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师门都是虐文主角》 第一卷 第1章 重生 四月多雨水,今日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天幕极高、极清,日光倾洒入桐花郡,镀上了一层轻浅的金色,一簇簇盛放的紫桐花拥在如烟翠色间,宛如压弯新枝的雪,风一吹,又好似覆盖着晚春的流动花云。 摇曳的花影中,几个纳鞋底的大娘正在扯家常。 其中一个大娘忽然面露疑色,抬了抬下巴,示意其她人往后看,小声地嘀咕道:“哎你们看,那不是得罪了纪家三少爷的乞儿吗?当时被打得那么惨,居然没有死。” 一群人齐刷刷地把头转过去,沐浴在众人目光中的乌竹眠却很坦然,她随意地坐在台阶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个又干又硬的冷馒头,面目狰狞地啃着。 刚啃了没两口,一道清朗温和的声音就随风飘了过来:“打扰了,方才你们是在说纪家三少爷吗?” 乌竹眠瞥了一眼,只见泡桐树下多了两个格格不入的人,一男一女,看着二十来岁的年纪,皆是玉带束发,雪衣如霜,衣襟处用很亮的银线绣了双鲤纹,端是一副纤尘不染的模样。 无极宗的弟子。 乌竹眠眯了眯被晃到的眼睛,重生三日以来,直到看见这略有些熟悉的宗门纹饰,她才第一次有了真实感。 没错,重生。 上一世的乌竹眠,天生剑心神骨,万年难得一遇的不世之才,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刚满十七岁就半步成圣,被神剑认主,成为御神碑上第一人。 可以说是修真界公认的、年纪最轻、最强的第一剑尊。 后来天裂浩劫,奈落界内的魇怪趁乱逃出,于人界横行,大开杀戒,血流成河,当时只她一人一剑杀入了后方, 千钧一发之际,她与魇魔同归于尽,携一场业火,重新封印了结界的同时,连人带魂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死得不能再死,连当鬼的可能都没有了。 所以乌竹眠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再睁眼的一天。 三日前,她醒来的时候,这具发僵的身体就蜷缩在一间废弃的破庙中,身上的伤口早已溃烂,衣服几乎被血浸透。 乌竹眠的脑子里平白多出了一段记忆,这原身是个无父无母,无名无姓的小乞儿,脑子不是特别灵光,自懂事起,就一直靠乞讨为生。 三日前的傍晚,她像往常一样在城中乞讨,却不料意外在月神庙外撞见纪家三少爷纪清与一女子幽会。 纪家是桐花郡的大户,纪清更是出了名的暴虐跋扈,无人敢惹,见原身坏了自己兴致,当即勃然大怒,取下马鞭,追着她打了一路,生生抽了六十多鞭方才解气。 原身被打得浑身是血,又没钱医治,半走半爬地回了平日落脚的破庙,到底没熬过去,死在了一个春寒料峭的夜里。 既然平白借了这小乞儿的身体重生,乌竹眠自然是要帮她报仇的。 从骨龄来看,这小乞儿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小小年纪就遭此大罪,还死得那么惨,实在是可怜。 只是这具身体太过弱小,营养不良、身受重伤都算小事,最重要的是灵根很杂,还不能与她的神魂完全融合。 她一尝试施展术法,就好似有数万根噬魂钉同时钉入周身筋脉,滞涩不通,痛不欲生。 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用奇珍异宝慢慢温养,要么暴力将筋骨打碎重塑,九死一生。 不过眼下还是活命重要。 乌竹眠草草给伤口止了血,去挖了些野药材吃,养了两天,换上另一身仅剩的旧衣服,找遍破庙的每一个角落,才从那布满细细裂纹的观音塑像底下翻到了三个铜板。 一个馒头一文钱,见她可怜,好心的老板还搭了一个过夜的冷馒头给她。 正当乌竹眠陷入回忆时,一双雪白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紧接着,青年清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姑娘,打扰,关于纪家三少爷纪清,在下有些问题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乌竹眠艰难地咽着嘴里的干馒头,抬起一张被噎得变形的脸看去。 她现在不过十六岁,加上营养不良,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要瘦小几分,身上的粗布衫打满了补丁,显然是缝了又缝。 干枯泛黄的头发用一根洗得发白的发带随意绑起,苍白瘦削的小脸上还能看见明显的淤青和血痕,搭配上狰狞的白眼和扭曲的五官,乍一眼看去,还挺有冲击力的。 下意识把手按到剑柄上的青年:“……” 乌竹眠伸手往旁边摸索,青年见状,忙俯身端起石阶上缺了个口的水碗,递到了她手边。 她也没客气,接过来灌了一大口,把卡在喉咙里的馒头给顺下去了。 好险,差点成为修真界第一个被馒头噎死的剑尊! 见乌竹眠的表情松缓下来,青年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名叫贺听霜,是无极宗的弟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贺听霜? 乌竹眠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不过也是,她打听过了,她死的时候是灵寰一百二十七年,而四十六年前,仙盟新盟主上任,改年号为神隐。 如今是神隐四十六年,距她死去已经过了整整一百年了。 一百年,对修真者来说算不得长,但也是实打实的光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乌竹眠把水碗搁下,打断了贺听霜的话:“我叫阿眠,贺仙长想问什么就问吧。” 贺听霜一顿,直奔主题道:“阿眠姑娘,听说三日前,你与纪清起了冲突,能否告知在下起冲突的原因是什么?还有这三日你身在何处还望告知。” 乌竹眠眯了眯眼睛,听这意思,纪清出事了? 她面上却不露声色,眼眶说红就红,哽咽道:“不是冲突,是单方面的迁怒,我只是路过,他非说我脏了他的眼睛,坏了他的兴致,将我打了一顿。我伤得重,又无钱医治,这三日都在城外的破庙里硬熬着,好在老天可怜,这才没有死。” 说着,她把袖子撸起来,瘦弱的胳膊上覆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 贺听霜向来性子温和,不由得面露不忍,他从随身的芥子囊里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圆滚滚的褐色丹药递到乌竹眠面前,温声说道:“阿眠姑娘,这是回春丹,对你身上的伤有益。” 乌竹眠乌黑的眼睛一亮,露出一个惊喜又感激的笑来:“天呐,谢谢贺仙长,你真是个大好人。” 贺听霜回以一个温和的笑,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可爱。 乌竹眠接过丹药,不动声色地闻了一下,凌冬草和藿香,确实是回春丹,而且看这成色和灵气,居然还是中品。 回春丹虽然只是二品灵丹,但中品的价格和效果都是比下品要高出一倍的,这贺听霜居然愿意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确实算个好人。 乌竹眠朝贺听霜笑了笑,把丹药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 回春丹本就是专治伤的,加上这是中品,效果很好,见效也快,刚咽下不久,她身上就不怎么痛了,伤痕看上去也淡了许多。 乌竹眠觉得自己又行了,她看向贺听霜,一脸纯真地问道:“贺仙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话音未落,一道很是不耐烦的女声忽然响起:“贺师弟,我是让你来找线索的,你怎么又在多管闲事?” 第一卷 第2章 小师妹? 说话的是刚才跟贺听霜同行的师姐苏令仪,她有些嫌弃脏兮兮的乌竹眠,轻飘飘地斜睨了她一眼,眼神很冷淡,像是在看路边不起眼的野草一样。 贺听霜介绍道:“阿眠姑娘,这是我师姐苏令仪……” “贺师弟,别说这些废话了。”苏令仪打断他,板着脸质问道:“我们下山是来做宗门任务的,应以大局为重,但你一路上都在为这些小事耽误时间,要是大师兄等急了怎么办?” 乌竹眠面不改色,恍若未觉。 有些修真者不知人间疾苦,视普通凡人为草芥,自诩要高一等,她并不意外。 贺听霜根本没看出什么,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苏师姐,宗门任务确实重要,但师父说过,勿以善小而不为,阿眠姑娘伤势颇重,我们既然遇到了,且能帮一把,就不应该袖手旁观,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而且纪清失踪与近日城中出没的恶妖有关,阿眠姑娘又与纪清有过交集,于情于理都应该找她了解情况,我并未置宗门任务于不顾。” 恶妖? 乌竹眠的眼珠动了动,原身并没有关于恶妖出没的记忆,那就是近三日出现的了。 这种话苏令仪都快听得耳朵生茧了,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那你问出什么了?大师兄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没等贺听霜说话,乌竹眠的脸上就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小声地问道:“贺仙长,纪三少爷是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被恶妖害了吗?” 闻言,苏令仪嗤笑一声:“看吧,她连城中有恶妖出没都不知道,能帮得上什么忙?” 贺听霜是个好脾气,就算没问到什么,还是耐心地给乌竹眠解释了一遍。 这三日里,桐花郡内前前后后一共有九人消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因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所以一开始大家并未把事情联系在一起,只以为这些人是走失了,或者被拐走了。 直到昨天,恶妖在纪家暴露了踪迹。 像纪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都有花钱养着修士镇宅,只可惜那修士修为一般,虽然第一时间发现了未散尽的妖气,却没能救下纪清,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丢了。 而桐花郡位于西灵州,无极宗又是西灵州六大宗门之首,且距离此地最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于是,在接到纪家家主传来的求助信息以后,贺听霜等人便下山来了。 乌竹眠心中有数,修真界的大小宗门内基本都设有任务堂或者功善阁,专用来向众弟子派发各种任务,完成任务后可以获得奖励点,以此来兑换功法、灵草、丹药、法宝等等。 无极宗这样的大宗门,每日都会派发成百上千种类似的任务。 当然,这也是对弟子的历练方式之一,毕竟只有实战才能更快提升实力和积攒经验嘛。 “铲除恶妖,义不容辞。”贺听霜一脸正气凛然:“阿眠姑娘你放心,身为无极宗弟子,我们一定会还桐花郡一片安宁的!” “多谢仙长。”乌竹眠很给面子,表演了一个海豹拍手,自告奋勇道:“那日我是在月神庙遇见纪三少爷的,我给你们带个路吧。” 又是月神庙? 贺听霜和苏令仪对视一眼,上一个受害者的家人也提过这个地方,只不过因为当时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所以他们并未细想。 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巧合。 贺听霜略一思索,点点头:“好,那就劳烦了。” 苏令仪也没异议。 乌竹眠把剩下的大半个冷馒头用油纸包好,珍惜地收进了怀里,至于缺口的破碗,留在此处就行,反正也不会有人拿。 她站起身,原地蹦跶了几下,活动活动筋骨,笑着说道:“两位随我来吧。” 三人朝月神庙走去。 跟在后面的苏令仪脚步轻快,从芥子囊里掏出一块传音石,清了清嗓子,不自觉露出小女儿情态,娇声问道:“大师兄,我和贺师弟现在正要去月神庙,你……和百里师妹有查到什么吗?” “有一些发现。”传音石那端很快就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我们到月神庙会合再说吧。” 百里? 捕捉到熟悉的姓氏,乌竹眠心头一动。 她故意放慢脚步,抿嘴朝贺听霜一笑,天真又无知地问道:“贺仙长,那恶妖长什么样子?很厉害吗?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能打过它吗?” “我们一行一共四人,除了我与苏师姐外,还有大师兄和百里师姐。”贺听霜笑着回答道:“虽然还不知道是何恶妖在作祟,但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解决的。” 一说起大师兄,苏令仪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她一边收起传音石,一边得意地轻哼一声:“大师兄可是元婴大圆满,特别厉害,一个人对付恶妖都绰绰有余。” “算你走运,这次能亲眼看见大师兄的仙姿,对了,你肯定听说过他,大家都唤他琨玉剑君……” 修真者的境界一共分为九阶,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无相、问鼎、成圣和渡劫,每一阶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 一个元婴大圆满,在修真界确实算得上有名字的强者。 不过死了一百年的乌竹眠很没有见识。 她摸了摸鼻尖,面露崇拜,掷地有声道:“哇!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琨玉剑君啊!” 没等苏令仪继续吹嘘,乌竹眠一秒收戏,转过脑袋,一脸欢欣雀跃地问道:“贺仙长,我以前去过天水城乞讨,还见过春水祭,那百里家的仙人们都戴着惊鸿面具,穿着霓裳羽衣,看起来都可厉害了!” “你那位百里师姐也是百里家的仙人吗?” 被迫闭嘴的苏令仪:“……” 看乌竹眠这副模样,贺听霜也忍不住跟着笑:“嗯,师姐她名叫百里鹿云,确实是天水城百里家的人。” 听见这个名字,乌竹眠的瞳孔微微一缩,真的是小师妹……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苏令仪有些不爽,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堂堂百里家的大小姐,却懒惰懈怠,靠着天材地宝堆砌修为,就这样了,还百年突破不了金丹期,要是我呀,都羞于见人!” 她显然与百里鹿云有私仇,一吐槽起来就刹不住嘴:“还整天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惺惺作态,搞得像谁欺负她一样,看着就烦!大师兄就是太善良了,这才会被她的表象迷惑!” 两位师姐向来不睦,贺听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当作没听见,尴尬地移开视线去看天。 等等。 乌竹眠有些不确定了。 懒惰懈怠、楚楚可怜? 不是,这些词跟她那精力旺盛、矫健活泼的小师妹可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啊! 弱不禁风就更加不可能了。 小师妹是体修,看着小小一只,实际上肌肉密度是平常人的几十倍,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 炼体入门时,梅花桩都被她拍碎了几百个,从木料、石料,到精铁、玄铁,再到紫青铜、琉璃石,材料越换越贵,管账的大师兄愁得头发都快掉了。 最后还是乌竹眠去玄海的秘境中抢了块极品材料金焰石回来,让四师兄炼成新的梅花桩,这才解决了问题。 难道百年不见,小师妹她转性了? 第一卷 第3章 系统是什么玩意儿 带着这个疑问,乌竹眠很快就领着贺听霜和苏令仪来到了月神庙。 月神庙位于黑水巷深处,此地地势低矮,积了许多烂水沟,少有人愿意来,只偶尔有乞丐出没。 这庙已经荒废了十几年,尘封土积,蛛网织结,月神像连头带一半身子都不见了,四面墙上的壁画也因年久失修而斑驳不清。 只有院中的菩提树生机蓬勃,枝桠伸展有致,亭亭如盖,遮天蔽日,日光穿过交错的枝叶,斑驳了一地。 反正身上脏,乌竹眠左右看了看,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贺听霜和苏令仪则分头行动,四下查看,想先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只可惜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苏令仪忍不住皱眉:“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贺听霜略一思忖,温声道:“等大师兄他们来了再说吧。” 盯着地上光影看了半天的乌竹眠抬眼:“那个……” 刚一开口,就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他们等的人到了! 乌竹眠眨了眨眼,立刻把其他事都抛之脑后,迫不及待地转过头,目光径直落在了稍微落后一步的女子身上。 长眉,鹿眼。 鼻子秀挺,唇色莹润。 发髻间别着素银花卉绞丝小发簪,着一袭云锦织就的鹅黄色百花裙,绣着素雅花纹的裙摆随着走动而旋转开,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 抬眼低眉间,一举一动间,都流露出一股清纯无辜又楚楚可怜的感觉。 好似没经历过风雨的娇弱春花,惹人怜爱。 看着这颇为赏心悦目的一幕,乌竹眠的心却陡然一沉。 她十分确定,脸是小师妹的脸,但这人却绝对不是小师妹,打扮、气质,还有眼神都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 眼前这女子明明没有张口,乌竹眠却能听见她在与人说话,语气颇为忧心:“系统,感觉这次历练不简单,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放心吧。” 一道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奇怪,有一种非人的质感:“不过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也要勤加修炼,这样才能更快突破金丹期。” 女子有些不耐,碎碎念地抱怨道:“这具身体以前是体修,光是炼体,一天就要一百遍,又疼又枯燥,我可受不了。” “而且打架的方式粗鲁得要死,根本不像个仙子,不优雅,不上档次,完全不如那些剑修、符修、音修什么的有逼格。” “哎呀,反正收集了好感度就可以用来提升修为,比修炼简单多了,我还不如专心攻略身边人呢。” 系统妥协了:“行吧。” 乌竹眠废了很大的劲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其他人一眼,却发现只有自己能听见。 难道这是女子的心声? 那系统又是什么诡物?心魔? 难道小师妹的身体是被心魔占据了? 可好感度提升修为又是什么意思,世间竟有这种简单的捷径吗? 乌竹眠微垂下眸子,鸦羽般的长睫遮住了眼底浮出的阴郁神色,没有泄露丝毫端倪,只是把女子和系统说的话都暗自记了下来。 “大师兄。”贺听霜拱手朝走在前面的男子作揖,汇报道:“我与苏师姐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未探查到妖气……” 男子头戴镶玉小银冠,身着靛青色直襟长袍,腰束同色宽腰带,背负一柄通身乌黑的长剑。他生了一副内敛俊美的相貌,眉头紧蹙,神色紧绷时,颇有种不近人情的高冷。 看着他的脸,一个名字缓缓浮现在了乌竹眠的脑海里。 褚翊,褚子夜。 小师妹的竹马。 原来当年那个筑基期的黄毛小子,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琨玉剑君。 “可能是我们修为和经验不够。”苏令仪打断了贺听霜的话,上前一步,脸上绽放出笑容:“还是大师兄来看看吧。” “这苏令仪真的烦死了!” 乌竹眠看了一眼百里鹿云,她面上柔弱带笑,心里却很不屑,洋洋得意道:“她一个恶毒女配也配肖想男主?褚翊可是我的,她再怎么倒贴也没用的。” 褚翊走进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到乌竹眠这个陌生人身上:“这是?” 年纪不大的女孩,脸上很脏,苍白瘦弱,一双略狭长的眼睛,双眼皮的褶皱是很窄很深邃的小开扇,弧度内敛,眼尾略下垂,瞳色极黑,藏着蓬勃的生命力和天然的野性。 莫名令人不快的眼神。 褚翊神色微冷,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 百里鹿云也看了过来,小鹿般的眼睛清澈而灵动,心里却在嘀咕:“能是谁?炮灰呗,不过……我记得炮灰好像是个男的吧?” “算了,无所谓,反正早晚得死。” 乌竹眠又暗自记下几个词。 贺听霜上前一步,向两人解释。 确认周身不见灵力的乌竹眠只是个普通人后,褚翊移开了目光,不再注意她,直奔主题道:“事情不太对,我与鹿云在城中查看了一番,在这城中作恶的,恐怕不是恶妖。” 他的面色越发冷肃,一字一顿道:“而是魇怪。” 这两个字宛如禁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乌竹眠的手指下意识地颤动了两下,脑海已经被风暴席卷了。 怎么会是魇怪? 百年前,她明明已经与魇魔同归于尽了,那魇魔是万千魇怪之主,受它操纵,为它供给养分,它死了,所有魇怪都将不复存在。 不仅如此,奈落界的结界也被重新封印,绝了一切退路。 这魇怪又是怎么卷土重来的? 今天遇上的怪事太多了,乌竹眠有些头疼。 不过若真是魇怪,原身的记忆里对此并无概念,至少说明如今魇怪式微,只能躲躲藏藏,大部分普通人都不知道、也没见过。 这算是好事。 思及此处,乌竹眠略松了一口气,露出懵懂的神态,左右看了看,凑到贺听霜身边,小声问道:“贺仙长,魇怪是什么?” 贺听霜垂眸看她,凝重的眼神里含了些愧疚。 奈落界,即永远不能脱离的无间地狱。 而魇怪,就是生于奈落界的诡异,没有具体的形体,无知无识,本能是吞噬和残杀。 可是约莫两月前,本应绝迹的魇怪忽然于世间重现,而且与万千恶念之间产生了奇怪的作用。 吞噬恶念的魇怪能获得形体,以及一方属于自己的结界,相当于一个独立世外的小结界,可以将人拉入其中,当做养分滋养和强化自身。 吃得越多,魇怪越强,结界的范围也越大。 贺听霜叹了一口气,惋惜道:“百年前天裂浩劫,结界动荡,趁乱涌入人间的魇怪大开杀戒,血流成河,危难之际,是剑尊一人一剑杀入奈落界,灭了魇魔,重新封印了结界,阻止了灭世之灾。” 如孤鸟入渊,一去未回。 从那以后,修真界剑修众多,剑君都有名号,而能被称为“剑尊”的,唯有那一位。 苏令仪的表情也有些黯淡。 听见这话,百里鹿云泫然欲泣:“若是师姐还在,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怪物的!” 她眼眶泛红,眼泪在眼中打转,看着楚楚可怜,心中却无甚波澜:“真服了,都死了一百年了,还总是拿出来念叨,要真这么厉害,怎么没把魇怪杀干净?怎么自己还死了?” “若当时我在,那救世主就是我,哪里轮得到她出风头。” 系统附和道:“就是,放心吧,有我在,只要你好好攻略,收集好感度,我保证你一定会成为修真界最厉害、最有钱、最美貌、最高贵的女仙君!” 剑尊本人听得嘴角微抽,这俩玩意儿口气倒是大。 “好了。”褚翊神色不变,安抚道:“事情已经过去多年,鹿云你就不要再伤怀了。” 话音未落,周围的喧嚣在这一刻被放大。 风声、鸟鸣、叶片摩挲。 呼吸声、珠玉相撞、衣袂翻飞、长剑出鞘……所有声音汇聚在一起,扭曲成了耳边拉长嗡鸣的白噪音。 五人的身影像是被炙烤的油脂,融化进了兜头罩来的黑暗中。 混乱中,乌竹眠听见了百里鹿云惊慌的声音。 “子夜哥哥!” “系统,保护好我啊!” 第一卷 第4章 月神(1) 因为乌竹眠与魇怪打过交道,所以并不惊慌,只在指间捏了一道灵力。 好在只过了一瞬,周围就再次亮了起来。 入眼是百里鹿云正抱着褚翊的手臂,贴得很紧,小鹿般的眼睛睁得很大,警惕地看着四周,眼神惶惶不安。 被依赖的褚翊露出一点怜惜,放缓了嗓音,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 百里鹿云仰头去看他,灵动地眨眨眼睛,柔声撒娇:“有子夜哥哥在,我当然不担心啦。” 看着两人的互动,苏令仪一时间也忘记了正身处险境,脸色铁青,攥紧手里的剑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不忍直视地撇开眼,看见神色平静的乌竹眠后,有些惊奇:“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居然一点都不怕?” 说话间还不忘拉踩,嗤笑道:“不像某些人,慌慌张张,不成体统,表现得还不如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要是我辈都像这些,还修什么仙?还怎么除魔卫道?” 听出苏令仪话里的针对,百里鹿云怯怯地放开手,小声劝慰:“我没有……气大伤身,苏师姐,你别总是生气,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向你道歉。” 苏令仪最看不得她这副做派,气得跳脚:“我生哪门子气?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行了。”褚翊皱起眉,语气很不赞同:“苏师妹,鹿云又没做什么,而且现在情况危急,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苏令仪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乌竹眠无视他们的争端,也无视百里鹿云心中各种没有营养的车轱辘话,只扭头去打量四周。 她现在心情不太好,懒得装,也不想多看这个占据了小师妹身体的人,不然越看越糟心,越想越不对,心底的戾气都快压不住了。 眼前还是月神庙,周围的景象却已经彻底变了。 原本破败不堪的神庙重现了昔日香火不断的辉煌,庙宇巍峨,布局错落有致。 院中景致优美,菩提树高十余米,冠幅可覆三四亩地,枝叶葱茏,浓荫蔽日,其间挂着数不清的红绸,风一吹,好似纷飞的花雨。 贺听霜一直没说话,手按在剑柄上,摆出了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 乌竹眠打量着身旁擦肩而过的行人,男女老少皆有,五官、皮肤、衣着都非常真实,还有此起彼伏的谈笑声,就是很普通、很日常的场景。 “小五!” 忽然间,从人群中窜出一个妇人,三十来岁的模样,荆钗布裙,眼梢微微吊起,紧皱的眉头间有一道深深的褶皱,显出了几分刻薄。她手腕间挎着一个竹篮子,装着几支香烛和一块白色的绸布。 她左右看了看,目光很快锁定了乌竹眠,大步朝她走来,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死丫头,不是让你好好跟着我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五人对视一眼,比较有经验的褚翊低声快速交代:“这里就是魇怪的结界了,谨记三点:一,这是幻象,结界里的人都不是真实的活人,但不要随便与其交恶,因为魇怪可能就藏在其中。” “二,我们在这里面大概是有另一重身份,等会儿恐怕会被分开,千万小心,安全为上。另外,郡县里那些消失的人应该也在结界里面,注意寻找。” “三,只有把魇怪找出来消灭掉,我们才能够出去!” 贺听霜手忙脚乱地从芥子囊里掏出一把匕首、一瓶灵丹和一块传音石塞给乌竹眠,眼中的愧疚愈发浓重:“阿眠姑娘,这些给你防身用……” 他心里很是愧疚,若是早知道追查的是魇怪,他绝对不会让乌竹眠跟着的。 现下一行人要被迫分开,她一个凡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其余三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的想法跟贺听霜差不多。 话未说完,那妇人就到了跟前,狠狠拍开贺听霜的手,一脸尖锐刻薄:“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少动手动脚的啊!我们家小五以后说不定是要嫁给月神大人的,你给我离她远点,莫要坏了她的清白!” 贺听霜的脸色瞬间变了,只一下,他的手臂就被振得发麻,筋脉里的血脉仿佛都凝固了。 妇人却没理他,转头去看乌竹眠,上下打量了两眼,腮帮子都咬得鼓了起来,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个死丫头,去哪儿弄得这么脏?” 乌竹眠早就先一步把贺听霜给的东西收进了怀里,不慌不忙地任她发脾气。 妇人瞥了百里鹿云和苏令仪一眼,眼神露出了敌意,她伸手去拽乌竹眠,压低声音警告道:“行了,赶紧跟我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好好收拾收拾。我警告你,今晚月神大人选新娘,你给我上点心,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 乌竹眠跟着妇人走了。 回头看时,只见百里鹿云和苏令仪的身边也围了一群侍女打扮的人,嘴里叫着“小姐”,拉扯着两人要去后院的厢房里梳洗打扮。 被遗忘在原地的褚翊和贺听霜面面相觑。 乌竹眠收回目光,在心中暗忖,月神娶亲,那魇怪会是月神吗? 她看向大步往前走的妇人,浮夸地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非常自卑:“唉,刚才那两位姑娘看起来真是貌若天仙、秀外慧中、才貌双全,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优势呢,月神大人应该看不上我。” 妇人冷哼一声,表示不屑:“月神大人又不是那种只会看脸的肤浅之人!” 乌竹眠表示怀疑:“哦?真的吗?我不信?” 妇人的嘴角抽了抽,稍微放慢脚步,扭头去看她:“此事月神大人自有定夺,你就别瞎想了,赶紧洗漱一番,然后去把这白绸布挂到菩提树上,若能挂上去,就说明你有资格进月神殿。” “进了月神殿,说不定就能被选中,成为月神的新娘,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乌竹眠看着竹篮里的白绸布,真诚发问:“这福分给你你要吗?” 听见这话,妇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似笑,似怒,似羡慕,又似恐惧。 不过所有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她瞪了乌竹眠一眼,粗糙的手轻抚过鬓发,冷哼道:“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哪里还轮得到你?一群姊妹里,爹娘指望的,就该是我了。” 看来这个妇人是她的“姐姐”。 搞清楚这一点的乌竹眠摇了摇头,面露不赞同:“姐,你刚才不还说月神不是肤浅之人吗?怎么新娘的人选就非得是年轻姑娘呢?小了,格局太小了。” 妇人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乌竹眠还在输出:“而且娶亲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俗,太俗了!百态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上岸,拿此等红尘俗事跟高坐神坛的月神大人扯上关系,岂不是一种亵渎?” 妇人的眼神有些迷茫,还有些纠结,觉得她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这……” 乌竹眠仔细观察着妇人的脸,只见短短一瞬的挣扎过后,她很快就露出了似悲悯,又似虔诚的神情。 她双手合十,跟被洗脑一样,掷地有声道:“月神大人娶亲,是为了庇佑我们这些受苦难的女子,让我们能够超脱俗世纷扰,这不是亵渎,这是拯救!” 乌竹眠没再说话,刚才妇人变脸时,她分明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波动。 她转过头,远远看见了从朱墙后伸出繁茂枝条的菩提树,风一吹,树影婆娑。 是从菩提树那边传来的。 第一卷 第5章 月神(2)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寺庙后院的一间厢房外。 妇人似乎已经把两人刚才的谈话都忘了,恢复了原本刻薄的姿态。 她指了指院中的水井,嫌弃道:“脏得要死,赶紧打点水洗一洗,我去给你找一身干净衣裳来,在这里等着,别再乱跑!” 乌竹眠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妇人走后,她打了一桶水,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脸,水桶里的清水如镜,清晰地倒映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容。 吃过回春丹之后,那些令人怵目的淤青和血痕都已经完全痊愈了,只是太瘦了,瘦得脸颊都略微凹陷,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如雨后清荷一般的眉眼,干净秀丽。 跟她原来的脸完全不像,只有左眼角一点小小的痣一模一样。 之前故意把脸弄脏是为了方便装可怜,毕竟灵力滞涩,身受重伤,全部身家加起来只有一身旧衣服和三个铜板,说不定真要靠乞讨度过一段日子。 乌竹眠对乞讨这种事完全不避讳,毕竟当年师门里只有她和师父的时候,过得那是一个艰难。 师父是剑修,一身剑修的狗脾气,没什么赚钱的门路,还喜欢到处找人挑战,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打,偶尔不小心打坏了旁人的什么东西还得赔钱。 除此之外,身为剑修,自是视剑如命。 大部分灵剑都是一个月养护一次,像他那种平均一天要打好几架的,不到半个月就得养护一次。 更别提他还喜欢打扮灵剑,就算节衣缩食、省吃俭用,都要隔三岔五给灵剑打一柄新的剑鞘,材料、装饰品和手工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当时乌竹眠只有七岁,师父是剑修,她自然也是跟着学剑,好战的脾气没学到,却把打扮灵剑的爱好学了十成十。 于是一个月下来,两人赚的灵石还不够给灵剑花的。 后来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没有钱买赤玉去装饰剑鞘了,师父便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她去千机阁接了一个单子。 赏金上品灵石二十万,任务是抓住近日风头正盛的一个邪修。 那邪修原本是正道弟子,因天赋不及同门师弟,心生妒忌,暗修邪术,杀掉了好几个同门,吸收了他们的修为,化为己用。 在事情败露之前,察觉到不对的他便提前逃走了。 乌竹眠跟着师父追了快一个月,一直追到了魔渊的不夜天城才找到那个邪修的踪迹,只是他们也弹尽粮绝,身上连半块灵石都掏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尚且年幼的她便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脸一抹,衣服都不用换就能去城里乞讨了。 人魔两族一向不睦,当时他们还差点暴露了人类修士的身份…… “阿眠姑娘。” 贺听霜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乌竹眠的回忆。 他走过来,一边往院子外打量,提防妇人突然回来,一边小声地说道:“不知为何,这结界中的人并不在意我与大师兄,大师兄去找两位师姐了,我来保护你。” “等会儿我会用隐身符隐去身形。”贺听霜认真地解释道:“你看不见我不要害怕,我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乌竹眠眉眼一弯:“谢谢贺仙长。” 贺听霜严肃地点头,从芥子囊里掏出一张隐身符,夹在两指间,微微催动灵力,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看来,乌竹眠只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而他身上的符箓都是修士专用的,必须要灵力催动才能用,不然还能给她几张防身。 乌竹眠甩了甩湿漉漉的手,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身旁严阵以待的贺听霜,乌黑透亮的瞳孔中空无一物,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看不见。 没办法,师门太穷了,剑修太费钱了,为了生活,她只能另外开展了一些能够赚钱的副业。 众所周知,修真界最赚钱的三种职业——炼丹、炼器和画符,而她最擅长的,就是画符。 妇人回来得很快,看着乌竹眠洗干净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该这样嘛,干干净净的,才有可能博得月神大人的喜爱。” 她把手里的青布裙递过去,催促道:“赶紧换上,回来的路上,我见其她人都已经往月神殿去了,我们可不能迟了。” 乌竹眠没拒绝,接过青布裙,去厢房里换上了。 两人匆匆赶到月神殿外时,挑选仪式早已经开始了,菩提树下站着两个神使,戴着并蒂花面具,宝石穗从耳边坠下,一袭白袍曳地,姿态高冷傲气。 适龄的姑娘一个接一个上前,将手里的白色绸布往树上抛。 挂到树枝上的,欢天喜地地进了月神殿;没挂上的,全都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 还没等乌竹眠去找百里鹿云和苏令仪的身影,就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系统?”百里鹿云的语气在颤抖,又懵逼又害怕:“你到底怎么了?到底什么情况?” 奇怪的“嗞啦”声响起,系统的声音有些卡顿:“暂时……滋滋……还未查出故障……原因,系统需要……滋滋……关闭一段时间……自我清理,二十四小时,请宿主……小心应对……” 这个系统出问题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乌竹眠来了兴趣,悄悄竖起了耳朵。 一听见系统的话,百里鹿云惊恐不满的尖叫声立刻响起:“什么?你关闭了还怎么保护我?这地方又诡异又吓人,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接下来,无论她怎么惊叫咒骂,系统都没有反应。 百里鹿云的脸上描了盛妆,却掩不住惶恐不安的神色,眼珠子滴溜溜地胡乱转,贝齿紧紧咬住殷红的嘴唇,连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站在她身边的苏令仪瞥了她一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她的机会,语气讥诮:“不会吧?堂堂百里家的大小姐,居然被吓成这个样子?真的是丢死人了!” 百里鹿云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怨毒的光,不过很快就垂下了脑袋,没让人看见。 “我真的很怀疑。”苏令仪也没注意到,嗤笑一声,用怀疑的口吻说道:“像你这种人,怎么会跟剑尊师出同门的?” 听到这里,乌竹眠的脸皱巴了一下。 不不不,她小师妹多可爱多努力一孩子啊,这根本就不是她小师妹! 其他人倒是不知道乌竹眠在想什么,只听百里鹿云用哀婉又低落的语气说道:“苏师姐,我不是害怕,只是想到月神娶亲这种无稽之谈,心中有些愤慨罢了。” 苏令仪正准备反驳,褚翊的呵斥声就低低响了起来:“够了!苏师妹,你这话说得过了!”他修为比贺听霜高,没用隐身符,而是用灵力掐了一个隐身诀。 百里鹿云微微抬起脸,脸上还有泪痕,看着格外可怜,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柔弱笑容,轻声自嘲道:“子夜哥哥,你不要怪苏师姐,其实她说得没错,师姐这么厉害,我确实比不上她。” 闻言,褚翊的怒火似乎更甚了,从乌竹眠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绷紧的侧脸,还有眼睛里涌动的怒意。 他的声音也愈发冷厉:“她已经死了一百年了,身死道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属于她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乌竹眠有些意外,听褚翊这意思,好像对她挺不满的? 但其实她和褚翊并不熟,只知道他和小师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甚至有让两个孩子结为道侣的想法。 可小师妹对褚翊没意思,还悄悄跟她吐槽过,褚子夜这个人,爱面子,爱计较,自尊心很强,得失心很重。两人比试的时候,如果是他输了,当着长辈和其他人的面他不说什么,私底下却会对她冷脸,必须得等到下一次赢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才会好看,烦得很。 抛开这一点来说的话,他人还算可以。 乌竹眠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她想不明白,褚翊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气,明明两人都没怎么接触过。 与此同时,似乎是发现自己的语气过重了,褚翊抿了抿嘴唇,放缓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我辈应该做的,是向前看,是往前走,是努力精进自身的修为,而不是去跟一个已经离世多年的人比较。” “我懂。”百里鹿云十分善解人意:“子夜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师姐她已经不在了,若是总念着她,只会徒增伤感。” 褚翊似乎松了口气:“对,没错。” 话音未落,人群中却忽然起了骚乱。 一个衣着富贵、容貌清秀的少女并未将白绸挂上菩提树,当白绸落下时,她的家人骤然冷了脸,将她团团围住,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的事?不然怎么会连侍奉月神大人的资格都没有?” 少女有些无措:“没有,我没有……” 可惜没人听她的。 “你心不诚?” “你身子不干净了?” 尖锐又刺耳的诘问和责难声接连响起,男女老少的声音顺着喉管攀爬,不同的声线几乎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诡异的压抑感和窒息感。 褚翊等人只觉得瞬间血气上涌,周身运转的灵力都差点行差踏错,误了分寸, 周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 第一卷 第6章 月神(3) “等一下,麻烦等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的女声忽然从天而降。 诡异的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有些愕然地看着不知何时攀爬到了菩提树上的乌竹眠。 只见她手里正拿着少女的白绸,在树枝上咻咻咻地饶了好几圈,一把拉紧,干脆利落地打了十几个结。 最后,她还向大家展示了一下那一串丑不拉几的疙瘩,用包容宠溺的语气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这不是挂上来了吗?” 看着树上毫无顾忌的乌竹眠,树下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两个神使立刻指着她:“你你你……你怎么敢爬到神树上!大不敬!这是大不敬!还不赶紧下来!” 身为她的“姐姐”,妇人露出了一副快要被吓晕过去的模样,哆嗦着碎碎念:“月神莫怪,月神莫怪,要怪就只怪她一人啊。” 乌竹眠却不慌不忙,一脸真诚地问道:“不是说只要把绸布挂到树上就可以了吗?” 有人站出来反驳:“这种方法怎么可以?这是投机取巧!” 乌竹眠反问:“月神大人说过不可以?” 一群人沉默了一瞬。 两个神使厉声呵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为月神大人选新娘是大事,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绝对不行!” 乌竹眠丝毫不怵,立马瞪了回去:“你以为你是神使,说的话就能代表完全月神大人?你算什么东西?” 见她这么不客气,一群人都惊了。 不等他们再开口,乌竹眠摊开双手,一脸无赖:“如果月神大人真的不同意,那祂肯定会把这块绸布解开丢回去,可祂丢了吗?祂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祂是认同的。” 说着,她还从怀里掏出了刚才贺听霜塞给她的匕首,闪动着锋利冷光的刀刃用力地在绸布上来回划拉,却不见一点痕迹:“看吧,刀都割不断!这还不能说明月神大人的意思吗?” 反正她不仅打了十几个结,还在表面覆盖了一层灵力。 一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难道月神大人真的认同这种方法吗?” “那……我家女儿岂不是也能入选了?” 这句话戳中了大部分人,目光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人群外的百里鹿云有些懵,不对,这个炮灰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她不是应该乖乖等死的吗?怎么看起来还挺游刃有余的样子? 另一边,两个神使讨论了许久,主要是见群众都被煽动了,只能捏着鼻子勉强答应了下来,朝树上的乌竹眠说道:“既然月神大人同意,那我等自然也没有异议。” 此话一出,神圣的菩提树上很快就爬满了人,今年来参加新娘选拔的少女全部都入选了,欢天喜地地进了月神殿。 苏令仪用法术将绸布挂到树上,第一次正眼看乌竹眠,眼中多了两分赞赏:“你虽是个普通凡人,却遇事不慌,还挺有胆识的嘛。” 乌竹眠神色不变:“谬赞谬赞。” 贺听霜却还是有些担忧:“话虽如此,但我们如今身处险境,甚至连魇怪的影子都没看见,行事还是不要太过冲动,免得酿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是好意,乌竹眠点头应了一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在进入这里之前,我在那间破败的月神庙中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就在此时,百里鹿云和褚翊也走了过来。 百里鹿云将眼中的探究压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瞧瞧,我们几个人竟是什么都没发现,还比不上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苏令仪也将信将疑,当时她和贺听霜几乎把月神庙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发现都没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能有什么发现? 乌竹眠不为所动:“那院中的菩提树……” “菩提树?”百里鹿云打断了她的话,灵动地眨了眨眼睛,嗓音柔柔:“姑娘,你莫不是看错了什么?那菩提树就是很普通的一棵树而已,连一丝灵力都没有的。” 褚翊点头:“不错。” 乌竹眠不理会他们,只继续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菩提树,而是地上的光影。” “风吹、树晃、阳光的方向变动,都会随机引起地上光影的变化,但我坐在门槛上观察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光影的动向是一成不变的,非常规律。” 闻言,众人面露诧异,他们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褚翊皱起眉头,立刻做了决定:“我与贺师弟去探查一下,你三人就在一起,凡事好有个照应。” 贺听霜按住了剑。 乌竹眠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学着苏令仪的样子朝声音响起的方位点了点头。 褚翊和贺听霜小心翼翼地朝菩提树走去。 见乌竹眠还真说出了一个所以然来,百里鹿云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炮灰”莫名令她产生了危机感。 “哎呀。”她叹了口气,就连责难,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姑娘,你为何一开始不早说呢?若是早些说了,说不定我们大家就不会被拉入魇怪的结界中,不用面临这些未知的危险了。” 乌竹眠把百里鹿云上下打量了一番,眉眼一弯,笑得人畜无害:“确实是早就想说的,不过当时仙子你吓得不轻,一直躲在那位琨玉仙君的身后,见你这么害怕,我心中也紧张,一时就给忘了。” 她把刚才的话还了回去:“毕竟像仙子你这种修仙之人都如此畏惧,那我这个连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就更别提了,你说是吧?” 看着乌竹眠无辜的笑脸,百里鹿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几乎要维持不住柔弱无辜的表情。 “噗——” 见百里鹿云吃瘪,苏令仪只觉得畅快至极,附和道:“百里师妹,咱们四个大宗门来的修仙者加在一起都没发现问题所在,这种事情怪丢人的,你还是小声一点吧。” 百里鹿云的脸彻底黑了。 “你们三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什么呢?” 这时,两个神使走过来,看向乌竹眠的目光非常不善,凶巴巴地催促道:“既然已经被选中了,就赶紧进月神殿去,没看到其他人都进去了吗?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呢!” 乌竹眠笑了笑:“这就走。” 她转身朝月神殿内走,浑身舒爽的苏令仪和黑着脸的百里鹿云跟在后面。 朱门大开,空气中弥漫着香灰的味道,青色方砖自殿门向神像和神坛延伸,砖缝的细密纹路似龟甲裂纹一般,昏沉天光穿过万字棂花窗,在地面碎成了游动的光斑。 端坐在莲台上的神像约有一丈六尺高,却被一块巨大的白布完全盖住了面容,如同垂落的挽联,泛着惨淡的光,褶皱间的阴影深深浅浅,无端给人一种诡异不安的感觉。 月神殿的面积比想象中还要幽深宽敞,墙上居然还打通了四扇小门,连通着后面的小厢房。 因为乌竹眠之前说的话,所以百里鹿云和苏令仪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到了浮动的光斑上,不过盯着看了半天,除了把眼睛看得有些发酸以外,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殿内一共十二个年龄相仿的年轻少女,人数比往年要多出三四倍来,走进来的神使还没说话,就忍不住先瞪了乌竹眠一眼,语气咬得很重:“恭喜你们,获得了侍奉月神大人的资格。” 乌竹眠权当没察觉,只盯着神像看。 见她没反应,其中一个神使冷哼一声,走向神坛,将莲花花苞形状的灯一盏盏点燃。 另一个则双手合十,面具后的眼神变得虔诚而狂热:“接下来你们便去厢房里好好梳妆打扮……三人一个房间,月神大人选中了谁做新娘,时辰一到,自会将人带走。” 她看着面前神情期待的少女们,笑得意味深长:“当然,没被选中的也不要失望,或许还有机会能像我们一样,成为神使,近身侍奉月神大人。” 原来神使原本也是月神新娘的人选吗? 乌竹眠眸光微闪。 第一卷 第7章 月神(4) 乌竹眠三人正好一间小厢房。 房间里挂满了红绸和红罗纱,门窗都用红漆渲染,贴着喜庆的“囍”字。 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丫鬟正姿势僵硬地站在房间里。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穿着橙红色的衣裙,惨白的脸颊用胭脂涂得红彤彤的,眉眼弯弯,一打眼看去,连嘴角提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诡异极了。 乍一看见这一幕,乌竹眠攥了攥手指,眼眸微眯,这两个“人”……没有呼吸。 苏令仪眼神一凛,慢半拍地去摸腰间缠着的软剑。百里鹿云则被吓得往后一缩,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呀——” “小姐。” 两个丫鬟好似提线木偶,猛地转过头,骨头发出“咔吧”一声响,让人很怀疑人类的脖子是否真的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道和这么夸张的弧度。 灰蒙蒙的眼珠紧盯着三人,连声线也完全一致,怪腔怪调地说道:“请让我们伺候小姐更衣打扮。” 看着两个明显没有活人气息的丫鬟,乌竹眠依旧面不改色,笑着答应:“好啊。” 话音未落,她就听见百里鹿云的心里又响起了近乎崩溃的尖叫声:“好个鬼啊!怪不得这个炮灰会死,居然这么作的吗?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人啊!啊啊啊!滚啊!离我远点!别过来!” “系统!系统!赶紧来保护我!我**要投诉你!” 丫鬟听不见百里鹿云的心声,也不在意她的想法,直挺挺地朝三人走来,迈着急促的小碎步,膝盖连一点弯曲的弧度都没有,绣鞋的鞋底跟地面发出了“欻欻欻”的摩擦声。 苏令仪下意识瞥了乌竹眠一眼。 乌竹眠却只看着两个丫鬟,眼睫微垂,露出一副欣喜又扭捏的模样,抢先一步开口:“能不能先给我梳妆?我想给月神大人留个好印象。” 苏令仪大为震惊,这凡人是不是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她一个修真者都尚且有顾虑,这凡人倒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想嫁给月神呢! 苏令仪压低声音,骂道:“你疯了?看不出来她们不是人吗?” 乌竹眠笑得无害:“来都来了。” 苏令仪:“……” 还真没法反驳,毕竟还不清楚情况,顺着她们是最好的选择。 房间里只有一个梳妆台,丫鬟没有拒绝乌竹眠的提议,似乎还颇为欣赏她这种行为,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提了一些,几乎要裂到耳根。 她们一左一右扶住她,异口同声地说道:“小姐请。” 丫鬟的手凉得像冰块一样,就算隔着衣料,寒意都直往骨头缝里钻,乌竹眠却没有挣扎,还反手搭在她们的胳膊上摸了摸,顺从地坐到了铜镜前。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看着两个丫鬟围着乌竹眠打扮,苏令仪和百里鹿云逐渐变得一脸麻木。 一件刺绣繁杂精美的嫁衣将她瘦弱的肩膀压得发沉,略微枯黄的长发用六珠金步摇整齐挽起,嵌着红珠玉的穗状流苏垂下,将如月弧般纤细绰约的脖颈隐约遮挡住。 俨然一副新嫁娘的打扮。 这般打扮起来,那原来苍白瘦削的脸都多了几分颜色,更加凸显出如雨后清荷的秀丽眉眼。 见这两个丫鬟没吃人,也没发难,就真的只是在梳妆打扮而已,苏令仪和百里鹿云也勉强放下心来,任由她们帮自己换了一身新嫁娘的装扮。 将三人都打扮好后,两个丫鬟僵硬地直起身,一板一眼地宣布道:“子时三刻,月神降临,请小姐耐心等候。” 确认丫鬟离开后,苏令仪转头去看乌竹眠,全然没有发觉自己正在下意识征询她的意见:“她们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完全放松下来的百里鹿云还坐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这副新装扮真的是美极了,随口接过话:“苏师姐别着急,等子夜哥哥回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苏令仪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乌竹眠倚在门边,目光落到殿中的神像上,想了想自己现在的情况,决定还是先苟一下:“先等两位仙长回来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子时。 殿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很安静,只有神坛上的一盏盏莲花灯亮着,青白森冷的光,在盖住神像的白布上跳跃,空气中除了香灰的味道外,还渐渐浮现出了一股很奇异的香味。 从灯盏中飘出来的,似香非香,似臭非臭,闻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乌竹眠坐在杌凳上,双眼轻阖。 百里鹿云趴在桌面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大师兄和贺师弟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苏令仪打了个哈欠,脸色一变:“不对……” 她想要站起身,身子却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声音也在发虚:“这味道有问题。” 苏令仪想调动灵力,周身竟察觉不到一丝灵力运转。 她想去芥子囊里掏清心咒,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现在的她就宛如一个普通凡人,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偏偏就在此时,一道缓慢又沉重的脚步声忽然在殿中响起,空荡荡的,还带着回音,像是踩在了心上,重重一压,连跳动的频率都慢了下来。 紧接着是阵阵锣鼓声,隔着一层雾般朦胧,一点都不显得喜庆,倒像是某种诡异的咒语。 很快,脚步声和锣鼓声都停在了门外。 薄薄的门板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没人知道等在外面的到底是什么,苏令仪却莫名觉得有一只血红的眼珠正在透过门缝往里看,冷意从头顶一点点渗透下来,渐渐蔓延了她的全身。 她死死地盯着外面,却忽然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间。 那只手取下芥子囊,放到了她手边。 是乌竹眠! 苏令仪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了希望,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扯开芥子囊,从喉咙里挤出细微如呜咽的声音:“帮我……把符箓……拿出来……” 随便什么符箓都可以,防身的,攻击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苏令仪脸色一白,她芥子囊的符箓都是修士专用的……必须要灵力才能催动,可她现在连一丝灵力都使不出来,更别提其他法宝了。 “嘎吱——” 门被缓缓推开了,苏令仪发软的身子无意识地颤抖了起来,却听见乌竹眠平静的声音响起:“仙子,借几张符箓一用。” 这声音很淡定,似乎山崩于前都不会有一丝波动,莫名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听得苏令仪心头一跳。 一般修士的芥子囊上都印有属于自己的神识,旁人是无法打开的,除非是修为更高的人将原本的神识抹去。虽然情况紧急,但毕竟乌竹眠现在神魂不稳,灵力用一点挤一点,能省则省,要想借苏令仪的符纸用,最好是让她自己打开芥子囊。 乌竹眠拿过打开的芥子囊,调动滞涩的灵力往里一探,迅速翻出了几张符箓。 她催动两张清心符和护身符,分别贴到了苏令仪和百里鹿云的身上,那毕竟是小师妹的身体,可不能受伤了。 等乌竹眠做完这些,门已经被完全推开了。 门外直挺挺地站着一行迎亲的队伍,两个神使站在最前面,她们身后的其他“人”看起来跟之前的丫鬟是一种东西,脸上挂着僵硬虚假的笑容,一双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只是后面还抬着九个被白布紧紧裹起来的人形,只露出一张张煞白的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睁着眼睛,一眨不眨,露出了一种堪称诡异的幸福笑容。 乌竹眠的目光落到了其中一张青白的脸上——那是纪家三少爷纪清。 看来这就是桐花郡内失踪的九个人。 尖细的声音在冷夜中婉转拉长,如泣如诉:“小姐,吉时已到,祭品齐全,请上轿。” 乌竹眠没理,收回目光,随便捞出一张攻击类符箓,匆匆扫了一眼,咬破右手食指,将指上的血按上去,添添改改了几笔就往外扔去。 被灵力包裹的符箓悬在半空,以破竹之势飞到了迎亲的队伍中。 清心符没那么快生效,苏令仪还无力地趴在桌上,从她的角度看不到乌竹眠的动作,急得焦头烂额:“赶紧跑……去找,大师兄……” “轰——” 话未说完,一道惊天雷声就在苏令仪耳边炸响,她睁大的瞳孔里映出了喷涌而出的冲天火光,烈焰如巨蛇一般升腾而出,四溅的火星就像一场逆行的流星雨,远处月神像上的白布被映得通红,转瞬间就燃尽了整个大殿。 巨响伴随着烈焰在月神殿中凭空而起,似乎惊动了什么东西,地动山摇间,正在菩提树下探查的褚翊和贺听霜浑身一僵,有些迷茫地往左右一看,震惊地发现此时竟已是月上中天。 他们来不及多想,连忙回身往月神殿冲去。 褚翊拔出背后通体乌黑的琨玉剑,一剑破开厚重的殿门,热浪扑面而来,白日在菩提树下的人都出现在了殿中,乱舞,哀嚎遍地,恢复了一些力气的苏令仪和百里鹿云正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他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神像旁的背影。 纤瘦,挺拔。 一袭嫁衣比满殿红光还要灼眼。 第一卷 第8章 月神(完) “子夜哥哥!” 不过百里鹿云哀婉的哭泣声很快就吸引了褚翊的注意力,她眼中含泪,远远朝他伸手,仿佛只有他能够全身心依赖:“子夜哥哥快救我!” 褚翊赶紧瞬移过去,将柔弱无力的她抱进了怀中,语气关切:“出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 “你来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百里鹿云没回答,整个人贴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啜泣道:“子夜哥哥,你不要离开我。”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恶狠狠地骂道:“傻逼系统,一点都不靠谱,要不是我这个天命之女运气好,福大命大,说不定就要死在这里面了!” “我不会离开的。”褚翊听不见百里鹿云的心声,只能看见她颤抖的睫毛和柔弱的脸,不由得心生怜惜,安慰道:“有我在,别怕。” 站在旁边的苏令仪有些牙酸,朝旁边挪了几步,只暗中加快了运转灵力的速度。 她第一次怀疑,大师兄的脑子是不是也有点什么问题? 另一边,乌竹眠抬起手,一把拽住盖住神像面容的白绸布,四面八方立刻有非人的尖啸声传来,不管不顾地穿过烈焰,朝她的方向扑来。 贺听霜反应很快,立刻上前将那些没有活人气儿的东西挡开。 苏令仪怔了一秒,很快抽出腰间的软剑,另一只手捏着符纸,挡住了另一边。 乌竹眠便不再顾及其他,继续跟虚无的阻力对抗,掌心的符纸微微发烫,被红光映亮的白绸布终于如水一般倾泻下来,堆积在她脚边,层层叠叠,好似蜕下的人皮面具。 一切哀嚎在瞬间止住。 那些怪异的鬼东西停在了原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月神像上。 乌竹眠仰头去看,神像正静静地伫立在莲台之上,通体由白色的玉石雕琢而成,线条栩栩如生,身姿优雅端庄,右手抬印,左手捻花,一袭轻纱般的衣袍垂落,衣褶流畅如流水,堆叠如盛放的莲花。 她梳着发髻,面容很普通,神色却悲悯而宁静,眉间一点朱砂,双目微垂,似在俯瞰芸芸众生。 诡异的人皮面具下,却是一张温和的脸。 苏令仪大惊:“月神是女子?” 那月神娶亲又是怎么回事? 看见这一幕,正在尖叫着四处奔逃的少女们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月神像:“这……这是月神大人?月神大人怎么会是女子?” 乌竹眠的“姐姐”盯着神像看了半晌,妇人原本略显刻薄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副平静的神态,她放下手腕间的竹篮,把里面的几支香烛点燃,插到了神坛前的香炉里。 乌竹眠转头去看她。 “之前是我说错了。”妇人双手合十,朝她笑了笑:“是月娘大人庇佑了我们这些受苦难的人。” 静止的人群中,两名神使也在死死地盯着神像悲悯的脸,脸上的并蒂莲面具跌落在地,露出了两张年轻错愕的脸,扭曲而崩溃。 忽然,其中一名神使的嘴里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骗子!他们都是骗子!月神分明是女子……” 乌竹眠跳下神坛,大步朝神使走去,俯身问道:“谁是骗子?” “所有人……”神使有些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所有人,所有人都是骗子……” 她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嗓音嘶哑:“包括我在内。” * 人们早就忘了是哪一年,当时的桐花郡还只是一个小村子,叫做桐花村。 地方虽小,比不得其他村子富庶,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还算是安居乐业,山头种满了泡桐,一到春日,盛放的桐花就会像色彩斑斓的流云一般绵延。 意外来临时,大家都没有察觉到。 先是街东头刘老汉的孙子发了高烧,浑身滚烫;接着隔壁的王婶也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没过几天,就开始接二连三地有人病倒。 症状如出一辙,高烧不退,咳嗽不止,皮肤上泛起诡异又恶心的红斑。 紫桐树下热闹的闲聊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老郎中对此束手无策,他说,这种疫病乃是他生平仅见,恐怕寻常药石难医。 疫病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村子笼罩在其中,县里主张封村避疫,派人来封住了村子,只可进,不可出,还请了几名大夫来研究疫情,但他们都不愿意进村,不愿意近身接触病人,于是这药方也一直开不出来。 村民们只能整日紧闭门户,恐慌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他们知道,若是疫病无法控制,那最后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直到一个女子的到来,才改变了这一切。 女子名叫月娘,出身于医药世家,她天生一颗怜悯之心,从小就立下了学医救人的志向,却受困于女子身份,长辈不愿意将医术传授于她。 可月娘不曾放弃,她偷偷认字,看医书,偷瞧长辈行医,一遍又一遍练手。 成年以后,她拒绝了家里人为她安排的亲事,背上医箱离开家,成了一名云游四方的游医,这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里,月娘辗转过很多地方,救过很多人,在得知桐花村里的人染上未知疫病以后,便背着医箱,孤身一人进了村。 她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前走,一如她当初选择离家行医那日,衣裙翩跹,步履轻快,从未回头,从未后悔。 月娘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大夫,她走遍桐花村,日夜不歇地照看病人,研究疫病,在生与死的深渊上悬丝为桥,经过长达三个月的试制,终于研究出了医方,控制住了疫病,救下了村子里的人。 只是她自己却重疾而亡。 可她说,以一人救百人、千人,以血肉之躯为舟,渡人抵达生岸,值了! 人们感念月娘的救命之恩,便为她塑了像,以香火供奉她。 但是渐渐地,不知从何时起,月娘像变成了月神像。 他们把那个治病救人的女子刻意遗忘在了时光长河里,抹去她的姓名、她的功绩,用白布遮住了神像的脸,向世人宣布这是一个牵连姻缘的男月神。 月神娶亲,无上殊荣,成为新娘的女子都将超脱世俗,不见苦厄。 最漂亮的年轻姑娘一个接一个被抬进了月神殿中,其她没选上的姑娘若是不愿意离开,还可以留下成为神使,贴身侍奉月神,以传达月神神谕。 月神的面具后,藏着扭曲肮脏的欲望,藏着无边的噩梦和羞辱。 新娘死在了下一次娶亲之前,而被迫害的神使,则主动成为了欺骗下一批无辜女孩的帮凶…… * 妇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响彻了大殿。 原来所谓的“月神娶亲”,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殿内的空气被烤得扭曲变形,火舌舔舐着一切可触及的东西,木梁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后“咔嚓”一声断裂,坠入了火海,也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乌竹眠注意到,周遭场景簌簌剥落,十二名少女身上的新嫁衣逐渐变得血迹斑斑,伤痕交错的身躯几乎不成人形。 她们愣愣地看着对方,一双双泪眼里含着惊天恨意, 对啊……怎么会忘了呢? 她们……就是曾经死去的新娘啊! 十二名少女的痛苦和怨恨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她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身影逐渐扭曲成了怨念,泛着淤血般的黑色,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很快就绞碎了神使和那些非人的鬼东西。 怨念直冲乌竹眠一行人而来。 无数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嘶吼道:“去死!全都去死!” 这时,被缠住的褚翊终于动了,他将百里鹿云从身上撕下来,一边把她往外推去,一边调动灵力,用琨玉剑挡住了这一击。 “不要,不要,子夜哥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见百里鹿云还在哭哭啼啼,心声也吵得厉害,终于忍无可忍的乌竹眠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把手按在她的后颈,一捏,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把昏迷的百里鹿云交给一脸嫌弃的苏令仪,转头问贺听霜:“你们在菩提树下有什么发现?” 桐花郡失踪的九人被扔在了地上,贺听霜挡在他们面前,有些惭愧:“我与大师兄大概是中了幻术,一直在菩提树下打转,连时间流逝都未曾察觉。” 那就是没什么发现了。 乌竹眠心中有一个猜测,就是不知道对不对,她一边转身往外跑,一边朝苏令仪大声喊道:“来帮我个忙。” 苏令仪随手把百里鹿云丢进那九人里,提剑跟了出去:“做什么?” “掘了这片地。”乌竹眠指了指菩提树下的那片空地,乌沉沉的眼珠里泛起一抹冷色:“若我没猜错的话,那十二名女子的尸身,应该就在这下面。” 苏令仪的瞳孔颤了一下,却二话没说,直接掐诀翻起了这片空地。 殿内的嘶吼声似乎更甚了。 急速膨胀的怨气猛地炸开,正面受了一击的褚翊从墙里撞飞了出来,尘土飞扬间,他用手擦去唇角的血,眼神变得更加冷厉。 乌竹眠预估了一下形势,手腕翻飞,从袖中掏出一张被血迹涂改过的符箓,在褚翊冲上去的同时扔了出去。 剑光与怨气碰撞的瞬间,一道雪亮流光冲天而起,嗡鸣声如龙吟贯空,震得怨气嘶吼一声,后退了近百步,月光下,菩提树的葱茏枝叶翻涌如浪,簌簌如雪。 褚翊一惊,余光瞥见一道凭空自然的细微火光,可没等细看,那火光就被殿中的火海吞噬了。 他把注意力放回到怨念身上,用力捏了捏剑柄,心中不由得有些窃喜。 居然能使出这样一击,那看来他破元婴、入化神是有希望了! 这边苏令仪终于把十二具枯骨都翻了出来,她出身于仙门世家,很少与普通凡人接触,下山历练的次数也不多,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不由得面露不忍,用灵力把白骨上的污泥、腐叶和蠕动的虫子都弄干净了,小心翼翼地摆到了旁边。 怨念的嘶吼声忽然停止了。 乌竹眠让褚翊收剑,拉着苏令仪退到一边,怨念跌跌撞撞地飞过来,绕着自己的残骸打转,发出了少女低低哭泣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道不同的身影被排斥了出来。 没有具体的形状,一直在不停变幻,如恶臭的黏液,似炸开的血雾,像深渊的獠牙。 乌竹眠的眼神瞬间变了,瘦削的脊背绷紧,乌黑的瞳孔里泛起了惊人的杀意。 魇怪! 褚翊等人也察觉到了,立刻提剑攻了上去。 乌竹眠很快发现,脱离了怨念的魇怪完全不似百年前强大,甚至一个元婴期修士就能将它斩杀。 她缓缓放松身子,将袖中的另一道符箓送到了十二具枯骨身上。 在结界破开的一瞬间,温柔的莹莹白光亮起,被困于此的少女怨念都被乌竹眠送上了往生路。 愿她们来世,一生欢乐,永远自由, 第一卷 第9章 离开桐花郡 面前还是破败的月神庙,一行人的心情却已经跟一开始截然不同了。 殿中被砸碎的神像不是结界中的月娘塑像,从衣饰来看,应该就是后来编造出来的月神,十几年前,人们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又或是有了别的信仰,才放弃了“月神娶亲”这个祭祀活动。 只是死去的十二名女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们的尸骨被埋在菩提树下腐烂,逐渐形成了挥之不去的怨念,给了魇怪可趁之机,魂魄被困在结界中,不得往生。 乌竹眠仰头去看高远湛蓝的天幕,莹莹白光已经消失了。 贺听霜在检查那失踪九人的情况,发现只有三名女子和一个小男孩活了下来,因为包括纪清在内的几个男人都动了歹念,所以被怨气绞碎了五脏六腑,从外看不出什么,内里却只剩一团黏稠的血水了。 现在想来,之前原身看见纪清与女子在月神庙中幽会,那女子恐怕就是怨念所化。 “唔……” 细弱呻吟声响起的瞬间,乌竹眠又听见了系统的声音,满含质问:“宿主,你做了什么?褚翊的好感度怎么从七十六变成七十一了?下降了整整五个点啊!” 她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只见悠悠醒转的百里鹿云正在一脸懵逼地按住隐隐作痛的后颈,显然不清楚自己是被谁敲晕的。 听见系统的话,百里鹿云也顾不上其他,破口大骂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说好的保护我呢?我小命都要不保了,哪里还顾得上去刷褚翊的好感度!” 其实她心中清楚,褚翊最喜欢她柔弱无害,喜欢她乖巧听话,喜欢她依赖他的样子。 但在危急时刻,他又希望她能独当一面,不要那么黏人。 明白归明白,百里鹿云却没办法,毕竟还是活着要紧,反正只要没死,好感度总是能刷上去的。 她越想越气,把不靠谱的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以发泄内心的恐惧和怨气。 毕竟她在人前是柔弱无辜、楚楚可怜的人设,别说说脏话了,大声说话都要斟酌一下,可她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能装装样子,还好有火气还能对着系统发,不然她都觉得自己会被憋疯。 系统也很无辜,猜测道:“应该是魇怪结界比较特殊,所以对我有影响。”毕竟一进入那里面,它就跟接触不良一样,什么都做不了,而一离开,它立刻就好了。 听见这话,乌竹眠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如果是真的,那这一点可以利用起来。 她必须得尽快搞清楚小师妹的魂魄去哪里了,而且小师妹的身体也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这个所谓“宿主”不足为惧,不过要想对付她,必须得先解决“系统”。 与此同时,系统也不愿意白挨骂,立刻反过去指责百里鹿云:“你还好意思跟我发火,我之前就说过很多次了,你自己也要努力修炼,这样危险来临的时候才能独当一面!不要什么都指望我!” 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百里鹿云努力平息着怒火,敷衍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就说那个地方很危险,下次不要再让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要刷好感度有很多种方法,不急于这一时。” 见她退了一步,系统也就没不依不饶了。 褚翊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伤,他刚服下灵丹,就发现百里鹿云醒了,连忙走过去,低声关切:“鹿云,感觉怎么样?” 百里鹿云揉了揉酸痛的后颈,柔声笑道:“子夜哥哥,我没事。” 说着,她偷偷瞧了苏令仪一眼,眼神里含着怯意:“就是脖子还是有些疼。” 她想了又想,觉得肯定是苏令仪这个恶毒女配在背后对她下黑手。 察觉到百里鹿云的目光,苏令仪回瞪了她一眼,不耐地说道:“看什么看!少在那里装模作样的!” 乌竹眠摸了摸鼻尖:“那个……” 苏令仪立刻打断她的话,嘲讽道:“是我把你敲晕的又怎样?堂堂修真者,居然被邪魔吓得哭哭啼啼,还有脸在这里说话了?” 百里鹿云脸色一白,羞愧得双眼泛红,对褚翊忏悔道:“子夜哥哥,这次是我做得不好,拖了后腿,等回了宗门,我就闭关突破金丹期,努力成为能够与你并肩的人。” 看着她崇拜的眼神,褚翊不由得有些感动。 他看向苏令仪,劝道:“苏师妹,你也知道,鹿云她之前大病了一场,这还是病好以后第一次下山历练,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就不要再针对她了。” 苏令仪瞥了褚翊一眼,眼神中不见昔日的迷恋,有些尴尬地干笑一声:“呵呵,大师兄说的是。” 果然!大师兄的脑子果然也有问题! 看懂苏令仪眼神的乌竹眠忍不住笑出了声。 褚翊:“……” 是不是哪里不对? 百里鹿云在心中冷哼一声:“哼,装模作样,欲擒故纵,她不会觉得这样做会很特别吧?子夜哥哥才不会对她感兴趣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桐花郡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后续的事情是贺听霜处理的,他下山历练的次数最多,比较有经验。 把一切都解决好后,他们一行人便准备回宗门交任务了。 乌竹眠心中有打算,她看着几人,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仙子,仙长,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 在结界中,她出手都在暗处,给苏令仪和百里鹿云贴清心符和护身符都没让她们发现,而且等她们能动了,符纸就会自燃,不留一丝痕迹。 至于殿中的大火,两拨人都以为是彼此放的。 在他们眼中,乌竹眠就是一个有点小聪明、胆子还挺大的普通人。 其实苏令仪也怀疑过,但她事后想来,觉得自己应该是中了迷药,认知和感觉都有些错乱了,才会觉得这个瘦瘦小小的小乞丐是什么隐藏高手。 听见乌竹眠的话,最先反驳的是百里鹿云。 之前她一醒来就质疑过,这个本该死在结界里的炮灰为什么还活着。 系统倒是没有多意外,回复道:“你是穿越者,你的到来可能会引起一些细微的变动,这很正常,不过不用在意,炮灰不重要,甚至都不在可查看范围内。” 得到这个回答的百里鹿云并不是很放心,所以当乌竹眠提出想跟他们一起回无极宗的时候,她立刻就拒绝了。 她看向乌竹眠的眼神里暗藏着敌意,语气却依旧柔柔弱弱:“抱歉,我们只是下山来历练的,而且你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并没有修仙的资格,没办法进无极宗的。” 乌竹眠却不在意她,只是看着贺听霜和苏令仪。 贺听霜显然在认真思考,阿眠姑娘的表现很出色,若是以此机缘踏上了修仙之路,日后说不定会成长为除魔卫道的好苗子。 就算没有灵根,没有修仙的资格,那还可以去商系。 商系就是为宗门赚钱的,并不强求一定要有灵根,而且去商系做外门弟子,总比在桐花郡当乞丐要强。 苏令仪倒是没考虑得那么长远,只是觉得这个普通凡人挺有胆识的,还能噎得百里鹿云说不出话,她有些欣赏,而且带回去也不是不行,顺手的事而已。 看着两人的表情,百里鹿云心中暗觉不妙,立刻转头去看褚翊,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撒娇道:“子夜哥哥,咱们快些回去吧,这次任务事关魇怪,还是早些告知其他人。” 褚翊正想说话,苏令仪就开口了,她朝乌竹眠点了点头:“行啊,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宗门吧,到时候去测测灵根,若是有资格修仙,就留下做个弟子,若是……” 百里鹿云气得在心中破口大骂苏令仪,面上却不显,只接过话:“若是没有灵根的话,恐怕就是与仙途无缘,没法留在宗门了。” 她想让乌竹眠知难而退:“说实话,我们观你周身并无灵气波动,应该并未灵根,或者只是个杂灵根,若是要修炼,会把旁人难上千百倍的。” “不如我们给你一些灵丹和灵石,你在此安稳度过一生。” “天呐!”乌竹眠做作地捂住嘴,受宠若惊道:“见仙子之前对我爱答不理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没想到居然这般为我考虑!我好感动!” “仙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百里鹿云:“……”听不懂好赖话是吗?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劝意图就太明显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扯着嘴角笑了笑。 “好了。”见状,身为大师兄的褚翊拍板道:“相遇即是缘分,更别提这位姑娘还帮了我们许多,便一起带回宗门吧,若是测出了灵根,也算是有仙缘。” 就这样,乌竹眠跟着贺听霜一行人回无极宗的事便定下来了。 她在桐花郡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行李要收拾,只在落脚的庙外堆了个小土坟,烧了一大沓纸钱,便跟着他们离开了。 第一卷 第10章 重量级灵根 因为桐花郡离无极宗的距离有些远,加上回程还多了乌竹眠这个没有灵力的凡人,所以一行人便选择了乘坐飞行坐骑——翼鸟,妖兽的一种,御兽峰圈养的,身高在五米到十米之间,可以长时间在空中飞行。 翼鸟的飞行速度很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抵达了天水城。 天水城在无极宗山脚下,其中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仙门世家,就是百里家,翼鸟从半空中掠过时,穿过层层云海,还能看到百里家的八十一重登仙楼。 矗立在天水城的正中央,楼身雕刻着无数祥云纹路,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每一层檐角都悬挂着铜铃,随风轻响,发出清脆的仙音。 隐约可见登仙楼周围流转着一道道玄秘的符文禁制,只在每一年的春水祭才会开启,时间是七日,共八十一关,谁都可以报名参加,闯关最多的人将会得到百里家准备的大奖。 而闯到最后一关的人,将会得到最终大奖。 翼鸟背上,贺听霜坐得笔直,长剑放在膝头,他算了算时间,笑着对乌竹眠说:“你来得正巧,算下来,今年的春水祭就在半个月以后了,到时候天水城会很热闹。” 苏令仪感叹一声:“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人能闯到最后一关,几百年了,还是不知道最终大奖到底是什么。” 乌竹眠用手托着下巴,有些惊讶:“一直没人闯到最后一关吗?” “没有。”贺听霜和苏令仪双双摇头,眼中有些憧憬和崇敬:“目前最高的纪录,就是百年前剑尊闯到的七十六层,当时剑尊才十六岁,真的是少年天才,风华绝代!” 褚翊一直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剑,神色不明。 百里鹿云暗中翻了个白眼,把头倚靠在他肩头,声音有些嗲:“子夜哥哥,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会成为第一个闯完登仙楼的人。” 褚翊低低应了一声。 乌竹眠没搭理他们,只是陷入了回忆。 十六岁那年,她确实是第一次到天水城,就正巧赶上了一年一度的春水祭。 听说有神秘大奖,在她的怂恿下,大师兄扣扣嗖嗖地从账上给她和二师姐划了十二块灵石当作报名费,并且严肃地警告她们,这十二块灵石是师门小半个月的伙食费,必须得把本钱赚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咬牙拿出私房钱,给她和二师姐一人下了一注,金额高达两块灵石,这可是他准备用来购买下个月更新的话本子的。 见大师兄赌上了尊严,乌竹眠也认真了起来,她连夜给且慢做了个保养,磨得锋利无比,擦得锃光发亮,还精挑细选了一串最漂亮的宝石剑穗挂上。 哦对了,“且慢”就是她的宝贝剑。 一开始很多人都嫌弃这个名字没品,在她成为剑尊以后,大家又说这名字取得好。 登仙楼开启那天,乌竹眠一人一剑,一直杀到了七十六层,在这里遇见了小师妹的兄长,百里家的第一天才,百里枝。 当时这个剑道天才却隐隐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一见面连话都没说,就跟她大打出手,打得天昏地暗,杀意毕现,连登仙楼外观战的几位修真界大能都坐不住了。 百里枝的情况很危险,乌竹眠把他制住以后,没有犹豫,便捆着他一起离开了登仙楼,反正她杀到六十多关的时候就没有再看见人了,应该算是赢了。 只不过二师姐有强迫症,对于她没有把八十一关闯完这件事耿耿于怀。 乌竹眠本来想等来年再参加,圆了二师姐的执念,却没成想她在次年的御神大会上拿了第一名,成了御神碑上第一人,还被神剑追着认主。 当时且慢气疯了,一剑气荡平了须弥山的峰顶,跟神剑斗得你死我活,差点双双折断…… 想到这里,乌竹眠垂下眼睫。 日光在她脸上浮动,模糊了神情。 跟魇魔同归于尽时,在那个天崩地坼的瞬间,她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且慢的剑身顺着裂开的细密纹路一点点碎掉。 * 既然已经到了天水城,那说明无极宗近在眼前了,乌竹眠收敛好情绪,探头往外看。 只见重峦叠嶂,莽莽苍苍,雾霭与风烟勾缠着在山间游动,天宫琼阁四散点缀,覆着的碧色琉璃瓦熠熠生辉,檐牙高啄,绣闼雕甍,可谓是“精象玄著,列宫阙于清泉;幽质潜凝,开洞府于名山”。 不愧是西灵州的三大千年宗门之一。 翼鸟一个俯冲,掠过云层,速度极快地降落在无极宗的山门前,待几人跳下,才将抖开的漫天翎羽一收,缩小了身形往御兽峰飞去。 “我去向宗主和长老们汇报此行的情况。”褚翊的目光落到贺听霜身上:“贺师弟,就由你带这位姑娘去测灵根吧。” 贺听霜没有异议,拱手道:“是,大师兄。” “拿着。”苏令仪掏了一块传音石递给乌竹眠:“我要去跟我师父复命,就不跟着去了,要是你能留下来,咱们以后常联系,要是没仙缘也跟我说一声,走的时候我送你些东西。” 乌竹眠从善如流地接过来,笑容诚挚:“多谢。” 见状,百里鹿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抢着说道:“这位姑娘毕竟是帮了我们,我也陪着去一趟吧。” 哼,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行事不同寻常的炮灰到底有没有灵根,会不会成为威胁。 褚翊点了点头,由着百里鹿云去了,只是温声道:“你这次下山历练,开阳长老和芸夫人都很不放心,等完事了,你记得去看看他们。” “我知道啦。”百里鹿云摆了摆手,娇声埋怨道:“爹娘就是太爱操心了,你跟我一起呢,我是不会出事的。” 乌竹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默默跟在贺听霜和百里鹿云的身后。 自从发现小师妹的身体被占据以来,她就一直刻意不去多想,现在万千思绪却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小师妹的父母和兄长没有发现吗?师门众人也没有察觉吗? 明明差别这般大,稍微接触一下,就能发现不是本人了…… 一路上能看见不少弟子,皆穿着青色的弟子服,内门弟子是雪衣,外门弟子是青衣,只有衣襟处都用很亮的银线绣了双鲤纹,这是无极宗宗门的标志。 百里鹿云的人缘看起来不错,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面上带笑,心中却不耐烦:“真是的,从这些人身上薅的好感度都没什么用,干嘛还要跟他们打好关系,浪费我的时间!” “他们自然是比不得男主褚翊的。”系统语重心长道:“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多积攒一些就有用了。” 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醒:“还有百里枝,他是西灵州第一剑君,像他这种在修真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是很好的攻略对象,你得努力刷他的好感度啊!” 百里鹿云气急败坏道:“我当然知道!”要不是看他长得好,她才不愿意去贴他那张冷脸呢! 哼,高冷是吧?等她把好感度刷上去了,就要百里枝跪在她面前哄她! 乌竹眠眼皮一跳,忽然觉得能听见心声也不是什么好事,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有点脏了…… 思索间,她跟着两人来到了无极宗山门前的广场上。 见三人往测灵石走,一些外门弟子好奇地看了过来,测灵石是一块通体莹白的玉石,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测试者只要把手贴上去,就能测出是否有灵根,是否能踏上修仙之路。 一般来说,各宗门会在三年一度的升仙门上广收弟子,不过也有特殊情况,若是有几位内门弟子一起引荐,或者极其有天赋,宗门也是会在其他时候破例招收弟子的。 “闭上眼睛,放空心神。” 乌竹眠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在贺听霜的指引下把右手贴到了测灵石上,一股奇异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她体内的某种力量抽离出去。 修真界内,灵根共分为五种,风、火、水、土、木,以单属性灵根为最佳,双灵根次之,若是灵根属性相克,修炼难度更是难上千百倍。 “嗡——” 没一会儿,测灵石就发出了一声轻鸣,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周围人的阵阵惊呼,还有百里鹿云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哈哈哈哈我的天呐!我还以为这个炮灰有多厉害呢?结果是个最没用的五灵根!” 系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我就说吧,炮灰而已,影响不了什么,宿主你就是太多心了。” “这我就放心了。”百里鹿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也不打算装了,一脸轻松地转身离开:“区区一个五灵根的废物,连被我攻略的资格都配不上,不值得我多关注。” 乌竹眠睁开眼,不意外地看见测灵石表面泛着一层颜色杂乱的光。 其他人讨论得更起劲了。 “五灵根的属性互相克制,这就注定了结不了金丹,修仙之路一眼就看到头了呀。” “我本来以为之前那个四灵根已经够废了,没想到这位更是重量级啊!” 有人不满:“说起四灵根,她要不是开阳长老的养女,怎么可能会被收为内门弟子!” 养女? 乌竹眠眸光微动,记下了这一点。 这时,嘴笨的贺听霜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了一句安慰的话:“没事没事,总比没有灵根的好。” 身为当事人,乌竹眠的心态却十分好,还朝他笑了笑,赞同道:“仙长说得对。” 见她一副完全没受影响的样子,贺听霜暗自松了一口气:“执事堂的薛长老专管弟子的诸多事宜,我带你过去,只是……大概只能做个记名弟子了。” 记名弟子,就是没有被正式承认的弟子,名义上算不得无极宗的弟子。 无极宗是千年大宗,若不是有内门弟子引荐,像乌竹眠这种五灵根恐怕连记名弟子都够不上。 乌竹眠丝毫不在意,咧嘴一笑:“记名弟子已经很好了。” 当个记名弟子正好,她也没打算拜师,不然师父知道了,能把她的头打飞。 第一卷 第11章 仙盟 乌竹眠跟着贺听霜去了执事堂。 薛长老是个打扮朴素的中年男人,面容普通,眼睛里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贺听霜三言两语表明了来意,听说乌竹眠是个五灵根,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语气随意:“我知道了,带她去那边登记吧,灵鹫峰的食堂正好缺个打下手的。” 记名弟子,说到底就是在宗门干杂活的。 无极宗一共有七十二峰,都专门设有食堂,免费为弟子提供一日三餐,有荤有素,很多还不能辟谷,或者舍不下口腹之欲的弟子都会到那里去吃饭。 火灶房的厨子会提前将饭菜做好,逐一装进大盆里,想吃就自己去取,没有什么限制,只要不浪费就行。 所以在食堂帮忙是相对轻松,一天能拿二十个贡献点,三个贡献点可以换一块灵石,算得上是一笔比较可观的收入。 薛长老跟贺听霜的师尊是同门师兄弟,这才给了小辈一个面子。 贺听霜也明白这一点,连忙朝薛长老拱手致谢:“多谢师伯。” 乌竹眠虽不清楚无极宗的情况,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学着他的样子,乖巧地说道:“多谢薛长老。” “去吧。”薛长老摆了摆手,目光再次看向门外,隐隐有些焦急:“我还有事要忙。” 见他神情不对,贺听霜目光一凛,立刻关切地问道:“师伯,是出了什么事吗?” 乌竹眠也看了过去,她一进门就看出这薛长老的神情不对,他站在案几后,时不时就朝门外瞥一眼,似乎正在等什么。 薛长老深知这个师侄的性格,忍不住有些失笑,回答道:“别担心,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话未说完,两名执事堂弟子就匆匆跑了进来,连弟子礼都来不及行,就急切地喊道:“长老,仙盟……仙盟的人到了!谢盟主也来了!” 仙盟,顾名思义,就是整个修真界的联盟组织,但又凌驾于各大宗门之上,总部在东玄州的浮光城,西灵州、南仙州和北垣州都设有分部,势力遍布神州大陆。 仙盟盟主一般都是从大宗门里举荐出来的,乌竹眠死的时候,仙盟盟主还是裴兰烬,他原先就是天剑宗的宗主,南仙州泽川仙门裴氏的人,君子如玉,天赋出众,不过百年便已是化神大圆满的修为。 她见过裴兰烬几次,神仪明秀,朗目疏眉,看起来是一个脾气很温和的人。 对于修真者来说,时间对容貌的影响近乎于无,外表可以停留在结丹的年纪,就算几百上千岁了,还是能保持年轻。 乌竹眠有些好奇,现在的新盟主会是什么样的。 面前的薛长老来不及详细解释,言简意赅地告诉贺听霜:“无事,就是仙盟近日丢了样东西,那小贼应是逃到了天水城附近,宗主让我们配合一下谢盟主,免得横生事端。” 毕竟半个月后就是春水祭了,如今城中已经开始筹备留春宴,一些散修和其他仙门的人也在陆陆续续赶来,三教九流,人多眼杂,到时候可别出了什么事。 听见这番话,乌竹眠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 连仙盟盟主都来了,那丢的东西肯定很重要,不知是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 薛长老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身带着几名执事堂的弟子匆忙离开了。 乌竹眠转头去看贺听霜,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便把疑问咽了回去。 他这个人就是遇事不往心里搁,很快就关注起了正事:“阿眠姑娘,跟我来,我先带你去登记,然后再带你去灵鹫峰,认认路。” 乌竹眠点点头,跟着贺听霜去做了登记,就是把个人信息记录到册子上,她只是记名弟子,只需要记下姓名年龄和灵根就行了,非常简单。 登记好后,她领到了一块临时弟子牌,两身青色的弟子服,记名弟子算不得正式弟子,衣襟上没有无极宗的双鲤纹标志。 贺听霜又领着乌竹眠往灵鹫峰走,无极宗七十二峰中,有三十六内峰是只许内门弟子出入的,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若是不得允许,就只能在外峰的区域活动。 而灵鹫峰,就是外峰之一。 当两人走到广场时,远远就看见了一队人,皆着黑色劲装,腰间佩剑,步伐轻快却严整,如黑云压城,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凌厉感。 薛长老正在跟一个青年说话,态度看起来很恭敬。 青年个子很高,十分显眼,从乌竹眠站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他的背影。 身姿挺拔,骨骼里似藏着一刃剑光,如缎乌发高高束起,金冠缀下金丝珠玉,玲珑剔透,泛着孔雀翎羽般的幻彩,一身玄色的华贵衣袍是用天地间最精细的鲛纱织就,隐约流转着冰冷的暗光。 未见全貌,却不难窥出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 乌竹眠愣住了,眼中隐隐冒出了一点羡慕的光,她要是没看错的话,那金丝上缀着的,是璇玑千莲玉吧! 其实这玩意儿除了漂亮以外没什么别的用处,但比较稀罕,所以价格也贵,一枚能拍到上万灵石,她这个穷鬼觊觎了很久,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一块,给且慢编了一串剑穗。 察觉到乌竹眠没跟上的贺听霜停下脚步,转过身,见她双眼发直,有些不明所以:“阿眠姑娘,你怎么了?” 啊……这几串璇玑千莲玉编成剑穗得多漂亮啊…… 乌竹眠强迫自己把目光收了回来,摇摇头:“没事没事。” 见她神色如常,贺听霜也没再多问,领着她继续往前走,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曲折回廊的转角处。 与此同时。 正在听薛长老说话的青年不经意地往乌竹眠刚才站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的右眼周围有几道精致惹眼的红色纹路,似花纹,似刺青,又似伤痕,一直拉长到了略上挑的眼尾处。 瞳孔极黑极深,鼻梁高挺,唇色殷红,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但这秾艳昳丽的颜色又全都被清冷的气质压下,似山巅雪,如明月魂,遥不可及。 “谢盟主,怎么了?” 看见青年的动作,薛长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有些疑惑。 青年神色不见端倪,嗓音平静:“无事。” 薛长老也只是随口一问,继续开口:“住处已经安排好了,那就劳烦盟主暂且在此住上几日,宗主让我们全力配合仙盟,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好。”青年应了一声:“那就打扰了。”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薛长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盟主,不知……仙盟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竟然连你都惊动了?” 听见这个问题,似乎有杀意漫散,如雪一般簌簌落在了周围的空气中。 青年右眼的花纹似血,食指在剑柄在敲了敲,语气沉抑,一字一句道:“神剑……剑尊的神剑不见了。” “什么?”薛长老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控制住音量:“神剑霜策被盗了?” 修真界谁人不知,百年前的天裂浩劫,魇魔之乱,剑尊死后,本命剑且慢与她一同葬身于奈落界,神剑霜策撑起结界,却被力量反噬,剑身断裂,几十年前才被找回,在此之前一直由仙盟保管。 但是现在居然被人给偷了!? 看见青年显露杀意的神情,薛长老轻咳一声,默默转移了话题:“谢盟主放心,那小贼既然逃到了天水城,那我无极宗一定不会放过他!” 青年很快收敛好了情绪,语气平淡:“多谢。” 第一卷 第12章 “卧龙凤雏” “嘎吱——” 乌竹眠推开门,看清了房间的摆设,非常简洁,只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把椅子和一个柜台,柜台上放着一面镜子,除此之外,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不过她连漏雨的破庙都睡过,这条件算是可以了。 知道乌竹眠穷得叮当响,贺听霜走之前还给了她几块灵石。 他是内门弟子,跟她住的地方自然不在一处,她心中清楚,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他却帮了她那么多,还不求回报,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非常贴心了。 乌竹眠抬脚走进屋,把刚领的弟子牌和弟子服放到床上,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小师妹她爹是无极宗的开阳长老,也就是开阳峰的峰主,而她身为记名弟子,是没有资格进入内峰的,必须得想个法子混进去。 面前的窗扇半开着,乌竹眠微微仰起头,看见暮色将倾,夕阳还未将远山吞噬殆尽,一片薄绯色的烟霞浸透了天幕。 之前从苏令仪那里拿的符箓还剩两张,其中一张是隐身符,这隐身符只能简单地隐去身形,而内外门的交界处肯定是有禁制阻隔的,要想进去,就得做好更充足的准备。 乌竹眠从袖中把符箓掏出来,熟练地咬破手指,一边用血在纸面上涂改,一边在心中怀念自己以前收集的那些符笔、符墨和符纸。 大师兄一向细心,应该有帮她把东西好好收起来,不过眼下还是得想办法整点工具,这样一直用血画符也不是个事儿。 把隐身符改好以后,乌竹眠站起身,顺手掩上窗,返回床边,换上青色的弟子服,用同色发带把长发扎了起来。 天还没黑,乌竹眠不急着去探开阳峰,决定先去找点东西吃。 毕竟这具身体还算是凡躯,还有些营养不良,一整天就啃了半个冷馒头,喝了几口凉水,早就饿得不行了。 一个时辰前,贺听霜带着她在灵鹫峰大概逛了一圈,记住了以后要工作的食堂和住的地方等几个比较重要的地点。 当时乌竹眠就想坐下吃饭的,但毕竟对方一片好意,正准备带她去认认住的地方,她只能忍痛放弃了。 她现在还能好好走路,全靠的是意志力。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虽然弟子在食堂吃饭不用花钱,但乌竹眠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剩下了一点吃剩的汤汤水水。 她考虑了几秒钟,从怀里掏出了半个用油纸包好的冷馒头。 算了,还能将就。 正当乌竹眠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见灌木丛后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异响,就像是地上的枯枝被轻轻踩断的声音。 她嚼着馒头,面目狰狞地转过头,余光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雪色衣角,看方向,似乎是往后厨去了。 乌竹眠心念一动,把冷馒头塞回怀里,放轻步伐,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了过去。 一进后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还未散尽的香气,混合着柴火的烟熏味和食物的香味。 几口巨大的锅已经洗刷干净了,稳稳地架在灶台上,墙角的一排排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灵菜、灵果和妖兽肉。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灶台后面传来,隐约还能看见一颗鬼鬼祟祟的头颅。 乌竹眠脚步轻巧地走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雪色弟子服的少女正在蹲着偷吃。 碟子里是一堆片好的灵兽肉,外皮呈酥脆的红褐色,油亮的光泽仿佛刷了一层蜜糖,辣椒碎和花椒粒密密麻麻地附在表面,看起来诱人极了。 少女用手指一卷,一片接一片地往嘴里塞,吃得不亦乐乎。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动作一顿,有些僵硬地转过头,鼓着腮帮子跟乌竹眠对上了眼神。 少女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生了一张鹅蛋脸,眉毛弯弯的,带着几分英气,眼睛清澈明亮,脸颊上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擦伤。 乌竹眠默默地盯着她。 跟慢动作一样,受惊的少女缓缓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便赶紧解释:“我我我不是偷吃……” “无所谓。”乌竹眠很敷衍,指了指她碟子里的灵兽肉,打断了她的话:“见者有份,有吃同享。” 少女松了口气,起身把碟子放到灶台上,十分大方地挥手:“一起吃一起吃。” 乌竹眠也不客气,捻了一片放进嘴里,外皮酥脆,内里却鲜嫩多汁,辣味和麻味在口腔里交织,有一点油脂的香味,还有一点灵气萦绕。 她眼前一亮,觉得干瘪的胃瞬间就得到了慰藉。 少女一边嚼嚼嚼,一边继续解释:“我真不是偷吃,我就是胃口比较大,吃得比较多,饿得比较快,所以才花钱让火灶房的小何师兄帮我开小灶,留些吃的在厨房里。” “这疾风兔还是我自备的食材呢。”她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用类似邀功的口吻说道:“我厉害吧?” “对对对,你最厉害。”乌竹眠脱口而出,伸手捻起一片麻辣兔腿肉。 少女的动作有片刻停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继续跟她抢吃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吃得十分专注,你一片我一片,很快就把这碟子灵兽肉分食完了。 乌竹眠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两块灵石:“谢谢你的麻辣兔腿,这是饭钱。” 疾风兔的肉质非常鲜美,还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只是速度很快,窝点很多,所以捕捉的难度有些大。 “请你了。”少女被乌竹眠嘴里的麻辣兔腿逗笑了,她没接灵石,十分大方:“咱俩也算是有缘分,就当交个朋友了。”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小楼,是开阳峰的弟子。” 乌竹眠也没推辞,把灵石收了回去:“我叫阿眠,灵鹫峰的记名弟子,今日刚入门。” “啊!”小楼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指着她问道:“你就是那个五灵根?” 乌竹眠惊了:“……消息传得这么快?”不应该啊,就算五灵根很废,宗门里的那些弟子也不应该这么闲吧?到现在为止,距离她正式入门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啊。 “倒也不是。”小楼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主要是我跟开阳峰其他同门的关系都不太好,你的事,是刚才有人奚落我时提到的。” 乌竹眠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你不会就是那个四灵根吧?” 小楼咧嘴一笑,一排白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对对对,是我是我!我就说吧,咱俩果然很有缘分!” 确实,三灵根已经是属于资质很差了,三个属性要再互相相克,那更是完蛋了。 而四灵根极其少见,五灵根就更别说了,废中之废,修为最高只能到筑基期,永远都结不了金丹。 这样说吧,在其他人眼里,小楼和乌竹眠,就是一个比一个废物的“卧龙”和“凤雏”。 看着傻乐呵的小楼,乌竹眠此刻却更在意另一件事。 她藏起打量和心中的疑问,只用单纯好奇的眼神去看小楼:“我听说,你好像是……那个那个,哦对开阳长老,你是开阳长老的养女?” 听见乌竹眠的问题,小楼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她的眉心皱了皱,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只是低下头,垂头丧气地承认道:“嗯,我是开阳长老和芸夫人的养女。” 她显然不是第一次应对这个问题了,嘴皮子一下子变得十分利索,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平都供出来:“我叫李小楼,今年十九岁,在一个叫做桃李村的小村子里长大,半年前跟同村其他人到天水城,偶然帮了芸夫人一个忙。” “芸夫人见我与她女儿年龄相仿,动了恻隐之心,便将我收做了养女……” 说实话,乌竹眠对这套说辞是存疑的,她以前见过小师妹的父母,虽然次数不多,但印象深刻。 她爹性子严厉,说难听一些就是绝对的控制狂,很固执,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听他的安排,就连一双儿女的人生也要掌控。 至于她娘,情绪不太稳定的一个人,若是遇上一点不顺心的事,或者一双儿女有一点不听话了,就会忍不住流眼泪,各种诉苦抱怨,必须要人来哄,脸色才会变得好看。 而且两人都是非常典型的世家仙门想法,自大,自傲,自恃高人一等,看不上小门小派,看不上散修,更看不上普通人。 当初知道小师妹竟然拜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门后,她爹发了很大的火,她娘则哭湿了好多张帕子,不停地要求她跟师门众人断绝关系,赶紧回到百里家,按照她爹的安排拜入无极宗。 小师妹性子倔,咬死不答应,被她爹狠狠扇了一巴掌,直接封掉灵力,关了禁闭。 小师妹这个人呢,看似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样子,实则心思细腻,还有些敏感,总会习惯性地把所有不开心都藏起来,遇到困难也是自己一个人扛。 那次被关了整整两个月,也是没向任何人求助。 后来还是乌竹眠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睡不着,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连夜赶路,横跨了大半个神州大陆,一个人潜进百里家,这才发现了这件事。 当时她二话没说,直接把狼狈的小师妹给带走了,百里枝追了她们三天三夜,最后只是阴恻恻地看了她们一眼,就提着剑离开了。 从那以后,小师妹跟家里人的关系就变得很紧张,师门众人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渐渐改掉了她遇事就往心里藏的习惯。 直到乌竹眠开始崭露头角,十七岁就只差半步成圣,成为修真界第一人,她的爹娘才觉得这个师门也不错,放弃了让她改投无极宗的想法。 一个人最本质的性格是不太会轻易改变的,所以乌竹眠实在想不出来,李小楼是帮了芸夫人什么,这两人居然会愿意把她这么一个资质极差的普通人收做养女。 这完全不像他们的行事风格。 乌竹眠的眉头轻轻皱起,见李小楼还要继续说一些有的没的,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不解地问道:“你帮了芸夫人什么?” 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回答的难题,李小楼的声音卡住了,她没说话,也没动,只是僵硬地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脖颈,如同木偶一样。 第一卷 第13章 春夜奔逃 乌竹眠发现李小楼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斟酌了片刻,故作轻松地终止了话题:“不想说也没事,我就是有些好奇,随口问一问。” 闻言,李小楼这才有了动作,她抬起脸,唇角微微勾起,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却显得很平静:“一点小忙而已,所以我很感激开阳长老和芸夫人,他们居然愿意为了这点小事而收我做养女,还让我成为无极宗的弟子。” 看着这张情感割裂的脸,乌竹眠跟着露出了一个天真无知的笑,不露端倪地附和道:“是呢,我听说无极宗可是西灵州的千年大宗之一,很厉害的。” 李小楼的眼神有些懊恼,点点头:“嗯,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啊。”乌竹眠挥了挥手:“有缘再见。” 见李小楼跟兔子一样,一溜烟就跑没了影,乌竹眠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沉落下来,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有些冷,她催动隐身符箓,抬脚跟了上去。 这人显然有问题,她既是开阳长老和芸夫人的养女,那跟着她应该就能找到人,或者能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李小楼确实是径直往开阳峰的方向去了,不过她没用灵力或者什么代步工具,只是慢悠悠地走着,风吹动路边的桃枝时,她还用掌心接住了一朵落下的残花。 她的眼睛顿时变得亮亮的,嘴里发出了一点欣喜的笑声,只是暮色倾落,笼罩在她雪色的衣袍上,照出了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乌竹眠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看见这一幕,莫名想起了当年她带小师妹走的时候。 * 当年十六岁的乌竹眠第一次到天水城,第一次参加春水祭。 一入夜,天水城中就次第亮起了蜿蜒的灯火,万千盏明灯升起,漫天流萤汇聚成了倒悬的银河,飞舞的彩绸上还浸透着熏香和新酿的酒香。 喧闹拥挤的人群中,大师兄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一把摁住乱窜的乌竹眠,刚掏钱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一转头的功夫,人一多就犯晕的二师姐和四师兄就消失在了人海里。 只剩下一个三师兄站在旁边,苍白倦颓的美人脸上含着一点笑意。 大师兄额角的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怒吼道:“我不是让你看着离光和千山吗!?他俩人呢!?” 三师兄目光飘忽:“人太多了,他俩又跑得太快,我没注意。” 话音未落,他就用手抵在唇边,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大师兄,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身子不好。” 大师兄:“……” 乌竹眠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劝道:“大师兄,你别担心,二师姐的剑可不是吃素的,她和小师兄不会被人欺负的。” 大师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好吧……”乌竹眠有些心虚:“出门前我提醒过他们了,不要主动挑事,打坏人可以,但千万不要弄坏旁人的东西,咱们师门穷,赔不起。” 好吧,其实她说的是免得发怒的大师兄把他俩给吃了。 大师兄深吸一口气,见状,接收到乌竹眠眼神求救的三师兄立刻出声转移了话题,抬手指向另一边:“看,游灯会好像开始了。” 顿时,一阵清亮悠远的仙音响起,周围的喧哗声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只见一盏最大最精巧的青鸾灯从远处缓缓升起,整条街道的地砖上都浮现出了转动的星象图纹,一艘巨大的飞舫悬浮在半空中,仙灯熠熠,缀满了胭脂色的花枝,如同花影幻光。 每年春水祭,百里家都会选出有天赋有资格的年轻小辈去参加游灯会。 而那一年百里家选出的其中一个小辈,就是百里鹿云。 一阵风吹来,穿过红绸和明灯,人群中的乌竹眠鼓着腮帮子,仰起了雪白的脸,一头墨色的长发被吹乱,剑穗上的玉片发出细碎的声响,叮叮咚咚,煞是好听。 她看见了飞舫上的男女,个个姿容秀美,衣着华丽。 而其中有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孩,长相乖巧可爱,却板着一张脸,眼神有些放空,梳着云鬓,满头珠翠,霓裳羽衣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绛紫流苏垂在腰间,金粉缀在裙裾。 两人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很快又各自移开了视线。 直到几天后乌竹眠去闯登仙楼,一人一剑闯到七十六层,捆着差点走火入魔的百里枝来到了百里家。 她这才知道,原来当时飞舫上的那个女孩就是百里家家主百里复的女儿,也是西灵州第一剑道天才百里枝的妹妹,百里鹿云。 后来百里鹿云偷偷拜入师门,被大发雷霆的百里复关到了禁室里。 发现不对劲的乌竹眠去找她那天,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春夜,如霜冷月悬在梢头,朦朦胧胧的光辉氤氲在了漫天云雾中,仿佛在她的瞳孔里镀上了一层水色的薄膜。 她没有打草惊蛇,先打听清楚情况以后,这才一路摸到禁室,手中剑花如一亘冷月,一剑破开了结界。 百里鹿云当时正跪坐在软席上,垂落在肩头的长发有些乱,苍白的脸颊上还隐隐能看见红色的指痕,小鹿眼不似往日灵动,显得有些空洞,看上去很狼狈。 听见声音,她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眼前人是幻觉,讷讷地唤道:“……小师姐?” 乌竹眠压下眉眼间的戾气,大步走上前,一只手握剑,一只手把她拽了起来:“走,小师姐带你回去。” 感受到手腕间传来的暖意,百里鹿云的眼底似乎有光闪了一下,晃了晃脑袋,难以置信地唤道:“小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水的夜色中,乌竹眠发间的绯色发带缠绕在风中,转头朝她扬眉一笑:“大师兄最近新学了桃花糕,我来带你去尝尝。” 百里鹿云下意识地跟着她往外走,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眉眼又变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小师姐,你是带我去试毒吧!” 乌竹眠也大笑出声。 被剑气惊动的追兵紧咬在后面,百里鹿云被乌竹眠牵紧手,沿着上山的路往下跑,涨起的风声穿过两边葱郁的树影,粉色的山花从摇晃的枝条间簌簌落下,如一场缤纷的花雨,缀在了她的发间。 她的视线被前方的背影完全占据,纤瘦挺拔的脊背间似乎藏着一往无前的魄力,挡不住,折不断,令她无比安心,无比向往。 百里鹿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雀跃,好似原本麻木又既定的牢笼裂开了一条缝隙,自由的风汹涌而来,破开了一片开阔的视野,推着她一直往前奔跑。 沁入肺腑的空气每一口都带着凛冽的气息,仿佛没有任何束缚,也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赶赴向那天高地远的景色。 * 等乌竹眠回过神,她已经跟着李小楼来到了开阳峰前。 一座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仿佛是大地的脊梁,雄伟壮观,而一眼看去,有云雾缭绕,光华流转,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禁制,好似一层神秘的面纱,令人难以窥见其真容。 乌竹眠知道,这是护山阵法。 果然,李小楼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内门弟子令牌放上去,令牌闪过一道光芒,紧接着空气便往两侧荡开几圈波纹,打开了一个可供人出入的通道。 下一秒,她走进去,身影消失在了乌竹眠的视线中。 乌竹眠摸了摸下巴:“……” 啧啧,现在的大宗门怎么尽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据她刚才的观察,这护山阵法里起码有上万种禁制在运转。 第一卷 第14章 一家子脑残 好在乌竹眠擅长画符箓,对禁制很有研究, 她没急着动,而是三两下攀到了树上坐着,继续观察开阳峰周围运转的禁制,乌黑的瞳孔里泛起点点荧光,如星河倾落。 万事万物无常,但其中皆有定数,全则必缺,极则必反,盈则必亏,生灭、更替、轮回,周而复始,这些在旁人看来杂乱无章的禁制,在她眼中却逐渐理出了顺序和规律。 百年前,乌竹眠刚开始学画符箓的时候,九阶大符箓师胥月就曾感叹过:“符修一脉注重神魂和领悟力,而乌竹眠此人,乃是万世难得一遇的符道天才。” 后来她也确实没有辜负这番话,真正做到了能一笔绘天地,以法镇苍穹。 乌竹眠的速度很快,把身上仅剩的另一张符箓掏了出来,这张是天雷符,可以召唤天雷,威力足以摧毁一座山岳。 而众所周知,绘符的符修越厉害,符箓的威力就越大,曾经胥月绘的天雷符,还可以召唤出九天玄雷,能锁定着目标追着杀那种,劈死一个元婴期的修士都绰绰有余。 不过乌竹眠要用的不是天雷符,她打算把这张符箓改成通行符,可以代替弟子令牌的作用,骗过禁制,光明正大地溜进开阳峰中。 她凝神在符箓上涂涂画画,指尖凝着灵力,随着下笔的速度愈快,周身凝滞的筋脉就愈痛,一股腥甜的味道逐渐在喉咙间涌起。 搁在以前,这小几万的禁制乌竹眠是不放在眼里的,但她如今神魂不稳,能用的灵力有限,而要破解的禁制数量越多,要耗费的灵力就越多。 不过好在这通行符不是一次性的,只要护山阵法不变,就一直有用,就相当于一块正经的无极宗内门弟子牌,以后出入就方便多了。 最后一笔落下时,乌竹眠的眼里已经泛起了一点猩红的血色,如一捧炸开的血花,染红了原本漆黑的瞳孔,看起来有些瘆人。 她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咽下喉间的腥甜,抖了抖手里的通行符,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又满意的笑。 乌竹眠跳下树,一手隐身符,一手通行符,脚步稳健,不见一点不自信和胆怯。 她毫不犹豫地将通行符贴到护山阵法上,很快一道光芒闪过,空气朝两侧荡开几圈波纹,打开了一个可供一人出入的通道。 乌竹眠抬脚走进去,顺手把通行符收好。 周围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一进来还是能看见巍峨的山门,匾额上书“开阳峰”三个古篆,笔力遒劲,隐含着具有压迫力的灵力,令人望之目眩,两侧立着三十六根蟠龙柱,镶嵌着夜明珠,泛着幽幽青光。 穿过山门,可见浩瀚云海间浮着一条悬空索仙道,对面的山峰上仙阁林立,飞檐斗拱间栖息着仙鹤,青铜风铃随风奏出清越仙音。 跟乌竹眠多年前看见的场景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径直踩着石阶往上走,两侧郁郁葱葱的林海在青色的衣摆间落下摇晃的树影。 她登上最高处,看见了几间院子。 乌竹眠回忆了一下,正对面的是小师妹她爹娘的院子,小师妹住在右边,她哥百里枝住在最右边。 她没有犹豫,直接朝正中间的院子走去。 没想到乌竹眠的运气还不错,一来就撞见了精彩的场面,刚走到门口,她就听见了百里鹿云矫揉造作的声音,弱弱的惊呼道:“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跟爹娘说话呢?” 正堂的门只是半掩着,她放轻脚步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急得双眼泛红的百里鹿云,脸上有一道巴掌印,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而右边搂着她的,便是同样神情受伤的芸夫人,三十来岁的模样,容貌秀美,身段婀娜,自有一股空谷幽兰般的静美。 这样一打眼看过去,神态如出一辙的两人还真像是亲母女。 坐在左边的是开阳长老百里复,看起来年过不惑,却仍气宇轩昂,只是眉宇间有一道深深的折痕,显然是经常皱眉导致的。 他的脸色很冷,把桌子拍得梆梆响,连茶盖子都跳得老高,不耐烦地朝对面的人怒斥道:“一天不闹事你就不痛快是吗?非得要到外面去丢我的脸是吗?” 乌竹眠悄悄换了一个角度,第一眼又看见了一张清隽冷淡的面孔,五官并不精致完美,甚至于有些阴暗苍白,但凑在一起却有一种山水墨画般的感觉,一袭藏青色的广袖直裾深衣,玄色绦带束腰,仪容端正,身姿挺拔。 是百里枝。 百年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肩线平直宽阔的男人,周身剑气流转,锋芒毕露。 乌竹眠不解,其实身为兄长,百里枝嘴上虽然不说,但一直都很关心妹妹的,这看着也不像傻子呀,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小师妹换人了呢? 离百里枝最近的就是李小楼,她面前的碗筷很干净,看样子没有动过,她一言不发地看了百里鹿云一眼,眼神厌恶。 这态度显然更让百里复生气了,他的目光似利箭一般射向李小楼,刺骨而锋利:“你这是什么态度?哑巴了?不知道说话吗?” “你娘就是想让一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而已,你就非得这样伤她的心是吗?” “唉。”李小楼叹了口气,仰起脸,目光平静地反问:“爹,我说我没做过你又不信,那你想让我说什么?承认错误?” 说着,她指了一下百里鹿云:“还是要我跪下来求她原谅?” 只见百里鹿云跟被吓到一样,在李小楼抬手的瞬间就连忙低下头,缩了缩脖子,一副受欺负的模样,捂住脸上的巴掌印,小声说道:“对,爹,真的不是……不是姐姐打的我。” 芸夫人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有些紧张地盯着李小楼,生怕她会突然发难似的。 看见这一幕的李小楼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瞳孔一缩,缓缓放下手,移开了目光。 见状,芸夫人的眼底掠过了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和慌乱,她用帕子按住湿润的眼角,小声地劝道:“好了,别再为难孩子了,她既然不愿意承认,那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算了?”百里复怒瞪了她一眼,语气很不赞同:“你每次都是这样,我一直告诉你,不要太过溺爱她,让她以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你看看,她现在就闹得全家上下都不得安生了吧!” 被指责的芸夫人不干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捂着心口回嘴道:“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她可是我们的女儿啊!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疼她啊?” 听见这话,李小楼的唇边似乎露出了一抹嘲讽又心酸的笑。 屋外,乌竹眠的手指颤动了两下,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李小楼,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小师妹……这才是真正的小师妹…… 而且,这些人似乎都知道…… 与此同时,百里鹿云发出了惹人怜爱的啜泣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努力劝道:“爹,你不要跟娘发火,是我……我才是那个多余的,若是没有我,姐姐也不会跟你们闹矛盾了,要不,要不你们还是把我送走吧……” 芸夫人可听不得这话,连忙一把把她抱住:“乖女儿,你胡说些什么,这些年下来,娘早就把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了啊!” 几人中,只有百里枝在冷冷淡淡地坐着,神色厌倦,好似局外人一样,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闹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小楼……”芸夫人转头对着李小楼哭诉了起来:“……不,鹿云,你也知道,你妹妹不是故意占据你的身体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但你不在的这七年里,一直都是她陪在我和你爹身边,一直都是她在替你尽孝,她早就跟我们是一家人了啊!” 百里鹿云一脸感动地依偎在芸夫人肩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芸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越说越难过,连帕子都差点哭湿:“而且自你回来起,她什么都没跟你争过,没跟你抢过,住的院子让给你,各种天材地宝也任你先挑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都过去半年了,你还总是抓着这些小事不放,天天冷着一张脸,娘看了这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啊!” 百里鹿云连忙柔声哄芸夫人:“娘,你别太伤心,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有我呢,我永远是你的乖女儿!” 看着这个贴心懂事的女儿,芸夫人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我有什么不知足的?” 李小楼却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扯了扯嘴角,心口一阵酸涩蔓延。 她站起身,将眼中的酸胀和热意狠狠压下,指着一脸怯怯的百里鹿云,嗓音紧得像要崩断的线:“她占的是我的身体,我的名字,我的身份,你让她把这一切都还给我,我就什么都不计较。” “以后不管你们是要认她做女儿,还是对她多好,我都不在乎。” 芸夫人不敢直视李小楼的眼睛,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你……你这般计较做什么?你妹妹她性子柔弱,若是旁人知道她不是我和你爹的亲生女儿,肯定会轻待她的。” 她似乎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把目光转了回来,恳切地劝道:“鹿云,你跟你妹妹不一样,你性格刚强,就算没有我和你爹的保护,你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更何况我们又不是真的不管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李小楼只是看着芸夫人。 “你娘说得没错。”这时,百里复发话了,语气冰冷绝情:“这些年里,你妹妹可比你懂事多了,拜了宗主为师,成了宗主的关门弟子,宗门上下都对她赞不绝口,连褚家那小子也特别喜欢她,有意跟她结成道侣。” “之前我给你安排了这些,你不喜欢,那就让给她,你的命是我和你娘给的,这就当是你还了生恩了。”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如一潭浊水,混沌不清。 欲言又止的芸夫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看样子是默认了百里复的话。百里鹿云则是露出了自认为是胜利者的得意欢呼:“看吧系统,我就说爹娘更宠爱的是我。” 一直置身事外的百里枝终于有了动静,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而李小楼则完全僵住了,根本没想到她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目睹这出荒唐事的乌竹眠已经是火冒三丈,怒火一直在理智的边缘反复横跳。 好啊好啊,看来以前是她想岔了,这家子不仅是神经病,还是脑残! 这么喜欢跟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演合家欢的戏码?若是把他们的心肝脾肺掏出来称一称,恐怕全都是私欲算盘吧! 第一卷 第15章 这位更是病得不轻 李小楼呆呆地站着,觉得屋内像是有一条无形的分割线,将她与其他人都隔开了。 看着一脸无情的父亲,不敢与她对视的母亲,还有事不关己的兄长,她心底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荒谬又无力的感觉。 原来一直都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的家人,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人了。 百里鹿云还弱不禁风地依偎在芸夫人怀中,哀婉地道歉:“姐姐,真的对不起,是我占了你的身份,偷了这些年爹娘对你的宠爱,我愿意还给你的……” “爹,娘。”她看着百里复和芸夫人,眼眶里的泪珠成串地往下掉,口吻内疚:“你们不要同姐姐置气了,不管怎么说,我应该让还给她的,就是……就是以后可能没办法报答爹娘这七年对我的养育之恩了。” “好了。”百里复用不容置喙的口气拍板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百里复的女儿,百里家的小姐。” 他用没有温度的眼神盯着李小楼,压抑了许久的不满意似乎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以前你不是说过吗?不愿意让我什么都替你安排,不愿意走我给你铺出来的捷径,不愿意做剑修,不愿意跟褚家那个小子结成道侣,现在看到了吧,你不愿意,自是有旁人愿意。” “你给我记住,没了百里这个姓氏,没了百里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闻言,刚才还神情恍惚的李小楼眨了眨眼,缓缓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爹,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说完,她不再留下,有些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留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乌竹眠站在门边,看着李小楼跟自己擦肩而过。 在身后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压抑了许久的眼泪才流了下来,从脸颊滚落入尘埃,却咬紧了牙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乌竹眠的呼吸有些不稳,移开视线,平静得令人胆寒的目光从屋内四人的脸上一一滑过,如一捧冰冷锋利的剑光。 很好,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百里枝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剑柄处,周身萦绕的剑气如春夜料峭的寒意,屋子里的温度顷刻间下降了许多。 他转头往外看,一股凉意从脊骨窜起,原本阴暗懒散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杀意。 刚才某一个瞬间,他似乎感受了扑面而来的杀意。 “哥哥。”百里鹿云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好奇和怯意:“你怎么了?” 百里复和芸夫人也看了过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百里枝缓缓放下手,又变回了冷淡的模样:“没事。” 杀意消失了…… 宛如幻觉一般,什么都没留下。 百里鹿云在心里不确定地问道:“系统,这百里枝的表情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恐怖?他该不会还是向着自己亲妹妹的吧?” 系统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宿主,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他可是最冷心冷情的男配,亲妹妹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要真向着李小楼,这小半年里,就不会任由那些弟子奚落她、欺负她了。” 百里鹿云觉得有道理,语气有些埋怨:“倒也是,这七年里,我都这么努力去攻略他了,还用了好几个能涨好感度的道具,但这好感度还是不上不下的,真是太难伺候了。” “正常。”系统继续鼓励道:“他是优质攻略对象,性格还比较高冷,除了剑以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好感度确实不好刷。” “不过对他这种人来说,五十的好感度已经很不错了,你再努力一点,好好提升修为,多在他面前刷刷脸,说不定好感度很快就上去了。” “倒也是。”百里鹿云轻拂了一下鬓角,用志在必得的口吻说道:“哼,还没有我攻略不下的男人,我一定要把百里枝给拿下!”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对面的百里枝站起身来,语气敷衍又冷淡:“我该去练剑了,先走了。” 也不等其他人回应,他径直走了。 百里复的表情隐隐有些难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个儿子如今已经是化神后期修士,西灵州第一剑君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能任由他控制和安排了。 刚才哭了一通的芸夫人双眼红肿,用埋怨的语气感叹道:“真是的,阿枝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冷淡了,也不像小时候那般听话了,整天就知道练剑练剑,一点都不关心家里的事。” “行了。”百里复打断了她的抱怨:“少说几句。” 百里鹿云抱住芸夫人的胳膊晃了晃,用甜甜的嗓音撒娇道:“娘,你别这样说,哥哥平日里还是很关心我们的,而且你和爹还有我呀,我会乖乖听话的。” 百里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芸夫人也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宠溺:“不愧是爹和娘的乖女儿。” 另一边,乌竹眠早就追着李小楼的背影离开了。 幸好没有看到这一家子令人作呕的互动,不然肯定要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 皎洁的月光落在李小楼身上,明明是薄薄一层纱,却压得她几乎站不稳,只能一只手扶在树干上,佝偻着身子,另一只手攥住衣襟,好似攥住了胸腔里传来的阵阵疼痛。 山花跌落在她肩头,顺着衣料滑落到了脚边。 李小楼愣愣地盯着那一朵残花看,颜色在模糊的视线里晕开一片,她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春夜,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喃喃道:“小师姐……” 乌竹眠刚追上来,就听见了这声令人心酸的呢喃。 她刚想上前,身后忽然传来百里枝的声音,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嘲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都死了一百年了,你念她还有什么用?” 乌竹眠转头,看见了夜色中的藏青色衣摆。 百里枝抱剑站在树下,苍白的脸沉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只能看见一双阴暗冷淡的眼睛在泛着光。 李小楼略显粗暴地用袖子把眼泪擦干,抿了抿嘴唇,哑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来疼爱她的兄长会变成现在这样。 百里枝抱剑的手紧了紧,沉默片刻,嗓音有些沉:“怎么?现在连兄长都不愿意叫了吗?” 旁边的乌竹眠差点被这句话给气笑了。 她真的不知道,这家伙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出这句质问的,态度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啊? 李小楼没说话,只是用抗拒的眼神看着百里枝。 半年前,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发现有一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人正陪在自己家人身边。 顶替了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一切。 明明知道李小楼才是真正的百里鹿云,但她的亲生父母却放不下那个冒牌货,反而对外宣称她是养女,用强硬的手段保持了现状,只说以后一定会加倍补偿于她,让她不要再计较。 她爹甚至还给她下了控灵符箓,让她无法对外说出真相。 这具身体是废物的四灵根,她却被她爹安排成了无极宗的内门弟子,这导致很多弟子都很讨厌她,加上冒牌货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她跟其他人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可她根本就不想拜入无极宗,在她心中,只有自己的师门。 一开始的时候,李小楼以为,就算爹娘都偏心那个冒牌货,哥哥也一定会向着她的。 可是后来,她多次被冒牌货的追求者找麻烦,哥哥却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看着她被大肆嘲讽,看着她狼狈地反抗,看着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 李小楼有些恍惚,用不解又倔强的语气问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哥……”她的声线颤抖了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李小楼迷茫的注视下,百里枝藏在阴影中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郁,答非所问道:“阿云,你现在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了吗?什么亲人,什么朋友,他们有关心你一句吗?” 他的语气不复原先的淡定,越来越急,泄露出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当年你为了他们,不惜离开百里家,离开哥哥,可是如今你消失了七年,他们有谁注意到吗?在你受欺负的时候,他们有谁来帮助你吗?” 李小楼从来不知百里枝的想法,她惊得退后了一步,但还是下意识出言反驳:“师尊和师姐师兄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她的语气里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哈。”百里枝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嘲,声音低得宛若呢喃:“阿云,明明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他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嗓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缥缈,一字一句却冷酷毕现:“曾经那个来救你走的乌竹眠,已经死了。” 听见这句话,李小楼睫毛一颤,指甲掐进了掌心,喉咙干得有些疼,轻声道:“我知道……” “我知道。”眼泪再次打湿了她的视线,她的唇角却微微翘起,露出了一点平和又怀念的笑意,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可就算小师姐死了,她也一直在我心里呀。” 李小楼不打算再继续多说,她擦干净眼泪,微微挺直脊背,转身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乌竹眠听见百里枝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凉凉的叹息:“阿云,你还是没看明白……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就会知道,只有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只有哥哥会永远保护你,只有哥哥会永远对你好……” “等你看清了他们所有人,哥哥会帮你报仇的。” 看着发疯的百里枝,乌竹眠微微蹙起眉头。 尝试理解…… 这意思是,他之所以看着小师妹受苦,就算为了让她知道,除了他这个哥哥以外,她就没有别的依靠了,其他人都是虚情假意,且不靠谱的? 很好,尝试理解失败…… 乌竹眠眼皮一跳,看起来这位更是病得不轻! 第一卷 第16章 相认 李小楼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推开了那扇略有些斑驳的雕花木门。 跟在后面的乌竹眠扫了一眼,这院子显然不是以前小师妹住的,处处都透着萧索之意。 东面靠窗处设着一张老旧的紫檀木书案,放着笔墨纸砚,案角一只青铜香炉,炉中香灰冷寂,显然许久未曾燃过香;北面是一排多宝格,格中却并未放什么法宝,显得空荡荡的;南面靠墙是一张普通的木床,床幔的颜色暗淡,毫无绣饰。 不过床头却悬着一只做工特别漂亮精巧的风铃,铃身如碎玉,铃舌似露珠,外缘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碧色珠子,下方坠着细细的丝绦和小小的玉坠,玉坠上还写着“平安”两个字。 乌竹眠的目光落到风铃上,眼中溢出了温柔的笑意。 她记得这个,这是有一年上元节,小师兄送给师门上下的礼物,每人都有一串,他是很有天赋的器修,这风铃是他自己炼制的护身法器,还有清心安眠的功效。 此时,洗了一把脸的李小楼又打起了精神,她走回房间,习惯性地用手拨弄了一下风铃,细细碎碎的玉振,清清凉凉的响,就像雨珠落在瓦檐上。 她笑了笑,开始满屋子盘点东西,把能用的都塞进了芥子囊里。 李小楼打算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师门一趟。 刚回来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加上自己的事情一直处理不好,父母和兄长还限制了她的行动,她根本就没办法离开无极宗,从西灵州去东玄州更是想都别想。 她联系不上师姐和师兄们,也暗中打听过,可是父母兄长不愿意说,其他人跟她的关系要么很差,要么疏远,根本就不可能跟她心平气和地聊天。 之前李小楼一直放不下,对自己的身体被占据这件事耿耿于怀,可今晚上她爹的一番话却让她想通了,既然他们想要的是一个事事都乖巧听话的女儿,那就当她还了生恩吧。 如今她也努力修炼了小半年,虽然灵根太差,收效甚微,但起码有灵力傍身,可以准备跑路了。 而且……百里枝刚才的话更是令李小楼生疑。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师门其他人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一百年前的魇魔之乱,毁灭来得毫无征兆,奈落界的结界如龟壳般皲裂开来,天幕逐渐露出了斑驳的黑洞,在魇魔的操纵下,无数只知吞噬和杀戮的魇怪向人界袭来。 各大宗门率弟子上前线抵御魇怪,李小楼也跟在师尊和师兄师姐们的身后,直面了天际崩塌和血流成河的一幕。 烈日之下,前仆后继的魇怪却如暗渊一般,挡住了所有的光。 天壁倾颓,不管是凡人走兽,还是修仙者,在此刻俱为蝼蚁,尖叫、奔逃、分崩离析。 混乱中,她看见了小师姐的身影,消失在无数嘶嚎的魇怪后,紫藤花色的长裙上染了血,同色发带缠绕着长发,猎猎飘扬。 凛凛剑芒自她身上窜起,持剑一挥,悍然剑气横绝百川,划破了那个被血和雨染就的夜,有滢滢日光自深渊后传来。 那是李小楼见小师姐的最后一眼。 小师姐死讯传来的时候,师门上下所有人都懵了,只有师尊死死地盯着化成灰烬的万千魇怪,脸上的表情十分骇人。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重伤,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往最前方跑,看见的却只有已经补好的结界,以及断裂的神剑残骸。 大家又一刻不停地往青荇山赶,看见了小师姐熄灭的本命灯,灯芯还残留着一丝余温,却再也无法点燃,只剩几缕残烟,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又悄然消散。 灯熄了,整个世界仿佛也随之沉寂下来,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在几人中无声地蔓延。 后来的事情,李小楼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先是二师姐回了妖族,她坚信小师姐还能复活,打算从族中翻找禁术。 然后是小师弟匆匆赶了回来,他最后一次见小师姐,就是跟她吵了一架,随后负气离开,山南水北,一走就是半年。 他回来以后,在小师姐门前那株白梅树下站了三天三夜,等到星河落尽、雪霁云销,没跟任何人说,又在一个深夜孤身离开了。 很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了李小楼和小师兄守在青荇山。 不知过了几个春秋,李小楼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到小师姐了,一切似乎都变得平静了下来。 但在一个春寒料峭的夜里,她忽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艳阳高照的白日,她正坐在屋里盘点自己这些年攒的钱,当时她正在炼体入门,打坏了很多个材料越换越贵的梅花桩。 虽然大师兄从不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但看见他发愁的样子,她心中还是很愧疚,毕竟师门已经这么穷了,给她换梅花桩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忽然,外面传来了小师姐拉长的声音:“小师妹,快出来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小楼眼前一亮,三两步跑到窗户边,看见了站在院中的小师姐。 她显然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身上的缠枝花裙上沾了些灰尘和花汁,薄软的袖子垂落在肘间,露出一截手腕和小臂,左手指节上还能看见几道明显的擦伤。 可她却毫不在意,脸上的笑意比日光还要耀眼,得意又狡黠地展示着手里的金焰石:“看,金焰石,我在玄海秘境中赢来的,小师兄说给你打梅花桩正好。” 李小楼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小师姐的身影却逐渐融化在了太阳中,只剩下一个模糊却一往无前的背影。 李小楼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好行李跟小师兄告别了,她的小师姐那么厉害,说不定真的没有死呢? 这一找,就是几十年。 直到七年前,她的身体莫名被冒牌货占据。 * 正当李小楼收拾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听见紫檀木书案那边传来了异样的动静,她眼神一凛,立刻摆出防备的姿势,厉声质问:“谁?” 她转头一看,只见一支笔正悬在空中,在墨汁中蘸了一圈,最后在纸上落笔。 李小楼:? 她思索片刻,见对方好像没有什么敌意,这才试探着慢慢走了过去,嘴里还在碎碎念:”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我只是一个普通弟子,恐怕……“ 李小楼的目光落到了纸上,待看清上面的字后,话音一顿,眼睛猛地睁大了。 “小师妹,你欠我的冰酥酪,可还作数?” 冰酥酪是天水城最出名的特色小吃之一,乌竹眠第一次吃就爱上了,之后每次到天水城,都要吃上好几碗。 魇魔之乱来临时,师门众人本来正在商量那一年的岁朝节去哪里过,正好泽川城的灵溪秘境要开启了,师尊便决定带他们凑凑热闹。 闻言,乌竹眠举起双手,表示不管去哪里,都希望能顺路去吃一碗冰酥酪。 师尊瞥了她一眼,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十分无情:“天水城在西灵州,泽川城在南仙州,完全不顺路。” 乌竹眠大受打击,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耍赖道:“师父,要是吃不到冰酥酪,我可能会没有力气去参加灵溪秘境的。” 见状,李小楼暗戳戳地挪过去,用手指比划道:“小师姐,我知道有条近路能去天水城,到时候咱俩偷偷去一趟,我请你吃,吃三碗!” 师尊轻哼一声,当作没听见。 乌竹眠的眼睛亮了,扑腾着坐起来,握住李小楼的手,十分感动:“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小师妹你最好了!” 只可惜,那碗冰酥酪再也没能没吃上。 纸上的字还在增加。 “这次我要吃五碗!” 灯影投落在纸上,如同沉积多年未结痂的伤痕,难忘的记忆惊起旧时光,带来了密密麻麻的疼痛,以及难以置信的雀跃。 “……小师姐?” 恍惚间,李小楼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像在颤抖,又好像在哽咽,更清晰的却是耳边血液流动的轰鸣声,一下,一下,又一下,如同嫩芽顶开了冻土。 她尝到了眼眶漫出的滚烫和咸涩,眼睛却舍不得眨一下,依旧死死地盯着那支悬空的笔,只见它略停顿了一下,慢慢落在了纸上。 “嗯,是我,我回来了。” 第一卷 第17章 好低级的陷害手段 乌竹眠没有解开隐身符箓,主要是担心有修为较高的大能察觉到她的存在,毕竟有的修仙者会将自己的神识覆盖出去,若是有不对劲的情况,以便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房间里很安静,她掀起眼皮,一边看向对面呆愣的李小楼,一边落笔道:“小师妹?” 似乎惊醒了什么,双眼泛红的李小楼忽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像个撒娇耍赖的小孩子一样,哭得毫无形象,只想把所有的委屈和欣喜都在此刻宣泄出来。 “呜哇哇哇我就知道,小师姐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真的死了!!” “小师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大家都好想你呜呜呜……!” 还没等乌竹眠回答,李小楼越说越跑偏,哽咽着追问道:“小师姐,你是变成鬼了吗?” “小师姐,你变成鬼了还能吃冰酥酪吗?” “小师姐,是要我把冰酥酪烧给你吗?五碗够不够?我多给你烧几碗吧呜呜呜呜!你还想吃别的吗?我一起给你烧过去!” 乌竹眠:“……” 停一下,请停一下。 本来还很伤感的乌竹眠被整笑了,哭笑不得地落笔。 “不是鬼,是人,今日还吃了你的麻辣兔腿。” “我也很想你们。” “若是小师妹你有钱,那给我多来几碗也可以。” 看着这几行字,李小楼的脑子卡了一下,连声音都在颤抖:“麻辣兔腿……麻辣兔腿……小师姐,是你!那是你?” 她用袖子囫囵擦了一把脸,搓得脸颊都有些疼却并不在意,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小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竹眠没有隐瞒,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知了李小楼,写得是环环相扣,高潮迭起。 这一幕让李小楼不禁想起了以前听小师姐讲故事的时候, 她俯趴到桌面上,有些肿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纸张上的字看,生怕看错或看少一个字。 李小楼的眉眼无意识地弯了弯,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眉飞色舞的小师姐,穿着雪青色的罗裙,鬓发间的珠钗似蝴蝶般轻颤,手中长剑如雪后初晴的天光,隐隐泛着金色的花纹。 “真好。”她轻声喃喃道:“小师姐,你回来了真好。” 话音刚落,李小楼就感觉到有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上,柔软、温热,还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 “嗯。”一道清泠泠的嗓音落在耳边:“小师姐来给你撑腰,那些欺负你的人,咱们通通打回去。” 李小楼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轻轻歪了一下头,似乎在用自己毛绒绒的脑袋去蹭乌竹眠的掌心,整个人的神情和姿态都是说不出的放松。 夜色渐渐深了,带着凉意的风从半掩的窗外吹进来,风吹玉振,床头的风铃发出细细碎碎的响,模糊了床帐里压低的交谈声。 其实修仙者并不需要凡人意义上的睡眠,修炼灵力就可以滋养身体,打坐或者冥想都是休息的方式,但在以前,每隔一段时间,乌竹眠和二师姐、小师妹就会躺在一张床上长谈。 女孩子之间什么都能聊,有时候说一些悄悄话和年少情怀;有时候侃天说地,胡乱吹牛,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还会就某件事情吵上一小架。 等到夜深了,她们就闭眼睡觉,晚上一起做梦,白天一起梳妆,就像是三个人分享了同样的情绪,以及同一段生命。 李小楼侧躺在枕头上,虽然看不见乌竹眠,但她还是尽力把酸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担心自己一睡着,小师姐就会再次消失。 乌竹眠看得心软,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轻得宛若呓语:“别担心,睡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能让人安心的咒语,李小楼的眼皮强撑着动了动,最终还是缓缓合上了,在陷入沉睡前,轻声嘟囔道:“小师姐,你别走啊。” 乌竹眠耐心地应了一声:“嗯,我不走。” 如鹤影一般的月光落在窗台,屋子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 翌日,天刚微微亮,上一秒还在睡梦中的李小楼猛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唤道:“小师姐?” 没有回应。 李小楼有些急了,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情急之下,她手上失了些力道,但很快就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在呢。” 李小楼松了一口气,脑子也恢复了转动,终于想起了正经事:“小师姐,那咱们什么时候回青荇山?我总觉得……师门可能出事了。” 其实乌竹眠也有这个感觉,但她一直没敢深想。 她沉思片刻,很快就有了决断:“先不急,我先找人打听打听情况,而且我现在的神魂还不稳定,等春水祭开登仙楼时,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或者有用的法器。” “不然我俩的情况一个比一个差,若是师门真有什么事,去了也是白搭。” 不是乌竹眠吹嘘,单就她师父一个人,就已经是当世少有的剑修奇才,百年前已是无相初期的修为,若是他使出全力,很少有人能让他吃瘪的。 “嗯嗯。”李小楼一脸严肃地点头:“那这几天我也想办法给你弄点好东西,把筋脉和神魂好好温养一下。” “还有。”乌竹眠坐起身,嗓音里透露出了一点凌厉之意:“你的身体,得拿回来,欺负你的人,得付出代价。” “仇还没报呢,不急着走。” 闻言,李小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又酸涩的笑容:“小师姐,昨夜我爹……开阳长老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既然他们喜欢那个冒牌货,那具身体我就不要了,就当是我还了他们的生恩。” “以后……我就不是百里鹿云了,也不是百里家的人了。” 看着李小楼的脸,乌竹眠沉默了一会儿,无条件赞同道:“好,既然那具身体你不愿意要了,那咱就不要。” “但是。”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第一,必须让其他人知道真相,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第二,为了走上体修这条路,你吃了无数的苦,身体也经过了千锤百炼,冒牌货别想坐享其成。” 这两点都说到了李小楼的心坎上,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兴奋,重重点了一下头,脆声应道:“嗯,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她可不是什么被人欺负了还大发善心原谅的小可怜,还生恩归还生恩,该报的仇还是得报,一码事归一码事。 见李小楼又打起了精神,乌竹眠笑了一声:“我不宜在此地久留,去开阳峰外等你,咱们好好计划一下。” 李小楼从床上蹦跶起来,雀跃道:“好!” 昨天在灵鹫山后厨里光顾着吃了,都没仔细看看小师姐现在的模样,细细想来,年纪好像比她要小的。 带着这个疑问,李小楼飞速掐灵力给自己试了一个清洁术,换上雪色的弟子服,挽起头发,兴冲冲地朝开阳峰的山门外冲了出去。 一走出护山阵法,她就率先看见了一角青色的衣衫。 站在外面的少女很瘦,眉眼陌生又清丽,那双乌黑透亮的眸子却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左眼角下一点小小的痣,一笑起来,就会跟着轻轻动一下。 乌竹眠笑眯眯地朝李小楼挥挥手,见她又瘪着嘴,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立刻制止道:“等一下,不许哭啊!” 李小楼顾不得其他了,风一样跑过去,围着她转了一圈,嘿嘿道:“小师姐,你现在是不是比我小?” 当初就是因为她比乌竹眠小了一个月,所以才成了师妹,天知道她有多想当师姐! 乌竹眠一眼就看穿了李小楼的想法,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拒绝道:“想都别想。” 其实她才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弟子,但是师门不像其他宗门那样按照入门前后为弟子排序,而是按照年纪,年纪最小的她渐渐变成了最小的一个师妹,天知道小师妹和小师弟入门的时候她有多高兴! 李小楼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抱住乌竹眠,把脸埋在她肩头蹭了蹭,掩住了自己心疼的眼神:“小师姐,你现在瘦了好多,得多吃一点好的补一补。” 瘦得都有些硌手了。 乌竹眠拍了拍李小楼的背,语气耐心:“好,我记住了。” 李小楼刚松开手,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惊呼:“哎呀,这不是五灵根的阿眠姑娘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两人的嘴角抽了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无语又嫌弃的神情。 果然,百里鹿云正站在后面,着一身嫩黄的百蝶裙,娇嫩如没经历过风雨的三月春花,睁着一双圆而润的小鹿眼,捂嘴轻笑道:“姐姐,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李小楼深知她的本性,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周围没有旁人,百里鹿云也不装了,冷笑一声,故意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两人,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呵呵,一个四灵根,一个五灵根,做朋友正好呢。” “李小楼,你可牢牢记住了,你就只配跟这种废物混在一起!” 可惜,没人搭理她。 乌竹眠正低声跟李小楼说悄悄话:“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身为无极宗的弟子,为什么她可以不用穿弟子服?” 主要是她昨天领弟子服的时候,那执事堂的弟子就告诉她,在无极宗内,就算是记名弟子,也必须要穿着弟子服。 李小楼暗戳戳地回答道:“不知道,可能她脑壳有病吧。” 乌竹眠赞许地点头:“应该是。” 见面前两人都无视了自己,百里鹿云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很快,不知她看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几步走上前,直接跌坐到了李小楼的脚边。 她仰起脸,露出了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鬓发有些松散地垂在脑后,不显狼狈,反而多出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感:“姐姐……” 乌竹眠:? 很快就有一道雪色的影子冲了过来,来的是个面容俊美的年轻男人,百里鹿云看着他,不自觉地露出了依赖的姿态:“方师兄……” 方羽西小心翼翼地去扶她,关切道:“师妹,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百里鹿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小楼一眼,连忙把右手的袖子拽紧,像是想要隐藏什么。 见状,方羽西眉头一拧,手立刻追上去,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拉起她的右手,撩起那欲盖弥彰的袖子,看见了雪白藕臂上怵目的红色伤痕,交错层叠,特别扎眼。 他立刻转头怒瞪李小楼,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鄙夷,呵斥声从他嘴里炸响:“李小楼,你又在欺负鹿云师妹!” 第一卷 第18章 七星神火罩 看见眼前一幕,乌竹眠暗戳戳地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这这难道就是?” 李小楼显然深知百里鹿云的套路,动都不带动一下,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没错,就是大师兄常看的那种话本子里写的,她要开始栽赃陷害装可怜了。” 果然,下一秒百里鹿云就拉住了方羽西的袖子,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小声解释道:“方师兄,你看错了,姐姐她没有欺负我。” 她这副样子显然没有说服力,方羽西更是不信。 无极宗上下谁人不知,这李小楼只是一个在凡尘乡下长大的村姑,胸无点墨,粗鄙庸俗。 不过是仗着帮了芸夫人一点小忙,就挟恩图报,让开阳长老和芸夫人将自己收为了养女,区区一个四灵根,还闹着要成为无极宗的内门弟子。 这就算了,她一个养女,不仅不知感恩,竟然还敢多次欺负开阳长老的亲生女儿,真是恶心至极! 方羽西叹息一声,轻轻戳了戳百里鹿云的脑袋:“师妹,师兄以前就告诉过你了,她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养女,就算对芸夫人有恩,那也早就还完了。” “而且她一个普通凡人,还只是废物的四灵根,能拜入咱们宗门,那是祖坟冒了青烟都做不到的事,她应该反过来跪谢开阳长老和芸夫人才对,你啊,就是太心善了,这才让她抓住机会多番欺辱你。” 他嘴上恨铁不成钢,神态和语气却都很亲昵,这是只对亲密爱护之人才会展露出来的小动作。 百里鹿云眨了眨无辜的鹿眼,垂下脑袋,小声应了一句:“好,我记住了。” 这时,旁观的乌竹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二位的表演,我有一个问题。” 见她身上穿的只是青色弟子服,且衣襟间还有些双鲤纹标志,方羽西顿时露出了轻蔑的眼神:“哈,一个记名弟子而已,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哈哈。”乌竹眠不打算跟这种脑子不好的人计较,只是指着百里鹿云,继续问道:“你知道她是快要突破金丹期的体修吗?” 方羽西一愣,似乎才想到这一点。 乌竹眠又指了指李小楼,嘴上没停:“你知道她只是一个筑基初期的四灵根吗?” 体修的肉体都经过千锤百炼,特别肉、特别能抗,当然,倒也不是纯纯挨打的意思,一般打架的时候都会穿上一件护身法器,双倍的防护,差一两个修为等级的修士都很难突破。 更别说是一个筑基期了,要在一个金丹期体修的身上留下伤痕,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方羽西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这……” 李小楼被百里复下了控灵符箓,很多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大家认定了她是一个挟恩图报、贪心不足的人,从来都没有深究过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加上好感度的影响,更是从来都对她没有好脸色。 看见方羽西眼神中的疑色,百里鹿云在心里发出了愤怒的尖叫:“这个炮灰果然是跟我不对付!怎么每次遇到她都没有好事发生!” 系统赶紧提醒道:“好了,这炮灰的事等会儿再说,方羽西已经有些怀疑你了,先稳住他的好感度!” 乌竹眠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笑。 “系统,兑换一个短时间好感度的道具,对方羽西使用。” 百里鹿云稍微冷静下来,一边对系统发话,一边抿着苍白的嘴唇,对方羽西露出了一个柔弱的微笑:“方师兄,你别再说了,只是阿娘给了姐姐一些法器而已,姐姐帮过阿娘,这都是应该的。” 对了,原来如此! 方羽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芸夫人私底下也抱怨过,李小楼脾气不好,经常针对鹿云师妹,隔三岔五就要闹矛盾,鹿云师妹多番忍让,多次退避三舍,她却不依不饶,得寸进尺。 他刚才怎么能怀疑鹿云师妹呢! 道具?应该是类似于法器的东西吧? 乌竹眠垂下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惊奇,居然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 方羽西有些愧疚地看着百里鹿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连忙道歉:“师妹,对不起,方才是师兄想岔了,竟然差点被这女子的话给蒙骗了。” 说着,他用凶狠的眼神瞪向乌竹眠,都怪这人,不然他怎么会怀疑人美心善的鹿云师妹! 百里鹿云却不欲方羽西再跟乌竹眠多接触,便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柔声说道:“没事的,方师兄,不要再跟她们多计较了,咱们还是先走吧,还得去上早课呢。” 温香软玉贴在旁边,方羽西的身子有些僵硬,点点头:“好,好。” 百里鹿云恶狠狠地扫了乌竹眠一眼,眼底浮现出了怨毒和不甘,在心底冷声道:“系统,我要这个炮灰死!”只不过是个废物的五灵根,居然敢让她吃亏! “随便。”系统表示无所谓,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只是一个不重要的炮灰而已,你想杀就杀吧,处理干净就行。” 听见这番对话,乌竹眠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对方在议论的不是她的生死。 等百里鹿云和方羽西离开以后,她立刻转头去看李小楼,问道:“小师……小楼,以前小师兄给你做的那套七星神火罩,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一般体修打架的时候也会穿护身法器,而小师妹的法器,就是七星神火罩,可以附着在寻常衣物上,肉眼看不出来,只能看见隐隐流转的暗光,如鳞甲一般。 那是小师兄用七星残玉和九离神火锻造而成,乌竹眠还在外加了层层难解的禁制,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八阶的法器,非常坚固。 当时小师妹刚刚结丹,而就算是化神期,短时间内也攻不破七星神火罩的防御。 等到金丹中期时,她还穿着七星神火罩去参加过御神大会,一下子越了好几阶,去挑战化神初期的修士,虽然最后没有赢,但输得不难看,给在场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这个法器,它只认神魂。 这就代表着,就算小师妹现在不是百里鹿云,而是李小楼了,那法器也只任她这一个主人驱使。 李小楼原地踱了几步,语气有些不确定:“我的很多法器都被那个冒牌货给私吞了,七星神火罩……应该也在她手里。” 乌竹眠倒也不意外,轻轻应了一声:“没事,反正她拿着也用不了,大概是丢在什么地方了,咱们慢慢找一找,实在不行就用点手段从她嘴里逼问出来。” 她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先把你身上的控灵符箓给解了。” 李小楼显然很信任乌竹眠,晃了晃脑袋,一脸骄傲地说道:“小师姐你这么厉害,区区控灵符箓而已,对你来说绝对不是问题啦!” 看着她生动的表情,乌竹眠眉眼一弯,露出了一个无声又轻巧的笑容。 百里复和芸夫人堵住了李小楼的嘴,不让她说出真相,乌竹眠偏偏要撕烂他们的假面具,露出底下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第一卷 第19章 好人好事 乌竹眠一向说干就干,说了要帮李小楼解开控灵符箓,立刻就查看了这个符箓在她身上施法以后留下的印记。 只不过一时半会也没有眉目,还需要准备东西,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无极宗的记名弟子,还得去灵鹫峰的食堂帮忙,便只能告诉李小楼,让她上完早课再来找自己。 无极宗的内门弟子都是要上早课清修的,李小楼还是选择了成为体修,她如今是四灵根,属性相克,而体修的修炼方式对灵根的要求不是特别高,更注重修士的心性和韧性。 李小楼把腰间的芥子囊取下来,抹去神识标记,然后塞到了乌竹眠手里:“小师姐,这些是我这小半年里攒的,虽然不多,但你想怎么用都行,全都给你。” “好。”全部身家加起来只有五块灵石的乌竹眠没说什么拒绝的话,还调侃了一句:“我现在是个穷鬼,只能靠你养着了。” “咳咳。”李小楼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意却没压住,十分实诚地纠正道:“小师姐,你以前也没钱啊,为了养且慢和霜策,你钱袋子里的钱从来都不会超过一万灵石的。” 乌竹眠缓缓捂住了心口。 这么扎心的吗?她以前虽然没有多少灵石,但其它好东西还是不少的啊! 不等乌竹眠再说话,李小楼就转身溜了,还随意地朝她摆了摆手,脚步又轻又快,连背影都透露着雀跃,声音拉得长长的:“我先走啦——” 乌竹眠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她把芥子囊挂到腰间,往灵鹫峰的方向走去。 在研究出解控灵符箓的方法前,她可以先打听一下师门其他人的情况。 对了,还得想办法下山一趟,去天水城的坊市逛一逛,那里是修士交易之所,包含商会、店铺和暗市等等,要想买卖什么东西,打探什么消息,或者找人帮自己做什么事,都可以到那里去。 乌竹眠一边盘算,一边回到了自己在灵鹫峰的住所。 这一片住的都是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每个院子里都有十几个成排的单人住所,只不过她昨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乌竹眠刚走到其中一间院子外,就听见了几道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哟哟哟,你以为自己还是裴家的少爷呢?不过是个被赶出来的丧家犬,在这里摆什么谱!”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离了裴家,你就是一个废物!既然跟我们一样是外门弟子,就给我老实一些,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是!把东西拿出来,今天就放你一马,不然……哼哼” 乌竹眠循声看过去,只见院中那株千年古槐下,正围着五六个鼻青脸肿的外门弟子,原本模样都看不太清了,只是眼中都充斥着怒意和恶意。 被他们针对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揉皱的青衣上沾着灰尘和血迹,眉目俊朗,鼻骨挺拔,眼底一片阴冷乖张,看起来像只又凶又不服输的狼崽子。 “喂。”见那几个外门弟子还想要动手,乌竹眠朝那边抬了抬下巴:“那边几位,好心提醒一句,无极宗第三百七十二条戒训,禁止同门弟子私斗。” 几人一惊,齐刷刷地看过来,待看清她身上的衣饰后,又一齐发出了嘲讽的呵斥:“区区一个记名弟子,也敢招惹到我们的头上?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说着还不忘威胁了一句:“少拿着鸡毛装令箭,要是让我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乌竹眠被逗笑了,用手指点了点几人,漫不经心地嘲讽了回去:“你们六个人打一个人,不仅没打赢,还被打成了这个鬼样子,是要怎么给我好果子吃?哭着跪着求我吃?” “没点本事还爱说大话,这嘴皮子功夫若有三分能到筑基上,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 几人可被这话给扎了心了。 因为他们灵根一般,家世一般,天赋和领悟力也一般,所以只能在无极宗做个外门弟子,又臭味相投地结成了一个小团伙,靠着压榨其他外门弟子,从他们手里抢夺东西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没想到今日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为首一人的修为最高,已经是筑基中期了,他只觉得脸颊活像被扇了几十巴掌,火辣辣地疼,当即羞怒地大喝一声:“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今天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他一挥手,身后五人就跟着他一起朝乌竹眠攻了上来。 少年阴翳的眉眼间浮现出不耐,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乌竹眠面前,还转身朝她冷斥了一声:“少多管闲事,赶紧走!” 那几人手里都拿着法器,虽然只是低阶,但对筑基期来说已经够用了,而少年只是赤手空拳,而且看起来灵力空空,全靠着一股不要命的疯劲和狠劲在撑着。 乌竹眠退后一步,目光扫过少年的手腕,微微皱起了眉头,那好像是……锁灵痕? 她来不及细看,从芥子囊里掏出一张“借灵符”,用灵力催动,直接用千年古槐上引出了藤条,腕状粗,如蜿蜒的蛇一般,无声无息,却铺天盖地地朝六人涌去。 有人察觉到扑落的阴影,一转头,吓得面如土色:“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也惊叫出声,下意识地挥砍手中的剑,却一点用都没有,新生的藤梢泛着一点惨白,扭曲着探向几人,将他们捆了个结实,直接吊了起来。 动弹不得的几人吓得吱哇乱叫:“救命!救命啊!” 少年下意识地退后十几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见藤条径直掠过自己以后,缓缓转头去看乌竹眠,眼底有防备和猜疑:“是你?” 乌竹眠一脸无辜:“不知道啊。” “哎呀。”她朝少年招招手:“管她是谁呢,反正是做了好人好事,趁他们被困住,咱们赶紧走吧。” 少年略一思索,一脸谨慎地跟着乌竹眠往外走。 “我叫阿眠。”想着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乌竹眠问道:“你是裴家的人?泽川裴氏?” 这倒是让她有些不解,泽川裴氏在南仙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仙门世家,怎么会愿意把家里的孩子送到西灵州的无极宗来当外门弟子呢? 不过这事关对方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过问。 乌竹眠说话时,少年一直在观察她,只见她眼神淡然,如一道清静的风,不带任何恶意和打探。 少年沉默了片刻,应了一声:“嗯,我叫裴无隅。” 乌竹眠没问裴家的事,只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些人为何要为难你?听那意思,好像是想抢什么东西?” 裴无隅答非所问道:“你是新来的?” 乌竹眠点点头。 阳光洒落在裴无隅的脸上,呈现出漂亮的冷白光泽,他漆黑的瞳孔里却满含阴翳,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语气冷冰冰地提醒道:“那就离那些人远一点。” 看出对方不想说,乌竹眠便笑了笑:“好啊,我记住了。” 裴无隅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了。 乌竹眠也没说什么,转身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回到房间里,反手关好门,还下了几道禁制,这才坐到桌子前,去清点芥子囊里的东西。 她用神识往里仔细探了一圈,发现里面装着的东西并不多,小几千的灵石,中下品灵草、灵丹,一沓符箓,以及几个低阶法器。 嗯,看来小师妹这段日子过得也挺难的。 第一卷 第20章 原来大家都是穷鬼 乌竹眠想买一些画符专用的工具,虽然符箓师确实很挣钱,但是前期的投入也不少。 符笔、符墨、符砚和符纸只是最基础的入门套,后期还有什么符刀、符印、符盘、符炉、符匣等等更高级且昂贵的工具。 但就是这最基本的入门套也不便宜,毕竟画符所用的工具不仅要讲究实用性,更注重蕴含的灵气与道韵。 符箓师一共分为十阶,一到九阶,以及最后的天阶,九阶大符箓师已是世间罕见,天阶符箓师更是数万年没有在神州大陆上出现过了。 百年前乌竹眠死的时候,就是八阶,能自己用符炉炼制绘符的工具,不仅省了一笔不菲的开销,还能拿出去拍卖。 当然了,她能赚钱,更能花钱,所以钱袋子里一直都不剩多少灵石。 现在乌竹眠决定重操旧业,先买一套入门工具,绘符箓赚钱。 打定主意的她开始着手做准备,先从一沓符箓里选出了两张化形符,稍微涂改几笔以后,用灵力剪成了几个精致又胖乎乎的小纸人。 然后把剩下的符纸都稍微改了一下,作用不变,但效果更好。 最后仔细查看了那些低阶法器,各挑出两个攻击类和护身类,往上面叠加了几层精巧却难解的禁制,打算留给李小楼防身。 一切准备就绪,乌竹眠把所有东西收好,这才出了门。 现在已经是中午,她直接朝灵鹫峰食堂的方向走去,火灶房的厨子们已经将菜备好,许多弟子正在用餐,她的任务就是等他们吃完以后,把食堂和后厨收拾一番。 食堂的人虽然知道薛长老给他们找了一个帮忙的人,但见乌竹眠长得瘦瘦小小的,还只是一个连灵力都没修炼出来的凡人,不禁有些担忧:“她真的行吗?” “这么小小一个,我担心她连灶台上的锅都抬不起来。” 听见这些窃窃私语,正坐在旁边吃饭的乌竹眠放下筷子,撸起袖子,面不改色地把那个比自己大了十几倍的锅端下来,拍了拍自己瘦弱的手臂,咧嘴笑道:“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几位厨子齐刷刷地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哎呀不错呀,小姑娘很可以啊!那我们就放心了!” 等他们离开后,乌竹眠从怀里掏出了几个胖乎乎的小纸人,点上灵力,戳了戳它们,笑着说道:“我准备下山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啊。” 小纸人嘴里发出“嘤嘤”声,手牵着手,围着她嘿咻嘿咻地转了一圈,这才各自分散跑开,分工合作,两个去举锅,两个去抬水,两个去拿抹布,井然有序。 乌竹眠非常放心地离开了。 李小楼的早课已经上完了,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到了灵鹫峰来,好在乌竹眠给她留了一篮子鲜肉馅饼。 体修需要不断地淬炼肉体,一次修炼下来,饿得很快,吃得也多。 李小楼把篮子挎在胳膊上,一边吃,一边问道:“小师姐,你今天打算去看些什么?” 乌竹眠非常有条理地回答:“先去看看画符入门套,然后再去看看现在符箓的价格,最后再去暗市里打听一下师门其他人的消息。” 一百年过去了,物价肯定也有变化,她不确定身上这三千灵石能不能买到一套画符工具。 李小楼嗷呜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嚼嚼嚼,点点头表示赞同。 等她吃完了,乌竹眠掏出了一张缩地成寸的神行符,这种符箓可以无视距离的束缚,符箓越厉害,能抵达的距离越远,当年数万里对她来说也不过片刻。 现在这张符箓虽然没那么厉害,但百里之遥,不在话下。 乌竹眠催动神行符,两人转眼间就出现在了天水城外,这种大城市都设有法阵,一是担心有不法之徒潜入,二是必须得花上两块灵石做进城费,才能够出入。 两人付了四块灵石进城,李小楼是土生土长的天水人,对各个街角暗巷都了如指掌,出售法器和符箓的铺子都聚集在朱雀街,与朱雀街比邻的青鸾街,主卖的就是灵草、灵丹,以及灵草种子等等。 一进城,李小楼就带着乌竹眠径直往最繁华的朱雀街去了,一眼望去,街上聚集了很多人,几乎每个铺子里都有客人,其中生意最好的就是万宝阁,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 乌竹眠左右看了看,没有选择去万宝阁,而是挑了一家客人适中的小铺子。 铺子的占地面积不大,但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看着并不拥挤,一进门,就能看见几个摆在一起的柜子,大小皆有,格子分了多个层次,法器、符箓和画符的工具都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方便客人一眼就能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 店里的伙计有好几位,大多都在跟顾客说话,只剩下两个伙计站在旁边,一胖一瘦。 那个胖胖的伙计倚靠在柜台上,瞥了乌竹眠和李小楼一眼,似乎在打量她俩身上的穿着和饰品,见她俩不像有钱的样子,便对身边那个瘦个子示意道:“铁柱,客人来了,还不赶紧去接待。” 铁柱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把客人让给自己,一脸惊讶地迎上前,他看着年纪还小,显然是个新人,表现得有些局促,笑着招呼道:“两位客人好,请问你们……看点什么?” 乌竹眠朝他笑了笑,指着左边靠墙的柜台说道:“我想看看符笔和符纸。” 铁柱赶紧领着两人走过去,他虽然新人,但显然是做足了功课,介绍道:“五阶以下的符纸我们店都有,价格也很公道,一阶三灵石一张,二阶五灵石一张,三阶七灵石一张,四阶十灵石一张,五阶十五灵石一张,买十张送一张。” “云纹符纸、天蚕符纸、青莲符纸,这三款四阶符纸是卖得最好的,” 符箓师以六阶为分水岭,常见的都是五阶及以下的符箓师,六阶及以上会越来越难,相对应的会越来越强,需要的工具也会越来越贵。 铁柱看不出两人的修为,只能小心地观察着她们的表情,继续问道:“符笔的话,不知客人需要几阶?” 乌竹眠没回答,反问道:“你们店中最高是几阶?” 铁柱斟酌着回答道:“正巧前两日掌柜得了一支六阶的符笔,但是价格嘛……也比较贵,需要七万五千灵石。” 说实话,六阶符笔,这个价格不贵,但乌竹眠身上的灵石连零头都够不上。 李小楼眼皮一跳,转头对乌竹眠说道:“小师姐,原来我也是个穷鬼。” 听见这句话,铁柱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改口去介绍其他的符笔:“我们店中还有其他的符笔,客人可以再看看,比如这支三阶符笔,只需要五千灵石。” 乌竹眠摆了摆手,说道:“符笔暂时不用了,给我来一些五阶符纸吧。” 铁柱本以为这单买卖要黄,听见这话不由得大喜过望,客气地问道:“不知客人需要多少张五阶符纸?我帮您包起来。” 乌竹眠非常豪气:“来三千七百五十灵石的。” 五阶符纸十五灵石一张,三千七百五十灵石,就是二百五十张,加上买十张送一张,总共二百七十五张。 铁柱有些惊讶,修真界中,能成为符箓师的修士是百里挑一,能成为高阶的符箓师更是万里挑一,一般来说,只有仙门世家和大宗门会成百上千地购买符纸,专门供给画符的弟子练习和使用,而且买的大多是一阶到四阶。 像乌竹眠这样,个人一次性购买几百张五阶符纸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铁柱也没犹豫,赶紧点了点头,热情地说道:“客人您稍等,我去告知掌柜的一声,帮您点一下符纸。” 三千多灵石,对他们这个小铺子来说,算是一笔很可观的交易了,他也能按比例拿到佣金。 见铁柱一脸喜色,之前那个无所事事的胖伙计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他犹豫了几秒钟,走过来招呼道:“两位客人,铁柱他是新来,很多事都不懂,可能招呼得不够周到,您二位有什么需要的,我给您介绍一下?” 乌竹眠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们只有八块灵石,能买点什么好东西?” 确实,花完这三千七百五十灵石,她二人加起来就只有八块灵石了。 胖伙计脸上的表情一僵,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穷鬼”,他挤出一个敷衍的笑,说道:“那两位还是等等铁柱,让他好好招呼你们吧。” 可等他一脸晦气地转身离开,却看见铁柱正引着掌柜匆匆往这边过来。 见铁柱招到这么大的一个顾客,掌柜笑得几乎合不拢嘴,两人一起把乌竹眠要的符纸清点出来,见这个小伙子虽是新人,却手脚麻利,不由得又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 掌柜人挺大方,见乌竹眠买了这么多,又额外送了她五张五阶符纸,一共是二百八十张。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盘算,能一次性买这么多五阶符纸,虽然不知道这位客人是不是符箓师,但一定不简单,符箓师可是很多人都想巴结的对象,他自然也愿意卖个好。 乌竹眠把东西收进芥子囊里,笑着对掌柜道了一声谢,问道:“掌柜,你这里收符箓吗?” “当然收。”见她打算卖符箓,掌柜眼前一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跟在下到后面去谈。” 走之前,他还拍了拍铁柱的肩膀,赞许道:“小伙子,很不错啊。” 铁柱露出了一个老实又感激的笑容。 而另一边的胖伙计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牙,他之前见乌竹眠和李小楼穿得普通,便以为不会有什么生意,又想看铁柱这个新人出糗,这才把他推出去,没想到,竟然是一条大鱼! 只可惜现在掌柜已经对铁柱另眼相看,他想做什么都没机会了。 乌竹眠和李小楼跟在掌柜身后往后堂走,李小楼小声地问道:“小师姐,你买这么多符纸是要做什么?” 乌竹眠笑了笑:“当然是画符箓去卖了。” 李小楼凑过去,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是你连符笔和符墨都没有,咱们现在也只剩八块灵石了。” 乌竹眠曲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笑容自信又明媚:“没钱,那就赚咯,你小师姐我堂堂一个八阶大符箓师,还怕赚不到钱吗?” 李小楼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也对,她小师姐说的都很有道理。 第一卷 第21章 玄玉符笔 “行,这个事情我再拿到公司会议上讨论讨论,争取九六年底把超市开遍省内一线城市。”刘思源拍了拍手,兴奋地说道。 奥尔德里奇毫不犹豫的点头领命,一转身,也消失在了二十二号宿舍之内了。 周壹走下直升机之后,直升机又飞了回去。周壹和费江握了握手,简单地问了几句,便取代了费江本来司机的地位,开着他的车载着费江向香港市区爱丽医院行去。 水麒麟所散发出的那强大的威压,黑袍人根本不敢去怀疑它的话。 当晚白茯苓与父母一起早早用过晚饭,盘算着明日到北关城的各种计划安然沉入梦乡。 二人当即在潭边找了个安静所在,任瑶祭出一件飞剑法器,三下五除二,开辟了一个简单的洞府,供二人暂时居住。任瑶交给秦阳一道传音符,让秦阳自己去猎杀妖兽,遇到危险,再用传送符通知她。 林夏一听蜜儿这句话,差点就想让蜜儿将那些动画片全部都调出来给自己看一下,不过一来这难度似乎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二来,现在还有卡里兰在呢!所以林夏只好忍了下来。 但这一次居然有机会再上一次战斗,而且还是亚莉桑徳拉最擅长的海军,尽管不是由自己亲自指挥,但也仍然十分兴奋。 至少,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开开心心的旋律坐在那里嚎啕大哭。 “他喜欢斯嘉丽公主那样的母老虎我看是脑袋被门夹过,现在被毒焰魔一顿暴锤,终于恢复正常了,决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去追求自己新的幸福!”林夏继续的忽悠着巴乔。 “还是抽了吧,说不定能够开出什么好的东西来。”李云龙暗暗想道。 不知为何,他脑中不停地闪烁起灯芯赴死时的画面,也不停地想起自己这几日,每次濒死时的坚持和守望。 “既然姐姐的身体健康,那为什么怀不上宝宝?”这让乔乔很不解。 四人简单用过晚饭,一个右腿残疾,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的人被叫了进来,此人身背三个口袋,在这样的年纪,能到这个地位,也算是精锐弟子了。 沈轩晏是他的大舅子,战楚又一直在苏家,战家和苏家的关系自然是不错的。 早田德重看着那二十多名士兵安然无恙之后,觉得那些支那军队恐怕已经撤走了,现在阵地中应该没有支那人的驻军了,但是战场上的那些尸体,反复的告诉着大家,贸然出击只会丢掉性命。 这些东西进入眼睛里越揉眼睛越痛,那些士兵们的眼睛越不舒服,好长时间他们才恢复过来。 赵崇冷静的思索了番,最后还是觉得,这皇宫是肯定不能呆了,毕竟自己杀了皇上最信任的密友,这密友又是四皇子的人。 而顾念在这也耽搁太久,也不能再多留,于是决定明日一早就离开,夜星痕三个是想留,但也知道师门命令不可违,无可奈何,唯有一切都在酒中。 她也是想明白了,上辈子的白夜,可不就是被她折了翅,虽他也是心甘情愿,可终究是空付一身才干,困守原地,不得上进半步。 她僵直了脊背,紧握的双手都像是要让自己不哭泣,可眼泪好似根本不由自己做主。 他也似乎无心占她便宜,凝着她后背光滑白嫩却被几个红疙瘩糟蹋的后背,挤出的药膏搁在指肚上,一圈圈的的涂抹在她肌肤。 第二天皙白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给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只有她一人。 时间本是意识对万物变化率的错觉,勘破时间迷宫,并不需要陆羽动一步,而是要去除心中的魔障和错觉。 他用醇厚的仿若存放了多年的美酒一般低沉的嗓音低低诉语,那姿态模样,一下子从随性变得深情起来,脉脉的看着明月的眼睛。 那勺粥在她唇边碰了碰,即便是不自在,雒妃也不会与自个的肚子过不去,当即粉唇一张,乖乖地咽了下去。 傅野犹豫着,心底不想再跟曹以沫扯上什么关系,尤其是喝醉的曹以沫应该会比较难缠。可是看着睿睿紧张的面孔,他又有些不忍心拒绝。 雒妃觉得自己本该松了一口气,可她看着秦寿离开的背影,那结成一束的发梢微微晃动,带出弧度又落下,她颓然坐回床榻上,忽的掩面。 天冥子不知道陆羽有没有察觉到那个被杀圣族间谍的身份,但是他却知道,那具尸体一定被陆羽带走了。 顾景晨看着她皱着眉头着急的样子,竟然觉得心情不错。没由头地一笑。 宋逸一怒,手掌高高的扬起,谭娜闭上眼睛,但是脸上迟迟都没有传来意想中的疼痛。 韩忠的身体剧痛,但是他发现陆阳居然一点也不畏惧自己,还这么照顾自己,不由得心下生出好感。 “火夕是我阎王”火夕还没说什么,对面的人就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火夕一听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阎王林枫,看看自己面前堆的那一堆东西,她十分不厚道的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第一卷 第22章 暗市 “帝俊,这建立妖族祖庭的事情,关系实在重大,既然你也提到了不周山,想必也知道商羊的事情了。这天柱神山已经有主,冒然占据是福不是祸。 但是在丁硕心中,它就像一颗种子,在触碰到土壤和水分之后,迅速生根发芽。 但总的来说,这算是云苏自血海大阵之后,得到的第二样顶级神阵。 打发走服务员后,南昭换了个位置,直接背对着华湛的方向,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吃吃喝喝。 宁枫说的并没错,混乱星璇中第一需要被尊重的便是佣兵规则了,要遵守了佣兵规则,哪怕他的行为不道德,也不会有人来指责。 “是不是钱魁首给你买的那件进口的羊毛衫太温暖了?”下首一个男生笑着问道。 久而久之,善良的老百姓们便在月山脚下建起了神庙,不但王朝会来这里封禅祭祀,就连平日里的香灰也极为旺盛。 这一次的猎物力气很大,即便丁硕连着使用了三次【晕眩】,水下那条大家伙每一次用力,都能爆发出三五百斤的力量。 看起来,火好像知道这种控制术,只不过眼前的这两个家伙好像并不以为然。 “别别别,我可不是什么大神,垂钓是门技术,我这水平也就刚刚入门,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加我。”丁硕打开威信二维码,给对方递了过去。 “白泽,我刚刚看到了镜湖仙子。”北蓝秀将他刚刚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有了宫眠音的话,掌柜的不再犹豫,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宫眠音。 几个宗门三个不朽,不少的天启高手。而对方不过两个不朽,寥寥几个天启。怎么就成了几个宗门惨败,还有那么多围观者也被杀了。 夜晚寂静无比,四道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车厢内响起,簌簌的声响在外面不断的浮现而出,似是有风轻柔的吹过树林之间,跳跃在树叶上面引发了摩擦。 那样的男子,能做到那个地步,必定不会轻易的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的,可是能做到自杀这一步,肯定是忍受不了了。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你会不会丧失理智丧失人性。 在久远的岁月之后,无人会记得这里曾经是繁华的夜市街区,只会知道这里是荒芜、恐怖、生人勿入的禁区。 直到一次吃完饭,姜英顺郑重其事的和解安德讲,她有事和解安德说。 门外来人驾着一辆马车,马车装饰雍容华贵,多是大红色的绫罗绸缎,显然是婚车。 “他竟然已经到岳城了,真是……”南宫钰一时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午时在哨骑的带领下,寻了一处阴凉处,取出干粮和水潦草的填了填饥饿的肚子。 “好吧,我就尝尝。”说着,肥头大耳的男人就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 最引人注意的当属一副城隍画像,只不过上面的城隍虽然身穿大红色冠冕,但是气势却稍有不足,眼神显得有几分躲闪之意。 简意抬头看向了他,说道:“我会起诉到离婚为止。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她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但不乏决绝。 只因为李晋饭盒内的东西太普通了,就是鱼,不过被他切成薄薄的鱼片。 简意在同罗郁瞎侃时脸上是带着笑意的,挂了电话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她坐着没有动,就那么发着呆。 当然也不是说真正无法奈何得了,或许他们两方已经达成了合作,在自己这位人教嫡传的问题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因此前往灵鬼城,自己可能面对的是两方的联合压力。 “大蛇丸老师,我们这一趟,就不像是来合作,而是被人当成工具来用的。”岳斯看着大蛇丸说到,紧张的行程安排,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只能按照对方的计划一步步行事。 按照那三人的意思,附近有其他的岛屿,也有其他的修士存在,为什么能容许这三人如此做法,他们的修为也不高,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便走去了看压三人的地方。 听到我的话语,张佳怡明显更加畏惧,身躯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浮现出几分后悔之色。 今日那么大的阵势,真的是将她给吓住了,她可真没想当皇后呀,现在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须臾之后,云层下面出现了一个双目通红似血,浑身上下镀了一层月光的白猿山王。 “想走?去地狱吧!”月池同样也是被遗弃之人,看到如此机会,他哪里会错过,在光元正的极速光环神通之下,他一击月轮送上。 第一卷 第23章 完蛋,好像遇到仇人了? 被烦的不行的月杉,终是怒火中烧施展着种族天赋对靖巧儿盈盈一笑,结果就是,靖巧儿抵抗住了,最终也不过就是脸颊泛红的跑了,然后一个月没来骚扰自己,但一旁路过的王旺就不行了。 火焰风暴中,一道身影倒飞而出,只见林向晨的鲜血在空中喷洒,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几十丈之外。 果然,接下来的比赛,虽然曼城在第86分钟终究还是由阿奎罗打进了一粒禁区内的抢点射门,将比分扳成了1-2,但最终还是输了。 突然被无辜牵连的正平仙尊,总是是符合了水淼淼想象中的仙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模样。 但光光是这样,罗松溪并不担心,他在联邦同样有为数众多的朋友与支持者,他有硬碰硬掀翻保罗的把握,尤其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不一定能打赢圣域巅峰、信仰之力深厚的保罗,但在保罗面前,已经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对,初步判断不是外敌入侵,应该是我们族内内部的人做的。”林向晨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兄弟会的会长那是凤舞城的第一人,那可是一个比起龙啸天、许曼丽他们这样的大佬还要厉害的角色,因为他更加的神秘,直到现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没有几个。 而整个海魂师界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它的作息规律,也没谁去触它霉头,真算的上很纯良的魂兽。 “想跑?已经迟了!众生赌局已开,你们想去哪里?!”孔宇盛厉喝一声后,便用右手点了五下那七根黑色锁链。 “这张涛莫非是疯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原先我只是单手按着门把,但张涛的砸门力气越来越大,我逐渐紧贴房门,防止张涛真的将门砸开。 付恩雅就是故意的,看着花笙弥有些吃醋的样子,付恩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即便如此,三姑娘心中也是一阵感慨,她能够推断出楚寻极其强大,不属于当世任何一位绝顶巅峰金丹境界修士。 起码,据萧子非所知,西域四大道门都没有一尊神王,至于其他三域,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能有一两尊神王也就不错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会放弃援救这些天神强者?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燕王朱棣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事情。 “这也是中愈的意思?”他扭头看了看在床上躺着的“中愈”,他也明白七鹰的意思,但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在做了些什么。 林雪就获得了紫萱,也获得了第五位的力量,林雪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壁障,带着紫萱和楚雨离开了这里。 丹田被破的他失去了赖以为生的源泉,容颜迅速的衰老,皮肤邹邹巴巴的如同枯木,黑色的碎发也变成了白色趴在了上面。 这个中午贺家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等到二点多钟又黯然的返回法院听庭审。 “那好,你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在下就只是最近缺一个账房先生,包吃住,不知佩娘愿不愿意做。”蓝灵灵立刻给自己打起了广告。 刘章暗暗擦了擦头上刚才吓出的冷汗,他可是派人曾经追杀过此人的,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最好忘了,刘章在心里祈祷。 孟明池的眸光更加晦暗了,眸底划过一抹冷意。他的妻子在嫉妒武威侯对她姐姐好,可是人家夫妻和睦,关她什么事? 她将很少穿的裙子拿出来穿在身上,走出来,就看到傅清越也刚好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只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暗夜里,有人悄悄潜入到了齐安汇的作坊里,在作坊的原料里面加入了不知名的东西。 时笙笙他们也相继上楼。不过还没回到房间,在洗手间那被傅斯年给拦住了。 没一会儿,徐缺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是韩晓雨发过来的视频后,她便将两段视频转发到自己手里。 超过两百里,就意味着他已经超越两个金丹期修士的第一时间打击范围了。 等成年,那修为不得至少突破元婴了,当然,在大夏因为有桎梏无法突破元婴,那也是最少金丹巅峰大圆满的修为。 水月儿和唐景玉,仅仅瞬间,就被比比东打晕了,也倒在擂台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手铐,脚铐都被卸下,宫野明美走到法场上,戴上了头套,眼前被黑暗笼罩。 顾池的青鬼面具上满是血污,看起来更加凶戾了,背部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白色的衣裙。 世上有多少个未成亲的少年,在幻想着花烛之夜,洞房里的旖旎风光?又有多少个已垂暮的老人,在回忆着那一天洞房里的甜蜜和温暖? “风遁·压害!”当吴用闪身躲过飞段的武器后,角都的忍术也在同一时间完成。 艾夜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子母暗印剑,我原来用的暗印匕首就是子母暗印剑的母剑,今天在这里遇到子剑,正好组合到一起。”关于父亲之事,却没有再提。 格兰芬多双手抱头枕在脑后,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暖色调的屋顶,似乎在神游,又或者在思考着他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副让斯莱特林自生自灭的样子。 风暴沙漠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静风之地,这些地方对于进来探险之人来说,可谓是天堂。不过这静风区域也是会不断移动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所以这静风区域可说可遇不可求。 刚刚复活的大蛇丸,虽然从自己原来的身体中取回一些查克拉…可这离他的巅峰时期还差很远。 所以杰森跟索菲亚沟通失败之后,又换了一个麦克白来,总算把事情继续了下去,现在人也救出来了,正在老詹森家里休养这里的医护水平并不差,老詹森是有私人医生的。 第一卷 第24章 她心中只有剑 一叠叠纯净的浪花正沿着沙滩,不时地扑打上来,溅起点点泡沫。 “其实汉人厉害的并非武器,而是他们的战术!他们在城内,把每一栋建筑物都进行了改造,结果每一栋建筑物都变成一座城堡!因为他们有了水泥这种新东西。”神父道。 “哥哥,我看到很多米国网友说全美音乐奖主办方也不厚道,才给你一个最具潜力新人奖,你觉得呢?”下一位记者问道。 “八嘎,支那人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是轻机枪吗?”铃木少将对着第24步兵旅团参谋长武藏大佐喝问道。 沿途过去,阿吉清理了多处机关、陷阱和野猪夹,帮明军开辟了一条道路。 傀儡大道,在宇宙之中,名声极大,但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倒是各种衍生道途,却是大行其道。 “试镜!”说着韩毅就看向了丽妃和彭玉岩,其实说时候之前在看到丽妃的时候韩毅心中就有这个想法了。 目前大唐绝大部分人都想不到未来关中的人口绝对会猛然增加,增加的速度远超于任何的历史经验,这个时候提早布局,等于是掌握了食盐。掌握了食盐那也就是掌握了百姓的民生,这样的好处时不凡当然不会放过了。 不过后来戴仓父子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制造出一批装填容易,而且用前装滑膛枪就能装填的箭形弹,使得滑膛枪可以打出线膛枪的效果。只不过箭形弹造价太过于高昂,也无法大批量装备军队。 它的影响远超我们当初的预料,甚至已经造成了内陆地区的气候变化,眼前的这个春雨期还只是它的一个表现而已。 穆尔心里一阵失落,面上却丝毫不显,颔首应了声,收了碗筷走了。 开始之后,她依旧在林瑛左右不停移动,找准机会,就迅速出击。她一般喜欢使用鞭腿,这样既可以进攻,又方便防守反击。 窗外露重黑沉沉的,似乎有什么正在披荆斩棘,想要冲破黎明前的黑暗,迎接光明。 一上午,大家就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身体要挺直,两腿要夹紧,眼神儿还要坚定的只能瞄着前方。 沈安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从包厢里面出来,看到正在走廊的徐世宽,她笑着问道,人应该已经都走了吧,相信没有几个胆大的人留在这看热闹吧? 又一次的顺利离开了主神的世界,秦婉莎和萧其琛在系统空间内稍作休整,就又一次去向了下一个世界。 沈安琪笑着说道,其实她感觉陈敏慧应该没脸离婚,当初她第一个嫁的那家人家那么好,但是她非要离婚,现在呢,嫁给了镇长家的儿子,那又能怎么样呢,陈敏慧长得是不错,但是那要看和谁,和村里的姑娘当然好看。 看似轻松的寒暄,但表达的意思再不似先前,如今的五蠹军等候她不是保护她,而是要捉拿她了吧,就像在宫门前笃奉命拦截她那般。 他的脚趟在地上,趟出一个浅坑,露出的土不再是先前黑白黄相杂的沙土,而是黑泥土。 车夫只好听令,又拿了五两银子出来,可这仍是不能够满足那几个士兵。 “姨娘说的是,”沈容自然是明白的,那孙氏处处都和自己作对,现在又是莫名其妙的在她的脑袋上贴上了什么邪灵的说法,让爹爹更是看自己不顺眼,只怕因为这个事情还会迁怒到她的身上。 这曾经似乎是一间病房,房间间摆着一张病床,面已经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了,旁边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和设备,无一例外的都被铺了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哼,哼哼,还不都是你们这种奸商带坏了机关的风气!”康桥的话像一把刀子,哪儿伤人往哪儿戳。 “是,奴婢这就去。”竹儿不敢怠慢,朝柳明月拂了拂身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尸体被捞上来时,可见因泡在水里的时间长了,导致她身上都发了臭,身体也被泡得肿胀。 看着爽儿一本真经的分析,尤其是听到她说她的身体有荧光性,范炎炎忍不住想笑。算了,范炎炎也不打算再纠结这件事了,只要爽儿不是扶她好。 举枪的家伙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眼睛一动不动,依旧直直停在康桥脸上。 天不赦命令大军立刻撤退,钩魂使,判罪者于万千兵马中奋勇杀敌,为大军的撤退争取时间。卧龙玉安,火玉凤雏两人联手,欲突破眼前障碍。 然而,在欧阳雪琪日渐衰老的身体面前,范炎炎的这番说辞苍白无力,欧阳雪琪也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脸仍然愁云密布。 第一卷 第25章 下山历练 “猎手大哥做得不错,把景门市管理得很好。”陈琛心里感叹。 对于电竞技巧,秦铭并不着急,上个超凡大师对他现在而言不难,可上了大师就没法跟曲晗玥排了,所以慢点也无所谓。 此时此刻的齐默和王浩就是这一种心情,与铁木真比起来,甚至犹有过之。他们俩仿佛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路垂头丧气,听着前面叶潇两人的嬉笑打骂,他们认为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而觉得叶潇和杨毅两人喧闹。 叶潇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自己这些混不吝的玩笑话,反而在叶沐曦心里加了几个好感度。如果早知道的话,叶潇发誓打死他,他也得忍住不说这些。 多铎南下,南京城中按统计是超过二十万人,结果却是不战而降。 人们并不是太关心大明的存亡,和那些放弃了大明的官员士绅武将们一样,大伙儿对大明都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甚至多半是怨气满腹。 原本定好上场的北海隆昌此时正安静的坐在原地,三川秀子换了一身樱花国传统的和服,款款走到台上。 就在叶潇愣在原地不敢如何是好的时候,叶沐曦、苏璃、叶渊、苏瑞走了过来,刚才叶温柔教训叶潇的话,他们也听见了,顿时也颇为好奇,所以就想过来凑凑热闹。 “没有的事情,主要是我也蛮喜欢这两个孩子的。”居明红见张凡母亲这么客气,也客气的表示不用这么客气。 瞅中时机,黑衣人扣动了扳机,白色的弩箭瞬间射出,它所过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极度的寒流。 李愔的父亲在听到巴克家族的长子对自己这般态度的说话后,握紧了拳头,就连呼吸都加重了。 可是现在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些人辩解,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王乐水回头看了一眼,山童果然照着自己的想法,去追伪装成自己模样的稻荷月。 月神露出了惊愕的目光,她第一时间不是干什么,而是直接把源和给踹出了月神空间。 实际上,青袍修士此刻已经感觉到了,他发现属于李愔过往的画面也渐渐的变得模糊了起来,似乎李愔体内的力量在抵抗着自己的神力。 自称王下四人之一,名为匠人的男人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的喊道,还真是让人不爽的动作。 最后不少人得知消息,加入青龍社,拜一下关帝就能领一碗泡面? 就像是一座山压在了身上一般,这种窒息感让科尔曼的脸色接连变化。 虽然自己还没有学会【铁块】却也已经九不离十了,所以苍狼的撕咬对罗宇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夜歌却皱了皱眉,示意夜离适可而止。就在这时,天上飞来了一个黑点,随之越来越近。 除了这个方法外,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匡扶江山社稷,都是可以增加浩然正气的。 “你们已经牺牲了名资深者,如果单独出发,恐怕。。”李逍逸这时疑惑道。 “提妲,游击士哥哥姐姐们可是很忙的,他们才没有空理你的这些想法。”正在里面做事的一位老头儿说道。 此刻的灵魂之力相比于刚才就要显得温和许多,并没有刚才那般强横,更像是一种温和的孕育体,刺‘激’着丹‘药’的成形。 他又运足内劲,猛地撞了下石门,肩膀撞得生疼,可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需要及时撤离,那么地窖里的尸体始终是一个隐患,这个时候处理掉虽然会耽搁一点事情,但以后却不会有麻烦。这也是凌枫执意让拉玛辛格处理陀罗的尸体的原因,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不着急了。 她的话音一落,不单是我,就连白露和李曼微,还有张岳的脸色都变了。也不知道让他们惊讶的是贾语含说话的直白,还是惊讶于她话的内容。 有些孩子还不想回去睡觉,硬是缠着吴师爷,想问他是不是警察,能不能拿手枪给他们看看。 就在这时,佛伦娜的口鼻眼耳之中突然渗透出黑色的血液。七窍流血,流的还是黑色的血,这是相当诡异的一幕。 我应了声:“嫣然到了,别人不知道。”走出嫣然屋门,我身上还有搬运金属箱子留下的灰垢,娇儿轻拢秀发,素手一扬,我感觉浑身一阵舒适,周身疲惫和衣上灰尘全部消失不见。 “田易,你……”清心等人惊恐的看着田易,浑圆的眼珠中满是难以置信。未等鹤红做出任何的反应,田易已经瞬移出了百里。 白从鄂将钟相杨幺留下,以防上官云和柯青青逃走,他与陆荣翁、庄晏则告辞出宫。 饭呢,还是要做的。只是,也不能这么便宜洛瑾诗不是。脑袋里面邪念一生,季商南迅速关门,来到洛瑾诗的面前。附耳在洛瑾诗的耳际。 洛瑾诗说话时,脸上有着一丝很是抱歉的样子!秦陌不明白,洛瑾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一个季商南,就将洛瑾诗改变成了这样,这么的彻底吗? 辛坎哪愿放他离开,怎奈轻功不及,追了十来丈就再未见上官云的踪影。 三人分道扬镳,上官云仍在临潢府周遭打探消息,天龙和尚与萧垟到汴梁不提。 说得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却很复杂。不仅要签定正式的合作合同,还要设立共同的资金帐户,朱珠还请了熟悉的会计事务所,定期对项目资金进行监管。 第一卷 第26章 矫揉造作我也会 “我靠!冲过头了!”坦克大叫一声,然后又艰难的调转方向再冲回来,可是力度还是太猛了,结果又冲过了头,冲到了这边的战场边缘。 顾微然忙完回到公司,就发现凌佳佳居然不在公司,他到自己办公室的休息室一看,也没找到她。 不由眼眸里顿时就浮现出了晶莹的泪水,就差一秒就要滚出眼眶来了。 雨露没有想到杨诗梦会动手,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已经是告诉着她自己被打了。 但对面的血煞卫,面对护军的呼喝,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就这样看着护军转换完阵型。 黑瞳等人也发现了他们的离去,都不禁咬了咬牙,却已经是手心冒汗,根本无暇顾及。 铁翔好久没跟他交谈,本来觉得异常尴尬,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尤其是上次的两人远远凝望却不发一言,让他如鲠在喉。可没想到刘言会若无其事地跟他谈话,就像以前的种种往事都淡然如烟一般。 “放心吧,总是要面对的。”上官弘烈拍了拍凤于飞的手掌,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两人都是莫名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诡异的城市,它不算是太大,像是一个巨大的堡垒一般,整个的漂浮在海面之上百十丈出,四股喷涌的水珠,顶着城市的四个城角,让此城安安稳稳的漂浮在海面上空百十丈处。 吵闹间,雷厉头顶的淡绿色长针,一根一根的消失不见,他不但是头不疼了,而且神识更是清明起来,他在雷神巨人的意识里,仔细的搜索这个地方,但是雷神巨人的记忆传承里,却也是没有这个地方。 听到这样的汇报以后,伊东祐亨看着此时前面三艘品字型布防的巡洋舰,伊东祐亨心想这里怎么会有大型舰队呢?难道是英国人、美国人还是沙俄人? 走过来一队流动巡夜的守卫,看到他们朝着内城的方向走去,我立马跟了上去。紫荆国的皇宫金碧辉煌,大气宏伟,较之g国古代的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每过一处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赞叹。 “你,你要干什么,我们是,我们是黑色心脏的人!”林云的面前一个中年人颤抖的声音问道。 竖着流光可鉴的大背头,西装革履,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白净的脸上充斥着长期身居高位的贵气和霸气。 在海陆两个兵种之中,却是海军的津贴高于陆军,因为陆军的人数基数大,就像为什么陆军有四所军校,而海军只有一所,为什么陆军动不动就是几十万,而海军在怎么多也就一艘舰艇几百人,一个舰队上万人的编制。 前世孤寂。这一世也孤寂。一心一意,等他回来。其他的,全然不在意。仿佛世界与她无关。 风声太大,说话靠喊,着实累人,两人甩开手臂跑向蒙雨的居所。 他想耍一耍金丝笼里的金丝雀,那滋味一定与耍别的鸟儿不一样吧? 旁边,寒韶华松了一口气,来不及感谢长青剑派的人,就继续战斗,并一点点向另外的石窟走去。 昭皇子种痘这件事算是完成之后,林嫤接着便开始操持瑞公主的婚事。 天上的太阳高高悬挂,从未落山过,路上都是一成不变的风景,时间流动都好像变得缓慢起来……但穆长宁知道,她在这里已经走了三年了,如果找不到出路,她还要继续三年三年地走下去。 闪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两发旋转飞斧落下之后,ii直接按出了闪现。 也不管孙悟空服不服,冯睿当着准提的面,直接把孙悟空镇压了。 紫元诀修炼的是元神。某些程度上,元神、神识、精神力、魂力这些称谓在实质上并没有太大差别,锻炼元神,其实也是一种凝炼神识魂魄的方法。 穆长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专心调理身子,这期间,除了珍婆婆与桔梗,她再没见其他多余的面孔。 雷曼星、卡顿星同样如此,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地球联邦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发展起来了如此恐怖的实力。 杨铭抬手一个类似地球u盘的数据存贮器递给了那巨型生物,这些资料杨岚早已经为杨铭准备好了。 是的!虽然罗瀚展现出了足够强悍的实力,可是亚当斯依旧有信心击杀罗瀚。 这几十年过去,好在对方的实力,还是处在金丹中期的水准,有陆远山作为主力,他和白玉姬联手辅助,胜算会非常大。 楼下的石子路上,一辆辆装满黑色煤炭的巨大卡车,喷着肉眼可见的尾气正在缓缓前进,组成一支看不见头尾的冗长车队。 第一卷 第27章 宋家村 距离自己两步处有一片叠着的叶子,那明显就是自己咀嚼之后随意吐出的血叶。 毕竟在黑暗大陆边缘地区的冒险者,都是刚刚加入黑暗议会的新人冒险者,自身实力并没有多强。 “ok!ok!卡佩先生请我们来协助您完成任务,居然路易斯您有其它打算!我们配合你就是了!”伊万诺夫队长一脸不情愿,但无奈他的权限如此。 深夜,冥王治迷糊之中突然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望着星空的纱木佐,他缓缓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当然无碍,你是想问此地是否还有未曾炼化,天火荧虫自然衍生的天火液之事吧。 下一刻,王侯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黑袍队长的身后。一手带着那龙姬所化的爪套直接向着黑袍队长的背后抓去。 只是依旧还是冥冥之中的自然知晓,叶拙也只能确定邀请指引自己前来的成妖祖脉在这条长河之中,但具体所在,却是不得而知,也无从去寻。 曲调紧接着又是一转,悲伤的曲调变成了一极度寂静的曲调,其中似乎隐藏了一股杀意。 格尔木市区靠近昆仑山口,之所以选择转到这里,是因为王天的父亲在这里有一所分公司。王天在这里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对于上界大能的一缕分魂做化的修士,云宇此时虽然有所忌惮,但如果真的与之争斗,却也不会过于有多么惧怕。 可是老贵手中的匕首还是刺入了心口,虽然刺的不深但还是刺了进去,因为第五的用力,有些血迹流了出来:那血,是红中发黑的颜色。 用毒,这个更绝!易跃风果然不是普通人物,他的属下个个是能兵强将,如若真的有一日,他们两派狭路相逢,他们留香门真的不一定是天东门的对手。 理拉德应该是给她开出了令她很满意呢的条件,否则,哪里会有人甘愿成为别人食物? 杨宗佑很清楚江铭和阿凤的打算,他也知道自己算是中了他们二人的计,可是让他就此放手他又做不到。 “太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你,说吧,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太后看着必恭必敬跪着的冷玉,声音虽然不再包含着怒气,但是依旧音色有些微沉。 而且让翟芳舒服了,以后严打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走后门,不至于被抓进牢房。 “爸爸,这人叫李浩,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宋玲玲咬了咬嘴唇,有些颤抖的说道,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宋玲玲相信老爸自然明白后边的话是什么意思。 郭飞羽站在那里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你是有多想要逃离我的身边,何时,这颗棋子在自己的心里变得不太一样了。 帝墓之内,一片凌乱,丹药法宝洒落一地,鲜血四处可见,腥臭刺鼻。 冷无尘低头看着林涵溪的眼眸,凝了半响,也没讲话,此刻,他真的想发脾气,身子本就不好,还跟着七弟到树上去吹风,此刻还问自己为何要喝姜汤,平日里瞧她挺机灵,这会儿却和自己装傻吗? 停车场中的四辆皮卡,已经调转车头,全部亮起大灯,如同探照灯一般,照向树林之中。 王天松一口气,郭采总算没有再打来,不过,他显然高兴得太早,电话是没有打了,可是郭采发来了一条信息,只有六个字:来健身馆,马上。 林亦曼看到林宝在幼儿园这么受欢迎,也是松一口气,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柳凌霜要说的不是具体的事情,她想要和王天说的是进展的事情。 尤娇儿杏眼闪着光,还沉浸在对于武者大会的期许之中,自然无可无不可。郭可倒是对符咒有些心动,但听到李无明的话,也只是稍稍有点失落,没有太过失望。 下秒,林月美反应自己在想什么时,吓着赶紧摇了摇头,将这样不好的想法摇出脑海中。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路的,在这一片茫茫白雾中,竟然能够不迷失方向,这让我大感稀奇。看来佛道两家的功法各有千秋,均是绝妙非常。 梵楚韵和思浮公子同时眉头一皱,还未有何动作,却见星湮抱着沈拂二话不说直接往浮桥上走去。 尔建想想那严酷的惩罚,浑仪一哆嗦,不吱声了,就像一只霜打的茄子,变得蔫儿了吧唧的。 一直到现在柳飞虎都很疑惑,宋宏兴到底是怎样把邵凝碟追到手的,虽然只是交往了短短的几个月,但是眼高于天的邵凝碟为什么会看上宋宏兴,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吗? 只是南宫逸并不知道凌雨薇心里的想法,所以希望能够用更多的时间让她了解他对她的感情。 曾经路飞和黑胡子曾经遇到过那个时候的黑胡子就有得十分强大的野心。 飞虎招呼英子,在山洞的外面,点燃了几堆火,这才回洞睡觉,一晚上的折腾,他也累了,一旁的叶成,看了看这个不肯示人真面目的年青人,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这种豪情,和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有几分相似。 第一卷 第28章 大反派 张济这边可以轻易的把这些刀车推倒,让它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没有了这些刀车,潘闾这边的活动区域就大了不少。 一条潘闾不能走的路,潘闾的目的当然是回济南了,其他方向他是不会考虑的。 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战斗,每个参赛的选手都长舒一口气,无论输赢,终于结束了。这些天来让他们身体和精神都一直紧绷着,现在可算能够放松一下了。 九洛气不过直接上拳脚,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灵力,打在他身上跟没打差不多,顶多让她出出气。所以,两人相处下来,养成了习惯,一言不合就开揍。 显然,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步非凡竟然仅凭他赠送给陆贞一株百年棺材菌,便推断出了他身上还有一株三百年成份的棺材菌。 “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考校一下就知道了。”潘闾对武曌可是很有信心的。 墨尘的手跟他的眸子一样冷,九洛感受到他指尖的凉意,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腕被他攥在掌心。 而此时的郭太等人,也在想着怎么抓住徐晃,把徐晃交出去,也换得活命的机会。 孟眠春现在就是只下蛋金母鸡,董八段早年培养出来的朴实想法里头,这种好东西自己捡到了那就得好好藏起来,别和他扯些别的没用的。 至于王权十五人,在看见向南飞将那些对他们有很大束缚的条约抹去后,本就激动崇敬的目光中充满了感动。 还在另外一边,其他的几个同学也是一脸的尴尬,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伸个手的事,他们也不好拒绝。 三分之一的灵魂回归本体,沉寂在识海当中,经过一番涅槃重生之后,那萦绕在浑身的金色光芒宛如太阳光球一般,蛰伏在何清凡的识海中,一旦出手都将是雷霆万钧的。 许悠悠、许原山和刘明杰都被禁军带走了,宫殿里,寒战北这才看向寒庭轩。 王块望了望山峰,又回头看了一眼谢宛,这时的她,哪里不明白自己之所以不受欢迎,却是带了这个好友前来的缘故? 白天建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身侧——主位另一个位置,穿着虎皮大衣的俊朗男人。 尤其是那罩着灯笼的罩子,是那种粉红之色的,充满了暧昧和暗示,啧啧啧,只能说都挺喜欢这个调调的。 大家别怪她这么较真,因为在交朋友这件事情上,龙妍一直都是非常严肃认真地对待的。 喃喃自语,流下了两行清泪,南宫萍儿露出了释然的深色,极其让人震惊,很少有人可以这样坦然面对死亡。 对面,风落羽目光戏谑地靠在大殿的柱子上。他的上半身的衬衣脱了一半,冉落雪在一旁,默默地帮着他包扎胳膊上一道狭长而狰狞的伤口。 看得出来,金智妍比江城策更心伤,因为此时的她,正在承受着他人所不能,只是她究竟在承受着什么?还得江城策再去探究。 这大姐还真是会挑时候,要不是知道她的智商,我还真怀疑这姑娘是来陷害我的。 “强子,你这是何苦呢,王彦那边不确定,你就这么辞职了,万一那边再不要你,你可怎么办?”梁姐的语气中透着担心。 金袍老者瞪大眸子,死死盯着秦风手中的符箓,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大个子走到董大志的桌子前,朝着桌子上敲了几下,然后指着董大志,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姓赋晨摸了摸后脑勺,心想淅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办公室里又没有其他人,用得着这么严肃吗难道是她恼我这么久不来上课亲亲不是帮我请过假了吗。 “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言下之意便是,你既已是他的未来的王妃,那这件事他就必须要管。 此时天越来越晚,大雪普降,道路难行,车辆无法行驶都停在了路边,交通几乎断绝。广场上打雪仗的孩子们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只剩下了西门靖孤零零一人。 原本他打算悄悄穿过石阵,可现在神石巨人惊醒,他们不得不且战且退了。 这个中年男人是总裁身边的高级助理,对于这次的商谈很是用心。 原本在他心中的想法,龙翔肯定是想脚踏两只船,如今看到闻人珺瑶也知道了这事,就立即打消了之前的念头。随之而生的是更大的好奇心,龙翔到底要如何处理这其中的关系? “二哥……辛夷不走了,就在这陪着你……陪着你。”她望着他溃烂的尸身,木讷的重复,一遍又一遍,尽管他也许早就听不到了。她也只能借此来缓解心中的压抑,似乎如此便能让她心中的内疚减轻些许。 冷冽的双眸望向鬼界与其他各界的通道之处,那里便是妖界与佛界联军的驻扎之地!后土的心中想到,我儿后羿洪荒当年射杀帝俊八子,唯独留你陆吾,终究是个祸害,他日我便取你狗命,让你们兄弟团聚去。 如果心儿真的怀孕了,那她什么不告诉他,还毅然决然的要和他分手呢? 思及此,秦婉怡抬眸静静注视了楼上一眼,转身毅然决然的出门。 “哈哈,好,很好。”仰头大笑,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段玉海望着天空,是蓝色的,且在蓝色里,还有白云飘过,花香自院子的角落传来。 第一卷 第29章 溯影回光术 容浅暗暗给自己打气,她走上前,端起酒杯——莫尊好看的剑眉上挑,冲她扬了扬杯子。 掌心雷原本中正平和,被丹气没入,瞬间变成重若千钧,压得唐楼手腕微微下沉。 透支金额是王者足协提供给您的短期资金借贷,它与您的月工资对等,您现在的透支总额为10000元。 “相信大家都知晓,只要及格了,都会有学习季卡的奖励,那么恭喜大家都获得了奖励,请打开你们的手环进行查看。”扑克脸老师认真的说道。 明明是张宝故意留在抱犊山,可到了邬梨的嘴里就是他费尽心思,不惜付出巨大代价才好不容易把张宝给“困”在抱犊山。 郑氏答应了张宝的要求,至于其他人的意见,张宝没必要去在意。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不服?忍着。 “谢舍人想说什么?”林嘉若问道,目光微冷地看着他。 “叮咚~”凉宫晴香刚看到霍逸辛犯贱的笑容,便听见这么一道提示音。 他眼神闪烁,忌惮的瞥了眼幽深的地底迷宫,在安东尼几人推开那一扇矗立在黑暗中的石门后,他慢慢的转身,举着火把往前探了探,顺着折旋的阶梯而上。 也许她是故意的,毕竟,现在落井下石,会遭众怒的。对她来说,这一次回来,主要是筹集资金。 “念丫头,你以前是不是学过的?”萧齐坐了下来,也招呼大家都坐,并让人上了茶水。 陈可馨的心脏骤然一跳,一支队伍,她们就已经焦头烂额了,而如今两支队伍? 罗欣儿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一双手还高高的举起,看起来滑稽极了。 “乐哥,听说你有大项目和我们谈?难道这个项目比百亿元的大项目还要大?”白灵辅问道。 凌风的身体不断的被压进大地之中,他的脚掌被挤压成肉饼,大腿也压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整个身体也几乎要压进地面之中了。 “人类,果然都是卑鄙无耻的!”海象海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压制和侮辱,所以他决定不跟对方讲道理了。 谢安泊接到姑姑谢常婉打来的电话时,他才从一个饭局脱身,正要离开酒店回一趟公司,没想到就接到了姑姑这样的一通电话。 这个事情,估计有些悬了。不好办了,自己可是答应了秦天的,而且还是当着他父亲的面,如若这事情不办好,那回家岂不是要挨骂了么。此刻,最着急的,莫过于邵武斌了。 现在滇军只剩下了张冲的184师。所以现在战略的重点已经转移到了窝山的防御战,一旦窝山、湖山阵地失守,184师将腹背受敌。这也是邵飞选择离开火石埠的主要原因。 看着柯妙妙这样的表情,林天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宋天机走之前跟狮兽族辛巴等人告别,双方约定了擂台再见,并且对狮兽族这次没有参与三方的争斗表示感谢。 对他们来说张烨,就是那收割生命的死神,他们只能颤抖的等待着救援部队的到来。 可是,任凭韩萧怎么努力,不仅没有抽取到一丝一缕的元力,反而差点被仙魔道胎吸走元力,还好他及时丢开这个金色圆球,否则只怕被吸成人干了。 “不错,非常不错,这股力量很强大。”力量的提升让吴天感到很是舒坦,这种感觉就像是饿了之后吃饭一样。 “吴大哥,你和玲珑妹妹有事要处理,那我就先去上班了。”肖萌萌说道。 虽然被射穿,但是百足可还有不弱的攻击力,但是在射出刺手刺中水门的那一刻,水门的身体直接化为虚影。 “老夫斩了车师国侍子,此人善于溜须拍马,因此深受董卓喜爱。”赵谦缓缓说道。 虽然不是亲热天堂系列,但是其内容同样火爆,很多露骨的对话,已经描写那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通话结束,肉疼的李秀路,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看到柜子里c位上,放着的三个奖杯,感觉受到安慰不少。 不过,黄莹儿在李胜洙脸上看到了白白的东西,敷着面膜做着运动,这种操作,她是第一次见,正感叹着,不知道是肌肉,还是这个,见到白马俊看过来了,目光立刻闪开。 “哎……这是做什么?”话音刚落,于皓眼睛慢慢恢复了清明,有些诧异自己刚才的样子。 叶勍也是顾不上许多,赶紧去莫云天身边扶起还在昏迷当中的张邵苧,并且把他放在了三人都能看见的沙发上。而葛月英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捆看起来非常有年岁的绳子,将张邵苧从头到脚一共绑了九道。 各自拿出了强大的攻击,谁也知道,面对异族,尤其是另一个世界的异族!绝对不能保留了!哪怕是一点!而对方明显就是敌人!只有攻击,也只能全力出手。 “好吧。不过你就真的确定穆尔登警官能帮的上你的忙?”说着,低下头的芬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去死,”蝴蝶大怒,脖子都红了,再次踢出一脚,非常的凌厉,但还是被曹越轻松地避过。 要知道在这个神话世界当中,很多事情都是有讲究的,比如‘棋祖’这个称号,如果不是真正的创造的‘棋’这个概念的棋祖,那根本就不可能,也不敢自称为棋祖。 但是,生活不可能只有这些。离别虽然痛苦,但是只要是人,就会经历离别的,避免不了的事情。 “胡掌门,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高飞伸手在储物戒指上一抹,手心里就多出一把短剑,寒气逼人。 “如今,秦不仅不能为我等所用,还可能在未来数年扫平各国,建立统一的王权帝国。 看了一下衬衫,一千多,裤子两千多,还好不用买西服,要不一套下来不得上万。 第一卷 第30章 妖狐(1) 白婷疯了,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骄傲自信,又甚是爱面子的人,已经被他逼到绝境。 诺雅傻呆呆地坐了半晌,心乱如麻。原来天煞在葬情谷里留给自己的解药,竟然是他用自己一生的自由换回来,然后忍着蚀骨之痛,给她省下来的。 唐行丘撂下了狠话:“走着瞧!”却也只能是结束了空中的这次冲突。 她的发已经很长,像上好的黑丝绸般,他爱极,听她说话时便缠在手指上把玩。 楚卿尘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头顶的竹叶在清风的吹拂下,发出”飒飒“的响动,翠绿的竹竿左右轻轻地婷婷摇摆,不时有枯黄的竹叶打着旋儿从头顶飘落下来。 话音刚落,一身劲装的风驰就从竹林中一跃而出,挡住了冰魄的去路,手中长鞭犹如灵蛇吐信,与他战做一处。 苏晓冉想着,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之所以这么做,不外乎就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和纪仁再联系罢了。 只要干净的那一头永远握在自己手中就好,再说英国人不是精于此道么。 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白鹭洲公众号上面发布的几张美景图片。三月份,十里桃花溪的桃花已经逐渐开放,那烁烁其华的美景,十里飘红的壮美景观,无不深深打动了游客慕春的心思。 不能欺瞒他,不能背着他做任何事,即使他会生气,会惩罚他,他也应该如实交代清楚,不然对不起这份肝胆相照的感情。 看起来纷争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从沼泽外围的水域开始,腥臭的气味浓烈至极,许多低阶异化生物的尸体已经腐烂,毒气蔓延在空气中,植被都呈现出深黑‘色’,显然受到了深度污染。 闻言,顾明瓀眸中的冷意总算退却,只是心里却对她与顾明珏是否有私情犯了嘀咕。 陆珊没打算遮遮掩掩,甚至回头问了句头还疼么。孔一娴就这么举着电话,听到了对方支支吾吾地回了句晕的很。 反正,他是确定,那恒彦林此刻,也是看不到,这里面,是一个什么情况的才是。 不得不说,秃鹫不愧是排在杀手榜第一上的人,哪怕受了伤,已然能够跟几方势力对着干。 “为什么不?杨广可是个伟人,他的丰功伟绩我想不用我多说吧,我正一步步完成他的历史使命呢!”他的口气仿佛自己是这个时代的救星。 她可怜可悲又可恨,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同情她,理解她的人,我曾经想过把我能给的全都拿出来给她,一家三口相依为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我、我什么时候----”大概被湛树华的样子吓到,而且还被他给说中了想要儿子跟湛清漪重修旧好的心事,秦雅馨又是害怕,又是羞惭,脸都涨得通红。 晨曦到来,东方出现瑰丽的朝霞,林子里淡淡的薄雾被新鲜的冷风吹散开来,树林里鸟儿们喳喳鸣叫,林柯来到窗前看着美如油画般的风景心旷神怡。 两人牵着手在大街上随意的闲逛着,林薇突然看到了前方聚拢的一堆人,立刻就好奇了起来。 “缪前辈。”冷轩几步跑了过来,笑道:“可找到你了。”刚刚在茶楼上的时候,他正好从窗户看到缪青路过,所以立刻赶了出来。 就在谢知准备安心等待京城召见时,没想京城居然三月就召谢兰因入京领赏。京城发来旨意,说秦宗言和独孤雄首战初捷,大败梁军,太皇太后大喜,召两位将军夫人进京领赏,这从天而降的好机会让两人欣喜不已。 所有这些都是统筹学的范畴,好在之前的一路磨合,灵州众对于罗开先来说不敢说是如指臂使,也能称得上是诸事由心,仅仅十天功夫,所有的事情全部到位。 大学校园永远充斥着青春的活力,走在绿树成荫的街道上,冷轩左右四顾,看着那些从身边经过的学生,心里不由有些艳羡。凌雪鹫想过平淡的生活,他又何尝不想。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很多事情都要学会放下。 眼看离报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天中午江平特意留在浣花巷的院子里等张晨临回来。他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俏邻居,拜托她这几天帮忙照顾下火锅。 展开一看,果然明黄色的龙袍前襟处,有一大团地方,比其他位置的颜色要略深一些,像是被水泼过了一样。 谢知说:“我也只对您这么说。”谢知对孔融并不感冒,光看他身为一州刺史,抛下子民和妻儿的行为就让谢知看不起此人。 第一卷 第31章 妖狐(2) 下面的荆棘丛长满了荆棘,都是刺,人要是下去,肯定会被刺刮伤皮肤。 司徒空大笑一声,迎着刀芒而上,“我说过,同级无人可以战胜我”。 “你。。。你敢!你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那年轻人愤怒地反击道,不过却有些色厉内荏的感觉,似乎也被那中年人所震慑住了。 没错,确实如此,苏若瑶再往前翻,翻到程延仲的太爷爷那一代,写着类似的话,但旁边注释了一句:此代开始,更为祖姓“程”。 林校点了点头道:“有古怪!”他当然肯定大师兄是不会骗他们的,也不会自负到他们比大师兄当年还要强悍,那么只能说明此处有变了。 今晚他本来只是陪着那年轻人去夜场玩而已,结果没想到去的路上遇见这码事,他也一时没想通,为什么会帮少东家抢人,他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是怎样想的。 “让我来猜猜看,这位华林并不是真的华林,应该是墨城城主才是。”卫七没有因此而慌了手脚,很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心思却千思百转,计划着如何脱身。 在之前侯亮军便通过那些公开的资料之中知道叶修的体力和精力都是非常不错的,上次他在杨国强家里评价叶修有哪些优势的时候就说过这个问题。 苏若瑶身材略显羸瘦,而翟方是丰美的身材,所以这衣服肯定有差异。 “不怕。别瞎想了,我不会让你走丢的,也不会再给别人绑走你的机会了。”夜清绝板正了洛无笙的身子,很坚定的回答道。 只有一个马车夫,而且马也需要休息,到了晚上当然要住在客栈里。 刚从香思鸟开过来的那辆车,停稳后也开始卸货了,琳琅满目的干花、仿真花、花瓶、花篮、花架、工艺品被搬进了七彩恋歌。 邪帝舍利在石之轩的掌心中不断地轻轻震动,倘若现在有旁人在场,就会惊讶地发现邪帝舍利内的黑气不断翻滚,如同暴雨前的乌云,令人心悸不已。 “都尝尝,是从吴震那弄来的飞天茅台,要是假货回头踢他屁股!”冯一鸣感觉餐桌上气氛不太对头,回头给冯伟安使了个眼色,老爸,这都是你儿子的左膀右臂,您别绷着行吗? “没事,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相聚,跟何况咱们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聚在一起,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秦怀玉端着荞麦炒出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说着,李察和傲无常同时默默拔出了长剑,赵糕也抽出了腰间的柳叶刀。 “隆隆隆……”一声巨响比刚才他们叫万岁还要大声,还有他们发出惨叫声,透过夜色中,站在城池上面二十万弓箭手们,看到数百个白光点消失,知道倭国许多武士们传送回去了。 米老鼠看着苏格咬着嘴唇,语气温柔了一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苏格。 因为江东之地多水,不少挖掘的颇深的壕沟触动了泉眼,满满当当的灌注了当中最深的那道壕沟。 随便找个肉身倒也简单,反正西方不缺少人,随便占据一个身体就可以。 王爷有权,又长得好看,天下怕少有这样的男子了,为什么她会不喜欢? 武松要出去,谁又会阻拦,既然他没有说出去干什么,大伙也不好去问。 阿迪莉莉此刻脸上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表情,低头看着贾正金一言不发。 琉星刚说完,就传来咕噜咕噜咕噜,这样可爱的肚鸣声。琉星随着声音的源头,发现原来肚子饿的是琴里。 刚刚醒过来的张峰对此还有点懵逼,直到他重重的掐了自己一下之后才陡然醒悟过来。 他的话语甫一讲出,也立刻引发旁侧不少人的高声附和,显然众人多半都抱有同样的心理。 马束正百思不得其解间,远处飞奔而来一人,是他派回淮南营地报信的亲兵。 朱瑙微微一怔。谢无疾一项自诩薄情寡义,对他人的情义倒是十分敬重。 千和微侧着头问:“喵什么?喵为什么?喵为什么要战斗喵?”你不要边吃边说话。 我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我想这个表情一定是很滑稽,对,一定很滑稽。 古辰白了星河一眼,自从见了星河之后,他光做白眼儿这个动作都做了好几次了,如果不是经常做,恐怕这几次都能让眼睛抽筋儿,他没好气儿的道。 一脸阴云的慕漫妮挂断电话之后,直接拨出了江城策的号码,想要怒声质问江城策都背着她做了些什么,可是当电话即将接通之时,慕漫妮却临时反悔,又挂断了电话。 “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冉落雪和韩启迪几乎同时跟自己的男票问去。 现金就不用说了,就是手上的法则币,以及珍贵的金属,宝石,等等可以用来当货币使用的东西。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个由六辆马车组成的车队,那走在最前面的马车漆成金‘色’,宽大豪华。 随着尼克斯那边消耗完24秒进攻时间,将球投出界外,克鲁格教练在刘莽拿到61分后也等着死球把刘莽换下。 湖人队突然的人员变动,打乱了老鹰队教练组之前准备的战术计划。 再之后,她处理好餐桌上的饭菜便想洗洗睡了,因为今天实在有点累。 赵云与王越相视一笑,惺惺相惜之感顿生,同时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洪翔的判决。 在古辰在哪里纳闷儿的时候,却不知此时玲珑那修长的眼睫毛轻轻的颤了颤,这里没有风,也不是古辰吹气所导致的,奇怪的是,她的眼睫毛就这样动了,而且很像是一个熟睡之后即将醒来的美人姿态一般。 第一卷 第32章 妖狐(3) “砰”一声巨响,一粟红光冲破夕阳西下的天际,却见天可汗朱慈烺带着天军铁骑又杀回来:“原来天可汗是想用疲兵之计,都给我杀过去,拿下猪吃狼的人头。”莫洛佐夫一声令下,身边的骑兵纷纷呼啸杀奔而出。 岳飞在城楼对曹元安排嘱咐已毕,他带着牛皋跟王佐下了城楼,一直来在了帅府,三人又开始商量。 “咳咳……不,不用了!太…太多了!”景炎连忙拒绝,那么多吃完!自己岂不是成为了传说中的二师弟了!那可不行,观众是不会答应的,还是少吃一点。 “就是你劫持了我儿子?你们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赵世天沉声冷喝道。 苍雷身体也已经恢复完毕,可是一道劫雷迅速的再次落下,直接把苍雷再次打进地下,这圣级天劫可不是想曾经那般说抗就扛的,那种力量还有恐怖的精神威压让苍雷几乎要崩溃。 牛实,刘照还有马慧玲的精神力瞬间释放了出来,感受着周围的变化,那种危险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刘照观察着这个屋子,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能知道的,就是一下飞车,那股气味将自己晕倒的。 “太神奇了,难道这就是神龙王陛下特有的绝技”空间巨龙族长空庭自语道。 一旁的杨图没有生气,反而开始从背包里往外翻东西,暴徒眉头皱了皱,就准备往我身边走,估计是怕对方拿出凶器,我挥手没让暴徒过来,因为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对方第一。 “你还说,都怪你,刚才我叫了你很久!我以为你就这样抛下我不管了!害我差点被畜生给……了!你要跟我道歉!要对我负责!”慕容芊雪挣开景炎的怀抱,手轻轻拍在景炎的胸膛,撒娇的说道。 樊胜美说完以后,也有一点后悔,这个社会是残酷的,张口就借钱,多多少少会惹人厌恶,何况自己借的数额这么大。 他将自己母亲控制在宫里,却派人回了府,将凤阳公主的所有心腹都调离。 也不知道白家父母看到她调戏他们的儿子有什么感想,是会把她赶出去,还是任由它在这里作威作福呢? 下一刻,不断扩大的金色光束和盘古虚影的巨拳相撞在了一起。顿时就顶住了盘古虚影的拳头,更是在将盘古虚影的拳头往后推去。 叹了口气,关雎尔的母亲取出了韩韬送的礼物,其中的虫草等滋补药材和茶叶没动,而是打开两个单独包装的精美盒子。 吴丹进进出出,相继把这几间土巴房的灶房里的橱柜翻了个底朝天,她发现每间橱柜里都有一个这样奇怪的洋瓷碗:表面洁白如玉,碗底彩色诡异。 倒不是他非要赢。只是难得李建国来一次,又能直播,戏码自然必须得精彩些。 说完之后,君何笑也不顾众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三清闻言,也顾不得再说其他。齐齐抱手说道,再次驾云往洪荒西飞去。 毕竟红莲骑士兽和八足马兽的实力足够横推了,有他没他一个样。 虽说没有毁灭性的伤害,但是黑暗龙神也调动了大量的神力来抵抗震动,一时之间已经没有精力分心关注凡间的事情了。 一旦打斗起来,帝魂图有失,以现在风无情的力量,怕是有点大麻烦。 数以千万计的全美观众观看进行直播的abc频道,数以亿万计的全球观众或看转播或在网络上关注着这场一年一度的电影盛事。 “周朝!你怎么啦?!”接着拉拉惊呼出声,一脸担忧的望向了周朝。 因此现阶段孙宇只能要求她弹曲子,没法让她跟着唱词。光有曲子没有词,意境上就弱了一筹,效果自然也打了很大的折扣。 为此紫祥天才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上终究关切,直将张入云送入墓道中,又为其探视一番,指教一些运气调息的窍要,这才步出与祥草二人一同在园中作耍。 隐娘未想到张入云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心里不由略放了放,只是仍怕长久如此,张入云足筋难以支持,暗里仍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看着手中的两把魔法枪械,按照尼克的说法。这是可以将魔法师的灵能直接转换为弹药进行攻击的武器,皇帝所发明出来的独创武器。 太白金星走后,殿内众人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冷静中,良久,神农终于打破了平静。 李向商不由哑然,战侠歌的复原速度的确惊人,回到中国不到一个月,虽然还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但是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在整间医院里乱转。战侠歌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不休。 到底如何处置皇子和皇子妃们,现在谁也不知道。裴皇后只令他严加看守天牢,其余的什么都没说。遇到这等事,他就得斟酌着自己处理了。 第一卷 第33章 妖狐(4) 顾老夫人出身名门,家族庞大,家族中有人出仕做官,有人经商,而嫡系却只有顾老夫人一人。 “好,我们先把蓝、黄二少侠和敢死队救出来,然后撤出城去。”妙玄告诉两人。就在蓝宝童和黄绵虎他们左冲右突,仍然无法脱身,两人己陷入绝望之时。红线和妙玄仿佛从天而降,杀入阵中,解了蓝、黄二少侠的围。 说完,李少凡低头堵住了夏清雅的嘴巴,一股股的仙气瞬间两人的接触进入了夏清雅的身体之中,顿时夏清雅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飞起来了一样。 说到此处,不光是萧长老,连同薛林二位堂主也都纷纷面色惊异的望向叶寒,等待着他继续诉说。 即便是化形得不彻底,但是从这妖兽的身上所散出来的气息却十分恐怖,比起玄真殿的一些元婴期的长老都要厉害。 坐在医院门口,我低头点了根烟,柴旺随着我爸,下了车焦急的朝着医院走来。 只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她最终都会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是瞒不住。 车内的众人见状后,开门下车,朝着烂尾楼附近走去,其中一人背着一个帆布带子,朝着不远处的山头跑去。 就在黄玄灵正在半空中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下面突然有人出声惊呼道。 “江伯,都准备好了么?”等佟爻出去,陈娇娇给陈家老管家江树海打了电话。 “春风一等少年心,闲情恨不禁”她摇头笑笑,眉里眼梢浮起的竟是沧桑。 这个过程,云祈并不轻松,虽然灵魂能量的恢复是一种很好的享受,但是灵魂创伤的镇压封锁一点点解开的时候,那又是一次又一次极致的痛苦。 眼前之人的气息真的很强,陈星宇估摸着,怎么也有二星玩家的强度。 对于一个青年才俊修士而言,一年如老了十岁,他历经了什么不幸,便也可想而知。 话一出口,自己也吓到了。但转念一想,轻薄了姑娘的身子,可不就是要负责任的么他又是惆怅又是无奈,间还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夜晏替她盖好被子,在她露出来的肩膀上亲吻了一下。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在此刻,忽然震动起来。‘纪枫’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一时间枪声大作,随着数道火蛇闪动,弗兰克几人所在的这片森林眨眼间便被硝烟所弥漫。 后天剑自己却没有显出诧异之色,或者说,他自己都似乎对于这一幕,并没有记忆一样,但这一幕呈现出来,后天剑也知道,那一定是他曾经经历的某一幕变化,只是他或许已经早已经遗忘。 “呵呵,弟我找将军有事相商。咱们找个秘密地方再谈。”叶君天笑道。 董玲玲看到我也有些惊讶,我们当真是好些年没见到了,她怔住的眼神的也不会骗人,对视了那么三五秒之后,她微微的朝我点了一下头,然后把脸转回去,骑着车子走了。 郑叔这个时候竟然更狠,把自己那把枪都掏出来了,慢慢的擦拭着,那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我心里涌现出一个词来“老狐狸”。 “那我以后要是遇到学习上的困难,私底下可以找你指教一下吗?”龙妍有点期待地问。 见他说得如此大声,一些知道罗尼森性格的人,已是选择相信了此事。 人的一生需要扮演无数的角色,需要担任无数的责任,为此我们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感情,付出了汗水,还付出了我们的爱情。 于是乎,韩莹莹竟然故作亲密地把头侧向了江城策,可是眼睛却充满敌意地瞟着张梦惜。 “你们几个,都在这儿等着。”凤驰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后,便甩掉了钟曼琳挽着自己的那只手。 逃命一般的,白幽兰迅速的从车夫的位置上,蹿进了马车里,只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皇甫燕眼神微皱,第一次看着独孤明露出了忌惮的脸色,好像当初“九狐们”就是被独孤家所灭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独孤家应该被灭了,难道是魔族的。 张梦惜刚要解释,便听到“叮!”的一声,电梯已抵达了一楼,电梯门刚一打开,就能看见电梯门口已经驻守了多人,等待乘坐电梯上楼。 童心知其今日插翅难逃,明年的今日可能就是自己的忌日,他咧了咧唇,并不答话。 “这我怎么知道?估计这里人本来就多,然后西部和北部一直战乱,所以有很多难民逃到这里来了吧。”剑泉揣测道,不过很有道理。 听到丈夫一边扭屁股,一边在那里念念有词,顿时让苏玲璐笑喷了。 远处凌箫骇然,卫灵卫紫正好退到千丈范围,傀儡也上光芒大放,把她们护了下来。 看到妻子那样认真,岳毅也没有打扰他们,抱着儿子慢悠悠地晃着上楼。 第一卷 第34章 妖狐(5) 身后的人反而收紧了手,又贴近了点,呼吸吹着她的后脑勺,装没听到。 有心上前再给蓝染补一刀,彻底了结了他的性命,并且把崩玉强抢过来,然后立刻去找乱菊,帮她补全灵魂,倾诉自己当日离她而去的苦衷,以及这么多年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 “江敏!这话不要乱说。”看得出来沈大成已经有些火了。不过江敏似乎并不打算消停。 米香儿的脸红的像是一个“红富士”,这种情况之下,她能怎么办呢? 神州队和超新星的其他人都被审判教会众人给拖住了,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会来支援他们。审判教会那些家伙还是如同曾经一样,等待着亚伯把最难对付的几个敌人干掉,然后和他们一起清理剩下的残渣。 叶妙接起,只喊了一句唐老师,之后便愣住了,说着什么不用了,最后道谢。她傻傻地挂下电话,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怔愣。 作为工作非常忙碌的企业界人士,段伟祺和李嘉玉在准备成为爸爸、妈妈的成长道路上与大多数人还是一样的。 “放心,他只是太惊讶了而已。”如果周敬真的对亲生父母没有任何憧憬的话,之前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去寻找? 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仰着头动都不动,这么冷的天气,他还穿这么薄,很容易感冒的。 素意屏住呼吸,看着施烨带着自己把孩子缓缓捧在手心,她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已经握在手里了。 “于兄,你也不要说了,安静地休息一会!明日还需继续对抗巨人!”勇命果闭上眼睛说。 眼前这位壮汉,看起来有三十有赊,穿着无袖麻布衣,露出两根结实的臂膀,黝黑的皮肤,长得跟旁边的姑娘有些相似。 而且他们在知道托马斯导演的心思后,还专门找人炒作了一下这份感情。 “不可忽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怎么对得起师傅的栽培之恩?”赫连俊杰重重地拍了拍关北的背部。 风雪闻言放开君曦的衣角,身子往床里卖弄挪了挪,留出了地方来。 陆丰年摸了摸身上,他出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唯有一把剑,一封信,外加一匹高头大马。 现在看到苏半夏,压在心里多日的情绪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昆顿不断地叫着。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个“耳根软”的首领竟然聪明起来的事实。他都说到那种程度了,他怎么就没有和以前一样将所有的隔阂丢掉,老实按照他说的去做呢? 现在的唐宗伟不比以前了,虽然执拗却不偏执,性格本身就很活泼可爱,在云霖山人那里受教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很会说话,明明不是甜言蜜语,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无比的动听。 外面天黑,苏半夏没买到什么东西,只好去酒楼打包了几道菜和一些粥回来。 “恩,我答应你,雪儿,日后我定会多陪陪你和孩子。”李天宇闻言连忙点了点头,低头望着怀中抱着的王瑞雪,只见她脸上洋溢着母爱光芒,暗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此时的雪儿,是最美的。 “是,门主。”严田等几名亲卫队成员闻言连忙恭敬的退出了洞内,整个宽敞的洞内只剩下了李天宇和鬼傲两人。 \t\t“你也不要说我自私,庆华是我的好朋友,可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希望看到庆华有事,但我更不想看到你因为保护她,而出了任何的意外。”感受着庄林投过来的质疑的目光,楚婉勉强的笑了笑,缓缓的说道。 不久,宇轩双目再次恢复呆滞,一团红雾从其头顶冒出,幻化出雷明阳的模样。 听到门碰的一声被关上,穆婉秋长出了一口气,她欣慰地笑了笑,弯腰捡起林嫂刚扔的檀香,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一路走来镇子上的行人不算很多,所有的当地人用一种奇怪而又谨慎的眼光注视着袁帅他们三个陌生的来客。 冷一念只是笑了笑,她收起了水晶球,看着一大束的玫瑰,她不知道谁会送她这束花,以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一大束的香槟玫瑰,怕是要不少钱。 说话的时候,上官佳宁还不忘给庄林使眼色,有意无意的朝着周兴旺那里瞄,那意思似乎是在高速庄林,差不多已经够了,该让正主儿周兴旺闪亮登场了。 作为香都,大业是大周仅次于安康的第二大城市了,所属县镇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又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贡品的规模可想而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的李天宇,必须去弄清楚事情真相,看那正殿之中的情况怎么样,再做出决断。 “我?这真是太疯狂了!他怎么能这么干呢?”安妮捂住胸口道。 “真烦人!我当然知道的!”马上更惊人的事情出现了,背部拥有强大推力却有安全风险的的三喷式粒子推进器全力发动,甚至进入危险区域也没有停下,强大的推力将雷奥妮狠狠压在驾驶座上。 蒋富美走到房门口,又转头看了眼闭眼躺在床上的司凤仪,她现在想得意的笑出来,却又没敢,她怕被司凤仪看到。 第一卷 第35章 妖狐(6) 眼睛的干涩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于山此时感觉左眼一片清凉,刚才还十分难受的眼睛,已经完全正常。 找到了目标,爱德华开始对这段异常的信息来源、联系、组成等因素进行更深层次的解析。如果有人能看到爱德华的思维,那么他一定会惊讶与那一连串生晦的公式与符号,仿佛刷屏一样滚动在爱德华的脑海里。 三好学生唐慎也沾染了儿子的无赖习气,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不得不说从一场鹿鸣宴就看出了南直隶的富庶。 顿时衣服被锋利的箭头破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丝宝甲,箭矢-射-在金丝宝甲之上,尽皆‘叮叮当当’掉落在地。 “唔,那就出发吧!”肖扬笑了起来,意气风发的说道,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房间。 惨叫声一声连着一声,响彻整片黑风林,一名又一名六七级武者倒在了血泊之中,任凭那几位八级高手如何暴跳如雷,都始终找不到叶星的任何下落。 在漫天的议论声之下,这边轮到森林狼进攻,乐福在替卢比奥挡拆掩护接球之后,却没有习惯性的投篮,而是在切入之下,背传给油漆区的佩科维奇。 就像是月轮的极限进化分支中的月神,前缀是显现,但是许钰就是喜欢叫月神。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于山看着那如水一样的绿色,自然也知道,这块玉石不同了。 它仿佛一个时空通道般把这些信仰力传递到了空间中的石碑里,石碑微微震荡了下就吸收炼化了,空间的迷雾向后退出了几米远。 记得匪双刀师父说起咱们毒医门最厉害的蛊时,他十分自豪的说,那就是,骨蛊。 猎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身体在灰蒙蒙的火焰中化作了虚无,连一根毛发都没有留下。 “好好好,看在陈道长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蛇携夫人计较了。”孟承光对陈靖之有一种无来由的敬畏,连忙在前引路,只是走出了没有几步,双腿似乎被人拉扯住,他用力过大。 正当大家都先羡慕门主能够养育皇级蛊虫的时候,明夕却直接说道。 可这等效果在钟鸣的眼中却形同虚设,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甚至其中的传承他也根本就看不上,也就给出了这么一个评论。 红叶没有回答,反倒盯着脚下发起呆来。周雨又拍了她肩膀好几次,她才怔怔地抬起脸。 而这一幕,正好被张启发看见,老奸巨猾的张启发瞬间明白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叶无欢、韩勇同时不支,体内传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笑,纷纷向下方飞去。 他一副看戏的样子,撑在栏杆上,对唐沐瑾挑眉问道:“丑八怪,想什么呢?这种浇法,你的花都要死了”。 天雨邪拿出这个手镯后,沉默了片刻,将一些原本放在里面的东西,一一倒了出来。 九尾天狐倒是并未推辞,坦然的接了下来,可是却转头对着鬼厉,刚接下的玄火鉴立刻被抛给了鬼厉。 边令诚见他脸色不对,心也有些忐忑,昨晚玉门关驿的守卒告诉他这一带闹匪,他并不相信,只当是那几个守卒嫌麻烦哄他,反而将他们训斥一顿,可李清这表情,让他开始隐隐觉得不安。 张辰最近几天都是在唐风号或者海神号上用餐,看到老杨主理的丰盛饭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略微盘算一下打捞的日程,把老杨叫过来。 平台中间,放着一只形状古拙的杯子,看着也似木头所做,仔细看去,便可以看出,这整个木台和杯子,竟然都是完整的连接在一起的,和地下的树木连为一体。 郭权舟连忙推着卫东林、何天豪进了刘士卿的办公室,心道你们俩就别矫情,要是把那士卿的保镖给惹急了,把你们俩送到国安局,就够你们俩喝一壶的了。 张烈和叶定歧进入双水县,一个用法术,一个画‘净体符’,开始为百姓治疗瘟疫。严重的疫情早让城中大夫束手无策,甚至连药铺张掌柜也刚得病死去,人们已不报任何希望,因此一开始,居然没什么人愿意受治。 “龙族族长吗?”康斯坦丁苦笑一下。这可是传说中的千年黄金巨龙,看来自己的失态一点也不亏。 “哼,还敢再来!”萧云飞冷哼一声,左手朝着虚空一指,一道紫色雷光激射而出,直指半空中的白阳神剑,感应到主人的心意,白阳神剑剑身释放出无数的电蛇,散发出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 趁棘伤略一分神,布拉特银剑已交左手,倒转剑柄一划,大片藤蔓已摧枯拉朽的断裂。再顾不上理会张烈,棘伤赶紧转身勾指。 “我……”郑熙晨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看到郑琛珩那样真切的自责和懊悔,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 在荣耀大帝的时代,因为这位大帝的骑士道路是八美德之一的“荣誉”,所以“荣耀即吾命”不仅仅成了一句人所共知的骑士口号,更是被直接写入了法典,以法律的形式保证了骑士捍卫自己荣誉的自由与权利。 第一卷 第36章 妖狐(7) 承瑾监国也是有了段时间,朝中上下倒是对这么还未登基的太子殿下百般佩服。 看得出她出门前有专门整理过自己的仪容仪表,干净整洁,是个耐看清秀的样子。 不过面对刘正毅的惊恐害怕,他都懒得搭理,而是转身看着老祖。 杨方猛地抬头,想要问问清楚,凝神看过去时,却发现一行四人神色皆是平静无比,尤其是陈玉楼,更是负手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再审下去,也不会牵扯出贤妃,说不定又是地位的妃嫔来背黑锅。 德诺入侵地球不知道多少年了,看“烈阳天道”就知道,当时的杜卡奥穿着……好像是唐朝衣服吧??? 惹这么多东西回来,他的那些物质都还没来得及拿回来,完全没了。 白贵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果然皇上心中是有她的,不然怎会如此? 毕竟丽嫔的美貌也是宫中佼佼者,与她相比,白贵人倒是逊色了不少。 在锁定叶尘后,柳菲烟心中更是窃喜,脸上难以掩饰的笑容,迫不及待向叶尘那边走去。 楼房一出去就是公路了,陈浩轩刚跑出去,就听见呜呜……,发动机的声音,轰的一声,一辆摩托车起步很猛,一下就十几米之外去了。 话还没说完,凌天齐便打断道:“母亲,这还有猜吗?叔叔他连下位神都没放在眼里,肯定比下位神还要厉害了……”他虽然不懂得神界的修为等级,却明白一个道理,韩斌很强大,比起下位神还要强大许多。 是不是她不再挖掘过去,顺从他,像一个他手里随意支配的玩偶一样,他才满意开心呢?她想着,坐在地上抽泣起来。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出趟宫实在太难了,长宇看得紧,若是半天见不着她,便满格勒宫的找。她要怎样才能偷偷溜出宫去呢?这个困扰她的问题终于在两天之后,让她找到了一个很好机会。 当然茶多酚本身也是很具有抗氧化性和生理活性的物质,清除皮肤的毒素和自由基之类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只是在国内销售的话能够花钱购买平时作为饮料之中的物质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的呢。 那时人们才明白,所谓命运的巧合,只是一次并不算美好的玩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昂宁愿去伯纳乌面对银河战舰皇家马德里,也不愿意去拉科鲁尼亚的里亚索球场做客,这是真正的地狱球场。 由于菩提树的出现,很多武者都被惊动了,纷纷朝着那一方向而去,不过其中并没有道帝强者存在,最强者也就在圣帝左右。 韩斌一招手,那些纯净灵气便飞到他的身前,而后被他吸收口中。 “都别看了,羡慕不来,这些人,都是火炎国各大皇宗家族推荐来的,本身天资修为就很高,享有高等待遇。 众人看紫柚一副不吭不响任由他们当出气筒的样子,砸着砸着,等心中地恶气出了,也就不砸了,为啥,因为没有那么多地臭鸡蛋,也没有那么多地烂菜叶子,用好鸡蛋,好菜,他们不舍得。 “十五万!”看价格一点点缓慢上升,陆晨意识到他也该出手了,直接就把价格抬升两万多。 一道道金光在它身边悬浮,最后交织,打下探照灯一般的一片金辉将毒蚣兽笼罩,毒蚣兽养着脖子才是嘶叫。虽然声音不好听,但是凤独舞听得出里面的激动与兴奋。 可是他很是失望的注意到,刘莹莹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就是连听都没有听到似的,而林木宇倒是有些好笑的往他这边望了一眼。 这一次,萧雨瑶极为主动,突然将韩斌抱住,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就要双休。 实际上确实是无视了,整个云州没有谁见到一名道尊会面不改色,更别提没有丝毫反应了,但她就这么做了,因为这十年来全都是如此。 “我不需要!你该关心的是我哥哥,不是我。我的事情你少管。”格勒长平的声音变得深沉冷冽,就如同冬天里一股能够穿透心脏的冰棱。 不敢,雷多如果说了,同找死没什么区别,只能苦笑道:“德科兄,你说的对,如果只给一枚下位神牌,我就不要了,而且所有的功劳都给你,绝不贪功……”为了不让德克迁怒于自己,他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本来好似一枚石球的内丹,现在发出莹莹玉色,陆凡见后面露惊喜,他与黄羊老祖中断沟通联系已有三个多月,现在黄羊老祖这颗内丹有了动静怎能不高兴? 离道人正看得起劲,只见吴谦将手一收,把复活之心又放进了纳戒之中。 罗凌没有说虎,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虞琦的话,虞萧可是皇室血脉,景和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太后娘娘有多疼爱,世人都看在眼里,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单独出门的,身后至少还是有一点儿尾巴的。 因为看到我今天衣衫单薄,不免不开心起来——“昨晚还冷发抖呢,现在就忘记了不成?”一面说,一面挥手,已经变出来一件重裘,那雪白的重裘就那样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第一卷 第37章 妖狐(8) 没有经营准许的福利院内,那些被人们所遗忘的孩子,此时聚在了唯一一台的电视机前,哭泣悲鸣。 “没有,我是开玩笑的。我只是暂时不想要孩子,所以才会那么说的。”黎筱寒低声的回了一句。 这个短片是周峰特意要去影视城那边拍摄的,因此,画面的背景都是影视城那边古建筑。 要不是瓦斯科大人吩咐过,不可与对方发生任何冲突的话……这样的家伙,真的是曾经神威狱的狱长,那个替神行驶监禁,惩罚之职,几十年强被称为【光明之铁拳】的男人? 他知道,这建木仙藤之中肯定蕴含了无比强大的生命精元,若是这股力量被自己掌握的话,那自己就算不能顿悟到这股力量的精髓,也起码可以提升一下自己的寿元。 唉,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慕容狗剩,竟让他如牛皮糖似得见我就缠着我,我不禁开始怀念起花春香了,她身上的气味再怎么难受,总比被慕容狗剩缠着好多了。 救人心切,钱道空并没有继续想下去,说话的工夫,他们已经到了。 只要黎筱寒召开记者会,阮家的口径一致,说阮向南是清白的,那媒体的舆论自然不攻自破了。 可是,他突然现杨仙茅回头过来朝他笑了,笑容很是有些得意,就好像一头猎豹等猎物很长时间,猎物终于出现了松懈,他可以收获了。 岩哥却有点不赞同这样,他认为这样会刺激到曰本人,影响后面举行的推理比赛。 柳儿把掌中的花,用单手抛向半空,也慢慢双脚离地,边悬浮在半空中,与对面血莲童子,是互相对峙着,就连坐在凤轿里,还在坐着的凤儿,一边用手掀起轿帘,去抬头看向半空,这新出现的角色。 平日里,隐世虽然纷争不断,但总的来说对于他们这些一流势力,几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包德胜双眼通红,将手中的鸟铳丢到一旁,然后和丙营将士一同挥刀而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迎战鞑虏的金戈铁马,牢牢地挡在了汉威军中军大帐前面。 山口秀一苦笑,脸颊上现出些许羡慕之色,他羡慕却绝不嫉妒,因为他自己也有令别人羡慕的地方。 靠着枕头的于贵缘,更是不敢看玉灵,当听到玉灵的话,和质问自已时,先是慢慢低下头,把玉总见自已时,在办公室里谈话,并没有讲的太细,也只是告诉玉灵,那雪狐妖的诅咒,可是永世难摆脱。 一听到枫虎的话,在客厅里的凤儿,并没有反驳枫虎,所说的一番豪言,可凤儿的心里面,是早已感到反感,慢慢的飘到轿前,对自已两名无常,用眼神示意完后,凤儿的两名无常,把王家老者的魂,给完全的控制住。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狄煜抹了抹嘴角喷出已经泛白的吐沫星子,口干舌燥的走出沙猛的营帐。 王艺拿着手机,看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觉得心里很是委屈,当时的这比高利贷是她同意借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还钱的时候这么痛苦。 他怕最后知道的东西有限,自己两人却行踪暴露,打草惊蛇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男人停止了说话,扑向了叶潜,叶潜侧过身子,用一个诡异的弧度躲过了男人的进攻,男人防化服上的红灯终于亮了起来,而男人没有使用枪,光他那次冲击就几乎撞坏了这堵墙。 而且比起徐秋浅动不动就能拿出解决情况的法宝,她一个散修没有灵石资源法宝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是你现在已经十岁了,看他说不应该是那些关于治国安邦的吗?看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有什么用?难道还有人会说当皇帝还需要吟诗作对吗?”杨玉晴很是费解。 “龙三,为什么会有我母后病重的传言?”骆思羽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母亲的病了。 顾南烟走到了中介的面前,从他手上接过那印有自己名字的房产证。 柳炎面色狰狞,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一颗手榴弹,拉掉拉环,扑向蔺浩。 第一节还剩4分钟的时候,斯科特叫了一个暂停,雷磊被尼克杨替换下场,科比被路威替换下场。 如果两人现在是相亲,在不考虑家庭条件的情况下,可能真就成了。 这东西他家里人都很喜欢,只是就算再大一个,也切不出那么多片,只能长个味道而已。 男人稍微松开了臂膀,顾南烟这才从缝隙当中看到了那只通体漆黑的武器。 看到那颗彻底失去光辉的星辰,王守朝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日雨夜。 战擎,蓝咪,还有玄月,罗珈是在忙碌着调养生息的食物的,熬各种大补汤,是为了给纪檬喝的。 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顾凉笙都还没有发现林安暖身体状况的原因。 这孩子似乎很不喜欢他,一直冲着他叫,眼睛里都是要冒出来的火气。 “你也听到了?”樊晴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脸上的妆有些糊了,眼睛旁边晕出两道黑,一双桃花眼大的吓人,下巴却很尖,朝前弯出一个翘翘的钩,就像,就像一只老鼠。 第一卷 第38章 妖狐(9) “咦,你不是说自己一向很聪明的吗?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林成双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但是正是因为这幅天真无辜的模样儿,更让君梓羽气得暴走,这丫头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他们的身上都穿着金黄色的衣服,他们的打扮也是一模一样,他们的身材同样高大。 当初石猴死后,曾经失去了神通,可是在万能灵气的催化下,在炼器的过程中,重新恢复了。 自己也清楚姐姐的用心良苦,参汤醒神,怕是连姐姐也发觉了,她如今醒着的时间太短。 “没问题。我想问一下,你怎么了?”洛南问这个不止是因为好奇,也是想为咨询做准备。 洛南沉默了,但是他的态度很明显:就算是死,也不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刑穆正在房中陪着秦雨,刑珏走进来,对他耳语几句,刑穆皱眉,挥手让刑珏下去。 不过我的本尊貌似暴力起来就不是人……洛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特别是在对待魔道修士和妖兽的时候。 这对冯心怡确实是个挑战。她的演技是没得说的,但确实没扮演过这类型的角色。 “咳咳……庄主能否和我们进内室详谈,这大厅人多口杂的……”饮墨干咳了两声示意道。 还不等妖将再次发力,只看到眼前出现一根黑色的棍影,然后是腾云驾雾的感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西凉军太过密集,拥挤在狭窄的城门附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罗昭云隔三差五就会来督战,身子有一次亲自敲鼓,激发士气,险些破城,但最后被唐军顽强地夺回了城头控制权,城门也即是封堵了豁口。 既不接受寿春朝廷的册封,也不主动向洛阳朝廷示好。和周围诸侯,客客气气,礼尚往来,只安安稳稳做梁国校尉。 不过这也非常不错了,如果再让苏逸练习一段时间的话,凌若涵就没有把握可以赢他了。 埃尔切的队医根本就没有等待,立刻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当他跑到艾幻身边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扩大了,不过此时艾幻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只是他的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嘲讽般的笑容。 据苏逸观察,这只边境牧羊犬就偶尔会抽搐,这正是犬瘟热后期的症状。 就实力而言,无论是人数还是操训程度,羽林卫都无法与刘芒掌控的汉军相提并论。守卫洛阳的程咬金部,足以彻底消灭羽林卫。 大雪降临,使得双方都有苦难言,物资储备、粮草、棉被等供给,都是问题。 “这里的斗鸟分为两种,一种是隔笼相斗,一种是滚笼相斗。”陈宇在旁边介绍道。 大量的战士惨遭屠戮,己方人员越来越少,而魔潮的主力军正奔赴前线,敌人却越来越多,此刻,尸傀勉强招架着独眼巨人统帅的攻势,内心深处却彻底凉了下去。 不过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一种滔天的愤怒,只是如此看了妖天一眼,便不再多说什么。 “看来,我们目前首要任务便是前往灵泉村了。”伍逍遥认真仔细地把地图看了一遍,抬头说道。 “孟凡走了,但他的精神,不应该离我们远去。”龙赛飞用没有受伤的一条胳膊一只手,握住了粘满污血的军刀,用充满哀伤却坚定不移的声音说道。 “郭立安,你过来。”穆恒说完,又朝远处一个有些肥胖的男子招了招手。 他十分了解帝一的用意,在帝一来说,定然是希望他能够前往五级版图。 大背头又试着说几句松口的话,他的用意很明显,想把我刚刚的承诺收回来。 魏天说完官话,带着手下一大堆人手,分批进入了急诊室和化验室,当下开始了研究工作。 裁判席中,经过几位裁判的激烈讨论,最终宣布本届hb赛区驯兽师争霸赛前三分别为伍逍遥,东方孝,高山伶帅,而且伍逍遥毋庸置疑获得了冠军。 最后李权还是决定回去立刻坦白交代说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了,然后受了点轻伤。这是最令人信服的借口。也是综合所有情况最合适的。只不过肯定少不了被姑父一顿批的。 零酱听到叶清清这么说,自己才放心了些,慢慢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织田家族在五百多年前,曾是第一代逆鳞者的战士,而她和苏哈作为各自家族的后人,其实血液之中就残留着数百年前缔结的誓言。 越过骷髅山,朝远处遥望,那白惨惨的食人花园已经出现在视野里。 靖轩帝猛然一转身,躺下来,重重拍开了十八的手,颤手指着她,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她吞没一般。 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保守,也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把老赵围在中间,情绪激动,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老赵的脸上突然冒出血色和红色,像一股白烟在老赵头上盘旋。 大战两月之后,南邻太上皇靖轩帝病逝,南陵举国上下哀痛三日,然这三日,南陵大败昌吉,距昌吉国都只隔着一条江。 他又看了一眼宫凌俊,道“这江山,恐怕不是谁愿意,谁想,便可以轻易毁去的!就是皇叔,也不行!“他扬了扬眉,食指做了个否定的姿势。 当下,晁盖带领着李应、杨雄、解珍、解宝、白胜等一干头颅,及五千兵马,离开梁山,直奔郓城县杀来。 心念一动,霍逸辛打开“杂项”,里面冒出一大堆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他这么一示范,跟随在他身侧的张顺、张横、李立、童威、童猛一干嫡系,也都在短暂的诧异后,放下了武器。 商队在经过嗜血耀狼的袭击后,略做休整,又是缓缓的行进,到了日落的时候,队伍来到了一片山坳之中。 “宛缨?!”胡天明的震惊不亚于宛缨,这是他最不想被看到的或者说最不想被宛缨看到的。 第一卷 第39章 妖狐(10) 这年头,招生工作越来越不好做了。有时候内院一连好几个月,甚至一年都招不到能练出真气的学员。本来,今年外院一下出现了风含笑和奇浪两个学员修炼出真气,包不同很高兴的。 尘土飞扬,天昏地暗,周围的花草东倒西歪,甚至离的最近的几棵大树都直接被真气波纹给轰击断了。 “一天能干啥的?嗤!”另外二人完全不觉得孙成有希望,心中都多少有些平衡了起来。 在那边的林雅婷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随后感觉胃部一阵恶心,有种想要干呕的感觉。 而且这疯丫头根本就是十分邪恶,跟高风亮节哪里扯得上半毛钱关系? “怎么说话呢?你家长辈没教过你礼仪么?”来人大怒,身为大能者什么时候有人这样跟他说话?? 洪武眼睛猛然一亮,在刚刚那一刻,他清晰的把握到了寸劲的存在,作用于战刀之上,让原本已经力竭的战刀陡然增速,一下子化为了一抹流光。 而后,就看到孙成又是大手接连砍出,分出了十道刀芒,分别朝着十位外门弟子攻击而去。 这一场持久战,唐峰必须要亲自指挥。所以,一切命令下达之后,唐峰便带着峰盟核心成员朝洛玛城中赶去。 杨天点头,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脑海里还是一直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大堆事儿。 常怀新大吼道:“保护大帅!”黑色的烟雾中突然冲出十多具僵尸,他们来得如此突然,士兵们来不及开枪就被扑到在地,有些虽然已经开枪,可是子弹并未射中僵尸的头部,无法对僵尸造成致命的伤害。 他清楚自己的实力,陈锋是全能型的战士,没有最擅长的,但是也没有最弱势的,可以通过各种套路破局,但是他不行!他原本实力微弱,就算身体被巨龟重塑后,也一样只擅长一种风格。 这样的神乐千鹤如果被财团内的人看到,不知道要看呆多少双眼睛了。 临走本不该再给你添麻烦,但我实在无处可去。我害怕再度进入公众视线,害怕身后都不得安宁。虽然我没脸回家,但还是非常留恋这个家。别怨我。让我悄悄走,不要惊动任何人。 而就在他们准备仔细看了一下那些数据的时候,忽然,分析仪上的红色警示灯开始剧烈闪烁。 “十瓶结丹期的丹药,共一百颗,竟然只能让我修炼到炼气五层,唉……”谢夜雨无奈,但是没有办法。 任剑垂着目光呆呆地看着怀中的萧雪,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就像傻了一样,自己似乎都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主持会议的赵洪武满面愁容,一头白发失去了一半的光泽,皮肤也暗淡枯槁,活似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昏君。 走过的每一步,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成为活过的痕迹,除非有能够颠覆这一切的存在动手,否则谁都没法抹去这些。 他的动作不敢太大,更不敢用超级灵魂火符术来强行开洞,这爆炸声万一引来敌人怎么办? 余生前世今生都爱椿芽,特别是头插椿芽,无论是喜掐取嫩芽,炒肉,炒蛋还是香油拌食都能勾起他的馋虫。 因为这只麒麟给他压力太大了,一次次创伤他的身体,一次次被打出去。 如果姜春艳现在就想要这个离别礼物,就毫不犹豫给她好了,只要给了这个礼物,相信姜春艳就会像生根了一般挪不动,不想走了。 不过酒吧打开门做生意,客人想喝什么酒那是人家的自由,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从80年代开始,关于民间自主研发的背包飞行器飞跃某某峡谷的新闻屡见不鲜。 不过陆尘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个湖泊在万世记忆中可是被系统主人探查过了。 岂有此理,堂堂真龙之子,一代神兽嘲风的脑袋岂容别人随便乱摸。 话音刚落,剑灵手一扬,棋盘被卷起来,“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剑灵故作无辜。 一名名贼寇在冲到方阵前五十到一百米后,迎接他们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铅弹,这些铅弹是如此的密集,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如果告诉儿子,何姿和儿子的婚事铁定是得告吹了,不告诉他,这事搁在心里疙疙瘩瘩的,也会十分难受。何姿这样做实在令她太痛心了。 这次她没听战无双的戒告,与大部队一起去了夜星森林,并且机缘巧合下突破了极限,拥有了自己的战魂。 不过就在他准备下令进行试探进攻的时候,却是突然眼睛微微眯起。 第一卷 第40章 妖狐(完) “天地灭世劫。”齐声一喝,八面旗帜一同盖下数千万里方圆的世界。 “接下来,就该是反扑了。”喜欢立足于棋局之外,观望形势的不少高雅之士,府中请客赴宴之时,俱是要议论一番此次大军出征,多久能够凯旋而归。 李虎却冲他点了点头,交出自己身上的宝剑,紧接着看到别人盯着自己的短刀,迟疑片刻,也主动交了。 但是今天,怕是童云第一次违背童世魁的意愿,竟张口请求,说让李虎进屋,这还只是让他阻拦,如果让他去杀李虎呢。 丁桃容没有修行天赋,区区武生的修为在力气上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等她好不容易将秦悦风扶躺在软塌上时,身上已累出了一层汗,再加上刚刚难免淋雨,着实显得狼狈。但她却早已顾不得这个,兀自只想着秦悦风的安危。 王牌机师专用舰在光学隐形状态下,绕过机动军和海盗舰队的正面战场,挑选了l5半要塞的一个防御火力相对较弱的区域,将机动战士ws释放出来。 由于左丘尘将秦铮肉体打散,使秦铮体内的金丹暴露的出来。看着仍在散发了力量的金丹,左丘尘以法力化作一道符咒,将留下的些许金丹包裹了起来。 这时,那道姑也发现了杜子平,脚下立即升起一朵血云,倏地一下,便来到近前。她把玉手一招,杜子平顿时觉得这柄化血刀便失去了控制,飞到那道姑的掌中。 于是三人匆匆赶往驾驶舱,正好看见斯图尔特走出来,眼神中带着些许嘲讽。见到这一幕,风宇的心中基本上已经对主系统里的画面死心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头,就被罗伊自我马上否定,但是已经兴起的念头犹如魔鬼一样纠缠着他,使他全然无法忽视和忘怀——土系魔法师,种种迹象表明,这或许真的是事实。 连芳洲知道她需要发泄,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安抚着,却没有制止她哭。 看着君无邪的反应,君无药便知道她一定是喜欢,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马车的颜色样式都很普通,但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比普通的马车要明显厚重的多,而仿佛漫不经心般骑着马环绕马车周围的七八个装束普通的家人气质显然也与普通的家人有天壤之别。 不过须臾之间,九幽地狱的阴风就停止了,那黑色经幡也跟着不见了踪影。 “什么?!你说李庆去自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韩巍怒视着眼前来汇报的副总,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什么?外面下起了纸片?”首领和军事眨巴了两下眼睛,这让他们想到了末世之前那种用热气艇在空中发放宣传单的场景,不过末世之后哪里还有什么热气艇? 方晴羞得脸上通红,连句话也不敢多说,闷哼一声拉过锦被将自己盖了起来。 妖力所到之处,数名地煞君主的身躯,应声而裂,竟是被直接撕成了两半。 方耀气急败坏,四处寻了一圈无果,只得急急忙忙的去苏府向方晴禀报。 弗利哪会不明白夏火的意思,他这是想最后再赌一把,只可惜这种程度吓吓孩子倒可以,要把他弗利的防御给击碎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移花宫,移花宫为何要带走一人?”燕南天手指已捏碎了酒碗边缘,盛着酒的大碗一声轻响落在桌上。 又是怎么祈求自己的母亲暂且不要将他离开的目的说出去,免得有人会提前动手,将那对刘家母子解决的。 如对外界极为灵敏的触觉,对气息的掌控力,还有得到不久的水波甲,都对领悟叠浪之势有很大的助益。 司徒晋和凤青鸾的婚礼在媒体的镜头前,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舞狮的队伍、舞龙的队伍、敲锣的队伍、打鼓的队伍,一支接着一支。 面对被打昏的冈本平次,围观的美国人并没有搭一把手的意图,反而一个个在吹着口哨散去。 母亲对她没有一丝关心,只会用各种恶毒的词汇谩骂她,这让她十分心寒,有时深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母亲的孩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北光丸号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界中,不一会儿,远处有反光接连闪烁——这是目标停靠在具体泊位上的信号。 孙红绫身旁几位贵夫人的脸色便有些异样了,不仅异样,还带着看戏的好奇感。 皇后先设计将孟惠妃骗去醉翁台,再将柳妃召去做替死鬼,既害了孟惠妃和皇嗣,又能害柳妃永无翻身之日。 “还好,僵尸还没出来!”九叔松了口气,他就怕僵尸脱困,到时候胡乱杀人可就麻烦了。 “宿主,因为你修炼过天剑,万剑叩首。定国剑虽然有镇国之效,但终究是剑,并非是你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你。持有这把剑有气运加身,等于有崆峒印五分之一的力量”。 唐枫口中的刘哥是他刚到青城后在鹤山派出所认识的那位片警,现任城北分局刑侦科副科长的刘雷。 “我~我不正经了嘛!?”这话又引得众人大笑,把唐枫搞得是脸红脖子粗。 系统呢,不是有个坑爹的神坑系统么?到了这种危急关头,你tm弃我不顾了? 当然乱七八糟的原理,对于这些报务员,那是没有必要的弄懂的。 “哈哈哈哈,报应,我们修士本就是逆天行事,遭报应不是应该的吗。”琵琶说着召出自己的高级灵器飞叉,向着秦观砸去。 只要能够正大光明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她就有信心潜移默化的让别人认同她的地位。等洛恩帮她解决掉了杰德那个麻烦,她就会把图克家族的骑士和士兵放出来。 其实最开始没想到那么深,只觉得应该有机会撬开限令,捞点好处。 从何呼延千军的比斗中,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修炼太古龙象身的沈凌,不动如山,厚重无比。 杨军接过发现上面用黑色墨迹画着一把奔驰车钥匙的模样,和九菲对视一下会意。 第一卷 第41章 一剑 如果三宗同时得两成资源,抛去鹤仙宗需要付给遁甲师的酬劳,那绝对是三宗得益最少的了,庄天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按照道理来说,温孝先乃是先天强者,绝不可能是眼前这普通人的模样,更不可能会混得如此之惨。 一时医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不敢用力推开陈飘飘,怕伤到她,刚才真是自己失误,既然忽略了她的存在。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派人在外面守着,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首长怎么选择在这里,作为军人来这里好吗?国内不正是在抓腐败吗?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腐败”雷军有些不理解,作为军人的他,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虽然他也喜欢这里,但是内心还是有些膈应。 幸好这些妖魔的实力大多都只在后天境界的实力范围内,不算太难对付。 将阿方的尸骸带回去之后,化生湖的大门被紧闭,而路凡和金晨也被分别带到一间屋子里询问事情经过。 “还是这种味道,很好。”王不归自然来过这家店,他们的红茶技艺还挺不错。 “长官,玫瑰佣兵团那边有动作,寇长官现在准备出发,请问?”寇一铭的副手敲了敲门之后,向邢宇问道。 他不由得想到了在玹镜中遇到的摇光蕴,在骨洞内伤他道心,不愧是同门弟子,一个个都让他大感意外。 徐天堂不理会了,周鹏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崩塌了,一开始的嚣张再也不见了。望着走过来的雷军等人,他身子忍不住的倒退。 同时,易深还准备让第一批训练的先头部队前往红星之城获取一些世界buff。 这些年,赵忘生并没能改变彼此的决心,即使他们结婚,以后也不会有孩子。 就在金墩墩和影魔也挡下凭空的匕首袭击之时,眼前突然生起三团黑雾,随即幻化出三道身影。 职场上的朋友,基本上都在离职之后断交,任乔安一直都是这样对待那些朋友。 得到现场掌声不断,大家纷纷把手机里拍到的画面,上传到各大流量平台,让更多的人都知道了肖强的英勇事迹。 这个东西至少要比壁垒迷雾之城大上十倍,即使有了暗金碎片的帮忙,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去清理。 听到王峰的话,这苏元简直就是怒火冲天,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忍气吞声,因为现在他已经被王峰控制住了。 一瞬间,不仅是史丹妮,还是其他被捆绑起来的士兵,都瞬间变得呼吸停滞了起来。 纳瓦利也没想到,自己竟突然置身于这种场景之中,而且坐在了这种一看就很重要的地方里。 毕竟这些都是公开的信息,特别强调一句我不可能是基德,反而显得更可疑。 门缓缓的打开着,成叔也拿起了一张符,另外一只手也举起了木箭。 “我可以把九生塔交给你,但你要放我们一马,这是我的底线。”席暮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第三个元婴就只能暂时放一放了,谁让这里面擅长推演的只有两人呢? 她明知自己面对的是天下无敌的陆上龙王,明知帐外还有威震八方的天龙八将在等着,可是她神情却丝毫没有畏惧。 原来作为真武大帝陪祀之神的关公关二爷,一举盖过了真武大帝的风头,在满清皇帝们的刻意扶持之下,成为了护国忠义庙里的主神,而大明朝的护国之神真武大帝,从此渐渐不为人知。 而是到了明末的这个时候,宗室问题实在是已经到了不得不着手解决的时候了。 毕竟三法司之中的那些官员,不管是刑部的、督察院的,还是大理寺刘宗周带出来的,对锦衣卫和东厂可都不怎么友好。 尼娅身子微微一颤,这一次她没有急着出手了,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过,王振也知道,他们那时的心境都很糟糕,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为彼此付出过什么,而现在,他们的心境却早已改变。 家庭中发生家暴,甚至有人直接从屋子里走出来,结果猩红的光芒照射在身上,瞬间变成了丧尸。 更不用说,紫胤真人的记忆还没有觉醒,一旦觉醒了紫胤真人的记忆,那又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经过在士特鲁瓦的一段时间训练,沐雨琦不仅会使用枪械了,枪法也好了很多,至于实战之中,能发挥多少作用,就看她自己的临场表现了。 劳伦斯的店铺并不大,里面只有三个房间。而对诺兰德人来说,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像一座大厅。 如果不是陆天雨被花连锁弄了下来,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接近决斗场。 在这之前,各种礼仪和要注意的东西,莫如海已经派人给杨帆交代完毕。 他倒下来的瞬间,她分明地感受到,他嘴角动了动,好像是在向自己微笑,仿佛在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城墙非常高,而且是巨大的石化砌成,显然为了防止魔兽的侵入。 “姨!”正是紧张的时候,偏偏身旁传来一声响,严新月正拿在手里的鱼就“叭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活蹦乱跳起来。 青云通过‘神念窥探’已经知道眼前这叫秦始政的少年,乃是秦家旁系弟子中非常优秀的后辈。尽管修为不高,但心灵却是最为纯净和富有正义感。 提起他的名号“笑弥勒”,不止在魔法界,就是在整个世界,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人们可能不知道他的本名,但大多数人都至少听到过一次“笑弥勒”这三字。 接着火焰虎爪拍到了太极盾之上,轻而易举得拍穿了这面法盾,又继续向楚先允的脑袋拍去。 “俺老谭说,知闲向来重情义,今日拜祭黄大帅,少不得会撒几滴遥寄眼泪,这元吉偏偏不信,现在如何?”谭应华得意洋洋的说道。 胖子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白萱苏在原地等他一会,自已打开炼妖壶的空间通道就钻了进去。 第一卷 第42章 皮相 只要呆在叶凡的身边,就能活着,至少不用担心受怕什么之类的。 “你们听清楚了么?我父亲是第三区区长,如果你们还想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马上给我跪在地上求饶!”蒲道廉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放眼如今天下,燕国已降,东胡被屠,齐国也马上就投降了,唯一还有着国的,可能就是徒有其名的卫国了。 “城主不在,只有夫人还在府内。”那下人顿时兢兢战战的回答着。 林雅菲并没有昏迷,就只是觉得身子乏力,她发现自己又躺在叶无的怀里,感觉无比的幸福。 但即便如此,这些大势力也下了血本,打算将此碎片得到,相信自己门下的天骄抢占到这种先机后,可以将最大的造化取到手中。 “红尘极乐?徒让人堕落而已,你有事相求我们就现在去,否则我就离去。”青年淡淡道,话语间对光头所提的诱惑没有丝毫动容,仿若现在就算是一位赤裸的绝色美人于他身前,他都淡漠无视一般。 虽说相关部门封锁了消息,但易飞凡身为一名警察,他对那场暴乱有所了解。 “荆天,你……”莫奎恨得牙根痒痒,荆天自己找死,那就去死好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别人。 “哼,只会越整越乱,这个是我设计的天外天内部卡,最高会员,消费全免。你看一下怎么样。”龙思凤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卡来。 杨杰凯一面说着,一面赶紧把货架移开,可是当他把货架移开的一瞬,心脏立刻发紧。 时间实在晚,而且坐着竟然觉得脚好冷,于是匆匆下线,爬到床上去看电视。正经的电视台我一年也看不了几次,总是拿着摇控器不断地调台,找不到一档能让我看得下去的节目。 “是的,咱们进去吧。”内马飞利尔说着,带领着陆彦进去了别墅。 第二,因为前提是我方主动让的重选,所以只要让了,对方不管输赢,都没意义,对广播传媒来说,这已经不是个公平的游戏了,赢了也是输,输了也是输,在答应重选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输了。 “他们才不会呢,就像今天晚上,他们都没有一个给我打电话关心一下的,每天晚上我回去的很晚,他们也都不会给我做点吃的。”黛西可怜兮兮的说道。 “春宵一刻……噢,不对,生命可贵,那就赶紧麻醉了,进行手术吧!”杨杰凯看着骆静雅舔着嘴唇说道。 “攻!攻!攻!”伴随着震天的怒吼,早就整装待发的铁血军团,直接跟随着马军向着南北界河对面杀去。当看到气势如虹的逍遥军杀来,让刚刚缓过一口气的俄帝国大军,差点军心奔溃。 “知道,苍龙已经调查到了。”叶紫萱自然也知道了,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不知道,那可就怪了。 易阳坐在右脚后跟上,他感觉右脚的脚尖已经麻木了。不,不是麻木的感觉,而是一种皮肉脱离骨头的感觉。渀佛脚上的皮肉全部没有了,而是光秃秃的骨头接触地面一般,疼痛欲裂。 就着溶溶暗影。清远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去瞥身边咫尺处的王。突然就被王美丽绝伦的精致面容给震撼了住。 阳春草地上铺着一层软软的白粉桃花瓣,空气里弥漫着甜腻腻的芳香,正前是一条不缓不急、清澈可喜的幽涧山泉。 邢海答应秦少杰比三场,也接受了秦少杰所说的赌注,但现在却突然出手,这确实让很多人不耻。 傅雪瑶的身份在警局很是特殊,因为她的背景,所以钱孙是非常的照顾,就算是陈立海也得给傅雪瑶几分面子,不然以傅雪瑶那直来直往的态度,早就被踢出了警局。 住持大师喊了一声,“不好!”他伸手去拉忠勇王爷,把他拉进了七星阵中。 张力龙有点累,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黑暗暗的楼下有人发出动静,但因为口渴而下楼喝水的安妮儿却发现了张力龙,而且还是发现他从楼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的。 而在公孙清雪话语才是刚刚落下的时刻,此刻秦天那风骚无限的话语也是不禁是再度是在公孙来仪的耳边响起了。 几十人比试下来,并不长久。两个时辰便走入决赛,淘汰下来,这次比武依旧由颜捕风,桑艺两人称霸。 尼玛了个隔壁,那房是我破掉的,你妈的你自己破坏了人家门,还将这事情赖到我头上,你妈了个你还要不要脸的? 我没搭话,芙蓉特别生气,说:“里面呢,进去了把那个脸上有痣的人给我抓着,就是他揍了你七爷”。 四人之中已有三人开了口,唯独剩下的那个慕云一只沉默不语,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 我听着也是很后悔,我们两急的团团转,这个洞有五米多深,我们徒手肯定是爬不上去的。 首当其冲的落羽和云弑天,没大一会就被众人灌的人事不知了去。 羽微满脸黑线,后退了两步与祸斗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才给它施了个清洁术。 营地不归仙村管理,直接归属于灵山仙乡。巡逻的两队仙士,都是仙乡的人。他们负责这里的治安,安全,收税。营地的商户,多数也是仙乡的人。 叶轻澜半睁半眯的眼眸看着帝天漓的脸庞,她不禁伸出手,拂上他的侧脸。 “大哥的大哥的主人,有信。”就在落羽和吞云貔貅商议的当下,密室里黄色光芒一闪,一只十三级的吞云貔貅出现。 “齐倾,你现在的情况,如果被认定的话,是真的会坐牢的。”林紫曦劝说。 “知道你忙,反正王管家还忙着给大家做大餐,还没开饭。”陆漫漫笑着说道。 现在头部的刺痛,已经令江天难以承受,他无力再多说什么,直接一剑斩出。 第一卷 第43章 金丹 回想起以往大学生活的种种,陆游紧握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但等他看到刘旺财、崔月娥那一对讨厌的嘴脸时,心头忍不住一阵不甘。 “珩少?听说他是当事人,有人看见他持枪,公安局有权叫他来配合调查,不是吗?”杨国侠狐疑的反问了句。 竹老六之所以付出巨大的代价从塔拉玛沙漠中那个如同地穴一般的地方出来找到孟起,就是为了在必要时为孟起提供帮助,让他能够在越来越严峻的形式下成长起来,现在竹老六还在这里晃悠,可是孟起却不见了。 “你该不会是想说,是肖国男喜欢卢秋晴,借机走潜规则不成?我的天,这虽说有可能,但是我还是相信秦明的眼光,纵使肖国男是这样的想法,卢秋晴也不会轻易送入他的怀抱吧!”秦吃惊道。 “月,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娜美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蓝多多的源水晶射出能量光线,在场的所有黑星人都已灰飞烟灭。魔凤失去所有法力身受重伤。随着源水晶的能量冲力,退回了黑星球。 带不走的除了死亡还有那无尽的思念,秦志戬有着太多太多的话要说!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孟起的话分明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众人感到荒谬。这还是刚来这里时的孟起吗? 孟起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喊着,响起的还有他踹开一扇又一扇宿舍门的砰砰声。 也许是在回答路飞的话,老龙已经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看着老龙的眼睛,路飞没有刚才的兴奋了,而是一脸的严肃。 “真是不怕死,看见手木留弓单还往上冲,你们不死谁死?”沈云清拍拍手,往后退。 为首的老者看上去五十多岁,火光映得他脸上布满皱纹,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有些握不住手中的铁铲。 「他不信我也无妨,反正东西已经在我手上。」早在之前,猜到了东西在长乐公主那里后,他就给掉包了。 谢姮愣了一瞬,目光落在谢雁归身上,微抿了下唇,随即勾起一贯露出的笑容来,仿若十分欣慰。 如果这个事情在朱元璋看到叶伯巨奏章之前,和李家联姻,本身就是在朱元璋的考虑之中,拉拢李善长,巩固皇权需要。 等到阮妤领着珍珠一路出了垂花门外时,准备好的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那里等她了。 当他的身影来到了天竺,面对着这传说之中的赛里斯国,他想过了无数种可能,他也考虑过了无数种存在,可他却从未想过这里竟然不是传说之中的赛里斯。 沈云清算了算自己空间里,粮食吃了大半,在白狄士兵身上搜出来的银钱还没花掉。 贺母亲历亲为,从厨房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出,端上热气腾腾的饺子。 白涵熙听了我这话,顿时气的破口大骂,说我如何如何无耻,把他们狼牙当成婚介所么?简直是什么都敢想。 要知道,这种手术便宜的五千左右就可以搞定,就是贵点的,也就一两万就能做了,重要的是后续的药物治疗,那里才是花钱的重地。 鹿悟仕临离去前,看出我有心结,他说本来想开导我,但他自己也参不破半生感情,意思是我为了感情而有心结。 楚坤还有突然出现的混血男人查理,都有可能会把封潇潇从他身边带走。 易寒上车后,他们的车立刻朝临时营地开去,整个过程他一直看着手机。 “哪儿有什么玉梭,那是……”李长安急切说道,正要将这山中的妖魔的情况介绍一番。 就这么被我骂了。张达脸一下就黑了。目光狠狠的看向我,一句话不说。牙齿被他咬的咯吱咯吱的响着,也不知道心里是有多么的恨我。 “青阳社肖光,你若能接我十招不败,有资格跟我共事!”中年人冷冷道,声音低沉。 不知道怎么搞的,殷粟说这话时,竟让我的心中有一丝苦苦涩涩的感觉。 从早到晚,几乎换了京城所有的酒店,包括一百多块钱的经济型连锁酒店,都不愿意让他入住,多给钱也不行。 这些巫族人见到跟在雅卡琉瑟身后的楚骁,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像是看什么新鲜事一般,直盯盯的看着楚骁,眼中充满着好奇,也有的眼中闪动着敌意。 不知道为什么田舒航在看见陈泽安的时候,心里微微划过了一道不太舒服的感觉,仿佛他和唐思颖之间的气氛全部被陈泽安打破了。 人影在废弃的伐木场内四处翻找,在一间破旧的木房内,找到了几条有些陈旧的破烂麻袋,他用力一撕,将麻袋撕开一个口子,正准备套在他湿漉漉上身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些许的动静。 第一卷 第44章 解灵符 崽字还没说完,烈彪就已经不耐烦,一爪子揪住她的狐狸尾巴,把人甩到了巫秋秋那边。 先前骂席南琳的,现在都纷纷跑到席南琳的社交媒体账号下去道歉。 “婢妾知道了,婢妾是王爷抬举的人,婢妾不能瞧不上自己。”她闻言,欣喜一笑道。 席南琳被老太太这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亲自给傅砚舟打了电话。 要不是他蹋顿这次也算有所准备,并未失去组织,差点就被那个奸诈的兄弟收缴了兵权。 故而要想吸引大量的汉人前往边疆地区定居,就需要提供足够的物质保障和优惠政策,不但要提供足够分配土地、减免赋税,提供粮种工具等也是必不可少的。 两人一路直逼他们服装工厂,到达目的地后,白战又是满脸赞赏。 巨大的冰山横跨200余米,将在百米外的金格宝都给冰封在这巍峨磅礴的冰山之中。 这些混账话听得张郡守是愤恨不已,嘴巴一张一合,就要喊人把这几个废物推出去砍了。 一位身穿长袍、清冷出尘的男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从妖怪大殿外走了进来。 “我要重庆的安危!”蒋委员长眼神凝重,虽然没有了重庆,但是他还有昆明,但是再往后退呢? 然而,鬼蝠的特性是死亡而分裂。只见那些黑炭并没有随风逝去,当它们飘离龙炎时,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再次出现在它们身上,化作了一只只崭新的鬼蝠,继续向着龙神的躯体扑去。 “端夏愚昧,还请太后恕罪。”端夏深深的弯下腰,光洁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因为担心太后觉得不适,所以还没有撤掉厚厚的皮毛垫子,所以端夏就算再用力也摔不到多疼。 “老马,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从这儿挖一条向驻地的交通壕,你这儿虽然有点远,我会让李为民调出一个营的战士从驻地向你们这边挖,记住交通壕是我们运送弹药和物资的生命线,不能挖的太浅。”廖凡叮嘱李为民说。 地上跪在几名万佛道的僧人和别的一些门派的修士,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些常族修士。 “谦子当年,是经历了一个什么样的幻境呀?”艾尔笑着对谦子到。 这个时候,李一眼突然反击了,刚才虽然自己的腹上受了一击,但因为冷风雪已经受伤了,所以功力有些不济,所以对李一眼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厂长不再说话,显然此时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正在胡乱猜疑的恐慌之际,一道熟悉的黑影落座于她的对面,令她的心情再度绷紧。 “你是说,我们之中可能存在那个神运者吗?”千叶因果好奇道。 毕竟在这时,应该是努力发展着中原的,而不是有着其他想法的。 前面带路的陈敬值回头看了眼花九,嘴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叫花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用不了多久,又会有人踏上超脱路了,而我们做为超脱路上的老人,估计也不能够幸免。 这两人被一只兔子数落了,不是男人,当下也不再管什么礼仪廉耻了,直接将丹塔的丑闻给抖露了出来。 因为在这冰川底下,就是禁忌的存在,他的气息,如果猜的不错,应该就是龙息,随着气流往上飘,一些异兽机缘巧合下得到一丝龙息,成功变异。 姬凌生忙迭口说没事儿,雪玉没有深究,姬凌生总有些瞒着她的秘密,她也懒得去追问,他想说自然会说,过多的追究只会招来厌恶。 一声闷响凭空出现,然后一股黑气从山谷外涌入,铺天盖地,如乌云一般,覆盖了山谷。 不知为何,姬凌生忽然记起鬼山上的杀阵和那片红树林,当然还有那位傲立雪中的冷艳公主,想起岳紫茗,姬凌生眉头紧了又松,等他日相见的时候估计又是倒戈相向吧,想到这,胡茬满面的姬凌生不由失笑。 老头双腿一颤,险些战力不稳,慌忙中想起自己这几日的收获,再不迟疑,取下身后的背篼,双手递到姬凌生面前。姬凌生探首一看,瞧见几个色泽晶莹的灵果,不禁哑然失笑。 见此,慕容逸心中感到满意,因为现在看来,李玉芸并没有让他失望。 陆露挽着陆奇的手,满大街的走,高兴地蹦蹦跳跳的,人们却不了解她身边的男孩是谁,两人竟然这般亲昵。 紧接着,两千名弟子和一百五十一名神凤卫也都半跪在地,对李玉芸行礼。 如果光茧内的景象可以投影出来的话,那么可以看到,一缕灵力自光茧上分离开来,缓缓没入了李玉芸体内。 曹操这边乐进出来迎接。两马相交,双枪齐发。战斗到三十回合,胜负不分。夏侯拍马就出来助战,吕布这边的张辽将他截住厮杀。 踏出城门,一阵阴森的寒风扑鼻而来,在这之前,陆奇特地的看了图鉴,脑子里深深地刻下卡基树的模样。 回到家中,陆华便赶到陆奇的房间,此时陆奇正在假装酣睡,便将他喊醒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被称作少将军的胖子赫多与那几名士兵一边走一边闲聊,那些士兵说得都是些恭维的客套话,胖子赫多却没少吹牛,他把自己在魔都·欲望之扉里的见闻说得活灵活现,就连乌恩奇听了也都有些怀念在魔都里的那些日子了。 第一卷 第45章 祝福 白虎本就是重伤之身,一番剧烈动作后它已精疲力竭,摇摇晃晃向地面落去。于昊和白虎的这场搏斗可谓惊险之极,他随时有可能从高空跌落,摔个粉身碎骨,看人不由的阵阵胆寒。 离村落不远处的隔壁村庄,那个曾经他和她一起劳作的田地,如今这里,农作物依旧在旺盛的生长着。 “这个叶晨到底是什么人?用得着下达击杀令?”一名诛仙剑派的成员对着身边的一人说到。 长时间在血与生的缝隙中求生,血凌与天擎已是将内心掩埋的很深,但这一次,他们怒了。 “是。”高山大笑一声,直接搂着陈宇的肩膀,就拉着他走向了一边的擂台。 漂亮空姐俏脸通红,但是她非常想知道叶晨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感觉像是变魔术一样? “不好,这老魔刚刚突破封印,修为尚未恢复,我等必须出手。”说完,叶飘雪抬手便是一击,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内功心法配合着天山六阳掌,这一掌,蕴含着多种法则之力,一击之下,便是真君也接不下。 郝连峰身上的寒气,顺着陈宇的手掌便是涌进了他的体内,陈宇另一只手朝着寒潭一点。 突然之间,周围陷入一片极静,除了冥辉三人孱弱的呼吸之声,再也没有丁点声响传出。 在秋黎末看来,虽然过往那些太过悲痛地记忆依然无法抹去,但是所有的事情却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秋黎末从心里感到高兴和满足。 “只不过即便他们自己想变回原来的模样,大贵族们应该也不会相信。是么?”赛尔斯接过话头说道。 极冥宫里有很多这样的修士,类似一个门派,他们有的自行修炼,有的相互切磋,也有长辈在教授弟子。和江湖上的玄门门派一点区别也没有。只是这些修士全部是玄冰假身的妖修,没有正常的人类。 说实话,对于今年要做的,王明心里也没谱,不过要说有什么可以做的,到时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他预计过这一点,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块。他急速一停,剃头螂也在虚空中停止,然后身体四肢和一双大刀迅速弹开了。 人贩子们暂且不需要太顾忌了,但是在越南境内,他们要和罗杰卡作对,那绝对是在火海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如果这时候再跑出来佣兵作对,那行动就困难了。 洗漱之后下楼,早餐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盘子下压着一张纸条,写着中午不回来吃。这是富贵人家的常态,所有人都在忙,就算再怎么关心,没时间照顾也是事实。 唐辰淡淡应了一声,将界面上的语音通话框关闭了,结束了与妖颜醉魅的通话。 “此人自称是贵团的副团长,但没有信物,只得让团长你前来辨认一二。”诺曼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凌云对着时崎狂三点了点头,随后捏碎了手中的光球。 呼延啸雨趴在马背之上,听着身后如同奔雷一般的马蹄声,满是担忧的大喊道。 大房的两个孩子都从老太太这里分走过公司,秦远洲手上也有好几个。 只不过,这一点,并没有什么作用,也只是两人谈话的开端罢了。 苏笙笙看着凌肃的反应,眉头皱了起来,他这根本就不是要救人,而是要全部把人杀死。 在外出任务时得到的天材地宝,除了任务要求的部分需要上交外,其他都是弟子分配。 两艘船齐齐开始返航,然而才刚刚开始起航,天边就开始汇聚乌黑的云层,云层厚重,给人一种大军压城的压迫感。 许棠和尤南星噗嗤笑出声,一行人往教学楼外面走着,迎面撞上个清瘦的男生。 陈铭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见万敏儿傻愣愣的没反应,他抬腿就想出去。 不可否认,白沅沅说的字字句句都合乎逻辑,且在情理之中。若是没有昨晚的梦境,他说不定真的会信了她的话,安心地放她离开。 中医药研讨会举办的热火朝天,秦氏光是大力丸就从江州补了两车来。 虽然那鞭子抽的有手掌长的那么一处是有点皮开肉绽,但是他根本就没感受到有多疼,她还这般浮夸。 谁家会狠心将一个大姑娘嫁给一个傻子,除非那姑娘本来就是傻子。 看在他是许槐序为数不多的朋友的份上,程梅无奈的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会儿,便制作出一张简单明了的表格,递给了李大河。 都还没结婚呢,就想到孩子了,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程梅的脸颊瞬间就烫了起来,不过她确实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入眼,满室皆是暧昧的浅粉色的纱幔,此时大厅之中早已是人满为患。 站在秦浪眼前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他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像极了骄傲的凤凰。 这么随便的张口就要跟她订婚,一点不在意她的感受,不管她是不是对他有感情基础。 程梅正好趁此机会,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见乐乐张嘴要开口,程梅赶紧‘嘘’了一声,乐乐伸手捂着嘴,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那边太史慈看见刘天浩这个情况后也不矫作,立刻取下野猪肉,拔出腰上的匕首将那一大块肉切成三块。然后娘儿俩就走了过来,各自找了一块青石坐下来,太史慈就每人分了一块肉。 昂热浅酌了一口威士忌,苍老眸子凝视着外面那些机车上的身影。 她生病,有很多人关心的,却唯独对他是在意的,要是真的和张煦有什么,她也不抵触的。 秦云啸听见秦峰的话,明显愣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心虚,头也没回的回应了秦峰两句,竟然开始奔跑起来。 大地田野、山川河流、林木草物,仿佛都瞬间失去了生气,尽皆化为黑白两色。 第一卷 第46章 熟人 暗胤心做为黑暗大世界的少主,精通黑暗之道,此时施展出黑暗之丝,以柔克刚,死死缠绕住祖龙精魄所化的法相,使得这尊力量堪比大罗金仙的无敌法相,硬是发挥不出来威力来。 内室象牙床上,樊梨花疲倦的闭目躺在枕上,美逸的面庞已经恢复了一些红润。薛丁山已经用玉梳梳理好了鬓上的青丝,用双手温暖着她尚有凉意的素手。 这日他们很久才睡去,一直聊了很多,从他们现在所处的境况聊到未来,聊到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决定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一起患难与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永远相信对方。 看到萧采芙。沈心倩显得有些心虚。隐隐的。萧采芙甚至还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隐隐的脏污。只是那些脏污有被用力抹去的痕迹。不是很明显。 可是,它的来临还是引来了注意,首先便是内城的星卫,身为星主强者,任何一丝能量的波动都会出现在他们的领域范围内,而经过意识中枢的筛选,分析处理这些信息并不难。 “啪!”的一声,无寂的巴掌甩在石灵儿的脸上,同时右手捂上胸口,他似乎感觉到胸口处正在发热变疼。 不久,许亮给亲随递个颜色,亲随会意,走向后厨,准备与伙计接头,却不想,刚刚掀开帘子,一把锋利的弯刀忽然砍来,亲随冷不及防,被一刀砍翻。 大天妖、恒河仙尊、苏荷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震惊于丁羽的通天手段。 宝儿红着脸白了男子一眼,欲起身端起碗便走,哪料她立刻又被拉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凌宇带着秦剑和石灵儿来到了正殿,石灵儿看到屋里放满了金银珍宝,耀得人眼花缭乱。 苏凉秋先是直直的看着他,半晌之后,她伸手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薄凉的红唇之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你是个明白人,知道绝对你的感情,厉津南对你是真心的吗?”顾墨琛问道。 “公子,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旁是个老人,五六十岁的年纪,慈眉善目。 这样的认知让顾浅白几欲崩溃,她不想自己这么没出息,却怎么也止不住地在意着。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清雨初进京的时候,不就直接被齐珈关进了丞相府吗? “喂~”苍禁言一边将门轻轻合上,一边将手机放到耳边轻声应了一声,知道他这个手机号的,都是身边比较亲近的人。 顾笙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她与拒绝的机会吗。 一进了军区,通讯信号便变弱了,耳机中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原澈也没有在意,直接按断了手机。这才踩下了刹车。 林欣容转身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担心自己在房间里太久,会让苍禁言怀疑,于是简单的又交待了几句,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一只玉手覆盖到宋琰昱的手上,鼻尖传来阵阵幽香,宋琰昱意识到是黎嘉妍。 在外边欠那么多债那么多,哪个债主说不定看他不顺眼了就揍他一顿。 法相真君,晋升法相境界,凝练法相,然后修炼,得悟三大超脱,分别法相晋升为真相,异相,道相。 但许幸真的不好意思主动要,万一表姐给自己安排不了,岂不是让表姐很没面子很尴尬? 他仿若未觉,对自家族老的死,似乎更不在乎半点,只是盯着远处的九霄云阙,一脸的阴冷。 陈雨珊检查完许幸确实都会拍摄所需的技能后,通知剧组,提前到25号开机。 随着季宇宁的声音,从幕后走出来一位中等个头,头发斑白,一脸威势的中年白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先是兄妹二人同时设险,但是黎嘉妍的及时出现,也保住了他们兄妹和人的性命。 而且花太郎的好感度还比较好刷,他来四番队的次数也不算太多,和花太郎相处的时间也很少,结果都能将花太郎的好感度刷上去。 所以,此时,无数的人,都在幻想着,自己可以,上一次全服公告。 原本只能感知到些许的剑意,随着龙昊的修为变强,也是变得越来越强悍。 流星:每杀死一个敌人,攻击速度临时增加千分之一,临时增加属性,每日零点清空;每杀死一万个敌人,移动速度临时增加1倍,临时增加属性值,每日零点自动清空。 有时,也有坐下休息,这时施梦梦就会主动去做一些菜点来让李言品尝。这次,李言倒是没有再训斥施梦梦,而是好好体会着控力的感悟。 但有的人却是站在了被害者的角度上,有些事情并不是说犯罪嫌疑人坐牢了,被害者就已经释怀的,有些伤痛将会伴随着一辈子。 铁孩儿很清楚,以前的时候他只需要跟随着自己的父亲来这火焰山拜见铁扇公主夫人,就如同身后的铁管家一样,只需要恭恭敬敬的站立着即可,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父亲。 没过多久两人变到了后山,叶婉儿也在前面停了下来,吕枫赶忙走上去。 “好吧,我带你去看一眼。”赵原也想看看山洞里存的冰雪的情况,笑着答应道。 而赵庄造纸制墨工坊的产业升级,几天后就在赵原派来的人带着大量机器机械来到这里后开始了。 第一卷 第47章 登仙楼(1) “你……”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喉中飘出,苏暖暖却不知该如何将后面要说的话发出合适的音来。 “这针刑算什么,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夜琉璃想着要是把清朝十大酷刑,兼自己听到的各种刑法全都说了一遍,不知道这货还能笑的如此灿烂吗? 这看的我惊,奶奶的,我就说怎么刚才走路的时候觉得脚下踩的软软的,还以为这是地下的原因,没想到我们的身下踩着的是一具具尸体,那十万仙界被杀害的人尸体。 米琪琪抬起头,看着宽敞的落地窗前那英武高大的男人,心神一阵恍惚,定了定神,眼里刚才的羞怯与温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微微笑着,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悄悄地退了出去。 “既然它是交换物品的,那自然十分重要了,我们要怎么得到它呢?”丰玉是个从穷丫头一路走向修真界的,尽管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但多年来形成对于钱财的没有安全感,让她此刻对于灵石的渴望要巨大得多。 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地为她做中午饭,她倒好,在旁边,干看着不说,还指指点点,鄢澜难免心里窝火。 皇子昊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演戏,怎么,现在演不下去了吗?不然为什么眉宇间露出了那么气愤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只即将发怒的狮子要把他撕碎一般呢。 “一个不被承认的人,迪西尔你还不敢打不成?”丽雅在边上半阴不阳的道。 “不谢,你懂了就好。”陶花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她的记忆中,周元说不上是学习最好的,但起码他的学习在中上游以上,学习能力也很强,今天是怎么了,这道题她已经给他讲了三次了,他才懂。 没人知道退居幕后的军神与叶尘枫合作,更没预料到军神会藏得这么深。 因为他在镜中看到了紫羽和韩飞成的身影,不光是他,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他们的出现,当然也包括那两人的师尊:松云和东南离。 一时间,北面区域几乎被凶兽堆满,那些潜入其中的第七洪荒世家天之骄子却是遭遇到了重大的灾难,倾巢之下绝大多数的强者甚至连抵抗力都没有就是被无数凶兽围攻致死。 按宋浩交代的,五哥这人,早年是一个商人,靠制药起家的。当时也赶上好形势也好机会了,他还跟官方合作上了,他投钱,官方派出一个特殊组织。这些人聚在一起搞研发。 他话语虽平淡异常,听不出喜怒,可是几个保安额头上背上却渗出丝丝冷汗,只感觉四周背上有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下来。 我怀疑那去火葬场的客人,会不会反被这司机坑了?他把出租车停到沟旁边了,这客人下车时,一不留神掉沟里了。 “没想到在我最危难的时刻陪伴我的只有你和糊糊!”楚情雪自嘲的抱起单身狗来。 但是现在,陈轸竟然还要阻止自己攻打秦国,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从秦国那里失去的,必然要从秦国那里夺回来。 贺聪忙道:“老丈,打扰了!这天色已晚本欲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行赶路。未曾想老丈家好似正在操办大事,在下倒是来的不是时候了,实在是冒昧失礼。”。 安卡刚刚趁着那只不知道为什么没死透的怪物袭击古龙的时候从古龙身下窜过去跑了出来,现在他刚刚穿过水晶矿区回来入口这里打算落地休息一下。 纪夕明白,她被当作一件物品交易出去了,而这个交易的价格,就是一百万。 奥兹也注意到被一扫而空的货箱了,他以为是安卡已经收起来了,本来打算例行询问一下。 开玩笑,要是能连上大佬身上的这个wifi,就算只是一会儿,大概也比这什么十颗引气丹更有价值。 爱丽丝对安卡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控制好在塔内的停留时间的话一定程度的探索是没问题的,万一运气好找到了呢? 名为“甘”的黑暗杀手一现身,就展示出手心的一块八边形石头,其上有呈太极之势的虎形纹路。 化作冰雕的天神战士依旧保持着持剑挥砍的姿势,但那猩红双眸逐渐暗淡,周身红芒散尽,滔天的凶煞之气也缓缓淡去。 一道骨刃挥手间迸射而出,寒芒一闪,擦过刘旺的脸颊,射在其身后数十米的一颗树干上。 记忆中只有便宜老爹带着一岁大的原身,来到某处漫山遍野开满鲜花的原野,指着被花海环绕的墓碑,说妈妈就在那里睡觉。 待到狱卒离开,苏骆扬瞬间收起了孝子的模样,苏祁扬也是一挥手,坐在桌子旁,不去理会苏骆扬。 “我不用的……”顾梓萱还想辩解,但是却直接被周顶拽了出去。 一路按原路返回,顾允安的身影接近偏院,却不想,人未近,却听到了一声怒吼。 梁父震惊地大声吼着,一下子便从梁母的手中把电话抢了过去,放在耳边,刚准备开口问话的时候就听到了,从电话里传来了梁依依哭泣的声音。 顾允安和的耳边不停的传来了许多赞美,面对这么多人的打量,顾允安的表面只是微微一笑,而旁边的竹心却是截然不同。 来回翻了好几个身还没有睡着以后,白嫣伸手将一旁的兔子给抓了过来,这是赵氏找人给她做的,毛茸茸的,跟个真的兔子一样。 不同顾府的肃杀,这边,苏骆扬牵着顾允安的手,来到了大道上,四顾望去,苏骆扬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苏家名下的一间茶馆,走了进去。 有了生机丹,冥皇大人的生机就有了,不管能够维持多久,至少有一线希望。 其实正如大树所说,自己跟王憨娃非亲非故,而自己和老太婆跨越‘阴阳界’的缘分,到现在,自己也没有分清楚是真、是假还是幻觉。 第一卷 第48章 登仙楼(2) 谁也没有想到,哈雷会出手杀掉嘉依蕊首领,更没有想到,哈雷居然能杀死中阶传奇嘉依蕊。 其中实力最强的人乃是灵宫境八重的水准,正是他在发牢骚,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刚一坐下来,就感觉自己的头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眉头头疼的毛病,可是现在就是头疼的厉害。 金甲二话不,化作一连串的黑烟,荡然无存。在金甲消失的几个呼吸之后,秋桐郡主满脸喜色地出来了。 在来这里之前,她特别给铃儿的茶里加料了,因为她怕铃儿会怀疑自己而偷偷尾随。今日问铃儿的话时,她可没忽略铃儿那胆怯的眼神和害怕的神情,但这也更加让她肯定了,铃儿一定是在说谎。 总而言之,便是让压缩的魔法元一瞬间爆发出来,释放魔法的时候达到更大的威力。 他发了一个笑脸符号过来,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怎么办呢?我还没有吃早点。哎,现在早上没有人给我做早点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符号。 这次位面入侵发生在克洛里斯位面,故此只能由克洛里斯位面的人参战。 如今时局已定,李俊彦和苏萱萱感情破裂,黎苏便与他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 首先,第一个办法自然是去说服那可能导致飞船毁灭的罪魁祸首,说服赛亚人彼扬得和六道级忍者宇智波佐助暂时放下恩怨,共同度过这一次的轮回任务。 “嬷嬷你说这德妃是不是脑子有水,这种事情她也做得出来。”不是有水,那怎么会在这么个日子动手。 “是皇城老百姓家的孩子们会出去玩雪球吧?”偷换概念,真贼,还来蒙骗他老娘。 两股无形的力量在不短的交织,引起肉眼可见的波动,可以很明显看到外界有一股力量在向着别墅内部侵入,但是却全都被拦截了下来。 “召集所有人手,出海!”霍廷深眼睛红得几乎滴出血,嘶吼的声音几近破碎。 周青松在周瑶抬眸的瞬间就看到了她的脸,不过却没有感到多少的震惊。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明明他没有说什么惊心动魄的话,她依旧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愧疚,还有隐藏的不安。 虽然前世他后来也去过古尔奥塔,但那时,古尔奥塔的各种大事件已经大半都发生了。 苏凉懂事的配合着,一时之间,还真就没人上前同帝墨寒说话了。 不知不觉间,制作霄灯的队伍已经壮大了许多,很多怀着想要自己制造独属于自己霄灯想法而来的人将制造霄灯的位置给挤的满满的。 “我这会就不去了,稍后我去找你们。”朝着众人摆摆手,陆清风笑着牵着五更琉璃和跑回来的可莉化光朝着万民堂飞去。 久久在发髻上磋磨的纤纤玉手,终于使了把力气,用力一扯,金累丝牡丹鸾鸟纹的挑心,便拿在了手中。 胡新来故意不去回应冷弃的试探,睁着眼睛,看着冷弃平静问道。 从目前的短期目标来看,谢安需要能够从王谧那里得到一手消息的人士,他能够获得的情报,必须是真实的,至少是王谧亲口说的。 白莺和尹衣容在船舱内养伤,此时也好奇的探出头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皮肤出现这样的变化,但此时他无暇顾及这一变化。 “我会如期去学校上课,怀孕不碍事的。”能做到两边不误,安璇也真的很厉害。 “某从二月离开长安,在外忙碌了近五个月。回来后,又被一些俗务缠身,至今才来与诸位相聚,实在汗颜。”赵云泽先做了个开场白。 跟人对视其实也是要讲勇气的,转过头看马程峰的正是大列巴。折让程峰有点心虚,赶紧背过身去蹲到了窗户下。他刚才没觉得啥,可此刻分明满头都是大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着。 见状,林风眉头一皱,难道这个家伙有什么不能当着李婉说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几乎是所有人都怔住了,一来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二来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我会这样不合常理的突然离席。 杨峰现了她们两个的情况,身体轻轻的一动,不经意间散的气势就将牛霸天和司徒坤的气势化解了。杨峰从自己的深思中清醒过来,杨峰才感觉到武雄与虎汉的表情变化,也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 “告诉师弟们,如果有城中老人想来葫芦山,一定要照顾好他们。”龙毓真人慈悲为怀,打算收留这些难民。 王昊被禾王随意的两眼看得心里发毛,暗道莫非对方也有一双能够查探别人信息的眼睛不成? “承范有此心意,朕心甚慰。不过,出兵之事,尚需择日详议。目下,我们还是议一下怎样答复薛延陀和颉利的使臣吧。”李世民说道。 “哼,谁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个疯子!”秦茉儿怒气未消的说道。 郭达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在场诸人无不露出大惊的神色。 这三个加在一起都抵不上一个正式施法者的半吊子,就是报应战团能凑出的全部施法者力量,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解决机械植入物量产化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出去给你倒杯水。”满肚子疑问的温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幸运的问题,找了个借口就走出了审问室。 灵能的力量有多强大,就有多危险,甚至是双倍的危险,马德哈万的家族在过去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条性命,才总结出一些规则。 第一卷 第49章 登仙楼(3) 虎啸止,红芒尽。天际处的鱼白生出暗淡的光芒。艾润斩下的一刹那内,周围的空气凝结,声音止息,寂静的假山下,陷入沉寂。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荆叶向前一步,周围侍卫齐刷刷亮出了刀枪,拦住了荆叶去路。 一层白雾般的冰霜,自秦狩手掌的创口处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已经冻住了秦狩大半条膀臂。 趁着他们去采购的时间,林景弋和剩下的几人攀谈了起来,对于这沐帮药院的前任院长,沐青松的独子沐南举的“光辉”事迹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这个提议不错,我赞同!”谢枫也是个好事之人,唯恐天下不乱。 一股剧痛从他的胸口中传来,那只纤细雪白的手犹如锋利的手术刀一样插进了他的身体中,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被握在了手中,下一刻就回像苹果一样被捏碎。 沐清悬并不喜欢听那些恭维之语,甚至有一些反感。她喜欢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开门见山地和他谈起了入帮之事。 叶凌寒只看得见这个身影的背面,这个背影高大魁梧,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他都能够抬起巨人般的手臂将天撑起来。 外面的风雪依然很大,不过对于明轩也还不算什么,只是这漫长的黑夜比较难熬而已。 为此,他今天准备跟杜飞好好聊一下了,他准备了上中下三策,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跟杜飞摊牌了。 对于这种家长,叶秀青觉得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明白比较好,省的他家孩子的成绩没有达到要求,她再到他们培训班来闹事。 “许羡!”赵擎天死死盯着许羡,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道。 而监管部门对此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玩意压根就没办法杜绝。最起码蓝子彦的交易记录,在亿联证券那里、他的客户经理那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到现在发出这章感言,没有任何的存稿,今晚上通宵码字,码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写出二万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他就我一个儿子,总不能打死我!”苏安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丝毫也不紧张。 于是陈爹在看见那明显比别的地面都要高出不少的角落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上家在此处藏了宝贝。 在白光当中,在不断变成实质的钥匙对面,有着一道虚幻的大门存在。 东方仪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狗屁的言论,现在客栈里有那么多人喜欢吃火锅的,你怎么不去和他们成亲去。 当这种状态维持了好一会儿,高悦心中一动,隐隐抓住了一些东西。 中间一溜的水晶灯让庄严的大堂多了一份华贵,它们发出的光线却非常柔和,甚至无法完全照亮四面墙根。 唐天磊,十岁习武,十六岁入伍当兵,成为特种兵,可以说是兵王,后来退役,被人高价聘请成为贴身保镖。 虽然天赋不如鼬,但佐助经过几天的努力,距离掌握已经相差不远。 过弯道时,巧妙的躲开了前方的车辆而车速一直在100码以上从没下降过。 “玉无双,白穹怎么回事,我怎么救不了你们了,该怎么办呢?”叶筱宛就有些心慌。 是的,她没有时间去想念夜玄离,只是很多时候会感觉她的心很空。 至于其中缘由王槐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从鬼差论坛上曾经看过一些信息,据说邪修者经常捕杀异族,并从他们的身体中提取“神血”来供自己提升修为。 阿顺和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要是少爷姐,还有京城来的表姐今日在这里出了事,他们做下人的可就难辞其咎了。 “玄离好久没叫你的名字,我、我好、好想你………”她用尽全力,话依然还是说的断断续续的,提不上气来,话还没有说完。 当那个枪手开枪时,林克看得很清楚。那个枪手手里的枪,指着的目标是他,枪手要杀的只是他。 随着冰块的落地和胖老头的离去,玄冰谷内也再度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一些天生不畏严寒的生物也再度探出了头颅,在沙沙声中,使得静到极致的谷内无形中也多出了一丝生气。 一块肉被喀迈拉吃完,它假装打哈欠般猛的吐出一团火焰,战斗瞬间打响。 “子建,你确定要学吗?这可是很苦的呢。”陈浩话里有话,明显是怕我吃不了苦,亦或是看着我单薄的身体像纸糊的一般。 扯开衣服,胸口都有一大片的青黑,看上去无比的渗人,伸手抚摸上去,已经没有丝毫的感觉,仿佛坚硬的尸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