《我要成药尊》 1:药人 在药师为尊的玄霄大陆,药师品阶森严,共分九品。 唯有踏上九品之巅,方能荣登那令人敬仰的药尊之位。 药师不仅掌控着生死轮回的奥秘,更是这片大陆上无数人顶礼膜拜的对象。 他们的每一次出手,都关乎着无数生命的延续与消逝。 大陆西南边陲,有个名为石丫村的地方。 此地地势独特,既有广袤无垠的草原,微风拂过,草浪翻涌,似一片绿色的海洋。 又能远眺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天相接处,波光粼粼,水天共色。 如此独特的景致,让石丫村仿若一颗遗落在大陆边缘的璀璨明珠。 药师苏沫便在此地声名远扬,堪称奇人。 她身为三品药师,本应在这药师的世界里,凭借着自身品阶,享受尊崇与荣耀。 然而,苏沫却痴迷于研发各种超乎常人想象的药品,只是那成果,却总是令人啼笑皆非。 就说那敏捷丹,其功效本是提升服用者的速度,使其能如疾风般飞驰。可谁能料到,服用者一旦服下,速度确实能瞬间提升,跑得那叫一个快。可尴尬的是,一路奔跑一路放屁,那声音与速度齐飞,场面实在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还有那欢闹丹,吃了能让修炼者的情绪不受控制,一会儿狂笑一会儿大哭,根本停不下来。 何况还有五毒丹,更是诡异至极。服下之人,浑身会散发一种奇异且难闻的怪味,那味道仿佛是世间所有毒物气息的集合,能招惹来各种毒物,仿佛瞬间成为了毒物们的“召唤者”,令人避之不及。 总之,苏沫研究的这些丹药稀奇古怪,每一种都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奇特效果。 苏沫的试药工作,向来离不开药人。 药人,对于她的药品研发而言,犹如基石一般重要。 然而,这天命运却跟她开了个不小的玩笑——她唯一的药人意外身亡。 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苏沫慌了神。 要知道,没有药人,她那些凝聚着无数心血的新药便无法测试,整个研发进度也会因此严重受阻。 苏沫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 思索再三,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前往市场,再买一个奴隶回来充当药人。 苏沫刚踏入人声鼎沸的市场,那嘈杂的声音便如潮水般涌来。 耳边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清晰可闻: “瞧,那不是苏沫吗?她又来寻药人了。” “是啊,也不知这姑娘究竟要寻什么样的人,每周都来,风雨无阻。” 苏沫仿若未闻,她的心此刻被找药人的急切心情填满。 脚步匆匆地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人群似波涛般在她身边涌动,可她却丝毫不受影响。 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合适的人选。 她路过一个个摊位,摊位上那些琳琅满目的货物,或是精美的饰品,或是珍贵的药材,又或是实用的器具,她都视而不见。 满心只有找药人的念头。 终于,在市场的一个角落里,她看到了一群待售的奴隶。 这些奴隶衣衫褴褛,破旧的衣物上满是补丁,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得无法遮体。 他们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苏沫走上前去,目光如探照灯般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仔细打量着每个人的身体状况。 她深知,药人需要有一定的身体素质,才能承受新药的各种反应。 新药的药性往往复杂且难以预测,若是药人身体太过孱弱,很可能在试药过程中就承受不住,危及生命。 “这个太瘦弱了,怕是经不起折腾。” 苏沫小声嘀咕着,目光从一个骨瘦如柴的奴隶身上移开。 那奴隶瘦得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这样的身体,显然无法承受新药的冲击。 “那个又太老了,药效在他身上可能不准确。” 她又否定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奴隶。 老年人身体机能衰退,对药物的吸收和反应与年轻人有着很大的差异,这会影响新药效果的准确判断。 就在她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脏兮兮的小孩闯入她的视线。 那孩子身形瘦小,仿佛发育不良,脸上糊着泥污,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容。 可他的双眼却透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锐利。 当苏沫的目光与他交汇,竟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击。 那眼神中没有寻常孩子面对困境时的怯懦,而是充满了倔强与坚毅,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他绝不屈服的意志。 苏沫心中一动,觉得这孩子或许是个不错的药人苗子。 孩子眼中的这股独特气质,让苏沫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新药在这样特别的人身上展现出独特效果的可能性。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小孩。 小孩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那是长期处于危险环境下养成的本能反应,随后往后缩了缩,试图与苏沫保持距离。 苏沫伸手想查看他的身体状况,刚碰到小孩的胳膊,小孩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两簇燃烧的小火苗,充满了愤怒与反抗,仿佛在向苏沫宣告着自己绝不任人摆布的态度。 “这孩子我要了。” 苏沫站起身,对一旁的奴隶贩子说道。 奴隶贩子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贪婪的笑,那笑容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这位姑娘,这孩子可不好弄,我废了好大劲才抓到。您看,” 他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耳朵,耳朵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隐隐透着血迹, “抓他的时候被弄伤的。原本一个奴隶三个银元,您要是真心想要,十个银元,少一分都不行。” 奴隶贩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想着能从苏沫这里狠狠赚上一笔。 苏沫眉头紧皱,没想到这贩子竟敢狮子大开口。 十个银元,这价格几乎是普通奴隶的三倍还多。 但看着那孩子,她又有些不甘心。 苏沫在心中权衡着,这孩子独特的眼神和倔强的性格,让她实在难以割舍。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苏沫从最开始的坚决拒绝,到慢慢加价,再到与贩子唇枪舌剑。 最终还是咬咬牙,以八个银元的价格买下了这个小孩。 这八个银元,几乎花光了她近期的积蓄。 带着新买来的药人,苏沫满心欢喜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到家后,她先让小孩在冷水下简单冲洗,保留了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洁癖。 随后,苏沫给孩子喂下迷药,不多时,孩子便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地。 她趁机给孩子的四肢加上脖子套上金属项圈,又在自己那厚厚的本子上,郑重地写下孩子的代号——苏三千。 此时,苏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个新人身上测试自己新研发的药品了。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药品试验成功后的美好画面。 或许新药能让使用者拥有超凡的能力,或许能治愈那些难以攻克的病症,又或许能在这片大陆上掀起一场医药的变革。 而被她摆弄的小孩,心中却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未来。 他的身体软绵绵的,每一丝动弹都仿佛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但又别无选择,只能任由命运的洪流将自己裹挟而去。 2:霸王破体丹 夜色浓稠如墨,月光艰难地透过那扇满是污渍、摇摇欲坠的木窗,洒落在昏暗逼仄的屋子中。 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仿佛这里是一座被遗忘的死亡牢笼。墙壁上挂着几盏闪烁不定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在药雾中摇曳,将苏沫和苏三千的身影拉得扭曲而诡异。四周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药罐、丹炉,以及晾晒着的不知名草药。 苏三千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便感觉浑身被一股冰冷坚硬的力量束缚。他下意识动了动身体,“哗啦”一声,身上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却又透着寒意的声响。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都被粗重的铁链紧紧锁住,那铁链深深嵌入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印。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强装镇定,暗暗思索:自己被囚于此,这个陌生女人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作为奴隶,他早已习惯了被命运摆弄,可内心深处,对生的渴望从未熄灭。 苏沫察觉到苏三千的动静,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看向他。 “从今天起,你就叫苏三千。记住了,以后乖乖听话,我便让你活得久些;要是敢不听话,哼,我就把你丢到后山去喂狼!”苏沫神色平淡地开口。 苏三千听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微微低下头,试图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倔强,在心底发誓,绝不任人宰割。 苏沫满意地看着他,随后端起一碗早就熬好的炼体药液,递到苏三千面前。 “把这个喝了。” 苏三千没有犹豫,接过碗便一饮而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快速吞咽着药液,尽管那味道苦涩难忍,可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中想着,不管什么折磨,他都要咬牙承受。 第一次服用炼体丹药时,苏三千只觉一股炽热的火焰瞬间在体内燃烧起来,全身的经脉仿佛都被烈火炙烤,痛不欲生,他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次服用丹药,苏三千都要遭受不同的折磨。 有时,那丹药会让他奇痒无比,仿佛有百万只蚂蚁在他的肌肤上疯狂啃噬,他只能拼命地抓挠自己的皮肤,指甲都抓破了,鲜血直流,可那痒意却丝毫未减。 有时,又如同在火山上赤足行走,脚底传来钻心的炽热疼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滚烫的烙铁上。 还有的时候,寒冷如北极的狂风席卷而来,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身体蜷缩成一团,却怎么也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起初,苏三千每次都会被折磨得大喊大叫,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刺痛着人的耳膜。 但随着服药次数的增加,他逐渐意识到,叫喊并不能减轻痛苦,反而可能会让自己显得更加脆弱。 于是,每次剧痛来袭,他先是本能地倒抽一口凉气,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试图将痛苦咽回肚子里。 到了第五天,他的叫声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低吟,每一声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紧紧咬着牙,双手用力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活下去,找到机会逃离这里。 十天过去了,苏三千再次服下丹药。这一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牙关咬得死紧,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 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草席,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却硬是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了下来。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一定能挺过去,绝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 苏沫一直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手中的笔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各种数据。 看到苏三千如今的表现,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赞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欣慰。 她知道,这个看似瘦弱的孩子,骨子里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或许真的能成为她试验霸王破体丹的最佳人选。苏沫之所以如此执着于霸王破体丹的研究,是因为她渴望借此提升自己在药师界的地位,摆脱被人轻视的处境。 随着苏三千身体素质逐渐提升,苏沫知道,试验霸王破体丹的时机快到了。 这霸王破体丹,是她耗费无数心血研制的丹药,能大幅增加人的战斗值,若是成功,足以震惊整个玄霄大陆。此前服用霸王破体丹的人都没活过很久,苏沫满心期待苏三千能打破这个魔咒。 在试药前,苏沫不仅让苏三千持续服用炼体丹药,还开始对他进行严苛的体能训练。 天还未亮,苏沫就会将苏三千从床上拽起来,逼着他围着院子跑上百圈。院子里铺满了粗糙的石子,苏三千每跑一步,都能感觉到脚底被硌得生疼,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跑完后,还要进行力量训练,搬举沉重的石块,直到双臂酸痛得抬不起来。看着苏沫那冷漠的眼神,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甘,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苏沫觉得时机成熟了。 她将苏三千叫到跟前,先是拿出三个小巧的玉瓶。 “这三瓶分别是固体丹、固心丹、固神丹,你依次服下,它们能护住你的身体、心脏和灵魂,等下服下霸王破体丹时,才有一线生机。”苏沫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三种丹药是苏沫专门为此次试药准备的,此前的试验者因为没有足够的防护,在霸王破体丹的强大药力下迅速走向灭亡,苏沫期望这一次,在这些丹药的保护下,苏三千能够扛住霸王破体丹的威力。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那三个玉瓶。 他缓缓伸出手,拿起装着固体丹的瓶子,手指微微颤抖。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他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积蓄勇气,随后一仰头,将丹药倒入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力量瞬间在他的四肢百骸散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和肌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包裹,变得坚韧起来,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也许这次真的能挺过去。 紧接着,他拿起固心丹,这次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服下。 刹那间,他的心脏部位涌起一股暖流,原本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稳下来,每一次跳动都充满了力量,他仿佛能感受到生命的顽强。 最后,他服下固神丹。丹药入体的瞬间,他只觉脑海一阵清明,原本有些混沌的意识变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一层迷雾被彻底驱散,他的灵魂似乎也变得更加稳固,思绪愈发坚定,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要拼一拼。 待苏三千服下三颗丹药后,苏沫郑重地拿出装着霸王破体丹的玉瓶。 “苏三千,现在,把这颗丹药服下。”苏沫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苏三千,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想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幻想着自己功成名就的那天。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接过玉瓶,倒出丹药,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丹药刚一入腹,苏沫紧紧盯着苏三千,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苏三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鲜血从他的眼耳口鼻中不断涌出。苏沫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随着苏三千痛苦的嘶吼声越来越大,他身上的铁链被拉扯得“嘎吱”作响,苏沫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一丝慌乱。 她意识到事情似乎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与苏三千拉开一些距离。昏暗的灯光在药雾中剧烈摇晃,似乎也在为这场未知的变故颤抖。 可就在她刚刚抬起脚,准备再往后退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苏三千竟然硬生生地挣断了身上的铁链。 断裂的铁链如蛇一般飞舞,砸在周围的药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药罐纷纷破碎,草药散落一地。 苏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住,原本退后半步的脚此刻也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刹那间,苏三千的瞳孔急剧放大,幽黑的眼眸中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疯狂。紧接着,鲜血从他的眼耳口鼻,甚至每一个毛孔中汩汩涌出,在地面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他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身上残留的铁链碎片,试图挣脱这最后的束缚,指甲在铁链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啊——”苏三千仰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充满了痛苦与不甘,不仅响彻了整个夜晚,还震得房屋的门窗“哐哐”颤抖,屋内的瓶瓶罐罐也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狂风呼啸着从破窗灌进,吹熄了几盏油灯,屋内更显阴森。 随着这声怒吼,苏三千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弓着身子,双腿如弹簧般发力,带着一股蛮劲朝苏沫扑去。 此刻的他,眼神中满是野兽般的冲动与嗜血,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攻击眼前这个给自己带来痛苦的人。 苏三千虽然身形只是个小孩,身高远不及苏沫,可霸王破体丹那刚猛无匹的药效,竟让他爆发出远超常人的力量,甚至比苏沫这个三品药师还要强劲。 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地掐住苏沫的脖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阵阵嘶吼,每一声都仿佛要将这屋子震塌。他的手指越收越紧,仿佛要将苏沫的生命彻底捏碎。 巨大的冲击力让苏沫站立不稳,被苏三千猛地撞倒在地。苏沫背部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慌乱之中,她的手胡乱地向背后的药架抓去,指尖在瓶瓶罐罐间摸索,终于触碰到了之前制作失败的镇静剂。 这镇静剂虽能使病人迅速安静下来,但因比例调配失误,其中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冰冻气息,稍有不慎就会让病人瞬间结冰,所以才被她收了起来。 此刻生死攸关,苏沫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这镇静剂要是稍有差池,不仅救不了自己,还可能害死苏三千,但此刻已没有别的选择……她咬咬牙,一把抓起药瓶。 然而,命运似乎还想再捉弄她一番。当她急切地想要打开药瓶时,手指却因为紧张和恐惧而不听使唤,瓶塞像是被死死黏住一般,纹丝不动。 苏三千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苏沫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就在她几乎绝望之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涌上心头,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拔,瓶塞终于被打开。 苏沫用尽全身力气,将药瓶怼到苏三千嘴边,一股脑地把里面的液体灌了进去。 药水刚一入口,苏三千那疯狂的动作便猛地一滞。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身上迅速泛起一层白霜,眨眼间便蔓延至全身。 原本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掐着苏沫脖子的手缓缓松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而他的身体还在持续散发着阵阵寒意,地面上也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层。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心中还在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苏沫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双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脖子上那一道道被苏三千掐出的红印显得格外触目。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望着躺在地上被冰层包裹的苏三千,心有余悸地喃喃道:“这药效也太霸道了,以往拿动物试药,可都是一服下就爆体而亡,这次居然……这孩子竟硬生生扛住了,实在是稀奇。” 苏沫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她知道,这个苏三千恐怕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也许,他真的能成为解开霸王破体丹秘密的关键。 3:命运转折 天刚破晓,浑浊的光线艰难地透过满是污渍的窗户,洒在逼仄昏暗的房间里。 苏三千从昏睡中悠悠转醒,全身像被重锤敲打过,每一寸肌肉都酸痛不已。他刚一动弹,冰冷的铁链便“哗啦”作响,瞬间把他拉回残酷的现实。 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苏沫背对着他,坐在堆满古籍和神秘纸张的桌前,全神贯注地书写着,时不时停下思索。 苏三千望着满架闪烁冷光的药剂瓶,又看看磨破皮肤的铁链,心中涌起强烈的挣脱欲望。他紧紧盯着苏沫腰间的钥匙,心跳如雷,蹑手蹑脚地靠近。 可就在差一步时,铁链猛地绷紧,清脆声响打破了寂静。 苏沫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向他,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苏三千,霸王破体丹还需些时日。你若能熬过之前的药,就接着配合我。等成了,立刻放你走。要是不答应,往后这暗无天日的屋子就是你的全部,药只会更猛更难受,想清楚就点头。” 苏三千内心挣扎,这是一场豪赌,答应或许有生机,拒绝则可能是无尽痛苦。他咬着下唇,双手握拳,指关节泛白,最终缓缓点头,眼中闪过警惕与期待。 此后,苏三千开始了噩梦般的试药过程。那些药剂入腹后,他的身体像是被冰火交替折磨,时而腹痛如绞,时而燥热难耐。 针灸失误时,半边脸麻木扭曲,手脚绵软无力,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但他只能默默忍受,心中怀着对自由的渴望。 一个狂风暴雨夜,雨点猛烈地砸向屋顶,狂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屋内的油灯在风中摇曳。苏沫和苏三千被困屋内,气氛压抑。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老者的哭喊声传来:“苏医师,快救救我家丫头!” 苏沫神色一紧,急忙放下药剂冲过去开门。苏三千坐在角落,透过昏暗光线望向门口。 门开,裹挟着雨水和绝望气息的冷风灌进来,浑身湿透的老者背着面色苍白的女娃娃站在门口,雨水在地上汇成浑浊的水洼。 “苏医师,求求你……”老者颤抖着,双腿发软。苏沫迅速将他们让进屋,简单询问后开始观察女娃娃。只见她眉头紧皱,脸蛋通红,呼吸微弱急促。 苏沫立刻取出银针,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手法娴熟地找准穴位刺入。随着银针入体,女娃娃的呼吸逐渐平稳,额头温度也降了下来,屋内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苏三千看着这一幕,对苏沫的医术有了新的认识。 “苏医师,她还有救吗?”老者哭腔中带着恐惧与期待,紧紧抓住苏沫的衣袖。 苏沫收回银针,眉头紧锁道:“暂时脱离危险,但病因复杂,您三天后再来,我一定治好她。”老者眼中闪过希望,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点头道谢。 之后,苏沫全心投入救治,在药架间忙碌翻找草药,口中念念有词。 因为女娃娃的到来,苏沫减少了对苏三千的试药和针灸,苏三千终于得到片刻喘息。 他常常看着苏沫救治,心中好奇,鼓起勇气翻看医书,那些复杂的医理和图案让他困惑,但他仍逐字琢磨,苏沫偶尔看到,也只是皱眉,并未阻止。 经过苏沫一整晚的努力,天蒙蒙亮时,女娃娃手指微动,缓缓睁眼。 苏沫连忙凑近:“丫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叫什么名字?” 丫头眨眨眼,声音微弱却质朴:“我叫石丫头,石崖村生的女娃子都叫这个名字。” 苏三千放下医书走近,看着石丫头,心中涌起亲切感,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第三天清晨,石丫头的爷爷匆匆赶来,还未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苏医师,我来接我家丫头啦!” 一进屋,爷爷的目光就紧紧落在石丫头身上,眼中满是疼爱与关切:“丫头,让爷爷看看,好点没?” 石丫头脸上有了些血色,笑着回应:“爷爷,我好多啦,苏医师可厉害,把我治好了。” 苏沫从里屋走出,神色认真:“老人家,您先别急着带丫头走。这病症看着是好了,实则还有些潜在的隐患。这十天时间,我会全力观察护理,确保丫头彻底痊愈,往后不落下病根。” 实际上,苏沫注意到苏三千对石丫头的关注,她想借石丫头与苏三千相处,让苏三千对石丫头产生深厚感情,用这份羁绊将苏三千牢牢绑住,好让他毫无保留地配合后续试药,尤其是即将进行的**险药剂实验。 爷爷一听,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这……苏医师,不是我信不过您,家里农活多,我实在脱不开身,这几天都是拜托邻居照看着。” 苏沫目光诚恳,语气坚定:“老人家,我理解您的难处,这十天里,我会把丫头照顾得无微不至,您要是放心不下,每天都能来看看。丫头的健康容不得半点马虎,多观察一阵,也是为她的未来着想。” 爷爷皱着眉,沉思片刻,最终重重地点点头:“行,苏医师,我信您,就再留十天。丫头,你乖乖听苏医师的话。” 石丫头乖巧地点头,看着爷爷的眼神里满是不舍。 爷爷离开后,苏沫有意创造机会让石丫头和苏三千相处。她会在调配药剂时,让石丫头给苏三千送水,还会在苏三千试药后,安排石丫头陪着他。 在这十天里,石丫头宛如一缕阳光,照进了苏三千暗无天日的世界。她对苏三千“药人”的身份满心好奇,总是忽闪着大眼睛,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围着他问个不停。 “苏三千,那些药喝起来到底啥味儿呀?是不是苦得让人受不了?”石丫头托着腮,一脸好奇地问道。 苏三千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石丫头倒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皱起眉,满脸心疼:“瞧你每次喝药时的样子,肯定苦得要命,你可太可怜啦。”说着,便从自己的小包裹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给你呀,吃了这颗糖,就不会觉得那么苦啦。” 虽然苏三千被铁链束缚,活动范围狭小,但石丫头的热情丝毫未减。她会在苏三千身边蹦蹦跳跳,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各种有趣的图案,然后兴高采烈地给他讲解。 “苏三千,你看,这是我画的石崖村,可漂亮啦,等你自由了,我带你去。”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苏三千。 苏三千静静地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偶尔微微点头回应。 每当苏三千服药扎针时,石丫头总会守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苏三千,你再忍一忍,马上就结束了。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我还会给你讲更多石崖村的故事。” 苏三千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中的痛苦似乎减轻了许多,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那层阴霾也渐渐淡去。 第九天夜晚,月色如水,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屋内。苏沫像往常一样,拿着丹药走向苏三千。 苏三千默默张嘴服下,满心以为又是一次痛苦的煎熬。 可这次,苏沫看着他服下药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快步走出房间,随后传来“咔哒”一声,门被反锁。 石丫头原本坐在床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了起来,声音发颤:“苏沫这是要干什么呀?怎么把咱们锁起来了?” 苏三千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拖着铁链走到门前,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他趴到门缝边,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回头冲石丫头摇了摇头,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尽管努力镇定,但紧握成拳的双手已布满冷汗,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石丫头走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我有点害怕,苏三千,她不会是要对我们做什么坏事吧?” 两人站在门边,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声响,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 忽然,药效发作,苏三千感觉体内像是有烈火在燃烧,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涌起。 他瞬间想起近日医书上看到的丹药功效,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仰头对着天,声嘶力竭地怒吼:“苏沫,你个贼婆娘,你竟敢给我服催情丸!” 声音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回荡,震得石丫头耳膜生疼,她惊恐地看着苏三千,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站在门外的苏沫听到这声怒吼,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原来这小子不是哑巴。”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苏沫很清楚,这声叫喊意味着苏三千内心的防线开始崩塌,而她对苏三千的掌控又进了一步。 原来,苏沫为了让苏三千在试药中进入特定状态,从而获取更准确有效的数据,选择了这颗催情丸。她笃定,苏三千对石丫头的在意会在药效的作用下被无限放大,这份感情将成为掌控苏三千的有力枷锁,更有利于后续的药剂实验,只是她没想到苏三千会这么快察觉。 4:阴谋渐显 夜幕低垂,浓稠如墨的黑暗将破旧小屋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腐朽气味,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被岁月的霉斑侵蚀。 一盏昏黄的油灯孤独地立在桌上,火苗摇曳不定,随时都可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格外突兀。 苏三千被催情丸的药力疯狂灼烧着。他双手像钳子般死死抓住铁链,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下抖动都像是在与汹涌的药力殊死搏斗。他仰头怒吼:“苏沫,你这个贼婆娘,竟然给我下催情丸!” 脖颈处青筋暴突,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愤怒与不甘,在狭**仄的屋内不断回荡,震得空气微微发颤。 屋外,苏沫斜靠在墙边,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眉头紧蹙,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复杂与决绝。 苏沫已是三品药师,在石丫村备受尊崇,村民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她诊治。可她心里清楚,自己与苏家的渊源还未彻底斩断。 她自幼被赶出苏家,这些年独自闯荡,尝尽世间冷暖。苏家以药师为尊、等级森严,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大陆,药师的地位决定一切。 父亲曾无情地抛下狠话,只有她炼制出没有副作用的霸王破体丹,才有资格重回苏家。 而苏三千,这个意外出现在她视野里的年轻人,宛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苏沫记得,苏三千作为她的第三千个药人,是唯一一个服用霸王破体丹后,没在药力发作过程中死去的人。 那一刻,苏沫认定,苏三千是她改变命运的关键。她深知苏三千不会轻易就范,这些日子暗中观察,发现石丫头是苏三千当药人经历中唯一的阳光,两人情谊深厚。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滋生,只要让苏三千和石丫头生米煮成熟饭,往后便能通过石丫头拿捏苏三千,不愁他不乖乖听话。 “三千啊,姐姐我也是没办法,你是姐姐唯一的希望,只要你乖乖配合,等我成功了,定不会亏待你。”苏沫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成功的极度渴望,也是对未来的忐忑。 石丫头蜷缩在墙角,身体如筛糠般发抖。初见苏三千如此痛苦模样,吓得花容失色,原本粉嫩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眼眶蓄满泪水。 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苏三千,你怎么了……”平日里相处的点滴情谊,让担忧瞬间压过恐惧。 她咬着下唇,贝齿几乎陷入娇嫩的唇肉,鼓起勇气,脚步虚浮地朝着苏三千挪去。 走着走着,石丫头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体内仿佛有股热流横冲直撞,很快就烧遍了全身。 她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神也开始有些恍惚,满是疑惑与慌张。不禁开口问道:“苏三千,我怎么浑身发热,难受得很,就想挨着你。这是咋回事啊?” 这是苏沫暗中使坏,在给石丫头喝的药里悄悄加了少量催情丸。毫无防备的石丫头,药性这会儿正慢慢发作。 苏三千见石丫头靠近,呼吸陡然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理智在欲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他心中陡然一凛,意识到石丫头也被下了药,不禁在心中怒骂:苏沫,你好狠! 他拼尽全力大喊:“石丫头,清醒点!别过来!” 然而石丫头毫无抗药性,***物让她意识混沌,仅存原始冲动。她根本听不进苏三千的话,眼神迷离,嘴里喃喃低语,脚步踉跄地扑到苏三千身前。 双手不受控地去推苏三千的衣服,随后又急切地推开自己的衣衫,滚烫的身躯紧紧贴住苏三千,嘴里含糊嘟囔着,似在寻求慰藉。 苏三千被这举动惊得浑身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放大,理智险些被彻底冲垮。 呼吸粗重而急促,热气喷薄而出,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但心底仅存的一丝清明让他明白,绝不能在此时沉沦。 他牙关紧咬,咬肌高高鼓起,肌肉紧绷。竭尽全力克制着被药物激发的本能冲动。 他用力别过头,躲避石丫头滚烫的呼吸,侧脸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抽搐。双手用力想要推开她,却因铁链束缚而显得无力,只能徒劳地在空气中挥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石丫头,快醒醒,别这样!”他的声音满是痛苦与挣扎,既是哀求也是自我告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屋外,苏沫贴耳在门板上,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挂着一抹得逞的笑。 心中暗自想着:计划成功了一半,只要苏三千和石丫头生米煮成熟饭,往后苏三千要是敢不配合,就拿石丫头威胁他。苏三千如此特别,一定能帮自己实现梦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补偿他也不迟。 苏三千深知不能坐以待毙,艰难地挪动被铁链束缚的身体,在地上散落的医书中急切翻找。 每翻动一页,纸张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 此前苏沫看到苏三千看医书,猜到他会找医书自救,特意把记载催情丸解药方法的页面撕毁。 屋外,苏沫双手抱胸,看着屋内苏三千慌乱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心中暗自冷哼:“三千,你那点心思,姐姐我还能不知道?关键页面我早就撕了,你还是乖乖听话吧。你对姐姐太重要了。” 苏三千翻到那关键页面时,发现一片空白,眼神瞬间黯淡。但又迅速燃起不甘的火焰,眼眸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凭借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拼凑解毒之法。 他强忍着燥热,目光扫向放置银针的柜子,心中暗自庆幸,这柜子离他不算太远。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拖着被铁链束缚的沉重身躯,一寸一寸地朝着柜子挪去。 每挪动一下,铁链就发出哗啦的声响,粗糙的铁链摩擦着他的皮肤,磨破了表皮,渗出丝丝鲜血,带来钻心的疼痛。但此刻他已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有摆脱困境的念头。 好不容易够到柜子,他颤抖着手打开柜门,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取出银针。 石丫头依旧紧紧抱着他,她滚烫的身躯让苏三千本就艰难的动作更加难以施展。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呼吸愈发急促,几乎要窒息。 他咬着牙,努力稳住身形,先在自己身上找准穴位,手微微颤抖着将银针刺入。 一阵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脸上的肌肉都因疼痛而扭曲,身体的燥热稍有缓解。 紧接着,他又艰难地对怀中的石丫头轻声安抚:“石丫头,别怕,我来帮你。” 石丫头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却依旧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指甲不自觉陷入他的皮肤,留下浅浅的痕迹。 苏三千稳住心神,在石丫头紧贴着自己的情况下,艰难地找准穴位,缓缓将银针刺入石丫头体内。 石丫头在银针入体时,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苏三千的心跳愈发急速。他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波澜,一心只想尽快缓解两人的症状。 稍微缓解了两人的症状后,苏三千急促地对石丫头说:“石丫头,我暂时缓过来些了,你快去那边的柜子,从上面数第三层,左边数第二个格子里,找到寒潭白菊、清心草和苦参,按我说的方法熬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解毒!” 苏沫本笃定苏三千无法自救,根本没去管屋内的药材。石丫头虽意识混沌,但听到苏三千的话,凭借着本能,努力去记住这些草药的名字,跌跌撞撞地朝放药材的柜子走去。 屋内,石丫头费了好大劲才拿到药材,开始熬药。 随着药汤慢慢熬好,两人服下后,催情丸的药力逐渐消散。 屋外,苏沫听到苏三千有条不紊地安排石丫头找药材、扎针、吃药解毒,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医药天赋。 经过一夜的折腾,苏三千和石丫头彻底没了力气。 苏三千无力地躺在地上,四肢大张,像一滩软泥。石丫头则抱在苏三千身上,也不管衣服有没有穿好,似乎***丸的药力还没有清除一般,紧紧地抱着他,两人的身躯紧紧相依,在这冰冷的地面上相互取暖。 晨光熹微,日光艰难地透过那扇破旧不堪的窗户,洒在屋内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照亮了两人疲惫不堪的身躯。 苏沫迈着轻快的步伐打开房门,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她脚步轻盈,故意踩在地板发出清脆声响,缓缓走向苏三千,俯身作势要给他把脉。 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苏三千手腕的瞬间,苏三千眼皮微动,实际上在苏沫刚踏入房门时,他就已敏锐察觉,此刻故意佯装熟睡,静静等待时机。 苏沫的手刚悬在半空,苏三千便猛地睁眼,一道寒光在他眼中闪过。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苏沫的手臂,手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陷入苏沫的皮肤,仿佛要将她的手臂生生捏碎。 苏三千目光如炬,恶狠狠地瞪着苏沫,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夜未消的愤怒与疲惫,喉咙因嘶吼而疼痛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中磨出来的。 在这片药师为尊的大陆上,真正有学医天赋的人如同凤毛麟角般稀少。 苏沫瞧着苏三千,心中暗自盘算,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璞玉,若是能雕琢成型,日后定能成为她在苏家站稳脚跟的一大助力,绝不能白白浪费。 于是,她脸上堆起一抹和煦的笑容,声音也放得格外轻柔:“小三千,你天赋过人,姐姐想收你为徒,把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你。只要你答应,往后便能和石丫头在石丫村自在生活。” 苏沫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留意苏三千的神色变化,她坚信,这般诱人的条件,苏三千很难拒绝。 苏三千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心思复杂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昏睡的石丫头,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苏沫的提议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他心里清楚,自己被绑着,根本不可能获得自由。 想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行。”他紧紧盯着苏沫,虽然一脸疲惫,可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眼神就好像在警告苏沫,别耍什么心眼儿。 苏三千明白,当务之急是先摆脱铁链的束缚,才能为自己和石丫头争取更多活下去的机会。不管苏沫到底有什么打算,他都得先夺回行动的自由,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5:学医 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斑驳破旧的窗户,洒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明亮的光影。 苏沫轻盈地站在苏三千身旁,步伐优雅,嘴角挂着一抹熟悉的微笑,真诚而善意。 她手中的钥匙与铁锁精准对接,清脆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为苏三千打开了禁锢他的铁镣铐。 “小三千,你既然跟我学医,我便将一身医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往后你定能成为一代名医。” 苏沫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手上沾染的铁锈,眼神中满是对苏三千未来的期许。 在她看来,让苏三千学医,是为他开启一扇改变命运的大门。 苏三千狼狈地躺在地上,手脚因长时间被铁链束缚,早已麻木酸痛。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苏沫的深深警惕与敌意,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时刻准备着保护自己。 尽管镣铐已经解开,但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小心翼翼地将石丫头抱在怀中。 石丫头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却依旧未醒,一夜的折磨让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苏三千将石丫头轻轻放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那轻柔的动作,仿佛生怕惊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凝视着石丫头沉睡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对她的怜惜与对自身处境的无奈交织在一起。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答应跟苏沫学医,只是为了保护石丫头,绝非向命运低头。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困境中找到一丝曙光,掌握自己的命运。 “苏沫,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说到做到。但你要是敢动石丫头一根寒毛,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 苏三千猛地转身,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苏沫,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苏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放心吧,我定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这丫头。我一心想让你学医,也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未来,怎会伤害她。” 说着,她伸出手想要摸摸石丫头,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却被苏三千一巴掌狠狠地拍了回去。 “别碰她!”苏三千大声怒吼,声音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 “哟,三千,怎么这么紧张?怕我伤了你的宝贝丫头?”苏沫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苏三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苏三千便跟随苏沫学习医术。由于苏沫的功法不适合男生修炼,苏三千无法修炼灵力,只能修炼基础的练气功,把灵力储存起来并不使用,也始终没能学会用灵力辅助治疗。 在苏沫悉心指导下,苏三千渐渐熟知了草药特性,掌握了药理知识。日子一天天过去,几年时光转瞬即逝。 每日试药,苏三千都要承受巨大痛苦。新药的副作用如影随形,折磨着他的身体。当灵力紊乱时,即便他努力控制着灵力的使用,可紊乱的灵力仍像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肆意横冲直撞。那种剧痛,让他仿佛置身于炼狱,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撕裂。 他紧紧咬着牙关,哪怕疼得冷汗如雨下,也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无数次,他在心底悲愤地质问,命运为何对自己如此不公。 尽管如此,每一次苏沫扎针出错时,苏三千都凭借着在生死边缘积累的经验和逐渐精湛的医术,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这些生死考验让他的医术突飞猛进。 如今的他,已与一品药师相差无几,不仅对各种草药的特性了如指掌,更能融会贯通,根据病人的症状迅速判断病因,对症下药。 寻常病症,他一眼便能看穿本质,开出的药方疗效奇佳,远超普通一品药师的水平。 他还掌握了精妙的针法,施针时稳、准、狠,往往几针下去,就能缓解病人的痛苦。 在石丫村,他作为特殊药人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村民们对他信赖有加,有了病痛都会来找他诊治。 而他,总是耐心地为大家看病,利用自己所学,帮助村民缓解病痛。 他乐于助人的品质,在这痛苦的试药生活中,成为了他为数不多的慰藉,也让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这几年,苏三千表面上配合苏沫学医试药,但他内心的不甘如同地下涌动的岩浆,随时可能喷发。 他整日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捉弄苏沫,让她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他那爱捉弄人的本性,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愈发凸显。 每当苏沫外出采集灵草,苏三千便开始行动。 第一次,他偷偷潜入炼丹房,把“灵蕴晶髓”换成普通矿石,还调乱了丹炉火候。 苏沫回来后,一眼便看出问题,却并未生气。 她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子,对药材的特性竟如此熟悉,能找到灵蕴晶髓的替代品,还知晓火候对丹药的影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她并未点破苏三千的行为,而是默默将一切恢复原状,期待他能在学医路上有所成长。 这小小的破坏,是苏三千对悲惨命运的无声反抗,也是他捉弄人的一次小小“胜利”。 第二次,苏三千制作了“扰灵丹粉”撒进药材中。 苏沫炼制时,丹药出现异样。 她不禁诧异:“这粉末的配方,竟能干扰丹药的炼制过程,他在丹药干扰方面有独到之处。” 她没有责怪苏三千,反而在心里思索如何引导他正确运用这份天赋。 对苏三千而言,这是打破困境的勇敢尝试,同时也是他捉弄人的又一次表现。 第三次,是苏三千始终对苏沫之前给自己和石丫头下催情丸的事怀恨在心。 经过长时间观察,他终于找到了苏沫独处且毫无防备的机会。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催情丸,混入几味能隐藏药效和味道的药材中,精心炮制出无色无味的药剂,悄无声息地滴入苏沫的饮食里。 然而,药物提前生效,苏沫眼神变得恍惚,脚步虚浮地朝着苏三千走去。还没等苏三千有所反应,苏沫一个踉跄向前栽去,出于本能,她伸手紧紧抓住苏三千的手臂来保持平衡,身体也因这一动作靠向了他。 紧接着,苏沫似乎陷入了极大的不适,双手下意识地拉扯自己的领口,像是想要缓解燥热,衣服被拽得有些凌乱。苏三千见状,眼睛瞬间瞪大,满脸涨得通红,慌乱地别过头,双手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挥舞,试图扶住苏沫又怕有失礼数,同时焦急喊道:“苏沫,你清醒点!”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苏三千结结巴巴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 他意识到事情不妙,若继续待在这里,局面将彻底失控。 他咬了咬牙,迅速抽出银针,凭借着经验找准穴位扎了下去,又急忙找来几株草药,嚼碎后喂给苏沫。 这些草药是他平日里精心收集的,深知它们具有解毒的功效。 他的谨慎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丝毫没有因为慌乱而自乱阵脚。 苏沫恢复意识,瞧见自己衣衫不整,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 她的双眼瞬间瞪圆,脸上闪过一丝怒不可遏的神情,随后猛地抄起手边的枕头,朝着苏三千狠狠砸去。“苏三千,你个混蛋!” 她嘶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紧接着,她迅速跳下床,不顾形象地朝着苏三千冲去。 苏三千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拔腿就跑。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苏三千在前头夺命狂奔,苏沫则在后头紧追不舍,一路从这头追到那头,十几条街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苏三千一边刻苦钻研医术,一边时常与石丫头嬉笑玩闹。 随着时光的推移,他对石丫头的情感也在不经意间悄然滋长。 然而,他药人的特殊身份却如同一堵厚重的高墙,横亘在两人之间,使得他始终不敢袒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转机已然临近,很快,他就将有机会彻底摆脱药人的身份,迎来崭新的人生。 两人常常在云雾缭绕的灵谷中漫步。 谷中“幻彩星兰”绽放着迷人的光彩,“灵韵蝶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灵蝶围绕着他们翩翩起舞。 石丫头穿着淡粉色的衣衫,衣袂飘飘,她开心地穿梭在花丛中,摘下灵花插在苏三千的头发上,笑着说:“三千,你看,多好看呀!” 苏三千看着她纯真的笑容,心中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轻声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们并肩坐在灵溪边,溪水清澈见底,灵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 石丫头晃着双脚,溅起晶莹的水花。 突然,她心疼地说:“三千,这些年看着你受苦,我心里难受极了。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苏三千愣了一下,目光望向远方,苦笑着说:“这是我的命,我是药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承受这些。” 石丫头紧紧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在我心里,你不是药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苏三千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将这份心动压了下去。 他无奈地抽回手,苦涩地说:“石丫头,我这药人的身份,只会拖累你……” 石丫头皱起眉头,焦急地说:“别说这种话!你不在我身边,我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特别的。” 苏三千心中五味杂陈,爱情的美好与药人命运的沉重枷锁在他心中激烈碰撞。 他不知道这段感情最终能否成为他挣脱命运牢笼的力量,还是会被残酷的现实无情碾碎。 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顶,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屋内的气氛也格外凝重,苏沫手中拿着一本样式奇特的医书,书页材质特殊,既不是寻常纸张,也不是兽皮,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她的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小三千,这是我在外游历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上古医书,里面记载着远超当下认知的精妙医术和神奇药方。 只要你今天服下这颗霸王破体丹,等我将相关数据记录完备,便有十足的把握研制出无副作用的版本。 届时,你不仅能凭借这医书将医术发挥到极致,更能彻底摆脱药人的身份,重获自由!” 苏沫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话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满是诱惑。 这颗丹药与医书,承载着她为苏三千精心谋划的希望。 苏三千紧紧盯着那颗丹药,心中忐忑不安。 这颗丹药承载着他多年来的希望,但过往试药的惨痛经历又让他心生恐惧。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内心的紧张与纠结表露无遗。 当他看到一旁满脸担忧、眼眶泛红的石丫头时,脑海中浮现出他曾经憧憬过的未来: 在一个宁静的小院里,春天一起看繁花盛开,夏天一起听蝉鸣蛙叫,秋天一起赏落叶纷飞,冬天一起围坐在炉火旁。 为了这个美好的未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好,我试。” 他的谨慎让他在这关键时刻,依然仔细权衡着利弊,但对未来的向往还是让他做出了决定。 石丫头听到这句话,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几步上前,紧紧拉住苏三千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三千,你一定要小心啊!这丹药虽然有希望让你重获自由,但万一出了差错,就会……”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满心的恐惧与担忧几乎将她淹没。 苏沫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石丫头的肩膀,安慰道:“石丫头,我理解你的担心,这颗丹药我研究了许久,成功的把握很大。 小三千服下它,我们都能如愿以偿,我也不想让他冒险。等他服下丹药,学会医书上的医术,往后便能护你周全。” 说完,她看向苏三千,目光中充满了期许与鼓励:“小三千,勇敢些,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屋内死寂,苏三千和石丫头的心跳清晰可闻。 苏沫手中的霸王破体丹与医书,像命运的天平,压得人喘不过气。 石丫头攥紧苏三千的手,指节泛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盯着丹药,过往苦难与未来憧憬闪过。 这一试,是挣脱药人宿命,还是踏入未知深渊,无人知晓。 但为了和石丫头的未来,为了自由,苏三千决心一试。 他伸手握住丹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一场关乎生死与自由的考验,即将开启。 6:自由多么重要 苏三千仰头,将药丸猛地吞入腹中。 刹那间,一股狂躁灵力,恰似沉睡太古的凶兽陡然苏醒,从他丹田处轰然喷发。 这灵力仿若滚烫岩浆,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似要将他身躯绞得粉碎。 经脉不堪重负,“咔咔”断裂声接连响起,紧接着,体内骨骼传来沉闷轰鸣,犹如遭受千钧重锤持续猛击。 剧痛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使其深陷无尽痛苦深渊。 这般蚀骨之痛下,苏三千内心满是惊惶与不甘。 他本以为凭借过往炼体积累,能扛住这药力冲击,却未曾想,这药力凶猛至此。 “难道我就要止步于此?”他心中呐喊,“不行,我不能放弃!石丫头还在等我,我答应过要带她看外面的世界。” 往昔与石丫头相处的点滴,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闪现,那纯真的笑脸,给了他一丝慰藉,也成了他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皮肤下,青筋暴起,好似蠕动的青色小蛇。 细密血珠从毛孔渗出,眨眼染红衣衫,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往昔,苏三千只能靠炼体药物和高强度锻炼修复身体,可如今药力过猛,身体自我修复速度远不及受损速度,显得无能为力。 极致痛苦折磨下,苏三千身体剧烈颤抖,如狂风中摇曳的残烛。 双手死死抠住地面,指甲深深嵌入泥土,几近折断。 殷红鲜血顺着指尖涌出,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洼血池。 他脸上肌肉因剧痛严重扭曲,狰狞可怖。 双眼布满血丝,豆大汗珠滚落,眨眼打湿身下大片土地。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撕裂破碎的喉咙,伴着沉重艰难的喘息,仿佛置身阴森九幽地狱,与死神殊死搏斗。 此刻,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痛苦所凝滞,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地,在他的挣扎下变得凌乱不堪,草叶被鲜血浸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石丫头见状,眼眶瞬间红透,本能抬脚要冲向苏三千。 苏沫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胳膊,急切道:“丫头,别去!贸然靠近会干扰他,我们只能信他能挺过去。” 石丫头眼泪在眼眶打转,带着哭腔说:“可是沫姐,苏大哥太痛苦了,我……实在不忍干看着。” 苏三千虽深陷剧痛,仍强撑意识,艰难开口:“丫头……别过来……我一直……一直喜欢你,想和你去看外面世界……” 石丫头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苏大哥,我也喜欢你!你一定要撑住,我们还要一起看外面世界!” 苏三千对自由的渴望、对石丫头的爱意,如炽热火焰,在痛苦中燃烧,支撑他不向命运低头。 此时,他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为了石丫头,为了那片自由天地,我必须坚持,绝不能被这小小的药力打*倒。哪怕这痛苦要将我灵魂撕碎,我也要咬着牙扛住!” 突然,一声沉闷爆响从苏三千体内传出,似晴天霹雳。 经脉终究断裂,一口鲜血如喷泉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化作血雾飘散。 他身体像失去支撑的软泥,重重摔倒在地,生死未卜。 苏沫和石丫头心急如焚,眼中满是惊恐担忧。 双手紧攥衣角,指节因用力泛白。 苏沫强自镇定,大脑飞速思索对策;石丫头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只能在心里默默为苏三千祈祷。 苏三千在生死边缘挣扎,气息微弱如游丝,冷汗如雨从额头冒出。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世界陷入黑暗。“难道我要死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天地风云突变。 湛蓝天空瞬间被厚重乌云遮蔽,墨色云层疯狂翻滚汇聚,仿若无数狰狞巨兽在咆哮。 雷光闪烁,如银蛇般在云层中肆意游走,每一道雷光闪过,都将大地映照得如同白昼,却又透着诡异的光芒。 狂风呼啸,携着尖锐的呼啸声席卷而来,似地狱恶鬼咆哮,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粗壮的树木在狂风中不堪一击,如脆弱牙签被轻易连根拔起,在空中胡乱飞舞,砸落在四周,扬起一片尘土。 灵谷中的灵花灵草也在狂风的肆虐下扭曲折断,残花败叶在风中无助地飘零,有的被卷入半空,有的被狠狠砸在地上,被泥土掩埋,尽显凄凉之态。 地面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幽深黑暗,似要将世间一切吞噬。 与此同时,苏三千脑海闪过神秘古老符号。 紧接着,黯淡眼眸泛起幽蓝光芒,转瞬包裹整个瞳孔,深邃蓝光中,似藏着浩瀚神秘星穹。 苏三千察觉到体内星穹之力悄然涌动,可这股力量不听他使唤,也不知是敌是友。 狂暴的药力瞬间感知到威胁,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以雷霆万钧之势疯狂反扑,誓要将这股神秘力量碾碎。 苏三千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星穹之力在体内自行凝聚,与药力激烈抗衡。 每次力量碰撞,都如惊雷在体内炸响,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眉头紧紧皱起,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仿佛正在承受世间最严酷的刑罚。 在这力量的激烈交锋中,苏三千心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对未知星穹之力的不安,以及对能否战胜药力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这股神秘力量,到底是救星还是灾星?要是失败了,我就再也见不到石丫头了。” 他心中充满绝望,却仍咬着牙,在心中怒吼:“不管怎样,拼了!” 随着时间推移,力量博弈进入白热化。 星穹之力在对抗中寻得药力破绽,如灵动游蛇巧妙渗透,艰难瓦解药力攻势。 苏三千呼吸随力量对抗时急时缓,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时而惨白如纸,时而泛起不正常潮红,似置身冰火两重天绝境,在生死边缘苦苦支撑。 此刻,苏三千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敏锐地察觉到星穹之力正一点点撕开药力防线,尽管过程艰难,却实实在在地朝着胜利迈进。 这股力量就像黑暗中的火把,给予他莫大的鼓舞。 “星穹之力越来越强了,它正在突破,我一定要撑住,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他在心底呐喊,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便绝不放弃,“再坚持一下,也许马上就能成功了。” 不知过了多久,狂暴药力愈发汹涌,似汹涌海啸,要将苏三千拖入万劫不复。 苏三千强忍着剧痛,心中猜测:“这天地异动,莫不是因我试药?” 他拼尽全力,试图驯服狂暴热流。 想着石丫头纯真笑脸、对自由的憧憬,这份执念成了他最后的力量源泉。 终于,历经漫长抗争,星穹之力成功压制药力。 天地间异变也随之缓缓平息,乌云逐渐消散,雷光隐匿在云层之后,狂风渐渐止息,只留下一些残余的微风轻轻拂过,吹干了地面上的血迹。 四周凌乱的树木、残败的花草,都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灾难。一切恢复平静。 苏三千缓缓睁眼,眼中满是疲惫,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惊喜。 他声音沙哑却难掩喜悦:“我成功了!”语气中带着对战胜绝境的难以置信。 苏沫激动地冲上前,一边紧紧抱住苏三千,一边迅速伸手给他把脉,嘴里还念念有词:“小三千,你做到了!我就知道你有这股顽强劲儿。”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夹杂着喜悦与后怕,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 随后,她又急忙拿出纸笔,仔细记录下各项数据,还时不时摸摸苏三千的额头、翻翻他的眼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石丫头流着泪,快步走到苏三千身边,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太好了,你没事,担心死我了。” 双手紧紧握着,生怕一松开苏三千就会再陷危险。 苏沫眉头紧皱,满脸担忧:“这天地异变怕是要招来麻烦,说不定那些心怀不轨的势力要蠢蠢欲动了。”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天地异动在短短几息间迅速消散。 狂风骤停,乌云退散,雷光消失,湛蓝天空重现,灵谷一切恢复平静。 但这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让人莫名不安,仿佛暗处有双双眼正窥视,更大的危机悄然逼近。 灵谷深处,一座气派府邸中,苏沫的父亲苏震天正在庭院修炼。 此时正值深秋,庭院中的枫树早已被秋霜染得火红,每一片枫叶都似燃烧的火焰。 落叶随着他周身散发的灵力波动簌簌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更添几分肃杀。 他是灵谷中屈指可数的强者,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犹如一方霸主。 刚才那股强大的力量波动,让他瞬间从修炼状态中惊醒。 他眉头紧锁,全力运转灵力去感知那股力量的来源。 就在他刚刚确定力量源自石丫村时,异动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苏震天心中的贪婪已然被彻底勾起,他绝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偶然事件。 稍作思索,他立刻传唤了大女儿苏琳。 苏琳,身着一身古制秋香色锦缎袄裙,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细腻的秋菊图案,腰间系着深橙褐色的宫绦,下坠一枚暖玉佩。 裙摆处用银线勾勒出缱绻的枫叶纹理,走动间仿若秋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 她头戴一支小巧的琥珀簪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几缕发丝从精心梳理的发髻中逸出,衬得她面容愈发娇俏。 她的眼眸明亮而灵动,嘴角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柔媚。 然而,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笑意并未达眼底,深处藏着的高傲与阴鸷,在不经意间一闪而过。 她快步走进大厅,单膝跪地,恭敬道:“父亲,唤女儿何事?” 苏震天目光紧紧盯着石丫村的方向,神色凝重,沉声道:“灵儿,石丫村那边刚刚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虽然现在消失了,但必定有蹊跷。据线报,那股力量说不定可助我苏家更上一层楼。你妹妹苏沫就在那儿,你即刻前往,先找苏沫问清情况,顺便问问她霸王破体丹有没有研制好,这天地异变说不定和这丹药有关。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把与这力量相关的成果给我抢夺回来。记住,此事关乎我苏家兴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灵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犹如饥饿的狼看到了猎物。 她站起身,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说道:“父亲放心,女儿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罢,她转身大步走出大厅,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阵疾风,吹得地上的枫叶沙沙作响,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在石丫村猛烈掀起…… 7:恩怨再起 苏沫望着历经磨难、此刻满脸疲惫却又难掩欣喜的苏三千,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手缓缓伸进怀中,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拿出了那张一直被她妥善保管的苏三千的卖身契。 在石丫头略显诧异的目光中,苏沫将卖身契轻轻展开。她的眼神在那泛黄的纸张上缓缓扫过,仿佛在回顾着过往种种。随后,她的双手微微用力,“嘶啦”一声,那卖身契在她手中一分为二。紧接着,她动作愈发果断,一下又一下,将卖身契撕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任由这些碎片在微风中飘散,如同他们过往那些束缚与困苦,就此烟消云散。 苏三千看着这一幕,起初眼中满是惊愕。待反应过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只觉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在欢呼雀跃。刹那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转身紧紧抱住了身旁同样眼眶泛红、一脸惊喜的石丫头。 石丫头也伸出双臂,用力回抱着苏三千。两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在宣泄着这段时间积累的所有紧张与担忧。 “从此,你便彻底自由了。”苏沫走上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虽轻,却仿佛在这方天地间掷地有声,宣告着苏三千命运的重大转折。 苏三千松开石丫头,转过身来对着苏沫,眼睛里满是感激。他嘴唇哆哆嗦嗦的,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啥好。心里头有千言万语,到最后都变成了一个深深的鞠躬。 “苏沫啊,我也不走了,我要跟石丫头成亲,在石丫村落了户,跟她一辈子都不分开。” 石丫头望着苏三千,眼眶泛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嘈杂的呼喝声自远方传来。抬眼望去,只见滚滚烟尘之中,一支约莫十来骑的马队风驰电掣般奔腾而来。骑手们身着鲜亮服饰,腰间长刀在日光下寒光闪烁,为首之人更是高举一面绣着狰狞兽纹的大旗,在狂风中烈烈作响。马蹄声如雷贯耳,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苏沫、苏三千和石丫头三人,听到马队的动静,不禁同时转头。原本闲聊的三人,此时都紧张了起来,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警惕。 为首的正是苏琳,苏沫同父异母的姐姐。她骑在马上,身着一袭红色劲装,紧身的设计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却又不失利落之感。上衣是窄袖短衫,袖口和领口处用金色丝线绣着精致的符文,符文在阳光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下装是一条红色皮裤,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双腿,展现出她修长笔直的美腿线条,皮裤两侧同样镶嵌着金色符文装饰,与上衣相呼应。外面还披着一件红色披风,披风边缘有着不规则的锯齿状,像是某种神秘生物的利齿,随着马匹的奔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红色的火焰在燃烧。 “好久不见啊,我的妹妹,没想到你还活着。”苏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仿若带着冬日的霜寒,悠悠飘荡在这略显空旷的庭院之中。 遥想当年,苏琳虽年纪尚小,可那嫉妒的种子却早早种下,在母亲的影响下肆意生长,母女二人狼狈为奸,硬生生将苏沫母女扫地出门。冰天雪地的时节,寒风似刀割,苏沫的母亲就那样在饥寒交迫中香消玉殒,临终之际,仍用自己逐渐冰冷的身躯紧紧护住苏沫,那是母亲用生命为苏沫撑起的一方温暖天地,让她在绝境中熬过了那个寒冬。 后来,苏沫辗转逃到石丫村,幸得淳朴善良的村民们慷慨接济,一碗热汤、一件旧衣,点滴善意汇聚成流,支撑着苏沫顽强地活了下来。也正因这份恩情,苏沫学有所成后,为石丫村的人治病分文不取,只为报答那段艰难岁月里的帮扶。 “你和你妈都没死,我舍不得死呀!”苏沫目光沉静如水,直直地看向苏琳,语气波澜不惊。可谁又能知晓,在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母亲惨死在自己眼前的画面,宛如一道刻在灵魂深处的伤疤,每一次回想,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这些年,她在困苦中挣扎,在磨难里成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向曾经伤害过自己和母亲的人讨个说法。 “哼,废话休要多说!”苏琳坐在高头大马上,鼻孔朝天,满脸不屑,颐指气使道,“你那霸王破体丹研制成功了没有?还磨蹭什么,快把配方呈上来给本小姐过目!”那霸道的语气,仿佛苏沫就该对她唯命是从,将珍贵的配方拱手相送是天经地义之事。此刻的苏琳,身着华丽锦袍,衣袂随风飘动,越发显得她趾高气扬,眼神中满是对苏沫的轻蔑,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站在下方的苏沫。 “苏琳,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不要脸。要丹方是吧,给你!你看的懂吗?”苏沫杏目圆睁,美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丹方甩向苏琳,那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好似她多年来积压的怨愤终于得以宣泄。 小时候,苏沫还在苏府的时候,苏琳就如同一只贪婪的恶狼,总喜欢跟苏沫抢吃的、穿的,但凡苏沫拥有的好物,无一能逃过她的觊觎。曾经的苏沫,心地纯善且懂事,总是选择默默忍让,只当是姐妹间的小打小闹,不愿伤了和气。 可如今时过境迁,苏沫历经无数风雨,已孤身一人行走于这世间,曾经那份柔软的包容早已被残酷的现实消磨殆尽,放眼望去,这世间再无一人能让她选择退让。 苏琳见苏沫竟敢忤逆自己,顿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怒不可遏地朝着身旁的下人厉声喝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拿下!” 下人们听闻,哪敢懈怠,纷纷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如饿狼扑食般朝着苏沫冲了过去。可苏沫又怎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只见她迅速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锦囊,手腕一抖,各种药剂如流星般朝着冲在前头的下人飞去,紧接着,她又从袖间抽出一把飞针,手指轻弹,飞针带着凛冽的寒光,呼啸而出。那些下人见状,吓得亡魂皆冒,纷纷左躲右闪,一时间,竟无一人能靠近苏沫分毫。 苏沫深知,要想彻底摆脱困境,就得擒贼先擒王,而此刻,苏琳也正憋着一肚子火,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平日里就不服管教的妹妹。 二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苏琳率先发难,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苏沫扑了过去,手中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苏沫毫不畏惧,脚尖轻点地面,轻盈地侧身躲过这一击,同时,她手中的银针也悄然滑出。 就在苏琳再次挥鞭之时,苏沫瞅准时机,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眨眼间,那寒光闪闪的银针已然顶住了苏琳的脖颈死穴。 苏琳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向来被她视为落魄废物的苏沫,竟已悄然成长为三品药师。反观自己,在家族全方位的悉心培养下,耗费了大量资源,历经无数次刻苦修炼与实践,也才勉强达到二品药师的境界。虽说如今凭借灵力,她也能为他人诊治伤病,可那效果却极不稳定,时而药到病除,灵验非常;时而却如石沉大海,不见丝毫成效,这让她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时常尴尬不已。 “还不让你的手下住手!”苏沫的眼神冰冷如霜,手中匕首精准地抵在苏琳脖颈处,锋刃几近嵌入肌肤,“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活过下一刻。”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寒冬的凛冽,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令人胆寒、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琳尽管身处绝境,却依旧没有丝毫慌乱,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反唇相讥道:“哼,苏沫,你可别得意太早。那边那两个,有一个是你的药人吧?”她微微偏头,目光如鹰隼般精准地锁定远处的两人,“我相信,他们其中一人,必定知晓你那些珍贵药方的秘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尖轻点地上那份褶皱的奴隶卖身契,正是从这契约的蛛丝马迹中,她推断出了苏沫与药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以此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妄图扳回局面。 “苏佬,抓了他们回去交差,不用管我!父亲得知是她抓了我,绝对不会轻饶她。”苏琳焦急地冲着身旁的苏佬喊道,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苏佬,作为苏府精心挑选陪同苏琳前来的人,同时也是她的授业老师。然而,在苏府那养尊处优、远离尘世疾苦的环境里,苏佬虽顶着三品药师的名号,实则恐怕连几个真正的病人都未曾接触过,医术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此刻,面对这般突发状况,他那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双手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苏佬在一番艰难的抉择后,终究还是狠下心,决定去捉拿苏三千和石丫头。在他想来,这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以他的实力,拿下这二人如同探囊取物。他大摇大摆地靠近,满是轻蔑,本以为能轻易将两人制住,然而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苏三千见苏佬靠近,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体内一股热血上涌,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愤然抬起手臂,猛地一拳朝着苏佬的面颊砸去。这一拳速度极快,带起呼呼风声,苏佬躲避不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苏佬顿时疼得“嗷嗷”直叫,整个人都向后踉跄了几步。这一拳力量惊人,可奇怪的是,其中蕴含的灵力却似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含而不发。 苏佬捂着红肿的面颊,怒火中烧,正要不顾一切冲向苏三千报复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苏三千,脸上愤怒瞬间转为癫狂惊喜。他张嘴欲喊出惊天秘密,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庭院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目光齐聚苏佬。苏沫心头一沉,下意识握紧拳头;苏三千和石丫头紧紧相拥,眼中满是警惕担忧。这个即将脱口的秘密,会是摧毁一切的重磅炸弹,还是苏沫等人扭转乾坤的关键?每个人的命运又将被推向何方? 8:绝境抗争 天色仿若被墨汁浸染。 铅灰色云层沉甸甸压坠而下,似要碾碎世间万物。 狂风在荒芜旷野横冲直撞,发出凄厉尖啸。 裹挟着的沙石张牙舞爪扑来,打得人脸生疼,让人睁不开眼。 苏佬死死盯着苏三千。 陡然瞪大双眼,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瞬间被狂喜霸占。 五官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兴奋挤作一团,高声喊道:“小姐,这家伙铁定是服了霸王破体丹!” “我在古籍里读到过,它能让一品药师瞬间拥有直逼四品强者的灵力。” “您瞧他现在灵力汹涌却运用生涩,显然是丹药的力量在作祟。” “抓住他,这珍贵无比的霸王破体丹可就归咱们了!” 此刻,他全然不顾高高肿起的面颊,胸腔里的怒火已然被这意外之喜所替代。 苏沫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下意识就要冲过去护住苏三千和石丫头。 此前,苏沫以精妙手段控制住苏琳。 却没料到苏琳竟趁她分神,猛地一挥披风。 一张黑色魔网瞬间张开,浓烈刺鼻、仿若腐臭尸体般的烟雾弥漫开来。 苏沫眼前顿时混沌一片。 她赶忙屏气敛息,手中银针快速舞动,试图撕开烟雾牢笼。 苏琳那尖锐又刻薄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苏沫,你往日的威风呢?” “现在还不是只能被困在这,乖乖投降吧,别再做无谓挣扎!” 狂风愈发凶猛。 苏佬眼中闪烁贪婪幽光,再次朝着苏三千和石丫头恶狠狠地扑去。 苏三千虽身无功法傍身,但为了保护石丫头,浑身血液好似被滚烫岩浆替代。 他将石丫头紧紧护在身后,体内磅礴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 使得他的动作僵硬又怪异,本想全力砸出一拳,却因灵力乱窜,导致手臂扭曲。 这一拳歪歪斜斜地挥向苏佬,拳风虽呼呼作响,却毫无章法。 苏佬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躲开攻击。 紧接着,他掌心里灵力汹涌射出,正中苏三千胸口。 苏三千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石丫头见状,发出凄厉惊呼,不顾一切冲过去,将苏三千紧紧抱在怀里。 泪水夺眶而出:“三千,你怎么样?快醒醒啊!你们这群坏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苏佬张狂大笑,一边笑一边走近:“小丫头,乖乖跟我回苏府,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不然,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此时,苏沫冲破烟雾阻碍。 看到苏三千受伤倒地,她心中怒火彻底被点燃。 整个人如黑色闪电,朝着苏佬疾冲过去,手中银针密密麻麻飞射而出。 苏佬赶忙抬手抵挡,还是有几根银针划破了他的皮肤。 他吃痛叫了一声,心中对苏沫多了几分忌惮。 “苏佬,今天谁也别想带走他们!”苏沫的声音冰冷又坚定。 “你们这群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 “今天,我一定要为我母亲讨回公道!哪怕拼上性命,我也绝不退缩!” 苏琳从烟雾中缓缓走出,眼中满是嘲讽。 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那笑容好似冬日里的寒霜:“苏沫,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还嘴硬呢。” “之前控制我又怎样,还不是被我逃了出来。” “就凭你,还想跟我们斗?赶紧投降,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 天空中乌云疯狂翻滚,沉闷雷声隐隐传来,似乎也在为这场争斗渲染着紧张氛围。 苏沫手中银针凌厉射出,在昏暗光线里闪烁寒芒。 然而苏琳和苏佬早有防备,两人配合默契。 苏琳周身灵力涌动,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把飞射过来的银针纷纷弹开,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苏佬目光锐利,紧紧盯着苏沫一举一动,伺机寻找破绽。 狂风呼啸,似乎在为这场战斗呐喊,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悲号。 苏沫紧咬下唇,嘴唇被咬出一丝血痕。 秀眉拧成“川”字,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 随着灵力不断消耗,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渐渐迟缓。 每一次抬手射出银针,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她心里暗自叫苦,可眼神中依然透着坚韧,咬着牙坚持,绝不向命运低头。 周围环境愈发压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血腥味道。 石丫头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苏三千,豆大泪珠不停地滚落。 心急如焚,双手下意识把苏三千抱得更紧,双眼满是焦急和无助。 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沫陷入苦战,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求求您,快显显灵,救救我们吧……” 可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几个人,空旷地方寂静无声,只有狂风在耳边肆虐。 苏琳瞅准苏沫灵力间隙,突然闪身欺近,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直刺苏沫胸口。 苏沫躲避不及,只能侧身勉强避开要害。 “嘶——”锋利剑刃划过她的手臂,一道长长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涌出,转眼间染红了她的衣袖。 “苏沫,别再抵抗了!”苏佬趁苏沫受伤,脸上露出得意冷笑,猛地发出一记强力灵力攻击。 苏沫被这股力量击中,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此刻的苏沫,发丝凌乱散落在脸颊边,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 她看着步步紧逼的苏琳和苏佬,心里清楚自己已到强弩之末。 但她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心渗出丝丝鲜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绝对不能倒下,一定要保护好三千和石丫头!” “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要守护他们!” 狂风依旧在耳边呼啸,似乎也在为苏沫的处境而悲鸣。 然而,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苏沫终究难以抵挡。 苏佬箭步上前,抬手点中苏沫穴道。 苏沫只觉得浑身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随后,苏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弧度,轻声下令:“把昏迷的苏三千和这丫头都押起来。” “至于苏沫,先关到别处,别让她和其他人接触。” 苏佬虽满心对霸王破体丹的贪婪,可因身份只能暗自隐忍,期待苏琳承诺的事后好处。 而苏琳此前也没少给苏佬画饼,承诺只要这次事情办妥,好处少不了他的。 “走,回苏府!”苏琳一声令下。 众人押着苏三千、石丫头,将苏沫带去不同地方。 一路上,苏三千昏迷不醒,石丫头一直低声抽泣,嘴里不停呼唤着苏三千的名字。 就在众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旷野尽头时,原本已经渐渐平息的狂风,突然毫无征兆地再次肆虐起来。 风声中,隐隐传来一阵神秘而低沉的咆哮,似是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存在被悄然唤醒。 这诡异的变故,让押解众人的脚步不禁微微一顿。 而等待苏沫、苏三千和石丫头的,究竟会是怎样未知且惊心动魄的命运…… 9:地牢求生计 暮色犹如一块沉甸甸的铅板,沉沉地向大地压下。 苏府那朱漆斑驳的大门,在苏三千与石丫头面前,如慢镜头般缓缓阖上。 门轴转动,发出沉闷声响,恰似死神敲响的丧钟,预示着他们即将坠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二人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几双粗壮有力、布满老茧的大手,便从身后如恶狼扑食般迅猛伸出,不容分说,将他们往地牢方向粗暴地拖拽。 昏暗且潮湿的通道内,墙壁上渗出的水珠不断滴落,滴答声与他们慌乱的挣扎声交织回荡。 而苏沫的身影,早已在这混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 地牢的门“哐当”一声,如惊雷般重重关上。 一股浓烈的腐臭与潮湿气息,似汹涌的潮水扑面而来,瞬间将他们淹没,令他们几欲作呕。 昏黄黯淡的灯光,在粗糙斑驳、爬满青苔的墙壁上无力地摇曳,投下影影绰绰、扭曲怪异的光影,仿佛无数狰狞的鬼魅在张牙舞爪,将这个人间炼狱的可怖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 苏三千悠悠转醒,只觉浑身仿若被千钧重石反复碾压,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每一块骨头都似要散架。 喉咙干渴得如同被点燃,冒烟的同时,连吞咽一口唾沫,都扯得嗓子钻心地疼。 刚一睁眼,他便如敏锐的猎豹,瞬间捕捉到四周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那目光仿若尖锐冰锥,裹挟着令人胆寒的贪婪、嫉妒与不加丝毫掩饰的恶意。 原来,苏琳抓人后,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统统扔进了这苏家专门用来豢养药人的地牢。 苏三千强忍着全身如潮水般涌来的伤痛,如护雏的老鹰般,迅速将石丫头紧紧护在身后。 后背贴着冰冷潮湿、寒意沁骨的石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墙角退去。 每一次呼吸,都似有一把钝刀在拉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疼痛。 可他却紧咬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体内霸王破体丹的残余药力,此时仿若一股温暖而坚韧的溪流,在经脉之间悄然游走,缓缓修复着受损严重的脏器与肌肉。 苏三千目光如炬,在周围众人身上一扫,瞳孔微微一缩,心中顿时了然。 这里便是苏家罪恶的渊薮——用来豢养药人的地牢。 眼前之人,有的目光呆滞、神情恍惚,脚步虚浮,走路摇摇晃晃,好似被抽去了脊梁骨; 有的手臂、脖颈处布满密密麻麻、新旧交错的针孔,淤青一片,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青灰色; 还有的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这些人都是苏家惨无人道试验的牺牲品,被强迫服用各种危险药剂,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三千,他们……”石丫头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带着哭腔,小手死死拽住苏三千的衣角,整个人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身体紧紧贴在苏三千身后。 她自幼生活在相对单纯的环境,仿若温室中的花朵,从未见过如此恐怖、血腥的场景。 此刻的她,除了紧紧依靠身旁如定海神针般的苏三千,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绝境。 “别怕,有我在。”苏三千低声安慰,声音虽轻,却似蕴含着无尽力量,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扫视四周,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刻防备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潜在的危险。 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高大如熊的男人,终是按捺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凶狠,仿若饿狼见到猎物,恶狠狠地吼道: “新来的,这地牢有地牢的规矩,识相点就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说罢,便如蛮牛般挥拳朝着苏三千砸去,拳风呼呼作响,带起一阵腥风。 他在这地牢中向来横行霸道,仗着自己有些蛮力,长期以来,经常欺负新来的人,肆意抢夺他们的财物,是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恶霸。 苏三千眼神一凛,体内残余药力瞬间涌动,可由于受伤太重,身体反应稍显迟缓,躲避时肩膀还是被擦到,一阵剧痛如电流般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但他骨子里那股坚韧不屈的劲儿瞬间被激发,趁着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右拳迅速攥紧,灵力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拳心,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轰在男人的腹部。 男人闷哼一声,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在地上不断翻滚,脸上满是痛苦与懊悔之色。 苏三千目光扫视一圈,朗声道: “我初来乍到,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不怕死的就上来,我不敢说能打你们所有人,但是杀死一两个不是问题。” 周围众人见状,脸上满是震惊,一时间,地牢内鸦雀无声,无人再敢轻举妄动。 刚才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胖子,此刻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满是恐惧,如受惊的兔子般,乖乖地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苏家的下人端着药走进地牢,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吆喝着: “今天的药送到了,乖乖都喝下!”声音在阴森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看似和善的老者,佝偻着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从下人手中接过两碗药,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到苏三千和石丫头面前。 他看到苏三千把胖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冷哼,暗忖: “这新来的小子下手够狠,不过想在地牢里横行,可没那么容易。我虽没他那身蛮力,却有的是法子治他。” 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却隐隐透着一丝诡异,仿若藏着无尽的阴谋。 这老者也是苏家培养的药人,只因深谙欺骗之道,凭借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哄骗了无数新人喝下毒药,才得以在这残酷的地牢中多活些时日,成为苏家罪恶行径的帮凶。 “孩子们,把这药喝了吧。”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亲昵,仿若真的在关心晚辈, “这是苏家送来的药,规矩就是得都喝完,喝了就少受点罪,我特意给你们挑的,药效比较轻。” 说着,还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药碗,那药汁在碗中轻轻荡漾,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苏三千看着那两碗药,眉头瞬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回想起此前与苏沫一同研习医术的日子,凭借自身的努力与天赋,已然成为了一品药师。 他先是轻轻嗅了嗅,那股似曾相识的腥味让他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涌上心头。 接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药的色泽和流动状态,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古籍中对“蚀心散”的记载,越发确定这就是剧毒。 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心中暗自思量,若现在直接翻脸,对方狗急跳墙,自己和石丫头未必能全身而退,必须先稳住局面,寻得脱身之机。 苏三千眉头轻皱,旋即目光闪动,诚恳说道: “老人家,这药劲儿太猛,我常年习武,身体耐造,扛得住这药力。您年岁已高,身子骨定然不如我,这药喝下去怕是受不住。不如您喝这碗,我来喝您那碗。” 说罢,他便大大方方地将两碗药掉了个个儿,随后端起所谓“毒性更强”的那碗,朝石丫头眨了眨眼,示意她配合。 石丫头虽满心疑惑,却还是选择相信苏三千,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 苏三千此举,实则是想给老者一个机会,若老者此刻松口,他不介意放其一马。 老者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那副和善的模样。 他的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摩挲着,脸上堆起笑容,可那笑容却带着几分勉强,说道: “这可使不得,规矩是你们喝。” 说这话时,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里隐隐透出一丝紧张。 苏三千却不依不饶,端着药碗继续热情地说道: “您就别推辞了,您为我们操心,我们心里都记着呢。” 说着,他迈着缓慢却坚定的步子往前凑,手臂伸直,几乎把药碗怼到老者嘴边,那股子热情让老者难以回避。 老者往后微微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可嘴角却不自然地扯了扯,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 他伸出干枯的手,在空中轻轻摆了摆,动作显得有些无力,说道: “哎呀,小伙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事儿真不能坏了规矩。” 说话间,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一会儿牢牢盯着苏三千手中的药碗,像是要把那碗看穿,一会儿又快速瞟向石丫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了几颗汗珠,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苏三千仿若没看到老者的异样,又朝前迈了一步,这一步迈得极慢,每一寸挪动都像是在给老者施加压力。 他语气愈发恳切,近乎哀求般说道: “老人家,您就喝了吧,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 随着苏三千步步紧逼,老者的脸色逐渐变得不自然起来,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此刻褪去血色,变得煞白。 嘴角微微抽搐,幅度越来越大,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汇聚成股,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先是手指轻轻颤动,随后整个手掌都抖了起来,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从那破旧的衣角上汲取一丝力量。 老者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可那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强撑着和善: “孩子,别逼我……” 话还没说完,苏三千又往前递了递药碗,几乎触碰到老者的嘴唇。 老者眼中的恼怒瞬间被点燃,仿若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猛地一巴掌拍开苏三千递药的手,那巴掌带着十足的劲道,药碗差点被打落在地。 他恶狠狠地说:“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们不喝也得喝!” 此刻,他那伪善的面具彻底撕下,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苏三千见状,知道老人放弃了他给的机会,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仿若寒潭之水,冷哼一声道: “说的是,老东西,装不下去了吧,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你想害我,殊不知害人终害己。” 说罢,趁着老者还没反应过来,苏三千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老者的手臂,将剧毒强行灌进他嘴里,一边灌还一边冷笑道: “他们只说要把药喝完,可没说一人只喝一碗。” 紧接着,他不由分说,把剩下的两碗药也一股脑地给老人灌了下去。 老者拼命挣扎,双手乱舞,双脚蹬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片刻后,老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他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恐惧,身体渐渐变得冰冷。 石丫头一开始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体也微微颤抖,仿若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 但当她看到周围那些被当作药人的惨状,又想起他们一路以来遭受的迫害,心中对老者的厌恶渐渐压过了恐惧。 她缓缓放下手,看向苏三千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理解与坚定。 仿佛在这一刻,她也鼓起了勇气,要和苏三千一起面对未知的困境。 她意识到,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一味的恐惧没有任何用处,只有和苏三千并肩,才能有生存的希望。 地牢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心中震撼不已。 苏三千先是打败了地牢中武力值最高的男人,如今又智斗最阴险狡猾的老人并将其制服,这份实力与智谋,让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苏三千,大气都不敢出。 苏三千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四周,此刻,他在这地牢中彻底立住了威,再无人敢轻易挑衅。 但他心里清楚,要想带着石丫头逃出去,找到下落不明的苏沫,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抉择。 10:药人殇 地牢内,昏黄灯光如豆。它于幽暗中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没。 潮湿的墙壁爬满墨绿青苔,腐臭气息肆意弥漫,令人几近作呕。 苏三千与石丫头背抵墙角,警惕地凝视着牢门。四周弥漫着令人绝望的死寂。 突然,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牢门“嘎吱”一声,被粗暴推开。 苏佬带着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学生闯了进来。 苏佬双眼冒火,死死盯着苏三千,恶狠狠地说:“哼,小杂种,上次那拳我记得清清楚楚。等从苏沫那儿拿到丹方,第一个就送你下地狱!”声音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寒意渗人。 苏三千毫无惧色,目光如炬地回瞪苏佬。他迅速将石丫头护在身后,身姿笔挺,周身散发着坚定的气息。 他暗自思忖,绝不能让这可恶的苏佬伤到石丫头分毫,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为她遮风挡雨。 苏佬的目光扫向地上没了气息的老人,认定是服了学生研制的毒药。 他神色冷漠,扬手吩咐:“把这清理出去。”在他眼中,药人不过是苏家试验的工具,死不足惜,无需浪费精力调查。 那被吩咐的学生,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在苏佬威严的目光下,只能快步上前,拖着老人的尸体缓缓离去。 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苏佬不再理会苏三千,目光如鹰隼般在牢房中扫视。 他落在角落一个瘦弱、眼神空洞的药人身上,示意手下将药人带过来。 药人脚步虚浮,身躯颤抖,新旧伤痕交错。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苏佬快步上前,抓住药人的手腕把脉。 片刻后,他转身面向学生,高声问道:“此药人服了‘聚灵散’,谁能告诉我,这药方有什么用处?”学生们被他的威严震慑,战战兢兢地依次作答。 听完汇报,苏佬点头又皱眉:“回答得不错,‘聚灵散’本是辅助修炼,提升灵力吸收速度的。但这剂药调配比例严重失衡,药力过猛且不稳定,药人根本承受不住,达不到预期效果。”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要严格控制剂量,重新调整药材比例,加入‘柔息草’,中和药效,让药人身体更易适应。” 苏佬对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刻掏出装有柔息草药剂的小瓶,捏住药人的嘴巴灌药。 药人挣扎了几下,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 这声音尖锐刺耳,瞬间打破地牢的死寂,众人只觉耳膜生疼,心中发怵。 那药人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睛瞪得滚圆,满是痛苦与恐惧,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想要抓住一丝生的希望。 苏三千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大声吼道:“你们怎能如此践踏药人尊严!他们也是人,不是试验品!你们不配谈医术!”声音在昏暗的地牢中回荡,充满正义的力量。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苏佬恼羞成怒,转身威胁道:“你这小崽子,再敢多嘴,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他眼中凶光毕露。 可心里清楚,现在还不能动苏三千,苏沫的药方未得,苏三千或许是关键,只能过过嘴瘾。 学生们见状分成两派。 身形娇小的女生面露怜悯,远远看向苏三千,小声嘟囔:“真可怜,可这是苏家的命令……” 身材高大的男生则一脸冷漠,嗤笑:“死几个药人算什么,不这样怎么研制好药?” 苏三千冷笑一声,大声反驳:“你们这改良方案荒谬至极!只知调整剂量和添加草药,却忽略药人个体体质差异。每个人对药物的承受和反应不同,盲目试验只会让药人更痛苦!”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在昏暗的地牢中久久回荡,仿佛在向这黑暗的世界发出最强烈的抗议。 苏佬脸色阴沉,再次看向药人。此时药人在剧痛下扭曲挣扎。 他不耐烦地皱眉,冷冷道:“哼,一个药人也敢对苏家的事指手画脚。继续试验,加大‘柔息草’剂量!”声音冷酷无情。 那药人在加大剂量的药剂作用下,叫声愈发凄惨,身体不停地翻滚,地上已经被他的汗水和血水浸湿了一片。 地牢中,药人的惨叫声不断。 苏三千身为药人,刚避开服药,见苏佬前来,强装正常配合把脉。 苏佬对苏三千心存不满,可现在不是教训的时候。 一番检查后,他心中疑惑却未声张,冷哼一声带人离去。 苏三千明白,必须阻止这一切,为药人,也为自己和石丫头逃离此地,找到苏沫,揭开苏家秘密。 这场关于药人尊严的较量,远未结束,苏三千决心成为黑暗中的抗争者。 夜幕仿若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下来。 牢房外,狱卒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牢门“嘎吱”一声被粗暴推开,新的饭菜和药剂如垃圾般被扔了进来。 牢房里仅存的其余四人,眼神空洞而麻木,机械地朝着饭菜和药剂挪动着身躯,仿佛行尸走肉。 苏三千站在牢房最阴暗的角落,目光如隼般敏锐地扫过药剂瓶。 刹那间,脸色骤变,猛地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吼道:“不要喝!” 此前,苏三千凭借高强身手战胜武力值最高之人,在众人心中树立起极高的威信。 此刻,听到他这般急切呼喊,众人伸向药剂的手瞬间停在半空,满脸疑惑地齐刷刷看向他。 苏三千脑海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之前老人服下有毒药剂后痛苦离世的惨状,又忆起自己也曾差点因药剂陷入绝境,内心一阵剧烈绞痛。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能再因为这些要命的药剂,让身边的人无辜死去。 苏三千定了定神,快步走到牢房中间,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大家听着,我有办法让这些药剂褪去毒性,降低死亡率,不想再有人白白送命,就把药剂给我!”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最先支持苏三千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开口:“我信苏三千,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把握,我这药剂给他!” 瘦高个却满脸不屑,撇了撇嘴,冷笑道:“你说有办法就有办法?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想独吞药剂,好让自己早点恢复体力逃出去!” 一旁有些年纪的女人,眉头紧蹙,犹豫着开口:“可……可他之前打赢了武力最强的人,说不定真有本事,要不……再听听他怎么说?” 胆小的人缩在一旁,声音颤抖:“我……我不敢喝,万一有毒,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要是这药剂真能解毒,我……我再考虑给。” 在一番激烈的争论后,最先支持苏三千的人率先把药剂递过去。 女人和胆小的人犹豫片刻,也跟着递上。 瘦高个紧紧攥着药剂,嘴里嘟囔:“真能行?别到时候把我们害死。”但在众人注视下,还是不情不愿地交了出去。 石丫头眉头拧成麻花,满脸担忧:“药剂药性极为复杂,稍有差错,毒性只会变得更猛烈。” 苏三千何尝不清楚这其中风险,可一想到大家都可能像之前的老人一样被药剂残忍夺走生命,他的目光愈发坚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总要试一试。若一直因药剂害人性命,我们恐怕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多救一些药人,大家齐心协力,或许还有逃出去的一线生机。” 说干就干,苏三千小心翼翼地把六碗药剂依次摆在冰冷的地上,随后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专注得如同即将执行高难度任务的特工。 他紧紧盯着药剂,时而眉头紧锁,在脑海中飞速翻阅各种药性知识;时而轻轻晃动手中药剂瓶,动作极为轻柔,仔细观察药剂在瓶中流动的状态,尝试不同配比。 石丫头在一旁紧张注视,双手不自觉攥得紧紧的,再次提醒:“三千,务必小心,一步错,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仿若凝固,缓缓流逝。 苏三千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眉头越皱越紧。 石丫头心中一沉,以为他失败了。 其他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开口:“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苏三千沉默好一会儿,声音透着浓浓的为难:“六碗药我都调和好了,其中五碗我能确定毫无问题,可还有一碗,喝了之后极有可能会出现问题。” 众人一听,瞬间面面相觑,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阴霾笼罩,每个人心中都充满迷茫,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可怎么办?到底谁来喝这碗药?”一人小声嘀咕,声音里满是恐惧。 “我可不敢,万一丢了性命,那可就全完了。”另一人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毅然开口:“把这碗给我,我来喝。”话刚出口,石丫头瞬间变了脸色,眼眶迅速泛红,她冲上前一把抓住苏三千的胳膊,指甲几乎陷入他的皮肤,带着哭腔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这时,瘦高个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哼,让他喝?那他死了,以后再有难题谁来解决?咱们还想不想离开这儿了?” 女人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苏兄弟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可不能有闪失。” 那个胆小的人则躲在一旁,小声嘟囔:“反正我是不会喝的,要喝你们喝。”最先支持苏三千的人此时也面露难色,虽未言语,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在为苏三千着想,实则一步步将矛头指向石丫头,隐隐有逼着她喝这碗药的架势。 石丫头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看向苏三千,语气坚定:“这药水我来喝,你是我们出去的希望,绝不能有事。我信你定能救我出去!” 苏三千眉头紧皱,连连摇头,言辞坚决:“不行!这药水危险未知,怎能让你冒险。”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激烈的争论在狭小昏暗的地牢里反复回荡。 就在苏三千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时,石丫头趁他一个不留神,眼疾手快地抄起那瓶药水,仰头一饮而尽。 药水顺着她干涩的喉咙滑下,刹那间,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身体摇摇欲坠。 苏三千见状,惊恐地瞪大双眼,不顾一切地嘶吼着朝她扑去。 此刻,地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两人吞没,气氛也被推向了令人窒息的绝望深渊。 苏三千紧紧抱住石丫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不断呼喊着石丫头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痛苦与绝望,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地牢都震碎。 而石丫头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变得冰冷,微弱的呼吸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地牢中,其他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11:石丫危机 苏三千将石丫头紧紧搂在怀中,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簌簌地砸落在她毫无血色的面庞上。 他声嘶力竭,一遍又一遍呼喊着石丫头的名字,那颤抖的声音饱含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似要冲破这密不透风的黑暗地牢。 石丫头的身躯愈发冰冷,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地牢里,其余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他们望着苏三千和石丫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手脚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苏三千缓缓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宛如一头受伤后陷入疯狂的猛兽。 他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四人,声音低沉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听好了,要是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四个,都得给她陪葬!” 那话语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字字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此刻的苏三千,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石丫头能挺过来这件事上,若希望破灭,他心中的怒火必将吞噬眼前这几人。 多种药力在石丫头体内疯狂肆虐,她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 一会儿热得像被熊熊烈火灼烧,额头滚烫,脸颊烧得通红;一会儿又冷得似坠入冰窖,身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石丫头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声音微弱而含混,苏三千凑近细听,却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看着石丫头这般痛苦的模样,苏三千满心自责与心疼,他轻轻抚摸着石丫头的发丝,喃喃低语:“你怎么这么傻啊……” 那四人被苏三千之前的狠话吓得不轻,此时见他满心满眼只有石丫头,更是不敢上前触怒他。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往牢房另一头挪去,尽可能远离苏三千,生怕再度惹得他怒火中烧。 一时间,地牢里除了石丫头微弱的呢喃声,便是众人紧张而压抑的呼吸声,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服过药后,苏佬依照惯例,带着一众学生前来观察那些服过药的药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地牢走去,脚步声在阴暗逼仄的通道里回荡,恰似沉闷的战鼓,为即将上演的残酷戏码奏响序曲。 地牢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混合着潮湿的水汽,令人忍不住作呕。 昏黄黯淡的灯光在墙壁上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苏佬迈着自信且沉稳的步伐,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中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双眼习惯性地扫视着牢房内的每一处角落,仿若他是这片黑暗世界的主宰,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中。 忽然,他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定格在了苏三千身上。 只见苏三千紧紧抱着石丫头,手臂似铁箍一般,生怕一松手,怀中之人便会消失。 他神色慌张又焦急,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恰似一只受伤的孤狼,在绝境中拼命守护着最后的希望。 苏佬敏锐察觉到异样,心中瞬间涌起好奇与得意。 好奇的是,向来倔强的苏三千究竟遭遇何事,才会如此失态;得意的是,终于有机会看到苏三千狼狈的模样,这让他心底那扭曲的快感瞬间膨胀。 于是,他加快脚步,带着身后一群满脸好奇的学生,大步走进牢房。 苏佬站在苏三千面前,脸上挤出一丝假笑,那笑容生硬又虚伪,如同纸糊的面具。 他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语气中却难掩嘲讽:“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我给看看呀?” 话音刚落,语气陡然一转,变得猖狂至极,那上扬的语调里满是嘲讽与戏谑,仿佛眼前这一幕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而他则是这场闹剧的最佳观众。 他身后的学生们受其情绪感染,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的学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看接下来的热闹;有的则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在苏佬的威严下,也不敢多言。 苏三千像被激怒的猎豹,猛地转过头,眼神中凶狠的目光如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刺向苏佬。 这目光太过凌厉,苏佬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仿佛被寒霜覆盖。 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老狐狸,很快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试图用这丝故作的镇定掩盖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屑,仿佛在向苏三千宣告,自己根本不会被其凶狠震慑。 “苏佬,你给我听好了!”林羽猛地扑到牢门前,双手死死攥住那冰冷的铁栅栏,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布满血丝,仿佛要将对面之人生吞活剥。 “等我出去,第一个就去找你算账,定要亲手掀开你的天灵盖!” 苏三千此刻被愤怒冲昏头脑,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间挤出,那声音低沉而喑哑,带着无尽的挣扎与不甘,在这狭小昏暗的牢房内不断回荡,似一头被困的猛兽,宣泄着满心的恨意与赴死的决绝。 苏佬心中一凛,着实没想到苏三千在这等绝境下还敢如此张狂。 但他久居上位,早已习惯掌控一切,很快恢复那副傲慢模样。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轻蔑:“哼,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药人,还想逃出这地牢,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在向苏三千展示自己的绝对权威。 然而,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他心里清楚,苏三千绝非善类,一旦让他逃出去,自己恐怕会有大麻烦。 苏佬见这小子如此嚣张,又想起之前被苏三千打了一拳,心中恼怒不已,当下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那笑容如同夜枭般阴鸷。 他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药瓶,瓶身闪烁着幽微光芒,在昏暗牢房中显得格外神秘。 他在苏三千面前晃了晃,故意提高音量,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此乃九霄解毒丹,可解天下奇毒。不过嘛,还在研制阶段,药效不稳定,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试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瞟了瞟石丫头,那眼神仿佛在说,这药能救她,就看你苏三千怎么求我。 苏三千一听这话,原本凶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看着苏佬手中的药瓶,眼神中满是渴望与犹豫。 那药瓶在他眼中,宛如黑暗中的曙光,却又暗藏无尽危险。 他又看看怀中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石丫头,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他深知苏佬没安好心,这药说不定是个陷阱,可石丫头生命危在旦夕,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在他心上割一刀。 犹豫片刻后,苏三千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苏佬的眼睛,尽管满心不情愿,但还是强忍着愤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想怎样?” 苏佬见状,心中暗喜,他就知道苏三千会忍不住上钩。 他故意卖个关子,慢悠悠地把玩着药瓶,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仿佛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很简单,你上次打了我一拳,作为惩罚,我们这所有人都要打你一拳。不管这一拳轻重,你都必须老老实实受着,不得躲避。等我们所有人都打完了,我自然会考虑把药给你。” 苏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好似夜枭般阴鸷,眼神中满是戏谑,仿佛苏三千就是一只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惩罚”做准备。 苏三千心中一阵绝望,好似坠入无尽黑暗深渊,周围是冰冷刺骨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曙光。 他目光缓缓扫过周围那一张张冷漠且带着恶意的面孔,那些面孔在昏黄黯淡的灯光下愈发狰狞。 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痕迹,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渗出,在昏暗地面上滴落成一朵朵血花。 可他浑然不觉疼痛,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与愤怒。 在这仿若绝境的困境中,为了那救命的药,为了怀中昏迷不醒的石丫头,他咬了咬牙,两腮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鼓起,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这个字,像是他对命运的妥协,却又带着一丝不甘的倔强。 首先动手的是苏佬,他微微下蹲,将全身力量凝聚于右拳,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 随后,他猛地挥出右拳,带着呼呼风声,那拳头好似一颗出膛的炮弹,直直砸向苏三千。 这一拳势大力沉,苏三千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撞在牢房墙壁上。 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仿佛也在为这残酷的一幕叹息。 苏三千又反弹落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在昏暗地面上溅出一片刺目的血花,那血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惨。 此时,地牢里突然传来一阵老鼠跑动的“簌簌”声,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那一群学生中,有的心底尚存一丝怜悯,眼中闪过不忍。 他们走上前,轻轻打了一拳,便匆匆退下,好似不敢直视苏三千那满是痛苦的面容。 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仿佛在为自己参与这场残酷的惩罚而自责。 但有的却好似找到了一个免费的玩乐沙包,兴奋不已。 他们一个接一个冲上前,拳脚相加,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苏三千痛苦的闷哼。 在接连数人的殴打之下,苏三千身形摇摇欲坠,早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生命之火。 他衣衫褴褛,身上布满淤青和伤痕,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渗出,将衣服染成暗红色。 最后只剩牢房中的四人,他们本想着抬手轻轻打打算了,可苏佬那冰冷且充满威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是不用全力,直接送去喂毒药,还有之前轻轻打的不算!” 这四人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奈。 他们看看苏佬那冰冷的眼神,又看看苏三千那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满是挣扎。 苏三千一边嘴边不断有鲜血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一边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却透着急切:“求你们……快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在向命运祈求最后的一丝怜悯。 打完后,苏三千拖着那伤痕累累、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体,一步一踉跄地挪到苏佬面前。 他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哀求,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呐喊:“把药给我。” 苏佬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他本就没打算给,此刻更是一脸得意地开口:“我只是说考虑给你,但是我现在考虑好了,打算不给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而开心。 苏三千的世界瞬间崩塌,他望着苏佬,眼中的希望之光彻底熄灭,无尽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出尔反尔的致命一击,让苏三千意识到,在这个残酷的地牢世界里,他终究是孤立无援,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12:药人逆命之途 苏三千听闻,脸上刹那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惨笑。那笑容扭曲得近乎狰狞,仿佛被命运无情地拧成了麻花,尽显凄苦与无奈。他满心悲戚,在这一瞬,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残酷现实面前宛如蝼蚁般渺小,毫无还手之力。 紧接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地。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在这昏暗逼仄的牢房内不断回荡,恰似命运奏响的沉重挽歌。他朝着苏佬,一下又一下重重磕头,额头与地面猛烈撞击,发出沉闷声响。每磕一下,都似在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又狠狠划开一道新的血口。 同时,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哀求:“苏佬,求您大发慈悲,救救石丫头,三千在此求药啊!”那声音饱含绝望与无助,宛如受伤濒死的孤狼,在无尽黑暗中孤独地嗥叫,撕心裂肺。 “苏佬,三千在此求药!”他一遍又一遍地嘶吼,每一声呼喊都倾尽全身力气,仿佛是从灵魂最深处压榨出的最后一丝希望。 “苏佬,三千在此求药~”这声音在昏暗阴森的牢房内久久萦绕,令周遭空气都仿佛瞬间冻结,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周围原本冷漠围观的众人,此刻都被他这副凄惨至极的模样深深触动,眼中纷纷流露出不忍与怜悯。 苏佬见场面逐渐失控,脸色陡然一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色,生怕事情闹大无法收场。他匆匆抛出一颗药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恶意,随后带着身后的学生,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快步逃离。 药丸在地上骨碌碌滚动了几下,停在了苏三千面前,像是命运施舍的最后一丝微薄怜悯。 苏三千颤抖着双手,慌乱地捡起药丸,心急如焚地喂石丫头服下。起初,石丫头面色惨白如霜,毫无生气,宛如一尊毫无温度的石像。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她的脸颊才渐渐泛起一丝微弱如烛火般的血色,呼吸也逐渐平稳,胸脯剧烈起伏着。 苏三千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石丫头,满心期许她能彻底好转。 然而,没过多久,石丫头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恍惚,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色,身躯微微扭动,嘴里发出难受的低吟,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尽显难耐之态。 苏三千心中猛地一紧,瞬间明白这九霄解毒丹果然暗藏副作用,回想起苏佬丢下药丸时那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心中懊悔得犹如万蚁噬心,自责不已。 他环顾四周,只见众人虽面露尴尬,但都远远地躲开,似是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地牢内昏暗潮湿,弥漫着腐朽衰败的气息,墙壁上的水滴不时“滴答”落下,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时间在这阴暗角落无情流逝的倒计时。 如今,因石丫头的状况,整个地牢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而尴尬的氛围。苏三千满心无奈,深知若不尽快为石丫头解毒,她将承受更多痛苦。 苏三千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目光落在石丫头身上。她衣衫凌乱,因催情毒素的折磨,身躯不断颤抖,痛苦不堪。地牢中昏暗阴森,苏三千明白,唯有与石丫头生物电的共鸣与交织方能引导毒素排出。两人缓缓靠近,衣服随意而动,随着肌肤不正常地穿在身上。 石丫头的低吟声在激烈的交融中逐渐微弱。终于,在这紧张而暧昧的氛围里,毒素慢慢消散,石丫头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 待一切结束,石丫头沉沉睡去,苏三千疲惫地瘫坐在地,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夜晚的地牢愈发阴森恐怖,寒意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如冰冷的蛇蝎缠绕着他,苏三千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昏睡中的石丫头,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地牢点燃。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苏佬,此仇不报非君子,若不杀你,誓不为人!”那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恨意与决绝的决心,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地牢震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石丫头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地牢那破旧斑驳、满是岁月痕迹的天花板,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沧桑。脑袋还有些昏沉,当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却猛地发现自己衣衫不整,顿时惊慌失措,眼神中满是恐惧,犹如受惊的小鹿。 她慌乱地将衣服往身上拉扯,双手紧紧护住自己,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就在这时,她瞥见了瘫坐在一旁的苏三千。苏三千衣衫破旧褴褛,如同风中残烛,身上有着多处擦伤和淤青,显得狼狈不堪,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石丫头心中的害怕瞬间被担忧所取代,她顾不上自己的窘迫,急切地开口问道:“苏三千,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全然没了方才的惊恐,满满的都是对苏三千的担忧与心疼。 苏三千见石丫头缓缓转醒,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仿佛一根拉紧许久的弦终于松开。他急忙从地上站起身,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似是要将她的模样镌刻进心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满是深情:“石丫头,都是我不好,把你牵扯进来,让你遭了这么大罪。你若愿意,往后余生,我都陪在你身边,再不分开。”地牢里昏暗潮湿,他的眼神却炽热而坚定,满含爱意,犹如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彼此的世界。 石丫头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旋即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苏大哥,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既期待又害怕听到答案,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地牢里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苏三千重重地点头,目光坚定:“千真万确!只要能活着出去,往后余生,我都想与你一同度过。”这时,地牢外传来老鼠跑动的“簌簌”声,像是在为这对有情人的心意相通送上无声的祝福,为这压抑的氛围添了一丝别样的温馨。 接下来的日子,苏三千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他每日都紧紧盯着苏家送来的药剂,眼神中透着决然坚毅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势要冲破一切阻碍。 起初,当他说出要将所有药剂中和,让苏家的实验竹篮打水一场空时,其他牢房的人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就凭你?这怎么可能,苏家的药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有人小声嘀咕道,语气中满是质疑与不屑。 苏三千并未理会这些质疑,他深知自己的计划充满艰险,但为了给石丫头讨回公道,为了让苏家得到教训,他犹如孤胆英雄,毅然决然地踏上这条荆棘之路。 当药剂被送进来时,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六碗药剂,心中暗自思忖,犹如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在谋划战术。随后,他双手在袖间迅速翻动,指尖闪过一抹奇异诡谲的光芒,仿佛在施展神秘的法术。 只见他拿起其中一碗药剂,依次与其他五碗相互混合,空气中原本浓烈刺鼻的气味瞬间消散,如同被一阵清风卷走。 石丫头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苏三千,你别喝了,太危险了。”她焦急地劝阻道,声音中满是担忧。 苏三千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说道:“放心,我有法子。”随后,他仰头将混合好的药剂一饮而尽,神色自若,仿佛喝下的只是普通茶水,令人惊叹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牢房的人都在等着看苏三千出丑,像一群等着看好戏的观众。可他却稳稳地站在原地,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痛苦之色,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 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仍有人心存疑虑,觉得这只是巧合,难以相信他真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可接下来的每一次,苏三千都是这般操作,如同一位技艺娴熟的大师在重复着拿手好戏。他轻松地将药剂中和,然后若无其事地喝下,仿佛这些药剂对他而言毫无威胁。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家送来的药剂效果越来越奇怪,那些原本应该出现的症状都没有显现。其他牢房的人开始对苏三千刮目相看,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敬佩,犹如黑夜中闪烁的星星,对他充满了认可与赞赏。 “苏兄弟,没想到你真有这本事,我们信你了!”有人大声喊道,声音中满是钦佩。 石丫头看着苏三千,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苏三千,你真棒。”她轻声说道,言语间满是爱意与自豪。 苏三千笑着摸了摸石丫头的头,“为了你,为了我们,这算不了什么。”在这昏暗的地牢里,苏三千用自己的行动,让众人看到了他的实力与担当,也让他和石丫头的感情愈发深厚,如同陈酿的美酒,愈发香醇。 药人地牢里的异常情况终究还是传到了苏家家主苏震天的耳中。苏震天听闻,近几日药人们毫无药效作用的迹象,状态与未服药时并无二致,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犹如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汹涌暗流。 思索再三,他决定亲自前往地牢一探究竟,犹如一位睿智的猎手去探寻神秘的猎物踪迹。 很快,又到了送药的时间。苏三千像往常一样,准备用自己在牢房中自制的中和剂去应对苏家送来的药剂,如同一位战士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可就在他刚要行动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气息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让他心中一惊。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怕是有大人物前来。 他迅速转身,低声对牢房中的其他人说道:“先别喝药,有情况。”众人虽不明所以,但看着苏三千严肃的神情,都纷纷点头,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不多时,地牢的通道中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仿佛能踏破这黑暗的地牢。 苏震天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走在他身旁的,正是他的大女儿苏琳和苏佬。 苏佬一看到苏三千,立刻用手指着他,对苏震天说道:“家主,就是这小子!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会医术?之前我给他药救那女娃的时候,他就不老实,现在药人实验出问题,绝对是他搞的鬼。”苏佬的声音尖锐刺耳,脸上满是嫉恨的神情,仿佛要将苏三千生吞活剥。 苏琳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的寒霜,尖声说道:“爹,您可不知道,这苏三千是苏沫的药人。他之前在苏沫身边,指不定被教了什么歪门邪道,说不定现在就是为了给苏沫报仇呢!”苏琳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刺向苏三千。 苏震天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视着牢房,听闻两人对话,目光陡然锐利如鹰,径直落在苏三千身上,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似要将其看穿,探寻深藏于内心深处的隐秘。当听到苏三千竟是苏沫的药人,本就对苏沫满心嫌恶的苏震天,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听说最近这药剂的效果不太对劲,你可知是怎么回事?”他声音低沉地问道,那声音犹如洪钟,在牢房内回响。 苏三千听到苏佬和苏琳的诬陷,心中怒火中烧,可面对苏震天,他还是强行压抑住了情绪。他看向苏佬,声音平稳却透着寒意:“苏佬,是非曲直,自有人评说。今日暂且记下这笔账。”说完,他看向苏震天,神色坦然。 苏震天看着苏三千这般沉稳的模样,心中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苏三千,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苏三千迎着苏震天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苏家家主,我确实动了手脚。但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有更好的方法,能让你们药品实验的进度变快,还不用死人。” 苏震天闻言,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挑眉看向苏三千,眼中满是怀疑:“哦?你且说说,有何高招?” 苏三千挺直脊梁,语气恭敬却不失自信:“家主,我虽身为药人,却与苏家其余药人有着天壤之别。他们不过是被动试药的躯壳,我却能主动以身犯险。凭借对药理的独到见解,不仅能化解药物毒性,更能精准判断药效。有我襄助,苏家的实验必定事半功倍,所调配出的药剂也会更具奇效。” 苏佬听闻,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忙不迭摆手,言辞急切地反驳道:“家主,他这是在胡言乱语,断不可信!药人不过是试药的工具,哪能主动试药,还谈什么对药理的见解,他根本就是异想天开!”苏佬的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惊慌与不甘。 苏琳也在一旁帮腔,尖声说道:“没错,爹。这苏三千看着就不安分,若是轻信了他,浪费咱们的药材和时间不说,还可能打乱整个实验节奏,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苏琳的眼神闪烁着恶意,试图再次将苏三千推向深渊。 苏震天眉头紧锁,内心满是纠结。虽说因苏沫的缘故,他本能地不太愿意相信苏三千,可苏家如今确实陷入了瓶颈,当下实验也彻底陷入僵局。若苏三千所言属实,这无疑是苏家的一大转机,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值得尝试。 想到此处,他抬手制止了苏佬和苏琳,沉声道:“好了,我主意已定,就给你这个机会。但你若敢耍花样,整个地牢的人都得给你陪葬!”苏震天的话语充满威严,如同帝王的命令,不容置疑。然而,苏震天没有料到,这个决定,竟会彻底改写苏家的命运…… 13:诡药斗 “既说自己对药理见解独到,那今日便考考你。苏佬、苏琳,你们二人出题,莫要放水,越刁钻越好。”苏震天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佬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终于等到了捉弄猎物的机会。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苏琳则嘴角上扬,挂着那惯有的嘲讽笑容,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闹剧。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眼神中满是不屑。 苏家的年轻弟子们交头接耳,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考验充满好奇。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小声议论着苏三千能否通过。 一旁地牢中的药人们也伸长脖子,紧张地注视着这场考验。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又夹杂着担忧,小声议论着苏三千通过的可能性。 苏佬率先行动,大手一挥,便有下人匆匆搬来一本比人还厚的医书。那医书纸张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书页边缘微微卷起,像是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紧接着,又有一人将一个背篓重重地放在苏三千面前。背篓里草药碎与垃圾混杂在一起,一片狼藉,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苏佬嘴角勾起一抹更明显的不怀好意的笑,慢悠悠地翻开医书,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此药,性平和,可益气养血,宁心安神,常用于气血不足者调养身体,改善睡眠。” 说罢,他故意停顿片刻,眼睛眯成一条缝,才说出一个错误的药名:“此乃‘幻眠草’是也。”他一边说,一边斜眼瞟了瞟苏三千,脸上满是戏谑。 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苏三千身上时,苏家临时带来的一位长老突然上前一步。他神色严肃,眉头紧锁,仿佛面临着重大的事情。 长老开口说道:“且慢,诸位可还记得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灵息草’?其外形与诸多草药相似,功效也有部分重叠,生长环境特殊,常人难得一见。”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草药的形状。 “就拿这‘幻眠草’来说,‘灵息草’与其外观有几分相像,且在某些古籍记载中,二者功效描述也极易混淆。”长老补充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长老这一番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苏家的年轻弟子们纷纷露出疑惑之色,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写满了困惑。 苏三千心中也不禁一紧,原本笃定的判断此刻受到了干扰。他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迅速思索着。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在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与苏沫学习医术时,在一本古籍边角处看到的关于“灵息草”与其他草药对比的记载。虽只是寥寥数语,可他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记了下来。 他深知“灵息草”虽与“幻眠草”、“静心藤”等有相似之处,但在关键细节上有着明显区别。而苏佬所描述的药效特征,更符合“静心藤”。 于是,苏三千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在那杂乱的背篓中翻找起来。他的眼神专注,双手在杂物中仔细拨弄。 片刻后,他从中拈起一小段茎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故意将这段茎部举到苏佬面前,说道:“苏佬,这便是你所说的药材,且是其茎部。” 苏佬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他笑得前仰后合,尖声说道:“你这小子,莫不是疯了?这哪是什么药材,分明就是垃圾罢了!就你这点本事,还敢在这大放厥词,说什么精通药理,简直是笑话!” 苏琳也在一旁附和着,笑得前仰后合。她用手捂着肚子,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苏家的学生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们有的面露尴尬,有的不知所措地看着苏三千。 然而,苏震天的脸色却突然骤变。他紧盯着苏三千手中的茎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后,苏震天缓缓开口:“这确实是苏佬所描述药效的药材,名为‘静心藤’,苏三千找的正是其茎部。苏佬,你身为药堂教师,竟连这都分辨不出,还说错药名,实在是失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愤怒。 苏佬听到苏震天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苏琳也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看着苏三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既有惊讶,又有不甘。 苏家的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有人不屑地说:“他就是瞎猜的,运气好罢了。”这人一边说,一边撇了撇嘴。 也有一些学生,原本自视甚高,此时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他们没想到苏三千居然这么厉害,比自己还强,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在苏震天确认答案并详细讲解苏三千的寻找思路后,他们开始理解并钦佩苏三千的能力。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之前被他们轻视的人。 不过那些深受苏家传统观念影响的学生,虽认可答案正确,嘴上仍倔强地认为苏三千只是运气好。他们不愿意承认苏三千的实力,依然固执己见。 而苏三千,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地牢中的药人们听到这个结果,纷纷欢呼起来。他们为苏三千感到骄傲,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还不忘对着那些之前嘲笑苏三千的学生做鬼脸,以表达他们的得意。 第一道考验结束,苏琳见状,心中满是不甘。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恶念陡生:“既然你苏三千要为药人出头,那我便要让你知道,在苏家,与我作对的下场!”她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苏琳身为二品药师,有灵力辅助治疗的优势,她决定和苏三千来一场生死攸关的比试。她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获胜,脸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神情。 苏琳冷冷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接下来,从地牢中挑选两个药人,一人一回合,我要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药师手段。先制毒,后解毒,谁的药人先死,谁就彻底失败,输者要亲手废掉自己的一只手,以谢对药道的亵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苏家的年轻弟子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苏琳竟会提出如此残忍的比试条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药人们在地牢中也一阵骚动,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考虑到苏家临时行动以及苏家的权威,众人虽震惊恐惧,但无人敢贸然反抗。只是部分学生私下小声议论规则太过残酷,他们的声音很低,生怕被苏家的长辈听到。 药人们眼中流露出绝望与愤怒却敢怒不敢言。他们紧紧抓住铁栏,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一切。 苏三千一听,立刻拒绝,神色坚定地说:“我制的毒,我都可以解,如果苏琳你不行,那就直接认输吧。”他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看着苏琳。 苏琳被这话激得满脸通红,咬着牙道:“比就比,谁怕谁!”她心里也在暗暗较劲,想着大不了最后不治了,看苏三千能拿她如何。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随后,苏琳不假思索,径直踏入地牢那阴暗潮湿的空间。地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墙壁上滴着水珠,地面湿漉漉的。 她目光一扫,便锁定了一个药人,动作利落地伸出手,如拎小鸡般将其拽了出来。药人被她拽得踉跄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而在苏三千所处之地,一众药人仿若惊弓之鸟,纷纷躲避他探寻的目光。他们深知这场比试危险重重,无人甘愿卷入其中。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一道身影毅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被苏三千打败过的阿猛。阿猛的身形因自幼被囚于地牢,长期服药,显得极为怪异。肌肉生长毫无规律,一块块突兀地隆起,模样狰狞可怖,仿佛从噩梦中走出的怪物。 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苏三千面前,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我信你,咱一起让他们瞧瞧。”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苏三千心中一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阿猛的肩膀,两人迅速交换了几句意见,眼神中满是坚定,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就此拉开帷幕。 苏家的学生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兴奋地期待着这场比试。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交头接耳讨论着谁会获胜。 药人们在地牢里则提心吊胆,有的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这场比试能有个好结果。有的紧紧抓住铁栏,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充满了紧张。 苏三千凭借多年钻研积累下的对药材的深刻认知,在制毒解毒的环节中如鱼得水,始终牢牢占据上风。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一轮轮叠加,就像汹涌的潮水不断上涨,苏琳和苏三千都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苏琳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悄悄运转体内灵力,试图借助灵力辅助治疗。她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苏佬和苏震天尽收眼底,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苏琳已然在这场比试中失了先机。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而苏三千浑然不觉,全身心投入到比试中。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苏琳咬着牙,凭借顽强的意志和灵力继续与他周旋,你来我往,转眼间便过了十来回合。此时,两个药人都已气息奄奄,生命的烛火在狂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阿猛由于服药过量,体内毒素急剧发作,只见他的口鼻缓缓渗出血丝,那血如同蜿蜒的细蛇,沿着脸颊缓缓滑落,触目惊心。药人们在地牢里焦急地走来走去,有的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啜泣声,为阿猛的状况感到担忧。 有的握紧拳头,心中充满愤怒与无奈。他们对苏琳的残忍感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苏家的学生们也都屏气敛息,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不再有之前的嬉笑。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担忧,整个场地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苏三千眼睁睁看着阿猛的状况急转直下,一颗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来不及多想,他迅速伸手探入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银针。 在多年行医积累下的娴熟手法下,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阿猛周身关键穴位,期望能借此暂时稳住那汹涌的出血状况。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然而,阿猛体内的毒性,却像是挣脱了束缚的凶猛野兽,在他经脉之中横冲直撞,势不可挡,仿佛在宣告着即将彻底击垮这具躯体,任何想要压制它的努力都显得如此无力。 苏三千满脸愧疚,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自责:“都怪我学艺不精,连累了你。”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阿猛面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每一丝血色都从他脸上褪去,却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嘴唇颤抖着说道:“三千……您别这么说。”他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我这条命,从成为药人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属于自己。”阿猛艰难地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从那干裂得满是血痕的嘴唇中吐出:“我可以死,但药人不能输!”他的眼神坚定得近乎执拗,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依然散发着不屈的光芒。 “阿猛,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苏三千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他紧紧握着阿猛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阿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解脱与释然:“三千,您尽力了……能为您试药,是阿猛的福气。”说着,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同样身为药人的同伴们,“大家……都要坚持住……” 药人们纷纷围拢过来,眼中含泪,有的低声抽泣,为阿猛的话所感动。有的紧握着拳头,无声地表达着内心的悲痛与不甘。他们对阿猛的遭遇感到悲痛,对现状感到不甘。 苏琳看着奄奄一息的阿猛,脸上的得意愈发张扬,猛地仰头,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哈哈哈,就凭你也想跟我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在我面前,你连蝼蚁都算不上!”她一边笑,一边指着苏三千,脸上的嘲讽之意达到了顶点。 可在场但凡有点眼力的二品药师,都能清晰判断出这场比试真正的胜负走向。苏震天面色凝重,并未立刻公布输赢,而是转头,对着一旁呆立的苏佬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阿猛服一颗九霄解毒丹!”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焦急。 苏佬听到这话,咬咬牙,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颗泛着奇异光泽的药丸,朝着苏三千丢了过去。苏三千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毫不犹豫地给阿猛服下。 就在这时,原本虚弱得快不行的阿猛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紧接着放了个震耳欲聋的屁,一股浓烈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苏家的学生们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笑得直不起腰,双手捂着肚子。 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停地擦拭着眼睛。药人们也先是一怔,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紧张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诙谐。他们的笑声中既有对阿猛状况意外转变的惊喜,也有对紧张氛围缓解的释然。 苏琳见父亲迟迟没有宣布自己获胜,脸上的焦急如野火般蔓延,近乎失态地跳着脚,嗓音尖锐得划破空气:“爸!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赶紧宣布我赢了啊!”她一边跳,一边大声叫嚷,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优雅。 苏震天仿若一尊石像,对苏琳的催促置若罔闻,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死结,面色凝重得好似覆着一层寒霜。他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地迈向苏三千,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紧绷的心上。地牢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四周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映在潮湿的地面上。 待走到苏三千面前,苏震天目光如刀,带着审视与探究,一寸一寸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却又在今日大放异彩的年轻人。苏三千脊背挺直,迎着苏震天的目光,神色平静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苏震天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开口问道:“你学习多少年了?” 这一问,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他们纷纷猜测着苏三千的答案,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而苏三千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紧接着是铁链晃动的声响,似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挣脱束缚,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来临。 14:地牢告别 苏三千满心苦涩,只觉此番比试已然败北。在他眼中,苏震天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质问:短短几年医术学习,怎敢挑战药人的既定阶级秩序?显然是想借此羞辱自己。 他强抑内心失落,神色平静,仔细斟酌后,沉稳回应:“三五年吧。” 苏三千身形单薄,静静伫立当场。他面庞之上,稚气尚未褪去,身形依旧透着青涩稚嫩。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少年,刚刚在药理比试中的表现,却如平地惊雷,在苏家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苏家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年轻弟子们,此刻仍深深沉浸在极度震撼之中。他们自幼便在苏家得天独厚的环境里研习药理,各类珍稀药材伸手可及,更有名师悉心指导,成长之路一帆风顺。可与苏三千一比,瞬间便相形见绌。 他们彼此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其中一人忍不住脱口惊呼:“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药人,为何对药理竟有如此深刻、独到的理解?简直前所未闻!” 另一人也随之唉声叹气:“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咱们苦学多年,竟比不上他一个药人,往后可如何是好。” 苏佬低垂着头,额前白发杂乱地散落着。他的嘴唇剧烈颤抖,却难以发出声音。苏三千的出色表现,令他内心满是震惊,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回想起过往,他凭借家族地位,肆意将苏三千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意羞辱、戏弄。如今苏三千展现出这般非凡实力,若哪天出了地牢,自己哪还有好下场? 他悄悄抬眼,小心翼翼地瞥了瞥苏三千,眼神中交织着复杂情绪,嫉妒、懊悔相互缠绕,更多的是对自己无力阻止这一切的痛恨。他紧紧攥着衣角,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命运不要太过残酷。 苏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紧紧攥着拳头,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苏震天,催促道:“父亲,快宣布结果吧。” 紧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苏三千,内心波涛汹涌,暗自思忖:“他怎么可能才学了这么短时间?我们自幼刻苦学习,竟还比不上他。”震惊于苏三千天赋的同时,心底也隐隐泛起一丝慌乱与不甘。 苏震天面色凝重,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目光锐利如鹰,紧紧凝视着苏三千,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自己这个早早被逐出苏家的女儿,竟如此深藏不露,不仅自身成为三品药师,还教导出眼前这般优秀的药人,这实在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且说实话,除了苏沫,还有何人教导过你药理?”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略显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唯有苏沫教我医术,苏家家主,输了便是输了,但想要我向命运低头,绝无可能。”苏三千依旧认定自己输掉了这场比试,然而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熊熊燃烧。 他在心底暗自琢磨,若自己能够运用灵力,凭借对药理的理解,这场比试绝不可能输,必定能让众人刮目相看。 “苏三千,虽说此次比试你落败了,不过你的思路可圈可点,药理知识也颇为扎实。从明日起,你便负责药剂试药相关事宜,苏佬会给你安排一间独立的试药室。” “你有权自行决定是亲自尝试,还是安排他人试药。但前提是,你必须加快药剂改良的进度。若试药过程中有任何物资需求,尽管向苏佬提,他自会妥善安排。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求和问题吗?” 苏震天这般安排,一方面顾及了苏三千不愿公开大女儿苏琳失误的情面,另一方面也彰显了对苏三千才华的赏识与重用。 听到这话,苏三千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些许。此前在比试中的失利让他满心沮丧,而如今能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还能拥有独立的试药室,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他向来谨慎,不敢轻易表露情绪。他握紧拳头,暗自思索,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什么陷阱? 听到这话,苏佬心中一阵恼怒,暗自思忖:“这成何体统?难道日后我要沦为苏三千的专属办事员,事事都得为他操办?” 但苏震天在苏家威望极高,苏佬即便满心怨恨,也只能将这股闷气强行憋回肚里,丝毫不敢多言半句。 “我要带走石丫头和阿猛。”苏三千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稍作停顿,他接着说道,“最后,我再问一下,苏沫现在究竟在何处?” “你想带谁走,自行决定便是。不过……”苏震天眉头紧蹙,目光如霜,语气森冷,不容置疑,“苏沫的下落,我没有义务向你透露半分。只要她乖乖交出霸王破体丹的丹方,我自会网开一面,饶她一命。” “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不该问的别多问。这机会是我大发慈悲给你的,别当成理所当然。我既能给你,便能随时收回。你自己掂量着办!” 苏三千见苏震天脸色愈发阴沉,隐隐有发怒之势,心里明白苏沫之事只能等出去之后再从长计议,继续追问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便识趣地不再多言。 他带着阿猛与石丫头,转身缓缓朝地牢外走去。 临出门之际,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那些面容憔悴却又满怀期望的药人。药人们的眼中,有对他的期待,有对自由的渴望,更有在绝境中挣扎的悲苦。 苏三千声音坚定且诚恳,高声说道:“谢谢你们!日后,我定竭尽全力,保大家再无性命之忧,绝不让死亡的阴影再度笼罩此处。” 药人们听闻,有的眼中泛起泪花,有的微微点头,他们在这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言罢,苏三千才抬脚迈出地牢,身影逐渐消失在昏黄的通道尽头。 出了门,苏佬带着苏三千等人来到安排好的住处,抬手随意一指,给苏三千安排了两个房间,说道:“一个你和石丫头住,一个阿猛住。” 苏佬心中惦记着家中事务,面对苏三千,只想尽快安排妥当然后离开。他神色匆匆,转身就要走,怎料苏三千突然高声叫住了他。 “站住,苏佬!”苏三千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佬身形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说道:“怎么了,小子,以为出了门就可以肆意张狂了?别忘了,药试不好,我到时候跟家主一说,有你好受的,信不信马上把你再弄回去?” 在苏佬想来,苏三千肯定记恨之前自己对他的种种刁难,如今逮着机会,怕是要报复自己。 “苏佬,既然我出来了,我自然要好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苏三千说这话时,语气中隐隐透着咬牙切齿之意。 “苏佬,此事日后再与你计较。不过这里还需要一套银针,还有当时你和苏琳没收的那本医书,烦请给我。”苏三千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提那本医书还好,一提起来,苏佬就觉得窝火。之前他和苏琳两人满心欢喜地翻开那本医书,起初看前十分之一的内容,只觉精妙绝伦,毫无破绽,可再往后翻,竟全是一片空白。 即便如此,就前面这百分之十的内容,其中蕴含的奥妙之处,也绝非一般医书所能比拟,足够他们二人钻研许久。苏佬心中盘算,如此珍贵之物,怎能轻易还给他。 “什么医书,没见过!”苏佬眼睛一瞪,矢口否认。 “哦?那我只好跟家主说,你不配合我了。”苏三千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抛出这句话,搬出苏震天来压苏佬。 苏佬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阵白一阵红,内心天人交战。他一方面舍不得那本医书,另一方面又畏惧苏震天的威严。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咬着牙,极为不情愿地说道:“行,过一日给你送来。” 苏三千望着苏佬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他深知,接下来在苏家的日子,绝不会平静。而那本医书,以及苏沫的下落,始终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石丫头和阿猛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明白,从这一刻起,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15:不死心的苏佬 前一夜。 昏黄灯光摇曳,苏佬与苏琳面色凝重。他们坐在桌前,将医书中仅能得见的十分之一内容,逐字抄录至别处。完成后,苏佬满脸不情愿,把医书与银针匆匆收起,动作里满是不甘。 次日清晨。 苏佬来到苏三千住处。他走到桌前,“啪”地一声,将医书和银针重重拍在桌上。鼻孔轻哼,眼神怨毒,冷冷道:“哼,拿去吧,别当这是什么恩赐。” 苏三千抬眸,目光扫过苏佬。他心中明镜般知晓此人不善,不过此刻满心都被医书占满,无暇顾及苏佬的恶劣态度。他伸手,便拿起医书。 苏佬见状,又狠狠瞪了苏三千一眼。而后转身,快步离去。那匆忙的步伐,仿佛在宣泄着对苏三千的厌恶。 此后。 苏佬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苏三千不好对付,却又难以咽下这口气,一心想着打压他。一番思忖后,他计上心来,决定教苏家学生制毒。 课堂上。 苏佬站在讲台,神色冷峻。手中摆弄着各类药材,口若悬河:“同学们,今日为师教你们制毒之术。这制毒门道极深,学会了既能防身,关键时刻……” 说到此处,他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浮现。脑海中,已然浮现出苏三千服下毒药痛苦挣扎的模样。 学生们听得入神。在苏佬指导下,忙着调配药材。不多时,一个个小瓶中便装满了或碧绿、或幽黑的诡异液体,刺鼻气味弥漫开来。 待学生们研制好毒药。 苏佬迫不及待叫来下人,眼神凶狠。他压低声音吩咐:“把这些都给苏三千送去,就说是试药要用,千万藏好破绽。” 下人接过毒药,心中忐忑。在苏佬威严之下,也只能匆匆朝苏三千试药室赶去。 苏三千看到下人送来的毒药。 瞬间,他便明白这是苏佬的阴谋。他眼神锐利,紧紧盯着那些瓶瓶罐罐。脑海中,浮现出苏佬那副阴险嘴脸,心中冷哼:“哼,苏佬,就凭这点手段也想算计我?” 他并未慌乱。当即扬声唤来下人,命其取来光线明亮的灯盏。又要了干净量器与搅拌棒。下人赶忙照办,苏三千始终未踏出试药室半步。 他先拿起那瓶墨绿色毒药。迎着光线,眼眸如鹰隼般锐利,细细端详。他迅速判断出毒药中一味毒性猛烈的草药含量过高,致使整体毒性过强且难以掌控。 他不假思索,翻开随身携带的医书。目光如电,在书页间快速扫视。结合多年药理知识与实践经验,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紧接着,他向一旁候着的下人下令。让其找来毒性猛烈的草药、具中和毒性效果的温和植物汁液,并精确备好分量。 待下人将东西送来。苏三千手持量器,动作精准而迅速,如熟练的工匠雕琢珍贵玉器。全神贯注量取合适剂量。 量取完毕,他将新成分倒入毒药。随后拿起细长搅拌棒,开始轻轻搅拌。目光紧锁毒药,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随着新成分融入,毒药颜色从深沉如墨的墨绿色,渐渐转为稍浅且带光泽的色调。刺鼻气味也有所减轻。苏三千满意点头,知道第一步改良初有成效。 为验证效果,他心一横。用指尖蘸取少许毒药放入口中。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紧接着五脏六腑传来刺痛。 他强忍着不适,观察身体反应。许久,刺痛感逐渐减轻,他确定改良成功。虽说服下仍会难受,但在可承受范围,且多服说不定能提升抗毒性,增加血液毒性含量,让身体慢慢适应。 放下墨绿色毒药瓶。 苏三千目光落在黑色毒药上。他仔细回想下人描述的制作过程,凭借丰富经验,敏锐察觉到这瓶毒药熬制时火候严重失控。 过高温度致使部分成分过度反应,不仅削弱有益特性,还极大增强了毒性的不稳定性。 苏三千叫来下人,命其找来小型药锅洗净。再备好黑色毒药原材料。 随后,他将药锅稳稳置于试药室微火之上,开始漫长细致的熬制。他有意放慢速度,想着下次毒药送来前完成验证即可。 此时,窗外狂风如同愤怒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来。粗壮的树枝被狂风肆意摆弄,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发出“砰砰”巨响,仿佛是恶魔在催促着他的进度。 屋内的烛火在狂风的肆虐下摇曳不定,火苗如受惊的小鸟,左右晃动,随时可能熄灭。而苏三千眼前,摆放着那瓶黑色毒药,在这昏暗且不稳定的光线映照下,瓶身的轮廓忽明忽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他的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却浑然不觉。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停,争分夺秒地与时间赛跑,试图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完成对毒药的改良。 熬制中,苏三千高度专注。眼睛紧盯火候,手中不断调整火的大小,确保温度适宜。同时,他手持搅拌棒匀速搅拌,让毒药成分均匀受热。 随着时间推移,药锅中原本浓稠腐臭的黑色毒药,逐渐变得细腻顺滑。气味也不再那么刺鼻。苏三千知道,毒药在他精心调制下,正朝着稳定状态转变。 为确认药效,他唤来下人捉来一只小白鼠。下人很快带来,苏三千将熬制好的毒药喂给小白鼠。 小白鼠起初有些抽搐,但并未像之前接触此毒药时迅速死亡。而是渐渐平静,只是显得萎靡。苏三千心中有了底,毒药改良成功。 处理完这两瓶毒药。 苏三千看向桌上剩余数以百计的毒药。深吸一口气,迅速投入工作。他依照刚才方法,对毒药成分、火候、引导性逐一分析,时而查阅医书,时而凝神思考。 需要东西时,便唤下人去取。他心中默默计算时间,按当前进度,刚好能在下一批毒药送来前改良并记录好所有毒药。 随着时间流逝,药瓶中液体不断变化。刺鼻气味渐渐消散,毒药在他手中变得愈发温和、稳定、精准。 就在最后一瓶毒药改良完成瞬间。 下一批毒药被送了进来。苏三千刚放下笔完成记录,就见苏佬大步走进,眼神急切在他身上打量。 苏三千抬头与苏佬对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佬目光落在记录上,看到毒药改良记录一个不少。脸色一沉,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苏三千望着苏佬背影,心中涌起强烈成就感。他不仅成功化解苏佬阴谋,还在这过程中大幅提升了自己的药理水平。 他深知,在这充满挑战的世界,唯有不断提升自己,才能应对未知危险。 苏三千一边改良药品,一边不动声色打探苏沫下落。 他怀揣着那本承载着苏沫情谊的医书,宛如捧着稀世珍宝。书页微微泛黄,每一页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那是苏沫原本打算送给他的,承载着两人的情谊与期待。 可命运无常,他还未及翻看,便被苏琳和苏佬抓进苏府,丢进暗无天日的地牢。 地牢中,阴暗潮湿,老鼠乱窜。他凭借对药理的热爱和对苏沫的牵挂,顽强地坚守着,只为有朝一日能带着医书走出困境,改变命运。 时光匆匆,十来天过去。 苏佬眼见精心炮制的毒药对苏三千毫无作用,心中焦急,也愈发警惕。 他明白,若一直专注教授毒药之术,迟早会引起旁人怀疑,暴露自己险恶用心。 于是,他果断决定,不再向学生传授毒药知识,试图将这份隐秘谋划深埋心底。 苏三千这边,见苏佬传授内容并非全是毒药,暗自庆幸。 他从中挑选出无毒或副作用较小的药物,来到地牢给那些被囚禁的药人服用。 苏家众人本打算将这些药人卖给其他家族换取利益,好在苏三千心怀悲悯,力排众议,保住了药人性命。 与此同时,苏三千对苏沫的牵挂丝毫未减。 可寻找苏沫的进展却异常缓慢。他被困苏家,平日不得外出,唯一获取外界信息的机会,便是趁着送饭菜的下人前来时询问几句。 然而,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毫无用处,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每一次询问都饱含着对苏沫深深的关切与期待。 此时,苏三千浑然不知,他日思夜想的苏沫正深陷绝境。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腐臭气息如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网,肆意弥漫。 墙壁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它们如同一张张贪婪的小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洞顶的水珠不间断地落下,“滴答、滴答”。每一滴落下的声音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在寂静的地牢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水珠在地上汇聚成一片片浑浊的水洼,倒映着苏沫那憔悴不堪的身影。 苏沫被冰冷沉重的铁链紧紧锁在木桩上,铁链深深嵌入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青紫的勒痕。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滑落,在暗红色的血泊中晕染开,与水洼里的污水交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苏琳每日都会前来,眼神贪婪狠厉,审问关于霸王破体丹的秘密。 稍有不顺,便随手操起一旁长鞭,长鞭在空中划过凄厉弧线,狠狠抽向苏沫。 每一鞭落下,皮开肉绽之声响起,苏沫原本细腻白皙的肌肤瞬间通红,继而渗出血丝,很快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 “苏琳,你别白费心思了,我死也不会把丹方给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苏沫被捆在刑架上,发丝凌乱地黏在满是汗水与血水的脸颊上,眼神决然。声音虽因虚弱而沙哑,却坚定无比,宛如寒夜中不屈的孤星。 这几日,苏琳用尽手段逼问,苏沫却如磐石般坚韧,任拷打折磨,半个字都不吐露。 苏琳深知硬来无用,若想从她口中撬出丹方秘密,必须另寻他法,从她的薄弱之处下手。 苏琳踱步到苏沫身前,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语气故作轻松:“苏沫,你都被关在这儿这么久了,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苏三千那小子的近况?不想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 苏沫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 这细微变化没能逃过苏琳的眼睛。苏沫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急切,可内心早已如翻涌的潮水。 苏沫内心已然着急,可这霸王破体丹的丹方,她真的会就此吐露吗? 16:苏沫被救 地牢里,腐臭与血腥之气如浓稠的黑雾,相互交织,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几乎让人窒息。 墙壁上摇曳的昏黄火把,投下扭曲诡异的光影,使得地牢内的阴暗角落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地上散落着各种刑具,斑斑血迹在火把映照下散发着暗红色的光。 苏琳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眼神中满是疯狂与狰狞,步步紧逼被铁链死死锁在木桩上的苏沫。苏琳出身苏家旁支,从小受尽冷落和欺辱,内心极度渴望得到认可和权力。霸王破体丹的丹方,是她翻身的绝佳机会,这也让她在此刻愈发疯狂。 她伸出手,那原本纤细的手指此刻仿若淬毒的利刃,带着寒光,恶狠狠地戳向苏沫身上早已皮开肉绽、如狰狞血口般的伤口。指甲如尖锐的鹰爪,用力抠挖,伤口边缘的皮肉像被恶魔之手肆意翻搅。 苏沫的身体瞬间如遭电击,猛地痉挛起来,想要躲避这钻心剧痛,却被冰冷沉重的铁链如恶魔的枷锁般禁锢得动弹不得。 苏沫在遭受这般折磨时,心中不断回忆与苏三千、石丫头的过往点滴。那些一起度过的温暖瞬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苏沫呀,你还在这儿嘴硬,可真让姐姐我没耐心了。”苏琳凑近苏沫耳边,声音轻柔却裹挟着刺骨寒意,“赶紧把霸王破体丹的丹方交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苏沫紧咬着牙关,嘴唇因用力而变得青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喷射出仇恨的怒火,死死瞪着苏琳。 面对苏沫这倔强至极的眼神,苏琳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愈发兴奋。她时而咬牙切齿,想起曾经遭受的不公待遇;时而眼神闪烁,幻想自己得到丹方后在苏家的地位。 她的声音虽然凶狠,但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和无奈。她手指猛地发力,直接探入伤口深处,用力撕扯,苏沫的伤口瞬间迸裂,鲜血如泉涌般汩汩而出,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啊——”苏沫再也无法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一声凄厉惨叫从喉咙深处迸发,在阴森死寂的地牢里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似要将这黑暗世界撕裂。 苏琳仿若陷入了某种变态的狂欢,对苏沫的惨叫充耳不闻,手上动作愈发狠厉,一边折磨着伤口,一边在苏沫耳边喋喋不休:“你心心念念的苏三千,现在在苏家生不如死。每天都要为苏家试药,那些毒药一剂下去,就能让他疼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苏家的人还嫌不够,不断加大药量,就盼着看他还能撑多久。他为了多活一天,在苏家对那些下人卑躬屈膝,尊严全无,就为了讨口剩饭吃。还有那个石丫头,被家里强行婚配给石佬。石佬是什么狠角色你清楚,石丫头嫁过去后,天天被打得遍体鳞伤,生不如死。苏三千知道了,也只能干着急,毫无办法……” 听到这些,苏沫眼中的仇恨怒火开始闪烁,有了一丝犹豫。她想到自己若继续坚守,苏三千和石丫头可能会因自己而陷入万劫不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铁链,身体微微颤抖,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经过一番痛苦思索,她才缓缓点头,满心绝望地说道:“好……我写……” 苏琳这才停下手上动作,让人拿来纸笔,将苏沫松开,只留她手腕处被细细绳索缚住,强迫她坐在桌前。 苏沫的手因痛苦和虚弱不断颤抖,拿起笔,蘸上墨,艰难地在纸上书写着丹方。刚写了一半,她的手越发不稳,字迹歪歪扭扭,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起来,最终,苏沫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地牢入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好似有重物被强力撞开。苏琳一惊,猛地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窜入。这人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看不清面容,动作敏捷得超乎常人。 神秘人几个闪身,便到了苏琳面前。苏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神秘人抬手一挥,一道劲风扫过,苏琳瞬间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神秘人快步走到苏沫身旁,俯身将她轻轻扶起。看着昏迷不醒的苏沫,神秘人低声说道:“你做了件坏事,也做了件好事,不过也够了。”随后,稳稳地将苏沫横抱起来,转身朝着地牢外走去。 地牢外,夜色如墨,狂风呼啸。神秘人抱着苏沫,身影在夜色中疾行。没走出多远,他忽然顿住,目光扫向地牢一侧堆积的易燃杂物。 略一思忖,他腾出一只手,屈指一弹,一道幽蓝的火焰从指尖射出,精准落在杂物上。刹那间,火势借着狂风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地牢入口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做完这一切,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抱着苏沫隐入夜色,很快消失在远方,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苏沫被人救走了,大小姐还在里面,快救火呀!”嘈杂混乱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一个下人焦急地喊道:“这火怎么突然烧起来了,咱们动作快点,别让大小姐出事!” 另一个下人喘着粗气回应:“可这火势太猛,水桶里的水泼上去就没了影,根本不管用啊!”脚步匆忙的奔跑声与他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交织成一片。 苏三千和石丫头,听到下人们的惊呼,苏三千顿时仰起头,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那笑声肆意张扬,仿佛要将多日来的压抑统统驱散。 笑罢,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先是眼神一亮,随即眼眶微微泛红。他低下头,脑海中快速闪过与苏沫一起度过的艰难时光,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苏沫被救意味着自己也有了希望,但同时又担心苏家会因此对自己更加严厉。他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与不安。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处境。 此时,苏佬恰好经过,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早就看苏三千不顺眼,如今见他还笑得如此畅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佬几步冲过去,用手指着苏三千的鼻子,怒目圆睁,大声骂道:“等火灾结束了我再收拾你!” 然而,苏佬的责骂对苏三千而言,仿若耳边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苏三千心中笃定,既然苏沫成功逃走了,那自己就更不可能有事。 毕竟,这世上除了苏沫,便只有他知晓霸王破体丹的秘密,他深信凭借这个,自己定能安然无恙。 17:唯一的丹方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响起。每一步都似重锤敲在寂静的宅院之上,那尖锐声响在空旷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精准无误地敲在苏琳的心尖上,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忍不住轻颤。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震天眉头紧蹙如锁,一脸阴霾地跨进房间。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屋内迅速一扫,最终落在了床上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苏琳身上。 看到女儿如此憔悴的模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这丝心疼转瞬即逝,下一秒,对丹方的急切渴望便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的全部心神吞噬。 他大步流星地几步跨到床边,整个人前倾,紧紧盯着苏琳,那眼神仿若要将她看穿,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琳儿,霸王破体丹的丹方拿到了吗?” 苏琳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好似随时都会消散。在地牢之中,她吸入了太多污浊不堪的尘埃。 这使得她原本宛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嗓音,此刻变得粗哑不堪,仿若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耗尽她全身积攒的力气。 她艰难地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弱地唤道:“父……父亲……”可刚一开口,一阵剧烈的咳嗽便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 她忙不迭地用手帕捂住嘴,身子因这剧烈的咳嗽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咳嗽之力撕裂。 好不容易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勉强积攒起一丝力气,再次出声:“丹……丹方……”然而话还没说完,又被新一轮更加猛烈的咳嗽无情打断。 苏震天见此,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满是不耐之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丹方到底怎么回事?苏沫人呢?地牢怎么起火了,还被人救走?” 原本,苏震天精心谋划,打算凭借这珍贵无比的丹方,将苏琳稳稳地推上苏家传承人的尊贵位子。可如今这一切计划,就像美丽的泡沫般瞬间破碎,化为乌有,这怎能不让他愈发恼怒,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苏琳眼中惊惶与愧疚交织,神色复杂得如同乱麻。她艰难地启唇,话语似被千斤重负压着:“我拿苏三千和石丫头的假消息去逼苏沫,眼瞅着就要把丹方拿到手了。” “就在苏沫刚要提笔记录的节骨眼上,一个神秘人毫无征兆地现身了。他的身手快若闪电,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只觉一股劲风袭来,瞬间便天旋地转,人事不知了。” “等我悠悠转醒,地牢已然火光冲天,火势熊熊,浓烟弥漫。我真的不清楚这火究竟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她的声音愈发微弱,透着深深的无力与自责,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一股无形之力抽干,只剩一具空壳,“我……我实在是……” 苏震天的脸色瞬间阴沉,双手紧握,指节泛白。他在房内急促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微微震动。 这丹方对苏家的未来布局至关重要,可他不能直接插手,否则自家孩子要想得到所有长老认可、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主之位,便难如登天。 他强压怒火,看向苏琳,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琳儿,别急,身体要紧。这丹方对苏家意义重大,你得想办法,尽快从苏三千那里把它弄回来。你知道的,苏三千是苏沫的药人,肯定知道丹方的秘密,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苏琳咬着嘴唇,咬得嘴唇泛起了血丝,眼眶泛红,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声音颤抖却透着决然:“父亲,我定会将功赎罪。既然苏三千知晓丹方的秘密,我们就从他下手……”她的声音虽弱,却满含复仇的决心。 苏震天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犹如暗夜中的恶狼:“哼,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养好伤,尽快从苏三千那儿挖出丹方。再出岔子,你知道后果!”传承计划受阻,他此刻也只能先集中精力解决丹方危机,否则满盘皆输。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房间,那离去的背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苏琳虚弱地躺在床上,满心都是对苏沫的愤恨,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苏沫,你个贱*人!”越想越气,她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口,狠狠锤了下床板。 这一下,牵扯到了伤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洇红了床单。可她仿若浑然不觉,满心只有不甘与怨愤,那眼神仿佛要将苏沫生吞活剥。 等父亲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苏琳强撑着坐起,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让她疼得冷汗直冒。 她招来门外的下人,声音粗哑得如同破锣:“去,把苏佬叫来。” 苏佬一进门,就看见苏琳面色惨白如鬼,可那眼神却透着让人胆寒的狠劲。 苏琳看着他,嗓子像被撕裂般,声音断断续续却又无比急切:“苏佬,我命你去苏三千那儿,务必把霸王破体丹的丹方给我拿到手!” 苏佬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沉了下去。想起往昔与苏三千的那次交锋,他心里就一阵发怵,脊背发凉。 那时他和苏琳去抓苏沫,他企图用苏三千威胁苏沫,从而拿下苏沫。可当他刚要对苏三千动手时,对方身形一闪,快得如同鬼魅。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这一拳力量惊人,打得他眼冒金星,半边脸瞬间肿得老高,像个发面馒头。 后来,他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借赐解毒丹给石丫头,让地牢里的人都揍了苏三千一顿。不仅如此,他还在解毒丹里加了***,瞧着地牢里那对有情人受药力影响,尴尬又急切地纠缠在一起,他当时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可如今要去跟苏三千要丹方,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准没那么容易。但苏琳是苏家大小姐,即便此刻虚弱不堪,可她的命令依旧如山,让他无法拒绝。 他微微低头,犹豫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恭顺模样,应道:“大小姐,小的明白,这就去办。”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清楚这任务艰难无比,甚至极有可能无功而返。但为了苏家,为了苏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如同赴一场必死的鸿门宴。 出了苏琳房间,苏佬一边走一边琢磨,心里全是待会儿见到苏三千的场景。他想着苏三千那张讨厌的脸,又想着自己这次任务,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仿佛脚上绑了千斤重的沙袋。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已经到了苏三千的试药室前。透过半掩的门,他看到苏三千和石丫头正专注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 他们神情专注,接连改良药品,沉浸其中,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些药材与药剂,神情痴迷得忘乎所以。 苏佬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可那忐忑的心情却如影随形。 他故意放慢脚步,时而停下装模作样看看周围,时而又往前挪几步,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屋内,盼着苏三千能主动注意到他。 其实,苏三千早用余光瞥见苏佬,想起之前苏佬三番五次找自己麻烦,心里冷笑一声,犹如寒冬的冷风。手上摆弄药材的动作不停,就等着看苏佬要搞什么名堂,看这跳梁小丑能玩出什么花样。 石丫头眼尖,瞧见苏佬,赶忙戳戳苏三千,示意有人来了。苏三千却像没听见,自顾自忙着手中的活儿,眼神专注在药材上,丝毫没有搭理苏佬的意思,仿佛苏佬是空气一般。 苏佬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僵在原地,气氛尴尬得能让人窒息。 无奈之下,他硬着头皮开口:“苏三千,在改良药品呢!”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嘴角扯出一抹生硬得如同木头般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苏三千这才慢悠悠抬起头,目光冷冷扫过苏佬,似笑非笑地说:“哟,苏佬啊,你来了也不吱声。我改良药品太投入,都没注意到。找我啥事?没事就回吧,这儿活儿我一个人能行,不用帮忙。”那语气带着十足的调侃与嘲讽,像一把把小刀刺向苏佬。 苏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快走到跟前了还说没看见,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可一想到有求于人,脸上不悦瞬间消失,如同变脸一般,瞬间堆满讨好的笑,那笑容谄媚得让人作呕:“苏三千,你看你正忙着改良药品,要不顺便把霸王破体丹也改良改良?”边说边小心翼翼观察苏三千的神色,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紧张。 “可以!”苏三千脱口而出。苏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突然亮起的星辰,满脸惊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苏三千接着说:“你把丹方拿来,我马上给你改良。”语气平静得如同湖面,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丹方只有苏三千有,这答应跟没答应没啥两样。苏佬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牙关紧咬,腮帮子都因用力而鼓起。 气息开始不稳,胸膛剧烈起伏,仿若一头愤怒的公牛。他恶狠狠地盯着苏三千,想起之前的恩怨,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恨不得冲上去再揍他一顿,将他碎尸万段。 但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强忍着怒火,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陷入了掌心。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在这困境中寻找一丝生机。 而苏三千则一脸戏谑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仿佛在等着看一场好戏开场。石丫头在一旁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安,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接下来,这场围绕丹方的交锋,不知还会生出多少波折...... 18:三个要求 苏佬没料到这小子竟敢耍他,怒从心头起。但丹方至关重要,无奈只能强压怒火。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哼,苏三千,你可别不知好歹!我奉苏琳小姐之命而来,她可没我这么好说话。若是她亲自前来,你觉得还能这般轻松?” 苏三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透着坚毅,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苏佬,霸王破体丹的药效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丹方珍贵无比,你若想拿走,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我有三个要求,你若能做到,我便考虑把丹方给你。” 苏佬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可转瞬,光芒又黯淡下去。他心里再明白不过,苏三千提出的要求肯定不简单。但为了完成苏琳交代的任务,他咬着牙,硬着头皮问道:“苏三千,你且说说,到底是哪三个要求?” 苏三千神色一凛,斩钉截铁地说道:“第一个要求,我要一门男生适用的御灵法。我体内灵力充沛,却因缺乏合适的御灵法,卡在一品药师境界许久,迟迟无法突破。只有得到适配的御灵法,成功晋升二品药师,我在制药和御敌方面才能更上一层楼,拥有更多话语权。你们苏家要是拿不出御灵法,就别再提丹方的事了。” 苏佬闻言,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定格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毕竟御灵法在苏家可是极为珍贵的秘籍,怎能轻易给一个外人?可他瞧了瞧苏三千那志在必得的模样,心中一横,暗自盘算:这苏三千不过是个药人,哪能分辨御灵法的优劣?拿最垃圾的御灵法糊弄他一下得了。 这么想着,他僵立原地,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弧度,眼眸深处闪烁着贪婪的光,暗自忖道:这丹方,终于是要到手了。连忙应道:“苏三千,行!这御灵法我给你便是。” 苏三千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冷冷地说:“哼,希望你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有你好看。” 苏佬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而苏三千仿若未觉,转过身去,双手快速地在桌上的药材间翻拣、拨弄。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业,仿佛已经将苏佬彻底抛在了脑后。 苏三千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苏佬,声音冷峻且坚决:“我还有第二个要求,我、阿猛和石丫头身上药人和奴隶的身份,必须彻彻底底地去除干净。往后苏家若还想让我们试药,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支付合理报酬,别再把我们当成任人驱使的工具。” 一旁的阿猛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泛红,像是被点燃的火焰。双手不自觉地暗暗攥紧拳头,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宣泄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石丫头则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期待,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安,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渴望。 苏佬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沉,仿若有一块巨石陡然砸落,胸腔内似有惊雷炸响。脸上神色瞬间僵住,这个要求他根本做不了主。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只能硬着头皮应道:“苏三千,你这要求事关重大,远超我能做主的范畴。苏家规矩森严,我贸然应允,怕是有掉脑袋的风险。但为了丹方,我会如实向琳小姐禀报,只是你莫要抱太大期望。” 苏佬暗自叫苦不迭,苏琳平日里就极为严苛,这事儿交到她手里,指不定得掀起多大的风波。他在心中默默叹气,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还没等苏佬从这棘手的状况中缓过神来,苏三千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既然要摆脱药人身份,我便要带着石丫头和阿猛,离开苏家!” 阿猛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决绝的光芒,像是下了某种坚定的决心。那光芒中既有对自由的向往,也有对未来的憧憬。石丫头则猛地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苏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个要求可比之前那个棘手太多了。苏三千知晓霸王破体丹的秘密,苏家深知此丹威力巨大,要是苏三千日后自行服用,极有可能成为苏家的劲敌;一旦丹方落入其他敌对家族手中,苏家更是后患无穷。况且,苏沫逃离苏家本就让家族颜面受损,如今苏三千也要离开,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苏佬只觉心里七上八下,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哪敢擅自决断?他只能满脸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地说:“苏三千,你这要求太过突然,我实在不敢擅自做主,得向琳小姐和家主请示,你且宽心,耐心等消息便是。” 苏佬心想,这事儿怕是要把苏家搅个天翻地覆,只盼苏琳和苏震天能有个妥善的应对之策。而苏三千看着苏佬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念道:“苏沫,你等着,我定会找到你。” 苏三千见状,不紧不慢地开口:“可以,后面这两个要求,你先去问清楚。若苏家答应,到时候我自然会将丹方完整写下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把御灵法给我当作诚意金。否则,就当我这三个要求白提,你们苏家也别妄想得到丹方。” 苏佬咬着牙,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卷破旧不堪的书籍。这书看上去年代久远,书页上还残留着不明污渍,唯有封面上“灵息”二字,尚可辨认。 苏佬嘴上应下,心里却开始打鼓,在原地来回踱步。他暗自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脑海中思绪万千,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抬脚跟踉跄跄地朝着苏琳的房间走去。 “行,希望你信守承诺。我问好了,第一时间就到这里找你!”苏佬硬着头皮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忐忑。 “小姐,睡了吗?”苏佬伫立在苏琳的房门外,眼睛微眯,透过门缝贪婪地盯着屋内那若隐若现的倩影。他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却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异样,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没有,你进来吧!”屋内很快传来苏琳的回应,她的嗓音经过服药调养,已明显好转,清越之感渐复,只是仍隐隐带着一丝虚弱。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苏佬轻缓地推开房门,一股温润的水汽扑面而来。昏黄灯光摇曳,洒落在刚沐浴完的苏琳身上。她乌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身形婀娜,透着股子勾人的劲儿。她半倚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古籍,神色专注,仿佛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有结果了吗?苏三千怎么说,愿意给丹方吗?”苏琳察觉到苏佬进来,随手放下手中书籍,目光瞬间投向他,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仿佛那丹方是她此刻唯一的救赎,关系着她的命运。 苏佬微微一怔,喉结上下滚动,上前一步,身姿躬得更低,恭恭敬敬地回道:“小姐,苏三千松口了,不过他提了三个要求。其一,想要一门适合男子修炼的御灵法;其二,希望能彻底抹去他、阿猛还有石丫头身上药人和奴隶的印记,往后苏家若再想让他们参与试药,必须依照江湖规矩支付合理报酬;其三,他想带着阿猛和石丫头离开苏家,远走高飞。” 苏琳闻言,柳眉瞬间挑起,秀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药人,竟敢这般狮子大开口,提如此多要求?”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屑,仿佛无法接受苏三千的要求。 苏佬见苏琳面露怒色,心中一阵忐忑,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苏琳那白皙的脖颈和微微敞开的领口,犹豫片刻,还是小声提议道:“小姐,这事儿事关重大,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生怕触怒苏琳。 苏琳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拒绝,声音冰冷:“不必。父亲之前就有言在先,此事让我自行处理,不要去烦扰他。”话语落下,她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苏三千,还真是得寸进尺,以为拿捏住了我们的命脉,就敢肆意妄为。”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苏三千的不满与怨恨。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让人感到窒息。许久,苏琳缓缓抬起眼眸,眼神阴鸷得如同寒夜中的深渊,冷冷吩咐道:“你明日再去一趟,告诉他,只要乖乖交出丹方,苏家自会给他一些好处,保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等拿到药方,经药师查验确定无误之后,就把他处理了,手脚务必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把柄。” 说着,她扬起手,在空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姿态仿佛苏三千的性命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随时可以被碾碎。 “是,小姐,我明日一早就去,定不负小姐所托。”苏佬连忙应下,可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忧虑,暗自思忖着苏三千那边知晓这答复后,又会生出怎样的变数。他的目光忍不住在苏琳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 苏琳重新躺回床上,拉过锦被盖在身上,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低声呢喃:“苏三千,你最好识趣点,乖乖就范。若不然……” 她的声音陡然顿住,死寂般的沉默瞬间笼罩房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那笑容里寒意彻骨,冰冷的目光仿若能将空气冻结。她静静地躺着,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却愈发强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苏三千吞噬,令人不寒而栗,整个苏家的命运似乎也悬在了这一刻。 19:你假我也假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窗外的风声如诉,似在轻吟古老的歌谣,为这静谧的夜添了几分灵动。 苏三千端坐在简陋的木榻之上,面前摊开那本从苏佬手中得来的《灵息》御灵法。黯淡的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洒落在书页,映照着苏三千专注的面庞,仿若为他勾勒出一层神秘的光晕。 石丫头安静地坐在他身旁,双手乖巧地交叠在腿上。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关切,时而看向苏三千,时而又望向那本神秘的御灵法书籍,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缓缓阖上双眸。试图将外界的纷扰尽数摒弃,全身心沉浸于感知灵力的奇妙状态。 他在混沌中探寻灵力的源头,于体内深处,察觉到一处温热区域。磅礴的力量蛰伏其中,他心下思忖,这或许便是传说中的丹田。 怀着这般猜测,苏三千依照《灵息》所记载的方法,如履薄冰地引导灵力。他集中意念,自感知到的丹田处发出指令。 起初,灵力仿若沉睡未醒的远古巨兽,对他的指令置若罔闻。苏三千并未气馁,不断凝聚意念,加大指令的力度。 良久,灵力终于有了一丝动静。这股灵力自丹田缓缓涌出,恰似一条孱弱的溪流,向着四肢百骸蜿蜒蔓延。 可就在流动的瞬间,苏三千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灵力的运作速度迟缓得令人咋舌,仿佛是在布满荆棘与巨石的崎岖山路上艰难攀爬。每前行一寸,都要耗尽他大量的精力。 他的额头很快沁出细密汗珠,颗颗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在烛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苏三千不禁心生疑窦,暗自揣测是不是这御灵法有问题,否则为何运转如此艰难?但值得庆幸的是,灵力总归是依照御灵法的路线在运转。 他咬着牙,强忍着疲惫,坚持引导。随着灵力在经脉中一寸一寸艰难前行,他逐渐熟悉了这缓慢且艰难的节奏。 在这艰难的运转过程中,苏三千也在竭力探索灵力外用的窍门。当灵力流经掌心时,他尝试凭借意念控制,让灵力突破肌肤的束缚,延伸至体外。 这一过程同样艰难无比,灵力好似对体外的世界充满恐惧与抗拒,迟迟不愿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他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身旁的石丫头,轻声说道:“丫头,你躺下,我给你按摩一下,顺便试试这灵力的效果。” 石丫头微微一愣,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羞涩,如同天边一抹淡淡的红霞。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缓缓在榻上躺好,闭上了眼睛。自从在地牢中与苏三千有了肌肤之亲,石丫头便对他极为依赖,整日恨不得时刻黏在他身上。 苏三千伸出双手,悬于石丫头身体上方,再次引导体内灵力汇聚到掌心。他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股不情愿流动的灵力。 灵力像是眷恋着熟悉的经脉,缓慢且艰难地涌动着。许久,他的手掌心才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那是灵力凝聚的迹象,仿若夜空中最微弱的星辰。 他轻轻落下双手,开始为石丫头按摩。当手掌触碰到石丫头的身体时,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灵力从掌心缓缓渗透而出,如同涓涓细流,在石丫头的肌肤下蔓延。所到之处,石丫头的肌肤似乎微微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随着苏三千的按摩,石丫头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像是熟透的苹果。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声音,似是在承受着某种奇妙的力量。 这声音传入苏三千耳中,令他心猿意马了一瞬,赶忙定了定神,继续专注于按摩。他顺着石丫头的肩头缓缓按摩,灵力所到之处,他似乎能感觉到石丫头的肌肉在微微放松。 每一寸肌肤都在贪婪地吸收着灵力带来的能量,仿佛久旱的土地渴望甘霖。在按摩背部时,苏三千察觉到灵力的流动变得顺畅了些许,不再像最初那般凝滞。 他能感觉到灵力沿着石丫头的脊柱两侧,缓缓下行,带动着周围的气血也开始活跃起来,好似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当按摩到石丫头的腿部时,苏三千加大了灵力的输出。这一次,灵力如同一股更强劲的水流,在石丫头的腿部肌肉间穿梭。 石丫头的身体猛地一颤,双腿不自觉地轻轻并拢,脸上浮现出一抹既羞涩又沉醉的神情。苏三千用心感受着灵力在石丫头身体内的每一丝变化,每一次流动,他都细细体会,试图从中摸索出更多运用灵力的奥秘,仿佛在解开一道古老而神秘的谜题。 终于,按摩结束,石丫头满脸惬意,紧紧抱住苏三千,窝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石丫头眨着眼睛,满是期待地问道:“三千,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呀?我有点想苏沫苏姐姐了。” 苏三千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地说:“丫头,别急,我很快就能带你出去了。”石丫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安心的笑意。 第二天,晨曦初露,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宛如一幅古老的画卷。 苏佬迈着略显匆忙的步子,手中紧紧攥着三张卖身契,匆匆走进了苏三千等人所在的屋子。 “喏,这是你们三人的卖身契,小姐已经同意了。你快把霸王破体丹的丹方写好,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苏家了。”苏佬一边说着,一边将卖身契放在桌上,眼睛紧紧盯着苏三千,神色间透着一丝急切。心里却暗自想着:“这小子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要是能顺利拿到丹方,小姐肯定重重有赏。哼,他一个落魄小子,能离开苏家就该偷笑了,哪会想到我们另有打算。” 彼时,苏三千正安静地坐在窗前,手中翻看着一本泛黄的古籍,似乎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对苏佬的到来和话语仿若未闻。 苏三千心里清楚,自己提的这三个要求,除了第一个条件,也就是那卷灵息御灵诀,苏佬已经给他了,其余两个,苏家根本不可能答应。 苏家怎么可能轻易放走自己,把他放出去,无疑是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苏震天能稳坐家主之位这么多年,在这权谋争斗的苏家屹立不倒,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怎会如此轻易就放虎归山。 苏三千缓缓放下手中古籍,微微侧过脸,斜着眼瞅了苏佬一眼,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清冷:“苏家家主同意了吗?” “当然……”苏佬在回答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话语也没了底气。心里有些发慌,生怕这小子看出破绽,但多年在苏家养成的傲慢与好面子,让他依旧硬撑着,“别废话,快写。” 苏三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也没有拆穿他。他伸手拿过桌上的毛笔,在砚台里轻轻蘸了蘸墨汁,脑海中浮现出苏沫教导他时的情景。 那时,苏沫毫无保留地将霸王破体丹的丹方倾囊相授,足以看出苏沫是真心实意想教他医术。他沉思片刻,开始下笔,写出了他最后一次服用的霸王破体丹的丹方。 苏三千知道,苏佬浸淫丹药之道多年,寻常丹方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因此,他并未另寻他法,而是在原版丹方上动起了手脚。 不过,这丹方看似完整,实则暗藏玄机,除了少了几位关键药材,就连那几味重要药材的剂量也与真正的丹方有所差别。如此一来,这丹方所炼制出的丹药,药效以及最终的危险性都截然不同。 苏三千心里明白,这样的丹方,苏家无论怎么尝试试验,都绝不可能制出无副作用的丹药,所以他才给苏佬。 苏佬接过丹方,只一眼,身为三品药师的他便断定这丹方并无问题,绝非三流药方可比。 可他心中却犯起了嘀咕,苏三千这小子向来鬼精,怎么会轻易拿出如此珍贵的丹方?他抬眼看向苏三千,面上闪过一丝狐疑,开口道:“我还要验证一下,得等到中午你们三人才走得了。” 苏三千见状,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陪着他演戏,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耸了耸肩道:“行啊,你去验证吧。” 苏佬见他这般坦然,心中的怀疑稍稍减轻,却仍没有彻底放下戒心,心想:“这小子表现得这么镇定,说不定是故作姿态。罢了,等验证完丹方,看他还怎么装。若真没问题,我再动手也不迟。” “行,我马上去验证。”苏佬说完,便紧紧攥着丹方,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苏佬走后,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石丫头,满脸疑惑地走到苏三千身边,微微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责怪:“你怎么能把苏姐姐的丹方给他们呢,万一他们反悔不放我们走怎么办。” 苏三千微笑着,伸手轻轻摸了摸石丫头的头,耐心解释道:“他们都没答应我们的要求,怎么会放我们走呢!” “怎么会?刚才那老头不是都说……”石丫头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愤怒,“他骗我们的!怎么那么坏!” “我既然知道他在骗我们,我又怎么可能给他真的丹方呢?等着吧,中午他还会来的。”苏三千眼中闪过一丝笃定,看向窗外,似乎已经预见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20:收场 苏佬风风火火,迅速依照苏三千给出的丹方着手炼制霸王破体丹。丹药刚一出炉,他便急不可耐。在他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向苏琳小姐邀功请赏的画面,仿佛大功告成的荣耀就在眼前。 他赶忙命下人抓来一个药人,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强行喂入药人口中。然而,变故陡生。下一秒,药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砰”的一声,体内像是有炸弹轰然爆开。浓稠的血浆瞬间飞溅,糊了苏佬一脸。 苏佬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片刻后,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该死的,苏三千!” 心有不甘的苏佬怎肯善罢甘休。他又接连抓来好几个药人进行试验。但无一例外,每个药人服下丹药后,都如同一颗颗定时炸弹,以爆炸收场。刺鼻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苏佬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终于彻底死心。他心中笃定,这丹方必定有诈。苏佬心中恶念翻涌,他认定是苏三千篡改了丹方,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思索间,一条毒计涌上心头:若以试药为由,逼苏三千服下这批有问题的丹药,让他自食恶果,岂不妙哉?他眉头紧锁,在昏暗的角落里反复权衡这阴损的计划。 片刻后,他匆匆洗净身上的血浆,整理好衣衫,佯装无事,怀揣着丹药朝试药室走去。踏入试药室,他扬了扬手中的丹药,冲着苏三千喊道:“苏三千,我已经把丹药制好了,你把药试一下,完事就可以走了!你要是不敢吃就算了,给阿猛试也行。” 阿猛听闻,毫不犹豫地伸手想去拿药。在他心中,苏三千为自己解除了药人的身份,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若这丹药有问题,自己代他试药,用命偿还亦心甘情愿。 然而,苏三千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拦住了阿猛。苏佬瞧准时机,立刻阴阳怪气地开口:“难道你给的丹方有问题?”苏三千心中一惊,哪敢承认。他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说道:“苏佬,咱们可是自由人,不是药人。要我们试药,那得付钱。” 苏三千心里清楚,之前已跟苏佬表明过自己是自由人,试药得付钱。可苏佬为人阴险狡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要是不答应试药,苏佬必定会想出更恶毒的招儿。而自己对丹药做过手脚,虽说风险不小,但只有让苏佬相信丹方是真的,才能摆脱这无休止的纠缠,况且还能趁机讹苏佬一笔钱,为离开苏府筹备盘缠。 此刻,苏佬满心想着用丹药炸死这两人,已然失去理智。他恶狠狠地问道:“你们要多少钱?”苏三千心中暗自估算,脸上却波澜不惊,说道:“你可以选择我们俩个其中一个来试药,阿猛五十银币,我一百银币!” 实际上,苏三千心里也没底。回想起上次自己服药的惊险经历,至今仍心有余悸。再者,若是苏佬选择阿猛试药,以阿猛的体质,必死无疑。“什么!多少?”苏佬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得好似要冲破屋顶。 他一年的俸禄不过才五十银币,虽说恨不得这两人即刻死去,但要掏出这么多钱,简直如同割他的心头肉。可一转念,他想着只要能炸死苏三千,这钱不就又回到自己兜里了。这般盘算,他咬了咬牙,决定先应下这离谱的价格。“选我,还是选阿猛?” 苏佬此前拿丹药在药人身上试验过,知晓丹药威力足以致命。此刻,他打量着五大三粗的阿猛,心里直犯嘀咕:这丹药要是炸不死这壮实的家伙,那可就白白浪费银子了。再瞅瞅身形单薄的苏三千,盘算着这小子看着更好对付。加之苏三千一番诱导的话,正戳中他想除掉苏三千的心思,当下便果断决定让苏三千试药。 苏三千的目光落在那颗丹药之上,心中泛起一丝隐忧。他很清楚,这丹药丹方自己改过了,药力极其不稳定。况且苏佬为人向来阴险狡诈,谁能保证他没有在丹药上动过手脚? 在石丫头与阿猛那满是担忧的目光注视下,以及苏佬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神情中,苏三千深吸一口气,毅然将丹药服下。没过多久,霸王破体丹的药力开始发作。苏三千心中明白,自己之前对丹药剂量的更改,会让药力变得更加猛烈。 刹那间,药力如同汹涌的潮水,化作磅礴的灵力,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苏三千的身体瞬间膨胀,仿佛要被撑破,皮肤下青筋暴起,根根如小蛇般扭曲蠕动。他在房间里横冲直撞,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墙壁簌簌掉灰,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三千心中暗叫不好,若是这般持续下去,一旦不小心撞到尖锐之物,自己就会像被点燃的炸药一般,瞬间粉身碎骨。苏三千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运转灵息御灵法,试图护住内脏,并加快体内灵力的运转,以此来消化这股狂暴的灵力。 然而,苏佬所给的御灵法实在太过粗劣,面对如此强大的灵力冲击,根本无法起到有效的引导作用。灵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如同一头头脱缰的猛兽,肆意破坏着他的经脉。 苏三千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但他紧咬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在撕扯着他的心肺。 好在苏三千的身体经过无数毒药和各种药剂的淬炼,早已今非昔比。虽说还达不到无坚不摧的程度,但也具备了极强的抗打击能力。只是那庞大的药力顺着经脉一路直逼上脑,苏三千感觉自己的头颅像是要被撑爆,意识逐渐模糊。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撑下去,让苏佬相信丹方是真的。最终,苏三千还是难以承受,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石丫头和阿猛满脸焦急,满心担忧。 苏三千昏迷后,即便双眼紧闭,奇异的是,丝丝缕缕的蓝光从他的眼角泄露出来,那蓝光幽微却透着神秘,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星穹万宇,在这昏暗的试药室中显得格外夺目。 不知过了多久,苏三千悠悠转醒,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似有实质般穿透苏佬故作镇定的伪装,不紧不慢地说道:“苏佬,这一百银币可真是够意思。不过,现在我可有些等不及了,你打算怎么送我出这扇门呢?是亲自带路,还是再出点别的‘惊喜’?” 苏佬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闪躲,仿佛在极力思索着应对之策,可面对苏三千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却又无处遁形。 21:闹大 苏佬听闻苏三千所言。 刹那间,他那张老脸“唰”地一下涨得紫红。这一番折腾,对他而言,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百枚银币打了水漂,满心期待苏三千服下丹药后爆体而亡的场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口气,憋在他胸口,如鲠在喉,他如何咽得下去?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在拿到丹方后放苏三千离开。如今丹方有诈,他更是怒不可遏,怎会轻易放过苏三千? 苏佬强压着心头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他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僵硬地指向苏三千。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恨意:“你给的霸王破体丹丹方有诈!按此丹方炼制出的丹药,喂给试药之人后,竟无一存活!速将丹方交出,饶你不死!否则今日便要你血溅当场,暴尸于此!” “苏老狗,别装了!你让我试药,就是想借机炸死我。不过嘛,先让你尝尝这丹药的威力!”此刻的苏三千,刚服下霸王破体丹不久。 丹药的药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那疼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体内疯狂穿刺。他疼得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几乎要昏厥过去。 可与此同时,这股药力也如汹涌潮水,让他的灵气前所未有的充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充满了力量。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汹涌、仿佛要冲破一切桎梏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苏佬步步紧逼,那就让他尝尝这丹药的厉害。 苏三千二话不说,脚下猛地一蹬。地面的石板在这股大力下瞬间“咔嚓”一声龟裂,一道道裂痕犹如狰狞的蛛网。 他的身形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快若奔马般冲向苏佬。那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右拳高高举起,拳头上缠绕着因灵力涌动而形成的丝丝微光。这些微光如同跳跃的精灵,却又仿佛随时都会引发一场小型风暴,径直朝着苏佬的腹部砸去。 苏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自己袭来,强大的压力让他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 “砰!”一声沉闷而巨响,仿若敲响了古老的战鼓,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苏三千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苏佬的腹中。 这一拳的威力超乎想象,苏佬整个人就像被高速行驶的巨轮撞上的渺小木筏。直接倒飞出去,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 他呼啸着穿过试药室的门,在门上留下一个清晰的人形凹陷。随后重重地摔在外面的走廊上,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叫。 这声惨叫在空旷的走廊里不断回荡,每一下回响都让人不寒而栗。 “药是好药,可惜呀,有人不识货,苏佬,这药效怎么样?”苏三千大步走到门口,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他看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狼狈不堪的苏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笑容在此时的场景下,如同寒冬里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寒意。 见苏佬被打,苏家的下人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们心里清楚,这件事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不敢有丝毫耽搁,一个个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撒腿就往府内跑去。 他们满心只想着赶紧搬来救兵,那惊慌失措的背影,仿佛身后有一群恶狼在紧紧追赶。 苏三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神色却依旧淡然,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不为所动。 他心里明白,今日之事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像射出的箭,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与其畏畏缩缩、遮遮掩掩,倒不如把事情闹得更大,说不定还能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苏佬见状,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去阻拦那些跑去搬救兵的下人。“别……”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绝望,仿若一个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人,发出的最后一丝求救。 在他心中,这件事就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超级炸弹。一旦霸王破体丹的事情被苏家其他分支的人知晓,苏琳和苏震天精心谋划许久的计划必将彻底泡汤。 而他自己,作为这个计划的重要知情者,到时候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然而,他的身形才刚动了一下,苏三千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敏锐地察觉到了。 苏三千猛地挥出下一拳,拳风呼啸而过,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一拳带着不容小觑的强劲劲道,硬生生地将苏佬刚迈出的脚步给拦了下去。 “苏佬,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根本就没打算把我的诉求告诉苏震天,苏琳就更不可能了。她那肚子里全是嫉妒的坏水,光凭我和苏沫的关系,她就绝对不会放过我。”苏三千一边说着,一边又挥出一拳。 这一拳拳势凌厉,如同出鞘的宝剑,寒光闪烁,带着他满满的怒意。 苏佬在灵力值上,确实远远比不上磕了药的苏三千。但他身为三品药师,在灵力的运用技巧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心得和方法,这远非苏三千所能相比。 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掉进了这小子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这小子不仅没打算交出丹方,还从自己这里骗走了一部御灵法。不过,好在当初自己挑选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选的是那部最差的,不然损失可就更大了。 苏三千越打越顺手,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拳风所到之处,周围的空气都被搅动得如同沸腾的开水。 他招招紧逼,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势不可挡。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丹药赋予他的强大力量,以及对苏佬的愤怒。 苏佬则被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渐渐地,他有些招架不住了,身上已经增添了好几处淤青。 这些淤青在他苍老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就像黑夜中突兀的黑色斑点,触目惊心。他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头发凌乱,尽显疲态。 “我还得好好谢谢你的御灵法,虽然它不怎么样,但好歹让我达到了二品药师的境界。”苏三千一边攻击,一边还不忘开口刺激苏佬。 他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笑容里既有成功的喜悦,又有对苏佬的戏谑。仿佛在向苏佬宣告,他的算计都落了空。 “你……”苏佬又气又急,可由于忙着抵挡苏三千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根本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却又对苏三千的攻击无可奈何。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一边打斗一边争吵的时候,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这脚步声犹如密集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愈发压抑。 只见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走来,队伍里的人个个手持武器,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片移动的钢铁丛林。 从他们的服饰和装备来看,应该是苏家负责安保的护卫队。他们步伐整齐,气势汹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看到苏佬被打,为首之人的神色瞬间大变,毫不犹豫地立刻冲上前去出手相救,同时大声喝道:“苏佬,退下,我来会会这个小子!” 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清远远地就瞧见一个年轻小子,竟然能和三品实力的苏佬打得难解难分,而且从下人们焦急的汇报中得知,这小子在交手过程中还隐隐占据上风。 这一幕让苏清心中充满了震惊。毕竟苏佬在苏家也算是有一定地位和实力的人物,平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禁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也警惕起来。 两人刚一交手,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强烈的灵力碰撞气息。这股气息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闷热,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在瞬间升高,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仅仅过了几招,苏三千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立刻击退。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苏清身为二品药师,在苏家众人眼中,是个颇为另类的存在。他的灵力比一般的二品药师要多,但他却很少把灵力用在救死扶伤上,反而痴迷于武术,日夜勤奋练习。 也正因为如此,苏家才任命他为护卫队队长。此刻,他与苏三千过招,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灵力的汹涌澎湃,心中暗自吃惊:“这小子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灵力?” 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平日里刻苦习武,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技巧,恐怕没那么容易击退这小子。他对苏三千的来历愈发好奇。 苏三千被击退之后,身形摇晃,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显示出刚才那股冲击力的强大。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他心中清楚,自己与眼前这个青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根本没有可能战胜对方,便不再盲目上前攻击。 他站在原地,调整着呼吸,警惕地看着苏清,思考着应对之策。 一旁的石丫头满脸担忧,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心急如焚地急忙跑到苏三千身边,声音带着哭腔焦急地询问:“苏大哥,你有没有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双手紧紧地抓住苏三千的胳膊,仿佛生怕他会突然倒下。 苏三千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没事。”可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苏清,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时刻戒备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那眼神犹如黑夜中潜伏的猎豹,时刻准备应对危险。 他不想让石丫头担心,故作坚强。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苏家放肆,打伤我学堂的老师?”苏清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苏三千,厉声质问道。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四周回荡,充满了威严,仿佛要将苏三千的身份立刻看穿。 “我叫苏三千,这个老东西觊觎我手中的霸王破体丹丹方,一心想骗到手,你说我该不该打他?还有,你又是谁?”苏三千毫不畏惧,大声回应道。 他的言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声音高昂有力,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紧张的氛围。尽管处于劣势,他依然毫无惧色。 苏清听到霸王破体丹这个名字,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只当是一个普通的丹方。 可是,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小时候研习医术时,在一本古老医书上看到的记载。 当时他觉得那上面描述的药效太过离奇荒诞,说什么能让一品药师的灵力值瞬间提升到与四品药师相当的程度。 此刻,看着眼前苏三千灵力充沛的模样,他心中猛地一惊,意识到这个传说中的丹方或许真的存在。 想到这里,苏清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渴求的神色,难以掩饰内心的震动,那眼神就像饥饿已久的狼看到了猎物。 他对霸王破体丹的兴趣瞬间被点燃。 苏佬见势不妙,心里一慌,急忙上前。他神色慌张,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说道:“苏队长,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不过是个药人而已,哪里懂什么丹方。他就是不愿意配合试药,所以才出手打伤我。” 他试图把霸王破体丹的事情遮掩过去,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内心十分紧张。他害怕苏清相信苏三千的话,从而打乱他们的计划。 苏清心中有自己的判断,他深知苏佬平日里跟着自己的表姐苏琳,没少干坏事,为非作歹。 可苏三千毕竟是个外人,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苏清微微皱起眉头,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开口: “我叫苏清,是苏家护卫队的队长,也是苏家主的侄子。这件事情况复杂,我会如实向家族汇报。苏三千,你暂时先留在这里。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苏家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的语气不偏不倚,试图公正地处理此事。 苏佬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控制,大事不妙。他立刻转身,脚步匆忙,身影慌乱地跑回苏琳那边。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向苏琳交代,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而苏三千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也绝不能让他们把丹方拿到手。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不知道苏清那边最终会给出怎样的结果,未来就像被一层浓浓的迷雾笼罩,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22:苏清一语,丹方搅乱苏家! 苏琳听闻苏清知晓了霸王破体丹的消息,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她满心祈愿,这个痴迷武术的堂弟,对霸王破体丹只是略知皮毛,甚至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苏清平日一门心思扑在练武上,向来对丹药之事兴致缺缺。 可万一他真看透了其中利害,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这般想着,苏琳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她猛地转头,对着苏佬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如此机密的事,怎么能让苏清知道?你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双眼瞪得滚圆,目光仿若实质,似要将苏佬生吞活剥。苏佬脑袋垂得低低的,满脸羞愧,大气都不敢出。 只能任由苏琳的责骂如疾风骤雨般砸落在自己身上。事已至此,苏琳深知不能坐以待毙。 她咬咬牙,心中一横,决定即刻去找父亲苏震天商量对策。她脚步匆匆,神色凝重,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父亲所在之处。 然而,踏入房间的刹那,苏琳便觉气氛异样。父亲苏震天与二叔苏震岳、三叔苏震宵围坐一处,正神色肃穆地交谈着。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堂弟苏清竟也在二叔身旁。苏琳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苏清身上,暗自思忖:他有没有把霸王破体丹的事儿说出去? 一瞬间,她只觉心跳如鼓,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陷入两难之境。 “二叔,三叔安好。”苏琳莲步轻移踏入房间,她那灵动的双眸如精准的雷达般迅速扫过在场众人,最终稳稳落在苏清身上。 只见她微微欠身,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温婉中又透着几分刻意的浅笑,脆生生地向二叔苏震岳问好。苏清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目光与苏琳在空中交汇。 刹那间,仿若有一丝极细微、如蛛丝般难以察觉的电流“嗖”地划过这片小小的空间。 “堂弟安好。”苏琳轻轻调整站姿,眼神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探究之意,再度开口,相较之前,语气里多了一丝亲昵。 “堂姐安好。”苏清不卑不亢地回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仔细瞧,那笑意仅停留在嘴角,根本未达眼底。 他微微点头,权当回礼,随后便将目光重新移回二叔身上,恰似刚刚与苏琳那短暂的交流,不过是平静湖面偶然泛起的一圈小涟漪,转瞬即逝。 苏琳看在眼里,心里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不过她心理素质极佳,很快便镇定下来。 迈着轻盈得仿若踏云的步伐走进房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试图从众人神情中捕捉哪怕一丁点儿有关霸王破体丹之事是否被提及的蛛丝马迹。 “父亲,你们在聊何事?”苏琳莲步轻移,走到父亲苏震天身边,眼神里隐隐透着一丝急切,那模样仿佛满心都在猜测他们是否谈及那神秘莫测的霸王破体丹。 此刻,屋内悠悠茶香弥漫,那茶香似一层轻柔的薄纱,将整个屋子温柔包裹。几人围坐一处,交谈声如潺潺溪流,在这静谧空间悠悠回荡。 然而,大大出乎苏琳意料的是,他们竟只字未提丹方之事,话题全聚焦在今年灵谷院入学事宜上。 灵谷院,作为灵谷医术的至高殿堂,每年年末都会派遣专门使者前往各个家族,精心挑选天赋卓绝的子弟,传授更为高深精妙的医术。 灵谷院院长,那可是灵谷唯一的五品药师,地位尊崇如高悬天际的烈日,无人能及。若苏家有人能被他收为弟子,踏上五品药师之路简直指日可待。 届时,苏家在灵谷的地位,必将如日中天,称霸一方。 “琳儿啊,去年你刚突破到二品,灵谷院觉得你年纪尚小,未录用你。”苏震天目光满含慈爱地看向女儿,缓缓说道,“不过今年,凭你的实力,等他们来挑选,必定不会错过你。” 苏震天心里清楚,女儿天赋在家族里并非顶尖,若仅凭自身实力想进入灵谷院,希望渺茫。 但要是拿霸王破体丹的丹方当作敲门砖,院长定会另眼相看,说不定还会破格收她为徒。至于年龄问题,不过是他随口编的借口,只为维护女儿自尊罢了。 在座众人心里都明白,默契地选择缄口,谁也没去点破。 “嗯,父亲。”苏琳轻声应道,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似乎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可那眼神里,却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苏震天正沉浸在女儿未来成为五品药师、苏家荣耀加身的美好憧憬中,苏清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恰似一记重锤,“砰”地一下,瞬间打破这份宁静。 “大伯,今日府内发生一场斗殴,不知您可曾听闻?这事与堂姐的老师苏佬有关。”苏清平日里沉默寡言,仿若闷葫芦,可今日却像换了个人。 不仅主动提出跟着父亲参与这场关于灵谷院录入的讨论,还抛出这么个重磅消息,实在令人意外。 苏琳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依旧镇定自若,脑子飞速运转,迅速做出反应,试图遮掩过去。 “堂弟,这事我已然妥善处理。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在此提及,免得扰了各位叔叔和父亲谈正事。” 苏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快得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况且,今年灵谷院又要招收学员了,堂姐我在这方面有些经验,不如带你去别处,好好给你讲讲,也能提升你入学的几率。” 说着,苏琳便伸出手,作势要拉苏清离开。 然而,苏清却像生了根一般,不为所动,用力一甩,挣脱了苏琳的手,目光坚定如寒夜中的北极星,直直盯着苏震天,一字一顿道:“大伯,我听说这事与上古丹方霸王破体丹有关,不知是真是假?” 这话一出口,仿若一颗巨石“扑通”一声砸进*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巨浪。苏震岳和苏震宵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陡然骤变。 一听到“霸王破体丹”这几个字,眼睛里“噌”地一下闪过一抹炽热的贪婪光芒,恰似饿狼瞧见猎物。 苏震岳心里暗自恼火,这个儿子竟不先跟自己通气,直接向大伯发问,胆子着实不小。但转念一想,反正这事儿迟早得问清楚,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小清,怎能如此跟大伯说话?”苏震岳板起脸,佯装教训儿子,“大伯平日里操心族内大小事务,忙得脚不沾地,哪能知晓所有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大伯讲清楚,让大伯帮你想个周全的解决办法。” 苏震岳表面是在教导儿子,实则话里有话,暗暗给苏震天施压,若不给个满意答复,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苏震宵也赶忙附和:“是啊,小清啊,快跟三叔讲讲,三叔好久没听闻府里这些趣事了。” 待苏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完,苏震天的脸色“唰”地一下阴沉下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空,怒目圆睁地看向苏琳,厉声喝道:“琳儿,这便是你办事的方式?” “父亲,此事我全然不知,都是老师一人私自所为,从未跟我提起过。”苏琳一听父亲这话,心中暗叫不好,当机立断,眼眶瞬间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紧接着便朝着二叔三叔以及苏清的方向转过头去,那泪珠好似故意配合她一般,下一秒就夺眶而出。 她那原本娇弱的身躯,此刻微微颤抖,恰似一朵在狂风中摇曳的娇花,楚楚可怜。只见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且委屈:“我平日里对老师敬重有加,没想到他竟背着我做出这等事。父亲,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苏震天看着女儿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深,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他心中暗自盘算,这场戏得演得逼真些,好让二弟和三弟相信。“琳儿,你当真毫不知情?”他的声音刻意严厉,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焦急,只为让这场表演更加真实。 苏琳拼命点头,泪水顺着脸颊簌簌滑落:“父亲,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苏震岳在一旁瞧着苏琳的表演,冷哼一声:“哼,现在哭有何用?事情既已发生,就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苏震宵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清看着苏琳,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大伯,不管堂姐是否事先知晓,这事儿都与苏家脱不了干系。那霸王破体丹事关重大,若处理不当,苏家恐怕会惹来大麻烦。” 苏震天眉头紧皱,装出一副刚知晓此事严重性的样子,沉声道:“那丹方在那小子手上,这事儿我才刚明白过来。先把丹方弄到手再说,这才是当务之急。” 屋内众人听闻,皆神色各异,各自心怀鬼胎,表面上点头称是,心中却各有盘算。有人想着借此事立功,有人担忧被牵连,还有人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23:苏家争丹,亲情何存? 苏震岳面色凝重,待众人散去,朝儿子苏清使了个眼色。 眉头仿若被重石压着,紧紧地皱在一起,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寒意:“小清,来我房间。” 苏清心中猛地一凛,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敏锐地意识到事情绝非寻常。 他默默点头,迈着沉稳却又略带忐忑的步伐跟上。 进了房间,苏震岳反手关上房门,那扇门闭合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一道隔绝外界的屏障。 他缓缓走到椅子旁,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疲惫,重重地坐下,而后抬了抬手,示意苏清也坐。 苏清目光平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微微低头,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静静地等待父亲开口。 “小清,你今天在众人面前提霸王破体丹,胆子不小。”苏震岳率先打破沉默,眉头拧成了个深刻的“川”字,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算计。 可在看向苏清时,那目光中却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不过,做得对,不能让苏琳那丫头轻易糊弄过去。这丹方,我们必须拿到手,一旦成功,其他两房便不足为惧,都得被我们清除出苏家核心权力圈,往后苏家就是我们说了算。到那时,你将成为苏家最耀眼的存在,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苏清微微皱眉,眉心间挤出浅浅的沟壑,神色忧虑,仿佛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开:“父亲,霸王破体丹干系重大,苏家要是处理不当,会惹来大祸,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陷入危机。况且,为了丹方就将其他两房赶尽杀绝,是不是太过狠辣了些?” 苏震岳轻叹一声,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小清,我又何尝想如此。可这世间,弱肉强食,我们若不狠下心,如何能在苏家站稳脚跟,给你创造最稳固的未来?为父这一辈子,没什么别的指望,就盼着你能出人头地,带领咱们这一房走向巅峰。”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清的肩膀,手掌宽厚却带着一丝颤抖,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深深的期许。 苏震岳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光芒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微弱烛光:“我儿有这见识,为父很欣慰。你知道那丹方若为我们所用,对我们这一房意味着什么吗?” 说着,他身子前倾,整个人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眼中满是贪婪,好似已经将那丹方紧紧攥在了手中,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等你掌控了丹方,凭借其珍稀和强大功效,你在苏家的地位必将如火箭般蹿升,甚至可能取代苏震天那脉,成为苏家真正的核心。到时候,你想要什么,父亲都能给你。” 苏清目光一凛,眸中闪过一抹清冷的光,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若能掌控丹方,凭借其珍稀和强大功效,他们这一房在苏家的地位必将如火箭般蹿升,甚至可能取代苏震天那脉,成为苏家真正的核心。 但他也清楚,此事风险巨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更不愿看到家族内部因此血流成河,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父亲,丹方虽好,可据说在苏三千那药人手上,大伯他们也不会轻易让我们插手。”苏清冷静分析道,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衣角,那动作仿若在摩挲着心中的纠结,似在权衡利弊,又似在寻求一丝慰藉。 苏震岳眼神一紧,瞳孔瞬间收缩,紧紧盯着苏清问道:“你和苏三千接触过,办得怎么样?有没有从他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苏清挺直脊背,身姿如松,神色坦然,仿佛内心没有丝毫隐瞒:“父亲,我公事公办,没偏袒也没留把柄,相处还算融洽。只是,我不想用太过极端的手段去对付他,那样有违我的本心。” 苏震岳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小清,我理解你的想法,可这世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为了家族,为了你的未来,有些事不得不做。你再去和苏三千接触接触,能拿到丹方自然最好,要是实在不行……” 他顿了顿,声音微微发沉,“也绝不能让这丹方落入别人手中,明白吗?父亲不想让你沾染太多血腥,可更不想看到你错失这大好机会。” 苏清面露难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沉默片刻,脑海中迅速权衡利弊,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闪过,才开口说道:“父亲,这事没那么容易。苏琳心思缜密,今天装得楚楚可怜,肯定还有后招。而且,我们也不确定苏三千是不是真有丹方,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再者,用那样的手段,万一传出去,对家族声誉也有影响,家族内部说不定会因此产生动荡。” 苏震岳靠在椅背上,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少废话,这是命令,你照做就是。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话一出口,看到苏清眼中的挣扎,他又缓了缓语气,“小清,父亲知道你为难,但这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一房的前途。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父亲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要明白我的苦心。” 苏清无奈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是,父亲。不过,我们也要防着三叔,他老谋深算,说不定也在打丹方的主意。三叔向来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苏震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那光芒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哼,苏震宵那家伙,我自然会防着。他要是敢跟我们作对,我不会让他好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是什么。只是小清,你千万要小心行事,若有任何危险,第一时间保全自己,明白吗?家族的事,父亲来扛,你只要平安就好。” 父子俩低声商议许久,苏清心中满是纠结,他既不想违背父亲的命令,又不愿采用那些狠绝的手段。 昏暗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那微弱的光芒仿若随时都会熄灭,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气息仿若岁月的沉淀,又仿若预示着苏家即将迎来一场激烈风暴。 而他却不知该如何在这场利益之争中坚守自己的底线,内心仿若被千万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 与此同时,苏震天房间内,苏琳低垂着头站在父亲面前。 苏震天面色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眼神焦虑急切,仿佛有一团火在眼中燃烧:“琳儿,丹方在苏三千手上,这是苏家崛起的关键,绝不能让二房和三房抢了先。苏三千就在苏家试药室,你尽快行动,想办法把丹方弄到手,不管用什么手段。一旦我们拿到丹方,就立刻将其他两房铲除,以绝后患。这关乎家族兴衰,你可明白?” 苏琳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父亲,我明白。此事关乎家族命运,女儿自当全力以赴。只是苏三千确实不好对付,苏清今天发难,二房和三房肯定也在暗中谋划。我和苏沫本就不和,从苏三千那药人手里拿丹方,恐怕会困难重重。但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负家族所托。” 苏震天眉头紧皱,双手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你若办妥此事,日后家族壮大,少不了你的好处。若丹方落入别人手里,我们这一脉在苏家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想想,若能凭此丹方进灵谷院,成为五品药师,苏家日后就以我们这一脉为首。这不仅关乎家族,更是你出人头地的机会。你要明白,家族的荣耀与你的未来是紧紧绑在一起的。” 苏琳乖巧地应道:“父亲所言极是,女儿心里清楚。此次去试药室,还望父亲帮我盯着二房和三房,以免他们坏了大事。待我得手后,后续事宜自会妥善处理,家族的事,有父亲操心,我便安心多了。” 苏震天无奈地颔首:“这是自然。我会留意他们一举一动,你放手去做。记住,这事刻不容缓,有进展立刻汇报。家族的未来就全靠你了,可别让我失望。” 苏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在别人眼中,苏琳对家族忠心耿耿,一心为家族利益奔波。但实际上,家族对她而言,不过是通往权力与财富的垫脚石,而那些所谓帮助过她的人,不过是她前进路上的临时工具。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霸王破体丹丹方带来的巨大利益,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场家族纷争中为自己捞足好处。 家族的兴衰,与她追求的个人利益相比,不值一提。在她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她可以不择手段。 而苏三千此时正在试药室中焦灼等待。让苏清知晓霸王破体丹一事,对他来说是步险棋。 身旁,石丫头神色紧张,双手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两人满心忧虑,盼着有人前来。 他们清楚,若无人现身,明天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 试药室里,墙壁上闪烁着昏暗的灯光,那灯光仿若鬼火,散发着微弱而诡异的光芒,角落里堆满了各种药瓶和实验器具,散发着刺鼻的药味。 这气味让苏三千愈发觉得不安,仿佛这气味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危险的信号。 “丫头,能认识你,是我苏三千这辈子的幸运。只是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苏三千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愧疚,轻轻摸了摸石丫头的头,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石丫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苏大哥,我不觉得苦。只要能陪着你,再苦的日子我都觉得甜。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用过晚饭后,两人无事,便走到室外,仰头望着夜空的明月,那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仿佛在俯瞰着世间的纷纷扰扰。他们享受这片刻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注定短暂,很快被不速之客打破。 苏三千隐隐感觉有一股不安的气息在四周弥漫,那气息仿若无形的触手,一点点缠绕上他的心头。 石丫头也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心满是汗水,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骤然响起:“苏三千,没打扰到你吧!” 苏三千循声望去,只见苏清正站在不远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情,静静地看着他们。 苏清心中清楚,自己此番前来,肩负着父亲交付的任务,可他实在不愿用那些极端的手段,只希望能以一种相对平和的方式,探寻丹方的下落,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与伤害。 苏三千那深邃的眼眸仿若藏着无尽的锐利,眼神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穿透空气,仿佛要将苏清的灵魂都剖析清楚。 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带着几分从容,轻声开口,语气中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压迫感:“不打扰,苏队长,事情查得怎么样?可有结果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试探着苏清的来意。 苏清毫不示弱,挺直了脊梁,身姿如同标枪,眼神仿若寒星,紧紧锁住苏三千的面容,一字一顿地问道:“苏三千,你只需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手中可有霸王破体丹的丹方?”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滞。 苏三千目光如炬,仿若要从苏清的眼神中探寻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苏清亦是目光灼灼,不放过苏三千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气氛剑拔弩张。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对峙。 良久,苏三千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带着神秘的意味,声音低沉却又坚定无比:“我有,但是,这丹方我既不会给你,也绝不会给任何人。”他的声音斩钉截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场面仿若绷紧到极致的弓弦,一触即发。至于后续究竟会如何发展。 24:苏清苏三千的博弈 “苏三千,看来你早就知晓我此行的目的。”苏清嘴角一勾,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如两道寒芒直直锁住苏三千。那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自信,仿佛这世间诸事皆在他的股掌之间。 此时,两人身处苏家一处幽静庭院。四周假山错落,流水潺潺,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然而,这般宁静之景,丝毫未能缓解二人之间紧绷的氛围。他们的全部心神,都被即将展开的对话所占据。 苏三千神色平静,目光仿若幽潭般淡然。 不紧不慢地,他轻轻开口:“如今我手里,能让你们心心念念的,也就只有霸王破体丹了。若不是这丹方,就凭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你们岂会这般轻易容忍?” 说话间,他那宽厚的手掌顺势捋了捋石丫头鬓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似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从这细微的动作中给自己汲取力量。 石丫头窝在苏三千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警惕地盯着苏清。小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苏三千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没错,我正是为那霸王破体丹而来。”苏清负手而立,身姿笔挺得仿若苍松。周身散发着的冷冽之气,如同寒冬的北风,让人望而生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你不会不懂。我身为苏家护卫队队长,苏家上下,除我之外,鲜有人敢这般直言。你若将丹方交给我,凭我的实力与手段,定能在苏家错综复杂的局势里护你周全。” 他目光如闪电般顺势扫向石丫头,补充道,“当然,包括你怀里这位。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食言。” 话锋一转,语气仿若寒冬的坚冰,凝重起来:“不过,其他人我可不敢保证。我堂姐苏琳手段狠辣,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还有我三叔的孩子苏澜,心机更为深沉,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潭。你务必多加留意,切莫中了他们的圈套。” 石丫头听闻,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般微微一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惶,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原本粉嫩的指节,此刻已泛白。 苏三千察觉到她的紧张,手掌轻轻一翻,不露声色地捏了捏她的小手,似是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 “我无需他人护佑,若那些人胆敢对丫头不利,我自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苏三千沉声道,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坚定,仿若燃烧的火焰。 他心里清楚,自己手里不仅有治病救人的良药,还有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也绝非任人宰割的羔羊。 “行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只是不想与你交恶。要是你有事,可凭此派人到护卫队找我,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说着,苏清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苏三千。 玉佩质地温润,触手生温,色泽柔和得如同春日的暖阳。一看便是贴身佩戴许久的稀罕物件,玉质中隐隐有流光闪烁,常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不凡。 苏清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些许厌恶,仿佛提到的人让他感到极度不适,“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个苏佬,他有时色眯眯的,要不是我身为护卫队的人,早就揍他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笑容里各自暗藏深意。 苏清在苏家内部面临着权力竞争,他的堂兄苏凛势力渐大,如同迅猛崛起的风暴,对他构成巨大威胁。 他想着通过迂回战术拉拢苏三千,虽说办法有些笨拙,却能避免像苏琳那样与苏三千针锋相对。毕竟在苏家这盘复杂棋局里,多一个朋友就多一分胜算。 而苏三千心中暗自思量,这苏清倒是个值得结交之人。只是当下两人立场与身份不同,此事还是留待日后找机会再说。 “多谢苏队长提醒,只是这霸王破体丹的丹方,我实在无法交给你。不过,我这儿还有些其他丹方,苏队长可有兴趣?” 苏清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x光般审视着苏三千,语气略带怀疑:“你突然拿出这些丹方,背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苏三千不慌不忙,提议道:“苏队长,这庭院并非验证丹药和药方之地。若您感兴趣,我们可移步至试药室,我现场为您演示。我这儿有炼制这些丹方所需的部分药材,就拿这‘回春草’来说,看似普通,实则对其采摘时机、处理手法极为讲究。” 说着,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布袋,从中取出几株色泽奇异的草药。 他拿起一把小刀,熟练地将回春草的根茎削去一层。动作行云流水,草药切口平整光滑,断面渗出些许晶莹的汁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处理得当,它便能发挥出最大药效,若是稍有差池,药效便会大打折扣。” 苏清面露思索之色,点头应道:“既如此,那便去试药室。我倒要看看,你这丹药是否真如你所说。” 说罢,三人一同朝着试药室走去。 来到试药室,苏三千将一些研磨好的药粉倒入鼎炉,随后点燃炉下的火焰。 双手有节奏地控制着火候,并不时用一根细长的铁棒搅拌着炉内的药粉。随着温度升高,药粉逐渐融化,散发出阵阵奇特的香气。 不一会儿,炉内便凝结出几颗散发微光的小药丸。 苏三千用镊子夹出药丸,递给苏清,“这便是我用简单药材炼制的‘凝神丹’,虽比不上霸王破体丹,却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人的精神力,且毫无副作用。” 苏清接过药丸,仔细端详,眼中的怀疑渐渐被一丝兴趣所取代,“当真?不知你手中都有哪些丹方?” “我的丹方和药方虽没有霸王破体丹那般神效,但是绝无副作用。明日中午,我会将药方以及成品给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三千说。 苏清道了谢,可依旧对霸王破体丹念念不忘,追问道:“苏三千,霸王破体丹当真有那般神效?”他眉头轻皱,目光紧锁苏三千,眼中满是狐疑。 苏三千神色凝重,沉声道:“这丹药的功效,自然远超普通丹药,但其危险系数,也高得惊人。实不相瞒,如今并无毫无副作用的丹方,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服下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别再打这主意,这药只会害人害己。” “你可知道,曾经有一位极为出色的药师,痴迷于霸王破体丹的炼制。他耗费数年时间,几乎搜罗了天下所有珍稀药材,潜心钻研。就在他觉得即将成功之时,却因一个小小的失误,引发了丹炉爆炸。那次爆炸威力巨大,不仅毁掉了他多年的心血,他自己也被炸得重伤,落下终身残疾,从此一蹶不振。” 苏清听后,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既然如此凶险,为何家族上下对这丹方如此热衷?难道他们不清楚其中利害?”他的语气里,满是困惑,更透着对家族盲目追逐的不解。 苏三千轻轻叹了口气,“这丹方的诱惑实在太大。一旦能成功炼制出无副作用的霸王破体丹,低阶药师在同级中便能拥有数倍灵力值,实力远超常人。苏家那些人,只看到了力量带来的地位与荣耀,却忽略了背后的风险。” “就拿苏家先辈苏猛来说,他曾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偷偷尝试服用未经完善的霸王破体丹。起初,他的实力确实有了显著提升,在家族中风光无限。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丹药的副作用便开始显现,他变得狂躁易怒,失去理智,最终在一次失控中伤害了许多族人,自己也被家族囚禁,郁郁而终。苏队长,你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苏三千清晨醒来,伸手一探,身旁空空如也,石丫头竟不知所踪。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空荡荡的床边,桌上的烛台还残留着昨夜未燃尽的烛泪。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静谧,让他的心瞬间揪紧。 他瞬间从床上弹起,眼神满是惊恐与慌乱,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房间里一切如常,没有丝毫打斗或异常的痕迹,门窗紧闭,仿佛石丫头是凭空消失的。唯有床单上残留的些许温度,证明她昨夜确实在此安睡。 他在房间内快速踱步,木地板被他的脚步踏得咚咚作响,大脑飞速运转。 昨日苏清的警告在他耳边回响,苏琳与苏澜的心机深沉,不择手段谋取霸王破体丹,很可能对石丫头不利。他越想越觉得石丫头的失踪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苏三千心急如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若要冲破胸膛。深知自己在苏家势单力薄,当务之急是找到苏清,借助他的力量和对苏家的了解,一同寻找石丫头。 他匆忙从怀中掏出苏清所赠的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玉佩的温润触感此刻却无法安抚他躁动的心。 而后不顾一切地朝着苏家护卫队驻地奔去。 一路上,他脚步急促,带起一阵旋风。由于太过匆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擦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渗了出来。但他只是皱了皱眉,迅速爬起身,不顾疼痛继续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苏清,救出石丫头。 赶到护卫队驻地,苏三千已是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 此时,护卫队驻地内一片混乱,众人脚步匆匆,似乎正在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门口的护卫见他这般模样,正要上前阻拦,他迅速亮出玉佩,声音颤抖且焦急地喊道:“我要见苏清,石丫头失踪了,肯定是苏琳和苏澜干的,快让我进去!” 一位护卫刚要询问详情,却被旁边的同伴拉了一下,“他有苏队长的玉佩,让他进去,别耽误了事儿。”苏三千这才得以侧身进入。 苏三千冲进院子,一眼便瞧见正与护卫们商议事务的苏清,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苏清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苏清,石丫头不见了,我想来想去,肯定是苏琳和苏澜,昨天你说的那些话,我现在越想越害怕,他们肯定是冲着丹方来的,把石丫头抓走威胁我,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她!”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护卫看到苏三千焦急的模样,心中一紧,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朝着苏琳的住处方向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苏清看着苏三千焦急到近乎崩溃的模样,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三千,先冷静下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既然你怀疑是她们,我们便从这二人入手,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苏琳和苏澜近日的行踪,看看有没有线索,你也别慌,咱们一起想办法把石丫头找回来。” 苏三千听了,勉强稳住情绪,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默默祈祷石丫头平安无事。 25:情陷美人局 苏三千在房间里仿若一头被困的猛兽,脚步急促而紊乱,每一步都踏在焦灼的心底。他的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不住地扫向门口,眸中焦虑与期盼交织,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翻涌的乌云。 就在此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宛如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房门“吱呀”一声,似一声轻叹被推开,苏清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苏三千!”苏清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里裹挟着急切,“我刚得到确切消息,石丫头被苏琳抓走了。” 苏三千闻言,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被怒火点燃,恰似夜空中陡然炸开的烟火。他双手猛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好似要将空气攥出火花。 “果然是她!这心狠手辣的苏琳,竟敢对石丫头下手。苏清,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怎样才能救回石丫头?” “苏琳多半是冲着霸王破体丹的丹方。要不,你把那份有瑕疵的丹方给她?”苏清眉头紧蹙,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轻声向苏三千建议道。 “苏琳岂是苏佬那般容易糊弄的人?她心思缜密得像张精细的网。倘若真拿石丫头试药,就凭那丹方的缺陷,石丫头绝无生还可能。”苏三千面色凝重如铁,语气里满是担忧与焦急。他在屋内快速踱步,脚步匆忙得仿佛要踏破地板,显然无法接受这般冒险的提议。 苏三千心急如焚,每一秒都如芒在背。短暂思索后,他猛地停下脚步,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直接去找苏琳,当面和她周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行!我知道苏琳在哪儿,我带你去。”苏清应道。 二人很快来到苏琳的住处。眼前的小院宛如精心雕琢的画卷,蔷薇如粉色的瀑布,沿着栅栏肆意攀爬,精致的园艺小品错落其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对生活品质的极致追求。然而此刻,大门紧闭,仿若一道隔绝希望的屏障。门外不远处,只有苏佬如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伫立。 “苏少,苏公子,小姐已等候多时。” 苏佬开口,声音仿若从幽深的古井传来,仿若早已预知他们的到来。 二人当即就要闯进去,苏清一马当先。苏佬却身形一闪,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将他们拦下。他嘴角浮起一抹阴寒的笑意,仿佛冬日里的寒霜:“不过小姐只许苏公子一人入内,否则,苏公子那位红颜,可就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了!” “老匹夫!”苏清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蚯蚓。他满脸怒容,声色俱厉道,“三千,别听他胡说八道。咱们直接闯进去拿下苏琳,不信她不乖乖交人!”他满脸义愤填膺,活脱脱一副全心全意为苏三千着想的模样。 “苏清,此番你能陪我前来,已是难得。我独自进去就好,她还能把我生吞了不成?”苏三千心急如焚,心上人的安危悬于一线,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长,哪敢有丝毫耽搁。 “好吧,你万事小心!”苏清叮嘱道。 苏佬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假笑,语气冰冷而疏离:“苏三千,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说罢,他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里闪过一丝讳莫如深的意味,仿佛门后藏着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 推开门,苏三千的脚步沉稳却又迟缓,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丈量着屋内潜藏的危险。 他侧身反手关门,动作间目光如鹰隼般迅速扫过屋内。 水汽弥漫,仿若一层轻薄而虚幻的纱帐,模糊了视线,却也为屋内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同时隐隐掩盖住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水声。 “难不成苏琳知道我要来,还有闲情雅致洗澡?” 他心中暗自嘀咕,眉梢微微挑起,带着一丝疑惑与高度的警惕。 “你来了?苏三千!” 苏琳那充满魅惑的声音,宛如一条从雾气中蜿蜒钻出的毒蛇,丝丝缕缕,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别样的韵味。这声音在水汽的烘托下,愈发勾人魂魄,仿佛能将人拖入无尽黑暗的深渊。 “少废话,石丫头在哪儿?” 苏三千心急如焚,满心满眼都是石丫头的安危,哪有半分闲情逸致与苏琳周旋。他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寒冬的霜雪,掷地有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急切与坚定。 “那小妮子啊,我自然是好吃好喝招待着,”苏琳轻笑着,声音拖得长长的,犹如夜枭的啼叫,带着几分戏谑,“只可惜,她不识好歹。我让她给你写封求救信,她死活不肯。没办法,我只好把她关起来,再用苏清把你引来了。”她的声音在雾气中悠悠回荡,却不见其人,只留下那若有若无、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听到这话,苏三千的心猛地一紧,警惕心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攀升至顶点。但细细琢磨苏琳的话语,石丫头似乎暂时并无性命之忧,这让他高悬的心稍稍落了些许。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石丫头?你想要丹方是吧,我带来了!”苏三千没有丝毫犹豫,说着便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丹方,动作迅速而果决,眼神中满是为救石丫头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 “苏三千,我可不是苏佬,没那么好骗。”苏琳听到丹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之光,但转瞬即逝,仿若流星划过夜空。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弧度,“你把丹药炼制出来,当着我的面验证无误后,我自然会放了那丫头。”想起苏佬曾被苏三千骗得晕头转向的前车之鉴,她的眼神中满是戒备,绝不会再轻易踏入同样的陷阱。 苏三千眉头紧锁,面露难色。他心里清楚,如今手头的丹方并不完整,犹如一座尚未完工的桥梁,若贸然给他人试药,无疑是将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苏琳也绝非愚笨之人,断不会轻易答应试药之事,毕竟上次苏佬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如同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苏琳,这丹方极为特殊,每个人体质不同,服用后的效果也千差万别,我实在无法保证所有人服下都安然无恙!” 苏三千绞尽脑汁,寻了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试图蒙混过关。 “我才不管这些!苏三千,拿不出安全有效的丹方,你就别想见那小妮子。要是你一辈子都弄不出无副作用的丹方,那就让她在地牢里,眼巴巴地盼着情郎,直到死去吧!”苏琳的声音妩媚动人,却又透着丝丝寒意,仿若寒冬腊月的冷风,充满了威胁。话锋一转,她语气稍缓,“除非……你苏三千答应我一个要求,若是答应,我立马放人。” “少废话,快说!你不会耍诈吧?”苏三千警惕地盯着她,目光似剑。 “自然不会!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就放人。”苏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上扬,示意他走近,“过来,我当面说。” 苏三千满心狐疑,脚步沉重地走向水汽弥漫处。撩开纱帘,瞧见苏琳在池中洗澡。苏琳故意起身,赤身裸体朝他走来。苏三千面红耳赤,慌乱转身。苏琳见状,心中暗喜,盘算着用身体勾住他,让他无法拒绝自己的要求。 “苏三千,我都不害羞,你反倒不好意思了?说说,我和那小妮子,谁身材更好?”苏琳娇笑着从后抱住他,气息喷在他耳畔。 苏三千浑身一僵,触电般想推开她,手却不慎触碰不该碰的地方,忙像触了烙铁般缩回。 “苏琳,自重!”苏三千咬牙,又窘又怒。 苏琳却不罢休,继续贴近。见苏三千要躲,眼神一冷:“敢躲,我马上杀了那小妮子!”苏三千身体一滞,又气又无奈,只能任由她抱着。 苏琳身材成熟妩媚,与石丫头的稚嫩不同,曲线玲珑,肌肤细腻似羊脂玉,哪像快三十岁的人。也不知她是靠锻炼,还是用了什么特殊保养法子。 “苏三千,娶我,我立刻放了那丫头!”苏琳声音轻柔,吐气如兰,打着如意算盘:只要苏三千娶她,即便拿不到丹方,凭丈夫的本事,她也能在这世上站稳脚跟,日后丹方落入手中,还不是迟早的事。 苏三千僵在原地,脑海中石丫头的盈盈笑靥与地牢惨状交替闪现。娶苏琳,背叛爱情;不答应,石丫头性命堪忧。这要命的抉择,如绞肉机般撕扯他的心。他双手抱头,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在这生死爱情的十字路口,彻底迷失方向,不知迈向何方。 26:苏琳威逼,三千寻机 苏三千内心,似被无数蚂蚁啃噬,煎熬如汹涌潮水,一波接一波,在胸膛中肆虐。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痛苦的拉扯。 终于,他咬着牙,从齿间艰难挤出几个字:“苏琳,我做不到。这要求,我无法答应,换一个吧。”声音沙哑粗糙,仿若被砂纸反复磨砺,带着无尽疲惫与决然。 苏琳如灵动白蛇,紧紧缠上苏三千。她微微仰头,发丝轻扬,温热气息如兰,在他耳畔萦绕。嘴角轻勾,眼中燃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火焰。 她缓缓凑近,双唇几近贴上他的。氤氲水汽中,那细腻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一举一动皆散发勾人暧昧气息。 “苏三千,”她声音轻柔,如同春日最温柔的微风,丝丝缕缕钻进苏三千耳中,裹挟着撩人的魅惑,“你当真如此狠心?你可知,若我得不到丹方,明年定会沦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任人摆布。到那时,我的人生便再无一丝光亮,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帮我这一次,可好?” 说着,她缓缓抬起眼眸,眼神里交织着无助与哀求,恰似被暴风雨击打的柔弱花瓣,楚楚可怜。直勾勾地望着苏三千,试图触动他心底最柔软之处。 苏三千望着苏琳楚楚动人模样,心中最初泛起的涟漪,纯粹因她展现出的柔弱与无助而动容,绝非源于身体欲望。他目光中满是怜悯,思绪不由自主飘远,仿佛回到多年前某个相似场景,那时的他,也面对过这般脆弱的求助。 他心想,帮帮她吧,她也许真有难言之隐。 察觉到苏三千动容,苏琳心中暗自窃喜。她酝酿一下情绪,猛地扑进苏三千怀里,双臂如坚韧藤蔓,紧紧缠住他,身体微微颤抖,好似受惊小鹿,带着哭腔哀求道:“三千,你救救我吧,我一个人好害怕……” 话落,她手指似有若无地轻轻划过他的手臂,每一下都像羽毛轻扫,声音越发娇柔,尾音还带着一丝勾人的颤意:“三千,你看这水汽弥漫的,咱们在这儿,房子隔音又好,外面的人什么都不会知道……” 紧接着,她仰起头,眼眸微闭,双唇毫不犹豫地印上苏三千的唇,与此同时,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动作急切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然而,就在苏琳唇触碰到苏三千瞬间,石丫头那纯真灿烂的笑容、灵动俏皮的眼眸,如同一束强烈的光,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骤然亮起。 刹那间,苏三千原本有些恍惚的意识瞬间清醒,那因苏琳柔弱而泛起的涟漪瞬间被冲散。 他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脑海中瞬间闪过苏琳过往对药人冷酷无情的画面,那些无辜药人在她手中受尽折磨的惨状历历在目。 再想起她对自己,表面温柔却暗藏算计,无非是想要自己的丹方。想到这些,他几乎是本能地,双手用力,如同触电般迅速推开苏琳,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斩钉截铁:“苏琳,你不要使这些手段,对我无效的。” 苏琳见状,倒也没有丝毫羞赧与尴尬,神态自若地当着苏三千的面穿起衣服。她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苏三千因生理反应而凸显的部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悠悠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貌似有一点用。” 苏三千只觉一股热意瞬间涌上脸颊,耳根也跟着发烫,他别过头去,试图掩饰这份窘迫。 “你就不能帮帮我嘛?”苏琳依旧满脸殷切,那娇嗔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惯有的任性与执着,似是认定了只要软磨硬泡,苏三千便会心软松口。她水盈盈的双眸紧紧盯着苏三千,像是试图从他脸上寻出一丝松动的迹象。 苏三千听闻此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神色愈发凝重,仿若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微微抬眸,目光沉稳且坚定,直直地迎上苏琳的视线,沉声道:“苏琳,你我二人所处立场截然不同,今日这番话,多说亦是枉然。你该清楚,这丹方若是落入你手,凭你父亲行事风格,它必将沦为夺命凶器,届时,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恐将因之消逝。你莫要再心存此等不切实际之念。” 他稍作停顿,缓了口气,继续道:“若你当真能劝服你父亲,放我们一条生路,往后,咱们之间便桥归桥、路归路,形同陌路。我苏三千在此向你郑重保证,绝不会因苏沫过往之事迁怒于你!” 见美人计终未能得逞,苏琳眼眸中寒光一闪,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刺骨:“苏三千,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决心。没有完美的丹方,石丫头你就别想了,倘若你还执迷不悟,明日,我便会亲手割下那小妮子的头,让你瞧瞧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 “你敢!”苏三千双眼瞬间瞪圆,眼中满是愤怒与警告,周身气息也随之剧烈翻涌,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不信你大可试试!苏三千,大门就在那边,本姑娘不送了!”苏琳下巴微微扬起,伸手指向房门的方向,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 苏三千猛地推开大门,夺门而出,那扇门被撞得“砰”地一声巨响,仿佛在宣泄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苏清见状,急忙快步追了上去,一脸关切地望着苏三千,焦急问道:“三千,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样?” 苏三千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屋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糟糕场景,脸上“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苏清看在眼里,只是不着痕迹地微微抿了下嘴唇,随后别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残缺的丹方,苏琳瞧不上。这可怎么办,丫头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想办法先找到丫头的地址。”苏三千心急如焚,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好吧,我会竭尽全力。”苏清眉头紧皱,面露难色,无奈应道。 苏三千神色郑重,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苏清的手,诚恳说道:“苏清,此番若能成事,我定不会亏待你。除了霸王破体丹,其余丹药,任你挑选。” “我们不用这样,帮你是看在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苏清有点失落的样子,但没让苏三千看到。 苏清与苏三千分离之后,苏三千身处试药室,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万分。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墙上的烛火在不安地摇曳,似在应和着他此刻紊乱的心境。 百般无奈之下,他伸手拿起那本无名医书,试图以此打发这如煎熬般的时光。为让自己更加分心,彻底忘却心中忧虑,他索性一边运转御灵法,周身灵气微微涌动,一边翻开医书。 就在他目光落在医书上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双眼骤然发出幽蓝的光芒,这蓝光如同一束穿透黑暗的利刃,竟让他看到医书十分之一之后原本空白的地方。 刹那间,无数丹方、精妙医术如潮水般涌入他眼帘。万千丹方,每一个都似蕴含无尽奥秘,或能治愈世间疑难杂症,或能提升武者实力;医术无数,从针灸推拿之法到草药配伍之妙,应有尽有。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宛如在黑暗中点亮一盏明灯,让苏三千在焦急之中寻得几分希望。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清楚看到自己眼中的蓝光。本能的警惕瞬间涌上心头,他迅速抬眼,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后,快步走到门窗前,双手用力将门窗紧紧关闭,隔绝外界一切视线。 此时,整个试药室陷入一片漆黑,唯有他眼中的蓝光如同一团神秘火焰,照亮面前的医书。 就这样,在这深沉黑夜之中,苏三千凭借眼中蓝光,全神贯注地看起医书。在那密密麻麻、纷繁复杂的万千丹方之中,他目光突然定格,看到了霸王破体丹。 苏三千能在医书中找到解决此次事件的方法吗?这医书中的丹方与医术虽看似丰富,可此次事件牵扯到苏琳的威胁以及石丫头的安危,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那霸王破体丹是否就是破局关键,亦或只是众多丹方中的普通一个? 苏三千深知,时间紧迫,他必须争分夺秒研读医书,期望能从中寻得一线生机,拯救石丫头,同时也让自己摆脱苏琳的纠缠。 但前路迷茫,诸多未知如阴霾般笼罩着他,这医书究竟能否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只能在这无尽黑暗中,凭借那一丝希望,继续探寻下去。 27:异瞳之血,隐藏惊天秘密 苏三千死死盯着医书上那关于霸王破体丹的丹方。 此刻,试药室内一片死寂,唯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指尖摩挲书页的细碎响动。昏黄的微光从墙角那盏摇曳的油灯中艰难透出,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更衬得他神情专注而决绝。 他眼眸中的幽蓝光芒浓烈得近乎实质,仿佛要将每一个字符都灼烧进灵魂。他双唇轻颤,无声却执着地复述着丹方中的药材配比、炼制步骤,一遍又一遍,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的执念。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确信已将这丹方深深刻在脑海,眼中的蓝光才缓缓黯淡。他长舒一口气,原本因焦虑而紧绷如弦的双肩,也微微放松了些许。 然而,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丹方虽已记下,可其中一味异瞳之血极为关键。这异瞳之血,分为先天与后天,先天异瞳出生即可看得出来,往往会带来一种能力;后天异瞳则是因基因改变或者夺天造化,使眼睛拥有了某种能力。 苏三千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眼睛,他既没有显而易见的瞳色,也没有什么奇遇,实在说不准属于哪一种。这异瞳之血,是中和霸王破体丹庞大药力的必备之物,少了它,常人服下丹药,根本承受不住药力,必死无疑。 此刻,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试药室中,一丝信心悄然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可这味药材的难题,又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霸王破体丹的丹方既然出现在这神秘医书中,必定是命运给予的转机,极有可能成为破解当下困局的关键所在。但这丹方太过重要,绝不能轻易示人,唯有自己妥善保管,才有可能护住石丫头周全,对抗苏琳的威胁。 苏三千沉浸在思绪之中,眉头紧蹙,脑海里翻涌着关于霸王破体丹的种种细节。 突然,一阵急促且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这静谧的试药室之外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门外传来苏清那带着几分急切,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慌乱的呼喊:“苏三千,我找到丫头的下落了!” 话音未落,苏清已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苏三千心头猛地一惊,原本笼罩在屋内的蓝光瞬间消散,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待苏清踏入,只瞧见苏三千在黑暗中捧着一本书,他不禁愣了一下,脸上满是疑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这是……”苏清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毕竟在常人眼中,谁也不会这般行事。 “没什么。”苏三千神色如常,可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按在医书的封面上,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找到丫头了,丫头被关在哪里?” 苏清见状,虽心有疑虑,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暗自思忖,这事儿恐怕和霸王破体丹脱不了干系,等哪天寻个苏三千不在的时机,定要把那丹方偷来瞧个究竟。 “丫头在苏澜手里!”苏清神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下意识地往四周瞟了瞟,似乎生怕隔墙有耳。此刻,试药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昏黄的灯光也似被这紧张氛围压迫得闪烁不定。 “什么?丫头不是被苏琳抓走了吗,怎么又和苏澜扯上关系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线索的?”苏三千满心警惕,瞳孔微微一缩,这线索来得太过容易,方才苏琳才借苏清之手将自己骗去,他不得不防,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审视。 “苏三千,咋了,你怀疑我给你假情报?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清瞬间提高音量,满脸怒容,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暴起,“是我手下的护卫在苏府巡逻时,瞧见苏澜晚餐的配食与往常大不一样。向来对红豆避之不及的苏澜,今日的餐食里竟有一碗醪糟红豆汤。护卫觉得蹊跷,特意来向我汇报,我这才推测丫头可能被苏澜掳走了。” 苏清这番解释,逻辑看似清晰,听着合情合理。苏三千此刻满心都在石丫头的安危上,心急如焚,根本无暇顾及苏清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你别误会。”苏三千目光平静,语气缓和,可紧握医书的手却还没有松开,“苏琳早上刚借你把我骗过去,我也是怕苏澜故意设局,让你的护卫发现这所谓的线索,要是我们贸然前往,中了他的‘请君入瓮’之计,可就麻烦了。” 话虽如此,可此刻石丫头生死未卜,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他又怎能退缩?稍作停顿,苏三千还是忍不住问道:“苏澜的住处在哪儿?” 两人边说边行动。出了试药室,外面是一条悠长而昏暗的走廊,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照着两人匆匆的身影。冷风从过道尽头呼啸而来,吹得火把的火焰肆意摇曳,也让苏三千的衣摆猎猎作响。 在前往苏澜住处的路上,苏清看似随意地与苏三千交谈,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苏三千放置医书的方向。他微微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自思忖:这苏三千神神秘秘地捧着那本书,里面必定藏着有关霸王破体丹的重大秘密。等从苏澜这儿回去,我得找个借口,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回试药室,仔细翻翻那本书。只要能找到丹方,我在苏家的地位必定能大大提升。想到这儿,苏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此时,苏三千察觉到苏清的异样,皱眉问道:“你走这么快做什么?”苏清连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担心石丫头嘛,想赶紧去看看情况。”苏三千心中虽仍有疑虑,但此刻更担心石丫头的安危,便没有深究。一路上,苏清的心思全然不在与苏三千的对话上,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如何在苏三千眼皮子底下拿到丹方,以至于回答苏三千关于苏澜的问题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这堂妹啊,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什么要紧事,她压根不会露面。上一回见到她,还是去年灵谷院来挑人的时候。”苏清说起苏澜,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 “测试那天,苏府的练武场上人头攒动,阳光洒在地面,映得众人的脸庞熠熠生辉。大家都盼着族里有人能被灵谷院选中。苏澜往那儿一站,身姿笔挺,眼神里透着股自信劲儿。那些测试项目,对她来说好像都不费吹灰之力,周围人都忍不住惊叹。当导师宣布她通过考核,能入学时,所有人都觉得她肯定会答应。结果呢,她居然皱着眉,犹豫了一下,就拒绝了。当时现场就炸开了锅,大家都在猜她到底咋想的。我也纳闷,这么好的机会,她咋说不要就不要了。” 苏三千听闻,不禁好奇追问:“灵谷院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让大家都这么看重?” 苏清耐心解释道:“灵谷院那可是锤炼天才的宝地,在那儿,年龄不是衡量标准,天赋和个人意愿才是关键。能进灵谷院,就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更高境界的大门。苏澜放弃这次入学,在苏家引起了好大一阵议论。长辈们都摇头,觉得她太任性,错过了大好前程;同辈们有的羡慕她有拒绝的底气,有的在背后偷偷笑话她不懂珍惜。可苏澜跟没事人一样,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来,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咋打算的。”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苏澜的住处。与苏琳那边的精致奢华相比,苏澜这儿宛如一方清幽天地。 踏入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巧而精致的假山,潺潺流水从石间蜿蜒而下,汇聚在一旁的小池塘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嫩绿的荷叶,粉色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院子四周种满了各类花卉,淡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不远处,几株柳树垂下细长的枝条,随风飘舞,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宁静与美好,处处透着清新素雅的气息,仿若世外桃源。 两人刚踏入院子,便被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发现。苏三千瞬间脊背一僵,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凭直觉他断定,这女子绝非寻常,实力定然远在苏佬之上。 “苏少,这么晚了,怎么还带了个陌生人来小姐这儿?您该清楚小姐的性子,这么晚了,她向来不见客,还请回吧。”女子开口,声音清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宛如寒夜中的冰霜。 这位女子正是苏澜的老师秦雪,身为三品药师的她,可不是苏佬那种刚迈入三品门槛的三流药师能比的。秦雪年仅30岁便突破成为三品药师,至今已在这一境界深耕了足足五年。再加上她驻颜有术,乍一看,不过是个风姿绰约、成熟妩媚的二十五六岁女子,肌肤白皙如玉,双眸明亮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秦老师,我找小澜有点急事,麻烦您跟小澜通报一声,就说苏清和苏三千来了,劳您费心。”秦雪曾教导过幼时的苏清,即便后来只专心负责苏澜的教学,苏清见了她,依旧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秦老师”,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好吧,苏少,我这就去跟小姐说一声,不过小姐见不见你们,我可不敢打包票。”秦雪说着,目光从苏三千身上一扫而过,像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径直朝屋内走去。 听到苏清喊这女人老师,趁着秦雪离开,苏三千向苏清问女人的身份,这才知道秦雪是苏澜的老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许久之后,秦雪才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来到两人面前,目光直直地看向苏三千,开口问道:“你就是苏三千吧?”那语气,仿佛这名字对她来说无比陌生,怎么也记不起来,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探究。 “是。”苏三千简短回应,心中隐隐猜测,苏澜此番举动怕是与自己的丹方有关,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小姐让你一个人上去,不过,你要是敢对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话音未落,秦雪周身灵力瞬间爆发,周遭空气仿若瞬间冻结,寒意刺骨,地面上甚至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就只有死路一条!” 话落,灵力又瞬间收敛,一切恢复如常。秦雪转而看向苏清,说道:“苏少,小姐说苏三千今晚便在这儿留宿,您可以回去了。”自家小姐竟让一个陌生男子留宿,这可把秦雪惊到了,满心都是疑惑,看向苏三千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警惕。 苏清亦是一脸茫然,不可置信地看向苏三千。苏三千赶忙给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我很快就下来,不会在这儿留宿的。” 同时,他在心底暗自思量,苏澜此举究竟有何目的,这一趟上去,又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28:苏府夜谈:危机四伏 “你径直往里走,小姐的房间在三楼。” 苏三千在秦雪如寒霜般的冷视之下,深吸一口气,抬腿迈进了苏澜的住处。踏入这片区域,他便觉压力扑面而来,深知此次面对苏澜,将是一场艰难的博弈。 抬眼望去,一座气派的阁楼拔地而起,独占一方天地。苏澜的房间占据整整三楼,这般手笔,足见苏震宵对这个女儿的珍视。反观苏琳,不过住在一层的平居里,差距立现。苏三千心底暗自思忖,苏澜在苏家地位尊崇,又被灵谷院看中,自己今日怕是棘手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阁楼的飞檐斗拱在月色下投下斑驳的暗影,宛如岁月镌刻的印记。门半掩着,透出昏黄微光,在寂静夜里,无端让人心头发紧。 苏三千脚步极轻,缓缓上前,推开门。屋内淡雅熏香萦绕,舒缓着他紧绷的神经,可他无暇顾及。屋内布置简洁不失典雅,中央雕花木桌整齐叠放几卷书简,旁边书架林立,摆满古籍,浓郁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却也增添了几分压迫感。 “你来了,坐!”苏澜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旗袍,身姿婀娜地坐在茶桌前,纤细手指熟练摆弄着茶具。袅袅升腾的热气中,她那一双美眸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自苏三千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就紧紧锁住了他,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苏三千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嗯,我来了。” 苏三千迈进屋内,脚步故作沉稳,可双腿微微发颤,只有他自己知晓。眼神快速在苏澜身上打量一番,见她外表亲切,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可再细瞧那双眼,深邃又透着睿智。刹那间,苏三千断定,苏澜绝非寻常之人。毕竟,能被那声名远扬、遴选严苛的灵谷院看中,又怎会是简单角色?他心中一阵发怵,在心底默默告诫自己,绝不能先乱了阵脚。 苏三千几步上前,在苏澜对面缓缓坐下。一时间,两人静静四目相对,周遭空气仿若凝固,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窗外,微风轻拂,树枝的影子在窗棂上摇曳,偶尔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似在为这寂静的氛围增添一丝别样的韵律,可苏三千却无心欣赏,满心都是对接下来对话的忐忑。 “先喝茶,三千,尝尝我亲手做的药茶。”苏澜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动作优雅地为苏三千斟了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汤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见苏三千只是盯着自己,没有伸手接茶的动作,她不禁轻启朱唇,半开玩笑地提醒道:“三千,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一直这样直直地盯着一个女孩子,可是非常没礼貌的行为哦。” 苏三千闻言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容,心里却在疯狂思索该如何应对。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干涩发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这茶看着就不错。”可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话干巴巴的,毫无底气。 苏澜瞧着苏三千的模样,笑意更浓,调侃道:“怎么,不敢喝?莫不是担心我在这茶里下了毒?”说着,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茶汤泛起微微涟漪,随后轻抿一口,喉咙微动咽下,挑眉看向苏三千,“喏,瞧见了吧,无毒。放心喝。”说话间,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苏三千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茶杯,指尖触碰到杯壁,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刚要送到嘴边,又抬眼看向苏澜,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心一横,浅尝一口,茶的苦味在舌尖散开。窗外,一只夜鸟啼叫了一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随后又陷入寂静之中,苏三千只觉得这寂静格外煎熬。 “喝喝茶吧,我知道你来一定是来找丫头的。丫头就在二楼,你若是想带走,随时可以带走。但是这一次,我能从琳手里把她救出来,不代表下次也可以。”苏澜悠哉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话语仿若精心布下的阳谋,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苏三千来找苏澜,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为了带石丫头走。可带走之后呢?他根本没法保证丫头往后的安全。万一哪天清晨睁眼,丫头又莫名消失不见,那该如何是好?想到这儿,苏三千眉头紧皱,满心纠结在心底翻涌。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苏澜,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力,心中满是无奈与彷徨,只能在心里默默盘算,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那丫头就拜托你照顾了!三千在这谢谢你了。”苏三千咬了咬牙,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听到丫头平安的消息,他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不能将人带走,又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此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一丝光亮,满心的挫败感让他几乎想要放弃抵抗,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认输。 “三千,多一个人吃饭也热闹些。但是……”苏澜微微停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苏三千,话里似有未尽之意,“今年年末我就要去上学了。到时候苏琳再动手,我就不敢保证她安全了。” 苏三千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看着苏澜,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挽回局面,可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了稳有些慌乱的心神,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心里想着,事到如今,只能先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苏小姐你到底想怎样,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说道,“你说这话无非是为了霸王破体丹的丹方。实不相瞒,我可以给你丹方,不过,这丹方并不完整。”说这话时,他的手心已满是汗水,暗自祈祷苏澜能够相信。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若能以此暂时稳住苏澜,或许还有转机,可又深知这谎言太过苍白,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苏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三千的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上,似笑非笑,片刻后,她悠悠开口:“你觉得我会信吗?”那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苏三千的内心,让他的谎言无所遁形。 苏三千心中一紧,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脏,他强装镇定,可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僵住,眼神开始闪躲,心里清楚,自己怕是瞒不过苏澜了。“你不信就算了。”他回应道,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拉开与苏澜的距离,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三千,实话告诉你,我会读心术。”苏澜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苏三千,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在我面前,你的心思根本无处遁形,乖乖把丹方给我吧。” 苏三千闻言,只觉五雷轰顶,浑身猛地一震,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好在他迅速稳住。他曾在那无字医书上读到过,有一种触及灵魂的神秘医术,鲜有人能掌握。他拼命想要保持冷静,可震惊还是不受控制地让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此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房间,紧接着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仿佛也在呼应着苏三千内心的震撼。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想着,这下彻底完了,被她看穿了一切,自己该如何是好?一时间,他手脚冰凉,完全没了主意。 然而苏澜哪会读心术,不过是通过对苏三千的长期观察,熟知他的性情,又事先调查了他近期的动向,才这般笃定。她瞧着苏三千的反应,心里明白,自己的话成功镇住了他,这场心理博弈,她暂时占了上风。 “苏小姐,既然你会读心术,那不妨直接道出我心中丹方的内容。”苏三千破罐子破摔,横竖不肯提丹方半个字,同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这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惊得桌上的烛光又晃动了几下。此时的他,心中虽已绝望,但仍存着一丝倔强,想着,就算被识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妥协。 苏澜靠回椅背,双手抱胸,目光在苏三千身上打转。她并不想把场面弄僵,短暂的沉默后,苏澜话锋一转:“其实这丹方你给不给我都无所谓。若是让苏清和苏琳得到,你能得到的只有全尸两条。我没他们那么恨你。还有,三千,你手上那本无字医书,是我老师的,就是苏沫给你的那本。”她特意加重了“苏沫”二字,目光紧紧锁住苏三千的表情,观察着他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只有墙上的挂钟在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仿佛在为这场交锋计时。苏三千听到这话,心中一凛,原本混乱的思绪愈发杂乱。他看着苏澜,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可又深知自己无力反抗,那种深深的挫败感让他几乎想要放弃挣扎。 听到苏澜这话,苏三千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秦雪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他暗自思忖,莫非这苏澜也有着什么神奇的异瞳,能够看到无字医书后面空白的部分?一时间,他只觉内心五味杂陈,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疯狂交织。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再隐瞒下去也毫无意义,可若真的全盘托出,又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内心的挣扎让他痛苦不堪,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医书是苏沫给我的,我谁都不能给。”苏三千攥紧了拳头,语气坚定得近乎执拗,仿佛在捍卫着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此时,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窗户哐哐作响,似在为苏三千的坚持呐喊助威。可他心里清楚,这坚持或许只是最后的倔强,在苏澜面前,自己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医书不是秦老师给你的,是灵谷院的老师给我的。现在苏沫就在老师手上,你不给我也不行!”苏澜敏锐地察觉到苏三千的疑惑,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同时仿若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让苏三千瞬间呆立当场。 “什么?”苏三千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声音不自觉拔高。震惊瞬间将他淹没,可心底又隐隐生出一丝欣喜——毕竟寻了许久的苏沫,终于有了消息。 他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一阵恍惚。一方面,得知苏沫在灵谷院老师手中,他满心焦急;可另一方面,又实在无法判断这对苏沫而言是福是祸。灵谷院老师手段难测,苏沫处境究竟如何,实在难以捉摸。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望向苏澜,眼中倔强褪去,只剩迷茫。震惊与欣喜交织,他被困在这困局里,彻底没了主意。 29:引魂术和神秘老人 “苏三千,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和苏沫是师姐妹,她唤我师妹,我们师从同一人。”苏澜声音轻柔,却如平地惊雷,在苏三千耳边炸响。 苏三千心头剧震。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人竟有这般渊源。苏澜心思深沉,这话没准是诓骗他的。苏三千眯起眼,满是戒备,脑海迅速盘算苏澜此举意图。他双手下意识握紧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我不信。口说无凭,有何证据?苏沫自幼被逐出苏府,灵谷院向来在各大家族遴选天才,怎会看上她?”苏三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澜,语气笃定,试图从她反应中找出破绽。他微微前倾身体,不放过苏澜脸上任何细微表情变化。 苏澜神色未变,不慌不忙道:“苏沫是师父云游时偶然遇见的。师父见她根骨不错,便收为徒弟。前些日子,我得知苏琳那贱人抓了苏沫,心急如焚,立刻飞鸽传书给师父。前几日那场大火,便是师父为救苏沫放的。” 说话间,她往苏三千杯中添茶,动作优雅,眼神始终留意着苏三千的反应。苏澜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观察苏三千,添茶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滴茶水落入杯中,都似在试探苏三千的防线。 “苏小姐,这般说法太过草率,实在难以让我信服。”苏三千不为所动,语气透着怀疑。苏澜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一旁柜子前,取出一封书信,递到苏三千面前。信封上,“三千亲启”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三千,苏沫的信,你看看吧!” 苏三千一看到这四个字,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迫不及待接过信,手指因激动有些笨拙地打开信封。信上的字迹、语气,皆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寥寥数语,带着无尽思念与歉意,如同一把重锤,撞击着他的心。 “三千,对不起,连累你了。若你能看到这封信,便说明你已见到我师妹。我在灵谷院一切安好,有机会定会让师妹带你来看我。” 刹那间,往昔与苏沫相处的桩桩件件,如汹涌潮水般涌上苏三千的心头。那些暖意融融的时刻、赤诚纯粹的情谊,似一把把重锤,敲开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苏三千再也无法抑制满心翻涌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过往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有二人在屋内潜心钻研医术,笔墨纸砚间满是求知热忱;也有在困境中彼此扶持,眼神交汇时的那份笃定与坚毅。 苏澜瞧着苏三千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不动声色地走到香炉旁,轻轻点燃。袅袅青烟瞬间弥漫开来,苏三千下意识吸了一口,本以为是安神熏香,可眨眼间,只觉眼皮愈发沉重,大脑昏昏沉沉,眼前景象渐渐模糊。最终,他一头栽倒在茶桌上,昏睡过去。 “哼,再警惕又如何,还不是栽在一个‘情’字上。”苏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心翼翼拿起书信,特意只捏着信纸边缘,生怕弄污用特殊药水书写的字迹。 原来,药茶、书信上的墨水,以及香炉中的香料,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三种药物单独使用是安神良药,一旦混合,便成了连神仙都难以抵挡的“神仙醉”迷药。 苏澜一开始的强势,是为让苏三千时刻保持警惕,神经紧绷。待他身心俱疲时,抛出苏沫的消息,让他警惕心瞬间瓦解,最后点燃香炉,大功告成。 苏澜打开窗户,朝着外面低声喊道:“堂哥,多谢你的帮忙。” “小事一桩,堂妹,可别忘了你的承诺。”苏清的身影从暗处浮现,脸上带着一丝得意。自上次在苏家三兄弟面前提及霸王破体丹后,他便与苏澜暗中勾结,谋划着夺取丹方。说罢,苏清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姐,上来帮我一下!” 秦雪与苏澜以姐妹相称,平日里情谊深厚。此刻,她迅速登上台阶,关切问道:“小澜,要我怎么帮你?” “秦姐,你把他扶正,在我施展引魂术之后,帮我刺入他百合、檀中、涌泉……”苏澜神色凝重,一边有条不紊地说着穴位,一边双手迅速结印,开始施展那神秘莫测的法术。 引魂术,一门极为特殊的医术。诞生之初,旨在治愈灵魂创伤与精神顽疾,为无数患者带来解脱希望。然而,世事变迁,人心难测,这门神奇术法逐渐偏离正轨,被别有用心之人滥用,沦为刑讯逼供的残忍手段。 在引魂术作用下,受术者的灵魂会被强制牵引出来,无论面对何种问题,都会不由自主地如实作答。众多受术者在引魂术折磨下,精神防线彻底崩塌,严重者心智受损,痴痴傻傻,余生尽毁。正因如此,在正规医疗与司法体系内,引魂术被视为禁忌。只有在绝境之中,当所有常规手段皆告无效,医者与执法者才会在痛苦挣扎后,慎重权衡是否启用这一极端方法。 “小澜,非要这么做不可吗?这引魂术太过极端,施术后他就变成傻子了啊!”秦雪身为医者,心怀仁善,对这等邪门医术向来敬而远之,此时满心都是担忧与不忍。她眉头紧锁,眼神满是焦虑,双手不自觉地相互揉搓,似乎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 “秦姐,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咱们苏家内部竞争激烈,父亲那一房在家族中地位渐微。我听闻这霸王破体丹方是上古丹方,能大幅提升实力。若能得到,定能助父亲重振威望,稳固地位。之前我和苏琳商议,让她施展美人计,甚至安排了绑架,威逼利诱那小子,可他油盐不进,死活不愿交出丹方。如今,我只能出此下策了。”苏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 若是苏清在场,定会惊愕不已。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表面与自己结盟谋取丹方的苏澜,竟还与苏琳暗中勾结。苏澜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在为自己不得不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而感到悲哀。 “小澜,我对这丹方略有耳闻。可你年纪轻轻,便已荣升三品药师,前途一片光明,何必为了家族之事,冒险施展如此极端的术法呢?”秦雪苦口婆心,试图做最后的劝诫。在她眼中,苏澜未来无可限量,实在不该沾染这等可能引火烧身的事。 此刻昏迷不醒的苏三千,倘若知晓眼前这位看似温婉可人的女子,实则是实力超群的三品药师,恐怕也会大为震惊。秦雪轻轻握住苏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澜,咱们还有其他办法,别轻易走上这条不归路。” “秦姐,我也深知此举风险极大。但家族兴衰,我不能坐视不管。这是我第一次,也必定是最后一次施展引魂术。往后,我会通过正规途径提升自己和家族的地位。”苏澜目光坚定,言辞恳切,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 在她的再三保证下,秦雪无奈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心软,点头答应帮她这一回。秦雪松开苏澜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 苏澜确认苏三千已陷入昏迷,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轻轻合上窗户,隔绝了外界的一丝微风。她踱步至房间中央,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瞬间变得肃穆而神秘。 随着苏澜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咒语在屋内回荡。她双手快速舞动,十指如灵动的游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奇异的轨迹,每一个手势都精准而流畅,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与此同时,屋内的烛火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曳起来,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烛火的光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忽明忽暗,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光影之中。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此刻在光影映照下,轮廓也变得扭曲模糊,似是即将被这诡异氛围吞噬。 原本飘散的香炉烟雾,此刻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逐渐汇聚在一起,朝着苏三千昏睡的躯体飘去。烟雾环绕着他,形成一个朦胧的茧,将他紧紧包裹其中。 苏澜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她的双手掌心向上,缓缓抬起。随着她手臂的抬起,苏三千的身体竟也微微离地,悬浮在半空中,被烟雾托举着。苏三千的身体周围,烟雾不断盘旋缠绕,如同一条条灵动的蛇,似乎在探索着他灵魂的秘密。 苏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表情愈发凝重,她的眼神紧紧锁定苏三千,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探寻其灵魂深处的秘密。咒语声愈发急促,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回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突然,一道若有若无的微光从苏三千的眉心处缓缓升起,那微光纤细如丝,闪烁不定,正是他的魂息。苏澜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手上的动作愈发加快,口中咒语不停,试图将这缕魂息完全引出,进行下一步操控。 随着苏澜灵力的不断消耗,她的动作渐渐迟缓,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得愈发急促,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但她仍强撑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苏三千,霸王破体丹的丹方究竟是什么?快说!” 就在这时,苏三千灵魂的眼部骤然蓝光四溢,光芒瞬间照亮整个昏暗的房间。他的魂息在蓝光中急剧变幻,眨眼间化作一位蓝发老人。 苏澜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惊。这个突然出现的蓝发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看他模样,绝非善类,难道是苏三千隐藏的底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仍强装镇定,暗暗握紧了拳头。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砰砰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浸湿,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老人身着古朴长袍,面容沧桑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目光冰冷,死死盯着苏澜,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猛地抬手,一道蓝光如闪电般朝着苏澜射去,似要将她置于死地。 苏澜见状,心中大惊,想要躲避却因灵力损耗过度,身体反应迟缓,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动作。她的瞳孔急剧收缩,眼中满是绝望,身体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无法动弹分毫。 千钧一发之际,秦雪从旁疾闪而出,神色满是焦急。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祭出一道灵力屏障,欲挡下老人的攻击。 蓝光重重击中屏障,发出一声沉闷轰鸣,秦雪被这股冲击力震得连退数步,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老人见攻击受阻,身形顿了顿,随后身体竟渐渐变得虚幻,那蓝光也随之黯淡下去。 转瞬之间,老人化作一道流光,飞速缩回苏三千体内。苏三千的身躯在空中晃了晃,缓缓飘落地面。与此同时,屋内烛火猛地跳动几下,随后恢复平静,只是那股诡异气息,仍若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 苏澜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甘。她从未想过,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秦姐,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他的灵魂深处,会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苏澜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 秦雪擦去嘴角的血迹,神色凝重地扶起苏澜,沉声道:“小澜,这苏三千绝非我们能轻易招惹的。此次失败,算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苏澜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不会就此罢休的。这丹方,我一定要拿到手。明日一早,我便去见父亲,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他。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要为家族夺回这份荣耀。” 说完,她望向窗外,夜色依旧深沉,却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与挑战,正等待着她去一一面对。 30:与苏清闹掰 第二天清晨,苏澜与秦雪匆匆前往苏震宵的住处。踏入庭院,晨光穿过繁茂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几竿翠竹沙沙作响。院角的假山旁,一泓清泉潺潺流淌,水面上飘着几片凋零的花瓣。苏澜与秦雪的脚步声在这宁静氛围里格外清晰,愈发衬出她们此刻略显沉重的心情。苏澜因昨夜的折腾,面色如纸般苍白,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刚踏入父亲的庭院,苏震宵便一眼捕捉到女儿的异样。他满脸关切,箭步迎上前:“澜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莫不是病了?”说着就要招呼下人,“要是不舒服,赶紧让药堂开两副药。我前几日收了些珍稀药材,正好能给你用上。我苏震宵别的能耐没有,就盼着女儿能健健康康的。” 苏澜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父亲,女儿并无大碍,只是昨夜……”说话间,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微微颤抖,眼神游移不定,时而看向父亲,时而又垂下眼帘,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将事情的全貌道出。秦雪在一旁默默站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里满是担忧,不时看向苏澜,轻声说道:“苏伯父,小澜从昨晚回来后就不太对劲,您快看看她。” 苏震宵眉头微拧,敏锐察觉到女儿有事隐瞒,却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和声说道:“先坐下,慢慢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有父亲在。”他引着苏澜和秦雪在厅中落座。厅内布置古朴典雅,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画中高山巍峨、流水蜿蜒,为室内增添几分静谧悠远之意。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红木圆桌,桌上的茶具精致考究,壶嘴正袅袅升腾着热气。苏震宵亲自为她们斟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射出精美的图案,给这略显凝重的场景添了一丝柔和。 苏澜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地说:“父亲,昨夜我对苏三千施展引魂术问丹方,过程中他灵魂里涌出神秘力量,还变出蓝发老人攻击我,多亏秦姐救我,可还是失败了,苏三千现在还在昏睡。” 苏震宵听到“引魂术”三字,脸色瞬间凝重,双手不自觉攥紧了座椅扶手,沉声道:“引魂术本就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这苏三千灵魂竟藏着如此诡异力量,实在棘手。”他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在厅中快步踱步,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依你看,这苏三千醒来后会如何?我们这丹方还能拿到吗?” 苏澜咬了咬嘴唇,不甘心道:“女儿也不确定,但就这么放弃,实在不甘。这丹方对我们一房太重要了。” 秦雪微微皱眉,接口道:“苏伯父,小澜说得对。只是苏三千此番醒来,必定对我们有所防备。若要再图丹方,得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 苏震宵停下脚步,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狠厉:“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绝不让我女儿受这委屈。那苏三千背后势力不明,若不能为我所用,日后必成大患。”他又开始踱步,良久,缓了缓语气,“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拉拢他。他身怀奇能,若能加入我们,不仅能得丹方,还能添一助力。” 苏澜面露担忧:“父亲,我们之前那般对他,他会愿意合作吗?而且引魂术之事,万一被他知晓……” 秦雪思索片刻,补充道:“苏伯父,小澜顾虑有理。苏三千并非轻易能被说服之人,我们需谋划周全。一方面,要以重利相诱;另一方面,得小心隐瞒引魂术之事,寻个合适时机,让他心甘情愿与我们合作。” 苏震宵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此事我会再斟酌。当务之急,是先稳住苏三千,不能让他对我们心生敌意。这几日,你们行事务必小心,切不可再出意外。” 苏澜和秦雪同时点头,齐声应道:“女儿(晚辈)明白。” 苏震宵转向秦雪,诚挚道:“秦姑娘,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澜儿恐怕要遭不测。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苏家绝不袖手旁观。” 秦雪连忙起身,恭敬道:“苏伯父言重了。我和小澜情同姐妹,自当相互照应。只盼我们能早日找到办法,拿到那丹方,助力苏家发展。” 苏震宵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苏家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丹方之事,虽困难重重,但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我们得谨慎行事,一步一步来……” 苏三千悠悠转醒,脑袋像被重锤猛击,剧痛袭来,他忍不住皱紧眉头。他身处的房间温馨雅致,木质地板泛着温润光泽,四壁挂着精美的字画,墙角还摆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兰花。窗户上的彩色玻璃透进斑驳的日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五彩斑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一张柔软的雕花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一角,他正躺在这张舒适的床上,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宁静惬意。苏三千伸手揉着胀痛欲裂的太阳穴,用力地按压着额头,手指深深陷入皮肤,脸上的表情因头痛而扭曲。他心中暗忖,不过昏睡一夜,怎会如此难受,脑袋好似要炸开一般。 他强撑着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身处陌生之地,苏澜不见踪影,记忆还停留在昨晚苏澜试图对他做些什么之时。想到此处,他心里一紧,石丫头的安危瞬间涌上心头。仅仅过了一天,也不知石丫头怎样了。这般想着,苏三千顾不上头痛,强忍着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石丫头的住处。 石丫头的住处温馨整洁,墙壁上贴着几张色彩鲜艳的剪纸,窗户边摆放着几盆生机盎然的小花,花朵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床边的矮桌上,放着几本故事书和一些没吃完的点心,显示出石丫头天真烂漫的生活状态。一见到石丫头,她依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石丫头看到苏三千,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脸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一下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一松手苏三千就会消失,带着哭腔说:“苏大哥,你可算来了!昨天苏澜姐姐救了我,她去地牢把握带了出来,就so.多漂洗多少?嗯嗯。能不能请给我把热水器?一路把我带回这儿。一路上,她对我悉心照料,无微不至。苏澜姐姐人真好,还说一定会想法子让咱俩见面……”石丫头一口气讲着苏澜为她做的事,言语里满是感激,也难掩重逢的喜悦,抱着苏三千的手始终没松开。 苏三千静静听着,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他温柔抚摸石丫头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轻声道:“傻丫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感受着石丫头温暖的怀抱,他心中的担忧与疲惫似乎瞬间消散。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复杂情绪,眼眶却隐隐泛起泪花。 过了一会儿,苏三千神色一正,看着石丫头,郑重道:“石丫头,我这次来,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如今局势复杂,我担心你的安危。我希望你能乖乖待在这儿,等我有足够实力,能确保你安全了,我一定回来接你。你放心,我会尽量抽时间来看你。” 石丫头听了,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她明白苏三千是为她好,重重地点头:“苏大哥,我听你的。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会在这儿乖乖等你。”说着,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三千走上前,轻轻拥住石丫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动作轻柔而缓慢,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石丫头的后背,似乎想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石丫头踮起脚尖,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与信任,回吻了苏三千。这一吻,满含两人的深情与牵挂,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他们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无尽爱意。 跟石丫头告别后,苏三千揉了揉还疼的脑袋,心里琢磨:“苏澜救了石丫头,看着是好事。可昨晚那莫名其妙的头疼,让我觉得事儿没这么简单。苏清那家伙,恐怕有猫腻。”这么想着,他快步来到苏清住的地方,抬手就推开了房门。 苏清的房间杂乱无章,地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纸张,桌椅也摆放得歪歪斜斜。桌上除了那本从苏三千处偷来的医书,还有一些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草稿纸,上面全是关于霸王破体丹丹方的推算和猜测。墙角的油灯还未熄灭,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在这昏暗的光线下,苏清正神色慌张地整理桌上的文件,没料到苏三千会突然闯入。 那本古朴的医书赫然映入苏三千眼帘,正是他视为珍宝的无名医书。苏三千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一步冲过去,手臂肌肉紧绷,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把抓起医书,死死盯着苏清,眼神似要将他看穿,寒声道:“苏清,我的医书怎么会在你这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今日之事没完!” 苏清心里一紧,不过好歹是个少爷,很快就镇定下来。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下巴微微一抬,满脸嫌弃地说:“切!就你也想找我算账?跟你明说了吧,我就是冲着霸王破体丹的丹方来的。本以为这医书里藏着丹方,结果我研究了一整晚,眼睛都熬红了,试了各种办法,一点头绪都没有,烦死我了。正好你来了,拿去吧,我还嫌它麻烦呢!”实际上,苏清为了钻研这医书,眼睛里全是血丝,可那医书后面的内容怎么都弄不明白,正愁没办法呢,这下可算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苏三千本以为苏清会抵赖,这般轻易被自己拿到医书,反倒令他心生疑惑,目光紧紧锁住苏清,警惕道:“你到底在盘算什么?我昏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 苏清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心里却有些发虚,表面却强装镇定:“能发生什么?不过是苏澜那丫头照顾了你一夜罢了。你该不会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对这本破书宝贝得不得了吧。”苏清心里清楚,不能让苏三千察觉到引魂术的事,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苏三千满心怀疑,将医书紧紧护在怀中,冷冷道:“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们算。今日暂且放过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搞小动作,休怪我不客气。”说罢,苏三千转身,大步走出房门,留下苏清独自在屋内,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心中暗自想着:“这苏三千不好对付,得赶紧想个办法,既能拿到丹方,又不能让他坏了我的事……” 31:计划开始 苏三千怀揣着古朴医书,大步迈向苏澜所住的小阁楼。 一路上,他满心疑惑。回想着与苏清的对峙,琢磨着苏澜的突然生病,脚步不自觉加快。 还未到阁楼前,便瞧见秦雪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礼貌说道:“秦老师,麻烦禀报一下,我如约送来医书。” 以往与秦雪打交道,她那冷漠态度如同寒冬坚冰。苏三千早做好被冷淡回应的准备,比如那句熟悉的“等着吧”。 然而这次,秦雪却微微挑眉,神色平静地说:“我没教过你,你不用叫我秦老师,叫我秦雪就行。小姐说了,你来不用禀告,直接上去就行。但小姐身子不太好,别待太久,多让她休息。” 话语间,秦雪态度与以往大相径庭。这让苏三千不禁愣住,眼中满是诧异。 自苏澜对他施展引魂术,却被神秘蓝发老人击退后,秦雪和苏澜对苏三千的态度,一夜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秦雪神色间带着几分莫名意味,说罢,侧身让出一条路,伸手指了指小阁楼方向,动作显得有些刻意。 苏三千望着秦雪,心中疑惑如春日疯长的野草,愈发浓重。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秦雪,苏小姐哪里不舒服呀?昨天一日没见她,都不知道她生病了。” 提及苏澜生病,苏三千思绪瞬间飘回到那个沉沉昏睡的夜晚。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的种种细节,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旧疾罢了,无妨,多休息就行。”秦雪目光闪烁,心里暗自想着,可不能说是因为运用引魂术灵力受损,只能这般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 苏三千闻言,心里更是犯起嘀咕。前天两人见面时,他仔细观察过苏澜,她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疾病迹象,甚至比一般人更显活力。 可仅仅过去一天多一个晚上,苏澜就生病了,实在太过蹊跷。但苏三千心里清楚,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好的,我上去看看她。” 到了三楼,熟悉的熏香气息混合着檀木家具散发的古朴味道扑面而来。 上次苏三千来的时候,苏澜正优雅地坐在茶桌前泡茶,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而这次,苏澜却虚弱地躺在床上。上次的运筹帷幄与此刻的精神憔悴,形成鲜明对比。 见苏三千来了,苏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如今灵力受损,状态大不如前,实在不想以这般模样面对苏三千。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强撑着身子连忙起身坐了起来。 在这瞬间,她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各种念头,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苏三千的询问,又该如何隐藏自己灵力受损的真相,绝不能让苏三千察觉到一丝端倪,以免坏了大事。 “三千你来了。”苏澜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尽力维持着一贯的淡然模样。 “你咋生病了,听秦雪说你是感染风寒了,怎么那么不小心!”苏三千故意说错,眼神紧紧盯着苏澜,就想看看她的反应。 “无妨,可能昼夜温差大,吃几服药就好了。”苏澜顺着苏三千的话说,脸上神色平静。 可她心里却在疯狂思索,苏三千为何突然这么问,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自己的伪装是不是出现了破绽?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出异常。她一边暗自警惕,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若是寻常人,定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苏三千此刻已经笃定,那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不然自己也不会一觉起来就头疼。 苏澜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旧疾发作,也不像是感染风寒。他心里明白,必须要给她把脉之后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好,苏小姐,这是你要的医书,我给你送来了,丫头这边就麻烦你了。” 苏三千走上前去,脚步刻意放轻,将医书轻轻放在苏澜床边的小桌子上。 放完之后,他装作不经意地将手缓缓放在苏澜额头,停留片刻,像是在探体温。 接着又顺势滑到脖颈处,最后轻轻搭在手腕上。表面上看,他是在查看苏澜烧得怎么样,实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苏澜把脉,探究她身体里隐藏的问题。 “丫头就交给我好了,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送医书吗?” 苏澜看着苏三千给自己把脉摸额头之类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 她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竟让苏三千有了可乘之机。当下,她不动声色地运转灵力,将身体状态牢牢控制在风寒发烧的表象上面。 同时,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若是苏三千真的发现了什么,自己该如何应对,又该如何挽回局面,绝不能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对,就是来送医书,顺便看看丫头,看来你烧得不轻呀,多注意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苏三千做完这一切之后,便转身离开房间。 他心里暗自惊叹,苏澜实在太可怕了。自己刚摸额头,额头就被苏澜的灵力弄出滚烫的触感,摸脉象时,脉象也被那股灵力悄然改变,呈现出感染风寒的脉象。这般刻意,让他心中的那个计划,更加坚定了。 出了房间,苏三千抬眸望向二楼的角落,石丫头正瑟缩在那里,眼神怯生生的。 苏三千快步走到楼梯下方,仰头轻声唤她:“丫头。” 石丫头一惊,忙不迭地跑下楼来,站在苏三千面前,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苏三千看着她,温声承诺道:“丫头,你再等等,我很快便能将你从这儿带出去。往后啊,你就一直陪着我,不必再受这些苦了。” 石丫头眼中瞬间涌起泪花,用力地点了点头。 苏三千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而后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苏澜的住处。 苏三千心中盘桓着诸多计划,他决定先从苏琳下手。 苏琳在苏琳、苏清和苏澜这三人里,心眼子最少,单纯地坏,相对来说比较好对付。 苏三千朝着苏琳的住处走去,心中暗自思量,这三人觊觎自己手中的霸王破体丹丹方已久。 可这丹方乃是自己的命根子,绝不可能轻易交出。思索再三,苏三千决定来个偷梁换柱。 前一夜,苏三千彻夜未眠,在烛光下潜心钻研那本无字医书。 泛黄的书页间,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神秘丹方之上——四明丹。 据丹方记载,服下此丹,可令修炼者灵力大幅增强,无疑是突破修为的绝妙助力。 然而,这丹方也并非毫无瑕疵,药效消散后的整整一日内,服用者的灵力会陷入沉寂,宛如干涸的溪流,无法运转。 苏三千知道,以三人的贪婪,一旦知晓这丹方的存在,必定会当成是霸王破体丹,进而不择手段地抢夺。 苏三千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身为无字医书的持有者,掌握万千丹方,他岂会满足于现有的丹方? 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在案几上铺纸研墨,对四明丹丹方展开大胆修改,让其看起来更符合霸王破体丹的特征。 原本复杂的药材配比里,他谨慎地删去几味辅助药材,又添入一味极为珍稀的锁魂草。 这锁魂草生长环境苛刻,寻常人难以寻觅,且融入丹方后,会与苏三千自身灵力产生独特共鸣,致使这改良后的四明丹,唯有苏三千炼制才会生效。 苏三千在修改丹方的过程中,每一笔落下都慎之又慎。 他仔细回忆着以往炼制丹药的经验,反复权衡着每一种药材增减后的利弊。 灯光昏黄,映照着他专注的面庞,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慎重。 终于,完成了丹方的修改,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转身便朝着苏琳的住处悄然走去,怀揣着那蕴含着秘密与野心的丹方。 与此同时,苏澜独自坐在房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苏三千之前询问自己是不是患了风寒那一幕。 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事必有蹊跷,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悄然蔓延。 她不敢耽搁,立刻喊来秦雪,神色凝重地问道:“秦姐,是不是你告诉苏三千,我是因为风寒才身体不适的?” 秦雪闻言,一脸疑惑,眉头微微皱起,反问道:“什么风寒?我当时跟他说的是,你旧疾发作,所以才身体欠佳。” 听到秦雪的回答,苏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她心中暗叫不好,心知自己假装风寒的计策,恐怕已经引起了苏三千的怀疑。 她心急如焚,语气急促地说道:“秦姐,这下糟了,苏三千肯定不会再相信我们了。如今,我们手上能打的牌,也就只剩下石丫头这一个筹码了。接下来,你多留个心眼,密切留意苏三千有没有跟苏琳和苏清接触。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必须立刻做好应对准备。” 另一边,苏三千来到了苏琳的住处。 此时,苏佬正专注地教导苏琳学习医术。 屋内布置简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医书,一张古朴的书桌占据了房间一角,上面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 苏佬的目光虽然看似落在手中的医书上,可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在苏琳身上打转。 苏琳仿若未觉,神色专注,认真聆听着苏佬的每一句讲解,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医术的奥秘。 苏佬身为三品药师,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苏三千刚踏入房门,那木质地板因他的脚步微微发出“吱呀”一声,苏佬便立刻有所察觉。 只见他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开口道:“苏三千,你来这儿干什么?” 苏佬与苏三千之间,积怨已久,过往的恩恩怨怨,错综复杂,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苏佬曾多次暗中给苏三千使绊子,而苏三千也没少用计诓骗苏佬,两人之间的梁子,早已越结越深。 苏三千满脸不屑,嗤笑一声,说道:“苏老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哪根葱?我这次来,是想跟苏琳谈一笔合作。”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那玉瓶质地温润,在屋内光线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随手一扬,一颗散发着淡淡光泽的丹药便朝着苏琳飞去,丹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霸王破体丹,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药可不能多服。” 苏琳反应迅速,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抬手稳稳地接住了丹药。 她端详着手中这颗看似普通却蕴含神奇力量的丹药,丹药表面的纹路细腻而神秘,稍作思索后,便转手递给了苏佬。 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是想让苏佬试药。 苏佬虽然心中忐忑,但既然是小姐的命令,他也不敢有丝毫违抗。 只见他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丹药,那双手上布满了岁月的老茧,一咬牙,将其吞服了下去。 回想起上次苏三千给的丹方,依照那丹方炼制出来的药,药人服下后竟当场爆炸,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丹药入体,片刻之后,苏佬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 那力量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横冲直撞,他的实力竟在短时间内直线攀升,直逼四品巅峰。 那种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畅快的低吟。 苏琳和苏佬看着彼此,眼中都满是震惊与惊喜。他们都深信,这必定就是那神奇无比的霸王破体丹。 “你想怎么合作,苏三千?”苏琳目光灼灼,紧盯苏三千,眼神里满是急切与戒备,仿佛在暗示,无论苏三千说出什么,她都不会轻易上当。 苏三千不慌不忙,仰头望向远方,嘴角那抹神秘笑意,在昏黄灯光下格外惹眼,似乎藏着扭转乾坤的计划。 屋内死寂,苏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在静谧中格外刺耳。苏琳双手不自觉攥紧,指关节泛白,死死盯着苏三千,恨不得立刻知晓答案。 32:与苏琳合作 苏琳紧盯着苏三千手中的丹药,双眸像是被磁石牢牢吸引,炽热的目光恨不得将丹药瞬间摄来。 她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脯剧烈起伏,内心的渴望犹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她迫不及待地向前迈出一步,然而,刚一动弹,又猛地顿住,警惕的神色瞬间在眼底浮现,仿佛一只受惊的野兽。 短暂的犹豫后,她伸出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拽住苏三千的衣袖,急切得近乎嘶吼:“快,进来细谈!” 紧接着,她迅速回身,“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那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一进门,苏琳便下意识地抬手轻撩鬓发,顺势将衣衫领口微微敞开,动作看似不经意,却恰到好处地露出胸口那若隐若现的雪白。 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那片肌肤轻轻起伏,似在无声地诱惑着苏三千。 她一边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苏三千,声音微微发颤:“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合作?” 刹那间,屋内安静得可怕,凝重的气氛仿佛能将人窒息,空气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缩成了固体。 苏琳紧紧盯着苏三千,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内心犹如翻江倒海的海面,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苏三千抬眼瞧见苏琳这般模样,心中一阵腻味,面上却迅速摆出一副被吸引的样子。 目光看似贪婪地在她领口处停留了一瞬,随后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苏琳,果然按捺不住,且看我如何利用她达成目的。不过得先稳住她,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苏三千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我需要一个合作伙伴,而你,够直接,也够……有野心。” 听到这话,苏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苏三千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冷笑,脸上却温和地回应:“苏琳,以你的聪慧,定能明白这合作的价值。” 苏琳听后,心里甜滋滋的,愈发觉得苏三千对自己有意,殊不知已落入苏三千的算计。 “我有丹方,你有人脉和手段。我们联手,能获取更大的利益。”苏三千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已经站在了成功的巅峰。 苏琳心中猛地一动,眼中渴望之色愈发浓烈。 她朝着苏三千款步走近,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苏三千的手,随后顺着手臂缓缓而上,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合作自然没问题,只是,你打算怎么个合作法呢?” 说话间,她还俏皮地歪了歪头,眼角眉梢尽是风情。 苏三千感受着她的触碰,心中厌烦,表面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具体合作方式,自然要与你这般伶俐之人细细商讨。” 实际上,他心里想着:“先顺着她,让她觉得占了上风,才好推进我的计划。” 紧接着,她微微凑近,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苏三千的小指,身体顺势贴近,双手缓缓抬起,轻轻挂在苏三千的脖子后,媚眼如丝,声音充满勾人的魅惑:“三千,你我本就该亲近些,何必如此生分。” 说罢,她一扭腰,就要往苏三千腿上坐去,双手作势要环抱住他。 苏三千佯装沉醉在她的温柔攻势中,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双手也看似不自主地轻轻搭在苏琳腰间,心里却在盘算:“先稳住她,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苏三千察觉到苏琳的意图,心里一阵腻味,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可他明白,在这局势下,反抗只会把局面弄得更糟,只能咬着牙,强忍着不适,任由她这般“冒犯”自己。 他尝试着与苏琳谈条件:“丹方给你无妨,但丫头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我希望你能出面,把丫头从苏澜手中救出来,再跟你父亲说,放我们离开。” 提到苏澜的名字时,苏三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声音也刻意加重了几分,心中暗忖:“就看这能否挑起她与苏澜的争斗。” 苏琳娇柔妩媚地贴在苏三千耳边,提出了一个她自认为不错的方案:“三千,我知道你喜欢丫头,要不这样,我也退一步。你娶我为妻,我父亲那边,我去说,让他同意你纳丫头为妾,如此一来,你们既能长相厮守,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苏三千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光芒好似黑暗中突然划过的一道冷电。 他用力推开苏琳,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好几步,与她拉开距离,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苏琳,婚姻非儿戏,关乎一生幸福,何况我与丫头情深意笃,此事断不能仓促决定,我必须慎重考虑。”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眼神闪躲,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握紧,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试图压抑内心的愤懑与厌恶。 但表面上,他又装出一副纠结痛苦的样子,心里想着:“不能答应得太轻易,得让她觉得我是真的在犹豫,还得安抚好她,别让她恼羞成怒。” 随后,他又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苏琳,你别生气,我只是太看重此事,并非有意冷落你。” 苏琳一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恼怒,原本妩媚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如同被激怒的母兽。 但她很快调整情绪,恢复了那副娇柔模样,站起身,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与不甘:“三千,我都已经退步到这个地步了,肯与另一个女子共享你,这般宽容,你上哪儿找去?这方案对你我皆有利,既能保你们周全,又能让我们携手获取更多利益,你可别再犹豫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朝着苏三千走近两步,试图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眼神紧紧盯着苏三千,仿佛要将他看穿。 苏三千却再次往后退了退,目光坚定得如同坚硬的磐石,语气不容置疑:“苏琳,我明白你的心意,可这不是小事,我真的需要时间。”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苏琳,你先别生气,我并非有意拒绝你的好意,只是这婚姻之事,我实在无法立刻应允。但关于合作,我是带着十足诚意来的。这丹药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只有我能炼制出有效成品,换别人不行。” 苏三千神色认真,目光紧紧盯着苏琳,试图让她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苏琳听了,原本愤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满是狐疑:“你这话当真?莫不是为了敷衍我,故意编造出来的?” 苏三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若想敷衍,何苦上门?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苏琳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权衡。她深知苏三千向来心思缜密,不像是在说谎,若真如他所言,那这合作确实离不开他。 想到这儿,她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婚姻之事我便不再勉强。但这合作,你可得拿出十足的诚意,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定不会轻饶你。” 苏琳见苏三千如此坚持,心里虽焦急万分,但也清楚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他主动上门寻求合作已实属不易。 可她又实在担心苏三千反悔,到手的鸭子飞了。思索片刻,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只见她突然双手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眼神中满是诱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故作委屈地说道:“三千,既然你还在犹豫,那我便用我的真心来留住你。只要你现在答应,我立马就去安排一切。” 说着,她的衣衫逐渐滑落,露出如雪般的肌肤,还微微咬着嘴唇,眼神含情脉脉地望着苏三千,试图用这最后的手段打动他。此刻,苏琳笃定自己已经将苏三千牢牢掌控,胜利近在咫尺。 苏三千见状,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双眼瞪大,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双手在空中微微挥舞,结结巴巴地说道:“苏琳,你……你这又是何必。” 实际上,他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在等待时机抛出关键条件,心中想着:“再等等,火候还不够。” 苏琳以为苏三千已彻底被自己征服,心中满是得意,语气也愈发娇柔:“三千,只要你答应我,一切都好说。” 苏三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期待:“苏琳,若真能与你携手,自是我的福气。只是丫头……她于我而言,实在重要。你若能帮我把她从苏澜手中救出来,我便再无顾虑。”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苏琳的眼睛,观察她的反应。心里默默想着:“成败在此一举,就看她愿不愿意上钩了。” 苏琳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深知苏澜不好对付,可一想到若能成功救出丫头,不仅能让苏三千彻底倾心,还能借此打压苏澜,提升自己在苏家的地位,心中便有了决断。 “好,三千,我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许骗我。”苏琳咬了咬牙,说道。 苏三千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苏琳,多谢你。只要能救出丫头,我定不负你。”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但只要苏琳肯出手对付苏澜,他的计划便有了成功的可能。 而此刻,苏府的另一处庭院中,苏澜正坐在窗前,面色阴沉如水。 苏清在一旁落座,面上同样冷凝。 刚才,二人派去的眼线将苏三千与苏琳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了回来。 “苏琳这贱人,竟敢觊觎这等好事!还有苏三千,哼,他以为这样就能算计我们?”苏澜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清目光一凛,附和道:“不能让他们得逞,得想个办法应对。” 苏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苏三千想让苏琳从我这儿夺回石丫头,那我偏不让他如意。你我分头行动,暗中盯着,找机会给苏琳使点绊子,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黑暗中,一场围绕着苏三千、苏琳、苏澜与石丫头的苏府内部争斗,正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