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魏武帝》 序章 汉末,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而袁绍虎视四州,强盛莫敌。太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 陈寿的一句“非常之人,超世之杰”将汉末三国中曹操的一身经历叙述的淋漓尽致,至起兵以来,大战五十一场,胜四十三次,负八次,胜率高达84.3%其中对刘备、孙权两雄之战均为两胜两负,对其余势力战绩皆超过70%,可谓战绩斐然。 放眼三国英豪,这三国第一军事家除曹操外,无他人争雄。 其用人之能更是让天下人津津乐道,曹操针对东汉选官的积弊,以无畏的胆略,把“德行”、“名节”、“门第”等迂腐无用的选才标准一扫而光,提出一条挑战性的选人标准——唯才是举。他要求各级官吏,要不拘微贱,不拘品行,勿废偏短,把那些具有真才实学的人统统推荐上来。 曾在建安十五年发布的《求贤令》中指出:“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而后又颁布了《敕有司取士毋废偏短令》,在此文中曹操近一步强调“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耶?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 在曹操六十三岁,行将就木之时,求贤之心愈切在《举贤勿拘品行令》中更明确指出:“韩信、陈平负污辱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数十年来,曹操具体实践了他对人才的重视和爱惜,把人无完人,慎无苛求的思想,把才重一技、用其所长的思想,把只用人才、不用庸才的思想推向了顶峰,充分表现了超越他人的气魄和见识。使得曹魏人才济济,其中大才、将才数不胜数。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远的超于吴蜀两国。 可惜,时不予待。曹操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唯独江东孙权、西蜀刘备依旧偏安一方,占地为王。 东汉建安二十五年,孙权奇袭荆州,孙刘联盟正式破裂,蜀国动乱,如此正是破刘之天赐良机。奈何同年,曹操病故,无法完成毕生之心愿,死不瞑目。 可喜,上天垂帘,我们的故事由此开始。(未完待续) 第一章 魏武曹操 始皇帝三十五年,阿房宫和骊山工程正干得热火朝天。 此时,秦国正在修建万里长城,拒挡千百年来的胡人之祸,同时,为了加强边防力量,开发边郡,秦始皇多次将罪人、商人以及一些百姓大规模的进行迁移,移民实边,一路所需,开支浩大。 长城千古伟业,动工之大,古未有之,移民实边亦是劳民之举。此时,天下初定不久,百姓尚未归心。 长城、移民实边此举动为后世所思,为后世所虑,虽是劳民伤财,但情有可原。可修阿房宫,建筑骊山陵墓,完全出于享乐,实是不智之举。 但在赵高的劝说之下,秦始皇还是下了错误的决定。除工艺巧匠外,所有粗活苦工调各地方七十万百姓、犯人充任劳工,修建阿房宫以及骊山陵墓。 咸阳突然增加了七十万劳工,景观为之大为改变,运石挖土,装载木头,新解来的劳犯络绎于途。 地方上起先还是送来重刑犯,后来重刑犯不够,改用轻刑犯,最后轻刑犯也不够,得征集未犯法的普通百姓服徭役。这造成了地方官吏借机发财的好机会,他们超额征集,有钱人就出钱买脱,没有的人就只好上路。征集的都是负担主要家计的青壮男子,走了以后,一家人生活立即成了问题。 此外,两处工程始终要保持七十万人,但途中脱逃的和因营养不良、旅途劳累而病死的更多,十个人当中能真正送到施工处的,不到七、八人。 到了施工之处,生活条件恶劣,食物也差,工作更是吃力,再加上秦兵的虐待,一个 月下来又会病死、累死很多人。 蜀地、楚地多山林大泽,再怎样防范,每天都有大批逃亡的劳工。派出一千人,真正运木料回来的,有时还不到六百人。 于是工地又会向地方征求更多的劳工,地方官员为了满足上面的要求加倍的征集更多的善良普通百姓,造成更多的家庭破碎,陷于饥寒困境。 同时,再加上李斯和赵高的主意,为了表示天下百姓对始皇帝的爱戴和拥护,两处工程的经费全由盐税中捐出,盐税增加,向官方承包盐买卖的盐商借此机会高抬盐价,弄得很多穷人都吃不起盐,只能在背地里大骂嬴政昏庸无道。 秦国动乱,由此开始。 这一切,秦始皇豪不自知,在他的眼中所有劳工都是犯人,他如此做只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丝毫不知他最信任的李斯和赵高将他一步一步的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暴君深渊。也使得秦国因此而灭亡。 在这群劳工中有一位了不得的英雄人物,他姓曹,名操,字孟德,小名阿瞒、吉利,沛国谯县人,生于东汉末年,凭借一身才学,建立了赫赫武勋,成就了一番伟业。 曹操身高八尺有余宽肩窄腰长腿,匀称坚实突起的肌肉,灵活多智的眼睛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深沉,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国字形的脸,配合着一种能使任何女性垂青的傲然气质,想起自己这副模样,曹操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模样属于矮、短、粗型,不说让女人垂青,即便见了自己的样子,绝大部分的女子都会退避三舍,望而生畏。如今有这么一副完美的身材,胸中实在充满了畅快,暗笑:“以往自己的女人不是贪权,便是贪财,要不就是被自己强娶而来,真心的却没有几个。现在有了这本钱,以自己的才学还怕没有女子垂青吗?” 曹操好色,这是他最大的一个缺点。为此,曹操也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爱将典韦和长子曹昂。虽然心中对于那一战很是后悔,但这好色的毛病却终究改变不了。说实话,其实压根就没有想改过。 突然间,背上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那火辣辣的疼痛感由背部直传心肺,一个踉跄,手中的巨石落地,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曹操几乎一下子被抽倒在地,地上的碎石割破了他的膝盖。 “快点走起来,别他娘的象没有吃饭一样装死!”监工怒喝着,显然曹操的心不在焉,引起了他的怒火。 曹操眼中杀机涌现,但瞬间消失无踪,起身拍了拍手,回头淡淡的横了监工以眼,似乎要将他的容貌印在脑中。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背上的伤口,更加没有抱怨,将地上的石头抗在肩上,继续向前走着。 成大事者,忍别人所不能忍的痛,吃别人所不能吃的苦。 曹操一笑,暗忖,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孟子所说怕是正是如此吧。 监工不知为何,曹操那淡淡的一眼,竟令他生出心寒的感觉。 当天夜里,曹操昂头望着苍天,心中想起了自己麾下的一干部下以及孩子:不知丕儿是否能够管理好一干臣民,有没有本事能够驾驭仲达。仲达此人有大才,能够大用,却不能重任,久必生患。不过,有文和在,应该能够震慑的住仲达。 想到贾诩,曹操不由一笑,这老狐狸最懂自己的心思,任何惹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他绝对不做。在自己高兴的时候,第一个出来奉承,赞美自己的他永远是第一个,与佞臣无意,可每每在关键的时候,最有主意的始终是他。 嘿嘿!干笑了两声,曹操暗忖:此时,想这些有什么用。老天爷竟然让曹某人来到了这个混乱的世界,曹某人在这里也不会让老天爷失望,管他什么汉朝,还是高祖刘邦,通通都滚到一边去,这天下除了我曹操之外,谁也没有资格成这天下之主!!!(未完待续) 第二章 充当劳工 念起前世,今生的种种,曹操只觉得天下在手胸中豪气万丈,万千思绪依次涌来: 东汉建安二十五年,正月中旬,自己到了洛阳,当时自己的病情愈发严重,无法乘车前行了,只好停驻在洛阳官邸中。 正月是北方的隆冬时节,黄河冻流,大地银装,西北风从寒冷肆无忌惮地刮着中原大地,鹅毛大雪在凛冽而雄劲的风中凌空飞舞。 那一夜,自己说完遗嘱后禀退了众人,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捧出了由袁术那里夺来的传国玉玺,凝神观望起来。 想起自己的一生也不由暗叹世事无常,自己在刚刚出道之时,以拥立汉室江山为己任,以求青史留名,成就一生不逊色卫青、霍去病等人的丰功伟业。 岂料,随着自己的权力越来越大,心也渐渐随之大了起来。为此,自己甚至损失了自己最得利的臂膀——荀彧。 自从称王以后,每每看到汉献帝,自己就会生出一种感觉,此人论才,不及自己之万一,为何他能够如此安稳的高坐在龙椅之上?难道就是因为他拥有一个做皇帝的老爹吗? 不只一次,自己有心取而代之,孙权那碧眼小儿也来劝说自己登基,但终究理智战胜了一切。在天下未平定之前,这朝代绝对不能乱改,否则,汉朝将会被分为三分,自己所占据的大义将会成为世人咒骂的笑柄。 一统大汉。 曹操的双眼湿润了,知道自己将死,曹操并无任何伤感。但想到这四个字却让曹操流下了英雄之泪。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曹操为了“一统大汉”这个理想,奋斗了一辈子,眼看这天下待定,确发觉自己以无生命在继续奋斗。 不甘心,曹操用尽最后一口气不甘心的大叫道:“如果老天在给孤王一个机会,孤王一定要成就一番超越秦皇、汉武的不世霸业。” 一世之雄,逝去了…… 月儿悲伤地痛哭起来,曹洪、贾诩等人也大恸。 驻屯于周围的大将、士卒闻知曹操去世,如丧考妣,嚎啕大哭。 哭声传入凄厉的寒风中,震落了树枝上压着的大雪,簌簌而落的雪片,如苍天伤心的眼泪;远处寒风吹响天籁,那是大地的哀鸣。 在众人的痛苦声中,那被曹操紧握在手中的传国玉玺却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曹操笼罩其中。 此事说起来匪夷所思,听起来毛孔耸立。 曹操仿佛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大梦醒来之时,意外的发觉自己身处于崇山峻岭之中,全身肌肤疼痛欲裂,骇然惊觉自己正被树枝高挂在树上。 一切都变了,除了记忆以外,曹操觉得自己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青年且孔武有力,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饶是曹操定力过人,泰山崩塌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亦不禁为这匪夷所思之事呆立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身处大汉、阴司还是什么别的地方,这是曹操第一个想弄明白的问题,沿着河流,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山村,细问之下,曹操禁不住高喊起来,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曹操放声大笑,声震长空。 这不是阴司,更不是大汉,而是始皇帝三十五年,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的前三年,秦国末年。 曹操并没有因为来到异地而沮丧,更没有因为穿越时空而恐惧。他笑,他大笑,秦国末年,天下动荡,英雄辈出,这正是他曹操一展才华之时,建立不世霸业,继续为理想奋斗之时,他焉能不笑。 在小村住了半月,其间以打猎为生,将多余所得尽分给村民。村民对他好感大生,对于曹操的提问、请教无不耐心回答。也因此曹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学会了古秦语,并且学会了秦朝的生活方式,将余下的食物跟村里的铁匠换了一把佩剑后,这才外出闯荡。 曹操才智绝伦,知道若想成就大事,首先需要权,尤其是兵权,其次在是钱,最后才是名。曹操无权,无钱,因此打算以名入手,成名于天下,以名气结交当世之豪杰,为日后成就霸业之所需。 曹操出村以后,苦练武艺,凭借一身出众的体魄,以及前世记忆中的武艺,不断的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名声初显,备受关注。 一日,途经河东郡莫名其妙的被五十名官兵围住,诬蔑曹操犯了*大罪。原来,为了建造长城、阿房宫和骊山陵墓,为了治理边邑,秦国所有罪民都以用尽,各地为了讨好宦官赵高,逮到陌生人就说有罪,发配至阿房宫和骊山陵墓充当苦力。 曹操人生地不熟,正好被当地的官府瞧中缉拿。面对五十名官兵,曹操理智的选择了弃剑,虽然他有信心杀出重围,但毕竟位于对方的城内。万一对方瓮中捉鳖,紧闭四门,逐一检查,那时自己又杀了官兵,依照秦国的严苛律法,绝对无一人敢收藏自己,那自己是非死不可了。 所以,曹操选择了弃剑。 官兵见曹操识趣也没有为难,将他与一干百姓、罪民捆绑在一起,押送到了骊山陵墓充当劳工。 说句心里话,这劳工确实不是人干的活,他们每顿吃的是两个黑硬得像石头一样的杂粮粗馍,喝一碗清得像水一样的狗都不愿意添的菜汤。住的是土洞,几十个人挤在一长排的草堆上,盖的是脏得发黑、又臭又硬的破被子,上面布满了吸血的跳蚤。(未完待续) 第三章 逃将桓齮 此时此刻,曹操还依稀记得自己初次来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这个地方给曹操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人多。 将近三十万的百姓,集中住在这个方圆十多里的地区,人密集得就像是一窝子的蚂蚁。他们掘洞为居,生命中除了做苦工以外,似乎没有其它目的。 曹操心中冷笑,秦国律法严明,用一个萝卜一个坑,一只蚂蚁一个洞,来形容是在合适不过了。在这种情况之下,百姓放一个屁也要先考虑是否会触犯法纪,谁还敢胡乱犯法。这三十万的百姓中又有几人是真真正正犯了大秦律法的?想必大多都是由四地强行俘虏来的无辜百姓吧。 曹操没想过在这里久呆,对四周的情况看的异常仔细。 大约有两万多防护军在地区外围形成包围圈。他们设置路障,划定劳改犯的活动范围,超出范围就视为逃亡,格杀勿论。 以曹操的眼光不难看出这些守军竟是难得的精锐,虽然不见得比的了自己的青州兵,但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毕竟他们仅仅只是防护军而已,并非蒙氏兄弟麾下的百战精锐。 曹操记得史记上记载这骊山陵墓是由丞相李斯设计,大将军章邯监工,想必这些兵都是章邯的部下吧。 曹操当时认可点了点头,对于章邯的才能还是有几分认可的。可惜的是此人命中犯煞,所面对的敌人不是霸王项羽就是淮阴侯韩信,成为了他们成名的垫脚基石。 此外,手执皮鞭、腰跨佩刀的是监工人员,他们的职责是督工,依勤情考核劳工,按职权给予赏罚或呈报上级,但多半时间是在用鞭子打人,或是辱骂咆哮之上,在劳工的眼中,他们都是毒蛇,比任何毒蛇都要毒。 此外还有来自各地的工艺名匠,或精土木,或精冶金,或通机关之学,或有其它一技之长。 余下的都是百姓,粗重、最危险的工作都是由他们担任。他们分组住在黄土洞里,碰到雨季,泥土松动,一个洞里几十个人被活埋乃是常事,根本不用觉得奇怪。 曹操就是其中之一。 那日,他分配到的被子不知有多少人盖过,上面各种气味都有,体臭、汗臭、脚臭,最恶心的还是上面的血迹,血淋淋的,可以挤出血来。据说,这张被子的上以主人因为忍受不住虐待,在山洞了割腕自杀了。 秦兵麻木的将尸体运走,被子连洗了没洗就分给了曹操。闻着被子上的血腥味,曹操几欲作呕,但毫无怨言的忍受了下来。 因为,在曹操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今日之苦,是为了后日之福,若这点苦都承受不住,还谈什么一统天下。 平常,押送的兵卒来回巡视,劳改犯之间几乎没有机会谈知心话,只有晚饭后到天黑前这段时间,兵卒放松了警戒,准许他们在警戒圈内自由活动。 这天,曹操独自一人坐在一旁躲在角落里,划地为阵,以石子为兵演练阵法,将胸中所学,逐一演练,尤其是那阵仗交锋之术更是反复演练。 “好阵法,这位小兄弟看来并非凡人。”就在曹操沉浸其中的时候,惊奇、赞许的声音由上方传来。 曹操虎躯大震,一手抹去阵图,抬头看着来人,一个年近四旬的男子一脸惊奇的望着自己,他长得非常普通,但却给人一种特别精干的味道,一身的囚服并没有丝毫的减损他的气度。 “你也不一般吗?”曹操笑了起来,见对方与自己相同,并非秦国兵将,心下也松了口气,但依然保持着因有的警惕。 自己方才演练的是较为深奥的阵仗交锋之术,若非精通阵仗指挥之道,常人根本不可能看出其中奥秘。 其实曹操这种身型,如此模样很容易引人注意,也有人好奇前来一探究竟,但除了发现曹操在玩石子以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久而久之,曹操也不防备,想不到今日却引出了一个好人物。 那人似乎有什么伤心的往事,略一愣神,坐在一旁,长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阁下似乎有什么伤心的往事?”曹操并非多事之人,但却是一个爱才之人,虽然此刻对面前此人多有疑心,但还是打算去了解他,看看是否能够为己所用。 那人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本秦将,十余年前战败,十万大军为赵所灭,无颜面对始皇,躲入山林,隐姓埋名,却不想被当做逃民,擒至此地充当劳工。” 曹操神色一禀,沉吟片刻道:“你是桓齮将军?” 那人听得“桓齮”之名,身躯大震,意外的看着曹操,又叹了口气苦笑说道:“想不到世间还有人知道我桓齮。”语气有些自嘲。其实,桓齮并没有打算告诉曹操自己的一切,只是见曹操画地为阵,以石子为兵,来往之间攻守兼备,颇有大将之风,是为用兵之能手。以曹操如此人才,不但不能被重用,却囚在骊山充当苦力,对于此刻的大秦失望之极,颇有感慨,遂说出自己的经历。但关键的地方却一笔隐去,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岂料,曹操最好读书,其中关于秦末的典籍也看了不少,对于桓齮的经历亦颇为感慨,故而一言猜中桓齮的真实身份。 曹操笑道:“李牧乃当世之名将,即便王翦也不能耐之如何,将军败于李牧之手,并非战之过也。以始皇之能,若将军回到秦地也断然不会怪罪将军。” 桓齮年少天才,少年之时与王翦和杨端和攻赵,取邺九城。赵王迁二年,桓齮攻取赵的平阳,武城,赵将扈辄率兵十万赴救。桓齮在武遂破之,赵首十万被斩。 桓齮年青气盛,当时之表现比之王翦并未不如,深的秦始皇信赖,委以重任。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法接受自己败于李牧的事实,不敢回见秦始皇,躲入深山,隐姓埋名。(未完待续) 第四章 结交 回想往事,桓齮不甚吹嘘,听得曹操安慰,为之一笑,道:“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早已看开。当时,是我无法接受失败的事实,与陛下并无任何关系。只是……”桓齮惆然长叹:“陛下英明神武,所行之事,常常高人一等,我等对之服气万分。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会做出如此劳民伤财之举,大秦处境实在堪忧啊!” 桓齮身在山中却无时无刻不关注大秦的动向,一片忠心也是天地可鉴。修长城,建渠道,移民边境都是长远的为国为民之举,无不表现出秦始皇的雄才大略,高人一等,算他人所不能算之事。可这建造阿房宫、修建骊山陵墓实是大大的不明智之举。 天下刚定,正是需要安民、发展、休养生息的时候,长城是为了抵御匈奴,此刻建造并无不可,但阿房宫和骊山陵墓却万万不应该于此时修建。 桓齮下山听得百姓抱怨,心中焦虑,为了秦国大业不顾生死前来咸阳劝说秦始皇,暂停阿房宫和骊山陵墓这两大工程,等天下安定,百姓富足的时候再行建造不晚。 可是秦始皇并未见到,在路上他就被秦兵抓来充当劳工。桓齮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奈何“桓齮”二字在十年后的秦国已经没有任何号召力。 擒住他的秦兵听得“桓齮”二字,更是大笑:“桓齮乃秦国逃兵,逃兵依照秦律理当诛灭三族,如此更因该去骊山赎罪了。”二话不说,强压着他来骊山充当劳工。 桓齮与曹操的任务都是搬运巨石,有过多次碰面。桓齮见曹操面相英伟,不管监工如何刁难都默默承受,丝毫没有怨言,心知此人不是胆小如鼠的懦夫,不敢反抗;就是心计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是真豪杰。不动则以,一动必将势如雷霆,给予致命一击。显然通过种种的表现,曹操是属于后者。 今日见曹操又在一人坐在角落严肃的摆弄石子,忍不住上前观望。这一看,着实让桓齮大吃一惊,曹操那是在摆弄石子,分明是在演练临阵对敌之道,而是还是一种深奥的,自己见过未见的对战办法。 桓齮那里知道经过四百年的人事变迁,这阵仗之术,日新月异,汉末年间所用的兵法,战术无论是质量还是大气上都胜秦末许多。而曹操又是知名的军事家,他所演练的阵法战术又其是轻易能看的通透的? 两人话夹子打开,也相互说明的来意。曹操胡编了自己的身世,将自己说成了魏国邺人,自幼喜欢读书,研习兵法,本想到咸阳谋取一官半职,光宗耀祖,最后被无缘无故当成了淫贼抓了起来。 之所以说意图想到咸阳谋取一官半职完全是为了讨好桓齮,从桓齮曹操听出了一些猫腻。这桓齮对于秦始皇那时无比的敬重,可以用敬若神明来形容,对于秦长子扶苏也是很是钦佩,但对于秦二世胡亥确异常的鄙视,对于李斯、赵高更是恨入骨髓,巴不得喝其血,啃其骨。 曹操对于秦末之事,了若指掌,当然知道秦始皇出游在沙丘辞世一事。而后,赵高、李斯修改诏书,除扶苏,灭忠良,秦二世胡亥即位。 如此,秦朝上下均无桓齮值得效命之人,自己收复这位人才将容易的多。此时此刻,与其打好关系才是当务之急。 曹操心思沉稳,对桓齮另有所图,但却不露任何声色,真心诚意,直令桓齮认为对方是全心与自己相交,开怀畅谈,关系融洽。 言谈之间,两人将话题说道了行军布阵之上,两人划地为阵,以石子代兵,相互切磋。桓齮许久不通军事,一些地方略有生疏,几番习惯才露出本来水平。桓齮擅攻每每抢先进攻,咄咄逼人,下子布阵十分凛厉。而曹操更是身经百战,用兵大胆,却又恰到好处,端坐如钟,不急不躁,以严密布防,步步为营。 杀至中局,二人势均力敌。曹操看透局势,弃子而诱敌。桓齮求胜心切,贪吃两营,占了优势。自觉的将对方逼人危谷,脸上微露得意之色。 曹操似乎浑然不觉,一意孤行。 双方你来我往,在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曹操盘旋进逼,竟是妙着迭现。及至桓齮兵占优势而不能得手,眼见对方的两营士卒直逼主帅而不及救援,不禁称奇时,已再无回天之术,只好俯首签订城下之盟。 桓齮口服心不服地感叹:“想不到孟德兄能脱出困境,以劣势反败为胜。佩服佩服。” 曹操心中暗笑:“你为大将,冲锋陷阵,自是无往而不利。而我却为帅,纵观全局,步步为营,你怎能胜我。”口中却说:“承让承让。桓兄所布阵型凄厉,出手不凡。愚弟侥幸取胜,羞赧汗颜。” 桓齮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败于李牧之手,而无颜面见始皇帝,口中囔囔道“哪里哪里,愚兄看孟德贤弟以浩然之气,处变不惊,使兵如龙,履险若夷。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个中神技,倒要多多讨教。” 两人在对阵两局,胜负自是不言而语。 桓齮呕心沥血,汇玄机,百法用尽,终不能胜曹操一局,总是让曹操危急时,如有神助一般,化险为夷,反败为胜。 此时此刻,桓齮焉能不知曹操之能,见他总揽全局,运筹帷幄,胜而不骄,心服口服之余,好感更是大生。 两人在骊山中相互扶持,相互激励。 曹操也向桓齮说出自己欲逃出此地的想法,桓齮显然也不愿在这鬼地方多呆,两人一拍即合,暗中等待时机出现。(未完待续) 第五章 计划出逃 在这炎热的夏日里,一群衣衫褴褛的劳工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们有的牵着牛马所拉的平板车,车上装着皆是粗大笔直的上好木材。劳工们一个个都汗如雨下,形容憔悴,步履艰难。 他们正是骊山陵墓的劳工,建造骊山陵墓需要上好的木料。咸阳附近山上出产的木料都不能用,一定要产自巴蜀和楚地的才行。 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部分劳工前往巴蜀和楚地伐木,运送木料。曹操、桓齮因为表现出色,任劳任怨,所以很“幸运”的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每天半夜,曹操、桓齮都会聚在一起,聊天乃至商议如何出逃,两人一直认为,此次正是最佳的逃跑良机。巴蜀一地,密林从生,再怎样防范,也会出现一丝漏洞,让人溜走。 不过也因为这里密林从生,又是炎炎夏日,干起活来较之骊山之上更加的艰苦。负责运木料的劳工,以一千人为单位。不但要负重搬运,而且要长途跋涉。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之下,押护兵卒却并不放过他们,对走不动而落后的人,不是大声叱喝就是用鞭子抽,要他们加快脚步赶上去。 即便有人得了暑气也是不闻不问,依旧逼迫对方干活。桓齮看的是怒火中烧,长吁短叹。曹操也满心惋惜,秦始皇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皇帝、君主,无论是灵渠,还是长城,或是统一文字、语言、度量衡等等都是造福万代之举动,只是这晚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得如此喜好奢华。 这天晚饭后,曹操、桓齮等两人又聚在一起。桓齮四周张望无人,卫兵也离得很远,他吃力的锤着大腿,长叹一口气说道:“过了前面的栈道,我们就要进入雍州的地界了,那时我们更难逃跑了。” 也许是因为企图逃跑的劳工太多,所以这一次他们动用了大军护送。在他们这一千五百人当中就有七百训练有数的秦国士卒看护,若非动员所有劳工,仅仅以人个或者十人之力,想要逃跑等同送死。 因此,一路上曹操、桓齮均有心策划逃走,但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恰当适合的逃跑机会。 桓齮见曹操不作声,以为他没辙,只好叹道:“也罢,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 曹操听了此言却笑了起来,自信十足的说道:“并非愚弟没有计策,而是时机未到也!以我们两人之力想要逃跑难如登天,但若能够招集数百人以上却是轻易了事。” “百人?”桓齮皱起了眉头道:“这值得信任吗?秦法严律,对于隐瞒者,秦律视为共犯一同定罪;对于举报者,秦律却异常开恩,给予奖赏。万一百人中有人贪图奖赏,我们岂不是陷入死地?” 曹操冷冷的笑道:“等到那个时候,由不得他们不从了。”曹操在桓齮耳旁一阵耳语。桓齮看了四周将他们包围起来的牛车、马车,大感佩服,喜上眉梢,笑道:“孟德兄此计甚妙,只要能够进入深山又何惧秦国追兵。” 桓齮是一位大将,而且善于进攻,长于战术,对于这种谋略却非他所长,平时也不太看得起在背后耍阴谋的小人。但是曹操不但在战术上胜他一筹,在计谋上也表示出了极强的能力,远在他之上。此时此刻,心高气傲的桓齮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服了曹操,感慨道:“孟德兄这一身才智,丝毫不逊色王翦、李牧,秦国错失贤弟,实是一大损失。” 曹操笑了笑,没有说话。在这个世界里,曹操只认同秦始皇一人,但秦始皇只余下一年的寿命,此刻即便秦始皇用八抬大轿亲自来请也甭想让曹操效忠于他。 从南郑至秦川其间有一条必经之路,名曰——栈道。 栈道是一条盘山迂回而筑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插入木梁,梁上再着木板而成,是由秦惠王所建造,长235千米。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岩石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一个不小心就有跌落山崖,粉身碎骨之险。 曹操的计策并不复杂,仅仅只是在车轴上动了一些小手断而已。秦国的官兵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劳工身上,防止劳工逃跑是他们的头等大事,对于木材根本不派兵守护,非常容易得手。 这天,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曹操等人再度被秦兵催赶着向秦地前进,前方不远便是栈道。桓齮暗中对曹操伸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一切搞定。 这计策是由曹操出的,但执行者却是桓齮。原因是曹操相貌、身材太过出众,太引人注意,桓齮正好一切平庸,即便被无意中发现,黑夜里一时间也认不出来。 两人在栈道口焦急的等待着,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动乱。一辆牛车的车轴莫名折断,整辆车翻下了栈道,栈道一旁的护栏已经折断。 秦卒并没有因此而罢休,反而还下令加快了速度。牛车、马车接二连三的折断,短短半个时辰,已有十三辆牛车、马车掉下了栈道。 人人惊恐,不敢上前,纷纷退下。 秦卒首领王阔似乎也发觉了不寻常之处,细细检查所有的牛车、马车。结果出来后,登时气得“嗷嗷”大叫,只见近百辆牛车、马车的车轴都出现了裂痕,显然是因利器有意造成的。 王阔当即审问所有劳工。 这里的劳工起早摸黑,白天累得半死,谁不珍惜晚上睡觉的时间,一个个都是呼声满天,那还能注意其他事情,人人都说毫不知情。 只有一个青年说见到一个可疑的人影。 王阔忙问是谁,曹操、桓齮也揪其了心。 “天色太黑,看不清楚,也没有在意。”这是青年所说的答案。 王阔大怒,顿觉被戏弄了,将对方胖揍了一顿。 众劳工吓得心惊胆寒,更加不敢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集体叛乱 秦律严苛,误期当斩。王阔查不出何人气急败坏,放下了一句狠话:“误了期限,你们这群贱民一个也别想好过。” 曹操听了这话与桓齮相视一笑,均想:这王阔真会配合,有他这么一句话,计策施行起来方便了许多。 王阔找不到凶手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留下一部分劳工重做车轴,另外一部分劳工去附近的山头寻找好木,补充原有的数量。 在林中,在宿营,一股谣言像野火似的在这群劳工中间传开了,弄得人心惶惶,时时不安。 劳工时时以警惕、惧怕的眼神看向秦国官兵,秦国官兵也是一脸的慎重,望向劳工的眼神也露出了一丝的警惕。 谣言大致如下:秦律严苛,误期当斩。王阔以没有时间拖延,为了保命脱罪。他已经决定,诬告所有劳工起义谋反,打算用一千五百个劳工人头来洗脱他的罪名。 开始诸多不信,但三人成虎,加上王阔的那一句狠话,逐渐,逐渐,谣言越传越真,甚至如何执行,日期怎么定都传得活灵活现。说的人一多,不相信的人也就不能不相信了。 秦国官兵也听到了这个谣言,生怕出乱,对于劳工的看管也越加严厉了,同时还勒令不准乱传谣言,发现者,斩。劳工见此,更加的认为谣言是实,秦将王阔真的打算牺牲他们保住自己一命。 于是所有的人口中不敢说,但心中却不得不自己另作打算,怨恨在心。 情绪不佳,不听从指挥,甚至是挨骂还嘴,挨打还手的问题层出不穷,双方矛盾愈演愈烈,秦国官兵如临大敌。 曹操静静在一旁观望着,此时此刻,裂痕一现,仅仅只差一根引爆双方火气的导火索了。 两天后,导火索终于出现。 一个身体偏弱的青年在这酷日暴晒中中了暑气,身体虚弱,无力继续干活。秦兵习惯性的以长鞭鞭笞,青年滚地痛叫,但却倔强的咬牙吼叫着:“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你们也不会让我们继续活下去。” 四周的劳工听了青年这番话,一个个的站了起来,纷纷往那秦兵移去。 秦兵惊骇大叫:“一个个都想造反不成。”长鞭胡乱挥舞,不断的抽打在劳工身上。被打到的劳工没有后退,反而更加的愤怒了,人人紧握拳头,赤红的双眼瞪着那秦兵。 在众人的逼视下,秦兵也起了寒意,话也说不清楚,不断的后退。 早有士卒发现情况不对告之了王阔。 王阔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一群贱民,都想造反了?”他带着一队秦卒,手持利剑冲上前来。 王阔淫威尚在,在王阔的逼问下,劳工逐渐后退。 王阔更加得意,大声咆哮:“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去干活,谁敢说个‘不’……”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人影闪动,手中的剑被夺了过去,胸口一凉,双眼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影。 人影当然是曹操。 自从起了冲突之后,曹操以知时机即将到来,挤在了前头,等待时机。后来见王阔松懈了下来,一举夺剑将之杀死,然后冷冷的看着王阔说道:“我敢……说不!”一脚踹开王阔的尸体,趁秦兵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连砍两人,夺过一杆长戈抛给了桓齮,举剑豪迈大叫:“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方有机会活命。” “对,不错!”一千五百余劳工大声吼叫着。 “不愿意做秦奴的,想回家见妻儿父母的,随我杀了这番秦狗,回家团圆去。”曹操长剑挥舞,口中不忘激励着身后的劳工。 “回家团圆”对于这些无辜的劳工来说,是多么诱人的字眼,劳工蹦跳起来欢呼、大叫,发狠的向秦兵冲了过去。 他们饱受秦人虐待,鞭打,早已恨不得将这些秦兵千刀万剐。这新仇旧恨一并算来,劳工们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虽然他们没有兵器,虽然他们没有衣甲,但他们有的是力气,有的是热血,有的是希望。当秦兵的长戈刺入劳工身体的时候,还未来得及拔出就被另一劳工扑倒,那杆长戈也随之落入劳工的手上。 秦兵确实精锐,但他们失去了指挥,不成建制。同时,王阔也料不到劳工真的敢反,仅仅只带了五十人前来。 在一千五百劳工面前,五十秦兵根本无法抵挡,很快的就被人流潮水所湮灭。余下秦兵从四方赶来,但此刻劳工已经占领了工具房,没有得到兵器的劳工也分别拿到了伐木的斧子。秦兵勇悍,但不及劳工士气高昂,节节败退。 曹操一边杀敌,一边观察战况,以便做好任何应对变化,见秦兵败退而不溃,不由暗赞这秦兵确实有过人之处,难怪能够一统天下。 劳工在曹操、桓齮的带领下愈战愈勇,秦兵以不足三百人,被杀了落花流水。眼看胜利在望,突然在秦兵后方传来了一阵战鼓声。 桓齮熟悉秦国战术,听此战鼓,神色一变,忙道:“对方援兵来了。” 此话,刚以落下,秦兵后方就冲来了一支五百人的秦国小队,他们在以青年的率领下有节奏的冲将过来。 败军得到支援,登时发动了反攻之势。 曹操、桓齮一阵手忙脚乱。阵仗交锋遇到意外并不稀奇,曹操、桓齮也是身经百战的帅才、大将。若是寻常,这点变化根本不再眼内,但此刻他们指挥的却是一群没有任何作战经验,没有任何团队意识的劳工。即便,他们做了最正确的应对措施也仅仅只有个别几人能够冷静的依令执行。 情况愈发危机。(未完待续) 第七章 剑圣盖聂,猛士英布 曹操大叫别慌,可却无一人听令,不由苦笑,自己以往指挥的军队都是精心训练的精锐之士,对于指挥乌合之众毫无任何经验,此刻除了身先士卒,以定军心以外,毫无任何办法。也幸亏,曹操武艺本就不弱,加上这具身体的体魄过人,又经过了两个月的劳力锻炼,气力大增,对付这些兵丁士卒,绰绰有余,碰者即死,挨者即伤。 桓齮也毫无办法,有样学样,奋勇厮杀。开始还心存不忍,不愿放手大杀,但转念一想,这些都是秦国的毒瘤,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护卫秦国,反而是给秦国蒙羞,让秦始皇遭受世人唾弃。 如此一来,桓齮对这些毒瘤也不客气,尽展一身所能,一杆长戈挥舞之间,哀嚎四起,当者披靡。 战至恬处,劳工中闪出一人。此人身材甚是魁伟,四十来岁年纪,身穿黑色破布袍,补丁甚多,却非常的整洁,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只见他一手摆在身后,另一手挥舞着三尺清风,挥舞之间如若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必取一人性命。在秦兵从中如逛花丛一般闲庭信步,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转瞬之间,连杀十余人,血不沾衣。 在三人的拼杀下,劳工终于稳定了军心,压住了阵角。便在此时,秦军后方竟然杀声四起,一群劳工对着秦军后方猛冲狠杀。 当先一人二十多岁,五短身材,眉清目秀,但是瘦削的脸上却充满精悍,满面的杀气,手中握着一杆粗大的铁棍,来回横扫,力道过人,秦兵挨者无不断胳膊去腿,再不然就是一命呜呼,勇悍非常。 在他身后的百八十人个个亦是心狠手辣的勇悍之辈,杀起人来丝毫不眨眼睛。秦兵两面受敌,以无回天之力,尽数被歼,无一幸免。 四方劳工欢呼雀跃,都为能够大败秦国,一出胸中恶气,人人都感到畅快无比。 “哈哈……哈哈”那精短汉子见曹操杀了最后一个秦兵,昂首长笑道:“这位好汉贵姓?” 曹操见对方勇悍无敌,早已起了结交之心,亦笑道:“在下曹操、字孟德,魏国邺人。”然后又指着身旁桓齮说道:“这位是桓齮。”桓齮在十多年前,是一个威震天下的大将,但十年后,却是默默无闻,知道他的并不多。 精短汉子点了点头,赞道:“也是好汉!”接着,拍了拍胸口道:“某家叫英布,早年受了黥刑,大家现在都叫我黥布。” 曹操神色大动,这英布可是与韩信、彭越并称汉初三大名将的人物,不但作战勇猛,而且颇具有才略,是位难得的将才。 历史上英布确实被送往郦山服刑,其间英布结交刑徒中豪杰之士,率领一伙人逃入江泽中做了强盗。 自己也曾在骊山留意过英布的动向,但骊山劳工三十万,要找一人谈何容易。于是,就淡了这个想法,想不到会在此地遇上。 英布目光看向了那舞剑杀敌的好汉,目光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曹操也不知其姓名,上前作揖道:“阁下剑术通神,曹操甚感敬佩,不知尊姓大名。” 那剑手略一摆手,道:“鄙人盖聂,一介武夫,不值一提。” 曹操忍不住大笑:“想不到这小小的骊山竟然深藏龙虎,不但有桓兄、英兄,这等的好汉,还有盖兄这等的剑术大师,实在可喜。只可惜,此处无酒,不然非痛饮一番不渴。”从盖聂的表现曹操可以看出此人也不喜欢繁文缛节,所以也不再拘束,大声笑了起来。 盖聂以剑术名动天下,秦始皇爱其才,给予高官厚禄,盖聂不从,被贬入大牢一事,早已传遍天下,世人皆赞其不畏强权,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谁说没有!”英布大笑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大酒壶,说道:“此乃上好的秦国美酒,在秦狗的军帐里发现的。本想自己留着品尝,但见孟德兄如此豪气,我若小气,岂不是连畜生也不如了。” 他将大酒壶一举道:“我先敬各位一杯。”大饮了一口,赞道:“够烈,真是好酒。”说着,将酒壶递给了曹操。 曹操亦是爱酒之人,深深的闻了一口,虽不是自己所喜爱的杜康,但也是难得的上品,一口下肚只觉得浑身舒坦。在骊山连马尿都喝不上一口,更别说这等美酒了。 桓齮、盖聂也依次饮罢,连说好酒。 曹操吩咐下去,让劳工整理战场,准备食粮,生火做饭,饱吃一顿后,再另分前尘。 纵劳工因曹操带领他们打了胜战,对他异常信服,将他的命令执行了下去,为了防止万一,曹操还让十位身手灵活的青年去五里外站岗,放哨。 英布也将他们那一批的劳工叫来,双方所掠夺来的物资汇集在了一起,四人一同坐下长谈。 英布问道了曹操破秦的经过。 曹操将自己如何定计,又如何出其不意诛杀王阔的事,草草说了一遍。 英布听了,连连敬酒,大是叹服,说道:“孟德兄的智计果然不同一般,不怕你们笑话。在五年前,某家就被逮到了骊山。其间结交身旁的豪杰之士,五年下来,已有心腹一百五十余人,但始终无法寻得出逃契机。此次前来搬运木料也是一样,没有机会逃走。想不到孟德兄入骊山不过两月就能以计大破秦狗,实在是大快人心。” 正是因为押送英布队的秦将分兵五百离开支援,这才让英布有了可乘之机,打败了看守的秦兵,前来相助。对于英布来说,曹操等同他的救命恩人一般,对他刮目相看,异常亲热。(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天下大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英布本是豪爽之人,天南地北一套乱说,更加拉近了众人的关系。他大笑道:“在我少年时,曾有一术者为我看相,说我‘当先受刑而后为王’。秦法严苛,日子过不下去,只能充当强盗。后被抓,遭黥刑。术者前半段话是应验了,后半段不知怎样?” 曹操还真想见见那位术者,英布在投奔项羽后,常为先锋,深得项羽器重,后项羽分封诸侯,立英布为九江王,这先受刑而后为王正映照这英布这一生。 而后,四人又说起如何被抓到骊山的。 曹操将自己的情况再度说了一遍,其中隐去了对桓齮所说的意图投奔秦始皇一事,只是说自己前往咸阳,被无辜当做淫贼抓了起来。 桓齮却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打算劝说秦始皇放弃修建骊山陵墓,放弃建造阿房宫的事情说了出来。 英布、盖聂听了心中不快,面色不悦。 桓齮明白但也问心无愧,对于秦始皇,桓齮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敬重。 一时无语,英布这时向曹操问道:“孟德兄,对当今之世局势有何感想?”英布对曹操的计谋十分敬佩,见天色即暗,大伙儿即将分道扬镳,而他却无去处,便向他讨教当前局势,已好为将来为王做好准备。 那术士的一番话对英布的印象非常大,也正是如此,他常常将术士之言挂于嘴上,一心只求建功立业,等待封王之日。 曹操沉思一番,结合了百年的经验,说道:“也许诸位并不喜欢秦始皇,但无可否认秦始皇确是一代雄才伟略的君王。他统一六国后,政治上,他完善了战国时期以郡县为基础的专制体制和官僚制度,确保了皇权的统一,且制定了《秦律》,实行了普遍的征兵制,巩固了他的实权地位;在经济上呢,他也实行了‘上农除末’的政策,还修筑了驰道、直道、五直道等措施促进了各地经济文化的交流,且统一了货币和度量衡,这些都是他的成功之处。” 顿了一顿,看桓齮、英布、盖聂正在侧耳倾听,又接着道:“但是秦始皇也正是因为这些胜利,以致冲昏了他的头脑,不断的推行苛暴政策,实行无限制的赋税、徭役征发,再伴以严刑峻法,使得以民不聊生,奸臣当道。秦始皇的前身英明神武,但后一阶段,却沉迷于长生之道,无可自拔。若继续如此下去,那些六国后裔,必将再度重来,天下再度崩塌大乱。” 桓齮一听,浑身一颤,似是若有所悟却又不敢深思下去。 英布听得曹操一番精辟论解,击掌叫好,看出眼前此人真是大有才智之人,也接口道:“天下大乱,才是我辈成就功业之契机。”英布眼中出现了一团烈火,那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对于他来说,天下是越乱越好。百姓死活,与他何干? 盖聂听候沉默半响,长叹道:“这天下一乱,百姓又将陷入苦难之中。” 英布冷哼反驳,道:“就算不乱,百姓也好不到哪儿去。” 闻此言,盖聂不再说话了。 桓齮犹豫了半响,最终说道:“秦国真的没有救了?” “当然有!”曹操微笑的给了桓齮一记定心针,说道:“这救秦国的方法能依靠一人。” “谁?”桓齮看着曹操。 “是扶苏吧!”盖聂突然插了一句嘴。 曹操赞许的看了盖聂一眼道:“不破不立,天下一统,本是安定民心的最佳时机。秦始皇霸道,不懂水之柔韧。安抚百姓,不仅仅是依靠一些百姓看不透,摸不着的无用东西。打个比方说吧,修建长城,移民边邑是为了抵御异族,匈奴的侵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见秦始皇能算他人所不能算之事。可百姓却不懂得这些,他不懂得与百姓沟通,即便干得再好,在百姓的眼中秦始皇就是一个暴君。” “而扶苏不同,扶苏机智聪颖,爱民如子、谦逊待人更深得广大百姓的爱戴与推崇。若他能够成为秦君,秦国也许有救。”曹操若有所指的说道,最后心中还加了一句,“当然,这要他能够当上秦君才行。扶苏不通权谋之术,即便再有才干,也斗不过赵高、李斯。” 桓齮松了一口气,想道:“只要有扶苏以及蒙氏兄弟在,即便是天下大乱,他们也有能力平定四方。” 他却不知,扶苏以及蒙氏兄弟,面对赵高、李斯这位阴谋家如同那绵羊与恶狼,两三下就被他们弄丢了性命。 接下来四人都抛开了天下之事,纵情吃喝,气氛再度热烈了起来。 忽的,盖聂停下了酒杯,看着前方。 曹操、桓齮、英布也随之观看,面色不由一变。只见一位青年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神色竟是无比慌张。 那青年正是曹操安排去放哨的人之一,他跑到了四人的面前,喘着气慌张的说道:“不好了,两里外有一队秦兵正缓缓的往这里靠近,人数差不多有两千左右,装备精良。” 两千秦兵!!! 桓齮、英布、盖聂脸色大惊。 曹操也露出凝重的神色,秦兵的战斗力普遍较强,战斗yu望也是异常充足。两千秦兵不算多,但对付自己这里的三千乌合之众却是绰绰有余。 “其他人呢?”曹操记得自己安排了十位身手灵活的青年,可来报信的只有眼前一人。 青年叹道:“他们见秦兵势大,都暗中逃跑了。” 曹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逃?” 青年道:“我一逃,你们不全遭殃了吗!爷对我有恩,我不能就这样逃啊,做人不应该这样子的。” 虽然他在颤抖,但曹操还是赞道:“是条汉子,帮了我们大忙了。等我们灭了这队秦兵之后,我一定好好赏你。” 曹操目光坚定,似乎完全不将两千秦兵放在眼内。(未完待续) 第九章 枕戈待旦 听了曹操的话桓齮一脸的忧心;英布则是一脸的兴奋;盖聂确是一脸的淡然。 “你叫什么名字?”曹操一脸轻松的看这青年,眼中尽是赞许。一个有胆色的人,冒死回来禀报事实,并不值得称赞。反而,一个胆小怕死的人,为了原则,不顾安危的回来报信,当真是难人可贵了。 青年依旧有些害怕,但也因为曹操信心十足的表情而安心了许多,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叫张成贵。”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在我的后面,等会什么也别说,曹某保你活着回到家乡。” 张成贵咬着下唇,使劲的点着头,道:“我一句话也不说的。” 英布对曹操的计策、智慧佩服之极,忙问道:“孟德兄可否有计策破敌,他娘的,先前那一战老子还没有杀过瘾呢。” “当然有!”曹操自信满满看着三人说道:“这一次,我们来个大的,都说秦国正规军天下无敌。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狠狠的扇秦始皇一个耳刮子,将这两千秦国正规军一口吃掉。弄得这里天翻地覆,让天下人都知道嬴政的暴虐,让天下人都明白秦军并不是可不战胜的。” “好是好!”英布摇了摇头说道:“就凭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只怕……”秦军的强大世人皆知,对于秦国的正规军,六国君臣都怀着一股潜在的恐惧。 曹操冷笑道:“只要诸位能够听我号令,莫说区区两千秦兵,即便是五千,我们也不惧于他。” “干,干他娘的。”英布咬着牙,一脸的凶相,说道:“最多不过赔上一条命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确实是该给嬴政一个教训了。”盖聂平静的笑了笑,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桓齮还在犹豫,没有说话。 曹操道:“英兄,你且去将所有劳工聚集起来;盖兄,这里你武艺最高,身手也最为敏捷,你前去刺探情报,当秦兵进入我方一里内时,立刻回来通报。记得隐藏,千万不可让对方发现了。” 英布、盖聂均点了点头,依令而行。 桓齮在英布、盖聂走后,皱眉说道:“孟德兄,你此举究竟是有何用意?” 曹操双手搭在桓齮的肩上,直视对方的双眼,诚恳道:“桓兄,请相信我。现在没有时间多说,等打完了这一战。我在告诉你用意,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桓齮面上惊疑不定,良久才道:“好吧,我信你。该如何打,我听你的指挥。” 曹操心底松了口气,拉着桓齮的手走出了树林,来到了百姓所聚集的山谷中。说是山谷,不如说他是山坳更加恰当。 曹操来到了众人面前,高声叫道:“兄弟们,你们吃得可好?” “好!”众劳工一起大吼,声音此起彼落,其中一个嗓门大的,一口燕赵口音的燕赵豪士叫道:“老子十年没有沾酒,嘴巴早就淡出鸟来了。刚才喝了一口,比他娘的上个女人还要爽。” 众劳工一同大笑。 曹操又道:“你们可知先前一战,我们杀了多少秦人?”他自问自答道:“告诉你们,我们先前一战一共杀敌将近一千五,抢了他们所有的粮食物资。” 众劳工蹦跳起来,大声欢呼。 “大家静一静”曹操连作手势要众人静下来,接着他又说道:“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又有一支人数将近一千的秦兵,他们似乎押送这什么好东西。不如我们将他们截下来,东西平分了,充当回家的路费如何?” 群众中一阵窃窃私议。 曹操鼓励道:“反正秦国的钱财物资,都是从我们手上剥削出去的血汗。我们为什么不能拿回来,你们说对是不对。” “对,不错!”将近三千的劳工大声吼叫着。 人群中一人叫道:“对方才一千人而已,先前一千五百人都被我们杀光了。现在还怕他一千人不成?” “说得好!”人群一阵附和,斗志昂扬。 英布见了大笑:“孟德兄,我英布是服了你拉。原先我还想这些劳工能上战场吗,现在给你这么一激,人人都成了不怕死的勇士了。” 曹操并没有向英布这般开朗,这种勇气不过是一时的血气之勇而已。假若短期内没有取得优势,攻势受阻,这种勇气很快的就会化为泡影。 曹操命人四处搜集杂草,将谷口用牛车,树干围堵起来,燃上灯油、烈酒,并且将懂得射箭的猎手聚集起来,严守待命。 由汉中通往秦地的道路狭小,只有个别小山坳可以扎营。范围不大,三面环山,只有一个较为狭小的出口。 只要卡住这个出入口,秦兵休想进来。 日落西山,大地昏沉起来,寒风一阵一阵由西北方拂至。 曹操一方全军戒备,枕戈待旦,一行人坐在外围的木栏上,观察著四周的动静。不至一刻,盖聂飘然而至,沉声道:“他们来了。” 曹操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诸事已经准备妥当,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取得胜利不成问题。 秦兵转瞬既至,密密麻麻的秦兵重叠在了小道上。对方军容整齐,一言不发,足见其军纪严明。 一白袍青年将军由远处走来,见对方早有准备,先是一愣,然后见近百人围守在谷口的木栏上,不屑一顾的笑了笑,高声道:“前面的贱民听着,依照大秦律法,聚众叛乱者,夷三族。若你们能将我大舅子王阔放了,我沈信义就饶你们家人活命。” 曹操冷冷一笑拉开弓弦,利箭电射而去。(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与秦始皇叫板 曹操自幼好学,精通六艺,这射箭之术自是不再话下。这一箭又准又急,直向秦将沈信义飞射而去,速度极快。 沈信义托大不闪不避,以剑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利箭受到阻击改射沈信义面部而去。 沈信义右手发麻,神色大变,扭头闪避,利箭正中对方头盔,将对方的顶上羽毛给射了下来。 曹操“哈哈”大笑,先前他还奇怪为何秦兵会来此处。现在也明白过来,那王阔肯定事先察觉了一丝异常,因此向沈信义求救,希望他出兵镇压。只不过沈信义来晚了一步,两队秦兵都以被自己歼灭了。 他蔑视的看了沈信义一眼道:“这位军爷,你那大舅子早已被我一剑杀了。你若想着他,还是去地下找吧。我曹操可以大方了送你一程。” 沈信义大怒,“放箭!” 数百名秦兵依次列队轮流射击,曹操一方哪甘示弱,弯弓对射而去。 曹操一方居高临下又有地方遮掩,而秦军在地域狭小的山道中,兵力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完全陷入被动。 曹操、桓齮更是箭无虚发,一个一个,压制住了秦兵的气焰。 沈信义亦非等闲,以瞧出个中利弊,改远射而强攻。 对方高举盾牌冲将过来,曹操一方虽尽力抵挡,但始终不是对手,败退下来,秦军占领了谷口。 沈信义见谷中只有三百余人,列队不齐,谷中还充斥这酒肉的香味,所有营帐乱成一团,恍然明白,对方这群只不过是一些贪得无厌的难民而已。真正具有智计的因该早就逃跑了,留下的这一些均是被胜利冲昏头脑,不舍得丢下一些无法带走的食物,在这里享乐而已,冷冷一笑,自己将这些人头上交朝廷,军衔一定有所上升,大手一挥,全军突入。 两千秦兵对三百乌合之众,胜券在握,那里还需要计谋。 秦兵蜂拥而上,诸将将曹操一方逼至山谷的最深处。 曹操突然大笑而起,高叫道:“一群蠢才,你们中计了,放箭。” 山坳四周火光亮起,数百只火箭劲射上了天空,分别往谷内,谷口射去,浓烟四起。秦兵被呛的真不开眼,四周劲箭乱射,不敢上前。等到烈火燃起,烟雾减少之时,山谷的最深处劳工竟凭空消失了。 原来,曹操的计谋就是要将秦兵引入山谷,然后一把火将他们困死在山谷之中。此计之妙,在于曹操所带领了三百勇士,任谁也料不到曹操竟然会自绝退路,将山谷变为烈焰坟场。 四方喊杀生接连响起,此时此刻,曹操已经出现在了山谷之外,遥望已经成为火海的山谷。四周劳工见到此景,望向曹操的眼神变得恐惧,敬佩,心服,各种神色都有。 当然,曹操等人不会瞬间移动,在烟雾大起的那一刻,山谷死角上出已经垂下了四十余根草绳。因为他们早已准备了清水,麻布。因此不为烟雾所扰,在烟雾四起的时候,山腰上的劳工以劲箭掩护,曹操等人趁机顺着草绳爬上了山腰。 山谷中仅仅只余下了两千秦兵。 一个时辰过后,火势逐渐消弱。劳工见此,在曹操的号令下冲杀了进过,战事完全是一面倒,存活下来的秦兵哪里还有士气再战,几乎是等着劳工进来屠杀而已。 劳工多为六国子民,深恨秦兵之狠辣,残暴,毁他们家园,灭他们国家,下起手了绝不留情,有的甚至是尸体也要补上一、两刀。 桓齮站在谷口,看着疯狂的劳工,看着在哀嚎的秦兵,眼泪忍不住的涌现了出来,双目瞪着曹操的背影,紧握着手中的长戈。 他在等,等待曹操的解释。如果解释不如人意,这杆长戈将会毫不留情的刺向曹操的心脏。 两千秦兵几乎全军覆没,之所以用“几乎”,因为还存活这一人……秦将沈信义。 本来英布有意一棍打爆他的脑袋,但被曹操拒绝了,曹操留下了沈信义,眼中充满了笑意。 “经过此役后,我曹操之名必将传遍天下。”曹操眼中闪烁这兴奋的光芒,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朝代,曹操想要干就一番大事业,必须要有超人一等的名声。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曹操将沈信义践踏在了脚下,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滚回去,告诉嬴政。多行不义,必遭灭亡。他嬴政若在如此残暴,我曹操必将颠覆他的大秦王朝。” 话音一落,四周无声。 秦始皇人人痛恨,但又人人惧怕。任何人只敢在背后议论秦始皇,却不敢当面向秦始皇挑衅。 曹操这是第一个,第一个敢向天下宣布要颠覆大秦王朝的人。 曹操一脚将沈信义踢飞了出去。 沈信义怨毒的看了曹操一眼,似乎要将他的容貌谨记心头,在劳工的嬉笑声中,连滚带爬的逃了。 四方百姓随即大声呼喝了起来,英布重重的给了曹操一拳,道:“我英布在这胆色上又服了你拉!象你这样跟嬴政挑衅的天下只怕没有一人。” 曹操真的不怕秦始皇,当然是假的。此刻,曹操的心底还有些发虚呢。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秦始皇的厉害,但他更加清楚的知道秦始皇的命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只要能够在这一年,避开秦始皇的追杀。他曹操就将成为人人敬重的大英雄,大豪杰,秦末年间的第一个反秦义士。 只要有名望在身,日后无论是结交豪杰,还是寻求支持都是轻而易举,对日后的霸业,能够取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个时候,曹操想起了刘备,当年,刘备也是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以名望得到了各方支持,才成为东汉最有实力的诸侯之一。 PS:临时有事,更新晚了抱歉!(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分道扬镳(求票,收藏) 劳工再度聚集到了一处。 曹操站在高地喊道:“嬴政为了个人生前的享受和死后的风光,奢侈的修建陵墓,建造阿房宫。为了减少开支,他将我们大多数人都冠上了罪人的称号,累死累活却不给任何工钱,不让我们养活家人。害得我们这样劳苦,害得多少家庭破碎,妻离子散。但是从这一刻起,你们自由了。” 三千劳工纷纷兴奋大喊。 “自由”二字,得来不易,有的人甚至大声哭了出来。有的却因为家人早已死于战乱,不知日后应该怎么办才好。 曹操再度高声道:“我以让人将从秦兵那里掠夺来的物品整理出来,你们所有人都各一分得一份。皆下来,有两条路,任由你们选吧。” 一旁的英布也站到前面来高声说道:“这个世道昏暗,即便回到了家乡也不一定有饭吃,还有可能再度被强征去充当秦狗的奴役。我英布不愿意再受秦狗的左右,愿意占山为王,抢掠富贾的跟我。” “我们跟着你!我们跟着你!”英布话音一落,就有许多人鼓噪,其中他那百八十个弟兄叫的更加起劲,人数足足有三四百人。 英布高兴的几乎合不拢嘴。 “曹爷,你呢?我张成贵愿意跟着你。”张成贵听了曹操的话,一直跟在他的身旁,并未离开半步。亲眼见到曹操的才能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顷刻之间,消灭两千秦国正规军的高超手段,一颗心早已为之折服。 张成贵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让前排的许多人听见了。一个个的跟着喊叫了起来,道:“曹爷厉害,我们愿意跟这您一同享福去。” 曹操带领着他们连续两次打败了不可一世的秦兵,在劳工的心中最具有威信。一同鼓噪的劳工竟高达上千人,呼声此起彼落,情绪激动。 “各位安静下来!”曹操大声一吼,压住了全场,他伸出了两个手指道:“第二条路,各自回家,孝敬家人。” 劳工一阵失望。 曹操高声道:“在这里,曹某要谢过诸位的错爱。但曹某此后将会是那嬴政追杀的目标,实在不愿意牵累诸位。” 曹操再三拒绝了劳工的好意,劳工无奈沮丧离开。 英布至为曹操感到惋惜,若能聚众一千,足以抢劫城寨村庄,那是何等的自在威风。 曹操却始终带着笑脸,对于英布的惋惜,并不在意。英布只求成王,可以不计自己恶名。但他曹操却企图成皇,不可能带领这一队劳民,四处打家劫舍,维持生计。 更何况此时此刻根本就不是聚众闹事的时机,只要秦始皇存在一日,这天下就乱不起来。因为秦始皇手中还有扶苏、还有蒙氏兄弟,还有四十万最精锐的老秦军。 聚众起义,无疑是自寻死路。 英布将要跟他们的人都编好队,然后再将粮食平均分别了所有的劳工,趁着暗夜各自走了。 行前,英布找上了曹操说道:“孟德兄,你我相识虽短,但义气相投。日后,若有困难,请来楚地荆山寻我,那里将是我的老巢。” 曹操笑道:“今日喝不过瘾,他日定去荆山找你喝酒,不醉不回。” “好一句不醉不回,冲孟德兄这句话。回到荆山,我那埋藏了五年的二十年中山佳酿,不喝了,等你来开封。” 中山佳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美酒之一,当年英布的父亲就是因为好酒,去偷酒被人发现,一怒之下杀了对方全家。不久后被官兵抓住除死,那中山佳酿英布的父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英布将它藏了起来,对他别有意义。 英布此刻以完全将曹操当做兄弟来看待了。 一个时辰后,三千劳工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了曹操、桓齮、盖聂尚未离去。 曹操看了一眼盖聂,问道:“盖兄为何还不离开?” “这就走。”盖聂有些高深莫测的看了曹操一眼,飘然离去。 曹操、桓齮相对站着。 “这些秦兵与你无冤无仇,以你智计,不难想出办法拖住这秦兵一时半刻。为什么要将他们斩尽杀绝。”桓齮眼圈微红,双拳紧握,身子微微的发颤。 “你可知道以前的秦始皇是什么样子的?”曹操并未正面回答桓齮的问题,而是问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认真、勤恳、睿智、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乃不世之英主。”桓齮说出了心目中的始皇帝的模样。 “现在的秦始皇呢?”曹操微笑的问了起来。 桓齮犹豫半响,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的秦始皇依旧睿智、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但他年纪大了,他开始怕死,想要长生,一心痴迷于虚无的长生之道。认真、勤恳已经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曹操代替桓齮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为什么秦始皇会变成这个模样,但我要以实际行动来告诉秦始皇,这天下并没有安定,他嬴政想要享受,还早了一些。”曹操有些激动的大声道:“我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敲响他的警钟,但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天下要想安定必须一统,这天下的百姓要想过上没有战乱的好日子也必须一统。数百年来,只有秦始皇一人真真正正的做到这这一点。我不想天下大乱,只是在这么下去,天下非乱不可。与其让乱世到来,不如牺牲一些兵卒敲响嬴政的警钟,让他成为原来的那个秦始皇。” “那你……”桓齮想不到曹操居然看的那么深。 曹操豪迈笑道:“若曹某此举真能敲响嬴政的警钟,即便是死也无遗憾了。” 桓齮终于明白了曹操的“苦心”,心中感慨万千,坚定道:“是我错怪你啦……”随即长啸一声,“孟德兄为了天下百姓能为我大秦如此牺牲,我桓齮这后半辈子就跟这你了。谁要想伤害你,就得先问问我手中的长戈。”(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身价百倍(求票,收藏) 曹操、桓齮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同时昂首长笑。曹操看着对自己推心置腹的桓齮暗忖:“世事难料,此刻我虽骗了你。但不久的将来,定会给一个新的展示才华的舞台于你。” 两人一起向山谷外走去,走了千步,却见盖聂如松柏一般站在前方。 曹操、桓齮对望了一眼,均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不知方才两人的交谈,给他偷听去了没有。 曹操的手搭上了剑柄,桓齮也握紧了长戈。 “盖兄?”曹操试探性了叫了一句。 盖聂回过身来,大步走至曹操的面前,展颜笑道:“忘了一事,我盖聂有恩必还,平生最讨厌欠人恩情。今日,你救我于苦难,我必须报答。” 曹操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区区小事而已,何况我也是为救自己。” “对你来说或许是小事,但对我来讲确不小了。且不管目的何在,救我出苦海,以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盖聂说的异常认真,“这一份恩情,我盖聂不能不报。” 顿了一顿,盖聂道:“我盖聂一无钱财,二无宝贝,有的也只是这一身的剑术。孟德兄若不嫌弃,我愿将这一身剑术传授,以报大恩。” 曹操微笑的答应了下来。 三人一同走在山林小道上,途中经过一个小溪,盖聂下去取水。 桓齮将曹操拉至一旁低声担忧道:“这盖聂并未说实话。” “我知道!”曹操点头赞同,还加了一句:“还很有可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那孟德兄还……”桓齮话音未落,曹操就笑了起来,道:“对方是友非敌。老实说以盖聂的武艺若要杀你我二人又何须如此麻烦?” 桓齮默然无语,盖聂被世人尊称为剑圣,甚至有人称他的天下第一,即便当年的荆轲也远远不是盖聂的对手。 秦始皇也是慕他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才不远千里的招他入宫,单从他杀敌的表现来看即便当年的秦国第一悍将蒙武也不是他的对手。假若他真的有心要杀自己,确实不需要如此麻烦。 可盖聂为何要如此帮助曹操,如果盖聂真的有心报恩绝对不会先行离去,然后在路上等待,对方一定有什么用意。 “是扶苏!”曹操眼中闪烁着自信,脑中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谈论扶苏时盖聂当时的表现:“盖聂或许讨厌始皇帝,但他对扶苏却有不一般的好感。两人之间,或许发生过什么事情。盖聂一定是听了我们的谈话,所以才决定传我剑术,增加我被秦始皇追杀时,存活下来的机会。” 突然间,曹操迫切的希望见一见那个在传说中才智、仁义兼备的秦国王子。盖聂此人不畏盛名、不畏强权、精益求精、严肃认真、一身的傲骨,这种人竟对扶苏如此在意,这扶苏定然非同一般。 于是,曹操就跟随盖聂学起了剑法。 盖聂的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舞起剑来,变化无常。曹操只学两月,便以觉得自己剑术大增,远胜以往。 对于曹操的进步,盖聂也叹为观止,非常满意。 桓齮也打消了对盖聂的疑心,时常向他请教,一身武艺也进步神速。 五个月时光匆匆而过。 这天,盖聂向曹操、桓齮提出打算离去的意图。 曹操、桓齮两人在这五月里以和盖聂建立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心有不舍。曹操道:“为何不多留几日,在剑术上我还有许多地方不懂呢?” 盖聂豪气说道:“没有离去的伤感,岂有相见时的喜悦。剑道这以东西,全赖自己摸索,能教的我都教了,能否灵活运用就看你自己的了。记住一句心得‘经验胜过一切高明的剑法,勇气才是制胜的诀窍’。” 曹操点头明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盖兄跟扶苏是什么关系?” 盖聂哈哈笑道:“就知道瞒不了你,这个问题憋在心中很久了吧?”盖聂想了一想,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过了会儿才道:“他是一个不像王子的王子,对于权力毫无yu望,但生具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若他继任为皇,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他却不知,一个拥有慈悲心肠的皇帝,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好皇帝除了具备才华意外,狠辣决绝也是关键之一。 说完了这番话,盖聂走了。 曹操对桓齮说道:“我们也下山去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这五个月中,他们三人一直住在山上。饿了打猎,吃野果,困了就地休息,弄得跟野人似的,难受极了。 桓齮嘿嘿笑道:“我也想知始皇帝如何惩处我们。” 两人一起在山中走了六日,终于出了密林来到了蜀中巴地。 两人心中一阵欣喜,对望了一眼,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两人身上都是满身灰尘,脸上由于汗水的凝流和着那些尘土,都成了一个大花脸儿。 找了些水,洗去了脸上的污垢,在路上的指引下,曹操、桓齮来到了巴郡巴县。 巴县遥远,偏安一方,人口稀少,反而并未受到暴政过多的印象,来往百姓都有一股满足的神态,摆在面上。 曹操打算入城,桓齮却神神秘秘指了一指在城角的告示牌。曹操会意,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来到竖立的告示牌前,告示牌上显然多出了三张新的通缉令,位列最上方的正是他曹操、曹孟德。 一旁的标语写道:“此贼无视天威,曾犯*大罪。始皇开恩,赦其死罪,发配骊山服刑。此贼不曾悔改,聚众结党,罪无可恕,斩其首级者,赏金两千斤,邑万家。知情者,赏金百斤;知情不报者,同罪,夷平三族。” 此外两张乃是桓齮、英布,但因不知姓名,仅仅只有一个头像而已,赏金也不多。(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豪杰酒楼(求票,收藏) 曹操看了注释,也不由为秦法之严,而感到震惊。虽然在古籍中多次读到,为了制止犯罪,秦律小罪重罚,但想不到严厉如此。就连知情不报者也要夷三族,不过这也可以看出被拔了虎须的秦始皇是何等的暴怒。 曹操仔细看了一看画像,嘿嘿笑了起来,反正他是不认得画像中的那个人物。这也难怪,沈信义本来就是一个大老粗,曹操等人经过了两场大战,其中一场是在火中进行。他的脸上又是汗又是灰,天色又暗,沈信义凭借这记忆,怎么可能绘出一模一样的画像出来。 桓齮此刻却是一脸的郁闷,委屈道:“我的人头怎么才值一百金,太瞧不起人了。” 曹操笑着打趣道:“只要你说出大名,这赏金一定在我之上。” 巴地偏远,管理的并不严苛,只须多交付一些入城关税,就可免去户籍的检查。 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后世的邺城别有一番风光。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那是浓郁、醇香的酒味。酒香直入鼻中早将曹操的酒虫勾了出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忙道:“这半年不闻酒香,浑身不自在。你我去痛饮一杯如何?” 桓齮深有同感,而且还道:“把秦半两凑一块,去吃顿好的。”秦半两是秦始皇一统货币以后,全国通用的钱币。 “正和我意。”曹操大笑,两人问百姓城中最好的酒馆在何处。 百姓毫不犹豫的说道:“城中最好的酒馆,当然要数城西的豪杰酒楼,那里什么美酒都有。” 两人还没等百姓说完就一同大步向城西豪杰酒楼走去。过了三条街,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豪杰酒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喝声响成一片。 这豪杰酒楼名副其实,只见酒楼中均是身配利刃、兵器的猛士、剑手,竟无任何百姓或是商人。 两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 曹操坐下道:“这有什么好酒?” 跑堂客套道:“什么好酒都有,最好的就属北地中山佳酿和杜康。” 杜康!! 曹操双眼一亮,这一生他喝过的美酒何止千百,但这杜康至始至终都是他的最爱,当下大叫:“来瓶杜康,要最好的。” 这话音一落,原本热闹的酒楼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见细针落地之音。 “怎么了,没有吗?”曹操奇怪的摸了摸鼻子,看了四周一眼。 跑堂似乎被吓坏了,机械一般的点了点头道:“有,当然有,马上送来。”那速度可谓一绝。 “我说错话了……”曹操看这桓齮,眼角的余光告诉他有十双眼神正不怀好意的看这自己。 桓齮摇了摇头,道:“可能是犯了什么忌讳,别管他。” 曹操一笑,道:“正有此意。” 酒菜上齐,曹操不理会四周的目光,帮桓齮斟满,自个喝了起来,久违的香味凝聚喉间,郁积成香,久久不散。 “好一个三十年的杜康,果然清冽透明,柔润芳香。这醇正的甘美,令人回味悠长,真乃酒中极品。”喝道尽兴之处,曹操完全无视了四周的环境高声吟起了诗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对面一位持剑的壮汉似乎忍耐不住,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向曹操的胸口抓来,口中好道:“小贼,跟我出去,让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壮汉视乎跟曹操有仇,出手又快又狠。突然,手臂上一麻,身子胸口一震剧痛,一股大力传来,“蹬蹬蹬”连续退了五步,跌倒在地。 原来,桓齮见壮汉出手又快又狠,心中恼怒,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肘麻穴,手臂一振,手肘正中对方胸口,使之砰的一声,背脊着地,只摔得狼狈不堪。 “好胆,竟然赶在这‘豪杰酒楼’动手,找死。”左手边一个青年勃然大怒,拔出宝剑向桓齮刺去。 见青年动手,另外十余个不怀好意的人也纷纷拔出了宝剑,向两人冲来。 桓齮怒喝一声,“喝顿酒都不得安生,找打。”舞动长戈,远挑近打,虽不伤人性命,但遇上者无不受伤,短短时间内就放倒了五人。 曹操慢条斯理的缓缓走出,似丝毫没把众人的凶势放在眼里,在腰中也拔出佩剑,笑道:“一起上吧,免得麻烦。”自从跟随盖聂学剑术后,曹操武艺大增,对敌的底气也充足了许多 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听他如此狂傲,都大怒一声,挥剑从四面朝他猛劈过来。 惊叫声不绝于耳。 曹操此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只听他大喝一声,手中利剑闪电般横扫而出。“怦、怦、怦”几声剑碰声响,敌人几柄长剑都被荡开,曹操趁此机会一个箭步枪前,冲着正面两人,左手一拳重击在一人面门,同时右脚飞踢在一人下阴处。 两人顿时应声倒地,随即又把身体向右一转,手中长剑直击右侧两人手碗。两敌似料不到他动作如此之快,长剑脱手而出,握剑手腕鲜血自流。 余下围观者齐声喝采,响声如雷,显是平日受够了这帮家伙的怨气,觉着今日曹操、桓齮之举真是大快人心。 众敌看到曹操、桓齮两人如此勇猛,这般敏捷狠辣打法,从未看到,皆都畏惧,不敢上前。 原先那青年也没有了底气,尴尬的站在了一旁。(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清水佳人(求票,收藏) 周边的剑手猛士见曹操、桓齮勇猛如斯,纷纷高兴大叫,其中一人道:“两人武艺如此高强,丝毫不逊色于雍齿,这第一档子酒饮得。” 周边高声附和。 其中又有一人忧心道:“琴姑娘规定,不允许他人在豪杰酒楼内械斗。这两人此番怕是要得罪琴姑娘了。” 周边人又是一阵附和,个个都亦怜悯的神色望向曹操、桓齮二人。 一片喧哗叫嚷之中,忽听得楼外一个雄壮的声音说道:“谁敢在这豪杰酒楼闹事,打斗。” 这声音也不如何响亮,但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众人耳中,众人一愕之间,都住了口。但听得脚步声传来,十余人疾风般卷上山来。来人都是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布衣,奔到近处,众人眼前一亮,金光闪闪,对方衣襟边缘竟镶有金丝。 原先的那青年和一干壮士似乎看到了救星,个个面露喜色。青年大步走上前去,道:“表兄,正是他们。”一手指着曹操、桓齮,同时还低声道:“他们叫了第一档子酒,武艺不俗。尤其是那个用剑,更为厉害。”他哪里知道曹操不过是心狠,下手重一些而已。若言武艺,哪里比得上身经百战的桓齮厉害。 来人三十多岁,体形极佳,虎背熊腰,两眼更是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只是此时眉宇紧锁,双眼极不友好的看向曹操、桓齮。 似乎迫于某些原因,对方并没有立即动手,抱拳说道:“在下琴府大统领雍齿,不知两位为何在此捣乱。” 雍齿,曹操脑中有这个人的影响,此人喜欢两面三刀,手段恶毒,随刘邦起兵反秦,几经反复后,再次归向刘邦,刘邦以其立过许多战功,故未杀他,是一个典型的贪财、贪利的小人,确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口中的琴府又是什么? 在曹操思索之时,桓齮淡淡的看了雍齿一眼道:“我们只想安心喝酒,捣乱的是你的那些无能的属下。”说完继续坐下,拉着曹操继续吃喝了起来。 曹操挂起了淡淡微笑,也不理会已成猪肝色的雍齿,扯下一块肉大口咀嚼了起来。 雍齿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藐视,冷冷的说道:“有事,我们外边去说。” 桓齮抬头看了曹操一眼。曹操潇洒一笑,雍齿这个人物在他的眼中,跟本就是个渣子,完全排不上号。当下理也不理,敬了桓齮一杯继续的吃着。 雍齿似乎已到了爆发边缘。 “雍齿,你身为琴府左统领,可知琴府的规矩。”这声音轻柔悦耳,异常动人。 是个美女,曹操放下了酒杯,抬头向上望去。根据多年的经验,拥有如此悦耳嗓音的人必然拥有一副好得身材、相貌。 雍齿似乎中了邪咒,一脸的戾气消失无终,恭敬的说道:“琴府的规矩,雍齿至死不忘。” “那你的部下为何听到两位壮士点了第一档子美酒而起意挑衅?是否你认为自己不如对方,无胆接受挑战?”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处处透出咄咄逼人的感觉。 雍齿恶狠狠的横了闹事的几人一眼,不甘心的说道:“是雍齿教导无方,还望琴姑娘恕罪。”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曹操昂头看了许久,俏丽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眼前。目光不由的投射过去,落到那少女的俏脸上,和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触,心儿只觉一阵狂跳。 想不到这小小县邑中还有如许美人。 清水出英蓉,天然去雕饰。她的美纯出于自然的鬼斧神功,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白嫩,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配以云状的发鬓,缀着明珠的仕女服,就算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过如此。 琴姑娘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怒,脸上微微显出不悦之色,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曹操丝毫没有任何移开目光的举动,反而看得更大胆了。 雍齿见此眼中常满了嫉恨的杀机,怒道:“不得对琴姑娘如此无礼?” 曹操看也不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少女的身上,笑道:“若欣赏美丽的女子都算是无礼,那么这礼,不守也罢。” 桓齮淡淡的看了琴姑娘一眼,确实很美,但他中心已经拥有了一个女子,满不在意的说道:“想不到吉利兄喜好这一口?” 吉利是曹操的小名,此刻曹操的大名传遍天下,想要其头颅领赏的人,数不胜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只能以小名示人。 “食色,性也。”曹操收回了目光,直言不讳。在这点上,他从来不会掩饰。如果这是在汉末,此刻这美人儿恐怕已经躺在床上,恭候他了。 琴姑娘冷哼了一声,由楼上走了下来。 “掌柜,拿算盘来。”琴姑娘说着,来到了曹操、桓齮的身前,将算盘轻巧的放在手上,笑吟吟的说道:“六张上等檀木桌,共计六千八百秦半两。做生意,公平算账。闹事之人一共十八个,平摊一人三百七十七个秦半两,加上三十年的杜康,一桌丰盛的酒菜,零头不计,合计一千个秦半两。” 琴姑娘手指拨动极快,如数家珍,将算盘轻轻的放在案几上,笑道:“两位客官,奴家这样算法,可是公平?” 曹操额头上出现了一丝冷汗,他们身上合起来的秦半两也不过区区五百而已,突然间,曹操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再可爱了,而是一个披着可爱外表的恶魔。(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富甲天下(求票,收藏) 面对琴姑娘那温和、可亲的笑脸,纵是曹操才智绝伦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若对方用强,曹操、桓齮还有办法打出去。可是对方如此讲道理,在不知对方虚实的情况之下,曹操怎敢贸然行动。 桓齮环顾四周,似乎已经在思考突围的路线。 琴姑娘将桓齮的举动看在眼内,冷冷笑道:“两位想必是第一次来巴县吧!劝你们识趣一些,在巴县没有人敢赊我们琴府的账,我琴府的一千护卫可不是用来摆设的!” 琴姑娘这话音一落,曹操、桓齮相继动容。 琴府、巴寡妇清!!!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曾下令收缴天下兵器,集中于首都咸阳加以销毁,铸造了钟鐻和十二个各重千石的大铜人,置于宫廷之中。除了官宦之家外,不得大量收留门客,以及聚集兵器,唯独巴寡妇清例外。 巴家祖先开得一个丹砂穴,世世代代都靠开这丹砂矿获利,家道富裕。清是一个寡妇,丈夫死后,她不顾世俗偏见,毅然挺身主持起丈夫留下的偌大家业。多年来,不仅守住了家业,并在多年前年捐赠巨资,支持秦始皇修筑长城。秦始皇嘉奖其所为,被秦始皇请到咸阳,礼遇非常,回乡后还为她修筑‘怀清台’以表彰之。她甚至可以‘以财自卫’,拥有私人军队,这在‘收天下之兵’的秦王朝,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放眼整个大秦王朝也只有寡妇清一人有资格拥有一千护卫,说是护卫其实就是士卒。 所以,琴姑娘一说琴府的一千护卫,曹操、桓齮瞬息之间,明白了眼前女子的身份。此女一定跟巴寡妇清有着莫大的联系。 如此也解释了曹操心中的疑惑:巴县人稀,酒楼中怎会有中原、北地的上等好酒。这巴寡妇清富可敌国,又深得秦始皇的看中,想要弄一些好酒,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桓齮松开了长戈,似乎已经打消了原来的念头。 “我没有那么多秦半两!”曹操微笑的说着,毫不在意的说着,似乎这欠债的不是自己一般。 一时之间,曹操也不晓得眼前这位琴姑娘意欲何为,但可以肯定一点,对方一定有求于自己。否则,以巴寡妇清的家财,怎会在意这小小的一千秦半两? 所以,曹操有恃无恐。 琴姑娘饶有兴趣的看着曹操,笑道:“你可知这为何叫做豪杰酒楼?” “原先不知,现在知道了。豪杰、豪杰,琴府是想借这豪杰酒楼,招揽天下豪杰吧!”曹操一语猜中了琴府背后的最终目的。 琴姑娘并不否认,只是道:“这豪杰酒楼还有一个规矩。什么样的人,喝什么样的酒。你点的是最高档的杜康,也就是说你自认为自己是当世少有的大豪杰。” “有意思!”曹操笑了起来:“原先不知道,不过即便知道了也会这么点。” 琴姑娘笑道:“公子果然气度不凡,我奶奶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豪杰。只要公子能够答应加入琴府,今日之事,全当未发生过。”言外之意,若不答应加入琴府,就必须拿出一千秦半两来。 “我还有选择吗?”曹操故意苦着个脸。 “噗嗤!”琴姑娘抛了他一个媚眼,娇笑道:“没有!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琴府的右统领,统御我琴府五百护卫!” 雍齿脸色大变,说道:“琴姑娘,这……” 琴姑娘脸色如三月里的天气,立刻转冷不悦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雍齿脸色极为难看,道:“雍齿不敢,但怕有人不服。” “那也不是你过问的事情!”琴姑娘说着,脸色又恢复了过来,笑道:“琴府左右统领,互不干涉。若让奶奶知道你今日的举动,她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雍齿眼中露出了忌惮的神色,不再多言,但却在暗处恶狠狠的横了曹操一眼。琴姑娘轻笑道:“放心吧,雍统领,我不会将今日的事告诉奶奶的,在怎么说你也是我琴府最出色最能干的人才。无瑕还请雍统领,日后多为琴府出力呢。” 雍齿感激涕零,深深的看了琴姑娘一眼,道:“雍齿愿意为姑娘效死力。” 曹操将两人的一切表情都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琴姑娘再度将目光看向了曹操,问道:“公子还没有给个答复呢?” 曹操双眼深深的望这琴姑娘娇艳的面庞,露出了沉醉的神色道:“在下对美貌的女子的要求向来都不会拒绝,尤其是象琴姑娘这般的绝色佳人。你说如何就如何吧!” 琴姑娘掩口轻笑:“公子好一张甜嘴,明日巳时,我在县外琴府等候公子大驾,一定要来啊!”说完又抛了一个媚眼,叫上雍齿,下楼离去。 雍齿回头看了曹操一眼,眼中杀机隐现。 曹操、桓齮坐了下来,继续喝酒。 桓齮低声道:“此事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曹操点头肯定。 桓齮道:“今晚,我们走是不走。” 曹操看着杯中的佳酿,液体上隐约浮现除了堆成山一般的黄金和琴姑娘那娇艳的模样,仰头一口喝下,笑道:“不走了。”随即轻笑道:“不过是对付区区雍齿而已,有何惧哉?” 桓齮惊讶的看这曹操。 曹操沉声道:“桓兄,你可别小看了那女人,她可不简单,心黑着呢!她将我提拔至什么右统领,地位跟雍齿平起平坐,显然是要激发雍齿对我的不满,打算借我之手,将他除去。” “可她并不知道孟德你的实力啊?”桓齮对于阴谋权术,实在是一窍不通。 “所以我说,那家伙心黑着呢!我若能对付雍齿则帮她除去一害,我若不能,那便是雍齿杀了我,对她却没有任何影响。” 曹操说着,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直觉告诉他这个富甲天下的琴府中,一定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有女无暇 睁开双目,见四周冷冷清清,一旁的桓齮已经早起,想必是去后院练武去了。望这屋檐,曹操思潮起伏 当日初抵贵境,一切都有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雄心壮志,无可附加。但是经历过诸多事情后,才幡然醒悟。 在上辈子自己出生与官宦家庭,自幼结识各类名望贵族,拥有一个极其有钱的父亲,还拥有一群才干极其出色的同宗兄弟。以至于起兵以来,得到了四方相助,诸事顺利。 而现今自己不过是区区寻常百姓而已,无权无势亦无金钱,想要拳掌天下之舵,又谈何容易? 项羽家世显赫,一出山便得四方支援,刘邦虽无家地位,但也得吕后、萧何倾尽家财,全力支柱,这才有了沛公刘邦的存在。 自己此刻的情况比刘邦还不如吧,在怎么说这刘邦还有那么一大群的狐朋狗友。一想到那群狐朋狗友,曹操便忍不住想到,那刘邦是否真的是天命之主。区区一个小小沛县,一群狐朋狗友,怎么个个都是难得的人才,其中更是不乏萧何这种惊世大才。 在这战国时代里,没有东西比人才更宝贵。一个法家的李俚、一个兵法家吴起,立使魏国变成一等强国。商鞅更厉害,只手令秦国变成了东方众国最大的威胁。 因此,重视人才的刘邦,他的成功也是必然的。 管他呢,即便他是天命之主,这回自己也要将他拉下马来,踩上两脚。话也说回来了,若有机会在他成沛公之前,将他杀了也是不错,把初汉三杰都抢来当手下,小小项羽又何足惧哉。 不过,在此之前,眼下这个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自己能否起家就要靠他了。 昨天,在豪杰酒楼喝足酒后,曹操与桓齮特地在巴县打听了一下那个琴姑娘以及琴府的事情。 在巴县琴姑娘以及琴府人人皆知,曹操仅仅只问了两人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那貌美的琴姑娘叫做琴无瑕,乃是巴寡妇清的义孙女儿,年方十八,貌美如花,更主要的是她乃巴寡妇清唯一的一个继承人。也就是说谁得到了她就等于得到了巴寡妇清那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财。 为此,上门求亲之人不记可数,其中包括了丞相李斯之子李由、赵高的义子赵明,即便是秦始皇也曾意图让琴无瑕嫁给自己最喜爱的二儿子赢胡亥充当小妾。但因相士说此女命中带煞,于皇室相冲。而秦始皇又沉迷于长生之术,对于相士之言,深信不疑,故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这一切是天大的荣耀,但巴寡妇清知道李斯、赵高,乃至于秦始皇看中的都不是她的孙女,而是她的家财,其他人亦是一样。 对此,巴寡妇清也只能以自己将死,不忍将琴无瑕嫁出为由,拒绝了所有婚事。当然,这种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李斯、赵高等人,但秦始皇对巴寡妇清颇为敬重,而巴寡妇清又因出巨资建造长城,又有功于秦王朝,因此他人不敢乱来。 据说这巴寡妇清已有八十高龄,卧病在床,所有事物都交给了孙女琴无瑕打理。琴无瑕精通筹算,很有生意头脑。接管生意以后,大小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干得非常的出色。 但在两年前,这附近山里来了一伙子强盗,神出鬼没,非常的厉害。多次打劫了琴家的货物,而且手段狠辣,不留活口。 这巴蜀山道层层叠叠,即便有百万大军藏于其中也难以寻觅,更何况对方仅仅只有数百人。 秦朝多次派遣大将都无法解决这一股神秘的盗匪。琴无瑕也只能招募四方好汉,以自己的力量运送货物。只是对方往往高人一等,招募了许多勇士,英豪也不能奏效,货物依旧被抢。 直到雍齿的出现,这才改变了目前的境况。雍齿神勇非常,连续打退三次盗匪的抢劫,成功的将货物运至目的地。此后,只要是雍齿押送的货物,贼寇不敢来犯。一旦他人接手,货物立时被抢。 这雍齿几乎成了琴家的救命稻草,每每货物需要押送,非雍齿不可。也因如此,雍齿的行为越来越乖张,似乎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琴家之主,多有越轨的情况出现,并且横行霸市。 只因琴家势大,无人敢言。年余间下来,雍齿已经集结了一伙心腹,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剑手,对琴无瑕多有企图。 而现在的曹操因为是这个巴县里,唯一一个敢挑战雍齿,敢于雍齿对抗的人。纵然,他曹操并不知道豪杰酒楼的规矩,琴无瑕还是决定一试。成功了除去心头之患,失败了,无非就是多了两条冤魂而已。 房门拉开,桓齮赤露这上身走了进来,见曹操尚未起床,叫道:“辰时快道了。” 曹操拍了拍脸,坐立起来,暗忖:“算计我曹操,你们还嫩了一些,待看我如何反客为主。”脑中固然浮现琴无瑕在自己赤裸这身躯,在怀中娇吟喘气的时候,顿时神气十足,暗道:“这一回非财色兼收不可。” 精心打扮了一番,还特地刮了胡须,认认真真的整理了衣着仪表,这才同桓齮一起向琴府走去。 桓齮见曹操曹操春风满面,意气风发,笑骂道:“去当仆人,又不是去娶亲,需要这样吗?”此刻他还记得,向来不修边幅的曹操,今日竟在铜镜前打扮了小半个时辰。 曹操大笑道:“此话不中,但也相差不远矣。” 在曹操的心底,此行去当得不是仆人而是去做主人。虽不是去娶亲,但以拿定主意早晚要将琴无瑕给哄上chuang来。 多时不沾女色,曹操那颗本就好色的心,早已按耐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途中阻截(求票,收藏) 曹操、桓齮两人一出客栈,立刻便发觉了一丝异样,几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晃动。 桓齮面色严肃,低声说道:“我们被跟踪了,是昨天的那般人。来者不善,要小心了。” 雍齿此人生性阴险,有仇必报,昨天自己扫了他的颜面,以他的阴险性格断然不会坐视自己与他平起平坐,再来于自己一决高下。所以,对于雍齿的布置,曹操并不觉得奇怪,欣然笑道:“他们不来,我还觉得稀奇哩!” 桓齮并没有曹操那么轻松说道:“对方人数不少,奈何不得我们。但我们想要准时抵达琴府,却不容易。”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曹操眼睛眯了起来,经过昨天的事情,雍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琴无暇亲自任命的琴府右统领杀害。阻止自己,不让自己准时抵达琴府就是他的目的。事后,即便琴无暇质问起来。 雍齿也可以振振有词的说:琴无暇的决定有些草率,以此等阻困,并无恶意,仅仅只是为了试探他曹操的本领。若这点小小的困难都无法克服,又如何担任琴府的右统领,掌管一干仆众? 那时,尽管琴无暇还肯用自己,自己也将为众人所轻视,颜面扫地。 曹操将个中情况一说。 桓齮大怒,“这群混帐,如此阴险。” 曹操却笑着说:“无妨,如此小小的招术,也想困得住我曹操,那也太小觑我了。”顿了一顿,道:“走,我们去豪杰酒楼。” 桓齮不知曹操意欲何为,但经历了诸多事情也知曹操一生智谋世间少见,心中早已生出了惟命是从的想法。 两人再度到了豪杰酒楼,跑堂远远望见,高叫着跑了过来:“爷您来了,还是上好的杜康?”跑堂一脸的奉承,于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曹操点了杜康,一桌酒菜,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旁若无人的大吃了起来。 过了片刻,一伙人也走了上来,其中有部分正是昨天找事的那一些人,还有一部分不认识,但显然地位要高过那些找事的人多许,想必武艺也要强上许多。在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越强,得到的地位也就越高。 他们看了曹操、桓齮一眼,脸上幸灾乐祸,赶走了一些顾客,分别占据了四周的位子,隐隐呈现包围之势,将曹操、桓齮两人困在其中。 雍殿之双目死死的盯着曹操的一举一动,他的手下能手超过六十人,布置在酒楼的每一个角落,并且将四周的百姓驱散,只要曹操、桓齮一出酒楼,他便一声令下,誓要把曹操抡了下来,毒打一顿,然后绑着他去见琴无暇,使之颜面扫地,即便不成,也不能让对方准时到达琴府。 这雍殿之便是昨日的青年,是雍齿的表弟,依仗雍齿之势,四处横行,昨天他见曹操点了只有雍齿才够资格饮用的第一档子酒,便认为曹操这是在挑衅,故而使人挑衅,以至颜面尽失。 事后被雍齿训斥了一顿,今日来此,便是意图寻找机会出气。 曹操看了雍殿之一眼,不疾不徐,叫来跑堂,说道:“在要两坛上等杜康,没有钱,可否赊账?” 跑堂一脸的微笑,“昨日琴姑娘已经吩咐下来,爷的所有开销一切都记在她的身上,这里的一切任由爷享用。”说着,已经有人呈上了两坛上等杜康。 桓齮接过两坛酒,大步离去。 曹操微笑的看着雍殿之。 雍殿之犹豫了会儿,面露讥笑之色,随手叫了三人跟了上去,一对贼眼挑衅的看着曹操,得意洋洋,似乎已经看穿了曹操的意图。 曹操不理会雍殿之,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辰时已过三刻,诸将逼近约定的时间巳时。 雍殿之几乎都快要以为曹操打算放弃了,突然,见曹操脸上露出了古怪的微笑,还未反应过来,曹操已经对着窗外一跃而下。 雍殿之大惊,此二楼离地近两丈,也就是六米高,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跳跃下去,非折骨断经不可。难道说曹操为了一个琴府右统领甘愿不要性命? 就在雍殿之惊讶的时候,曹操已经跌落到了一堆茅草之上。原来,桓齮已经夹着马车驼这一大车的茅草来到了窗沿下方。 桓齮此刻头带竹笠、面目难辨,将马鞭丢给了曹操,高声道:“上马。” 曹操跃上桓齮早已准备好的马匹,飞驰而去。待埋伏在四周的武士、剑手警觉冲出阻挡时,为时以往,借助马力,曹操、桓齮已经轻易的撞开了阻挡的人群,向远方飞驰而去。 马蹄声响起,曹操往后一望,只见数十名剑手大呼追来,气势迫人。 曹操、桓齮相对冷冷一笑,在马背上取下事先准备好了的弓箭,竟停了下来。箭无虚发,当者落马,两人一口气射倒了二十余人,余人不敢迫近。 曹操、桓齮哈哈大笑,得意非常,一扫心中不快,竟反身回头追杀过去。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将追来的敌人尽数消灭。 琴府大宅位于巴县城外以北三十里外的一处盆地上。说它是府邸,到不如称它为城堡更妥当点。四周围以高墙厚壁,又引水成护河,唯一来往的通道是座大吊桥,附近全是园林,气势磅礴,胜比王侯。 开始曹操还觉得奇怪,这琴府府邸为何建于城外。现在看来确是他自己孤陋寡闻,琴府这以占地范围来言,这比半个巴县城还要大。若建于城内,巴县城中的百姓岂不是要睡在大街上了。 一路驰来,四周视野范围广阔,若站在高处,可将四周十里内的观景尽收眼底。而那唯一的高处便是在琴府府邸内。从军事的角度来看,这一设计非常的合理,实用,以城堡来称这琴府丝毫不显得夸张。 巳时一刻,曹操、桓齮以来到了琴府府前。(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怀疑、疑惑(求票,收藏) 在琴府的正堂大厅内,琴无暇高踞主座之上,面无表情的品尝着醇香浓郁的茶水,现在离约定见曹操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刻钟了。 他前面两边分别坐着魏子概、陈喜、和雍齿。 雍齿面有得意之色,魏子概、陈喜神情略见紧张。这次如让雍齿赢了此局,他的气焰势必会更难抑制。 雍齿说道:“巳时已过,那吉利小子今日可能不能如期赴会了,怕是意识道自己才能有限,不堪大任,无胆子来了吧。”跟着是一阵长笑。 魏子概、陈喜两人噤口不言,他们对於曹操、桓齮两人能否准时前来,亦是全无信心。 琴无暇心平气和的道:“无暇并未规定巳时某刻,此事即有分晓,左统领也无需急躁。”见雍齿如此自得,她以想通了个中奥妙,语气也流露出对曹操、桓齮两人所缺乏信心。 雍齿更为意气风发。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各人静默无声,雍齿也越发自得,不屑笑道,“一个懦夫而已,我看大家不必在等了吧!” 话音未落多久,似乎老天也要于他作对一般,曹操、桓齮抵达的消息,经人报了进来。 雍齿眼中出现了一丝阴霾,得意的神色僵直在了脸上,失声叫道:“这不可能……” 琴无暇容颜大悦,忙请两人入内。魏子概和陈喜也是欢喜之至。 魏子概笑道:“这回雍统领,可大大的失算了哦!!” 雍齿哑言无语,颜面无光。 曹操、桓齮在下人的引路下,走进了琴府,这一座庞大的城堡。 一进入正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可容纳上千人的演武场,诸多剑士在演武场各自训练。或是对练,或是独练,叫喊声不绝于耳。 令曹操在意的是,演武场上的剑手划分为两个阵营,其中身着黑色披风的占据着绝大部分的演武场,人人精气十足。还有一部人身着红色披风,仅仅只是占据这演武场上一小块的地方,看上去死气沉沉,如同死了爹娘一样。 此外,一座气象万千的巨宅矗立对着正门的另一端,左右两旁宅舍连绵。豪华竟然胜过自己的魏王府,看来用上一天时间亦怕不够参观遍这些地方。 走了几步,远远看见琴无暇亲自带人前来迎接。 远远看去,琴无暇就像是那平地里飘出的一朵白云, 曹操大步走了上去,目光自然落在了琴无暇的俏脸上,和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触,心儿一阵狂跳。 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白嫩、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配以云状的发髻,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外如此。 天哪!此刻的她显然经过了一翻精心的打扮,人比花娇,媚艳无匹,比之昨日所见更显得潇洒飘逸,容光照人。 她这般打扮是为了见我吗,曹操虽然知道对方如此令有所图,但还是忍不住心情荡漾,为之失魂。 桓齮暗中踢了曹操一脚。 曹操一震醒来,暗自苦笑,看来自己这辈子还是难逃女色这一关。脑中清晰的记得在自己拿下宛城的时候,意外瞧中了张济之妻美妇邹氏,一时也是心情激荡,结果造成了无可往回的可怕结果。 用力的摇了摇头,眼光望向雍齿。 雍齿正冷冷回望着他,神态颇不客气。 曹操继续看着琴无暇,道:“比起昨日,琴姑娘更加美了。” “谢谢!”琴无暇笑着眯起了眼睛,说道:“无暇还以为公子不来了哩。” “累美人久候,全是我的错!”曹操很诚恳的向琴无暇道歉,并且说着理由,“昨日你我并未定下具体时日,为了不让美人久候,我一大早就梳洗起来了。本来嘛,是不会晚到。只不过路上遇到了许多条野狗挡道,不得已才晚到了一些。” 雍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拳头紧握。 曹操接着又道:“以我们的实力,不理会那些野狗也不会晚到。但那些野狗在后面追呀追,实在烦人。只好回头将他们杀了,这才晚到了一些。” 琴无暇面露惊讶之色。 魏子概、陈喜相互对望,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喜色,分别想到:“这回雍齿真是遇上对手了。” 雍齿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他并没有将曹操、桓齮看在眼内,但也从雍殿之的口中知道这两人武艺不凡。故而派出的人都是自己重金聘请来的剑手,剑术不凡。哪知曹操、桓齮两人竟如此厉害,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雍齿不知实情,还以为曹操、桓齮是在混战中将他们杀的。对于两人的武艺,不由生出了一丝恐惧。但也不愿失了颜面,仰天一笑道:“毕竟是人命,你们下手为何如此毒辣?” 曹操亦昂天长笑,高声说道:“人命,他们也算是人吗?说他们是野狗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当今之世,始皇帝为了多增税收,勒令家中青年必须于父母分开,一户做两户来算。这也就意味着,一家人要支付两户人的税收。百姓的日子已经很苦了,而那些强盗。却见人就抢,丝毫不管他人死活。” “如此禽兽不如之人,何谈人乎?”曹操慷慨激昂高声说道:“如此贼人,我吉利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绝不留情。”曹操的话若有所指,同时也一口认定他杀的是强盗。因为在律法严苛的大秦,杀人者死罪,杀强盗却是无罪。 “他们是强盗?”雍齿却听得莫名其妙。 “当然!”曹操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点头说道:“一见到我们两人,便立刻挥剑舞刀冲了上来,这不是强盗是什么。”随后又质问:“雍统领如此询问,难道是认识那伙强盗。” 雍齿听了连连摇头,以示自己的清白。 见雍齿如此表现,曹操却沉静了下来,以雍齿此时的表现来看,完全不像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他目光短浅,有的只有一些小聪明,惯用鸡鸣狗盗之术,似乎不象是一个擅于布局夺权的人。 难道他背后还另有奇人,似乎这琴府越来越有趣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穆王八骏图(求票,收藏) 琴无暇亲自领路,将曹操、桓齮带进大厅。曹操见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贞妇”二个大字,字体雄浑有力。匾沿题了一行小字,竟是始皇嬴政。中堂一幅“穆王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飘逸灵动,匹匹神骏风发。曹操阅画千万,此“穆王八骏图”可称第一,无可匹敌。 曹操见猎心喜,越俎代庖,大步近前欣赏,不住的点头称赞。 琴无暇惊奇道:“足下竟也懂画?”寻常武夫在这乱世之中,大字也不会写几个,精通琴棋书画武夫更是少之又少了。因此,琴无暇用了一个“竟”字,可见她心底的意外。她哪知道曹操出身于官宦家庭,父亲曹腾又是一个家财千万,挥霍无度的大富豪。汉朝买卖官爵,曹腾想买个官来玩玩,一出手就是三公级别的太尉。为了依附风雅,家中收藏的古籍无数,其中琴棋书画无一不有,而曹操自幼又喜欢读书,常常卷不离手。因此琴棋书画无不涉猎,兵法武艺也无不精通,其中尤其喜爱兵法、文学,在兵法、文学上的造诣放眼这个汉末也鲜有敌手。 “那你来评评这字画如何?”琴无暇似乎在考验曹操。 “字体雄浑而刚劲有力,兼之大气磅礴,无愧为始皇之手笔。”曹操目光看这“贞妇”这两个字,说实话,这字写的并不怎么样,至少没他写的好,但难得的是在这字体之间充满了那属于始皇的霸气。正是因为字体间表现出来的气势,才让这幅匾额如同是画龙点睛一般,由一文不值,而变得极具观赏性质。 接着又看向了“穆王八骏图”,感慨道:“此八骏画的神乎其神,如同活马一般,在画上奔跑,较劲。更难得的是八马各有所长,神态不一,没有一匹神色相近之处。正所谓龙承九子,子子不同。在这里可称为画中八马,匹匹不一。最为重要的是其中别有另一番意思,画中没有落款,却不知出至何人手笔。” 曹操神色不定,并没有将话说明白。这周穆王虽然文治武功,世间少有,但为人好大喜功,喜好游山玩水,驾着八匹千里马,带着七队选拔出来的勇士,携带供沿途赏赐用的大量珍宝,西巡游玩,历时2年多,行程35000多里。 可想而知,周穆王两年不再朝,不理会朝政,挥霍无度,对于一个国家来言,影响有多么恶劣。周穆王才死后不久,周朝便以无力抵御外族的入侵。 此画中有两个涵义,其一、暗讽世人无知,周穆王为个人之喜好,不顾天下之兴亡,还编造出各种各样的虚无飘渺的神仙事迹来吹捧周穆王。 其二、八匹骏马各显其能,脚步不一,各自争锋,也暗指周穆王不理会国政,危机即将来临。 不管怎么看,曹操都觉得画中并非是嘲笑周穆王,而是在劝说“某个人”放弃虚无飘渺的求仙之路,专心处理朝政,以防八马内乱,颠覆车驾。 这幅画送给秦始皇是再好不过了,很可能这画就是打算送给秦始皇的! 曹操谨慎的闭上了嘴巴,在秦朝向他这种百姓议论秦始皇的不是,可是要杀头的。 琴无暇看这曹操由衷的叹服道:“无暇这回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这右统领除了武艺精湛以外,还通晓字画,是个文武全才。”接着,她又回答了曹操的问题,道:“此画乃是我秦朝扶苏王子所画,当年始皇帝认为扶苏王子的谦逊是无能、软弱的表现,将他贬至边疆历练。多年前,始皇帝大寿,扶苏王子送来此画,意图劝说始皇帝莫要学穆王一般,放弃求仙问道,专心处理朝政。结果始皇帝大怒,将此画弃之一旁。奶奶喜好字画,便向始皇帝求了过来。开始始皇帝本欲将之烧了,但因奶奶出巨资修筑长城,帮了始皇帝、帮了秦王朝一个大忙,也就卖了奶奶一个颜面。” 扶苏,又是扶苏!!! 曹操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眼睛眯了起来,不知想些什么。 说话之间,庄丁已献上茶来,只见雨过天青的铜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毛尖茶叶,清香扑鼻。 琴无暇道:“此乃巴地特产——茶,此物中原不多见,也不知对不对二位的胃口。” 曹操心知肚明,这茶在汉朝时才广泛流传开来,成为道招待宾客的时尚饮品,熟练的闻了闻茶香,浅尝了一小口。 桓齮多年住在北地,并没有尝过茶的味道,嘴巴一张,一杯茶水尽入喉中,酸苦的味道直冲脑袋,几欲一口喷出,但出于礼貌,强行将茶水吞咽了下去,一脸的晦气。 见此,场中诸位给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琴无暇等曹操用过茶后,说道:“右统领以来此处,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以后琴府的安全就交予你与雍左统领了。” 雍齿听了忙派这胸口道:“有我雍齿在,任何贼人也休想祸害到我琴府。”明里宣布自己的忠诚,暗中确充满挑衅,意指曹操的存在实属多余。 曹操面无表情,对于雍齿的挑衅不理不睬。 此刻,他只对琴无暇和雍齿背后的神秘人感兴趣。 琴无暇突然强调道:“此琴府外院右统领可以任意来去,但不可踏入内院半步。奶奶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说着,对一旁的一个青年说道:“陈喜,从现在起,你就跟着右统领的副手,告诉他府中的一切应该注意的地方。” 就这样,曹操在这城堡似的琴府中迈出了他的第一步。(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神秘的琴府(求票,收藏) 陈喜带曹操来到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庭院。 庭院前是一个小型花园,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桓齮不能领略园子的胜妙之处,曹操却已暗暗点头,心想设计这花园的主人实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丘壑。 “坐下来喝一杯如何?”曹操见这庭院颇为不俗,心情大好,指着一旁的水上亭阁对陈喜说道。 说着引着陈喜穿廊过院,到了水上亭阁。 曹操也不做客,直接吩咐下人定了桌酒席,要了坛杜康,请陈喜入座。 陈喜笑道:“统领到是不会做客。”因为,曹操今日给了雍齿难堪,陈喜对他有股说不出的好感。 酒菜齐备,曹操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向陈喜问起了雍齿的情况。 一提到雍齿,陈喜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石桌上,怒道:“这个坏胚着实可恨,刚开始的时候,此人老实巴交的,因为勇悍,很得看重。其间还为琴府立下了诸多功劳。谁知他当上左统领以后就开始结交各路好手,纳为部下门客,并且纵容部下四处挑衅府中的右营,并且还霸占了他们训练的地盘。” 曹操问道:“难不成那些在校场上表现得象瘟鸡似得,穿着红披风的人就是我的手下?” 陈喜略一愣神,细细想来,那右营确实如同瘟鸡一般,苦笑,道:“不错,正是。本来琴府左右统领向来都相处的非常融洽,分工合作。一方押送货物,一方就镇守府邸。但雍齿太过霸道了,处处打压右营中人。” “府中内乱琴姑娘就不管吗?”曹操好奇问道。 “管?”陈喜一脸的愤慨道:“怎么管?此时此刻,琴府不能没有雍齿。只有雍齿才对付得了那些盗匪,其他人运送一次就丢一次货。这两年来,琴府亏了多少谁也不知道,但已经有了败落的迹象。琴姑娘为了让琴府继续支持下去也只能重用雍齿,也因此才助长了雍齿的气焰,使得他越来越放肆。在不久前,甚至还放肆的杀了家父。” 陈喜眼圈通红,一副恨不得将雍齿拨皮去骨的狠样儿,说道:“家父曾是琴府的右统领,深受琴老妇人的器重,但因一次意外瘸了条腿。故而辞去了右统领一职位,前不久得知琴府近况,不远千里由楚地赶来,继任琴府右统领。在一次的比武中,雍齿故意将他打成重伤,不治而亡。我不是他对手,只能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曹操拍了拍陈喜的肩膀道:“这个仇,我帮你报。” 陈喜激动的看着曹操,立即叩拜道:“若能报的父仇,陈喜愿意一辈子跟随统领,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决不食言。” 曹操扶起了陈喜,说道:“能不能除去他还不一定,陈兄大可不必如此。” 陈喜道:“雍齿在琴府作威作福多年,从未出过亏。唯有今日栽在了统领手上,可见统领一定会是雍齿的敌手。” 曹操再度询问了一些关于琴府的事情,先后问道了魏子概和巴寡妇清。 陈喜答道:“魏子概是巴老夫人身旁的老人了,也是雍齿忌惮的人物之一。这琴府内院,只有他一个可以自由出入,他麾下有五百跟随巴老夫人多年的勇士。他们一直捍卫这琴府内院,捍卫着巴老夫人。对于外院的事情却不过问。也正是有他的存在,琴府始终屹立不倒。” “至于,巴老夫人……我也没有见过她的真容。据说她此刻以口不能言,脑不能想,病入骨髓了。哎,倘若巴老夫人尚在,琴府又怎会如此?琴姑娘虽然出色,但她人脉太少。别有用心的人却利用此机会来打压琴府,要不然就意图不轨想逼迫琴姑娘就范。不然,以巴老夫人跟李斯丞相、中车府令赵高的关系,以秦兵的勇悍,对付区区一些山贼又何足道哉。他们看中了琴家的财产,所以有意将琴府限于死地,让琴姑娘去求他们,答应他们的要求。” 陈喜对于琴家上下的事情似乎知道的非常清楚,激动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琴姑娘并没有屈服,她苦苦的支撑着这个家庭,直至今时今日。” 对于琴无暇,陈喜眼中充满了敬佩,显然他早已被琴无暇迷失了神智。 这个妖精,真是太厉害了,只是为什么她会对付不了雍齿,雍齿在历史上并不出彩,除了拥有一身出众的武艺和小聪明之外,并无其他长处。 就算琴无暇不是雍齿的对手也不至于被对方逼迫的如此狼狈,雍齿背后有一个神秘人物,而琴无暇的表现也令人失望。 究竟是琴无暇只有这点能耐,还是有意如此?她根本就没有打算铲除雍齿?可若琴无暇没有这个意图,那么为什么会贸然的重用自己?又为什么挑起自己与雍齿的争斗。究竟这个琴府中有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李斯、赵高这两位大人物也牵扯了进来。 诸多问题摆放在眼前,曹操一头的雾水。但也知道了琴府因为太过富有,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对此产生了兴趣。自己想要独自吃下美人儿和万贯家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前所有的疑问,这就好比一卷胡乱交错在一起的线团儿,想要将它们弄成一条直线就必须找到其中的一头。 同理,要想此行功成,就必须逐一解开所有的疑问。只有闯入琴无暇的内心,才能将她俘虏。而这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关键恰恰就是——雍齿。(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演武场立威(求票,收藏) 第二日天明,曹操、桓齮早早梳洗完毕,相互切磋了一下武艺。没一会儿,就有下人来报,陈喜求见。 曹操让陈喜稍等片刻,两人披上外套于陈喜一同往演武场走去。 陈喜见曹操眼圈有些微红,精神不济,问道:“吉爷,昨个没有睡好?” 曹操白了陈喜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不是没有睡好,而是根本没睡。” 演武场上五百身披红色披风的剑手无精打采的站在一旁,他们看着曹操没有任何敬重之色,反而充满了惋惜之情,有的人更是露出了在看死人的模样。 曹操微笑的看着桓齮,问道:“他们如何?” “哼,不堪一击!”桓齮是一位曾经统领过十万老秦军的大将,依照那个时候的眼光来看,即便是自己麾下的伙头兵也比他们要强上一些。 曹操毫不留情的批判道:“何止是不堪一击,简直是一群废物,一窝子的瘟鸡,确切的说是一窝子没有软蛋的瘟母鸡。难怪雍齿那小子那么嚣张,原来他的对手是一群娘们。” 曹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损人的脏话,也知道此话一出定会引起震怒,但也只有如此才能激发他们被磨平了的血气。 果然,曹操话音一落,对面就传来了无数的议论声,个个敌视的看着曹操,叫着不满。 “这么说你们还别生气……”曹操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说道:“若你们不是娘们为什么怕雍齿怕见到老虎一样?若你们有软蛋,为什么又被他们欺负而不敢吭上一声?再者,你们去茅厕里去照照,你们这个样子难道不像是生了疫病的瘟鸡?” 曹操的话让所有人哑口无言,其中一人叫道:“你若有本事为何不将我们的地盘要回来,把他们赶走,在这里说什么空话?” “我若要回来呢?”曹操微笑着问道。 其中一个领头的立刻站了出来道:“那我们就听你的。” “一言为定。”曹操自信一笑,和桓齮一起走道了演武场的中央的射箭场。右营人马个个都望着曹操,眼中露出了一丝期待。 虽然曹操将他们骂的很难看,但还是希望有一个能干的统领,带着他们找回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雍齿左营的人马也注视着曹操的一举一动,昨天曹操连射他们四十余人的事情虽未传开,但也有少部分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他抱着几分敌视和几分忌惮。 曹操从架子上拿过一把巨型的强弓,来到箭靶两百步开外。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把箭架在特别巨型的强弓上,拉弓的手还捏着另两枝箭,沉腰坐马。 弓弦倏地急响三下。 三枝劲箭一枝追着一枝,流星般电射而去,第一枝正中二百步外箭靶的红心,接着后两枝先后破空而至,硬生生入前一箭翎尾处,连成一串。 右营人马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左营中也有几个被此神技震住,情不自禁的一同叫好,但大多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看得目瞪囗呆,如此神乎其技的箭术,不是亲眼看到,怎也不肯相信。 曹操满意的松了一口气,就连曹操自己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成绩。在昨夜,曹操已经开始定计谋划。首先是要竖立威信,自己剑法不俗,但毕竟不是他的强项,难保对方个中有一个能够胜过他的存在。 于是,便决定以箭术立威,曹操在箭术上的造诣远胜剑术,因此,连夜向桓齮请教射箭绝技。 桓齮将此法传授,用意明显。即便曹操三箭串联失败,三箭亦会射在红心之上,造成一个三箭齐发的假象,以此立威,不至于出丑。 三箭串联乃上乘箭术,曹操苦练一宿成功不过十次,想不到在这临阵发挥的时候,竟会如同神助一般。 当然,这也跟曹操的一夜苦练和累积下来的经验有着莫大的关系。 曹操趁势大喝一声,“吉某人数十下,在十下之内若还有人胆敢占据我右营的训练地盘,休怪我吉某人箭不留情。” “一……二……” “三” “四” “五” 曹操还没有叫出来,右营的人马也已经开始鼓噪了起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那些左营的护卫面色相继变色,右营的护卫向来都是他们的出气筒,突然反客为主,在他们头上嚣张了起来,巨大的反差让诸多左营护卫无法适应,犹豫不觉。 “十。”约定的时间已到,曹操看这身旁最近的一人,对他露出了一个非常友善的微笑,“小心左肩。”话音一落,曹操一箭射出,正中对方左肩。 “在是右肩……” “在是左腿……” “在是右腿……” 间不连发,直将对方射倒在地。有了前车之鉴,曹操目光所及之处,左营护卫无不纷纷避让,撤出了右营护卫的领地。 得到消息的雍齿怒气冲冲的赶来,质问曹操:“你这是存心于我作对?” “是又如何!”曹操对视着雍齿的眼睛,说道:“以后让你的人少进我的地盘。”说完,就转身离去。 雍齿怒不可解,牙龈都快咬碎了,怒不可竭愤然的调头离去。 右营的人马一阵欢呼。 曹操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教训他们的是我,不是你们,你们高兴什么?想要洗涮身上的耻辱,就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这才是男人,报仇的方式。” 右营护卫个个都低下了头颅,露出了羞愧和忐忑不安的神态。曹操不知因为雍齿的存在,右营护卫经常遭受羞辱,真正有实力,有骨气的早就已经离开了。剩下的他们都是一些意图混饭吃的软蛋,真正有实力的根本没有几个。(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训练(求票,收藏) 陈喜附耳将此事告诉了曹操。 曹操暗忖:“看来自己还真没说错。”略一沉吟,问道:“他们不会是一点实力也没有的农夫、百姓吧?” “实力是有些,但大多都只能对付一二个蟊贼而已。”陈喜轻声说着:“雍齿的部下大多都是较为厉害的剑手。双方的总体实力相差不只是一点,真正的打起来我们是必输的。” “那可不一定。”曹操突然笑了起来:“只要打扮得当,野鸡也会变凤凰。” 看着一干乌合之众,曹操高声道:“你们想不想变强?想不想象我一样可以随意教训那帮家伙?想不想让别人见你就叫一声好汉?” “当然想!”所有人的回答都很一致,只要是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变强,希望自己能够被他人尊重。 “那好!只要你们听我的……你们救会成为人人敬重的好汉,不再是一群只会吃白饭的饭桶!”曹操拍手鼓励着。 因为曹操今日帮他们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也见识道了曹操的实力。强者为王,一干人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无不配合。 接着,曹操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 短距离急速奔跑,长距离耐力奔跑,臂力、腕力等等测试,将各类优秀的人分别聚集在了一起。 曹操再一次体会道了琴府的实力,这日中午,曹操向琴无暇要了四百杆长矛,一百面大型牛皮盾牌、一百把轻型长剑,以及两千斤铜片。 琴无暇问他什么时候需要。 曹操当时说了一句越快越好。怎料,当天夜里,琴无暇就将东西送了过来。办事效率之快,曹操也不禁一呆。 接下来半月,琴府异常的平静。雍齿似乎给曹操吓唬住了,并没有采取任何举动。他们左营的护卫似乎也得到了警示,不再踏入属于右营的地盘。 曹操也乐得清闲,开始展开了他的训练计划。 负重训练是成就一支精锐的最简单、最快速、最有效的练习方法,被历代的练兵大将所沿用。 在战国时期,吴起训练魏武卒的时候就是以最简单的负重训练来测量对方的实力,秦国的铁鹰剑士也是一般,以负重为基。曹操当年麾下的青州兵同样是以负重为主,从三十万黄巾百姓中挑选出来的能手。 曹操将牛皮盾牌和轻型长剑交给了短距离急速奔跑最有实力的百人,余下的长矛依次分给了余下四百护卫。 曹操并没有传授他们什么高深的技艺,剑盾手除了挡、冲就是刺,而长矛手更是简单,除了刺还是刺,每天练习刺击千下,然后在负重奔跑,休息过后在刺击、在奔跑,训练枯燥而无味。 时间一久便有了诸多怨言,曹操以杀一儆百的手段,狠狠的教训了领头者,将其杖责五十,赶出了琴府。 当然,曹操也并不是一个铁面教官,时不时的赏一些小钱给表现好的人,给一些进步大的人,有时更会问琴无暇要了几坛子好酒,请大家吃上一顿。软硬兼施,使得一干护卫对他是有敬又怕,对于他的命令无敢不从。 这天夜里,曹操正在与桓齮对月饮酒。 桓齮笑道:“可亏了孟德兄能想出这个方法,日子过的清闲,也不怕被人发现,谁又料得到大秦第一重犯竟会安详的呆在这里当一个护卫统领?”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当什么护卫统领的。”曹操横了桓齮一眼,财色双收才是他念念不忘的真正目的。 “还没有放弃?”桓齮打趣道:“孟德兄相貌才干俱佳,但身份可配不上人家。” “哼哼!”曹操哼了两声:“等着吧,我一定将她俘虏来不可,到时你别眼红。”嘴上说的强硬,其实心底也不是很有把握。在没有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之前,想要得手怕是很难。 两人相互闲聊着,忽然听有人来访,甚是奇怪,望门口看去,竟然是美艳无比的琴无暇,忙上前道:“不知琴姑娘光临,有失迎迓!” 琴无暇道:“此处非说话之所,咱们到内院的花园去小酌三杯如何?” “敢不从命!”曹操说道,暗中得意的看了桓齮一眼。 桓齮摇头苦笑,暗骂曹操重色轻友,但在心底也为他感到高兴。 琴无暇当先引路,往内院走去。 直至内院口,隐约可见一人在院外来回走动,神态颇为着急,遥见琴无暇走来大喜,但见身后的曹操,神色立刻大变。 对方竟是雍齿。 雍齿上前问好,似乎有事情要说。 琴无暇笑道:“你先下去,有事明日再谈。”说着,领着曹操进了内院。 曹操恍然大悟,暗骂:“好个娘们,果然够毒辣的。”起初还觉得奇怪,此刻看来琴无暇是别有用心。自己与雍齿最近和平、安稳,处在一个微妙的局势中,双方谁也没有擅自动手。如此,定是打乱了琴无暇的原定计划,为了让自己早日与雍齿反目,特地用此法来打破这个局势。 曹操暂时想不通琴无暇为何如此希望琴府内乱,但可以肯定一点,琴府内乱不但不会给琴府带来不便,反而对她们有利。 唯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此刻发生的一切。 琴无暇并不是仅仅只是为了除掉雍齿,在她的背后一定另有目的。换句话说,只要琴府内乱便可,无论是自己除掉了雍齿,还是雍齿除掉了自己,琴府都将从其中得利,琴无暇也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一些原本无关紧要的细节已然连接在了一起,曹操心中暗笑:“鹬蚌相争,就看看谁来得利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短歌行 曹操来府中半月有余,还是初次进入这神秘的内院,浏目四顾,身旁都是成片楠树林,风吹树摇时,做成这诡异的视象。 曹操笑道:“世人花园皆以花草为美,为何这贵府后院种满了楠树?” 琴无暇道:“个人喜好吧,奶奶的诸多品味与他人大有不同。” 曹操暗自称奇,不再言语。 琴无暇接待他的地方是位于前园内的雅轩,一边全是大窗,卷起的朱帘外是美不胜收的亭园景色。两人靠在软垫上,相对而坐,中间隔了一张大方几,放满酒菜,火锅、牛肉,天下飞的,地上走的,因有尽有,气氛亲切。下人退出后,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曹操看穿了琴无暇的用意,心情不佳。 琴无暇倒是异常热情,从一旁端起了一壶酒,轻轻的摇了一摇,道:“五十年前的杜康!” 曹操神色一动,忙道满上,酒入喉间,浑身舒坦,感慨道:“这酒还是越久越香啊,可惜就是少了一些什么,不够滋味,不够可口。”想了一想,道:“因该是清澈透明、柔润芳香吧,这酒偏带浑浊,喝起来不够可口,也不够滋润,缺少杜康那独特的香味。” 杜康酒经过了四百年的发展,改进。在东汉末年,味道早已有了十足的改善,远比此刻的杜康更加香醇可口。 琴无暇笑道:“想不到右统领对酒如此有研究,只是这杜康已经是无暇生平所见最清澈的美酒了,不知右统领喝的是什么酒?”说着,似笑非笑的看这曹操。 曹操愣了半响,总不能说是自己喝的是四百年后的杜康吧?略一愣神也有了答案,道:“吉某所喝得亦是杜康,不过并非市面上所卖的杜康,而是由酒神杜康的后人杜宴依据祖传古法酿制而成的最为正宗的杜康。” 这杜宴也却有其人,不过那是在东汉末年的时候了,据说是酒神杜康的后人,因酿酒技术极为出色,而曹操自己也偏爱杜康,因此将他招入魏王府中,充当御用酒师。 “当真有此人?不知他住在哪儿?有什么祖传诀窍?”琴无暇似乎对这个问题特感兴趣,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在四百年后的魏王府!”曹操心底想到,口中却说:“已经过世多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诀窍,就老套的九酝春酒法,外加一些手续而已。” “何为九酝春酒法?”琴无暇面露好奇之色。 曹操记得此法是由南阳郭芝所创,但因技术先进,他曾经写过一份奏章将这九酝春酒法呈现给了汉献帝,内容还记得异常清楚,当下说道:“用曲三十斤,流水五石,腊月二日清曲,正月冻解,用好稻米,施去曲滓,便酿法饮。日譬诸虫,虽久多完,三日一酿,满九石米止。此为九酝春酒法。若以此法酿造杜康美酒,其味妙不可言也。” 琴无暇似乎有心记下,听得异常仔细。 曹操对此丝毫未觉,问道:“姑娘召我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叫右统领来,无非是陪无暇赏月而已。无暇觉得右统领才干出众,异于常人,想同右统领多多亲近亲近,哪里有什么企图。”说着一脸的幽怨,伤心,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这曹操。 虽然明知对方这是在做戏,但看这近在咫尺的娇艳面庞和空气中飘荡的一屡清香,不禁心中一荡,苦笑道:“就算是吉某人说错话了,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才刚饮一杯,琴无暇就先一步抢走了酒壶,笑道:“这好酒你莫要一个都喝了,我陪你。”两人对饮了三杯。 曹操一抬头,只见她浅笑盈盈,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是娇艳万状,光中孕着的全是笑意,颇具挑逗的味道。 曹操之看的目不转睛,心中暗骂妖精,这女的腻会勾引人了,用眼神将人吊的七上八下,可偏偏却吃不到,碰不着,真是大煞风景,郁闷之下,连饮了三杯,当做出气。 两人高谈风月,曹操博览群书,世间之事,鲜有不明了的,而琴无暇也颇有见识,在文学上颇具造诣。 聊到尽兴之处,琴无暇突然问道:“那人在豪杰酒楼中,无暇曾听右统领曾高吟类似于楚辞,又不像是楚辞的语句,似乎较之楚辞更加的优美。不知无暇是否有幸,一听全文。” 曹操看这琴无暇沉声道:“你真的想听?” 琴无暇点了点头。 “若是他人,我决不告诉,但你是例外。”曹操深深的看了琴无暇一眼,眼中出现了丝丝的柔情,起身高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咽,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边走边吟,一首短歌行抒发了他渴望招纳贤才、建功立业的宏图大愿。 琴无暇听得心情澎湃,却又目瞪口呆。短歌行中的气魄雄伟,情感深沉,让人听得不得不为之亢奋,而其中确隐约有着一股犯上作乱的意思。 琴无暇佩服的看着曹操,惊讶的看着曹操,神情复杂的看着曹操。 曹操走到琴无暇的面前,笑道:“琴姑娘莫要笑在下痴心妄想,这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大事,乃在下的毕生宏愿。只是可惜,当今之世,奸臣当道,空有才华却只能做诗解愁,贻笑大方尔。”(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一亲芳泽 曹操如此解释倒也说得过去,琴无暇面色缓和了不少,看着曹操叹服安慰道:“右统领能做出如此大气之诗句,一身才干可见一般。如今天下尚未安定,时机一到,终有让右统领一展所长的机会。” “谢谢姑娘关心,但你放心,我从来也没有放弃过!”曹操望着琴无暇,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琴无暇似乎有些心虚,叫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曹操深沉的感慨道:“没什么,只是方才那方话说的在下开心极了,怕是迄今为止,第一次真正的关心在下吧!!!” 琴无暇娇躯微微一震笑道:“如此说来,无暇先前的作为在右统领眼中都是虚假做作?” 曹操来到琴无暇身前,轻声道:“是否是做作,姑娘自个儿心底有数。”说着,突然一步跨前,把她搂入怀里,整个抱起,俯头瞧着她俏秀清甜的脸庞。 琴无暇突然大惊,用力挣扎,但哪里比得上曹操的力气,没过几下,便软倒在他的挤压里,惊怒道:“你要干什么?” 曹操柔声道:“先收一点利息。” 琴无暇大惊,奋起余力挣扎。两人本事亲密无间,这一番挣扎,反变成似向对方作出强烈反应。 曹操微笑的调戏道:“别着急吗?” 琴无暇欲哭无泪,她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轻薄无礼,心虽不忿,但身体却传来阵阵销魂蚀骨的奇异感觉,看着对方那刀削一般的轮廓,道:“别这样,在如此,我就要叫了。” 曹操空出一手抚mo着琴无暇那俏丽的脸庞,低声道:“你不会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个时候,你需要我,或者是说你们琴府需要我。” 看这对方的双眸,曹操道:“虽然早知道你在利用我,但为了你,我吉利心甘情愿。” 琴无暇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呆了一呆,抬头望向他,眼中射出复杂的神色,欲语还休。,突然,嘤咛一声,已给对方封着香唇。琴无暇又骇又羞,正欲大叫。如此一来,咬紧的牙关正好被对方舌头破入。熟练的舌头无处不到的挑逗着她小嘴的内外,再度嘤咛一声,迷失在生平第一次和男人的亲吻里。 直至对方快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曹操这才放过了她,离开了她的香唇,轻轻咬着她的耳珠,喝着气道:“能得亲琴姑娘芳泽,纵死也甘愿。”放开了她,准备往外走出去。 一步踏出又折返了回来,柔声道:“若今夜在路上没有遇到雍齿,我会很开心的哩!”蜻蜓点水般的再在对方的香唇上轻轻一啄,大步离去。 琴无暇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神色复杂的望着曹操的背影,脑中时而浮现出曹操吟诵短歌行时的豪迈气概,时而浮现曹操先前那那柔情,霸道的模样,所有忿恨消失得一点痕都没留下来。 曹操独自沿路返回,脸上始终露这淡淡的坏笑。对于女人,他曹操可是别有研究,首先一个字“宠”,其次,在表现出自己的强。 一个男人,相貌并不代表一切,才干,气度才是最主要的。 没有女人会欣赏一个比她还要弱的男人,一个充当她棋子的男人。这也是曹操今晚大胆的原因之一。他要告诉琴无暇,自己不是她随意拨动的棋子,而是为了她心甘情愿的做一枚棋子。只有攻占了对方的心房,他才能够真真正正的做到财色兼收。 对于此刻一无所有的曹操来说,这琴府的万贯家财比琴无暇那娇艳的身躯,更加有吸引力。 因为只要有钱,就可以收买百姓,收买人心,只要有人心,就可以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只要强大,就不怕没有人才来投。 这也是曹操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呆着琴府的主要原因。 这个晚上他说出了许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也得到了许多关于这琴府的秘密。剩下的就要看琴无暇自己是如何抉择的了。 出了内院,曹操走在回屋的路上时,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挡在了路上——正是那讨厌的雍齿。 嘿嘿,曹操暗自笑了起来,看来不仅仅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打这财色兼收的主意。 他哈哈笑道:“想不到雍兄如此有雅兴,竟杵在这儿赏月,只可惜无美相陪。” 雍齿身躯大震,回过身来一脸的戾气,恶狠狠瞪着的说道:“小子,你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滚出琴府。我不管你什么来历,我警告你,离琴姑娘远一……” 他话似乎还没有说完,眼睛直溜溜的瞪着曹操,眼中怒之火嫉突然爆裂,他咬牙切齿,昂首长笑,“好!好!好!吉利小儿,我雍齿这辈子跟你没完。”说着,大笑着愤然离去。 曹操有些莫名其妙,但不屑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中。雍齿,小人物一个,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漫步回到了院内,桓齮正在自斟自饮,其乐无穷,“回来了!”他淡淡的看了曹操一眼,打了一个招呼,接着给曹操满上了一盅。 曹操在对面坐下,正待饮酒,突然见桓齮直溜溜的瞪着自己,叫道:“好家伙,竟让你得手了?” 曹操得意轻笑道:“差不多了吧,就快了,那美人儿,逃不过我曹操的手掌心。咦!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桓齮白了一眼道:“偷吃也不先擦嘴,还怕被人发现?” 曹操一抹嘴巴,手中果然有淡淡了粉红颜色,恍然明白了为什么雍齿发怒的原因,他一定也看见了自己嘴唇上留下来的印记,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的吧,添了添嘴唇,回味着先前的味道,心底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多尝几口,暗忖:“以后有机会定要再尝上一尝。”(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比试 当天夜里,曹操并没有睡觉,而是警惕的呆在内院内,细察四周动向。这琴府的举动实在太过神秘,曹操并不能十分确定琴府真需要自己,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清楚琴无暇会不会恼羞成怒,将自己抓起来,杀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结合一些情况的自己分析出来的,到底是与不是,终是个谜。小心驶得万年船,曹操素来谨慎,不敢大意。 一夜过去,一切如以往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异常。一连几日,亦是如此,曹操甚至连琴无暇的面也没有见到。据说,她已经在多日前去谈一桩大买卖。 这天,曹操、桓齮一同来到了演武场上。 一对怨毒、阴狠的目光正冷冷的野兽般的盯着自己,不用看曹操也知道那双珠子的主人正是嫉妒的发狂的雍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曹操无所谓的笑了一笑。 演武场上右营的护卫已经在做这一些简单的练习。 曹操来到一旁的鼓前,擂鼓三通。这鼓声一落,右营的五百护卫皆以列队整齐。他们已经习惯了听鼓声,看旌旗来统一步伐,接受指挥。 曹操宣布了今日的训练任务,正准备亲自带队训练。突然,女仆传来了琴无暇召见的消息。 曹操喜道:“琴姑娘回来了?” “刚刚回来不久。”女仆答着,领着曹操往大殿走去,途中正巧遇上了雍齿。双方相见,均是一愣。 雍齿冷哼了一声,当先走去。 两人来到大厅,曹操双眼直溜溜的望着琴无暇,眼中露出了无限的深情,似乎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琴无暇见他如此盯着自己,想起那夜之事,又羞又怒,娇艳万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曹操咧嘴微笑中心的大石终于落下,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倘若琴无暇真的很在意那晚自己的不轨举动,今日自己如此无礼,定会勃然大怒。此刻她怒火中又带着几分羞涩,可对方并没有打算对自己如何。这也中了自己的猜测,琴府一定是面临了某种困难需要得到自己的帮助。 在雍齿看来,两人的举动却有着眉来眼去之感,心中更是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琴姑娘叫雍齿来有何用意?” 琴无暇道:“前两日无暇在汉中南郑谈了一笔生意,一个老顾客需要大量的丹砂入药。你们也知,最近几年,这里并不安全。大秦各地,这丹砂又是利润不菲的抢手货,早已成为一干盗匪的眼中之肉。两年里,我琴府被盗匪所掠夺之货物以不下上千金。此次对方要求的数量极多,一定会再度被盗匪盯上。” “所以,这一次必须借助二位的力量才行,谁愿意帮忙运送这一干货物?”琴无暇那秀丽的大眼不住的在曹操、雍齿身上转动着。 “山贼勇悍,又岂等闲无能之辈能够对付的了的?”雍齿藐视的横了曹操一眼,那口中的“等闲无能”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接着,请缨道:“此任务非我雍齿不可,琴姑娘放心,若真有蟊贼敢打这批货物的主意,雍齿定要他们来得,去不得。” 琴无暇眼睛瞄向了曹操,似乎有心让他接下这个任务。 曹操自不会让她失望上前道:“还是由我去吧,吉某在府中好吃好住,却寸功未立,愿接此重任,以报大恩。” 雍齿见曹操出来与其抢功,眼中怒火更胜,不屑道:“就你麾下的那群废物也有胆接此重任,怕是盗匪一来,就吓得尿裤子了吧?”说着,还哈哈大笑,以壮声势。 待雍齿笑后,曹操不疾不徐的说道:“强于不强,并非依靠嘴上说的,至少我认为,我麾下的护卫,比起雍统领麾下的乌合之众要强上许多。” 雍齿又是一阵大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狂妄的说道:“就你那部下的那些懦夫,一天到晚的只知道跑啊,刺啊的练习,能有多厉害?” “不若这样,我们双方,每边出四百人,进行一场混战,谁取得胜利,谁便有资格接受此项任务,你看如何?”曹操别有用心的挑衅说道。 “好,就这么办,一言为定。”雍齿眼珠子一转,说了一个提议:“你我只比试部下的实力,我不能参加,你和桓秉也不得加入其中。” 桓秉是桓齮的假名, 曹操听得雍齿之言,终于明白为何暴戾的雍齿面对自己的诸多挑衅而无动于衷,原来他是在忌惮自己的实力。 其实雍齿并没有见过曹操的真正实力,但却从训练中看出了桓齮的武艺,看出了桓齮的武艺在他之上。那日在豪杰酒楼中,雍殿之曾误认为曹操的武艺在桓齮之上,因而也影响了雍齿的看法。 他自认为比不过桓齮,当然也不会是曹操的对手,所以,即便在怒,他也没有向曹操发出挑战,并且在心底也是一直忌惮着曹操与桓齮的武艺。 所以,在他的心底认为,只要不让曹操、桓齮上场,以自己麾下部众的实力,要胜那些右营的孬种是轻而易举。 “好!就这么说定了。”曹操虽然明白了雍齿的用心,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雍齿见曹操中计,更是得意,胜券在握。 曹操道:“单一的比试,毫无乐趣。不如在来点赌注如何?” 雍齿听了更是大笑:“正合我意,你想要赌什么?” 曹操道:“赢者,为输者做三件事情,当然不能有违我大秦律法,你看如何?” 雍齿点头应诺,并且还请琴无暇充当一个见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定计 两人定好了赌约,琴无暇叫退了雍齿。大厅内只余下了她与曹操两人:“你这人怎如此莽撞。”琴无暇并不看好曹操,抱怨道:“你可知雍齿麾下大多都是巴蜀一地的知名剑手,个个不说可以以一挡十,但以一挑五却不是问题。而你麾下的那群护卫才算是真正是乌合之众,你来琴府不过一月,他们怎能比得上雍齿麾下的那些剑手?” “琴姑娘这可是在关心我?”曹操深深的看这琴无暇,面上似笑非笑。 琴无暇嗔道:“你这人可否正经一些,我说的是正事。” 曹操无辜的道:“我说的也不是小事啊,比起跟雍齿比试,我更加关心这个。” 琴无暇笑:“你这无赖,也不知怎么会作出那般大气的诗句。”想起那《短歌行》脑中不由浮现曹操那豪气万丈的形象,低声道:“算我关心你就是了。” 曹操嬉皮笑脸的说道:“有了无暇这句话,吉某便有了八成胜算,但若无暇够再让吉某一亲芳泽,给予鼓励的话,吉某就有十成胜算。” “你……”琴无暇气得横眉瞪眼,“哼”了一声,甩袖走入内堂。 曹操笑看着琴无暇离去,原地沉思了起来。一张笑脸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深沉的,历经沧桑的,充满了严肃的脸庞。 过了不久,才转身向外走去。 曹操找来了桓齮将自己打算与雍齿一比高低的事情向他说了一说。 桓齮沉声道:“说实话以我们右营的实力确实不如他们左营厉害,想要取得打赢他们并不容易。除非使用上阵法,以阵仗之术来对抗左营的那些剑手。” 曹操点着头,赞同道:“其实我早已发现了这一点,自从知道他们留在琴府混吃混喝的意图后,我就没有指望他们能够在一对一的剑术上胜过对方。兵法有云:以己之长,克彼之短。他们皆是独行侠一般的剑手。相互配合定不融洽,只要我们传授对方阵法,配合你我的临阵指挥。在此群战之上,我们占据优势。”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无需客套。”桓齮见曹操早已拥有了对策,也不去多想直接向曹操领取任务。 曹操道:“若论才华,区区雍齿根本就不再曹某眼中。胜他,轻而易举。只怕对方在琴府多日,势力不可估量,万一蔓延至你我的右营当中,这后果无法想象。” 听得此言,桓齮面色亦严肃了起来,这用兵布阵,本是世上最严肃的事情。一个失误,或是一个误差都可能造成一支大军的溃败。 记得十年前与李牧那一战,自己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判,认为李牧意图主攻自己的左翼,因而将兵力集中在了左翼,准备与李牧来一场正面对决。 当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计谋上比不过号称赵国的擎天玉柱李牧,但只要不给李牧使用计谋战术的机会,利用秦军的勇悍,打一场硬仗,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李牧。 战术的运用非常正确,却为李牧的虚实之道所迷惑。李牧真正要攻打的是右翼而非左翼。仅仅只是这一个小小的误差,被李牧看出了破绽,亲率骑兵狠杀猛攻,使得右翼溃散,援兵来不及支援。在李牧铁骑、战车的连环冲击下,十万大军就这般一战而溃。 如今情况也是一般,双方人数不多,仅仅只有四百人。只要这四百人之中有一个是雍齿的人,那么只须在交锋的时候,乱冲一通,将阵型打乱,曹操则必败无疑。 桓齮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依照雍齿那暴戾的性格,不至于如此心细吧?” 曹操摇了摇头,“你不了解雍齿,此人卑鄙无耻,性格暴戾。大智慧没有,但却有着一肚子的坏水,心思也较为细腻,并非是一个十足的莽夫,在我们右营中很有可能就有他安排下的人了。” 对于曹操的断言,桓齮深信不疑,忙问他有什么解决之法。 曹操低声道:“比试的时间定在了半月之后,我们可以用野外实战训练为口号将右营的人全部带到一个无人偏僻的地方,进行训练。” 桓齮双眼一亮,笑道:“果然是好计。以雍齿的性格必然会暗中侦察,暗中派人与内应接头。只要我们多多留心,一定会抓到谁是雍齿的内应。更主要的是我们借此避开雍齿,在比试的时候以奇兵取胜。” 曹操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我的意思,只是我们能够信任的人不多,这个任务只有你最合适。” 桓齮拍着胸口做了担保,粗声道:“孟德放心,只要右营中真有雍齿的人,我必将他揪出来不可。” 接着,桓齮又担心道:“右营受惯了左营的欺负,虽然因为我们的到来,右营情况好转了许多,但要他们正面与左营交手,怕胆气不足。” 这个问题已经曹操已经考虑过了,说道:“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等到比试的那一天再说,让他们怕的机会也没有。” 桓齮见曹操思绪周全至此也暗暗佩服。 当日,曹操就向琴无暇说明了一切。 琴无暇很开明了放了行,并且还准备了半个月的食物给曹操。 当天,曹操带着五百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琴府向南方二十里外的一个无人山谷赶去,打算在那里传授五百护卫阵法要诀。(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痛殴雍齿 半个月后,冬季将过,少见的春阳高挂。 在巴郡琴府的演武场上,集中了琴府的各个门客上宾,自琴无暇而下,全部到齐。 校场边搭了一个高台,琴无暇、魏子概、曹操、桓齮、雍齿等,一齐伴着琴府的诸多分散各处的掌柜管事之人,在高台上排列坐好。 琴无暇先向曹操介绍了诸多的门客重臣,平日他们都分散各处,有的治理丹砂洞穴、有的在各地开设店铺平常都难得一见。 曹操见阵容颇大,悄悄的对琴无暇说道:“好大的场面!” 琴无暇低声回道:“并非是我授意。” 曹操闻言,横看了雍齿一眼,见对方正傲慢的望着自己,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想必是以为胜券在握,要在琴家的诸多上宾面前让自己难堪。 如此甚好,曹操开始也怕到时雍齿不够难堪,现在却好了。这回非让雍齿无脸见人,气急攻心不可。 演武场四边围满了护卫分别列队与两旁,其中左营护卫,人人手持长剑,嬉笑连连,丝毫不见右营众人看在眼内。反之,右营护卫却是一脸的紧张,神经绷紧,在士气上显然是雍齿一方占据了上风。 琴无暇道:“两位统领,可开始否?” 雍齿扯着嗓门道:“琴姑娘,为了这一胜利,我雍齿已经等了半个月拉!” 曹操默默点了点头走下了场去,来到了右营护卫的面前。右营的所有人都看着他,曹操道:“你们怕了?还是怨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们实情?或者怨我不制止这场比试?对不起,这次比试是我提议的。在决定比试前期,雍齿说了,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孬种废物,留在琴府白吃白喝,毫无用处,提议将你们赶出琴府。所以,我才提议一战。” 右营护卫个个咬牙切齿,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曹操继续道:“再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雍齿已经说服了琴姑娘,只要今日失败,便将我们通通逐出琴府,不再录用。” 右营众人议论纷纷,其中一人道:“我家人都依靠我这点收入维持生计,一旦被逐出,我那一家四口岂不饿死?” 又有一人道:“当今税收苛刻,我们一介粗人又当往哪里去。” 大伙儿又是气愤,又是沮丧。 “除了坏消息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曹操再度说话了:“琴姑娘还说了,只要你们能够胜过对方,每人奖赏二十个秦半两。如果你们能够相信我的话,我吉利保证你们能够胜过对方,赢得这二十个秦半两。” 右营众人将信将疑的看这曹操。 一人大叫道:“拼了,若赢,我们有了奖赏,亦可出一口恶气。输了,不过是挨顿打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护卫比试,并非两军交锋。所以众人用的皆是木制的兵器,并且还以麻布包裹,对人体产生不了很大的伤害。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声叫喝,气死骤然上升。为了日后的生存,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头。 鼓声响起,曹操以剑盾手在前,长矛手在后,而对方确直接冲了过来。 曹操不屑的笑了笑,令旗一挥,剑盾手突击。百名剑盾手以盾护身,对迎面而来的敌人猛冲了过去。 左营皆是剑手,长剑舞动之力又如何能当这剑盾手以毕身之力的冲刺,撞击?对方原本不算阵型的阵型立时被冲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令旗挥舞,曹操高声大叫:“以蛇蟠阵阻隔两军,用虎翼阵围擒敌众。” 剑盾手得令顿化一条长蛇将左营阻隔两段,而长矛手确迂回左右两侧将左营包围了起来。 雍齿目眦尽裂,眼看自己处于劣势,见对方阵势与偶诸多纰漏,厉声指挥大叫,但所及甚远,战场上叫声成片,无人理会。气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亲自下去指挥冲杀。 但虎翼阵变化精微,两翼威力极盛,乃是当年之风后研创,在数千年以前,蚩尤兴师作乱,侵犯中原,黄帝因将寡术乏,九战九败于蚩尤,便率兵退守至云宕宫练兵讲武,建立宫殿。为讨伐蚩尤,黄帝拜风后、力牧、常先、大鸿为将,并在此与风后研创了最早的《八阵兵法图》,从而大败蚩尤。 此图由传给廖九公传给了汉末诸葛亮,曹操在攻取荆州后,下人也由廖九公手中得到此阵法。虽不及诸葛亮依照八阵图精心改变的武侯阵,但亦是世上一等一的绝妙阵法。 四百护卫并未得其中三味,但也是妙不可言。兵法云:“十则围之。”本来须有十倍兵力,方能包围敌军,但此阵极尽变幻,竟能以少围多。 即便有雍齿亲自压阵也无法扭转战局,左营胆气一失,而右营却为了生存,全力拼杀。在阵法的妙用下,右营往往是三对一、或四对一,以众欺寡,将雍齿的左营打嚎叫连连,败阵下来。 琴无暇、魏子概以及一干掌柜上宾个个都看的目瞪口呆,都说雍齿如何如何厉害,想不到竟然败得如此难堪,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右营的护卫已经打红了眼,满演武场追着左营的护卫打,丝毫不成建制。 曹操苦笑,若这些人真是他部下的兵,怕是此刻全部人头落地了。不过也幸亏胜负以定,左营亦完全失去了反抗的信心。 曹操来到了琴无暇的面前苦笑道:“对手太差,没有办法!” 琴无暇无言的摇了摇头,下令让双方住手。 雍齿鼻青脸肿的走了上来也不知被打了几棍,本来以雍齿的武艺不至于如此,只因不能使用兵刃。有的人恨透了雍齿,情愿挨上雍齿几下,也要按住他,让别人两下出气。结果十余人围着他乱打一气,直将雍齿打的落花流水,仓惶而逃。(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连环局 胜负已定,明眼人都以看出曹操之能远胜雍齿。 可雍齿此刻却是无赖的大叫着:“不服,我不服!琴姑娘,一定是对方使了诈,不然以右营的那些废物不可能如此厉害。” 曹操一旁轻笑道:“我们是废物,但不知是谁被废物打的四处乱窜,连废物都比不过。我们可是经过辛苦训练,光明正大的取胜。” 雍齿无比怨恨的瞪着曹操,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低头道:“这小贼说谎儿,这家伙明明在琴府南方的山坳里打猎嬉戏,根本就没有辛苦训练。” 曹操脸色突然大变,怒道:“胡扯,根本没有这事!!!” 雍齿见曹操表情以为计成,大笑道:“我有证据,此人乃右营中人,姓王名成,只要琴姑娘将他召来,一问可知。” 还未等琴无暇说话,曹操就当先叫道:“来人,将人给我压上来。” 不一刻,一个瘦弱单薄的青年被桓齮押了上来,曹操问道:“雍统领说的可是他?” 雍齿见瘦弱单薄的青年正是王成,看他一脸灰败,暗叫“不好”,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点头说是。 曹操冷声道:“我右营立寨何地,即便是琴姑娘也不知晓,你是如何得知的?王成因犯了过错,在回琴府之前,已经被我拿下,看管了起来,没有见过任何外人,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会是你的证据?” 雍齿哑口无言,额上冷汗直流。 曹操对琴无暇道:“琴姑娘,琴府可有规定琴府左右统领,互不干涉,若有涉足,当以家法处置?” 琴无暇点头道:“当年奶奶为了杜绝左右统领争权争锋,确实定下此规定。” 曹操正色道:“但这雍齿却为了达到其不可告人之隐秘,在我右营中安插眼线,用心不良,对此王成已经全盘招供,琴姑娘可以细查。” 曹操、桓齮早已定计,在抵达山坳后,曹操并没有立刻展开训练,而是让所有让在山谷内狩猎,嬉戏。 因为知道雍齿一定会派人查探,所以曹操、桓齮、陈喜三人轮流,几乎日以继夜的盯着谷口,暗中放哨。 果不出曹操所料,在五日后,王成悄悄的溜出了山谷。桓齮尾随跟踪,发现了他正在与雍齿的表弟雍殿之密谈。 待王成回来以后,曹操便将之擒住拷问出了一切,将所有与雍齿有关联的人排出在外,余下人日夜操练蛇蟠阵和虎翼阵。 本来八阵图可以随意变化,因敌势而动,变化无常。不过,右营并非精锐之士,训练时日也短,仅仅只能进行一些呆板的变化。只是雍齿从未上过战场,即便发现其中有破绽之处也难以短时间内攻陷破绽。 雍齿面色苍白,显然已经知道了情况的严重,不住的磕头哭求,一边泪流满面,一边细数自己的功劳,希望琴无暇能够网开一面。 此刻的雍齿哪里还有原先的趾高气昂,他哭的撕心裂肺,涕泪直流,象孩童一般的诚心忏悔着。 曹操对雍齿的表现丝毫不觉得奇怪,他的脾气跟刘邦有几分相似,不要脸的时候可以干出任何事情,哪怕是叫比自己小的人干爹,但一转身可以用任何阴毒的招术对付你。不过,比起刘邦,雍齿的手段那是差远了,想着眯起了双眼等着琴无暇的判决。 琴无暇犹豫再三,长叹了口气,望着周围的琴府元老道:“雍齿虽犯大过,但终究为琴府立下过不少功劳,你们怎么看。” 琴无暇此话显然以表现出了自己的意图,其他人都是擅于察言观色的生意人又怎会反对。 曹操对于琴无暇的决定并没有任何惊讶,她如此的举动更加证明了曹操的心中所想。琴无暇并非是要他来除掉雍齿,以琴无暇的手段来说,对付雍齿并不困难。她需要的是一个人跟雍齿勾心斗角,以此来掩盖她的真正意图,很不幸,自己意外的成为了这个人物。 雍齿得到了宽恕,不住的谢恩,柔顺的象一只小猫,但每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眼底却充满了恨意。 曹操这时道:“既然大家都决定饶过雍齿,我也不好多说。但先前有一个赌约,不知还算不算数。” “当然不能食言!”雍齿一口回道,非常的配合。 “雍统领如此的爽快,在下也就不客气了。第一条、我右营备受你们左营欺负,我要你向右营的每一个成员,斟酒赔罪。” “第二、上任右统领在比武较技时,被你错手杀害。不管有心无心,这人终究是你杀的。所以,让你为上任右统领披麻戴孝三月。” “第三嘛!我讨厌你,日后有我吉利在的地方,你必须离我一丈开外。这不过份吧?”曹操眯起了眼睛,得意的笑了起来。 要做到这三样并不困难,但这三件事却处处关系这颜面的问题,只要他答应,从今往后将无法在琴府抬起胸膛做人。 曹操也知道自己开的条件很苛刻,但他更加知道雍齿一定会答应了。因为,他是那种有仇必报,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一切的人。 “好!我答应。”雍齿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琴无暇奇怪的看着曹操,在她的眼中曹操虽然可恶,但终究是一个附有才华的大丈夫,怎会如此的为难雍齿? 看这雍齿横眼偷望自己时那毒蛇一般的眼神,曹操附耳对桓齮说了一句话。 桓齮奇怪的看了看曹操,又望了望雍齿,点头答应了下来。 曹操记得自己曾说过,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用谋也是如此,要不就不出手,要不就将人至于死地,不给他人留下喘气的机会。 雍齿,若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那便大错特错了。 曹操双眼露出了丝丝笑意,一切谜底即将揭开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吕雉 在得到桓齮的回报之后,次日清晨,曹操便求见了琴无暇。 琴无暇睡眼朦胧,面上只是做了淡淡的修饰。虽不如精心打扮后的动人心魄,但却别有韵味。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曹操,眼眸中充满了警告的神色,似乎在说不给她一个打扰她休息的理由,便会不客气。 曹操一脸的焦急,对于琴无暇的神色毫不在意,忙道:“琴姑娘,跟我去一个地方,这地方可关系到琴府的生死存亡呢!” 琴无暇睡意全消,惊道:“怎么回事?” 曹操道:“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你跟我走便是了。”随即,强调道:“真的很重要,若不极早准备,怕这琴府上下将永无宁日了。” 琴无暇神情疑惑,眉头紧锁暗忖:“难道他以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察觉出了琴府的真正危机?赵高那阉狗就要对我琴府动手了吗?”想来想去,觉得曹操虽然可恶,但不比雍齿那般无能,是一个真正有才干、有本事的智谋之士,说不定真的察觉出了琴府真真正正浅在的危机。此外,这大白天里,量他也不敢对自己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 再三犹豫,为了琴府,琴无暇最终还是决定跟曹操走一趟,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两匹马往琴府向北奔驰而去,行了近十里,曹操突然改变了方向,迂回往右朝东方再行十里,紧接着再度往右朝南方行了十里。 琴无暇怒道:“吉统领,你这是何意?”一股被戏弄的情绪涌上心头,尤其是凛冽刺骨的的寒风,刮着她的肌肤隐隐作痛,想到自己的肌肤正受寒风的摧残,更是心痛不已。 “掩人耳目!”曹操道回答了四个字,然后说道:“前面就是了。” 前面不远乃是成都平原沿河的广大森林区,间中点缀些亭台,景色雅致,这时是清晨时分,游人甚少。 曹操、琴无暇下马走步,来到一处密林外,曹操将马藏入林中与琴无暇徒步而行。沿河的树林内穿插而行,冬林红树,大好景色,他却无心欣赏。 琴无暇脸上疑惑未消,穿过一条入林的小径。转了几转,眼前一亮,出现了一条蜿蜒曲回的小河,河边有一所山石构建的小亭。 曹操看了一下四周,并无人的踪迹,大喜过望,对琴无暇道:“还好,并没有来晚。” 曹操翻身爬上了小亭,伸出了大手,对琴无暇大叫,让她也上来。 都到了这一步,琴无暇别无选择,在曹操的大力拉扯下,整个人腾空而起,惊叫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曹操的怀中了。 琴无暇面上微红,心跳加速,急忙推开了他。 曹操让她躲在沿河的那一亭角上,不许出声,曹操也躲在了另一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静寂无声,冬风越刮越大,曹操心底生出了一丝寒意,往身旁一看,琴无暇此刻已经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了。 曹操将外衣解下批在了她的身上,琴无暇感激的看了曹操一眼。但四周温度逐渐下降,一件外衣似乎并没有取到什么效果。 琴无暇依旧冷的发抖,嘴唇青紫。 曹操上前将她搂在了怀中,背挡着风吹来的方向,身体斜靠在了亭角得一端。好在亭上四角高翘,正好可以遮挡住两人的身体。 琴无暇略微挣扎着,曹操柔声道:“别动,这确实是我疏忽了,没有顾虑到天气,早知道因该多准备一些御寒的衣物。” 很意外,琴无暇听了这话放弃了挣扎,只是低声道:“可不许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 曹操举起了一手道:“我可以发誓……”说着,突然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曹操、琴无暇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同时一愣,相继一笑。 曹操、琴无暇偷眼看去,来人体型高大,正是雍齿。琴无暇偷偷看了曹操一眼,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失望,心道:“原来是关于雍齿的?” 便在此时,只听得马蹄声响,十余乘马自东南方疾驰而来,片刻间奔到近处,琴无暇看也不看,似乎对此不感兴趣。 曹操偷眼观望,对方共有七人。其中为首一个竟是女子,一身黑袍遮住身体,但难以遮掩她一幅玲珑身材。 对方脸上遮着黑纱,看不清楚她具体的模样,但不难分辨出她是一个美女,低声道:“领头的竟是个美女。” 琴无暇听得此言,愤愤然的看了曹操一眼,暗骂:“色胚!”但也慢慢的探出头去,神色先是一愣,随即低声惊呼:“是她?” 曹操忙捂着她的嘴巴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低声斥道:“想死吗?”然后才问:“是谁?” 琴无暇吐了吐粉嫩的舌头道:“吕雉!” 曹操见琴无暇可爱的模样,暗忖:“想不到,向来成熟的琴无暇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但一听“吕雉”二字,也差点惊叫出来,急忙捂着嘴巴。 “你认识她?”琴无暇不怀好意的看这曹操。 曹操面带苦笑,“算是吧!”吕雉,大汉第一位皇后,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掌权者,手段毒辣至极的毒妇,同样也是高祖刘邦最为得利的助手之一,怎么可能不知。 见曹操如此模样,琴无暇还以为她们两人有过一腿,不知怎么的,心下着恼,手肘往他胸口撞去。 曹操吃痛,见她面色不悦,心底有些明白,把她搂个结实,把脸埋到她秀发里,嗅吸着她的香气,整个人松弛下来,柔声道:“嫉妒了?” 琴无暇脸色一冷:“别靠近我,我只是讨厌你这种花花心思的男人而已。” 曹操闻着琴无暇身上的阵阵幽香,低头在她的脸颊上香了一口。(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小妖女和吕野鸡 此时此刻,琴无暇后悔死了,愤怨得差点要掌自己两巴掌。她是多么的愚蠢幼稚,竟然相信一个色狼会安安分分的不轻薄自己。这家伙实在狡猾透了,开始故意装成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让自己放松警惕。等到自己无法离开又无法出声的时候,再露出了那“险恶”的用心。 便在琴无暇心底七上八下的时候,曹操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下边的一伙人当中。 只听雍齿那讨厌的声音从下边响起:“大小姐,您可来了。”说着,发出了一阵讨好的媚笑。 曹操、琴无暇听得均觉得恶心之极,但也不约而同的在想,雍齿为何会对吕雉如此讨好。曹操更是已经认定,这吕雉便是雍齿背后的主谋人物。 “哼!”一清脆却略带着威严的女声响起:“我吕雉何德何能,竟能当雍统领一句‘大小姐’,还怕折受哩!” “啪、啪……”两声巨响,雍齿含糊不清的说道:“我雍齿不是人,是混帐,一时迷了心窍,才干了糊涂的事情……大小姐切莫怪罪,日后雍齿绝对对大小姐一心一意,比狗还要忠诚。” 说着又发了一大堆的毒誓,说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更绝的还祸及祖先,说若对大小姐有异心,十八代祖先都不得安生。 曹操、琴无暇虽然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为雍齿的无耻而暗暗发笑。 只听吕雉冷冷的说道:“当初,我让你混入琴府,处处给你功立,暗中捧你当上这左统领一位。只是为了让你暗中收买心腹,打探琴府一切情况和军事力量,再充当内应,好让我们杀入府中,将琴府家财掠夺一空。而你倒好,当上了左统领后,见那琴无暇貌美,起了色心,动了贪念,做梦想当上琴府的女婿,财色兼收,同我们划清了界限。还反过来还威胁我们,让我们别抢你押送的货物。这等恶劣行径,却要让我如何信你?” 曹操听了直点着头,这确实是雍齿那见利忘义的性格作风。 雍齿又是百般恳求讨好,大骂自己是畜生,骂自己连畜生都比不上,然后又开始赞美起了吕雉,直将她说的是九天仙女下凡,瑶池西王母转世,那马屁拍的特有水准,直将以前曹营中最善于拍马屁的贾诩给比了下去。 “好了!”吕雉毫不客气的说道:“你那点心思我懂,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即便没有那吉利,你也不可能得到琴无暇那小妖女。” “是、是、是、是……”雍齿一个劲的说是。 即便曹操看不到雍齿的模样,但也可以猜出雍齿那点头哈腰的模样,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琴无暇右手抓着他手臂使劲一捏,狠声道:“笑什么笑,那吕野鸡骂我小妖女好笑吗?” 吕野鸡! 曹操听得心底生寒,手臂吃痛,却也没有辩解,低声道:“吕野鸡比小妖女好笑多了!” “那是!”琴无暇有些得意的说道:“即便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都知道雉者,野鸡也。她名为吕雉,可不就是吕野鸡吗?” 曹操忍俊不禁,细细想来还真是有这么一会事情。 吕野鸡又道:“你如此悔悟,我也不难为你。将琴府的情报详细报来,若能利得功劳,事成之后,你也能多分一些。” 雍齿将琴府外围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吕野鸡禀报,一切消息说的非常详细,几乎将琴府外围都看透了一般。 琴无暇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雍齿大卸八块。 吕野鸡道:“这些都是琴府外围的消息,内院呢?外围容易对付,琴府真正对我们计划有威胁的只有琴府的内院。” 雍齿道:“琴府内院除了魏子概那老家伙外,也只有吉利一人进去过。属下无能,实在无法踏进内院半步。” 吕野鸡奇道:“这道是怪了,吉利来琴府不过一月,他却进得内院,而你在琴府一年却进不得。” 雍齿愤慨道:“那吉利小子对女人很有一手,琴无暇那贱货早已迷上了他,恨不得嫁了他才好,因此进入内院并不奇怪。” 吕野鸡听了此言,“啊”的一声,颇出意外。 曹操在石亭中听得清楚,心中也是怦怦乱跳,琴无暇过头来,双目瞪视着她,本意是让他别多想。 岂料,曹操脑袋一低,直接吻上了她的婴唇,品尝了一番,再探头附耳道:“你迷上我啦!” 琴无暇欲哭无泪,只能以手肘不断的往他胸口撞去。 曹操痛着,也快乐着。 吕野鸡道:“看不见的敌人才是真正的厉害的敌人,琴家能发展如此,绝非偶然。琴无暇这小妖女虽不及那老不死的万一,但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何况,那老家伙为琴府留下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不能贸然采取行动。雍齿,你尽可能的想办法深入内院,探探内院虚实。这时间紧迫,必须在这天下动乱之前,拿到琴家的所有家财。” 琴无暇只气得混身发颤,他迄今仍是处子之身,除了被曹操强亲了几口外,少与其他男子接触。这吕雉一口一个小妖女,当真是有冤无处诉,恼怒之极,又听吕雉一口一个老不死的骂她最最敬重的奶奶,只恨不得逃下去煽对方几个巴掌。 比之,琴无暇的恼怒,曹操却是一脸的震惊,今日已是始皇帝三十七年,若历史无错,秦始皇仅仅只剩半年的性命。 到时候胡亥即位,不久天下大乱。 这吕雉是如何得知的?她在这个时候想取大批财物又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天下大乱,而事先准备? PS:似乎有些书友对于吕雉的出现有些疑问,我在作品相关中写了一些关于吕雉的内容,希望可以为书友解惑。(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那一刹那的温柔 正当曹操苦思不解的时候,雍齿的声音再度传来:“琴府内院实力不明,一切皆由魏子概那老家伙处理。这老家伙年已六旬,并没有多少能耐。反之那吉利不是一般的角色,只从他在短时间内把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才,可见一般。所以,雍齿认为要想实行计划,首先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吉利。” 雍齿每当说道“吉利”二字,声音中便会出现难以释怀的恨意。他本性记仇,被曹操如此羞辱,只恨不得亲自将他一刀刀的切成肉酱。 对于雍齿的要求,吕雉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道:“关于吉利,我自会处理,你只要尽快助我完成大事就可。事成之后,吉利交予你来处置。” 曹操不屑的笑了笑,区区吕野鸡,还能翻天不成。 念此,耳边便传来了雍齿欣喜若狂的道谢声音。 雍齿见达到了目的,告退离去。 雍齿走后,亭下又传来了一句男声“大妹,这雍齿以坏我们大事,还可信吗?为兄已暗中从南越山地购买了大批的迷药,完全不需要雍齿这小人相助,我们也可以得到琴府的一切。” 吕雉冰冷的声音传来:“兄长你太小瞧雍齿了。雍齿这人,大本事确实没有,可有的是卑鄙无耻的伎俩。今日,我们若不同意与他合作,回头便会将我们卖了。杀他,不行。他尚有心腹雍殿之在外,我们不知道他是否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雍殿之,贸然动手只会坏事!”说着,她发出了一阵冷笑道:“不过,兄长放心,这雍齿自私自利不可信,但也因此可用,有利在手,便不会出卖我们。等事成之后,在除去他不晚。” 这番话分析透彻,将雍齿那好利的本性看的十分透彻,曹操亦不得不暗自称赞,这吕雉无愧是史上最出色的女权谋家。 吕雉的兄长似乎对自己的妹妹异常信服,在这话题上也不多问。男声又道:“那吉利我们应该如此处理?是不是需要安排人手对付他?” 吕雉一时无言,但随即又发出了一阵娇笑:“这个人,我对他很好奇哩!有机会倒想与他会上一会。” 男音又问:“雍齿加入,原定计划是否要变?” 吕雉顿了一顿,然后再道:“计划不变,十五日后动手。” 说着,一行人并未多呆,策马离去。 曹操闷头苦思琴府的秘密即将水落石出,但新的疑问却又出现在了脑海中:吕雉在历史上性格刚毅,是一个有抱负、有韬略、有作为的权谋家,绝对不是一个拥有长远目光的战略家,她不可能看得出来秦始皇即将病逝,也不可能猜得到秦朝即将大乱。 突然之间,琴无暇伸手在他的手臂上用力一拧,冷冷说道:“你若再不放手,我将你踹下去。” “放手,放手!”曹操大笑着,从亭上跳下了地。 琴无暇因恼曹操对她不轨,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自行跃下。岂料,地面湿滑,琴无暇又因平时缺少锻炼,一个不慎,只听得“咔嚓”一声,摔倒在地,只疼的大叫一声,泪水却已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都流在地上。 曹操知道琴无暇自尊心极强也不说话,默默的将琴无暇扶起坐下,抓起她左脚,扯脱了她的鞋袜。琴无暇又惊又怒,叫道:“你干甚么?”曹操不答,从怀中拿出汗巾,在河边吸满了冷水,搭在对方脚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冰冷的水刺激着琴无暇那娇嫩的肌肤,曹操的双手似乎充满了魔力,按下去时虽然很疼,可不一会儿就觉得舒服了许多。 轻柔了一段时间,曹操将她脚上的冰水擦去,细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势,柔声问道:“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很意外,在这一刻,对曹操想来不加以颜色的琴无暇脸红了。 “不用敷衍我,因该没有那么快,怕是要疼上几天呢!”曹操在战场上打拼了三四十年,对于跌打刀伤也有一番经验。 “我扶着你走。”曹操将她的手环在了后颈,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的。 来到了林中,曹操牵来了藏在此处的马匹。 琴无暇似乎打算自己骑乘,但事实证明,她办不到。 曹操霸道的将她抱上了马背,自己也跳了上去,两人一骑,往住处奔去。 琴无暇粉面微红,心如鹿撞,偷偷的看了曹操那刚强的面庞,一时竟痴了。良久,长叹了口气,想到曹操吟诵短歌行时的豪迈,之后的轻浮,以及先前的温柔和霸道,暗忖:“为何一个人的身上会有如此多的性格,奶奶曾说一个人经历了无数风浪,才会生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面孔。尤其是上位者,一个出色的上位者首先要具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品质。应当发怒的时候,不怒也得怒;不应该怒的时候,即便再怒亦不可怒。此最高的境界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奶奶曾说当世之上只有没有沉迷长生之道的始皇帝能够真真正正的做到这一点,那时的始皇帝历经种种磨难,数不尽的勾心斗角。他在真心大笑的时候,脸上可以出现悲伤之极的神态。同样可以对你百般宠幸,让你受宠若惊,心底却早已动了杀心,让人防不胜防。” 随即,又暗笑自己多疑,身后这人最多不过二十岁,那么可能经历了无数风浪。 她哪里知道曹操的真实年龄已过六旬,一身经历无数的大风大浪。为了在乱世中存活下去,不得不以不同的面孔,面对不同的人物。而且早已练得融会贯通,有的时候,曹操即便连自己也不自己究竟那一种面孔才是真正的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寡妇清 曹操、琴无暇并骑回到了琴府,那亲昵的模样大掉一干护卫、侍婢的眼睛。同样回来不久的桓齮暗中向曹操翘起了大拇指。 曹操当然不会冒无谓的险,其实早在曹操他们之前,桓齮已经到了附近,只是不跟曹操他们躲藏在一个地方而已。 如此设计,即便曹操他们偷听被察觉,桓齮也可出其不意的赶来支援。 桓齮躲藏的地方就在曹操不远的一棵大树上,虽说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曹操、琴无暇依偎在一起的情形却看在了眼中,心中早已认定曹操真的俘虏了琴无暇的芳心,故而以此向他祝贺。 曹操得意的笑了起来,欣然接受了这个祝贺。 这时,曹操并没有如桓齮所想的那般俘虏了琴无暇的芳心,可也知道了琴无暇的弱点。原以为琴无暇是一个富有心计的女子,欣赏的一定是大英雄之类的人物,想不到她与别的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都是耳根子软,喜欢他人的柔情攻势。 只要抓住这点,不难取得琴无暇的芳心。曹操本就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和不顾利害地人物,发现了这个弱点自然不会放过,一反常态,不再对琴无暇胡乱的动手动脚,而是温馨呵护,果然两人感情大有进展。 只把在演武场一旁的雍齿瞧得是怒火中烧,不断的低骂:“奸夫淫妇”一口的酸味。 这一晚曹操睡在床上,思考着历史上的种种事件,这时,秦始皇已经开始了他的死亡之巡,在过数月便是他病死沙丘之日。 秦始皇死后,在赵高、李斯的策划下,二世胡亥即位,秦朝苛政更严十倍。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随即,项梁、项羽会稽起义、刘邦沛县起义,六国遗民也纷纷高举义旗作乱。 天下因此而大乱。 曹操在心底计算着,离天下大乱还有十一个月,在这十一个月里,自己定要尽快得到琴府的支柱。只要有足够起家的资金,曹操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刘邦、项羽。 同时,也在心底盘算,这天下为乱之前,有时间也可以去中原走上一趟,看看能否收到一些有用的人才。 要是能够收到三杰,那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也知如此想法如做梦无疑,初汉三杰中有那一个是等闲的人物,在天下大势未明之前,天下尚未动乱之前,岂会轻易的向他人效忠? 正朦胧间,听得几声轻响:“右统领,你睡着了么?” 那声音清脆悦耳,郝然是那琴无暇。 曹操神色变了几变,暗忖:“不会是来献身的吧!”也难怪曹操如此想来,现在已经凌晨时分,即便是野猫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也早早的躲在窝中,哪会四处乱走。 披上了外衣,说道:“没睡呢!有事?” “有一人要见你?”琴无暇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无比,曹操神色大动,难道是传说中的“她!” 曹操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平时琴无暇身旁都会有丫头跟随,而此刻却是她孤身一人。 琴无暇脸上隐约出现一丝忧色,担心道:“等会可别乱说话……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曹操拉着琴无暇的手,说道,“有无暇这话,死又何惧?” 琴无暇脸上一红,低声道:“记住了,别乱说话,跟我来。”说着,挣脱了曹操的手,在前头引路。 随着琴无暇进了琴府内院,与前次不同。这一回,他是跟着琴无暇直往琴府的最深处走去。 琴府的内院非常的简单,单调,除了树,还是树,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 曹操跟着琴无暇左拐右拐,不知走了多少路,最后绕过一道竹篱,总算是到了目的地。眼前出现三间茅草和木板搭建的小屋。这是寻常乡下百姓的居屋,不意在这豪奢宫丽的琴府之中见到。 “咄、咄、咄”琴无暇亲亲敲了三声,轻声道:“是我,无暇。” “进来……”苍老却又精神的声音由屋内传来。 曹操进入了内室,只见当前一张长桌,上面放着七盏油灯,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身披粗布麻衫,正在以笔写字,虽听得有人进来,却不抬头。 直到落下最后一笔,才抬头看着曹操,问道:“年轻人,你看这字如何?” 曹操略微一看,道:“字体刚劲有力,很难想象出至一女子手笔。” 老妇大笑:“此乃亡夫字迹,老妇模仿了五十年,岂有不象之理。” 听得此言,一股敬重之情,油然而生,曹操道:“巴老夫人无愧始皇帝所赐那‘贞妇’二字。” 老妇看了一眼琴无暇,笑道:“丫头如何?我说此子早已识破其中玄机,你偏不信。” 琴无暇由衷佩服:“孙女确实不如奶奶看得深透。” 寡妇清双眼看着曹操,说道:“年轻人,老生有一个忙需要你出力,不知你能否配合?” 曹操道:“当然可以。” 寡妇清眯起了眼睛笑道:“为何答得如此爽快?” 曹操耸了耸肩膀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有!”寡妇清笑眯眯的说道:“那就是死!” 很难想象,一个老人家能如此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 曹操看了琴无暇一眼道:“为了她,我死也不怕。”语不出真心,但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如此一说。 琴无暇娇躯巨震,神色复杂的看着曹操。 寡妇清看了看琴无暇的神色,又望了望曹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秦国国库空虚,始皇帝看中了我琴府的家财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事情缘由(上) 寡妇清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伤神的大事情。 曹操暗赞,寡妇清年事已高,但无愧是见多场面的人物。秦始皇是何等人物,若是常人怕早已因此而吓破了胆。 “什么,始皇帝?”曹操并不害怕,也不惊讶。事情确实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并不值得他为之动容。不过,他还是做出了一幅震惊的模样,不想让寡妇清看清自己的底细。 “始皇帝拥有大秦天下,为何还会看中琴府的家业?”曹操很快的“冷静”了下来,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对于历史上秦朝的经济实力并没有过多的记载,唯一有记载的是秦朝灭亡之时,秦朝国库充盈,财宝无数。 因此,即便作为后来人,曹操也不知道在始皇年间秦国的经济实力如何。 “拥有大秦天下,并非代表他拥有天下财富。”寡妇清面露讥讽冷笑之色,道:“始皇帝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皇帝,亦是一位伟大的皇帝。只怪他看的太深、看的太远。他看透了秦国的一切利弊,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也令他也高估了自己。” “这天下由春秋礼崩乐坏起,乱了整整近八百年,直到始皇帝一统六国才结束了多年的动荡。在这八百年中,各国臣民死伤无数,各种弊端无法计数。始皇帝看透了这一切,所以他统一文字、废封国、立郡县、统一货币和度量衡,并且将全国有声望的贵胄商贾十二万户,一律迁居于国都附近,以防止他国力量再起。同时,还修筑长城,修建秦直道、驰道、广立王宫,造阿房,起陵墓,戍五岭,击匈奴,移民实边等等事情,这其中哪一个不是需要动用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百姓才能够完成的了的?” 曹操默然无语,确实如此。 寡妇清道:“这一切的一切,终归起来还是一个字――钱。秦国至商鞅变法以后,经过两百年的励精图治,可谓国库充实。但始皇帝连连征战,歼灭六国,国库所存以是不多。一统天下后,不顾天下新定,民心不稳。多项前无古人的大工程一同实施,三十年来,早已耗光的秦国所需。为了达到目的,始皇帝也只能不断地增加赋税。” “始皇帝自然知道仅仅只是依靠增加赋税来维持工程的运作,无疑是自掘坟墓。因而将目光放在了我们这些商人身上。始皇帝并不重视商业,所以对于商人毫不客气。为了自保,不得已老身利用关系,打通渠道,自动送上巨资,助始皇帝修筑长城。” “当时,始皇帝龙心大悦,对我琴府另眼以待。并且指明将骊山陵墓中提炼水银的丹砂皆由我琴府提供。” 听了此言,曹操不禁“啊”的叫了一声。《史记》记载,当时修筑秦始皇陵的有七十余万人。凿地有三重泉水,填堵缝隙,灌注铜水,又修造宫殿,设置百官位置,放置奇珍异宝。用水银做成百川江河大海,这骊山陵墓中的水银绝不下上百亿。将此垄断,那么琴府的财富远远超过自己的计算。 听得惊讶之声,寡妇清苦涩说道:“骊山陵墓所求之水银,无法计数。老身将丹砂的价格压制最低,一年以后,琴府的资财还是上翻了一半。当时,老身也为此迷失了心智。短短十年,琴府的资财比之秦王朝的国库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可与秦王朝的国库相比是个未知数字,但曹操也可以想象出这笔财富是多么惊人。秦始皇并非是一般的庸主,即便大秦经济在不济,在国库中因该也因该存有一笔用来应急的高额费用。可见,琴府之富,果不逊色历史上的陶朱公和猗顿。 寡妇清道:“大概在两年前左右,赵高突然命人为他义子上门求亲。老身和这赵高打过交道,知道此阉贼心术不正,为利所图,如此举动必有意义,当下一面拖延,一面就命人暗中打探缘由。” “细察之下才知道原来是秦将屠睢在岭南吃了败战,损失惨重。而受命治理的任嚣决定改变方针,以柔为主,采取‘和辑百越’的政策,并上书秦始皇要求从中原迁居五十万的中原百姓至南越,加强秦越的百姓的融合企图同化百越。经过如此折腾,秦国经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据说始皇帝为此愁的日夜难眠。” 曹操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史书上有过记载,此乃秦国立国以来,罕见的一次大败。当年屠睢效法秦国名将攻破东方六国时的战术,作战凶狠,希望一鼓而定,以武力服人。在战争的开始阶段,屠睢依靠强大的兵力上的优势,取得了不少的胜利。 但随着战争不断地进行,每攻下一个地方屠睢就要派兵驻守,当占领的地方越来越多的时候,此消彼长,屠睢手中的兵士就越来越少了。而且,越人也逐渐学会了战术,改变了最开始同秦军硬碰的作战的方针,以偷袭,夜袭,杀守卫,烧军营,毁道路,劫粮车,为主要进攻手段。 终于百越大破秦军,杀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乃发谪戍以备之。 最终秦国依靠数不尽的兵力淹没了百越,以巨大的代价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后来,秦始皇又移五十万百姓于岭南。 正如寡妇清所言,如此大的阵仗,秦国一定要花费不少的财物。 寡妇清接着道:“那时,秦始皇最信任的两位臣子便是李斯、赵高,二人因此暗中较劲。很荣幸,我琴府的家财被赵高这阉贼给盯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事情缘由(下) 似乎说了太多的话,寡妇清的喉咙有些干哑,琴无暇急忙给她倒上了一杯凉水。寡妇清润了润喉,继续说道:“李斯、赵高都想在始皇帝面前表现自己,希望能进一步得到始皇帝的信赖,可以踩在对方的头上。因此,那一段时间,赵高对我琴府百般照顾。当然,此举逃不过李斯的眼线。” “一日,李斯之子李由暗中来到琴府,会见了老身,对我说了一些事情。”这时,寡妇清看这曹操,问道:“若你是赵高,会如何对付琴府?” 曹操听得认真,见寡妇清发问心知他在考自己,当下毫不犹豫的说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娶了无暇,然后杀了你。” 琴无暇听了此言,暗中狠狠得瞪了曹操一眼。 曹操视若无睹,寡妇清却大笑了起来,道:“正是如此,李由暗中告诉老身为了更好的帮助始皇帝,在赵高的手上有一批精通刺杀的死士,因神出鬼没,手段残忍,知情人称之为车府鬼士。始皇帝本欲让赵高以鬼士为他暗中干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可赵高却借此暗中训练心腹,为其干了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同时,李由还代表李斯向老身示好。李斯、赵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身与琴府夹在他们之中两边为难。” “刚开始双方都打算拉拢我琴府站在他们一边,好帮助他们讨好始皇帝。因而都不愿意得罪我琴府,没有对琴府下手。这时日一久,赵高阉贼首先沉不住气,开始对琴府发难。向始皇帝献出了铲除琴府,取琴府资产充入国库的毒计。” 曹操暗忖,这赵高果然毒辣。他没有李斯那般耐性,但也不愿意琴府投向李斯,直接将琴府摧毁,不留余地。 “始皇帝本就是心狠手辣,颇为意动。后因老身有功于大秦,顾忌民望,采取了折中之法。让其小儿胡亥纳无暇为妃,以怀柔手段名正言顺的霸我琴家财产。”说着,寡妇清冷笑了起来,“自从琴府被赵高盯上,老身已经开始留意咸阳的动向。一得到此消息,老身立刻以巨资买通宫中术士,让他们一口咬定无暇与赢氏命脉相克,两人结合必遭天谴。” “可叹,始皇帝雄才伟略,英明神武,老来却因沉迷长生之术。一听长生之术,他也就同三岁孩童一般好骗,因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曹操暗笑,这琴府混到现在还真不容易,若说这李斯、赵高是虎狼,那么秦始皇就是龙,一出手就可以让琴府玩完的巨龙。 他继续听着,很好奇,不知眼前这老人家是如何在巨龙的口中逃脱的。 寡妇清道:“此后不久,老身就得了怪病,命在旦夕。” 曹操继续听着,此法应该还有后找,如此决计瞒不过秦始皇、李斯、赵高这一类人。 果然,寡妇清道:“消息传开,始皇帝自是不信,亲命御医为老身检查。得知结果因忧虑多度而病入骨髓,那时老身神智还在,在床上以感谢始皇帝为名,拿出了部分资产赠予始皇帝。” 高,实在是高! 曹操双眼一亮,尚不知寡妇清如何瞒过御医,不过这壮士断腕确实用的漂亮。首先,此举解释了寡妇清的病因。因忧虑过度而病入骨髓,为何忧虑,当然是因为家财被秦始皇看中。 其二、交出部分资产,解除了秦国的燃眉之急,使得秦国不再为钱所忧。如此,可减淡秦始皇对付琴府的意图。 其三、向天下表示琴府对秦朝、对秦始皇的效忠之意。这一点最为重要,即便是秦始皇想要动琴府也必须找一个理由,一个借口。寡妇清此举正好封住了秦始皇的嘴,让他无法对琴府下手。 毕竟,琴府对大秦忠心不二,而大秦也不能忘恩负义,遭受天下人唾弃。 寡妇清长叹道:“此法暂时打消了始皇帝覆灭琴府的意图,可也得罪了赵高这个小人。有他在,琴府将不得安宁。因此,老身也一直病着,而且是越来越重。” 听了这番经过,曹操也感慨万千,这琴府也真是多灾多难,随即好奇问道:“这琴府大致危机,吉某已然明白。只是,这跟吕雉、雍齿,完全没有关系。” 寡妇清道:“确实没有多大的关系,相对于始皇帝、赵高,吕雉、雍齿他们完全是小打小闹尔,不值得一提。很早以前,这吕雉的祖父与我夫家的祖父同位兄弟,一起创业,开发丹砂。但因不愿呆在巴地,远至中原发展。我夫家的祖父越做越大,而吕家祖父亦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在单父县立足。双方亦曾互有来往,只是吕家后人经营不当,失了家业。后来,更是因为吕雉的父亲吕公得罪了当地强豪,一起逃到了沛县。因两家有旧,吕雉远来求助。老身念及两家关系,便让无暇赠给了对方一笔钱财,以作重新起家之用。” “哎!”寡妇清长叹了口气,“若非无暇今日亲耳所闻,老身实不相信。那可怜的姑娘竟是如此毒辣。” 寡妇清早已察觉雍齿便是内贼,只是为了迷惑李斯、赵高,故而命琴无暇装作不知,好让李斯、赵高等人认为寡妇清真的已经病入膏肓,无法理事。但也以为他们是外地流民组成的贼寇,并不知道那伙山贼的首领竟然是吕氏这一伙人。 曹操将思绪整理清晰,此刻所有的疑问基本上已经解除,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还不通透,独自沉吟半响说道:“老夫人这一番算计,实在令吉某听得心服口服,若有能用吉某的地方,万死不辞。”(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巽而止蛊 寡妇清听了曹操的话,并没有露出高兴地神色,而是问道:“年轻人,你可知老身为何在这年余里不对付雍齿和他背后的那一干盗匪吗?” 原先,曹操确实不清楚,但此刻焉能不知,笑道:“因为老妇人将死,而无暇又太嫩,所以对付不了雍齿和他身后的一干盗匪。此乃示假而隐真,利用琴府的危难,掩盖老妇人的真实意图。” “不错!”寡妇清赞许的笑道:“赵高此人心胸狭隘又贪财好权,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琴府。一定会暗中派人监视我琴府的动向,并且让人混入府中,暗中寻找可以至我琴府于死地的罪证。” 曹操恍然大悟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琴府必须乱。一旦琴府乱了,就可以吸引住那些对琴府不利的人的注意,而你们也好暗中进行自己的计划。无暇请我入府并非是为了对付雍齿,而是要我跟雍齿内斗乱这琴府。” 寡妇清点头道:“此乃是无暇本意,奈何阅历不足,无眼光识人,竟选中了你。” 琴无暇拉着寡妇清的手娇嗔道:“以往奶奶都是无暇不会识人,选中的皆是不堪一击的无用之辈。这回无暇用心选择,终选到了一位能人,奶奶怎又说我。” 寡妇清爱怜的轻拍着琴无暇的小手说道:“是啊,你确实选中了一位能人。只是此人非池中之物,区区雍齿根本不是对手,反而坏了奶奶的大计。” 琴无暇狠狠得瞪了曹操一眼,似乎在说都你是的错。 曹操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仿佛表示对手太差,自己也没有办法。 寡妇清道:“年轻人,老身听无暇讲述了经过。这有一点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雍齿会同吕雉在那里汇合的?” 曹操答道:“这并不困难,早在入府不久,我便察觉雍齿背后另有他人。那雍齿为人无耻,有仇必报。我以实力胜他,他知不是我的对手,在经过羞辱之后,定然会向背后奇人求助。因此,那日羞辱他之后,我以让桓秉暗中监视,故而得知。”说着,向寡妇清告罪:“只是,我一直以为无暇雇我来的目的是为了除去雍齿。这才故意激雍齿与我比斗,想不到会在无意中破坏了老夫人的大计。为求赎罪,吉利愿听老夫人调遣。” 看了曹操许久,寡妇清道:“既然如此,十五日后,你便与我孙女成亲吧!” 这话音一落,曹操呆立半响,琴无暇更是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刹那之间,曹操回过神来,十五日后,这十五日后不正是吕雉对琴府动手的日子吗?莫非…… 念此,曹操问道:“老夫人难道是想巽而止蛊?”这巽而止蛊语出《易经?蛊》卦。其意是暗中谨慎地实行主力转移,意同金蝉脱壳。 琴无暇也明白这是寡妇清的计策,念起先前的表现,面庞更加红了,眼神时不时的向曹操扫去。 寡妇清赞许的看了曹操一眼道:“吕雉毒妇毒辣,不知她如何对我琴府用那迷药?” “据我所知。琴府虽然与后院隔绝,但厨房却在前院。所有膳食皆由前院送至后院。而厨房用水取至不远处的水井,只要下迷药于这井水之中。琴府上下必受危害,受制于人。”曹操早已想过吕雉投放迷药之处,因此回答了异常迅速。 寡妇清心底以认可了曹操的才智,实言相告:“事到如今,老身也不瞒你了。当初建造者琴府的时候,老身为了贮蓄家财,暗中命心腹造了一个地窖,为了防止塌陷,老身在内院四周种满了楠树。” 曹操终于明白为何这楠树并不漂亮,为何会种满了整个内院。 寡妇清道:“始皇帝因为暂时渡过了难关,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对我琴府如何。但只要秦国财政再度出现困难,我琴府怕是会再度成为始皇帝的目标。因此,在这两年中,老身在外转移账目,在内动用心腹挖掘通向远处深山的密道。” “由于密道过长,而琴府内部也不安稳,进展极慢。预计还需要两月,方可完成。本来是打算任由雍齿胡来,而我等在暗中慢慢将财物进行转移。尽可能的做到神不知而鬼不觉。” “哎!”说道这里,寡妇清叹了口气,“也许这是天意,你一来便制住了雍齿。而无暇又被迫宽恕了雍齿,如此反常一定会为赵高所察觉,我们也只能提前行动,假装府邸被贼人打劫,希望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曹操心中一动,问道:“贸然问一下,老夫人,这地道的入口在哪?” “在望江楼的后面!”寡妇清答道。 “这下好办。”曹操笑道:“贼人打劫府,又岂会不烧房。将琴府一把火烧了,保管可以拖延三日五日。若这望江楼倒塌,可掩盖地道入口。等对方清理现场,发现地道怕是要一月以后了。若在能留下几具尸骸,指不定他们还会放弃挖掘哩。” 寡妇清双眼一亮,笑道:“果然是好计,琴府若逃得此劫,老身绝不亏待与你。” 寡妇清将自己全盘计划说出,曹操抽丝剥茧挑出了许多不足之处,逐一加以完善。短短两个时辰,寡妇清以对曹操的才智心服口服,大有将琴无暇托付的意思。 离去前,曹操意外发现小屋深处竟有一块灵位……上书先夫琴灿之灵位,那灵牌年代已久,但却干净如新,前方的鼎炉上还燃这三柱清香。(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痴情寡妇清 在回前院的路上,曹操、琴无暇一路无话。曹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琴灿可是老夫人的夫君?” “啊!”琴无暇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竟因此而吓了一跳,顿了一顿,说道:“是哦。” 曹操道:“琴灿去世多少年呢?” 琴无暇细细一算答道:“差不多有五十年了吧。” “五十年!”曹操低声细语:“这阴阳相隔五十年竟还挂记着,简直不可思议。” “那是当然,奶奶至从爷爷去世后,没有一日不挂记着他,要不然始皇帝亦不会追封奶奶为‘贞妇’了。”琴无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自豪,和一片向往。 “详细的情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琴无暇似乎有些八卦:“奶奶出生低微,是一个农家妇女。因一次意外与爷爷相识,因门户之见。琴府并不同意这门亲事,爷爷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并且立下重誓,若琴府不接受奶奶,他便终生不踏入琴府半步。” “爷爷是琴府独子,而且四方叔伯对此家业又异常热衷。爷爷的父亲也只能妥协,让爷爷娶奶奶进门。进门以后,奶奶多次受到刁难,可爷爷始终站在奶奶的身旁。奶奶性格倔强,为了不让他人看扁,主动接触家业,助爷爷办成了不少大事。可惜,在一次远行中爷爷染上了疫病,回府不久就去世了。” “当时,琴府人心惶惶老太公一病不起。因奶奶无子,诸多琴家子弟争夺家业,琴府一片混乱。奶奶在下葬爷爷后,见琴府大乱,大怒非常。不顾世俗的偏见,逐一击败琴家子弟,挑起了琴府的大梁。” “奶奶一直认为着琴府是爷爷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所以将自己的思念都投入了琴府的发展中去。琴府越做越大,但奶奶却始终住着那破旧的屋舍,因为,那是奶奶原先的家,爷爷离家以后,与奶奶在那屋舍中渡过了一生最快乐的一个月。” “奶奶唯一的乐趣也是拓写爷爷以前留下来的字迹。因为,这样能够让奶奶回忆起以往爷爷第一次手把手教她写字时的温馨。” “爷爷的灵位,奶奶每天都要擦拭一遍,即便远行,灵位依旧带在身上。哪怕是入宫面前始皇帝,这灵位也不离身。似乎也因此而感动了始皇帝,被始皇帝封为‘贞妇’。” 说着,琴无暇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奶奶对琴府付出了一切,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灭琴府,哪怕是始皇帝也是一样。” “哎”她长叹了口气,一脸的向往,轻声道:“若是有人向爷爷对奶奶那般对我,我死也甘愿了。”说着,用眼神偷偷的瞄了瞄曹操,见他并无表情,问道:“你不感动吗?” 曹操有些麻木的说道:“感动,确实有些感动。”他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我认为老夫人有些傻了,这感情只是一种情绪,世上还有许多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 天下!! 曹操在心底说了这两个字,在他的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比天下更加的重要。 岂料,琴无暇突然勃然大怒,狠狠的踩了曹操一脚,怒道:“你这人毫无道理。”接着,气冲冲了走了。 曹操拐着脚大叫:“究竟是谁毫无道理,我说错了什么我……” *************** 黎明前夕,曹操自斟自饮,一宿未眠,胸中暗自感慨世事难料,变化无常。 最初,曹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首先有意结交天下豪杰,与之打好关系,在天下大变之时,好得到更多人才的效忠。 岂料,刚一出山便被抓上了骊山服刑。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以为琴无暇生嫩,容易对付,打算来一个财色兼收,以琴府之财,充当发家之根本。 想不到又因此陷入了琴府的困境中去,昨夜得知了一切因果之后,曹操以知自己着财色双收的想法,已经得不到理想的效果,即便自己得到了琴无暇,琴府的真正大权还是在寡妇清手中。 寡妇清不似琴无暇,无可否认琴无暇很出色,但毕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处事不够老辣,比较容易对付。寡妇清在商场上打滚了五十多年,手段圆滑,即便是始皇帝、李斯、赵高这类权势通天的人也一时奈何不得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自己无权无势,想要吃下琴府,显然已不符合实际。 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琴府和自己绑在一起,若是能够得到寡妇清的全力支柱,这比侵吞了琴府是所有财产还要值得。 毕竟,寡妇清是当世少有的从商人才,而且还有一条遍布天下的商业渠道。假若,寡妇清真的可以支持自己,那时自己要粮有粮,要兵器有兵器,要民心也会有民心,完全可以再短期内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傲视群雄。 实力至上!!! 这是曹操一直坚信的东西,只要实力够强,名气够大就不怕没有人才前来效忠、投奔。这样远比自己漫无目的的去结交豪杰更加有意义。 因为人都是现实的,曹操此刻练十个兵都养不起,更别说起义所需要的几千、上万人了。在这一点上,即便是刘邦也比他强。 刘邦在沛县出生,沛县百姓对刘邦很是佩服,因此,刘邦一起义身旁就聚集了三千士卒。而自己呢,自己若是起义,可以聚集多少百姓?只怕不足五十人吧。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得到一笔可以起家,足够用来收买百姓,收买人心,装备军队的费用。(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押送货物 汉中南郑县。 这地处秦岭、巴山之间,主要河流就有九条,除汉江过境外,以米仓山主脊为界。一块罕见的大型盆地,奇迹般的在群山环绕之下。 这便是巴人赖以生存的土地——汉中盆地,乃是老秦国第二大粮仓,是以地处偏远,但却异常繁荣。 这天,一行三百人持拿剑戈兵刃押送这一批货物浩浩荡荡的由南门进入,百姓争先顿足观望。 其中有人道:“究竟是何许人物,竟有如此排场?”三百人不多,但个个装备精良持拿武器,身披铠甲的却不多见。 即便是这南郑太守也没有资格拥有三百私兵,充其量也仅仅只是用守城护卫充充场面而已。 另一人不屑的接话道:“除了琴家,在我秦国还能有谁拥有这般气派。你看,那为首一人红光满面的,就是琴家的入赘女婿。” “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但定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这琴府必然会败在他的手上。”一个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的人嫉妒的说道。 如此议论之言,曹操一路行来,听了以不下百遍,见他们一语气的羡慕、嫉妒不由摇头叹息,世人皆是如此,往往只能看见他人成功、荣耀的一面,却无法看透个中的辛酸。若非寡妇清手段圆滑老道,这琴府早就不存在了。 同时也暗赞这寡妇清动作果然迅速,才定计不久,自己这个冒牌的入赘女婿就已经传遍了巴蜀,直至汉中,相信不久就会传到南巡的李斯、赵高耳中。 寡妇清如此决定正是掩人耳目,由于琴无暇宽恕了雍齿,整个计划出现了一丝破绽。依照常理来言,雍齿的行为已经不可饶恕。 只因琴府无能人,是以不得不忍受雍齿嚣张的行径。而自己的出现正好可以代替雍齿,雍齿对琴府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既然已抓住了他的把柄,将其逐出琴府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恰恰琴无暇并没有这么做,狡猾如狐的赵高,定会从中发现一丝猫腻。所以,寡妇清才决定让自己担任琴府的入赘女婿。 雍齿背后有一个神秘人,这点自己第一时间发觉了,寡妇清在不断的与雍齿的接触中发觉了,赵高亦没有理由不知此事。 自己同寡妇清已知道对方是吕氏的一伙人,但赵高却是不知。寡妇清正是要让赵高误认为自己便是雍齿背后的神秘人。 他们两人共同演了一出戏,以此来谋取琴家的财产。所以,雍齿纵然放下大错也没有被逐出琴府。 赵高是个聪明人,而且也常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赵高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他与雍齿夺取了琴家的财产后,在站出来揭发两人的罪行。然后,名正言顺的接收琴家所有产业。 当然,此举未必能够瞒得过赵高,但至少可以迷惑他一段时间。尤其是秦始皇南巡,一路大小琐事皆由他与李斯处理。 赵高、李斯相斗多年,必有一番暗自比斗。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又焉能完全将心思放在琴府之上。 也由此可见,这寡妇清绝非等闲。同她打交道,还需多留一个心眼才行。 正思索间,桓齮指着前方道:“不远就是同归客栈,我们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三日,对方可能还没有到呢!” 由于,曹操胜了雍齿,所以也只能依照约定将货物送到南郑。 一路上共有三拨盗匪想打这批货物的主意,但曹操、桓齮又是何等人物。一个身经百战,能统千军万马的帅才,一个是当年秦始皇麾下能统十万老秦军的心腹大将,对付区区蟊贼实是大材小用。 何处可藏伏兵?何处有伏兵?他们只需观察地势,细心找寻,无不发现蛛丝马迹,从而将计就计诱出对方,将对方歼灭。 此行,他们一共消灭了三百盗匪,己方损失不下十人。而且行军迅速,比约定时间,整整早到了三日。 曹操道:“包下一座别院,等他三日。其间不可懈怠,将货物交给货主后,方可歇息。到时,吉某自会任你们游玩一日,好好轻松一番。” 曹操手段向来是恩威并重,这一干部下对他无不言听计从,齐声说是。 桓齮见此对于曹操的带兵之能,佩服的无以复加。曹操带领这群乌合之众不过一月,可如今这些乌合之众已经有了一些士卒的风范。 这一点即便是王翦也未必能够做到。 三日后,已有商人前来取货。 直到此刻,曹操才允许部下放松下来,赏给了他们每人三个秦半两,让他们自由活动去了。 曹操、桓齮两人闲来无事,相互切磋了一番。 战不过三十合,曹操便败下阵来。 曹操笑道:“桓兄的武艺越来越精湛了。” 桓齮摇头道:“非我进步,而是孟德生疏了。武艺这东西不进则退,还是要多多用心才行。” 曹操面上微红,这段时日自己不是在跟琴无暇打情骂俏,暗撩芳心,就是沉思布局,浏览兵书、古籍,对于武艺确实缺少一些热忱,坦言道:“武艺与我来说保命就可,大丈夫当以智谋及胸中韬略闯……” 曹操说道这儿突然,住口不语,暗叹了口气。 桓齮心中感触,暗恨这世道无常,孟德如此大才,却因朝纲混乱,隐姓埋名当以小小护院统领,实在屈才。可恨那李斯、赵高,有朝一日,若有机会,我桓齮非取两人性命不可。 桓齮无法将心中的气恼怪在秦始皇的身上,李斯、赵高便成了他出气怨恨的对象。 曹操慷慨笑道:“不说了,走,我们喝酒去。” 桓齮点头说好。 两人步入大厅,入眼便见一位妖艳绝伦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一人饮酒用膳。(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奸雄救毒妇 酒楼中的人并不多,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偷偷的打量着那美貌的黑衣女子,曹操亦不例外。 不过,他是光明正大的欣赏,而不似他人一般暗中偷偷的瞄上一眼。 眼前的女子与其说她漂亮,不如说她是媚。媚骨天生,让人看了就想与之上chuang欢好的那一人物。 此女不比琴无暇美貌,但那风情万种的姿态却是琴无暇万万比不上的了。 桓齮见曹操的目光直瞪瞪的望着前方,顺眼望去,亦看到那女子,身穿墨汁般黑色的仕女服,外单白色长披风,媚得教人看了似会透不过气来。 这么媚的姐儿,他也还是第一趟见到。 曹操喉咙发出“咯”的一声,咽着口涎道:“若能和她共度良宵,花多少黄金我亦都甘愿。” 桓齮“哈”一声笑了出来,也知自己这位兄弟别的什么都好,有谋略,通兵法,喜读书,亦是一表人才,可谓智勇双全,风度翩翩。可唯独这好色一点,令他感到惋惜。这就是好比,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出现了一条裂痕一般,令人不爽。 其实,桓齮不知,令曹操更加在意的是对方的身份。 眼前这娇媚入骨的女子竟是不久前曹操在算计雍齿时,在凉亭上偷见到得吕雉。虽然,那日吕雉身披黑袍,面带黑纱,看不见她的容貌和身材。但发型,头饰,模样和感觉无不一样,曹操有八成的把握确定眼前的这位佳人就是历史上的那位发明“人彘”的蛇蝎毒妇吕雉。 曹操眼中欣赏着吕雉的容貌、身材,心底却不住的嘀咕,这吕雉来南郑做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偶然吗?还是为了自己? 这到不是曹操自恋,而是脑中依稀记得吕雉当日对她兄长所说的话。记得那日,吕雉是这般说的:“这个人,我对他很好奇哩!有机会倒想同他会上一会。” 这会上一会,会不会就是指如此? 很快答案出现,安静的三楼上,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 “美人儿在哪?”只听一声猥琐的奸笑,一名锦衣贵介公子疾步走了上来,身后还有二十多名身强力壮的武士跟了上来。 贵介公子目光在三楼上左右扫视,最后落在了吕雉身上,大笑道:“果然是难得的美女,二狗子不欺我也。” 说着,大步上前伸手向吕雉胸口摸去。 “啪!”只听一声脆响,吕雉气了粉面通红,狠狠地甩了贵介公子一个耳光,高耸入云的胸部,因为气愤而上下抖动,口中骂道:“无耻!” 这一巴掌打的极重,直将贵介公子打的滚了一圈,鼻子溢血,五个鲜嫩的指印出现在了贵介公子的脸上。 贵介公子暴跳如雷,一手捂着脸颊,大骂道:“好你个婆娘,小爷今个就不信制服不了你?”说着,指挥着部下蜂拥而上。 吕雉不通武艺,哪是那些武士的对手,片刻之后,就被按住了手脚。吕雉拼命的挣扎,眼中溢出了泪水,有意无意间总是哀求的望向曹操。那模样娇怯怯、俏生生娇媚中透着可怜,可怜又带着娇媚,当真是动人心扉。 桓齮看得怒火中烧,正欲出头却被曹操拿住。 曹操心底暗自发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那贵介公子并非别人,而是那日和吕雉在凉亭中的兄长,只是不知是大哥吕泽还是二哥吕释之。 毫无疑问,这是一出戏,一出演给自己看的戏。 曹操拉着桓齮低声道:“这英雄救美的机会可否让给兄弟我?” 桓齮一阵苦笑,点头说好。 曹操卓然而立,大声叱喝:“好一群混帐,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见曹操起身,吕雉神色不变,但那贵介公子眼中却有一丝喜色。显然,在这城府上,他逊色吕雉多矣。 此人因当是吕释之,而非历史上那“发兵佐高祖定天下”文武将才吕泽。 贵介公子怒道:“来了个不长眼的,先给我宰了他。” 二十余名武士听得命令,放开了吕雉,四面向他靠拢,意图将之重重包围起来。 曹操深通用兵之道,深明先发制人之理,何况敌众我寡,还未等对方组成包围圈,他已连人带剑倒卷入身後的武士群里,剑劈脚踢肘击,虎入羊群般连伤数人,都是伤重倒地,阻碍了敌人的移动。 众武士何曾遇过这种不讲规则,只求效率的打法,一时间被曹操稳占先机。 曹操素来心狠手辣,出手更不容情,把剑圣盖聂传授他的剑术施展至极尽,奇奥玄妙,变化无穷,大开大阖中,偏又手法细腻,兼之忽进忽退,不时出拳飞脚伤人。这拳头只打对方喉部要害,飞脚亦只踢对方下阴子孙根,端是阴狠毒辣。不一会杀得敌人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众武士在贵介公子的催迫下,硬着头皮冲上来,一个一个中剑中脚倒了下去,虽没有一人是致命伤,却亦失去动手能力。 若非秦朝对杀人者处罚极严,而他曹操又是大秦第一重犯,他下手将会更重、更狠。 转眼只剩下护卫在贵介公子身前的两名武士了。 曹操冷哼一声,那双若寒星的虎目射出两道冷芒,凝定贵介公子脸上,剑往前指,一步一步,稳定有力地朝贵介公子和那两名武士迫去。 贵介公子那里想得到曹操如此勇悍,一口气放倒十多人竟气都不喘一下,心中发毛,口齿不清,连连后退。眼光不时的向吕雉飘去,露出了淡淡的求助之色。(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赴宴 曹操寸步不让,步步紧逼,他很好奇,吕雉在这种情况之下,如何救他兄长? 就在贵介公子退无可退的时候, “不要!”吕雉突然大叫了一声来到了曹操的面前,一脸的担心,一脸的关心,泪流满面急切道:“公子,不要。对方家世显赫,您得罪不起的。不要为了我,惹上麻烦。” 说着,吕雉挡在了曹操的身前,挡住了曹操前进的步伐,贵介公子见此赶忙由一旁逃出了客栈。 吕雉瞧向曹操,但见她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黑夜中发出闪闪光彩,勾人心魄。曹操微微一凛,听她说道:“家中恶霸祸害,双亲具亡,千里于此,投奔兄长。不料又为豪强所迫,本欲一死,护卫清白。但得公子相救,吕嬃无以为报,只有磕头以表感激。”说着盈盈拜倒,对曹操磕起头来。 曹操听对方称自己是吕嬃,先是一愣随即暗道:定是对方怕自己知道吕雉曾于琴府求助,怕被识破,是以报上了自己妹妹的名字。 曹操正气凌然的将对方扶起道:“吉某救你,只因看不过眼,并非求你报答,快快起来吧。” 吕雉缓缓起身,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曹操身上倒去,那波涛汹涌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了曹操的身上,尤其是胸前的一对大家伙,紧密的贴在了曹操的胸口。 曹操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那滋味实在是太诱人了。 吕雉隐隐淡笑,面上红霞成片,盈盈一拜,轻声说了一句“告辞”便快步走出了客栈。 曹操望着吕雉的身影久久无语。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桓齮豪迈爽朗的声音传来:“怎么,人家都走了,还舍不得啊。” 曹操神秘笑道:“一时而已,要不了多久,她还会回来哩。” “你就吹吧!真当自己是徐公一般的美男子啊!人家倒粘上来?”对于曹操的话,桓齮压根不信。 曹操微笑不语,继续与桓齮饮酒,心中却道:“正是因为她没有借口留下来,为了不让自己怀疑,所以才选择离去。若是可以,她肯定倒粘上来。” 两人时而饮酒畅谈,时而切磋武艺,又或者一同浏览兵书,半日时光转瞬即过。 夜暮降临。 曹操正在房中挑灯夜读,只待吕雉的到来。 忽听脚步声传来,桓齮的声音随即传道:“孟德兄,我桓齮又一次服了你啦!”接着,桓齮走进了屋内。 曹操没等桓齮开口就道:“如何?那吕嬃是否派人来了?” 桓齮一脸诧异,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口中道:“派了一个丫鬟,说是请你去广源酒楼一聚,以谢今日相救之情。” 曹操点头笑道:“她今日演了一出好戏,只为我而来,我岂能不知?” 桓齮神色一动,道:“午边的那一出是假的?” 曹操道:“当然是假的,你不觉得那女子的身影很象一个人吗?” “是吕雉!!!”桓齮低声惊呼,那日他远远地藏在一旁,而吕雉又带着面巾,披着黑色斗篷,是以并没有认出吕雉,听曹操提醒,沉吟片刻,便惊觉过来。 对于琴府的一切,曹操丝毫没有隐瞒桓齮。因此,桓齮很快就明白了吕雉的来意,问道:“对方心怀企图,我们因该如此处理?” 曹操道:“敌不动,我不动。对方用意不清,显然没有与我们为敌的意图。与其想这,想那不如冒险一行,一探究竟。” 桓齮向来大胆,立时说道:“也好,但为防万一,还是应当带些人为好!” 曹操点了五位心细能干的护卫与桓齮来到客堂,在丫鬟的领路下曹操一行人来到了离客店不远的一家豪华酒家。 一位与吕雉有三分神似的青年大步出来迎接,双方互通姓名,听得对方叫吕泽,曹操便知那客栈中的那位定然是吕雉的二哥吕释之。 吕泽包了整个庭院来招待曹操等人,桌上大鱼大肉,皆是美味佳肴。 众人大块骨朵,吃喝尽兴。 席上吕泽感怀道:“多年前,吕某离家求生,历经苦难,终于闯出了一切事业。本想接家人来此享福,却不料双亲具亡,只余下小妹一人。小妹千里来寻,历经磨难,终到南郑。今日若非吉兄相助,吕某必将悔恨终生。来,吕某敬吉兄一杯。” 曹操笑说客气,举杯一饮而尽。 吕泽又道:“吉兄救小妹之恩,小妹当亲自斟酒致谢。”说着,命丫鬟请吕雉出来。 不一会儿,吕雉在众目睽睽之下姗姗来迟,此刻的吕雉经过了精心打扮,可谓妖媚之极,充满了女性的风情,一对会说话的眼睛,闪闪生辉不断的暗暗向曹操飘来。 她先对吕泽盈盈一拜,然后轻举玉步,往曹操走来,至身前跪下,慢慢的帮曹操盛满了一盅美酒,一双勾魂的眼眸深情款款的道:“吕嬃敬公子一杯,谢公子今日的救命大恩。” 曹操笑道:“美人斟酒,何其荣幸!”接过酒杯时,还刻意用小拇指在对方的手上划了一划。 吕雉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告辞离席。 曹操听得清楚,那一句正是邀他去后院一聚。 沉吟片刻,给了桓齮一个放心的眼神,借故离席,往后院走去。 虽然曹操不知对方在耍什么花招,但显然不会是要自己的性命。毕竟,吕雉已经定下了毒计,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打草惊蛇。 何况,此刻他的身份乃是琴府女婿,若他遇害,南郑太守必不罢休。此时,城门已关,吕雉等人想逃也难。 是以,曹操断定自己性命无忧,坦然一行。(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匪夷所思 在两名美婢引路下,曹操经过一条长廊,由前院过道,踏入后院花园,前院的乐声人声,渐不可闻。 虽在灯火之下,仍可看到院落里种着很多花卉,还布置了各式各样的盆景,幽雅宁静,颇具心思。 那两个领路的美婢,不时交头接耳,频频回头媚笑,极尽挑逗之神色,隐约间听到“琴府”、“姑爷”等等字眼。 曹操自知世道不公,富者钱用不尽,贫者卖儿买女也难填温饱。这广源酒楼是南郑城中的老字号,酒楼中的待客女子皆是穷苦人家的女子,自然都希望能迷住一些拥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改变生活。 自拥有这人人艳羡的地位后,类似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来到花园深处,一座两层的独立院落出现眼前。 美婢推开房门,请曹操入内自己却止步不前。 曹操含笑步入大厅内,大厅布置典雅,但也很暗,因为只有一盏油灯,墙上挂有字画,色彩鲜艳。 信步往楼上走去,这一楼黯淡无光,二楼却灯火通明显然是对方有意如此。 宽敞的大厅内,置了一个席位,放满酒菜。 娇艳如花的吕雉正跪坐在一旁,见他到来,欣然起立致礼,面色含羞,低声道:“吉公子能来,吕嬃开心的很哩。” 曹操大笑上前,“美人相召,怎敢不来?” 来到吕雉坐下,一股如同檀香的味道由鼻孔直入脑袋,令人飘飘然,如堕入美梦一般。 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双眼不怀好意的看着吕雉。 同时心念电转。 这香味很香,很香,跟檀香的味道异常相像,常人若闻之,通常将它认作檀香。其实不然,这一种叫做迷魂香的东西,取至于迷魂树。 此物对人体无害,但会让人昏昏沉沉,陷入梦境,会有种飞上天空的快活感觉。之所以,曹操知道皆因为此物还有一种妙用,就是催情,可以激发男女之间的情欲,使两人同时抵达yu望的巅峰,快活无比。 曹操在晚年的时候经常使用,对这味道一清二楚。 这吕雉难道是想从自己的口中套出什么来?想到这里,已有计较。 吕雉为他斟酒,满上了一杯。 曹操笑道:“这酒与人共享才是人生快事,岂可亦能独享?”说着,将酒轻轻的放在了吕雉的唇边。 吕雉抛了个媚眼,含羞答答的一口喝下,又满上了一杯。 曹操这才放心的大口吃喝了起来。酒过三巡,看着美酒注进酒杯里,晶莹的液体,一时豪兴大发,探手抚上侧跪一旁为他斟酒的吕雉香肩,在她脸上轻了一口,眼睛半开半合,柔声道:“美人儿,我似乎有些不胜酒力了。” 吕雉半边身紧挨著曹操,为他斟酒,笑脸如花,丝毫没有推开的意识,媚笑道:“再喝一杯吗?” 曹操摇头不喝,一手确已经伸入吕雉的胸前,握向轻薄纱衣下那圣洁娇挺的雪白丰峦,就象一件精贵的瓷器,一不小心就会碰碎。 “嗯——”,一声弱不可闻的轻吟,在令人紧张压抑的静霭空气中仍然那么清晰。娇挺丰软的玉feng甫一入手,那种触之欲化的娇软感觉令曹操浑身一阵激凌,不妙!差点露馅了,暗骂对方妖精之余,朦胧着双眼,暗忖这滋味真的妙不可言。 吕雉也面色绯红,见曹操不喝只得将酒含入喉中,对嘴喂了过去。 曹操将酒喝下却不放过对方,趁机大逞口舌之欲,直将对方吻了憋不过气来,这才放手,装作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 吕雉紧紧的贴在了曹操的身上,轻声问道:“曹操,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你加入琴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曹操立时遍体生寒,全身发麻,吓得几欲惊叫出来,硬着头皮,翻了个身背朝着吕雉,想起历史上吕雉的重重,将心一横高声道:“我曹操欲凭借八尺身躯,横扫八荒气吞六合,一举覆秦,取而代之。”他将一手高举,似乎在表示他的雄心壮志,但落下之后,却放在了青铜酒壶的附近,只要吕雉一有歹意,他必会狠狠的拿起青铜酒壶砸向她的脑袋。 岂料,吕雉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大为诧异。 吕雉听了双眼露出了兴奋地光芒,紧紧的将曹操抱在了怀中,不住的亲吻着他的脸颊,在她眼中曹操甚至感觉到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我就知道是你,太高兴了……会帮你的……你等着,等我取得了琴府的所有财产,全部赠你当起家之用。” 便在此时,楼下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谁……”吕雉大怒。 “小妹,是我,可以上来吗?”熟悉的声音传入曹操的耳中,是今日那个调戏吕雉的人,也就是吕雉的二哥,吕释之。 “别上来,在下面等会儿。” 吕雉整理已经半裸的衣裳,向楼下走去。 曹操又觉得一阵头晕,伸手在背后狠狠的一掐,只疼的脸都青了,真是遭罪。他不知道吕雉是如何避过这迷魂香的,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避开的。只要一有头晕的迹象,他立刻狠狠的掐自己的肉,以无边的痛楚来保持着清醒。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太匪夷所思。 吕雉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还有她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嫁给自己,如同历史上辅助刘邦一样,辅佐自己? 曹操摇了摇头,心中一动,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的向楼梯处走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相人之术 这不是曹操第一次做贼,记得当初小的时候经常与袁绍、袁术等一干官宦子弟四处捣乱,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没少干过。 长大以后,类似的事情便少了。 这回再次使用,曹操突然发觉自己还真的有这当贼的天分,耳听六路、眼光八方,兼之身轻如燕,来到楼梯口望将出去,暗叫一声:“侥幸!”厅中风光,部分尽收眼底,包括了吕雉和那在酒楼调戏吕雉的吕释之。 吕雉面色有些潮红,显然已受到了一些迷魂香的影响。此刻,她的脸上充满了不悦,不满道:“二哥,你来这做什么?别给人看见了。” 吕释之道:“大妹,试探的如何?这曹操可是大秦第一重犯,秦始皇出金两千斤,邑万家,这等丰厚的奖赏要他的脑袋。我看就将他杀了,送上去。哥也好混了官当当。” “目光短浅!”对于吕释之这番话,吕雉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大秦即将大乱,要几个官有什么用?弄不好,还有被叛军杀害的危险。” 吕释之不满道:“你们父女两怎么都一个样,信什么相人之术。那张良与范增明明是两个避雨的路人,他们暗中说什么狗屁天下大势,说什么只要秦始皇一死,赵高、李斯必拥护胡亥与扶苏、蒙氏对敌,到时候天下大乱,推翻暴秦为期不远。这话你也能信?秦朝几多强大,怎会说灭就灭。” 曹操心中一凛,微笑了起来。张良、范增此二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张良号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战略眼光,当世只做不二人选。那范增也是一般,其智丝毫不逊色于张良。 赵高此人善于观言察色、逢迎献媚,深得秦始皇和胡亥的赏识和信任。但也因此不得扶苏喜欢,蒙氏兄弟中的蒙毅更曾意图处死赵高。以赵高的心计肚量,怎会让扶苏上位,蒙氏得宠? 李斯也是一般,此人并无大恶,但是好权、重权,兼之由法家出身,信奉法家的民弱国强,治国理念以控制百姓思想为主。扶苏敦厚仁慈,心向儒学,曾在焚书一事上与李斯对立。若有扶苏掌权,必然重用心腹蒙氏兄弟。李斯确有一身才学,虽不至于一无是处,但绝不可能同秦始皇一般对他委以重任。 这一点必为赵高所趁,此二人一旦联手,威力势不可挡。一个乃国之丞相,一个乃国之车府令,一个掌管着朝政大事,一个又是始皇帝身旁最亲近的的近臣,手里有秦始皇的玉玺。即便蒙恬手持三十万大军也无力与之对抗。 也因此历史上才有了著名的沙丘之谋。 至于沙丘之谋张良、范增肯定料想不到,但算准赵高、李斯拥立胡亥与扶苏对立却是不难。 难怪吕雉会算准了天下大乱,原来在偶然的机会下听到了张良、范增的密谈,得知了天下大势的动向。 吕雉的声音再度传来。 “此言休要乱说,子房先生与范增先生都是当世难得的智谋之士,其面相虽不如曹操、刘邦,但无不带有着一股贵气。”吕雉的语气有些气愤。 曹操也听得有些纳闷,对于这相人之术,可谓玄之又玄,曹操自己也深有体会。记得自己在小的时候,精通相人之术的桥玄曾对自己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后来,南阳许子将也对自己说过“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此二人之语,无不言中。 而历史上也有记载,因吕雉之父吕公精通相人之术,初见刘邦便认为他贵不可言,因此不理会当地太守的聘请,将吕雉嫁给了刘邦这一个流氓亭长。 最后,刘邦荣登皇位,吕雉贵为皇后。吕公的一句“贵不可言”亦果然应验。 这是巧合还是真有其事,曹操自己也拿捏不准,但以吕雉的表情来言,她对于这相人之术那是信奉非常。 “贵气?”吕释之一脸的冷笑,“我家祖传的这相人之术,果然高明。一个一无是处的流氓,贵不可言,爹爹还企图将你嫁过去。这回是一个重犯,大妹你也来一个贵不可言。我却不信,这贵不可言的命格会出现在流氓和要犯的身上。” “这相人之术兄长自小不信,妹在这里也不强求,但还望兄长别坏了妹的一生幸福。日后,妹有出头之日,定不会亏待兄长。”吕雉对于自己这位兄长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性格,早已摸得透彻,不再强求,只是规劝。 见吕释之还在犹豫,吕雉继续道:“兄长且不闻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天下动乱,正是英雄辈出之时。我吕雉之所以二十三不嫁,便是不愿嫁一个无所作为的男人,平平庸庸的过着一辈子。我吕雉要嫁便要嫁一个人人景仰,有所作为的英雄豪杰,助他成就一方事业。” 曹操暗叹,这个时候的吕雉已有如此大志,难怪日后能够权倾朝野,成为史上第一位女性掌权者。 “好吧!”吕释之欲言又止,也知道自己拗不过吕雉,颇为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道:“你要你以后自己莫要后悔才好。” 吕雉神情肃穆的点头道:“兄长安心,妹向来不做无谓之事。” 听了这话,曹操也不由暗叹,这吕雉确实不凡,但离历史上那个毒妇,那个搬倒韩信的吕后还有一段距离。为人过于自信,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寡妇清用来迷惑赵高的一枚棋子。(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拨云见日 曹操感慨之余,耳中又传来了吕释之的声音:“那曹操应当如何处置?” 曹操神色大动,暗自寻思:“自己拥有着跟刘邦一样那‘贵不可言’的面相,不知吕雉会如何在自己与刘邦身上抉择。” 但听,吕雉道:“方才妹试探过了,曹操果然拥有异于常人的雄心壮志。刘邦曾说大丈夫因如秦始皇一般,而曹操更是言道‘欲凭借八尺身躯,横扫八荒气吞六合,一举覆秦,取而代之’。论这雄心怕是要在刘邦之上。” 顿了一顿,续道:“以妹看来,曹操此行八成也是与我们一般,看中了琴家的家财。先不告诉他,事成之后,留他性命,再全盘托出一切实情。” 吕释之道:“以大妹的意思,是看中了曹操?” “不错!”吕雉脸颊绯红,似乎有些害羞,说道:“曹操武艺高强,能屈能伸,是真正大丈夫也。何况他用兵如神、胆略过人。只凭三百无用劳工便全歼了两千秦兵,这份才干世间少有。在看他用计、练兵,无不表现出此人的不凡,加入琴府不过一月余,便能进入琴府内院,诱地那小妖女春心荡漾,足见其手段高明,是一个智勇双全的无双人物。相较于刘邦,那厮看似无赖不注重细节,其实胸内大有丘壑,尤其是收拢人心的手段更是高明。只不过两人相比起来,曹操似乎更加有潜力。” 曹操双眼露出了明白的神色,暗忖:“原来如此,定是吕雉在附近为盗,在招募人手的时候,收到了那日被自己遣散的劳工百姓,他们认出了自己,告之了吕雉。”当日那沈信义败于曹操,两千秦军全军覆没。沈信义不敢说自己是被曹操以三百劳工打败,因此对外声称自己是被曹操用三千劳工打败的。 吕雉口说三百,显然是从劳工那里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吕释之看了吕雉半响,调笑道:“恐怕曹操也更加英俊威武一些吧!今日在客栈里,曹操以一当十,威风八面,我见大妹的眼睛都放光了。” 吕雉怪嗔的瞪了吕释之一眼,脑中闪现出曹操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惊人有效率的战略,他冷漠时使人心寒,温柔浅笑时则洒脱不羁,不无让女子心动,让女子疯狂。比起那四五十岁却还一脸痞气的刘邦何止强上一丁半点儿。 虽然吕雉并非是一个以貌取人的肤浅女子,但也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一个看了就让人心动的大丈夫,而不是笑着猥琐,带着无赖气概的老男人。 吕释之开怀大笑:“难得,大妹心动了。好吧,当哥哥的就成全你们了。始皇帝的奖赏很是诱人,却比不上大妹的幸福。” 吕雉知道自己这位二哥,才干不高,又常常利欲熏心,可自己却是百般疼爱,温和的笑道:“如此小妹就谢谢哥了。” 随即,吕释之告辞离去。 一切疑问几乎全部解开,这吕雉因为无意中听到了张良、范增的谈话,知道了天下大势,晓得了天下即将动乱这一事实。 吕雉志向异于寻常女子,因此想要取得琴府的巨额资产,以辅佐一人成就大事。而自己因为拥有贵不可言的面相,受到了吕雉的青睐,另眼相看,意图用琴府的巨额资产充当嫁妆,嫁给自己。 只是吕雉没有想到,琴府的失势是为了掩人耳目。寡妇清从商五十载,人老成精。吕雉此刻的手段在她面前还显生嫩,因此利用了吕雉充当枪使。 只是不知吕雉为什么会没有依照历史上说的那样嫁给刘邦? 其实一切缘由都在于那一意外。 原来,吕雉在一次意外中听到了张良、范增畅谈天下大势,心中有感,告之吕公。后来因避仇逃至沛县。 沛县县令欲求吕雉为妻,吕公见县令有短命之相,并不答应。在一次寿诞中遇到了刘邦,见他贵不可言,意图将吕雉嫁他为妻。 吕雉念起天下即将大乱,觉得刘邦之贵,就在于此。因而,提议向祖上好友琴家借些银钱,做起家之用。将来天下若真的大乱,这些钱物可以大用,即便不乱,也可让日子过的好一些。 吕公年岁以高不好意思相求,吕雉自告奋勇,代父一行。来到琴府,很快便于琴无暇打成一片,姐妹相称,得黄金一千,做重新发家之用。 起初,吕雉并无邪念,但多日下来。吕雉从琴无暇口中知道了一些琴府的讯息,见她处事生嫩,又得罪了赵高,便动了邪念。 吕雉的大哥吕泽自幼习读兵书,通晓十八般兵器,勇谋俱全,以他为首,用千金起家聚集了一伙人在巴蜀一带打家劫舍,暗中图谋琴府家业。 因受“赵无恤破智伯”启发,吕雉决定用里应外合之计,从沛县招来雍齿,打入琴府内部,充当奸细。 岂料,雍齿为人奸猾,见琴无暇美貌另企他图,想要人财两得。吕雉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从头再来。 一边依靠打家劫舍储蓄资金,一边重图他法。 过了数月,终于发现可琴府的弱点,决定以药物强行控制琴府。 便在此时,曹操出现。 雍齿不堪一击,短短月余,一败涂地。 吕雉觉得曹操是难得的人才,暗中瞧了曹操许久,见曹操同样拥有贵不可言的面相,心头大惊亦是大喜。 毕竟,曹操年青且高大英俊,让人看的喜欢。而刘邦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完全没有可比性。后来更是从下人口中知道他便是大秦第一重犯曹操时,便对他有了浓厚的兴趣。 因而,方才有了今日一幕。(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玩了吕雉 见吕雉意图上楼,曹操急忙回到原处躺下,略一思索,将酒壶里的酒倒在了地上,留下一点又倒在了脸上,口中嘟嘟囔囔,完全一副醉酒的模样。 做好了一切掩饰,便以听到了吕雉上楼的脚步声,接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吕雉见曹操一脸的水酒,暗暗发笑,从角落里取出了一个香炉,将里头的半截迷魂香拿在手上,轻轻的嗅了一嗅,不由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倒退了两步。神色一变,马上将之抛下了楼院,忙从袖口拿出一条丝巾,捂住口鼻,用力的吸了口气,低声道:“二哥给的这东西可真够厉害的,难怪这曹操会被迷的如此失魂。” 曹操暗中见吕雉将迷魂香丢了,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在如此下去,他真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而且是被自己捏死。同时心底也在暗骂:难怪这毒婆娘总是用了丝巾擦嘴,原来她在丝巾上摸了解药。 “酒……酒……酒……”为了装的象,曹操一个劲的将早已空了的酒壶往嘴里倒,口中不停地囔囔自语。 吕雉面色绯红,见曹操如此模样越看越是喜欢,移步上前,轻柔的为曹操插起了脸上的水酒,见曹操衣襟已开,正露着坚硬如铁的胸膛。 吕雉瞧得痴了,另一手竟向他的胸膛摸去。 曹操本在暗自揣测吕雉接下来的意图,蓦然之间,被对方的玉手侵犯,忍不住“哼”了一声,偷眼瞧去,见吕雉面色绯红,双眸透露着重重情欲,上齿咬着下唇,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曹操对于此道经验丰富,已然明白吕雉不知为何已经动情。 吕雉自己亦觉得奇怪,蓦然间曹操似乎变得诱惑十足,脑中幻想连连,忍不住做着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其实,这并非是吕雉淫荡,而是那迷魂香起得妙用。这迷魂香颇为神奇,有催情之功效,更主要的是他它没有解药,但并不难克制,只需保持理智便可。 好比曹操,便以疼痛来保持理智,而吕雉则用提神的薄荷炼制出来的薄荷油提神,以保持自己的理智。 但吕雉终究是吸入了许多迷魂香无疑,而曹操正好又足以让吕雉着迷,心底已然将自己当成了曹夫人。 见曹操躺在那儿,幻想着日后与曹操一统成就一番大事,本来保持理智的吕雉突然陷入了情欲之中,一发不可收拾。 曹操也是一般,被她一双玉手在上身胸膛、肩膀一摸,只觉得舒服得要命,再加上带着香味的热气扑鼻而来,使他不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辈子从未享受过的滋味。这使得他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曹操心叫“不好”他本就是好色之人,加上吸了许多的迷魂香,全凭意志坚持。若在被吕雉如此挑逗下去,非忍不住露馅不可。 余光处见吕雉的另一手依旧搭在自己的脸上,那粘着解药的丝巾也不远出,灵机一动,嘟囔道:“好香。” 说着,一手拿过丝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吕雉大急,一把抢过,正待将它藏好。 曹操已然一把抱住了吕雉,按她在了地上,使出十八般手段。 吕雉本就yuhuo焚身,如此一挑逗亦失去理智,双眸紧闭,颊生桃红,艳光四射,娇媚动人至极点。 曹操低吼一声抱着玉人,撞开了最近的一间房间,在床上压上了她,肉体毫无间阂的接触,立使这对男女身体的热度不断升高。 芙蓉帐暖,就在被浪翻腾下,曹操得到了史上第一位女性掌权者的贞操,欢快的畅游巫山。 吕雉是十足的一个妖精,若非床上落红点点,那份娇媚痴缠完全不象是一个初尝雨露的雏儿,反而有几分象那经验十足的美艳妇人。也许是那迷魂香发挥的妙用,两人表现的异常热烈,连续大战了三个回合。 若非吕雉因为第一次实在撑不住了,曹操差点便要和她来第四回合。 次日天明,迷糊间曹操耳中听得淡淡的哭泣声,朦胧的睁开双眼,见吕雉已经披上了外衣,正惊惧的缩在床角泪眼盈盈,有些惧怕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可怜至极,似乎昨夜是被他强暴了的一般。 曹操暗骂:“好个妖精,明明是你先用迷魂香,后又趁我醉酒暗自挑逗,现在到装起可怜了。” 不得以只好陪着她一起演戏,直到曹操说愿意纳她为妾,吕雉才破涕为笑。此刻,曹操哪还不知她的想法,想必是先要自己一个承诺。等她得手以后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自己娶她,一同共创事业。 安抚好了吕雉,曹操立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找齐人手,离开了南郑,返回琴府。 路上桓齮挂着两个黑眼圈,口中打着“哈欠”一脸的睡意,曹操见了也是一脸的抱歉,在昨晚的那种情况之下,他根本就抽不出时间让桓齮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也令桓齮担心了整整一夜。 曹操道:“昨夜实在抽不开身,委屈桓兄了。” 桓齮一脸的怪笑,大方的说道:“孟德兄无需如此,老哥也是过来人,明白,明白。”说着,偷偷的说道:“那吕雉毒辣,不过确实是一个美人儿,滋味如何?” 曹操大笑着低声道:“六个字,真他娘的过瘾!事后还缠着我娶她哩,想必是打算利用我来对付琴府吧。” “不过……”曹操脸色露出有淡淡的笑意,随口道:“这种女人玩玩也就是了,要是来真的,后院非起火不可。” 想起吕雉用计的毒辣,桓齮也是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琴府大火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曹操早已将吕雉抛在了脑后,一心对琴无暇展开了柔情进攻。 他不否认吕雉是个美人儿,而且拥有谋略,可能会成为一个助臂,但他需要的不是这些。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的,一个可以稳定后宫,一个不过问政事,一个不给他添任何麻烦的女人。 终归还是一句话:女人,曹操很喜欢,但却讨厌有野心的女人。 一想起吕雉在历史上的作为,曹操便提不起对她的兴趣,当然这性趣还在。吕雉也来到了巴县,是以曹操也曾暗地里去找她胡天胡地的发泄一番。 吕雉自诩已将曹操迷住,神态颇为得意,却不知曹操对她不过是玩玩而已。 与琴无暇成亲,这一日终于到来。 琴府似乎将成个巴县给包下了,婚宴举行的地方不再琴府,而是在巴县。小小的巴县每一条的街道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任由百姓随意享用。 这是流水席,全县的人口。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是应邀的贵客,嘉宾。琴府外院的所有佣人,所有护卫都在城中帮忙准备,维持次序。 吉时将到,全县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而这时,身为主角之一的曹操却在指挥者琴府内院的一百心腹依次进入琴府密道与他一起的还有魏子概这个老人家。 良辰吉时到时,琴府东西两面已是火光烛天。 这场火越烧越旺,曹操带人手执火把,不断点燃四周可以点燃的物体。早在两个时辰前,琴府四处早已抹上了火油。那火油近火即燃,最是厉害不过。等吕雉等人察觉不对时,为时已晚,琴府已经被烈火包围。他们人数虽众,却畏火不敢逼近,只能望火而叹。 曹操等人进入秘道后关上闸门。 不久房舍倒塌,望江楼倒塌将秘道的人口掩在废墟火焰之下。 这场大火直烧了三日三夜,兀自未媳。如同城堡一般的琴府,百余年的经营,数百间美轮美奂的厅堂屋宇尽成焦土。 吕雉一行人早已撤去。 巴县百姓到火场中翻寻时,见到不少死者的尸首,皆已烧成焦炭,面目不可辨认,只道遇上了贼匪,杀人焚庄而去,琴无暇、曹操等都已命丧火场之中。 琴府的地窖简直就是一个地下的宫殿,一箱箱的珠宝黄金数之不尽,珍珠、宝石、金器、白玉、翡翠、珊瑚、祖母绿、猫儿眼等等珍奇也是因有竟有,分别由三十口大箱子装载着。 曹操看的是眼花缭乱,若将这些财宝全部挪用起来,完全可以组建一支五十万的正规军队,年余内不愁吃穿而且装备精良。 密道还没有打通,曹操等人分别入住一间间石室。此时已然深入地底,上面虽然烈火熊熊,在密道中却听不到半点声音,也丝毫不觉炎热。 众人带足了粮食清水,便一两个月不出去也不致饥渴。 这带来的一百护卫都是琴府真真正正的心腹,只听寡妇清一人的命令。这长达十余里的密道正是他们百人合力挖掘出来的。 只见寡妇清命令一下,他们便再度埋头苦干了起来。 在这密道里无所事事,曹操除了看书便是同寡妇清畅谈天下,又或者与琴无暇卿卿我我。日子过的异常滋润。 相处的时日越久,寡妇清看向曹操的眼神就越是严肃,琴无暇却时常沉浸在曹操的柔情之下,一颗芳心郝然被俘虏了。 一日,琴无暇疑惑的问道:“吉利,那桓秉呢,他不是你的好友吗,怎么不一起下来?” 曹操笑道:“他在外头为他们把风哩!”说完,余光往寡妇清方向瞄去,果然见她一脸的微笑。 两人相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心照不宣。 曹操性本多疑,又怎会完全相信寡妇清这个老妖精。把风当然是胡说,此举动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寡妇清来个过河拆桥。 历时一月半,密道终于打通。 曹操、寡妇清、琴无暇、魏子概一行人首先出了密道,四周丛林密布,阳光明媚,空气新鲜,密道里有许多通气孔,但毕竟不必地面。众人不约而同的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都露出了重见天日的表情。 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跑来,急道:“密室口已经被人发现,有人已经进入了密道。” 寡妇清神色大变道:“快,快将财物运走,千万不可被人发觉。”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曹操也上前帮忙,混乱中却在暗中趁机捣乱,在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掀翻了三个宝箱,地下滚满了黄金、珍珠、宝石、金器等等财宝。 脚步声也话语声传来, 曹操急道:“余下的别去管了,堵上洞口快走,我们还活着的事情不能暴露。” 寡妇清亦清楚厉害,撇下那三个宝箱,命人堵上了洞口。 一行人往南方逃了五里,方才停下歇息。 “渴了吧?”魏子概递给了曹操一壶酒。 “谢了!”曹操给了对方一个微笑,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溪,独自来到溪边洗了一把脸,暗中将酒倒了部分,装模作样痛饮了起来。突然摸了摸额头,举步维艰的站起来,呻吟了两声,便扮作昏迷了过去。 琴无暇惊骇的大叫,声音中似乎带着哭腔。 一人来到了曹操的身旁,丢下了一个包裹,远远离去。不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起,琴无暇来到一旁唤了他两声后,伏在他身上悲泣了一会,塞了一个东西在他怀中,叹道:“奶奶的命令无暇不敢违背,我也无其他选择!”轻轻的在他唇上一吻,大哭着往远方跑去。 过了多许时间,四周静寂无声,曹操爬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笑意。(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预留后着 就地坐了片刻,曹操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如羊脂般的白色古玉,正是琴无暇往他怀中塞的东西。只见古玉白璧无瑕,雕琢精细,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隐隐有流光游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他古玉将玉藏于胸中,拿起了留给他的大包袱,入手很是沉重,里头响个不停。打开来看里面足足有近百锭黄金,每个又净重十两,细细数来,整整一千两黄金!想来是寡妇清赠给自己的报酬。 曹操想着琴府的其余宝箱,嘟哝了一句:“真是小气。” 于黄金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卷书札,面上写有四个大字“吉利亲启”依照字迹来看,显然是寡妇清的笔迹。 只见里头写道: 老身阅人千万,至今为止只有两人无法看透。其一乃大秦始皇帝,另一即是你吉利。有幸拜读大作“短歌行”,老身深感其中那远大的抱负和志向。多日相处,老身相信以你之才,将来必能闯出一番伟业。 琴府是老身夫君唯一留给老身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将它从老身身旁夺去。你意我懂,但此刻不行。 琴府在与始皇帝的争斗中以元气大伤,不能再冒如此危险。若他日,你若能成就事业,一展胸中所长,我琴家或许可以鼎力支柱。 接下来是印章盒落款。 “什么或许可以,说了等于没说。”看完信,曹操甩手丢到了河中,将黄金背上往来的地方走去。 来到琴府密道的出口处,那密道的出口已经打开。桓齮正坐在一旁的巨石上面悠闲地喝着美酒,见他到来问道:“怎么这么慢?”语气中透露着一点点的担忧。 曹操道:“那群家伙跟勾践一样,给了我一瓶加了迷药的酒,不多呆一会儿……不像。你呢……一切都好?” 曹操关心的还是那三箱财宝。 其实对于寡妇清的举动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即便寡妇清没有给他送来添了药的酒。他也准备找借口离去。 因为他知道寡妇清视琴家为生命,在自己没有成就一番事业之前是不可能冒险资助自己作乱的。 在如此情况之下,继续同琴家一起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是以,他便利用地道里的通气孔在恰当的时间让桓齮带人进入地道,并且暗中捣乱,以此法来得到起家的资金。 桓齮从大石上跳了下来,他按照曹操的吩咐叫了几个心术不正的坏胚一起下密道寻宝,果然惊走了寡妇清一伙人。 见到地上这许多珠宝,那些心术不正的坏胚哪里还顾及的上其他,只是拚命的抢夺珍宝。一抢夺,便不免斗殴。于是有人打胜了,有人流血,有人死了。 当然,最后桓齮得利将他们全部杀了,清点完毕后,挖开地道,等候曹操。他高声道:“一切顺利,你可知道,那三箱财宝价值多少?” “差不多十万两吧!”曹操猜测道。 “错了!”桓齮高声道:“仅仅只是那黄金就有十万两,还有一些珍珠、玉器之类的东西,杂七杂八加起来不下十五万两黄金。嘿嘿,说真的,我老桓这辈子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财。” 十五万两。 曹操眼睛也是一亮,随即又想起琴府的余下将近三十个大宝箱,叹了口气道:“才十五万两,不过是人家的一个零头罢了。” 桓齮不满的给了曹操一拳,道:“这是什么语气,你在琴府不过三四月而已。短短时间就弄到了十五万两,要知道这十五万两足以养活我大秦十万老秦军了。” 曹操心头一乐,亦笑了起来。人家陶朱公号称财神,在齐地劳心劳力干了几年也不过的致产数十万,而自己几月便得到了十五万两而且还是黄金。比起这财神来说,自己似乎更为厉害。 桓齮担心的看这曹操道:“这么多钱,孟德打算如何使用?” 曹操沉吟再三说道:“曹某用此手段,得此巨资。无非是气恼那寡妇清那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不义做法而已。反正这些财宝在琴家手上也是无用,不如这样,我们将这些不义之财通通用来支助各地难民可好?十五万两虽是不多,但可以让数十万百姓填饱肚子了。” 本来,桓齮还觉得曹操以此手段谋取琴家高额财产手段有些不光明,心底有些排斥,只因相信曹操的为人所以才听命而行。在这心中始终有这么一个疙瘩,见曹操说出如此话语,桓齮大是佩服,笑道:“我就知孟德不是一个贪财之人,就如此决定了。” 他哪里知道曹操用钱支助各地难民实际上是为了收买民心,好为日后起义聚集民望,一呼百应。 曹操道:“这么多钱,我们也拿不动。不如埋藏起来,不够再取,你看如何。” 曹操心底明白收买民心无需花费太多,适当足矣。真正开销大得还是军队,要想在乱世中立足,实力是唯一的衡量标准。因此一支属于自己,只忠于自己而且装备精良训练有数的精锐部队,必不可少。 桓齮点头道:“如此甚好,我正愁着这些珠宝太过笨重,不知如何处理。” 两人合力将那三箱财宝藏好,每人身上各带一千两黄金,一起往楚地走去。 回头望了一眼巴地,曹操豪气大发长啸了一声。 琴府的生涯已经过去,收获不尽如人意。可用来起义、收买百姓、组建军队、筹备粮草的钱财却以足够。 接下来便是利用这些钱财为日后的起义做准备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路遇旧部 蜀道难,曹操、桓齮二人茫然的在山林中走着,两人通晓分辨方向,不至于迷路,但终究还是走了不少的冤枉路程,日夜兼程十日,尚未出蜀,身心疲惫。 幸亏途中遇上了一伙商队,这才松了口气,给了几个秦半两,说了些好话,终究说动对方同意他们加入。 往东走了三日,商队头儿道:“两位英雄,前面不远就是永安,只要出了永安,就能去任何地方。” 刚开始这商队对曹操、桓齮两人颇有忌惮,甚至怀疑两人心怀不轨,乃是强盗探路的先锋。但一路上曹、桓二人非但没有任何不轨的行径,还帮他们击退了一伙强盗。这才热心起来,英雄、英雄的叫个不停,很是尊敬。 来到一处狭小的山谷,曹操心中一动,见四周灌木重生,地形险要,忙叫住了大家,说道:“恐有埋伏。” 这秦法苛刻,诸多工程又需上百万百姓同时动工,逃民极多。逃民无米食用,便成暴民,各地大股小股的暴民数不胜数。从商者大多结伴而行,一起出资雇佣乡村勇武者充当护卫。 因此,这曹操一开口,受到雇佣的勇武者立马警觉起来,四方观察。 “吉爷!!!”声音由上方传来。曹操、桓齮以及众商贩都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瘦削青年,手足纤长,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离地足有三丈的距离,此刻对方面带喜色,双手并拢大声喊道:“是吉爷啊,兄弟们,出来了。” 这话音一落,四方灌木中涌出两百多人,他们装备精良,个个持拿兵器,穿着护甲,这哪里是由暴民组成的盗匪,分明就是一支军队。 众商贩以及乡村勇武者个个心寒胆裂,在秦朝百姓不得佩戴兵器,面对这一群装备精良的盗匪,他们哪敢放肆。 曹操、桓齮也是大喜,对方郝然是由曹操训练出来的那一伙乌合之众,站在树上的青年便是他的副手陈喜。 曹操让商贩先走。 商贩本以为死路一条,听曹操放行,无不大喜过望,自动奉上了一笔钱财,仓惶而走。 一群人围在了曹操、桓齮四周欢喜不已,有的更是喜极而泣。 曹操道:“你们怎么这么没出息,大好男儿干起了这行?” 曹操在这些人心中如若神明,见他斥责,个个都低下了脑袋。 陈喜道:“为了生存,我们也是无奈。不瞒吉爷,自从琴府出事以后,汉中来了一支军队,他们四处捉拿琴府的人,严刑拷打,逼问老夫人与琴姑娘的下落。好几个管事的都被打死了,我们见情况不对,聚在一起逃到了山中。山中食物稀少,为了活命,只好干这一行了。” 曹操想道:“琴府发生的事情瞒不过始皇帝、赵高等人,定是他们了解了情况,然后出兵抓人。寡妇清筹划了两年,此刻怕是已经在那里安顿下来了。抓不着人,只好拿琴府的人出气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做贼也不是长久之事。”看了四周一眼道:“你们谁愿意跟随我的,不能保证你们吃好,但吃饱却不是问题。” 大伙儿齐声高喝,都愿意追随曹操。 陈喜道:“山中还有两人,他们是琴府的在南郑、巴县的店铺管事,不知吉爷可否收留。” 曹操大喜道:“当然要。” 他正愁着没有人为他管账呢! 一行上百人太惹人眼,曹操将之分为十份,商议后定下在曲阿汇合。 曹操、桓齮带着陈老商、杜老算以及其他十人一同上路。 这陈老商、杜老算本名叫陈商、杜算,但因从商老谋深算,奸猾无比,善于算计别人,且从不上当,吃过他们亏的人都叫他们陈老商、杜老算。这时日一久,这陈商、杜算反而没有人叫了。 路上曹操出题考验了两人,两人对于其他一窍不通,但在商业上却对答如流,非常有见地。 曹操将琴府的真实事情向他们一说,众人都唏嘘不已。 曹操问两人道:“我身上有黄金千两,若要起家,你们两位有何想法?” 陈老商、杜老算交换了个眼色后,前者说道:“这不好说,从商看似简单,其实个中特别复杂。首先要选择适合的行业,其次必须有人脉以及商业渠道。吉爷如今什么也没有,短期内想要发家致富,并不容易。” 曹操沉吟片刻道:“这行业最好是大米、小麦等可以供给百姓的食物,其他的没有什么要求。” 杜老算苦笑道:“从商行业尤为重要,这米商却是最复杂的一行。运作很简单,价低囤积,价高贩卖,从这差价中牟取暴利。但如此容易为百姓深恨,也容易被朝廷降罪。因而必须要有广阔的人脉和朝廷的力量。” 曹操道:“我只要帮助百姓让百姓填饱肚子就可,赚不赚我无所谓。”只要百姓能记得他,感激他,花再多的钱也舍得。 陈老商、杜老算呆立了半响,不约而同的苦笑了起来,如此做生意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陈老商道:“如此这样,那还不如什么也不干。干脆买一套房屋,收购一些粮食,买几块良田,雇些流民百姓,开设几个粥棚更实在一些。如此还不会得罪其他米商。” 他本不过是随便说说,岂料,曹操听了大喜道:“好主意,就这么办。”曹操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民心,从商从来不是他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悍妇 曲阿亦名丹阳,因乃是秦朝设置的十五个县份之一。地处长江下游南岸,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有低山丘陵和平原,以平原为主。 曹操、桓齮、陈老商、杜老算一行人背负着巨资来到了的曲阿县。在琴府混了多日,曹操等人也有了身份凭证,交了一些城税,进了曲阿。一进城门,便见街上来来往往,比之巴蜀那是繁华十倍。 两人风尘仆仆,但皆仪表非凡,引人侧目,城中百姓无不侧目,年青女子更是对俊伟的曹操乱抛媚眼儿。 曹操的目光却对这些清秀女子视若无睹,眼神反而频频流连在四周健壮男子的身上。这时,男风并不盛行,但亦有龙阳君、弥子瑕等人开了先河,世人皆知。见曹操如此,四方秀丽女子无不惋惜暗叹“可惜”如此人物却有龙阳之癖好,着实可惜。 桓齮、陈老商、杜老算等人也觉得怪异。 许久,曹操叹道:“这古语有云,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是为精兵之地。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桓齮大悟道:“原来孟德是在关注这个?” “怎么?”曹操奇道:“有什么不对,曹某最大的心愿便是率领一支所向无敌的铁血之士,纵横于疆场。因而每至一地,首先便观察该地民风如何,是否能够组建精兵。” 这也是他来这丹阳的真正目的,行军作战以步卒为先,骑兵虽妙,但作用远不如步卒,兼之他曹操善于步卒。因而这第一步便是要组建一支精锐的能够随他转战天下的步卒。 丹阳兵在曹操的记忆中给了他异常深刻的印象,在他前世就曾多次与丹阳兵交手,深知此精锐之勇悍,属东夷孓遗,能征惯战,吃苦耐劳,颇有项氏子弟兵之风。 是以,曹操将这立足之地定在了丹阳曲阿,这丹阳兵的起源之地。 一行人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 他继续道:“我们打探一下城中的消息,然后选一座府邸,然后在储蓄粮食可好?” 陈老商道:“不妥,我认为还是应当拜访当地太守、亭长、三老为好。要想在一地安稳度日,必须与太守、亭长、三老打好关系。” 太守、亭长乃是秦朝的用来管理地方的官员,而三老则是有修行,能率众为善,乡里最为德高望重的人物。 曹操才智远胜众人,但因上辈子家世显赫从来未遇到此事,因此处理起来尚不如陈老商、杜老算两人老练。于是,点头赞同,可还是以打探情报为主。 陈老商、杜老算两人自告奋勇,他们在街上转了一圈,利用从商多年的口才,短短半个时辰就得知了曲阿县的大致消息。 曲阿县县令名唤殷实,乃是会稽郡首殷通的表兄,为人喜好小利,贪财,惧内,并无大恶。至于亭长悬空据说是被暴民杀死了,似乎其中另有隐情,无人敢说。当地三老均是当地选出来的德高望重之辈,公正清廉。 当天,曹操就命陈老商送上了一份大礼给殷实,曹操对黄金没有什么概念,出手阔绰,当即就被殷实热情的请到府里会面。 语不过三句,曹操又塞给了殷实一锭黄金。殷实面色大喜,连以兄弟相称,不等曹操开口,就以拍着胸口说:“在这曲阿县里,我殷实可挡一面,吉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 曹操道:“回大人的话,我本来在琴府混了好好的,不料那琴府遭难,只好带着一家子人来曲阿立足。刚刚今天才到,还没有一套像样的屋子和田地维持生计呢!” 殷实略一沉吟,道:“屋子好说,在城南有一座大宅,原是本官岳父的。最近他迁了新居,托我甩卖。那套大宅正空着呢,价钱好说。至于田地,有些麻烦……”见曹操又拿出一锭黄金,立刻改口道:“但也不是问题,明日我就让人帮你办了。” 曹操暗笑,毕竟是天高皇帝远,即便秦法再过严苛,在这偏远的江东,似乎也没有什么威慑性。 两人天南地北的一套乱促,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正聊到兴头,蓦地一声“殷实你给老娘我滚出来”,随即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殷实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门外护卫颤抖着说道:“夫人,大人正在会见贵客。” 只听得“啪、啪”两声,夫人道:“老娘管他什么贵客,能跟那家伙交好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殷实脸青唇白,已经不知所措,左右看看没有地方躲,竟将头塞在了案几之下,肥大的屁股翘的老高,瑟瑟发抖。 正在曹操浑身不自在时,一个秀丽的姑娘闯了进来。“姑娘”一词实不恰当,因该是一个秀丽的母夜叉闯了进来,一脸的凶相,而且手里还高举着一把菜刀,不停的挥舞,口中还大叫着:“殷实你给我滚出来,我要你把昨夜的事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母夜叉看也不看曹操,直向殷实走去。 曹操犹豫再三终于上前一步,挡在了母夜叉的身前,道:“殷夫人安好!” “安什么好……”母夜叉差点撞上了曹操,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娇躯剧震,像被点了穴般,不言不语的在发呆。 面上一红,看了一眼高举的菜刀“啊”的一声,忙将它丢了,擦了擦手,绕过去轻轻的踹了踹殷实的屁股柔声道:“死鬼,还不出来,象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当官了 殷实如听天籁,慢慢的爬了出来。 母夜叉对着曹操盈盈纳拜,轻声细语的说道:“奴家这夫郎最不争气,时常流连于青楼场所,昨夜又整夜不回也不知在哪骚蹄子那里过的夜。不得以才对他稍稍‘严厉’了一些,这位公子勿怪。” 曹操汗颜,这拿菜刀来砍,也确实是“稍稍严厉了一些”,见对方眼带桃花,对自己媚眼乱飞,温和笑道:“这回是嫂夫人错怪殷兄了,在下与殷兄一见如故,昨夜特地留他多饮了几杯。不想越谈越投机,整夜促膝长谈,同塌而眠,因而才误了时辰。” 母夜叉将殷实扶起,拍着他身上的尘土,抱怨道:“死鬼,怎不早说,也不怕丑?” 殷实感激的望了曹操一眼,心底嘀咕:“怕丑,当年你在街上众目之下将爷拽着耳朵从青楼里揪出来,可曾想过这二字?”心底如此所想,但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示,低声道:“还没见面你就拿刀冲了进来,可给过我机会?” 母夜叉将眼一横,殷实立刻抖了三抖,不敢辩驳。 曹操亦不便多呆,告辞离去。 在殷实的首肯下,曹操以极小的代价买到了一栋城南的豪宅。那宅院豪华无比,占地面积广阔,里头由无数个单独隔离的小庭院组成,庭院中的假山水池,花草树木美不甚收,且各有特色。 陈老商将府邸内外光顾个便,找到了曹操,一脸的怀疑之色道:“吉爷,有些不对。以我从商多年的眼光来看,这宅院绝不仅仅只值百金。” 还未说话,手下来通知太守殷实找他,曹操心中暗惊,莫不是自己走得早,殷实来找麻烦来了。 好在来到前厅,殷实热诚更甚如昔,先着他遣退侍奉的婢仆后,才兴奋地道:“吉兄真行,我那内人竟给你制住了。昨晚不但没有怪责我,还准我和你交朋友。她说有你看管着我,她很放心,哈哈!吉兄真可谓我殷实的救星也。” 曹操心中叫糟,自己什么也没做,有此转变,十之八九是看上了自己,不由问道:“嫂夫人又让大人出来了?” “别大人,大人的,以后你我兄弟相称。”殷实大方说道:“其实这次来为兄是向你致歉来的,这府邸豪华,但风水极差,乃大凶之地。无论是谁住此处,那是有财破财,无灾来祸,大大的不吉。起初,见你是外乡人,不知底细。所以才将房屋出售。现今你我以是兄弟,也不能害你了。这样吧,在西门还有一处府邸,不如此地豪华,却是一个风水宝地。” 曹操、陈老商对望一眼,均以明白过来。 曹操道:“谢殷兄好意,小弟向来不信奉鬼神。这宅院我喜欢,若真不吉利,再换不晚。” 殷实不再说话。 突然,殷实“嘿嘿”怪笑,“今晚有空吗?” 曹操见他像发qing了公牛般兴奋,警告道:“小心嫂夫人是试探你的呢?” 殷实拍胸保证道:“我这夫人说得出来的话就一定做得到,绝不会骗我的。她这人就是如此,喜欢想吉兄这般英武的男子。只要请吉兄今晚到舍下吃饭,膳后我们就可把臂出游,让小弟好好招呼吉兄。这江南的姑娘可是水灵灵的,哈!” 曹操怪异的看这殷实。 殷实解惑道:“其实我那夫人贤良淑德,是一个好夫人,不过是有些孩子气而已。她好英武豪侠的男子,同我喜好美人一般。不过,她不象我,只要能于对方用膳聊天便可,而我却忍不住常常打些野食。只要满足了她的心愿,她便不会管我。但若满足不得她的心愿,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曹操古怪的笑了起来,这天下事情果然无奇不有,谁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对夫妻? 余下几日,殷实几乎隔几天便请曹操过府叙旧。 正如殷实所言,那殷夫人其实是一个很保守的妇道人家,只是殷实花心,而她却对殷实毫无好感寂寞在家,无所事事。因此,才有了另类的癖好。 殷实对殷夫人溺爱非常,只是男人就是如此,免不了寻花问柳。虽然只爱一个,但一想起外头的花花世界,便难以忍耐。 也因此曹操与殷实的关系也日渐密切。 此外,曹操也不忘收买人心,增加名望。所带来的黄金两千两,在秦朝算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了,兼之又不是自己辛苦得来的,用起来毫不心痛。 开设粥棚,出资补路修桥,反正只要的善事,曹操几乎无不入手。短短月余时间,他乐善好施的美名就由曲阿传遍了长江两岸。 那两百余琴府的护卫也在曹操安顿下来后分批赶到,以护卫一方为由,让桓齮用心训练。这两百人并不算多,但却是他目前唯一能够信任的精锐之士。 曹操月余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这日,殷实来到了吉府笑嘻嘻的说道:“吉贤弟,为兄今日来恭喜你拉。” 曹操不解,殷实这人说话没头没脑,想什么就说什么。若不是上头有会稽郡守殷通罩着,他这曲阿县令早就干不下去了。 殷实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贤弟名望显赫,为兄意图请你充当曲阿县的县尉如何?” 曹操神色大动,这为县尉为县令之佐官,依照秦朝官制,一县万户以上设令,万户以下设长,县令、县长领有丞、尉等其他官员,县令掌管政务,而县尉掌管掌治安、捕盗之事,县丞则掌管仓狱。 县尉秩比不高,但最贴近百姓,是为百姓处理事务的职位,在一县中若干得好往往最得民心。(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名声远扬 对于殷实的聘请,曹操先是谦让了一番。 殷实道:“贤弟的才能为兄不知深浅,但比起我来却是出色的多。为兄县令都当得,贤弟区区县尉又有何当不得的?只需依照规定去功曹那里考核一下便是了。即便无法作答也没关系,这里偏远,区区小县的任命上头想查也难以查证。” 这话到是事实,秦律纵然在严苛也有普及不到的地方。这江东就是其中之一,因为江东本属楚地,楚国因怀王之死,无不对秦国恨之入骨,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口号。历史上项梁、项羽就是避难居吴中。 说是避难,其实是大张旗鼓,名正言顺。史书有载,吴中贤士大夫皆出项梁门下,吴中每有大事,项梁常亲自主持,以增添自己的名望。 项梁、项羽本是秦国要犯,若非秦朝宽余在江南吴中的管制,他们二人又哪敢如此嚣张。 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选中这曲阿作为发家场所了。 曹操笑道:“这到是不用!”他乃治世之能臣,若考核一个小小的县尉也要作假,还不如横颈自杀算了。 殷实嘻嘻一笑:“这回我那岳父可要后悔死啦!他住此宅破财,贤弟住此宅确是升官,不知他会有什么感想。” 原来,这府邸本来是殷实岳父王贵的府邸。这王贵可非一般人物,他乃是江南最大的药材商贩,为人阴险,视财如命,在生意场上专干趁火打劫的举动。 譬如说十年前,三川郡发生瘟疫。也许是命好,王贵事先将治疗疫病的药材收刮一空,此后完全不顾百姓死活,高价贩卖药材,使得三川郡内尸横片野,百姓流离失所。直到郡守撤换,李斯之子李由上任后,情况才略有好转。王贵得罪不起李由,降下价来。但这时他早已赚得铂金满盘。 又如说三年前的九江,那年长江泛滥,屋舍冲毁,百姓染伤寒者极多,可王贵就是不降价出售,再度赚得铂金满盘。因为其长女是殷通的夫人,次女又是殷实的夫人,势力极大,乃江南一霸,无人敢惹。 这豪华的府邸便是由他出资建造,建成之后,刚一入住,就在生意场上亏了一大笔钱。因而让相士来看风水,经相士鉴定此宅院乃大凶之地。轻者破财,重者丢命。 相士之言,吓得王贵立刻搬出府邸,低价出售。消息以传开,更是无人敢买,正好便宜了曹操一行人。 两人话不过两句,殷实又请他去妓院寻欢。 曹操刚得好处,欣然允诺。 此后,曹操参加了县尉的考核,以他之才干自是轻易过关,赢得魁首。 曹操穿上官服心中不由想起当年自己初登仕途时所任命的洛阳北部尉,兴致一起也高挂起了五色木棒,重新整顿地方治安,似乎要大干一场,一切措施严格施行,绝不手软。 对于重犯,曹操不论身份下手绝不容情,大快人心;对于轻犯,曹操则慎重处理,行为严重者重罚,行为轻者则轻罚,百姓无不信服,短短时日内曲阿治安已有显著的上升。 百姓除赞曹操贤能,乐善好施以外也另外开始称赞起了曹操之能。 消息传开,曲阿附近乡县一有疑问困惑必请教于曹操,曹操无不将轻易难题解决,名望更胜。 不过两月,曹操之吉利小名在江东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上门求见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更是包括了……项氏一族的项伯。 送走了项伯以后,曹操独自笑了起来,这项伯乃是项羽最小的叔父,项梁的兄弟,项氏派项伯来显然证明此刻他曹操的名望确实传到到了吴中一地,在江东名士中已有了一席之地。 独自沉吟片刻,曹操让人叫来了桓齮。 此刻的桓齮已经抛开了过去的阴影,在他的麾下当任一个小小的统领,负责追捕歹徒、犯人,那出众的武艺把周边的流氓地痞治理的服服帖帖,都愿意跟着桓齮混。 曹操让桓齮将这些流氓地痞合理的管制了起来,定下条款约束。这些流氓地痞非但没有再继续闹事,反而成了他们的眼线,多次立下功绩。 桓齮大笑的走了进来道:“孟德,唤我何事?” 曹操道:“我愿往中原一行,桓兄可愿同去?”他来曲阿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殷实的关系。他的民望比料想中来的更快,而且更好。 此刻他缺的以不是民望而是人才。往中原一行,未必能收到出色的人才,但最起码也可见见秦国各地的情况,对于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可以,能够杀了刘邦这个大汉高皇帝那就更加的妙了。 “当然。”桓齮点着头,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经过年余间的患难与共,在他心底曹操就是他亲兄弟一般,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曹操让陈喜、陈老商、杜老算看家护院,自己在以探望亲人为由向殷实请了一个长假。 ******** 琅琊山下始皇行营。 上万秦国最最精锐的老秦军将行营紧紧的守卫着,他们如松柏一般站立,一起拱卫这他们心目中的神……祖龙秦始皇。 但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秦始皇已经昏迷不醒,濒临死亡。 御医们会诊的结论是受到风寒,引起旧疾复发。有一句话,他们不敢说。 秦始皇是一个工作狂,秦国的大小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喜欢这种感觉,但他的身体却吃不消。本来体质就差,还被唆使着远行万里,一路疲劳,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坚持不了。 秦始皇最疼爱的小儿子胡亥问赵高道:“赵府令,父王身体抱恙,南巡是否还要继续?” 赵高道:“陛下抱恙,往沙丘平台行宫休养,方是上策。”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秦始皇身旁不远的玉玺,同时还在暗地里瞄了蒙毅一眼。(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祖龙之死 沙丘平台行宫。 人难免一死。 至从抵达沙丘平台行宫后,秦始皇身体日渐衰弱,一天比一天严重,脾气也因此变得一天比一天坏,他以知自己将死,却如世人一般不敢坦然面对,不许任何近侍提到‘死’字,否则就受重罚。 真正了解情况的也只有胡亥公子、赵高、李斯、蒙毅及几个亲近的内侍。 这日,随行博士、术士联名上奏,均言:“陛下偶染风寒,长岂不愈,应该派出大臣前去泰山祭祷,并祭德水祈福。” 秦始皇心中善存一线生机,准奏,命李斯前往。 赵高却道:“陛下,李斯乃国之丞相,关系秦国国政,诸事繁忙,不宜前往。” 秦始皇道:“那以你之言,当派谁合适?” 赵高道:“此祈福关系重大,被陛下亲信不可。李斯丞相拖不开身,唯有上卿蒙毅可当此重任。” 蒙毅出则参乘,入则御前,常为内谋,既亲又贵乃最适合的人物之一。 蒙毅也自思祖孙三代皆受始皇恩宠,自己和始皇更是名虽君臣,情同父子,理所当然地该由他去,欣然上前讨命。 秦始皇恩准,令其择吉日出行。 时过半月,秦始皇病情愈发严重,整个人都瘦得走了样,腹部肿胀,明显是积了水,命危已在旦夕。 近日来也都处在昏迷状态,今晚夜半,秦始皇突然清醒过来,精神大好,但更似回光返照。 “来人,取笔墨和锦绫来。”秦始皇大叫一声,用力喊出。 赵高疾步而至,准备好了秦始皇所要的一切。 秦始皇勉强坐正,让赵高在枕边取出他随身携带的密玺,挥笔写道:“与丧会咸阳而葬。”他只觉得胸口暴痛,头脑一阵昏眩,连人带笔扑在书案上,再也没坐起来。 赵高大恐连忙将秦始皇扶上chuang,秦始皇只指着书案上的信和玺,断断续续地说:“玺和信派人传给扶苏!” 说完,气绝而亡,一代祖龙病逝于沙丘平台宫。 赵高强压下已经惊叫的冲动,两只鼠眼向天,不停地转动,命心腹请胡亥、李斯一叙。 当天,李斯模仿秦始皇笔迹拟定亲笔诏书,盖用密玺及国玺,明令立胡亥为太子。并拟定亲笔诏书,责备扶苏为人不孝、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上书直言诽谤三大罪状赐剑自裁。大将军蒙恬与扶苏日久,应知其谋,既不匡正又不上报,为臣不忠,赐死,大军交由裨将王离率领。 ****** 三川郡,雒阳。 曹操、桓齮在城中的小酒馆相互对饮。 桓齮忍不住低声问道:“孟德,此行究竟为何?” 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寻访故友而已,可惜故友背井离乡也不知现在何处。” 他自斟自饮了两口后,酒意上涌,郁闷若死。 这一行曹操本欲根据脑中的历史资料,寻访秦末时期的名臣良将,纵然此刻自己无实力收服,交个朋友也是好事。 谁料,老天似乎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的第一站乃是居巢,居巢范增年七十,好奇计是一位不亚于张良、陈平的存在。耗费心力,寻得范增住处,屋外小童道:“先生远行,以去三月,不知何时归来。” 不得以出居巢而去淮阴,淮阴韩信,用兵如神,所向无敌,细问之下,胯夫韩信以离去多日,下落不明。 于是,再往下邳。下邳张良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战略目光天下无对。找寻数日,得知张良外出游历,已有年余时间。 无奈,再往沛县。这沛县人杰地灵,樊哙、夏侯婴、曹参、周勃等都是各中翘楚,良将之才,其中萧何更是少有的王佐之才,深谋远虑。而刘邦更是大汉高祖,自己的劲敌之一。才干算不得出色,但那收买人心的手段和敢于用人的气魄却是世间少有,如果可以将他杀了也行。 本来,沛县不大,要找几人非常容易,谁料樊哙、周勃、卢绾、周昌等人都跟刘邦押送徒役去郦山了。 萧何、夏侯婴也外出公干,沛县知名的人物几乎走了个尽光。 曹操尚不灰心一路西行来到了雒阳,这雒阳亦是日后的洛阳,位于三川郡,乃李斯之子李由管制。 在曹操的记忆中汉将灌婴就在城中以卖布为生,雒阳地广人众,曹操找寻了两日亦没有灌婴的任何消息。 曹操大口的将酒喝下了肚,酒杯往案桌中用力一放,怒道:“我就不信,我的运气会如此的差。只要灌婴在这城中,我非将他揪出来不可。” 曹操的举动引起了酒馆里他人的注目,但很快就转移了目光,唯有靠近酒馆门口的一桌两人频频向曹操这边观望。 一个是眉清目秀,身材硕长的中年男子颌下三绺长髯,皂帽布襦,文雅非常,看不出什么稀奇之处。另一个身长八尺一张黑黄的长脸上一双细眼半开半合,精光四射的,嘴唇上稀稀拉拉的长着两片胡须,直垂到下巴,到是个性十足。 看了他们几眼,余光中见一位发丝微白,步履蹒跚的妇人,正弯着腰挑着两个篮筐,吃力的走着,口中还叫着:“卖面饼。”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面容消瘦的娃儿,也不以为意。 桓齮见此却感慨长叹:“孟德,你说的对。始皇帝是有些性急了,诸多工程一同实施,所需百姓数百万余,使得许多家庭被迫拆散。家中无壮年维持生计,累得妇人、孩子外出谋生。” 曹操心中一动,说道:“我们帮不了许多,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妇人,我要五十个面饼!” 在同一时间里,那个眉清目秀的清秀男子也高声道:“妇人,我要十个面饼!”(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夏侯婴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不由相互对望了一眼,各自一笑。曹操见他们两人一个文雅、一个粗壮好有心结交,故而举杯遥遥一敬。对方客气还礼,两人相视,共饮杯中之酒。 那妇人得两人的叫喊,额上以长皱纹的干瘪脸庞露出了激动的笑容。身后的小孩更是拍手大叫:“六十个,娘是六十个也。您说只要卖出二十个就给我买肉吃,这下卖出了六十个,不会在失言了吧。” 妇人听了眼泪登时不住的滚了出来,家中双亲卧病在床,药钱都不知在哪,哪还有余钱买肉吃? 她没有应话,只是拿出了十个面饼走向中年男子。 清秀男子起身迎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秦半两,温和的笑道:“不用找了。” 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秦卒闯了进来。 酒馆中人大骇,如见虎狼。 秦卒左右一看,将目光定格在了那妇人的身上。其中一个上前将清秀男子拉开,一个身着县尉服饰的将官指着妇人,道:“就是她们,给我抓起来。” 三个秦卒听命上前拿人,两个拽着妇人的左右臂膀,另一个将小孩如小鸡似得提了起来。 妇人大骇,叫道:“怎么了官爷,奴家没犯法啊。” 县尉叫道:“别囔了,你邻居犯了法,已经被捉拿了,现在也要把你拉去。” 妇人道:“我那邻居日夜不在家,奴家又要讨生计。他在干什么,奴家实在不知啊。”她已经急得哭了出来。 县尉冷冷的说道:“依照大秦律法,十户连坐。一户犯法、十户株连。”回答了妇人的话后,县尉对秦兵道:“走……带走……” 妇人苦苦哀求,动力的挣扎,大声的痛哭。 桓齮看的怒火中烧,眼中淌血,正欲起身,却被曹操按住,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并非他不想管,而且管得了一件,但管不了千件、万件。秦始皇将死,秦二世胡亥治下的秦国令法更严十倍。与其冒无谓之险,强出头,倒不如推翻秦朝建立新的次序。 另一桌也是一般,那个性十足的壮年也看不过眼,同样的被那清秀男子给制止住了。 这时,异变发生。 只见那小孩高叫一声:“不许伤害我娘。”叫着,狠狠的在秦卒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秦卒吃痛大叫亦是大怒,飞起一脚将小孩踢飞了出去。 桓齮按耐不住飞身而起将小孩抱住,见那孩子面色苍白,以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妇人见了悲痛的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桓齮眼喷血焰,怒视秦卒道:“你不知他是个小孩吗?” 秦卒被瞪的心寒,后退了一步,道:“他也是一个犯人,犯人拘捕,死伤不怨。” 桓齮厉声大笑:“那我问你,他放了什么法。” 秦卒答不上来。 县尉上前道:“外来的朋友,莫要惹事。” 桓齮怒极大笑:“今个这事,你桓爷我管定了。” 县尉命秦卒上前。 桓齮将小孩护在怀中,飞起两脚将秦卒踹倒。 十余名秦卒一同冲了上来,曹操无法,大叫一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秦狗欺我六国遗民太甚,妇孺小孩也不放过,该杀。” 话音一落,那壮年也站了起来道:“朋友,说得太好了,老子忍了半天。杀秦狗,算我夏侯婴一个。” 夏侯婴,那不是我的先祖? 曹操心念电转,但也无暇他想,出剑如风,连杀两人,续而大叫:“下狠手,速战速决。” 桓齮、夏侯婴皆是勇谋俱全的人物,心中一怔也明白过来,出手都是杀招,转眼就将十余名秦卒杀的殆尽。 清秀男子突然大叫:“不好,逃了一个。” 曹操四处一望,走的正是那无情的县尉。 清秀男子立刻道:“此处不是就留之地,速速离去。” 曹操、桓齮、夏侯婴皆称善。 一齐出了酒馆。 此刻街上已无行人,北方正有五十名秦卒飞速向此地移动。 夏侯婴大惊道:“情况不妙,我们分头逃跑也许有一线生机。” “不可!”曹操、清秀男子一同大叫。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清秀男子道:“在下熟通秦律,秦律严苛,对杀人处罚严厉,何况我们杀的是秦卒,罪上一等。消息传开,郡守李由必关四门,将我们困死,然后逐一搜查。秦律告发奸人的与斩敌同赏,不告者腰斩。一家藏奸,十户同罪连坐。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人会收留我们。” 桓齮、夏侯婴默然。 清秀男子叹了口气道:“你们此举太鲁莽了。” “真的没有办了吗?”桓齮看向了曹操。 曹操沉吟片刻,冷静的说道:“并非完全无计可施。据我所知在前方不远有一个卖马的地方,那里有许多良驹。只要我们能够抵达那里,便可以抢夺一匹,冲杀出去。对方要关闭城门,须得郡守的命令,只要我们赶在郡守的命令之前,策马强行冲出城外,便可无忧。” 桓齮、夏侯婴大喜。 清秀男子也道:“此计可行。” 夏侯婴笑道:“那还等什么,杀吧。” 四人一起抄小巷近路而行,夏侯婴在前,曹操次之,清秀男子再次之,桓齮殿后。 小巷不利于群战,而夏侯婴、桓齮又勇悍无比,曹操较之两人虽有不如,但对付秦卒却是绰绰有余,唯有清秀男子武艺平庸,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曹操疑他是三杰之一的萧何,因而时常支援照顾,多次救他于危难。(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反秦第一义士 周边秦兵越聚越多,马市近在眼前。便在此时,又有百名秦卒赶到。 他们来势汹汹,曹操、桓齮、夏侯婴三人虽是勇悍,但还是被对方冲散。桓齮、夏侯婴均在数丈开外苦战,而曹操却护着清秀男子往前突杀。 曹操一剑劈飞了敌人的头颅,对身后道:“兄弟,你叫什么?” 清秀男子粗喘着气道:“萧何。” 果然! 在沛县时曹操曾听衙役说萧何功曹外出公干,找夏侯婴的时候,邻居亦说他外出公干。夏侯婴在沛县县府掌管养马驾车,萧何外出公干,有很大的可能会让夏侯婴驾车相护。因而,自夏侯婴报出姓名以后,他便隐约猜出对方的身份。 这一刻,只不过是想要确认而已。如果他不是萧何,曹操已然决定抛下他不顾。倘若是萧何,也只能护上一护,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之抛弃,毕竟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一些。 面前又有三支长戈闪电般刺到,曹操心下懔然,大喝一声,铁剑迅快出击,几乎在同一时间挡开眼前夺魄勾魂的三击,他绝不停滞,身子同时向前冲去,剑柄在擦身而过时,回手撞在左侧秦卒的胁下,一阵骨裂声音中,秦卒侧跌开去,把另一个从旁攻来的秦卒,撞得倒飞而去。 在身子前冲的同时,左手一记勾拳打在了另一秦兵的太阳穴上。 在危急中曹操回头一望,看见萧何等被分隔在数丈外,手忙脚乱,左肩已被刺了剑,血流不止,险象环生。 他并没有叫,似乎已存死志。 曹操本打算狠心离去,余光之处却见自己的十余护卫正向这方杀来。他们本在客栈等候曹操、桓齮,意外听人说附近曹操正与秦卒厮杀。 一行人为防万一,便来查看。果真见曹操、桓齮陷入苦战,不再犹豫立刻冲了上来。 曹操心中有底,返身杀去。 萧何本怀死意,却见曹操杀到,大喜过望。 “跟着我,一起杀出去。”曹操大叫。 萧何附和道:“好!” 一队持长戈的秦卒向曹操他们冲了过来,曹操闪入敌人群内,长剑忽地展开细腻的手法,贴身与敌人展开血战。持戈秦卒顿时魂飞魄散,他们善于攻坚冲杀,近身搏斗则非其所长,转眼又有人中剑倒下,鲜血溅满曹操的衣襟。 在十余护卫出其不意的冲击下,曹操、萧何再度于桓齮、夏侯婴汇合,十四人齐心合力在秦卒的阻截下,顺利杀到了马市。 马市中有马匹上百,夏侯婴养马为业,对于相马别有心得,顷刻之间,选了十三匹马分与众人。 夏侯婴知萧何武艺不精与其同乘一匹。 十三匹马一起往西门飞驰而去,路上所遇秦卒不予理会,曹操、桓齮、夏侯婴打头强行突破。 直至城门,见城门果真未关,大喜一起合力冲杀了出去。 出得城门,曹操回头眺望,却见一支利箭直射萧何后心而去,长剑一挥将之磕飞。 一行人抄小路而行,直到附近的山中才停下歇息。 突然,桓齮厉声咆哮,不住的用拳狠打着大树,树皮裂开,殷红的鲜血不断的流下。 曹操诧异,但见桓齮身旁的那一动不动的小孩,明白过来。原来桓齮一直在保护着那他救来的小孩,只是秦卒的那一脚已经踢伤了小孩的内脏,死去多时了。 他叹了口气,上前道:“好了,人既以死,在懊恼也是无用。” 桓齮抱头蹲了下来,痛苦道:“他犯了什么错,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要付出这般代价。” 曹操无言的坐了下来,夏侯婴、萧何见桓齮如此,亦露出了伤感之色。 众人久久不言。 最后,萧何长叹了口气,来到了曹操的面前,行礼道:“萧何谢过壮士救命之恩,若无壮士多番相救,萧何以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曹操闪身避开,道:“萧兄折杀我了,你我同历生死,可谓患难之交。再如此多礼,曹某可要走人了。” 夏侯婴道:“就是嘛!还是仁兄爽快。这萧功曹是条汉子,就是太多礼了。为此,阿邦没少骂他。” 曹操暗道:“阿邦,就是刘邦吧!只听称呼就知他们关系匪浅。” 夏侯婴接着道:“我叫夏侯婴,是沛县人,在沛县当个小小的厩驺。说句难听点的,也就是帮人赶车的。” 曹操道:“英雄莫问出处,象那大汉……那武安君白起还有那战无不胜的吴起不都是白手起家嘛!只要有能力有志气,即便是乞丐、胯夫也能成就一番大事。”说着暗道“好险”适才差点顺口将大汉高祖说了出来。 夏侯婴大笑道:“这话我爱听,只可惜家国已灭,不然我早就从军杀秦狗去了。”说着,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指着萧何道:“这文士不同于我们老粗,他乃沛县功曹,一生学问整个沛县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他家里的那些书多的可以把我们县里力气最大宰狗的活活压死。” 见他们两人介绍完毕,曹操道:“我叫曹操,字孟德。邺城人氏,母国已灭,四处流浪。” 夏侯婴、萧何听曹操自报姓名相继动容。 夏侯婴大叫道:“你就是那个大秦第一重犯,在栈道附近率领劳工歼灭二千秦卒的曹操?” 曹操摸了摸鼻子道:“我想不会有人冒充我这个大秦第一重犯吧。” 夏侯婴大喜:“你竟是曹操,哈哈,太高兴了。你可知道你与子房先生如今已是反秦第一义士。”(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彻夜长谈 见曹操茫然,萧何解释道:“当今之世,天下苦秦久已,但人人畏惧秦之强势,各国遗民无不无人敢正面与秦国对抗。唯有张良先生和曹操先生敢于秦国对抗。张良先生博浪沙击秦,曹操先生以三千劳工全歼两千秦卒,大快人心。在暗地里我等六国遗民皆称二位为反秦义士,你二人带头起了表率,因而又称你二人为反秦第一义士。” 夏侯婴大笑了起来:“想不到我夏侯婴能够与反秦第一义士共经生死,实在是生平第一快事。” 曹操听了暗自欢喜,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举动,竟有如此效果。日后起兵之时,自己这反秦第一义士一定会给自己带来诸多便利。 他摆了摆手,摇着头道:“你们别这样称呼我了,怪不好意思的,何况当日我也是无心之举。” 听曹操如此说来,夏侯婴也放下了拘束,不过言语间始终都怀着一丝敬重,萧何也改口称自己为孟德先生。 曹操屡让萧何改口,但都无济于事,只好随他的意了。 他深知萧何之能不比张良决胜千里也不比韩信所向无敌,但其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之能却是当世无双。在有心结交之下,频频与之攀谈。 萧何此人很喜欢律法,在历史上萧何,进入咸阳后,一不贪恋金银财物,二不迷恋美女,却急如星火地赶往秦丞相御史府,并派士兵迅速包围丞相御史府不准任何人出入。然后让忠实可靠的人将秦朝有关国家户籍、地形、法令等图书档案一一进行清查,分门别类,登记造册,统统收藏起来,留待日后查用。使刘邦日后对天下的关塞险要、户口多寡、强弱形势、风俗民情等等于如指掌,为制定正确的方针政策和律令制度找到了可靠的根据,对西汉政权的建立和巩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功不可没。 曹操投其所好,将话题扯上了律法。 萧何眼中一亮,似乎遇到了知己,随即滔滔不绝的发表者自己的观点。而曹操也对答如流,利用自己自身对律法的认识,利用历史上由萧何制定的九章律法逐一阐述着秦律的不合理之处而应该改变的地方。 一切超前的知识见解听得萧何是如痴如醉,大呼遇上了知己。 两人彻夜长谈,竟谈了整整一宿,尤未知觉。 夏侯婴搓搂着眼睛,打着哈欠说道:“你们两说了整整一夜,还有完没完啊。” 两人相继一愣,抬头见烈阳当空,果然已是天明,相对大笑了起来。 萧何不顾文士风度,拍着大腿叫道:“孟德之才,经天纬地,佩服万分。一夜相谈,让萧某如拨云见日一般,受益匪浅。” 一夜深谈,两人相见恨晚,如同知己。相互之间也不再有隔阂,以朋友相对。 “过奖!”曹操目光中也露出敬重之色,自己乃是依靠后世的一些见解与之长谈。想不到萧何不但可以全盘接受,往往在关键之处,能够举一反三,提出全新的见解让自己耳目一新,心知萧何无愧是王佐之才,在镇国家、抚百姓这一方面,有着异于他人的想法,他任一国之相绝对要比自己强,心中对萧何的渴望更盛。 更何况在一统天下之后,天下可以没有张良,亦可以没有韩信,但不能没有萧何。因为萧何在行政上的才能,是安抚七国百姓的不二法宝。 他道:“萧兄的独到见解亦让小弟叹为观止哩。” 夏侯婴道:“你们俩也别相互吹捧了,想想现在应该怎么办吧!总不能一直躲在山中,不见外人啊。” 听此言,萧何沉吟道:“不管怎样,都必须回去一趟,萧某不能丢下自己的双亲妻儿不顾。” “好!”夏侯婴道:“萧功曹,我陪你走一回。” 曹操大急,好不容易遇上萧何、夏侯婴,怎愿轻易让他们离去,心念一动,道:“不急,现今情况不明,冒然行动非但救不了萧兄的妻儿,还可能祸及他人。” 萧何问道:“那以孟德之意?” 曹操沉声道:“我们不能露面,但我的部下可以。他们临时杀来,真正能够认出他们的人我想不多,只要乔装打扮因该可以蒙混过去。让他们先派人去雒阳探探情况再说。” 萧何犹豫再三,长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曹操叫来随行中最是机敏的一人王强,叮嘱一番以后,让他前去探查。 走了不久,曹操突然一拍大腿,大叫:“糟糕,忘了一事。”说着,让萧何、夏侯婴稍稍等待,策马追了上去。 王强见曹操追来,不解问道:“吉爷还有何事?” 曹操低声嘱咐道:“回到城中首先去看看萧何、夏侯婴的身份是否已被对方察觉。若以察觉,立刻来报。若未察觉,你则入城报信,将萧何、夏侯婴的身份告之对方,然后在回来报信。” 王强疑惑不解,但还是点头表示明白。 曹操肃穆道:“此事你知我知,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 王强拍着胸口,表示明白。 半个时辰后,王强返回将探来的情报告诉了众人。 萧何叹道:“沛县县令让萧某来拜访三川郡郡守李由,我在三川郡已有多日,被人认出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夏侯兄为何会被对方认出。” 曹操道:“可能是那一句‘杀秦狗,算我夏侯婴一个’吧?” 萧何点了点头,不再多想。(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情义服人 微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如同萧何此刻的心情,起伏不定,来回渡步,最终道:“李由乃李斯之子,性格冷峻,沉默少言,心思缜密有城府,行为举止颇有其父李斯之风,为人对人对己异常严苛,执法如山,不讲情面。以他的性格若知道我的身份一定会派人去沛县缉拿萧某的一家老小。” “不行……”萧何眉头紧锁,但坚决的道:“我一定要回去一趟。” “慢着。”曹操上前阻止,从容道:“我有一言,萧兄可愿意一听?” 萧何道:“但说无妨。” 曹操道:“李由执法如山,若曹某所料不差。这附近百里之地都以张贴了缉拿萧兄的告示,此刻回沛县如同鱼入网中,自寻死路也。不若这样,曹某曾化名吉利,在曲阿有一处宅院。萧兄若信得过曹某,可修书一封,让属下快马赶至沛县,将一家老小迁居于曲阿避难。曹某与当地县令关系密切,可当保萧兄家人无恙。” “这个……”萧何面露犹豫之色。 曹操不悦道:“难道萧兄信不过曹某?” 萧何忙摇头否认,“你我相识不长,但萧某早已视孟德为知己,哪能不信你的为人……只是……”他长叹了口气道:“也罢,在这乱世,死守着那份祖传的家业也无他用,就依孟德之言吧。” “就该如此。”曹操哈哈大笑,心底暗道:“只要将萧家老小护至曲阿,在曲阿立足,还怕萧何能逃了不成。如此,萧何,必为我所用矣。” 曹操刚打完萧何的主意,眼睛又盯上了夏侯婴问道:“夏侯兄可有亲人在沛县?” 夏侯婴道:“我夏侯婴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孟德不必为我担心。倒是萧功曹一家十余口人劳你费心了。” 萧何以写好书信,连带一块玉佩交给了曹操,道:“只要将玉佩和书信交给我那老父亲,他自会安排一切,同你的属下前往曲阿。” 曹操将信交给了王强,同时也自写一封信让曲阿的陈喜、陈老商、杜老算等管事让他们好生对待萧何的家人,不得有任何怠慢之处。 接着,又命两人同往,并且把马匹都给了他们,叮嘱道:“每人三匹,轮流骑乘。路上只歇马不歇人,务必在李由之前赶到沛县。” 王强听命等人远去。 一行人再度坐下攀谈。 夏侯婴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 事发突然,萧何根本没有想好去处,桓齮更是为曹操马首是瞻,因而三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曹操。 曹操沉默片刻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因该露一下脸,往北行,告诉李由我们的去向。好让他有一个追寻的方向,而不是将沛县当成唯一的突破口。” 萧何本见曹操安排周密,滴水不漏,为自己的家人分心费力,心中充满了感动,现在又听他要为自己而身犯险境,心中只有那说不出的感激。 夏侯婴也明白其中缘由,高兴的拍着曹操的肩膀说道:“你这人讲义气,够朋友。我夏侯婴交了你这个兄弟了。” 曹操笑问道:“难道我们先前不是兄弟呢?” 夏侯婴搭着曹操的肩膀严肃的说道:“先前我们是同患难的朋友,但现在我们是可共生死的兄弟。”市井之徒,对于朋友、兄弟分的很清。朋友、兄弟在他们眼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曹操略显尴尬,在前世不说是自己的敌人,即便自己的部下见了自己也要惧怕三分,如此与人勾肩搭背,还是生平头一回。 兄弟?自己这种人能够有兄弟吗? 也许,可能,有吧。 曹操笑了起来:“不错,是好兄弟!”说着,另一手臂很自然的搭在了夏侯婴的肩上。 世事无常,上辈子曹操家底丰厚,振臂一呼时,各大世家相继支持。根本不用去愁人才来源,不料这辈子一无所有,竟要效仿那刘备以情义服人,神情颇为古怪。 看着对自己完全信任的夏侯婴,曹操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怎么说来着,推心置腹,赤诚待人,也很不错呢。 一行人找了条小溪,梳洗一番后,往北而行。一路上众人小心翼翼,但总在一些细节上故意露出一些可以供李由继续寻找的线索。 一连十日,曹操以各种方法躲避对方的追捕,同时有故意留下各种线索让对方追寻。那些秦卒好似曹操等人的影子,明明知道对方在哪,可无论他们怎么迈力亦无法赶上对方,一次次的扑空。 看着傻乎乎的秦卒,夏侯婴多次捧腹大笑,说:“如此笨的秦卒我还是第一次遇上。” 萧何看透的本质,“不是他们傻,而是对手太强。他们的一举一动,想什么,做什么都在孟德的估算之内。” 直到第十一日,曹操惊奇的发觉自己的估算错误,那群秦卒根本就没有追来。 见曹操眉头微皱,萧何道:“可能他们放弃了。” 曹操沉思片刻,心中已经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道:“也可能有大事情发生。” 一行人在一个偏僻的村庄住下,曹操立刻安排人手去附近的县城里去探查消息。 一日后,他得到了消息,正如他所料一般各大城县都在盛传秦始皇下旨处死扶苏、蒙恬。扶苏已经自尽身亡,蒙恬被囚禁在了阳周大牢。 “什么?”听了这个消息,桓齮第一个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相信大叫:“这不可能,始皇帝不可能这么做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月下谈心 桓齮如此激动的反应在曹操的意料之中,萧何的反应就让他有些好奇了,这时的他完全是一副傻眼的神色。 蓦然间,萧何长叹了口气道:“天下要乱了!” 曹操心中一动,问道:“萧兄何出此言?” “孟德有所不知,那秦始皇有子二十许,其中只爱扶苏、胡亥。始皇帝既处死扶苏,这帝位必将传于胡亥。在五年前,我曾到过咸阳,同胡亥见过几面。胡亥本性太坏,暴虐无知,俗语说,八岁看到老。以胡亥之能,根本就没有能力管制天下,这天下岂能不乱。”萧何心事重重,似乎有些欣喜又有一些不忍。 萧何说的并不复杂,但却正中要害,胡亥没有资格当皇帝,他没有秦始皇那本事可以统御天下。 夏侯婴道:“这消息不实,秦始皇虽然暴戾,但不失为一代雄主。胡亥有没有资格当任秦国之主,他应该是最清楚的一个。怎么干如此蠢事?” 萧何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秦始皇犯了大忌,在生前没有订立太子,因而才让赵高、李斯得逞。”曹操在心底说道。 见三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曹操提议:“我们去趟北地不就清楚了,何必在这里费神呢?” 三人立刻点头同意。 乔装打扮了一番,曹操等人行至黄河边雇了一条大船往黄河北岸行驶过去。 当天夜里,萧何独自站立船头,眺望夜空,时而叹息,时而想着心事。 “长夜漫漫,萧兄为何无心睡眠。”曹操来到了萧何的身旁。 萧何回头淡淡的看了曹操一眼,随即又望着夜空。良久方才道:“不怕孟德看不起,其实我是在想秦始皇。这天下恨秦始皇的人有很多,可我却恨不起来。这并非是我萧何不爱故国,只是我熟读秦律,发觉秦律中确有许多问题、弊端,但同样也存在着许多的优点、利处。我时常在想,现下之人每每想起故国就觉得秦国可恨,可故国真的就比秦国好吗?” “至齐太公姜子牙建立齐国以来直至灭国一共近八百余年,在这八百年中,齐国经历了无数的大起大落。有齐桓公制霸,也有田代姜氏之乱,还有乐毅破齐之苦以及田单复国之乐。” “但这一切无不是成千上万的百姓用他们的生命换取来的,这八百年中,我齐国除了发展,就是打仗,就是死人。其他国家也是一样。不知世人想过没有,由犬戎攻破镐京杀死周幽王开始,王纲解纽,遍地诸侯。周幽王之死,直接引发五百年的大乱世,在这五百年中究竟死了多少人。十万、百万还是千万?” 萧何双眼绯红,俊秀的脸庞露出了吃人的神色。 曹操也想起了这五百年的种种一切,在这五百年里,各国名将无数,可又有那一个名将不是踏在千万枯骨上而成就一生辉煌的。 他痛苦道:“我常在想秦始皇一统天下未必是错的,只是他用错了方法。他对于六国遗民太过霸道,若能仁慈一些,天下或许就不是这个样了。我曾将这个想法告诉我父亲,当时我父亲大怒,要打死我。他骂我是畜牲,骂我是叛国贼,骂我忘记了国仇、国恨。我是不明白国仇、国恨,难道真的比千万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倘若人人都要复国,这天下恢复到原来一样,又有多少百姓会死于战火呢?想到扶苏已死,胡亥即位,天下即将大乱,复国就在咫尺之间,可我却不知怎么的,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这一番话,他在心头已想了很久,可是没对夏侯婴说,没对周勃说,也没对刘邦、曹参说,突然在这船上中对曹操说了出来,这番言语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两人兴趣相投。对方才学又深不可测,想从他这里寻找答案吧。 曹操听他说得诚恳,想了一想,道:“这……怎么说呢,历史是不分对错的。不同的人,性格不同,才学不同,所想的便也不同。你认为是对的,但在他人眼中却是错的。你又如何抉择,是盲目的相信自己,还是无道理的顺从别人?” “这个……”萧何一时间也回答不出。 曹操指着萧何的心,说道:“这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问问它是被说服了,还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记得《左传》里有一句话‘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不要怕犯错,错了是可以回头的,只要无愧于天地,管他后人如何评说。” 萧何似乎被说服了,脸色逐渐好转。 “在说说我的看法吧!”曹操看着萧何,开口说道:“秦始皇是伟大的……” “啊……”萧何惊讶的看着曹操惊出了声响,双眼瞪的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想不到竟然有人跟他一样,认为人人唾弃的秦始皇并非是一个惨无人道的暴君。更让人惊讶的是对方居然用“伟大”来形容秦始皇。 曹操见萧何如此模样笑道:“难道不许有人跟你的见解一致?” 萧何连忙摇头。 曹操续道:“秦始皇是伟大的,因为他终结了五百年的大动乱,开创了一统的新世道。但秦朝确是不应该存在的……因为他给六国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难堪、耻辱还有杀戮。就象你的父亲一样,一说道秦国。他就有恨,灭国之恨、亡国之恨,那种无法忘怀的恨意不但在他的胸中缠绕,还要将这仇恨传给下一代,告诉下一代,秦国是仇敌,要反秦。试问如此,即便秦始皇做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六国遗民会接受秦国的统治吗?” “不会。”曹操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有推翻秦朝,再由一个新的人,建立一个全新的家国,如此才能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可。”(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车府鬼士 听了曹操的话,萧何默然了。他知道“仇恨”二字的可怕,在他的成长的这段时间里,他听得最多的便是对秦国的忿恨,也渐渐想明白了曹操话中的含义。 天下一统,大势所趋,无人可改。但因六国臣民恨秦入骨,只要天下由秦统治,这亡国之恨火,便会越烧越旺,无法熄灭。 只有由这恨火灭秦,方才能够消除百姓心中的芥蒂,归为一体。所以这天下之主,任谁来当,百姓都会支持,惟独这赢氏族人不可。 萧何心细本就缜密,举一反三,双眼炽烈的看这曹操问道:“如此说来,扶苏的死,是一个契机?一个反秦、灭秦再到大一统的契机?” “可以这么说。”曹操说的婉转,但却一脸的自信,“扶苏的死已经断了秦国最后的一点生机,以胡亥之能,是无法熄灭六国的恨火的。” “同时……”曹操话音一转,说道:“我认为扶苏之死,另有故事。” 萧何听得入神,忙出言催促。 “扶苏并不如胡亥得秦始皇喜爱,这点世人皆知。但扶苏却是秦始皇诸子中最有才干的一个,这点亦是世人皆知。难道秦始皇会不知此道理?不!秦始皇很清楚,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中谁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因此,纵然扶苏多次反对秦始皇,多次与秦始皇的意见相左,秦始皇也仅仅只是愤怒而已。后来焚书一事上,扶苏言辞激烈以‘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来劝说秦始皇中止错误的举动。扶苏的劝谏触怒了秦始皇。被派到北方,在上郡蒙恬的大军里面锻炼。由此也可见秦始皇的用心。” “试问,秦始皇天性凉薄有子二十余,对谁如此用心过?没有,即便是对于胡亥也是溺爱多余期望。真正得秦始皇寄托于无限期望的也只有扶苏一人尔。” “如此,秦始皇又怎么会杀他?而且是为了一些没有道理的理由。更可笑的是秦始皇连同蒙恬也下令一同处死了。始皇一统天下,以王氏、蒙氏功高,今王翦、王贲已死,蒙恬是为大秦功高第一人,手中有三十万最精锐的老秦军。在不久前,蒙恬还一战定匈奴,万里安边。秦始皇又怎么可能杀他,难道不怕寒了大秦数十万士卒的心吗?” 作为后世人曹操,知道这一段历史的进程。但他这番话却是完全依照但前局势说的,即便他不知道这一段历史,他依然可以从中猜中致命的关键。 “这么说来,消息是假的……”萧何不经意的说着,突然眼中突然闪过了惊骇之色,大张着嘴巴:“难……难道……说秦始皇出事了?” 见萧何反映过来,曹操笑道:“十之八九,若我所料不差。赵高、李斯此刻已经串通一气,这些举动只是为了扶持胡亥小儿登位而已。” 他拍了拍萧何的肩膀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去睡了,别想太晚。如果你真的想为天下百姓谋福,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话,就好好的把握接下来的机会吧!这天下一乱,群雄四起,应该会有一明主值得你来投效的。” 他留下了这句话,返身回船舱里去了,进入船舱的那一瞬间,后头看了一眼萧何,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抹笑意出现在了他的嘴角。 次日天明,萧何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眉头的忧色已经不再,此时的他一脸自信。 “谢谢!”萧何来到了曹操身旁。 曹操道:“小事而已。” 萧何道:“萧某想通了,既然天意不可违,乱世注定需要到来。那么萧某当以一身之所学,辅助明主,早日结束乱世。” 曹操正待说话,前方传来喝骂之声。 曹操抬头仰望,只见一艘客船沿江划来来,船首上站着诸人,每个都身穿黑衣,面带黑巾,看不清相貌,只露出一对如恶鹰般犀利的眼神。当中一人,大喝:“停船!” 萧何面色巨变,低声叫道:“车府鬼士。” 车府鬼士,曹操听了一愣,车府鬼士在历史上并未记载,但在琴府的时候,那老妖精寡妇清对他颇为忌惮,好奇问道:“车府鬼士,是什么东西?” 萧何低声解释:“这车府鬼士本无代号,他们是秦始皇暗中所组织的一队秘密杀手,专门为他干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后来,秦始皇沉迷长生,将他们交给了心腹赵高管理,这才有了车府鬼士的称号。因为,他们授命于秦始皇,所以可以干任何事情。我也是在一次意外中知道的,他们个个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当小心应对。” 曹操叫船夫停船,对方客船逼近丈余时,一人迈步飞跨过来,身手异常敏捷。 曹操迎了上去道:“不知……” “别废话!”那人直接打断了曹操,以命令的口气说道:“有没有见到一个断臂的,半张脸被火灼伤的人。” 曹操眼中闪过丝丝怒色,忍着怒气道:“没有。” 那人不再说话,回头对后方喊了一声:“搜!”似乎完全无视了船上他人的存在。好霸道的一群车府鬼士。 转瞬间有七人纵身跳跃了过来, 他们没有理会船上的任何人,直接往船上各处走去。 余光中,曹操突见船舱门口有一小滩血迹,不由脸色一变,大叫道:“动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伤者 曹操话一出口,桓齮双手便拍在了一人的脑袋,用力一掰,直将对方的脑袋扭到了后背。夏侯婴刚起床不久,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对方是因为他们在雒阳犯了事才追杀过来的,暗中已经备好了兵器,一矛刺向了最接近他的一人。 与此同时,曹操也猱身扑出。那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曹操、桓齮、夏侯婴等人会突然间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曹操一拳打中了脑门太阳死穴,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脑门就已凹了进去。 对方无愧是人人惧惊的车府鬼士,在瞬息之间便以反应过来。 一把长剑直刺曹操胸前要害,那速度仿若闪电,曹操竟避也不避,直接迎了上去。一抹寒光,带起了一蓬血雾。血花飞溅出,一个老大的脑袋飞了起来。 原来,曹操临危不乱,在关键时刻将脚边的尸体踢起,砸向了对方。对方攻击受阻,而曹操却趁势杀到,旋身一扫,人头落地,眨眼的工夫,两名府卫就倒在了血泊中。 太快了,太突然了…… 其他的鬼士完全想不到一条普通的客船上竟会有如此好手。 夏侯婴一矛将一名车府鬼士穿了一个透心凉,萧何也不知从哪里取来的一个铁锅砸晕了一个车府鬼士。 另一个鬼士冲过来,萧何吓得大叫一声,“快来援我。”大铁锅呼呼乱舞,毫无章法,但却声势惊人,对方一时竟无法近前。 一杆长矛破空飞来,穿过鬼士的身体,将他刺飞掉入黄河中去。是夏侯婴,他见萧何危险,想也不想掷出了长矛。 不一刻,船上仅余两位鬼士,一个在和曹操对剑,一个见势不妙打算逃跑。 萧何“嘿”的一声,铁锅出手砸在了那仓惶逃跑的鬼士后心将他砸倒在地,桓齮大步赶上给了他一剑。 最后一名鬼士也在此刻被曹操踢中了下阴,然后削掉了脑袋。 一场战斗,只持续了不足盏茶光景。 曹操看这对方的船只,眼中充满了杀机:“剪草除根,去看看那对方船上还有没有活人。” 桓齮、夏侯婴跳跃过去,只听得一阵叮叮框框,两人再度回到了船上。 桓齮道:“有两个,已经被我们杀了。” “把尸体将移过去,将船糟沉了,告诉船夫,立刻离开。”办完这些事后,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何走上前道:“孟德,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不杀他们,等到他们找到人后,杀的可就是我们了。”曹操来到了船舱门口,指着地下的拿摊干枯多时的血迹:“你们看……” “这船是条新船,我们上船的时候没有这血迹,现在却有了。我们都没有受伤,唯一的解释便是有外人上了船。” 曹操看了众人一眼,道:“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将船搜查一遍,或许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四人开始检查起船舱,曹操在打算检查卧房的时候,听得底下仓库一阵惊呼,那是萧何的声音。 曹操快步跑了过去,萧何此刻站在一个陌生人的身前,那人不过二三十岁,全身湿透,想来是因为某种原因掉下了黄河,正好遇上了他们的船,攀爬了上来。他的衣衫破烂不堪,右手手臂空空如也,身上有多处伤痕,深可见骨,伤口周围的肉都泡烂了,一眼看去,真是触目惊心。 最令人震惊的还是他的那一张脸,那张脸一半千疮百孔,象是被火烤过一般,肉都翻了上来,另一半却长得清秀俊雅,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 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曹操暗自寻思,车府鬼士是赵高最得力的臂膀,从不轻易使用。而这人伤的如此严重,濒临死亡,车府鬼士依旧不放过他们,可见一般。 “怎么样?”曹操上前询问。 萧何摇头叹息:“情况不妙,必须尽快找着大夫,否则性命堪忧。” 便在这时,桓齮、夏侯婴同时来到了仓库,见到那陌生人的模样也都暗自震惊。 桓齮走上前去,用袖子擦了擦对方那清秀俊雅的半边脸,眉头微皱,口中发出了惊疑之声。 曹操奇道:“此人你认识?” 桓齮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象,他长得好像我印象里的一个人……想不起来了,早三十多年前,我应该见过他?” 曹操白了一眼,笑道:“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此人还在他的娘胎里吧,说什么鬼话呢?”不再理会桓齮,对夏侯婴道:“我们两个将他抬回房去,此人被赵高苦苦追杀,定是与那阉狗有深仇,值得一救。” 两人把伤者抬出了仓库,而萧何去尾舱吩咐船家尽快靠岸。 众人空出了一个房间给他。轮流照顾。但夏季炎热,他的状况非但没有好转,还发起了高烧,伤口处还隐隐传出恶臭。 过了三个时辰,他们一行人终于上了岸,雇了一辆马车来到了河东郡内的大阳县,找到了当地最有名的大夫为伤者治疗。 曹操手中拿着一块血红色的古玉,细细打量了起来,玉中充血,艳丽无匹,是一块即为罕见的血玉,论价值只怕比琴无暇赠送给他的那块白玉更加值钱,更加的珍贵。 萧何见曹操把玩着古玉,笑道:“是谁送的?” 曹操见他想歪,解释道:“不是我的,是那青年人的。在帮他换衣服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似乎价值连城啊。” 萧何也是大户人家出生,眼力非凡,点头说道:“玉中珍品,价值万金。”(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幸存者 三川郡雒阳城内,阎乐面颊不停的抽搐着,静静看着跪在眼前的一人,紧紧攥着拳头,大声的咆哮道:“你们一组十一人,个个都是好手,竟被四人给杀了?” “是……” 那人自知理亏,兼之又忌惮对方的身份,诺诺不敢回答。 这阎乐乃是赵高的女婿,赵高是太监,自然没有生育的能力。不过家中尚有兄弟,在他成为中车府令以后,就把兄长多余的儿子女儿过继到他的名下。 阎乐原本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卒吏,但自从娶了赵高的女儿后,短短时日已是位高权重,十年里,阎乐以赵高马首是瞻,至今已经可以调动车府鬼士了。 不久前,他接到了一个任务,赵高要他刺杀一人断臂,毁容之人。对方的身份不详,但赵高许诺事成之后,便任命他为咸阳令。 秦国国都于咸阳,这咸阳令比地方郡守还要威上三分。对这咸阳令,阎乐早已经垂涎三尺了。这也让阎乐对对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只是,不敢开口询问。 他是一个聪明人,知在赵高的手下谋事,多干少说,是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秘诀之一。但即便如此始终难以消磨他的好奇之心,因为这一次赵高几乎动用了所有的车府鬼士。 车府鬼士由秦始皇秘密训练,分为七十二小队,以七十二地煞命名。每队十人,外加一个首领,每次执行任务,皆出一队,鲜有失手,暗地里帮助秦始皇干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七十队,一共七十队鬼士。 赵高为了刺杀一个残废之人,一口气给了他七十队鬼士,并且直截了当的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神挡杀神,魔阻诛魔。” 如此大的阵仗,即便阎乐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更令他在意的是,对方并非等闲之辈。他们追逐了一月有余,每每在将要追上他的时候,都被他从容避开,才智超然。 在半个月前,对方身旁出现了位奇人……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圣聂盖和他的一个徒弟。 在聂盖的帮助下,对方竟然展开了反攻。聂盖一人一剑,只挑落队的鬼士下手。一队精锐的鬼士,在聂盖拿高深莫测的剑术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六天之内,连灭十队鬼士。 不得以阎乐只能暂停任务,汇报赵高。 赵高对车府鬼士视为生命,而这一次阎乐在短时间内就损失了百名鬼士,本以为这次即便不死,也被赵高罚得蜕一层皮。谁料,赵高在来信中并没有怪罪于他,只是很慎重的写道:“对方智计,当世罕有。你对付不了,情理之中,不可硬来,不可贪功,利用对方的弱点,一击命中。切记对方唯一的弱点就是‘仁慈’,这也是你唯一能够胜他的机会。” 阎乐依照赵高的吩咐,招来了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终于想出了一套毒计。先探得对方踪迹,然后命鬼士乔装成强盗血洗他们即将抵达的村落,将村中所有妇女都掳掠上山。 对方果然中计,聂盖独自上山救援,被三百鬼士围攻。聂盖剑术超绝,但毕竟是势单力薄,身中三剑,重伤而逃。那人在山脚等候,也受到了六队鬼士的阻截,聂盖的徒弟护着那人,一路停停杀杀,力竭战死,而那人也被逼下了黄河。 “他究竟是何许人也?”阎乐囔囔自语,“竟得岳父如此看中,还有如此多的好汉相助。”说着,他问道:“你被打下河的地方具体在哪?对方负伤极是严重,寻常大夫怕是无力施救。他们此刻必在附近城镇的大医馆内接受诊治。” “在河东郡境内,具体什么地方,属下也无法得知。” 原来,跪在地上的这名鬼士狗屎运极好,因自幼在黄河边长大,水性极佳。因夏夜闷热,跳入河中畅游嬉戏,待他发觉情况有异时,曹操一行人已经杀上了他们的船。他见对方人人狠辣,心知现身必死,于是撇下船只,横游过了黄河。 曹操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鬼士驶来的船上,丝毫没有注意在河面上还有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 阎乐问道:“你可记得他们的相貌?” “记得!”幸存鬼士连点着头,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了由李由粘贴出来的通缉令,道:“就是他们,就是前些时日在雒阳大开杀戒的那一群人。” “好!记上你一功!”阎乐大叫着站了起来,对方一定在河东郡境内,他们特征如此明显,只要有了画像,只要动用地方上的力量不难找到他们。 只要在义父发怒以前将那人杀了,咸阳令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他冷静的下达着命令,五百鬼士分别驻入河东郡内的四方城中待命,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合力围杀,任何有碍任务者,杀无赦。 ****************** 河东郡大阳县,医馆。 全然不知危机的曹操、萧何、桓齮、夏侯婴四人围在了那名患者的四周,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此人是谁?他的身上究竟有何秘密?赵高为什么要劳师动众的追杀一个将死之人。 其中以曹操最是怀疑,天下间无人比他更加了解当今之势,秦始皇、扶苏已死,赵高此刻唯一要做的便是入咸阳辅胡亥登基,继承大统,名正言顺的接管朝中大事。按道理说是没有必要如此追杀一人的。 除非此人掌握着非常重要的秘密,足以令赵高忌惮。(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小人物张彧 时过正午,贾大夫准时的走进了病房内,开始为伤者换药。 萧何、桓齮、夏侯婴等人都觉得无聊走了出去,唯有曹操看的仔细,似乎要将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牢记下来。 贾大夫见曹操如此模样,也不以为意,自从他为面前的伤者治疗以来,曹操就一直带在一旁,对于自己的每个动作都看的非常仔细,开始还有些别扭,现在已经习惯了过来,笑问道:“年轻人,你似乎对这医术别有兴趣?” 曹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给您老给看出来了,不瞒您说,我祖上就曾是个大夫。而且医术非常的高明,名扬当地。只是医者不能自医,得怪病去世了,一身医术也未流传下来。打小我对医术就十分喜爱,只是苦求无门。从大夫治疗我朋友的手段来看,就知您老的医术非同一般,在本县内当属第一,所以不想错过这观摩的机会。” 曹操几具吹捧之言,直将贾大夫吹的晕头转向,胡子都得意的翘了起来,口中直道:“好说、好说。”随后又说:“难得年轻人如此上进,有空我们聊聊,传授你几手绝活,也好让你开开眼界。” 曹操对贾大夫躬身行礼,拜了一拜,算是道谢。 贾大夫似乎更得意了,直接道:“年轻人,门口有一些草药,你去将他们碾碎了,我们在坐下详谈。” 曹操微笑着,一口答应。 出了房间,见门口那堆成小山一般的新鲜草药,痛苦的敲了敲脑袋,埋头苦干了起来。 萧何、桓齮、夏侯婴均觉得奇怪,上来询问缘由。 曹操擦了一把汗,心中纳闷,怎么干这活比打仗还累,叹了口气横了他们一眼道:“想要帮忙的就坐下,不想帮忙的一边乘凉去,别碍事。” 桓齮、夏侯婴哪有这个耐心,在一旁比划拳脚去了。只有萧何蹲坐下来,帮忙一起干。 忙了一个下午,两人终于将草药全都碾碎了,各自松了口气。 曹操撇下萧何,兴致高昂的去找贾大夫。 贾大夫见曹操竟然在一个下午就将他准备三天做完的事情给干了,也为他的热诚打动,倒了杯水坐下与曹操相互聊了起来。 曹操问得都是如何医治刀剑伤、如何预防感染,以及何时上药的重重问题,贾大夫也是一信守承诺之人,对于曹操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至累了方才歇息。 当夜,曹操便命人去附近城镇购买仙鹤草、冬虫夏草、茯神、蒲黄、刘寄奴草、延胡索、人参、鹿茸等草药。 次日天明,曹操就带着一行人等人离开了大阳县,往北而去。 萧何路上问道:“孟德,我们此行可是去河东安邑县?” “不是。”曹操摇着头道:“是去首阳山,我们在前方人稀的地方就转道。” 首阳山,是附近的最高山峰,连绵数十里,人迹罕至。 桓齮大急上前问道:“此人烧刚刚退,身体依旧虚弱,昏迷不醒。没有大夫,在山上我们如何为他治疗?” 曹操正想说话,萧何豁然顿悟,高声叹道:“孟德深谋远虑,萧某万分佩服。” 曹操微微一笑,横了桓齮一眼解释道:“这人被车府鬼士苦苦追杀身份定不简单。赵高的那群鬼士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对方不是傻瓜,这人伤的如此严重,怎可不加紧医治?因此,第一搜索的地方便是医馆。若我们继续呆在医馆,那同等死无疑。 是以,我们必须远离医馆,并且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为他疗伤。可我们又不通医术,也只能现学现医了。好在,他受的是剑伤,高烧已退,如何换药,如何用药,如何选药,如何包扎,我都明白个大概。所需要的药材我也分批在周边各县备齐,只要不出意外,治他的伤因该不是问题。” 曹操说的轻松,但萧何、桓齮、夏侯婴均露出了佩服的神色。他们一心只是想到救人,完全没有想的这般深透。曹操似乎已经看穿了对方的一切动向、意图,并且妥善的安排了一切应对的措施。 一行人花了半日的时间来到了首阳山,在一个僻静向阳的山谷里暂居了下来。 在曹操那蹩脚的医术下,伤病者日渐好转。曹操开始在他的药里适当的加了一些补药。在人参、鹿茸的滋补下,他苍白的面色已经开始泛红,出现了一丝血气。 也许是伤的太重,话不能多说。话不过三句就会气喘连连,一副透不过气来,猝死当场的模样,吓得众人都不敢跟他多说。唯一知道的仅仅只是他的名字……张彧,字子秦,一个似乎很平常、很普通的名字。 半个月后,张彧终于能够下床走路了,气色也已经大好,但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日沉默寡言,眼中充满了迷茫。 那是一种无法抉择的迷茫,似乎每一个决定对他来说都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对于他的经历,萧何好心询问,意图开导,但他却一字不提,眼中只会加倍的露出痛苦以及迷茫的神色。 众人也就不再强求。 曹操本就疑心病重,见张彧如此更是好奇、疑惑,常常旁敲侧听,希望能够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只可惜,对方口风严谨,完全不露任何声色。唯一令曹操高兴的是经过不断的接触,他竟然发现张彧竟是一个少见的人才。 无论是军事、智计还是谋略他都多有涉猎,而且造诣颇深,是一个难得的智谋之士。如此评价,还是在不真正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得出结论的。 对于他真正有多少潜力,曹操一时间也无法看透。(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愤怒、杀意 在山上住了月余,张彧的伤势已经完全得到了控制,在这期间曹操的五名护卫不断的在山下收集情报。 此刻,胡亥已经正式登基,号称“秦二世”。 这秦二世刚一登基便开始向世人表现自己的“孝心”,建始皇庙、葬礼祭祀、棺椁入穴以及运棺覆土,等等看似简单的工程,无不是最最隆重的,征用徭役及材料无数,百姓叫苦连天。 听得这些消息,萧何长叹一声:“这天下,真的要乱了。” “乱了更好!”正如曹操所说的一样,这夏侯婴是被父母灌输着恨秦的理念长大的,对于秦朝全无好感。听了萧何的长叹,他不忧反喜。 桓齮一脸的痛苦,对于秦朝他还是有着感情的。 张彧眼中的迷茫也相对更加的重了。 一行人下了首阳山,正如曹操预料中的一般,因为河东郡曾经过了严密的监控,对方在无所得之后,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路行来,丝毫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再度路过大阳县,曹操等人又听到了一个关于秦二世愚蠢的消息。 在不久前,秦二世派使者命蒙毅自裁。 张彧听了这个消息,似乎傻了,呆立了半响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接下来是蒙恬将军了!” 曹操心中一禀,惊奇问道:“不至于吧!蒙恬战功卓绝,在北方军中声望无人可比。他们就不怕士兵哗变?” 张彧失神的摇着头道:“你不明白,在秦国士卒只认虎符,不认将军。此刻掌管北方军的秦将乃是王离,王离此人是一个将军,一个只依照虎符命令行事的将军。蒙恬现在不过是一个罪人,杀了他除了寒将士的心以外,不会有任何动乱。” 曹操追问道:“似乎张兄对秦国的军制异常熟悉?” 张彧神色转常,淡淡的说道:“略有耳闻罢了。”说着不再多言。 这时,夏侯婴却长叹了一声道:“可惜了,一条汉子。” 众人均觉得奇怪,夏侯婴是他们这群人中最痛恨秦人的一个,如今却为蒙恬而叹,有些反常。 夏侯婴大大咧咧的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若不是蒙恬当年破匈奴一战,收复了河套地区。那些匈奴异族不知要如何奴役我们华夏子民了。” “我要去救他。”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桓齮突然说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来。他看着曹操道:“蒙氏有功于天下,现蒙毅已死,蒙恬已是蒙氏唯一的血脉。当年,我与他们的父亲蒙武交好,现在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拼上一命,我也无悔。” 他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随即抬起了脑袋坚定的说道:“孟德,不管你是不是阻拦,我都要救他。” 说完,他看了众人一眼顿了一顿,说道:“要不,我们在这里分开……此后的事情,我独自一人承担。” “啪!”曹操勃然大怒,狠狠的给了桓齮一拳,直将他打退了五步。 众人呆了,曹操向来是冷静多智,任何事情,任何问题几乎都难不倒他,如此反常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却是不知,此刻的曹操胸中充满了怒火与杀机。在后世中,他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麾下能人无数,无不对自己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占尽了天时、地利。 蓦然穿越到了后世,虽有一腔抱负,但实际上是孤立无助,没有后世的声望,没有后世的地位,亦没有一班支柱自己的同宗兄弟。凭借一番努力,用尽心机,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基业,只待天下大乱之时,成就一番霸业。 而桓齮是他在秦末认识的第一个有才识的人,一直以来,他都将桓齮视为自己唯一的心腹。 可是,桓齮这时却提出离开,为了救蒙恬而离开。 说道底,在桓齮心中,自己的地位终究比不上秦始皇。 这在曹操的眼底意味着背叛,被自己唯一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感觉无法言语,整个胸膛都为怒火所包围,杀机隐现。 此刻曹操的脑中不断的出现着一种声音。 杀了他!!! 杀了这个叛徒!! “孟德?”萧何似乎察觉出了曹操的异样,惊诧的叫了一声。 曹操身躯巨震,瞬息之间,脸色变了三变,不能失态,不能失态,否则一切都完了,萧何、夏侯婴都会因为自己的喜怒无常而离去。 他随机应变一把抓着桓齮的前胸怒道:“你当我曹某是什么人了,当年我成为大秦第一要犯的时候是谁拍着胸口说不让秦卒伤我一根毫发,这些日子又是谁一直站在我的身旁不断的支持者我!是你!是你桓齮。现在你一有事情却叫我离开,你将我曹操当做什么人了。要救人,我们一起去。” 桓齮呆呆的看着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的曹操,感动的掉下了眼泪,低声道:“对不起。” “我讨厌秦国,但却不讨厌蒙恬,这救人算我一个。”夏侯婴最讲义气,心底已让认同的曹操为兄弟,自然要一起患难与共。 萧何没有说话,当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彧更没有反对。 曹操已无退路,心念暗动了起来,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机会暗中将蒙恬除去。这心思一起,随即想道:“这蒙恬乃是大秦第一悍将,智勇双全。若能收为己用,岂不是如虎添翼。即便不能,那也无妨。正如张彧所说的,秦国以法治国,秦二世胡亥才是真正的正统,他手中有秦始皇的玉玺和虎符,蒙恬在有能耐也翻不了天。何况,蒙恬若能翻天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秦国内乱,六国遗民势必趁势而起,这不正是自己一展宏图的契机吗?何必为了不成众矢之的,而傻等大泽乡起义呢?” 痛定思痛,曹操已经决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救蒙恬 阳周城不大,但守备却是无比深严,里三外三层的,只差没有在空中搭着网儿,这样真的连蚊子、苍蝇也休想飞的进去。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在阳周城的天牢中关着一位大人物……秦国第一悍将蒙恬。对于上面的要求,守将并不理解,心中很为蒙恬不值。 虽然如此,可是秦国是一个讲究效率、专制的国家,上头只要发话,无论有理无理一律执行。更何况,是大秦始皇帝亲笔所书,勒令蒙恬自尽。蒙恬不从,以犯了法令,他们这些兵蛋子自是不敢有半句怨言。 曹操、桓齮、萧何、夏侯婴、张彧一行人早早进入了阳周,实地考察了一日,对于救援行动似乎一筹莫展。 “我们的人手太少,而地牢附近的守卫不下千人,实力悬殊,无力将他营救出来。”萧何也有心救那驱逐匈奴,威震华夏的英雄,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太可能。 桓齮急在眉头,坐立不安,时儿站起,时儿坐下。 张彧静静的坐在一旁,此刻头顶竹笠,垂下遮阳幕,身穿灰布衣,盖住了那被灼伤的面庞,听了萧何的话后,说道:“因此用强等同羊入虎群,毫无生机。唯一的办法只有因时而动,利用阳周地牢的漏洞,取巧用谋。” 张彧说道这里似乎没有说下去的yu望。夏侯婴、桓齮连连催促。 曹操道:“听话,秦卒最大的优势是听话,最大的缺点也是听话。” 张彧微笑了起来:“孟德兄说的不错,秦卒听命而行。他们认得是令,而不是人。只要我们能够将令弄到手上,莫说区区阳周地牢了,便是那北地三十万大军深处也能够来去自如。” “好计!”萧何双目射出一阵精光,抚掌大笑:“果然是好计。蒙恬乃是秦朝功臣,秦二世要赐死他,绝对不会明来。因当如同赐死蒙毅一般,派心腹暗地里动手。因此,这人数必然不多,只要我们能够将他们全部擒住,取了他们身上的印鉴,便可冒充他们将蒙恬带出。”说着,长叹了口气:“原以为孟德智计无双,想不到张兄也如此精通谋略。” 张彧摇头客气道:“张某哪有那本事,只不过见孟德兄在昨日阅览地图时,在上面标着的几个由咸阳至阳周的驿站。故而有所领悟,不敢冒领功劳……对于真正的营救计划,孟德兄恐怕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了。” 众人将眼光都转向了曹操。 曹操淡淡的看了张彧一眼,拿出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划了起来。 “若我是赵高,想要除去蒙恬,必然不会让赐死蒙毅一般如此,如此草率,或多或少都会忌惮一下其在北方军队的威望。蒙毅之死,只是一个试探。试探王离是否能够压制的了北地的三十万大军,杀了蒙恬会不会引起北地军的叛乱。因而在一定的时日内,赵高不会贸然会蒙恬下手。然,一但动手,势必会以迅雷之势,让蒙恬无反击之力。 此时离蒙毅之死亦有多日,若我所料不差。二世胡亥派来赐死蒙恬的人已经在来阳周的路上,而且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我已让人至沿途盯梢,只要发现如此人物,便来汇报。我们可事先占领沿途驿站,然后趁机他们换马歇息之时,在他们饮用水中下药。只要计周密,可万无一失。” 一切皆如曹操所料。 三日后,一行六人风尘仆仆的往阳周飞驰而来,他们速度极快,只有在换马的时候才略作休息。 曹操等人依照计划而行,先乔装秦卒于驿站歇息,探查虚实以后,在以武力将驿站控制。一个驿站通常只有四人与十人不等,因而他们很轻易的就占领了驿站,取得了令牌。 以迷药放倒使者后,立刻对他们展开严刑逼供,直到确认的他们的身份,这才将他们杀了。 桓齮将令牌、圣旨握在手上,沉声道:“成败在此一举,我这就去阳周大牢,你们无须一同冒险。” “不行!”曹操摇头拒绝:“你去不行,就你这身形一点儿也不像是皇宫里的人,充当护卫还勉强可以。” “我去吧!”萧何这时站了出来,“似乎只有我最合适了。” 曹操默然无言,萧何说的不错。他们一行人中基本上都是三五大粗的,只有萧何和张彧清秀文弱,类似于长住宫里的宦官一般。 张彧面目被毁又缺了一臂,显然已经从竞选中退出,唯有萧何才是唯一的人选。 “可是……”曹操还是有些顾忌,毕竟萧何此刻是他最重要的财富,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让这本可名扬天下的三杰之一横死大牢,那他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了。 “无妨!”萧何那清秀的脸庞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萧某不比你们拥有强大的武技,但也是一个好男儿,朋友困难怎能不帮?何况,我们救是不仅仅只是秦将而已,而是我华夏的英雄。” 萧何似乎跟刘邦、樊哙、夏侯婴那帮人接触多了,身上除了理智之外,骨血里还有着一股文人的义气,敢为朋友赴汤蹈火的勇气。 “好吧!”在这种情况之下,曹操也只能认同,说道:“在动身之前,最好将胡须剃了,宦官是长不出胡须来的。” “啊!”萧何惊叫了一声,眼珠子瞪着老大。在古代这胡须就是男人的第二张脸,世人都以拥有漂亮的胡须为荣,让他将胡须剃不啻于要他性命。(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顺带一个神射手 张彧见萧何如此模样,微微笑了起来:“这个无妨!宦官在有着一定的缺陷,在宫内好上一些。一但出了宫外,他们最在意的便是怕人知道他是一个宦官。因而有许多宦官外出都会带有假胡须,以掩盖自己真实的身份。只要萧兄将时间的嗓音变得尖利一些,包管对方不会怀疑,更不敢试查你的胡须是真是假。” 萧何闻着实言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宝贵的胡须,适才假若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牺牲它们了。 “好,就这么决定。”曹操余光看了张彧一眼,下达了命令:“我、萧兄、桓兄三人前往阳周大牢救人。夏侯兄与张兄依旧去驿站乔装驿夫,莫要让对方察觉除了异常。功成之后,在阳周西北的山中汇合。” 以曹操的才智,曹操的气度,注定了他会这群人的首领,对于他的话自然无人反对。曹操本来不愿冒这个险,只是不得以而为之。他们一群人都有任务,若曹操自己躲在一旁,什么也不干,或多或少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好的印象。 天下尚未动乱,他们只是朋友而不是君臣,因而保持良好的印象必不可少。只有与之真正的同甘共苦,才能取代刘邦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是以,权衡利弊,曹操决定冒一次险。 曹操、萧何、桓齮以及的三名护卫,六人一起带着令牌、圣旨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地牢。地牢中阴暗潮湿,还有着一股发臭了的霉味,他们从地牢最深处见到了蒙恬。 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大秦第一悍将如今却显得狼狈不堪,蓬头满面,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但依旧是浓眉大眼,虎头燕颔,目光坚定而有力,十分威猛。 桓齮情绪有些激动,曹操暗地里踩了他一脚。 萧何尖这嗓音道:“奉二世陛下之命,提蒙恬至咸阳当面陈诉一切。” 蒙恬神情诧异,至从关入这大牢之后,便没有打算活着出去,想不到竟然还有陈诉一切冤情的时候。 蒙恬被带上了手链、脚铐,在曹操、桓齮的押送下往外走去。 其间,路过了刑室。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惨叫,一人粗声厉喝:“他娘的,你爷我今日就不相信撬不开你的嘴。”接着是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以及一阵惨叫。 曹操正欲离去,耳中只听一人厉喝:“你说是不说?” 又一人虚弱的道:“呸,秦狗,你爷楼烦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向你透露一字半字。” 他止住了脚步,楼烦,秦末神射手楼烦?史书中记载此人双臂能开十石之弓,百步穿杨,例不虚发,乃是楚汉间唯一留名的神射手。 救! 还是不救! 曹操就地沉默片刻,勃然大怒一脚踹开了房门,冲将进去。 刑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一个瘦弱的青年被铁链绑在了刑架上,衣裳破烂,身上布满了细长的鞭痕。 除了年青以外,刑室里还有两位狱卒,一个正拿着皮鞭,一个在一旁观看。 拿着皮鞭的秦卒见曹操闯了进来,勃然大怒,正欲开口,一旁的秦卒赶忙上前制止,并说道:“不知大人有何见教。”他以知曹操是咸阳使者的护卫,对方的身份他们小小狱卒惹不起。 曹操目喷火焰道:“他就是楼烦?” 狱卒道:“不错,此贼本领高强,杀我大秦官员十余位,可恨之极。本因立即处死,我等怀疑他背后另有同伙,所以严加审问。” 曹操上前由一旁抓了把盐,伸手抓住楼烦胳臂上的伤口,用力一搓,只听得楼烦尖叫连连。 曹操狠声道:“楼小子,当年你杀我兄弟,可想过有今日?” 楼烦几欲昏了过去,但还是强硬道:“你爷我杀秦狗无数,不知你说的是那一个,但我无悔。” “好一个无悔!”曹操厉声大笑,对狱卒道:“我要将他带走,交给阎乐大人处置。” “这个……”狱卒有些不愿。 “怎么,不肯!”萧何尖锐的声音传来,他心思机敏以知曹操用意。 “不敢!”狱卒低下了脑袋,能带圣旨、令牌出宫的宦官,必是上头的心腹,他们根本得罪不起,见萧何似乎有发怒的迹象,赶忙闭嘴同意。 一行人将蒙恬、楼烦带入了深山与夏侯婴会面。蒙恬见此会错了意,苦涩大笑:“想不到我蒙恬竟会葬身在这种地方。” 桓齮除去面上伪装,看着蒙恬苦涩道:“恬小子,不认得你齮叔了?” “齮叔!!!竟然是你!!!”蒙恬双眼瞪的老大,一脸的不敢相信。桓齮只比蒙恬大十岁而已,但桓齮却是与王翦、蒙武同辈的秦将。因此,蒙恬管桓齮叫齮叔。 “你不是……”他正想说桓齮兵败逃跑,但却醒悟过来,闭口不言。 桓齮叹道:“当年,我败于李牧,无颜回见始皇帝,想不到秦国以是如此模样。” 蒙恬也是感概万千,奇道:“齮叔,你怎会来救我的!” 桓齮将经过告诉了蒙恬,蒙恬听得蒙毅已死,厉声大吼,直将喉咙喊哑了,才停歇下来。他没有哭泣,只是漠然道:“当年,我与毅弟有言,为秦效力致死。若其中任何一人不幸而亡,不可哭泣,继续扶着蒙氏祖先的辉煌为大秦而战。想不到毅弟没有战死,确死在了二世陛下之手。” 他以那沙哑的声音大声喊道:“天哪,你这是何其的不公啊。” 这位秦朝大将的悲愤呐喊,当真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 他没有怪秦二世,没有怪秦始皇,怪得只是这没有意义的老天。(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大泽乡起义 三十七年八月,秦始皇车驾经由九原,从直道至咸阳,发丧,太子胡亥继位,号为二世皇帝,九月,葬始皇于骊山。 十月改元,为二世皇帝元年,胡亥年二十一岁,大赦罪人,李斯仍为丞相,赵高为郎中令。胡亥昏庸贪玩,不理政事,多为赵高代行,朝中大权实际落在赵高之手。 随后,秦二世下旨逼死上卿蒙毅,大将军蒙恬被人由阳周大牢救出下落不明。 秦二世以逃犯之名,悬赏万金求蒙恬之头颅。 无人回应。 秦二世一心想享乐一生,又恐他人篡位,于是大开杀戒。在咸阳市将十二个同父兄弟残忍处死,而后又将另外六个兄弟和十个姐妹碾死,刑场惨不忍睹。 右丞相冯去疾和将军冯劫被逼自尽,朝中大臣敢怒而不敢言。 二世元年初,胡亥效法自己的父亲秦始皇,巡游天下。南到会稽,北到碣石,最后从辽东返回咸阳。 在巡游途中,赵高阴险地谓胡亥道:“陛下这次巡游天下,当树立威信,让世人敬服。”秦二世不问青红皂白,就连连下令诛杀异己,结果弄得大臣惶恐不安,朝政动荡。 秦始皇用法严苛,但有限度。而秦二世用法无度,竟以杀人多者为忠臣,残忍者为明吏,弄得天下怨声载道。 秦国法令诛罚日益刻深,股肱之臣人人自危,欲畔者觽。秦二世对此毫不知觉又作阿房之宫,治直道﹑驰道,赋敛愈重,戍傜无已。 田赋徭役重得百姓负担不了,无法生计,只得弃家逃亡,山川大泽充满了盗贼。他们都是逃亡者最后的去处。他们打家劫舍,做无本生意,但代价却要守本价的百姓来付,因此,善良百姓越来越少,盗贼却多如牛毛。 一直在等候复国机会的前诸侯余孽,乘机招兵买马,等待时机,趁势而起。 大秦内外,京城地方,全都陷入了鱼腐肉烂的状态。众怨像积薪一样已经堆成,现在就只差一点火种。只需一丝星星之火,整个薪堆就会燃烧起来,把整个大秦帝国就会付之一炬,烟飞灰灭! 二世元年七月,这燃烧大秦的星星之火终于点燃。戎卒陈胜、吴广为屯长,率九百名戎卒往戎渔阳,驻屯大泽乡时,遇到大雨,道路不通,怎样算都已赶不上戎期,依法,九百人当斩。 于是,陈胜、吴广一不做,二不休率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于大泽乡起义反秦。 起义军打下了陈县,陈胜就被拥戴为王,立国号为“张楚”。 ******************************************** 曲阿有个吉利郎,文武双全护家乡;群贼四起天下乱,这里平静享安康;若问缘由何所在?只因我有吉利郎! 这是曲阿人人传唱的民谣,因为天下动荡,群贼四起,规模浩大,有的甚至动则上百近千人,以抢掠各地村镇维持生计。 曲阿县不大,但却靠近长江,水陆通便,商业发达,早已成为群贼眼中肥肉,恨不得取之而后快。 县令殷实无能,见贼胆寒,紧闭城门,龟缩府邸,不敢外出。 唯有化名吉利的曹操有胆率部众出击,对战群贼。大半年里来,曹操百战百胜,打退成盗贼不下五拨,群贼辟易,不敢来犯。以一府之力,护得曲阿安定,百姓皆赞。 这首歌谣也是在此刻流传而开,因简单易懂,朗朗上口,大小百姓人人咏唱,似乎已将曹操视为了他们的守护之神,坚信只要有曹操在,曲阿便可高枕无忧。 这天,曹操于县内校场练兵,由于他多番退贼,殷实自己又无力统率军队,因此将县内的五百守兵尽数交于曹操统治。 曹操求之不得,日夜以战术训练,战力急速上升。 便在此时,一个二十许上下的青年匆匆的走到曹操身旁,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连连耳语,音带震颤的道:“曹爷,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了!” 这青年正是楼烦,他面色激动,语气有些急促。 此时他远非年前那狼狈的模样,一身蓝色紧服,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看上去神采奕奕,比起在初次在阳周大牢见面时的奄奄一息,早已如脱胎换骨一般变了模样。 他本是韩国遗民,韩国被秦灭后,自幼被父亲灌输对秦人的亡国之恨,因此楼烦自幼便对秦国恨之入骨。因父亲是个猎户,他也因此自幼习得弓箭之术。因喜好此道,曾下苦力练习,箭术之高,百步穿杨,如同养由基在世。 年前,父亲病逝,他远离家乡,四处闯荡,好管不平之事,尤其是因对秦之忿恨,只要见到秦卒或秦官无道,必以弓箭杀之。 一日,被百名秦卒所迫,遁入深山。凭借一身出色的狩猎技术,以一人之力,几乎全歼秦卒,而秦卒却连他的身影也难见着。 下山之后,大意被擒,关入阳周大牢。因狱卒不信楼烦以一人之力杀百名秦卒,对其严刑逼供,正好被曹操所救。 楼烦以反秦为愿,知救他的人便是反秦第一义士曹操以后,顾不得其他立下决心,决意追随曹操,闯闯世界。 曹操自然是求之不得,将其收下。 曹操听得大泽乡起义已经如预料一般展开,先是一怔,随即冷笑了起来,大泽乡起义便预示资金额秦王朝的灭亡,自己等待的这一刻终于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突发瘟疫 天下苦秦久矣。 始皇在时,执法有度;百姓所苦,但终能维持生计,而二世胡亥,用法无度,百姓连基本生存都无法维持,如何能够不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起义之火已经点燃,顿时蔓延全国,张楚王陈胜七月起义,那时麾下部众不过一千,短短月余之间,以发展至万人,实力壮大之快,骇人听闻。 在反秦洪流的推动下,一些贵族残余势力也纷纷收罗旧部,起兵反秦,起义的风暴席卷了大半个华夏。 至于在曲阿的曹操此刻尚在观望,他在等,等一个人的起义。 这个人便是项梁。 江东一代尽数会稽郡郡守殷通管制,这殷通可不比殷实这废材,是一个真正有些能力,上过战场的人物。 曹操此刻所忌惮的便是他麾下的两万正规秦卒。 此时此刻,他麾下有私兵三百,加上曲阿城中的五百护卫充其量也不过是八百人而已,其中三百私兵中有两百乃是巴县琴府的旧部,装备精良,可称精锐,余下一百却是新兵蛋子。至于那五百护卫也远远比不上正规秦卒勇悍。 他若是要起义,首先必须杀了殷实,如此必然激怒殷通,此时此刻,想要硬抗对方两万正规秦卒,实在有些不符合实际。 历史上,殷通是被项羽杀死的,此刻离项梁起义不到一月了吧。 因此,此刻的曹操还是充当他的大英雄,大善人。 不过,闲暇之时,常常找萧何、张彧一起商议天下大势,用意也开始渐渐显露。 对于张彧,曹操始终有着一定的戒心。第一开始他认为张彧对秦国非常熟悉,是一个秦人,历史上没有记载,但地位应该颇高。 只是那日,他们救下蒙恬后,张彧一言不发,甚至完全不认识蒙恬。 蒙恬虽被救出,但却心灰意冷,不愿当大秦之罪人,给祖上蒙羞,本欲一死,以全忠义。但被桓齮煽了两个耳光,斥骂他不忠不孝,并道:“蒙氏一族无愧秦王朝,但秦王朝却有愧于蒙氏一族。现今蒙氏血脉为你一人,若你轻生,岂不是亲手断绝了蒙氏一脉?你蒙恬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无愧于秦王朝,无愧于始皇帝何故寻死?你若寻死,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限始皇帝于不忠,限蒙氏一脉于不孝。” 桓齮的这番话是曹操暗中授意的,句句击中蒙恬要害。他若是自尽,世人都认为他的死因是因始皇帝那糊涂的诏命而自尽的,如此他自尽不但不能全了忠义,反而让他心目中的神蒙羞,带上了不义之名。这种事情对于蒙恬来说是万万做不得的。 蒙恬当时醒悟,甘愿背上罪民之称,也不愿意让秦始皇蒙羞。于是离开这是非之地,远至辽东定居。 若张彧真的是秦人,真的想挽救秦国的话,必然会暗中联系蒙恬,可是,曹操错了,张彧似乎完全不认识蒙恬,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跟随他来到了曲阿,充当了他的幕僚,为他出谋划策。 刚开始,曹操对他多有防范,但后来发觉这小子真他妈的有才。无论智计还是军略都异于他人,所给他的任务也完成的异常出色。 曹操疑心病重,但对人才很是看中,此时此刻他身旁人才稀少,需要向张彧这般的人才。因而,虽然暂时无法确认他的忠诚如何,但还是委以了任用,只是一直不让他进入真正的核心。 这日,萧何急冲冲的找上门来,刚踏入门内,便开口高叫:“孟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曹操正在反复规划起义的进程,见萧何神色慌张,问道:“我的大县丞,何事如此慌张?”萧何全家已经迁居到了曲阿,曹操更是利用手段,金钱帮助萧何在县内谋取到了县丞的职位。殷实是一个典型的二百五,见萧何处理起政务来井井有条,他拉下了三个月的事物,萧何三日就处理完了。 于是,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将政务都丢给了萧何处理。 曹操、萧何,他们一个县尉、一个县丞几乎已经承当下了殷实的一切事物,完全架空了殷实。 “发生瘟疫了!”萧何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曹操虎躯剧震,这瘟疫可不是一件小事,控制的好那便是小事,若处理不当,死伤数万乃至十万也是常见之事,赶忙问道:“范围大不大,是哪里的瘟疫?” 萧何双眼露出奇怪之色道:“瘟疫由附近的广陵县传来,蔓延极快,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到曲阿。” 广陵县! 曹操皱起了眉头,道:“广陵县县令呢?他一点措施也没有吗?” 萧何露出了讥笑之色,“那广陵县县令一听说有了瘟疫,早就吓得不知去向了。” 曹操神色肃穆起来,这瘟疫一但蔓延过江来,只怕整个会稽郡都会陷入危机中去。如此对自己的计划大是不利。 这么办? 这时,张彧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沉声道:“孟德兄,情况不妙。大批染上瘟疫的百姓由广陵县渡江而来,目的正是曲阿,他们离曲阿已经不到三十里了?” “怎么会来的如此快?”曹操站了起来,一脸奇怪。 张彧半丑半俊的面庞闪过了重重杀机,愤慨道:“他们是冲城中的药材大商王贵来的。” 曹操面色登时沉了下来:“那王贵可是事先将附近治疗瘟疫的药材一扫而空,然后高价贩卖?” 张彧点头冷笑道:“不错,卖的不是一般的高,在来之前,我特地去县内的药材铺去看看了,那价格堪比黄金。”顿了一顿,他万分肯定的道:“这场瘟疫并非偶然,而是人为。”(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三天之内 人为! 听张彧如此说来,曹操想起了王贵的经历。十年前,三川郡发生瘟疫,王贵事先将疗疫病的药材收刮一空;五年前,齐地发生瘟疫,王贵亦是事先将疗疫病的药材收刮一空;三年前,长江泛滥,屋舍冲毁,百姓染伤寒者极多,王贵又开始大赚灾难之财。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那三次,四次呢? 王贵这家伙曹操见过几面,怎么说来着,是那种看了就想胖揍他一顿的人物,傲慢的不得了,丝毫不将他曹操看在眼中。 不过据说此人在自己的大女婿面前柔顺的却象是一只小猫,是那种典型的欺善怕恶的小人。 曹操就地沉吟了片刻,果断道:“不能让百姓放纵下去,我们必须去管上一管。”于是,叫上桓齮、夏侯婴带上百名护卫,打算前去一看。 “我也去!”萧何、张彧一同说道。 曹操担心道:“可你们的身体?”疫病传染性极强,若非有健壮的身体,他人很容易染上疫病。 萧何、张彧均道:“无妨。” 曹操也不坚持,一行百人往北而去。 行了二十余里,曹操便见遍野的难民,他们个个面黄肌瘦,面色苍白,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双眼麻木,空洞无神,对于曹操等人视若无睹。 曹操等人深入内部只见有人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有的扑在尸体上放声痛哭,有的在嚼草根,有的在啃树皮,惨状骇人听闻。 正行间,前方传来阵阵婴儿的哭喊。只见一名妇人流泪满面,口中发出如恶狼一般的悲嚎,她怀里有一个婴儿,更震惊的是她竟掐着婴儿的颈脖企图将婴儿掐死。 “不!”张彧悲叫了一声,飞奔了过去抢过婴儿怒声大骂:“你这妇人为何如此歹毒,他莫不是你生的。” “谁说不是。”妇人愤怒的哭喊着,奄奄一息的大声咆哮着:“我六日没有进食,也没有了奶水,如何养得活他?与其听他痛苦哭嚎致死,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说完,伏地大哭,一口气接不上来,已然死去。 婴儿似乎有所感觉,哭的更加嘹亮了。 张彧泪流满面,跪地泣道:“您放心,这孩儿我会将他抚养大的。” 这话音一落,四方的妇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张彧的身旁,纷纷乞求他收留自己的孩子。 这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娘? 他们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如此。 曹操天性凉薄,只要有利,他不在乎牺牲多少人,但见眼前这一幕也是颇为感慨,上前怒骂:“一个个的都给我滚开,自己的孩子哪能推给别人。我是曲阿县的县尉,尽力帮你们就是了。” 四方妇人听曹操是官,个个都惧怕的离开了张彧的身旁,敬畏的看着他。 忽然一阵叱呵由一旁传来,道:“你这人怎这样?她们都这般模样了,还来吓唬他们?” 曹操扭头望去,对方是一个衣衫褴楼、身材瘦削的少年,确切的说应该是少女,做男儿打扮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发鬓似鸟窝一般乱七八糟,头上还插了一根木棍作为发饰,肌肤微黑,相貌奇特,丑陋之极。惟独那双目清澈而迷人,如秋水一般清澈。只是此刻这对迷人的双目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中充满了不友好。 曹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一个人若生存的渴望也没有,还谈别的什么?” “你……” 曹操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只听后面传来一阵动乱,隐约听见,诸多难民喜呼:“三老回来了……”紧接着又是一阵破骂。 曹操当心异变,忙抢步返回,只见一群人围成了一圈,口中所闻都是谩骂声,还有丝丝哀嚎。挤上前去,却见那少女正在为三位老人家治伤。 那三位老人年纪都过六旬,衣衫褴楼,头发花白,只是每人的身上都有十余处清淤,似乎被木棒等器械所打。 “怎么回事?”曹操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丑陋女子愤然道:“还不是你们城中的那勾结一起的恶官奸商,他们大多染了疫病,需要药物治疗。附近的药材都被奸商收了去,他们为了活命只能要曲阿求那奸商施些药材,制止疫病蔓延。三老代表全村中人去城中求那奸商,那奸商非但不允,还棍棒相向,将他们哄打出来。” 曹操眼中闪过丝丝怒火,他并非为此三老而怒,而是王贵那混帐而怒。现今天下大乱,官府的地位正是最没有威慑性的时候。王贵如此相逼,这些百姓非反不可。 果然。 人群中的一位壮年双目喷火,怒声大喝:“狗官奸商勾结,摆明是不想我们活下去。与其等死,不如杀入城中,抢来药材,为我们乡亲治病。” 壮年一呼百应,吼声如雷。 “贼子尔敢?”曹操怒声大喝,直将对方气焰压了下去:“我乃曲阿县尉吉利,你们再敢言反,休怪我剑下无情。” “吉大善人?”人群中议论纷纷,这广陵县与曲阿相隔不过一条长江,曹操吉利之名,早已传扬了过去。 “不反,难道等死?”壮年冷声讥笑。 曹操对四方高声道:“诸位你们心情我懂,但这会稽郡有秦兵两万,你们若反,必死无疑。我这是为你们好,若你们相信得过在下,三日内,我必帮你们解决所有问题,让你们有饭吃,有药用,但你们必须听我指挥,不得乱来。否则,我必以法处置,绝不留情。”说罢,将手中宝剑倒刺于地。 接着,他对萧何道:“你去县衙仓库取些粮食,命人煮粥先帮他们填饱肚子。” 萧何神色肃穆疾步而去。 曹操又道:“你们可有医师,这治疗疫病,需要什么药材?” 那丑陋女子站了出来,一口气报了七味药材。 曹操一一记下,对丑陋女子道:“你去将所有病患者聚集起来,隔绝起来,不能让疫病继续蔓延。” 接着,转身看向张彧道:“你去府中取剩余的黄金向王贵买药,暂解决目前问题。” 张彧犹豫片刻问道:“支会多少。” “全部,所有。”曹操目瞪张彧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贪得无厌 疫病,这东西对于曹操来说并不陌生,而且不只遇上一次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在赤壁之战时,自己麾下的北方军因为水土不服,染上了罕见的疫病。使之南征大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本来水军战败,他尚有步卒未损,还可一战,却因疫病不得不提前撤退了。 因此,对于这疫病,曹操有几次应对经验,此刻他充分的利用了前世累积下来的经验。 这防止疫病: 第一、首先要稳定军心、民心,倘若人心惶惶,人们会在疫病的恐惧下,干出任何事情。 第二、隔离,完全的隔离。想要治理疫病,必须要制止疫病的扩散,控制疫病的蔓延。只有如此,才能压制住疫病那恐怖的传播能力。 第三、给予他们求生的yu望。 第四、足够的食物和药材。 这四点在治疗疫病的时候必不可少,因此,曹操让萧何准备食物,让张彧准备药材,又让那丑女大夫将伤病患者聚集起来,同时还定下了三日的期限,稳定民心。 布置完一切,曹操独自走到了一旁,脑中思绪飞快的运转起来。 疫病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贸然间多出了七八万百姓,而是还是不稳定很可能转化为暴民的难民,几乎要打破了他的起义计划。 好在他的名望已经传过了长江,暂时还能压制住这些难民。只要能够帮助他们解决疫病,这七八万百姓必然会成为自己最忠实的拥护者。 足音渐近。 曹操蓦然回头。 “啊!”那丑女大夫被曹操吓得惊叫了一声,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曹操苦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女大夫站起了身子,似乎有些害羞,但那黝黑的面庞却没有任何的红晕。只是那一双如秋水般动人的眼睛告诉他,她很不好意思。 曹操望着她的双眼微微一愣,暗自可惜那双眼睛真的好漂亮,是迄今为止,曹操见过最美的一双眼睛了,只可惜这双眼睛长在了一个丑姑娘的脸上,实在让他有些失望,甚至有一种将她眼睛挖下来,安置到别的美人儿身上的冲动。当然,前提是要有那技术才成。 “对……对不起!!!”丑女大夫轻声细语,双手放于腰间,盈盈作揖郝然是最标准贵族的礼节,“是我错怪你呢!你是一个好人儿,我来向你道歉。不应该那般说你。” 好人? 呵呵! 曹操笑了起来,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称自己是一个好人吧。 也许是第一次称为“好人”,曹操的愁绪一扫而空,心情大好:“也许是吧,不过好人难当,当好一个人更难。” 女大夫双眼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说的好深奥,我不太听得明白。你跟我兄长一样,都说好人难当,我却不觉得。只要不干坏事不就是好人呢,这有什么难得?” 曹操没有回答她的话,跟这个思想较为单纯的女人,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共同的语言,更主要的是对方虽然有一双无比迷人的眼睛,但却是一个丑女。 对于品味极高的曹操来说,同一个丑女聊天,心底很不是滋味。不过,对于她那兄长却有些好奇。因为刚才那女大夫作揖的礼节,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因该是出至一个大户人家。 在这个时代能得到地方贵族大户的支持,是成功的关键之一。无论是在哪个朝代,世家的力量都不可小觑。 于是,他问道:“你哥是谁?” 女大夫答道:“我哥姓……”她正待说出自己兄长的名字,突然醒悟过来,眼睛一瞪道:“你我又不熟,我为何要告诉你?” 说着,竟拍拍屁股上的草根直接离去了。 曹操低声嘀咕:“好大的脾气。” 大约一个半时辰左右,萧何将五十袋大米运送了过来,难民们见一阵高呼,他们有的已经有五六天没有吃过米饭了,见到一袋袋大米,比见了漂亮娘们还要兴奋。 萧何熟练的命人埋锅做饭,直到完成一切后才向曹操走来。 “孟德,情况有些不妙。”萧何嘴里说不妙,但神色却没有任何惊慌,气定神闲的说道:“适才我在搬运粮食的时候,那王贵意图阻挠,不知有何用意。” 曹操冷笑道:“现在天下大乱,粮价上涨迅速。那家伙想必是看中了商机,打算利用自己女婿的身份,趁机捞上一笔,不用理他。” 萧何神秘一笑,不再言语。 张彧这时亦押着药材由运来过来,曹操、萧何迎了上去,那丑女大夫以先一步赶到,看这几车药材,神色即是兴奋又是无奈。 张彧此刻一脸的杀机,他烧毁的半张脸以用面具掩饰,余下那半张俊美的面容却狰狞的可怕。 “怎么了?”曹操对于张彧有一定的了解,此人智谋极高,但性格却仁慈的愚蠢,成天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生气。 可现在的他却象只发怒的狮子。 张彧咬牙切齿的说道:“王贵那家伙,实在可恨。府中善有黄金一千两百两,若是以往,不说是区区药材。买下十间、八间药铺也不是问题。可王贵却仅仅给了我们不到两千斤的药材,一斤药材的价格将近一两黄金。而且药材还充了水,并不是完全晒干的。” 曹操气的双目圆瞪,都说王贵是个奸商,但在他的心底却没有任何的反感。弱肉强食,商人若是不奸,若是不滑,若是不贪,那还算是个商人? 但这奸滑贪也需有个限度。 一斤药材,一两黄金。 他娘的,这一两黄金足够他买一把利剑、一套盔甲和发放一个兵卒的俸禄了。 这也就是说,为了这一点点的药材,他花费了节约下来,用来招募一千精锐士卒的费用。(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不能软 “混蛋!”得知了一切的夏侯婴第一个看不过眼:“老子去宰了他。” 桓齮眼中也喷射出了熊熊烈火,意图前往。 “站住!”曹操心中的气,丝毫不逊色他们,可却厉声大喝:“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这笔债我们会要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不怒? 笑话,他岂能不怒! 此刻的他胸中充满了要将王贵千刀万剐的冲动,但这股冲动必须压制下来。 不错,以现在的情况,他大可以趁势而起,利用这些百姓,利用自己的声望,举义反秦。但如此却会引来会稽郡的二万秦卒。 说实话,这二万秦卒,曹操根本不看在眼内。 若真打起来,曹操以自己的能力,会对付不了区区殷通? 虽然殷通有二万秦卒,他曹操只有不到一千的士卒,且在战力上不如对方。可他手上还有十万百姓,还有算是坚固的曲阿城墙。 若真拼杀起来,他自信有七成的胜算打赢殷通,战胜殷通。 可战胜后又有如何? 曲阿是自己的根,起家的根本,每一个百姓都是自己的兵源,珍贵无比。 为了逞一时之气,而让曲阿损失惨重,这划得来吗? 答案是显然的。 夏侯婴气呼呼的说道:“那家伙明摆着想逼死这些百姓,在他的眼里只有钱,这种祸害留着干什么?” 曹操严肃道:“夏侯婴,我给你说个故事。有一个人自小并不喜武,只喜欢兵法韬略,但因祖上有柄传家宝剑,是以剑不离身。” “再后来,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同县有个少年,武力颇强。一度在镇中横行,有一次遇到了他,少年抢过他的利剑丢在地上,对他说:‘要不你捡起这把剑,杀死我;要不你从我跨下钻过去。’”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不论是萧何、张彧还是桓齮、夏侯婴,都认为他肯定会捡起剑杀死那少年。 “他没有犹豫,跪在少年的脚下,一步步的从对方跨下钻过。此举引来路人的讥笑,从此他的乡人都称他为‘跨夫’” “韩信?”桓齮疑问说道,他曾跟随曹操一同去了淮阴,知道了这件事情。 曹操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当时,为了名誉,他完全可以杀了那个少年,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而要忍受跨下之耻呢?” 再听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疑问的神色。 曹操道:“一个能统领千军万马,带兵杀敌略阵的将材,最基本的素质就是忍耐。试问一下,如果那个少年是这样说的‘要不你带着你的人马来到我的包围圈里;要不你从我跨下钻过。’这时,如果没有忍耐,杀死可能就是你所统率的千军万马了。” “道理也是一样,忍耐不等于懦弱,逞强不等于勇猛。”他长叹了口气:“夏侯兄,最近我教你兵法,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夏侯婴面露惭愧之色,低声道:“我明白了。” 曹操看了桓齮一眼,没有说话。 桓齮不象夏侯婴,夏侯婴在军事上是一张白纸,需要雕琢。而桓齮早已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了,这些道理他没有理由不懂。 只是因为起义四起,秦国动乱。 桓齮心中焦虑,常常失去理智。心病还须心药医,能否走过这个门槛,全看他个人的了。 “只是这些药材,恐怕不足以维持几日。我们府中库房已经没有钱了。”张彧的半张脸充满了忧郁,在他的眼中这些百姓似乎都成了他的爹娘一般,值得他真心关怀。 曹操思前想后,从怀里拿出了琴无暇赠送他的那块白色玉佩,看了两眼道:“这东西应该值些钱吧?” 桓齮讶然道:“孟德,这可是无暇姑娘赠给你的东西啊。” 曹操笑道:“物是死的,人是活得。以一死物,而换取万千人的性命。无暇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四方人听了都对曹操报以敬重的目光,尤其是那丑女大夫眼中更是充满了异彩。 安顿好了灾民,曹操回到了府邸,命杜老算去趟吴中将玉佩卖了,然后走向了城东的县令府。 用了县里仓库中的粮食,于情于理也要跟殷实说一声。 步入大厅,很不幸,曹操看见了一位此刻他极度恶心的人……王贵。 殷实见曹操进来大喜道:“孟德,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曹操看了王贵一眼,见他一脸的冷笑,不屑的撇了撇嘴,等自己起兵时,第一个开刀之人便是这狼心狗肺的王贵。 此刻,便让你嚣张一阵。 殷实道:“方才岳父向我提了一个建议,他说当今天下动乱,米价飞速上涨。若能与他合作,将仓库里的存粮贩卖,可大赚一笔。” “不可!”曹操心中恼怒,高声拒绝道:“大人,万万不可。正是因为天下大乱,群贼四起,我们才有必要囤积粮食,以作备用。万一日后叛军攻来,我们也可据城而守。” 这些粮食都是曹操让萧何用各种手段囤积起来的,以作起义之用。王贵将注意打在这儿,可想而知,曹操的心里是多么的愤怒。 王贵先是一愣,他想不到曹操竟会忤逆他? 他是谁? 他是王贵,会稽郡守、曲阿县令的岳父,而曹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胆敢忤逆自己是意思?断自己的财路? 他冷声道:“县尉,请记住自己的身份。第一、你无权过问粮仓的一切。第二、这曲阿的县令是我女婿,而不是你。” 这一刻,曹操不能软,更加不能忍。那些粮食是他起家、扩军的跟本,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于是,他冷哼道:“王东主,原来你知道这个道理。原话奉还。请记住自己的身份。第一、你只是个商人,更无权过问粮仓的一切。第二、这曲阿的县令是你女婿,而不是你。”(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忍无可忍 曹操的话很犀利,让王贵完全无法辩驳。 只因,这老家伙完全不敢相信曹操会如此的与之作对。在他的想法中,自己的大女婿是会稽郡的郡守,自己的二女婿是曲阿县的县令。 两层保护。 他王贵在会稽郡曲阿县内完全可以一手遮天,事实也是如此。在曹操还未出现的时候,县里的一个亭长因为阻挡了他的财路。 他毫不留情的命门客将对方杀了,并且将罪名推给了莫须有的暴民。 县里知道实情的不少,可无一人敢说。从那时起,他王贵在曲阿做任何事情都无人敢于过问。 依仗着两个女婿之势,对曹操这小小的县尉完全不看在眼底。 哪里料到,曹操会如此不给他面子。 曹操见王贵一脸的阴寒,以知无法善后,也不能妥协,遂道:“大人,如今城外有难民近十万,他们一但暴乱,势必会为了活命攻打曲阿,抢夺药材。我们兵少,不可力敌,据城而守是唯一之法,这粮食必须保存,不可贩卖。” 对于难民一事,殷实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心底清楚这些都是自己这岳父惹出来的事情,对于他的专横也有了一些不满,见曹操说的有理,点头道:“粮食的事情就放一放,那些难民就劳烦孟德和萧县丞处理妥当了。” 曹操应声领命。 听得殷实如此决定,王贵怒瞪曹操一眼,眼中警告的意思甚是明显,甩袖离去。 对于王贵的“警告”,曹操不屑一顾。若非形势不允,他早就揭竿而起并拿王贵祭旗问罪了。若王贵逼急了他,大不了提前起义便是了。 反正路有千条,无非是选择了一条较为难走的路而已。 第二日,曹操再度来到了难民营地,见他们都露宿荒野,便帮他们搭起了帐篷。进入隔离区,只见女大夫一人来回奔波,又是煎药又是治疗,忙得一刻也不得停歇。 曹操问道:“怎么没有大夫前来帮忙?” 萧何苦笑道:“已经命人去请了,只有一人答应前来。其他人都找着各种借口推托了。” “岂有此理!”曹操大怒喝道:“他们不来,就将他们抓来。桓兄、夏侯兄,你们将曲阿附近乡村的所有大夫都给我‘绑’来。”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此刻他连请字也不用了。 附近村县十三名大夫都逐一被捆绑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放下了狠话:若在瘟疫没有解决之前,有胆离开营地半步者,便打断他们的狗腿。 那些大夫见曹操手段强硬,哪敢不从。 接下来的日子里,曹操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一日三餐基本上都在难民营里解决。他帮助难民解决了难民的生计,又无偿的倾尽家财,买药为他们治病,将所有难民都合理的管制了起来,甚得民心。 这些难民都愿意听从他的指挥,俨然成了这群难民的首领。 火辣辣的阳光射在地面上,炎热的空气里没有一丝风,草叶干枯打卷,无精打采地弯曲着,一动不动。 曹操站立河畔,眉头微微锁紧。吴中距离曲阿并不遥远,单骑一趟也不过是三日的路程,可那杜老算已经去了整整六日,毫无音讯,心情难免有些焦虑不安。 那丑女大夫找到了曹操,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药材已经不多了,只有一天的量。” 见曹操微皱眉头,丑女大夫也叹了口气,暗道:“他为了这些难民已经用尽了家财,若不是逼不得已,自己也不好开这个口。” 曹操沉默了片刻,笑道:“会有办法解决的,只等卖玉佩的人回来就可以了。” 丑女大夫望着曹操的身影,突然问了一句:“那玉佩对你很重要吗?” 曹操笑道:“身外之物而已,可有可无。” 丑女大夫鼻子挺了挺,冷哼了一声道:“口不对心,它是你心上人送的,自然很是重要。” 心上人? 也许算是吧! 曹操勉强的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丑女大夫终于察觉了曹操的异常。 曹操摇了摇头。 丑女大夫赌气了厥起了嘴巴。 马蹄声响起,曹操手打个凉棚仔细眺望,只见一骑正穿过由于烈日曝晒而变得青黄斑驳的草地,向这里急速接近。 来骑渐渐近了,曹操分辨出对面那名骑士的身份,眼神变幻不定,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果真出事了。” 他提气长声道:“夏侯兄,你怎么赶来啦?杜老呢?”一直没有杜老算的消息,昨日他以让夏侯婴前往吴中一行。 夏侯婴身子上下都血迹斑斑,肩膀处还受了伤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奔至近前,夏侯婴道:“孟德,出事了。杜老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一伙匪徒的袭击,卖玉佩的钱都被夺了去啦!对方有二十来人,我们护卫死了三个,杜老也被杀了。他们想斩尽杀绝,好在我及时赶到,杀退了他们。” 丑女大夫脸色惨白。 “可留有活口?”曹操面色如常,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寒意。 “有一个!”夏侯婴恨得咬牙切齿,说道:“他是王贵的人,是王贵命他如此干了。” “好,好一个王贵。”曹操猛地仰天哈哈大笑,阴森疯狂的笑声在草原中回荡,“好,很好,夏侯婴我们回府。” 王贵小儿, 我曹操没来惹你,你却欺负到头上来来。 行! 既然你坏我大事,今夜我便拿你开刀。 回到了府邸,曹操召集了萧何、张彧、桓齮将杜老算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寂静无声,大伙儿听了这个消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淡淡的看这曹操,等候他的决定。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无须再忍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简单的八个字,无疑已是对于王贵的挑衅做出了最有利的回击。 夏侯婴“哈哈”大笑,两撇很有特色的胡须上下抖动,高声道:“这才像个男人,被人欺负,哪还有不还击的道理。那老狗如此狠毒,今个儿我不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就不相信了。” 他搓着手,眼中杀意纵横,那神色恨不得立刻冲进王府,大杀一番。 夏侯婴如此痛恨王贵却是有原因的。夏侯婴还是十岁的时候,家境富裕,衣食无忧,在双亲的呵护下,快乐的成长着。 可好景不长,家乡不久发生了一场瘟疫,死了许多的人。这其中也包括了夏侯婴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 十岁的夏侯婴失去了一切,不得不自食其力,跟刘邦、樊哙等人混在一起。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因此,夏侯婴对于身受疫病之害的人都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情绪,同时也恨自己无力救助他们。 而王贵却丧心病狂的利用瘟疫这种残忍的病症来大发横财,视百姓的生死如草芥一般。只是这一点,夏侯婴还可以忍受。 弱肉强食,王贵是个商人,商人赚钱天经地义。 可是王贵不一样,他是为了赚钱而利用了疫病,亲手制造疫病,将天灾视若自己的工具来残害百姓。 如此,夏侯婴怎样也不能原谅。 自从由萧何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夏侯婴便日夜难安,心中充斥着对王贵的杀意。 若非最近曹操教了他兵法,教了他忍耐,教了他轻重缓急,按照以前的性格早已不顾一切的找王贵麻烦了。 曹操这时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正说出了他的心声,经过杜老算一事后,王贵已经彻底的惹火了他了。 “强攻,还是夜袭?”夏侯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拳头握的紧紧的。 曹操看这自己的这位“先祖”,笑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夏侯婴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一转,笑道:“强攻不好,还是夜袭更加巧妙。用兵之道,只在于奇。出奇制胜,打对方一个突击,让他们来不及防备。不过在事先最好能够弄清楚对方府邸里有多少私兵,了解他们的力量,在行动不晚。这叫……什么来者?”他想了一想,拍腿大叫一声:“哦……对了……是孙子兵法里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夏侯婴有些得意的昂着头,似乎在炫耀。 如何? 现在我夏侯婴也是有学问,通晓兵法的人了,不再是原来的大老粗了。 见夏侯婴如此模样,萧何、桓齮都不禁婉儿一笑。 唯独曹操、张彧眼中闪过了惊喜的眼光。 夏侯婴的计策,说实话。很臭,很烂,有形而无实。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意义。 兵法又称兵学,博大而精深,一般人穷极一生亦难以窥其全貌。 夏侯婴简单的一句“夜袭”,没有布局,没有计划又怎么可能成功? 不过,夏侯婴在此之前是一个文盲,斗大字不认识百个。他学习兵法不过半年时间,在这半年里,他学会了知己知彼,学会了运用战术。 虽然这个战术很臭,但却迈出了兵法入门的第一步。在半年时间内,做到这一点亦是很不简单了。 由此可见,这夏侯婴确实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将才,难怪会被称之为爪牙,无坚不摧的利刃。 “说的不错,但有待努力。”曹操给予了夏侯婴一阵赞许,然后望向桓齮。 桓齮定了定神说道:“我认为不怕他打,只怕对方不打。” 曹操听了此话,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这位老将似乎已经渐渐看开了,不想以前那般整个人象丢了魂似得,不言不语,一句话就说中了关键。 桓齮道:“那王贵可恶,可他乃是会稽一霸,在曲阿深根固柢。虽说大秦不能圈养私兵,但我们都能暗中养上个三百私兵,更别说是他们了。依我估计王府中私兵最少不下四五百人。人数尚在我们之上。” 夏侯婴嗤之以鼻道:“我们三百足以杀他们五百。” “这个我不否认。”桓齮很自信的说道,这三百私兵,除了一百新卒以外,其他两百乃是巴县的旧部。是曹操根据八阵图训练出来的精锐,战力惊人,丝毫不逊色正规秦卒。 他接下去说道:“可那王贵不是你夏侯婴,一有架打就冲在前头。打起来的时候,万一他躲在某个角落,或者府中有个密道,我们哪有时间逐一搜寻?这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此外,这曲阿终究是他们的地盘,不可久呆。” “所以……”桓齮看着众人:“我认为这次行动不在攻破对方府邸,而是要擒住王贵。” “想法正确。”萧何点头赞同,说道:“想要擒住王贵,我有一法,不过险了一些……我们可以先深入其内,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 “计策甚妙!”张彧微笑道:“但我认为与其深入虎穴,冒这危险。不如诱虎出山,聚而歼之,生擒王贵。” 曹操微笑的示意张彧继续说下去。 “王贵此人心胸狭隘,孟德以得罪于他。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对付孟德,若孟德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亲自出马。到时,我们便可在沿途伏击,将之全部擒拿。” 曹操眯起了双眼,这张彧之计,同自己的计划相差无计,是一个可用的人才,只是如此人物,为何史书没有记载?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历史上他是因为没有自己的出现而溺死在黄河里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诱 王强是汉中人氏,一口标准的秦腔,表示着他的身份……秦人。 因为粗通剑术成为了琴府右院的护卫,后被曹操接纳,成为了其麾下的一员,为人灵巧颇得信赖。 此刻,他受曹操的命令至王贵的府邸干一件大事情。若成可得一百枚秦半两,并且地位提升一阶,可统领二十名龙骧卒。 这龙骧卒都是原本右营的“废物”朋友,当经过曹操的训练以后,个个都觉得自己实力上涨迅速,对曹操更是奉若神明。 龙骧卒是此刻曹操麾下最强的劲旅,比起秦国正规军也未有不如。可以统率其中的二十名龙骧卒,对于王强来说已是不小的诱惑。 因此,干劲十足。 王强来到王府外,抓起门环一阵猛敲“咚、咚、咚、咚……”的好似打鼓。 门房大怒,开门厉喝:“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王府门口乱来?” 王强面色焦急。一把抓着门房,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叫道:“快……快。通知王爷,出……出事了……出大事了。我家老爷也就是会稽郡守殷大人给吉利围住了。” 门房焉能不知那会稽郡守殷大人正是自家老爷的大女婿? 不敢犹豫,拔腿就往内堂找管家去了。 华丽的大厅,巍峨的建筑乃是曲阿县内最宏伟的木构高楼,这是座三层楼式的高台建筑,高台上是两层楼阁式的殿堂,殿堂两旁及其下部土台的东西两侧,分布著十间大小不等的宫室,有卧室、休息室、沐浴室、盥洗室等,各室间以回廊、坡道相连。墙上有彩缯壁画,回廊的踏步铺上龙凤纹或几何纹心砖,殿堂和长阶则铺方砖,气派宏伟,富丽堂皇。丝毫不逊色于寻常王侯府邸。 当管家带着王强去见王贵的时候,王贵正在抱着女人喝酒。天气虽然已是酷暑,但室中周边都摆着冰块去热,屋内非但没有夏日的闷热,反而凉丝丝的。 王贵和女人们都穿得极为单薄,这些女人更是只身裹薄纱,曲线玲珑,凸凹分明。王贵左拥右抱,周围还围着一大堆女人,有的为他捶背按摩,有的用樱桃小口喂酒给他喝。 他本人的手脚和嘴巴也一直没空闲过,东摸摸,西捏捏,左咬、右咬,碰到的全是香滑脂腻的肉。 他常如此感慨,这就是生活。只要自己有钱,要什么就有什么。在整个会稽郡又有几个想自己一样过得如此舒适的? 自己并非郡守县令,但自己的权力却并不小于郡守县令放眼这个会稽郡又有谁敢得罪自己? 如此想来,脑中却浮现了一人,曹操。 这是近年来,唯一一个敢断增加财路,敢于自己敌对的人物。 念极今日所做之事,王贵面带冷笑,那倒霉的杜老算是第一个,接下来就是曹操、萧何,胆敢于我作对,你们那般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哼哼。 正当他想着如何对付曹操、萧何时,忽然近侍来报:“殷大人的护卫有紧急事情求见。” 听到“殷大人”,王贵皱起眉头喃喃地骂着:“那个胳膊外拐的混帐找我干什么……”猛然一惊,叫道:“殷大人,是哪个殷大人?” “是会稽郡守!”近侍如是答道。 “什么?”王贵跳了起来:“混帐,怎么不早说,快请他进来。” 与殷实不同,这殷通却是王贵心目中的真正佳婿,有才华,有能力,更主要的是他顾家,手上有两万大军,他敢在这会稽郡为所欲为,主要还是依仗他这位女婿。 见得王强,王贵一脸严肃道:“你是通儿的护卫,有什么紧急之事?” 王强立马跪地哭喊:“王爷,大事不好。我家大人本欲前来探望,路上耽误了些许时间抵达曲阿时,天色已晚。入得城中却被县尉吉利给拦了下来说城内宵禁他犯了律法,要将他关押起来。” “什么?”王贵面露震惊之色,大叫一声“岂有此理。”然后问道:“通儿没有亮出身份吗?” 王强道:“怎能不亮,只是那吉利太过嚣张,说什么只认得大秦律法,不论对方身份。非要逮捕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岂能待毙,反抗中我趁机溜了出来。王爷,您快去救救我家大人吧。” “好个吉利,好一个吉利。”王贵气愤的大叫:“有够嚣张的!” “来人,点齐人手,今日我便让那吉利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王贵完全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局,因为在他的心底一直认为自己是会稽一霸。纵然有人敢与他作对,也不敢来算计他,刻意的真对他。在加上王强的一口秦腔,更加令他相信了。他知道殷通是个秦人,喜欢重用秦人。 最最重要的还是王贵心胸狭隘,他一心想除去阻挡他财路的曹操,看着机会出现,他又怎能视若无睹? 王贵的府邸,位于城南,由府邸往南门大道,先要经过繁忙的市集和大街,然后转上幽静的林荫大道,再行百丈便是了。 而曹操这时便潜伏在了市集附近的树丛中,在他的身旁还有桓齮、楼烦。他们手持弓箭,等候王贵的到来。 曹操双目凝望着前方的所有动静,他的手下的二百龙骧卒,布置在每一个战略性的位置,只要他一声令下,训练有数的他们便会汹涌而出,将王贵等人团团围住,将之擒拿。 此间最关键之处在于楼烦。 为了防止王贵在他的麾下打手的掩护下突围,楼烦必须先要以那百步穿杨的神技,射穿王贵的那一双脚。(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擒拿 繁华的集市经过一天的喧闹,此刻以是万籁无声,不见人影。在宵禁的约束下,即便百姓有急事也不敢外出,唯有断断续续的蚊虫鸣叫声不时传来。四周黑呼呼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远处火光隐现,越来越近。 “来了!” 曹操一声低呼,身旁的楼烦已经取出了弓箭,夜色很暗,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带着从容与自信。 远处,王强、王贵一行上百人快步而来,已入包围圈中。 “快了,就在前面。”王强大叫一声,快步前跑远离了王贵一行人。 只听黑暗中传来“嗖嗖”两声,王贵便以倒在了地上,厉声惨叫,一对利箭分毫不差的射穿了他的膝盖。 这一箭除了防止王贵趁乱逃跑以外,还有勒令出击的含义。 突然受袭,对方的一百号子人乱成一团。原因无他,虽然他们个个都是县里的好手,但并不是军队,没有受到正规统一的军事训练,遇袭时,反应远远差于正规军。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之时,突然火把光四处亮起,二百名龙骧卒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只向王贵一行杀将过去。 霎时间,王贵给重重包围,陷进绝境里。 王贵在家将圆形阵势的核心处,脸色苍白如死人,大声的哀嚎不住大口喘息。 曹操、萧何、张彧、夏侯婴等排众而出,高坐马上,大喝道:“王贵,你多次于我为难,杀我属下,抢我钱财可曾想到有今天一日?” 王贵看到曹操、萧何怒恨交迸,气得浑身剧震,戳指两人道:“你们可知我是谁,胆敢如此?” “以为我不敢吗?”曹操面露讥笑,寒声道:“动手。” 命令一下,夏侯婴如大鹏展翅由马上跃入人群之中,长矛左挑右打,下手绝不留情,连杀五人,气也不喘一个。 桓齮也是一般,那长戈左右横扫,血花飞溅处六人被杀,倒地不起。 楼烦高坐马上,每一箭必射杀一人,而且似乎丝毫不用瞄准,抬手便射,每一箭必中对方咽喉,让他们喊了喊不出来。 此乃楼烦绝技“锁喉箭”,利箭直入喉间,令对方一时不死,却又无法呼吸,最后闷气而死,有些残忍。 余下龙骧卒更是不留余地的放手猛杀,对方完全料不到曹操他们真敢动手,几个照面便有三十余人倒地不起。 王贵直接吓晕了过去。 “住手!”曹操命人停手,藐视的望了众人一眼,道:“你们是继续反抗,还是跪地求饶?” 萧何厉叫道:“你们这群蠢才想陪他死吗?立即抛下兵器,给我待在一旁。” 剩下的七十余家将你眼望我眼,不知谁先抛下手上兵器,转眼间都跪在了地上。曹操命人将他们一个个都捆绑了起来,取过弓箭对着王贵就是一箭,利箭将他的那支肥手盯在了地上。 “啊……” 王贵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地上左右翻滚。 “夏侯兄,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曹操脸上浮现出了冷酷的笑容,然后又叮嘱了一句,“别弄死了。” 夏侯婴阴阴笑了一笑,走上前去,一把将王贵提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理会那支将王贵的手钉在地上的利箭,他的手由箭尾穿了出来,火光中他的手心以出现了一个大洞,血嗞嗞的流着。 王贵再度惨叫一声,痛晕了过去。 “你可不能死了!”夏侯婴自顾的说着,从王贵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给王贵包扎了起来,最后打结的时候,两手用力一扯。 听得“咔嚓”一声,王贵又度痛醒过来。 夏侯婴嘻嘻笑道:“这样就没有事了。” 萧何看的心寒:“这任务交给他不会有事情吧?” “应该不会!”看了先前一幕,曹操此刻也觉得心中没底,想了想还是让桓齮照看一下比较安全。 “走,我们去仓库。”曹操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萧何是曲阿的县丞,县丞主管仓狱,即是仓库和监狱。曲阿县内的大小仓库所有的出货、入库皆由萧何管理。王贵利用身份之便利将由各地求购来的药材存放其中,自然瞒不过萧何。 众人依照原定的路线往仓库行去,一路上未见任何行人,至于巡夜兵卒更是碰不到了。因为,曹操就是他们的头头,今天夜里这一代他压根就没有布防。 曹府中余下的一百名私兵以压着百辆大车在路旁等候,萧何同他们先行一步,以自身权力调命看守的兵卒帮忙装车。 仓库内各种治疗瘟疫的药材足足有两百麻袋之多,各类稻米也有三百余袋。 见此,曹操也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选错地方,这江东却是是一块风水宝地。 大约一个时辰,百辆大车上载满了大小不一的麻袋。其中一部分是药材,还有一部分则是米粮。 曹操一行三百人押送着百辆大车和王贵等护院往南门走去,南门守卫见曹操一行人上前阻截。 曹操令他们开门。 守卫长道:“吉大人,秦法有言:非到战事时,城门按时开关。除非大人有县令大人的手谕,不然这城门开不得。” 曹操似笑非笑的看这他,伸出了两个指头:“两个选择:第一、你们老实的开门。第二……我杀出去!” 张彧附和道:“识趣一些,我们有三百人,而你却仅仅只有三十人而已。” 守卫长犹豫再三,眼光突然瞧见了被夏侯婴整治的惨兮兮的王贵,长叹了口气道:“开门,放行。” 等曹操一行人尽数出了南门,守卫长立刻命人往县令府,告之这一切。(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该杀 到了晨晓时分,曹操、萧何、张彧、夏侯婴等人来到了难民营地,夏日的气候,天亮的特别早,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四方的情况已经依稀可见。 曹操等人的到来惊动了许许多多的人,见他们又带来了大批粮食、大批药材,一个个都情不自禁的欢呼了起来。 丑女大夫朦胧着双眼走上前来,见到这一车车的药材,一车车的大米也露出了欣喜之色,问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昨天,她听到了曹操与夏侯婴的对话,知道了王贵夺金杀人一事。 曹操那时的表情很可怕,至今想起也不由心底生寒,见曹操带这三百余人前来,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曹操见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中透露着一丝关心,笑道:“这个你不用管了,将粮食和药材分下去,你们离开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曹操这话无疑是证实了丑女大夫的预感,瞪大着那双眼眸,惊道:“你动粗了?” 曹操笑了笑,没有说话。 作为殿后部队的楼烦忽地赶上前来,脸色是难看之极。 众人面色沉重,知道情况不妙。 楼烦沉声道:“县令赶上来了,有好多人马,差不多有六七百之众。” 曹操看了丑女大夫以及四方的百姓一眼,道:“迎战吧!” 朝阳初升,在地平线上露出了半张脸,众人已经列队待命。 远处一支六七百人的军队正缓缓迫近,为首一人正是曲阿县令殷实。 殷实来到前沿高声大叫:“吉利,我殷实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因为一些药材和大米,如此对待我岳丈?” 曹操望着殷实冷冷的说道:“他该死……”他还未说完,后方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求救的哭泣的呼喊:“实儿,快快救我,快来救……啊……” 这“我”字尚未出口,夏侯婴便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血花喷射,那张嘴立时肿起一块,血、碎牙从口里流出,说不出话来。 “岳父?” 殷实高叫一声,见他没死,脸色大好,想起自家的恶婆娘,妥协道:“好了,吉利。放了我岳父,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任你离去!” “哈哈!放了他……”曹操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跳下马来一把抓着王贵吧他拖到了难民营地前,高声道:“如果这些百姓同意放了王贵,我决无二话。” “十年前,北地代郡发生了一场疫病,当时扶苏公子与蒙恬将军为了救助当地百姓,冒着生命危险,不惜动用军资由各地请来大夫,由各地购来药材,挽救了当地的百姓,将伤亡减至了最少。” “可就是因为这一次疫病,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混帐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赚钱方法。这个畜生心想,疫病如此厉害,扩散的如此迅速,为何不能利用起来谋财?” “于是,这个畜生挖了十来具因疫病而死的尸体,运至三川郡,趁夜将尸体丢到井里,或者藏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然后在将所有治疗疫病的稀有药材,通通收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十年前,三川郡的那一场大瘟疫。” “正是因为这个畜生将稀有、关键的药收集一空,高价贩卖,使得三川郡里的贫民百姓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医治。” “也因此,这疫病越阔越大,三川郡内五十万百姓接连染上疫病,苦不堪言。而那畜生却日夜在家中数着赚来的黄金,钱财,对此视若无睹。” “疫病后来平息了,可是有十三万百姓因此而丧失了性命,你们说此人该不该死?”曹操嘶声大喝。 “该死……” “该死……” “该死……” 越积越多的百姓嘶声喊叫着,声震苍穹。 曹操挥手示意百姓止声,高声道:“五年前,这个畜生以同样的方法,使得齐地发生疫病,间接害死了两万人。三年前,长江泛滥,屋舍冲毁,百姓染伤寒者极多,他又恶意提高药价,狠心的赚着黑心钱,这一次也死了五千人。” 曹操说道这里,周边的百姓哪还不知“畜生”是谁? 在同病相怜的情绪下,一个个似恶狼一般的瞪着王贵。 王贵以吓的面无人色,全身颤抖如大神上身,一股子骚臭由下方传来,竟吓得小便失禁了。 曹操说道最关键之处,“今年,因暴秦无道,义军四起,战火连天。这个畜生再度动起了心思,将染了疫病的死尸藏在了广陵县内……” 此言一出,周边的百姓登时哗然。 若说曹操先前所述让他愤由心生,那么此刻已然失去了理智。他们一个个的蜂拥上前,对这王贵不住的厮打着,脚踹、拳打、甚至啃咬,无所不用。 开始,还听得见王贵凄怆的叫声,不一刻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了。 曹操走上前去对这殷实指着那群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难民高声厉声叫道:“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殷实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着曹操气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巴道:“好……好……好……来人,吉利恶贼罪无可恕,取他头颅者,赏金百两。” “百两?”曹操大笑:“殷大人,你太小气了。我的头仅仅只值百两吗?我还有一个名字,现在告诉你……我叫……” “曹操……大秦第一重犯……曹操……” “你……你……你是曹操,曹孟德?”殷实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经常和自己一块聊天,逛妓院的好友,竟然是大秦第一重犯曹操,不由眼冒金星差点晕阙过去。 正当他准备再度下令的时候,一把利剑以从他背后刺入穿胸而过。(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起义 殷实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仅接着带血的剑尖出现在了他的胸前,血慢慢扩大,回望了一眼,见刺杀自己的人竟是自己当年提拔出来的心腹之一,喉结不甘的动了动,血由嘴角流下,“为……为……什么……你也要背叛我……”声音越来越小,就此断绝。 那人也露出愧疚之色,低声叹道:“怪只怪你与大人相差太多,在你手下这辈子也难有发达的机会。” 他拔出利剑,望也不望倒地的尸体,走上前来跪在曹操面前高声道:“我本楚人,家国已灭。苟且活命至今,只为诛灭暴秦,以报国恨。现今天下大乱,各路义军纷纷起义。县尉是为反秦第一义士,在下愿意追随大人,起义反秦。” 殷通带来的秦卒皆是经过曹操训练的县内护卫,跟随曹操多次击溃了来犯之敌,对于他之能早已万分信服。若不是因为殷通是当地县令,他们也不愿与曹操为敌,现在殷通已死,心中没有了顾忌相继放下了兵器,高声道:“我等愿意追随大人,一同反秦。” 曹操还未有说话。 身旁的萧何已然拜道:“萧何愿意追随大人起义,共诛暴秦。”在相处了这段时间里,萧何,自当上县丞以后,以隐约明白曹操心意。多日相处,对曹操的才学智谋以及胸襟气度佩服的五体投地,早已心存此意。 张彧也单膝跪地,高声道:“天下大乱,正需一位智勇双全的英主,为天下苍生而战。在张彧眼中大人便是这位英主。” 夏侯婴道:“我大老粗一个,什么天下大势我不懂。但我讨厌秦国。孟德你讲义气,又有本事,我夏侯婴服你。”说着,也跪在了地上。 楼烦自不用多说,早已跪下磕头了。 曹操望向了桓齮,这些人中只有桓齮对秦朝存有感情。萧何、张彧、夏侯婴、楼烦的效忠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唯有桓齮无法确定。 桓齮见曹操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期待,叹了口气从容道:“桓齮愿意听从大人命令。” 其实,这是曹操多虑了。桓齮对秦国存有感情不假,但他的眼中只有秦始皇一人。秦始皇已死,他对秦国的留恋大减。何况,他本性刚烈,对于秦二世与赵高、李斯的所作所为心中早已充满了愤恨。 如果此刻秦二世与赵高、李斯站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会不留情面的一刀劈下。 虽然在他的心底不希望秦始皇的成就毁于一旦,但秦二世的无能已经注定了秦国的下场,无法改变。 他在张彧的说服下看清了这一切后,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再度高声道:“大秦帝国已风雨飘摇,大势已去。与其扭转乾坤不如开天辟地!我桓齮愿意追随大人开天辟地。” “好一个扭转乾坤不如开天辟地!”曹操双眼一亮,哈哈大笑,脸色欢愉之色一览无余,“想不到桓兄竟能说出这般意义深刻的大道理来。” 曹操没有发觉说这话的时候,桓齮看了身旁的张彧一眼。 正说间,四方百姓中已经有人反应过来。 广陵县的三老上前叩拜。 其中一老陈恳道:“如果大人不嫌弃我们等老迈,我等愿意追随大人,誓灭暴秦。” 嫌弃? 怎么会? 如果只是他们三个,曹操肯定不要,三个老家伙有什么用,混饭吃吗? 可他们是三老,是地方上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一言一行都是百姓效仿的榜样,有他们三个在,收服这七八万百姓,完全不是问题。 曹操走上前去扶起他们激动的道:“起来说话。老人家,大家都是亡国之奴,不论是谁,只要有心除灭暴秦者,曹某一概欢迎。” 一老哈哈大笑,朗声道:“诸位乡亲,你们难道还看不出秦国即将亡矣吗?现在各地英雄纷纷举起义旗反秦,我们就算在曹大人的帮助下,躲过了这次疫病。如果还有下一次呢?秦法如此严苛,我们大伙儿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上缴了税收后,还不够我们填饱肚子的。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被秦法折磨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站起来干一番事业,也不枉为在人世来这一趟。” 三老在他们心中的威望远高于曹操,他们被这番慷慨之司说得心潮翻涌,其中有一个长得魁梧高大的三十岁中年汉子和一个清秀灵动的二十岁青年一同走了出来。 “在下阎泽赤……” “在下朱航谦……” “我等二人追随大人手下……” 阎泽赤! 曹操神色微动,这阎泽赤在历史上颇有名望,此人武艺不俗,史书上初次记载便被刘邦封为执盾,也就是护卫,在同项羽对战中,屡立功劳被赏赐千户。 朱航谦史上无名,但与阎泽赤关系密切,因该也不是等闲人物。 曹操笑而接纳。 其余诸人见有人出头,皆都跪喊道:“在下等愿意追随两位大人左右。”这些深受曹操恩惠的百姓也纷纷跪地叩拜愿意尊曹操为主。 曹操一阵豪爽的大笑道:“好!那我就和诸位一起努力,共诛暴秦!” 张彧及时说道:“我们义军不可没有据点,曲阿位于长江之畔,交通便利,土地肥沃可充当立足之地,大人应当尽快取之。” 萧何高声道:“大人才是天命之主,只有上天庇佑。区区曲阿无需派兵,只须派人入城劝说,城内百姓自当将城池奉上。” 怪力乱神! 曹操闻言一笑,据说历史上的刘邦正是以这套手段来收拢人心的,难道也是萧何的主意?当下也不拒绝,命夏侯婴、楼烦护萧何入城劝说百姓。(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曲阿立足 曲阿乃曹操当初选定立足之根本,名望之高,无人可比。县令殷实已经被诛,曲阿县群龙无首。而王贵又是当地恶霸,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曹操将之除去,正是大快人心。 同时,曲阿还是楚国的地盘。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可见,在楚国百姓心中他们对秦国的愤恨是何其之大,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推翻大秦王朝。 因为以上种种原因,是以萧何此行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碍。余下的守将很热情的献出了城池,城里的百姓都愿意追随曹操反秦。 除了染上疫病的百姓以外,其余一干人等都跟着曹操进入城内。 人民夹道欢呼喝采,气氛炽烈,沸腾着无限的感激和热情。 在城里的议政大厅外,曹操亲手将大秦的旗帜焚毁,挂上了特制的黄边蓝底的黑字的“曹”字旌旗,望着这当年跟随自己南征北战数十年的旌旗,胸中豪情万丈。 上辈子自己高举此旌旗,纵横天下,取大汉三分之二土地。因未能一统,留下了千古遗恨。今生自己将再度高举此旌旗,驰骋于秦末。 不过,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遗憾。 曹操长啸一声,意气飞扬,两眼神光闪闪,道:“传令众将,一刻后全体校级将官到议事厅到齐,参加军议。” 议政大厅里,曹操、萧何、张彧、桓齮、夏侯婴五人聚集在了一起,商议着接下来的局面。 萧何道:“所谓无名而不立,孟德欲成就大事,必先要有一适合的身份,方可。” 曹操点头称善。无名而无实,不论是干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一个名,好比当年自己挟天子以令不臣一般,也是用了此道。 萧何续道:“这名不能过高,过高,为众矢之的;过低,亦惹人笑柄。王,不可,公为善,可自封为曲阿公,以此名讨伐暴秦。” 曲阿公!!! 曹操皱了皱眉头。 夏侯婴道:“这个我说不上话,不过这‘曲阿公’是不是难听了一点儿?” 桓齮点头赞同 张彧笑道:“萧兄思虑周全,不过这‘曲阿公’确实有些不雅。不如改回原来名称,曲阿即是丹阳,大人可称‘丹阳公’,取至丹凤朝阳之意。” 曹操心底还是喜欢自己的魏王之称,但也明白自己此刻根本没有实力自立称“王”,遂然道:“这称呼无关紧要,就叫‘丹阳公’吧。曲阿乃是秦国改名的,相信本地人更加喜欢丹阳一些。” 众人称善。 称呼以定,曹操论功行赏萧何依旧为县丞,爵位五大夫;桓齮县尉,爵位五大夫;张彧为功曹,爵位七大夫;夏侯婴为城守,爵位七大夫;楼烦为游徼,爵位簪袅;阎泽赤、朱航谦为亭长,爵位上造。 接下来便是会议的主题。 曹操第一个决定就是安民,“秦国律法太严,明日正午,曹某决定将所有律法、律例一并烧毁,减轻赋税徭役,律法从简。你们有何看法?” 张彧见曹操能深解欲成大事需先获民心之道,甚是高兴,笑道:“秦律霸道,不可久存。安心之举,上上之法。” “萧兄,这律法如何设定就劳你费心了,一切从简,双方得利。”曹操笑着望向萧何,在这律法上,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萧何。 “是!”萧何欣然从命。 “还有……”曹操面露正容之色:“除了民心,我军还缺少人才,是急缺人才。无论是领兵之人,还是策划、行政人员,我军急缺,不知诸位有什么人才可以推荐于曹某的?” 曹操这话明里是对众人说的,实际上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萧何。萧何在沛县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樊哙、曹参、周勃、朱轸、严不识、周止、奚涓等等都是难得的人才。尤其是粗中有细智勇将樊哙和文武全才的曹参,更是万金难求的奇才。 只要他不要把刘邦举荐给自己,其他的人通通都可以收下。不过,将刘邦举荐过来也并无不可,大不了暗中将他害了,也可除去一个劲敌。 果然。 萧何上前道:“萧某家乡有几位要好的朋友,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可以大用。” 曹操“哈哈”大笑:“那就拜托萧县丞了,曹某眼下走不开,无法亲自上门,等会你我一同修书于沛县,请他们前来襄助。” 张彧似乎有话要说,犹豫再三,还是闭口不言,嘀咕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功曹,你也有良才推荐?”曹操显然发觉了张彧的异常。 张彧摇头道:“没有,只是一个坏消息没有来得及告诉大人?” “什么消息?”曹操问道。 张彧道:“入城的时候,我刻意留意了王府与县令府的动向。王府里空无一人,值钱的东西早已被人卷走了。不过在卧房深处,我们另外发现了一个密道,里头存放着大批的黄金玉器,价值不下于两万。” “好!”曹操大喜:“两万两黄金,算是因祸得福了,这是算哪门子坏消息?”两万两黄金足以装备两人万人队有余,笑的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张彧摇头道:“可是县令府也空无一人,县令夫人消失无踪。” “啊……”萧何低声惊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曹操也露出了严肃的颜色,县令夫人消失无踪十之八九前往会稽郡治邑吴中求见殷通去了,也就是说一直被他忌惮的两万秦卒不日杀到。 曹操哈哈一笑,“区区两万,何足道哉,待对方来时,瞧我破之。”(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破敌之计 曹操说的轻松,实际上却一点也不敢大意。 只因,双方实力太过悬殊了。 即便曹操智计在出色也很难在不伤根本的情况下战胜对方。萧何曾提议扩军,招募百姓,利用百姓的力量渡过这次难关,他没有答应。 百姓的力量着实有限,而且在如狼似虎的秦卒面前,他们支撑不了多久,反而会因此降低军心。 有什么办法能够增加我方的胜算,减少双方的差距呢? 曹操埋头苦思,这是自己起义的第一战,是自己的争霸天下的开始,一定要打的漂亮。 他独自坐在书房中想了整整一夜,没有点灯,就在漆黑的夜里,坐了一整夜,一动一动,将天下大势反复回想,将当前情况一一琢磨,千百战例在脑中涌现。 终于,在天明时刻,脑中出现了一条铤而走险的破敌奇计。 “来人,将张功曹给我请来!” 一夜久坐,曹操全身酸麻,痛苦的伸着懒腰,略为活动了一下四肢,但听得一阵“霹雳扒拉”如同炒蚕豆的声音此起彼落地响起。 此刻的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不多时,张彧听命赶来。眼中不满了血丝,一脸的疲惫,也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苦恼,眉宇间忧色未消,显然未得奇谋妙计渡过眼前的难关。 此刻见曹操笑容满面,信心十足,心中惊讶,问道:“丹阳公以有退敌妙计??” 曹操点头道:“妙计算不上,险中求胜之计却是有一个。”说着,他站起身上对张彧深深一揖,道:“曲阿上下百姓以及我等的身家性命全系于张功曹一人身上了。” 张彧沉声道:“张某既以向丹阳公效忠,早已不在乎这区区薄命。丹阳公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曹某此险计分为三步。第一步、消弱实力;第二步、骄敌之心;第三步,奇袭死战。”曹操神采飞扬象征性的生出了三个指头。 他先扳倒第一根手指:“对方有兵两万,而我军不满一千,相差太大,所以要想取得胜利必先减少差距。据我所知,吴中项梁乃楚国大将项燕之后,以光复楚国诛灭暴秦为己任,早已心存反意。项氏在吴中根深蒂固,殷通并非蠢人,因该能够察觉一二。只要我们能暗中散布谣言,说项氏意图反秦自立。殷通闻之,必然会忌惮一二,留下些许守兵以镇项氏一族。如此这般,我们可不费吹灰之力的消弱对方实力。” “其次,我曹操这虚名传遍天下,尤其是栈道那一役被世人吹的神乎其神。仿佛是姜子牙附生,孙武子在世一般。”说到此处,他苦笑的扳下第二根手指,“殷通是识兵之人,面对一个堪比姜子牙、孙武子这等用兵大家的敌手,他哪敢大意,必会谨慎行军。如此,对我军接下来的奇袭大是不利。因此,必须骄敌之心,让他知道我曹操表面上是一个奇才,实际里却是一个用兵白痴。” “只要他中计……”说到这里,曹操扳下最后一个指头微微冷笑:“我军胜算大增。” 张彧一直静静地听着,点头笑道:“环环相扣,好计,妙计。”顿了一顿,他肃然道:“在下明白了,丹阳公,这出使吴中的任务就交给在下吧。” 张彧心思机敏、智谋过人,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已将来龙去脉想得通通透透。 曹操此计虽妙,然最重要一点还是要瞒过殷通,让他相信曹操是一个军事白痴。因此,必须要有一人与殷通暗通款曲,向殷通透露曹操是个白痴的真实底细。 此举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充满了危险,一个不慎,还有殒命的危险。只有真正才思敏捷的人物,才能够随机应变说服殷通,并且暗地里左右殷通的思想。 萧何虽然也颇具智计,但他性子沉稳,缺乏随机应变之能。是以毫无疑问,此刻在曹操的麾下也只有他张彧有此能力。 曹操满面尴尬之色道:“为了曲阿上下百姓,这一次就委屈先生了。” 张彧心中暗叹,知道曹操还未完全信任自己。也对,自己连身份都不敢坦诚说出,如何让他相信自己?定了定神,叹道:“丹阳公不必如此,此事非同小可,为了丹阳公的大业,张彧甘愿一死。” 曹操心道:“希望如此吧。” 望着一脸真诚的张彧,他也不知如何决断。 毫无疑问,张彧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万金难得大才,其能不见得逊色自己在前世中的谋主荀攸。 但荀攸身世清晰对自己忠心不二,而张彧的身世却是一个谜,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谜。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但自己却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不敢轻易大用。 此行若不是非他不可,自己也不会让他来担当重任了。 也许正如郭嘉所言,自己最大的弱点便是多疑吧。 张彧即时说道:“此事不宜拖延,属下这就前往吴中一趟,还请丹阳公尽快修书一封,由张彧带往。” 曹操奋笔疾书,片刻间以写好了封语气诚恳,万分愧疚的道歉信,交给了张彧。 张彧打开书札粗略一观,见没有纰漏,相互间又商议了细节,告辞离去。 曹操伸了个懒腰,扒在桌上沉睡过去。 再度醒来以是正午,曹操梳洗了一番,策马前往了难民营地。 在充足的药材以及各地大夫的努力下,疫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安心之余,为了不让他们受到战火的波及,让他们往北撤了十里。 私下里,丑女大夫找到了曹操,有些担心的问道:“我都听说了,你害死了殷实、王贵,殷通不会放过你的。” “害死?”曹操笑问道:“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丑女大夫恨得牙痒痒的:“确实该死,可是……殷通不好惹的。”后半句又充满了忧色。 曹操“哈哈”一笑,道:“区区殷通,还不在我曹操眼里呢,你干你的事,不必为我超这个心了!” 说着大笑离去。 丑女大夫气得跺了跺脚,眼中担忧之色不减。(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赏罚分明 离张彧去吴中已有三日了。 这天,曹操在校场以八阵练兵,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他收编了曲阿县的所有士卒,又招募了一些精壮之士,将自己手中的兵力扩充到了一千。 精心选择其中勇猛之士三百,充入自己的龙骧卒中,给予他们最好的武器、铠甲,日夜操练,打算用他们充当此次大战之主力,而夏侯婴正是这龙骧卒的首领。 余下五百兵卒交给了桓齮统领,阎泽赤、朱航谦调入他们队中听令。 曹操令旗舞动,麾下五百人依令旗而行,在夏侯婴的率领下他们左冲右突,来回纵横,指挥之间如同使臂一般。 正在此时,外面欢呼雷动,曹操情不自禁眺目远望。 五百兵卒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下来。 “怎么回事?”曹操皱眉询问。 一兵卒来报道:“在兵营外,桓县尉与一青年打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噢!!!”曹操惊喜的叫了一声,令夏侯婴继续操练,自己快步往兵营门口走去,神情颇为兴奋。 桓齮的武艺比之夏侯婴还要强上一些,夏侯婴在历史上已经是难得的勇将了,究竟是谁,竟能跟比之夏侯婴还强的桓齮战个不分胜负? 来到兵营门口,一群兵卒围在一起高声呼喝,只听那密集的兵器碰撞之声,便可知打得是多么的激烈。 兵卒见到曹操,主动分开了一条道路。他走上前去,果真见桓齮与一俊俏的青年相互较技。 两人武艺介于伯仲之间,桓齮的长戈大开大合,而青年的手中的马槊快如流星,变化多端。 又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两人罢战。 桓齮体力似乎有些不支,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兄弟好本事,在战下去我非输不可。” 青年拱手谦让道:“桓县尉客气了,你的长戈技艺高深,在下不过是依仗年轻气壮而已。”他抹去了额上汗水,先前一战,他也不见得轻松。 桓齮性子颇为高傲,输的服气,却又不甘道:“马战可否?” 青年哈哈笑道:“任凭指教。” 两人上得马来,相对凝立,目光严肃。 突地,相视一笑,齐声大喝,同时掣马向对方冲去。 戈槊相击,一声巨响之后,二人都是浑身剧震,手腕发麻,二马交错而过。两人都露出兴奋之色,调转马头,继续战了起来。 再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四周将士看的眼花缭乱,齐声喝采。 不过,马战不比步战,骑术高强与否有这决定性的关键。桓齮本是老秦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在骑术上胜那青年多许,以隐隐占了先机。 又战三十合,双方脸上都渗出一丝汗迹,青年也开始露了败绩。 桓齮猛挥三招,驾马后退了三步,笑道:“我们也打了百招,依旧不分胜负。在打下去也是合局。不如我们下去比酒如何?” 青年停马叹服,真诚道:“这一战,我输了。双方打和,但这比酒我不会输你。” “劈啪、劈啪……” 一阵掌声响起,曹操走上前去,高声道:“桓兄,你何时结识了如此好汉?” 桓齮翻身下马,微微作揖道:“此人暂不知姓名,因在营外挑衅,不得以出手阻拦。想不到尽是一位如此了得的英雄人物。” “原来如此……”曹操点了点头,骤然变色冷冷道:“桓齮,今日清晨,曹某是怎么交代的?” 青年愕然,桓齮也是一怔,垂头道:“丹阳公有令,大战即来,命我训练新卒,不得有误。” 曹操大发雷霆道:“那你呢?是否视军令与不顾?新法亦有言:‘为将卒者,不可私自械斗,扰乱百姓’,你可曾记在心中?”他越说越怒,高声道:“来人,将此人拿下,就地重责军棍二十!” 鸦雀无声中,桓齮被按倒当地杖责,只听见“扑”、“扑”的声响。 听刑官报数到二十,曹操将手一摆,道:“搀扶起来。”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桓齮,沉声道:“如此罚你,你可心服?” 桓齮忍痛抱拳作揖,道:“末将心服。” 曹操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欢畅之意:“桓县尉你面对他人挑衅,挺身而出,扬我军威,赏黄金五十两,锦袍一件。” 桓齮不敢置信地抬头道:“丹阳公……” 曹操摇手道:“桓兄不必多说。你违反军法,此乃大过,当罚;但扬我军威,维护我军颜面,此乃大功,当赏!当罚的已罚,当赏的也定会有赏……只是这么一来,不知你还能喝酒否?” 桓齮心悦诚服高声道:“喝,能喝。” 曹操来到青年面前抱拳道:“部下违反军纪,让兄台见笑了。” 青年本来见曹操责罚桓齮,心中有气,但此刻却暗自叹服,这曹操赏罚分明,难怪世人如此推崇,恭敬道:“丹阳公赏罚分明虞子期好生敬佩。” 虞子期!!! 曹操一怔,对方竟是虞子期,楚霸王项羽麾下的五大勇将之一的虞子期!那个传说中虞姬的哥哥虞子期! 他放声大笑:“原来是虞兄,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此乃我之幸也!” 虞子期望向曹操,见其英伟不凡,思量一番,退后三步,一揖到地,诚恳道:“今见来此只为仰慕反秦第一义士之名而来,又见丹阳公赏罚分明,子期以知得遇明主。” 他当膝跪地拜道:“虞子期愿追随丹阳公马前效力。” 曹操再度一怔,以笑得合不拢嘴了,神色一动,想起自己用来对付殷通的计策,更是欢喜无限。(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吴中殷通 吴中位于太湖之滨,是为会稽郡的治邑,会稽郡郡守殷通便驻扎于此地,当然还包括他麾下的二万正规的秦卒。 此刻,吴中一片繁忙。曹操于曲阿起义反秦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此地。 那母夜叉似的殷夫人早在两日前逃回了吴中,对自己的姐姐诉苦,对姐夫诉苦。殷通听得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 他殷通颇有野心,在江东俨然是一位有实无名的江东王。这曲阿位于长江沿岸,水陆通便是江东最重要的跳板之一,所以他不惜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暗使手段,让殷实当任此地的县令。 虽然他亦知殷实无能,但毕竟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时,天下大乱。 殷通有心起义反秦,正筹划着与项梁商议,却不想发生了这等事情。曹操乃是反秦第一义士,若他此刻按照原定计划反秦,定不能对曹操发动攻击。而曲阿又是江东的重要门户,拥有它等同占据长江天险,高枕无忧。失去它,却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他又怎甘让曲阿落入曹操之手。 于是,他暂时搁下反秦的意图,下令准备粮草辎重下令择日出发,收复曲阿。 这日,他与叔父殷成、长子殷寿、次子殷长商议如何收复曲阿。 殷寿颇具勇力,乃是殷通麾下的第一大将,出班高声道:“父亲何必如此在意?对方兵不满一千,且未经过严苛训练,怎勘一击?只须给孩儿五千人马,孩儿必取曹操人头,前来进献。” 殷通向来谨慎,摇头道:“吾儿,勇则勇矣,然用兵之道,唯谨慎尔。想那曹操在栈道一役,能以三千劳工百姓全歼两千秦卒。可见此人军略非同一般,万万不可小觑,谨慎而行,总是好的。” 殷成点头赞同:“敌弱而我强,硬拼起来谁胜谁负一望可见。只要我们不给他们可趁之机,此战必胜。既有取胜之道,我等又何苦冒险?只是……” 殷成面露严肃之色,沉声道:“曹操即便再有能耐,亦不能凭生兵卒,于我决战。到是最近吴中流传的消息不得不防。” “叔父是说关于项梁密谋起义一事?”殷通显然也听说了这个“谣言”。 殷成点了点头。 殷通眼中透露了“忌惮”二字,长叹道:“不瞒叔父,其实我早已发觉项梁之用意。他本楚国大将项燕之后,在吴中收买人心,暗藏私兵,我焉能不知?只是项氏在江东威望极高,我不能贸然对其动手而已。” 说道这里,他又是一叹,“本来依我原来之意,乃是打算与项梁合谋一同反秦。借助他的威望,成就一番大业,共分天下。只可惜被曹操这一搅和,也只能先灭曹操,除去背后芒刺,在谈其他了。所以,项梁为反秦,筹划多时。他要起义早已在我的意料之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殷长见殷通左右为难,提议道:“此次出征,父亲不妨起兵一万五千,这吴中可以留下五千驻守,以防项梁。项梁私兵不过八百,有五千兵在,可保无忧。” 殷通大笑:“我儿此言正对为父心思。”顿了一顿,他又道:“外人不可信,我走后,吴中一切大事就劳烦叔父了!” 殷成微笑领命。 正当殷通准备散会之际,突然亲兵急急忙忙的跑来,止步于门外,高声道:“启禀大人,曲阿功曹张彧求见。” 四人闻言,相继一怔。 殷寿随即怒道:“贼子好胆,竟敢欺上门来。父亲,待孩儿将此贼擒住祭旗。” “不得鲁莽。”殷通低声叱喝,眼珠转动,沉稳道:“请他至议政厅叙话……我们且先看看他们来此的用意,再做打算。” 赶到议政厅,但见一断臂文士坐在厅内右旁,模样异常俊美,只是另外半边脸被面具遮挡住了,正是奉命而来的张彧。 殷通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人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定了定神,问道:“你就是张彧?” “不错,在下正是张彧。”张彧一边微笑着回答,一边作揖行礼,一口纯正的秦腔。 “你是秦人?”殷通再度皱起了眉头,看着张彧的微笑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张彧并不否认点头道:“秦国咸阳人氏,和大人还是同乡哩。家父赵顺与大人还是同僚,相互见过几次。” 殷通点了点头,脸上淡出了一丝笑意。对于一个二十年没有回故乡的人来言,见到一位故乡人,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丝喜悦之情:“你父亲是赵顺?那你娘?” 张彧道:“我娘张氏,我本叫赵斯还有一个弟弟叫赵丞,有一妹叫赵琳,府邸就在大人家的对门。”张彧似乎已经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如数家珍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殷通笑道:“原来你是赵家贤侄,当年我与你父亲可是一块长大的,只是后来从军了,隶属不同。他追随蒙武将军,而我追随王翦将军,时间一久相互关系也渐渐生疏了。后来,你父亲犯了军法,被治了罪,家道没落,更是音讯全无了,这几年你们都到哪儿去了?” 张彧面上露出了伤感之色,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当年我父亲在对抗匈奴时,在草原上迷失了方向被问罪处死,娘亲就带我回到了洛邑老家,改了名字,并跟娘亲姓了。而后无辜的被抓上了骊山服劳役,一干几年。一年前,在骊山上结识了曹操……” 说道这里,张彧冷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嘲笑:“最后,一行人设计逃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曹操不如赵括十倍 张彧的神情,自然在被殷通看在眼中,心中疑云骤生,试言问道:“想不到贤侄竟然经历过那场战役,我在会稽远离栈道,但对那战役却是略有耳闻。据传曹操料事如神,勘比姜尚在世,孙武复生……” “就他……还姜尚、孙武?”张彧“哈哈”大笑了起来:“别说姜尚、孙武了,他若能比得上赵括十中之一,那便是祖上显灵了。” 殷通、殷成、殷寿、殷长四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差异。 即便是他们当中最无谋的殷寿也知道这赵括是何许人也,一个只会说不会干的傻蛋,一口气葬送了赵国四十万大军。 那个传言能于姜尚、孙武媲美的曹操竟然比不上赵括十中之一,这说出去谁信哪? 四人都奇怪的看这张彧。 张彧从袖中拿出书札,递给殷通苦笑道:“一切缘由皆在此信中,大人看后便知一切。” 殷通皆过书札,解开绳结,刚看了一个开头一节,不禁“噗嗤”一笑,书札上郝然写着:“尊敬而睿智的殷大人……” 忍着笑意继续看了下去,目光不住的上下移动,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嘴巴也随之鼓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动。 终于将信看完,殷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死我拉……”他抖了抖手上的书札,看着张彧:“这是曹操亲笔写的?” 张彧点了点头。 殷通笑道:“你看过没有?挺有学识的,呵呵……”想到书札上的内容,他又笑了起来。 张彧摇头叹道:“没有,不过不看也知道写得是什么,无非是向大人解释,道歉而已。” 殷通将书札给了殷成、殷寿、殷长三人,他们看了也是一阵爆笑。 殷寿笑着大叫:“想不到这曹操用兵‘厉害’,这讨好奉承的本事也是天下一绝。” 原来,曹操为了‘显示’自己的才能,这书札中六成是讨好奉承,三成半是奴媚解释,仅留下半成是主要意思。 此文完全颠覆了曹操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由一个豪杰变成了小丑。 “曹操怎会如此,他真的是策划栈道战役的曹操?”殷通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张彧冷笑道:“曹操是那曹操无疑,但要是说到策划栈道战役那就是虚传了。其实,那一战的所有计划都是在下与桓齮老将军共同策划的,跟曹操没有任何的关系。” 殷通听得一怔,再度露出了奇怪的神态。 张彧解释道:“这曹操没有多大的本事,但因生得一副好皮囊。为人又擅于权术,对于收买人心很有一手。因此,营地里的诸多人都愿意服他,我与桓齮老将军为了脱身才借用了他的名望,将计策告诉他,这才成就了他曹操这一身的英明。” “原来如此。”殷通、殷成、殷长三人在考虑这这话的真实性,殷寿已经在一旁高声叫囔了起来:“我就是说嘛,类似姜尚、孙武这一类别的神人,几千年才出一个。他曹操才不满二十岁,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殷通神情严肃,沉声道:“贤侄,你我虽属同乡,但毕竟处在敌对一方,不知你为何要将这事情如实相告?” 张彧没落道:“这一切都怪我张彧瞎了眼了,尽然听信了曹操鬼话。认为他就是自己寻找已久的明主,所以投入他的麾下打算成就一番事业。哪里料到曹操有成大事的权术手段,却没有成大事的胆量……” 顿了一顿,他看了看殷通,咬了咬牙道:“在这儿,我也不瞒你了。其实诛王贵,杀殷实都是我的主意。我为了逼迫曹操起义,暗地里策划了一切。结果,曹操他非但没有领情,还训斥了我一顿……原因正是惧怕大人麾下的两万大军。” “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叔父?”殷寿双目圆瞪,怒视张彧。 “不得无理。”殷通表情如常,丝毫不为没有怒气。 张彧知道自己赌对了,殷通有野心,而自己也是一个人才,他不会为了一个已死的废物,杀掉自己这个人才。 “张彧此来,表面上是充当信使,实际却是借口离开曹操,寻求明主。可惜天下之大,却鲜有明主。那陈胜、吴广表面势大,实际不堪一击。想来想去,唯有大人文武双全,能征惯战,手中又有可成就大事的两万雄兵。虽然不比秦始皇能够一统天下,但立足江东,自立为王,却是绰绰有余。” 张彧跪地叩拜:“古有齐桓公不念旧恶,立管仲为相,成就一番霸业,若大人能够饶恕张彧罪过,张彧愿为大人效命,以毕生之才能,协助大人成就一番霸业。” 殷通喜形于色,上前扶起张彧道:“贤侄请起,若贤侄真能助我成就大事,这天下我与贤侄共享。” “只是……”殷通又露奇怪之色,“既然曹操如此胆小,为何不早早逃离曲阿?若他早早离去,也无需如此害怕了。” “唉!”张彧摇头失望的叹了口气,“大人还是没有相信在下。这并非是曹操不想逃,而是他一时无法逃。大人因该知道巴县寡妇清吧?” 殷通这说中心思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寡妇清名震天下,谁人不知。” 张彧问道:“那么寡妇清遭盗贼洗劫一事情呢?” 殷通道:“略有耳闻。” 张彧说道:“问题就出现在这儿,那寡妇清家有私兵,谁敢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只因秦始皇看中了寡妇清的家财,所以不得以才以此法避开杀身之祸。而曹操化名吉利,正是寡妇清未入赘的女婿。他手中有部分寡妇清的家财,并非他不想盾走,而是家财太多,他一时走不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分兵 张彧的话彻底刺激到了殷通。他并非是一个贪财之人,但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 在这个世道,有钱就等于有粮,有装备,有粮、有装备就等于有相应的装备精良的精锐大军。 寡妇清是大秦最富有的女人,她的部分资产是何等的巨大。若将这些资产利用起来,那么又能够换来多少粮食、士卒呢? 殷通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利益渐渐迷失了他的双眼,“此话当真?” 张彧正色道:“哪能有假!” 殷通见张彧不似说谎的样子,想起曹操至曲阿的作为,心中也相信了他的这番话。毕竟,若没有充足的资产,曹操又怎么可能如此大势的挥霍,收买人心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曹操既然会被抓到骊山服刑,显然是没有什么钱财,无法买通关系。逃离骊山以后,如果不是得到了寡妇清的部分资产,他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拥有如此惊人的财富? 殷通越想越是激动,仿佛看见了成片的黄金在向他招手。 谎言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半真半假的谎言,他能够让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更何况,殷通并非是那种绝顶聪明的人物。 殷通细细想了一想,觉得张彧所说之事可能性非常的大,突地满面尴尬之色,起身长跪恭敬道歉道:“殷某决无怀疑张先生之处,只是此事太过重要,关系到我殷氏一脉的生死存亡,不得不慎重考虑,了解实情。” 张彧见殷通如此,赶忙摇手道:“大人不必如此,此事非同小可,确实需要详查。”他又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大人想要成就一番大事,这些钱财定不能白白错过。如何抉择,还请尽快做出决断。因为此行,曹操表面上是让在下前来化解恩怨的,实际上是在暗中转移财物,待他转移完后,我们要擒他就难了。” 殷通站了起来围绕着案几转了两转,皱眉慢慢道:“既然如此,我尽快发兵曲阿,生擒曹操,这一切还需先生配合。” 张彧点头道:“我不掌兵,无法在兵力上给予支援。但曹操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暗中向大人禀报的。” “还有……”他想起一事,道:“大人最好回一封信给曹操让我带回,以安他心。这样可以让他减慢一些速度。” “甚好!”殷通点了点头,依言写了封信。 张彧将信藏入袖中,告辞离去。 看着张彧快步离开大殿,直到消失不见,殷成才安心道:“张彧所说的这番话,究竟可不可信?” 殷通摇头神秘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张彧这人是个人才,我看不透他。不过,只要我们从曹操身上入手,便可知道详情。若曹操深通军略,在这段时间里,必然招募兵卒,造防御器械,修筑曲阿城池,并且毫无畏惧的同我军对抗到底。但若曹操如张彧说的那般胆小,必然不会干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尽快撤离曲阿才是上上之法。” “长儿……”他突然叫了自己次子一声:“你立刻安排暗哨潜入曲阿,我需要曲阿上下所有关于曹操的消息。” 殷长高声领命。 殷通又道:“寿儿,你立刻前往军营调遣一万五千兵卒,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一个时辰后,殷通大军出发。 历经五日,殷通的大军已经抵达了延陵,此地原是春秋吴季札封地,离曲阿以不过两日的路程了。 殷通见大军疲乏,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过不多时,便听得张彧求见。 殷通赶忙请他入内,神色欢愉。他已从消息得知曹操的举动,强敌临近,曹操非但没有修筑防御工事,更没有招募新卒,就连人也不见踪影,一切都如张彧所说的一般,曹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物,他忌惮自己的大军,压根也没有想过防守抵抗。 如此可见张彧所说一切属实,曹操并非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只不过是一个中看而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已。 “张先生等的我好苦!”殷通亲自上前迎接,表现出了对他的热亲与器重。 张彧也摆出了受宠若惊的模样。 殷通见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双方入座。 殷通道:“先生此来可是给殷某献上破城之计的?” 张彧答道:“是,也不是。” 殷通愕然。 张彧摇头叹息:“大人,你可知你已经失去了最佳的良机?” 殷通脸色微变,茫然的看着张彧。 张彧继续道:“大人用兵谨慎,这是好事。然此举却给足了曹操过多的时间,如今他已经将大部分的财物转移妥当,只须不到一日的时间,便可逃离曲阿。” “那可如何是好?”殷通登时站立起来哪能眼见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来回渡步,见张彧一脸平静,心中一动,求救道:“先生,你可有良策因对?” 张彧问道:“大人麾下不知有没有骑兵,若有可派遣他们为先锋,连夜赶路可在曹操逃离之前抵达曲阿。” 殷通神情肃穆,他麾下确实有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宝贝的不得了,谁也不让人碰,此刻事态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叫道:“寿儿,你立刻领骑兵三千,前往曲阿,莫要让曹操逃了。” 张彧隐隐暗笑,然后又正容道:“曹操胆小,见令郎大军已经抵达,必然会失去主见。只要在下暗中以挑唆,曹操定会趁夜潜逃。我只需将消息透露,必可一举生擒曹操。” 殷通拍案而起,高声赞道:“先生真乃我之姜尚也。” 便在此时,帐外有士卒禀报:“吴中虞子期领私兵三百前来助阵。”(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夜袭殷营(上) 虞子期? 殷通微微皱起了眉头,虞氏乃吴中大族,名声显赫,地位颇高。对于虞子期的名字早有耳闻,只是此人自视甚高,向来不屑于官宦打交道,怎会投奔自己?难道他有什么企图? 这便是殷通谨慎的风格,如此性格虽让他避过了诸多麻烦,但也注定了他这一生难以成就大事。 张彧见殷通低头苦思,好奇问道:“大人,这虞子期来投,大人为何不请他入内一叙?” 殷通如实道:“先生有所不知,这虞子期为人豪侠,但从不于官宦结交。他来投奔,只怕用心不良!” 张彧作揖行礼沉声道:“大人,请恕我直言。要想成就大事,首先这性格需要改上一改。大人此刻不比以往,想要永镇江东,必须需要各类人才以及各氏大族、旺族的支持。且不问那虞子期是否有居心,即便是有,那又有如何?他不过区区三百人而已,在大人的军中他能够干些什么?今日,大人若将他拒之门外。相信不日,整个吴中都会传扬此事,说大人坏话。相反,大人若真心以待,虞子期纵然心中有鬼也会为大人感动,若是没鬼,更加会真心为大人效命。如此,吴中便会传出大人有信陵、孟尝之风,各方人才,旺族,岂不争先依附?大人应该听过千金买骨的故事吧?” 殷通眼中透出了兴奋,直瞪瞪的看着张彧,道:“如此说来,我应该收下虞子期?” 张彧坚定的点着头,道:“不但要收而且要隆重,并且大势嘉奖,任他为将,让世人都明白大人有信陵、孟尝之风,可成就大事。” 殷通热情的拉着张彧的手,激动道:“能得先生相助,实乃殷通之福气。”说罢,高叫一声,“来人列队欢迎,本郡守亲自外出迎接。” 他神情亢奋,丝毫未觉一旁的张彧露出了必胜的微笑。 不错,三百人确实干不了多大的事情,但是在某种情况之下,足以摧毁一支大军。 胜负似乎已经定死了。 半日后,北固山。 这北固山由前峰、中峰和后峰三部分组成,山壁陡峭,形势险固,实为易守难攻的要地。 此刻曹操、桓齮、夏侯婴、阎泽赤四人却领着六百五十名兵卒隐藏在了山中。殷通的情报很正确,他们确实见不到曹操的人影。他在张彧的误解之下认为曹操胆小,躲藏了起来。实际上,曹操早已在三天前的夜里悄悄潜伏到了北固山上,做好了充足的给予殷通致命一击的准备。 人影闪过,朱航谦以来到了曹操的身前,神色平稳,低声道:“丹阳公,正如意料中的一般,先前不久殷寿已经领着三千骑兵绕过了北固山,往丹阳赶去了。” “好,干得好。”曹操满意的拍了拍朱航谦的肩膀,眼中尽是赞许,“密切监视殷通大军的动向,他们一到北固山附近立刻回报。”这朱航谦史上无名,但确实是一个人才。 因为楼烦需要镇守丹阳,所以曹操失去了探测情报的最佳人选。便在这时,朱航谦毛遂自荐,充当了斥候。他身手灵活,箭术高明,尤其是速度很快,一番表现让曹操刮目相看。朱航谦和楼烦相比起来更适合充当着斥候长一职。 朱航谦受宠若惊,一脸激动,拍着胸口大声道:“是,属下绝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属下去了……” “啪”只听得一声巨响,夏侯婴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火光中几乎可以看见他脸上微微浮起一块,不满的嘀咕道:“真是奇怪,这蚊虫怎么只咬我一人?” 桓齮伸出了手臂,话也不说。只见那手臂上已有了十来个小包,手臂上还有一只蚊子在痛快的吸血,他赶也不赶,收回了手臂,然后才道:“一个战士怎能连蚊虫也忍受不了?你……还差得远呢。” 夏侯婴也不说话,学着桓齮一般,闭上双眼对蚊虫不闻不问。可过不了一会儿,就又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苦笑道:“这种罪我是忍受不了了。”他将目光看向曹操,问道:“丹阳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曹操看了夏侯婴一眼,微微淡笑,其实心里已经在想如何磨练夏侯婴,激发他的潜力。他明白夏侯婴没有上过战场,此时还是很嫩,在意志、心性上远远比不上桓齮,暂不可真正大用。 作为一个上位者,用人识人相当重要,但磨砺属下,激发属下真正的潜力更为重要。因为这世上即便再有天赋的人才,也需要经过历练而成长。 “明天夜里!”他看着面前的火堆,回答了夏侯婴的问题,随即又自个嘀咕道:“是非成败,便看明天夜里的一战了。” 果然不出曹操所料,殷通自从由张彧那里得到曹操企图逃跑的消息后,虽安排了骑兵阻挠,但还是放心不下,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并且改走近路打算由北固山直插丹阳城下。 奔行了四十余里,殷通大军身心疲乏,就地搭建营寨,休息了起来。 曹操、桓齮、夏侯婴从远处山腰一棵高达三丈的杉树之巅,居高临下极目瞧去,把敌方形势一览无遗。 曹操问道:“夏侯,你有什么看法?” 夏侯婴细细一想道:“止则为营,行则为阵。这个营寨既有水源,又有险可守,达到扼敌和自固的目的。可见我们今次的对手,是个军事经验丰富的战将,绝不可小觑。” 曹操听得点头赞许,夏侯婴这人表面似乎给人粗枝大叶,容易得意忘形的印象。事实上却是遇事冷静,审慎小心,而且又是勇猛刚强的智勇之将。 安营是勘查敌将能力的首要条件,也是大将必需懂得的基本道理。一个将军如果连安营都不会,还指望他打胜战? 现时敌人立寨于丘坡高处,又荡平附近林木,在营防上一丝不苟,在在显示出非是乌合之众,夏侯婴不敢掉以轻心,正具备一个大将的基本条件。(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夜袭殷营(下) 见夏侯婴对答如流,曹操也暗自窃喜随口问道:“若军队由你指挥,你会怎么干?” “强攻!”夏侯婴说了两个字,“孙武子有云:‘故为兵之事,在于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此谓巧能成事者也。’如今敌强我弱,虚实分明。即便是用奇也起不到很好的效果,只要对方一恢复过来,便可在兵力上死死的压制住我们,将我们全部歼灭。所以,我认为此时此刻最好战术便是强攻,集中我军所有实力。由正门杀入,不顾其他,直接杀往敌方中军主帐斩敌将之首,以乱敌军心,从而取胜。” 他眼中充满了凶狠、嗜杀之色,说道:“丹阳公不招募士卒,不修筑城墙,反而趁夜带我们藏入山中,定是将期望寄托于这一战。” 曹操一边仔细观察,一边笑道:“很有长进,原先我便是打此主意,来他个擒贼擒王。不过现在计划变了。这擒杀殷通一事,自有人干。现今,我们只需放火烧营,制造混乱便可。” 夏侯婴听他如此说来,奇道:“是谁?难道是那个神秘人?”他并不知道虞子期的存在,当时虞子期向曹操效忠以后,曹操立时改变了战术,让虞子期潜入殷通的营内,充当内应。因此,他下令封闭了所有知情人的嘴巴,即便是夏侯婴也仅仅知道有一个人和桓齮战成平手,而那个人却被曹操赶出了丹阳。 他心知曹操并非这种量小之人,因此有了些许怀疑。只因,他学习了兵法,深知战术隐蔽的重要,也就将疑惑藏在腹中,不询问也不对任何人提起。曹操此刻一说,便立刻醒悟了过来。 桓齮点头笑道:“正是他。” 曹操阻止了两人继续讨论下去,沉声道:“好了,一切等回营再说。” 三人回到了他们临时营地。 曹操立时下达了命令,“桓齮将军……” “末将在!”桓齮粗声的接了头令。 “你领一百五十名骑兵由正面强攻,不顾其他,直冲中军主寨,务必要给他们中军施加压力。” “诺。”桓齮一声高叫,目光坚定而有力。 曹操再道:“夏侯婴、阎泽赤二位将军出列。” “在!”夏侯婴、阎泽赤神情激动的站了出来。 “你们二人分别领兵一百五绕至敌营的左右两翼,袭击敌营两侧,以乱敌为主,虚张声势,左右冲杀不可深入对方腹地。” “得令!”两人似乎事先商量过一般,回答的统一一致。 “余下一干人等随我绕至敌营后方,袭击殷营。”曹操挥舞着手臂高声大喝:“敌虽众,但我以有破敌妙法,只须众将一心,必可凯旋而回,名震天下。此外斩敌多少,便奖赏多少秦半两,杀敌首领者,奖赏翻倍。” 众将士高声叫好。 唯有桓齮忧心道:“大人亲自上阵,怕是不妥。” 曹操高举起了手臂,大喝:“无妨,我与诸位将士甘苦与共,一同杀敌。” 众将士再度叫喝了起来,士气徒然上升。 曹操暗地里摇头苦笑,若他真有将可用,又哪会亲自上阵? 六百五十人趁夜分四批下山而去。 **************** 曹操以潜伏到了殷营后方,过不多时夏侯婴、阎泽赤已经对殷营左右两翼发动了奇袭。 曹操一声令下,左手掣起盾牌,右手拿着长剑全速往敌人后营杀去。 对方远来疲乏,又是一阵急行,大多士卒睡的很沉。巡夜的士卒虽然尽责,但殷通已经认定了曹操是一个无胆的鼠辈,为了让更多的士卒得到休息,让军队更早的抵达丹阳,他布置的巡夜兵卒仅仅只是少数,远远无法因对突如其来的“奇袭大军”。 金锣声、战鼓声杂乱响起。 偌大而安静的营寨,刹那之间人声鼎沸。 由于曹操等奇袭部队都是身着秦国铠甲的,双方已混淆,对方又是刚刚清醒,茫然无措间又如何准确的分辨敌我双方? 一个个的营帐相继被曹军点燃,照亮了夜空,浓烟滚滚,人口杂乱对方更难分辨的清谁敌谁友。 曹操、夏侯婴、阎泽赤都是身先士卒,所到之处熊熊火光不断增加,确是声势骇人,似模似样。 曹操长剑挑剌挥打,所到处敌人纷纷倒地,杀的不亦乐乎。 骤然间,压力突然大增,未经攻打的前营以分兵来救。他不忧反喜,且战且退。 桓齮单骑立在小坡之上,看着敌营左右后接连陷入火海,前营已有部队分批支援,深吸一口气道:“是时候了!” 说罢手往上扬,长戈挥舞,桓齮的身后驰出一百五十余骑。这些是曹操所有的骑兵家底,他用尽了丹阳所有战马,所有骑士全由丹阳、广陵百姓中骑术最好,武功最高明的武士组成。 桓齮一夹马腹,领一百五十名骑兵依照早拟定好的路线,穿林越野,由正面先前推进。由于正面敌军以分三批支援,所以前营反而最为虚弱。 桓齮的骑兵队很快破入敌阵里,一支长戈有若闹海蛟龙,夹杂着勇往无前的气势,撕开重重拦截。 殷通的骑兵队早已调离,这队大军乃清一色步兵,且早被先前三面虚张声势的前后夹击而骇寒了胆,主力以派出去支援,留守的人数本就不足。此时骤见敌骑冲杀而至,又是气势如虹,一时亡魂失魄,更那想得到对方只有一百多骑,竟不战而溃,四散奔逃。 众人大喜,在桓齮指示下不理会一切,直冲地方中军而去,四方震动。(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霸王……项羽 殷通经过多年的享乐,早已非当年那跟随王翦身经百战的大将了,身上累积了一身的肥肉。这一番连续赶路,令他身心俱疲,睡得特别的沉。 待惊觉过来以后,营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诸多将士都是由睡梦中醒来,随手抄起武器,露着身子便冲杀了上去。虽然勇悍,但却各自为战,只有极少部分的人能够组织在一起,发挥团体的力量。 他根本无暇披甲,拿起兵器就出了营帐指挥。 四周乱糟糟的一片,随手逮了一个兵卒询问情况。 兵卒苦笑道:“大人,我与你一般,才刚刚醒来,哪里知道详情?只是,左营、右营和后营火光最大,因此,我们队打算去左营支援。” “什么?”殷通疑云渐生,三营战事惨烈,为何前营却毫无动静? “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殷通问向他人。 不知! 得到的答案无不一至,曹操奇袭的部队都是身着秦军衣甲。火光,混乱中他们谁是敌,谁是友都很难分辨,如何能够看清对方的人数? 便在此时,中军动荡。一队骑兵竟然突破了前营,凶狠狠的杀进了中军深处,完全视中军数千人如同无物。 殷通气得大叫:“挡住他们,挡住他们!”他火速来到附近的战鼓前,亲自敲打了起来。鼓声阵阵,由中军传播开来。 营内士卒仿佛吃了定心剂一般,逐渐稳定了下来。 随着鼓声节奏的不同,将士分别作出不同的应对方案,八百名亲卫列队以长戈引上了桓齮的骑兵大队。 桓齮的骑兵突破了前营,但因人数稀少,冲力不足,锐气以失。 殷通以三百亲卫的代价挡住了骑兵队的攻势。 他得意的大笑:“区区百人也敢猖狂?”围杀的指令从他的战鼓中传达了出来,中军又有千人在战鼓声的指引下恢复过来,对桓齮队展开了包围。 殷通鼓声敲得正急,丝毫不觉虞子期以向他走来。 殷通身旁的卫兵见了虞子期也不阻挡,在这种时刻危机时刻谁又会在意“自己人”呢? 虞子期来到殷通身旁。 殷通回望一眼,见是虞子期不以为意,问道:“左营情况如何?” 虞子期所安营的地方正是左营。 虞子期近前一步,笑道:“回大人,左营敌人已被末将杀退,见中军异常特来支援。” 殷通正待嘉奖,虞子期以一剑劈下了殷通的脑袋。 皮球般大小的脑袋滚落在地,那双眼睛是睁着的,似乎充满了疑惑,他是再问他是怎么死的。 随着一声惨叫,在场的二十几名殷通的亲兵大惊之下,拔剑上前。 但还未等他们动手,跟随虞子期一同前来的家将数十条马槊一齐探出:秦卒只发出几声微弱的惨呼,就已人瘫倒在地,变成了肉泥。 虞子期斩断了旌旗,捡起殷通的头颅高声大喝:“殷通授首,降者不杀。” 虞子期领兵破了桓齮的包围圈,两人合并,由内部杀将出去,挡者披靡。 将乃军中之胆,帅乃军中之魂,魂以失,军安在! 一边本是是疲惫之师,更是混乱之旅;另一方却是养精蓄锐,士气如虹,将士用命,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几乎是甫一接触,殷军便只懂四散窜逃,不敢应战。 *************** 曹操身旁兵将以不过一百,虽指挥得当,却压不住人众,压力接连传来,心中焦急却不断的指挥打气,时不时亲自冲在前头,稳住战局。 蓦地前方里许外敌方中营处喊杀连天,火光熊熊,冲天而起,蹄声更响个不停。 接连不断的喊杀声传来,对方攻势凌乱,曹操压力大减,看来他的破敌战术已然奏效。 此时虞子期如飞掠至,大喜报告道:“丹阳公,我以擒贼首,敌方乱做一团,已呈溃败之势。” 曹操抹汗大叫:“将士们,殷通已死,我军胜局已定,给予贼人最后一击。” 近百余名兵将齐声高喝,所有疲乏一扫而空,举兵器致敬,欢声雷动,继续奋勇厮杀。 “敌人撤走了!逃跑了!”曹操麾下兵将齐声高呼,直上霄汉。 曹操将兵聚集一处,调离重伤将士,继续追击,显然没有轻易放过他们的打算,他亲率精骑追杀五里,将对方彻底打散这才放心下来。 准备后撤,朱航谦飘然来到,高声道:“大人,西方有一小村,有两百余秦卒藏入村中。” “杀!”曹操身上透露着凌厉的杀气,这一战他们几乎拼尽了老本,绝对不能允许任何威胁到他的存在。 三百人转道往西,果真见一小村出现眼中。村里喊杀连连,惨叫连连。 曹操见四周无险可守,冲杀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腥气扑鼻而来,当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即便是曹操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村里到处都是尸体,依稀可以分辨都是殷军残兵的尸体。 鲜血侵入了每一寸土地,一人一马屹立在血海之间,身旁密集排列着一队尸体,没有一个的完整的。 黑色的马,黑色的戟,他背对着自己,黑色的锦袍猎猎作响。他的戟正刺入最后一人的胸口,单手将之挑起,手臂仅仅只是微微一震,那具尸体由胸口至下阴处,分为两段,碎肉,肚肠嗞嗞流出。 看不见他的容貌,但却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语的恐惧,仿佛对方是那地狱中的杀神。曹操心中已然猜到对方的身份……他是天下无敌的霸王……项羽。 此刻,曹操在心底问自己,如果他想杀自己,就凭自己身旁的这三百人保护的了自己的命吗? 答案是否定的,曹操甚至在怀疑,自己麾下的这三百人是不是够他一个人杀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项羽之勇 风夹杂着血腥味在村落里蔓延,耳边裂缝呼啸,刮面如刀。 曹操望着他,而他也转过了身躯。 他一头短发,别于秦朝独特的各种发型,古铜色的英俊脸庞菱角分明,年纪不大,但却一脸虬髯,虎背熊腰,尤其那对环眼天生异相,竟是双瞳仁。 他的戟很奇特,硕大无朋,柄比一般的戟要长出一半,碗口粗细,戟头锋刃足常四尺有余,较之后世吕布的方天画戟更加大上一倍有余,看上去异常沉重。 此人没有披甲,一身华丽的劲服,以金线为底,上面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更加古怪的是他身上丝毫不见任何血迹。 可就是他一人将村里的殷军杀的一干二净。 也就是说,他连杀上百人,而这些号称精锐的秦卒,没有一人能够靠近他的马前丈余,这是何等的神威?即便那吕布、关羽也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他端坐马上,身姿挺拔,看似随意而放松,然而却给了曹操一种感觉,他的每块肌肉都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的整个人似乎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光芒万丈,散发出冷冷的杀气,眼神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然。 “你是曹操?”他说话了,语气有些冷淡,双瞳仁似乎颇有兴趣的看这曹操。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有了生命,在他眼神的凝视下,曹操似乎觉得周边的空气开始凝固,接着又是无形的绞索,竟让他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甚至让他有了一种错觉,眼前这人是一尊无可攀越的高峰。 桓齮策马上前了一步,挺戈阻挡在了曹操的身前。 “不错。”曹操毕竟是曹操,奋战了一夜,心力憔悴的他在项羽的威势下,竟然生出了一丝胆怯,定了定神,已然恢复了过来,面带笑容说道:“你是项羽?我听说过你。”他自顾的点了点头,炯炯有神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点头赞许:“果然如传言的一般,力拔山河气盖世。” “你也不差!”项羽也微笑了起来,他那高傲的头颅竟也赞许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淡淡的看了桓齮一眼,笑道:“桓将军无需如此,我若是想杀他,此刻他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莫说是你一人,即便你们三百人合力也阻挡不了我。” 项羽的话充满了自负,听在桓齮耳中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性子本就有些高傲,被项羽如此藐视,哪受得了,怒叱道:“小子,口气颇大,可敢与我一战?” 曹操暗叫不好,正待反对,项羽亦然笑道:“好,只是不知,桓将军能够接下项某几合?” 桓齮更加恼怒,已经策马上前。 曹操摇头而叹,事已至此,也非他个人能够阻止的了得了。桓齮智勇兼备,但这性子却是一大弱点,也该让他吃吃苦头了。 没有等曹操多想,项羽已然发起了进攻。他策马前冲,大戟以化做一到美丽的弧线,没有带起任何气流,无声无息的滑向了桓齮的胸前。 曹操看不出此招之利害。 但身旁的虞子期已然色变,叫了一声不妙。 项羽这寻常的一戟看似简单,实则却笼罩了桓齮身上的八处要害,处处置人于死地,让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能与之硬抗。 这行家一出手,桓齮面色也逐渐沉重,挺起长戈策马迎上。 “叮”得一声,兵器交错。接下来的一幕让曹操目瞪口呆。暂为军中第一勇将的桓齮,只是在一个照面就被打下了马背,震飞出了一丈远。 虞子期高叫一声,迎击了上去,由侧面挑刺而去。 项羽头也不回,挥手一击。 项羽的一击岂是等闲,他那一戟来势之快,前所未见,看似轻灵飘逸,实质有如雷轰电闪,根本来不及躲闪格挡。 虞子期无可奈何之下,奋起两败俱伤之念,右手催动马槊用力刺向了他的胸前。 “咦!”项羽略微有些惊讶,眼中出现了一丝赞许,“好个勇士!”说罢,将戟锋转动下沉,先以月牙磕偏虞子期的马槊,然后刺向虞子期空门咽喉处。 这一击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紧紧的贴在了虞子期的喉咙处。 三招败两将。 随行三百人震惊非常,均以敬畏的眼神看着项羽。 曹操亦为之失态,他早知项羽英雄了得,一身武艺天下无敌,但又哪里料到他厉害如斯?桓齮、虞子期都是难得的勇将,天下能胜他们者,决不过十人。可在项羽手上他们甚至无法走过三合。只怕即便是自己原先那时期的吕布、关羽也非项羽十合之敌。 霸王项羽,力敌千军,果真名不虚传。 “放眼天下,能当我一合不死者,武艺以是不俗。你们经过一夜苦战,气力不支,尚且有如此能耐,可称勇士。”项羽收回了长戟,这句话轻描淡写的从他口中说出来,竟然像是理所当然之事。 项羽赞许的看着曹操道:“此二人颇有能耐,整个会稽我项羽今时今日也仅有龙且一人可接我三合,现在或许又要加两人了!” 他说的是或许,而并非一定。 “休要小瞧我等!”桓齮咬着牙,倔强的说道,他勉强站起,一对虎口以被震裂,双手微微发麻抖动,似乎已经用不上力气了。 “我没有!”项羽说的很认真,很严肃:“项某并未小瞧桓将军的意思,我说的都是事实。这十年来,除了我从小到大的玩伴龙且以外,没有一人能够接下项某三招。”(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请项羽看戏 项羽的语气坚定,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说得并非是假话。 桓齮也不再辩驳,项羽的那一招确实给了他很大的感触,甚至心生一种不敢与之敌对的可怕想法。 “力拔山兮气盖世!你项羽这一身武艺,确实无可匹敌。”曹操也由衷感慨,如此了得的人物,若是情非得已,他实在不想将他视为生平劲敌。 “彼此彼此!”听得曹操赞叹,项羽淡淡的说道:“今日一战,你以九百兵破一万五千卒,足以名动天下。只是某以为,你此举未免草率了些,算不上万全之策。倘若某是殷通,遇袭时绝不会傻傻的在中军稳定军心,等待你来刺杀。定会亲自领上千人杀上前处,试探虚实。然后在根据不同的情况,设置不同的战术应对。如此一来,只怕你的这点儿卑鄙伎俩就无从施展了罢?” 这点儿卑鄙伎俩?曹操微微一怔,压下心头升起的小小不快,虽然,他不喜欢项羽如此贬低自己,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地确一针见血。 “你的话我无法辩驳,但我知道。殷通不是你项羽,你项羽万夫莫敌,视千军万马如同无物,但殷通却为人谨慎,在未弄清楚虚实之前,不可能会贸然出击,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曹操自信的点了点头:“在我而言,战术无所谓草率不草率,也无所谓什么万全之策,这世上也根本没有万全之策。针对怎样的对手就施展怎样的手段,至少……”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殷通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脑袋呈现了千次万次,他逃不过我的算计。” “说得也是,这打战就好比杀人,手段本无高低之分,招式也无精妙之别。只要能够杀掉对方就是好招。这低估敌人与高估敌人同样都会犯下错误……想来你在行动之前,对殷通的军情已有相当地了解罢?先消弱敌实力,然后又激对方骄心,最后以三面乱敌,正门突破为晃,暗中却隐藏杀招,步步攻敌之软肋。” 见曹操笑而不答,他吐了一口气,道:“曹操果然不愧是曹操。项某料到你暗自散布谣言消弱殷通的实力,却想不到你会以此法破敌。危机、危机,危险中才露战机,丹阳公真是好手段。可惜,我项羽慢了一步,未能斩殷通起义,实乃生平憾事。适才言语多有得罪,还请丹阳公见谅。” 说罢,在马上抱拳赔礼。 “得罪二字,从何说起?”见他如此爽快,曹操也不由好感大增,暗叹,项羽无愧是有担当的大丈夫。 同时也为项羽的军事天赋的感到震惊,他虽未亲临战场,却凭借自身的才华将战场的动向在脑中浮现,这份能耐当真是世间少有。 于是,真诚道:“只凭猜测,便能了解详情,也足见项兄之能。只是不知,项兄为何会出现在这乡野小村?” 项羽突地露出了尴尬之色,道:“说来惭愧,我项羽乃楚将项燕之后,此身宏愿便是诛灭暴秦。本欲在会稽起义,斩杀殷通,却不料丹阳公先一步起义,吸引了殷通大军。我季父项梁也趁机而起,率领项氏子弟兵攻克了吴中,反对暴秦。为此,他特命项某领百人前来支援丹阳公……” 他似乎不会说谎,那张充满霸气的脸庞竟露出了丝丝微红。 支援! 曹操心底暗笑,项氏一族为起义准备多时,若真心支援又岂会只带百人而来,无非是算定自己必输,那项梁企图让项羽领精锐在关键时刻救自己性命,好让自己效忠于他。 项羽眉头微蹙,又自顾的摇了摇头道:“啊呀,我实说了吧。我季父并不认为你能战胜十五倍与你的殷通,所以让我来救你性命的。”说着,他松了一口气道:“虽然此行未能完成任务,但能见丹阳公用兵,也是一大快事。” 正说间,一骑由另一方远奔至近前。 来人二十余岁,长得跟项羽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身着黄色锦衣,披头散发,装扮如项羽一般异于常人。他赤露着半片身子,肌肤上雕刻着各种怪兽的纹身,裹着满身血腥气,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大哥,按照您的吩咐。龙且已经领着百人不断的追赶落败的秦卒去了,要不了多日,他们便会逃回吴中。”他叫项羽大哥,显然是项氏同宗之人。 项羽点头道:“项庄,干得好。来,我于你介绍,此人便是大破殷通的曹操。” 项庄多看了曹操两眼,点头示意。 曹操回礼之余也暗叫可惜,先前他还奇怪。项羽明明说领百人前来,而此刻他却只是孤身一人。 听项庄如此一说,已然明白。殷通的军队都是正规的兵卒,只要派给他们兵器,便可上得战场杀敌。 项羽定是见逃兵四窜,于是,派兵追逐,将逃兵赶回吴中由其季父项梁收服。 不过,这是也无可奈何之事,他根基不稳,兵力不多吃不下如此多的降兵,目下的千余人也已经是期限了,只能让项梁占些便宜了。 曹操心念电转,这秦朝乃百足之虫,想要将其颠覆,必须联合义军之力,方可成功。此时于项羽交好,有利于自己将来的发展。 念及至此,曹操微笑问道:“项兄,其实在曹某计划中还有一环并未结束,可敢于我去丹阳一行,看出好戏?” 项羽低头沉吟半响,抬起头来,眼中出现了一丝惊叹高声道:“丹阳公还想吃掉殷通的三千骑兵?” “不是吃掉,而是收为己用!”曹操大大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请君入瓮 秦二世元年,九月二十一日,酷热,丹阳城外。 殷寿燥热的打着户扇,赤裸着身躯,躺在了枯黄的草地上,沉闷的空气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自从殷通当上会稽郡守以后,他已经好几年没吃过这般苦头了。 也不知是因为舒适的生活过得太久还是别的什么,殷寿越来越讨厌酷热的夏季,每到这个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光着身子,趟在榻上打盹儿,身旁还放着去热的冰块。 可是现在,他只能趟在草地上,饱受着酷热的肆虐,汗流浃背的强迫自己睡着,口中还不断骂着那该死的曹操:“这好死不死的废物,竟在这鬼天气里让老子受这种罪过。等我父亲大军抵达以后,不将你剥的光光的,丢到大街上暴晒,我就不是爹娘生的。” 对于曹操此刻殷寿充满了不屑,自从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以后,“废物”二字便成了他的代名词。 只因,殷通野心十足又用人唯亲,所有实权都在殷氏族人的手中。对于他的两个儿子,更是严苛,予以重任。 然殷寿好习武只是一个勇夫,冲锋陷阵还行,但硬要他出谋划策,充当三军统帅,却着实难为他了。 可殷通不放心将军队交给他人,殷寿只能充当副统帅,协助殷通训练军队。殷寿才干不足,常常出错,也常常被殷通责骂。 大人有一个习性,常常将自己的孩子与他人比较。尤其是曹操出名以后,殷通常念在嘴边,说曹操年不过二十便可比及姜尚、孙武,而他殷寿年近三十连操练最基本的战阵也常常出错,以此来斥责于他。 为此,殷寿心底恨极了曹操,在得知曹操完全不知兵以后,那种报复的yu望更加强烈,只盼着能够亲手将曹操擒住,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若非他手上都是骑兵,不善于攻城,他早就挥兵杀入城中了,生擒曹操了。 一名小校快步跑到殷寿的身旁,低声道:“殷将军,营外有一叫张彧的文士求见!” 殷寿不屑的笑了笑,他本出身名门,所以极好名誉,对张彧这种不战而降的人最无好感,心中充满了鄙夷,但还是开口道:“请他过来。” 片刻,张彧手里拿着两个大小不一的锦盒走到了近前。 殷寿佯装笑脸,迎了上去道:“张先生,究竟那曹操何时离城?” “不用了。”张彧面色有些伤感,他叹了一声道:“少将军,不用了,曹操已经死了!!!” “什么?”殷寿惊奇道:“怎么可能?谁杀的?” 张彧长叹了一声,苦涩道:“是城中的百姓,唉,多行不义,那曹操名为善人,实则小人。他原本打算今夜逃离丹阳,谁知意外被兵卒发现。众兵卒见曹操弃他们不顾,心中大怒为求活命以联合起来杀了曹操,取之头颅。城中士卒道‘只要能够放他们活路,他们便将城池献上。’” 殷寿突听此消息,惊疑不定。 张彧躬身将两个锦盒递上说道:“此二物,其一乃是曹操的人头,另一物是曲阿县令的大印,请少将军接纳。” 殷寿心中一动,双方实力悬殊,如今曹操大势已去,这谁都看得出来。曹操又企图离他们而去,这大敌当前,曹操如此作法引发动乱并不奇怪。 想到这里,他忙从张彧手中接过锦盒。小锦盒内果真有一快玉石印玺,正是曲阿县的县令印玺,另一个锦盒里放着一个头颅,披头散发的,他不认识曹操也不知道是不是曹操本人。 张彧见殷寿久久不语,问道:“少将军可否给在下一个答复,城内的居民百姓还等着我去回复呢?” 殷寿一时也无法抉择。 张彧叹气道:“既然少将军心有忌惮,不敢冒险,那还是等殷大人来了在说罢!有殷大人的万人为底,少将军也不必惧怕了。” 这话明劝暗讽,只把殷寿气的火冒三丈。 他大怒:“区区曲阿,兵不过千,我有三千骑卒有何惧哉,适才无非是可惜未能亲手擒杀曹操罢了,你去告诉曲阿百姓,一个时辰后,我领三千兵马入城。” 张彧高声赞许,“少将军果然气魄过人,等殷大人抵达时,在下必然向其禀报,让其知晓少将军兵不血刃的智取曲阿的功绩。” 殷寿哈哈大笑:“你到是知趣,快去命人大开城门,本将即刻入城。” 不过半个时辰,曲阿城门已开,吊桥放下,城内的街道两旁聚满了人群,他们个个跪伏在地,恭迎殷寿入城。 三千骑兵列着整齐的队伍由城外缓缓进入,本来殷寿还心存疑心,见此一幕,虚荣心掩埋了一切的理智,趾高气昂的往城守府邸行去。 健马人立而起,殷寿正得意之时,六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曹操驻马而立,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项羽并肩坐于马上,身后还有张彧、楼烦、阎泽赤、项庄,他们一行人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并在一个时辰前抵达了丹阳。 曹操哈哈一笑,道:“曹某向殷寿将军问好,初次见面送你一个礼物,以表敬意。”他将包裹丢向了殷寿。 殷寿听对方自称“曹某”又见项羽在其身旁神色大变,暗叫“不好”,见他抛来一物本能的伸手去接。咚的一声,殷寿惊叫了一声。原来包裹中滚出来的,竟是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头,而且正是殷寿的父亲殷通以及胞弟殷长。 “父亲,幺弟……”殷寿悲愤大叫,目视曹操,眼珠似乎要喷出血烟,如疯似狂的向他冲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收服 失去了心智的殷寿根本就不值得一惧,楼烦只是一抬手,弓弦响起时,殷寿的喉间便以插了一支箭羽,正是他的绝技之一“锁喉箭”。 殷寿中箭跌落下马,鲜血殷殷的流着,满地打滚。这一箭并不致命,但却断了他的呼气器官,使之面色青紫,直至窒息而死。 “放鸣镐!!!”曹操沉着的下达了命令。 一声尖锐的声响,随着利箭射入长空,还带起了一阵烟雾,在空中散开。 这鸣镐即是响箭,乃是西汉时期匈奴单于冒顿发明的传信方式,最初用在打猎上,后来逐渐沿用到了战场。 秦末年间还未存在,可制作并不复杂,曹操身经百战,对于鸣镐在熟悉不过了,说出了结构原理,工匠很快就铸造了一批投入使用。 鸣镐响起后,紧接着原本夹道欢迎的百姓都拿出了各种各样的武器,有木棍、削尖了的木矛,还有镰、锄、镢、锨、耙等等农具,不在于精锐只在于人众。 街道前后也冲出了两队兵马,他们装备精良俨然是曹操手下的正规大军,分别由桓齮、虞子期率领,堵住了前后的路口,就连街道两旁的屋顶处也出现了大批的弓箭手。 他们弯起弓箭,冰冷的铁制箭头对着不知所措的三千骑兵。 四周皆是曹操的兵马,殷军根本冲杀不出,何况殷通、殷寿皆已死去,他们早已失去了再战的斗志。 曹操策马上前,蔑视的看着这群兵卒,开口道:“我为你们感到羞耻,真的。我曹操认识许多楚国的朋友,他们对我说了许多楚国的事情。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情,他说‘在他们楚国,一个婴孩出生学牙牙语的时候,大人教他的第一句并非是爹,也非是娘。而是八个字……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他说‘大楚即便只剩三户人家也誓要灭秦,此仇不共戴天。深植在每个楚人的血脉之中。’” “呵呵……”曹操自顾的笑了起来,“可是你们呢?你们身体里流着楚国遗民的血液,干得却是残害楚国百姓的勾当,实在可耻,可恨。” 曹操的话干劲而有利,声线随着空气传播给了长街上的没一个人。三千殷兵惭愧的底下了头颅,街道两旁的百姓个个神情激愤。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骤然间,曹操身后传来了打雷似得高呼,几乎要将他震下马来。 耳中嗡嗡直响,心底嘀咕:“究竟是谁的嗓门,竟比张飞的吼声还大。”回头一望,却见项羽神情亢奋,高举拳头叫喊着。 那打雷一般的吼叫声正是由他的口中传出。 四方百姓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纷纷跟着呐喊了起来: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 在如此的吼叫声中,那三千骑兵吓得面色苍白,当中的个别甚至丢下了兵器,跟着高喊了起来。 从开始的一个,两个,直至百个,千个。他们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反抗的意图。 曹操终止了呐喊,高声道:“如今天下义军四起,秦国内忧外患,正是我等为国复仇之契机。若你们心中还存有一丝的良知,还承认自己是一个楚人的,拿起你们的兵器,跟随我反抗暴秦,为楚国,为天下饱受秦国暴政的百姓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三千骑兵不再犹豫,“当啷”之声不绝,三千骑兵纷纷弃械相随。 就这样,曹操手中又多了三千最为强劲的骑兵部队。 丹阳府衙,曹操热情的款待了项羽、项庄,并以萧何、张彧作陪,桓齮、虞子期、夏侯婴覆他们三人辙降兵筛选、操练,皆有重担,不能相陪。 席间,项羽拍掌豪迈笑道:“丹阳公智计非凡,环环相扣,一计便得会稽最精锐的三千骑兵,令项某大开眼见。果真是一出好戏,项羽不虚此行了……来,我项羽敬丹阳公一杯。” 曹操举杯一饮而尽,高声笑道:“项兄过谦了,区区小计,哪里比得上项兄的万夫莫敌,今日能结识项兄亦是曹某生平快事。若不嫌弃,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此言一出,不仅仅只是项羽惊愕,即便萧何、张彧也为之一呆。 项羽此刻并不出名,在项氏一族中地位远远比不上项梁以及项伯。项梁是项羽的季父又是吴中的义军首领,而曹操却是丹阳的义军首领,两人地位本在同一级别,不相上下。可曹操如此决定等于甘愿低项梁一辈,有些不符合情理。 萧何正待开口,却见张彧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张彧不似萧何有些死板,心知这种话以曹操的性格是不会随口说出来的,一定有他的用意。 项羽个性颇为高傲,向来喜欢与各路豪杰为伍,发觉曹操用兵如神,竟可与自己媲美,对他颇有好感。只是心中却始终有一个疙瘩,让他很是别扭。这曹操年纪不过二十比他还要小上四个年头左右。 可按照身份地位来说,他项羽却要低曹操一个辈分,双方交谈共处时,须称他为丹阳公以示尊敬。 项羽很不情愿,可必须如此。他并非蠢人,也不会傻的认为凭自己一人之力便可颠覆秦国。因此,结交强有力的盟友是必须的,而曹操恰好是属于这个标准。虽然曹操目前的实力并不是很强,但项羽却感受的到曹操的才能,心知以曹操的能力比起那陈胜、吴广要强上许多,以他之能想要短时间崛起,并不困难,绝对是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 因此,项羽才不得不以丹阳公称呼曹操。 曹操如此一说,正和项羽心意。 他本就是以爽快之人,心中欢喜,当下也不客套叫了一声:“孟德兄。”(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对弈棋局 宴会结束,项羽本欲告辞离去,曹操却热情的留他一夜,让他明晨在走。 项羽耐不住劝说,答应暂住一宿。 月色当空,来到府邸后院,曹操见四周夜色美妙,命人准备了酒菜,然后在令侍婢请项羽来此一叙,欣赏月色。 想着项羽,曹操心中不免一阵激动。他本好兵,对于历代兵家都有研究,其中项羽却是兵家中最难琢磨的一位。 韩信用兵以计取胜,无迹可寻,但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可项羽用兵却如同莽夫一般,猛打狠杀,似乎完全不计后果,不看得失。可结果确往往出人意料,尤其是那彭城之战。 昔日高祖刘邦趁西楚霸王项羽在齐地缠斗之时,汇合诸侯五十六万大军自关中向东进军,夺取了项羽的都城——彭城。项羽得知彭城被高祖所踞后,怒不可遏,亲率三万精骑南下回击高祖,其势所向披靡,锐不可挡。 汉高祖二年四月,项羽军宛如闪电一般,从鲁经胡陵至萧,在鲁地作战的汉军樊哙部丝毫未能迟滞楚军的行动,一触而溃。项羽军于拂晓前抵达萧城,完成了对汉军侧后的大迂回,切断了汉军退路,然后立即从西向东发起猛攻。出其不意的猛攻使得汉军无法抵抗,东退至彭城,而楚军跟踪追击,两军大战于彭城之下,由晨至午,项羽仅半天时间即大破汉军,将汉军压迫于谷、泗之滨,汉军被歼及落水而死者十余万人。 高祖东退无路,部队争相溃逃往彭城西南的山区。楚军又紧追不舍,将汉军压迫于灵壁,再次发动猛攻,汉军又被歼十余万。 这一战高祖险些被俘,后趁刮起大风时发起突围,仅率数十骑逃回关中,五十六万大军全军覆没,父亲妻子都被项羽俘虏。路上数次为了轻装逃命,高祖将自己的子女推弃车下,败得狼狈之极。 以效果来言,这一战简直可以用奇迹来称呼,至今他也想不明白,那一战是如何打的。若只有刘邦还可以理解。但根据史记中记载,韩信、张良都在刘邦身旁,为何还会败的如此彻底? 曹操正神思现古,心中情绪动漾时,身后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项羽正大步走来,龙骧虎步,气概非凡。 相互见礼,曹操请项羽坐下饮酒。 项羽一杯下肚,好奇问道:“孟德兄请项某前来,不仅仅只是为了饮酒罢!” 曹操也不隐瞒,笑道:“实不相瞒,曹某最喜好地便是统率军马征战沙场。可恨所遇之人不是沈信义便是殷通这类蠢货,完全不是曹某之敌手。同之交战,如同欺负幼儿一般,毫无乐趣可言。” 说着,他双眼看着项羽说道:“曹某欲寻求一对手而不可得,今日见项兄已知愿望已经达成。你我虽不是对手,但曹某却知你用兵之能决不再我之下,请项兄前来也是为了讨论兵法战术。” 项羽眼中也露出了欢喜之色,道:“原来孟德兄也有此感觉,我项羽此身除我季父外从不服他人,今日见孟德用兵也是满心畅快,如遇知己。”顿了一顿,他道:“棋盘如战场,棋局则大局。我们无兵对战,不如对弈几局如何?” “甚好。”曹操早已准备好了棋盘,命人撤去酒菜,摆上了棋盘。 两人一连下了三局,曹操两胜一败,项羽自然是一胜两败。 曹操下棋运筹帷幄,正如孙子兵法中写的一般,以正合,以奇胜,当险的时候敢险,当避的时候绝不逞强。而项羽却正好相反,他下棋只为争先,关键时甘愿自断一臂也要争得一先。 这时,天已微亮。 他们正在下第四局。 在棋面上曹操、项羽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他取子在手,思索着如何在这最后关头给予项羽致命一击。 一旁项羽不慌不忙,一手托着下巴,眼光不离棋盘道:“孟德,你这招棋似乎考虑的太久了。” 曹操呵呵笑道:“你我不相上下,是攻是守,定要深思熟虑,口诀亦说:不得贪胜,入界宜缓。”说着,手中棋子以下。 项羽却道:“生死相搏之时,应弃子争先,舍小就大,以争胜为本。”说着,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放弃了防守直攻曹操在棋盘上的死穴之处。 “勿忘逢危须弃,甚勿轻速。”曹操转守为攻,也向棋盘死穴杀去。 “还是那话,所谓有危才有机,此乃危机也,险中求胜,才是战局、棋局中的真正要诀。”项羽以弃自己的阵地,全力杀向曹操死穴。 一局在双方的强攻中落幕下来,最后清点棋子,曹操以一字落败。 双方两胜两败,战成平手。 曹操听了战果,呆立了半响,叹服道:“项兄只攻而不守,由不断的进攻中找寻他人破绽,从而发出致命一击,曹某佩服。” 项羽也叹服道:“孟德步步为营,攻守兼之,常常奇招迭出,项某也不得不服。” 两人相视大笑,颇有得遇知己之感。 项羽伸了个懒腰,颇为遗憾道:“今日便到这里吧,项某要回吴中复命了。” 曹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强留。麻烦项兄待一句话给项梁将军,就说秦国乃百足之虫,仅凭一人之力,难以颠覆。唯有义军齐心,方可诛灭暴秦。我曹操欲与之结盟,共抗暴秦。” 项羽抱拳道:“孟德此言,项某必当带到。” 曹操送项羽、项庄离城,突然想起一事,大叫一声:“糟糕,差点误大事了。”赶忙策马回府,修书一封给张彧,命他出使东阳。(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用意 东阳县位于诸暨、乌伤一代,属会稽郡。 县内有位名为陈婴的宽厚长者,此刻陈婴遇到了一个极大的麻烦,搅的他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只因,陈家乃东阳县大户,当地的望族,一直好善乐施,深得县民尊敬。而陈婴也继承父业,当任东阳令史,治理东阳一地。 陈婴此人是一个老好人,而且颇有能耐。只要一有纠纷,当地百姓都会请陈婴做主。而他也不负众望,都能化纠纷为祥和,得到百姓的一致好评。 有一次,凌晨时分,陈婴睡的正恬,县内一户发生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百姓将陈婴在睡梦中叫醒,他也不气恼,只是乐呵呵的穿好了衣服,前去解决争执,然后在回屋去睡。 正因为如此,他名望越来越大,当地人都称他为东阳长者。 时,天下大乱。随着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天下四处响应,烽火连天,反对秦王朝的起义此起彼伏。 东阳县令不仁,有一群少年英雄聚集起来,杀掉县令,举起了反秦的义旗,因头裹青巾自命为苍头军。 然蛇无头不行,龙无首不飞。这群英雄少年决定要推举一位首领,仿效陈胜称王的样子,在东阳县立王建朝。众人选来选去,最终选定了声望无匹的陈婴为首领。 陈婴之名遍布东阳,一说让陈婴出来当首领,他们没一个反对的,百姓也是欢天喜地,十分拥护。 陈婴尚有自知之明,让他当县令、郡守管制一地,他自信能够得到好评,可让他称王,统领义军打仗,那等于让老鼠管粮仓,哪能胜任? 只因陈婴名望大好,这消息一传出,原本只有数千人的苍头军十日之内登时激增到了两万,声威四播,实力一下子就超越了项梁、曹操,成为了会稽郡内实力最强的义军。比起项梁的六千江东子弟兵,曹操麾下的四千义军人数超过了四、五倍之多。 为此,陈婴不喜反忧,两万百姓冲他而来,在这情况下他连反对的机会也没有了,硬被推着当上了首领。 丝毫不通兵法的陈婴不说训练,即便军事编制也不太弄得明白,吓得躲在自己的屋中不敢外出见人。 这天,陈婴在屋内来回渡步,心事重重。几天下来,年不过四十的他在短短的几日之内,额上便以长出了深深的皱纹,发鬓也开始发白了起来,愁在心头,难以排遣。 门外管家突然前来求见,作揖行礼,然后道:“大人,屋外有一文士求见。” 陈婴饶是脾气再好也不厌其烦,摆手道:“出去,出去,就说我身体不适,今天……不……这几日概不见客。” 原来,县中人强立陈婴为首以后,便寻思着效仿陈胜、吴广给陈婴立个王号。陈婴深知,这王号一定就再也难以回头了。 县里的诸多老者、文士都来求见,意图给陈婴立个王号,在东阳县自立为王。因此,他吓得连外人都不敢见一个,可那些人也不厌其烦,隔断时间就来求见一次,有的甚至许在了门口充当起了门柱。 见有人求见,陈婴本能的下起了逐客令。 管家犹豫片刻道:“这次并非是那一干人,而是丹阳公曹操的属下,此行是为了于大人商议正事的。” 陈婴神色剧变,经过北固山附近的一战,反秦第一义士曹操以千人大破十五倍于己的殷通大军,名望以传遍大江南北,乃是会稽人人乐道最被世人看好的风云人物。 相较起项梁,虽然项氏为楚国将门之后,但他起义的过程充其量不过是项梁领着百骑在长街上单骑突破了殷成的百名护卫,将他的头砍下来而已,简单直接,却一点儿水准也没有。哪里比得上曹操以弱胜强,大破十五倍于己的殷通大军这般轰轰烈烈。 见是曹操的使者,陈婴也不敢摆架子,立刻请他至大堂叙话。 “张彧拜见陈大人!”张彧来到堂前,对着面前丝毫不像义军首领的陈婴行了大礼。 陈婴一听来人竟是张彧,神色大是惶恐。北固山一战除了曹操外,就属张彧名头最为响亮,他孤身诈降殷通,计谋迭出,是为破殷第一功臣。 他挽起衣袖,赶忙上前相扶,和蔼笑道:“先生大名,陈婴如雷贯耳矣。” 张彧神色疑惑,这陈婴乃会稽实力最强的义军,怎是这么一副模样?丹阳公找他结盟究竟有何用意? 心念电转之间,说明了来意,恭敬的说道:“秦国暴政,二世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然秦乃百足之虫,要想推翻,非众义军合力不可。丹阳公命我前来是为商议一同过江伐秦一事。” “这个……”陈婴面露苦笑,不知如何回答。 张彧心下不悦,沉声道:“莫非大人认为丹阳公实力不济,不堪于盟?” 陈婴沮丧着脸,难堪的几乎要哭了出来,赶忙摆手道:“岂敢,岂能啊!只是……只是……”他也不知如何说来,想了想最后粗声道:“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义军首领,也没有这个能力,这些日子我都快要烦死了。” 张彧惊讶的看着陈婴,谁料得到会稽实力最强的义军首领竟会是这种人物。 见张彧此表情,陈婴将自己如何被强迫当上义军首领的经过说了一遍,并直言道:“这义军首领的担子我实在承受不起。” 张彧神情肃然,他想不到陈婴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物。再度想起曹操命他出使陈婴的真正用意,神色微变:莫非丹阳公命我前来不是为了与陈婴结盟,而是为了收服陈婴的这两万人马?(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归附 张彧如此想来,心神不由大震,若真是如此,丹阳公的心计之深,怕是当时无可匹敌。他哪里料的道曹操熟知历史,知道陈婴的为人,更加晓得陈婴在会在不久将麾下两万兵马全部赠送给项梁一事。 他只道曹操料事如神,一身的智计鬼神难测,对其充满了敬畏,心中也在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张彧见陈婴神情忧虑,劝说道:“陈大人,张彧本是外人,不便插嘴。但还是冒昧的说上一句,大人没有称王之野心,可他人却不会如此细想。陈大人若起兵伐秦,天下人必然赞大人是条好汉。可是若大人按兵不动,世人便会说大人自私自利,是个趁乱起义意图割地为王的小人。到那时四方义军会如何去想?周边百姓又如何考虑?大人,你想过没有?” 陈婴的脸庞刹那之间惨白一片,他哪里顾虑的到那么多,只是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指不定托着托着事情就过去了。如今听得张彧如此说来,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愚蠢。自己身死是小,累得家族遭千万人痛骂是大。 “那……那……为之奈何?”他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对着张彧深深一揖,道:“先生才智奇高,望先生相救。” 张彧以手托腮问道:“大人,你自问才干如何?” 陈婴如实言道:“在下自幼读得诗书,学得政务。可却重来也没有习过兵法韬略,治理一地善可胜任,但若让在下统兵灭秦,实在是为难我了。” 张彧又问:“那么你祖上可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显贵?” 陈婴摆手摇头:“我陈家虽是县里的望族,但从无做高官之人。” 张彧长叹了口气道:“如此便麻烦了,你陈家并无显赫家底。若现在一下子做什么王,名声过大,容易招来祸害。况且,现在时局动乱,形势未明,你若无才,出来称王,祸害只怕比平时更大。轻则丧命,重则祸及家人。” 陈婴也晓得事态严重,再度作揖道:“请先生救我。” 张彧诚恳道:“依照当今之世,众百姓既然愿意更随大人而反,那么即便大人不愿充当苍头军的统帅也无法了。唯一之法,便是投奔能人,若成功大人可以封侯拜相,即便失败大人并非主谋也可以轻易躲过祸事,不至于丢了性命。” 张彧的话说到了陈婴的心里,知道以他那几斤几两的份量根本不可能压得下大秦帝国。自己不行,但别人未必不行。与其等死,不如将这两万余烫手的山芋送人。如此,自己也乐得自在。 想了一想,他犹豫道:“只是不知投奔何人为好。” “丹阳公、项梁。”张彧露着淡淡的微笑,口中说了两人,随后解释道:“丹阳公乃反秦第一义士,文武双全,智勇无双,他用兵之能被世人比作姜尚,孙武。日前以不到千人之力,大破殷通一万五千大军,其能可见一般,定能成就大事。而项梁乃是将门之后,而项家又是楚国世代的将军,以其名望也可成就大事。” 他说曹操文武双全,智勇无双,又说项梁乃是将门之后其心可见。虽未贬低项梁,但却暗指项梁依靠祖上的力量,远不如曹操真才实学。 这便是张彧的高明之处,若他开口便让陈婴投奔曹操,将曹操说成天下无对。陈婴心中定然不喜,认为他所言不实,不可全信。可这一加上项梁,陈婴自然认为张彧在为他考虑。 说道这里,张彧又道:“我乃丹阳公之属下,自然认为大人投奔我主为好。事实也是如此,项梁有无真材,尚未可知,但他乃名门之后,支持他起义之贵胄多如牛毛,大人投奔他不过是猛虎得翼,而丹阳公并非名门之后,若得大人相助,是为楚怀王当年雪日送炭一般,必得丹阳公器重。” 见陈婴尚在犹豫,张彧叹道:“言尽于此,大人如何决断便看大人的了。”该说的,该做的他都说了,做了,毕竟那两万人是对方的兵马,最后的决定还是要看对方个人的意愿。这种事情强求不得的。 陈婴考虑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吐了一口胸中闷气对张彧道:“请回告丹阳公,我陈婴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他了。” 张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对陈婴深深行了一礼道:“我代丹阳公谢过大人相助。” 陈婴同样笑道:“我还要谢过先生般我脱下身上的包袱呢!”他对外叫了一声:“陈老,将我麾下所有将士通通聚集起来,我有话要说。” 没一会儿功夫,陈婴、张彧便来到了校场之上,部分头缠青布的士卒已经在那等候,绝大部分还未到齐。 等了许久,众人才相继赶来。 显然,他们最多只能算是两万壮士,而不能称之为士卒,若想成事,还需精心训练。 陈婴在众人心中的威信十足,只见他一挥手,校台下的壮士立时鸦雀无声。他高声道:“你们想在下带领你们讨伐暴秦吗?” “想!”诸多壮士齐声高呼,震天动地。 陈婴在问:“你们知道谁是赵括吗?” 赵括臭名传遍天下,谁能不知。众人喊知道之余,还夹杂了一阵嘲笑。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赵括出生于武将世家,自幼熟读兵书。虽然不会活用,但比起我来强上不少。不瞒你们说,我这辈子兵书一篇也没有读过,比赵括还要不如。试问,以我之能,如何带领你们打战,如何带领你们讨伐暴秦?” 校台下众人你眼望我眼都说不出话来。 陈婴再度道:“想要推翻暴秦,必须要有一个出色的统帅。而这个统帅显然不是不知兵的在下,而是堪比姜尚、孙武的丹阳公曹操,我以决定投奔曹操诛灭暴秦,你们若愿意跟随的,同我一起前往丹阳,投奔丹阳公。”(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居巢范增 吴中郡守府。 项梁乃楚国故将项燕之后,项氏一族世世代代为楚大将,当年项燕力战秦国,战败自杀。楚人惋惜,项梁如今借父之名起义反秦,会稽上下的原楚遗民大势欢喜,听其起事,东南振奋,各路豪杰,壮士纷纷来投。 会稽贤士桓楚、于英祖上皆是楚将,与项氏交情颇厚,因犯秦法,流亡于江湖之中,闻项梁会稽起义,两人遂引三千来投。 项梁大喜,桓楚又举荐一人来从,乌伤人周殷,为人忠义,足智多谋,项梁纳之。短短时日内,项梁实力大涨。 这日,项氏麾下的文武众将齐聚一堂,共商大计。 最上首的自然是项氏族长项梁,位于他身侧的乃是项梁亲弟项伯。 左上首一人空缺,接下来的是桓楚、于英、龙且、周殷、项声、项他,依照地位依次排列。 不得不说,项梁在收拢人心上很有一手,除了首位空缺的项羽之外,其他人都是外姓人氏,族中的项声、项他反而位列最后,以此来证明他对外姓谋臣武将的重视。 “籍儿还没有回来?”见上首位子空缺,项梁略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心中颇为不满。只因,此刻项梁恨透的曹操。 本来他以在策划起义之事,打算用计斩杀殷通,借助家族地位和威势平定江东,然后在过江击秦,为楚国,为其父项燕报仇。 只可惜,晚了曹操一步,曹操于北固山大破殷通一役,风头完全盖过了他项梁,使得他的计划受阻,未能向预计中的那般获得全功,使得江东一分为二。 也是因为如此,初次和曹操见面的时候,项羽的语气充满了挑衅之意。 本来项梁还未将曹操看在眼内,虽有反秦第一义士之称,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外人。可是,不久之前,掌管情报的项他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东阳陈婴竟然率所有部众投奔了曹操,使得曹操兵力剧增数倍,严重的威胁到了他的存在。 在这关键时刻,项羽非但不知所踪,还在不久前与曹操对弈一宿,关系密切。难道他不知,曹操位于江东门户,很可能是项氏的敌人吗? 念及此处,眉头越皱越深,目光所及之处,却见项羽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壮士。 项羽来到近前道:“侄儿让两位季父久候,请两位季父见谅。”说着,指身后壮士道:“此人姓钟,名离昧,乃是汉朐县伊芦乡人是当地豪侠,自幼习读兵书,智勇双全,是为大将之才。因乡长无道,其聚众杀之。侄儿闻其名,特绕远路请其相助。” 钟离昧上前拜道:“久闻项将军大名,钟离昧愿助项将军征讨暴秦,光复大楚。” 项梁见钟离昧英华内敛,双目精灵有神,粗壮而无莽态,心中大快,先前不悦亦随之而去,连忙赐坐。 项梁给项声、项他一个眼色,两人知趣的退了一位,将位子让给了钟离昧。 钟离昧见项梁如此器重,心生得遇明主之感。 项梁望向项羽问道:“籍儿,那曹操是个怎样的人?” 项羽心中一动,如今陈婴已降曹操,江东两雄并立。项梁如此一问,分明是有了吞曹之心。只是曹操并非等闲,其能堪比自己,若与之为敌,一时半刻,焉能轻胜?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曹操文武全才,乃当世之英雄也。” 项梁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他以剿除暴秦为名,同时又出身江东名门,所以极好名誉。而曹操是反秦第一义士,纵然已有了吞曹之心,但这刮自己耳光之事,又怎能启齿? 于是,草草商议了扩军、练兵等军事要事,便下令退结束会议。 众臣离去,项梁请项羽前来叙话。 两人方一见面,话未过三语,项伯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神情激动,大呼小叫。 “兄长,兄长,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他来到项梁面前拉着他便往外拽。 项梁一时不察,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挣脱开来奇道:“缠弟,你这是怎么了?”项伯名缠,又是项梁的弟弟,因此被项梁唤作缠弟。 项梁满心疑惑,自己这位胞弟向来遇事沉着,此刻怎会如此失态? 项伯深吸了两口气,急切道:“兄长可否记得当年弟因杀了人为韩公子张良所救藏在下邳避难?” 项梁点了点头。 “张兄立志反秦,而且才智极高,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人物。我们相互为友,交情颇深。有一次谈论到当世智者,张兄曾道:‘当世智谋之士首推居巢范增’。弟亦曾有幸于范增有过一面之缘,其才智谋略可谓当世之冠。此刻他便在屋外,意图投奔兄长。兄长快快迎接,千万不可怠慢。”项伯边说还边拉着项梁。 项梁听言也露出激动神色,反拉着项伯向外走去。 不一刻,项梁、项伯簇拥着一个身材短小的七旬老人走入了大殿。 项羽抬头观望,见范增身着灰袍,发虚皆白,脸色却极是红润,一袭美髯飘拂胸前,大鼻方口,一双深邃的眼睛尽显岁月沧桑,暗忖:“一老汉有何能耐,竟可当季父如此重视?” 项梁见项羽立在一旁,高声道:“籍儿,还不快向范老先生见礼?” 项羽心中不快,但不愿违背项梁之言,上前对范增略微一揖。 范增见项羽龙骧虎步,自带一身霸者之相,心中甚喜,见其面上不悦心中明白,微笑不语。(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范增失策 四人入座,范增居于上位。 项梁面带忧色,装做忧国忧民之举,开口道:“我得线报,秦国派大将章邯四处剿灭四方义军,起义军周文部屡战屡败,前景堪忧。” 范增捻须轻笑:“此事全在老夫意料之中,不足为惧。” 项梁神色诧异问道:“何以见得?” “非仅仅只是周文部屡战屡败,不久,陈胜必亡。”范增自信双眼仿佛有光芒闪动,自信满满的道:“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从怀王被骗入秦后,楚人至今尚同情于他;楚南公曾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如今陈胜起义,不思立楚后代,而是借楚之名,号张楚自立为王,势运一定不长。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此乃陈胜必败原因之一。” “说得好!”项梁面容大悦,鼓掌称赞。 项羽也神色微动,颇以为然。 “还有,所有义军面和心不和,在未消除秦军主力以前,各自为战,必让秦军有机会逐一击破,此其二也。”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粮草不继,军备不齐。试问行军打仗,将士连吃也吃不饱,又无戈戟在手又怎么能跟强大的秦军对战?” “以上三点,老夫可以肯定陈胜必败,那些义军若不齐心亦不会长久。”范增说的是斩钉截铁,似乎并不是将自己的猜测视为虚幻,而是事实。 项梁也是智勇双全的罕见人物,范增的三计正和他的心意,抚掌笑道:“若范老先生不弃,可否当任项梁之智囊?助项梁光复楚国大业。” 一旁的项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显然范增的才干亦得到了他的认可。 范增站起身来一揖到地,沉声道:“范增愿效仿姜尚,辅助项将军成就不世霸业。” 项梁大喜道:“得范先生我项梁如同文王遇姜尚也。” 两人相继大笑。一人自喻姜尚,一人自比姬昌,弦外之音,不言而语。 两人再度坐下。 双方即已交心,范增也不在客套,直言道:“项将军是否在考虑能否吞曹?” 项梁神色微变,这个想法只是在他脑中想过,并非说出来,就连项伯、项羽还未来得及告诉,想不到却被范增一言猜中,犹豫的半响点头道:“不错,梁确有这种想法。曹操所居之丹阳富庶,乃鱼米之乡,治下百姓骁勇善战又是江东门户,落入他人之手,项梁如同芒刺在背。” 范增点了点头,项梁的坦诚让他很是满意,遂道:“我认为将军大可不必如此,这曹操智勇双全,用兵如神,乃是一位堪比孙武子、范蠡之不世帅才也,若将将之收为己用,可战无不胜,成就大事。” “收为己用?”项梁长叹道:“并非在下没有想过,只是那曹操实力比项某还要强上三分,如何收得?” 范增大笑:“当今世上,人分数类。其中有项梁将军这等英主,亦有项少将军这等惊世霸才,还有子房贤侄的运筹帷幄,当然亦有曹操这类不世帅才。项梁将军,项少将军雄心壮志,都不甘为人后。而子房贤侄和那曹操却无野心,好比姜尚一般,有通天之能,却无称霸之心。他们唯一的目的便是推翻暴秦。若非明主迟迟不出,他未必会在曲阿起义。因此,将军想要收服曹操,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项梁眼中闪现出了一丝异彩道:“果真如此?” 范增肯定的说道:“不假,但才高之人,必有心高之处。将军想要让曹操折服却不是一件轻易之事。” “这点我也认同!”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项羽这时走了出来,“我与曹操有过接触,此人丝毫未有王霸之气。交谈之间,无所禁忌,竟然不顾身份与我兄弟相称。还让侄儿带话,说愿意与我项家军结盟,共抗暴秦。” 如果范增的话让项梁还有一些怀疑以外,项羽的这番话正好打消了他的疑心。 范增见项梁已经有了决定,乘胜追击道:“项将军,曹操此人不世帅才,若不能收为己用,必须杀之。然以项将军之能,只须诚心以待,必可让曹操归心。” 其实,范增陷入了一个误区。正如他所言一般,才高之人,必有心高之处。他范增自视才高,性格刚硬暴烈,相当自负。 自认为一双眼睛能看透天下之事,可是他却不知,他或许能看透项梁,能看透项羽,更可能看透张良,但他未必就能看透曹操。 以曹操的城府来言,放眼整个秦末除了年青时的始皇帝外,无人与之媲美,又其是他范增轻易可以看透的了得。 怪只怪他太过自负了。 曹操不显吞天下之气乃是因为他至今还没有这个实力,不愿成为众矢之的。就如当年他屈从袁绍一般,虽然心中将其视为自己的劲敌,但依旧不露声色,处处忍让,在兖州这四战之地,暗中储蓄实力。 当范增真正醒悟过来,明白曹操用意之时,为时已晚。曹操已非如今这般是个弱小可欺的鲤鱼,而是那跃过龙门腾飞在九天之上的巨龙,威势无可抵挡。 范增之能,让大楚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辉,但也因为这一失策,使得大楚陷入无力往回的绝地。 项梁再度向范增求教,问道:“我军以后该如何抉择。” 范增自言道:“第一、联合曹操,渡江声援陈胜,以此结交天下英豪,增加名望。第二、暗地里找寻楚怀王之后裔,立他为王,令我军出师有名。”(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曹操的弱势 自从得到了陈婴的投效,曹操也是声势大涨,不逊于吴中项梁。陈婴所带来的两万人马,虽然不是兵卒,但好在都是热血壮士。 曹操择其中勇猛善战之士扩充各部,给予武器、装备,余下在挑选其中精壮者组成苍头军绝大部分装备了武器,余下体弱者安顿在丹阳城中为民,赠予田地,耕牛,稻种而且赋税远低于秦朝。 他们大多本就是因为活不下去而反秦,曹操重新给予了他们存活的期望,自然乐意,在丹阳城中安顿下来。 何况,丹阳此刻的县令还是他们敬服的陈婴。因为,陈婴来投,曹操实力剧增,凭借着这两万壮士,陈婴理所当然的被曹操封为了第二把手,职位远在萧何、张彧之上。 一时间,曹操实战兵力激增到了一万五千之众。 唯一让曹操失望的是真正有能耐的大将、谋士却无一人来投。 在起义的这三个月里,各方英豪来了不少,他自当是来者不拒,根据对方能力的不同做出不同的安排。正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只是真正史上有名的人物却是没有。 只因,他曹操之名起于民间,传于民间,于世家贵胄无缘。以家底来言,远远比不上项氏一族的根深蒂固,因而楚国后裔大多都愿意追随项梁,而不是他曹操。 对此曹操也是无可奈何,如此情形跟自己原先的那个时代何等的相识似,袁绍依仗四世三公之后,人才皆往其处相投,即便是荀彧、荀攸、郭嘉这等惊世大才也不例外。直到认清了袁绍的真面目以后,才来投奔家族地位只逊色袁绍、袁术的自己。而刘备空有贤明,走南闯北,身旁人才亦不过关张尔,直到献帝承认了他皇室宗亲的身份,才得以逐步发展起来。 此刻的自己不正是空有贤明,而无人才相投吗? 曹操苦笑一番,随即又打起了精神,如果连这一点挫折都无法克服,还谈什么坐拥天下,成就不世霸业呢? 既然人才不来相投,自己难道不能前去寻找吗? 萧何、桓齮、张彧、夏侯婴哪个不是自己找来的?唯一的例外便是虞子期,至今曹操还不明白家世地位显赫的他,怎么会选择追随自己。 从初次见面的表现来看,分明是他上门挑衅,借故帮助自己对敌的。不过,经过了北固山的那一战,似乎对自己已经完全的信服了,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敬重和满意。 满意? 不错,确实是满意。 曹操也觉得有些奇怪,在虞子期的眼神里似乎有更深的一层意思。 无暇多想,曹操招集了自己的心腹部下陈婴、萧何、张彧、桓齮、夏侯婴、虞子期,对他们道:“欲灭暴秦,成就大业,军备、粮饷、人才,三者必不可少。我军因得奸商张贵巨资,现今粮草齐备,兵器衣甲也从各地购来,暂时无忧。惟独人才不足,为我军当前第一大事。诸位不知有中意人选,以解我军之急。” 萧何见曹操如此重视人才,心中自然欣喜说道:“在下再修书一封于沛县诸人,阿邦已在沛县起义,他人脉足,乡里定当依附。他人不敢断言,但曹参必来。” 曹参不比樊哙、周勃、张敖、卢绾他们,他们一行人跟刘邦乃是狐朋狗友,穿着同一条内裤长大的兄弟。然曹参是当地的大户与萧何共同为沛县县令的左膀右臂。萧何见刘邦器宇轩昂,风骨不凡,谈吐也有别于众人,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所以多次利用职权暗中袒护他。也因此曹参结识了刘邦,两人遂成了莫逆之交。 从感情上来说曹参跟萧何之间的关系更为要好一些。在萧何修书给曹参的时候,曹参当时便回了封信,说刘邦有难,事后必来。 可曹参至今未到,以萧何对曹参、刘邦的了解哪能不知是怎么回事情?曹参不会言而无信,定是刘邦以无赖的手段强留住了他。 萧何公私分明,既以投了曹操,自然不会在因与刘邦之间的情义而误了曹操的大事,暗地里已经决定派自己的儿子亲自走上一遭。 陈婴这时出班说道:“在下在东阳为官时曾听闻一人,此人姓季名布,乃泾县人氏,为人勇猛侠义是个好汉。” 曹操神色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季布,季布。我听说过此人,据说此人的武艺高强,深通阵战之术,乃前楚名将之后。若得此人相助,远胜一支强兵。” 他站起身来:“曹某决定,午时过后,立刻前往泾县请此人出山相助。” 虞子期皱眉道:“若要求才,只须派一人前往。或修书一封即可,丹阳公何必冒险亲往?” 曹操笑答:“不亲往怎能体现诚意?” 萧何、张彧均明白曹操心意,没有任何的家世地位,乃是曹操最不利的因素之一。 萧何点头道:“此行需多带人手。” 曹操摇头笑道:“人多反而引人注意,将只带夏侯婴与楼烦,兵在带上十人就可。路上扮成富家子弟,只要不遇上大批盗贼,应该无恙。即便遇上,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吗?” 大伙儿一阵轻笑,惟独夏侯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嘀咕道:“完了,丹阳公又要让我学什么阵法、战术了。” 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曹操安排了所有琐事。 政务由陈婴、萧何一同处理。军务以桓齮为主,虞子期、阎泽赤从旁协助,张彧为谋士闲在一旁,以应付突发事件。 处理好了一切,一行十三人乔装打扮策马离开了丹阳,往泾县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季布一诺 秦二世二年,二月五日。 曹操一行人径向西南行,不一日已到季布所在的泾县。 四人到得西城,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曹操出手阔绰,装作是富商大贾模样,包下了整间客房。店小二奔走趋奉,服侍殷勤。 曹操漫不经心的问起了这附近安部安全。 那店小二开口道:“泾县安全,但出了泾县便不安全了。” 曹操好奇询问。 店小二道:“因为泾县有季大英雄和他的一干好友在,这附近山上的贼人不敢来惹麻烦。但要是出了泾县,很可能会被山上的贼人盯上。他们凶残的很,个个都跟野兽一般,杀人不眨眼的,小的劝客官还是绕路走的好。” 曹操趁着话题,再三问了一些季布的事情。 店小二知无不言,曹操很快便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一切消息,当下也不跟那店小二多说。 吃饱喝足,曹操带上夏侯婴、楼烦往季布家中走去。 季布居住在城东,那是一间较为简陋的茅房。屋门大开,一行人刚刚一走近遍听见“呼呼呼”的练武声。 曹操等人直接进入前院,入眼就见一位面如重枣,目若朗星的壮士在院中挥舞着长柄大砍刀。他的打扮跟项羽、项庄一般奇特,披头散发,破旧的衣裳扎在了腰间,露出了一身彪悍的肌肉,前胸有着猛虎咆哮的纹身。 曹操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句话,“纹身断发、尚武好勇、好剑轻死,此乃蛮夷之国也!”楚国本是蛮夷之国,这纹身断发、尚武好勇、好剑轻死正是当年吴楚两国臣民的特点。再度想起项羽的短发,项庄的散发纹身,心下明白,楚国虽灭,但他们依旧以此来祭悼故国。 已知对方身份,曹操回头对夏侯婴笑道:“你上去试试这位勇士的武艺?” 同样作为猛将,夏侯婴也希望不断的他人交手,增长经验,提升武艺。所以能跟季布这样的猛将交手,他也觉得很兴奋,拿出长矛,叫喝了一声,提醒对方攻了过去。 正在全神贯注练武的季布,听得一声大喝,又见一人挺长矛杀来,急忙舞动大砍刀迎击上去。 两位虎将双手均是一麻,一时间都知道对方是个难以对方的人物,都屏住呼吸,准备接敌。 曹操看的清楚,那一击夏侯婴小退了半步,在力气上显然季布占了上风。 季布眼中露出兴奋之色,暂且不管对方有何用意,但在这泾县中无一人武艺可以与其相比,任何人都难以激发他的斗志,此刻他觉得久违的热血再次沸腾。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都向对方杀去。随即就是刀光剑影的交错,夹杂着飞散开来的汗水与大声的呼叫。 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两人齐声大喝,来往招式更为精妙。又过三十回合,季布以攻多守少,胜负立见。 曹操心知目的已经达到,以鼓掌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战斗。 夏侯婴后退三步,收回了长矛,笑道:“壮士武艺高强,在下输了。” 季布也跟着收回了兵器,摇头道:“你不善步战,而我善步战,如此输赢毫无意义。” 季布说的不错,夏侯婴擅长的是车战,他驾惯了马车,对于车战别有心得,曹操还特地为他招募了两百乘战车,供他指挥。 这战车在汉末虽以淘汰,但毕竟存在了千年,威力不可小觑。机动力虽不及骑兵,但那冲击力却远非骑兵可以比拟得了的,即便是自己的虎豹骑也及不上。 倘若配合着骑兵一同运用,那便是无可匹敌的杀人利器。记得,赵将李牧便是一个能将战车与骑兵的力量发挥极限的不世将才,曾以战骑大破异族大军。唯一的弱点便是造价高了一些,不过曹操现在有的是钱,并不介意花这个价钱装备一支战场利器。 季布警惕的望了众人一眼,问道:“你们是何人?” 曹操上前道:“在下曹操,见过季壮士!” “你是反秦第一义士曹操?”季布神情激动,以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曹操。显然反秦第一义士这个称呼在他的眼中有着一定的份量。 “我便是曹操,但反秦第一义士却不敢担。在曹某人眼中,只要反秦,便是义士,绝无第一、第二之分。”曹操有些“谦虚”的说道。 “失敬,失敬!”季布堤防的神色立时消去,登时变得热情的起来,“我听过您的大名,不久前,破殷通一役实在大快人心。只是……”他双眼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大人来这偏远小县有何要事?” “为你而来。”曹操双目期盼的看着季布,“实不相瞒,曹某出身低下,无任何家世可言。然,曹某却认为英雄不问出处,自幼立誓诛灭暴秦。奈何时人皆以世家为尊,曹某起义至今,聚兵已过两万,只可惜良将稀少。听闻泾县季布勇武过人是位大将,特亲自前来求将。”说着对季布一揖到地。 季布诚惶诚恐忙将曹操扶起,心中生出一丝愧疚,他也是一般,如果不是山中有盗贼在,他早就前往吴中投奔项梁去了。 虽然他敬重曹操,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在曹操麾下效命。原因很简单,项梁乃是楚国大将项燕的后人,地位显赫。 但此刻情况不同,曹操为了他竟然不辞辛苦,放下军务由千里而来,这份器重,这份知遇之恩让他如何报答? 正如丹阳公所说的,反正都是诛灭暴秦,何必在意对方是什么身份? 念极此处,季布沉声道:“得丹阳公如此器重,我季布虽死无憾。待布剿灭了附近山贼,确保县里无忧后,便前往丹阳投军。” 曹操大喜,古语云: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如此诚信之人宣布效忠,自然不会改投他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季布归心 在来的时候,曹操对于季布为何不去投军的事情了解了大概。江东有两支义军,而且两支义军的首领都是精通阵战的善战之士。 所谓光棍的眼里不揉沙子,曹操、项梁又怎会坐视境内的盗匪不问,放弃这练兵的大好机会。 因此,两军在起义后的一个月里,将境内的盗匪扫劫一空。唯有个别逃过一劫,逃向了偏远之地。 大胡子即为其中一个,这大胡子个性凶残,而且贪财好色,被他奸杀过的女子已过了半百。在会稽一代,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在面对项梁军的围剿中,凭借着对山道的熟悉,避过了一劫,领着百人来到了泾县。原本以为泾县县小可欺,打算强抢掠夺一番。 可是,那一天季布正招集了县里的五十名壮士打算前往吴中投奔项梁,正好遇上大胡子的抢掠。 当时,大胡子高坐马上指挥抢掠,怀里还抱着一个姑娘,正是他们村里的女子,而且还是他朋友的女人。 季布怒不可遏,一声令下,对杀了过去。 他是何等神勇连杀数人冲到了大胡子面前,大胡子哪里是季布的对手,被一刀砍中了脸颊。若非大胡子以怀中的女人为盾,季布这一刀非将大胡子的脑袋劈成两半不可。 饶是如此,大胡子也不好过。那一刀劈中了他的左脸颊,留下了一道从眉毛至嘴角的伤疤,深可见骨。至于左眼早就因那一刀而废了,成了一个独眼龙。 自从面容被季布所毁,这厮更是变本加厉地凶残恶毒,对于季布更是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想这报仇。只是季布武艺实在太高,大胡子根本奈何不得他,只能将恨意转移到泾县的乡里乡亲。 季布也只能暂时放下从军之意,将县里要好的弟兄组织起来,齐心对付大胡子一干劫匪。 “其实,要想对付大胡子那干盗匪并不困难。”曹操自信满满的说道,在来以前,他已经想好了计谋以对。 季布大喜,曹操用兵之能早已传遍四海,有他出谋,区区大胡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当下抱拳道:“丹阳公若能为泾县除害,季布此身愿意听从丹阳公任何差遣。” “不必如此。”曹操说道:“国恨家仇未报,这些匪类残害民众人人得以诛之。可惜曹某不知泾县之事,不然早就派兵前来了。” 他说的大义凛然,只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季布听了,是一脸的振奋,激动。 曹操道:“大胡子并不难对付,只是他藏入山中,我等不见其影,才能将季兄困在这泾县。” 季布连连点头,真正斗起来,那大胡子绝非他的十合之敌。 “因此,对付大胡子须将他引下山来,然后在聚众除之。”曹操看着季布:“首先,季兄可让村里的百姓扮成一支大商队,吸引大胡子,诱他上当。” 季布有些失望,摇头道:“大胡子狡诈,恐不会上当。” “我知道。”曹操自顾笑着点了点头,“季兄此去只为暴露身份,让大胡子知道你在商队中,打算以此诱他上当。大胡子得知后,以他的性格必会回攻泾县,曹某便可让他有来无回。” 季布细细琢磨,眼中出现无穷的兴奋,“好计,果真是好计。那大胡子见我不在县中,必然认定泾县不足为惧,他怎料丹阳公会亲自来此?” 当下,诸人商议细节。 翌日,天明,季布领着由村中百姓所组成的大商队,驶出了泾县。 而曹操等人埋伏县内伺机而动。 一连三日,毫无动静。 季布留下来的那些兄弟个个都有些不耐烦。曹操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策,因为这这个时刻越是平静,越显得不自然。 果然,在第四日,泾县的西方出现了一伙人,他们正是以大胡子为首的盗贼团伙,人数不多,只有八十余人,大胡子正骑在唯一的一匹马背上。 他们发疯似的向泾县冲杀进来,百姓仓皇逃窜。 斜刺里飞来一箭,正中大胡子胸口,将他射倒在地。 楼烦的箭术实在精妙,历史上项羽麾下身经百战的大将也被他从正面一箭一个毫无坏手之力,何况此刻还是偷袭? 大胡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以魂归地府。 群盗大震。 季布的那伙兄弟在夏侯婴的率领下从四周小巷杀出,勇不可挡。 山贼逃跑不是罪,在夏侯婴等人的猛冲恨杀下,他们撒腿西逃。 只可惜,人毕竟是两条腿的生物。曹操一行十三人个个都是骑马而来,而且是弓马娴熟的勇士。 在他们的追击之下,山贼们还没有逃出半里,便以尽数被他们以弓箭射杀,凯旋而归。 曹操砍下大胡子的人头,等候季布。 又过三日,季布见到了大胡子的人头,当场单膝跪倒,高声道:“季布今后愿意为丹阳公效犬马之劳,征战疆场。” 季布的一干朋友也一同跪地,宣布效忠。那一战的表现,曹操已经征服了他们所有人的心。 他大笑着接纳了所有的人,兴高采烈的返回丹阳。 同一时间,丹阳城外,萧何见到了一位久违了的故友,“敬伯,你让为兄等的好苦。” 敬伯即是曹参的表字,曹参上前给了萧何一个拥抱道:“萧功曹相召,曹参怎敢不来。若非刘大哥强留,让我帮他夺取沛县,早就来了。” 他细语道:“那丹阳公是什么样的人物,比之刘大哥如何?” 萧何眼中闪过一丝敬重,“丹阳公与阿邦各有所长,两人都有大智慧均是当世少见的英豪。不过,阿邦在文治武功上可比丹阳公差多了。你应该听说丹阳公大破殷军一事吧?所有的战术皆是由丹阳公一人设计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曹参来投 曹操、夏侯婴、楼烦、季布一行人回到了丹阳。 萧何立刻给曹操引荐了曹参。 曹参年不过三十,长得年青平庸,比他本人要矮上半个头,咋以看去并无任何出众的地方,但曹操却清楚。此人才智不俗,打起战场勇不惧死,即便樊哙、灌婴也比不上他。史书曾载“身被七十创,攻城略地,功最多,宜第一”,更难得的是此人稳重,可当大用。 曹操还记得自己这曹姓,还是跟面前这大汉曹丞相姓的呢? 他自顾的笑了笑,对众人道:“前日曹某得到季布,季壮士的效忠,今人又得曹参兄弟的投效,可谓双喜临门。今夜曹某大宴宾客,为两位豪杰接风洗尘。” 安顿好了季布、曹参,曹操请来萧何、张彧,询问他们在自己走后有什么事情发生。 萧何汇报了这些日子的政务,曹操听得直点着头,让萧何这相国之才管理一小小的县衙,实在是大材小用。 在萧何汇报完后,张彧说了一个有用的消息道:“在大王走后不久,广陵召平来了。” “在哪?”曹操神色微动,这召平乃陈胜的麾下将军之一。在历史上召平奉命为陈胜攻打广陵,因才能不足攻广陵不克,又听闻陈胜兵败感到自身难保,便渡江来,求见项梁。假托陈胜的名义封项梁为楚王上柱国,请他过江攻打秦国,项梁也因此才决定过江击秦。 张彧摇头叹息:“他见丹阳公不在,已经前往吴中求见项梁去了。不过走前,带来了张楚王陈胜的旨意,封丹阳公你为张楚国司马兼丹阳公。” 他说道张楚王陈胜面上充满了不屑,似乎对于陈胜充满了藐视。 曹操微笑问道:“似乎先生对陈胜那厮没有好感?” 张彧冷笑道:“陈胜有志而无才,心胸又狭隘,怎能成就大事,我料他不日必败。” “不是不日必败,而是已经败了。”陈胜死于秦二世元年十二月,而现在已经是秦二世二年二月了,怕是尸骨都发臭了。 只是信息闭塞,尤其是在战乱时期,往往一个消息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传播开来。 曹操自信说道:“陈胜急进,不思整合义军,哪是章邯的对手?”顿了一顿,细细想了一想,道:“萧县丞,你立刻准备粮草器械,张功曹你立刻往吴中一趟,拜见项梁,就说我曹操愿意以他为长,一同渡江击秦。” “是!”萧何、张彧起身领命而去。 当夜,曹操设宴热情的款待了季布和曹参,表现出了自己对他们的器重和看好。 翌日,天刚亮。 曹操就带着季布和曹参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此时,曹操麾下有兵一万五千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壮之士,其中骑兵三千由精于骑战的桓齮统率;战车两百乘,由三千勇士组成,夏侯婴率领。余下九千皆为步卒,其中三千弓手归楼烦管制,剩下的六千苍头军由虞子期、阎泽赤负责训练。 他们大多都是新卒,未上过战场,能力有限,虞子期、阎泽赤也是练兵生手,以两人之力很难应付的过来,季布的加入正好弥补了人数的不足。 来到苍头军的营地,只见阎泽赤带队练习杀敌之术,而虞子期在校台上指挥,将他们操练的有板有眼。 曹操看了大为满意。 季布身无寸功,曹操只能播给他一千曲部,位于虞子期、阎泽赤之下,对他道:“我军赏罚分明,一切以功勋计算。你虽有大将之才,但却无功,不能服众。日后能否成就大业,还得看你自己的真材实学才行。” 季布昂首挺胸,粗声道:“我季布决不让丹阳公失望。”初来乍到,便得曲部一千,季布以深深感受到了曹操的器重,神色激动,深为自己拜得明主而自豪。 曹参眼中也出现了一丝羡慕和期待。 曹操看在眼内,微笑不语。 来到军营深处,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在自行训练,他们没有人指挥,也没有人监督,但却认真的做着每一下的挥击,似乎那被利刃划破的空气是他们的敌人一般。 即便发现了曹操,他们也想没有见到一般,自顾的练习着。 “如何?”曹操问向曹参。 曹参看的目瞪口呆,他哪里见过如此精锐的士卒?搓揉着眼睛,似乎在确定看中所见的是否真实,直到确认后,才叹道:“精锐之士,莫过如此。” 曹操点了点头,道:“这些兵卒都是从丹阳、广陵一地十余万百姓中挑选出来的最有实力的武士,曹某再以八阵日夜操练而成。时日虽短,但颇具成效,是为曹某的亲卫‘龙骧卒’。他们缺少了一个统领,这个统领就你来担任吧!” 曹参剧震:“这……” 曹操拍了拍曹参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也信我自己的眼光。” 曹参激动的跪了下来,“得丹阳公如此器重,我曹参以此身躯,誓死相报。” 曹操扶起了曹参,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他可以很清楚的了解史上知名人物的性格,特点,是否忠诚,可以更好的安排他们到每一个岗位。 曹参武艺不俗,更难得的是他勇不惧死,那股狠劲可以更好的激发出龙骧卒内在的威力。虽然他的武艺略显不足,但在阵仗交锋的时候,一个将军的武勇只是其次。关键还是在于他能否激发出军队的内在神通,而不仅仅是依靠个人的实力。 当然,也有个别类似项羽这种另类存在,以他的力量一人完全可以将一支军队杀的寒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冷酷的曹操 出兵在即,曹操忙的是前胸贴着后背,不过好在有萧何、陈婴在,他们总揽了所有的丹阳政务,令曹操全心处理军务。 他将军队集合起来,不断的用八阵图来进行操练。 这八阵图果然无愧千古奇阵,曹操至今也未参透个中玄妙都以觉得受益匪浅,依此阵法操练出来的兵卒,个个都非同一般。 只可惜,八阵图千变万化,太过玄妙。桓齮、夏侯婴、曹参、虞子期等人无一人可以领悟个中精妙。不然,他还准备留下一人专门负责以八阵练兵,源源不断的给前线的自己输送精锐之士。 这天,难得空闲。 曹操抱着美俾在床上厮混着。 青天白日里,他们以最炽烈的动作向对方表示出心中的yu望,以男女所能做到最亲密的形式合为一体,直至登上快乐的极峰。 他不顾丰腴的美女浑体痉挛,舒畅地伏在她娇躯上,枕着她的酥胸,埋头沉睡了起来。 申时初才逐渐转醒,身下美俾正用水柔柔的大眼睛定望着他,屋内门旁还站着一个美俾,不知何时来的。 “现在什么时候了?”曹操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赤裸裸的站了起来。 “申时初了!”门旁的美俾眼神悄悄的打量着曹操英挺的身躯,羞红了脸轻声回答着。她们两人是伺候曹操的婢女,乃是陈老商在吴越一地买来的。她们一个叫春燕,一个叫夏荷。因曹操至今尚未娶妻,一切内事都由她们两人打点。 由于长得不错,曹操也时常抱着她们胡天胡地的大战一场,发泄一下心底的yu望,算是他的通房丫头。 床上的那位是夏荷,身材丰腴,有着一对硕大的双峰和一对浑圆修长的美腿。曹操最喜欢枕着那对双峰上睡觉,柔软中透着香味,舒服至极点。 春燕与夏荷正好相反,夏荷丰腴诱人而春燕却是小巧玲珑,娇嫩十足,处处透着可爱,用后世的词语来表示就是萝莉。 春燕端来铜盆给曹操擦面,夏荷也起身为曹操穿衣。 春燕将面巾沾湿,脑中突然想起一事道:“萧县丞曾在一个时辰前来找过大人。” “什么?”曹操神色突变,一脸厉色,仿佛要将两人一口吞下:“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哐当”一声,铜盆打在了地上。 春燕以吓得面无血色,慌忙下跪之时,颤栗的身躯碰倒了铜盆,热水溅了她的一身,直将她白嫩的肌肤烫红了,她喊也不敢喊上半句。 夏荷也是一般,早已跪倒在地,不住得磕着头。 她们声音颤抖,在地上缩成一团,个个两股战栗,一脸惊恐凄楚之色,一幅幅的画面出现在她们的脑海中。 她们见过曹操发怒,其实陈老商买来的侍婢并非只有她们两个,而是三个,还有一个叫秋香的。 秋香长得此她们两人还要美的多,那一身的肌肤比白玉还要胜上三分,是一位少见的美人儿,能歌善舞,而且精通床弟间的媚术,深得曹操的宠爱、喜欢,赏赐不断,宠信连连。 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天边霞光万丈,浮云缥缈。 春燕、夏荷、秋香聚在了一起,一起聊着无趣的话题。 最后秋香提议:“不如我们叫上大人一同来观赏晚霞可好?”三位近身侍婢属她最漂亮,也最得宠,春燕、夏荷皆以她为先,所以并没有反对。 各自还在中心窃喜不已,那时的曹操刚刚起义不久,战胜了殷通,正是威名远播之即。他英俊、他强壮、他更有才华,种种优点无一不让她们着迷。 可怕的一幕也因此发生。 她们打听到了曹操的下落,是在书房里看书。 春燕、夏荷犹豫了,因为她们知道曹操在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秋香也知道,但她却依仗了曹操对她的宠信走进了除曹操外也只有萧何、张彧才进去过了书房。 书房很普通,很简陋,但却是曹操商议秘密情报,存放军事机密的地方,尽管秋香是无心的,尽管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曹操还是下令杖毙,没有讲任何的情面,将之活活打死。同时还冷冷的下达了军令,“书房重地,未经允许者,踏入半步者……死。” 此时此刻,春燕、夏荷还记得那血淋淋的场面,她们想不到想来和气的曹操冷酷下来竟如此的无情。他完全无视了秋香的悲哭求情,一个绝世美人儿就这样活活被杖责死了。 对于秋香的死,曹操完全的无动于衷,似乎府内根本就没有这一个人物一样。依旧是那般友善的模样,于当时的表现完全如同两个人。 从那时起,春燕、夏荷都学会了一件事情,就是绝对不要惹怒曹操,对于他的命令从不说一个“不”字。 也因此,她们得到了原来没有的快乐和宠信,也渐渐将秋香抛在了脑后。 这一刻见曹操怒起,杖毙秋香的那一幕再度浮现在她们的眼前,无尽的恐惧吞噬着她们那脆弱的心。 春燕已经吓得口齿不清:“萧……萧大大人说‘并并不是要紧紧的事情,等等大人醒来来告告诉他一声就好好了。’” 曹操见两人惊惧的表情,面色缓和了下来:“好了,起来吧。记得,以后不论是谁,只要是来找我商议军政大事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我叫醒,这次就饶了你们。” 曹操自行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春燕、夏荷对望了一眼,都松了口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彼此间均发现自己身上的绸缎早已湿透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萧何做媒 曹操两眼无神的看这萧何。 而萧何却是一脸的肃穆,神色严肃之极。 “我的萧大县丞,你真的闲得无所事事了吗?”曹操难受的拍了拍脑门问道:“曹某先前让你点算清楚军备粮草,你可点算清楚了?” 萧何毫不犹豫道:“回丹阳公,粮草已经点算清楚。因为人口骤增,只能维持半年时间。不过,我以让陈老商去九江、荆州求购米粮,有音训传来,以购得籴粟万石。今年,我军粮草以无需忧愁,境内的所有沃土皆以挖掘出来耕种稻米。来年若无天灾,我们大可自给自足。” 曹操又道:“人口户籍呢?” 萧何对答:“一一在册,丹阳县内共计六万零一百八十六户,合计人口十八万九千六百五十一人。” 曹操道:“那兵器可储备妥当?” 萧何答道:“一切就绪,如今我军存储剑三千口,矛两千柄,盾……” “好……好……我服了……萧大县丞,我服了。”曹操似乎放弃了,高举双手,无奈的说道,治理小小的丹阳对于萧何来说就跟吃饭一样容易。 “说吧!”曹操有气无力的看着萧何,“究竟是谁,竟能够请到我的萧大县丞充当媒人来了。” 原本他还以为萧何是为了政事找他,急冲冲的将萧何寻来。 岂料,他开口第一句便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第二句则是“丹阳公已到成家立业时,当娶妻产后,以免绝先祖祀。”完全进入了媒婆的角色。 只是曹操此刻一心想成就大业,哪有心情娶妻生子?最多在生理需要时,找春燕、夏荷发泄一下yu望就好了。实在不成,青楼妓馆也可去得。 哪有心情找个好女人娶了,曹操在生活上放荡不羁,可对娶妻纳妾确看的很重。不在乎对方是否漂亮,也不在乎对方出身,只要对方能够在自己外出征战疆场之时,能够把持后宫,不会给自己戴绿帽就可以了。他可不想当刘邦,被吕雉戴了三十年的绿帽也毫不知觉。 因此,在这选妻上曹操异常重视,最早的正室即为丁夫人农家女子,为人算不上贤惠淑德,但也是恪守妇道,视长子昂为亲子。只是他干了蠢事将她气跑了。第二正室卞氏也非名门而是倡家之后,乃是一名歌舞伎,为人更加无须说了,乃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曹操已然决定要娶就娶卞氏这类可以稳定后宫的贤妻良母,让自己可以安心的在前线打战。不用时刻担心后方是否安定,担心外戚干政,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见萧何如此热诚,曹操也不禁露出了一点兴趣,究竟是何家女子,竟让萧何如此上心? 曹操沉声道:“事先说上一句,曹某眼界很高。若非是可以稳定后方,教导孩儿的贤德之妻。否则即便对方长得美如西施,曹某也不会答应。”心底又加了句,“可以先行留着,等日后纳妾。” 萧何一脸真诚,严肃道:“丹阳公乃我等共主,您娶妻早已非一人之事,而是我等众人之事。若非对方确实是万中无一的佳偶,适合当主母之职,辅佐与您。萧某亦不会厚着脸皮充当着媒人了。” “说来说去,还不知道对方是那户人家呢?”曹操见萧何如此,眼中也透露着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女子,竟能得萧何如此看中。 萧何的下一句让曹操惊掉了下巴:“对方乃会稽大户,我军大将虞子期之妹,虞姬是也。”他略知曹操爱美色的特点,语气有些暖昧的说道:“此女之姿,决不逊色越女西施,贤淑,善良亦完全符合您的标准。” “请恕萧某直言,一柄利刃需要好的鞘,象丹阳公这般可以与天下群雄争锋的名刃,若没有一把好鞘,则是一种损失。” 曹操开怀大笑:“那么,那虞姬会是一把好鞘?” 萧何点头道:“我认为是的,丹阳公在萧何的眼中如同广阔无际的大海,平静时不露一丝波纹,当动荡之时却可以摧毁万物,无人与之抗横。所以,丹阳公需要的鞘并非是刚烈如火的娇女,亦非是能助您成事,精通权谋的才女,而是一位能够时刻站在您的身后,无私奉献的女子。那虞姬,恰好正是如此类型的女人。” “虞姬、虞姬。”曹操低头默念了两句,作为后世人他自然不会对这名字陌生,项羽兵败乌江,但他和虞姬的故事却流传了下来。 虽然拥有者不同的版本,但毫无疑问都是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早在虞子期投效他的时候,他就曾有意见见这位历史上让所向无敌的西楚霸王倾肠倒肚的可人儿。只是,虞子期刚刚宣布效忠不久,他不想因此给对方留下坏印象。因而一直也未能开口,想不到不等自己开口,对方却将虞姬松上门来了? 以他的才智自然不会不知道,萧何仅仅只是一个媒人,虞子期才是幕后的黑手。虞子期父母双亡,所谓长兄如父,也只有他一人可以决定将虞姬嫁给何人。 “是虞将军让先生来得?”曹操还是问了一句。 萧何点了点头,“确实是虞将军的意思,不过萧某也未敢大意,亲眼见了虞姬本人,直到确认他适合充当我等的主母后,才担保下来。更主要的是……虞家乃是会稽仅次于项家的贵胄之一,丹阳公真娶了虞姬必将得到虞家的全力支持。” 萧何说的不错,虞子期到现在为止,仅仅只是他个人向曹操效忠,而非是虞家。曹操至今没有得到任何虞家的好处,而并非是他曹操贪恋虞家的家业,而是虞子期还留了一手,他妹妹嫁给谁,谁就能得到虞家。(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婚期延后 对于这门婚事,曹操毫无疑问的答应了下来。 原因有三:其一、曹操是个色狼,对于虞姬这种名垂千古的绝世佳人,不心动那显然是谎话。其二、他信萧何的眼光,此外历史上虞姬的作为也给了他十足的好感。最主要的还是第三点。此刻他曹操的威势不再项梁之下,但以人脉而言远不如项梁万一。 江东现在一分为二,他所居住的丹阳又恰好是江东的门户,随时随地都可以插入吴中腹地,谁也无法保证项梁无灭他之心。 要想真正的在江东立足,必须要有充足的人脉,而他在江东最缺少的就是人脉。虞子期的先祖乃是叶公沈诸梁的旁支,沈诸梁则是五霸之一楚庄王的孙子,在楚国有着三四百年的历史。 虽然被家世逐渐没落,但在这江东尚有一席之地,以人脉而言丝毫不逊色于项氏一族。 “萧何,你回去告诉虞将军,这门婚事我曹操,答应下来了。你准备一些贺礼,代曹某上门求亲下聘,择吉日迎娶。” 反秦第一义士曹操即将迎娶江东望族虞氏家主虞子期之妹,江东著名美女虞姬为妻一事,很快传遍了会稽各地。 惊讶有之,嫉妒亦有之。 上门恭贺之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各地的名门望族,即便是吴中项梁亦成让项伯亲自协同礼物,上门恭贺。 曹操逐一接待了众人,对于那些名门望族礼遇有加,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此时此刻,曹操才真正算是在江东站稳了脚跟,得到了江东各地望族的认可。 眼看婚期将近,一件突发的事情打破了所有的一切。 陈胜兵败,秦嘉立景驹为楚王,定都彭城。 如此消息,很快的传到了曹操耳中,同时也传到了项梁的耳中。 “项梁已经决定二月十五日,渡江北上。”带来这个消息的是张彧。这些日子张彧奔走于丹阳、吴中两地,促成了双方的结盟。 二月十五日出兵,而曹操的婚期却在三月六日。 曹操看向虞子期道:“虞将军,看来这婚期需要延后了。” ******************** 秦二世二年,二月十五日。 项梁领大军一万五千抵达丹徒,曹操亦在同一日领着一万五千兵马来到了丹徒与项梁会盟。 项梁早到一步,曹操抵达之时,他已经在城外迎接。 曹操遥见远方走来数人,除了项羽其他一个也不认识,不过为首一人定是项梁无疑,疾走两步,作揖道:“曹操见过上柱国。” 召平此来,除了封曹操为司马外,也封了项梁为上柱国,官职相当于后世的相国,比曹操的司马要高上一阶。 才干一抬手,一声长笑扑耳而至,只见一个无论体形和手足均比人粗大的豪汉,身穿华服,虎步龙游般往他们迎来,头戴丝织高冠,上插鸟羽簪缨,行来时鸟羽前後摇动,更增其威势。 此人年约四十,生得方脸大耳,脸容古挫,貌相威奇,一对眼神深邃莫测,眸子精光闪闪,予人深沉厉害的感觉。 正是走在最前头的项梁,他抢上前来扶著曹操,灼灼眸光落到他身上,见他如此年轻,讶然道:“难怪范老和籍儿均对曹操赞不绝口,我项梁行遍天下,还是第一次见到孟德这般年轻的不世奇才。” 年轻? 曹操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忖道:“我曹操比你老子项燕年岁还大。”古怪一笑,见他只比自己矮了少许,气势迫人而来,心中暗赞,忙谦让道:“上柱国夸奖了!” 偷眼一看,只见项梁身后占着三人,一个是项羽,另一个年纪跟项梁差不多大,模样也有些相似,但要瘦弱许多,很可能是项梁的弟弟项伯,历史上鸿门宴的主角之一。另一人却引起了曹操的重视,他身材短小是一个年纪七旬上下老人。在项家军中除了范增拥有如此崇高的地位还有何人? 只是范增因该是在项梁渡江以后才投奔项梁的,怎么还未渡江便以成了项家军的一员呢? 曹操暗叫“可惜”,未能得到这才智堪比张良的大才,实在是一大憾事。 项梁身后的诸人也一同向曹操行礼,口称他为“曹司马”,唯有项羽友好的望着他,没有作揖行礼。 “籍儿!”项梁不怒自威,斥责道:“怎么不向曹司马见礼?” 项羽只怕项梁,见他如此斥责,满腔不甘,但也没有反抗。 曹操笑道:“上柱国无需如此,不瞒您说。曹某年不到二十,还是项兄这年纪与曹某相处的来。不若这样,我与项兄兄弟相称可好?” 项梁与范增对视一眼,均看见彼此眼中的欢喜。曹操若真有争霸之心,此时此刻又怎会自降身份? 显然,他并无争霸之心,之所以高举义旗,只为诛灭暴秦。 范增开口说了一句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来:“你们惺惺相惜,好比那伯牙、子期,不若效仿他们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曹操一怔,诧异的看着范增,心下嘀咕,这老头怎会如此对待一个潜在的敌手? 范增给了项梁使了一个眼色。 项梁大悟,热情道:“籍儿回来多次赞孟德为当世之英雄,我那侄儿也是一位万夫莫敌的不世豪杰,你二人若能结为昆仲,必是一段佳话。” 看着项梁、范增,曹操心底生出了一个可笑的念头,这两个家伙似乎在笼络自己。(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结义项羽 对于项梁、范增的提议,曹操没有做任何的犹豫,说道:“能于项兄这等英杰结为兄弟,乃是我曹操之幸。只要项兄没有意见,我曹操亦无二话。” 项梁看这项羽,对之使了个眼色道:“籍儿,你可有异议?” 项羽对项梁的眼色视若无睹,上前走到曹操面前,笑道:“我项羽很少服人,孟德用兵的能力,实让项羽另眼以待。能于孟德结为兄弟,亦是我项羽之幸也。” 他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曹操笑了笑也随之伸出了自己的手。 双手紧紧相握,似乎象征着海誓山盟。 “二弟!”项羽叫了一句,眼中充满了真诚。 “大哥!”曹操也叫了一句,眼中充满了…… 真诚? 也许……是吧…… 项梁见两人惺惺相惜,心中对曹操仅存了一些堤防也以消失无终了,大笑道:“二位不如就在这三万大军面前歃血祭天,结为兄弟如何?” 项羽眉头微皱,道:“季父,你是知道的,侄儿不信命。” 曹操求之不得,笑道:“大哥说的即是,我曹操也不信鬼神。这交友贵在交心,若心诚,无须多礼,也可誓同生死。若心不诚,即便祭天立誓亦无任何效用。” 项羽听了“哈哈”大笑:“二弟,真对大哥脾胃。世人都说万事天定,而我项羽就是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我只信人定胜天,即便是天命所归,我也要逆天而行,战胜天地。你我兄弟只须饮酒互拜,何须祭什么天,拜什么地。” 项羽神情倨傲,说这话时,自有一股藐视天地,唯我独尊的豪情气概。 项梁皱着眉头,眼中透露着一丝担忧。 范增却是面带微笑,似乎对于项羽这种气概颇为欣赏。 曹操也有些被项羽的豪情气概打动,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暗叹“如此英雄,实在不愿与之为敌”,如此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随即笑道:“大哥所言极是,你我只须就地饮酒互拜即可。” 曹操让人取来美酒,两人对饮互拜,相互大笑,均是不胜之喜。 项梁道:“孟德,项某在吴中听得你即将娶妻一事,不甚欢喜。可惜战事紧急,张楚王下落不明,秦嘉小儿又反张楚而立景驹为楚王,罪无可赦,不不得以只好提前出兵。耽误了孟德大事,心里有愧。” 曹操摇头道:“暴秦不灭,何以为家。大丈夫理当舍弃一切私情,以国仇家恨为主。曹又怎会因私而废公?” “好一个‘暴秦不灭,何以为家’,真英雄理当如此。”对于自己这个兄弟,项羽是越看越是顺眼。 项梁笑道:“此刻天时已晚,我们至商议军情,再庆祝你们结为兄弟。大军先休整一夜,明日出发不迟。” 曹操道:“曹某乃晚辈,一切愿听上柱国调遣。” 项梁装作不悦,道:“孟德,你同籍儿既以结为兄弟,也就是我项家之人,何许如此见外,叫我梁叔便可以了。” 曹操听他说的亲切也不拒绝,叫了一声:“梁叔。” 项梁神色大喜,胡须都抖动了起来。 说着一行人步入丹徒城中,曹操、项羽并肩缓步而行。 项羽喜结良友,心情极是欢畅,不住低声与曹操交谈。 虽然曹操知道,他跟项羽之间注定了是敌人,但心底也为能跟项羽这类的不世大英雄结为兄弟而感到喜悦。 进入了项梁的军营,曹操环目四顾,入眼只见一个个兵卒神情麻木,操练起来也不尽人意,不由大失所望。 都说项氏精锐天下无双,当年项梁领八千精锐渡江,所向披靡,无人可比。即便是那秦国的擎天玉柱章邯也数次败于项梁之手,怎么是这副德行?还不如他麾下的兵卒嘛! 走到深处,曹操神色微震,这中军的兵卒却是个个勇武有力,眼中充满了战意和斗志,那气势比他的龙骧卒还要强上三分。 “这才是真正的项氏精锐吧?”曹操见这群士卒,在想想原先的兵卒,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可比的地方。 他哪里知道,项氏一族有一个传统,练兵以精锐为主。人数不多,但却可以以一当十。但他得到了陈婴的投效,实力上翻数倍,兵力远胜项梁。 项梁有心收服曹操,为了保证自己不丢脸,强行招募了八千使之兵力与曹操相若,战力自然不强。 众人进入军中大帐。 项梁首先讲述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如今义军面临两大危机。其一、章邯匹夫极会用兵,张楚王麾下大将吕臣远不是对手。张楚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其二、秦嘉却背叛张楚王,改立景驹为楚王,实是大逆不道。” 说道这里,项梁看向了曹操问道:“孟德,对此你有何看法?” 曹操沉吟片刻问了几个关于陈胜的消息。 项梁含糊其辞,回答的有些迷糊。 曹操会心的点点头道:“秦国乃百足之虫,今已溃烂,仍可虎据一方。唯有集合众义军之力,方可成功推翻暴秦。张楚王乃义军之根,我等不可不救。而秦嘉背叛张楚王,霍乱义军之心也不可不除。所以,曹某认为最好的办法便是兵分两路。一路兵发陈郡,以接应吕臣,寻找张楚王的下落为主。另一路北上彭城,斩秦嘉、景驹之头,示威天下,告诫天下人此乃叛徒的下场。” 项梁点头赞许,“孟德之言,甚对我心。项某也觉得你我二人兵分二路,更加适合目前情况,只是不知孟德中意哪路?” “兵发陈郡吧!”曹操微笑了起来,眼中闪出奇异的光彩:“曹某好兵,迫切想同章邯一战哩!”(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项梁的阴谋 回到了军营,曹操安排了营地的布防,并且向桓齮、夏侯婴、虞子期、阎泽赤、楼烦、季布、曹参、朱航谦讲述着安营扎寨和布防精要。 “这立寨之要,必须安野营、歇人畜、谨营垒、严营门、恤病军、查军器、备火警、止扰害、责交通、惜水草、申夜号、设灯火、防雨晦、下暗营、诘来人、避水攻。每一样都不可大意马虎,更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可趁之机。” “这警戒之法,讲究四个字‘外松内紧’,给人一种防守不严,很容易攻克的感觉。如此可以降低敌人的戒心,同时也可以制造一些破敌之战机。” 曹操耳提面命,谆谆告诫,然后看向了众人道:“桓齮、夏侯婴、虞子期、阎泽赤、楼烦、季布、曹参听令,你们从明日开始,轮流负责安营扎寨和布置夜防。不得有任何马虎大意之处,若被我察觉有任何懈怠,当众责打军杖二十,定不轻饶。” “是!”众将心有余悸齐声说道,被打二十军杖小事,可当着全军之面几丢人哪。 夏侯婴有些怯生生的说道:“敌人还不知再哪儿呢,何必如此在意布防?” “你错了!”曹操看了夏侯婴一眼,然后在四顾众将一眼,除了桓齮、曹参,其他人等都露出了颇以为然的神色。 桓齮身经百战自然知道这安营以及布防的重要,曹参心性沉稳,不求有功,只求无错,对于曹操的每一句嘱咐,每一句指导都谨记在心,时刻不忘。 “你们都认为曹某如此慎重是过于小心了吗?”曹操自问自说:“我猜你们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们是在自家门口,依照常理,根本就不可能有敌人来偷袭我们。如此布防,实属多余。对吗?” 夏侯婴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果我是秦将,一定会利用你这个想法,在白日里,将千人分为百股,分别乔装成难民渡江,然后趁夜袭击,将你们全部杀了。”夏侯婴话音一落,张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让你们向殷通和他的军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夏侯婴脸色微变,反驳道:“我又不是殷通。” “可我们连殷通夜不如。”虞子期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在丹阳公的用计下,殷通丝毫料不到会有人袭击他的营地,但他还是在事先亲自择营而扎,择地布防。若不是如此,以当时的情况,根本无需我出场了。” 桓齮道:“那一战如果没有虞子期将军,我将会因突围不出而死在敌方中军。” 夏侯婴、阎泽赤两人脸色瞬间白了,那一战的关键就是桓齮,桓齮若是战死,他们也将无活命的可能。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虞子期,殷通的谨慎会救了他的大军,而他们也会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明白了!”夏侯婴、阎泽赤都低下了头颅。 楼烦、季布也略有所悟。 “所以,你们要记住一点。布防不仅仅只是任务,而是一个习惯。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危险安全,只要安营就要安好营,只要布防就要用心布防。什么你们将安营布防养成习惯,什么便成为一位出色的将军。” 曹操知道也许自己今日的用心,他们未必能够理解。但是只要他们上了战场,知道了战场的残酷,终有一日,他们会了解自己今日的良苦用心。 回到帐内,才刚坐下不久,曹操就闻萧何、张彧求见。 请他们入内,奉上茶水,曹操笑道:“你们次来也是为了曹某与项羽结拜一事?” 萧何、张彧相互对望了一眼。 萧何道:“萧某正是为此而来,丹阳公亦是义军首领之一,为何甘愿矮项梁一辈,和那项羽结拜?” 曹操笑道:“因为项羽即将是项氏之家主,与之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们等着吧,项梁此人极具干略,只可惜性子容易骄傲,一旦取得了一些胜利,必将死于大意之下。何况,项梁之能不如项羽百倍。” 张彧却否定道:“但项梁具有威望而且能礼贤下士,视人才为生命,可那项羽却……”他说道这里,神色大动,已然露出了明白的表情。 项羽为将,所向无敌,但若当了君王,那便…… 张彧不再多言,微笑道:“属下明白了。” 萧何也若有所悟,虽不如张彧想中要害,但也寻思出了一些猫腻。 张彧笑道:“丹阳公选择陈郡一路也是因此吧?彭城虽好,但为了将来也只能放弃了。” “你也看出来了?”曹操眯起了眼睛。 张彧点了点头:“对于张楚王,项梁言辞闪烁,十有八九是因为得到了陈胜以死的消息了。” “之所以不说,原因有三。其一、当今之世,想自立为王者,不计其数。不过怕成众矢之的,没多少人愿意效仿秦嘉。可一旦知道陈胜已死,张楚政权无主,天下势必更乱。其二、项梁是以张楚国上柱国的身份渡江,一旦陈胜已死的消息传开,他上柱国的身份也将消失。其三、项梁此时刚过长江,根基不稳,正要假借为陈胜除害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攻伐那些叛徒,笼络陈胜手下的将领,封住天下人的口,借机扩大自己的势力。” “所以,项梁渡河攻秦是假,借机壮大实力是真;攻伐叛徒是假,占领彭城,扩大威信是真。” 张彧道:“项梁对彭城亦是势在必得,丹阳公此举深思熟虑,张彧拜服。”说着,深深一拜。(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暗谋项梁 萧何、张彧离开大营后,曹操独自深思了起来。 项梁、项羽、范增这是一个很恐怖的组合,如此组合即便是拥有三杰的刘邦也未必应付的了。 项梁的声望地位,和他对待人才的那求贤如渴的态度,足以让任何能人义士折服。项羽神威盖世,军略无双,擅打硬战,从不断的进攻中寻找对方的死穴,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范增也是一般,此人年七十,但多计谋奇计,乃是一个可与张良媲美的智谋之士。由他出谋划策,项梁必将如虎添翼。 此三人出色,异于他人,但每一个都有不小的毛病。 首先,项梁心性不足,容易骄傲;项羽重英雄而轻小人,过于相信自己,不服任何人,讨厌他人站在他的头上。范增也有弱点,过于刚强,过于自负,只要对方不听他之言,便会怒由心声,甚至口出恶言。 独一而处,他们并不可怕;可是一旦三人合一,便不同了。 项羽视项梁如父,对之言听计从,而项梁如范增如师,对之言听计从。这既是等于,项梁将项羽的神勇和军略,范增的智计和奇谋合在了一起。 如此组合委实让人胆寒。 曹操本就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以他的计谋自然知道此刻非内斗之良机。但他别无选择。 只因范增的出现,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恐惧。 不错,是恐惧。 范增在历史上是在项梁渡河之后,薛城议事时投奔项梁的。可是现在已经是项梁麾下的谋士之一,而且很得项梁的器重。 可见历史已经开始因为他的出现而偏离了轨道,在不久的将来项梁不一定会死于章邯之手。 这其中便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即是楚怀王。 项梁不死,以他的威信足以驾驭楚怀王,就如同自己以前完全有能力驾驭汉献帝一般。项梁随即可以利用项羽、范增这两大王牌纵横天下,破秦而代之。 如此,项梁求才若渴,将众望所归,无可匹敌。 这是曹操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因为项梁之才虽不如项羽,但他比项羽更加拥有上位者的本质。 所以项梁必死,只有项梁一死,项羽才能突破束缚尽情的驰骋,展现那无匹的霸王风采。他性格中的利弊将会全部展现。 而曹操现在要做的是迎合项梁,让他在骄傲中自大,在自大中灭亡。 有一句古话说的很好“骄兵必败”。 至于项羽,亦没什么大不了的。从第一眼见到对方起,曹操就在心底告诉了自己,他将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劲敌。 在这强者为王的时代,“情义”二字,远不如天下重要。 就在这种心态下,他依然决定自己接下来应该走的路,与其任由历史随意发展,不如掌控历史,利用自己的优势控制历史的进程,以取得最佳的效果。 次日天明,曹操挥兵渡过了长江北上陈郡,因为势大,曹操又名声显赫,路上所遇之敌无不望风而降,一战未打,便以得大小城县三座。 曹操军纪严明,擅自掠夺一针一线者都将受到严厉的处罚,甚得名望。 这日大军直抵期思邑外。 先锋桓齮气冲冲的策马赶来,怒道:“期思邑守将陈可拒绝请降,还将使者乱棍打出,着实可恶。” 曹操笑道:“此早在曹某意料之中,所谓战必攻城,怎能将胜利的期望都放在对方的软弱之上?” “先下达战书,约他三日后,出城决战。”曹操以知对方不会出战,不过此法可以降低士气,用之无妨。 三日后,陈可果然心悸曹操势大,不敢迎战。 任曹军万番侮骂,就是龟缩不出,士气低下。 张彧见期思邑城小,心念一动,谏道:“丹阳公,彧曾见匈奴异族攻城之法。他们擅于骑射而不长于攻城。因而入侵我华夏时,只寻小城掳掠。他们以沙土搭成一座可与城墙媲美的山丘,利用他们的长处于守军对射,从而攻取城池。这期思邑城墙不高,可效仿之。” 曹操大喜,他也知道类似的事情,只是一时没有记起,经张彧一说,立时大悟,命桓齮领三千骑兵待命,其他兵将运沙土搭建山丘。 不过两日,山丘以完成一半。 陈可已然明白曹操用意,当夜命人领兵五百奇袭山丘意图破坏。 岂不知曹操早有防备,负责保护山丘的桓齮狠狠的给了对方一个教训,连杀对方三百兵众。 奇袭兵狼狈的逃入城中。 又过一日,山丘已于城墙平行。 曹操让楼烦领箭手与敌对射,矢石如雨而下。凡弓箭部队必有领射之人,楼烦神箭无双,每一箭皆射敌领射之人,无有不中者。 敌军大骇,纷纷躲避。 楼烦得意呼喊,箭队稳稳的将对方压制在了城垛之内,不敢探出头来。 曹操见时机已到,对季布道:“季布将军,你即刻准备挥兵攻城,曹某亲自为你击鼓助威。” 季布一脸凶悍,高声叫道:“末将领命。” 鼓声响起, 季布一马当先,他们是为步卒,平时便没有少练着攻坚之战,推冲车,搭云梯井然有序的执行着。 陈可对于防守颇有心得,曹军一时未果,伤亡逐渐上升。季布猛一咬牙,丢了大刀夺过一面盾牌,亲自沿云梯而上。 一块巨石落下,直砸季布头顶,看的曹操嗓子都跳到了喉咙口来。 只见季布大喝一声,挥盾格挡,巨石竟被他给挡开了 季布第一个冲上了城墙,挥盾砸倒了一个企图推云梯的敌人,拔出腰间佩剑,一个箭步跳入城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杀戮立威 剑、盾皆不是季布的趁手兵器,但在他手上依旧能够发出令人生畏的威力。没有绝妙的招式,只有绝对的力量。 季布的力量在曹操麾下位列第一,无人可比,剑、盾舞动起来也是挡者披靡。 有人的剑术比季布精妙,可季布一剑可让对方手腕发麻,引颈待死;有的还想偷袭,季布一盾砸下,可将对方的脑袋砸到了脖子里去。 几回合下来,季布以连杀十余人,周边秦卒莫敢上前。 季布在几个曹军登陆点来回冲杀,掩护兵卒登城,半个时辰后,季布等人已然控制了城墙,打开了城门。 桓齮、夏侯婴、虞子期、阎泽赤等人蜂拥而上,在绝对是实力面前,期思邑不堪一击。 曹操、萧何、张彧等人进入府邸内部。 夏侯婴笑呵呵的压着一人来到了殿前,高声道:“看我多好运,这陈可撞到了老子的头上了,白白的捡了一个大功。不过,这家伙到是一个汉子,中了我三矛哼也不哼一声。” 陈可皮肤黝黑,一脸的彪悍,默然的看着曹操等人。 夏侯婴道:“丹阳公,他怎么处理?” “杀了!”曹操问也不问,冷声道:“秦朝大罪于天下,张楚王挥臂大泽,各地争先举事,唯恐秦之不灭。他们负罪顽抗,助秦为虐,皆非善类,传我将令,城内所有兵卒、所有官员一并擒拿,于校场集体斩首示众。县令、县丞、县尉其罪更大,全家老小一并株连。” 命令一下,四周皆震。 陈可倔强的神情瞬间僵硬在脸庞,念极妻儿,破口大骂:“曹操,你敢如此,是英雄的杀我一人,别拿我家人问罪。向妇孺动手,算什么好汉。” 说着,怒目圆睁,大张其口,发疯似的向曹操冲来。 他对方双手被缚,那是曹操的敌手,被他一脚蹬在了胸口,踹飞了出去,脑袋着地当场昏迷。 卫兵将陈可拖出殿外。 张彧走了出来,跪拜在地却不知说些什么。 曹操默然的看了张彧一眼,道:“你想为他们求情?” 张彧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无语的点了点头。 “收起你那愚蠢的仁慈,这是战场。”曹操看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传我将令,城内所有兵卒、所有官员一并擒拿,于校场集体斩首示众。县令、县丞、县尉其罪更大,全家老小一并株连。”他又重复了一遍命令,虎目中发出色摄人的利芒。 桓齮、夏侯婴、虞子期、阎泽赤等将竟不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了脑袋。 “是(得令)!”众将齐声领命。 曹操看了张彧一眼,冷哼了声,往后堂走去,脸色很不高兴。 张彧明知他无错,却还要如此,这让他心中如火烧般气愤。 萧何来到张彧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道理,你应该懂得,不用我说了,其实我心底也有些难受哩。” 张彧站了起来,眼角中已经溢出了泪水,“我知道……不为杀人而杀人,杀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可是……可是……那也是上千条生命哪?” “我明白,但因此反而可以令各地的百姓免受战火之苦,杀一个人救百个人,也许这是丹阳公的真正意思吧!”萧何似乎明白曹操的用心,心中纵是难受,但还是报以理解的态度。心中也为曹操的冷静而感到敬佩,他那里知道,对于杀戮,曹操早已麻木了。莫说杀区区千名兵卒,为了威慑各地,屠城之事也没少干过。 张彧摇头长叹,眼中露出了伤感之色:“丹阳公说的对,仁慈的愚蠢,当年我父亲也是这么骂我的。” 曹操屠期思邑上下兵将官员,周围郡县闻之,莫不胆寒,不敢为敌,有的致书请降,也有的得到消息吓得连夜就逃跑了。 诸将闻之,皆赞曹操英明。 曹操心底暗笑,其实他威慑的真正目的主要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避免攻城战所带来的不必要的伤亡。 因为他清楚在这乱世中实力就是一切。 大军继续开拨,一路上只要不降者,曹操一律杀光所有反抗之人,管事的三人株连全家,凶名更盛,无人敢于之对抗。 直至陈郡城下。 在他的记忆中,陈郡此刻应该在义军吕臣的手中。史书中记载,陈胜在被庄贾杀害以后,吕臣在新阳组织苍头军,收复陈县,镇压杀害陈胜的叛徒庄贾,重建张楚国。二月,秦国军队再次攻陈,吕臣败走,不久,吕臣又与英布联合,反攻秦国军队,在青波击败秦国大军,再次收复陈县。 现在以是三月,依照历史上的记载陈县因当在吕臣的手中,可事实却非如此。 朱航谦这位斥候长早早的将陈县的消息告诉给了曹操。 “陈县的守军还是秦将?”曹操拿着记忆中的历史相互比较着。 朱航谦点头道:“确实是秦将,而且是章邯麾下的大将杨熊以及赵贲。根据附近百姓口中探来的消息,张楚王已被叛徒庄贾杀害,张楚王麾下的大将吕臣自组苍头军,收复了陈县。但很快就被杨熊击败,吕臣整军再战又败引残军往东去了。” “没有英布吗?”曹操询问,历史上吕臣是借助英布之力才战胜秦将的。 “英布是谁?”朱航谦摇头反问。 曹操呆立了半响,看来历史又出偏差了,顿了一顿,他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传我军令,全军拔营,往陈郡进军。” 三日后,曹操所领的起义军抵达了张楚政权的起源地……陈郡。(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夜袭 黑夜无光,已经是三更时分,曹操正在挑灯夜读。他有一个习惯,好读书,不论什么书都可,几乎每一天夜里都要看上个把时辰,直到了有睡意,方才安然入睡。也因此常常彻夜不眠,沉浸在书里的颜如玉中。 今夜也是如此,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失传已久的《孙膑兵法》,孙膑乃春秋末期,孙武子之后人,他用兵多变,善养兵卒,治军乃是一位身兼正合,谋战两大用兵特点为一身的不世人才。 只可惜受了膑刑,不能亲临阵战,否则他的成就未必仅仅限于一个军师,从他的《孙膑兵法》中就可以看出,此人在治军上的才能,怕是还要胜于谋略。兵法中八十九篇,图四卷,绝大部分是以治军为主,信奉绝对是实力。在绝对是实力面前,只要不放大错,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不堪一击。 看至兴头,感慨长叹:“如此奇书,未能早日阅览,实在是一大憾事也。”《孙膑兵法》在汉末年间已经失传,曹操也未有幸得见,手中这部还是由张彧送给他的,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根据脑中的记忆亲手所写的。 为此曹操对张彧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了,秦国的国制注重商鞅的法治,以法治国,对于百姓的态度是民弱国强,百姓越傻,越愚蠢便不会对国家产生危害,乃至于焚天下书籍,六国文化,寻常人即便是私下议论国事也是死罪。百姓若无机缘根本不可能学习文化,知识。何况是兵法这种教人打战的学问。 张彧能将《孙膑兵法》一字不漏的拓写下来,显然有着一定的地位,家中藏有《孙膑兵法》这类奇书。 便在这时,喊杀声由远而近,来势惊人。 接着“敌袭”之声,络绎不绝。 曹操披上衣甲冲了出去,只见远处亮起漫天红光,以千计的火把,扇形般由营门边缘处迅速迫来。 对方来势极快,显然训练有数。曹操眼中急欲喷出火来,军中前营以乱做一团,自己的部队竟不成建制! 来犯者兵力至少有三千人,无声无息地由陈县潜行过来,见自己营内懈怠,明目张胆狂攻过来。 杀声震天,人马惨嘶中,夏侯婴、季布指挥著兵将,四处救火。 远处一个大帐,桓齮赤露这身躯冲了出来,他穿着个裤衩,手里拿起了长戈便打算上前迎敌。 “桓齮!”曹操高叫一声,对他一阵叮嘱。 从身旁抢过一匹骏马冲将了过去。他高声怒吼道:“众将听了,敌军兵少。先别管营地大火,把敌人都宰光再说!” 见曹操亲自上前指挥,军心大定。 “当”的一声巨响,四周的敌军纷纷停住了脚步。一把长柄大砍刀将一位同僚的身体由头至脚劈开了两段,刀力不歇,直入地下,深入土内,出现了一个裂缝深痕,似乎要将大地劈成两段。 “季布在此,有谁胆敢往前一步,此人便是你们的榜样。”季布大步前迈,奋勇连劈三刀,直将三名敌军由头至脚劈成了两段。 季布虎背熊腰,一双剑眉在月光下高高耸起,双目环睁,怒视着敌军,手中长柄大砍刀上还挂着一根肚肠。 他们哪见过如此场面,此时个个面如土色,竟忘了上前。 夏侯婴也不甘示弱,豪气大发,手上长矛横挑直刺,连杀数人. 这时,虞子期、阎泽赤领军冲来,曹操命他们左右迂回。曹参不久赶到,曹操让他就地待命,整备龙骧卒并列为鸟翔阵。 曹参心有疑问,但依令而行。 张彧也在此时来到了曹操的身旁。 曹操眼睛一瞟,皱眉道:“你来干什么?回去……好好在营帐里呆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张彧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感动,坦然笑道:“属下手未断以前也上过战场,这点阵仗还不在属下眼内呢!” “好!”曹操赞许了点了点头,抛开张彧的身份不提,对于他个人的才干还是很看中和欣赏的,“你领三百人马负责灭火,减少我军损失。” 张彧高声领命。 在他们说话之间,曹参已经将五百龙骧卒整编成型,列为鸟翔阵。曹操见时机成熟鸣起金锣令季布、夏侯婴撤退。 两人虽觉奇怪,但也没有犹豫退了回来。 季布大步来到曹操身旁,高声道:“丹阳公,我们即将退敌,为何鸣金收兵。” 夏侯婴也点着头,一脸的赞同,符合道:“只要在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定能击退来敌。” 曹操面带冷笑,指着前方道:“你们看?” 夏侯婴、季布眺目远看,本来已经呈败退状况的敌军再度杀了上来。 “他们听了金锣声认为我们抵挡不住,打算撤退了哩。”话音刚落,曹操已然大喝:“曹参听令,以鸟翔阵迎头痛击敌军。夏侯婴、季布二位将军从中协助。” 鼓声再度响起,震动战场上下。 龙骧卒如同捕食中的鸷鸟一般,俯冲而下,直向敌军杀去。 对方本以为胜券在握,曹参好似那天空中的苍鹰,突然杀来,军客严整,装备精良。对方一怔之下,微见散乱。 只听得敌方扬声大呼:“死前反扑,顶住,顶住。” 曹操面色依旧带着冷笑,令旗挥动,各队旋转,鸟翔阵登时化为龙飞阵,阵面向左,右前天冲四队居为前首。 若说鸟翔阵是一支鸷鸟,以无穷的力量直入敌军中心,而这龙飞阵却是一头腾飞的巨龙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从内部往左右突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后招 龙骧卒精而龙飞阵妙,虽人数不如对方但却占据了上风,敌军中哀嚎一片,伏尸处处,甚是惨烈。 对方军阵中传来阵阵无可奈何的吼叫之声,如此精妙的阵法并非是等闲之人可以匹敌破解的。 这时,左右迂回的虞子期、阎泽赤也以赶到战场杀向敌军的左右两翼。季布、夏侯婴也对敌猛杀了过去。 虞子期、阎泽赤、季布、夏侯婴个个身先士卒,勇不可挡。 曹参更是勇悍无匹,别看他平时老实文静,这一上了战场好似那发狂中的大象,只攻不守。如此劲头,即便是季布这等猛将也要逊他三分。 三面夹击来袭之敌,顷刻后,他们已变成一盘散沙,逃命的逃命,逃不及的亦成不了队形阵势,只能三五成群的互作负隅顽抗。 敌军虽败,但终究是训练有数,过惯刀头舐血的日子,虽是饥颓交困,但际此生死关头,仍是强鼓余勇,拚死顽抗。 时机成熟,曹操已然命人敲打其了总冲锋的号令,在兵力、士气的冲击下,曹军击溃了来犯之敌。 曹操下令,“只可追击十里。” 诸将追杀了十里乃还。 中军大帐内,曹操的脸色一片阴寒,丝毫没有取得了胜利的笑容。 萧何、张彧、虞子期、夏侯婴、阎泽赤、季布、曹参等奖立于帐内左右,纷纷低下着脑袋,不敢正视曹操。 对于曹操他们除了尊敬以外,还多了一些畏惧。 “啪!”一声巨响传来,曹操猛地将手中的书札丢在了案几之上。那是张彧战后统计出来的战报。 这一战,他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这一战,他们阵亡了六百人,受伤的兵卒高达三千。本来打战出现伤亡必不可少。一场大战下来死个十、七、八的万也不少见,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在这数据中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赤身战斗,也就是说他们遇袭到迎战这段时间里,兵卒们连穿衣甲的机会也没有。 曹操素来爱惜每一个为他而战的士卒,阵亡可以理解,但这种因为过失而导致的伤亡却让他怒不可解。 “谁,今夜是谁在布置夜防?”曹操双目圆瞪,大声的咆哮着。 夏侯婴走了出来跪伏再地:“过失在我,末将知罪。” “是你……”见对方竟是夏侯婴,曹操不禁一怔,随即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你……”他自嘲的笑了笑:“算了,不说了……” 夏侯婴愧疚难挡,见曹操如此更是大声痛哭了出来。这些日子,他们都按照曹操的吩咐用心的择营布防。 可是今天也不知是头脑发烧还是怎么的,大意疏忽了,觉得那么多天无事,今日可松懈一下。 谁料,便是这一松懈,造就了今日的战果。 说到底夏侯婴还是嫩了一些,而曹操对他期望太大,教了他许多东西,他也表现的很好,常常使之大事赞扬,心中难免有些骄傲,导致了今日之失。 曹操长叹了口气,严厉道:“夏侯婴渎职,使我军付出了不可估量的代价,现撤去你将军职位,贬为公士,麾下部众皆归其副将暂领,并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夏侯婴一脸悔色,对于曹操的责罚并无异议。 这时,营外传来一阵欢呼之声,桓齮大步昂然的走入了大帐,兴奋道:“末将已经擒得来袭之敌,特来交令。” 桓齮的副将乌舒,把一名绑著双手,浑身湿透,冷得脸如死灰,身穿将军装束的汉子推到曹操身前,把他按跪地上。 张彧大悟:“我道桓将军为何不在营中,原来丹阳公已经藏了后手。” 曹操面色有些缓解,笑道:“区区夜袭还不在我曹操眼内,我料此战必胜。因而早让桓齮将军领骑兵由后营而出与前往陈郡的必经之路埋伏。原先让兵士追击十里,无非是让他们松懈下来而已。” 萧何点头称赞:“好一个攻心之法,对方见我军未追,定是认为我军不敢冒进。从而不再急行,消耗体力,如此反而步入桓齮将军的埋伏中来。” “哼!阴谋诡计,胜之不武。”跪在地上的秦将嘴唇一阵颤动,一脸不屑的说道。 曹操听了好笑,道:“如此说来尔等奇袭我军营便算不上阴谋诡计了,大家都是用计,只是我的比较高明而已。” 那秦将无语而对,冷哼了几声。 曹操沉声道:“你是何人?” 秦将昂首挺胸道:“大秦少府章邯麾下大将赵贲是也。” 赵贲,听到这个名字,曹操笑了起来,想不到尽逮到了一个大鱼。章邯连战连捷,但义军众多,无暇分身,遂让麾下大将杨熊、赵贲南击吕臣,此人乃是陈郡大军的副统帅,地位仅次于杨熊。 “你即为章邯麾下大将,在陈郡中的地位仅次于杨熊,定知道不少消息罗?”曹操不怀好意的询问着。 赵贲被曹操看得心底生寒,但却咬牙不发一语。 季布看的火气,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了三丈开外,呕血不止,但却依旧咬牙不说。 张彧站出来道:“秦律对投降、泄密的将领处罚很重,只要一有类似情况发生,他们家人也要惨遭迫害,寻常之法,只怕难以从他的口中撬出有用的消息。” 桓齮点头附和,他本是秦将对于秦法在熟悉不过了。 夏侯婴突然说道:“这包在我身上,寻常之法,对之无用,那就用不寻常之法,迫他就犯。” 曹操深悉夏侯婴性格,知他必有办法,把他绑在一个营帐内,派人守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逼供 未几夏侯婴拿着两个布袋回来,里面软蠕蠕,不停的在动不知藏着什么东西。 尚在帐内的曹操、张彧等人等都呆看著那布袋,眼中皆是疑惑,唯有萧何露出了苦笑的神色,夏侯婴森然一笑,对手下喝道:“去拿个竹篓来……在拿他站住。” 两护卫忙左右把他挟持著着。 赵贲露出骇然神色,表情倔强但双眼却死盯着夏侯婴手里的那两个布袋。 季布奇道:“夏侯兄准备如何对付他?” “凭着它们!”夏侯婴毫无顾忌地探手袋里,一手熟练地取出一只毛茸茸的灰黑田鼠,另一手却拿着一条黑色毒蛇,递到赵贲面前笑道:“你说是不说。” 看著在夏侯婴手内正挣扎吱叫的大田鼠和滑不留手的蛇,连曹操、张彧这等足智多谋的人都一头雾水,不知他怎可凭这俩小东西令赵贲屈服? 赵贲再度哼了一声。 这时,下人以找来了一个竹篓。 夏侯婴阴笑的将蛇与田鼠放入其中。 蛇鼠本是天敌,双方在篓中立时争斗了起来,竹篓抖动似乎打的天昏地暗。 夏侯婴将竹篓套在赵贲的脑袋,只听得几声惨叫,他取下了竹篓,将小哥小家伙拿在手中,笑嘻嘻的看着赵贲,道:“滋味如何?” 赵贲面无血色,头发凌乱,满脸都是田鼠留下的抓痕,更绝的是那直挺的大鼻子上多处了两个洞,显然是被蛇咬的。 “我乃大秦勇士,何惧此刑?”赵贲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充满了倔强。 夏侯婴眼中出现了丝赞许,随即笑道:“这只是餐前甜点而已,真正的大餐在后头呢?”突地,大叫一声:“来人快给他脱裤子!” 众人齐感愕然。 护卫等两三下动作,赵贲下身立时光秃秃的,尽露众人眼下。 赵贲骇然道:“你想干什么?” 夏侯婴笑道:“很快,你便知道了。”说着摇头道:“蛇鼠大战,可惜无缘一观了。”说着,又将嘴巴瞅到蛇头附近低语道:“待会可别乱咬哦!” 听了这话,众人心中明白,无不叫绝,感到这比毒打他一顿还要残忍百倍。 赵贲更是吓的尖叫:“你们好毒!” 夏侯婴不理会他,将竹篓口覆盖在他下体处,以绳索绕过他臀部缚个结实,然后在把毒蛇、田鼠塞入其中。 两雄相遇,再度大战了起来。 夏侯婴自顾道:“那蛇可是毒蛇,万一咬到那话儿,那话儿可要中毒的啊。是充血,还是溃烂,那就不清楚了。” “不过……不放心,这蛇毒性不大,可以解的。即便咬着了,也不同担心。再要在溃烂以前你说出一切,你那生孩子和小解的话儿保管有用。” 曹操冷然看著他正急速起伏的胸口,沉声道:“你不会真等到咬中的时候再说吧!” “啊……”突地,赵贲尖叫了一声,脸上俱是惊恐之色,哭叫道:“我说了,我说了,先把那东西拿出来,我求你了。” 曹操等人俱惊,不由暗忖:“难道是咬中呢?” 曹操知他完全崩溃了,向夏侯婴打了眼色,令他把田鼠、毒蛇取出来。只见对方的那话上多了一条鲜红的血痕,是给那田鼠抓了一记。 曹操问道:“陈郡还有多少兵马?” 赵贲早崩溃下来,一面恐怖神色,浑身早被汗水湿透,可见“毒刑”之厉害,“不到两千!” 曹操、萧何、张彧互望了一眼。 张彧喝道:“你敢撒谎?陈郡乃大郡,是义军的中心。即便章邯不在,也不可能只有如此兵力。” 赵贲道:“哪敢说谎,陈郡城内的兵力确实不过两千,而且大多都是伤病患者。” 原来,当日章邯大破陈胜以后,陈胜被车夫庄贾杀害,吕臣在新阳组织苍头军,收复陈郡。 章邯命杨熊、赵贲领兵万余回攻陈郡,吕臣败走。 杨熊、赵贲追击于青波中吕臣埋伏,两人凭借兵力的优势反败为胜大破吕臣,吕臣遁走,他们也损失惨重,于陈郡休整。 便在此时听得项梁、曹操过江,曹操大军直逼陈郡的消息。他们本就实力不济,又岂是曹操的敌手? 他们两人追谁章邯多时,也略通兵法,皆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夜袭。 他们又哪料曹操竟然厉害如斯,不但扭转了战局,还事先派骑兵途中截击。天晓得那骑兵有多勇悍,他们完全不堪一击,想逃也跑不过他们的四条腿。一战下来,来袭的兵卒能够逃回陈郡的不过百人尔。 经过今日一战,他们麾下可用的兵卒确实不过两千人。 张彧狠声道:“等会我便发出话去,就说你不愿透露消息咬舌自尽。但若你所说的有任何虚假,我等非但让你当不成男人,还传出消息说你贪生怕死以加入我义军反秦。” 赵贲打了一个激灵,感激又带惊惧的看着张彧,激动道:“赵贲绝无半句假话。” 原来,秦国对阵亡将士体恤很高,对叛徒惩罚异常严厉。赵贲咬舌自尽的消息传出,他在秦国的家人将会得到丰厚的体恤,可若传出赵贲叛敌,他全家老小都要人头落地。 曹操见赵贲不似说谎,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然后,谓众将道:“既然陈郡并不满千,士卒大多都以负伤,如此我们也就无需同他客气。明日一早,强行攻城。趁他们伤兵众多,无力抵抗之时,全力进攻,争取在三日内拿下陈郡。” “诺!”众将高声领命,斗志昂扬。(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民心可用 事实并非如曹操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两千不到且大部分都带伤的秦卒不堪一击,然一万呢?两万……五万呢? 陈郡没有那么多的士兵,但确有足够的百姓。 没错,那杨熊得到奇袭失败后的消息,自知无法抵御曹操的大军。于是,将百姓驱赶上了城墙,搭建成了一座血*垒。 看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百姓,曹军诸将都忍不住怒火中烧,骂声连连。即便是脾气温和的张彧,那双眼中也充满了愤怒和担忧,那带着面具的脸庞出现了严重的扭曲。 “下令,攻城!”曹操眼中也涌出了浓浓的火焰,他直立着身躯,藐视了望着陈郡上下,杨熊小儿,你若以为利用这些百姓就可以阻挡我曹操称雄天下的脚步,那就大错特错了。不论是谁,只要挡在我曹操面前,就是我曹操的敌人。管他是百姓还是兵卒,一律杀无赦。 鼓声响起,张彧暗叹了口气,担忧终于成了事实。 不过,这次他没有阻止。 他知道,曹操无错。要想征服天下,杀戮是必然的。 突然间,灵机一动,大喜叫道:“丹阳公,慢着!” 曹操眉头一挑,不悦道:“你还想说服我?” “不是……”张彧低声道:“民心可用。” 曹操续尔恍然,改令道:“撤兵回营。” 中军大帐,诸将齐聚。 曹操微笑的看向张彧道:“子秦先生,说说你的看法。” 张彧出班沉声道:“据我所知,章邯的这支大军并非正规的秦卒,正规的秦卒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不犯。但他们却是由骊山劳工组建的军队,在军纪上的管制可想而知,跟强盗没有什么两样。这陈郡乃义军之首,张楚王陈胜的国都,城中百姓大多都拥戴于张楚王。现今张楚王虽死,但他们反秦之心尚存。” “而丹阳公乃反秦第一义士,在百姓的心中有一定的号召能力。杨熊既然将城内百姓驱赶至城墙,可见他们对百姓并不友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策动百姓反抗?” “好主意!”萧何也明白了张彧话中的含义,“秦卒不到两千,而百姓却有数万。只要他们能冒险打开城门,我军可以轻易的拿下陈郡,并且将伤亡减至最低。” “那该如何做呢?”曹操明知故问。 曹参说道:“这个不难。只须将情况写在布上,用断头箭射入城中。百姓知道详情后,必然会响应丹阳公的号召。” 秦二世二年,三月二十五日。 曹操射书信五千封于陈郡城内,信中言道:天下苦秦久已,大罪于天下,张楚王挥臂大泽,现今已亡,但其魂不灭,其志永存。吾曹操兴兵伐秦,奈何秦将杨熊不仁,无视尔等性命。以尔等身躯,挡我去路。吾不忍挥戈屠民,只得退兵由杨熊猖狂。俱我得知,城中兵不过两千,若尔等不愿归于暴秦统治,可开一处城门,曹某感激不尽。 书信射入城中,立刻传遍全城。 百姓深感曹操仁厚,无不激烈响应。 有志之士高呼道:“与其被秦狗驱赶上城墙被义军杀死,不如开城门助义军入城。如此纵是一死也可流芳千古,成为佳话。” 万余百姓涌至城门,秦卒不多,但哪敌如潮水般的百姓? 几乎每一个秦卒都被十个以上的百姓围起殴打,哪有反抗之力? 不一刻,北门大开。 曹军涌入,占领北门。 紧接着三门也逐一被百姓的人潮淹没,曹军入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陈郡。 杨熊企图乔装逃跑,但被百姓认出,围殴致死。 城内的所有秦卒也被曹操一律斩杀。 萧何清点了城内所有的物质,大喜禀报:“这陈郡守兵不多,但物质却是充足粮草、钱币足足有半个仓库之多。” 曹操问道:“除去这些,我军物质如何?” 萧何答道:“钱币用之不尽,粮草也充足无忧,唯有兵器有些紧凑。但我以安排陈老商四处求购了。” “既然钱粮无忧,那么仓库里的粮草、钱币通通分发给百姓吧!”曹操无所谓的说道,因为从琴府那弄来的珠宝决大部分动都未动,所以他完全不用为钱粮一事而担忧。 萧何喜道:“杨熊一行兵不满万,但确有如此物质,定是从百姓身上收刮来的。丹阳公宅心仁厚,此举大得民心。” 曹操大笑:“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唯有顺我曹操者,才有好日子可过。” 钱粮发还百姓,陈郡上下居民莫不对曹操感恩戴德,有的甚至焚香膜拜,将他视为圣人。 曹操得到陈郡后,即在当地休养生息,操练兵卒不再出战。 一个月后,项梁与秦嘉、景驹对战于彭城之下,项梁诈败,项羽以骑兵迂回敌军之后,亲率百骑冲入敌阵,独自连杀百人斩秦嘉、景驹之首,大破秦嘉、景驹占领彭城。 随即,项梁命项羽攻打襄城,项羽攻克后,屠城。 关于项梁、项羽的情报不断的传到了曹操的耳中,除了个别产生了变化以外,局势大体还是依照历史的进程而动。 秦二世二年,六月首。 项伯亲自来到了陈郡。 曹操热情的接待,并称其为“缠叔。” 两人先叙旧一番。 项伯突地一脸伤感,叹道:“我等本响应张楚王的号召伐秦,谁料到张楚王竟然死在了小人之手。” 曹操亦是万分感慨。 项伯若有所指的说道:“孟德,你对当前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毛遂自荐 项伯说的无意,实际已经在打探曹操的最终的目的了,是敌,是友,是继续结盟,还是兵刃相向,就在他的下一句话中。 曹操哪能不知项伯所来何意,略一沉吟说道:“在不久前,我曾说秦乃百足之虫,想要灭秦,必须集结众诸侯之力。即便是此刻也是如此。今张楚王已故,首要大事便是另寻义军之首,集合所有义军伐秦。” 项伯试言问道:“那么孟德你意下如何?” 曹操陈恳道:“若以名望来言,梁叔当之无愧,只可惜名不正言不顺,会惹人非议。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一个名正言顺的人为好。” 项伯大笑:“孟德与范老可谓智者所见略同,范老在初入我军之时已经表示要想名正言顺,必须寻得楚怀王之孙。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的收服原楚百姓。不瞒孟德,这楚怀王之孙熊心已经被项庄寻得此刻正在薛城。” 曹操露出大悟的神色道:“我明白了,缠叔此来可以让我前往薛城一叙?” 项伯见曹操把话说明也不在隐瞒道:“只要孟德能奉我兄长为首,我兄长绝不亏待于你。” “曹某最关心的便是灭秦,只要能够灭秦,其他一切无所重要。我可以加入楚军,但决不可收我兵权。”曹操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项伯哑然笑道:“孟德信不过我等?” “并非如此,而是秦国暴虐,我深恨之。曹某此身最大的心愿便是灭秦,在此之前,我不会将自己的军队交给任何一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秦的忿恨。 “好!”项伯没有任何犹豫,道:“我可以答应你。” 曹操将萧何、夏侯婴、季布、曹参等人留在了陈郡,自己带着虞子期、楼烦及百名护卫跟随项伯来到了薛城。 项梁为示尊重“请”熊心亲自出城十里来迎,连日归顺项梁者数万,唯有曹操一人可当此大礼也。 “见过楚……”曹操本欲说“怀王”,但话刚出口顿时警觉,这个时候熊心还没有被封为怀王呢。 项梁看出了曹操的尴尬道:“昨夜我已于范老商议妥当,认为楚国恨秦始于怀王,因而也打算立楚王孙为怀王,以示秦终于怀王之意。” 曹操暗笑,分明是要利用楚国百姓对楚怀王的怀念之情,加强自己的楚地的号召力,还说的如此无私。 想着再次对熊心作揖,口称“怀王”。 十三岁的熊心一脸的不耐烦,幼稚可爱的脸庞上露出着对于充当一个傀儡的厌恶。不过,他看项梁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畏惧,显然在将他摆上台面以前,项梁曾好好的“训练”了他一番,让他知道“听说”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说着,项梁又想曹操介绍了身后的几人。 第一个曹操认识,乃是英布,曾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英布。那短小的身材,粗壮的四肢和一脸彪悍的神情同初次见面时没有多少区别。 “英兄,好久不见了。”曹操不等项梁介绍,主动的跟英布打了一个招呼。 “孟德兄,想煞我也,当日在栈道时,英某就觉得你不是个凡人,果然没有看走眼。今夜来我军营,我请你喝酒。那坛子中山佳酿我带来了,就等你来喝了。”英布更是紧紧的抱了抱曹操,一脸的激动,如同久别重逢的故友一般,事实也是如此。 “两位原先认识?”项梁在一旁插话。 曹操点头将两人结识的经过草草一说。 项梁点了点头又指向英布身旁的两人道:“这位是蒲公,因祖上是楚国骁将,邻里皆称其为蒲将军,还有吕臣将军。” “英将军、蒲将军、吕将军乃是月前归顺于项某的,孟德你们皆是世间难得的好汉,好好认识认识。”他语气中充满了自傲之色,神态也颇为得意。 本来他一直未兵力不如曹操而忧心,可英布、蒲公、吕臣的投奔,加上秦嘉、景驹的降兵让他兵力剧增到了六万,远在所有义军之上。 曹操见项梁以露骄色,心底也暗自窃喜。 这时,一人突然走到了曹操面前,高声道:“原来,这位英雄便是反秦第一义士曹操啊,我阿邦久闻大名了,今日能够见到英雄真颜,我他妈的死都无憾了。” 他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又满口子脏话,很惹人发笑。 四周将士见他如此,见怪不怪,有些人更是一脸嘲笑,不屑。 项梁也觉得有些头大,此人乃沛公刘邦,不久前领着百人来见他。说实话,起初他压根就看不起刘邦,别的义军来投,不是千人就是万人,那有刘邦这么寒碜的。但想树立个天下为公的正面形象笼络人心,非常大度的收留了刘邦,而且还问刘邦有什么国恨家仇。 刘邦说出了雍齿叛变一事,原来,刘邦起事后,占领了丰,命雍齿把守。不想这雍齿不愿意与刘邦为伍,投向了魏王。刘邦大怒,带兵攻丰,无功而返,实力也因此大损。项梁立即借他五千精兵,五大夫将十人,攻打丰,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也因此,刘邦一直跟随者他,现在似乎已经赖上了他,吃住都用他的,平时也爱表现,非常风趣,是个无赖型的人物。 经过一个月来的相处,项梁不知为何渐渐对于刘邦的感觉很意外的起了变化,从不屑到了颇具好感,时不时的给他一些任务。 不论什么任务,刘邦都很出色的将之完成。成果大大的出乎项梁的意料之外,渐渐的开始重视他起来。 本来他认为刘邦还不足以于曹操相比,因而没有介绍他的意思,怎料他竟厚着面皮毛遂自荐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英布的心思 阿邦,阿邦。 曹操此刻哪还不知此人是谁? 神态不由微微震动,毕竟他是学的汉朝的文化,自小是崇拜者刘邦长大的人物,此刻刘邦就在面前,心情难免有些异样。 细细打量,如史记中记载的一般,刘邦虽然已有四十八岁,但高鼻美须,长得确实不凡,有几分谦厚长者的模样。不过那对眼睛却破坏了整个面相,给人一种滑头,无赖的感觉。曹操实在看不出此人有何贵不可言的面相。 听他如此热情,曹操淡淡微笑:“刘将军过奖了,曹操何德何能担当英雄二字。”说话间,眼神不由往他后方望去,这个时候,张良应该在刘邦的军中吧? 历史记载,张良招募百余少年,本欲投奔景驹、秦嘉,但途中遇上了刘邦,被刘邦封为了厩将,两人一同来见项梁。 果然,在刘邦的身后看见了一位长得绝美的男子,比人的相貌完全可以于张彧媲美,当然要除去那被毁的半张容颜。 史书曾载张良“状貌如妇人好女”,诚不欺我也。 见曹操目光所及,绝美男子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敬意。 听曹操如此说来,刘邦一脸真诚:“曹英雄过滤了,自阁下扬名以来,以少克多,战无不胜,谁能不知。哪像我刘邦,败战连连,若非项将军仁义为怀,我刘邦早就无路可去了。” 项梁闻之,一脸的微笑。 曹操暗叫厉害,这刘邦无愧是当世权谋无双之人,一句话既得了自己的好感又讨得了项梁的欢心。 更主要的是他说道自己败战连连,眼中丝毫不见沮丧之意,那重重败绩似乎完全不值一哂。 刘邦的优点便在于此,若是常人,百战百败怕是自杀的心都有了,而刘邦以一颗坚忍不拔之心,对于失败决不妥协,由失败中吸取经验,从而战胜了霸王项羽。以性格来言,刘邦战胜项羽并不反常。 众人入城内说话,项梁设宴款待曹操。 众人皆看出项梁对曹操的器重,也纷纷示好。 至于楚怀王熊心,虽高坐上首,但却无一人理会,有如木头人一般。只是从他眼中的气愤可以知道,他并非木头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只是年少,不懂得心计,对项梁的不满现于脸上。 曹操还留意到,宴会中又一些原楚老臣也不时的对对项梁怒目而视,只不过项梁没有理会他们而已。 这一点,曹操摇头而叹,这些人显然是忠于楚国的人物,留之何用?若他是项梁早就将他们杀绝了,不留后患。 事实也证明,项梁没有杀他们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不然以熊心一个十三岁的孩童,若无这些老臣的支持,后来又怎敢夺项羽的兵权。 当夜,曹操应英布之约,来到了英布的府邸。 两人互叙旧情,别有一番感慨。 英布叹道:“不瞒孟德你说,其他我英布还是希望能于孟德一起并肩作战。项将军确乃人中龙凤,但给我的感觉远不如孟德你的指挥若定。” 曹操心念一禀,笑道:“喝多了吧,曹某哪能于项将军相比。” 英布摇头笑道:“左右皆是我的亲信,孟德也无需如此。我实话实说而已,项将军很出色,但却远不如你。其实,自从得到孟德起义的消息后,我第一个念头便是来丹阳寻你,只是家岳说要看清情况,最终他选择了项梁将军,认为项梁将军乃楚国名门之后,定能成就大事。” 曹操苦笑不言,无论英布话中是否属实,但自己这平民的身份,确实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其实,曹操误会英布了。 英布自从离开曹操以后,便在山野间落草为寇,静观天下之变,发觉天下的走势同曹操说的一般无二,本就对曹操兵法所折服的他,更加敬慕了起来。 陈胜、吴广农民起义爆发后,英布投靠了番君吴芮,并做了他的女婿。集聚数千人,举起了反秦大旗。 番君吴芮乃是故吴之后,夫差的子孙。自幼聪慧,习得兵法。秦末年间,兵荒马乱,散兵游勇四处抢劫。 吴芮不忍看到乡亲受到损害,组织队伍抗击流寇。因为人宽厚,对于散兵游勇,只要不袭扰百姓,一律给予出路。在乡亲们的支持下,队伍不断扩大。在他十八岁时就统制兵马一万七千多人,分布在通向浮梁的各处要道,这支部队军纪严明,很受百姓拥戴。他藏兵于民,兴农兴商,自给自足。那时,秦朝疏于南方的管制,十八岁的吴芮已然是当地的无冕之王。 吴芮知秦将亡,决定遣英布支持项梁起义,英布心念曹操不从,与吴芮理论,但终究拗不过吴芮,领兵投奔了项梁。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根据历史的动向,帮助吕臣收复陈郡。 对饮了三杯,曹操道:“其实,项梁将军也非常人,追随他以英兄之才一样可以裂土封王,此话不可在于他人说了。曹某也无称雄问鼎之意,只不过暴秦还我家国,不可不除也。” 英布也非蠢人,知道此话传出,项梁必不容他,将话题扯向别处。 曹操神色也颇为振奋,如果英布是项梁派来刺探的,今日自己的言语必为他所知,即便全是英布的真心之语,也是无妨。 既然他如此崇拜自己,日后若是反项羽之时,必然会投奔自己,成为自己的助臂,而非改投汉王刘邦。 与英布交好,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刘邦 当夜,曹操带着些许酒意离开了大堂,在护卫的护送下往正门走去。英布因为已经被他灌倒,所以无法亲自护送。 红色的大门嗞嗞打开,一阵冷风拂面,曹操打了个激灵,酒意去了几分,但见屋外石狮旁睡着一人,鼾声如雷。 曹操好奇,这夜上三更,何人在这里恬睡? 走近一看,竟是刘邦。 “沛公!刘沛公……”曹操叫了两声。 “恩!”刘邦搓揉着眼睛,口里不自然的发出了一阵声响,见曹操一看好奇的看着他,立刻惊觉过来,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热情的道:“出来了啊,曹英雄。” “你在等我?”曹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英布的府邸,“既到了屋外,为何不进去?” 刘邦干笑道:“你们有事相商,我刘邦最识抬举,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干脆就在这里等着了,也没等一会儿。” 曹操点了点头,都等得睡着了,是没等一会儿。 两人走远了一些,刘邦叹道:“其实都怪自己命不好,没有生在大户人家,王公贵族,被人家看不起也是自然。” 曹操明白过来,想必是英布看不起刘邦,压根就不让他进府。 只听刘邦大声道:“不过,我刘邦才不在意这些,他们笑我无赖,说我无能,我不在乎。我就是不信,布衣就不能干出一番事业。我刘邦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布衣又如何,谁说布衣百姓就不是男人呢。象曹英雄这样,不也是布衣英雄吗?” 曹操微笑不语。 “好!”刘邦突然大叫了声,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刘邦决定了,以后要向曹英雄看齐,当一个真正的布衣英雄。你是第一,我是第二,让世人都知道我们布衣中人可以称为‘英雄’。”他神情亢奋,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世人眼光的愤慨。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打算以曹操马首是瞻。 曹操有些虚伪的大笑,“难得刘沛公由此雄心,曹某对你可要另眼相看了。”口中说着,眼中却出现了一丝警惕。 这一番话看似简单,但却充满了内涵。用他布衣之身,大做文章,引起两人同病相怜之感,接着又暗藏吹捧之语,最后还表现出愿意以他曹操马首是瞻的企图。 简单,直接且有效果。 若非他曹操知道刘邦是什么样的人,此刻都不敢保证会不会被这番话被欺瞒过去。 一路上,刘邦“曹英雄、曹英雄”的叫个不停。 曹操烦不胜烦,被人称作英雄是好事,但一天到晚的挂在耳边就有些厌烦了,于是,他说道:“曹某何德何能,敢当‘英雄’,沛公叫我曹操便是了。” “这哪行。”刘邦正色道:“也是,英雄整天挂在嘴边也不是个事,不如这样我叫你老哥吧,我刘邦对你是心服口服,叫你一声老哥不亏。” 曹操苦笑:“曹某人至今还没满二十呢!” 刘邦点了点头突地大喜道:“那就这样了,我刘邦今年四十八,就托大叫你一声曹老弟拉,你也别沛公、沛公的叫,叫我阿邦,或刘邦就可。” 说着,他自顾的笑了起来:“嘿嘿,我刘邦又多了一个曹老弟了。”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曹操如此想来,几乎气背了过去,可是偏偏他还无法反驳自得在心中暗骂:着刘邦脸皮也腻厚了一些,曹老弟,曹老弟还真给他叫上口了。 论才智,他刘邦怎比曹操万一,可说起这口才,皮厚,他曹操就不如刘邦万一了。就算是曹操再说一百年,这耍嘴皮子的功夫也未必比得上刘邦。 回到项梁给他安排的府邸,曹操可真是气愤填膺,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老哥,低了刘邦一阶,给他的感觉就算是吃了团屎一般的难受。 更可气的是刘邦找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仿佛就是专门是为了认他做老弟来的。其实,曹操心底也明白刘邦真正的用意。 此刻的他在项梁的麾下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小角色,在项羽、英布、蒲公、吕臣和自己等人辉煌的掩盖下,他那一点点的声势,很容易被他人遗忘。 因此,他才不断的结交他人,增加自己的声望,让他人知道还有一个刘邦的存在,好得到项梁的重要,从而利得功勋,成就大事。 曹操独自盘算了起来,此刻的刘邦还不足为惧,唯一可虑的便是他身后的那个张良。张良此人才可通天,绝对不能留在刘邦的身旁,得想办法让他离开刘邦。 纵是自己一时收服不了他,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刘邦那小子。 曹操阴阴的笑了起来,神色一片欢愉。 ********** 刘邦左摇右摆的回到了府邸,一脸的傲慢,口中不住嘀咕:“什么反秦第一义士,什么智比姜尚,孙武,他娘的,在我天命所归的刘邦面前还不是任意糊弄的。” 走到堂前,见一貌美男子正在望月深思,傲慢的神色骤然不见,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子房先生!” 张良见刘邦神色,微微笑道:“沛公今日是不虚此行了!” 刘邦恭敬说道:“全赖子房先生之谋,若非子房先生在,我刘邦早已被项梁忘在脑后了。项梁似乎有意让在下出征,到时还望子房先生尽力相助。” “无妨!”张良神色一片清明,淡淡说道:“项梁将军并非等闲,他不可能让你独自领兵,又焉不知英布、蒲公的心思。所以,纵然他派你出征也会让一大将协同,此人不是项羽便是曹操。有他们在,胜利不在话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狩猎 丹阳虞府。 马云第一次走近虞府邸,眼中充满了惊奇。 四周亭台楼阁,豪华中不失优雅,一眼看去,能看到许多原来从来没见过的花草,美不甚收。 一个六十岁的老管家领着他走向了偏院的花园。 左右观赏着满是奇花异草的院落。他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栋厢房前。一位少女,正慵懒地倚靠厢房前面的走廊柱坐着。 他几乎忘了迈步,只顾痴痴地看,瞪圆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天下间竟有如此女子。 他自问走南闯北多时,阅历颇丰。见过诸多绝世佳人,他们众星捧月似的包围着,被人一口一个“美人儿”地称赞着,让世间的男子着迷着。可直到今天。直到看见了她,自己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地美,什么才是真正的高贵。这是自己做梦都想象不出的仪态和容貌,这是自己做梦都想象不出的风度和神采!看着她的容颜,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见到的女子,就如同糟糠一般,在她面前只怕天上最美的仙女也要自惭形秽。 突然间他心底生出一阵妒意,曹操何德何能竟能娶如此绝色为妻。 大约是久已习惯太多赞叹和贪婪的目光,对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无任何的不悦,美目始终低垂,连瞥都没向这边瞥一下。 马云多么希望她能够正眼看一看自己,哪怕是一眼,他也觉得死而无憾了。 老管家干咳了几声,神色有些不满,但确并无任何的不悦。因为他知道,自家小姐的魅力,并非是常人能够抵抗的。以她的姿容来说,称之为“祸国殃民”一点也不为过。 马云回过神来,抵着头颅,不敢再看。 老管家来到了她的身旁,低声道:“主人传来了讯息,让小姐前往薛城一叙。” “咦!”她口中发出了一声惊诧,声音柔美圆润,语气温和,让人心醉:“哥哥在不久前不是来信说大军打到了陈郡,他们将在陈郡落脚,让我们前往陈郡吗?” “是这样的。”马云记起了他的任务,微微作揖道:“丹阳公已经受项梁将军之邀,前往薛城商议正事。” 少女的美目落在了马云的身上,再度问道:“这就奇了,他们商议军务,我一女子去之何用?” “这个……”在对方美目的注视下,马云显得有些惶恐不安,手足无措,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小的也不太清楚,似乎因为出兵延误了小姐的婚期,项梁将军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决定亲自为薛城为丹阳公与小姐主婚。” “啊……”少女低叫了一声,两朵红云浮现脸颊,双手敷面有些慌张,低咛道:“是哥哥的意思吗?” 马云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道:“确实是主人的意思,这是他的令牌。” 老管家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点头道:“令牌不假,是我虞家流传了百年的家主令。” 少女脸上的红云未消,低声道:“就依哥哥的意思吧,我们去薛城。” 老管家躬身作揖,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老奴这就安排下去,能看小姐嫁给一个如此了得的英雄人物,老奴纵然一死,也无遗憾了。” 少女怪嗔的横了他一眼,道:“虞公再说这不吉的话,虞姬可不理睬你了啊。” 老管家连连告罪,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马云呆呆的望着少女的一眸一笑,神色间充满了痴迷,不忍,心底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 薛城。 大事基本已定,只差楚怀王登基了。 虽然他是一个傀儡,但毕竟是楚王之尊,在登基大典上不能有任何的大意、马虎,何况还有一群顽固的楚国老臣的存在。 在楚怀王的号召下,原楚大臣纷纷来朝,其中令曹操注意的故楚令尹宋义也来到了薛城。楚国的军制与六国不同,令尹乃是楚国最大的官职,等同相国之尊。 宋义来朝,让项梁倍感荣幸,项梁的威势以更加浩大。 他国义军见项梁势大也纷纷遣使来喝,其中包括了燕王韩广、魏王魏咎、赵王赵歇以及齐王田儋他们都意欲结盟,共抗暴秦。 范增拥立怀王之计以取得奇效,项梁虽不为王,但却成为了实际的诸侯之长,可号令诸侯伐秦。 也因此,项梁身上充满了昂扬斗志,逐渐目空一切了起来。 这日,项羽大步走近了曹操的内室,见曹操还在阅览书籍,叫喝道:“二弟,书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狩猎如何?据我所知,这附近有片原野丛林,乃是天然的猎场。我们策马狩猎好好的游玩一番,别浪费了这大好的天气。” 曹操连日读书,也觉有些沉闷,欣然笑道:“好,就依大哥之言。曹某武艺是远远不及大哥万一,这箭术上却下过一番功夫。我们比上一比,看看谁猎的猎物多。” 项羽大笑:“比就比,项某何惧之有。” 曹操叫上虞子期、楼烦,项羽也叫上了龙且、项庄,一行人各领十余人马往南方原野行去。 这才刚至城门,刘邦便向闻到了大米般的耗子一般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高叫道:“项老弟、曹老弟,你们这是去哪啊!” 曹操、项羽相互对望了一眼,均发觉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若非刘邦厚着脸皮,以他此刻的身份地位哪有资格称曹操、项羽为老弟? ******************************************* 一个来至于后世的霸王: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莽夫,可他几乎百战百胜。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智者,可他行为粗鄙,莽如张飞。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仁慈,可他手中沾满却沾有千万人的鲜血。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杀神,可他的敌人无不亲热了唤他“罗爷爷”。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奸臣,可他却挽救了丧权耻辱的南宋,收服了燕云十六州。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忠臣,可他吼叫一声,可以让南宋皇帝吓得躲在龙椅下瑟瑟发抖。 天豪新书《权倾天下之绝世悍将》已经上传,希望新老书友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虞姬 通向薛城的官道,一辆马车缓缓的前行着,烈日当空,窗口的竹帘早已拿下,余光由缝隙中露出将室内的一切都映得通红,显得安宁而和谐。 听着前马车传来的阵阵喧笑,身披锦服的虞姬坐在铺红色缎面的卧榻上,痴痴地笑着,觉得胸口里面满满地,充满了幸福之意。 一切都来得那么快。 根据马云所说,今夜她们便可到达薛城,见到哥哥和他。 对于曹操,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他非常的可靠,比任何人都要可靠,包括了他的大哥……虞子期。 那是在自己外出探亲回来时的事了,因为族里有事,大哥先行一步,而自己在护卫的护送下缓缓的南下吴中。 因为暴秦无道,盗贼横行。自己不幸的在途中遇上了恶贼。对方人很多,足足有三百多人,而且个个勇悍凶残。 可那时自己身旁仅仅只有五十人而已,根本不是对手。 边打边逃,直至广陵县附近,终究被他们赶上了。一个凶恶狠辣首领模样的人打算强娶自己当夫人。 手指下意识地伸向衣襟,那里有一把匕首,自己情愿一死也不要嫁给他。 细细想来,当时的情形吓的自己几乎要哭了出来。因为这个时候,自己身旁的护卫以不足十人了,而且人人带伤。 好人果然有好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己遇上了难民,成千上万的难民,难民中的叫阎泽赤、朱航谦的两个英雄动用难民救了自己。 听他们的介绍,是因为广陵发生了瘟疫。他们的亲人朋友无药医治,不得以结伴南下向药商王贵求药。 他们又得病,又没有食物,实在是太悲惨了。阎泽赤劝自己离去,可自己又怎能救这样离开? 想起自己曾经读过很多的书,其中不乏医书,略懂治病救人之术。他们救了自己,自己应该报答他们,况且他们是如此的悲惨、可怜。 在医病的时候,那些男的病人总爱盯着自己看,让人很不好意思。在一位老婆婆好心的提醒下自己干脆用锅灰乔装成了一个丑女。 自己平时最爱漂亮了,那黑乎乎的灰碳擦在脸上,手上难过死了,但为了这些难民也无所谓了。 那老婆婆的办法真好,乔装了之后,果然没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了。 大哥这时也得到了消息,来让自己回去。 “哥哥,我不回!”自己当时很坚决的告诉自己的兄长,那是自小到大,自己第一次忤逆大哥的话。 大哥当时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就离去了。 不久后,大哥带来了一些药材和粮食,数量不多,对于万千难民根本来说没有什么大用。可因为这些,大哥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神色也很是疲惫。 回想起来,还真觉得自己太过任性。大哥一人支撑着这个即将落败的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自己却还给他添麻烦,真不是一个好妹妹。 便在这时,曹操出现了,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觉得他太无情了。可是后来,他竟以所有的家财解决了当前缺药的问题。 自己是错怪他了,因该向他道歉。可气的是他跟自己说话看都不看自己,似乎自己长得很丑一样。 药材买来,奈何,王贵太奸,那些药材不足以维持几日。 自己满腔的喜悦也忧虑了起来。 曹操毫无沮丧之意,自信的拿出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打算变卖它为难民买药。 几日后,自己问他那玉佩是不是心上人送的。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应该是默认了,不知为何,自己心里竟然有些酸酸的,真羡慕那女人,能找到一个好的如意郎君。 意外的事情再度发生,那王贵竟然丧心病狂的杀了杜老算,强抢了那些用来给难民买药的钱物。 太坏了,此人该死! 自己还是第一次起了想他人死的念头。 那个时候,曹操大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恐惧,自己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次日天明,曹操他们一行上百人运着粮食、药材来了,他为了难民强抢药材和粮食,并且还数落了王贵的罪状,任由难民杀了王贵。 紧接着,曲阿县令殷实也被杀了,在百姓的支持下,曹操竟然效仿起了陈胜、吴广起义反秦。 难道他不知道王贵是会稽郡守殷通的岳父,殷实是他的表弟吗? 殷通可有两万士卒,他怎么打得赢?什么胜得了? 不知为什么,自己变得很担心他,怕他出事,尝到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滋味。终于,在一天中午,自己再度见到了他。 他脸上还是挂着那自信的微笑,似乎在大的事情都难不倒他。 本来自己想劝他离开,可他却大笑的说:“区区殷通,还不在我曹操眼里呢,你干你的事,不必为我操这个心了!” 当时,自己真的很气,自己如此担心他,他却毫不在意。本打算不在理会他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好似管不住自己似得连夜回家求大哥帮他。 大哥挖苦说,小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哥哥千求万求都不回来,现在却为了一个外人回来相求。 想来确实有些对不住大哥。 当时大哥也没有二话,立刻动身前往曲阿了。 自己担心了好几日,一天,终于从下人的口中听到了曹操大破殷通一事。自己的大哥和一个叫张彧的人立了头等大功。 当夜,自己高兴的睡不着觉,是为了大哥高兴,还是为了曹操,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高兴,没有理由的高兴。 几日后,大哥回来了。他一个劲的称赞曹操,说他找到了明主,曹操是一位值得跟随一生的英雄人物,当天连家也一起搬到曲阿去了。 对于入住曲阿,自己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觉得有些开心。 回到曲阿,自己的第一件事便是乔装成丑姑娘,去难民营地看那里的难民们,同时还带着一点小小的期望。 难民们的精神很好,他们告诉自己,自从曹操自立为丹阳公以后,他们不再为衣食而忧愁,部分染上瘟疫的患者也已经康复了。 听了这个消息,自己很是高兴,可确又有些失落。因为,难民说曹操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亲自来的,来的最多的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张彧。 又过了一月,自己还是没有见到曹操的踪影,根据大哥所说曹操最近很忙,他要过江击秦,需要做很多的准备。 突然,大哥又追问了一句,“小妹,实话告诉哥哥,你是不是看上丹阳公了?” 自己听了这话如同晴天霹雳,面色一片苍白。 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亲已故,长兄为父。 她从来也敢去想自己将来的夫君是何模样,因为她怕自己想得太多,受的伤害就更大。她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婚姻是在他大哥虞子期的手上,虞子期让她嫁给谁,她必须嫁给谁,因为这是传统。她不想为此痛不欲生。 可是她确确实实的毫无道理的惦记着他,挂念着他。 失魂落魄了许久,记得那一天,大哥带着一个叫萧何的中年文士来见自己,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品头论足了一番,满意的离开了。 难道大哥是要将自己嫁给他吗? 撕心裂肺的感觉在心口回荡。 不久后,萧何带着牛、羊、布匹、清酒、稷米等等总之是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到了她们家。 自己当时想寻死的心都有了,悄悄的躲在一旁偷听。心知此举不雅,但那时自己已是无所顾忌。 “素闻将军之妹温柔娴淑,我家大人丹阳公特委在下前来行纳采之礼。” 听到这句话,当时她觉得一颗心险些从腔子里跳出来,那是一种极度复杂的心思。她这位哥哥眼高于顶,不说曹操这小小的丹阳之主,即便是当时会稽郡守殷通的聘礼都未收下。 “请回禀丹阳公,小妹不通世事,日后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虞姬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他们都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到。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就要嫁给他了,就要嫁给他了!” 本来一切都定下来了,三月一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日子。可惜战事不得不让婚期延后。她心底明白,男人因以事业为先,但心中却充满了沮丧。 想到就快抵达薛城,她坐在车内,心情紧张,但却红着小脸甜笑不已。 轰的一声,马车蓦然停下,虞姬从无尽的思绪中霍然惊醒。 车外跟着是一连串兵器交鸣声音,夹杂着怒喝,忽地四周都是剑戈之声。 难道又遇上了恶匪? 虞姬打了一个冷战,上次的经历以让她终身难忘,心有余悸的挑开了车帘,但见马云手中的一把长剑刺入了虞凡的后心,穿胸而过。 她呆立当场,虞凡是老管家虞老的儿子,武艺高强,是虞府中唯一一个能跟哥哥虞子期战上百合的好手。 虞姬自己都是他一手抱大了,每次见面都会称他为“虞叔”。 他就这样死在呢? 泪水流下了脸颊。 这怎么可能,马云不是哥哥派来的人吗? ******************************************* 一个来至于后世的霸王: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莽夫,可他几乎百战百胜。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智者,可他行为粗鄙,莽如张飞。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仁慈,可他手中沾满却沾有千万人的鲜血。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杀神,可他的敌人无不亲热了唤他“罗爷爷”。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奸臣,可他却挽救了丧权耻辱的南宋,收服了燕云十六州。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忠臣,可他吼叫一声,可以让南宋皇帝吓得躲在龙椅下瑟瑟发抖。 天豪新书《权倾天下之绝世悍将》已经上传,希望新老书友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遇袭 项羽、曹操见刘邦拦路,相对苦笑。 项羽高声道:“沛公,我兄弟二人正准备往南方原野狩猎呢!有事我们明日回来再谈,到时,项某得来的猎物分你一半。” 此话意图明显,摆明了不打算邀请刘邦同往。 “狩猎?”刘邦似乎完全没有听出项羽言外之意,反而是一脸的兴奋,“我刘邦没别的喜好,惟独有嘴馋的毛病,野味当予野外享用才有意义。反正闲来无事,我愿同往,图个热闹。不知两位老弟可否欢迎。” 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项羽、曹操还能说些什么? 曹操干脆将这个难题交给了项羽处理。 虽然项羽有些瞧不起刘邦,但刘邦毕竟是沛公,沛县义军的首领。既然他开口要求同往,项羽也没有理由和借口拒绝。 “既然沛公由此雅兴,就一起来吧。”项羽策马往北而去,曹操跟上。 刘邦身后的一个粗犷的大汉见项羽、曹操走远,低喝道:“他娘的,沛公,我看不下去了。我这粗人都看的出来,那项羽根本就没有让你同往的意思,你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咱们回沛县去,我就不信。离开了项家,我们这一干兄弟在这乱世中闯不出一个名堂来。何必在这里受他们这群崽子的鸟气?” “你不懂!”刘邦摇头笑道:“这点气也受不了,能成什么大事。子房先生才智通天,料事如神。他说项梁会派项羽、曹操其中一人与我军合兵伐秦,就不会有错。在此之前,能够跟他们其中一个交好,对我们将来的行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粗犷大汉对此嗤之以鼻,一个长得象女人的男人又什么厉害的,遂冷声道:“那曹操还好说,至于项羽,他根本就看不起你。跟他交好,还不是用脸去贴人家屁股?” “呵呵!”刘邦自顾的笑了起来:“宰狗的,你娘的还不知道我刘三哥的本事,只要相互接触,不说他是一个人,就算是他娘的公猪,我也可以哄的他生下猪崽子出来……只是……”他突然皱起了眉头,自顾说道:“比起项羽,我更在意的还是那曹操……他可是连子房先生也看不透的人啊……” 他的目光有些深邃,多了一些莫名的东西,见项羽、曹操一见走远,低呼了一声,“我们赶上去。” 刘邦带的人不多,仅仅只有一个粗犷的大汉和五名护卫,经介绍那大汉正是刘邦的第一心腹樊哙。 对于这位粗中有细的将才,曹操多看了两眼。见他身高七尺五寸,生的敦厚圆实,头发散乱,燕颌胡须,赛似钢针一般。一双环眼,自透着一股子凶气。那双手,关节突出,若同蒲扇。 “真勇士也!”曹操不禁暗自称赞,心中羡慕刘邦命好,能得如此大将。 “是个勇士。”很意外,很少称赞人的项羽意外的夸奖起了樊哙。 曹操愕然,但听项羽续道:“此人之武艺与龙且相左,前日比试了番,可接我四招不败。”言外之意,樊哙败在了第五招上。 曹操摇头苦笑,连樊哙都无法接项羽五合,他人更加难以相比了。 一行人往北奔驰了二十余里,一路上刘邦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语无伦次,说着说那,可往往却能不动声色的暗赞曹操之智,项羽之勇。 曹操对刘邦心有芥蒂,对于他的话一耳进,一耳出,项羽却不一样,神色间俨然有些喜悦之意。 如果刘邦大势称赞项羽,项羽决计将他视为小人,但这种暗中赞扬却令项羽对刘邦的好感大生。 曹操也不得不暗叹,刘邦这把握人心的手段确实异于他人。 抵达目的地,出现在曹操面前的是一片广阔的原野,野草过膝目光的尽头的一座山丘,山丘上树木丰茂,显然是绝佳的狩猎场所。 左近草丛晃动,曹操还未警觉,楼烦以喝了一声,利箭射出,一支黑兔跳跃了起来,他又是一箭贯穿了它的喉咙。 “好箭法。”项羽神色肃穆,以他的眼力自然不会看不出楼烦的第一支箭是故意射偏,意在惊起黑兔,然后射杀。楼烦的这一手箭法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压力。在武艺上他自喻无敌,但箭术实非他所长。 项羽命麾下就地驻扎,割除杂草,搭建营房,等狩猎结束以后在这原野中对着天地享用野味。 “二弟,大哥去也。”项羽安排好一切后,纵身上了乌骓马往山丘飞奔而去,似乎已无视了刘邦的存在。 曹操对刘邦一揖手,也领着楼烦、虞子期和一干护卫往山丘奔去。 ****************************************** “马云!”虞公一声厉喝,见爱子以魂归九泉,不由目喷血焰,嘶声力吼。事发突然,他们的心神都被突然出现在官道四周突然涌出的五十余名恶贼吸引,哪里料到由虞子期派遣来的马云会突然对自己人痛下辣手。 马云抽出了虞凡背上的长剑,冷冷笑道:“怪只怪你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给我上,一个不留。”马云大手一挥,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虞公面露讥笑之色,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长剑以双手平举胸前,两眼凶光直射两丈外,口中确笑道:“小崽子,你以为我们这群人中唯有凡儿武艺高强,故而杀之,可对?” 马云冷笑道:“是又如何?” 虞公森然道:“但你知不知主人和凡儿的武艺都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 马云听了一愣。 虞公已然欺身上前,全身轻动标前,手中长剑蓦地弹上半空,剑尖指向马云,在身前两丈处的空间,如一点寒芒,向他面门迅如电闪般奔来。 马云心寒胆战,连连退却,避开来攻之剑,一声长啸,反攻了回去。 虞公冷冷一笑长剑上下迅速直上直落的移动,一连串金铁交鸣的密集声音,像珠子落在玉盘一样,每一下声音的间隔都是不差分毫。 马云自知不敌,本欲再退,但见面前寒芒一动,魂飞魄散下,大力抽剑后退,眼前人影一花,敌人不知去向,听得四周惊呼传来,心知不妥,感觉颈部一凉,一支长剑从右处刺来,穿颈而过,不及惨叫,一命呜呼。 虞公杀了马云,退至车前,静心细察双方形势。对方五十多名黑衣汉虽然不是难得的好手,但他们训练有数,拥有绝对的优势,当务之急只有突围方才有一线生机。 虞公一把拉着缰绳高叫道:“大伙儿,往北突围。”长鞭挥舞“啪”的一声,战马吃痛,发奔而前,突破了对方的包围。 虞公心底生疑,突围太容易了些,似乎对方刻意让他们通过的。惊疑间,听得马匹一声嘶鸣,两匹马“咚”的一身以陷入了坑内。 原来这官道上早已被挖了一个大坑。 因为惯性虞公被甩了出去,虞姬也滚下了马车摔倒在地。 那群黑衣人已经围了上来,见虞姬貌若天仙,此刻一脸惊恐更是我见尤怜,竟然一时不愿上前辣手摧花。 虞公年以六十,对生死早已看开。他一直视虞姬同亲生女儿一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救出去。 武学最重无惧,尽管在千军万马中,也无视生死,冷然视物。这时虞公抛开成败,心灵进至无波无浪的境界,长剑如毒蛇般吞吐,发挥出了超乎往常的实力,直杀进蜂拥而来的敌人群中。 虞公如猛虎出柙,在敌人的刀戈剑海内来回冲杀,直至杀乱对方阵势以乱,这才回到虞姬身旁。 此刻的虞姬以面无血色。 “小姐请随我来!”虞公忽的伸手进来,拉着虞姬,手中出千道寒芒,虞姬见眼前尽是刀光剑影,不禁闭上双目。 忽然几滴液体落在睑上,张目一看,那虞公肩上染满鲜血,有些正滴在自己脸上。 这时,那些护卫已然杀到,其中一个厉喝,“虞老,这里交给我们,小姐就劳烦您了。”说着发狂似的冲向了敌人。 虞公无暇多想,拉着虞姬便往西北奔去。周边皆是原野,唯有西北方有处偏山丘。自己年事已高,虞姬也不通武艺,两人都无过人的体力,逃窜在直路上必被对方所追上。唯一之法,便是逃入山丘,借山丘避开追杀。 兵刃声渐渐远去,耳中仍能顺风听到虞氏子弟仍在怒吼着奋战,但很快就只剩下对方的胜利的呼喊和追赶。 虞公、虞姬都知道,那一群护卫已经完了。 两人终于到了山丘,气喘吁吁,体力已呈枯竭,可身后的敌人却越来越近,。 虞公神色淡然,见不远处有株茂密的大树,心念一动,高叫道:“小姐,你踏着老奴的肩头,上树藏起来,老奴将他们引开。” 虞姬泪流满面,焦心地牵着虞公的衣角,一脸的不舍,用力的摇头。 虞公严肃低喝:“小姐听老奴的话,这些不是一般的匪徒。他们凶残狠辣,似乎不求钱财,只要我们的性命。您不通武艺,待在老奴身旁反而会连累老奴。到时被他们追上,我们两人都必死无疑。但由老奴独自逃跑,老奴相信以自己的武艺尚有一线生机。” 虞姬无言以对,但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感觉,虞公这一走,他们将再无相见之日。 在虞公的恳求下,虞姬也只能踏着虞公的肩头,攀上了不远处的大树。 虞公抬头望了虞姬一眼,转眼消失在丛林茂密深处。 ******************************************* 一个来至于后世的霸王: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莽夫,可他几乎百战百胜。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智者,可他行为粗鄙,莽如张飞。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仁慈,可他手中沾满却沾有千万人的鲜血。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杀神,可他的敌人无不亲热了唤他“罗爷爷”。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奸臣,可他却挽救了丧权耻辱的南宋,收服了燕云十六州。 有人说罗腾飞是一个忠臣,可他吼叫一声,可以让南宋皇帝吓得躲在龙椅下瑟瑟发抖。 天豪新书《权倾天下之绝世悍将》已经上传,希望新老书友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堪一击 虞公离开了虞姬,在树林内迅速飞跃,动静很大。忽感有异,他像一只充满活力的斑豹般,窜上一棵树上,紧伏树干,与树叶浑融为一。他动作灵活,丝毫不向一个受伤的老人。 片刻后一道人影由树下掠过,轨在刚过了虞公藏身的树下时,虞公凌空下扑,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长虹,电闪般向敌人刺去。 那人也好是了得,身形一转,一对短戈回身一架,恰好挡开这凌厉的一击,但虞公这样突如其来的全力扑击,虽然给他架住,仍然把他撞得倒飞向后,鲜血狂喷。 虞公经验丰富,岂容他有喘息的机会,手上长剑若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剑快过一剑,一剑比一剑狠辣,把他迫得连连後退,狼狙万分。 当的一剑,那人左手短戈先被挑飞,跟着右手在虞公无孔不入的急刺下,连中三剑,他长剑再闪,那人胸前鲜血狂喷,惨呼一声,倒地毙命。 虞公一阵力竭,刚才全力出击,一举毙敌,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心知那一声惨呼已经足以吸引附近的悍匪,当下也不犹豫,一剑砍下了那人的手臂,拿在手中往东北方疾驰而去。 那根断臂血流如柱,留给了所有人追击的信号,可见虞公早已心存死意。 他展开身形,以最后的余力将速度发挥到极限,突地被地上树根绑倒,整个人栽倒在了荆棘草丛之中,树枝将他的大腿划开了一道口子,已经割断了脚下经脉,血喷射而出。 芒刺刺入了他每一寸肌肤,疼痛难耐,每扭动一下身躯,便如被万针扎刺一般。此刻,他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见无人追来,虞公忽地大感不妙,想必是敌人非常高明,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数十年未有泪水的双眼,顿时充满了眼眶。 不行,一定不能让小姐受到伤害。 他左右翻滚挣扎,任由芒刺将他刺的遍体鳞伤,吼叫了一声,强行站立了起来。 ********** 曹操心情愉悦,老天似乎希望他胜过项羽,这刚一入丛林便送来了一只狐狸,没驰骋百步又出现了一只肥硕的梅花鹿,往东南行了不久又发现了一个野猪洞,里头有两只野猪正在交配,在性头上丢了性命。 短短一会儿功夫,曹操已经猎得了一只狐狸、一只梅花鹿、两头野猪和三只野鸡,收获不可谓不丰。 来到林中深处,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荆棘草丛抖动不停,似乎有一个大家伙藏在其中,他弯好了弓箭,逐步上前。 是老虎,还是黑熊? 曹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若能猎得一头猛虎或者黑熊,自己便可胜券在握了,心中想着猛虎、黑熊,一时也不敢放箭。 因为猛虎、黑熊野性十足,平时它们怕人,但只要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胁,便是发疯似得对人发起攻击。 因此,要猎猛虎、黑熊这类动物,第一箭尤为重要,必须射中要害。不然反而会激发它们的野性,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如果可以象典韦一般逐虎过涧或者如纣王一般徒手生裂狮虎就另当别论。 来到近前,耳中听得一声吼叫,立时呆立了起来。 虞公吓了一跳,这刚一起身却见一人以弓箭对着自己,黝黑的箭头散发着阴寒的光芒,定睛一看,尽是曹操。 “丹阳公?”虞公欢喜的叫了一声。 曹操奇道:“你认识我?”他的注意力放在了他手里的带血长剑,此刻自己虽不向项梁这般有名望,但也不排除有人刺杀自己的嫌疑。 他性本多疑,手中的弓箭依旧没有放下,但很快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项羽找他狩猎不过的临时起意,就算有人有心刺杀自己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布置好着一切,何况山林如此之大,他们又怎会知道自己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曹操不认识虞公,但虞公却不只一次在街上见过曹操,因为虞姬的关系还多次刻意端详,因而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见曹操眼中的警惕,也醒悟过来,忙道:“丹阳公,我乃虞府管家,护送虞小姐前来薛城。途中遇上了恶匪,小姐现在生死不明,快,快去救他。” 曹操神色微变,道:“虞姬来薛城?不是让他去陈郡吗?”当时,曹操拿下陈郡后,就有心以陈郡为伐秦的跳板,丹阳为后勤。因此,让虞子期将虞姬接到陈郡,好在陈郡完婚。她没事跑来薛城干什么? 虞公神色骤变,失措道:“果然是计,果然是计。丹阳公,快去,快去救她啊!老奴求你了,沿着血走,快啊!”他大声哭喊了起来。 “虞公,你怎么在这儿?”还未等曹操反应,虞子期的声音已经传来。 曹操不比项羽,他所到之处身旁必有护卫。只是,因为狩猎,所以他们都离得远远的,见情况有变,这才赶了上来。 曹操神色大变,不理会他人,大叫一声,“楼烦,跟我走。” 根据虞公所说,言血路追赶,眼中出现了熊熊火焰。虽然他还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但毫无疑问有人在打他女人的主意。 虞姬并未嫁给他,但在他的心底已经将她设定成自己的女人了。 ****************** 虞姬靠着树干惊恐的看着四周,小脸以无任何血色,周围四十余人将她半围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鲜红的欲望。 本来他们已经沿着虞公逃走的路线追去,但不一刻他们又转道回头,在附近的树丛中逐一搜查。 虞姬藏的隐蔽,终究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用石头将她砸了下来,脚下的剧痛证明,她的一条腿已经被摔断了。 面对一群野兽般的人类,虞姬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尽,往袖口摸去,里头空无一物,那把匕首正在离她较远的地方静静趟着,想必是从树上跌落下来的时候掉出来的。 一个灰衣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脚将匕首踢开。 他贪婪的看着虞姬道:“如此美人儿杀了实在可惜。” 另一黑衣人道:“你想违背任务?” 灰衣人摇了摇头:“此女不亚于天下仙女,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先让我们玩玩,在杀她不迟。” 黑衣人并未反驳,反而露出了意动之色。他自认并非好色之人,可眼前这人实在太美,即便是石人也会心动。 如此提议得到了所有的人赞同,没有一人反对。 那人目光如炬道:“谁先来?” 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动之色。首领马云以死,他们谁也不服谁,都想争个先。 黑衣人道:“我武艺最强,自是我先。” 灰衣人却站了出来:“你可敢跟我一斗?” 此时此刻,他们竟然为了争先而内斗了起来。 “谁也不用争,你们都得死。”一个阴寒的声音从他们的后方传来,黑衣人和灰衣人相继一惊,回头观望对上了一对冷漠的双眼,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那是一双欣赏死人的眼睛。 两人不由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项羽很是生气,约定曹操比试狩猎,本来胜券在握可是老天似乎不向着他,翻了三个山丘仅仅只遇到了一只野鸡,而且还是巴掌点大小的家伙,还不够他塞牙缝呢。若是被曹操等人知晓,岂不是大丢颜面。 项羽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这脸他丢不起。 正在这怒火无处发泄之时,耳中听得一群混帐在欺负一个女人,并且打算轮流奸污她。无边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最痛恨的人有三种:第一、下流无耻,欺负女人之人。第二、无情无义,背信弃义之人;第三、秦人和秦国走狗,他自幼就被灌输反秦思想,所以每一个秦人他都恨。 在这三种人之中以下流无耻,欺负女人之人最让他反感。他本就好杀,见到这类人更是从不放过,而且往往是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他们。 黑衣人忍受不住项羽的威势,咬牙猛冲了过去。 项羽不屑一笑,手一抬,剑一挥,黑衣人被一剑拦腰斩断,毫无还手之力。不是黑衣人不堪一击,而是项羽实在太过厉害。 内脏、血喷射而出,更令人胆寒的是黑衣人还未断气,双手向前爬着,身子已经分了家。项羽一脚踩在了黑衣人的头上,稍微一用力,圆鼓鼓的人头被他一脚踩扁。 灰衣人高喊一声,“伙计们,对方扎手,一起上了。” 四十余人一起向项羽猛冲过去,灰衣人象征的前冲了两步,悄然退后,堵住了虞姬的嘴,将她扛在了肩头,往密林遁去。 下一刻,只是短短的一刻。 项羽的身旁多了四十五具尸体,还有一个人在瑟瑟发抖,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手上的兵器都抓不稳,掉在了地上。 项羽走了上前,撩起他的衣角,轻轻的擦拭着剑上的血液。那人已经吓得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任由项羽擦拭他的宝剑。 宝剑已无血迹,项羽还剑入鞘,一手放在了那人的脑袋上,轻轻的一拧,听得咔嚓一声,那人已经倒了下去,他不屑的冷哼了声,“不堪一击的废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英雄救美 程越从来未觉自己如此开心过,想着背上的尤物心情就是一阵激荡。 他第一次在车厢内看见她,便被她至美的脸容、无伦的秀气和万种风情的神态所吸引,更难得的是如此罕有的绝色竟是一个雏儿。想到这里,不禁咽了一口涎。 自己将是这绝色美人儿的第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是唯一的一个男人。如此尤物,正是男人最宝贵的财产,岂容他人染指。 赶到背上的美人儿不断的挣扎,程越淫笑道:“挣扎吧,用力的挣扎,等到过了这个山头,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你想挣扎也没有力气了。” 正在程越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候,一支利箭如流星闪电一般正中他的胸口心脏处,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以带着美梦魂归地府去了。 虞姬栽倒在地,牵动了已经骨折的断脚晕了过去。 曹操收起了弓箭,他沿着血路一路赶来,正好瞧见一灰衣人背着一个不住挣扎的女子往北跑去,顾不得其他一箭射了出去。 策马来到了近前,下了马背,一伸猿臂,半搂着可能是“虞姬”的女子坐在了地上。伸手拨开她的秀发,曹操瞪时目定口呆。 世上竟有气质动人至此的美女?若她紧闭的眼内有配得超她绝世花容的美眸,只怕琴无暇、吕雉这种级数的美女,亦要逊让三分有余。 曹操呆望着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乌黑的发质,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吁出一口凉气道:“倾国倾城之美,不外乎如此。” 此刻,曹操已然相信怀中之佳人正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一缕笑意浮现脸庞。看着这像是熟睡了的绝世尤物,在心中幻想出她轻言浅笑的美人图像。蓦然间,突然发现这轮廓似乎有些眼熟,有种是曾相识的感觉。轻轻拂去她脸庞的尘土,柔声呼唤了起来。 睫毛微微抖动,虞姬睁开眼来,忽见一人伸手在自己脸上摸索,自己更是躺在他的怀中,羞得满脸通红,伸手推开他手臂,猛力挣扎。 “别动,是我,曹操。”曹操用力将她搂在怀中,低声安抚。 虞姬周身僵硬,她如何听不出曹操的声音?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那在梦中千回百转的脸庞,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扑到他怀中大声痛哭了起来。 “我好怕,真的好怕……”想着一具具的尸体,想着虞公的决然,想着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恶匪和那一双双猩红中带着欲望的目光,她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曹操伸手扶住,安慰道:“虞姬,你别怕,有我在呢!!!”一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安抚着,感受到怀里的佳人渐渐平静了下来。 虞姬全身柔若无骨,香肌丰满,充满弹性和青春活力。本来曹操一心安慰,别无杂念,但虞姬情绪稳定,心中便起了异样的感觉,有点贪婪地嗅着她如云秀发的芳香。身体立时显示出原始的反应,紧贴着他的虞姬立即清楚感到,“啊”的一声惊呼,跳起身来,突然脚腕一软,痛叫了一身再度扑在曹操怀中。 曹操急道:“怎么了?” 虞姬翻身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脚道:“似乎骨折了。” “我来看看。”说着,抓起她左脚,扯脱了她的鞋袜,替她将断骨移位,在附近轻柔了起来。 “小妹!”这时,虞子期已经赶到,发狂似的奔了过来。 “哥!”见虞子期到来,虞姬将脚一缩,羞得满面通红。 曹操四处一望,见楼烦以及一干护卫都露出了善意的怪笑,想起刚才的种种,也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左方密林处,项羽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见曹操发现了他笑道:“想不到她竟是弟妹,好在我出现的及时。” 曹操诧异的迎了上去。 项羽道:“适才我在林中狩猎见一群畜生围着弟妹欲对她不轨。你也知道,大哥我最恨这种欺负女人的男人的。一时气愤,将他们都杀了。只走了一个狡猾的家伙,好在被二弟截住。” “可有活口?”曹操眼中闪过一时厉色,我曹操的女人也敢欺负,怎能轻易放过。 “这个……”项羽尴尬的挠了挠头,“你也知道我的武艺,这一动手,他们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曹操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项羽见此也有些后悔,道:“若是我下手轻点就好了。” 曹操摇头笑道:“弟并无怪大哥之意,只是心中有些窝囊。” 项羽严肃的点了点头,愤慨道:“欺负二弟的女人,便跟欺负我项羽的女人一样。回去,我便让人好好的查查这伙人的底细,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时,虞姬的哭声又度传到了曹操的耳中。 “怎么了?”曹操、项羽一同上前,虞姬正抱着虞子期大声的痛哭着,虞子期一边安抚,眼泪也不住的掉了下来。 “虞公,已经过世了。”虞子期低声长叹。 曹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虞姬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虞子期的怀中沉睡了过去。 “我们先回去吧!”曹操见虞姬已经睡着,对众人说道。 项羽这时有些魂不守舍,许久才说了一声好。 回到了营地,刘邦大笑的迎了上来,但见曹操、项羽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知趣的退让开来,揣摩着他们两人的心思。 野外狩猎容易出现各种意外,因此他们随行还带了一名大夫。 大夫给虞姬把脉后,说道:“丹阳公、虞将军放心。虞姑娘只是惊吓过度,伤心过度,只要精心休养片刻就可无恙。” 曹操、虞子期出了营帐,项羽迎面走来,问道:“弟妹的情况如何?” 曹操眼中出现一丝怪异,项羽的语气有些担忧,似乎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难道……他同历史上的一般还是喜欢上了虞姬?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暗道:“也许这就是前世的因缘吧!”知道如此,他也并无任何不悦。 首先,情之一事,是不受控制的。项羽纵然如历史一般爱上了虞姬,他也不可能强迫他忘记吧?最重要的还是他知道项羽的为人,项羽绝不是那种好色的小人,这一点可以肯定。 正如曹操所想的一般,项羽一直以伐秦为毕身大事,对儿女私情从不在意,一直也是心如止水。 直到适才在树林中看见了楚楚可怜的虞姬,那钢铁般坚硬的心出现了一丝熔化的迹象,见曹操、虞姬相依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前所未有的出现了一丝苦楚,直到知道了虞姬的身份,这才打开了心结。 男儿大丈夫何愁无妻,怎能因以一女子而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于是,果断的挥剑断了这一厢情愿的情丝。 “大夫说只是惊吓过度,伤心过度,休息几天就无恙了。”曹操如此回答了项羽。 项羽也不在追问,而是露出了奇怪之色,道:“那群人不是一般的盗贼,我感觉的出来他们都是一群身怀剑术的好手,而且不为劫财而来。” “这是一个陷阱!”虞子期接着项羽的话说到,他冲怀里拿出了一块令牌,道:“这是我虞家祖传的令牌,当世只此一枚。不久前,我命心腹持此令牌前往丹阳,让虞公与家妹至陈郡于丹阳公完婚。可是……根据虞公死前所说,一个叫马云的人拿着这个令牌让他们转道前往薛城,说是‘因为出兵延误了家妹的婚期,项梁将军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决定亲自为薛城为丹阳公与家妹主婚’。” “不可能,季父最近为了怀王登基一事,忙里忙外,又岂会在意这些琐事?”项羽摇头说道。 “也就是说,这不是意外。而是有目的的针对虞家,他们利用了令牌,捏造了事实,并且沿途伏击,有着周祥的计划……子期,是不是你们虞家得罪了什么人呢?”这事情似乎毫无头绪,纵然曹操空有智谋也是一头雾水。 虞子期摇头道:“毫无道理,我虞家在江东并无仇家。个别看不对眼的也不至于如此过份……还有……他们的目的是家妹,而不是他人。虞公将家妹藏于树上,自己吸引对方逃窜。可那些人只是跟踪了一会,便回去找寻家妹了。我若惹上未知的仇敌还有可能,但家妹天性善良,从不与他人争斗,不可能惹下仇家。” 曹操皱眉沉思,虞子期也沉闷不语。 项羽久久想不出了所以然来,突地大笑:“说不定是二弟太过出色,惹人嫉恨的呢!” 曹操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不知是什么,最后放弃叹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但对方很可能就在薛城之中……只要他在,曹某一定将他揪出来。”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眼中露出了浓厚的杀机。 项羽好奇问:“何以见得?” “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天衣无缝的。他们越想极力隐瞒便越容易露出破绽。当时,我让子期接虞姬至陈郡后,便往薛城而来。至今也不过一月,若非对方明确的知道我的行踪,是不可能定下此计的。”曹操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能确定,但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原来是她 虞姬出事,他们也无继续狩猎的兴致,在原野上露宿了一夜后,次日天明,一行人便返回薛城去了。 虞姬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体已经好转,人也清醒了过来。只是一脸的哀怨自责,似乎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曹操等人昨夜去他们遇袭之地查探,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那马车还在。马已死,车无损,由下人那取来两匹马来套上给虞姬乘坐。 她一个人独坐车内,暗自流泪,离得曹操、虞子期远远的。 曹操暗自惭愧,心想虞姬遭罪,十之八九于己脱不得干系。这虞姬生性柔弱,遇到这种事情,心中的苦楚不言而喻。 虞姬貌美,石人也为之心动,曹操也不例外。想起如此佳人因己之故,险遭群贼玷污,心中自是满腔的愤恨。 当即也不顾什么世俗理念,跳下马来钻进了马车。 虞子期一愣,随即释然开来,反正他们两人早晚都是夫妻,何必在意许多,心下还为曹操的体贴感到高兴。 项羽大笑:“不在意世人眼光,二弟真丈夫也。” 刘邦低耸这脑袋,眼中出现了一丝的嫉妒。他初见虞姬便惊为天人,为之失魂落魄,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若能与之欢好,减寿十载也是甘愿。” 原以为他妻姐亦是人间绝色,但跟虞姬相较却如娇艳之天鹅和湖边的水鸭。他本就是好色之人,怎能不为之心动,只是无力争取而已。 虞姬见曹操“闯”了进来,甚是惊恐。 曹操取出汗巾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看着那双清澈迷人,如秋水一般的眼眸,心中一动,再定神一看,果见她眉目口鼻确和那丑女大夫一模一样,只是她肌肤胜雪,娇美无比,而丑女大夫却是黑如灰碳且麻子点点,惊讶:“你是……你是……那丑女大夫?” 虞姬感受到曹操的体贴,少女情怀,心底生出一丝高兴,没由的听他这般一说,也念起两人相识的经过,淡笑道:“丑女大夫,原来你在心底是如此看我的!” 曹操饶是智计无双,也不禁略显尴尬,一个丑的不愿多看一眼的女大夫,又怎料她会是容色绝丽,不可逼视的一个仙女! “这也不能怪我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往今来,纵然是圣贤也不可避免。”曹操“嘿嘿”笑道。 虞姬心中只是窃喜,忧伤大减。 曹操趁机说道:“我知你为虞公之死,感到难过。但你又可知在这乱世中,死于盗贼之手的百姓有几人?” 虞姬再度露出伤感之色,但却认真的听着。 曹操严肃道:“具体字数无人知晓,但依我估计,这华夏每日至少有百人死于盗贼之手,他们的性命与虞公有何异议?” 虞姬惊讶的张开了樱桃小口,看的曹操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邪火。 他定了定神道:“如果世人都像你一般,为这伤心,为那难过,只会让盗贼更加的猖狂,造成更多的死伤。要想天下恢复到武王时代的安宁,必须先要由武王一般的人象推翻殷商一般,推翻暴秦,除去暴秦所有的苛捐杂税。” “不知你是否听得懂,但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为了死人而忧伤,无视他人的关心这是最愚蠢、最无知的做法!” 曹操看着她道:“你这样,子期很担心呢?” 虞姬侧过了头,道:“那你呢?”话一出口,脸以红了。 “当然。”曹操正色的点了点头:“因为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见你难过,我心底自然不开心。” 虞姬点点头,正正经经的说道:“将来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的。” “这就对了。”曹操正色道:“我曹操乃丹阳义军之首,将来麾下谋臣将士必然不少,我是他们的首领,他们心中的版样,而我的妻子也将是他们妻子效仿的楷模。” 虞姬脸上充满了笑容,自信的点了点头。 “丹阳公,薛城到了。”外头传来了楼烦的声音。 曹操一愣,似乎跟虞姬聊天,时间过的特别的快呢。 **************************************** 薛城驿馆。 “大妹,刚刚得到消息,曹操、虞姬、项羽、刘邦一干人等已经回来了。我们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吕释之无可奈何的对着吕雉说道。 此刻的他对那“相人之术”也不得不信。 父亲吕公看中刘邦,刘邦在沛县起义成功,受到沛县万千人的仰慕。吕雉看中了曹操,这曹操更是了不得,在义军中的威望只在项梁之下。 刘邦以在掌控之中,为了吕家的未来,吕公本欲将吕雉嫁于刘邦,吕雉不从,不得以将吕媭嫁给了刘邦,并让文武双全的吕泽辅佐之。吕公更是以他们掠夺来的钱物给刘邦充当军饷。 可曹操却已经和江东大户虞家定亲,而且即将成婚。 这个消息让吕雉满腔热血化为乌有,她并不在乎曹操有多少女人,但却在乎正室的名分。 在这个时代,妻子跟妾室之间的差距有如万丈壕沟。 更何况,在吕雉的眼中,曹操将来必定位列王侯,这王后与妃子之间的差距更加大了,王后甚至可以随便的处死妃子。 以吕雉的性格那甘心如此? 可虞姬乃名门之后,江东旺族,而吕雉却是商人之后,根本就没有资格跟虞姬争夺正室之位。 更何况,吕雉也不得不承认虞姬的美,尤胜于她。 除了拥有一些智慧外,吕雉没有一样可以胜过虞姬。 想到曹操即将和虞姬成亲,吕雉便觉得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怨恨,她恨曹操无情,明明和她有过海誓山盟背地里却背叛了她和另一女子成亲。但她更恨虞姬,若不是虞姬,曹操将来的正室妻子一定是她。 她吕雉有这个自信。 眼看虞姬即将剥夺她所有梦想,心中恨火更是日渐增长。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陈胜兵败,秦嘉立景驹为楚王,曹操延后婚期,出兵伐秦。 这对于吕雉来说是一个契机,要想取代虞姬最好的方法不是别的,就是杀了她。在巴地的时候,她大哥吕泽手中便有了一批无人知晓的剑手,此刻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细心留意了曹操,虞府的每一个举动,在他大哥的帮助下,设计于途中杀了虞姬,可惜功败垂成。 见吕雉一脸的难过,吕释之狠声道:“此次之失,全赖项羽,我便不信,那娘们还会有如此好运?” 吕雉摇头长叹:“此事可一不可二也。”她怎不想虞姬死,只是以曹操之能,曹操之势,在吃了次暗亏之后,又怎可能再一次原地跌倒? “算了!”吕释之劝道:“大妹,其实刘邦也不错的,他也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本来,他对刘邦不屑一顾,可是自从接触以后便觉得刘邦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 吕雉眼中出现一丝坚决,狠声道:“可我不甘心哪!我不甘心这样输给虞姬,我不信我吕雉比不上虞姬……我不信……” “二哥,你帮我送封信给曹操,我要和他见上一见。” ************************************* 曹操回到了府邸,安排好了虞姬的的住处。不久之后,项伯便来求见,详细的询问了一番经过,怒气冲冲的说道:“孟德放心,这事儿决不罢休。大哥说了,只要真凶在薛城内,他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他的表情似乎比曹操本人还要愤怒。 曹操暗笑,这项梁真的把握任何一个拉拢自己的时机,想必他刚一听项羽口述,回头就让项伯来了。 当下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连连道谢。 送走了项伯,不及片刻有来一人送来了邀请函,还有丝绸包裹的物品,丝绸上写着吉利统领亲启。 曹操心中一动,问道:“是谁送来的?” 亲兵答道:“一个陌生人,留下东西就走了。” 曹操待亲兵离去后把包裹的丝绸拆去,里面原来是个竹简编成的简书。 简上画了几幅图画,第一幅是在一个酒楼,一个男子将一女子护在身后,面前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匪徒。第二幅女子在大厅为男子敬酒,依稀可见那男子的小拇指在女子的手上划了一划。第三幅那一男一女露着身子,女子在哭,男子举手立誓。第四幅是一座被焚毁的庄院,画中只有一个女子在哭。 吕雉! 曹操脑中浮想起了一个人,前三副图画显然是他和吕雉结识的经过,而第四幅图却表示,她在为自己的死而痛哭流涕。 打开邀请函,上面写道 “今夜子时,城南枫叶亭,再叙旧情。” 落款正是吕媭。 一时间,曹操明白了一切,难怪自己觉得心底有些遗漏的地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是她安排人刺杀虞姬的,是她计划了这一切。 曹操将邀请函、竹简都烧了,看着熊熊的火焰,他的眼中闪出了浓厚的杀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辣手摧花 抱歉了,前天好好的突然下了一场大暴雨,窗户没有关,雨飘进来,显示器坏掉了。再修理中,昨天一字未码,所以晚上没有更新。 **************** 当夜,曹操带上楼烦及少许护卫来到了城南枫叶亭。 枫叶亭景色雅致,但此时是子时,也就是也上十一时左右。虽说月色当空,但古人大多营养不良,怀有夜盲症,些许月光很难看得清远处的距离,更不要说是景色了。 穿过一条入林的小径,转了几转,曹操眼前一亮,出现了一小片林中的空地,中间一所木构小亭,亭内有一个秀美纤长的身形。 美艳动人的吕雉,全身紧紧裹在一件垂地的素紫色大斗篷内,露出动人心弦的上半截俏脸。 秀长的明眸,深嵌着期待和渴望,一见曹操,便和对方的眼光牢牢锁在一起,纠缠不休。 曹操在她身前六尺处站定,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表情。 泪水在吕雉双眼内涌流落下,凄然无语。 “我应该叫你吕媭好呢?还是刘夫人?”曹操首先说话了。 吕雉一脸的失望,原先以为曹操见到她后会像以往一样,重重的将她搂在怀中,述说着情怀,或者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可是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曹操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面对她就象是面对一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他们两个却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壁,使她难以逾越。 “这么许久不见,你好吗?”吕雉抹去眼角的泪花,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回答曹操的问题。 “还不错。”曹操也露出了丝笑容,“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刘邦没有欺悔你吧?” “刘邦?”吕雉略一诧异,神秘笑道:“你真的很在意吗?”她见曹操不答,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真名是吕雉,吕媭是我妹妹,而刘邦,他是我的妹夫,何来欺悔一说?” 曹操失神的笑了笑,吕雉的妹妹不是嫁给樊哙的吗?怎么会嫁给刘邦了?世界真的乱套了。 好在他也已经习惯了。 吕雉犹豫再三,问道:“你在广源酒楼说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曹操上前了几步道:“若你不嫌弃,等我娶了虞姬后。不久,便纳你为妾。” 吕雉突觉一阵耳鸣,后退了两步,失望叹道:“我不想当妾,我想要当正室。我可以助你达成心愿……” “横扫八荒,气吞六合,一举覆秦,取而代之。” “不可能的!”听了这十六个字曹操摇了摇头说道。 “为什么?”吕雉有些失态的大叫着。 “因为死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听得曹操的声音传来以后,只觉得左胸一凉,随即一阵剧痛袭击了她。 “大妹!”潜伏在暗处的吕释之悲呼了一声,领着二十余人冲了出来。 只听“嗖”的一声,吕释之迎面倒地,楼烦领着十余人已经冲了出来。凡靠近曹操身旁着无不中箭毙命,其他人也逐一被曹操带来的人所杀。 “二哥!”吕雉厉声呼叫,怨毒的看着曹操,咬牙切齿:“曹操、你好狠!”她被一剑穿胸而过,但曹操并未刺她的心脏也没有拔出宝剑,一时之间她还死不了。 “也许吧!”曹操在吕雉面前坐了下来,“但你似乎没有这个借口来指着于我,我想如果今日你没有说服我,我不同意娶你为正室的话,死的人一定是我。只不过,我先下手而已。” 吕雉此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贵不可言”的面相只能存在一个。如果曹操不同意立她为正室,她也只能狠心杀了曹操,将吕家的赌注下在了刘邦的身上。 至于杀了曹操后的动乱,她已经想好了。给曹操信中所言的是吕媭,而吕媭此刻正和刘邦一起陪同项梁用膳,他们可以第一个摆脱嫌疑,让曹操的死,成为一宗无头命案。 只是,吕雉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操早已经识破了她的计划,长叹了声:“正是如此。” “你很聪明,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权术大家。”曹操对吕雉赞赏的点着头,“可惜,你选错了对象。可玩阴谋诡计,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像傻子一样,被你瞒在骨里。实话告诉你,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企图谋夺琴家家业,包括你亲近我的目的,还包括你对虞姬干的一切。” 吕雉脸色越来越白,不知是因曹操的话,还是因为流血过多,她惊讶的看着曹操,嘴角却露出了笑意。 “我很欣赏你,真的。我也不想杀你,假如你能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妾室,我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你野心太大。虞姬,在权谋上远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的存在只会让后院动荡。” 说着,曹操冷冷的看着吕雉道:“我曹操不会让任何事情危害到自己前进的步伐。” “至少……至少……可以证明我没有看错了,你拥有一切成大事的能力……狠辣果决……智勇双全……呵呵……我确实太天真了……”她露出了一丝悔恨,“若我……若我……当初选择刘邦……也许,结果不会是这样……” “一样的,因为你们的最终的对手还是我……曹操。”曹操站了起来:“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一个我欣赏的人死的不明不白,谨此而已。” 曹操拔出了剑,对楼烦道:“将他们埋起来吧。” 吕雉死了。 死在了曹操的剑下,与虎谋皮,算计曹操,注定了她的下场。 对于天下大势来说,吕雉此刻以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对于吕雉的失踪,刘邦没有任何表示,似乎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这个世上。 唯一让曹操想起这事的只有吕雉的大哥吕泽,他每每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对此,曹操多次不屑一顾,他不否认吕泽的才华,历史上正是因为吕泽为刘氏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刘邦忌惮于他,才时时不提改立太子一事。 但作为对手,他吕泽还不够这个资格。 没过两天,吕泽也消失了。刘邦怕他祸事,已经将他调回了沛县。 得知了这个消息,曹操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点了点头,这才是有资格当自己对手的人。 转眼,楚怀王登基大典已经到来。 一身王袍的楚怀王在众臣的拥簇下开始祭天,然后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登上了楚王的宝座,立都于盱眙,然后分封诸臣。 原令尹宋义拜为上柱国,项梁自封为武信君,曹操受到了特殊的待遇被受封为忠勇君,英布、吕臣、蒲公、项羽、龙且等人皆受封为将军,那些楚国老臣不是令尹、便是司徒、司空,职位很大,但却并无实权,所有兵权都在项梁的手中。 这时,刘邦身后的张良站了出来,说道:“武信君,今赵、魏、燕、齐皆已复国,唯韩民尚在日盼新主。君仁义冠于海内,若能慨然助立韩王之后,韩地民众必感怀明公恩德,服从明公号令,万众一心,并力讨秦。” 项梁还未说话。 项伯便以站出道:“六国接受暴秦之苦,现燕、赵、魏、齐、楚五国皆以复国,这韩国岂能例外?” 曹操暗自偷笑了起来,项伯满口子歪理,他看中的并非是但前局势,而是朋友之义。在如今的局势,韩国可有可无。项伯如此说来,只为全张良的朋友之义而已,想必日后的鸿门宴也是因为如此吧。 项梁略一沉吟,点头道:“项某早有此心,只是苦于不得韩王之后,故难行此事。” 张良早已有了万全准备道:“韩王子韩成,贤德兼备,昔日曾为横阳君。国亡后流落民间,与张良素有交往。张良知其去处,望明公借兵数千,往韩地寻之,立其为韩王,与武信君共同伐秦。” 项梁早听张良大名点头赞道:“有此忠义之士,乃是韩国百姓之福。我便封你为韩司徒,借予精兵三千,助你复国。” 张良正欲拜谢。 曹操此刻笑道:“梁叔何须如此?那韩国故址于我陈郡相隔不远,我愿出兵助韩复国,同时借道韩地,北上伐秦。与叔父一起,呈左右出击之势,共击章邯让其首尾不得兼顾。” 范增眼中突地出现一丝疑惑,但很快消去。 项梁早已大喜,“如此甚妙,早闻章邯与赵高以有隔阂,其粮草必然不丰。孟德可不断袭击其粮道,届时章邯小儿可一举击破。” 曹操暗赞:项梁也是不凡,只是瞬间便以猜中了自己的意图,若非有自大的毛病,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听得曹操如此襄助,张良感激的对曹操一揖到底,“张良代韩王,代韩国数十万子民拜谢忠勇君大恩。” 这韩国地处中原,最近秦国,附近三川郡又有李由的数万大军,项梁的三千精兵能够起到的作用可想而知。 复国前途黯淡无光,张良满心忧愁却又无可奈何。以他那决胜千里的智谋岂看不出不久的将来项梁、章邯之间必有一番恶战。 项梁能借三千精兵给他以很不错了,焉能在强求其他? 曹操手中有精兵将近两万,而且麾下谋士、武将诸多,他本人也是当世罕见的兵法大家,得他襄助复国在望矣。 形势骤变,张良焉能不对曹操感恩戴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决胜千里——张子房 刘邦府邸。 张良以收拾一切行装与刘邦话别。 刘邦一脸不舍,执张良之手,洒泪而道:“我阿邦悔当初之言矣。”当日,张良投奔刘邦时,以有言在先。 “若有机会复国,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 刘邦当时只为留下张良这大才,因而允诺,想不到真有离别一日,心中也恨曹操多事。 张良在刘邦麾下,如若上宾,刘邦对之言听计从,心中也颇为感动,见刘邦真情流入,果真落泪,劝道:“我族世为韩臣,五代韩相,立韩王之事,责无旁贷。今与沛公相别,亦是不得已耳。” 刘邦就地跪下,陈恳道:“宇宙虽阔,难寻知已。今与先生分别,实乃是刘季命薄,无福与先生共商大计。我与先生相处数月,聆听教诲,早已视先生为师,请受我刘季三拜。” 说罢,也不顾张良阻挡,强行拜了三拜,然后起身悲哭:“只是不知今日这一别,你我需何时才得相见。” “若青山长在,当必有相见之日,切勿挂念。”张良对着刘邦深深一揖,正欲离去,却见刘邦不舍的拉着他的衣袖,模样如同幼儿抓着好玩的物品,不忍放手一样。 刘邦长叹:“先生远行,阿邦身旁已无策划之人,接下来我当如何抉择,还望先生先行赐教。” 张良停步沉吟片刻道:“忠勇君以决定出兵助我复韩,项梁若真有意让沛公领兵,必以项羽为正,而沛公为副。沛公只须配合项羽作战,一切以他为主。记功绩簿时将所有大功归于项羽。以项梁的性格,必会因此而大悦,有好处也少不了沛公。” “只是……”张良犹豫再三,说道:“希望沛公有机会可劝一劝项梁将军,切勿骄傲。当世之上能稳胜章邯者,不过区区两、三人耳。项梁将军与秦将章邯可谓将遇良才,有如白起、廉颇,谁也奈何不得谁。但若一人大意,必遭灭亡之祸。” 刘邦严肃的点头说好。 张良别刘邦去了。 刘邦送至街口这才怏怏而还,眼中伤感全无,似乎在为自己将来打算。 途中,楚怀王的御驾经过。 刘邦打了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地下治污跪地高拜:“沛公刘邦,叩见怀王。” “停轿!”楚怀王幼稚的声音传来,他拉开了窗帘看这刘邦恭敬的匍匐在自己的马车面前,眼中闪过了丝丝的喜悦。 他原以为除了那些楚国的老臣外,掌握兵权的义军没有一个将他看在眼里。好比那英布,鼻孔都朝天了,看了他拜也不拜,只是叫了一声“怀王”便走了,似乎连睬都不愿意理睬他。 可刘邦却如此恭敬的给他行了如此大礼,须知此刻正是街口,人来人往不说,地上还泥泞不堪,这一切让楚怀王那幼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好的满足。 “你叫刘邦……好……我记住你了!”楚怀王认真的点了点头,幼稚的脸庞充满了欢愉。而刘邦似乎也因为这一拜,得到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 薛城,忠勇府。 自从曹操被命为“忠勇君”后,上门求见的人便是络绎不绝。谁不知项梁才是真正的楚国之首,而曹操的地位却于项梁平起平坐。明眼人又焉看不出项梁对曹操的 器重。 这日,曹操却少见的挂起了闭门谢客的匾额,耐心的等待着一人。 这时,门官来报:“府外有一名自称‘张良’的人求见。” 曹操听了精神猛然一震,高声道:“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请。” 张良看着“忠勇府”两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神色却是一片迷茫。 父亲,良儿,这么做对吗? 良儿,真的要这么做吗? 脑中依稀浮现其父亲张平临死之前的话来:“良儿,为父要走了,可为父死不瞑目啊。想我张家五代韩相,可韩国却亡于暴秦之手。切记……为父有三恨。一恨,韩国不兴;二恨,暴秦不灭;三恨,为父无能,不能保家护国。此三恨不除,我张平此生死不瞑目。” “灭秦,灭秦……”他厉声高呼,吐血而亡。 父亲啊,您可知道您给了良儿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天下有德者而居之,依天下大势的发展,唯有一统,才能真正的使得天下太平。 复韩,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张良的心智在动摇,他的心智在飞跃,在上涨。 一开始,张良空有才智,但行事却是一个雏儿。早年前,他以为只要杀了秦始皇,韩国便可恢复。于是,策划了博浪沙一事,随即又发现法治才是霍乱的根源。 秦法讲究民弱国强,视百姓为奴隶。百姓越听话,国家越安定,不求发展。因此,张良又以灭秦为己任。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他的恩师黄石公被授予《太公兵法》,日夜研读,学识有了实质性的飞跃,心中已开始觉得要想真的天下安宁,唯有天下一统。 但他还是选择了复韩,因为这是他家族的使命,他父亲的遗愿,生为人子,他有焉能让自己的父亲这辈子都死不瞑目!!! 当曹操第一眼看到张良的时候,眼中暴起了一阵精光,大笑道:“张司徒远来,曹某有失远迎。今日能于张司徒相会,大慰平生。” 张良本性谦和见曹操如此颇有受宠若惊之感,双方坐下,下人呈上茶水。 开始,曹操还怕张良喝不惯,谁知张良熟练的闻了闻茶香,小小呡了一口,叹道:“张某以十年未馋得如此浓香的茶了。” 张良祖上荣耀,茶虽不普及,但上流人士早已用此物来招待贵宾了。所以,张良对茶并不陌生,反而偏爱此道。 曹操笑道:“此茶乃土生土长的巴蜀特产,张司徒若是喜欢,曹某送你一些。” “忠勇君好意,那张良就此谢过。”他长得像女人,但行事作风却没有丝毫的做作。 曹操开门见山的说道:“对于复韩,张司徒有何看法?” 张良笑道:“只须三点,韩国可复。” “愿闻其详。”曹操洗耳恭听。 “第一、请寻得王子韩成。第二、等。第三、出兵收复韩国旧地。”张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曹操眼中闪过了一丝神采,张良此计看似非计,其实内中大有玄机。关键之处便在于那个“等”字。 章邯战无不胜,一来归于他出众的干略,二来所遇之敌,无一真正用兵能手。章邯战无不胜,并不奇怪。 但项梁却非一般等闲之人,他自幼习得兵法韬略,是一位难得的将帅之才。何况还有项羽、范增的相助,章邯想要维持他不败的记录,那是异想天开。 一路下来,章邯经过连连大战,手头兵力也相形见拙,倘若失败必向三川郡请求支援。韩国故址便在颍川郡和三川郡境内,颍川郡郡守杨傲空有学识却不晓兵事,不值一提。唯一可虑者,便是三川郡郡守李由,此人性格冷峻,沉默少言,心思缜密有城府,行为举止颇有其父李斯之风,但又不同其父。李斯不通兵事,而李由却喜好兵学,与扶苏相交甚好,曾一同拜在蒙恬门下学习兵法。 陈胜、吴广起义时,攻无不克,但却铩羽在李由镇守的荥阳城下,可见此人才干不俗。 只要李由离开三川郡支援章邯,韩国轻易可复。 所以,张良的一计“等”,看似平凡,实乃上上之计也。 “好一计‘等’。”曹操拍案叫绝:“张司徒不愧是‘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的不世奇才。” 张良眼中也出现了一丝赞许,寻常人等,又怎能一下子看透他计谋的本质? 第二天,曹操偕同张良不急不缓的返回陈郡,虞姬不善骑马,坐在车内阅览书籍。曹操、虞姬两人似乎都有共同的喜爱,曹操前世今生所看过的古籍,多得可以堆满整个谷仓。虞姬不如曹操,但也常常卷不离手,学识渊博。 入得陈郡,月余不见。陈郡已非当初的狼藉,街道干净,屋舍整齐,人口络绎不绝。 他们见到曹操不无躬身问好,有的甚至跪地叩拜,颇有欣欣向荣之感。 张良叹道:“想不到忠勇君治下百姓如此安宁。” 曹操笑道:“这些皆是曹某麾下萧何的功劳,此人治世之能,尤甚管仲,可当天下人之相。” 张良动容道:“如此,张良真当见上一见。” “这有何难?”曹操大笑:“我以命人请来了韩王子成,今夜,我设宴款待王子成与张司徒,诸臣皆来相陪。那时,曹某一一为先生介绍。” 张良早已习惯曹操的热情,点头微笑,表示感激。 秦二世二年,六月十五日,项梁拥立楚怀王孙心为王。 六月十八日,章邯大破齐、魏联军于临济。 七月十八日,章邯围齐王田荣于东阿,项梁起兵往救,项羽、刘邦先解东阿之围。 八月六日,项梁亲率英布、龙且大破章邯于东阿。 八月八日,章邯请三川郡首李由支援,李由亲率精兵三万支援章邯。 八月十日,项梁命项羽、刘邦攻打阳城。 一切动向皆如张良所料的一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遭夜袭 在出征颍川郡的前一夜,张彧心情激动,高声道:“忠勇君,那张良有鬼神难测之智,胸怀甲兵,得他鼎力襄助,远胜十万甲兵矣。” 萧何不住的点头附和,“张子房先生料事如神,决胜千里。在政务上也颇有造诣,此人乃天纵之奇才,忠勇君务必将之劝服,归降于我军。” 才是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曹操麾下的第一谋士和第一文臣都被张良的智慧所折服,纷纷要求曹操将他收于麾下。 曹操摇头苦笑,他如何不知张良的能力,他那出众的战略大观,放眼天下也无人可与之媲美。 奈何此人顽固不化,一心向韩,将自己的才能禁锢在了韩国。不论韩国势力大小,不论韩国国君是否有匡扶天下之才能,他都无怨无悔的为韩国默默付出。 历史上的张良虽多次为刘邦出谋划策,但也是一直以韩国臣子自居,直到项羽灭韩之后,张良才真正的算是汉臣。 所以,历史有言,项羽灭韩,愚蠢之极。因为,他如此举动等于是将断绝了张良的羁绊,将张良这位可遇而不可得的惊世大才赶到了刘邦的麾下,让其全心为刘邦效命。 曹操惜张良之才,可这张良却如同关羽一般,无论自己对他多好,他都婉拒了自己的好意。 曹操实在想不明白,论智谋张良当数第一。可为何在韩国一事上却不懂得变通,食古不化,如同迂腐书生一般无二。 带着种种疑问,曹操次日起兵一万五千北伐颍川郡,他留下萧何和三千兵马留守陈郡,大军浩浩荡荡,所向披靡。 周边小城无一有敢抵抗者,大军直逼阳翟而去。 阳翟乃颍川郡的中心也即是郡守杨傲治理的都会,亦是当年韩国的国都,要想复韩,必攻克阳翟,以阳翟为基,昭告天下韩国子民。 杨傲是个军事白痴,丝毫不通晓用兵之道。 因而,曹操等人打算速战速决,当夜便驻扎在了阳翟城外。 曹操请来张良与之商议明日攻城之事。 “见过忠勇君!”张良对曹操深深一拜。 “来了。”曹操微笑着请张良坐下,说道:“兵法有云,攻城为下。这阳翟原是韩国都城,城高兵足,想要破之并不容易。曹某不想妄自牺牲部下性命,因此想听一听张司徒有什么建议?” 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张良运筹帷幄,复韩是其毕生心愿,他不信张良在这十余年里,都窝在下邳这个地方没有一点准备。 对上曹操的目光,张良摇头微笑:“忠勇君似乎很了解子房。” “对于每一个人才,曹某都会深入的了解他的一切。张司徒的才智,乃曹某生平所见第一人耳,曹某岂能不多加重视?”曹操很真诚的说道。 张良避开曹操求才若渴的眼光,叹服道:“忠勇君的才智方是当世无匹,张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大人。不瞒大人您说,要想复韩,必取这阳翟,以此为基。然而阳翟城墙经故韩百年修葺,易守难攻。因而,张良早已结交了一批韩国的忠义之士,潜伏在城中化身为富豪,百姓,小吏等待张良之命。他们人数不多,但只须时机恰当,可为忠勇君打开一处城门,迎忠勇君入城。” “只是时机未到,因而张良并未向大人透露,还请大人恕罪。”说着,张良起身对曹操深深一揖。 “无妨。”曹操点头表示明白,颍川郡郡守杨傲不通兵事,可也因如此他们如今兵临城下,势必会令杨傲寝食难安,心惊胆寒,加强城防戒备。 所以,此刻并非是攻城的良机,待等到杨傲松懈下来时,在异军突起获得全功。 张良想必是明白这点,因而并未对曹操说出心底的计划。 “来,张司徒,请上前来。”曹操对张良招了招手,然后从案几上拿过了一个漆红色碗口大小的竹简,待张良近前时递给了他,“曹某对自己的字有些信心,这幅字让张司徒点评点评。” 张良不知道曹操用意如何,好奇的上前接过竹简,揭开绳套,十二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跃然简上。 张良为之失魂。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曹操双手抱着胸前,认真的看着张良的每一个表情,他不相信张良会如此短视,也不相信张良如此顽固不化。 这十二的字,是曹操毕身对天下大势的总结。 他相信张良一定有他的理由,一个他留在韩国的理由。否则,以他之才,韩国不可能容纳的下他。 曹操此刻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理由,所谓治标要治本,不找出这个理由,张良必定会如历史上锁记载的一般,在小小的韩国当那无足轻重的司徒。 张良的表情很精彩,从失魂到迷茫,由迷茫到犹豫;从犹豫到黯然;再由黯然到失魂,如此反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中做着激烈的战斗。 此刻,曹操以可断定张良早已看透这一切的本质,早知天下大势必走向一统,可却有着什么东西阻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顺应着一统的时势。 张良脑中正在激烈的争斗着,一方是时势,一方是父命,是父亲死不瞑目的呐喊,这让他如何抉择。 是顺应时势,还是让父亲永远的死不瞑目? 便在这时,尖锐的嘀鸣声仔夜空中传荡,曹操神色骤变,这是敌袭的示警声,有人发动夜袭? “怎么可能!”曹操用力站了起来,杨傲不通军事,不可能有胆子出来夜袭,除非是有目的计划的。 张良也清醒过来,神色一片肃穆。 曹操披上衣甲大步往外走去,经过张良身旁说道:“敌人来袭,情况不明,张司徒便呆在这中军大帐吧……我到想瞧瞧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敢来截我曹操的大营。” 说罢,他大步走了出去。 张良犹豫了会儿,也跟着走了出去。 曹操出了大帐,见营内人来人往,有条不紊,点头暗赞,这般小子有长进。 还没有走几步,张彧、桓齮、夏侯婴三人迎了上来。 “情况如何,对方是何许人马。”曹操之所以如此询问是因为对方主攻的地点们乃是他们后营,而非前营,显然不是阳翟城内的敌人。他脑中有一个人影,但不敢确定。 “是李由的青木军。”回答他的是张彧,此刻他的神色有些异常,但曹操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青木军是李由麾下的精锐之师,当年秦王子扶苏与李由一起跟随蒙恬学习兵法,两人各领一军,多次同北地的匈奴、东胡交锋。 后来,李由任三川郡守,那支久经战场的军队便与他一起来到了三川郡,并且命名为青木军,战斗力颇高。 果然。 曹操在电光火石间,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情报泄漏了,李由早已知道了他们打算出兵颍川郡的计划,因此将计就计表面上支援章邯,实际上却留下了自己最精锐的青木军潜伏在了附近,等待自己的来临。让自己面对一个不通兵事的对手,使自己掉以轻心,然后发动夜袭。 可能由于马蹄包了布,竟没发出任何声色。 好一个李由,想不到颇具能耐。 历史上李由的战绩很少,而且败得很难看,因而曹操也未在意其他。现在想来,也颇有道理。李由败得很难看是因为他遇上了项羽、刘邦的联军。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之下,在项羽手上败得很难看有什么奇怪的?何况还加上了一个刘邦,刘邦领兵不行,当他麾下的樊哙、灌婴、夏侯婴又有哪一个是等闲之辈? 且不闻章邯巨鹿遇项羽,不是章邯能力不行,而是项羽太强。同样的,李由败得很难看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差,而是因为遇上了项羽这个煞星。 接张彧后,夏侯婴禀报道:“敌方有兵大约万余,战力很强。但是属下已经命战车横道,箭阵阻拦退守中军营地。季布将军、阎泽赤将军在前沿拒敌,虞子期将军和曹参在整编士卒,听候忠勇君派遣。” 桓齮也道:“骑兵队也以准备妥当,静候吩咐。” “好!”曹操大喜:“遇敌不乱,井然有序,大将之风,今日安排布营者,重重有赏。”说着,他在不经意的时候瞟了夏侯婴一眼,似乎在提醒夏侯婴当向今日安排布营者学习。 夏侯婴立时站直了身子,高声道:“谢忠勇君奖励,但末将将功补过,不敢要赏。” 曹操立时苦笑不得,两次遭袭怎么就被他一人给遇上了呢?心中对夏侯婴的成长也感到欣慰,略一沉吟,下令道:“夏侯婴,你领一军上前支援季布、阎泽赤,并告诉他们只守不攻,坚守营地。再领虞子期、曹参分别布于中军左右,听我号令。” 听得曹操如此布置,张彧心中一动,问道:“忠勇君莫非打算诱阳翟守军出战?” 曹操自信笑道:“无需我诱,你且看敌方布阵。他们人多势众,不已乱敌为主,而是猛攻狠杀,意欲何为?” 张彧双眼一亮,大悟笑道:“他们这是打算将我军主力吸引至后营,然后让城中守兵攻我军薄弱之处,前后夹击以破我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张彧失态 曹操一生征战疆场,说及作战经验,普天之下无人可比。凭借着经验,他可以轻易的看透敌方的计策、战术。 仅仅在瞬息间,脑中便出现了一个假象的战场棋盘,将敌人的军队设想为棋子,思考着对方下一步的同时寻机反击。 因此,他可以再极短的时间里,布置好一切应敌准备。 最后,他看向了桓齮说道:“桓将军,至于阳翟城内出击的守军,便由你对付了。” 桓齮面容严肃,高声道:“末将必让阳翟城内的那群蠢蛋见识一下我军的神威。” 曹操放心的点了点头,虽说此刻他麾下良将极多,但均有待发展,真正有经验独当一面的也只有桓齮了。 因此,每每有重要任务时,桓齮则为第一人选。 “张彧,半个时辰后,你命人烧毁我军前营军帐,做出动乱的假象。”曹操的面上浮出了一抹的笑意。 张良见曹操短短时间内便做出了应对的反应,麾下诸将也各安其职。心知军有千军万马,事有千变万化,决非麾左而左,麾右而右,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么简单。曹操运筹一心,指挥若定,真如那孙武子在世,心中大是叹服,暗忖:“忠勇君之能,当世无匹也。” ************************** 曹操军外。 李由神情肃穆的站在高坡之上,心道:“这曹操果真不是简易之辈,但看这军营布局便可知对方一定极具军事才华。” 此处是附近的至高点,但还是看不清楚前线的具体动向。因为夏侯婴立寨之时,已经占据了各处的至高点。 除非李由花时间架高台,不然他休想看到曹营全貌。当然,这也不符合实际,深夜要立起一座高台,非数个时辰以上不可,那时战事早已结束,高台要之又有何用? 传令兵穿梭于前沿及指挥处。 不久,又一传令兵跪倒在李由面前。 李由机械似得问道:“战况如何?” 传令兵道:“并未有任何进展,敌方死守中军营门,我方难以突入。” 李由古朴的面容出现一丝惊讶,“一点进展也没有?” “不错。”传令兵道:“我军轻易突入后营,但在中军遭遇了顽强的抵抗,我军伤亡极大,但始终难以攻陷中军营门。” “外松内紧,好精妙的布营方法!”李由脑中想起了十年前,蒙恬教他和扶苏扎营时曾说“外松内紧,乃是布营之精髓,但却如同是一把双刃利剑。才高者,用之,可骄敌之心,引敌入内,聚而歼之。若无能者,用之,则等于将中军暴露在敌人面前,一旦营门突破,必然大乱不成建制。”很显然,敌人是属于前者。 “程将军、王将军,你们带领一对人马护卫在敌方后营左右,待带撤退时,你们为殿后军。”李由身后站出两人齐声领命。 突地,敌营前寨火光冲天,此刻他看不见前营光景,但也依稀觉得计策以成,敌方以乱。 传令兵再度来报:“不知何故,敌中军防守突然减弱。我军以占据上风,即将攻破敌中营防线。” 李由放眼眺望前方蓦地杀声震天,箭矢嗤嗤,待之已久的决战,终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刻,心中并无任何喜悦,高声道:“敌以中计,全军压上,前后夹击。” ********************* 曹军前营一片火光,曹操微笑的以令旗命人敲击金锣,传令夏侯婴撤出部分守军。 中军营门兵力顿时吃紧,支持不住,败退下来,营门失守,敌军蜂拥而入,顷刻之间,以杀入中军内部。 “是时候了。”曹操再挥令旗,金锣声向各部传达了他的意思。 战场上,骤然响起一阵弓弦声,一大片密集的箭雨飞射而来,半空一片寒光闪烁,倾泻到正冲过来的李由军的头上,立刻鲜血爆溅,至少有数百军士被夺去了生命。 在死守中军营门时,曹操已经在中军内部架起了据鹿角,搭成了全新的防线,三千名弓手成“V”字形,布于中军营门。蜂拥而入的李由军登时被压缩在了一定的空间之内,成为了三千名弓手的移动箭靶。 他们意图突破据鹿角,但在据鹿角的附近,曹操早已安排了长戈手组成了防线,一时之内,他们无力突破。 曹操似乎已胜券在握,面上早已挂满了笑容。 突然,笑容僵硬在了脸盘,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表示撤退的金锣之声,“不好,他们要撤退了。” 曹操大叫了一声。 令旗舞动,曹参、虞子期他们跃过了据鹿角。 他们一马当先,势不可挡,以迅雷之势挽住了李由军的撤退路线,封住了“V”字形的入口,成为了闭死了三角阵势,将冲入中军的两千李由军困在了其中。 *********************** 月光初现,宿鸟惊飞。 原野山丘雾气深浓,天地苍茫。 桓齮领军依计隐伏在曹营五里之外的山丘后,静待阳翟城内的秦卒到达。 敌人的旗帜和骑队,有些杂乱无章的出现在了桓齮眼前,显是因他们因为训练不足,长途急行下来以渐渐混乱不成建制。 桓齮此时驰出山丘,分作三组,他领一队布列平原之上,队形整齐划一,仿如一个有机的生命体,见到对方惶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自己,人人无不战意昂扬,跃跃欲试。 就在秦军的箭手和盾牌手尚未而好阵势之时,桓齮已然冲至,见状纵声长笑道:“尔等无能小儿,今趟我桓某人若不教你一败涂地,以后桓某人的名字要倒转来写。” 桓齮深知用兵要领:己方大军养精蓄锐,士气如虹,若耽搁时间,只会令气势衰竭减弱,所以趁敌人此际阵脚未稳之时,挥军强攻,正深合兵法之旨。 千蹄齐发,轰鸣震天,喊杀声弥漫整个战场的惨烈气氛下,桓齮所领的一千人直接往秦军所在地组织地发起冲刺。 前数排的骑士均手持长盾,以挡挑敌人箭矢,待逼近时,才丢弃长盾,由马后取过长矛刺杀。 桓齮不断发出命令,随在他后的传令手便不断以不同手法打出各种金锣声,而埋伏两侧的翼队即以金锣声相应。 终到了短兵交接的时刻,桓齮杀入敌丛,那柄长戈逢兵刺兵,见将劈将,势如破竹的杀入敌营内,将骑兵之冲击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把迎上来的秦兵冲得支离破碎。 敌丛中有一个呐喊,“对方不过千人,何惧哉。全军合围,困死他们。” 正当敌军所有注意皆在桓齮身上时, 两方马蹄声同时响起,侧翼两军离山丘奔杀而出,分从东西两边斜坡冲往敌阵。大战终全面展开。 敌人那想得到还会有奇兵从后左右两翼袭至,加上对前方的攻击已是应接不暇,仓皇间根本弄不清楚敌人有多少,之觉得被千骑万骑包围了起来,那些秦卒登时乱成一团,溃不成军。 士气如虹下,兼之敌方阵脚未稳,三队各以千人组成的骑兵,像三条长蛇般疾如锐矢,快如雷电,狂如风雨的奔上山坡,破进敌阵,双方近身厮杀,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但步卒显然不如骑兵凄厉,时间一久,已然支持不住,桓齮破之。 **************************** “可惜!”曹操看着井然有序的李由部队,摇头而叹。 这一战他们依然胜利,但并不是理想中的大胜,而是区区小胜而已。 依照曹操的本来计划,乃是利用地方计成的心里,诱敌入翁,有意败退,引他们入中军合力全歼。 若是一般人,在得知中军营门攻破后,必然会全力出击,突破防线,以占领中军取得胜利。若是如此,曹参、虞子期必可断他们后路,将他们困死营地,有来无回。可那李由并非一般人,他不贪图胜利,见自己做了准备即刻撤退,不再冒进。若非自己果断的出击,将他们的先头部队困死,根本取不到如此战果。 季布、夏侯婴浑身浴血,来道曹操面前道:“忠勇君,敌军已退,可否追击?” 曹操摇头道:“退而不乱,此刻即便追击也讨不得好,这李由是一个将才。若能归顺于我,我军将又得一大将也。” 张良摇头说道:“此人父亲乃是李斯,要他归降,难如登天。” 张彧却是大笑:“张司徒此言过了,无需登天,只要忠勇君能够大败李由,擒拿李由,李由必降。” 曹操会心微笑。 张良也会意过来,“原来如此,想必是因赵高、李斯吧?” “不错。”张彧淡然道:“张司徒可能不晓他们两人本性,此二人皆是重权之人,无时不想将对方踩于脚下。李由或败或擒,只要消息传至咸阳,赵高必会以此向李斯发难。李斯不如赵高得二世宠信,必遭毒害,李由乃孝子,只要能帮他报仇,其必然归顺。” 他说道赵高、李斯时,眼中不自然的闪现出了浓厚的恨意。 曹操心中微动,以张彧之能,若非对此二人深恨,否则绝不至于为之失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贾诩郭嘉的混合体——陈平 李由败而不乱,曹操并未下令追击,而桓齮所遇之敌却远不如李由有这般能耐,一败继乱。 桓齮自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一路追杀。 混战变成追逐战,追杀十多里,直至阳翟城下,方才被城上弓兵射回。 是役李由撤往新郑,万余青木卒因李由撤退及时,仅损三千余人。但阳翟城内的秦卒伤亡惨重之极,出击的六千卒,余下者只有千余人耳。 曹操军则只折损了八百余人,胜得轻松漂亮。 次日天明,曹操以拔营而出,直至阳翟城下安营扎寨。 曹操命两千将士四处砍伐树木,修建攻城器械,大有一举攻克阳翟之意。 太阳东起,曹营将军在附近数座小丘高处布阵休息,曹操带着张彧、张良巡视军营,张彧、张良两人在曹操身后低声细语。 他们一个精于战术谋略,一个长于远见战略,均是当世无匹之人,相互之间也惺惺相惜,关系密切。 来到军医营,季布赤着上身,坐在营内小河旁的一块石上,让随军大夫为他治理左臂,右腰和胸膛的创伤。 曹参、夏侯婴也均在营中接受治疗。 三人见曹操到来,纷纷示意。 曹操来到季布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笑道:“下次在若如此,曹某可不敢在让你上战场了啊。” 昨日,季布遇敌时,杀的兴起,嫌身上铠甲笨重,一把将之扯下,冲上了最前头,当者辟易。此举大是鼓动了将士的士气,但也为他换来了一身的伤痕。 须知,在战场上任你武功盖世,仍是没有可能不受伤的。即便是项羽神威无敌,也避免不了。问题是如何避过致命之击。所以,铠甲的重要更是不言而喻。 季布自知有错“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当时,他正杀至兴头之上,哪里还顾忌如此许多,脑中除了杀,还是杀,完全不将身体当做是自己的,纵是他也不知这一身的伤是如何来的。 此时侦察李由败军的朱航谦率着十多骑赶回来,甩蹬下马,报告道:“李由似乎被我们打怕了,完全不做停留一路逃回了新郑。” 张良脸色已变。 曹操似乎想道了什么,从袖中掏来掏去,终掏出了一张皮革地图,摊在了地上就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在地图上搜索着,随着手指在地图上一寸寸移动,突然露出了了悟的微笑:“李由啊,李由,曹某越来越想得到你了。” “你们来看。”曹操对张彧、张良挥了挥手,手指一点地图上的新郑的北面,那里是山势陡峭的嵩山,再向北就是中牟、荥阳,笑道:“李由昨夜败后,立刻毫不犹豫的退向了南郑,而不是更加坚固的中牟、荥阳。” 张彧上前看了半响,面色竟也微微吃重:“这……” 曹操长吸了一口气,面色郑重道:“李由用兵却有过人之处,如今他退守新郑,其中大有文章!” 张良并未上前看地图,韩国境内的一切都刻在他的脑中,比地图要精确万分,点头表示赞同:“李由竟会直接退往新郑,这份战略眼光,当真了不起。” 这新郑乍一看确实不如中牟、荥阳稳固,但中牟、荥阳相隔甚远,需要分兵两处防守要冲,无法集中兵力。而新郑附近群山坏绕,有嵩山、茨山、陉山、嶂山、梅山等山脉,这里地势险要,不利于粮草的运输。 李由想必是在未奇袭之前就考虑到,万一奇袭不成,被迫退回三川郡,很可能因新败之下没有充足的兵力来镇守三川郡内的中牟、荥阳。所以事先就决定以新郑作为据点挽住他们大军北上的去路。 曹操微微冷笑:“我军的主要意图是袭扰章邯军的粮道,加快章邯的灭亡。如果我们不能打到中牟、荥阳,便无法威胁章邯军的粮道。可要想兵指中牟、荥阳,这新郑便是我军的肘腋之患。” “接下来,我们只有两天路可走。第一、攻下新郑。第二、绕过新郑,直逼中牟、荥阳。攻下新郑,异常困难。但绕过新郑,更是死路一条。新郑这地方虽不大,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冲,向南距阳翟不过四十里,快马奔驰不要几个时辰,阳翟随时处于李由兵锋威胁之下。如此一来,我们若不能将李由彻底消灭,即便攻下了中牟、荥阳,会因为粮道受阻而陷入绝地。” 张良一直静静地听着,点头同意道:“战局变幻莫测,果然不假。按此时敌我双方形势来看,我军纵然突进到了中牟、荥阳,无论是部队行进还是补给线,都已处于扩张的极限,而李由后援不断,战线大为收缩,反击势头极为强劲,不得不防了。”他叹了口气,道:“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大人,营外有一文士求见。”正在曹操思索对策之时,一兵卒前来禀报。 “是谁?”曹操询问。 “是一个叫陈平的文士,据说是奉项梁将军之命来的。”兵卒答道。 “陈平?”曹操神色动容,此人可是一个极端,他足智多谋,锐意进取而又精通明哲保身之道,在秦末是曹操最欣赏的才人,没有之一。在曹操的眼里,他便是贾诩郭嘉两人的合体。但他谋胜郭嘉,明哲保身之道更胜贾诩,是一个足以更张良相提并论的人才。不过张良用计是正,而陈平用计却是剑走偏锋,六出奇计,计计出奇。 “来人,列队欢迎。”曹操一挥手,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陈平。 ******************************* 陈平站在军营门口,眼中露出了一丝期待。 这曹操究竟是不是自己等待的明主,他本从事魏王咎,但魏王咎不听他良言,被章邯打败,自焚而亡。后转投项梁,为项梁接纳,常出计策,得到重用。可项梁虽听人言,但过于自大,实非明主,遂起改投他人之意,正好此时项梁对曹操起疑,便自告奋勇前来充当使者,探查曹操居心。 突地,鼓声四起。 见只见左右的刀山戟海在朝阳照耀下闪动点点金光,仪仗的士兵肃然分列两旁,为他分开一条可供四马并行的驰道,营门大开。 一行人快步迎来,为首一人更是龙骧虎步的疾走而来,内心微动,自己不过略有薄名,便得如此重视,曹操惜才,果如传言一致。 陈平快步迎上,作揖纳拜。 曹操上前搀扶,这陈平身高七尺有余,三十余岁,相貌清奇,举止潇洒飘逸,有股仙风道骨的韵味。 两方客套,曹操携陈平手一同进入中军大帐。 一路上陈平一路走一路看,只见周围的军营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一队队巡营士兵精气十足、整然有序,单看这营盘的布置,陈平已能感觉到主人胸中韬略,非同一般。心下受宠若惊之余,心下也大为折服。 曹操请陈平位列上首,将张彧、张良向他介绍。 陈平一一回礼。 曹操问道:“陈先生此来是否因武信君有要事与曹某商议?” 陈平笑道:“并无大事,只是武信君念忠勇君麾下谋臣不足,特命在下前来效力。” 曹操、张彧对视一眼,面色沉重心底冷笑:“名为效力,实是监视吧。” 曹操随即笑道:“既然如此,曹某正遇上一道难题,不知陈先生有何见解。” 陈平坦然说道:“忠勇君直说无妨。” 曹操将目前情况一说,陈平面色逐渐严肃,闭目深思。突地,他双眼猛睁,说道:“李由可是以放弃了阳翟?” “不错。”曹操点头说道:“阳翟虽是韩国都城,但并非战略要地。李由不理阳翟,自接退往新郑,显然已经放弃了阳翟。” 陈平“哈哈”一笑,“如此一来,区区李由何足道哉。”他话音一转,说道:“忠勇君要破阳翟难否?” “阳翟此刻兵不过三千,全力强攻,今夜可下。”曹操自信说道。 “那一切安矣。”陈平道:“只要忠勇君今夜拿下阳翟,且放颍川郡守杨傲离去。无须耗费一兵一卒,新郑可破。” 话已至此,曹操、张良、张彧,焉能不知陈平之意,微笑的听陈平续说下去。 陈平继续道:“平这一计,乃是反间之计。李由因战略而弃杨傲不顾,杨傲对其必然恨之入骨,意欲除之而后快。同样,赵高、李斯二人也是相互内斗,也是欲除对方后快。只要忠勇君遣人入咸阳说李由与韩国勾结,故意弃阳翟于不顾,任韩国复国。赵高、杨傲必合力对付李斯,只要李斯一亡,李由又岂会忠于秦国,继续为秦国效命?” 曹操拍案大笑:“若下新郑,陈先生当居首功。” 于是,曹操命夏侯婴、曹参起大军强攻阳翟北门,杨傲抵挡不住,调余下三门守卫支援。张良遂命城中义士转攻南门。 南门守军本就不足,突遭袭击,南门被城中义士攻破,城门大开。 早已潜伏 四近的桓齮策马入城,直杀北门,阳翟落陷。 在曹操暗使下,杨傲狼狈的由西门逃出,往咸阳走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千金难买陈平心 当夜,曹操无心睡眠,脑中想着陈平一事。 陈平此行,显然是告诉他一个信息:项梁已经开始对他起疑,意图对其不利。只是有一点他始终想不通,项梁不是傻子,范增更加不是白痴。他们真的会傻到用这么烂的借口来监视自己? 还是陈平有意告诉自己,让自己知道,项梁对自己起了疑心? 越想越是可疑,陈平是什么人,此人才智之高,不亚于张良、范增,在耍阴谋上即便是张良、范增也不能与之相比。 更主要的是陈平跟贾诩那老狐狸一般,精通明哲保身之道。他们怕死,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 以他的性格会傻傻的来到自己的军营,告诉自己他是监视自己的人,要多加提防他,甚至害死他吗? 不可能,这不是陈平做事的风格。 除非,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 “来人,请陈平来此一叙。”曹操看着跳跃了灯火,眼中出现了一丝神采。 不一刻,下人就报:“陈平已到。” 曹操一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请他进来。” 见陈平入内,曹操示意他坐下,然后道:“先生来的可真快。”陈平居住在西厢,离他卧室东厢隔着一段的距离,一个来回需要三盏茶水的功夫。可现在一盏茶水的时间也没过,这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见曹操如此说来,陈平也未隐瞒笑道:“陈平最爱多想,心知忠勇君今夜难以睡眠,必召在下叙旧,因而一直在附近等候忠勇君的召见。” 曹操虎目瞪着陈平,陈平也看着曹操,毫不退让。 曹操问道:“先生之言,可是暗中告诉曹某,项梁将军以对在下生疑?” 陈平对于曹操的开门见山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笑道:“项梁将军疑信参半,范增肯定而项少将军否定。其实,一切皆要归于那刘邦,是那刘邦暗中嚼舌,告诉范增说忠勇君有反心,而且其志不小。意欲‘横扫八荒,气吞六合,一举覆秦,取而代之’。” 原来如此,曹操眼中露出一丝厉色,记得这是当年在南郑时,对吕雉说的豪言壮语。吕雉、吕释之已死,但吕家还有吕公、吕泽,必是他们告诉了刘邦。然后,刘邦这个小人便在后头告了他一状。 依照历史的进程,项梁应该活不过多日,即便历史有变,但只要项梁的骄气不改,他便必死无疑。 只要项梁一死,项羽继位,一切都会按照原定计划来走。 念此,曹操丝毫没有任何担忧笑道:“不知先生为何要告诉曹某这些?你此行是为了监视我军来的吧,难道先生不怕曹某将你杀了?还是先生认为曹某没有胆子杀你?” 他似笑非笑的看这陈平,似乎只要陈平的话令他不满意,他便将他杀了。 “非也。”陈平站立而起,来到近前,跪地叩拜:“忠勇君求才若渴,我陈平诚心投奔,愿为忠勇君效犬马之劳,岂有杀我之理?” 陈平说话极有水准,话不多,但往往能说明一切。他早已看出曹操有求才之心,因而不等曹操开口,便知趣的施以臣子之礼。 “你连投二主,要我如何信你?”曹操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平。 陈平诚恳道:“我陈平连投二主不假,当绝非不忠之人。我陈平自信一身才学不亚于张仪、文种、尉缭,初投奔魏王咎,奈何此人不听我之言,自取灭亡。因而改投项梁,项梁颇具才干,可为人自大,必被章邯所败,并非明主。所以,决定转投忠勇君。我陈平投明主,而不投庸主。若忠勇君有服我之能,用我之才,陈平绝不背叛忠勇君。当然,如果忠勇君无服我之能,无用我之才。此时,大可将我杀了。因为,陈平必然背之。” “好你个陈平,若我这时杀你,不正是等于自认无服你之能,无用你之才了?”曹操上前大笑道:“只要你陈平忠于我曹操,我曹操必让陈平二字,名垂千古,为后世敬仰。” 陈平摇头道:“什么名垂千古,什么为后世敬仰,我陈平并不在意。我陈平好财好色,只求享受今生,管他后世如何评价。” “壮哉!”曹操更是喜欢:“贪财好色才是真性情,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又哪里知道钱财的好处,又哪里知道女色的美妙?女色,我便不赏你了,至于钱财,曹某到可以赠你一些。”曹操指着案几上的一个包袱,道:“这些你拿去,不够再说。” 陈平也不客气,上前将包袱拿起,神色微变,包袱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一手竟拿不动。 曹操道:“这里有两千两黄金,曹某知道以你之才,何止千万两黄金。但此刻曹某也只能拿出这些了,但我可以向先生保证。等曹某大事一成,曹某便送一座金山,任你采取。” 陈平神色动容,将包袱放下,对曹操深深一拜,“陈平爱财,但比起忠勇君的重视,这些钱物却如粪土。千金万金买不得陈平的一片忠心,但忠勇君的重视,足以让陈平誓死效命。这两千两黄金,陈平受之有愧,不敢接纳。” 曹操扶起陈平问道:“既然如此,曹某也不强求了。说实话,这些黄金都是曹某打算犒赏大军用的。若没了,曹某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陈平微笑,更是感动。 两人再度坐下。 曹操问陈平道:“先生可否教我,既项梁以对曹某起疑,接下来应该如何为好?” “一字‘等’!” 陈平道:“项梁至过江以来,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已经开始沾沾自喜,不听良言了。上柱国宋义曾劝谏项梁道:‘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今卒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若是以往的项梁必能听谏,而此刻的他却是一脸不悦,将宋义赶到了齐国。因而,我断定,项梁必败。只要项梁一败,万事皆顺。” 曹操大喜,陈平说出此计,足以证明陈平是真心归顺。 ************************************* 秦二世二年,八月十五日,夜。 杨傲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坐在地上,一脸的污垢全然没有往日的辉煌,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喉咙干涸的几乎要喷出水来,腹中鼓声阵阵,“在这样下去,非饿死不可。” 自从逃出了阳翟,他便滴水未进,一直的奔逃。原来的两百余人,一路上逃的逃,散的散,来到这不知名的地方,他身旁的部下以不过三人了。 他看着三人,指手画脚道:“你们谁去打点水来,我渴死了。” 突得,他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见其中两人正拿着刀向他走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他手无缚鸡之力,害怕极了。 其中一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要水,等到黄泉路上喝……”他话还未说毕,另外一人徒然拔剑将两人杀了。 他跪在杨傲的身前道:“朱航谦叩见大人,大人受惊了。” 杨傲道:“朱航谦,你是何人?” 朱航谦道:“小的是大人部下的伍长,地位低微大人自然不认得小的。但小的却受过大人的恩德,早已决定要用生命来报大人……我这里,有点水,大人你喝吧。”他从身上取下了一个水壶,递给杨傲。 杨傲见水壶里并没有多少水,而朱航谦嘴巴干裂,似乎比自己还喝的厉害,心中感动,将水还给了他,道:“你体力比我好,你喝了,再去找水,顺便找点吃的,我在这里等你。如此,我们两个都可活命。” 朱航谦点了点头,喝了水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左右,朱航谦从树丛中跑了出来,手中除了水外,还有许多野果。两人分而食之,虽未全饱,但也有力气赶路。 两人边走边说。 杨傲问道:“这里是哪儿?” “应该是伏牛山脉,我曾是山里的猎户,对这一代较为熟悉。只要往南走,可到轩辕关。到那儿,我们就有救了。”朱航谦回答。 杨傲苦笑:“败的如此惨,去轩辕关有何用?他们会收留我们吗?” “那可如何是好?”朱航谦一脸苦楚,“我家人都死了,我又该去哪儿。”他双眼微红,泪水不住的流了下来,愤慨道:“都是李由,若不是他弃我们不顾,我们凭借阳翟城墙,又岂会败得如此地步!” 听到“李由”二字,杨傲也是怒由心生,高声骂道:“你说的对,如果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我又怎会白白牺牲五千将士。有那五千将士在,阳翟又怎会因少兵而被对方攻陷?这该死的李由……” 朱航谦又与杨傲谈了一会李由,漫不经意的道:“大人,我听说李由,不满郎中令专权,早有反意。” 杨傲神色一动,问道:“此话当真?” “不知道。”朱航谦尴尬的挠着头道:“都是市井消息,应该当不得真吧,不过不满郎中令这应该不假。” 赵高、李斯交恶,已经是世人皆知了。 杨傲忽然大喜,“走,我们去咸阳。李由害我战败,我岂能轻易饶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陈平心服 李斯腰斩 陈平别了曹操,搬着一个大木盒回到屋舍,点起灯火,慢慢的打开木盒,里头都是碗口大的书简。 这是曹操桌上摆放的书简,因为他酷爱读书,所以开口向曹操借几本古籍来看。曹操大方的说道:“只要先生喜欢,曹某卧房中的这些书籍先生尽可拿去。” 于是,陈平斗胆将曹操案几上时常翻阅的几本书籍一并拿了过来,曹操当时笑了笑也未反对。 他从木盒中拿出了最上面的一扎书简,正是《孙子》,秦国是不允许这种教打战的书籍流传于世的,但他还是从许多地方收集了一些残篇窥得大概面貌,心知孙武子所著的这兵法13篇,各有侧重,波澜起伏,分析透彻,见解精到,实为当时最精妙的兵书。 刚展开书简,登时发觉此《孙子》于自己看的不同,还多了一篇序章。 “操闻上古有弧矢之利,《论语》曰‘足兵’,《尚书》八政曰‘师’,《易》曰‘师贞丈人吉’,《诗》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黄帝、汤、武咸用干戚以济世也。《司马法》曰:‘人固杀人,杀之可也。’恃武者灭,恃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圣人之用兵,戢而时动,不得已而用之。 …… 审计重举,明画深图,不可相诬。而但世人未之深亮训说,况文烦富,行于世者失其旨要,故撰为略解焉。” 寥寥百字,竟是由曹操亲自所写。 “妙,妙,妙。”陈平连说了三个妙字,“好一句‘恃武者灭,恃文者亡’,可谓至理也。想要国家兴旺,若主武好战,不休国治,必如夫差一般灭,若主文无武,国无强兵,必如徐偃王般亡。治国之道在于内修文德,外治武功,崇文尚武是也。” 陈平神情激动,继续看了下去。 计篇: 曹操注曰:计者,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计于庙堂也。 孙子曰: 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校之以计,以索其情。 曹操曰:谓下五事七计,求彼我之情也。 ……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 曹操曰: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 …… 谋攻篇。 曹操曰:欲攻敌,必先谋。 几乎《孙子》每一句的旁边,曹操都注有略解,而且字字珠玑,将玄奥无比的《孙子》略解的简单易懂。 陈平仔细研读,三个时辰后,闭上了最后一十三篇中的最后一篇,长叹道:“忠勇君莫非神人乎?” 说罢,又拿出第二扎书简,乃是《孙膑兵法》,同《孙子》一般,《孙膑兵法》八十九篇,图四卷每一篇都有曹操详细的记载略解,入木三分。 接下来是《司马法》、《尉缭子》、《六韬》陈平看的是如痴如醉。整整一日,他足不出户,将由曹操那里借来的书简几乎阅览个遍。 一日一夜未眠,陈平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他又从大木盒中拿出一扎书简,神色登时一愣,竹简上刻着四个大字“孟德新书”,这《孟德新书》他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过,往下首一看,登时吓了一跳“曹操著”三个字出现在他的眼中。 陈平笑道:“这忠勇君也腻自大了一些,不否认他才华横溢,但一本兵书岂是轻易便可铸就的。” 抱着好奇之心,他打开了书简,神色从原先的不经意而变得肃然起敬。 须知,这《孟德新书》乃是曹操总结半生军事生涯、在前人基础上总结并创新军事理论的成果。虽然未必比得上《孙子兵法》但绝对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军事著作。 “忠勇君真神人也!”阅闭,陈平心中不禁感叹,以从对他的看法已从“神人乎”进化到了“神人也。” 这著写兵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有充分的军事知识和军事经验,否则难以成书。 因此,一般兵法大家基本上是在晚年才开始著写兵书的,他们将自己的用兵心得记载下来,供给后世参考。 可曹操年不过二十,竟能写成这充满军事理论的兵法著作,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难道忠勇君在娘胎里就开始学习用兵之道呢?”陈平神色久久不能平静,曹操的才能着实让他动容,让他震惊。 如果他知道曹操戎马半生,从军四十余载,历经大小阵战无数,在汉末群雄中脱颖而出,成为三国最强的诸侯,对于曹操有此表现,并不至于动容、震惊。 可是,在陈平的眼中,曹操不过二十岁,起义至今才一年有余,所经战阵不多,而且也未与真正的用兵能手较量。更主要的是他乃一介平民,在民弱国强的秦王朝,不可能象项梁一般,自幼得到很好的军事教育。在如此情况下,曹操有此成就难道不足以证明他乃天命所归的真命之主? 陈平的心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其实,昨天的种种都是陈平演的一出戏。 他陈平是何许人也,在天下大势为明之前,又岂会轻易的向曹操效忠。 至于,他暗示曹操项梁对其起疑一事,完全都是范增设计的。范增故意要他如此说,让他打入曹操的内部,收集曹操拥有野心的证据。 说白了,他陈平就是范增安排在曹操身旁的棋子,昨天的种种举动都是陈平为了当好一个棋子所演的戏。 可这一刻,陈平真的动容了。 英雄出少年,此言果然不假。 曹操之才,足以驾驭他。 他微微笑了起来,或许跟随这样的一个主公驰骋天下,才是自己真正应该做的。 想着,他又想起了范增,不屑的低声笑道:“范老啊,范老……论才智,你确实在我之上,但说到阴谋,诈术,十个范老也不如我一个陈平。” ********************************************* 秦国,咸阳,阿房宫内。 郎中令赵高躺在二世胡亥寝宫附近的偏殿,说是偏殿但豪华的程度丝毫不亚于胡亥的寝宫。 郎中令职位不高,但确实二世胡亥的近臣,可以自由出入阿房宫内每一个地方,他掌守卫宫殿门户。也就是说,想要见二世胡亥一面,必须要赵高亲自点头。 不然,即便你是丞相,也得乖乖的在门口等。赵高若是心情好,让你等上个把时辰,心情不好,即便等上三天三夜,也休想得到二世胡亥的召见。 耳中听着胡亥雨宫女侍婢胡闹的嬉戏声,赵高眉头不由微皱了起来。 惹他烦忧的不是别人,而是丞相李斯。 事情发生在一月以前。 因为战事四起,需要许多的军饷、粮饷,大秦国库本就不足,余下的那些皆是胡亥的心头之肉,李斯自知无法动用分毫。 因而动用亲信上奏胡亥,劝说胡亥停建阿房宫,减少一些徭役。 胡亥昏庸,一心要做一个吃喝玩乐,随心所欲,而又要永远统治天下的皇帝,这阿房宫便是他嬉戏的重要场所。见李斯等人上书十分恼怒,下令将他逮捕入狱。 赵高也恼李斯无礼,因为修建阿房宫是他为了讨好胡亥而提出的建议,李斯此举不正是煽他耳光吗? 于是,处心积虑想加害李斯。 可李斯毕竟是秦国的丞相,地位之高,并非他想杀便杀的。 李斯可不甘心如此,多次上书,更直言怒斥他“有邪佚之志,危反之行”。 虽然,李斯所上之书皆被他扣留,但他也知李斯不除,必为祸端,只是没有铲除李斯的借口。 这时,宦官通报:“咸阳令求见。” “让他进来。”赵高说道。 咸阳令阎乐乃是赵高的女婿,也是他麾下的第一心腹,虽然阎乐并未如他所愿,助他除去大患,但还是将咸阳令的位子给了他。 自从阎乐当上咸阳令后,事事有赵高护着,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以往的干练模样已然不见,此刻的他肥肿如猪,走起路来满是油脂的肥肉摇来晃去,绿豆大的眼睛中透露着贪婪和奸猾。 “岳父,有好消息……”阎乐在赵高面前点头哈腰,只差没有摇着尾巴,不然活脱脱的是一条肥狗的模样。 “什么消息?”赵高神色微动,阎乐却不如以前干练,但却有着一肚子的坏水。 阎乐压低这声音:“今天,我府里来了两个人,他们是颍川郡守杨傲和一个侍从,他们来控告李由。说李由与韩国勾结,暗助韩国复国。” 赵高闻之,立刻站了起来,忙道:“详细说来。” 阎乐将情况一说。 赵高大笑:“好,好,好一个李由。他假意出计前后夹击,其实是骗阳翟守兵出城送死。然后,又退兵新郑,坐视阳翟失守。其助韩之心,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该杀,该杀。”他焉能不知杨傲是为逃避战败的责罚才编出此事,但只要能处死李斯,纵是如此又有何妨! 赵高立刻请来杨傲,协同他求见胡亥,状告李斯父子通敌之罪。 李斯本就不被胡亥所喜,听他通敌,怒不可解。 在“证据确凿”之下,李斯受刑不过,点头认罪。 于是通敌罪名成立,判决李斯腰斩弃市,灭三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项梁横死 内乱突发 秦二世二年,八月二十五日。 曹操兵进新郑,挽住各处要道,将新郑围困,只守不攻。 九月二日,李斯腰斩一事,传至新郑,新郑上下人心惶惶。曹操遣使入城,李由怒而斩之,并道:“尔等以毒计害我全家,我李由岂能于你们干休。”,遂下令严防死守,拒不归降。 陈平听后苦笑:“想不到李由脾气如此之倔,是我疏忽了。” 陈平用计在于用心,针对他人心里上的弱点施计。然而,他初来咋到,不知李由性格,因此这反间计有了一点瑕疵。 曹操笑道:“这有何妨?李由已被秦国背弃,再也得不到任何支助,纵然他再有本领也难逃败亡的命运……唉……只是可惜了一个将才。” 张彧这时插话道:“忠勇君!不如让属下一试?” “不行。”曹操断然拒绝,“决不能让你冒这危险。” “这不是冒险,而是属下有这个信心。”张彧脸上充满了自信。 “凭什么?”曹操看这张彧,心中联想到了他的身世。年余相处,曹操此刻已经渐渐相信张彧对他的忠心,但对于他的身世还是充满了好奇。 张彧没有说,曹操也没有强迫,只是依稀察觉张彧是秦人,而且在秦国的地位不低。 “其实李由我认识,他还是我的朋友,可以互交性命的那一种!”张彧没有隐瞒,其实对于他的身份,他完全没有隐瞒曹操之意。只是他不能说,尤其是在秦国未灭之前,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见曹操还在犹豫,张彧道:“张彧不干没有把握的事情,即便说服不成,李由也不可能杀我。” “好吧,一切小心!此外……告诉李由……”曹操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若敢动你分毫,曹某便让新郑上下鸡犬不留。” 张彧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新郑城门大开,张彧、李由两人并肩走出新郑来到曹营门口请降。 正为张彧心忧的曹操闻讯大喜过望,亲自外出迎接。 李由中等身材,面黑微须,和张彧一起来到曹操面前拜道:“李由愿献出新郑,率麾下八千青木卒归降忠勇君。”举止严正而刻板,仿佛木人一般。 曹操扶起李由,将他麾下八千青木卒拨还给他。 曹操心知青木卒是跟随李由多年的劲旅,只听李由一人指挥。与其将他拆分,还不如继续让李由统领。这样还可以显现他的大度和诚心。 李由那机械似的脸庞果然露出感激之色,青木卒跟随他十年有余,他也不忍就此放弃。 李由高声道:“忠勇君如此信任末将,末将愿取中牟、荥阳,作为敬献之礼。” 曹操欣然同意。 李由当即策马离去。 曹操笑着拉起张彧的手,赞赏道:“能收服李由,子秦功不可没。” 张彧谦让道:“若非陈先生的离间之计,属下怎能说服李由。” 陈平忙道:“哪敢跟张先生比功,只是陈平有些好奇,不知先生是如何说服李由的?” 曹操暗赞陈平识趣,这问题他也想问,只是张彧身份特殊,他不好询问。陈平此话显然是代他问的。 张彧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李由是一个聪慧之人,他早知就算没有陈先生的离间之计,他们也难逃赵高的陷害。所以,并未真正将李斯之死,怪罪在我们身上。只是他不信任我们,怕我们夺其权,而不得重用,无法为父报仇。因而,不愿归降。我们本是至交,我以性命当保忠勇君的为人,他自然深信不疑。” 中牟、荥阳位于三川郡内,李由在三川郡当任了十年郡守,各地大小官员无不惧他三分,敬他三分。 他兵至中牟城下,城守便开城归降。 荥阳城守不降,但也因部下响应李由号召,发动叛乱杀了城守,献上了荥阳。 曹操收编了中牟、荥阳的守兵,并且招募各地义军,兵力已近五万。大军直指雒阳,咸阳震动。 雒阳便是洛阳,只要曹操再破雒阳,兵锋便可指向关中要塞……函谷关。 便在这时,一则在意料之中,确又在意料之外的消息传到了曹操耳中。 项梁兵败。 九月三日,项梁、章邯战于东平,章邯战败。 九月六日,项梁、章邯战于巨野,章邯战败。 九月九日,章邯退于甄城,项梁追之破之,章邯又败。 九月十五日,章邯退于定陶,项梁追之,中章邯埋伏,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项梁身中数箭,托孤于范增,并于九月十六日,饮恨而终。 显然,章邯瞧出项梁自大的落点,故意连败三阵,将项梁诱至定陶,歼之。 得到这个消息的曹操正准备出兵雒阳,张彧、张良、陈平、桓齮、李由等文臣武将,皆看向了曹操。 “撤兵吧!”曹操闭上了双眼,似乎很是不甘。 九月十八日,曹操于荥阳退兵回到了阳翟。 阳翟城外,曹操看着张良多有不舍,叹道:“子房先生,究竟为何如此顽固!跟我回陈郡吧,曹某以师待之。” 张良想起了刘邦的豁达大度,从谏如流,再想起曹操的智勇双全,求才若渴,长叹了一声,“谢忠勇君好意,张良祖上五世韩相,实不能背弃家国。” “好吧!”曹操再度叹了口气,张良话已至此,他除了表现出大度以外还能干些什么?“既然子房先生如此决绝,曹某也无力强求,这便去了。”他泄愤似得拍马而走。 张良微微叹息,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却听马蹄响起,张彧策马而来,行至近前,施礼道:“奉忠勇君之名,赠司徒千金,以谢近日指导之恩,另送书简一扎,还请笑纳。” 张良摇头苦笑,曹操命张彧送来,分明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犹豫片刻,接过曹操的礼物,道:“子秦替我回谢忠勇君。” 张彧默然点了点头,一脸可惜:“不能与司徒同朝为臣,实乃一大恨事。” 张良沉默不语,打开了那书简,正是那夜曹操给他看的那一扎。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望着那十二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张良惆然长叹:“父亲,孩儿应该如何抉择!”脑中再度浮现张平死前遗言: “为父有三恨。一恨,韩国不兴;二恨,暴秦不灭;三恨,为父无能,不能保家护国。此三恨不除,我张平此生死不瞑目!” 他摇了摇头,策马向阳翟走去,那里是他国家韩国的都城。 *************************** 盱眙楚王宫殿。 项梁战败的消息如秋风一样,很快传到了楚怀王熊心、以及正在攻打陈留的项羽、刘邦的耳中。 项羽、刘邦见军心不稳,无心应战,只得与吕臣一起向东退守。 吕臣驻军彭城东,项羽驻军彭城西,刘邦驻军砀。 至于熊心,他不怒,反喜,独自躲在寝宫开怀大笑。 他本来是一个放羊娃,大字不懂三个,年岁才不过十三,哪里知道其他?只觉得自己一直被项梁玩于股掌之上,心中恨透了项氏一伙人等,这项梁死的消息对他来说只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畅快无比。 便在这时,陈公、余老、卢公求见。 陈公、余老、卢公三人乃楚国老臣,个个只忠于楚怀王,而不是项梁。 三人见项梁一死,各自欣喜,一起来见楚怀王。 陈公道:“怀王,项梁已死,项氏无主,正是怀王夺权之时。” 此话正对熊心之意,他本就不愿任人摆布,高声问道:“陈公有何妙计?” 余老自作聪明,捻须轻笑:“项羽小儿,威信不足,不足为惧,唯一可虑者,只有曹操尔。我等已做商讨,怀王只须下令,便可大权在握。第一、迁都彭城。第二、夺项羽、吕臣之兵权。第三、封吕臣为司徒、吕臣之父吕青为令尹。第四、从义军中选出一位能人,对抗项羽、曹操。第五,离间曹操、项羽之间的关系。” 熊心听得一头雾水,跟他讲政治等于是对牛弹琴。 卢公耐心解释道:“第一、盱眙乃是项氏的据点,城中大多归附项氏,怀王想要成就大业必先离开盱眙而迁都彭城。” “第二、在我楚国内部,迫于项梁强大武力,所有人表面上臣服于项梁,但是在项梁手下郁郁不得志的也大有人在。项梁一死,项氏便会作鸟兽散,正是大王掌握兵权的时机,以此建立隶属于自己的强大军队。” “第三、司徒、令尹不过是两个虚职,没有实权,之所以封吕臣、吕青是为了分化项氏,将吕臣隔离在项氏之外,进一步拉拢吕臣、吕青,为大王所用。” “第四、项羽、曹操乃兄弟尔,他们联合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因而为了平衡,我们需要另一个人来压制他们。” 听到这里,熊心脑中出现了一个人物,正是那个谦卑的跪在他马车前,向他问安的刘邦。 “第五、为了防止项氏,再度掌权,离间曹操、项羽之间必不可少。” 卢公一字一句的分析着,大有指点天下的“气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先示弱,在立威 很快,楚怀王便以怀王之名昭告天下。以秦势大为由,避战于彭城,改立彭城为国都。然后又下旨剥夺了项羽、吕臣的兵权,册封封官吕臣、吕青为司徒、令尹。紧接着又命曹操为陈郡长,封为忠勇侯,陈公爵,项羽为长安候、鲁公爵,刘邦为砀郡长,封为武安侯。同时还请回了宋义,拜他为将军。 如此消息传至项羽军营,登时引起了一股强烈的旋风。 项羽怒目圆睁,帐下诸将也是群情激奋。 英布怒声大喝:“那熊心本是一牧童,胆敢邀将军兵权,无理之极。项将军,只要你一句话,我英布立刻带领本部兵马,将那狗屁怀王的脑袋砍下,给将军当夜壶。” 吕臣、吕青跪伏于地,“司徒、令尹,我与父亲并不在乎。我吕臣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项家所赐。项将军若要吕臣交出兵权,吕臣不说二话,但那熊心小儿何德何能,邀我兵权。将军放心,吕臣麾下的兵,只听我吕臣一人。只要将军发话,我与英将军一般,可立刻起兵杀入彭城,砍了熊心小儿的脑袋。” 蒲公、龙且、钟离昧、项声等掌兵之将也一起跪伏于地,高声道:“我等都愿意听项将军差遣,请将军下令。” “好,好,好。”一旁的范增拍手大笑:“羽儿能得诸位将军鼎力支持,何愁大事不成……”说着,他将目光看在项羽身上,笑道:“有这一群属下,羽儿还有何惧?”项梁死前,将项羽托付给了范增,并让项羽拜范增为父。 范增性子孤高,已然将项羽视为自己的儿子,直唤项羽为羽儿。 项羽神色微动,说道:“亚父是赞同羽儿杀入彭城?”他做事向来不计较后果,率性而为。 他项羽不像项梁一般拥有称雄天下的野心,他只想灭秦,只想证明自己无人可比,天下第一。 如果楚怀王不惹在他的头上,他会让楚怀王安安分分的坐在王位上。可是,楚怀王如此举动等于是在利用项梁之死,利用他项羽的威望不足的弱点。趁机狠狠的在他的脸上煽了两个耳光,这让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 如果范增同意,他以决定挥师杀入彭城,将楚怀王践踏在脚下,他让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场。 此刻的项羽绝对有这个能力,表面上楚怀王确实夺了项羽的兵权,成为了项羽、吕臣军的统帅,但那般傻瓜完全不知道。他们只是成了名义上的统帅,项家的部队是项梁一手建立起来的,项梁一死,项羽就成为当然的领袖,部队只认同项羽,而完全不晓得楚怀王的哪根蒜。 此刻在项羽军中的诸将掌握了彭城的四分之三的兵权,只要一声令下,项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楚怀王的脑袋给拧下来。 “非也。”很意外,范增并没有同意项羽的意思,反而笑道:“老夫是让羽儿后退一步,将兵权交出来。” “什么?”项羽面色骤变,不满的瞪着范增。 诸将也是抗议连连。 英布第一个不满:“我服项将军统治,当若要我听那放羊娃的,我英布娘的,甘愿回老家当山大王去。” 他将头盔丢在地上,一脸的不屑,口中更是直呼楚怀王为“放羊娃”,他性子就是如此,最看不起的便是无能之人,象楚怀王这类的幼稚儿童,根本就不配用他。 “英将军,稍安勿躁。”范增转向项羽说道:“羽儿,老夫问你,此刻在你眼中灭秦重要,还是杀怀王重要。” 项羽沉声道:“当然是灭秦。”关于主次,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范增赞许了点了点头,“不错,我军当前的关键,是灭秦,而不是杀怀王。怀王无知,受到那些老臣蒙蔽。他哪里知道,章邯之所以不趁胜追击完全是想让我们内讧,待他们灭赵以后,复来攻楚。羽儿今日如若杀了怀王,势必会兴起一番风雨,如此岂不正中章邯之计?届时章邯与王离联军四十万南下,我们又如何抵挡?” 项羽沉默不语,四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自项梁战败以后,他麾下的兵力尚不过四万,面对四十万大军胜负可想而知。 诸将也无言以对。 “那依亚父之见,该如何示好。”项羽终究冷静的下来,但他眼底的一丝厉色也似乎告诉了诸位楚怀王日后的下场。 “先示弱,在立威。”范增说了六个字,“以示弱来稳定楚国潜在的危机,待危机消弭之时,在立威告诉天下人……谁才是楚国的真正的主人。” 他怕项羽不答应,分析道:“其实,楚怀王的意思明显。他迁都以避我项氏据点,再消弱羽儿的兵权,然后再扶持刘邦,做大刘邦,将籍籍无名的刘邦封侯,让他同羽儿平起平坐,还保留他的兵权,以他来对抗羽儿。接下来,我料楚怀王必然离间羽儿与曹操的关系,让羽儿陷入孤立无援之绝境。” “哈哈!”项羽大笑:“果然是一个牧羊的孩童,刘邦,刘邦,就凭刘邦那小人也有资格与我项羽一斗?”他和刘邦联军多时,在刘邦的努力下,两人关系不错。但一直以来,刘邦的表现就像应声虫,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两人虽然为友,但项羽还不将刘邦的那丁点儿才干看在眼中。 “至于二弟……”项羽更是露出讥笑的神色:“他们那群小人又怎会明白‘情义’二字,我与二弟惺惺相惜,肝胆相照,区区离间之计就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实是可笑。” 范增听了不喜反忧,从曹操今日来的种种迹象可以看出,却有称雄之心。只是,他自己也被假象所迷,待醒悟时,为时已晚。有心提醒项羽提防,但此刻他们确实需要曹操的支柱。故而只能愁在心中。 项羽点头道:“一切就依亚父之言。”他望了一眼诸将,高声喝道:“亚父与项某之意,尔等想必已经明白,回去以后,约束部众,忍上一阵子。项某这这里向你们保证,我项羽绝对不甘由一牧羊幼童踩在头上,待时机一到,我自会让诸位一处胸中恶气。” “是!”见项羽发话,诸将也无话可说。 这时,外头传来刘邦求见的消息。 项羽先是一怔,然后冷笑道:“请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一步登天的家伙现在是什么表情。” 在侍卫的领路下,春风得意的刘邦走进了军帐。 不过他并无任何得意之色,反而是一脸的诚惶诚恐。刘邦谦卑的跪伏于地,高声道:“沛县刘邦,拜见项将军。” 项羽眼中露出惊诧之色,说道:“我项某人除了爵位略大于武安侯,官阶以是同级。武安侯何必行此大礼,再说我项羽也当当不起呀。” 刘邦一脸难堪:“项老弟这么说不是刮我刘邦的耳光吗?我刘邦何德何能,敢于项老弟平起平坐。说白了,我们就向是两匹马儿,你是追风逐电,而我是鞭长莫及,只配在项老弟的身后摇旗呐喊。” 他一脸真诚,“我刘邦没有什么好的,胜在有自知之明,哪敢于项老弟平起平坐?如果我刘邦因这一身官职引起项老弟不满的话,我现在就进宫,告诉怀王。我不但当什么砀郡长,不当什么武安侯,只要项老弟开心,让我刘邦干什么都成。” 说着,他自顾向外闯去。 项羽大笑上前拉住刘邦:“逗你玩呢,当什么真。你我一同破秦,功劳不小。这砀郡长,武安侯,当得,当得。” 刘邦立时赔笑:“还不是项老弟智勇双全,领导有方。否则我刘邦这点本事怎能打胜仗?同出征一样,我刘邦早已决定跟着项老弟走,只要有你在,我刘邦怎样也能捡到一点功绩。” 听得刘邦语气透露愿以他为首之意,项羽心中更是无比的畅快。 诸将也笑了起来,均暗赞刘邦识趣。 只有范增神色肃穆,忖道:“似乎自己以前小瞧了刘邦,此人别有一番能耐。” 向项羽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后,刘邦离开了项羽的军营。 樊哙跟在他的后头,见刘邦并非回营,好奇问道:“沛公,你这是去哪啊?” 刘邦低声淡笑:“彭城,去求见怀王。” 樊哙一脸的 不屑,道:“见那糊涂小子干嘛!”别看樊哙拙头拙脑,其实也是心细之人。对于楚怀王的无知的夺权手法,嗤之以鼻,打心底的看不起那个牧羊孩童。 “这你就不懂了。”刘邦低声道:“现在楚国分为三个阵营。一部分是那些反对项梁或是在项梁那里没有得到足够好处的原楚官员,好比宋义、陈公、余老、卢公;一部分人则为项氏家族培植的嫡系部队,一心为项氏效命人,必如英布、蒲公、龙且;最后一部分人是中间派,也就是俗称的墙头草,我刘邦就是其中之一。无所谓左,也无所谓右,反正谁是最后的胜者,我们就跟谁站在一起,也因此,我们也将成为项氏和非项氏两派极力拉拢的对象。只要手段高明,大可以在中间左右逢源。教你一招,在这乱世中,只有利益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他娘的狗臭屁。” 见樊哙似懂非懂,刘邦亲热的勾着对方的颈脖,笑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跟着你刘三哥就对了。你刘三哥保证你吃喝不愁,还有女人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聪明的老 秦二世二年,九月二十日。 章邯围赵歇于巨鹿,诸侯救赵,并求于楚。 楚怀王招集诸臣商议对策。 九月二十五日。 曹操领百人应楚怀王之邀,来到了彭城。 彭城外,项羽单骑十里迎接。 两兄弟抱在了一起,曹操叹道:“大哥,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若不是怕楚国内乱,二弟非出兵帮大哥讨个公道。” 项羽冷笑道:“不提这些,那些蟊贼蹦跶不了多久。表面上他们是夺了我项羽的兵权,实际若无我项羽的命令他们一个兵卒也指挥不动。哼……若不是为了破秦,大哥我早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项羽的手段,岂容他们嚣张。” 项羽的语气有些愤慨,曹操听得出来,项羽真的火了,只不过这团火藏在心中,待爆发出来的时候便将是楚怀王他们一干人的死期。 两人边说边走。 曹操问道:“弟在陈郡,许多消息尚不知晓,大哥不如趁着机会给小弟说上一说。”他的眼线遍布彭城,诸多大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但在这细节上就不如项羽他们身临其境知道的详细。 “也好!”项羽接下来给曹操讲述了最近彭城的大事事情。也许是因为相信曹操又也许项羽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中心的愤怒。不但将大小事情,事无细巨的告知了曹操,甚至还将自己的心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原来,楚怀王见项羽忍让,心头大块,更加不知轻重,得寸进尺的排挤起了项羽。 开始,还封项羽一个长安侯、鲁公稳定他的情绪,渐渐做大刘邦来针对他。近日,更是得寸进尺,扶持起了宋义。 这个宋义简直就是一个赵括的翻版,说起兵法来那是头头是道,将无知的楚怀王唬得一愣一愣,直接任他当任起了将军。 没过几日,宋义便又被封为了上将军已经爬到了项羽的头上。 本来,楚国所有的军队都由项梁全权掌控,项羽继承事业,这武将第一人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此刻,不但被夺了兵权,还任由宋义这个一战没打的丝毫没有功绩的赵括第二踩在了头上,实让他郁闷好一阵子。 “最让我忍受不了的乃是那牧羊幼童,竟已我季父战败为由,批判他指挥不当,将兵权交给了宋义。我季父为楚战死沙场,还受到了那幼童如此侮辱,不报此恨,我项羽枉为季父一番心血栽培。” 曹操安慰的拍了拍项羽的肩膀道:“大哥,大事为重。” 项羽慎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不然那牧羊幼童早就去阴曹地府牧羊去了。” 两人一路说谈来到了楚王宫大殿,面前楚怀王。 楚怀王此刻是春风得意,高坐王位之上,幼稚的面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完全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曹操见了,摇头叹息,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自小放羊的孩子,他哪里知道什么是权术,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哪里知道什么是深谋远虑。他的喜怒完全表于脸上,干起事来完全凭借个人喜好,难怪会惹得项羽如此大火。 楚怀王娇声道:“陈公来了,请上座,寡人这就请诸臣商议要事。”他竟理也不理项羽,直接对身旁内侍下达了命令。 不一刻,诸臣齐至。 武左文右。 曹操位于左手最上方,项梁已死,曹操的功绩以是楚国第一,他不比项羽。项梁活着的时候,项羽只是一位可有可无的将军,声望不足。因此,楚怀王敢向他动手。而曹操所有的功绩都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没有人敢动他的主意,也无人撼动其位。 曹操看这对面文官第一、第二人友好的对他们微笑了起来。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原来有过接触的领兵大将吕青和吕臣,接下来所谓的陈公、余老、卢公,他不屑理会,顽固而无知,不值一哂。 站在他下首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面颊狭长,留着八字胡,相貌端庄的人,想必此人就是宋义。 宋义见曹操在观察他,友好的点头示意。 曹操将头一撇,不予理会,对于死人他没有任何的兴趣。在项羽下首的郝然就是那左右逢源的刘邦。 记得项梁在时,这刘邦的位子是在末端,远远不如英布、蒲公,这摇身一变,以成了楚国武将第四,上升之快,曹操也不得不暗自赞叹。 这刘邦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接下来才是英布、蒲公等人。 未等曹操一一细查,楚怀王已然发话,“诸公,秦国势大,章邯、王离聚兵四十万余,将赵王歇围困于巨鹿。现今,赵王以多番遣使求我国支援,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楚怀王话音一落,宋义已战了出来:“大王,我六国结盟,所谓唇亡齿寒,以老夫之见,因立刻出兵营救,全同盟之义。” 楚怀王点头称赞:“宋卿家所言甚是,我楚军应当出兵救赵。”顿了一顿,他又道:“此意由宋将军所起,便由你为主帅,出兵救赵。” 遂然下令:“宋义、项羽、范增听命。” 三人出班。 楚怀王道:“寡人命宋义为上将,号卿子冠军;项羽,次将;范增末将,起兵四万北上救赵。” “末将得令。”三人齐声高呼。 曹操出班说道:“秦贼势大,四万兵力恐有不足。曹某愿意同往,助宋义将军救赵。” 项羽面上露出感动之色,心道:“若非二弟见我兵力不足,有心襄助,又怎甘愿趋于宋义之下。” 楚怀王怫然不悦,道:“爱卿,不必如此。” 宋义也道:“救赵不仅我出国一人而,燕、齐、陈馀、张敖等等援兵,兵力已到二三十万有余,足以破秦。” 楚怀王点头道:“正是如此,曹爱卿也有任务。你与刘爱卿由西路入秦,寡人在此立约‘先入定关中者王’。” 此语石破惊天,在人群中荡起了层层波纹。 项羽、刘邦即便是英布眼中也露出了丝丝的贪婪。 唯独曹操面不改色,这关中王,看似诱人,其实等于将一个人推向众矢之的。 项羽登时请求一同入关。 楚怀王断然拒绝,道:“项将军若有本事,救赵后大可由东路入关,何必争这一先。” 楚怀王的老臣纷纷同意,言语间还说项羽彊悍猾贼,暗指项羽滥杀无辜。 项羽本欲大怒,范增及时将他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其实,曹操早就看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商议,就是一出戏。摆明了是楚怀王、宋义他们早已商量好了一切,计划好了一切,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散会后,项羽长叹了一声:“那群蟊贼的确用心良苦。一句‘先入定关中者王’,便是希望我们未争关中王 而互相残杀,那么他们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放心吧!”曹操若有所指的笑道:“这关中王,曹某才不稀罕。秦贼的土地有什么好要的,就算要要也要家乡的土地,在家乡称王。关中王我不稀罕,这样吧,大哥,我兵分两路,一路由桓齮率领攻中牟,荥阳破函谷,在函谷关等候大哥到来,我率另一路与大哥会师救赵,我担心这宋义会耍手段。” 这一切当然是借口,巨鹿之战乃是以少胜多的典范,曹操岂能错过如此扬威的机会。历史上是项羽导演了巨鹿之战,而现在他要与项羽一同创造这个奇迹。 项羽看了曹操半响,将曹操拉至一旁,低语道:“宋义蹦跶不了多久,我也不瞒二弟,亚父已经在策划杀宋义立威了。”顿了一顿,犹豫了会儿,他道:“二弟,你真无入关中之心。” 曹操笑道:“何须骗你!” “好!”项羽低喝道:“若我为关中王,必上表二弟为王,绝不亏待于你。” 曹操要得便是项羽这一句话,遂于项羽约定了下来,一面助他救赵,一面帮他入秦。 回到了陈郡,曹操立刻招集了诸将,说出了和项羽的约定。 桓齮第一个不同意:“陈公,这关中王是何等的荣耀?何必要将他让给项羽呢?以我军现在的实力,足以抢在刘邦的前头进入关中,夺得关中王之位。” 夏侯婴也反对道:“我也不服,我们拼死拼活,牺牲无数将士生命,为何要将机会送给项羽?其余这样,还不如在陈郡睡大觉呢。” 季布没有说话,但显然更桓齮、夏侯婴一个意思。 张彧却突地笑道:“我赞同陈公之意。” 萧何、陈平也未说话,他们目光并不如张彧看的长远,但他们却知道曹操自有他的道理。 曹操笑道:“如果曹某的志向仅仅只是称王,这关中王,我曹操当仁不让。可是,称王……已是过去事了……我曹操并不稀罕。” “就这么定了,不得有任何意义。”曹操说着,独自往后院走去。 一干人等都傻傻的呆立了片刻,夏侯婴道:“这是什么答案,子秦先生,陈公到底有什么想法?” “很简单!”张彧微微笑道:“有三块好肉,三头饿虎。肉分大中小,最聪明的老虎该会选择那一块肉?你们明白这点,便知道陈公的用意了。”说着,也走了。 夏侯婴道:“当然是选择最大块的好肉。” 陈平也向外走去,口中笑道:“若是我便选择中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借张良 除宋义 曹操决定分兵两路,一路由桓齮率领,张彧为军师,萧何为参军,李由、夏侯婴、阎泽赤为副将领兵三万西进入秦。另一路,他亲率季布、曹参、楼烦北上支援项羽。 为了防止万一,曹操亲自前往阳翟求见韩王成。 曹操助韩复国,对韩国有大恩。韩王成热情款待,曹操向韩王说明了来意,诚恳道:“韩王,曹某奉楚王命西入关中伐秦,有两事相求。” 韩王成客套道:“但说无妨。” “第一、向贵国借道,以伐暴秦。”此事其实曹操不用说,韩王成也会通融放行,但如此一说正是全了对方的颜面。 果然,韩王成开怀笑道:“盟军一体,我韩国奉怀王为盟主,这国境自当任由贵军通行。” “第二、是向贵国借一个人。”曹操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来意。 韩王成心中一动,“谁?” “张良!”曹操眯起了眼睛,历史上刘邦西进一直不顺,连连战败,直到途经轩辕关时,遇上了复韩的张良。刘邦邀请韩王成一起入关,这才得到了张良的襄助,以数计助刘邦杀入关中,诛灭暴秦。 自己这趟虽不能亲往,但也不能便宜了刘邦那小子,让他顺顺利利的进入关中。因此,决定抢先向韩王成将张良要来。 “这个……”韩王成有些犹豫。 曹操心底明白,韩王成视张良为半个韩国,对他千依百顺,言听计从,舍不得放手,于是道:“这是借,不是要,韩王大可放心。” “这样吧,请张司徒来,听听他自己的意见。”韩王成想出了个中则的想法。 曹操笑道:“这样也好。” 不一刻,张良赶至。 “大王,你找我?”张良对韩王成恭敬一礼,意外见曹操也在,忙对他作揖施礼。 “张司徒,来来。”韩王成命张良坐在他的身旁道:“陈公此来是奉了怀王之命西入关中伐秦。他有两件事情相求,第一是借道,这个理所当然。第二却是要借你,让你助他一同伐秦。你意下如何?” 张良点头看向曹操奇道:“章邯围赵,秦国主力皆在巨鹿。大秦以无人可挡陈公锋芒,关中王一职,陈公以当仁不让。此行因不需要张良同往吧?” “话是如此,可子房先生只知其一,而不晓其二。”曹操面上犹豫了会儿,慎重道:“接下来曹某的话不许第四人知晓,韩王、子房先生,日后慎言。” 韩王成、张良对视一眼。 韩王成坚定的道:“今日陈公所说的一切,天知地知,我等绝不向第四人说起。” 曹操道:“子房先生应该知道至项梁将军阵亡后,楚国内部的一些事情吧?” 张良心思细腻,才智绝伦,当世无匹,已从一些流传出来的片面消息猜出了事情的大概,遂道:“知道一二,怀王年幼,受人蒙蔽,差点引发楚国内乱。好在鲁公项羽识得大体,不予怀王计较。” “不错。”曹操一脸的严肃:“怀王根本不会用人,他所提拔的宋义整个赵括第二,怎能打战?还有别看巨鹿援兵近三十万,可他们一个个都是无胆匪类,根本就不敢于章邯对抗,只会傻傻的在外围作壁上观,无视城中的赵王,唯一敢战者也只是我大哥项羽和曹某人。所以,曹某已经决定分兵两路,一路助我大哥救赵,一路由桓齮率领西入关中。章邯势大,我与大哥兵力相加不过六万,虽不敢保证战胜章邯,大破秦国主力,但绝对有信心将秦国的主力拖在巨鹿,让他们无暇救援关中。所以,我希望子房先生能够随曹某西路大军伐秦,助我军能够成功诛灭暴秦。” 张良面色严肃,问道:“陈公难道不觊觎关中王一职?” 曹操笑道:“说实话,有些心动。只是曹某认为,此刻并不是为一己之私的时候。暴秦势大,若人人只为争一己之私,暴秦非但难以诛灭,我义军也将被暴秦所灭。所以,若能诛灭暴秦,即便放弃关中王一职,我也无悔。何况,为了让大哥安心破秦,我以表明将关中王让他,不予他争。” 曹操说的大义凛然,张良为之动容,起身长拜道:“陈公大仁大义,张良拜服,敢不从命。” 曹操乐得“哈哈”大笑,他们一个个哪里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思。巨鹿一役,章邯必败。这一战,使得项羽威震天下,诸侯莫敢仰视,如此扬名之契机,自己岂能错过。 双方定下。 ************************ 五日后,半夜。 一行十人敲响了张良的府的大门。 “谁呀!”一个管家似的人物搓揉着眼睛打开了大门。 “是我。”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恭敬的说道:“在下刘邦,特来求见子房先生。” 管家一怔,连忙请刘邦入内,并且通报给了张良。 张良起身梳洗,来见刘邦。 “多日不见,先生想煞刘季了。”刘邦见张良出来,对之深深一拜。 张良笑道:“见沛公安好,闻沛公深得怀王器重,张良也甚是高兴。” “我刘季有今天,离不开先生划谋。”对着张良,刘邦的模样已从一个张狂的义军首领,转变成了一个学生。似乎张良就是他的老师,在他的面前,刘邦淳淳受教。 拜伏于地,刘邦道:“先生想必以知怀王预约,先入关中者王一事,我军力远不如曹操。想要先入关中,难如登天。但先生才智通神,只要得先生助我,先入关中并非难事。刘季此来是望先生施以援助之手。” 张良摇头而叹,暗忖:沛公有成大事之一切本质,可惜为人太过重于己利,早晚要生祸端。在利益面前,沛公远不如陈公拿得起,放得下。 念此,他摇头苦笑:“沛公晚来一步,实不相瞒,五日前,陈公以求见我王,向我王借良一用。我王与良皆以同意,只等陈公大军到来。” 刘邦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了惊愕之色,他低下了头,眼中充满了忌惮和寒意。 他们和曹操之间的恩怨已多的数不清了,在多年前,自己看上了一个女子,对她势在必得,可是她另有心上人,并在不久前被曹操杀了;关中王一职自己也势在必得,而曹操的存在却让自己如鲠在喉,张良乃是当世一等一的智者,自己还是势在必得,可曹操却又抢先了自己一步。 还有萧何、夏侯婴、曹参他们都是自己亲密的好友,而且都有不俗的才干,本来都可以为自己效命,可是到最后都为他曹操卖命。 如果没有曹操,自己的日子一定会异常好过。 他双拳紧握,只恨不得将曹操碎尸万段。 “曹操麾下能人无数,为何还要与我争。”刘邦愤然暗思,突地警觉过来,再拜:“望先生助我。” 张良犹豫再三,长叹了口气道:“也罢,沛公,你起来吧!”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地图说道:“其实西入秦有两条道路,其一过中牟、荥阳,经雒阳克函谷关入关中直逼咸阳。另一路乃是取道颍川、南阳,从武关进入关中。陈公大军走的是函谷关线,沛公你就走武关吧。良劝你一句,莫贪眼前小利,入关后驻军霸上,休要直逼咸阳,否则必有大祸。” 刘邦欣喜若狂连连拜谢。 ********************** 宋义领着项梁一手建立的四万项家军北上救赵,大军直抵安阳,闻讯秦军声势浩大,纵诸侯不敢轻动,便命令楚军停了下来,对四方将士说道:“章邯大军围困巨鹿久矣,士气必然懈怠,斗志丧失。等敌军自乱之后,我军再行进攻,一举擒得章邯。” 项羽、范增不屑一笑,没有说话。 三日后,巨鹿死士突围而出,求宋义进军。 项羽提议道:“秦军困赵甚紧,巨鹿城中赵兵以失十之七八,我军因趁他们尚未殆尽之前,大势进攻,联合城内兵卒里应外合,可破秦卒。” 宋义对项羽的提议不屑一顾,反驳道:“将军此法,乃下下之策。且不闻牛虻可以咬牛,却咬不破虮子虱子,我军因当任由秦卒攻赵,若秦胜,其兵马必然疲惫,我军可趁势进攻,歼灭章邯。但如果章邯失败,我便可挥兵西行,趁胜追击。” 见项羽不服,下了一道命令:“将士中如有不服者,依照军法从事!”同时还藐视的看了项羽一眼,道:“论披坚执锐,战场厮杀,我不如你,但是要说这运筹帷幄,你可不如我。” 项羽不再说话。 宋义这一停就是四十六天。 此时,已是十一月天,北方天冷,又碰着大雨。楚营里军粮接济不上,兵士们在雨中受冻挨饿,都抱怨宋义起来。 在有心人的散布下,军中不满宋义之语,日益强烈。 这日,升帐之际,曹操突地来到了帐前。 宋义惊诧,“陈公,何故来此!” 曹操一脸寒意,怒声大喝:“如今正值荒年,士兵不能饱腹,军队中又无多少余粮,你却在那里吃喝玩乐,不率领军队过河与赵国共同攻打秦国。同时,还暗中于齐勾结,谋取私利。当诛,当杀。我曹操今日奉怀王密令,取你狗命问罪。” 宋义还不急惊呼,项羽以将他一手提起,甩出帐外,高喝一声,“来人将逆贼宋义凌迟处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项羽夺权 巨鹿定计 彭城,楚王宫。 楚怀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为何,昨夜他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梦见了卿子冠军宋义,浑身是血的向他爬来,抓着他的大腿,口中还叫了:“怀王救我,怀王救我。”想起梦中的情景,他此刻依旧心有余悸。 “陈公、余老、卢公他们见多识广,也许知道这梦的寓意。”楚怀王自言自语,在婢女的服侍下,他命人请来了陈公、余老、卢公。 陈公、余老、卢公三人容光焕发的来到了大殿向楚怀王问安,至从夺取了项羽的兵权以后,他们倍受器重,身价百倍,几乎掌握了楚国的所有国政,将吕臣、吕青两人完全架空了起来。 “三老请坐。”楚怀王让三人坐下,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了他们。 陈公道:“梦境必反,大王梦中宋义上将军向大王求救,想必在现实中宋义已经让章邯匹夫向秦求救了。” 余老、卢公也一起附和,宋义是他们推荐给楚怀王的人物,必然不会说他的坏话。 “原来如此。”楚怀王天真又放心的点了点头。 一阵脚步声传来,楚怀王目光所及之处,桓楚、吕臣两人大步走来,桓楚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木盒。 楚怀王大怒喝道:“大胆吕臣、桓楚,未得寡人传召你们擅闯楚宫大殿,想死不成,” “哈哈!”桓楚大笑:“臣不想死,只是奉了鲁公项将军的命令,送大王一样东西而已。”桓楚直接来到楚怀王的面前,将木盒塞到了楚怀王的怀中。 楚怀王被桓楚的气焰吓傻了。 陈公大叫:“来人,桓楚藐视怀王,将他拿下。”他声音很大,可是却没有一人进入殿内。他心叫不好,又喊了两声。 吕臣大笑,“老头,你的声音不够大,需不需要,老子帮你喊。” 陈公面色苍白,不敢再说。 余老、卢公也意识情况不妙,在一旁瑟瑟发抖。 “我亲爱的大王,还不打开?”桓楚双眼怒瞪怀王,一脚竟踩在了怀王用来办公的案几之上。 在桓楚的逼视下,楚怀王战战兢兢的打开了木盒,登时吓得晕了过去,木盒打翻在地,滚出来的竟是一块块的血肉和一个人的脑袋,那人郝然就是卿子冠军宋义。 余老悲愤大叫:“好个项羽,竟然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的是你!”吕臣这些日子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缴了兵权,然后又任由三个老东西指手画脚的在面前作威作福,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得到项羽的密令以是毫无顾忌。来到余老面前,一手将他举起来往房柱上丢去。 余老头撞房柱,脑袋登时开了花。 陈公、卢公以是面无人色,见吕臣目光在他们身上游荡,早已吓得跪在了地上。 “我去打盆水来。”桓楚见吕臣已经震住了场面,大步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瓦罐,瓦罐里盛满了水,来到了楚怀王的身前将水全部倒在了楚怀王的头上。 时正冬季,水冰冷刺骨,楚怀王立时冻醒了过来,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肉屑,坐在地上如幼儿般大声的哭叫了起来。 陈公、卢公自身难保,以不敢再发一语。 桓楚将楚怀王提了起来,丢在位子上,“哭好了就下一道指令,命鲁公项将军为上将军,率全军救赵。”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委任状,将案几上的楚王大印塞在楚怀王的手中,再拿着他的手重重的盖了下去。 桓楚将委任状放入怀中,给了吕臣一个眼色,大步向外走去。 吕臣来到殿中厉喝:“宋义该杀,而且是怀王的指令,余老失足由楼顶摔下身亡,尔等可知道了。” 陈公、卢公连改口说是,怀王也不敢有二话。 “今日之事,我吕臣若是在外听到一言半语……你们便会羡慕余老今日被我杀死。”吕臣冷笑的看着三人,说道:“你们已经激怒了一个永远惹不起的人物,这些日子还是老实一些为好。” 项羽因杀宋义,威震楚国,名闻诸侯。 **************************** 得到了委任状,项羽正式升为上将军,一扫胸中郁闷。 项羽坐在主帅席上号令全军。 本来,这个席位因数曹操,曹操虽是项羽二弟,但他是名正言顺的楚国第一将,项羽也有心将主帅位子让于他,当他拒绝了。 因为,这一战,他打不了。 巨鹿之战,靠的不是智谋,而是一往无前的士气和无畏无惧的神勇,唯有项羽才有能力身先士卒,以无敌的英姿领着数万无视生死的军队,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之下,九战九捷,大破秦军。 但若让他如此,想必才一战,便会让人砍了脑袋。 因而,与其逞强,不如让项羽来指挥,自己充当一个策划者。 项羽高声道:“我以授怀王之命,统领全军,北上救赵。宋义小儿,不知进取,白白浪费些许时间。我以决定,择日渡河救赵。” 诸将高呼,个个喜不胜喜。 范增此刻出班道:“所谓谋定而后动,目前形势敌强我弱,因三思而后行。老夫认为,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盟军的身上。他们一个个如老鼠般胆小,来援多日,只知在壁垒上观望,不敢出兵。所以,此战我们没有援兵,只能依靠自己。” 项羽点头赞同,“亚父说的不错,他们一个个都不值得信任。我们要依靠我们的力量,大破章邯,为我季父报仇雪恨。” 曹操出列,先是赞同范增、项羽的说法,“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将希望寄托他人。”然后再道:“其次,我们自己也不能冒然进军,必须要有全盘计划。不攻则以,一攻必胜。我们打不起持久战和消耗战。” “二弟智勇双全,有什么看法?”项羽用兵,向来一意孤行,自己拟订战术,让属下执行。他如此询问,显然信服曹操的用兵之能。 曹操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地图,挂在一旁,道:“近日,我以命麾下朱航谦探查敌方的具体情况和详细部署。” “你们看……”曹操指着地图说道:“这章邯无愧秦国难得的将才,他命王离军围巨鹿,自己领军扎住其南边,一边筑甬道输之粟,一边随时对对救助巨鹿的援军加以打击。他们就好比大龙虾的两支龙钳。一支强攻巨鹿,另一支窥视着附近壁垒上的义军,他们牢牢的盯死这我们这些猎物。” “以我们的兵力想要吃下两只龙钳,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我认为此战的关键在于先断其一只龙钳,集合全军之力,将秦军逐一击破。” 范增摇了摇头,“策略完全正确,但还是难,很难。兵力不足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所以,此战只有一个字‘快’,快到秦军主帅完全没有意识过来,快到秦军没有时间部署,快到秦军来不及配合,快到秦军反映过来已经全军覆灭。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消灭秦军,我们就是败者。”曹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的计划分为三个步骤。其一、绝其甬道,诱章邯出击,先击退章邯,麻痹王离,让王离以为我军打算与章邯决战。击退章邯以后,大哥可立刻回杀王离,杀他个措手不及,杀他个无力防备。” 范增皱眉道:“只要章邯回援,便可前后夹击,我军必败。”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利芒,“这也是最关键之处。必须留有一军,他们要断绝章邯与王离之间的关系,让章邯不知道王离陷入绝境。同时也可阻挡章邯的来援。” 范增眼中露出一丝忌惮,默然无语,不得不说曹操此计大胆,但是可行。 “有危才有机,此乃危机也,此战术险中求胜,正对项某脾胃。”项羽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 在宋义停留安阳的时候,项羽一刻也没有停下,他四处派人打探秦军动向,日日思索破秦之法,脑中以逐渐拟定出了一系列的战术,计划。 这场战如何打,怎么打,在他的脑中早已有了定断,只是他未说出来而已。 今问曹操也是想看一看,他是否更好的主意,因为他的计划很大胆,很险,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在秦军眼皮底下取粟。 这一听曹操的计划,几乎让他叫出声来,不说两人的想法一模一样,但相差之处不过是十之一二而已。 他哪里知道,曹操这一套战术本来就是根据巨鹿之战的进程安排的,曹操再以前就研究过巨鹿之战,因此只是稍加改良便说了出来。 项羽大笑:“二弟与项某可谓英雄所见略同矣,就依二弟的计划行事。” 项羽下令:“二弟,这先锋一职可敢当得?” 曹操出班领命:“有何不可,但要向大哥借一个人。弟分兵两路,人手不足,借英布将军一用。” “好!”项羽道:“二弟、英布将军,你们今夜连夜渡河,刺探军情,断敌甬道,以护我大军渡河。” “是!”曹操、英布齐声领命。 渡河前半个时辰,曹操往项羽军帐走去。 途中突听一人道:“韩信,你刚才跟项上将军说了些什么?”那是钟离昧的声音。 另一人道:“也没有什么,我向上将军建议此战要胜,必须激励全军斗志,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项将军似乎已经有了定计,将我赶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跨江克敌 听得韩信与钟离昧的对话,曹操微微暗赞,这韩信无愧是谋战派的代表人物,已经意识到了巨鹿之战的关键。 只是他为人过于急功好利,也不想想他此刻的身份。 这巨鹿之战是项羽真正掌权的第一战,关系到项羽今后的威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此重要,项羽又岂会跟一个小小的执戟郎商议,将自己的用意全盘托出? 曹操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向项羽军营。出兵的时刻将近,他以没有时间再和韩信认识,聊天。 至项羽军帐,同项羽商议了些细节,曹操便领麾下两万精兵渡河。 至漳河畔,陈平见漳水滚滚,心中一动,提醒道:“陈公,漳水寒凉,提防敌军用‘半济击’战术。”所谓的半济击战术也即是半渡而击,乃是孙武子在柏举之战中创出的经典战术之一。 “不错。”曹操点头赞同:“以章邯的用兵之能,断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英布、季布听令。” “末将在!”英布、季布立即站出。 “你们两位率先渡河,与左右列阵布防,阻止敌人,切勿让他们妨碍我军渡河。”英布、季布都是难得的勇将,以他们之能,足以将章邯来击的军队阻挡阵外。 “是!”英布、季布高叫一声,各领两千人马渡河。 “曹参听命。”曹操在英布、季 布走后又叫了一声,“你领五百龙骧卒至上游五里处悄悄渡河,待英布、季布与敌战至恬处时,在由敌后方杀出。前后夹击,以破敌为主。” ********************************** 果然不出所料。 英布、季布刚一布好阵势,便以得知有万人趁夜向他们逼进。 英布、季布两人坐下商议。 英布率先道:“这打战防守,非我英布的风格。他们远来疲惫,又以为我等必会死守,所以我决定先冲杀一阵,杀杀他们的锐气,你看如何?” “正有此意。”季布将大砍刀横在胸前,道:“英将军在这里侯着,我去去就来。” 英布瞪大着双眼:“你这黑汉子好不要脸,明明是我出的计,你想抢功?” “谁于你抢功了?你看……”季布指着他所带来的军队,道:“我早有此意,他们都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英布一见果真如此,蛮横道:“那也是我先开口的,当我去。” “你不说,我也会说,这是哪门子的理由,我个子比你高,当然是我去。”季布挺了挺那八尺身材,在看了看英布那不到七尺的身高。 英布气急怒道:“长得高有什么用,挡得起一棒否?” 英布手中的兵器是一杆粗重的三棱铜棍,以重量而言,丝毫不亚于季布的镔铁大砍刀。 “有空我们可以比上一比,但不是现在。我可不想被陈公责罚……”想起,曹操执法之言,季布心有余悸,于是道:“我们抓阄,谁胜谁上。” “成。”英布点了点头。 两个好战份子终于想出了万全之策,各安天命。 最终由季布胜出。 英布气愤的将三棱铜棍砸在了一旁巨石上,巨石“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季布眼中出现一丝动容,这一棍若是打在身上,非砸成肉酱不可,赞道:“好家伙,果然有本事,改日我们比上一比。” 英布傲然道:“怕你不成?” 季布一笑忙发出指令,迅速传递。 两千战士纷纷拔出战戈,长矛随季布出营而去。 他们不点火把,爬在地上,不至近前很难发现他们。 以万计的秦卒,终于出现眼前,他们大部份均为步卒,骑兵不足两千,在最前头。 季布暗喜,没有冲力的骑兵还不如步卒管用。他们渡河以守为主,所以所带之兵卒都是可结矛阵、戈阵的长家伙,正好克制着对方先头骑兵。 他觑准时机,蓦地狂喝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马当先的朝敌人的骑兵队杀去。 镔铁大砍刀高举空际,两千兵卒等紧随其后,以扇形阵式往敌人罩去。 他们皆未燃起火把,漆黑一片,只听喊声不见人影,更添其声势。 还未反应过来,季布以冲到了前头与骑兵短兵相接,大砍刀一计横切,为首骑将的马头应刀而飞,再一计挑斩,大砍刀刺入骑将的腹中,高举当空往人群中甩了出去,连将数骑砸下了马背。 敌人的队伍立时乱成一片,反应快的正欲取弓搭箭时,但所有兵卒都以杀入骑兵队中,完全错过了射击的最佳时机。 敌先锋骑兵一时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季布率先杀入敌阵,大砍刀像黄芒般不住闪动,首先劈得四名策骑迎来的贼兵连人带兵器飞离马背,先声夺人下直杀进敌军深处,挡者披靡。最厉害的是只要大砍刀劈到对方身上,对方便不可能留下完整的身躯。 断胳断臂还是小事,更残忍的是他可以轻易将一人由脑袋至下身劈开,死状惨不忍睹。秦卒见了,无不心底生寒。 在没半晌的时间内,敌方的骑兵队便以被杀的瘫痪了,且断成数截,秦卒四散逃命,有的甚至连马也不要,跳下马背逃生。 季布杀得性起,领着三百多人数度迫退由后方赶上来应援的秦卒,到见得对方的后续部队在司马欣的率领下由两侧赶来,才呼喊撤退。 一次迎头痛击终于完满结束。 杀敌不多,但顺利的击溃了对方的前部骑兵,狠狠是杀了杀他们的锐气。 季布退回了营地,英布迎了上来:“如何?” 季布大笑:“杀的痛快,击溃了对方的前部骑兵,战果不斐。” 英布大喜,他们临时渡江,只有一些简单的防御器械,若面对大部骑兵冲杀,他们很难防守。现今对方前部骑兵已经溃散,接下来只要抵挡他们的少许骑兵,便可无忧。 季布继续道:“快做准备,对方一定败的不甘心,很快便至。” 英布笑道:“看我的罢,在你出战时,我以布置了一切,只待对方来了。” 夜幕低垂下,英布对面的重重黑影燃起以千计的火把,结成阵势,颇为惊人。 见兵卒略有惧意,英布微笑道:“若在一般正常的情势下,我们确奈何不了他。但我们后方援兵不断,对方新败,骑兵又损失过半,何惧之有。” 兵卒听的心服,勇气倍生。 战鼓和号角声同时在前方轰天响起。 喊杀声和矢石破空声震天鸣响,从英布这个角度看去,对面亮起数千火把,火把光处更是人影绰绰,似有万马千军。 英布哑然失笑道:“好小子!竟懂得虚张声势,若不是季布那黑汉子知道详情,连我都给他吓倒了。”随即,低吼一声:“虚张声势,我们也会。” 猛地,英布军内鼓声四起,成千上万的火把遍布沿岸,照得河岸和天空一片血红,把原本隐没黑暗中的浮桥照得纤毫毕露,源源不断的渡河大军照映开来,声势更在对方之上。 原来,英布早已打算以虚张声势之法,唬喝敌军。 英布叫来季布,道:“对方见我们势大,必不敢上前。待会定会派个千人试探一下,我们全军杀出,将他们全歼了。然后趁他们不知我军具体实力,一鼓作气的将他们击溃。你看如何?” “妙招。”季布大笑,心底暗叹:“这英布果然不凡,难怪能够声震楚国。” 果不其然,对面部知英布、季布底细,派了千人试探。 英布、季布一同杀入,以四千左右合击对方千人。 英布不但战术高明,武勇也是当世少有,他身先士卒,丈半长的三棱铜棍使出凌厉无匹的杀着,无论挑、扫、劈、打,敌人总要连人带兵器抛飞倒毙,没有人能稍延残喘。 敌方已变成一盘散沙,逃命的逃命,逃不及的亦成不了队形阵势,只能三五成群的互作负隅顽抗。 不过章邯军亦非原先的骊山囚徒,在不断的激战中,章邯以得到了秦王朝的支持,手中原本的骊山囚徒早已换成了正规的秦卒,他们知逃不了后也不投降,拼死抵抗。但很快被人潮淹没。 英布、季布汇合一处,趁势往敌方大军直冲过去。 见数以千计的敌人从前方拥过来,眼前尽是黑压压的敌人和闪耀的刀光剑影,英布、季布两人兴奋不已,冲在前头,肆无忌惮的杀着。 季布砍刀所到之处,残圪断臂,漫天飞舞。英布铜棍逞威,贯满劲力长江大河般往敌人卷去,杀得敌人四散溃逃。任何人只要进入他三棱铜棍劲笼罩的范围内,乃溅血抛飞,无一幸免。 在他们神勇的鼓励下,已方兵马无不士气大涨,奋勇杀敌。 我专而敌分。 敌方人数虽多,但因军心散乱,败局早呈。 惨烈的厮杀像永不休止地进行着。英布、季布和手下所到处若如摧枯拉朽,使敌人留下满地狼藉的尸骸,处处都是触日惊心的残肢与鲜血。 便在此时,一支军队由地方的后头直插而入,更加速了敌军的败亡时间。 司马欣自知已无法力挽狂澜,狼狈的败退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巨鹿之战的前奏 因英布击破司马欣,曹操大军顺利渡河,并且在漳河站稳了脚跟。听得季布说描述,曹操也不由暗叹:“英布确实是以为难得的将才,难怪能于韩信齐名。” 于是,大事嘉奖了英布。 英布客气笑道:“陈公过奖,若无曹参将军的奇兵,那司马欣也不至于败的如此之快。陈公事事料敌在前,我英布才是佩服哩。” 两人正说着,季布由远走来:“陈公,我在前方不远处找到一处安营扎寨的宝地,今夜可否在那安营?” “不了,这一战我们不需要营地。”曹操笑道:“敌强我弱,我们倘若安营不是给对方留下攻击目标吗?我们就地而眠,和衣而睡,加派人手巡逻。敌大军来则逃,小股来者歼,让他们耐不得我们,以迂为直。” 当夜,他们就地而睡,章邯吃了一次暗亏,也不敢轻易出击。 第二日,曹操领兵攻章邯之甬道。 所谓甬道便是两侧筑墙的通道,为了更好的支援王离军,章邯刻意修筑了长达十余里的甬道为其运送粮食。 因甬道过长,守备异常薄弱。曹操令英布、季布伐之,轻易击败看守甬道的秦军,切断了秦军的运输线路。 章邯愤怒来击。 曹操事先遁走,不知所踪。 章邯退兵回营后,曹操复来,占领甬道。 章邯再度出击,虽察觉出了曹操动向,但他以在十里之外,章邯不敢过度追赶,只好郁郁而退。 曹操当然不会让章邯失望,第三次出击,占领甬道。 “若我是章邯非气死不可。”英布一脸的嬉笑,还故意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竟有几分的相识。 众人纷纷大笑。 曹操看向陈平说道:“陈先生,你若是章邯,得知我军复来以后,会做出什么决定?”在这洞察人心之上,整个秦末陈平说他第二,便无人敢认第一。 陈平笑道:“如此遭受愚弄,章邯不会再来。我料想,他必是派遣麾下大将来击。此人十有八九会是董翳。” 曹操点头赞同,陈平之言与他料想的一般。 他道:“章邯不来,区区董翳何惧之有。英将军、季将军、曹将军,你们做好战斗准备……航谦……” 曹操叫来自己的斥候长,对他道:“你且去查探敌军下落,一半个时辰一报,重要大事,片刻不得耽误。” 朱航谦高明领命而起去。 四个时辰后,董翳果真领着三万大军袭来。 曹操佯装撤退,董翳一路追赶,连追十里,双方差距将近。 朱航谦快马赶上:“陈公,董翳大军离我军仅有半里。” “好。”曹操大叫一声,“全军待命,整备战斗。” “曹参听命,你立刻领龙骧卒调头冲击,杀他一个回马枪。” “是。”龙骧卒乃曹操麾下最为精锐的步卒,他们可负重三十斤,连奔十里,尚可继续战斗。 十里逃来,其他各军都有凌乱乃至掉队,唯有龙骧卒在短时间内便以准备好了阵容,返身杀将过去。 英布露出动容之色,“原来如此,陈公以整战乱,英布佩服。” 曹操“哈哈” 一笑,自从姜子牙发明阵法以来,华夏军事力量有着本质的上升,各国各诸侯无不以阵来约束士卒,将士卒统一化,用阵法操练军队。通过阵法,教给士卒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使他们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整体实力。阵法是将乌合之众训练成军队的有效途径。不再是以往那般,一群疯子似的上前劈砍,比的是力气,比的是凶残。 经过千年的发展,华夏的军事水平有着显著的提高,开始以谋略为主,阵型为辅。因而,在这无法运用谋略的地方,阵法尤为重要。 它是将士卒力量聚集一处的最自接,最有效的方法。 董翳远道而来,又连追十里,队形不可能保持不乱。 曹操此战术,正是要让董翳的军队不成建制,无法发挥整体的力量,各自为战。 曹参的这一计“回马枪”大出董翳的意料之外,龙骧卒已经化做一只鸷鸟,以无穷的力量直入队形不整的敌军中去。 本来就凌乱的秦卒,突遭如此猛烈的冲击,变得更加的混乱,不听指挥,拥挤在一处。曹参在乱军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不为杀敌,只为乱敌阵形。 董翳无愧是久经战阵的宿将,他不理会以乱之前军,指挥中军整队反击。可是,他终究慢了一步,如果说他在给他半柱香的时间,他必可利用兵多的优势取胜。 可这只是如果而已,董翳刚稳定了中军的动荡,英布、季布已然由左右冲杀过来,就像是两把利刃切断了前军与中军的联系。 胜负已定。 董翳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因为他知道如果等对方消灭掉前军后自己再退的话,对方便可以趁胜追击,一路追杀自己的败卒,届时己方军队将会付出无法估计的惨重代价。 等到曹军消灭董翳的七千前军后,董翳本人以退出了三里以外。 英布怫然大骂:“董翳这个家伙真不是东西,竟丢下自己的士卒不管了。” “难道还留下来,等我们杀不成?”曹操回话道,他倒是很欣赏董翳的做法,若他是董翳也会如此决定。再战场上为救一些人,而损失更多的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英布嘿嘿一笑,其实他也知道董翳的做法无错,只是他没有杀过瘾而已,“陈公,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曹操深邃的笑道:“去漳河,迎接大哥。” 收拾了战场,曹操领着善可参战的一万五千兵马来到了漳河,为项羽的大军护航。在曹操的护卫下,他们四万大军顺利的渡过了漳河。 历史意义的一刻出现。 项羽以他那打雷般的嗓门,发表即兴煽动演讲鼓舞士气,然后令全军把船只全部弄沉,把锅碗全部砸破,把军营全部烧毁,只带上三天的干粮,以此向士卒表示一定要决死战斗,毫无退还之心。 项羽大戟指天,呼喝道:“不战胜毋宁死!” “不战胜毋宁死!”数万大军一同呐喊,气震云霄,声憾苍穹。 曹操与项羽话别,再度出兵攻打甬道。 ********************************************** 董翳军营。 董翳懊恼的跪在章邯面前,向他说着一切情况。 章邯扶起董翳摇头道:“素闻曹操用兵如神,可比孙武,姜尚。我原来不信,如今闻之,果真如传言一般。将军战败,非战之罪,切勿自责。” “那曹操狡猾如狐,数次断我甬道,来无影,去无踪,我等为之奈何?”司马欣一脸忧虑,他们兵力虽重,但因四周尚有三十万余诸侯联军,不敢冒然起兵攻打项羽。 天晓得。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一直忌惮的三十万余诸侯联军只是一个看客,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三人商议如何解决当前困难,多时无果。 沉默的军帐内突然传来一句声响:“将军,曹操又来断我甬道,守军请将军支援。” 章邯大怒,“可恨的曹操小儿……来人,点齐兵马五万,看本将此次将他拿住。”正欲出帐,复道:“此刻项羽可能已经渡河,你们且提防他来劫营。” 为了重蹈覆辙,章邯一路急速行军,一心想要击破曹操这支烦人的军队,至甬道中断。意外的发现,这一次曹操并没有闻讯而逃,而是列好了阵势准备一战。 章邯心中起疑,但情况以容不得他多想。 因为曹操已经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一万五千养精蓄锐的大军直往自己压来。他没有用任何计谋战术,似乎要完完全全的跟自己打一场硬战。 章邯之能胜董翳多矣,他老练的令一队兵马阻挡曹操前进的步伐,然后迅速的列好阵势压上前去。 五万VS一万五千,章邯似乎胜券在握。 便在此时,“杀啊——!!!” 突然,惊天动地的怒吼在身后响起,仿佛一股扫荡一切的狂风,震动着他的耳膜! 战马遭受这种惊吓,用后腿直立着长嘶起来。 马蹄声突地想起。 章邯目瞪口呆地看着无数顶铁盔从漳河丘陵所延伸的山丘中钻出来,出现在西南面,笔直地从自己部队的右侧杀过来。来者的先头部队是骑兵,黑色的铠甲反射着阳光,呈现出一种火焰外延般的金黄光芒。伴随着雷霆般的怒吼,他们一个个雷奔电走,快马如龙,当者披靡,见人便杀,仿佛是从地狱回到人间的复仇鬼神。 尤其是为首一人,不知应该如何形容他。 他一人遥遥领先,黑色的大戟、黑色的骏马、黑色的披风,他大吼一声,仿佛半空打了个霹雳,独自一人杀入自己的军中,大戟一扫血肉横飞,挥洒之间,三十多余人瞬间毙命。 他究竟是人,还是神。 章邯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不错,他是神,是战神…… 战神项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章邯失策 章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但也从来没有遇到今日的情况。他在事先不是没有考虑到项羽已经渡江的可能,但那又如何? 项羽是什么人? 说实话,章邯不知道。 在章邯的眼中只有三个可当他对手,第一是项梁,项梁智勇双全可谓当世之名将,第二是英布,英布是项梁麾下的第一先锋大将,凡项梁领兵每战必前,攻城略地,无往不利。第三才是曹操,曹操名声显赫,但所遇之敌不是殷通便是杨熊、赵贲之辈,唯一有些份量的便是李由,但也不是凭实力战胜的。 至于项羽,在章邯脑中的印象便是攻些小城,打些小战,有些勇名而已。其实项梁是为了向天下人表示他用人不近亲,所以故意疏远项羽。因而,以战绩来言,项羽远比不上项梁麾下的第一先锋大将英布,甚至还不如龙且。 所以,章邯他认为即便曹操、项羽合军兵力也不过六万,他以五万军队迎击纵是不胜,也可轻易抽身而退。 他哪里料到项羽厉害如斯,勇悍至此。 八千骑卒,仅仅八千骑卒,在项羽的带领下,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军队刺穿分割。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项羽速度不减,他不依靠兵卒的帮助,凭借个人勇武连杀上百余人独自从右往左,杀了一个对穿。 他怒吼着奋战,仰天长啸,云气聚合,声震四野,大戟一挥,尸横片野,仿佛如天上的战神临凡。 项羽神勇无敌,他麾下的兵卒亦不惶多让,个个似乎都可以以一当十。 章邯连自己的嘴唇都已咬破: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大势已去了吗?就在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项羽竟然将他的五万大军冲杀了个七零八落。 比起项羽带给他的压力,曹操的万余兵卒更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神勇,终于知道了什么才是万夫莫敌。 古往今来,除项羽外谁有这般千军辟易的神勇?不由一阵心灰意冷,在不做决断只怕自己要全军覆没。 此时再不知机而退,更待何时? “后军为前队!”他一面快速上前迎击,一面大声用秦语咆哮,对自己身后的传令使道:“传令张副将阻敌,其余人等缓缓撤退。” 话音刚落不久,背后又传来阵阵喊杀之声,章邯转头一看,眼中急欲喷出火来,觉得心都冷了:只见异军突起,一支人数约五百人高举着黑低金边恶龙旗帜的精锐呐喊着自背后杀了过来,他们轻易的突破了自己所布下的防线。 “好一个曹操,好一个项羽。”章邯先是看得怔住,随即惊天动地一声狂叫。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曹操的万余兵卒更本就算不得什么,那不是应为曹军的实力不行,而是故意如此。 曹操事先装作实力不济,并且逐渐败退,正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让他见心神都用在抵御项羽的身上,忽视对曹操的压制。 直到自己撤退,曹操才展现真正的力量,以强势一举击溃自己所布下的防线,不让自己安然撤退。 若是以往,章邯不可能如此大意,可是项羽的表现令人生寒,他已经将心神都用在抵抗项羽的身上,哪里顾得上其他。 章邯心中突地多出了一种叫“恐惧”的情绪,项羽的神勇让他心寒,曹操的心计战术也用样让他震撼。 他郁闷若死,几乎要喷血而亡。后军为项羽切成数段,不成建制,前军也以被曹操所破,直往他这里杀来。 他眼睛都绿了,他们两人完全不给他任何整军的时间。 “撤,快撤。”此刻已顾不得许多了,章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勇悍的军队,战场上冲来杀去的,尽是红着眼睛只顾挥刀砍杀的项羽军和曹操军。若退得慢,保证活不过明天。 五万大军在金锣声的号召下,四散而逃。 项羽、曹操合兵一处,穷追不舍。 章邯一面策马疾奔,一面向前望去: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前面棘原营地正逐渐展现在眼前。 只要再转过前面的山洼,就可以进入棘原了。 看着远处的逐渐出现在眼前的棘原,他总算觉得安定了一点,从起兵起,自己还未遇到如此惨败。 忽然前面传来阵阵喊杀声,章邯扭头一眼,不由目眦尽裂! 司马欣、董翳那两个白痴竟出兵救自己来了。 本来他们两人如此做没有错,可是如今对手不同,敌方士气正旺,不知情况的他们此来等同送死。 章邯回眺望,队伍后面不远处,曹操军和项羽军的纛旗正在渐渐逼近。上面那张牙舞爪的旌旗,仿佛化身为凶恶的神兽,正要将自己一口吞下。 他咬紧牙关,勒停战马,一声忽哨,率领士兵掉头向曹操、项羽追兵杀了过去。 若是继续向前,曹操、项羽必会一鼓作气的击破司马欣、董翳两人,然后随着败兵杀入他们营地。与其这样,不如忽然反冲,杀他个措手不及!压制住曹操、项羽的攻势,然后在伺机撤退。 随着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又一阵惨烈的肉搏战展开。 章邯制止了司马欣、董翳的举动,留下一军断后,退回了棘原。 曹操、项羽乃退。 两人尚未说话,只是对视一眼,项羽留下了部分英布的本部兵马,调头转攻王离而去。 一场大逆转即将拉开。 曹操命令军队再次截断甬道,于甬道中整军歇息。 他不敢丝毫大意,历史上已有了显著的偏差。 真正的巨鹿之战是由英布、蒲公渡河,他们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毕竟远不如自己有能耐。 先前一战,秦卒至少伤亡四万以上,如此战果是历史上所没有的。此刻,加上英布的本部兵马,他手中正好有兵两万余,而章邯尚有十五万之众,几乎是自己的八倍,绝对不能大意。 *************************************************** 棘原章邯营。 帅帐中一片沉寂,章邯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伤亡数字,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长叹了口气,至曹操渡河以来,他们数战数败,伤亡兵卒已近六万。 六万。 这六万大军可不是以前的骊山刑徒军,那些非正规的军队早已消耗殆尽了。此刻他麾下的部队全都是正规的秦卒,其中包括了蒙恬破匈奴的十万长城军还有由各地调来的正规军,绝大部分皆由秦人组成。 短短时间内便失去了六万,这如何让人接受得了。 “我等无能有愧于少府。”见章邯如此,司马欣、董翳更是一脸的愧疚。 章邯摇头道:“错不在你们,尔等无需如此,以我们的交情,何故说这些!”司马欣、董翳本是赵高安排监视章邯的,只是两人被章邯折服,相交莫逆,已成可共生死的知己。 章邯续道:“我只是感慨天下豪杰辈出而已,项羽年不过三十,曹操更是刚满二十。竟能屡败于我,是我大意了。不过我们尚有十五万大军,何愁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司马欣、董翳一扫阴霾,高声道:“少府所言甚是,除了我们,还有王离将军的二十万北方军了,他们曾随蒙恬将军征战匈奴,个个都是精锐之师,有何惧哉。” 脚步声传来,一人出现帐外,禀报道:“大人,曹操复占我甬道,而项羽却往北而去,不知用意。” 董翳奇道:“往北而去,难道他是去转攻王离将军?” “不可能吧!”司马欣一脸质疑,“我想项羽还没那个胆子吧,纵是他在厉害,可也不能正面击败二十万大军呀!!!” “我看这其中必有内情。”他认真的点着头,神色严肃。 章邯眼中一亮,笑道:“以我看来,项羽之意是在巨鹿而非王离将军。纵是项羽在勇,亦不可能傻傻的正面对抗我大秦二十万精锐之师。” 董翳面容严肃沉声道:“少府之意,是项羽是在拖延时日?” “不错。”章邯双眼露出一丝忧色:“我大秦目前是内忧外患,熊心那小子以让一队兵马偷袭关中。而我秦国主力大军却困在巨鹿,可想而知,他们多拖一日,我大秦便多一日的危险。若关中攻破,我大秦必亡。”他叹了口气:“是我小觑了项羽,他们无比那些无能之辈,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干略之士。” 司马欣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惊道:“那可大大不妙,巨鹿城厚,但经过多时攻打,兵力以十不存一,落陷在即。倘若这时得项羽支援,巨鹿怕是难以攻克,我们实不能再拖了。” 章邯“嘿嘿”冷笑:“说是这么说不错,但你们别忘了,四万军队也要吃的,他们入城虽然使得巨鹿更加稳固,但也曾加了城内的负担。”他望向董翳、司马欣高声道:“当务之急,还因以破曹为主,我们必须维持补给王离军的粮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得知因果 曹操在甬道整军待命,依仗地势搭起了防御攻势。并且广派眼线,完全截断了章邯军与王离军的联系。 一日已过,章邯军毫无动静。 “难不成章邯被我们吓傻了,学起了河沟里的王八来?”英布口吐脏话,一脸的不解。 曹操也在纳闷,当年自己在研究巨鹿之战时,也联想到了这一点,汉纪记载:“初。宋义与项羽将五万,距秦三将。当王离与羽大战时,精兵四十万众,并章邯军故也。” 曹操以为此言不可信,若王离有军四十万众,那么加上章邯的二十万大军岂不是有六十万之众,大秦哪里来那么多的军队? 因此,曹操一直相信巨鹿之战章邯、王离合军四十万余,这点正好对应了史实。由秦国征发之百姓,加上长城戎守三十万蒙恬兵卒,凑成四十万大军合情合理。 事实也是如此,王离二十万围困巨鹿,章邯二十万余以作策应,防备于监视壁垒上的诸侯联军。 问题就出在这儿,巨鹿之战,项羽主要针对的乃是二十万的王离大军。项羽与王离大战的时候,章邯又在何处?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支援王离,那便等于将项羽围困了起来,项羽所带之粮只有三日,一但被四十万大军所包围,项羽必败。 可是,历史上记载的章邯却是按兵不动。章邯之能,在风起云涌的秦末,只逊色于项羽、韩信,没有理由会如此糊涂,坐视王离溃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章邯按兵不动? 曹操至今也未想通,不过心底也松了口气,项羽三日九战王离,大破王离大军,今日以是第二日,只要再过两日,大势便定。 “别管那么多……”曹操放下心中困惑对英布道:“此战关系大哥威信,许胜而不许败,容不得任何大意。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守好这两日。” “是!”英布本就佩服曹操干略,对他命令无有不从。 当日正午,朱航谦传来了一个消息:章邯命在旦夕。 “何故?”曹操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章邯不救王离的真正原因,似乎有些牵强。 朱航谦答道:“据说是因为前次一战,数度受伤。虽未伤至要害,但也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据说?”曹操皱起了眉头,很不喜欢这个字眼,《孙子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足见一则有用情报的重要。一则不实的消息,往往能够覆没一支军队。因此,他厉声道:“我要的是肯定,而不是据说。” 朱航谦露出为难之色,低头道:“此事在章邯军中已经传开,他们议论纷纷,但他们守备严苛,我以数度让人潜入敌营查探,但无一人生还。” “你下去吧!”曹操也知此事怪不得他,命他离去,再对陈平道:“陈先生,对于这则消息,你是怎么看的?” “真假参半,不可不信,但又不可全信。章邯受伤是错不了的,但伤的有多重却无法推测。”陈平也是一脸沉思,他们手中的情报实在太少,不好判断。 “或许,这便是章邯按兵不动的原因吧。”曹操低声自语说道,以有八成相信了曹操受重伤这个消息。 “我看不然。”陈平耳尖,听到了曹操的低声自语,反驳道:“这一点属下更加倾向于想不到,而不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按兵不动?” 曹操好奇问道:“想不到?何解?” “说实话,不仅仅只是章邯,即便是属下也没有料到籍籍无名的项羽会有如此魄力,如此能耐。如果属下是章邯,肯定也无法料到项羽会正面的与王离交锋。”陈平声音不大,但是说的斩钉截铁,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度。 曹操皱眉问道:“项羽神勇无匹,天下无敌,他的举动很难预料吗?” 陈平反问,“除了陈公以外谁知道项羽神勇无匹,天下无敌?谁又能料到他敢以不到四万的军队,在四十万大军的眼皮子低下猖狂?” 曹操愣神片刻,恍然大悟,高叫了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曹操走进了一个误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如果在汉末,随便问一个人韩信和英布哪个厉害,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回答英布。但若在这个时候,问韩信和英布哪个厉害,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回答是韩信。 因为这个时候的韩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执戟郎,而且还有胯夫的前科,但英布却是闻名天下的大将,小小的执戟郎怎能于闻名天下的大将相比。 同样的道理,项羽在项梁麾下只是一个较知名的将军,比不上英布,甚至还不如龙且。除了他曹操以外又有谁知道项羽真正的潜在能力,相信即便是项梁也不清楚吧?章邯最多也只能将项羽划分为大将、勇将,而非是千年也难出一个的不世英雄。 如此,章邯又岂会料到项羽会真有胆子以不到四万的人马在四十万大军眼皮底下放肆?这才是章邯不出兵的原因。 他小看了项羽,小看了项羽的胆略。 这般解释才是真正的合情合理。 此刻章邯想必以知道项羽北上的事情,他之所以不出兵定是以为项羽意在助赵王歇守城,拖延时日,将他们秦国的大军困在巨鹿。 一步想通,万般皆明,章邯按兵不动的理由皆在曹操脑海浮现。 其实章邯的决定并没有错,而且合情合理。错只错在,他想不到项羽并非是一般凡人,而华夏千年以来勇战派的领军人物,是一个敢以三万敢正面对抗六十万的无敌悍将。曹操不敢说项羽后无来者,但绝对可当得上前无古人。 心念传动之间,曹操笑道:“章邯此次昏迷,八成有诈。” “何以见得?”见曹操如此肯定,陈平到是好奇了起来。 “原因有二。”曹操自信满满,眼中充满了看穿一切的睿智光芒:“第一、章邯小瞧了项羽,定是以为其目的在于拖延时间,所以才会按兵不动。第二、章邯是个人才,可谓智勇双全。他不可能不知道大秦目前的危机,以他的性格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打破现状。攻克巨鹿,然后回师救援关中。巨鹿城下,战况激烈。因众诸侯作壁上观,巨鹿城内岌岌可危,他唯一可做的便是支援王离物资,让王离可以安心破城,全力破城。但我们却占据了他们运送物资的甬道,因此,我料定下一步章邯必定会全力对付我们,维持甬道的通畅,令王离军无后顾之忧。他章邯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偏偏在这个时候昏迷,这其中定有猫腻。” 陈平意动,一揖到地,崇拜道:“陈公之才,当世无匹,陈平佩服。如此想来却是这么回事。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领兵压境。相信那章邯必是因为知道我们惧怕于他,所以来了这么一手。” 曹操“哈哈”大笑,对于陈平这话一听而过,不放在心上,他跟贾诩的同一类人,谨小慎微,深通明哲保身之道,只要有利益即便是白痴他也可以厚着脸皮将他赞成天上的神仙临凡。若真信了他的话,那便等着被他坑吧。 不过,陈平的后续之言,却深得曹操之心。 此刻,他们好比章邯背上的芒刺,章邯容不得他们。 两人正说间,朱航谦再度来报。 曹操、陈平互望一眼,会心一笑,均以明白了朱航谦所报何事。 “陈公,属下来报,秦国大将司马欣领军五万,向我们迫来,请速定夺。”朱航谦跪拜在曹操身旁,一板一眼的说道。 “再探!”曹操下令,续尔对陈平道:“表面是由司马欣领军,实际应该是章邯吧。”陈平认同的点了点头。 “传令全军死守甬道各处防线……走,我们也去看看。” ***************************************** 曹操、陈平在甬道楼阁上眺望前方,仍找不到章邯存在的影子。 远处敌人军马的调动告一段落,五万大军,进驻各处营寨和箭塔阵地,透出一股高深莫测,山雨欲来前那种充满张力的不寻常平静。 曹操、陈平你眼望我眼,均生出失策的感觉。 “难道章邯真的因为受伤而昏迷不醒?还是,他压根不想与我们交手,以司马欣令大军钳制我们,另寻他路运送粮食?”曹操口中嘟囔道,语气充满不不可置信。 英布也赶了过来,见敌将是司马欣,大咧咧的说道:“还以为是谁呢,竟是这个孬种。陈公,此人用兵稀松平常。用兵之能尚且不如我,不值一哂,不如下令,趁夜偷袭,将他赶回去。” 曹操神情微动,对陈平道:“陈先生,这章邯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平道:“此人乃当世少有的熊虎之将,用兵灵活,作战勇猛,还射得一手好箭法。” “此人善射?”曹操皱起眉头。 “不错。”回答的是英布,“定陶一役,我也在场。当时章邯诈败,引武信君入瓮,亲以弓箭射之,中正武信君胸口,武信君之死也因那一箭之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曹操败章邯 项羽破王离 时近天明,曹操领着所有兵卒一路潜行,在路上消灭了几个小队的斥候兵后,便来到了司马欣的营地。 曹操凝神眺望,心情大好,暗道:“天助我也。” 这甬道附近乃是一马平川,周边并没有适合的安营扎寨之处。因此,敌方布营精妙,但却失去了地势的辅助,不难杀入营内。 “陈公下令吧!”季布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好战之色现于脸上。 “你这黑汉子又想与我争先?”英布在一旁低声大叫,也不知怎么的,英布、季布这两个布,常常看不对眼,比这争那,谁也不服气谁。 尤其是那一战后,也不知什么原因,两人似乎在争论着力、巧的妙用。英布说巧胜于力,季布说力胜于巧。 双方一言不和,相互切磋了起来。 季布的镔铁砍刀重达重达六十五斤,一手刀法,善于以拙破巧,配合他那出众的体魄,连续劈砍之间,势不可挡。英布的三菱铜棍也有五十五斤,但招式却恰恰相反,变化多端刺、扫、挑、打皆可,以巧为主,以力为辅。 他们打的可谓是天昏地暗,季布招式大开大合,翻来覆去只有那么几式,不是劈就是砍,看偏偏就是这几招打的英布无法近前,不敢力敌。英布也不遑多让,三菱铜棍被他舞成了旋风,时而当矛扎,时而当棍扫,又时而当刀劈,变化万千。 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打到最后干脆比起了耐力,直至拼杀了近千招,打了两个时辰,双方才同时收手,都累的趴在了地上。 从那以后,谁也看谁不对眼,暗中较技着。 曹操见了不忧反喜,两人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相互以彼此的实力激励自己,可以很好的利用起来。 他微笑道:“你们无需着急,曹某今日便给你们一个一较高下的机会,你们各领五千人,左右迂回敌营,谁先攻入中军便是胜者。我这里有两个锦囊,待你们破敌之后,一起打开观阅。” “好!”两人齐声低喝,彼此互望着,眼中似乎有着一股强烈的电流在空中碰撞。 “出击。”曹操一声令下。 英布、季布蓦地狂喝一声,左右迂回的往敌营杀去。 秦军决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军队来袭,一时间里,“敌袭……”“救命啊!”等喊叫声接连不断的传出。 秦国大营中顿时炸开了锅,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秦军大乱。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响了起来。 英布、季布老练的指挥这万名士兵,在敌军阵中左右冲杀。 季布当然一马常先,镔铁砍刀寒芒电闪,刀无虚发,过处总有人惨叫倒地,杀得天昏地 暗,日月无光,一下子将睡梦中的敌人冲得各不相顾、溃不成军。 英布自是一般,劲力贯满三菱铜棍,力量暴发,长棍竟像有灵性的生物般,不住的击打在敌人的要害,中者必死。左右突杀,几个来回,就有十数人亡命于长棍之下。 曹操在远处眺望,见秦兵虽然卖力抵挡,但却因失去了先机而节节败退。 双方一个是常胜之师,一个是常败之旅,相差何止千里。 己方各个战士士气高昂,左冲右突,而秦卒却惊慌失措,不知敌兵到底有多少,自相扰乱。 “果真如此。”曹操突地冒出了这一句话,神色间露出了看破敌意的兴奋之色。 “全军突杀!”曹操见胜局已定,下达了冲锋的号令。 三路大军在秦军营内纵横驰骤,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震天,哀声动地。三路雄军左右冲杀,无人可当。 季布率先冲入敌军中帅帐,帅帐里人去楼空,只缴地司马欣的将军大印,英布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斩断了敌军的旌旗,口中吼出了胜利的呼喝。 随着主将的逃亡,旌旗的断落,秦军的士气跌落谷低。余下秦卒虽然誓死抵抗,但也是做困兽之斗,双方一直杀直天明,营中秦军所剩无几,只是一片血红,遍地的残肢断臂纵横交错。 英布、季布会首,相互间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打开了锦囊,见心中内容相继一怔,随即露出凝重之色,他们将锦囊烧了,相互点了点头,一起往大营走去。 曹操策马而来。 英布作揖拜道:“陈公,敌军败退,可追击否?” 曹操拔出佩剑高声道:“两位将军何必如此一问,自然是要扩大战果,乘胜追击。” 说着,自领大军率先追击,英布、季布露出古怪之色,互望一眼,追了上去。 沿路屠杀,秦兵损失惨重。 追至十里外,面前出现了一片树林。 英布高叫:“陈公,逢林莫入。” 曹操驻马而立,点了点头,下令收兵。 便在此时,林中冲出了一对骑兵,领头者正是章邯,他“哈哈”大笑,“曹操你中计矣。”他杀将出来。 万军丛中,章邯一眼就发现对面的敌军阵中有一名特殊的将领。那人身披漆红铠甲,位于曹字旌旗之下,心料此人比是曹操,所以立即取出左右悬挂的八石重弓,拉成满月,搭箭就射了过去。 章邯自幼酷爱射箭,例不虚发,世人称之为“今世纪昌”, 箭矢去势之猛,却也仿佛那传说中的射手纪昌一般,正中敌将胸口。 曹军大震,一旁的英布飞身扑上,抱起伤者往后奔逃。 曹军似乎已经吓傻了,一个个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的四散逃窜,情势逆转,因曹操生死不知,曹军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图,没命的奔逃,只恨自己的爹娘少给自己生了条腿。 章邯对自己的箭术信心十足,算定曹操必死,呼喝一声,树林中钻出了三万余兵马,一起追赶了上去。 渐渐章邯发觉对方逃跑的路线是西北,而非正北,心念一动,大声道:“立即跟我追!一直向前,不捉住英布、季布,就不要停下!”说着双腿用力夹住马腹,箭一般电射而去。周围的骑兵们慌忙跟上。 前面不远便是孤山,显然对方是有意逃入山中避难。 进入两山环抱处,四面脱空。山并不高,但四周树木森森叠叠,古木参天,英布、季布就在前面不远处奔逃。 章邯不再犹豫,传令全军冲杀了上去。奔行之间,只觉得一缕锐利的杀气扑面而来,还来不及猜想到是什么原因,利箭破开层层人海,已到了他的胸口! 此时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箭支来势,章邯之觉得胸口一凉,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便在这时,漫天的弩箭越空而来! 刹那间,追魂夺命的弩箭穿人透马,往往一箭就洞穿了两三人,秦国骑兵人马悲嘶,阵头顿时一片混乱。 话音未落,只见左右两边山道上两军杀来,正是曹操与楼烦的旗号。 右边山谷中又喊杀声起,鼓角喧天、尘埃万丈。 此地本是山地,喊声杀声由山上直冲而下,似乎漫山遍野均有兵马。烟尘大起蔽日遮天,内中旗帜招展,刀枪闪耀,更似乎是天兵大将! 英布、季布这时也领残兵杀了一个回马枪。 战局千变万化,在这一刻再度出现了戏剧性的逆转章邯的大军因为章邯的生死不明,而士气大跌,又因不知对方军力而心惊胆寒,一战而溃。 山林深处,丝毫未有损伤的曹操走了出来,面带微笑下令道:“全军突击!!!” *************************************** 就在曹操击败章邯的这一刻,项羽也正好击溃了王离的二十万大军。 那日,项羽击退章邯军后,立刻马不停蹄杀向毫无准备的王离军。王离军围巨鹿,防诸侯。 突然听闻项羽领军杀来,大吃一惊。由于此刻阵型松散,只好命大将苏角仓促迎战。但项羽早作好战术部署,对松散的秦军实行穿插,分割,包围,他自己项羽亲自项氏精兵直攻秦军指挥中枢。 正如史记中记载的一般,“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其甬道,大破之,杀苏角,虏王离。涉间不降楚,自烧杀。当是时,楚兵冠诸侯。诸侯军救钜鹿下者十余壁,莫敢纵兵。及楚击秦,诸将皆从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于是已破秦军。” 项羽有如血海中的杀神,他高举血红大戟,迎接着将士的欢呼,红色的锦袍猎猎作响,红色的乌骓仰天长啸,红色的项羽以那沙哑的声音呼喊着胜利的宣言。 三日来,项羽九战王离,每战必前,永远冲在最前线,以行动来告诉兵卒,项羽与他们同生共死。三日里,丧命于他戟下的亡魂以不记可数。反正,他黑色的戟已经被血染红了,黑色的锦袍染成了红色,黑色的乌骓也染成了红色,就连项羽这个人也是有如从血海中浸泡过的一般。 他那打雷般的嗓门早已喊哑,手也已经麻木,他望了一眼远处跑来的斥候上前问道:“二弟那边情况如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跪地膝行 莫敢仰视 得知曹操非但无恙,反而还破了章邯,开怀大笑:“这才是我项羽的兄弟,有能耐,有本事。” 他大叫了一声,“项声、龙且……” “在……”两人血人从一旁钻了出来,“鲁公有何吩咐?”他们看向项羽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本来,他们信服项羽乃是因为心服项梁,项羽是项梁指定的继承人。经此一役后,他们几乎将项羽当成了神来崇拜。 “项声,你负责整理战场,将所有的军事物资通通收集起来。龙且,你去请附近的一众诸侯,让他们至大帐等候……”他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字语间充满了怒意,这一战他们打了三日,但也并不轻松,可恨的是附近的三十余万义军没有一个出兵相助的,都傻傻的在壁垒上观望,看戏。 直到王离已经溃败了,诸侯看到形式有利,这才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诸侯包围秦军,巨鹿城的赵军里应外合,全歼了王离大军。 此刻,他甚至有将所有义军首领都杀了的冲动。 话一说完,便策马往南跑了去。 ************************ 曹操这个时候也得到了项羽大破王离的消息,心底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巨鹿之战的逆转在于项羽以弱克强,以数万兵卒正面大破王离二十万的长城戎守,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只是历史微微变动,他生怕项羽不能向历史上的一般,大破王离。 “走,鲁公已经破了王离大军,我们前去会师。”曹操振臂高呼,经此一役,他曹操之名必随项羽,威震天下。 未走几步,前方一骑奔来,曹操皱眉眺望,对方是一血人,模样很难分辨,但那杆血红色的大戟告诉了他对方的身份。 “大哥……”曹操高叫一声,迎了下去,至项羽身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冲他大脑。 “二弟……”项羽也叫了声,两人翻身下马,双手握在了一起,一同昂首长笑,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之意,大有两人联手,天下无敌之意。 “大哥,打的漂亮。”曹操由衷称赞,古往今来,似乎没有第二个人在不用计谋的情况下,打出了如此漂亮的战果。 “你也一样!”项羽也是由衷称赞,他知曹操面对的困难不比他小,他此战能胜主要依靠两个字“快”、“勇”,快字当前,三军卖命。 正如曹操在战前所言的一般,快到秦军主帅王离完全没有意识过来,快到秦军没有时间部署,快到秦军来不及配合,快到秦军反映过来已经全军覆灭。 但曹操所遇的章邯不同,第一、章邯本就是当世名将,鲜有敌手。第二、章邯知道曹操的实力,知道他的位置。第三、章邯还有十五万大军。两人比的是真正的计谋,真正的战术,其中之惊险丝毫不逊色于他。 曹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大破章邯,足以证明了他的才干。 两人上马并骑而行,万余大军在后跟随。 项羽突然问道:“今日辰时或未时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曹操会心大笑:“大哥何故一问?” “具体情况我以从斥候口中知晓,唯独一事奇怪。章邯那老家伙一定知道‘遇林莫入,必有伏兵’这个道理,辰时乃二弟诈败之际,未时乃章邯追至孤山之时,在这两个时候一定发生过一些特别的事情,让他疏于防范。” 曹操笑了起来,面上也有些得色,这计中计乃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所用过最高明的计策。 那日,听陈平说章邯善射,又听英布说章邯曾用计亲自射杀项梁,曹操中心便有了一个想法。 章邯小看了项羽,因此不用为项羽而忧心。但却以料章邯必会因自己占据甬道,堵住了王离的粮道而先灭自己。 当时自己效仿伍子胥的疲楚计,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逃我追的办法打着游击战。 章邯根本奈何不得自己,想要歼灭自己绝非易事,除非用谋,用计来诓骗自己,令自己进入他们的埋伏圈内。 自司马欣出现的时候,自己心底便有了这个想法。章邯如此举动可能有两个用意,第一,用五万军队来钳制自己,他们绕过甬道运输粮草。此外,便是下了重注诱自己上当。 那日奇袭时,自己便发现了对方军营有些反常,他们似乎以撤为主,而不是伺机反击。如此惧战绝非秦国的作战风格。 因而自己当时已经料定章邯根本没有昏迷,而是下了血本利用五万大军的溃败,吸引自己,趁胜追击,扩大战果,然后于途中埋伏。 于是,曹操将计就计,以一身型酷似自己的人扮成自己,领军追击,而本人却与楼烦潜伏至孤山等候章邯的到来。 章邯果然中计,并且被暗处了楼烦一箭射中,生死不明。 曹操将经过向项羽续说了一遍。 项羽大赞:“章邯那匹夫箭术精妙,定是以为二弟已经阵亡,疑虑尽释,这才中二弟之计。” 曹操惆然长叹:“只可惜了那万余兵卒。”那一战章邯以五万大军有诱饵,他何尝不是以万余兵卒为诱饵? 连日数战,他带来的两万精兵几乎伤亡殆尽。 项羽笑道:“打战哪有不死人的,二弟看开一些。这样吧,你缴获的物质全归你了,我在拿一半我缴获的物质给你。如果,我能收编章邯的余下十余万大军,降兵也给你四万,二弟你看如何?” 曹操眼中放光,他如此说的本意也有向项羽诉苦的意思,只是想不到他会如此的大方。须知,王离军由蒙恬一手组建,而且得到了秦始皇的全力支持,是为了对付匈奴而组建的军队。那些兵卒、兵器、铠甲都是顶尖的,只要适当的修补便可再度使用。 他满意笑道:“如此,就谢过大哥了。” 项羽道:“你我兄弟,何须客气。” 两人来到了军营,张耳、魏豹、藏荼、赵歇、张敖等人都在营外相候,他们见项羽、曹操并骑而来,立刻上前迎接。 曹操本欲下马,突地想起了历史上的记载“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当下微笑的看着项羽。 只见项羽血红的脸上面带寒意,冷冷的望了众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本来项羽就长得霸气十足,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气势。此刻,他全身猩红,更是让人望而生畏,心寒胆裂。 众诸侯在项羽的一蔑之下,瑟瑟发抖。 项羽翻身下马,曹操也跳下了马背,他不理会众诸侯拉着曹操的手往营内走去。 行走间,曹操偷偷回头观望,一干人等果真跪地膝行,莫敢仰视,直至军中,并且低声讨好,愿尊项羽为诸侯上将军。 范增忙给项羽施以眼色。 曹操也道:“大哥,诸公如此有诚意,愿尊大哥为首,何必在计较其他。” 项羽怒气稍去,对众诸侯道:“你们起来吧。” 众诸侯无不松了口气,尴尬的站了起来。 曹操甚至可以听到他们吐气的声音。 项羽又道:“章邯已被我二弟陈公击败,退至棘原,我决意进兵,尔等有何意义?”他的语气完全是命令。 众诸侯哪敢说个不字,忙道自己愿听任何差遣。 项羽领诸侯军三十二万直逼章邯而去,大军驻扎漳南。 这时,陈平低语对曹操道:“章邯如今已是丧家之犬,连番大败,必将受到秦王朝的质疑。我料章邯接下来必定会急于一战,希望以胜利来回应秦庭。于之交战为下策,不如将之压制于自己手中却不强攻,再命人至咸阳散布谣言。时日一久,秦庭必将生疑,届时可收服章邯也。” 曹操大悦,将陈平之意,告诉项羽。 项羽大喜,从之。 而范增却是一脸的猪肝颜色,因为曹操所说的正是他打算劝说项羽的。曹操再度抢了他的功绩,心中的忌惮也更甚之。 当天,项羽便守信的命龙且送来了大批的物质,曹操笑而接纳。 范增闻讯后,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不由分说的直闯项羽军帐。 项羽近三日苦战,早已疲惫不堪,只是依靠意志强撑着,这一脱衣服无尽的睡意便涌了上来。 在才刚闭上眼睛,便听一人闯了进来。 项羽大怒:“何人如此无礼……”坐起身子,见是范增心中不快,但还是和悦说道:“亚父,可有要事?” 范增气急质问:“羽儿,你糊涂啦。曹操狼子野心,将来必是羽儿大敌,你还如此对他?” “亚父多虑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岂是你所能了解的?二弟不会背我。”项羽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听范增如此说来,一脸的不耐。 “情义……”范增不屑的笑道:“羽儿,别天真了。情义在利益面前,根本靠不住。曹操野心颇大,怎可纵容。” 项羽听范增说他天真,怒上心头,强忍着质问道:“亚父,那我问你。如果二弟是你说的那种小人,你何必出兵助我?又何必承诺将关中王之位让于我?如果这一战,没有二弟拖住章邯,我们能胜否?巨鹿一役,二弟之功,不在我之下,项某如此有何不可?” 范增哑口无言,这也是他最不能理解曹操的地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范阳蒯彻 南阳,宛城外,喊杀声四起。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展开了序幕,在这寸土必争的时刻,刘邦军在樊哙、灌婴的指挥下连续对宛城展开了攻势。 城上城下箭羽如飞蝗一般,刘军每上前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宛城四方高中央低,乃少有的坚城,易守难攻,刘军以攻十日,丝毫未撼动其分毫。伤亡人数逐渐上升,宛城兵卒不如刘军精锐,但依仗城池却稳占上风。 宛城固若金汤。 见兵士疲乏,刘邦长叹了口气,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中军大帐内处,刘邦招集诸将集合一起商议如何攻破宛城,只是无一人发言,没有任何良策。 此刻,刘邦再度感道谋士的重要,对于张良更加期盼了起来:“若子房先生在,何故如此。” 虽然走的是偏路,捷径,但他们并不顺利,一路来经过几次战役,胜败皆有,磕磕碰碰终于挺进了南阳郡。 南阳郡首见刘邦势大,收兵聚于宛城,在宛城内坚守不出,围困十日,丝毫不见成果,反而损兵折将。 “既然无法,我们也只有绕过宛城了,反正宛城也不是我们的目标,直逼关中才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不得不说,我们这位汉高祖脑袋有够简单的,如此无知的想法也说的出口,更奇怪的是无一人反驳。 他似乎有着一股天生的领袖气度,让人盲目的信从。 大军如此离开了宛城,往武关逼近。 途遇一村,听人高歌道:“沛县无知刘小儿,命在旦夕浑不知;急入关中欲称王,他日枯骨葬秦川。” 语中充满了不屑,耻笑之意。 刘邦大怒道:“何人做歌耻笑于我,樊哙将其杀了。” “是!”樊哙一脸横肉,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刘邦的命令。 “樊将军,等等!”刘邦的车帐内传来了一老的呼声,一口闷下杯中之酒,道:“沛公,你何不想想,此地为何会无故有人做歌骂你?” 此人乃高阳酒徒郦食其,少年时就嗜好饮酒,常混迹于酒肆中。初投刘邦时,郦食其未有任何好脸色,问刘邦:“足下欲助秦攻诸侯?还是欲率诸侯破秦!” 刘邦当时在洗脚,他一向轻视儒,曾经拿儒生的帽子当尿盆,以此来污辱儒生,所以对郦食其没有任何好感,嫌他是一个书生,也不讲啥礼节,继续洗着脚,而且开口便怒骂道:“竖儒!天下苦秦久矣,因而诸侯相率而攻秦,何谓助秦攻诸侯?” 郦食其当即质问道:“你若想要诛暴秦,为何用如此傲慢态度对待长者?若今日来的非我郦食其,而是范增乎,沛公岂不是要错失大才?” 刘邦被责问得不知所措,马上谢罪,于是立刻停止洗脚,挥退美女,端正衣襟,恭请郦食其上座。 郦食其熟知历史,精通时务,能言善辩,口若悬河。跟刘邦神侃起他倾心研究颇有心得的六国合纵连横的策士,如苏秦、张仪等。刘邦听得如痴如醉,两人开怀痛饮,极平生之欢。 刘邦更因怠慢郦食其而自责。 说来也怪,从此以后,无论是谁来求见,不管他有才无才,刘邦都热情接待,贤明远播。 郦食其因助刘邦,攻克陈留,实力大增,奉他为上宾,与其同坐一车。 听郦食其如此一说,刘邦幡然醒悟道:“话中言‘急入关中欲称王,他日枯骨葬秦川’可是指我急于称王,必遭灭亡?” 郦食其点了点头醉朦朦的双眼透出一丝的精明,“对方如此高歌必有意义,沛公何不将他招来,细细询问。若他说的有理,必是大才,若他说的无礼,在杀之不晚。” 刘邦点头赞同:“所言甚是……樊哙……”他神色一动,道:“还是我亲自前去询问为好。” 郦食其赞许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笑意,刘邦此人看似并无长处,但却听人纳谏,只要说的有理他便听的进去,而且举一反三,不再此处放错。 刘邦下了马车,见高歌之人乃是一平凡农夫,失望之情现于脸上,但还是上前对之一拜,“兄台高歌何意?” 农夫反问:“你可是刘邦?” 刘邦点头道:“正是。” “拿钱来,是一位文士说的,他让我高歌此句,便给我五钱。更说要是有一叫刘邦的人亲自来问,便让刘邦给我十钱,在告诉你,他的去处。”农夫很老实的说道。 郦食其一听,赶忙从怀中取出十钱交给农夫。 农夫大喜收下,道:“他便在前方的凉棚等候。” 郦食其拉着刘邦便往凉棚走去。 刘邦不解,郦食其低声道:“沛公,此人定是大才。” “何以见得,我看就是一个讹钱的小人。”刘邦面色有些愤怒,以往他任亭长的时候就没少干着讹钱的勾当,想不到今日竟有人讹诈到他头上来了。 郦食其道:“此言差矣,沛公不见,你听此歌后的反应?让农夫高歌,可避免杀身之祸;让农夫高歌,可试探沛公是否有容人之量;让农夫高歌,可试探沛公是否诚心求贤。所谓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贤才择主,必试其贤,其能。” 刘邦神色恍然,大叫一声,“那还等什么?别让他跑了。”说着,竟迈步往前方茶棚跑去,一路疾驰,来到茶棚。 凉棚不大,且只有一人,那人相貌平凡,平凡的不能在平凡了,可以说无一长处,刘邦长前作揖问道:“先生可是做歌之人。” “然也。”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望先生教我?”刘邦此刻就向是一个敢于求知的孩童一般,不顾一切,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不顾及对方的身份。 那人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道:“沛公急于入关之心,在下明白。可沛公可曾想过,你如此绕道而行,万一遭遇强秦抵抗,你无法攻克武关或无法拿下蛲关,须知,蛲关坚固远在宛城之上。你又当如何?那时,你前有强秦,后有宛城追兵,前后夹击,岂能不亡?” 刘邦面色有些惨白,以前他并不知兵事,但跟张良相处了一段时日,以学会了一点用兵之道,听懂了对方的话,惊呼道:“我军危矣。” 他再度对那人施礼拜道:“先生身怀惊世之才,而刘季苦无谋士,可否助我?我刘季别无长处,但必以师待之。” 那人起身拜倒在地道:“沛公若不相弃,蒯彻愿效犬马之劳。” “你是范阳人蒯彻?”尾随而来的郦食其听其姓名叫出声来。 刘邦也面露喜色,记得当年武臣授命于陈涉北上扫荡赵地蒯彻立刻游说范阳县令徐公,为其分析当前形势,解说利害关系说服徐公降赵王武臣,又以三 寸不烂之舌说动赵王武臣接受范阳县令徐公投降,传檄千里,不战而下三十余城,厉害非常。 只是,自那以后,蒯彻销声匿迹无人知道他的行踪,却不想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其实,蒯彻并非销声匿迹,只是无明主相投而已。诚然,蒯彻早知项梁、曹操乃当世之雄主,但项梁谋主有范增而曹操谋主有张彧,此二人皆是世之大才,他虽不认为自己之才,逊于他们,但也知前去投靠不能尽展所学,因而等候明主出现。 随着怀王重用刘邦,刘邦逐渐进入蒯彻眼中。 刘邦自身才干不足,但却识人纳谏,正是蒯彻所向往的明主,知晓若得他器重必然能够言听计从,一展胸中才学。 他并未直接投奔刘邦,而是静待时机,打算于关键时刻出现,以起到绝佳的效果。正好此时,刘邦走了愚昧的一步棋,于是蒯彻策划了以上一幕。 刘邦热情的将蒯彻扶起,说道:“先生一番话,刘季深感认同,请先生教我。” 蒯彻笑道:“回师宛城,围而不攻,招抚为上,宛城必降!” 刘邦皱眉忧心道:“怕只怕耽误时日太久,被曹操抢了先。何况,宛城未必会降。” “必降!”蒯彻肯定的说道:“大秦今日危机,世人皆知。南阳郡首乃是一位知实务之人,强攻遭其反抗,但招抚必令他归降。至于怕被曹操抢先,这点勿虑。其实,速度越慢,越有机会事先入关。” 刘邦脸色茫然,露出不解之意。 蒯彻自信说道:“秦国主力皆在巨鹿,但关中也有数万精锐镇守。你速度越快,表现的越好就越会吸引对方的注意,派重兵抵御。反之,沛公若慢,必遭轻视将来遇到的抵抗也将越少。所以蒯彻认为,于其匆匆扣入关中,不如缓步慢行,以稳为上,逐渐扩大实力,然后杀入关中,夺取关中王一职。” 刘邦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蒯先生莫非是天人,竟能想出这等妙计!” “哈哈!”蒯彻摇头笑道:“区区小计,不值一提尔。” 刘邦采纳了蒯彻的建议,立即更换旗帜,率兵乘夜间抄小路悄悄返回。拂晓时分,大队已把宛城重重围住。 接着,刘邦又用了蒯彻之计,以招抚为主,兵不血刃地轻取了宛城。解除了他西进的后顾之忧。 至此,刘邦兵威大振,南阳郡的其它城池见郡守已降,纷纷起而效之,望风而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张子房定计取虎牢 比起刘邦的诸事不顺,曹操西路大军却因有张彧、张良的出谋,可谓事事顺畅。先有张彧奇兵暗渡破中牟,后有张良假意绕道,取荥阳。 论将秦王朝无人可比桓齮、李由、夏侯婴,论谋更不如张彧、张良,如此曹操的西路大军战无不胜,行军迅速。沿途收编力壮百姓和秦国败卒,兵力甚至越战越多,已达三万五千之众,威震秦朝。 大军直抵虎牢关外,桓齮下令攻关。但因虎牢关坚固异常,久攻不克,秦卒又誓死不降,故而驻扎关外,另图他策。 时以入冬,天寒地冻,将士棉衣充足,但一拿起刀剑便打着哆嗦,为攻城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桓齮愁上心头,无计可施。 张彧、张良也是心事重重。 入夜,寒风凛冽,滴水成冰。 张良一身棉衣,裹成了个粽子,双手抱在一起,遥望夜空,见天上无星无月,暗自焦急,美丽的脸庞冻的发紫。 “张司徒?”张彧不知何时来到了张良的身后。 张良回头一看,见他跟自己一样,身上裹满了衣物,露出了一个较为难堪的笑容,“这么晚还没睡?” “听士卒说,司徒你这几日,日日如此,不顾寒凉,遥望星空,心底好是奇怪。”他脸也冻得发紫,心里更恨赵高,想当年自己也在北方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北方寒凉,以自己那时的体魄完全无需在意,可是至从右臂被断,跳入黄河求生后,虽逃过一劫,但却落得一身病根,体质也下降了许多,也挡不住严寒的侵袭。 “我在等星星!”张良时不时的看着天空,说出了自己用意。 星星? 张彧心中一动,问道:“莫非张司徒精通星象之术。” “略知一二。”张良搓着手,眼睛依旧注视着夜空。 “这种气候,天上应该没有星星吧?”张彧也往天上看了看,见夜空黑蒙蒙的一片,不说是小小的星星,纵是月亮也看不见。 “这应该是一种误解,具体什么我也说不出来。好比太阳,这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可是这个地方下雨,天上没有太阳了,但别处没有下雨的地方确有大阳。难道能说天上有两个太阳?我认为不是天上没有太阳,而是乌云将太阳遮住了。晚上也是一样,我不认为天上没有星星,主要是因为乌云将星星遮住了,我们看不见而已。”张良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在张彧聪慧过人,不太明白张良的用意,但却理解了张良的话。 张良道:“我就是在等星星出来的那一刹那,通过星象预测后几日的风向。” 张彧不通天文,但对张良之智却是由衷的敬佩,说道:“那张司徒有什么需要在下配合的?” 张良笑道:“正好有一件,明日子秦可传出消息,就说军中棉衣不足,许多兵士都深受其害,军心不稳。” “好!”张彧一口答应下来,见张良神色有些疲惫说道:“不如这样,我命人替司徒观天,司徒安心休息,待星星出来之时再叫你?” 张良摇了摇头,谢绝了张彧的好意:“这星象学我自己只是略懂一二,不敢有任何大意。万一错过,悔之不及。” “可是……若张司徒因此而得病,陈公非怪罪我们不可。司徒又不是不知,在陈公眼里,司徒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张彧若有所指的说道。 张良会心微笑,没有回话。 张彧暗叹了口气,摇头离开了,这想让张良离开韩国,果然如登天一般困难。韩王成啊,韩王成,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锁住了张良这智者的心。 以过十日,再此其间,星星多次露面,但均非张良所候。 在张彧的传播下,十日里军中蔓延起了阵阵不安的讯息,说是军中棉衣不足,已有许多兵士都深受其害,军心不稳。 这天夜里,张良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星星,得到了他要得到的消息。 也顾不得是半夜,他敲响了聚将的鼓声。 桓齮、张彧、李由、夏侯婴等将疾步而来,均一脸的茫然。 张良沉声道:“我近日夜观天象,以知后日此地必刮大风雪,风向往西。” 诸将更是不解,唯有张彧醒悟叫道:“张司徒莫不是想借风向攻城?” “然也!”张良对桓齮道:“后日大风雪一起,届时风势强烈,如利刃刀割,吹往虎牢关,守兵不能直视,防备必然松懈。我等可趁此机会,大举攻城。” “不妥。”桓齮摇头道:“连日看来,虎牢关守将是一个心细之人,不会因此而松懈。” “所以我们要先退!”张彧联合张良让他传播假讯息的动机,以想出了张良的全盘计划,说道:“桓将军可立刻下令退兵回荥阳,今夜便走。对方已知我军棉衣不足,是以即便退兵也不会怀疑。” 桓齮幡然醒悟,立刻下令撤退。 对于桓齮的撤退,虎牢关守将果然没有生疑,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防备并没有松懈,但将士们的心也产生了一点儿变化,均想敌军既以不在,何苦傻傻的站在城楼上饱受风雪之苦。 第二日傍晚,果然如张良所说一般,风雪交加,东风凛冽刺骨。人面朝东,风能够刮的你张不开眼睛。 虎牢关城强上空无一人,他们都躲在了城垛之下,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即便在有责任心的将士也不得不缩起了身子,不敢跟这寒风对抗。 在这种天气里,除非是铁人,不然任谁也受不了站在城墙上的那种寒风刺骨的摧残。 就是在这刺骨的寒风中,李由亲自带着五千青木卒缓缓往虎牢关靠近。由于他们曾在西北风雪中跟匈奴交战的经验,理所当然的执行起了这次任务。 他们将身体压的很低,不知道原因,但却知道这样可以避开风雪的侵蚀,更好的在风雪中行走。 他们不敢燃起很多火把,只有最前面的人端着一个瓦罐,瓦罐里有一盏油灯,凭借着瓶头的一点微弱火光在漆黑的夜里前行着,后面的人也只能跟着前面的步伐抹黑行走,因此速度很慢。 但他们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任何人说话。 这就是李由的风格,和他的父亲李斯一样,李由信奉法治,是法家最虔诚的信徒。不过,李斯将法用于治国,李由将法用于治军。 那严厉的治军手腕即便当年的蒙恬见了也大吃一惊,一万青木卒被他训练的就有如死尸一般,没有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思想,只知道听命于统帅。 不过,青木卒上下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李由对待自己,比对他们都狠。他们一天训练六个时辰,而李由一天训练十个时辰,他们吃什么,李由就吃什么,他们没得吃,李由也不会例外。 正是因为这样,青木卒上下一心,纵然是蒙恬对之也赞不绝口,常道:“想不到李斯那讨厌鬼竟会生出一个如此规范的战士。” 三个时辰,他们整整用了三个时辰潜行到了虎牢关的关城之下,他们口含树枝,轻轻将云梯搭建了起来。其中难免有些声响,但寒风的怒吼太大,早已将声响掩盖了下去。 李由机械似得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一挥手十余名青木卒矫捷的顺着云梯攀爬了上去,速度如若灵猴。 青木卒上了城墙还未被人发觉,直到一声尖叫,第一名受害者出现的时候方才有人惊醒过来,可这时城墙上已经聚集了不下百名的青木卒,他们不断的挥舞着利刃,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虎牢关城墙上的半数秦卒都死在朦胧之中,余下的也根本无法抵抗源源不断的青木卒,他们很快占领了城墙,打开了城门。 数千青木卒蜂拥而上。 虎牢关正式告破,守将无力回天,自烧杀。 桓齮占领了虎牢关,大军直逼雒阳而去。 这时,他们得到了曹操、项羽以少胜多于巨鹿大破秦兵一事,全军上下立时斗志昂扬。 大军包围 了雒阳,桓齮本欲攻城。 张良劝说道:“巨鹿一役,秦国主力尽灭,秦王朝正是动荡之机。与其强攻,不如安抚,兵不血刃攻取雒阳。” 虎牢关一役,张良出计风雪夺虎牢后,桓齮对他心服口服,二话不说依言而行,围城一个半月后,雒阳城门打开,守将陈武在城中隐士叔孙通的劝说下决定归顺曹操。 陈 武武艺高强,豹头虎眼,阔面重髯,膀阔腰园,持一条镔铁点钢矛竟可与桓齮战上百合不败。 张彧也在这时低语桓齮,道:“叔孙通是为高士,知通变,傅文学,胸藏万卷,具治国之才,乃世之大贤。” 桓齮焉不知道人才的重要,热情的接待了两位,言道:“陈公不在,桓某无权封两位官职,但可保证陈公求才若渴绝不亏待二位。” 陈武、叔孙通见桓齮如此优待,心中自是大喜。 收编了雒阳守兵,兵力已达四万五千,大军于雒阳整军待命,打算等冬季过后在出兵函谷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孤傲自赏——韩信的狂妄 一晃六月,春去夏来,天气以渐渐热了起来。 曹操这半年来不是读书便是同项羽一起喝酒聊天,再不然就至附近城寨召个姿色不俗的妓来糊天糊地的发泄一番。 赵王歇见曹操喜好此道,命人送了两人娇美的婢女。当天,项羽也送来了两个,同样是赵王歇送给他的,只是项羽不好此道,也知曹操喜好便转送了过来。 曹操自是微笑接纳,将她们安排在巨鹿城中,时不时的入城同她们行乐。 虽说安排在军中会方便许多,但军营中不许女性驻留,曹操行事荒唐,但也不会干出触犯军法的事情。 比起曹操、项羽的舒适,章邯那边却一点也不好过。 章邯为了向秦王朝证明自己还有用,一直求战,但是局势的主动权掌握在项羽的手中,项羽此时表现出了十足耐性,只是一点点磨,令章邯战不胜又退不得,处于两难的地位。双方一直对峙整整六个月余。 因曹操西路大军以兵临函谷关,秦二世屡屡派人责问章邯,并希望他回军救援。 章邯心知只要自己一撤军,必遭项羽三十万余的大军追杀。这里离关中尚有千里之遥,到时没至关中便会被项羽一口吞掉。 无奈之下,只好派亲信司马欣到咸阳解释一切,并暗中打探消息。赵高将战败之责推卸到章邯的头上,派人捉拿司马欣。司马欣为人警觉,自小路逃回。 此时曹操看中时机给章邯写了封信,信上陈诉一切利害关系,其中以白起、蒙恬为例,告诫章邯。若败,秦国容不得他;若胜,功比白起、蒙恬,秦国照样容不得他。无论胜亦或败,无论有功无功,章邯将来的道路十死无生。 章邯感同身受,命司马欣上书降表立约。 项羽本就有意将章邯的十余万大军收为己用,大方的同意了下来。 双方在洹水南岸的殷墟上会盟,相互立誓。 项羽直接动用了楚怀王的权力册封章邯为雍王,至楚军中,司马欣上将军,收编了秦国的十三万大军。 项羽依言分了四万精锐给曹操,范增气得当场拂袖离去。 大军整备,等候秋收粮草。 秦二世三年,十月。 项羽兵锋直指关中而去,路过新安,诸侯军的兵将大多曾经受秦国奴役之苦,受到了秦将打骂,不当人看。待秦卒投降之后,诸侯军兵将中的诸人就借着胜利的威势,象对待奴隶一样地使唤降卒,随意侮辱。 秦卒内心不安,私下议论,“章将军等诈我属降诸侯。今能入关破秦,大善;即不能,诸侯虏我属而东,秦必尽诛吾父母妻子。” 项羽得讯大怒,连诛欺负降卒之将官千人,诸侯胆寒,无人敢在欺负秦国降卒。 曹操听此消息,微笑不语,果然如他所料。历史上项羽因兵源充足,粮草不多,因而坑杀二十万降卒。 但现今因自己的出现,项羽实力大减,那些降卒正可弥补项羽兵源之所需,难怪项羽会如此动怒。 他们一行大军沿途畅通无阻,只是曹操的西路大军以为他们打通了入关的渠道。 *************************************** 不一日,大军已达虎牢关。 曹操听守兵诉说张良风雪取虎牢一役,心中更加迫切的想得到张良,目光所及之处,却见一人坐在不远处的墙垛上,无所事事。 曹操眼神一亮,上前叫道:“韩信,在干什么?” “陈公!!!”韩信叫了一声,也不行礼也不起身依旧坐着,有些没落的说道:“还能干什么,看几个蠢货练兵呗。” 韩信自恃甚高,曹操以陈公之荣耀与之结交,非但没有想法,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两人熟悉以后,甚至见曹操拜也不拜。 曹操心底也颇为恼怒,但也知韩信就是这么一个人,性格多变,这一点更自己有几分相像,但所干的事却大不一样。 在军事上,韩信确是个罕见的将帅之才;在人格上,他又是个优柔寡断,无情多变的人物。 曹操惜才,对其无礼也不见外,顺他目光看去,英布、项声正在关内操练秦国降卒,笑道:“英布勇武过人,长于战术,乃世间罕有的先锋大将。而项声乃智勇双全之人才,不亚于秦国司马错也,怎能说是蠢货。” “不错,他们确有些能耐,但在我韩信眼中就是两个蠢货尔。若我能领兵,莫说是一个英布、项声,即便十个、百个也不是我韩信的对手。”他一脸自傲,全然不将英布、项声看在眼内,高声道:“我敢放言一句‘得我韩信者,得天下矣’。” 说着,他又是一叹道:“只可惜身为执戟郎,丝毫没有一展才华之处。” 曹操问道:“既不得重用,何不另谋他就?” 韩信看了曹操一眼,笑道:“陈公之意,韩信明白。你是第一个知我韩信的人,但我韩信又岂是应利背主的小人?以我韩信之才,我就不信得不到鲁公的重用,名扬天下!”他跳下了城墙,道:“我韩信便承陈公这份情了,他日在战场上相遇,绝不会对陈公赶尽杀绝。”说着,自信满满的向城下走去。 在他的眼中曹操位列陈公,而他韩信将来必在曹操之上,曹操有才,但他自信能稳胜曹操。因而,完全无视了双方的身份,放下了豪言。 曹操眼中闪现出了一丝怒意,显然韩信这种性格让他心火大烧,暗忖:你韩信是不世奇才,但我曹操又岂会输你? 下了关城,陈平迎面走了过来,面色颇为着急,“陈公,这是子秦先生传来的近况。” 曹操接过了书简,书简中介绍了一切境况。 首先是函谷关一役,张彧熟悉地形,早知有条小路可以绕至函谷关之后,其故作对函谷关毫无办法,实际在暗自探查敌方运送粮草的规律。 在明确的得知动向后,李由翻山绕至函谷关之后,截敌粮饷,乔装成运粮队骗开关门,夺取了函谷关。 取关后,他们依言待命,止步不前。 还有一则是关于刘邦的消息。 正如历史进展的一般,八月,刘邦入武关。赵高令女婿阎乐领上千兵卒逼秦二世自尽。九月,赢子婴立为秦王,五日后,设计杀赵高。 十月,刘邦进军霸上,子婴降,大军入咸阳,秦亡。 在樊哙的劝说下,刘邦入咸阳以后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并与秦民约法三章,收买人心,还军霸上。 秦人唯恐刘邦不为秦王。 曹操见此消息,眼中一亮,大笑:“我计成也。” 他大步走往项羽军帐。 项羽在帐内观看地图,听曹操到来,大笑着走出营帐,拉着他的手来到地图前道:“二弟,你看这是天下的版图,你想要那些土地,一一指出来。待我分封天下之时,将他们划分给你。” 曹操一脸苦笑,“大哥,事情有变?” “怎么了?”项羽一脸疑惑,他于巨鹿一役,大破秦军,收编章邯十数万大军,并受封为诸侯上将军,号令天下诸侯,手握天下大权。正是他志得意满之刻,谁敢于此时挠他虎须? “你看吧!”曹操将书简交给了项羽。 项羽见张彧智取函谷关,大喜过望,但见刘邦作为,登时气血上涌,将书简投掷于地,一脚把身旁案几踢裂开来。 “好个刘邦,好个刘沛公。”项羽双目圆瞪,怒喷火焰。 想他项羽战无不胜,威震天下,无可匹敌,众路诸侯见了也要跪地膝行,莫敢仰视。此刻,刘邦,这个他看不起的人物,却来拔他虎须,扫他威风。项羽只觉胸中火焰燃烧,只恨不得将刘邦小儿,碎尸万段。 “大哥,抱歉。我望望没有想到刘邦会有此一招。”见项羽如此,曹操突生一股内疚之意,对方待自己推心置腹,而自己却……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项羽是他自己的敌人,而不是兄弟。” 项羽双拳紧握,说道:“这不怪你,我也小视了这刘季。出发前还表示愿意对我项羽马首是瞻,这一回头却给了我这一手,我决不饶他。” “来人,传令三军,全速行军,直逼咸阳。”项羽眼中战意浓浓,似乎已经决定与刘邦一战。 ***************************************** 当夜,范增至项羽军帐,问项羽道:“羽儿此次可是要灭刘邦?” “自然。”项羽此刻一听“刘邦”二字,心中便来气,面上杀机显现无疑。 “不可,羽儿。”范增一脸焦急道:“刘邦野心不小,当除,但不是现在。怀王立约,‘先入关中者王’, 羽儿杀刘邦必遭天下不齿。” “谁敢逆我!”项羽大手一挥,面上霸气纵横,大有气吞天下之意。他续道:“再说,什么怀王不过就是了牧羊娃儿,我项羽还没将他放在心上。” “羽儿,古语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天下并非只有刘邦一个明主,你若杀了他,等于将一生名望就此葬送。”范增也知刘邦不得不除,但绝不是现在。现在杀了刘邦,最大的得益者将是曹操。 项羽怒眉一挑,不满喝道:“亚父,你还是怀疑二弟的居心?” 范增正欲开口说是,将项羽一脸怒意,心念一动,摇头道:“并非是他,而是诸多诸侯。此刻羽儿为诸侯上将军,不应该作出不信不义之事。你认为呢?” 其实并非项羽不纳良言,而是范增太燥,一不和他意愿,便与项羽对立起来。 以项羽那唯我独尊的性格又岂会对范增妥协。有时,即便项羽知道范增无错,也会因为他的脾气而固执己见。现范增这一松口,项羽面色立刻转好,认真考虑了起来,沉声道:“那依亚父之意呢?” “设宴。”范增松了口气微笑道:“请刘邦赴宴,他若无胆不来,正好借口杀之。他若敢来,且看他意,如果他一心占据关中,在另寻借口杀之。反之,如果他识趣,让出关中王一位,便饶他一条狗命,将其贬至西南汉中蛮夷之地。” 项羽点头道:“那便依照亚父之言。” 范增正欲告退,突地想起一人,问道:“羽儿,那韩信,你怎么看。” 项羽点了点头道:“是个人才,他在军事上的能力远胜英布、项声、钟离昧。” “那你还不用他?”范增沉声道:“韩信此子,老夫观察多时。是一个将帅之才,其用兵之能,怕是不下于曹操。羽儿若用,便要大用。若不用,尽快除之。” 项羽脑中浮现出了韩信那无视天下英豪的眼神说道:“此人却有大才不假,羽儿也一定会用。只是不是现在,此人太傲,太目中无人。说什么 鲁公要取天下,只须韩信一人。只要韩信在,天下必为鲁公所有……我却不信,我项羽不用了韩信就得到不天下!那种人自恃太高,先放着,磨磨他的锐气再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狐狸遇上了猎手 崤山,位于函谷关附近,古代将崤山与函谷关并称为“崤函”之塞,是山峰险陡,深谷如函的形象表达。 朱航谦独自一人在山林间飞驰,有如幽灵一般迅捷。 这人有专攻,各有喜好。 朱航谦自小就身手敏捷,山上下海,如履平地,体力耐力也易于常人,而且心细大胆。非常适合斥候一职。 曹操因才而用,任朱航谦为斥候长正对了他的意愿。 他也知斥候的地位并不高,但他就是喜欢,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也屡立战功,被封为“官大夫” 二十等爵的第六级,等同寻常将军,在曹营中以颇具名气。 但是,他并未因此而满足,这斥候一职看似简单,实则凶险万分,一不注意便有丢失性命的危险,而且还关系到大局。 他不只一次听曹操说过,一个准确的情报,往往可以带来一场辉煌的胜利,反之一个错误的情报一刻让一支大军全军覆没。 因而,他要加倍的锻炼自己的能力,以求做到最好。 作为一个优秀的斥候,能在够洞悉周围的一切环境,出色的速度与跳跃以及善于伪装自己。其中,速度敏捷尤为重要。 朱航谦来这崤山便是为了锻炼速度和灵敏,他在山林中急行翻越,毫不厌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精简而又有用的动作。 一个繁茂昌盛的百年出现眼前,他想也没想,连忙一伸猿臂,抱着树干便攀爬了上去,正待下来,耳中传来阵阵谈话声,而且声音颇为熟悉,似乎自己在哪听过。 突地一震,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赵高……那声音是赵高,他听过,当日他奉命暗中保护杨傲前往咸阳,他有幸见过赵高一面,还曾在秦二世那个糊涂混蛋的皇帝面前诬陷过李由。 因为,赵高是秦国的卫冕之王,朱航谦曾对他多多注意,所以,对于赵高那公鸭般的声音记忆犹新。 朱航谦露出了惊骇之色,赵高不是死了吗?消息传出他是被赢子婴杀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将身子藏好,双眼眨也不眨的往下望去。 树下的人影闪动,一行五人从树下走过,他们衣裳破烂,很似难民,走在最后一人体魄高大强壮,正是秦国丞相赵高。 朱航谦可以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心中又喜又惊。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只是他武艺普通,对付一般人尚可,但对付高手却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相传,这赵高是个文武全才,精通法律,骑术车技精湛,因此甚得始皇帝欢喜。自己贸然下去,也许非但拿不到人,还可能被他们杀了。 左下方响起一阵尖叫,只见赵高手里拿着一把短匕,发疯似的扑向对着面前的一人连捅了三刀,确定他死以后,割下了对方的大腿肉,丢给一个瑟瑟发抖的人道:“点火,将他烤了。” 余下三人畏惧的看这赵高,不敢说什么老实的点起了火。他们的手艺很差,肉都烤焦了。赵高也没说什么,将焦肉分成三份,自己是最大的,他们只分到了一点点而已。 朱航谦心中明悟,定是赵高怕他们吃饱,有力气对付自己,因而明明有食物却不给他们吃。想必,赵高身上的那把匕首是他们当中唯一的一把利器。 见赵高吃肉时,眉头紧皱,时时有反胃的迹象,突地灵机一动,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赵高他们并没有多呆,吃了肉后立刻赶路了。 朱航谦绕远路急行,路上摘了些许苦麻果,加速赶到赵高他们前面,在一处显眼的地方将苦麻果放了下来,拿出其中一个咬了一口,酸苦的滋味充满了口腔,紧接着躲在了树上。 过不多时,赵高三人经过发现了那六个苦麻果。 赵高神色微动,见四周没有外人,捡起当中那个被咬过的递给了一人:“吃下去。” 那人略微犹豫。 赵高已然厉喝:“吃下去!” 那人惧怕的将苦麻果吃了。 “什么滋味?”赵高问道。 “酸酸麻麻的。”那人如此回答。 赵高等了两盏茶的时间,见那人无恙,放心的吃了起来,酸麻的滋味充满了口腔,难以下咽,但无论如何也比人肉吃的舒心,不反胃,他一口气竟将余下的五个苦麻果全部吃了下去。 过不多时,赵高突然露出了恐惧的神态,身体僵硬,肢体用不上力,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利箭飞来,正中一人的胸口。 朱航谦跳下树来,箭指另两人高声道:“还不逃,想死吗?” 两人一震,拔腿就逃。 朱航谦连射两箭,将他们射死,来到赵高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阉狗,可认得你爷爷。” 赵高周身动弹不得,但却记起朱航谦的身份,眼中露出了哀求之色。 朱航谦狠狠的踹了赵高两脚道:“你爷我叫朱航谦,乃陈公麾下的斥候长,今日碰上老子是你命不好。” 他解下赵高的腰带将他死死的捆绑了起来,然后一刀刺入他左脚大腿,一刀又插入他的右臂肌肉,接着在附近踩了一些止血山药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见赵高疼的冷汗直流笑道:“怪只怪你武艺太好,若我打的过你,我也不必如此麻烦。” 赵高怒视着他,只是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赵高已经开可以开口说话了,“你在野果里下毒?” 朱航谦翻了一白眼,“谁有那闲功夫,只怪你常识太差,连山里的东西不能乱吃也不知道。那果子叫苦麻果,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那种东西有麻痹的妙用,一般人是用来杀猪、杀牛的。少吃一点,只有麻口的感觉,但因酸味甚浓不仔细不会察觉。这一多吃,不说是一个人,即便猪、牛一样放倒。我见你们不在山中摘野果,反而杀人取肉,心想你们必定没有一个知道如何在山里生存,因而也不可能认得这苦麻果。我故意将它丢放在路上,还特意咬了一口。便是要你认为这些是路人吃剩下的无毒。” “其实,以你的才智,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你。只是你不相信有人会特意害你,因为赵高已经死了。” 赵高刚想开口乞求,朱航谦塞了一块碎布在他的口里,笑道:“有什么话每队陈公说去,你爷没闲功夫听你瞎扯。” 赵高露出了待死的目光。 得到朱航谦的禀报,曹操几乎怀疑见到鬼了,历史明明记载赵高死于赢子婴之手,为何会出现在崤山上? 细问一下,方才明白。 赵高能有今天,显然并非是一个等闲之辈。他心思缜密早已作了两全的准备,一方面在大秦为所欲为,一方面在暗地里就养了一个相貌于他有七成相像的人充当替身,已被不时之需要。 自从赵高得知章邯投降项羽后,便知大势已去,暗地里设计除去二世胡亥,立赢子婴为王。 赵高知赢子婴心系秦国,对自己恨之入骨,因而设计让赢子婴杀了“他”,而他便可暗中离开咸阳回赵国家园。 为了不让人发现行踪,赵高决定铤而走险走山路绕过义军之后,在渡黄河北上。 可是,赵高哪知山路艰难,他们一行十人食物用尽,又不知野外生存之道,只能以吃人肉维持生计。 眼看即将功成,却不料遇上了朱航谦这个煞星。 听赵高讲完经过,曹操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根据史书上记载,赵高控制了秦王朝的所有军队,掌握着生杀大权,甚至可以直接率千名士兵入王宫逼死二世胡亥。 赢子婴此人无权无势,杀赵高的时候,是先跟自己的儿子密谋,然后需亲自动手。可见,赢子婴连一个心腹也没有。这样都让他得逞,这其中不难出些问题。 也许,可能。 在历史上的赵高并没有死,反而快快乐乐的活着。 因为自己的出现,才使得朱航谦在崤山出现,将他们逮了一个正着。 “好一个赵高,竟能瞒过天下人的耳目。”曹操这时,反而称赞起了赵高来。 其实,曹操一点儿也没有杀赵高的意思,反而觉得他是一个人才。当然,这人才,即便是他也不敢用。 若没有赵高的胡来,将大秦帝国搅合的一塌糊涂,他曹操又怎会有今日。 说起来,自己还要感谢他哩。 赵高最擅长察言观色,听出曹操没有杀他之意,连连叩首求饶,道:“陈公开恩,陈公开恩。若陈公能饶我性命,纵是做牛做马,我赵高也心甘情愿。”说着“咚咚咚咚”的给曹操磕起头来。 “别磕了,我没有杀你的意思。”曹操还没有说完。 赵高就感激涕零的说道:“谢陈公,不杀之恩,谢陈公,不杀之恩……” “你也别谢的那么快,杀不杀你意不在 我。看他了,他若要杀你,我也救不了你。”曹操一脸的笑意。 “谁?”赵高面色苍白。 曹操摇了摇头:“他真正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张彧的身份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历史的必然。 项羽的大军停在了鸿门,他并未直接派兵攻打刘邦,而且很客气的请刘邦来此赴宴。 得到这一消息,曹操摇头苦笑,看来这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太多,这名传千古的鸿门宴会,还是避免不了。 这借刀杀人没有成功,但却以在项羽、刘邦之间划出了一道裂痕,趋狼吞虎之策却已经奏效了一半。 时近傍晚,鸿门四近杀机暗伏。 曹操在离鸿门十里外的平原处等候着他的西路大军。 五万大军由远及近,曹操策马迎了上去。 桓齮、张彧、张良、萧何、李由、夏侯婴、陈武、叔孙通等人见曹操亲自来迎,也纷纷单骑至前下马参拜。 “我的大功臣们,快快起来。”曹操下马步行,高兴的迎了上去。 “桓齮,你为全军统帅,西征其间指挥若定,听计纳言,以至我军西行以来,无一败绩,记为首功,赐爵为卿,另赐封号‘勇武君’。” “谢陈公!”桓齮一脸的激动。 “张彧先生,你计破中牟,又取函谷,西行以来,屡屡献计破敌,功劳卓越,特命你为都尉、使参乘、典护军。” 张彧微笑拜谢。 “等会,曹某再送一个礼物。”曹操低声轻语。 复而来到张良面前,说道:“子房先生助我军攻破荥阳、虎牢,曹某无以为报,只有千金相赠,望先生不要拒绝。” 张良微笑接纳。 接下来,曹操依次褒奖了萧何、夏侯婴、李由、阎泽赤等人。 最后来到了两个陌生人的面前,笑道:“两位想必是陈将军和叔孙通先生吧,曹某早就从桓将军的来信中得知了两位的一切。你们一个勇猛钢锉,一个博学多才,皆是世间少有的大才。曹某便封你们将军、博士,望你们用心为曹某效命,曹某决不亏待你们。” 陈武、叔孙通一起拜谢。 曹操微笑的将他们扶了起来,陈武、叔孙通在历史上皆有为名,一个以勇猛著称,一个博学多才,汉朝的所有礼仪绝大部分是他一手制定的。 众人回营。 途中,张良来到曹操身旁低声道:“陈公,子房有一事相求?” 曹操似笑非笑的说道:“说吧,可是关于刘沛公的?”他以料死了刘邦,这一出事情,他家伙必然会像张良求救。 张良点了点头,“暴秦刚灭不久,张良实在不愿看到,天下再起战火。” 曹操反问:“既然子房先生心系天下苍生,为何不为天下苍生出力,而甘愿在韩国埋没一生?” 张良沉默许久才道:“我父死前有三恨。一恨,韩国不兴;二恨,暴秦不灭;三恨,不能保家护国。并言此三恨不除,他此生死不瞑目。若陈公是我张良,你又当如何?” “自古万事不可两全。”听张良如此说来,曹操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道:“如何抉择只能依靠你自己。” “至于……刘沛公一事,我竟可能的帮帮吧。但大哥此次异常恼火,刘邦此行只怕凶多吉少。” 张良也知情况危险,摇头苦笑:“在出兵以前,张良便以劝过沛公驻兵霸上,不可进入咸阳。只是他为人过于功利,一见有利可图,便会无视一切。若他能听劝,也不至于如此,算了,听天由命吧。” 回到了军营,曹操看着绊在自己身前的赵高,命人去请张彧。 ***************** 遥望西方秦川,在太阳即将落下的这一刹那,似乎象征着大秦王朝的灭亡。张彧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没落的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低语道:“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赵高已死、李斯也亡,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自己身上已无任何仇怨,只待天下归一,万民安乐之际就是自己功成身退之时了。 “子秦先生,陈公传召。”曹操近侍的声音由后方传来。 他想起了曹操口中的那个“礼物”,迈步向曹操营帐走去。 得到了通传,张彧走进了军帐,地下还跪着一人,他没有细看便对曹操一拜,“见过陈公。” 曹操微笑的指着赵高道:“子秦先生,你看看他是谁?” 张彧转头一看,登时怔住了。 赵高也怔住了。 就像是有一股热血,猛地在胸口烧了起来一般,张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摇晃了一下,在他的面前,就在他站立不到一丈的地方,一个身材高大的,脸色灰败的人跪在了地上。赵高,那是将自己害的如此田地,将秦国一手葬送了的赵高。 “你没死……” “你没死……” 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张彧心念电转,陈公叫自己来何意,他擒住了赵高,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为何还如此做作?他要杀自己吗? 也对,即便陈公再又容人之量也不会放过自己,因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特殊的身份,而且还将身份隐瞒不报。 赵高的心思也转动了起来,刚才曹操传召的是张彧,可来的是他……近侍刚才也说张彧求见,可进来的也是他……如此说来…… 赵高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大声叫道:“陈公,你被骗了。他不是什么张彧,他是扶苏,公子扶苏,大秦王子扶苏……” “哐当”的一声,曹操愣住了,手中的茶具掉在了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射在身上,也毫不知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竟是扶苏,大秦的王子扶苏,是大秦帝国真正的继承人,那个贤明远播,人人称道的扶苏。” 曹操几乎觉得老天在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经过了年余的相处,在这期间张彧无不为他曹操的霸业考虑,出计。 对于张彧,曹操已从原来的提防,排斥,将他纳为自己的第一心腹谋臣,是自己的谋主。 因为相信他,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在私底下问赵高,张彧的真实身份。自己已然决定,既然张彧不想说也不强求,让他来只是想送他一个礼物,将他的仇人交给他处置,让他报仇,仅此而已。 曹操早知张彧的身份在秦国一定很崇高,但怎么样也没有料到,他会是扶苏,那个受到百姓敬仰的大秦王朝的继承人。 “你真的是扶苏?”曹操不敢相信的看这张彧,此刻自己多么希望他说一句不是。 “陈公,我哪敢骗你。扶苏这半张脸是我命人烧的,他的右臂也是我属下的鬼士砍的,不会有错。”张彧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赵高已经大叫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曹操怒视赵高,随手抓起了一卷书简往赵高头上丢了过去。 赵高惨叫一声,不敢说话。 “告诉我,你是不是大秦王子扶苏!”曹操继续瞪着张彧,又或者是扶苏。 扶苏点了点头道:“我的真实身份确实是扶苏,但早已不是什么大秦王子。” “果然是……”曹操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良久,才说出了一句冷漠的话来:“你潜伏在我的身旁有何居心?” “帮助陈公取得天下。”扶苏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呵呵……助我取得天下……”曹操讽刺的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荒唐?你扶苏,秦始皇嬴政的儿子,是他培养出来的秦国继承人。而我……曹操,是一个反秦的逆贼,一个大秦王子竟然说要助一个反秦的逆贼取得天下……可笑之极。子秦、子秦,大秦王子,只恨我没早日知道你的身份。” 扶苏见曹操神情激动,暗自叹息,陈公向来以冷静著称,可为了我却……又度叹了口气,正容道:“也许,在陈公的眼中,扶苏此举确实可笑,荒唐。但在扶苏的眼中却一点也不可笑,也不荒唐。我是认真的……至于子秦之意,陈公误解了。张彧,字子秦。此子秦,并非是大秦王子,而是秦国子民,是为了提醒张彧,自己是秦国子民,勿忘消除天下百姓对秦的怨恨,让饱受歧视仇恨的秦人能够在华夏乐土上安心而和平的生存下去。” “陈公还记得当日桓齮将军向您效忠时说过的话吗?‘与其扭转乾坤不如开天辟地’,这便是扶苏的心声,扶苏知道以扶苏的身份,想要保住秦国故地并非不可能。只要我召回蒙恬将军,和我弟胡亥打上一战,若胜。余下兵力也许就能保住关中这一寸土地。可这又能如何?天下苦秦久已,六国百姓无不恨秦。秦国不灭,战事不休。到时苦的将是我大秦的百姓,苦的将是千千万万的华夏子民。纵然保住了秦国,天下将再度陷入春秋战国时期,那种动荡的局势,华夏大地将永无宁日。” “扶苏的原话是‘力挽狂澜不如开天辟地!’于其力挽狂澜死保秦国,让天下陷入动荡,杀戮之中。不如开天辟地,创造了一个新的时代,天下没有秦、韩、齐、魏之分,华夏大地皆是华夏子民。人人放下仇恨,放下恩怨,友善而快乐的生活着。” “陈公之才,不用多说。让扶苏真心归附的乃是您的治国理念,您与萧何交谈时说的治国方针胜秦多矣,您的治国理念完全可以给天下带来太平……言尽于此,扶苏以死过一次,不在乎再死一次只希望,陈公能够善待我秦国子民,消弭各国的仇恨,让他们融入华夏和华夏百姓一起生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杀还是不杀 曹操神色万变的看着张彧,无可否认,张彧确实说的有理有据,也符合他仁慈的特点,只是自己能够相信他吗?相信一个大秦王子会安分守己的为自己效力? “你们都出去,让我好好想想,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我。”曹操独自坐在军帐内沉思了起来。 杀!!! 不杀!!! 两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火。 一个声音告诉他:“扶苏是扶苏,张彧是张彧。扶苏已死,张彧是一个全新的人,他以看开了一切,值得信任。” 另一个声音却说:“扶苏即是张彧,张彧即是扶苏,他们本就是一人,是大秦王子,焉能将他留在身旁?此人甚得名望,不可不除。” 曹操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似乎分裂成了两半,双方争执不休。 若在早一阵子,曹操知道张彧的身份或许不会这么为难,可是此刻真的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因为,在早一阵子前,曹操在军中有绝对影响力和号召力,他完全不必在意扶苏是否居心叵测。 但此刻他手握十万大军,可这十万大军其中有六万余是秦兵啊! 还包括了四万的长城戎守和八千李由的青木卒。 李由是扶苏自小到大的伙伴,关系非同一般,还曾一股在蒙恬麾下学习兵法,一同上过战场杀敌,有如亲兄弟一般。而扶苏更是三十万长城戎守的副统帅,在长城军中威信仅仅逊色于蒙恬。 这也便是等于扶苏很有可能调动他麾下的一半军队, 万一他有反心,那可如何是好? 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万一在关键时刻,被对方咬了致命一口,那又将如何好? 其实曹操也知,以扶苏这年余的表现,他又八成的可能说的是真话。那就是那两成,让性本多疑的他,难以释怀。 这时,曹操想起了荀彧。 如此情形与当年自己逼死荀彧一样。 荀彧是自己麾下最重要的文臣,没有一个人能够取代他的位子,他辅佐、举人、建计、密谋之功无人能比。 只是因反对自己称公,疑他不忠,遂暗示他自尽。 事后想来,也颇为后悔,只是对方已死,后悔以是无用。 如今,情形再现,自己又因如何抉择? ************************************************ 张彧就站在帐外,没有离去,他在等曹操的决定。 无论生死,他都无悔,只是希望曹操能够将他心中的治国理念用在万千百姓身上,用在万千秦国子民身上。 “扶苏公子,扶苏公子!”张彧口中突听一阵叫唤,贼头贼脑的赵高在一旁呼唤着,神色讨好谄媚,像极了一条正在摇尾乞怜的老狗。 “做什么?”张彧皱着眉头,厌恶的看这赵高,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恨意。 赵高低声道:“扶苏公子,曹操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是大秦的王子,他怎么可能会纵容一只猛虎在身侧不顾?还是早走为妙,此刻他正在犹豫,没有限制你的行动。你可以大大方方的逃出这个鬼地方。只要你带上我,后半世做牛做马我赵高也心甘情愿。” “闭嘴,我死不死,跟你何干?”张彧不屑的说道:“再说,我早已死过一次,何惧在死一次。到是你,我不知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但你落在陈公手上保证难逃一死。” 赵高面色僵硬,心中着实找恼,但还是赔笑道:“扶苏公子何必如此?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人呢?只要扶苏公子能带我离开,我赵高保证,可以让你十辈子衣食无忧。” 张彧干脆闭上了眼睛,理也不理赵高。 赵高尤不放弃,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劝说哀求。 张彧烦不胜烦,叫道:“来人,将他押解下去,听候陈公发落。” 赵高见张彧心如铁石,高声怒骂:“好你个扶苏,我赵高就算是化做厉鬼,也不让你活得安宁……” 呼声渐渐远去,张彧看了看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右臂,心神以飞到了一年以前。 那时一个炎热的夏季,大秦王子扶苏正在演练阵仗,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军队,看着一个个威武的秦国健儿,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暗自想道:“父王见了一定很开心吧!” 在不久前,他收到了他的父亲大秦始皇帝的来信,信中说他们父子以多年没见,趁这出巡之际打算来亲来北地郡审查他的变化,看看他是一个大秦好男儿还是原来那个仁慈至愚蠢的懦夫。 扶苏日夜期盼,可他等到了却是一道圣旨,一道让他自裁的圣旨。 当时,他只觉得天昏地暗,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父王为何要杀自己,是为了让胡亥安稳的即位吗? 眼泪不住的流淌了下来,他不是怕死,而是是伤心秦始皇为什么会这样误会他,所加的罪名根本都是他没有犯过一样。 如果真的想他死,只须一句话,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借口。 他拔出了剑,准备自尽。 便在这时,大将军蒙恬一把夺过了剑,沉声道:“这诏书上所说的一切,我蒙恬是再清楚没有的了!始皇帝说你日夜怨怼,我看到的是扶苏公子却是时时自责不能讨父皇的欢心;诏书上责你上书诽谤,而我看到的却句句都是肺腑的血泪之言。”他惨笑道:“始皇帝深明大义,纵是公子的意见与之不和,他也不可能杀你,这其中定然有诈。” 扶苏仰天长叹,指着书架上的诏书说:“书是父皇的亲手笔迹,这是熟知而且核对无误,上面盖的密玺,乃是父皇随身所携带,绝不会假手别人。蒙师所说不无道理,但也许是父皇生病,性情一时大变吧……罢了,君命不可违,父命不忍背,君父赐臣子死,我扶苏焉有颜面存活世间?” 扶苏正欲自尽,但觉脑后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扶苏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以离开了北地,在上郡的一处医馆,怀中有一封蒙恬的亲笔书信。 “事有可疑,公子恕罪,扶苏以自尽,蒙恬也不知能活多时,速查真相。另外,蒙恬有心腹十人,武艺高强,值得信赖,任由差遣。” 其实,赵高的诏书却有许多漏洞,扶苏为人多谋,本不至于看不透,但他为人至孝,闻自己最敬慕的父亲要杀自己,早已失去了一切理智,现今想来却有许多漏洞。 于是,扶苏领着十人赶来了秦始皇的御驾,老远闻得御驾内一阵鲍鱼的腥臭,心中登时如遭雷劈一般。 他知自己的父王始皇帝是一个工作狂,常常以檀香提神,而且颇爱干净。御驾内怎么可能传出恶臭的味道? 不详的预感在中心回荡,当时蒙毅不再,扶苏唯一信任的人便是李斯。 一来,他与李斯之子李由,情若兄弟,二则,李斯是一个真心为秦国效力的忠臣,扶苏虽然对于他那有些出阁的法治不满,但也不能否认李斯对秦国的忠诚和对秦国的作用。 他暗中联系到了李斯,查问情况。 他万万想不到对大秦忠心耿耿的李斯竟然于赵高这等小人同流合污,李斯先将他安置在一处房舍中,然后引来了一批的车府鬼士。 他们送上了有毒的食物,然后放火烧屋,意图将他们烧死。 幸亏,扶苏为人机敏,从李斯的神态中察觉出了一丝的反常,并未食用毒物,也亏赵高、李斯不敢声张,更不敢派兵,能动用的仅有赵高身旁的二十余名死士。 在十名勇士的保护下,他们成功突围而出,但是他的半脸颊却在突围的时候被赵高亲自用缠着油布的火箭射中,伤口并不致命,但在油的流动下,半张脸给毁了。 他们一路奔逃,追击的车府鬼士越来越多。扶苏凭借着机智屡屡躲过一劫,但十名勇士还是相继阵亡,他的一条手臂也在这时被车府鬼士砍了下来。 他忍痛逃跑被好心的商旅所救,逃过了一劫。 伤病好后,他找到了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朋友,剑圣聂盖,请他帮助除去赵高的心腹车府鬼士,然后在尽量不引发内乱的情况下,绊倒赵高、李斯。 只是剑圣聂盖侠义心肠,为了救村民,误中车府鬼士的毒计,聂盖被三百鬼士围攻,受重伤遁走。 而扶苏自己也受到了车府鬼士的袭击,他在聂盖徒弟的保护下,两人一路停停杀杀,聂盖徒弟力竭战死,而他也被逼下了黄河。 在跳河之前,扶苏冷静的找到了一块木板这才让他不至于溺死于黄河之中,而他也疲累的睡在了木板之上。 等醒来时也是黑夜,不知漂了多少路程了,幸运的是他及时看到了一艘大船,用尽吃奶的力气爬了上去。 那时,正有两人在船头叙话,言语中说出自己对天下的看法。其中一人说道:“秦始皇是伟大的,因为他终结了五百年的大动乱,开创了一统的新世道。但秦朝确是不应该存在的……因为他给六国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难堪、耻辱还有杀戮。就象你的父亲一样,一说道秦国。他就有恨,灭国之恨、亡国之恨,那种无法忘怀的恨意不但在他的胸中缠绕,还要将这仇恨传给下一代,告诉下一代,秦国是仇敌,要反秦。试问如此,即便秦始皇做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六国遗民会接受秦国的统治吗?只有推翻秦朝,再由一个新的人,建立一个全新的家国,如此才能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可。” 藏身在了暗处的扶苏很想反驳此人的话,但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力辩驳。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破开张彧的脑袋 当扶苏再度醒来时,他身处在了一个上山,曹操、萧何、桓齮、夏侯婴四人轮流照顾着他。 开始扶苏还当心桓齮会将他认出来,因为他的容貌跟他娘亲有七分的相似,而桓齮是当年是秦始皇的近臣,才干比不过当时的王翦,但却比王翦还要受到器重。时常出入内室,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七、八岁的时候,便不只一次在内院见到过桓齮。 好在刚开始的时候,桓齮是对他的模样有些熟悉,也许是因为他被毁了半张脸,看不出全貌,这才躲过了一劫。 于是,他化名为张彧,在不断的跟曹操、萧何接触中,他发现此二人都是当时罕见的不世奇才。 一个善于文韬武略,精于用兵之道,安民之策。另一个身怀治世之能,刑法律例,无一不晓。 同时,曹操对天下大势的评价更是字字珠玑,似乎在千下为乱之时,已经料想到了大秦的灭亡。 扶苏对于曹操对秦国的评价心底认同,但又不甘,同时还有一些迷茫。 他知道秦国真正的弊端在哪。 法治,法治让秦国强大,同时也将秦国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并非法治不好,而是有待改善。尤其是严法和对民的态度。 法过严必乱,此乃秦国的弊端之一。 其二、商鞅在法治上放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在商君书中写道“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 当时,孔子有教无类,教化万民。成为了世界第一个敢于传播文化的人,他让六国国民有了自己的思想,令华夏文化得以迅速传播。 六国子民大多都可以受到各种各样的学习,但秦国在一统天下后将他们的文化尽数烧毁而且还剥夺了他们学习知识的机会。 扶苏认为只要宽松法治,效仿孔子有教无类,教化万民,就可以让六国臣民归心。 下了山后,扶苏本打算离开曹操、萧何等人,按照自己的计划拯救秦国。可是,一则消息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胡亥已经登基,李斯、赵高完全把握了朝政。蒙毅竟然死了,还被冠上了不忠的名号。 扶苏立刻意识到了蒙恬危险了,于是,他故意说了出来,就是为了要让桓齮帮助自己救蒙恬,他知道桓齮在十余年以前,是被蒙恬的祖父蒙骜提拔起来的,他和蒙恬的父亲蒙武情如兄弟,一定不会坐视蒙恬不管。 在曹操的策划下,他们成功救出了蒙恬。 扶苏此刻却是一脸的死灰,蒙氏位高权重,红极一时,他们都受到了如此的打压,朝中那些心向自己的官员无需说了。 此刻,若想改变法治政策,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 打! 杀入咸阳,成为秦国的皇帝。 扶苏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后来放弃了。因为即便蒙恬向着他,他们也没有兵也没有借口。胡亥才是真正的秦国皇帝,他有始皇帝的遗书,还有调兵的虎符。 而他们一个是被始皇帝赐死,抗旨不尊的逆子;一个是大秦的重犯。 即便他们能够说动北方军效忠,那又如何? 秦国内乱一起,天下岂不又要大乱? 那时,百姓将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陷入了战火之中,秦国也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灭亡。 最终,扶苏放弃了,他看着蒙恬离去,却不说一句话。 既然胡亥想要这个皇帝让他当去好了,只要他能够治理好秦国,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在很早年前就被发放到了北地,因此对于胡亥完全不了解,他不知道此举等于将肥鸡,交给黄鼠狼照顾一般。 他漫无目的的跟随曹操来到了曲阿,当他后悔当初决定的时候,为时已晚,大秦在胡亥的暴政之下已经是天怒人怨。 他知道动乱不远了。 在一段时间的相处里,扶苏很惊讶的发现曹操远比自己想想中的出色的多,在对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父王的影子。 两人都一样的出色,一样的有手段,都是以一统为目标,而不是“分封”古制。 唯一不同的就是治国理念,自己的父王幼年饱受欺凌,养成了一身愤世嫉俗的性格。称皇以后,更是如此,只要一不和他意,便会大发雷霆之怒。法治的强硬,正好对的他的脾胃,因而以严法治国。 而曹操的治国理念却是“无为”,讲究不治而治。对于效忠他的人,心向他的人,他会给他想要的一切,以怀柔的政策。对于他的敌人,却毫无怜悯之心,手段狠辣。 如此做法扶苏不喜,但却不得不否认这是一个帝王应该具备的条件之一。 毫无疑问,曹操若能称帝,一定是一个不逊色于自己父皇的皇帝。 如此想法在他的心中落地生根,不久以后,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天下大乱。兵是贼、贼是兵。 扶苏耳边隐隐传来的依然是疆场的铁蹄奔雷、百姓的哀鸣呻吟。战乱的年代带给百姓们的永远是痛苦与伤害,百姓要得不是秦国,不是楚国,和平才是他们永恒的期盼。 扶苏的心中百感交集。父皇一统江山、君临天下时的霸王气概,儿时和兄弟姐妹一起嬉戏时的无忧无虑,与娇妻新婚燕尔时的柔情蜜意,戍守边关放马大漠时的豪情逸致……过往的一切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他想起了自己儿时的抱负,——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兵戈之苦,不再受分离之痛,不再流离失所。但如今的大秦帝国已风雨飘摇、大势已去,即便自己重登皇位,又能如何? 力挽狂澜不如开天辟地! 曹操拥有君临天下的气概和谋略,治天下者,非曹操莫属。 念及此处,扶苏不再迷茫。 因该说张彧不再迷茫,他放下的扶苏的身份,只为一个信念。那便是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兵戈之苦,不再受分离之痛,不再流离失所。 从那时起,他变得开朗了起来,一心只是想着帮助曹操取得天下,让他的不治而治的治国理念传遍华夏大地。 整整一夜,曹操想了整整一夜。 鸿门宴会他没有去参加,张良求见也被他拒之门外。 他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的犹豫,终于,他拿定了主意走了出去,见张彧依旧站在那里,笑着说道:“扶苏已经死了,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扶苏’二字。” 张彧松了口气,拜道:“属下遵命。” “来!”曹操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热情的拉着张彧的手来到了关押赵高的地方。 见到曹操,赵高飞一般的扑抢了上来,正欲求饶但见曹操和张彧的神情立时呆立当场,面如死灰。 “他交给你处理了!”曹操递给张彧自己的佩剑。 张彧接过宝剑冷漠的看着赵高。 赵高哭喊着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秘密可以换我一命,陈公若想取得天下,这秘密对你至关重要。” 张彧犹豫的停下了上千的脚步。 “说!”曹操冷声问道。 “将他支开。”赵高惧怕的看着张彧。 “动手。”曹操不耐烦的大叫。 “我说,我说……”赵高哭丧着脸道:“秦始皇陵,珍宝无数,里面以水银为河,宝石为天,只要取得其中十之一二,陈公日后军饷无需忧愁。只是秦始皇陵陷阱无数,入者必死。但我有秦始皇陵的建筑图,可以避过一切陷阱,取得宝藏。” “在哪?”曹操露出心动之色。 “你必须放了我。”赵高似乎已经有了谈判的筹码,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答应,饶你不死。”曹操如此说道。 赵高哼声道:“莫当我是傻子,我不信你。” 曹操眯眼笑了起来,“是你将我当傻子了,子秦,动手……”说着,冷笑的看着赵高道:“以你的性格,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藏在别处,而是放在身上。等你死后,我就不信搜不出来。” 赵高哭丧着脸道:“我给你就是了。”他脱下外衣撕开了袍服,也就是秦朝特有的塞有絮棉的夹层内衣,从里头翻出了一张地图,老老实实的交给了曹操。 曹操笑吟吟的接过地图,一脚将赵高踢飞了出去,对张彧道:“交给你了。” 赵高怒声大骂曹操不讲信义。 曹操笑道:“我曹操从来没说我自己是个守信义的君子。” 赵高手脚都有伤,只能惊惧的看着张彧。 张彧眼中充斥着仇恨,提起了剑,突地叹了口气,一剑刺入了赵高的心脏,让他毫无痛苦的死去了。 曹操眼中出现一丝诧异,道:“我还以为先生会好好的折磨他呢?” 张彧摇头道:“再未擒住他之前,确实恨他入骨,有种将他千刀万剐的想法。但他如此任我宰割时,却不忍动手。反正都是死,何必在给他多加一些痛苦。” 曹操无语而对。 他将地图交给了张彧,说道:“送给你了,秦始皇是个伟人,我不想去打扰他。” 张彧接过地图,想了想交还给了曹操,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地图还是陈公收着吧。但还望陈公答应张某,非到大灾难或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别去打扰他老人家。” 曹操有一股将张彧脑袋破开来看看的冲动,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悲天悯人到这个地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文化的承传 张彧的事情告一段落,曹操立刻找来了陈平。 昨日鸿门宴他借口身体不适,让陈平代替他参加,到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刘邦有没有被项羽一刀杀了。 虽然觉得以刘邦的能力,应该可以逃过一劫,但还是希望他早早归西,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陈平似乎早已知道曹操要见他,一大早就拿了本书坐在附近等候。曹操命令刚下,他后脚就走了进来。 曹操见怪不怪,陈平洞察人心的本领秦末无对,没人是他的对手,一面让他坐下,一面说道:“昨晚情况如何?” 陈平露出一脸的可惜之色,“那刘邦实非一般人物,善于机变,能屈能伸,项羽完全找不到借口杀他。在张良、范增的相互应声下,刘邦逃过了一劫,同意让出关中王一职,并愿效忠项羽,以他马首是瞻。” 原来,昨夜宴会时。 刘邦一入帐内。 项羽便胡诌了刘邦的三条罪状。 第一、私自放秦王子婴;第二、未得怀王密令,擅自更改秦律;第三,派兵驻守各地,阻挡义军入城,心怀叵测。 刘邦当即哭拜于地,大叫冤枉,说道:“我刘季对鲁公赤诚,天地可表。刘季并未私放秦王子婴,而是将他交予官吏,等候鲁公处置。私自更改秦律也是为了宣扬鲁公仁德,我见城内百姓惶惶不安,便先约法三章稳定民心。而后,还军霸上正是想等着鲁公到来,由鲁公制定一个规约。派兵驻守各地,阻挡义军入城,心怀叵测,更加冤枉了,我如此做来为的是防备其他盗贼窜入和意外的变故。并不是有心,不让义军进入关中。” “我刘邦何德何能当这关中王?诛灭暴秦,第一大功乃鲁公是也。杀入关中的功臣也是陈公,若不是他停步不前,又哪里轮得上我刘邦?我刘邦有今日不过是运气好,占了鲁公、陈公的便宜。” 他口口以项羽为先,为项羽考虑,并且不等项羽开口,刘邦便主动放弃关中王的职位,对项羽宣誓效忠。 项羽可以无辜杀任何一个反对他的人,但却不会乱杀效忠他的人。 何况,他此刻完全没有理由杀刘邦。 与此同时,在加上张良、范增的一旁唱和,刘邦这条狐狸命总算是保下来了。 曹操听了一切经过,也不得不暗赞刘邦的拿得起,放得下。 如果他对关中王有一丝留念,他的命将会留在鸿门。刘邦对关中王一职可谓望穿秋水,眷恋非常,在如此情形下,他能果断的放弃一切,着实不简单。 难怪,陈平会称刘邦“实非一般人物”。 曹操正欲开口,除了刘邦外,鸿门宴上还有什么意外的事情,项羽来见的声音由帐外传来。 曹操、陈平迎了上去。 项羽大步走来,说道:“二弟,身体如何?昨夜,听你抱恙,甚是挂念。” 曹操笑道:“无妨,只是旧疾复发,大夫说不能饮酒。其余赴宴扫兴,还不如在营地休养。” “如此,项某便放心了。”项羽面上的关心之情,丝毫不是伪装,他道:“三日后,大哥领本部兵马入关,二弟可一同前往?” “无妨,陪大哥同去便是。”曹操微笑的说道。 接下来,便是分封诸侯了,曹操怎能错过如此好戏。 三日后,项羽、曹操并骑而行,诸路诸侯分别位于他们两人的身后。 大军进入咸阳城,面前所见的都是高堂巨宇,层台累榭,网户朱缀,好一片繁华景象。这时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上喧哗连片,百姓沿道欢迎。 项羽见此满意至极。 曹操心叹:“刘邦把握人心的手段实在是高明。”他可不信,项羽有如此威信,让百信争先迎接。 众兵初次来到这种大都会,都为其繁华所慑,目瞪口呆。 项羽冷哼道:“秦国暴戾,据说阿房宫比咸阳宏伟十倍,当看此城便知,阿房宫下埋葬了多少我六国子民的枯骨,我欲烧之,以泄六国子民之恨。” 诸侯连连赞同,直称项羽有气魄。 此刻,即便项羽说他是这一干诸侯的老子,这些诸侯只怕也会无耻的一口一个“爹”叫的亲热。 “大哥,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曹操在诸侯的赞扬声突然开口。 “说,你我兄弟,何须诸多顾忌!”项羽豪气的大笑着。 “这阿房宫确实埋葬了许多六国子民的枯骨,但同时也是一个警示牌。告之天下人暴政的下场,与其烧毁,不如封宫立碑,以此警戒我华夏子民。如此,方可显示出大哥的良苦用心,为后世称道。” 阿房宫工程浩大,《汉书?贾山传》中记载:“起咸阳而西至雍,离宫三百,钟鼓帷帐,不移而具。又为阿房之殿,殿高数十仞,东西五里,南北千步,从车罗骑,四马骛驰,旌旗不挠,为宫室之丽至于此。” 此言虽有夸大,但亦能显现阿房宫的宏伟,如此景物当如长城一般留传后世,而不是葬于烈火之中。 曹操实不忍如此,故而婉转劝说。 项羽听得大喜:“唯二弟知我也。”当下,不再提烧阿房宫一事,那些拍马屁的诸侯一个个成了茄子颜色。 进入了咸阳宫,大队人马缓缓开进宏伟的大门,由圆巷形的门洞,进入主大殿前的广场。 大门两旁设有兵馆,驻屯了两营军队,项羽的军队接管了这一切。 咸阳宫乃是前朝后寝的布局,外朝是秦王办理政务、举行朝会的地方,内廷则是秦王和诸子妃嫔的寝室。 秦始皇为了显示自己的特殊,这咸阳宫建造的无比辉煌,纵是后汉的皇宫大殿也颇为不如。 曹操沿途观览、只见殿堂、楼阁、园林里的亭、台、廊廓等等,无不法度严紧,气象肃穆,到处充满了霸道之气。 项羽很是欢喜,长叹:“可惜,这不是彭城。” 曹操心中微动,想必此刻项羽已经决定迁都彭城了。 这时,项羽突然说道:“二弟,此次我大楚能够入秦,你功高至伟,看中什么,只要这咸阳有的,我都赏赐给你。” 曹操一怔,笑道:“大哥还不知我的喜好?二弟生平只有两个爱好,一是女人,二是读书。女人吗,我以不缺,可恨这秦国将六国书籍全私藏在了藏书殿内。二弟不贪别的,若是大哥能将藏书殿里的书籍相赠,二弟感激不尽。” “对了……”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续道:“据说丞相府也有一大批的书籍,如果可以一并送给我,那更好了。” 项羽自幼不爱读书,见曹操居然提出这麽一个可笑的要求。 在他的眼里那些书籍给他刮屁股也觉得脏,要来何用?苦笑道:“既然二弟想要,全部拿去就是了,不用客气,那玩意我可没有精神去看它。” “谢大哥了。”曹操自是一脸的兴奋。 对于项羽无用,但对于曹操来说,那些都是魂宝,华夏的魂宝。 在于历史文化承传上,曹操可以骂一句“秦始皇是一个混蛋。”他在“焚书”的事件中烧了六国的文化,使得秦朝以前的史料书籍一片空白。 不过他也不是很混,只是自私。 六国的文化书籍在秦王朝里都有备份,秦始皇不让六国子民学习,但却让自己的子民学习。 只是秦始皇想不到大秦二世即亡,项羽又是一个不重视书物的人,一把火将它们全部都烧了。 本就爱读书的他,时常买到一些不完整的残篇巨著,也常因不能窥其全貌,而引以为憾。 此时此刻,他哪能在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历史会随着天下而改,但文化是永恒的,会一代一代的承传下去。它们是一种不可磨灭的财富,曹操不允许如此宝贵的财富在自己的眼前葬送。 因而,再来之前,他特地找到了张彧。 张彧自幼在秦宫长大,对于秦宫的一切自然熟悉不过。他知六国的文化遗产和各朝各代的伟人巨著都在藏书殿中。 至于,相府的藏书其实是一个借口。 在行前,萧何找到了曹操,告诉他:“要想安定天下,必须取得相府中的一切文案。”丞相典领百官,辅佐皇帝治理国政,无所不统,还负责全国的计籍和各种图籍等档案都归丞相府保存。 萧何这位千古名相看中了秦国所有的图籍档案,他要了解天下的关塞险要、户口多寡、强弱形势、地方贫富、风俗民情等等一切资料。 曹操也为之动容,暗自感慨萧何在政务上的深谋远虑,天下无人可比。 项羽在咸阳宫内设宴众诸侯,然后将众诸侯逐一安排在咸阳宫内。 当夜,他命人请来了曹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魏武王 项羽为人豪爽,喜欢直来直往,见曹操到来也不客套说道:“不久,大哥决定分封诸侯,二弟,可有想法?” 曹操沉吟道:“大哥此刻的身份乃楚国臣子,因无理受王,若想封住天下悠悠之口,必先封怀王为帝。如此,方才合情合理。” 项羽点头真挚道:“诸侯无数,也只有二弟能如此为大哥着想,但关于这点二弟无需在意。亚父以有了对策,我等打算尊封那牧羊幼童为义帝,将他赶去郴县,免得见了心烦。”至从楚怀王夺项羽兵权以后,项羽便不再将楚怀王夺看在眼中,在私下时开口闭口便是牧羊幼童。 至于郴县地处五岭北麓,古为南蛮百越之地,位于湘江干流耒水上游河谷。说白了就是项羽打算将楚怀王困在蛮夷之地,以消他心头之恨。 “如此,甚好!”曹操点头微笑,对于项羽叫他来的用意,他以知道,只是充傻不说而已。 “二弟,你看这关中如何?”项羽突然问了曹操一个意外的问题。 曹操略微一怔,笑道:“不错,无愧有富天下十倍之称。” “那大哥封你为关中王可好?”项羽有些犹豫的说着,因为他曾听曹操说过,不稀罕什么关中王,纵是要称王也决定在家乡称王。 曹操心底生疑,心思一动,道:“怎敢跟大哥抢这关中王。” 项羽摇头道:“我以决定,撤离关中在彭城立都,关中王我不稀罕。” 曹操心念电转,想起了范增。一定是他,否则项羽不会改立自己为关中王。范增果非一般角色,他以知自己同刘邦是个威胁。是以出谋将刘邦赶至汉中,而改立自己为关中王。他必料刘邦不甘心居于汉中会出兵关中,企图让自己跟刘邦打个两败俱伤。 好狠毒的心计,自己这趋狼吞虎之策,想不到被范增反过来利用了。 “在关中称王,二弟心底不愿。但大哥硬要如此,那就这样吧。”曹操比谁都了解项羽的脾气,你越是跟他抗,越是更他横,越会激起他那一身蛮横的霸气,反之跟他好好商量却能改变他的想法。 项羽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二弟如此说来,到象是大哥我逼迫你当关中王的一般……”他想了想道:“也罢,二弟既然不愿,这事就不提了。其实这都是亚父的主意,他认为刘邦这人贪婪无赖,十句话中有九句半不可信。十有八九会复来关中寻衅,此外秦国周边西戎异族诸多,他们常常窥视秦地,因而镇守关中之人,需德才兼备的文武全才。只有如此,方可对付刘邦,对付异族。是以向大哥提议立二弟为关中王。大哥觉得亚父说的不错,便想问问二弟的意思。” 曹操故意露出恍然之色,心底暗骂范增狡猾,明明是想让自己和刘邦拼的两败俱伤,还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接口。 “范亚父说的也有道理,二弟心里有一个人选,不知何不合适?”曹操想起了章邯,只要刘邦没有韩信,刘邦麾下也只有一个樊哙可以跟章邯拼一下。其他人没有一个是章邯的对手。 于是,他向项羽举荐了章邯。 项羽大喜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也,其实没有亚父的提议,大哥心中的人选也是章邯。章邯这老匹夫确实有些能耐,就这么定下吧!” “二弟,故国是魏,立都大梁如何?”项羽自语道:“这大梁位于中原,东临商丘,北靠黄河是一个好地方。” 曹操摇头拒绝:“大哥立都彭城,坐镇中原。二弟立都于大梁完全没有意义,不如改立邺城或者安邑为好。如此,大哥您坐镇中原,东南,以震诸侯,而弟居于北方,助大哥管辖北地诸侯。如此,天下可定。” 项羽眼中一亮,其实他也不希望曹操坐镇大梁。因为,大梁位于中原,而曹操又是功高卓越。这一分封岂不是要将中原的宝地都分给曹操了? 这到不是项羽小气,而且权力的威慑。他项羽是诸侯之长,必须要对中原有一定的控制力。 听得曹操甘愿去北地,大喜道:“如此甚好,你我兄弟一南一北,天下竟尽我们的掌控之中。” 他取出地图说道:“北地安邑、邺城这周围诸郡,二弟看上哪些,一一指来,明日大哥便将他们分封给你。” 曹操笑道:“还大哥自己看着办吧,我并不在意领地的大小。”这这个敏感的问题上,他明智的选择了让步,将他交给项羽来决定。 若让他来,点少了,便是亏了,划不来。点多了,显得过于贪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之,让项羽决定便可免去了一切麻烦。他不信以项羽的性格在这种事情上会亏了他。 “好吧!二弟去睡吧,我要好好想想。”项羽说着不再理会曹操,拿着地图思考了起来。 二月,项伯领得楚怀王旨意由彭城赶来。 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来临。 一起入关的所有诸侯无不神情肃然,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好的封赏。也只有曹操和刘邦露出无所谓的神情。 他们一个是因功高,不愁封赏低下,一个却已经定死了下来,被封到了偏远的西南蛮夷之处。 在万般期盼之下,项羽、范增、项伯三人姗姗来迟。 项伯独自走于大殿之上,项羽、范增分立两旁。 项伯高喝一声:“怀王有旨。” 所有诸侯一统跪地听封。 “暴秦无道,寡人命鲁公项羽、陈公曹操伐之,现大秦已灭,诸侯也相继臣服,天下一统,寡人将于郴县登基为帝,号楚义帝。” 众诸侯已然明白义帝被项羽流放了,但他们无人敢说一句反对的话。 项伯继续道:“朕有今日之功,全赖项氏拥立。项羽勇猛无比,当世无双,于巨鹿大破秦军主力,功高无匹,特封他为‘西楚霸王’,统治梁地、楚地的九个郡,建都彭城。” 项羽大笑一声:“西楚霸王项羽领命。” 项伯再道:“鲁公曹操,丹阳起兵,战无不胜,所向无前,取陈郡,败章邯,破秦川,功高第二,特封为‘大魏武王’统治河东郡、邯郸郡,巨鹿郡,河内郡,太原郡,建都安邑。” 曹操为之愣神,殿下诸侯也一阵低语。 不是项羽太过小气,而是大过大方了。项羽占了魏国的东郡,砀郡,反给了曹操赵国的邯郸郡、巨鹿郡、太原郡三个重郡,这等于曹操一人坐拥北方的一半土地。用汉末的地利位置来说,北方有三州,乃是并州、冀州、幽州,如今的曹操除了常山郡以外,独自占了并州、冀州两大北地疆域。 曹操自是大喜拜谢。 刘邦听了一阵眼红,魏豹更是紧紧的握起了拳头,这些土地一部分因该是属于他这个“魏王”的。范增更是气得胡子翘了起来,连连跺脚泄愤。 接下来是余下诸侯、功臣的分封:刘邦被封为汉王,统治巴、蜀、汉中之地,建都南郑;魏豹封为河南王,统治河南一地,建都洛阳;赵王赵歇改封代王,统治代地,赵相张耳为常山王,统治常山,建都襄国;胶东王田市,统治胶东,建都即墨;齐王田都,统治齐地,建都临淄;济北王田安,统治济北,建都博阳。韩成依旧为韩王,统治韩地,建都阳翟。 当阳君英布为九江王,建都六县;柱国共敖为临江王,建都江陵;番君吴芮为衡山王,建都邾县;封燕将臧荼为燕王,建都蓟县。原燕王韩广改封到辽东为辽东王。 原秦国被瓜分为三个部分,章邯为雍王,建都废丘;司马欣为塞王,建都栎阳;董翳为翟王,建都高奴。 又封给成安君陈余河间周围的三个县,让他住在南皮。 至项羽之下,十七路诸侯皆受分封。 在项羽的强势下,纵是诸多人心有不甘,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可以肯定一点,天下几乎皆在项羽、曹操这两兄弟的掌控之中。不满项羽独裁的心声也因此而生。 只是无一人敢事先站出来反对。 同年四月,诸侯罢兵戏下,各自回国。曹操也欲领兵回安邑,突见诸多士卒与家人含泪拜别,心中一动,乃提议道:“大哥,你我兵卒大多为秦卒,离家一久,恐生变化。不如将兵卒家人一起迁移,以定军心。” 曹操如此提议还有一个用意,刘邦想要成就大业必取关中。关中人口殷实,对于发展大有利处。 只要将人口迁移,不就等于消弱了日后刘邦的实力? 项羽独自沉思。 范增已然叫道:“羽儿,魏武王此法甚妙。”他同样提防着刘邦,一听此法,立刻点头赞同。 项羽见范增也同意了,也无异议。 于是,曹操迁关中居民十三万于魏都安邑,项羽迁关中居民二十五万于彭城。其中项羽更是效仿起了秦始皇,周边的富豪也一并迁至彭城。 关中顿少百姓近四十万人口及上百家富豪,立时萧条不少,不复以往繁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陈平四计定天下 安邑是战国时期魏国早期都城,曹操领着十万大军抵达城外,遥指城关大笑:“此城将是我军的起点,一切将重新再这里开始。” 文臣武将也是兴致高昂,所谓鲤鱼跃龙门,身价百倍,他们虽不是鲤鱼,但一直以来也算是寄人篱下。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摆脱了这个困境,而且成为了第二大诸侯的心腹文武,可谓前途似锦。 “传我军令……”曹操此刻亦是神采飞扬,至自己起兵初,就开始策划这一日。身为布衣的自己,想要立足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依附项羽,以待破秦之时分封天下。 此刻曹操虽无显赫的身世,但已然是名正言顺的大魏武王,顾盼之间以颇具威势。 “无故扰民者,杀;无故伤民者,杀;无故拿百姓一针一线者,杀。”三道杀令震慑三军,这里即将是自己展示才华的地方,必须给百姓留下一个好的影响。 大军入城,将士们严谨的军容和友善的态度给了城中百姓极大的好感。 安邑府衙。 这是曹操称王以来第一次会议,显得尤为隆重。 萧何、张彧、陈平、叔孙通一班主要文臣谋士坐于右侧,桓齮、李由、季布、夏侯婴、陈武等武将于左侧。 待众人入定后,曹操首先道:“自丹阳起兵至今,以两年有余。这两年来,曹某从一布衣之身,取得今日成就,全赖诸位的努力。客套的,孤王也不多说,只要你有才,有能力,我曹操绝对会最大限度的让你们发挥出自己的才能,让你们封侯拜相,名垂青史。” “萧何!”曹操第一个便叫道了萧何,“孤王册封你为丞相,总理军国重事。” 萧何面不改色,但眼中的欣喜之色一览无余,他在乎的不是丞相一职位,也不是所谓的百官之首。而是当上丞相,他能够放心大胆的改革,总结治世之经验,好创出一套适合百姓的治国方针。 这也是曹操给他的任务。一直一来,他对曹操的所说的“无为之治”兴趣很大,且颇有心得。兼之,他得到了所有秦国丞相府里的文书卷宗,治世方针,从中得到了很大的启发,只是一直无力实施。 此刻,得偿所愿,焉能不喜,激动道:“属下谢武王器重。” 张彧拜为上卿,协助曹操出谋划策。陈平、叔孙通同为下卿,陈平协助曹操出谋划策,叔孙通协助萧何定治国之策。 桓齮为上将军统帅魏国军队,受封为解良侯,李由、季布、夏侯婴、曹参四人也分别官至列侯。李由是闻喜侯,季布是平阳侯,夏侯婴是黎阳侯,曹参是牧野侯,其他陈武、阎泽赤、朱航谦皆有封赏。 “诸位将军,你们的任务就是练兵,将十万大军训练成真正的铁血之旅。孤王要用他们征战天下。” 诸将得令。 曹操又度挥笔疾书,在葛布上写道: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变得而用之。 这一封唯才是举求贤令,当年为曹操吸引了北地的所有人才,此刻他再度写出,用心可见一般。 “叔孙通先生,孤王给你一个关系的我大魏兴亡的任务。”曹操严肃的看着叔孙通:“这一封求贤令,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遍北地,不但要张贴各处,而且要人人得知。” 叔孙通接过观阅,神色动容,高声:“魏武王待才诚挚,古今无出其右。叔孙通若无把握,绝不接下此任务。只是叔孙通需要钱,需要大笔的钱财,完成此任务。” 曹操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叔孙通两千两黄金。 在咸阳的时候,曹操已经让桓齮将从琴府那里夺来的数十万两黄金都运了回来,全数充入国库。 此刻,他们此刻什么都缺,惟独不缺钱物。 此次会议的主题就是用人,曹操最在意的也是人才。 会议结束,曹操留下了张彧、陈平,开始了真正针对性的会议。 “二位乃是孤王的心腹重臣,孤王也不瞒你们。孤王有意一统天下,成就不世之霸业,超武王,赛始皇。二位有何想法和建议,还望赐教。” 张彧追随曹操最久,早已知道他的雄心壮志,陈平眼光毒辣,善于探测人心,也隐约察觉曹操的用心。 如此,听得曹操表露心态,并没有任何惊讶。 “武王要想取得天下,需干四件事情。做到这四件事,大事成矣。”陈平摇头晃脑,一幅不正经的模样,双目却流露出智慧的光芒,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感觉,让人忽视了他那令人不耻的德行。 曹操、张彧对视一眼,说道:“哪四件?” 陈平站了起来,来回渡步道:“第一、建立一个完善的情报网,要想取得天下,必先了解天下的动向,以及诸侯的动静。” 曹操、张彧心中一动,缓缓点头。 “你觉得因该有哪入手比较好?”曹操点头问道。 “妓院,酒馆。”陈平怪异的一笑,露出了淫荡的表情:“酒馆要廉价,妓院要高档。廉价的酒馆可以吸收更多的贩夫走卒,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未必精确,但却是最广泛的。有一句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院永远是最吸引男人流连的地方,越是高档,越能够吸引达官贵胄,取得更多有价值的情报。男人嘛,在酒后和床上是最无戒心的时候……关于这点,大王也是同道中人,应该懂得。” 曹操会心微笑,点了点头。说实话,陈平贪财好色的性格很对他的脾胃,两人还经常一起去逛妓院呢! 张彧直接无视了两人的“默契”,打断道:“第二呢?” 陈平正容道:“间其腹心,利用种种手段,收买,色诱,拉拢各诸侯的心腹,一方面让他们为我们传递有用的情报,一方面可以在关键的时刻充当内应,临阵倒戈向我方。” “妙,甚妙!”曹操抚掌微笑。 “第三、鹬蚌相持,渔人得利,当今之世,诸侯遍地。但能成大事者,只有大王、西楚霸王和汉王三人而已。西楚霸王和汉王在关中王一事情上有隙,大王可以利用这点,以种种手段挑动他们双方的争斗。趁他们打得你死我活之机,大王趁机扩大实力,全取北地,以北方为基,以争斗天下。” “北方确实不如中原,以及南方繁华。但这里的民风彪悍,乃是盛产精兵强将之宝地,且少经战乱,有很好的发展前途。” 曹操听得陈平此计,眼中闪现一道奇异的光彩,待陈平说完,他一拍大腿叹道:“陈先生真乃孤王的知己也。” 正是因为拥有此意,曹操才提议来北地立足,以此避开刘项的决战之地……河南。 他迫不及待的想听陈平的下一计。 陈平道:“第四、与异族通商。在战场上骑兵与战车的作用胜于步卒,大王要取天下,因利用北地居民善骑射之特点,组建一支富有特色的军队。市面上流通的战马皆是庸品,唯有塞外异族牧人所驯养的马匹才是真正的战马。” 曹操对西北异族颇为熟悉,知道他们的习性,他们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而且爱惜马匹,想要 从他们手中购买到好的货色,并不容易因而道:“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异族苦寒,他们会缺什么呢?” “食盐和武器。”陈平说了两个他想过却不可能的答案。 “这不是让异族壮大吗?”曹操双目圆瞪,语气充斥着一些愤怒。他可是记得刘邦的白登之耻和多年来的和亲之辱。 事情虽说没有发生在他的头上,但大家毕竟是华夏子民,华夏子民千万,怎能被异族欺凌? “这点倒是无所谓!”很意外,这时张彧为陈平说话了,“大王有所不知,这异族也分为好几个部落。其中有东胡、匈奴,他们之间也分为诸多个部落,相互攻击那是常有的事情。现在匈奴的统帅是挛鞮冒顿,据说他刚刚杀了自己的父亲夺取了单于的王位,领地有许多人不服他,东胡也有心吞并匈奴。只要我们拿捏至平衡,非但不能增强他们的实力,反而可以消弱他们的力量。” 他在秦始皇死前,跟塞外异族对抗了十年,因此,对于他们的动向知道的一清二楚。 曹操会意,满面尴尬之色,起身恭敬道歉笑道:“是孤王误会陈先生了,孤王给你赔罪。” 陈平忙摇手道:“是属下自己未说清楚。” 曹操大笑道:“有陈先生这四计,何愁天下不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神算子曹操 时过一月,北方魏武王的领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丞相萧何提出了无为而治,效法自然,让百姓自由发展,再从中收取税收,不治而治。 他们不强迫百姓种地也不强迫百姓畜牧,百姓有什么长处便干什么,只要能定时缴税便可。如此,得到了百姓一致的好评和赞赏,税收比以往不增反减。 同时,萧何还合理的根据了民生制定税收,比如商人来往得益多,税收也多,农夫得益少,税收亦相对了少一些。 他策划的合理,竟让商旅、百姓无一怨言。 萧何治理北地的方针,让北地绝大部分人的人都心服口服。 曹操对此满意之极,心知自己觉对做不到如此,遂将政务全权交给了萧何的处理,除了重大事以外,萧何可以自行抉择。 其次,叔孙通将求贤一事,也干得风风火火。 他行事出人意料,并非仅仅是张贴曹操的“求贤令”,而是特地让人传讯给五个大郡八十多个县的县令,让各地县令挑出县里知名的人物,写上他们的不寻常之处,上报于他。同时,还表明只要入取一人,赏金五两,并且能得到一百两的县里发展资金。 在这个朝代已经有了稳定的制度,类似亭长,县令一类型的官员,想要飞上枝头更进一步,便需要干出一定的功绩。 有了百金作为发展,只要对方不是贪官白痴定能取得一定的成效,从而升官。 叔孙通的办法很俗套,但确充分的利用了人性的特点,非常的管用。以钱财诱之,以功绩诱之。 若说曹操的唯才是举的创举,让各地的有志之士,纷纷来投。叔孙通这一手却让,各地的官员动起了脑筋。 世上难免有一些才干非凡的隐士,而且不愿意初入仕途,往往这些人都是非常本事的能人异士。 只要发现一个,他们便有了升官发财的可能,如此个个干劲十足。 双管齐下,不数日间,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一日,有一个阳平人,姓唐名厉,来投曹操。又有一个巨鹿人黄极忠也来相投曹操。曹操知道此二人乃是历史上的封侯大将,遂留为帐前吏。又有秦国重泉人李必、骆甲前来投奔,此二人弓马熟娴,武艺精通,更加善于用骑。 曹操操大喜,命他们协助桓齮训练骑兵。 短短一个月里,曹操便陆续登用了许多人才,个个行业都有,纵是铁匠、木匠这些人,曹操也一并收下,让他们负责研制发明。 北地缺水,曹操根据记忆绘出了龙骨水车的模样,让木匠根据绘图制作。 这龙骨水车的的汉末马均的发明,在农事上发挥巨大的作用。一日,听得萧何在念,田地缺水不好耕种,心中一动,便将龙骨水车的构造绘画了出来,并且让人从事研究。 此外,情报系统也干得有声有色,这一个任务是由陈平来执行的。陈平为人狡猾,做事情天衣无缝,而且善于探测人心,非常适合此职位。 在曹操的提示下,陈平已经在汉中开设了一家妓馆,两个酒馆,由于地方偏远,暂时没有取得多少效果。 至于齐地、赵地便不同了,齐地上下陈平暗中开设了三家妓馆,八家酒馆,几乎任何动向都逃不过曹操的耳目。 赵地也是一般,也有两家妓馆,六家酒馆。 对于,曹操的安排,陈平一头雾水。依照他的原定打算,这首先要广布眼线的地方乃是项羽的彭城。 此时此刻也只有项羽有实力与曹操对抗,其他诸侯暂不可虑。 但曹操很坚决的否定了他的想法,并笑着说道:“不要一两个月,你就知道原因了。” 陈平见曹操说的坚决,如实照办。 这日,他终于知道了原因,同时也坚定了他追随曹操的信念。 因为,他得到了一封消息:田荣反于齐地。 他兴冲冲的来到了议事大殿,见四周无人,低声道:“大王田荣反了,韩广同臧荼也打了起来。” 见曹操没有一丝意外,问道:“武王早已知道了?” 曹操当然不能说是历史告诉他的,因而摇了摇头道:“并不意外……”他问道:“对于项羽的分封,你有什么看法?” 陈平道:“并不公平,但也不奇怪,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属下认为无论项羽如何分封,都会造成一定的不满。” 曹操认可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其实破秦的真正的有功之臣,只有三个。 第一、项羽,他主导了整个巨鹿之战,一战将辉煌一时的大秦帝国打残,并且收编了秦将章邯使得秦国无兵可用,无将作战。 第二、毫无疑问的是他曹操,至他起兵以来多次给秦朝重创,同时帮助项羽大破秦军于巨鹿,他的西路大军更是灭了秦国的有生力量。论功,他丝毫不逊色于项羽。 第三、当然是沛公刘邦。刘邦虽说占了曹操的便宜,在有生力量被曹操西路大军击破了的情况下进入了关中,但是他接受了赢子婴的归降无疑。 至于其他魏豹、陈余、张耳、韩广、田市之流除了连战连败以外,只会作壁上观,拿不出一点儿象样的功绩来。 没有功绩的他们,却因贪婪,对于对于项羽的分封却充满了不满,首先暴动的乃是辽东王韩广,他本是燕王,因不满项羽将燕地分给臧荼,而他自己迁移至苦寒的辽东,在燕地不愿搬迁,死守不走。 臧荼无奈起兵攻打。 此外,还有一人对项羽充满了不满,此人既是田荣。 这说起田荣,首先要说齐与楚之间矛盾的由来。 至项梁起兵以来,齐与楚本来亲密无间的盟友。陈胜起义之初,齐国贵胄田儋自立为齐王,陈胜麾下大将周市也在魏地叛离陈胜,立魏咎为魏王。 章邯破陈胜后伐魏,将魏咎围困在临济。死到临头,魏咎仍作困兽斗,急忙派人向齐国求救,齐王田儋亲率兵马前去救魏。 但他们哪里是章邯的对手,三下五除二的便破了齐魏联军,斩杀田儋于临济,魏咎自焚身亡。田儋从弟田荣率领残兵败走东阿。 章邯,率军尾随而至,将田荣围困在东阿。 此时,项梁已经攻下亢父,闻听田荣被围,与大将龙且急忙领兵前往东阿救齐,败章邯军于东阿,救了田荣一命。 于是,田荣立田儋之子田市为齐王,自己为相,弟弟田横为将。 章邯败走,项梁引兵西追。 项梁以孤军深入,心觉不妙向田荣求援,而田荣却忘了项梁的救命之恩,坐地开价跟项梁谈起了条件。 最后谈判失败,田荣拒绝出兵,而项梁也因孤军深入,无援兵救援战败身亡。 项羽理所当然的将项梁兵败被杀,与齐国不肯出兵相助联系了起来,一直对田荣耿耿于怀。 项羽此人性格直率,讨厌就是讨厌,也不虚伪做作。 他讨厌齐国,讨厌田荣,因而将齐国一分为三,分别是胶东王田市、齐王田都和济北王田安。 此举终于引发了田荣的不满,于齐地第一个反抗期了项羽来。 “项羽将项梁之死,怪罪于田荣,将齐国一分为三,有意造成齐国内乱,田荣怎能不反?”曹操为自己找了一个说词。 陈平只道曹操深谋远虑,没有深入怀疑。 “还有一份消息有些奇怪。”陈平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什么消息?”曹操好奇问道。 “在临淄的妓院里,田荣的管家跟陈余麾下的亲信有过接触,似乎有什么秘密的事情,他们说的很小声,不知说些什么?”陈平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消息很重要,因此说了出来。 “没有什么!”曹操听候,会心一笑道:“这则消息是告诉我们,我们的领地要扩大了。常山、代地这两块宝地,将会归我们所有。” 陈平动容道:“难道说陈余也想反叛项羽?” “十有八九吧!”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利芒,笑道:“陈余自己实力不济,因此联合田荣,意图不轨。先生才智过人,因该知道对方谋取何地吧?” 陈平点头笑道:“常山,我军有兵十万余,量陈余也不敢放肆。唯一可取之地便是常山王张耳的常山郡。张耳干略不如陈余,必败。我们可以此为由,待张耳败亡时,名正言顺的拿下常山,扩大自己的地盘。” 陈平再度动容,想起了曹操先前吩咐他主要收集情报的地方,更是惊讶,似乎这一切的进程都在自己这位君上的掌控之中。 不禁叹道:武王神算,超姜尚多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稀世怪才 在余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曹操、陈平一直留意陈余、张耳的动向,此刻不仅仅是陈余、田荣反抗项羽,就连彭越也于反于梁地,挥兵击楚,并且领兵两万投奔了田荣。 田荣命彭越渡黄河,帮助陈余攻打常山郡。 项羽得到消息暴跳如雷,但因军粮不足,未能及时出兵。 张耳难挡陈余、彭越,向曹操求援。 面对张耳的使者,曹操以军粮不足拒绝出兵。 种种消息通过陈平传到了曹操的手上。 这日,他收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韩信过于狂傲,被项羽不喜,一直得不到重用。终于决定了自己的去路,反楚归汉,入川投奔了汉王刘邦。 因谋士蒯彻的举荐,刘邦以拜韩信为大将,深得器重。 曹操见此消息,呆立半响,突地笑了起来,没有沮丧,反而有股热血沸腾的感觉,期待能够跟韩信一战。 其实,早在当初,韩信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曹操便已经不对韩信有了任何的期望。因为以韩信的傲气,说出了那番无礼的话来,又怎有颜面再来求自己。 因此,曹操甚至多次暗谋杀他。只是,韩信是执戟郎,基本上日夜都在项羽身侧,没有机会下手而已。 “韩信,象征着不败!”曹操低声笑道:“我曹操偏要让你常败,将你打服。” 说着,曹操立刻修书一封,上面写下对敌之策,命人快马加鞭的送给章邯。 一月后,曹操得到了章邯亲自送来的书信和战报。 楚霸王元年,八月,汉大将韩信出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意图奇袭关中。章邯事先察觉敌方动向。 设伏于陈仓小道,火烧汉兵,一万五千汉卒无一活命,韩信身负重伤,仅带十余人逃回汉中,首战以惨败告终。 刘邦大怒,撤去韩信上将职位,贬为庶民。 曹操摸了摸鼻子,暗道:“似乎自己玩的过火了。”不过,很快,曹操便不再如此去想。 韩信被诛,但并不放弃,委身于蒯彻麾下充当客卿,又度出计南下,征讨西川异族。刘邦命蒯彻为主帅,而蒯彻将指挥大军的权利全部交给了韩信。短短半月,韩信用兵,蒯彻用谋,西川上下六个部族相继被汉兵征服。 刘邦募得两万蛮族兵将,觊觎关中一地。 曹操合上了竹简,闭目深思,韩信之能,章邯是比不了的。同时,刘邦的实力也远胜章邯,夺取关中并非难事。只要刘邦取了关中,项羽应该坐不住了吧。 只要刘项僵持,这北地就是我曹操的了。 “武王……” 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思考中的曹操。 曹操精神一震,这是叔孙通的声音。 叔孙通自从接下曹操招募良才的人物以来可谓忙的焦头烂额,一天到晚的在外地奔波,人影也不见一个。 只有遇上出色的人才的时候,才会兴冲冲的跑来告诉自己。比如说李必、骆甲,他们原本是秦将,而叔孙通以前也是秦国的博士,深知此二位的才干非同一般。 只是因为得罪了赵高,一直不得重用。 叔孙通查到他们就在太原郡内落脚,亲自前往求见。 他们听曹操用人唯才是举,不计较以往的罪过,不计较身份地位,登时大喜,一同前来投奔曹操。 曹操亲自起身迎接,拉叔孙通坐下,命人奉上茶水,然后笑问道:“通老,又给孤王带来了什么人才?”叔孙通干事卖力,深得曹操的喜欢,以改口称他为“通老”以表示自己对他的器重。 “这人恐怕需要武王亲自出马!”叔孙通又是欣喜又是遗憾。 曹操一听,眼中闪出了惊奇的光芒。叔孙通处事圆滑,但很讲究礼节,若非对方是天纵之才,他不可能让自己以大魏武王之尊去求见一个人。 叔孙通续道:“此人武王大概听说了他的名字,他年六十有五,姓尉名缭。” 尉缭!!! 听此名字,曹操动容的站了起来,此人在军事、情报、政治方面是个怪才,是被秦始皇最倚赖的臂膀之一,著有《尉缭子》一书。 可以说一句,此人的才华不亚于张良、陈平还有范增。 “此人在哪?”如果真是尉缭,确实值得他亲自造访。 “便在我国的太原郡境内的晋阳城附近的谢家集中!”叔孙通细细说出了一切。 原来,叔孙通原先为秦国效力的时候,结交了许多好友。其中便有一位年方七十的博士,此人不满二世胡亥弃官归隐,便在河内居住。 叔孙通路过河内,两人正好遇上。阔别多年,互述经历,其中便提到了尉缭。 那人告诉叔孙通,尉缭弃官归隐以后,便在大梁定居了下来,两年前,不知何故的搬迁到了晋阳。 叔孙通听得此消息后,立刻改变了行程,本打算直接去请,但知尉缭脾气古怪,怕自己将事情搞砸了,因而来请曹操,希望他能效仿文王求姜尚一般,亲自动身求才。 “通老,你干的很好!”曹操满意的笑了起来,立刻命人准备一切,打算亲自前往晋阳拜见尉缭。 出了大殿,正好遇见虞子期。 虞子期行了参拜之礼。 曹操笑着问好:“一切都准备妥当?一路平安吧!” 自从被受封大魏武王以来,曹操便打算派人接虞姬来安邑,择日完婚。虞子期因上次虞姬遇刺一事,不放心他人护送,因而自告奋勇的担当了此任。 由于曹操已经受封为王,安邑便是稳定的根基,大魏国都,虞子期索性将江东上百年的家业一起全部都搬迁了过来。 一来,表示自己的忠心,二来也可免去后顾之忧。 所以,在时间上晚了许多,直到今日方才赶了回来。 虞子期笑道:“打着武王的旗号,谁敢找我们麻烦?只是……路过洛邑时,河南王魏豹没给我们什么好脸色,而且似乎还充满了敌意。河南与我们河北一河之隔,武王还需担心一些为好。” 曹操赞许的点了点头:“魏豹,原先是魏王豹,现在魏王之位,被孤王取得,他自然不喜,这些都在寡人的意料之中。不过,将军有此戒心,却是好事。魏豹此人唯利是图,只要一有契机,谁也不敢保证他是否会出兵渡河阴我们一下……这样吧,虞将军不久即是孤王的大舅,我们也是一家人了,一路上你也立下了赫赫功绩。孤王便封你为怀侯,驻兵河内,一面帮助孤王治理河内,驯养士卒,一面提防着魏豹这个小人。” 虞子期大喜领命。 曹操续道:“最近难得有空闲,后头你跟萧丞相将婚期的日子定下,拖了这久也该定下来了。” 虞子期自是幸喜万分,连连同意。 接着,曹操便和叔孙通轻装往晋阳赶去。 尉缭自从退隐以后,深居简出,少于他人接触,此刻居住在晋阳县内的一个叫谢家集的无名小村庄里。 一行人至晋阳大厅到了谢家集的下落,正欲前往,曹操突地闻到一股浓郁香醇的酒香,那酒香远比一般闻到的酒香更加浓郁香醇,几乎可以媲美记忆中的那股滋味。 “来人……去买些许酒来。”曹操以闻的酒瘾发作,迫不及待的让楼烦去买酒。 过不多时,楼烦买了三坛,口中不断的嘟哝着。 “说什么呢?”曹操不顾形象打破了封泥,对着坛口便大口的喝了起来。 楼烦道:“闻这酒香便知是难得的好酒,只是以前从未听过,叫什么当歌酒,据说是县里大户赵家最新研制出来的美酒。” “赵家,可是晋阳赵家?”这酒入喉中,一股熟悉却又难以言喻的美感直入肺腑,听得楼烦如此说来,心中不由一动。 陈平的四策,前三策颇 为顺利,惟独这第四策却毫无进展。 只因,中原仇视异族,异族同样仇视异族,一般商人很难得到异族的信任,惟独晋阳赵家例外。 这赵家当家的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叫赵常,三十年前敢于打拼,以贩卖私盐起家,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两年前,这赵常突然改变了风格,开始于异族打交道,做生意,而且还在塞外开办了一家马场,几乎垄断了北方一半以上的马市场,家财遂改以亿计。 据说赵家甚至可以直将南方的大珍珠亲自卖到匈奴王挛鞮冒顿的王妃的手上,这便意味着赵家很可能已经和匈奴的王室有不寻常的关系。 此言道听途说,未必是真。但陈平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丝不自然。 陈平智计无双,在诡诈一道上秦末无人可与之相比,心知要想跟异族购买战马打通赵家的关系必不可少,可凭借他的才能,竟然抓不到赵家的任何把柄,同时也查不出赵家的任何底细、实力。 他所得到的消息,无论怎么看都证明了赵家是一个良商,不奸不诈,完全没有漏洞可钻。如此,反而更加证实了赵家不简单。 喝着这个所谓的“当歌酒”,想着赵家的一切资料,曹操突然笑了:“也许,可以找个时间亲自拜访一下这赵家的当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见琴无暇 谢家集,一个平凡而又无名的小村。 往常几日夜不见一个生人,可今日却意外的来了一伙人,他们个个姿容威武,卓尔不群,而且身带利刃器械,一看便知并非常人。 百姓纷纷避开,以免惹祸。 不过,他们很快便发现,这群人并没有恶意,甚至还恭敬的向四周百姓问路,没有任何的跋扈之色,也便放心了下来。 “楼烦,可探到了私塾的所在?”曹操高坐马上,问向去打探消息的楼烦,楼烦武艺高明,箭术更是出神入化,秦末无双,因此一直以来都充当他的护卫。 楼烦颔首笑道:“回武……东主,这小村里只有一个私塾,便在前面不远处。” 曹操横了他一眼,往前走去,表示自己对他改了自己的姓而不满。 楼烦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也许是叫惯了武王,开口便叫“武”但往往这“武”字一出口便会反应过来,于是就成了“武东主”。为此,他没少挨训,可就是改不过口来,久而久之,曹操也懒得说到了。 东主,一般用在家主身上,也有商人。曹操此刻便是以商人的身份做掩护。 依照楼烦的指示,曹操只带了楼烦、叔孙通两人,徒步来到了一处山坳,山坳里被一片篱笆围住,里头有几间草屋,朗朗的读书声从里面传来。 楼烦上前道:“曹东主,我去叫门!”这回他倒是没有叫错。 “等等!”曹操微笑的制止了楼烦的行为,道:“我们不赶时间就在这里等着,别吵了尉先生教书。” 楼烦一愣此刻对草屋的主人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竟然让身份崇高的大魏武王心甘情愿的在外头干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七八个小孩欢天喜地的冲出了屋舍,向外头跑来。口中叫唤着“回家喽,回家喽……” “我想求见先生,请通报一声。”曹操亲自上前对门口的小童说道。 小童疑惑的看了曹操一眼,据他所知自家主人来此地隐居两年,除了一些熟悉的人外,从来没有他人来过。 类似曹操这类年青而又气度非凡的人物还是第一个。 “敢问大人大名,先生脾气古怪,若非熟人,概不相见。”小童显得非常有礼貌,知礼节。 曹操笑道:“便说曹操求见。” 曹操! 小童一愣,大叫了起来:“您是大魏武王曹操……” 曹操之名,早已随着他的事迹传遍了天下,人人口熟而详。其中不乏好事之人将事实夸大,记载成册或是四处演说,换取一些财物。 因而,项羽、曹操这两位破秦英雄,几乎人人皆知,。谢家集虽小但也不例外。 小童一脸的崇拜,眼中几乎都要冒出星星来了。 蓦然,想起曹操的来意,叫了一声,飞步往屋舍内跑去,跑着口中还大叫着:“先生,先生,魏武王拜见您啦……” 过不多久,小童一脸沮丧的走了出来,道:“武王,先生说他年事已高,一心只想隐居山林,已经看淡了一切,对仕途以失去了兴趣。武王天纵奇才,无论有他无他,天下必为武王所有,请武王回去吧。” 曹操早已想到此行不顺,但却没有料到对方如此决绝,自己亲自来求,面也不见一个,心中颇为恼怒,但还是和颜悦色的高声道:“曹某诚心求才,还望尉先生赐教一见。” 屋舍内安静一片,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尉缭理也不理。 楼烦气得大怒,喝道:“武王,这老家伙太过嚣张,待我去讲他擒来!” 曹操摇头制止,然后再度高声道:“曹某诚心远道而来,若见不到尉先生是不会离去了。”他口中是如此说来,心中却以拿定了主意。 类似尉缭这类人才,只能错过,不能放过。今日,他落不肯,绑也要将他绑回安邑,即便他一谋不出,将他供奉起来也好过为他人出谋。 太阳逐渐下山,楼烦气得来回渡步,叔孙通也是一脸的不耐,多次想劝曹操离去,但见曹操的神色知趣的不发一言。 曹操目光坚定气定神闲,这里是一个死谷,除非有地道,否则尉缭插翅难飞。只要等到明日清晨,尉缭依旧如此闭门不见,那便怪不得他了。 也不知过了多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呼唤声,“尉爷爷,尉爷爷,无暇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啊……”的一声尖叫传来,紧接着是一阵碗盆破裂之声。 这时,屋内传来了一声暴喝,“曹操,你要找的是老夫,何故拿一姑娘要挟,这算什么……”话未说完,人以冲了出来。 只见远处走来一人,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那女子正当韶龄,肌肤胜雪,娇美无比。 又见屋舍内冲出一人,那是须发俱白的老翁,满脸红光,神采奕奕,但却是一脸的怒气。 那女子正是第一个让曹操心动的美人儿琴无暇,那老翁是谁自不用多言。 曹操看了看琴无暇,又看了看白发老翁,心中微动,“尉爷爷,难道是他……自己等候了半日,尉缭见也不见,而琴无暇出了一点点意外,尉缭便如暴怒了狮子一般冲了出来,无暇在他心中的地位一点也不低啊……” 念及此处,曹操疾步上前,道:“无暇,你怎么在这儿?” 琴无暇泪湿双眼,泪珠不断的滚落,似有万语千言,却说不出口。 尉缭见琴无暇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儿,竹篮打翻在地,郝然明白了个中的问题。曹操即是琴无暇,日夜念叨的那个吉利。 他长叹了口气道:“你们进来吧。”他摇着头,走进了屋内。 曹操上前拉着琴无暇的手,跟在了后头。 琴无暇俏脸绯红,象征似的挣扎了几下,便听任由之了。 “你还好吧?”她低声说着,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句话。 “恩!”曹操轻笑的点了点头,道:“能再见到你,再好不过了。” 琴无暇美目闪过无限欣喜,随即又内疚道:“那天的事,无暇不想的,只是……” “我明白,都是琴老夫人的意思,我不怪你。能够再度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曹操明白的点了点头。 “晋阳赵家,是你们现在的据点吧!”他若有所指的问道。 琴无暇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好一个当歌酒,那独特的‘九酝春酒法’,竟被你们给利用了起来。”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曹操笑得更加欢了,其实在今晨他以隐约知道。因为那当歌酒酒味独特,曹操品酒万千,酒一入口,便知是用‘九酝春酒法’所酿造的。这‘九酝春酒法’乃是东汉末年南阳郭芝所创,这超时代的酿酒方法不可能出现。 而曹操依稀记得,在当年琴府的时候,自己将‘九酝春酒法’告诉过琴无暇,而且琴无暇记得非常认真仔细,联想到赵家的一切,琴府消失的时间,正和赵家的发达有着密切的关联,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因为尉缭一事,更加重要,因而才暂时放弃去赵家的打算,只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琴无暇竟然跟尉缭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琴无暇掩口轻笑道:“这个独特的酿酒方法,我们花了近两年时间才研究出来呢!取名当歌酒,正是想暗地里告诉你,我的下落。”她有些没落的说道:“这两年来,你音讯全无,我甚至怀疑你已经不再人世了,只要平安便好,别的一切,我不在乎。” 琴无暇此刻还不知曹操的真实身份,她知吉利抱负远大,见他无所成就,出言安慰。吉利便是曹操,这点在江东人人皆知,可在这北方晋阳却不人知晓了,他们只知曹操而不知吉利。 曹操拉着琴无暇的手,停住了脚步:“吉利是我小时候的乳名,因犯了大罪,不得不以乳名行走于世。我的本名是曹操,曹孟德。” 琴无暇的脸登时白了,吉利之名无人知晓,但曹操之名她怎会没有听过? “大魏武王,便是你?”琴无暇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听过曹操的事迹,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护院转眼之间,竟然成了威震天下的大魏武王。 “不错!”曹操点了点头,“经过两年来的努力,曹某已经 迈出了第一步,待时机成熟时,必将一统天下,让天下归心。曹某今日来便是听得尉缭先生的下落,效仿文王求贤来的。” 琴无暇脑袋一片混乱,任由曹操拉着走进了屋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好事成双 曹操、琴无暇入得内室,尉缭的屋舍简陋只有几张席子铺在地上,见两人进来开口道:“随便坐吧。” 琴无暇走了上前,亲昵的拉着尉缭的手,撒娇道:“尉爷爷,怎么好像不欢迎无暇似得,是在怪无暇打翻了送给你的食物吗?” 尉缭苦笑的拍着琴无暇的手,“今后,你爷爷以无安稳的日子过了,能开心的起来吗?”他这着琴无暇坐在自己的身旁,转头看向曹操,问道:“武王的来意,尉缭以知。不过,在这答复之前,还请武王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若你为皇,会如何治理天下?” 曹操低头沉吟片刻,突地抬起头来道:“内休文治,外练武功。以儒为主,教化万民;以法为辅,约束百姓。具体措施无法一一描述,但孤王会吸取秦王朝的教训,沿用秦王朝合理的法治,改善不合理的地方。” 尉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那你认为秦王朝最不合理的地方是什么?” “个人认为应该是约束不得法吧!”曹操很早以前便考虑过这个问题,于是从容答道:“这跟始皇帝的性格有关,始皇帝自幼在赵国充当人质,饱受欺凌,是以有着一副愤世嫉俗的性格。因此,他是一位英主,而非是仁主。兼之秦国的国治历来以法为主,更加约束百姓的生活,让百姓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这个不允,那个不许,而且小罪重罚,百姓如何信服,如何归心?法治不可不要,但也不可过严。” “因而,曹某信奉老子的‘无为’,不治而治。给予百姓自由,让他们依照喜好,依照自己的想法维持生计。利用他们的长处,为曹某所建的王朝服务。” 尉缭长叹了口气,道:“也许这便是天意。”他站起了身子,跪在曹操面前,高声道:“若武王不嫌弃老夫一把年纪,老夫愿尽我所能为武王效命。” 曹操呆立了半响,怎么也想不到,自琴无暇出现以来事情会变得如此的顺利。尉缭便这样臣服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尉缭毕恭毕敬的跪伏在自己的面前,这才相信自己并非是做梦,帮忙上前扶起尉缭,惊喜道:“太意外了,曹某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能得先生,孤王如同文王得子牙矣。” “只是,孤王觉得奇怪,如何先生会突然改变主意?”曹操问出了心底的话,他知尉缭的投效,觉得跟琴无暇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类似尉缭这种智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子改变了初衷? 这其中一定有某些事情。 尉缭笑道:“既然武王发问,尉缭也不隐瞒。那是在始皇帝称王的时候,尉缭因是魏人自负雄才,一心想辅佐魏主成就霸业,让大魏称雄于世。奈何,魏主昏庸,不识我才,根本不加以重用,使得家贫四壁,无以生计。因而一怒之下,离魏赴秦,但大梁至关中何止千里,尉缭身无长物饿晕在路旁。幸亏得琴府家主琴灿好心施救,才保住一命。琴灿谈吐不凡,我们结交为友,如同知己。后来更得他支助我尉缭才有幸抵达咸阳拜得明主,一展抱负。所以,琴灿对于老夫来说,不仅仅只有救命之恩,还有再造之德。如此恩情,无以为报。只要琴府所求,尉缭无不答应。” “不久前,也即是武王封王不久后,琴老夫人来求尉缭,让我提她好好照顾无暇,莫要委屈了他。” 他叹了口气:“开始我不知为何,因为老夫独子因瘟疫而过世,麾下已无任何子嗣。无暇甚得老夫欢喜,早在两年前便收她为义孙女儿。琴老夫人何必如此一说?当时确实觉得奇怪,但也答应了下来。知道今日,老夫方知琴老夫人的意思。” 尉缭独自笑了起来,说道:“她怕无暇嫁给武王,受到委屈了。而她又是一个商人,无权无势,后宫的事情她管不了。因此,才有如此一求。” “琴老妇人真可谓用心良苦啊!”尉缭说道:“老夫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若武王非明主,即便琴老夫人如何劝说也是无用,可偏偏武王是一位不亚于始皇帝的明君,在治国方针上比之始皇帝由要胜上一筹。老夫一来不喜失言,二来也想会会天下英雄。故而没有任何犹豫。” “原来如此!”曹操大笑着点着头。 琴无暇已经在一旁泪湿双眼,口中低语道:“奶奶……你待我真好。” 曹操此刻顾不上许多,心底都要乐翻了,尉缭即已宣布效忠,那么以他的性格自会为全心助自己出谋划策,至于赵家更不用多说了,琴老夫人唯一的孙女都将是自己的人了,他岂能不帮助自己? 这一趟,来的实在是太值了。 “我们去见老夫人吧!”曹操对两人说道。 琴无暇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尉缭也未反对。 出了屋舍,叔孙通见尉缭跟随曹操一同走了出来,心下大喜:“恭喜武王又得大才。” 曹操大笑,“全赖通老之功也。”说着,命人为尉缭准备车驾。 尉缭却道:“老夫还未老的连马也骑不得。”说着,由身旁随从那里牵过一匹马来,转眼之间便蹬了上去。 曹操也翻身上马,然后又对琴无暇伸出了右手。 琴无暇面色绯红,犹豫不决。 “犹豫什么?”曹操素来不喜礼法,率性而为,想干什么便干,才不管其他。 琴无暇经不住曹操的劝说,伸出了手来。 曹操、琴无暇共乘一骑,一起往晋阳赶去。 赵府位于晋阳城东,是晋阳城内最大的一所宅院。 在琴无暇的领路下,曹操再度见到了琴老夫人。 跟两年前一般,琴老夫人样貌如常,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琴老夫人惊讶的看着曹操,在看到身后的尉缭时,苦笑了摇着头叹道:“天意如此,为之奈何。” “老身见过武王。”她上前对曹操作揖纳拜,心中感慨世事无常,谁又想得到往日的一个护院统领,一转眼便成了大魏武王呢! 琴老夫人命人奉上茶水,请曹操入大堂叙话。 语不过三,琴老夫人便道:“老身于无暇有私事要谈,望武王,老哥哥在这里稍后片刻。”老哥哥叫的便是尉缭,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琴无暇忐忑不安的跟在琴老夫人身后,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这位奶奶非常反对她跟曹操来往,要不然也不会明知吉利便是曹操也不告诉她了。 两人步入内堂,相对坐下。 琴老夫人眼中露出了慈爱之色,“孩子女人终究要有一个归属,奶奶并不想干涉你的生活。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曹操不是一般人。老哥哥说了这天下诸侯有十八路,其中曹操是最有希望取得天下。是一位可成就霸业的英主,明君。你当知道,王室无情,争权夺利,丑陋不堪,奶奶实在不愿见你走到这一步。故而,一直隐瞒着这个事实。” “其实,奶奶在巴蜀的时候便知道他的身份了。曹操隐瞒的很好,只是那桓齮我在咸阳见过他几次,认得他。曹操起义以后,我便让老哥哥多多留意他,几乎知道他的一切。他是一个很好的君王,但未必会是一个好的丈夫。” “我知道!”琴无暇抵着脑袋幽幽说道:“我真的很希望能够遇上像爷爷那样的痴情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对我一个人好。也知他绝对不是爷爷那种人,可我忘不了他,至从两年前的分离,孙儿没有一刻不惦记这重逢。也许,这便是孙儿的命吧,只要他能好好待我,孙儿便满足了。” 在这个时代,女子几乎和货物同价,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琴无暇虽然跟一般女子不同,但也改变不了这个世道。 “奶奶就知你会如此说了。”琴老夫人不再相劝,笑道:“有老哥哥在,他会照顾你的。日后,真入了宫,一切要听老哥哥的话,听他的,你便不会吃亏。” “奶奶这是答应了?”琴无暇眼中闪现出了欣喜之色。 “除了同意还能如何,你的心儿早飞了。”琴老夫人轻声调笑着,“奶奶总不能让你陪我这老婆子一辈子吧?只要你好,奶奶便知足了。” “奶奶……”听琴老夫人如此说来,琴无暇娇羞的扑在她怀中开心的撒娇着。 事情便如此的定了下来,当夜曹操和琴老夫人有过一阵密谈,次日一早,曹操遍便带着尉缭返回了魏国国都安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名将彭越 回到了安邑,曹操立时大张旗鼓的设宴款待尉缭,以表器重。 宴会上,陈平和尉缭最谈得来,颇有志同道合的感觉。 曹操见此会心微笑,尉缭是个怪才,是个全才。军事、政治无一不知。但他最擅长的还是阴谋、情报,在为秦始皇效命之后,不知被他阴死多少人了。其中最著名便是赵国的两大战神李牧和廉颇。 而陈平在汉末更是被尊称为阴谋界的宗师同样阴的项羽、范增找不着北,两人此刻交谈起来,颇有惺惺相惜的味道。 其实,他们也以交过手了,不久前,曹操刚刚了解到尉缭才是琴府幕后的军师,是他出谋让琴府在始皇帝、赵高、李斯三人的窥视中安然的存活了下来,也是他亲自为琴府布置的后路。 尉缭曾掌握着大秦帝国的所有情报来源,因而对此毫不陌生,布局起来天衣无缝,纵然智如陈平者,也仅仅只能从其中发现一丝不寻常,而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当夜,曹操请来陈平。 陈平似乎有些喝多了,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陈先生,你手中此刻有多少美女。”曹操望陈平肃然问道,这美女乃是女色间谍。所谓怒发冲冠只为红颜,陈平深知这红颜的威力丝毫不 逊色于天灾祸水,威力更大于黄金。 因此,在曹操封王以后,便暗自禀明请求收留姿容靓丽的女子以作大用。 曹操欣然同意。 这一谈起正事,陈平登时活了过来,酒意消散了不少,答道:“堪称绝色的有一人,漂亮的有三人,其他姿容秀丽者九人尔。” 曹操赞许的点着头,对于陈平办事的效率发财的满意,问道:“那堪称绝色的可否忠诚?” “对于这点武王可以放心,陈平不会傻到用怀有异心的人充当内应。”陈平说的斩钉截铁,对于自己的眼光和探查人心的本领充满了自信。 “如此便好。”曹操道:“从今日起,那女子改名为赵无暇,乃是晋阳赵家家主赵常的女儿,练习她的武艺和学识。” 陈平挠了挠头,问道:“武王可是有了对象?”那女子可是他的宝贝,还指望派上大用场呢。 “怎么,舍不得?”曹操似笑非笑的看这陈平,然后又坚定的说道:“舍不得也得舍,将来她可是匈奴王妃,能派上大用。” 陈平动容道;“难道武王已经找到了交好异族的突破口?” 曹操大笑:“事事便是如此凑巧,这赵家是化名。实乃巴县寡妇清暗中建立的一个分支,两年前……” 曹操将寡妇清如何躲避灾难的经过详细对陈平说了出来,遂道:“那寡妇清离开巴地后,便找到了尉缭。尉缭劝寡妇清开设马场,北方人人好马,而且军队也需要良驹,一匹千里良驹甚至可以卖上数千两黄金,完全不愁销路。两年来,寡妇清以那高超的从商手腕在异族中颇为吃香,他们商队带至北地的中原商品,人人抢购。甚至还结识了现在的匈奴单于挛鞮冒顿。挛鞮冒顿智勇俱全,此人绝不简单。他看中了赵家的潜力,大势拉拢,并且还让赵家在他的领地建设马场,以此来做大赵家,希望赵家为他所用。那窥视我中原之意,不言而喻。” “匈奴之强在于他们来去如风,只要我们能够知晓他们动向,聚而歼之,可除去我华夏心腹之大患。” 陈平醒悟低声道:“属下明白,定不负所托。” 陈平先脚刚走不久,尉缭后脚便来求见。 曹操请尉缭入座。 尉缭一脸的焦虑,说道:“武王可知那张彧是谁?” 曹操心中一动,尉缭也是秦始皇的心腹,看他这神情应该是认出他来了,茫然问道:“是谁?” 尉缭道:“他可是始皇帝的长子扶苏公子,他化名混入军中,属下担心……”尉缭为人耿直,秦始皇虽然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他现在以是魏臣,因而一心为魏国考虑,不顾其他直接说出了张彧的身份。 “哈哈”曹操大笑了起来,尉缭此来多此一举,但他却笑的异常开怀。尉缭如此举动显然是他真心臣服的表现。 曹操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说。 尉缭这才明白过来,放心道:“属下这是多虑了。” 曹操摇头道:“尉先生今夜能来,孤王以是很高兴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会心一笑。 ******************************** 西北风呜呜地贴着街面吹,瘦骨嶙峋的树枝伸着光秃秃的手臂叉叉作响,枯枝落叶满天飞扬。 这北方的气候就是比南方要冷上许多,这十月的天里,竟下起了罕见的大雪,而且一下便是七八天,天上地下到处一片洁白,走在道上远望,也分辨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云,哪里是山。 曹操在等,一天到晚的在等。 他在等待着时机的出现,所谓时机稍纵即逝,但只要能抓住这个时机,那么他的背后便是辉煌的胜利。 曹操用兵以有四十余年了,早已过了好战、恋战的习性,不再满目的最求胜利,而且讲究一击必中,不给敌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有着足够的耐心,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这点,正好与项羽的用兵相反,项羽用兵是在不断的进攻中,找寻敌人的弱点从而克敌。即便没有时机,他也会凭借自身的能力,创造时机,逆转时势。 看似项羽的方法比曹操的高明,其实不然。 项羽的方法是战,为了一场胜利,他可能打上十几场没有必要的战,如此的结果可能导致虽然百战百胜,却越战越弱。 两人的战斗方法可有利弊,但显然曹操的作战方式在意境上要略胜一筹。 十月十六日,驻守常山国的张耳军得知陈余、彭越深入常山,占据重镇安国县、安邦县,于是倾巢出动,向东救援:“常山王”张耳亲征,领军四万,号称“虎贲二十万”,自襄国向真定进发。 十月二十三日,常山国南下之张耳军在真定与安邦县的交界处遭到齐将彭越的伏击,被斩首五千,辎重全失,退入真定固守,为陈余、彭越军团团围困。 机会终于到来。 曹操站在校场上练着武技,自从丹阳起兵后,曹操便生疏了武艺,少有练习的时候。这天出得书房,那刀子一般酷烈难耐的西北风刮的脸上生疼,寒风吹入颈脖冷得他只打哆嗦,兴致一起,便对雪舞起剑来,以此暖身。 “武王,真定的消息传来了!”那是陈平的声音,他回头看去,他一面高声叫着,一面手里扬着一串木简快步走了上来。 因为事先曹操的准备,陈平在赵地常山附近安排了许多眼线,那便的战况总能在第一时间传到这里。 “陈余、彭越军连战连捷,常山上下动荡,军心不稳。彭越趁此机会夜袭敌营,大获全胜。随即又在三军阵前斩敌首级,乱敌军心,张耳被彭越击溃,只余百人逃回都城襄国,见无兵可守,以独自弃城逃生了。” 原来,张耳治兵无方,因连连战败斗志消无,军心大为动摇。 张耳原先就知自己才能不如陈余,对他异常畏惧。于是手足无措,大为仓惶,惧战不前。使得军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战未开打自己先乱了阵脚。 彭越见张耳军营盘守卫不严、士气低落,于是直接发动奇袭,以三千兵力破张耳军十个联营,斩首六千,俘虏大将军狄龙、上将军李丰以下十余名常山国重将。 次日两军对阵,彭越下令将虏获的所有将军列于阵前,一口气全部杀了。张耳大军见之胆寒,张耳身为主将竟是吓的说不出话来。 彭越军士气大振,奋勇冲杀,张耳大军一触即溃。张耳本人在两百名死士的保卫下逃回襄国。 这一战,彭越武名远播,威震北地。 “彭越,也渐渐开始崭露头角了?”曹操微笑了起来,这彭越也是曹操欣赏的将才之一。说汉朝的天下是论军功首推韩信,其次便是彭越。 韩信的功绩在于擒魏、破代、灭赵、降燕、伐齐,用孙武子创出的以迂为直的战斗理念,避开项羽的大军,绕至他的后方。 而彭越却常率军队往来出没在楚国后方,打游击战以攻楚,在梁地断绝楚的粮草补给。不断的打乱了项羽的计划,有利于整个战局。 楚汉战争正是在刘邦的正面防御,韩信的千里包抄,和彭越后方游击三个基础上,才有机会在最后的垓下之战中歼灭项羽麾下疲惫的部队,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三个基础缺一不可。 曹操看着北方,微笑说道:“彭越孤王要定你了……来人,招集文武与大殿议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阴险的二人组合 常山襄国,陈余在议事厅中热情的款待着彭越,面容一片欢愉,心中得意想道:“张耳老狗,当日,你夺我兵权,可想到会有今日?” 陈余、张耳本是一对异常要好的朋友,誓同生死。 陈胜起义初,陈余与张耳同往谒陈胜,提议以奇兵略赵地。陈胜同意,派武臣为将军,以陈、张为校尉,率兵三千往赵略地。武臣听从蒯彻之谋,不战而得三十余城。直至邯郸,陈余与张耳心怀叵测,反了陈胜,拥立武臣为赵王,自为大将军,张耳为右丞相。 后武臣战死,赵王歇即位。不多时,章邯破陈胜,围赵王歇、张耳于巨鹿。陈余收常山兵数万人屯兵巨鹿北。巨鹿城内食尽兵少,张耳好几次派使者请陈余进兵,陈余自忖兵少,难以敌秦,不敢前进。 于是,张耳派张厌、陈泽催促陈余进兵。 陈余无奈给了张厌、陈泽五千兵马,让他试试秦国的实力。不过半日,张厌、陈泽被王离击破,五千兵马全军覆灭。 后项羽、曹操救赵败秦,巨鹿解围。 张耳怒斥陈余见死不救,又怀疑张厌、陈泽是被陈余杀害的。 于是陈余大怒,解下印绶推给张耳。张耳惊楞不知所措,未即接受。陈余起身入厕,张耳却在这时用陈余的印绶收编了陈余的所有兵马。 陈余只带亲信百人离开了巨鹿,未跟随项羽入秦。 至此,陈余、张耳已然失和。 破秦后,张耳受封围常山王,而陈余因未随项羽入秦,因此只得了一个“成安君”的封号,项羽将河间周围的三个县给了他。 陈余心中不服,念道:“我功更胜张耳,岂能再张耳之下。”因此,暗通齐国,攻伐常山。 陈余举杯敬向彭越,口中尽是仰慕之语。这一路来,他们能够百战百胜,全赖彭越用兵大胆灵活,数破张耳。 他有意拉拢,希望收彭越为己用,因而热情非常。 彭越心知肚明也不说破,颇为意动。 他彭越虽然是田荣部下,但对自己这个上司一点尊敬之心也没有。只因,田荣根本就不具有驾驭他的能力,之所以他会投入田荣的麾下,只是不满项羽,想要一个名份而已。 彭越自巨野泽起兵,因为功劳甚微,也不出名,因此项羽却对他视而不见。当时他的部队因收编魏散卒已发展到一万余人,破秦后未得封赏。他们立刻由义军转变成了流寇。 田荣在这个时候便派人赐给彭越将军印信,封他为齐国上将军。为了将来,彭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田荣的册封。 陈余试言问道:“田荣此人无情无义,当年武安君项梁曾救他性命,而他却坐视项梁战死身亡,可见一般。彭将军干略无双,乃世之名将,而田荣却是才干平庸。在其麾下效命,只怕容不得将军啊。” 彭越假意叹道:“我彭越乃是一个渔夫,又无曹操那种运气,能够傍上项羽,也只能如此了。” 陈余豪气道:“大丈夫生于乱世,理当封侯拜相,成就一番伟业。焉能庸碌一生?我看不如这样,你我合谋,重新拥立代王赵歇为赵王。届时,彭将军拜为大将军掌兵,而我陈余为丞相掌政。你我利用赵歇的身份,成就远比在田荣麾下当个小小将军更加实在。” 彭越神色微动,已然被说的心动。 便在这时,一份八百里加急传到了彭越的手中,彭越一看,脸色在瞬间白了。 十一月六日,曹操麾下黎阳侯夏侯婴、牧野侯曹参雪夜进兵河间。三日之内,连破平原,南皮、乐陵三城。 听得彭越念出了情况,陈余霍得一下站立了起来,面无血色,神色出现了阵阵慌乱。 之所以,他敢以三县兵力和张耳对抗,只因他暗通齐国,有了齐国这个强力的后援,兼之张耳无能之故。 可这曹操一出手便取了平原,南皮、乐陵三城,用意以是相当的明显。摆明了是要以黄河下游为据点,东据齐国,北阻己方大军归路,意图将自己一口吃下。 这曹操用兵如神,麾下又有诸多良臣猛将,自己如何能敌? 这战未开打,陈余以心生惧意。 “这可如何是好?”陈余颤声看着彭越,已将他视为了救命稻草。 彭越见陈余如此熊样,心底鄙视不屑,暗忖:“这些所谓的大人物怎么都是这副模样?”他在秦国未灭之前,见过刘邦。 当时刘邦奉命西路伐秦,意图收他兵权,归为己用。彭越见刘邦虽有长者气度,却拿不出任何干略,鸟也没有鸟他。 陈余如此,代王歇如此,张耳更是如此,唯一好一点的便是田荣,他有胆跟项羽叫板。只是那能力却惨不忍睹,至少远不如他一个打渔的。 也不知曹操是否如传言的一般那么厉害,兴许也是一路货色。当下胆气横生,叫道:“兵来将挡便是了,我守他攻,何足俱哉。” 陈余也附和的点这头,道:“是以至此,也只有拼死一战了。” “正当如此!”彭越见陈余下定了决心,遂道:“所谓用兵需快,曹操第一步先断我们后路,这第二步必然大举压境。曹操势大,硬碰我们毫无胜算。因此,死守方是上策。” 彭越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诡异,说道:“依照我之见,我们应当收集辎重兵力,以拒守为主,同敌方打一场消耗战。” 陈余欣然同意。 于是,两人命大军四处收缴粮食,并且迁移壮丁百姓入城,加固襄国城墙,作出了一副龟缩的架势。 **************************************** 在收到夏侯婴、曹参的捷报以后,曹操便起大军五万,点将桓齮、李由、季布、陈武、阎泽赤、楼烦、朱航谦,并带尉缭、陈平北上伐赵。 萧何留守安邑坐镇后方,张彧留守安邑观刘邦、项羽动向,虞子期留守河内,以防河南王魏豹。 兵法云,兵贵神速。 曹操出得安邑便下令三军疾行。 “武王何须如此着急?”听得曹操将令,尉缭站出来出声询问。 曹操微笑对道:“陈余小儿不足为惧,但那彭越却是当世难得将才,不可小觑。晚一日,便可能多一日的变数。” “武王言之有理……但属下再问武王。此战武王是希望取得北地还是仅仅只想要常山一地。”尉缭一脸和蔼的微笑,眼中却露出了奸诈的神色。 “若是可能孤王自当以取得北地为上。”曹操的战略便是以北地为基,对于剩余的常山国、燕国、代国,可谓望眼欲穿。 尉缭笑道:“如此大王何不邀代王、燕王一同攻伐常山?” 陈平接口道:“不是邀请,而是命令,以命令的语气让代王、燕王一同攻伐常山。如此,才能取得全效。” 尉缭细细一想,认同的点了点头。 曹操心中一动,猛的一拍大腿,叫道:“此法甚妙,此法甚妙啊。” 代王歇和燕王臧荼都是陈余的好友,邀他们来攻伐陈余,他们会不会来在五五之间。若来,可借助他们的力量攻打陈余,若不来也可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的出兵攻伐他们。尉缭此计阴险,是为两全之策。 而经陈平这一改动,更加无耻了。 先以命令的手法激怒他们,让他们不来的可能性增大。纵然他们忍气来了,也必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时,若在挑衅一番,在他们的头上加上一把油。这火一旺。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干出什么过分的,或是出格的事情出来。 如此曹操便又有了借口除掉他们,这首领一死,他们余下领地岂不是尽归自己所有呢? 尉缭、陈平这一计可谓卑鄙到极点,无耻的极点,阴险到极点。 不过,看曹操此刻的神情便知,这一计,他很喜欢。 曹操立刻改令,三军缓行。 接着有分别给了代王歇和燕王臧荼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非常简单,五十个字都不到。信中言道:“陈余小儿,无信无义。孤王起兵伐之,速出兵助我攻伐常山。待破城后,襄国珠宝任意选取。” 这任意选取看似大方,其实却证明了一点。 曹操要常山,此次出兵他们最多也只能得到一些珠宝,至于土地是一亩田也别想得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嚣张的叔孙通 代郡首府,代县。 耳边尽是风的低吼,呼噜呼噜的,当中还夹杂着鼓瑟之音。 李左车的眉头都皱成了一条线,登高眺望,看着成片的正在建立的巨宅高楼,眼中出现了一丝疲乏和愤怒。 短短半年间,这偏远的代地以成为了乐土。 他们忘记了战争是怎么一会事,人人都有了“不知明天”的颓废,个个都“醉生梦死”的活在世上。 “代县,真的如此繁华吗?”李左车不屑的冷笑者,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跟数十年前的赵国一般, 富者越富,穷者越穷,是此刻代地最好的,最恰当的真实写照。 那些大商巨贾无不囤积居奇,操纵市场,莫不投机垄断,使得农村破产,贫者连食糟糠都求之不得。 而大户人家的声色犬马、丝竹笙歌,市井的灯红酒绿、寻欢买醉,夜夜处处,不夜的代县依旧。 尤其是代王歇登基以后,更是如此。 代王歇是赵国贵族之后,自幼习得音律。他不但喜欢音乐,而且是深通此道,谱曲填词,所得新作,莫不在代县家家传歌,随之传遍天下。 君子德风,小人德草,风吹草偃,上行下必效,代王歇喜欢音律声色,代国朝野上下也就莫不嗜声色若狂。 外有强敌,国内却听不到任何忧国的言论和呼声,满耳都是凄凉的赵曲和靡靡亡国之音的郑风。 李左车见此异常矛盾,作为一个青年,他拥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封侯拜相;但作为赵国的后裔,而且是赵国战神李牧的子孙他有义务维护赵国,维护代王歇。虽然,他知道代王歇并非是一个明主。 身为代国谋主,他本有义务纠正君主的一切行径,只是代王歇知他才用他才,但却很少听他的。为此,他多次打算离去,只是一但念及自己的先祖,便停了下来:身为后辈,焉能让祖上蒙羞? 他常常因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想法而惭愧。 “上大夫,大王派内侍前来请您至王宫商议正事。”管家赵伯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李左车精神一震,代王歇以一个星期没有上朝听政了,大小事情都由群臣处理,此刻召他必有大事。 他马不停蹄的往宫殿驰去。 代国的政厅是容纳得下百余席案的大厅,粗梁巨柱,雕刻精致,四周墙壁上更画着巨幅的壁画,全是出自名家手笔。 步入厅堂,相国赵卜,大将军赵昌以及余下十余位大臣皆以到齐。 厅内中央还有一人,李左车认得他乃是陈余的心腹吴秉,对于常山的战事他略有耳闻,见他到来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异常。 见李左车以至,代王歇笑道:“上大夫来的正好,你给孤王说说,孤王是不是要接纳陈余的请降?” “陈余已经胜了?”李左车看着吴秉,他的情报远不如曹操来的精准,快速。至今也只是知道陈余、彭越连战连捷,并不清楚对方已经攻克了常山国的国都襄国。 “不错!”吴秉傲然道:“在‘成安君’的指挥下,张耳军虽有五万之众,但还是被逼得一败涂地弃城逃亡。‘成安君’说了,他生是赵国人,死为赵国鬼。项羽分封不公,灭赵国于弹指之间,可恨之至。他愿意重新尊代王为赵国国君,奉上常山国,以保赵国不亡。” 李左车还未开口,相国赵卜已然喝道:“大王,‘成安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我等皆是赵臣、赵民。可那项羽一个分封便将赵国覆灭,臣等日夜悲苦,本欲一死以殉故国,但却因无颜面对赵国的列祖列宗,苟延残喘至今。现在赵国复兴在即,大王何必犹豫?”说着说着,他真的在大殿上大声哭了出来。 李左车暗暗叫苦,这老家伙算得上是赵国的三朝元老了,顽固不化,无赖之极,时时讲先王挂在口中,一大把年纪了还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大哭大闹,鼻涕、眼泪一把流,丝毫不顾及形态,倚老卖老,忠心可表,但却不堪重用。 他独自寻思,万事万物必有因果,这陈余并非是一个赤胆忠心的忠诚,他如此做来必有原因。 见李左车不语,赵卜又度喝道:“上大夫还有何意义?难道你不希望赵国复国吗?” 吴秉神色之中也露出了一丝焦态。 李左车心念一动,问道:“敢问吴将军,魏武王曹操对于贵上攻取常山有何举动?” “这个……”吴秉略一犹豫说道:“并无任何异常。” “此言不实吧?”李左车面带冷笑,讥笑的说着。 赵卜问道:“我赵国复国关那曹操何事?”赵国故地,曹操独占其三,因而赵卜这类赵国忠臣对之毫无好感。 “回大王……”李左车对代王歇作揖肃然道:“魏武王何须人也,此人起兵以来所表现出的才智气度天下无人可比。他被封王以后,时不过半年,但却干了许多震动北方的大事。他广募贤才,提议唯才是举;他收买人心,表示无为而治。短短半年间,他麾下兵聚集了大批人才,人心也渐渐归顺,可见其志不小。” 代王歇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曹操之能,他 是亲自见识过了,丝毫不逊色于项羽。 “世人只知曹操与项羽是为异性兄弟,所以素有‘项曹一家’的说法,却忽略了两个问题。”李左车平静的说道:“项羽霸气凌人,坐拥西南九郡,自持天下无敌。他只把曹操视为最信任的部下,而不是于他平起平坐的兄弟。他决不会容任曹操无故的壮大拓展自己的势力。同时,曹操未必甘心永在项羽之下,但他很睿智,他的实力不如项羽,因而不会跟项羽硬碰。他想要扩大地旁,必须找一个借口,所以他任由陈余破张耳,自己按兵不动。” 他顿了顿。讥笑的看着吴秉道:“很显然若说借口,没有什么比讨伐陈余更加合理直接了。” “大王……属下料想,定然是曹操已经做出了行动,他们实力不如曹操,因此假意将常山国相让,实际乃是逼迫大王和他们合流一起来抵御曹操。此事,万万不可答应。” 吴秉见事情败露,也不再隐瞒说道:“代王难道甘心屈居于这北方的代地,莫不是忘记了故国不成?大王有兵四万,而我家主公也有四万之众。曹操只起兵五万攻伐常山,而我们加起来有八万大军何惧之有?” 李左车愤然道:“吴秉,你这是将大王推向死地。八万大军确实很多,但能战者又有几个?巨鹿一战,大王兵力几乎尽灭,这四万皆是新募的兵卒。你们的四万除了彭越麾下的万余军队有一战之力以外,其他的不是新兵便是降卒有什么大用?须知,曹操麾下的兵马部分是跟随他起兵的百战之士,还有便是以往大秦蒙恬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镇边雄师。面对着五万大军,所谓的八万有何胜算……大王,你这一点头,便等于给了曹操攻伐代地的借口,万万答应不得啊。” 赵卜也回过神来,分清利弊,赶忙改口笑道:“上大夫所言极是,退一步方好,退一步方好。” 代王歇怒喝道:“告诉陈余,孤王绝不上他的当。” 吴秉怒瞪了李左车一眼,悻悻而退。 见危机已除,李左车登时松了口气。 ******************************** 才过一日,李左车入王宫处理政务,还未坐下代王歇便请他去陪客,细问之下,方知曹操使者叔孙通来了。 入得大殿,代国的文臣武将整齐的位列两旁,可见自己这位主上对曹操使者的重视。 他站到自己的位上,不多时,便见一老者走了进来。 对方年岁在五六十岁余间,昂然而入,似以主者自居,傲睨自若,来到殿中也不参拜,只是略一点头示意,道:“我主魏武王有书信给代王。”他将书简摆与手上,等着他人来拿。 李左车见叔孙通如此无礼,藐视自己君王不觉心中大怒,大喝道:“小辈得志,旁若无人,汝敢藐视我国君王耶!” 叔孙通却道:“何者藐视?古训有之,上国使臣见下国君王无需参拜。我大魏强势,彼代弱小,何须多礼。” 他口中傲慢,直呼代王歇为下国君王,那不屑藐视之意,尽写面庞。 李左车见代王歇几欲暴走,心中一亮,面色惨白暗叫不好,忙和悦道:“叔孙先生远来疲乏,请至内堂休息。” 他接过书简,命人送叔孙通下去。 叔孙通意外的看了李左车两人,哼声道:“快一些,武王还等着在下复命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智士李左车 见过嚣张的,却没见过如此嚣张的。 叔孙通的张狂惹得大殿里的所有重臣都怒火中烧,个个都气得咬牙切齿,只是无人首先发难而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代王歇看完曹操的来信,气得将手中的竹简甩了出去,大声的咆哮道:“这曹操目中无人,着实可恨。” 代王歇开了这个头,余下殿内的文武大臣也跟着议论纷纷起来,无不指责叔孙通态度无礼。 赵卜捡起书信,见曹操在信中那傲慢和命令的语气,更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怒声喝道:“竖子无礼。” 他慷慨激昂的说道:“大王,你也是王,那曹操也是王,相互之间,地位平等。若他诚心相求,大王也许还会答应。但他如此可恶,竟视大王为臣下,意图命令大王,掌控大王。我们也无需更他客气……直接拒绝便是了。” 代王歇被气得怒火中烧,赵卜得话正和他意,开口便道:“相国所言正和孤王之意,寡国虽小,但也不是任由摆布的。” “来人,将那傲慢的叔孙通赶出王宫……”代王歇粗声下着命令,怒火已经让他不顾一切。 “大王,不可啊!”所谓主辱臣死,代王歇受此大辱,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大殿上下也只有李左车一人保持着清醒、冷静,也只有他敢出来反对。 代王歇怫然不悦,喝道:“李大夫,你又想说些什么?” 李左车面不改色问道:“曹操的性格如何?” 代王歇一怔,随即也奇怪道:“我与曹操相交不深,但也知他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他还记得,当初巨鹿之围解除了以后,曹操还收过他的礼物呢。 “也许是当了王,才不将孤王放在眼里的吧。”想起了叔孙通的张狂,想起了曹操的目中无人,心中的火气又冲了上来,质问道:“李大夫,你这是何意,难道是你希望孤王听从曹操的调遣?” “正是如此!”李左车心中也怒,但他还是理智的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毕竟国力差别太大,硬碰那不叫勇气,而是愚蠢。 代王歇还未说话,朝中便有大臣不满的叫喝了起来。 “李大夫如此误国言论,理应斩首。”同是上大夫的方重粗声叫喝了起来,“大王若是答应曹操如此过分的要求,那我国威严何在,大王脸面何在,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乎?” 代王歇向来器重李左车,此刻对他却是充满了反感,不满的望着他。 李左车见代王歇如此,长叹道:“既然大王不愿,那边起兵反抗吧。联合陈余一同对付曹操,或许还有一点机会。” “因惧怕曹操反对与陈余连手,说走吴秉的是你,现在说要和陈余连手,对抗曹操的还是你……李左车,你究竟有何用意?”代王歇直接喊出了李左车的名字,可见他心中极度的不满。 “大王,反对与陈余连手,是因为曹操势大,我们实力不足,无法与之对抗,避其锋芒是万全之法。可是曹操野心以表,他不仅仅是想要常山,他还觊觎着我们代地,想要吞并我们代地。曹操智勇双全,乃是当世明君。如非别有居心,绝不至于如此傲慢。” “他写之书信背后另有目的,这个目的便是要激怒大王,让大王拒绝出兵。好给他借口,让他出兵讨伐我国。” 他嘶声力竭的喊了起来:“放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联和陈余,集合两国兵力,在常山抵御曹操。常山山险,我们兵足粮足,未必没有胜利的机会。其二、忍气吞声,答应曹操的请求,让他没有借口进攻我国。我料曹操不仅仅只会用此手段,若我们选择出兵,那么他定还会用其他的方法来激怒大王,让大王失去理智,做出一切出轨的事情,让他抓到借口,从而除之,以达目的。曹操用心之险恶,此计之阴毒,古来少见。” 他摇着头道:“如何抉择,只看大王您的了。属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完了这一切,李左车丧气的走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李左车得到消息,代王歇听从了方重的两全之策,热情的款待了叔孙通,但借口兵粮不足拒绝出兵了。 他闻之摇头,心知代国以亡了一半,低声道:“从常山上临代,代可取也。可笑,先贤以作提示,为何大王还会无视?” 从常山上临代,代可取也。 此言乃赵毋恤所说,赵毋恤乃是赵国先烈,赵国真正的奠基人物。 在春秋时期,晋国并未分裂。赵毋恤乃是晋国上卿赵鞅之子,因母是从妾,又是翟人之女,所以,他在诸子中名分最低。 但为人从小就敏而好学,胆识过人,不似诸兄纨绔。 为了测验诸子才干,赵鞅对诸子说道:“我有宝符藏于常山,先得者赏。”于是,诸子乘骑前往,寻宝符于常山。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找到宝符,只得空手而归。 只有赵毋恤道:“已得符矣。从常山上临代,代可取也。” 原来,根本便没有什么宝符,赵鞅只是让诸子勘察常山地形,唯有赵毋恤精通兵法,深知常山之重要,也因此赵鞅改立赵毋恤为太子。 古有警戒,此刻若任由曹操 取得常山,不就是等于将代地的门户拱手相让吗? 李左车摇头叹息,苦思应对之法。 ****************************************** 上党郡,上党。 曹操行军缓慢如同龟行,一日三歇,一歇便是个把时辰。半月间才刚刚抵达上党,距离常山国还有数百里之遥。 曹操悠闲自在的看着四周风景,到象是来游玩、观光的,而不是打仗来的。 连日来,消息不断传至。 项羽已经答应自己的请求对齐国出兵了。 这断陈余、彭越后路,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曹操真正的用意便是让项羽出兵齐国,让项羽将注意力放在伐齐之上,而不是关中。 让刘邦割据关中,这才是他曹操背后真正的意图。 此乃一箭双雕之法,即可让齐国无力支援陈余、彭越,又可使项羽分心他顾。项羽的长处是打硬仗,他的短处是不善于攻坚,齐国有三座大城,项羽想要攻克齐国并不容易。刘邦有足够的时间攻取关中,而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拿下北地。 便在此时,一辆马车由北方驰来,已有卫兵来报:“武王,叔孙通先生回来了!” 曹操笑着策马迎了上去。 叔孙通一脸风尘的从马车钻出,入眼便见曹操,心中感动,忙到:“累大王亲自前来,属下死罪矣。” 曹操大笑,见叔孙通一脸功成的表情,已知答案,因而问道:“以通老之能,此行想必以是马到功成了吧。” “幸不辱命,那代王歇胆小怕事,但还有几分骨气,他借口军粮不足以拒绝出兵。”叔孙通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这时,叔孙通话锋一转,提醒道:“代王歇麾下有一个叫李左车的人,他似乎已经看破了武王的计策,须小心提防才是。” 李左车! 曹操心头也是一震,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将他给忘记了? 这李左车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是赵国名将李牧之孙,秦汉之际谋士。当年,汉高祖刘邦派大将韩信、张耳率一万余新召募的汉军越过太行山,向东挺进,攻打项羽的附属国赵国。韩信率赵王歇和赵军统帅成安君陈余集中二十万兵力于太行山区的井陉口,占据有利地形,准备与韩信决战。 李左车一眼便瞧出了韩信军的破绽,只可惜陈余不用其谋。《淮阴侯列传》中记载:韩信使人间视,知其不用,还报,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 这“大喜”可见,韩信在庆幸陈余不用李左车之谋,“乃敢引兵遂下”更见韩信也知自己的弱点所在,不敢行军。 若陈余用李左车之计,韩信十有八九会败于李左车之手,当然也不会有著名的井陉之战了。 赵亡后,韩信悬赏千金捉拿李左车,不多时,即有人将李左车绑送到韩信帐前。韩信立刻为他松绑,让他面朝东而坐,以师礼相待,并向他请教攻灭齐、燕方略。 试想一下,这韩信是何等的孤傲,跟樊哙、灌婴、周勃这类老臣,这类战功彪炳的大将站在一起都觉得羞愧,难堪。 李左车却能让韩信以师之礼相待,可见此人的智谋已让孤傲的韩信敬服。 随后,李左车为韩信献上攻略攻灭齐、燕的方略,并留下了一句警世名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此人还著有兵书《广武君》一篇,论述用兵谋略,流传甚广。 念及此处,曹操神色也肃容了起来,一路上自己似乎有些轻敌了,这北方却有诸多难得的大才。 彭越如此,李左车也是如此,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过了三日,曹操又得到了燕地的传来的消息,燕王臧荼收到信后同样怒不可解,但他却忍住了这口气,答应出兵相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挑衅 又过一月半,曹操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常山国的境内,而这个时候,燕王臧荼早已在半个月前抵达常山了,而且还跟陈余打了几战,胜负参半,双方均损失了不少的兵马。 这刚抵达襄国城下不久,曹操便得到了消息,燕王臧荼领着三位将军前来拜见。 他早已料到如此,事先布置好了一切,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再侍卫的领路下,燕王臧荼和三位面容粗狂的将军走了进来。 臧荼双手抱拳,并未行礼,笑道:“燕王臧某见过武王。”他口称自己燕王,显然是在告诉曹操自己也是王,爵位并不低于他,并非他的属下,也不用例行大礼。 倒是他身后的三位将军恭敬的向曹操行礼,拜见。 曹操故作不悦,眉头挑了一挑,冷笑着说道:“哎呀!曹某都忘了,初次见面的时候臧将军还是燕王韩广麾下的大将呢……现在却以是燕王了……”他敲了敲脑袋道:“瞧我着记性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臧荼眼中怒火一闪而过,曹操口称自己是“臧将军”,同时还称韩广为燕王,显然是不屑与他平起平坐,并不认可他这个燕王的地位。 臧荼身后的一位壮士挺身而出,怒道:“我家大王之位,乃是西楚霸王亲自册封。如果武王不满,便去和霸王讨个说法,何必如此冷言冷语的明指暗讽?” 曹操拍案而起,怒喝:“你这小 崽子是何许人也,孤王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讽刺?”说着,针对臧荼道:“瞧你领的好兵,一点礼数也不知道,若此人再孤王的麾下,孤王早便砍了他的脑袋了。” 臧荼心中怒意更胜,但他明白曹操这是有心激怒于他,强压着心头怒火,忍气吞声道:“武王教训的是,确是是臧某缺乏管教了……高仲,还不向武王赔罪……”见那出声的壮士不愿,暗中踢了他一脚。 高仲一脸怒容,满不情愿道:“末将性子刚烈,说话多有得罪,望武王切勿见怪。” “哼、哼!”曹操鼻子冲出两股气流,不屑的瞥着嘴道:“算了,孤王大量,也不给你这等莽夫计较,有损身份。” “你……”高仲气得几欲发狂,但在臧荼身后两将的拉扯下,再度将怒气压了下来。 “赐坐!”曹操淡淡的说了一句,也没有起身回礼,对于臧荼的致意,丝毫没有任何表示,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臧荼此刻反而看开了,丝毫没有怒容,坐在左上方,三将立于他的身后。 两人不淡不咸的聊了几句,接着,曹操随口问道:“曹某有些不适应北地的气候,因此途中生了小病,耽误了行程,还请臧兄勿怪。” 臧荼心底暗骂,曹操一路上游山玩水,人尽皆知,他也好意思以此为借口? “无妨,北地偏冷,武王还需小心为上。”纵是心中不满,他还是虚伪的说道。 曹操不紧不徐的说道:“臧兄比曹某早到月半,不知是否以于那些叛匪交过手了?” 臧荼知曹操必然已经收到了他的消息,故而如实道:“有过几次接触,双方互有胜负。” “不会是臧兄又作壁上观了吧?好糊涂啊,襄国坚固,本就难以攻克。臧兄还按兵不动,给了他们半月的时间休整,岂不是更加难以攻破?”曹操语气完全是针对臧荼来的,尤其是那句“又作壁上观”,更是直刺臧荼胸口痛处。 臧荼勃然大怒,起身大喝:“武王也太小觑我臧荼了,我臧荼从不俱死,只是不愿意看着麾下将士白白牺牲而已。既然武王如此说了,明日臧荼便起全军强攻襄国,不破襄国,死不罢休。” “口误,一时口误!”曹操见臧荼如此激动,尴尬的笑了起来,然后肃然道:“臧兄既以表态,曹某也不含糊。明日,孤王也起大军强攻襄国,不破襄国,死不罢休。” “好!我们如此说定了,在下军中还有些要事,就此告辞。”臧荼双拳一抱,转身离去,走前他眼神往曹操军帐内左近的屏风看了一眼。 直到他们两人离去,曹操这才对屏风笑道:“两位先生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尉缭、陈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们早已呆在帐内了,臧荼的表现他们看得是一清二楚。 “两位先生,曹某表现如何?”曹操大笑了起来,这刁难人的本事以往并不常用,但这用起来还是一套接着一套,将臧荼这家伙气得半死。 “武王才智绝伦,天下无匹,自是不会出错!” 陈平习惯性的拍了拍曹操的马屁,然后若有所指的说道:“让属下关心的还是臧荼的表现。” “哦!”曹操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也注意到了?” 陈平点了点头。 尉缭也说道:“老夫也有留意,一开始臧荼表现出了对于武王的怠慢,一次次愤怒,一次次的强压怒火,这都符合他的性格。面对武王如此刁难,他不气那到是奇怪了。可见这个时候,他还是在意武王对他的态度,并不想跟武王闹翻、敌对。 可是当他坐下的时候,却已经换了一种说话的语气,对付武王的挑衅不冷不热的回答 者,似乎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陈平淡笑道:“看来,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只是要等到今夜,我们才能知道他们一切的计划。” 曹操、尉缭相继露出了动容之色。 曹操问道:“难道陈先生已经在收买了臧荼身旁的心腹?” 陈平坦言道:“武王目前最重要的敌人并非项王、汉王,而是北地的代王歇和燕王臧荼。属下自然不会松于对他们的监视。不仅仅只是燕王臧荼,即便是代王歇的身旁也有陈某收买的人物。” 曹操好奇问道:“他是谁?” 陈平说出了一个名字。 “原来是他!”曹操不禁哈哈大笑,“先生果真有好手段,曹某佩服。” 即便是曹操也没有想到陈平收买的人物会是他…… ******************************************************* 却说臧荼气冲冲的离开曹营,回到了自己的营地,这屁股还未坐热,便听高仲求见。 臧荼微笑的请高仲入内,这高仲乃是自己麾下的勇将之一,性子刚烈,但带兵有方,是自己指认的先锋大将,那韩广便是死在他的手上。 见高仲入内,臧荼瞪大了双眼,道:“高将军,这是何意?” 原来,高仲并未着官服穿铠甲,而是一身农装,十足的农民打扮。 高仲不语,跪地对臧荼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高仲受燕王器重,得以从一介兵卒获得今日地位,此恩此德无以为报,只能磕三个头,以谢燕王提拔。但高仲是个爽快人,不是一个懦夫,更加瞧不起懦夫。燕王今日在曹营中表现实在令高仲不齿,高仲愿告老还乡,还望燕王准许。” 臧荼听之,并无不悦,反而哈哈大笑:“今日孤王若不如此,只怕我们三人都难以活着回来。” 高仲坚决道:“高仲并不怕死,也不在意被曹操侮辱,但主辱臣死,高仲忍受不得燕王受辱。” 臧荼颇为感动,上前道:“高将军,孤王明白你的忠心。但你且不闻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贪垢,甘当吴王的马前卒,整整二十年,这才洗雪了会稽之耻。今日,曹操羞怒孤王,来日孤王必定十倍偿还。” 他长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有所不知,那曹操早已有杀孤王之心了。” 高仲神色动容,惊讶道:“怎会如此?燕王似乎和曹操无任何冤仇。” “将军刚烈,不晓得世间诡诈。我和曹操虽无冤仇,但他窥视我燕地,自然是想我们死。那曹操对我们如此无礼,并非是无心,而是有意如此。他就想让我们干出什么过份是事来,好名正言顺的将我们除去。也许将军没有注意,在曹操营帐里的屏风后面藏着人呢?我料定是曹操暗伏下的杀手。”臧荼一脸的愤慨,“并非是我臧荼没有骨气,但形势逼人不得不如此啊!” “是属下错怪将军了。”高仲惭愧的低下了头。 “无妨……”臧荼坚定的说道:“高将军并没有说错,我臧荼在曹营的举动确实令人不耻。由此也可以看出高将军是一个忠勇的豪杰,孤王以有你这么一位部下为荣!高将军留下来吧,燕国需要你,我臧荼也需要你。” 臧荼的话感人肺腑。 高仲单膝跪地,高声道:“末将未能理解大王苦心,罪该万死,今后愿为臧将军效以死力。” “好……好……好……”臧荼连叫了三声好,拉起高仲对他道:“此刻孤王也不瞒高将军了,其实孤王早已有了对付曹操的想法。现在已经定下,只等时机的到来……只要孤王还有一口气在,曹操必定要为他今日对孤王的羞怒而付出代价。” 他双目泛红,一脸的暴戾之色。 PS:嘿!意外,由于成绩不好,动力少了。所以一日改为更新一章,这几日来想不到还有人奖赏天豪,天豪甚是惭愧。话不多说了,从明日起,更新恢复,一天两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联合抗曹 见臧荼如此,高仲中心微动,问道:“大王可是有了定计?若是如此,高仲愿意充当马前卒亲自领兵让曹操为今日的羞怒付出代价。” 臧荼低声轻笑,“等用到将军的时候,孤王一定以你为前锋,助孤王一雪耻辱。” 高仲心知臧荼不会讲计划透露,告辞离去。 “阿嚏”一声喷嚏声传入高仲的耳中,高仲心中一秉,故作惊讶,拔出了兵刃厉喝道:“谁,滚出来?” 臧荼却道:“高将军勿慌,是熟人。孤王的知己朋友,你先退下休息去吧。” 高仲躬身退下。 臧荼走入内室,见一清秀的青年正在搓搂着鼻子,面色有些涨红,立时笑道:“李先生身体可有异样?” 青年正是李左车。 李左车的得知代王歇的决定后,心知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心道:“代王这里既不可为,何不另寻他人破曹?曹操野心已经表露,他绝对不会只想夺取常山、代地,燕国、辽东必也是他的目标之一。燕国臧荼坐拥燕国、辽东两地,拥兵五万之众,我何不借他之手对付曹操?” 于是,李左车单骑快马往见臧荼。 是时,曹操使者已将曹操之书信交给臧荼。 臧荼大怒,但却犹豫不绝。 当时的臧荼心底不愿出兵,一来、曹操不将他看在眼内;二来,此次出兵没有任何的好处,曹操信中的那点珠宝还不值得他劳师动众。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不得不出兵。因为他惧怕曹操的才智、惧怕曹操的兵法以及惧怕曹操的实力。他明白自己麾下的杂兵,跟曹操麾下的精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若真打起来,自己连两三成的胜算也是没有。 一连多日,臧荼依然没有做出决定。 便在此时,李左车赶到了燕国,说清了利弊。 李左车将对代王歇说过的话向臧荼复述了一遍。 臧荼不比代王歇无谋,对于李左车的一番劝说感同身受,遂然决定出兵助曹。 李左车意愿当然不在此处,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劝说臧荼对抗曹操,因而随军同往,一路上也没少给臧荼做思想工作。只是臧荼惧怕曹操,劝说一直无果。 李左车也没有放弃,心知臧荼此刻还抱着一线希望,臧荼认为曹操不谋燕国,受些委屈也是无妨。 只要臧荼知道,曹操已然将利爪伸向了燕国,臧荼必将改变他的想法。 臧荼觉得李左车才智过人,不可小觑,他的话很可能会成为事实。因而也任由他待在军中,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将他藏在暗处。 果然不出李左车所料,曹操过份的刁难,让臧荼察觉到了危机,明白曹操对燕地势在必得之心。 于是,在曹操让他坐下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不在坐以待毙,而是反抗曹操。 “先生所言,句句不差,那曹操百般刁难,只为激怒于我,他图谋燕地之心,皆在其颜。”臧荼跪坐在李左车的身前,恭敬无比的说着。 “只是曹操势大,兼之智谋过人。臧某自问不是他的对手,还望先生出计救命。” 李左车赞同道:“曹操兵强马壮,麾下能人义士极多,想要胜他并不容易。这一战若燕王单独行动,毫无胜算。只有一法,可败曹操。” “望先生赐教。”臧荼跪伏在地一脸的诚恳。 “跟陈余暗盟,联合对付曹操。”李左车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臧荼神色一动,犹豫道:“陈兄会同意吗?”他和陈余本是好友,但为了向曹操证明他心向曹营,因而一抵常山,便对常山发起了猛攻,而且是不计伤亡的那一种。 几战下来,臧荼和陈余皆有不小的伤亡。 双方都恨对方入骨。 “一定会。”李左车很自信的笑了起来:“陈余是个聪明人,他也知曹操的强大。此刻他最需要的是盟友,类似燕王这类强力的盟友,陈余不但不会追究以往的对错,反而会感激燕王。便让我去吧,今夜我会说服陈余,促成你们之间的结盟。” “如此,一切有劳先生了。”臧荼恭敬的说道。 “糟了……”臧荼突然面色一片苍白,颤声道:“今日在曹营时,我以答应曹操明晨一早,便会会襄国发动强攻,若我按兵不动,曹操必然起疑。这……这可如何是好?”他将在曹操军营里的经过一并说了出来。 李左车听了不惊反喜:“天助我也,如此曹操必破矣。”他看向臧荼,高声道:“不瞒燕王,其实李某心中早有一计。这曹操势大,且为人又足智多谋。他不怕计谋,也不怕敌人的强大,只怕突然。因为只有突然,才可以打乱他的阵脚。” “我本欲设想让燕王和陈余里应外合,陈余可以与曹操正面决战,而燕王可以利用盟友的身份接近曹操,配合陈余打曹操一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只是一直以来,这个计划都有很大的瑕疵。曹操为人谨慎多疑,他不可能相信燕王,更不可能让燕王的军队靠近他而不加以防范。可如今不同,燕王可以依照诺言大势攻打襄国,让曹操看到燕王的诚心,让他对燕王失去戒心。然后再以北门城墙即破,请合兵一处全攻北门,以破襄国。只要曹操同意,那么襄国城下便是曹操葬身之地。” “若是曹操不允呢?”臧荼也觉得此计甚妙,只是他对曹操颇为忌惮,深怕自己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成便令图他计喽!”李左车故作轻松的说道,随即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厉声道:“燕王,你当知道。曹操并非是一个轻易便能够对付的角色,你若是要反抗,那便狠下心来,反抗到底,哪怕身死也无怨无悔。但你若是惧怕曹操,不敢打这一战。” “李某便奉劝一句,退兵吧。曹操不是燕王这种心态便能够战胜的角色。退回燕国,加强军治,扩充实力,任由曹操破常山、灭代,也许还可以苟活年余时日。” 一语被李左车道破了心事,臧荼面上不由出现丝丝红晕,咬牙狠声道:“也罢,老子这便跟曹操拼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燕王好气魄,唯有如此,我等方才有希望胜过曹操。”李左车微笑的恭维了一句,神色满是愉悦。 臧荼突然问道:“为何代王不出兵抗曹,若加上代王麾下的军队,我们的实力便会凌驾于曹操之上。” 李左车一脸的失落,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莫要提了,我主惧怕曹操不敢出战。但将军放心,只要此战得胜,让我主知道曹操并非不可战胜,必会出兵相助。届时,三路大军合兵一处,哪怕曹操猖狂。” 臧荼闭口不言,心中却打起了将李左车这位智士收为己用的念头。 李左车站立而起,道:“时候不早,李某也该出发了。燕王切记,明日攻城之时,如若见城墙上飘有六个杆“陈”字旌旗便以证明李某说服了陈余,反之,便表示陈余不信任李某,那时燕王还需早早为日后做打算才行。” 李左车正欲离去,又折回来道:“燕王,曹操写于你的那封信安在?” 臧荼道:“就在案几上。” “可否借我一用,有它在,李某有十成把握说服陈余。”李左车似乎已经有了定计,自信的微笑了起来。 臧荼点头这东西本来就没有了用处,只是因为臧荼打算向项羽求援,准备以此信来向项羽证明,他是被曹操逼迫的,并不想打着一战。此刻,应经对决定联合陈余对抗曹操,因而这信也不重要了。所以,也没有拒绝,任由李左车拿去了。 ************************ 趁着夜色,李左车在城下禀明了身份,并且得到了成安君陈余的接见。 襄国议事厅。 李左车看着陈余,见他一脸的疲惫,眼中布满了血丝,给人一种心神俱疲的感觉,心中暗叹:“看来,这些日子,成安君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只是不知彭越是否也是一样。”因为陈余、彭越是此行他将要说服的重要人物,特别在意,目光搜索间,却没有发现彭越的身影。 陈余神色不悦,问道:“李大夫在看什么?不知代王歇命你来有何事情?”也许是因代县发生的事情,陈余对坏他大事的李左车没有任何的好感。 李左车笑道:“大人这是误会了,在下不是为了我家大王而来。而是为了成安君和燕王而来。燕王愿意与成安君暗盟一起对付曹操。” “什么?”此话石破天惊,陈余神色动容的站了起来,随后又冷冷的坐了下来:“我可记得当初是你说曹操势大,不能与之为敌。反对陈某拥立代王,现在怎么又充当起反曹操的说客来了?” 李左车面色从容,说道:“我是赵国的子民,代王是赵国后裔,而我更是代王的臣子。为代国分析利弊正是一个臣子因做的事情,即便再来一次,我还会反对成安君拥立代王,因为成安君并非是一心为国而是另存私心。” 陈余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李左车这时为自己辩解,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杀了。可李左车是如此的从容,这让陈余的心底产生了好奇,奇怪李左车为何来此。 李左车拿出了曹操写给臧荼的信,说道:“这便是原因,本来在下以为曹操只想要常山,所以劝说大王不与成安君结盟。此刻,曹操取北地之心以显露无疑,在下这才决定与成安君暗盟,一同对付曹操。在下现已说服了燕王,只剩成安君您了!我想成安君应当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吧?” 陈余见信不假,结合他自己的情报来源,略一思索,已然有了定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毒计显露 便在李左车与陈余共商大计的时候,曹操也在等待着陈平的到来,他一边看书,一边耐心的等待着。 自从得到秦国书库中所有的书籍后,曹操便不再为无书可读而烦恼。那千万扎失传的孤本,一本本如梦幻似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握奇经》、《吴子》、《太公韬略》、《鬼谷子》等等,诸多只闻其名,不见真容的书籍。 他喜不甚喜,自此卷不离手,日夜苦读,先贤的智慧结晶,再加以结合他自己征战多年的经验,相互印证,对比使得他在用兵之道的领悟更上一筹。 夜幕降临,大约是凌晨时分。 侍从劝说曹操休息,并说天色以晚,陈下卿是不会来了。因为曹操说过,若陈平到来,无需通报,直接请他入内,所以侍从知道曹操在等候陈平。 曹操摇头笑道:“你不懂他,他会来的。”没有原因,他就是知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陈平果然走了进来。 曹操精神大震,笑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在等半个时辰,孤王便要去睡了。” “因为属下需要分析一些情报,故而来迟,还望武王恕罪。”陈平作揖赔罪,然后再道:“属下知道,在没有等属下到来之前,武王无心睡眠的。”也没有原因,他就是知道。 曹操、陈平相视一笑。 虽说曹操麾下的第一文臣是萧何,第一谋主是张彧,但真正能和曹操做到心灵相通,达到君知臣,臣知君的境界,也只有陈平一人。 “快说说,有什么消息。”曹操让陈平坐下说话。 陈平笑道:“不久前,属下得到了高仲传来的情报,说是他在臧荼的营帐内发现了一个男人,而且臧荼也已经决定与我军为敌。” 那高仲便是已被陈平收买的臧荼心腹。 “那男的是谁?”曹操明白,这男人便是一切因果的关键,是他在暗中布局,只要知道他的身份,便可以通过种种迹象来发觉他们的意图,目的。 “不知道。”陈平摇着头,说道:“臧荼为人谨慎,纵然他非常信任高仲,也没有将对方的身份透露,反而请高仲出去。”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没有露出担忧的神色,只是认真听着。他相信陈平已经解决了这个困难,陈平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水准。 “于是,属下便翻起了近日来的消息。一则不甚重要的消息出现在了眼内。自从李左车那日劝说代王歇无果后,便气出了病,告病在家,高挂避客牌,谁也不见。细查下来发现在李左车避客之后的不久,臧荼便决定出兵了。恰好这个时间正是由代县快马至燕国国都蓟县的大致时日。所以,臣下有八成把握,那个藏身在臧荼营帐的神秘人便是李左车。” 李左车,又是他。 曹操颇感意外,低声轻笑了起来。对于这个让韩信也信服的智者,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可知道李左车的背后目的?” 陈平微笑答道:“在二十余日前,李左车曾向代王歇说出了两个建议。其一、联和陈余,集合两国兵力,在常山抵御武王。常山山险,他们兵足粮足,未必没有胜利的机会。其二、忍气吞声,答应武王的请求,让武王没有借口进攻代国。他料武王不仅仅只会用此手段,若他们选择出兵,那么武王定还会用其他的方法来激怒代王,让代王失去理智,做出一切出轨的事情,让武王抓到借口,从而除之,以达目的。” 陈平竟然将李左车在二十余日前说过的话,几乎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曹操神色动容,大是震撼,定了定神道:“如此说来,李左车很可能打算促使臧荼与陈余结盟,由他们合力,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同对付孤王?” “此法确实阴毒,若孤王不知,很可能中其鬼计。现在孤王以晓得对方用意,又何足顾虑?且等他们出手吧……” 有一句话说得好,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但同样还有一句,越早进攻,越早露出破绽。此刻曹操顾虑的是常山地险,顾虑的是襄国的城厚。 若是他们抛下这一切,主动出击于野外决战,反而正中曹操下怀,让曹操又机会将他们一口吃掉。 心思百转,曹操已经定下了初步计划,望向陈平问道:“孤王很是好奇,不知下卿在代国收买的对象是何许人也?竟能得到如此精准的消息。” 陈平也不隐瞒,微笑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名字:“代国相国赵卜。” 曹操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惊讶道:“竟然是他?”曹操对代国也有初步的了解,知道赵卜的来历。 他在二十岁时,便在赵国出仕,至今已有五十年了,对于赵国可谓赤胆忠心,是一个异常忠贞的老顽固。 陈平能够收买到他,这在曹操的眼中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是事情。 曹操的惊讶,陈平看在眼中,淡然道:“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死穴,只看你是否能够发现,掌握。好比那高仲,高仲此人刚烈、耿直,但他终归是一个人,是人人始终摆脱不了自己的出身。这高仲身世悲凉,其母在二八芳龄被东胡异族掠至塞外,充当官妓供人淫辱。后来便有了他,对于他的父亲,不说是他,纵然是他母亲也不知道究竟是何许人。此后,其母逃出返回家乡,但家中却逼迫其母杀了高仲这个孽种。其母不从,离家当了妓女养活了高仲。既是异族孽种,又有一个妓女的母亲,注定了高仲的幼年饱受欺凌,遭同年人的鄙夷。因而,在他内心的深处有着一种对权力的渴望,他要人人怕他,要人人都敬畏他。只是他埋藏的很深,没有人察觉。 于是,属下便暗中设法让高仲与臧荼之子臧余出现矛盾,随即又将高仲得身世告诉了臧余。臧余当众耻笑高仲孽种,让高仲异常难堪。虽然臧荼处罚了臧余,可他们毕竟是父子,不可能下重手。高仲也因此对臧荼产生的不满,属下便是利用这不满,加上权力的诱惑才说服高仲,让他答应当我军的内应。” 曹操点了点头,不再过问,心知以陈平那探查人心的本领很容易找出对方心底的底线,然后一击命中。自己的这位情报首领,算是选对了。 对于其他,曹操也没有多问。他治下极严,各人自有分工,决不允许过问职责范围之外的事情,否则轻者打军棍,重者杀头,而陈平正是负责军中情报刺探与分化瓦解等工作。 若非情况严重,他是不会过多过问属下的办事手法的。 因为,他们都是世间难得的奇才,问多了反而有种不信任他们的感觉,造成不满。只要在关键时刻,加入威慑,让他们在敬服自己的同时,带有几分畏惧便可。 恩威并施。 这便是他驾驭部下的方法。 *********************************************** 次日天明,曹操依言起兵强攻襄国,正如他事先预料的一半。 这陈余颇具干略,防守得当,纵然曹操兵精将勇也一时难以攻克,同时,曹操也无心破城,攻势虽猛,但伤亡不是很大。 反观臧荼那边,情况大大的出乎曹操的意料之外。 臧荼似乎铁了心的要抢先拿下襄国,大军不计伤亡的对这襄国发起一次又一次的猛攻。那股狠劲,曹操也为之动容 甚至有些怀疑起陈平的情报网来,是不是弄错了。 臧荼畏惧自己的实力,不敢反抗自己,并非心怀叵测。 一连三日,臧荼似乎一直都以实际行动来证明得想法,襄国北面的城墙在臧荼的猛攻狠杀之下,以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 这日,臧荼派了一位使者来见曹操。 使者是一位中年文士四十余岁左右,容貌古朴,乃是臧荼麾下的上大夫,名叫孔杰,他虔诚无比的对曹操作揖行礼,“外臣孔杰,叩见大魏武王。” 曹操让他起身, 问道“燕王此来何事?”于第一次相处的不同,比起上次的冷淡,这时的曹操似乎异常热情,甚至还命人送上了茶水。 如此待遇,即便是上次的燕王臧荼也没有享受到。 孔杰受宠若惊,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不知先生来此,有何要事?”曹操和颜悦色的问道。 孔杰答道:“陈余惧怕武王,因而将重兵布置在南门,以至北门防备松懈。如此正好让我家大王捡了一个便宜。三日以来,襄国北门的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痕,只需在加一把劲儿襄国可破。所以,我家大人希望武王能够移军北上与我主一同合力攻破襄国。” 曹操神色动容,陈平、尉缭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真正的杀招便在此处。臧荼如此猛攻襄国,便是为了这一招。他先打消自己对他的疑虑,然后在引诱自己入瓮。 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军合力一同阴自己一把,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曹操神色动容,对方用计环环相扣,一手接着一手,让人在不知不觉下堕入瓮中,无法自拔。 他暗叫“侥幸。”若非自己麾下有陈平这个能够窥察人心的怪物在,事先知道了臧荼很可能会跟陈余暗盟,一起对付自己,兴许这一次自己真的要吃败战了。 “回去告诉燕王,就说孤王答应了。待休整余日后,便领军前往襄国北门,同他一起合力攻克襄国。”曹操明知是计,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孔杰难掩眼中喜色,拜道:“外臣这便回复大王,就此告辞。” “慢走,不送!”曹操虚伪的笑着,直到孔杰远离军帐一张面孔方才冷漠下来。 “你们怎么看?”他问向了自己身旁的两个心腹谋士。 “毫无疑问,这是计,一个将我军置之于死地的毒计,一个不慎,我军很可能因此而覆没。”陈平肃然的说道,眼中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曹操,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明知是计,他还会去冒这个危险。 “这确实是一个计,但他同样也是一个破敌的契机。若能把握得当,可获得奇效。当然也如陈下卿说的一般,一个不慎,很可能因此而覆没。”尉缭如此说道,他和陈平之见最大的不同便是陈平只精于谋略,而尉缭除了是一个出色的阴谋家外,还是一个兵法家,精通用兵之道。 所谓用兵之道乃是以正合,以奇胜。行军打战,稳打为先,奇谋第二。任何一个知名的兵法大家都是以克敌为先,稳扎稳打。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之下,才会铤而走险,运用奇谋,险计。 如此奇谋,险计往往能够在带来辉煌胜利的同时,还可能能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 绝地。 这就好比是在玩火,可以将敌人摧毁,但同时也可能引火自焚。 只因李左车的出现让曹操起了忌惮之心,他以一人之力设下此毒计,又以一人之力促成了臧荼、陈余的暗盟。 如此能耐,实是惊人,万一他再说服代王歇。那么很可能引发一种自己不想看到的局面。代王歇有兵四万,陈余有兵四万,臧荼有兵五万。他们合力便是十三万大军,十三万大军依仗常山险地设防,自己纵然起兵十万也只怕难以攻克。 那时,自己面对的不再将是十三万大军,还要加上代国、燕国国力的抗衡。自己的麾下有千古名相萧何,有他处理政务,在国力上绝不输于代、燕两国,但也可让魏国损失不小。 不论怎么说,这要拼国力也得跟刘邦、跟项羽,这类英主、霸才拼,跟臧荼、陈余这些角色耗什么? 是以,曹操决定铤而走险,利用这次契机来扭转乾坤,转危为安。 陈平并不同意曹操冒出危险,但已知曹操脾气,事已成定局因而并没有出言相劝。 尉缭念及背后的利弊,觉值得一试,遂然点了点头也不反对。 计划便如此的定了下来。 曹操严肃说道:“此战胜负的关键便在那高仲手上,陈先生你让他尽可能的监视臧荼,不可有任何大意。” 陈平高声说是。 “尉老,孤王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望你亲自动身。”曹操神色更加的严肃,说道:“这一战关系到我大魏的胜败、兴衰,不可有任何马虎。届时,我们将遭受两路大军的夹击,注定这将是一番血战。为了避免过大的伤亡,我们必须要占据地利上的优势。还望尉老亲自动身,为我军选择最为适合作战的安营之地。” 天时、地利、人和,乃是克敌制胜的三大因数。 如今在曹操身旁,除了他自己以外,最精通兵法的便是尉缭。只有他才能够选择出最合适的安营之地。 “老夫愿往。”尉缭高声领命,此任务他是当仁不让。 于是,陈平加强了对情报的参透,任何关于臧荼的消息,他一日两报。臧荼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臧荼早餐吃了一些什么?晚膳有几道菜,甚至连他几时拉屎,拉出的屎是什么颜色的,曹操都可以知道。 这便是陈平之能。 尉缭也圆满的完成了曹操的任务。在楼烦以及数名好手的掩护下,尉缭的足迹踏遍襄国以北的那一块区域。 历时三日,终于在襄国西北处找到了一个叫青龙坡的山丘,他将地形一一画下返回曹营于曹操商议。 曹操看着地图,眉头皱了起来,这地图似乎不擅于守。 尉缭指着地图对曹操说道:“这青龙坡的地势不在于守,而在于攻。经过连日探查,老夫发现了这处宝地。所谓防守不如进攻,最好的进攻便是防守。”他指着青龙坡西方的青龙道说道:“武王且看,这青龙坡看似平淡无实,但却另有妙处。这关键在于这青龙道。这青龙道地域狭小隐蔽,四周皆是白桦林可藏军队。臧荼是一个知兵之人,他日若要奇袭我军营必走这青龙道。我们可以事先埋藏伏兵于白桦林中奇袭臧荼的奇袭部队。同时,我们再利用青龙坡设伏,引陈余军对内,放火攻之。如此,两头并进,完全可以以弱胜强。比占据险地,以守代攻,更加有效。” “当老夫发现这处宝地时,便有了如此计较,擅自改变的武王原本的计划,还望武王见谅!” “这青龙道隐蔽,也不知臧荼他们会不会注意到。”曹操看着地图提出了一个疑问。 “一定会的。”尉缭肯定的说道:“我了解过臧荼,他虽是燕国人,但至小便在臧家庄里长大。臧家庄一里外便是青龙道,臧荼没有任何理由不知青龙道的存在。臧家庄早在十年前便以荒废,那里现以成了野狼的居所,不用担心我军的伏兵会被他人察觉。” 尉缭在决定擅改曹操战术的时候,事先已经做了万全的考虑,逐一解答了诸多疑问。 曹操拿起地图,认真研究了起来,突地爆发出一阵欢呼:“改得好,改得好。” “如此战术,确实比曹某原先计划的战法高明许多,能得尉老相助,真乃曹某三生之幸。”他并未因尉缭改变的他的作战计划而恼怒,反而大声赞扬,并道:“日后,曹某若还有不足之处,还请尉老多加指点。” 正如李左车的名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即便是曹操自己也不敢说自己永远是对的,自己的计划永远的最好的,自己永远不会有犯浑之处。因此,他更加的希望部下能够及时指正他的缺点和不足之处,使他干的更好,更加出色。 “传令三军,明日辰时,兵进青龙坡。” *********************************** 曹操兵进青龙坡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臧荼的耳中。 “什么,你说什么?”臧荼激动地将传讯士卒拉制身前,语无伦次道:“你在说一遍,在给我说一遍?” 传讯士卒暗暗叫苦,臧荼就像疯子一般拽着他的胸口,让他透不过起来,颤声道:“魏武王已经在青龙坡安起了营寨。”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臧荼大笑着,将传讯士卒赶了出去,然后对刚刚到来的李左车道:“李先生,这曹操是自寻死路,自寻死路啊。” 见李左车一脸疑惑,臧荼取出地图指边指给他看来,边道:“先生你看……这里是青龙坡……这里是襄国……这里便是我军营地。表面看起来曹操安营的地方大妙,既坚固又可以与我军相互成为对角。其实一切不然,你有所不知了。这青龙坡看似坚固,其实在这地图没有标明的目方有一处青龙道,附近是成片的白桦林。从这里可以绕过青龙坡,直至曹军身后。” 李左车双目也是一亮,震撼道:“如此说来曹操岂不是自寻死路?” “所以说是天助我也……在先生的计谋之下,曹操根本就没有对我诸多防范,他只注意到了襄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臧荼有些得意忘形的大笑了起来。 见臧荼如此,李左车皱眉忧心道:“曹操用兵谨慎,燕王还是小心为好。” “无妨、无妨!”臧荼摇头自信道:“青龙道偏僻,无人问津,纵是当地人也少有知道,曹操又如何得知?先生放心啦,孤王也是识兵之人,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还是讨论一下,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吧。如何更陈余破曹,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也好!”李左车也不知曹操有何打算,只好点了点头道:“胜负就在此一举,曹操今日到来,许多防守设备还来不及搭建,所以今夜的曹营的守备最为薄弱,因而在下认为今夜动手最好。” 臧荼赞同的点着头。 李左车见臧荼没有反对续道:“凌晨时分,陈余会倾所有兵力夜袭曹营。曹操治下严明,纵是受到夜袭也不会乱了阵脚,而且会有次序进行的反击。燕王要做的便是在曹军击退陈余大军之前,由小路青龙道绕至曹军身后,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你们前后夹击,没有理由不胜。” “此法大妙。”臧荼猛的一拍大腿,然后说道:“我这就去准备。” 李左车也道:“在下也回襄国让成安君提前准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愚昧的刘邦 寒风凌厉,这二月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小雪,鹅毛般的白雪飘然而下,落在脸上清凉凉的。 曹操漫步雪中,四周曹营将士都在紧张而忙碌的搭建着营地,看着一个个精壮而又充满朝气的士卒,曹操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因为有了琴府的三十万两黄金,又得琴府的暗中支柱,再加上有萧何这位政略无双的丞相在,大魏在三五年内都无需为钱物发愁。因此魏军的福利是天下诸侯中最高的,在魏地曾有传言:“一人从军,全家吃饱;两人从军,全家吃好。” 这并不是夸张,而是实事求是,良好的福利,从不克扣拖欠军饷的作风,使得魏军从来不用为得不到军饷而烦忧。 他们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打战。在战场上杀更多的敌人,换取更多的功勋,得到更多的军饷,获得更高的爵位。对于自己的未来,人人都充满了信心。 看到他们,曹操便有满腔的雄心灌满胸腔,有他们在,何俱高祖、霸王。 这一想到霸王,曹操心头不由得一堵,只要自己取得了北地,他跟项羽这“兄弟”怕是无法再做下去了。 项羽对自己推心置腹,但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是将自己视为最值得信任的部下。因为他是霸王,不允许任何人站在他的头上或者和他平起平坐。 但自己取得北地之时,自己已然可以跟项羽平起平坐,甚至站在他的头上。他们之间,难免有这一战。 接着又想起了刘邦、韩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血液不禁沸腾了起来,他的对手将是勇战派的领军人物项羽、谋战派的领军人物韩信,还有古来权谋第一人的刘邦,能和如此强劲的对手交锋,也是一大快事。 突地,他迈开脚步往远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不远处,陈平正焦急的向他走来。 曹操迎了上去,陈平低语道:“武王,高仲刚刚传来消息,说李左车在清晨时暗自进入军营,午时离去。此后,臧荼便开始密令心腹调遣兵马,似乎将有大的动作。” 曹操先是一愣,随即恍然:自己刚到青龙坡,地势还未熟悉,防御工事还没有搭建,正是自己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也难怪对方会选择这个机会进攻。 “去将尉老寻来,我们一起商议商议具体的行动步骤。”曹操对陈平说着,独自返回了营帐。 不一刻,陈平、尉缭便以到来。 三人一同商议着具体的坡敌步骤,如何设伏,如何最大限度的击伤敌军都一一计划,以求尽力做到完美。 一个时辰后,他们三人的脑中都有了一个详细的方针。 便在这时,忽然外面进来通禀,张良求见。 曹操、陈平、尉缭相继一愣。 曹操不理会心中的疑惑,以大步跑了出去。陈平、尉缭相视一笑,均明白对于人才曹操是最没有免疫力的。 出得军营,果真见娇娇欲滴的张良站在军营外,也许是不适合这里的阴冷的气候,一张俏脸冻的通红,我见犹怜。 你说一个男子长的那么漂亮干啥。 曹操大笑的迎了上去,老远 就叫:“听侍卫所言,孤王还不大相信,想不到真的是子房先生。” 见曹操亲自来迎,张良那天塌不惊的面容出现了丝丝笑意,拜道:“子房见过武王。” “走,去营帐说话,那里暖和。”暴戾的气候和张良那娇弱的身躯在寒风中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怕冻坏对方似地,曹操拉着张良的手便向大帐走去。 双方入座,奉上茶水。曹操为张良介绍了尉缭。 尉缭大名早已随当年的始皇帝传遍天下,张良未敢怠慢,起身作揖,尉缭也躬身回礼。 曹操好奇的看着张良,问道:“张司徒来此何意?韩王成近来可好?” 张良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大王有所不知,韩国已经完了。” “怎么会?是我大哥干的?”曹操惊讶的叫了起来,历史上是因为张良跟刘邦交好,同时韩王成又出兵帮刘邦先入关中。因而不被项羽所喜,后来更是将他杀了,这才逼得张良投奔了刘邦。 如今,韩王成、张良与自己交好,项羽纵是不喜,也得顾着自己的颜面,不会过分的为难韩国。 张良摇了摇头,没落道:“并非是霸王,而是汉王啊。” “什么?”曹操瞪大着双眼,更加动容了。刘邦视张良为师,他灭韩国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何况他还没有取得关中呢。 见曹操双眼透着疑问,张良叹道:“武王也许不知,汉将韩信在月余之前,已出奇兵攻克了陈仓,并于陈仓县外大破了章邯的援兵。章邯此刻正召集司马欣、董翳一起对抗汉军。” 曹操看向了陈平。 陈平点了点头,答道:“确实如此,只是这则消息并不重要,因而属下也未禀报。” 曹操依旧是一脸疑惑,问道:“可是汉王也不至于灭韩啊,刘邦最善于收买人心,他应该知道韩国对先生的重要。” “灭韩的是魏豹……”张良苦恼着说道。 原来,事情由韩信攻入关中开始,刘邦重入关中,感慨非常,心念麾下能人不足,当即命高阳酒徒郦食其暗访张良,意图依靠郦食其那张神嘴说服张良归降。 韩国健在,张良自然不从,在郦食其百般纠缠之下,张良说出了缘由。 郦食其也只能悻悻离去。 但过不多时,刘邦又修书于韩王,书中皆指项羽暴行,希望韩王能够响应他的号召伐楚。项羽势大,张良让韩王婉言拒绝了刘邦。 此后,刘邦书信不断,但绝口不提伐楚一事。 韩王迫于时势,不得不回信刘邦。 刘邦此人有种独特的魅力,能让和他相处的人感受到他的在乎,感受到他的热情,从而为他效死力。 韩王也在不断地回信中,对刘邦的好感大生,信中内容也见见改变,终于酿成大祸。 韩王的书信落在了魏豹的手上,魏豹以韩王勾结逆贼刘邦而起兵攻韩。 坐镇陈郡的项声见到韩王写给汉王的书信后,也起兵伐韩。 魏豹实力强横,麾下良将诸多;而项声更是项羽麾下的第一智将,两人都不容易对付。韩国却是地小人稀,兵力稀少,良臣大将不足,连连败北。 张良虽精通谋略、战略,可却手无缚鸡之力,对于用兵之道只是略懂,而且也没有一次领兵的经验。 面对魏豹、项声的强势也只能暗自苦恼,无回天之力。 最终,韩王仁德为保一城百姓开城投降,本以为只要向项羽解释,便可保性命。哪料魏豹竟借口战马失控,将请降的韩王踏死了。 张良说道这里,泪水不觉的流了下来。 曹操瞬间明白了缘由。 这魏豹吃里扒外,个性贪婪,他早已不满自己和项羽,只是因为实力不足,而不敢有任何动作。 韩国弱小,且多为山地,并不富裕,魏豹毫无理由出兵伐韩,他本就不满项羽又岂会因韩王心向刘邦而讨伐韩王? 这魏豹出兵伐韩,必是受他人指使。 此人便是刘邦,刘邦求张良若渴,心知韩国不灭,张良不归,一狠心索性设计灭了韩国。可是,他太小觑了张良,论智谋张良在秦末可谓当世无双,刘邦的这算盘如何能瞒的过他? 曹操高兴地几乎要放声大笑,刘邦如此无知、愚昧的举动,无疑是将张良这位不世奇才拱手相让。 其实,曹操、张良都误解刘邦了。 无论怎么说来,刘邦求贤之心,那是天地可鉴。 只是受到了他人的蛊惑,此人便是刘邦的丞相蒯彻。 蒯彻此人有大才,一身干略不亚于张彧、范增,但有一点不如他们,便是嫉妒心强,容不得跟自己同类行的人。 现在刘邦对他是言听计从,待他犹如父母,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纵然樊哙这类老臣见到他也要恭敬的行礼问好。 但他深知刘邦心中还有一个人,此人正是张良。他不认识张良,但却知张良在刘邦心中的地位还要高过他。 这张良不同于韩信,韩信是一个将军,一个帅才。纵然韩信再有能耐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但张良不同,张良是一个谋士,一个异常出色的谋士。 如果让刘邦收服了张良,那么他的地位即将受到严重的威胁。张良,很可能会抢走他的一切。 如此情形是蒯彻永远不想看见的,一切都如他所料的一般。 这刘邦一进入关中,便立刻让郦食其探访张良,希望能够求得张良的帮助。对此,蒯彻暗自不满,暗忖:“有自己在,何须张良。” 幸运的是张良拒绝了郦食其,告之了缘由。 韩国的兴亡,关乎张良父亲张平的遗志,张良不忍父亲死不瞑目,不忍违背父亲的遗愿。 想不到刘邦由不放弃,一天到晚的再思索着,如何才能说服张良。 蒯彻怒不可解,向刘邦提议道:“张良忠于韩国,只要韩国灭亡,张良不就能够为汉王所用?” 刘邦哪里知道蒯彻真正的心意,于是同意采纳蒯彻的计谋。 蒯彻心知以张良之能,必然能够看穿一切,知道刘邦是背后的主谋者,因而断绝了他投汉地心思。 蒯彻计成,韩国已灭,如他料想的一般,张良看穿了一切。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命令确确实实是刘邦下达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张良投得明主 看着张良,曹操深沉的问道:“韩国以亡,不知先生有何打算。”他虽故作镇定,那眼中的期盼却将他的想法表露无疑。 一直以来,曹操都酷爱谋士,在以往的三国时期,他便组建了一支无比强大的谋臣团。那是一支以荀攸为谋主、贾诩、程昱、郭嘉、董昭、刘晔、蒋济等人为辅的谋臣团,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是惊世奇才。 此刻他也有心组建一支无比强大的谋臣团。现在已有张彧、陈平、尉缭三人,他们每一个人都不逊色于荀攸、贾诩、程昱、郭嘉之流。 其中尤其是陈平,他的鬼谋更是当世无双。不说秦末,纵使放眼千年,也无人可比。如果在加上一个张良,也许还可以算上李左车,那么他此刻的谋臣团,绝对要比三国时期的谋臣团要强大的多的多。 想想那时的情形,曹操几乎要乐出声来。 “年余间,其实良也在考虑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无论我花多大的努力,这天下的走势始终是一统。韩王仁德但无才,即便是孙武在世、吴起复生,也改变不了如此情况。只是父亲的遗言象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无力扛动,但也必须扛起。否则就是不孝,就是对不住我张家的列祖列宗。” “好累,真的好累。汉王的做法我不赞同,但他却卸下了我身上的大山。韩国是灭了,但我张良无悔。为了韩国,我付出了一切努力。时势如此,人不可逆天,我以无愧于心。” “这半生,我张良都为我父亲的遗言而活,今日的张良却要为自己而活。武王英明,睿智,擅于用兵,长于治国,定可让百姓衣食无忧,远离战火,是为当世之圣主,张良愿意为武王效犬马之劳。”张良诚恳的说着,一揖到地。 其实张良心中的圣主还有一个,那便是刘邦。曹操、刘邦是两个极端,他们一个是明君,一个是仁君。 曹操不仁,也不屑去仁。所谓的“仁义”在他的眼中什么也不是,他讲究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可以杀尽天下反对他的人,甚至不会皱一皱眉头。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择手段。 所以,这“仁君”跟曹操是挨不上边,但曹操却通晓治国之道,他知道如何治理百姓,知道如何让百姓顺从他,知道如何让百姓过的更好,知道如何让他的国家更加强大。因此,他是一个“明君”。 而刘邦不明,他至小便是一个混混、布衣、流氓,没有受到教育,读过的书也是寥寥可数。不同于曹操自幼便受到高等教育。因此才智有限,跟“明君”完全不搭噶。只是他生性豁达,仁而爱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可以肯定一点,刘邦会顾虑属下的感受,他会顾虑百姓的感受。他可以不顾身份的关心属下,关心百姓。可以让部下、百姓都能够感受的道他刘邦对他们的关爱,从而对刘邦效以死力。所以,纵然刘邦无才,纵然刘邦无德,但他依然是一个圣主,一个仁君。 不管是“明君”还是“仁君”,他们都有资格一统天下,让天下恢复安定,让百姓过的更好。 本来这选择“明君”还是“仁君”,是一个让张良很苦恼的问题,但刘邦的举动俨然帮助张良做出了选择。 听得张良的效忠,曹操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哈哈……孤王太高兴了……张司徒……啊,不……寡人现在封你为魏国下卿……官阶于陈平等同。” 断断续续的,他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一切。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在初汉三杰中他最欣赏的人是陈平,而最佩服的人却是张良,至于韩信,曹操也欣赏他的才华,但对于他的结局,只觉得是“活该”,不怪刘邦。站在同样的角度上,曹操也会毫不犹豫的处死韩信。 毕竟曹操也是一个上位者,作为一个上位者,不可能能够忍受部下的傲慢无礼,更何况韩信不仅仅只是无礼。在刘邦危在旦夕的时候,韩信不急于出兵救援,反而是向刘邦讨要王位。 如此,注定了他将来的下场。 史记淮阴侯列传中也写明了刘邦的态度:“吾困于此,旦暮望若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只怕,这个时候刘邦已经对韩信动了杀心。 试想一下,你都快要死了,你的属下却在一旁不急着救你的命,而是跟你讨价还价,说:“我救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这样,你还能容得下他? 曹操上前扶起了张良,直接拉着他参加了讨论。 曹操对张良推心置腹,将一切的布局计划通通告诉了他。 听得一切经过,张良意外的看了陈平两眼,似乎也在为他的能力而惊讶。因为他的存在,使得曹操对臧荼、李左车的举动了如指掌。 此后,张良便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讨论。 曹操颇感意外,但也没有说话,以为张良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无计可出。 又过了半个时辰,曹操宣布散会,并且让陈平、尉缭布置一切。 ************************************************ 三人前脚刚走不久,曹操便听张良求见。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以知张良的用心。张良目光长远,且不贪名,不重利。也许他另有高明的想法,他只是一个新人,不愿与老臣造成摩擦,没有当面否定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一言不发,独自暗中计算。 “快请他进来!”曹操命人请张良入内,见他到来,问道:“子房先生可是另有妙计?” 张良淡淡的点了点头,“对弈如对战,往往站在一旁的人看的最是清楚。” 曹操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们四人都深入局内,难免会有一些不应该忽视的细节出现,这是很正常的。 但细节决定成败。 纵使曹操、陈平、尉缭已经反复研究,但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他们三人还没有注意的细节存在。 张良低声说道:“其实武王和两位先生都将事情复杂化了,你们一心想破陈余和臧荼,因而走进了一个误区。其实,没有必要完全击破陈余和臧荼,武王还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击破陈余,然后收服臧荼大军。” 张良轻轻的,慢慢的向曹操说出了他的意见。 曹操霍得一下站了起来,不是因为张良得方法有误,而是张良的方法实在太妙了。 他来回独步,独自沉吟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放弃一切原定计划,改用张良之谋。 见曹操如此决定,张良道:“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当说无妨,曹某无不答应。”曹操得妙计,神色愉悦,登时把话说满了。 “此计乃大王独自想出,张良并无任何功劳。”张良淡淡的说着,他的脸庞始终挂着轻柔的微笑。 “为何?”曹操皱眉道:“你是担心引来不满?” 张良并不反对,只是道:“有些事情能避则避,一切当以武王大业为重。武王如此重视一新人,从长远来看,对于良并非是好事。” 曹操露出了严肃的神色,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自己如此尚待一个新人,萧何、张彧、陈平、尉缭,他们不会说些什么,因为他们都得到了自己的信赖,器重。但是其他的臣子呢,他们的才干,也许不如张良。可他们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效命,竭尽所能的展现他们的才能,以求得到自己的重视。 如果一个毫无功绩的新人,瞬间便踩在他们的头上,他们会有什么想法?真的会无动于衷,显然不太可能。 重用了张良,而伤了一干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这值得吗? 答案是否定的。 曹操对张良深深一拜,沉声道:“曹某受教了。”心中恍然,难怪刘邦对张良念念不忘,难怪刘邦对张良一直以师待之。 这便是张良,他目光长远,他一心为自己效忠的对象考虑,而不计较自己的得失,主上有错,他不当面拂主上之意,而是顾全主上的颜面,从旁提醒,让其主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从而改之。 张良摇手道:“武王不必如此,张良不过是多想了一些而已。” “这样吧,寡人此刻便改封你为大夫,你看如何。”曹操犹豫片刻最终说道。 “谢武王!”张良很自然地接任了下来。 “只是如此有些委屈子房先生了。”曹操尴尬的说着,这大夫官阶很低,至少在他麾下现在拥有大夫头衔的不下六七十人,让张良这种惊世奇才跟那六七十才能一般的官员合流,心底实在过意不去。 张良无所谓的笑道:“武王应该相信张良……张良此刻是大夫,并不等于永远是大夫。张良自信以己之能,在天下一统时,功绩不说第一也是位列前茅,何惧官阶低下?” “这话说的也是。”曹操点了点头,以张良之能,不出五年必能登上高位,位列于文臣三甲之内。 随后,两人商讨了计划的细节内容,曹操随即命人终止了陈平、尉缭的举动,重新颁布了计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请君入瓮 尽管离凌晨还有数个时辰,臧荼依旧难掩激动地神色,他来回的在军帐中走着,时而舞动拳头,时而昂首长笑,那神情激动几近疯狂。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自己成为北方最强诸侯的景象,曹操、代王歇、陈余一个个的跪在脚边对自己俯首帖耳,敬若神明。 快了,如此日子就要到来了。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动,大口的喘着气,摸着心脏,发现它跳的好快……好快…… 时机就在眼前,而且就是今夜。 今夜一战,若李左车计成,曹操的五万大军必将全军覆灭,他自己在乱军之中,也怕是难逃一死。 这曹操一死,北地大乱,正是自己成就一番大业的最好时机。 魏国辉煌不在,不必顾虑。代王歇无能之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唯一可虑者乃是他麾下的谋士李左车。此人却有通天之能,智谋、计略无不是上上之选。如果他识趣,肯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还可以饶他一命。但若他执意要与自己为敌的话,那也只能将他杀了,永绝后患。 至于陈余,他算是个人物,只是可惜遇上了自己,也注定了他的下场。 臧荼面带冷笑,他以决定不依照李左车的计划行事,他要先让陈余和曹操拼了两败俱伤,他在由后方袭击曹操。破曹以后,兵锋直指陈余,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曹操一灭、陈余也亡,在北地还有谁会是自己的敌手? 他有些得意忘形的大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燕王!曹操的使者陈平来了!”便在此时,臧荼听道了帐外护卫的报告。 臧荼笑声戛然而止,沉吟了片刻道:“将他带来大帐,便说孤王入厕去了,待会便来。”他大步走出了营帐,找到了孔杰和高仲。 破曹一事,至关重要,臧荼素来谨慎,因此只将消息告诉给了孔杰和高仲这两个心腹,其他人概不透露。 臧荼低声道:“这陈平乃是曹操心腹,不知此来有何用意,我怕对我军今夜的计划不利。” 高仲以得到了陈平的提示,摇头道:“属下认为大王过滤了,如果曹操真的察觉出了什么,他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青龙坡吗。还有这陈平是曹操最重要的心腹之一,倘若曹操真的知道了些什么,应该不会派他前来送死吧!” 臧荼听得有理,点了点头。 孔杰也道:“与其瞎猜,不如去探个究竟,看看他们有什么用意,然后在相机行事。据说这陈平贪财,经常收受贿赂,准备些钱物,好探探他的口风。” 臧荼点了点头,道:“也好。” 三人一起前往大帐。 陈平见三人一起到来,心中暗笑,面露友善的迎上前去。 双方客套一番。 臧荼试言问道:“敢问先生,来此有何用意?” 陈平从容道:“武王命属下来请燕王去青龙坡一叙。” 臧荼面色微变,“可知武王召见臧某有何要事?” “这是武王是意思,陈某哪里知道?”陈平双眼朝天,一副贪财的模样,只差没有亲口说出讨钱的话来。 臧荼识趣的塞给了陈平两锭黄金。 陈平熟练的抖了抖,似乎在确认黄金的重量,然后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武王对燕王近日的表现异常满意,因而决定设宴犒赏燕王。” 臧荼的脸色登时变了,心中大骂了起来:“这该死的曹操,怎在这个时候设宴?”他的目光看向了孔杰、高仲。 两人均点了点头,表示让臧荼应承下来。 臧荼无无可奈何的说道:“陈先生请回告武王,孤王一定准时赴宴。” 陈平淡笑离去,临行前目光在高仲的身上一瞟而过。 “碰!”这陈平一走,臧荼的怒火便燃烧了起来,一脚将案几踢飞出了一丈外,他一直期待着这一日,难道就这样被一次可有可无的宴会给破坏了。 不甘心,他不甘心哪? “你们何故要让孤王答应,一口回绝不是更好?”臧荼不满的说着,眼看到手的契机即将失去,他的心情很是烦躁,看谁都不顺眼。 他这两个心腹首当其冲遭了罪。 孔杰已经习惯了臧荼的性格,不以为意,只是低声劝道:“大王,曹操为人喜怒无常,不可不去啊。” 高仲也道:“大王,你曾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贪垢,甘当吴王的马前卒,整整二十年,这才洗雪了会稽之耻。你此刻便好比那勾践,想要报前日之耻,必须忍住口怨气。大王多方示弱,曹操以人为大王是惧怕于他,不敢与之为敌。所以,这才对大王放下警惕之心。然,大王此番拒而不往,难免会让曹操心生疑虑,对大事不利啊。” 高仲分析的头头是道,无一不有理有据。 臧荼、孔杰均意外的看着高仲,不约而同的点着头。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道路都是陈平教他说的。 “如此孤王应当如何去做?”臧荼沉声问道。 “先赴宴,然后在宴会中大势喝酒,待一到时日,便假装醉酒回营。如此即可避开武王疑心,又可不妨碍大事。”高仲如此提议说道。 臧荼、孔杰眼中均是一亮,点头高赞。 “只是有一点比较麻烦,大王不可回来的太早,太早恐曹操生疑。但如果回来的太晚,恐怕会耽误调兵遣将的时间。此事关系我军胜败,万不可马虎。”高仲心中焦虑,面上一副无计可施的神态。 “这倒是无妨!”臧荼低声笑了起来:“孤王不在,还有高将军吗!一会儿孤王跟孔先生前去赴宴,而高将军便在营内提寡人调兵遣将,做战前准备。” “这合适吗?”高仲忧心道:“我怕诸将不愿听我调遣,坏了大事。” “这也无妨……”臧荼道:“寡人待会留下虎符、佩剑于将军,谁敢不从坏孤王大事,可先斩后奏,无需留情。” 臧荼表现的对高仲异常信任,其实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如此重要的大事,臧荼根本不敢于他人商议。因而可用之人只有孔杰、高仲。孔杰是一个谋士,出谋划策还行,调兵遣将完全不在行。 唯一可用的也只有高仲一人而已。 臧荼将虎符、佩剑交给高仲后,便同孔杰一同前往曹操军营。 丝毫没有看见高仲在得到虎符、佩剑之后那阴冷的表情。 臧荼、孔杰再度来到曹操军营。 于上次的怠慢不同,曹操亲自来营外迎接了臧荼。 臧荼故作受宠若惊的神色,心底却暗自冷笑,“过了今夜,便是你曹操求我的时候了。” 两人一同至帐内饮酒,曹操让陈平、尉缭、桓齮、李由、季布、陈武等将作陪。众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乐闹。 席间笑语连连,丝毫没有剑拔弩张之色。 臧荼更是毫无戒心,大口大口的痛饮着美酒。 宴会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天下已经昏暗下来。 孔杰暗暗对臧荼使了一个眼色,臧荼会意,上身而起“醉醺醺”的道:“关喝酒有什么意思,看我舞剑助兴。” 他说着,拔出长剑在过道上“翩翩起舞”,那扭头摇屁股的姿态,简直便是一头母猪在效仿灵雀起舞。 他只是转了三圈,便平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孔杰连忙将他扶起,对曹操道:“武王,燕王以醉,酒宴不如就此散了吧。” “散了,早应该散了。”曹操也温和的笑道:“孤王知道,你们正准备联合陈余小儿取我性命呢,哪里还有心同孤王饮酒?” 此话一出,孔杰剧震面色瞬间白了,醉酒中的臧荼也不禁晃了晃身子。 孔杰尴尬笑道:“武王这是何意,燕王对武王的敬慕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确实是天地可鉴……”曹操放声大笑,诸臣也露出了讥讽之色。 曹操道:“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直接,比如燕王吧。他在内室里藏了一个男人,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燕王有龙阳之癖好呢!谁会去想燕王藏着一位大才是准备用来对付孤王的?” “臧荼,无需装了,你这酒醉的不是时候。”他冷冷的看着臧荼、孔杰眼中充满了杀机。 臧荼抬起了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静静的看着曹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曹操讥讽笑道:“孤王意欲取得北地,你臧荼便是孤王的敌人。孤王自然不介意在你的身旁安排一个孤王的心腹。” “是高仲!!!”臧荼脑中浮现了一人人影,心中一凉,开口大骂:“好你个畜生……” 曹操着他布满了汗珠的圆脸和惊恐的表情,不由感到一丝快意:“臧荼,你们计划和陈余里应外合图谋于孤王,罪该万死,来人,将他们拿下。” 外面“呼啦”一声,十几个准备已久的亲兵一拥而入,不容臧荼说话,上来便将之牢牢按倒在地。 一声惨呼,血光迸溅! 曹操眉头一皱,他看的明白臧荼身形一缩,后背一弓,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臧荼一声大吼,按住他的,六名亲兵都已飞了出去! 臧荼弹身而起,反手一探,将一人踹倒在地,顺势夺过长剑,反将他刺死,直往曹操冲来。这个时候,只有挟持曹操才有活的机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胜利还是失败 不可否认,臧荼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但这里是曹军军帐,四周还有桓齮、李由、季布、陈武等猛将在此。 臧荼这几下大出众诸将意料之外,他们谁也未曾想到臧荼的武功竟也不弱,一时间谁都未反应过来。 但见臧荼冲向了曹操,武艺最高的季布已然回神,一脚将面前宴席踢向臧荼。这一脚力量好大,宴席速度快如离弦的利箭,重重的砸在了臧荼的身上,将他打倒在地。 臧荼忍痛起身,最近的陈武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左右手向中间一合,一前一后,同时拍在臧荼的手肘和手腕上。 臧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条大好的臂膀,忽然就被生生拍碎成了三段!剧痛钻心之中,他还来不及呼号,突然发现陈武的大手已经扣在了自己的顶门上。 只要他一用力,自己的头盖骨就会跟他的下半截脑袋分家。 “杀了吧!”曹操轻声说道,类似臧荼这种与他作对的人,他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他们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陈武手中劲力一吐,臧荼的脖子轻易地被他拧断了。 孔杰被按在地上丝毫不敢挣扎,大声哭求道,“武王,您是周武王附身,大仁大德,便饶小的一命吧……” “也将他杀了!”曹操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心中暗笑:跟孤王讲仁德,那根对牛弹琴有什么两样。 一名刀斧手兵拔出砍刀,手起刀落,一声惨呼,血光迸溅! “余下诸将安计划进行……”曹操拍了拍手,宣布散宴,同时对陈武道:“陈将军,你把臧荼、孔杰的脑袋给取下来,在军中摆了香案,让陈余他们瞧瞧。” “是!”陈武领命。 张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适应如此手段,但他并没有说话,而且知道自己必须去适应。因为这就是曹操对待敌人的方法。 从理性来说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曹操如此举动并不算错。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也许是因为下了小雪的缘故,今天的夜空非常的黑,伸手不见五指,使得四周的景物都被夜色吞没一般。 曹操命桓齮、李由、季布、陈武等大将设拒鹿角、挖壕沟、伏绊马锁,以待陈余大军。 ************************************* 却说,陈余听从李左车之妙计,自领大军前去袭劫曹营。 大军行至坡下,陈余见曹营灯火依稀,营中并无任何异常,想来对方根本没有料到他们会弃城来袭,当下笑道:“素闻曹操战无不胜,用兵如神,我看就是一有勇无谋的莽夫尔,岂知兵法,众将士助我擒之。” 三万兵卒顺坡而上,陈余麾下猛士陈可领着五千轻骑行在前头。直至逼近曹操营寨后,这才呼哨一声。 五千轻骑上马直冲营地,陈可麾下的坐骑乃是辽东名驹,此刻更是有如天马一般,踏云而起。顷刻之间,就冲入了曹操大营外。 “众军士,随我冲进寨去!”陈可厉喝一声。猛催跨下战马,越过栅栏,冲入曹操大营。 五千名训练有数的轻骑也辖士冲入敌营中。 尖叫声不住的响起,果然如李左车预料中的一般,因时日尚短,曹操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建造有效地防御工事,但这前营不堪一击曹军却跟意料中的完全两样。 他们发狂的叫着,四处奔逃着,已不成建制。 陈可直往中军杀去, 然而,甫一进到中军营内,陈可立即发现情况不对,偌大的军寨竟然看不到半个人影,更看不出一点点有人居住的痕迹。 曹操的士兵呢? 在他的面前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有两个人头,四周因有火把,将两个人头照射的清晰可见,俨然是臧荼、孔杰。 “不好” 他绷紧了发抖的身体,此时已不及多想,用尽力气高声喊叫起来:“撤!撤!撤!” 然而事与愿违,轻骑的速度本来就快。在加上经过了一段路程的冲刺,根本无法控制住。还未开战,后方即乱。 何况此时此刻又还有近万步卒是跟随他们一起杀了进来的。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转瞬之间,密集的箭雨,带着凄厉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向陈可的骑军射了过来。 一轮劲射过后,四周便燃起了烈焰,通红的火焰笼罩着混乱而绝望的战场。 此时只听身侧“噗”“噗”之声不绝于耳,随之响起的便是兵卒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鼻腔。 陈可睁大了眼睛,满地都是亮红的鲜血和同伴的死尸,伤兵不停地呻吟和哭泣着。破空声再度响起,陈可略一迟疑,便倒了下去,光是头部就中了七八箭! 战斗顿时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五千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其余跟随骑兵一同冲入近万步卒也几乎损失惨重,大多葬身火海。 陈余心寒胆裂,如此轻易地攻入曹操军营以让他心有疑惑,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变化会如此之快。 “陈将军,我军左路出现了曹军。” “陈将军,我军右路出现了曹军。” 便在火起的那一瞬间。 桓齮、李必、骆甲领骑兵攻打陈余左路,李由、季布领步卒进攻陈余左路,而曹操亲自领队,围杀进入营地里的兵卒。 陈余嘶声厉喝,不断地传令撤退。 桓齮、李必、骆甲、李由、季布一路追杀。 陈余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短短两三个时辰间,三万大军,伤亡过半。他陈余何时打过如此窝囊的战役? 正在绝望之际,他却猛然发现,一支将数万人的军队正自东南侧后的方向,以疏散队形迅速靠拢过来! 来得竟然是臧荼的部队。 他大喜过望,心跳加速,如果加上他们的大军也许能反败为胜也不一定。 但希望总是失望之母,随着那支部队的逐渐靠近,陈余只觉得自己这颗心随之从九天之上笔直地摔落,变成了齑粉。 他们不是来支援自己的,一个个都拿着利刃对着自己。 他们是来给自己最后一击的。 这一战直杀到当夜,杀至天明,曹军取得全面胜利。陈余的三万雄师,几乎全军覆没。在两支军队的夹击下,被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陈余没落的看着自己身旁的二十余人,破口大骂:“臧荼,无耻小人,我陈余纵是化作厉鬼,也饶不得你。” 握剑之手微微颤抖,长剑反射着初升的朝阳放射出凛凛寒光,但陈余将之举了又举,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目标。狂笑一声,反手将剑往脖颈下面一勒:此刻惟一要砍的,就是自己的脖子。 桓齮、李必、骆甲、李由与高仲合兵一处。 因受到了特别的交待,一行人对高仲异常热情。 高仲此刻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背叛主上,这般不齿的行为,让曹营诸将鄙夷,见他们如此要好满腔的忧心化为乌有,说道:“想不到陈余竟如此不堪一击。” 桓齮由衷说道,“并非陈余不堪一击,而是武王用兵如神。三万陈余大军,才如此不堪一击。” “三万!”高仲面色大变:“陈余不是有兵四万吗?” “不错。”李由道:“武王说过,陈余是有兵四万。但他们应该没有全部出击,估计还有万余兵马在襄国城中。” “可恶!”高仲猛地一拍大腿。 “怎么了?”诸将奇怪的看向高仲。 高仲愤然道:“本以为陈余会全军出动,襄国空虚。高某便分兵五千攻占襄国,赠予武王。若襄国有兵一万,那五千兵恐怕讨不到好处。” 桓齮安慰道:“无妨,陈余以死,那万余兵卒也成不了气候。” 高仲虽点了点头,但心中依旧怨愤不平。 他骨子里本就好权,若将襄国赠予曹操,便是大功一件,可如今这到手的功勋转眼飞了,那种闷在心底的感觉着实难受。 便在这时,有喜讯来报。 “高将军,正如你所料,襄国城内仅有千余伤兵,我军并非任何气力便以将他攻下。” 高仲欣喜若狂的看着面前的传令兵,高声道:“此话当真?” 传令兵苦笑:“杀头之过,岂敢隐瞒。” “太好了……”高仲兴奋大笑,不能自已。 同时,桓齮、李必、骆甲、李由等人却另有想法。 “陈余的进攻大军最多也是三万余,不可能有四万之众。”桓齮久经战阵,敌方有什么兵马他只要看上一眼,便大致可以推敲出数量。 李由也道:“我也认为只有三万余兵马,而不是四万。” 说道这里,大伙心中都有了不安的感觉,陈余有四万大军,他只带了三万,那么还有一万呢,哪去了? 李由面色突然大变:“是彭越,是彭越。大王提醒我们,如果遇上彭越最好将他生擒。可我连彭越的影子也未看见。” 他急忙抓来几个俘虏问他彭越的下落。 俘虏口硬,什么也不说。 李由逼也不逼一刀杀了。 连问三人,连杀三人,只要他回答的有一点儿犹豫,李由就会一刀砍下去。 纵然桓齮这类宿将也为之心寒。 第四人李由还未走到他前面便以厉声叫嚷了起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几个月前,彭将军便不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身临险境 大火熊熊,偌大的军寨以被烈火包围,四近哀嚎惨叫之声不绝。 这不是战场,而是烈焰坟场。 坟场中有近万兵卒葬生于火海,余下的数千人面对的将是由陈武率领的魏国的万余部队的围杀。 他们已被大火烧的寒胆,再度面对如狼似虎魏军后能够产生的战力可想而知,一个个都步入了火中兵卒的后尘。 曹操对战场的生生死死,早心同槁木,冷眼看着一切的发生,直到战斗结束。 战场上从来就没有仁慈存身的地方。 每个人都是一颗棋子,吃掉人或被吃掉都是常事。 “传令下去,整理战场。”曹操松了口气,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现在等待的便是桓齮、李由他们的捷报了。 陈平着手收集代地的情报,张良同楼烦在清理战场,陈武负责扫荡周边散兵。 他只带着尉缭和百十名兵卒站在后营地之高处,环目四扫,只见星空覆盖下。战场上星火点点,似直延往天际的尽头处,极为壮观。 望着大火,曹操突然想起在汉末年间的赤壁之火,那把火几乎烧了自己所有的水军,而此刻的这一把火却照亮了自己一统北地的道路。 世事之变幻难测,莫过于此。 现今臧荼以亡,陈余溃败,剩下的代王歇根本就不足以充当自己的对手。 如此情形,试问还有谁能够阻挡自己的道路? 他胡思乱想着,岂知空中传来数十余只大鸟振翅的熟悉响音。 众兵齐齐举头仰望。 曹操大感不妥,极目望去,神经一瞬间绷紧。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这么多年,曹操对于这种景象在熟悉不过了。只有大部队的出现才会在夜间引发鸟群的集体动乱。 尉缭也察觉了异常,剧震道:“这是没有可能的。似有大批敌人由左方冲来,速度极快。” 尉缭话一说完,喊杀声便响了起来。 一支人数近万的部队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来者训练有数,他们未穿坚甲人人都是一身轻皮铠。伴随着雷霆般的怒吼,一个个雷奔电走,快马如龙,见人便杀,当者披靡。 曹操在电光火石间,已明白了是甚么一回事。彭越的步卒来了。 他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且没发出任何声色。 这名不虚传的名将,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死守襄国,他最擅长便是游击、奇袭。他让陈余收集辎重兵力,以拒守为主,其实是一个假象。用来迷惑曹操的假象,打消耗战根本就不是他彭越的风格。 在辎重兵力聚集好后,彭越便领着本部的万余兵马偷偷的出城了。 他躲在了附近的山中。依照原定的计划,陈余在城内固守,阻止曹操攻取襄国,而彭越自己袭击曹操的粮道。 以迂回的战术避开曹操的大军,攻打曹操最薄弱的地方。 只是战争最令人畏惧的地方,就是那不可测知的因素。 要知己知彼,那谈何容易。 臧荼得合谋让陈余改变了计划,他通知彭越让他与自己合并一处以破曹操。彭越心思机警,他不相信臧荼的为人。所以,决定绕至曹操的后方,跟陈余夹击曹操。 只是曹操得一把火几乎毁掉了陈余的半数军队,彭越目瞪口呆之下,放弃了原定的计划打算瞧准时机再行出兵。 因为曹操全然不知彭越的存在,因而调大军攻打陈余,只留下了小部分对付陷入营地里的敌军。 正好被彭越利用起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曹操的心越沉越低,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彭越这位名将从一开始就躲在暗处,他在寻找恰当的时机,再来给自己致命一击。 如今大营中确实有万余兵卒,但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胜战,心神都已经放松了下来,身体也疲乏不堪。 大部分的兵卒甚至已经放下了利刃,开始搬移尸首了,这个时候遭到突袭,他们几乎没有反抗的力量。 “快找到陈武、楼烦,让他们全力搜索陈平、张良,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他们救出来。”他厉声大喝,然后闭上了双眼,道:“我们撤吧!” 这个时候失败已经成了定局,抵抗已经没有了意义。 在兵卒的掩护下,曹操、尉缭不断地收拢兵卒往西方撤去。 **************************************** 彭越策马在大纛下飞速向前冲杀。他远用弓箭,近用大戟,将视线所及的敌人一个个杀死,没人是他一合的对手。战马踏过无数的尸体,不断向曹操军中纵深楔入。他一面厮杀,一面向身旁的栾布下达指令,让他对身后诸多小队发布旗号,指挥他们分进合击,在曹营中往来厮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彭越军分割包围了混乱松散的曹兵,将他们一团团、一块块地屠戮。各色旗帜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看得越来越清楚了。原本人山人海的曹兵纷纷倒地,战场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彭越自己事先也没想到能获得这样的战果。 在发现陈余中计后,他本欲立即离去,但见曹营后方守备松懈便决定赌上一赌,抢些粮食回去,已解粮草不多的燃眉之急。 他命士兵人人手持火种,打算在对方胜利后冲乱敌军阵脚,随后挥军掩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敌人尚不能组织有效反击时就一举端掉曹操的中军帐,再从容的掠夺物质离去。 只是没想到效果比预期还要好,曹操的主力竟然全部派出去了,余下的兵卒也因胜利也消除了战斗的意志。 这突然遇袭,竟是不堪一击,于是,他改变战术以破敌为主。 此时大局已定,漫山遍野都是溃逃的曹兵。彭越放缓了战马,环顾四野,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就看到西方动荡,一股曹兵正往西方杀去,在火焰的映照下看见了发现对面的敌军阵中有一名特殊的将领。 那人身披龙鳞甲,甲胄的制式非常古老,身材高大,跟传言中的曹操有几分相似,心中一秉,领着人马冲了上去,同时取出悬挂身上的重弓,重叠在一起拉成满月,搭箭就射了过去。 彭越粗通箭术,箭矢去势之猛,正中那人的后心。 曹操在撤退时竟被流矢射中,这一箭的力道极大,直接射穿了曹操的背部铠甲直入后心深处。 诸护卫惊骇大叫。 曹操忍痛大叫:“慌什么,孤王没死,杀出去。”他手伸至后背将箭枝折断,见箭尾刻有“彭越”二字,心中一秉塞入怀中,冷静的指挥着部队。 诸护卫心中稍安,重新往北杀去。 彭越率着大队人马由后赶至,大喝道:“曹操哪里走!你的人头,我彭越今日取了。” 曹操环目一扫,只见身旁的亲卫,已减至不足两百人,而四周林木则全是火炬的光芒,也不知有多少敌人杀至。 难道孤王,今日要葬生与此? 前营中营被他们烧了,后营也被彭越踏平,四周都是彭越的兵卒,曹操也不由生出了心灰意冷的感觉。 “大王,没至最后一刻,不可放弃。”尉缭长剑染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此刻他深入死地,但由不放弃。 “你说的对,调头,我们杀回去。”曹操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身先士卒起来,若是继续向前,必备对方追上,与其这样,不如忽然反冲,杀他个措手不及! *************************************** 得知后营遭袭的陈武,大吃一惊,听得曹操下落不明更是后悔不已,他顾不得许多领着本部六百人马再人海涌动的洪流中,不断地逆流而上,杀出了一条血路,四处找寻曹操的下落。 战马四蹄飞踏,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借着马力横冲直撞,杀得是头晕脑涨,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全身都溅满了鲜血,大声呐喊着纵马上前。 他救下了一队曹兵,曹兵道:“武王往西撤离,不知情况如何。” 陈武猛一咬牙,抽过马头,大叫道:“跟上。” 他杀过了一个山坡,穿越了一片树林,到了林外旷野处。 疏落的林木间,一队近百人的曹兵,正在前方被以千计的敌人围攻下,舍命死战。为首的一人正是曹操。 此刻曹操身上以多次受伤,模样狼狈。 陈武见了气血上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杀机大盛,决心豁了出去,见人便斩,气势陡盛,遇上他的敌人一时间只有捱刀送命的分儿。 杀至曹操身旁,大叫道:“武王,上马。末将带你冲杀出去。”他将自己的好马给了曹操,再从属下哪里要了两匹劣马,一匹给了尉缭,自己跨上了另一匹,打算往西冲去。 “往南,我们往南冲。”曹操鞭指南方,领着兵马冲杀了过去,他叫道:“彭越以为我们往西,我们偏偏往南,冲过火海便可逃脱此难。” 虽然陷入绝地,曹操依旧没有失去理智,他选择了一条最好的突围路线。 只是四周遍布的都是彭越大军,纵是路线选对,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除非另有奇谋妙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妙计脱困 围死彭越 四周尽是茫茫的黑暗。 曹操仿佛置身于空空无物的黑暗中,看不见一点儿光明,也没有任何声音,似乎到了传说中的九幽鬼界。 他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想拔剑,但宝剑却不翼而飞,不由呻吟一声,人骇醒来。 入眼的是高高的瓦砾,红彤彤的一片象极了天边的云彩。 一时间,曹操不但不知身在何地,更不清楚曾发生了甚么事。 勉力坐了起来,身旁传来一阵惊呼:“武王醒了,武王醒了。”一个清秀的侍女跑了出去。 曹操懵懵懂懂,脑中一片迷糊。 不至片刻,陈平、张良、桓齮、李由、季布、高仲等人纷纷冲了进来,个个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曹操浑身剧震,终记起了那晚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记得那夜他四周都是彭越的士卒,一个个都往自己这里冲来想要自己的命去领赏。 陈武拼死护着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回到了中营。 中营一片狼藉,四周都是烧焦了个死尸。 他们还未歇口气,彭越便以带着兵马冲了上来。 此时此刻,他们身旁的兵卒不过三百。逃,逃不了,打,打不过,毫无生路可言。 便在此时,尉缭想出了一条险计、妙计。 那便是装死。 陈余的兵卒一部分是被火烧死的,还有一部分是被利箭,兵刃杀死的。只要换上陈余兵卒的衣甲,躺在地上保管无人知晓。 因为彭越兵只有万余,他不可能也没有时间逐一检查地上的尸体。 于是,曹操便依计而行,换了衣甲躺在了死尸丛中。由于他身上多处带伤,根本就无需伪装,完全看不出来。 便在这个时候,陈武突然穿起了他的衣甲叫喝着余下的兵卒不听命令的往东方杀了过去。 他想制止也制止不了。 “陈武将军呢?陈武将军在哪?”他声音不大,声线沙哑,但一看便知是吼叫出来的。 屋内诸位都露出了黯然的神色。 一时沉默。 曹操逐一在他们的脸上望过,无一人敢于他对望。 最终,桓齮伤感说道:“陈将军的尸体被彭越送回来的,他说迄今为此,陈将军是第一个让他佩服的勇士。” 原来,那夜陈武早已心存死志。 尉缭的计策除了是一个妙计以外,还是一个险计,一旦被发现,曹操必死无疑。 所以,装死的人绝对不能过多。因此,他看着曹操换下来的衣甲做出了决定,他穿上了曹操的衣甲,抱着必死之心引开了彭越。 彭越发现曹操是假的以后,怒不可解,亲自上前来拿陈武。 陈武拼死抵抗,他的武艺本就逊色彭越一筹,加上身上已有多处伤痕,体力不济,更加不是彭越的对手了,十合不到便挂了彩。 陈武勇烈在拼斗的时候,突然拼着挨刀的危险,扑向彭越。 彭越本能的一刀捅向陈武德腹部,哪知陈武并不放手,而是死死的抱住了他,张口咬在了陈武的肩部死死不放。 彭越大骇,在陈武的腹中连刺三刀,可陈武依旧如故,无论他怎么样甩也没用,直到死了他还是没有松手。 事后,彭越为了摆脱陈武,不得已将他的指头一根根的扭断,侍从还准备敲了陈武的牙齿。 如此行径被彭越拒接了,对属下道:“此将乃是天下无双的勇士,身躯岂容作践?断他手指,是逼不得以,焉能在撬他牙齿。”说着,他拿出了匕首将肩上的肉割去,收兵遁入山中。 他将陈武得尸体缝好以后,便送了回来。 曹操早已知道了答案,自责的摇了摇头,心神一动,叫道:“那尉缭先生呢?他可安好!!!”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若尉缭在出现意外,这一战他们的损失便无法估量了。 他躺在尸体丛中以后,也许是因为流血过多,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至于以后的什么,他如何到这里的是丝毫不知。 “武王放心,尉缭先生只是受了些伤,并没有大碍。也多亏了尉缭先生,我们才能够及时的找到大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着当时的情形,季布心有余悸的说道。 原来,他们察觉彭越失踪以后,立觉情况不妙。 桓齮成熟稳重,经得起风浪,他立刻让李由、高仲处理战后事宜,自己带着季布、李必、骆甲领骑兵回援。 只可惜晚到一步,那彭越最擅于游击,没有给桓齮任何交战的机会,他们即将在来之前,大军已经全部的撤入山中。 他们四处找寻曹操。 可他们既不知曹操是否以死,又不知道他究竟在何地,但尸海茫茫,如何找寻。 最终一名兵卒听到了尉缭虚弱的呼救,这才发现了曹操的踪迹。一行人赶忙施救,并且将他带到了襄国城内。 至今日,曹操已经昏迷了五天了,急得诸臣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曹操欣慰笑道:“孤王让诸位担心了……我方的伤亡人数如何?” “那一战,我军在猝不及防之下,难以有效地组织反击,营地被夷为平地,阵亡了六千多士卒。”陈平压低着嗓音,向曹操说道。 一阵沉默,曹操摇头而叹:“想不到曹某这辈子的第一次败战,竟会栽在了彭越之手。”他的语气有些失落,他也并非没有打过败战。只是以往的败战都是有迹可循,大多都是他冒险赌输了。 而这一次却是输得不明不白,他完全不知道彭越是什么时候绕至他身后的。这位游击战的大家果然非同一般,此人的干略无愧位列汉初三将之一,可与英布、韩信齐名。比之自己麾下的大将于禁、张辽只有过之而无不如。 张良劝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大王无需沮丧。此战并非大王失着,而是彭越太高明了。一开始,他便藏入附近的深山,不露任何迹象,这份隐忍干略,实在令人惊叹。” 曹操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彭越现在如何了?” 负责情报的陈平说道:“他们藏身在了恒山上,这恒山横跨塞外,东连太行,西跨雁门,南障三晋,北瞰云代,东西绵延五百里,纵使有百万大军也难以寻得他们的踪影。” “那他们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曹操沉声询问,“寡人就不信,他们能够一辈子的躲在山中,过着野兽的生活。” “近日来,他们不断地下山抢掠食物。只是他们来去无踪,我军闻讯每每抵达之后,他们便以离去多时了。”桓齮万分懊恼的说道,他麾下兵马皆是骑兵,这追寻彭越的任务是当仁不让,兼之曹操身上最重的伤口便是背上的那一箭,正好又从曹操身上搜到了刻有彭越名字的断箭,他早有心为曹操报仇,为陈武雪恨,只是没有任何的成效。 抢掠食物? 曹操心思电转,问道:“他们没有抢到我军的粮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曹操善于断粮也很重视粮草的问题,所以储蓄的粮草向来充足。 他们后营被踹,那充足的粮草应该落入彭越之手。在一定的时间内,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冒险抢掠。 “这个还请大王恕罪。”陈平、张良一起跪了下来。 张良道:“属下见败局已定,势不可为,便让陈平下卿命人放火倒油烧粮。我军所有的粮食都被一把火给烧了,点滴不剩。未得武王命令,便擅自作出如此举动,臣下有罪。” “烧得好,烧得好……”曹操放声,大笑,随即又痛苦的大声咳嗽了起来,太过激动以牵扯至了伤患之处。 众臣大惊,纷纷上前。 曹操一口拍着胸口,一手摇了摇,“你们放心,孤王无恙。两位先生当机立断,有功无过,快快起来。” 他虚弱的分析着:“如此说来,彭越他们粮食已经告急?” “十有八九。”说话的正是李由,他分析道:“属下从敌军口中探出了一些消息。彭越在大王刚刚出兵的时候便以离去了藏匿了起来,至今粗略计算已有四五个月之久,所以这粮食不足并不奇怪。” “好!”曹操低喝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传我将令,立刻将恒山周边百姓全部迁移入城内,各村各县,房舍、仓廪、野谷,尽皆烧除。不给彭越一块布匹,不给彭越一粒米粮,并于附近搭建深沟高垒,将彭越困至山中。不过百日,彭越自破。” 他如此说着,这冬日即将过去,多雨的春季即将来临。 古语有云“清明过后冻三冻”,曹操此计断绝了他们一切的物质来源,诚心要将他们困死在山中。 “大王此计甚妙,但如果在各村各县贴满告示,在传扬出去说取彭越头颅者,赏黄金千两,如此可加快彭越的覆灭。”陈平双眼一亮,在曹操的计策上加了画龙点睛的一笔。 “妙计!”曹操低语说道:“在于各县粘贴榜文,告之常山上下。取彭越头颅者,赏金一千;生擒彭越者,赏金两千。” 他说完重新探回了床上,虚弱的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孤王有些乏了……还有,让人烧些米粥来。” 五天未有进食,他只觉得身上没有一点的气力。 陈平、张良、桓齮、李由、季布、高仲等人个个知趣的离开了房屋,让曹操静心休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逼彭越崩溃,让他心服 春雨细如丝,润物细无声。 古语有云:“春雨贵如油”而此刻的春雨却成了彭越的催命符咒。 曹操站在屋檐下,静静的聆听着春雨的声音,他不是在听春雨的美妙,而是在听彭越的催命音符。 静修了整整一月余,他精神已经大好,可以自由行走了。在不久前,他让桓齮、夏侯婴北上攻打燕地和辽东。 燕王臧荼以死,因此他们遇到的抵抗并不是很严重。 个别意图自立为王,打着为“臧荼” 报仇的旗帜,心怀叵测的地方官员,无一例外都惨死在桓齮、夏侯婴两人的兵锋之下。 另外,围困彭越的战术方针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曹操分兵北上,恐人手不够,特地从安邑又调了两万大军来。加上燕王臧荼的四万降卒,八万大军分布在常山个个要道,他们围绕恒山搭建起了壁垒,在壁垒的外围以没有了一个百姓,一粒粮食。 迄今为此,效果显著。 尤其是这五日来,连绵下了五天的春雨。在恒山中已有五百余人支持不住,逃下了山来。他们在曹军严密的监控之下,无不落网。 曹操将他们交给了李由审问。 李由崇信法制,手段狠辣,实乃军中诸将之冠。 他将各种各样的美食摆在了五百余逃兵的面前,但不给他们吃。而是一起来审问,你透露一点信息,给你一点食物,说多少实情给多少食物,而且重复无效。同时,谁能指出他人说了谎话,便可得到双倍的食物。 而那说谎之人,便受车裂之刑。所谓车裂,就是把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拉,这样把人的身体硬撕裂为五块,俗称五马分尸。 结果可想而知。 人类之所以不是禽兽,因为人有理性,理性可以控制着一个人干人应该干的事情,但在欲望的支配下,失去了理性的人连禽兽也不如。 他们为了一点食物,争先恐后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生怕晚说一秒钟,便让他人抢了先。 当然,在这些人当中也有一些不愿意出卖彭越的存在。这种人都称他为好汉、义士。对付这类人李由的做法是在简单不过了。 既然你是好汉,不怕死。那好,你勇敢的伸出头来,让我砍下去。 李由才不管眼前这干人是勇士还是懦夫,只要你听话就有食物,不听话便让你充当烈士,人头落地。 不过一个时辰,李由便收到关于彭越的一切情况。 那五百余人中勇士死了,说谎的死了,余下一些识趣之人活了下来,他们被发放到了北方过他们的日子去了。 李由将收到的休息,整理了一下后,便交给了曹操。 曹操夸奖了李由几句,细细看了起来。 才三十余日,彭越的粮食已经渐渐不继了。 他们开始还能吃上野菜饭,但最近十日来,只能喝稀粥度日了。一碗稀粥里面的米粒数都数的清,覆盖在上面的几乎都是树叶。 这春季到来,万物新枝,这树叶是不愁吃了,但也要吃得下去才行。 更主要的是他们冷,这春雨一下,山上都是湿气,加上春天的气候本来就是湿润的,他们纵使是待在山洞里,不外出身上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水迹。 更何况他们必须漫山遍野的寻找食物,漫山遍野的采摘野菜,收集树叶。有的时候,他们连干树枝也没有,火都点不起来,只能抱在一起取暖,这几日来光冻死的人便有八十余人。 彭越命人将他们埋了,当夜立刻有一伙人前去将他们的尸体挖了出来,分而吃了。 彭越大怒将他们全部处死,并且严厉告诫全军:这些人是兄弟、是战友,死者为大,焉能在他们死后玷污他们的身体?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之下,彭越的威信越来越弱。 虽然彭越百般制止不能吃尸体,但那些被彭越处死的人还是一个个都被他人吃到了肚里。只是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彭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在三日前还发生了一件震动全军的事情,彭越被刺杀了。一个小队十人,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他们贪图曹操的千两悬赏黄金,合谋暗杀彭越。 在猝不及防之下,彭越被刺伤了,好在彭越的兄弟栾布拼死保护,这才保住了彭越一命。因为这次刺杀,彭越的威信更加的低下,不服从命令者比比皆是。兼之正副统帅皆以受伤,一些桀骜不逊的盗匪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好!”曹操看了这些情报,拍案而起,高声大叫:“来人,传令下去。提高奖赏,生擒彭越者,赏金五千,取彭越头颅者,赏金三千。” 他命令一下,立时想道:“彭越,寡人看你等称到几时。”他冷冷的笑了起来,随即他又念道:“我料彭越不久便会出兵来战,你传令下去。只可守,不可攻。有胆擅自出兵者,斩立决。” 李由听令下去,没有他意。 两日后,果不出曹操的预料。 彭越以支撑不住,麾下越来越乱,不得以决定下山跟曹操决战,打算利用战争将麾下军队重新聚集起来。 但是此时的曹操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丝毫不跟彭越交手,只守不攻。 这时,身体已经康复的尉缭出了一条阴险的计谋,他让人每天在彭越营地附近风向彭越营处烤起了全羊,那香味充满了彭越营地。 诸多兵卒忍耐不住,发疯似地往烤全羊的地方冲去。 可他们毕竟只有两条腿而已,曹操派来的人都是骑术高明的勇士,等到对方接近以后,一个个的都包起了全羊,上马远去了。 有些技术好的还特地放慢速度,故意让对方追进,而后在跑过去,一追一停,将他们耍的是团团转。 面对如此情形彭越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放任而由之。 彭越的军心越来越不稳了,以往彭越走在军中四方诸将望他的眼神不是崇拜便是羡慕,而此刻崇拜和羡慕都不见了,更多的便是贪欲。 他们在贪曹操的三千黄金,在贪曹操的五千两黄金。 彭越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晚上睡觉时,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他都会惊醒过来,他生怕有人会来刺杀他。 如此情形一切都在曹操的计算之内,他便是要彭越精神崩溃,心服口服的为自己效命。他可不想象刘邦那样,麾下能人无数,但真心服他的确没有几个。 就比如说最出名的汉初三将,韩信、英布、彭越。 其中韩信视刘邦的生死如无物,英布、彭越两人消极待战,对于刘邦的命令不闻不问,直到刘邦妥协封他们为王后,这才出兵对抗项羽。 可见,刘邦还没有能力完全的驾驭他们,曹操可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他这一战必须要让彭越崩溃,让他心服口服的归顺自己。 这日,雨以停歇,曹操在府邸的后院花园出游荡,欣赏着雨后的美景,口中时不时的还蹦出几句应景的诗句。 “大王!”陈平由远处走来,先施了一礼,然后问道:“不知大王如何处理高仲一事?” “你有什么看法?”曹操闻言皱了皱眉头,其实这几日自己也考虑过类似的问题,只是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因为高仲此人热衷于权势,而他的干略在臧荼军中或许能位列前茅,但在自己的军中仅仅只算个中等。 他想要成就一番大业还需多许时日,如此以他的性格很容易被他人所趁反叛自己,可不用他却说不过去。毕竟,他持拿兵符领着臧荼的五万大军投奔了自己,还献上了襄国,此功非同小可。 若是如此功绩都不封赏,而后还有谁会投奔自己呢? 这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搞的他好生为难。 陈平与曹操心意相通,笑道:“大王不如封他为辽东王吧!这王位够大,且辽东偏远对我军照成不了多少伤害,也不怕他知道我军的内情背叛我军。更主要的是,他是一个榜样,他人效仿的榜样。” “这世间之人贪财的多,但贪权的更多。属下于各路诸侯间收买眼线,成果颇丰,但绝大部分都在观望之间,他们左摇右摆是墙头之草,不足以深信。但有了一个榜样却不同了,这立高仲为王,正好可以让那些墙头之草知道归顺大王的好处,从而偏向我们,对我军大有利处。” 曹操沉默了片刻,欣然同意道:“就如此吧。” 随后,曹操找来了高仲将意图推举他为辽东王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仲登时呆立当场,他自知此番自己功劳不小,赏罚分明的曹操不会亏待于他,但万万也想不到竟会裂土封王。 直到陈平暗中踢了他一脚,这才回神过来,马上跪地叩拜,激动道:“高仲谢过武王大恩,武王的大恩大德高仲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武王有命,高仲将万死不辞。”他神色太过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曹操将他麾下的万余本部兵马还给他,并且送了一些粮食,钱物送他去辽东赴任。 高仲一改以晚神态,变得意气风发了起来,当然在曹操的面前,他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并且答应每年在一定的时间必向曹操进贡物质以作答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统北地 暴雨连绵,漂泊大雨哗然而下,天地之间一片朦胧。雨点打在瓦砾上“啪啦、啪啦”的,似乎要将瓦砾打破。 “天助我也!”曹操望雨大笑,这春季里竟然下起了罕见的大暴雨,这不是老天的帮忙又是什么? 没有这雨也许彭越还能坚持了半个来月,可这大雨一下,彭越还能够坚持十天,那便是上辈子积累下来的阴德。 这雨一停,曹操很明显的察觉背弃彭越的兵卒越来越多了,方才一日间,曹操便收到了八百人的投奔,其中不乏地位较高的将军。 这日,季布气冲冲的来找曹操。 他一脸的怒色,挥舞着拳头道:“武王,太憋气了。现在的彭越不堪一击,可他却如此的张狂,满口喷粪,怒骂武王和我等。自追随大王以来,我军兵锋所指处无不所向无敌,兵威赫赫,岂容那小子侮辱。” 他的模样像是要吃人,可见彭越骂的真的很难听。 曹操笑着拍了拍季布的肩膀说道:“若一条狗对你大吼大叫,或是一只鸡对你张牙舞爪,你会去杀他们吗?” “不会!”季布不知曹操所言何故,但如实答道:“大丈夫焉能于畜生计较?” “这就是了。”曹操笑道:“季将军你试想一下,彭越转战南北少有败绩,张狂无比。这现在被我军围困如同丧家之犬,不堪一击,你又何必如一条丧家之犬来计较得失?你便将他看成一条狗或是一只鸡好了。” 季布忍俊不禁,脑中幻想着彭越那魁梧的身体,顶着一个“汪汪”叫的狗脑袋叫的正欢,突地捧腹狂笑了起来“太逗了,太逗了。”他的神色以没有了一丝的怒火,有的皆是笑意。 他吐了口气,忍笑道:“武王,末将明白了,也不怒了。只是不知,武王这样困着彭越有什么用意?” “收服他!”曹操沉声说道:“孤王想要一统天下,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彭越是一个将才,寡人便是要在他走投无路之时,不计前嫌的收容他,重用他,他日必定感恩图报,一心为孤王效命。” 他看着前方彭越军营的方向,若有所指的笑道:“他此刻越是疯狂越证明他坚持不住了。” 又过三日,彭越军发生了一起内讧,彭越麾下的一员宿将余豹竟不顾念往日之情招集了五百余人打算生擒彭越,换取曹操的五千黄金。 彭越大怒,以剩余的一丁点儿威信镇住了五百兵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独立诛杀余豹,这才解除了燃眉之急。 这一些都是曹操从彭越逃兵口中探听出来的。 彭越军已经大乱了,在没有食物,在黑夜寒风的攻击下,人的理性被野性淹没,他们不在知道自己有个首领,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活下去。 用任何手段,哪怕是对自己的战友下手。 曹操很想知道彭越还能坚持几日……是三日,还是四日? 显然,曹操高估了彭越,在这种情况下彭越一日夜没有坚持住,当天夜里,彭越的心腹栾布便来求见曹操,表示彭越以走投无路,愿降曹操。 曹操此时此刻也表现出了他的宽容与大度,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栾布,展现出自己求才若渴的心态,并且道:“对于彭将军的才能,孤王也大干佩服。想孤王起兵以来,战无不胜,前不久却栽在彭将军的手上,可见一般。只要彭将军能够真心诚意的归顺孤王,为孤王效命,为大魏尽忠,孤王可答应他任何要求。” 栾布闻言受宠若惊之余也是目瞪口呆,他哪里想过会是如此局面。他知曹操战无不胜,起义以来,未有败绩,而在不久前却被彭越击败。他想曹操定视这首场败绩为奇耻大辱。 彭越以为曹操绕不得他,他若投降必死无疑。这人谁不俱死,是以一直如此僵持着,直到今时今日,他终于坚持不住,打算投降,听天由命。 这时,栾布自告奋勇的代替彭越前来刺探虚实,他也存着彭越一样的心思,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如今这个局面。 呆立了片刻,栾布跪地而拜激动道:“罪臣能得魏武王器重以是万幸,安敢有任何要求?” 于是,两人商议,曹操决定一日后在青龙坡这自己此生第一次吃了败战的地方接受纳降。 一日时间,转瞬即到。 青龙坡上人山人海旌旗林立。 曹操站在青龙坡的最高处,面向朝阳而立。 彭越一脸死灰的出现在了曹操身后,此刻的他没有那夜的张狂之色,也没有那夜的自信满满。他神情凄惨,颇有英雄落幕的感觉,望向曹操的眼中有着几分的惊惧,似乎犹在担心曹操会出尔反尔。 “降将彭越、栾布拜见大魏武王。”彭越、栾布他们孤身来到曹操的身前,单膝跪地。 “免礼!”曹操将受高举。 他们两人尚不起身。 彭越道:“青龙坡一役,末将射伤武王罪该万死。武王宽大为怀,不记前仇,还让末将稽首归降,我等两人必竭尽所能,建功赎罪。” “好!”曹操转过身躯,面向两人道:“既然你们二人真心归降,我曹操必定量才重用。他朝大业一成,大家不分你我,共享富贵。” “谢武王……”彭越、栾布叩首称谢,心底的一口闷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可随即,彭越又心寒胆裂了起来,双目瞪得老大。 他看见曹操拿出了一杆箭尾,箭尾上正刻着“彭越”二字,那正是不久前,他射中曹操的那一枝。 曹操将箭尾拿在手上面容严肃的说道:“彭将军的这一箭好生厉害,从孤王的后心刺入,穿破了盔甲,深入皮肉,几乎要了孤王的这一条性命,随之也迎来了孤王第一次战败。当时,孤王曾立誓我曹操此身誓报此仇。” 曹操越说脸色越厉,而彭越、栾布面色越来越白。 “取火来……”他大叫一声,将箭尾丢入火中烧成灰烬,接着将灰烬尽数握在手中,坚定的说道:“如今即以同阵接连,你我之间的恩仇,就如同这箭灰一样,随风而逝。”他用力将箭灰甩了出去。 微风吹拂下,箭灰瞬间消散无形。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曹操笑着大步上前,将彭越、栾布扶了起来,续而道:“彭越、栾布,你们领兵来降,令我军消弭一场战火,孤王便封你们为广勇君、广义君,你们所带来的兵马全归你们统治,望你二人切勿辜负孤王的厚望。” 彭越、栾布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转变,一时愣在了那里,待看到曹操眼中那真挚的神情,听到他的任命不由生出感动、感激之情的道:“降将得武王如此器重,哪敢不以死相报。” “哈哈!”曹操放声大笑,笑中尽是畅快之意,“广勇君可要改口了,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降将,而是孤王麾下的大将。走……孤王以为将军摆设了宴席,将军可大吃特吃。至于将军的部下也可安心,孤王不会亏待他们的。” 这一听“大吃特吃”, 彭越的肚子便向打鼓似地响了起来,他尴尬的笑了起来:“末将此刻都不知美酒佳肴是什么味了。” 这边,曹操招降了彭越,另一头桓齮、夏侯婴也已经平定了燕地、辽东。依照曹操的吩咐,他们将辽东让给了高仲,随即陈兵代国边境。 曹操也在襄国开始了攻伐襄国的准备,只待粮草一齐,曹操便打算进兵代国,一统北地,同时还向代国下达了战书。 代王歇遣使质问曹操,何故犯境。 曹操在陈平的提示下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暗通陈余、臧荼,企图违背霸王指令。” 代王歇暗通陈余、臧荼了吗? 当然没有,但他的部下李左车却毫无疑问的干了这种事情,因此,他光明正大的将罪名推卸到了代王歇的头上。 高举着义旗,分兵两路进攻代国。 曹操大军以季布、彭越为左右先锋大将以常山为跳板攻打代国,桓齮、夏侯婴有燕地北上上谷,绕长城攻白登,以白登为据点攻打代郡。 正如史上赵毋恤所言:“从常山上临代,代可取也。” 曹操的军队以常山为踏板,代国的门户大开,季布横冲直入,一月内直接杀至了代国国都代郡,彭越依旧发挥他的长处迂回战斗,不断地瓦解出现在代国的各大城池附近,让他们无力支援代郡。 十日后,桓齮以夏侯婴为先锋,攻破了燕国的长城防线杀入燕地,于白登驻扎截断了代国的后路。 代王歇死中求存,表示愿意交出李左车,希望曹操退兵。 曹操断然拒绝,将代郡围死。 代王歇在相国赵卜的劝说下投降了曹操,当日赵卜于家中悬梁自尽,只留有一句遗言:“我是赵国罪人。” 曹操惊诧的看着陈平。 陈平毫无表情的说道:“属下控制了赵卜的家人。” 原来如此,难怪赵卜这类忠臣会受陈平的摆布,他的弱点便是家人,而陈平将他们的家人控制在手心,如此等于控制住了赵卜。 “他的家人知道吗?”曹操低声询问,有些事情是不能够传扬开来的。若他们的家人知道,那也只有死了。 陈平摇头道:“他们只知自己被一群劫匪打劫了,并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如此,便想个办法,将他们放了。”曹操拍了拍陈平的肩膀以示鼓励。 至此,曹操一统北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追才 经过了大半年的战争,曹操终于达成了夺取天下的第一步计划,占领了北地,将北方故土全部纳入掌中。 自此,南到黄河,北至燕国长城,西到雁门郡,东至襄平的广大面积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下。此刻的他除了在名声上比不上项羽以外,各方各面鲜有逊色项羽的地方。 始皇把全国分成三十六郡,以后又陆续增设至四十一郡。而此刻曹操实际控制了太原郡、云中郡、邯郸郡、巨鹿郡、雁门郡、代郡、常山郡、上郡、河东郡、河内郡、上党郡、广阳郡,上谷郡,渔县郡,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郡这十七个郡县,几乎占了四十一个郡县里的一半。 而项羽此刻真正掌握的最多也不过十一二的郡而已,双方的差距不只是一点点。 再说兵力,此刻项羽得十万秦卒加上本来便有的军队和年余来的招募综合兵力差不多十七八万左右,而曹操本就有十万大军,随后又收编了臧荼的四万大军,彭越的五千精锐,代国投降的两万,加上自己招募的再减去损耗的,兵力正是十七万三千六百七十二人。和项羽的兵力相差无几。 再比人才,曹操麾下良将无数,可独当一面的便有桓齮、彭越,另外的李由、季布、虞子期、夏侯婴、曹参都是难得的大将之才。而项羽麾下英布以官拜九江王,以不受项羽的调遣。他麾下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只有钟离昧而已,他还不甚得重用。项羽喜欢用的是龙且、项声。龙且有勇无谋,项声到是个将才,但显然不及钟离昧能干。 至于谋臣更加无需说了,曹操麾下的谋臣团无人可比,张彧见识广博,心思缜密,文韬武略,计谋战策皆是不凡;陈平擅于洞察人心,阴谋诡计,天下无双,尉缭是一个怪才,是一个全才,用兵为正,出谋却重奇,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的堕入瓮中。还有张良,一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正是他最真实最贴切的写照。 项羽那方仅有一个范增值得曹操忌惮,但项羽为人不喜欢用计用谋,大多时间范增还是用来摆设,充场面的多。 还有内政,曹操重视国治,萧何是千百年来难得的相才,有他治国完全不用担心国力的问题。 项羽的上柱国是项他,也是一个少有的治国人才。但项羽为人只重视表面的力量,不重视后方安全和长远的发展。这项他有也等于无。 由此可见,此时此刻的曹操的综合实力完全超过了项羽。 代县。 当曹操受降进城的时候,代县几乎万人空巷,鲜花香料洒满了路上。他们都是代县的代表人物,这代县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穷者因为曹操治世手段高明,可以让治下百姓吃饱穿暖,所以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曹操治下的百姓,而富者也因为了讨好曹操,一个个的表现出了十足的热情。 以至于曹操等人从城门口到府衙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这一到府衙,曹操便接见了当地的三老何有城内的旺族,为了尽快得到人心,也为了让这些旺族不敢放肆。 曹操采取了敲山震虎的手段,他事先让陈平收集城内恶名昭彰的贪官污吏、害民奸商,一口气全部杀了,然后重新调派职位各有封赏,典型的打一把掌,给一把糖的老套风格。但不否认,非常的管用。 他们既是欣喜又是畏惧,哪敢放肆。 城内的百姓听了更是觉得大快人心,纷纷叫好。 代王歇惊惧的站立一旁等待着曹操的宣判。 曹操看向代王歇说道:“你好歹也是赵国贵族的后裔,这样吧,孤王册封你为安乐侯,牧野那里山明水秀,孤王将在那里给你建造一座王侯府,你便在那里安享晚年吧。” 牧野是曹参的领地,曹参为人心细,又有足够的忠心,将赵歇交由他看管,曹操非常的放心。 赵歇此刻只求活命,早已不在乎什么,自然不会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即,曹操问道:“李左车先生在哪?” 赵歇喏喏不语,李左车在他决定投降的时候就辞官而去了,他又怎么好对曹操说。 曹操很快就从赵歇的神情中明白了一切,微微笑道:“无妨,我当亲往之。” 他起身将大小琐事都交给了张良、尉缭处理,自己领着一干护卫前往李左车的府邸,当曹操抵达时,府中早已人去楼空了。 派人探访才知,早在两个时辰前,李左车便以托家带小离开了代县往南去了。 曹操愣了愣神,心道:“刘备那厮为了诸葛亮可‘三顾草庐’,难道我曹操还不及他?”如此一想,带人策马追赶了上去。 往南行了二十余里,丝毫不见李左车的踪影。 曹操心念一动,暗道:“李左车此人非同一般!”于是转向往西,赶了五十里,打听到了他的消息,但依旧不见李左车家人的身影,沿途也无人知晓。 他再往北赶,终于得到了李左车的消息,可偏偏就是追赶不上,不多时又失去了他的消息。 曹操突地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往南方而去一口气跑了一天,便就地休息,守株待兔了起来。 两日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曹操策马迎上,开口大叫:“李先生,你让曹某等的好苦。” 车帘拉起,李左车那清秀的脑袋探了出来,见果真是曹操不由露出了一脸的苦笑和无奈。他下了马车来到曹操面前不远处,只是微微作揖,然后问道:“不知武王是如何猜中在下的行程?” 曹操“哈哈”大笑:“先生这是百密一疏了,在数日前,孤王来追先生,先是往南行了二十余里,不见先生踪影,暗自心想是不是走错路了。于是,孤王转到往东,打听到了先生的消息,但却不见先生踪影。心底很是奇怪,突发奇想,是不是先生知道孤王会找先生故意避开?为了求证,孤王再度往北,又一次得到了先生的消息。此刻,孤王已经可以肯定先生这是有意的躲着孤王,所以四方乱窜没有固定的行程。” “但可以肯定一点,先生必有目的地。这北方、西方可以事先除去,我想先生还不至于带着家小跑到异族去。难以选择的是南方和东方,东方通往燕地,南方通向赵地,这两个地方都有可能。但先生的家在赵地,因此曹某决定赌上一赌。没有想到,真的被孤王猜中了。” 李左车摇头叹息,见曹操如此用心也颇为感动,只是他身为赵将李牧之孙,怎么能干出玷污门楣的事情来? 他叹道:“武王竟然知道在下心系故国,心在赵国,又何必强求呢?” “并非孤王强求,而是你太过固执,就向你祖父一样顽固愚昧,愚忠无知。”曹操有意挑衅,面带不屑。 李左车面容上果然出现一丝怒色,冷淡道:“武王何故侮辱先祖?难不成先祖忠君爱国也是错了?” “是错也对。”曹操微笑说道:“在义理面前,李牧将军无错,他做到了当臣子的本分。但在大势面前,李牧将军确实大错特错。那赵王迁是何许人也,他行为不正,听信谗言,丝毫不精通治国之道。赵王迁五年,代地发生大地震,从乐徐以西,北至平阴,楼台、房屋、墙垣大半毁坏,地面裂开东西宽一百三十步的裂沟,百姓死伤十万余,赵王迁不闻不问。 赵王迁六年,发生大饥荒,赵国百姓再度受到苦难,赵王迁依旧不闻不问,百姓饿死十万余。赵王迁昏庸至此,李牧将军处处护着赵国,这是忠君还是助纣为虐!百姓在赵王迁的治理下,苦不堪言,生活都无法自理,贫者越贫,买儿买女,富者越富,大鱼大肉。可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世人言李牧爱国,但又何尝不是助纣为虐?” 李左车气上心头,可偏偏不知如何反驳。这赵王迁确实昏庸无道,在他的治理下权臣当道,小人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自己的先祖死心塌地的辅佐他……这……说他是助纣为虐也不是说不过去。 念及此处,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自己先祖忠君爱国怎是助纣为虐的人…… 他心念一动,大叫:“先祖他是在庇佑百姓不受秦国虎狼的欺凌……” 曹操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此说来,他忠于的是百姓,而不是忠君喽!” “这……”李左车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说通的死穴,他摇头苦笑:“武王,我说不过你。” 曹操正荣道:“李牧将军之所以令人敬佩不在于他的忠君,而是在于他为民。他为民抵御匈奴,为民抵御秦国虎狼。李先生,试想一下,如果令祖在世,此刻匈奴犯境,而赵国已灭。你认为令祖是会坐视匈奴犯境还是拿起武器抵御匈奴?你我都是华夏人,焉能坐视同胞被异族欺凌。孤王相信令祖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刀剑,哪怕这不是为国而战。同样的道理,天下的趋势必将走向一统,你是坐视自己的同胞相互残杀,让匈奴异族有机可乘。还是出力结束残杀,让我华夏子民合力对付异族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到底娶谁? 这一刻,曹操突然发觉自己还有当说客的潜质。 因为李左车的神态已经出现了一丝意动,他在犹豫,只要自己再加一把火,很有可能便将他说服。 他看向李左车叹道:“逃避、离开并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难道先生真的甘愿埋葬这一身的才华,躲在山野小村里终老吗?” 曹操的这一番话说中了李左车的心扉,他真的甘心躲在山野小村里终老吗? 这一点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因为在他出仕的时候便报着远大的理想,希望自己能够成就一番堪比自己先祖李牧的伟业,名留青史。 若他怎么一走,真的只能庸碌一生了。 “难道武王真的不介意在下暗害过你?”李左车出声询问。 “大丈夫为国可以忘家,用贤略过私仇。更何况两军对阵,各为其主,有什么可介意的?好比那彭越,彭越那一箭,险些要了孤王的命,但只要他能归顺孤王,孤王依照既往不咎。”话中的“用贤略过私仇”正是曹操的典型写照,在汉末时期,曹操麾下能人无数,但有半数都是曾经与之为敌的敌人,是他不计前嫌的将他们收入帐下听用。 “武王果真是 非常之人。李左车虽无武功,却还有一点谋略,若蒙武王不弃,原效犬马之劳,辅佐武王成就大事,扬我华夏声威。”站在他面前的“曹操”,此刻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君王,李左车以找不到任何借口拒绝。 这番言语斩钉截铁,在春日的辐照下对方那清秀的面庞一片的刚毅鉴定。他的心中自有一番感受,想这曹操有大魏武王之尊,为了得到自己不惜百里追寻,数日数夜,这份求贤之心,李左车哪能不为之感动,深知曹操乃是百年难求的明主。 只是他心底对曹操有着排斥,因而拒绝。 可曹操却不放弃,百般劝说如此赏识之情,李左车也非草木又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一行人回到了代县,已经是深夜。 众文武大臣将曹操带李左车回来无不大喜,祝贺曹操又得贤才。 安顿好了李左车的家人,陈平悄然对曹操说了一句:“张上卿来信了,看来事态颇为严重。” 曹操神色一秉,叫上了陈平、尉缭、张良、李左车一起来到了议事厅。 陈平从怀中拿出密信打算递给曹操,曹操挥了挥手道:“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开打念出来。” 陈平、尉缭、张良都习惯了曹操的风格,陈平也毫无犹豫的将信拆开。 李左车确为那自己人三个字,震撼了好一会儿。 “一月十五日,河南王魏豹越黄河北上,攻打我军河内。怀侯虞子期事先警觉出兵暗伏黄河北岸,采用半济击的战法突袭魏豹大军,魏豹兵马落水溺死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 一月十八日,魏豹亲率六万大军强渡黄河,攻打河内。虞子期与之血战九场,力保河内不失,魏豹以退回河南。” 李左车动容道:“魏豹此人胆小,武王跟霸王此刻并未出现隔阂,魏豹此举不但在挑衅武王,还在挑衅霸王那!若无强力的后援,魏豹不敢如此。” 曹操点头道:“想必是刘邦以取得了进展,魏豹才敢如此放肆吧。先生有所不知,那魏豹恼孤夺他魏王头衔,早已对孤王恨之入骨了。” “不过这魏豹甚无远见,这攻打河内之举,绝非是刘邦授意的,刘邦的敌手乃是项羽,他还不至于一时间激怒孤王和项羽两人。”曹操如此分析着,这进兵河内定是魏豹见自己的大军远离安营,后方空虚,他便想暗中出兵占些便宜。 却没有料到遇上了虞子期这个难啃的骨头,虞子期早已知道了魏豹的野心,因此在黄河两岸买通了三百名渔民,为他监视魏豹的一举一动。 这魏豹想要进兵渡河,必须要整编船队,这一切不可能瞒得了在黄河两岸生存的渔民,因此,对于魏豹的举动,虞子期是了如指掌。 魏豹想要在虞子期的手上占得便宜,并不容易。 陈平继续念道:“一月二十三日,董翳诱杀司马欣,收编了司马欣的军队,随即领六万大军投奔了刘邦,刘邦实力剧增,雍王章邯孤立无援,被刘邦困于废丘城内。” “什么?”曹操惊讶的站立了这起,这个消息实在让他有些不解:董翳诱杀司马欣,董翳和司马欣不是知己好友吗? 对于关中之事,他略有耳闻。 这章邯之能,确实比不上韩信,但他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他以废丘为基,汉兴、新平为犄角,组建了一道铜墙铁壁似地防线,以阻挡刘邦攻入关中。 章邯此法妙中之妙,曹操可以肯定就算是韩信他在半年之内也休想空破这道防线。可怎么也没有料到,董翳会诱杀司马欣背叛章邯。 尉缭、张良、李左车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这均想:“这董翳为何背叛章邯?” “女色是刮骨刀啊。”陈平摇头叹道:“张上卿的信中以说明了缘由,司马欣占着知己相貌不俗,私通董翳之妻张氏。董翳本毫不知情,但却被刘邦的人知晓了。郦食其凭借锐利的口舌说服了董翳,董翳怒极之下诱杀司马欣,取之兵符,领着两路大军投奔了刘邦。” 曹操闻之,无语而对,这刘邦的狗运实在太好。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动动嘴皮便得到了六万大军,暗忖:“这等好事怎么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尉缭摇头叹道:“者犄角阵势以破其二,余下一角,不足为惧了。若我是刘邦,必然掘渭河之水灌之,废丘可破矣。”他在秦国呆了二十余年,对于秦国的地形一清二楚,深知废丘的弱点所在。 陈平意外的看了尉缭两眼,道:“这还真被尉老说中了,那韩信确实非同小可,在董翳归降的十日后,瞧出了废丘的弱点。 二月十六日,韩信掘渭水灌废丘,废丘城破落陷,章邯逃窜,但韩信以料定他逃窜的路线,途中设伏,章邯大败,刘邦亲自劝降,但章邯心感项羽在他走投无路之时不记前仇的重用他,拒绝刘邦自尽而亡。 三月八日,周勃、樊哙、郦商、灌婴转战关中各地,关中遂平,韩信于咸阳练兵似乎将有大的动作。” 听到这大的动作,曹操微微笑了起来,看来这刘邦是铁了心要跟项羽干上了。这想来也是。刘邦是何许人也? 此人难得野望只在自己之上而不再自己之下。他梦寐以求的关中王一位被项羽一手推翻,还命他为汉王,逼迫他入汉中、巴蜀这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鬼地方。 此刻得势,他焉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刘邦这人别的长处没有什么,但他胆大,敢赌,有魄力,别人怕项羽他刘邦不怕。 “项羽那方有什么动静?”曹操问向了陈平。 陈平将书简放入怀中,又从袖里拿出了另一卷书简,念道:“十一月六日,项羽由彭城出兵城阳北上伐齐。” “十六日,田荣领兵来战。项羽纵兵大破之,田荣败走历山。历山民杀之,项羽恼田荣反叛自己有恨他不救自己的季父项梁,杀心大起。” “十二月三日,项羽北至齐国王都火烧齐国王宫,坑杀齐国降卒,企图将他们迁移彭城。由临淄至北海,项羽所到之处,齐卒多所残灭,并掳齐国老弱妇女,天怒人怨。齐人相聚叛之。田荣的胞弟田横收齐亡卒得三万人,反城阳,利用齐国民怨对抗项羽,项羽围城五月,连战未能克。” 曹操听后摇了摇头,自己这位大哥便是如此,他长于战术,短于远见,干事只凭喜好,不计较得失,实非明主,难怪最后会败于刘邦。 同时,这也暴露了项羽的弱点,项羽野战无敌,但面对攻坚战却非他的长处。 “项羽、刘邦的消息皆在这里,你们有何看法?可否推测出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曹操以知历史进程,虽然改变了许多,但大致的线路,在此时此刻依旧存在。 “刘邦此人属下是在了解不过了,此人急功近利,敢赌、敢拼,属下可以肯定,这刘邦的下一步便是利用义帝为由,号召天下诸侯趁项羽不再彭城的时候挥兵直攻彭城。项羽闻讯必然回击,双方将会有一场血战。”说话的乃是张良,他双美丽的眼眸似乎已经看出了刘项之间必将发生一场血战。 “那么,孤王此刻该做些什么?”曹操摸着短短的胡须,若有所指的说道。 “武王还能干些什么?”尉缭打趣的笑道:“自是回彭城娶王妃了,属下们等着喝大王的喜酒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众人相继会心大笑,均明白这背后的含义。 曹操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是该成亲了,至于项羽、刘邦,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去,最好打的两败俱伤,最好打个你死我活,自己好捡个现成的便宜。 在代地带了半个月,曹操安排好一切后,返回了安邑。此刻萧何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成亲的事宜。 一个不算是难题的难题出现了,曹操突然发觉自己还没有决定应该先娶哪一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终于成亲了 到底先娶谁,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也着实让曹操考虑了好一阵子,犹豫了好一段时日。 若是寻常人家,在这名份上可以不多加计较。 只是他曹操非是一个常人,而是大魏武王,很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帝。这正妻便是日后的王后和皇后,母仪天下,一点儿也不可以马虎。 可偏偏两人都有充当着正妻、王后、皇后的资格。 首先虞姬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美若天人,他们之间接触的并不多。但曹操可以感受的道她确实是个好女孩,几乎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 琴无暇在容貌上确实逊色虞姬一筹,但她也有她得优势,她聪慧,她精明,还有一点点的心计,可以更好的管制后宫。 两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难怪曹操会如此为难。 更主要的是他们双方都有一定的背景。 其中琴家家财万贯,他们曾经垄断骊山陵墓的所有水银来源,那家财便是始皇帝也眼红过。 比方说前一个月,琴老妇人送来了整整一万匹乌孙马,惊的曹操几乎脱了下巴。 乌孙马又名西极马,古语俗称,乌孙马是男人的马,它臣服于强悍的义士,向往一种桀骜不逊的力量。他体格高大俊美 ,结构匀称,体质结实,气质灵敏,有悍威。头中等清秀,眼大明眸,广额鼻直,鼻孔较大,颈长中等高举,肌肉充实,颈肩结合良好,耆胛中等。肋骨开张良好,背腰平直,肩胛长而斜,胸深,尻长中等稍斜,四肢干燥端正,后肢稍刀状,筋腱明显、长短中等,蹄质坚实,擅于奔袭,爆发力强,是最适合骑兵骑乘的马匹之一。 曹操依稀记得,因为前汉不重视马匹的培育,每每遇上匈奴,便溃不成军,只能以联姻的方式维持和平。 但自从汉武帝即位后,他引进了乌孙马改良了中原的马种,组建了一支强大的足以跟匈奴媲美得骑兵团,将匈奴赶出了中原,使得漠南无王庭,匈奴人亦高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最好的战马在曹操的映像中应该是大宛国的汗血宝马,但汗血宝马珍贵稀少,即便有足够的钱物也很难凑成一支骑兵队。 而乌孙马却是不同,它数量多,用他来组建起兵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不,听说曹操购买了一万匹乌孙马,桓齮、夏侯婴就象是闻了甜味的蚂蚁一般,黏糊了上来,要着马匹的使用权,还差点儿不顾身份的比划了起来。 曹操一人分给他们五千匹,这才让他们满意离去。 接着,曹操便头疼了起来。 由于曹操另有计划,所有并没有暴露自己和晋阳赵家的关系,表面上是曹操花巨资买的,实际上是琴老妇人送来的嫁妆之一,分文不取的。 琴家家大业大,又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为何还来这之一一说? 显然是另有用意。 琴老妇人这老狐狸是在暗地里告诉自己,嫁妆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便看自己的了,若能立琴无暇为后,那么还有一批更加丰厚的嫁妆。 但若自己是立虞姬为后,那么余下的一部分很可能仅仅只有几匹布料了。 这琴老妇人为了琴无暇出手阔绰,实在令曹操汗颜,心动。 相比之下,虞姬的嫁妆便有些可怜,毕竟虞子期不可能有琴家这般富庶,但虞子期却是自己的宿将,在自己起兵的时候变跟随自己了,而且立下了赫赫功绩。此刻更是拥兵三万帮助自己镇守黄河门户,一次又一次的抵御敌人的进犯,乃是自己的得利助臂。 虞子期将虞家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他得知自己的妹妹并没有得到正室之位,难保他不会因为觉得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而心存不满。 如此,很可能会照成可怕的后果。 “麻烦,麻烦,麻烦……” 天色以黑,房间里四周一片昏暗:案几上的油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呈现了一片柔和的美。 曹操揉了揉眼睛,不知不觉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他长叹了口气道:“若是能两个都娶,那便好了。” 他呻吟了一声,十根手指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头发。 “还真不好抉择。”他低吟道,突地抬起了头叫道:“来人,请陈平先生过来。” 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即一个身影倒映在了门外。 “陈先生……进来吧。”他平静道,声音中露出一丝狡黠。 陈平走了进来,反手关了屋门,问道:“武王还在犹豫?” 曹操沉默半晌,反问道:“陈先生怎么看?” “这个……乃是武王的家事,属下不易插话。”陈平很平静的答道。 “孤王再问你呢,别东扯西扯的……”曹操有些不悦的说道。 陈平暗暗叫苦,自己这位主上的心思他焉能不知,明摆着双方都不好得罪,让自己来开这个口做 决定,然后再将麻烦推在自己的头上,让自己帮他承担一些罪过,令虞子期或琴家将气出在他的身上。 “这个属下还真不好判断。这琴府家大业大,而琴无暇又是琴老妇人唯一的依靠。如果娶了她,琴家定然会全力助我军取得天下。那虞姬身后也有个虞家,虞家家主虞子期乃是我军宿将,手拥三万大军掌管的我军的门户。武王若是娶了她,虞子期必将对大王忠心耿耿,是死以报。”陈平微笑的分析着。 “这么说来,陈先生是希望孤王先娶虞姬,已定虞子期将军的心?”曹操试言问道,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陈平用力的摇着头,“属下可没如此说过。” 曹操惊诧道:“那么先生是要孤王娶琴无暇,得琴家的鼎力支柱?” 陈平依旧摇着头道:“属下也没如此说过。” “那你是什么意思?”曹操怒声质问。 陈平鞠躬道:“武王,陈平只是说明二者各有利处,至于大利,小利,具体采纳那个,还请武王自己定夺。” 曹操摇头苦笑,以知他言下之意,这老狐狸恐怕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用意,因此才在这里出主意又不表态。 显然是怕惹祸上身。 “好了,你下去吧。”曹操瞪了他一眼,道:“去通知萧何,说十日后,孤王先迎娶虞姬,后在迎娶无暇。” 其实,陈平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虞子期是虞家的家主,而琴无暇是琴老妇人唯一的亲人。两者相比,虞子期是独立的,而琴无暇和琴老妇人却是结合一起的。 娶了虞姬未必能安虞子期得心,但只要娶了琴无暇,琴老妇人便只能与自己合作,不管她的身份如何。 因此,立虞姬为后,以安虞子期得心是最好的选择。 消息很快传开,琴老妇人闻讯后,微微一叹,将琴无暇搂在怀中,爱抚着她的秀发道:“奶奶已经尽力了……” 其实,在事先他便找过尉缭,尉缭就曾告诉她,曹操十有八九会选择虞姬。 琴无暇扑在琴老妇人的怀里,一张脸上亮晶晶的全是泪。 若非不得已,谁又甘心当妾? 远在河内的虞子期闻讯后,微微一笑,起身前往校场操练士卒去了。 十日后,曹操同时迎娶了虞姬、琴无暇。 当夜,他走进了虞姬的闺房中,和这个天仙般得美人儿,渡过了荒唐的一夜。 十日后,诸臣上表尊立虞姬为后。 新婚燕尔,曹操似乎忘记了处理政务,所有事情都交给麾下诸臣处理,日夜于虞姬、琴无暇厮混在了一起。 纵然萧何、张彧这类大臣、重臣想要见曹操一面,曹操也总是托辞免见,或者说时间尚早,还未起身。 一连数次,便把萧何、张彧冷落在外面。 与此同时,刘邦在关中高举丧旗祭拜楚义帝,申斥项羽十大罪状,河南王魏豹、常山王张耳、翟王董翳,相继响应,起兵三十五万,号大军五十万东伐项羽。 刘邦以河南王魏豹为全军统帅,先于项羽所命之韩王郑昌交战。郑昌不敌,刘邦收其降卒,兵锋直指中原腹地。 项羽得讯时,刘邦以攻占陈郡,兵临彭城。 阳城城下,项羽面色阴沉的可怕,全身上下布满了凛冽的杀气,麾下诸将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他霍得一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项羽起兵以来,战无不胜,为天下诛灭暴秦,而今却人人反我。韩广如是、陈余如是、魏豹如是,纵是英布也公然违背孤王命令。” “好……反吧……大家都反吧!我项羽何惧之有?我西楚霸王也不介意戟上多沾些人血。” 他厉声大笑,“龙且,点骑兵三万,我项羽便要去教教刘邦小儿怎么打战。亚父、项声,你们继续攻打阳城,破城之后,城内居民不论老弱,一个不留。我便要让世人看看,反我项羽的下场。” 范增道:“籍儿不如通知曹操,让曹操出兵断刘邦后路,刘邦可破。” “笑话!”项羽怒视范增,道:“我项羽打战何须他人支援,曹操以一统北地,我岂能输他。” 范增不语,心中却是暗喜。 曹操一统北方,领土以胜于项羽。 项羽霸道,曹操一统北地的举动,显然已令他暗生不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都是性格惹的祸 砀郡诸侯联军帅帐。 由于刘邦势大,这一路来他们除了在韩地受到了阻碍以外,其他地方官员并不敢正面对刘邦大军的锋芒,他们不是叛逃就是投降,刘邦的军队不减反增速度奇快。 不过半月,他们便由关中抵达了砀郡,入夜,他们在砀郡驻扎。 见即将抵达彭城,刘邦将一众诸侯和文武重臣都聚集了起来,打算商议下一步的动向。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他自知自己的本事几何,所以每每在大战前他都会耐心的询问麾下诸臣,借用他们的智慧指挥军队。 这命令一下,诸路诸侯和文武大臣皆来帐中议事。 刘邦身为四国盟主身兼诸侯上将军,高居首位,在他身旁的乃是诸侯副将军河南王魏豹,其次是常山王张耳和翟王董翳。 接下来是四国重臣,汉相蒯彻、魏相卫忠、翟相董迪以及一杆文臣武将:包括了樊哙、郦食其、灌婴、郦商、陆贾、张苍、韩信、王陵、靳歙、随何、袁生、郑忠等等,其中一大半都是刘邦麾下的人才。 韩信闭目养神,微微眯起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不屑,低声叹道:“想我韩信,竟于郦商、陆贾、张苍之流为伍,真是莫大的羞耻。”在他的面前有樊哙、郦食其、灌婴、周勃、郦商、陆贾、张苍。 樊哙、郦食其、灌婴、周勃四人韩信也知道他们是宿将老臣,以自己的功勋还不能跟他们相比,但郦商、陆贾、张苍在他韩信的眼中等同废物,如此人物有什么资格站在自己的前面? “诸位,我军行军神速,前面不久便是薛郡,这过了薛郡就到彭城了。那里是项羽的居城,想必到时必有一番血战。不知诸位有何妙计?”在韩信胡思乱想之际,刘邦的声音由上头传来。 韩信心念一动,大步上前正待开口,便听河南王魏豹说道:“项羽这厮乃是一介莽夫,冲锋陷阵确实勇猛无比,但一遇上城墙便鳖了。只要我们加速行军,在项羽回援之前攻克彭城,破项羽根基,其军必乱。然后我军再依城设防,时日一久,那项羽便不足为虑。是以,魏某认为这当务之急是要出兵彭城,先项羽一步将彭城纳入掌中。” 魏豹趾高气昂,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概。这一路上的胜战,已经让这位诸侯副将军得意万分,似乎项羽不足为惧一般。 韩信听得几乎要笑出来,这是哪门子的馊主意,以当前的形势,速战速决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策,这世间拖得越久,便越便宜了曹操。 若依照魏豹所言,这消耗战一打,最后的胜者必然是曹操,此举岂非是给曹操做嫁?天下竟有如此愚笨的人物。 这一想起曹操,韩信便是恨得牙痒痒的。 他自恃甚高,几乎不将天下人看在眼内,他认为当世之上能与他一战的只有两个,第一曹操、第二项羽。除了这两个人值得他全力一战以外,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他视曹操、项羽为对手,但却认为自己之能在他们之上。 可他打的第一战便栽在了曹操的手上。 当时,他自认为自己所出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近乎完美。以章邯之能,不可能识破他的计划。 事与愿违,章邯似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计划,早已在陈仓小道上设下了伏兵,一把火将他领的军队烧死半数,他自己也身负重伤,险些丧命,仅带十余人逃回汉中。 韩信生平首战,便遇如此败绩,这让性格孤傲的他羞愧若死。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章邯会看破他的计策。 因为,韩信首战败得太难看了,以至刘邦以为他是赵括一般的人物,说的头头是道,但却是纸上谈兵,没有什么真实的本事,将他贬至小吏。 后来,韩信又因表现出众,被刘邦受封为将军。 也许是那一次惨败在刘邦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对韩信远不如以往那般热情,只是拨给了他五千兵马,让他统领。 不久前,翟王董翳在汉相蒯彻的策划下投降了刘邦。 韩信好奇的向董翳问出了他困恼已久的事情:章邯是如何看穿他的计划的? 董翳原是章邯的心腹,正好知道这件事情,便告诉了韩信,这一切都是曹操策划,他看穿了一切,修书告诉了章邯。 章邯在曹操手上吃过大亏,心知曹操用兵的厉害,也不犹豫立刻派人查探,果真发现了陈仓小道。 于是,他便依曹操计策而行,这头樊哙一开始修建栈道,那一头他就安排了伏兵等待韩信入瓮。 听到了这个消息,韩信比先前更加震怒。 章邯却有大才,但韩信并不将他看在眼里,他胜了自己那是侥幸。可曹操不一样,曹操是韩信认定了的对手之一。 而这个对手却一看看穿了他的意图,这让韩信如何忍受的了? 他不服气,为什么曹操可以一眼看穿他的意图,千里之外便可至他于死地,而他要想弄明白曹操的意图需要一定的时间琢磨? 难道这意味着自己不如他。 韩信不服。 因此,从那是起,他便迫切的要于曹操一战,要雪耻,要雪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不过这一想起曹操,他便会念道此事,心中便充满了求战的欲望。 他哪里知道曹操是个后世来的人物,早已知道了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壮举,是以暗自阴了他一把。 韩信回神过来,见刘邦神色大悦,以露出了意动的神色,心底一急,叫道:“汉王,不可,河南王此计乃下下之策也。” 此话一出,刘邦一惊,魏豹顿然不悦。 韩信也知失口,但也不改口道歉,本来嘛魏豹的计策确实是下下之谋。 魏豹被一小将拂了脸面,面色登时燥了起来,气急怒喝:“无知小儿,可知兵否?” 韩信理也不理魏豹,望向刘邦说道:“末将有一计策,可破项羽!” 刘邦颇为尴尬,对韩信的傲气颇为不满。 帐下诸臣也看好戏似的看着韩信,有些人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态。 刘邦听蒯彻之言筑台拜将,将毫无功绩的韩信拜为上将,已让诸将很是不满,偏偏韩信孤傲,并不将刘邦麾下的诸将看在眼底,从不刻意的打好关系。因此,韩信在刘邦军中人缘极差。 蒯彻知韩信大才,见刘邦如此,忙道:“定川民,破章邯,韩将军功不可没,可见他确有奇才。汉王何不听听他的意见?” 刘邦对蒯彻言听计从,见他如此说来,也只好点了点头。 韩信自信道:“项羽暴戾,性格唯我独尊。他一旦得知汉王兵临彭城,定会大怒非常。亲领偏师飞速疾行来战我军。末将认为因用虚实之道,来破项羽。首先,我军佯攻彭城,让项羽错意。然后伏兵于项羽往来的途中,项羽自傲必然中计。届时我军以养精蓄锐之师,对抗彼方远途疲乏之旅,焉能不胜?这项羽长胜不败,乃楚军心目中的战神。一旦遭受惨败,彼方军心既然动荡,届时我军大有可能将项羽一举击破。” “末将说河南王的计策乃下下之策并非虚言,这原因有二。其一、我军深入地方腹地,战线极长。若项羽并不攻城,而转断我军粮道,届时我军必困死于彭城。其二、大王切勿忘记曹操。这项羽兵法盖世,但他是直来直往的莽夫,甚无远见。而曹操不同,他除了拥有一身出色的兵法韬略以外,还有异于常人的远见,兼之其麾下有张良,张良此人战略观当世罕有敌手。末将敢言一句,汉王真正的劲敌不胜项羽,而是曹操。汉王跟项羽拼个你死我活,只会便宜曹操。” “所以,末将认为速战速决才是当前不二之法。” 韩信孤傲的昂着头,自己的计策乃是针对项羽性格上的弱点而设,定可一击命中。 殿内一片寂静。 刘邦被说了有几分意动,蒯彻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干文武也面转肃然。他们不喜欢韩信,但不可否认,此计可行。 魏豹气量狭小,面带讥讽嘲笑之色喝道:“韩将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敢问韩将军你怎知项羽仅仅只是带偏师来袭,而不是领大军归来?项羽是莽夫,可范增却是当世少有的智士,区区小计,焉瞒得过他?此外,项羽熟知周边地形,也未必会中计。更重要的一点,彭城附近乃是平原,这里通往彭城的道路有十余条。敢问韩将军你怎么肯定项羽会走那一条呢?万一错了,项羽回到了彭城,我们岂不是白白错失了战机?” 他反正厉喝:“依我看来,韩将军这根本不算是计,你就是项羽的奸细,是在为项羽拖延时间。” 韩信怒不可解,指着魏豹骂道:“愚蠢之徒,安敢言兵。这用兵之道在于知己知彼,在于料敌于先。若我韩信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项羽行军的路线,安敢出此计谋?” 他望向刘邦说道:“项羽性格急躁,他必走南下最近的道路,只要汉王用我韩信之计,必可破项羽。” 他一脸自傲,说的斩钉截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韩信的怒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邦的身上,此时此刻也只有刘邦的选择才是一切。 刘邦在心底是偏向韩信的,虽然他讨厌韩信的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但经过了种种也知他是一个人才。因此,对他的狂妄,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了过去。更主要的是他刘邦敢赌,不怕输。 所以,刘邦很期待跟项羽打上一战。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此刻韩信已经跟魏豹对着干上了。 魏豹这类人刘邦是在了解不过了。他心胸狭小,特别记仇。韩信如此争对于他,他必然嫉恨在心。 自己这个时候若偏向韩信,没准儿魏豹将自己也恨了进去。 正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魏豹麾下有十万大军,万一他因此而嫉恨自己,在关键的时候阴自己一把,到时哭的可是自己。 “两位有什么看法?”刘邦问向了一时没有发言的常山王张耳和翟王董翳。 常山王张耳道:“张某认为还是河南王的主意稳当一些,和项羽硬拼,非明智之举。”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中还带着颤音。 巨鹿一役,给他带来的感触太大。 那一战,项羽仅凭万余人,凭借着一人之力撕裂了秦军王离部的雄师,他浑身浴血,他英勇无敌。 即便是过了三年,他此刻依旧忘记不了那一战。项羽的威势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张耳心底怕极了项羽,哪敢于项羽正面交锋。 “还是河南王的计策更妙一些。”翟王董翳如此说道,他也是一般,巨鹿之战他是败者。项羽他们能够以两万骑兵大破秦国最为精锐的北方军,更别说是自己这些乌合之众了。 乌合之众,这四个字用的很是贴切,他们这三十五万大军,除了刘邦麾下的些许精锐以外,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够比得上当年蒙恬一手带出来的三十万北方精锐。 见张耳、董翳也同意自己的计策,魏豹更是得意,说道:“盟主,难道我们三王的话好比不上韩信这个小将?” 刘邦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这盟主确实不好当,摇了摇头只好道:“那便依河南王的计策吧!” 魏豹得意的仰着头,藐视的看了韩信一眼,似乎在说:“小样,跟老子斗,你还不够格呢。” 韩信听得刘邦的决定,早已没落的站在了一旁,不发一语。 接下来的商议他也没有听进去,直到会议结束他才默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心底没由得生出一丝后悔。 只有他才真正知道自己的才能,只有他才真正欣赏自己,可是,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来? “韩信……在吗?”帐外传来了一句叫唤。 “进来吧。”韩信郁郁的叫了一声,听声音便知是自己在汉营中唯一的知己汉相蒯彻。 他也不起身迎接,便是这样躺着。 蒯彻不以为意的看了韩信一眼,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叹道:“你这是何苦呢?你这人就是这样,太逞强了。” “不用你管我。”韩信翻了一个边,屁股对着蒯彻。 蒯彻道:“你有本事有什么用,你有干略又有什么用?你自己也说用兵之道,审时度势。眼下这儿是军营,并不算市井。你是一个将军,而魏豹是河南王,可以跟汉王平起平坐的人物,怎容你胡乱说话。汉王不罚你,以算你走运了。” “我胡说?”韩信坐立了起来,高声道:“我说的句句是事实,句句在理。天知地知,他刘邦也知道。” 他一拳打在榻上,愤然道:“如果他刘邦不懂得欣赏我韩信,我顶多笑他庸才莫辩,糊涂。可偏偏刘邦知道我韩信是一个人才,千金难得,但却怯于小人之言,无视我的良谋奇策。往我视他为明主,原来他只是一个懦夫……懦夫……刘邦,我以你为耻。”他大声叫着,最后一句尤为响亮。 “你还说,真的不怕死?”蒯彻即是关切,又是无奈。 “我韩信死不足惜,我只是替刘邦感到可惜。战机稍纵即逝,项羽非寻常角色。若用我计,有心算无心,必可大破项羽。反之,必遭项羽所败。你等着吧,这一战我军有败无胜,而且是惨败,败的一塌糊涂,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不在说话,躺在床上任凭蒯彻如何说来,他理也不理。 蒯彻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营外,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刘邦的背影。 他神色立时大变,快步追赶了上去。 “汉王,你何时来的?”蒯彻几乎面无血色。 刘邦横了蒯彻一眼,淡然道:“应该听到的孤王,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孤王也听到了。” “韩信,不是那个……意思!”蒯彻也不知应该如何为韩信说话。 刘邦不喜不怒淡然道:“你也无需为他说话,孤王便不信了。没有他韩信,孤王便会一败涂地?” 这人都有火气,刘邦知韩信的性格本怀着好意来安慰,安慰他,却不料听韩信骂他懦夫,并且以他为耻。 这也亏他是刘邦,若是曹操、项羽,他们听韩信如此说他,韩信这个脑袋铁定不保了。 刘邦却有常人莫比的胸襟,忍着怒火,装做没有听到般的离去,但还是有些感到不岔。 刘邦采用了魏豹的计策,大军直往彭城逼近。 这日他们过了薛郡,这里离彭城亦是不远了,四方都是起伏不停的山丘。 韩信高坐马上眼睛四顾习惯性地观测一下地形,在心里过一过行兵之瘾。 他得出一个结论,这附近山丘中可藏兵五万以上。 旌旗猎猎,鼓声阵阵。 碧空如洗的晴日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 可就在此时,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突听一声尖锐的骨笛声响,他们后方出现了一支骑兵,打着项字旗号的骑兵。 行军队列尾部的将士们人人看见,对敌人的突然出现,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不禁一片哗然。 此时韩信尚在队列的中间,他愕然回首向后眺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来得好快!” 项羽是速度是韩信始料未及的。 连用兵如神的韩信也始料不及,其他人个个都不用说了,一个个的呆若木鸡。 韩信赶紧环顾四周,自己处于的这一带是一片平原,而项羽军出现的地方却是山丘。由上而下,最利铁骑驰突。倘若被他们追上,纵兵大杀,只怕就是全军覆没之局! 在此危局,他反而镇定下来,策马往刘邦身旁赶去。 “传令,后队弓弩手立即变成前队迎敌!负责中段剑手、短戈手立即列疏散队形,另外调两万长矛队过去组织二线防御!” 魏豹此时以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韩信松了口气,这魏豹还有些本事,知道牺牲弓弩手,以长矛手来挡对方骑兵。 突地,他神色骤变,由阳城来此不下千里,一般疾行,恐怕要二十余日才能赶到。而项羽却在短短十日抵达,可见他一定是日夜兼程,歇马不歇人,怎会于自己硬拼? “不好!”他大叫了一声,发疯似的冲上了前去大叫:“汉王,项羽要攻的是我军前队,而不是后军。快,快掉长矛手支援前军,晚了便来不及了。” 项羽的真正意图是将刘邦等人的心神吸引至后军,从而放松前队的防卫。 魏豹见又是韩信,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喝道:“说什么蠢话,继续执行。” 刘邦不满魏豹的所为,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深深的看了韩信一眼,命傅宽支援前军。 果不其然,项羽真正的大军随即出现在了刘邦等人的眼前。 刘邦向对面远远眺望,只见一个头戴巨大兽面战盔的高大骑士来到敌军的阵前,他高举着大戟,似乎在激励全军的士气。 那的确是他……刘邦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怪物! 他环顾四周,身旁的魏豹、张耳、董翳的脸上都浮现出恐怖地神色。 顷刻之间,项羽突击了,他们往自己这方冲杀了过来。 刘邦心底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听了韩信的良言。 “韩将军,以我军目前的情况,又当如何?”他望向了韩信。 “撤吧。”韩信摇头,长叹了口气。 “什么?”刘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有三十五万大军,而项羽才不过区区万余而已。在兵力上他们可是项羽是十五倍以上。 “乌合之众, 不堪一击。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和项羽打野战是最最愚蠢的做法,拥挤在一起的军队抵挡不住项羽骑兵的冲杀,要想保存实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撤退。”至项羽出现的那一刻,韩信就已经知道他们无力回 天。 他知道项羽的本事,在野战上当世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的住他那疯狂的骑兵突击。 他唯一能做就是劝说刘邦,保存实力。 似乎正应了韩信的话,还在刘邦犹豫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 勇将傅宽仅仅一个照面就被项羽一戟挑死,他带去的两万兵卒在项羽两万骑兵的攻势下没有撑过三个回合便全军溃散,完全不堪一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逆境中求存 新阳位于颍河之滨是一座古老而又美丽的小县城。 这日,这县城里迎来了一批饿客,确切的说是一群抢匪,他们如洪流一般的瞬间席卷了这个小县城。 刘邦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他看着一个个抢掠的兵卒和哀声成片的百姓大声喝道:“只许抢食物,不可伤及百姓,妇孺。” 人在逆境下什么道德理念都是虚假的,刘邦向以爱民闻名,但此刻他为了兵卒的生存也不得不纵兵抢掠百姓的食物。 他闭上了眼睛懊恼有之,后悔也有之。 他此刻还记得十二日前的那一战,三万人,项羽仅仅用三万人便将他的三十五万大军击溃。 那一战,他知道了什么是无敌的勇猛;那一战,他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精锐;那一战,他知道了项羽的威名是如何来的;那一战,他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的幼稚。 他满以为自己在兵力上稳胜项羽,即便正面交锋,项羽也不是对手。 直到真正遇上项羽,他才发现原来战是可以这么打了。 明明是八万人组成的方阵,项羽领着他的骑兵轻易地由头杀到尾巴,最让人恐惧的是项羽自始至终都是冲在最前头的。 他的三十五万大军,在项羽的三万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十二日前,由晨至午,项羽仅半天时间即大破汉军,将三十五万大军击溃,杀敌五万以上。 八日前,项羽乘胜追击将汉军压迫于谷、泗之滨,汉军被歼及落水而死者十余万人。 五日前,项羽紧追不舍,将汉军压迫于灵壁,再次发动猛攻,汉军又被歼八万余人。 三战,项羽以三万疲兵便杀伤汉兵二十五万余,如此战果古往今来从未有之。 刘邦被杀的心寒胆裂,闻项字旌旗而发抖。 “韩将军,接下来他们应该怎么做?”刘邦无心用食,眼睛不断地看向后方,生怕项羽再度出现。 韩信一脸风尘,很是落魄,但精神十足,手里拿着刚刚由兵卒递来的半个大饼,还有半个在他的嘴里,塞得满满的,两腮鼓起,象极了青蛙鼓气时的模样。 见刘邦问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干脆将手里的半个饼递给刘邦。 刘邦皱着眉头,手一推道:“孤王不饿。” 韩信使命咬着口中的食物,吞得太急,还未嚼烂的大饼卡在可了喉咙,将面涨的通红,拼命地敲打着胸口。 刘邦惊骇的大叫,忙抢过身旁兵卒的水壶递给了韩信。 “呼!”在水的帮助下,韩信终于将卡在喉咙处的食物咽了下去,吐出了胸中的闷气,气喘吁吁地说道:“大王莫怪,末将实在是饿坏了。”他记得自己上次吃食物的时候,那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这两天里,实在饿得不行便就地拔草根、树根嚼着,哪里有机会吃到大饼这等美食。 因此,这部下抢了几张大饼给韩信的时候,他想也没想拿着便往嘴里塞,直到实在塞不下去方才停止。 “韩将军,接下来他们应该怎么做?”刘邦虚心的再次问了一遍。 因为项羽的能力太过骇人,而刘邦本就不善于指挥军队,在项羽的猛冲狠杀之下,刘邦手足无措,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主帅都是如此,他人更加不用说了。 全军上下只有韩信一人能够保持冷静。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之下,韩信毛遂自荐道:“败局已定,汉王若将三军统帅的指挥权交予在下,在下必然用最少的代价指挥大军脱困。” 刘邦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大胆的选择了相信韩信,将三军的指挥权交给了韩信。 于是,韩信以那天才的指挥水平不断地在逆境中求存。第一战,韩信舍弃了翟王董翳,利用他来阻挡项羽的攻势。第二战,汉军在泗水附近被项羽追上了,韩信立刻布阵迎击项羽,他公报私仇的暗自将主阵设置在河南王魏豹的身旁,让项羽以为魏豹的所在地是刘邦的所在地。 在魏豹和项羽厮杀的时候,刘邦和常山王张耳的军队已经开始渡河逃亡了。项羽在破魏豹后,刘邦的部队大部分都渡过了泗水。 第三战,韩信舍弃了常山王张耳和五万刘邦大军的新卒,最终逃到了新阳。 此时此刻,刘邦身旁尚有近五万最精锐的兵卒。 还有五万在韩信的吩咐下逐一离开了队伍,化整为零的往西方逃窜。 刘邦知道若无韩信那天马行空般的指挥,此时此刻不说能保存近十万精锐能保住自己这条命也很不错了。 所以,此刻他对韩信越发器重了起来。 韩信一脸的从容,答道:“前方便是颖水,只要我们能够渡过这颖水,便可逃脱劫难。” 刘邦见韩信如此表情,也略略安心,感激道:“此番对亏韩将军救助,否则我刘季必遭项羽毒手。若此番刘季能安然回到关中,必不负卿。” 韩信笑道:“汉王能记住这话便好了,有我韩信在,必保汉王取得天下。” 刘邦摇头苦笑,此刻能保住性命以是万幸,还谈什么取得天下? 正当刘邦苦笑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地有些颤抖,一种久别重逢的声音就已钻进入他的耳朵,那声音一掠而过,锐利嘹亮,宛如利刃割过天空。 项羽来了! 刘邦几乎要跳了起来,面上全是骇然之色,“快逃,快逃。” 韩信眼中突然露出了一股笑意,似乎以料到了项羽即将到来。 “撤……”韩信旌旗一挥,刘邦的兵卒争先恐后的往西方逃窜。 他们来到了颖水,这里是颖水的中断,河面很宽有十丈余,但不知为何这里的水流不大,最深的地方不过是在腰间而已。 人完全可以不用任何器械的渡过颖水。 “韩将军,怎么安排交给你了!”刘邦话一说完就急匆匆的滩河而过。 他此刻怕极了项羽,能远离项羽一步就是一步。 这时,马蹄声更加的近了,隐约间亦能看到项羽骑兵的影子。 此刻,汉兵却还有一半没有渡河。 樊哙皱起了眉头提议道:“韩信,不如让弓弩手抵挡一阵,步卒先渡河过去?”连日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在精锐的步卒一旦遇上项羽的骑兵,便会不堪一击。只有弓弩能给他们带来一些伤亡。 “糊涂!”韩信望着远处的灰尘,微笑道:“战不是这么打的,樊哙、灌婴,你们分别领五千长矛手列阵抵挡,能支撑多久,便支撑多久实在支持不住便回来吧。” “哼!”樊哙实在不满韩信的语气,但连日来他以见识到了韩信那天马行空的指挥能力,心中恼怒,但还是领命而去。 灌婴亦是如此。 项羽的骑兵顷刻便至,樊哙咬牙迎上。黑影一闪,项羽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黑色的打铁戟轻轻一挥,樊哙整个人摔下了马背倒飞出去了三丈开外,将阵型砸的混乱不堪。 韩信看的目瞪口呆,项羽竟然勇悍如斯? 樊哙是汉军中的第一猛将,双臂有千斤之力,万夫莫敌,可他在项羽的手上竟然走不过一合。 项羽厉喝一声,骑兵往来突杀,五千长矛手还没有坚持小半个时辰便以被项羽击溃。 灌婴迎上,右脸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大疤,从额角到下巴的那一条伤又深又长,几乎可以看到里面地面颊骨。伤口还很新,是不久前留下的,伤他的正是项羽。 是时,樊哙、郦商、王陵、靳歙和他这汉营中位列前五的勇将齐战项羽。项羽只是一戟便将王陵、靳歙打下了马去,第二戟刺入了郦商的胸口,若非郦商身穿刘邦赏赐当年始皇帝用的龙鳞金丝甲,必死无疑。第三戟可犀利无双的大戟划过他的面颊,把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第四戟,项羽还未出手樊哙便抱着他逃跑了。 仅仅三戟便打败了汉军中的五虎猛将,灌婴对项羽的神勇充满了畏惧,他不似樊哙一般身先士卒,而是少见的呆在后方指挥。 可亏得如此,灌婴才能完成了韩信的任务。 项羽之所以强悍,在于他无敌的神勇和鬼神难当的战术水平,平素里,项羽便是万夫莫敌,这一上了战场他身上的血液便会沸腾,勇力直抵巅峰,人体的极限。 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杀入敌阵,撕裂敌阵然后寻得对方将军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打败。然后他会在瞬息间找到敌军的破绽,对破绽发动猛攻。这将是军中胆,大将不堪一击,敌军的士气必然受挫,兼之破绽处遭受猛攻,大将或死或残以无力指挥,自当是不堪一击。 好比先前樊哙一般,樊哙一戟落败,失去了战斗和指挥的能力,随即项羽立刻转攻樊哙薄弱的右翼。 右翼防备不足,那挡项羽军的猛杀,瞬间溃败。 这右翼溃败,樊哙全军也随之溃败。 这也是为什么樊哙军不堪一击的原因。 正好灌婴位于全军之后,他所带的兵卒皆是精锐而且是长矛手对骑兵有莫大的威胁,而项羽的骑兵远来疲乏,因此也不敢过份的突入,为韩信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见大部分兵卒已经渡过了颖水,韩信下令:“鸣金收兵。” 樊哙军先行渡河,接着便是灌婴。 项羽领兵追上却发现对岸皆是密密麻麻的弓弩手。 “好一个韩信。”项羽隔岸望着那一个瘦弱的身影,眼中出现了一丝赞赏还有一点点可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口服心服 面对严阵以待的弓弩手,项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呼”刘邦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为项羽而担忧,生怕自己性命不保。见他撤军,终究松了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摊在了地上。 樊哙淡淡的看了韩信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但神色中的厌恶已经减少也许多,换而代之的竟是丝丝敬慕。 他乃是刘邦的第一心腹,而且战功卓越,为人粗中有细,即可领兵作战,也能冲锋陷阵多立功勋,官拜爵为列侯,号临武侯,在诸将中位列第一。 年余前,刘邦筑台拜将,欲封上将。 樊哙自认为非己莫属,然上将却是毫无功绩的韩信。 樊哙焉能心服? 他以为韩信是牛皮哄哄的赵括第二。 于是,处处于韩信作对,同时还教唆好友孤立韩信。 但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 如果当时依照他的计划,将弓弩手列于阵前,抵挡一阵。那结果可想而知,连克轻骑的长矛兵在项羽的攻击下都不堪一击,那么毫无近战能力的弓弩手更加如同纸糊一般。 弓弩手一破,项羽的兵锋将直指渡河的汉军。 届时汉军将重蹈泗水一役的覆辙,为了躲避项羽的骑兵,他们会拥挤在河中自相残杀,相互践踏,直至全军覆没。 难怪当时韩信会说自己糊涂。 可如今韩信以一万步卒为代价,便逼退了项羽。 原因很简单,项羽是轻骑速度快,但防御差,只有一身轻甲。在水中骑兵的速度快不起来,若项羽执意下河追击,他们必遭弓弩手的致命打击。 无怪当初,韩信要选择往颖水撤离,原来他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韩信果然是一个人才! 樊哙正欲离去,灌婴拉住了他,对韩信驽了驽嘴。 他们两个关系要好,灌婴焉不知樊哙心底想些什么。他本来也跟樊哙是一个心思,但他没有干的向樊哙那么决,最多是不理会韩信而已。 此刻,灌婴已然被韩信的才华征服,似乎已经看出了韩信的崛起,樊哙在如此死要面子,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 樊哙对上灌婴的双眼,最后点了点头,往韩信身旁走去。 “扑通”一声,他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道:“我樊哙有眼无珠,将将军视为赵括第二,还处处刁难将军,实在惭愧之极。” 韩信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上前扶起樊哙,道:“临武侯切勿如此,快快请起,其实韩信也有过错。” 韩信孤高,但也非蛮不讲理。只因樊哙他们不愿于他交好,他也不屑跟他们交往。现在樊哙都如此了,他哪还能摆着一张臭脸。 刘邦大笑了走的上来,拉着两人的手道:“大丈夫处事何须计较细节?你们两位都是孤王的心腹重臣,就如廉颇、蔺相如一般,缺一不可,小事随风而去,大事一起努力,争取大败项羽,扬我大汉宏威。” 韩信见刘邦笑容满面,自信十足,不由意外的看了他两眼,心中骇然。这刘邦先前被项羽吓得瘫倒在地,一路上的表现那只有四个字才能形容。 那便是“闻项丧胆”,满腔的豪情壮志早已消散,完全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寻常人。 可这一转眼的功夫,那满腔的豪情壮志的刘邦又活了起来,他似乎将先前的惨败完全忘记了,包括他对项羽的恐惧,公然表态愿在于项羽一决雌雄。 这一瞬间,韩信不由有些佩服起了刘邦来。 试想一下,一个人,一个统率三十五万大军的人,被三万不到士兵杀的溃不成军,打的如同丧家之犬。 这消息传开,刘邦必然被天下人耻笑“无能”,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他所受到的打击是多么的强大,多么的猛烈。 但他却很快从失败中走了出来。胜利不难,但从失败中走出来却是难上加难。 此刻,韩信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惨遭失败后那郁闷若死的心情,此刻想起来还有一些难受。可刘邦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失败的阴影,有得只是一脸自信的微笑。 借用后世一句话,这刘邦便是小强,而是是小强中的王者。只要一息尚在,他便会对未来充满向往。 韩信的脑中出现了一段话“惟有百折不挠者,方可成就大业。” 他肃然点头道:“汉王放心,韩信一定为竭尽所能,为大王取得天下。” 刘邦开怀的咧起了嘴巴,很是高兴,问道:“韩将军,现在我军应当如何?” “撤吧!”韩信笑道:“项羽纵是铁打的,相信也已经乏了。短时间内,他不会再追击我军,但英布那还需小心提防。这英布颇有能耐,也不知为何,他没有出兵阻挡我军逼近彭城,想必和项羽以有了隔阂。此人颇通用兵之道,末将料定,他一定会出兵来战我军。” “如此甚好!”刘邦自信满满的说道:“英布有才,但那比得上韩将军。孤王现在将军队交给你指挥,你帮孤王教训教训英布。” 刘邦此刻还记得当年,起义的时候英布对他的刁难。如今出兵破他,一可解恨,二来也可挽回颜面。 毕竟嘛,他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遭受如此惨败,总要拿点漂亮的战绩出来。 “汉王,不可。”蒯彻高声道:“这英布颇具才干,乃当世少有的大将。他与项羽有隙,正好给了我们机会劝服他。只要他愿意归降,我军实力必然大增。所以,属下认为此刻我们应该避免于英布一战,让项羽心疑,认为英布不忠。届时,英布在走投无路之下,必然会改投我军。” “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让英布按兵不动。”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无妨,英布他是不会出兵的。”韩信突然很自信的笑了起来。 “为何?”蒯彻面上一喜,神色大悦。 “勿忘我军除了身旁的兵卒外,尚有五万大军……”韩信道:“末将即以夸下海口,自当不会食言。我早已料到在我军败退之际英布会痛下杀手。是以,早命王陵、靳歙两位将军在淮河沿岸游荡,让英布知道我军以有防备。同时,还让陆贾前往九江散布谣言说项羽恼英布不出兵助他伐齐,又任由汉军东进,不出兵拦截,以扬言要除之而后快。所以,英布不可能出兵的。” “妙计!”蒯彻双眼一亮,由衷赞道:“韩将军用兵如神,能料敌于先且算无遗策,果真是当世少有的奇才。” 此刻,他焉不明白韩信的用意? 具体的原因他们是不知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英布和项羽之间已经有了矛盾,所以项羽北伐齐国时要求英布出兵,英布托病,只派将领率几千人前往。后来,刘邦东征,英布更是视若无睹,任由汉军一路东进。 这时,英布听到项羽要对付他的时候,必然诚惶诚恐,而汉军又有了准备,他再起兵攻汉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于其跟汉军拼个两败俱伤,不如暗蓄实力,待日后更项羽一战。 韩信能肯定英布不会出兵,显然是料到了这一点。 刘邦见自己麾下最器重的文武重臣都反对他的意见,也变不再坚持,问道:“那我军目下应当如何?” 韩信道:“从长远着想,我军必须要有一块前可进,退可守的据点。这关中虽妙,但因曹操、项羽的迁徒,人口稀少,不足以维持我大军的运转。以末将之见因回师河南,如今河南王魏豹不知所踪,是以河南无主,我军正好取之,作为抵御项羽的第一防线。” “甚妙!”刘邦大喜,此时此刻他才不管河南王魏豹是不是他的盟友,经此一役,他终明白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己的实力才最最重要。 那些所谓的盟友都是互利互用,没有凝聚力。 刘邦用了韩信之谋,兵锋直指河南。 ************************************ 彭城。 至项羽撤军后,便回到了彭城休养。 不过三日,他便得到范增回军的相信,“难道亚父已经破了阳城?” 他单骑策马前去迎接,至范增身前问道:“亚父可取来田横的首级?” 范增摇头道:“尚未,田横知阳城不保,暗中撤退。龙且追击小胜三场,此刻他以逃回临淄。这临淄城高一时难以攻克,老夫便自作主张退了回来。” 项羽眼中闪过一丝可惜,点头表示明白,这是由轻重缓急,齐国此刻多遭大难,短期内不足为虑。 这刘邦才是真正的可虑之人,范增撤兵回彭城显然是有对付刘邦的意图。 范增问起了近况。 项羽自傲的将战果向范增说了遍,大笑道:“这刘邦无能之极,孤王已经告诉了他,战是应该怎么打的。” 范增赞许的点了点头,对于项羽的武略那是赞赏不已,略一沉吟便道:“依老夫之见,这刘邦下一步必然是出兵河南。我们应当迅速进兵,不能让刘邦小儿在河南站住脚跟。” 项羽也不反对,只是眼中出现一丝暴戾,厉声道:“在对付刘邦之前,应先清理一下叛徒。那英布托病多次违背孤王之意,孤王决不饶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棋逢对手 自从回到了秦末以后,曹操先是被抓去骊山充当劳工,后又卷入琴家与赵高的暗斗。接着是丹阳立足,北上求才,然后是起义,打战,几乎没有过过多少安详的日子。 这半年来,曹操委实堕落了一番。 新婚燕尔的,什么也不管,天天美酒佳肴和虞姬、琴无暇享受着人生的美妙。 根据计划,他们是坐山观虎斗,任由项羽、刘邦打个你死我活。唯一担心的便是项羽向他求援,曹操此刻暂时还没有跟项羽撕破脸面,因此也没有借口不出兵相助。 因此,上演了这么一出,曹操新婚燕尔沉迷酒色,不见朝中重臣,打算将项羽的使者也拒之门外。 岂料,项羽连使者也没有派来,一句话也没有,而是决定独自对付刘邦。如此,曹操已然明白,他们这兄弟算是做到头了。 毕竟,他们两人算是同一类人。 项羽霸道,他不喜欢也不允许有人比他强,站在他的头上;而曹操重权,他要站在权力的巅峰,唯我独尊。 因此,曹操早已知道他们两人会有这么一天的。 “大王……”虞姬风姿卓越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参茶。她的出现让曹操这平淡无奇的书房里多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此刻的她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丰韵,一眸一笑,无不诱人心扉,显得更加的迷人。 曹操阅女无数,但如虞姬这般美得动人心魄的女子却绝无仅有。 虞姬端着参茶来到了案几前,跪坐了下来,轻柔柔的说道:“大王,趁热喝了吧。” 曹操将碗对着嘴巴一仰头,半碗参茶就灌下肚去,也不知味道如何。 看着虞姬双眼充满期盼的大眼睛,曹操违心的赞了一句:“味道不错。” 其实,向他们这种人对食物并没有多少要求。行军打战的时候没有很多的特殊化,没有粮食的时候他照样吃过树皮,啃过树根。有的吃便吃下去了,哪管味道怎么样。 虞姬抿嘴微笑,露出了一个月牙儿。 “无暇再休息?”曹操随口问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了琴无暇的一些习性。她日子过的滋润着呢,中午一觉,晚上一觉雷打不动。 “是啊!”虞姬甜甜的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她们相处的很是不错,也是因为曹操并没有因另一人儿冷落另一人。 突地,曹操将虞姬搂在了怀中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低声道:“怎样,他可曾捣蛋了?” 虞姬先是一惊,然后面上飞起一阵嫣红,羞道:“才两个月有而已,怎么可能有动静?” “谁说两个月就不会有动静了,我曹操的儿子就算是在娘胎里也是与众不同。”他笑嘻嘻的说着,这半年来的假戏真做,曹操夜夜笙歌,很快便在虞姬的琴无暇的肚子中留下了种。一个两个月,一个一月半。 曹操对于此事看的很重,只是满心的欢愉,盼着她们能给自己生了大胖小子。 虞姬脸上闪过丝忧虑,问道:“若是女孩儿怎么办?” “怎么可能?”曹操笑道,“我的孩子,我自当知道,一定是个男的。” 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男女平等,男的就是要比女人高一等。 女的即便是亲生女儿,将来也是筹码,嫁给了别人就是别人的。只有男孩才能够为曹家传宗接代,才能够征战疆场,才能够继承基业。 在这个时代几乎人人都是重男轻女,曹操也不例外。 就在两人低语调情的时候,外头传来陈平求见的消息。 虞姬整理好衣着疾步走了出去,本来还不好意思跟陈平碰面,却见陈平滴着脑袋看也不看她似乎在假寐一般,记起曹操对陈平的评价,淡然一笑,聪明如她者,自然知道陈平如此的用意,往一旁走了过去。 直到耳中没有了脚步声后,陈平才抬去了脑袋走进了曹操的书房。 他做人的宗旨便是如此“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该知道的不知道也是知道,不该知道到,知道也是不知道。 有危险的事情绝不去干,能够讨好曹操的事情那便拍马去干。 他才不管后世如何评价他,佞臣也好,庸臣也罢,只要能够伴上曹操这颗大树,这辈子便会拥有想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有人说他贪,有人说他好色。 他才不在意,这钱谁不喜欢,这女人又有谁不爱呢!让他跟张彧、张良一般,天天念着“无为”,天天的修身养性,岂不无聊死了。 陈平走进了书房来到了曹操的身前。 “坐!”曹操很随意的说道,随即又问:“是不是项羽那边有音讯了?不知项羽是如何打败刘邦的。” 陈平惊诧道:“武王似乎早已料定项羽会赢了?” “这是自然!”曹操微微一笑,刘邦、项羽这两个人的才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历史上,项羽以三万杀败了刘邦的五十六万大军。 现在北地的便宜被自己占光了,刘邦最多也只能凑齐三十五万余兵马,哪里是项羽的对手。 除非他用起韩信,如此才有一点看头。 这韩信用兵在谋,而项羽用兵在于战术,两人想比起来也分不清楚谁强谁弱,历史上他们也没有真正交手过。 唯一一次的正面交锋,也不算是韩信之能。 毕竟那时候的项羽以是断粮月余穷途末路了,汉军被盟五路大军合计近七十万之众,形成从西、北、西南、东北四面合围楚军。 双方实力实在过于悬殊,在这种情况下,韩信纵然胜了也不能证明他在军事上的才能高过项羽。 只能说项羽的战略实在太差,办事情只凭喜好,很少有瞻前顾后的时候。 “六月十日,项羽得知刘邦东征以后,由阳城返回。他抄近路而行,二十余日的路程十日便到。杀了刘邦一个措手不及,幸亏对方当机立断舍弃了翟王董翳,这才使大军伤亡减至最少。”陈平向曹操叙述着彭城那边传来的战果,因为时日不长,所以还不知道指挥军队的是韩信。 “好一个壮士断腕,用得好!”设身处地,以项羽的野战之能,除了这一招曹操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不禁对刘邦刮目相看了起来。 “随后,项羽穷追不舍,以速度实力将汉军将汉军压迫于谷、泗之滨,汉军被歼及落水而死者十余万人。然而便在项羽和汉军交战的时候,引诱项羽攻打魏豹,刘邦自己却带着兵马渡河逃走了。”陈平再次说道。 “什么?”曹操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项羽焉能不知擒贼擒王的道理?他怎可舍刘邦而攻魏豹? 唯一的可能便是项羽误将魏豹当成刘邦了,这魏豹也是一个小人,不可能上当找死,甘愿成全刘邦,这一定是有人瞒过了魏豹,迷惑了项羽。 以刘邦的指挥水平,就算是才干庸俗的魏豹也未必欺骗的了,怎么可能骗的了项羽? 带着这个疑问,他继续听着。 陈平继续将韩信如何巧妙地用常山王张耳为棋子避免了主力的伤亡,如何巧妙地利用颖水,逼退项羽的骑兵,又如何巧妙地迫使英布不在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 当然,陈平是以刘邦为主帅来形容的。 曹操越听越不是味道,从陈平的叙述中他感受的到,刘邦的军队如同滑溜溜的泥鳅一样,灵活无比。 虽说损兵二十五万,但主力部队却保存了下来,刘邦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 韩信!!! 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拥有跟项羽媲美的才能,也只有他能将大军指挥的滑如泥鳅,在逆境中不断地求存。 “对方真正的指挥者应当是韩信!”曹操微笑的说道。 陈平也不太相信刘邦又这个能力,但他不知韩信真正的潜力,因而一时也没有猜透是韩信。 “陈先生,你猜刘邦和项羽接下来的的举动会是如何?”曹操拿过陈平手中的竹简,忘形啧啧道,目光始终不离案上那战报,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翻来覆去地看。 陈平点头答道:“我若是刘邦,这下一步应当取河南,以河南为抵御项羽的据点,这河南富庶,刘邦取之也可弥补后勤的不足。” 曹操点了点头,陈平说道这里,不由让他想起当年迁徒关中百姓的妙招。 这刘邦因最先入秦,深得关中百姓信赖,对刘邦给予无限量的支持,他的这一手让刘邦失去了四十万人口及上百家富豪的支持,同时有无合理的治理规划,后勤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至于项羽,应该会出兵阻止刘邦攻取河南吧!”陈平再度说道。 曹操突地笑了起来:“你太不了解孤王这位大哥了,他干事不求长远,只凭喜好。我料他下一步对付的是背叛他的英布,而不是刘邦。” 他盘算道:“项羽总共兵力不过十七八万。先前一战尽管大获全胜,应当仍有不少死伤,加上伐齐的伤亡。就姑且算他还有十六万之众好了。刘邦向东进兵力膨胀到三十五万,但其中参差不齐,战力有限。刘邦之所以这次能逃脱,十有八九是拉汉军弱兵做了垫背,自己则带了真正的精锐突围。现在或许已没那么多士兵,但八九万人总还是有的,倚仗地理,足以与项羽一较高下。” “项羽、韩信这两人一进一退,进得精彩,退得漂亮,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说到这里,曹操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长叹道,“仗打到了现在,才不过是个开头而已,最终究竟鹿死谁手,尚是五五之数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狮子、老虎和狼 正如曹操预料的一般,项羽走了一步昏棋,他分兵两路。一路由项声为统帅,领大军西行入河南打算阻止刘邦夺取河南,自己率领另一路征讨逆臣英布。 得到讯息后,曹操无言的摇了摇头,这项声根本不是韩信的对手,项羽如此等于是将河南让给刘邦。 也许这便是项羽的行事风格,他不管什么战略远见,也不在乎什么战略远见。比起刘邦的反抗,英布的背叛,他更加的不能容忍。 因为刘邦本就跟他不是一心,而英布确是他最信任的大将之一,对于他的封赏只在自己之下。 所以,他不能容忍英布的继续存在,他必须要让世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英布当然不是项羽的对手,仅仅两战项羽便打残了英布,大破英布于九江,仅带着万余人投奔了刘邦。 同样的,项声也不是韩信的对手,三次交锋,项声皆败,亏得有钟离昧的支援,不然项声必然大败于韩信之手。 河南大片土地尽落刘邦之手。 而刘邦的大军正驻扎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成皋。 曹操还记得《史记》上描写的秦末楚汉争霸的情节,成皋这一带就是当时最为关键的战场。刘邦凭借虎牢天险,硬生生将项羽的主力阻隔牵制在了荥阳以西,最终凭借关中的富饶和其他战场的胜利,夺取了天下。 他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刘邦、项羽越是这样僵持对于他来说越是有利。 “有些时候,如此作壁上观也是一种享受。”曹操微笑的对着面前的陈平说道。 陈平点着头,欣然赞同。 魏豹、陈余的作壁上观是因为惧怕秦国的强大实力,而曹操的作壁上观却是在分析、在探查。他就向是后世的球探,在看台上看着韩信、项羽的表演,将他们长处、短处逐一的找出来,将他们的用兵的习性刻在脑中。 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韩信、项羽一个是谋战派的代表人物,一个是勇战派的代表人物,他们都是当事少有的用兵奇才,曹操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胜过他们。 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自己很了解他们,他们却不如自己了解他们一般的了解自己,在这一方他占了很大的上风。 “密切注意成皋附近的一切动向,尽可能的将消息传给我军。孤王知道,也许很难,但需尽力完成。”曹操严肃的叮嘱着陈平。 陈平笑道:“很难吗?属下不觉得哩。” 随即,曹操也笑了起来,没有追问。他才不管陈平用什么方法,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要他能完成任务便是功臣。 ****************************************** 成皋。 刘邦、韩信、蒯彻在成皋城楼上仰观夜空。 刘邦此刻兴致昂扬,三败项羽大军并且取得河南一地,使他一扫昔日阴影,正式让他扬眉吐气了起来,似乎项羽、曹操在他的面前也是那么的渺小。 对于韩信这位功臣也是越发的器重了起来,他想不到由韩信指挥军队,胜利来的那么的容易。看他用兵是一种享受,战战料敌于前,算无遗策。 原本一个个厉害无比的大将如项声、如龙且、如钟离昧一个个都象中邪了一样,在韩信的手上不堪一击。 这就是差距。 不是项声、龙且、钟离昧无能,而是韩信太强,强的让一般人无可抵挡,好比战无不胜的项羽、曹操一样。 以前,他多次问自己为什么项羽、曹操能够百战百胜,他们的敌人在他们的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一撮就破。 而自己确十战九败,磕磕碰碰,经历无数磨难才有今天的地位。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他没有韩信。 没有这个可以跟曹操、项羽一较高下的韩信。 如此想来,刘邦对韩信愈发器重,对于他那一些过激的行为也是视若无睹。刘邦明白此时此刻他需要韩信,他需要韩信来对付项羽、曹操。 他给了韩信一切,韩信想要的东西,任命他为左丞相兼之伐楚大元帅,跟蒯彻这位右丞相平起平坐,成为了大汉第二重臣。 “韩元帅,你看我军接下来应当如何?”刘邦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韩信,眼中充满了欲望,直接透露了他的想法。 他要打败项羽,打败曹操,取得天下。 不久以前,他以得到消息。项羽领胜利之师回到了军营,以他对项羽的了解,项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他们取得河南这一地。 一想到面对的即将是项羽,刘邦的心不由跳动了起来。 “汉王无需着急,死守便可以了,这成皋跟荥阳互为犄角,项羽很难一时攻克。”韩信抬头望着夜空,天上星星少见,入夜无风,虽高在城楼之上,却依旧汗如雨下。 “气候闷热,韩信先行回军营去了。”韩信找了一个不算是借口的借口离开了城墙。 刘邦奇道:“这城楼上都如此闷热,这军营中更加热吧!”他们是来打战,并非是享受,根本没有冰块去热。 蒯彻会心笑道,“也许这韩元帅以有了定计也不一定,汉王也知道他,这人不到关键时候是不说出自己的打算的。” 刘邦郁闷的点着头,上几次也是一般,无论他怎么追问韩信就是不说出他的作战计划。有一次,他逼急了韩信。 韩信那性子一起,直接将领兵的印玺虎符交还给了刘邦,道:“大王若想指挥大军,印玺虎符拿去便是了。”完全是一副你要干涉我用兵,那便把兵权拿去自己指挥的架势。搞得刘邦好不尴尬。 其实,韩信也是好意。这用兵之道,谨小细微马虎不得。 韩信用兵在谋,一旦传了出去,便会如同陈仓之战一般,全军覆没。因此,韩信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绝对不会向第二个人透露他的意图。 哪怕这个人是刘邦也是一样,只是他的性格比较偏激,天不怕地不怕的,逼急了他,他才不管你是谁,不给面子就是不给面子。 想要逼他说出计划,可以,虎符一交,这战我不打了,你们谁爱打谁打去。 因此,才有了上述一事。 韩信下了城墙并未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走向了樊哙的府邸。 因为樊哙得那一跪,两人之间的隔阂尽逝。 韩信知樊哙之能,又知他对刘邦的忠心,所以用起来全无顾忌。前三战的胜利,韩信都命樊哙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棋子,也使得樊哙对韩信越发的佩服了起来。 听得韩信的到来,樊哙衣服也来不及着身,赤裸着身躯前去迎接。 “元帅,可有用的着我樊哙的地方?”樊哙拍着胸口,眼中尽是敬服之色。 “替韩某办一件事情!”韩信低语说道:“你命士兵准备三万个沙囊,运到苍河上游,再将沙囊堆积在水流出口……要记住,这件事除了你之外,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汉王。” “樊哙明白!”樊哙小事糊涂,大事绝不含糊,他点着头一脸的慎重。 ******************************************** 雷雨连连,时大时小,天地之间灰蒙蒙的一片。 项羽在帐内来回渡步,口中不停地咒着这鬼老天,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想法便是进攻成皋,取下刘邦、英布的脑袋祭旗,给世人一个警告,他项羽才是当世诸侯之长,当世唯一的霸主。 只是天不从人愿,正当他打算攻打成皋时,这天竟然下起了漂泊大雨。 雨天不利于行军,项羽深通兵法,自然不会放此兵家大忌,也只能咒骂苍天坏他好事。 同在帐内的范增见项羽如此,眼中露出一丝忧色,项羽性情急躁,干什么只凭喜好,如此下去早晚要吃大亏。 本来依他之意此时此刻还不能动英布,英布这人他非常了解,此人有野望有野心,称王后便与项羽脱离,自食其力。 放任他不管,他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但这一逼急他反而将他推倒敌对的地方去。更何况他们当务之急是要限制住刘邦的发展,阻止刘邦取得河南才是楚国此刻因走的一步棋。 奈何,项羽一意孤行,将背叛他的英布视为死敌,打算亲手解决这个死敌。自领五万人马南下九江,让他们来阻挡刘邦攻取河南。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韩信,这位原本属于楚国的稀世之才,此刻却成了楚国最大的劲敌。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这时,他又想到了曹操。 刘邦的实力不可小觑,而曹操却更加令人担忧。若说刘邦是狼,项羽是虎,那么曹操便是狮子。 诚然,老虎最强,但狼团结未必不敌老虎,可狮子却是最具有智慧得猛兽,较之狼,较之虎,更加的厉害。它既勇猛又狡诈,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范增知道他们的敌手不仅仅只是刘邦,还有一个更加高明的曹操。 这一时间里,他突然觉得,这天下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他也站了起来脑中不断思索着如何对付如同狮子一般威猛狡猾的曹操。 最近他也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谋略VS力量 最窝囊的胜利 经过一天的雷雨,天气终于转晴,骄阳高升,四周弥漫着新鲜而芬芳的泥土气息。雨后的阳光显得特别的美,正好象征着此刻项羽的心情。 当然,以项羽那大条的神经是看不出这些异样来的,让他感到开心的缘由无他,唯有能出兵战刘邦尔。 这太阳一出,项羽便呼喝着军队整装待命。他将指挥权交给了钟离昧,自己领着五万兵卒前往成皋叫战。 这按理来说,这是先锋大将干的事情。 不过在项羽眼中可不存在什么先锋大将,他用兵向来如此大胆,讲究的是速度、力量。不像曹操、韩信一般,先锋探路,然后谋定而后动。 只要是打野战,这冲在最前头的那一个一定是项羽。 范增早已习惯了如此,也没有劝说,只是提醒道:“籍儿,此战小心。韩信并非以往我们遇到的敌人一般容易对付。他用兵多谋,万事多留一个心眼儿。”范增其实很想随项羽一同出战,只是他毕竟已经七十三岁了,根本经受不住项羽那疯狂的奔驰疾行,也只能随军缓行。 “亚父,你多心了!”项羽将黑色的霸王戟横在了胸前,“现在我楚霸王项羽的敌人又有哪一个有胆跟孤王对阵一战的?面对我项羽,他们也只能向乌龟一样缩在城中苟延残喘而已。” 范增眼中忧虑未消,但已早不出理由反驳。毕竟,项羽至今历经疆场无数,未有一败,还多次创造一些不可能的战场奇迹,只能道:“一般人也许不敢,但非一般人却未必不敢。还是小心为好。” 项羽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说道:“籍儿知道了,亚父便放心了吧!”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见他大戟一挥,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往西方行去。 大约行了二十余里,项羽来到了苍河河岸。 这苍河是流往黄河的支流之一,河宽五丈余,因为刚刚下了场雷雨,河面很是浑浊,也很湍急。 在这河面上有一座很宽敞的木桥,可供大军行走。 项羽正欲渡河,略一沉吟道:“来人往上游处看看是否有东西挽住了河道。” 一个时辰后,轻骑来报:“回霸王,属下以往上游搜索了十里左右,没有见到人影也没有任何异常。” 项羽点了点头,心道:“亚父便爱多心。” 他并不排除有人在十里以外的源头搭建水坝,但没有一定的时间显然无法办到。这雷雨只是下了半天一夜,在时间上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除非有人提前知道老天会在自己渡过苍河以前会下场雷雨,不然这个假设是不可能成立的。 所以,他也不再犹豫,直接指挥着军队过河。 木桥很是宽敞,但五万大军想要通过也需个把时辰。 正当五万大军渡过万余时,项羽耳中突然传来轰隆隆如滚雷一般的巨响,一种气势磅礴的声音,犹如万马争奔,恰似征鼙震地,轰轰隆隆而来。 人往上走,水往下流,虽然项羽距离苍河上游源头有二十多里路,但屯在沙包中的江水就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猛兽,不停地翻滚咆哮,一旦开闸,其势可想而知,二十多里路瞬间便到。 项羽为人决断,眼中闪过寒芒,高叫道:“前军前行,后军撤退。”令旗一打,训练有素的项家军立刻动了起来。 但速度终究快不过这阵阵洪流,木桥一冲既跨,数万楚兵身陷于洪流之中。 项羽军多数为南方人,他们不至于立时淹死,但也不知被冲到何处去了。 项羽目眦欲裂,恍然明白。韩信正是利用自己心中的盲点,认为不可能在上游源头蓄水,因此才导演了这一目。 如此想来,自己倒是小瞧了他。 以项羽的才智自然以料,这大水一冲也便是韩信大军即将到来的先兆。 他回头眺望,那滚滚洪流已经将连接两地的桥梁冲垮,尚未被冲走的兵卒根本无法渡河,以无力支援。 “龙且!我们多少可战之兵?”项羽面色阴寒,眼中似乎有股血焰燃烧。 “八千余众!”龙且傲然道:“这八千皆是项氏精锐,个个骁勇善战。只要霸王一声令下,我等皆给拼死以护霸王突围!” “突围?混帐!我楚项羽会怕区区刘邦、韩信……笑话!!!告诉你……我楚项羽只晓得冲锋,不知道什么是撤退突围。”项羽高举这大戟,斜指长空,哈哈大笑了起来,如雷般的叫喊声在长空荡漾:“我楚项羽生平千百战,每战均是以寡敌众,以弱胜强,凭的是兵法战略和不畏强雄的勇气。” “巨鹿之战,孤王以两万,破王离二十大军。彭城之战,孤王以三万破刘邦三十五万大军,今躺孤王依旧会领你们创造奇迹……” 未说毕,将士早忘清呐喊,把他说的话掩盖过去,士气攀上顶点。 他不管前途有多少人,不论伏兵有多少,项羽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冲、冲、冲。 八千铁骑在伏兵还未出现的时候便以发动了冲锋…… 他们奔走如飞,人如杀神,马似蛟龙,八千人骑卒冲锋的气势,看上去竟然犹如八万骑兵冲锋时的模样。像一条怒龙般抛开一切顾忌,刺进茫茫的原野中去。 雳地喊杀声起,短短盏茶的时间,前方与左右处各有人潮涌现,隐约见到漫山遍野均是汉军,以惊人的声势把去路完全封锁,再迎头朝他们杀来。 刘邦的伏兵终于到来。 最先朝他们杀来的是骑兵部队,兵力在万人许间,领军大将狂喝道:“本将王廓是也!项羽你已走投无路,还不弃械投降?” 项羽咆哮不绝,分开汉军血肉的波浪,摧枯拉朽一般冲杀过去! 鲜血飞溅中,项羽一马当先,击碎了前面数层人潮。丈八长戟左右盘旋,周围无人敢近,但凡进入攻击范围,必定一击毙命! 刹那间在汉军中撕裂一道缺口,已冲到王廓面前! 王廓还未来得及举刀,忽然觉得小腹剧痛,自己已经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起! 他这才发现,肚子已被这位煞星一戟搠了个大洞,随手将自己甩了出去! 项羽一击杀死王廓,却丝毫不停,长戟挥动,那几十名汉兵宛如纸糊的一般,瞬间就被捅倒在地上。然后纵马踏过他们的尸体,继续向前狂奔, 万余骑兵瞬间被项羽撕裂。 箭矢漫空,韩信早已料到项羽会如此,因而在骑兵背后安排了万余箭手,不断有人中箭坠马,饮恨当场。 马蹄踢起的尘土直卷长空,蹄声起落的轰鸣摇撼天地,双方兵将迅即投入惨烈战斗, 就像一个没完没了的人间屠场、修罗地狱。 项羽挑起一具死体挡在胸前,连人带马冲入箭手群中,杀了百十余人,项氏骑兵已然冲至,万余箭手再度溃败。 项羽继续前冲,座下乌骓突然腾空而起,横越三丈。 项羽惊愕间又听轰隆一声,后头一望,一条长达十余丈、宽三丈的陷阱出现在项羽的面前。 陷阱下插满了尖利的倒刺,两千项氏骑兵瞬间殒命。 他先是看得怔住,随即惊天动地一声狂叫:“韩信……!” 余下骑兵以高超的骑术跃过了陷阱,他们一个个无悔的望着项羽,眼中毫无沮丧之色。他们相信,只要有西楚霸王在,胜利一定是属于他们的。 龙且随手折断身上的箭尾,此刻他全身上下以带伤十余处,来到项羽的面前道:“霸王,下令吧。” 项羽目射血焰,纵声长啸,吼声远远地传了出去,仿佛一头下山的猛虎! 这是霸王的呐喊…… “冲……”项羽还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他无畏无惧,此时此刻,他还在坚信他西楚霸王是不可战胜的。 ************************************************* 风越来越大,天渐渐地黑了。 虽然已经进入六月份,天气已经好转,可刘邦仍在簌簌地发抖,心底生寒。 韩信面若死灰,呆立当场。 怎么可能? 他在心中呐喊着。 为了这一战,他放下颜面四处询问当地的农户,问他们能够预测何时下雨;为了这一战,他曾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根据他对项羽的了解想出如此对付项羽的妙计。 他韩信曾经是项羽的执戟郎,是以对于项羽的性格了如指掌。 他料定项羽一定会冲锋,不顾一切的冲锋。 于是,他先安排了杀招箭手队,然后又安排了陷阱攻势,还用八万大军摆设埋伏阵合围。可是,项羽破了箭手队,跃过了陷阱攻势,然后击破了一层有一层的阻挡伏兵。 他的速度快到左右两翼的五万伏兵,只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一点用处也没有。 “撤吧!!”眼看项羽的四千骑兵即将抵达他们所在的本阵,韩信不甘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机关算尽,可是还是败了。 败在了项羽那绝对的力量面前。 当然,项羽处处受制也不好过。 这一战,也是他生平一来打的最窝囊的一场胜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揣测敌意 “好一个韩信,好一个项羽。” 曹操将新得来的战报竹简用力在案上一掷,拍着桌子大声叫好。 “陈先生你看,这韩信布局巧妙,将项羽一步一步的引入他设置的战场,让项羽损兵折将。若孤王是项羽可不敢保证自己当时在那种情况之下能够看破其谋。还有这项羽,在处处受挫险死还生的逆境之下,还能强行击败敌军,古往今来,只此一人尔。” 那一战,项羽的两万五万余兵卒被韩信用计冲走,能够存活下来者,十里无一,并且以河水阻断了前军后军的联系。 使得项羽仅有八千骑兵来对抗三面埋伏人数高达近十万的汉兵。 项羽的反应看似鲁莽,但实乃最妙的反败为胜的战术。 他知楚军以深入险地,若再被韩信的大军围困起来,那将有败无胜。而他用管敌几处来,我只一路去的精妙战术,主攻韩信所在的指挥阵地。 左右包抄的樊哙、灌婴部完全成了摆设,因为项羽太快,他们跟不上项羽的脚步。项羽以他敏锐的战术天份,死死抓住了这一点,最终击退了韩信。 说他胜利也不尽然,他虽击退了韩信,但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直接损失了三万兵马,刘邦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量。 所以,表面上项羽是胜利了,但在曹操眼里,胜负还是五五之数。 陈平也赞叹道:“他们一个勇猛无措,用兵强硬,骇人听闻,一个料敌于先,算无遗策。两人之间的斗智斗勇,实在令人赞叹,不可思议。” 他万分肯定的说道:“武王,从他们对战的情况来看,此二人将来必然是我军劲敌,我军除了武王以外,只怕无人是他们的对手。” “你太抬举孤王了!”曹操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孤王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战胜他们。在这用兵的谋略上,孤王不如韩信,韩信用兵灵活多变,奇谋妙计连连,孤王也不得不服。但在行军战术上,韩信却不如孤王了。而项羽恰恰相反,在这行军战术上,孤王委实比不上项羽果断勇敢,但在用兵谋略上却又胜项羽一筹。若真正对战起来,胜负怕是五五之数也。” “五五之数也不尽然,属下却认为是六四之数。”很意外,陈平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曹操好奇问道:“谁六谁四?” “自当是武王六,而项羽、韩信四也!”陈平的表情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说慌,不过他向来如此,若非他有意,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出他的心态。 “何故?”曹操“哈哈”大笑,神色愉悦。 陈平道:“武王也说您在行军战术上不如项羽,但在用兵谋略上胜过项羽;又因用兵谋略不如韩信,而行军战术胜于韩信。所以胜负在五五之间,但武王还未察觉,其实您还有一样胜过项羽、韩信。” “首先,项羽为人固执耿直,不齿下作,正如武王评价的他考虑事情只凭喜好而不是远见。所以在战略上项羽不是武王的对手。” “其次,韩信。韩信不如武王的地方在于身份。武王是魏国的真正统治者,可以随意调动魏国的一切资源,而韩信永远只是一个臣子,他要兵需通过刘邦,他要钱要粮也需通过刘邦。在这点上他注定了永远要逊色武王一筹。” 陈平微笑的分析着一切,眼中充满了睿智的光芒,那一双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的锐利眼神,已经看透了项羽、韩信的本质。 “不错!”曹操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收集项羽、韩信的情报。这情报收集的越多,对于他们的能力就越是了解也越发的慎重,深深的感到他们用兵之能一点也不逊色自己。 多次再想,如果遇上了他们,自己应该如何去指挥军队? 而陈平的这一番良言,正好给了曹操一个初步的头绪。 真正的用兵之道,便是在于以己之强,攻彼之弱。 什么道义根本站不住脚跟,只有宋襄公这类的傻瓜才会在战场上讲究道义。 ************************************* 烈阳高照,火辣辣的酷日,照射着大地。 不知不觉已是八月份了,在这两个月里,项羽、刘邦围绕着成皋展开了一系列的争夺,双方各有损伤。 项羽自从上一战,见识到韩信真正的用兵本事以后,也不敢冒然出击,因此伤亡人数并不大。 曹操甚感奇怪,以项羽的性格应当不会如此。 很快,曹操便知道了缘由,不知为何最近一个月来,范增开始反对项羽对成皋展开大型攻势。 项羽被范增说服了,每次进攻都浅尝而止,多为试探,不知何故。 曹操为此还特地找来谋士团一起商议。 张良首先说道:“这范增乃是臣下的忘年之交,此人眼见独到,好奇谋妙计,只怕在他眼中,大王才是真真正正的劲敌。他一直防备着大王,所以他有如此举动全然是为了项羽由大局着想,并不奇怪。这真正可虑的还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让我军坐山观虎,独自壮大的,属下认为在他的背后一定图谋着某些事情。” “那刘邦麾下的右丞相蒯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迄今为止他们没有对我军有任何的动作,显然有些不合常理。”李左车郁郁说道,这几月来,他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也一直没有得出结果。 “这刘邦、范增会不会暗通异族来对抗我军?”正当众人走投无路之际,尉缭提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此话一出,犹如拨云见天。 曹操动容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要想取得天下,便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只有胜利才是一切。因此,为了天下在历史上暗通异族的人不少。 即便是“天河汗”所在的李唐也干过类似的事情,还有三国时期的袁氏一族,以及自立为天子的张纯、张举都曾和异族暗通款曲。 “这刘邦如此干来并不奇怪,他和孤王一般,办事只求结果而不求手段,利用异族来对付劲敌,以此来消弱劲敌和异族的力量正是两全其美之法。只是项羽为人孤高,自持英雄无比,应该不屑干此事情。”曹操说着,也并没有因如只求结果而不求手段的办事手段也难以启齿,反而颇为自得。 这要想取得天下,哪能婆婆妈妈的,顾忌这个,在意那个。 “项羽不会,那范增呢?”张良的一句反问,让曹操闭上了嘴巴。 张彧接话道:“如此必须要留意西北匈奴的动向了,这匈奴实力比不上东胡,但匈奴单于挛鞮冒顿却是一位罕见的人物,能征善战,智勇俱全,野心十足。他们对我军此刻占领的河套地区,那是日夜期盼。” 曹操点了点头,多年来和异族的较量中,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河套平原。俗语曾说:“天下黄河富河套,富了前套富后套”这里的土壤肥沃,灌溉发达,适合种植任何作物,同时也是绝佳的牧场。 对于此地,匈奴那是望眼欲穿啊。 会议散后,曹操找到了挺着肚子的琴无暇,她正在院子里慢慢散步,只因大夫一句适当的慢走,更胜服用任何的安胎良药。所以,她们两人现在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不厌其烦的再花园里散步。 以怀了四月,那平坦的小腹微微拱起,她的脸上也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无暇……”曹操叫着,迎了上去。 见到曹操疾步而来,琴无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盈盈一礼,低语道:“武王……” “怎样……在这里过的可安逸,是否想老夫人了?”曹操拉着对方的手,轻轻说道。 琴无暇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自己自幼与奶奶相依为命,现在近乎一年未见,焉能不想。念及奶奶的音容,还常常泪湿枕巾呢!!! 她也不隐瞒轻微的点了点头。 曹操将他搂在怀中,道:“苦了你拉。”为了大事,琴无暇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晋阳赵家此刻是他对付异族的一步暗棋,绝不可能让匈奴知道自己娶得妃子是晋阳赵老夫人的宝贝孙女儿。 所以,琴无暇的身份仅仅只是尉缭的义孙女儿,她不可能跟赵府有过多的来往和交集。 “准备一下,孤王带你去晋阳,见见老夫人。”曹操轻抚着琴无暇的后背。 “真的?”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激动地欣喜。 “那还有假,快去吧!”曹操轻柔的说道,拍了拍琴无暇的肩膀。 琴无暇欣喜的小跑离去。 看着琴无暇的背影,曹操神色肃然,他也正好有事去见琴老夫人。 尉缭的揣测很可能成为事实,在事前他便早已知道刘邦、项羽是不可能坐视他悠哉的坐山观虎。所以,这一开始,他便直接取了北地,为了就是消除后顾之忧。 只是忽略了异族,不过就算当时知道,以他此刻的力量也不可能一举荡平匈奴。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匈奴的动向,然后做出应对的措施。 晋阳赵家,是此刻他唯一能够了解匈奴动向的途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匈奴王 匈奴是位于华夏北方游牧民族,战国末,常扰掠秦、赵、燕北边,三国相继筑长城以拒之。冒顿单于在位时,统一各部,建立国家,统有大漠南北广大地区。 他们拥兵二十万余实力强大无比,唯有东胡可以与之对抗。 漠北王庭。 冒顿单于高坐于金色的撵帐上首,他五短身材,面生横肉,下颏生了一丛褐色胡子,双目一转,精光四射,一眼便知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事实也是如此,冒顿是匈奴第一个雄才大略的统帅、单于。 他曾经是头曼单于的长子,被立为太子。秦二世元年,头曼得少子,欲废太子冒顿而立少子,于是让冒顿做了月氏的人质。随后却发兵急攻月氏,想借月氏人之手来杀冒顿。冒顿盗马逃归,头曼单于认为冒顿壮勇,让他统率一万骑兵。 冒顿得到兵权后加紧训练部队。他发明了鸣镝,还下令说:“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他与部下出猎鸟兽,发现有不射响箭所射目标者,立即处死。后来,冒顿用响箭射自己的良马,左右的人有不敢跟着射的,立刻杀掉。最后更是以响箭射自己宠爱的妻子,左右的人都感到很恐慌,不敢跟着射,冒顿又将这些人杀死。 此后,冒顿麾下的军队便成了纪律最严明的铁血之师,冒顿以这队铁血之师杀了自己的父亲,诛杀他后母、弟弟和不听从他的众臣,自己当上了单于。 冒顿当上单于后,励精图治,恩威并施,不断吞并中小部落,实力日益强盛。 在他的身旁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这女子长得可真是没有话说,身躯健壮修长,小麦色的皮肤散发出荧荧的光辉,再加上勾人魂魄的眼神,无时无刻都发出一种狂野的美,她端起一旁的酒坛依偎着冒顿单于的身上为其满满的斟上了盅酒。 她是冒顿单于最宠爱的女人,叫做阏氏,是匈奴中公认的绝色。 “此酒之美,之烈,尤胜于中原的中山佳酿啊!”一个讨厌的声音由撵帐的客席传来。 那声音的主人也是一个拥有五短身材的男人,他长的并不强壮,看起来也不厉害但却是一脸的傲色。 因为他是东胡王的爱子达达摩尔,他无需强壮也能得到万人的尊崇。这匈奴越来越强大,东胡王甚感危机,是以派他试探试探匈奴对于东胡的态度。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这点谁也避免不了,比起中原的勾心斗角,塞外更是直接。他们崇尚实力,不注重发展,因此需要不断打战增强实力和消灭强敌。 东胡、匈奴此刻是草原上最强大的两个部落。 这东胡兴盛已久,一直都是草原上的霸主。而匈奴却是刚刚兴起,因此他们很在意匈奴对于他们的态度。 冒顿单于罕见的露出了谦卑之色,奉承道:“来至天朝的达达摩尔王子,这酒是中原的当歌酒,这一坛需要十只肥羊。既然达达摩尔王子喜欢,冒顿愿意将我存有的二十坛美酒全部赠予达达摩尔王子,愿意交达达摩尔王子这个朋友。” 达达摩尔很满意冒顿单于的态度,贪婪的眼神在阏氏丰满的身躯身略做逗留,便双手交叉胸前。 这是塞外的一种习俗,这里的人凶残且有单纯,他们大部分人只知道用武力说话。所以对于交友十分的慎重,一旦人对方为友,便会对他推心置腹,生死与共。 是以,在认同对方为友的时候,都需做如此手势,以示诚意。 达达摩尔点头道:“达达摩尔愿意交冒顿单于这个朋友。” 冒顿单于“哈哈”大笑,神色愉悦。 达达摩尔却没有多少热情。 在酒恬耳热的时候,达达摩尔突然说道:“冒顿朋友,我父亲非常喜欢头曼单于的千里马,不知朋友能否割爱?” “哼!”冒顿单于还未说话,在左手第一席位上便传出了一声冷哼。 那是一位黑袍将军,他厉喝道:“东胡王好大的口气,头曼单于的千里马是我匈奴最好的 千里马,岂能相送。” 他豹眼圆瞪,杀气隐现。 达达摩尔面色一变,带看清来人后却也不敢说话。 他知道此人,此人乃是匈奴的右贤王勒者特。 这匈奴机构分明,由三个部分组成,分别是中央王庭、东部的左贤王、和西部的右贤王,象极了中原的制度。 王庭好比中原的天子,而左、西贤王却是手握重兵的诸侯,替匈奴单于管制着东部和西部。 这勒者特本是猃狁族的后裔,是一个小部落的马奴。五年前,冒顿袭击了这个部落,勒者特一人独杀冒顿的百名骑兵,勇冠草原,是公认的草原第一勇士,相传他可以生裂狮虎,空手便能将一头金额大虎打死。 冒顿在那时收服了他,此后他为冒顿南征北战凶残成性,令个个部落闻声丧胆,后被冒顿封为右贤王。 在这个崇拜勇士的草原上,勒者特的怒火,让达达摩尔心虚了好一阵子。 冒顿单于见此大笑:“我亲爱的右贤王,您无须为此事动怒。不就是一匹马嘛!既然我朋友的父亲想要便给他是了。” 他大方的命人将头曼单于的千里马送给了东胡王。 达达摩尔心头一松,露出了藐视的神色,又道:“我父王爱妾新丧,听闻朋友爱妾阏氏是匈奴闻名的美人,不知能否赠予我父王,以全双方情意?” 右贤王勒者特见达达摩尔更加得寸进尺气得毛发都竖了起来。 冒顿单于面上却丝毫不露恼色,反而赔笑道:“东胡王能够看上阏氏,正是阏氏的福分。从这一刻起,阏氏便只属于东胡王的了。”他一把将身旁的阏氏推开,命人为她梳妆,并遣人将他送往东胡。 帐内诸将见冒顿单于如此懦弱,畏惧东胡,都感气恼。 达达摩尔见目的已经达到带着满心的不屑,离开了匈奴。 达达摩尔走后不久,一人如猎豹一般冲入了这属于单于金色的撵帐中。他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头部除了头顶上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 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由于塞外寒冷,袖子在手腕处收紧。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鞋是皮制的,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左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朝着右边,完全一副标准的匈奴男儿装扮。 他将腰间的金箭丢到了冒顿单于的面前,怒叱道:“有你这懦弱的单于,是我赤不台的耻辱。” 在中原虎符是兵权的象征,而在匈奴金箭却是兵权的象征。 来人是匈奴左贤王赤不台,匈奴军中勇武右贤王勒者特第一,但言道带兵之术还是左贤王赤不台最强。他也是冒顿一手提拔出来的大将,对冒顿是忠心不二。他跟东胡有世仇,所以并没有请他陪宴。 在营帐中他听到冒顿又是送马有是赠送爱妾,虔诚之极,大丢匈奴人的颜面。他实在忍无可忍,打算将金箭一交继续过他的游侠日子去。 冒顿单于大笑将赤不台拉住,说道:“亲爱的左贤王,你说东胡人的勇士怎么样?” 赤不台傲然道:“哪比我匈奴勇士勇悍。” 冒顿单于又道:“他们的军队可有我匈奴大军纪律严明?” 赤不台道:“不及我匈奴万一。” “但士兵的数量呢?”冒顿单于再度问道。 “他们大约有三十余万,可战之兵,我匈奴只有二十万勇士……但……”赤不台高举着拳头:“我匈奴勇士一个可抵他们五个,照样能够取胜。如果单于是因此而惧怕东胡,那么我赤不台为单于是匈奴人而感到耻辱。” 冒顿单于不怒反喜,“你说的很好,也很对。可你想过没有,一个可抵他们五个,也便是等于杀他们五人要死我一个匈奴勇士。若将对方三十余万大军全部杀死,试想一下,我匈奴会丧失多少勇士?” “是七八万哪!丧失了七八万勇士,我们如何重新从华夏人手中夺回我们的土地河套平原?” 在匈奴人的眼中,河套平原是他们的领地,华夏人才是真正是侵略者。 赤不台嗤之以鼻的说道:“难道单于如此向东胡低头便能够夺回河套平原?” “不能!”冒顿单于直接说道:“但这样可以让东胡对我们放松警惕,让他们认为我挛鞮冒顿懦弱,从而不对我军提防。待时机一到,我军突袭东胡,你说胜负如何?到那时,我匈奴勇士一个便可可抵他们十个、十一个,我们完全还有实力夺回河套平原。” 赤不台神色动容,跪地拜服,说道:“他日攻打东胡时,请务必让赤不台担任前锋,” 冒顿单于将他扶了起来道:“这不是我高明,而是华夏人兵法的神奇。这一招在华夏人的口中叫做‘虚实’。有机会多了解一下华夏,尤其是他们的兵法。” 便在此刻,突然有人来报:“单于,王庭外有一华夏人求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巧遇、巧合 项伯看着浩瀚无际的匈奴王庭,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区区异族会强大如此,这里的男人个个健壮彪悍。他们人人都是天生的骑士,人人都会弯弓射箭。 以往他听说塞外异族个个如同野兽一般茹毛饮血,他们就是一群恶狼,凶残成性,能耐十足,但个个都是畜生,没有智慧。 此刻他才发现此乃妄言。 匈奴的骑兵列队整齐划一,军纪只严明竟尤胜中原的普遍军团。比之项羽的八千项氏勇卒,比之曹操的龙骧卒也丝毫不遑多让,只有过之也无不及。 他并不知道,中原的军法严苛,但深通人性。不是大过,基本上都是只罚军杖,以儆效尤。 而匈奴人对于死亡看的很淡,一点儿过失,便是死罪。 好比那匈奴王冒顿单于的一万直系神弓骑,冒顿训练他们的时候,曾射自己的马,曾射自己的爱妾,只要箭射偏了或者不敢射就是死罪。 他们治军之严,整个中原没有任何一人比得上。 看着四周一个个仇视的望向自己的匈奴人,项伯深深一叹,在任由匈奴发展下去,这匈奴必将是我华夏的心腹大患。 匈奴和华夏的仇怨在百年前已经有了,当时,匈奴趁华夏纷争动乱,占据了中原富庶的河套平原,在河套平原落地生根。 而秦始皇一纸令下,大将军蒙恬亲率大秦三十万虎贲北伐匈奴。 蒙恬当时被世人誉为华夏第一勇士、大秦第一智勇悍将,他在黄河之滨,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与匈奴骑兵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蒙恬率领的军队以锐不可当的破竹之势,在黄河上游,击败匈奴各部大军,迫使匈奴望风而逃,远去大漠以北七百里。 蒙恬仅一战就将彪悍勇猛的匈奴重创,使其溃不成军,四处狼奔。 此后,蒙恬坐镇上郡,匈奴竟然不敢犯边。 蒙恬当时为了锻炼被贬伐的扶苏、李由还时常兵出长城横扫周边的部落做练兵之用,百战百胜。此后匈奴人闻秦军旌旗而逃窜。 此战是华夏第一次针对匈奴的重大战役,让世人称道,但对于匈奴来说这也是最大的耻辱,他们无时无刻都没有忘记。 华夏人将他们赶出了最适合自己的家园……河套平原。 “我们单于让你进去。”一个粗短精壮的大汉养着头藐视的看了高他一个头多的项伯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华夏人虽然高大,但哪比我们匈奴人健壮。他刻意的绷紧身子,露出一身的肌肉,似乎在炫耀着什么。 项伯顿然不悦,迈步往匈奴王的金色撵帐走去,暗道:“蛮夷就是蛮夷,一点礼数也没有。” 进得匈奴王的撵帐,项伯第一眼便见上首坐着一人,他五短身材,面生横肉,下颏生了一丛褐色胡子,虎目精光四射,想必他就是匈奴王挛鞮冒顿了。 还未等项伯说话,上首那人以道:“项伯,名缠,乃是西楚霸王的季父。这个时候项羽应该在成皋和刘邦僵持,刘邦麾下的大元帅韩信还曾跟项羽大战一场。这个时候,应该是战况最关键的时候,不知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项伯神色动容,目露惊骇之色。 韩信和项羽的那一场大战,发生在一月之前。这匈奴王远在匈奴,却知道的如此详细,可见他对中原的动向了若指掌,其心可知。 挛鞮冒顿似乎很得意一语便镇住了项伯,心中也不由称赞自己一句:“眼见独到。” 大约在四年之前,他刚刚取得匈奴王位的时候。 一个来至华夏的老妇人给他送来了价值千金的珍宝玉器,祝贺他登位。 当时,冒顿很是好奇,暗道:“自己成为匈奴单于关华夏人说明事情?”这好奇心驱使他接见了那个老夫人。 那老夫人自称姓赵,言谈举止充满了见地,很是不凡。 当时,还以为她是什么大人物,后来才知她只是一个商人,想在匈奴和华夏之间建立一条商业渠道。 这刚一开始,挛鞮冒顿很是不悦。 匈奴和华夏是世仇,怎能让狡猾的华夏人在他们的身上赚取利益。 但那老妇人的一句话挛鞮冒顿便妥协了。 那老妇人道:“单于弑父自立,匈奴各部如何看待?老身认为打不如收买,这草原上牛、马、羊等牲畜皆不缺少。真正缺少的是我们华夏精美的宝石玉器还有绫罗绸缎。只要单于有了宝石玉器和绫罗绸缎,可以利用这些稀少之物,收买人心,交好大型部落。” 挛鞮冒顿当时就妥协了,同时还命使者传令各部落,以后晋阳赵家是匈奴人的朋友,谁敢掠夺赵家财务,便是更匈奴为敌。 匈奴在挛鞮冒顿的治理下越来越强大,对于中原的物质也是越来越需求。同时,随着领地的扩大,冒顿的野心也渐渐膨胀了起来。 他向往华夏以收服河套而己任,于是他想到了赵家这个盟友。他给了赵家许许多多的便利,收买赵家,让赵家为他所用。 刚开始,赵家似乎有些抵触。 但在两年前,曹操入住河北不久后,这赵家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原由很简单,赵家垄断了北地的马匹行业。 而曹操需要马匹建立骑兵部队,但是他又没有那么多的钱财。所以,开始打压起赵家,意图吞并赵家,以不正当的手段夺取马匹。 挛鞮冒顿登时觉着这是一切契机,他无偿的送给了赵老夫人一万匹出色的乌孙马,让他交好曹操,探听曹操的虚实,企图利用赵家来打败曹操入主河套。 不久前,他还决定娶赵老夫人最钟爱的孙女赵无暇为匈奴王后,以此来拉拢晋阳赵家。他们已经定下了日子,一个月后,赵老夫人便会暗自将孙女赵无暇带来匈奴。 这中原的大势和曹操军的部分情况,此时此刻他都可以通过赵家来了解。 项伯惊诧了会儿,很快便以回神过来,冷静的说道:“单于对我华夏之事,如此了解想必对我华夏的河套平原垂涎已久了吧?” 挛鞮冒顿料想不到项伯会如此直接,也是一阵错愕,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河套平原乃是那可恨的蒙恬从我匈奴手中掠夺去的,我挛鞮冒顿虽是不才,但也要将河套重新抢回来。” 他知道此刻就算自己说对河套无心也没有人会相信,索性直接承认了下来。 项伯心底暗骂:“这河套什么时候成匈奴的了?”他有些愤愤不平,但依旧面无表情,说道:“那单于为何不在这个时候出兵夺取河套?” 挛鞮冒顿疑念丛生,冷笑道:“你们华夏人都当我们匈奴人是傻子不成?那曹操拥兵近二十万之众,为人也是当世少有的英雄人物,你想让我匈奴跟曹操打个你死我活,自己好得利益不成?” “非也!”项伯神色肃然,这匈奴单于确实不好对付。他的本意就是要让匈奴跟曹操打个你死我活,消弱曹操的实力,防止他坐山观虎,想不到一语就被挛鞮冒顿识破。 他大笑道:“由此可见单于对我中原只知其一,而不晓其二。这曹操本和籍儿是结拜兄弟,然此人狼子野心,企图一统中原。他违背籍儿,全取北地,籍儿大是恼火,本欲领兵亲征。只是刘邦又再这个时候反叛,不得已只好将曹操搁置一旁。谁料,那曹操暗怀不轨,打算利用项刘之间的争斗入主中原。古云有云‘先下手为强’是以,籍儿已经决定出兵北上。只是刘邦小儿拖住了我大楚的部分士卒,能够出征的不满十万。是以籍儿希望单于可以跟我军结盟,两路大军一同攻打曹魏。届时河套一地尽归单于所有,余下取得的领土有我楚军所得。单于你看如何?” 挛鞮冒顿颇为心动,但他素知华夏人多谋奸猾,不敢深信。 便在这时,一个匈奴人走进了撵帐,他在挛鞮冒顿耳旁一阵低语。 “噢!”挛鞮冒顿看了看项伯,惊出了声响,沉吟片刻道:“项先生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容我考虑考虑。” 项伯点了点头,在侍卫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偏远的一个帐篷里。 项伯坐立不安,心中颇为焦急。 这棋局渐明,项刘针锋相对,而曹操在养精蓄锐,如此下去曹操必然一家独大,成为大患。 范增此计并非是想让异族侵占中原,而是打算利用异族来削弱曹操,让他处在跟项羽一般的处境。只不过他们的对手一个是刘邦,一个是匈奴异族而已。 这是范增想出的唯一一个扼制曹操发展的计策,若是计策无效,曹操将会越来越强,无可抵挡。 项伯摇头而叹,事以至此,只能迄听天命了。 大约等候了一个时辰,项伯再度得到了挛鞮冒顿的接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挛鞮冒顿的撵帐。 这刚一入内,项伯便呆立当场。 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像见到了鬼一般。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他是刘邦麾下的第一说客,高阳酒徒……郦食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勾心斗角 一个月后,匈奴王挛鞮冒顿迎娶了一位华夏王后,据说这位华夏王后是天女下凡,舞的一手好剑,犹如凌波仙子一般。 入夜以后,草原上篝火连天,四野弥漫着香浓的肉味和酒香。 这肉是草原上最肥的羊肉,这酒是中原的第一等美酒当歌酒。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挛鞮冒顿宣布全族同欢。他们载歌载舞,如欢庆胜利一般。有的在斗角勇力,有的在比试箭术,好不热闹。 挛鞮冒顿自当受到匈奴万民的祝贺,他开怀大笑,神色高兴之极,正是双喜临门。 他在月前刚刚跟项羽、刘邦签订合力攻打匈奴的协议,此刻又娶了晋阳赵府的小娇娘,等于将晋阳赵府绑在了车上。 内又有内应,外有强援,挛鞮冒顿几乎感受到了河套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他一边回敬着麾下勇士,一边大口吃喝,目光所及之处却不见赵老夫人的身影,心中微动,起身往自己的撵帐走去。 果真见赵老夫人和自己的新婚妃子说着话。 赵老夫人动情道:“无暇,委屈你了。” 赵无暇嬉笑道:“奶奶不委屈,无暇自幼憧憬嫁一个大英雄。您说挛鞮冒顿是草原上的大英雄,无暇相信奶奶,并不觉得委屈。” “老夫人原来在这……”挛鞮冒顿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随后摸了摸脑袋道:“按照中原的叫法,我应该叫你奶奶,我便叫你奶奶吧!” 他说话大方得体,又万分热情,颇有王者气度。 “奶奶,怎么不在席位上观看表演?”挛鞮冒顿一口一个“奶奶”叫的很是热情。他所谓的表演其实就是两个男的,露着上身穿着稻草裤衩,在扭来打去的,根本没有一点儿意境。 赵老夫人摇头道:“人老了,不适合看那种表演。” “那孙儿陪你走走?”挛鞮冒顿若有所指的说道。 “也好!”赵老夫人点了点头。 一老一壮,向西走去,远离了宴会场地,来到了一条小河畔,四周安静无声。 赵老夫人深深了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吐出了满胸的羊肉燥味。若不是非来不可,她绝对不会踏入匈奴的营地片刻。 “说吧,有什么事情?”赵老夫人人老成精,看出了挛鞮冒顿那走走的意思。 挛鞮冒顿早已领教过赵老夫人的厉害也不惊讶,说道:“奶奶,孙儿已经决定半个月后,出兵攻打曹操,重新夺回属于我匈奴的河套平原。” 赵老夫人早已从曹操的口中得知,但听他说来还不由一阵惊讶:“你不是说目前你最大的敌人是东胡吗?” 挛鞮冒顿并不否认的点了点头:“这话并不假,但情况有变。华夏的兵法中也说,在适当的时候需要根据情况而变化。你我以是一家人了,孙儿也不瞒你说。在一月前,项羽的季父项伯和刘邦麾下的谋士郦食其先后来找过孙儿。他们都有意联合我匈奴,对抗曹操。” 赵老夫人心底大惊,这曹操才是他真正的孙女婿,若挛鞮冒顿所言是实,曹操危矣!她故意露出迷茫之色,摇头道:“在这军事上我不太听的明白,那项羽、刘邦不是敌人吗?不久前还打的你死我活,现在怎么又和好了呢?” 挛鞮冒顿笑道:“这奶奶便不懂了,利益才是一切,为了利益朋友即是敌人,敌人也是盟友。其实,这一切多亏了那曹操。那曹操自作聪明打算坐山观虎斗,坐看刘邦、项羽打的你死我活,他好从中取利。他哪里知道刘邦、项羽都是非常之人,他们早已知道曹操的用心,所以对曹操都产生了忌惮和敌视。为了不让曹操的诡计得逞,所以他们现在联合了起来,一起对付曹操。” 赵老夫人在商业上很有天赋,但在这军事上却茫然无措了,不知如何分析因果,只能道:“我华夏权谋之术诡异无比,他们可信吗?” 挛鞮冒顿点头道:“如果他们只来一人,那一定不可信。可是,他们没有相互商议,便来了两人。可见曹操却是引起了项刘的共同敌视,恐慌,所以可信。” 此时此刻,挛鞮冒顿依旧记得当时项伯和郦食其见面时候的惊诧表情。也是那一刻,他肯定双方是没有经过合谋的,他们都是因为忌惮曹操、敌视曹操所以才来到这个地方。 于是,他便大胆的让项伯和郦食其和好,商议一同对付曹操。 赵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道:“老身并不同意此刻出兵,你并没有真正的了解我们华夏的权谋。或许你可以学习我们华夏的兵法,学习我们华夏的文化,但我们华夏的权谋却不是轻易能学会了。那勾心斗角的场面,你在匈奴根本无法知晓其中的惨烈。你要一意孤行,老身也没有办法。我唯一的孙女都嫁了过来,只能赌上一赌了。需要我干什么,你说吧。” 挛鞮冒顿闻言笑了起来。 其实,他以决定了一切,也根本就不是在征求赵老夫人的意见。他要的就是赵老夫人最后一句话,如此而已。 挛鞮冒顿说道:“我匈奴大军骑射无敌,论及野战,华夏人无可抵挡。然秦始皇那家伙筑造了长城,将华夏草原隔绝开来。我军想要攻入华夏首先遇到的障碍便是长城。所以我需要奶奶助我办两件事情。这长城连绵万里,魏军不可能一一设防,当中必有薄弱之处。所以这第一事便是希望老夫人能够打探出长城的薄弱之处。此外,还望允许利用商队暗中带我族五百勇士潜入北地,以助我军攻破长城防线。” “好吧!就如此决定了。”赵老夫人点头说好,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别无选择。 挛鞮冒顿见她同意高兴地大笑:“若我匈奴占领河套平原,绝不亏待赵家。” *************************************** 成皋,城外项羽军营。 项伯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军营后,立刻拜见了范增,将自己在匈奴的见闻毫不保留的说给了范增。 “如此说来,我们到是小觑了那匈奴单于?”范增在听完项伯的通报后,手捻白色山羊须,若有所指,神色愉悦。 “不错。”项伯点头道:“那匈奴兵势强大,丝毫不逊色我中原强兵。那匈奴单于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好人物,能征善战,颇晓心计。并不相信我们的片面之词,好在那刘邦和我军怀有同样的意思,他们也派人前往匈奴游说匈奴单于出兵。匈奴单于这才相信了我们的话,认为曹操坐山观虎斗的举动引起了项刘两军的不满。于是,他主动撮合我军一同伐曹。” 他不屑的摇着头道:“那匈奴单于才干却是不凡,但在权谋上又哪里是我们华夏人的对手?我和郦食其先生假意答应了他一起伐曹,他便同意了出兵。” 范增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脑中思绪百转,想着如何利用当前的情况为楚国谋求利益。 项伯有些担忧的说道:“匈奴势大,若真让他侵入中原,我们将会成为中原的千古罪人,遭世人唾骂。”他本来还不担心这个,但自从见识到匈奴的兵势后,这心里便没有低了。 “放心吧!”范增随口答道:“曹操如果连这点能耐也没有便不值得老夫如此重视了,也许那匈奴真的很强大,但用兵上他们绝对不可能胜过曹操。当世之上,在用兵上只有籍儿和韩信可以跟曹操相比。有曹操在,匈奴是不可能重新夺回河套平原的。他的强大只会增加曹操军的伤亡而已,对我们反而有利。” 他如此说着,突然心神一动,大笑:“如此,我军可定天下矣。”他从案几上取过书简,奋笔疾书,洋洋百字跃于书简之上。吹干墨迹,包扎好后,将书简慎重的交给项伯,道:“缠兄,劳烦你再走一趟,将这书简交予刘邦。” 项伯深知范增之能,也不多说,接过竹简便往成皋走去。 刘邦、韩信、蒯彻也在这个时候分析由郦食其带来的情报。 刘邦道:“既然项羽也忌惮曹操,为何不顺从天意,干脆便如那匈奴单于说的一般,兵分三路攻打曹操。”他和项羽在成皋僵持了许久,双方都没有取得进展。于是,便动了心思,有意另辟战场。 “这是范增忌惮曹操,而不是项羽!”蒯彻看出了本质:“项羽是不可能跟匈奴商议此事的,唯一的解释便是范增,也只有范增才够调动项伯。” 韩信道:“汉王另辟战场的想法很妙,这项羽长于野战,我们只能跟其僵持,很难取得战果。与其如此,不如迂回而战,先取北地,然后在夹击项羽。” “不妥!”蒯彻很少拒绝韩信的发言,此刻却说的异常坚定,道:“此时此刻,曹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诸侯。若在这个时候,我军贸然攻打北地,势必得罪曹操、项羽两大诸侯,非明智之举。在说,曹操也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了了,至少在兵力上我军远远不如他。” “所以,这是一个天赐良机。”韩信道:“匈奴势大,若其来袭,曹操必然领大军亲征。这后方空虚,便是我军的可乘之机。” 韩信如此说着,外头便传来了项伯求见的消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范增来信 夏日酷热难耐,烈阳照下来的光线不在是金黄颜色,而且对人体伤害极大的织白光芒,射在身上火辣辣的,似乎可以把人的皮肤都烤熟了。 曹操耐不住这等酷热,像个孕妇似地,一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躲在放有冰块的书房内看书,便是在议事大殿和萧何商议国策,其他的地方哪也不去。 经过了两三年的治理,印证,萧何以拟定出了一套奥妙的治国法门。由于得到了曹操集合数百年经验的提点,所以这套治国法门比他在历史上编制的那套“汉律九章”的政策,高明百倍。 原因便是曹操吸收了文景之治时期的治世精华,尤其是在敏感的法制之上。黄老思想的无为而治虽然吸收了法家的“执法”“ 守法”思想,但基于“安民”“ 惠民”的立场,对法家的“重刑轻罪”主张并不首肯。 这黄老思想不仅要求“君正”,而且要求“法正”,这天下尚未一统,但这治世之法以初见成效,人所见之。 这短短数年间,天下诸侯便少了十余个,实力强大的只有曹项刘三家,无可否认的是。曹操治下的百姓在各个方面都是最富裕的。 比起刘邦、项羽一打战便要强征粮食的行为,曹操此刻粮库里的粮食还愁多的发霉,没处用呢。 “呼……”退朝以后,曹操大大咧咧地箕踞在地上舒展腿脚,很不雅的伸手入怀去抓腋下痒处,最后干脆躺在了地上,想着朝会上的事情,心中得意又是庆幸。 他在得意自己有一个好丞相,在庆幸自己能够得到萧何的效忠。 这一切都源于这个鬼天气。前不久,桓齮、李由、彭越、季布、夏侯婴等将都来报说,天气酷热,兵卒训练常常无辜昏倒,当时,他也不以为意,只是让诸将适当的减少训练,且搭建凉棚给兵卒歇息。 而萧何却从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天气太热,日夜暴晒,且两个半月滴水未下,河床低下,沟渠逐渐干涉。 这是旱灾的前景。 曹操一心将注意放在项刘之上,哪里顾忌的了那么多来。对这番景象毫不知觉,直到萧何提醒,这才吓出他一生的冷汗。 曹操这一生经历过险阻无数,这水患、瘟疫、旱灾他都有亲身体验。水患恐怖、瘟疫可怕,这旱灾更加是骇人听闻。 因为水患扩及范围不大,瘟疫只要治理得当,伤亡也不会很大。但这旱灾却是无边无际,只要太阳照射的道的地方,只要这个地方河流不足,长时间未有下雨,便是受灾之处。更加让人防不胜防的是酷热能够滋生蚊蝇疾病,瘟疫也由此而生。 这旱灾之下出了田地颗粒无收,民心动荡以外,另加瘟疫一起,祸害之广,无以言表。 他深知旱灾之祸,若北方真起旱灾,他必然要出粮赈灾,出钱安民,还要提防瘟疫滋生。如此必伤魏国元气,对于魏国一统天下的计划,大是不利。 他急忙召集群臣商议。 最后,曹操突然想到了龙骨水车,记得在两年前,便将汉末事情马均所制造的龙骨水车的构造绘画了出来,让工匠从事研究,也不知情况如何? 细问之下方知,这龙骨水车载半年前已经给匠师造出来了,只是当时的春季多雨,龙骨水车没有一点儿用处,便忽视了下去。 这时日一久,当事人便将这事给忘记了。 曹操听后差点便将那工匠给杀了,但念在情况特殊,也只能赦免其罪将龙骨水车得构造图发放下去,让各镇各项加紧赶制,争取避过这可能到来的旱灾。 刚刚前不久,萧何告诉了他近况,北地的个个城镇已经收到了龙骨水车的构造图。百姓得知消息后,深受感动。 其实一些有经验的老农户已经开始为田地缺水也犯愁了,听得曹操已经为他们想好了对策,个个心存感怀,号召地方农户伐木,无偿为城镇运送木材制作龙骨水车,以防万一。 北地上下万民一心,可谓全民动员。 曹操感慨万分,若非有萧何这位心系苍生的千古名相在,自己怎能如此得万民追随。 正当曹操心有感怀的时候,门卫来报:“大王,尉下卿领一老妇人求见。” 曹操立时坐立了起来,尉下卿自是尉缭,那老妇人应当是以化名赵老夫人的琴老夫人。 因为曹操要跟赵家撇开关系,所以琴老夫人是不能来找自己的,她只能通过尉缭来联系自己。 此番尉缭亲自带她上殿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在听完琴老夫人说完一切后,曹操神情肃然。他们都曾猜到刘邦、项羽很可能会勾结匈奴来对抗曹魏。 但没有料到,刘项匈奴三家居然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自己。 琴老夫人唯一的孙女以是自己的王妃,所以她说的话句句是实,不可能是妄言。难道自己的作为真的已经触达了项羽的底线?让他不惜联合匈奴来对抗自己? 若真是如此,自己的曹魏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危机。 “无暇正在后堂歇息,奶奶去看看她吧。”曹操婉转的请琴老夫人离去,接下来的讨论并不适合她在场听。 琴老夫人知趣了点头离去。 随即,曹操立时命人请来了他那豪华的谋士军团。 等张彧、陈平、张良、李左车四人到齐以后,曹操这下令所有伺候之人一律退出去,并将房门紧紧关闭。 等到这一切都完成,曹操才低声将琴老夫人带来的消息告诉给众人知晓。 众人也相继露出肃然的神色。 楚国、汉国经过连连征战,国力大减,此刻魏国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诸侯国,但若面对项羽、刘邦、以及匈奴共计四五十万的大军夹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陈平略一惊讶,随即笑道:“武王切勿忧心,情况也许并非眼前说见得一般。首先,属下可以肯定一点。项羽为人霸道,刘邦背叛过他,还收留了大楚国的叛徒英布,韩信也曾让项羽灰头土脸,他是一定不可能和刘邦联合的。匈奴也是一般,项羽的气节很高,他钟爱楚国,不可能让楚国背上千古骂名。就算他以对武王生出了敌视之情,他要想攻打我魏国也会光明正大的领兵来攻,而不会如此暗耍手段。依臣下所见,项羽绝对不是琴老夫人消息中所说的那一种人。” 曹操心中大动,他陷入了一个误区,因为他相信琴老夫人所以本能的认为琴老夫人说得一切都是真实的。其实,有些时候,就算是亲耳听到也当不得真。 张良站出来道:“子房也同意陈先生的观点,项羽确实并非这种人。我料这一切都是范增捣的算计,他瞒着项羽派遣项伯和匈奴密谋,打算借用匈奴之手来压制我军。然而,与此同时,刘邦也察觉出了我军的意图,为了不让我军发展下去,他也派了一人前往匈奴。两人恰好在匈奴碰上,所以匈奴单于为了轻松的拿到他们垂涎已久的河套平原便撮合两家和好。”他眼中闪现这智慧的精光,只凭一点片面的消息,他便能推测出事实的大概,这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评语丝毫没有任何夸张之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一点,他们根本只是在敷衍匈奴单于。原因很显然,郦食其不是韩信和蒯彻,项伯也不是范增。他们没有任何权利代表项羽、刘邦做出决定,但是他们两人在没有回问项羽、刘邦的情况下便擅自做主,答应匈奴单于彼此结盟,这其中的敷衍显而易见。也只有并不明确了解中原情况的匈奴单于才会受骗。”李左车也通过张良的分析,察觉出了一个漏洞,肯定的说道:“所以,臣下认为范增和刘邦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不让我军安详的坐山观虎斗,他们此举并非真正的打算联合匈奴异族,而是给我军找些麻烦,削弱我军的实力。” “让我军无法安心发展之余,也可杜绝我军在关键的时候,出兵绕至他们的后方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尉缭也在最后做了一个补充。 通过诸位谋士的分析,情况如拨云见日一般,渐渐明朗了起来。 曹操也松了口气,他们目前的敌人只有一个,以自己的实力纵然不可能大规模的跟匈奴一战,但将他们拒于长城之外,把他们打退却不困难。 他心中豪气顿发:既然匈奴企图于自己一战,那么便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曹魏打军的神威。 便在这时,谋主张彧却道:“武王,臣下认为此刻还不是跟匈奴交战的时机!” 曹操赞同道:“这点我也清楚,只是问题在于不是孤王求战,而是他们要打上门来。” “这个不难!”张彧自信道:“这塞外除了匈奴以外尚有东胡,只要能够挑唆东胡于匈奴的仇怨。保管匈奴不敢来犯。” 正当曹操欣喜若狂之时,萧何敲响了议事大殿的大门,他收到了一封来至于范增的紧急密信。 信上写道:“刘邦以和匈奴暗通,意图在武王抵抗匈奴之际,渡黄河攻取魏国都城安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石数鸟 当曹操读出范增的信后,殿中的大小人物个个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 曹操奇怪的看着萧何,问道:“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哪里知道?”萧何性格稳重多智,但他的智慧都已向治国治世方面发展了。说及治理百姓,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比的过一个萧何。但在计略、谋划上却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人。 其实他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丞相是有开府的权力的,所以萧何也养了三百门客,他们各司其职,等同一个有序的小朝廷,处理这魏国的国策,政治。 本来他在自己的府内和一众门客商议魏国政事。 项伯莫名其妙的求见,然后莫名其妙的给了他一卷书简,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些话,便告辞走了。 他郁郁的道:“今日属下在府内办公的时候,项伯突然找上了门来,他给了属下一封书简。属下还没有细问,他便走了。只是说书简关系道魏国的生死存亡,不可大意。属下好奇的打开一看,便见信上的内容确实关系到我军的存亡,只是不知是真是假,只好将他拿来给武王,看看究竟这项伯是什么意思?” “这没有道理啊!”李左车的眉头皱的不能在皱了,“这范增不可能知道晋阳赵家便是以往的巴地琴家,也不知道这赵家和我军是一体的。在他们的眼中我军是不可能知道他们和匈奴联合,更不知道这匈奴即将来犯一事。范增写这封信不是正好告诉我军,匈奴即将来犯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匈奴的作风是来去如风,往往能够在他们毫无防范的情况下一击命中。 或是远遁,或是继续抢掠。 范增的计划显然是让匈奴攻入长城,然后让他们在长城内跟匈奴打消耗战,而不是依仗的长城来抵御匈奴。 因为如此,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伤亡。 可是,范增的这一封信且不论刘邦来攻是不是事实。但往另一方面来看,显然是在告诉自己,匈奴人要来了,让他准备一二。 这对于范增原本的计划来说,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做法。 在这一时间里,曹操、张彧、陈平、张良等人都为范增的举动而感到莫名其妙。 张彧沉吟许久,开口道:“范增此人不可小觑,他放弃原来的计策,一定另有其他更加的高明的想法。如何让楚国更加有利,我们往这方面去想也许能够理清头绪。” “也好!”曹操点头道:“先一步一步分析,这首先,我们必须确定这范增信中的内容是否属实,这刘邦会不会在我们抵御匈奴的时候来攻打我军。你们怎么看待此事?” 尉缭接口道:“属下认为这事可能性很大。” 张彧也点头道:“微臣的看法也是一样,那范增是没有理由在这个问题上欺瞒我军的。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余下的陈平、张良、李左车也一致认同。 曹操也是同一个看法,正如张彧说的那般。范增是没有必要传播这个假消息的,不论自己是否知道这个消息,范增都得不到好处。在这个时候欺瞒自己,完全没有意义。 这刘邦偷袭自己,这难道是说…… 曹操动容道:“刘邦、项羽打算讲和?” 张良心领神会,“很有可能,项羽背后有一个齐国,而刘项又同时忌惮我们。是以,他们讲和并不奇怪。刘项对持,彼此间都奈何不得彼此,继续下去只会壮大我国和齐国。项羽、刘邦皆不是蠢人,他们必然明白如此道理。因此,他们暗自讲和,一个准备对付齐国,另一个却打算利用匈奴来巧取我国领土,另辟战场……” 他说道这里,神色已然明白,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 曹操、陈平、尉缭、李左车相继恍然,这完全是借计施计啊! 好个阴险的范增。 曹操、陈平、尉缭、张良、李左车等人,你眼看我眼,均是叹服。这范增打的如意算盘实在是太妙了。 如果,范增不透露这个消息,下场很显然。他们完全没有料到项羽、刘邦会在这个时候讲和,到时韩信异军突起,而他们又在北地和匈奴对抗,届时后果如何显而易见。以韩信之能,定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大势的掠夺魏国的领地。 如此一来,刘邦军很可能因此而恢复元气,同时,自己也将陷入首尾夹击的危险地步,让匈奴、让刘邦大占便宜。 这点是范增不想看到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呢! 他想出了这么一个万全之策。 首先,他告诉自己,匈奴要来了,让自己派兵防范。然后,有告诉自己,刘邦打算偷袭也让自己加以返防。 如此,自己的大军将会一分为二。 一部分用来对付匈奴,一部分用来对付刘邦军的韩信。 这般一来,对付匈奴的魏军,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不可能跟匈奴的二十余万大军打野战,只能依仗长城据守。同时,因受匈奴的影响,自己对抗韩信军的兵力也不会很多。自己在兵力上占不了优势,以韩信的能力恐怕又是一个僵持之局。 这便是范增的真正目的。 自己的魏国强大,所以,他安排两路大军来消磨自己的实力。 他不希望看到刘邦强大,所以又借用自己的手来削弱刘邦的实力。 而他大楚面对了却是实力弱小的齐国。 只要他们灭了齐国,那么局势完全逆转。 他可以坐看自己的魏国被匈奴,被刘邦一点一点削弱,也可以看着刘邦被自己一点一点的削弱。 等到了一定的时机,他们可以渡黄河攻打自己,也可以进军成皋攻打刘邦。无论将来如何发展,最后得利的一定是楚国。 范增这一计,果然厉害。 更主要的是这一计乃是较之阴谋,更加出色的阳谋。虽然自己知道了范增的具体意图,但却不能不按照范增的想法去做。 不然,匈奴大军便可能南下或者韩信轻易地杀入自己的领地。除了分兵抵御,没有别的办法。 “哈哈!”曹操大笑了起来,“好一个一石数鸟之计,即可削弱我军实力,又能阻碍刘邦发展,同时还可铲除后顾之忧,并且为项羽赢得了休养生息的时间,这范增确实厉害,果然好计谋,孤王终于可以放心了。” 范增的举动就向是蒙住了他的眼睛一般,不知敌人会用什么计谋,而心事重重。如今形势以明,大局也现,他们也可以筹谋对策了,因此,曹操畅快的笑了起来。 张良道:“武王此刻大笑,恐还早了一些。我们现在正处在两难的地步,一切关键在于这匈奴能否退兵。若是匈奴坚持不退兵,我军明知是计,也只能走进去。” 曹操肃然道:“不错,张上卿,为了不让我军步入范增之谋,你必须想办法说动东胡王攻打匈奴,让匈奴无暇出兵他顾。” “这个……”张彧眉头皱了起来,良久才道:“这恐怕并不容易。属下先前计策的关键在于刘邦、项羽不会跟匈奴结盟对抗我军。现在刘邦夹杂了进来,以匈奴单于的魄力和对河套平原的渴望很难让他撤兵。最关键的事,我军和东胡王不熟,他们不可能完全相信我们出大军攻伐匈奴,也很难讲匈奴逼退……” “那可如何是好?”曹操暂时没了对策,范增这一计太绝,除非他们能够迫退匈奴,不然他们也只能中范增之计。 “除非……”张彧犹豫道:“除非大王能的一人,只要大王得到了他。属下有九成把握可逼匈奴退兵!” “谁?”曹操高声询问。 “前秦大将蒙恬!”张彧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 “是他?”除了知道张彧身份的曹操、尉缭以外,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曹操沉声问道:“你确定他能成功的逼退匈奴大军?” 张彧肯定了点着头道:“原因有二:其一、蒙恬镇守北地近乎二十载,威震塞外,匈奴人闻之寒胆。只要蒙恬在,匈奴单于不得不重新掂量我军实力。第二、当年为了更好的治理边患,扶苏曾提议以夷制夷。说动蒙恬结交东胡,威慑匈奴。这东胡王和蒙恬交情颇深,兼之蒙恬此人说一是一,很得东胡王信任。只要他出面,东胡王必然同意出兵攻伐匈奴。” 曹操深深的看了张彧一眼,道:“好吧,孤王信你。你立刻去请蒙恬将军,切勿辜负孤王的厚望。” 他的话中有话,张彧怎会听不出来,跪地拜道:“属下绝对不辜负武王的期望。” “若是真能得到蒙恬将军的帮助,那么我们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故作中计,将他们引进我军领地,然后……合围!!!”深通兵法的尉缭想出了一个妙计。 曹操心念一动,想起了当日陈平的话来“韩信不如武王的地方在于身份。武王是魏国的真正统治者,可以随意调动魏国的一切资源,而韩信永远只是一个臣子,他要兵需通过刘邦,他要钱要粮也需通过刘邦。” 用屁股想想也知,这攻伐自己的领兵主帅一定是那韩信。 若是能够断绝韩信于刘邦之间的联系,那么韩信岂不是成为瓮中之鳖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辽东豪杰 襄平是辽东第一城,是偏远辽东最大的一个城镇。 这里汉人和胡人杂居,龙蛇混杂,但好在辽东王取巧,用法得当,这里的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很少有斗殴的情况发生。 张彧一路走来,风尘仆仆,这一进城门便见街上来来往往,许多都是乱发兽衣之辈,见华夏与胡人相处友善,微笑的点着头,心想:“若世间没有华夏、匈奴东胡之分那该多好。便象这城里的一样,大家和平共处也少了些许纷争。” 同时,对于曹操的敬佩也上升了一个等次。 这辽东王乃是曹操所立的高仲,高仲此人没大本事,但小聪明却是十足。这曹操怎么治理魏国的,他便一一照办,就连税收也是一样。阴差阳错之下,短短两年里,他竟然将辽东治理的井井有条。 所以,看到这襄平的繁华,他更加佩服起了曹操来。 来到了宫殿,出示了自己的令牌。 高仲闻讯后赶忙亲自来迎,他知张彧在曹操心中的地位,未敢有任何怠慢,奔走趋奉,服侍殷勤。 倒向张彧才是真正的辽东王一般。 张彧为人谦和,忙道不敢。 随即,便问起了襄平里的英雄人物,强调对方的姓氏为“蒙”。 张彧相信以蒙恬的为人性格不管在什么地方,是什么身份都会是一个了不得的英雄人物。虽然他知蒙恬不会用真名,但以蒙恬德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改变自己姓氏的。 那高仲第一个便说到西城的蒙醉仁。 张彧心念微动,蒙醉仁,蒙罪人,难道就是他,他还以为自己是蒙氏的罪人,秦国的罪人吗? 张彧让高仲说说他的事迹。 高仲敬服道:“这蒙醉仁确实了得,在孤王还是臧荼部下的时候便以听过蒙醉仁的大名了。这人不是本地人说的一口子赵腔,在四年前,这北地有一伙凶悍的东胡马贼群,他们依仗着马快,四处抢掠,无恶不作。而且喜吃人肉,他们常常掳妇孺幼儿为食。 一日,他们掠夺了一个村子,他们将村里的百名妇孺幼儿一并掳去。蒙醉仁闻讯后大怒,亲自前往村庄,怒斥村里的男丁无种,高喝‘我华夏男儿焉能坐视胡人欺负而不闻不问?’他当时,牵过一匹瘦马便追了上去。 众人皆笑他找死,因为马贼群有五百余人,他们个个手持利刃,装备精良。而他只有一匹瘦马,和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根粗木棍儿。” 高仲叹道:“想不到那蒙醉仁看似莽撞无谋,实乃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据被他救回来的人说,蒙醉仁在村北的数里外追上了他们。蒙醉仁并非傻傻的冲上前去救人,而是上前以粗木棒击倒一人而逃遁。” 张彧神色一动,说道:“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蒙醉仁要的是马匹和利刃?” 高仲点头赞道:“先生神算,那蒙醉仁确实是这般做的。他抢了马匹和利刃后,远遁离去。有十余人来追,他返身将来追之人全部杀了。于是,又围绕着外围游荡,一有机会便冲杀进去连杀十人二十人远遁离去。” “好一个袭扰之法!”张彧高声称赞,随即又奇道:“为何蒙醉仁不以弓箭拒敌?”在他的映像里,蒙恬的弓马娴熟,箭术非同一般。放眼整个曹营也只有神射手楼烦比的过他。 高仲微微一笑,并没有回话,只是道:“马贼的首领被蒙醉仁搅的烦不胜烦,直接派了一百五十人追杀蒙醉仁。那蒙醉仁真有好手段,领着这一百五十人远离马贼群后,他们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因为没有人亲眼所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毫无疑问的是那一百五十人皆死于蒙醉仁之手。事后,有人发现那一百五十人名马贼的尸首,他们有百人是中箭而亡,其他人都是死在利刃之下。” 原来那蒙醉仁心知自己一人之力,敌不过五百马贼,因此将马贼诱出部分歼灭。 张彧明悟大笑道:“是了,他之所以不射箭便是在制造出他不善射的假象,让马贼们误解,诱使他们分兵追击。” 高仲点头道:“这便蒙醉仁的打算,结果可想而知。五百人的马贼被蒙醉仁一个人杀了两百余人,那些马贼心中会有多么的震撼而恐惧。他们开始惧怕蒙醉仁来,主动命人交涉蒙醉仁。” “当时,蒙醉仁随便指了几个人说道:‘他们与我有亲,放了他们。否则我蒙醉仁绝不与你们干休。’马贼不敢不从,依言放了他们。” “蒙醉仁驱散他们后,再度翻身冲入马贼群中,杀得二十余人。马贼以被蒙醉仁逼的寒胆,竟向他哀求道:‘我们以放了壮士的人亲人,为何还要纠缠?’蒙醉仁又点了十余人,道:‘他们是我的邻里,放了他们。’马贼不敢不听,又放了那十余人。” “蒙醉仁再度将十余人村民遣散,策马再度往马贼群中杀了过去。这一次,他凭借一己之力,将余下的三百余人击溃,救了所有的村民。” 张彧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理解蒙醉仁的做法,突地大叫道:“我明白了,他表面上是为了救亲友、村民,实际上是为了找出马贼群中的主干,首领。他知道他一说出条件,那些喽啰必将会回报马贼首领,只要将马贼首领杀了便可以弱克强,救回所有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 高仲说道:“那群马贼本就视蒙醉仁为豺狼饿虎,见首领被杀,他们立刻分散逃窜了开来。此后,这蒙醉仁之名,威震辽东。余下来的几年,他也干了不少的事情,几乎都是为民请命,帮助百姓的。这里的人给了他无数的封号,什么马踏辽东草原,拳打塞外无敌,独撑辽东半边天,义赛孟尝,勇比廉颇,大刀蒙醉仁等等。反正他为人好义,是辽东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孤王和当年的臧荼曾多次请他出仕,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此时此刻,张彧有九成的把握这个蒙醉仁便是他的武略恩师,大秦第一的智勇悍将蒙恬。因为这高仲描述蒙醉仁的优点都可以再蒙恬身上找到。 至于一口赵腔也不例外,蒙恬虽说生于秦国、长于秦国,但他在北地赵国待了十余年,一口秦腔早已转变了赵腔了。 高仲此刻那还不明白张彧的来意,讨好道:“要不让孤王去将蒙醉仁给请来?” “不用!”张彧笑道:“我自己去请,还望辽东王莫要将此事传扬出去。” 高仲在张彧面前哪敢说不,赶忙同意。 问清了蒙醉仁的住处,张彧来到了蒙醉仁的屋外。 那是一栋三座草屋连接起来的屋舍,屋舍外挂满了珍贵的兽皮,虎、熊、狼等等猛兽应有尽有。 屋外有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年,身披兽衣,肌肉虬结,甚是雄伟。他挺着一柄长大铁叉,瞧那重量只怕不下五六十斤,他将长大铁叉舞的虎虎生威,令人惊叹。 张彧看了,也不由暗赞一声:“好勇士!” 中间的大屋中,突然走出一条粗狂大汉,此人身材魁伟,三四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正是前秦大将蒙恬。 张彧的双眼登时红了,早北地的数年时光中,他与蒙恬亲如兄弟,情同父子,当初若不是他,自己早已自尽身亡了。 “蒙恬,将军!!!”他欣喜若狂的大叫一声。 蒙恬一怔之下,忙抬头眺望,见张彧身上隐约有当年扶苏公子的影子,一对虎目登时充满了泪珠,赶忙跪地叩首:“末将蒙恬,拜见扶苏公子。” 张彧乍听“扶苏公子”不仅想起自己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摇头苦笑:“此时此刻还提什么扶苏公子,蒙将军起来吧。” 蒙恬粗声道:“我蒙恬生是秦国人,死乃秦国鬼,这礼数怎可偏废。”他的目光和他声音一般铿锵有力,坚定的望着张彧。 张彧却因此的皱起了眉头,蒙恬如此,对于他的来意显然充满了险阻。 这时,蒙恬的目光注意到了张彧的右手和他的半张面庞,惊诧道:“公子,你的手和脸??” 张彧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有时间在于蒙将军细谈。今日来,扶苏是有一事相求。” 蒙恬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之意,说道:“公子此来可是要复国?不必多说,末将这就准备行囊,随公子同往。” 张彧面上更是尴尬,叫道:“蒙将军,你且听我说来。扶苏已经死了,现在我叫张彧,你当听过这个名字。我此来确实是请将军出山,但非是为了秦国,而是为了武王的曹魏,请将军出山。” 蒙恬目露惊诧之色,后退了两步,身躯晃了晃,差点站立不住。 “公子,你不是说笑吧……对了,我明白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因为秦国难复,所以公子求全于曹操之下,等候复国的良机……是不是……”他神志有些失常,语无伦次了起来。 张彧见蒙恬如此,也是于心不忍,但还是说道:“不是,我是心甘情愿的为武王效命,如今武王陷入了死局,此局只有蒙恬将军可破,所以还请蒙恬将军出山为武王破局,夺取天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逼迫 “不行!”面对张彧如此恳求,蒙恬如同暴戾的雄师般发狂了起来:“你若让我为秦效命,我蒙恬就算是性命不要也无怨无悔,可你却让我为曹操效命。你糊涂啦,那曹操可是灭我大秦的罪人之一……等等……你说你叫张彧……曹操麾下的谋主,也是出计攻破函谷关,一手葬送秦国的张彧?” 蒙恬虽远居辽东,但对于中原的局势异常的关注,数年以前,他得知秦国已灭之后,还曾哭晕过去。 “正是!”张彧点了点头。 “你……你……你……”蒙恬完全不知应当说什么才好,当年他答应远走辽东,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知扶苏未死。他认为只要扶苏在,秦国便还有望复国。所以,他在辽东一来是避开中原纷争,二来也是等待扶苏的到来。 现在等到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成为这个局面。 他冷冷的说了句:“你走吧。” 张彧跪了下来,“张彧代表武王恳请将军出山相助。” 蒙恬怒火登时冲上了脑门,大叫道:“你是大秦的王子,那曹操真的值得你如此?” 张彧答道:“大秦的王子已经死了,曹操也许不值得我如此,但天下的百姓却是值得。蒙恬将军文武双全,你应当知道我大秦律法和此刻魏国律法之间的差距。我大秦律法可以用来夺取天下,但却不能够用来治世。而曹操和萧何丞相的治世理念却能够让天下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为了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兵戈之苦,为了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分离之痛,为了让天下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也无怨无悔。” 蒙恬早已被张彧气糊涂了,厉声道:“你起来吧,我是不会答应的。” 张彧倔强道:“将军若是不答应,张彧便长跪不起。” “那你便在这里跪着吧!”蒙恬怒发冲冠,走进了屋内。 一旁的少年看了看张彧又看了看蒙恬,奇怪的摸了摸脑袋,也走进了屋去。 张彧当真便如此跪着,也不说话任由酷日暴晒。 而蒙恬也似乎铁了心一般,足不出户。 只是道了用膳时日,那年轻人便会送上食物和水。 张彧淡淡微笑,摇头拒绝,似乎有意跟蒙恬对抗到底的意思。 才是第二日,张彧已觉腰酸背痛,头颈渐渐僵硬,但想无论如何必须支持到底。这不能请蒙恬出山,也便意味着曹操将会步入范增布下的陷阱中去。 待跪到夜里,亦觉得头重脚轻,嘴巴干裂,昏昏欲倒。 直到第三日正午,张彧的满脸被晒的绯红,他颈部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早已被晒的脱皮,最终倒在了地上。 蒙恬惊骇的跑了出来,见张彧身上已经湿透,大量的出汗,皮肤却是湿冷曾冰凉的状态。 “不要!”他发狂似地大叫了一声,抱着张彧直往医馆冲去。 他在镇守北地近乎二十载,对于北地的酷热也知晓一二,张彧的症状显然是中了暑气。这暑气很是奇怪,轻症患者只需休息几个时辰,喝点盐水便可康复。但重症患者却非常危险,如不及时救治,下场将是九死一生。 张彧此刻的情况郝然是重症患者,情况危及。 途中,张彧死死的抓着蒙恬,有气无力的说道:“答应我,答应我。天下百姓的福祉,比秦国更加重要。” 蒙恬无语而对。 张彧也在这一刻晕了过去,当他再度回复知觉的时候,已在一个农舍的当中,眼中看到一个人影,正是蒙恬。 他挣扎的起身,蒙恬将他按住,叹道:“你已经昏迷多时了,好好休息吧。” 张彧摇头道:“将军若不同意,我怎能安心休息。” 蒙恬怒道:“公子心系天下苍生,蒙恬敬服。但我蒙恬心中只有秦国,不如公子这般伟大,公子莫要相逼了。”他此刻也是软语相求,他真的被张彧逼怕了。 若是以他性命要挟,他蒙恬眉头也不皱一下。可是张彧却是以自己的命来要挟,要知道张彧此刻是始皇帝的独苗。 始皇帝能否有后全在张彧身上,他蒙恬对始皇帝的忠诚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他实在不敢任由张彧胡来下去,让始皇帝绝后。 张彧虚弱道:“不是我逼你,而是我求你,将军也许不知。被将军赶出华夏的匈奴再度强大起来了,他们拥兵二十万余,已经胜过我们华夏的任何一个诸侯。可我们华夏却还陷入内乱之中。如此下去,如何得了,难道将军真的忍心见我华夏子民被匈奴异族践踏吗?” 蒙恬沉默不语。 张彧拉着蒙恬的手说道:“将军,我知将军气节忠义,也无心求将军诚心归顺武王。只求将军能够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出山助曹操渡过当前难关,取得天下。待天下安定以后,我愿陪将军一起归隐山林。” 蒙恬叹道:“那曹操真的值得公子如此吗?” “他值得!因为他身上有我父王的影子,甚至比我父王更加的出色。他一定能够成就比父王更加辉煌的伟业。”张彧如此说着。 “也罢!”蒙恬深深的看着张彧说道:“反正当年那曹操也救过我一命,便当是报恩吧。”对于曹操,蒙恬也实在拿不出什么恨意。毕竟,他曾经救过他一次,若不是他,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张彧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囔囔道:“我便知道将军是性情中人,不可能坐视我华夏百姓遭受匈奴异族的欺凌。” 他如此说着,再度昏睡了过去。 *************************************************** 曹操得到了蒙恬的投效,自是喜不甚喜,他暗中册封蒙恬为上将军,蒙恬的义子轩辕少昊封为参将。 说到这轩辕少昊还挺有意思的,他便是张彧在蒙恬家遇到了那个青年,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也不知道知道姓什么,叫什么。索性直接给自己取了一个威风的姓名。姓氏乃是三皇中的轩辕,名字又是五帝里的少昊。 在四年前,他被东胡马贼所掳,是蒙恬救了他。于是,便跟随蒙恬拜他为师,学习武艺和兵法。想不到他在军略上颇有天份,短短四年时间,干略以是不凡。 曹操又将桓齮、夏侯婴、季布三人调归于蒙恬麾下,任他统领。 要说不提防蒙恬那是骗人的,只是非常时刻他果断的选择了相信张彧,不过还是将最信任的三位部下调给蒙恬。 纵然蒙恬心有不轨,他也很难过得了他们三人这关。 一切都在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匈奴来临之际,蒙恬已经在长城内侧布下了严密的防线。长城是蒙恬奉命修筑接连的,没有任何人必他更加了解长城的各处隘口。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部署,长城便被布置的犹如铁桶一般。 桓齮、夏侯婴、季布三人相继叹服。 曹操也是赞不绝口,深感蒙恬之能。 为了迷惑韩信,此战曹操亲自领兵抵御匈奴,为了便是给韩信制造一个有利的战机。 十月六日,韩信领着八万汉军来攻蒲坂,曹操在出征匈奴之前,以命虞子期驻守蒲坂,并派重兵封锁河关,以抵御刘邦。 十月十六日,韩信故意多设疑兵,陈列船只假意要渡河关,而伏兵却从夏阳以木盆、木桶代船渡河,袭击魏都安邑。 虞子期大惊,回军击韩信,却在途中中韩信埋伏,两万大军损失殆尽,虞子期也险些遭擒。 深入魏地的韩信充分的发挥了他的领兵之才,短短十五日之内,便六战六捷,大军连克三城,兵临安邑城下,包围了魏国国都。 此刻,曹操的北方大军也和匈奴展开了一番血战,借助长城之固,匈奴损兵折将,并没有讨得任何好处。 这天,曹操收到了南方的战况。 这半月来,韩信的表现实在太过惊人,在韩信不断地施谋设计下,自己布置的防线竟是不堪一击。 要知道曹操、张彧、陈平、尉缭、张良、李左车六位旷世奇才一同编制了一个大瓮,他们虽是有心诱韩信入瓮,但为了不让韩信起疑,他们的计划只有蒙恬一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晓。 所以,曹军并非是诈败,而是全力以赴的跟韩信对战。 但显然这全力以赴,在韩信的面前是多么的柔弱。 不喜欢韩信性格的人大有所在,但纵是如此,也不得不服他的用兵之才,确实让寻常人望尘莫及。 桓齮、夏侯婴、季布、彭越、曹参等将急匆匆的来到了曹操的军帐,他们也听到了韩信攻入河东,包围安邑的消息,一个个都露出了焦虑的神态,他们都不了解情况,只到是魏国处境两难,北有匈奴大军,南有有汉军肆虐。 “大王,赶紧起兵增援吧!这安邑一旦落陷,我军危矣?”桓齮、夏侯婴两人齐声说道。 “无妨!”曹操平静的笑了起来,“安邑有李由将军呢!” 他们的计划最关键的一点便是不能让安邑落陷,否则军心会因此而动荡。 所以,当初为选择镇守安邑的人选时,曹操考虑了好一阵子,最后才在曹营所有将领中选定了……李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围点打援 李由这个人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信徒”,这点跟他的父亲李斯一样,是法家最虔诚的信徒。 在他们的眼中什么事情都离不开法。 正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老鼠一个洞。” 李斯当年治理秦国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李由治理军队的时候也是这样。 若是萝卜想多占一个坑,老鼠想多打一个洞,李由便不会对你有任何客气之处,轻则打的你爬不起来,然后逐出军营,重则直接杖毙。 在他的眼中听话的兵才是好兵,不听话的兵就算再强也是废物。 军中上下没有一个人比李由更加适合军人这个称呼。 他对于属下严,对自己更严。 当初,在考虑人选的时候,张良也是建议由李由镇守。 原因很简单,李由会严苛的执行曹操留下的命令。 因此,留守安邑的人非李由莫属。 这安邑城经过萧何的发展,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的人口重镇,其范围扩大了一倍左右。城墙都是用最坚固的土料建造而成,是一座绝对不逊色咸阳的坚城。 只要防守得当,纵然韩信再有能耐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攻克。除非他用计谋,若他人守城,曹操还有些顾忌。 韩信是谋战派的代表人物,领兵作战以谋略为主,亲自创造了许多经典的谋略战役,是谋战用兵的先驱之一。 谁也不能保证他会想出什么计谋来诱守军出城,但李由不同,他一生守法,曹操在行前以叮嘱过他,只要敌军出现,便关死城门,在孤王未亲自抵达城门之前,任何人也不能迫你打开城门。 李由答应了下来,以他的性格即便是李斯复生,韩信以李斯的性命要挟,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因为他是一个军人,一个信奉法令的军人。 所以,纵然韩信围死安邑,曹操依旧没有露出任何忧色,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放心,孤王自有分寸。” 然后,他对张彧道:“告诉蒙恬将军,一切按计划进行。” 随即,他高声道:“桓齮、夏侯婴、季布三人听令,孤王即将回兵支援安邑,这北方一事,皆由蒙恬将军指挥。不可有任何怠慢,违令者……斩。” “是!”桓齮、夏侯婴、季布并无任何不满。毕竟,蒙恬威名在外,无人不服。 *************************************************** 安邑城下。 韩信眺望着魏国都城,神色严峻。 此战他们趁曹操无心之时,一口气杀入魏都城下,不能不说充满了幸运,这真正的考验才是刚刚开始。 只要没有攻取安邑,他们便不算是胜利。 因为安邑是曹魏的象征,是魏国的中心。这中心一失,曹魏必将动荡,若中心尚在,他们将会受到曹魏疯狂的反扑。 这其中的差距不许里计。 在曹操回师之前,必须拿下安邑。 这是韩信此刻的想法。 可如何拿下? 这个问题却让多谋的韩信,皱起了眉头。 在十五日前,自己暗渡夏阳,逼近安邑。在此之前,他已经料到镇守蒲坂的虞子期得到消息后,必然会率军来攻。 是以,在途中设伏,一举歼灭了虞子期的两万大军。 其实,那一战韩信要生擒虞子期是易如反掌,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这虞子期确实是一个将才,但在他韩信的眼中却不值得一提。 韩信自认为自己的对手只有曹操、项羽,其他的人没有资格与他相提并论。 他要的是安邑,而不是虞子期。 于是,韩信故意放过了虞子期,让三百精锐的汉卒穿上曹魏的衣甲混入虞子期的军队里去。 然后,派遣郦商一路追击,将虞子期赶至安邑。 只要城中有三百内应,韩信相信以自己之能,安邑唾手可得。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李由竟然将虞子期据之城外。 要知道这虞子期可是当朝的国舅,是魏武王曹操的大舅子。他的妹妹是魏国的王后,后宫之主。 李由竟然将地位超然的虞子期据之城外,这完全出乎他韩信的想象。 虞子期当时也被气得怒火中烧,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闻讯的韩信目瞪口呆。 李由不理会虞子期的谩骂,他大声道:“将军可去北方寻找武王,若再强求,莫怪我不客气了。” 随后,他下令放箭,箭雨倾盆而下,直接将虞子期逼退。 城外留下了百具魏兵得尸体。 韩信的计划也因此而落空。 此后,韩信用尽办法,无论是激将还是咒骂,不管是引诱还是利诱都无法让李由打开城门。 对于李由,就向是面对一团棉花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也不能耐他任何!韩信还是首次感到没辙。 身旁的诸将劝他强行攻打安邑,韩信只是摇头不允。 他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透彻,安邑城高墙厚,防卫得当,城墙上遍布守城器械,想要强攻下来绝非易事。 所以,强攻之法是一个昏招。 真正让韩信顾忌的还是曹操,若在安邑城下损耗过多的兵力。能攻下安邑则好,若攻不下反而会受置于即将到来的曹操。 这也是韩信忧愁的原因之一。 一旁的郦食其提议道:“韩元帅,你何不试着劝降李由?让老夫游说李由,劝说他开城归汉!!!” 韩信自视甚高,对于郦食其这种无谋略,只知动嘴皮的文士向来不屑,冷笑道:“白费唇舌尔!” 郦食其性子也烈,怒道:“老夫自从归汉以来,劝降大小城池九十六座,无一不中,你敢小觑老夫!!!” “不敢!”韩信淡淡笑道:“你既要去,那便去吧。”他也不阻拦,直径回帐去了。 郦食其心中忿忿不 平,他稳健不如周勃,战略眼光不如蒯彻,机智也不如陆贾。大抵也是跟随何、袁生、郑忠是一个级别。然而,他纵酒使气,疏阔狂放,跟刘邦很对脾气,是刘邦私心最喜欢的一个。 他们行则同轿,坐则同席,可谓意气相投,朝中上下无不尊称他一声“郦老”。唯独韩信,言语之间毫无敬意,指手画脚。 他愤然嘀咕:“今日便让你瞧瞧我郦生的厉害。” 安邑城上,李由漫步巡视,神色肃然,看着如木头一般的青木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便是他的兵,视命令如生命的兵。 突然,城下传来一声叫喊:“告诉你们将军,我大汉郦食其受汉王之命拜见李由将军。” 李由目光往城下瞄了一眼,随后下令道:“从今日起,凡是进入射程的汉军,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这话音刚刚落下,听到命令的青木卒已经反射般的取过弓箭队城下射去。 只听得几声惨叫,郦食其和同行的十余人先后殒命。 李由满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郦食其被射死的消息传到韩信的耳中,韩信也是一怔,意外的笑了起来。本来他只想让郦食其吃点苦头,谁让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的,想不到这李由竟干得如此的绝。 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自语道:“看来需要改变战术了。” 韩信用兵向来应根据实时、实地灵活多变,从不死板执着。这安邑一时无法攻克,他也不在强求,开始重新思考起全新的战术来。 帐外一阵喧哗,郦商怒气冲天的闯了进来,怒声喝道:“元帅,你可知我父亲以被李由下令射杀一事?” “刚刚听闻!”韩信无所谓的说道。 郦商咆哮了起来,“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李由不讲信义,藐视我军元帅何不下令攻城。”郦食其是郦商的父亲,父亲无故被杀,也难怪他如此愤怒。 韩信淡笑道:“万事以国事为重,将军勿要中李由之计。那李由射杀郦食其老先生完全是为了激怒我军。他想我军攻城,制造我军伤亡,然后推延时日等候曹操抵达。届时,我军在兵力上将会逊色于曹操,不利于将来的战斗。不过,如果将军能够相信韩某,待日后攻破安邑之时,李由任凭将军处治。” 郦商神色一秉,抱拳道:“郦商愿听元帅调遣。” 韩信微微点了点头从案几上拿出一副魏国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道:“这里叫做扬县,扬县以南的地方有一座小山是为扬山,可藏大军。曹操远来必从此过,将军可领兵万余藏于山中,待曹操中军出现时,待起兵直取曹操中军可乱敌中军。此战若胜将军将立不世功勋,若败将军便往汾水败逃,本帅自有扭转乾坤之法。” “是,末将领命。”郦商高声说道。 韩信道:“在此之前还需干一件事情,你暗自传扬出去,便说我汉军有一攻城利器,安邑已经摇摇欲坠,落陷之期以是不远。” 郦商明悟,道:“元帅是想利用安邑危及的假讯息来诱使曹操中计?” 韩信瞪了郦商一眼。 郦商吓得捂住了嘴巴,没有说话。 郦商走后,韩信立刻请来了樊哙和王陵,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两将也相继领命而去。 韩信握紧了拳头,坚定的嘀咕道:“曹操,我韩信输你一次,绝对不会再输第二次。我便不信,你能逃过本帅的此次算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曹操VS韩信 将北方的重担交给蒙恬以后,曹操便带着曹参、彭越、栾布、李必、骆甲、轩辕少昊等将以及张彧、尉缭、李左车三人领着八万大军南下救援安邑。 至于陈平、张良,曹操将他们留在了北方军中。 同时,还授予了陈平密令,授予他在关键时刻指挥全军的密令。 很显然,曹操兵没有完全相信蒙恬,他相信的是张彧,也非常清楚蒙恬之所以回来帮助自己完全是看在张彧的面子上。 万事都需两全准备,他也不敢将期望完全压在蒙恬手上。 张良长于远见,擅于战略布局,而陈平长于洞察人心,擅于揣摩人意。有他们在,加上桓齮、夏侯婴、季布的配合,蒙恬就算有心捣蛋也是无用。 南下的部队并没有意料中的那般迅速,而是缓而慎行。 这天,大军在驻扎在了晋阳城外。 军帐内,曹操正在翻阅来至南方的战报,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听外面有人高声大喊道:“武王,武王!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来人正是他的大舅子虞子期,见了曹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有要事禀告!我等为武王出生入死,竟然被自己人胡乱射死,天下哪儿有这个道理?请武王为我等主持公道!” 曹操闻言大惊失色:“什么?虞将军,你说清楚了?!” 曹操治军极严,这擅杀友军是非死不可的大过。究竟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未经自己的允许,擅杀我军军士? “就是李由,滥杀士卒!”虞子期猛地一抬脸,眼里满是怒火,“李由据守安邑,不放我军入城也就罢了,还命令士卒射箭下来,当场便杀了我军百名将士。” 曹操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明白李由的难处,但也觉得他做的太过了,心神一动,说道:“将经过细说一遍。” 当下,虞子期便将他中伏,扯往安邑,李由射杀他麾下兵卒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将你的队伍集结起来,待孤王去看看。”曹操说着,便站了起来。 虞子期不明所以,但还是依令而行。 看着千余有些群情激愤的兵卒,曹操一挥手,万余兵卒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虞子期惊诧道:“武王,这是何意?” 曹操没有答话,只是继续看着面前有些混乱的兵卒,高声道:“将士们勿慌,孤王并没有恶意。军牌遗失之人,请出列站在右手旁。” 零零散散的出来了七八个人,走向了指定的地点。 曹操又喊了两遍,没有一人走出。 “那么,你们此刻可以出示自己的军牌了!”曹操望向站在左手方的大部队,冷冷的说道。 军牌是曹操军中鉴别身份的一块竹牌,曹军兵将人人都有。同时,每块军牌上都有不同的记号。 记号是根据军衔来制定的。所谓的军衔就是秦国的二十等爵制,分别是一级公士,二级上造,三级簪袅,四级不更,五级大夫,六级官大夫,七级公大夫,八级公乘,九级五大夫,十级左庶长,十一级右庶长,十二级左更,十三级中更,十四级右更,十五级少上造,十六级大良造,十七级驷车庶长,十八级大庶长,十九级关内侯,二十级彻侯。 每一个级别,记号都不相同。所以,在审核的时候,除了要说对名字以外还要说对自己的军衔。这样可以杜绝他人借用死者的军牌冒名顶替。 这真正知道军牌记号了只有一些值得信任的人而已。 一个时辰后,检查结束。 千余兵卒中尽有两百三十六人没有军牌,还有三十三人说错或者说不出自己的军衔。 “我说各位……”曹操冰冷的目光在他们的面上,讥讽笑道:“你们的军牌是掉了还是压根不知有这种事情?又或者……你们连自己的军衔都记不得了?” “来人,将他们通通压至辕门,斩首示众……”曹操冷酷的下达着命令,对于敌人他重来不会手软。 他又看了那七八个站出来的兵卒,说道:“军牌好比身份,你们弄丢了军牌该罚。念在初犯,暂且关押五月,以示警戒。” 曹操一时间也不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关押起来妥当。 “其他人撤自己所在营地,不可乱闯。”曹操说完,看了虞子期一眼,道:“这便是为什么李由不开城门的原因。韩信这厮用兵狡诈,世间少有,稍不注意便会中他诡计。万事还需小心为好。” 虞子期哪曾想过事态会如此转变,不禁的呆立当场,见曹操如此说来心中难免有些不满,暗道:“那他朝我放箭就是对了?” 曹操微笑的拍了拍虞子期的肩膀,笑道:“不过李由的做法确实也有些过了,等此战结束后,孤王会公正处罚他的。” 虞子期也不是小气之人,但因在惨败落魄之际,被李由据之门外还下令射杀他麾下兵士,难免生出愤慨之意,见曹操秉公处理,心中的怒火已经散去。 同时也醒悟过来,自己这是气糊涂了,因为自己的无能,导致河东失陷,安邑危在旦夕,这还没有请罪呢。 想着,忙向曹操请罪。 曹操扶起了虞子期,道:“将军战败,非战之过,无需介怀。这败给韩信,不是耻辱。”他神色肃然的说道,韩信是千百年难见的用兵奇才,他的谋战水平,纵是曹操自己也自叹不如。虞子期不是对手,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得到了安邑的最新消息,有知道了李由的守城之法,他是心中充满了畅快之意。只要安邑不落,韩信便休想逃出自己的手心。 回到军帐,虞子期忧心道:“武王,这一路上末将也曾留意安邑的动向,据说刘邦军中有一能人,他研究出了一种攻城利器,威力奇大无比。安邑在攻城利器的攻打下已经摇摇欲坠。这安邑是我大魏的国都,实在不容大意。武王还是早早出兵为好,无需耽误时日。” “攻城利器?”曹操想着微笑摇头,以现在安邑的构造纵然是自己那个时代由刘晔发明的霹雳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安邑。 攻城利器这个谎言撒的没有任何水准,骗骗其他人还可以,但要骗曹操却还嫩了一些。他便是不信,以秦末了工业水平能够制造出跨越四五百年的利器出来。 韩信的用意,他焉能不知。 无非是四个字“围点打援”。 韩信用兵灵活,他可不信韩信会明知安邑难以攻克还会逞能攻打。他将这个消息传播出来,无非是想骗自己千里驰援,然后再以养精蓄锐之师,对抗自己这疲乏之旅,想从中取得战机。 围点打援由曹操口中说出,虞子期立刻醒悟,高声道:“末将明白了,武王之所以行军缓慢,便是勘破了韩信诡计。一面养精蓄锐,一面搜索韩信暗藏的伏兵。” 曹操点了点头,但中心却生出一丝疑惑,以韩信之能,当真会出如此肤浅的计谋吗?原地沉吟了片刻,他让人叫来了彭越,给了一个最适合他的任务。 曹操大军继续往北缓行,于扬山附近发现了汉军的影子。 曹操故作不知,诱汉军出击,然后命栾布、轩辕少昊左右夹击,合攻汉军,汉军往汾水溃败。 曹操乘胜追击,一举击溃汉卒于汾水之畔。 栾布请求追击,曹操却下令撤军,若他所料不差,韩信真正的伏兵便在汾水对岸。他真正是意图是以郦商而诱饵,打算以半渡而击的战术竟可能的杀伤我军。 果不其然,见曹军撤退以后,埋伏在汾水对岸的汉军也相继撤退。 正当曹操志得意满之时,后方传来了消息:樊哙领兵袭击了后方的粮草大营,大军所带之粮草付之一炬。 闻讯后,曹操呆立了半响,摇头苦笑,原来如此。 自己早已中了韩信的算计,他表面上摆的是计中计,但实际的意图却异常简单,他看中了自己的粮草。 他故意诱自己出计,然后派兵迂回袭击自己的后方重地。自己原以为韩信真正的杀招在汾水对岸,却忽视了后方的守卫。 这首次和韩信交锋便小败一场,曹操心中充满了懊恼。 与此同时,得到樊哙消息的韩信却是得意的长笑,“你曹操自视才高,可曾想到我韩信有这一手。”虽然只是小胜,但韩信还是难掩他心中的畅快之意。 自从曹操害他首次惨败以后,他便一直记恨在心。始终觉得自己要低于曹操一筹,这场胜战正好安抚了他那受损的心灵。 正当得意万分之时,韩信也得到了一个消息:彭越出现在了汉军后方的粮道上,袭击了由关中送来的粮草,截断了汉军的粮食通道。 那得意的笑容尴尬的挂在了脸上,随后也露出了苦笑的笑容,明白了过来:曹操故意减缓行军,表面上是勘破了他的好计,实际上却是在拖延时间,好让彭越能够袭击自己的粮道。 自己一心将注意放在了曹操的 身上,同样忽视了粮道的守卫。 “好一个曹操!”韩信也不得不暗自赞叹,这一战双方仅仅只是平手而已。 PS:别怪天豪更新的慢,其实我也想快的。只是快不起来,韩信和曹操的对决比较难写,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军事家。 论兵法韬略韩信强一些,但曹操拥有经验和数百年的精华,比起来也不会逊色韩信。 所以,双方交锋,特别难写。 书的成绩不好,但天豪也不想草草了事,所以最近的更新又慢了下来,抱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曹操VS韩信(二) 面对韩信的从容,樊哙、郦商、王陵、靳歙四将听到这个消息,各个人的脸上都相继色变。 王陵忧心道:“我军粮道已断,粮草不能及时供应,长久下去,军心必乱。” 樊哙、郦商、靳歙一并点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凡是久经战场的宿将都明白这个道理。 “无妨!”韩信平静的说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打这场战役之前,韩某已经详细的研究过曹营诸将。曹营文臣武将众多,但真正有能力独当一面者,只有桓齮、彭越。此刻桓齮镇守长城抵御匈奴,而彭越却擅于袭扰。这曹操向来知人善用,一定会好好的利用彭越的长处,派他来袭扰我军后方粮道。” “这点孤王早已料到,只是一时疏忽大意,这才让彭越有机可乘,没有下一次了。”韩信人才说道,并随之拿出一枚令箭下令道:“王陵将军,你领一万兵马驻守风陵渡头,并修书告之汉王,更改粮线,转陆运为水运。如此,量那彭越也不能耐我们如何!” 王陵眼眸一亮,高声领命。 樊哙提议:“那彭越在我军后方游荡,如同背上长了个疙瘩似地,终究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我老樊去会会他。” 韩信微笑摇头:“不用,白费气力尔。彭越的游击战术,曹操当初也拿他没择。我们兵派多了,找寻不到对方的踪影,派少了还会为他所破,与其这样,不如放任不管,待对方按耐不住,在找机会一举击破,现在我们要注意的只有曹操而已。” 他自信的笑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似乎胜利对于他来说,仅在咫尺之间。 韩信将诸将赶了出去,独自一人站在高挂一旁的大地图面前,冷冷的笑了起来,低声道:“曹操,你若是以为我韩信只有这点能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 收到了彭越的来信,曹操那郁闷的心情才略微好转。 他征战疆场数十年,胜战打过,败战也不是没有打过,本不至于如此在意胜负。但此刻的对手是韩信,是他最欣赏的军事家之一。 能跟韩信决战疆场是曹操梦寐以求的快事,因此他可不想以失败而告终。 尉缭道:“韩信用兵再谋,大王何不稳扎稳打,以战术对之。” 曹操点头,续儿大笑,传令三军逼进韩信营寨。 随着一片“呜呜呜”的号角声,不多一刻,人声马声,融成一片,一队队的龙骧卒、虎卫营、曹家兵、栾家兵、李家兵、骆家兵都高举旗帜,敲响战鼓,陆续整队而至,云集在巨大的大魏武王的纛旗下。 最显眼的莫过于龙骧卒、虎卫营,这支精锐中的精锐,经历了上次血战后又根据战功补充了人手,保持着一千人的数目。他们清一色都是步兵,是最有秩序和格斗技术的武士,紧紧包围着统帅曹操。 在龙骧卒、虎卫营的前方,就是作为主力的曹家兵。曹家兵人数上占到全军的三分之一以上,在军官、服装、兵甲的配备上,虽然不如龙骧卒、虎卫营,但也都远运超过其它各家士兵,自统帅到士兵都有铠甲头盔护身。 军阵两旁方才是栾布、李必、骆甲等曹将自己的曲部。 曹操擅用步卒,此行所带之兵几乎全是步卒,只有李必、骆甲两人的曲部才是骑兵。 李必、骆甲本是秦将,在西北征战,弓马熟娴,武艺精通,善于用骑。只是因为得罪了赵高,一直不得重用。投奔自己以后,李必、骆甲被调往桓齮麾下听用,屡立战功,官爵拜为十三级中更。 曹操命他们为将军拨给他们每人一万曲部,他们所率的骑兵使用的武器多是一丈八尺的长矟或长戟,腰悬长刀。多半战士都通晓骑射,他们马鞍携箭壶,身上挎硬弓,战力不俗。 对方也似乎摆开了阵势,同曹操布阵一般,步卒位于中心,而骑兵布在两翼,在汉军后方帅旗高起,写着一个“韩”字。另外还有十多支将旗,代表汉军各位着名的将领,有樊哙、郦商、靳歙等等大军。 曹军沈着不动。 曹操凝神眺望。 这左右方是樊哙和郦商的骑兵部队,人数分别在八千左右,中间旌旗密布大小战将十余人,军容极盛,声势迫人。 但很快曹操便皱起了眉头,他察觉出了一丝异常。 从韩信布阵的情况来看,韩信也精通这阵仗之道,可是不知为何,曹操觉得韩信布的阵有型而无实。 这种感觉就向是一个瘦小的青年,双手拿着半人大的铜锤一般,看起来威风八面。但是这个铜锤仅仅只是一个用铜皮包成的空心锤,只是摆着好看。 “这是怎么回事?”曹操纳闷的想着,眉头也皱了起来,望向身旁的张彧、尉缭、李左车三人说道,“看,这韩信布得阵是不是有些奇怪?” 张彧、尉缭、李左车三人先是不解,看了半晌,面色竟也微微吃重起来:“这……” “好像少了一些什么?”张彧这般说道。 尉缭、李左车也一起点头附和:“确实少了一些什么?” 曹操往后看了看自己麾下的兵卒叫道:“我知道了,是不屈的斗志、对胜利的渴望和信心。” 这三个因素是一支精锐兵卒必有的条件,韩信的中军似乎并没有这种有我无敌的气势。因此,纵然韩信布阵精妙看起来也是有点怪异。 真正的精锐兵卒是需要经过铁血的洗礼的,他们多次上过战场,知道战场上的生存法则。要想不死,只有先不惧死。 然而新兵很难明白这个道理,曹操也曾见过不少,有的新兵在训练的时候一个人可以打五六个老兵,但若真刀真枪的硬拼实干起来。新兵便远远比不上老兵。 老兵一旦上了战场,便会心无旁骛,一心杀敌,以求自保,身上会有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和士气。但新兵却是不断地分心:胆子大的再想等会将会杀多少敌人取得多少功勋;胆子小的便会紧张,害怕,想着如何保命;心里承受力差的更是在杀了人后,就地呕吐了起来,白白的牺牲性命。 所以,老兵和新兵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丁半点,在老兵身上有一种新兵无法模仿的气质。虽说韩信掩盖的很好,但瞒不过拥有四五十年征战经验的曹操。 张彧肃然道:“经武王如此一说,属下也觉得如此。可是……”他摇头道:“这没道理啊,韩信乃是当世少有的名将,怎会疏于对兵卒的训练?” 李左车揣测道:“莫非此行韩信并没有尽出精锐?他们将部分精锐兵卒留在了成皋用来防范项羽?” “又或者,他们的精锐部队另有用处。”接着李左车的话,尉缭说道。 “先不管这些!”曹操道:“试试再说!”他神情严肃,命令令旗手下达冲锋命令。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猛然响起。 虞子期领着五千曹家兵开始了第一轮的冲刺。 对面汉军猛将靳歙也领着步卒迎击,靳歙的步卒乃是汉军中少有的精锐之一,他们跟曹家兵绞杀在了一起,丝毫不落下风。 虞子期知耻而后勇,不久前惨败韩信,心中窝囊之极,此刻急求表现,英勇无比,于阵中同靳歙相遇,两人战不过十合。 靳歙便被超常发挥的虞子期在肩头刺了一个窟窿,虞子期趁势追杀,靳歙部渐渐不敌。 曹操再度传令,栾布领万余栾家兵上前支援虞子期,同时眺望对面,正如他预料的一般左翼樊哙的骑兵队已经出击,还有中军的部分疑是新兵的汉卒也被韩信指派支援靳歙。 曹操再度一笑,令右翼李必领骑兵迎击樊哙骑兵,同时又命轩辕少昊暗伏李必军中。 两支先头部队闪电般靠近,霎时间已接近一箭之地。就在此时,曹军骑兵的威力在这个距离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樊哙飞马冲在头阵,但心头隐隐感到有些不妙。魏军的阵容,实在是太疏松了,似乎轻易就可以被突破。 在此时,奇特诡异的锐响刺入他的耳膜,樊哙迎着刚跳出地平线的阳光仔细向前看去,不禁面容失色:无数利箭宛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飞来!鸣镝的锐响回荡在整个战场上,冲在前端的几百名汉军骑兵瞬间身中数箭,他们当中有些人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落下马去。 李必的骑兵乃是赵骑,绝大部分都是原赵国遗民。赵国虽灭,但赵武灵王流传下来的胡服骑射却没有因此断绝。 十个赵人中至少有一个是弓马娴熟的勇士,曹操将他们聚集起来组成了一支支凄厉的骑兵队伍。 李必的骑兵便是如此。 又经过一轮射击以后,两军距离一口气拉近到五十步。 李家兵立时收起了弓箭,拿出长戟向樊哙军猛杀过去。 这刚一接触,李家兵的尾端立时分离。 轩辕少昊独领千人离开了骑兵群,直往那些疑是新兵的汉卒杀去。 事出突然,樊哙纵然是想救也来之不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曹操VS韩信(三) 正如曹操预料的一般,当轩辕少昊领千骑切入韩信派来支援的兵卒内部后。他们不是本能的进行反抗,而是逐渐步入混乱,几乎没有老兵的那种适应战场变化的素质和本能。 双方不停调兵遣将。 韩信将支援部队阵脚大乱,无奈下分出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以抵挡应付轩辕少昊的部队。 战场上喊杀连天,似若人间地狱。 轩辕少昊一马当先,手上铁弓连珠箭发,专挑能在远程威胁他的箭手下手,箭无虚发,兼之敌人军心动乱,他与麾下千骑旋风般凿进蜂拥而来的步兵阵中。 轩辕少昊收起铁弓,长大的铁叉,螺旋舞动,挡者披靡,整队人马就像一把巨型利刃,而他轩辕少昊正是利刃锐处,一下子就把敌人攻来的支援队伍冲成两截。 在韩信的调配下,以千计的敌骑从四方八面冲来拦截,却没有人能是他对手,手下见主将如此勇猛,人人奋不顾身紧随他后,杀敌抗敌,轩辕少昊旌旗到处,人仰马翻,战况惨烈至极点。 “好一员上将,无愧是蒙恬的徒弟!”曹操见轩辕少昊勇不可挡,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这大将有好几种,其中有勇将、猛将、智将、上将。 勇将好比白起、英布、彭越,他们在战场上勇猛无错,在战场下有精通战术,将战术和神勇结合。 猛将好比项羽、吕布、典韦、许诸,他们擅打硬战,不屑计策谋略或不通计策谋略,以自身的神勇激励己方的大军,撕裂敌方军队。 智将好比孙武、曹操、韩信、范蠡,他们本身没有骄人的神勇,只是凭借战术武略让敌人闻风丧胆。 上将就如同吴起、伍子胥、蒙恬还有张辽一般,他们有过人的骁勇,但却知近晓退。他们和军队共同进退,不冒进也不居于后方,而是将一支军队的整体力量发挥起来。 勇将、猛将、智将、上将这四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差距,也没有前后,并不是智将一定胜过猛将。他们有的只有个人水平的高低,没有等级的差距。 正如猛将中有项羽这类千百年也无可比拟的猛士,勇将中有白起这类的杀神,智将中也有孙武、韩信这类的兵之将,上将照样有吴起、伍子胥这类的惊世奇才。 当然,以轩辕少昊之能还不能跟伍子胥、蒙恬相比,但也是属于同类型的将领,是一个值得重用的人才。 看着曹操的神色,张彧、尉缭、李左车三人登时明白,他那爱才之心又再荡漾了起来。 张彧笑道:“让蒙恬将军真心归顺武王并不容易,但让轩辕少昊归顺却不困难。”他得意的笑了起来:“轩辕少昊是个拥有热血和抱负的青年,他不是秦人也没有蒙恬将军的那种死忠秦国的情操,只要武王能够激发出他对往来的憧憬,他绝对会心甘情愿的为武王效命。” “孤王本就拥有此心,不然孤王又何必将他跟蒙恬分离?”曹操得意的笑了起来。 张彧、尉缭、李左车三人互望一眼皆是会心一笑。 此刻,战场上又有了变化,右翼郦商所领的骑兵队也在韩信的指令下,迂回刺向己方的左翼部队。 战况已经明了,汉军除了左右两翼的骑兵队和中军的一万兵卒以外其他都是新兵蛋子,只要掐断左右两翼的骑兵,韩信必败无疑。 曹操立刻传令骆甲迎击汉军右翼的郦商骑兵队,此外又命万余曹家兵支援李必、骆甲,利用兵力上的优势来杀伤汉军骑兵。 在这个时代,骑兵的主要用处还是在于奔袭、奇袭,出其不意的利用冲刺的力量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一但骑兵失去了冲击力,所能发挥出的实力远远比不上步卒。 曹操以骑制骑,用骑兵对冲来瓦解对方的冲击力,然后在派步卒上前绞杀。 如此调派虽然使得中军的兵力弱于对方,但敌方中军皆是新兵蛋子,曹操麾下的精锐完全可以以少胜多。 见骆甲一见缠上了郦商的骑兵队,曹操暗道:“是全面总攻的时候了。”他传令给了后方战鼓手,命他们敲打起全军突击的鼓声。 左翼的骆甲已经成功的制止了郦商骑兵的冲力,迫使他们下马来战,因为兵力上的优势魏军以取得到全面的胜利。 右翼的境况相差无几,只是樊哙是名勇将,有着不错的军事才干,凭借着优秀的指挥才能暂时抗住了李必的攻势。 “看来,武王的推测已成事实。”尉缭见韩信的反应,微笑着对曹操说道。 “恩!”曹操心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处在这种情况之下,韩信并没有派兵支援即将溃败的左右两翼。 这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他的弱点,若在这个时候派中军支援左右两翼,中军将会更加的薄弱。 “不过,这话说回来,韩信还真是厉害,凭借着几万精锐便将我军河东军打的连连溃败。”李左车对韩信的才能也是由衷的叹服:“若此人才能为我军效命,那等于凭添十万大军啊。” 听李左车此言,曹操脑中浮现了八个字:“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记得历史上,韩信手中很难有精锐之师,一旦他练成,刘邦便会收了他的兵权。所以,韩信战无不胜,更是难得。 刘邦的彭城之败使得汉军精锐尽失,萧何不得已动用汉中的老弱助阵。韩信在这种情况下迂回北进打开了局面。 他用兵靠的不是精锐,而是智谋。 是以,这一点更让曹操奇怪,因为天下三分,不同于历史。此刻刘邦对韩信是言听计从,试问如此,韩信打这么关键的一战,这么可能不尽出精锐? 难道说他本性犯贱,喜欢用一群新兵蛋子打战,来突出自己的智谋? 韩信还不至于愚昧至此吧! 那么汉军的精锐究竟在哪? 是在成皋防着项羽吗? 没有道理,根据可靠消息,项羽已经被范增说服,悄悄的离开了成皋,攻打齐国去了。 曹操问向了张彧,“汉军总共有多少兵马?” 张彧略一沉吟道:“彭城外一战后,汉兵存有九万精锐。随后,他们攻克了河南,得到了英布的投奔,随后又广幕兵将,但同项羽连连激战又损失不少。所以目前汉军的兵力在十四万之间,其中精锐之师八万,新兵六万。” “如此说来,汉军还有两万精锐不知所踪?”曹操点头询问。 “可以这么说!”张彧赞同。 刘邦、项羽私下联盟,但成皋却不得不防,两万兵卒必不可少。风陵渡口关系汉军粮食命脉,守卫那里的一万人马必是精锐。 最后,包围安邑的汉兵一共是九万,六万是新兵,还有三万精锐。 依照常理,镇守成皋的兵卒十有八九因是精锐,所以不管怎么算,汉兵就是少了两万人马。 如此想来,汉军那消失的两万精锐,一定是韩信最关键的棋子,不可大意。 正当,曹操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金锣之声,将他惊醒过来:韩信在指挥上本就比不过曹操老道,兼之士卒上的劣势,更让他难以扭转乾坤。 终于,吹起了鸣金的号角,传令全军撤退。 曹操略胜一筹,也未敢乘胜追击,那两万埋藏在暗处的精锐兵卒,便如同芒刺一般,领人忌惮。 却说韩信大败回营,清点战果,损失兵马三千,重伤五千,轻伤近万。并非是伤亡惨重,但也足以让人忧心。 樊哙心直口快率先说道:“元帅,从曹操的布阵来看。他们已经知道我军外强内弱,如此下去,恐怕对将来的战况不利。” “无妨!”韩信依旧成竹在胸笑道:“曹操此人有些多疑,在我军那潜伏的两万精锐未出现以前,他是不敢妄动的。” 他看了樊哙一眼,“本帅用兵,每一招、每一步必有用意。本帅明知在阵战指挥上略逊曹操半筹又为何会跟他打这一战?” 樊哙露出惊讶之色:“元帅这是故意让曹操摸清我们的底细?” “无错!!!只要曹操根据表面信息,算到我军潜伏的人马只有两万后。那么,胜利必是我汉军。”韩信志得意满,他再布一个局,为了这个局汉国上下几乎付出了一切,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韩信并不相信自己在这一次会失败,因为,曹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透他的这次胆大而又逆天的布局。 还有半月,只要半月时间,北地的格局将会取得巨大的变化。 此时此刻,在魏国军营曹操帐内,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曹操闷头苦思,韩信的两万兵马究竟在哪? 韩信究竟有什么打算?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却非常清楚,自己不能有任何大意。 就比方说韩信打的井陉之战,这一战韩信以三万对赵国大军近二十万。这一战,韩信背水列阵,奇袭赵营,一举歼灭号称二十万的赵军,阵斩赵军主将陈余,活捉赵王歇,灭亡了项羽分封的赵国,为刘邦最终战胜项羽、统一全国创造了有利的战略态势。 须知这一战最关键之处便是授命奇袭赵营的两千名轻骑。 两千埋伏的骑兵在韩信手上能有如此大的效用,那么两万呢?岂不是能产生十倍的效果? 韩信,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家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刘邦的魄力 河西绛县以北五十里外,一支雄赳赳,气昂昂的铁血大军正由北往南悄然行军。领军者正是威震天下的大将蒙恬。 他身着始皇帝赠送的龙鳞宝甲,头戴红缨,端是威武不凡,一把乌黑发亮的宝刃横挂马上,上面竟隐隐呈现暗红的光芒。 这是他的战绩,是他父亲蒙武送给他的宝刀,因为痛饮敌血千万,鲜血渗入刀内洗刷不去,以逐渐掩盖本来的黑色,隐隐呈暗红状态。 “前面便要进入河东,诸位将士谨而慎行。”蒙恬低声传令,他麾下此刻有十万兵马,一人说上一句,便可声传数里。 这用兵之道,唯谨而已。 以谨慎,防范于未然,只有不给敌人有可乘之机,才能寻得敌人的破绽,取得胜利。 对于蒙恬的传令,无人不服。 因为在此之前,蒙恬已经着他们打了异常辉煌的胜战。 蒙恬本来对曹操多有抵触,但自从见到曹操麾下的百姓,麾下的兵卒以后,方才明白过来。 这曹操却有他的能耐,他麾下的兵将竟不逊色秦国的虎贲之师。论民心之所向,更是远胜始皇帝在位的秦国。 蒙恬曾和曹操彻夜长谈,竟然发觉曹操是一个全才。 说兵法,自己说不过他,他编写的一本《孟德新书》,让自己呆立半响。演阵战,也演不过他,那八阵图,暗合九宫八卦之势,妙不可言。说政治,更加不能与其相比。 最后,他们谈到了始皇帝。 始皇帝是蒙恬心目中的神,对于始皇帝他自当是赞赏有加。 而曹操却是冷静的将始皇帝的功过逐一表现,逐一叙述。 简单的说便是功大于过,曹操说始皇帝建筑长城,以御匈奴,乃是千古伟业,但另造骊山陵墓,修筑阿房宫却是不智之举。统一文字,货币和度量衡,废封国,立郡县,使得华夏一统,是功高至伟。但也因急功近利,想统一了思想,避免因为历史问题而导致华夏分裂,毁掉的各国古籍,命民间只允许留下关于医药、占卜和种植的书。结果,非但没有取得料想中的效果,反而更加引起了六国的仇视。 他说的好几点,对于始皇帝的功,他毫不吝啬的用出各种赞美之词,但对于始皇帝的过也不加以掩饰。 更令蒙恬无话可说的事情的是,面对曹操对始皇帝的评价,他竟然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当时,蒙恬又问:“难道武王便没有做过错事?” “当然做过!”曹操丝毫不隐瞒,零零散散的说了几件,被让他后悔的便是逼死了荀彧。蒙恬不知荀彧是何人,但从曹操的神色他可以看出对于荀彧他确实怀有万分的愧疚。 此夜过后,蒙恬对曹操的形象大为改观,内心隐隐也有些赞同张彧的想法,暗忖:“若由曹操来治理天下,也许真的要胜过始皇帝。” 念及此处,他索性放开胸怀,心道:“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扶苏公子,那便遵守诺言好好去干吧。” 他通过以往的交情亲自拜会东胡王约定和他一起攻打匈奴。 东胡王直接出兵攻打匈奴王庭,匈奴闻讯撤兵。 这依照约定,本来蒙恬应该立刻南下实行计划,但是军中对于蒙恬的出现或多或少有些排斥。类似桓齮、夏侯婴、季布等大将是无任何异议,但一些中小型官员便有些不满。 于是,蒙恬请来桓齮、夏侯婴、季布和张良、陈平,向他们说出了缘由,希望改变计划,和匈奴打上一战,立立军威。 张良、陈平也隐约察觉军中不满的气息,先后同意。桓齮、夏侯婴、季布不知道曹操的计划,所以迫切跟匈奴一战,更加没有二话。 蒙恬命夏侯婴为前锋,以战车来对阵匈奴骑兵。桓齮为右翼,他自己充当左翼,季布紧随夏侯婴。 蒙恬深知匈奴战术,如此布置正是完全死死的挽杀了匈奴所有的优势。 首先这匈奴的优势在于骑射,他们骑射无敌,冲击力也胜于华夏。 所以,蒙恬命夏侯婴以战车为前锋。 这魏国的战车每乘都以四匹披甲的战马拉动,独辕,两轮,方形车舆,长谷,宽约十尺每乘车上有三人,主要的战士站在左面、全身甲胃,以皮革为主,再缀以镔铁护器,手执长达丈八的钩戟,地位较次的战士居右,两个战士中间的是御手,负责驾御战车。 战车上除了甲盾外,还有中间横悬的战鼓,随风飘扬的战旗则斜挂在车尾,有轴的顶端安有尖刺,大大增强了杀敌的能力。 匈奴的骑射根本无法给战车队照成很大的伤害。比起冲击力,更加不用说了,战车在平缓的草原上意味着无敌。 匈奴人根本就不敢于战车正面接触。 他们利用移动,迂回左右,攻打桓齮的右翼和蒙恬所在的左翼。 如此正中蒙恬的算计。 以骑兵的精锐而言,匈奴确实胜过曹魏,但曹魏的兵甲都是当世顶尖的。因此,双方决战起来,魏国骑兵并不逊色于匈奴骑兵。 随着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大块的鲜血和尸体从马背上落在地下,随即被无数战马踏成了肉泥。 血花飞溅之中,双方的骑兵的速度都减弱了下来。 当然,蒙恬还有后招。 和匈奴决战,真正的利器还是弩箭。 匈奴骑兵不敢同战车正面对抗,正好给了弩箭发挥的余地。 战车上的兵卒他们放下了长戟由战车上取出弩箭,对迂回左右的匈奴骑兵无情的射了出去。 刹那间,追魂夺命的弩箭穿人透马,往往一箭就洞穿了两三人,匈奴骑兵人马悲嘶,阵头顿时一片混乱。 当然,这还没有结束。 在战车队的身后还有数万步卒,匈奴人避开了战车队也变便是意味着他们避开了季布的数万步卒。 数万步卒在战车队的掩护下由中央插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直至匈奴后方。 他们分为左右两队由后方夹击匈奴骑兵。 须知,骑兵最弱的地方便是他们的背后,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根本无法转身来战,一个个的都被曹魏的长矛手挑下马来,逼迫他们下马来战。 论及步战,匈奴怎比华夏战术多变,一个个的饮恨疆场。 这一战,曹魏以极小的代价全歼了匈奴的五万殿后军,战果令人咋舌。 蒙恬这种对抗匈奴的战术将曹操留给他的十万大军个个兵种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无人不服。 也是因为这一战,蒙恬的威势大大提升,对于他的命令也无人不从。 便在这时,朱航谦突然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蒙恬的面前,自从他擒得赵高以后,曹操便让他负责军中数千斥候的训练和管制,俨然是一个斥候将军。 此次蒙恬之行事关重大,曹操在事先以征战为由迁徒了附近的百姓,防止蒙恬这十万大军的暴露,同时也将朱航谦和千名斥候给了蒙恬,让他探路以免行踪暴露。 此刻朱航谦神色肃然而不解,他低语道:“蒙恬将军,在前方数十里外发现了大股汉军的踪迹,人数大约五万左右。” “什么?”蒙恬低声惊呼了起来,“怎么可能……”如此话语脱口而出。 朱航谦苦笑:“如此大事,属下怎敢说谎。他们一路掩藏行迹,怕是对我军不利。” 蒙恬定马疾呼,“立刻请陈平、张良两位先生过来。” 他们远离大军,在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 朱航谦再度得到的情况告诉了陈平、张良。 陈平、张良两人也是相继色变,首先的想法也是“怎么可能”。 他们暗中不断的跟曹操往来,对于当前的战局也是知道一些。 他们知道了韩信还有两万伏兵的事情,也一直对这两万伏兵细心设防。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操会判断失误,韩信暗藏的伏兵不是两万,而是五万。 韩信怎么有这么多的军队 。 “我明白了!”张良目光最为长远,他一拍大腿叫道:“这汉军是效仿项羽破釜沉舟啊。汉军最多只有十四万大军,所以这潜伏的五万必然是由这十四万大军中抽调出来了。以知的两万伏兵,加上镇守成皋的两万兵卒,还有风陵渡的一万兵卒,如此结合起来正好是五万大军,而且是五万精锐。这一战,汉军动用的不是韩信带来的些许兵马,而是汉军所有的兵力。汉王这是再赌,拿自己的一切再赌。胜利了,他将得到河东、河内。失败了,他将一无所有。汉王,好大的魄力。” 陈平的眼光变得不可思议了起来,看着张良道:“你是说刘邦此刻镇守的成皋只是一个空壳,他将手上所有的兵力都给了韩信让他设局攻取河东、河内?刘邦这个痞子有如此能耐和胆略吗?” 陈平虽然很看好刘邦,但也未能真正的察觉出刘邦潜在的能力。 “有,绝对有。”张良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了解汉王,汉王是一个天生的赌徒。他什么都不惧,当年他曾说过一句话,‘我刘邦生来就是无赖,赢了便是人上之上,输了还是无赖一个,只要有利,我可以以命搏利’。论魄力汉王丝毫不逊色武王,所以,这事情汉王干的出来。” 从他们的对话中,蒙恬也明白了当前的情况,自语道:“如果让这五万大军绕至武王的背后,武王必败无疑。届时河东、河内,必将失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因时制宜 蒙恬的话让张良、陈平一阵揪心。 其实河东和河内并不算很大,只是北地广阔的西南一角,但是这小小的西南一角对于曹魏来说……它们的重要那是不言而喻。 它们是曹魏的经济中心,文化中心和人口最密集之处,失去了这西南一角对于曹魏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同样的得到了河东和河内,刘邦将得到的一切也是无法估量。 所谓利益就是动力。 刘邦是一个赌徒,是当世最大的赌徒,他用生命和未来赌这一场战。 张良沉吟道:“看来,韩信这是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蒙恬、陈平两人相继点头。 他们的计划是假装中计,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对付匈奴、一路对付韩信。然后,这对付匈奴的十万大军逼退匈奴以后,立刻南下以迅雷之势堵截韩信归途,以二十万大军合围韩信,让他困在瓮中。 截断了韩信于刘邦的任何接触。 这一计的起源于陈平的那一句话:韩信不如武王的地方在于身份。武王是魏国的真正统治者,可以随意调动魏国的一切资源,而韩信永远只是一个臣子,他要兵需通过刘邦,他要钱要粮也需通过刘邦。在这点上他注定了永远要逊色武王一筹。 因此,在看破范增的用意后,曹操立刻便有了诱韩信入瓮,将韩信孤立起来的初步打算。 曹操的这个念头在当时得到了谋臣团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于是众人日夜商议细节,布局。在当时最出色的几位谋士的合谋之下,他们布下了这么一个大局。 纵然,智慧如韩信者也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在瓮中了。 可这韩信也非等闲之辈,他在出战前也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们打算包围安邑,诱曹操到来,然后利用围点打援之法来攻破安邑,断绝安邑的期望。 这一计很是巧妙,但韩信深知要想打败曹操并不是这么容易。 于是,他和蒯彻商议,并同时开始鼓动刘邦布下了这么一个局,为的就是拿下曹操麾下最重要的河东、河内,将曹魏的经济中心,文化中心和人口最密集之处,一口气据为己有。 他们的战术便是利用了心理战法,将不可能转化为可能,两万精锐演变成五万精锐,同样是绕至曹操后方,断绝归途然后施行围攻。 陈平说道:“韩信这一计妙就妙在在战前他烧了武王的所有粮食。”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关键,曹操对粮草很是重视,所以所带之粮,向来充足。意外被烧也让他陷入尴尬之地,不得已又从各地募集。 这募集是有限度的,由于没有准备的时间,各地的县令城守不得不一点一点的运输。如此才能维持曹操此刻的粮食供应。 一旦后路被断,粮草供应线也便断了。 这样一来,后果也是显而易见。 没有粮食的曹操,只有撤军一途。 蒙恬、陈平、张良三人都意思到了事态的严重。 因此,张良果断的说道:“我们必须改变战术,先行消灭这五万人马,以保武王万全。” “那我们的计划呢?”陈平犹豫道:“敌方有兵五万,我们十万虽占上风,但 要想全歼他们,而不走漏风声是不可能的。只要韩信得到消息,以他的才能定会察觉一切,从而遁走。只要让韩信逃走,我军的苦心将付之一炬。” 这一战,他们针对的不是汉国的军队,而是韩信一人。 当世也只有韩信值得他们如此对待。 张良问向了蒙恬,说道:“蒙恬将军,你有什么两全之法!”论才智蒙恬当然比不上陈平、张良,但说军事,两人就不如蒙恬了。 蒙恬望了两人一眼道:“当下一战,必不可免,但原定的计划需要少许改动。首先,我们必须确定对方的领兵大将是谁?这一点非常重要,不知对方大将是谁便无法判断出对方会用的战术战法。” 他说着目光看向了朱航谦。 朱航谦苦恼的摇着头,“对方偃旗息鼓根本不见旗号,我们也未敢妄动。因而不知,要不属下再去查探。” “不用了,免得惊动了对方。现在我军的利处便是在于找到他们的动向,而他们不知我军的意图。若惊扰了他们,反而不妙。”张良摇着头,微笑道:“我想我们也应该来赌上一把。张某猜此次的领兵大将乃是英布。” “同感!”陈平“哈哈”一笑,道:“这一战对于刘邦来说至关重要,在这用人之上一定会更加的慎重。此刻汉军中能挡一面者有三人:第一、韩信;第二、英布;第三、樊哙。韩信、樊哙此刻在安邑城外,唯一的人选便是英布。” “英布此人善攻,深通战术,作战勇敢,粗中有细,当年深得项梁、项羽器重。此人作战的风格强硬,这点可以利用。”陈平将自己对英布的看法告诉了蒙恬。 蒙恬独自深思了会儿,似乎有了对策道:“既然如此,此战我们可用诱来应对。可让楼烦将军领千余人马至附近的村镇以我魏军的身份收集粮草。英布探知必然不敢妄动,只要让楼烦将军多做停留,英布必会担心延误战机而起兵围杀。届时,我们可将计就计,一举大破英布,将他击溃。” 陈平、张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此法可破英布,但也会很快的被韩信察觉。” 蒙恬点头道:“所以,我们因兵分两路。一路可让桓齮绕道去取蒲州,留下一路破英布足以。与此同时,他们还可以修书于武王,告诉他情况,让他在适当的时机挺进箕关阻挡韩信东窜。” 他说着又长叹了口气:“这以是在下想出最好的法子了,至于如何阻止韩信南逃。在下也没了主意。” 一片沉寂,若是无法堵住韩信南下的道路,他们的这番算计毫无任何意义。 “有了!”张良突地灵机一动,高叫道:“不是还有彭越将军吗?他便在韩信的后方,只要他能够攻下风陵渡口,我军照样能够困住韩信。” 蒙恬、陈平也相继露出了欣喜若狂之色。 “可是时间不足啊!”张良很快便沉闷了下来,彭越是军中大将,直接授命于曹操。他们是不可能调动彭越的。 若改向曹操申请调兵令,这一来一回必将浪费许多的时日,不利于计划的实施。 “调兵令我有!”陈平神色肃然的脱下了外衣和内裳,一个锦囊贴肉收藏,他将锦囊拿在手上说道:“这里是武王的亲笔谕令,凭它可以调动我魏国二十余万大军。只要将这个交给彭越,彭越必会依命而行。” 蒙恬、张良相继一愣,均明白了陈平身怀密令的含义。 蒙恬问道:“难道先生不怕被武王责罚吗?” “非常时刻,非常之法。”陈平正气凛然的说道:“为了武王大业,纵有责罚我也认了。” *************************************** 当蒙恬将情况传给曹操后,曹操自是大为惊骇。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韩信会如此设局,前想后想也想不到刘邦会有如此魄力。 因为韩信剑走偏锋,令他整整少计算了三万大军,若真让英布绕至他们后方。不说实际,就算是想想曹操也觉得 一阵后怕,不由心有余悸的想道:这韩信用兵大胆,而刘邦又有魄力放权,他们这两人的组合实在是太可怕了。 张彧、尉缭、李左车三人闻讯后也是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心底一片阴冷。若不是发现的早,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张彧认真的看了看已经被改变的作战计划,长长的吐了口气:“属下认为蒙恬将军和陈平、张良两位先生这计划虽然有些唐突,但也值得一试。” 曹操理解的点了点头:“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是发生这种事情。”他来回渡了两步,下令道:“一切依照原定计划行事,在命虞子期将军和轩辕少昊将军日夜叫阵,混乱韩信视线。” “至于如何瞒过韩信,进兵箕关,孤王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先放一放。莫要横生枝节,令韩信生疑。” 曹操命令传达了下去。 “武王!”这时,尉缭道:“老夫有一计策可瞒韩信。” 曹操喜道:“快快说来。” 尉缭捻须笑道:“武王克派兵外出征粮,派出一万,回来七千。连续十日,可藏兵三万于附近山林。等时机一到,这三万兵卒可异军突起,先韩信一步进兵箕关。” “妙计!”曹操大笑。 接下来的数日,曹操每日派人外出征粮,每日派出一万,回来七千,余下三千藏入附近的西山之中。 同时也日夜命人叫阵。 他索性挑选数百名嗓门奇大的北方猛士站在队列前高声痛骂,从韩信的祖宗八代一直问候到孙子灰孙子,再从韩信的品格性情一直数落到生理缺陷,摆设出一副只想激他出营野战的架势。 常言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但韩信能忍受跨夫之耻,区区辱骂自然毫不在意,始终闭门不出,做起了缩头乌龟。 如此也正对了曹操的意愿,一张大网也渐渐张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龙归天 韩信归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天也在这个月里渐渐的转凉。果然如萧何预料中的一般,北方绝大部分地区,都因长时间滴雨未下出现了旱情。 幸运的是因为萧何的提醒,他们事先做了准备,以龙骨水车灌溉了决大部分的田地,让庄稼有足够的水份成长起来。 虽然减产许多,但却足以维持百姓的生计,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余粮可以用来交税。 萧何的这个消息传来,重算让曹操心头的负担少了一些。 政务上有萧何在,以无需忧愁。 现在他最大的难题就算韩信,这个让他欣赏,敬佩且又忌惮的人物。 等待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 又过三日,曹操终于得到了消息。 十一月十二日。 蒙恬于解良附近诱英布中伏,大破敌军,取得全面胜利。汉兵的五万精锐雄师,伤亡过半。在逃散时,蒙恬又乘胜追击,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这一战蒙恬打的是围歼战,由晨至夜,再由夜至晨,他们杀伤汉军四万一千余人,汉将英布也死在了蒙恬的刀下。 闻讯后,曹操立刻拔寨而起,逼近韩信军营,同时,让早已潜伏在箕关附近的伏兵先一步进入箕关,挡住了韩信东归之路。 曹操这是在逼迫韩信。 韩信的满腔希望都放在了英布的身上,所以对西北的动向异常关注。如此重要的消息,在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当韩信察觉他在北方抵御匈奴的十万大军撤退后,这第一的想法必然是撤退。因为,一个真正的用兵能手是绝不不会去打没有把握的战。 以韩信的才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看穿了曹操的全盘用意,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傻傻的呆在安邑,任由曹操合围。 这撤退突围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但是,曹操大军如此压境,他们却不敢乱动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一动等于是将屁股露了出来,任由曹操来追打。 所以,曹操这是在逼迫韩信壮士断腕,让他放弃部分士卒供他撤离。 果然,韩信被逼无奈,让靳歙领两万大军殿后,自己领着所有汉军南下。 曹操击破靳歙,尾随追击,在胜利的刺激下曹军用了三天便发现了韩信的踪影。韩信再度留下一万兵卒殿后。 曹操又度破之。 当韩信抵达风陵渡口的时候,郝然发现彭越已经将他们这唯一的出路占领,更加绝的是在风陵渡口的北方铺满了木头碎片。 详细观察便可发现,这些都是船只的碎片。 这也就意味着,彭越不仅仅只是占领了风陵渡口而已,而是在明确的告诉韩信,他们已经毁掉了所有的船只,就算他们重新攻克风陵渡口也无船渡河。 韩信只得西行,找寻出路。 但是曹操紧蹑韩信之尾,先后在大阳、黄河北岸等地多次接战,曹军以胜利之师,攻打落败之旅,三战三胜,韩信以无力反抗。 终于,这一日,曹操跟蒙恬会师。 十五万大军将韩信的三万疲卒围困在了首阳山附近的一个叫做赵家集的村庄里。 首阳山山腰。 曹操领着一干文武诸将俯视整个赵家集,村里的布局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 “武王,韩信以走投无路,只要给末将三万兵马,末将便可攻下赵家集。”曹操身后的虞子期高兴的说着。 “何须三万,只要武王同意,我彭越只需动用部下两万便可轻易的拿下赵家集。”彭越见虞子期请命,也跟着大叫了起来。 这韩信此刻已是威震天下的人物,能够将他击溃定是大功一件,诸将争先请战。 “破韩信容易,服韩信难哪!”曹操直接无视了诸将的争功,摇头叹息。 这赵家集只是一个屁股大的小村,完全没有防御设施。以汉军当前的情况不说三万、两万,纵然是只有五千也轻易可破。 只是韩信孤傲,若生擒他,恐怕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了。 韩信他太想得到了,在如今这种局势下,若得到了韩信,他曹操等于得到了天下。 “这有何难!”彭越大大咧咧的说道:“将他擒来便好了吗!!!” 张良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脑袋,没有好气的说道:“得到一句尸体有什么用?这韩信有大志,好功利,想要降服,因由此处入手。” “其实,武王想要得到韩信,并不是没有办法的。”陈平在背后阴阴的笑了起来,“刘邦对韩信有知遇之恩,这也是他不会归降的原因之一。但若我们灭了汉国,一切不就好说了。” 曹操心中一动。 “最好能够让项羽杀了刘邦!”李左车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 赵家集,村长府。 也许是出气,也许是发泄。 樊哙一入村内,便私自将村里上下数百口人全部杀了,强占了他们的食物和屋子,百姓的尸体也被他们分而吃了。 一身红衣的韩信,单独坐在这个还算可以的屋子里养神,他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身上也有多处的伤痕。 肉体的损伤还在其次,但这精神上的创伤却使他痛苦难耐。 败了,自己败了。 自己生平的两次惨败都是败在曹操的手上。 他毫无生气的低着头颅,那孤傲的自尊心不断的蚕食着他的意志。 四周有十五万曹魏精锐,而自己只有三万不到,完全没有斗志的败卒,只要他们进攻,自己必将抵挡不住,成为曹操的阶下之囚。 阶下之囚!!! 阶下之囚!!! 懵然之间,韩信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决然,我韩信焉能受此侮辱……他拔出了宝剑,往自己的颈部摸去。 锐利的剑芒逼近颈脖后,他的手停住了,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韩”字,宝剑的剑格上清晰的刻着一个“韩”字。 韩信泪湿了双眼,这是他们韩家祖传宝剑,当年韩家也是韩国贵族,只是因为韩国被秦所灭,所以才家道中落逃入淮阴避难。 他依稀记得那是在他幼年时,母亲辞世以前,将这把祖传宝剑和埋藏在茅厕里的两卷兵书交给了他,希望他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从那时起,韩信剑不离身,日夜研读兵书,只靠相邻接济度日,十年如一日,终自学成才。 这其间辛劳,实不能于外人到也。 他本意以自身之能,立不赏之功,名高于天下,以表胸中抱负。 可如今…… “唉……”他长叹了口气,将剑放了下来,不甘心的叹道:“难道我韩信一身才华,真的要埋葬于此?” ***************************************** 战局转变之迅速只在这转瞬之间,短短的半个月内,韩信便兵败如山倒,困死在了赵家集这座小村庄里。 曹操没有立刻攻打,而是改命麾下大将桓齮、夏侯婴、季布渡河关攻打函谷关。 汉国的军队早已丧失殆尽,函谷关内只有三百守兵,魏国的五万大军一抵此地,这三百守兵便献了函谷关迎曹军入内。 随后,桓齮驻扎关内修建函谷防线,而夏侯婴攻略关中,季布南下攻打武关。因为兵力的关系,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连战连捷。 他们顺利的将刘邦困在了河南一地,无处容身。 项羽闻讯后,立刻令镇守陈留的钟离昧出兵攻打刘邦,刘邦无兵抵抗四处逃窜,犹如丧家之犬。 最终在弘农被钟离昧擒拿,押给项羽治罪,同时也包括了蒯彻、随何、袁生、郑忠、吕泽、张敖、薛欧等文武大将。 项羽想也不想便将他们尽数杀了。 虽然,范增有过劝阻,但项羽又怎会容纳一个跟自己作对的敌人? 历史上的大汉高祖便如此命丧于项羽之手。 汉国已灭,刘邦也亡。 本来,项羽还想攻入关中,但见函谷关被桓齮守的如铁桶一般,似乎不愿意跟曹操一战,也就下令退兵了。 曹操用了半年的时间,占领了关中和汉中两地。 这两地的汉军文武皆降于曹操。 至于韩信,曹操依旧是围而不攻,不仅仅如此,他还每月送上粮食供给他们度日。 仇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困在赵家集的汉军早已知道刘邦以死的消息了,他们成为了无主之军。半年来,他们日夜受曹魏恩惠,仇恨早已淡去。 在适当的时机,曹操派曹参入村说降。 不一日,韩信领着三万无主之军归降了曹操,一并归降的还包括了樊哙、王吸、周昌、董谍等将。 “这一日,孤王可盼了四年哪!能得韩元帅,我曹操等同得到了天下。”曹操大笑的扶起了跪在自己面前的韩信。 韩信心中也暗自感慨,更加惭愧,低头落魄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不是韩元帅败了,而是孤王心服了。”曹操慎重的说道:“韩元帅以一己之力,对抗我曹魏诸多智士,依旧游刃有余,险些逼孤王陷入死地,这份能耐古来也只有孙吴白可以相比。曹某以多欺少,实在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敌人是项羽 曹操拉着韩信的手,望向远处,说道:“在曹某眼中,千百年以来,若说兵法首推孙吴。孙武一生打战极少,但一本孙子兵法和一场柏举之战便足以令后人望尘莫及。这柏举之战孙武第一次首创了千里奇袭的战术,使得吴军迅速地通过楚国北部大隧、直辕、冥阨三关险隘,挺进到汉水东岸,取得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战略效果。在谋战的历史上写上了重重的一笔。 又第一次以‘以迂为直’的军事理念迫使楚军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仓猝应战。又第一次遂采取后退疲敌、寻机决战的战略方针,令楚军完全被动的困境。最后以半济击的战法打败了楚国。” “这一战以弱胜强,孙武灵活机动,因敌用兵,先后以迂回奔袭、后退疲敌、寻机决战、深远追击种种全新的战法战术,打败了强大的楚国。他是用兵的先驱,他在这一战中所运用,所创造的战法,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比得上。” 韩信不知道曹操为何如此说来,但还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他母亲留给他的兵书中其中就有一本《孙子》,另外一本是《吴子》。 他韩信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一来归功于天份努力,二来也是因为这两部兵书的启蒙教育。 “再说吴起,吴起用兵为正,他不主张用奇走险,他认为只有国家强大,兵员充足,装备精良,才能够真正的战无不胜。所以,吴起一生以治为主。无论是治军还是治国,古往今来,能比吴起者,寥寥可数。” 曹操说着一片神往,显然对这两个人充满了无尽的仰慕。 “接下来孤王为何可以于孙吴相比的是秦国的杀神白起。白起用兵以歼敌为主,战必求歼,以求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削弱对方的实力。” “这个……”韩信这个时候突然插话了:“白起确实很强,但他的做法韩某并不认同。所谓的战必求歼,不如战必求擒,将敌人的力量转为自己的力量。这般,还不会增强仇恨,更容易征服他国。” “妙!”曹操抚掌大笑,这军事水平是一步一步进化的。 在华夏的军事史上,先由姜尚的初步概括,再由孙吴的改变,经过了一系列的进步,至白起这里他发明了围歼战,战求必奸。 但到了韩信这里又进步成了战求全掳。 韩信这一生没有杀过任何降兵,而是将别人的兵收为己用。 以史来说,一开始汉兵有五十六万,刘邦一战败的精光,东凑西凑给韩信三万让他攻打赵国,韩信以小兵全掳敌军,一战下来兵力由三万暴增二十万。 刘邦看的眼红,收了韩信的兵权拿去败家。韩信当时也不生气,临时招募了一些兵将,起兵攻齐一战下来又有十万兵力,再打龙且全掳楚兵二十万,兵力短短年余之间再度暴增三十万。 刘邦败家的速度还比不上韩信募兵的速度。 他在短短的年余内,便帮助刘邦扩充了四五十万的兵力。 有韩信在,试问刘邦怎么可能不胜项羽。 所以,对于此刻的韩信,曹操充满了矛盾。 孙吴韩白,用兵之圣! 这四个人是用兵史上的传奇,是历代兵家推崇的杰出人物。 曹操也不例外,但他此刻却从韩信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沮丧,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没有斗志的韩信。根本就不是历史上那个可以跟孙吴白齐名的韩信。 他此刻要做的就是激起韩信中心的那份雄心,那份斗志。 “战求全掳可比战求必奸,更加的困难,韩元帅不是在说大话吧?”曹操笑道。 韩信怫然不悦,哼声道:“不去做,永远做不到;去做,未必做不到。韩某用兵,首先想的不是破敌,而是如何掳敌!能掳则掳,不能掳才破。如此,方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壮大自己,削弱敌人。” “说的倒是好听!”在曹操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挑衅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赵括一样。” 韩信象是被踩到狐狸尾巴似地气得跳了起来。 这韩信就是韩信,虽然败于曹操很是沮丧,但一身傲气还在,将他比做赵括,他岂能忍受,叫道:“你竟拿赵括与我韩信相比?” 曹操会心微笑,那挑衅声音的主人正是能够和他心意相通的陈平。 “比就比了,难道你还想跟白起将军相提并论?”陈平这话说的极妙,从先前的交谈中他知道韩信对于孙吴也充满了景仰,但对于白起并不敢苟同,是因为他们的理念不同。所以,陈平这话直指韩信不如白起,这比说他不如赵括更加的让韩信难受。 “谁说我比不了的?”韩信一脸的怒气,道:“白起用兵确实厉害,但我韩信绝不输他。” “说说而已,白起有战绩!你韩信有什么?”陈平针锋相对,语语击中韩信要害。 “好了,别争了。”曹操见时机已到,在这关键的时候做了和事老,笑道:“不如,你们打个赌吧,让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白起征战疆场三十余载,方有如此成就。就看三十载后,你韩信的成就能否跟白起相提并论。你们看如何?” “我没有意见。”陈平微笑说道。 韩信开始因失魂落魄,一时间也没有察觉曹操的用心,后又被陈平所激,此刻想来立时明白了曹操的用心,内心不由一阵感动。 见韩信不语,陈平道:“怎么?不敢!” 韩信一扫胸中郁闷,高声道:“谁说不敢,赌就赌了。” 曹操见韩信恢复过来,高声下令道:“韩信听令,孤王册封你为魏国上将军,平原侯,拨你兵马八万,择日攻打齐国。” 韩信立时放下了狂言,“末将领命,一月之内,必全取齐地。” 厄…… 曹操跟身后的群臣对望了一眼,这韩信似乎有些托大了。 樊哙悄悄的拉了拉韩信的衣角,低声道:“将军,齐地险固,民风彪悍。别说齐地,仅仅一座阳城项羽就攻了半年也没有攻下。” “闭嘴!”韩信瞪了樊哙一眼,依旧道:“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一月之内,全取齐地。不过,韩某的战术有些奇特,还望武王届时不要怪罪。” 曹操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但也答应了下来。 ************************************************ 经过了将近一年的征战,曹操再度回到了安邑。 这刚一入城,便有人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在曹操征战时,王后虞姬、王妃琴无暇以各诞一子。 曹操欣喜若狂,诸臣也相继庆贺,他马不停蹄的往王宫赶去。 虞姬、琴无暇刚生育不久,体质正虚,两人一起趟在后花园的院子里晒着太阳,侍女在一旁逗着两个婴儿嬉戏。 她们看着两个婴儿脸上都露出了慈祥的母性光辉,知道曹操即将凯旋归来,更是喜由心生,相互调笑。 听得曹操到来,不约而同的打算起身迎接。 “慢着,慢着!”曹操宝贝似地快步上前,扶她们躺下休息,“两位王妃皆为孤王生得麟儿功不可没,当好好休息调养,躺下躺下。” 安顿好了二女,曹操从侍女那接过属于他的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在怀中,左看右看,一个比一个可爱,左亲右亲,越亲越是欢喜。 见曹操如此开心,虞姬、琴无暇脸上的笑容更加旺盛。 虞姬道:“大王,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曹操想了一想,笑道:“长子就叫曹昂,次子便叫曹丕吧!” 他左一个“曹昂”,右一个“曹丕”叫的不亦说乎。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曹操每天都要抽出一点时间来和曹昂、曹丕嬉戏,也常常被两个小家伙拉了一身的屎尿。 每每如此,他都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二十日后。 二十日,仅仅二十日,韩信便全取齐地,而且将齐国的五万大军全部归为己有。 看着战报,曹操哭笑不得。 战报传了下去,一干谋臣团也相继露出同样的神色。 这下子……真的把项羽得罪了。 韩信打的不是齐国,而是项羽。 自从项羽得知曹操拿下关中、汉中以后,便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齐国身上,齐国上下岌岌可危。 韩信领着八万大军千里奔袭,直接破了项羽的粮草重地。 项羽一心攻齐,哪里料到曹操会出兵攻打他。 他们两人之间隔阂以现,但谁也没有打破这堵墙,都没有表现出愿意与对方为敌的意思。所以,项羽完全想不到曹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他,一时之间也慌了手脚,撤兵退出了齐地。 齐国田横感韩信相救之情,在韩信的劝说下,他领着所有兵卒都投向了曹操。 不到一个月时间,韩信如约的“攻取”了齐地。 因为有言在先,此刻曹操便是心中有气也无处去发。 “其实,这样也好。”看着这则消息,张良说道:“武王和项羽之间似乎有这某种关联,武王不想跟项羽对战,项羽也不希望与武王为敌。韩信将军这一战正好打破了这个僵局,破了武王和项羽之间的关联,让局势明朗了起来。下一战,我们的敌人便是项羽。” 曹操默然的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早在当年跟项羽结拜的时候便料到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同一类人,都不允许有任何人站在他们的头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困霸王 自从和项羽的关系定下来以后,曹魏便开始做好与项羽决战的准备。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曹操重新整编了韩信的三万兵马以及齐国的五万兵马,将兵力扩张到了三十五万之众,同时命韩信领兵八万驻守关中,蒙恬领兵七万驻守齐地,其余二十万分布在黄河以北,窥视着项羽所拥有的中原地区。 项羽此刻虽广幕兵将,但由于经济人口的限制也只能凑足兵马二十万而已,实力远逊曹操。 这年三月,张良提议结交剩余诸侯,共抗项羽。 曹操同意并命张良为使者,代表自己暗访衡山王吴芮和临江王共尉。 吴芮跟张良交好,在张良巧妙的劝说之下,遂然同意归顺曹操。他又向张良介绍了临江王共尉。 这临江王本是共敖,但共敖一年前因病去世,共尉子承父业接任了临江王一职位。吴芮的小女儿便是共尉的正室王后。 在吴芮的劝说下,共尉也同意归顺曹操。 他们本打算公开效忠,但深谋远虑的张良却制止了他们,让他们不用表态,一切如常。 华夏的疆土暂时陷入少有的平静中去,曹、项双方都在凝聚实力,出现一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随着一则消息传来,立时打破了这一切。 太阳西沉,明月升空,曹操依旧用心的处理着国务政事。因为,麾下个个都是难得的人才。这才高之人必有心高之处,要想完全的驾驭他们不说要表现的比他们好,但至少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对于这一点,曹操自认为还做的不错。 他在文治武功上所表现出的干略,足以让任何人心服口服。 历史上在刘邦麾下趾高气昂的大将,现在在他麾下一个个都是俯首帖耳。纵然是心高如韩信者,他也不敢胡乱放肆。 偶尔表现出一点点叛逆,也在容忍之内。 不过,适当的敲一敲还是必须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希望历史上的事件重演。 历史上正是因为刘邦太过依赖韩信,这才养成了韩信一身的骄纵之气,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这其中包括了刘邦。 现在的韩信基本上能做到令到必行,除非他有更好的计谋战策,否则是不会违背曹操的命令的。 “大王,好消息!”正当曹操跟萧何协商新政的时候,陈平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他俊秀的面庞呼吸有些急促,因为高兴面上有些潮红。 “什么事情值得先生如此失态!”曹操坐直了身子,好笑的对陈平说道,心中也是一阵期待。 这陈平失态,比三条腿的蛤蟆还少见。 还未等曹操开口,萧何以告辞离去。这新政不急于一时,对于军事,萧何为了避嫌那是充耳不闻。 也因此,深得曹操信赖。 在魏国萧何的地位便等同半个曹操。 在萧何走后,陈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范增死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曹操动容的站立了起来,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死的?” “累死的呗!”陈平坏坏的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类似小孩恶作剧的神态。 曹操心领神会:“是你搞的鬼!” “冤枉啊!”陈平大叫了起来:“属下除了将一些关于武王、张彧先生、尉缭先生、子房先生、李左车先生和在下的一点不寻常的举动透露给他知道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干。哪里想得到他竟然会为此心绪不宁,茶饭不思,便这样死了。”说着还露出一脸委屈的神色。 曹操先是一怔,“哈哈……你呀……”随后一手指着陈平,不断的抖动,抱着肚子,许久才吐了口气道:“太坏了。” 此时此刻,曹操之所以按兵不动乃是忌惮项羽、范增的组合。这项羽擅打野战、硬战,不擅于全局战略,而范增好奇谋妙计,长于战略,所以他们的组合互补不足,不容小觑。 虽然项羽不太听范增的奇谋妙计,但这偶尔一听,也常让他们头痛非常。 因此,曹操暗令陈平除去范增。 在历史上范增便是因为陈平的反间计而被活活气死,所以,用他来对付范增是最佳的人选。 只是,历史早已改变,项羽跟范增之间的隔阂并不如历史上那么深,反间计得不到理想中的效果。 为此,曹操也颇感无奈。 想不到陈平竟然能想出如此阴招,果然不愧为秦末最出色的谋士之一。 众所周知,一个年迈之人,心事是最大的病根,一旦心中藏有事情,他们便会寝食难安。范增是项羽军中唯一一个能够更张彧、尉缭、张良、李左车对抗的智者。 本来范增就患有严重的疾病,平时面对张彧、尉缭、张良、李左车几人的阳谋、阴谋以是疲乏吃力,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这种情况之下,陈平又在暗中故意透露许多有的没的,半真半假的消息给范增,让他费神分析,耗力琢磨。 一日两日夜就罢了,偏偏陈平阴毒,完全不给范增休息的时间。 长久以往,范增的身体如何受得了,终究坚持不住活活的累死。 曹操并不知道,在过去了几个月里,范增日夜寝食难安,昼夜不停的分析着陈平给他的情报,多次昏死在案桌上。 项羽不忍,将范增送入深山休养。 但范增是一个牛脾气,在这种局势下他怎能按下心来休养? 以绝食来对抗项羽的这种手段,最终项羽妥协,范增也终究因心力憔悴而猝死在案桌之上。 “范增死了,项羽有什么举动!”曹操难掩胸中畅快,范增是当世唯一一个能够劝动项羽的人。 现在他死了,项羽便成了无人辖制的霸王、猛虎,他的力量会因愤怒而成倍上升,同时,他的理智也将会被愤怒所淹没。 若他所料不差,他跟项羽的最后一战,即将到来。 “项羽已经在整顿兵马了,大战已是不远。”陈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肃然道:“大王还是多做准备才好。” “孤王明白!”曹操站立起来,拳头一松一紧,最后下令道:“传令给韩信、蒙恬,命他们陈兵函谷关和琅琊县,随时准备攻打楚国。”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其余被动的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发挥出自己所有的优势。 陈平走后,曹操请来了张良和李左车。 “对于即将来的大战,你们怎么看?”曹操微笑的询问着这两位智者。 “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以绝对的实力跟项羽打上一战。”张良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利芒,这一统之战,他是期盼已久,只要打完这一战华夏便可再度恢复和平与安宁。 “说得好!”对于张良的这一番精辟言论,曹操以重重的掌声以示奖励。 “如此,这出使衡山王、临江王的任务非子房先生莫属了!这衡山王、临江王共有兵马二十万余,若得到他们的出兵相助,胜算大赠。无论如何,先生都要说服他们攻打项羽。” 张良自信满满的笑道:“属下明白。” 曹操转向李左车“周殷是项羽手下大臣,作为大司马主持南方军政,统九江军。此人识时务,无信义只要我军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后,他忠项之心必然动摇。李先生,你的任务便是潜入九江诱使周殷归我大魏。” 李左车坦然领命。 曹操用了一个月的瞬间准备兵马粮草,然后在十月十日这天于安邑校场誓师攻伐项羽。 二十万大军南渡黄河以迅雷之势抢先攻占了陈留要地。 同时,蒙恬兵出琅琊县,南下直逼彭城而去,韩信也领大军出了函谷关,并且攻下了雒阳。 魏军最大的优势除了曹操外,还有韩信、蒙恬,这两位用兵奇才。而项羽仅仅只有一个。他有能力挡住一路大军的进犯,甚至击退,但却制止不了另外两路大军的扩张。 除了项羽以外,楚军没有一个是曹操、韩信、蒙恬的对手,更重要的是项羽还不能够坐视其他两路,不闻不问。 曹操兵分三路,正是此意。 不得已,项羽也只能兵分三路应对。 由龙且领兵五万抵御韩信,钟离昧领兵五万抵御蒙恬。 他自己率领十万大军直冲曹操的二十万大军而来。 十月二十日,曹操、项羽对阵于颖水上游,隔河立营,项羽急于求战,但曹操却避而不战,只于项羽僵持。 十月三十日,韩信、龙且对阵于育水,韩信诈败诱敌,龙且轻敌,只率少数骑士渡河追击,结果中了韩信水淹之计,导致龙且率领的少量骑士与大军被分隔开。韩信转头反击将龙且部团团包围,龙且神勇力战诸将,虽有万夫不当之勇无奈败局已定,终被原汉将灌婴斩杀,楚军一溃而散,韩信全擒楚兵四万,兵力由八万扩充到了近十二万余。 十一月八日,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起兵伐楚,两人共起雄师二十余万北上攻楚。 同月十一日,楚国大司马周殷在李左车的劝说下判楚归汉,发动三万九江军攻下了六县,向北攻楚。 同月十五日,蒙恬以魏营新研制出的霹雳车摧毁了彭城城墙,蒙恬领大军冲入城内,彭城被魏军占领。钟离昧弃城而逃,下落不明。 至此,魏国五路大军共计六十三万之众,形成从西、北、西南、东北四面合围楚军之势,将西楚霸王项羽的十万大军围困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曹操VS项羽 龙且战败、彭城失陷、吴芮和共敖起兵伐楚还有周殷反叛的消息一则又一则的传到了项羽的耳中。 项声心惊胆寒的读着战报,语气中还充带着颤音,一则则的坏消息已经让他慌了神色。当最后说道“五路大军共计七十万时”,更是吓得拿不稳战报,书简“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怎么,怕了!”项羽那有些诡异的双瞳在自己的族弟的身上一扫而过。 “有一点!”项声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并不否认,但很快便挺起了胸膛:“霸王大可放心,我项声绝不会堕了我项氏的脸面。” 项羽赞许的点了点头,不屑笑道:“才七十万而已,孤王麾下还有雄师十万,足以让这些反我之人知道背叛我楚项羽的下场。” 前一句他说的毫不在意,完全不将兵力上的劣势看在眼底,后一句却是咬牙切齿,他项羽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 “只要粮草一到,我们便发起进攻。”项羽起身从兵器架上拿过了他的黑大铁戟,深情款款的擦拭了起来。 这支铁戟跟随了他十余载,所向无敌,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在项羽的心中,它比人更加的可靠。 “霸王,不好了!”萧公角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大帐,他面容狼狈身上有多处血痕,跪伏在项羽的面前,痛哭道:“霸王属下无能,所运的粮草皆被彭越截去了。” “什么?”项声再度失色。 项羽双拳紧握,牙根紧咬,眼中似有烈焰燃烧,从齿与齿的缝隙中蹦出了话语:“好一个曹操,枉我还敬你三分,想不到手段竟如此卑劣。” “项声,我们还有多少粮食!”他将铁戟刺入土内,来到了地图前面。 “还有不到一月的粮食。”项声答道。 “足以!”项羽再度将霸王戟握在手中,往帐外走去。 一缕声线传入了项声的耳中“整兵、战斗,一月之内,孤王要亲手砍下曹操的脑袋。” “是!”项声高声领命。 楚军闻得项羽已经发出了求战的宣言,一个个都是士气如虹。他们相信只要有项羽在,便没有打不赢的战。 *************************************** 听闻项羽来攻,曹操立刻摆开了阵势迎敌。 曹操将主力大军二十万,摆出了因对的阵形:他本人亲率十万大军居中,以虞子期为前锋主力;将军桓齮率军三万为左翼;李必、骆甲率军三万为右翼;大将季布率余下兵马断后。 前后左右中,五阵大军环环相连,首尾呼应,精妙绝伦。 见曹操布阵,项声由衷而叹,“这曹操确实厉害,霸王不可小觑啊。” 项羽不屑一笑:“厉害在哪?我看不出来……”他舞动着大戟,高喝一声:“将士们,跟紧我楚霸王脚步,再度创造时势,扭转乾坤吧!杀啊……” 项羽策马前冲,出现在了队伍的前头。 什么计谋战术,什么布阵精妙。 一切都是虚幻,在战场上真正有用的是绝对的实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战术都是摆设,不堪一击。 他项羽用兵只有一法,那就是冲。 他项羽便是用这最直接、最简单的战法百战百胜,谱写了无数的奇迹和神话。 “只有真正和项羽对阵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他的恐怖!” 曹操望着咆哮发狂中的项羽低声说着,这是韩信在战前对他说过的话,看着如战神一般的项羽,他竟情不自禁的再度说了出来。 此时此刻,曹操方知韩信说的丝毫无错。他总以为项羽再强,最多也只是略强于吕布、关羽而已。 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吕布很强,他能够转战汉末,所向无敌;关羽也很强,他能在万军丛中诛杀颜良,斩其首级而归,袁绍诸将莫能当者。 但他们一旦跟项羽必起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曹操甚至怀疑他们能够挡得住项羽五合。 只见那项羽一马当先,冲锋速度之快甚至将十万楚军将士统统甩在了后面,连楚军骑兵都没有一人能赶上。 他一个人冲进了由三万人组成的枪阵,举手投足之间便击碎了前面数层人潮,二丈大戟左右盘旋,周围无人敢近,但凡进入攻击范围,必定一击毙命! 杀人绝对不用第二招,也没有人值得他用第二招。 以虞子期为前锋主力而组成的枪阵在项羽独自的冲杀下便以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即项氏铁骑赶到,他们对着裂痕猛攻狠杀,在铁骑的践踏下,魏国的枪阵竟然不堪一击,转瞬之间便有溃散之势。 卢绾是刘邦的铁杆兄弟,自从刘邦被项羽杀后,便转投曹操麾下,希望能够亲手杀了项羽为刘邦报仇。 这一刻即将来了,他见项羽便在他身旁不远,心中难掩激动之色。 他指挥着身旁的十数人,呐喊着一起挺矛自项羽的背后冲刺。 十数条长矛不断的加速,毒龙般的刺向了项羽的后心,项羽却恍如完全没有发现,依旧神威凛凛,大戟如苍龙翻滚,不住的撕裂魏军人潮。 一尺、半尺,眼看项羽即将被刺成刺猬。 他那古朴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讥笑。 寒光一闪。 下一刻,无数残肢碎肉四散飞扬,鲜血再度染红了大地,适才生龙活虎的兵卒现在一个个都成为没有生命的肉块。 项羽的武艺如他的人一样,霸烈无比,戟锋所到之处,无论任何的人,任何的事物,都绝对不可能挡其锋锐。 一路上,魏军如乌云一般层层叠叠,一眼望去漫山遍野。 而项羽却不在乎其他,只是率领十万将士猛打猛攻,连破魏军数道防线,一路之上无人可挡,直杀向曹操本人。 曹操大为震撼,动容道:“项羽举动看似莽撞,其实妙在其中。他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孤王的人头。” 在这种情况下,项羽既无粮食也无援兵,想要打败由四方赶来近七十万大军显然是异想天开。 但这七十万大军的主心骨便是曹操,只要杀了曹操,七十万大军不战自溃。 “撤吧!”曹操望着逐渐逼近的项羽,反而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这一战他败了,败得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他知道以项羽的野战能力,自己虽说有二十万兵将,但也不可能战胜项羽,但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败的如此迅速,如此彻底。 此刻的项羽就好比那无坚不摧的利刃,他打的是中央突破战,完全不理会左右的魏军,一心只求攻下中军本阵,夺取自己的人头。 曹操留下了季布殿后,领着部分中军往西方逃去。 经过半日撕杀,楚军破军无数,曹操的前军已经被项羽打成了废渣,但他依然没能突入曹操的指挥部,曹操始终不断的向后退却,始终没有出现在项羽面前。 而项羽过于猛烈的冲锋,却明显拉开了军队前后的距离。 当时的楚军,项羽本人以无上的神勇脱离全军冲锋在前、冲开敌军一道道兵列线;后面是速度较快的主力骑兵急赶项羽、并将被项羽本人打开缺口的魏军散兵一一冲散踏过;而最后面的是速度最慢的步兵部队,他们与未被骑兵杀死的魏兵一边撕杀一边继续追赶骑兵。 楚军队形越来越散、越拉越长,已经渐渐失去了紧密的队形和步骑之间的配合。 项羽强行撕裂重重人潮,郝然发现曹操已经往西方撤离。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已然察觉曹操的用意,大喝道:“项庄,传令给萧公角和丁公,让他们自行突围,各自逃命去吧。其余的士兵,立即随我追击曹操!” 在他的记忆中,前面向西就是冈峦起伏,乱岭纠纷,沟壑纵横的许田,那里的地势险恶之极。 曹操分明是想借用地形,拉开他们骑兵于步兵之间的差距。 他的麾下有三万是最精锐的项氏骑兵,其他皆为步卒。他若奋力追击,余下数万步卒必然无法跟上,反被曹操的余卒所灭。 所以,索性让他们逃命突围,日后还有机会重新召回。 与此同时,桓齮、李必、骆甲所率的左右两军已经自楚军左右两侧进行着迂回机动,节制楚军进攻侧翼、分离楚军骑兵步兵之间的配合、迁制了楚军进攻。 他们先一步将失去项羽的楚国步卒围困了起来。 项羽这时若是回军救援,曹操必然逃脱;若不救援,这数万楚国步卒将会全军覆没。 项羽目眦欲裂,项庄大喝:“霸王……以大局为重。” 项羽大吼一声,仿佛半空打了个霹雳,忍痛撇下了楚国步卒,咆哮着自往曹操冲去。 “退……” “退……” “退……” 曹操依旧不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战至午夜,魏军中军一退再退。在第三日的凌晨时分,他已经退至了夏邑。 项羽依旧勇猛无比,一路上撕裂了无数阻截的魏兵。 此时此刻,项羽有骑兵两万之众,而曹操身旁确只余下的五千最精锐的虎卫卒。 他所率领的十万中军已经被项羽打成了废渣,四万殿后军也是损失惨重。 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却笑了起来。 因为在前面不远的长社,韩信的十二万大军已经恭候项羽多时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韩信的预设战场 项羽将头盔挂在马鞍上,任由漆黑齐肩的短发散乱地披在肩膀。他仰望天空,浮云正在飞快地聚合。风很大,卷过曹原,嫩绿的野草随风摇动层层叠叠,象征着顽强不挠。 这位名动天下的霸王身材高大、肌肉蟠虬,雄壮威武的有如猛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散发着英雄男儿粗野豪放的魅力。只是眼神冷如坚冰,眉宇之间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气。 此刻的项羽眉头紧锁,使得威猛绝伦的面容有些阴沉。 自从追击曹操以来,他破军无数,杀敌上千,死在他手中的魏卒数不胜数,但每每都被曹操避开,这已经是追击他的第三日了。 将士们皆以疲乏,曹操也失了踪影。 于是,他索性让项庄领数百名骑士搜索曹军踪影,自己和余下的兵卒就地歇息恢复战力。 之所以,来到这个地方全是因为受到了曹操的指引。 项羽早已肯定,曹操这是有意如此。曹操这是在诱敌,以自己充当诱饵,诱他上当。 只是,项羽别无选择。 项羽外表粗狂,其实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对当前的局势在明白不过了。他们处在绝对的劣势上。 第一、因为周殷的背叛使得西楚国位于长江以北的全部土地均已失陷,十万楚军成为绝对的孤军。 第二、楚军粮道被彭越阻截,彭城也被蒙恬攻下,军队根本没有半点补给。 第三、曹魏军联兵约七十万,粮食充足、士气旺盛,而自己只有孤军十万,而且多穿着秋季的装备。时以十一月份,最寒冷的时刻即将到来,他们以无棉衣御寒。 第四、无可否认,曹操是一个军事奇才,五路大军有秩序推进,先占楚土,再行合围,步步为营,包围圈日渐完善,他们截断了所有通道,楚军难以发动突然性的反攻 第五、此刻唯一忠于他的便是江东五郡,他们所在之地离江东距离遥远,即使冲破包围圈,也很难在汉军的追击下及时回到己方领土,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项羽别无选择,哪怕是千难万险他也要杀了曹操,扭转乾坤。 不过,项羽也压根没有将什么伏兵看在眼内,自始至终他都深信一点:他……西楚霸王项羽,是不可战胜的。 只是突然失去了曹操的踪迹,实在令他心中的难以平静。 正在心烦,旁边一将忧心忡忡道:“再过不远便可能遇上韩信的军队,他们足有十二万五千余人,而我们却不过两万即便追上去也是敌众我寡……” 此人黝黑矮胖,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正是他麾下的将领周兰,为人颇有勇力,但胆子却是极小,不被项羽所喜。若不是麾下良将不足,怎样也轮不到他来充当偏将。 “那你有何高见?” 见项羽话里没好气,周兰愈发小心翼翼,陪着笑脸道:“以小人之见,不如我等先向北突围,逃回江东……” 话还未说完,气球似的胖脸上已吃了重重一马鞭。 “再敢胡言,孤王砍了你的脑袋。”项羽连看都不看鲜血淋漓的周兰一眼,怒道:“我江东男儿焉能言败。昔日韩信十万余大军都奈何不得孤王八千骑兵,今日我军两万,何惧韩信十二万?诸将可有信心随我破敌???” 项羽举戟高喝!!! 两万项氏精骑无不嘶声呐喊,声援项羽。 自始至终他们都坚信一点:西楚霸王是不可战胜的。 正当项羽闭目养神不久,前方地斥侯也奔了回来,项庄高叫道:“启禀霸王,曹操以与韩信汇合,在十里外的长社列下了方阵,似乎打算在那个地方同我军决一死战!” “长社?那里不是一片原野吗!”项羽闻言,眼中露出了惊疑之色。 “正是……”项庄叫道:“如霸王所言,那里是成片的原野,韩信和曹操便在原野上列阵。” “于我项氏骑兵在原野上交锋!那韩信吓傻了不成!”项羽轻蔑大笑,双腿一打马腹,加快了速度向前赶去,“我军都是骑兵,进退迅捷,而韩信军大多都是步兵,一旦在这开阔之地与我骑兵交战,必败无疑。” 他也知韩信计谋的厉害,口里说的轻松心底却也留了一个心眼。 旌旗猎猎,鼓声阵阵。 碧空如洗的晴日下,六万余的曹魏大军列成方圆五里的方阵,黄绿相兼的土地衬托着他们绛红色的战袍,显得分外扎眼。 站在临时堆成的土坡上,曹操向下俯视韩信的大军,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眼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不由暗赞韩信之能。 韩信用兵,不求兵精,只求兵众,纵使老弱病残他可以再战场上为他们安排一席之地,发挥他们的妙用。 “韩元帅真的有把握抵挡的了项羽骑兵的冲刺?”曹操心中忐忑不安,在决战以前,曹操特地请来韩信和他一起商议对付项羽的办法。 曹操深知这能够在军略上跟项羽一拼的也只有自己和韩信。 于是,两人便针对项羽的性格弱点商议起了对敌的战术。 当时,自己提议要破项羽首先要削弱他的军事实力,利用他身先士卒的特点,将骑兵、步卒分离。 然后,围杀项羽步卒。 韩信在这个战术上又加了几点。 其中之一便是诱敌,韩信当时道:“项羽最强的便是他的骑兵,只要有五万骑兵在手,哪怕有五十万大军也未必能挡他的步伐。所以,末将认为要败项羽,首先要破他的麾下的项氏骑兵。针对项羽的骑兵,末将心中有一个想法。末将最擅长的是布局,只要武王能够将项羽引入末将预定的战场,项羽的骑兵将不足为惧。” 具体的定计是什么曹操也不知道,韩信也不说。若是常人如此,以曹操多疑的性格绝对不会冒险,但说话的这人是韩信,是历史上可以跟孙吴齐名的韩信。 韩信性格孤高,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可能将话说的如此自信。 于是,曹操便用计先将项羽的步骑分开,然后又冒着生命危险,利用项羽非取中间人头不可的这个优势,以十万大军为代价将项羽一步一步的引入韩信的预设的战场……长社。 看了韩信的布阵,曹操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觉得自己这是被韩信耍了,还以为他要用什么奇谋妙计,结果他跟项羽比的是战术。 只以战术来言,他曹操自问比韩信胜上一筹,而项羽又比他胜上一筹。 韩信和项羽比战术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吗! 当然这也不能说韩信用的战术不妙,战术虽非他所长,但也远胜他人,只在项羽、曹操之下。 韩信以灌婴的六万步卒为中军,夏侯婴的三万战车为左翼,樊哙的三万骑兵为右翼,意图非常明显。 他是想以灌婴的六万抵挡住项羽骑兵的攻势,然后在两面夹击,利用夏侯婴的战车冲垮项羽的骑兵部队,然后樊哙再以骑兵来打扫战场。 韩信的想法不能说是不妙,项羽的骑兵再强也不可能比得上战车的力量。 只要夏侯婴的战车能够跟项羽的骑兵正面接触项羽的骑兵必将损失惨重,但问题是如何才能让项羽的骑兵跟夏侯婴的战车正面接触。 项羽是用骑高手,他不会傻到用骑兵来跟战车硬碰。 若正面冲突,项羽完全可以利用战车周转不变的弊处绕过战车队。所以,韩信将夏侯婴的战车队布在了大军的左翼。 可如此布防关键在于灌婴的六万步卒能否挡的住项羽骑兵的冲击,若灌婴抵挡不住项羽的攻击,那么项羽的骑兵将会切入六万步卒中去,跟步卒混战再一起。 这战车也不长眼睛,他不会只选择楚军来撞。 除非韩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灌婴挡的住项羽骑兵的冲击,不然韩信的这套战术完全行不通。 因此,曹操不得不问一句“韩元帅真的有把握抵挡的了项羽骑兵的冲刺?”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什么办法能够以步卒抵挡的住项羽的骑兵。 韩信不答反笑:“原先只有七成把握,但听武王如此一问,韩某已有十成把握能一举击败项羽这所向无敌的骑兵。” 再另一方,原先项羽还有些犹豫,心想:“韩信那奸猾的杂碎有在想什么鬼注意,当小心提防才是。”但见韩信布阵,他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果然是好战术……” 以他在战术上的才能,只是一眼便看穿了韩信的意图。 想利用战车来破我骑兵? 笑话! 真当孤王的骑兵是泥捏的不成,就凭六万步卒也想阻挡我军去路。 项羽已经意识到了胜败的关键,若他能一击撕裂魏国的六万步卒便等于赢得了胜利,若他不能,夏侯婴的战车将会给自己的骑兵带来惨痛的教训。 他冷笑起来,露出两排雪白地牙,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虎。“将士们,你们看……”他遥指韩信军阵,笑道:“韩信那厮居然打算用六万步卒挡我骑兵去路,可笑之极。” “将士们,既然他们小觑于我们!小觑我大楚勇士,今日便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杀!” 项羽依旧一马当先,对着魏兵猛冲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韩信计克项氏骑兵 看着项羽的突击,曹操的心登时揪在了一处,双眼瞪的老大,不知韩信如何抵挡项羽如此猛烈的骑兵攻势。 项羽的攻击依旧如以往一般猛烈,他的咆哮声犹如猛虎下山,他的呐喊声是最嘹亮的战鼓,那无与伦比的霸气似乎要摧毁一切。 项羽逐渐逼近,韩信面庞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 突地,韩信举起了令旗挥洒之间,他尽然将不堪一击的弓弩手调至两军阵前,前排弩手跪地平举弩箭,后方弓手举弓做出抛射的架势。 曹操茫然无措之间,惊诧道:“韩将军,你这是为何?” 诚然弓弩手的杀伤力很强,但他的攻防完全成为反比。在项羽骑兵的速度下,有效的几百步射程,顷刻就至。 弓弩手最多也只能发射一轮攻击,随后他们即会与项羽的骑兵短兵相接。以项羽骑兵的恐怖力量,莫说是弓弩手,便是严密的枪阵也难以抵挡,试问防御薄弱的弓弩手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项氏骑兵的冲击? 接下来的一幕 更是让曹操目定口呆。 项羽竟然马前失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因为速度极快整个人惯性般的往前飞出了三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马前失蹄并不少见,但类似项羽这种武艺超群、天下无敌的霸王马前失蹄,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曹操一时间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在同一时间里,项氏骑兵也一个个的马前失蹄。 他们莫名其妙的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了下来,乱作一团。 他们有的摔下马背;有的踏着己方的身体而过,有的又因为及时停马而跟身后的骑兵撞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韩信往天上射出了鸣镝,并且下令弓弩手放箭。 战鼓擂得震耳欲聋,第一排千支弩,像一千道电光般,向迎阵冲来的项氏骑兵疾射 而去,向最着名的项氏骑兵宣战。 强劲的弩,透穿过披甲的马身,透穿过披甲持戟的战士,一时人仰马翻,整队数百名骑士,有一大半乱成一团,兵卒从马上倒撞下地,鲜血飞溅。 这个时候,夏侯婴的战车队也跟着出动了,他并没有往混乱的项氏骑兵杀去,而且斜刺里绕至项氏骑兵骑兵的后方以千乘战车临时搭建成了一堵壁垒,阻止项氏骑兵后撤。 “韩将军,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曹操一头的雾水,不知道韩信用的是什么办法,但显然韩信如他所言一般压制住了项羽的骑兵。 “一切的关键只在这个!”韩信变戏法似地从马腹下取了一根铁棍,这铁棍大约有少年拳头般粗大,一头偏大,另一头却尖锐无匹,呈丁状。 他将铁棍重重的往地上一插,然后用力踩了一脚,将铁棍拔出来后,地上露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 曹操看的一怔:“这……” 恍然间,他大叫了起来:“孤王明白了,韩将军果然高明,孤王佩服。”他终于明白了韩信的真正用意。 韩信并没有愚昧到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他用的是战场谋略。 他摆出这番架势是故意让项羽认为他韩信想用战术来克骑兵,实际上他早已暗藏了克骑兵的杀招。 听得曹操赞赏,韩信露出了自得之色。 这是他专门为克项羽骑兵而设置的战法,自从苍河一战,项羽以绝对的力量击破他重重计谋后,便一心想报此仇。 一日雨后,他闲着无事至城外溜达,偶然间马匹的前蹄陷入了淤泥中去,重心不稳将他摔下了马背。 他替战马拔出前蹄,地上郝然出现了一个蹄掌大小的洞。 韩信当时灵机一动,若地上布满了这般大小的洞,敌方的骑兵的前蹄或者后蹄一但陷入洞内,将会如自己一般被摔下马背。 于是,韩信将这个想法再三实地试验,最终设置了一套对应的战术,专门克制骑兵的战术。 在刘邦军中一直没有机会使用,此刻却便宜了曹操。 *************************************************** 项羽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容上,赫然已是血泪交加,随即惊天动地一声狂叫:“曹操、韩信——!” 这叫声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伴随着咆哮,又悔又急,在他的面前是一具尸体,一具马的尸体……乌骓。 这匹乌骓是当年在逃亡时于北方购来的马驹,它伴随着项羽的成长。 一人一马亲密无间,除了晚上睡觉他们几乎很少分开,由小到大项羽都亲自为乌骓洗刷毛发,从来也没有委托过他人。 哪怕是他当上了西楚霸王,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也不忘亲自给乌骓洗刷毛发。乌骓甚通灵性,除了项羽以外任何人都别上骑上它的背脊。 他们一起纵横天下,由于项羽每战必前乌骓也没少受伤,但它对项羽的忠诚,从没有一刻改变或减少过。 而这一刻,它却死了。 死在了曹操、韩信的诡计之下,死在了上百枝利箭之下。 项羽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看着乌骓的尸体留下了英雄的热泪! 先前的一幕重现眼中! 当时,他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撕裂魏军,在夏侯婴的战车抵达以前撕裂魏军的防线,然后砍下曹操、韩信的脑袋。 他大吼一声,仿佛半空打了个霹雳,随即纵马上前,然而大戟方举,跨下乌骓传来一声嘶鸣腿,翻倒在地,将项羽掀下马来……它跑的太快太快,这马蹄一陷入狭长的地洞中,巨大的惯性便将它的那一条腿给折断了,悲鸣的倒在了地上。 项羽连滚几下爬起身来,这还不知情况,漫天的箭雨以飞射了过来,来不及多想大戟拨开即将近身的箭枝,随即扯下身后斗篷,挂在戟尖打着圈的抖动了起来护住全身,将飞来的箭枝打落、拨开。 在他的神威之下,数百箭枝竟近不了他的身。 直到魏军箭雨稀松时,他才有机会环视战场。他的骑兵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在魏军的箭雨之下,伤亡惨重。 身后的乌骓身上更是插满了箭枝,口中溢出了鲜血秽物,眼看以是活不成了。 “霸王,地下有洞!”随着一个个的骑兵莫名其妙的摔下了马背,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项羽心中一动,大戟一挥,一片杂草的立时飞扬了起来, 失去了杂草的掩盖六个拳头大小的坑洞登时露了出来,不由一怔。 忽高忽低的声音瞬间接近,一支利箭闪电般来到项羽面门之前! 此时已来不及格挡闪避,电光火石之间,他用力侧头,一口咬住了箭头!巨大的冲击震得他门牙疼痛,满嘴鲜血。只要稍有差池,自己就已经一箭毙命,尸横就地了。 他抬头寻找射箭之人,刚刚找到对面不远处作将军装束的猛将,正是知己见过几面的楼烦,但此刻敌人的第新一轮的射击已经发动! 想起爱马以死,夏侯婴又已经用战车搭建了一道防线,想撤退以是不成。 他吼叫一声:“下马步战。” 他舞动着长戟利用戟上的斗篷不断的扫落近身的箭枝,那些项氏骑兵也一个个的下马步战。 逼近百步,项羽厉喝一声,将适才被咬住的利箭甩手射了回去。 利箭才刚刚响起就嘎然而止:那楼烦大叫一声,右胸正中。 楼烦右胸胸疼痛无比,他本不至于躲不开这一箭,只是不相信项羽能在不借助任何器械的情况下,仅仅以臂力便能将箭枝投出百步之遥,待他发现已避之不及。 看对面的项羽盯紧了自己,一股寒气油然而生,他几乎不敢想象项羽的那一生杀气竟然能传百步,在项羽的眼底自己似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心寒胆裂,动作迟缓,就连韩信命弓弩队撤退的鼓声都没有听见。正欲逃离时,项羽之间冲到了他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这是楼烦平生所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所想到的最后一个念头。 项羽恨恨地看着楼烦被自己一戟打爆了脑袋,转身往尚未来得及撤退的弓弩队痛下杀手。 他在为乌骓报仇,每一戟下去必然血肉横飞,大戟扫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 这步战毕竟不比骑战,没有马上优势。任由项羽勇猛无比,天下无敌在面对成千上万人的围攻时,也无济于事。 项羽一口气杀了两百余人,最终被一名兵卒砍中了肩膀,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两个时辰后,项羽自己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反正他四周都是魏兵,一戟扫去便有七八人殒命。 一时间内竟无人敢上前与之一战。 直到曹操下令,“取项羽人头者,封千户侯,赏金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士,魏兵一个个再度围上了项羽。 此刻,项羽的身上已有了十余处的伤痕。 两万项氏骑卒在平地上发挥不出他们的优势,乱战中比不上魏国步卒进退有序。虽然一个个勇猛过人,但面对人数众多的魏卒,人数已有两万锐减至了五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霸王末路 望着当前的局势,曹操不得不为韩信叫好。 他利用了项羽的战术才能和自信。 正如开始的自己一般,自己见韩信的布局,也是认为韩信打算利用夏侯婴的战车队来克项氏骑兵。 项羽的战术才能由胜自己,自己能够看破,他焉有看不破的道理? 韩信便是以此来误导项羽,项羽为了破韩信的战术只能加快速度,打算在魏国战车还未抵达以前一举攻破魏国的步兵防线。 如此正中韩信的计谋,他出人意料的利用小小的地洞来克制了项氏骑兵,使得威震天下的项氏骑兵无了用武之地。 这韩信果然不同反响,若用的好将会是另一个霍去病,自己也能建立汉武雄风,民显于后世。 他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战场上,没有了马匹的项羽虽然依旧是无匹的勇悍,但确如少了利齿的猛虎。虽说他还有无比锐利的利爪,然则毕竟气力有限,难道他真的还能将自己这成千上万的兵卒全杀干净么? “不好,项羽要突围了。”韩信神色一动,立刻舞动着旌旗传令樊哙做好准备。 曹操将目光凝视着战场,此刻项羽已经和项庄、项声汇合在了一起,他们一起差不多千余人正往樊哙所在的右翼杀去。 ******************************************* 项羽恶斗之下,蛮性发作,以陷入癫狂状态,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四要在他身旁者无一不死于其手。 他威势直不可当,身旁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这时他已顾不得其他。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无论敌我。 “霸王……” “项大哥……” 在混乱之中,项羽隐约听得有人叫喊,也逐渐清醒过来。 见项庄、项声都在附近于敌厮杀。 那一声“项大哥”便是项庄叫了,项羽、龙且、项庄三人自幼一起长大,形影不离,那是他们都称项羽为“大哥”。 只是随着项羽的威势越来愈大,“大哥”一词也变成了“霸王”。可在这生死之间,项庄再见项羽,一时激动之下叫出了以往的称呼。 如此正好也将狂暴中的项羽叫醒过来。 他一戟杀开一条道路来到了项庄、项声的身旁,欣喜若狂,叫道:“你们可无恙?” “死不了!”项声一刀劈开面前的一个魏卒,大叫道:“我项声胆子不大,但在这个时刻也没有堕了我项氏的颜面。” “好,无愧是我江东好男儿。”项羽大笑称赞。 “霸王……”项庄正欲说话。 项羽先一步道:“还是叫我大哥吧,这个称呼好久没有听到了。” “项大哥……”项庄泪湿了双眼,正是患难之中才见真情。他一摸眶中泪水大叫道:“大哥,我们突围吧……” 项羽一怔,本来他是打算轰轰烈烈的战死于此,项庄如此一说,又见周边的千余兵卒,暗忖:“自己将他们带出江东,曾扬言要将他们安然的带回江东。此刻,他们命系我手,我项羽焉能为一己之私而葬送他们性命?” 当下,高喝一声:“好,将士们,我便带你们突围出去。” 说着用大戟一指,那边正是樊哙骑兵所在! “霸王,右方有千余人正被魏兵围攻!”正在突围当中,一个将死的兵卒告诉了项羽以讴歌消息。 项羽散发着惊人的战斗意志,想也不想,高叫一声:“ 跟我杀上去!先救人,在突围……” 项羽不知疲倦地大呼酣战,也不知突破了多少重围,斩杀了多少敌人。逐渐越聚越多,最后变成了一群——那些零零星星被围困的己方士兵,就像小溪一般,逐渐汇集到项羽麾下,重新形成了汹涌的江河。 四周喊杀连天,惨烈之极。 项羽一马当先,竟然真的给他杀出了重围。 也许他们走出了遍地的拌马坑,樊哙纵兵杀了过来,他一马当先狂喝道:“项羽小儿,你已走投无路,还不弃械投降?” 项羽怒由心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此时此刻,区区樊哙这不堪一击的杂碎也能在他西楚霸王头上耀武扬威。 樊哙眼中充满了杀机,刘邦跟他是共穿一条内裤长大的玩伴,他之所以加入曹军便是为了要替刘邦报仇。 只是他知项羽一身武艺天下无敌,一直没有机会。 此时此刻,项羽以在曹操的六万大军中苦战了三个时辰,身上有十余处创伤,正是杀他的大好机会。 他手中大刀直指项羽身上要害,借助座下良驹之力对项羽猛冲而来。 项羽冷冷的望着樊哙,一步一步的上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告……诉……你……我……西楚霸王……项羽……纵然是受伤了……那还是……霸……王……” 大戟对着樊哙挥舞过去…… 一击必杀! 受伤的霸王还是霸王,勇猛无措的樊哙在霸王面前照样不堪一击。 看着樊哙的尸体,项羽傲然道:“我霸王的虎须不是你这种杂碎能够触摸了。” 只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霸王……” “霸王……” “霸王……” 三千楚兵兵卒见项羽勇悍如常,一个个都高声呼喊了起来。 在土山上曹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满头冷汗,在樊哙跟项羽接触的那一刹那,项羽的戟以无尽的力量,先一步斩断了樊哙的马颈,就那一瞬间,项羽的动作快如闪电,掌中大戟一吐即收:近两丈长的大戟从樊哙的前胸贯入,随着巨大的大戟缓缓竖起。樊哙便如倒挂起来的死猪,肠子内脏一套流了出来。 项羽军在项羽的盖世神威下,士气如虹,他们在低档住樊哙骑兵的冲击后,杀人夺马往东飞驰而去。 韩信急令夏侯婴阻挡。 夏侯婴的战车队以绝对的优势杀入了项氏骑兵中去,一番苦战,三千项氏骑兵仅余一千。 项声被夏侯婴的飞矛刺中,摔下了马背。 项羽刚冲散了一股敌人后,身旁惨叫传来,他骇然望去,见到项声翻身堕马,给一支长矛戳穿了盔甲,从背心入透胸出,可见敌人掷矛者的力道如何狂猛。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要勒马杀回去时,却给项庄和随从死命扯着他马僵。项庄泪流满面的大叫:“声弟已经去了,你真要在舍我们而去?丢下我们不管?” 项羽看着项庄憔悴的面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用力甩开项庄的手,一言不发,纵马向东杀去。 他利用了战车不够灵活的落点,避开了战车的正面力量,以杀出了重围。 韩信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在这种劣势下,项羽还能够以无敌的神勇杀出重围,这队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武王,抱歉。”他低耸着脑袋,一脸的懊悔。 他机关算尽,还是没有能够拿住项羽,项羽就象是一个无敌的斗士一般,不论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他都能够以绝对的力量打破他的种种布局。 “无妨!项羽跑不了的。”曹操虽为项羽的神勇豪情所震撼,但依旧从容不迫缓缓的说道:“在过去,项羽将面对桓齮、李必、骆甲的六万骑兵,在过去还有蒙恬的七万大军。就依靠他身旁的千人是没有可能战胜他们的。” 项羽再勇再猛也不可能以一当万。 正如曹操说言的一般,项羽在东窜的途中遇上了桓齮、李必、骆甲的六万骑兵的猛烈阻截。 千余骑兵几乎丧失殆尽,只余下二十四骑。 项庄在冲杀的途中死在了乱兵之中。 身后骆甲领千骑追来,项羽舞动着长戟大笑道:“诸位可敢随项某回马一战?” 二十四骑大喝,“愿效死力!” “杀!”项羽再度咆哮了起来,率领士兵掉头向骆甲的追兵杀了过去。 随着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大块的鲜血和尸体从马背上落在地下。 随着项羽手刃骆甲,独杀两百骑兵以后,他们成功的击溃了追来的千骑。 而这一刻,项羽的二十四骑只有六人存活了下来。 马蹄声再度响起,前方不远处又有大部队逼近,人数不下于四万。 六骑相互对视了一眼,突地齐声道:“霸王神勇无匹,一人一骑足以杀出重围,我等存在以是霸王累赘,望我大楚武运长存。” “不要!”项羽神色大变。 六骑已经同时引颈自刎。 看着六将的尸体,项羽眼中的英雄泪再度留了出来,低语道:“带他们冲出重围才是孤王的最后心愿,你们既死,我项羽安能苟且存活!” 他历吼一声,仰天长啸,云气聚合,声震四野,独自往四万来兵冲杀了过去。 一人一骑杀入四万兵丛之中,来往之间所向无敌,无一合之将。 一口气杀得四五十人,身上也再度受到了一次砍伤。 突地,项羽的大戟竟然被人架住了,一怔之下,方才看清对方:此人身材魁伟,三四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你是谁?”项羽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能当他一击。 “蒙恬!”来人正是原大秦第一勇士蒙恬。 “是你?”项羽意外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后记,天下归一(全书完) 项羽那充满死志的眼神,突然燃起一丝斗志,一种渴望找到对手的斗志,喝道:“让我来见识一下大秦第一勇士的到底有几斤几两。” 蒙恬并不答话,手中乌黑马刀横于胸前,门户封锁的极为严谨:仅仅在气势的对持上他以全军覆没,项羽让无坚不摧的霸气已经将他死死笼罩了起来。 项羽表情随和,大戟直往蒙恬挥舞过去,没有惊涛骇浪的杀气,也没有激荡交错的风声,他手中的大戟自然的运动了起来,如日月星辰般变换流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往蒙恬杀去。 “喝啊!”蒙恬突地暴喝一声,好似平地里响起了一个炸雷!借此一喝之威,手中马刀化作一道黑龙,变化无方的杀向了项羽。 项羽平静无波,蒙恬咆哮如虎,兵器交错中听得两声巨响,洒出一片红光。 两骑相互调换了位置。 蒙恬胸口的龙鳞甲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鲜血不断流下,他面色沉重一言不发,虽然依旧受了伤,但他的气势有增无减。 项羽的面色依旧如此平静,但眼中却出现了一丝赞许,“你是在战场上唯一一个能当我两合而不死的人。” 他项羽是天生的战神、斗士,平素里一生武艺以是天下无敌,但这一上了战场,他身上的热血便会沸腾起来,武艺更上一筹。 好比樊哙,在切磋的时候,他勉强能接项羽三合。但这一上了战场,他们对战三次,樊哙没有一次能接下项羽一合。最后一次,更加是一击毙命。 蒙恬,这位大秦第一悍将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战场上接下项羽两合而不死的人物。 “再接我一合!”他爆喝一声,寒光闪烁,大戟突然变化成一条黑线,无声无息的直刺蒙恬的咽喉。 “叮!”兵器交错而过,又是一蓬鲜血溅出。 项羽的戟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在蒙恬粗壮的右臂上狠狠的划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如泉涌。 蒙恬看着自己的伤口,突然“哈哈”大笑,“再来!” 蒙恬喝令所有兵卒原地待命,意图根项羽觉个胜负。 以蒙恬的为人本部至于如此不智,只因扶苏的胸无大志,让他光复秦国之心破灭,生无可恋。 之所以助曹,全因扶苏的委托和对扶苏的承诺。 如今大局已定,以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曹操一统天下的脚步。 自己的四万大军已经将项羽团团围困,他是不可能一个人抵挡的住自己指挥的这四万大军,所以自己死不死结局都是一样。 项羽的盖世豪情让蒙恬折服,出于对项羽的敬佩,他选择了跟项羽一战,哪怕死在项羽的戟下也无怨无悔。 “不用了!”很意外,项羽反而制止了蒙恬再战的意图,“你是一个勇士,我项羽眼中唯一的一个勇士。但你不可能接的下我第四合,再打下去已无意义。我项羽不想再死前,杀一个值得赞赏的勇士。” 蒙恬无语而对,确实如此。 项羽的戟他挡不了,他只能依靠经验技巧避开身体的要害,先前一戟蒙恬右手受到了重创,已经不可能发挥出十成力量,更加不可能抵挡的了项羽的第四招。 项羽就像是一个怪胎一般,虽然身上已有十余处创伤,但他的战意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减弱,反而是越战越勇,鬼神难当。 “帮我一个忙可以吗?”项羽爱怜的抚摸着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铁戟,想起以死的爱驹乌骓,脸上难掩伤感之色。 “但说无妨,只要霸王不强人所难,我蒙恬就算是性命不要,也要替霸王完成者最后心愿。”蒙恬的这一声“霸王”叫的是心服口服。虽然,项羽是灭秦的罪魁祸首,但不能否让他确实是一个当时罕见的英雄人物。 “把我的头交给二弟吧!”他怕蒙恬不知道这个二弟是何人,又加了一句:“也就是曹操。” 蒙恬双目圆瞪,惊出声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项羽从容笑道:“我项羽一生最敬重的人便是季父项梁和亚夫范增,最看中的则是二弟,他的才干普天之下没有几人可以相比。只可惜……”他失落的叹了口气:“我一直将他看做是最得力的臂膀,却没有发现他跟我自己的同样的人物,有着同样的野望。” “告诉他,这一战,我项羽败得的心服!他是我项羽唯一的对手,我项羽的头,也只有他有资格拥有。”随即,他大笑着高吼:“若非我愿,谁能杀我!” 说罢,大戟一转,锐利的戟锋往喉间划过。 盖世英雄,就此陨落。 历史上项羽不甘败于刘邦这小人之手,高呼非战之罪,但如今败于曹操之手却是心服口服。 蒙恬将项羽的话带到,曹操脸上并无胜利的喜悦,略有伤感的说道:“将我大哥以帝王之礼,厚葬江东。” 项羽一死,江东无主,江东五郡皆受张良游说归降曹操。 天下除临江、衡山、辽东外,以皆归曹操统治。 三月,临江王、衡山王、辽东王以及魏国文武大臣上书曹操一统天下,功高至伟,愿意尊他为皇帝。 曹操坦然接受。 于泰山之巅祭祀称帝,改国号为“周”,并定都于咸阳,入主阿房宫,占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本来以曹操之意,直接以“魏”为国号,但张彧、萧何、张良、尉缭一至反对,张良最是坚决,说道:“天下纷争因七国动乱而起,此乱持续八百余年,各国子民相互敌视。因暴秦强大,使能让各路诸侯统一而战。现六国皆亡,唯独魏国存在。余下六国子民当如何去想?如此对治理天下不力。臣下以为乱由七国,止于七国,七国不存,天下归一。” 曹操有些不喜,但也颇为认同,又问国号该如何而立。 “周,大周!”萧何提出了一件建议,“天下诸国本是大周子民,现在重归大周,天下百姓必能支持。” 曹操略一沉吟,也便同意了下来。 对于国号,他本人也不太在意,只要皇帝宝座坐的是他,至于叫他什么称呼都是次要的。 四月,张彧、蒙恬请辞离去,表示功成身退。 对于蒙恬,曹操并没有挽留,但张彧却是死活不让。 面对这种有大才又忠心的人才,曹操焉能放手。原先,他还因为张彧的特殊身份对他有些防范,但现在天下归一,张彧功不可没,心中疑虑也全然消散。 最后,曹操甚至不惜将张彧软禁起来,只要他一日不打消这个念头,便一日不放他自由。 终于,张彧妥协,不再提请辞一事。 于此同时,曹操还多多留意张良的举动,张良跟张彧一般,品德高尚如同圣人,不求名利。 这天下刚定,正是用人之际,他怎么可不可能让张良这类人才归隐田园。 不过,张良似乎也没有归隐的意图,而是坦然的接受了曹操御史中丞以职位,在内事中为天下百姓牟福。 细细想来也是,这张良在历史上之所以会归隐,乃是为了明哲保身。这刘邦并非没有容人之量,而是他没有御人之才,更加没有显赫的功绩。 张良的存在只会是功高震主,而对大汉王朝没有任何好处。 但现在情况不同,曹操至丹阳白手起家,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先是破秦,后是一统之战。凡是重大战役,没有一次少得了他的指挥。 完全可以说上一句,这大周的天下三分之二是他曹操一人打下来的。 他本人往那里一站,不管文治上的功绩,还是武勋,谁震的住他。现在的曹操才不过三十余岁,至少还有三十年可活。 张良有何愁没有时间机会为天下苍生效命。 所以,张良压根就没过归隐的想法,反而一心为大周的未来筹划着。 曹操用半年的时间颁布新法,改变制度。他以“无为”治国安民,并且沿用了汉朝的官制:实行三公九卿制,宰丞相具有较大的权利。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称三公,丞相管行政,是文官首长;太尉管军事,是武官首长;御史大夫掌监察,辅助丞相掌管政治事物。御史中丞,掌管宫内事务。九卿则是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延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等等。 萧何为丞相这点毋庸置疑,随曹操患难与共的桓齮被封为太尉掌管军事,张彧受封为御史大夫,陈平是尚书令,尉缭被封为延尉,掌管法律。夏侯婴被封为了大将军,虞子期封为车骑将军,韩信受封为了骠骑将军,其他人等也各有封赏。 这天下安定下来不久,张良便在适当的机会提出了罢免诸侯王位的举措。 与此同时,衡山王吴芮在张良的劝说下知趣的自免王位,曹操大喜赏金万两,封他为荆州牧。临江王共尉舍不得眼前荣华,公然举兵反抗。 曹操命豫州牧周勃、徐州牧李左车和荆州牧吴芮起兵伐之,大破共尉于临江。 辽东王高仲本举棋不定,见共尉下场也不敢造次,自消了王位。 武帝二年,曹操至书于南越武帝赵陀,望他归顺大周。 赵陀回书,愿将帝号改王,自降身份,但大周不得干涉南越内政。 曹操大怒,这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对于这赵陀他也略微了解。 当年,秦始皇统一七国之后,开始着手平定岭南地区的百越之地。他派屠睢为主帅,年轻的赵陀为副统帅率领五十万大军平定岭南,屠睢因为滥杀无辜,引起当地人的顽强反抗,被当地人杀死。 后秦始皇重新任命任嚣为主将,并和赵陀一起率领大军经过四年努力,于始皇三十三年完成平定岭南的大业。 秦二世时,由于先后有陈胜吴广起义,中原陷入了一片混乱状态。 秦朝末年,南海郡尉任嚣病重,他临死前把时任龙川县令的赵陀召来,向他阐述了依靠南海郡傍山靠海、有险可据的有利地形来建立国家,以抵抗中原各起义军队的侵犯;并当即向赵陀颁布任命文书,让赵陀代行南海郡尉的职务。 任嚣死后,赵陀摄行南海尉事,向横浦、阳山、湟溪关传布檄文,以防止中原的起义军队进犯为由,要其疾速断绝道路,集合军队。并借此机会,逐渐用法律杀了秦朝安置的官吏,任用他的亲信做代理长官。 秦朝灭亡后,赵陀起兵兼并桂林郡和象郡,在岭南地区建立起独立的王国——南越国,自称南越武王,定都番禺,后改为南越武帝,拥兵二十余万。 历史上因为刘邦大杀有功善战之臣,才使得无力对付赵陀,让赵陀猖狂一时。吕雉曾命大将攻打南越,但惨败而归。于是,赵陀又开始以皇帝的身份发号施令,坐黄屋左纛之车,与汉朝对立起来。 现在,他竟然公然拔曹操虎须,曹操岂容他放肆。 这赵陀自持南方山险,足以阻挡大周的任何攻势。然曹操这次派的大将并是历史上吕雉攻打南越时的脓包,而是可以跟孙武、吴起、白起其名的用兵奇才——韩信。 纵使韩信对于南越毫不熟悉,并凭借他的用兵才能,首战便取得了辉煌的胜利:韩信初到南越腹地,并为有冒然进攻,而是了解当地行情。 当得知南越酷暑潮湿,外人很容易中暑,繁衍瘟疫时,便计心头。 他一面要求曹操给予充足的抗瘟药材,防止瘟疫发生,一面却又假装大军水土不服,瘟疫四起。 赵陀见韩信二十万大军如同发瘟的死鸡一般,认为战机以现,命麾下大儿子赵蒙领八万大军杀入韩信军营。 韩信大军一战即溃,赵蒙乘胜追击之时,进入了韩信的预定战场。 除了项羽以外,任何人只要进入韩信预定设计的战场,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两条,一条是死,一条是投降。 这一战,韩信俘虏了七万南越大军。 他用半年的时间整兵,从八万南越大军口中了解了一切关于南越的有利消息后,立刻进兵南越腹地。三战三捷,逼迫赵佗自尽,同时,他还随手扫平了闽越、西瓯和骆越,真真正正的助曹操一举荡平了南越。 大军用时一年,凯旋而归。 去的时候,曹操给了韩信二十万兵马,回来的时候,韩信确带回了三十万大军。 果真是韩信打仗,越打越多。 随后,曹操又让夏侯婴、虞子期领兵攻伐夜郎、毋敛、句町等国,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 是时,大周有两害,北强、南劲,分别是南越的赵佗与北方的冒顿,现赵佗以除仅余北强冒顿。 冒顿无愧是雄才大略的一代豪强,此时他以打败了劲敌东胡,成了塞外之主,拥兵四十万余。 他知曹操雄心,定不会放过他们。 于是,他乘曹操扫平南越、夜郎、毋敛、句町等国后,国力耗损之际,起兵四十万来攻,防止曹操恢复元气,再度壮大。 曹操闻讯以后,御驾亲征领五十万大军对之。 双方在长城外对持。 武帝四年,春。 匈奴王冒顿于撵帐内宴请诸将,匈奴王后亲自为冒顿和十八员匈奴战将斟酒以示激励,不过半个时辰,冒顿和十八员匈奴战将以及匈奴王后全部中毒而死。 匈奴大乱。 曹操指挥大军出击,匈奴大势溃败,大周生擒二十万匈奴壮士。 在萧何的提议下,曹操将二十万匈奴分批遣散于大周领地各处需要开荒之地,让他们务农,接受华夏文化的洗涤。 有的时候,一个女人用得好可比百万大军。 随即,曹操命韩信西征,韩信从北方的白登起兵一直往西,打到了云中、九原、朔方,继续进军直接杀至汉时的凉州,然后兵锋直至大宛扩疆万里。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由东至西,灭国十六,灭部落五十八,威震天下。更加令人恐怖的是韩信在三年里打了不下百战,无一败绩。 曹操特地允许韩信于帕米尔的特洛克山举行封禅仪式。 韩信官拜太尉、骠骑将军、淮阴侯已经到了事业的巅峰,已无官职可封,这次封禅仪式也表现出了曹操对韩信的器重。 韩信也至此达到了武将的最高荣誉。 (注:这里有个问题,一般人认为封禅只有皇帝才可以,其实不然。封禅中的封是指祭天,而禅是指祭地。历史上霍去病就曾因大破匈奴而在肯特山一带。率大军进行了祭天地的封禅典礼。这是一个武将最高的荣誉。霍去病率部奔袭两千多里击败匈奴,而韩信扩疆万里,灭国十六,灭部落五十八,足以举行封禅仪式) 韩信回师长安,再度接受嘉奖。 韩信心知他以达到武将的最高荣誉,立下了不赏之功,这不赏之功也即是赏无可赏。若非重大情况出现,曹操是不可能在命他带队出征。于是,闭门谢客,将一身的行军经验,编著成册,耗时三年,写得兵书三十六卷。 孤傲的韩信,最终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结局。 在曹操的治理下, 此刻的大周以远胜历史上的大汉王朝,随着老一辈的隐退,新一辈也逐渐崭露头角。其中做出名的冯唐、周亚夫以及小将李广。 曹操知道他们之名,大势重用,大周兵威经久不衰,四方诚服。 经过四十年的努力,曹操终于如愿的成为了一个功盖秦皇汉武的存在,当然,汉武已是不可能出现了。 (全书完) 本书成绩不好,但还是要感谢书友的鼎力支持。 拜谢了! 至于新书,这回天豪要好好考虑了,不在草率。 现有两个题材,都是穿越文一个是写南宋朝抗金的,一个是异世界。 书友们给一个意见,如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