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大福晋》 1、初到(捉虫,1月10号) 杨洋由着身侧一个看上去已有40岁的老嬷嬷将自己扶起,她的下身似是被撕裂了一般还在疼痛,浑身无力的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迷茫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静悄悄的侍候着不少人,甚至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很像是清代房间的布局。老嬷嬷穿着清宫戏里典型的旗装,梳着把子头。 嬷嬷看她的神色只当她是心情不好,将旁边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碗捧在手里,作势要给杨洋喂,见杨洋躲着不愿意喝,便只好放在一边,语重心长的道:“虽说福晋第一胎生的是个格格,但显见是爷的第一个孩子,爷喜得跟什么似的,当时抱着都不愿意撒手,福晋又何苦为难自己,您听嬷嬷的话,爷不过十六,您也不过才十四,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了,您只要养好身子,好好的出了月子,在生上一个嫡子才是正经。” 杨洋觉得头有些晕,“福晋”“出月子”“十四岁”,这些都是在说她? 她伸手敲了敲发胀的脑袋。 一旁大的嬷嬷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哎呀,奴婢的好福晋啊,您这是怎么了?您就是在不高兴,也不能这么对自己啊,老话说的好‘先开花,后结果’,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了,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小格格才这么大点,又这么乖巧,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显然她是以为杨洋是在自残,一旁的另一个嬷嬷也开口劝自己。 杨洋想抽出自己被握的有些发疼的手,那嬷嬷却握的更紧了。但是这些微的疼痛却一下唤醒了杨洋封尘的记忆。 她不是她横穿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吗?她看着嬷嬷手中握着的纤细白嫩的小手,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手!在看看那一身清装的嬷嬷丫头们,不管她在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她穿了!还穿到了清朝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十四岁的女人身上!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掩饰住眼里的纷繁,好一会才再次睁开了眼睛,眼里却已是一片沉静。她从来都是野草一般适应力极强的人,虽然她依旧害怕恐惧,但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她选择遗忘这些情绪,先弄清楚这个身子的主人是个什么身份,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她打断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老嬷嬷的话,有些伤感的道:“嬷嬷,本福晋是什么时候嫁过来的?”看着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刘嬷嬷觉得,只一会眼前那个胆小柔顺的福晋似乎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清楚。虽然主子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赶忙笑着道:“主子是康熙二十六年,六月初六嫁给大阿哥的。”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康熙年间,被称作大阿哥的还能有谁,可不就是那个九龙夺嫡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提出局的直郡王胤|!她自己虽然不是学历史的,但作为一个清穿迷,她对于往往是打酱油的角色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妍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伊尔根觉罗氏从康熙二十七年十月初六生了第一女开始,到三十一年连生四女,时隔四年之后才生下了大阿哥的嫡长子,此后不久便离世了,而她所生的孩子,全部英年早逝,没有一个善终的! 按照历史,她是不是只剩不到十年的寿命了? 她回过神来,感怀的对一边的嬷嬷道:“嬷嬷说的是,我嫁过来才刚一年便生了一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哪里害怕生不出正经的嫡子?” 刘嬷嬷一听,立马欣喜了起来:“福晋能这样想奴婢就放心了,奴婢给您把大格格抱来您看看吧,自您生下大格格,还一直没有见过了,大格格的眉眼长的可像爷了,漂亮的很!” 妍容点了点头。 这时却见两个十三四岁,穿着绿色褙子的小丫头个端着个红漆盘子走了进来,见妍容醒了都是一脸的欣喜,忙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对妍容行礼。 妍容微笑着让她们起来,其中一个圆脸的丫头,看着要比一旁长的明艳些的丫头活泼些,笑着道:“福晋可是醒了,爷刚才见了奴婢还问过福晋了。”一旁的另一个丫头也道:“可不是嘛,爷可是关心福晋了!” 刘嬷嬷带着奶娘将大格格抱了进来,看见姚黄和魏紫来了,把大格格递给妍容,才转身道:“姚黄,你跟魏紫怎么去了这么久,菡萏和芙蓉了?”姚黄道:“刘嬷嬷,您不会是以为我们偷懒了吧,您可是冤枉咱们了,刚不是遇见了爷吗?爷问了我们不少福晋的状况才让我们走的。至于菡萏和芙蓉肯定是在收拾主子收拾明日要穿的衣裳,” 妍容从几人的谈话中知道,她一睁眼就看到的人是刘嬷嬷,另一个是王嬷嬷,而这两个丫头中,圆脸的叫姚黄,明艳些的叫魏紫,还有一个叫菡萏的一个叫芙蓉的,这些应该都是这身体的主人陪嫁心腹一类的人。 婴儿很小,刚生下来不到一天,身子软的不像话,脸上的胎红还没有褪尽,眼睛却已经睁开了是大大的凤眼,嘴里还吐着泡泡。也许似感到了母亲的气息,一进妍容的怀里便不自主的往妍容胸前拱了拱,甚至努起了小嘴。 妍容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只能说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骨肉,她一见这孩子便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母亲对孩子的刻骨的疼爱,她爱怜的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小小的一点人儿在自己怀里动了动脑袋,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她只觉自己的内心柔软成了一滩水。 刘嬷嬷见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主子会不喜欢大格格,到底是母女天性,一见便爱的不愿撒手了。 一旁的魏紫见妍容一点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便道:“福晋从昨个起,您都十个时辰没用膳了,奴婢们给您端了些膳食来,您用些吧。” 一听魏紫说,妍容这才觉得自己是饿了,她轻手轻脚的将女儿放在身边,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道:“端上来吧,我还真是饿了。” 身旁的姚黄忙上前将一旁的小几摆在妍容跟前,和魏紫一起将端来的膳食放在小几上。只几个馒头,几样素菜,一碗白粥,不见一点油气,不过这个妍容倒是能理解,古人做月子讲究颇多,甚至有些地方头七天只能吃白粥。吃过饭,妍容净过面手,便由着姚黄魏紫扶着自己躺了下来,看着一旁睡梦中咂嘴的女儿,心里只觉一片宁静。 好一会才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一旁的刘嬷嬷道:“大格格有名字了吗?”刘嬷嬷笑着道:“主子也太心急了,哪里是一生下来就有名字的,至少也要等到满月之后。” 妍容点了点头道:“那本福晋就先给大格格起个小名吧。”顿了顿接着道:“就叫甜心,甜心是额娘的宝贝。”边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麻黑了,身旁的甜心估计是被抱去喂奶了。屋子里此时多出了两个长相清秀的丫头,妍容猜这两人便是菡萏和芙蓉了。 她叫了声菡萏,便见其中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丫头应声道:“福晋”声音清脆好听,妍容示意伏她起来,一旁站着的魏紫边和菡萏一起将妍容扶起,在她身后垫了个靠垫。 她接过芙蓉递过的热茶,想了想还是道:“芙蓉,菡萏你主子我想给你们换个名字,不知你们觉得怎么样?”她实在不喜欢芙蓉这个名字,而且菡萏也不好听。 芙蓉是个有几分大气的女孩子,闻言便道:“主子给奴婢们起名字,是奴婢的荣幸,且主子起的名字,就一定是好的。”菡萏也在一边应和道:“主子就给奴婢们换个名字吧。” 妍容笑着道:“先别忙着谢恩,先听了名字在决定也不迟。”顿了顿道:“芙蓉改为侍书,菡萏改为抱琴可好?” 二人直接行礼谢恩。 王嬷嬷进来向妍容行了一礼,便问二人道:“可是你们两得了福晋什么好处,这么高兴?”姚黄便凑到跟前道:“可不是好事嘛,福晋给菡萏改名叫抱琴,给芙蓉改名叫侍书了。” 王嬷嬷边笑着将一件大红五□□边葫芦鸾凤穿花的褙子和起旗袍捧到妍容跟前:“福晋,明日给大给给洗三,您看穿这件如何?” 妍容虽然对大红色不是多感冒,但是作为正室,在女儿洗三这样正式的日子里,穿红色也无可厚非,她伸手摸了摸衣服的质地,或是柔软或是质感,便是现代也是不多见的,她是不是应该感谢老天,至少让她穿越到了一个富贵家庭,如果是个穷困的,或许她现在正在为生计发愁。 她点了点头,示意就穿这件。 妍容半躺着跟几人说设话,想要套出更多的信息,却见外面进来个小丫头,向妍容行了一礼道:“主子爷让奴婢进来问候福晋,福晋身子可安好?” 妍容直了直身子道:“妾一切安好,爷不用担心,妾身不能亲身侍候爷,望爷一切以身子为重。”顿了顿又道:“妾给大格格起了个小名叫甜心。” 彼时大阿哥正在用晚膳,嘴里含着一口汤,听到女儿有个甜心的小名时,直接喷了出来,本来开始还觉得自己的福晋越加贤淑了,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时又觉得好笑,真不知道他这个福晋是怎么想到这么个名字的? 虽然妍容生的是个格格,但因为是康熙孙子辈的第一人,上至皇上、太后、贵妃,下至惠妃这个亲奶奶,赏赐如流水般进了阿哥府,便是洗三来的人也不再少数。 妍容的亲额娘,吏部尚书科尔坤的嫡夫人,郭络罗氏自然也来了,像妍容一样,她第一个生的便是个女儿,最后早夭,接下来才有了长子。 郭络罗氏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不住的摩挲道:“你千万不要担心,额娘当年也是先生的女儿,后来才有了你的两个哥哥,你一定要放宽心,月子里可不兴心思重,你还年轻,养好了身子一定能生个嫡子。” 妍容的身子里似乎还残留着本主的情绪,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觉得郭络罗氏亲近,她挽着郭络罗氏的胳膊轻声道:“额娘,女儿好好的,哪里有什么心思重不重的,您啊只要照顾好您跟阿玛,只要您跟阿玛身子好好的,便是女儿几世修来的福分了,便是大嫂和二嫂,您虽要留心,但也不能太费神了。” 郭络罗氏听的女儿贴心,却红了眼圈:“你是个什么性子额娘怎么会不知道,便是吃了再大的亏也是个闷葫芦,多一句话都不说,什么苦都往自个的肚子里头吞,你听额娘的,在大阿哥跟前可不能这么倔,你一直不言不语的又哪里会让他心疼,男人呐,你总得多少让他知道你吃的苦才成。” 妍容安抚的拍了拍郭络罗氏的背道:“额娘放心,女儿晓得轻重,在说额娘您亲自教出来的女儿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定是吃不了亏得!” 娘俩又说了一阵话,直到临走时,郭络罗氏突然拿出一沓子的银票塞到了妍容的手中。 “额娘这是做什么,女儿不缺钱!” 郭络罗氏将银票王妍容手里又塞了塞才道:“你知道什么,你们才分府出来不久,干什么都要用钱,你自己不多备些怎么能成,听额娘的话,赶紧拿好,你哥哥们还嫌我拿的太少了,若是这点子钱你都不拿,你哥哥回去又要埋怨额娘了。” 血脉亲情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不需要为什么,只是见着了便知道你是我的家人,给你归属,会让你觉得你不是孤身一人,这十几个小时里初来乍到的恐慌和害怕似乎奇异的都治愈了一般,让她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她朝着额娘轻声笑了笑,不再犹豫的将银票收了下来。 她自己还坐着月子,并不需要怎么应承,除过郭络罗氏,又有几个老福晋进来看了看她,虽然她自己没有接收原主的记忆,但对于规矩礼仪,似乎潜意识的就知道该怎么做。 夜里,大阿哥依旧派了小丫头进来问侯了妍容几句,妍容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对一旁的奶娘郑氏叮嘱道:“大格格还小你便多费些心,只要你照顾的好了,本福晋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她示意魏紫将一对足金德手镯递给郑氏。 魏紫递给她道:“这可是咱们福晋心善,放在别处只要照顾不好主子便只有挨打的份,哪里会这么给你赏东西,还不快谢过福晋!” 2、第 2 章(捉虫,2月14) 妍容早知道月子里是不准洗头发的,更何况洗澡,但是真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整整七天,她除了吃喝各种各样的补品,剩下的就是睡觉,十月的北京城天气已经转冷,妍容的屋子烧着火炕,更兼她坐着月子,房里一片火热,这让她承受能力更是大幅度下降,她摸了摸发腻的头发,哀怨的看向了一旁的刘嬷嬷。 刘嬷嬷被妍容看的有些不自在,只好道:“福晋,老奴也是为您好,夫人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若是福晋有一点子差错,老奴也没有脸见夫人了!” 一提到自己那爱唠叨的额娘,妍容立时泻了气,她奈何不了刘嬷嬷,只好将视线转移到了小甜心身上。 可怜的小甜心,被捆的像个粽子似的,只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妍容,白嫩嫩的小脸蛋上带着健康的红润,小鼻子小嘴巴的,长的甚是可人。 妍容这具身体不过是看着清秀舒适的长相,仔细看了看小甜心,她觉得孩子应该是像了大阿哥,传说中得大阿哥是个多才多艺的美男子,女儿跟他长得像些,估计以后应该不会太差。 她低头亲了亲小甜心,小甜心在襁褓里一动一动的,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顿时僵在了原地,外间的王嬷嬷听到了小甜心的哭声,立时火急火燎的敢了进来,随刘嬷嬷一起走到炕边焦急的问道:“大格格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刘嬷嬷已将将小甜心抱到了怀里,摸了摸她的襁褓道:“没事,尿湿了而已。”便有小丫头将准备好的襁褓拿出来,几人围着甜心迅速的给甜心换了襁褓。 妍容一点手也插不上,有些呆愣的看着已经收拾好的甜心,机械的将小甜心接到了怀里,看着女儿的红红的小鼻头一吸一吸的,委屈的样子,妍容觉得她这个额娘是不是当得太不称职了? 白天睡得时间太长了,等到夜里了妍容就只躺在炕上,盯着头顶的床帐胡思乱想,她是真的想要感谢老天,让她穿到了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女人身上,这样至少她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熟悉周围的环境,不用面对太多的外人,更重要的是不用面对这个身体的丈夫,大阿哥。 大阿哥,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历史上的他在47年就被圈禁了,他后来似乎活到了六十几岁,一生多子多女,历史上的大阿哥跟大福晋感情应该很不错,毕竟大福晋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只有大福晋的孩子出生,而且,大福晋去世应该有五六年了,大阿哥才另娶了福晋,那之后,府里的孩子才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唉……感情好什么的她也就不奢望了,只要他不是个难相处的就行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或好或坏…… 她手上带着个墨色的镯子,研究了好久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材质的,只听刘嬷嬷说是她外祖母的东西,从祖上一直传下来的,像前一世一般,心里想事情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会去摸手腕。 她一边神游天外,一边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镯子,镯子似乎越来越热,但她却没有注意到,手上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她下意识的看向手腕,惊讶的发现那划破了她手指的镯子,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她的手腕处,还未等她有进一步的动作,眼前红光一闪,她便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站在一块突出的高地上,周围有上百亩的土地,有一层浅浅的绿色,似乎是种的什么刚发芽了一般,在往外围看便似是有一层雾一般,阻碍了她的视线,她抬头向天上看去,像是多云的天气一般,看不见天的颜色,但却能感觉到阳光。 她又向自己的身后看去,身后是一颗不知名的高树,翠绿的树叶下是若隐若现的红色果子,树下是两眼清泉,一冷一热,在往过看,便见一个两层的小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一边。 妍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以她看了几百本穿越小说的经验来判断,金手指什么的无处不在,随身空间什么的最受欢迎了,她或许是拥有了一个随身空间,而来源便是那个消失的手镯。 当然,一切都有待考证,她想了想,心里默念着“我要出去”,嘿!还真灵验了,她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炕上! 一瞬间,喜悦充满了她的身体之后,眼泪却占据了她的眼睛,她不得不说,拥有一个可以保命的空间,便似是漂泊的人找到了家人一般,那难以名状的安全感和归属感,让人觉得心酸的幸福,眼泪止也止不住。 谁能理解当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突然出现在君权之上又完全陌生的时空那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谁又能明白,一个在一夫一妻社会里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三妻四妾的封建社会里,又是皇子福晋这样的身份时,她对于现在和将来深深的茫然和无助? 这一切被勾起的情绪,让她一会哭,一会咒骂,又一会觉得欣喜,直到后来沉沉的睡去…… 刘嬷嬷几人,总觉得今天的主子眼里多了几分神采,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越加的容光焕发。 王嬷嬷道:“可见主子是想通了,阿弥陀佛,只要主子想通了比什么都好!”一边又道:“福晋这会硬要给大格格换尿布,咱们赶紧的去看着点,可别让福晋伤着大格格了!” 妍容觉得作为母亲,她应该参与女儿生活的每一个部分,这其中便包括换尿布,众人拗不过她,便只得同意,虽然她也想给女儿喂自己的奶,但怎奈她自己一点的奶水也没有。 她轻柔的将小甜心白嫩嫩的小屁股擦干,从姚黄的手里接过干净的尿布垫在下面,在刘嬷嬷的帮助下,在一次将小甜心扎成了粽子,这才抱起了甜心,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看着小甜心可爱的小嘴动了动,她又高兴的亲了好几口,直到感觉到女儿似乎不乐意了,她才笑着放过了小甜心。 母女两正玩得热闹,脸上带着笑意的魏紫从外面进来行了一礼道:“福晋,爷在外面了,说要看看大格格。” 刘嬷嬷听的这话,脸上一阵欣喜,只要爷喜欢大格格就好!未等妍容发话,刘嬷嬷和王嬷嬷几人已经收拾了起来,给小甜心在外面加了一层更大更严实的襁褓。 大阿哥坐在外间喝了几口茶水,便见嬷嬷丫头们簇拥着个怀里抱着个大红色襁褓的奶嬷嬷走了出来,未等几人行礼,他摆了摆手道:“不用行礼了,将大格格抱过来让爷好好看看。” 奶嬷嬷弯着腰将甜心凑到大阿哥跟前,大阿哥小心翼翼的将襁褓的一角掀开,女儿可爱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在不复当时皱巴巴的红样子,白皙粉嫩的脸蛋上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小嘴巴还下意识的吧唧着。 不能否认,他当时听到福晋生的是个格格的时候是失望的,但是不久便被初为人父的喜悦给淹没了,此时女儿可爱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都软了一角,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女儿的小脸蛋,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他又碰了碰女儿嘟着的小嘴巴,却见女儿一下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婴儿没有牙齿,只娇嫩的牙床磨着大阿哥的手指,像是在吃东西一般,女儿的样子让他一下子笑了起来,小甜心见着阿玛笑了,小嘴一咧一咧的也跟着直笑。 大阿哥逗着小甜心,直到小甜心要吃奶了,才又关照了妍容几句很是不舍的离开了。 因为大阿哥对妍容的看重和对甜心的喜爱,妍容跟前的几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便是气氛都愉悦了不少。 只有妍容一个人过的很是煎熬,她几乎是数着指头盼到天黑的,等着众人都退出去了,完全安静了下来,她才进了空间。 进空间之后,她先研究的是那两眼泉水,按着穿越前辈的经验,冷全是用来喝得,喝过之后身上还会出现一层污渍,而热泉水恰好是用来泡澡用的。 她不是一个草率的人,但在这里她莫名的就觉得这一切就是这样的,她甚至没有多思考便喝了一口冷泉的泉水。 这泉水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味道,顺着她的咽喉一路向下,向她的周身散发着柔和亲切的力道,修缮着她的五脏六腑,从脚趾头到头发丝,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似乎都在叫嚣着舒服这两个字。 尤其是生过孩子之后的症状,几乎全部都消失了,而她的身上果然一会就出了一层污渍。 她泡过澡之后,那原本留在身上的水珠几乎一下子便被她的身体吸收了,身上甚至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她想温柔如水大致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之后她便又向第二个目标进发,前辈的经验显示,木屋什么的,都是有宝贝和秘籍的。 推开木屋的正门入眼的是一间极其奢华的现代客厅,宽敞明亮又干净整体,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主人不过是刚刚离去而已。 纯白色的长羊毛地毯,踩上去连脚都一并埋在了里面,柔软而舒适,她一间间的推开屋子看了看,卧室,厨房,洗浴室,一个也没有放过。 接着便是二楼。 不出意外整个二层都是书房,她大致的看了看多是些养身和练功的书籍,当然也有不少有用的技术类书籍。 她无意中翻到一本叫做《玄天功》秘籍,它教人练的是使用精神力作为武器的功法,武功大成的时候,几乎可以将自己的精神力塑造成任何一样东西,别人看不见,但精神力却什么都可以做到。 这样的功法瞬时便让妍容眼前一亮,作为一个深闺妇人,杀人不用刀什么的最是有用又实际的东西,她立马就将这本书挑了出来,决定以后就练这本书。 …… 听到帘帐里传出的主子的声音,姚黄和魏紫两人挂起帘子就要伺候妍容更衣起床,但等两人看到妍容的样子之后一下子都愣住了,不过是过了一夜的时间,主子怎的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整个人散发着如水般的温柔和清澈,看一眼便觉得似乎有一股清泉流过,清新而又欢快。 王嬷嬷看着愣在一起的两人有些不悦的道:“在主子跟前就敢走神,你么这两个小蹄子胆子越发大了!还不赶紧的伺候主子更衣!” 只是等她自己看到妍容的时候,一时也有些愣神。 妍容为了不让几人多想,自己辩白道:“这都是怎么了?可是本福晋太美了,把你们一个个的都迷住了?你们需知,女人啊,只要心思少,在睡上一夜的好觉,自然就会跟我一般了!” 主子能便的好看那是好事,回过神来的王嬷嬷想都没想便道:“可不就是被主子给迷住了?!主子自生了大格格之后就是一天一个样,越发的好看了,可见女子生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在加上主子夜里睡得好,脸色一好可不就好看的让奴才们挪不开眼了!” 反应过来的几人都笑着对妍容一阵恭维,把妍容说的都觉得自己是个天上地下少有的大美女了。 今日的甜心格外的粘妍容,只要一离开妍容的身边便张着嘴,哇哇的直哭,只有再一次回到了妍容的怀里,她才能止了哭声,委屈的在妍容的怀里小嘴一砸一砸的,看的妍容直呼心疼,也不让别人抱,只喂奶的时候给奶嬷嬷,其他的时候她都自己带着。 开始她并没有将甜心带在身边,是因为这个身体在生完孩子之后,确实有些虚弱,精神不济没有太多精力带孩子,但是喝了空间的泉水之后,这一切都不在是问题,她的身体不仅恢复如初,还充满了精力,她觉得也许一次带上两个孩子她都可以办到,所以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带着的好。 夜里妍容便带着甜心一块睡,所以她到没有进空间,只将《玄天功》换了个《女戒》的封皮,半躺在在炕上看书,若是不看了就丢进空间。 充满精力的妍容在遇到爱睡觉的婴儿,精力无处发泄的情况下,给自己找了几项娱乐活动,其中之一便是画甜心的各种姿态,并在下面进行详细的标注,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毛笔字继承的本主的能力,不是原来的没两个眼睛看的水平。 她一时心血来潮,让人给大阿哥送了几张出去,觉得万分新鲜的大阿哥,不但给妍容回了几个字,还要求妍容每日都要给他送几张出去,妍容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典型的封建大地主,就知道压迫她这样的底层人民! 3、第 3 章(2月14捉虫) 农历十一月的北京城,虽还未下雪但却已经足够冷了。 初六的一大早,妍容早早的被嬷嬷丫鬟们梳洗打扮了一番,带着一套赤金的点翠头面,梳着两把头,穿了香色的皇子福晋正装,外披了件水懒皮的斗篷,脚上更是蹬上了一双三寸高的花盆底,在她前几日的刻意练习之下,如今身形越发轻盈的她,驾驭一双花盆底倒是还没有什么问题的。 回头看了看被大红色装金线的襁褓抱得严严实实的甜心,她还算满意点了点头,搭上魏紫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她的月子房。 刚成亲不久的大阿哥府里还算简单,只两个先她进门的格格吴雅氏和关氏,还有几个不知名的侍妾,因着今个妍容出月子,都已经在外面的回廊上等着了。 见着妍容出来,忙都抽出帕子行礼。 妍容不着痕迹的打量众人,开口却极其温和的道:“妹妹们不必多礼,都起来吧,站在外面也怪冷的。” 随着妍容的话音,几人都谢恩起身。 十四岁的女人或许都不能称作女人,她们大多都没有长开,并不会有多美艳,但是显然吴雅氏是个例外,她以十四岁的年纪不但发育的□□,而且眉梢眼角万种风情,眉眼鲜明,有着满族女子特有的明媚和艳丽,一身紫色的旗袍将她衬托的越加有了成熟女人的气韵。 关氏恰好不同,她是典型的水乡女子的样子,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一直恭顺的微垂着眼睑,粉色的旗装让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带出几分红润,仿佛是开在云端的一片桃花。 评心而论,大阿哥的女人人数是不多,但是质量均属上乘。 吴雅氏和关氏也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妍容,不得不说,生过孩子的女人立马就不一样了,便是身上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像是一块美玉,渐渐散发出了温润的光芒,或许不能说是耀眼,但绝对是吸引人的,就连肤质都比以前好了不少,对于生了孩子的福晋,她们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 估计是因为妍容打量的时间有些长,让吴雅氏几人有些忐忑,吴雅氏笑了笑上前扶着妍容的手道:“福晋仁慈,体恤奴婢们,奴婢可不能不知好歹,不知礼数,在外面候着福晋是应当的!” 妍容一笑道:“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个嘴巧的。” 关氏也不甘示弱的扶上了妍容的另一只手:“便是像福建这样仁慈的主子可是难找的很。” 几人看说说笑笑的倒很是和睦的一同进了正房。 妍容的正房,早有人烧好了地龙火炕,一进去便是一阵热气迎面而来,身上不由得一松。 吴雅氏和关氏侍候着妍容褪了斗篷,这才让自己的丫头侍候着褪了身上的斗篷。 妍容接过甜心将她抱到暖阁里,给她将外面的一层襁褓褪了,将小家伙放到了炕上,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甜心转着眼珠子,小嘴巴一张一合的依依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妍容看着女儿的样子,忍不住亲了好几口:“真是额娘的乖宝贝,额娘的甜心可是也喜欢这里?” 小家伙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是依旧的对着妍容咿呀。 看的出福晋是极喜欢大格格的,吴雅氏开了个头,后面的人都极力的夸赞着甜心。 妍容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渐渐冷了下去,看着情形不对的刘嬷嬷不悦的道:“各位格格姑娘们,咱们大格格还小,小孩子家家的,当不起这样的夸赞。” 一众人不知怎的好端端的马屁就拍到了马蹄子上,对上福晋有些不喜的目光忙都禁声站在了一旁。 妍容逗着小甜心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刘嬷嬷的说的对,大格格还是个小孩子,妹妹们这样夸她,本福晋怕她福薄受不住,以后该有的说,不该有的就不要随便说。” 小孩子虽要鼓励教育,但那也是正常而真实的夸奖,不是像她们这样胡吹乱捧,若是不禁止这风气,她可爱的小甜心说不定会背吹捧成个自大傲慢的性格。 吴雅氏和关氏,有些惊讶的感受着来自福晋身上的威压,以她们来看,福晋莫名其妙的掉脸色,应该完全是为了给自己下马威,看来生了个孩子的福晋越加不好对付了,便是身上的气势,也比之以前长了不是一星半点。 妍容身上散发着冷气不开口,暖阁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便是小甜心也似感受到了一般,有些不安的扭动着小身子。 外面的小丫头报说大阿哥来的时候,妍容才撤掉了身上的威压,几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随着起身的妍容向外面迎去。 猛然出现的大阿哥让妍容眼前一亮,他便如传言般却是算的上是个美男子,他身形颀长,大而黑亮的凤眸里充满了旺盛的精力,似乎隐隐闪动着一簇耀眼的火苗,仿佛随时准备放出万丈的光芒,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皇子的贵气在镶玄狐毛的皇子蟒袍映衬下越加的充满了男人味,唉,话说,这类型是她的菜…… 胤a早听说自己的福晋做了个月子比先前好看了不少,他只当是下人的奉承话,这会看来却原来真不是假话。 仔细看似乎又说不出哪里变了,便只觉得她的周身似乎尹饶着一圈淡淡的水光,温婉而又恬静,尤其是那一双清澈温柔的眸子,那里仿佛充满了人间最美的景色,让人看了第一眼又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便不忍在挪开。 他心里有些自豪的想着,真不愧是爷的女人,自然是越来越好看! 众人都屈膝行礼,大阿哥上前亲自拉起妍容的手,甚至暗地里稍微用力的捏了捏,让妍容一下子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原主跟大阿哥的关系应该还是很不错的,这可真不知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 “辛苦福晋了。”又转头对其他几人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十六岁的少年正处在变声期,带着青涩的沙哑,但却同样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万幸的是,到目前为止,她至少并没有对自己的丈夫有什么厌恶的情绪,但愿可以一直保持下去,毕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便是没有爱情,但只要不厌恶,长年累月的至少还可以有亲情。 ------------------------------------------------------------ 今天是小甜心的满月,小甜心还是很给面子的,不管是哪位福晋要抱,她都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哭不闹,最多也只是依依呀呀的说说火星语,让宗室的福晋们很是夸了一把,便是郭络罗氏也对她爱不释手的,只是无意中总叹气道:“要是个阿哥就更好了。” 作为一名康熙朝的穿越女,本身最大的福利是身边的一票数字阿哥,但是作为一穿越来便是以身为人母的所有数字阿哥的嫂子来说,这个美男福利早已经成了浮云。 她及其淡定的观摩了从十四岁的太子到七岁的八阿哥的所有阿哥们。 二十七年的明珠倒台,使得大阿哥和太子的斗争又上了一个阶层,虽然大阿哥在明珠倒台之后才迎来了他有生之年最高潮的部分,但不可否认,明珠的影子总是出现在他的政治斗争中。 太子如今的日子还算可以,并不见什么暴戾狂躁之类的情形,还是个温润如玉的美少年,虽跟大阿哥暗地里斗的不停,但见着妍容给他行礼到还是很客气的说了声起。 至于三阿哥,他作为日后揭发自己丈夫罪行的人,不管现在对妍容表示的多么的友好,妍容都觉得自己喜欢不起来他,他先告发大阿哥,随后又落井下石太子,对比现在他书卷气得气质,妍容的评价只有三个字“伪君子”。 看到扳着脸的四四,她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把,穿越女的梦中情人啊,可惜对她来说只是个看得见吃不着的肥肉,不管怎么说,乘早巴结好这个未来的皇帝,说不定真的被圈禁了,待遇也能好些。 由于四阿哥算是太子阵营里的中坚力量,平时跟大阿哥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这会见着妍容对自己热情的不同以往,他看了眼神色不好的太子,觉得自己的眼皮直跳,心里苦闷的直呐喊。 妍容笑的跟个狼外婆似的:“四弟觉得今个的席面可还满意?一定要在你大哥这里吃好,若是想要什么,或是想加什么,只管让人跟嫂子来说!” 五阿哥是宠妃宜妃的儿子,在加上是在太后跟前长大,性子便是算不上活泼,但绝对是个吃的开的,看着四阿哥尴尬,他笑着道:“嫂子今个是怎么了,怎的只关照四哥一个人,把咱们都放在了一边?看看,七弟和八弟都吃醋了。” 腼腆自卑的七阿哥跟八阿哥都跟着笑了笑,八阿哥辩解道:“嫂子关心弟弟们是应该的,弟弟可不会吃醋。” 妍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反常不说,便是这么多人跟前做的太多,太明显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她便顺着五阿哥的话道:“听听,还是咱们八弟是个好孩子,哪里会像五弟一般,当着嫂子的面说嫂子的不是。” 被解围的四阿哥朝着五阿哥投去感激的目光,五阿哥微微回以一笑,对着妍容笑嘻嘻的道:“嫂子可是又偏心了,八弟便是个好的,弟弟又不对了?” 八阿哥比几个皇子都显得苍白瘦弱一些,便是他身上带的东西也不能跟其他几人比,尤其是现在谈笑生风的五阿哥,即有亲额娘的爱护,又有太后的庇佑,两人几乎算得上天上地下之别,难怪这家伙听着自己竟然比不过八阿哥语气会有些不对,虽然妍容只是在开玩笑。 八阿哥听的这话,眼眸暗了暗,看着有些尴尬的妍容强笑着道:“嫂子自然是在开玩笑,弟弟哪里敢跟五哥比。” 在自己都处在弱势的情况下,还记得替妍容解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单薄,倔强,骄傲又敏感的孩子在一瞬间触动了妍容心里柔软的地方。 她笑着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在嫂子眼里,你们可都是好孩子,今个你大哥忙,嫂子还要去照看福晋们,八弟便替嫂子多照看着你几个哥哥些,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让人来告诉嫂子。” 他的生母地位低下,在后宫里长到这么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白眼,他是那么的渴望得到认可,便是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也让他无端的觉得温暖,他能感觉到,大嫂是真的对他好,虽然他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看重的地方。 从一旁过来的大阿哥觉得弟弟的这一桌气氛有些诡异,他皱着眉头对妍容道:“福晋去老福晋们那边去看看,弟弟们这边有爷了。” 妍容扫了眼大阿哥一来便是脊背都微微挺直了些的太子,笑着应是,又向太子和几个阿哥行了一礼才转身走开,她想不管怎么样大厅观众之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暴力事件发生吧,那她应该就不用太担心。 她又有些懊恼自己短时间内就把自己定位到大福晋这个位置的心态,她几乎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这么快就已经开始为大阿哥和自己打算了,唉,身不由己什么的还真不讨人喜欢。 甜心的满月宴很热闹,很圆满。 但此时在净房内的妍容很纠结很苦恼。 他到底是怎么跟自己一起回到正房的?他很是自觉地让丫鬟给自己褪了外袍,只着着里衣,往炕上的锦缎大迎枕上一靠,一副“你快些,爷等你”的表情,让妍容郁闷的险些吐出一口血,从他们正式见面开始,认识了还不到24个小时,她自认为她的内心还没有强悍到这么快就能跟他滚床单的地步。 她磨磨蹭蹭的在净房洗了又洗,泡了又泡,几乎都把自己泡皱了,才不甘不愿的出了净房,在她正纠结与要用什么面部表情对着大阿哥的时候,隔壁的甜心突然震天的嚎了起来。 这几乎是妍容这几天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了! 她脚下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样,一个急转弯,一阵风似的就刮出了内间,直奔女儿而去! 大阿哥呆愣的看着早没了人影的门口,几乎是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福晋这是怎么了? 4、第 4 章(2月14捉虫) 又过了好一会,大阿哥才见着自家的福晋抱着女儿一块走了进来。 对上大阿哥疑惑的眼神,妍容不好意思的道:“甜心跟着我睡惯了,每晚到这个时候就只认我一个,找不见我就哭得停不下来,所以...爷……” 她为难的抱着甜心站在大阿哥的身旁,清澈的眼睛带着些许讨好和祈求,看的大阿哥一阵恍惚。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即是如此,那便让甜心歇在这吧,爷也好久没有好好看过甜心了。” “诶?”她以为他这会应当就要走的。 她好看的眸子里似乎又变换成了别的风景,带着几分婴儿肥的白腻的脸庞或许是因为有些热得缘故,还带着浅浅的粉红,像是上好的水蜜桃一般,配着红润的微张的嘴唇,让大阿哥看的一阵干燥,喉结下意识的一阵滚动。 他一撇眼又看见妍容怀里的还睁着黑亮的眼睛的女儿,又觉得有些尴尬和懊恼,憋着一张红脸,让妍容抱着甜心进了里侧。 因为怕胤a晚上睡着了或许会压着甜心,所以她将女儿放在了自己的里侧,因为跟着妍容,甜心不一会便睡着了。 她刚一躺下,大阿哥便一把抱住了她,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几乎烫得妍容下意识的就想躲避。 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吸了几口混合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的气息。 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福晋这么的好看,便是身上的味道都这么好闻,不像是熏香到像是与生俱来的香气,清浅宁静,像是山间的一朵盛开的幽幽兰花,让人无端的感到舒适和宁静。 妍容僵硬的等了好一会,发现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抱着她,并不打算有下一步的动作的时候,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了,妍容几乎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在妍容的耳边轻声道:“福晋今个怎的对八弟那么照顾?” 他呼出的热气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他的唇几乎都贴在了她的耳边,又软又烫,便是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她的脑袋都快埋到胸前了,瓮声瓮气的道:“八弟是在母妃跟前养着的,我想着八弟也算是自己人,应当对八弟好些。” 大阿哥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的脑袋扶起:“我又没有怪你,你不必这样的。” 妍容红着一张脸点了点头,那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一片红晕,几乎像是一个吸引人的宴会,大阿哥吸了下口水,下一秒嘴唇就盖上了她的脸庞。 妍容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真要跟自己滚床单怎么办?! 大阿哥喉咙里发出一阵舒适的叹息声,这味道真是甘甜芳香,他离开她的脸庞,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的更紧了些,轻声道:“今个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妍容提起的心,这才重重的放了下去。 ------------------------------ 大阿哥是被女儿的哭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一旁正在给女儿换尿布的福晋,声音沙哑的道:“这是怎么了?” 妍容见着将大阿哥吵醒了,有些歉然的道:“甜心不过是尿了,身上不舒服才哭的,没成想,把爷也吵醒了。” 大阿哥摇了摇头道:“你让下人收拾,你自己也快些睡吧。” 妍容轻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好了。” 给甜心收拾好了,妍容这才又在大阿哥身旁躺了下来,大阿哥将妍容往怀里搂了搂,再次又睡着了。 不一会,甜心又哭了,只是这一会,他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家福晋又一次的坐了起来。 一整晚甜心哭来了多少次,妍容便起来了多少回。 大阿哥从来不知道带孩子会这么辛苦,看着妍容消瘦的脸庞,他有些疼惜的想,怪不得福晋会瘦了。 他轻手轻脚的从妍容的身旁起来吗,外面候着的李义,听到动静忙让丫头们打起了帐子。想要上前说话,便见大阿哥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口,似是怕惊醒了一旁的福晋。 妍容自喝了空间的水,不但精力旺盛,便是感觉也颇为敏锐,大阿哥一起身,她也醒了过来。 大阿哥没想到还是将妍容吵醒了,皱着眉头道:“天还早着,你昨晚也睡得不好,这会就在躺会。” 妍容抿嘴笑了笑道:“爷不知道,我若是醒来了便是想睡也睡不着了,您还是让我起来侍候爷梳洗的好。” 大阿哥不是个会劝人的,他见妍容坚持,便也就不再拦她。 他看着她围着自己忙碌的身影,难得的柔声细语的道:“福晋还是以后让奶嬷嬷们带甜心吧,你这个样子容易累坏身子的。” 李义诧异的抬了抬头,一旁的刘嬷嬷和王嬷嬷对视一笑,福晋跟爷的感情可是越发的好了。 妍容用双臂环住他的腰身,给他系上腰带。 “爷不用担心,我也没有什么不适,在说,这世上有哪个人能比额娘带自己的孩子细心,便是让别人带,我也有些不放心。” 她身量小,要给他带朝珠,便要踮起脚尖,他配合着弯了弯腰,好让她好带些。 “话虽如此,到底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上心些。” 给他系上银狐皮的大氅,打量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笑着道:“爷放心,我自己省得的。” 这时外面的魏紫端着个红漆盘,上面放着个青瓷碗里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粥,走了进来。 妍容接到手里,捧给大阿哥道:“这是我吩咐下人的外面炉子上熬的参粥,爷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一碗参粥下肚,大阿哥立马觉得热气腾腾起来,他觉得生了孩子的福晋越发的比以前体贴温和了起来,就像是这一碗粥虽小,但却是真的暖到了心里去。 外面的天还黑着,大阿哥不让妍容出去,但妍容还是将他送到了门口,看着外面候着的小厮打着灯笼,簇拥着大阿哥走远了,才回了正房。 由着众人给自己梳洗打扮之后,便是几个格格侍妾到上房请安侍候她用餐了。 安静的用了膳,见着吴雅氏捧着个账本样的东西走到妍容跟前行了一礼道:“福晋,这是后院的账本,您即出了月子,奴婢也当还给福晋了。” 妍容接过魏紫手中的茶碗漱了口,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淡笑着道:“嗯,你是个懂规矩的,刘嬷嬷,把吴雅格格手里的账本接过来吧。” 刘嬷嬷应是,接过了账本。 吴雅氏不知福晋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主动交出了账本还到还让福晋不喜了? 妍容自然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账本本就归她管,这会交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她自然还是平常态度。 她起身淡淡的道:“行了,妹妹们都下去吧。”走了几步又转头道:“差点忘了,吴雅妹妹这些日子替本福晋管着账本也辛苦了,刘嬷嬷,一会将咱们库房里的几株山参给吴雅格格送过去。” 说完便搭上魏紫的手,往外走去。 将还有些愣神的吴雅氏和看笑话的关氏都留在了身后。 关氏看着愣神的吴雅氏,捂嘴轻笑道:“姐姐,福晋可是都走了,姐姐这会还在看什么?可是在等那几株山参?” 回过神来的吴雅氏狠狠的剜了一眼关氏,这个贱人就喜欢看自己的热闹! 不过今个福晋的态度太耐人寻味了,她自己还要好好的捉摸琢磨才是,也不理会一旁的关氏,甩着帕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关氏讨了个没趣,不满的哼了一身,一扭身也出了正房。 6、第 6 章(2月23捉虫) 身形偏瘦弱的八阿哥,披着件宝蓝色狐狸毛滚边的大氅,手里拿着个镀金的手炉走了进来,依次向惠妃,大阿哥和妍容行了礼。 惠妃笑着点头道:“老八赶紧坐吧。”偏头对着身后的宫女道:“给八阿哥上茶。” 八阿哥向惠妃又行了一礼,才在妍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七岁的男孩子,声音里还带着稚嫩,但七岁的八阿哥,举手投足间已经难得的带出了一种跨越年龄的温润感,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一般,让人无端的会忽略他的年纪,将他向一个大人一般看待。 妍容看他身上的衣服不似其他阿哥的光鲜亮丽,便是手中的手炉也是个次等的,等着他跟惠妃说了几句话,笑着开口道:“前些日子给你大哥做大氅的时候,嫂子给你也做了一件,因着最近忙一直给忘了,今天见着八弟才想起来了,一会嫂子就让人给你送过来,你先试试,若不合身了,在让人拿给嫂子,嫂子给你改。” 惠妃略带着诧异的看了一眼,她不知这个儿媳妇什么时候起,竟这么关心老八了?但她依旧没有开口,只看了一眼妍容便收回目光,淡淡的品着自己茶碗里的茶水。 八阿哥对自己这个嫂子的印象,是上一次大格格满月的时候才鲜活起来的,他一直都比别人努力,不管是学规矩还是学知识,他只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他只是想让皇阿玛知道,他也是优秀的,可是他总是被别人忽略,在这个踩低捧高的后宫里,像他这样生母地位低下的皇子,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没有人能知道当大嫂带着鼓励的目光,拍着他的肩膀,让他照顾其他几个哥哥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感觉,他想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个正视的目光而已。 他是真的能从大嫂身上感觉到大嫂对自己的疼惜,虽然,他并不知道大嫂为什么会对他好,但他是这么的贪恋嫂子给他的慈爱的目光,那样的眼神似乎连他的母亲都没有给过他。 妍容看他一脸感慨的样子,也不见他说话,笑了笑道:“八弟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八阿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弟弟是太欢喜了,一时忘了谢礼,还望嫂子多多见谅!” 妍容不介意的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因着额娘平时也忙,嫂子却是个闲的,你若有什么事要嫂子帮忙,只管托着你大哥告诉嫂子,或者来府上找嫂子都行。” 大阿哥待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有些情分的,闻言也道:“若有事只管告诉你嫂子,自家人不要外道了才行。” 八阿哥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八阿哥没呆一会就走了。 妍容看着八阿哥走了出去,才回头看向了主座上的惠妃。 她还需要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做一番解说。 “八弟养在母妃跟前的,又跟我们爷是自小的情分,儿媳细细的想了想,应当对八弟好些,再个若爷能跟自己的兄弟兄友弟恭些,皇阿玛肯定只有高兴的份,额娘这样的慈母,皇阿玛也一定十分乐见的。” 惠妃做的不好的一点便是对这个养在自己名下的儿子太淡漠了,便是面子工程都做的不怎么样,而大阿哥,跟自己这个理论上应当更亲一些的弟弟,也并没有表现出比别的弟弟更亲厚些的情分,康熙见了只会觉得这母子良寡情淡漠,这只会给把母子情和兄弟情看的重的康熙留下不好的印象。相反,对八阿哥这个应当好的人好之后,不但不会有什么损失,或许还会有不少的好收获,何乐而不为? 显然,惠妃已经上明白了妍容的意思,她仔细琢磨了一下妍容的话,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碗道:“你说的额娘明白,老八也是个乖巧的,你当嫂子的对他好些也当是为额娘分忧了!”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够省事,说的这么隐晦,惠妃都一下就听出了她的意思,只能说,深宫制造,必属精品。 大阿哥则在一旁捉摸起了“兄友弟恭”这几个字,不得不说,这几个字让他忽然醍醐灌顶一般醒悟了过来,他一直只想着在皇阿玛跟前表现好自己,却似乎有些忽略了下面渐渐多了起来的兄弟们,他似乎该想想如何扮演好一位好哥哥了,看来一会要找门客好好商量商量了。 他看了一眼脸上带柔顺的笑意的妍容,到多少对自己这个福晋另眼相看了起来。 ---***---- 妍容随着大阿哥一起出了宫,候着他先是上了马车,自己才在魏紫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马车外面看着一般,里面到显得很是奢华,密封又好,又放着个熏笼,很是暖和。 她进去的时候,大阿哥已经半瞌着目,坐在马车上假寐了起来,她轻手轻脚的在他身侧坐好,轻声道:“爷,我给您把大氅褪了吧。” 她看着他微微颔了颔首,便在转到他的前面替他解了大氅,在一边放好,自己又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妍容不说话,大阿哥也并不开口,她自己坐的无聊,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大阿哥说话:“爷今个不去衙门?” “恩” “爷明个要跟皇阿玛去南苑,可有需要我准备的?” “没有” “噢” 还真不习惯,他们算上去也就才从昨天开始认识而已,并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不过他们的命运却从此都绑在了一起。 是啊,绑到一起了,至少现在他和她荣辱共生。 历史上的大阿哥之所以败的那么快,一个是低估了太子在康熙心目中得地位,还有一个是高估了自己在康熙心目中得地位,或许从现在开始她就可以做些什么事情,她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将历史改变,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而不做一点的努力,不是她自己的作风。 “爷,外面的人可信吗?” 大阿哥瞌着的眼眸终于睁开来了,他的黑眸诧异的看了妍容一眼,点了点头。 妍容咳了咳:“我有几句话要跟爷说一下,不管爷高不高兴,请爷一定等我说完了在开口,爷也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一定没有恶意。” 大阿哥想不来妍容要给自己说什么话,需要这么长得前奏,她的话音一落他便开口道:“爷知道了,你有话便说!” 这脾气,还真不怎么好。 “我想跟爷打个赌,明日若爷输给了太子,皇阿玛不但不会怪罪爷,一定还会很高兴。” 大阿哥阴着一张脸看向了妍容,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妍容看着他那暴躁的样子,几乎都要觉得他会抡起拳头打她一般,她连忙拉着他的手不怕死的继续道:“爷可能觉得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可是爷您仔细想想,太子几乎是皇阿玛手把手教大的,太子的哪样本事不是皇阿玛亲传的?您想想,便是放在您身上,一个儿子是自己教导大的一个儿子不是,您会更愿意看到拿个儿子赢?只要是人,他的心都是偏的。” 大阿哥当然明白他的皇阿玛更疼爱的太子,但是,当他拼尽一切想要超越太子,并在为此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的时候,有人说,你这样做不但不会让你的皇阿玛高兴,还会让他不高兴,他又怎么会不愤怒?! 大阿哥猛然转过头看向了妍容,他的眼里几乎迸出了杀意,看的妍容一阵骇然,下意识的向后躲去,直到他移开目光,森然道:“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 那么真实而近距离的杀意,她是第一次体会到,一瞬间,像是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后来便是慢慢的恢复,但还是会产生一阵的脱力感。 她有些自嘲的低下了头,她是怎么会认为大阿哥就一定会听她的话的,难道是安逸日子过的有些久了,让她几乎都忽略了这个时代的恐怖?就是大阿哥刚才真的杀了她,那也不过是抬一下手的事情,他们不过才认识不到两天,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他若是喜欢上赶着找死,她也不用拦了。 此后马车上一直是诡异的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在说话。 只是大阿哥的心却多少有些乱了。 回府之后,大阿哥黑着一张脸去了外书房,而妍容则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紫担忧的看了看妍容,刚才主子爷的神情她也看到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爷的脸色那么差,就是福晋向爷行礼,爷也几乎没有正眼看福晋。 妍容无所谓的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一进屋子刘嬷嬷便迎上来替妍容解了大氅道:“主子可是回来了,大格格自醒来就一直在找主子,刚刚哭着睡着了。” 妍容用热水洗了手脸,听的刘嬷嬷的话,一想到女儿那委屈的样子,立时什么大阿哥之类的都抛到了一边,在熏笼边上将自己身上烤热了,匆匆进了进了内房。 睡着了的小甜心还带着委屈的样子,撅着的嘴巴一吸一吸的,妍容爱怜的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在小甜心的屋子里静静的坐了一会,才退了出去。 姚黄和抱琴侍候着妍容脱了花盆底,在临窗的大炕行坐下,又将茶水的和点心在炕上的几子上摆好,才又退到了一边。 妍容有些疲惫的靠在葱绿色的锦缎大迎枕上,目光扫过一边放着的大氅和五个指头的棉手套,以及露指头的半截手套,这才想起,八阿哥的东西还没有送出去。 她转头对一边的侍书道:“你去把前些日子给八阿哥做的大氅和两双手套,让小郭子送到阿哥所给八阿哥,在让他长些眼色,看看八阿哥是不是还缺什么,对了,在去库房看看,挑个贵重又好看些的手炉给八阿哥一块送去。” 侍书拿了东西领命下去。 妍容见着一旁的刘嬷嬷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陪嫁的几人,这才见刘嬷嬷上前道:“主子,老奴按您的意思查了查,那吴雅氏管着后院的这些日子,果然安插了不少人,扫洒上和大厨房里都安了人,不过她自个本事不大,安排的都是些不起眼的位置。” 妍容淡淡的笑了笑,这些地方的职位是真的低的没有什么油可捞,但是想往外面传个消息,或者收到些什么消息,却是最容易的地方,这个吴雅氏将人都安排在这些地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打算? “你寻个机会把那几个人都拔了吧。”妍容吩咐刘嬷嬷道,她自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她没有那么多精力,成天的盯着吴雅氏。 妍容尝了尝茶碗里的茶水,香气浓烈,滋味醇厚,显见是最近的新茶了:“王嬷嬷,我说的在咱们院子里隔出个小厨房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老奴已经给外院的刘总管说了,他说这几日就能将厨房隔出来,到时候就是厨娘也会一并找好。” 妍容点了点头,每天一大早就吃上一肚子肉的习惯,会影响她一整天的心情的。 她坐着也是无事便看起了“女戒”,按着里面的里面的方法默默的练起了功。 黑脸的大阿哥,便是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也没有在过来,最后只是让个小丫头通知妍容,说他在吴雅氏那里过夜,便是晚膳也一并在那用了。 小丫头一走,妍容的正房立时安静了下来,刘嬷嬷几人看着依旧看着书的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爷自来便偏宠那个吴雅氏些,福晋的月子里几乎天天在吴雅氏的屋子里,这会便是福晋出了月子了,依旧到那贱胚的屋子里去,福晋心里这会定是难受的很。 刘嬷嬷和王嬷嬷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一会便将小甜心抱到了妍容跟前,果然,福晋没一会便被大格格转移了注意力,脸上也带上了温和的笑意,这让一旁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妍容自然不知道刘嬷嬷几人时怎么想的,她逗着甜心玩了玩看着小家伙在自己怀里,眼睛一瞌一瞌的显见是困了,她嘴里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哄着怀里的小甜心,只一会,小甜心便在她的怀里睡了过去。 她又研究了一会“女戒”才睡了下来,直等着跟前的人都出去了,一闪身进了空间。 她进了空间洗了澡,又吃了颗树上的果子,只是一吃完,身上又出了一层污渍,她只好又洗了一遍。 然后,把从小木屋的地下室找到的一些种子都拿了出来,打算在屋子的周围的空地上都种上些,她觉得这么神奇而稀有的土地,便是一寸地方都不应该浪费。 她种上一会地,听得外面的小甜心哭了,就立马出去,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几次,种地水平不怎么高的她也就只种了一小片,等着她自己觉得累了,便坐到地上开始修炼功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时,便听到了外面刘嬷嬷唤她起床的声音。 7、第 7 章(2月23捉虫 本来妍容是打算把自己做的手套在大阿哥今天出去的时候给他戴上的,但是他昨天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妍容心里不爽就装作忘了样子也不提起。 早上起来后一会吴雅氏和关氏就来了,但是今天来的最早的却是关氏。妍容看了看她一脸殷勤的样子,也不阻止她献殷勤,端看她一会要说个什么话。 妍容坐在梳妆跟前,只让抱琴梳个小两把,因着今天也不用出去,所以不用太过正式。 “吴雅姐姐怎么到现在还不来,便是昨夜侍候了爷,也不能这么不懂规矩。” 妍容在镜子里看了看,便起身搭上魏紫的手朝外走去,关氏见妍容并不理她,连忙快走了几步扶上她的左手:“福晋您不能太宽恕她,越发惯得她不守规矩。” 妍容停下脚步看了看一脸我为你好的关氏淡淡的道:“你只管好自己就行,别的事本福晋心里有数,也不用你来教。”大阿哥刚在吴雅氏那里过了夜,第二天她就上赶着去罚人家,这关氏是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关氏面上一红,没想到福晋现在说话这么不顾自己的面子,她心里虽然不忿,但也不敢在妍容跟前说些什么,便也只是顿了顿脚步,随后又快步赶了上去。 妍容在主座上刚做好,随着通传声便见吴雅氏急急忙忙的进来向妍容请安。 眉梢眼角皆带着喜色脸色红润的吴雅氏,几乎是扶着自己的腰向妍容行礼道:“奴婢来迟了,只因只因……请福晋责罚!” 妍容看她一脸的□□,先是欲言又止言语暧昧不清,接着又是一脸您只管罚的表情,到禁不住为这个吴雅氏喝彩。若是一般的女人看到自己丈夫疼宠了一夜的女人这么个样子,早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是想激的自己罚了她,最后在让大阿哥知道,他前脚走,自己的福晋后脚就把自己昨夜宠幸了女人给罚了? 大阿哥自然对自己心里不喜,在然后她吴雅氏装模作样的在大阿哥面前或上眼药,或扮大度的,让大阿哥对她多上几分怜惜之情吗? 又或者前面的妍容脾气太好了,让吴雅氏觉得便是罚她也不会罚的重? 可是她有一样算漏了,现在的妍容不是以前的妍容,她根本就不能将妍容激怒。 “妹妹说的什么话,你伺候爷辛苦了,赶紧起来,姚黄给吴雅格格端个凳子来。” 妍容没感觉不等于别人也会没感觉,一旁的关氏在早先看到吴雅氏那模样的时候,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想着福晋这会该是要罚她了吧,没想到福晋竟然给这贱人端了个凳子,她到现在都还站着了! 吴雅氏自己也很惊讶,她都觉得关氏的目光快要把自己给凌迟了,福晋怎么还一脸淡然的样子,难道福晋竟然不在意?不会的,额娘说过没有一个女人会真的大度的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宠幸其他女子这样的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福晋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福晋的心思尽然这么深!一想到这她便有些后悔了,目的没有达到,到让心思深沉的福晋给自己在心里记了一笔,可真是得不偿失 妍容等着吴雅氏坐下又问了几句大阿哥吃了什么,穿了衣服厚不厚之类的没营养的话。抿了口茶却突然问道:“对了,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吴雅氏身上一僵,这种事福晋就算不问自己想要知道只要一问外院的守门的人即可,自己却是说不得谎的,但爷其实丑时二刻就走了。 “回福晋的话,爷丑时二刻走的。” 妍容看着低着头的吴雅氏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吴雅氏刚要松口气却听的一旁的关氏带着几分兴奋的道:“哎呦,吴雅姐姐可真是娇贵,爷丑时四刻走的,姐姐倒是卯时了才来时候福晋了,唉,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可是被她抓到把柄了看你现在怎么说! 妍容暗暗笑了笑,就知道这个关氏是个不干寂寞的,她只稍稍的提了提她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可不是吗,大阿哥都走了两个多小时了,还不够你收拾?可见你就是个不知道规矩的,故意怠慢福晋的不知礼的奴婢。 吴雅氏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始打的让福晋意见自己就激的福晋罚了自己的。只要福晋问不多说便罚了自己,就算有人知道也大多会说是福晋善妒。但是现在福晋不说侍候爷的事单问自己爷走了之后,她又如何回答? “是奴婢不对,请福晋责罚。”吴雅氏一脸的不胜娇弱。 以退为进? 不过,这件事她根本没打算罚吴雅氏,只要她一罚,不管是不是吴雅氏的错,在外人看来都会和她妒忌吴雅氏联系到一起,她不过是敲打敲打她,让她安分些,别一大早的就跑来给她添堵。 妍容淡笑着道:“妹妹还是起来吧,哪里有什么罚不罚的,你侍候爷有功劳,我可是还要多谢谢妹妹的了,你只要不忘了自己的身份尊卑就行了。” 吴雅氏听的福晋不打算罚她的时候,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的好运还是该佩服福晋的肚量了,不过福晋话里的警告之意却很是明显,或许福晋早就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不弄自己怎么激福晋,福晋都岿然不动,一想到这,她便心里有些发寒,这样的福晋,她哪里会是对手,她屈膝行礼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便多了几分敬畏。 “行了,今天也不用你们在这侍候了,都下去吧。”又对一边的王嬷嬷道:“嬷嬷到库房里挑上几样养身子的药材,一会给两位格格送到院子里去”看着两人道:“你们养好身子,给爷多多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看着两人退了出去魏紫道:“福晋何必对她们这么好?” “去吩咐摆饭吧。”妍容对一遍的侍书吩咐道。 然后才看了眼一魏紫道:“你要记着,她们只要侍候了爷,那便是为我分忧,我自然只有对她们好的份。” 妍容也是刚想到自己作为嫡妻是会有不少嫁妆的,并且作为皇子的嫡福晋嫁妆还是相当多的。吃过饭她便让人开了自己放嫁妆的屋子,打算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固定资产, 放嫁妆的屋子是她正房里西边的一个隔间里,平时都上着锁,她以前都没注意到这间屋子。 她有些呆愣的站在屋子里看了看满屋的衣料,首饰,古玩,家具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点,她就是前世在怎么是中产阶级,在看到满屋子的古董是还是狠狠地震惊了一把,她现在才知道,她竟然这么有钱! 直到旁边的魏紫唤了几声她才回过了神,尴尬的咳了几声装模作样的道:“恩,不错,我就这么看看,把们锁上吧,以后有空再整理。对了,我是有几个陪嫁的庄子和店铺,这几日没看,都快忘了。”妍容边出了屋子便一脸正经的问道。其实她心里正打鼓着,她这也是在瞎蒙。猜测着应该是有这样的东西的。 魏紫扶着妍容在软榻上坐下,一旁的姚黄捧上茶水,妍容接到手中才听的一旁的刘嬷嬷笑着道:“她们知道什么,还是老奴来说吧。”妍容点了点头,天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高兴,有的,这一切都是有的!她还有不少流动的资产! “福晋陪嫁的庄子一共有四处,都在京郊,有地一共一千亩,有六个陪嫁的铺子,一个首饰的铺子,一个成衣铺子,一个书局,一个点心铺子,一个古玩的铺子,还有一个是大公子专门给福晋您办的一个洋行,说是也不为卖什么钱,只为着给福晋能多淘换些好玩好看的物件。”妍容的哥哥倒是对妍容相当疼爱呀! 妍容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喜悦过后便是思考着如何更好的管理自己的铺子,好让自己更加的富有,男人和钱财之间,只有钱才能让她觉得安全,至少钱财不会背叛她。 “对了,那怎么没见铺子里送账本过来。” “每月都会送来的,只因前几个月福晋在做月子,爷便不让给福晋,说是怕您累着了。福晋要是要看的话老奴现在就给您拿过来。” 妍容点了点头便不在言语,对于刘嬷嬷特意在自己跟前说的大阿哥的好话完全忽略,她们肯定是感觉到了她跟他之间的怪异。 刘嬷嬷见自家主子不接话便只好行礼退下去拿账本。 “福晋大格格醒了,哭的不肯吃奶。”小丫头匆匆从里间跑了出来。 妍容一听自家的宝贝甜心哭了,立马从榻上站了起来就往里屋走。 妍容怜爱的将女儿抱进怀里:“哎呦,额娘的宝贝甜心啊,是不是找不见额娘才哭的,哎呦看把额娘的宝贝难过的,不哭了,不哭了,额娘在了。”甜心一进妍容的怀里,一会便不哭了,妍容一逗她,她还冲着妍容笑。 之后午休的时候妍容又进空间看了看,她种下去的好多东西都已经发芽了,她又给交了些水,在一旁练了会玄天功,虽是还没有特别大的起色,但已经隐隐能感觉到精神力较之以前的变化,它正在慢慢的变强,她想只要在变强那便是个好兆头。 大阿哥进来的时候妍容还正在研究账本,几个铺子从账本上来看都还是不错的除过那个洋铺子。 妍容见他一脸的颓丧,一进来便一言不吭的躺在炕上,有丫头要上前给他褪了外面的斗篷他便不耐烦的嚷道:“下去都下去!都不准在这碍爷眼!” 妍容朝刘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们都下去,自己这才坐到他身边,暂时忽略了昨天的问题尽量柔声道:“爷这是怎么了?” 8、第 8 章 却见他一下抱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自己的肚子上,似是在寻求安慰一般。妍容顿时产生了一种迦坏酶芯酰趺醇堑米蛱焖腔乖诶湔嚼醋牛 本着为人妻就要温柔和顺的原则,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安慰的摸了摸他的秃瓢头,像哄甜心一样轻拍着他的背。 大阿哥能如此不高兴的原因,是今天在南苑轮到他射箭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起了福晋说的话,皇上更愿意看到太子赢。鬼使神差的他在射最后一箭的时候手微微抖了一下,没有射中把心,虽只是离靶心偏了一点点的位置,但他输给了全部命中靶心的太子。 他射完箭之后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皇阿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阿玛不但没有因为自己射偏而怪罪他,反而大声的夸奖他,称他堪为大清的勇士,比他以往比太子强时看上去还要高兴。在有那拍马屁的臣子赞扬了几句太子,皇阿玛哈哈大笑出声,甚至兴致高昂的亲自下场射箭。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皇阿玛更希望太子比他强这句话的正确性,他突然一下子发现,不论他怎么做他都无法和太子相比,以前所想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他便是在优秀,在比太子厉害,也未必比得过太子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他从小到大就只想着要比过太子,可是到头来他才发现,其实一切都是他的妄想的时候,他觉得就是跟太子一起站在皇阿玛跟前他都需要勇气了。 相比与其他人的高兴,大阿哥一整天都没有兴致,又怕自己面上显出来会让皇阿玛不悦,便只好一直强颜欢笑。 八阿哥见自己大哥的脸色不好,便走至跟前关切的问道:“大哥可是哪里不舒服?”大阿哥看见他就又看见了他手上戴着的自家福晋做的露指头的棉手套,越发来了气。 早上还是五阿哥第一个看见的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地:“哎呀,八弟,你带的是什么?做的人还真是好心思,既可以护了手,又不影响手的动作,快告诉五哥,赶明五哥也讨一个去。” 八阿哥听别人说自己的手套,眼里不自主的涌出了几分暖意:“是大嫂做的,昨日刚送过来。” 大阿哥本来也对这个手套挺感兴趣的,等听到是自家福晋做的的时候,顿时黑了脸。自己的福晋做了好东西,自己竟然不知道,不但没有自己的还是先出现在了别人的手上,是不是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五阿哥一听是大嫂做的忙又转移到了大阿哥跟前:“大哥,嫂子也太偏心了,八弟有的弟弟却没有,这不行!弟弟也要。” 大阿哥僵硬的抬起头,很想冲这小子喊一声“你哥哥我还没有了!”,但是对上一群弟弟羡慕的目光,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笑的十分的艰难的道:“即是弟弟们喜欢,大哥回去给告诉你们嫂子,让她给你们都做上一个。” 弟弟们高兴了,他自己却越发阴沉了,顺带着连老八也埋怨上。这会看见他带着自家福晋的手套在自己跟前晃,心里气不顺想要发作,一时又想起“兄友弟恭”这个词,只得勉强的压住火气,一脸肉疼的表情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可是不敢开口说话,怕一说话就泄露了情绪。 他那一脸肉疼的表情,越发的让八阿哥觉得,大哥身体不适只是不愿说出来,此后便一直频频的注意他只等他若是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便第一时间冲上去营救。 等他一回府,脸瞬时便拉了下来,李仪看着主子的表情,越发的战战兢兢起来,只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大阿哥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来了妍容这,他深吸着她身上的香味,觉得她身上的气息渐渐的使他安静了下来,心情也不在是那么暴躁了,而是多了几分看清之后的怅然。 “你说的是对的。” 妍容边拍着他的背边还在思索着如何让自己的洋货铺子收益更上一层,突然听到他没头没脑的话还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了。他不是很不屑她说的话吗?怎么到底最后还是亲自证实了一下? 不过看来结果和她预想的一样,看清现实的娃受打击了。但对于他这么坦然的承认她的正确性,她对他还是高看了几分,一个男人能在一个女人面前直面自己的错误,他算是个真正有些心胸的人。 “爷难道就是为这样的事把自己气成了这样?五个指头还不一样长了,人的心天生就偏着了。在说皇阿玛难道不疼爱爷?不过是因为太子寄予了更特殊的期望才更加看重太子而已,爷又何必自己气自己了。再说您看史上好些个有识之士,幼时完全可是被父母长辈厌弃的,要是搁在爷身上,那爷还能怎么着?可不就得继续受着。俗话说的好人比人气死人。您啊,也不要老是和太子比,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咱都是要向太子行礼的,咱啊跟其他兄弟比,咱跟他们可是一样的,您在想想皇阿玛是不是最疼爱您的?爷也不要气了,快晚膳了,我侍候爷用膳吧。” 听妍容的话大阿哥一想也是,除过太子之外皇阿玛最看重的可不就是自己,要说难过别的弟弟应该更难过才是,一这么想他心里便平衡了不少,气也就顺了。 由着妍容把他扶起来,给他将身上的大氅褪了,这才想起弟弟们的要求,一想起这他就想起还有些帐要跟自己的福晋算算了。 “福晋给八弟送了双手套?”妍容刚准备喊外面的奴才进来侍候,听的他这阴阳怪气的问话,顿了顿看他一脸的不怀好意,笑了笑道:“是啊,是当时给爷做手套的时候剩下了些布料和棉花,我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就拿来给八弟也做了双手套,怎么了,爷问这个做什么?” 大阿一听老八的手套不过是自己手套剩下的料子,顿时觉得还剩下的一点气闷跑的无影无踪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恩,即是给爷做了,怎么没见拿给爷?” “本来是打算昨晚给爷的,但是我一忙就给混忘了,还请爷见谅。”大阿哥干咳了两声,昨晚他还在因为她的话生气了,没给也还算正常,在说见妍容放低了姿态,一脸我有错的表情,他也没什么话可说。 “无事,什么时候给都是一样的,对了,爷答应五弟他们,每人送一个像八弟那样的手套,福晋近几日看着做吧。”边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声:“李仪,让人摆饭。”便朝外走去,留下一个凌乱的妍容,她怎么就会一时心软的去哄他了?怎么就没让他多难受一会? 今晚妍容没有给他特意安排谁,他自己爱去哪就去哪,没想到的是他又留下了。妍容心想爱留不留咱可是要抱着甜心睡的,你要是不嫌吵得慌那你就留下来吧。 但是一切都偏离了轨道,等她把甜心哄的睡着得时候,他一招手刘嬷嬷立马乐颠颠的抱着甜心随众人一起退了出去,甚至十分细心关上了内室的门。 还为等她开口,他便转头看向了她,她立马就闭上了嘴,话说最为一个正常的古代女人,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表现的满脸欢喜。但她实在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僵硬,她硬生得扯出个难堪的笑容。 大阿哥眉头一挑:“福晋好像不怎么高兴啊?可是嫌爷冷落了福晋?”妍容连连摆手:“怎么会了,爷待我好着了。”啊,其实你可以在冷落一些的,姐不嫌真的不嫌啊~~~~~~~ 大阿哥挑着眉头看了看她,却忽然一把就把她抱进了怀里。妍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爷,你做什么了!” 大阿哥看她一脸惊慌的表情,一下来了兴趣,用牙齿轻咬了几下她那小巧可爱的耳朵,看着她红晕从她的脸上一直蔓延到脖子上,才低低的笑了出声。在她耳边低沉而暧昧的:“妍容猜猜爷这是要做什么?”大手却已经附上了她因为生孩子而越加完美的柔软上。 ----***===== 早起的胤|,穿好朝服,又走回炕边看了一眼正睡得恬然的妍容,眼里一片笑意和满足。他还从来都不知道,妍容会有这么热情的一面了!竟然不住的叫着他的名字,娇媚的在他身下完美的配合着他,少有的一脸媚态,在加上那一身完美的肌肤,实在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啊! 妍容不适的翻了个身,雪白的臂膀便漏了出来,上面还满是昨夜留下的痕迹,看的大阿哥又是一阵沸腾,赶忙将目光移到一边,默念了几声还要上朝,还要上朝,才将欲望压了下去。 直到大阿哥离开妍容才睁开了眼睛,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好意思面对他罢了,她昨晚,昨晚实在是有些太不不顶事了,在他的挑逗下三下两下便动了情,甚至一点都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太让人脸红了。她自己因为实在酸困便免了几个格格的请安,在炕上多歪了一会。 而她的不良与行被刘王两位嬷嬷看到了,越发的一张脸笑的跟个菊花一般,心里都高兴的什么似的,两位主子可是和好了,唉,果然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要快些生个阿哥出来才好啊! 9、第 9 章 毕竟是皇家儿媳,妍容也没敢多偷懒,只比平时多睡了一两刻的时间就起了身,她起来侯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了宝贝甜心,也不知小甜心昨晚哭成什么样子了,她这个额娘当得还真是一点都不称职。 甜心现在已经有两个正式的教养嬷嬷了,一个姓李一个姓谢,见着妍容进去了忙都行礼。 妍容打量了下两人,见两人的头发抿的一丝都不乱,身上的衣着干净得体,行礼也很是规范到位,笑着点了点头道:“都起来吧,大格格昨晚可还乖巧?” 李嬷嬷笑着回道:“回福晋的话,大格格昨晚很是乖巧,醒了三次,吃了三次奶,一直睡到刚才才醒过来。” 妍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妍容给甜心嘴里滴过几滴空间水,但就是几滴也已经发挥出了不少的作用,妍容一靠近甜心的婴儿床,甜心便将小脑袋转向了妍容这边,甚至小嘴还动了两下,妍容抱着甜心在她圆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几下,她便依依呀呀的像跟妍容说话一般,小手还一挥一挥的妍容直觉得小甜心可爱到不行,爱的她亲了又亲。 她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跟她说说话话,将屋子的里的东西都一一指给她,虽然甜心的视力和听力都还没有发育好,但父母常跟孩子交流,有益于孩子的成长。 直到甜心睡着了,她才安顿好甜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着要送几位阿哥们,你这几日就多费些心,让针线房上的都仔细些。”妍容叮嘱管着针线的抱琴道。 抱琴边扶着妍容在炕上坐下,边道:“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轻重的,只是不知拿什么料子做好?” 妍容歪在锦缎大迎枕上,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问一边的魏紫道:“我记得前些日子,内务府新送了些天青色和宝蓝色的料子?” “回福晋的话,是送过来了不少上好的天青色和宝蓝色的料子,还有不少大红色的。” 魏紫从一旁小丫头的手里接过茶水边捧上,边道。 妍容喝了口热茶,低头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对抱琴道:“虽是爷没有说给太子做,但其他阿哥们都有了,独独太子没有也说不过去,这样吧,你们用天青色的给太子做,上面也不用绣太繁琐的花纹,就绣个龙纹就可以了,至于其他阿哥们的就用宝蓝色的做,至于上面的花纹,嗯,就绣成老虎吧。对了,可别忘了八阿哥的,上次给他做的那个太粗糙了,这次做个精细些的送过去。” 抱琴仔细的妍容的话记在心里,行了一礼道:“那奴婢这就吩咐下面人去做吧?” 妍容笑着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去吧。” 刘嬷嬷见妍容虽说这话,但一直不适的揉着腰,便上前一步道:“主子,老奴给您揉揉吧,看您这会了都还不舒服。” 刘嬷嬷的话,差点让妍容红了脸,为什么会腰疼?还不是因为昨晚太那个什么了! 她故作淡然的点了点头。 刘嬷嬷的手艺确实不错,不轻不重,不一会腰上就热了起来,酸痛感轻了不少,让妍容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 刘嬷嬷见着妍容舒服了才道:“福晋,给阿哥们都送了手套,不给公主送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妍容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嬷嬷说的是,给阿哥们都送了,给公主们不送确实有些说不过去,要不是嬷嬷提醒,我都把这茬给忘了,扶我起来吧,我给公主们的手套上描个花样子,让她们做出来缝到上面。” 妍容给公主们选得是大红色的料子,画了个hellokity的样子,指导着她们做出来了个样子,缝在手套的背上便让她们去做了。 自己回了里屋,将前些日子堆下的账本都过了一遍,对王嬷嬷吩咐道:“让小郭子去给外面的掌柜的传个话,让他们这个月十五的时候来一趟府里,我有话叮嘱。”王嬷嬷应是。 直到快吃晚膳了,妍容才空出了时间,便以休息为名,打发了下人,自己抱着甜心进了空间。 每次一进空间她便无端的感到舒适愉悦,便是练功,在里面也比在外面更有感觉些。 甜心显然也很喜欢空间,一进来便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似是好奇一般,转着眼睛四处张望,时不时的吐出来几个泡泡。 空间的气温算是夏初的温度,她自己在温泉里泡澡,便给甜心找了个盆子,给她取了外面的襁褓,把她放到了里面,让她自己在水中飘着。 等着妍容泡好了澡,小甜心已经在盆子里睡着了,小家伙的脸蛋睡的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东西,咧着嘴巴直笑,看的妍容的一颗慈母心,又软成了一滩水。 ====***==== 晚上大阿哥回来之后,妍容便把做手套的一系列事情给大阿哥汇报了一遍,大阿哥一听还有太子的,虽是觉得应该,但还是有些别扭的道:“太子爷也没有要,福晋何苦费了那么多心思,有时间还不如给爷多做几件大氅,福晋给爷的那件大氅做的不错,里面加了的那几个口袋挺不错的。” 大阿哥边说着话,见福晋怀里的女儿,睁着黑亮的眼睛一直静静的看着自己,小摸样看着像是在听自己说话一样,可爱的不行,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戳了戳女儿粉嫩嫩的小脸蛋道:“阿玛的小甜心说是不是啊?阿玛才一天没见着小甜心,小甜心又变漂亮了,真不愧是阿玛的女儿,哈哈……” 妍容满头黑线的看着自顾自乐得不行的大阿哥,原来这家伙最大的特点不是脾气不好,而是自恋? 她拍开大阿哥的手嗔道:“爷也真是的,甜心皮肤嫩着了,哪里敢用这么大的劲,您也不知道手轻些,至于爷说的大氅,爷要是喜欢妾身让人给您多做几套就是了,太子爷那可是君,咱是臣,怎么能失了礼?” 妍容黑亮的眼眸在烛光下轻轻流转,洁白细腻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绸缎,看着都让人爱不释手,那粉嫩的红唇,一张一合,闪着诱人的光泽,大阿哥心想亲上去的味道定是不错的,一时又想起了昨夜的缠绵,只觉得浑身燥热也没有听清楚她说些什么,只嗯嗯的点了点头,顺势往妍容跟前蹭了蹭,鼻腔里一时又充满了妍容身上的香味,越发干渴的咽了口唾沫。 妍容正低头哄着甜心,也没太在意大阿哥的反应,看着女儿睡着了,刚一将甜心放在一边,便感觉到自己的腰上搭上了一双火热的手。 妍容讶异的一转头,便看见了罪魁祸首大阿哥正眼冒绿光的看着自己,她一下便红了脸嗔道:“爷这是干什么了?甜心和奴才们都在了,快放开妾身!” 大阿哥看着妍容娇羞的神情,越发的爱的不行,将妍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轻笑着道:“福晋在说什么?这屋子里除了爷跟你还有哪个 ?” 妍容诧异的朝周围一看,只来得急看见门口疾步出去的奴才的背影,看着情形不对的刘嬷嬷几人,抱着小甜心一溜烟都出去了。 趁着妍容愣神之际,大阿哥一下便袭上了妍容的红唇。 那样的甘美芳香,似乎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让大阿哥这一吻越发的深的无法自拔,只不知妍容为什么昨日怎的都不愿意让他尝一尝? ===***==== 云歇雨散之后,大阿哥将妍容搂到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低头看了看妍容嘟着嘴的样子,笑着柔声问道:“怎的?可是爷刚才没让容容满意,即这样爷不介意在来一次的。”边说着,那双手已经不规矩的在妍容的身上游走了起来。 妍容被他挑逗的又红了脸,不满的拨开他的手,自己却一下扑过去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谁也不知道妍容对于吻那诡异的怪癖,她前世交了好几个男朋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但却唯独不愿意接吻,一想到这张嘴曾今跟其他女人也接过吻,她浑身便像是爬过无数虫子一般,又痒又疼,更何况一个古代三妻四妾的男人! 大阿哥见着妍容像是个发了狠的小老虎一般,扑到自己身上咬着自己,只觉得现如今的妍容越发的生动活泼惹人喜爱起来,大阿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翻身将妍容又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 大阿哥走后,妍容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弄的醋意翻天的前来请安的吴雅氏和关氏,在看到妍容的表情之后,一下子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了起来,难道是爷跟福晋之间出了什么事情?福晋没有侍候好爷,爷跟福晋发脾气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两个人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爷只要不喜了福晋,可不就会到自己跟前来?自己要是生个儿子,可不就把福晋盖过了? 妍容看着两人眼冒精光的样子就一阵烦躁:“行了,都下去吧,不用在本福晋这里侍候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尽管妍容的口气很不耐烦,但妍容越是这样,两人越是高兴,几乎是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妍容吃过饭,稍微逗了会甜心便歪在了炕上,刘嬷嬷是见着大阿哥一脸笑意的走的,因此只当妍容是身上不舒服,便上前道:“福晋,奴婢给您揉揉吧。” 妍容将脸埋在柔软的迎枕上,无力的摆了摆手:“嬷嬷不用管我,让人都下去吧,我一个人睡会。” 因近日妍容常常会一个人“睡会”刘嬷嬷便应了是,但依旧有些不放心的道:“那福晋就先睡会,老奴给您熬个红枣莲子粥,您一会起来了喝点。” 妍容轻恩了一声。 ====***==== 大阿哥虽在兵部领了差了,但因为他刚进兵部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 又因着早上走的时候,见着自家福晋神情不对,只当是自己夜里有些狠了又是疼惜又是愧疚,这会见着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又记挂着妍容,便交代了几句,直接打马回了府。 大阿哥进了正院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屋檐下站着几个丫头,见他来了忙都行礼。 “都起来吧,福晋了?” 大阿哥边进了屋子,边问一旁的魏紫道。 魏紫接过大阿哥的斗篷道:“回爷的话,福晋用了早膳就在屋里歇着了。” 大阿哥脚步顿了顿,掀开帘子,进了内室,果见妍容穿了件葱绿色的家常小袄,半披着头发,在炕上睡着。 他拦下要上前的魏紫,让下人都退了下去,自己上前在妍容的身边坐了下来,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自己福晋微微颤抖了起来。 10、第 10 章(2月23捉虫) 妍容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一个人静一静,大阿哥进来的时候她也知道,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坐在自己身边,委屈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大阿哥看妍容的样子,还只当妍容是生了什么重病,吓了一跳,赶忙将妍容抱到怀里,却见她低着头,浑身无力的软在自己的怀里,越发的紧张了起来,伸手去摸妍容的额头,摸到脸上却只摸了一手的湿润。 他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妍容在哭,刚舒了一口气,不自主的又提了起来:“容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爷,爷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惹爷的福晋,爷给你出气去!”顿了顿又轻拍着妍容的背道:“快不要哭了,哭多了,自个难受。” 妍容心想可不就是你这个混蛋气的本福晋,越发的哭得难过了起来。 大阿哥的衣服一会就湿了一片,他有些头大的摸了摸脑门,不知道该怎么劝妍容,只好强硬的将妍容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搬起来,妍容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便露了出来,一双黑眸泪眼朦胧,说不出的娇弱怜惜,为了不出声用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因为太用力下唇已经见了血。 看的大阿哥越发的心疼了起来,他用着自己的袖子一边轻柔的给妍容擦眼泪,一边劝着妍容:“快不要咬着嘴唇了,在咬成什么样子了,快放开,你告诉爷,是谁惹了你,爷给你出气去,千万不要把身子哭坏了。” 妍容边哭着挥开了他的手,从他怀里坐起来道:“爷不用管我,我是自个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些想额娘和阿玛了,心里有些伤感罢了。”她已经不再是杨洋了,在没有任性的权利了,更要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大阿哥看着妍容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笑着道:“爷还当是什么大事情,你们这些女子真是的,一点点小事情就能让自个哭天抹泪的,看那些上阵打仗的将军士兵,就是断胳膊断腿的也不见哼一声,要是个个像你们这样,那还有的活?你自个也不要总是悲秋伤怀的,这样对身子也不好。” 妍容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痕轻声道:“爷说的是,是我自个钻了牛角尖了,及不上爷的心胸,让爷见笑了。” 大阿哥见着妍容虽是不哭了,但还是脸色有些不太好,便道:“爷看你气色不太好,一会叫哥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妍容扬声叫了魏紫进来,边笑着回头对着大阿哥道:“爷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天也冷,爷喝完热粥在走吧。” 转头吩咐身后的魏紫道:“去让人给爷盛碗红枣莲子粥,在给我打盆热水去。” 大阿哥见着刚才还一脸委屈之色的妍容这会已经带上了温婉贤淑的笑意,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又被妍容的体贴所转移,他笑着道:“也行,爷就吃了再走。” 妍容净了手脸,侍候着大阿哥用了一碗粥,送着大阿哥出了门,才又回了正房。 去看了下手套的进度,奖励了下人们一番,刚进里房,便听的魏紫道:“福晋,吴雅格格要见您。” 妍容刚刚哭过,脑仁还有些疼,她揉着太阳穴道:“可说了是什么事?” 魏紫摇了摇头道:“没说是什么事,只是说要见福晋。” 吴雅氏这会要见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她那样的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一定不会在好事的范畴里,但是她还是要见一见的:“让吴雅氏进来吧。” 自吴雅氏进来行礼坐下之后,妍容只淡淡的品着自己的茶水,一点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都敢摆自己一道的吴雅氏,脸上带着这么恭敬的神色,定然是有事求自己的,既然是有事求自己,那么就不要想着太轻松。 吴雅氏看了眼喝茶的妍容,见着妍容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无端的有些忐忑了起来,她心里虽恨妍容的拿乔,可是时间推的越久,她便越不安。 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妍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已经有些焦躁的吴雅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福晋,奴婢想求个恩典。” 终于开口了? 妍容微微笑了笑,将茶杯放到小几上,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才道:“妹妹有事怎的不早开口?我还当妹妹是专程来陪我喝茶的了。什么事说吧,只要不违了府里的规矩就行。” 吴雅氏被妍容刺的微微一哽,她的要求算不上多合理,毕竟福晋自嫁给爷,也不过是大格格洗三和满月的时候,才见了自己的额娘,她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格格,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不得咬牙开口。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眼睛立时红了起来,带着几分哽咽开口道:“因着奴婢阿玛每年一到这时节便双腿疼痛难忍,奴婢实在是担心奴婢的阿玛,这几日是食不下咽,便是夜里也睡不好,奴婢自知府里的规矩,是见不着阿玛的,也只求福晋看在奴婢服侍了您一场的份上,让奴婢的额娘进来给奴婢说道说道,见着奴婢的额娘了,也好安慰安慰自己的一片思父之心呐!”边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上去甚是难过。 妍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吴雅氏,想见自己的额娘?她嘴角弯了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这天下,皇家的规矩最大,若妹妹不是贝勒府里的格格,便是去亲自见见自家阿玛也没什么,只是妹妹恰好便是咱们爷的格格,按理妹妹这个要求是不怎么和规矩的。”即享受皇家给的荣耀,自然就要守皇家的规矩,要是不想守,那这格格也就不用做了。 妍容的意思吴雅氏自是听明白了,她被妍容说的拿着帕子的手一阵僵硬,福晋说话越来越狠了,以前的福晋总被自己堵的无话可说,现在的福晋只一句话便让她哑口无言,可她跟福晋的关系只是越来越僵,而她却越发的觉得自己不是福晋的对手了。 吴雅氏的半张脸被她自己的帕子挡着,妍容看不见吴雅氏的神情,但她还是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不过,皇阿玛是以孝治天下,我见着妹妹也是一片孝心,若不让妹妹的额娘进来,到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这样吧,明个你就让你额娘进来看你,但你的保证见了你额娘就要好好的吃饭乖乖休息,可不能把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你这要是瘦了,不知道的人还当我不让你吃饭了!” 峰回路转,妍容虽是答应了吴雅氏的要求,吴雅氏却并没有多少想象中的欣喜,福晋说话笑里藏刀,连敲带打了一番,只让她的心更寒了几分。 她擦了擦眼泪,忙笑着向妍容谢恩。 妍容摆了摆手道:“你也不必这样,我虽答应了你这次见你额娘,但也只有这一次,以后若没有什么大事,你便不能轻易见你额娘了,皇子不能结交大臣,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妍容的话不知怎的无端的让吴雅氏一阵厌恨,她就知道现如今的福晋不会是个好相与的,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以后不见?不见便不见吧,等着她生了阿哥看你这福晋又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去! “妹妹可还有什么事?” “回福晋的话,奴婢在没什么事了。” 妍容点了点头道:“行了,即没什么事了你便下去吧。” 吴雅氏心里越不服气妍容,面上便越是恭敬,她规规矩矩的向妍容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吴雅氏一走,王嬷嬷就凑了上来:“福晋现在越发大气了,那吴雅氏吃了个大亏,脸上的样子可是精彩了,奴婢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的。”边说着还带着还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吴雅氏一般,便是一旁的有些个小丫头都应和了起来。 妍容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看向了几人:“刘嬷嬷你说,吴雅氏是什么身份?” 刘嬷嬷猜不透妍容的意思便只规规矩矩的回道:“回福晋的话,吴雅格格是爷的格格。” 妍容又见目光转向了王嬷嬷几人:“你们也知道吴雅氏是格格?” 王嬷嬷说完话,见着妍容并没有露出笑意便有些后悔了,这会几乎是连忙应是:“奴婢们知道。” 妍容往后面的迎枕上靠了靠:“即是知道吴雅氏是格格,那就要知道吴雅氏也算是半个主子,我到不知道,在主子后面乱嚼舌头是哪家的规矩了?你们以后最好堵把自己的嘴巴管严实了,便是人人都可以乱开口乱说话,你们也不行,若是以后有些个什么不好的话从这里流出去了,我可不管什么老人新人,犯了错的一律打发出府去!” 妍容这淡淡的一发脾气,立时让屋子里的奴才都跪了下来,尤其是王嬷嬷几个心里的悔的不行,只连说以后在不敢了。 妍容喝了几口茶水,才忽的笑着道:“行了都起来吧,只要你们以后在不犯了,便都是我跟前的的得意人,只要做的好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忙都谢恩起身。 看着众人都起来了,妍容才问一边的王嬷嬷道:“小厨房收拾的怎么样了?” 因着妍容刚才的一发脾气,王嬷嬷对着妍容越发的恭敬了起来:“回福晋的话,外院的总管说,也就是这两日就能好了。” 妍容点了点,似是想起来什么般问一旁的刘嬷嬷道:“吴雅氏的那几个人可都处理了?” 刘嬷嬷见着自己一手奶大的孩子越发的雍容端庄有气势起来,心里只觉得五味陈杂,听见妍容问自己连忙回道:“除过厨房采买上的一个,其他的几个都拔了。” 妍容点了点头,慢慢的摩挲着手里青花瓷的茶碗,她可不会认为吴雅氏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只是单单的为见一面自己的额娘,虽然现在猜不来吴雅氏是什么打算,但拔掉她的手脚,也多少能限制一下她:“嬷嬷在想想办法,最好就着一两日把最后的而一个人也拔了。让咱们的人,这几日将吴雅氏看紧些,便是明个吴雅氏额娘带的东西也看仔细些。” 刘嬷嬷一听妍容的话,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福晋可是觉得那吴雅氏不对?” “终归是多上心些好,我总觉得吴雅氏不会无缘无故的要见她额娘。” 妍容直到下午的时候才空出了时间进了一趟空间。 空间里的原有的植物和妍容刚种上去的东西,在泉水的灌溉下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涨势十分喜人,尤其是妍容自己种的东西更是比本就有的东西快了不少。 妍容在自己的领地上四处看了看,那些刚冒出一点头的东西她大多不认识,但还是有认识的,在一个角落处妍容找见了几十株人参的幼苗,这些人参看的她一阵兴奋,她自己想着,照着这里种了人参的情况来推断,这里的东西应该不会太次,说不定还都是稀有的东西,这一片的东西都长成了,拿出去换钱,那她会不会成为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富婆?! 她几乎像都快看见像山一样的一堆金子在不远处向她招手了一样,呵呵的直傻笑,多么美妙而美好的人生啊! 大阿哥从外面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正房看望妍容。 大阿哥进屋的时候,妍容正抱着甜心在四处走动,她脸上带着温柔恬静的笑意,耐心的给甜心指着屋子里各式各样的东西不断的解说,并不在乎唯一的听者其实是在吃自己的小手,或者是在不断的吐着泡泡。 无端的,这屋子似乎因为母女两的从在温暖宁静了起来,这样的画面几乎让他不忍打破。 不过妍容看见了大阿哥,她忙将小甜心交给一旁的奶嬷嬷上前行了一礼道:“爷回来了。” 大阿哥笑了笑,伸手将妍容扶起道:“福晋不必多礼。”边说着牵着她的手一起在榻上坐下打量了一下她,看她气色还好才道:“爷今个走了之后,福晋都做了些什么?” 妍容接过魏紫捧上来的茶水,递给大阿哥道:“不过是些内宅的杂事,爷听着也没意思,不过吴雅氏今个说要见见她额娘,我便准了。” 大阿哥喝了口茶不在意的道:“后院的事情福晋看着办就成了,只是怎的偏偏就那吴雅氏的事情多?” 妍容笑嗔了他一眼:“爷说的什么话,那也是吴雅氏有孝心。” 大阿哥不可置否。 妍容回头看了看时间,觉着差不多了便道:“爷看是不是这会就摆饭?” “那就这会吧。” 等着用了膳,妍容笑着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吴雅氏和关氏,又看了看大阿哥。只是大阿哥根本就不看她,喝了口茶漱了口,直接起身道:“爷今个就在福晋院子里歇下了,都散了吧。” 看着大阿哥当先走了出去,妍容看了看一脸失望的吴雅氏和关氏道:“即如此,你们便下去吧,明个在早些来侍候。” 等着二人行礼退下之后,妍容才慢慢的朝正房走去。 11、第 11 章 妍容进去的时候大阿哥正歪在榻上看书,她略扫了一眼,看着似乎是兵法一类的书,还未来得及感叹一下,见大阿哥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道:“福晋跟她们有什么好说的,怎么这会才进来?” 妍容由着魏紫给她褪了斗篷,走到火跟前边烤着火道:“也没说什么,不过白叮嘱几句罢了,爷可是有什么事?”感觉到身上暖和了,她才从郑嬷嬷手中接过了甜心,看女儿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小手抓住她的衣襟嘴里还依依呀呀的。 榻上的大阿哥见了女儿的可爱样子,立马眼馋的道:“福晋快把甜心抱过来,让爷也看看爷的乖女儿。”妍容见他并不答话,便知道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便也丢开不管了。 她自然是希望大阿哥能多喜欢女儿的,听她这么说便抱着女儿走了过去,坐在大阿哥的身边笑着道:“爷看甜心是不是一天一个样子,越发的漂亮了起来。”大阿哥一逗甜心,甜心便看着他咿呀,大阿哥兴奋的道:“爷的女儿自然是好看的,福晋看,甜心是不是在跟爷说话?哎呀,阿妈的乖女儿呀,怎么这么聪明了!” 妍容只觉得满头黑线,话说,您是从哪听出来她是在说话的,果然是自己的就是好的。 妍容笑了笑,算是应了。 对大阿哥道:“妾身明日要去趟宫里,爷可有什么要捎给额娘的?”大阿哥闻言手底下顿了顿道:“也没有什么要稍的,你去了只陪着额娘多说会话就成了,额娘她也喜欢你。那皇宫的地方闷得紧,额娘一个人待着也怪无聊的。” 妍容听他还有往下说的趋势,连忙打断道:“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在家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出去让皇阿玛听到了该怎么想,怎么就是一个人,怎么就是个闷得狠得地方?爷都是做阿玛的人了,以后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咱这府里可未必就围得跟个铁桶一般,到时候要真出了事,可是没有卖后悔药当得地方,妾身和甜心还有这一府里的人可都是指望着爷了!” 自从上次的南苑射箭事件之后,大阿哥这个听不进去人劝的人,到是对妍容的话还能耐下性子听几分,在说妍容最后的一句话,迅速让大阿哥的一颗男人的自尊心膨胀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威严了几分:“行了,福晋不要说了,爷一个大男人这点道理好是懂的,你只管照看好自己和甜心还有爷的后院即可,别的事情都有爷了。”打死都不承认,其实也是刚才听了妍容的话才突然明白这些话要是真被人听到的严重后果。 妍容便笑着点头应是。 两人又逗了会女儿才让嬷嬷抱着下去了。 洗漱睡下之后妍容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大阿哥哪根线搭的不对了又立时化身为狼,到最后却是大阿哥搂着自己,两人相拥而眠。 妍容侍候着大阿哥洗漱完后,又用了些饭食,将他送了出去,自己回来也收拾了一番,等着时间差不多了了,便带上魏紫和侍书进了宫。 因着妍容这次将时间错开了,所以她去的时候其她妃嫔们都刚刚离开。太后的跟前的李嬷嬷看见妍容来了,行了一礼道:“大福晋来了,太后这几日老是念叨着大福晋了。” 妍容忙让李嬷嬷起身笑着道:“李嬷嬷客气了,皇玛嬷近日身子可好?”李嬷嬷亲自给妍容掀起帘子道:“回大福晋的话,太后近日好着了,没什么不适,大福晋不用担心。” 妍容进了内殿,见太后正在榻上歪着,见了妍容进来了不等她行礼便道:“妍容来啦,快来,坐到皇玛嬷这来!” 妍容行了一礼,笑着应是,走至太后的榻前,坐了下来。虽然太后很高兴,和妍容聊了不少八卦,都是外命妇觐见的时候说给太后听得,但是由于前面已经来了一拨的妃嫔,阿哥们,所以没多久脸上便显出了疲态。 妍容笑着道:“孙媳妇叨扰这么久了,您肯定已经烦了,孙媳看还是现在就走吧,免得皇玛嬷厌弃了孙媳。”太后笑着点了点她的头道:“你就是个小猴精,行了,皇玛嬷也累了,你去看看你额娘吧,她今个早上看上去气色不好。” 妍容听得这话,便又说了几句才行礼退下,出了慈宁宫向蕙妃的延禧宫走去。 进去的时候,大阿哥还有八阿哥都在,惠妃在榻上歪着。 妍容褪了斗篷,上前向惠妃大阿哥依次行了礼,又受了八阿哥的礼。 看着脸色有些暗淡的惠妃,关切的问道:“额娘可是哪里不舒服,看过太医了没?” 惠妃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有些不想吃东西罢了,是他们两个非在这大惊小怪的。” “额娘说的什么话,不吃东西怎么能算是小事,不管怎么着您还是多少用些吧。”大阿哥也是一脸的关切劝道。 八阿哥也道:“大哥说的事,您还是用些吧。” 两个儿子这么关心自己,惠妃心里自然十分熨帖,笑着道:“看把你们急的,额娘一会就好了,不用你们在这里干耗着着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见惠妃要起身,妍容立马从旁扶起惠妃,又在惠妃身后垫了个靠枕才道:“爷和八弟说的是,不想吃饭可不是小事,额娘千万不要大意了,就是为了爷和八弟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一点都马虎不得。” 惠妃靠坐在榻上,见两个儿子也是一脸的赞成之色,笑着对妍容道:“你们的心额娘都明白,既然妍容都这么说了,那额娘就多少用点吧。” 大阿哥见自己的额娘愿意用饭了,不觉松了一口气,对妍容投去了满意的目光,妍容也回以一笑。 却对惠妃道:“用饭也是讲究心情的,若是实在不喜,硬吃了反而会适得其反。既是额娘看见那些饭食就不愿用,那就不要吃了。儿媳到是会几道开胃的小菜,这就下厨给额娘亲自做去,保准额娘会想用些的。” 惠妃见自家的儿媳这么孝顺自己,心里只有高兴的:“既是这样,那你就做上几道,让额娘尝尝你的手艺。” 妍容笑着应是,又对一旁的大阿哥道:“爷早上用的也不多,就和八弟一起留下来吧。”大阿哥没尝过自己福晋的手艺,自然是点头应是。八阿哥虽然也是愿意,但还是征询的看向了惠妃。 惠妃笑着道:“既是你大嫂说了,你就留下来吧,咱娘几个也好久没有一起用过饭了。”惠妃的话,既勾起了自己的回忆,也一时使得八阿哥想起了自己在延禧宫的事,眼里涌出了淡淡的怀念之意。 妍容的开胃菜,还是自己前世的时候不想吃饭,自己从网上搜下来,学着做的。她进了厨房先看了看食材,稍微思考一番便决定了要做的菜,因为大阿哥和八阿哥也在这用膳,所以还有其他的厨子也做了几道菜。 妍容一共做了四道菜,一道开胃南瓜,酸甜爽口,一道肉松皮蛋豆腐,麻辣味道,一道鱼香豆角,新鲜诱人,一道是竹笋干炒肉辣味十足,还有一道文思豆腐羹是酸辣味的。 惠妃开始也只是小口的吃,到后来觉得尽比平时还多用了一碗米饭。八阿哥很喜欢那道鱼香豆角,而大阿哥则喜欢吃那道竹笋干炒肉,辣的他直流鼻涕,还在那大呼很爽,妍容只得劝他多喝些汤。 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满意,惠妃笑着道:“妍容真是好手艺,一点也不比那御厨做的差。”妍容忙道:“儿媳可当不得额娘这样的夸奖。” 大阿哥喝了口茶水道:“福晋也不要太谦虚了,福晋的菜确实做的不错,爷以前竟然不知道,以后有空福晋给爷也多做上几次,那个竹笋干炒肉很和爷的口味。”八阿哥也笑着道:“嫂子做的菜确实美味。” 妍容便道:“既是八弟喜欢,那有空就到府里来,嫂子亲自给你做了吃。”八阿哥听得妍容的话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嫂子说的哪里话,嫂子那么忙,弟弟也不好意思打搅。”妍容知他只是说的场面话,不过是他们皇子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能随意出宫的,而他大约是觉得,没人会为他在康熙面前请旨的。 大阿哥道:“你嫂子在忙也有时间给你做顿饭的,八弟这到是没必要担心,至于别的大哥去跟皇阿玛说,皇阿玛会答应的。”大阿哥也能明白八阿哥担心的事什么。 妍容也在一边笑着道:“你大哥说的是,在说嫂子能有什么忙的。” 惠妃看了看一边的八阿哥道:“老八担心什么,过几日就让你大哥跟你皇阿玛说去,接你到你大哥的府上住上几天,你们是亲兄弟,不要生分了才是。” 七岁的八阿哥,因为生母的卑微早已看清了人世的丑恶,年小的他不管外表多么的温和亲切,内心却一直一片的冷清坚硬,但此时满屋子的温暖却似是要把心底的冷硬驱走一般,让他一时五味陈杂。 众人又聊了一会,妍容留了个开胃菜的方子。见惠妃脸上有了疲色,便一起起身告辞。大阿哥又特地叮嘱了惠妃跟前的几个大宫女,让她们务必照顾好惠妃,若是惠妃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通知自己。 八阿哥要去南书房念书,走至惠妃门口便要分开走了,妍容给他紧了紧大氅道:“这个大氅你披着还合适。在阿哥所里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天冷了一定要穿暖和,过几日你大哥接了你过来,嫂子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你看看现在才五岁的十弟,胖呼呼的多可爱。”对于这个眼里常露出坚毅的小男孩,妍容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疼他。 八阿哥对自己的大嫂总有一种亲切感,他觉得嫂子是真心实意的疼爱自己,也不似和他人在一起时的拘谨,抿嘴笑道:“弟弟知道了,还没有当面谢过嫂子了,嫂子做得大氅弟弟很喜欢,弟弟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旁等着的大哥道:“行了,赶紧让八弟去南书房吧,一会晚了要挨训的。”妍容这才道:“好了嫂子也不多说了,你赶紧去走吧。”又对一边的小连子道:“照顾好你主子,要是你主子有个什么不好的,我可不会轻饶了你!”小连子一直跟着八阿哥,对八阿哥的衷心还是不用质疑的,妍容对八阿哥好,他自然也是高兴的,闻言连忙应了声喳。 八阿哥向大阿哥和妍容行礼,直到看着两人走远了才快步向南书房走去。 一旁的小连子凑趣道:“大阿哥和大福晋对爷还真好。”八阿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这些爷都知道,不用你这奴才提醒。”但眼里的欢喜却一眼便让人能看出来。 12、第 12 章 妍容落后几步跟着大阿哥,十一月的北京城还是相当冷的,但妍容因为喝了空间水的原因,并没有多明显的感觉。 两人走了一会,便听得大阿哥先开口道:“今个多亏福晋了,若不是福晋的那几道菜,额娘现在还吃不下多少。” 大阿哥对惠妃确实是很孝顺,妍容作为媳妇自然也不能落后,妍容笑着道:“我是额娘的儿媳妇,做这些都是分内的事。” 大阿哥笑着道:“爷以前竟然不知道福晋有这么好厨艺,福晋一会午膳的时候就在给爷做上几道小菜,尤其是那个竹笋干炒肉,一定不能少,记得多放些肉。” 大阿哥一向是个无肉不欢的,每顿都是要吃肉的:“我晓得了。爷这会是去兵部还是去随我一起回府?”妍容问道。 “爷这就去兵部了,福晋先回府吧。”到了岔路口大阿哥便停了下来,转身对妍容道。 “爷自己也多注意身体,这几日干冷的很。”妍容柔声道。大阿哥点了点头率先带着自己的奴才离去。 一回府妍容第一件事便是脱了脚上的花盆底,坐在榻上,让姚黄给她将满头的首饰都卸掉,顿时觉得身上一轻。 刘嬷嬷亲自给妍容捧上茶水,看着妍容喝了两口,才道:“福晋几位掌柜的都等候多时了,福晋看什么时候见比较合适些?” 妍容这才想起,自己早说过今日要见几位掌柜。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既是已经等了都时了,那就让他们在多等一会吧。嬷嬷给我说说吴雅氏额娘来的事。” 刘嬷嬷应是道:“回福晋的话,福晋走了一会,吴雅氏的额娘便来了,她特地在福晋的屋子外面磕过头才去看的吴雅氏。在吴雅氏的院里里待了半个时辰才走的。给福晋带了带了不少药材,奴婢都细细的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给吴雅氏带的也是药材,比福晋的少了五成,她们确实说的都是吴雅氏阿玛的事,并没有说别的,当时屋子里侍候着不少丫头,这个只要一问就能问出来,在说咱们那边也是有人的。” 吴雅氏如此“磊落”,这到让妍容疑惑了起来,难道真的只是女儿对父亲的一片爱戴之心?不管现在看起来是什么现状,妍容还是不相信这件事真就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算了,现在想不通,以后再说吧,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吴雅氏看上去并不是在针对自己。她放下心中的思索,对一边的刘嬷嬷道:“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只叮嘱着咱们的人这几日把吴雅氏盯紧了,我到要看看,她能出个什么幺蛾子。”顿了顿道:“嬷嬷去请几位掌柜的道前厅候着吧。”刘嬷嬷行礼应是,退下。 六位掌柜都是年龄大约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的旗下包衣奴才。妍容坐在帘子后面,后面侍立的是魏紫几人,刘王两位嬷嬷和其他一些未留头的小丫头则侍立在帘子外面。 妍容等着他们行了礼之后,对外面的人道:“给几位掌柜的赐坐上茶。”几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的才坐了下来。 一时室内又安静了下来,妍容慢慢的品着茶,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外面的几人,直让几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了,才淡淡的开口道:“今日我让几位掌柜来,是有一些事要交代的。这样吧,别的先不说,几位掌柜的先把自己管的铺子的情况细细的说一说,像店□□有多少伙计,谁做的好,又为什么做的好,谁做的不好,为什么做的不好。店里一日来几人,这些人里有多少人买了店里的东西,有多好人表示满意,又有多少人不满意,还有列位觉得怎样,才能使这店铺越来越红火,都给本福晋说说。不知哪位掌柜先说?” 妍容的问题,顿时让几位掌柜的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他们这些掌柜的,哪里会知道一天来多少人,有多少人说好多少人说不好,要是问那些跑堂的估计还能知道些。 妍容问这个问题到不是为难他们,她只是想看看这些掌柜们是不是很尽职尽责,若他们常到铺中,且是个用心的,就算不能说出个确切的数字,也是能说出个模糊的数字的。 这会见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她便多少有些失望了,刚要开口见几人中最年轻的一人,站起来道:“回主子的话,奴才王德良是洋行的掌柜,洋行每日来客以二百居多,但说好者寥寥无几,店中有伙计四人,……” 妍容听着他条理分明的将洋行所有的事,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越听便越对他多了几分赞赏。有头脑,有胆量,有眼光诚实稳重踏实,几乎一个优秀的商人应该具备的品质,妍容都从他身上感觉到了。 等他说完,妍容笑着赞道:“王掌柜做的不错,我很欣慰。”王顺听得妍容赞他不卑不亢的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当不得主子夸奖。”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道:“王掌柜最后说的那些本福晋也很赞成,有不少人对洋货都很感兴趣,但是咱们店里货物贫乏最终没能做成生意,是货源不够新鲜啊。”顿了顿道:“行了,王掌柜先坐下吧,一会我在跟你说这个货源的事。” 王德良行礼应是。看着他坐下后妍容才对其他几人道:“几位掌柜的也说说吧。” 其他的回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能管着铺子,肯定都是些会经商的,差不到那里去。 等几人依次说完之后,妍容才开口道:“几位掌柜的能为本福晋管理嫁妆铺子,那肯定都是阿玛额娘信得过的老人了,我对你们到还是放心的。但是”妍容话锋一转,语气便多了几分凌厉:“这世上总有些个人容易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我现在是大皇子福晋,地位尊贵,若有些人自以为自己身份跟着高了,想干那些个欺行霸市,鱼肉百姓,又或者勾结外人做些什么不法的事情,别说别人会怎么着你们,只要是让我发现了,我可不会管你跟谁沾亲带故,我自己管不好奴才,脸面也不要了,直接把你们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一律办!”自古以来从来都不乏仗势欺人的奴才,别自己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为了个好名声累死累活的,到头来自己的奴才却打着自己的名头做了不少害人的事情,只一个不会管束奴才,那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几人因为妍容凌厉的语气,心里惧怕,全都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们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更不会欺行霸市,仗势欺人,请主子放心。” 妍容的话多少说的有些重,但不下重料怕他们当耳边风,等着他们在地上跪了一会,妍容才笑着道:“几位掌柜的都起来吧,既是能用几位掌柜,当然就是信任几位的,我也相信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几人听了妍容的话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今天这架势他们还以为妍容这是找错处要换掉他们了,却原来是敲打了他们一番,但就是这样,几人对妍容也越发敬畏了起来。 妍容等着几人起身后接着道:“我今个给你们一人一本小册子,这都是前人的一些管理店铺的规章制度,你们拿回去就按照这上面上的来即可。过些日子我会抽空去个个铺子里看看,若是发现有阴奉阳违的,这掌柜你们也就不要做了,自是有哪些个愿意听话的想要做这个掌柜,刘嬷嬷发给他们几个。” 什么前人的经验,那都是些后世的管理制度,她无意中在空间的书房里翻到的,一些管理类的书籍上看到的,她将一些奖惩制度,放假制度之类的能在这个时代用的开的制度,都抄在了上面。 几人连忙表示一定按照妍容的意思办事,一点都不会马虎,恭敬的从刘嬷嬷手中接过容颜的册子。 妍容看他们接到了手中,又对一遍的刘嬷嬷道:“嬷嬷把那张表格都给他们几人,一人发一张。” 看古代的账本实在是一个费神费力还效率低的事,她深深的感觉到,还是现代的表格好,所以她把现代的记账的表格又copy了一份发给他们,看着他们拿到手里了才道:“以后你们记账,就按着这个表格上的来,最上面一栏里是什么内容,下面就对应着填什么,可能明白?” 众人也都算是商场上混过的,一看妍容的表格立马就发现了它的长处,看的人一目了然,记得人也不容易出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点子,因为妍容的这个表格,几人倒是对这个深闺主子多了几分崇敬,心里赞道,果然是皇家媳妇,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能比的!听得妍容问话,忙都表示看懂了。 妍容又叮嘱了两句,见该说的都说了,便对几人道:“除了王德良,其他的人都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在跟你们联系的。” 妍容看着几人都退了出去,才转头看向了站在原地的王德良,喝了口茶水,淡淡的道:“你说的要想洋行真正的壮大起来,就必须有自己的船队,我也深以为然,若是我给你足够的银子,你可有能力组建一支船队?” 王德良诧异的抬头看向帘子后面,模糊的影子,却又立马低下了头。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妇吗?聪明又有眼光,还颇有魄力,还是其实她不知道海上的生意是多么的风险大? 虽然王德良一直想要在组建一支船队,在自己带领下,乘风破浪,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喜悦向妍容提醒道:“主子,海上的生意都是风云变幻,风险很大,一不留神会赔掉所有的家当的。” 妍容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淡然的道:“这个我心里清楚,你不用管,你只说你能或是不能,又为什么能?” 王德良听得妍容这么说立马挺了挺脊背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能顺利组建一支船队,且能带着船队出海做生意。”微顿了顿接着道:“因奴才祖上一直是住在南边的海边的,奴才的阿玛曾就组建过一支船队,带着船队出海做生意,奴才十二岁就随阿玛出过海,后来也曾自己带船队出海六次,只因一次在海上遭了难,奴才侥幸逃了一命,却将所有的生家都葬在了海里,穷困潦倒之际是主子爷救了奴才一命。” 妍容这才知道,他并不是旗下的包衣,而是阿玛临时收下的一个下属,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收来的。怪不得他看上去不太一样,听他的话想是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此时的妍容倒是多了几分惜才之心。又问了他几个自己知道的海上的事情,见他答得头头是道的,若不是真的下过海,他不会这么清楚,更不会在提起大海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爱恨,更多的是一种征服的欲望。 “我也相信你能做好,这样吧,冬天总归是不能出海的,你就乘这段时间加紧筹备,我先给你一万两,你先用着,等用完了再来来找我,还有每个月送账本的时候,你在给我写一份关于你这段时间筹备船队做的事的条子,一起送过来,尽量争取在明年开春之前将下海的事筹备好,切记小心谨慎!” 13、第 13 章 大阿哥刚到兵部一会,便有乾清宫的小太监来,康熙叫他到乾清宫去。 自大阿哥出宫建府之后,不用到上书房念书了,但却依旧不怎么轻松,康熙会定期给他一些功课,然后不定期的检查,这会估计也是检查功课的意思。 他里了里衣裳,大步出了兵部。 进去的时候,太子也在,康熙在批奏章,太子在一侧稍矮点的桌子上批奏章,康熙还时不时指点几句,看上去很是亲切,大阿哥看了一眼便不舒服的低下了头,甩着袖子向两人行了礼。 “起来吧。”康熙打量了大儿子几眼。 父子三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康熙便考校起了儿子的功课,听他结结巴巴的背了一段书,阁下手中的朱笔道:“胤|,你也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背书还是没有起色?朕也不多说了,这段你回去抄上两百便,明日就拿给朕看。” 看着一旁太子嘲笑的眼神,大阿哥愤恨的脸一红,无奈的应了是。他就是不喜欢这些绕口的东西,背再多有什么作用,还不及骑马射箭来的痛快! 康熙一看他得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到颇有几分无奈,这个大儿子虽是看着也算聪明,但就是不喜欢写字念书,但身为皇子,总不能肚子里没有墨水? “行了,你去吧。” 大阿哥应是,走了几步,才想起个事,又上前几步,笑着道:“皇阿玛,儿臣这还有个事了,差点忘,儿臣想接八弟到儿臣府里住上几天。”说完便一脸希冀的看向了康熙。 太子一挑眉,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作为皇帝,康熙最大的本事就是不懂声色,他淡淡的道:“怎么突然就想起要接老八到你府里住?” 大阿哥嘿嘿笑道:“也就刚才话赶话说到了,儿臣可是答应了八弟了,您可一定要答应,要不儿臣在八弟面前可就没脸面了。” 康熙一听这话笑骂道:“你到是本事大!行了,就让老八明个去你府上住上五天。”看着大阿哥高兴的样子又补充道:“还有,功课不许落下,要是他回来的时候功课没做好,朕就罚你!” 大阿哥忙都答应下。 太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道:“对了,孤还没谢大阿哥,你让人送来的那个棉手套孤很喜欢。” 虽然是答谢的话,但是从太子嘴里说出来,大阿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客气了,那是福晋硬要做的,臣也不好说什么。”哼!以为本阿哥稀罕给你! 康熙听着两人的对话,很适时的打断道:“什么手套,朕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康熙怎么能不知道,不过就是这么问问罢了。 太子笑着道:“昨个大福晋着人给儿臣送来了个棉手套,儿臣听说,其他弟弟也都有了,大福晋到是个贤惠的。那手套到好用的很,不似平时的,是个半截子的,带着写字也不束缚,用着刚刚好。” 康熙宠溺的看着太子道:“你倒是知道贤惠两个字,大福晋是贤惠,你皇玛嬷在朕跟前夸了不止一次,”又转头看向大阿哥道:“你这个媳妇不错,你也要争气。” 康熙话里有话,可惜大阿哥有时候对于不明说的似乎都是直接屏蔽,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来,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笑嘻嘻的应是。 康熙都快被他气乐了,挥了挥手道:“行了,去吧,好好的干事。” 在没有特殊情况时,衙门里一般只上半天的班,午饭的时候,都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到下午班时便只有几个小喽诳疵牛运档惫俚钠涫岛苡葡械摹 大阿哥回府之后,就直奔正院而去。 妍容正在噼里啪啦的拨算盘,听见大阿哥进来了,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魏紫几人替他解了大氅,他边净面边道:“福晋,爷要你做的菜,都做好了没?” 妍容看他急哄哄的样子,像只几辈子没吃过饭一般,拿帕子掩口笑道:“早就已经吩咐过了,也要现在就吃,那就传膳吧。” “那就赶紧的!” 吃过饭,两人又回了正房的暖阁,小甜心已经醒了过来,吃着自己的小手,妍容一抱她,她便对着妍容呵呵直笑,把妍容乐得亲了好几口。 大阿哥很大爷的歪在榻上,看着母女两亲热,眼热得道:“快,福晋把甜心抱过来,让爷也好好看看宝贝女儿。” 妍容笑着应是,在他身旁坐下。小甜心也是认识自家阿玛的,朝着自己阿玛直摆手,让大阿哥高兴的亲了好几口,直把不爱哭的小甜心都亲哭了,妍容没好气的抢过女儿,拍掉他还伸过来的手,不悦的道:“您也真是的,就是在喜欢也不能用这么大的劲,看,都有红印子了,小孩子皮肤嫩,娇贵着了,哪经得起您这样!” 大阿哥理亏的干笑了几声,辩解道:“爷也使多大的劲,哪里知道就成这样了。”看福晋脸上的神色还不对,又连忙转口道:“你放心,爷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妍容这才笑了起来。 大阿哥暗想,福晋自从生了孩子之后,真的不一样了,但是,他觉得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福晋,多爽快,胆子多大,都常常给爷脸色看了,这样的福晋让人看着都觉得舒服。 大阿哥看着女儿不哭了,又把今天在乾清宫的事给妍容大概说了一下。 “您放心吧,给八弟住的院子我一回来就安排了,就在前院,您书房的旁边那个晚霞居,我去看了看,加了几件东西,又让人打扫着,炕也烧上了,明天一来就能住了。”妍容轻拍着甜心道。 大阿哥捏了捏肉呼呼的小手,甜心便将他的手指头握在了手里,就要往自己的嘴里塞,吓的妍容忙将大哥的手解了出来。 大阿哥顺势将妍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捏了捏笑着道:“你看着安排就是。”顿了顿又道:“福晋的手摸起来还真软,就跟甜心的差不多。” 妍容抽不出手,红着脸呸了一声道:“还在孩子跟前了,说话也注意些,皇阿玛不是让你抄书嘛,二百遍了,你还不去抄!” 大阿哥看她脸红的样子,笑的越发欢快了起来:“这事你不用管,爷抄得完。只是甜心这么小,她能知道什么,在说,爷也没说什么,是不是?”边说着话,在她手心轻挠了一下,看她一双美目,波光粼粼,又羞又恼的瞪着自己,看得他都痒到了心里去,不自主的附在她耳边暧昧的吹了几口气道:“你就这么瞪爷吧,爷晚上在好好收拾你!” 妍容的脸都爆红了,像一把火烧着一般,看他没皮没脸的样子,气得妍容腾出一只手,狠捶了他几下,大阿哥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一样,抓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道:“快叫爷看看,爷皮糙肉厚的,可别把福晋的手打坏了。” 一旁侍候着的姚黄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妍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四处转动的甜心交给了奶嬷嬷,让她抱了下去。 也不理大阿哥,脱了鞋子,上了临窗的大炕,拿着炭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大阿哥笑着摸了摸鼻子,也脱了鞋子挤到了妍容跟前,涎着脸道:“容容在画什么?让爷也看看。” 妍容觉得全身恶寒,还容容,真亏了他这脑子了! 忍了又忍,才开口道:“我想跟您说个事。”大阿哥看妍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摆正了脸色:“容容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妍容尽量忽略他对自己的称谓,开口道:“我想在郊外给甜心买个庄子。” 大阿哥差异的道:“给甜心买庄子?容容这是要给甜心置办嫁妆?” 妍容叹了口气道:“也不全是吧,是为了别的事情。”顿了顿才道:“皇室的公主格格,以后都是要嫁到蒙古的,这个咱们都知道,咱们甜心以后未必也会例外,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们,几乎没有一个善终的,差不多都是英年早逝,一想到这个,我就锥心的疼。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没了下场,我仔细想过了,咱们的公主格格们过去,之所以下场不好主要是应为不适应那里的环境,身子不壮实,也不懂那里的生活,若是按平日的方法教育甜心,要是嫁在京城自然没什么,但若是嫁到蒙古,她一个当家的女主人可能连家都不知道怎么管,她不会知道养产奶,不知道剪羊毛,不知道怎么应对草原上神出鬼没的狼群,不知道他们平时吃得什么,喝得什么,不知道他们穿得什么,住得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在陌生的地方立住脚?我知道我说的这些好像有点早,但有些事要早做打算才是,给甜心买个庄子,四面用墙围了,里面一个房子也不建,直搭蒙古包,种上成片的草,像一个小草原一般,蒙古人怎么做咱就怎么做,满了一岁之后,甜心一个月里,半个月住家,半个月住庄子上,我即把她当满洲贵女养,也要把她当蒙古媳妇养,骑马射箭,一样也不会少。” 大阿哥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眼睛有些湿润,他将妍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他听得出,她很难过:“行,就按容容说的来,爷尽快买个庄子,还要买个大的,蒙古人怎么来,咱就怎么做,爷的女儿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妍容靠在大阿哥怀里,低低的叹了口气,眼泪最终还是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正史上,甜心嫁到蒙古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14、第 14 章 半夜便下起了大雪,外面的守夜的抱琴不得不起来加了一次炭。 妍容被大阿哥抱在怀里睡得正好,似也感觉到了几丝冷气,不自主的往身边的热源跟前凑了凑,大阿哥下意识的将妍容抱得紧了些,一会便又睡踏实了。 抱琴听着没有动静了,才在外面又睡下了。 妍容上一辈子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尤其到了冬天身上更不舒服,所以,她从来都不喜欢冬天,当然,冬天的雪除过,她到现在都记得她在的那个城市每下一场大雪,总会让那时候还上学的他们,像是过一场狂欢节一般兴奋上好几天。 雪下了一夜,到第二天大阿哥起身上朝的时候还在下,大阿哥看着妍容脸上带着欢快的笑意,笑了笑道:“下场雪福晋就这么高兴?” 妍容细细的给大阿哥将袍子上的盘口一个一个的扣住,只是短短几天,她扣扣子的功力就见长了,她低着脑袋凑在大阿哥胸前笑着道:“瑞雪兆丰年,我自然高兴了,难道爷不高兴?” 大阿哥伸手环住妍容的腰皱了皱眉头道:“下了雪,骑马,坐车都不稳当,天又冷的厉害,等着化雪的时候,又脏又冷的,想着都不舒服。” 妍容挣脱出他的怀抱,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开始给他编辫子,其实她没必要每件事情都完全由自己做的,但她即便是没有真的喜欢上大阿哥,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围着自己的丈夫转,她也不舒服。 大阿哥开始还说过几句,但发觉妍容没有要改的意思之后,又觉得是自己的福晋贤惠,他贴身的事情她都要亲自接手,无端的让他觉得多出了几分温馨,现在也就坦然享受了。 “不过也是,天挺冷的,爷一会下朝了接八弟过来的时候,记得嘱咐八弟多加件厚衣裳,他看着身子就弱,可别生病了。好了,爷起来吧。” 大阿哥在镜子了打量了一下,站起身道:“爷晓得的。” -----***—— 外面的天又黑又冷的,就着暗红的宫灯还能看见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的簌簌飘落,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直响。 小连子一只手挑着灯,一只手虚扶着八阿哥,因为今个要去大阿哥的府上,八阿哥比平时早起了不少,小连子笑着道:“今个要是去了大阿哥府上,主子可得按着大福晋的意思好好补补,瞧您这身子,到了冬里冰凉冰凉的。” 八阿哥在勾了勾嘴角,虽在呵斥小连子声音里却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你这奴才说的,爷都成了吃货了!” 小连子听得主子没有怪自己的意思,笑嘻嘻的一连声的认错:“瞧奴才这张嘴,真该打!主子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奴才一般见识了!” 八阿哥好心情的笑了笑,也不介意小连子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八阿哥到了一会,四阿哥,五阿哥和宗室的公子少爷们们也就陆陆续续的到了,五阿哥看着早就到了八阿哥笑着道:“八弟到勤快!” 八阿哥对于五阿哥一向是采取避其锋芒的政策,听的五阿哥的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但五阿哥显然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他越加往八阿哥跟前凑了凑:“听说,大哥今个要接你到府上住几天?” 八阿哥将书取出来在桌子上放好,笑了笑道:“是啊,昨个大阿哥跟皇阿玛说了,皇阿玛答应弟弟去大哥府上住上几天。” 五阿哥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嘛,原来是要出去,八弟应该都没有在外面转过吧,怪不得高兴的睡不着觉,八弟你也怪可怜的,唉,都没有出去过。”他边说着还配合着一脸惋惜的神情,嘴里的话怪里怪气的,眼里冒着一种叫做同情的光泽。 一旁的几个平时跟五阿哥交好的宗室子弟都应和着笑了起来。 四阿哥看着皱了皱眉头。 八阿哥脸上依旧带着温和得体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却满是冰冷,这有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他总要先承受了这些 ,他默默的在砚台里加了些清水,一下一下的磨起了墨。 因为八阿哥的没有反应,又因为大阿哥莫名的对八阿哥好了起来,他不敢像平时一般太放肆,觉得很是没有意思,对着周围的人笑了笑,在一旁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下朝之后,康熙带着太子和大阿哥一起到了上书房,考校了一下儿子们的功课,放了其他儿子去用早膳,让大阿哥带着八阿哥去了大阿哥府。 大阿哥捏了捏八阿哥身上的衣服道:“穿的还算厚,走吧,你嫂子早就收拾好了等你着,你大侄女估计这会也醒来,让她认认你这个八叔。” 八阿哥的眼里终于多了几分暖意,笑着跟上大阿哥道:“弟弟还没有好好看过大侄女了,想必大侄女长的定很乖巧。” 大阿哥有些自豪的道:“那是自然!” 到了马车跟前,大阿哥一伸手就将八阿哥抱起来放到了车辕上,八阿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站在车辕上,等听着大阿哥不厚道的笑声时才回过了神,那张万年不变的带着温和的笑意的脸也破功了,带上了几分害羞和尴尬,大阿哥笑着拍了拍他道:“行了,快些进去吧,外面冷!” ----***----- 大阿哥带着八阿哥到的时候,小甜心刚吃了奶不久,妍容正抱着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时不时的走到窗子跟前给她指着外面的雪景说上几句。 听得外面的人报说是大阿哥带着八阿哥来了,忙将甜心交给一旁的奶娘,起身迎了出去。 外面确实够冷的,兄弟两进来的时候,鼻头和脸蛋都红着,八阿哥更是因为猛然从外面进了屋里打了几个喷嚏。 妍容给大阿哥行了礼,忙将一边要给自己行礼的八阿哥拉了起来:“快不要多礼了,可不能见外了,接了你过来就是让你轻松轻松的,没得让那些有的没的给搅和的不自在。” 八阿哥笑着应是。 妍容让八阿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和大阿哥在对面坐下,问一旁的魏紫道:“给爷和八阿哥的姜汤熬好了没?”便见抱琴和姚黄各端着的描金红漆盘子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和一碗人参粥走了进来。 妍容笑了笑道:“爷跟八弟先喝上碗粥,在喝点姜汤,在去用早膳吧!” 大阿哥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八阿哥道:“即你嫂子这么说了,八弟就先用点,一会在用早膳。” 以暖色为主的屋子里,到处散发着淡淡的暖意,高几上的水仙花翠绿欲滴,铜盆里的红罗炭‘咝咝’的释放着暖气,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冷眼相对,让年幼的八阿哥整个心身都放松了下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带着怎样温暖的笑意。 等到了用膳的时候,妍容更是使劲的将各种她认为有益于小孩子健康成长的各种吃食,夹给八阿哥,八阿哥起初还是一脸笑意的全部接受,但在他吃了三个春卷,喝了一碗粥,将桌子上的各色菜都吃了一边之后,他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到底是妍容自己觉得年纪小的孩子早上也不能吃太多,才放过了八阿哥。 用完膳,大阿哥和妍容自然又带着八阿哥正式认识了大阿哥府上的另一个正经主子,小甜心,出乎意料的是,甜心很喜欢八阿哥,八阿哥带着一脸的好奇和小心翼翼抱上甜心之后,甜心就黏在了八阿哥身上,妍容一将她从八阿哥怀里抱出来,小家伙就不乐意的哇哇直哭,这让妍容多少有些尴尬。 八阿哥是第一次抱小孩子,动作还有些僵硬,但是不可否认,有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孩子睁着黑亮的眼睛,咧着嘴发自本能的对自己笑的时候,总是让人可以欢快起来。 屋子里也暖和,八阿哥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他学着妍容的样子,将小甜心抱着在屋子里来来 回回的走动,直到小家伙在自己的怀里睡着。 妍容将甜心安置好,出了里屋拿着帕子掩嘴笑道:“八弟可比你大哥耐心多了,以后要是等八弟自个有了孩子,八弟定是个好阿玛的!” 喝着茶的大阿哥不满意的瞪了一眼妍容。 八阿哥的脸爆红了,他低着头拼命的喝茶,看都不敢看妍容一眼。 妍容轻笑了几声,一时又感慨了起来,这孩子以后的婚姻,同样也是坎坷不平。 午膳的时候,妍容安排在了后院的亭子里边赏雪,边吃烤肉,烤肉的器具都是妍容自己按着前世的样子叫人做出来的。 吃到最后都是自己动手烤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大阿哥烤着一个青椒道:“福晋还真是好心思,爷以前怎么没有想过要烤着这些绿菜来吃,味道还都不错。” 妍容将考好的茄子分了一半递给八阿哥:“这算些什么,不过是深闺妇人的小心思,哪里能跟爷相比?” 八阿哥吃的肚子都撑了起来,虽是美味但这会再吃也就不好了,便只拿着妍容递过来的茄子小口小口的装样子。 大阿哥看了看八阿哥道:“八弟吃了不少了,你别老是给八弟,八弟腼腆,不好意思拒绝你,在吃下去就积食了。” 妍容回头一看八阿哥,见这孩子正不好意思的对着自己笑,妍容一下笑着道:“你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吃不下了就给嫂子说,嫂子还能硬让你吃不成?你要是不高兴总要让别人知道才成,总是这么硬撑着,谁会知道你的苦?傻孩子,会叫的孩子有奶吃,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妍容也是一时感慨,总觉得这样小的孩子,正应该只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不是应该万事都自己强忍着撑着不吭气的辛酸样子。 但妍容的话不知道怎么的,让大阿哥跟八阿哥都静默了下来,八阿哥更是有些眼红的低下了头,他到底是年纪不够大,在真正对自己好的人面前,还是无法完全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妍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干咳了咳道:“爷,可是妾哪里说的不对?” 大阿哥站起身看向了外面,深吸了一口混合着些微泥土气息的冷气,久久不语。 皇家的孩子都不容易,又或者谁不是忍着长大的? ----***---- 八阿哥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像这五天一样轻松欢快过,不用起得太早,功课做完就可以了,不用带着假笑应对各式各样的或试探或伤害,不用担心礼仪做的不规范了,会有嬷嬷严厉的批评,不用一样菜只吃三口,不用读书写字都做够一百二十边。 每天几乎一睁眼就看的见嫂子温暖的笑意,抱着小侄女哄一哄,在嫂子的注视下将所有的嫂子认为的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都一一吃下,应嫂子的要求抽空在给嫂子讲讲自己读过的一些书,跟大哥下下棋,在大哥的指导下练练骑射。 短短的五天,像是要将他今后的路都着亮一般,让他的心从深处都亮了起来。 妍容在送着八阿哥上马车的时候,甚至不由自主的眼红了起来,这孩子太乖巧,太好强了,以后的路肯定很艰难,她的一颗慈母心呐,就只这五天又如何弥补的了他以后所有的苦难。 大阿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妍容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背道:“行了,福晋不用这样,要是真想八弟了,爷以后在跟皇阿玛说说接了八弟过来不就成了。” 妍容带着哭腔,拿着她那双满是泪花的眼睛看着大阿哥道:“爷可不能骗我。” 大阿哥被看的一阵恍惚:“行了,爷不骗你。” 八阿哥抿了抿嘴道:“嫂子,你快进去吧,外面怪冷的,再个大侄女估计也快醒了。” 妍容忍了又忍还是道:“好孩子,万事千万不要钻牛角尖,有好多事情不是光你自己愿意就能成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有的事若败了,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回头的路了,所以不管什么千万要三思而行!” 她这话是说给八阿哥也是说给大阿哥听,只但愿以后遇到应景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可以想到自己说的这句话,世事难料,总应该给自己留一个退路才对,而她是真的希望在自己的潜移默化下能将一些东西改变。 八阿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阿哥皱着眉头看了眼妍容:“行了,福晋就进去吧,爷这就送八弟回去了。” ------ “大福晋真是这样说的?” “回皇上的话,却是如此。” 康熙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走至了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老八应该已经回宫了吧…… ------- 也不知是不是大阿哥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皇阿玛对着他的态度比以前温和了不少,他思来想去 也没有个定论,最终也只认为大约是他对着八阿哥好了,皇阿玛满意了所以才对自己比以前好了不少,一时心里有踏实了起来,看来福晋说的兄友弟恭是真的对了。 等到快用午膳了,他回了府里,正屋里的几个侍妾格格竟然都在,尤其是吴雅氏一脸的娇羞喜庆。 大阿哥顿了顿步子,妍容已经带着几个格格侍妾向大阿哥行礼了,大阿哥上前几步将妍容扶起,才对一旁的几人道:“都起来吧。” 妍容随着大阿哥在主位上一坐下,便对吴雅氏道:“吴雅妹妹也赶紧坐下吧。” 看着一旁的大阿哥一脸迷茫的样子妍容笑着道:“爷还不知道吧,今个妾身叫太医来府里给几位妹妹诊脉,想着也一年到头了给几个妹妹调理调理身子,哪里知道太医来一看妹妹的脉象便说是刚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妾身在这可是恭喜了爷了!”她是真的想扮贤惠的,没成想一不留神更贤惠了些。 大阿哥有些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似乎是喜悦又似乎不是,如果吴雅氏这一胎生的是庶长子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他将目光转移向了吴雅氏,吴雅氏比着前些日子看上去更丰满了些,红润的脸旁上带着娇羞的笑意,水绿色的旗袍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着以前温润了不少,见着大阿哥看她越加脸红了起来,忙低下了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看的一旁的关氏都快僵硬成桩子了。 大阿哥看向妍容的时候眼里带上了笑意道:“还是福晋贤惠,这府里交给福晋爷也放心,前些日子皇阿玛赏了爷些上好的药材,一会爷让李仪给你送些!”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福晋贤惠有本事,这样的事情便是自己是真的高兴,但总要给福晋多些体面才行,再个,就是吴雅氏生了阿哥那也只是庶子,远远还达不到他的期望,他其实更希望这回怀孕的是妍容才好,而他或许连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有些说不清楚。 大阿哥边想着,又不找痕迹的看了眼温婉雍荣的妍容。 大阿哥越是这样的夸赞自己,妍容便越是觉得大阿哥是真的对吴雅氏不错,这样的一个劲的只赏自己,可是想减轻她心里的不舒服,怕她因为吃醋而对吴雅氏不利? 她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嗔怪道:“妾身谢过爷了,可爷也不能厚此薄彼了,吴雅妹妹可是大功臣,您怎么着也得赏吴雅妹妹些才成啊,要不然连妾身都看不过眼了!” 大阿哥笑着对吴雅氏道:“还不快谢过你们福晋,福晋这可是给你讨赏了!” 吴雅氏立马乖巧的向妍容行了一礼道:“奴婢谢过福晋厚爱!” 妍容连忙道:“妹妹快不要这样了,你能给爷开枝散叶,本福晋本当谢你的!” “行了,你们都不用在这里谢来谢去了,以后后院又要让福晋多费些心了。” “看爷说的,这是妾身当做的。” 用过午膳,妍容便笑着推着大阿哥去了吴雅氏那里。 等着大阿哥一走她脸上的笑意立时就淡了下去,她真的快看不下去了,假情假意的谢来谢去,在看下去她就快要恶心得吐了。 她让自己的整个人放松的躺在烧得极暖和的炕上,毫无焦距的看着屋顶。 刘嬷嬷几人自知道了吴雅氏有了身孕脸色一直都不好,这会看着妍容的样子,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 刘嬷嬷有些担忧的叫了声:“福晋。” 妍容摆了摆手,示意刘嬷嬷不用说了。 她不是因为吴雅氏怀孕而难过,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看清楚了更多的事情。 大阿哥或许是对她有情的,只是他的情同时的用在了不只自己一个人身上,他明明心里高兴的不行,但却因为怕自己会对吴雅氏不利,一个劲的自己顾着对自己说好话,他根本就不信任她,但他们却是夫妻。 她为自己心里原先还有着的莫名的希望感到羞耻,他们之间有的永远只能是上级和下级一样的关系,为什么她到这会才看清楚了?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嬷嬷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刘嬷嬷张了张口,最终也没有在说话,对后面的王嬷嬷几人摆了摆手,带着屋子里的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日子还是照样要过的,不过摆正了心态的她,又觉得前面了路清晰了起来,她还有甜心要照顾,为了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起来,她还需要在生一个阿哥,但愿她不会像前主一样连生上四个女儿,救大阿哥脱离苦海依旧是她的终极目标,她希望要是有一天自己不再了,她的孩子们还能好好的活着,想要帮帮八阿哥会是个附带目标,她依旧会坚持不懈的走下去,向前走,在不断的向前走…… 直到上房都点上了灯了,大阿哥才从前院的书房到了正房。 正房里静悄悄的,听着刘嬷嬷说是妍容在屋里自己哄着甜心,让下人们都出去了,他也没让人通报,等着走的近了他才听到了福晋的温声细语,还有女儿的依依呀呀声。 他的脸上原本有些紧绷的面皮,这会也渐渐松缓了下来,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撩起帘子,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会母女两。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福晋同女儿一般,似乎一天都是一个样子越发的出尘好看了起来,那双水汪汪的眼眸看你一眼,便似倾诉了千言万语一般,说不出的动人心弦,红唇微微嘟起得时候,总是会让人想到甘醇的美酒,尤其是那一身的肌肤,洁白细腻光滑,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从什么角度看都完美的无懈可击。 妍容眼角的余光其实早看到了站在了门口的大阿哥,不过他不打算开口,妍容也没想着主动理他,可是为什么都站在看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想开口? 于是不耐烦的妍容装着不经意的一抬头:“呀,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不让人说一声,魏紫给爷上茶。” 大阿哥笑了笑,大步走了进去。 妍容见甜心放到炕上,见着大哥要上炕,便蹲下身子帮他脱了靴子,自己才在他的对面又坐下了。 大阿哥已经将甜心抱到了怀里,拿着自己腰上挂的一个玉佩在逗甜心。 妍容从魏紫的手里接过了茶水道:“爷还是先喝口茶暖暖吧,外面怪冷的。” “不用了,不过是从前院来,没走几步路,不用喝茶。” “前院?” 大阿哥抬头看向了妍容:“怎的?容容当爷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妍容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指上的指套笑着道:“爷怎么不多陪会吴雅妹妹?” 大阿哥突然轻笑了一声:“容容可是吃醋了?” 妍容脸上一红狠狠的瞪了一眼大阿哥:“瞧爷这话说的,妾身倒是成了妒妇了。” 大阿哥被妍容这一瞪,先是一愣,随即到越发欢快的笑了起来,他将甜心放在一边,一把将妍容拉到了怀里:“不过爷喜欢你为爷吃醋,但你也要知道,一个庶子远远没有一个嫡子来的贵重,爷后院里的女人加起来也不及容容一个来的重要,爷听说你今个给其他人都诊了脉,唯独没有诊自己的,可是?爷明个就让太医在来一趟,给你也好好看看,早日给爷生个嫡子可好?” 她怎么不知道大阿哥还有甜言蜜语的本事? 可是,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的,我不会伤害你的吴雅氏的,只要她不主动惹我。 15、第 15 章 大阿哥到底在第二天叫了太医过来给妍容诊了脉,太医只说妍容的身子够好,也不用调理,大阿哥听得太医的话一脸的笑意,像是太医说的是他自个的身子好一般,自此更是几乎每晚都在妍容的屋子里。 年关将近,府里也越来越忙了起来,妍容作为福晋,事不少,修炼的时间越发的少了起来,但依旧有了不错的进展。 她终于可以发出榆钱大小的精神力,在十米的范围内用她那榆钱大的精神力可以当眼睛一样模模糊糊的看到东西,而当她的修炼一入门,空间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妍容总觉得里面的灵气更浓郁了些,那些植物长的也比以前快了起来,就是天上那灰蒙蒙的云雾似乎都在往稀薄的方向发展。 为了庆祝自己的功法突破,妍容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全鱼宴,不过她觉得大阿哥应该认为那一桌的鱼是她为他做的,因为他几乎一整天的都一脸的笑意跟妍容在一起,便是夜里对着妍容都温柔了不少,对此,妍容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古代的男人还都挺自恋的。 等到了大年三十,大阿哥带着妍容早早的就进了宫,到了夜里宫里还有家宴。 两人进了宫之后,大阿哥先去见康熙,妍容直接去了延禧宫。 妍容进去的时候,穿着一身桃红色旗装的惠妃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像往常一般妍容一进去便向惠妃行了一礼。 惠妃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十分亲热的叫妍容起来,她涂着红色豆蔻的白腻的手指在一旁的妆奁盒子里慢慢的翻捡了一番,找到一支喜鹊登梅的簪子,递给身后的宫女道:“冬梅,就簪这支吧。” 等着冬梅将簪子簪到了让她满意的地方,她才冷脸看向了一旁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妍容,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 妍容想不来自己哪里没有做对,让惠妃在大年三十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她自认为自己自做了妍容这个人,一直都很是爱岗敬业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惠妃的每一个动作神情,都在表示着“你做错了,我很生气”的意思,而她却万万不能得罪了惠妃。 等着惠妃一起身,她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惠妃的右手。 侍候着惠妃在一旁的榻上坐下了,妍容依旧在一旁站着,将一旁宫女捧上来的茶水端过来递给了惠妃。 大概是妍容的伏低做小让惠妃心里舒坦了,她抿了一口茶,终于道:“坐下吧。” 在妍容还没有想来她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的情况下,她信奉多说多错,她也不多言语,极其恭敬的向惠妃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惠妃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还是不错的,对自己恭顺又是个知礼的,对着保清也尽心,自己多多□□,以后肯定只会越来越好。 看着妍容的样子,她缓了缓脸色,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听说自打你出了月子,保清就一直在你屋里?” 惠妃的话音一落,妍容就完全明白过来了,婆婆从来都不会喜欢儿子对于媳妇的专宠,而且这个时代,尤其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更不应该让专宠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丈夫自愿的,错也在女人的身上。 惠妃说的是事实,自她出了月子,大阿哥除过有一夜在吴雅氏那过,其他的时候都在妍容那里,惠妃会不高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不能说自己就不稀罕大阿哥对自己的好,大阿哥对她的好永远都是她立住脚的根本了,但远远还没有到让她与世俗抗争的地步,她要做的是一个贤惠大度的好妻子的样子,那样才能让她更好更自在的过下去,所以,在保持着嫡妻尊严的前提下,以后真的不能让大阿哥总是在自己的屋里过夜了。 妍容满脸的惶恐,站起身,低着头道:“儿媳…是儿媳的不对,请母妃责罚。” 惠妃没有想到妍容一上来就直接认错请罚,大约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直接的对手,端着茶水愣了愣神,随即似想到什么一般,脸色越加的缓和了起来:“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妍容连忙点了点头:“儿媳应当劝着爷多去其他妹妹的屋里,不应该,不应该独占着爷。”与其说是大阿哥自愿留在自己的屋子里,她觉得带了点大阿哥不情愿的味道,会更让惠妃心里舒坦些。 惠妃也只是想敲打了一下这个儿媳妇,真的将关系弄僵了也不是她的初衷,毕竟大阿哥在有些事情上还是要用到妍容的阿玛的,见着妍容已经明白了过来,她的脸上也就带上了惯常了笑意,几乎是温和的道:“行了,坐下吧,你也不要怪额娘,额娘只是怕你们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轻重。” 惠妃的态度,让妍容悄悄的舒了一口气,在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得罪了婆婆,说是毁灭性的灾难也不为过,她的声音神态愈加的恭敬起来:“额娘自然是为了我们爷和儿媳好,儿媳都明白的,只是儿媳惭愧,辜负了额娘的期望。” 惠妃笑着道:“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你是嫡福晋,就是其他的格格侍妾有了阿哥,你也是嫡母,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养在自己的名下,但你也当知道,嫡福晋当有嫡福晋的气度,不要小家子气去了,保清跟你成亲也快一年多了,在不生个阿哥面子上也过不去。” 妍容忙笑着道:“母妃说的儿媳都明白了,只盼着母妃能看在儿媳年轻的份上多多教教儿媳,那儿媳也不算白到这世上一遭!” 惠妃掩嘴轻笑道:“就你是个嘴巧的!” 恰巧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大阿哥带着八阿哥一块到了。 大阿哥在妍容的上首坐下,笑着道:“额娘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惠妃笑着道:“还不是你媳妇的这张巧嘴。” 妍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家伙可别不长眼睛的跟着也将自己夸一夸! 万幸的是,大阿哥笑着了抿了口茶水没在说话,这让一旁的妍容提着的心不禁又放了下来,她一时又有些鄙视自己,皇宫出品,真的笨人又有几个? ----***----- 妍容年年过年,但是像这么隆重的年还是第一次过,要做的事情多不说,便是每一样,每一步都不能有差错,绝对的一丝不苟,这样浓重的年味,无端的让妍容高兴了起来。 等着在宫里吃了年夜饭,回了府里跟几个格格侍妾们一起守了岁,妍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怀了孕的吴雅氏比什么时候都低调,她一直都低着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能不说的话就尽量不说,便是有些要说的话也是尽量的精简了字数的说,她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减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妍容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历史上的吴雅氏在这个时候怀过一胎,又或者因为她的到来,这些事情已经有所变化了,可是,不论怎么样,她能做的也只是在不违背这个时代的伦理道德的前提下,得到大阿哥更多的敬重和情谊。 等着妍容和大阿哥都洗漱了在炕上躺下,妍容忽然抱住了大阿哥的腰身。 大阿哥身子一僵,随即又软和了下来,拍了拍妍容的背轻声道:“容容这是怎么了?” “是我不好。” 大阿哥有些莫名其妙的道:“到底是怎么了?” “爷当有个阿哥才对。” 大阿哥轻笑道:“你也知道,那还不赶紧的给爷生个儿子出来。” 妍容仗着大阿哥看不见,有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母鸡下蛋,一下一个准。 “我老是让爷待在我的屋子里,爷怎么可能有别的阿哥出生,是我不对,我自己太自私了,爷是我不对!” 大阿哥终于有些动容了,他将妍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声音柔和的道:“说什么傻话,爷只要你生的阿哥!”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爷只去了吴雅妹妹那里一次,吴雅妹妹就有了身孕,若是爷在多去其他妹妹那里几次,说不准也跟吴雅妹妹一样,这都是因为我。” 妍容突然一下子抬头看向了大阿哥,她的眼眶还红着,眼里透出坚定的目光 :“爷,我想了想,您一个月至少要把一半的时间分给其他妹妹,这样我才能安心,爷可不可以答应我?” 大阿哥有些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他觉得福晋是真的对自己的感情太深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全怪在自己的身上,他为妍容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着想感到温暖和窝心,但他也为妍容的自责感到怜惜,他低头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吻了吻。 她说的对,他现在是应该生个儿子了,虽然他更喜欢待在妍容的屋子里,但是有些事情总是会身不由己,有了继承人的皇子,才能更有分量些。 妍容固执的看着大阿哥:“爷还没有答应我了!” 大阿哥叹了一口气,将她的耳垂含在自己的嘴里,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才满意的弯了弯嘴角:“容容难道不吃醋?” 妍容低下了头抿了抿,忽然轻笑着道:“我不吃醋,不会吃醋的,爷就答应我吧。” 妍容的样子,让大阿哥无端的心酸了起来,他一下子翻身将妍容压在了身下,漆黑的凤眸注视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眸:“爷要告诉你,这府里就是在有多少女人多少孩子,容容也是最重要,容容生的孩子才是爷喜欢的。” 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弯了起来,像是天边的一弯新月一般,他跟着笑了笑,低头狠狠地吻上了那只红唇。 在被快感淹没之前,妍容模模糊糊的想,但愿今天的戏没有白演。 16、第 16 章 那晚之后,大阿哥果然是将十天时间分给了关氏几人,五天在前院的书房住,十五天在妍容的屋子住。 妍容虽然依旧处于最受宠的位置,但惠妃显然已经算是满意了,还将妍容夸了几次,赏赐了不少东西,对着吴雅氏那个正怀着孕的格格到淡了不少,毕竟正经儿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尤其是一个愿意听自己话的儿媳。 只堪堪的过完年,康熙就要第一次南巡了,因太子要留守京城,其他的阿哥年纪又不大,这次南巡,阿哥里只带了大阿哥。后妃里带着佟佳皇贵妃,宜妃和惠妃,以及其他一些品级低的妃子。 大阿哥自然也是要带自己的女人的,甜心还小,妍容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吴雅氏又有身孕,自然不能去,那么能去的就只剩下关氏一个人了。 大阿哥坐在炕上看着妍容将一样又一样的东西给自己收拾进包袱里,逗了逗小甜心道:“看看,你额娘都快把贝勒府都给阿玛装上了。” 妍容一哽,停下来看着大阿哥道:“爷又不是一天两天就回来,自然要多带点,外面的东西怎么也没有咱们的用着顺手。” 大阿哥依旧不看妍容,一个劲的逗着甜心,没心没肺的甜心被她阿玛一逗,就咯咯的一个劲的笑。 妍容轻笑了一声,这个人的性格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说是脾气不好吧,关键时候伏低做小起来,一个顶俩,说是老持稳重吧,怎么总是带着点孩子性子,一脸的爷不爽快的样子。 她停下手中的活,坐到大阿哥跟前:“爷,给甜心的庄子买好了没?” 大阿哥漫不经心的道:“已经选好了,这两天估计就办下来了。” 妍容拉着大阿哥的袖子笑着道:“爷对甜心真好。” 大阿哥轻哼了一声:“甜心是也的女儿,爷自然对甜心好!” 妍容偷笑了笑:“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你?!”大阿哥咬牙切齿的看着妍容。 妍容忙赔笑道:“爷也说了,您是甜心的阿玛,自然就对甜心好,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虽是我也想跟着爷一起南巡,但甜心还小,没额娘在跟前怎么能行,还是爷只想着自己对甜心好,就不准我队甜心好,好等着甜心大了告诉甜心,让甜心不亲我这个额娘?” 大阿哥一早上兴冲冲的告诉妍容,要带着妍容去南巡,妍容几乎想都没想就以甜心的原因拒绝了,大阿哥因为这个一直都在给妍容给脸色。 大阿哥觉得自己对着妍容的时候越来越有无力感了,看这插科打诨,拐弯抹角的三下两下听着这不对就成了自己的了?亏他还在皇阿玛跟前请了旨要带着妍容一起去! “爷,福晋,吴雅格格和关格格来了。” 妍容往一边挪了挪道:“让妹妹们进来吧。” 大阿哥看了妍容一眼:“这会叫她们几个过来做什么?” 妍容笑了笑:“总得要宣布一下,爷要带着哪位妹妹去吧?” 吴雅氏的肚子还不显,但她走路已经完全是扶着腰在走了,看着她,妍容忽然有些想笑,她到现在才明白吴雅氏的额娘上一次来是为了什么,一是来送保孕的药方,还有就是送来保胎的药材,这几天的吴雅氏,所有的补品的用料都是她额娘前些日子带来的,宫里赏的,妍容赏的她是一样的都没有用。 在补品的作用下,她整个人又圆润了一圈,皮肤也越加的水嫩白皙起来,什么妊娠斑之类的,她到现在也还没有长,在加上若有若无的母性光辉,到比着以前更加好看了起来。 至于关氏,刚好走的是相反面,整个人越加的苍白瘦弱了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在加上那攒着的眉头,妍容觉得林妹妹要活过来了。 吴雅氏看着大阿哥抱着小甜心,妍容在一旁坐着,两人看着甚是亲密的样子,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扶上了自己的肚子,她一定能生个儿子,一定能,这样,爷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两人行了一礼。 妍容见着大阿哥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看着两人笑着道:“妹妹们都坐吧。” 看着两人都坐下了了,妍容才开口道:“今个叫两位妹妹过来,就是想说说爷随皇阿玛南巡的事情,因着大格格还小,离不了本福晋,吴雅妹妹又有身孕在身,自然也是去不了的。” 吴雅氏听着妍容不打算去,立马就松了一口气,爷跟福晋的感情已经够好的了,若是在独处上一段时间,谁知道回来还有没有她的位子,至于关氏,她自然也是不想看到她去的,关氏是唯一一个跟自己身份相当的人,这会她怀着身孕,好不容易盖过了关氏一头,若是关氏跟着爷出去一趟也怀了身孕,那她的地位岂不是又一次尴尬了? 关氏听着妍容的话,一双美目是越来越亮,等她以为妍容接下来说的跟着爷要去南巡的人就是自己的时候,妍容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的一颗心被高高的吊着,上不来,也下不去,又紧张又兴奋又害怕。 妍容在吴雅氏和关氏身上扫一圈,转头看着大阿哥道:“爷是怎么看的?” 大阿哥看了眼妍容,又看了看关氏,有些烦躁的道:“爷带着关氏。” 关氏那张苍白的小脸因着大阿哥的一句话,脸颊兴奋的通红,双手无意识的搓动了好几下,激动的站起身向大阿哥和妍容行了一礼。 吴雅氏抿了抿嘴唇,低头掩住了眼里的光芒。 妍容笑了笑道:“关妹妹可要照顾好了爷,外面不比府里,万事小心仔细些才妥当,也万不要给爷惹麻烦才是。” 这会的关氏,便是被妍容呵斥上几句,估计也是一脸喜意的答应,更何况,妍容还只是叮嘱了几句话,关氏心情一好,向妍容行礼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和顺:“奴婢谨记福晋的教诲。” 吴雅氏轻笑了一下:“妹妹对福晋真是恭敬了。” 坐下的关氏脸上一红,在坐的妍容和关氏自然都知道吴雅氏说的是什么意思,关氏不管平日里行礼到不到位但是脸上的神情总是带着几分倨傲,跟恭敬可是一点都沾不上边,这会被吴雅氏当着大阿哥的面这么一讽刺,立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瞧姐姐说的这话,难道不应该对福晋恭敬?” 吴雅氏挑衅一样的摸了摸肚子:“妹妹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妹妹对福晋恭敬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妹妹急什么,可是妹妹将我的话会错了意,又或者妹妹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我这话给点了个正着?” 她说完,偷眼看了看大阿哥已经皱起来的眉头,又乖巧的低下了头。 吴雅氏张开刚要反驳,大阿哥忽的一下将茶碗重重的放在几子上,呵斥道:“还有完没完?你们女人的事情就是多,爷又不是出去游玩的,爷看带个人还不如不带,行了,都赶紧的下去,爷谁也不带了!” 关氏有些呆愣的看着突然发火的大阿哥,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她几乎瞬间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妍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吴雅氏,直看的吴雅氏有些发毛了,她才移开了视线,安抚大阿哥道:“爷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就发火?怎的身边能不带个人了,要是被额娘知道了,又该说我对爷不尽心了。” 大阿哥不悦的喝了口水,到底没在说话,但也不肯在开口说话,妍容只好对着两人道:“行了,妹妹们都先下去吧,若有事,我会让人去通知妹妹们的。” 关氏浑浑噩噩的跟着吴雅氏一起退了出去,外面的冷气一下激的她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吴雅氏的肚子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恨意,让吴雅氏心里一寒,跟她匆匆的对视了一眼,就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了。 她今个有些操之过急了,她不应该做的难么明显的,可是爷明个就要走了,她可用得人又有限,她哪里有多少的机会,她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她又想起了福晋的眼神,心里越加的有些没底,看着今日情形,爷对着福晋很是信任,福晋不过是安抚了几句就平息了爷的怒火,要是福晋相对她不利,那她又该如何? 看着两人出去了,妍容又挨着大阿哥坐下了:“爷你还是带个人吧,没人照顾爷,我也不放心啊。” 大阿哥一本正经的咳了咳,转头在妍容耳边轻身说了句话,妍容的脸立时就红了个透,她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狠狠的瞪着大阿哥:“爷拿我消遣?” 大阿哥往后一仰,靠在姜黄色的金线迎枕上,看着妍容淡淡的道:“你要是能按着我的意思来了,我也就按着你的意思来。” 他是怎么把这没皮没脸的事情说的这么公事公办的? 妍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过等到了夜里还是屈服在了恶势力下。 大阿哥最终带了两个侍妾走的,妍容带着只一晚就都有些憔悴的关氏和吴雅氏一直将大阿哥送上了马车才了回了府。 她看了看走远的关氏和吴雅氏,眯了眯眼,转头对刘嬷嬷道:“嬷嬷让咱们的人把吴雅氏和关氏盯紧些,不要让这两个闹腾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17、第 17 章2月24(捉虫) 妍容的两个直属的上司,惠妃和大阿哥都跟着康熙南巡去了,妍容要做事情一下子就少了,到多少生出了几分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的感觉,每日偷个小懒,多睡会午觉,饭菜都按着自己的喜好准备,更多出了不少时间去空间里练功种田。 二月初王德良的船队也从天津的港口出发了,妍容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搭在了里面,为此她这个不是教徒的人,专门在佛前点了盏长明灯。 选了个大晴天,妍容抱着已经有四个月的甜心,进宫去见了太后。 去的时候五阿哥和九阿哥都在太后跟前,宜妃不再宫里这兄弟俩估计都是在太后跟前混的。 太后见着妍容来了,笑着道:“快过来,让哀家看看咱们的小甜心。” 妍容笑着抱着甜心在太后的身侧坐下,五阿哥向妍容行了礼依旧在原地站着,六岁的九阿哥却很是好奇的围了过来。 甜心因为被喂过空间水,又常进空间,所以比着一样的大小的孩子,身子壮实不说,看着也机灵聪明了很多,尤其是一双凤眼,黑亮黑亮的,妍容给她把身上外面的一层厚襁褓取了,甜心身上穿的大红色的小棉袄和小棉裤就露了出来,小家伙一再榻上躺下,就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小脚,依依呀呀的直说话,见着妍容一看她,连忙露出个笑脸。 太后笑着道:“这小模样长的真是可疼人,跟保清小的时候真像,尤其是眼睛。” 九阿哥好奇的道:“皇玛嬷,大哥小时候就这样?” 太后边逗着甜心道:“可不是,不过你大哥小的时候可比大格格瘦小多了,没有大格格长的壮实,尤其是刚生下来的时候,瘦巴巴像个小猫样的,哭起来都一点点的声音,唉,老祖宗当时都以为这孩子养不大了,哎呦小甜心,吃皇乌库妈妈的手了!” 九阿哥见着小甜心吃太后的手,小孩子的嘴巴一吸一吸的看着很是可爱,他往甜心跟前蹭了蹭,见着太后和妍容顾着说话没有看他的意思,一下子将手伸到了甜心的小嘴边。 小甜心是个爱玩的孩子,以为九阿哥是在逗她,很卖力的露出一个笑脸,九阿哥看着小甜心没有吃自己的手,又将手指往跟前凑了凑,甜心却一下子伸出小手,将九阿哥的手指握到了手心里,九阿哥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看着妍容道:“大嫂,快看,大侄女拉着我的手了!大侄女是不是比喜欢八哥更喜欢我些?” 八阿哥这会就已经跟九阿哥的关系不错了?连甜心喜欢自己这么琐碎的事情都说给了九阿哥。 妍容笑着道:“你八哥可是把甜心都哄睡着了,九弟要是也能把甜心哄着睡着了,估计甜心会更喜欢九弟的。” 太后看着九阿哥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认真思考的表情,一下子笑着道:“快不要听你大嫂的话了,你大嫂是逗你了,人跟人讲的都是个缘分,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在说,小孩子可不好哄,你五哥小的时候,要是奶嬷嬷不抱着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可是一点都不愿意睡的。” 太后的语气里带着浅浅的揶揄和怀念,说的兄弟两都红了脸。 九阿哥红着小脸站在一旁,任由小甜心攥着他的手指一松一紧,心里却在想,爷的大侄女肯定是最喜欢爷的! 因为大阿哥没在,太后一直留着妍容吃了午膳。 等着妍容坐着马车回了府里,小甜心已经在妍容的怀里睡着了,妍容亲了亲女儿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将她安顿好,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两天她几乎每天都要问一次吴雅氏和关氏的情况,听回报,几乎每次都是关氏挑衅,吴雅氏则是能避就避,实在避不过了才回击,听着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妍容也就不再理会。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前门的小厮送了爷的信回来。” 妍容接过大阿哥的信,捏了捏厚度,对着魏紫道:“去给王总管说,好好款待送信的人,多给几个赏钱。” 魏紫应是。 妍容掂着大阿哥送回来的信分量还挺足的,她将身上搭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靠着迎枕坐舒服了,才动手拆开了大阿哥的信。 才看了个开头她就红了脸,“容容:见字如吾,为夫甚为想念容容…” 她暗暗唾弃了一番大阿哥,真是个脸皮厚不害臊的,也不怕他老子查信的时候看见了,写的这么肉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往下看去,在下面就是写的自己这些日子都到了哪,做过些什么事情,但是几乎隔上几段就会出现“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又想到了容容”这样的字样,这让妍容觉得他几乎是故意恶心她的,这些话说的太多了,感觉只有一个字“假”! 妍容看完信,很不解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含蓄这两个字要怎么写?怪不得康熙给了他个“直”的封号,现在想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决定的。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身道:“抱琴,我要回信。” 姚黄笑着道:“抱琴姐姐刚才就已经把笔墨纸砚准备好了,就等着福晋回信了。” 妍容跟扯着嘴角道:“抱琴有眼色。” 坐在书桌跟前,妍容绞尽脑汁的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写一份中规中矩的回信比较好,她可不敢跟大阿哥比,大阿哥写成肉麻的那叫情深,她写成肉麻的那就叫不守妇道了,她可冒不起风险。 称呼该写成什么?爷?大阿哥?夫君?好吧,还是应该写成爷。 至于内容就把府里的琐碎些给大阿哥,在写写京城里的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大阿哥有自己的门人,应该是可以知道这些消息的,不过知道是他知道,该不该写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毫无意外的是,甜心也要仔细介绍的,孩子这个时候是长的最快的时候,几天不见都变化很大,更何况,她记得第一次南巡要到三月份才能结束,那时候甜心就已经五个月了,两三个月不见,她在不向大阿哥好好说说,也许回来大阿哥会觉得陌生的,在后面就是叮嘱大阿哥一定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大阿哥给她写了四页,她费了不少脑细胞给他回了四页半,可算是在数量上没有失礼。 自第一份信之后,妍容跟大阿哥几乎每每十天就能通一封信,每次回信的时候都是妍容最头疼的时候,她已经写的快没有内容了,为什么大阿哥的话却越写越多,她可怜的脑细胞啊! ---***--- 二月末的时候妍容的两个嫂子先后都生了孩子,妍容自然是送了不少礼过去,大嫂依旧生的是个儿子,二嫂依旧生的是个女儿,听着刘嬷嬷几个说,算上这个女儿,她二嫂已经生了三个了,而她大嫂偏偏好命的生了三个儿子了,说起好脾气的二嫂子,刘嬷嬷也是一阵唏嘘,人好命不好啊...... 时间在回信与收信中渐渐流逝,在最后一封信送出去十天之后,康熙带着大阿哥终于回来了。 接到大阿哥身边的侍卫的报信之后,妍容就穿上一身的皇子福晋正装,带着已经有些显怀的吴雅氏和关氏在正门口迎接大阿哥,吴雅氏打扮的出乎意料的低调,看的妍容微微有些皱眉,关氏到还算正常,没像往常一样太高调。 直到午时二刻,风尘仆仆的大阿哥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一大队的侍卫,在翘首以盼的三个女子的视线中出现了。 大阿哥下马,快步走到妍容跟前,拉着妍容的手将妍容扶起,才对着其他人道:“都起身吧。” 站起身的妍容这才微微打量了下大阿哥,比之以前看着瘦了些,但却看着更有精神了,尤其是那双眼眸里的耀眼的亮光似乎更甚了,看的妍容无端的有些不安心。 妍容还没开口,吴雅氏扶着肚子有些颤抖的道:“爷,您…..”边说着又红了眼眶,用帕子轻沾着眼角。 她的动作、眼神将一个许久未见自己心爱的人的激动、担忧、思念的形象深刻的表达了出来。 关氏正一个劲的给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的两个侍妾狠狠的扔着眼刀。 妍容狠不屑的撇了撇嘴,大阿哥看着吴雅氏的样子,微微顿了顿,但看到她的肚子的时候一时又将目光移向了妍容,妍容抿了抿嘴,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忍耐的道“爷瘦了,也黑了。”比起吴雅氏的高调,妍容看着低调的多了。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样子,眼里带出了暖意咧嘴笑着道:“劳福晋挂心了。” 妍容摇了摇头道:“爷说的什么话,看我,只顾着跟爷说话了,给爷的热水和接风的宴席早备好了,爷快些进府吧。”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妍容当先走在前面。 一群人簇拥着大阿哥到了正房,大阿哥对着吴雅氏和关氏淡淡的道:“爷跟福晋还有些事情你们先下去吧。” 吴雅氏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像是决定什么一般,抬头用她那双可怜楚楚的眼眸看向了大阿哥。妍容的眼睛闪了闪,不是一直在走低调路线吗,怎么今天突然变换方针了? 关氏抬头看了眼大阿哥,抿着嘴唇最终乖顺的向大阿哥行了一礼,大阿哥走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不满了,现在的她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在让大阿哥对她有任何负面情绪产生,要不然,她什么时候才能生出个阿哥。 看着一旁还不打算行礼的吴雅氏,妍容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道:“吴雅氏对爷的命令有意见?” 吴雅氏立马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慌乱的辩解道:“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怎么可能会对爷的命令有意见。” 她的双唇因为激动微微有些颤抖,白皙的脸庞越加的苍白,配合着那双含满泪水的桃花眼,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在加上那一身算不上多好的衣裳,看着仿佛是被谁虐待了而不敢诉诸与口的让人怜惜的女子,便是妍容看着都有了几分疼惜感,更何况大阿哥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情节的男人。 这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妍容眯了眯眼,突然笑的一脸的温和,柔声道:“妹妹正怀着身孕了,可是咱们府里现在的第一要紧人,丝毫不能有差错,爷这会让妹妹下去也是为妹妹好,妹妹在门口可是硬站了两个时辰了,便是我让你歇上一会你都不愿意,这会爷定是想着妹妹的身子才让妹妹下去的,一会到了宴席的时候,我定会让下人去通知妹妹的,妹妹还是先下去吧,万事都比不过妹妹的肚子。” 看着一旁关氏因为不断收紧,已经有些发白的手指骨节,妍容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大阿哥有些不悦的道:“福晋就是脾气太好了,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又瞪着吴雅氏道:“还不快下去!” 妍容嗔怪道:“爷这是干什么,小心吓着吴雅妹妹肚子里的小阿哥了!”看着下首的两人温和的道:“行了,妹妹们先下去吧。” 吴雅氏僵直着背,在听到身后大阿哥对着妍容说的话之后,越发的僵硬了起来。 “福晋就是对她们太好了,看把她们惯的,比主子的脾气都大了。” 她所做的一切就这么轻易的被福晋给扭转了,最后还得了个轻狂的评价?不,也不对,爷永远不是他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随意,相反,有时候他还相当多疑,有些事一旦看见了,总能在爷的心里留下映像的,日积月累下什么都会不一样的。 看着两人出去了,大阿哥又见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大阿哥一伸手,一下子将妍容搂在了怀里,他将脸埋在妍容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妍容身上的气息,轻笑着道:“容容可还没有说你想爷了。” 妍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她在大阿哥的怀里挣扎着道:“爷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爷现在还是先沐浴吧。” 大阿哥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小没良心的,亏爷为了早些见你还骑马赶了回来,你就是连个想字都不愿意说?” 妍容这会不仅脸红了个透,估计脖子都红成一根胡萝卜了,但是显然她的样子取悦了大阿哥,他在她及其敏感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感觉到她的颤抖之后,轻搬起了她低着的脑袋。 他的福晋似乎又变好看了吧,艳若桃花的脸旁,水润朦胧的眼眸,看一眼就好像要沉溺其中一样,那像是五月成熟的樱桃一般的嘴唇,让他不由自主的慢慢低头轻轻吻上了,先是轻轻的摩擦,不断的描摹着那好看的唇形,在后来就已经不仅仅的满足于这样的浅淡的甘甜了,他将舌头慢慢的探如那樱桃小口中,与她的舌头纠缠游戏,好汲取更多的甘美的汁液,从轻柔在到火热。 18、第 18 章 王德良的船队在出去三个月之后,终于给妍容寄来了信。 恰巧是大阿哥的休沐日,妍容正在跟大阿哥细细的规划关于甜心庄子的问题,看着魏紫从外面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妍容道:“这是怎么了?” 魏紫看了看妍容道:“是王掌柜来的信。” 这还是不确定自己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阿哥,说话也不说全,妍容笑了笑道:“拿过来吧。” 大阿哥看着这主仆两遮遮掩掩的样子,不悦的道:“福晋这是做了什么事,还瞒着爷?” 妍容朝魏紫挥了挥手,示意魏紫带着下人都下去,看着下人们都退了下去,这才对着大阿哥道:“什么事情敢瞒着爷,不过是怕自己做的生意输得没了本了被爷笑话而已,不过现在想想若是本都输没了,可不迟早要爷知道,还望爷到时候搭救一番了。” 大阿哥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道:“你们女人家的能做多大的生意,说说,让爷听听。” “我若是说了,可就算是爷答应帮我了。” “爷说话算话着了。” “我让下人出海去了。” 大阿哥顿了顿看着妍容示意她接着说,不过脸上的神情到正经了不少。 妍容手里摩挲着青花瓷的茶碗,淡淡的道:“我把自个所有积蓄都搭进去了,卖了六成的庄子,所有铺子里的钱财也放了进去,就是嫁妆银子也花的一分不剩,筹了二十三万两给了下人出海做生意了,这会的信就是出海的王德良给我写的。” 大阿哥听到这,那看上去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情总算是庄重了起来,他像是不认识妍容一般来来回回的将妍容打量了好几遍,看的妍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爷为什么这么打量我?”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道:“福晋不怕血本无归” 妍容笑了笑道:“最次也不过是个血本无归而已。” 大阿哥皱着眉头道:“这话又是怎么个说法” 妍容伸手拿了个小金橘慢慢的拨开,递给大阿哥道:“钱财永远是身外之物,只有人玩钱财的时候,又怎么能让钱财玩了人,便是真的血本无归了,我还是爷的大福晋,还是小甜心的亲额娘,日子还不是就这样照样的过而已,只不过是少了些银子而已,还是完全可以赚回来的东西,若是赢了那可就成了大富翁了,这样或可进或可退的事情自然是要试着做一做了。” 她给自己也拨了个橘子,捏了一瓣放进嘴里,汁多又甘甜,真不愧这贡品二字。 她笑着道:“爷尝这橘子是不是很甜?”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眼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笑了笑道:“福晋这话说的也对,不过这世人里又有几个不是在被名利钱财玩着转的,福晋能有这样的眼界和见识到让爷有些刮目相看了,便是爷也不能免俗。” 妍容轻笑了一声:“我也不过就是这么说说,人人都爱权势地位,不过万事总得要给自己留个退路,像我的退路可就是爷了,若我真是身无分文了,后面还有爷在管着,所以我才敢做,至于那些毫无退路,又胜算不大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会去做的。” 大阿哥的神情突然凝重了几分,他靠在迎枕上,将深邃的目光移向了次间里开着的窗户,五月的梧桐树枝叶繁茂而旺盛,几乎让人都可以想见下面的烈日下那一片阴凉是何等的诱人。 毫无退路吗又或者其实不是,人人都在被世间的名利玩着转,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不过这样的想法难免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又能如何,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就已经没了回头的希望了。 妍容见着大阿哥不说话,她自己的心情也多少有些沉重了起来,大阿哥跟太子现在的局面基本是不死不休,只要太子一即位,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大阿哥,哪怕现在大阿哥就向太子投诚,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大阿哥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自己因为是知道历史的,所以可以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可是大阿哥了他并不知道历史最终的结局,在他的眼里,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将太子拉下马。 而康熙对在将太子拉下马中做了杰出贡献的大阿哥,一定只会更厌恶他,他绝对不会喜欢毁掉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的大阿哥的。 也许,从开始跟太子做对起,大阿哥几乎已经没有了坐上皇位的可能了,也许,在太子一废的时候,康熙最没有想过的可能的继承人就是大阿哥,也许以康熙对太子的疼爱,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四阿哥这样的一直跟太子交好的阿哥。 可是不管是为了谁,有些事情她总要继续做的。 妍容忽然轻笑了一声:“爷怎么不说话了?” 妍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已经飘远的大阿哥,他往起了坐了坐道:“不过是想起了别的事情罢了。” 妍容伸手将几子上的几张纸又移到了自己的跟前,拿起一旁的炭条,边写边道:“爷,咱们还是快些把庄子的事情商量清楚吧,要买十个蒙古13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小姑娘,要买五个二十岁往上的蒙古的奴才过来看庄子,还要定上五到六个帐篷,还要若干的蒙古家具,蒙古的衣着,最好能有个在蒙古的王妃之类跟前待过的嬷嬷才好,这样也好让她教教甜心蒙古贵族之间的礼仪,和一些后宅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写写画画,嘟嘟囔囔说个不停的妍容,大阿哥的心渐渐的宁静了下来,不管以后多么的艰难,为了自己的福晋自己的孩子,他总要走下去的。 ----***----- 二十八年的六月中旬,宫里就传出来了皇贵妃身体有恙的消息,为此妍容进宫的次数比着以前频繁了不少,作为唯一的儿媳妇,侍奉婆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这个婆母并不是正经的婆母,但谁让人家是后宫最大的了,而且还有康熙的旨意在里面。 康熙应该是真的对自己的这个表妹感情不错,每次妍容去坤和宫都能见着康熙,而且见着四阿哥的机会也多了不少,在没有比现在这个时候拉近跟四阿哥的关系最好的时机了。 妍容不再像以前一样表现的太过热情,而是常常淡但又十分真挚的安慰四阿哥几句,又或者在为皇贵妃做上几道开胃菜的时候,为四阿哥加上几道他喜欢吃的菜,在这种悄无声息的关怀下,几次之后,四阿哥见着妍容至少表情柔和了不少。 妍容正在坤和宫里扶着已经瘦了一大圈的皇贵妃在树荫下慢慢的走动,只几步的路,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佟佳氏额头上就出了一层的汗,苍白的脸颊上升至带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妍容便只好扶着她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细细的给她的腿上搭上一条毯子。 又接过一旁宫女的捧上的热水给她净了手面,端上一旁的盛了参汤茶碗捧给佟佳氏。 佟佳氏只轻抿了一口就递给了妍容,妍容有些为难的道:“贵母妃还是在喝一点吧,您这样对身子也不好。” 佟佳氏虚弱的笑了笑,还待说话,听得外面有个声音道:“大福晋说的是,敏佳,这参汤还是要多喝些的。” 妍容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康熙又带着四阿哥一块到了,刚要扶着佟佳氏起身,康熙已经边道:“不用起身快坐下。”边走了过来。 佟佳氏轻声道:“那就容臣妾偷个懒。” 妍容向康熙行了一礼,又跟四阿哥互相见了礼。 康熙在佟佳氏身侧的椅子上坐下,轻拉起佟佳氏的手,那手早已没了往日的白皙柔软,现在的这双手,骨节分明,握着的时候甚至有些膈手,渐渐没了光泽的皮肤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生命的流逝一般,看的人一直疼到了心里。 康熙的沉默让几人心里都有些沉重,只佟佳氏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皇上这么忙还要来看臣妾,臣妾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康熙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太医说敏佳的日子也就是在最近了。 佟佳氏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康熙的沉重一般,自顾自柔声道:“大福晋这几天几乎日日都过来给臣妾做顿午膳,昨个中午做的是什么来着” 见着佟佳氏问话,妍容连忙道:“叫做佛跳墙。” “对,就是那个佛跳墙,馋的臣妾比往日都多用了不少的膳食,皇上今个就跟胤g在臣妾这用膳吧,尝尝大福晋的佛跳墙。”她说话的声音依旧有轻又软,只是却比往日慢了不少,妍容知道她便是说话说的快了气息就跟不上了。 康熙的目光终于移想来妍容,眼里带着些许满意,又转头看着佟佳氏道:“那就依敏佳的意思,老四,今个也就在这用吧。” 四阿哥柔和着脸色应了是。 看着佟佳氏确实比着以往能多吃几口,康熙心情好了几分,夸奖妍容孝顺,又给了妍容不少的赏赐,其中甚至有个玉如意。不过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没有康熙夸赞的孝顺二字来的更值钱一些,顺着康熙的奖赏,太后惠妃和其他几位妃子都给了妍容不少的奖赏。 在侍候着佟佳氏休息下,妍容将走之时,四阿哥忽然对着妍容道:“胤g多谢大嫂了。” 四阿哥看着比以前瘦了不少,眼下甚至有了黑眼圈,不过想想也是,他这会应该已经觉察出了亲生母亲的不待见,若是养母在一去世,他以后在宫里的地位就真的尴尬了起来,又或者他除过出生比八阿哥好些之外,几乎并没有占太多的优势,至少八阿哥前面现在还有个惠妃和大阿哥,而他几乎什么都算是没有了。 妍容不知不觉得叹了一口气:“四弟说这句话可就见外了,只是四弟自己也当注意自个的身子,有些事情不是难过发愁就能改变的,洋人有句话叫做,‘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话虽粗俗了些,但却是极有道理的一句话。” 四阿哥的神情更缓和了几分,点了点头道:“弟弟明白了。” 也是,最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康熙在七月初八昭告天下,册封佟佳皇贵妃为皇后,初十申刻皇后崩。 王以下、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二品命妇以上都进宫哭灵。 吴雅氏的肚子大的出奇,听着大阿哥意思,太医诊断可能是双胞胎,产期也就在近期,而关氏则安静的有些诡异,甚至跟吴雅氏都没有什么口角发生,妍容吩咐着府里立马挂上白灯笼将那些不合规矩的东西都撤了之后,又仔细叮嘱了留在府里的刘嬷嬷,看好了吴雅氏和关氏,她从来都不觉得关氏是个省油的灯,但愿不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出什么乱子才好。 安置好甜心,便跟着大阿哥一道进了宫。 灵堂布置在坤和宫的正殿,妍容穿着素服跟着宗室里的福晋跪在一起,大阿哥则是跟其他的阿哥们一道,前面的礼仪太监喊一声哭,下面的众人就要齐齐的放声大哭,等喊着礼毕的时候,就表示一轮的哭丧结束,可以中场休息了。 妍容低着头跟着一旁庄亲王家的福晋轻声的说了几句话,眼神的余光看见小郭子在一旁探头探脑的看向自己,神情看上去有些怪异。 她告了声罪,说是自己要如厕,起身往外面旁边的角落走去,小郭子很是机灵的跟了过去。 “说吧,什么事?” “福晋,吴雅格格今个在您跟爷走了一会就发动了,别的到还好,只是现在还没有生下来。” 妍容心里咯噔一下,挑着皇后崩了的日子生孩子,是不是点背的有些太巧合了?她撇开脑子里的胡斯乱想,轻声道:“行了,我知道,要是在没太大的事情就不用给我说了。” “是,福晋。” 19、第 19 章 直到酉时末,大阿哥才带着妍容一起回了府里。 两个人脸色都有些苍白,在加上在洋葱汁的刺激下哭了一下午,眼睛也红肿着,看上去很是憔悴,等着进了正屋,大阿哥也不让妍容侍候自己,两人在丫鬟的侍候下净了手脸,喝了碗熬好的莲子粥,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两人在炕上靠着迎枕坐下,歇了一会,妍容才想起还有吴雅氏生孩子这一档子事。她喝了口茶水问一旁的抱琴道:“吴雅格格这会怎么样了?” 抱琴道:“这会正生着了,刘嬷嬷和王嬷嬷都在跟前看着了。” 妍容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瞌着眼的大阿哥:“爷,我看我还是去吴雅妹妹那里坐会吧?” 大阿哥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愤愤的道:“一个两个都不让爷省心,便是生个孩子都这么会挑时间,你在宫里跪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回来歇会,看什么看去,在这好好坐着!” 妍容大概也能理解大阿哥的心思,自己的孩子因为生在这个时候,不会被上位者喜欢是一样,便是他自己也可能会受到迁怒,毕竟因为皇后的崩卒,康熙的心情有多不好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阿哥这样说,妍容也就不再吭气,蜷腿坐着一下一下的揉着自己酸痛的脚掌,她还是不怎么习惯穿花盆底,一下午的时间脚掌酸胀酸胀的。 侍书看见了,上前轻声道:“福晋,奴婢给您揉揉吧?” 妍容点了点头。 大阿哥撇了一眼妍容:“脚疼?” 妍容轻恩了一声。 两人静默了一会,大阿哥突然道:“李仪,爷记得爷那还有些活血化瘀的跌打药?” 李仪应声道:“回爷的话,还有一小瓶子了。” “去给福晋取些过来。” 李仪又应了一声下去取药。 妍容弯着嘴角道:“谢过爷了。”大阿哥轻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外间的一个在妍容跟大阿哥成亲的时候,康熙赐的落地式自鸣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开着的窗户里偶尔总能吹进几缕混着这蔷薇香气的夏初的风,扰的轻纱帷幔轻轻晃动,夜幕已经渐渐开始降临,丫头们点起了屋角的羊角宫灯,屋子里的便被柔和的蜡烛的光芒所覆盖。 两人就这么坐着,也不吭气,妍容几乎都要坐着睡着的时候,外间清晰的传来了疾步走动的脚步声。 妍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大阿哥已经扬声道:“谁在外面?” 便见着刘嬷嬷和王嬷嬷走了进来,向大阿哥和妍容行了一礼道:“爷,福晋,吴雅格格刚刚生了两位格格。” 两位格格?双胞胎? 妍容下意识就要说“赏”字,几乎话到了舌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什么决定都不好做,她求助的看向了大阿哥。 大阿哥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似是失望,似是解脱,又似是厌恶,见着妍容看自己,清了清嗓子道:“行了,爷跟福晋都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妍容也跟着接口道:“即爷这么说,你们就先下去,也累了这么久了,都好好歇会。” 一会又有下人请示在哪里用膳,大阿哥揉了揉太阳穴道:“就摆在炕上吧,也不用做太多,五六样就行了。” ----***---- 接生的稳婆几乎没拿到多少的接生礼,也知道今个皇后崩卒,又是两个格格,主子爷心里肯定不乐意,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两个孩子就离开了。 刘嬷嬷和王嬷嬷看着吴雅氏安全的将两个格格都生了下来,就都回了正院复命,心里也为自家的主子舒了一口气,还好是两个格格。 吴雅氏住的丽春园,一整个下午都很是热闹,直到吴雅氏生出了两个格格之后,刘嬷嬷和王嬷嬷一走,下人们也都呼啦一下都走光了。 墨蓝色的夜空渐渐的升起了星辰,屋子里烛光下的吴雅氏看着虚弱而苍白,吴雅氏跟前的李嬷嬷将两个格格抱给早准备好的奶娘,就守在了吴雅氏的身旁。 屋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李嬷嬷不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生了两个格格就不说了,偏巧就赶在了皇后崩了的时间,看着正院福晋那里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便知道事情不大好了。 迷迷糊糊醒来的吴雅氏看着身旁的李嬷嬷,眼睛里渐渐的有了焦距,她第一句话便道:“爷有没有来过” 李嬷嬷眼神躲闪的不看吴雅氏,将一旁煲着的汤端上来道:“主子还是先口汤在说吧。” 吴雅氏呼的一下坐起身,啪的打掉李嬷嬷手里的碗厉声道:“我在问你爷有没有来过?!” 李嬷嬷从来没有给吴雅氏这么吼过,愣了愣才躬身道:“爷一直都没有来过。”看着吴雅氏的脸色渐渐的变成灰色,又连忙道:“不过爷给皇后去哭灵了,这会才回来,定是累得狠了,等着爷歇过来了,定会来看主子的。” 李嬷嬷后面的话,吴雅氏都没听见,她只知道她在皇后崩卒的时候生了孩子,还生的是两个女儿,而爷甚至都没有来看她一眼…… 秋爽居的关氏一整天心情都莫名的非常好,等到听到吴雅氏生的两个格格,爷跟福晋便是连赏赐都没有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好的没法形容了。 ---***---- 正房的气氛有些压抑,妍容跟大阿哥沉默着用完膳之后,大阿哥就要回前院的书房去住了,要为皇后持服二十七日,夫妻不能同房,看着大阿哥的背影,妍容觉得她应该要说些什么才对,她顿住脚步,轻叫了声“爷”。 大阿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妍容。 妍容抿着嘴往前走了两步,让自己靠得大阿哥更近一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抬头看向他:“爷,皇阿玛要是为了这事给了您脸色,您千万不要难受,皇阿玛这些日子肯定心里不舒服,便是真的给您脸色那也一定是身不由己,您做儿子的一定要多担待些,若是真的心里不高兴了,回来您就拿我出气!” 她静谧而美好的眼眸里闪烁真关心和安慰,握着他的那双手温暖而柔软,那信誓旦旦的样子,看的大阿哥忽然心软了起来,他弯了弯嘴角,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而后去,轻声道:“别胡思乱想了,皇阿玛不是那样的人,爷不是为这事,是别的事情而已,你也早些睡,明个还要进宫哭灵,记得睡前叫魏紫给你抹上点那个跌打药,要不然明个脚更疼。” 妍容第一次发现,轻声说话的大阿哥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他的眼眸里会出现不同与以往的沉静和幽深,仿佛是刚刚解冻的湖水,又是温暖又是冰冷,矛盾却又理所当然。 看着有些恍神的妍容,大阿哥愉悦了起来,他轻笑了笑:“快进屋去吧,爷这就去前院了。” 直到进了屋子妍容才回过了神,看着一旁偷笑的姚黄,妍容狠狠的瞪了一眼她,见着妍容恼羞成怒的样子,这回便是李嬷嬷和王嬷嬷的脸上也带了笑意。 这到让妍容不好意思了起来。 刘嬷嬷看出妍容的寰常毯蜃佩菰谑嶙碧u白拢槐吒莶鹱磐贩14槐叩溃骸案=吓醋沤窀龅奈庋攀贤蝗环6挥姓饷醇虻ァ! “怎么回事?” “吴雅氏是听着身边的人在跟前说了些什么才突然发动的,老奴事后也看了看吴雅氏晌午的时候吃的点心,看着像是桂花糕,老奴当着下人们的面把那盘点心都留了下来,福晋您看什么时候找个太医验验” 从甜心屋子里过来的魏紫道:“福晋,大格格刚睡着了。” 妍容点了点头,从梳妆台前起来,边往甜心的屋子里走去边道:“这事是得查,但是动静不能大,嬷嬷看着要是有是乱说话的,就先打上几个板子在说,我明个在给爷说说,看爷是什么意思,若是爷不愿意让查了,咱们也就算了。” 魏紫掀起帘子道:“爷不是说后院的事情都是福晋说了算吗想着也当没多大的问题的。” 妍容笑了笑没在言语,就像后宫总跟前朝的变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般,后院的事情也从来不能只当做后院的事情来处理,在这敏感时期多请示大阿哥总是出不了错的。 妍容进了小甜心的屋子,在甜心的跟前坐了会,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洗漱后休息了下来,等着众人都退下后闪身进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的不少果子,这会已经能吃了,坡地上一大片的各种果树上满是繁硕的果实,天色虽然依旧不那么敞亮,但是丰收的果实却足以抵消掉所有的光线不好的问题,看的人身心都很是愉悦。 妍容摘了个苹果,连洗跟削皮的程序都省略掉了,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了一口,饱满的汁液几乎要从妍容的口中溢出来,那甘甜又带着些微的酸味的口味,让妍容喜欢的都眯起了眼睛,果然是空间出品,她还从来都不知道苹果可以这么好吃,坐在树下直吃了三个苹果,妍容才起身往坡下走去。 空间原有的植物已经算是生长到青少年时期了,那里面既有水果也有药材,还有花卉。 有妍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像灵芝那样的平日里若哪个地方见着了甚至要立牌子的东西,空间里有不少,还有不少其他稀有的药材。 她躺在潺潺流动的小溪边,身旁是一丛稀有的兰花,偷懒似的看着空间的天空,她的手没规律的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地面,若是这里面的药材可以可持续的增长,她就可以可持续的卖这些稀有药材赚钱了,等到这些东西结子的时候,将种子都收下来,到时候在种下去,卖一批在种一批,这样应该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就给甜心存下来,以后当嫁妆用好了。 要是海上的事情顺利,看王德良的意思到九月中旬的时候就能回来了,一担在内地只要十几两的茶叶,到了外国就可以买到一百二十两,一个三百两的红宝石等到了京城就可以买到上千两,若是在将宝石镶嵌到首饰里,那就不止一千两千可以打发掉了,那时候才是真的赚了不少的钱吧~~~ 20、第 20 章 第二日妍容起了个大早,跟着大哥一起上了马车进宫哭灵。 不过一个晚上没有剔头,大阿哥的光脑门上就长出一一层毛茸茸的短发,这种不整洁的形象看在妍容眼里很是喜感,为了不让自个笑场,妍容决定说点什么。 “爷,吴雅妹妹昨个的事有些太巧了。” 大阿哥轻恩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妍容只好往大阿哥身边又蹭了蹭:“爷是个什么看法?” 大阿哥弯了弯嘴角道:“这事福晋看着办就成了,爷不会多管的。” 这回换妍容轻恩了一声,也就是说,想查或者不想查,都是按着妍容自己的意思办了。 皇后崩,康熙辍朝五日以示哀痛。 康熙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脸色蜡黄不说,眼下还有一圈的黑眼圈,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每次来了在灵前默默的站上一会就走。 ----***----- 晚上回了府里,小甜心还没有睡,正坐在妍容设计的学步车里,满屋子的乱窜,见着大阿哥个妍容进来了,蹭蹭几步就走到了大阿哥的跟前,伸着小手嚷抱。 大阿哥笑着将甜心抱起来,在甜心的脸蛋上亲了好几口,逗的甜心咯咯直笑,小手指一指妍容又指一指自己的小脸蛋:“羊(额娘),亲!” 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几口,才让小家伙满意了,她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升级成羊的,不过还好,大阿哥是马(阿玛),她还有个伴。 大阿哥笑着将小甜心在怀里抛了几下,笑甜心不但不害怕还高兴的大声直笑,喜的大阿哥对着妍容道:“真不愧是爷的孩子,好气魄!” 这话立时让妍容满脸的黑线。 妍容见着父女两闹得实在有些过了,只好将甜心抢过来抱到怀里,点了点她可爱的鼻子道:“甜心要不要洗澡澡?” 小甜心立马奶声奶气的道:“洗澡澡!” 不过末了又加了一句:“羊,马,一起。” 大阿哥听了这话笑的很是猥琐,挨了妍容一个白眼之后才纠正小甜心道:“是阿玛,叫~阿玛。” 结果小甜心很给面子的答应了一声,把自己每次叫大阿哥马的时候,大阿哥的答应的语调学的像的不得了。 看着大阿哥尴尬的脸色,屋子里的下人们不敢笑,但妍容就很不给面子了,她在小甜心的小脸蛋上亲了好几口,笑着直夸赞小甜心:“哎呦真是额娘的好女儿,乖乖,额娘么么。” 小甜心见着妍容笑,自个也就一个劲的笑,妍容一撅嘴巴说么么,小甜心立马像往常一样撅着小嘴巴凑到妍容跟前,母女两么么了好几个才停了下来。 大阿哥哭笑不得的在小甜心的小屁屁上轻拍了几下:“小坏蛋!” 小甜心一捂屁股,瘪着嘴纠正大阿哥:“不外(坏)!” 大阿哥被甜心的样子逗笑了,连忙道:“行了行了,阿玛的乖乖不坏,不坏,是阿玛坏,好不好?” 小甜心很利索的应了一声:“对!” 这下妍容和大阿哥都笑了起来,便是旁边的奴才们都被逗的脸上带着笑意。 妍容要给甜心洗澡,推着大阿哥也去沐浴,大阿哥硬要跟女儿玩,等着给甜心洗好了澡,大阿哥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都湿透了,便是妍容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 大阿哥抱着甜心,妍容给甜心身上裹了个毯子,大阿哥还一个劲的逗小甜心,让妍容就是给穿衣服都不能安静会,妍容不悦的对着大阿哥道:“爷您就消停会,让我给甜心把衣服穿上行不?” 大阿哥看着妍容发飙了,这才安静了下来,又跟女儿在一旁挤眉弄眼的,逗得甜心咯咯的笑。 等着把甜心安顿好了,妍容侍候着大阿哥沐浴。 她一边给大阿哥搓着身上,一边道:“爷我看着皇阿玛这两天的身子实在有些不好,明个我备些药材给皇阿玛送过去吧。” 大阿哥趴在桶边,瞌着眼道:“是当送些过去,明个我叫刘品年从外面买上些好的药材。” 妍容笑了笑道:“恰好我的嫁妆里有不少的好药材,还有好几只六七百年的老山参,就拿着送给皇阿玛算了,没得跑来跑去的麻烦。” “那是你的嫁妆,爷用了就成什么了!” “爷也真是的,就兴您孝顺皇阿玛就不兴我孝顺皇阿玛?爷要是真不愿意用我的,那您要不就给我算成钱,用了多少就给多少的钱,就当是从我这买可成?”她是想把空间里已经长的很不错的药材送给康熙,空间里的药材肯定药效好,等着康熙用的舒心了,他们的日子才能过的顺心。 大阿哥笑了笑道:“看你成天都想得些什么,行了,就用福晋的药材,到时候我让李仪给你折成钱,爷知道福晋跟前这些日子没有钱。” “那我可就多谢爷的体恤了。” -----****----- “皇上,这是刚熬好的参粥,您多少喝些吧。”李德全端着碗粥站在康熙身后道。 康熙将看向远处的目光收回,转身看了看王德顺端着的粥。 李德全又连忙道:“这人参可是用的大阿哥孝敬给皇上的,御膳房的太监说,这是难得七百年的好山参,他做了这么久的参粥,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参了,可见大皇子是多孝顺皇上,估计这人参是费了不少事才找来的,您可别让大阿哥的一片孝心给落空了,多少也得喝点。” 康熙看了眼李德全,这么巴巴的给老大说好话? 李德全被康熙看的心里一毛,又补充道:“奴才就求求皇上了,您就好好的用点东西吧,这眼看着都快一个月了,您这又是何苦了。” 康熙终是叹了一口气,李德全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用些膳食罢了。 “行了,朕就用些。” 李德全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喜色。 康熙一碗参粥下肚,立时觉得身上暖洋洋了起来,原先有些发疼的脑仁这会都舒服了起来,看来李德全也没乱说,大阿哥送来的山参确实不错,到底是长大了,知道孝顺自己的皇阿玛了。 看着康熙的脸色好了不少,李德全又道:“皇上要不要出去走走?” “大福晋带着大格格进宫了?” “回皇上的话,这会正在惠妃娘娘的宫里了。” ----***---- 刚除了服,妍容就带着小甜心进宫去看惠妃了,自从先皇后重病以来,妍容都没有带着甜心进过宫。 小家伙长的眉眼弯弯,一双大而清澈的凤眼,小嘴巴小鼻子的,在加上粉嫩白皙的皮肤,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玛嬷。”就把惠妃给彻底降服了。 已经有十个月的小甜心,不用人扶着就可以颤巍巍的站着,自己扶着桌子椅子什么的走上几步。 甜心站在屋子的当中,看着自己的额娘一个劲的道:“乖甜心,来往额娘跟前走。”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大眼睛眨了又眨一点想走的意思也没有。 惠妃在一旁笑着道:“瞧这机灵样子,跟保清小时候真像!” 屋子里正教着甜心走路。 外面的康熙却忽的走了进来,没等着妍容扶着惠妃行礼,康熙已经挥了挥手道:“行了,不用多礼了,朕也就是随便走走。” 小甜心看着屋子里一个穿着黄衣服的人走了进来,玛嬷和额娘就不理会自己了,她迈着小短腿,走到那人跟前,一下子抱住了那人的腿。 康熙刚要抬脚,感觉自己的腿被个什么给抱住了,在一低头就见着小甜心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正仰着头看自己,小孩子的身子很软,手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几乎是靠着康熙才能站住,要是康熙稍微一挪动脚步,她就会跌倒在地上,小孩子的毫不设防,却让康熙的心软了下来。 惠妃一下道:“哎呦,皇上一来,甜心都会走了,刚才臣妾跟大福晋哄了好半天她偶读不愿意多走一步!” 康熙在外面站了一会,自然知道惠妃说的是实情,没等妍容抱起甜心,康熙已经弯腰将小甜心抱到了怀里笑着道:“知道朕是谁吗?” 这话问得妍容差点翻白眼,小甜心才刚十个月,她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 不过,咱们的小甜心永远有她自己的办法,她见着康熙逗着自己笑,小嘴一咧,露出八颗小眯牙标准一笑,撅着小嘴巴吧唧就在康熙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蛋一脸期盼的看着康熙,奶声奶气的道:“么么~~” 妍容差点要捂脸,这是个什么孩子,怎么见谁对着自己笑都要亲上一口 不过小甜心的行为似乎取悦了康熙,他哈哈的笑着对着惠妃道:“这孩子机灵!” 小甜心一听这跟大阿哥想象的哈哈笑声,立马伸出小手做出抛的动作:“高高,高高。” 康熙询问的看向了妍容,妍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爷常喜欢把大格格抛高了玩,她这意思应该就是想让人把她抛高玩吧。” 康熙的神情却无端的柔和了下来,抱着甜心在主座上坐下:“这孩子胆子大,像保清。” 惠妃也笑着道:“可不就是,便是这样子也长的像保清,尤其是这双大眼睛。” 康熙和惠妃说着闲话,妍容却注视着康熙怀里的甜心,小家伙今天不但没有讨到亲吻,还没有人愿意把她抛高高,一双大眼睛里早蓄满了泪水,很是可怜的向妍容伸手:“凉(额娘,总算脱离动物的行列了)抱。” 妍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康熙,开口道:“甜心怎么了” 小甜心带着哭腔道:“甜甜,歪?” 妍容连忙道:“没有,没有,小甜心最乖了,是额娘和阿玛的乖宝贝。” 可是小家伙这会一点都不上妍容的当,一个劲的道:“不高高,不么么(既然我乖巧,为什么,他不亲我也不抛高高我?)。” “甜心的皇法玛,累的很,小甜心又重了,抛不动小甜心,小甜心刚刚没有洗脸蛋,皇法玛嫌弃小甜心的脸蛋不干净。” 小家伙似乎相信了妍容的说法,看看康熙又看看妍容似乎是在考虑到底什么事真的什么事假的。 康熙这会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刚才即没有亲孩子,又没有抛高高,伤了一个小孩子的玻璃心肝了,小家伙这会闹脾气了。 妍容有些恳求的看着康熙。 康熙轻咳了咳道:“皇法玛喜欢咱们甜心。” 小家伙可是最听得懂这句话,小脸上立马有了光彩:“高高?” 还念念不忘这一茬了,惠妃看着康熙有些尴尬的神情,用帕子捂着嘴,轻笑了几声。 李德全在一旁也高兴了起来,看来劝皇上出来是做对了,皇上脸上的神情自皇后去世后还从来没有这么丰富过。 正为难着,外面报着大阿哥来了。 他似乎并不知道康熙在这,有些惊讶的向康熙行了一礼,还没有坐稳就听着还在康熙怀里的小甜心瘪着嘴道:“阿玛,甜甜。” 大阿哥立马神经反射一般的站了起来,然后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门,康熙出乎意料的没有说大阿哥,抱着小甜心道:“小甜心可是心心念念着你这个阿玛抛高高了。” 大阿哥见着康熙的神情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了,笑着从康熙的手里接过甜心:“让皇阿玛见笑了。” 小甜心一到大阿哥怀里,立马就像个兔子一样蹦来蹦去直嚷着:“高高,高高!” 大阿哥抱着小甜心一抛高,小家伙立马兴奋的大声的直笑。 康熙看着大阿哥一家的样子,似乎像是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一般,原来这个有些这个性格有些冲动大条的儿子,也有细腻温和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常常带着女儿玩,小孩子见着他也不会就那么熟悉那么高兴,说到底一个爱自己家人的儿子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儿子。 康熙一直留在延禧宫,直到用了午膳才走,其间咱们大无畏的小甜心要把自己的面糊糊让给康熙吃,这家伙还真没有这么讨好过人,大概康熙是第一个没有么么她的人,康熙被小甜心逗的笑了好几回。等着要走的时候,太后,温禧贵妃,和其他个宫的娘娘都给了小甜心不少的赏赐,妍容想着大概是因为小甜心娱乐了一直情绪低落的康熙。 便是惠妃也拉着妍容的手很是夸赞了一番妍容,认为妍容育儿有方。 ----***----- 吴雅氏的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因为那盘点心根本就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虽然后来刘嬷嬷说有可能是盘子有问题,但是装点心的盘子到底是哪一个早已没人知道,便是知道了,都隔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早就处理的没有一点痕迹了。 这件事情却让妍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跟大阿哥提了提,大阿哥只说让她不要多想了。 至于那两个格格,洗三和满月礼都免了,妍容作为嫡母给两个孩子送了些东西,又亲自去看过一两回,长的一模一样的很像吴雅氏,至少以后样貌是不会差得,只不过便是自己的亲娘都不愿意多看几眼,最后还是妍容有些看不过眼,敲打了几个奴才一番,才让两个小孩子的日子舒坦了不少,对于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孩子,妍容一点都不介意扮演一个慈母,毕竟谁也不会嫌弃好名声的。 ----***---- 妍容的翘首以盼中,王德良的船队终于在十月初抵达了天津的港口,前面回来报信的下人说是王德良十月初五会正式拜见妍容,又有信件将这次最终的贸易情况给妍容做了大体的汇报。 出海转了一圈,二十三万两的白银赚回来了六十二万的白银,这还不算带回来的还没有出售的钟表、香料和宝石,目前保守估计最后的毛收入会有一百多万两。 妍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似乎都冒着银子的光芒,晕晕乎乎的,捏着信直接去了前院的书房找大阿哥。 妍容进去的时候,大阿哥正在看书,见着妍容进来,将妍容打量了一番,笑着道:“福晋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妍容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控制不住,呵呵的笑着道:“爷,王德良回来了。” 大阿哥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福晋坐下说。” “爷猜我能赚多钱?” 大阿哥翻着手里的书道:“爷没那么多心思猜这些,福晋还是自个说吧。” 妍容丝毫不在乎大阿哥说话的语气,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的道:“爷,我二十三万两的白银能赚回来一百多万两!” 大阿哥手里的书一时没拿好,啪的一下掉到了桌子上,他咽了口唾沫,定了好一会,才让脸上的神情恢复了淡然,不失自己皇子风度的毫不在意的对着妍容道:“确实赚得不少。” 天知道他心里这会正在叫嚣,他名下所有的产业一年能挣二十万两就已经算是不错了,门下人孝敬他的银子能送个十几万两的都算是好的很了,她福晋就大半年的时间就能赚了上百万两的白银?! 大阿哥羡慕嫉妒恨了…… 妍容看着大阿哥不温不火的神情撇了撇嘴,喝了口茶水道:“爷看着还真有钱,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让爷也入个股,我跟着爷一块做生意了,现在看看爷当是不稀罕了。” 大阿哥僵硬了…… 他掩饰的喝了口茶水,起身在妍容的跟前坐下,温柔的拉起了妍容的手:“福晋的一片好意爷也不忍就这么驳了,福晋不要生气,爷答应福晋就是了。” 妍容是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好的翻了个白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生气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竭力控制着自己抽搐的嘴角,妍容轻笑着道:“即是爷答应了,那我可就先说好了,明年出海的本钱我跟爷各出一半,下海的人依旧是我的,卖东西要是爷方便的话也要在爷的铺子里寄卖,至于其他的细节,就让刘品年跟着王德良细谈去,我自个也说不大明白。” 大阿哥笑着捏了捏妍容的手:“福晋怎么说就怎么来,对了,以后爷的铺子里的账本福晋也帮着看一看,爷以后的钱财,福晋就帮着爷管着吧。” 这回到是妍容有些发愣了,管了大阿哥的金库,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大阿哥更信任自己? 大阿哥拍了拍妍容的背:“这又是怎么了?好了,甜心这会也当醒来了,福晋随爷去后面看看甜心去。” ------***------- 十月初五,大阿哥跟着妍容一起接见了王德良,不过自王德良抬着几大箱子的宝石,香料和各种外国玩物进来之后,妍容的注意力就全部给给了那几箱的东西,鲜红如血的红宝石,湛蓝如天的蓝宝石,华美精致的钟表,看的妍容几乎要留口水了。 大阿哥实在有些看不过眼了,咳了声道:“李仪,让几个人给福晋将玩物抬到里间去,让福晋这会给皇上和各位娘娘们挑些礼物出来。” 回过神来的妍容对于自己的失态有些脸红,感激的看了眼了大阿哥,大阿哥则很不领情的轻哼了一声。 妍容坐在里间也能听清楚大阿哥跟王德良说了些什么,两人也对于明年的出海问题做了一定的规划和展望,等着王德良走了之后,大阿哥从外面进来道:“福晋从哪找到这个王德良的,是个有见识的,要是是爷的门人,爷到想着给他个官做做。” 妍容轻笑了一声:“爷就别想着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能人给挖去了,官要人做,钱也要人赚的,一样都不能缺。” 大阿哥也笑了笑,他跟前不少做官的,就是少了会做生意的,还是会做极为挣钱的海上生意的,虽然商人身份最低,但没有钱便是他是个皇子有些事情也是寸步难行的,更何况要拉拢门下人,要走关系样样都需要钱,他现在的花销越来越大,福晋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他在妍容的身旁坐下,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转头问妍容道:“爷让福晋挑礼物,福晋挑出来了没?” “我想着给各位娘娘打一套的宝石头面,太后也一样,还有上好的珍珠粉,至于皇阿玛就多加些运过来的西洋药材,我看着还有些西洋的工具书也一并送给皇阿玛,爷也可以在加些别的东西。” 大阿哥点了点头道:“就按着福晋说的来,爷跟前前些日子有门人送来了了些个宋代的青瓷花觚,也一并给皇阿玛送去吧。” “那我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了。” 妍容起身打算喊了门口的魏紫进来,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站起来的妍容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也发软,大阿哥见着妍容似乎有些不对头,起身往妍容跟前走去,还没开口,就见妍容已经软到了下去,慌乱中的大阿哥一把抱住了妍容。 昏迷前的妍容只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大阿哥焦急的声音像是在叫太医又像是在喊来人…… 21、第 21 章 妍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见了在一旁几乎是盯着自己的下巴站着的姚黄,妍容刚一睁眼就被她瞧了个正着。 “哎呀,福晋醒了!”她几步走到妍容跟前:“福晋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得里面有动静了,刘嬷嬷和王嬷嬷几人也都走了进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意,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一般,说话也都细声细气的,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最后面进来的魏紫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福晋的药熬好了。” 妍容觉得这会的自己就像是刚穿越那会一样,猛的一睁开眼睛像是什么都不一样了,她自己茫然的像个局外人。 她刚想张口说什么,外面的小丫头就进来道:“爷来了。” 妍容半抬起一只胳膊等着离得近的侍书将自己扶起来,但是以往都聪明机灵的侍书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她叫了声侍书,侍书看着她的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像是被什么可怕地东西吓着一般:“哎呦,福晋您赶紧躺好了!” 正说着,大阿哥已经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大阿哥的脸上也带着笑意,不过就妍容看来,他的笑意冒着傻气,他挥手示意下人们都起来,便在妍容的身旁坐了下来,很是关切的道:“福晋这会觉得可还好?”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觉得舒服着了,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我刚才怎么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屋子里所有高兴的人这才想起来,大家都只顾着高兴了,忘了告诉当事人这个喜事。 大阿哥给她掖了掖被角,嘴角的笑意不断的拉大,最终变成了轻笑:“福晋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一个月的身孕?想想也正常着,不过,天啦!她跟大阿哥这段时间的房事很频繁,就是昨晚都很是….. 她焦急的拉着大阿哥的手道:“爷,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 大阿哥大概也跟妍容想到一起去了,脸色有些微红:“放心吧,太医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好着了,就是这几日有些操劳当多养养,对了,一会这药就凉了,福晋这会赶紧喝了吧。” 妍容这才轻舒了一口气,随即脸上也爬上了笑意,一想到将在有一个像甜心一样的小孩子,她就觉得心里像灌满了蜜一样甘甜,双手不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了。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样子,跟着有笑了笑,将一旁的药端过来,凑到了妍容跟前。 这碗黑乎乎的汤药,让妍容纠结了,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大阿哥只好又轻声细气的安抚她道:“这药一点都不苦,爷专门嘱咐过王太医了,你身子也需要调理一下,这药不喝不成。” 好吧,大阿哥为了孩子都能降低自己说话的分贝,她也可以做出牺牲的,不就是一碗中药吗?她喝了! 妍容喝完药,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了,但依旧拒绝吃蜜饯,喝了几大口清水才缓了过来,等着妍容躺下,大阿哥又亲自给她盖好了被子。 “甜心了?” “爷刚看着她睡下才过来的,福晋从明个起就不能让甜心近身了,小心磕着碰着了。” “爷放心,我自己小心着了,怎么就能磕着碰着,在说了……” 妍容只说了几句话,就在大阿哥“热切”的注视下渐渐的闭上了嘴巴,她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讨好的叫了声爷。 大阿哥叹了口气道:“爷也是为你好。” “可是甜心怎么办?” “什么?” “我是说我这样突然一下子不理会甜心了,小孩子又想不来什么道理,她肯定以为额娘和阿玛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就不要自己了,小孩子心里得要多难过,大人们总以为孩子还小,但其实小时候发生在孩子身上的事情对孩子以后甚至一辈子的影响都大的很,我也不想我的甜心觉得委屈难过。” 妍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想着甜心委屈的时候撅着嘴巴满眼的泪水的样子,她都觉得心里抽着疼,看着大阿哥的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大阿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福晋对孩子好,但却总是越来越觉的福晋对孩子是非常的好,便像这会,即使肚子里的可能是一个会给自己带来更稳固地位的嫡子,在她心目中也是跟女儿一样的地位,这种丝毫不参杂利益的母爱,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似乎总是拿妍容没有办法。 他皱了皱眉头道:“爷在想想办法,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大阿哥能松口就证明还有希望,妍容立马对着大阿哥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意,大阿哥轻捏了捏妍容的脸:“甜心也要叫爷一声阿玛的。” 妍容很是赞同的大力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也早些睡吧,不准存什么心思,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 坐在上首的康熙见着大阿哥今天似乎有些恍神,等下了朝就将他留了下来。 康熙在南书房内随意的翻看了几本奏折,才将目光移向了大阿哥:“兵部这两日的事情可多?” “回皇阿玛的话,兵部的事情算不上多。” 康熙点了点:“朕听说,你福晋有了身孕了?” “刚好一个月。” 看着一提起自己福晋有了身孕就脸上带出了笑意的大儿子,康熙又开口道:“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大阿哥犹豫了一会还是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是儿臣的福晋有了身孕,不能在带甜心了,一直都是福晋带着甜心的,儿臣和福晋担心一下子这样子就不让甜心在福晋跟前了,让甜心难过,但又不敢让福晋真的继续带着甜心,不知道怎么处理,心里有些烦罢了。” 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做到这份上,可见平时真的是很尽心的,怪不得甜心那孩子看着即健康又聪明。 没有父母缘的康熙见着愿意对自己孩子好的人总能多生出几分喜爱之意。 他笑着道:“也到了为自己的孩子犯愁的时间了!” 大阿哥笑了笑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儿臣这会想想父皇便是将儿子养到这会肯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思,儿臣若是不好好孝顺皇阿玛估计老天都会看不过眼的。” “什么时候保清也学会说好话了?你也不用急了,朕给你指个出路,就说是甜心的玛嬷想甜心,让她到宫里住上一段日子,正好朕也听说太后也喜欢甜心,就让小家伙进宫给太后解解闷。”顺便也给朕解解闷。 康熙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阿哥连忙行了一礼:“儿臣多谢皇阿玛,要不是皇阿玛儿臣不知道还要急到什么时候去,以后还要皇阿玛多多指点。” 康熙笑骂道:“怎么着,朕给你出了个主意你到还粘上朕了?还不快好好办差去!若是办得不好了,小心朕打你板子!” 大阿哥直到出了乾清宫,脸上的笑意才显了出来,他能感觉到,皇阿玛对他的喜爱之情越来越重了。 22、第 22 章 大阿哥正打算去延禧宫跟惠妃说说甜心的事情,便见着太子领着一帮奴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旁边似乎还跟着四阿哥。 太子一见着大阿哥嘴角就勾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在大阿哥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大阿哥。其实,现在的太子真没有大阿哥高的,但是,当一个人仰着脑袋并且眼睛配合着往下看的时候,居高临下的姿态就被淋漓尽致的显示了出来,像是轻蔑更像是不屑。 而这样的神态动作出现在太子身上的时候,立时就激怒了大阿哥,大阿哥的双手握了又握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暴走,他不能,不能,皇阿玛对自己的感情才刚刚有了进步,他不能这会就搞砸了,不管他多么的不情愿,他们都是有君臣之别的,他僵硬的向太子行了一礼,声音也干巴巴的:“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轻笑了一声:“大阿哥多礼,快些起来吧。” 四阿哥也上前对着大阿哥行了一礼,便又退到了太子的身侧。 太子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对着大阿哥开口道:“对了,孤听说大福晋有了身孕了,还没恭喜大阿哥了,仔细算算,大阿哥倒是好本事,才成亲不到两年,府里就已经有了三个格格了,这不福晋又有了身孕,但愿这一胎能好运气些。” 大阿哥的脸一下子就有些发青,这是笑话自己一气生出来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 太子像是在欣赏大阿哥的表情一般,站在原地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大阿哥发怒了,离乾清宫不远的地方,正好将眼药上到康熙跟前。 只是出乎意料的,大阿哥的火爆脾气竟然没有被太子点燃,像是真的听到了别人夸赞的声音一般笑着道:“那就借太子吉言了,臣还要去额娘的宫中,就先走一步了。” 太子有些愣神的看着大阿哥渐渐走远的背影,听的身旁的四阿哥叫了声“太子”才回过了神,转身当先往前面走去。 “老四,你看大阿哥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怎的一下子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个臣弟也猜不来,还是要查过之后才知道。” …………. -----***------ 大阿哥去了延禧宫的时候,八阿哥也刚到,见着大阿哥了忙行了一礼。 大阿哥有些暴躁的情绪这会已经平复了下去,笑着朝八阿哥点了点头,又向惠妃行了一礼。 惠妃笑着道:“保清今个来晚了,你福晋可还好着?” 大阿哥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水,听得惠妃问话,忙道:“儿子刚在父皇跟前待了一会。福晋好着了,额娘不用担心。” 八阿哥笑着道:“弟弟还没恭喜大哥了。” 大阿哥不在意的道:“自家兄弟不讲那么多虚礼。” 惠妃逗了逗手边的一只卷毛狮子狗,转头又看向了大阿哥:“你皇阿玛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叫着儿子问了几句话而已,不过因着福晋突然有身孕了就不能在待甜心了,儿子随口说起来了,皇阿玛的意思是就让接到额娘跟前住些日子,也好给皇玛嬷解解闷。” 一提到小甜心,惠妃的眼里立马涌出了笑意:“即是你皇阿玛的意思,那你就送过来吧,正巧也陪陪额娘,额娘看你皇阿玛也很是喜欢小甜心了,你福晋不错,把甜心教养的好。” 大阿哥笑了笑没接话。 八阿哥抿了抿,开口道:“弟弟也好久没有见着大侄女了,不知道大侄女是不是越长越好看了。” 大阿哥笑着道:“甜心却是越长越好看了,到时候我把甜心送进了宫里,八弟过来看看就知道,也不知道甜心是不是还像小时候粘八弟。” 八阿哥悄悄的舒了一口气,皇阿玛既然喜欢大侄女,到惠额娘这里的次数一定会增加,有了来看小侄女的借口,就能名正言顺的多见见皇阿玛了,只有多见到皇阿玛,皇阿玛才能知道自己的优秀,自己才有得到认可的可能。 八阿哥只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八阿哥一走,大阿哥立马不顾形象的歪在了椅子上:“额娘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让福晋这一胎一定生的是儿子,若是这一胎还是女儿,儿子的脸就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惠妃皱着眉头想了会,开口道:“额娘这有个当时生你的时候一直供奉着的羊脂玉的送子观音,你拿回去让你福晋供奉上,另有些其他的忌讳,额娘身旁的方嬷嬷是行家,额娘就拨了她过去侍候你福晋,你也不要太担心,你福晋是个有福气的,一定能给你生个阿哥出来,不过你千万不要在你福晋面前总是提这事情,孕妇忌心思过重的万般重要也没有个好身子来的重要,可记下了?” 惠妃的一系列措施,让大阿哥的心安定了不少,笑嘻嘻的对着惠妃道:“还是额娘对着儿子好,有额娘在前面护着,福晋定能生个阿哥的!” 惠妃被大阿哥的话逗的直笑:“这马屁拍的,额娘都快成了送子观音了!” ------****------- 大阿哥回府之后就直接去了正房,妍容正坐在榻上半抱着坐在自己身侧的甜心讲故事。 大阿哥也没让下人通报,就直接走了进去,妍容见着大阿哥回来了,一起身就要行礼,大阿哥吓了一跳,几步就快走到妍容跟前,一把扶住了妍容,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在榻上才开口道:“怎么起得这么猛,万一要是在像以前一样晕过去了怎么办?” 又对着一旁的下人训斥道:“没眼力见的奴才,也不知道照顾好你们福晋,要是福晋出一点点的差错,爷把你们都发卖了!” 妍容见着屋子里的下人都跪了下来,忙对着大阿哥道:“爷就饶了她们这一遭吧,在说今个也是我自个不对。” 大阿哥这才缓了缓脸色:“即是福晋给你们求情了,那就都起来吧,爷说的话,好好的记着!” 小甜心忽然拍着小手道:“阿玛,棒!” 大阿哥一低头对上女儿崇拜的眼神有点得意又有点脸红,一把将女儿抱到怀里:“乖女儿,有没有想阿玛。” 小甜心一歪脑袋立马道:“想!” “真是阿玛的乖女儿!” 大阿哥抱着甜心在妍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妍容的肚子才道:“额娘想让甜心进宫陪陪她。” 妍容一愣:“陪多久?” “这三个月最好都在额娘跟前,等着你胎稳了,在让甜心回来。” 妍容一时又沉默了,告诉甜心是她玛嬷想她了想让她进宫陪陪,这样子最好不过,只是一下子就去三个月,是不是又有些太长了,甜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么长的时间,这么一下子突然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得了? 大阿哥看出了妍容的不舍,又补充道:“又不是不让回来,住上些日子就回来住几天,在说有额娘看着也不会又什么大问题。” 甜心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玛嬷?” 大阿哥摸了摸甜心的脑袋:“甜心的玛嬷想甜心,甜心去陪陪玛嬷好不好?” 小家伙看看妍容又看看大阿哥似乎是在做艰难的决定一般,迟迟不肯说话,大阿哥又道:“玛嬷好可怜,没人陪着玛嬷玩,陪着玛嬷睡觉,小甜心是好姑娘,去陪陪玛嬷好不好?” 这样的话从大阿哥的嘴里说出来,让妍容一阵恶寒,不自主的想起了狼外婆。 不过显然这招对着甜心是有用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甜甜,陪玛嬷。” 甜心愿意去,妍容也就妥协了,又要起身给甜心收拾东西。 大阿哥无奈的拉着她道:“福晋这是做什么,要下人做什么,也不知道疼惜自己,顾着自己的身子些,小心累着爷的儿子了!” 妍容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干涩的道:“爷,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生的不是阿…..” 妍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大阿哥就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哎呦,爷的好福晋呐,千万别胡说,要是让爷的儿子听见了不乐意了怎么办?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要乱说!额娘当年生爷的时候供奉的那个送子娘娘爷一会就让人取回来,还有个极懂得如何生儿子的嬷嬷一会也就来了,保准福晋这会一定能生个阿哥,福晋也不要存什么心思,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妍容听了大阿哥的话顿时觉得压力无限的增大了,您确定您这是给我宽心的,不是故意吓我的?我本来没存什么心思,您一说我什么心思都有了! 历史上的大福晋连生了四个女儿,她不能确定她会不会改变了本主的命运,可是看着大阿哥这架势,妍容就知道他有多么的想要一个阿哥,万一要是没有生出个阿哥了?她都有点不敢想了。 觉得宽慰了妍容的大阿哥,正打算起身出去,听得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爷,福晋,吴雅格格和关格格在外面求见。”一时又坐了回去。 23、第 23 章 妍容让下人将甜心抱了出去才道:“请两位格格进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太灵了些,那两个还没有走近,妍容跟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脂粉味道,她有些不适的掩了掩鼻子。 身旁的大阿哥立马注意到了:“福晋可是哪里不舒服?” 妍容看了看下面正在行礼的两人对着大阿哥道:“大概是因为有身孕的原因,我有些闻不得香气。”宫斗剧中靠着自己身上的香味作案的人也不再少数,她应该防患于未然。 原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吴雅氏和关氏是想着福晋有了身孕,爷不能在福晋这里在过夜了,自己过来在爷跟前露露脸,说不定能将爷吸引着多到自己的院子几次,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开口就让大阿哥不高兴了。 大阿哥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让两人起身,先训斥了起来:“知道福晋有了身孕,抹这么重的胭脂过来做什么!好端端的成心让爷跟福晋不自在是不是?福晋有了身孕要多多休息,有什么事要你们过来专门麻烦福晋的?!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随意的打搅福晋休息,还有以后咱们府里不准用脂粉!” 此话一出立马就娱乐了妍容,前世大多的女人都是靠化妆品来维持脸面,不少人不化妆不敢出门见人,现如今的女人也不差,胭脂水粉就是主力军,它可以制造出很多效果,苍白,红润,在配合上不同的动作神态,就可以达到某些预期的目标了。 因为厚厚的胭脂水粉,妍容真没见识过吴雅氏和关氏真实的皮肤,会不会其实脸上有痘印,又或者其实还有几颗麻子,甚至还有不少的雀斑,毛孔粗大的问题? 妍容很是自豪的摸了摸自己不施脂粉就已经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肌肤,笑看着有些僵硬的关氏和吴雅氏,有些歉然的道:“本福晋有了身孕,到委屈妹妹们了。” 吴雅氏和关氏大阿哥的训斥中才刚刚回过神,吴雅氏心里有些发苦的想,自己怀着身孕的时候,爷便是看都没有怎么看过,到了福晋这里因为福晋闻着不舒服,她们连装都不能画了,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吗? 关氏听得妍容的话连忙道:“福晋说的什么话,一切以爷的子嗣为重。” 妍容勾了勾嘴角,关氏看着到变聪明了。 她笑了笑又道:“爷还是让妹妹们都起来吧,听听两位妹妹有什么事情?” 大阿哥慢慢的喝了口茶水才开口道:“即是福晋这么说了,那你们就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快些说了回去将脸上的脂粉都洗了!” 两人忙都唯唯应诺。 还是关氏当先开了口,生了两个女儿的吴雅氏看着底气不足,到不轻易开口了。 “奴婢们想着福晋即有了身孕,定是要好好休养的,奴婢们想着看能不能为福晋分些忧,尽一份绵薄之力,或是端个茶,或是到个水或是传个话的,只要福晋能用的上奴婢,奴婢也算是有些用处,也就能安心些了。” 看着大阿哥的脸上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吴雅氏也在一旁应和了几句。 大阿哥看了看妍容,妍容笑着道:“难得两位妹妹有心了,这本福晋也正打算跟两位妹妹说这事,本福晋有了身孕,后院的事情就不能在管了,本福晋把后院的事情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吴雅妹妹管,一份给关妹妹管,这以后还请两位妹妹多多担待才是。” 她确实是在这么想的,后院的事情是迟早要托付出去,要是她自个抓着一直不松手,等着大阿哥来跟她说,就不免在大阿哥的心里落了个爱权的映像。反正或早或晚也差不了多久,还不如早些分派出去,她也多点时间进空间里修炼。 关氏和吴雅氏听了这话心里虽喜,但还是面露为难的看向了大阿哥:“爷,您看这事?” “福晋怎么说的就怎么按着福晋的意思来,要是在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就先下去吧。” 拜见妍容的过称虽然曲折跌宕了些,但最终捞到的后院一半的管理权,又抚慰了两人受伤的心灵,两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进来,又带着得体的笑意退了出去。 直到看着两人出去了,妍容对着身旁的魏紫道:“去把账本理出来两份,先带着其他人都下去吧,我跟爷有些话说。” 魏紫应是。 下人们一会就都退了下去,魏紫将门闭上,自己在门外的矮凳子坐下,一边坐着针线活,一边时不时的抬头向四周看看。 “容容,有什么事?” 妍容给大阿哥斟了碗茶,茶碗里的热气升腾而起,她又给自己也斟了碗,将茶壶放到手旁的红泥炉子上:“爷,以后在下人面前给吴雅氏和关氏多少留些脸面吧,瞧您今个训她们俩的样子,便是对着其他的奴才都不多见。” 大阿哥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笑着道:“容容到是贤惠。” 妍容听不来大阿哥这话是夸奖还是别的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爷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爷说巴奇纳(吴雅氏的阿玛)和麻色(关氏的阿玛)算不算是爷的人?” 大阿哥有些不明所以:“自然算是爷的人了,福晋如何有此一问?” “那爷说,他们又为什么算是爷的人?” “自然是因为…..” 大阿哥看向了妍容:“福晋是想说,这两人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是爷的格格,所以才忠于爷的,所以爷应当对着吴雅氏和关氏好些?福晋也太小看爷了,爷堂堂一个皇子里用得着巴结那两个奴才,便是不对她们好,只吴雅氏和关氏一入爷的府里,人人都只他们是人,他们也做不出什么!” 妍容摇了摇头:“爷只说对了一点,人永远是围着利益在转,巴奇纳和麻色觉得有利可图的时候自然愿意一心一意的跟着爷走,在他们眼里其实最大的最终的利益是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可以继承爷的爵位的儿子,爷只要愿意对着吴雅氏和关氏给了与她们身份相对应的尊重,他们的心里就有希望在,就愿意心肝情愿的为着爷卖命,但爷若根本不将吴雅氏和关氏当一回事,他们的利益就受到了损害,也许在其他更大的利益的诱惑下,他们既有可能就会转向其他人的麾下,舍弃一个女儿也算不得什么。也许对爷来说,那么两个奴才算不上什么,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便是一个人,有时候都是胜败的关键,有个忠实与自己的奴才总要比一个背叛自己的奴才好,在说爷也不用多做什么,只不过一两句好话罢了,爷又何乐而不为了?” 她也是想借着吴雅氏和关氏的事情给大阿哥提个醒,对待门人不管怎么样,表面上都应当给予对应身份的对应尊重,这样才能笼络住人心。 而且一府之主的大阿哥太把两个格格不当回事也不尽然都是好事,府里的格格们的日子过的太惨了,对于她的贤惠形象是有损害的,她不是要大阿哥多么的将这两个人看重,只是希望大阿哥不要不待见的太明显了,这样对谁都好些。 这大概就是妻子跟小妾的不同吧,在妍容的心里一切都先是以大阿哥的生命财产安全为先要,接下来才能考虑别的事情,就像国将不国何以为家,这句话的道理一样,一家之主都没有了,又哪有她们这些在后宅争斗的女人。 她并不支持大阿哥夺嫡,但不管什么都要先保证人生安全,跟太子争斗的厉害的大阿哥,同样也是太子的眼中钉,若是大阿哥实力太差,被太子陷害了,一锅端了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活着的前提下。 妍容的话说完之后,两人都就沉默了下去,她也不知道大阿哥能不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大阿哥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自大了些脾气暴躁了些,这样的人总是更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因为有了身孕,妍容嗜睡的特性渐渐的显了出来,跟着大阿哥说完话,脑子就已经有些迷糊,她往身后的杏黄色的迎枕上靠了靠,垂下眼睑,像是在安静的等待大阿哥一般。 妍容的话,在一次让大阿哥对自己的福晋有了新的认识,他福晋的心胸真不是一般内宅妇人能比的,很有眼界见识,万事都知道从大局出发,她说的对,有一个真心实意愿意为自己卖命的奴才,怎么都好过一个叛徒,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和颜悦色几分。 “容容说的话爷记下了!” 大阿哥突然一出声,把迷迷糊糊的几乎要睡着的妍容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看向了大阿哥。 大阿哥先是一愣,随即就心软了起来,他的福晋是真的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着想的人,万事都把自己放在最先,她自己有了身孕,还总是要为着他操心,便是这会困成这样了,还要在自己身边陪着。 他站起身,一弯腰就将妍容抱了起来,妍容下意识的就搂住了大阿哥的脖子,看着她因为吃惊微微张着的红唇,大阿哥好心情的轻咬了一口,看着妍容红了脸他笑的胸腔一震一震的,让靠着他的妍容觉得身上酥麻麻的。 “爷看福晋爷累了,就先歇会,爷衙门里还有些事情,一会就出去了。” 大阿哥一直将妍容抱到里间的炕上,将妍容安置好,又叫了魏紫进来,才起身出了府。 直到大阿哥走了妍容觉得还有些晕乎乎的,刘嬷嬷在一旁笑着道:“爷对福晋真是越来越好了。” 妍容故作羞涩的笑了笑。 魏紫在一旁提醒道:“府里送来了不少东西,嬷嬷看看回些什么妥当?” 妍容突然道:“宫里的额娘是不是前些日子赏了几瓶木樨清露,嬷嬷到时候给阿玛和额娘送上两瓶过去。”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额娘和阿玛身体安康又建在着,总是好事情。 24、第 24 章 妍容给甜心收拾出了半马车的东西,含泪挥手眼,睁睁的看着大阿哥带着女儿一起往紫禁城的方向行去,此后情绪是低落了好几天,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不过严厉又温和的方嬷嬷一直在一旁盯着,妍容到没敢太放肆,大面上仍然坚持着按着方嬷嬷的方针来了,不管其实她心里是多么的不屑,至少她应该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众人在生阿哥这件事情上她是尽力了,就是这次真的生不出阿哥,也是值得原谅的。 直到大阿哥告诉妍容,现如今的小甜心几乎成了后宫的新宠,皇上太后宠着不说,八阿哥也带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几乎天天到延禧宫报到,连带着惠妃的人气都涨了不少,妍容这才放下了心,一时又觉得女儿不依赖自己,是自己做娘不成功,又失落了起来,把大阿哥折腾的都没有脾气了,为了不让妍容的低迷影响到身体,他只好让下人在她的吃食上变着法的出新样,以期转移妍容的注意力。 等到孩子三个月满了之后,太医宣布妍容的身体很好,胎儿很稳当,可以多些运动之后,小甜心终于可以回来了。 以往嗜睡的妍容起了个大早,早早的将自己收拾妥当,就坐着马车去了宫里,自然又先是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外面的宫女见着是妍容,有一个进去通报,有一个迎了上来:“奴婢见过大福晋。” 妍容摆了摆手:“太后可起来了?” 正说着李嬷嬷已经走了出来,笑着向妍容行了一礼:“太后已经梳洗好了,知道大福晋今个定是会来的早。” 妍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嬷嬷见笑了。” 李嬷嬷一手扶着妍容的手往里走,一边道:“看福晋说的,额娘疼爱自己的女儿那是天经地义的。” 太后穿着宝蓝色的旗袍,在一旁的炕上歪着,两侧是两溜的宫女嬷嬷,见着妍容进来了,一叠声的道:“快过来坐下,外面怪冷的,快来暖暖。” 妍容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人也胖了一圈,看着到像是依旧有四个月的样子,还待行礼,一旁的李嬷嬷已经扶着妍容的手在太后的跟前坐了下来。 太后嗔怪道:“你也不看看自个的身子,还行什么礼。”又对着一旁的宫女道:“快给大福晋拿个手炉出来,看这手冷的。”边说着又嗔怪起了妍容:“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便是多想甜心也得顾着自个的身子才是,大冬天的怎的就起得这么早?” 妍容不敢辩驳,脸上带着恭听的笑意,一个劲的装乖,任凭太后数落了自己几句,才听得太后问道:“哀家听太医说孩子稳当,你自个身子也不错?” 妍容忙道:“劳皇玛嬷挂心了,太医是这么说的,孙媳也觉得都还妥当,孙媳听着甜心在宫里到是常麻烦皇玛嬷,孙媳在这先道谢了。” 一提到甜心,李嬷嬷一脸的笑意:“大福晋可是客气了,奴才们还当多谢甜心格格了,若是甜心格格陪着太后,太后都能比平日多用几碗饭了。” 太后也笑着道:“那么小点子人,到是为难她那张巧嘴了,哀家若是不吃绿菜叶子,她还要说不吃绿菜叶子长不高的话,若哀家不吃小家伙还不乐意了!” 边说着身旁的几个有些年纪的嬷嬷都跟着笑了起来。 妍容笑着道:“还不是玛嬷宠着甜心,要不然甜心便是想耍宝也没出耍。” 太后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你是好孩子,甜心教养的不错,皇上前些日子一直都不怎么开怀,幸好有了个小甜心,你不知道你皇阿玛现在把小甜心宠的哟,哀家看着都快赶上太子了,小甜心不小心拔了你皇阿玛的几根龙须,你皇阿玛还称赞道‘不愧是皇家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有手劲,大福晋把孩子养得好’。” 妍容听得这话差点笑场,大阿哥也常给她说甜心在宫里的事情,但是拔龙须这件事情真没有告诉她,她还真不知道康熙还有这么经典的一句评语。 两人正说的热闹,听得外面的太监尖声报道,温禧贵妃带着后妃们来给太后请安了。 百花齐放的后妃,在端庄美貌的温禧贵妃的带领下,进来齐齐的向太后行了一礼,太后抬了抬手,身后的太监便尖声道:“起!” 众人起身,按位份在椅子上依次坐下,妍容上前刚要行礼,温禧贵妃身旁的宫女已经上前扶住了妍容的手,温禧贵妃笑着道:“大福晋赶紧坐吧,你身子重,当多注意些才是。” 妍容欠了欠身子道:“妍容谢过贵母妃。” 作为如今新宠甜心格格的生母,妍容的待遇也上升了几个档次,众人对着妍容说话的时候都很是和颜悦色,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一直跟惠妃很不对盘的容妃娘娘。 话说,因为甜心的原因康熙去惠妃宫里的次数增多之后,容妃心里就一直很不舒坦,奈何她自己就是在眼馋,也没有办法使用相似的招数,这会看见甜心的亲身额娘,似乎找到了出气口一般,转了转手上的指甲套,轻笑着道:“大福晋啊,当多多拜拜菩萨才是,大阿哥府里一气就出生了三个女儿,可别史招惹到了那路菩萨才是!” 咒我生女儿?我看你完全是羡慕嫉妒恨了! 妍容还没有开口,太后听着已经有些不悦了:“菩萨也是能随便编排的?容妃这心思不对,以后说话当注意些,别一句话出口就招惹了菩萨,给胤祉几个孩子惹出什么事来。” 太后一处谁与争锋?大老板立时让容妃变了脸色,忙应声道:“太后说的是,是奴婢鲁莽了。” 太后摆了摆手道:“行了,今个就到这吧,你们都下去吧。”又转头对着妍容道:“接了甜心就早早的回去,这大冷天的,不要到处的乱跑。” 妍容忙笑着应是:“皇玛嬷也当多注意身子才是。” 出了慈宁宫,妍容就要上前扶惠妃,惠妃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子,方嬷嬷快扶着你主子。” 妍容笑了笑:“还是额娘疼儿媳。” “额娘现在想来想去,甜心的那张甜嘴就是从你身上来的,额娘可是记得保清是个笨嘴笨舌的。” 妍容抚着肚子笑了笑:“甜心给额娘添麻烦了。” 惠妃笑着道:“是淘气了些,不过是个开心果,就是有点太粘老八了,第一晚要不是老八在跟前,都不愿意睡。” 大阿哥回来给妍容说过这个话,说是甜心跟着小时候一样,见着老八了就粘着不放。 “是八弟投了小孩子缘吧。” 妍容在惠妃身侧走着,两旁是方嬷嬷和魏紫,在往后就是惠妃身旁的宫人。 才出了慈宁宫没多久,拐角的地方匆忙跑出个小太监,猛的遇上惠妃和妍容一行,没能刹住,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妍容怕自己被撞着,下意识的避这太监往旁边躲去,一旁的方嬷嬷也反映了过来,就要伸手拉妍容,但那太监不知道怎么回事,妍容以为她自己其实已经躲了过去的时候,太监身形不稳跌倒的时,脚勾住了妍容的脚腕。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等着惠妃反映过来,妍容已经仰躺在了地上。 她霎时就白了脸:“太医,快叫太医!” 25、第 25 章 大阿哥跟着康熙太子还有几位大臣都还在乾清宫,慈宁宫的小太监进去的时候,众人正在对于又蠢蠢欲动葛尔丹的发表意见。 小太监跑得有些急,气息不稳的进来道:“皇上,大福晋出事了,太后让大阿哥过去。” 大阿哥一听说是妍容出了事,脑子里立时乱成了一团,猛了一把拽住那太监道:“说清楚,大福晋是出了什么事?” 太监被大阿哥的样子骇的往后缩了缩,才硬着头皮道:“回大阿哥的话,大福晋被一个小太监给撞倒了,这会,这会正昏迷不醒了!” 大阿哥听得这话,脑子哄的一声就炸开了,撞倒了,昏迷不醒? 他拔腿就要往外面跑,康熙已经站站起了身:“保清!” “朕随你一块过去刚好看看太后”又对几位大臣道“葛尔丹的事,明个在议,你们今儿就先回去,太子也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这会的大阿哥急得眼睛都红了,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等着康熙,那脚下像是有刀子一样,他一刻都站不稳,原地团团的转,妍容不能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其实康熙完全可以不用去的,但是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己清楚,再加上这件事情肯定不会简单,他怕自己的儿子缰劲又犯了,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皇家的阴丝只能放在暗处。 这事情到底会是谁做的,让大福晋孩子出了事,又对谁有好处? 慈宁宫里的太后少有的阴着脸在主位上坐着,手里不住的拨着佛珠,下面是还没走远又退了回去的众妃嫔,惠妃红着眼睛在太后跟前坐着,太医已经给妍容看过了,能不能保住孩子还两说,只能先喝着药好好调理,而妍容这会还在太后偏殿里昏迷着。 下面跪着的是那个将妍容撞倒的太监。 惠妃哭着道:“太后,妍容这孩子可怜啊,您一定要给这孩子做主啊!” 李嬷嬷在一旁劝着道:“惠妃娘娘不要难过了,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太后拉着惠妃的手拍了拍,对着温禧贵妃道:“温禧贵妃即管着宫务,那就由温禧贵妃来审这个太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禧贵妃忙应是,转头看着地上一直哆嗦的太监道:“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 小太监这会已经吓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温禧贵妃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出一个字,皱了皱眉头:“可有谁认识这个太监?” 众人稍微沉默之后,有个王姓的庶妃,忽的站出来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知道,这是太监叫小明子,是张常在跟前的人。” 她的话音一落,温禧贵妃便见着张常在惨白着一张脸抖的像片树叶一样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不关奴婢的事,不关奴婢的事啊!” 温禧贵妃还待开口,外面响起了静鞭,众人知道这是皇上来了,忙都行礼迎接。 康熙路过地上跪着的张常在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这个常在他有印象,这几日来她的牌子他翻过两三次。 康熙刚一落座,大阿哥见着地上跪着的太监知道是撞到妍容的罪魁祸首,上前抬脚就要踢:“爷踢死你这个部长眼睛的狗东西,要是爷的福晋有点闪失,爷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康熙不悦的斥责道:“李仪,还不把你们主子拉住,堂堂一个皇子像个什么样!” 李仪唯唯应诺,几乎抱住了大阿哥才将他拦了下来。 只是地上的太监却一下软了下去。 众人一愣,还是康熙身边的太监机灵,上前探了探那太监的鼻息:“回皇上,那小太监没气了!” 众后妃们倒吸一口冷气。 张常在也晕了过去,她在小明子身上还放着一线的希望,若是小明子就这么死了,那不就是死无对证了?自己就是有多少张嘴恐怕都说不清楚了。 康熙这会脸色也有些不太对了,他比别人想的更多些:“去叫个太医过来,看看这太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德全应是。 一旁的温禧贵妃将刚才的事情给康熙说了一遍。 惠妃见着大阿哥杵在中间,一脸的狰狞样子,只好起身亲自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在他手里塞了一碗茶水,柔声的安慰他:“额娘知道你心里难受,额娘想着你福晋看着也是个有福气的,这次定能逢凶化吉的,你不要太担心了,你要不这会去偏殿看看你福晋吧,额娘在这看着了。” 大阿哥的手握的太紧,都开始颤抖:“儿子没脸面见福晋,一个男人都护不住自己的女人,儿子……” 惠妃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啊…” 太医诊断,小明子有心疾,情绪波动过大心疾突发猝死了。 醒过来的张常在又是问什么都是“奴婢不知道,不关奴婢的事”这样的回答,什么有用的消息都问不出来,关于妍容被撞一事,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大阿哥直挺挺的跪在康熙面前:“儿子求皇阿玛彻查此事,给儿子和儿子的福晋一个公道!”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朕会查得,你放心吧。” 大阿哥却一直不起来,嘴里重复道:“儿子求皇阿玛彻查此事,给儿子和儿子的福晋一个公道!” 康熙不悦的道:“朕说了此事朕会查的!” 人人都听得出,康熙只说了查,但没有保证一定会给大阿哥公道,心思都转了起来,看来康熙是觉察出了什么,或许这件事后面还牵扯着个大人物? 惠妃见着康熙已经不高兴了忙上前道:“保清,还不快谢过你皇阿玛?这会赶紧的去看看你福晋去,说不定你在旁边多陪一会还能让你福晋早些醒来。” 提起妍容大阿哥终于松动了些,惠妃给大阿哥身旁的李仪使了使眼色,李仪上前立马将大阿哥硬扶了起来。 惠妃带着大阿哥去陪妍容了,康熙让其她后妃都退了下去,正殿里一时就只剩下了康熙和太后。 太后疲惫的闭了闭眼:“皇帝,你…..” “皇额娘,朕…..” “唉...算了…你是皇帝,要想的总比别人多,但你也是阿玛,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太偏颇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朕明白了。” 康熙在经过出列的王庶妃的身边的时候,在她的身上隐约见着了,曾今偶然在太子衣摆下露出来过一点的玉佩,一次之后他就在也没在见过,他不确定玉佩是不是太子了,因为他并没有看清楚,但是,或真或假,他也只选择维护太子。 妍容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一直坠涨坠涨的疼,脑袋也涨疼涨疼的,像是醒着又像是睡着,她只记得总有个声音在自己耳旁说:“醒来吧,醒来吧。”,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似乎从来没有松开过一般。 她记得自己摔倒了,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也许受伤了,她一直努力的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她不断的努力不断的使劲。 当她终于感觉到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手之后,模模糊糊的听着身旁有个声音道:“快叫太医,快叫太医,福晋醒了!” 熟悉的声音终于让妍容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里渐渐的有了焦距,看见的就是大阿哥的一张颓废憔悴的脸,眼里却闪着明亮的喜悦,声音很是沙哑:“容容终于醒了!” 妍容露出个虚弱的笑意:“孩子没事?” 大阿哥轻柔的摸着妍容的脸颊:“孩子没事,你瘦了。” 她脸颊上的温度跟梦里的那一份温暖很像,舒适的让她不自主的在他的大手上蹭了蹭。 一旁的方嬷嬷和魏紫见着妍容醒了过来,几乎喜极而。 听着外面报说太医到了,给妍容将帐子放了下来,又将她的一只手放在帐外,在上面搭上手帕。 妍容肚子里的孩子最终是保住了,这消息后宫的众人一会就都知道了,等着大阿哥扶着妍容起来喝药的时候,赏赐的药材如流水一般进了慈宁宫的偏殿。 太后亲自过来看了看妍容。 等着终于安静看来下来,妍容便让宫人都退了下去,靠在大阿哥的怀里道:“爷,这事?” 大阿哥的下巴摩挲着妍容的发顶,手里包着妍容的一双小手:“皇阿玛说是会查的,爷也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的!” 这语气? 她有些不安的在大阿哥怀里动了动:“可是会牵扯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爷可不要拧着皇阿玛来,皇阿玛是一国之君,心里装的是天下,做什么事肯定都是从大局着想,在说我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便是最后查不出就查不出吧。” 她是恨那个谋划着撞倒她的人,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什么时候都要知道适可而止,康熙要是真想保那个幕后的人,凭他们肯定奈何不了康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为他们争取到可能的好处,比如说,康熙的愧疚之情,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 大阿哥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般,有些不真实:“皇阿玛永远都最喜欢太子,太子做了什么事情都是最好的,太子出痘的时候,皇阿玛亲自陪着出去,太子做了错事的时候,皇阿玛在身后收拾烂摊子,太子便是在外面养了面首,皇阿玛也能给太子找到借口,说是跟前的人教唆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给太子换宫人。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多么羡慕太子,我跟太子一块跌倒了,皇阿玛亲自抱起了太子,我就只能等着身旁的奶嬷嬷抱起我,皇阿玛给太子亲自上好了药了,才记起他身后的我来,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是因为我没有太子聪明优秀,我就一个劲的拼命读书,拼命练习骑射,等着我以为我终于比太子做的还好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无论怎么也比不过太子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 妍容有些担忧了拉了大阿哥的衣袖:“爷,您…..” 大阿哥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沉痛:“这件事情要不是因为跟太子有关,我一点都不认为皇阿玛的话会这么模棱两可,在皇阿玛的心里,原来亲孙子的一条命还比不上太子的一个好名声!” 妍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阿哥,她将他靠得更紧了些:“爷,您还有额娘,有我,有甜心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陪着了,皇阿玛对您也不错了,历代里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尽心的皇帝没有几个,人当知足才对,在说这件事情不是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太子做的吗?太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他做事情什么时候管过好处不好处,反正有皇阿玛在后面兜着,他怕什么,他只管自己顺不顺心,去年把个五品的户部员外郎一脚踹的吐血的时候,他为的是什么,他什么都不为,就是因为看着那员外郎不顺眼而已!” 听大阿哥的口气对着太子太不满了。 妍容将大阿哥的脑袋往下压了压,迫使大阿哥的眼睛看着自己:“爷答应我,皇阿玛查到什么地步就什么地步吧,您千万不要跟皇阿玛拧了!” 大阿哥不看妍容:“爷做不到!” 妍容急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爷就当我求您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皇阿玛先是皇,后才是阿玛,您把什么事都想长远点,若是真的到时候惹急了皇阿玛对谁都没有好处,您要知道您不是只有自个一个人,您还有额娘,有我有甜心,有肚子里这个孩子要护着的,爷!” 大阿哥却红了眼眶,不能给妍容讨个公道,他连自己心里的一关都过不了,可是他见不得妍容现在的这个样,他只好安抚的拍着妍容的背:“行了,爷知道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身子才刚有点起色,还是要多休息的。” 大阿哥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这个时期的康熙跟太子的关系还是相当好的,要是大阿哥跟太子的冲突真的起大了,她甚至不敢想康熙会不会对大阿哥下手。 26、第 26 章 妍容因为要修养, 不能多动,必须一整天的躺在烧得很暖和的炕上, 白天的时候因为在宫里,她不敢像在家里一样打发了下人下去就进空间就只躺着睡觉, 等到了夜里,宫人们都下去了,她便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的果子熟了一大堆,她开始还怕自己吃不完会坏了,但后来发现,只要放在空间里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坏,便是想酿酒都不行, 她只好将里面的不少果子拿出来孝敬到康熙太后跟前, 给甜心做水果糊糊吃,给自己用各色的水果榨汁喝,给大阿哥做各种水果味的烤肉。 她还不敢将步子迈的太大,慢慢的走到泉水边, 先喝了几口泉水, 等着觉得身上一反常态的又出了一身的污渍,她便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下了温泉泡澡。 温泉就像是个修复池一般,妍容觉得自己身上那些受损的地方在温泉的作用下一点点的完善,慢慢的恢复,尤其是肚子慢慢的热了起来,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渐渐的从肚子传递到了她的全身, 原来还有坠涨,酸痛感全都消失了,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 还好她有空间,还好她的身子因为空间泉水的原因够好,若不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掉了,还好,还好…… 她比往常泡澡的时候久了不少,出来穿戴好之后,就又练起了功法,她必须要努力了,在不能毫无自保的能力,好运不会总是跟着她,这一次可以将孩子保住,不代表下一次就依旧可以这么好运。 万幸的是,自从上次功法入了门之后,一切都变的轻松了起来,她的榆钱大小的一块精神力在慢慢的变大,现在已经有了手掌大小了,“看”的也比以前清晰了很多,现在的她可以支持这样的精神力在十米的范围内看上一盏茶的时间,进步大了很多。 太医对于妍容的康复速度表示了惊叹,但出于谨慎还是没有说痊愈的话,只说孩子一切都好,妍容则可以走动走动了。 甜心也终于被允许可以见妍容了。 已经一岁零二个月的甜心,说话利索了很多,从延禧宫来的时候还是八阿哥牵着她的手一起过来的,见着妍容终于清晰的叫出了“额娘”这两个字。 扑过去就要抱妍容,只是见着妍容凸起的肚,又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了妍容:“额娘?” 妍容笑着摸了摸甜心的头,对着八阿哥道:“这几日多亏八弟了。” 八阿哥笑了笑:“嫂子见外了,弟弟很喜欢大侄女的。”因为甜心,他见着皇阿玛的次数多了很多,也因为甜心,皇阿玛夸了他好几次,这些日子来他在宫里过的轻松了很多,他也可以多少照应一下他的额娘了。 “八弟,坐,别老是站着。” 看着八阿哥在椅子上坐下,妍容也牵着甜心的手在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小甜心好奇的摸了摸妍容的肚子:“弟弟?” 大概是身边的人告诉了甜心自己有小弟弟了。 妍容弯腰亲了亲甜心,小家伙终于笑了起来:“甜心喜欢弟弟吗?” “弟弟做什么?” “弟弟现在在睡觉,等弟弟出来了就可以陪甜心一块踢皮球了。” “踢皮球!” “对,踢皮球,甜心也要照顾弟弟。” “甜心照顾弟弟!” “甜心真是个好姐姐,真是额娘的小乖乖!” 八阿哥看着妍容和甜心的样子,不自主的微笑了起来,他以后的妻子儿女也一定会是这样的,福晋要像嫂子一样贤惠,孩子要像甜心一样可爱聪明! 又过了两三日,妍容已经可以到院子里走动走动了,大阿哥几乎一下朝就要到慈宁宫报道,让太后笑话了好几回。 他到了也不多说话,逗逗甜心,陪着妍容到院子里走动走动,看着妍容休息下了才走。 大阿哥没有跟她提起,但她隐隐从太后口中得出,大阿哥这几日跟康熙闹得很不愉快。 沉默的大阿哥让妍容很是不安,张常在因为管教不严,现已经被贬到了辛者库,又有几个庶妃常在也受到了牵连,事情还在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到这,要想有进展已经不太可能了。 妍容听了大阿哥的话,在炕上躺下了休息,等着大阿哥一走,妍容就坐起了身。 方嬷嬷急忙道:“福晋这是怎么了?快躺下吧。” 妍容摇了摇头:“给我梳洗梳洗,我要去见皇阿玛。” 魏紫有些担忧的道:“主子怎么这会要去见皇上。” “不要多问了,我有要事,给我梳洗吧。” -----***----- 康熙看着下首着的大儿媳妇,有些猜不透她这会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打量了几眼妍容,看到她凸出的肚子的时候,神情到底还是松了下来,开口道:“给大福晋赐坐。” 听到上首的康熙终于发了话,妍容这才送了一口气,动了动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腿,向康熙屈膝行了一礼,在小圆凳上坐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妍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开口的好:“儿媳是来替我们爷向皇阿玛请罪的。” 康熙诧异的挑了挑眉头:“哦?”这倒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见着妍容又要行大礼,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行礼了,就坐着说。说说你为何要替老大向朕请罪?” 听着康熙的话里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又或者其实康熙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变化,妍容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一些:“儿媳知道皇阿玛日理万机,不该为了小事来烦皇阿玛但是不说儿媳又觉得难以安心。”顿了顿,妍容靠着短暂的精神力没有从康熙的脸上“看”到怒色之类的东西,才接着道:“我们爷为了儿媳的事情定是让皇阿玛为难了,皇阿玛是心怀天下的帝王想的肯定比我们爷多,我们爷定是不明白皇阿玛的苦心,儿媳只望皇阿玛便是打我们爷几板子,也不要因为小事伤了父子间的和气,我们爷是个拗脾气,往往做完了才知道后悔。” 妍容还是跪了下去:“儿媳恳请皇阿玛,如是我们爷为着儿媳的事情冒犯了皇阿玛,请皇阿玛看在我们爷跟皇阿玛一样都有一颗爱子之心的份上,饶恕了我们爷的无礼!儿媳给皇阿玛磕头了!” 她其实真的只是冒险试一试,最次也只是康熙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了而已,她自己现在肚子里还有个皇家的血脉在,命一定不会丢的,她不想让大阿哥在像历史上一样,三十七岁就被圈禁,在高墙里整整的活了二十五年,她更不想让大阿哥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圈禁提前到来。 妍容“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几下头,那声音,让康熙听着都有些不忍,老大这几日却是让他很不满意,当着朝廷重臣不给太子面子不说,便是在自己跟前堵出言顶撞了几次,可是正如大福晋说的一样,儿子也是父亲了,他们都不过是为了孩子的父亲,而他还为了一个儿子伤了另外一个儿子,说到底,这事情终究是太子亏了大阿哥。 康熙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立马会意的上前扶住了妍容:“哎呦,大福晋呀,您这是做什么,您还怀着孩子了。” 妍容狠了心的要演一出苦情戏,她磕了两下,脑袋就已经有些发晕,青石板的地砖又硬又冷,只几下就青肿了一大片,发丝也有些散乱,本来是受害人的妍容,这会却要求的谅解,颤颤巍巍的被李德全扶起来,腿都有些发抖,在加上妍容出门的时候特意在脸上涂了些粉,这会便是脸色都一片惨白,看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康熙只看了一眼,原本已经被大阿哥磨的已经没剩都少的愧疚这会又升腾了起来,老大一家也不容易! 康熙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你说的,朕知道了。”不等妍容在说话,便接着道:“扶大福晋下去吧。” 看着妍容走了出去,康熙有些疲惫的吐出一口气:“要是保清能像他媳妇一样清醒就好了,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李德全担忧的叫了声“皇上”,康熙起身在窗下站定:“李德全,你说,老大是不是很怨怼朕?” 李德全忙道:“看皇上这话说的,大皇子哪里会这样,皇上这样的好阿玛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大阿哥高兴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怨怼皇上。” 康熙摇了摇头:“算了,有大福晋在,当也出不了圈子。” 妍容说的很多,而康熙自始至终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妍容也只是凭感觉觉得康熙心里其实是答应了自己的,只是堂堂一国之君,又为什么要向自己保证,但愿她这几个头没有白磕吧。 妍容在方嬷嬷和魏紫的掩护下悄悄的回了慈宁宫的偏殿。 魏紫一边给妍容上药一边道:“福晋也真是的,磕头怎么使得那么大的劲。” 妍容咧了咧嘴道:“一会千万不要告诉爷!” “不要告诉爷什么?” 大阿哥的生意突然出现,吓了妍容一大跳,她下意识的就伸手挡住了她自己额头。 大阿哥大步走进来,青着脸伸手拨开了妍容的手,看着那白皙的额头上那一片青紫,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劈头盖脸的就训斥身旁的魏紫和方嬷嬷:“爷让你们照顾福晋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福晋的啊!爷看你们都是皮痒的慌了!” 大阿哥突然发大火,把妍容吓了一跳,她拉着大阿哥的手叫了几声,大阿哥堵不理会她,一心要惩治方嬷嬷和魏紫。 妍容只好一搂肚子哎呦的叫了一声。 大阿哥这回果然听到了,心里一慌,直问妍容:“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爷,你让他们都先下去吧。” 大阿哥看出来了妍容是在骗他,舒了一口气,坐在了妍容身旁:“行了行了,都下去吧,你们都是福晋的心肝,爷得罪不起!” 妍容朝着魏紫点了点头。 她把大阿哥惹生气了。 妍容往大阿哥身旁挪了挪,但大阿哥依旧不看她,直直的看着身旁的炭盆,像要看出一朵花一样。 她低着头轻声道:“爷,我去找了皇阿玛了。” 大阿哥一惊,回头注视着妍容:“皇阿玛罚你了?” 妍容连连摇头:“没有,我一去皇阿玛就给我赐坐了,是我自己后来向皇阿玛请罪的时候自己磕成这样的。” “请罪,请什么罪?” 妍容偷瞄了眼深深皱起了眉头的大阿哥,小心翼翼的道:“爷不要怪我自做主张,我,其实,其实是代爷向皇阿玛请罪去了。” 大阿哥的声调猛的拔高了几节:“代爷请罪?” 妍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辩解道:“爷不要生气,我只是,只是怕您老是跟皇阿玛顶嘴要是真惹恼了皇阿玛怎么办?皇阿玛万一真动了怒,要将爷圈禁起来怎么办?” 妍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微微低下头的时候,将额头上的一片青紫掩住了一半,怕他生气,手足无措的抬头偷眼看她的时候,那一片青紫就全显了出来,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担忧和无助,偷看他一眼,就赶忙又低下头。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里像被针戳一样,一缩一缩的,他的拳头握了又握,终究张开手臂,将妍容抱到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鬓角:“爷不追究这件事情了,你不用在担心了,爷再也不跟皇阿玛闹了,不惹皇阿玛生气了,你以后不要在做这种傻事了,怎么这么傻,磕头的时候不知道少用些力气?你身子才刚刚好,万一在有个闪失怎么办?” 妍容终于真正的放心了心,大阿哥在守信方面绝对不用质疑,他答应了她就一定能做到了,她觉得自己担忧了好久的事情终于过去了,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起来,笑着回亲了一下大阿哥:“爷可不能反悔!” 看着妍容的神情,大阿哥这才知道,她最近有多为自己担心,而他还自认为自己在为她做事情,却不知做的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她要的只是他的平安而已。 他的心霎时酸胀了起来,像是充满了某种东西,鼓鼓的满满的,又甜又涩,让人既觉得无限的喜悦想要不断的弄明白,又觉得有几分羞怯想要逃避,这种陌生的情绪一直在他的胸腔盘旋,慢慢渗入到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妍容,在放下心事之后,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27、第 27 章 那天之后, 大阿哥确实在没有在康熙跟前纠缠过妍容被撞倒的这件事情,甚至对待太子比以前更加的恭敬了起来, 这让康熙很满意,但让太子却比以前更加忌惮起了大阿哥, 一只时时露出爪子的猫,永远比安静的待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豹子更让人感到不安心。 这一切妍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康熙的又一轮大量的赏赐之后,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回府过年了,总是待在宫里一也不是个事。 太后将甜心搂在怀里,听着妍容的话嗔怪道:“你这孩子, 便是在心急也当将身子养好才是, 何必急这一会,哀家可听太医说,你还不宜挪动,哀家一会就给皇帝说, 让你们一家子今年就在紫禁城里过年, 人多也热闹。” 太后低头捏了捏甜心的脸蛋:“哀家的乖蓝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妍容跟大阿哥这一对无良父母自给甜心起了小名之后就把起大名的事情给忘了,还是康熙无意中问起才知道甜心一直没有大名,亲自给甜心取来蓝惠这个名字。 甜心立马咧着嘴一笑,脆声回答道:“是!跟皇法玛一块过年!” 太后笑着又轻拍了拍甜心笑着道:“就记得你皇法玛!” 甜心立马讨好的在太后的脸上亲了一口。 太后被甜心逗得眉开眼笑的。 大阿哥最终是跟妍容在紫禁城里过了个年,直到大年初一才带着甜心和两马车的宫里赏赐的东西回了府里,临走前, 小甜心甚至拉着康熙的袍子哭了会鼻子,表示要让她皇法玛一块住到她们家去,被康熙抱着许了无数的愿之后,才跟着妍容出了乾清宫。 康熙对甜心却是不错,要不然以小孩子单纯而敏感的心思而言,也不会这么粘康熙。 吴雅氏和关氏都在大门口候着妍容和大阿哥,看着大阿哥从马上下来二人就要上前行礼,大阿哥却摆了摆手,到马车跟前掀开帘子,伸手将甜心抱下马车,妍容也从马车里探出了身子,大阿哥再次一伸手将妍容从马车上半抱了下来。 吴雅氏和关氏的眼孔猛的一缩,甚至都变了脸色,虽然她们并不知道妍容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总能大概猜出来些,又因大阿哥对着两人的态度好了不少,加上妍容的孩子可能出了意外,当时两人几乎高兴坏了,想着爷终归是发现了自己的好,自己以后在使把劲不愁生不出儿子,想要赢过妍容估计也不再话下,她们甚至在想象没了孩子的妍容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比以前更憔悴,皮肤更粗糙一些? 当她们见着大阿哥将大着肚子的妍容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她们才发现有什么事情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妍容的孩子不但好好的,更跟大阿哥的感情好了不少! 两人的嘴里的泛上了苦味,觉得自己精心的打扮着装像个笑话一样,因为大阿哥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在妍容身上,根本不看两人。 妍容的脸羞的一片通红,一时到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变化,倒是身后的方嬷嬷看着不乐意了,因为惠妃将她给了妍容了,便一心一意的服侍起了妍容,严厉的扫了一眼两人呵斥道:“见了福晋怎么还不行礼?” 吴雅氏和关氏被方嬷嬷训的一愣,两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了眼大阿哥,向妍容屈膝行礼。 妍容眯了眯眼睛,大阿哥最近对这两个看着不错啊,都知道一出事就向大阿哥求助了。 她笑得极其温和的道:“妹妹们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大阿哥见着她们见完了礼才道:“行了,都进去吧。”说着将地上的甜心抱到了怀里。 吴雅氏看着大阿哥对甜心的亲热样,不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她的女儿们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她们的阿玛了,或许大阿哥会喜欢那两个孩子也说不定,她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微垂着头跟在妍容身后朝正房走去。 妍容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来,屋子还是她走的时候的样子,只窗台上的水仙花换成了粉色月季花,魏紫红着眼眶侍候着妍容将身上的大氅褪掉,刘嬷嬷和王嬷嬷似乎想好好的将妍容全身都检查一遍以判断她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跟在妍容身后一会左一会右。 妍容坐在炕上笑着道:“我好着了,哪里都好着了。” 几人一听又红了眼眶。 大阿哥难得的没有呵斥,或许是因为甜心正在他的腿上踩来踩去,他还得负责平衡无暇顾及吧。 妍容让人给吴雅氏和关氏赐坐,两人坐下之后又问候了妍容几句。 妍容都很温和的一一应对。 吴雅氏看着依旧陪着甜心玩得大阿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轻松宠溺的笑意,抿了抿嘴,脸上忽的带出了几分笑意:“福晋,二格格和三格格还没来给福晋请安了,她们年纪虽小,但也不能失了礼数,福晋是她们的嫡母,不来拜见福晋说不过去。” 妍容将手中的茶碗放到了一边,用帕子沾了沾嘴角,双手交叉的放到腿上:“孩子们还小,这天也不够暖和,万一吹着冻着了怎么办?还是以后在说吧,本福晋不会介意的。”别以为她就看不出她吴雅氏是个什么打算,哪怕她并不介意,她也不想吴雅氏太过顺心。 吴雅氏刚要开口继续争取,大阿哥发话了:“那就把二格格和三格格抱过来吧,我们甜心还没有见过二格格和三格格。”他依旧在逗着甜心玩,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妍容愣了愣,撇眼看见吴雅氏脸上狂喜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她笑了笑道:“即是爷这么说,就让下人把两位格格都抱过来吧,刚好爷也还没有见过两位格格了。” 关氏终于从妍容的嘴里听出了挤兑吴雅氏的话,心里很是舒服了一大截,吴雅氏脸色微一僵硬随即又笑着行了一礼。 话题忽然告一段落,妍容不开口,关氏和吴雅氏也都安静了下来,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甜心咯咯的笑声。 直到听到说两位格格到了,吴雅氏立马起身向屋外迎去,在进来的时候就一脸慈爱的抱着其中的一个,后面的奶嬷嬷则抱着另外一个。 妍容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吴雅氏估计连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都分不清楚,装的到挺像的,只是因为两个孩子的襁褓一个是大红一个是桃红,所以吴雅氏大概心里清楚哪一个是老大哪一个是老二的。 妍容笑着道:“快把两个孩子放到炕上来,让爷和本福晋好好瞧瞧!”这会的妍容又已经成了一个端庄贤惠的大福晋,什么事情都只做对自己有利的。 吴雅氏笑着应是,亲自将一个孩子在大阿哥的身边放下,起身的时候又看了眼大阿哥,妍容知道,她一定又将一捆秋天的菠菜送给了大阿哥。 大阿哥轻咳了一声。 玩得正高兴的甜心果然对这两个小孩子起了兴趣,歪着脑袋看着大阿哥:“阿玛?” 大阿哥笑了笑:“这两个是妹妹。” “妹妹?” 她大概还是不怎么能明白妹妹这个含义,因为还没有人向她讲解。 她趴在一个格格的身旁,凑到跟前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孩子,似乎在研究到底什么才是妹妹。 小格格也在看甜心,众人都含着笑意看着这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却没想到前一刻还很安静的小格格,忽的一伸手就挠在了甜心的脸上,小甜心先是一愣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甜心一哭,两个小格格也哭了起来,妍容听着甜心哭的难过,急忙就要伸手抱甜心,一旁的大阿哥已经黑着脸抱起了甜心:“快去叫太医!” 妍容骇的心头一跳:“甜心怎么了?”魏紫扶着妍容在大阿哥身旁坐下,等到妍容看到甜心小脸上那两道从颧骨到鼻子的两道血印子,到吸了一口冷气。 刘嬷嬷急忙的找来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甜心擦眼泪:“老奴的乖格格哟,快不要哭了,越哭越疼!” 妍容的心疼的一抽一抽得,挺着大肚子凑在大阿哥跟前跟着大阿哥一边哄着甜心一边将刘嬷嬷的帕子接过来轻压在甜心的眼下,又不碰到脸颊的伤,这样眼泪就可以不碰到伤口。 吴雅氏傻了一样的站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她不过是想着让大阿哥也喜欢自己的女儿,这样也许她以后就可以用女儿来吸引大阿哥的注意力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还是身后的两个奶嬷嬷机灵,将炕上的两个正哭着的格格,抱到了怀里站在了一边轻哄着,也不知道格格把爷和福晋最宠的大格格抓伤了,会不会处置奶娘?所有人里,估计也就关氏是最高兴的了。 28、第 28 章 大阿哥跟妍容一起哄着, 最终让甜心抽抽搭搭的不在哭了,但是这会的妍容却有点怨怼大阿哥, 要不是他要看这两个格格,甜心能受这样的伤吗?跟着大阿哥说话的时候便不温不火的。 太医来了给甜心留了药, 说是抹上一两回就好了,孩子年纪小,以后不会留疤。 给甜心抹了药,又将甜心哄着睡着了,妍容才起了身,一旁的大阿哥见着妍容揉着腰,上前就要将手搭在妍容的腰上扶着她走, 妍容立马往一旁错了几步, 躲开了大阿哥的手,大阿哥有些讪然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妍容淡淡的样子,依旧走到了妍容的身旁。 奶嬷嬷吴氏抱着那个抓了甜心一把的格格在外间的地上跪着, 吴雅氏也在一旁跪着。 妍容走到外间将奶娘怀里的抱起来放到炕上, 看了看小格格的手,众人见着妍容的举止,都有些疑惑。 大阿哥同妍容一起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这是内院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开口。 妍容还没有说话,化身为二十四孝亲娘的吴雅氏已经在地上磕起了头:“奴婢求求爷和福晋了,小格格她年纪小, 她什么都不懂,爷和福晋就饶了小格格吧,奴婢求爷和福晋开恩啊!” 妍容嘲讽的笑了笑,这个吴雅氏还真是个厉害的,什么时候都会想到如何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办法,便是自己这样真的罚了吴雅氏那也是罚了一个爱女心切的娘,而她则只会是一个苛刻的正妻,舆论大多的时候更愿意到向善良的弱者。 “本福晋什么时候说过要罚小格格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妍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吴雅氏微微一愣,随即欣喜的向妍容磕头:“奴婢谢福晋,奴婢谢福晋!” 妍容弯了弯嘴:“你先别急,本福晋还有几句话要问问吴嬷嬷。” 吴雅氏磕到一半的头硬生生的顿住了,心里莫名的不安了起来。 “吴嬷嬷,本福晋只问你,小格格的手指甲当多久剪一次?” 吴嬷嬷几乎都没有给小格格剪过几次指甲,但她自己也有过孩子,听了妍容的话立马答道:“回福晋的话,当三天剪一次!” 妍容点了点头:“那嬷嬷说为什么要常剪指甲?” 吴嬷嬷越说越顺溜:“回福晋的话,是为了防着小格格自己抓伤自己,或者指甲里存了脏东西,让小格格生病。” 吴嬷嬷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大阿哥和吴雅氏却已经大概明白了过来,吴雅氏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 吴嬷嬷话音一落,妍容忽的变了脸,重重的将茶碗放到桌子上:“你即知道小格格当多久剪一次指甲,又为什么要常剪指甲,为什么不给小格格常剪指甲?你这是明知故犯!可是不把自己的主子放到眼里!爷和本福晋让你去照顾小格格,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万一小格格伤着了,生了病怎么办?!” “府里也不敢要你了,魏紫,让人给内务府送去,就说这样的奴才爷跟福晋都用不起,让他们重新挑一个!” 吴嬷嬷吓得面容失色,被送回了内务府?!那她还有什么命活?! 大阿哥见着吴嬷嬷吵吵嚷嚷的不像话,对着李仪道:“堵了嘴送出去!” 见着吴嬷嬷被像拖死狗一样,吴雅氏几乎瘫倒在地上。 吴嬷嬷一走,屋子里霎时安静的便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屋子里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犯了错,也被送到内务府,这方法看着像是最仁慈,但只有知道□□的人明白,被送回内务府那就表示这一辈子都完了,比打上几十板不知利害了多少。 吴雅氏怎么也没有想到妍容是狠狠的发作了,但发作的原因却是小格格没有被照顾好,要是这样,她作为亲娘,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妍容轻吹着茶碗里的茶水,又晃了晃,像是在欣赏茶碗里的茶水一般,她撇了眼一脸惨白的吴雅氏,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大阿哥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妍容转头警告着瞪了眼大阿哥,大阿哥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在犯了,低头认真地品起了茶,他的福晋可真是个妙人啊…… 被大阿哥一打岔,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妍容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将茶碗放到桌子上,轻笑着道:“本福晋看着吴雅格格刚才为小格格求情的样子,以为吴雅格格这个亲娘当当得很称职才对,怎的连小格格那么长得一手指甲都看不到?又或者其实吴雅格格是个好娘亲,知道小格格的指甲很长,也知道小格格喜欢挠人,故意没有打理小格格的指甲?” 吴雅氏这会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了青紫,活像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她能承认的必须也只有不知道,不知情而已,因为比起一个不称职的亲娘,蓄意谋害大格格的后果她更承担不起。 但是她还在挣扎:“不,不,福晋,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 妍容定眼看着她:“吴雅格格还是说清楚的好,到底是没有什么?” 吴雅氏这会有些认命了闭了闭眼睛:“奴婢没有照顾好格格,是奴婢的错,请福晋责罚!” 妍容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本福晋将爷的孩子交给你养着,你说你没有养好?” 吴雅氏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是…是….奴婢的错。” 妍容像是思索一般皱起了眉头,她的指尖在茶盖上转了一圈,忽的将头转向了大阿哥:“爷,我看着即是吴雅氏将两个孩子养不好,那就让关氏养着吧,总归不能委屈了两个孩子,吴雅氏就禁足一个月吧。” 大阿哥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妍容这样做总有妍容的原因。 妍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很多时候一个人就是在不喜欢自己的一个东西,但是当这个东西突然被你的对头从身边拿走之后,她就会觉得这样东西千般好万般好了起来,看看这会的吴雅氏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就是个最好的证明,这样吴雅氏和关氏自然会不合起来,而她养胎的日子才会变得轻松。 吴雅氏好几次想张口说话,但是却总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等着两个格格连同新来的两位奶嬷嬷被一起送到关氏跟前时,关氏呆愣了小半个时辰,随后便一直是好心情,在也没有比抢了吴雅氏的东西更能让关氏高兴的了! 妍容刚一从宫里回来就费了这么大的神,大阿哥看着很不放心:“福晋这会赶紧睡上一会去。” 妍容本来想说不用了的,但随即又想着她也可以进空间修炼的,便又应了下来,大阿哥一直将妍容安置了下来,才打算到前院的书房去,刚要转身,忽听的妍容低声道:“我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伤害我孩子的人的。” 大阿哥轻声笑了笑,弯腰在妍容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了,爷走了。” 他的福晋还是太善良了些,才不过这样一件事情都会让她心里不安…… -----***------ 初二的时候妍容的额娘就递了帖子,初三要过来看妍容。 妍容当时在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人不大清楚,那几个当时在场的朝臣都人精一样,一个字都没有乱说,妍容从宫里一直没有回去,怕她额娘知道了担心,让大阿哥给她额娘报了平安,但是妍容才一出宫,她额娘就急急得要过来看她。 等到初三,妍容不过刚跟大阿哥用了早膳,妍容的额娘郭络罗氏就来了。 大阿哥跟郭络罗氏打了个照面,就去了书房,妍容在跟前只留下陪嫁的几个,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人一退下去,郭络罗氏拉着妍容就红了眼眶:“额娘的容儿啊,怎么就瘦了了?额娘…额娘…”妍容的事情外人不知道,肯定不能在提了,郭络罗氏只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下去,想起女儿嫁到皇家的艰辛和辛酸,边说着用帕子一捂脸哭了起来。 自认为养胖了的妍容,在听到郭络罗氏说她胖了之后,很是疑惑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刘嬷嬷已经安慰起了郭络罗氏:“夫人快不要哭了,福晋这不是好好的吗?您要是在哭可就招的福晋也哭了,福晋可还怀着孩子了。” 一说这话,郭络罗氏果然不在哭了,但还是有立马在哭的架势,妍容便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额娘尝尝这橄榄,是皇上赏下来的。” 郭络罗氏轻点了点头,还是一脸伤心的样子,不愿意多话。 妍容便只好再接再厉的道:“二妹妹今年也当选秀了吧?”妍容的二妹妍云是伊尔根觉罗氏府里唯一的一个庶出的孩子,也是郭络罗氏自认为的自己最大的败笔。 果然一提到妍云,郭络罗氏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又成了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府里的说一不二的正室夫人:“是啊,你二妹妹今年十三了,刚够选秀的年纪。” 妍容点了点头:“阿玛跟额娘可有什么想法?” 郭络罗氏轻哼了一声:“想法?额娘我哪里有什么想法,她的亲娘在你阿玛跟前说上几句话,估计便是要做皇子福晋你阿玛都会答应的。” 看着额娘酸味冲天的样子,妍容轻笑了一声:“额娘说什么了?阿玛哪里就是额娘说的样子,阿玛心里清楚着了,便是多疼爱几分二妹妹也还知道轻重的。” 郭络罗氏突然叹了一口气:“妍云跟你阿玛说她相当太子的格格。” 妍容一愣,听着刘嬷嬷的意思,她本身跟这个妍云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而受她阿玛喜欢的妍云最喜欢的便是跟妍容一较高下,也可以想见妍云这个打算的原因,做了太子的格格,以后太子当了皇上她就可以封妃了,跟她的身份就不会相差多少,说不定在自傲的妍云心里还在幻想着自己当上皇后将她踩在脚下的吧。 “阿玛怎么说?” “你阿玛自然是不愿意的,太子跟大阿哥咱们都知道,你又是大阿哥的福晋,便是你阿玛愿意,皇上也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只怕那个妍云像她亲娘一样相出什么歪招来,到时候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的粥,我跟你阿玛提了提,你阿玛说是知道了,不过额娘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没有放在心里,说不定还在想我女儿这么乖巧懂事,怎么会像额娘说的样子,额娘要是在说,指不定你阿玛还以为额娘在诋毁他女儿了。这也是额娘今个想专门给你说说的,你看看能不能告诉大阿哥让大阿哥看着提防提防?” 能让她额娘专门来说的,肯定不会只是简单的猜测。 “妍云可是做了什么事?” “额娘跟前的小翠听见了妍云跟她身边丫头说的话,听意思,那丫头是铁了心的要当太子的格格。” 大福晋的庶妹当了太子的格格,这光想想就够惊悚的,皇上会怎么看她阿玛,会怎么看大阿哥,又会怎么看她?这样的组合太容易给人犯罪的遐想了。 她的这个脑残妹妹到底是谁教育出来的? “额娘还是回去在看看,看能不能在找到别的什么东西证明妍云有这个想法,像是帕子呀,荷包呀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关于太子的东西,到时候给阿玛看了,阿玛自然就明白了,我也给我们爷说说,额娘不用担心。” 郭络罗氏欣慰的拍了拍妍容的手:“她便是死上一百一千次额娘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她若是让你受了什么委屈,额娘第一个饶不了她!” 就像是妍容对甜心一样,伤害甜心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妍容又跟她额娘说了说闲话,她额娘就起身离去了。 等着中午用了午膳,妍容跟大阿哥一人一头在炕上靠着迎枕半躺着,妍容的身上还加盖着一条被子。 候着下人们连带方嬷嬷一起下去了,大阿哥很是敏捷的窜到了妍容身旁手搭在妍容的肚子上,搂着妍容躺了下来。 妍容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出去,便只好将自己的被子的一半分给了大阿哥。 大阿哥喜滋滋的盖上被子道:“还是容容对爷好。” 妍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大阿哥的一双大手,在妍容的肚子上不断的摩挲,流连忘返,爱不释手,嘴里念叨着“爷的乖儿子”这几个字眼。 妍容觉得很是有些无力。 “爷。” “嗯,爷听着了,你说。” “爷,我额娘今个来说我的庶妹想当太子的格格,我阿玛不信,我想着爷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 大阿哥的声调有点怪异:“你的庶妹相当太子的格格?” 妍容轻嗯了一声:“让爷见笑了。” “你庶妹为什么相当太子的格格?” 大阿哥算是自己人了,说了也不怕大阿哥笑话:“我庶妹自幼好强,又喜欢跟我比较,让她嫁给一个小官当正妻,到时候见着我行礼,她肯定是不愿意的,若是当了太子的格格,等着太子登基之后她肯定认为自己能够封妃,说不定她以为她自己还会有大造化了,当然想着要当太子的格格了。” 大阿哥的手一时顿在了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妍容以为自己的说的话触到了大阿哥的什么禁忌,有些担心的扭头想看看大阿哥的表情。 大阿哥忽然开口道:“妍容可是羡慕太子的女人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危险。 妍容差点爆粗口,他那只耳朵听见她的羡慕了? “爷这是什么意思?”你生气我还生气了。 大阿哥被妍容的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的语气弄的有些发蒙。 妍容扶着大肚子艰难的翻了个身,大阿哥虽然神情不对,但是见着妍容要翻身,还是在妍容的腰上使了一把劲。 因为妍容的肚子,面对着面的两人距离到远了,她清澈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大阿哥:“我为什么要羡慕太子的女人?爷把我当成了什么人?难道爷一点都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我只在乎的是家人的健康安全?” 大阿哥被妍容这咄咄逼人的口气弄的有些心虚,原本有些幽深的目光渐渐的清明了起来。 妍容忽的往大阿哥跟前凑了凑:“爷会不会有侧福晋?”历史上的大阿哥可是没有侧福晋的。 妍容带着期待的脸让大阿哥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出了口:“自然是不会的!” 前一刻还是很淡然的妍容忽的轻笑了起来:“这不就结了,太子可不会没有侧福晋,我怎么可能会羡慕太子的女人!爷,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其他的都不是我想要的,爷能明白吗?” 大阿哥的眉眼因为妍容的话舒展了开来,那双凤眸因为喜悦甚至比平时睁的更大了些,他往妍容跟前凑了凑,让两人的额头都挨到了一起:“爷明白的。” 可是妍容还是不放心的强调了一遍:“爷,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求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大阿哥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妍容的额头,又摩挲了几下,柔声道:“爷知道了。” 29、第 29 章 康熙二十九年开春时节, 在沙俄的暗中怂恿和支持下,噶尔丹率军进入了内蒙古□□地区, 对附近多个部落进行了袭击和劫掠,随后, 转向南进,进入了锡林浩特地区,这里距离北京不足千里。 康熙在皇城布阵噶尔丹南侵的消息传到内地,北京城的市民们首先有了反应,城内外商铺大多关门停业,米价至三两余,似乎准噶尔军很快就要攻至北京一般。 这些话当然都是大阿哥回来了之后跟她说的, 因为葛尔丹的原因, 大阿哥最近很是忙碌,往往早出晚归,几乎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一天,如果不出意外, 这年的八月他会要出征的。 妍容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 打仗什么的可都是刀剑无情,虽然历史在这摆着,但谁又能排除变数的可能,她还没想到要当寡妇什么的,呸呸呸,这种话不能乱说,大阿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继续回归正题, 她能做的是把空间的那一直都在的果树上的果子摘下来做成果干,让大阿哥带着,这种果子便是成了果干威力都是无穷的,像是治疗什么水土不服的病症首先不在话下,在者在缺少粮食的情况下,吃这么一颗干果,基本能顶上一天的饭食,跟压缩食品有一拼,还比压缩食品分量要轻的多。 还有别的什么,她应当查查资料在准备。 四月份的时候,妍容的肚子大的像是已经像是有足月的样子,魏紫,刘嬷嬷,方嬷嬷在一旁紧张的盯着在书架下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还不愿意让人扶着的妍容,生怕自己一个错眼就出个什么意外。 直到听见了外面大阿哥的脚步声,众人才都舒了一口气。 大阿哥一进门二话不说的就将妍容安置到了铺了软垫子的椅子上:“要什么让下人们给你拿。” 方嬷嬷也在一旁应和道:“爷说的是,福晋您还是坐着吧,让奴婢们给您找。” 妍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在她身旁坐下的大阿哥:“我自己也就是找找看,并不知道一定要找出个什么来,在说,我也当多动动才是。” 大阿哥对着妍容的大肚子又皱起了眉头,太医说妍容的这一胎十有八九是双胞胎,是双胞胎生孩子的时候风险就加大了不少,妍容中间还吃过那么一次大亏,便是太医说妍容的身体很好,他还是很不放心。 只有妍容因为自己有空间,有空间泉水在,所以并不是有多害怕,但她又不能告诉大阿哥,便只好叉开话题:“甜心今个被太后接到宫里去了。” 大阿哥点了点头:“爷知道了,今个在太后那见着十弟在带着甜心玩。”边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慢慢的带出了笑意。 妍容笑着道:“爷可是遇上什么好笑的事情了,给我也说说。” 大阿哥轻声咳了咳:“你不是让人给甜心做了个可以骑着跑的小车嘛,甜心去的时候一并带着去了,今个我见着时候,十弟正在后面给甜心推着车子满院子的乱跑,一张小胖脸跑的红彤彤的,后来我问下人,小霸王样的十弟是怎么愿意给小甜心推车子的,才知道十弟想骑甜心的小车子,咱们的小甜心就说,你帮我推上三个时辰的车子,我就让你骑!等着十弟帮甜心推满了三个时辰,那车子却放不下他,急得红着眼睛直哭,咱们小甜心又说了,我额娘会送你一个你可以骑的车子的,这才让十弟又高兴了起来。” 想起甜心的样子,妍容跟着也笑了起来:“这孩子就知道给她额娘揽活计,还学会使唤她叔叔了,回来得好好的说说她。” 大阿哥不赞成道:“说什么?不用说,咱们女儿机灵着了,又是十弟自己愿意的,赖不到甜心头上。” 妍容正待开口,外面的李仪进来道:“爷,皇上让您进宫议事了。” 大阿哥也是抽空跑回来看妍容的,皇上一召唤就又要立马的回去,大阿哥站起身道:“行了,爷就进宫去了,你自个在家要听方嬷嬷的话,只能做该做的,饿了就吃,不用等爷,至于十弟的那个车子,你把上次的图纸给刘品年让他做大上几号就行了。” 魏紫扶着妍容也站起身,一一的应了大阿哥的话,要送着大阿哥出去的时候,大阿哥硬不愿意,妍容便只站在原地等着大阿哥出了门了,才坐了下去。 4月,康熙帝命令从鄂尔多斯、归化、内喀尔喀右翼等地调6800人,携16门火炮,由理藩院尚书阿剌尼和兵部尚书纪尔他布率领,前往今内蒙古乌兰浩特地区驻守,此后,又命科尔沁亲王率领各路集结的近两万部队,前往科尔沁草原一带建立防御。防止了噶尔丹率部从蒙古直插辽宁,避免了清朝关外“龙兴之地”受到威胁。 双胞胎往往都不会足月出生,妍容的预产期也就在五月内,比起妍容的该吃什么就吃什么该喝什么就喝什么的淡然姿态,大阿哥紧张了太多,惠妃见不着儿子的样子,各种名贵的药材不要钱的往大阿哥的府里送,甚至亲自过问了给妍容选得几个稳婆,还有几个已经给孩子选好的奶嬷嬷,之后对大阿哥表示道:“稳婆都是及有经验的可靠人,孩子和大人肯定都不会有问题。” 但是大阿哥的紧张情绪往往要抱着妍容柔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才能渐渐的淡下去,说真的,大阿哥能为自己担心到这种份上,妍容是真觉得很窝心的。 妍容的额娘听着妍容是双胞胎,还就是五月的产期,便不定期的过来陪陪妍容。 外面的阳光正好,蔷薇架上的蔷薇在一簇绿竹边上开的一片粉嫩,潺潺流水被从低处引到高处,从一整块的太湖石上倾泻而下,在玉楼水榭旁聚成一个水池,水池里荷叶连片,水榭中应景的摆着几盆玉搂点翠牡丹花,府里的花园还是很有看头的。 妍容只走了几步就满脸的汗水,郭络罗氏便扶着妍容在水榭里坐下休息。 妍容的屁股刚一挨着椅子,忽的觉得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几下,皱了皱眉头。 郭络罗氏连忙道:“可是哪里不对?” 妍容觉得肚子似乎又不怎么疼了,摆了摆手道:“没事,孩子踢了我几下。” 郭络罗氏听着才放下了心,笑着道:“就是这样,额娘生你大哥那会,那个淘气啊,好几回额娘都进了产房了躺下了,才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闹腾了,不是要生了,你玛嬷当时就说这么淘气,一定是个男孩!后来果然就生了你大个,额娘看你现在这样一定能生出一个阿哥来!” 妍容知道额娘是安慰自己,怕自己心思重了,对孩子和她都不好,便也就接着话头道:“女儿也觉得至少有…哎呦…额娘,疼…”妍容正说着话,忽觉得肚子猛的疼了起来。 郭络罗氏吓了一跳,看着妍容疼的脸上都出了汗的样子,声音都有些哆嗦:“哎呀,是不是要生了啊?快!快!快来人,福晋要生了!” 乾清宫的偏殿里康熙正带着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以及朝中大臣们在看军事地形图。 李德全见着外面有个小太监探头探脑的,像是有事,便走至门口将那小太监叫到跟前问了问,听得说是大阿哥府里来人说是大福晋要生了。 顿了顿,走至康熙身边将这事给康熙轻声说了一遍,康熙点了点头,决定让儿子这会先回去一会,他有要御驾亲征的打算,这之前不能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出现,大福晋若是这一胎有个什么不好的事情出现,他大约都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亲自出征。 众人见着康熙停了下来,便都微垂着头恭敬的等候。 “保清,你府里有人来报,说你福晋要生了,你这会便回府去看看吧。” 又对李德全道:“你到太医院去,让太医院到大阿哥府里多去几个人,孩子大人都要好好的。” 几位大臣堵微微思索起了皇帝话里的意思,太子有些不甘的抿了抿嘴。 大阿哥先是一愣,接着便很是利索的向康熙行了一礼,呼呼的就往外冲,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 康熙看着儿子的背影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四阿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康熙。 ---***---- 正院的偏房里设了妍容的产房,大阿哥进了正院的时候,吴雅氏和关氏正陪着郭络罗氏在产房的门外候着,见着大阿哥都急忙行了一礼。 大阿哥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接过湿帕子将脸上的汗随便抹了一把:“福晋这会怎么样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郭络罗氏皱着眉头道:“这孩子说要留着力气生孩子不愿意出声,也不知道得怎么忍着才受得住!” 大阿哥听得这话更焦躁了,在地上来来回回的不停的走动,不时的转头看看产房紧闭的房门,像是要看到里面一样。 走了几圈,大阿哥忽的鼓了一口气,一下站到产房门口大声道:“福晋,你要是疼千万不要忍着,喊出来,爷在外面了,你不要怕!” 大阿哥话音刚一落,妍容猛的惨叫了一声,听得大阿哥腿一哆嗦差点跌倒在地上,亏得李仪眼疾手快,在一旁扶了一把,才让大阿哥站住了脚。 产房里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哭声,产婆高声道:“生了,生了个小格格!” 些微的失望瞬间被担心所掩盖:“福晋怎么样?” “还有一个,福晋在加把劲!” 外面的几人心思各异,大阿哥像是被定在了门口一样,一错不错的看着门缝。 郭络罗氏已经念起了佛,吴雅氏握着的拳头,指甲都快讲手心掐烂,关氏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只一会产房内又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哭声,产婆的声音却比刚才晚了一小会,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生了个壮实的小阿哥,大福晋龙凤呈祥啊!” 郭络罗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松了口气跌坐到了椅子上,比起有些不自然的关氏,吴雅氏白着一张脸心里五味成杂,同样都是双胞胎,为什么福晋生的就是一对龙凤胎,她就只能生出一双女儿? 产婆抱着两个已经收拾好的孩子走了出来,笑吟吟的凑到有些发蒙的大阿哥跟前道:“奴婢们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刚生下来皮肤一点不皱不说,眼睛都睁开了,龙凤呈祥大喜!” 回过神来的大阿哥看着产婆怀里的孩子终于呵呵的傻笑了起来:“爷有儿子了,还是龙凤呈祥!” 乾清宫的康熙心里也牵挂着大阿哥府里的事情,等着听到大阿哥府里的太监来报说是妍容很顺利的生了一对龙凤胎,且两个孩子皮肤白皙,双目清明,康熙哈哈笑道:“天佑大清!好!好!好!大福晋重重有赏!” 太后和惠妃听得这话,都到菩萨跟前磕了几个头,不过也许两人求的或谢的并不怎么相同。 30、第 30 章 郭络罗氏爱怜的给妍容理了理头发:“额娘看的出, 大阿哥是真的对你好,你也有了个阿哥了, 还是一胎的龙凤胎,额娘也就放心了。” 妍容温和的笑了笑, 低头在刚吃了奶就又睡下的两个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让额娘挂心了。” 郭络罗氏给她将身上的薄被子往上拉了拉:“做月子可不能使性子,什么不该干就不要干,若是让额娘知道你做月子的时候不听刘嬷嬷和方嬷嬷的话,看额娘怎么收拾你!” 妍容连忙讨好的拉着郭络罗氏的衣袖道:“额娘放心,女儿绝对听话的。”幸好她有空间,要不然五月的天气让她不洗澡那一个月下来,她岂不是要馊掉了? 两人正说着话, 外面接了宫里来的一堆赏赐的大阿哥已经喊道:“福晋这会觉得可还好?” 郭络罗氏一下轻笑了起来, 大阿哥刚走的时候才在外面问过。 妍容被郭络罗氏笑的脸一红,想要开口又怕吵着身旁的两个孩子,方嬷嬷见着了妍容的窘迫,便走至外面向大阿哥行了一礼道:“回爷的话, 四格格和大阿哥这会都睡着, 福晋怕吵着两位小主子了,福晋这会很好,刚还喝了一小碗的小米粥了。” 大阿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有了儿子,还是龙凤胎里的儿子之后,大阿哥一直欣喜的想要将自己的情绪发泄一下,但是转着圈的找不到什么事, 便一会到产房外看一下,一会过来看一下,他原本是打算要进去看看妍容的,但被众人给拦了下来,人人都知大阿哥将会随军出征,若是进了产房,最终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大阿哥则觉得万一自己出了事怪在妍容的身上怎么办?便只好作罢。 大阿哥点了点头:“你进去给福晋说,让她注意自个的身子,爷,爷这就去书房给两个孩子想个小名出来,让福晋就不要费心思了。” 方嬷嬷应是,进去给妍容说了一遍,妍容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愿意让她起名字,她还不想起了。 郭络罗氏见着妍容一切都好,也不用自己在做什么了,便也就起身告辞了。 等着下午的时候,听着妍容不但把弟弟生了出来,还生出来了个小妹妹,甜心便怎么也不愿意在宫里待了,一个劲的要回家,太后无法,便只好将甜心给送了回来。 这会妍容的奶水很足,孩子让两个奶嬷嬷看着,等到喂奶的时候就抱给妍容,在妍容要亲自给两个孩子喂奶这件事情上,刘嬷嬷和方嬷嬷一致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认为妍容这是想让孩子跟自己更加亲近,所以并不阻拦,两个奶嬷嬷虽然见着妍容竟然亲自给孩子喂奶很是惊奇,但因为已经是妍容的奴才了,便也就选择性的遗忘了。 小甜心蹬蹬的跑进来的时候,妍容刚给两个孩子喂过奶。 小家伙穿着粉色的罗纱小衣,穿着双缀了珍珠的果绿色的绣花鞋,扎着两个小辫子,辫子上扎着一朵鹅黄色的小绒花,脸蛋红扑扑的,一见着两只大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清脆的叫了声“额娘!”,攀着炕沿就往上爬。 魏紫连忙上前将甜心抱着让她坐在了妍容身旁。 妍容摸了摸她的背:“怎么跑的这么急,身上都出汗了。” 甜心笑嘻嘻的道:“甜心要看弟弟和妹妹。”边说着往两个小家伙跟前凑了凑。 妍容吓唬她道:“怎么不怕你弟弟妹妹在挠你一下?” 小甜心一本正经的道:“这是甜心的亲弟弟妹妹不会挠甜心!” 妍容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婴儿一天到晚除了睡便是吃,这会便已经在妍容的身旁睡着了,甜心见着弟弟妹妹看都不不看她一下,没意思的靠在妍容身上,嘟着嘴道:“阿玛说额娘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出这屋子,才能带着甜心去庄子上看?” 甜心的蒙古庄子已经基本收拾好了,原本说是要让甜心一岁的时候就往那里住,但是真的到了跟前妍容还是有些舍不得,便只好又改了改,五岁前都是妍容陪着一起在那里住,五岁后视情况而定。 小甜心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有这么一个新奇的庄子。 妍容笑着嗯了一声。 “九叔,八叔和十叔也要一起去。” “好,一起去。” 甜心在妍容跟前转了转,说是自己的阿玛一个人没有弟弟妹妹陪,她过去陪她阿玛用膳了,妍容叮嘱了郑嬷嬷几句就放了甜心过去,也难怪大阿哥疼甜心,这么小点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听着就窝心。 两个孩子的洗三,在康熙的暗示下就办的很是不错。 等着给来个孩子在外面洗了礼,又添了盆,表现的很是不错的两个孩子被送了回来,妍容的额娘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道:“说是双生子长的到不像,阿哥像大阿哥,格格到把你小的时候像了个十成十!” 郭络罗氏的身旁跟着的是妍容的庶妹妍云,长的很是不错,眉眼生根妍容有几分相像,但脸型上比妍容好,一张瓜子脸让她的姿色好了不少,身材也偏纤细,毕竟只有十三岁,跟着妍容一比气度上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显得即小家子气,又很是青涩。 郭络罗氏原本对着要带着妍云很是不满,但等着看到两人之间明显的差距,心情好了不说,便是看着妍云也顺眼了不少。 妍云自看到现在的妍容心情就很是不好,她被妍容身上的气质给震慑住了,那是一种比容貌更无法战胜的东西,让她很是不甘心。 她见着郭络罗氏又夸赞两个孩子,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起来,这个长姐的命也太好了些,生了个阿哥连皇上都很是看重,大阿哥也敬重她。 她刚才又看见了太子,他是那几个阿哥里面最英俊最温和的一个,看上去和风细雨,又风度翩翩,比起大阿哥他肯定更能够对自己的女人温柔,若是自己嫁给了太子,在生个阿哥,比自己的姐姐过的好一定不再话下,她只稍微想了想就觉得她的心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妍容撇见妍云的脸有些红,只当是产房不能开窗户妍云觉的热的很,开口道:“妹妹可是觉得热?” 妍云的思绪被打乱,多少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起身道:“额娘,福晋,我想着在院子里去透透气,里面太热了些。” 妍容笑着道:“妹妹说的也是。”她回头对着一旁的魏紫道:“带着二小姐在咱们花园里转转去,小心不要让谁冲撞了二小姐。” 妍云摆手道:“不用麻烦魏紫了,我自己随便走走。” 妍容暗暗撇了撇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看妹妹说的,今个人多,我不过是怕有外人冲撞了妹妹而已。” 郭络罗氏不悦的道:“你要么带着魏紫出去,要么就不要出去,你自己选!” 妍云一听这话,立马乖乖的带着魏紫向妍容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 魏紫引着妍云从正院的的游廊慢慢转过一道角门便进了后院的花园,花园的池水里已经长出了荷花苞,因为妍容爱向日葵,有一片地方开辟出来种了向日葵,这会都已经比人高了开着黄色的花朵。 走过月季花丛的时候,忽听的刺啦一声响。 魏紫和妍云都一愣,还是魏紫先反应了过来,急忙蹲下了身子一看才知是妍云的裙子被月季花的花枝挂住了,裙角被扯烂了。 妍云一看自己的裙子被弄坏了霎时便急坏了:“都是你这个奴婢,谁让你带着我走这么条路的?!我的裙子也被扯坏了!这下看可怎么办?” 魏紫抿了抿嘴:“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送小姐回去!” “你说的到轻巧,这会要是往回走恰巧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我的脸面往哪里放?!” 魏紫也不知该怎么办,因为妍容的意思是让她寸步不离跟着妍云。 妍云咬着嘴唇顿了顿:“你回去从姐姐那里帮我拿一条裙子,我就在前面的水榭里,一会拿来了我系上!” 见着魏紫没有要动的样子,一下又呵斥道:“我是福晋的妹妹,我要是没了脸面,福晋的脸面也就丢了!还不快去!” 魏紫想着周围应该没有什么人才对,又迫于妍云是客不能太忤逆了便只好行了一礼,快步赶回去。 她急忙取了裙子,小跑着进了花园,见着几个太监样的在花园里,见着魏紫来了都迎上去问魏紫,说园子里有几盆的十八学士,大阿哥说是让送给太子,他们这会要去端,问魏紫那十八学士在哪?因为是太子跟大阿哥的事情,她不敢耽搁便只好给几人带路,等着进了水榭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万幸的是,去的时候妍云还在水榭里坐着,许是因为天气有些热她的脸上一片通红,魏紫知道自己来晚了,想着妍云定是要呵斥自己了,没想到她只是一脸淡然的接过裙子,进了水榭的有三间大的屋子里也不让魏紫帮忙、亲自给自己系上了裙子,才随着魏紫一起回了正房,魏紫总是觉得妍云走路的姿势有点与开始不同了,但仔细看又似乎一样,便也就将心里的异常抛到了一边。 等着夜里魏紫把妍云的事情给妍容说了一遍,妍容仔细想了想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应当出不了什么大差错才是,便也就没往心里放。 31、第 31 章 大阿哥嫡长子的洗三宴, 大阿哥和太子喝得都有点高,太子中途离开了一会, 到后来太子就没再多喝,大阿哥却几乎喝醉。 等着宴席散了, 满脸通红的大阿哥大着舌头站在产房外问候了妍容几句,妍容站在屋子里面叮嘱道:“爷一会一定记得喝醒酒汤,多喝些水在睡,小心明个脑仁疼。” 大阿哥嘿嘿的笑着道:“爷…爷…知道了…爷这就走了!” 听着这样子,似乎是真醉了。 李仪和几个小厮将东倒西歪的大阿哥硬扶到了正房,屋子里有几个康熙赐下来的丫头服侍着大阿哥梳洗,大阿哥一边洗着一边高声道:“爷今个高兴!” 等着下人将他摆弄好, 扶着他躺到床上, 大阿哥迷迷糊糊的固执的将妍容平时喜欢用的枕头枕到头下,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身边似乎多了个柔软而温热的身子,鼻尖里萦绕着妍容的头发上的香气, 让他不自主的轻叫了声“妍容”, 觉得那柔软的身子一下子扑到了他身上,在他的身上不断的四处挑火,他似乎轻笑了一下,在后来便完全跟着原始的本能进行了。 大阿哥觉得自己可能很久都没有跟自己的福晋亲热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一个真实的春梦,只不过梦里的妍容似乎比以往青涩了些。 他伸手想揉一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脑仁,胳膊上却似乎被个重物压着,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怀里躺着的赤身裸体的丫头春绾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当自己说不娶侧福晋时妍容脸上的笑意,他的怒意呼呼的就升了上来,猛的一脚将那丫头踹下床去,高声道:“李仪,你这个奴才进来!” 李仪吓了一跳,跑进来看到随意的裹了了件外衣在地上跪着的春绾时多少有些茫然,昨晚他在外面听得爷挺尽兴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大阿哥随意的披了件衣裳,一脚将李仪踹到在地上:“你就是这么给爷守夜的?啊?!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李仪哭丧着脸道:“爷,奴才昨个吃坏肚子里,夜里老要起夜,所以昨晚给您守夜的是春绾!” 大阿哥脸更黑了一层,抬腿又将春绾踹了一脚,厉声道:“爷看着你是个好的,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学会爬爷的床了?!啊?!” 春绾其实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镇静,她往后退了退向大阿哥磕了一个头道:“爷说什么奴婢都能认,唯独这一点奴婢不认,奴婢给爷守夜听着爷睡得不安稳,起来看看爷可是有什么要的,见着爷被子没盖好,想要给爷盖被子,结果爷拉着奴婢的手叫了声‘妍容’就不再松手,在后来…在后来就像爷知道的一样了,奴婢只是一个奴婢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样的罪名加在奴婢身上奴婢也不敢苟活了,唯有一死!” 她边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就要朝柱子撞去,却不料马上要装上柱子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滑落,将她绊倒在了地上,见她赤身裸体的又要起身朝柱子撞去,大阿哥黑着脸道:“李仪,还不赶紧的把她拦下来!” 人是拦了下来,却没想到她一翻眼就晕倒在了地上。 大阿哥皱着眉头坐在床上,他记不得到底跟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可是见着这丫头一心求死的样子,难道她的说的是真的? 到底是康熙赏下来的宫女,不能太过轻率,大阿哥仰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道:“李仪,叫人把这丫头弄下去,给她弄碗药,找几个人看起来,你在把院子里的人敲打一番,让他们把嘴巴闭紧了,要是让福晋知道了这事,爷一个都饶不了!” 妍容自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有三个孩子要照顾,小甜心自有了弟弟和妹妹这几天早上一起床就是看弟弟妹妹,她用自己的小指头戳戳这个又戳戳那个好奇的看着小婴儿大哈欠,好奇的看着妍容给两个孩子喂奶,好奇的看着妍容给他们换尿布。 妍容看着她好奇的样子笑着道:“你今天认了几个字了?” 甜心小脸一跨:“额娘,甜心才起床~~” 妍容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刚起床怎么了,刚起床不能认字?” “可是甜心还没有用早膳,甜心没有力气读书,额娘~~~” 又用上撒娇这一招了。 妍容轻笑了笑:“一会用午膳的时候你去问问你阿玛,看看你阿玛是怎么读书的,你要是不愿意按着额娘说的来,那就按着你阿玛以前的样子来,怎么样?” 小甜心眼珠子乱转就是不说话,妍容又拿起了手里的《易经》看了起来,并不理会纠结了甜心。 等到中午的时候大阿哥回了府,见着守在门口等他的甜心,笑着将甜心抱到怀里:“阿玛的宝贝,怎么这会在这里等着阿玛?” 小甜心一点都不嫌弃她阿玛满是汗水的脸吧唧亲了一口才道:“额娘让甜心等阿玛的!” 如果是平时大阿哥一定会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但是这会他只觉得心惊肉跳的,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李仪,李仪连忙用眼神表示,自己的封口工作绝对做的很好,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见着大阿哥终于不看他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想,爷怎么看怎么像是做贼心虚! 小甜心并不知道自己的停顿引起了两个成年人心里多大的波动,她自顾自的道:“额娘让甜心问问阿玛以前是怎么学习的!” 大阿哥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在小甜心的屁股上拍了拍。 甜心不满的嘟着嘴道:“阿玛坏!” 大阿哥笑着道:“行,阿玛坏,说说你额娘为什么要让你问阿玛的?” “额娘说了……” 父女俩说说笑笑的进了正房,下人们侍候着两人擦洗了一番,正要用膳,魏紫进来道:“福晋让奴婢来问问爷今个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阿哥心里又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身体怎么会不舒服?魏紫一直低着头不看他,他也看不来魏紫的神情,难道魏紫告诉妍容了? 李仪从侧面看着大阿哥的神情,就知道做贼心虚的大阿哥又疑神疑鬼了,他连忙在大阿哥身旁提醒道:“爷,福晋知道您昨晚喝多了酒,是问您今个还有没有因为宿酒哪里不舒服?” 大阿哥这才反应了过来,打着哈哈道:“告诉福晋,爷今个没有哪里不好,到处都很好!到处都很好!”李仪几乎要捂脸了,什么叫到处都很好? 魏紫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听的大阿哥的话向大阿哥行了一礼:“若爷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奴婢就先退下了。” 大阿哥还想开口问问妍容和孩子,魏紫已经起身向外退去,大阿哥难得的没有发怒,脸上只是有些尴尬。 今天早上的事情整个正房里估计也就妍容不知道了,魏紫知道后更是气得连早膳都没有吃一口,她其实更想告诉妍容,但就像刘嬷嬷和方嬷嬷说的一样,主子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身子,若是知道这事情存了心思,累着了怎么办?而且在刘嬷嬷和方嬷嬷看来,一个男人在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正式收了那个女子,而是怕正式夫人知道而封锁消息,这样的丈夫已经很难得的,便是今个早上爷真的收了那个丫头,福晋爷只有接受的份,人得知足,爷对福晋已经很不错了! 道理是这样,但是感情上还是不能一下子就接受。 大阿哥做了亏心事,一整天疑神疑鬼的,更是连到妍容产房门口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他在产房外转来转去,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烦躁了的回了书房,想要喊李仪给自己拿瓶酒,想起昨晚的事情,又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他这会真的有些想妍容了…… ----***------ 大军出征在即,但为了已经到了年纪的太子,六月的选秀依旧如期举行,不过听着来看妍容的郭络罗氏来说,妍云忽然长了一脸的痘,不能参加选秀了,已经申请免去了选秀。 妍容听着有些惊讶,一心想要嫁给太子的妍云那不是得要难过死,甚至有一瞬间妍容怀疑是不是谁对妍云做了手脚了?但郭络罗氏表示以她之见妍云应该并不难过,因为妍云这几天来甚至有变胖的趋势。 异样的妍云让妍容突然觉得有些不安,甚至想起了前些日子那魏紫不再跟前的那小半个时辰空白,时间虽短,但却一切皆有可能。 妍容顿了顿对着郭络罗氏道:“额娘这两日还是让人多注意些二妹妹才是,女儿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别到时候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时候,让咱们太过措手不及了!” 郭络罗氏有些不明所以,但觉得提防点总没有错,便也应承了下来。 选秀的最后为太子定了轻车都尉舒尔德库之女李佳氏为侧福晋另还有一侧福晋李佳氏在八月的时候将几乎同时嫁给太子,另有几个格格侍妾,选秀一完便直接进了太子的毓庆宫 至于康熙的另一个成年儿子大阿哥,众人都选择性的将他遗忘了,到最后大阿哥一个秀女也没有捞到。 等着刘嬷嬷喜滋滋的告诉妍容这个事情之后,妍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可以算是康熙对她的补偿吗?可是其实从感情上来说,一个跟两个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从客观上来说,人少了毕竟好管理,她的工作量少了不少不少,她还是应当感谢康熙的。 吴雅氏和关氏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关氏时不时的带着两个已经会走动的小格格到妍容的门口来请安,时常能跟吴雅氏碰上,这个时候吴雅氏就会立马化身慈母,而关氏则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讲述吴雅氏曾今是多么对着两个格格不负责任,在加上两个孩子是在关氏跟前长的,关氏又对两个孩子还算用心,于是在关氏的熏陶下,两姐妹见着吴雅氏都是一脸的戒备,孩子们越这样吴雅氏越想让孩子觉得她是个好娘亲,府里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几场“感人”的亲情戏码,或者也可以叫做女儿争夺战。 日子过的很快,妍容在六月二十五号终于出了月子,像第一次一样,吴雅氏和关氏都在外面等着妍容,所不同的是这次多出来了好几个孩子,甜心,二格格三格格被起名为太平的四格格和被起名为长生的大阿哥。 满月宴比着洗三还要盛大,因为康熙对这两个生在特殊时期的孩子的看重,来参加两个孩子的满月宴的人几乎多到人满为患。 从太子到七岁的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来了。 妍容的阿玛额娘也都一起来了,妍容的大病初愈的庶妹自然没有落下,妍容见着她确实看着比以前胖了不少,但气色看着还算不错。 见着太子的时候几乎是直愣愣的看着太子,像是喜悦像是祈求又似乎夹杂着点惧怕,太子被她看的皱了皱眉头,他那天无意中要了的女子不会就是这个小姐吧,他喝得有点醉,在花园里见着了位小姐,甜言蜜语又加上了些强硬,几乎很快就把那个小姐给搞定了,那小姐开始有些反抗,后来便红着脸说,让自己一定要将她接近宫去,他自然是满口答应,转身走人之后,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不过现在想想,当时的滋味确实挺销魂的。 他对着身旁的太监说了几句什么,那太监立马就跑了出去。 满月宴中间康熙的旨意就来了,给了两个孩子赏赐,又给了孩子赐了名,长生赐名弘昱,太平赐名佩惠,又特特给了两个孩子一对龙凤玉佩让两个孩子时时带在身上。 等着宣了旨,李德全又特意的看了看两个孩子的长相笑着夸赞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满月宴一直到了很晚完全结束,跟甜心疯玩的九阿哥和十阿哥等着回去的时候都在奶嬷嬷的怀里睡着了,甜心和其他几个孩子也都睡得轰天暗地的,独独大人们都还清醒着。 妍容能觉察出来自己跟大阿哥之间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因为大阿哥对着她的时候,几乎用的上小心翼翼这个词来形容了,在妍容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好事情。 大阿哥已经洗漱好了,在外面的床榻上躺着,等着妍容洗漱好出去的时候,见着大阿哥正躺在床上神游天外。 她穿着件白色的罗衫,下面是条白色的撒腿罗裤,衣服偏宽大了些,又很是单薄,走动的时候身上的曲线便若隐若现。 大阿哥对着妍容身上的香气很是敏感,完全是闻见妍容来了,才回过了神,见着妍容坐在了自己的身侧,顺手就牵起了妍容的手,将她略显清凉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妍容轻笑了声。 伸手帮他按摩起了太阳穴,大阿哥略显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爷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大阿哥忽的睁开了眼睛,笑了笑道:“容容怎么突然想到要问这话?” “不过随口问问,爷先回答我。” 大阿哥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骗过妍容,他怕他如果睁着眼睛说话,会说不出谎话:“自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容容了。” 没有瞒着,那为什么他太阳穴处会显得有些紧绷? 妍容想着一个合格的妻子不应该追问丈夫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她将心里升起的不快压了下去,笑了笑没在开口。 妍容不再说话,让大阿哥松了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一会,他忽的笑了笑,拉住妍容的手道:“春宵苦短,福晋还是跟爷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才好!” 妍容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嗔怪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大阿哥起身一下子将她抱到了怀里。 “爷~~~” 大阿哥爱极了这会饿妍容,她身上的万种风情似乎瞬间都全部开启,她娇羞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只想将她拆入腹中,当然接下来他就是这么做的。 芙蓉帐中 “爷…饶….啊….了我…啊…..” 男人听了她这话只是动的越加厉害了起来。 “啊….不要碰那里!” “爷听着你气力挺足的!” “人家小肚了酸的疼。” “乖,爷给你揉揉就好了。” …… 32、第 32 章 天气炎热, 太子的马车上还放着一盆冰,身旁的一个宫女慢慢的给太子揉捏着身上, 小太监跪在太子的跟前轻声道:“回太子爷,那位小姐是大福晋的庶妹叫做妍云, 是户部尚书科尔坤的幺女,很得科尔坤的喜爱,今年的选秀说是因为脸上出痘就免选了。” 太子一听这话,猛的一下将身旁的宫女甩开,那宫女在车壁上狠狠的撞了一下,吭都没敢吭一声,乖乖的将自己缩在了一角。 太子很想爆粗口, 这是什么世道, 不过想找个人发泄发泄都能碰到这么好的人选?!大福晋的庶妹?!太他妈的运气好了! 万一大阿哥知道了这件事情,用这事情做文章怎么办,万一那个什么妍云的一口咬定是自己强迫了她怎么办?皇阿玛因为大福晋的事情已经敲打了自己一次了,这次要是在在大军出征前夕闹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你让索额图一会到宫里来找孤。”或许索额图能想出个什么好办法。 -----****------ 刚一过满月, 妍容第二天便要到宫里去见见太后和惠妃。 妍容带着甜心和太平、长生和一个奶嬷嬷坐在一辆马车上。 甜心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庄子, 她凑到妍容跟前:“额娘,您什么时候带着甜心去庄子上啊?” 妍容给她理了理小辫子:“等着你阿玛出征了,额娘在带你过去,这两天额娘没有时间陪你。” 甜心嘟了嘟嘴巴,随即又想到了一个更重的事情:“阿玛出征是做什么?” “你阿玛要去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又是做什么?” “有坏人要来抢我们甜心的吃的住的穿的,你阿玛就跨着战马出去,把坏人都打跑, 等到打的坏人不敢在来抢了,你阿玛也就回来了。” “那甜心也要去!” 妍容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皱着眉头道:“甜心不会骑马,也不会武功,哎呀,去了还要甜心的阿玛照顾甜心,不但帮不了忙,还要添乱,额娘看可不敢让甜心去。” 甜心的嘴巴撅的都能挂个瓶子了,想反驳妍容的话,又觉得妍容说的都是真的,只好转头不看妍容。 妍容偷笑了笑:“不过等着甜心会骑马了,会武功了额娘到愿意让甜心去的。”我愿意别人愿不愿意我就不保证了,我可没有骗孩子。 甜心一听妍容的话,立马粘到了妍容身上:“那额娘教甜心吧,甜心要骑马,要学武功,额娘~~~” 妍容依旧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道:“可是,骑马练武功都很辛苦,要是甜心坚持不下来怎么办?” 甜心小胸脯一挺:“甜心可以坚持下来!” 妍容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那你就要说到做到,要是你坚持不下来,额娘可就不会在让你八叔陪你玩了。” 一提八阿哥,甜心眼珠子转了几圈,没开始答应的那么利索了。 妍容叹了一口气:“哎呀,骑马的感觉很不错啊,甜心的阿玛骑马的样子可威风了。” 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双料下,甜心终于开口了:“那甜心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见着女儿答应了,妍容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孩子自愿做的事情总是能够做的更好些,她抱着小甜心亲了几口:“真是额娘的乖宝贝!” 小甜心咧着小嘴直笑。 被妍容忽略的两个小的不乐意了,太平小嘴一张一张的大有要哭的架势,长生在襁褓里蠕动了几下。 小甜心呀了一声:“妹妹尿了吧!” 一旁的奶嬷嬷急忙将太平抱到了怀里,妍容接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太平一到妍容的怀里小嘴一瘪一瘪的到没有哭出来,甜心已经将旁边的尿布递给了妍容,妍容抽空又夸了下甜心:“甜心真是个好姐姐。”甜心很自豪的扬了扬小脑袋。 给太平换了尿布,将三个小孩子挨个又都亲了一遍,甜心又要给弟弟妹妹唱歌,等着到了皇宫,感觉上时间过的到是很快。 两个奶嬷嬷一人抱一个孩子,妍容手里牵着甜心,等着到了慈宁宫的时候李嬷嬷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大福晋来了!” 妍容笑着扶住了李嬷嬷:“有劳嬷嬷”,小甜心已经拽住了李嬷嬷的衣服:“嬷嬷,甜心也来了,甜心的弟弟妹妹也一块来了。” 李嬷嬷一见甜心,脸上的褶子都笑了出来:“哎呦,太后一早上就在念叨大格格了。” 甜心蹦蹦跳跳的往里面跑去:“皇乌库妈妈甜心来了!” 温禧贵妃也在里头正陪着太后说话,见着妍容行礼,笑着道:“快起来,你可是咱们的大功臣,咱们大清国的龙凤胎可是头一份。” 妍容一起身,太后一手揽着甜心,一边向妍容招了招手道:“来过来,坐皇玛嬷跟前,让皇玛嬷看看这两个小家伙。” “哎呦,瞧着小模样,一点不像刚出月子的孩子,长的机灵!” “哪有皇玛嬷说的这么好,还是皇玛嬷偏心罢了。” 小甜心嫩着嗓子道:“太平和长生都很机灵,说的是真的!” 温禧贵妃笑着道:“咱们大格格是个爱护弟弟妹妹的。” 小甜心挺了挺腰杆自豪的道:“谢贵妃玛嬷,这是甜心应当做的!” 太后笑着摸了摸甜心的小脑袋:“我们甜心是个好孩子。” 大人们又闲聊了几句,甜心突然开口道:“贵妃玛嬷,甜心有个小庄子,等着阿玛出征了,额娘要带甜心去那里玩,甜心想让十叔也一块去,行吗?”十叔说的,只要贵妃玛嬷同意了,他就可以去了。 温禧贵妃顿了顿,询问的看向了妍容。 女儿要邀请人,妍容也要表示一下,连忙开口道:“是这样,儿媳给甜心整治出了蒙古庄子,用砖墙圈了一圈地,里面就种的是草原上的东西,也不盖房子,搭的就是蒙古包,用的是蒙古的的奴婢,总之蒙古人是怎么过的,儿媳就是怎么整治那庄子的,过些日子就要带着甜心去住上几天,甜心又一向跟十弟玩得到一起,就想着看十弟愿不愿意去。” 温禧贵妃点了点头,笑着对着甜心道:“你十叔要读书,不能随意到外面去玩,省的荒废了学业,到时候你皇玛法可是要罚的。” 甜心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不是皇法玛同意了,十叔就可以去了?” 温禧贵妃被问得愣了愣:“自然,只要你皇法玛同意了,你十叔想去哪里都成。” 小甜心听的这话一阵欢呼:“太好了,甜心这就去找皇玛法,皇玛法一定会同意的!”边说着就往外跑。 妍容笑着拉住她的说:“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让方嬷嬷带着你去。” 太后道:“让李嬷嬷也一并跟着吧。” 妍容拍了拍甜心:“还不快谢过你皇乌库妈妈” ----***----- 康熙同几位朝臣阿哥们商量了会葛尔丹的事情,在御花园里随意的散步休息,还没见着甜心的人便听见了声音:“皇玛法!” 太子清楚的在康熙原先还有些紧绷的脸上看到了笑意,大阿哥则已经快往前快走了几步,不过见着康熙的时候,大阿哥的阿玛地位受到了挑战,小甜心几乎是直接就小跑着冲进了康熙的怀里,等着康熙将小甜心抱起的时候,小甜心在康熙的脸上亲了一下,甜甜地叫了声“皇玛法!”。 等着大阿哥咳了好几下了,小甜心才看到了大阿哥:“呀,阿玛也在这里!” 看着儿子酸味冲天的样子,康熙很不厚道了笑出了声,其他的朝臣和阿哥们也都复合着笑了几声。 小甜心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大人们这么高兴,但见着大家都笑,她也开心的咧着小嘴。 康熙抱着她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问甜心道:“这会来找皇玛法有什么事?” “皇玛法,额娘和阿玛送了甜心一个庄子,甜心想过几天让八叔,九叔,十叔都去,贵妃玛嬷说,只要皇玛法同意了十叔想去哪都成,那是不是皇玛法同意了八叔和就叔也想去哪都成?皇玛法你就让八叔九叔和十叔都跟着甜心一块去吧~~~” 甜心又嫩着嗓子撒娇。 甜心跟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关系好,宫里众所周知。 “可是你八叔九叔十叔要读书习字。” 康熙对甜心几乎是什么都答应,倒是第一次没有立马同意甜心的话,小甜心小脸一扬:“额娘说了不能死读书,读死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更应该劳逸结合,要不然长不高!” 康熙笑看着小甜心道:“这孩子到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说的到也不差,那甜心在说说你八叔九叔和十叔去了甜心的庄子都能做些什么?” 小甜心立马兴致勃勃的掰着小手指头道:“三个叔叔可以住没有住过蒙古包,可以带着甜心学骑马,可以教甜心射箭,可是喝到马奶,可以吃到烤肉,可以在草地上看星星,可以捉蛐蛐,可以喂小马,可以看剪羊毛……” 甜心抓了抓小脑袋:“别的甜心也忘了,可是额娘说了,可以见到好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就算是长了见识,只有长了见识才能长大成才,去长见识也算是学习,皇玛法,你就让三个叔叔都去吧!” 康熙笑着拍了拍小甜心:“字到没白人,都能讲出道理了,行了,皇玛法答应了!” 甜心听的康熙答应了,眼睛猛的一亮,在康熙的脸上亲了好几口:“皇玛法最好了,甜心这就去告诉几个叔叔去!” 康熙将她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去吧。”又对着李嬷嬷道:“看着大格格不要在大太阳底下乱跑,小心中暑了。” 等着甜心的身影走的远了些,康熙才回头对着众人道:“大阿哥跟大福晋将孩子教的好,孩子顽皮些倒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要明是非,心思得清明。” 众人忙都应是。 太子愤愤的撇了一眼一脸喜意的大阿哥,不过是娶了个好福晋罢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众人在御花园里随意的走了走,康熙便让几人都退下了,却独独将大阿哥留了下来。 大阿哥不明所以的跟着康熙在湖边的树荫下坐着乘凉。 康熙喝了口凉茶道:“保清,你老实说,你给甜心整治出这么一个蒙古庄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大阿哥听得这话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低着头,声音有几分低沉:“甜心日后定是要嫁到蒙古去的,儿子跟福晋不过是想让甜心以后到了蒙古舒心些罢了,儿子跟福晋想着甜心即以后要在蒙古过,定是要知道蒙古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吃什么,用什么,说什么做什么,甜心都当知道,儿臣说了,皇阿玛也不要生气,嫁到蒙古的公主有几个有结果的,儿臣不想以后,以后…所以儿臣跟福晋即要把甜心当着满洲贵女养,也要把甜心当着蒙古媳妇养,所求的不过也就是甜心的平安喜乐罢了。” 康熙听了大阿哥的话,被大阿哥跟妍容的一颗一心为了儿女的父母心搅的心思有些复杂,看着大阿哥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他甚至觉得自己跟这个儿子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千般万般的心思都要操着,当父母的都不容易。 他长叹了一声:“保清可有怨过朕?” 康熙的思维跳跃有点大,大阿哥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他抿了抿嘴短暂的沉默之后才开了口:“儿子说有,皇阿玛不要怪儿子,儿子小的时候总觉得皇阿玛偏心太子,不知道皇阿玛还记不记得,儿子五岁的时候跟太子玩耍,两人一起跌倒了,皇阿玛当时给太子上完了药才注意到了儿子,为了这事儿子回去后哭了好几天,儿子小时候也总是希望皇阿玛能抱一抱儿子,儿子等啊等啊,不知不觉的就慢慢的大了,等着大了才明白,每一个都会因为他地位身份的不同,有他自己当负的责任,应当也必须要做的事情,地位越高责任也就越重,受的限制也将越多,皇阿玛是个好阿玛,只是皇阿玛先是皇接下来才是阿玛,皇阿玛要做的要管的比谁都要多,儿子这才想起,皇阿玛便是在忙都要过问儿子的身体和学习,儿子有一次扭了脚疼的慌,皇阿玛就给儿子讲历代名人的故事,因着皇阿玛的故事儿子慢慢的就忘了疼。人当知足,儿子更当知足,皇阿玛一直是个好阿玛,只是儿子后来才慢慢的明白了过来,儿子为了儿子以前的不懂事向皇阿玛请罪。” 大阿哥自称儿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的拉近了几分,他自己说的话也基本全是真话,虽然到底有所保留。 康熙因为大阿哥的一段话,心里多少受了震动,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偏疼太子的,也因此知道儿子们心里定然都有几分怨言的,大阿哥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怨言,但却也对康熙表示了理解,甚至他说的几句话,说到了康熙的心坎里,人人都当皇帝好做,却不知皇帝的责任也最大,要考虑的也更多,皇帝其实也总是身不由己。 康熙因为大阿哥对自己的坦白和理解感到欣慰和贴心,便是前些日子两人有些僵持的关系也得到了缓和,他笑着拍了拍大阿哥:“过些日子就要出征了,你也当好好准备准备才是,便是要练骑射也当以身体为重。” 感受到康熙身上的亲昵,大阿哥终于勾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33、第 33 章 妍容将给大阿哥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不下十遍之后, 大阿哥出征的日子也到了。 八月初六一大早府里所有的女人孩子都聚集在了正院,大阿哥已经穿戴好了铠甲, 他拉着妍容的手捏了捏,温和的看着她道:“等爷回来。” 也许是因为银色的铠甲在太阳的照射下太过耀眼了, 也许是因为大阿哥的声音太过煽情了,也许紧紧只是因为场景需要,妍容的眼眶红了。 她勉强的笑了笑,将甜心往大阿哥跟前推了推:“来,告诉你阿玛,一定要早点回来!” 甜心一直以为出征打仗会是件威风的好事,可是等到了跟前她才发现她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她阿玛了, 她瘪着小嘴道:“阿玛你要早点回来, 阿玛不再没人抛高高甜心!” 大阿哥将甜心抱到怀里亲了亲:“好,阿玛早些回来抛高高咱们甜心!” 甜心指了指奶嬷嬷怀里的太平和长生:“阿玛也要亲亲弟弟和妹妹,要不然弟弟妹妹会不高兴的。” 大阿哥笑着道:“好,都听我们甜心的!” 女儿和儿子都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大阿哥, 大阿哥一人亲了一口, 小家伙们依依呀呀的出了个声。 一家五口的情形太过温馨了,以至于吴雅氏和关氏以及另外的两个小格格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关氏推了推女儿,希望她们也能像甜心一样说些什么,但是并不常见大阿哥的两个孩子只是一个劲的往后缩,吴雅氏有些不甘心的叫了声“爷”希望大阿哥能注意到她,但大阿哥像是完全屏蔽了她一样, 跟妍容相互叮嘱了几句之后,终于大踏步的走了。 妍容看着大阿哥还有几分青涩的身影,心里莫名的翻腾起了些东西,猛的往前跑了几步:“爷” 大阿哥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了妍容,他的容貌在晨光里有些模糊,但那双凤眸里的喜悦和温柔却是那么明显,以至于看不清的妍容都感觉到了,妍容往前小跑了几步,大阿哥往回走了几步。 “爷…” “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大阿哥摸了摸鼻子笑着道:“福晋还有什么事?” “爷,那个青色的荷包里的果干不是一般的果干,是我拿药材泡过的,您一定要时时的带在身上,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先吃一个,平日里没有特别的原因一定不要随便多吃,要留着救急用,那荷包里的果干一定一定要随身带着!” 大阿哥轻笑了一声,他都快要记不清楚这句话,他的容容都叮嘱了他多少遍了,但他依旧微笑着听她说完,然后郑重的保证:“放心吧,爷都记着了,这会就在盔甲下挂着,容容可要看一看?” 妍容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她知道她拢撬褪强刂撇蛔 她温柔而娇羞的脸庞像是晨露中盛开的一朵玉兰花,散发着淡淡的怡人的香气,上面甚至点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折射着属于太阳的五彩的光芒,她的清澈的眼眸里含着的不舍,让大阿哥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黝黑的凤眸里闪着醉人的光泽。 ----***---- 大阿哥出了府门之后,妍容就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府里的大老板不再,她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发现她提不起精神,她安慰自己说是因为担心大阿哥的安危,于是她去她生孩子的时候供着的送子观音前坐了坐,她只是想祈福,但家里就只正儿八经的拱了这么一尊神,她又安慰自己,反正都是神就成。 她给孩子喂了奶,带着孩子就又进了空间,依旧是先喝了杯泉水,又泡了个温泉澡,她的功法在生孩子的时候就有了很大的进步,手掌大的精神力不但可以看,也可以听了,而且距离由十米变成了十五米,时间由一盏茶增加到了两盏茶。 空间也发生了些变化,那长久的不见阳光的天上终于透出了几缕阳光,而那几缕阳光恰好的让空间的植物长的更快速了,那些药材看着都已经快要有上了千年的样子, 而果子更是成熟了十几拨,好吧,上好的水果太多,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知道功法的最终境界是将精神力随意变换,它会像是一个看不见,但什么都可以做的“人”,当然当精神力者将精神力的外形幻化成人的样子的时候,它几乎可以称为人,它可以做任何拥有者想要做的事情! 显然妍容的境界离最终的目标还有一大截的距离,但是只要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妍容好心情的练了会功法,抗着锄头又去了坡下锄地。 她已经收了一拨五百年往上的药材,暂时放着没有动,她偶然的一次发现锄过的植物比别的长的快之后,她就总会找时间锄锄地,她不觉得有人会嫌弃赚钱的东西长的太快,虽然这钱一时半会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拿。 这里是她的安全乡,只要想想这里她似乎总能更安心些,因为她总会对自己说大不了就进空间,没有什么好怕的!她锄了会地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木屋,又看了看旁边的花丛,她或许还可以将自己住的地方在收拾收拾,如果时间允许。 ---***--- 甜心到底年纪小,大阿哥走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兴致勃勃的早起等着妍容一起去郊外的蒙古庄子,至于两个小的,在他们的心里估计连阿玛的概念都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他们压根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在妍容带着甜心在给他们换上能见外人的小衣裳的时候,小家伙们都只是挥动了一下下手,依依呀呀的同妍容和甜心说了几句话。 妍容留了刘嬷嬷和方嬷嬷看着后院,带着王嬷嬷和郑嬷嬷,太平的奶嬷嬷白氏,长生的奶嬷嬷年氏,魏紫姚黄四人,小丫头粗使婆子若干,以及二十几个侍卫。 最前面带路的是前院的大总管刘品年,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地点自然也最是清楚。 妍容本以为自己算是早得,没想到等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十三个阿哥已经在等着了,十阿哥还时不时的撩起马车的帘子露出自己圆嘟嘟的脸向外面看看,等着见着妍容的马车了,本来就大的眼睛这会睁得更大了,兴奋的对着另外两个马车里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喊道:“大嫂和大侄女来了!” 妍容抱着甜心下了马车跟三个阿哥互相见了礼,小甜心嚷着要八阿哥抱自己,八阿哥的日子应当过的好了不少,因为妍容让人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还常常能回几样很不错的东西,个子长高了不少,看着也壮实了,抱个小甜心到没有什么问题。 九阿哥将自己的一双薄唇捋成一条直线,挑着桃花眼问甜心:“大侄女,九叔也在这里了,为什么不让九叔抱你?” 小甜心嘟着嘴巴挑剔的将九阿哥上下打量了一番:“九叔不如八叔长的好看!” 妍容一听这话同十阿哥一下都笑了起来,八阿哥也有些哭笑不得,男孩子谁喜欢用到好看这两个字。 但是显然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的九阿哥很是受不了这个评价,拉着一张脸,往八阿哥跟前挤了挤,让两人的脸几乎挨到一起:“大侄女,你看仔细了,看看到底是八叔好看,还是九叔好看?” 这还杠上了? 小甜心不屑的看了一眼九阿哥,一转脸小嘴一瘪:“十叔,九叔欺负甜心!” 十阿哥一得到甜心的召唤,立马就往跟前凑,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搜寻,大有一副谁欺负你,爷就揍谁的架势! 九阿哥气得直翻白眼,八阿哥笑的越加温和。 妍容笑着道:“行了,都上马车吧,到庄子还得点时间。”又问甜心道:“你跟谁坐?” 甜心想都没想就答道:“跟八叔。” 十阿哥也在一旁应和道:“爷也跟八哥坐。” 九阿哥不情不愿的哼唧道:“那就一起。” 晨光里的几个孩子看上去欢快而生机勃勃,妍容脸上的神情越加温和起来,只是眼眸里却泛上了淡淡的哀伤,孩子们都很可爱,但是总有长大的一天,大人的世界如此残酷,而她到底能不能为之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 34、第 34 章 妍容的马车在前面, 她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等着出了城, 就凑到窗户跟前,把外面的东西指给两个孩子看, 有时候顺便还背出几首诗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孩子明显的比甜心小时候看着要聪明机灵的多,她想着应该是因为在生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她常去空间,而她本身的体质又在空间泉水和功法的原因下又好了不少的原因。 她转头对着年嬷嬷道:“把左边柜子里的果子拿出来几个,让人给后面的几个阿哥和大格格送过去。”她的甜心便是先天没有养好,她也要后天给她补回来,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多吃空间的水果。 相比于妍容马车上的安静, 后面八阿哥的马车上就热闹了不是一点两点,一路上都是几人的笑声,甚至期间一直相对而言安静的八阿哥都惊呼了出来,妍容让人去问, 却原来是甜心和十阿哥争果子, 把小几子上的一碗妍容后来又送过去的酸奶给打翻了,恰好全扣在了八阿哥的身上。 车队不得不停了一会,让九阿哥十阿哥和甜心从马车上下去,等着八阿哥换了衣裳,原先的马车又没打理干净,又要改坐九阿哥的马车,妍容警告的瞪了眼甜心, 甜心就吐着小舌头,往八阿哥身后缩,八阿哥一手护着甜心,笑着对妍容道:“大侄女乖巧着了,大嫂不用担心。”十阿哥很男子汉的往前站了站:“嫂子,其实是我打翻的。” 妍容笑着摆了摆手:“算了,是出来玩的,你们尽兴就行了,不过你们几个还是收敛点得好的,小心闹得太过了,皇阿玛以后不让你们几个出来。” 妍容提了康熙之后,几人到底比原来安静了些,此后都还算顺利。 等着到了庄子上,已经是下午申时初了。 早在妍容要过来之前,就有下人专门过来收拾过,因为今个妍容要带着几位阿哥一起来,庄子的大门早早的就大开着,等着看见了妍容的马车,门口站着的两溜的下人都已经跪了下去。 这里面有不少的蒙古人,但还是包衣更多一些。 刘品年当先下马候着妍容和几位阿哥下了马车向几人行了一礼:“福晋,庄子到了。” 妍容点了点头向地上跪着的众人道:“都起来吧,留下几个管事的,其他人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 众人又的行了一礼,最后留下的也就五六个人,都是包衣。 庄子上的总管叫郑锁华三十来岁的样子,向着妍容行了一礼:“庄子上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主子跟几位阿哥来!” 甜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额娘快点进庄子!”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是一脸赞同的样子,八阿哥看上去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手里一直牵着甜心。 妍容笑了笑道:“那就先带着咱们去蒙古包里休息休息,车马走了这么一会了,大家也当累了。” 刘品年道:“即如此,那福晋还是跟几位阿哥们先上马车,从门口到休息用的蒙古包路有点长。” 妍容点了点,看着甜心几个上了马车了,自己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从正门驶入,绕过一座较大的太湖石搭成的假山,又过了一道门,穿过小片的杨树林视野猛然开阔了起来。 成片的绿色的草地一直向远处铺去里面还点缀着些不知名的或黄色或白色的小花,与最边的树林相接,地势高低起伏 ,成群的牛羊悠闲的散步吃草,见着马车过来,牧羊的人将羊群或牛群往一旁赶去,自己向马车上的人行礼,等着马车远去,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马群鹿群在穿过整个庄子的河边喝水休息,马车经过时惊起了芦苇荡里成片的鸟群,白色和灰色呼啦啦的一大群都飞了起来,鸣叫着飞向远处。 马车里的几人都有些呆愣了,妍容吞了吞口水,大阿哥的手笔是不是太大了,这看上去完全像是在草原上一样。 甜心高兴的在八阿哥的怀里扭来扭去了:“真好看!都是甜心的!” 九阿哥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甜心,十阿哥已经在跟甜心打商量了:“大侄女,你以后能不能多告诉皇阿玛让十叔多到这庄子上玩一玩?” 八阿哥心思飘的最远:“等爷有了闺女,也一定会像大哥和大嫂疼甜心一样疼!” 马车在翻过一上一下的两块坡地的之后,终于看见了在一块较高的地势上搭建好的白色的蒙古包,最大的蒙古包屹立在最中间,周围围着一簇较小的,在外围是最矮小的,估计是给下人的住的,不远的地方还有临时搭起的帐篷,应该是给侍卫们用的。 一下马车甜心就欢快的跑向了蒙古包,十阿哥在后面喊道:“大侄女,等等十叔。”奶嬷嬷和宫女丫头们在后面跟了一串,九阿哥慢条斯理的跟在最后面,八阿哥则站到了妍容的身侧。 妍容冲着八阿哥笑了笑:“累不累?” 八阿哥摇了摇头:“弟弟也常要骑射的,坐着马车到一点都不觉得累。” “即不累,那就也一块进去看看,一会在去休息。” 八阿哥笑着应是。 当先的是一个会客的正厅,足有三间大小,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皮地毯,又厚实又平整,帐篷的四壁挂着弓箭弯刀之类的装饰品,转过正厅右侧是书房,左侧先是一个隔间接着便是卧室,甜心跟十阿哥和九阿哥都在里面。 甜心一见着妍容跟八阿哥到了忙都凑了上来:“额娘,为什么里面没有床?甜心晚上在哪里睡?” 妍容笑了笑,指着地上铺了几层的毛皮褥子,明显位于屋子的中心位置,高出了一截不说,四周还有帷幔:“蒙古人睡觉都没有床的,这个就是睡觉的地方。” 十阿哥一听这话却更高兴了:“真新鲜!爷今晚要跟九哥和八哥睡一起!” 九阿哥不雅的翻了他一眼:“爱睡哪睡哪去,别来烦爷!” 甜心立马不悦的道:“九叔不能欺负十叔!” 十阿哥笑的很是得意,九阿哥的脸又拉长了。 妍容让几人回各自的帐篷休息,将甜心和太平长生安顿着也一并休息下,自己出了帐篷,招了刘品年过来:“你老实给我说,这么大一片的地,爷有没有强买强卖?” 刘品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福晋说的,爷不是那样的人,奴才也做不来强买强卖的事,都是附近的地主自愿卖给爷的,爷比市面上的价钱贵了几钱买的,没有福晋说的那样的事。” 妍容稍稍放下了些心,又叮嘱道:“你一会敲打敲打郑锁华,让他对蒙古来的奴才好些,这些奴才以后可都是要跟着大格格的,可不能让他们有了异心。”刘品年是大阿哥的一号心腹,建庄子的初始原因他应该也清楚,听了妍容的话忙应是。 等着众人都休息够了,晚上在帐篷外面点了一大堆的篝火,又有侍卫猎了几只兔子过来,众人便又烤了兔子肉吃。 吃了烤肉几个孩子兴致还很高,妍容让下人们给他们都添了件斗篷,大家围着火堆讲故事,不会讲得就唱歌,等到后来因为妍容的故事太精彩了几乎都是妍容一个人在讲。 苍茫的星辰下那些纯真的笑脸和简单的愿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而明了,多少年的多少年每每想起,都像是从心底拾起了一颗珍珠,人生不会因为而回忆而圆满,却总是因为回忆而更加温馨的让人眷恋,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便是找不见了来时的路,却也总会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一直在这里。 夜已经深了,只剩低语的虫鸣。 ---***----- 第二天的早晨,起得最早的是是十阿哥,大清早的就像是练嗓子一样站在帐篷外面嚎:“爷要去骑马,爷要捉鱼,爷要掏鸟蛋!” 外面有些雾蒙蒙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不远处的羊圈里传来羊群的咩咩叫声夹杂着牧羊犬的吠叫声。 应十阿哥的强烈要求妍容先带着几个孩子去骑了一圈的马,小甜心坐在妍容的怀里,揪着马身上的鬃毛咯咯的直笑,一个劲的要求妍容教自己学骑马。 等着骑完马,又就地取材的用了早膳,妍容便带着几人向河边行去。河水并不深,清澈见底,可以清晰的看见在里面游走的鱼群,当然,人以靠近,它们又会呼啦一下游向远处。 汲水的鹿群见着生人来了,也都一大群的跑远,有的涉水过到了河岸的对面,领头的鹿则机警的注视着妍容一群人的动静,准备随时发号施令。 十阿哥咧着嘴道:“看着到还聪明。” 九阿哥嗤笑了一声,因为甜心在地缘故到没有出言讽刺。 九阿哥跟十阿哥是越打越亲,两人的相处模式自来如此。 八阿哥几个被几个侍卫围着在钓鱼,甜心蹲在一旁掐了一簇的野花,十阿哥最没耐心,钓了一会就嚷着要掏鸟蛋。 妍容在地上铺了两层的羊皮褥子,将两个小的也放到了上面,在一侧撑了把小伞,挡住直射到眼睛上的阳光,孩子们应当多晒晒太阳,在说这里的空气更是难得的新鲜,她自己也坐在褥子上逗逗孩子,在看看一旁的几人,九阿哥跟十阿哥钓个鱼争吵的话都能有一箩筐,不过八阿哥一吭声,两人都就又安静了下来。 妍容被太阳晒的舒服的直发迷糊,直到从远处跑来的小郭子跑近了她才清醒了过来,看着急匆匆的小郭子,妍容的心里忽然升起几丝不好的预感,见着妍容要起身,魏紫上前一步,扶起了妍容。 “福晋,宫里来了公公,传了皇上的口谕,让您现在就进宫了!” 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听了这话,呼一下都转头看了过来,八阿哥已经当先起身站到了妍容跟前,见着妍容的情绪有点不对开口道:“那公公了?可说了什么事?” “回八阿哥的话,那公公就在蒙古包的跟前,没说是什么事,不过奴才看着觉得,觉得应该是出了点什么事。” 妍容觉得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她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这就收拾收拾进宫见皇阿玛。” 八阿哥有些担忧的道:“嫂子不用担心,便是真的有什么事,大哥还在外面了,皇阿玛定会网开一面的。” 妍容扯了扯嘴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要来的,嫂子能做的也只有全力面对,只但愿不要是太过…..” 妍容要进宫,几个阿哥和甜心就不能在待在庄子上了,妍容让下人们护送着甜心几个回了府,又交代刘品年一回府立马关闭府门,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若有不听命令的先打二十大板,在绑起来,她回去处置。 自己随着八阿哥几个一同进了宫。 ---***---- 妍容想了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一进去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情景,乾清宫的偏殿里康熙端坐在上首,地上背对着门口跪着妍云,一旁站着苦大仇深的太子,等到她看到妍云那凸起的肚子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 她向康熙行了一礼,康熙并没有急着让她起身,他慢慢的打量了一下妍容,淡淡的道:“大福晋起来吧。” 这种没有丝毫感情,完全充斥着帝王威严的语气,让妍容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她想起了那空白的半个小时。 妍容一起身,地上跪着的妍云忽的一下哭道:“姐姐,是妹妹不对,可是没妹妹良心上过不去啊,姐姐不要怪妹妹,妹妹本来不想供出姐姐的!” 妍容气得手都快要发抖,她到底跟这个妍云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要这么诋毁自己?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要冷静,事情还没有了解清楚,她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讶异:“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太子很是气愤的插嘴道:“大福晋不要在装样子了,你跟大阿哥做的龌龊事情孤现在已经一清二楚了,你们尽然趁着孤喝多了酒,让你的庶妹引诱了孤,然后又逼迫着你的庶妹向皇阿玛状告孤,说孤强了你的庶妹,幸好你的庶妹自己良心发现告诉孤事实,要不然孤的一世清明就都被你们毁光了!” 他一说完又向康熙行了一礼:“请皇阿玛明察秋毫,为儿臣做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愤恨、担心和惊恐,只是一想到府里的几个孩子,一想到远在前线的大阿哥,她觉得自己必须强硬起来。 太子一说完她便跪倒地上向康熙磕了几个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爷一张嘴就把臣妇跟大阿哥的罪定了下来,臣妇自然不服,臣妇到想问问这事情可有人证物证,臣妇跟大阿哥又为什么一定要陷害太子殿下?妍云是臣妇的妹妹,臣妇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妹妹充当钓饵,妍云又为什么会愿意做臣妇的钓饵?妍云又是在何时何地引诱太子殿下成了事,又为什么现在忽然会向皇阿玛揭发此事?妍云即说是臣妇跟大阿哥胁迫了你,又有谁看见,谁听见了,谁可以作证是我们胁迫的你?妍云即是这么说,本福晋到是觉得妍云却是引诱了太子殿下,因为妍云妹妹曾今对自己的丫头说你一定要当上太子的格格!太子殿下说我们想逼迫妍云说是太子强要了妍云,妍容也觉得事实说不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醉酒的太子跟一心想当太子格格的妍云成了好事!” 妍容说到最后自己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一定是那半个小时里醉酒的太子跟妍云发生了事情,后来发现有了身孕的妍容云找了太子,而太子大约刚好想利用妍云狠狠的让大阿哥跌一个跟头,搬掉大阿哥这里日益强盛的对手,不知道答应了妍云什么,两人狼狈为奸的凑到了一起。 妍云几乎将事实真相说了出来,妍云听的心里一虚,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太子脸涨了个通红,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心虚:“大胆!孤也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没想到大福晋到生了一张巧嘴,不过任你巧舌如簧,事实也是胜于雄辩的!一切皇阿玛都自有定论!” 索额图说大阿哥要是这一次在立了军功,以皇上对大阿哥一家目前的喜欢来看,自己位置说不定就会受到威胁,就是要趁着大阿哥不再,又还没有正式交战之前,把这件事硬扣到大阿哥的头上,然后让皇上因为这事厌恶大阿哥,不信任大阿哥,并将大阿哥从前线召回,这样一切问题都就解决了。只是没想到大福晋平时看着是个温和的,这会到这么牙尖嘴利,说的话句句都直戳问题的关键,为了赶时间,又觉得大福晋一个女流之辈见了这阵势也许话都说不利索,到时候还不是自己牵着鼻子走,事情布置的有些粗糙,看现在的情景,到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了。 35、第 35 章 康熙初步决定八月十八要御驾亲征, 所以这几日为了出征做准备是真的很忙,刚刚有了空闲, 太子就带着这么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找了自己要求伸冤,等到听了是两个儿子之间的事情, 而且他的宝贝太子还说是大阿哥想要陷害自己,康熙是真的有点愤怒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大阿哥以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对太子的恭敬就都是假的,他的兄友弟恭难道其实都是用来骗自己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有点太可怕了! 他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哭哭啼啼的妍云,又看了看一直将脊背挺的笔直的妍容, 到底该说科尔坤的家教好还是不好? 科尔坤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门人了, 拔了牙的老虎掀不起什么风浪,即便是他真的喜欢这个庶女,牵扯到了这件事里,管她是不是受害人, 她都已经注定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短暂的沉默, 让妍容的脊背都已经湿透了,康熙接下来会说什么话,将清楚的表明他的立场,或是偏向太子,已经几乎相信了这件事情,打算要定大阿哥的罪,又或是打算在查一查, 保持基本上的中立,给两个儿子一个公平,至于偏向大阿哥这一条,她想都没敢想。 康熙轻敲了敲炕上的黄花梨木小几子:“伊尔根觉罗.妍云,你把刚才跟朕说的这件事情在跟大福晋说一遍。” 因为这一句话,妍容的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现如今的康熙已经不是起初的完全偏向太子溺爱太子的康熙了,他大约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对太子太过宠爱给他带来的种种危害了,又或者孩子大了就已经没有了胡作非为的权利了,而康熙对依旧不知节制的太子在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了意见了。 只要康熙没有无安全偏向太子,那么事情将会好解决很多。 妍云本来就怀有身孕,地上跪的时间一长,在加上又要应付这么费脑力又费心神的事情,脸色已经渐渐苍白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肚子也坠涨的疼,康熙猛的一出声,她甚至被吓的打了个突。 她虽然耗费的很多心神,但她心念依旧是坚定的,太子说了,这件事只要做好了他一定会让她做了他的格格,等他登基了还要给自己封妃! 她将自己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她几乎都尝到了血的咸腥味,但来自舌头上的刺痛却让她勉力提起精神,将与太子已经推敲商量了不知多少遍的事情的经过结果又说了一遍。 妍容几乎屏息凝神的将她说的话听了一遍,她不能否认,妍云的这番话说的很有技巧,她说大阿哥跟妍容之所以要陷害太子时因为嫉妒太子得康熙的宠爱,一直想将太子拉下马,她说妍容有孕时曾多次让刘嬷嬷道过伊尔根觉罗府上,并让自己在她下一次来的时候在与她不期然的相遇一次,妍云照做之后刘嬷嬷再次碰到妍云时将一张揉成团的纸张交给了妍云,那纸条上就写着让妍云帮着大阿哥陷害太子事情,并且威胁妍云若不照办,就会将妍云的生母给发卖了,又说妍容现在是皇子福晋,想要陷害一个小小的姨娘定是不再话下的。 后在洗三宴上妍容又暗示她应该出去转转,并强硬的让魏紫跟着她一起出去,最后魏紫将她故意的带到了花园的水榭前,阴狠的叮嘱她一定要将事情办到,不然一定不会让她姨娘有好下场,最后就遇到了喝多了酒也被大阿哥府里的下人带着出来的太子,那下人跟魏紫一样也借故离去,给她跟太子留下空间,太子本来喝得就多,在自己的刻意撩拨之后,就跟太子成了好事,之后太子发现自己跟一个女子出了事,妍云又没有要求负责,便几乎羞愧的落荒而逃,而她则继续留了下来等待魏紫。 直到现在她良心难安,不愿在受妍容胁迫,找到了太子坦诚了这件事情。 妍云一说完,太子就轻蔑的抬头看向了妍容,他到要看看这个真人不露相的大福晋要怎么反驳。 妍容轻哼了一声:“皇阿玛请容儿媳在说几句。”康熙有些疲惫的点了点,不论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出来的,结果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妍容见康熙点头应允,带着鄙夷可怜和嘲讽的眼神看向了妍云:“那我就要问你几个问题了,1,当时即拿了我给的威胁你的信件,这么好的证据在手,为什么不向一向疼爱你的阿玛求助?2,你说我让刘嬷嬷给了你信件有谁看到了,谁能证明刘嬷嬷给了即信件?3,你说魏紫威胁你了,谁又能证明魏紫威胁了你?第四个是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为什么没有在事情一发生的时候就向皇上揭发太子,而要等到不知不觉中的你反过来揭发我?你说的事情的最关键的地步都是无法证实真假的,这样的话谁都能说出来,根本什么都不能证明!” 妍容咄咄逼人的眼神和问题,让精力越来越差的妍云几乎有些招架不住,越来越疼的肚子让她的手都颤抖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只能伏在地上装作十分难过的样子,不断的抽泣:“姐姐给的那封信根本就不是姐姐的字体,就算我告诉阿玛阿玛也不会相信的,姐姐一向在阿玛的心目中善良又贤德,如果我告诉了阿玛阿玛只会以为是我在陷害你!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说,姐姐应当心知肚明,姐姐一直逼迫着要见我,我只推说自己的身体不适,要求姐姐延后几天,再个妹妹又一直待在府里,姐姐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将就几分妹妹,只是没想到一切都出了姐姐的意料!至于姐姐说的证人,妹妹也只能说姐姐是个高人,没有一个人能证实这件事情的真假!”她边说着甚至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所谓的妍容写给她的威胁信:“这上面的字体一看就是左手写出来的,根本就没法分辨出是不是姐姐写的,我又如何,我又能如何!” 神情语气都恨到位,解释的很不错,无懈可击! 妍容紧咬着牙关向康熙行了一礼:“事情到这儿媳也都清楚了,儿媳只想说儿媳跟大阿哥俯仰无愧于天地,这件事情根本就一点都不知情,洗三宴上是妹妹自己要求要到花园里看看,儿媳怕妹妹被人冲撞了,就让大丫头魏紫跟着,没想到期间妹妹挂破了裙子,让魏紫去给她找条裙子,魏紫不愿意,是妹妹硬呵斥着让魏紫回去取得,等着魏紫取了裙子回去的时候,也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太子殿下,更不知道还有妹妹说的这么一档子事情,所谓的威胁和恐吓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儿媳不知妹妹为什么一定要诬陷儿媳,这样做到底对妹妹有什么好处,但儿媳知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坏事的人迟早会要遭报应的!我敢对天起誓,不知道妹妹敢吗?!” 在妍容阴冷的目光注视下,妍云猛的护住了自己越来越坠涨的肚子,骇的脸色一片苍白。 妍容轻蔑的笑了笑:“妹妹不敢?可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 太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大福晋不要胡搅蛮缠,就事论事而已,不要跟神怪放到一起!” 妍容笑了笑:“即太子说要就事论事,那臣妇就就事论事。” 她看向康熙道:“皇阿玛儿媳估计这件事情里唯一可以得到证实又绝对可以将整件事情都捋清楚的,只有一个关键”她顿了顿用自信的目光看向了太子跟妍云,直到看见了两人脸上都出现了害怕和心虚的神情她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哪怕只是些微的情绪外露,人精中的人精康熙皇帝也一定能够觉察的到,只有埋下怀疑的种子,才能更有利于自己! 她慢条斯理的将后面的话都接上:“那就是洗三的当日,花园水榭里的事情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两情相悦?是太子真的强要了?还是一切都是妍撩拨勾引的太子?儿媳相信当时当地也许不止太子和妍云两人,那天宾客众多,一定能找到目击了一切的人,请皇阿玛彻查此事,查出这个目击者,还大阿哥跟儿媳一个清白!” 她说完在地上行了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理,她只是在赌,堵那么多人里确实有一个人看见了整件事情,堵妍云作为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最厉害的也只是当时跟太子相互勾引,而且绝对是喝醉了的太子先动的手,只要不是妍云在纯勾引,那么一切都就还有转机,而且太子最失策的地方是他把跟妍云的这件事情中,自己的角色表达的太过无暇被动了,康熙那么了解太子,怎么会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什么时候能这么纯情? 如妍容所愿,在妍容的抽丝剥茧下,康熙却是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样对太子深信不疑了,妍容的毫不退缩,一脸正气,与妍云的畏畏缩缩,心虚害怕的样子比起来,谁都会更相信妍容,更重要的是太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心虚,让康熙觉得也许事情真的是太子一手策划的也说不定。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一直叫皇阿玛的儿子,那个几日不见就写信说想念自己的儿子,那个带给自己欢快和愉悦的单纯又聪明的儿子,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见康熙脸上不见了开始的怒气,慢慢换上哀伤的时候,就觉得事情已经有些不妙了,他猛的一下跪下磕头道:“皇阿玛,儿臣说的句句属实,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他说的又真挚又凄惨,就好像是被欺负了的孩子在找父母做主一样。 妍容在康熙的脸上看到了几丝挣扎的神情,太子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他也当知道他并不只有一个儿子,她毫不示弱的磕了一个头,朗声开口道:“皇阿玛,儿媳求您彻查此事!” 康熙看着地上跪着的妍容和太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起身一边往里间走去,一边道:“此事朕会彻查的,伊尔根觉罗.妍云不准出宫,太子负责看管,行了,你们都先退下吧。”儿子们都大了,他一手照顾着的太子也大了,都学会了利用他对太子的一颗慈父心了,是不是他也要老了? 太子有些不甘的叫了声皇阿玛,只换来了康熙沉默的背影。 妍容的心总算不再在胸膛里狂跳了,只要康熙愿意彻查,事情就不会太糟。 康熙一走,精力透支的妍云终于软到在了地上,妍容一转头看到地上的血迹的时候不禁轻呼了一声:“血!”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也很慌乱,他一见妍云的下身出了血,吓得直喊:“来人啊!来人!快去叫太医!” 妍容并不知道,太子其实是想让妍云生下这孩子的,因为他觉得作为妍容的妹妹她应该是可以沾到点妍容生孩子的本事的,生个女儿得皇阿玛疼爱,生个的儿子还是带着祥瑞的龙凤胎,如果妍云的孩子也可以办到,那么皇阿玛也许会更喜欢他,大阿哥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也就不必挂着他那让人厌恶的笑脸,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了。 因为太子的声音,外面的奴才都匆匆跑了进来,又有一群的人跑出去抬了春凳将地上的妍云抬了出去,太子只来得及威胁的瞪了她一眼,就匆匆跟了出去。 里间的康熙听到外面的吵嚷声,疲惫的对着跟进来的李德全道:“你去把看见的奴才都敲打敲打,不要让他们在提起此事。”他边说着又顿了顿,似乎在挣扎着做出什么决断,等到在开口的时候,李德全甚至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让他们好好的将太子的这件事情查一查!” “喳”皇上要彻查此事,到底是因为想帮着太子出气,还是因为想还大阿哥和大福晋一个清白…… 妍容自来了清朝还从来没有这一次跪的时间长,又是在又冷又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几乎要站不起身来了,好在一旁的宫女上前扶了她一把,才让她勉强的站起了身,她朝那宫女感激的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她应当在去一下伊尔根觉罗府上,同阿玛和额娘通通气,问问阿玛有没有什么办法,她还要让刘品年在查查看洗三宴上太子不再的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在,谁有可能是在花园里,谁有可能恰好碰上了太子这件事情,根据目击者的不同,他们才能在想下一步的对策。 不是谁都有揭穿现如今太子的胆量,但是如果是阿哥们就不一样了,历史上的太子后来能被康熙真正的放弃,跟他的兄弟们平时的时不时的在康熙跟前敬献谗言的关系也很大,或许他们会很愿意在康熙面前好好的诋毁诋毁太子的。 36、第 36 章 外面候着的魏紫和姚黄, 见着妍容走了出来,忙都迎了上来一边一个的将妍容扶住了, 妍容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好, 魏紫稍微放下了些心,依旧有些担忧的道:“福晋,可还好?” 妍容勉强的笑了笑:“一会在给你们细说。”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太差吧。 姚黄见着妍容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的,像是自己在受疼一般,苦着一张脸:“福晋定是很疼吧?”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 两人见着妍容实在没有说话的兴致,便也都住了口, 沉默的扶着妍容往外走去。 正午时分, 太阳当头照的时候,炽热的温度让妍容的身上渐渐回暖,她顿住脚步无意识的搓了措自己的手,猛呼出一口气, 忽略了膝盖上的刺痛, 快步向前走去,关键的时候她不能有丝毫的怯懦和犹豫,大阿哥不再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吩咐魏紫去了延禧宫向惠妃大概说明了一下,她被招进宫的事情惠妃一定是知道的,给惠妃先报个平安,让她不要太紧张了,但最近还是待在延禧宫不出去随意走动, 低调点得的好,而她则带着姚黄直接去了伊尔根觉罗氏府上,她的阿玛也将是这件事情李至关重要的一步,但她相信,她的阿玛是会站在她的一边的。 自康熙二十六年明珠党倒台之后,作为明珠党得隐形人员,科尔坤虽然没有被革职,但也几乎没有什么权柄了,便是这个户部尚书,皇上估计也不会在让他做多久了,他索性就当了甩手掌柜,只每天早上早朝的时候点个卯,其他时间便在北京城的大街上随意的逛逛,喝个茶听个曲,到现在甚至在家里养了一个小戏班,成天的坐在后院里听戏。皇上对此不闻不问,可见也是乐见他如此的。 妍容去的时候,科尔坤正在后院的戏台下坐着听戏,听着管家说妍容来了,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是有夫人在吗?夫人自会接待大福晋的。” 管家为难的道:“大福晋已经进了正门了,也不让奴才告诉夫人,直接就在书房门口等着老爷,老爷,您还是快去看看的好,奴才看着像是有事!” 科尔坤这才收起了自己散漫的心思,只找自己,连她额娘都不愿见,可见是真的有事,他理了理了袍子站起身道:“行了,老爷我这就去,先请大福晋进了书房坐下在说。” 妍容等了一小会便见着个小厮跑了过来道:“老爷让大福晋先进去坐下,老爷马上就到。” 妍容点了点头。 科尔坤不是真二八经的文人出身,他一直靠得是军功,书房装饰的不似一般文人的文雅,而是带着几分大气和豪迈,书房进去迎面看到的就是个挂在书桌后墙上的一副大大的虎字,刚劲有力,入木三分,妍容往前凑了凑,一旁的丫头莲翠笑着道:“这字是老爷以前写的,大福晋应当见过的。” 莲翠是科尔坤跟前的大丫头,有了年纪也有身份,妍容听着笑了笑:“阿玛的这字,我到一直有映像,威风不减当年。” 外面的科尔坤听了这话哈哈笑着进来道:“多谢大福晋夸赞!” 妍容笑着一甩帕子向科尔坤行了一礼:“阿玛可是在埋汰女儿?” 科尔坤避过妍容的礼,笑着将妍容扶起,两人一同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小丫头给两人上了热茶,又轻声退了下去。 科尔坤抿了口茶水,打量了几眼妍容,这个女儿从小就让人放心,不爱多言,万事都稳重,嫁了大阿哥之后更是少见,现在看着比着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多了几分皇子福晋的气势,举手投足间似乎隐隐带出了几分洒脱,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但眼眸依旧明亮,虽有事情,但也当不是无法解决。 “可是有出了什么事?” 妍容抿了抿嘴,到底是阿玛,一句话似乎就勾起了妍容心里的脆弱,她眼眶红了红:“阿玛先让下人们都出去。” 科尔坤见着妍容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朝着莲翠挥了挥手,妍容向姚黄点了点头,莲翠便带着姚黄和一众下人们都退了下去,直到莲翠亲手将门合上,科尔坤才询问的看向看妍容。 只是没想到下人们一出去,妍容却一下子跪倒了地上:“求阿玛救救女儿和大阿哥!” 科尔坤被妍容的举动下来一跳:“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只要阿玛能做的一定会做的!” 妍容固执的跪在地上:“阿玛,请容女儿把事情说完!” 妍云也许在她额娘的眼里只是一个庶女,但在她阿玛眼里妍容跟妍云其实什么区别都没有,都是他的女儿,让她阿玛为了一个女儿去对付另一个女儿,不管事实如何,感情上终归是有些不好接受的,她在为了她自己逼她的阿玛快速的做决定。 科尔坤的眼眸暗了暗,却没在执意要将妍容扶起:“你说吧,阿玛听着了。” 妍容郑重的向科尔坤磕了一个头,将前几天的洗三宴上的事情,还有今个在乾清宫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科尔坤说了一遍,她尽量的不带主观的感情色彩,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阿玛将事情更好的看清楚。 科尔坤听着妍容的话越听脸色越凝重,不管这事到底是哪一个做出来的,他这个尚书估计着也该到头了,看来他这是要晚节不保了啊~~ 大女儿稳重心善,小女儿活泼单纯,若说这样的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只有小女儿做的出来吧,那孩子大概是被她惯坏了,他总想着小女儿是庶女不用嫁进高门大户,不用懂太多,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却没有想到最终把小女儿养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大约是不会放过妍云了吧。 原先还神采奕奕的科尔坤慢慢的失了神采,他让自己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声音沙哑的道:“妍容想让阿玛做些什么?” 既然敢害人就要想好被揭穿时所要承受的痛苦,妍云既然根本不把家族放在心里,只考虑她自己,那么她也必须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虽然逼迫一个父亲让她不忍,但谁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是圣母,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妍云期间一直想当太子的格格,她给阿玛应该也说过,而且她跟自己身边的丫头也说过她一定要做太子格格的话,女儿希望阿玛帮着女儿向皇上证实这一点,在个,她当时脸上能够出痘,定是有人帮她买过什么药品,找出这个买东西的人,也能知道妍云的一些真实想法,女儿想让阿玛查出这个人,也向皇上证实,只要证实妍云是自己一心想要当太子的格格就行了!”只要证实了这一点,那么妍容胜算的几率又会大上几分。哪怕到时候妍云是真的主动勾引了太子,那也可以说明是她自己原本就有这样的心思,不一定就是被别人逼迫的。 科尔坤沉默了,这短暂的沉默然妍容无端的心凉了起来,或许他阿玛是真的比疼爱她更疼爱妍云吧,哪怕他已经知道妍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他也依旧没有用理智来思索这件事情,又或者他一直都在用理智思索,太子跟大阿哥之间,他到底该偏向哪一个? “阿玛,皇上要求彻查此事,您这样好不表态的态度,更加会让皇上不高兴的,等到皇上彻底查出了此事,那么妍云一心想进太子府,到底是谁的意思?谁都知道阿玛是明珠党,您的嫡女是大阿哥福晋,您现在不表态,等到结束的时候,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科尔坤终于将目光给了地上跪着的这个女儿,她说的对,他从开始就已经被定为了大阿哥的一派,他现在为了不得罪太子,而保持着这种暧昧的态度,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得罪的就是皇上了,只有证实了小女儿想进太子府是她自己的意思,他并没有参与,那么才能去了皇上的猜疑,而他或许也可以扮演一个慈父,为自己走上错路的小女儿求个情,那孩子走到这一步,最大的错处在他….. 还好他的大女儿是个难得的心思清明的,她便是独自一人面对皇上太子的质问都毫不退缩,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个官场上沉浮多载的老头子给说服了,他科尔坤这个阿玛还算没有太失败。 他弯腰将妍容扶了起来:“阿玛答应你,这先去面见圣上,向皇上说明妍云的心思,也让人将那给妍云买药的下人查出来,阿玛实事求是,你们谁也不偏袒。” 妍容再次向她阿玛行了一礼,她也唯求实事求是…… ---***---- 中午没有用膳,又费心神,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这么久,等着妍容出了伊尔根觉罗府上,已经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的了,魏紫也已经从宫里出来了,跟着姚黄一起将妍容扶上了马车。 妍容一上马车,几乎就瘫倒在了一旁,她阿玛愿意站到她这边,让她的心立时松了一大半,心里不用鼓着一口气,身上一松,膝盖上的疼就显了出来,钻心的疼,她想着肯定肿的不成样子了。 她疲惫的伸出一条腿:“魏紫,帮我看看,看看膝盖上严不严重!” 魏紫心疼的小心翼翼的给妍容挽起裤腿,等到看见那一片青紫的时候,立时红了眼睛:“福晋这到底是受的什么罪?怎么就肿成这样了?” 姚黄在一旁直吸气。 妍容一看自己拿肿的老高的膝盖,越看越觉得疼,她赶紧错开眼睛道:“快放下来,越看越疼,不看还能好些!”她靠着身后的靠枕挪了挪,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笑着道:“跪肿个膝盖算什么?”别的什么都好着就行了,在说她有空间的,温泉里一泡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魏紫给她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不赞同的道:“瞧福晋说的,您可靠不能马虎大意,要是不留心,留下了病根子一到天阴下雨都要犯的,更别提到了冬天,那可有得受。” 妍容笑着道:“行了,都听咱们魏紫管家婆的,我睡会,到了在叫我。” 姚黄看着魏紫羞红脸本想笑话她几句,只是见着疲惫的妍容有些苍白的脸色,又闭上了嘴,跟魏紫对望了一眼,安静的坐在了一边。 ----***----- 妍容这一觉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追赶,梦境里一偏漆黑,只有她不断的拼命向前跑动的时候粗重的喘息声,她觉得暗东西马上就要追上自己,她却越加的跑步几乎抬不起脚,当她张嘴想呼救的时候,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马车里光线有些暗,估计外面的天应该也渐渐暗了下来了,她醒来的时候,马车刚好停了下来,魏紫见着妍容醒了,将妍容扶起道:“刚好到了,福晋也醒来了。” 睡了一会不但没有更精神,到觉得脑仁疼了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却忽的听到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呼叫声和侍卫的推搡时的骂声。 她看了眼魏紫,魏紫立马会意的掀开了马车帘子,呵斥道:“阿哥府门口都这么吵闹,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有个侍卫看着还算机灵,往魏紫跟前走了走轻声道:“魏紫姑娘,有个大肚子的女子说她是爷的小妾,要见福晋。” 魏紫一下白了脸,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蓬头垢面的女子,发现她确是是春绾,爷不是已经把她打发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吗?不是已经给她喝了药了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魏紫想转头看一眼妍容,没想到妍容已经白着脸看着她了,她知道这事今个必须对妍容说了;“福晋……” “你不用说了!你只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妍容的声音少有的尖锐。 “是” “什么时候?” “洗三宴的晚上,是爷跟前的春绾!” 妍容的脑仁越加疼的厉害了,她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坍塌了某一角,疲惫,孤独,无助,恐慌,一下子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让她浑身疲乏无力,她疲惫的一闭眼,把自己缩在了角落里,她的声音轻的像是怕惊扰了谁一样:“既然真有这事,那就让人把她带进府里去,好好的看着,好吃好喝的供着,等着爷回来自己看着办去吧,我管不了了。” 是啊,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我为这个家忙碌的奔波的时候,回来的时候,远在千里的你都能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又叫我何以言对? 小妾跪在门口求见,她的颜面又何存了?明天是不是整个北京城都会传出大福晋是个善妒的? 她原本还有的一点点的幻想全部破灭了,这个社会让她一次次的清醒的认识到她能做的只能是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其他的都是妄想,都是妄想…… 听得要把春绾带进府里,姚黄不甘的还想说什么,魏紫瞪了她一眼:“这是府里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这么大喇喇的放在外面是不是成心想让人看笑话?”姚黄立马闭上了嘴。 魏紫担忧的看了眼妍容:“福晋,奴婢下去看看,您先进去休息下。” 见着妍容没有动静,知道妍容这是默许,又叮嘱了姚黄几句,就下了马车。 她看的出福晋是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但是她不能让这事情发生,即便是要将这春绾带进府里去,也得要人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才成,心机倒是不浅,灌了药能没事,关进庄子还能跑出来,她魏紫倒要好好的会会这个春绾。 37、第 37 章 等着魏紫走近了才听到春绾一直在喊着:“福晋, 您可怜可怜奴婢,奴婢还怀着爷的孩子了, 您就见见奴婢吧!” 魏紫今天一整天的火气终于升腾了起来。 她在瘦的几乎看不见多少肚子的春绾面前站定,周围的侍卫立马给她腾出了地方, 哭哭啼啼的春绾欣喜的抬起头,等见着是魏紫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高兴的道:“是不是福晋要见我?” 魏紫轻哼了一声:“福晋为什么要见你?” “我….” 魏紫的话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又快又清晰:“你什么你?啊?我记得爷走的时候专门让人把你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记得你不顾廉耻的爬了爷的床之后,爷就让人给你灌了药了, 你现在这肚子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算什么人?谁允许你在府门口大声喧哗的?你把爷跟福晋当什么了?福晋是你一个犯了错被发配出去的下人想见就能见的?” “来人, 把这个贱婢先关起来在说,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还没人知道了,等着爷回来了, 爷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一旁的侍卫都暗暗咂舌,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也不知道以后谁敢消受她。 春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的一下白了脸,挣扎着要去拉魏紫的衣角,魏紫往后退了几步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一爬立马跑过来两个小太监,将春绾压了起来。 刘品年听了妍容的吩咐, 从侧门牵着马走了出来,见着门口还围着一堆人,走了过来不悦的道:“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有两个个小太监压着还在挣扎的春绾,跟在魏紫身后往里走去,魏紫经过刘品年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大管家的本事到是越来越好了,连个人都看不住,我看今个出的事到时候爷回来了,大管家要怎么跟爷交代!对了,还有李仪,您两位本事都见长了!” 刘品年一阵苦笑,谁能料到今儿的事情都聚到一起了,福晋看着脸色很是不好,等着爷回来还真不知道会怎么责罚他,他无奈的朝着魏紫抱了抱拳:“劳烦魏紫姑娘了。” 魏紫轻哼一声,快步走向了侧门。 等着进了后院,魏紫让人带着春绾将她关进了花园里的偏房里,一进屋子抬手就是两巴掌,她狠狠地瞪着春绾道:“不要以为福晋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我魏紫把话今儿放着了,你要是能进了这府,我魏紫把头卸下来给你!”凡是让福晋不自在的人,她魏紫一个都不让她好过。 春绾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仰着那张两巴掌之后就已经青肿起来的脸丝毫不见畏惧:“我本来就已经是爷的人,还有了爷的孩子,你就是说破了天这也是事实,明个估计半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春绾怀了爷的孩子,福晋要是不要名声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魏紫气极反笑,她围着春绾走了一圈:“就你?福晋根本就不屑于把你怎么样,福晋说了,要留着你,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等着爷回来了爷想怎么样都成,不过咱们可都是心知肚明的,爷会怎么带你,你恐怕比咱们都清楚!” “你也不用吓我!我有了爷的骨肉,爷不会绝对不会的!爷一定会好好待我的!”她像是在说服魏紫,但更像在说服自己。 魏紫轻笑了几声:“那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事先先告诉你,爷会不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两说着了,你在这就好好的待着,好好的等着爷,我就不奉陪了。” “你们两个,把春绾姑娘侍候好了,不能冷着不能饿着,但也决不能让她出这屋子一步,你们要是在看不住春绾姑娘,也就回内务府吧!” “魏紫姑娘放心,小的们一定会看好这个春绾的,保管一点差错也没有!” 小厮用大锁子锁了门,屋子里的光线一下暗了下去,浑身脱力的春绾渐渐滑坐到地上,她不能待在庄子上,要不然那样的苦力做下去,她的孩子迟早就掉不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了爷真正的女人,她不能让那些粗活把自己身上美丽的东西都磨没了! 她这样闹得人尽皆知的进了府,她的孩子就能保住了,只要保住了孩子,以后的一切才能有可能,阴暗的屋子里她隐约还能听到魏紫在外面叮嘱几个小厮:“这个春绾狡猾的很,你们多留点心!” “小的们记下了!” 她狡猾吗?也许是吧,但她觉得自己也许最厉害的地方是为了一个目的什么都愿意去做,就像这次,她是爬了狗洞才出来的,从郊外到京城她走了三天的路,为了不让人欺负她,她甚至在身上和脸上抹了屎。 安静下来,饥饿又一次袭来,她勉力扶着墙壁站起身,打算向那两个小厮要些吃的来。 ----***----- 有几个小丫头守在廊下,见着魏紫了忙都打起了帘子,屋子里妍容躺在榻上身上搭着条姜黄色的薄丝被,刘嬷嬷在一旁给她敷腿,甜心站在妍容跟前紧紧的拉着妍容的手,看着都快要哭了,妍容一边忍着疼,一边还要劝慰小甜心:“额娘不疼,甜心不要难过。” “额娘骗甜心,额娘明明就疼!” 刘嬷嬷一使劲,妍容疼的到抽了一口冷气,甜心看见了,几乎哭了出来,妍容只好将甜心揽到怀里,甜心却挣扎着要给妍容呼呼:“额娘,呼呼就不痛了!” 妍容笑着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她开始是很难过,一整天的心力交瘁,在门口遇到春绾的时候她在一瞬间脆弱了,可是等她进屋躺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她又为自己一时升起的小女儿心思感到幼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古代,也清楚的知道她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古代男人,因为将心交给了一个古代男人就等于给自己的心掘了一个坟墓,迟早要埋葬的。 她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还有两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她的人生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和渴望与一份爱情,只有亲情的人生,照样也可以过的有滋有味,她第二次又被敲醒,她要时时刻刻明白她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哪怕是真的缺失什么,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她依旧还是她,大阿哥的嫡福晋,三个孩子的亲额娘,现在的她要的只是更好的生存环境。 见着魏紫进来了,妍容开口道:“都安置好了?” “回福晋的话,安置好了,就在花园里的偏房里。” 妍容点了点,她让下人将几个孩子都抱了出去。 刘嬷嬷魏紫几人一下都沉默的站在了妍容的下首,比起门口的事情,她这会到觉得更让她不高兴的是她一府的女主人竟然被团团的瞒住了。 妍容躺在榻上瞌着双目不说话,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还是魏紫带头先跪了下去:“请福晋责罚。” 众人这才都跪下道:“请福晋责罚。” 妍容哼笑了一声,睁开眼睛将地上的人都扫了一遍:“刘嬷嬷,方嬷嬷和王嬷嬷,我念你们几个是长辈给我的,本身也有了年纪,我给你们体面,就跪在这里,剩下的人都跪倒院子里去,先跪上两个时辰把自己的错处先想明白了再说,主子做到我这份上也够掉价的了,去吧,魏紫你记着点时辰,够了时辰,你们自个回来,咱们在好好的把这事说道说道。” 整个正院的奴才在院子里跪了一地,包括几个孩子身边的下人,妍容便起身自己领着甜心到了太平和长生的屋子里给甜心讲故事。 但是一贯爱听故事的甜心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妍容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甜心皱着眉头道:“额娘为什么让下人都跪在院子里?” “因为他们都做了错事了。” “什么错事?” 妍容给身旁的长生掖了掖被角:“甜心说做奴才的最紧要的是什么?” 甜心歪着脑袋想了想,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听话。” 妍容欣慰的笑了笑:“甜心真聪明!甜心说的对做奴才的最紧要的就是要听话,但是还有一点,甜心也当记住,奴才得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得明白事情到底是好是坏是要主子来决定,而不是他们自己,院子里的奴才们有一半不知道谁才是他们主子,有一半是自作主张,所以额娘才要罚他们的。” 甜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妍容笑着将她抱到怀里:“人在什么时候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懂这个道理的人,下场往往都不好。” 就像是妍云,就像是春绾,春绾,哼,她到要好好问问,大阿哥为什么就这么不敢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和着这满院子的奴才骗自己。 38、第 38 章 厨房的下人不见正房的丫头来传饭, 便派了个体面一点的小丫头雪娘过来看,等着见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的时候, 雪娘被吓了一跳,侍书眼尖看见了, 朝着她向长生和太平的屋子努了努嘴,雪娘立马明白了过来,她理了理衣裳,规矩的走了过去。 屋子里甜心正歪在妍容的怀里逗长生,长生比太平安静,醒的的时候也多,甜心在他小脸上戳一下, 他就配合的吐出一个泡泡, 看的甜心咯咯的直笑。 雪娘不敢进去只在外面道了声:“福晋。” 甜心蹭的就从妍容的怀里滑下去:“额娘,甜心去看看?” 妍容点了点头。 甜心一出去,雪娘便向甜心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格格。” 甜心年纪不大,但主子派头已经十足, 而且她还喜欢学妍容说话的语调, 拿的四平八稳的:“你起来吧,你叫什么,在哪里当差?” “回大格格的话,奴婢叫雪娘,在厨房当差。” 甜心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 “回大格格的话,奴婢是来问问什么时候摆膳的。” 甜心嘟了嘟嘴道:“那你在这等等,我去问额娘。” 妍容在里面将外面的话听了个差不多, 笑着摸了摸甜心的脑袋道:“行了,你去吩咐雪娘,就让厨房把饭摆到这屋子里。” 小甜心欣然领命。 妍容带着甜心对坐在炕上的小机子上,用了几样清淡的小菜,还有妍容特地吩咐做的水果粥,给两个孩子喂了奶,拍着他们睡着,又哄着甜心在一旁也睡着,她自己则在一旁的榻上眯了起来,心里却全是事情,也不知道刘品年到底能不能查出来那天的花园里都有谁?腿上还有些疼,晚上还要进到空间里泡泡温泉,可千万不能留下什么病根。甜心身边的大丫头也该定下来了,还要定几个蒙古的婢女的才是。也不知阿玛进宫面见皇上的情形怎么样? 她迷迷糊糊的一会想东一会想西,等着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上加盖了条被子的时候,她才从这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刘嬷嬷正担忧的看着她,魏紫姚黄四个在一旁站着,脸色看着都有点发青,毕竟已经中秋时节了,大概都是冻着了。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往正屋走去,如果可以,她谁也不想罚,可是如果不罚,如果不罚的狠些,她们又如何知道自己有多生气,有多么反感类似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 刘嬷嬷几个毕竟上了年纪,便是在屋子里,两个时辰下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妍容不知觉的放慢了脚步,她进了正屋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下面满满当当的站了屋子的人。 下人们都冻的有些发青,有些个身体不好的甚至打了几个喷嚏,妍容一直不出声,只一下一下慢慢的品着茶水,屋子便越来越静,有些个想打喷嚏的都吓得使劲的忍者,忍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妍容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将茶碗放到了一边,将屋子里的下人扫了一遍,清了清嗓子才缓缓的道:“可都知道错哪了?” 悉悉索索的又跪了一地:“请福晋责罚!” 妍容摆了摆手:“罚已经罚了一次了,现在说的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知道了就不再罚了,不知道还依旧要罚,可明白了?” “奴婢(才)们明白了!” “明白了就先起来,谁先说说错哪了?” 姚黄看了看魏紫,抿着嘴上前道:“回福晋的话,知情不报,是奴婢们的错!” 妍容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条,还有了?” 她边说着将刘嬷嬷几人脸上的神情都看了看,都是茫然。 魏紫行了一礼道:“事情是好是坏,当由主子决定,奴婢们做的只能是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主子,而不当是像这次一样,将自己认为不好的事情就隐瞒不报,这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以后在也不会了!” 看到妍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刘嬷嬷几人脸上都露出幡然悔悟的神情,方嬷嬷甚至上前道:“奴婢服侍了主子们半辈子了,本想着自己也算是个老到的,没想到到头来却在这事情上糊涂了,奴婢惭愧的很,奴婢保证以后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人人都明白了,她还真不敢保证,但至少她贴身的几人看着都醒悟了过来,下人们在次磕头保证的时候,她威严的口吻已经换上了淡淡的语气,屋子里的气压终于不是零以下了,有些个小丫头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顺畅的呼吸了,脸色也好了不少。 “我让厨房煮了一大锅的姜汤,你们下去一人领一碗祛祛寒。”对待下人永远要恩威并重,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宅斗高手,但她到是还算明白如何笼络人心。 刘嬷嬷几人原本就因为今个在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春绾而愧疚难当,这会妍容显然是怕她们跪久了而得病,又专门让人给熬了姜汤,一时心里都是又酸又暖,哪怕只是一碗热水,但又有几个主子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她们的主子待她们是真的不薄啊! 屋子里的下人们比平时不知乖顺了多少,这情形让妍容暗暗感叹了一番。 侍书抱琴侍候着妍容去了钗环,解了头发,有粗使的婆子抬了热水进来,众人便侍候着妍容沐浴。 刘嬷嬷看着妍容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妍容瞌目趴在木桶边上,让温热的水浸满她身上每一个毛孔,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她知道刘嬷嬷想说什么,但她并不打算告诉她身边这几个人今天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到最后,永远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净房里热气缭绕,尤其是水中的妍容的面容看着都有几分模糊,她的声音在些微的放松之后有些轻软:“嬷嬷,今个的事情先不要问了,等着我有空了再说吧。” 刘嬷嬷有些不放心的道:“若有用的上奴婢的,福晋一定要吩咐。” 妍容笑了笑:“知道嬷嬷疼我,嬷嬷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沐桶里偶尔一下的哗啦的水声。 妍容忽的道:“现在说说吧,爷为什么不让你们告诉我春绾的事情?” 刘嬷嬷听不出妍容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但她现如今也只打算实话实说:“春绾那天晚上给爷守的夜,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出了事,听着李仪的意思,爷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自己跟前睡得是春绾,气的要发作春绾,春绾要撞墙以明志,结果中间让自己的衣服绊倒了,没死成,爷就让人灌了药,发配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至于爷为什么不让主子知道,奴婢也不好说,奴婢想着大概是怕福晋难过吧。” 妍容笑了笑,这事是谁的错谁的对都没有什么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发现春绾是个不简单的,撞墙没死成,灌药没打掉,关住了还能跑掉,她心思太深了,留在府里终究是个祸害,这个□□她迟早都必须解决了。 见着妍容不在开口,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等着服侍着妍容躺下,妍容道:“炕上的柜子里有活血化瘀的药,你们知道的,自己拿了在膝盖上抹点。” 如果是现代,她很愿意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她身边的这几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的,只可惜这不是现代,而她自己也不觉得在这个时代将一个下人当做朋友的时候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当明白别人的身份地位,当你不够强的时候,你就应该按着这个社会的规则来,否则违背了社会的规则,那就只能等着被淘汰了。 妍容的一句话,又让几人红了眼,向妍容行了一礼,放下帷帐,退出了屋子。 等着下人们出去之后妍容就又带着孩子进了空间。 -----****------ 青色的屋脊上渐渐染上柔和的晨光,院子里打水的轱辘转动声,拉开了一天的序幕,下人们低眉垂目捧着洗漱的用具,依次进了正屋。 关氏和吴雅氏正一脸恭敬的帮着魏紫侍候妍容穿衣。 昨个的事情有点多,正院里又没有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两人大概是有点急了,尤其是关于大着肚子进府的春绾的事情,应该是她们最关心的吧。 妍容淡这一张脸不开口,众人也都不敢多言,等着妍容装扮好了,又有下人请示在哪用膳,甜心也已经起来了,郑嬷嬷抱着甜心走了进来,妍容摸了摸甜心的衣裳,笑着道:“甜心昨晚睡得好不好?” “甜心睡得好!额娘睡得好不好?” “额娘睡得也好。” 早膳摆在花厅,妍容坐在上首,右边是依旧没有名字的二格格和三格格,左手边是甜心,后面站着的是关氏和吴雅氏。 吴雅氏和关氏耐着性子等着妍容用了早膳,品起了早茶,脸上的神情看着松缓了不少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关氏殷勤的将小丫头手里的水果盘子接到手里,放到了妍容跟前道:“福晋,听说昨个有人到府门口来冒称自己是爷的妾室?” 妍容将盘子里的水果伸手放到了甜心跟前,甜心仰着小脸向妍容道谢,妍容也笑了笑。 关氏不见妍容有所表示,便又忐忑了起来。 吴雅氏幸灾乐祸的看了眼关氏。 妍容跟甜心交流完了,才看向了关氏:“你听的没错,是有这么个人,她不是别的就是春绾,以前在爷跟前的,妹妹也当见过,长的也还有几分姿色,现在怀着孩子,昨个才从庄子上来。” 关氏和吴雅氏的脸色一下子复杂了起来,吴雅氏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福晋可是让春绾进了府?” 妍容点了点头,她还真不信这两人到现在才知道她让春绾进府了。 “福晋打算怎么安置这春绾?” 关氏和吴雅氏又东拉西扯的说了好多,但是妍容听出来她们的意思了,无非是想探听一番妍容对春绾的态度,最好能探听出妍容有没有什么打算。 但妍容说来说去也就只有一个意思,春绾的事情她得等大阿哥回来了再说。这话她没有胡说,她真想不来大阿哥对于春绾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想法,虽然她觉得大阿哥最大的可能是不愿意认这孩子,但是那依旧只是她自己觉得,当事人大阿哥没有表态,那么她所作的一切的表象都应该是向着一个贤惠,大度,能干的正妻看齐,她已经让人将春绾放在一个环境还可以的小屋子里了,她可不能做让人诟病的事情。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个小太监跑进来道:“福晋,宫里来了公公宣旨来了!” 妍容一听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甚至将一旁桌子上的茶碗都掀翻了,甜心吓的一下拽住了妍容的衣袖。 看着小甜心缩在自己跟前瘪着小嘴的样子,妍容扯了扯自己有些僵硬的嘴角,她想安抚的朝着甜心笑一笑,但她的笑差点让甜心哭出来。 魏紫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往前走了几步道:“福晋,您得先接了旨在说,赶紧得先换了衣裳!” 妍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镇静下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她将脊背挺了挺,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众人:“郑嬷嬷带着几个格格先下去,魏紫姚黄服侍我换了衣裳,刘嬷嬷几人焚香摆案,预备接旨!”镇静下来的妍容,奇异的安抚了刚才莫名的慌乱起来的众人,下人们都按着妍容的意思有条不紊的动了起来。 妍容穿着香色的皇子蟒袍,跪在院子当中,有些呆愣的听着宣旨的太监将一件件的赏赐物品都念出来,一旁有太监将对应的东西一件件的摆出来,直到太监念完了,妍容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宣旨的太监轻唤了几声“大福晋”,妍容才一下清醒了过来,伸手接过了圣旨,康熙说她持家有道,容言工德堪属楷模,说大阿哥为国上阵杀敌当予以表彰。末了,那太监又往妍容跟前凑了凑,皇上口谕,大阿哥上阵杀敌,不能分心,这事情就先不要告诉大阿哥了。然后还给了妍容一个你明白的眼神,妍容眨了眨眼睛,难道这赏赐其实叫做封口费? 小郭子已经上前跟那太监套起了近乎,问他怎么称呼,当得什么差,凑近了之后又给他塞了些银两。 妍容扫了眼地上和桌子上摆着的物件,是不是说真相已经大白了,而他们清白了?这是不是也从一个方面反应了康熙对这次战争的看重,不允许带兵的将领有丝毫的差错,在战争开始前迅速的查清了这件事情,然后迅速的封口,如果这事情真是大阿哥做出来的,或者康熙认为是大阿哥做的,这会大阿哥是不是已经被从前线召回了? 她想不来康熙是怎么就这么快的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伪,她只知道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从内心深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直面这么大的风波,这让她的每一更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她像是一个上紧了发条的玩具,要是在有谁来拨一拨,她的弦估计就要断了,还好老天保佑,一切都过去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着魏紫道:“魏紫,你让刘品年来见我。”对于她阿玛,皇上又是如何处置的? 39、第 39 章 自妍容吩咐了刘品年之后, 前院的总管值班房里几乎亮了一夜,他将那天当差的众人一一排查之后, 也没有找到多少有用的消息,早上了又一大早就让人出去探查动静。等着听到妍容的阿玛因病祈休, 想要回归故里而皇上准许之后,他便想着见一见妍容,把昨晚的动静汇报一下,恰巧妍容让人传话要见他,他便理了理衣裳,跟着丫头一同到了后院的正房。 妍容亲手将康熙赐的东西都摆到了案几上供奉了起来,以示对皇上的尊敬。 刘品年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向妍容说了之后, 就静静的立在了一旁, 刘嬷嬷几人脸色变得很是不好,只妍容眼神暗了暗,没了有权势的外家,妍容这个福晋当起来将会更艰难几分, 也无怪刘嬷嬷几个脸色会不好。 她抿了口茶水道:“知道了, 我给你说的事情你也不用在查了,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皇上什么都知道了,咱们没事了,不过就先不要让爷知道了,爷在前线打仗不能分了心思。” 刘品年顿了顿向妍容行了一礼应是。 “行了,你就先退下吧。” 刘品年出去之后, 刘嬷嬷走上前担忧的叫了声“福晋”,妍容好笑看着苦着脸的刘嬷嬷,摆了摆手:“嬷嬷不用担心,我没事,阿玛这事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只不过恰好出了这个事情罢了,早些走了到是好事情,至少能全身而退。”家族的名声还在,他两个的哥哥的也还在朝堂,只有他阿玛清清白白的走了,她的家族才能真正的发展下去,而她或许不如以前显赫了,但至少她比以前的压力小了,康熙对于一个没有了多少背景的大阿哥福晋才会少几分戒心。 “刘嬷嬷你亲自回趟府里,看看府里现在是个什么情景…在问问二小姐怎么样了。”她恨不得将妍云鞭笞上无数下!上次见着她的样子也不知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康熙会怎么处置她了?又不能明着来,会下药吗? 刘嬷嬷应是走了出去,妍容不说话,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甜心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见妍容看见了她,吓得小脑袋往后一缩,一会又慢慢的探出了头,见着妍容笑着看着自己,便讨好的笑着跑了进来,腻在妍容怀里撒娇。 妍容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甜心笑着道:“看看额娘在做什么。” 妍容亲了亲她:“怎么不逗长生玩了?” 甜心撅着嘴巴道:“长生又睡着了,甜心一逗太平,太平就不满意的直哼唧,甜心怕妹妹哭。” 妍容好笑的站起身,牵着她的手道:“甜心想不想进宫看看玛嬷?” 小甜心立马道:“甜心要去看皇玛法!” 妍容不满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就只记得你皇玛法,小没良心的,你玛嬷真是白疼你了!” 甜心只躲着妍容的手,咯咯的笑。 事情解决了,大肚子的小妾找上了门了,阿玛辞官了,婆婆那里也要去汇报汇报了。 -----****------ 惠妃今天的心情是真不怎么好,昨个大阿哥的事情妍容虽没给她说清楚,但她也知道事情不怎么简单,等到晚上的时候又听说儿子一个不知名的小妾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将正室福晋堵在了门口,妍容是什么样的她还算了解,当时吴雅氏的时候她都没有使什么坏着,这会这个没名没分的还就算生个庶子也没有什么出息的小妾她哪里用的着做什么,惠妃当时就将这件事情阴谋化了,是不是谁为了诋毁妍容设计出来的一场戏?或者更甚完全就是冲大阿哥去的?这幕后之人到底是想要什么?他想达成什么目的? 但是她这么想别人可不见得就不会将妍容想歪,早上在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就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等着众人跟太后寒暄了几句,容妃开口了:“惠妃妹妹,我听说昨个大阿哥府门外面跪着个大肚子的女子,说是大阿哥的小妾?妍容那孩子看着平时还行么,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口气听上去是完全站在妍容一边的,只是她眼里的笑意却很明显的说明,她就是在看笑话。 惠妃抿了口茶,慢慢的压下肚子里的火气,慢条斯理的道:“姐姐倒是消息灵通的很,保清就那么几个女人,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妾我竟不知道?姐姐倒是听得谁说那就是保清的女人,又听得谁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保清的?保清现如今正在前线,府里就妍容那孩子,还带着一帮子小的,也怪不容易的,她是个什么样的,妹妹心里明白!” 容妃轻笑一声到也不生气:“妹妹到跟大福晋婆媳情深的很,真让羡慕了,只但愿大阿哥回来不要怪大福晋才好。” 温禧贵妃看了眼太后,将手里的茶碗放下道:“行了,这是就不要随意的议论了,皇上可是为着大福晋的持家有道,容言工德堪属楷模,亲自嘉奖了大福晋的,大福晋自然不差!”说完她又看了眼太后。 容妃紧握着帕子笑着道:“妹妹也就是说嘛,皇上亲自嘉奖过的,怎么会差了!” 惠妃轻哼了一声。 宜妃则轻蔑的瞟了眼容妃,又将目光移向了德妃,皇上这几日去德妃的宫里到比自己多了有两日,她眯了眯眼睛了暗哼了几声,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了! 妍容带着甜心到的时候,惠妃正在给屋子里的几盆菊花浇水。 见着妍容带着甜心到了,笑着将甜心拉到自己的怀里:“咱们小甜心几日不见又变漂亮了!” 小甜心高兴的在惠妃跟前转了个圈:“真的?甜心也要问问皇玛法去!” 惠妃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在榻上坐下,又让下人给妍容上了茶水:“你皇玛法这几日忙,你就不要过去了,带着白雪在院子里玩怎么样?” 白雪是惠妃的一只卷毛狮子狗,个头不大到会讨人喜欢,站起身子做个揖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但显然白雪并不能比上康熙在甜心心目中的地位,她委屈的嘟着嘴巴看着地上围着自己摇尾巴的白雪,又看了看不言语的妍容,最后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那甜心就跟白雪玩去了。” 惠妃笑着拍了拍她,让一大帮的宫女太监跟着,直到看着她走了出去,惠妃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她到不是摆给妍容看的,只是这时候估计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惠妃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容易,额娘心里还算清楚,昨个的事情额娘也就不多问了,只问你这事现在怎么样了?” “皇阿玛已经查清楚了,跟媳妇跟我们爷都在没关系了,额娘不用担心。”惠妃能这么谅解体贴她,是真的让她觉得窝心又庆幸,幸好婆婆是个明礼的。 惠妃脸色好了几分:“没事就好,额娘也就不担心了,保清不再,这府里就要你多操几分心。” 妍容点了点头,看了看惠妃,斟酌着怎么将春绾的事情说出来:“额娘…” 惠妃抬头看向了妍容。 “额娘,昨个那个跪在府门口的是皇阿玛以前赏给我们爷的,跟我们爷醉酒之后出了点事情,我们爷就把她发配到庄子上去了,没想到她自己跑了出来,儿媳…是儿媳没有管好,丢了爷的脸面!” 惠妃听了妍容的话,摆了摆手:“你们自己的日子要自己过,额娘不多管,保清是个脾气大主意大的,有些事情便是额娘都拿他没有办法,这事不是你的错,但你以后也当好好的约束保清,他是皇子阿哥,虽是身边的女人多,但你也当给他把好关,不能太贤惠了,不要让他什么女人都收,那女子听着不是个简单,你自己也当小心些,你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马虎不得。” 惠妃的话,已经算是够掏心的了,也是真的为了妍容好,妍容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她还算是幸运的。 ---***------ 妍云的孩子虽然掉了,但是却成了太子的通房丫头,据说是太子在乾清宫外跪了一晚上求来的,欺瞒皇上的妍云竟然被留了下来,哪怕是这事不会公开处理,这都显得有些突兀,康熙是怎么想的?难道又跟什么帝王心术有关? 妍容不觉得太子跟妍云的关系能好到这种程度,她只能大概的猜测里面有什么政治图谋,不过妍容猜得到没出圈子,索额图说了,科尔坤人虽然辞官了但人脉还在,太子有一个科尔坤的女儿在手里,就更有可能将以前的明珠党得部分人员争取过去,更何况太子还等着妍云给自己生双胞胎了。 妍容轻笑了笑,妍云,她总得让她知道陷害了她要付出些什么代价的! 康熙于8月18日自北京出发,计划随后到达前线,但是,8月22日,康熙不慎受了风寒,身体开始发热,至了27日,身体依然低烧,无奈之下只好“从诸臣之请”,返回北京城,次日,皇太子来迎,或许是前段时间的太子种种表现实在是太令康熙失望了,康熙看到太子并无忧戚之意,“绝无忠爱君父之念”,心里的怨念终于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毫不顾忌太子颜面的,直接下令让太子先回了京城。 这件事情对整个战役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却为了废太子埋下了伏笔,在康熙回忆起太子的时候,二十九年的这件事情几乎是康熙对太子真正不满的开始,而众阿哥们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几乎都是眼前一亮,阿哥们之间的气氛越加的微妙了起来。 九月四日福全率清军主力全面出战,九月末的时候噶尔丹驼城被破,葛尔丹大败,由于福全的犹豫,没能及时进攻,放跑了葛尔丹和他的部分主力,康熙知道的时候已成定局,大为失望,但不过总的来说,战争是胜利了,虽然没有达到康熙预期的目标。 十月初大军就能回朝了。 妍容推着婴儿的小推车带着长生和太平在院子里晒太阳,小甜心跟在妍容身后一会左一会右。 “额娘,阿玛是不是快回来了?” “是啊,如果不出意外你阿玛明个就回来了。” 妍容在亭子边上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甜心道:“别以为你阿玛明个能回来了,你今个就可以不用读书,你要是不用功,小心额娘告诉你阿玛,你阿玛以后不喜欢你了!” 小甜心嘴一撅。 妍容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也不用撅嘴了,没看见长生都在笑话你?” 小甜心仰着小脑袋,转着眼珠子瞥了眼长生,等着见着长生只是自顾自的在玩自己的小脚丫的时候,甜心一下笑的起来,她拉着妍容的裙子在妍容身旁扭来扭去的:“额娘,你骗甜心!” 妍容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了,好了,不要在扭了,在扭就成天津麻花了,走吧回去额娘先给你讲故事,讲完了,你把故事里的字都认出来,到时候将给你阿玛听如何?” 甜心高兴的应了一声。 十月初五的一大早,刘品年带着下人就等着了城门口,等着远远的看见大军了,马上便让下人回来禀报了妍容。 吴雅氏、带着两个小格格的关氏都围在妍容的正房,吴雅氏穿着一身的酱紫色,抹着厚重的妆容,让她自己看上去更妖娆了几分,关氏走的是温婉的路线,浅蓝色旗袍绿色滚边,看上去感觉还算舒适,两人看着都有些紧张,是时不时拽一拽自己身上的衣服,或是扶一扶头上的钗环。 小厮报了军队马上就要进城,两人就大有站起身往外走的趋势。 妍容轻咳了咳,才让两人收敛了几分。 一会又有小厮来报,已经见到大阿哥了,大阿哥说是自己还要先进宫,后才能回来。 宫里大概还要论功行赏,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用午膳前回来。 妍容看了看关氏和吴雅氏:“爷还得些时候才回来,妹妹们是在这等,还是先回去等着爷回来了,在随本福晋一起出去接爷?” 关氏连忙笑着道:“看福晋说的,奴婢们自是当在这侍候福晋才是。” 甜心不满的看了看她的所谓的两个妹妹,关氏不走,这两个也要在这,阿玛是她跟她的弟弟妹妹的,谁也别想抢走! 妍容又看了眼吴雅氏,吴雅氏立马表示自己也要侍候妍容,妍容点了点头,没在反对。 妍容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就抱着甜心给她念故事,屋子里的两个小的醒了又进去哄哄两个小的,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又在两人的侍候下用了午膳,直到了酉时,才有小太监从宫里回来道,大阿哥马上要出宫了,妍容带着众人才出了正门。 天气已经冷了起来,众人都披着斗篷,妍容怕冻着甜心了,就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甜心便开心的在妍容的怀里蹭来蹭去,又过了半个时辰大阿哥终于骑着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甜心当先喊了声“阿玛”,硬从妍容的怀里滑下去,要往大阿哥跟前跑,妍容往前走了几步拉住了甜心。 大阿哥看见了往前走了几步的妍容和甜心,笑着扬了仰马鞭,让马快了些。 他的盔甲还没有脱下,从妍容的角度看上去,正好可以看见上面无数的刮痕,这让她立马想起了战场的残酷,他的皮肤比走了时候粗糙黝黑了不知多少,人也瘦了,但却看上却明显的有力不少,他的眼眸比之以前更多了几分磨砺后的沉静,周身散发着战场上的萧杀之气,从无数敌人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漫天的血光中再一次看到了现实的残酷,要么生,要么死。 众人忙都行礼,他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叫了声“起”快步走到了妍容跟前,他看上去很喜悦,甚至喜悦的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甜心却已经开心的扑过去抱住了大阿哥的腿:“阿玛!” 大阿哥的脸上咧出个大大的笑意,他抱起女儿大笑着抛了几下,甜心尖叫着咯咯直笑,妍容笑着看着笑闹的父女两,有些复杂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了下去,至少他还是个好阿玛,这就足够了。 等着见着大阿哥停了下来,她才上前将甜心接了过来,她的目光依旧的温柔如水,她的身上依旧的是让他安心的气息,他觉得自己终于从萧杀的战场中走了出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妍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睑,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轻叫了声“爷”。 这一声叫得大阿哥似乎都软到了心里,他不受控制的咧着嘴又笑了:“哎,进去在说,外面怪冷的!” 妍容轻笑着点了点头。 40、第 40 章 妍容亲手替大阿哥脱下了盔甲, 无意中看见他腰间的她给的那个荷包的时候,眼神又暗了暗, 大阿哥见着妍容看荷包,笑着摸了摸道:“福晋这个荷包里装的东西可是帮了爷的大忙, 要不是这里面的果子爷估计拉肚子拉的都上不了战场了!” 妍容笑着给他换上天青色的暗纹长袍,一颗一颗的扣着他胸前的纽扣:“爷要不要在找个太医来看看?” 边说着又从一旁的吴雅氏的手里接过热帕子递给了他。 大阿哥擦了一把脸,拉着妍容一起在榻上坐下:“爷现在身子好的能打死一头牛,不用看!” 妍容笑了笑,吩咐下人去将两个小的抱出来。 小甜心凑到大阿哥跟前道:“阿玛,弟弟和妹妹一整天就只知道睡,都没人陪甜心玩了!” 大阿哥将甜心抱到怀里笑着道:“你不是还有你三个叔叔陪着吗?” 小甜心嘟着嘴巴道:“弟弟妹妹跟叔叔不一样!” 见着奶嬷嬷将两个小的抱了出来, 自己忙从大阿哥的怀里钻了出来。 两三个月没见孩子, 变化大的让大阿哥直咂舌,妍容将俩个孩子都抱在怀里,大阿哥凑到跟前不断唏嘘:“看爷的儿子,这小胳膊小腿长的多壮实, 看这眼睛, 长的真机灵!” 妍容嗔了他一眼:“爷就只看的见儿子?” 大阿哥立马讨好的道:“太平长的越发好看了,长的想福晋,越长越像,真是爷的好女儿!” 甜心听得这话忙凑到大阿哥跟前,仰着一张小脸好让大阿哥看的更清楚一点:“阿玛,看,甜心是不是也越长越好看了?是不是也越长越像额娘了?” 大阿哥和妍容都愣了愣, 妍容看了眼大阿哥道:“甜心是越长越好看了,不过到没有像额娘,跟着你阿玛到像的很!” 甜心看着大阿哥嘴上留的一圈胡子立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随后几乎是哭着对妍容道:“甜心不要长胡子!” 大阿哥这个无良爹听了这话,像是得什么好处一样,笑的停都停不下来。 二格格和三格格看的一脸的羡慕,关氏和吴雅氏为了不让自己受不了这屋子里的气氛,难得统一的低下了头。 大阿哥在府里沐浴之后,又陪了会妍容就进了宫,宫里晚上还有晚宴。 太子虽是一肚子的不乐意,但还是跟大阿哥喝了几杯酒,八阿哥带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围着大阿哥一个劲的让他说战场上的事情,有不少大臣都明里暗里向大阿哥示好,等着晚宴结束,出了皇宫夜已经有些深了。 吹了阵冷风,大阿哥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等着上了马车,他便将刘品年叫道了马车上让他将府里的事情都汇报了一下。 刘品年跪在大阿哥前面,低垂着头将京城的事情都说了说,到最后就说到了太子之事和春绾的事情。 “是奴才不对,福晋从宫里回来走路都有些不利索,脸色看着很是不好,结果一到府门口就…就遇到了春绾,春绾还大着肚子…” 大阿哥猛的睁开眼睛,阴冷的瞪着刘品年,几乎伸脚就要踢,最终顿了顿又收回了脚,冷冷地道:“爷给你留点体面,你回去自己去领上二十鞭子!” 刘品年在免于跌下马车之后,很是感激的向大阿哥磕了个头。 马车里光线很暗,大阿哥靠着车壁瞌目坐着,刘品年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只听着大阿哥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他又想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自然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太子的事情明个你在慢慢的给爷说,这事不急,咱有的是时间,你给爷说说春绾到底是怎么回事?爷不是让你给关到郊外的庄子上了?不是已将让人给她灌了药了,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让福晋吃了这么大的亏?!” 大阿哥说到最后声音猛然拔高,刘品年的头垂的更低了几分:“是奴才的不是,那春绾实在是个狡猾的,她先前关在庄子里一直很听话,做事也积极,王婆子看着她老实慢慢的就不如以前看的紧了,一直都好好的,也不见她多走一步,整天都在一个院子里带着,谁曾想王婆子回了趟家,过了小半天在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春绾的踪影,又怕奴才责骂,找了三天没找见才害怕了,告诉了奴才,等着奴才要找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府门口,至于春绾的肚子,奴才就不好说了,药汁绝对给灌进去了。” 李仪在外面听着里面的话,都开始哆嗦了,马失前蹄啊!他这跟了爷的十几年的英明哟,都被一个春绾给毁了! 大阿哥将自己修长的腿慢慢的伸长,让自己在车子里坐的更舒服一些,他没想到只是出去打仗的两个多月,府里大大小小的就出了这么多事,他的妍容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她回来走路都不利索,定是因为在宫里跪的时间太长了,白天担惊受怕的,夜里回来还要受春绾的气,脸色怎么可能好?她阿玛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得回来见着她看起来都像是都瘦了。 他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团什么东西,出来又下不去,这感觉让他烦躁的皱起了眉头,猛砸了几下车壁,扬声道:“让马车快点!” 外面的车夫应了一声,甩响了马鞭,马车立时越加快速的向前驶去。 ----***----- 小甜心要等大阿哥,小鸡啄米一样窝在妍容的怀里,就是不肯去睡,等着大阿哥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在了妍容的怀里。 妍容将甜心给了郑氏,让她将甜心包严实,抱了下去,自己起身向外迎去,大阿哥却比平时快了不少,妍容还没有走到门口,他已经走了进来,妍容刚想给大阿哥行礼,就被他一下抱在了怀里。 下人们一见这情形,立马整体的低下了头,刘嬷嬷笑着招了招手,带着一众人都退了下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妍容觉得大阿哥勒的自己有些疼,她不舒服的动了动,换来的却是更加紧致的拥抱,她叹了口气,只好试着伸手回抱着他,轻拍着他有些僵硬的脊背,大阿哥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妍容的脖颈处,深吸了几口气。 妍容轻叫了声:“爷。” 大阿哥只是拿自己的侧脸不断的磨蹭着妍容的侧脸,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腻光滑,她的耳垂圆润的可爱,衣服里露出的一节雪白的脖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莹白的光泽,他不自主的在上面印上了一个吻,呼吸间全成了她的香甜,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跟妍容亲热了。 妍容被大阿哥亲的有些发痒,瑟缩着躲了躲,大阿哥却追着她不放,她越躲他便越要在上面亲了一亲。 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起来,躲闪着不敢看他,洁白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她只看了他一眼,他的脑袋哄的一下就炸开了,一下将妍容抱了起来,往里间大步走去。 “爷,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容容一会就知道了!” 她果然是知道了,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知道了。 ----***------ 天还暗着,同样领了二十鞭子的李仪,行动有些不利索的在外面听了听屋子里面的动静,听着似乎还没有起身,便朝着外面候着的奴才们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的在等会。 两人闹腾的刚睡下没多久,大阿哥轻揽着妍容,妍容的头靠在大阿哥的胸膛上小嘴微微张着睡的很熟,大阿哥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吻,大手在她的背上滑动了几下,感觉到身体似乎又要起反应了,他忙停了下来,他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要起床上早朝了,可不能出个什么意外。 李仪等着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便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大阿哥已经披着衣服从床帐里出来了,朝李仪摆了摆手,李仪立马了然的点了点头,下人们越发的轻手轻脚起来,侍候着大阿哥洗漱更衣,临走前大阿哥又亲了亲妍容,他的妍容睡得正好,怀里抱着他枕过的枕头,偶尔一两下还在上面蹭一蹭,他轻笑着给她理了里耳畔的头发,放下床帐,起身向外走去。 李仪赶忙快步跟了上去,虽然他整个后背还很疼,但是他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岗位才是。 大阿哥猛然停了下来,李仪差一点窜到大阿哥前面去,吓得赶忙低下了头。 大阿哥扫了李仪一眼:“春绾的事情爷这次还给你办,你要是在办砸一次,你就也回内务府算了,爷可在不敢用你了!” 李仪激动的就差举手发誓表决心了:“爷放心,要是奴才在办不好,奴才这颗脑袋也不能在长在这脖子上了。” 大阿哥轻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你那脑袋长哪不归爷管,你到时候可得给福晋把话说清楚了,一定要说爷不是故意要了那春绾的,爷也给那春绾灌了药了,是你们这些奴才没有办好事,让福晋受了委屈!记得多磕几个头!把那春绾继续关到庄子上去,先让她出个意外把孩子流了,在让她出个意外把小命丢了,可记下了?” 李仪连忙不断的点头表决心,等着出了府门,大阿哥转头吩咐李仪:“你今个不用跟爷出去了,就把爷交代的事情办好就成了!”边说着就上了马。 李仪有些激动的红了眼眶,爷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伤才不让自己出去的。 41、第 41 章 大阿哥走后一会, 妍容自己就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腰肢, 不满的嘟囔了几声,瞬移到了空间的温泉, 美美的泡了个温泉澡,呼吸吐纳了一会,又出了空间。 魏紫几人侍候着妍容穿衣洗漱完了,就见着李仪走了进来,一进来二话不说当先跪在屋子里磕了三个响头。 妍容诧异的道:“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大清早就行这么大的礼,可是有什么事?” “回福晋的话, 奴才这是在向福晋您请罪, 爷那天晚上的夜本就当是奴才守的,结果奴才拉肚子就换了春绾,没成想第二天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妍容了然的笑了笑,这是在交代春绾的事情了, 她往椅背上靠了靠, 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爷当时都喝醉了,是那春绾乘机爬的床,第二天一大早爷就让奴才给春绾灌了药,又让奴才跟刘总管将春绾关到了庄子上,没成想奴才们办事不利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爷昨个一知道气的跟什么似的,当时就赏了奴才跟刘总管二十鞭子, 爷吩咐了,让奴才这会就把春绾继续送到庄子上,春绾的孩子跟人都不能再在了。” 妍容不说话,魏紫看着李仪道:“爷果然是赏罚分明的。” 李仪苦着脸道:“魏紫姑娘,您就发发好心在福晋跟前美言几句吧,福晋要是不饶了小的,爷还要继续赏小的鞭子了!” 姚黄轻笑了一声。 妍容看了看姚黄:“你这好端端的又是在笑什么?” 姚黄抿着嘴道:“魏紫姐姐一听到刘总管,立马就成了乌鸡眼了!” 魏紫狠狠的瞪了姚黄一眼,妍容勾着嘴角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魏紫,才将目光投向了李仪。 “你确实该罚,爷派给你的不过是个小事情你就范了这样的错,要是派个大事情了?我知道爷能重用你们定是因为你们也是有本事的,那你说说这么有本事的你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差错了?” 李仪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妍容身后的抱琴,他觉得抱琴这姑娘性子好,说不定能给他点暗示,结果抱琴一见这他看她立马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李仪的脸又成了苦瓜脸。 妍容敲了敲桌子:“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个…奴才…奴才,是奴才大意了!” “这就是了,是你自己大意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大意?” 李仪皱着眉头想了想:“回福晋的话,奴才觉得她是个弱女子,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是啊,你是小瞧了春绾了,以后啊,给爷办事情当记着,在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所谓的弱者,你当知道万事皆有可能,你要做的就是每件事情上仔细了又仔细,杜绝其他一切不好的可能。我现在把话放这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以后在出一次,你也就不用在府里待了!” 李仪连忙连着又磕了几个头,福晋气势还真不好消受。 “行了,你就去办爷给你交代的事情吧,姚黄,你带着李仪过去。” 春绾的住的屋子依旧在花园里,只有一间大小,光线不是多好,但屋子的东西一应俱全,见着李仪走了进来,春绾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她的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肚子已经有五个月大了,她欣喜的道:“可是爷想起我来了,要见我?!” 李仪轻蔑的笑了笑,但到底说话保留了几分:“爷想着将你挪到庄子上去,说是庄子上的气候也好些,周围也安静,适宜你养胎,这不就让我过来办这事了。” 春绾有些警觉的往后退了退:“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黄有些不乐意的道:“春绾姑娘难道听不明白,爷这是要将你挪到庄子上去待产,免得福晋看见了你不顺眼!” 春绾一下了然的笑了起来:“即是这样,那我去了也没什么,可需要我去给福晋磕个头?” 姚黄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便是有爷护着你也没什么可嚣张的,要走就赶紧的走,姑娘我见着你都觉得脏!” 春绾似乎浑然不在意姚黄的语气,姚黄越厌恶她,她笑得就越加的灿烂,她往姚黄跟前凑了凑:“那就多谢姚黄姑娘夸赞了!” 姚黄被她气得一下瞪大了眼睛,她真没想到这个春绾能这么的没皮没脸,她涨红着一张脸对着李仪道:“你还是赶紧的送她走吧,省的福晋被她气的吃不下饭!” 李仪觉得自己都要给姚黄竖大拇指了,真不愧是福晋跟前的得意人,瞧这演技,瞧着神情,多么的惟妙惟肖啊~~ 春绾已经当先在屋子门口站定:“李公公不是说要走吗?那咱这就先走吧,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这屋子里一股的霉味,小阿哥在我肚子里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每日里便是点荤菜都见不上,定是瘦了。” 姚黄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喷火了,这还没怎么着了,就已经开始说三道四了! 李仪有点想不明白春绾这姑娘是怎么想的,要是真想当爷的女人,怎么一开始就这么的得罪福晋?这女人,还真看不明白,不过也不用他看明白了,过不了几天她就可以不用在这世上了。 太子八月娶的侧福晋,十月的时候侧福晋李佳氏就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太子觉得这是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伊尔根觉罗.妍云带来的好运,比着以前待妍云又好了几分,李佳氏在屋子里摔了好几个花瓶,见着妍云的时候却比以前更加亲热了起来,送药材送吃的送穿的,好的不行,太子见着后院的妻妾和睦,便是走路都轻飘飘了几分。 康熙知道李佳氏有了身孕也很是高兴,下了朝留了大阿哥和太子在跟前,又问了几句,大阿哥自然也要说上几句恭喜的话。 太子听了笑着道:“大阿哥太客气了,孤听说大阿哥有个妾室也有身孕了,已经五个月了,那妾还是皇阿玛当时一拨赏下去的十几个宫女里面的一个,定是皇阿玛的真龙福气还庇佑着,所以就怀了身孕!孤在这可要恭喜大阿哥了!” 大阿哥的后槽牙咬的几乎要咯咯的响了,什么叫真龙福气庇佑着?!真龙福气一庇佑他自个难道还要保着她不出事?! 康熙对这事也有所耳闻:“怎么没听保清提起这事?” 大阿哥僵硬了,提?怎么提?说皇阿玛你赏的宫女爬了儿子的床,儿子给她灌了药发配到庄子上去了? 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儿子想着不过是个侍妾而已,怀了身孕便怀了,也就没让报给皇阿玛。” 太子笑着道:“大阿哥说的这话就不对了,虽只是个侍妾,但到底也是皇阿玛亲赐下去的人,怀了孩子也是皇家的血脉,大阿哥这么草率可就不对了,在者皇阿玛的真龙福气庇佑的人,更不应该草率。” 康熙似乎并没有听清楚太子说了什么,他只吩咐大阿哥道:“你自己府里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只不要让人诟病就成了,皇室血脉当慎重,皇子阿哥们的一言一行可都是皇室的脸面,不要马虎了才是。” 康熙这是在太子跟大阿哥对着干的时候,第一次很明确的表示了中立! 大阿哥一下激动的看向了康熙,行了一礼道:“谢皇阿玛教诲,儿子定当铭记!” 太子因为康熙的态度,脸色也一下难看了起来,自八月份的事情之后,皇阿玛似乎真的不如以前对自己好了,不过一件小小的事情,皇阿玛都不愿意帮自己了!他阴狠的看着一脸喜意的大阿哥。 大阿哥在康熙对面,感觉到了康熙身后的太子的眼神,却给了他一个万分亲切的笑容,看的太子差点暴起,当着皇阿玛的面拿孤做筏子讨好卖乖?! 康熙似乎浑然不觉两个儿子之间的眼神战争,又跟儿子们说了几句,就让大阿哥先下去了,留着太子在一旁指导。 大阿哥哼这小曲在兵部转了一圈,见着并没有多少事情,交代了自己的书记官几句,就打马回了府。 暖阁临窗的大炕上,妍容让下人把上面的小机子挪了,将两个小的放在上面,让已经会爬的孩子在上面爬着玩,太平是个喜静不喜动的,仰躺在炕上直拨拉自己的小袜子,长生是个能动的,满炕的乱爬,甜心也脱了鞋子跟着长生一起捣乱,长生爬哪她也就跟着爬哪,长生一个没稳当,摔个马趴,她就捂着小嘴偷笑,小长生穿的圆滚滚的,平趴在炕上看着像个小乌龟一样,小手小脚急的直动,依依呀呀的叫唤个不停。 还没待妍容将他抱起来,等不及的长生已经一个翻身平躺在了炕上,小帽子又护住了眼睛,看不见东西的长生嘴巴一瘪,甜心见着弟弟要哭了,赶忙将他的小帽子给掀起来,露出他的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小家伙这下终于高兴了,咯咯的笑了好几声。 大阿哥进来的时候,妍容正把一直躺着的太平也平放到了炕上,希望二女儿也可以动一动,听得大阿哥到了妍容还没有下炕,大阿哥已经走了进来。 大阿哥看着一炕的孩子,心情在一次好了起来,见着妍容要下来,忙摆手道:“不用下来了,爷身上寒气重,外面也怪冷的,让下人们侍候就行了。” 妍容抿着嘴笑笑:“谢爷的体恤了。” 小甜心坐在炕上等着大阿哥净了手脸,换了常服,又在熏笼跟前烤了一会才嫩着嗓子道:“阿玛好了没?” 大阿哥笑着道:“乖女儿,阿玛这就好了!”边说着已经走了过来,一把将甜心抱到怀里,亲了几口,亲的小甜心的高兴的直笑。 长生也凑热闹的爬到了跟前,大阿哥一见着儿子,更是眉开眼笑的,一伸手另一只胳膊又将长生也抱了起来:“爷的乖儿子,又长壮实了!” 大阿哥的心情很不错了,妍容笑着将太平也抱到了怀里:“爷今个可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 大阿哥笑着将长生和甜心放到炕上:“是遇上了些好事情,不过还有点不好的事情,一会在给福晋细说。” 妍容轻拍了拍长生撅起来的小屁股,笑着点了点头。 陪着孩子们玩了玩,又用了午膳,哄着几个孩子都睡着了,两人才有了空闲时间。 妍容给靠坐在炕上的大阿哥递了杯茶水,自己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大阿哥抿了口茶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妍容清了清嗓子,将早上在乾清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康熙对太子如今这样的态度,是激起众阿哥对皇位的野心的根源,看如今的大阿哥的样子,就看的出来,妍容心情复杂的笑了笑:“皇阿玛这样做也不知是不是又为了历练太子?” 大阿哥神情莫测的看了眼妍容,心里却又考虑起妍容这句话的真实性,皇阿玛一直都对太子很好,非常的好,一下子这样的转变,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对太子不喜了? 妍容坐在一旁等着大阿哥思索了一会之后,才又开了口:“春绾的事情,爷打算怎么办?” 大阿哥回过神看着妍容道:“皇阿玛说,‘皇室血脉当慎重’这事情就不能太草率了,春绾还是让她待在庄子上,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是真不打算留下一个疑似自己血脉的孩子。 妍容低头抿了抿嘴:“春绾那样有心机的,我实在是有些…” 大阿哥将妍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笑着道:“爷知道你担心什么,春绾那样的,爷定不会让她进了府,至于那孩子爷也是真不想要,这事情爷定会处理的让你放心的,你不用担心。” 妍容抬头笑了笑:“有爷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只说了春绾不会进府,那应当是不会留下春绾这个人了,孩子却只是说自己不想要,并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处理,是不是说要先留下这个孩子? 留个无母的孩子她并不怕,只要不让春绾在进府她就放心的多了,但是这一次她定是要让自己的人盯紧了那个春绾才是,在不能像上一次一样被动了…… 43、第 43 章 春光灿烂的花园里, 有一大片平整的草地,几个孩子正在草地上踢皮球, 春天的气息沾染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亭子里坐的大人看着都轻松欢快了起来。 妍容的大嫂钮钴禄氏笑着道:“长生阿哥才不过两岁, 看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多有力气,便是五岁的福哥都没有他跑的欢实。”福哥是妍容大嫂和大哥的幼子,二十八年生的。 妍容笑着道:“长生哪里是两岁,已经三岁零九个月了!福哥也就才四岁!” 正说着长生已经一下将福哥脚下的皮球抢到了自己的脚下,高兴的向一旁的甜心喊了什么,甜心拉着太平一下都围了上去,让来让去, 皮球最终滚到了太平的脚下。 相比于甜心的机灵活泼, 长生的顽皮好动,太平实在是个乖巧腼腆的孩子,常常一声不吭安静的一坐就是一整天,大人们往往会忽略这样的孩子, 但是甜心这个姐姐和长生这个弟弟当得却很不错, 什么事情都不会忘了太平,便是踢个皮球,都想着先让太平踢。 妍容看着会心的笑了笑,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下人们侍候几个孩子回来休息。 福哥扑到了钮钴禄氏的怀里,甜心跟长生牵着太平围在了妍容身边。 孩子们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闪亮亮的透着清澈的活力, 长生额头上的汗最多,妍容拿着帕子给他檫了檫,他咧着小嘴道:“额娘,没事!” 这家伙长的跟大阿哥太像了,便是平时的神态有很多都像的不行,甜心在惠妃的地位立马从第一降到了第二,妍容点了点他的脑袋:“就你最淘气。” 长生讨好的笑了笑,甜心跟着太平也笑了笑。 下人们又给几个孩子端上了妍容早准备好的果汁,长生跟福哥一人喝了两杯,又侍候着几个孩子净了手脸,妍容便跟钮钴禄氏带着几个孩子往正屋行去。 “阿玛下个月的五十大寿,福晋去吧?” 现如今她阿玛没了权势,妍容回娘家到比以前便宜了不少,大阿哥也想着到时候跟妍容一起回一趟:“自是要回去的,好久了都没好好给阿玛过个寿。”一旁的长生听见了立马开口道:“额娘,长生也要去!” 妍容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点了点头,得了妍容的应许,小家伙满意之后,又拉着虎头虎脑的福哥在一旁嘀咕。 钮钴禄氏看了眼眼含笑意的妍容,抿了抿嘴道:“我听说,二姑娘到时候也会去的。” 妍容的神情顿了顿,随即笑着道:“正好我们姐妹好久都没见面了,听说妍云的二胎依旧是个格格?” 钮咕噜氏听不来妍容的意思,笑了笑道:“是个格格,刚出了月子。” 钮钴禄氏自来是个心思缜密的,话也不愿意多说,她没说这个格格依旧是个体弱的,可能会像上一个一样继续夭折,但她知道妍容定是知道的,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太子的长子和长女才刚不久夭折,为这事宫里的气氛低迷了有一阵,而太子本人的脾气,似乎比着以前也暴戾了不少,在他跟前吃亏的官员是越来越多,太子的威望明显呈下滑趋势。 府里因为两个姑娘,一个是得宠的大福晋,一个是得宠的太子通房,又因老太爷的辞官,有些事情是很难做,大姑娘又跟大老爷跟二老爷是亲亲的兄妹,太夫人不愿意管二姑娘的事情,但又不能得罪太子,她们这两个嫂子事情也不好做。 妍容叹了口气,太子为了拉拢他阿玛周围的人脉,还真是不遗余力,也许当天会跟着妍云去也说不定,这还真不是件好事情。 妍容跟钮钴禄氏又闲聊了几句,钮咕噜氏就起身告辞了,等着送走了钮咕噜氏,妍容回来又带着几个孩子在花厅里看起了书。 见着抱琴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妍容拍了拍甜心道:“你带着弟弟妹妹在这看书,额娘出去一下。” 现如今的甜心很有当姐姐的自觉,一听妍容开口,连忙保证道:“额娘放心,甜心会看好弟弟妹妹的。” 长生的小胸脯一挺:“长生听姐姐的话!” 太平在一旁抿着小嘴朝着妍容笑,妍容将三个孩子挨个亲了一遍,便起身走到了外面。 抱琴立马跟了上去,直走到了园子里妍容才开口道:“怎么了?” “庄子上的那位,听着又生病了。”说的就是府里的二阿哥。 妍容本来是想要笑一笑的,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的太不厚道,于是便摆出了个淡然的表情:“跟往常一样?” “这次似乎更凶险些。” “爷去了没?” “爷怎么可能去。” 妍容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笑意,大阿哥自然是不会去的,因为这个体弱多病的二阿哥在慢慢的长大的过程中虽然越来越像大阿哥,但是却被证实为智障儿童,因为母体曾今服用过打胎药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打胎药虽然没让孩子流了,却是真的伤害了胎儿。 大阿哥知道的时候,黑着脸发作了好多个奴才,夜里一个人在前面的书房过了一晚上。妍容知道了很是偷笑了一番,不是妍容不厚道,实在是这件事情只让妍容想到了报应这两个字,虽然或者事实上,跟报应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大阿哥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他越加深刻的认识到,这孩子不是谁都能生的,更不是谁生的都敢要!他当时是怎么鬼迷了心窍的就让这孩子生了下来,体弱也就罢了,竟然是个痴儿,要是被太子知道了,借机在做些文章,他这个亏是吃定了,大阿哥想着将孩子放远点,定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本是想着这几日就送走的,结果孩子又生了重病,或者在大阿哥心里更希望这个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烦恼的孩子就这么真的一病就不要在好了吧。 妍容心思复杂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估计就是戳在大哥肉里的一根刺,戳进去疼,拔出来也疼。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自己需要烦恼的事情,不过没事看看大阿哥的笑话,她到觉得感觉还挺不错的。 抱琴在一旁站着等了一会,才见着回过神来的妍容慢慢的转身朝花厅走去,她连忙又跟了上去。 “你一会去问问刘品年,看看蒙古庄子收拾好了没,在过上几天太后皇上可都是要过去游玩的,别出了什么意外。”太后从蒙古来的,自知道这个庄子之后一直想去转转,康熙大孝子便下旨让大阿哥一家三月二十号在蒙古庄子接驾。 抱琴笑着道:“福晋还是让魏紫姐姐去问吧。” 妍容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他们两个…还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别扭的厉害,行了,那你就告诉魏紫,让她过去问问。” 抱琴行了一礼,妍容似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你跟魏紫年纪都想当,都有十七了吧?” “回福晋,咱们几个一样的年纪,都有十七了。” “魏紫的事情眼看着就能定下了,你可有什么心仪的人,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抱琴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要不是因为妍容是主子,估计都能跺脚跑了。 妍容笑了笑道:“你害羞什么,你们的事情到时候一半是你们的意思,要是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们,你可得先挑好了,别临到了头却没了主意,到时候有的你后悔的。” 抱琴终于支支吾吾的应了是。 几个跟着自己的姑娘都到了找人家的年纪了,而她来这个世界也已经快六年了,时间还真是个无情的东西,快的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44、第 44 章 大阿哥在二十八的时候就专门到了蒙古庄子上巡查了一遍, 他也没有想到当时专门为了女儿建的庄子,现在会得了太后的青睐。 二十九的时候大阿哥就带着妍容和孩子一起到了庄子上, 妍容带着孩子们来了不止一次了,一到了庄子上, 几个孩子就商量着要去哪里玩。 妍容让下人们好好的跟着,自己同大阿哥又大概巡视了一遍,妍容的身体在练了空间的功法之后好的不行,大阿哥却只觉得她是个体弱的女子,走了一路都牵着她的手,遇到坡地的时候会在她胳膊肘上使点劲,好让她省力些。 汤若望夸赞大阿哥是绅士, 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草地上铺满了淡黄色的野花, 空气里充斥着香甜的青草气息,温暖的春风吹过,带着不远处几个孩子的欢笑声,一想到几个孩子妍容的心又软成了一滩水, 下人们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大阿哥拉着妍容在一块坡地上站住了脚。 她是那么的美好静谧,便是静静的站着就像是一幅好看的画,她光洁的脸庞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身上的香甜的气息也越加浓郁了起来,跟她哪怕只要站在一处,他觉得自己似乎都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适。 她的眼睛微微弯着,注视着远处, 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像是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样。 大阿哥的声音不自主的柔软了起来:“在想什么?” 妍容笑了笑:“在想几个孩子。” 大阿哥轻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地位越来越靠后了。 妍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指了指远处河边搭着的帐篷:“可是打算到时候让皇阿玛在这里停歇?” 大阿哥将自己心里些微的醋意抛开,往她跟前站了站:“是这么想的。” 妍容思索的点了点头:“等着用膳的时候,停在那里,边欣赏河边的美景边用膳,感觉应当不错。” 大阿哥笑着牵住了她的手,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不论是多少次,总会让他爱不释手,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走吧,爷在带你往别的地方看看。”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 “容容累不累?” “一点都不累,到还觉得走走能舒服些。” “要是累了就给爷说。” 妍容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告诉你我照样还是会累。 暮色渐渐降临,甜心带着弟弟妹妹已经在帐篷里候着大阿哥和妍容回来用晚膳。 没有跟着妍容一起出去的刘嬷嬷和方嬷嬷在帐篷外面焦急的来来回回的走动,爷跟福晋这会还没有回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直到听到出去打探的小太监的声音:“爷跟福晋回来了!”众人才都舒了一口气,向小太监的声音方向迎去。 妍容别扭的趴在大阿哥的背上,不自在的扭了扭,也不敢想象身后跟着的下人们是个什么表情,红着脸轻声道:“爷放我下来吧,我真不累。” 大阿哥很是不满的在她有弹性的小屁屁上拍了拍:“不要乱动,你走了那么长得路,怎么可能不累!” 妍容羞愤的都想要咬大阿哥的耳朵了,他是那只眼睛看到她很累了?明明是他要沾便宜硬要背她的好不好?! 妍容不说话了,大阿哥想象着妍容红着小脸蛋的样子终于满意了,他甚至猥琐的体会了一下妍容的柔软在自己的背上被挤压成各种形状的滋味,美滋滋的咂了咂嘴。 刘嬷嬷见着大阿哥背上的差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衣服里的妍容,吓了一跳:“哎呦,福晋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了伤?” 刘嬷嬷一发问,妍容尴尬的都不知道往哪里藏了,大阿哥个厚脸皮的很是淡然的道:“你们福晋走的有点累,爷就把她背回来了。” 刘嬷嬷想着要是真累,等着让下人回来抬着滑竿去接不就成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就笑了起来。 “爷对福晋可真好!” 大阿哥仰了仰脑袋,将妍容放了下来:“爷的福晋爷自然要疼!” 妍容看着他那臭屁的样子,翻了翻白眼看向了一边。 帐篷里的孩子听见妍容跟大阿哥回来了,都跑了出来,甜心到底年纪大了,不再急冲冲的往大阿哥怀里扑,不过又来了个替补的长生。 大阿哥一把接住了像个球一样滚过来的长生抛了几下,长生兴奋的嘎嘎直笑,甜心带着太平则站到了妍容跟前,妍容摸了摸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对着大阿哥道:“爷还是快点进去吧,几个孩子穿的都有些单薄。”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将长生放到地上,跟妍容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进了帐篷。 因怕积食,妍容让下人晚上准备的膳食还是偏清淡一些,每人还是都有一份饭后的水果甜点。 大阿哥等啊等,等着几个孩子都用完了膳,等着妍容给几个孩子都洗漱了之后,想着现在终于可以抱着娘子睡觉了吧,谁承想一错眼妍容就跟着三个孩子睡到了一张床上。 大阿哥咽了咽唾沫,艰难的道:“容容….” 妍容一看从外面忽然走进来的大阿哥吓了一跳:“我还以为爷已经走了。” 大阿哥坐到妍容身边讨好的笑了笑:“看你这话说的,爷自然是要等你的。” 妍容知道大阿哥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已经答应了几个孩子了:“爷,今晚我答应几个孩子要陪着他们的。” 妍容湿漉漉的眼睛一看大阿哥,大阿哥就有点发蒙,也没见着三个孩子有点戒备的神情,胡乱的点了点头,等着一出帐篷,冷风一吹就后悔了,在帐篷外面转悠了好几圈,听着里面几个孩子的笑声,很是怅惘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地位真的退后了啊~~~ 三十这天早上,大阿哥被特批了不用上朝,天微亮的时候就起了身,妍容带着几个孩子还睡着没有起身,外面的奴才要给大阿哥行礼,大阿哥摆手示意免了。 卧室里只有几人清浅的呼吸,席地的一叠毛皮上,红色的丝质棉被里,妍容一手搂着甜心一手搂着太平,母女三人凑到一起看着很是温馨,好动的长生睡得找不见人影,空气里带着孩子们特有的香气和妍容好闻的气息,温暖的很舒畅,大阿哥搓了搓手,坐到跟前手伸到被子里摸了摸,在妍容的肚子上摸到了这小家伙,怕他被闷坏了,大阿哥将他从被子里掏了出来,小家伙圆嘟嘟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长长得睫毛像是个扇子一样停靠在眼肚子上,小嘴还一咂一咂的,大阿哥的心又柔软了,他将长生抱放在里侧,给他细细的盖好被子。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还是妍容生的孩子不一样,他又伸手摸了摸妍容柔软的小肚子,希望福晋可以尽快在有一孕吧,他现在只愿意要她生的孩子。 妍容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肚子上轻了,舒服的哼唧了几声,似乎又听到了有人轻笑了一声,有些费力的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她的全身上下都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的妩媚,双目里满是迷蒙,红唇还是睡着的时候嘟着的样子,一开口便是声音都带着吸引人的沙哑。 大阿哥咽了咽唾沫,孩子们还睡着,下人们也在外面。 直到大阿哥的眼睛一直停在了妍容的跟前,两人的呼吸近的都缠绕到了一起,妍容的眼眸才渐渐有了焦距,大阿哥的眼睛有点炽热,妍容觉得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只是没等着大阿哥亲下去,旁边的换了地的长生已经醒了过来,见着自家阿玛,高兴了叫了一声:“阿玛!” 大阿哥懊恼的不行的样子,让妍容一下笑了起来,大阿哥狠狠的瞪了一眼妍容,伸手敏捷的接住了扑过来的儿子,苦笑着在他的圆屁股上轻拍了几下。 长生一闹腾,甜心和太平都醒了过来,可以在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父母,似乎让几个孩子很高兴,便是平时少言的太平都话多了起来,孩子们高兴了妍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朝着大阿哥的态度也温柔了很多。 康熙带着太后和太子到十阿哥几个儿子在下午的时候才到了庄子上,大阿哥带着妍容和三个孩子,早早的就在庄子的门口候着。 等着康熙亲自扶着太后下了御撵,行过大礼之后,甜心就已经蹦蹦跳跳的去找康熙了,明敏似乎也在随驾的人员里面,妍容带着太平陪着太后,大阿哥带着长生和甜心陪着康熙。 太后拍着妍容的手道:“皇玛嬷今个给你们添麻烦了。” 妍容笑着扶着太后的手道:“皇玛嬷能来,我们爷跟孙媳,睡梦里都笑的醒,哪里有添麻烦一说,孙媳只盼望着皇玛嬷喜欢这庄子,常常来才好了!” 太后一下笑着道:“哀家看都怪你跟甜心的这张嘴太巧了,所以咱们小太平才成了个话少的!” 突然被点了名的太平看着太后很是乖巧的笑了笑。 太后摸了摸太平的小脑袋:“哀家看着你会养孩子,机灵的也罢,寡言的也好,个个都可疼人!” 妍容笑着拍了拍太平:“快谢谢你皇乌库妈妈!” 太平大概没有听来太后夸了她,但依旧很听话的向太后行了一礼,太平的声音又细又软,朝着人说话的时候还常常会害羞的红着小脸蛋,太后笑着道:“你跟老大是怎么养出个这么腼腆的孩子的?” 众人已经进了小树林,妍容将一旁的树枝豁开,笑着道:“这孩子在孙媳肚子的时候就安静,想来是天生的。” 太后刚想开口说话,康熙打头的一行人已经出了树林,像第一次妍容见一样,虽然里面见着外面草原的人很多,但是都微愣了愣。 太后看着这几乎跟草原无差得景象,终于高兴的笑了起来,康熙见着太后高兴,也夸了大阿哥几句:“老大这个庄子收拾的不错!” 甜心跟长生一脸的于荣有焉,八阿哥在一旁也笑着摸了摸甜心的脑袋。 太子笑看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到是不差钱。” 大阿哥笑道了一声哪里。 大阿哥如此低调友好的态度太子立时惊奇了起来,等着看着康熙有些不悦的神情的时候才觉察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似乎出了些什么事情,他抿着嘴没在言语。 成群的牛羊,河畔的马群,芦苇荡里的飞鸟,让太后的神情越加愉悦起来,太后一愉悦,康熙就愉悦,康熙一愉悦,一大群人的气氛都好的不行。 走了一截子路,妍容陪着太后上了马车,康熙则带着其他人都骑马而行。 康熙下榻在重新搭起的最大的帐篷,太后次一点,其他的阿哥更次,最后面最小的自然都是下人的。 宫女太监们在帐篷间来回穿梭,侍卫们也是不甘寂寞的四处巡逻,妍容的责任就只有陪好太后,至于几个孩子,早跟着几个年纪小点的阿哥们出去玩去了。 明敏现在很粘八阿哥,八阿哥对她态度也不错,听着八阿哥要出宫,求了宜妃要跟着一起,宜妃又去给康熙说,不过就是多带个人,康熙还是给了自己的宠妃面子的。 等着康熙下榻歇息了太子跟大阿哥在里面陪着,年纪小点的阿哥们就可以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甜心一到,八阿哥跟九阿哥十阿哥,就只围着甜心转,这让现如今认为自己已经在八阿哥心目中地位不一样的明敏姑娘很是不高兴。 长生因为没有走好摔了一跤,被身边的四阿哥顺手抱起来之后就粘上了四阿哥,这让四阿哥很有些哭笑不得,但又因碍着妍容的面子,对着长生态度到还算可以。 话少的太平到跟同样害羞的七阿哥说上了话,七阿哥因为终于不用一个人了,带着太平到是很高兴,捉个虫子,折几只花什么的,带小孩子还带的像模像样的。 十阿哥心心念念着一直无缘进行的掏鸟蛋活动,跟着八阿哥商量了一下,几人决定还是先去河边看看,小甜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八阿哥,这一次一见着话多的不行,甜心对于八阿哥来说意义很不同,一些日子没见着甜心,也很想甜心,结果一高兴就暂时的忽略了明敏,等着一行人到了河边八阿哥觉察到的时候,明敏的脸色已经黑得有些难看了。 十阿哥要进芦苇丛,跟着的下人们怎么都不敢让他进去,好话说尽,明敏也呵斥了几句,结果只得了十阿哥一记白眼,小姑娘气的脸都有些发红了,没成想八阿哥给甜心使了个眼色,甜心一嘟嘴巴:“十叔,你要是自个进去了,甜心就不喜欢你了!”十阿哥立马消停了,这让自我感觉很良好的明敏姑娘羡慕嫉妒恨了。 甜心被河里的小鱼吸引了,趴在岸边看鱼,也不让下人太靠近,说是怕惊扰了河里的小鱼,三个阿哥觉得没意思,就席地而坐在草地上,明敏是个孩子心性,见着甜心看着有趣也凑了过去。 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青色的小鱼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小甜心一伸手小鱼吓得又四散而逃,这让小甜心很有成就感的开心的直笑。 一只身上带着点淡金色的小鱼吸引了小甜心的注意,她觉得鱼儿离她自己很近的(乃们明白的,这是光的折射作用),她往前伸了伸手,没有够着,又打算往前在伸一伸,明敏轻蔑的笑了笑,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后面站着的下人觉得不能老让甜心跪在河边,正打算让甜心起来,却没想到,甜心忽的一下身子一闪就掉进了河水里。 “噗通”的落水声伴随着明敏的惊叫声,吓的八阿哥几人一下都站了起来。 45、第 45 章 甜心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只是突然掉到水里又呛了几口水吓坏了,在八阿哥怀里直哆嗦, 直到被妍容接到了怀里,才抱着妍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甜心一哭, 放下心来的妍容也跟着掉眼泪,大阿哥看着没办法就将娘俩都拥到怀里,硬是拉到了帐篷里,轻拍了拍妍容:“不要怕,甜心没事,没事,这会赶紧给甜心换了干净的衣裳才是正经。” 大阿哥沉稳的声音让妍容回过了神, 忙跟着下人们一起给甜心换了衣裳, 又将甜心交给大阿哥,自己进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依旧自己抱着甜心。 八阿哥带着九阿哥十阿哥和明敏在一旁站着,太平和长生也已经进来了,围着大阿哥和妍容身旁看甜心, 甜心看着弟弟妹妹都在跟前, 就只将小脑袋藏在妍容怀里小声抽搭,也不再大哭了。 太医进来给甜心诊了脉,说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什么大碍,喝点压惊的药就行了。 太医走后,帐篷里的众人才都真的舒了口气。 八阿哥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他白着脸看了看大阿哥跟妍容,嗓子有些沙哑的道:“是弟弟没有照顾好大侄女!” 九阿哥跟十阿哥也是满脸的自责:“是弟弟们不好, 没有照顾好大侄女。” 明敏带着哭腔道:“都怪明敏,当时都在甜心身旁的,竟然没有看好甜心!” 八阿哥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红着眼睛的明敏。 妍容有些发软的靠着身旁的大阿哥,等着听到几人的声音才看见了有些狼狈的几个阿哥,尤其是八阿哥,身上还湿了一大片。 妍容轻拍着怀里的甜心,勉强的勾了勾嘴角:“你们是什么样的,你大阿哥跟嫂子都心里清楚,这事情怎么会是你们的错,你们也不要自责了,甜心没事就行!” 大阿哥手一直轻抚这妍容的背,直到觉得妍容放松了下来,才将手放到了一旁,看着下面的几个弟弟道:“你们嫂子说的是,这事错不在你们几个,谁也不想甜心出事情,快下去换了衣裳歇上会,一会就要用晚膳了。” 八阿哥几个听得出妍容跟大阿哥是真的没有怪自己,可是越是这样几个人的心里就越自责,十阿哥憋了半天了终于鼓着腮帮子开口道:“大哥,大嫂,要不你们就骂弟弟几句吧,要不然弟弟心里难受!” 九阿哥难得的对十阿哥的话一脸赞同。 妍容被十阿哥的样子逗的终是轻笑了笑。 大阿哥见着妍容笑了,对着几人道:“就冲十弟能让你们嫂子笑了,大哥就得给你们记上一功!” 大阿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无端的让帐篷里的气氛松了下来。 “好了,就听你们大哥的话下去歇上一会,尤其是八弟,赶紧去换衣裳。” 缓过来的小甜心,也怯怯的从妍容的怀里探出了脑袋:“八叔,赶紧去换衣裳,要不然生病了要喝药的。” 小孩子的声音因为哭得厉害了很是沙哑,脸色还有些苍白,又因为还有些害怕还在微微的颤抖,黑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八阿哥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堵,他有些匆忙的点了点头,朝着大阿哥跟妍容行了一礼,当先出了帐篷。 九阿哥跟十阿哥有些莫名其妙的朝着大阿哥跟妍容也行了一礼,又朝着甜心安抚的笑了笑,就跟了出去,明敏自然也就跟了出去。 八阿哥没有走远,九阿哥跟十阿哥围了上去,明敏迟疑了一会也走了过去,八阿哥看着眼眶也有些发红,明敏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愧疚有些不值得:“八阿哥还真是跟这个大侄女感情深厚了!” 九阿哥一听这尖酸的口气,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不是离甜心最近的吗?怎么就一点忙都没有帮上,爷看其实甜心能掉下水去说不定还有你的份!” 明敏的脸一下涨红了起来,她的嗓音尖锐的便是让一向温和的八阿哥都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后面那么多下人看着!有谁看见是我了?!我知道表哥你一向不喜欢我,但是这样的脏水盆子你怎么能随便往我身上扣?!不是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八阿哥摇了摇头:“九弟这种话你不要随便乱说,走吧,去皇阿玛的帐篷里在向皇阿玛请个罪。” 九阿哥不甘的朝着明敏重重的哼了一声。 明敏看着八阿哥却像是看见了知音一样一下子又红了眼睛:“我就知道,八阿哥是最知道我的人了!” 八阿哥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你是什么样的我自然是知道的,既然不喜欢甜心,以后就离甜心远点。” 他边说着已经朝着康熙的帐篷走去,九阿哥跟十阿哥也忙跟了上去。 原地站着的明敏却不甘的白了脸。 妍容跟着大阿哥坐在帐篷里,一直哄着甜心睡着,才出了帐篷,康熙的赏赐就到了,太后的也到了,太子跟几个阿哥都过来看了看。 太子是带着三阿哥跟四阿哥一起来的。 长生见着四阿哥了眼前一亮,立马就要跑过去找四阿哥,被妍容瞪了一眼,才委屈的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四阿哥看着虎头虎脑又粉嫩可爱的小孩子,偷看一眼妍容又偷看一眼自己,看着自己并不跟他说话,样子委屈极了。 看着长生,四阿哥便想起了喜欢粘着自己的十三阿哥,他有些怅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孩子到底是孩子,他不过是顺手扶了一把,这孩子对着自己立马就真心喜欢了起来,只是到底的是大阿哥的孩子,他并不敢真的就去亲近,否则一定会让太子对自己防备起来。 妍容有些好奇长生是怎么跟四阿哥搭上线的,不过她心里倒是有点高兴的,看她儿子多有眼色,一挑就挑了一个未来的皇帝。 太子在康熙眼皮底下表面文章到做的不错,关心甜心的话说了一箩筐,连个重复的都没有,妍容觉得自己都有做笔记的冲动了,记下来以后自己问候人就这样说。 半个时辰之后大阿哥跟妍容才将太子几人送了出去。 两人进了帐篷在外面的隔间里坐着,刘嬷嬷给妍容熬了碗红枣莲子羹已经端了上来,大阿哥见着妍容的脸色还有些不好,便开口道:“福晋要不要去歇上一会?” 妍容靠着靠枕微微舒展了一下双腿,摇了摇头道:“睡是睡不着,还是就这么坐着歇会吧。” 大阿哥捏了捏妍容有些冰凉的手:“刚才可是吓坏了?” 妍容苦笑着点了点头。 大阿哥摸了摸她的鬓角,柔声道:“不怕,爷在了。” 在里面的长生突的探出脑袋朝着妍容道:“额娘不怕,长生也在!”太平也小声道:“太平也在!” 空气里原本还飘飞着的浪漫的泡泡一下全碎没了。 妍容笑着将走了过来的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抱在了怀里:“都是额娘的好孩子,额娘不怕。” 大阿哥哼了一声,全身的重量都给了身后的靠枕上,都是他的克星,关键时候就知道捣乱! 缓过劲来的妍容终于有精力处理跟着甜心的几个奴才了。 自知犯了错的奴才都在帐篷外面的跪着,妍容看了看太平和长生道:“你们说,没有照顾好你们姐姐的这些奴才该怎么办?” 太平有些迷惑的歪了歪小脑袋,长生挺了挺胸脯道:“自然是要罚的!” 大阿哥听了笑着道:“为什么要罚?又该怎么罚?” 长生似乎鄙视大阿哥问的问题太简单了一般,看了眼大阿哥道:“阿玛,儿子不是小孩子了,犯了错的奴才自然要罚,至于要怎么罚,罚的他们不敢在犯不就行了!” 大阿哥听得儿子响亮又清脆的声音哈哈笑道:“真不愧是爷的儿子!” 妍容笑着拍了拍长生:“这话说的算有道理,等着明个了额娘给你在庄子上挑个小狗。” “真的?” 大阿哥拍了长生一下:“你额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长生终于咧着小嘴笑了起来,妍容看着一旁小脸上满是羡慕的太平,摸了摸她的脑袋:“太平喜欢小狗还是小猫?” 小太平皱着眉头想了想,细声细气的道:“额娘,太平其实喜欢小鸟。” 妍容听了笑着道:“喜欢小鸟就给咱们太平捉鸟,太平要大的还是小的,花的还是白的?” 妍容的问题似乎难住了笑太平,大阿哥在一旁道:“爷的女儿喜欢,到时候多买些就行了,什么样的都买几只,让咱们太平看着挑。” 小太平听着高兴,妍容听着却觉得大阿哥口气像暴发户,长生皱着眉头道:“阿玛,要不要给儿子也多挑几只小狗,儿子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该要个什么样的?” 妍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大阿哥也笑着道:“你这是还想诓这阿玛跟你额娘给你多挑几只狗了?你也不要想了,狗就给你挑一只,挑的还是小狼狗,别的样想要也没有。” ----***----- 夜里康熙带着众人吃了回烤肉,康熙的意思是让自己的几个儿子都表演个什么,一家子人坐着也乐呵乐呵。 长生坐在妍容身旁披着个蓝色的戴帽的滚边斗篷,里面穿的时间浅绿色的小袍子,大眼睛滴溜溜的只转,见着大人们都顾着推让,看到底谁第一个,小家伙一下子站起身,朗声道:“皇玛法,太子叔叔跟其他叔叔要排好顺序还要点时间,要不孙儿就先表演一个吧?” 篝火下小孩子的脊背挺的笔直,一帐篷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长生,也不见他有丝毫胆怯,到是从容的一一回视了将目光投向他的其他的叔叔,小孩子特有的清澈的目光让在场的所有人有些审视的目光都软和了下来。 妍容吓得忙向康熙行了一礼道:“小孩子不懂事,皇阿玛千万不要当真。” 长生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但到底没有还嘴,将希冀的目光投给了康熙。 长生是皇长孙,哪怕因为是个男孩子康熙不能跟他太过亲近,但是毕竟是第一个孙子,在康熙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看着小孩子目光清澈毫不怯场,口齿清晰,一身的皇家气度,康熙朝着妍容摆了摆手,温和的问长生道:“为什么想要给皇玛法表演?” 长生疑惑的道:“不是皇玛法要人表演的吗?” 康熙愣了愣,妍容跟大阿哥的手里都攥了一把汗,深怕一不留神康熙龙颜大怒,便是一旁的四阿哥都有些紧张,更何况八阿哥几人。 场面只是瞬间的凝滞,众人的心思却是千变万化。 康熙忽的哈哈笑道:“这孩子机灵,好,好,是皇玛法让人表演的,弘昱即是想表演,那就说说要表演什么?” 妍容猛的松了一口气,对上大阿哥安抚的眼神,微微笑了笑。 十阿哥在一旁笑着嘀咕道:“大侄子还真是厉害。”得了九阿哥一记白眼,才讪讪的闭了嘴。 长生小胸脯又挺了挺:“长生要给皇玛法,皇乌库妈妈,太子叔叔和其他的叔叔,阿玛和额娘还有二姐姐打一套拳。” 太后笑着在康熙旁边道:“瞧着小嘴利索的,一个人都没有落下。” 康熙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长生,不到四岁的年纪,个头却已经有五岁孩子的样子了,两眼有神,皮肤白皙中带着健康的红润,看着是个好苗子。 长生见着康熙只打量自己又不说话,有些急切的道:“皇玛法,孙儿真会打拳,阿玛还老是夸赞孙儿了!” 大阿哥毫不脸红的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康熙笑了笑道:“即是弘昱想要打拳,那便打一套,打的好了皇玛法有赏,打的不好了,皇玛法可是要罚的。” 长生很是自信的行了一礼:“谢皇玛法!” 康熙又是一愣,这孩子是没有听明白自己说会罚他了,还是压根不怕自己罚他,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长生可不管康熙的纠结,妍容给他脱了外面的斗篷,鼓励着对他道:“额娘的长生是最棒的!” 长生咧着小嘴一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的中间的空地。 太子嗤笑了一声,他倒要看看这么小点的孩子能打出了什么拳来。 小长生站在中间刚摆了个起势,十阿哥就咂着嘴巴叫了声好,康熙眼睛亮了亮,示意长生继续。 长生的拳法是妍容从空间里找出来的,大阿哥问的时候妍容只撒谎说是从旧书摊上无意中发现的,妍容交给了大阿哥让大阿哥没事的时候即自己学又给长生一并都教教。 大阿哥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等着学一段时间之后,才惊讶的发现,这套拳法不是一般的拳法,练到一定的境界,会自然而然的练出内力,这以后不管是自己学还是教导长生都才真正的用心了起来。 长生在空间泉水和果子的作用下,不管是身体还是智力都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了不知多少,再加上他自己也喜欢练武,拳法是学的又快又好。 长生的小身板站在中间,下盘又稳当,动作利索有力又到位,一套拳打的虎虎生风,便是见惯了儿子打拳摸样的大阿哥跟妍容也还是看着眼前一亮。 更何况康熙和没有见过的太子和阿哥们,都是吃了一惊。 长生一打完,十阿哥就带头拍起了手,妍容自豪的看着儿子也跟着拍了拍手。 康熙笑着道:“朕到是小瞧你了,不错,不愧是皇家子孙,这套拳法朕看着都打出了几分精髓了,你小小年纪实属难得,朕说了你打的好了要赏你,你现在便说说自个要什么赏?” 长生打了一套拳,小脸蛋红扑扑的,便是眼睛都更加明亮了起来,得了康熙的肯定,又见着妍容一直在给自己竖大拇指,高兴的咧着小嘴直笑。 听见康熙问话,他挠了挠自己的光脑门道:“孙儿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什么赏赐…”边说着大眼睛朝着周围看了看,等着看到四阿哥,眼前忽的一亮,高兴的道:“皇玛法,您就赏孙儿跟四叔坐一起吧!” 他话一说完,康熙跟太后就笑了起来,其他的几个阿哥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只四阿哥看着有些尴尬。 康熙笑着道:“怎么想跟你四叔一起坐?” “因为四叔是好人!” 康熙脸上的笑意看着更重了几分:“弘昱又怎么就认为你四叔就是好人?” 长生朗声道:“长生跌倒了,是四叔把长生扶起来的!” 小孩子的心境单纯,一个愿意将自己扶起的人就立马可以成为好人,愿意打拳只是因为自己说了要让人表演,问要不要赏赐要的只是跟自己喜欢的叔叔坐在一起。 康熙神情柔和的道:“即是如此那朕就赏你跟你四叔坐到一起。” 又转头对着四阿哥道:“长生即说你好,喜欢跟你一处,你就多带带他。” 大阿哥跟太子的眼神都变了变,只太子的脸色却比原先差了不少,四阿哥脸上看着带着几分笑意,到也看不出是真的高兴还真的不高兴。 大人们心思各异,只长生如了自个的愿了,高兴的向康熙行了一礼,乐颠颠的跑到了四阿哥跟前,宴会看着又正常了起来,阿哥们从太子开始都依次起身表演了个节目。 妍容在对面看着长生个话唠坐在四阿哥跟前,叨叨的说个不停,话少的四阿哥看着也不见烦,时不时的还能给长生夹上几筷子的菜,看着他喝上几口汤,又间或给长生擦擦嘴,把康熙的“带带”这两个字忠实的贯彻了下去。 妍容叹了口气,也难怪康熙会最后选择四阿哥,就这面子上的听话的劲头康熙见着也定很舒心。 太后有了年纪,也不能闹腾的太久,等着阿哥们节目表演完了,众人便簇拥着太后回了自己的帐篷,康熙又跟太后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几位阿哥一起离开,只妍容这个孙媳妇侍候着太后就寝。 妍容亲自侍候着太后洗漱,又跪在一旁亲自给太后泡脚,太后慈祥的看着妍容道:“你这几个孩子都教养的不错,尤其是长生这孩子,哀家看着以后定是能有一番作为。” 妍容一边给太后按摩着脚上的穴位,一边笑着道:“他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还不都是皇玛嬷跟皇阿玛惯着,作为什么的孙媳也不求,只求他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行了。” 她边说着从一旁李嬷嬷的手里接过干净的毛巾给太后将脚擦干,身旁的宫女忙上前扶住太后的腿放到毛皮上,妍容起身给太后盖上被子,在太后的身侧坐下,太后笑拉着妍容的手:“你是个难得清楚的,皇玛嬷也看的出来,保清能有你这么个福晋是他的福气。” 妍容“害羞”的笑了笑。 太后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和的道:“行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去吧。” 妍容点了点头,又向太后行了一礼躬身退出了太后的帐篷。 喝了加有安神药的甜心,直睡到刚刚才醒来,太平跟长生趴在甜心的跟前,挤着脑袋跟甜心说话,大阿哥坐在一旁看着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的样子,一边等着妍容回来,其实也用不着等,甜心被吓着了,晚上定是要缠着妍容的,只是他自己觉得妍容给自己生的儿子这么争气,怎么也要说上几句才成。 妍容进来的时候,大阿哥正闭目养神,甜心见着妍容了又红了眼睛,妍容满心心疼的将甜心抱到怀里:“额娘的宝贝,不怕了,不怕了,啊,额娘在,你阿玛也在。” 长生连忙道:“长生也在。” 太平也小声道:“姐姐不怕。” 大阿哥轻拍了一下长生:“什么地方你都能参一脚!” 长生朝着甜心呲牙咧嘴的做鬼脸,逗的甜心跟妍容都笑了起来。 妍容抱着甜心在毛皮床上坐下道:“爷,今儿我还得在陪陪孩子。” 大阿哥点了点头:“爷知道,甜心受了吓,你陪陪也是应当的。” 妍容一听到奇怪了,知道自己要陪孩子还等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事? 对上妍容疑惑的目光,大阿哥轻咳了咳:“福晋把孩子教养的都不错。” 妍容听了这话才明白了过来,这是在为向自己道谢而等自己了,到是还算有良心,她笑着道:“爷这话说的,长生的拳法还是爷教得了,我可不敢居功。” 大阿哥笑了笑,凑到妍容跟前在她耳朵里吹了口气:“这叫夫妻同心,其力断金。”边说着起身道:“行了,爷就走了,你也早些歇了吧。” 妍容红着脸,看着大阿哥的背影呆了呆,这还要调戏一下自己才愿意走? 46、第 46 章 第二日, 甜心便就可以下地随意的活动了,妍容又跟甜心确认了一下, 看她到底是怎么掉下水的,甜心瘪着小嘴说是她自己想捉河里的小鱼, 结果没有跪稳自己掉了下去,这倒跟昨天查出来的结果吻合,妍容才算放下了心。 甜心一下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八阿哥,甜心出了一次事,妍容看着八阿哥几个都快把甜心含到嘴里了,甜心的身边随时随地都是一左一右有两个人,跟护法似的不离甜心的左右, 到是常见的明敏没了踪影。 康熙带着太后把庄子上的十分具有蒙古风味的东西都玩了玩, 太后的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康熙看着也高兴,在庄子上玩了两天走的时候赏的东西把大阿哥花掉的都又补了回来。 送走了康熙一行,妍容又跟孩子们在庄子上多待了几天, 但也不能待几天了, 因为她阿玛是四月初十的寿辰,大阿哥亲自来庄子接了母子几人。 甜心已经有了自己的小马驹,骑上遛遛到没什么问题,看着可以自己骑马的甜心,长生的倔脾气又犯了,躺在马车里闹脾气。 妍容是即好笑又好气,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以额娘的意思了, 你还是赶紧起来的好,你要是在不起来,你阿玛真生气了,不再教你打拳了,到时候你可是即不能骑马又不能打拳,这不是就真亏了?” 这家伙是个脾气犯了几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见着妍容不帮他咧着张嘴大声道:“那让长生骑马不就行了!这样长生即可以打拳又可以骑马,姐姐是个女孩子都可以自己骑马,长生怎么就不行?!额娘跟阿玛就是偏心!长生不喜欢额娘了!” 长生的大嗓门让妍容一愣,巴掌还没有拍下去,外面骑马看护着甜心的大阿哥,听见了长生的话,呼的一下就掀开了帘子,他瞪着眼睛看了眼长生,让马车停了下来,自己上了马车把长生往胳膊下一夹,利索的跳下了马车,一把将长生放到了高大的马背上。 妍容被大阿哥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掀开帘子,探出身子看,见着大阿哥将长生一个人放到了马背上,吓的就要下马车:“爷,长生还小,您千万别跟他较真!” 这爷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长生快点跟你阿玛认个错!” 魏紫扶着妍容走到爷俩跟前,甜心也从自己的小马驹上跳了下来:“阿玛就让弟弟骑我的小马驹吧。” 大阿哥跟马上的长生大眼对小眼,根本就不理周围的人,妍容想自己把长生抱下来,长生却大声道:“我不下去!” 大阿哥见着了脸色更差了几分:“谁准你这么跟你额娘说话的?!” 长生扭着头不说话。 大阿哥瞪着长生:“你不是要骑马吗?不是说阿玛跟额娘偏心吗?不是跟你额娘说话的嗓门很大吗?行,爷今个就不偏心一回,你想骑马爷让你骑,你现在就坐在马背上,爷看着你骑,你要是能从这骑到前面的那颗槐树下面,爷今儿就把这匹马送给你!” 这距离看着足有五六百米的样子,看着长生不但没有显出害怕到还兴奋起来的目光,妍容吓得心肝乱颤:“长生,不许乱来!”这孩子还不到四岁,也只被别人抱着骑过马! 爷俩依旧的屏蔽着周围的人。 长生仰着脑袋大声道:“阿玛说话算话?” 大阿哥哼了一声:“爷还用不着骗你这臭小子!” “那儿子就真骑了!” 长生的脸蛋因为兴奋已经显得红扑扑的,眼眸里的光华跟大阿哥看着太像了,他稚小的手上还没有任何的茧子,只显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应该有的细腻和光滑,他小的还够不到马镫,他的手一握上缰绳,妍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一滞。 往前走了几步,又吓的停住了脚,她心里乱哄哄的怕自己一下子又让马匹惊着了。 她没看来大阿哥跟周围的侍卫使了眼色,侍卫们立马在这段距离里均匀的排成了两队,其实大阿哥也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大,真就敢自己骑这样的高头大马,大阿哥的一颗慈父心,这会又扑腾开了。 长生紧紧的抓着缰绳,想着阿玛抱着他骑马的时候是怎么教自己的,他尽量的夹紧马肚子,右脚在马肚子上轻踢了踢,马果然就哒哒的往前走去,长生觉得即兴奋又新鲜又刺激,就是独独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妍容想靠近又怕惊着了马,马走的慢,妍容也能跟上,她的精神力已经可以使上力气了,她跟长生的距离在精神力的范围内,她放出精神力围在长生周围,只是她自己的精力有限,只一会脸色就已经苍白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这会全在长生身上,马车上的太平也在下人的服侍下下了马车。 这五百米的距离像是有几千米长一样,众人都静悄悄的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侍卫们都是全身戒备。直到兴奋的长生停在了槐树下,叫嚷着让他阿玛不能反悔,侍卫上前牵住马将长生抱下了马,妍容才堪堪将那已经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撤掉,松了一口气的妍容终于一翻眼累晕了过去。 舒了一口气的大阿哥一下又紧绷了起来。 大阿哥跟儿子斗法,四岁的皇孙骑了战马,亲额娘吓晕了过去这件事情以急快的速度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 康熙一听这事笑的胡子一颤一颤的:“老大是个横的,没想到儿子比老子还要横。” 李德全笑着接口道:“皇长孙也是好气魄,这么小的年纪就敢骑马。” 康熙听了这话越发的觉得高兴:“弘昱那孩子的确是个好苗子,不愧是皇家子孙,你去让人给大福晋赏些药材,她这额娘当得也不容易。” 李德全应了声喳,心里却在偷笑,皇上这是看大阿哥的笑话了,一家子都不是常人。 惠妃听了这事把大阿哥骂了个不像样子:“他小时候还不就跟长生一样,跟本宫顶嘴的时候嗓门不知道多大,这会轮到本宫的孙子了他就不乐意了,那么小点的孩子就敢让骑马!万一要是出个好歹怎么办?莫说大福晋在跟前被吓晕了过去,就是本宫听着都吓的心慌!真是不孝子!” “冬梅,你去把库房里的药材给大福晋取上些,一会送到大阿哥府里,在告诉大阿哥,让他明个下朝了来见本宫!” 看着温和的惠妃难得粗声粗气的样子,冬梅笑着应是,主子看着确实是喜欢弘昱阿哥,要不也不会这么的不高兴。 47、第 47 章 依旧晕着的妍容躺在床上, 魏紫几人低着头给妍容放下床帐,大阿哥带着哭得跟泪人一样的甜心三人站在床头看着老太医给妍容把脉, 老太医摸着胡子道:“大福晋无事,就是有些心力交瘁, 精力耗尽才晕了过去,吃上几贴汤药,好好休养修养就无事了。” 大阿哥暗松了一口气,对着李仪道:“你跟着太医去抓药,仔细看着把药煎好了在端来。” 李仪带着太医一起出去,床帐又被挂起,大阿哥示意一旁的丫头将椅子往妍容的跟前放了放, 他自己坐着, 三个孩子围在他跟前。 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这会哭得小鼻子都红了,大阿哥摸了摸他的脑门:“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你额娘了吗?” 长生抽抽搭搭的道:“长生最喜欢额娘了!” 大阿哥拍了拍他:“喜欢额娘就不能在额娘跟前在那么说话了,看你不过骑了个马, 你额娘担心你都晕了过去, 以后要听你额娘的话,在不能胡乱淘气了。” 小牛犊长生这会乖巧的像个小绵羊,点了点头:“都是儿子不对。” 大阿哥又摸了摸儿子,也怪他太鲁莽了,要不然妍容哪能就吓晕过去。 甜心看着妍容突然惊喜的道:“哎呀,额娘醒了!” 三个孩子很机灵的唰的一下就凑到了妍容跟前,坐着的大阿哥到没有占到有利地位, 干咳了几声,站起身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看到了妍容。 精力耗尽,妍容的脑仁这会还疼的厉害,看着凑到自己跟前的三个孩子哭的眼睛都跟核桃一样,心疼的一一摸了摸:“额娘的乖宝贝们,这是怎么了?” 长生嘴一瘪又哭了起来:“都…是…长…生…不…不…对…” 长生一哭,甜心跟着太平也一起哭。 大阿哥怕几个孩子吵着刚醒来的妍容,胳膊一伸将站的靠后些的甜心跟太平都抱到了怀里:“行了,都不要哭了,你们额娘才刚醒来,还要好好休息。” 郑嬷嬷和白嬷嬷忙上前将甜心跟太平接到了怀里。 魏紫见着妍容要起身,忙跟侍书上前将妍容扶起,在妍容身后垫了个靠枕。 妍容脸色还有些苍白,也不看在自己跟前坐下的大阿哥,笑着摸了摸长生的小脑袋:“我们长生是好孩子,不哭了,以后再不要这样吓额娘就行了。” 妍容伸手给长生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长生瘪着嘴道:“额娘还喜欢长生?” 妍容笑了笑:“真是个傻孩子,额娘怎么会不喜欢长生,乖乖,不哭了,额娘永远都喜欢咱们长生。” 得了妍容的保证,长生终于破涕为笑,又腻在妍容怀里不愿出来,妍容让奶嬷嬷将甜心跟太平都抱到自己跟前,又亲又抱才把几个孩子都安抚了下来。 又让奶嬷嬷们抱着孩子下去都好好洗洗,坐了马车回来都还没有洗漱,又哭的个个跟花猫一样。 看着孩子们下去了,大阿哥才咳了咳提醒妍容自己的存在,妍容不冷不热淡淡的道:“爷也一路劳累了,妾身这会也无事,爷还是先下去歇息才是。” 大阿哥尴尬的笑了笑,妍容不管平时脾气看着多好,但一旦跟孩子有了关系,什么好脾气可都没有了,更何况自己这次也不对:“看你说的,爷有什么好累的,福晋才是真辛苦了。” 妍容不说话,大阿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刚好见着李仪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他自己连忙接到手里,笑着捧到手里,作势就要给妍容喂药、 妍容没好气的看了眼大阿哥:“爷这是做什么,一屋子下人在了,哪里用的着爷动手。” “看福晋说的,福晋可是咱们的功臣,爷不过是喂个药,有什么不行的,来,张嘴,先把药喝了。” 妍容被大阿哥说的脸都成了个遄郑娌恢雷约赫飧雒迳媳幌旁蔚娜苏飧龉t嫉降资窃趺吹鄙系模 勺子都放到妍容嘴边了,妍容只好闭着眼睛先喝了一勺,大阿哥见着妍容喝了,又要喂第二勺,妍容示意大阿哥将药碗给自己。 大阿哥很坚决的道:“福晋身上肯定没有力气,还是爷喂福晋的好!” 妍容有些不耐烦的道:“一勺子一勺子的喝我苦的受不住!” 妍容一发脾气,下人们都忙低下了头,大阿哥到嘿嘿的笑了两声:“福晋不生气了?” 妍容气的都快翻白眼了,心口不一的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大阿哥忙笑着道:“是,福晋是没生气,福晋没生气!” 妍容被大阿哥说的一哽,愤愤的接过大阿哥手里的药碗将药一口气喝光,大阿哥又从一旁的高脚的青花瓷碗里捏了颗蜜枣递给妍容,等着妍容吃了,又送上清水,看着妍容喝了清水漱了口。 大阿哥这伏低做小的样子让屋子里的下人是又喜又惊,妍容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了,大阿哥是长生的阿玛,自己的儿子肯定自己也心疼,又不是故意的想让长生骑马的,她拉了拉大阿哥的衣袖:“爷,后天我阿玛的寿宴上,妍云也会回去,太子说不定也会去的。” 见着妍容终于愿意跟自己正常的说话了,大阿哥先是一喜,随即听到这话眼神又了变,他笑着拍了拍妍容的手:“行了,这事爷知道了,你不用操心,便是太子会去也没什么,爷可是你阿玛的正经女婿,在这点上太子他可是矮一头的。” 妍容笑了笑,大阿哥跟太子都去,他阿玛那边肯定也不好做,但是太子可以不用去,大阿哥却怎么都要去去,要不然自己这个福晋当得也就太没有什么地位尊严可言了。 大阿哥看了看妍容:“爷今儿个…” 妍容打断道:“爷不用说了,长生也是爷的儿子,爷疼长生肯定不比我少,我刚刚是任性了,还望爷见谅。” 大阿哥像摸孩子一样摸了摸妍容的发顶:“今个是爷鲁莽了…”顿了顿又笑着道:“没成想尽把福晋给吓晕了,皇阿玛已经给了赏赐,额娘跟太后也给了。” 成了被吓晕的人,妍容多少有点窘迫,她点了点头:“明个我就进宫谢恩去。” 大阿哥给妍容掖了掖被角:“不过咱们长生实在是个胆子大的,爷都有点佩服这小子了。” 大阿哥自豪的语气又得了妍容一个白眼:“胆子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不好说了,小的时候闯了祸有大人在后面给他收拾,大了看谁还帮他。” 大阿哥不赞成的道:“长生是胆子大又不是鲁莽,爷看他机灵的很,骑马的样子跟学过似的,爷想着也就给他说过一次,他就记住了,这孩子以后有出息。” 妍容还要开口,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爷,福晋,关格格跟吴雅格格求见福晋。” 不等妍容开口,大阿哥便道:“她们两来是什么事情?” 小丫头回道:“回爷的话,说是来看福晋的。” “告诉她们福晋今儿要休息,就不见了,让她们回去。” “是” 等着小丫头退了下去,大阿哥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妍容脸色似乎还不怎么好便叮嘱道:“你身子还不好,就先歇一歇。” 妍容自己也觉得还没有缓过来,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大阿哥亲自扶着妍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看着下人们放下浅绿色的百子闹春的床帐,吩咐了下人几句才出了屋子。 大阿哥一走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抱琴和姚黄留在了里间,魏紫和侍书在隔间做针线,魏紫手里拿着的是个浅粉色的绣石榴的肚兜,看着活计很是鲜亮,侍书绣的是个鞋面。 魏紫做着做着不知想起了什么,抬头笑了笑,又继续低头绣花,侍书笑着道:“魏紫姐姐这是想起了什么好事情?” 魏紫轻声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侍书一听这话也笑了:“可不是,我瞧着福晋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爷的脾气倒像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咱们福晋有本事。” 侍书用胳膊肘碰了碰魏紫:“我怎么听着魏紫姐姐一嘴的羡慕,可是以后也希望那刘什么对你也能跟爷对福晋一样?” 魏紫自跟刘品年的事情过了明路,没少被周围的人打趣,到了这会她也只红着脸瞪了眼一脸揶揄的侍书:“你就趁这两天多笑话笑话我,等着过了年,看福晋给你们都找人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魏紫一提这话,侍书到低下了头,魏紫看着有些不对头,凑到她跟前道:“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好事,在说有福晋在你也吃不了亏,总能给你找个如意的。” 侍书摇了摇头:“不是谁都能像福晋一样得个疼爱体恤自己的夫婿,我还没有想好要嫁人,我想多跟福晋几年在说。” 魏紫皱着眉头道:“过了年咱们可都就十八了,姚黄跟抱琴我看着也都有了主意,怎么到你这偏偏就成了这样,女孩子家的能有几个几年,再过上几年你那年纪便是想着好的都难了,福晋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福晋了。” “我看着你还是好好想想在说,到明年还长着,你仔细些。” 侍书点了点头,魏紫拿着剪刀将线头剪了,又在针上穿线:“对了,二等丫头里你看着谁不错,这些日子看着好的咱们也该好好的教教了。” 侍书拿着鞋面往远处放放了,看着颜色搭配的还对,就又收了回来:“我觉得鸳鸯跟琥珀不错。” 魏紫点了点头:“我看着也不错,还有絮儿跟柳儿也还行,絮儿的针线活做的不错。” 侍书笑着道:“那咱们就先把这几个人看看,要是好了,在给福晋说说,乘早咱们心里也定下才好。” -----****------ 四月初十,大阿哥早起去上了早朝,妍容则带着几个孩子用过早膳就去了伊尔根觉罗府上,大阿哥要等着快中午的时候才能过去。 妍容的大哥跟二哥在大门外候着,见着妍容就要行礼,一旁的小太监忙上前扶住了两人,两人跟着妍容说几句话,妍容的马车就直接驶进了二门,大嫂钮钴禄氏和二嫂兆佳氏都在二门候着,见着几个孩子都下了马车,妍容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向妍容行礼,一旁的魏紫和姚黄上前扶住了两人。 妍容拍了拍几个小的:“快叫大舅母,二舅母。” 几个小的这两天听话的不行,声音又齐又清脆:“大舅母,二舅母。” 钮钴禄氏笑着道:“都是乖孩子,大福晋赶紧进去吧,太夫人跟老太爷都在里面等着了。” 妍容笑着道:“有劳两位嫂子了。” 下人报着妍容到了,屋子里的郭络罗氏跟科尔坤还有妍云的额娘李姨娘也就往外迎去。 众人又是一通见礼。 科尔坤跟郭络罗氏在上首坐定,有下人将团花蒲团放在中间,妍容跪在上面向科尔坤行了大礼,科尔坤笑着点头,妍容在一旁坐下,三个孩子又一次给科尔坤行了大礼。 科尔坤笑着道:“这几个孩子都不错,妍容教养的好。” 妍容接过丫头捧上的茶水道:“那是阿玛偏心,让女儿说,不让人操心就已经顶好的了。” 科尔坤身旁坐着的郭络罗氏笑着道:“这几个孩子额娘可是听着皇上太后都夸过的,定是差不了。” 李姨娘看着妍容的几个孩子看着不但神情里透着机灵,便是身子骨似乎也比别的孩子身体要好上不少,想起自己的女儿上一个夭折的孩子,这一个孩子看着也是说没就没,羡慕的道:“大福晋这几个孩子就是养得好,也不知大福晋是怎么养孩子,比着二姑娘不知好了多少,奴婢想着大福晋看能不能教教二姑娘,那孩子现如今也怪不容易的。” 郭络罗氏能让李姨娘当姨娘,还让她最后生下了孩子,虽是有她自己的大意在里面,也跟李姨娘本身关系很大,李姨娘稍有姿色,但性格懦弱,脑子也并不怎么灵光,说白了就是有点笨有点实在的人,她的话也就是她表面上的意思,但妍容并不知道她这人到底怎么样,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郭络罗氏不清楚妍容跟妍云之间的事情,要不然李姨娘估计早不知被她整成什么摸样了,科尔坤却是个知情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情况有点不妙了,呵斥李姨娘道:“主子们在这说话有你什么嘴可插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二姑娘是太子的人自有太子看顾,大福晋赶上前去凑什么热闹,行了,你就不用在跟前侍候了,下去做自己的事去!” 李姨娘因为妍云在府里的地位比着以前好了不少,科尔坤还没有这么呵斥过李姨娘,不要说李姨娘自己了,便是郭络罗氏都有点疑惑。 妍容喝着茶,一点要插手的意思也没有,让她帮妍云?她不补上两下就很不错了! 李姨娘委屈又尴尬的退了下去,屋子里的气氛才又慢慢好了起来。 甜心几个在跟前也怪没意思的,钮钴禄氏就让福哥跟兆佳氏四岁的三女儿雪柔一块陪着几个孩子到后面的花园里去玩。 甜心的鞭子跟长生的拳法都练的不错,太平虽然练的不怎么样,但身体素质也很不错,又没有什么水池子在,妍容也还能放心些,在加上被敲打后的奴才们比以前也更尽心了,妍容便叮嘱了几个孩子几句,放孩子们出去玩了。 几个孩子出去了,郭络罗氏才担忧的道:“额娘听你前几天晕了一回?” 妍容尴尬的低头喝茶掩饰:“也没什么,就是长生调皮,女儿被吓着了。” 郭络罗氏愣了愣,随即笑着道:“你这孩子,在自个的孩子身上的心也够重的了,竟是被吓晕的,长生是做了什么,才把你给吓晕的?” 科尔坤虽是没有开口,表情看着也很感兴趣,便是妍容的两个嫂子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妍容,妍容看着是不说不行了,还待开口,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二姑奶奶来了!” 48、第 48 章 妍云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 能出来也完全是太子的意思,屋子里的人也不用出去迎着, 只坐着等着。 未见人先闻声:“阿玛,女儿来给您拜寿来了!” 一进屋子, 满面笑意的妍云,就示意身边的丫头将蒲团摆上,当地跪倒就拜:“女儿祝阿玛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郭络罗氏一脸的不屑,科尔坤的神情却有点复杂,他点了点头示意妍云起身。 妍云起身之后先向妍容行礼,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情愿, 表情亲热的像是亲姐妹一样。妍容笑着打量着这个在以前有点单纯有点脑残又异常心狠的妍云, 她穿着一身葱绿色绣折枝梅花的旗袍,一字头上戴着一套的纯金镶宝石头面,眼眸里带着黝黑的不见底光泽,浓厚的妆容掩饰着眼下的青色, 消瘦的脸庞上便是摸再多的脂粉, 也找不回原有的红润和健康,这样的她也难怪第一个孩子早夭,第二个孩子体弱多病。 看样子她这所谓的受宠也并不怎么样。 女人的战场让她学会了掩饰更学会了演戏,便是脑子觉着都比以前聪明了不少,妍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好不容易见着,自然应当好好的聚聚, 她的精神力还没有真正的用过了。 今日的妍云在看妍容才知道她身上多的是一份上位者的威势和威严,那不是谁都可以做来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拥有的,便是她自己也总是在这份气势下不自主的紧张。 妍云给妍容行完礼,又很是亲热恭敬的向郭络罗氏、钮钴禄氏和兆佳氏行了一礼,便是一直很不屑的郭络罗氏,在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下,还是哼了哼答应了一声。 众人说了会话,外面贺寿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郭络罗氏和妍容的两个嫂子要去招呼女客,科尔坤也要去前面招呼来客。 妍容便去了她额娘的院子,妍云则想去看看她亲额娘李氏,妍容笑的一脸的温和:“本想着好不容易见了一次,想着跟妹妹好好的聚聚,即是妹妹想见李姨娘,那咱们一会见了在唠叨。” 妍云的笑意有点僵硬:“自然是好的。” 看着妍容走远的背影,妍云狠狠的揪了揪手里的帕子,身旁的丫头小叶道:“主子怎么了?” 妍云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先去见见我姨娘,今个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但愿她只是多想吧,大福晋在人多了地方也当做不来什么。 在回廊上拐了个弯,魏紫才道:“福晋何必对她那么客气了。” 妍容笑了笑:“恐怕我对她越客气她心里才越害怕了。” 姚黄不解的道:“这又是为何?” 妍容笑着道:“自然是做贼心虚了。对了,你去让人找找甜心几个,让他们不要到处乱跑了,宾客一多也怪乱的。” 姚黄应是。 ----***----- 伊尔根觉罗氏的后花园里有个约莫有上百年的合欢树,树干粗的有五合抱,枝叶繁茂冠盖一样的树枝遮盖着一大片的土地,但树身却并没有多么高,树干上全是沧桑的痕迹,甚至有几个坑状的脚印,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使点力气踩着还是可以爬到树上去的。 甜心不满的看着福哥道:“你怎么带我们来这了?” 福哥看着长生挤眉弄眼:“自然是让你们看这个树的,长生你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长生看了看树干上的脚印,又抬头看了看向四面散开的树枝,想象着站到上面的样子,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是不是踩着这些脚印可以爬上去?” 福哥一副看到知音的样子,笑嘻嘻的道:“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来了,前几天我姨妈家的表哥过来就什么都没有看明白,是能上去,不过我自个不行,我想让你试试。” 甜心一听这是要让长生爬树一下子高声道:“长生,不准你爬树!” 福哥一脸不屑的道:“你们女孩懂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该爬树掏鸟蛋,要不然可算不上是男子汉。” 长生眼睛亮了亮:“你听谁说的?” 福哥有点被问住了,想了想道:“应该是我阿玛说的,我阿玛就愿意让我爬树,见我爬不上不去还笑话过我,说他小时候爬这棵树,后来爬的都不爱了。” 长生被说的心里痒痒,已经在挽袖子了,甜心看着心急的道:“长生,你忘了你上次骑马把额娘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吗?你要是在爬树,吓坏了额娘怎么办?” 想起惨白着一张脸晕倒的妍容,长生又犹豫了,上次他自己可是吓坏了。 福哥一见着长生又没动作了急忙道:“咱们不告诉姑妈不就行了,长生,我可是听说你练着拳法的,一个练功夫的人连个树都没爬过,我都替你觉得害臊!” 眼见着受了激将的长生就要爬树,下人们也急了,太平抿着小嘴朝着福哥尖声道:“你是坏人!” 都是小孩子,福哥听着也不高兴了:“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甜心护在太平身前:“你怎么能让长生去爬树,亏的长生还叫你一声表哥,万一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福哥对着长生道:“你爬是不爬,爬得话就快点!” 太平的小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的,抿着小嘴,猛的从甜心身后出来,朝着一脸得瑟的福哥就是一爪子:“你就是坏人!” 小孩子不给留指甲,但福哥脸上还是出了一串的红印子,刚才还意气奋发的福哥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嗷一嗓子就哭开了。 下人们都吓了一跳,立即有人跑着去叫人,奶嬷嬷们见着孩子们起了争执,都快速围了上来,甜心一面护着太平一面安慰福哥:“你不是说要当男子汉吗?男子汉哪有动不动就哭的,你要是在哭一会说不定你阿玛知道了又要笑话你了。” 长生看着势头不对也道:“福哥,你别哭了,你在哭我就不教你骑马打拳了。” 福哥听了长生的话,这才委委屈屈的收了眼泪:“你可别骗我!” 长生忙保证:“你不哭了我就教你。” 见着福哥终于不哭了,一旁的丫头嬷嬷们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福哥身旁的大丫头明月道:“四格格看着平日不说话,没想到下起手来也不含糊。” 甜心看了眼那丫头,甜心的大丫头雪娘不悦的道:“主子们也是你个丫头能说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那丫头得了训斥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下了手的太平到这会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拉着甜心的手哭着道:“额娘会不会不喜欢太平了?” 甜心笑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不怕,额娘最喜欢咱们,不会不喜欢太平的。” 妍容刚进了屋子坐下,就听着下人来报说,太平挠了福哥一爪子,又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后院。 福哥的奶嬷嬷意思是这会就带着福哥回大房的院子,福哥见着长生不愿意去,自己也就站在原地不走。 众人见着妍容到了都行了一礼。 妍容示意众人起身,拉着福哥看了看:“哎呦,看这太平,把我们福哥的脸都抓红了,还疼不疼?” 缓过劲来的福哥很是男子汉的挺着胸脯道:“福哥点都不疼!” 妍容笑着道:“福哥真是个小男子汉。” 福哥一听这话,脊背挺的更直了。 妍容看着太平哭的像个受害人一样,又好气又心疼,朝着太平招了招手:“来,太平过来。” 太平怯怯的看了妍容一眼,甜心拍了拍太平:“额娘叫你了。” 妍容拉着磨蹭到自己跟前的太平的手:“给你表哥道歉。” 太平抿着嘴不说话。 妍容好奇的看了看太平:“怎么不说话?” “太平没有做错!” 妍容气的笑了一声:“你打人了你到没有错?” 太平红着眼睛低着头不说话。 “给你表哥道歉。” 太平还不说话。 甜心看着这架势凑到妍容跟前道:“额娘,是福哥要让长生爬树,妹妹不愿意,才打的福哥。” 妍容看了眼长生,长生讨好的一笑,忙往后缩了缩。 福哥也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不管因为什么打了福哥,她嫂子心里一定不舒服,不管怎么说道歉是必须的,妍容看着一脸倔强难过的太平,皱了皱眉头厉声道:“不管是为什么,你打人就是不对,先道歉在说!” 妍容一凶太平,太平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太平没有做错!太平不道歉!” 边说着拔腿就跑,白嬷嬷看了眼妍容忙跟几个丫头都追了上去。 妍容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以为太平是个省事的,没想到却是个倔劲一点都不下长生的闷葫芦,比长生更难对付,这大阿哥到底贡献的是个什么基因?! 甜心叫了声额娘,妍容摇了摇头:“有下人在了。”又转头对魏紫道:“你跟着去看着点,一会给太平洗洗,要是可以让她在睡上一会。” 魏紫应是,朝着跑远的太平快步跟了过去。 福哥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姑妈,其实…..” 妍容笑着道:“不是你的错,还是让下人给你上点药去的好,这样也好的快点。” 福哥这次到没有反对,跟着奶嬷嬷向妍容行了一礼,才一起走了。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雪柔突然细声细气的道:“太平表妹只是怕长生表弟爬了树,姑妈会吓的生病了才发脾气的。” 妍容一愣,随即心里一酸,狠狠的瞪了眼一旁的罪魁祸首:“看看,都是你惹的好事,你今儿要是在淘气,以后走哪额娘都不带你了!” 甜心也跟着给了长生一记眼刀。 长生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先滚远了再说。 ----***------ 大阿哥跟太子几乎是一前一后到的,大阿哥一到就很是热情的跟着妍容的大哥跟二哥四处招呼宾客,明珠对着科尔坤道:“你这女婿不错吧?” 科尔坤摇头道:“好不好的要咱闺女说了算。” 明珠笑了笑,听得外面通报太子到了忙跟科尔坤一起起身:“你这老小子,福气到不浅!” 科尔坤一阵苦笑,这哪叫福气,霉气还差不多。 院子里的人都向太子行礼,太子笑着扶起科尔坤道:“您今儿是老寿星,不必如此多礼!” 科尔坤连道不敢。 太子坐在上首,大阿哥坐在太子下首,宴会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太子看着大阿哥笑着道:“大阿哥到是个孝顺女婿。” 大阿哥喝着茶水一笑道:“看太子爷说的,这都是礼数,臣都是按着礼数来的,可是丝毫都不敢有差错,在说臣的福晋给臣生的孩子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是即聪明又健康,皇阿玛都夸过好几次,整个宗室里都找不出个能生龙凤胎的福晋,对老丈人孝顺点也是应当的。” 大阿哥边说着将茶碗放到了一边,一脸的自豪得意,翘着的二郎腿还晃了晃,看着就差嘴里在哼个小曲了,心里想着,我就是炫耀我有儿子有女儿,还有一对龙凤胎,我就是炫耀我的孩子都很得皇阿玛喜欢,就是挤兑你个没儿子的,就是挤兑你的女儿生一个夭折一个的,你看怎么着吧?! 太子原本还带着儒雅温和的笑意的脸,瞬时黑了个透,他猛的握住茶碗克制了好半天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大阿哥说的到也是,只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孩子都容易出天花,大阿哥还是要注意点的好,省的以后连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这回换大阿哥黑脸了,他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道:“这事到不劳太子爷费心。” 觉得搬回了一局的太子,脸色终于好了些,很有风度的轻笑了笑不再看大阿哥,跟上来问候的官员们亲切和蔼的说起了话。 看着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后院的戏也就开了,男女席面中间立着一座大屏风,又摆着两溜的鲜花,虽是看不见人,但到能听见声音。 妍容这次见到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氏,未来的三福晋董鄂氏,未来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年纪相当,今年六月都要参见选秀,都是她未来的妯娌。 这几位的额娘,还专门将这几个姑娘带到妍容跟前问了声安,未来太子妃看着也许不是最漂亮的但绝对是最大气端庄,看着到是最适合太子妃这个位置的,至于董鄂氏是三个人里面看着最漂亮明艳的,三阿哥虽然不是出了名的花心,但是他也不是个不花心的,众多没有嫡子的皇子福晋中,她不但有还生了两个,虽然第一个夭折了,这说明她本身还是很有资本的,至于未来四福晋,这姑娘看着很是温婉安静,有未来贤惠四福晋的样子,不过前有李氏后有年氏,这姑娘的日子以后也不好过。 作为来给她阿玛贺寿的宾客,妍容是拉着一一都夸了夸,还都很亲热的给了礼物,这让一旁的几位夫人眼前都亮了亮,能得了大福晋的东西,看来这几个姑娘以后有造化,只一会便有更多的人亲热的跟着这三位攀谈了起来。 妍云或许是得了什么小道消息,对着瓜尔佳氏很是热情,甚至就坐在瓜尔佳氏的身旁,一旁有丫头上了茶,她接过来端给瓜尔佳氏道:“倩兰格格喝茶。” 瓜尔佳氏被妍云弄的有些尴尬,但她依旧面不改色的笑了笑道:“哪有让您端茶的道理,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着伸手就要去接。 妍容看着正在跟甜心说什么。 妍云的手不知怎么的抖了抖,一杯子热茶水‘哗’的一下全到在了瓜尔佳氏的手上和身上,茶碗摔碎在了一地上,变故突然出现,便是一向稳当的瓜尔佳氏都被整得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妍云白着脸要上前看,没料到脚下又是一个不稳直接扑向了瓜尔佳氏两人同时到在了地上,一院子的女客霎时都安静了下来,郭络罗氏铁青着脸起身道:“都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二姑奶奶跟倩兰格格扶起来!” 有些发蒙的下人们这才七手八脚的将两人都扶了起来。 钮钴禄氏亲自带着脸色极差的瓜尔佳氏母女去后院收拾上药,脸色惨白的妍云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郭络罗氏的眼刀都快把妍云凌迟处死了,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 妍容的脸色有些苍白,便是身上也有点脱力,不过她的心情到是顶好的,对着抱琴道:“去带着二姑奶奶下去也收拾收拾。”又对着众宾客道:“我妹妹一向都是个稳重,做事也都是一丝不错的,今儿不想出了这样的意外,到叫众位都见笑了。” 众人都笑着说谁没有个出错的时候,有说妍容待妹妹好的,也有些有心的人,听了妍容的话有了别的心思,一向都是稳重的,做事也一丝不错,怎的今个就出了这样大的意外?又或者这事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当这次选秀结束的时候,今儿的事就对上景了,那时候太子妃对着一个曾今疑似专门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出过丑得受宠的通房丫头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已经不在妍容能控制的范围内了。 妍容在心里偷笑了两声,对待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手段,妍云的好日子还在后面了。 49、第 49 章 男客一边听到了动静, 科尔坤让人过来问问看是出了什么事,下人打问清楚, 也没敢大声说,只凑到科尔坤跟前说了说, 就这样跟前坐着的太子跟大阿哥也听的一清二楚,大阿哥为了不让人看见他嘴角太过明显的幸灾乐祸的笑意,端着茶碗挡住嘴,太子的脸上虽然还带着很是体面的笑意,但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还是昭示了他的不悦和愤怒。 对着已经连续生了两个女儿的妍云太子已经很不满了,这会大庭广众下尽然出了这样的丑, 他对着妍云越发不悦起来, 叫着一旁的小太监过来吩咐了几句,小太监应了声喳,朝女席一边走去。 大阿哥轻哼了一声,把个又蠢又狠毒的女人当宝, 以后有的受的时间更多。 寿宴还没有结束, 妍云就要走,郭络罗氏不说话,钮钴禄氏只好笑着道:“二姑奶奶何必这么急了?” 妍容的角度看着妍云的手似乎还在发抖,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襟,脸色有些青白:“大嫂子客气了,我的身份嫂子也当知道,今儿能出来都是太子看在阿玛的面子上给的恩典, 我也不是不知道深浅的人,时辰差不多了就当回去,宫里的规矩也大。” 妍云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也就不好阻拦,钮钴禄氏和兆佳氏起身亲自将妍云送了出去,抱琴站在妍容身后嘲讽了笑了笑,侍书碰了碰她的胳膊轻声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看你笑的肉疼的。” 抱琴没好气的瞪了侍书一眼:“我是在笑话二姑奶奶打肿脸充胖子了,明明刚就是太子跟前的小太监传了太子的话呵斥着让她回去的,这会到了她嘴里,三言两语的竟说的自己跟个即受宠又身份贵重的人一样!” 妍容听到这话,惊讶的回头道:“你说的是真的?” 抱琴忙道:“刚刚奴婢服侍二姑奶奶去换衣裳,虽二姑奶奶没让奴婢进去服侍,但那太监进去后说的话奴婢可是都听见了的,做不了假的。” 妍容愣了愣,随即便勾了勾嘴角,她怎么忘了太子这一茬,太子若是因为这事也慢慢的不待见妍云了,那自己这会的脱力就是在值得不过了。 妍云一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下子就不顾形象的瘫在了马车上,小叶看着吓了一跳:“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妍云把自己紧紧的缩在一起,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小叶,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为什么自己给瓜尔佳氏端茶的时候,会觉得有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手,为什么自己要上前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脚下有什么挡住了自己的脚?静下来,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她觉得自己遍体冰凉,身子像筛子一样抖的停都停不下来。 小叶还没有开口说有,就见着妍云脸色发青抖的不停,大有白眼一翻就晕过去的架势,她骇的朝着外面的车夫高声道:“让马车快点,主子生病了!” ----***---- 大阿哥因为太子不高兴,他自己就觉得倍高兴,一高兴就在席面上多吃了几杯酒,人有几分醉了,等着回的时候就不能在骑马了,跟着妍容一起坐在马车里,几个孩子也要跟着妍容坐,幸好马车算大,一家子放在里面到也不是多挤。 大阿哥歪在最里头闭目养神,妍容坐在左侧,甜心带着太平长生坐在右侧。 太平没有去席面上,魏紫跟奶嬷嬷在跟前照应着,吃到是吃了,就是吃的有点少,小家伙藏在她姐姐背后,低着脑袋偷看一下妍容,又忙低下头,又偷看一下,又低下头,即害怕妍容看见她,又害怕妍容不看她。 妍容跟其实心疼的像什么似的,只是这孩子有什么老是蒙在心里,现在自己是额娘,不管有了什么事,都好解决,等着她慢慢大了,成亲嫁人了难道还这样?有乐不说有苦不说,有谁会像父母一样有耐心,又有谁一定会像父母一样了解她,不愿意开口说,注定了就要比别人多受苦头。 她自己往身后的车厢上靠了靠,看着一旁的太平。 太平见着妍容看她,吓的一下子就缩到了甜心身后,过了一会在看,见着妍容还在看她,终于委屈的瘪着小嘴叫了声“额娘”。 妍容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到了怀里,小家伙一进妍容的怀抱,一下子更委屈了,揪着妍容的衣服直哭:“额…娘,是太平…不…对,额娘…不要…不理太平…”妍容心疼的轻拍着太平的背。 大阿哥听着女儿哭了,一下子睁开眼睛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他一说话,车厢里就飘过了一阵酒味,妍容皱了皱眉头:“长生,今儿的事情跟你关系不小,你给你阿玛说说你姐姐哭什么。” 长生对上大阿哥投过来的视线缩了缩脖子,讨好的给大阿哥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太平哭的都打嗝了,甜心也伸过小手给太平顺背,妍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及时向别人阐述她自己的想法的重要性。 她掏出帕子给太平擦了擦眼泪:“乖,不哭了,太平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告诉额娘好不好?想到什么要敢大胆的说出来,别老是闷在心里好不好?” 太平打着嗝,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眼泪,乖巧的点了点头。 后面的大阿哥却突的笑着开口道:“不愧是爷的女儿,那小子就该挠上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妍容没好气的翻了大阿哥一眼:“爷给孩子都教得什么,好的不教,教着让打人!” 大阿哥笑着往妍容跟前挪了挪:“你知道什么,咱们太平这叫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女侠才做的,这有什么不好的?” 刚还哭着的太平,窝在妍容怀里扑的笑了一声。 大阿哥这下更得意了:“看太平也觉得她阿玛说的对!” 甜心跟长生在一旁笑的直打跌:“阿玛喝醉了!” 妍容没好气的瞪了两个小的一眼,自己也是一脸的笑意。 大阿哥看着妍容唇红齿白,尤其是笑起来更加的好看,他呆了呆,又看着那只圆润又晶莹剔透的耳朵,咽了咽唾沫,往妍容跟前挪了挪,脑袋一下子靠在了妍容的肩头,嘴巴刚好贴在妍容的耳朵上。 他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妍容吓了一跳:“爷,这是做什么,孩子还在跟前了,你快点起来!” 大阿哥牛皮糖一样贴着妍容的身子:“你都能抱太平,爷靠一靠就不行了?爷看长生说的话是对的,你就是偏心!” 小太平一听这话,立马从妍容的怀里爬了出去。 妍容看着三个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臊的脸红了个透,哄着大阿哥道:“爷,你先起来,我现在身上也困的很,你靠着我觉着累。” 大阿哥一听这话,立马坐起身来,一把将妍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即是容容觉得累,那就靠着爷吧,爷不累!” 妍容被闷在一身酒味的大阿哥怀里,熏的都要翻白眼了,挣又挣不出去,又怕动作太大了,大阿哥在做出个什么来她就没脸在见孩子了,最后眼睛一闭,在大阿哥怀里装死。 大阿哥抱到了妍容,终于心满意足的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了起来。 长生对着甜心小声道:“姐,这是不是就叫夫妻恩爱?” 甜心其实也不大明白,凑到长生跟前道:“你听谁说的?” “是福哥说的,他说他阿玛跟额娘就夫妻恩爱。” 太平小声道:“太平觉得这样好。” 甜心跟长生点了点头:“咱们三也闭着眼睛睡一会。” “可不能随便大声说话。” “知道了!” “知道了你声音还这么大!” “我没有!” …… ---**--- 等着回了府,大阿哥抱着妍容已经睡着了,妍容淡定的爆红着一张脸,在几个掀开帘子的丫头的注意下,从大阿哥怀里爬了出来,又淡定的叫醒了大阿哥。 大阿哥还有些迷糊,在下人的搀扶下进了正房,被人侍候着沐浴了一番,又喝了醒酒汤就接着在床上睡了下去。 直到用了晚膳,醉酒的大阿哥才似乎清醒了起来,妍容已经沐浴完了从净房走了出来,大阿哥歪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本书,见着妍容出来,就将书放到了一旁,自己往起坐了坐,给妍容腾出地方,让妍容上了床钻到自己的被子里,下人们撤了大灯,点了安息香,放下床帐,悄声退了下去。 下人们一出去,还没有进被子的大阿哥,猛的将妍容的被子掀起,刺溜一下就钻了进去,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妍容背对着他也不说话,大阿哥将妍容抱到怀里,笑着在她耳边直吹气:“这是怎么了,爷看你嘴巴撅的老高,可是嫌弃爷最近不太卖力?” 妍容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他一番,整个一精虫上脑的! 大阿哥见她不说话,手下就不规矩了起来,伸进妍容的衣服里,沿着那细腻完美的腰线往上游移。 妍容没好气的打掉大阿哥的手:“爷,我今儿累了,咱们还是早些睡吧。” 大阿哥很是坚持不懈,继续伸了进去挑逗妍容,有些发烫的嘴唇已经在妍容白腻的脖颈上亲吻:“你只管躺着就行了,爷保管让你舒服了!” 妍容被大阿哥碰到了敏感点,不自主的嘤咛一声,大阿哥像是得了什么信号一样,下身猛的挺了起来,只戳在妍容的圆润的臀瓣间,他的滚烫的呼吸喷在妍容的脸颊上,妍容只觉得脸上烫得不像样子:“容容也愿意,是不是,嗯?” 他手指灵活的退下的妍容的亵裤,游移到妍容的大腿间,妍容下意识的夹住了腿,大阿哥啃咬着耳垂让她一阵战栗,双腿也慢慢的松开,大阿哥的手在妍容的大腿根上慢慢的摩挲,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满足的喉咙里一阵叹息。 他的手摩挲到妍容的秘密花园,手指伸了进去,这让妍容又是一声呻吟,脖子往后仰了,大阿哥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一只手揉捏着那胸前的柔软,妍容的下身泛出一股热潮,大阿哥轻笑了一声,一挺身就进了那温热紧致的幽劲。 两人都舒服的一阵战栗,那幽径一阵紧缩,大阿哥只觉得舒畅的都快要飘了起来,下身立时大力动了起来:“容容,你真是爷的宝贝!” “宝贝,动一动,对,动一动!” “啊,胤a你干什么?!” “没事,宝贝只管躺着享受就行了!” …… 妍容觉得自己累的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可是兴致依然高昂的大阿哥依旧抱着妍容嘴里絮絮叨叨的说话:“容容真是爷的宝贝。” 妍容往大阿哥的怀里挤了挤,她想睡觉。 大阿哥浑然不觉的摸了摸妍容的小肚子:“容容给爷在生几个儿子吧,爷只要你生的。” “三个孩子渐渐大了,要给种痘了。” “爷看着要不就先给甜心种,后面的两个孩子大点在说。” 妍容迷糊着听到大阿哥说到种痘这两个字,一下睁开了眼睛:“爷说什么?” 大阿哥抱着妍容给她把身后的被子往跟前裹了裹,将她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甜心年纪大了,当种痘了。” 种痘,种人痘,死亡率高的人痘? 虽然她女儿的身体确实很好,但也不代表她就愿意冒这个险:“爷,这事要不先缓一缓,我看着给甜心把身子先养好了在说。”她或许可以从空间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再不行就私下给甜心种牛痘算了。 大阿哥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行,爷知道了,就让甜心缓上一两个月在说。”他将怀里的妍容紧了紧:“不早了,睡吧。”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到底心里存了事情,心里翻来覆去的好久才睡了过去。 直到听着妍容的呼吸变沉,大阿哥才轻声笑了笑,自己也睡了过去。 50、第 50 章 妍容的阿玛寿宴之后没几天, 太子的二格格就夭折了,大阿哥长在庄子上的没名字的儿子也跟着重病夭折了。 妍容有点看不来大阿哥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猜不透的她只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秉持着贤妻的原则, 她还是派人去给小阿哥烧了一回纸,对着大阿哥尽量了温柔些。 除过不定期的让甜心太平跟长生去蒙古庄子上住,她自己也常常借着休息的名目多次进入空间,翻阅空间的资料,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更保险的预防天花的办法,她几乎快要把空间的药材都翻了个遍,又对照着空间的资料, 到还找到了几样有用的东西, 一种叫做明子的药材晒干碾成粉末,用温水冲服之后可以刺激血液产生大量的免疫细胞,也就是说在种痘时服用这种药可以加强免疫力,使得身体战胜天花病毒的抵抗力增强。 还有一种叫做梅干的药材晒干去了水分在用砂锅用温水煮半个时辰喝汤汁, 可以算是专门为天花病人而生的一种药材, 凡是天花患者均可服用,药到病除,还可去疤除痘(澹 东西是找到了,可是并没有一个人用过,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妍容却不敢保证,或许可以找几个天花的病人实验实验。 等着双胞胎过完了四岁的生日,选秀马上也要来临了, 作为皇长子的大阿哥如今后院的人数是有些太单薄了,这次选秀如果在不进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既然注定了要进人,她是不是该贤惠的在到惠妃跟前求一求? 六岁的甜心已经开始学习礼仪,太平也跟着在一旁打酱油,至于长生,那几乎是大阿哥手把手的教着功夫,文化课自然是请得别人过来教得,妍容不认为大阿哥能教好,大阿哥对自己也没有信心。 妍容站在一边看着写字的长生:“额娘觉得你写的字,缺点东西。” 长生将笔搁下道:“那怎么办?” “你要不找个写的好的给你就在提点提点?” 长生皱着眉头想了想:“皇玛法说四叔的字写的好,儿子要不要去请教四叔?” 妍容一笑道:“这个额娘就不好说了,你自个最好能让你皇玛法同意了在说。” 长生说风就是雨:“额娘,那咱要不就现在进宫吧!” 妍容最近这几天老是容易犯困,食量也增了不少,起先以为是有了身孕,但没几天月经又准时到了,便就想着应当没事,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看看今儿都什么时候了,要去也明个去,今儿额娘也有点累了,你自己先写着,中午额娘让人给你们几个做佛跳墙。” 长生看着妍容确实很累,担忧的道:“额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看看?”妍容很欣慰的笑了笑道:“额娘无事,你好好写字,一会估计你阿玛就要来看了,额娘就不打搅你了。” 妍容说着要起身,长生也就伸手扶住了妍容的一只胳膊,五月快六月的天气也挺热的,大阿哥到的时候出了一头的汗,见着大阿哥来了妍容就要上前服侍,大阿哥看妍容的气色不是多好,摆了摆手道:“有下人在了,你不用管,爷就是过来看看长生。” 妍容便等着大阿哥看了看长生的功课,随着大阿哥一起到了正房。 正房的后堂里窗户都大开着,因为大阿哥的原因还摆上了一盆子的冰,下人们侍候着大阿哥净了手脸又换了丝面天青色常服,妍容给大阿哥端了一碗常温的酸梅汤,大阿哥一口气喝完了才坐了下来。 一旁的小丫头给妍容跟大阿哥打着扇子,大阿哥微微打量了下妍容:“爷看着别人都是怯夏,你怎么到还胖了?”珠圆玉润的,看着到是比先前可爱了。 妍容示意一旁的小丫头不用摇扇了,自己拿着把象牙柄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淡淡的道:“怎么,爷可是见不惯我发福?” 大阿哥笑着道:“看你说的什么话,爷当然是希望你胖点,你难道不知道……” 妍容一看大阿哥的猥琐一笑,就知道他又省略了什么话,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说了出来,忙转移话题道:“爷,明个我想着进宫去见见额娘。” 大阿哥喝了口凉茶道:“怎么想着明儿要去见额娘?” “这不是又要选秀了吗?爷的府里也不能太寒碜了去,省的别人笑话,我去给爷求上几个去。” 大阿哥一愣,看了看妍容,也觉察不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道:“那容容想个爷求上几个?” 妍容一笑道:“爷要几个我便求几个。” 大阿哥这才看出来妍容是真心想给他去求几个女人回来,他将手里汝窑的茶碗放到一边,郑重的看了看妍容:“你这是真心的?” 妍容笑着低下了头:“这跟真心假心到没有多大的关系,关键是爷是皇子,终归不能没了体面。”我是嫡福晋,不敢让人诟病。 大阿哥叹息一声,握住了妍容的手:“你的好爷都记着。” 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这已经不是重要的了,因为作为一个皇子一个古代男人,他实在没有反对的必要和原因,她要的只是他知道她的好,不管过多久,府里进来多少女人,她在他心里都站着独特的位置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大早,妍容就带着三个孩子进了宫,长生急着去找康熙求恩典,甜心要去看八阿哥,太平见着就要去看七阿哥,妍容没办法就只好吩咐下人带好几个孩子,又嘱咐了几个孩子几句,才放他们走了。 惠妃身体有点不好:“额娘就是有点怯夏,空几顿出来就好了。” 妍容坐在她身旁给她慢慢的摇着扇子:“不管怎么样,您还是先让太医看看再说,您要是不看我们爷知道了又该说我不孝顺了。” 惠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额娘知道你们都是好的。” “额娘” “怎么了?” “六月就要选秀了。” 惠妃淡笑着看着妍容等着她往下说,这个儿媳妇她心里明白,孝顺听话又明理,她估摸着是专门来给儿子求人的。 只是还没等着妍容开口,外面的小宫女进来报太医到了,太医隔着屏风给惠妃诊了脉,只说是惠妃这两日脾胃不大好,有点积食,吃上两贴药就没事了。 惠妃笑着道:“额娘就说没什么大事,偏偏你看着紧张的不行。” 妍容也一笑道:“额娘也不能大意马虎,还是仔细些的好。” 惠妃见着妍容的气色也不怎么好便道:“正好太医来了,你也就让太医给你诊个脉。” 妍容推辞不过,只好坐了下来让太医给自己诊脉。 “大福晋这两日可是有些犯困?” “是” “大福晋可是觉得身上容易酸软无力?” “是” 太医将妍容的左右手都把了把,才起身道:“恭喜惠妃娘娘,恭喜大福晋,大福晋这是滑脉,已经有两个月的脉象了!” 惠妃一听这话立时眉开眼笑起来,高声道:“赏!” 妍容有些发蒙的道:“可是我的经期才刚过?” 太医道:“无事,下官给大福晋开几贴药,大福晋喝了就行了。” 惠妃已经分派着下人去给康熙和太后报喜,又让人专门去告诉大阿哥:“告诉大阿哥,大福晋有两个月身孕了!” ----***------ 妍容几乎是被当宝贝一样,被大阿哥和一堆下人捧着回去的,孩子们在被大阿哥教育之后始终离着妍容有一米的距离,就是进屋子妍容觉得自己完全是被悬空着架进去的。 看着大阿哥像个奶父一样指挥着下人一会左一会右,方嬷嬷这个对照顾孕妇最有经验的嬷嬷立马精神抖擞的运作起来,妍容无奈的瘫在床上道:“我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哪里就真的是个一碰就碎的。” 大阿哥立马反驳道:“太医可是说了你身体虚弱,要好好注意。” 刘嬷嬷在一旁帮腔道:“福晋您得听爷和太医的。” 妍容觉得跟这几个人沟通有点问题,太医哪里说她身体虚弱了,只是说她气色不佳好不好? 几个孩子被这架势弄的有点紧张,长生问太平道:“姐,额娘有我跟太平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太平那时候还小,记得也不是多清楚:“我只记得额娘的肚子当时有这么大。” 她边说着比划了一下,长生跟太平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正房里一阵忙乱,该摆的摆了该撤的撤了才安静了下来,不管是谁,走路做事都轻手轻脚的,大阿哥小心翼翼的坐到妍容跟前摸了摸她还没有显怀的小肚子,砸着嘴巴道:“爷的儿子这会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几个孩子往跟前凑了凑,甜心不解的道:“额娘的肚子里是小弟弟?” 太平道:“太平喜欢小弟弟。“ 长生伸了伸手道:“弟弟妹妹长生都喜欢。“ 妍容笑着道:“别听你阿玛的,是弟弟还是妹妹还不一定了。”她边说着捉住长生伸出来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这会还太小,等着在过几个月,额娘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就可以跟你们打招呼了。” 长生眼睛一亮:“真的?” 大阿哥笑着道:“自然是真的,你们当时也就是这样,没少在你额娘肚子里跟阿玛额娘打招呼。” 几个孩子又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只聊了一小会,等着妍容喝了药,硬看着妍容休息下,大阿哥就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51、第 51 章 关氏和吴雅氏知道妍容有了身孕之后, 心思都有些复杂,兜兜转转的最后发现, 这府里后院的事情福晋永远是说一不二的,万事的前提都是不能轻易的得罪福晋, 再个,福晋又有了身孕,先前大阿哥得皇上太后的夸赞不说,这一胎说不定又是个阿哥,这样的福晋便是她们想挣都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选秀到了,正室福晋有了身孕,上头怎么都要照顾照顾情绪, 这样估计来的人还能少点, 或者在某些方面弱些。 关氏和吴雅氏到是少有的真心实意的给妍容准备了贺礼,关氏更是亲自带着妍容给取名为玉惠的二格格和取名为芳惠的三格格一起去看了妍容,女孩子跟正妻亲近毕竟对她们以后有好处。 妍容的身孕完全满了两个月之后,一下子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便是空间的东西都起不上多少的作用, 吃什么吐什么,什么东西只要稍微味道一浓她一闻见就吐,颜色浓厚艳丽点的她看见了也能吐上一把,为此府里所有的人都杜绝熏香脂粉,便是颜色艳丽的衣服都全收了起来,就是如此几天下去妍容也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蜡黄的, 把大阿哥急得嘴上都起了一圈的泡,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来了个遍,皇上太后都惊动了,看着大阿哥也怪不容易的,好东西赏了一大堆。 到是八阿哥知道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坛子腌的白生生脆津津的酸黄瓜,好几天了妍容终于吃下去了一口没有吐出来的东西,大阿哥喜的差点抱着八阿哥转个圈。 众人一脸期盼的看着妍容吃了几口黄瓜,又试着喝了几口粥,隔了一会见着没觉着恶心,又挣扎着就着黄瓜喝了几口,直到喝了小半碗了她才停了下来,魏紫扶着有些虚弱的妍容躺在床上,妍容笑着对着八阿哥道:“多亏八弟了。” 一屋子的人都用看恩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八阿哥。 八阿哥笑了笑道:“嫂子见外了。” 大阿哥见着妍容吃下去了东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极其极其亲热的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道:“不知八弟这坛子酸菜是从哪买的?” 八阿哥抿了抿嘴,低头道:“是我额娘给的,额娘说多谢嫂子关照。” 妍容每一季都要给八阿哥做几身衣裳,衣服里总会加些给良贵人的实用的东西。 大阿哥有点尴尬,这坛子这么小,妍容显见是只吃了这酸黄瓜才不吐,吃完了怎么办? 甜心看着那小坛子立马说出了大阿哥的心声:“这么小,额娘要是吃完了怎么办?” 妍容瞪了眼一向看着机灵的甜心,笑着对着八阿哥道:“良贵人实在太客气了,只是这一坛子酸黄瓜实在比我以前送得东西不知道实用了多少,要不是这坛子酸黄瓜,估计嫂子肚子里的孩子这会了还正挨饿着。” 大阿哥也笑着道:“是这个理,该好好谢谢良贵人。” 八阿哥笑的多了几分神采:“额娘给了我方子,说是若嫂子吃的管用让我给嫂子。” 刘嬷嬷眼疾手快的窜到了八阿哥跟前接过了方子:“哎呦,良贵人可是解了咱们一桩大难题了,要是福晋在吐下去……”她边说着眼圈一红,妍容自小是她奶大的,受一点的委屈她都看着心疼,何况这次看着实在太吓人了:“老奴这就下去让人腌去!” 妍容点了点头,看着刘嬷嬷下去,朝着八阿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八阿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帮了妍容个大忙,不自觉的像是小孩子得了奖赏一样,心里一下子舒畅了起来,他咧着嘴道:“弟弟明白。” 看着孩子一样笑的明媚的八阿哥,妍容笑着道:“嫂子知道你是好孩子,听说皇阿玛最近也常夸你,嫂子只说万事多为着自己想想,千万不要鲁莽,还是那句话,三思而后行。” 八阿哥越来越得康熙的喜欢,在加上他自己又温文尔雅全无皇子的架子,有不少宗室的阿哥们都开始跟八阿哥交好,人脉越大,他的野心也将越大,他这一辈子最没有懂得一句话大概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做了出头的椽子,遭了两代帝王的记恨。 八阿哥的印象里妍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总觉得这话里藏着些他不懂的东西,这一次依旧是这样,妍容虽是笑着但她的目光看着很郑重,他只知道妍容不会害他,也笑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又说了会话,八阿哥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八阿哥,大阿哥又回来陪着妍容,他疼惜的将妍容抱到怀里柔声道:“可是不吐了,爷这两天被你吓坏了。” 妍容在他怀里轻笑了笑:“劳爷挂心了。” 大阿哥捏了捏她消瘦的脸颊:“看看,瘦的都没有多少肉了。” 妍容不满的在他怀里扭了扭:“我就喜欢瘦!” “胡说!怎么能瘦了,瘦了爷的儿子饿着了怎么办!” 妍容看着大阿哥一瘪嘴,大阿哥立马缴械投降,忙不迭的道:“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什么,怎么着都成!你喜欢瘦就瘦好!” 妍容立时重新笑了起来。 大阿哥看着自从怀了孕难得的孩子气起来的妍容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妍容在大阿哥怀里突然开口道:“爷,刚那话是给八弟说的,也是给爷说的,爷做什么事都当要三思而行,而且很多事情未必就如它表面看起来的一样,这世上的未知的变数太多了。”就像是现如今风光的太子,谁又能料想到他多年后会凄惨的在咸安宫里了却残生,而正史上的你和我又是一个先死,一个后圈禁。 妍容的心忽然苍凉了起来,这个世上变数太多,她和大阿哥的命运到底能不能改变? 觉查到忽然抱紧了自己的妍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安,大阿哥虽然不解,还是同样回抱着妍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容容说的话,爷都记下了,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因为大阿哥的怀抱,胡思乱想的妍容最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看着即便是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妍容,大阿哥叹了一口气,摩挲着她消瘦的脸庞,在她眉心处亲了一口,给她盖好被子,又嘱咐下人,要是妍容哪里不舒服一定先通知自己,才转身离开。 六月选秀,七月给各位皇子阿哥们指的人就都定了下来,从大阿哥到五阿哥都得了人,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的嫡妻也都确定了下来。 只是当知道四阿哥的嫡妻是费扬古的女儿的时候,大阿哥暴躁了,他亲征过一次葛尔丹之后,很多人脉都建在了军中,费扬古作为一名有年龄的武将他的人脉绝对在大阿哥之上,也一直是大阿哥拉拢的对象,没想到康熙一道圣旨,就将费扬古划到了太子的阵营,他自己的人脉关系也将受到巨大的冲击。 他知道康熙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就是在给太子增加助力,康熙也自来就是如此,可他依旧心情低落。 大阿哥从衙门回来,绷着一张脸,习惯性的到后院正房看妍容,还没进门就听见妍容又在吐,一屋子人乱哄哄的,大阿哥一急没等着下人通报就跑了进去,妍容只但一吐,看着就像是非要吐出胆汁才罢休的感觉,又猛又狠,样子看着都吓人。 大阿哥进去见着吴雅氏和关氏都在跟前,吴雅氏还正给妍容捧着痰盂,关氏则白着一张脸远远的站在屋角,见着大阿哥到了脸更白了几分,火眼精金的大阿哥一看就知道关氏脸上擦了粉,当即就很不给面子的道:“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给爷滚下去?!没用得东西?!” 吼完后不再看关氏,坐在妍容身旁,心疼的给妍容拍着背顺气:“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了她们过来,看看又吐了不是?” 妍容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吐的眼眶都发红了,又难受又难过的,大阿哥一说话她一边吐一边哭,大阿哥越看越心急:“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快叫太医去,就说福晋又不舒服了!” 等着太医到的时候,妍容已经不吐了,红着眼睛,虚弱的躺在床上,这种事情太医也没有办法,掉了半天的书袋子就被打发走了。 刘嬷嬷劝着妍容吃点东西,妍容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孩子,她还是硬就着酸黄瓜喝了半碗的粥,吃了饭就又犯起了迷糊,大阿哥叹了口气,看着妍容睡着了,朝着吴雅氏招了招手出了屋子。 大阿哥大刀阔斧的坐在外间的矮脚榻上,一旁摆着两个冰盆子,小丫头在后面给大阿哥打着扇子,吴雅氏恭敬的站在大阿哥跟前。 “福晋叫你们两过来什么事?” “回爷的话,再过上十天两个妹妹就要进府了,福晋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安排不了事情,就让奴婢跟关妹妹管事,今儿叫奴婢两过来就是说这事的。”上面给大阿哥赐了两个格格,一个元氏一个王氏。 吴雅氏越来越懂得审时度势,大阿哥已经不喜她了,她要在府里立住脚,只能靠妍容,因此说起妍容语气上就恭敬的不行,而且她也觉察,大阿哥对着敬重妍容的人态度上都能好上几分。 大阿哥看了吴雅氏一眼:“爷看你到比以前聪明了几分,府里进人的事情你就看着办,用不着大办,福晋还有身孕也不能操劳,来的人不会太多,也不能太吵闹,福晋看不得艳丽的颜色,像是大红色也不行,这些你都得想到。” 吴雅氏心跳的快的几乎要出了胸膛,大阿哥愿意让她做事就是对她的肯定,只是一下子对她态度和蔼了许多,是因为她对福晋的恭敬?又或者别的自己不知道的?还有那两个格格似乎还没有进府,就已经让爷不喜了。 吴雅氏兴奋的出了正房的时候,关氏正站在回廊里等着,也不知是急得还是热得,满脸的汗水也不知用帕子擦擦,衣服在腋窝处湿了一大片,见着吴雅氏忙迎了上去,讨好的道:“吴雅姐姐,爷可有,可有提我?” 吴雅氏心情不错,笑着道:“巧了,爷刚好没有提妹妹,爷不是让妹妹走吗?妹妹这会了还站在这做什么?” 关氏神情有些僵硬:“即没有提那便算了,我正准备回去。” 吴雅氏轻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关氏,自顾自摇着粉色的团扇向前走去,一层薄薄的粉就惹了福晋跟爷的不快,这个关氏又何必了,也没觉得她涂上一层粉就好看了几分,大夏天不涂粉,她到觉得舒服了不少。 阿哥们纳妾,虽不用行大礼,但还是要摆上几桌酒席以示郑重的,选秀一结束,这不大的酒席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妍容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顾不上,从太子到五阿哥当送的礼都是大阿哥看着送的,便是酒席妍容也去不了,大阿哥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坐坐看看,等到了夜里回来,坐到妍容跟前絮絮叨叨的跟妍容说说,讲讲他们都看了些什么。 妍容还是有些瘦,虽然气色比开始看着好了几分,但一整天犯迷糊的时间居多,七月十五,大阿哥的两个小妾进门的日子,古人不管是婚礼还是这种纳妾礼都是傍晚才开始的,虽不用妍容做什么,但作为正妻妍容总要露一下面,两个格格从侧门抬进了府,宾客们的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除过太子,从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都到了场,还有些个跟大阿哥关系好的宗室子弟也到了几个,妍容被魏紫几人一阵风一样架出去转了圈,又一阵风一样架进了屋子,等着妍容躺下了,还没觉察出来自己都看见了什么。 刘嬷嬷说了:“外面吵也就不说了,满院子都是红灯笼,福晋看着了又吐了怎么办,那宾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熏香的涂脂粉的,福晋哪里受的住?爷说了,福晋只管歇着就行!” 兴许是这些日子睡的实在多了些,妍容到难得的没有睡意,她私底下也让人去探了探那两个要进门的格格,深宅大院的消息也透不出几分,只听得样貌上都还可以,尤其是那个王氏是正儿八经的汉家女,一手女红尤为出色。 女红出色,这就已经是一个亮点了,而且汉族女子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满族的姑娘能比得上的,真正的温婉贤淑,低眉顺眼,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有几个能受得住诱惑,但愿大阿哥不要太让她失望了。 妍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看着已经全黑了下去,屋子里也点上了灯,魏紫听到动静忙凑到了跟前:“福晋要起身?” 妍容点了点头,魏紫和抱琴将妍容扶起,给她身后垫了个靠枕:“前面怎么样了?” 魏紫给妍容端了碗清水道:“听着一会就要散席了,爷刚刚还让人过来问了问,看福晋一切可都好。” 抱琴凑趣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妍容喝了几口温水,笑着道:“你是什么心思我知道,不过你却没猜来我的心思,爷是皇子阿哥女人毕是少不了的,我也没什么,我只担心那进门的格格是个什么品性,你们知道我怕这些杂事,只盼着这格格是个省心些的。” 方嬷嬷不赞成的道:“福晋说这话就不对了,您是正室嫡妻,那些个格格便是不省心又怎么样,在怎么也翻不出福晋的手心,福晋您可不能手软,该怎么就要怎么,您要是心慈手软了,那些个只当您是个好欺负的,自来都是人善被人欺!” 妍容笑了笑,方嬷嬷说的也对也不对,她只是从来都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女人,哪怕她是这后院最大的,这后院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屋子里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没等妍容让人出去看,就有小丫头进来道:“福晋,大阿哥跟十三爷和十四爷喝酒喝醉了!已经被人送了回来。” 喝醉了?长生才刚满了四岁就喝醉了?!妍容先是一愣接着就拉下了脸,大阿哥是怎么回事,孩子还小着要喝酒就让喝,万一喝出个好歹怎么办? “魏紫,扶我起来!” 魏紫有些勉强的道:“福晋,您身子不好,还是奴婢过去替您看着吧。”只是这话一说完就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谁都知道几个孩子是妍容的命根子,妍容自来在每一个孩子身上的心思都重,这会长生喝醉了酒,不让妍容过去看看,定是不成的。 下人们没办法,就只好侍候着妍容起身,虽是夏天,但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刘嬷嬷找了个素面的湖稠单斗篷给妍容披上,魏紫和抱琴一左一右的夹着妍容,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正院的偏房。 年嬷嬷正在给长生擦身上,甜心跟太平也跟在跟前。 见着妍容到了忙都迎了上去,长生躺在床上睡的小呼噜都打起来了,一张脸红扑扑的,安静的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嘴里偶尔还能冒出几句梦话。 “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大阿哥看看。” 大阿哥送走了宾客,正准备先到正房去看看妍容跟长生,便见个小丫头跑了过来:“爷,福晋跟大阿哥都吐了!“ 长生泛了酒劲,躺着躺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妍容一闻到酒味也跟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屋子里一下子乱了起来,长生难受的叫额娘,妍容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抱着长生给他拍着背,一边在下人捧着的痰盂里哇哇的吐,甜心和长生看着妍容跟长生受罪,也跟着在一旁掉眼泪,下人们急得团团的转,又劝不开妍容,满屋子都是怪味道,大阿哥进来看到娘几个的情景,心里哇凉哇凉的,差点爆了粗口,不过是纳个妾,爷的福晋跟儿子都跟着受罪! “快点去叫太医!都是死人啊,还不把福晋扶到一边去!” 他边说着坐到妍容跟前把长生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边拍着儿子,一边让下人将妍容扶起来:“福晋,听话啊,快回屋子去,长生这有爷了!” 妍容一看见大阿哥心里就来气,这阿玛是怎么当的,小孩子就敢让喝酒,还喝成了这样?她几天也吃不上多少东西,这会一吐又急火攻心,早就已经头晕眼花了起来,被下人扶起来眼前一花就软着向后倒。 “福晋!” “额娘!!” “快去催太医!” “大阿哥又吐了!” …… 康熙已经快就寝了,听了大阿哥府里的闹剧轻笑了几声:“老大府上热闹!” “万岁爷,大福晋也晕了过去!” “行了,明儿给大福晋些赏赐,也是十三跟十四那两个臭小子惹的祸,老大不着调,他们两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喳” …… 惠妃一听长生喝醉了,妍容晕倒了,气得又摔了个茶碗:“你说这老大是不是我的克星啊?!好好的孩子他是怎么看着的,那么小点都敢让喝酒,大福晋自来在孩子身上的心思重,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下好了,又让大福晋晕了,冬梅,明儿给大福晋多加些药材!” 冬梅笑着一边给惠妃顺气,一边应是。 …… 太后年纪大了,晚上的觉就少,听得大阿哥府上的事情,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不放心:“大福晋没事吧?” 刘嬷嬷笑着道:“主子放心,听着回来的太医说,大福晋没什么,只是本来身子就不够好,吃了点东西都吐了,又气又急才晕了过去。”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太实心眼了。” 刘嬷嬷道:“大福晋一向是个好的。” “主子,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先歇了吧。” “行了,那就歇了吧……” 52、第 52 章 妍容只是一时大脑的供血不足晕了过去, 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妍容一醒下人就去告诉了大阿哥, 大阿哥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太医给长生开了药, 喝了之后他已经不吐了,只是依旧不舒服,大阿哥抱着儿子也不好松手,等着长生完全睡着了,又去看了妍容。 妍容觉得自己身子确实有些虚弱,也不敢太在乱动了,知道长生已经安稳的睡下之后, 才打算歇息, 见着大阿哥来了,眼睛一闭并不不打算理他,大阿哥心虚的坐在妍容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笑了笑道:“福晋这会觉得怎么样?” 见着妍容没有开口的打算, 刘嬷嬷只好道:“福晋喝了药这会已经好多了,刚还就着酸黄瓜喝了半碗的粥。” 好一会了没听到大阿哥的动静,妍容觉得大阿哥应该从她的床边离开了,她心里没好气的哼了哼,美妾当前他到也够积极的,她脖子往丝被里缩了缩,打算让下人们都下去, 忽觉得有谁将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睁开眼的时候,竟见着穿着白色丝质里衣的大阿哥,已经上了床,见着她醒来吃惊的看着他,笑了笑道:“爷看着福晋也累了,快些睡吧。” 边说着已经躺进了被子里,轻手轻脚的拥住了她,她闻着他身上没有一丝的酒气,当是刚才沐浴过了。 她不满的动了动:“爷,今儿可是有两位格格进府了的。” 大阿哥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瓮声瓮气的道:“什么格格不格格的,爷管她了,福晋今儿可是受了苦头了,爷得好好的陪陪!” 一向严格执事的方嬷嬷,见着大阿哥上了妍容的床,意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吭声,给两人放下床帐,撤了大灯,迅速的撤离了屋子,带着魏紫去了新进门的两位格格的住处。 屋子里立马暗了下去,妍容不满大阿哥,也不愿让他抱着,往一边挪了挪,大阿哥轻笑了一声,妍容躲,他就往跟前靠:“爷知道你不高兴,也怪爷,想着男孩子当早早的历练,见着十三和十四都能喝,便想着让长生喝上几小下,哪想到一错眼就让这臭小子喝多了,连累的你也受了委屈,是爷不对,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肚子里的儿子!” 妍容哼了哼:“算了,也怪我,没给嬷嬷们交代到。”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温软的脸颊:“听听,这还怪爷了,行了不气了,长生不是没事了吗,到是你,身子不好这会了也当睡了。” 妍容又扭了扭,挣脱大阿哥的怀抱:“我看着爷还是去看看两位格格的好,省的让别人以为是我这故意拦下了爷,以后我这人也就不好做了。” 大阿哥毫不气馁的又一次将妍容抱到了怀里,大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肚子:“爷在了,你怕什么!” 妍容暗翻了个白眼,她话说到了他不愿意去可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大阿哥却突的道:“你这人是比生太平长生那会瘦了,怎么你这才三个月的肚子比生太平长生那会的肚子还要大些?” 说起这话妍容也有点紧张:“难道这一胎比上一次怀的多?”作为一名穿越女,她其实时刻都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拥有一胎多生的福利这也算正常,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觉得恐慌。 大阿哥扑的笑了一声:“看你,爷就随口一说,没有的事,乖乖的睡觉。” 刚还有几分担忧的妍容一下子气的捶了大阿哥几下:“你就知道吓唬我!” 大阿哥赶忙拉住妍容的手:“是爷不对,是爷不对,快好好的睡觉,小心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了!” 妍容不满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她也觉得确实累了,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大阿哥轻搂着妍容心里却在思索着,这几日找个太医给妍容好好的诊诊脉,他真觉得这一胎的肚子比上一次大。 大阿哥原本只是让魏紫找个小丫头去给那两个格格说一声,让不用等了,只是魏紫自己想去看看这两个格格是个什么样的,方嬷嬷又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上也有经验,两人便搭了个伴,一起朝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妍容将王氏放到了吴雅氏的丽春院,将元氏放到了关氏的秋霜院,恰好丽春院离正房近,两人便先去了丽春院。 格格进门可以带个奶娘一个小丫头,王氏带的是自己的奶娘蔡氏,自己的贴身丫头小月,眼见着夜慢慢的深了,还不见有什么动静,蔡嬷嬷有些焦急的道:“主子爷可是今晚不来咱们这了?” 小月道:“奴婢就不信那个元格格有主子好看?” 元氏穿着绿色杭绸面的旗袍,衬得她一张小脸白嫩水灵,她娴静的坐在床边,透过还开着的窗户看向外面,似是在喃喃自语一样:“也不一定。” 蔡嬷嬷没有听清楚,正想开口说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福晋跟前的魏紫姑娘和方嬷嬷来看主子了。” 进府之后,王氏就让小月出去打探过,魏紫是妍容跟前的第一得意人,方嬷嬷也在妍容跟前极有体面的嬷嬷,听得这两人来了,她有些惊讶的起身道:“快请魏紫姑娘跟方嬷嬷进来。” 黄杨木的桌子上燃着两个高烛,将屋子照得一片通明,魏紫和方嬷嬷一进屋子先向王氏行礼,王氏说话听起来又酥又软,但又让人讨厌不起来:“魏紫姑娘跟方嬷嬷太客气了。” 一旁的蔡嬷嬷和小月已经扶住了两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魏紫和方嬷嬷都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王氏,魏紫甚至第一件事情就是比较王氏有没有妍容长的好看,不得不说王氏确实是个杏眸粉腮的美人,纤细的腰肢不足一握,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却又十分温婉,这便是同样柔弱的关氏所没有的,见着两人看她只是害羞的笑了笑,低下了头。 即便如此,王氏跟妍容还是没有可比性的,妍容虽然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惊叹的美人,但她属于那种超级耐看型,越看越觉得有味道,越看越觉得好看,她周身散发着的温柔如水的气息,似乎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一样,让人觉得无比自然又无比舒适,并不是王氏这样的后天学来的可以比的上的,在魏紫跟方嬷嬷的眼里,王氏跟妍容的相貌是高下立见,甚至两人都觉得王氏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王氏其实对着自己的样貌一直都很自信,见着魏紫和方嬷嬷打量自己,不管面上看起来怎么样,但心里其实挺自信的,只是过了一小会,见着两人依旧挂着不卑不亢的笑意,丝毫情绪不露的时候,她心里到忐忑了起来,是这两个人的心思太深,还是福晋比自己长的好看?大阿哥宠自己的福晋人人都知,她想着自己进了府还能挣一挣的资本就只有自己的样貌了,如果福晋比自己长的貌美,她下一步又该怎么做?为什么并没有听的大福晋长的有多貌美?又或者这两人是真的心思太深了? 魏紫笑了笑道:“爷让奴婢跟方嬷嬷过来给格格说一声,说晚上就不过来了,让格格不用等了。” 蔡嬷嬷一惊,怎么听的这话里头有些什么意思,她笑着道:“不知爷今晚是不是在元格格那过夜了?” 方嬷嬷一直看着王氏,王氏一听蔡嬷嬷的话柔柔的呵斥道:“爷的行踪也是咱们能打探的!” 蔡嬷嬷忙恭身认错,魏紫一笑:“因大阿哥身体不适,福晋受了些惊吓,爷便在福晋那陪福晋了。” 王氏一听这话像是本能反应一样,立马担忧的道:“大阿哥跟福晋身子可都好?”她看着很是焦急忧心的样子,但只有方嬷嬷注意到了她的手下意识里将帕子越握越紧。 “福晋跟大阿哥这会都无事了,谢王格格的关心。” 王氏要将帕子握了在握,才能让自己面上的神情看着正常一些,如果爷只是去了元氏那里只能说明自己的运气不好,可是若爷在福晋哪里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那这问题可真就多了,不论是从一开始就不喜自己还是对福晋的情谊确实相当深厚,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她在这府里的路只会从开始就很艰难。 魏紫跟方嬷嬷又和王氏寒暄了几句,也交代了她不要擦粉不要熏香,因为福晋怀孕闻不得那味,便起身去了元氏那边。 两人一走,王氏就坐在床上发起了呆,小月不满的轻声嘟囔道:“不能擦粉不能熏香,这是哪家的规矩,奴婢看着福晋这是给主子下马威了。” 王氏摇了摇头:“这到不见得,你没见着刚才福晋的大丫头魏紫都没有擦粉吗,身上也没有熏香的味道,可见福晋是真的闻不得那味道。” 蔡嬷嬷有些担忧的道:“可是爷今晚尽然在福晋那没有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王氏将手里的帕子展开又揉到一起,好一会了才缓缓的开口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小月,你去让人给抬了热水进来,我沐浴了就歇息。” 蔡嬷嬷不解的道:“主子?” 王氏摇了摇头:“照着今晚的样子看,现在还不是跟福晋对着干的时候,便是今晚爷没有过来,咱们也要对着福晋恭敬了在恭敬,行了,收拾收拾咱们也早些睡,明儿还要敬茶了。” 魏紫跟方嬷嬷出了丽春院的大门,才轻声道:“嬷嬷觉得这王氏怎么样?” “我看着着不是省油的灯,心理面有大心思。” 魏紫甩了甩帕子:“哼,这王氏她就最好别惹了福晋,要不然我魏紫先就饶不了她。” 方嬷嬷一听这话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脑袋:“听你这口气跟个女土匪似的,真不知道那刘总管是看上你哪点了?” 魏紫被方嬷嬷说的脸红脖子粗,哽了半天才硬着嘴道:“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方嬷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没羞没臊的!” 元氏跟王氏一样,也都在床边坐着,身旁侍候的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兰草和奶嬷嬷魏氏,她长着一张圆脸,眼睛嘴巴鼻子都不大,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嘴边还有两个酒窝,神情看着像是个孩子一样长的很可爱,她的样貌跟王氏也不是一个段数上的,但用古人的眼光来看,她看着比王氏有福气。 而且她的家境比王氏的应该好,不管是手镯还是头面,都是上等的货色。 方嬷嬷依旧不说话,开口的是魏紫:“爷让奴婢过来给元格格说一声,今晚上就不过来了,让格格不用等了。” 魏紫话音一落,元氏先是一愣,随即不大的眼睛里便蓄满了泪水:“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遭了爷的厌弃了?可是我才刚进府什么都没做了?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那样子看着完全是个任性的受了委屈的孩子样子。 元氏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方嬷嬷到底段数高:“格格还是不要这样了,没人说格格犯了什么错,奴婢们也不过是按着爷的意思过来传话的。” 可是元氏已经拽着魏嬷嬷的衣襟哭了起来:“呜呜,嬷嬷我没做什么,呜呜~~” 魏嬷嬷一边安抚元氏,一边歉意的朝着两人道:“我们主子是被一家子人宠大的,自来是个孩子性子,胆子又是顶小的,见着爷不来心里一害怕才哭的,到让魏紫姑娘和方嬷嬷见笑了。” 方嬷嬷笑着口称哪里哪里。 魏紫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起来了,让她相信这个元氏是孩子性子,不如让她相信公鸡其实一直都在下蛋!但不论如何元氏在身份上比她们两尊贵,两人便只好硬着头皮安抚元氏,直到她不哭了,两人才打算起身就走。 元氏却突然怯怯的开口道:“不知,不知爷今晚是不是在王格格那里?” 魏紫笑着道:“福晋受了些惊吓,爷在跟前陪着了。” 元氏的眼里又续上了泪水,像是孩子受了委屈一样,低着头道:“哦,既如此我就知道了。” 魏紫又一次暴躁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福晋揽着不让爷来的?! 方嬷嬷脸上有些不悦的道:“元格格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是爷自己不愿意过来的,可跟福晋没有什么干系。” 魏嬷嬷忙道:“这个咱们知道,咱们知道,福晋是个顶贤惠的。” 直到方嬷嬷和魏紫走了,原本一脸哀色的元氏一下子笑了起来:“福晋没有留爷?告诉鬼鬼也得愿意信,我可不是好性子!” 魏嬷嬷不赞成的道:“主子,您还是收敛点的好,这里可不比府上。” 元氏撇了眼魏嬷嬷:“你明白什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才是最厉害的,不让擦粉,不让熏香?有意思。” 出了秋霜院,魏紫依旧有些愤愤不平:“这个元氏真不是个东西!” 方嬷嬷摇了摇头:“这个元氏我看着不简单。” 53、第 53 章 妍容确实是累的狠了, 大阿哥起身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直到大阿哥都穿戴好了, 外面的小丫头进来报了几位格格都已经在等着了,屋子里也没个人想着把妍容叫起来, 魏紫几人站在一旁低着头,几个孩子也已经醒来了穿戴好了进了正房,站在里间的外面探头探脑的往里看,长生一脸的苦相,估计脑袋瓜还疼着。 大阿哥见着了向几个孩子招了招手,几个孩子立马乖乖的走了进去,依次向大阿哥行了一礼。 长生也是刚才才知道因为自己喝酒喝醉了又让妍容晕了一回, 站起身后一直小心翼翼的往床上看, 床上的罗账还没有挂起,他也看不来个什么。 大阿哥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道:“你额娘还睡着了,看什么看, 现在知道害怕了, 喝酒那会怎么不知道?” 长生苦着脸低着头:“儿子要是知道喝醉了是这样,还累的额娘受了罪,儿子死活也不愿意喝醉的!” 甜心撇了眼长生:“你什么时候要是能不让额娘受累你就真出息了。” 太平也小声道:“额娘这次一定要生几个听话的小弟弟!” 长生脸一红:“我也很听话!” 大阿哥笑着又拍了把儿子:“小声点,你额娘还睡着了,你们先回屋子去,一会你额娘醒来了,会有人去叫你们。” 李仪在一旁提醒道:“爷, 是时候上朝去了。” 大阿哥点了点头,对着魏紫道:“就让福晋先睡着,敬茶的事情等着爷下朝回来了在说。” 魏紫心里喜的差点要笑出来了,万分恭敬的应了是。 大阿哥这才起身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出了屋子。 妍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大阿哥都下了朝了,四个小妾等了三个小时了,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魏紫和抱琴一边给她穿着衣裳,一边听着她唠叨:“你们也真是的,爷不吭气你们也不知道叫我一声,看看哪家敬茶的时候都等着太阳上了三杆了才开始的。” 魏紫一脸的笑意,轻声道:“福晋是不知道,那两位可都不是简单的,咱们就是要借着这个时候好好的杀杀她们的威风,让她们知道知道这府里到底谁是后院里说一不二的,好让她们也警醒警醒,不要太嚣张了才是。” 刘嬷嬷拿着件大红遍地五彩装花的旗袍道:“福晋今儿就穿这件吧。” 妍容看着摇了摇头:“取那件大红色暗纹的。”穿的这样鲜艳,看着像是她自己成亲似的,红色虽然是必须的,但可以低调一些。 刘嬷嬷只得应是。 吴雅氏和关氏虽是等了这么长得时间,但心里却是比什么时候都舒畅。阮氏和王氏就算是深宅大院里出来的,但毕竟年纪有限,从昨晚到现在事情一多,不免心里都有些慌乱,在加上早膳还没有用,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起来,终于听的大阿哥跟妍容到了,心里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大阿哥坐下,看着妍容坐稳当了才道:“起来吧。” 看了看妍容,见着妍容点了头又开口道:“开始吧。” 小丫头捧了茶碗出来,却不知该先给哪个,妍容看了眼大阿哥,见着大阿哥没有要理会的样子,目光扫过下面的两人。 王氏的样貌确实出众,身上带着一股子温婉劲,一身葱绿色的旗袍映衬的她越加温柔清纯,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粉嫩。 阮氏的样貌不及王氏,但皮肤却比着王氏不知好了多少,水嫩嫩的白,微微一笑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孩子的天真气息,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两人也都有些紧张,谁先敬茶意味着谁的地位能稍微高上几分,也在告诉府里的人这个人福晋更看重几分,这些对别人来说不重要,但对刚进府的人来说却十分紧要。 妍容笑了笑:“我看着就让王妹妹先开始吧。” 王氏万分喜悦的向妍容行了一礼,阮氏心里愤愤的哼了哼,她总要让王氏知道她的厉害的。 王氏小心翼翼的接过茶,恭敬的捧给大阿哥,大阿哥看了眼王氏,接过她手里的茶抿了一口,听说是个美人样子,不过看着一点都比不上福晋的样貌,他将茶碗放到一边淡淡的道:“后院的事情爷不管,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万事都听福晋的就行。” 王氏心又冷了几分,从昨晚到现在她越来越明白福晋在这府里的地位有多么的不可动摇,她躬身应是,又端过一旁的茶碗跪着向妍容敬茶。 她并不敢真的打量妍容,只是抬头敬茶的时候幅度稍稍大了几分,微微扫了眼妍容,只一眼她又稍稍放了些心,福晋的样貌不差,但她肯定比不上自己。 妍容接过茶,在嘴边沾了沾,将茶碗放到一边,拿着帕子沾了沾嘴角,从魏紫的手里接过了个珊瑚蝙蝠簪,放到盘子里,她也没有太多的话:“以后好好的侍候爷,为爷开枝散叶。” 王氏躬身应是。 阮氏在心里嗤笑:“真要是开枝散叶了,最受不了的估计就是你吧?” 妍容笑着道:“先给吴雅格格敬茶,她是二格格和三格格的生母。” 吴雅氏笑着接过王氏的茶喝了一口道:“早听说进门的王妹妹是个美人样子,没想到竟真是个天仙样,姐姐我可是被比下去了!” 边说着将个赤金缠丝的手镯放到了盘子里。 王氏连忙笑着道:“是姐姐谦虚,妹妹可是一丝一毫都比不上姐姐的。” 关氏笑着道:“人长得好不说,嘴也是个巧的。” 妍容笑骂道:“行了,你们两就别挤兑王妹妹了。” 两人这才笑着停了下来。 给关氏敬了茶,又给一旁的几个孩子一一送上了自己亲手做的或是买的礼物。 甜心年纪最大,规矩也学了一段时间了,有些挑剔的打量了下王氏,这个就是自己阿玛的又一个小妾,可能跟自己额娘争阿玛不说,以后也会生几个孩子出来跟自己挣阿玛,她心里哼了哼一脸笑意的让雪娘接过了王氏的东西。 玉惠和芳惠整日的都关在关氏的小院子里,被养的完完全全就是五岁孩子的心智,并不知道王氏的到来意味着什么,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很是高兴的都接了下来。 太平和长生脸上的敌意太明显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大阿哥都看了出来,妍容重重的哼了一声:“王格格的东西还不赶紧接下来!一点规矩都不懂!” 太平身后的大丫头金珠和长生的大丫头蔓月这才出来接了东西。 王氏有些尴尬,但大阿哥不开口,妍容又呵斥了几个孩子,这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了。 等到阮氏敬茶的时候几个孩子就好了很多,阮氏虽说是家里的庶女,但是却是几个小妾里最财大气粗的,听说她是带了三十万两的银票进的门,送给孩子们的不是金的银的,就是珍珠宝石。 大阿哥轻哼了哼,带的嫁妆还不及他的妍容一年捐出去的多,看这得瑟样,以为爷真会稀罕那几个臭钱?爷不差钱!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给这两个新进门的人下马威太多太厉害了,早上的敬茶礼两人的表现都还算老实。 直到一众人用了早膳,几个格格都退了下去,大阿哥在一旁坐着喝茶,妍容靠在榻上让小丫头捶腿,太平才细声细气的问大阿哥道:“阿玛会不会因为那几个格格不喜欢额娘不喜欢咱们了?” 大阿哥被问的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虽是对太平说,眼睛却看着妍容:“放心吧,阿玛什么时候都最喜欢你额娘,最喜欢你们几个。” 妍容脸一红别过了眼。 长生皱着眉头道:“我二舅舅家有好多小妾,跟阿玛的差不多,雪柔就说她阿玛更喜欢小妾生的儿子,不喜欢她,对她额娘也不好!咱们家以后是不是也会有好多不是额娘生的弟弟?” 这到把大阿哥问得一愣,妍容看这问题问得有些不像话,就道:“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乱说话,这也是你该管的?” 见着妍容不高兴了,长生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又像是想到什么了挺了挺小胸脯:“阿玛,你要是以后对额娘不好,儿子就带着额娘去别的地方过日子!可不会让额娘像二舅母一样!” 大阿哥大笑着在长生的背上狠拍了一巴掌:“你个臭小子,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你额娘是阿玛的福晋,你说带走就能带走?把阿玛当什么了,别的没学到知道跟阿玛抢你额娘了?!” 妍容翻了眼拍的长生没站稳往前走了几步的大阿哥道:“要信你阿玛,你们几个只要好好的,你阿玛就不会不喜欢你们几个。”大阿哥忙摆出一副慈父样,温和的看着几个孩子点了点头。 妍容拉着长生摸了摸:“头还疼不疼?” 一见着妍容柔声细语,小牛犊又成了小绵羊:“儿子没事,就是昨个让额娘受累了。” 妍容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额娘只希望你们几个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几个孩子或许听不来妍容话的意思,大阿哥却有几分明白。 他笑了笑,坐到妍容跟前摸了摸她的肚子:“爷都明白。”爷的孩子不是谁都能生的,那两个爷还要好好的看看才成,若是自己都不是个成器的,那孩子还是不要生的好,免得以后丢了他的脸。 一家子人正说着话,听得前面来的小厮报说,四阿哥带着十三十四两位阿哥来了,大阿哥一边起身一边道:“说是来做什么了没?” “回爷的话,说是来看福晋跟大阿哥的。” 妍容一笑道:“他们定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过来专门看咱们的,也太客气了。”她嘴里说着客气,身下动作一点都不慢,雍正爷亲自送上门来,可得要好好的招待招待,拉好关系。 魏紫扶起妍容,妍容已经朝着门口走去,见着大阿哥没动,不满的回头道:“爷?” 大阿哥快走了几步,走到妍容跟前:“你坐在屋子里就行了,爷自己出去看。” 妍容不满的道:“看爷说的,我可不能让人诟病了。” 长生已经出了屋子:“阿玛额娘,快点啊!” 大阿哥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这个四弟本事还真大!” 皇上和太后都给了妍容赏赐,德妃跟章佳庶妃自也要表示表示,最后便是四阿哥带着两个弟弟还有不少的药材来看望妍容和长生。 四阿哥越来越往冷面方向发展,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情绪,只嘴里说着问候和道歉的话:“都怪弟弟没有看好十三和十四,让大侄子昨晚喝醉了,累了嫂子。”十三和十四像是早先排练好的一样,四阿哥话音一落,便出来向大阿哥跟妍容道:“都怪弟弟们顽皮,累了大哥大嫂担心。” 大阿哥摆了摆手:“男孩子喝点酒没有什么,不是你们的错。” 长生也道:“是长生自己要喝的,跟十三叔和十四叔没有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妍容的错觉,她觉得四阿哥看着长生,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长生能跟十三和十四喝到一起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康熙让四阿哥有空的时候指点长生写字,四阿哥是十四的亲哥,平时又教着十三阿哥算学,几个人难免常见面,在几个阿哥里也算是熟悉的,妍容想着长生跟四阿哥也算是有些交情了。 妍容也开口道:“是你们太客气了,长生是个什么样的嫂子心里清楚,他有多淘气嫂子也明白,这事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四阿哥看着一旁撅嘴的长生,想了想道:“长生这孩子,弟弟看着也挺懂事的,聪明不说,做事情也下的了苦功夫,明辨是非,以后定能有翻成就的。” 妍容看着一旁一听这话高兴的眉开眼笑,像是得了多大的好处一样长生,心里不禁美滋滋了起来,看这情形,四四对着她家的长生到是真的有几分喜欢在里面的。 大阿哥听得四阿哥夸自己的儿子,心里也高兴:“那就借四弟吉言了!” 十三阿哥笑嘻嘻的道:“四哥都没有夸过我。” 额四阿哥勾了勾嘴角:“你都多大了,还没有长生学算学学的快,也不嫌臊的慌,还好意思说这话。” 妍容叹了口气,虽然四四也喜欢她儿子,可是跟十三阿哥比起来,档次还是差的有点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54、第 54 章 妍容本想着能将几人留下来用过午膳, 但四阿哥坚决不同意,大阿哥也没有强留, 到是跟着两人一起进了宫。 大阿哥带着四阿哥一走,妍容就让嬷嬷带着甜心跟太平去学规矩, 长生还有几篇大字要写,她自己坐在里间和几个心腹随意的说着话。 “听着那两个都不简单。” 方嬷嬷点头道:“可不是?奴婢的意思咱们得好好防着那几位。” 妍容喝了口糖水:“我到觉得最难缠的是那个阮氏,大宅院里出来的能有几个心思简单的,她那样子看着到像是个孩子样,藏的有些太深了。” 魏紫一脸的赞同。 方嬷嬷往妍容跟前凑了凑:“福晋,要不要…” 妍容看了眼方嬷嬷摇了摇头:“不是现在。” 刘嬷嬷有些急切的道:“那是什么时候?” 她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她的精神力虽然不能持久, 但只要她愿意, 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们谁掉个孩子到还不是难事,现在用不着做些可能会被别人发现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又没法告诉她们几个,她也就只好沉默。 方嬷嬷急得在一旁团团的转:“主子, 这时候她们才刚进府, 还是个生手,想动手最容易,还不容易留下把柄,等在过些时候,您就是想动手都难了!” 方嬷嬷说的话对,但真对自己不适用,她闭了闭眼睛:“这事情我比谁都看重, 有些话现在只是不好说,你们就按着我的意思来,她们送来的东西都好好的看紧,几个孩子身边的人也要好好的敲打,那两个院子里的咱们的人也让警醒些,别让她们发现了,一有什么事情就赶紧的过来报,多赏她们几个钱,让她们多用些心。” 妍容说的事情也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情,几人见着也只好应是,见着妍容不愿多说便也住了口。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去,妍容把目光投向了院子里的玉兰花树,绿色的枝叶在阳光的包裹下显得生机勃勃,透着几分艳丽的黄绿色,风吹过的时候闪着细碎的光芒,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欢快的小鸟的身影。 妍容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对未出生的婴儿动手了,是不是她也在往越来越不是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是不是有一天,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杨洋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如果有一天她不是她了,那她又是谁? 大阿哥从衙门里回来的时候妍容刚睡醒,他打量了下妍容笑着道:“今儿你的气色到看着好了不少。” 妍容看着他往自己的身旁坐下,笑着道:“说来也怪,昨儿晕了一会,今儿到有食欲了,便是不就着酸黄瓜我也能吃下去东西,爷问问魏紫看我今儿都吃了多少东西了?” 大阿哥看了眼魏紫,魏紫笑着道:“福晋自爷走了喝了两碗莲子粥,吃了三个核桃酥,还不顶饱,刘嬷嬷刚给福晋亲自下了碗面,清爽爽一大碗,福晋都吃了,这不,还没到用午膳的时候,福晋又觉着饿了。” 大阿哥听了笑着摸了摸妍容的肚子:“愿意吃就是好事,愿意吃就是好事!” 又对着刘嬷嬷道:“刘嬷嬷那碗面有功劳,就赏刘嬷嬷一两银子,你们其她人也有功劳,一人赏一掉钱!” 众人都笑着行礼谢恩。 妍容突然一下子有了食欲,也就不吐了,便是闻见有味道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对着肉也喜欢了起来,午膳的时候一桌子的鸡鸭鱼肉。 看的知情的吴雅氏和关氏都有些惊讶,好几日了,因为妍容的原因,桌子上的膳食都是素菜,便是大阿哥想吃肉菜也是在一旁加餐,见着妍容开了胃口知道这孕吐是过去了。 妍容的胃口这么好,看在刚来的阮氏和王氏眼里就多了几分色彩了,觉着不管是妍容昨儿的晕倒还是今儿早上的晚起,似乎都是在故意给自己使绊子一般。 王氏想站在妍容身后给妍容夹菜,魏紫笑着道:“福晋的胃口怪,还是不劳王格格了。” 王氏看了眼大阿哥,见着大阿哥脸上神情不变,便向妍容行了一礼,站在大阿哥跟前跟阮氏比赛一样的给大阿哥夹菜。 妍容看着王氏夹的菜多是大阿哥爱吃的,阮氏的菜大阿哥进口的就不是很多,等着用完了膳,妍容笑着道:“王妹妹侍候爷侍候的好。”边说着将自己手上的碧玺石的手链退下来道:“这个就赏给王妹妹了,王妹妹可要再接再厉才行。” 妍容这么愿意给自己长脸,王氏虽然心里也有些忐忑,但到底还是更高兴几分:“福晋折煞奴婢了,侍候爷是奴婢当做的事情,当不得福晋的赏赐。” 妍容笑了笑:“我怀着身孕,伺候爷的事情还是要几位妹妹来,爷是一家子的主心骨,爷好了咱们才能好,爷不好咱们谁也好不了,就看在你今儿让也多吃了几口菜的功劳,我也当好好的赏你。” 大阿哥笑看了妍容一眼。 王氏听得妍容如此说,便行了一礼,恭敬的接过了妍容手里的手链。 阮氏看着可怜兮兮的道:“福晋,可是奴婢做的不够好?” 妍容像安抚甜心几个一样,朝着阮氏笑了笑温和的道:“谁都是慢慢的学着的,像王妹妹一样一下子就能把握好爷的喜好的不多,你看着虽像是个孩子,但看着也机灵,用点心就学好了。” 阮氏真就乖巧的行了一礼:“奴婢知道了,会好好的向王姐姐学的,一定能很快的就侍候好爷!” 妍容轻笑了笑:“真是个孩子性子,爷说是不是?” 大阿哥看了眼阮氏,阮氏讨好的看着大阿哥笑了笑,露出那一对可爱的酒窝,吴雅氏和关氏在一旁看着心里嗤笑了一声,王氏握了握帕子。 大阿哥对着妍容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边说着就站起了身,等着妍容起身走到了跟前,一只手又微扶着妍容的胳膊,两人绕过屏风,向后堂走去,几个孩子也跟了过去。 吴雅氏和关氏对着两人的亲密早就历练淡定了,到是王氏何阮氏第一次见着,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 见着妍容和大阿哥都走了,几人才都退了下去,阮氏笑嘻嘻的挽着王氏的胳膊亲热的道:“姐姐真厉害,第一天就得了福晋的赏赐,姐姐能不能教教妹妹?” 王氏柔柔一笑:“哪里有什么教不教的,不过是我运气好罢了。”边说着看了眼阮氏挽着的自己的胳膊笑着道:“这天也怪热的,妹妹还是不要挽着我的好。” 阮氏一愣,王氏已经挣脱阮氏的胳膊朝着前面走去,阮氏看着那袅袅婷婷的背影狠狠的跺了跺脚,不就是得了福晋的赏赐吗?就这么耀武扬威了起来,哼! 大阿哥看着妍容歇下了就去了前院的书房,魏紫凑到妍容跟前道:“福晋何必给那个王氏那么给面子?” 妍容笑了笑:“慢慢的看你就明白了,把那冰盆摆远点,我也不是多热。” 魏紫点了点头,给妍容放下了罗账,将冰盆往远摆了摆。 大阿哥一般在几个孩子午睡之后,就带着孩子们到后院里一个专门建的个布库场的院子里或是教或是看着孩子练习武术,他既要给长生教妍容给的书上的拳法,又要给太平和甜心教妍容的那套鞭法,几个孩子的进步大不大他到不敢肯定,但他自个的进步实在是巨大的,练出了内力不说,不管是听力和视觉嗅觉都比以前灵敏了不知多少,身上的筋骨都觉得强韧了,因此每天下午孩子们的练习时间他是必到的。 练了一会大阿哥觉得天气太闷热了,便让几个孩子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妍容让人榨好的果汁,早就已经在一旁准备好了,这些水果都是妍容偷换的空间水果,大阿哥正跟几个孩子说着话,见着一身杏黄色的阮氏带着自己的婢女走了过来。 “奴婢给爷请安,给大格格,大阿哥,四格格请安。” 大阿哥道了声起,甜心笑嘻嘻的道:“阮格格怎么找到这来的?” 阮氏笑着道:“奴婢一打问就打问出来了。” 几个孩子身后的嬷嬷们有些戒备的看着阮氏,这个阮氏说话到是实诚的不行。 大阿哥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来有什么事情?” 阮氏摆了摆手,身后的兰草立马端上来了一盘子的果汁:“奴婢知道爷跟各位小主子在这,奴婢是过来专门给爷送榨好的果汁的。” 妍容给几个孩子都交代过,除过几个贴身的人给的东西,其他人的东西一口都不能用,长生擦了把汗道:“我额娘也给我们送了果汁,不劳王格格了。” 太平很严肃的嘟着嘴。 大阿哥看了眼阮氏道:“放那吧,你先下去。” 阮氏嘟着嘴巴道:“可是福晋说了,要咱们好好的侍候爷,奴婢也只是想侍候好爷。” 甜心不满的道:“我额娘说让你们侍候我阿玛,可没说让你们不听我阿玛的话!” 几个下人都暗暗的给甜心竖起了大拇指。 大阿哥的嘴角勾了勾,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阮氏道:“没听见大格格的话吗?还不下去!” 阮氏看着大阿哥眼神里的不容质疑,终是难过的哭丧着脸,向大阿哥跟几个孩子都行了一礼,蔫蔫的走了下去。 直到走的远了,阮氏才狠狠的扯着手里的帕子,脸上带出了狠历之色:“那几个小的算是个什么东西!爷为了他们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兰草忙道:“主子,声音小些吧,别让谁给听见了。” 阮氏听了这话是不在开口了,却在兰草身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让兰草一下变了脸色:“都不是好东西!” 兰草疼的都快哭起来了,却不敢吱声,直到阮氏自己停手了,她才算是解脱了,连忙又快步跟上了阮氏,如果走的慢了,估计又该遭主子的打骂了。 甜心见着阮氏下去了,高兴的给大阿哥端着杯榨好的桔子水凑到大阿哥跟前:“阿玛喝这个!” 甜心是大阿哥的第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第一个孩子的意义都有些不同,除过长生这个现如今唯一的儿子,在大阿哥心里最重的就是甜心,大阿哥笑着摸了摸甜心的脑袋:“阿玛不喝,你好好的喝。” 长生也把自己的果汁端到大阿哥跟前,讨好的道:“阿玛最辛苦,阿玛喝。”太平脸蛋红红的道:“太平给阿玛捏捏胳膊!” 大阿哥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看来府里进了几个格格让几个孩子心里都很不安,几个孩子练功都比以前用功了不少,在自己跟前也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只是在他看来府里便是来多少个女人,那也是比不上这几个孩子一根头发丝的。 他笑了笑道:“你们都是阿玛的好孩子,别的谁也比不上。” 甜心立马道:“那额娘了?” 大阿哥顿了顿,妍容啊,妍容自然也是别人比不上的,他看着几个孩子因为自己不开口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妍容哪有你们这一群小的,还有那肚子里的小的? “你们额娘自然也是别人比不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在练上一会就去歇着!” 得了大阿哥的保证,几个孩子才又开心了起来,喝了几口果汁,高兴的跑到了场上。 大阿哥看了看妍容送来的果汁,又看了看阮氏送来的果汁,最终是将阮氏的尝了尝,只是喝了一口,便不满的放到了一边,嘴里边嘀咕着朝几个孩子走去:“人不如福晋也就算了,连榨出来的果汁都没法跟福晋比!” 晚上的时候大阿哥要是在不到两人中一个跟前去过夜,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用了晚膳王氏一脸的娇羞,却并不敢看大阿哥,阮氏的顾忌似乎就小点,时不时的送两捆菠菜给大阿哥,大阿哥看了看两人:“今晚上爷去王氏那里。”说完便先陪着妍容回了正房,依旧是看着妍容睡下了,才起身去了王氏的院子。 见着大阿哥走了,妍容才睁开了眼睛,刘嬷嬷道:“爷去了王氏的院子。” 妍容点了点头。 魏紫道:“可是因为那王氏长的比阮氏貌美几分,爷才去的?” 妍容摇了摇了头:“是也不是。” 她跟大阿哥也有五年的夫妻了,对大阿哥还算有几分了解,不是她自恋,大阿哥对她是有真感情的,见着她奖赏王氏,在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前提下,选人的时候定是更愿意先到她喜欢的人那里去,她愿意选王氏是因为她觉得那两个人里面王氏更好对付一些,她要褒奖其中一个,让另一个眼红后在出手,她等的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等那阮氏出了错处了,她就要狠狠的一下让她在也抬不起头来,各个击破。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几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丝毫不能手软,只要她们愿意乖乖的听话,她总也亏待不了她们的。 55、第 55 章 天上惊雷阵阵, 雨像是往下到一样,下的哗哗的响, 妍容只刚刚睡着,被吵醒之后就有些睡不找, 也不知道几个单独睡的孩子有没有害怕,尤其是太平,她胆子最小,正胡思乱想着,外面守夜的侍书进来轻叫了几声:“福晋。” 妍容应了一声:“怎么了?” 听见妍容醒着,侍书点上了屋角的宫灯,掀起罗账道:“四格格那边的小丫头过来说四格格吓的睡不着, 一个劲的哭着要福晋, 就让人过来看看。” 妍容一听这话示意侍书把自己扶起来:“去让拿被子包着把太平抱过来吧,我想着那丫头都会害怕。” 正说着天上一道闪电,屋子里立时亮了起来,只一会又是一道炸雷:“听这声音都怪吓人的, 快去让人把太平送过来。” 侍书去给外面候着的小丫头说了一声, 回来就将妍容的帐子挂了起来:“福晋要不要喝水?” 妍容摇了摇头。 侍书掀起灯罩,把灯往亮拨了拨,白嬷嬷抱着太平进来的时候,太平还在哭,妍容连忙让白嬷嬷将太平抱给自己,把小家伙的脑袋从被子里放出来,太平的大眼睛哭的红通通的, 一看见妍容像看到组织一样,哭的更响亮了,但到底小身板不在抖了。 妍容又心疼又好笑,亲了亲太平的小脸蛋,拿着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乖乖,不哭了,额娘在了,不怕不怕了。” “额娘,太平怕。” “乖乖不怕了,太平要是不哭了额娘给太平讲故事,好不好?” 边说着话,侍书上来扶着妍容躺下,又给妍容身旁的太平盖好了被子,见着妍容点了点头,就将帐子放了下去,也没有撤掉屋角的羊角灯,跟白嬷嬷在外面候着。 太平窝在妍容温暖柔软的怀里,闻着妍容身的香味,妍容没讲几句,抽抽搭搭的就慢慢的睡着了,妍容轻笑着亲了亲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闻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伴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声渐渐的也睡了过去。 侍书跟白嬷嬷听着没有声音了,便都退了下去。 只一会外面又嘈杂了起来,妍容睡得不熟,听到声音叫了声侍书。 侍书立马进来:“福晋,怎么了?”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李仪的敲门声:“福晋,福晋!” 这大半夜的李仪过来做什么?妍容道:“去开门吧,看看是怎么回事?” 太平或许是被吵着了,睡得有些不安稳,妍容轻拍了拍,给她掖了掖被子。 妍容只听得外面的侍书呀了一声,接着又没了声音,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外面的雷雨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时不时的还有几声炸雷,可别是大阿哥出了什么事吧? 她又高声道:“侍书,怎么了?” 太平也被吵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往妍容跟前蹭了蹭,侍书听的声音忙又跑了进来,耳房里睡着的魏紫刘嬷嬷几人也都被吵了起来,穿着衣服进来看。 “怎么了?” 侍书听的妍容的问话有些吞吞吐吐:“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爷受了点小伤,刚刚让下人送到咱们这了,正在外间让人给上药了。” 受了小伤?小洞房有什么伤可受的? 妍容示意侍书将自己扶起来,魏紫几人也进来了,侍候着妍容在外面套了件厚一点的衣裳,扶着妍容下了床,白嬷嬷留在里间照看太平。 外间点了两个大灯,照的屋子里很是明亮,榻上躺着的大阿哥只穿着件里衣,闭目养神,脸色很是苍白,胸口还在一起一伏,像是被吓着了一般,右胳膊上李仪刚刚给缠上了纱布。 李仪见着妍容出来了,忙叫了声福晋,大阿哥听到妍容出来了,才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瞬间,妍容觉得自己在大阿哥的眼里看到了害怕,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大阿哥勉强的笑了笑。 妍容诧异的在大阿哥的身边坐下:“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胳膊要不要紧,怎么不去叫个太医过来?” 大阿哥往妍容跟前蹭了蹭,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才觉得比刚才平静了不少,只是脸上多少有些尴尬,跟那王氏刚到了妙处,先是一阵闪电,接着伴随着着一阵惊雷“嘎吱”一声巨响,房子顶哗啦啦就塌了一半,瓢泼大雨和着稀泥哗哗的往下下,王氏在下面到没怎么着,他自己被吓得缴械投降不说,几片瓦片飞来砸伤了他的右胳膊。 万幸啊,那被雷劈中的杨树没有长在寝室的位置,万幸那杨树没有全倒,要不然他就真葬送在里面了,一想到这他就一阵的发寒,即便是在战场上,因为是皇子的原因,他也从没有跟死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直到现在他的心还在狂跳。 他简单的在吴雅氏的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就急忙到妍容这来了,他自己也说不来是为什么,又或者他是明白的就是不好意思往明白想。 大阿哥不说,妍容就将目光投给了李仪,李仪又开始支支吾吾:“福晋,这事,还是让爷自己告诉您吧,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妍容到好奇起来了,这是受的什么伤? 大阿哥咳了咳:“爷一会给福晋说,咱们先歇息下来再说。” 大阿哥边说着就起了身,往里间走去。 这是打算在自己这里歇息? “爷太平也在里面。” 大阿哥顿了顿,打着哈哈道:“在就好,在就好,三个人睡暖和。” 妍容听着差点笑了起来,算了,大阿哥人没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明个再说。 里间又一次暗了下去,只是床榻上却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甜心睡在最里侧,妍容睡中间,大阿哥睡在最外侧,两人一人抱着妍容的一只胳膊,大阿哥的脸还埋在妍容的脖颈处。 太平睁着黑亮的眼睛:“阿玛怎么了?” 妍容也道:“爷是怎么了?” 大阿哥觉得自己这会已经好了很多,咳了咳道:“丽春院的那棵杨树被雷劈了。” 妍容一惊就要起身,大阿哥用左手拉住她道:“爷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你快躺下!” 妍容舒了一口气,她刚才只是一时被吓着了,这会才反应过来大阿哥几乎没有什么事,好好的在自己跟前躺着了,她心有余悸的道:“还好爷没有事情。” 太平有些不解的道:“被雷劈了会怎么样?” “树估计是倒了,还砸着房子了。” “是砸着房子了。” “王氏没事吧?” “爷都没事她肯定也没事。” “这又是什么话?” 大阿哥又打哈哈:“明个爷让李仪去在皇阿玛那递了个假条,就不去衙门了,福晋让人给爷做几顿好的,给爷压压惊在补补。” 妍容轻笑了一声:“你身上有伤,可是吃不成辣的,吃些清淡的到不错。” 黑暗里她的笑声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大阿哥的心,奇异的让他的心安稳了下去,他笑着亲了亲了她的耳垂,知道她白皙的脸庞这会一定是又红了个透,轻笑着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丽春院里吴雅氏当着大阿哥的面对着王氏很是和蔼亲切,大阿哥一走她的原型就暴露了,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着头上身上满是泥水的王氏,身上的也只堪堪的裹了一层衣服,缩着身子坐在屋角的椅子上吓傻了一样不吭声,一旁的小月样子更惨些,头上都缠了绷带,蔡嬷嬷一边安抚王氏一边的摸眼泪,她可怜的小姐这到底遇的什么事情,跟爷洞房出了这样的大乱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吴雅氏忍了又忍,还是笑了出来:“哎呦笑死我了,你说妹妹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弄个那事都能被雷劈,可见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的,妹妹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会是遭报应了吧?” 古人本就迷信,出了这样的事情王氏以后的路就真断了,下人们自然也看的出来,跟着吴雅氏都笑了起来。 蔡嬷嬷气得胸口都疼,但也知道现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的忍着道:“吴雅主子能让人给我们主子烧上些热水吧,在赏咱们几件旧衣裳,要不然我们主子在这样去真会生病的。”她们刚来,一院子的下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有求着吴雅氏帮忙了。 吴雅氏呵呵的轻笑了两声:“热水?这会厨房的火都灭了,哪来的热水,自己是个扫把星累得爷受了伤不说,一府的下人都要跟着受累,还想要热水,行了吧!惜春,领着王格格下去休息,剩下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围着看了!” 边说着自己已经进了里间,屋子里的小丫头也道:“王主子还是去休息吧,咱们这也要熄灯了。” 蔡嬷嬷看着脸色青紫的王氏又气又心疼,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又见着惜春一脸的不耐烦,只得跟小月扶起了王氏跟着惜春下去。 秋霜院的关氏和阮氏知道后都是一阵的大乐,阮氏甚至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屋子里的灯也亮着:“嬷嬷,你说这会要是给王氏下药,是不是会更方便?” 魏嬷嬷一听这话连忙道:“那王氏已经算是完了,主子又何必了?” 阮氏哼笑了一声:“她完不完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心里的气还没有消,总得要出了这口气才成。” 魏嬷嬷叹了口气:“主子,您还是小心些的好…” 话还没有说完挨了阮氏的一个白眼,又讪讪的闭上了嘴,主子脾气不好,虽是并不会把自己怎么招,但总会找其他的人出气的。 因为不用上朝,夜里又折腾的累了,一家三口直睡到了辰时初才堪堪起了床,甜心和长生都已经穿戴好在外面等了一会了,太平睡得又安稳又高兴,甜心摸了摸太平:“我听你屋子里的小丫头说,你被吓着了?” 太平红着脸蛋点了点头。 长生笑嘻嘻的道:“你胆子可真小!” 妍容跟大阿哥已经穿戴洗漱好了,妍容喝了几口盐水,笑撇了眼长生:“行了,咱们都知道,咱们家里就数你胆子最大!” 大阿哥听到胆子大这几个字眼,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 甜心又对着大阿哥道:“阿玛,女儿听下人说,丽春院的杨树被雷劈了,倒了一半,都烧焦了,样子可吓人了。” 长生眼睛亮晶晶的道:“真的,那我可得一会去看看!” 大阿哥觉得更不自在了。 妍容看着大阿哥的样子,笑了笑道:“行了,收拾好了咱们还是到花厅去用膳,别在这耽搁,在耽搁下去,都能跟晌午的膳食一起用了。” 又看着长生道:“看就不必去看了,这会下人们正在收拾,乱哄哄的,你去了到显得碍手碍脚的,你不是最喜欢骑马吗?你平时这会都要去后面的院子里骑马,你还是去骑你的马好。” 长生虽然不乐意,但到底还是听话的,知道妍容会不愿意让自己去,也是为了自己,只好蔫蔫的点了点头。 一夜的暴风雨之后,早起就是雨过天晴,天空湛蓝湛蓝的一丝云都没有,空气还飘散着泥土的气息,地上掉落的残枝败叶,花园里扑了一地的花花草草昭示着昨夜天气的恶虐,府里管着花草的下人已经开始收拾。 花厅里的除过王氏其他几位格格都到了,大阿哥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会一见着王氏竟然没有到,立马恶声恶气的道:“她是这个什么东西,这会了竟然还敢不来?这是给谁摆架子了?去个人把她给爷拖也要拖过来!” 大阿哥猛的一发火,花厅里一下子静悄悄的,众人都吓的不敢吭气,妍容只好柔声道:“我看着王妹妹不像是这样的人,魏紫你让人去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魏紫刚应了个是,外面就有小丫头跑进来道:“王格格身边的小月说王格格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妍容还没有开口,阮氏那孩子样的声音又响起了:“王姐姐也真是的,偏偏赶着爷跟福晋用膳这会要当姑子,福晋还怀着小阿哥了。” 大阿哥一听这话,脾气又上来了:“去让人告诉她去,爷还没有治她的罪了,她到闹上脾气了,她要当姑子爷成全她,要绞头发就赶紧的绞!” 妍容脸色不悦的道:“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魏紫还不让个人去看看,这一大早的闹什么闹!” 妍容屋子里的小丫头,立马跑了出去,妍容发了火,大阿哥不吭气别人也不敢出声,她心情不怎么好,看着一脸天真样的阮氏越发的不顺眼:“你是孩子性子咱们没觉得怎么,但你也不能真就跟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随口的说,你当着这阿哥府是什么地方?你当福晋跟爷是做什么的?给人带孩子的?你要是真不懂事就不要随便的出来了,你看我去到额娘跟前给你求上几个教规矩的嬷嬷,好好的教教你怎么样?!” 一贯温和的妍容突然一发脾气身上的气势全开,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阮氏的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把个平时一出什么事情就哭的杀手锏也给忘了,只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大阿哥见着妍容真发火了,自己的火气到没了,看着一屋子的下人没好气的道:“都赶紧的下去,别在这惹福晋生气!” 三个格格这才利索的退了下去。 刘嬷嬷几人忙又扶着妍容坐下,又打扇子又端水,孩子们围着妍容捏胳膊的捏胳膊,捏腿的捏腿,大阿哥站在后面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妍容捶着背。 56、第 56 章 大阿哥示意下人们赶紧的上菜, 等着桌子上摆上了膳食,妍容一闻味就觉着有些饿了, 往桌子上看了看,大阿哥笑了笑道:“先用了早膳在说。” 边说着话示意着魏紫几人将妍容扶起来, 妍容绷着脸半推半就的坐到了桌子跟前,大阿哥右胳膊受了伤,他又不会用左手,李仪便充当了喂饭的角色,妍容看了看放下筷子对着刘嬷嬷道:“去让小郭子拿着我的牌子给爷请个太医去,爷胳膊上的伤得好好的看看。” 妍容终于开口说了话,花厅里沉闷的气氛才一下子散开了不少, 大阿哥笑着道:“有劳福晋了。” 三个孩子一人给妍容加了一筷子的菜:“额娘吃。” 见着妍容笑了起来, 大阿哥用自个生疏的左手,也给妍容加了筷子菜,妍容觉得自己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吃了筷子菜有些吞吞吐吐的道:“爷, 刚才, 我…” 大阿哥吃了口八宝野鸭打断道:“爷早听人说,怀孕的妇人脾气怪得很,以前你有那三个的时候到没见着,今儿才知道这话是真的。”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话爷听谁说的?” “额娘说的。” 甜心笑着道:“玛嬷真厉害,这个也知道!” 妍容轻笑了一声:“你玛嬷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你阿玛是怎么出来的? 因为妍容心情阴转晴了,花厅里的气氛还算不错,用过早膳, 妍容让下人带着几个孩子下去了,才叫了人上来问话,大阿哥请了假,闲着无事,也坐在花厅里看着妍容处理王氏的事情。 方嬷嬷亲自去了一回,王氏主仆都在花厅外面候着。 王氏的头发看着已经绞了有不少,现如今也只能堪堪的扎住,在脑后挽了个髻,簪了个白玉的簪子,便是衣服都已经换成了素色的,脸色灰败双目无神的跪在地上。 妍容看了眼只一夜就大变了样子的王氏,心里默叹了一口气,这个世上的女子都不好过。 “怎么就一心想着要出家?”妍容也只是问问,原因是个人都想得明白。 王氏向妍容磕了个头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爷和福晋允许奴婢出嫁,赎了自己的罪孽,为爷为福晋祈福。”她的声音平板又毫无起伏,边说着话,又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大有一副妍容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架势。 遭了雷劈,大阿哥的舆论影响也不好,总要个人为这件事情的后果,做出个合理的解释,王氏也算聪明的了,自己主动总比大阿哥强求来的好处多一些,到了这份上了,妍容也愿意多照顾她几分。 “你自己在好好想想,出了家,在想还俗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氏只一个劲的磕头:“奴婢早已经想好了。” 妍容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点了点头,她才开口道:“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谁愿意见着的,只是昨个的事情咱们都见着了,一贯好端端的说出事就出了事,总也有个原因说法,也不见得就是王妹妹罪孽深重,或者是王妹妹的八字跟府里的风水犯冲,或者是跟咱们爷犯冲的,只是不管因为什么,王妹妹都不能在府里待了,原本是想着让你去外面静养的,即王妹妹一心想要出家,爷跟我也就成全了妹妹的这一番心思,只是你毕竟是从咱们府里出去的,在庵里的香火钱,穿的衣裳,府里也依旧会供给你,你只要一心念佛,为爷祈福就行了。” 妍容也算是给了王氏体面了。 王氏的声音听着略高了几分:“奴婢谢爷成全,谢福晋成全!” 妍容又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才咳了咳道:“爷会让李仪送你去京郊的禄红庵,你这一两日好好收拾收拾。” 听这样子是早打算好了的。 大阿哥自是早就定好的,没一会就跟门人商量着写出了份请罪的折子送给到了康熙跟前,当然王氏的话也要说说。 王氏在两天后被送走了,妍容到底心里有些唏嘘,让魏紫给了王氏不少的钱物,十五岁的女孩子就要从此伴着青灯了却一生了,想着都觉得有些难受。 大阿哥又造势一样请了喇嘛过来在府里走了一遭,那喇嘛只说大阿哥跟王氏的八字冲了,这里捏了捏,那里看了看,又散了些纸灰,收了上百两的银子才走了。 太子虽是一心想着用这事做文章,但怎奈康熙自己遭的天谴就够多的了,对于这种事情他心里上未必就相信,只装在表面上狠狠的训斥了大阿哥,甚至话里话外的都透着这事情的原因在于王氏,让他闭门思过三日,实质性的处罚到没有多少。 康熙明摆着不愿意多说这件事情,大臣们就没敢跟康熙对着干,太子到底意难平,看着大阿哥那眼神跟刀子一样嗖嗖的往出飞。 只妍容知道来的是个喇嘛之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阿哥会被圈禁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迷信喇嘛,震靥皇太子,她有些尖锐的道:“爷,你什么时候信的喇嘛?” 大阿哥被妍容的样子弄的有些疑惑,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是孕妇脾气又犯了,便依旧笑着道:“哪里是信了,不过是恰巧有个门人认识这么个有名气的喇嘛,所以就找来让他看看。” 妍容不相信的道:“真的?” 大阿哥笑着道:“绝对是真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妍容想想也是,要是大阿哥真信了那东西,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她便叮嘱道:“那些东西爷还是不要随便信的好,尤其是能做坏事的什么喇嘛和尚的,佛祖都是济世渡人的,要是像了他们,那还拜什么菩萨,便是信也当信品性好些的。” 大阿哥实在有些不明白妍容杂杂拉拉的说这么多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秉着孕妇的情绪要照顾的原则,还是很认真的都答应了。 在食欲好了之后,妍容的人跟肚子都像是皮球一样圆了起来,给妍容请平安脉的太医断言说这次是三胞胎,妍容心里听着有些发慌,最需要大阿哥安慰的时期,大阿哥早出晚归了起来,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夜里回来妍容也不能见着,早膳午膳他基本是在外面用的。 他自己甚至也不去后院的别的格格那里,阮氏也因为没有跟大阿哥进行最深入彻底的交流,气势上有些不足,又被妍容狠狠的落过面子,看着到是很老实的样子。 只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阿哥到底是怎么了? 妍容将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有些烦躁的看着刘嬷嬷的道:“嬷嬷,你说爷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刘嬷嬷到底年纪大,经的事情也多,在她眼里一个男人要是不去后院女人那里,还明显的早出晚归,即不是为了朝堂上的事情,那么就一定是在外面有野女人了,但是即使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妍容,妍容身子重,太医说还怀的是三胞胎,要是听了这事情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她笑着道:“爷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公务在身?” 妍容自己也不知道:“嬷嬷你说,爷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刘嬷嬷一惊:“福晋这又说的是什么话,爷不是那样的人。” 妍容摇了摇头,话一出口,她越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自古家花没有野花香,在她有限的思维里,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她起身扶着腰走了两步,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她要怎么处置才算是妥当?不闻不问,任由大阿哥这么有家不回?还是当面说明,把外面的女人接回来?每一种的解决方法都是有利有弊。 也不对,她现在是应当确认大阿哥到底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她转头看着王嬷嬷道:“扶着我到前院的书房去,咱们今儿怎么都要先见上爷在说。” 李仪和另一个小厮扶着喝的醉醺醺的大阿哥进了书房,猛的见着妍容差点将大阿哥扔出去,两人的笑意都有些勉强,将大阿哥先扶着在床上躺下,才向妍容行了一礼。 妍容哼了一声:“先给爷收拾好了一会我在问你们的话。” 李仪苦着脸应了喳,跟几个小厮给大阿哥灌醒酒汤,妍容一看这醒酒汤早就准备好了,看样子这是惯犯了。 她凑到大阿哥跟前想闻闻大阿哥身上有没有脂粉味,不想被胡乱动的大阿哥一把拉住了手,大阿哥嘿嘿的笑了两声:“秋花…姑娘,你的手…手…越来越滑了!” 妍容的脸瞬时黑了个透。 李仪的心里一阵叫苦。 刘嬷嬷和魏紫怕大阿哥拽着妍容出个什么事情,忙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妍容,没成想大阿哥的手劲大的,妍容到一时挣脱不开,妍容无法只得顺势在大阿哥的身侧坐了下来。 迷糊的大阿哥鼻子动了动:“福晋?” 妍容没好气的哼了哼。 大阿哥满身的酒味循着妍容的味道,蹭到妍容跟前,又捏了捏妍容的手,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妍容一样,最后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声音听着实在是太委屈了,像是被欺负的孩子找到了能为自己出气的大人一样,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李仪臊的都有些抬不起头,妍容到是一脸的尴尬,下意识的轻拍着大阿哥的背。 刘嬷嬷忙在一旁打圆场:“喝醉酒的人就是这样,一会哭一会笑。” 李仪忙道:“就是这个礼,就是这个礼!” 大阿哥拉着妍容的手就是不愿意放,还差点把他那颗大脑袋放到妍容的肚子上,幸亏了刘嬷嬷跟李仪眼疾手快给架住了。 大阿哥嘴里迷迷糊糊的叫着“福晋,容容”之类的,最后是拉着妍容的手睡着了,只是妍容一动他便又握紧几分,妍容无法,只好在下人的侍候下,跟大阿哥同榻而眠了。 一个月了,大阿哥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睡的这么安稳,被窝里又温暖又软和,还有一股妍容身上的香味,一夜无梦,他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得到了舒缓,他渐渐清醒,觉得妍容的味道越来越真实,手动了动手掌下的触感一片绵软。 他猛的睁开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睡在自己枕边的妍容,她的睡姿一如既往的静谧美好长长的睫毛卷曲的停靠在眼肚子上,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红润的光泽,微微嘟着的小嘴偶尔还动一动,墨色的长发像黑色的缎子一样,铺满了浅紫色的枕头,也一直铺到了自己的鼻子跟前。 他把自己的鼻子往跟前凑了凑,深吸着上面那让自己沉醉又安心的香味,他的手指留恋的在她的脸庞上摩挲。 醒过来的妍容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讶异于现在的大阿哥,他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怎么搞的像是生离死别,想走又舍不得走的深情男主角一样? 直到大阿哥穿衣起身了,出了书房,妍容才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床帐眯了眯眼睛,她原以为瘦了一圈的大阿哥是因为纵欲过度,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 妍容扛着自己才四个月就已经大的跟快五个月样子的肚子,在侍书和抱琴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动,孩子们也不去睡午觉,都在妍容跟前凑着,大阿哥已经好久都没有教几个孩子练功了,更是好久都没有跟几个孩子好好的说过几句话。 甜心看着妍容有些蔫蔫的道:“阿玛最近怎么了?” “你阿玛最近公事繁忙。” 长生捏了捏太平的小辫子,见她不理会自己,就觉得没意思。 “阿玛都不来教儿子打拳了。” 妍容停下来,让侍书给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阿玛不教新的,你就不能练练以前学过的,感情你自己觉得你以前的都练的炉火纯青了?” 长生嘿嘿笑了笑:“看额娘说的,儿子这不是好久不见阿玛有些想吗?” 妍容笑了笑没在说话,也不知道魏紫的美人计使得怎么样了,那刘品年有没有透漏些什么出来? 57、第 57 章 妍容身孕虽然已经有四个月了, 但是鉴于她的易晕倒体制又怀的是三胞胎,太后贵妃和惠妃都免了她进宫请安, 后院的事情又是吴雅氏和关氏在管着,她的事情确实很少, 要不是大阿哥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她的日子估计能更好过些。 几个孩子都被她打发下去了,她懒散的躺在榻上考虑着大阿哥反常行为的可能性,絮儿跪在塌下给妍容捏着腿。 刘品年三十有二,大了魏紫十四岁,以前有过一房媳妇,不过那时候的刘品年还是个没本事的毛头小子, 一穷二白又没爹没娘, 那媳妇名叫芬娘样貌又好又不是个安分人,跟了刘品年两年,生了个胖儿子,嫌弃日子苦偷走婚书没声没息的带着儿子跟人跑了, 刘品年整整的找了两年, 后来无意中在茶楼里遇上了,那个时候的芬娘涂脂抹粉穿着绫罗绸缎,身旁站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后面还跟着两个貌美的丫头和一群的家丁。 刘品年发了疯一样上前要跟芬娘理论,芬娘颤声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老爷奴家好怕啊。” 那男子哈哈哈笑了几声,大手在她的胸脯上毫不顾忌的摸了几把, 对着身后的家丁道:“还不把这个疯子给老爷赶走了,吓着十三姨娘了,看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刘品年的成长史就像是一部励志奋斗史,听得嘴巧的魏紫说起来,是真的一把汗一把泪,一点一滴的硬拼出来的。只是没有芬娘就没有现如今的刘品年,解开心结的刘品年关于自己的这段不堪回首的事情说起来一点都不忌讳,但是却从来不说芬娘到底成了谁家的十三姨娘,不过他自己到总是笑着说,要是在见着芬娘他一定要好好的谢谢。 魏紫带着柳儿一起去了前院,前院都是小厮家丁,便是一贯强势的魏紫也觉得很不舒服,有些个油嘴滑舌的见着魏紫边往总管值班房跑便笑着道:“刘总管,魏紫姑娘来了~~~”后面的声音还要拐上一拐,听得魏紫脸一红。 还没有走到,值班房里的刘品年已经走了出来,成功男人总会有超越年龄界限的成熟魅力,三十二岁的刘品年白面无须,身形颀长,一身青色的袍子干净又干练,那双逵猩竦难劬k沟盟匠5萌菝惨幌伦涌瓷先ザ嗔瞬簧俚奈兜溃醇鹤系氖焙蜓垌锒悸切σ狻 “怎么这会来了?” 魏紫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旁看着的小厮们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有些个胆子大的甚至起哄道:“小媳妇害羞了!” 魏紫羞得差点将脑袋杵到地上,刘品年看着众人脸皮一拉,一众小厮这才讪笑着跑开了。 柳儿看了看笑着道:“福晋还有事要我去做,魏紫姐姐,刘总管我就先走了。” 刘品年笑着点了点头,魏紫还没有开口,柳儿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刘品年撩起帘子道:“走吧,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刘品年给魏紫亲自到了茶水,让小厮都下去了,才笑着道:“今儿可是又什么事?” 魏紫的脸色这会才算正常了起来,笑了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妍容身旁的这几个丫头,因为妍容时不时赏的空间水果的原因,别的不说那皮肤可绝对是万中挑一的,在加上魏紫本来就长得好看,两人又正值热恋,魏紫一笑刘品年就呆了。 魏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又呆了?” 刘品年咳了咳,也不脸红轻笑着道:“是你太好看了。” 话说,当魏紫遇上刘品年,什么美人计不美人计的都先放到了一边,当刘品年遇上魏紫什么正事不正事的一会在处理。 妍容躺在榻上都已经睡了一小会了,才听得魏紫到了,妍容狐疑的看着脸色红的不正常的魏紫,可别美人计没使上,被人使了美男计吧? 魏紫被妍容看的很是不自在,低着头将刘品年给自己包的东西递给了妍容:“刘总管说福晋一看这东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妍容疑惑的接过那纸包,捏了捏觉得挺硬的,一层层的打开一看,竟是个干海马?她别的就算不知道到还是知道这东西是壮阳用的。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的包住这东西,脸上也带上了几丝红晕,刘嬷嬷诧异的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妍容忙摇了摇头,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她看着魏紫道:“刘品年让你看了没?” 魏紫连连摆手:“他叮嘱了不让奴婢看。” 妍容点了点头:“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今儿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我也要歇上一会了。” 直到下人们给妍容放下床帐,退了下去,妍容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的表情很是怪异,大阿哥竟然不举了?! 这可是件关系到自己下半“身”幸福的重大事件,不要笑话她,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大阿哥自雷劈事件之后,身子一下子消瘦了很多,康熙现如今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见着儿子身体不好,下了朝留下道:“保清啊,上一次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有负担,皇阿玛心里明白。” 大阿哥一愣,明白皇阿玛是以为自己为了上一次的事情存了心思,但他也不打算辩解:“儿子累皇阿玛担忧了,是儿子不孝。” 康熙笑了笑道:“你自有了福晋孩子,到是越来越懂事了,你上次给朕的那些个六七百年的人参朕还有几个,都是好的,一会让李德全给你送些过去,身子最重要,行了,你下去吧。” 脆弱的大阿哥眼圈红了红躬身退了下去,到牵动了康熙的一颗慈父心,又吩咐李德全药材里多加些东西。 整整一个月了,大阿哥的病还是丝毫不减起色,最大的问题却是没有一个大夫认为他有病。这事情折磨的他寝食难安,一天看不好他的心就冷上几分,到现如今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绝望了,这样的他又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妻子儿女? 大阿哥又一次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府,只是这一次到没有完全喝醉,刘嬷嬷等在前院书房的屋檐下,见着大阿哥回来了,一脸焦急的上前道:“爷可是回来了,福晋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愁眉苦脸,也不吃东西,哭的眼睛都肿了,求爷赶紧过去看看吧。” 大阿哥一听这话,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找太医了没?” “找了,太医也看不出个什么,福晋自打知道了自己怀的是三胞胎心里一直就没底,奴婢估摸着,福晋这是心里害怕。” 大阿哥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知道妍容怀了三胞胎他原本是想好好的陪陪妍容的,只是他自己一想到这样的自己见着妍容总是心里难受的不行,觉得没有脸见妍容。 这会见着这样的刘嬷嬷,又想着妍容难过的样子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顿了顿道:“爷先沐浴一下再去。” 刘嬷嬷哎了一声:“那奴婢就在这等爷!” 大阿哥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反对。 妍容正在吃着个春卷,鸳鸯小跑着进来道:“爷来了,爷来了!” 魏紫急急忙忙给妍容擦了擦嘴,把妍容咬了一般的春卷握到手里,又捧着茶让妍容漱了漱口,妍容毫不犹豫的将沾了洋葱汁的帕子在眼睛上摸了一把,立时刺的眼睛红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旁的柳儿机灵的将洋葱帕子拿到了手里。 大阿哥进来的时候就见着双目通红的妍容,拿着个帕子使劲的擦眼泪,魏紫一脸担忧的端着盘春卷给妍容道:“福晋,您晌午都没有用多少,您便是为了肚子里的阿哥也多少用些吧。”天知道妍容其实心里还在怀念那半个没有吃完的春卷着,哪里是不想吃?! 柳儿拿着个帕子越擦眼泪留的越厉害,其她人也都是一脸的担忧。 大阿哥被这屋子里沉闷的气氛弄的心里一紧,一下子坐到妍容跟前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妍容像是才看见大阿哥一样,哇的一声扑进大阿哥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你怎么才来,你怎么都不陪我,我害怕,我害怕!” 妍容哭的撕心裂肺的,大阿哥眼圈也有些发红,心里又是自责又是隐隐的自豪,轻拍着妍容的背:“不怕了,不怕了,爷在了,不怕了。” 妍容是干哭没有眼泪,嚎的自己的嗓子都不舒服,但是戏却是一定要演下去的,她紧紧的拉着大阿哥的衣襟:“你都好久没有赔我了,你就知道骗人!” 大阿哥忙保证:“不骗人不骗人!” 妍容边哭边道:“你不在我跟前我害怕,夜里也睡不好,老做噩梦,你答应了就要陪着我!” 大阿哥心里作为男人的自豪感又升腾了起来,他亲了亲妍容的发顶:“爷以后都陪着你。” 妍容的哭声这才慢了下去:“你不许反悔。” “不反悔!” 妍容心里这才笑了起来,先把你人拴住了,接下来的事情才能解决。 妍容不知道大阿哥的不举是生理原因还是心里原因,她自己猜测着应该是雷雨那晚出的问题,夜里大阿哥跟妍容睡下了,妍容也要紧紧抓着大阿哥的衣襟,睡一会,醒来看看确认一下大阿哥在不在,又睡一会在醒来看一看,大阿哥是被妍容的行为弄的又心酸又心疼又满足。 直到听着妍容沉沉的睡着了,自己才搂着妍容慢慢睡了过去。 妍容是装睡的,她听得大阿哥睡着了自己才睁开了眼睛,她需要验证一下,大阿哥是心里原因还是生理原因。 黑暗里妍容的小脸有些发红,她柔软的小手,伸到大阿哥胯下,摸到那又软又热的东西,一咬牙揉捏了起来。 她谈不上什么技术,只隐隐的记着前世的一些片子上的镜头,但就这只一会就让灌多了壮阳药的大阿哥那里越来越热,慢慢的胀了起来,渐渐的挺了起来,大阿哥不自然的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妍容的手里戳了戳,尽然自己动了起来,妍容吓的手一紧,大阿哥动作更大了。 妍容的脸红的有些过了,她自己觉得也有些不舒服,又觉得大阿哥最近估计也憋坏了,两只手环着,紧紧松松,由着他自己动作,好一会了才听得大阿哥低吼一声,那东西软了下去。 大阿哥憋屈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梦里竟然美美的爽了一把,那感觉实在太真实了,要不是真的知道自己不举,他真会以为自己夜里跟妍容那个什么了。 妍容因为知道了大阿哥只是心里作用,就越加的粘大阿哥,便是大阿哥出个恭,她都要站在外面等着,这让大哥的男人自尊心很是回升了不少,见着妍容也不觉得太尴尬,在加上几个孩子在大阿哥跟前捧上一捧,大阿哥心态上已经正常了很多,气色看着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背着妍容的时候一直都在寻医问药,大夫却都说他没事。 妍容为了让大阿哥大男人心态恢复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大阿哥虽然享受,但依旧取笑她道:“怀了个孩子,你到是越来越像孩子了。” 妍容很是娇羞的一笑,轮着小拳头轻捶了大阿哥几下,大阿哥哈哈一下,妍容心里却在咆哮,姐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日子就在大阿哥白天不举,梦里举中飞快溜走,到了十二月初。 多胞胎都不会足月,到了十二月肚子里的孩子已将算是有八个月了,也就是说已经能生产了。 她的肚子太大,本身又圆润了不是一圈两圈,大冬天的穿着厚厚的棉衣,站起来的时候自己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尖,行走都成了问题,晚上睡觉的时候翻身的事都是大阿哥的事,他像是很享受这种妻儿需要自己的感觉,为妍容翻身是又及时又到位,妍容晚上还老是要上厕所,大阿哥跟着也够累的,下人们劝他自己睡,他还不乐意,妍容觉得那是因为只有跟她夜里睡在一起,他才能半睡半醒的爽一爽。 59、第 59 章 腊八要喝人口粥, 管着这事的吴雅氏却少了阮氏一碗粥,两人齐齐闹到了妍容跟前, 天气干冷的厉害,腊八这天天色也阴沉, 冷风到处的乱窜有个缝隙它就立马能循着那缝隙钻进去,进进出出的小丫头不得不缩着脖子走,暖阁里烧着几大盆子的炭,还有一个熏笼,妍容坐在火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皮,倚着靠枕看着下面站着的吴雅氏和阮氏。 阮氏和吴雅氏都哭的眼睛红肿, 吴雅氏道:“关妹妹和阮妹妹的粥, 奴婢明明都是看着让端出去的,怎么可能说少就少?” 阮氏哭着道:“我知道姐姐看不起我,可姐姐也不能这样糟践我,我好歹也是皇上赐给爷的格格, 就是没有圆房, 那也不是我不愿意,现如今姐姐倒还倒打一耙,姐姐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故意诬陷姐姐的?” 又看着妍容道:“福晋,你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妍容皱了皱眉头,这个阮氏说话怎么都不知道顾忌她自己的脸面?她对着鸳鸯道:“给两位格格端个坐。” 见着两人都坐下了,妍容才道:“阮妹妹,你把今儿的事情在说一遍。”吴雅氏见着妍容让阮氏先说, 一急就要起身,妍容冷冷地看了看她,她才讪讪的又坐了下去,只是到底看着有些坐立难安。 阮氏得意的撇了眼吴雅氏,抽抽搭搭的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爷跟福晋不用咱们侍候着用膳,奴婢便自己在屋子里等着,早膳都用完了还没见着腊八粥送过来,奴婢就让兰草到大厨房去看看,没成想,没成想腊八粥没有见着,到被厨房里的厨娘给羞辱了一番!” 她红着眼睛看了眼兰草道:“兰草,你来,你说她们都说了什么?” 妍容看了眼阮氏身后站着的兰草,脸上还有一道新鲜的血印子,一看就知是被谁的手抓出来的,她一直低垂着眼睑,妍容也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兰草跪倒在地上有些磕磕绊绊的道:“奴婢,奴婢去了大厨房问,那牛嫂子见着奴婢了先是一阵的嗤笑,后又说都没有给福晋元帕,哪里就算的是府里的人口,也不,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腊八粥没有,便是庶水也没有!奴婢要跟她理论,厨房里其她人就将奴婢给轰了出去,奴婢的脸也不知道被谁给抓破了原先穿的裙子也给扯坏了!” 妍容听着兰草到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看了眼吴雅氏:“你说,有没有这事?” 见着吴雅氏白着脸支支吾吾的,妍容就知道兰草说的是真的了,她不悦的哼了一声,对着侍书道:“你去,去把今儿早上厨房当值的都给我叫过来,尤其是厨房的牛嫂子,我倒要问问算不算府里的人什么时候是她说了算了!” 侍书一出去,吴雅氏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妍容看着她冷冷地道:“这会了你还不说实话?” 吴雅氏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福晋,奴婢是真的看着让人给阮妹妹送去了腊八粥,只是…..” 妍容皱着眉头呵斥道:“只是什么?!” 吴雅氏被妍容吓得一颤:“只是送去的比较晚。” 或许是因为妍容有些动气,她觉得肚子隐隐的有些作痛,她安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大声点!” “只是奴婢送去的比较晚。” “怎么个晚法?” “兰草走了之后奴婢才让人送的。”一说完她又连连磕头道:“可是奴婢是真让人送了呀福晋!” 妍容嗤笑了一声:“你让谁送的?谁能证明你送了?” “奴婢让菊墨送的,惜春可以作证。” 阮氏讽刺的道:“吴雅姐姐可真会说话,送的是你自己的人,证明的也是你自己的人!” 妍容觉得自己的肚子更疼了几分,她隐隐觉得自己这会应该是真要生了,但她脸上并不显,叹了口气道:“我身子也重了,跟你们说上几句话就觉得没有精神,这事情等着下午了咱们在好好的说,现在你们就先下去吧。” 刘嬷嬷诧异的看了眼妍容,见着她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心里一跳,也道:“早说了让您好好的睡上一会,硬要管这劳神的事情,两位格格还是先请把,再大的事情也大不过福晋现在的肚子。” 阮氏显得很无所谓,吴雅氏心虚,两人见着妍容这会不愿意说这事,就只好先退了下去,两人一出了暖阁,刘嬷嬷一把抓住了妍容的手:“福晋,怎么了?” 妍容摇了摇头:“别担心,还得一会,你让人看着她们出去了,你们在扶着我去偏房,她们两个在屋子里我都觉得心里渗的慌,路也不敢多走,在让人看看几个稳婆,让她们都收拾妥当了先。” 听得这话知道妍容是快要生了,一屋子的下人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只当事人妍容看着最淡定了。 大阿哥先去了衙门,坐了一会就去了西直门外的一家据说看男性病在民间小有名气的吴姓老大夫跟前看病,老大夫把了半个时辰的脉,摸着山羊胡子,摇着脑袋吐出两个字:“无事!” 看着大阿哥眼神不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虚火过旺了些!” 老大夫话一说完大阿哥就暴躁了,他拍着桌子高声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明明就有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偏偏的没有病!” 老大夫年纪六十有三,也算是子孙满堂颇为受人尊敬了,大阿哥口气不善,一旁的五大三粗的徒弟跟大阿哥一样是个脾气不好的,掳着袖子上前就道:“我看你小子不像是来看病的到像是来找茬的!” 学徒双目圆睁,双手叉腰往大阿哥跟前一站,大阿哥身旁唯一的奴才李仪当仁不让的也站到了大阿哥前头尖声道:“大胆!” 作为一个在太监里都偏瘦的李仪,站在魁梧的学徒跟前,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眼里简直像是羊入了狼口,有些个人都开始唏嘘。 学徒嗤笑一声:“大胆?我就是大胆又怎么样了?小爷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胆小这两个字怎么写!”他看着后面的大阿哥道:“躲在娘娘腔身后的那个,你到底要不要跟小爷我干一架?别他妈的唧唧歪歪的比个娘们还像个娘们!” 吴大夫不赞同的呵斥道:“小五,你退到后面去,别在这里惹事!” 以他老人家的眼光,这位站在前头应当是个太监了,全大清能有多少用得起太监的,这位公公身后的年轻公子身份恐怕不简单。 只是这会就是这位学徒真愿意,大阿哥也不愿意了,大阿哥长这么大估计是第一次遇上了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在他跟前横的,在说他心里有一团火,早想找个不怕死的打一架了,一把推开挡在他前头的,大步跨到那学徒跟前,恶狠狠的道:“你不是想打一架吗?爷陪你!” 大阿哥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那小学徒到被震的一愣,刚想开口,就听得外面有人跑着闯进来道:“老爷,刘总管让您赶紧回去了,夫人要生了!” 大阿哥回头一看见是自己跟前的小厮,什么打架不打架的顷刻抛到了一边,只知道妍容要生了,急匆匆的跟着那小厮边往外走边道:“怎么回事?” “听说后院的吴雅格格跟阮格格闹了个什么事,福晋问话问了一半旧发作了。” 李仪看着那学徒哼了一声,在桌子上重重的砸了一锭银子,转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看热闹的一众人都嚷着没意思,渐渐散了开来。 见着大阿哥一行人走远了,吴大夫才呵斥学徒道:“小五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你也太鲁莽了?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个有背景的,你惹了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学徒有些失望的朝着门外看了看,随意的拉了拉满是补丁的袖子,吴大夫训斥他他也不吭声,只心里想着,要不是一位有背景的估计他还不想同他打架了。 大阿哥进了正院的时候,妍容已经进了产房一个时辰了,几个孩子都站在门口有些六神无主的等着,不过所幸偏厅里收拾的还算暖和,几个孩子也都穿的厚实,到看着没有冻着,见着大阿哥便是见着了主心骨,一下子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大阿哥:“阿玛,额娘什么时候才出来?”太平带着哭腔道:“阿玛,太平要额娘!” 大阿哥其实心里也在哆嗦,天知道他心里的害怕比起几个孩子只多不少,更何况的几个孩子的问题也不是他这档次能回答了的,他勉强的笑了笑,开始在偏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产房里妍容痛得一阵闷哼,听到大阿哥的耳朵里,大阿哥的心像是别针戳了一样一阵紧缩:“福晋怎么?!” 产房里的产婆都忙着妍容,估计都没有听见,也没有人应声,李仪凑到大阿哥跟前道:“爷,您都站了两个时辰了,要不要坐下歇会?” 大阿哥紧张害怕的没处发泄,李仪凑到了跟前刚好给了大阿哥发泄的口子,他猛的踹了李仪一下,高声道:“狗东西,福晋在里面正受着苦了,爷不过是站一站有什么?难不成爷真就是个娇气的?!” 李仪挨了训,脸苦的像个苦瓜一般,天哟,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都怪他这张贱嘴! 产房里忽的传出个产婆的声音:“产道已经开了五指了!” 房门嘎吱一声魏紫走了出来,大阿哥急匆匆的走到跟前道:“怎么了?怎么了?” 魏紫道:“福晋突然要吃天元的桂花凉糕,说吃不着她就不生了!” 妍容其实也是疼的一时犯了脾气随口乱说的,什么天元的凉糕,她到是只听说过。 大阿哥一愣,立马对着李仪道:“快,快去给福晋买去!” 李仪忙不迭的应声,小跑着出了偏厅。 大阿哥高声道:“福晋你好好的在里面生,爷已经让人给你去买了,马上就回来!马上就回来!” 人都挺矛盾的,每次生孩子的时候妍容都痛得死去活来,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生了,可是一转眼看见甜心几个孩子,又会想着多生几个这样的其实也很不错,就像这会她嘴里咬着布条痛得满脸的汗水,心里又在狠狠的发誓,以后再也不生了。刘嬷嬷一旁一边安慰鼓励妍容,一边给她擦着汗水。 产婆忽然高声道:“看见头了,福晋加把劲!” 外面的大阿哥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 只一会产房里传出一阵孩子响亮的啼哭声,产婆欣喜的道:“生了,生了个小阿哥!” 外面的大阿哥忙道:“福晋可好?” 里面的产婆到笑了,接生了不少人家,到是第一次见着生了儿子老爷先问娘的。 妍容生孩子比着别人是又快又顺当,说生就生,七个小时生出了二子一女,看着嬷嬷怀里的儿子女儿,大阿哥哈哈笑着道:“真不愧是爷的福晋!”几个孩子在一旁也嚷着要看弟弟妹妹。 忽听得里面的产婆惊呼道:“哎呀,福晋肚子里还有一个!” 大阿哥满脸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只心里一个劲的思索道,不是说只有三个吗? 惠妃听得妍容发作了,净了手脸就进了小佛堂念起了经,直到听到大阿哥府里的小太监来报:“大福晋一胎生了三子一女。” 她的心也就放下了,呵呵的笑着让人赏了小太监银子,对着惜春道:“没想到大福晋竟是个这么有福气的。” 后院的吴雅氏和关氏听了这话,心思就更少了几分,只觉得福晋这样的连老天都帮着,三胎生了四个嫡子三个嫡女,这样的福气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人,她们这样的也只求福晋看在她们听话的份上愿意给条生路。 阮氏却是直到了第二日才知道妍容生了孩子,她哼了哼没做太多理会。 康熙得了消息的时候,太子正在跟前,他一回了寝殿抽出鞭子就狠狠的抽了几个宫人,有个宫人被打到了眼睛,当场就出了血,但却迫于太子的淫威吭都不敢吭一声,其他的宫人躲都不敢躲,外面的人听得里面的太子发火了,也不敢进去,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听得里面的太子叫了声“进来”下人们才都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有两个宫人被打的最惨,已经晕倒在了地上,太子看了看只淡漠的道:“抬出去。” 60、第 60 章 妍容身子好, 生孩子又快又顺当,虽然一气生出了四个, 但精力还算好,一锅出了四个孩子, 小的跟老鼠一样,尤其是小儿子比着第二个出来的儿子还小了一大截,产婆在小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只得了个弱小的哼唧声,妍容看的又心酸又难过。 屋子里架着一座十二扇的屏风,太医在屋子里给几个孩子都把了脉,前面三个孩子的身子都好, 只有小儿子身子弱, 需要好好的注意,太医甚至开了药方,要给小儿子喝上三天。 大阿哥在一旁催促着给妍容把脉,太医只道福晋身子很好, 按着月子里的规矩好好将养就行。 奶嬷嬷是早就定好的, 只是开始也只定了三个,没有小儿子的份,这一次妍容就是想要亲自给孩子喂奶她也没那威力,所以她就只能选择性的给身子最弱的小儿子喂奶了。 大阿哥一次性得了三个儿子,心里也高兴,站在屏风那头就是不愿意走,几个孩子也跟着站在一起, 热烈的讨论着新鲜出炉的弟弟妹妹。 长生道:“也不知道咱们当时生出来是不是也这么难看?皱巴巴又红通通的?” 大阿哥笑着道:“你跟太平生出来的时候好看多了,不过一般孩子生出来都是你弟弟妹妹这样的。” 甜心拉着大阿哥袍子:“阿玛咱们还没见过小弟弟了,嬷嬷说小弟弟又瘦又小,看着可心疼了。” 大阿哥自己也没见着,说是儿子太弱小不能随便让别人抱,也不让人随便的看,要抱就好好好的洗手,他只想着就只隔着一扇屏风抱个孩子怎么了? 爷几个正说着话,忽听的里面的里面的小孩子猫一样的直哼唧,妍容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嬷嬷怎么办啊?这孩子不吃奶?” 刘嬷嬷在一旁道:“兴许是小阿哥力气太小吸不出来奶!” 大阿哥立马出声道:“福晋怎么了?” 刘嬷嬷看着妍容笑着道:“看来得劳动爷了。” 妍容脸微微红了红:“你让他好好的漱漱口。” 妍容也不知道刘嬷嬷出去是怎么说的,她只抱着小脸蛋涨的通红的小儿子,在怀里轻哄,大阿哥进来的时候看着妍容嘿嘿的笑了两声,妍容到底心疼儿子,什么臊不臊的也丢到了一边,撩起衣襟道:“爷快些,孩子还等着了。” 生了孩子的妍容胸脯的形状是更趋完美,白嫩嫩的好看,大阿哥眼睛一直,想都没想就凑了上去,整张脸都埋到了一片温热的柔软里,他轻舔了舔,妍容脸唰一下红了个透,有些恼怒的拍了大阿哥一巴掌道:“爷快点,孩子还等着了!” 大阿哥这才回过了神,脸上带上了可疑的红晕,用力吸了一口,一股有些发腥的奶水流到了口中。 直到两边都吸了出来吗,大阿哥才砸吧着嘴,恋恋不舍的站起了身。看着在妍容的胸脯上吃奶的儿子,惊讶的发现,这个儿子确实小的多。 妍容见着孩子终于吃进去了奶水,心里才算放心了下去,对着在一旁坐下的大阿哥笑着道:“看看,这小嘴多带劲。” 小孩子小的只有一个巴掌大,吃奶还是有些吃力,但所幸就是慢一点还是能吃进去的,闭着眼睛只一个劲的吃奶,大阿哥往跟前凑了凑,他甚至动了动自己瘦弱的小胳膊,妍容欣喜的道:“看看,小儿子动了!” 妍容欣喜的像个孩子一样,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悦,看的大阿哥的心又柔软了起来,他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子以后定能长壮实。” 妍容喂了小儿子奶,又看着奶嬷嬷将其他几个吃完奶的孩子都放到了自己的跟前,疲累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大阿哥心疼的看着娘五个在一个炕上睡下,又满足又甜蜜的出了屋子,他得赶紧的给几个孩子都把小名定下。 因为四胞胎体弱,大阿哥拿了太医的证明向康熙说明之后就取消了洗三,不过不少人的礼还是送到了。 只三天时间几个孩子都像是吹气球一样的大了起来,因为妍容常偷着用温泉的水给孩子擦脸擦脚,又给几个孩子的嘴里滴过空间水,就是小儿子也慢慢的好了不少,几个孩子的摸样也清晰了起来。 妍容在炕上坐着,四个刚吃完奶的孩子在炕上睡着,三个大的在地上站着,好奇的研究着弟弟妹妹的样子,大阿哥则坐在妍容的身侧,他自进来过一次之后,就没了什么顾忌,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四胞胎里最大的儿子小名福成,甜心端详了一下道:“福成看着像皇玛法。” 长生指着四胞胎里的老二仁禄道:“他像大舅舅。” 太平看着小妹妹长乐:“额娘,小妹妹像谁?” 妍容笑着道:“额娘看着像你玛嬷。” 大阿哥赞成的点了点头。 小儿子小名泰安,康泰平安,一家子人围着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他像谁,泰安被这么多人研究心里不高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阿哥笑着道:“爷看着就数这小子最有脾气。” 妍容抱起泰安摸了摸见是他尿了,利索的给他换了尿布,又将他包好放到了被子里。 小长乐打着秀气的哈欠,小脑袋一动一动的显见已经累了,妍容打发着大阿哥跟三个孩子出去:“赶紧出去干你们自己的事去,别在这耗时间了。” 大人孩子这才恋恋不舍的出了产房。 大阿哥边往前院走边问一旁的李仪:“爷说让你们去找找那个学徒的晦气,办了没?” 李仪支支吾吾的道:“去是去了。” 大阿哥停下来看了眼李仪:“什么叫去是去了” “回爷的话,奴才们没在医馆里找见人,等着去了那小子家里的时候那小子早就死在自己的家里了,他家里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母,儿子在自己家后院里都冻僵了她看着好像还不知道。” 大阿哥的脚步顿了顿,淡漠的道:“有没有谁看见你们去” 李仪连连摇头:“绝对没人看见。” 大阿哥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学徒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在让人注意着点,别让这事把咱们黏住了。” 李仪连忙应了声喳。 大阿哥进了前院的书房,有三个门客已经等着了,见着大阿哥到了都行了一礼,大阿哥笑着道:“几位先生都不必多礼,坐下再说。” 大阿哥的门人大多是官场失意之人,得了官最后又因为某些原因被罢了官,但又一心想要做出些成绩的人。 刘基有四十几岁的样子,留着个八字须,眯着眼睛道:“爷,面首已经找好了,大栅栏一带有家戏园子叫太平园是太子爷最喜欢去的地方。” 大阿哥喝了口茶道:“那面首够不够听话?” 刘基一笑道:“爷放心,他的一家子都攥在咱们手中。” 大阿哥点了点头:“你到底要仔细些才好。” 刘基连忙应是。 大阿哥往椅子背上靠了靠,皱着眉头道:“爷想来想去觉得那学徒的事情不简单。” 另一个门客年纪略轻些,叫做王守城接口道:“爷说的是什么事?” 大阿哥看了眼李仪,李仪上前将西直门外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基皱眉道:“爷的意思,这事有可能是别人设的套?” 大阿哥点了点头:“要不然也太巧了些,要是爷那天真跟那学徒打上一架,保不住就出了人命了,要是真出了人命,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另一个叫金学荣的门人声音凌烈了几分:“爷觉得是太子干的?” 大阿哥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是不是他,爷都要从他身上讨回来的。” 太子因为妍容生了四胞胎心情不好,下面的人遭殃的也多,四阿哥不过随口问了问当送大福晋些什么东西,太子立时就摔了一个茶碗:“四弟到跟大阿哥一家人感情不错,先前照顾弘昱阿哥照顾的好就不说了,这会大福晋刚生了四胞胎你便一心想着要给送礼庆贺,不错,很不错。”他围着四阿哥转了一圈道:“只是你不知道孤是太子,太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来管,你以下犯上,先到外面的院子里跪着在说。” 十二月的天气流个鼻涕都能冻成冰溜子,更何况是跪倒地上,四阿哥这才惊觉太子自从他照顾长生开始就已经对他有了意见,今儿的事情也只是几样加到了一起,碰巧他自己倒了霉。 寒风料峭,只一会四阿哥觉得全身已经冻僵硬了,双腿膝盖也开始刺痛了起来,太子的气消了些,又想着以后用的着四阿哥岳父的时候还很多,又让人去外面将四阿哥扶了起来,好言安抚了几句,就让他下去了。 只是四阿哥到底受了冻又受了气,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八阿哥带着九阿哥跟十阿哥到大阿哥府上看妍容的时候,四阿哥的高烧还没有退,皇上太后都被惊动了。 说是看妍容又进了不了产房,更看不上四胞胎,也就只跟大阿哥还有另外三个孩子坐在一起闲聊。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四阿哥发烧的事情上,长生跟四阿哥有师徒的情谊在,一听见这事情就要进宫去看四阿哥,大阿哥想想觉得是应该的,又想着还是跟妍容说上一声的好。 妍容一听得四阿哥病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机会又来了,她将明子的粉末做的药丸拿出来一些给了长生,叮嘱道:“这药一定能治你四叔的病,但是若是太医能治好你就不要拿出来,要是治不好你就拿出来,给你皇玛法,这是额娘在游方大夫跟前要的,治百病,用不用全由你皇玛法决定,你可记得下?” 大阿哥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何必了?” 妍容知道这事情跟大阿哥没法解释,她只好笑着道:“爷这事情其实你做起来最好,只是我怕爷不乐意。” 大阿哥示意妍容继续说。 “爷,你只让皇阿玛知道是你给的药,并不让四弟知道,爷说皇阿玛会怎么想?”为了让大阿哥愿意带药给四阿哥,她总要让他觉得事情是对他有益处的才行,只要有这么件事情,想让四阿哥知道的时候他总会知道的。 不让四阿哥知道自然是不求回报,不求回报的帮人那就是真的对自己的弟弟们有感情,是个兄友弟恭的人。 大阿哥眼睛亮了亮:“这药真有这效果?” 妍容想都没想就将其中一颗吃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大阿哥一愣道:“你这是干什么?” 妍容笑了笑:“我自己吃过的,至少它不是害人的药。” 大阿哥听了妍容的话也跟着笑了笑,是啊只要不是害人的药,起不起的了作用就成了次要的了,要的只是康熙知道自己的一番情意:“那爷就跟长生一起进宫去看四弟。” 这事情也不一定要做,但去了见机行事也不错。 四阿哥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太医道再下去就要烧得打摆子了。 长生红着眼圈拉着四阿哥的手道:“四叔你快点好起来。” 德妃在一旁哭的眼睛红肿,十三跟十四也在一旁,比起十四,十三到底看着更难过几分。 康熙也到了,在一旁皱着眉头,太医只说四阿哥只要体温能降上几分,一切就都好办了。 四阿哥的病不是治不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重要的是早治好肯定对身体好,越拖以后的身子越弱。 大阿哥想了想觉得这个人情他还是要做的,药丸在来的时候已经让人看了一次了,说是上好的补身体的药,总之对身体不会有害。 大阿哥上前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子有事要奏。” 康熙心情也不怎么好,听得大阿哥这会说是有事情要奏,心里就有几分不喜,但又认为这会要说的事情肯定也不是小事,便道:“随朕到外面去说。” 德妃用帕子擦着眼泪,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康熙,见着康熙跟大阿哥一块出去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瞥见一旁的十四脸上几乎没有什么担忧的神色,用手掐了他一把,低声道:“那是你亲哥!” 61、第 61 章 大阿哥带着长生去了宫里, 妍容在家里等的有些焦急,她一时后悔自己让大阿哥带着药丸去了宫里, 一时又觉得应该这么做,她让小厮在大门外候着, 大阿哥一回府就立马通知她。 直到酉时,天都已经麻黑了,大阿哥才带着长生从宫里回来了,父子两在外面换了衣裳,又净了手脸,才进了产房看妍容。 妍容细细的看了看大阿哥的表情,见着他眉梢隐隐带着喜意, 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没有问题, 又看着一向喜欢四阿哥的长生脸上表情也很轻松,知道四阿哥大概是没事了,她自己也便不急着问了。 大阿哥笑着凑到醒着的福成跟前捏了捏儿子的小手:“这小子一天到晚怎么这么精神。” 妍容笑着摸了摸长生的手,觉得他的手并不冰凉, 笑着道:“他吃的奶水都比别的几个多, 比着长生那会精神头还要足。” 长生一听到提自己好奇的道:“儿子这么小的时候也跟弟弟一样?” 大阿哥挨着妍容的坐下道:“你这么小的时候比你弟弟看着可壮实多了。” 福成在一旁哼哼唧唧了几声。 妍容拉着长生又问起了在宫里的事情:“你四叔好了没?” 长生腻在妍容跟前点头道:“已经大好了,高烧也退了,太医说将养上几天就好了。” 妍容点了点头:“好了就好,德妃玛嬷跟你皇玛法肯定担心坏了。” “可不是,儿子见着德妃玛嬷眼睛都哭肿了。” 也不知这肿眼睛里又有几分是真的。 长生又献宝一样从荷包里掏出个刻成小狗样子的和田玉:“这是玛嬷给我的,额娘你拿给弟弟妹妹玩吧,我已经大了, 用不上这些了。” 妍容仔细端详了下那玉雕的小狗,看着做工精细,小狗憨态可掬,给长生这样年纪的孩子把玩到不错,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额娘知道你是个好哥哥,不过你的几个弟弟妹妹还小的不会玩东西,这个他们便是拿着也不知道怎么玩,还是你自己拿着的好。” 大阿哥在一旁笑着道:“你玛嬷把东西给了你,你到是想做个人情给别人?” 长生挺着胸脯道:“玛嬷要是知道长生把东西给了弟弟妹妹,玛嬷一定会夸长生的!” 妍容好奇的道:“怎么就这么肯定?” “玛嬷说要让长生做个好哥哥,长生把自己玩得东西分给弟弟妹妹就是个好哥哥,玛嬷自然会夸长生的!” 大阿哥跟妍容听的在一旁直笑。 妍容又跟长生说了几句话,就让下人带着他下去休息了。 孩子下去了,妍容往大阿哥身上靠了靠:“今儿宫里的事情可还顺当?” 大阿哥给妍容顺了顺头发:“顺当着了,你那药丸到挺管用的,四弟服下去一会就退了烧,皇阿玛还问起了给这药的游方大夫长什么样子?” 大阿哥不愿多说宫里的事情,虽然最后很顺当,皇阿玛看他的眼神多温和了许多,但到底还是担了不少风险。 妍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那药是我上香去的时候遇上的大夫给的,跛脚还看着鹤发童颜,挺着个大肚子,我当时觉得怎么看怎么像铁拐李,无意中说起了话觉得很有些道行,就求了些药,他当时可是连钱都没有收。”李大仙,原谅她的亵渎。 大阿哥听着觉得也挺玄乎的:“你什么时候上香遇上的,爷怎么都不知道?” “三十年八月的时候我阿玛生了病,我在佛跟前许了愿,后来我阿玛好了我就出去上香还愿,就那次遇上的。以前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后来是有一次自己有些不舒服,试着吃过一颗,没成想就好了,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一直没有跟爷说。” 大阿哥点了点头,忽的又开口道:“你这还有几颗?” 妍容愣了愣,笑着道:“还有五颗药。” 大阿哥咳了一声,还没有开口,妍容便道:“这药丸要不就都给皇阿玛敬献上去吧?” 这会到是让大阿哥一愣,随即笑着将妍容揽到了怀里:“你都快成了爷肚子里的蛔虫了,给咱们剩一颗,剩下的给皇阿玛。” 物质匮乏的古代社会,有一味能治病的好药那也是相当宝贵的,这药材的威力既然在康熙跟前露了脸,没有道理放在自己跟前不献上去的,其实对她来说这药都没有留的必要,她有些自豪的想,咱啥都不缺。 她想了想道:“剩下一丸也行,不过爷还是要给皇阿玛说说,是药三分毒,这些东西皇阿玛要是用的话最好能慎重些。”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 等着要用晚膳的时候,大阿哥跟着妍容和几个孩子一起用了晚膳,妍容对着三个孩子都摸了摸看了看,又叮嘱嬷嬷们照顾好几个孩子,才让孩子们都下去了。 夜里带着四胞胎进了空间,将几个孩子都放到大木盆子里在温泉里飘着,自己也泡着澡将几个孩子分别抱出来,扶着让他们在泉水里扑腾着游泳。 刚生下的时候仁禄个头最大,十几天下来现在到是福成的个头最大,小胳膊小腿的特有劲,小家伙应该也很喜欢玩水,一下水小胳膊小腿的就乱动,见着泼了妍容一脸的水,小家伙得意的依依呀呀的,小嘴还一咧一咧,妍容又好气又好笑,在他的小屁股上轻拍几下,他像是不高兴了一样赌气的又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妍容笑着亲了亲他,她现在已经看开了,一个爹生下来的孩子,个个脾气又倔又臭的也挺正常的。 长乐跟福成一样也爱动,仁禄身子骨虽然壮实,但跟身子弱小最爱粘妍容的泰安一样都喜静不喜动。 妍容心想,四个里头有两个安分的也算是她运气好了。 腊月二十五之后衙门里也就放了假了,妍容让几个孩子也都松散上几天,妍容跟前一天到晚的凑着一堆的孩子,大阿哥只要没事干了基本上也都在妍容跟前,妍容这个月子到是坐的最热闹的。 大阿哥下头的门人送了大阿哥一棵种在大花盆里的不足一人高的枝叶繁茂的樱桃树,这本来没有什么,但腊月时节这棵树上结满了樱桃,颗颗鲜艳欲滴,水润饱满,大阿哥见着了很是高兴,立马让人抬着送到了妍容的屋子里。 他自己跟着也往过去走,刘品年却从远处走了过来,大阿哥见着了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爷,吴雅格格的小丫头墨菊被人从后面花园里挖出来了!” 大阿哥一惊:“怎么回事?!” 刘品年想想看到的情景都觉得有些渗的慌:“爷说想在后院西角门那一片种些福晋喜欢的向日葵,奴才这几日就看着让人去那一片松松土,年后也好下种子,那锄地的王六子见着有一片土松,就往下挖了挖,挖到最后就挖出来了胳膊,一个头,面目上已经看不来了,到是有个小丫头见着手上的镯子了说是墨菊,恰巧那墨菊也不见有几天了。” 大阿哥的眼眸已经冷的有些骇人,这到底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在府里做的事情? 他冷冷的对着刘品年道:“这事你处理好了,让知道的人都噤声,也不要让福晋知道了,在找几个信得过的,最好把尸首先找全了,对外只说墨菊是个逃奴,在去顺天府备个案,去给刘基说说,让他找个可靠的仵作来。” 刘品年应了喳。 对于空间里的水果正结得繁茂的妍容来说,这棵樱桃树最大的价值在于它看起来确实很美观,往屋子里一放,屋子都鲜活了起来。 几个孩子看着新鲜,长生伸手就要摘,妍容笑着道:“不用急,一会你阿玛到了咱们在摘也不迟。” 甜心坐在妍容跟前学着妍容的样子在怀里抱着长乐,太平也偎依在妍容跟前,长生坐在一旁道:“额娘年三十的时候就不能跟咱们去宫里参加年宴了?” 妍容点了点头:“额娘还没出月子了,自然是去不了的。” 太平道:“那额娘不是要一个人在家里了?” 妍容亲了亲太平的小脸蛋:“额娘跟前还有弟弟妹妹在了,不是一个人。” 长生道:“他们几个除过睡就是吃,又什么都不懂。” 正说着话,大阿哥从外间进来道:“谁什么都不懂?” 几个孩子都站了起来。 大阿哥将身上的大氅递给一旁的李仪,在炭盆子跟前烤着火,笑问妍容道:“你们娘几个说什么了?” 妍容隐隐的觉得大阿哥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长生狗腿的给大阿哥捧了杯热茶,大阿哥笑着接到手里:“你这一天到晚的花样到不少。” 妍容也在一旁笑着道:“也没说什么,几个孩子就问我年三十晚上去不去宫里的年宴,我自然是去不了的,几个孩子就觉得是我一个人在家,我说还有四个小的了,长生就说那四个什么都不懂。” 出了墨菊的事情,大阿哥对府里的安全状况一下子担忧了起来,尤其是见着妍容和一堆的孩子,心里的事也多了,他想了想道:“几个孩子说的也对,那四个懂什么,爷不再府里你在跟前多留些人,你自己也热闹。”边说着在妍容的身旁坐了下来,心里还在思索着如何更好的加强府里的安全这件事情。 大阿哥听着也是好意,妍容也就笑着点头应是。 大阿哥见着长生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妍容,妍容笑着道:“长生是等着爷来了摘树上的樱桃了。” 大阿哥笑看了眼长生:“阿玛就说你小子今儿怎么到还献上殷勤了,感情这是想要东西了?” 长生正色的道:“阿玛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儿子孝敬阿玛是应当的,跟献殷勤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平和甜心都在一旁偷笑。 大阿哥点了点头道:“行,阿玛明白,不是要摘樱桃吗?自个摘去,咱边看边吃。” 看着前一刻还一本正经的长生下一秒就满脸的笑意,妍容也撑不住笑了起来。 魏紫过了年就要跟刘品年成亲了,现如今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绣嫁妆,妍容将樱桃给跟前的人赏了些,又让人专门给了魏紫一些。 大红的盖头上两只鸳鸯看着亲密又亲切,抱琴进去的时候,魏紫正看着已经大体上有了样子的鸳鸯发呆,抱琴轻笑道:“魏紫姐姐可是在想如意郎君?” 魏紫被抱琴的话惊的回过了神,脸上一红:“你作死了!” 抱琴也不恼怒,笑嘻嘻的将一盘子放到了魏紫跟前:“福晋对姐姐可真好,大冬天的吃个这稀罕物都想着姐姐。” 魏紫看着白色的碟子里十几颗圆润的樱桃,新鲜可人,却一点都不能引起她食用的欲望,她低叹了一声,为什么到了这会她自己到总是心神不宁的? 62、第 62 章 刘品年的宅子是大阿哥赏的, 在大阿哥府后面巷子里,是坐三进的宅子, 里面收了二十几个丫鬟仆妇,过了年之后越发的忙了起来, 因为魏紫和刘品年的婚期定在正月初十。 初五早上刘品年从偏门牵着马出了宅子,刚走了几步一旁有个衣衫褴褛的人猛的扑出来抱住了刘品年的腿:“牛哥!” 刘品年震惊的看着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人,她身上穿着的棉袄,棉絮都在外面露着,黑的光亮,脸上的污渍掩住了原本的肤色,但那深陷的眼窝还是昭示了主人生活的困苦, 那抓着刘品年崭新的袍子的双手冻的红肿龟裂, 指甲缝里满是脏污,只是那声音,刘品年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芬妹!” 芬娘见着刘品年认出了自己,心里一松立时晕倒在了地上。 自忘记了对芬娘的恨, 刘品年有时候倒很是怀念和芬娘小时候的事情, 那无关情爱,只是一种回忆,在刘品年童年的记忆里芬娘总是频频出现,她是后来背叛了他的妻子,但也是陪着他长大的玩伴。 他想都没想就让人把芬娘抬进了府里。 这次妍容的名头算是打出去了,五年生了七个孩子,里头还有四个带把的, 宗室里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妍容,想沾沾妍容身上的福气,尤其是那些个没有嫡子甚至没有孩子的福晋,巴望着满月宴上能来摸摸碰碰。 初八的满月宴,才刚刚过了巳时正房后堂里来的女客已经炕上地上的满了一屋子,妍容的额娘还有几个宗室的老福晋都坐在炕上,媳妇辈的都就在地上的椅子上榻上坐着,屋子里炭盆熏笼都着着,还摆着几大盆的玫瑰花,收拾的很是暖和又喜庆舒心。 妍容穿着大红色刻丝旗袍,外面罩着件白狐风毛的褙子,为了保暖身上搭了件她自己设计的紫色的湖稠面羊皮里的披肩,上绣着点点粉色梅花,梅花的芯都是绣的是红宝石,闪着晶莹的光泽,看着即雍容又华美。甜心和太平在妍容跟前,大阿哥叫着长生跟他一起在前院。 妍容的大嫂钮祜禄氏笑着道:“大福晋这身上搭的叫个什么名,我可是以前都没有见过的,披在身上看着好看。” 一旁的女客们其实早都看见了想问,只是碍于身份地位,又不是多么熟悉,就都没有开口,这会钮咕噜氏开了个头,就都笑着搭话问了起来。 妍容笑着道:“这是我自个闲着没事让人做的,觉着披在身上暖和,今儿就披了出来,到让大家见笑了,我想着即是在肩头搭着就叫了披肩。” 庄亲王老福晋笑着道:“大福晋一向是个手巧的,我刚摸了摸又绵软又暖和。”又对着地上站着的孙女道:“你一会把大福晋身上这披肩好好的看看,回去也孝敬祖母一个!” 小姑娘年岁不大,声音有清脆又悦耳,响亮了应了是。 郭络罗氏笑着道:“不过是个玩物,哪里当得福晋这么夸。” 庄亲王老福晋笑着道:“我不光要说大福晋手巧,我还要说大福晋有福气,三胎生七个孩子,咱们宗室可是独一份。”说着指着站在妍容跟前的甜心跟太平道:“这几个孩子的摸样性情都是难得的,看看,自进了这屋子,这两个孩子可是多一句都没有,这样的年纪就这么知事守礼,夸夸都是应该的,要是你还有个嫡女,就是在小我都要定给我那不成器的大孙子!” 一旁的几个老福晋也都笑着说,要是郭络罗氏在有女儿都想郭络罗氏做亲,说的郭络罗氏一脸的春风得意,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伊尔根觉罗氏族里的其他适婚女性,有些个人就为自己儿子孙子打问起了媳妇,大家都认为伊尔根觉罗氏家族出了个妍容这样的,其他的姑娘应当也不错。 妍容听得一时到有些感慨,忽又想起芳惠和玉惠两个来,都是大阿哥的孩子要是她们两个太差了,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势必会影响到其他孩子的声誉,看来她也不能一直对着那两个孩子不闻不问了。 正说着话里间的奶嬷嬷出来道:“福晋,几个阿哥跟格格醒了。” 众人听得这话立时都停了下来,不少人想着,一会孩子出来怎么都要摸上`。 妍容笑着让人将几个孩子抱了出来,给众位福晋夫人们看。 一溜四个奶嬷嬷将四个孩子都抱了出来,原先本就眼热的,这会看见了几个孩子个个粉嫩可爱更是爱的不行,只想着这样的孩子有一个给自己都不错的很。 郭络罗氏抱着像妍容大哥的仁禄不撒手,跟着钮祜禄氏评价看到底什么地方最像,到是最像康熙的福成没人敢抱,简亲王老福晋就着妍容的手看着道:“像,真是像,皇上这么小点的时候我也见过,跟着咱们福成阿哥看着太像了!” 众人好奇都挤到跟前看康熙小时候的样子。 庄亲王老福晋看着泰安皱了皱眉头道:“我觉着这孩子像个谁,怎么一直想不起来?”她碰了碰简亲王老福晋道:“老姐姐,你看看,看看到底像谁?” 简亲王老福晋看了看,忽的一拍手道:“跟承祜阿哥那会太像了!” 妍容愣了愣,老一辈的都知道,这说的是皇上跟赫舍哩皇后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当时喜欢的不得了,只是没过多久就夭折了。 庄亲王老福晋怕妍容多想又补充道:“只是咱们的泰安阿哥壮实多了,看看,这小胳膊小腿的多有劲,以后定能长命百岁的。” 把自己原本身子就弱的儿子跟夭折的皇子相提并论,妍容心里自然不舒服,只是得了老福晋的祝福,妍容也只笑着谢了庄亲王老福晋。 开了宴席,孩子们又被抱着到前面的男客席上转了一圈,听得福成像康熙看的人不少,到是没几个人敢上手,只有十四阿哥跟十阿哥鼓着包子脸好奇的上前摸了摸福成的小手,又挤在一起嘀咕:“皇阿玛小时候真就是这个样子,捆的跟粽子一样,逗一逗还会留口水?” 两人实在很难想象英明神武,一脸严肃的皇阿玛流口水会是个什么情景? 长生听见了凑到跟前道:“那是当然了,我额娘说谁都有小时候,我小时候也跟我弟弟一样,也捆的想粽子一样,也老是留口水,不过我阿玛说我比福成小时候可爱多了。” 九阿哥很是妩媚的笑了两声:“大侄子你像大哥,福成像皇阿玛。” 长生没听明白,一旁的八阿哥到明白了,他瞪了眼九阿哥对着长生道:“别听你九叔乱说。” 十三阿哥坐在四阿哥跟前笑嘻嘻的道:“四哥你见过我小时候吧,我小时候也这样?” 四阿哥努力回想了一下,很严肃的道:“你不但是这样,你小时候还在四哥身上撒过尿!” 十三阿哥一愣,十四阿哥在一旁扑的笑了一声,十三哥尿到了四哥身上,嘿嘿真喜庆。 四阿哥却起身凑到几个孩子跟前逗了逗几个侄子侄女,他的格格宋氏怀了身孕,今年三月的时候他就要当阿玛了,看着几个可爱的孩子,他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么可爱? 康熙闲来无事在慈宁宫陪着太后说话,两人听着去赐名的李德全说了几个孩子事情。 “大福晋生的三个阿哥跟格格看着都是玉雪可爱,身子骨也壮实,只小阿哥弘晗身子骨偏弱,不过听得大福晋说也并没有其他什么大的不妥。” 太后笑着道:“你看着那几个孩子都长得像谁?” 李德全看了看康熙,康熙笑骂道:“太后让你说,你看朕做什么?快点的说!” 李德全这才对着太后道:“奴才听得宗室里的老福晋说四胞胎里的大阿哥弘方,跟万岁爷最像,二阿哥弘韦跟科尔坤的大儿子最像,小格格秀惠跟惠妃娘娘最像,至于小阿哥弘晗说是,说是跟承祜阿哥像。” 康熙跟太后开始听得还都觉得有趣,想着过了满月让大福晋带着几个孩子进宫好好的看看,只是听得弘晗像承祜阿哥的时候,康熙的脸色终究是起了变化。 那个自己跟赫舍哩的第一个孩子,身子又小又软抱在怀里像是一团棉花一样的儿子,会在自己的怀里流口水的儿子,还没有出生,他就已经在给他想名字,想着以后让他住在哪个宫殿,想着要怎么好好的教育他,想着怎样的他才能更好的担负起皇帝的职责,想着儿子第一次叫皇阿玛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想着儿子迈着小腿走出第一步的样子,只是啊…… 太后看着康熙有些伤感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唏嘘,皇帝当时有了第这个孩子的时候有多高兴,她是知道的,这个孩子夭折的时候有多难过她也是知道的,她拍了拍康熙的手道:“听着这个孩子身子也弱,可是要让太医们好好的给看看的。” 康熙回过神来,听得太后的话立时对着李德全道:“你去太医院挑两个精通儿科的大夫,就让他们住到大阿哥府上去,现在就去,务必要调理好弘晗阿哥的身子。”当时没有保住儿子,这一次在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满月宴还没有结束,康熙派的常驻太医就来了,一众人见着这情形,都又重新估算了一下大阿哥的分量。 四胞胎的满月宴是三次满月宴里人数最多的一次,三个孩子都用上来招呼客人了,晚膳的时候众人也没有多少胃口,只关氏看着妍容总是看一旁的玉惠和芳惠,心里有些忐忑。 玉惠和芳惠像大多数的双胞胎一样,相貌上看着一模一样,摸样也算可爱,只是一脸的懵懂无知,礼节上也并不到位,妍容叫了声:“玉惠,芳惠。” 两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妍容站起了身,妍容平时从不跟她们多话,在她们眼里妍容虽看着温柔又温和,但对她们来说,也只是一个遥远陌生的存在。 妍容看着两人的反应,摇了摇头,对着关氏道:“明个把两个格格都送到正院来,以后就跟着大格格和二格格一起学规矩。” 关氏听的一喜,对着两人道:“还不赶紧给嫡额娘磕头谢恩!” 这个关氏对着两个孩子也算是一心的了。 这样的事情大阿哥从来不管也不理会,只是多看了几眼平时并不注意的两个庶女而已。 用完膳,妍容和大阿哥都早早的洗漱睡下。 妍容躺在大阿哥的怀里,心里思索起了大阿哥的身体问题,要是真让她给治好了,他继续跑到后院去播种怎么办?要是在生出来几个庶子庶女怎么办?但是要是他的身体不好,她的‘性’福又从何而来?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睡着的大阿哥起反应了,他的下身硬邦邦的戳在妍容的小腹上,大概是因为下身的肿胀,他自己不舒服的哼了几声。 妍容的身子因为空间泉水早就全好了,差不多一年没有那事,说她不想那真是假的,她眼睛一闭,一咬牙翻了个身,双腿搭在了大大阿哥的跨上,小胤a恰好就那幽径的入口处,大阿哥自己动了动,妍容不防被他隔着亵裤碰了一下,轻呼一声,红了脸,只是心里的渴望更胜了几分。 她心里一横,睡在她跟前是她的丈夫她有什么好害羞的,她一伸手就将大阿哥的亵裤给退了下去,闭着眼睛将自己的亵裤脱了,往跟前挺了挺,试着让那东西进去…… 大阿哥觉得自己舒服的都快要飘上云端了,他半睡半醒的不断的动作,心里间或想着跟妍容睡在一起就是不一样竟然有这样的福利,想他堂堂的七尺男儿,已经有多久没有舒服过了? 共入云端的两人紧紧的相拥,看着明明已经醒了还不愿睁眼的大阿哥,妍容轻声笑了笑:“胤a,醒醒,醒醒!” 大阿哥听得妍容的声音终是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可是要上早朝了?” 妍容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什么上不上早朝,时候还早的很。” 大阿哥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妍容,云鬓散乱,脸若桃花,双眸中水光潋滟,不自觉地喉头紧了紧,抱着妍容的胳膊一阵收紧。 妍容笑了笑;“是让下人进来收拾还是让我下去侍候?” 大阿哥疑惑的看了看妍容,他觉得自己的下身似乎在什么里面,他一动妍容一阵惊呼,大阿哥诧异的看着妍容,他尽然在妍容的身体里面! 他惊喜的看着妍容:“这是怎么回事?!” 妍容脸上红了红,不满的道:“爷这是在问谁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问爷的好,我睡得正好了,谁知道爷忽然就来了这一手?” 大阿哥先是一愣,随即漫天的喜悦铺天盖地而来,原来他真的没有病!他真的没有病!他甚至想站起身来大笑几声! 大阿哥一激动抱着妍容的胳膊箍的妍容发疼,她心里叹了口气,就当是因为你对我们母子好,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她嘴里嗔怪道:“爷这是怎么了?” 大阿哥一惊,忙把自己脸上狂喜的表情收起,可不能让妍容看出自己的异样来,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收不住。 心理疾病一旦结了心结,就算是万事大吉了,大阿哥兴奋的睡不着觉,拉着妍容又开始动作。 浑身酸软的妍容心里一阵吐糟,每一个不举的男人都是一个折翼的天使…… 63、第 63 章 第二天, 大阿哥是昂首挺胸的起身上朝去的,李仪跟在大阿哥身后纳闷了好一会, 忽听得大阿哥回头道:“把以前买的药都扔了。” 李仪一愣,脱口道:“什么药?” 大阿哥瞪了一眼李仪:“你说什么药, 还能有什么药?” 李仪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即明白大阿哥这是身上好了,满脸喜意的道:“奴才恭喜主子了!” 大阿哥哼了哼没有开口,但到底嘴角勾起了微笑。 妍容腰酸背痛,起身收拾好之后就带着七个孩子一起进了宫,一辆马车现在已经坐不下了,她只带着四个小的, 三个大的另坐了一辆的马车。 大人孩子奶嬷嬷下人, 浩浩荡荡的走了一大群,有些个宫女太监看见了都暗暗的咂舌,大福晋这样的阵势实在少有。 贵妃和惠妃都在太后的慈宁宫里等着,看着妍容带着一串的孩子走了进来, 里面的几位都先笑上了。 贵妃的身子时好时坏, 今儿觉得气色还好些,也在慈宁宫里等着凑热闹,笑着道:“惠妃妹妹真是好福气。” 惠妃笑着道:“借您吉言了!” 古人讲得就是个多子多福,一堆的孩子太后看见了心里也觉得舒畅,忙让宫人们侍候着妍容娘几个坐下,又让人把几个小的放到了炕上。 “这小福成长的像皇上小时候!哎呦,小家伙还不乐意了!” 贵妃跟惠妃都听说了福成像康熙, 也凑在一旁看。 甜心忙指着长乐道:“妹妹像玛嬷!” 惠妃笑着摸了摸甜心,太后也在一旁笑着道:“哀家看着也像。” 边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抿嘴道:“哀家看大福晋是个巧的,没想到生孩子也是个巧的,人家一次生的都是一个样子,偏偏她生了四个孩子一个一个模样,还不带重的,即讨亲娘高兴,又讨婆婆欢喜,连皇帝公爹的一份都不落下,着实是个巧样!” 边说着几人都笑了起来。 忽听的外头静鞭响起,众人知道这是康熙到了。 康熙穿着件酱色江绸的棉袍,外套着石青色金龙马褂,在太后身侧坐下,笑着让贵妃惠妃妍容还有几个孩子起身,说完就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孩子。 太后知道康熙是急着看弘晗,自己抱着放在身边的弘晗道:“就是这个。” 妍容看着康熙的手都微微有些抖,他亲自接过了弘晗抱到自己的怀里,一向安静的弘晗到了康熙的怀里竟咯咯的笑了两声。 长生惊喜的道:“小弟弟喜欢皇玛法!” 贵妃笑着逗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生认真地道:“泰安除过对着额娘笑过之外,只对着皇玛法笑过,自然是喜欢皇玛法的。” 妍容笑看了他一眼:“就数你聪明。” 惠妃立马接口道:“长生确实是个聪明的。” 妍容顿了顿,到底没在开口,奶奶爷爷辈的都溺爱孙子,这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康熙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他眼里只剩下自己怀里的这个软的像棉花一样的小孩子,他甚至一直恍惚的觉得自己的怀里抱着的就是承祜。 太后觉得康熙实在有些失态,笑着对着康熙道:“弘晗阿哥很可爱,是不是皇帝?” 她连着说了两遍,康熙才回过了神。 后面的李德全将太后的话给康熙重复了一遍,康熙点头道:“这孩子确实可爱,朕觉得投眼缘,第一眼看着就喜欢。” 康熙喜欢自己的孩子,妍容忙起身谢恩:“谢皇阿玛夸奖。” 康熙点了点,示意妍容坐下就不再开口。 贵妃看着气氛有些沉闷,又逗一旁的甜心开口:“你皇玛法喜欢你弟弟,以后要是不好喜欢你了怎么办?” 甜心乖巧的守在爱动的福成跟前,笑嘻嘻的道:“皇玛法要是喜欢弟弟甜心要高兴才是。” 康熙抱着弘晗,笑看着甜心道:“为什么?” 长生跟甜心一起道:“因为那是弟弟!” 妍容瞪了眼长生,对着康熙道:“长生又调皮了,皇阿玛见谅。” 康熙摆了摆手:“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跟老大一样,都是急性子,你这几个孩子都教养的不错。” 妍容又行了一礼。 只是康熙又接着像是考究一样的对着几个孩子道:“那要是因为弟弟皇玛法不喜欢你们了又怎么办?” 长生想了想当先开口道:“长生觉得,皇玛法要是以后真的不喜欢长生了,那定是因为长生哪里做的不好惹了皇玛法不高兴了,肯定跟弟弟没有关系。” 甜心也道:“甜心觉得皇玛法是皇上,皇玛法同时喜欢咱们几个也没有什么,硬要说因为泰安不喜欢咱们了,甜心觉得不可能,就哪怕是皇玛法因为泰安不喜欢咱们了,甜心也会努力的让皇玛法在喜欢上的。” 太平细声细气的道:“皇玛法不喜欢太平了,太平也还喜欢皇玛法!” 长生和甜心的回答都偏向理智逻辑,小小年纪能说到这份上,让几个大人都有些惊奇,太平的话虽然并没有什么大道理在里面,但却听着最让人心疼。 康熙满意的点头道:“你们几个都不错!”又对着妍容道:“大福晋,弘晗你也当好好教养才成。” 教养孩子是父母的职责,只是康熙专门说出来,就有了别的意思在里面了,妍容连忙应是。 康熙甚至特意的示意太后将妍容母子七人留在宫里用膳,而他自己几乎抱着弘晗不愿撒手,看着弘晗的神态越来越慈祥,后来过来接妍容母子的大阿哥看着这情形瞧着都有些惊讶,惠妃看着这样子眼里闪过几道别样的神采。 康熙在怎么喜欢弘晗,到底没有开口说要养在自己的身边,他自己知道养在他身边是害不是爱。 辞了太后,惠妃带着大阿哥跟妍容一起出了慈宁宫,早春时节晌午的时候天气还算温暖,一到下午凉气慢慢就上来了,在吹上一阵的风,都觉得冻脸。 大阿哥跟在惠妃左侧,妍容跟在惠妃右侧。 孙子孙女们争气,惠妃的心情不错,走了几步路对着身旁的大阿哥道:“额娘想向皇上请旨把弘晗养在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奶奶要养孙子,做儿子的几乎没有反对的余地,只是大阿哥知道妍容在孩子们的身上心思重,贸然答应了,妍容必定会难过。 一旁的妍容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是个人都看得出康熙对弘晗的喜欢,即便在喜欢他也没有开口养到自己的身边,那只能说明是更喜欢,惠妃为什么要把弘晗养在身边原因在简单不过,只是这样的原因,妍容又怎么会放心让惠妃养孩子? 大阿哥看了眼脸色有些不对的妍容,有些为难的开口道:“额娘想养弘晗本没有什么,只是弘晗自生下来身子就弱,不瞒额娘说,弘晗只吃福晋的奶水,别人的奶水他一口都不尝,这实在是……” 妍容会亲自喂养孩子,在惠妃看来倒是可能的,若是这样暂时是养不成了,她点了点头有些遗憾的道:“那就等着孩子断了奶在说吧。” 听的惠妃松了口,妍容长舒了一口气,断奶怎么说也要满了周岁,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说不定康熙又不喜欢弘晗了?惠妃又不愿意养了?只要有时间总也能想到办法的。她朝着愿意向惠妃撒谎的大阿哥,感激的笑了笑。 回了府,大阿哥去了书房,妍容进了正房,先看着下人将几个孩子都安置好了,才让人侍候自己褪了钗环,换了衣裳,坐在炕上歇脚。 见着没去宫里的姚黄一直撅着个嘴,妍容好奇的道:“这是怎么了,嘴撅的这么高?” 妍容话音一落,刘嬷嬷先叹了口气:“福晋您好好劝劝魏紫吧,魏紫这孩子现在一心要出家。” 妍容一惊:“这是怎么了?” 姚黄沮丧的道:“刘总管要纳妾,魏紫姐姐说刘总管既然要纳妾,那她就不嫁了,出家为尼算了。” 妍容听得刘品年要纳妾,猛的一拍桌子:“去把刘品年给我叫过来!”是她看走了眼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她是怎么会认为吃过女人亏的刘品年是不会纳妾的? 魏紫虽是古代女子,但是她对于爱情的想法太像现代人了,如果今儿她嫁的是个自己不喜欢的,那么就是那人娶上是个八个的,她心里想的第一要事定然是如何坐稳自己嫡妻的位置,可是刘品年不一样,他是魏紫真心喜欢的人,魏紫在爱情上是个有洁癖的人,要求太过完美了,她曾经还有些担心,怕魏紫钻牛角尖,直到跟刘品年的事情定下了她才放下了心,没想到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会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方嬷嬷忙道:“这事情不是福晋想的那样,刘品年要纳的妾是她先头的女人芬娘。” 妍容听了这话更火了:“他不长脑子吗?那样的女人他都敢要第二回?!他是嫌绿帽子带的不够多还是怎么了?!他要是一心想要纳那个什么芬娘,他这么没有脑子的咱们府里也不敢要了!” 刘嬷嬷一边给妍容顺着气,一边道:“奴婢今儿见了见,那个芬娘也是个可怜人,当年也不是跟人跑了的,是被恶人硬捉了去,跟着那人虚与委蛇了十几年才终于跑了出来,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找到了刘总管,就是那个大胖儿子也早被人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不愿意认刘总管,不过是怕他挨打受伤,不想让他在等了,想让他死了心罢了,您是没见她身上的伤有多少,奴婢看芬娘还是对刘总管有情义,刘总管虽是没了那心思,但到底自责的很,又想着是自己的女人,就想要纳了芬娘。” 一旁的姚黄显见也是一起去看过的,赞同的点了点头。 妍容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同情芬娘,也并不认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她忽然有些悲哀的闭了闭眼睛,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又怎么会明白,如果魏紫嫁给了刘品年,在责任和爱情之间周旋的两人到最后那所谓的爱情又能剩下多少?既然无法全部拥有那便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摇了摇手示意众人都不要开口了,这事情如果刘品年都相信了,那么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出入,这件事里谁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女人们是如此的可悲又可怜。 她自己一个人进了魏紫的房间。 魏紫的房间她是第一次来,屋子里的布置处处都透漏着主人的细心和妥帖,绕过一架屏风,便见着魏紫一个人坐在炕边发呆,她身上只穿着件浅色的中衣,头发有一半散开披在肩头,原先黑亮有神的双眸,这会只有无尽的哀伤。 她在魏紫的身侧坐下,给她在身上披了件衣裳,回过神来的魏紫就要向妍容行礼,妍容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手这么凉,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裳,着了凉怎么办?” 从魏紫当面告诉刘品年自己不愿意嫁之后,有不少人都特意的劝过她,从刘品年亲口告诉她他要纳妾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完全死心了,那跟他到底要纳谁都没有关系,她为的只是她的心。 她以为妍容也是来劝自己的,妍容开口却道:“以你的性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两个最好的也只是相忘于江湖。” 魏紫愣了愣,妍容笑着给她理了理头发:“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也希望你找个好的归宿,只是你这样的若找不到个只愿意要你一个人的,你以后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人说劝和不劝分,我却要说,刘品年那样想的太多,顾忌的太多的人不适合你,你只要是一心不愿意嫁他,这个主我还做的了。” 魏紫心里一酸落下了泪。 妍容叹了口气:“你自己也要想清楚,刘品年这样既真心喜欢你,又有责任又有能力的可不好找,你还是三思而行,省的以后自己后悔。” 魏紫边哭着摇了摇头:“是奴婢自己太贪心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奴婢只求福晋允了奴婢出家。” 妍容呵斥道:“这又是胡说什么?好好的说什么出家不出家?难不成没了个男人你就不活了,什么都不做了?” 魏紫红着眼睛微微一愣。 妍容给她擦了擦眼泪:“太平是皇家的孩子,以后总要嫁到蒙古去的,但她那样的性格没个妥帖人在跟前我总归不放心,我若让你做太平跟前的管事的,以后让你跟她到蒙古去你可愿意?” 魏紫立时跪倒地上道:“奴婢愿意。”她的心都死,在哪里都没有区别。 妍容把她扶起来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这样的事情只能靠着时间慢慢的挨,这样吧,你这段日子就去蒙古庄子上住几天,就当是散心了,你也当记得只要你想反悔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魏紫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道:“奴婢定不会后悔!” 她说的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坚定,哭的那么的悲戚,妍容一时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刘品年在前面哭着跪在地上求着大阿哥能让他见见魏紫,要不是因为魏紫是妍容跟前的红人,大阿哥都想着直接绑了人成亲算了,这一天到晚的都是个什么事?! 大阿哥进去的时候,从魏紫的屋子里出来情绪一直有些低落的妍容正坐在炕上闭目养神,大阿哥笑了笑在她身侧坐下:“累了?那就睡上一会。” 妍容睁开眼睛笑着道:“爷来了,我也不困不过是想事情罢了。” “可是为了魏紫的事情劳神?” 妍容点了点头。 大阿哥没好气的喷了一口气:“这些个奴才们一天到晚的事情都这么多,尤其是那个魏紫,刘品年不过是要纳个妾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这闹得是哪门子的脾气,放着刘品年这样的不要她可是哪里有毛病?逼的刘品年都边哭边跪在地上求着我让他见一面魏紫,我说按着爷的意思,福晋就硬让魏紫嫁给刘品年算了,省的……” 靠着靠枕坐的妍容猛的坐起身,看着大阿哥道:“那不是魏紫的错,魏紫不愿意嫁给刘品年,我也不会逼她!” 她边说着就已经下了炕,拖拉着鞋子进了里间,她怕在对着大阿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她会忍不住一个巴掌扇下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阿哥忽的被妍容当着下人的面甩了脸色,先是一愣,接着也来了火气,他一把将手里的茶碗摔到地上:“都他娘的一天到晚是什么事?!”下人们被吓得不敢出声,里间的妍容却忽的怔怔的留下了泪。 大阿哥在外间又摔了几样东西,里面的孩子被吵醒了一个劲的哭,大阿哥心里更烦躁了起来,一甩袖子,出了正房。 64、第 64 章 大阿哥跟妍容闹僵了, 他自己心里不痛快,就叫了几个门客在外面喝酒。 酒酣耳热之际大阿哥酡红着脸举着酒杯道:“你们说, 这世上的女人是不是个顶奇怪的东西?” 刘基猥琐的笑了一声:“不瞒爷说,我到是觉得这世上女人是最有味道的。” 王守城家里有个母老虎, 他至今一个妾都没有,笑了笑道:“爷这话也没有说错,女人的心思最难琢磨,有时候你夸她也是错不夸她也是错,总归只要她们不高兴了,你做什么都是错的。”摇头晃脑的又补了一句:“难啊!” 刘基嘲笑他道:“守城老弟,你懂什么女人, 你长这么大估计就只摸过你家的母老虎。” 大阿哥好奇的道:“这是个什么话?” 王守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夫人脾气不好, 因此到现在我并没有妾。” 大阿哥惊讶的道:“你为何不纳妾?” 王守城给大阿哥添了一杯酒道:“女人这东西与男人而言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想要找个真心实意待自己的女人却不好找,恰好我夫人便是真心实意待我之人,她最喜欢那句愿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 恰巧我也最喜欢,她即不喜欢纳妾我不纳妾又如何,别的女人便是在好与我又有何干,不是我说,若是我是刘品年,今儿那芬娘我定是不会纳的,人得知道珍惜眼前人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他便是后悔死,也挽回不了魏紫姑娘了。” 刘基在一旁嗤笑王守城不懂装懂,大阿哥却有些愣神,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太子正在用晚膳,听得何玉柱在自己的耳边报了妍容在慈宁宫里一天的情形,脸色寒了个透,一旁坐着的则福晋李佳氏,刚想开口出言劝慰,太子嚯的一下起身,猛的将桌子上的碟碗都往桌子下扫去,李佳氏急忙往后躲去,衣服上的配饰挂在椅子上,她一个没站稳带着椅子向后倒去,后面站着的侍候李佳氏的妍云冷不防的也被椅子撞倒,两人同时到在地上,李佳氏还好些椅子只砸到了她的手,妍云却被那厚重的椅子砸了个结实,两人都同时一阵怪叫,太子本就生气,听的这声音对着离自己最近的李佳氏就是一脚,凶狠的道:“嚎什么嚎?!” 一旁的其他侍妾虽不敢大声说话,但是见着地上倒着的两人下身都出了血,很是消瘦的妍云看着已经晕死了过去,只好小声提醒:“太子爷,侧福晋和妍云姑娘流血了!” 有些个嬷嬷已经叫道:“不好了,这是出事了!” 太子的一个侧福晋一个通房同时流了一个月的孩子,通房还是大出血,对于至今没有成活子嗣的太子来说不能说不是大事,想不惊动康熙都难。 太子有了女人都已经快四年时间了,到现在还没有成活的子嗣,康熙也急,一问之后知道竟然是太子动了手的原因,将太子叫道跟前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大阿哥夜里没有去妍容屋子里,胡乱在前面的书房对付了一晚上,等的早朝听得太子被康熙训斥了心里一阵幸灾乐祸。 回了府里对着刘基道:“去把那面首放出来,最好让他一次不痛快个够。” 用早膳的时候怎么也要跟妍容遇上的,大阿哥心里到微微有几分紧张,妍容见着他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说什么还说什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大阿哥很有些不服气,气氛有些沉闷的用了早膳,妍容对着大阿哥道:“爷,今儿我想让几个孩子去蒙古庄子上住几天去。” 大阿哥想着自己还在跟妍容冷战,鼻子里哼了哼不咸不淡的道:“这么冷的天去蒙古庄子上住什么?” 吴雅氏关氏和阮氏到是第一次听见大阿哥跟妍容这么说话,看着两人都愣了愣才低下了头。 妍容依旧面不改色的道:“蒙古那个地方,天冷的时候只会比这更冷。” 大阿哥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哽了哽道:“既这样,那长生就不要去了,去了也只是白耗时间。” 长生听得不让自己去,立时沮丧了起来。 妍容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她开始也没打算让长生去。 说了几句话,妍容去了正房,大阿哥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发狠的想到,连人都是他的,屋子也都是他的,他凭什么就不敢去!大踏步的也去了正房。 去了正房却扑了个空,小丫头道,妍容刚去了二门上送几个孩子,他有些失望的倒头躺在了炕上。 两个人这么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相处了不到十天,大阿哥先受不了了,夜里不抱着妍容睡,他自己先受不了,再个更重要得问题,他发现他只有对着妍容的时候才会提起那事的兴趣,其她的人他看见都生烦,在怎么动作那里都没有反应。 用了晚膳,大阿哥先妍容一步进了正房,妍容进去的时候大阿哥甚至已经洗漱好躺在了炕上,他心里想,其实妍容那天也没有做什么,是他自己脾气太大了,那王守城都愿意听娘子的话不纳妾,他自己这算什么,越想他觉得应该立马跟妍容和好,要不然妍容也不知道要难过到什么时候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胸宽阔,对待自己的福晋又温和又有责任心。 妍容洗漱好站在炕头看着大阿哥脸上还带着自豪的笑意,她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自豪的? 大阿哥闻到妍容来了,立时睁开了眼睛,妍容被他眼里的所谓的真情流露看的一个哆嗦,大阿哥温柔的道:“福晋可是冷了?” 妍容还没有开口就被一个火热的怀抱拥住了,下人们看着情形不对,立时都退了下去。 大阿哥轻笑了一声:“这下可是不冷了?” 妍容扭着头不吭气。 大阿哥追着那嘟起的小嘴亲了一口:“让福晋受委屈了。” 妍容一阵惊呼:“手往哪放了?!” 大阿哥嘿嘿一笑:“就是在这放的!赶紧让爷好好的摸一摸,肯定是想爷了!” “才没有!啊!” “乖乖宝贝哟,还说没有,这是什么?” “嗯…放开我!” “又滑又嫩的,让爷在摸摸。” “混蛋,放,啊!…” “乖宝贝,动动,爷都快想死你了!” …… 冷战了十几天的两人第二天又恢复了常态,大阿哥对着妍容的态度只比以前更温柔了,这让几个格格心里又失望又失落的。 魏紫的事情虽然结局不好,但妍容跟前几人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妍容叫了几个人到自己的跟前:“也该说说你们几个的事情了。” 姚黄和侍书脸一红,抱琴却跪了下去:“福晋,奴婢不愿意嫁人。” 妍容讶异的道:“这又是为什么?” 刘嬷嬷和方嬷嬷也劝道:“年纪轻轻的不嫁人做什么?” 抱琴抿了抿嘴道:“也没有为什么不为什么的,奴婢只要一想起要成亲就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奴婢心里也害怕,怕自己所遇非人。” 妍容听得叹了一口气:“可是因为魏紫的事情?” 抱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奴婢以前就有这想法,只是这一次出了魏紫姐姐的事情,就更不想成亲了。” 妍容点了点头:“这些事情我不逼你,你自己想清楚,女孩子家的一旦过了这个年纪,就是想找个好的都难,不过什么时候了只要你想嫁,我总能给你做主的。” 抱琴磕了一个头:“奴婢谢福晋。” 妍容又是一声叹气:“起来吧。” 侍书和姚黄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侍书想嫁个大阿哥的门人,以后大阿哥给了官职了,自己就出去跟着做官太太了,姚黄胆子小,想着还是在妍容跟前的好,嫁个府里的管事,以后就是有个什么事,也有妍容做主。 妍容要她们两把具体的要求说出来,一屋子的下人都在偷笑,两人臊的脸上通红,强撑着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里面正热闹着,外面的小丫头道庄子上的小厮要见妍容,妍容让领了进来,小厮进来跪到地上道:“福晋,二格格在庄子上骑马伤着了。” “其他几位格格了?” “其他几位格格都只受了惊吓。” 妍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对着小郭子道:“带个府里的太医立马去庄子上。”又对着刘嬷嬷道:“在多安排几个丫头过去照顾二格格。” 等着两人都下去了,妍容才又问小厮道:“是怎么出的事?” “回福晋的话二格格硬要骑马,大格格就将自己的小马驹让给了二格格,没成想那马驹忽然的惊了,二格格摔了下来,伤不大关键是受了惊吓。” 妍容皱了皱眉头:“姚黄,你带着他到前院去见见爷,让他把这事情给爷在说一遍,就说是我说的。” 她只是直觉里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些。 大阿哥跟门人正在前面的书房说话。 刘基咂着嘴道:“太子爷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尽然把那唱戏的都弄进了宫里去了。” 大阿哥冷笑了一声:“也是御史该出来说话的时候了,爷给他们死谏的机会。” 正说着话,外面守着的李仪进来道:“爷,福晋让姚黄姑娘带了人来见爷。” 刘基见着大阿哥刚刚还很是冷峻的神情这会立时柔和了起来,他偷笑了一声,看来这世上宠夫人的也不止王守城一个人。 等着把小厮进来回完了话,大阿哥忽的笑了两声:“太子自己生不出个孩子来,就来算计爷的女儿,要不是二格格硬要骑,爷估计受伤的就是大格格了,爷给大格格的那小马驹是千挑万选的蒙古战马的后代,哪里是说惊就惊了的,要不是有人动了手,爷还真不信!” 刘基皱着眉头道:“这事情未必一定就是太子做的吧,现如今皇上对太子的态度暧昧不清,有不少皇子都生了心思,若说有人故意挑拨您跟太子之间的关系,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阿哥哼了哼:“这事除过太子不会有第二个人,我也不信别的哪个人有这个实力,手能伸到爷的庄子上。” 王守城想了想道:“我觉得五阿哥有这个能耐,这个五阿哥看着其貌不扬,但背地里常常收拢人心,很是有套办法,皇上也算喜欢五阿哥,他跟前围着的人不少。” 大阿哥一愣,五阿哥这个弟弟一向看着老实温和,后面又有太后和宜妃,人缘一向不错,便是八弟似乎都比不过他的人缘。 他皱着眉头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你们两个跟我去趟庄子上。”又回头吩咐李仪:“去个人给福晋说说,就说这事应当没什么,让她不要担心了,爷晌午有事就不回来用膳了,晚上尽量赶回来。” 因为马匹小,跟前又有好几个蒙古的侍卫,玉惠从马上一摔下去,就有侍卫立马上前牵制住了马匹,玉惠也只是脸上擦伤,腿骨头错了位,蒙古庄子上本就有大夫,已经给正了骨位。 孩子年纪小,本来受了惊吓,又受了疼,一个劲的发抖,所幸甜心这个姐姐当得还算称职,一直在一旁哄着,只太平看着不高兴,玉惠自己硬要骑马,受了上,还要累的姐姐照顾她,她一点都不喜欢玉惠! 大阿哥到的时候,玉惠刚刚睡着,府上的丫头还没有到。 甜心和太平见着大阿哥到了,立时高兴了起来。 大阿哥好久都没有抱过甜心了,这一次差点让甜心受了伤 ,心里有些后怕,伸手抱起甜心掂了掂:“乖女儿没瘦。” 甜心开心的咯咯直笑。 大阿哥又抱了抱太平:“咱们的小太平胖了。” 太平兴奋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刘基和王守城有些讶异的看着此时的大阿哥,没想到大阿哥还有这么慈父的时候,便是女儿都会如此的宝贝。 大阿哥打量了一下两个女儿的一声蒙古装扮,笑着道:“不错,不愧是阿玛的女儿,穿什么都漂亮。” 姐妹两开心的直笑,芳惠在一旁有些羡慕的看了看,黯然的低下了头。 在大阿哥的心里,芳惠个玉惠永远是身上沾着霉气的人,他并不希望太平和甜心怎么跟两人接触,他一开始都不知道妍容当时那“几个孩子”里还包含了这两个,见着芳惠向自己行礼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没再理会。 65、第 65 章 蒙古庄子上的事情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最后只是打发掉了几个下人,大阿哥却因为这次事情对五阿哥生了疑。 太子因为私带戏子进宫被御史弹劾, 而且事情查起来有板有眼,康熙一怒之下直接罚太子跪在乾清宫门口反省半个时辰, 后来还是其他大臣们求情才放了太子下去。 康熙之所以会发怒,是因为他知道那是个什么戏子,分明就是太子的男宠!太子之前有了苗头被自己好好的训斥之后答应以后在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是更加的变本加厉,明目张胆了起来。 太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没有面子,在加上刚被训斥不久,下去之后又在寝殿里发了一通脾气, 狠狠的抽打了一番奴才。 其他的阿哥们常年被太子压制, 这会见着太子被罚,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阿哥下了朝之后,直接跟自己的几个门人去了喝了一回酒,啥都不说了, 先庆祝庆祝。 天气渐暖, 因为宫里的老大们都喜欢孩子,妍容不得不多带孩子们进宫转转。 惠妃笑看着甜心几个拍了拍妍容的手:“你是个有福气的。”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是我们爷有福气。” 惠妃拿帕子捂着嘴笑道:“你这话说的妙。” 妍容心想她可没有胡说,要不是大阿哥厉害,哪里来的这么多孩子。 惠妃让宫人带着几个孩子去外面转转,自己跟妍容坐在暖阁里说话。 “额娘听说太子那的你庶妹身子最近不好?” 妍容点了点头,妍云流了产,还是大出血却很是奇迹的活了下来, 不过听她额娘的意思,妍云的日子很是不好过。 惠妃转了转手上的指甲套:“二格格身子好了没?” “她身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太医的意思还是静养的好,所以最近也没有走动。” “说是骑了甜心的小马驹?” “可不是,若不然,当时受伤的可就是甜心了。” 惠妃的眼眸深了深:“甜心是个有福运的,自甜心之后这孩子才算是多了起来。” 说自己的女儿有福运,妍容自然高兴,连忙笑着道:“那就承额娘的吉言了。” 惠妃看了看外面:“扶额娘到外面走走,天气看着不错。” 三月时节,桃花纷飞,粉嫩又灿烂,甜心带着长生和太平在院子里放纸鸢,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只可惜地方有点小。 长生的声音最大:“飞上去了,飞上去了!” 间或还要注意一下太平,见太平放得不高,急得只跺脚:“快点放线,放线!” 惠妃轻笑了笑:“这孩子。” 转身对着妍容道:“咱们不打搅他们了,到别的地方走走。” 妍容点了点头上前扶住了惠妃的胳膊。 “这要是带着他们去蒙古庄子放纸鸢,应该更好些。” 妍容笑着道:“可不是,只是长生过了五月就要进南书房了,也不能在让他四处跑了。” 惠妃笑着道:“一转眼都是进南书房的年纪了,不过那孩子看着机灵,额娘也会照应着,你到不必多担心。” 边说着指了指前面的亭子:“去那里面坐坐。” 身后的小宫女当先过去在凳子上铺了垫子,又在桌子上摆上茶点。 妍容扶着惠妃在凳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一侧:“那可就要劳累额娘了。” 惠妃笑了笑。 两人又随口说了几句,惠妃忽的问起了阮氏:“阮氏跟保清可是还没有圆房?” 妍容愣了愣思索了一会才想起阮氏到现在还没有跟大阿哥圆房,这也说明自己这个嫡妻做的不够好。 “是儿媳不好,这事情都给混忘了。” 惠妃摆了摆手:“额娘也只给你提个醒,别给人留下什么话柄就成了。” 妍容听这话的意思当是有谁在惠妃跟前说什么闲话了,说是提醒,也确实是提醒,这样的事情外人是怎么知道的?这说明府里头不干净。 妍容的心不自主的提了提。 妍容又陪了惠妃一会,就带着几个孩子出了延禧宫,刚走了几步碰上了大概是才从宜妃宫里出来的五阿哥,这孩子这几年变化实在是很大,长身玉立,分度翩翩,温和圆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便是那八阿哥都比不上这样的他。 不过越是比不上她心里就越舒服,或许历史稍微的偏移,五阿哥成了代替八阿哥的那一个,不是她心狠,人总有个亲疏远近,八阿哥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然更希望八阿哥好。 他笑容满面的向妍容行了一礼,几个孩子也向五阿哥行了一礼。 五阿哥笑着道:“嫂子可是去看了惠额娘?” 妍容笑着点头:“五弟是从宜额娘那过来的,宜额娘身子可好?” 五阿哥笑着点了点头:“我额娘都好,只是有些羡慕惠额娘。” 妍容被五阿哥说的一阵轻笑:“你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宜额娘急什么,你这不是也快了吗?” 五阿哥看着羞涩的笑了笑,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才互相分开。 回了府里让几个孩子都下去了,对着大阿哥妍容有些感慨的说起了五阿哥:“这孩子小的时候还不显,慢慢的大了,实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大阿哥翻着手里的书淡淡的道:“会说话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你以后离着他远些。” 妍容换了家常的衣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坐到大阿哥跟前有些疑惑的道:“这又是为什么?” 似乎也没有明确的为什么,只是自王守城的一番话之后,大阿哥觉得自己这些个弟弟,一个也不能小瞧,尤其是五阿哥这个笑面虎样的人物,深藏不露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听爷的就是了。” 妍容没在说话,忽的想起长生进南书房的事情:“爷,长生进南书房要不要还准备些什么?” 大阿哥将书放在一旁的机子上,有些无奈的道:“你这话爷记得是在问第六遍了吧?是去念书又不是去上山打虎,你到底紧张什么?” 妍容讪讪的笑了笑,在她的认识里去皇宫跟上山打老虎的区别没有多大,长生就是在聪明年纪到底还小,那里面又都是叔叔辈的,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大阿哥拉着妍容的手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几分:“有爷在了,你不用担心。”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 忽的想起惠妃的话了,妍容对大阿哥道:“对了,额娘今儿问我阮氏是不是还没有跟爷圆房?” 大阿哥愣了愣:“额娘训斥你了?” 妍容连连摇头:“额娘怎么会训斥我,额娘的意思是让咱们注意些,这样的事情是怎么传到外面去的。” 大阿哥也反映了过来,他想了想起身道:“爷知道了,爷去前院书房了。” 墨菊的事情现在把吴雅氏和阮氏都粘在了里面,如果在查不清楚,这两个人就都的收拾了,今儿听着府里似乎还有别人的探子,这也是一件大事。 四月的时候侍书和姚黄的事情就都办了,府里也算是热闹了一番,三朝回门是回到了妍容这里来,一屋子的丫鬟仆妇们都围着看,看着两人的神情都知道是嫁的不错,妍容笑着让两人跟抱琴多处处,要是能改了抱琴的心意就更好了。 刘品年到底是纳了那芬娘,魏紫是彻底断了心思,若不是因为妍容拜托了她照看太平,只怕现在已经开始吃素的她,一定会出家的,妍容看着以前一个鲜活的姑娘,为了情一下子像是进了暮年似的,她自己心里总是无端的会有几分悲哀。 现如今妍容跟前的四个大丫头算是走了三个,只剩下抱琴一个,原先二等里的鸳鸯,柳儿和絮儿就补了上来。 长生进南书房的前一天晚上,妍容把长生的小包里的东西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十几遍,拉着长生一个劲的叮嘱,最后是大阿哥看不下去了,才让长生下去了 。 第二天早上大阿哥还没有起身,妍容就已经醒来了,亲自叫了长生起床,又看着他更衣洗漱,用了些早膳,才带着他一起到了正房,这会才不过凌晨的三点,妍容虽为了让他适应这时间,让他提前一个月都是这会起床的,但他头一次去上书房念书,晚上兴奋的睡的有些晚,都用了些东西了,还在犯迷糊。 大阿哥见着妍容为了儿子都不管他了,有些吃味的看了眼长生,见着儿子的大眼睛这会还没有完全睁开,又有几分心疼。 妍容拍了拍长生:“去了要好好的听先生的话,不要调皮,不要惹事,额娘已经给你十叔和九叔说过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找他们两个,放了学记得早些回来。” 长生应了是又打了个哈欠,妍容看着这情景很是怨怪康熙定下的制度,怪不得他自个的个子就不高,这也是应当的,她心里一时又默默想起该要用什么给儿子好好的补身子。 妍容亲自送着长生跟大阿哥上了马车,直看着马车走远了才进了府。 长生进了马车还靠着大阿哥,大阿哥笑拍了他一下:“坐好了!” 大阿哥看着凶,其实比着妍容还溺爱孩子,长生根本就不怕大阿哥,笑嘻嘻的又在大阿哥身上蹭了蹭:“阿玛,儿子还有些困,就让儿子在靠着阿玛在睡上一会。” 大阿哥笑着又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睡可以,但是去了绝对不能给阿玛丢人!听见了没?!” 长生连声的应是。 康熙下了早朝,一般都会去看看上书房念书的一班儿子,今儿又加了个孙子,他带着几个慢慢的已经不去上书房的儿子和大臣们,去了上书房,也没让人通报,站在外面看了看。 上书房里的皇子阿哥们都正襟危坐,长生年纪最小,坐在十四阿哥的后面,大阿哥见着儿子脊背挺的笔直,摇头晃脑的一个劲的读书,脸上看着很是欣慰,康熙看了眼大阿哥笑着道:“今儿朕先考察考察弘昱阿哥的功课。”边说着当先走了进去。 众皇子和伴读都跪下行礼,康熙在上首坐下叫了声起。跟着师傅说了几句话,就看着长生道:“弘昱,今儿感觉怎么样?” 长生行了一礼道:“回皇玛法的话,孙儿感觉良好。” 康熙笑了一声道:“怎么个良好法?” “守时守纪,认真踏实,该记得都记下了,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康熙听得这么个小人到说的有模有样的,哈哈笑了笑:“你即说你该记得都记下了,那就把你记得给朕先背上一遍。” 对于背书,长生从来不愁,一般情况下,那书他自己看上几遍都就记下了,哪里用的着读背各120遍,更何况这些书他还没进上书房的时候就已经全背下了,康熙话音一落,长生行了一礼,将师傅布置下的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背了下去,甚至还将自己刚刚读得也背了下去,他本想一本书都背下去的,又想起妍容说的让他不要太特殊了,就又停了下来。 长生嗓门本就大,说话又清晰洪亮。康熙听得一边的师傅说,长生把刚读得都背了下去,对着一旁的几位大臣道:“这孩子不错。” 几位内大臣都笑着应是。 太子在一旁轻笑着道:“大侄子在未进上书房前定也很勤奋吧?” 太子是想说,这有什么课值得夸赞的,应当是早就背下的。 长生向太子行了一礼道:“我阿玛常说人要勤奋,不然将一事无成,弘昱生怕自己不够勤奋,人要谦虚,弘昱当不得勤奋二字。” 太子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在开口,大阿哥赞赏的看了眼长生。 康熙听得大阿哥还这么教育儿子,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大阿哥,看来他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康熙又夸了长生几句,考校了几位阿哥的功课,才起身离去。 康熙一走,十阿哥跟十四阿哥就凑到了长生跟前:“大侄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到了下午未时,又是皇子阿哥们练习骑射武艺的时候,师傅见着长生是刚来的,原本的意思是先让他站在一旁看,没想到长生从一旁的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特制的弓,搭上箭对着靶子就射开了。 众人起先都没有主意,等过了一会先是十四阿哥看见了,嚷嚷着道:“哎呦,大侄子,没想到你这射箭都这么厉害。” 九阿哥羡慕的挑着眉头道:“我觉得自个像是都没有大侄子射中的多。” 不管怎么说,长生的动作先很到位,再个因为多多少少的练出了内力,力度也到位,准头也高,发出去十个至少能射中一半,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已经很难得了。 在接下来的武艺教授中,长生又一次放了溢彩,师傅让众人扎马步,想着小孩子能蹲多久就是多久,没想到长生跟着年岁大的阿哥们一直坚持了下去,还是脸不变色,十四阿哥这个刚来不久的更是完全比不上。 等着上完课回家的时候,长生的表现已经汇报到了康熙跟前,康熙听着叹了口气,要是太子能有这么个嫡子那就好了。 66、第 66 章 魏紫自跟刘品年的事情不了了之之后, 一直在蒙古庄子上住着,妍容也算是过来人, 知道这样的事情总要自己慢慢的过,那像是得了慢性病一样, 哪怕有药也没法一下完全好起来。 直到过了半年时间,她自己才愿意回来了。 刘品年整个人脱了形一样,干瘦的厉害,情绪越发内敛了起来,在爱情和责任之间他选了责任,却不等于情就是说忘就能的忘的。 芬娘知道自己的到来拆散了刘品年和魏紫,可是她又该如何?她不过是个弱女子, 她也要活下去才成, 她原本想着有了刘品年的庇护,魏紫来了她甘愿的伏低做小,或者哪怕魏紫不喜欢她,她住在屋子里不出去也可以, 只是到头来却成了这样的结局, 她知道刘品年的苦,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情之一字最说不透,我们只知道,生活总要继续下去。 刘品年在二门叮嘱几个小厮家丁,平时当注意行止怪异的人,一旦抓住了,立马要提到自己跟前, 见着二门里进来了三辆马车,看着是蒙古的车夫,知道这是蒙古庄子上的两位格格回来了,忙立在了一旁。 后面丫头车上的人先下来,将马蹬放好挑起了帘子,才见着马车里当先下来个穿着浅紫色褙子的大丫头。 她的肤色显见是晒成小麦色的,但看着却透着健康,她的双目黑而明亮,沉稳却并不张扬。 魏紫和刘品年都愣了愣,两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 魏紫看着刘品年的样子吃惊道:“你……” 刘品年见着魏紫还在关心自己,脸上一喜,往前走了一步:“你是不是……” 孩子们不懂大人的世界,在甜心和太平的眼里,让魏紫不开心的刘品年就不是好人,但甜心年纪大些说话知道分寸,她笑着叫了生:“刘总管。” 刘品年这才反应了过来忙向甜心和太平行了一礼:“奴才见过两位格格。” 甜心笑着道:“刘总管不必多礼,刘总管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了。” 旁边的小厮没有明白大格格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品年却听出了里面的意思,他心里微微一惊,到底要说是天家子孙,小小年纪便心思玲珑,这是在敲打自己,要知礼,对魏紫不能太放肆了。 刘品年神态上又恭敬了几分应了声喳。 甜心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太平和魏紫往垂花门走去,魏紫经过刘品年身边的时候只轻轻的说了一句,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好。 他等了这么久等来的竟只是这样一句绝情的话。 妍容在正房里听得外面报甜心和太平回来了,还没起身就听见了甜心的声音:“额娘!女儿跟妹妹回来了!” 边说着话两人已经跑了进来,小姐妹两穿着一色葱绿色丝绸面的小袄,梳着小辫子,脸蛋虽是晒的不如先前那么白嫩了,但却看着更显健康了。 妍容笑着道:“快过来,快让额娘看看,额娘的宝贝们瘦了没?” 甜心笑嘻嘻的拉着妍容的手:“女儿没瘦,女儿整日的吃羊肉牛肉还吃胖了!” 太平露着一口雪白的小米牙:“女儿也没瘦!” 大夏天的为了让几个孩子习惯以后的蒙古生活,蒙古庄子上依旧是按着蒙古人的生活习俗来的,整日的以肉食为主,一想到女儿们今后要到条件那么艰苦的地方去,她的眼圈一红,摩挲着两个孩子因为长久的骑马已经磨出了茧子的小手:“额娘的宝贝受苦了。” 太平看着妍容难过忙用自己的小脸贴了贴妍容的脸蛋:“额娘,太平没有受苦,太平喜欢骑马射箭。” 甜心也忙道:“甜心也喜欢,额娘不要难过了。” 女儿们乖巧懂事,妍容只觉得更难过了,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一边嘴里还道:“额娘不难过,不难过。” 大阿哥听得两个女儿回来了,从前院过来,下人们打起湘妃帘,大阿哥一进来见着妍容正哭着,惊讶的道:“可是甜心和太平受了什么委屈了?” 甜心和太平忙向大阿哥行了一礼:“女儿没有受什么委屈,阿玛快劝劝额娘吧。” 大阿哥在妍容身旁坐下,揪着妍容手里的帕子给妍容擦了擦眼泪:“女儿不回来的时候想的是你,怎么回来了哭的也是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世道娘不好当,她伤感一下又怎么了,在说她又不是没有什么原因的:“没什么,只是一时有些伤感罢了。” 大阿哥轻笑了笑,他知道妍容的脾气,什么事只要一放在几个孩子身上,在小的事情也是大事,只要两个女儿没事就应当没什么大事,他又问了两个孩子在蒙古庄子的事情,见着妍容不哭了,才又起身去了前院。 妍容让两个孩子下去洗漱沐浴,将魏紫留了下来。 她似乎应当比自己想象中的过的还好些,至少比刘品年过的好,妍容笑着叫魏紫坐到了自己的跟前:“过的怎么样?” 魏紫的笑声依旧爽朗:“还算不错,奴婢这次去可是学会了骑马了,大格格还教了奴婢几路的鞭法。” 妍容用手扶了扶几子上的花瓶里插的一束早菊,拍了拍她的手:“看你气色也不错,你能这样我就放心了,唉,你这样抱琴也这样,你们两……” 一旁的抱琴笑着给妍容换了盏茶水:“奴婢是觉来觉去,还是福晋身边跟着舒服。” 妍容笑骂道:“你明白什么,你没听前院王有的妈进来说姚黄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王有喜的什么似的,都把姚黄当菩萨一样供了起来。” 魏紫一笑,眼里竟露出几许沧桑:“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妍容心里微叹了一口气,不管魏紫表面上看起来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到底快乐还是难过。 柳儿在妍容的身后给妍容打着扇子,笑着道:“魏紫姐姐和抱琴姐姐以后定能如愿的。” 魏紫抬眼看了看柳儿,柳儿长的眉清目秀比着鸳鸯和絮儿都好看几分,似乎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比着以前还好看了几分,她笑了笑:“想如愿的人那么多,但这世上有些人总也如不了愿,便是不如愿又如何?” 柳儿本来只是顺口的说上几句吉祥话讨个妍容的高兴,这会魏紫这么一说,她便愣住了,求助的看着抱琴。 妍容忽的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在看佛经了吧?” 魏紫低着头:“只是拿着认字罢了。” 妍容用手摩挲着几子的面:“你要是想认字,我这有本三字经,拿去就行,从哪找什么经书?” 魏紫摇了摇头:“在福晋跟前奴婢也不说暗话了,奴婢现在信这东西,每日里都念上几段。” 抱琴气的戳了一下她的背:“你这又是何苦了?!” 魏紫抬头看着抱琴:“那你这又是何苦了?” 抱琴被魏紫问得一哽。 妍容却已经站起了身往里间走去:“行了,你也刚回来,大热天的先回屋梳洗一下吧。” 魏紫听得出妍容这是不高兴了,她知道妍容希望她好,可她只觉得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向妍容行了一礼,退出了屋子。 夏末秋初太阳已经远没有先前那么毒辣了,院子里的树木依旧郁郁葱葱的,只是在过不久秋天一到,满院子都会是枯枝败叶,魏紫走到门口,顿了顿才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里间几个孩子刚刚睡醒,泰安看见妍容了依依呀呀的伸手要妍容抱自己,妍容有些低落的心情才慢慢好了些许,抱起地上的儿子亲了亲,又在几个孩子跟前坐下,给他们示范的垒积木。 甜心问她明明刘品年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让他当总管的时候,她只想着,只但愿她的孩子们在情上都能顺顺当当的。孩子们怎么会知道,若单论□□总是很难说清楚到底谁是谁非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别。 大阿哥将要给几个孩子种痘的事情向康熙上了个折子,康熙准了,派了几个精通的太医过来,痘苗是大阿哥自己让人找好的,只几个太医动手。 妍容虽知道自己的药材绝对是万无一失,但还是紧张的不行,将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一遍又一遍的查看孩子们养痘的院子和院子里的下人,生怕有人趁乱对孩子们动手。 三个孩子的种痘两个月之后才全部结束,最后一个出来的长生都已经养胖了一圈,妍容却累的瘦了一圈,其实也不用她做什么,她只是干着急使不上力,所以才更难受的慌,带累的大阿哥看着好像都瘦了几分。 长生一安全出来,宫里的康熙太后和惠妃立马就知道了,爱新觉罗家出过天花的孩子那立马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起来了,再个皇长孙顺利过了天花也算是好兆头,康熙正在跟张廷玉,马齐,高士奇这几位大臣们探讨学问,听了这事又被大臣们奉承了一番,一高兴就赏了不少东西进了大阿哥府。 大阿哥自然也高兴,叮嘱妍容晚膳的时候多加些餐一家子坐在一起庆祝庆祝,他摸了摸妍容那小了一半的脸道:“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叫厨房上多做些好的,爷看来看去这最该补的人是你。” 三个孩子都在跟前围着弟弟妹妹玩,妍容还没有开口,长生已经站起来道:“阿玛说的对,额娘是该好好补补,儿子不过半个多月没有见额娘猛的一下差点没认出来。” 甜心笑着戳了戳他:“那还不是因为额娘担心你。” 晚上的家宴,芳惠和玉惠肯定是不能少的,长生这小子去了几天南书房做事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起来,端着杯茶水站起来道:“儿子以茶代酒谢过阿玛和额娘这些日子对儿子费的心思!” 边说着一仰头将茶碗里的茶水全部喝掉。 大阿哥笑着道:“懂规矩了。” 妍容给他加了一筷子的菜:“你要是能在少惹些事,额娘这心就能更少操几分。” 长生脸一红:“额娘,儿子也算大了,不会在惹事了。” 甜心在一旁拆长生的台:“我可是听九叔说你前段时间打翻了墨,把他好好的一件袍子都染脏了,听说你是拿了那什么才让九叔瞒下去的?” 妍容一顿,眯眼看着长生:“还不老实交代,又干了什么坏事?” 长生是刚说了话就砸了自己的脚,脸涨的一片通红。 大阿哥显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算了算了,那都是小事情,快吃菜,吃菜,一会就凉了。” 妍容气的瞪了一眼大阿哥:“你们不错,和着就我不知道,你就惯他吧,总有一天把他惯成祖宗了你就乐意了!” 关氏忙在一旁笑着道:“大阿哥这年纪能这么听话已经是难得的了,念书又好,武艺也好,就奴婢看大阿哥已经很不错了。” 关氏这么一开口,妍容一想到也是,长生才五岁,现代五岁的孩子会什么?恐怕是连长生的一丁点都比不上,便是比长生大的十四阿哥好些方面也比不过长生,这样一想她心里又顺畅了几分。 长生见着妍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忙在一旁保证:“儿子以后一定不惹事了。” 妍容的口气也缓和了几分:“行了,额娘知道了,这事就算了,你自己既然已经处理过了额娘也就不管了,不过你可记住自己说的话,要是在惹事,额娘就要上家法了!” 说到后面妍容的脸上已经带出了笑意,长生见着雨过天晴了,忙笑嘻嘻的应是。 大阿哥赞赏的看了眼关氏,一旁的吴雅氏在心里一哼,阮氏的目光则是从大阿哥进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大阿哥,一日不圆房,她在这府里一日不会有好日子过,便是那些扫洒上的粗使婆子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在这府里到底算是个什么?她为了收买人银子给出去了不少,但依旧没有几个人愿意为她办事,还不是因为她不能算作爷的女人。 家宴的气氛还算欢快,等着用完了膳,漱了口,净了手脸,大阿哥正想起身带着妍容离开的时候,阮氏却噗通一声跪到了妍容跟前,磕着头道:“奴婢求福晋跟爷怜悯!” 妍容被阮氏这突然的一下弄的一愣,示意下人带着几个孩子先下去。 她淡淡的笑了笑道:“今儿爷也在这里,你有什么难处就尽管的说,咱们给阮妹妹做主。” 大阿哥神情不变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阮氏哭的十分难过:“奴婢自来了咱们府上也算是谨小慎微,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惹了福晋跟爷的不满,爷跟福晋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心里想着即是奴婢就一定要做好的奴婢的事情,只是奴婢便是做到了这份上还是得不了爷跟福晋的认可,奴婢虽是奴婢,但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赐的格格,可是现如今却是人见人嫌,便是一般的奴才见着了都给奴婢脸色瞧,奴婢知道自己在府上的身份不正,可是奴婢心有不甘,只求福晋告诉奴婢,可是奴婢哪里还做的不对?求福晋指出来,奴婢一定改!” 67、第 67 章 贵妃重病, 几个小的就没有必要带着去,妍容只带着三个大的一起进了宫, 先去了惠妃的延禧宫,后才去了贵妃住的长春宫。 去的时候, 恰巧看望贵妃的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没有走,十阿哥正一脸强笑的陪着他额娘。 这孩子这段时间瘦了很多,眼窝都是青的,见着妍容了只行了一礼也没有多余的话。 贵妃的气色已经极差了,妍容看着想着只稍微的看看就走,还是让贵妃多休息的好, 贵妃却拉住了妍容的手:“你坐下,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四阿哥见着贵妃这是要跟妍容说体己话,就要行礼退下,贵妃笑着点了点头,直看着一众人都下去了, 她才看着妍容开口道:“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妍容一惊:“贵额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还要看着十弟娶妻生子, 您还要抱孙子了!” 贵妃摇了摇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一直是真心带老十几个的,那孩子也愿意听你的话,他自来是个火爆脾气,脾气一上来就是皇上的话他也敢顶,现如今有我在,总能管管他, 我担心的是我不在了,妍容,算是贵额娘求你了,以后贵额娘不在了,你能帮着额娘照看他几分吗?你只要在他犯撅的时候劝劝他就行,哪怕一句也行!额娘下辈子会报答你的!” 妍容被贵妃说的鼻子里一酸,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怎么会不明白贵妃的心情,她只一个劲的点头道:“人说长嫂如母,儿媳虽不及贵母妃,但也一定会照看十弟的,若是他做了错事犯了撅,便是拼着被十弟厌恶了,儿媳也定会狠狠的说他,说醒他的!” 见着妍容答应了下来,她感激的笑了笑,抓着妍容的手也松了下来,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只一会她的精神似乎就用尽了,脸色比着刚才更差了几分,妍容给她掖了掖被子:“贵母妃您好好养病,定能好的。”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我自己明白。” 妍容直看着贵妃睡着了,才起身出了内殿。 她缓步出去的时候,四阿哥几人竟然还在,一堆人围着蹲在墙角无声的抽噎的十阿哥,劝着十阿哥。 妍容看的心里又是一酸,她走过去轻叫了声:“十弟,怎么了?” 十阿哥一开腔却是哇哇的哭了起来:“嫂子,我害怕!” 他才不过十一岁,哪怕他长在深宫比一般的孩子更早熟些,他也只是孩子。 八阿哥红着眼眶拍了拍他:“不怕,贵母妃会好的!” 四阿哥大概是想起了佟佳氏去世时候的情景,也红了眼眶:“十弟,贵母妃会好的!” 妍容安抚的笑了笑:“好孩子,你过来陪嫂子随便的走走。”又对着八哥四阿哥几个道:“你们当还有别的事情,十弟这有嫂子了,去忙你们的吧。” 四阿哥看着妍容想起她当时对自己无声无息的关心,那个时候因为妍容的一些话,确实让他的日子比预计的要好了不少,很久之后他也总是想起那句“一切都会有”的话,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有的。 八阿哥见着妍容在跟前,便只好道:“那就有劳嫂子了。” 妍容笑着摇了摇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四阿哥跟八阿哥几人一起出了长春宫,十三道:“大嫂人真好。” 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齐齐的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十三又笑嘻嘻的道:“总觉着大嫂的感觉像是娘亲似的。” 九阿哥几乎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四阿哥见着十三越说越离谱,瞪了他一眼对着八阿哥道:“十三弟年纪小,他说的话八弟别当真。” 八阿哥温和的笑了笑道:“四哥太谨慎了,再个十三弟也没有胡说。”他虽然也敬爱自己的额娘,但其实他的额娘却比着妍容要陌生遥远。 四阿哥神情不变,但对着八阿哥的态度却软和了不少,这个八弟带人的心思也挺真诚的,算是个可交之人。 几人才走了几步路,就见着了郭络罗明敏欢快的跑身影,年纪越大明敏的心意表现的就越明显,就是十三这样的小屁孩也知道明敏喜欢八阿哥,而八阿哥却是谈敏色变,老远的见着了明敏,脸色一变就要找躲的地方,他嘴里念叨叨的往后折,四阿哥跟十三阿哥在一旁看的新奇,九阿哥却是见怪不怪,嘴里还指点着:“八哥回长春宫找大嫂,明敏害怕大嫂,你在那她拿你没办法。” 八阿哥还真就朝着四阿哥拱了拱手,小跑着又回了长春宫。 四阿哥和十三兄弟俩愣了愣,十三很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四阿哥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自己嘴角的笑意却也散了开来。 看着明敏的身影追着八阿哥和九阿哥跑走了,十三才回头对着四阿哥道:“这个明敏长的也不难看,八哥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她?”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他自己也看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一回头又呵斥十三:“小小年纪一天到晚的都想的是什么?回去好好的念书去!” 妍容让宫人给十阿哥洗了洗脸,又看着他喝了杯糖水,才带着他跟长生甜心和太平在长春宫的后花园里转了起来。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十阿哥的情绪比开始好了不少,他有些害羞的道:“让嫂子见笑了。” 妍容一笑道:“孝顺的孩子有什么好笑话的?” 九月的天,天高云淡,哪怕看着就是在怎么明朗,却也还是透着几分萧条。 妍容叹气道:“你知道贵母妃刚才跟嫂子说了什么吗?” 十阿哥摇了摇头。 “贵母妃求我,求我等她走了,你在犯浑反撅的时候我能劝劝你,哪怕说上一句话也行。” 十阿哥因为妍容的一句话又哭了起来。 甜心和长生看的有些不太明白,不是来劝十叔的吗,怎么到惹的十叔难过了起来? 妍容停下来看着十阿哥:“嫂子说这话只想让你明白,贵母妃她只是放心不下你,你知道你这些日子该怎么做吗?你要让贵母妃放心,让贵母妃走得不带牵挂。” 十阿哥哇的一声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贵妃的时日不多了,这众人都知道,要是她不说这样的话,鼓励着十阿哥做些事情,而是任由他一直一心沉浸在这些悲痛里,贵妃走了之后,十阿哥身体肯定会累垮。 十阿哥哭了几声,却忽的一抹眼泪站了起来:“嫂子说的弟弟明白,我一定会让额娘走的……走的没有牵挂的!” 他看着还是只有十一岁,但是苦难却总是无时无刻的磨砺着人,它让人们成长,明白担当二字该如何写。 十阿哥说风就是雨,就要进去照顾贵妃,妍容拉着他道:“你得先明白贵妃最担心你什么?你可以问贵妃身边的嬷嬷,你也可以自己想,或者你还可以去问问皇阿玛,这样你才能做的更好。” 十阿哥的眼眸里的光彩比刚才看着确实多了几分,妍容看着也放心了几分,正打算带着几个孩子走,八阿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妍容讶异的道:“这是怎么了?” 九阿哥已经跟了过来:“明敏又来了。” 甜心那次落水的事情虽看着跟明敏没有关系,但她对着明敏还是有了心结,她皱了皱眉头,看着八阿哥道:“你也真是的,堂堂皇子阿哥还被个女孩子追着跑。” 八阿哥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定主意先跟着妍容在说。 妍容也知道碍着宜妃的面子,八阿哥不可能对着明敏怎么样,她叹了口气道:“你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要是真不喜欢人家姑娘还是说清楚的好。” 九阿哥在一旁嗤笑一声道:“早说清楚了,不过人家姑娘就是不放手。” 话音刚落,明敏就找了过来。 这姑娘性子热烈,见着八阿哥眼眸里光芒大放,别的谁也看不进眼里,妍容咳了一声,她才诧异的看向了过去,一看是妍容她心里先虚了几分。 笑嘻嘻的行了一礼。 妍容笑着道:“明敏姑娘是来看望贵妃娘娘的?不巧,贵妃娘娘刚睡下。” 明敏听着妍容的话的意思已经是在赶人了,她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就站在原地不吭声。 妍容看了看道:“明敏这是要等着贵妃娘娘醒?” 明敏忙点了点头。 妍容笑着夸赞道:“明敏姑娘还真是心诚,不过恰好我要走了,就不再这陪明敏姑娘了。” 明敏心里巴不得妍容走,向妍容行了一礼:“大福晋慢走。” 只是当她看到八阿哥跟着妍容一起走的时候,心里不淡定了,一急就要往跟前追,走在后面的甜心捏了捏腰间的鞭子,忽然停下来看着明敏道:“你最好自重点,以后不要在缠着我八叔了,要不然我以后一定会抽你鞭子的!” 妍容跟八阿哥在前面说着话没有听见,后面的九阿哥跟长生听了个清楚,叔侄两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又惊叹的挤了挤眉毛,两人等着甜心走到前面了,都舒起了大拇指,长生凑到甜心跟前道:“姐,弟弟佩服你,你是巾帼英雄!” 甜心淡淡的看了眼长生:“你最好不要告诉额娘,你的好事还有一箩筐了!” 长生神情严肃的道:“姐,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可是亲姐弟,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姐,你也不会,是吧?” 甜心挑着眉头淡淡的应了个是。 后面的明敏因为被甜心的威胁给吓了一跳,眼睁睁的看着八阿哥走远了,自己只在原地等着贵妃睡醒。 十阿哥进去好一会了出来还见着明敏在原地等着,诧异的道:“八哥都走远了,你怎么还在这?” 明敏气的脸一红,跺着脚道:“你给贵妃娘娘说一声,就说我来看过贵妃娘娘了!” 边说着跑了出去。 十阿哥迷茫的摸了摸脑门,继续研究起了怎么样做才能让他额娘放心这件事情。 妍容无意中看见八阿哥的身上宝蓝色的袍子角都洗的有些发白了,她有些诧异的道:“八弟,怎么不换件新衣裳,可是没有衣裳穿了?”她觉得八阿哥近年来不是过的已经很不错了吗?难不成有什么她疏忽了? 九阿哥笑嘻嘻的道:“大嫂,你哪里知道八哥是舍不得换,他总说嫂子做的衣裳穿着舒服。” 妍容一愣,这才知道他身上穿的当还是去年这个时候自己给他做的衣裳,知道他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她也不像以前一样常给他做衣裳了。 妍容笑着道:“嫂子只想着你渐渐大了,怕你不喜欢嫂子做的衣裳,想着内务府的定然更好看些,你既然喜欢就告诉嫂子,给你做几身衣裳还是没有问题的。” 八阿哥顺手牵起了走在自己跟前的甜心的手:“弟弟是怕嫂子麻烦。” 妍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甜心三个的还有福成四个的,这七个的我都能做了,还怕在多加你一个?加上也就才八个,这有什么?” 八阿哥听着妍容根本是拿自己当甜心一样的孩子看,心里又暖又酸,笑着道:“那就麻烦嫂子了。” 九阿哥在一旁吃味的道:“嫂子,你给弟弟也加上一身吧。” 甜心先笑了开来,九阿哥可是见识过甜心那一手鞭子的威力的,他自认为还是要对这个大侄女有爱一些,很是大度的回了甜心一笑。 妍容也笑着道:“没成想你嫂子我做的衣裳到还成了抢手货,要不嫂子开个成衣铺子买衣裳算了!” 九阿哥眼睛一亮:“嫂子,你要做生意?要不算弟弟一份吧?” 八阿哥拍了他一下:“不准胡闹!” 长生跟九阿哥去了南书房继续念书。 妍容带着甜心跟太平刚回去,就见着关氏站在正院的门口等着,见着妍容来了忙向妍容行了一礼,妍容诧异的道:“有急事?” 关氏干干的笑了两声:“也不是多急得事情。”她原本是打算昨晚就开口的,只是出了阮氏的事情她也就不好开口了。 妍容点了点头:“你也进来吧。” 妍容打发几个孩子都回了自己的屋子,洗漱收拾。 关氏在一旁殷勤的侍候着妍容换了衣裳,将头上的钗环卸了几支,又从鸳鸯的手中接过了茶水亲自的捧给了妍容。 妍容喝了几口茶水,才打量了关氏几眼道:“说吧,什么事?” 关氏斟酌了几番开口道:“回福晋的话,奴婢想着是不是该给二格格和三格格也种痘了。” 妍容还真没想来关氏为的是这事情,她低垂下眼睑,又喝了几口茶。这事情她没有反对的权利,她笑了笑道:“事情我知道了,会告诉爷的,只要爷那边说没问题,我这边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关氏噗通一声跪下道:“福晋,奴婢在福晋跟前也不拐弯抹角的说话了,爷不喜欢玉惠和芳惠,奴婢求福晋为这两个孩子在爷跟前美言几句,她们只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以后也只知道福晋这嫡额娘,求福晋在爷跟前为两个孩子求求情!” 妍容觉得自己以前是真太不了解妾室这种生物了,又或许她没能完全的了解母亲这两个字的意思,关氏为了玉惠和芳惠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她不是多心狠的人,何况只是两个孩子:“你起来吧,该说的我都会说到,我也不要那两个孩子只认我,你只告诉她们做人评的是良心,别违了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关氏听得妍容愿意为玉惠和芳惠说话忙磕头谢恩。 四胞胎已经九个月了,也已经不是单纯的吃奶,在平日的饮食里加进去了面糊糊水果糊糊,羊奶牛奶这样的东西,几个孩子的小腿小胳膊的也比以前更有劲了。 福成更是成天的示意身旁的人扶着他四处的走动,见着妍容进来了兴奋的手舞足蹈,脚上的铃铛叮当直响。 泰安坐在炕上伸着小手要抱,长乐又不知是被谁惹着了,躺在炕上呜呜直蹬脚,仁禄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玩积木。 妍容笑着将四个孩子都亲了一遍,将泰安抱到怀里,坐在一旁看仁禄垒积木,福成围着妍容转着圈的走,长乐哭了一会了见着没人理会她,又自己爬着往妍容跟前挪。 大阿哥从衙门回来,换了常服,洗漱之后才进了里间。 大阿哥喜欢抛孩子,以前只有甜心一个的时候没什么,这回有四个一见着他了都等着要他抛高高,看着四个孩子见着他了眼睛一亮他心里都有点发怯。 妍容好笑的看着他一进来就躺在榻上装累,几个孩子经了几次了也明白,只要大阿哥一躺着就表示他们不会被抛高高,长乐一瘪嘴,几乎要哭了起来。 妍容笑看着他道:“今儿衙门忙不忙?” 他摇了摇头:“不忙。”说不忙也不完全是,各地的反清复明组织还在活跃,葛尔丹还是一大患,零零碎碎的也总是事。 妍容看着大阿哥喝了口茶道:“爷今儿去看贵母妃了没?” 大阿哥点了点头。 妍容手里拍着泰安:“十弟看着也怪可怜的,爷要是有时间也多安慰安慰他。” 大阿哥叹了口气:“爷知道了,这事你不用操心。” “对了,给玉惠和芳惠什么时候种痘?” 大阿哥看了眼妍容,淡淡的道:“这事不急。” 妍容看着大阿哥道:“关氏今儿求我了,爷看着可以给那两个孩子也种了吧。” 大阿哥冷笑一声:“关氏以为她这是聪明?她是看着甜心几个能安全过了心里痒痒,她也不想想,那两个孩子先没有甜心几个身子好,甜心几个现如今多多少少的都练出了几分的内家功,那两个比的上?不种痘还好些,种了痘是什么结果还两说了!” 妍容静下心来想想到也是:“那我就在给关氏说说,她不过也是盼望这那两个孩子好罢了。” 大阿哥不乐意的嘀咕道:“一天到晚都是她们的事情。”顿了顿又道:“爷到外面睡上一会去。” 妍容点了点头,见着柳儿正好在跟前便道:“柳儿,去服侍爷躺下去。” 柳儿应了是,抱琴看着柳儿心里却有些不太踏实。 今年的雪来的特别早,刚进了十一月就下起了大雪,十一月初三早上宫里传来了贵妃卒的消息。 五岁和五岁以上的都到了哭灵的年纪,妍容和大阿哥换了素服,又给几个孩子换上妥帖的衣裳,一家人进宫给贵妃哭灵。 十阿哥跪在灵前哭的死去活来,几次都晕了过去,康熙实在看不过眼了才让人硬是给架了下去。 中场休息的时候,妍容让太平和长生进去看了看十阿哥。 甜心拉着十阿哥的手道:“十叔,我额娘说贵额娘走的没有牵挂,你是个孝顺儿子。” 十阿哥哭的声音更大了,只是情绪却比开始稳定了不少。 要不是因为康熙觉得自己有克妻的名头,他也许还会封钮祜禄氏为皇后的,便是到了最后了他也没能晋升一下钮祜禄氏的位份,他心里又何尝能舒服。 不自觉的康熙就到了太后的慈宁宫。 太后见着康熙心情低落,她自个也好不了多少,年纪一大就只愿意看见喜事,悲欢离合已经不适合她了。 太后慈祥的看着康熙道:“可是又难过了?” 两人一个无子,一个无母,凑到一起就如亲生的母子一般,相互都有了依赖的心里。 康熙在太后身侧坐下,也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也难过,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是谁都不好过,皇帝你也别多想了,生死有命天注定,强求不来的。” 康熙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民间的说法对,朕克妻。” 太后一惊,严厉的道:“皇上这话不要乱说,你是真龙天子,哪里有克妻这一说?” 康熙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可是赫舍哩,孝昭皇后,孝懿皇后,温禧贵妃不是一个又一个离朕而去?” 太后听得这话一时到也有些无言以对,她只安抚的一下一下拍着康熙有些冰凉的手,思绪也飘的有些远。 大殿里安静的有些空旷寂寥…… 68、第 68 章 因为还在贵妃的丧中, 四胞胎的周岁宴也只是很低调的办了办,四个孩子中福成跟长乐最好动, 福成都能走上几小步了,说话却不行, 叫额娘叫阿玛都叫不清楚,仁禄和泰安刚好反了过来,走路不行,嘴皮子却利索,想要个什么,都能表达出来了。 大年三十的年宴上大阿哥不太放心将几个孩子留在府上,为此特地求了一次康熙。 康熙已经封笔了, 每日里只跟后妃阿哥们坐到一处说说话, 乐呵乐呵,这日里正跟几位后妃阿哥在太后处陪着太后说话,听得大阿哥求见,就直接让他过来了。 康熙那所谓的情绪低落也只是一时的事情, 这几日也恢复了过来, 看着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康熙笑着打量了一下大阿哥道:“你这会来见朕有什么大事?” 康熙的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调侃,大阿哥笑着道:“也算不上是大事,儿臣想求皇阿玛允了儿子和福晋进宫参见年宴的时候能把四胞胎带上。” 康熙好些日子没有看见泰安了,还是很有几分想念的。 太后笑呵呵的看着康熙道:“皇上要不就允了吧,人多也热闹!” 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都在一旁帮腔,十三阿哥笑嘻嘻的道:“皇阿玛您就允了吧,大哥那几个孩子都可乖巧了。” 边说着还捎上了四阿哥:“四哥, 你说是不是?” 四阿哥从不多言,他看皇阿玛的样子就是大家不说也定会允了的,只是十三即是问了他还是要说上几句话的:“大哥的那几个孩子儿臣也见过,确实很可爱。” 康熙笑着道:“可爱到是有的,乖巧朕看就谈不上了,听说那个福成比长生小时候还要调皮?” 十阿哥急忙道:“皇阿玛,人多热闹,人多热闹!您孙子辈的当都来了好!” 五阿哥笑看了十阿哥一眼。 一旁坐着的太子的某跟神经被触动了,不自主的哼了一声。 康熙看着大阿哥道:“你这个大哥做的还算不错,这些个弟弟都愿意给你说话,那几个你就带来吧,朕到是有些想那几个孩子了。” 康熙前面的几句话说的似乎大有深意,大阿哥不敢在多说话,只恭敬的应了是,就跟其他阿哥站到了一起。 康熙说着话又想起来了什么,对着大阿哥道:“对了,朕听说连甜心都会甩鞭子,你回去给甜心说说,就说她皇玛法说了,年夜宴上要她耍套鞭子助兴,长生的拳法也要耍,朕要看看他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大阿哥笑着道:“他们小孩子家的,要是到时候绕了皇阿玛的兴致皇阿玛可一定要恕了他们的罪。” 太后笑看了眼康熙道:“你皇阿玛哪里真会跟孙子孙女过不去,是吧皇上?” 康熙在这样的事情上定然不会让太后不高兴,笑着道:“自是按着皇额娘的意思来。” 妍容没奈何的给七个孩子准备了七身衣裳,芳惠和玉惠年纪到了,也是要带着去的,甜心和长生的还得是演出服。 大年三十因为一家子人多,光主子就坐了四辆的马车,进了宫在惠妃的延禧宫等时间,八阿哥也在跟前,十阿哥自然也跟着,暖阁里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 福成是个人来疯,见着大家都在跟前,拉着妍容的衣服自己站起来,妍容怕他站不稳当只好扶着他,他小腿小胳膊的嘻嘻哈哈的站着直扑腾。 见着众人一笑,他就更得劲了。 惠妃在一旁看的直笑:“这孩子劲头足,长的也结实。” 大阿哥带着长生跟八阿哥和十阿哥在一旁闲聊,听的惠妃这话笑着道:“额娘,你千万别夸他,他没会几句话,脑子够聪明,你一夸他他立马就听明白了,越发就来劲了!” 刚说着,福成咯咯咯的直笑,嘴里咕噜着还唱开了,看的一旁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长乐见着大人们只围着福成心里不乐意,拉着妍容的衣服站起来,看着伸手就要给得瑟的福成一爪子,妍容一把拉住了:“这孩子怎么就只知道动手。” 一旁的奶嬷嬷忙将长乐抱到了怀里,长乐那霸王性子又暴露了,看着大家都不理会她,嗷一嗓子哭了起来,对着奶嬷嬷的脸就是几巴掌。 妍容被她气的伸手就要打,还是一旁的惠妃劝住了:“大过年得不兴打孩子,她还小慢慢教就行了。” 妍容瞪了长乐一眼,到底没在动手,给一旁的甜心里了里衣裳道:“额娘,你不知道,比起长生和福成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长乐,我是真想不出这孩子是像了谁了。” 惠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额娘知道,不过教孩子得慢慢来,急不了,她本就是天生的性子,你就是在怎么打她,她一时也改不了。” 十阿哥在一旁帮腔道:“嫂子,长乐就算真是这么个脾气,那有什么担心的,她是皇孙,打上个把的人算什么?” 八阿哥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脾气自然要收敛一点的好,你自己也记着这话。” 大阿哥点了点头:“你八哥说的对,大阿哥刚想了想,觉得长乐的性子是像了你了,要不然一家子人力我还真找不出别的谁是个霸王样的性子。” 大阿哥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却一点都没有责备之意,其实在他看来,霸王总比窝囊强。 长生看着大阿哥茶水没了,招了招小宫女,让给大阿哥又换了一碗茶水。 大阿哥笑着朝长生点了点头。 两个哥哥同时开口了,十阿哥也就只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记下的。 玉惠和芳惠是第一次来惠妃的宫中,虽也同样是孙女,但因为是庶出,又是生在皇后卒的那一天,惠妃的态度淡了很多,两个孩子只远远的站在一边,身边跟着奶嬷嬷,宫女们也并不在跟前侍候,两人像是被隔绝在了外围一般,也只偶尔羡慕的抬头看看甜心几个孩子。 年宴上主要都是宗室里的人和后妃阿哥们。 惠妃一行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那一排健康的孩子。 四阿哥和十三已经到了,十三羡慕的看着大阿哥一众人道:“大哥他们看着真热闹。” 四阿哥点了点头,低头喝了口温酒。 妍容带着孩子们坐到了宗室福晋里,大阿哥则带着八阿哥十阿哥去了阿哥们那一边,妍容叮嘱道:“少喝点酒。”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八阿哥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流露的淡淡的温情,一时又羡慕了起来。 妍容正月的时候披过一次披肩,之后放在一边就忘了,这次一进来见着宗室福晋里几乎有一半都披了个披肩,这才知道她无形之中还当了一次时尚的领头人。 妍容连同孩子算在一起就有十个人,一家子占了一桌席位,四胞胎是奶嬷嬷抱着坐在跟前,只是小孩子懂什么正经场合不正经场合,他们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除过仁禄,其他三个都是问题,依依呀呀的说话,要去别的地方,要到地上走走,要让妍容抱,要往桌子上爬。 妍容忙的额焦头烂额,把大阿哥在心里骂了个遍,只祈祷等着康熙到的时候几个孩子能有眼色些,别出什么怪事。 大阿哥在一旁看着也有些后悔,当时放在额娘的宫里让人看着也不是不可以的,这会妍容看着忙的哪里是来参加年宴的,到像是专门哄孩子的。 三阿哥看着大阿哥的神情笑了笑,给大阿哥斟了杯酒道:“没想到大哥跟大嫂感情这么好。” 五阿哥笑看了眼三阿哥:“夫妻之间感情好那是自然的。” 十阿哥喝了一口酒:“看三哥说的,你别不是想媳妇了吧?” 一旁的十三和十四立刻笑了几声。 被四阿哥一瞪才收住了声。 八阿哥给神情有几分恼怒的三阿哥斟了杯酒:“三哥别和那几个计较,他们年纪小不懂事。” 三阿哥的神情才缓了几分。 大阿哥将酒杯放在一旁笑撇了眼三阿哥道:“对你们嫂子好那是应该的。” 三阿哥不过随口的一句话,几乎被一桌子的兄弟挤兑,心里气也不顺,大阿哥说完他也没在应声。 该来的人几乎都到齐的时候,康熙扶着太后也到场了。 妍容带着一串的孩子跪下,小的则由奶嬷嬷们抱着跪下,华乐奏必,康熙与太后同在宝座上坐下,礼仪太假尖声叫道“起!” 就在妍容以为一切都将顺利结束的时候,一向乖巧的泰安忽的咯咯的笑了两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显的尤为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都聚集到了妍容母子身上。 大阿哥一看情形不对,立时跪下道:“泰安年纪小不懂事,求皇阿玛恕罪。” 妍容也带着孩子们在一次跪了下去。 康熙看了看妍容那一侧,对着身旁的太监李德全说了几句话,李德全应了是,朝着妍容走了过去。 康熙笑看着大阿哥道:“你起来吧,朕又不是暴君,连个小孩子的笑声都容忍不了。” 大阿哥磕了个头道:“谢皇阿玛。” 宫里每年先上演的是世德舞,讲的就是个排场和意义,虽是动作不多,但看着还是很有气势的。 康熙让李德全将泰安带到了他跟前,妍容没办法只好对着李德全道:“若是泰安哪里惹了皇上的不高兴,还忘公公美言几句,以后定会好好谢过公公的。” 人多眼杂,妍容也不敢明着给李德全银子,李德全心想,皇上见着泰安阿哥恨不得把什么好的都给了他哪里会生气,不过他还是笑着道:“大福晋放心,只要奴才能说定是会说的。” 下面的王爷大臣阿哥们忽见着康熙把个小奶娃子抱到了自己膝盖上,都一阵好奇和惊讶,私下里一打问才知道这是大阿哥家的四子弘晗阿哥,小名泰安。 一霎时都是心思百转,飞速思索起了皇上此举的深意。 太子坐在副座上,康熙之下众人之上,心里又气又怕,朱元璋可就是越过儿子把皇位给了孙子的,皇阿玛要是有一日喜欢这小子超过了自己,那会怎么样? 五阿哥温和的眼眸里精光一闪而过。 康熙确实是想念泰安了,自己抱着逗了逗泰安,见孩子虽小却一点都不认生,太后在一旁笑着道:“哀家平时看着这孩子挺腼腆的,怎的一见皇上立马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哀家还常抱他了,跟你都比哀家亲。” 康熙听了这话,心里更多了几分喜悦,嘴里道:“朕看这就是缘分,朕看着这孩子也就觉得亲,觉得喜欢。” 太后看着康熙笑了笑,眼睛却扫了下一旁的太子。 康熙一愣随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他心里一叹,想着还是要跟太子说上些什么话的。 妍容老远的看着泰安在康熙跟前很安静,提着的心才多少放下了些。 甜心笑着在一旁安慰妍容:“额娘放心吧,皇玛嬷还在跟前了,出不了什么事的。” 妍容看了看上座的惠妃,摇头一叹,转头问甜心太平和长生:“你们几个那表演准备的怎么样了?” 几个孩子都笑着道:“额娘你就放心吧,保管没事的!” 上面只几个节目下来之后就有小太监提前通知甜心和长生什么节目下来是他们的。 几个孩子外面罩着的衣裳也要脱了,要敲的鼓也准备好了。 妍容笑着摸了摸三个孩子,拍了拍他们看着几个孩子依次走了过去。 甜心和长生今儿的造型那是仿着观世音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的样子来的,样子即喜庆又适合打斗,太平在侧后面摆着的一张大鼓跟前站着。 虽然康熙当时没说要太平做什么,但大阿哥认为龙凤呈祥太平跟长生都上去寓意好一些,而且甜心和长生觉得他两都上去了,独独落下一个太平,这样很不地道,妍容想起当时卧虎藏龙打斗时,那经典的配乐,觉得让太平上去打鼓也很不错,大阿哥让几个孩子一试,觉得效果很理想,立马就采用了。 几个孩子跪着说了几句提前排练好的吉祥话,见着康熙点了点头,太平猛的大声敲了一下鼓,甜心抽出了腰间的鞭子,长生也摆好了起势。 太平在敲第二下,两人立时都动了起来。 大人们想着几个孩子上去只是图个热闹,看着喜庆,只是见着甜心和长生一开打,那些个行家立时看出了门道,这两个孩子不简单,就是在一旁的敲鼓的甜心,那一看也是个练家子,不是谁都能敲出那气势的。 甜心的鞭子又灵活又又力道,猛的一下甩空落到地上,那声音是又响又脆,妍容在一旁看着心都纠到了一起,这要是不小心打到长生身上怎么办? 两个孩子的打斗紧张激烈,鼓声听的下面不少人的心都沸腾了起来,长生那拳法练的好,轻功也有了几分根基,躲的时候猛的离地一大截,下面是武官的不自主都发出了叫好声。 每个节目都有大致的时间,场上的打斗高潮迭起,那鼓声越敲越快,两人的打斗节奏也越快,下面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太平看着一旁的小太监提醒时间差不多了,忽的猛的在鼓面上大敲了一下。 甜心朝着长生眨了眨眼睛,长生自信一笑。 甜心唰的一声快速的朝着长生甩出了鞭子,下面的人看着长生是躲不过了,妍容甚至吓的站了起来。 只有大阿哥老神在在的依旧坐着,十阿哥大有扑上去救援的架势。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眼看着长生就要被打到的时候,他的身体从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位置,奇异的大幅度的转了个圈,并且立时就站稳了。 姐弟三人站到场中行礼,下面稍微停顿之后康熙当先鼓起了掌。 康熙笑着开口道:“八旗子弟当有八旗子弟的风范,众八旗子弟当如蓝惠,佩惠格格,弘昱阿哥一般勤练武艺,不坠我八旗威风,常显我大清雄风!” 大殿内所有大臣宗室阿哥都跪了下去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69、第 69 章 自甜心和太平长生在年夜宴上大放异彩, 大臣,宗室们教育孩子都有了句常用语:“你看人家大阿哥家里的几个孩子……” 孩子争气妍容自然高兴, 可是与争气相比她更希望的是他们平安,如今几个孩子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太子当先肯定不乐意,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妍容从来没有跟大阿哥谈过关于他以后想做什么的问题?大阿哥很少在她跟前提前朝的事情,但她觉得有些话当是说一说的时候了。 康熙前头嘉奖了大阿哥的孩子后面就奖了太子无数好东西,朝臣们看来看去,觉得皇上的圣心还在太子身上,大阿哥对于康熙的偏心已经见怪不怪了,后面年纪渐大的阿哥们只心里更不服气太子。 妍容挑了个大阿哥心情看着不错的日子, 用了午膳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妍容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的杏树, 杏花一开粉白的一片,大阿哥笑着道:“你竟喜欢这么酸的东西。” 妍容笑了笑道:“个人有个人的喜好,爷,咱们坐在那竹椅上歇会吧。” 大阿哥以为妍容累了, 便点了点头。 竹椅安在杏树林子的边上, 视野算是开阔,往那一坐就是有人想偷听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妍容跟着大阿哥坐下,抱琴带着下人们站到了远处,保证听不到大阿哥和妍容的谈话了才停了下来。 妍容想了想用几个孩子做话题开了个头:“几个孩子这次这么出风头,要不要紧?” 大阿哥笑拉着妍容的手道:“有爷在了,你不用担心。” 妍容忽的叹了口气:“爷,这天下以后迟早是太子的, 孩子们这么出风头,得罪了太子可如何是好?” 大阿哥哪怕极力控制着不想在妍容跟前流露什么,但他的神情依旧凛冽阴冷了起来,他不想让自己口气太生硬,又不办不到让它听起来很温柔,于是古怪的像是外地人说京话一样:“那你想如何?” 皇子阿哥在离那个位置那么近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会产生拥有它的欲望?而大阿哥了,他是一定要拥有,还是更多的是想将太子拉下台? 有时候妍容也常想,要是没有这一群孩子,她也许愿意陪着大阿哥赌一场,人生在世能潇洒几回,哪怕死只要死地轰轰烈烈的又有什么不好? 妍容迎着太阳眯着眼:“爷,你想过那位置吗” 大阿哥嚯的一下站起了身,他的眼里是难以置信,惊骇还有别的一些妍容看不懂的东西。 妍容看了看大阿哥:“爷坐下吧,这事情我早想问的。”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在次坐了下去,他的口气淡淡的似乎听不来是什么情绪:“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 妍容反握住了大阿哥的手:“孤家寡人,那个位子不好坐,我不希望爷去争那个位子,如果没有孩子,只咱们两个那怎么都好说,可是我们还有孩子,如果有一天我们败了,孩子们怎么办?跟着咱们一起上断头台?一起圈与高墙,在巴掌大的地方过完一生?” 大阿哥皱眉看着妍容:“在你心里爷就一定会败?” 妍容闭了闭眼:“爷,皇阿玛的儿子很多,皇阿玛对每个儿子都很看重,那些阿哥们每一个也都相当出色,爷又如何认定,太子一旦下马,皇阿玛就一定会选择爷?” 大阿哥闭上眼睛不愿意在跟妍容说话,只是他的心却很是纷乱。 妍容一冲动,将话给挑明了说了出来,她忽的叹了一口气,大阿哥以后又会如何待她? 两人静默的坐在杏花林子的外围,一个睁着眼,一个闭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阿哥忽然长长得出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天,幽幽的道:“你是担心爷,爷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你不懂,爷也跟你说不清楚,但你当知道,爷永远也不会把你和孩子都陷入险境的。” 她知道自己就是挑明了也做不了什么,大阿哥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改变什么,这么漫长的相处时间下来,她明白她能做的只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他,让他在做有些事情的时候更小心谨慎一些,阻止那个在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要让他信奉喇嘛教,出现巫蛊太子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只要按着历史继续下去,他们的日子就会得到太平。 她又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我希望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不管我爱不爱你,你也已经成了我生命里无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个世界里只有你是我能依靠的,你要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那些飘零的花瓣舞出了生命最后的绚烂,妆点了那午后的阳光里相互偎依的两颗心,他们是这一辈子要一起走下去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自那次之后,大阿哥似乎对妍容又更温柔了几分,妍容自己到没有感觉到,是抱琴一个劲的在一旁说的。 那四个小的都会走路了,妍容将院子里那片草坪给围了个圈,养羊似的放在里边让他们走,泰安粘妍容在里面跑跑就会跑到坐在一边的妍容跟前:“额娘,抱!” 妍容亲了亲儿子,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抱琴道:“你要是没事也不用总在我跟前侍候,还有鸳鸯几个了,你带着魏紫常去姚黄那走走,姚黄也是个闲不住的,你看昨儿她挺那么大个肚子就跑了进来,你们去陪陪她,省的她一乱跑王有的妈就过来求我,王有急得脸都青了。” 抱琴知道妍容这还是希望她跟魏紫能看看姚黄的日子,自己能有了嫁人的念头,她便笑着点头应是。回头见着柳儿不再跟前,问一旁鸳鸯,鸳鸯轻声道:“说是去晒冬天的衣裳去了,晒一晒就能收了。” 柳儿这姑娘确实表现的还算不错,机灵又知情识趣,主子跟前总要有那么个懂奉承的,才能让主子心情更好几份,只是有时候她总觉得这个柳儿太机灵了些。 抱琴对着鸳鸯道:“你平时多注意些她,她心思太活泛了,可别让她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鸳鸯踏实肯出力,只是话却有些少,听了抱琴的话,认真地点头应是。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日,皇太子婚礼成,宴于文华殿之北。六月初七日,册石氏为皇太子妃,告祭太庙,此后相继是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婚礼。 等着十月初三去参加四阿哥婚礼的时候,妍容已经有了两位妯娌。 长生是跟着大阿哥的,大阿哥出了衙门会专门到南书房接长生,跟其他几位阿哥一起到,妍容则带着甜心和太平,至于四个小的,妍容不觉得她有带的魄力。 女客们进了后院,因为没有女主人,招呼的就是宋氏和李氏,妍容对这两人也算是好奇,特地打量了几眼,宋氏圆润但平凡,李氏温婉又貌美,看神情都能看出来哪个更受宠一些,四福晋的日子以后真不让人乐观。 妍容去的时候新媳妇三福晋已经到了,还有不少的宗室福晋和官员的夫人。 三福晋明艳好看,嘴巴也会说,见着妍容很是亲热恭敬:“嫂子跟几位侄女来了,快坐这!” 作为皇家媳妇里的一名新人,她还是相当忐忑兴奋的,比起妍容这个已经做了七年的人她确实显得稚嫩,不过这孩子勤奋,跟着妍容说话时拐弯抹角的探听妍容的经验。 妍容不是刻薄的人,三福晋问到哪她也就说到哪,也不刻意的藏私。 又一会太子妃就到了,众人都向太子妃行礼。 太子妃笑着扶起了妍容:“嫂子太客气了,三弟妹也起身。” 太子妃确实比太子感觉温和敦厚,也更会做人,三言两语下来听的人心里舒坦,很是给予了妍容这个媳妇界的老人相当的尊重。她直言向妍容请教经验,就这一点妍容对她的映像比对三福晋就好了不少。 太子妃真诚,她也不故意刻薄,说的就比给三福晋说的深,三福晋是小辈,并不敢在妍容跟前表示不满,但心里却很不舒服,觉得妍容是巴结太子妃而瞧不起她。 太子能宴与文华殿北,其他的阿哥就只在阿哥所待客。 甜心和太平坐不住,妍容就放了她们两个去前院看热闹。宫里的太监没几个不认识她们两的,出去跑了一趟,荷包里装满了喜糖,不过姐妹两记得妍容的话,什么东西都不能乱吃,只装着图个喜庆好玩。 南书房的阿哥们,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有个契机让他们不用上课玩上一玩,在这个成亲的多发的时期,阿哥们的心都是荡漾的,九阿哥这个很在行算术的人甚至很认真地计算了一下,等着这几位哥哥成了亲,生了孩子,那成亲宴,满月宴,周岁宴的他们要参加多少:“要是咱们前头的几位嫂子,都能像大嫂那么能生,那你算算,咱们要松缓多少天?” 十阿哥根本就没再听九阿哥在说什么,他一门心思的盯着门外,只要大哥一出现,那就表示他们可以走了! 九阿哥还待说什么,十阿哥蹭的一下站起来兴奋的道:“大哥来了!”立马换来八阿哥严厉的一瞪。 大阿哥笑着进来跟书房的师傅打了招呼,带着长生和一票弟弟们,呼啦啦的都去了四阿哥的住处。 新媳妇进了门,宴席就开始了,院子里一整天了那鞭炮声几乎就没有停。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四阿哥那表情甚少的脸上今儿也带出了笑意,兄弟们起哄劝着他喝酒他也是能喝就喝。 到是因为四阿哥是太子党,太子看着四阿哥喝的太多了,开口说上几句,其他人就是听着心里不舒服,也不敢像开始那么把四阿哥灌的太厉害。 长生,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眼巴巴的等着闹洞房。 四阿哥往喜房走,这几个还不怕死的在后面跟着,后面一截子跟着宗室里的阿哥们,都等着看事情的发展趋势。 四阿哥在门口停下看着几人道:“你们几个还在这做什么?” 他因为喝了酒脸上平时那一张冷脸这会也板的不是多严肃,十三十四,笑嘻嘻的一左一右拉着四阿哥的胳膊:“四哥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弟弟们高兴!” 这边长生和十阿哥,绕过四阿哥“嚯”的推开门跑了进去,后面的阿哥们一看,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四阿哥已经走到了门口,其他人都进去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闹洞房的都是年轻人,爱的就是个热闹,四福晋又是新媳妇面皮薄,脸早已红了个透,十阿哥喝了酒,酒上了头,站在椅子上高声道:“亲一个,亲一个!” 下面的哄的一下都笑了起来,这回本就脸红的四阿哥和四福晋脸更红了,十四在一旁道:“四哥,弟弟听说你唱曲唱的不错,你就给四嫂唱个曲,唱完了咱们就走!” 十四是个小孩子,小包子脸上一脸的坏笑,众人在一旁看着冷面四阿哥窘迫的神情都可乐的直笑。 众人的气氛热烈起来了,四阿哥却是越听越头大,这样的事情他是一个也做不来,到是八哥看着时候不早了站出来道:“咱们也别顾了自己的高兴,把四哥的大好事给耽误了,这样吧,咱们看着四个跟四嫂喝个交杯酒就走成不成?” 众人一听“大好事”这几个字,哈哈的又笑了起来,不过到没有反对这个提议,皇子阿哥的洞房闹是可以,过了可就失礼了。 就是这样四阿哥脸上也一片尴尬,他自来规矩惯了,当着这么多人面的交杯酒都让他很是不自在,只是眼下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四福晋羞的脸上一片通红,都不敢抬头看人,四阿哥看着了到是有了几分心疼,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豪爽,端着酒杯就跟四福晋喝交杯酒,靠得近了,四福晋身上的处子幽香就传进了他的鼻子里,这让他又是一阵的心猿意马。 长生是晚辈并不多话,这会看见四阿哥有些愣神,笑嘻嘻的对十阿哥道:“咱们赶紧走吧,在晚了四叔就要不高兴了。” 众人这才哄笑着出了屋子,屋子里一时就剩下了两人,四阿哥不开口,四福晋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轻声道:“长生阿哥到是看着很聪明。” 四阿哥点了点头:“那孩子是个可造之材。” 四福晋笑着应是,知道四阿哥是很喜欢这位长生阿哥的。 提到长生四阿哥心里一动,也许自己以后也可以有一个像长生那么聪明的嫡子的,看向四福晋的目光立时柔和了起来:“咱们安置了吧。” 70、第 70 章 阮氏和吴雅氏忽然的得了重病, 妍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大阿哥就让人把两人都转移到了庄子上。 已经快两岁的四胞胎性格更鲜明了起来, 大阿哥进来的时候福成正拉着三轮车在屋子里乱窜,仁禄和泰安安静的坐在妍容跟前让妍容讲故事, 女霸王长乐拿着根炭笔难得的安静的在一旁不知道画什么。 大阿哥一进屋子看着福成正一脸认真地跟那三轮车较劲,呵的轻笑了一声:“这小子一天到晚的尽出怪事,那三轮车什么时候又成了拉着跑的玩具了?” 四个孩子像模像样的给大阿哥请了个安。 妍容笑着起身给他褪了身上的大氅,又递了杯热茶给他:“让他有事干总好过没事干。” 妍容拉着福成硬让他喝了杯温水。 福成鼓着腮帮子道:“额娘,要喝糖水!” 妍容还没有用手戳他的脑袋,泰安学着妍容的样子在福成光脑门上一点,仁禄在一旁严肃的道:“美得你!” 大阿哥正喝了一口茶水, 被两个儿子逗的‘扑’的喷出来了一半。 福成虽然顽皮但脾性好, 被两个弟弟联手的挤兑了只鼓了鼓脸,又转头去和自己的三轮车较劲去了。 大阿哥接过丫头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嘴,笑着在泰安和福成后脑勺轻拍了拍:“福成是哥哥, 以后不准没大没小!” 仁禄立马不乐意的看着大阿哥道:“拍坏了!” 妍容在一旁笑的直打跌, 这么多孩子里面就仁禄最喜欢跟大阿哥叫板,大阿哥还常常拿他没办法。 大阿哥心疼儿子,不愿意对儿子下手,看着妍容笑的眼波流转,心里一动在她那白嫩的脸蛋上轻拧了一把:“你夫君被儿子拆了台,你就只知道笑!” 长乐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妍容羞的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大阿哥一眼:“正经点, 孩子都在跟前了!” 大阿哥浑不在意的往妍容跟前坐了坐,换了一本正经的嘴脸:“阮氏和吴雅氏我都挪到庄子上养病去了,明年我出征的时候你就不用将她们往回接了,什么事情都等着我回来了在说。” 打不死的小强葛尔丹一直在蒙古动作不断,那势头又是想再一次进兵中原,康熙本是在二十九年的时候就是想把葛尔丹一举拿下,不过福全指挥出了错,错过了良好的时机,这一次康熙是铁了心的一定要将葛尔丹全盘歼灭。 十一月,安北将军费扬古已经领了西路大军先行探路,来年二月康熙将御驾亲征,太子留守京中,大阿哥到八阿哥全部跟着一起出征,虽还未昭告天下,但内部人士都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历史上的这一仗,直到三十六年才算完全结束。葛尔丹这颗毒瘤也真正的被剜除了。 妍容忽然沉默了起来,两辈子都生在和平年代的妍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但怎么会不明白战争的残酷,她拉着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摩挲着他手上的指纹。 大阿哥笑着回握了一下她手:“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给太平和甜心的那武功,爷都练的差不多了,虽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全部学会了,但也学到了有七八成了,你那武功厉害着了,现如今一般人那可都是伤不了我的。” 一听这话,妍容心里到越发不安了起来:“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轻敌,爷可千万不要存了这样的心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不留神那都是会有大祸事的,你得常想着比我武艺厉害的人多着了!” 大阿哥本是想着安慰妍容的没想到一句话又招的妍容不安了起来,连忙应了几声。 大阿哥快要出征了,妍容也忙了起来,给他收拾各种以后可能用上的东西,像是那些救命的药丸她是比以前多做了不知多少,四阿哥和八阿哥也要去,她怎么都要照顾到。 惠妃自然也担心儿子,叫了跟前来仔细了嘱咐他。 大阿哥都笑着一一的应是。 娘俩坐着说了一会的话,大阿哥忽的道:“额娘,儿子想跟您说个事?” “什么事?” “明年的选秀就不要让儿子府里进人了。” 惠妃愣了愣心里有些五味陈杂,她希望儿子和儿媳和睦,只是她也总希望儿子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她这一辈子估计也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她的口气听得不如开始那么温和了:“怎么会这么想?” 大阿哥像是没有觉察到一般继续道:“跟葛尔丹的战事儿子估摸着能不能六月结了还两说,福晋她是一心都扑在几个孩子身上,有七个孩子要她操心,她也分不出别的心思来。额娘当知道,那些个格格们进了府,谁知道会是个什么心思,有些事情额娘当也比我看的清楚,儿子不在京城,万一有人趁机把那安插人进了儿子府里,对那几个孩子不利怎么办?他们几个年纪都还太小,甜心长生几个那么出风头,想对他们下手的估计也有好几个,要是让进了人,儿子在战场上也要操心的!” 惠妃这才明白过来,儿子不想让人进府原来是担忧几个孩子,而且儿子说的话也是事实,人说隔辈亲,隔辈亲,大阿哥对孙子好惠妃只觉得心里也舒畅了起来,她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你说的额娘都明白,好些事情是应该谨慎一些,你要上阵打仗,心里也不能存了事情,分了你的心思,即是为了几个孩子不让进人也就不进吧,你的孩子也算不少了!” 大阿哥笑嘻嘻的谢了惠妃:“多谢额娘了。” 惠妃笑瞪了他一眼:“看你这孩子,才正经了一会又成这样子了,你媳妇给你生了那么些个孩子,个个都聪明可爱,你可对她好些。” 大阿哥满不在乎的道:“那都是她当做的事情,提什么好不好的!” 惠妃嘴里虽是嗔怪,但脸上的神情却不自主的越加愉悦了起来,大阿哥见把娘哄的眉开眼笑,心里暗抹了一把汗,媳妇娘亲都不好对付。 大战在即,三十五年的年就过的平淡了很多,甚至有不少方面都是省着来的,妍容的东西早就做好了,给八阿哥那是没有问题,问题是怎么给四阿哥?四阿哥是明显的□□,虽没有跟大阿哥正面冲突过,但是大阿哥肯定不愿意帮四阿哥,上一次能出面给药,不过是看着自己给不给的四阿哥都会好起来,才出来做了个顺水人情,这一次这样救命一样的药丸他肯定不愿意给,而且,四阿哥要了未必也就真敢用,她思来想去的觉得到时候给八阿哥多给些,给他说说要是四阿哥生了病解决不了了,让他做个人情也不错。 正月康熙下下诏二月御驾亲征。 大阿哥初七的时候叫了老八,老九,老十来府里做客,长生在一旁陪客,福成和仁禄出来见了三人一面,占着凳子就不愿意进去了,妍容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八阿哥笑着道:“都是自己人,他们即喜欢就在这坐着就行了,人多也热闹些。” 妍容笑着道:“八弟,你自己把他们两留在这,一会你可别后悔。” 甜心笑嘻嘻的踱到福成跟仁禄跟前:“你们要是敢调皮,给八叔惹事,小心姐姐拿鞭子打你们!” 九阿哥在一旁叫道:“大侄女,你的心怎么一直这么偏啊!” 十阿哥笑着一捏福成的包子脸:“你别怕,有十叔给你撑腰。” 仁禄皱着眉头看着甜心道:“姐,打小孩是不对的,你就不是淑女了!” 福成挣脱十阿哥的魔掌,也在一旁高声帮腔:“不是熟女!” 甜心瞪了福成一眼:“话都说不清楚,一天到晚的别乱说。” 妍容看着甜心要恼羞成怒了,牵着泰安和长乐,对着甜心道:“别跟那俩小的计较了,带着太平跟额娘到厨房去看看去。” 甜心这才气呼呼的跟着妍容一起走了出去。 八阿哥羡慕对着大阿哥道:“大哥家里真热闹!” 大阿哥笑撇了一眼八阿哥:“八弟也不用羡慕,今年你福晋也就出来了,我听额娘说明敏的额娘和硕格格进宫还给她提过?” 八阿哥先是害羞,随即听的这话脸色变了变:“惠额娘是怎么说的?” 大阿哥笑着道:“你放心,额娘说她虽养着你,但这事情最后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和你的意思,她不会贸然决定的。” 八阿哥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九阿哥在一旁轻笑了一声,十阿哥拆他的台:“莫不是九哥也想媳妇了?” 九阿哥翻了他一眼:“你少说我,咱们都一样!”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今年都会有秀女进府。 丫头们上来给几人又换了一次茶水。 大阿哥靠着靠枕道:“八弟想要个什么样的?” 八阿哥一愣,微红了脸道:“像嫂子这样贤良淑德脾气好又温和的就很不错。” 长生坐在一旁其实不是多明白,这话题他也不喜欢听,就在一旁看着福成和仁禄,防止他们两把手伸到炕桌上的摆的小碟子里面去。 大阿哥点了点头:“大学士阿兰泰家有个嫡孙女,今年也要选秀,大哥让人打听过品性样貌都不错,你不妨考虑考虑。” 八阿哥吹了吹茶碗里的茶叶,抿了一口茶,笑着道:“弟弟知道了。” 大阿哥也笑了笑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着大阿哥跟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小酌的时候,福成和仁禄才捣上乱了,看着大人喝的豪爽,硬要试一试。 大阿哥怕妍容不高兴,也不敢给他们喝,只好呵斥道:“懂不懂规矩?” 仁禄眉头一皱:“阿玛,大人不能凶小孩。” 八阿哥跟九阿哥和十阿哥在一旁看的好笑又不敢笑,便只好低头吃菜。 长生怕大阿哥真生气了,一手拉一个:“去后面,小心额娘一会收拾你们!” 边说着向大阿哥和八阿哥几个行了礼,硬拉着那两个去了后面,福成小嘴里边走还边嘀咕:“酒,酒,还没喝了。” 说实在的,大阿哥跟妍容养孩子虽也教规矩,但是由于大阿哥本身就是个不喜欢受拘束的,妍容又是个现代芯,所以教养孩子的模式跟现代家庭很是相像,便是相处模式都像的很,自由和谐,总是透着股亲切自然,虽是看着散漫了些,但却让人觉得舒服,所以家里的气氛总是很自在,这也是八阿哥几人喜欢到大阿哥府里来的主要原因。 众人用了膳,妍容便把那药丸也给了八阿哥一份,大阿哥在一旁道:“这东西是好东西,上一会我用了就很管用,八弟可要带好了。” 八阿哥凑到跟前闻了闻,有一股药香闻着很好闻,妍容道:“里面有用法,你自己拿着看吧,只记得千万不要让这东西离了身,哪里不舒服了都先吃上一颗。还有些别的东西我给你跟你大哥个收拾出来了一份,还有几样东西没准备好,明个你让你跟前的人过来取。” 八阿哥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妍容多少东西,但每次依旧从心里觉得暖和,他笑了笑道:“又要劳烦嫂子了。” 妍容嗔怪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你要是真想谢你嫂子,以后给福成当启蒙师傅吧。” 八阿哥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妍容在一旁偷笑,福成虽然也聪明,但那小子屁股上像是有刺一样,是个坐不住的,这启蒙的任务也是挺艰难的。 八阿哥上了马车将荷包打开,最上面有个小纸条,他拿出来一看,见是妍容写的字“若四阿哥有难需用药,可送其几丸” 八阿哥攥着纸条愣了好一会,终是决定要是能帮上四阿哥还是帮一帮的好。 像上一次一样,大阿哥依旧是穿着他那身战袍出征的,长生仰望着大阿哥道:“阿玛,儿子以后也要向阿玛一样!” 大阿哥将几个孩子一一摸了摸,看着妍容笑了笑:“等我回来!” 妍容恍惚的觉得好像又是二十九年那一年他出征的时候一般,他的眼眸还是那么的明亮,像是不经意间就要绽放出燃烧一切的温度,得得远去的战马的蹄声像是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酸痛起来,是不是爱人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只愿你一生平安。 大阿哥一走妍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大阿哥叮嘱妍容没事不要随意的让几个孩子出去,甜心和太平也不用在蒙古庄子上,在家里早上学规矩练字练习女红,下午在后院的马场上骑马射箭,练习功夫。 长生每日里继续要到南书房念书,只是从一天变成了半天,后半天也在家里。 妍容每日里带着几个孩子,日子似乎跟大阿哥走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福成不知道怎么的喜欢上了往高处爬,他身旁几乎每天都必须要跟着一大堆的奶嬷嬷才能保证他不出状况,长乐每日都要跟福成不知道为什么的打上一架,福成的小胖脸上动不动就要被长乐抓出几道血印子,不过他似乎从来不知道怕,见着长乐了依旧往跟前凑,妍容哪怕十分及时的给长乐将指甲剪秃,福成依旧避免不了受伤,仁禄看不懂书,却很喜欢抓着本书装样子,泰安最喜欢妍容,每日必定是粘着妍容时间最多的。 妍容的生活不寂寞,宫里的太后惠妃生活却是相当的无聊,只是走了个康熙,却像是少了一半人一样,宫里都清冷了起来,妍容隔几日也要带着几个孩子进宫陪陪太后惠妃。 自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大婚之后,喜事也多了起来,太子侧福晋李佳氏,三福晋都怀了孕,孙子辈里除过大阿哥家的九个孩子,现如今也多了个四阿哥的格格李氏生的格格,妍容心想,要不了几年康熙的孙子将会成对数形势往上增长,那个时候这孙子不孙子的也就不怎么稀罕了。 今儿妍容去的时候恰巧太子妃和四福晋都在太后跟前坐着,妃位上的几个也都在跟前。 不管什么时候,妍容的进场总是让广大的女性同志们眼热的,从来不会有一个古代贵妇会嫌弃自己的孩子生的多,妍容年纪还轻,以后还能生,而且照着妍容那能生的样子,谁知道她以后会有多少孩子? 尤其是在三福晋刚成亲不久就有了身孕的前提下,太子妃和四福晋其实是很有压力,也相当羡慕妍容的。 太后一见着一堆的孩子就高兴,拉着甜心的手摸了摸:“你额娘成天的让你骑马射箭,这手到没有粗,脸还比以前更白了。” 甜心笑嘻嘻的偎依着太后坐下:“我额娘成日的给咱们捣鼓吃的用的,甜心就是想晒黑都黑不了。” 太子妃见着太后喜欢甜心笑着道:“这孩子会说话。”四福晋在一旁附和:“小嘴巧。” 太后立时想起了甜心小时候的事情,又坐着絮絮叨叨的跟几人说起了甜心小时候是如何的嘴巧,太子妃和四福晋这才知道,原来皇上也是相当喜欢这个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的。 没办法,因为大阿哥年纪大,物以稀为贵,这些个先于其他孩子先出生的孙子们自然更容易得到康熙的关注,等到了后面孙子和重孙一起出生的时候,那就真已经没了什么感觉了。 福成走哪都闲不下来,站在妍容跟前虽不开口说话,眼睛却转着圈的四处搜寻好玩得东西,见着一旁的壁架上摆着好几个惟妙惟肖的玉人,拉了拉妍容的衣袖。 妍容低头一看,见着福成指壁架上的东西,她瞪了眼福成小声道:“规矩点!”甜心听见了立马拉着福成站在了自己跟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自己的儿媳妇怀了身孕,长期被惠妃的势头压制着的容妃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看见了妍容娘几个动作,笑着道:“福成阿哥刚说了什么?” 妍容笑着道:“小孩子家的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容妃却依旧看着福成笑眯眯的道:“来告诉容妃玛嬷,你刚说了什么?” 福成像康熙,越长越像,他黑亮的眼睛一专注的看向容妃,让容妃无端的有些发虚,忙掩饰似的更加温和的笑了几声。 福成顽皮,但福成也聪明,当然因为空间的原因,几个孩子没有不聪明的,他未必懂什么,但直觉里就不喜欢容妃,众人都看向了福成,福成鼓了鼓包子脸忽的大声道:“福成要尿尿!” 妍容本来怕他说出要那几个玉人的话,没成想这孩子忽的来了这么一句,看着容妃那像开了染坊的脸,她实在有些想笑。 惠妃拿帕子捂着嘴轻笑道:“姐姐还真是个细心的,以后等着三福晋的孩子出生了,姐姐定是个好玛嬷,奶嬷嬷,还不带着福成阿哥去出恭!” 容妃被福成摆了一道,讪讪的坐在一边不再开口。 众人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就说到了生孩子上去,太子妃说笑话一般道:“大嫂也给咱们说说,这生孩子可是有什么秘诀?” 四福晋笑着给妍容倒了杯茶:“还忘大嫂不吝赐教。”四阿哥言语间对自己的这个大嫂颇为尊敬,四福晋是个聪敏人自然只会对妍容更尊敬。 妍容被两人逼的有些尴尬:“这我是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太子妃和四福晋话都问到这了,我就多少说几句,我听得别人说,生孩子跟一个人平时的吃食关系也很大,明个我让厨娘把我平日吃的东西单子给太子妃和四福晋个送上一份,起不起作用可就两说了。” 太子妃也只报着试一试的态度,谁都知道太子跟大阿哥关系不睦,只是没想到妍容竟是真的愿意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也是做不了假的,她一时到有些佩服妍容的做法,处处都显得大度宽仁,也难怪皇上会夸她贤良淑德。 四福晋也在心里赞了一声,快不得自家爷说起来满口的尊敬。 从太后宫里出来,妍容又带着几个孩子去了惠妃的宫里,坐着又说起了八阿哥未来的福晋人选,因是快选秀了,也常有夫人带着女儿递牌子进宫,在太后和四妃跟前转悠,八阿哥如今得了皇上的喜欢,人又是个有才华温和脾气好的,还是有好些个夫人相中的。 71、第 71 章 惠妃见着泰安喜欢吃橘子, 手里不停的帮他剥了好几个,甚至细心的给他将上面的那些个白丝都去了, 给泰安放到他面前的小白瓷碟子里。 妍容的眼眸暗了暗,也许大阿哥回来之后惠妃想要将泰安抱养到宫里的决定就又要正式提上议程了。 惠妃见着泰安吃的高兴, 笑着问妍容:“你可知老八那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明敏?额娘觉得那孩子样貌性情的都还算不错。” 妍容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心里的不快:“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兴许也就是没有对上眼,不在那姑娘是美是丑。” 惠妃笑着给泰安擦了擦嘴:“泰安还要不要吃橘子?” 泰安话少,只腼腆的笑着摇了摇头:“泰安不要了,谢玛嬷!” 福成忙往惠妃跟前凑了凑开口道:“玛嬷,福成还要!” 惠妃用帕子捂着嘴笑道:“行, 就给玛嬷的乖孙子在拿上几个!” 妍容给长乐剥了几个, 见她不愿意吃,用帕子擦了擦手:“这几日有哪些夫人到额娘这来过?” 惠妃笑的一脸的和气:“老八这孩子可是个吃香的,除过和硕格格之外另还有两家的夫人带着闺女到额娘这坐了坐,一个是刑部尚书图纳家的夫人带着嫡出的幺女叫做婉柔, 一个是大学士阿兰泰的夫人带的是长子嫡次女叫做芳怡的。” “额娘打算怎么做?” 惠妃笑着道:“这事情说来说去是看的你皇阿玛的意思, 那两家也未必就是一心的愿意把女儿嫁给咱们老八,额娘听着阿兰泰的夫人带着孙女也到你宜额娘那里去了好几次。” 妍容听着惠妃并不打算多参与八阿哥的婚事,笑了笑:“皇玛嬷想着是不愿意五弟娶个太显眼的福晋的。” 惠妃摸了摸泰安的小脑袋:“太后看的那么清楚,怎么会给老五娶个有背景的回来。” 太后要想跟康熙的母子关系一直很好的保持下去,那么养在太后跟前的五阿哥就必定不能表现出夺嫡的势头,太后定会借这次机会给五阿哥敲警钟的,五阿哥的嫡妻家世不会太好。 妍容想了想开口道:“八弟即不喜欢明敏, 不娶就不娶了,因着大家都知道这事情,额娘在皇阿玛跟前到时候顺口提一提吧?” 惠妃看了眼泰安,抿嘴笑道:“这是自然的,好歹在额娘跟前养了这么久,总不能让他真就娶个冤家回去。” 妍容笑道:“额娘一向心慈。” 从宫里回去妍容的心情不怎么好,甜心坐在妍容跟前给妍容垂着背道:“额娘怎么了?” 甜心已经有七岁了,头发也渐渐留了起来头上梳着简单的样式,簪着妍容特地给两个女儿打的一套蝴蝶样子的粉红色珍珠头面,后面梳了条乌黑的辫子搭在肩头,鹅蛋脸白嫩细腻,一双大而明亮的凤眼闪着几许狡黠几许聪慧几许明朗,清澈又明亮,上身穿着一件淡黄色羽缎对襟夹袄,下面系了条白底迎春花织锦长裙,微露出下面的浅粉色绣鞋,通身的属于贵族的高贵优雅的气息,妍容不觉一叹,原来不知不觉间,那个她刚到的时候软的如一滩清水的甜心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妍容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累罢了。” 太平看着依旧一团的孩子气,跟妍容相似的脸盘上还带着婴儿肥,圆嘟嘟的很可爱:“那额娘就歇上一会吧。” 长生正带着四胞胎在屋子里玩闹,听得妍容的话也走了过来:“是啊,额娘就歇上一会吧,弟弟妹妹们有咱们几个看着了。” 泰安以为妍容要睡了,忙过来霸住了妍容的怀抱:“泰安也要睡!” 自大阿哥走后,妍容几乎每晚都带着四个孩子一起睡,小泰安喜欢听睡前的小故事,更喜欢妍容一直抱着他。 长乐就见不得泰安整日的霸着妍容的样子,颠颠的跑过去猛的一挤,把自个塞到了妍容的怀里,泰安一个没防备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小家伙先是一愣,接着很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奶嬷嬷忙把泰安抱了起来。 妍容又气又笑,拧着长乐的小耳朵:“怎么能欺负弟弟?” 长乐理直气壮的道:“长乐也要额娘抱!” 妍容没好气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的歪理到不少,你要额娘抱你就能把你弟弟挤倒?你怎么当姐姐的?” 长乐嘴一瘪,转着眼珠子道:“那长乐当妹妹好了。” 甜心笑着戳了戳她的小脑袋:“那哪是说换就能换的,是姐姐就是姐姐,是弟弟就是弟弟。” 长生摸着她的脑袋道:“你当时要是比泰安生的迟一会,那你就是妹妹了。” 长乐不满的对着妍容嘟着嘴道:“额娘最偏心了,怎么不把长乐迟生出来一会!” 妍容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指着长乐道:“我把你这小没良心的,额娘生你还是生错了,到是惹了你怨了,早知道额娘就不生你。” 仁禄小手一背,小胖脸上很是严肃,赞同的点头道:“是不应该生长乐。” 妍容扑的一声又笑了出来:“哎呦,额娘的乖儿子哟,你这是跟谁学的?” 长乐不高兴,又不敢挑战仁禄,拉着妍容的袖子直撒娇:“额娘,哥哥欺负妹妹!” 福成在一旁又跟自己小时候的学步车较上劲了,猛的听的长乐的声音,以为长乐又在给妍容告自己的状,连忙高声申辩:“额娘,我没欺负长乐!” 一屋子的人又笑了起来。 几个孩子在妍容跟前吵吵闹闹的,妍容那低落的情绪也渐渐散去,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想到办法的。 三月时节虽是天气渐暖,但越深入蒙古天气却是越寒,行军打仗又不比出游塞外,整日整夜的都在马上颠簸,吃食也粗糙单调,用水更是连干净都谈不上,大阿哥因为已经是第二次,到还觉得可以,其他的几位阿哥们日子就不好过了。 妍容知道蒙古这时期气候寒冷,给大阿哥八阿哥都备有护膝护腕,里面更是缝了几味碾碎的药材进去,使得保暖作用更甚,空间出品外人自然无法效仿。做的水懒皮的贴身马甲,在前心和后背也都加了料进去,保暖是其一,还有些防弹的作用在,虽是不能跟前世的防弹衣相比,但只要能阻上一二分的力道说不得就能救下一条命。羊皮的五指手套更是直接的让大阿哥跟八阿哥受益匪浅。 三四五七阿哥冷的打哆嗦的时候,大阿哥跟八阿哥正坐在一旁直喊热。 部队扎营休息,三阿哥凑到大阿哥跟前道:“大哥,你是真热?” 大阿哥卸下头盔,抹了一把汗道:“别的能假,这汗可假不了。” 三阿哥一看也是,七阿哥也凑到跟前请教道:“大哥你给弟弟们说说,在不穿大氅的时候怎么能还这么暖和?” 大阿哥神秘一笑,几位阿哥又将目光投向八阿哥,八阿哥笑了笑道:“弟弟觉着当是嫂子给的那些个护腕护膝和毛皮背心的原因。” 四阿哥有些不解的道:“咱们也有护腕护膝,怎么还这样?” “嫂子好像在里面加了药材。” 几个阿哥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五阿哥吃味的道:“嫂子对八弟可真好。” 四阿哥拿着干树枝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嫂子真厉害。” 大阿哥先是心里自豪,不自觉的又有些想念妍容了。 行军打仗,让这些个平时心里都互相戒备的兄弟们到贴近了几分,见着大阿哥不说话了,五阿哥笑了笑道:“大哥想嫂子了?” 大阿哥也不避讳的点了点头,嘴里补充道:“也不知道几个孩子是不是乖巧?” 四阿哥也想起了四福晋,脸上不自主的多了几分柔情,三阿哥在一旁哈哈笑道:“四弟也想福晋了!” 大阿哥抬头一看四阿哥的可疑的红色,也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兄弟几个正笑的欢畅,忽听的哨兵吹响了号角:“敌军偷袭了!”暮色里,大军宿营地的斜后方火光乍现,刀剑相交声喊杀声骤然响起。 大阿哥收起脸上的笑意,嚯的一下站起身,拿着□□上马就往康熙的帐上去:“保护皇阿玛!” 这几个阿哥除过大阿哥都是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敌军,即是兴奋又是紧张,都跟着大阿哥骑上了战马,往康熙处奔去。 敌人只有百十来人马,但因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又是突袭,搅的宿营地乌烟瘴气,康熙见着了几个儿子便只指挥着将领们灭敌,大阿哥因嫌弃外面的人太慢了,康熙错眼间,大阿哥已经跨上战马奔向了战斗的核心地段。 康熙一惊,就出了帐子,命旁边的侍卫赶紧去保护大阿哥:“快去把老大给朕带回来,这孽子怎么这么鲁莽!”、 李德全侍候在康熙身旁,远远的看着大阿哥身影:“万岁爷您看,大阿哥以一敌三,很是骁勇啊!” 一旁的其他阿哥看着场上大阿哥的实力都是暗暗心惊,康熙静下心来也才注意到,因为大阿哥的突然加入,场面尽然很是得到了控制,康熙心里虽是也觉得高兴,却哼了一声道:“没脑子的逆子,这个时候他去逞什么英雄!” 一旁随侍的几位大臣都揣摩着康熙的意思道:“大阿哥也是想要除贼的心切罢了,算的是忠勇可嘉了!” 那群偷袭的人里面却猛的有一个人从包围圈里窜了出来,直往康熙这边而来,大阿哥不敢恋战,拍马追了出来。 康熙外围的侍卫们举箭齐发,几位阿哥大臣们更是立马将康熙护到了身后。 另一侧有偷袭的人射出一箭的时候,大阿哥感官聪敏立时即觉察了出来,或许说是父子血缘的天□□,他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只觉得不能让康熙受伤,在觉得自己已经没时间用□□挡下箭头的时候,他向前稍微一倾,长箭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带着他从马上跌下去,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箭头上竟是擦了剧毒的。 他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仰头看着那冲向康熙的贼人已经被射杀在了马上,心里松了一口劲,才栽下马去。 康熙眼睁睁的看着大阿哥竟然挡了那一箭,脸色巨变,一群大臣阿哥差点没有拦住康熙,阿哥们看着情形不对,抱腰的抱腰,跪下抱腿的抱腿,硬是将康熙拦住没有往前走一步。 “快!快把大阿哥抬回来!大阿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谁也饶不了!”康熙边说着竟是满脸泪痕。 康熙虽然最喜欢太子,但他依旧疼爱他的每一个孩子,亲眼看着大阿哥在自己面前生死未卜,他是身形俱震,骇的都乱了心神。 偷袭的敌军和那个在背出放暗箭的全部都被剿灭,但全军上下没有一个露出笑脸,或者说没一个敢露出笑脸,大阿哥替皇上挡了一箭,正昏迷的躺在主帐里。 康熙愤怒的抬脚就要踢太医:“朕不管中不中毒,你们要是救不活大阿哥,朕要你们统统陪葬!” 八阿哥站在一旁手脚冰凉的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大阿哥,如果大阿哥真出了事,妍容和侄子侄女们怎么办? 他手足无措的摸到腰上的荷包,猛然高声道:“皇阿玛,给大哥吃这个!” 药丸是妍容做的,看起来只是补气强身的,康熙心里已经乱得不像样子了,点了点头:“先给大阿哥吃上一丸。” 几丸药下去,大阿哥身上的毒素奇迹的开始消退,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却已经没了生命的危险,康熙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李德全眼疾手快的将康熙扶坐到了椅子上。 康熙示意太医们待命,让一干儿子都退了下去。 大阿哥生死未卜的时候几位阿哥心底还是有几分希望他好的,可是真的等到大阿哥好了,他们的心却沉重了起来,一个不顾生命救过皇阿玛的人,他在皇阿玛的心目中地位又有多深?而他们又如何比的过? 等着众人都退了下去,康熙心疼的坐在大阿哥跟前摸着他的手,像一个真正担心儿子的父亲一般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你怎么就那么傻?那箭会不会射中皇阿玛还两说着,你就自己用身子挡?你可是吓坏皇阿玛了,你要是真出个什么事情,这不是在皇阿玛的心头上剜肉吗?你真是个不孝子,以后要是在出这样的事情,皇阿玛定不会饶了你!不过,这次只要你乖乖的醒了,早早的好了,皇阿玛就不跟你计较了……”大阿哥的举动确实够莽撞,却让康熙的一腔父爱全部迸发了出来。 外面站着把门的李德全听见了康熙说的话,也是一阵叹息,皇上在几位阿哥身上的心思也是够重的了。 72、第 72 章 妍容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梦里的大阿哥全身是血的站在她跟前,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能堵住他身上的伤口, 就在她绝望了的时候,大阿哥忽然傻里傻气的对着她叫了声:“额娘!” 她一惊就吓醒了, 醒来到是真有人叫她额娘,福成撅着小屁股趴在妍容跟前道:“额娘,福成要尿尿!” 妍容拍了拍儿子的光屁股,让下人抱着他去尿尿。 一整天的妍容的心思都有些不静,抱琴看着她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的就上前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妍容停下来看了看抱琴:“爷有多少天没有来信了?” 抱琴算了算道:“有半个月没有来信了。” 妍容喃喃自语的道:“这两天也该来信了。” 只是最后等到的不是信,却是依旧昏迷不醒的大阿哥。 看着只出去了不到两个月就瘦脱了形的大阿哥昏迷的躺在床上,妍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她哆嗦着苍白的嘴唇问一旁将大阿哥护送回来的李参将道:“爷,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李参将看着妍容如此,心里也也多了几分怜敏, 缓缓的给妍容将事情说了一遍。 几个孩子里便是最淘气的福成都安静不说一句话。 妍容让刘品年招呼了前线来的几人, 几人只匆匆吃了几口饭食,又要连夜往前线赶去。 妍容静静的坐在大阿哥床前,身后站着九个孩子和一个妾室。 随行而来的御医道:“大阿哥的伤口已经好了,只是依旧昏迷不醒,奴才们判断当是那毒冲到了脑子上,所以一时半会才不会醒,奴才开有去毒的药方, 每日里早晚煎服即可。” 妍容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我只问,大阿哥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御医神情一滞,为难的不知当如何开口。 妍容猛然拔高声音:“大阿哥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御医吓的脸色一白:“少则三五月,多则十年三十年。” 妍容的心疼的像是锥刺一样,她闭上眼睛道:“下去开药方吧,抱琴,你去亲自看着煎药。” 抱琴应了是,带着御医一道下去。 妍容又让下人烧上一大盆的热水端上来,大阿哥舟车劳动,哪怕他没有醒,但他心里也定是希望能擦洗身上的吧? 几个孩子被压抑的气氛吓的不敢说话,甜心和太平长生更是满眼的通红,妍容摆了摆手:“你们几个都下去吧,你阿玛有额娘在,不会有事的,你们几个只乖乖的就行了。” 甜心抿嘴道:“额娘,就让女儿留下照顾阿玛吧。” 妍容看着甜心严厉的道:“怎么这么不听话?!额娘让你们下去你们就下去!额娘的话都不听了?!” 妍容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孩子这么严厉的说过话,更何况是听话的甜心,甜心猛然被妍容一训斥,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她心里也害怕也恐慌,她生怕自己的阿玛以后在也不会醒来。 妍容见着甜心哭了,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摸了摸甜心的脑袋:“乖,是额娘不对,额娘不该凶你,你乖乖的,带着弟弟妹妹们下去,听话,啊。” 甜心一哭长生和太平也跟着哭了起来,关氏也在一旁嘤嘤的抽泣,妍容的脸上两行清泪缓缓的滑落。 宫里的惠妃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就要到大阿哥府上看大阿哥,太后直念阿弥陀佛,体恤她的一片爱子之心就准了她出宫。 至于太子,他只希望大阿哥能永远不醒,他更不介意自己在关键时候能使上些什么手段。 哭过之后妍容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去,现如今她是这府里所有人的主心骨,如果她先乱了,那这个府只怕立时就乱了套了,她还有一堆的孩子要照顾。 她不断的勉励自己,只要大阿哥活着一切就都是有希望的,她压下心里的苦痛积极的思考如何让大阿哥清醒过来,她在大阿哥的洗澡水里添进去了不少的空间的温泉水,打算晚上的时候就带着他进空间。 惠妃到的时候妍容刚给大阿哥擦完身子,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棉布衣裳,自己跪坐在床上给大阿哥按摩全身,长时间的不运动会让人肌肉萎缩,如果不帮助他运动,几年之后就是他醒过来了也照旧成了废人了。 听的惠妃到了,让下人去开大门,自己穿戴收拾好亲自去迎惠妃,惠妃这样的贵妇从来都在自己的外表上一丝不苟,一丁点错都不愿意出,只是今天的她衣装都似乎不是外出的正装,脸上的脂粉都没有擦多少,一下了轿,脸色苍白的就让妍容带着她去见大阿哥。 用过空间水的大阿哥比刚回来时候气色已经好了不知多少,但惠妃一看见还是失声痛哭了起来,妍容自己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劝惠妃,只呆呆的坐在一旁陪着惠妃掉眼泪。 惠妃如何不难过,养儿就是为防老,她一辈子的希望都在大阿哥身上,如果大阿哥长睡不醒,那她这半辈子都忙了些什么?争来夺去的又为了些什么? 惠妃直哭的嗓子哑了才停了下来,她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一样,拉着妍容的手沙哑的道:“额娘知道你也难过,只是老大也不是醒不过来了,只要用心照顾以后还是可以好的,额娘就把老大交给你了,你定要好好的照顾他,几个孩子额娘接近宫里去替你照顾,你只一心照顾老大就行了!” 妍容确实怕自己没有时间照顾那四个小的,这个时候谁照顾孩子都可以,只要不让孩子有事就行,因为最重要的是大阿哥,谁能知道耽搁了最初的这些时间,大阿哥到底还能不能醒。 妍容把四胞胎一一亲了亲:“你们是不是乖孩子?” 小家伙们齐齐点头。 妍容微笑着,眼泪顺着脸颊依旧往下流:“那去陪陪玛嬷好不好?” 泰安小声道:“要陪多久?” 妍容仰了仰头:“什么时候你们阿玛醒来了,什么时候额娘接你们回来,好不好?” 仁禄奇怪的道:“阿玛不是睡着了吗?” 福成高声道:“不是睡着,是生病!” 妍容点了点:“对,是生病了,额娘要照顾阿玛,你们去陪玛嬷,好不好?” 四个孩子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四个孩子一走屋子里似乎都空荡荡了起来,晚膳的时候妍容本来一点都不想用,只是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太颓废了难免让下人们看见的心慌,一个府里的男主人就相当于这个府的天,如果天要塌了,下人们如何有心思在各自去做各自该干的事情。 她勉强的带着五个孩子和关氏在花厅里用了些膳食,看了看甜心道:“明儿起,后院的事情暂时就由大格格跟关姨娘一同打理。” 甜心从没有接触过管家的事情,本是想要推辞的,只是看着妍容眼底的疲惫,终是和关氏都向妍容行了一礼。 妍容点了点头,对着甜心道:“我让抱琴和魏紫跟着你,哪里不懂了就多问问关姨娘和抱琴魏紫,可记下了?” 甜心点头道:“女儿记下了,额娘不用操心。” 妍容又看着关氏道:“你当明白这是什么时候,做事多用些心,你是府里的半个主子,做的好了是你的体面,做的不好了后悔都没有地方后悔!” 关氏也许不是后院的人里面最聪明的,但孰轻孰重她还是看的来,哪怕大阿哥真以后在也醒不过来,她的后半辈子还要靠着妍容和府里的几个阿哥,更何况她自己也希望大阿哥好起来,妍容想要一心照顾大阿哥,她也不敢添乱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在说妍容的威胁可是□□裸的,特殊时期出了什么事情绝不容情,严惩不贷。 大阿哥在妍容屋子的里间安置着,妍容丝毫没有避讳的跟大阿哥同榻而眠,等着下人们放下床帐都退了下去,妍容带着大阿哥瞬移进了空间的温泉。 妍容的精神力虽然肉眼可见的变化并不怎么明显,但是空间的变化还是足以说明妍容的精神力应当是在增强的。 天上的云层几乎全部退尽,露出了湛蓝的天空和温暖的太阳,现如今的空间让妍容更觉得像是一个度假庄园,景色优美而恬静,那栋木屋的外面高树下妍容摆上了一个躺椅和一个矮桌子,她一直以来最喜欢坐在下面看书了,目光所及,金色的阳光下全是绿色的植被各色好看的花卉,总是看的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这是这会无论如何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大阿哥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伏在妍容的怀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妍容抱着她一下一下的给他按摩清洗着身上,又用精神力取了一杯空间水,试着给他喂下去,之后又自己将果子嚼烂了,渡到了大阿哥的嘴里,只但愿大阿哥不要嫌弃她的口水。 空间的气息更有利于生命的健康,妍容直抱着大阿哥在空间里待到快天亮了才又瞬移回了屋子里的床上。 大阿哥的身上带着特属于自己的气息,像是他这个人一样霸道又热烈,妍容在他身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谁在一旁推她,以为又是福成要尿尿,朦胧的睁开眼睛道:“让下人抱你去尿尿。” 她听的那声音似乎“哦”了一下,才觉察出来不是福成的声音,她猛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大阿哥”,他是大阿哥吧?要不然床上的大阿哥哪里去了?他要真是大阿哥,那这小孩子一样泫然欲泣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他这是在逗她玩? 她高声道:“抱琴!” 下人们忙打起了帘床帐,等着看到坐在床上的大阿哥的时候,先是一惊,接着都高兴的道:“恭喜爷,恭喜福晋!” 妍容紧紧的盯着大阿哥摆了摆手:“你们先别忙!” “大阿哥,爷?” 大阿哥捂着自己的小胤a委屈的道:“容容我要尿尿!” 下人们有些人似乎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妍容不满的道:“你不要闹了!” 大阿哥嘴一瘪:“容容你欺负我!我就是要尿尿!” 边说着妍容眼睁睁的看着大阿哥坐的地方湿了一片,空气里散出一阵尿骚味,大阿哥看着妍容惊恐的瞪着自己,吓的眼睛一闭:“容容你别打我!” 所有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大阿哥傻了! 大阿哥府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大阿哥不但傻了还带着部分性失意,因为所有人里他只认得一个妍容,就是三个孩子也不认识,御医再三诊断也没有看出来什么眉目,只能说还是余毒为清。 宫里的太后知道了,嘴里不住的念着作孽,惠妃再一次的晕了过去。 太子是既兴奋又紧张,他甚至不敢相信大阿哥就这么傻了,这事情本应该封锁起来,太子却已经有意无意的开始散播了起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事情,大阿哥以后越没有可能抢夺自己的位置,皇上又不是没有能干的儿子,非要个当过傻子的儿子当皇上?天下人哪里知道那傻子是不是已经不傻了? 太子妃派人去看望大阿哥,太子转了几个圈道:“去看看,能不能验验真假。” 太子妃忍了又忍的道:“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装疯卖傻做什么?替皇阿玛挡了箭,正是受皇阿玛喜欢的时候,何苦来了。” 太子只是一时太过激动,太子妃一提点立时反应了过来,哈哈笑道:“还是太子妃聪明。”也是,这会也只有真傻子愿意当傻子。 康熙在前线时刻关注着大阿哥的消息,听得大阿哥痴傻的时候,又一次满面泪痕:“快马加鞭传朕的旨意,让太子在明间暗地寻访能人异士,一定要治好大阿哥的病,只要能治好大阿哥朕让他做封疆大吏!” 太子自然是嘴上应着手下不动,还借着这事情将大阿哥痴傻了的消息大力的传播了出去,康熙知道后大怒,这又是后话了。 73、第 73 章 妍容带着三个孩子跟大阿哥在屋子了用膳, 大阿哥拿着双筷子却一根菜都夹不进嘴里去,眼巴巴的看着妍容道:“容容, 喂。” 下人们要喂,他闭着嘴不吃饭闹脾气硬要妍容喂他, 还一不留神把一碗汤掀翻了,汤哗的向桌子四面散去,流了没来的急躲开的四人一身上。 妍容跟三个孩子从最初的茫然难过,十几天之后已经看开了很多,妍容甚至闭着眼睛想,就当是多养了个孩子算了。 看着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吓的不敢在说话的大阿哥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以妍容为头的娘四个又心疼了, 妍容忙安慰他:“不怕,不怕,洒了就洒了,咱们不怪你, 你乖乖坐着, 我进去换身衣裳出来喂你好不好?” 他的智商似乎在两岁左右的样子,不过妍容觉得聪明上可是跟两岁的四胞胎比不成的。 大阿哥见着妍容不怪他,立马又高兴了起来,笑嘻嘻的应了一声:“我等容容!” 换了衣裳的妍容笑着给大阿哥喂菜,大阿哥一边吃一边忙着指给妍容他要哪一样,甜心看着这样的阿玛,又悄悄的红了眼圈。 妍容边喂他边给他说话:“爷, 咱们今儿要去宫里见额娘。” 大阿哥吃着菜疑惑的看着妍容:“额娘?”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额娘,来喝口汤,对,真乖,额娘可想咱们大阿哥了!” 大阿哥更疑惑了,指了指长生,意思是要见长生? 妍容无奈了,只好接着道:“是你,胤a,胤a的额娘要见胤a,一会容容给你换了衣裳咱高高兴兴的去见额娘好不好?” 大阿哥歪着脑袋想了想:“容容去不去?” 妍容见着他不愿意吃了,就收起了筷子:“容容自然是要陪着你的,还吃不吃?” 大阿哥又高兴了起来,乖巧的摇了摇头:“不吃了,我要尿尿!” 妍容起身道:“好,尿尿。” 大阿哥不会脱裤子,又不愿意要别人近他的身,妍容比伺候自己孩子时候要干得事情还要多,把他带到净房的马桶跟前,给他解了裤子,看着他撒完尿,又给他穿好裤子,才带着他出来,又给他净了手。 甜心在一旁对着长生和太平道:“额娘真辛苦。” 长生牛头不对马嘴的接了一句:“什么样的阿玛我都喜欢。” 太平嘟着嘴巴:“现在的阿玛可爱。” 妍容给大阿哥换了衣裳,自己才换,大阿哥一刻也离不得妍容,比泰安还粘妍容,妍容换衣裳他就在一旁捣乱,一会藏梳子,一会藏钗环,只要妍容一看他他就咧着嘴巴高兴的直笑,妍容看着他清澈的凤眸里完全的信任和依赖,心一软总是不忍责怪他。 因为大家都相信大阿哥会好起来的,就像是当时昏迷不醒的他会突然醒来一样,所以总是尽量避免大阿哥让太多的人见到,以免对他的以后产生太多的不好影响,说白了就是有损面子,下了马车又是轿子,大阿哥非要跟妍容坐在一起,妍容没办法只好带着他。 惠妃因为自己的这个儿子,这个月以来没有一晚上不流泪,别人暗地里的嘲讽她都像是听不见一样,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也只像是木头庄子一样坐在原地不说话,她总想,要是儿子以后都成这样了,她该怎么办? 大阿哥被妍容养活的白白胖胖又红光满面,蹦蹦跳跳的跟着妍容进了延禧宫。 惠妃一看见大阿哥又哭了起来,伸手就要拉大阿哥的手,大阿哥不高兴的躲到妍容的身后:“容容。” 妍容忙挡着惠妃道:“额娘,我们爷他忘了以前的事,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惠妃一愣,哭的更难过了:“儿啊,你怎么连额娘都不认识了?” 大阿哥嫌弃惠妃老是哭,拉着妍容的手示意妍容走,妍容只好耐着性子劝他:“这是额娘,在家里的时候容容告诉过你的,来,要叫额娘。” 大阿哥想了想道:“我要是叫她额娘,你要准许我今晚多吃点肉!” 妍容忙点头,他仰着脑袋继续讨价还价:“要多吃半碗!”妍容一阵头大:“吃完半碗要生病,生病是要喝药的,要不咱们今晚多吃上小半碗,明晚在多吃小半碗,加一起就是半碗,怎么样?” 大阿哥嘟着嘴巴心里思索了一下,似乎觉得还算划算,咧着嘴巴一笑,吧唧在妍容脸上亲了一口:“容容真好!” 然后冲着呆愣的妍惠妃高声道:“额娘!” 惠妃又哭了起来。 妍容在跟前坐着大阿哥也不是多排斥惠妃,只是见着妍容一个劲的只照看四胞胎,拉着他们又是亲又是哄,也不管自己了,猛的将桌子上的一盘糕点推下桌子发脾气道:“我不管,我不要在这了,我要回!我要回!” 要不是因为他亲娘在跟前,妍容是真想收拾他一顿,但正是因为他亲娘在跟前,她只好好声好气的劝道:“乖,在坐一会好不好?在坐一会后天晚上也多吃小半碗肉怎么样?” 大阿哥这会是油盐不进,看那架势就差坐在地上蹬腿耍赖了,只闭着眼睛高声道:“我要回,我要回!” 泰安可怜兮兮的拉着妍容的衣服,想跟着妍容,就是最不粘妍容的长乐都围着妍容,妍容心里发酸,又无可奈何,因为她实在没有精力照看几个孩子。 惠妃知道妍容心里也苦,拉着她的手道:“额娘知道你不容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四个孩子在额娘跟前你放心,额娘会照顾的好好的,老大现如今成了这样了,就要你多费些心思了。” 妍容叹了口气给憔悴的惠妃将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额娘,你放心,爷我会照顾好的,只是额娘您也当注意自己的身子,我们爷一定会好的。”她自己虽然有时候看着大阿哥的样子觉得心酸,但有时候又也同样庆幸,这样的大阿哥就是好了,也不会在有什么大的风险了吧。 因为大阿哥强烈要求,妍容没奈何的只坐了一会就起身回家了。 马车上大阿哥各种造型的吸引妍容的注意力,妍容生气就是不看他,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了妍容的不高兴,乖乖的坐到妍容跟前,拉了拉妍容的衣袖:“容容?” 妍容一把甩开他:“别烦我!” 他果然安静了下来,好一会了还不见着有动静,妍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满脸的泪水,见着妍容看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妍容骇了大大的一跳。 他听上去实在是太委屈了,妍容的心又软了下去,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乖,不哭了,是容容不对,容容不该凶你,不哭,不哭了。”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果然收住了眼泪抽抽搭搭的道:“那容容亲我一下。” 妍容好笑的点了点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他又破涕为笑,又将另一半脸凑到妍容跟前:“还有这边。” 妍容两边都亲了一下他才满意了起来,头枕在妍容的腿上,让妍容给他按摩太阳穴,等到回了府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妍容看着他纯真安详的睡脸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孩子。” 五月,康熙觉得他在不在已经不会对战争有多大的影响之后就班师回朝,不过康熙特旨不用大阿哥在皇城外迎接,妍容因要照顾大阿哥也不用去迎接,妍容知道,这是好意。 几位阿哥们几乎一回来就来看望了大阿哥,等着看到大阿哥那天真的样子的时候都是一阵不忍,八阿哥甚至一直都在自责,要是自己早想起那个药丸,大阿哥是不是就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妍容知道了笑着训斥他:“你还真是个傻孩子,你又为什么不想,你要是一直不想起来,你大哥或许都没有命了,嫂子要好好谢你的。” 天气热了起来,大阿哥就不喜欢待在屋子里头,正院里树木又多,他老拉着妍容在院子里捉各种各样的虫子。 说真的,妍容其实挺开心的,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见着虫子就害怕,她也算是捉着虫子长大的。 妍容跟前没有侍候的丫头,院子只妍容跟大阿哥蹲在树荫下,对地上的蚂蚁指指点点。因此,康熙进来的时候,尽然没有人看见,他带着李德全悄悄的站在妍容和大阿哥身后听他们说什么。 妍容指着蚂蚁道:“这叫兵蚁。” 大阿哥捏起一个看了看,等到他想放生的时候已经捏死在手里了,他以为妍容没看见赶忙将手伸到身后在衣服上蹭了蹭。 身后的康熙看着儿子的样子即好笑又心酸。 妍容对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自顾自的道:“看见这个洞了吗?这个里面就是蚂蚁的窝,最里面最深处住着蚁后。” 大阿哥趴在那针尖大小的洞口认真地看了看,似乎在想象最深最里头的样子。 “蚁后的任务就是产卵,兵蚁每天就出来找食物,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他们就要打仗,保护里面的蚁后和幼小的蚂蚁。” 边说着见着大阿哥用手在那猛抠那小洞口,急忙拉着他的手道:“那洞那么小,你这么个抠法什么也看不来,快停手算了。” 大阿哥是停下来了,不过抠的满手是土,怕妍容说他又要往衣服上蹭,妍容眼疾手快的抓着他的手道:“哎呦,你这又是要干什么,走,先去洗手,喝杯水在说。” 大阿哥哪怕心智变小了,但他那霸道的本性是没有变的,也就只在妍容跟前像是个乖巧的小绵羊一样,除过特殊情况,几乎妍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妍容牵着大阿哥的手起来,一转身见着后面站着的一脸慈祥的康熙愣了好半天,大阿哥却当先一步站到了妍容跟前,看着康熙严肃的道:“你是不是坏人?” 儿子的眼眸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的杂质,看着康熙又心酸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妍容忙拉着大阿哥行礼,康熙摆了摆手:“不用了,朕就是出来看看老大。” 他自己在树下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大阿哥温和的道:“认识皇阿玛吗?” 大阿哥想了想道:“容容说,皇阿玛我应该认识,不过我真不认识你。”然后不知觉的,还是将那一手的泥巴抹到了衣服上,崭新的天青色袍子的上面那一道泥印子,看着康熙的一颗慈父心又是一阵的酸软。 妍容给康熙到了杯凉茶:“儿媳失礼了。” 康熙摇了摇头:“你自来是个好的,朕知道。”边说着朝着大阿哥招了招手:“保清,来,到皇阿玛跟前来,给皇阿玛说说你一天都做了什么?” 大阿哥看了看妍容,见着妍容朝他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康熙跟前,不过这小子说出来的话到挺叼的他鼻孔朝天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一天干了什么?” 康熙一点也不见生气,想了想开口道:“因为朕很好奇,朕刚才看见你似乎很喜欢虫子,朕其实也很喜欢。” 康熙说自己也喜欢虫子,大阿哥立时对康熙多了几分好感,也不排斥跟他说话了:“你为什么说话要用个朕?” 康熙笑着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因为朕是就是朕,必须要用,也是自来祖宗的规矩。”大阿哥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却注意到了康熙身上挂一块玉佩。 “你这个玉佩真好看!” 他孩子一样的眼眸里写满了好奇和渴望,康熙的声音不自觉的更柔和了几分,哄着他道:“你要是答应以后都叫朕皇阿玛,朕就把这块玉佩送你。” 大阿哥嘟着嘴巴想了想,觉得叫个皇阿玛又不少个什么,欣喜的答应了:“皇阿玛!” 妍容看着那玉佩当是一直挂在康熙身上的,很有些分量的东西,在一旁道:“皇阿玛还是算了吧。” 康熙不在意的从腰上解下来,递到大阿哥手里:“如果能换吾儿开心,一块玉佩又何妨!” 康熙是真的爱他的这个儿子的。 康熙跟大阿哥聊的似乎很开心,康熙一走,大阿哥立马把那块玉佩捧给了妍容:“容容,给容容!” 妍容诧异的看着大阿哥:“给我的?” 大阿哥咧着嘴巴直笑:“容容要是亲我一口,我就送给容容。” 他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就差摇着尾巴祈求妍容亲他了,他的眼眸满满的都是“求求你,快亲我吧!” 妍容也起了玩心:“我要是不亲你了?” 大阿哥一愣,瘪着嘴巴道:“你看着玉佩多好看,你亲我一下就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亲我?” 妍容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捧着他的脸蛋一左一右的个亲了一下,大阿哥眉开眼笑的就要给妍容玉佩,妍容摇了摇头:“这是皇阿玛给你的,我不能要,不过你可以在送我个其他的东西,比方说你画一幅画送给我。” 大哥疑惑的道:“可是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 74、第 74 章 康熙喜欢和现如今大阿哥这样的儿子说话, 他不懂规矩,不会讨好卖乖, 但他天然率真说起话来没有一丝旁的意思,便是只听着他都觉得心里舒畅, 可是同样的,看着这样的大阿哥他也心酸难过,他好端端的一个聪明灵透能争善战的儿子一下子成了痴儿,他做父亲的心里如何能好受。 康熙冰火两重天的回到了养心殿,只一会听的五阿哥求见,他点头应允。 五阿哥进来行了一礼开口道:“皇阿玛,大事不好了, 现在恐怕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哥成痴儿了!” 康熙一惊:“这是什么话?” “儿臣今儿去外面的茶楼喝茶, 听得旁边人正议论着大哥这事,儿臣不信邪的又暗地里打问了几个,没想到什么样身份的人都知道这事,还说是大阿哥出征打仗不尊军纪, 自己闯的祸事, 皇阿玛,您要赶紧给大哥做主啊!大哥冤啊!” 康熙的火气噌的就被这一桶油浇了起来,对着李德全道:“宣顺天府尹!” 这一查不要紧,查来查去竟落到了太子身上,而且调查结果显示,太子拿了找民间大夫的费用,但基本上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康熙就是在怎么溺爱太子, 见着太子对于一个为了他皇阿玛连命都不在乎的哥哥还这么心狠的时候,他是又愤怒又心寒:“你告诉朕,你的孝悌之道是怎么学的?你的君臣之道是怎么学的?你就是这么阴奉阳违的办朕派给你的事情的?你置朕对你的信任与何地?你置朕的脸面与何地?胤i,你真让朕心寒又失望?!” 太子心里也是又怕又惊,只一个劲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哭:“皇阿玛,您息怒,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是儿臣不孝,是儿臣不孝,但是儿臣真不是故意的!” 康熙也不想在听他的辩解:“算了,你不用说了,这事情朕心里清楚的很,你去奉先殿里跪上一晚上去,先反省反省!” 几个阿哥知道了太子的事情,又或者其实好些个早都是知道的,太子的事情查得这么顺利,绝对是有人在一旁推波助澜的,这人还不是一个。 十阿哥嘴里不停的念叨叨的骂:“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这么缺德的事情他也做!” 八阿哥心里也气,但是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他踢了一脚十阿哥示意他不要说了,十阿哥不开口了,气却平不下去,见着后面坐着的已经明显的跟着四阿哥成了□□的十三阿哥,就往他身上撒气。 “十三弟,你小子挺厉害的啊。” 十三阿哥莫名其妙的看着十阿哥,长生听见了声响也看了过来。 “十哥,这是怎么了?” 十阿哥呸的在地上啐了一口:“我真是为有这么个弟弟害臊!” 八阿哥在一旁拉着十阿哥:“别胡说。” 十三阿哥这孩子也是个有脾气的,他涨红着脸站起身道:“十哥,你今儿把话说清楚了,弟弟是哪里惹着十哥了,尽遭了十哥这样的话?!”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九阿哥跟长生都过来劝架。 十阿哥看着十三阿哥那一脸的嚣张样子,火气蹭蹭的越发上去了,猛的扑过去对着十三阿哥就是一拳头,十三阿哥冷不防的被打了一拳,霎时也不顾什么哥哥弟弟了,冲上来就要跟十阿哥拼命。 两个人眼见着就要打在一起了,其他人都才急了,叫师傅的叫师傅,拉架的拉架顿时乱作了一团,场子中间的两人确是红着眼睛一副咬不下对方一块肉决不罢休的样子。 一群儿子闹的这么厉害,康熙怎么会不知道,不问到还罢了,一问又添了一肚子的气,只觉得儿子们越大心思越多越难管束,一个个都是转来跟他作对的,再加上本就受了暑热,这下子结结实实的被气倒了。 皇帝一生病,那是整个大清的大事,宫里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太监似乎都忙乱了起来。康熙一生病却更怀念起了自己的大儿子,只觉得这么多儿子就大儿子是个待自己这个父亲最实心实意的,此后更是常常亲自到大阿哥府上陪大阿哥,又或者说是让大阿哥陪他松快。 这事情后来也是长生给妍容说的,作为家里的长子,自大阿哥生病之后这孩子像是一夜之间就懂事了一样,每日里读书练字,骑马射箭,照顾宫里的弟弟妹妹,甚至早慧的开始关注外面的时局,妍容就让他跟着刘品年一起管理了前院的事情,皇家的孩子不好当,早慧总比晚慧好。 用了晚膳,妍容打发了几个孩子下去,就带着大阿哥去洗澡,妍容也不让人在里面侍候,因为大阿哥这孩子,最近喜欢上了研究男女之间的差别。 妍容给他把衣服脱光了赶着他去洗澡,他硬要让妍容也脱了,妍容看他闹的没有停的意思,就只好也把衣服脱了。 夏季天热,妍容让下人在正院后面的两间屋子里盖出了个澡池子,青色的大理石地面,池子边上铺着防滑的白色羊毛地毯。 妍容也不敢在屏风后面太耽搁,她怕自己出去的晚了,大阿哥自己不小心淹着自己了。 见着妍容一在水里坐下了,大阿哥赶忙凑了过来,他喜欢妍容胸前的两个白白的肉团团,捏在手里又软又滑,妍容被他捏的不舒服,拍掉他的手起身往一旁挪了挪,这下大阿哥更惊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小弟弟,又指了指妍容光秃秃的下身:“没有!” 妍容撇了眼大阿哥的小弟弟,不自然的有些脸红,大阿哥的身材很好,因为长期的练武,身上多一丝的赘肉都没有,小腹上几乎都有了六块腹肌,两条腿修长又笔直,看上去结实紧致有力。 见着大阿哥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身下伸,妍容吓了一跳:“干什么?” 大阿哥纯洁的眼眸里闪着疑惑,看的妍容又是一阵害臊,她觉得跟现在的大阿哥比起来她自己似乎都成了怪阿姨了。 她解释道:“我不喜欢你碰我那里。” 大阿哥瘪了瘪嘴,却停下了手,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他的手又伸向了妍容胸前的两团柔软,捏了捏他自己觉得不过瘾,一低头将自己整张脸都埋了进去,轻舔了一下,这一下刺激不小,妍容不禁一声轻咛,而大阿哥则本能反应的竖起了小弟弟,直直的戳在妍容的小肚子上。 大阿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他甚至觉得自己想将身边的这个人拆入腹中,妍容也觉得难受,不自主的动了动,蹭的大阿哥又是一阵粗喘,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妍容:“容容,难受!” 妍容不去看他的眼睛,拉着他道:“你坐这,坐着一会我就不让你难受了。” 大阿哥听话的坐在了台阶上,妍容脸色一片爆红心里默念,这不是诱拐少年儿童,这是跟自己的老公进行感情交流,这不是诱拐少年儿童,这是跟自己的老公进行感情交流。 看着大阿哥那已经开始流眼泪的小弟弟,一闭眼坐了上去。 她想说,作为人类原始的本能,当男人跟女人结合的时候,男人往往都是无师自通的,纯洁的大阿哥更不知道节制为何物,将妍容压在水池壁上,撞的脊背一片通红。 夜里大阿哥像得了多大的好处,抱着妍容热得满头大汗的就是不撒手,妍容不放心的教导了他这样的事情要在没有外人,并且天黑了的时候才可以,要是他敢胡说胡要求,妍容就跟他绝交,这幼稚的绝交宣言很轻易的制住了幼稚的大阿哥,赌咒发誓的对着向妍容保证了一番,妍容心里甚至暗暗的想,这样的大阿哥其实也挺不错的。 大阿哥每日里的都要喝药,至于其他的饮食完全都是空间出品,便是喝的水都是妍容换的空间水,晚上泡澡的水有一半是空间温泉水,不是她不想带大阿哥进去,主要是他现在虽然看着痴傻着,但却并不表示他就记不下这些事情,有一天当他真的完全康复了,依旧还记得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又该如何跟大阿哥解释? 大阿哥府里的事情已经渐渐稳当了下去,除过妍容的额娘总是哭天抹泪让妍容觉得有几分不舒服以外,其他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不错的,四胞胎她会隔断时间接回家住几天,只四个小孩子常跟一个大孩子打架,这官司断的让妍容头疼。 甜心管着后院的事情,长生管着前院的事情她只用不定期的抽查抽查,给他们把把关就行。上头的康熙,贵妃,太后,和其他后妃隔三差五的就会给大阿哥府上送东西进来,外面的人看着大阿哥虽然现如今痴傻了,但是架不住人家上头有人护着,到是比以前更明目张胆的敬着大阿哥。 六月选秀,七月几位年龄到了的阿哥们该有的都有了,五阿哥嫡妻他他拉氏,父员外郎张保,七阿哥嫡妻那拉氏父镶红旗副都统法喀,八阿哥嫡妻叶赫纳喇氏,父刑部尚书图纳,九阿哥和十阿哥府里分别都进了格格。其他已婚的阿哥们都有格格进府,只大阿哥府上除外,因为,大福晋照顾大阿哥都够忙乱的,还赐个人进去添什么乱? 妍容这段时间也就关心个八阿哥的妻子到底是谁,听得他的嫡妻真成了图纳的女儿又不免的有些担心,那姑娘的家虽不是叶赫纳喇的嫡出本家,但也是满洲大姓大家出生,要是她看不起八阿哥怎么办?到时候在像历史上的八福晋一样看不起八阿哥的生母,那八阿哥的日子怎么过? 她把自己的想法给甜心和长生说了说,甜心不满的看着妍容道:“额娘,你也太小瞧我八叔,他怎么可能连个姑娘都制不住?” 长生小大人一样的道:“额娘,儿子知道您担心八叔,不过这样的事情您真是多想了,儿子听说这件婚事是那格格自己在后面使的力气,她应当不会太出格。” 妍容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了八阿哥的魅力了,怎么是个姑娘出来都把着他不放啊? 大阿哥最近智力明显上涨了,因为妍容跟六七岁的孩子谈论的事情他已经能够听明白了,不过一切跟他抢妍容注意力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哪怕是他挺喜欢的甜心和长生也不行,他已经明白阿玛是长辈,可以训斥他们几个,见着几人话说的停不下来,扳着脸道:“甜心,长生,你们干自己的事情去,不要总是围在容容跟前了!” 孩子们知道这是阿玛又吃醋了,笑嘻嘻的忙在一旁应是,大阿哥是个最大的孩子,最小的泰安都得让着他,他在家里比女霸王长乐还霸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见着自己成功的将两个孩子赶走了,很自豪的对着妍容一笑。 妍容本是不想理他的,只是看着他那得瑟样,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大阿哥一见妍容笑了,更得了劲,又嚷着让妍容带着他玩。 抱琴本是为妍容难过的,只是慢慢却发现妍容比以前却是更开心了几分,慢慢琢磨下来觉得其实这样也不算太差。 七月下的旨意,从九月开始三个大婚的阿哥就依次上阵,八阿哥婚期定在三十六也就是来年的正月初八。 八阿哥隔几天依旧会带着九阿哥和十阿哥来看望妍容和大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格格进府,也就标志了成年了。一众人坐在亭子里边赏景边闲聊,妍容看着两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嘴里大谈特谈自家的妾室,没好气的一人瞪了一眼:“学正经点,多做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多向你们八哥学习!” 两人连带甜心和长生却都扑的一声笑场了,妍容疑惑的看了眼八阿哥,见着一贯云淡风轻的八阿哥都脸红了,脑子立时转了过来。 她调侃的看着八阿哥道:“给嫂子说说吧,那姑娘长的怎么样?” 八阿哥的脸红了个透,低头喝了口茶掩饰道:“也就那样吧。” 九阿哥不屑的道:“还没有我长得好看。” 十阿哥鄙夷的看了眼九阿哥:“九哥,你真不害臊,跟女孩比长相。” 长生在一旁补充道:“反正没有额娘好看。” 甜心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美女了,一心要见见这个同样小有名气的美女,见了之后也不能说是失望吧,反正是没有多少惊艳,因为家里有妍容这么个超级耐看,越看越好看的美女,想惊艳也不容易。 八阿哥见着未来的媳妇没有大嫂好看虽有几分失望,但也只一会就丢开了,在他的心里除过额娘,别人几乎都是没有资格跟自己这位大嫂相比的。远远的看了那姑娘一眼,又听了她的谈吐,觉得品性都是不错的,只以后在让大嫂帮着教一教,当也差不了,总之第一次见面虽没有喜欢,但至少感观良好,没有讨厌,前景还是喜人的。 康熙赏了大阿哥府上几大筐的肥螃蟹,别的阿哥也就几十只的样子,妍容让下人们给做了个螃蟹宴:“这螃蟹咱们一家子也吃不完,今儿做了招待几位弟弟。” 十阿哥一边吸溜口水一边道:“嫂子你真是太客气了,给咱们随便做些东西就行了,皇阿玛赐的嫂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妍容笑看了他一眼:“真不要?” 十阿哥语塞了。 大阿哥智力长的很快,妍容再跟几人说话,他虽满脸的写着不乐意,但还是没有开口,妍容去了厨房看,他又和两个孩子留下招呼八阿哥几个。 八阿哥看着大阿哥叹了口气:“大阿哥可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大阿哥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才算是以前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脑子里总模模糊糊的闪些什么事情,要是妍容问他也许会都说,八阿哥问,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75、第 75 章 甜心学会了算账, 太平也在一旁跟着算,孩子一经历事情身上的气质都能成熟一大截子, 古代的孩子早熟,妍容现如今几乎是将甜心当成大人一般对待, 看着她坐那算账,自己也便过去帮忙。 大阿哥围着妍容转,看着妍容算盘拨得噼里啪啦的响,自己想了想来了个一语惊人:“这个我会!” 妍容愣愣的看着大阿哥:“你会?” 大阿哥见着妍容不相信,忙把妍容手里的算盘抢到了自己的手里:“看看,看,我算的对不对?是不是就是这样?” 妍容猛的拉住大阿哥的手:“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大阿哥疑惑的想了想:“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但我就知道这个我会, 有时候也会想起些奇怪的事情。” 妍容一激动差点又哭了起来:“这样就好,这样的就好,只要能想起事情就好!”只要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离恢复已经不远了? 大阿哥觉得妍容高兴, 又想不来她为什么高兴, 咧着嘴巴边笑边道:“容容,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妍容觉得怪不得他都知道问为什么了,原来他是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跟前的人太多,妍容只捏了捏大阿哥的手:“你越来越聪明了,我自然就高兴。” 甜心凑到妍容跟前道:“额娘,阿玛是不是快好了?” 妍容摇了摇头:“这也不好说,不过总能好起来的。” 大阿哥前途未卜, 惠妃只更看重妍容放在她跟前的几个孩子,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爱的不行,对待长乐妍容一度采取的是不理睬的政策,长乐觉得没人理睬也就没有开始那么霸王了,只是被惠妃的溺爱政策养了一段日子之后霸王特性又明显的显露了。 刚满三岁的十五阿哥是养在宜妃跟前的,因为九阿哥跟大阿哥关系好,宜妃有空的时候也带着十五阿哥到惠妃跟前来坐坐,陪陪惠妃。 “姐姐也别担心,有大福晋在跟前照料着,大阿哥总能好的。” 惠妃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好不好的我也不奢望。” 宜妃见着惠妃情绪低落,就将话题往几个孩子身上引:“大阿哥家里的这几个孩子都不错。” 一提起几个孩子惠妃果然来了精神,话也多了起来。 大人们在一旁闲聊,几个孩子也无聊,就大眼瞪小眼,十五阿哥也才三岁,最是无知萌懵懂的时候,见着地上放着的三轮车,看着好奇,抬头看了看见着宜妃正忙着说话没时间管他,就从踏上滑下去,跑到了三轮车跟前。 好巧不巧的那三轮车是长乐的,长乐见着有外人竟然窥探自己的三轮车,双目圆睁也跑了过去,四胞胎平时看着并不怎么显,但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们往往都是很团结的,立马都跑了过去支援长乐,惠妃见着几个孩子在一起,就只叮嘱着宫人们看好了,又跟宜妃闲聊。 十五阿哥看长乐几个跑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个是谁的?” 长乐本能的尖着嗓子道:“我不让你骑!” 福成补充道:“其实你可以拉着走。” 十五阿哥好奇的道:“怎么骑?” 泰安指了指坐的地方道:“你坐在这里,然后使劲踩前面这个,它就可以跑了。” 十五阿哥更好奇了,按着扶手就要往上骑,刚抬了条小胖腿,领地被侵犯的长乐,猛的推了一把十五阿哥,金鸡独立的十五阿哥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就被推到在了地上,其实若后面没有摆着一大盆万年青,那问题也不大,可是巧的就是室内都是摆了花草的,十五阿哥的小脑袋刚好磕在了花盆的沿上,晕了过去。 看着屋子里骤然之间乱成一团,仁禄本能的将长乐和瘦小的泰安护在了身后戒备的看着周围的宫人,福成站在一旁甚至笨拙的安慰着长乐:“没事,要是一会有人要罚你,哥替你挨罚。”吓的发抖的长乐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康熙本是要到惠妃这里来看几个孩子的,半路上知道出了事,立时快步赶了过去。 太医已经给十五阿哥把了脉,上了药了,他后脑勺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那个包大的出奇,虽是灌了药了,要醒还得一会,惠妃觉得天都要塌了,要是十五阿哥有个好歹那她真的也不用活了,听得康熙到了,她下意识的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康熙进来看着惠妃和宜妃六神无主的样子,叹了口气让二人起身:“你们起来吧,这事情朕都知道了。” 边说着又四下里看了看:“那四个孩子了?” 惠妃这才反应过来,这么长的时间里,她竟然把自己的这四个孙子给忘了,顿时慌乱了起来:“快,快去找找那几个孩子!” 延禧宫里里有个假山,几个孩子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里面还有个荫蔽的山洞,仁禄做主乘着里头正乱着,带着弟弟妹妹和福成躲到了这里面,几个孩子身板都相当,福成抱着泰安,仁禄抱着长乐。 长乐拉着仁禄的手,带着哭腔道:“哥,我害怕。” 仁禄忙安慰道:“别怕,别怕,有哥在了,等他们把咱们找急了,咱们在出去,他们定就不会在怪咱们了。” 福成小声道:“你听谁说的?” “十四叔说的。” 泰安弱弱得道:“哥,我想拉屎。” 福成为难的道:“你在忍忍,忍一会就好了。” “泰安!你放屁,太臭了!” “我…也没…办法…” 惠妃一向身子不怎么好,等听到四个孙子又不见了的时候几乎晕了过去,她几次差点哭晕了过去:“要是这几个孩子真有个什么事,这叫我怎么跟大福晋交代啊!” 康熙心里也不好受,看着惠妃都成这样了,也不不愿在开口说惠妃什么,冷脸看着那几个奶嬷嬷:“你们是怎么照顾几位阿哥格格的?竟然让几位主子就在你们跟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跑丢了?要你们这些奴才何用?!来人,全部送交慎刑司!” 皇帝一怒,下人们都战战兢兢了起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深怕自己被迁怒。这时候有几个粗使的宫女称自己在外面的假山边上看到过几位小主子。 康熙忙让人带着他过去看。 走近了听到里面几个孩子小声的说话声。 “哥,我憋不住了。” “那,要不,你就在着拉吧。” “别,千万不敢,真要是拉这了,那咱们哪里坐的住。” 康熙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严肃:“你们几个,还不快给皇玛法出来!” 山洞里静了一会,听得里面传出来仁禄的声音:“那,要是我们出去了,皇玛法就不要罚妹妹了。” 福成补充道:“要罚,罚我也行。” 泰安的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哭腔:“哥,我憋不住了,咱们出去吧!” 只一会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福成先走了出来手里牵着泰安,泰安后面是长乐最后面是仁禄。 山洞里狭小又阴暗,几个孩子脸上身上已经脏的不像样子了,衣服上也划破了几道,福成的脸上甚至还有个血印子,长乐还在小声的哭,看见几个孙子这样,惠妃又哭出了声:“是玛嬷不对,玛嬷没有照顾好你们!” 康熙的怒火也被浇灭了,示意小太监先带着泰安去出恭,让几个孩子都先换身衣裳。 长乐手上也没有多少力道,只是因为那花盆沿帮助了一下,十五阿哥才晕了过去,这会他已经醒了过来,四个孩子也找到了,这闹剧才算结束。 康熙坐在榻上,惠妃坐在左边,宜妃坐在右边,四个梳洗过后的孩子一排排的站在康熙跟前,康熙到好奇跟前跟了那么多的下人,这几个是怎么跑掉的。 “你们先说说,那么多下人在跟前,你们是怎么跑了的?” 仁禄还在想法设法的给长乐开脱罪行:“要是孙儿说了,皇玛法就不要罚妹妹了。” 康熙笑了一声:“今儿皇玛法的话放这了,你也不要讨价还价了,罚是一定会罚的,不罚怎么知道自己做错了,不罚以后要是在犯错了怎么办?” 仁禄抿了抿嘴:“那罚轻点吧,妹妹也不是故意想把十五叔推坏的。” 康熙抿了口茶水:“那看你们的表现。” 仁禄再三考量还是开口了:“下人虽然多,但是也是下人,孙儿一句话他们就都要照着办,孙儿几个回了自己的屋子,说不要她们在跟前侍候,她们自然就都出去,然后咱们就从窗户里翻出去了。” 惠妃一惊:“翻出去的?有没有哪里受伤,快叫玛嬷看看!” 仁禄推了一把长乐,长乐哭着道:“玛嬷,长乐错了,长乐脚疼。” 福成挺着小胸脯道:“皇玛法,妹妹脚疼,你就罚孙子吧。” 孙子们机灵聪明又兄妹有爱,康熙虽然乐见,但并不代表就乐见用这些东西来捣蛋给大人们制造麻烦。 “你不要急,你们几个皇玛法每个都要罚,你们也记着了,做了错事逃避永远是最不可取的,最先想的当时如何弥补所犯的错误,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误,就像你们这样,已经犯了错误了,还要躲着不出来,你们想没想过给别人又添了多少的麻烦?你们知不知道这又要让大人如何担心?” 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 康熙语重心长的道:“以后不许在这样了,皇玛法罚你们把这正殿的椅子都擦洗一遍,要是以后在犯这样的事,那可不是单单的擦洗椅子了,可记下了?”大儿子现如今都要在别人管着,这几个孙子哪有人教?只但愿别让好好的苗子长偏了。 听得并不是多重的惩罚,几个孩子还算乖巧的应了是。 几个孩子的闹剧,没多久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太后心疼福成几个让人给长乐送了药又送了几样好吃的东西过去。 太后数着手里的佛珠,叹了口气道:“今儿要是亲额娘在跟前这事情定是不会有的,到底是差了些。” 刘嬷嬷也叹口气:“那几个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谁说不是了。” 大家都知道,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妍容,妍容为了自己的孩子晕过去了不止一回,四个孩子这次也算是吃了大亏了,要是让妍容知道又生病了怎么办?妍容生病了那只认妍容的大阿哥怎么办? 所以,妍容知道的时候已经快过年了。 妍容难过的抱着几个回家了的孩子哭,大阿哥就坐在一旁拍着妍容安慰,说真的,要不是他的眼眸里流淌出的纯真和孩子气的举动,安静的坐着的他几乎已经看不出和正常人的区别了。 经了那次的事情之后长乐收敛了很多,而妍容是真不想将自己的孩子在放到宫里了。 她摸了摸长乐瘦了下去的小脸:“以后咱不去宫里住了好不好?” 长乐红着眼眶点头。 泰安连忙道:“泰安要跟额娘住。” 福成也道:“我要跟阿玛玩。” 仁禄想了想:“其实我也喜欢在咱家。” 三十五年的年夜宴上,孙子虽还是妍容家的几个,但真实数量上已经变化了,太子侧妃李佳氏十一月的时候生了太子的庶长子弘皙,太子妃怀孕刚刚一个月,三阿哥福晋十一月生了三阿哥长子弘晴,孩子虽然体弱了一些,但也一直在成长,而四阿哥福晋到腊月的时候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四阿哥另一宠妾李氏怀孕也快五个月了。 妍容交代大阿哥去了不用多说话,他就真的安静的不说,八阿哥尽职尽责的在一旁照顾他,看的四阿哥无端的有几分羡慕。有些个长期没有见到过大阿哥的宗室王爷们甚至讶异的认为,大阿哥其实是健康的,而这里面说不定还隐藏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孩子们有了孙子辈专门的地方,妍容也跟几个新鲜的妯娌们坐在一起。 76、第 76 章 初为人妇, 将为人母,这种种的喜悦放在一起, 让妍容这一桌子的妯娌气氛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妍容是最能生的, 但在别人的眼里妍容又何尝不是最苦的,丈夫是天是全部,丈夫痴傻了,那是半边天都没了,只是妍容是真不在意,她又不是挣不来钱养不了家,哪怕世界末日这个时候来了, 她不是还有空间?全世界人民都死了她都能活下去,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三福晋有子万事足,为了表达自己的同情之情,更是一个劲的给妍容夹菜,妍容只笑着道谢。四福晋看妍容吃的少, 手抚着自己的肚子道:“嫂子多吃些, 身子是最重要的。” 说不定是因为妍容一心想巴结四阿哥一家,她觉得自己很喜欢四福晋这样的人,做事不疾不徐,从不多言,总觉得似乎不是多么显眼,但似乎又让人时时处处的都能注意到,雍容大度, 华贵却不显得高调,重要的是她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她一眼就能看透。 妍容笑了笑道:“嫂子给你说个事?” “嫂子尽管说。” “弟妹这胎必是个阿哥!” 四福晋诧异的道:“嫂子如何知道?” “我都生了几个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五福晋长相一般,家世也算最低,笑着道:“要真让大嫂猜准了,就让这阿哥认大嫂做干娘算了!” 妍容真想亲上五福晋一口,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 妍容用帕子捂着嘴笑道:“嫂子哪有这样的福气,以四弟妹和四弟这样的人品,生出来的阿哥不知道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做干娘了,可是轮不上我。” 三福晋抿了口茶道:“伯娘当干娘,可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 因为七阿哥低调的原因,七福晋自来了话一直很少,不过憋的实在有些难受了,便开口道:“这也不竟然,若真有些渊源的,认了干娘也不是不可,说不得大嫂今儿这么一说就把那孩子给说来了,就是真认了大嫂当干娘也是可以的。” 这样的事情四福晋也不可能真就当场答应了,又或者有些规矩妍容并不清楚,她自己先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 早早的牵扯上些关系,说不得对以后的很多事情都会起到一定的推动做用。 等回了阿哥所四福晋将妍容的话给四阿哥说了,四阿哥摸了摸四福晋的肚子道:“大嫂不是乱说话的人,能这么说当也是有些把握的,只是伯娘认干娘皇室里爷也没有听说过这事情,还是以后看看在说吧。” 四福晋听的四阿哥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笑着应了是。 四阿哥脸上的表情甚少,除过新婚的时候对着自己笑过之外,之后似乎笑的时候都甚少,但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关心,虽然有个宠妾在一旁,但给了她嫡妻当有的尊重之后,这些事情就个看个得本事了,她也不会总让那个李氏一直蹦q下去。 四阿哥要走,四福晋起身道:“我送爷。” 四阿哥摇了要头:“你身子重就不要出来了,爷走了。” 四阿哥出去之后,身旁的大丫头相思笑着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四福晋抚着肚子淡笑着道:“你不懂,最好的自然只有自己的儿子。”只有有了嫡长子,她的地位才会真真的稳固下去,但愿大福晋说的真准吧。 她对着相思道:“你让咱们的人把李氏盯紧了,等我生了孩子腾出时间了,在慢慢的收拾她,在看看爷去了哪个屋子里。” 正月初八八阿哥的婚礼妍容也没有去成,只让甜心太平和长生带着礼物一道去了去,她只听得回来的下人说八福晋摸样性情都不错,第二天她照旧缺席了宫里的新媳妇的喝茶礼,依旧只带了见面礼,不过甜心几个从宫里回来对着八福晋的评论显示,几个小的已经隐隐被收买了,妍容想着八福晋应当差不了多少。 惠妃的意思还是将几个孩子养在她跟前,但妍容这回坚决不同意,便是进宫的时候都没有带几个孩子:“额娘,四个孩子太淘气了,养在您跟前儿媳心里都过去不去,本当是儿媳孝敬您的时候,现在我们爷自己也愿意让人侍候了,以前的时情也慢慢的想起来了,并不用儿媳做多少事情,孩子,儿媳还是有时间照看的。” 几个孩子在跟前,康熙来的次数都能增加,她现在只能靠康熙的垂青才能保持住自己的尊荣,惠妃虽知道上次的事情是自己照顾不周,妍容心里肯定不高兴了,但依旧道:“这事情不行,照顾老大的事情是首要的,你不能分了心思,你要是真想要自己带几个孩子,也行,但你得从额娘这带个人回去,你一个人照顾老大额娘不放心。” 妍容心里一阵冷笑,平时看起来在怎么和蔼可亲的人,真遇上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也不过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逼她?她还真不在乎! 她刚想起身行礼称谢,为了自己的孩子领个女人回去,这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外面小宫女进来报,大阿哥府里的人来说是大阿哥无缘无故的晕过去了,让妍容赶紧回去。 关于领人回去的事情就这么半途而终,而大阿哥一直昏睡了整整两天,太医只说一切都好,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康熙甚至都来亲自看了一次。 早春午后的阳光,只薄薄的一层温度却依旧看着灿烂而温暖,从开着的雕花窗户里懒洋洋的倾泻而入,在窗前的高架上摆着的月季花上稍作停留,随后铺满整间屋子,大阿哥睁开眼睛眼眸里却漆黑而幽深,等到看见趴在床头睡着的妍容的时候,眼里立时充满了柔情。 她白皙的脸庞上比着之前少了几抹健康的红晕,脸庞有些消瘦,花瓣样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就是睡梦中都显得坚强而倔强,头发一丝都不显得凌乱却只简单的绾了个发髻,穿着家常的暗纹绿色小袄,下身是一色的亮缎裙子。 他动了动手,却发现睡着的时候她也是牵着自己的手的,他心里立时酸软了起来,他后来即便慢慢的好了,可是开始的时候各种各样的状况都出,他又不要别的人侍候只妍容一个人在自己跟前,想想他都觉得脸红,开始的好些时候他整日的在裤子里拉屎撒尿,妍容的脸上好像一丝的嫌弃和不满都没有露出来过,她替他脱了衣裳洗干净身上又换上干净的衣裳,把他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脸独自流泪,那时候他不懂,这个时候想起来她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刻骨的心酸和心疼。 他现在只想着都觉得眼里发酸,她那时候虽然每日的都看着在笑,那么温柔细心的照顾他,但她的心里又存了多少苦痛和压力?他的容容啊,总是让他不想爱都难,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缓缓的坐起了身。 睡了两日了身上都有了几分僵硬,外间的抱琴进来看到大阿哥坐起身来一惊就要叫妍容,大阿哥忙摆了摆手,抱琴看着大阿哥的样子才惊觉大阿哥是应该好了,她先是惊喜后来不自觉地就留下了眼泪,一个府里要靠一个女人撑着,她心里的压力又如何不大?福晋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大阿哥从床上下来,轻轻抱起了妍容,本是想要抱她到床上的,只是妍容睡的浅,猛的惊醒道:“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她恰好对上大阿哥那双深沉的满是柔情的眼眸,呆愣愣的看着他:“你好了?” “我好了。” “真好了?我没有做梦?”· 大阿哥抿着嘴道:“你没做梦,我是真好了。” 妍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知道没有大阿哥的日子她的日子确实过的有压力,她这才知道这个世上也许最不能缺大阿哥的人其实是她,她觉得委屈,没边际的委屈:“你怎么才好?!你怎么才好?!” 大阿哥红着眼睛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差不多一年之后,大阿哥的病才算是彻底好了起来。 一家子人围着大阿哥又哭又笑,宫里的康熙和惠妃知道了也同样的是又哭又笑。 八阿哥知道了立时带着九阿哥和十阿哥一起来了大阿哥的府上。 彼时大阿哥一家人正在屋子里,大阿哥坐在妍容身旁一堆的孩子围在跟前,甜心三个大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个小的就不太明白事情了,觉得以前那个老是喜欢跟自己争额娘的阿玛怎么忽然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 福成探究的看着大阿哥道:“阿玛,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大阿哥现在看见什么都能脸红一场,因为以前做的二的很的事情太多了,对上儿子纯真的目光大阿哥咳了咳解释道:“阿玛前段时间生病了,现在好了自然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福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阿玛还是不要生病的好,要不然老不让额娘亲咱们。” 大阿哥的脸直接爆红了。 妍容在一旁看的直笑,大阿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尴尬的。 听得八阿哥几个来了忙让人将他们请到了正房。 兄弟几个见面又都是一阵的唏嘘感慨,十阿哥是个嘴上没门的,笑嘻嘻的坐在一旁逗长乐:“这下你阿玛在不抢你的吃的了。” 八阿哥看着大阿哥尴尬瞪了一眼十阿哥,忙又把话题往一旁引:“弟弟前段时间刚成了亲,还没让福晋给大哥跟嫂子敬茶了,明个我专门带着她过来见见大阿哥和嫂子。” 妍容觉着八阿哥还是很满意自己这个福晋的。 九阿哥笑着道:“八哥现在可心疼他福晋了。” 大阿哥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对福晋是当好,别的女人那都不过是玩物,过了时候在想是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大哥我以后就只守着你大嫂和几个孩子过日子了。” 妍容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着几个弟弟的面难道是真的在对自己承诺?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样子笑了笑,却没在做解释,也许,有时候真爱这种感情达到一定地步之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无师自通的吧。 十阿哥浑不在意,九阿哥脸上带着几许不赞同,八阿哥却笑着道:“弟弟想着以后要是能像大哥和大嫂一样就好了。” 直到八阿哥几个走了,妍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孩子们都下去休息了,妍容只呆呆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大阿哥笑着摇了摇头,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呆呆的看着大阿哥:“为什么在几个弟弟跟前说那样的话?” 大阿哥诧异的道:“什么话?” 妍容一怒,她就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有几个有那样的觉悟的,他果然不过是在别人跟前做做样子说说而已,她愤愤的道:“没什么!” 大阿哥见着妍容生气了眼眸里满是笑意,亲了亲她道:“开个玩笑而已,真生气了?爷说,爷说,爷当时说以后就只守着你和几个孩子过日子。” 妍容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大阿哥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什么什么意思?” 他往妍容跟前凑了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妍容的脸蛋一时都红到了脖子根,恼羞成怒的捶了大阿哥一下。 大阿哥看着妍容严肃的道:“咱们吧事办完了我在告诉你是什么意思。” 边说着手下已经不规矩了起来。 妍容挣扎着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大阿哥神情更严肃了:“诶,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怎么能不碰你,不碰你这事情怎么办?” 妍容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你不正经!” 大阿哥笑嘻嘻的亲上了妍容的嘴唇,嘴里嘟囔的道:“还有不正经的了。” 大阿哥的吻从一而终的温柔也热烈,像是在一心对待什么稀释的珍宝一般,让妍容沉醉其中几乎无法自拔。 77、第 77 章 妍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大阿哥一整晚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细心。 大阿哥大病初愈,并不需要上早朝, 两人相拥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柔和的晨光透过层层的帷幔散入了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她白腻细嫩的脸庞上带着两团粉嫩水润的红色, 蜜色的嘴唇恰好凑在他的脸边,他侧一侧头那柔软的触感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直搔到了心底,他像是得逞了的孩子一般轻笑了一声,眼眸里直溢满了温柔的笑意,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密了些。 人们总要在经历过一些东西之后才会明白,原来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很多时候一直都在自己的身旁,而我们, 只是缺了一个发现他的契机。 妍容睡的不是多踏实, 猛然醒来的时候又一次撞进了大阿哥黝黑的眼眸里,她一直怕他那眼眸里的炽热,因为它们总会让她觉得不安心不确定,无法预知大阿哥会突然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只是这一次那热烈的光芒却让她无端的心安了起来, 她伸出手臂将他紧紧回抱住。 她有些怕这只是一个梦醒来了,他依旧还是孩子一般的样子:“你是真好了!” 大阿哥轻拍着她的脊背:“你真傻,我自然是真好了。” 他的臂膀依旧的坚实有力,是她遮风避雨的港湾,而她的心终于渐渐落回实处,整个人从心底最深处透出了阵阵的轻松愉悦,她想怪不得不论社会怎么发展人们总会结婚, 因为当生活中介入了另一个人之后,欢快和苦难都会有人共同分享承担,这样快乐便成了双份的,而苦难则会只剩下一半。 他们就这么默默的相拥,像是要到地老天荒那一刻一般。 隔了好一会了妍容忽然轻笑了一声:“你也别怪我埋汰你,你有没有想过你‘病’了这么久,做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别人见着你了会怎么想?” 大阿哥的眼眸暗了暗,一下一下抚摸着她黛色的长发:“别人怎么想我也是管不来了,不过要是有谁敢当面笑话我,我定是要叫他好瞧的!” 妍容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你还真是的,这种事情你越较真别人越来兴致,最好的办法便是置之不理,时间长了那些人觉得没意思了自不会在提了。” 大阿哥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还是容容厉害,容容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妍容轻捶了他一下,有些不放心的道:“这事情可对爷以后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大阿哥嘴里一阵发苦,不好的影响怎么会没有,可是就因为这样的事情让他输给太子他又如何能服气,哪怕以后不能代替太子坐上那位子他也定是要将太子拉下马去才能甘心。 妍容并不等的大阿哥回答,因为对大阿哥的影响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只是想提醒大阿哥思考一些事情,她又将有些他病着的时候的一些他不知道的意义特殊一些的事情说了说,尤其是她想告诉他兄弟里面多的是想要拉太子下马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自己做才行,隔岸观火也还是可以的。 大阿哥自然听了出来,他这一病把好些后面的人都显了出来,他甚至有些觉得那些以往都躲在他后面的弟弟们更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这样想想他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了起来,看来他病了的这段时间的事情他还是要好好的了解了解在做打算的。 他又亲了妍容一口:“我明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当起来了,还要进宫见皇阿玛和额娘了。” 妍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当你不知道了。” 大阿哥笑嘻嘻的给她揉了揉腰:“还酸着?一会上了马车了我给你好好的揉揉。” 看着大阿哥的笑脸,妍容忽然有些心酸,她拉住大阿哥的手,静静的看着他:“爷,你会不会难过?” 大阿哥愣了愣:“病都好了还难过什么?” 妍容摸了摸大阿哥的脸庞,嘴唇凑到他耳边:“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我知道你会难过,可是有得必有失,而且不管以后会走到哪一步,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你也许不稀罕,可我还想说,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大阿哥的眼眸渐渐的湿润,视线有些模糊,他笑着抱住妍容,用侧脸蹭了蹭她的脸颊:“你真傻,我怎么会不稀罕,你自是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我的。” 大阿哥虽然已经大体上是恢复了正常,但是一年的痴傻生活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的,下人们要侍候他起身,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了起来,妍容一看他这架势诧异的道:“爷还是要我侍候?” 大阿哥脸上些微的尴尬之后,很是理直气壮的道:“你是爷的福晋,你不侍候爷谁侍候爷?!” 已经穿上中衣的妍容围着大阿哥转了半圈,打量着他不确定的道:“爷真好了?” 大阿哥恨恨的瞪着妍容:“你就看爷的笑声,爷有的是方子收拾你!”边说着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妍容脸一红,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爷今儿出去不自在,提前让爷适应适应吗?看爷想哪去了。” 大阿哥哼了一声:“还不快来侍候爷!” “爷,您不会是又想让我帮您脱裤子吧?” 大阿哥咬牙切齿的道:“爷看你就是成心的!” “瞧爷说的,这哪能的事啊!” 丫头嬷嬷们见着两个主子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把头使劲的低下藏住脸上的表情。 打打闹闹的相处了一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大阿哥一好,整个府里的气氛都好了起来,几个孩子都显得比以前欢快了几分,妍容的意思几个孩子还是依旧管着府里的事情,大阿哥赞同的点了点头:“阿玛听说你们几个管得还是很不错的,以后还是依旧管着,你们年纪也渐渐大了,当是要好好学着了。” 他这边跟几个孩子一本正经的交代了几句,那边就在妍容耳朵边上轻声道:“爷看你硬是懒的不想管,就让几个孩子替你做事。” 妍容眼睛一眯,猛的捏住大阿哥腰上的肉狠狠一拧。 大阿哥疼的直呲牙,下人孩子都在跟前,又不敢吭声脸上的表情着实看着怪异了些,甜心当了有一年的家,观察力很是上升了一截子,她诧异的看着大阿哥道:“阿玛可是上火了牙疼?” 妍容轻哼了一声松开了手,笑了笑道:“你阿玛是闲的时间太多了,皮松,没有上火。” 甜心看妍容说的正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堆积木的福成好奇的道:“皮松?” 长乐利索的把福成堆好的积木,啪哧一下全部推倒,自己像是干了什么大事一样眉开眼笑的,泰安在一旁刮着小脸羞长乐。 福成也只鼓了鼓了腮帮子,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要妍容给他个答案。 这回换妍容语塞了。 她想了想,帮福成垒着积木道:“这是一个比较深奥的问题,额娘暂时还说不清楚,等你以后慢慢的大了就明白了。” 福成认真地点了点头。 大阿哥差点喷出嘴里的一口茶,这骂人的话什么时候成了深奥的话了? 大阿哥想着进宫把四胞胎带上,皇上太后和惠妃都喜欢,但妍容坚决不同意,她这人度量不大,惠妃逼她的事情她还没有忘了,她也要告诉惠妃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在孩子的事情上她是一步都不会退让。 等着两人上了马车,大阿哥一边替妍容揉着腰一边道:“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非不带几个孩子?” 妍容靠在大阿哥身上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老让他们进宫太招眼了也不好。” 大阿哥笑了笑没在说话,心里却在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让她不想带几个孩子进宫的? 大阿哥进了宫自是先去了康熙跟前,妍容去了惠妃处。 惠妃因为前几日在妍容跟前逼了妍容,过后就有了几分后悔,妍容不容易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这个做额娘的到是做了回恶人,儿子都那样了还要给塞人抢孙子,要是告诉了别人定是要说自己这个做婆婆的不慈,她今儿还是想跟妍容缓和缓和关系的。 妍容不带孩子只是想要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但是对于长辈对于婆婆的尊敬她还是表现的一丝不差的,因为她也一点都不想跟惠妃将关系闹僵。 婆媳两个因为想到一起去了,气氛到很是融洽,妍容又提起了大阿哥生病期间两人的心酸,两人坐在一起又缅怀了一番艰辛岁月掉了几滴眼泪,都不提大阿哥晕倒当日的话头,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很是和谐美满。 康熙二月又一次要亲征葛尔丹,正在乾清宫书房里跟几位阿哥大臣商量军务,听得大阿哥到了立时停下了手边的活,宣了大阿哥进来。 大阿哥痴傻期间的记忆力一直很不错,康熙对于他的溢于言表的父爱他是记得真真切切,进了殿跪下磕头道:“不孝儿胤a参见皇阿玛!”边说着自己声音一阵哽咽。 康熙眼圈也红了起来,到底是没有在大臣和其他儿子跟前情绪太过外露,上前亲自扶起大阿哥道:“身子可是大好了?” “回皇阿玛,儿臣身子大好了,劳皇阿玛挂心了!” 康熙摆了摆手:“只要你好了就行,你要是不好朕心里头老戳着一根刺,自责的很呐!” 康熙一这么说,其他的阿哥大臣们都先劝上了。 康熙看着大阿哥欲言又止样子到又有了几分想念他还痴傻时的样子,笑着道:“保清可是有什么事情” 康熙现如今对自己这个儿子似乎亲切喜爱之情还能胜过太子几分,太子看着气得眼冒金星,其他几位阿哥却大多觉得,大阿哥也怪不容易的,跟太子斗了这么久了,到头来却是措手不及的没了希望,皇阿玛对着好点也是应该的,而五阿哥已经在开始考虑如何将大阿哥这个在康熙心目中地位颇重又丝毫没有威胁的皇子拉到自己的正营中。 大阿哥行了一礼道:“儿臣想跟着皇阿玛再次出征,求皇阿玛准了儿臣的奏请!” 大阿哥能这么说,一是因为真喜欢行军打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痴傻了一年之后他手头的势力肯定大批的倒戈,哪怕现如今他已经几乎没了什么登上大宝的希望了,他也要展现出自己可以投靠的势力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太子较出高下的。 康熙本来叫着儿子们出征也只是想让长长见识,一出了大阿哥这样的事情他立时就后悔了,这一次并不打算让几个儿子跟着去,听了大阿哥的话瞪着他呵斥道:“你这是还要去上战场上出上一次事情才要罢休,啊?!” 大阿哥哽着脖子道:“儿子从哪跌倒就要从哪爬起!” 气氛很是严肃,五阿哥都已经做好了表现的准备了,康熙却忽的笑场了,他看着大阿哥这样子不自觉的想起了他以前做的那些傻事,大臣阿哥们被康熙这一下到搅得茫然了起来,只有大阿哥心里清楚,康熙肯定是想起了自己以前干得什么好笑的事情了,他涨红了脸道:“求皇阿玛应允!” 康熙一笑心情好了不少口气也软和了:“行了,你跪安吧,这事情朕是不会答应你的,你额娘这会定是很想见你,你还是赶紧先去见见你额娘在说。” 大阿哥虽不乐意,但康熙已经让他跪安了,他便只好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康熙跟儿子大臣们又商量了一番就先让太子意外其他儿子都先下去了,八阿哥想着让下人去叫八福晋一起去惠妃跟前坐一会,五阿哥笑着凑到跟前搭话:“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到底是好了!” 八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却并不跟他多话,不是五阿哥不够和蔼可亲,也不是五阿哥看上去不够敦厚纯良,只是八阿哥把五阿哥的意图看的太清楚了,皇子里自来就是太子有一党,他跟着大阿哥算一党,老九老十这一年里似乎已经跟了最受好评最受欢迎的五阿哥在一起了,五阿哥却丝毫不愿意漏掉他,千方百计的拉拢他,以他对五阿哥的了解定是又想拉拢上大阿哥了。 八阿哥自来虽也受康熙的喜爱,比起太子,五阿哥之流又落后了不少,没有了乱人心神的富贵地位,他也冷静的多,知道自己的额娘出身贱籍他自己就是真的愿意挣也未必会坐上那个位置,他到更愿意跟大阿哥站在一起,现如今大阿哥也没了希望了,他只想着嫂子说做事要三思,他自己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急着做出什么选择,静观其变的好,不管怎么样,虽是做不成皇帝但他依旧还是希望能有上一番作为的。 五阿哥看的出八阿哥的冷淡但依旧没有丝毫的生气,跟着八阿哥又聊了几句才分开去办自己的差事去了。 八阿哥派出去的小太监回来道:“福晋已经去了惠妃娘娘处了,说是去的早些,好跟大嫂多说上几句话!”八阿哥听的脸上的笑意柔和了几分自己也往延禧宫走去。 78、第 78 章 妍容跟惠妃聊了一会就听的八福晋来了, 看着惠妃脸上原本的笑意又重了几分,妍容便知道这个刚来没几天的八福晋已经很算是得惠妃的喜欢了, 她到对八福晋越加好奇起来了。 宫人们打起帘子,宫女嬷嬷们簇拥着个身量中等装扮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妍容知道这个就是八福晋了,她细细看了看八福晋,八福晋长了一张圆脸肤色白皙脸盘红润粉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透有神,嘴唇小而饱满,嘴角勾着笑意,长相算是中上, 但因为偏圆润所以她的长相其实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有旺夫旺子之像,可能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脸上还带着几许天真活泼,梳着个一字头, 簪着三朵羽毛点翠的头花和几个赤金镶宝石的珠花, 左右两侧个簪一支缀三排圆润饱满的粉色上等珍珠赤金喜鹊头的流苏,穿着一身玫瑰红绣金线牡丹花的旗袍,外面罩着个大红色琵琶襟马甲,纤纤十指上个带了个拇指大小的镶宝石的戒指,随着摆动的手臂闪闪发亮。 第一印象,妍容觉得这姑娘看着其实跟明敏的性子挺像的,都活泼明艳出生高贵, 不同的是一个早早的就被八阿哥厌弃了,而这位似乎还是很得八阿哥喜欢的。 妍容在打量婉柔,婉柔也在悄悄打量妍容,她从自家爷的话语中得知自家爷很敬重自己这位长嫂,知道这位嫂子对自家爷一直关爱有加,而且大福晋贤良淑德的美名她也一直有所耳闻,未见之前不免心里也多了几分的攀比之心,但也因为对自家爷的关怀而有几分亲切感。 大福晋周身散发着一股温润感,一双美目温和恬淡微微扫过似是一阵轻风拂面,竟觉得有几分舒适感,皮肤白腻细嫩像是上好的白玉,不见丝毫的瑕疵,着实看的人羡慕,软翅头上只一朵红宝石芯的浅粉色绢花,左右两侧个一个羊脂玉牡丹花流苏,牡丹花芯上嵌着稀有的硕大的蓝色珍珠,只那一颗自己身上的这些行头就被比了下去,更何况还有两颗? 婉柔笑着给惠妃和妍容都行了礼,惠妃笑着道:“快些起来吧,给八福晋看座。” 妍容笑吟吟的打量了一婉柔:“今儿可算见着弟妹了,弟妹果如别人说的那样样貌长的好看,是个美人样!” 婉柔笑着在妍容身侧坐下,笑嘻嘻的道:“嫂子若不嫌弃就叫我婉柔吧,婉柔到是觉得嫂子是真好看了,婉柔可是一点都比不上。” 婉柔话里带着几分对妍容的讨好之意,配上她孩子一样的神情竟让妍容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语气里也亲切了几分:“嫂子看你就是嘴巴甜,会说话。” 惠妃看她们妯娌和睦一笑道:“婉柔这孩子就是会说话,连太后都被她哄的眉开眼笑的,直说她像甜心。” 婉柔忙推辞道:“儿媳怎么能跟甜心格格相比。” 妍容摇头道:“甜心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婉柔见着妍容一点都不因为自己在太后跟前抢了风头而生气,觉得妍容有气度,心里对妍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自己想着怪不得自家爷敬重这位大嫂了。 妍容跟婉柔随口聊了聊,知道她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姑娘,上头还有三个嫡出的哥哥,两个庶出的哥哥,她最小的哥哥去年也已经成亲了,妍容想着她这样的在家里当是受尽宠爱的才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将八阿哥照顾周到。 一会大阿哥便到了,惠妃看着自己儿子又哭了一次,妍容跟婉柔在一旁劝了许久惠妃才停了下来,两儿媳侍候着惠妃净看了手脸,惠妃拉着大阿哥坐在自己跟前不住的问他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担心大阿哥。 娘俩相顾泪眼汪汪,直到八阿哥到了才打破这局面。 妍容看着八阿哥在大阿哥身侧坐下笑着打趣他道:“可是寻着你媳妇过来的?” 婉柔自八阿哥来了注意力几乎全在八阿哥身上,见着自家一贯温和淡然的爷被妍容一句话就说的红了脸,只觉得自家爷现在这样子又是英俊又是可爱,一颗芳心噗通个不停,直直的看着八阿哥。 八阿哥被看的一阵窘迫,只知道低头喝茶掩饰。 妍容一看着婉柔的样子,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哎呦呦,来了只呆头鹅!” 看着八阿哥和婉柔脸色爆红的样子,惠妃和大阿哥也跟着笑了起来。 妍容觉得只要八福晋是真喜欢八阿哥,很多都当不是问题。 四人是一起出了惠妃的延禧宫,妍容临走时又邀请八阿哥有空了带着婉柔去府上作客,婉柔见着八阿哥点头答应才笑嘻嘻的拉着妍容的手道:“嫂子,婉柔说话不会拐弯弯,要是说的什么话嫂子不爱听了,千万要对着婉柔说出来,狠狠的教训婉柔也行,可千万别跟婉柔生分了才是。”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八阿哥跟前替他理了理衣裳:“你福晋看着是个好的,你们的日子能过的好嫂子就放心了。” 八阿哥温和的眼眸里带出了几缕神采,抿着嘴笑了笑,知道妍容是认可了婉柔心里也高兴:“弟弟知道了!” 婉柔这才发现八阿哥对着妍容已经不是简单的敬重了,也许他心里还有几分是拿妍容当额娘看的,甚至良贵人在有些方面也是比不上妍容跟八阿哥之间的情分的,因为八阿哥见着良贵人的时候虽然也相当敬爱,但却亲切不足,毕竟母子两就是见面的时间也很有限。 大阿哥带着妍容上了马车笑看着她道:“爷看你简直就当着八弟是儿子一样的看了。” 妍容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的不正经。” 顿了顿又笑着道:“不过八弟和八弟妹感情还真不错。” 大阿哥笑着将她抱到怀里:“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咱两感情不好?” 妍容趴在大阿哥的怀里翻了个白眼,真好,好的跟前有一堆小妾。 大阿哥见着妍容一会了没说话,诧异的咦了一声,扶起妍容道:“你个没良心的,难不成真觉得咱两感情不好?” 妍容哼了一声:“没小妾那叫感情好,有小妾那叫什么感情好。” 大阿哥愣了愣,在他的意识里感情好坏什么时候跟小妾有关系了:“有小妾没小妾的,爷心里可都只装着你的。” 妍容心里不屑,脸上却忽的露出了笑样:“爷还真当真了?逗你玩的!” 大阿哥又一愣:“不对,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爷看的来,你别想骗爷,把话说清楚了在说。” 这回换妍容发愣了,难道要她告诉大阿哥精神忠诚得跟身体忠诚保持一致了,那才是她理想中的感情世界。 她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大阿哥:“爷这是怎么了?” 大阿哥捏了她的脸蛋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欢爷跟前有小妾?” 妍容还没有反驳,大阿哥已经阻止她道:“你不用说了,爷病了一场想清楚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你不喜欢小妾,爷也只想守着你过日子的,爷答应你以后府里在不进新人,就是跟前的爷也可以打发了。” 妍容轻笑了一声:“爷说的轻巧,说不进人就不进人,爷把皇阿玛和额娘都当成什么了,跟前的都打发了,爷又让外面的人如何看待我?” 大阿哥双手箍住妍容的肩头,直直的看着妍容的眼睛:“爷即说的出,自然就办得到,也定不会伤着你!” 妍容笑了笑:“爷办不办的到,我跟爷的感情都很好。”你办不办的到我都要跟你继续生活下去。 大阿哥笑着亲了妍容一下,将她抱到了怀里。 说到小妾妍容这才想起了至今还在庄子上的那两位:“爷,吴雅氏和阮氏还在庄子上养病了。” 大阿哥淡淡的道:“爷知道。” “总不能让她们总是待在庄子上吧?” “她们病着了,自是只能放在庄子上的。”而且以后也不会在回来了。 康熙二月出征,大军连获大胜,大败葛尔丹残余力量,四月圣驾回鸾,葛尔丹仰药死。 至此葛尔丹这个毒瘤才算是彻底铲除,康熙帝高兴自是大宴群臣又封赏了有功将领士兵。 而一直以来只顾着照顾大阿哥对娘家事情忽略过多的妍容这才知道,她二嫂兆佳氏精神失常已经有好些时间了。 妍容的额娘郭络罗氏过来看妍容的时候带着大嫂家的福哥和二嫂家的雪柔,雪柔的长相偏向兆佳氏,眉眼细而长,脸型跟妍容一般是个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这孩子本就是个乖巧懂事的自己额娘出了事情之后越发懂事了起来。 妍容看着也怪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给了她一把果子,对着甜心道:“带着你弟弟妹妹去玩吧。”长生去了南书房,并不在家里。 雪柔看了看手里的果子,拿出自己的荷包装了进去。 郭络罗氏看着几个孩子出去了,叹了一口气道:“她定是又把这果子装着回去带给她额娘吃的。” 妍容鼻子一酸也叹了口气:“苦的还是孩子。雪柔现在在额娘跟前?” 郭络罗氏点了点头:“她前头的那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家里头就只这么个嫡孙女了,养在额娘跟前毕竟对她以后有好处。” 兆佳氏有了精神病,虽对伊尔根觉罗氏家里的负面影响大,但影响最大的还是妍容二哥的没有嫁娶的孩子。 “我二哥了?” 到了这地步说起自己的亲儿子,郭络罗氏心里也不免有了几分埋怨:“你知道你二哥的,因着你嫂子没有生出来嫡子,他一直都不喜你二嫂,额娘竟不知他一直都给你嫂子说若她在生不出嫡子来就休了你嫂子,扶了那个李氏做正房,你嫂子本就是个心思重的,你二哥一向又在嫡庶上不分明,你二嫂…你二哥也只后悔了几天,这就又丢开了,整日的又在额娘跟前说要休了你二嫂。” 妍容心想,以他二哥对二嫂薄情的样子来看,或许后悔都是她额娘为了好听加上去的。 她脸色不好的道:“二哥也太薄情了些,好歹还有雪柔几个孩子在了,他这到底是闹的是哪一出,嫂子哪里能说休就休了!” 郭络罗氏叹气道:“道理是这样,可是若你二哥一心要休了你嫂子,你阿玛也未必管得住。” 妍容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额娘不如把嫂子安排到外面的庄子上去,说不得换个松缓点的地方,嫂子还是慢慢可以好的,对外也就只说嫂子是出去养病,二哥不是喜欢他那个李氏吗?嫂子去了庄子上也不碍着他了,他想要怎么宠就怎么宠吧。” 郭络罗氏点头道:“你说的办法到也还算可以,额娘回去在给你阿玛和二哥说说,要是能放到庄子上去自是能好一些。” 郭络罗氏带着福哥和雪柔要回的时候,妍容本是想留下雪柔住几天的,但那孩子一心要回去:“不了姑妈,雪柔回去还要照看额娘了。” 妍容这才知道这孩子一心挂记着自己的额娘了,她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弯腰笑看着她道:“雪柔是个好姑娘,你额娘会好的!” 雪柔这才露出了笑脸,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 大阿哥又开始上班了,从衙门里回来见着妍容情绪不高,诧异的道:“今儿不是丈母娘来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妍容服侍着大阿哥换了常服:“我嫂子得了疯人病,我二哥一心要休了我二嫂。” 大阿哥拉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就为这不高兴?” 妍容给他捧了杯茶水:“什么叫就为这?我就是觉得我嫂子命苦,又不是不想生嫡子,我二嫂竟是生生被我二哥给逼成现在这样子的,他竟是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要休了我嫂子,你说你们男人的心怎么就这么心狠了?” 大阿哥没好气的道:“什么叫我们男人的心狠,爷可绝对不是那样的,要是你也得了那样的病,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给你治好病!” 边说着伸手握住了妍容的手。 妍容甩掉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他道:“爷这是咒我了?” 大阿哥忙摆手:“你可是冤枉爷了!” 妍容坐在大阿哥的身侧,隔着衣服捏着他腰上的瘦肉就是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大阿哥嗷的一声,差点跳起来,妍容不松手他也不躲:“福晋高抬贵手!” 妍容眯着眼睛:“还敢咒我?” 大阿哥连忙保证:“不,不,不,在不敢咒福晋了!” 妍容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不过她的心情却是在无意中好了起来。 79、第 79 章 大阿哥身边的好多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巴结奉承大阿哥, 但是好多事情毕竟已经不一样了,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大阿哥是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了, 官职小的官员愿意巴结做实事,官职大的便只有面子情大多都没了深交的意思。 大阿哥情绪很低落, 刘基和王守成陪着大阿哥在大栅栏北边有名的戏园子四宜园里听戏喝酒,三人在位置最优的隔间里坐着,刘基给大阿哥倒了杯酒劝道:“爷,事到如今这也已经不是咱们能控制住的事情了,咱们有感于爷的知遇之恩,必是忠于爷的,只是爷总也要给咱们说说爷以后的打算。” 大阿哥将酒一口饮尽:“爷只是不甘就这么输给太子!” 王守成吃了口菜道:“爷不过是想将太子爷拉下去而已, 这样的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想做也不难。” 大阿哥看了眼王守成:“守城, 你知道爷不喜欢拐弯抹角。” 王守成笑着道:“爷出事这一年里出了这么多事情,爷定是也看出来了,想拉太子下马的阿哥们多的是,爷便是什么都不做太子也未必就坐的稳当那位置, 爷要是想做, 跟哪位有希望的阿哥连了手,将太子拉下马,等着皇上百年之后爷这位阿哥在坐了那位置,爷可是即解了心头恨又为自己谋了个好前尘。” 刘基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王守成,大阿哥摩挲着酒杯看着台上扮花旦的主角,忽的开口道:“这花旦的扮相好看,叫什么名字?” 王守成顿了顿了笑着道:“爷到是好眼光, 这是京城里刚兴起的名角,叫做白溪,爷看这身段,这样貌这嗓子便是真女人也没几个比得上的,爷要是喜欢了,我这就下去给爷买了过来。” 白溪确实长的好看,一双美目不语也含情,只一眼仿佛是勾了人的魂魄似的让人不自主的跟着他转,那身段玲珑柔软,比着女子还多了几分的看头。 大阿哥摇了摇头,却听的下面有人大声道:“上面的这戏子大爷我买了!” 大阿哥听着耳熟,让李仪去看看,李仪站在栏杆处往下看了看回来道:“奴才看着下面的仿佛是十爷。” 大阿哥一听皱着眉头道:“你亲自给爷把十爷请上来。” 白溪现如今刚得了众多达官贵人的喜欢,四宜园怎么可能愿意把白溪卖给十阿哥,十阿哥上了脾气就要动手抢人,听的有人高叫了声十爷,回头看时竟是大哥身边的李仪。 李仪笑嘻嘻的向十阿哥打了个千:“奴才见过十爷!” 十阿哥在李仪肩头拍了一下:“你这奴才怎么在这,可是大哥也在?” “我家主子就在楼上得隔间里,让奴才请了十爷上去说话了。” 十阿哥点了点头,回头对着白溪道:“乖乖在这等着,爷一会就把你买了!” 大阿哥跟十阿哥见了礼,让十阿哥坐下道:“十弟又不喜欢听戏,怎的这会要买个戏子?” 十阿哥喝了口酒笑道:“弟弟是不喜欢听戏,谁让那白溪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就是只买了他回去看着也成。” 大阿哥看着十阿哥道:“你还是原先的样子,难不成就只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抢?你难道不知皇阿玛最不喜咱们兄弟蓄养面首,这要是闹到皇阿玛跟前去,皇阿玛生了气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 十阿哥红着脸道:“弟弟没有蓄养面首。” 大阿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道:“现如今这世道这风气这么盛,你说你把这么好看的男人抢回去是为了养着看,你说给谁谁信?这黄泥掉到裤裆了,那不是屎也得是屎。” “可是…..” “你嫂子要是知道你这么点年纪就不学好,非气生病了不可!” 十阿哥这才蔫了,嘴里嘟囔道:“九哥在外面的庄子上都养了个戏班在了,我这才一个人。” 大阿哥踹了他一脚:“你要是正正当当的养个戏班子,谁也没话好说你!走吧,你嫂子还念叨着好久都没见你,今儿跟大阿哥到府上坐会去。” 十阿哥估摸着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摇了摇头道:“弟弟今儿是去不了了,回去的晚了,要是皇阿玛知道了又要责罚我了。” 大阿哥没在坚持:“以后有时间就到大哥府里坐坐。” 十阿哥点了点头,兄弟两一起出了四宜园又共行了一段路,一个回了紫禁城,一个回了家。 大阿哥跟刘基王守成还有几个侍卫都骑着马,王守成要说的话只说了一半,这会骑马凑到大阿哥跟前道:“我刚才跟爷说的话,爷想的怎么样了?” 大阿哥先是有几分茫然,随后露出恍然的神情,像是对这样的事情浑然不在意,要不是王守成提醒他都想不起来一般:“爷并不知要跟哪位阿哥合作才好,守成觉得谁好?” 王守成神秘一笑,凑到大阿哥耳边吐出两个字:“五爷!” 大阿哥眼眸里多了几分阴暗,这个五阿哥确实手伸的够长的,连他身边的这个王守成都被他收买了。 王守成说完见着大阿哥好一会都没有反应,急忙道:“五爷不但礼贤下士,性格敦厚温和,为人慷慨热忱,便是裕亲王都跟他交往颇厚,佟中堂都露出了结交的意思,以后是前途无量,爷只要跟五爷联手了,不愁以后会没个好结果。” 大阿哥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吃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这个面善的五弟了。 他摇了摇头:“容爷在想想。” 王守成看着劝服大阿哥还是有希望的,又说了些五阿哥的好处和能耐之处,看着大阿哥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了,才停了下来。 大阿哥心里很纠结,跟了五阿哥他心里上不舒服,不跟五阿哥凭他现如今的力量没法拉太子下马,他心里终是希望亲自拉下太子的。 四胞胎已经快四岁了,妍容这个担负着启蒙任务的老师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在教下去,怕耽搁了孩子。 给几个孩子教了会文字知识,又教起了算学,她是学过高数的人了,高中她都能教更何况教些幼儿园的孩子,仁禄文学方面有天赋,数字上就比福成差了很多,泰安什么都平平的,但却一直是最踏实的一个,至于长乐,不是妍容说自己女儿的坏话,她觉得女儿的鬼心眼确实挺多的,但真到了学习这种事情上她的等级还真是没法跟几个儿子相比,又笨又不老实,所幸这个时代并不是多欣赏才女,她对自己的女儿的要求也就只有会看账本会总帐认识字。 大阿哥回来的时候,妍容刚让几个孩子休息,娘几个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拼拼图。 几个孩子给大阿哥行了一礼,乖巧的叫了声:“阿玛。” 大阿哥这才从繁复的思绪里抽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炕上的拼图道:“又在玩这个?” 妍容便给他换衣裳边道:“这东西磨性子。” 大阿哥赞成的点了点头,妍容看着大阿哥情绪不高,就让下人带了几个孩子下去,让旁边侍候的人也退了下去,站在坐在椅子上的大阿哥身后给他揉着太阳穴:“爷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大阿哥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舒了一口气道:“爷今儿在戏园子里遇上十弟了。” 妍容诧异的道:“我记着他不喜欢听戏啊?” “他是不喜欢听戏,不过他喜欢上戏子了。” 妍容呀了一声:“他竟然也学别人养面首了?!” 大阿哥笑着道:“他到不是当面首养的,也就只觉得那戏子好看,想放到自己的庄子上去,被我给劝的又打消了这念头了。” 说起十阿哥妍容又想起别的事情:“我听说十弟现在跟九弟都跟五弟走的很近?” 大阿哥心里一动:“你觉得可是有哪不妥?” 妍容手里停了下来,凑到大阿哥耳边轻声道:“这些个弟弟们是个什么心思,咱们都心知肚明,五弟八成是动了心思了,他又是个有礼又没有皇子架子的,最是受官员的爱戴,爷等着瞧吧,这样的他迟早是要跌大跟头的。” 大阿哥诧异的道:“为何这样说?” 妍容轻声道:“皇阿玛最爱什么?自然最爱的是自己的皇位,爷说要是有一日了皇阿玛发现五弟的声望隐隐有超过自己的势头的时候皇阿玛会怎么看怎么想?到了那个时候五弟便在是养在太后跟前的也不顶用了,皇阿玛不会放过五弟的,您有空劝劝九弟和十弟吧,十弟我还要亲自去劝劝的。” 大阿哥拉着妍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抱着她道:“爷还是小看你了。”以后谁能坐上那个位置,不在于谁受的拥戴多,在于皇阿玛到底意嘱与谁,若是五弟的风头在强盛下去,那他确实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的耳垂:“那你说除过太子谁最有可能。” 妍容往大阿哥跟前凑了凑:“我觉得以皇阿玛性格之强势,自是谁最听自己的话,谁看上去一直都对自己的皇位没有窥探之心,谁最孝顺谁就最有可能。” 大阿哥疑惑的道:“难不成皇阿玛不看能力?” 妍容轻笑了一声:“爷的兄弟里还真没个能力差的,皇阿玛最不差的就是优秀的儿子。” 大阿哥恍然大悟,心里到底清晰了起来。 妍容忽的抱住了大阿哥:“爷,以后跟太子做对的事情你就别在参合了。” 感觉到大阿哥些微的僵硬,她还是将话继续说了下去:“太子这样君不君臣不臣的,时间久了最先受不了的是他自己,只要他自己受不住了先乱了,有的是收拾他的人,再个,皇阿玛身体康泰太子的地位又过高,时间久了势必会有矛盾,以我的愚见,爷就是不动手皇阿玛未必都让太子继续当下去,还有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在后面,爷何必去趟这浑水?万一触犯了皇阿玛,爷哪里担当的起?!” “爷,求你,就算是为了几个孩子,你以后不要故意跟太子做对了。” 大阿哥撕开妍容搂着自己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自己一声不吭的出了屋子。 妍容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一时竟空白了下来,好一会了才反应过来,大阿哥是不可能放过太子的,他势必要亲自将太子拉下马才会甘心。 大阿哥沿着抄手游廊慢慢的走着,屋外候着李仪忙跟了上去,妍容那句“为了几个孩子”实在太沉重了,叫他说不出好更说不出不好,可他总要亲自胜了太子才甘心的。 八月时节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石榴树上的石榴看着又大又圆,有些个甚至破了肚皮,露出了里面饱满的籽,他站在屋檐下抬头看天,只北边的角上有团团的白云,别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蓝色,他因为痴傻过已经没了继承大位的希望,这像是他心底的一道疤碰都碰不得,每想起一次就像是揭开了伤口鲜血淋漓。 不管有多少人拉太子下马,那里面一定要有一个他,要不然他忙了十几年了,到底忙了什么? 80、第 80 章 一家人用晚膳的时候, 因为大阿哥和妍容的沉默,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好, 长生自去了南书房念书饭量大涨,妍容便只照顾长生几个孩子, 等着用完晚膳,一家子坐着边喝茶边消食,妍容这才说起了几个孩子挪院子的事情。 甜心九岁,太平和长生七岁,是时候该住自己的院子了。 “爷看给几个孩子什么时候挪院子的好?” 大阿哥轻咳了一声:“你说哪里好就是哪里,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爷没有意见。” 这话里头讨好的意思太明显了, 甜心和长生几个大点的孩子都听了出来, 甜心看着妍容偷笑了一下,忙装着样子照顾起了福成,长生一本正经的给长乐擦了擦嘴,长乐不乐意的嚷道:“长乐的嘴巴没脏!” 妍容被闹的不自主的脸一红, 强撑着点头道:“正院后面的降雪居我去看了看收拾出来给甜心和太平过去住刚好, 至于长生,西面的颐和居就不错,以后就是娶媳妇把院子往外扩一扩也有地方,玉惠和芳惠的院子在太平和甜心左边的玉萃居。” 降雪居是个典型的四合院的样子,正院里青石甬道两旁种了两颗百年的银杏树,几架蔷薇花,院子当中有个小池子, 摆了几个形态各异的太湖石,上面架了座小木桥,正面是五间厢房,后面是下人住的矮房,左右个也有五间厢房,以后姐妹三个刚好都住到里面。 因为考虑到了长生以后娶媳妇,颐和居就大了许多,还有前院后院之分,前院三间大房算是正厅,右后面两间大的屋子布置成书房,一排挨着的另个一两间大的屋子是卧房,长生住的地方只会安排在前面的院子,后院暂时空着。 长生一听得娶媳妇这几个字眼,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甜心和太平在一旁看着他直挤眼睛。 大阿哥点头道:“就按你说的来。”边说着将手里的空茶碗放到几子上,起身道:“行了,这就散了吧。”边说着已经朝着花厅外走去,走了几步见着妍容没跟上来,回头看着妍容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走?赶紧的,爷困了。” 妍容眯了眯眼睛跟上了大阿哥。 出了花厅,顺着抄手游廊拐过了,大阿哥才轻声在妍容跟前道:“你也别生气,爷今儿个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妍容哼了一声,直进了正房的门也没跟大阿哥说一句话。 大阿哥也不在意,摆手让下人们下去,竟然动手给妍容脱起了衣裳,妍容一惊下意识的双手抱胸:“你要干什么?!” 大阿哥嘿嘿一笑:“爷今儿侍候福晋。” 妍容打开他那毛糙的手起身往净房走:“我也不敢让你侍候,还是我自己来的好,保不齐你明儿想起来的时候,又该给我甩脸色了。” 大阿哥忙起身跟上妍容:“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爷什么时候给你甩过脸色?爷只是想着你平日里管着一大家子够辛苦的,今儿想着让你也松缓松缓。” 木桶里下人们已经盛满了热水,妍容站定看着大阿哥道:“爷还是先出去吧,我要沐浴了。” 大阿哥连连摇头:“今儿不管怎么说我都要侍候你。” “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我是诚心的。” 妍容看着大阿哥恨不得要咬他一口。 大阿哥觉得话的意思不太对,又连忙解释:“我是诚心想要侍候侍候你。” 妍容猛吸了一口气:“你出去,我自己来!” “不行!今儿就是要侍候你!” 妍容被大阿哥气的在原地打着转的走,一想到自己为了不让他出事为了不让他被圈禁,费的是个什么事,到头来人家根本就一点都不听,今儿说是来侍候的,可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是在欺负她。 妍容气的眼泪在眼睛里只打转:“你出不出去?!” 大阿哥看着妍容真被自己惹着了,这才急了连忙哄着妍容道:“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真没别的意思。” 妍容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舒坦,是不是要气一气我才觉得心里自在?!” 大阿哥脸都成了苦字了:“容容,我指天发誓我真没别的意思,你别哭了,千万别哭了,爷这就出去,这就出去!别哭了,别哭了啊!” 看着大阿哥出去了,妍容忽的又破涕为笑,脱了衣裳自自在在的泡了个花瓣澡。 大阿哥躺在床上思考着怎么才能让妍容不生气,妍容出来了都没注意到。 妍容轻推了他一把:“我让下人给爷换了桶热水,爷也去洗洗吧。” 大阿哥回过神来巴巴的看着妍容:“容容你不生气了?” 妍容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的生什么气,我侍候爷洗浴。” 妍容给大阿哥脱了衣裳给他擦洗着身上,这活计她已经干得熟得不能在熟了,大阿哥看着妍容的神情专注,到不像是在搓澡像是在干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 “呀!你手别乱摸!” “没乱摸,只是估摸估摸那地方是大了还是小了。” “快放下我!” “你喊吧,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才好了。” …… 大阿哥跟妍容是典型的床头打架床尾和,下人们几乎可以预见头一天晚上还互相冷着脸的两人第二天定是会好的蜜里调油,果然第二天就是如此,大阿哥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正房去上朝的。 给几个孩子的院子都要收拾起来了,还有院子里要添的下人都要着手准备,因是快过年了就将日子定在了来年三月的时候。 三十七年正月,康熙巡幸五台山,中途命大阿哥、大学士伊桑阿祭金□□、世宗陵。 哪怕这个时候的大阿哥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继承皇位的概率了,皇上忽的对大阿哥委以重任还是让很多人心里打起了鼓,万一到时候皇上非要大阿哥继承皇位的话,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二月康熙回京,三月大封众皇子,封皇长子允a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允g、皇五子允祺、皇七子允v、皇八子允t俱为贝勒。这个时候众人又觉得,比起同样为郡王的三阿哥,两次出征的大阿哥自是比三阿哥的功劳大,但是皇上硬是把太子一脉的三阿哥也封了郡王,可见皇上还是偏向太子的,于是众阿哥心里又不平衡了。 大阿哥成了郡王,府邸的规格、下人的规格都要跟着升,忙忙乱乱的一个月了才堪堪的整治好,孩子们的院子接着才搬了。 妍容的意思几个孩子乔迁新居还是可以请几个自己关系好些的孩子过来作客的。 用了晚膳妍容带着甜心太平和长生算着个自都想请什么人。 甜心要请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要请八福晋婉柔还有表妹雪柔。 太平要请七阿哥,要请七阿哥的侧福晋。 长生要请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福哥,恭亲王家的嫡孙裕隆比长生只大了一个月,具长生自己说裕隆是那次年夜宴上被自己精妙的拳法折服了的,还有纯亲王家的嫡孙费扬果,三人年纪相仿在南书房关系很不错。 七阿哥宠爱自己的侧福晋纳喇氏,现有的一子一女皆由纳喇氏所出,妍容知道这位侧福晋生孩子还只是开了个头,后面有的是孩子,太平喜欢七阿哥所以爱屋及乌的就喜欢纳喇氏这也无可厚非,只是实在于理不合,哪有越过正室请侧室的。 “太平,越过正室请侧室,这于理不合,你要是想请纳喇氏,就先请了你五婶在说,你已经六岁了,这些道理该明白了。” 太平忙认真地应了是,只是到底想了想道:“那还是只请七叔吧。” 叫她去应对一个生疏的,还不如削她几块肉,妍容实在想不明白蒙古式的教育方式怎么都没有把太平教育的豪放上那么一丁点? 人选大致定下之后娘几个又商量起了在哪里宴客,大阿哥听着没意思,就坐在一边看起了书。 时值五月凉爽一些视野开阔一些的地方自然比较好,后花园的蓬莱轩建在池边,那池子现如今又加大加深了不少,外围的地势也偏高,里面种了不少的荷花,池边是一座太湖石搭建的假山,上有青苔藤萝,周围又种有高树花木,轩中窗户一开凉风习习美景也尽收眼底,这里定为待男客的地方。至于待女客的地方,几人一致认为在正房比较好,正院地方也大又收拾的舒适好看,长生建议到时候叫上几个回吹奏的在一旁吹着曲子让几人在一处说话玩乐。 大阿哥在一旁插话道:“那给爷们也叫几个唱曲的。” 妍容一笑道:“你要是真想听曲,你借九弟家的戏班子去,我可不会专门给你们安排。” 这话到还提醒了大阿哥,大阿哥商量道:“咱家要不也养个戏班子吧?” 这个时候养戏班子算是个雅事,再个达官贵人家的都有个戏班子,平日里算是接待客人必备的一样东西,妍容到不反对:“养是可以,只是人品模样都要细细的挑才成,咱家可是有孩子的,不能给教坏了。” 大阿哥一笑道:“有你这话就行,爷保管办的让你满意。” 丢开戏子的事情,这又说起了到时候的菜品,招呼的下人,采买,花费,预算拖拖拉拉的有一堆东西,妍容总结的道:“这次事情是你们三个的,额娘只是负责帮忙,最主要的部分都是你们自己做,花多少银子,怎么花,如何花的少又做的好,怎么才能把客人招待周到,怎么才能让客人满意,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额娘不插手。” 三个孩子都是第一次筹办这样的事情,即兴奋又紧张,回了自己的院子又同跟前有脸面的下人们商量了一番,才歇下了。 夜里大阿哥搂着妍容笑着道:“你这为锻炼孩子还真是想方设法的。” 妍容笑着道:“八月的时候皇阿玛定是又要巡幸塞外的,甜心已经算是十岁了,长生和太平也已经七岁了,爷要是去的话就带上那几个孩子吧。” 大阿哥摸了摸妍容的耳垂:“你还不去?” “那四个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去,等着他们大些了在说。甜心和太平总要早早的见见正儿八经的蒙古是什么样子才好些的。” 大阿哥叹了口气:“咱也不急着要孩子,等着几个孩子大了爷带你好好的出去转转。” 妍容笑着嗯了一声,她也想等孩子大点了在说,年纪接的近她自己又能生,要是在生出来个多胞胎,她也没有足够的精力照顾孩子。 大阿哥为了宴请的事情又特地为长生请了个假,康熙自己本身教育孩子就非常注意实践教育,所以大阿哥说想要孩子历练历练还是比较符合康熙的教育观念的,康熙看着大阿哥道:“老子常给儿子请假的事情也就你常干,假朕可以准,不过只准半天,作业还是要按时完成的。” 大阿哥笑着道:“谢皇阿玛体恤。” 康熙不经意的道:“这几次到不见大福晋带着四胞胎进宫来,朕到是挺想泰安那小子的。” 大阿哥忙道:“几个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福晋只是怕几个孩子不懂事,进宫惹事。” 康熙摆手道:“你告诉你福晋,就是真惹了事还有朕在了,叫她别害怕,胆子放正了。” 大阿哥笑应了声是。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接了帖子说是一定会到,四阿哥说是手头的事情没有忙完去不了,七阿哥到是真有事情也来不了,十三阿哥因为跟十阿哥有过节知道十阿哥来他也就推脱了,至于十四阿哥他本身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但德妃不放人他也没有办法,三个小的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五月二十三这天,三个孩子一手承办的宴席因为有妍容的指导,办的不错,八福晋许是因为阿玛的去世,看着比以前沉稳了几分,看着甜心几个还有四胞胎是满眼的羡慕,她跟八阿哥成亲也快一年了,至今还没有动静,在加上她家族的势力比以前弱了几分自己也着急。 妍容笑着跟几个孩子都说了几句话,听雪柔的意思她额娘去了庄子上养病,身子确实比以前见好了,雪柔看着比前一次也活泼了几分,她自己也放心了不少,让长生几个带着几个孩子去后面玩耍,自己和八福晋坐在亭子里说话。 八福晋婉柔拉着妍容的手道:“嫂子,我是真着急。” 妍容将刚摘下的葡萄往她跟前推了推:“婉柔,吃葡萄。” 婉柔点了点头,却直看着妍容,很是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妍容一笑道:“你们也不过才成亲一年,你做什么这么急,在说这种事情也不是能急的,你越急越没有结果,你得先把心思放宽了,在让太医给你把脉开些调理身子的方子,慢慢来总会有的。” 婉柔叹了口气道:“我私下里不知吃了多少的药,就是不见好。” 妍容拉着她起身,在院子里慢慢走动:“若是身子上没有问题,有孩子那都是迟早的事情,在说八弟也不会因为这事情起别样的心思。” 一提起八阿哥,婉柔是满眼的柔情,声音都轻柔了几分:“我们爷是个好的,只是我们爷见着嫂子家的几个孩子的时候看着那么喜欢,我就知道我们爷是个喜欢孩子的。” 妍容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顺便又提点了婉柔几句:“八弟也是个孝顺孩子,虽说良贵人的身份低了些,但八弟可是一直都相当敬爱良贵人的。” 婉柔知道妍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这么句话,想了想觉得妍容大概是在提点自己,她笑着挽起妍容的胳膊:“嫂子说的话我知道,我们爷孝顺,敬爱自己的额娘,我也定是不能落后的。” 妍容听她心里明白,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跟她讨论起了八阿哥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婉柔越发觉得妍容是真关心八阿哥,甚至让她觉得像是在关照儿媳妇照顾儿子一般,若是别人或许心里会不舒服,但婉柔因是真心实意的对八阿哥心里只有八阿哥,凡是对八阿哥真心好的人一概都能得到她的认同,妍容对八阿哥越好,她只会越发觉得妍容是个好人,是个可交之人,对着妍容越是亲切了起来。 大阿哥这边,跟几个弟弟是边喝酒边聊天。 九阿哥又说起了五阿哥的好,十阿哥在一旁点头附和。 八阿哥敏锐的发现大阿哥皱了皱眉头,显见并不怎么认同,他有些不明白大阿哥为什么会不赞成五阿哥,他给大阿哥斟了杯酒道:“大哥怎么看?” 大阿哥喝了杯酒看着窗外道:“好或不好都跟大哥没有关系,大哥我只忠于皇上。” 几人显然是没有料到大阿哥会如此回答,大阿哥就差明说自己不会站队了。 一时都静了下来,只听得屏风后传出的阵阵琴声。 九阿哥先笑了起来:“自是忠于皇上的!” 十阿哥和八阿哥也跟着笑了笑。 大阿哥笑着道:“大哥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你们还是仔细些的好。”九阿哥跟五阿哥是亲兄弟,有些话他也不好说的太多。 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浑不在意,他们无心大位,也只是跟着五阿哥搅和搅和,要是能成自然是好的,若是看着势头不好他们定是立马拍屁股走人。 至于八阿哥,他倒是觉得大阿哥说的话很在理,这个时候什么都还为时过早,他们这样的皇子只要不出大错,也不会少了富贵荣华的,他没有必要为了那锦上添花的事情葬送了更重要的东西。 九阿哥有了戏班子,又邀请几人闲暇了到自己的庄子上去听戏,大阿哥并没有一口答应,跟五阿哥党的老九和老十走的太近了,就算自己说不是五阿哥党别人也未必就会信,以后出了事说不得也会被牵扯其中,他不会投了五阿哥但也不会跟五阿哥交恶,毕竟对太子使绊子的事情也许还会用到五阿哥的力量的。 傍晚几人告辞出了府,九阿哥和十阿哥骑马,八阿哥陪着婉柔一起上了马车。 没人在跟前的时候婉柔很粘八阿哥,她抱着八阿哥的胳膊头枕在八阿哥的肩头:“大嫂对爷可真好。” 八阿哥笑着道:“自小大嫂就对爷是极好的。” 婉柔笑了一声:“大嫂生怕我照顾不好你了,话里话外的给我透爷爱什么喜欢什么,还特地告诉我八爷是个孝顺孩子,很敬爱自己的生母,深怕我做的不好了给你添了心思。爷,说真的,大嫂待你像是待自己儿子一般。” 其实八阿哥自己也总是有这样的感觉,但到底是第一次被人点破,尴尬的道:“你在外人跟前说话,可不能这么没有遮拦。” 婉柔连连保证:“我自是只在爷跟前这么说的,不过爷,你说我有没有照顾好你?对良贵人孝顺不孝顺?” 八阿哥轻咳了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爷~~好八爷~~你就给奴家说清楚吧~~求你了~~~” 车厢里传出一阵猛咳。 81、第 81 章 八月上奉皇太后诣盛京谒陵。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允a、皇三子多罗诚郡王允祉、皇五子多罗贝勒允祺、皇七子多罗贝勒允祜、皇九子皇十子同行。后妃四妃中除了容妃都跟了去。 三福晋又有了身孕, 三阿哥带了几个妾室,五阿哥带了五福晋, 七阿哥带了侧福晋纳喇氏,九阿哥十阿哥带了妾室, 大阿哥最特殊,小妾没带一个,带了三个孩子。 太后知道甜心和太平也跟着一块去,特地把两个孩子留到了自己跟前,甜心已经是大姑娘了,跟在太后跟前嘴巴又甜,机灵又会侍候太后, 只几天太后就离不了她了, 她不在跟前还心慌,至于太平她是个没心思的,姐姐在前面罩着,她就只管吃喝玩乐看风景。 长生算是个练家子, 跟十四年纪相仿跟着大阿哥这群年纪大的, 整日的骑马在康熙的銮驾后面跟着,小身板挺的笔直,康熙的銮驾里看到了对这张廷玉几个大臣道:“老大家的这孩子以后跟老大一样定又是一元战将。” 索额图当即对道:“虎父无犬子!”这话也算是间接的拍了康熙的马屁,康熙虽未多说,但明显的看着心里舒坦了不少。 中途自是会停下来休息,康熙见着太后身旁站的成了甜心,笑着打趣道:“甜心什么时候又在太后跟前得了宠了?” 康熙自来也算宠甜心, 赏赐的东西从不会落下甜心的,甜心在康熙跟前也不会觉得紧张,笑嘻嘻的道:“甜心聪敏漂亮又人见人爱,皇乌库妈妈自是喜欢甜心的。” 康熙跟太后都笑了起来,太后在甜心脑袋上轻点了一下:“真是个没羞没臊的!” 甜心又赖在太后身上撒娇,太后一阵肉一阵心肝的才哄的甜心又高兴了起来,不过一旁的人都看得清楚,哄人的分明比被哄的看着还开心,太后年纪越来越大含饴弄孙的本质就体现了出来,康熙甚至考虑,看要不要在太后跟前养个孙子孙女什么的。 五福晋暗暗羡慕没在场的妍容好本事,女儿教养的都这么有本事,把皇上和太后都哄的高兴。 康熙每走一段就会有蒙古郡王等前来朝拜,八月二十三日康熙等驻跸土城,科尔沁和硕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喀尔喀和硕亲王车妄扎卜、敖汉多罗郡王扎木苏等来朝。 康熙自是要设宴款待的。 和硕达尔汉亲王班第尚端敏公主,公主早逝,未有子。 班第带了世子阿木尔和郡主高云,阿木尔大了甜心两岁有十二岁高云大了甜心一岁,十一岁,阿木尔年纪不大但长相俊朗为人宽厚踏实,高云就显得蛮横了几分,虽是长相在蒙古地区算是好看的了,但蒙古草原上整日的风吹日晒,带了两个红脸蛋不说,皮肤也不及关内皇家来的孩子的白皙细腻,甜心这样有名的皇家小美女,位置又坐的显眼,无形中就成了她的比较对象。 甜心坐在太后身边,总感觉有人看自己,抬头看时才发现是高云,甜心一直在管家务,见的人说不上多多,但也绝对不少,高云这样眼里的羡慕嫉妒毫不掩饰的姑娘,她一般都不放在眼里的,只淡淡的回了一笑。 甜心长的好看淡淡一笑,周身散发着皇家贵女的高贵典雅,顿时让高云觉得自己都成了土拨鼠了,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都纠结在了一起。 太后笑问甜心:“刚看着谁在笑?” 甜心笑嘻嘻的道:“高云郡主。” 太后抬头也看了看,好笑的摇了摇头,竟有几分孩子气的在甜心耳边道:“哀家看她是嫉妒你长得好看了。” 甜心拿帕子捂着嘴巴直笑:“甜心看您就是偏心我,甜心有多好看。” 太后不赞成的道:“草原上最美的花都比不上咱们甜心的。” 祖孙两在这笑着小声说话,下面坐着的高云觉得太后在跟甜心笑话自己,她两个脸蛋鼓的都成了 两个包了,忍了又忍最终端着杯酒站起身道:“不知这位格格叫什么,高云听说京城的格格都多才多艺一直不信,今日遇上格格了便想比试一番,看看京城的格格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一样厉害。” 康熙立时循声看向了高云,班第和阿木尔吓的离席行礼道:“请皇上恕罪,小女年纪小不懂事。” 长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要是这会高云跟太平叫板他立马就要出声维护了,只是被叫板的是自己的大姐,他觉得今儿这高云里子面子就都没有了。 大阿哥跟九阿哥几个都知道甜心的底子,也是坐着看戏的样子。 康熙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笑着摆手道:“你们都起来,这是孩子之间的事情朕不插手,蓝惠,高云郡主要跟你比试,你是什么意思?” 甜心行了一礼,起身道:“只是不知高云郡主是要比读书还是要比写字,是要比绣花还是要比厨艺?” 太后听了这话,差点笑了出来,这孩子太狭促了,蒙古的姑娘自来都跟小子一般骑马射箭上说的过去,什么绣花读书的估计边都不带沾的,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姑娘吗? 高云果然涨红了脸,这些她一样都不会,阿木尔在一旁示意她算了,但高云犯了撅,硬声道:“我们蒙古不兴这些,要比就比骑马射箭!” 甜心笑着道:“高云郡主是硬要和我比自己擅长的?” 高云脸色一阵青白:“你是满人之后,难道竟然不会骑马射箭?” 这话立时就把这事情上升到了皇室尊严上了,甜心正了正脸色:“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你们整日的与马匹为伍,比我们这些深宅里的格格擅长骑射这是正常的,按道理高云郡主就是当比我们擅长骑射,这话我也没有乱说,但我们满人便是住进了关内骑射都丝毫不放松,今日就是我这样的深宅格格也定能赢了你,你信不信?” 甜心这话说的正气凛然又不卑不亢,□□风范尽显,阿木尔轻咦了一声抬头才正式看了眼甜心,只看了一眼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节拍。 众人不禁都暗暗给甜心竖起了大拇指,太后一脸的于荣有焉,康熙听的哈哈哈笑了起来:“咱们确实骑射丝毫不敢放松,蓝惠你要是真赢了高云郡主,皇玛法重重有赏!” 甜心笑着行了一礼:“谢皇玛法!” 高云不屑的哼了一声:“皇上,要是蓝惠格格输给了奴婢,不知皇上赏什么?” 高云这样就有些不会看眼色了,她自己把问题高度都上升了,康熙怎么会乐意赏她东西?不过,康熙到底是天子,并不真跟高云郡主较真,一笑道:“朕自然也有赏。” 高云谢恩起身,得意的看了眼甜心,甜心差点笑出声,这姑娘真是少有的单纯。 甜心笑看着高云郡主道:“不知格格要怎么比?” 高云这会到大方了:“蓝惠格格说怎么比,便怎么比!” 甜心一笑道:“站在奔跑的马上射箭,如何?” 高云听的一愣:“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来,因为站在马上射箭她从来没有过。 康熙听的也一顿,这孩子莫不是乱说的,只大阿哥几个知道甜心却是有这本事。 甜心盯着高云:“郡主不敢?” 高云眼珠子一转,高声道:“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先来就行!” 甜心点了点头:“请皇玛法请个人来裁决胜负。” 康熙起身道:“朕亲自看看,达尔汗亲王,朕来裁决你可放心?” 班第连连道:“天下在没有比皇上更公正的了。” 康熙出了帐子,太后大臣个众皇子也都跟了出来,外面不远处的开阔处已经有了侍卫竖起了两个靶子,又有下人去牵马。 甜心的马是枣红色,高云的马是棕色,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只甜心的这匹,妍容为了让这马更灵透几分,很是喂了一段时间空间泉水,后来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会相马的一眼就看的出这马异于常马。 满族女子穿的旗袍本就适合骑射,甜心穿着简单,向康熙和太后行了一礼,拉住缰绳,利索的翻身上马,只这一个动作便知是个常骑马的人。 众人看着甜心骑马离靶子一段距离之后鞭策着马匹小跑了起来,长生站在康熙身旁当起了临时解说员:“皇玛法看,姐姐这是要在马上站了。” 甜心先是将一条腿放在了马背上,一手按住了马头微一使力。 看着的人都发出了惊呼,甜心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了马背上,夕阳西下草原上夹杂着草香的风吹过,带着甜心的衣襟翻滚,众人心里竟都有了巾帼英雄这样的的字眼,大阿哥看着自己的女儿和众人敬佩的神情,心里一阵自豪,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妍容的好,而康熙更是不住的点头表示满意,看着康熙如此,下面的大臣们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扔。 这时离靶子已经近了,甜心搭箭拉弓,等的到了位置嗖的一下放出了箭,正中把心。 马匹还在奔跑,甜心直接从马背上翻身跳了下去,又有好些人鼓掌叫好,甜心笑嘻嘻的跑到康熙跟前:“皇玛法,甜心没有给皇玛法丢脸吧?” 高云的脸都已经绿了,她就是在怎么争强好胜都知道,玩什么都不能玩命,她以已经输了。 这个时候班第和在场的蒙古郡王台吉看甜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尤其是阿木尔都用的上炽热来形容了,康熙哈哈笑道:“好!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不错!好!咱们八旗子弟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废了骑射!” 在场的大臣阿哥们都高声应喳。 甜心笑看着高云道:“该高云郡主了。” 高云涨红着脸:“我认输!” 甜心也不想将班第一行弄的太尴尬了,笑着道了声:“承让!”又回了太后身旁,太后拉着甜心,端详了甜心好一会确定她没有什么事情,才放下了心。 甜心这一手对蒙古来的一行人震动确实挺大的,如果深闺里的格格都有这样的本事,那那些八旗勇士又不知该是怎样的本事,随后的宴会中比着开始时候又更恭敬了几分,看的康熙龙颜大悦,后来赏了甜心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把玉如意。 阿木尔的心乱了,自第一眼看见甜心他的心就乱了,他长这么大真没有见过比甜心好看的姑娘,后来甜心的表现更是让他折服,班第见着儿子心不在焉,诧异道;“阿木尔,你怎么了?” 蒙古的孩子自来在□□上没有多少羞怯之心,尤其是他父亲问便直言道:“儿子喜欢蓝惠格格。” 蓝惠格格是直郡王长女,得直郡王喜欢不说便是太后和皇上也很是喜欢,若儿子喜欢他去求一求也不是不可的。 班第思索了一会道:“你想让她做你的世子妃?” 阿木尔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儿子喜欢她。” 班第点头道:“这事情我可以去跟皇上提一提,先探探口风在说。” 阿木尔欣喜的道:“谢额祈葛!” 夜里甜心带着太平退下去之后,刘嬷嬷跟太后说起了话。 “奴婢看着那个亲王世子似乎对咱们格格有意思。” 太后诧异的道:“真的?” 刘嬷嬷笑着道:“奴婢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太后笑着靠在靠枕上道:“身旁跟了个小姑娘哀家都觉的自己年轻了,你让人看着点,只要别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行了,甜心那孩子哀家放心,这些年轻人的事情咱们就不多嘴了。” 刘嬷嬷也笑了起来:“奴婢知道了,主子也早点歇了吧。” 京城的妍容要是知道自己十岁的女儿被十二岁的孩子惦记了,她也许真会拼命的。 82、妯娌 班第带着儿子女儿在康熙的御驾前待不了多久, 第二日就要走,班第带着阿木尔和高云到康熙的帐子里辞行, 大臣阿哥都在跟前。 康熙笑着对班第道:“皇太后和朕一直很牵挂科尔沁,你是科尔沁的亲王, 科尔沁的安稳你也要出力!” 班第连忙道:“科尔沁世代效忠陛下!” 康熙点头道:“朕知道你的忠心。” 康熙看着班第支支吾吾的样子笑着道:“这是怎么了?” 达班第行了一礼道:“阿木尔喜欢上蓝惠格格了。” 康熙一愣哈哈笑道:“怪不得,原来是给儿子说媒来了。”他不回答,转头看着大阿哥:“老大你是阿玛,你怎么看?” 甜心是大阿哥手心里的宝贝,一听的有人看上自己的女儿,立时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僵硬的阿木尔,很快什么长的太壮, 脸蛋偏红, 肤色偏黑,不够机灵种种都成了致命的缺点,大阿哥向康熙行了一礼,淡淡的道:“蓝惠还小, 儿臣不想着急谈这事。” 阿木尔听得心里一急:“直郡王, 我是真心喜欢蓝惠格格的,我愿意等蓝惠格格。” 阿木尔这直白的样子,逗得几位大臣阿哥都笑了起来。 十阿哥粗声粗气的道:“你小子眼光不错,不过你愿意等还得我们蓝惠格格愿意嫁。” 九阿哥一笑道:“要娶咱们蓝惠,你可的先过了咱们这一堆人的关,京城里大福晋那关更不好过,你先掂量掂量。” 长生也帮腔道:“我姐姐可不是谁说娶就能娶的。” 班第见着这么多人都帮着甜心, 一时想帮着自己儿子娶了甜心的心思到更甚了几分。 康熙也思索了起来,科尔沁一直颇有势力,是拉拢抚慰的对象,世子年纪恰恰跟甜心年纪相仿,又看上了甜心,大阿哥现如今更是一心的只办差事,他自己自也知道自己无望大位,那么让老大跟科尔沁亲王结了亲,到底应不应该了? 五阿哥看着这情形,眼眸眯了眯,笑着站出来道:“世子跟蓝惠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成了也算的上是天作之合了。” 这么多人里独独五阿哥出面帮了达尔汗亲王和阿木尔世子,两人立时都对五阿哥投去了感激的一笑。 大阿哥一听不乐意了,我女儿跟谁配不配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了?你是爹还是我是爹? 他向康熙行了一礼:“皇阿玛,儿臣不愿将蓝惠嫁给阿木尔世子!” 康熙诧异的道:“这又是为什么?” 大阿哥哪有什么原因不原因的,纯粹就是堵了一口气:“阿木尔长的太胖了!” 这下换达尔汗和阿木尔脸青了,这是什么理由,分明就是嫌弃了自家了,高云虽然谈不上喜欢甜心,但甜心露了一手之后她还是很佩服甜心了,她鼓着腮帮子道:“我哥哥这是壮实,我哥哥是科尔沁草原上最英俊的,配的上蓝惠格格!” 十四阿哥瞄了眼阿木尔身板,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样子,不满的道:“什么壮实不壮实,分明就是胖。” 眼见着两家说亲不成,都有动手的趋势了,康熙忙呵斥十四道:“不许胡说!” 又对着众人道:“总也要蓝惠自己愿意才成,这事情咱们这些长辈就先不要插手了,阿木尔,朕想将你带在身边几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开口了,那还有什么意下如何不如何的,班第和阿木尔行了一礼道:“谢皇上垂爱。” 班第看康熙还是有意将蓝惠嫁给自己的儿子的,不过不好太驳了直郡王这个父亲的面子,他鼓励的看了眼脸带喜色的儿子,希望他一举拿下蓝惠。 大阿哥越不愿意将甜心嫁给阿木尔,康熙就越愿意将甜心嫁给阿木尔,只是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要是真激起了他的撅脾气,今儿能不能跟班第和平共处都是问题,于是他迂回了一次,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将事情推到了甜心身上,说什么要看甜心的意思,那也不过是嘴上说说,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康熙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缓一缓,让事情更顺利的解决罢了。 班第走了留下了阿木尔。 长生一出了康熙的帐子,撒丫子直奔甜心的帐子而去:“姐,姐!” 魏紫跟着甜心几个一起来了,她掀起帐子走出来向长生行了一礼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大阿哥怎么这么急?” 魏紫因得妍容的喜欢,又是看着长生几个长大的,所以长生几个对着魏紫还是很尊重的,见着是魏紫,长生停了下来道:“魏紫姑姑,我姐姐可在?” 魏紫笑着道:“大格格二格格跟太后出去了,估计这回也快回来了,大阿哥有什么事情要奴婢代传?” 魏紫很受妍容的信任,长生也不避讳,往魏紫跟前凑了凑轻声道:“阿木尔世子看上我姐姐了,今儿专门在皇玛法跟前求了,皇玛法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说是要看姐姐的意思,皇玛法还把阿木尔带在了身边。” 魏紫吃惊的道:“真的?” “这事情我也不会乱说,魏紫姑姑给我姐姐说一声,让她提防着点阿木尔那小子。” 魏紫听了这话到笑了一声:“奴婢记下了,大阿哥进来喝杯水吧?” 长生摆了摆手:“不了,我得回去了,一会我阿玛又该找我了。” 太后想骑马,但到底年纪大了,护着的人一大圈她只上去坐着,自有人在下面牵着马,不过多年的养尊处优,她只骑着走了几步路,身上就不舒服了,又下来随便的走了走,还没有回去,阿木尔求娶甜心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看着一旁听了这话脸色一片绯红的甜心笑着打趣她:“咱们甜心就是好看,只出来这么一次就有英俊的小伙子看上了。” 甜心红着脸撒娇道:“皇乌库妈妈,您就饶了甜心吧。” 太后呵呵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说哀家的小甜心,哀家的小甜心不好意思了,走吧哀家出了这么一会也是累了,咱们这就回去,哀家还要打问打问你皇玛法的意思了。” 太平在甜心耳朵边轻声道:“姐,那个阿木尔又黑又胖的,他配不上你!” 甜心脸上又一红,她轻拧了一把太平:“别胡说!那阿木尔长的也不算差。”人家也不是又黑又胖,不过就是壮实了一点罢了。 太后要跟康熙说甜心的事情,让甜心和太平自己出去转转。太后听康熙的意思还是想要将甜心嫁给阿木尔的,笑着道:“皇上能看上阿木尔那孩子,阿木尔肯定也不差,不过甜心到底年纪还太小,成婚时间还是定的晚些的好。” 边说着眼眸里却不自主的露出了几分哀伤,下意识的摩挲着座下的羊皮垫子,自来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都是几年的时间便去世了,也不知甜心这孩子的造化会如何。 康熙也猜到了太后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暗,并不说穿:“定在十六岁,皇额娘觉得如何?” 太后听到这年龄,脸上才又重新带出了笑意:“自是皇上说了算。” 甜心拉着太平刚出了帐子走了几步,迎面就对上了阿木尔。 阿木尔比起蒙古草原上同龄的孩子也算晚熟了,算起来也是刚刚开了窍,而甜心太小,几乎没有开窍。 阿木尔一看见甜心,脸‘腾’的一下就烧了上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一句话。太平戒备的挡在甜心的前头,仰头看着身高足有一米七的阿木尔:“就是你想娶我姐姐?” 太平自己没感觉,但因为她的一句话当事的两人脸蛋都更红了,不远处站着的九阿哥十阿哥几人一声哀叹:“这太平平时不是话很少么?怎么不该她出来的时候她却出来了?” 阿木尔看着甜心也害羞了,自己到渐渐去了那羞窘的感觉,双目亮晶晶的看着甜心,话却是在对着太平说:“在下科尔沁达尔汗亲王世子阿木尔,年十二,想娶蓝惠格格为妻。” 被那灼热的目光盯着,甜心只觉得自己心里渐渐升腾起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长生恰恰从一侧走了过来,看见阿木尔挡着甜心,本能的喊了一声:“阿木尔,你敢欺负我姐姐?!” 甜心见长生就要揪阿木尔的袍子,伸手拦住长生道:“你怎么还这么毛毛糙糙的,世子没做什么,不过是跟我打招呼罢了,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头的汗?” 长生不满的瞪了一眼阿木尔,对着甜心道:“弟弟闲着没事,刚去骑了会马。” 甜心掏出帕子细心的给长生擦了擦,看的阿木尔一阵的羡慕,甜心不好意思的冲着阿木尔笑了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自有长辈做主,请世子以后不要在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若是别人在这,定会以为世子是存心轻薄,看世子这样子定是要去皇玛法处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边说着以带着太平和长生往一边走去。 阿木尔不及说话,只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甜心走远了,才遗憾了叹了口气,向康熙的帐子走去。 不远处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阵叹息:“什么好戏也没有看到。” 妍容收到自蒙古送回来的信件,看到甜心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气的跳脚。 她像是个冒气的蒸汽机,不停的在地上来回走动:“我女儿才十岁,十岁!” “那世子才十二岁?!他就敢惦记我女儿?!” “爷竟然敢说嫁给阿木尔也挺好的?!” “十岁,十岁才是小学五年级的年纪!” “十二岁小学才刚毕业!” “我都不知道我女儿喜不喜欢那个世子!” 边说着又扑的一下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 一屋子人看着妍容这异样的表现,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嬷嬷看的心惊肉跳的,尤其是“我可怜的女儿”这句话,太能引人遐想了,她一边给妍容擦着眼泪,一边哆嗦的道:“大…大格格…怎么了?” 刘嬷嬷一开口,妍容哭的更伤心了:“甜心才十岁,他们就要给我女儿定夫婿了,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满屋子的奴才差点绝倒,照这样说,那指腹为婚的就不用活了。 刘嬷嬷又好气又好笑:“奴婢当是什么事了,格格也虚岁十一了,这个时候定下来的人家也挺多的,咱们格格也不算早,再个,有了好人家早些定下来也是好的,免得被别人都挑走了,就是定下来了,也不一定就要马上成亲,总要等大格格大点在说的,福晋快不要哭了,您还要给爷和几位小主子回信了。” 刘嬷嬷的话算是提醒了妍容,妍容一边起身一边道:“嬷嬷说的是,就算现在定了,也不能让成的太早,我这就去写信给爷说去。” 妍容夹枪带棒,带批评又带威胁的告诉大阿哥,要是甜心不喜欢这婚事,最后还定下了,她一定不会让大阿哥好过的,如果甜心喜欢那世子,而大阿哥又把婚期定的太早她也不会放过大阿哥的。 收到信的大阿哥笑一笑又看一看,看一看在笑一笑,想着妍容那炸毛的猫咪一样的样子,他愉悦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很是认真地给妍容回了信,倾诉了相似之情,最后保证一定不辱使命。 写给甜心的是,询问甜心到底喜不喜欢阿木尔,愿不愿意这婚事,只要甜心不愿意,她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止的。甜心其实也不知道喜不喜欢阿木尔,她只知道她不讨厌阿木尔,甚至有时候看到他爽朗的笑脸的时候她心里是雀跃的,她告诉妍容她是愿意嫁阿木尔的,让妍容不要担心了。 至于长生和太平以及十阿哥收到的妍容的来信,都是要求他们能够侦查清楚阿木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值不值得甜心嫁,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甜心不要让甜心收到来自阿木尔的骚扰和伤害。三人回信表示,事情一定会办到。 后来妍容自己静下心来想了想,反应到没有开始那么激烈了,年龄上只要不太早,而甜心也是喜欢,其实定的早点就早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甜心似乎还没有开窍,并不知道喜不喜欢,她估计这事情也快敲定了,万一要是甜心成了亲了忽然发觉自己不喜欢了,那该怎么办? 十月的天气渐渐的转凉,圣驾估摸着要到十一月才能回来,因为八阿哥没有跟着康熙出去和四阿哥两人都在京城监督几个皇子造府的事情,四福晋八福晋也在京城,大阿哥让人给四胞胎请了个教书的先生,每日里有半天时间几个孩子都是要读书的,剩下半天时间则是学些简单的规矩,妍容闲来无事到也常邀请两人到府里说话。 八阿哥到现在也只有八福晋一个妾,而大阿哥虽有妾却跟没有也一样,只四阿哥虽看着冷情冷性的,妾室却有好几个,尤其是还有个受宠的李氏,生了长女,又生了次子弘盼,现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 三人渐渐的熟悉了起来,在一起说话也就少了几分顾忌,暖阁里也不让人侍候,四福晋宁莫顺坐在妍容的对面,靠着浅绿色靠枕淡淡的道:“还是大嫂和八弟妹有福气,我就不行了,常被个妾室逼着。” 婉柔一反常态的叹了一口气:“不是还没到进人的时候吗,以后谁又知道了。” 妍容抿了口茶水道:“这后院里自来是笑道最后的才算是赢家。” 她笑着凑到两人跟前道:“我的眼神好,看的出你们两以后的。” 婉柔扑的笑了一声:“大嫂,你又要骗人了。” 宁莫顺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到是相信妍容的:“我信大嫂,上一次嫂子说肚子里的是个阿哥,后来果然就生了个阿哥,大嫂你说说吧,我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婉柔也来了兴致:“真的?那嫂子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怀上?” 妍容笑着摇了摇手:“先别急,那地摊上算卦的都还要收上几个小钱,讨个彩头,我要是给你们算一算,你们拿什么来谢我?” 婉柔笑着轻捶了妍容几下:“嫂子你太坏了,你头上那一颗珠子顶了爷们几年的俸禄,你今儿到要问我和四嫂要彩头了,你这不是寒碜咱们么?四嫂,你说是不是?” 宁莫顺拿帕子捂着嘴直笑:“嫂子要什么彩头?” 妍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打量了一番四福晋和八福晋,粗着嗓子开口道:“看着这二位女菩萨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不能要的太少要不然显不出二位女菩萨的身份地位,当然也不能要的太多,我们方外之人是戒贪的,这,这,这,这事到是难办了…让本上仙好好想想,诶,不如这样吧,你们今儿让本上仙一人亲上一口,本上仙一高兴,也就不提什么彩头不彩头了,女菩萨觉得如何?” 妍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一贯端庄的四福晋宁莫顺都笑到在了炕上,捂着肚子直喊着肠子疼,婉柔笑软了身子,倒在妍容身上,靠着妍容不起身:“嫂子,你忒坏了,不行了,不行了,我笑的没力气了!” 好一会了,两人才缓过来了劲,只脸上却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意,四福晋宁莫顺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花,笑看着妍容道:“宁莫顺承嫂子的情。” 妍容摆了摆手:“咱们都是女子,又是妯娌,谁不知道谁的苦了,四弟是个最守规矩的人,断不会做出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事情来,嫂子我不妨猜一猜,弘晖侄子虽是只有一岁,不过四弟却已经对他冷脸相对了,到是小儿子弘盼看着更慈爱几分?” 宁莫顺诧异的道:“嫂子如何知道的?” 妍容笑着道:“光看四弟的人都能知道他是会这么做的,四弟那么重规矩,嫡庶自然也看的清楚,在四弟心里弘晖以后是要挑起一府重任的人,他自然对弘晖要求严格,弘盼不过是个庶子,只要大面上不犯错误就行,四弟对他期望不高,看着松缓当然也就慈爱了几分,所以宁莫顺你应当高兴才是。” 宁莫顺将手里的帕子一下一下的撕扯着,默不作声,婉柔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趴趴的靠着妍容,在一旁道:“嫂子说的我觉得在理,不过就是苦了弘晖侄儿了,四哥冷脸的样子,我看着都害怕。” 宁莫顺的脸上渐渐的带出了笑意:“我仔细琢磨了下,嫂子说的确实在理,可笑我还一直以为爷是不喜欢我们弘晖,心里一直没底,听嫂子一说我到是真放心了,只要爷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妍容笑着推了下婉柔:“你别老趴在我身上,跟没了骨头似的。” 婉柔扭了两下不依的道:“就让我靠一会呗,嫂子身上的味道好闻的很。”边说着又很嗅了几下:“嫂子,我最近身上老是没力气,还觉着酸软发困,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了?” 妍容和宁莫顺对视一眼:“你莫不是有了身子了吧?” 正说着,外面的抱琴道:“福晋,夫人身边的乌雅嫂子来见福晋了,说是老夫人跟老太爷都病了。” 84、女儿 妍容跟大阿哥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的,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时间还早,在睡会。” 妍容往大阿哥跟前缩了缩, 摇头道:“醒来就睡不着了,咱俩说说话吧。” 大阿哥抱着妍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嗯, 你说,我听着了。” “爷,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阿哥笑了笑道:“跟你和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在让你给咱多生几个胖儿子出来。” 妍容在大阿哥腰上轻拧了一把:“嘴巴到是变甜了,可惜就是没说真话。”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的发顶:“你可别冤枉我,我哪里没有说真话,这话真的不能在真了!要不要我发个誓?” 妍容哼了一声:“我不稀罕发誓, 我又不傻, 你要是真打算一心只跟我们娘几个过日子,你怎么会心心念念的要给太子使绊子?也不知道是谁上一次为这事给我是脸色的。” 大阿哥沉默了。 妍容轻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希望你从这是非窝里钻出来的,虽是你做不做都行,可是你既然是铁了心的要如此…我陪着你。”她自己既然改变不了大阿哥的想法, 那就只好顺从, 陪着他也是看着他,至少在关键的时候或许能够提醒他帮助他。 大阿哥将妍容搂了更紧了:“你真好…我发誓,我定不会让你们娘几个受一丝的委屈的,我只是…只是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阿哥一直不放给太子使绊子这件事情,原来不过是突然没了人生的奋斗目标,茫然了无措了,不知道这漫长的人生岁月下他到底该做些什么。 妍容忽的翻身爬起来, 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大阿哥:“是不是爷只要找到了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不跟太子较劲了?” 大阿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妍容兴致很高:“我问你,你喜欢什么?” 大阿哥脱口而出:“喜欢你!” 妍容啐了他一口:“正经点,你喜欢做什么?” 大阿哥笑着开口道:“喜欢骑马射箭,喜欢带兵打仗。” 妍容想了想道:“你喜欢骑马射箭…这个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带兵打仗这个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不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打仗的兵都是养了千日的兵,只有把兵养好了,才能打好仗,爷…你不如去练兵吧,这样骑马射箭也可以做,带兵也带了,偶尔哪里有了有了土匪出现了,你在带着兵去剿剿。你想想…你跟那么多给太子使绊子的人挤着一块干,这哪里有练兵来的有意思,都知道太子不会有好下场了,你还要去冒把自己搭进去的风险去干那事,爷,你又不是傻子,你干嘛要去做?” 大阿哥看着眼前的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心又一次被她弄的酸软的不像样子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白玉般的脸颊,柔声道:“你说的,我明白了,容我在想想可好?” 妍容也没想真就一次把大阿哥说动了,虽也失望,但还是叮嘱道:“你能不能在对太子做什么事的时候,也知会我一声?我不是多聪明,但总能从女子的角度帮你查缺补漏的。” 大阿哥起身亲了亲她:“我会的。” 只是妍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大阿哥对付太子的到底心思不如先前那么浓了,虽有动作,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就如他自己说的,他最喜欢的是妍容,如果妍容不喜欢不高兴了,而他又如何有太高的兴致。 大阿哥去上早朝,长生去南书房念书,妍容带着甜心太平和长生四胞胎又回娘家看望自己的额娘和阿玛。 妍容因为要跟甜心说说阿木尔的事情,便只带了甜心坐一个马车,太平和长乐一辆,福成仁禄和泰安一辆。 甜心今儿穿了身浅绿色银白色滚边的旗袍,外罩着月白底绣浅色蝴蝶的琵琶襟马甲,衬得小脸越发的白嫩,因兆佳氏刚去头上的首饰也比较素淡清雅,一朵淡紫色的绢花,几个银制的珠花,手腕上左右个一个羊脂玉的镯子,整个人看上去,水灵灵,清莹莹的好看。 甜心见着妍容打量自己,笑着腻在妍容跟前:“额娘看什么?” 妍容摸了摸她的发鬓:“看额娘的甜心是真长大了,看着真好看。” 甜心将脑袋埋在妍容的怀里:“额娘真坏。” 妍容笑着道:“这话一说又像孩子了,坐好了,额娘想问问你,怎么看阿木尔?” 甜心越发不愿意抬头了,只窝在妍容的怀里,瓮声瓮气的道:“他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妍容一听这话,到忽的放下了心,甜心年纪小,不知道自己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情侣的口吻。 妍容笑着道:“你要是不喜欢他,额娘去求你皇玛法不要定他,额娘在给你挑好的,怎么样?” 甜心这回真急了,急忙起身道:“定别人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比他好的,阿木尔这个人虽然看着笨了些,不过他踏实稳重,也是个及有主意的人…” 等甜心看着妍容眼眸里的狭促之意的时候,脸蛋“腾”的一下红了个透,一头扎进妍容的怀里任凭妍容怎么说,在不肯起身。 妍容一下一下抚摸着女儿瘦小的脊背,思绪却忽的飘远了,这样的小女儿情怀,这样的纯真和简单,她那个时候也是有的,只是时间啊…过的那么的快…昨日的种种竟然早成了一阵风…一片云…风吹一吹就散得找不见了…… 科尔坤已经能下地行走了,情绪看着也渐渐好了起来,只郭络罗氏将李氏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只说是她要想当正室就要先会立规矩,一会指使李氏做这,一会指使李氏做那,妍容的二哥问起来了,郭络罗氏便阴阳怪气的道:“你不侍候额娘,难不成额娘连个妾都不能指使?”塞布礼无言以对,只好劝着李氏多忍忍。 妍容觉得李氏是个心术不正的便对郭络罗氏道:“额娘将她放在身边还是要小心些的。” 郭络罗氏哼笑了一声:“你额娘不过是年纪大了,心里慈悲了,时间久了没有出手,你就当你额娘不行了,想当年你阿玛身边那些个妾室没有一个是省心的,还不都败了下去,她李氏使的这些个法子,额娘早就看的不喜欢看了,你放心,额娘不会栽在她手里的。” 妍容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甜心,凑到郭络罗氏跟前道:“女儿在这样的事情上不行,眼看着甜心年纪也大了,我让甜心照顾额娘几天,如何?” 郭络罗氏听出来妍容是要让自己给甜心传授处理妾室的法子,一笑道:“那就让甜心在额娘跟前待上几天。” 妍容留了甜心在郭络罗氏跟前,带着几个孩子回去,太平皱着眉头道:“额娘,雪柔好可怜。” 妍容叹了口气道:“等你二舅妈下了葬,咱们接雪柔过来住几天怎么样?” 太平点了点头,拉着妍容道:“额娘可不要生病。” 妍容笑着亲了亲太平的小脸蛋:“额娘知道了。” 妍容第二日又去给宫里看望太后,成年阿哥的府邸都建好了,这几日三阿哥到十阿哥都忙着搬迁,因此去的时候就只太子妃带一岁零三个月的女儿雅尔檀在太后跟前。 众人见礼落座,太后见着甜心没来,问道:“怎的甜心没来?” 妍容笑着道:“在我额娘跟前了。” 雅尔檀长的像太子,已经能会说话了,小嘴巴里不停的“妈妈妈”的叫着,妍容逗她:“叫伯娘。” 她也不怕生,小嘴巴一张一合的道:“婆凉。” 把太后跟妍容逗的直笑,太后笑着道:“哀家看着跟甜心小时候像,也是个爱笑不怕生的。” 雅尔檀拉着妍容手上一个黑珊瑚打磨出得镯子不放手,妍容笑着褪下来道:“真是个机灵鬼,伯娘给雅尔檀,雅尔檀喜不喜欢?” 小家伙立马道:“喜欢。” 妍容笑眯眯的道:“那亲伯娘一下,伯娘给雅尔檀好不好?” 雅尔檀立马在妍容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小手一摊,示意自己已经亲了,东西快给她。 太子妃见着妍容真要给雅尔檀,连忙道:“她小孩子家家的,嫂子给她就糟蹋了。” 妍容已经递给了雅尔檀:“不过一件玩物,孩子叫我一声伯娘,给了便给了。” 太后笑着道:“那是大福晋的心意,就让雅尔檀拿着吧,就当给雅尔檀添妆了。”边说着逗雅尔檀:“雅尔檀说好不好?” 雅尔檀正忙着把玩手里的东西,想都没想就脆生生的应了个好。 几人又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外面说是阿木尔世子来给太后请安了,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在京城都是有府邸的,康熙将阿木尔带到了京城,阿木尔现如今住在京城的府邸里,妍容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想见见这个世子了。 太后看了眼妍容笑着道:“快让阿木尔进来,这孩子也太客气了。” 阿木尔很有蒙古人的范儿,结实又高大,不过倒是难得的透着几分清爽干净,妍容对此到很满意。 阿木尔一听的蓝惠的额娘坐在上首,以往从容不迫霎时没影了,太后问什么就说什么,干巴巴的没意思,太后笑着打趣他:“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不就是大福晋在跟前吗?用得着这么紧张?有哀家在了,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阿木尔虽是应了是,但到底没有往日的风度,只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只出去又后悔的直垂墙,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大福晋会不喜欢?大福晋要是不喜欢会不会不让自己娶蓝惠?他的这个玻璃心肝哟,剜着剜着疼啊。 太后看着妍容道:“这孩子太实在了,看着你在跟前吓的都不敢说话了,可见是一心喜欢蓝惠的。” 妍容对阿木尔的初次印象不坏,她笑了笑道:“要是甜心能定的晚些就好了。” 太后笑着道:“皇上的意思是定到甜心十六岁。” 十六岁不大,但也已经不算小了,再个蒙古的孩子早熟他们本身就很少分什么嫡庶,甜心去的太晚了,那小妾孩子都一大堆了,她要怎么立足生存,所以十六岁从各方面来说还是不错的。 等到了十二月几位阿哥的府邸都搬迁收拾好了,妍容又好几日的去恭贺乔迁之喜。 五福晋和七福晋至今并无子女,太子妃只有一女,三福晋最厉害九月份生了第二个嫡子,府里原本的两个妾室生的儿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她看着也渐渐的褪了青涩之意,很有当家女主子的派头,如今又自己分府单过,看着神采飞扬。 婉柔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渐渐的显怀,人也圆润了一圈,四福晋宁莫顺有嫡长子,又受四阿哥敬重,作为今儿个的女主人穿的得体又端庄大方。 妯娌几个坐在四贝勒府后花园的亭子里随意的说话聊天。 婉柔只要跟妍容坐在一起必定是赖在妍容身上的,三福晋笑着道:“八弟妹跟大嫂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婉柔笑嘻嘻的闹着要妍容喂她果子吃,听得三福晋开口,笑着道:“三嫂莫不是嫉妒咱们了?” 婉柔只开个玩笑,三福晋听的却不乐意了,当即变了脸色道:“八弟妹还是要慎言的好,什么嫉妒不嫉妒的,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好歹也是你嫂子是郡王福晋了。” 婉柔一向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闻言也不高兴了,哼了一声道:“到底是嫂子,派头够大,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嫂子就要翻脸,嫂子是郡王福晋,那太子妃岂不是就要端着架子,拿鼻孔看人了?” 太子妃听的话里头有自己,打圆场道:“瞧八弟妹那一张巧嘴,我何时又是拿鼻孔看人了?” 婉柔笑嘻嘻的道:“太子妃自是没有的。” 三福晋气的要开口,妍容忙出口打岔道:“怎么不见弘晖?” 宁莫顺笑着道:“他跟福成几个在一旁玩着了,我让人给大嫂叫过来。” 三福晋随没有在开口,但到底心里气不顺,自始至终脸色都有几分不好。 弘晖这会已经算是两岁了,被宁莫顺养的又圆又胖,像个小皮球一样,妍容笑着把弘晖抱到怀里,对着婉柔道:“你们两一个是皮球一个是西瓜,看着多可亲。” 五福晋笑的直擦眼泪:“大嫂说话太逗了!” 见着众人都笑了起来,弘晖不愿意了,奶声奶气的道:“大伯娘,弘晖不是小皮球!” 妍容笑着道:“那你给大伯娘说说,你是什么?” 弘晖想了想道:“弘晖是大王!” 别人或许没有反应,妍容却听的心里一跳,忙打岔道:“哎哟,咱们的弘晖真厉害,弘晖给大伯娘当儿子算了。” 弘晖吓的一把抱住宁莫顺:“弘晖要额娘。” 妍容继续引诱他:“大伯娘不逼着弘晖写字读书,给弘晖买小糖人,给弘晖买风车,带着弘晖去逛街,去玩,弘晖也不给大伯娘当儿子?” 弘晖瘪着小嘴巴道:“大伯娘坏!” 妍容到诧异了:“大伯娘怎么坏了?” “大伯娘只知道让弘晖玩,弘晖以后就成纨绔子弟了!” 妍容一愣,一下子笑着道:“没想到你这么小点,竟然这么有志气,是个好孩子,大伯娘亲你一下,就不要你当儿子了。” 弘晖委屈的道:“大伯娘不许骗人。” 妍容好笑拍了他一下:“行了,大伯娘不让你当儿子了,你别害怕。” 太子和大阿哥和四阿哥几人在后花园里随意走动,恰好听到了弘晖的话,四阿哥心里立时生气了自豪之感,觉得儿子又志气还给自己在兄弟面前长了脸。 太子笑着道:“弘晖侄儿到是个不错的。” 大阿哥道:“四弟会养儿子。” 五阿哥想起自己三岁的长子,决定回去也要好好的问问自己的儿子。 四阿哥脸上神情不变,心里却想着要是福晋能多生几个嫡子也是好的。 85、婆媳 到了夜里宁莫顺跟四阿哥把白天的事情大概说了说:“大嫂看着到是真喜欢弘晖。” 四阿哥坐在炕上喝茶消食:“大嫂是个心善的, 看着孩子就喜欢,我听太子说, 大嫂前几日还顺手给了雅尔檀一个黑珊瑚的镯子,那成色一看就是上好的。” 宁莫顺在四阿哥身侧坐下, 咂舌道:“大嫂到是真大方。” 四阿哥拉起宁莫顺的手:“你要是喜欢那样的,爷改日也给你一个。” 宁莫顺笑了笑:“嫂子只是不计较身外之物,我虽然比不上嫂子的心胸,但那些东西不过是玩物,有或没有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不过是心意。” 四阿哥勾了勾嘴角:“你说的爷能听明白。你把弘晖教养的不错。” 宁莫顺顺势靠在四阿哥的身上:“是爷教的好,我哪里做了什么。” 灯下的宁莫顺看着虽不及李氏貌美, 但浑身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和迷人的气息, 四阿哥看的喉结一阵滚动,低声道:“咱们该安置了。” 甜心跟阿木尔的婚事终是在三十七年的年末定了下来,甜心害羞,阿木尔喜悦, 只妍容这个当娘的很有几分迷茫。 只堪堪的过了年, 康熙就带着臣子阿哥后妃们又一次南巡了。 奉皇太后启行,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允a、皇三子多罗诚郡王允祉、皇五子多罗贝勒允祺、皇七子多罗贝勒允v、皇八子多罗贝勒t、皇十三子允祥、皇十四子允_、随驾,四妃中没有带德妃和惠妃。 甜心还没说去不去,太后就专门派人来说了一次,自己要带甜心,太平和长生自然也是要去的,福成羡慕的也想去, 妍容只好道:“等你满了七岁了,要去额娘也不拦了。” 大阿哥到是真舍不得妍容:“不带着你去,我心里都不舒服。” 妍容笑着亲了亲他:“等那四个满了七岁了,爷去哪我跟哪。” 大阿哥哼了一声道:“爷看是你去哪,把他们也带哪!” 妍容揉着他的脸蛋:“你可别使性子,甜心几个年纪小,你可要看好那几个了,还有你自个,你说了你不会找别的女人的,要是真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会饶了你的!” 大阿哥这下到高兴了起来:“我说话算话的,你放心就是了!” 八阿哥走的时候把大肚子的婉柔托付给了妍容,妍容每日里有一半时间是在八阿哥府里过的,剩下的时间她则大多是待在空间里的。 她喜欢夏日的颜色一般的阳光,所以她很喜欢空间的阳光,绿草如茵点缀着好看的花朵,偶有阵阵混合着好闻的香气的轻风吹过,她坐在树下慢慢的练习自己的功法,她的精神力一直保持在巴掌大小能看不能听不能做的程度,当然释放出精神力的时间在一点点的变长,距离也有所提高,这一次她自己有预感会有所突破。 她闭着眼睛,释放出精神力,“看”到两百米外的一株草药随着轻风摇摆,她将经脉里所有的灵力逼入精神力,努力“听”风吹过时的沙沙声。 “沙沙”“沙沙”太过微弱了,妍容以为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可是空间里却突然响起几声炸雷,接着又是狂风大作,妍容不及细想立时出了空间,脑袋有些发晕,便只好装着继续午睡。 妍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宁莫顺和婉柔竟然都在跟前,四胞胎眼睛红红的站在两人身后。 几人见着妍容醒了,看着都松了一口气,四胞胎已经扑了上来,婉柔又要掉眼泪,妍容揉了揉太阳穴诧异的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抱琴看着妍容要起身,上前扶起妍容,给她身后垫了个靠枕。 宁莫顺红着眼圈道:“嫂子也太吓人了。” 婉柔擦着眼泪道:“嫂子不知道,你自己晕睡了半天了,任谁也叫不醒,太医来看了也没顶用。” 妍容这才恍然大悟,她赶忙给婉柔擦了擦眼泪:“怀着孩子了,快别哭了,嫂子这不是好了吗?怎的把你和宁莫顺都惊动的来了?” 宁莫顺摸了摸福成的脑袋:“几个孩子下了学来看嫂子,结果发现嫂子叫不醒,下人们都吓坏了,到是福成和仁禄有主意,让人找了我跟婉柔,我拿自己的牌子去宫里有请了太医,惠额娘也惊动了,还送了药材过来,嫂子趁早派个人去给惠额娘说一声吧。” 妍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宁莫顺的手:“婉柔怀着身子,你们府里的二阿哥听着身子也不太好,到劳你们过来陪着我,我这会已经觉得好多了,也不敢在让你们在我这耗时间了,改日里我在拜谢你们两个。” 宁莫顺心里确实有事,也就顺着妍容的话起了身,婉柔到是想在待会,又怕时间太晚了回去不方便,便跟着宁莫顺一起起身告辞,妍容让刘嬷嬷和抱琴几个带自己送了两人出府。 四胞胎见着跟前的人走了,全都赖在妍容身边撒娇,泰安搂着妍容的一条胳膊:“额娘好了吧?” 妍容亲了亲小儿子:“额娘好了,吓坏额娘的宝贝们了吧?” 福成挺了挺小胸脯:“额娘,福成没有吓坏,福成好好的!” 长乐搂着妍容的另一条胳膊:“你骗人,你刚刚明明都哭了!” 福成脸一红,趴在妍容的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高兴的看着妍容,妍容心软的不像样子,摸了摸福成的小脑袋:“福成是个好哥哥。” 仁禄看着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红眼圈暴露了他的情绪,妍容摸了摸仁禄:“仁禄也是个好哥哥。” 仁禄抿了抿嘴:“今晚仁禄要跟额娘睡。” 泰安连忙道:“额娘我也要!” 福成和长乐生怕落后了,高声道:“额娘我也要!” 妍容知道孩子们是心里害怕,点了点头道:“那额娘今晚就跟宝贝们睡一起。” 妍容第二日专门进宫去了看了回惠妃。 惠妃笑着打量了一下妍容:“你这病到是来的凶猛去的也快,不过幸好是好了。” 妍容笑着道:“到是累的额娘挂心了。” 惠妃摆了摆手:“你是额娘孙子的额娘,额娘挂心你是应该的,你又一向是个孝顺的,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额娘自己也不好受。”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妍容跟惠妃的关系表面看着虽不错,但内里还是有了裂痕,惠妃心疼儿子,也看得出儿子是真喜欢这个儿媳妇,不想让儿子夹在中间受气,说起话来也软和好听,妍容听得出惠妃的示好,心里到感慨了起来。 三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的舒服,桂花树下的几个孩子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传出了阵阵欢快的笑声。 “能遇上像额娘这样大度宽和的额娘,是媳妇前世修来的福气,若媳妇还不知道孝敬额娘,那媳妇真就是黑心肝没了良心了,额娘,您也要照顾好自个的身子,媳妇跟我们爷还有那几个孙子还要好好孝顺额娘了。” 惠妃叹了一口气,远远的看着亭子外的几个孩子:“额娘这一辈子就保清一个,看来看去只觉得,只要保清好,保清高兴,额娘怎么着都行,你只要跟保清和和美美的,照顾好保清,就是对额娘最大的孝顺了。”皇上的恩宠又如何,渐渐的她才发现,若一日没了保清,什么趣味也都没了,她也想开了,儿子喜欢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妍容到红了眼圈。 惠妃一下笑着道:“这又是怎么了?”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觉得自己命好,遇上了我们爷和额娘。”若不是这样的婆婆这样的丈夫,她大约是活不下去的。 惠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是你命好又何尝不是额娘和保清命好,几个阿哥福晋里额娘就看着你最好!” 妍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惠妃生出了亲近之意,大约是因为都是做额娘的,都只盼着自己孩子好,妍容挽着惠妃的胳膊,笑眯眯的道:“额娘,你真好。” 惠妃一愣,眼眸里也渐渐柔和了起来,摸了摸妍容的发鬓:“真是个傻孩子。” 妍容这边是婆媳融洽,宁莫顺的运气就差了很多。 早上的时候二阿哥弘盼终究还是夭折了,德妃一向是喜欢李氏也喜欢李氏的孩子,一听弘盼夭折了当即就大怒。 四阿哥忙着办差并不在德妃跟前,李氏又怀了身孕,德妃只招了宁莫顺进宫。 德妃看着是个很温和的人,但宁莫顺知道这不过是她表面的样子,她去的时候说是德妃有事,让她等着,她穿着三寸高的花盆底站在回廊下直站的退都麻木了,才听得德妃宣了她进去。 刚进了内殿上首坐着的德妃就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当的好家!” 宁莫顺只好再一次跪了下去:“是媳妇的不对,请额娘莫气坏了身子。” 德妃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嗯?老四是个脾气坏的,一怒之下罚了二阿哥身边的人,你就不知道在派几个人过去看着?就让二阿哥身边没了人照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受了凉,那孩子一向又是个体弱的…竟然是说去就去……” 边说着又难过的哭了起来,一边的嬷嬷宫女们都忙着安慰,好一会了才听得德妃止住了哭声:“弘盼不过是个孩子,你何至于对他如此的不慈?!” 宁莫顺被德妃的一句话震的浑身一颤:“额娘,媳妇当时却有派人去照顾二阿哥,但都被李氏挡了回来,媳妇…” “够了!”德妃呵斥宁莫顺道:“你还是一府的福晋,李氏不过是个格格,她说怎样就怎样,你这福晋是怎么当的?!” 宁莫顺听出来了,德妃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定自己的罪了,她浑身又冷了几分,甚至觉得小腹都隐隐作痛,她这月的葵水已经推迟了有六天时间了,莫不是这会来了吧。 她在地上磕了个头道:“是媳妇不对,求额娘莫气坏了身子。” 德妃身旁一个年老的嬷嬷朝着德妃微微点了点头,德妃勾了勾嘴角,语气缓和了几分:“唉,额娘是年纪大了,见不得你们有事,弘盼的事情额娘也是心里实在难过,刚才说的话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莫往心里去,老四后院的事情你也当多尽心些,李氏得宠额娘是知道的,但你应该拿出正室的气派来,以后别在有弘盼的事情出现了,行了,额娘也累了,你这会去吧。” 宁莫顺心里觉得有几分怪异,但还是因为德妃放过她心里舒了一口气,她的腿已经酸痛的不像样子了,也没人敢来扶她,她只好慢慢的试着起身,朝殿外退去。 或许是外面的阳光太过耀眼,宁莫顺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好一会才稳住了心神,对着身旁的大丫头碧玉道:“行了,这就回吧。” 碧玉看着宁莫顺脸色苍白,额头有一层汗珠,担忧的道:“福晋要不要紧?” 宁莫顺只觉得小腹的酸痛坠涨感更明显:“没事,先回府在说。” 殿内德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去把那熏香先熄了,把给四福晋要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德妃身旁的宫女恭敬的应了是。 德妃静静的看着那再次袅袅升起的熏香,发狠的想,你只能是我的十四登上大宝的助力。 妍容回了府,抽空看了看空间,里面因着妍容的功法的进步,外围的灰色的雾气散去很多,空间的地方大了足有两倍,上面自带着各种刚刚破土的花草药材,两眼泉水也跟着大了一圈,看着似乎比以前更清澈了几分。 她闲来无事带着几个孩子在后花园里给花草松土,大人孩子都穿的粗布衣裳,玩的正起兴,猛的听说宁莫顺流产了,愣了好一会了,急忙往正房走去:“快去收拾药材,让人去被马车!” 妍容进了四阿哥府的正房的时候,下人们才刚刚给小产的宁莫顺收拾好,才堪堪一个月的孩子流产,真就像是来了一次葵水一样,只是更多更疼些,还是宁莫顺身旁的老嬷嬷看着情形不对头,宁莫顺这才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有一个孩子跟自己擦肩而过了。 宁莫顺看见妍容叫了声“嫂子”,眼泪就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妍容看着只一会不见她身上就笼上了一层厚厚的哀伤,眼里的悲痛自责看的妍容心里发酸,妍容坐在她身侧给她擦着眼泪:“真是个傻孩子,不哭了,咱和这孩子没缘分,强要了来也不会好,倒不如这会去了,大家都省心些,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莫哭了,莫哭了,当心身子。” 可是宁莫顺怎么能不难过:“是我太粗心了,葵水六天没来了,我就当找太医看的,要是我仔细些哪里会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 妍容劝着劝着自己到也难过了起来,一边给宁莫顺擦眼泪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你何苦这样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等宁莫顺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的给妍容说了一遍之后,妍容的心里升起了个奇妙的想法,她是知道历史的,德妃这个人可以说不但对四阿哥没有母爱,甚至是有恨意的,如果说不管是弘盼的事情还是宁莫顺的事情都是德妃一手导演的了? 她握着宁莫顺的手不自主的紧了几分,她自来了这里,只交到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婉柔,一个就是宁莫顺,不管从哪方面的心思来说她都不想宁莫顺出事的。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德妃娘娘给福晋送了药过来。” 妍容猛的一下握紧了宁莫顺的手,她突然想起历史上的宁莫顺除过弘晖在没有其他孩子出生,这里面或者也是有德妃的原因的。 宁莫顺有些差异与妍容的异样:“嫂子,怎么了?” 妍容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无事,只是想起了旁的事情。” 四阿哥是在府里的,一连失了两个孩子的他看了宁莫顺之后就把关在了书房里,整件事情里受伤害最大的其实是四阿哥。 他接了德妃的赏赐,听那公公的意思药材都是上好的,还是让福晋用这药材比较好,他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去药材就用德妃送来的。 妍容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宁莫顺,她拉着宁莫顺的手道:“嫂子的药材都是上好的,你就用嫂子的吧。” 宁莫顺的情绪比开始好了几分,她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可是妍容不放心,有些话哪怕她心里在清楚也说不出来,她低了低头凑到宁莫顺耳边道:“你要小心提防周围的人,可别为这事情乱了心思,弘晖侄儿跟前也要让人多上心些,你还年轻要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 宁莫顺又红了眼圈:“我刚不哭了,嫂子又来招我。” 妍容给她理了理脸颊边的头发:“我明个在来看你,婉柔那边也暂时不让她知道了,她的月份也重了” 宁莫顺点了点头。 妍容起身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次宁莫顺,宁莫顺不是那么漂亮的女子,可是她的身上总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从容淡淡的清新,似乎还在随着时间慢慢的越酿越浓,她是个坚强的聪慧的人,可也有一日会被无奈的生活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而她自己又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宁莫顺自己的猜测? 宁莫顺靠坐着朝她露出个虚弱的笑意,正午的阳光给宁莫顺的脸上镀上看一层淡淡的金色,让她的笑意看上去亲切而美好。 妍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了出来,她的脚步沉重的再也迈不动了,她做不出见死不救。 宁莫顺呆愣的看着满脸泪水的妍容再一次走了回来。 她的眼眸大约是因为被泪水冲刷过了,所以亮的几乎有些耀眼,只是却让宁莫顺无端的感觉贴心。 “嫂子这是怎么了?” 妍容在宁莫顺身旁坐下:“你先让下人下去,嫂子有话对你说。” 宁莫顺抿了抿嘴,对着一旁的碧玉道:“带着人都下去,你在门口守着。” 直看着人都下去了,宁莫顺拉着妍容道:“嫂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妍容觉得嗓子有几分发干:“我…我知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可是我不说出来实在很难心安…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能更谨慎一些,如果你不信…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宁莫顺却忽的举起手道:“若我宁莫顺将大嫂今儿说的话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便叫我不得好死,家破人亡!” 妍容诧异的抬头看着宁莫顺,笑了笑:“你今儿跟我说了在德妃娘娘跟前的事情,我疑心,其实是有人早设计好的,你的葵水有六天没来,别人要知道也不是难事,甚至弘盼的死也不简单,我…不多说了,只一句话,提防德妃,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照顾好自己,我这就走了。” 屋外候着的碧玉看着妍容匆匆走了出来,想要行礼,妍容却已经大步走远了,她诧异的摇了摇头,进了屋子。 宁莫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碧玉轻叫了声“福晋”,宁莫顺看向碧玉开口道:“去请我额娘过来。”妍容的为人她相信,能说这样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86、兄弟 德妃知道宁莫顺流了产, 在四阿哥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说都怪自己, 四阿哥跪下求了德妃,德妃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拉着四阿哥道:“苦了我的儿了。”一句话让四阿哥也红了眼圈,他想不管如何,这毕竟是自己的亲额娘。 宁莫顺到底是听了妍容的话,暗地里将德妃的药材换成了自己的,又把德妃的药材送给了自己的额娘些,暗暗的嘱咐自己的额娘暗地里查查这些药材。 这一查确实查出了问题,这药材里头有一味流产的孕妇必用的药, 德妃送的只够用两次, 但这位药被精通医术的人用独门的配方浸泡过,一般的的大夫确实看不出,只恰巧宁莫顺的额娘找的这个大夫声称自己早年的时候蹭有幸闻过这类的问题药材一次,所以才看了出来, 这样的药材加进了药方里, 流产的人喝了会流血不止,但也不大流,只一点一点慢慢的将人的命耗尽。 宁莫顺只觉得浑身冰冷,若是妍容没有出言提醒,自己真用了这样的药,那等自己的岂不就是死? 妍容在隔了几日收到了宁莫顺特意送来的几盆杜鹃花,听的来送花的碧玉道:“我们福晋让奴婢先给大福晋道个谢, 说是等她好了定是要来亲自谢过大福晋的。” 妍容便知道宁莫顺是听了她的话,还查出来了什么。 只是这样的事情,哪怕就是宁莫顺知道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甚至不敢在四阿哥跟前露出一丁点的意思,这是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宁莫顺当不起不孝的儿媳妇。 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命还在,那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婉柔的月份越来越重,妍容几乎都要住到八阿哥府上了,宁莫顺渐渐好了起来,又成了那个雍容贤惠的四福晋,也常常来看婉柔。 婉柔嫌走路累,不愿意多动弹,只是妍容看着她实在是太圆了些,没法子硬拉着她多走几步:“你都这么大人了,也当听话些,为了生的时候顺当些,你都应该多走几步。” 宁莫顺坐在椅子上笑看着婉柔跟妍容斗嘴:“大嫂,你就别管她了,她自己都不担心,咱也不担心。” 婉柔嘴巴一撅:“四嫂,你还真不是个好人。” 又笑嘻嘻的对着妍容道:“还是大嫂好,大嫂在带着我走两圈吧。” 妍容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专心些!” 又走了几步,婉柔皱着眉头道:“今儿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比往日欢实,踢的我疼。” 妍容一愣:“你的产期也就这几日了,莫不是要生了吧。” 妍容话音刚落,婉柔呀了一声:“大嫂,疼!疼!” 宁莫顺吓的站起身道:“快来人,八福晋要生了!” 婉柔第一次生孩子,八阿哥还没在跟前,吓的拉着妍容的手不让妍容出去,婉柔在产房里是又哭又叫,妍容劝都劝不住,不过所幸孩子生的顺当,四个小时就生了出来。 产婆一将孩子抱出来,在小家伙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听得孩子嘹亮的哭声了才高声道:“恭喜福晋,是个格格!” 又立时将小家伙收拾干净,包上襁褓,妍容轻抱着孩子放在虚弱的婉柔跟前:“看看,孩子多漂亮。” 婉柔的眼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孩子,她笑着流着眼泪亲了亲孩子的脸蛋:“额娘的宝贝。” 有婉柔的额娘在跟前,妍容跟宁莫顺看着婉柔无事,就都起身回府了。 宁莫顺拉着妍容的手轻声道:“嫂子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妍容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必这样,我为的只是自己的良心。” 康熙一行在第二天就回了京城,由于恰好的错过了孩子出生的时间,八阿哥那叫一个遗憾,刚当了阿玛恨不得把大功臣婉柔顶在头上转两圈,以表达感激之情。 孩子的洗三宴办的很大,孩子取名雅莉琦,翻译过来是小甜果的意思,妍容带着甜心和太平在跟前逗着小家伙,长生跟大阿哥在一起,四胞胎在院子里玩耍,她笑着对婉柔道:“眼睛已经睁开了,长的像你,嘴巴像八弟,这小模样长的俊,以后定是个美人。” 三福晋笑着道:“没想到八弟妹这么喜欢格格。” 妍容真想不顾形象的白这个三福晋一眼,她怎么就老喜欢说些别人不喜欢听的话。 婉柔笑着道:“我的孩子我自然是喜欢,不光我喜欢我们爷也很喜欢,大嫂当时也是先有了甜心才有了后来的孩子的,这叫先开花后结果。” 太子妃听的心里一阵的舒服,先开花后结果,她也定能生出嫡子来的。 婉柔堵的三福晋心里一阵不舒服,她自认为是这妯娌中最有福气的,只是一跟妍容比,似乎什么都打了折了,好像哪一方面都比不过妍容,尤其是孩子的数量上。 宁莫顺看了眼甜心道:“咱们甜心到是看着越长越漂亮了。” 婉柔笑着道:“太平也是个美人样子。” 话题这才转过了弯。 八阿哥高兴,什么人给酒都喝,大阿哥看着挡了几杯自己也喝的一身的酒气,也不骑马,坐在马车上黏在妍容的身上不下去。 妍容气的捶了他几下:“臭死了,离我远点。” 大阿哥嘿嘿笑了几声,把妍容靠得又近了几分:“你胆子到不小,敢嫌弃爷?” 妍容哼了一声:“嫌弃你又怎么了?” 大阿哥没头没脑的在妍容脸上亲了一圈:“看你还敢不敢嫌弃我。” 妍容被亲的一脸的口水,嫌弃的拿帕子直擦脸:“你…你…你…滚远点!” 大阿哥又是一顿乱亲:“看爷不好好治治你。” 妍容被大阿哥这赖皮样子气的直翻白眼:“我迟早就被你气死了!” 大阿哥一惊道:“赶紧呸掉,不许说死字?” 妍容不理大阿哥。 大阿哥威胁道:“你要是不呸掉…我今晚让你尝尝…” 大阿哥还没有说完,妍容红着脸连呸了三声。 大阿哥眯着眼睛一笑:“后面还有半句话我没说完,你就是呸掉了…那个什么…咱两也要在玩一回。” 妍容一下扑到大阿哥身上狠狠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这个不要脸的,昨晚差点要了她的命,今晚在来一次她就真不用活了。 大阿哥笑的直打跌:“哎哟,你可真是爷的宝贝!” 大阿哥去了一趟江南,戏子的事情也办妥了,雅莉琦的满月之后,留在江南的下人就将十二个小戏子带了回来。 大阿哥跟妍容坐在花厅里,看着眼前最小的年纪十岁最大的才十三岁的一群花一样鲜艳水灵的女孩子,妍容到先起了怜惜之情。 “你们只要在府里好好的听话,不犯错,守规矩,咱们必是不会让你们被欺负去的。” 站在妍容身后的甜心轻咳了一声,额娘这是怎么回事,一来就对这些人好脸色,以后还怎么让她管? 妍容不自在的咳了咳:“让大格格给你们说几句。” 小姑娘们声音有脆又嫩,齐齐的道:“是” 大阿哥笑着拿茶杯挡表情,也就在自己跟前凶的跟个小老虎似的。 甜心往前面走了一步,扫视了一下下面的十二个女孩子,看着到不错,是守规矩的,不过教规矩的嬷嬷也说过,从来外面来的人心思都比里面的人多,也最不好掌握,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府里后院的事情是我帮着额娘管的,你们也归我管,我虽年纪不大,但府里什么事情都是有规矩可依循的,你们只要不犯了规矩,听话懂事咱们就是厚待你们的,若你们不知道轻重犯了事,一概都不会轻饶,不过你们也别害怕,这里有一本册子,上面都是府里的规矩,你们先拿着好好学着,另外在跟着嬷嬷学上七天的规矩,若是合格了,你们以后就只管着好好的唱戏,若是有一个人不够格,那其她人都要跟着重来,直到合格为止,可记下了?” 十二个姑娘恭敬的应了是。 甜心看着妍容道:“额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妍容摇了摇头:“你看着办就是了。” 甜心点了点头道:“带着她们先去后面的媛红院去安置休息。” 处理完了戏子的事情,甜心因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直到甜心走了,妍容对着大阿哥暗暗咂舌:“我看我是真不行了,时间久了没管事,就什么都不会了。” 大阿哥一笑道:“这叫一代更比一代强,走吧,你不是要到后面园子里转转么?爷陪你。” 妍容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就装吧,明明是自己要去转悠,还非得说成我。” “行行行,是我要转。” “这几日也怪热的,要不最近去郊外的庄子上避暑去吧?” 大阿哥给妍容摇了几下扇子:“这也不错,你跟几个孩子都收拾收拾,后天就走吧,我一会让王有下去安排。”刘品年自请出外当知县去了,现如今郡王府的管事是王有。 康熙一到了夏日不是住在畅春园就是巡游塞外避暑,几个阿哥在畅春园外面也都是有宅子的。 大阿哥的宅子有五进大,满园子都是枝叶繁茂的树木,藤萝花草,后花园里还有一池活水一半种的是荷花,岸边种着一大簇的芦苇,还有小船泊在岸边。 妍容和大阿哥住的翠微居正屋的前后都种的是紫斑竹,坐在屋子里窗纱上隐隐绰绰的印得都是竹子的样子,风一吹沙沙的直作响,听上去都觉得凉爽,更何况确实比在京城的时候凉爽屋子里都可以不用冰盆子。 妍容一大早换了粗布衣裳,带着几个孩子去了田间转悠,大阿哥说要招待五阿哥便没去。 大阿哥穿的随意,上身白色的宁绸对襟长衣,下身是一色的宁稠长裤,脚上是双青色的软底鞋,敲个二郎腿坐在院子里摆在老槐树下的竹椅上,拿个麦秆做的扇子晃悠悠的摇着,眯着眼睛听一边小戏子吹笛子。 五阿哥穿的一丝不苟,最上边的一颗扣子都扣的整整齐齐的,青色宝相纹袍子腰间系着黄带子,腰上坠着上好的和田玉玉佩,脚上穿着青面凉里的缎靴,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脸温和敦厚的看着大阿哥:“大哥高兴致。” 大阿哥一笑睁开眼睛看着五阿哥道:“今儿我穿的随意了些,不过不是对弟弟不尊重,只是想着终归是弟弟没得被繁文缛节搅的疏远了,大夏天里穿的松快些人也松快,咱哥俩坐一起气氛也能好些。” 五阿哥“哗”的一下撑开扇面上画着一副山水画的扇子,摇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眼里看的不是这些。” 大阿哥眯了眯眼,笑着坐起身道:“说的也是,不过人各有志。” 五阿哥眼眸暗了暗:“那不知大哥的志又是什么?” 大阿哥笑了笑:“说出来不怕五弟笑话,我只想守着你嫂子和几个孩子过这清清淡淡的日子。” 五阿哥忽的笑了两声:“只是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大阿哥又觉得自己如何就能过的上清清淡淡的日子?” 大阿哥打量了下五阿哥:“五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阿哥回靠在椅背上,抿了口茶淡笑着道:“大哥还记得阮氏吗?” 大阿哥心里有几分惊骇,脸上神情却不变,摇了几下扇子:“我府上就有个姓阮的妾室,不过因为生病被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养病去了。” 五阿哥摩挲着白色的粗瓷茶碗笑着道:“弟弟说的就是这个阮氏。” 大阿哥心里不自在,脸上显出了几丝不耐烦:“五弟有话请直说。” 五阿哥一笑道:“阮氏的阿玛其实是太子门下的人,那个阮氏是太子派人一手□□出来的,我恰好捉到了那个□□阮氏的妈妈,至于为什么□□,大哥显然比弟弟更能明白,还有那个死掉的墨菊,其实也是阮氏动得手,因为那个墨菊恰好听到了阮氏跟身边丫头的一些话,所以不得不死,大哥也不要问我怎么就知道这些事情,我自有我的办法,至于大哥信不信,弟弟也无力左右,只点到为止。” 五阿哥这话似说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说,但却让大阿哥的心里打起了鼓,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那只能说明两点,1,太子一直暗中对付他,哪怕现如今对付太子的人多了,太子对他这边淡了下去,但太子定还会对他在出手的,他想过清淡日子是不可能的2,五阿哥的势力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了。 五阿哥看出了大阿哥脸上的挣扎之色,就要起身告辞,大阿哥站起身来开口道:“五弟等一下!” 五阿哥心里一动,笑着道:“大哥还有何事?” 大阿哥笑了笑:“我只想告诉五弟,大哥永远忠于皇上。” 五阿哥愣了愣,抱了抱拳:“弟弟言尽于此。” 说罢转身便走。 看着五阿哥出了院子,大阿哥又坐回了椅子上,仰头透过槐树的枝叶往天上看去,五阿哥他不能得罪,但他绝对也不想趟这浑水,将来的一切都不好说,跟了谁都吃亏,他渐渐的觉得现如今的形势比着几年前已经严峻了太多了,他需要足够的自保能力。 他忽的开口对李仪道:“你去告诉刘基,让他去庄子上继续审阮氏,知道了是谁干得就让阮氏病死。” 87、父子 妍容带着几个孩子在田间地头转了转, 采了几大捧的野花,捉了好几只蛐蛐, 甚至给园子里养的梅花鹿割了草。 几个孩子都下去洗漱歇息了,妍容换了樱草色素面偏襟长衫, 下面穿一条银绿色绸裤,脚上是绿色的软底绣鞋,头发随意的用白玉簪子松松的绾在脑后,上面还簪了朵浅紫色的野花,看着清新舒适,让鸳鸯给青花瓷的矮瓷瓶里灌了水,自己将那一捧野花插进瓶子里, 摆在了屋子里黄花梨木的桌子上。 抱琴笑着道:“没承想这野花摆在屋子里也这么好看。” 妍容笑着道:“关键是我会摆。” 一旁的丫头都轻笑了起来。 大阿哥也洗了个澡, 出来对着抱琴几个摆了摆手,下人们立时都退了下去。 妍容动手给他到了杯凉茶:“今儿五弟找你有什么事情?” 大阿哥在榻上坐下,先打量了一下妍容才笑着开口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来找爷是做什么?” 妍容在他身侧坐下, 把凉茶塞到他手里, 凑到他跟前轻声道:“他又来拉拢你了?” 妍容因为刚洗了澡,脸蛋鲜艳红润,身上清雅的香气混合着水的清香直往他心里钻,他茶碗放到一边,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坐到自己的怀里,亲了她波光流转的眼眸,学她凑到她的耳边, 温热的嘴唇轻触着她白玉般圆润好看的耳廓,轻声道:“你猜对了。” 妍容心急于知道他是如何表态的,也就忽略这暧昧的姿势:“那你是如何答的?” 花瓣般莹润亮泽的嘴唇微微张着,看在他眼里只是无边的可口,他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轻笑着道:“往这亲一下,爷就告诉你。”他指着自己薄而线条分明的嘴唇。 妍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凑上前去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刚想撤离,他却已经捉住了她的嘴唇,大手伸向她的脑后,跟她唇齿交缠在了一起,她起初还是躲闪的,后来也便渐渐的跟上了他的情绪,攀住他的脖子,试着回吻。 在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她被他亲的气息不稳浑身无力,头枕在他的胸膛,只娇弱的道:“你还不告诉我?” 大阿哥亲了亲她越加的娇艳的脸庞:“我自是没有答应他的,爷又不是真傻。” 听得大阿哥叹了口气,妍容诧异的道:“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大阿哥摩挲着妍容光洁细腻的手背:“我只是愁太子。” 大阿哥说的不明白,妍容却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跟大阿哥不对付,现在的太子身后站着皇上和索额图,不是大阿哥能对付的了的,要不是因为还有五阿哥这一堆人跟着搅乱,或许太子会下狠手收拾大阿哥的。 妍容思索了一会开口道:“爷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五弟他们跟着搅乱,太子也没有多少精力顾及到爷,再个八弟虽是势力不如五弟他们,但是也不容小觑,若是关键时候八弟愿意出手,问题当不会太大,但是咱们也还是要有些暗中的势力的。” 妍容说的大阿哥其实也想到了,只是她说的暗中的势力却不知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这暗中的势力,指的是什么?” 妍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暗卫,别人不知道的,关键的时候能调查处机密的信息,并且救人性命,这样咱也不怕他来暗的。” 大阿哥脸上一喜,接着又皱眉道:“只是这暗卫的人又从何处来?” “自然是没根底的,无父无母的孤儿最优,还要是爷给了大恩的将他们救出了苦海,对他们有大恩。” 大阿哥点头道:“这却要费些时间了。” 妍容道:“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能急,要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来,错上一丝一毫后果都不堪设想,咱们也不是等着他们来救命,但绝不能因为这事情让咱们丢命,你也就凭机缘了,找上十几二十几个人就差不多了,多了也不好办。”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跟你商量事情比跟那几个门人商量还好些,行了,爷出去一趟,一会回来用晚膳。” 妍容从他腿上起来点头道:“你记得早些回来就行了。” 闰七月初三,十三的生母逝世,上巡幸塞外,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允a、皇三子多罗诚郡王允祉、皇四子多罗贝勒胤g皇五子多罗贝勒允祺、皇七子多罗贝勒允v皇八子多罗贝勒允t、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允_随驾。 接着在巡幸塞外的途中就传出了,敏妃丧,三阿哥不及百日剃头,收禁宗人府严加议罪。办理王府事务官、王府长史等、不行规谏甚属可恶,统统都被处理了。 三阿哥也被削爵,由郡王降为贝勒,妍容想来想去觉得三阿哥大约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觉得康熙宠自己,又觉得敏妃无足轻重,一旁的阿哥们在煽风点火一番,康熙一怒,结果就载了个大跟头,啧啧,想想也够丢人的。 康熙九月回得京城,十月又带着大阿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去巡视永定河去了,长生也跟着一起去的。 妍容的二哥塞布礼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定的是太医院正六品院判张千的小女儿张氏,汉军镶黄旗,年十六,说长相貌美温婉贤惠,只因手腕上有个不大的疤痕,所以才落的选。 后来郭络罗氏对妍容透漏道:“你二哥起初是不愿意的,不过后来被你大哥带着远远的看过那小姐一眼,回来就在不说话了,你没见那李氏,脸都青成什么样子了,哼,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知道额娘为什么选这张氏不?就是因为那个张院判以前是个风流的,后来被他夫人给管得死死的,你阿玛说了,你二哥就欠这么个能管教他的,要不然他迟早把他自己毁了,额娘想着张氏的额娘厉害,张氏当也不会太差。” 妍容笑着道:“额娘难道不怕那个张氏太厉害了?” 郭络罗氏笑着道:“她要真能把你二哥管住了,额娘就供着她,还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后来的张氏确实很厉害,妍容的二哥被张氏紧紧的攥在手心里,那个李氏不但失宠,生的小儿子也病死了,哪怕后来的张氏一连生了几个嫡子,郭络罗氏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一阵的叹息,在佛祖跟前点了盏长明灯,当然这是后话了。 康熙让大阿哥胤a率领八旗兵丁协助修永定河堤,大阿哥现如今很倚重长生这个年纪渐长的大儿子,做事情也不避讳他,永定河决堤到处都是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找人最好不过,大阿哥就先让长生去看,漫天撒网多寻一些,最后在由自己决断。 大阿哥带着兵丁协助修永定河堤,做事常常是身先士卒,打桩下沙袋,他常会先下水,先动手,大冬天天寒地冻,大阿哥还用自己的钱财买了酒水让兵丁驱寒,工地上常会因为大阿哥的带头作用显得热火朝天,工事甚至提前半个多月完成。 直隶巡抚李光地、河道总督王新命上折子奏呈大阿哥事迹,请予嘉奖,康熙从之,在百官之前表彰大阿哥,赐“忠勇”二字给大阿哥。 康熙招了大阿哥到跟前问他还要些什么赏赐,大阿哥忽然竟是一脸的哀色,康熙诧异的道:“遇上什么难事了?” 大阿哥为难的道:“儿子不好说。” 康熙朝着李德全摆了摆手,书房里的宫女太监立时都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大阿哥这才一脸尴尬的道:“儿子有隐疾。” 康熙惊诧的站起身:“你…是…说?” 大阿哥连连点头:“儿子也不要什么赏赐了,皇阿玛以后就别让秀女进府了,儿子看着心里难受。” 康熙围着大阿哥转了一圈:“你说清楚些。” 大阿哥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只…福晋…别人..都不…”反正是说给自己的皇阿玛对人就丢人吧。 只这几个字,康熙却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雷劈的那次。” 康熙一愣:“那次是…” “那次…儿子正宠幸…王氏…” “这么久了,怎么看都不顶用?” “能想的法子都想到了,就是不顶用。” “你福晋知道?” “她不知道…丢人…” 康熙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道:“你这事情朕看着还是心病,你先要把心思放宽,朕在派几个太医给你看看,你…即不想要秀女进府,那就不要了,朕也不能为难你,你这次事情办的不错,朕还是要赏的。”大阿哥暗想,果然是皇阿玛,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可不就是心病?他自己心里不愿意,当然就不行了。 大阿哥红着眼圈跪倒地上磕头道:“儿子就知道皇阿玛最好。” 康熙难得亲昵的摸了摸大阿哥的光脑门:“你这孩子,怎么从就这么不顺当了…唉…”但心里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分享了儿子的一个秘密,忽的觉得跟这个儿子更亲了几分。 大阿哥回了郡王府,进了妍容的屋子,见着几个孩子不在跟前,立时就摆出了大爷款,往榻上一歪:“你过来给爷捶捶腿。” 下人不在跟前,妍容对着他啐了一口:“什么样子。” 大阿哥坐起身来嘿了一声:“爷今儿可是办了件大事情,还不过来好好谢谢爷。” 妍容转身看着他,狐疑的道:“你能办出个什么事?莫不是皇阿玛赏了你什么好东西?” 大阿哥勾了勾手指:“过来。” 妍容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大阿哥见着妍容不理睬自己,笑着摸了摸鼻子,起身拉住她:“真是的,爷告诉你算了!” 妍容抿嘴笑了笑:“我可没说要你告诉我,是你自个要说的。” 大阿哥拉着妍容在自己身侧坐下,笑着道:“是我自个想告诉你的。” 边说着看了眼妍容,见她脸上淡淡的,觉得有些没意思:“我求了皇阿玛,以后府里不会进人了。” 直看着她脸上显出了惊诧之色,心里才舒坦了起来,双手跌交放在脑后,倒在榻上。 妍容愣了好一会:“你…你怎么…说的…” 大阿哥仰面看着屋顶,淡淡的道:“怎么说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绝对不会怪上你,爷说的爷做到了。” 妍容的脑子里有些乱,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何苦了?” 大阿哥嚯的一下坐起身,冷脸看着妍容:“我何苦,你难道会不知道?” 妍容伸手拉住大阿哥的衣袖:“你别生气…我只是有些…有些不相信…我以为…你” 大阿哥的脸色更不好了:“和着你就从来没有信过爷?” 妍容的心绪渐渐的清明了起来,轻笑了一声:“你别冤枉我,我不是没有信你,只是没想到你竟真的有本事做到了这事情。” 她搂着大阿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不信你,又该信谁?” 妍容这句“过一辈子”,让大阿哥的心情好了起来,哼了一声道:“你不喜欢小妾,爷千辛万苦的办到了,你说吧,要怎么谢爷?” 妍容看着他像孩子讨糖吃的表情,轻笑着捧着他的脸蛋,看着他的眼眸柔声道:“以身相许,任君采撷,如何?” 大阿哥低笑了几声:“你自己说的,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妍容朝着大阿哥斜眼一笑,眼波流转:“我可不怕。” 大阿哥脑子里的一团火哄的一下被点燃了,猛的抱起妍容:“你可别后悔。” 妍容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摸着他的脸颊,认真地道:“我怎么能后悔。”你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总会陪着你风雨与共的。 88、夫妻 三十九年的五月, 婉柔又传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情形不太好, 忧思过重见了红,八阿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来求助妍容。 八阿哥自跟婉柔成亲,跟前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下马上要选秀了,府里头进人是必须,婉柔心里又只有八阿哥一个,要是不忧思过重那也就怪了。 一岁的雅莉琦已经会走路,平日里常见妍容, 见着妍容到了迈着小短腿就往妍容跟前蹭:“婆凉”。 妍容笑着抱起她, 亲了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雅莉琦乖不乖?” 雅莉琦扑扇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道:“歪。” 妍容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问一旁出来的玉娘:“你们福晋这会怎么样?” “福晋刚起来,正等着大福晋了。” 妍容亲了亲雅莉琦,把她给了一旁的奶娘, 进了婉柔的屋子。 婉柔穿着浅色的中衣, 散着头发坐在拔步床上,不像上一次怀了孕圆润了一圈,这次的她比平时都瘦了几分,下巴尖尖的,见着妍容到了眼圈一红就哭出了声。 妍容坐在她身侧给她擦眼泪:“你这是何苦了,难不成宁莫顺那样的就不活了?” 婉柔一愣,扑到妍容的怀里嚎啕大哭:“嫂子, 我心里…我心里…难受…” “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又不是一个人,你在折腾下去,孩子迟早没了,没了孩子你是不是心里就舒坦了?!” 妍容很少这么严厉的说话,婉柔吓的顿了顿,哭声也缓了下去:“不是…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事。” 妍容缓了声音:“你别哭了,天下的女人都是一般的,除非男人自己不愿要小妾,否则,谁也没办法。” 婉柔红着眼睛看着妍容:“真就一点法子都没有?” 妍容叹了口气:“你给八弟说过没有?” 婉柔摇了摇头:“我怕我们爷嫌弃我,我这样不应该。” 妍容点了点她的脑袋:“看着你平日里胆子也不小,真到了八弟跟前怎么就成这样子了?有些话你不说,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夫妻之间重要的就是个坦诚,好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 婉柔为难的道:“可是…” 妍容摆手道:“八弟不是花心的人,也不是古板的人,嫂子打包票,你说了他不会怪你的。” 话音刚落,八阿哥已经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婉柔,你竟然就是为这事把自己逼成这样的?” 婉柔立时成了受惊的小兔子,吓的直往妍容身后缩,妍容笑看着八阿哥道:“你别吓她了,有话好好说。” 婉柔在妍容的身后猛点头,八阿哥恨恨的瞪了婉柔一眼,对着妍容叹气道:“是弟弟鲁莽了。” 妍容笑了笑起身道:“这事情你即知道了就自己看着解决,嫂子要走了,你出来送送嫂子。” 八阿哥点了点头。 妍容又嘱咐了婉柔几句,同八阿哥一起出了屋子。 妍容同八阿哥走在抄手游廊中,后面跟着几个下人。 “嫂子看的出婉柔是一心一意对你的,不管做什么,你只别冷了她的心,这日子才能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八阿哥笑着点了点头:“这次又劳烦嫂子了。” 妍容一笑道:“你这孩子,每次都这么见外,你们两个过的和美我看着心里也高兴。” 八阿哥脸一红:“嫂子,我已经是阿玛了。” 妍容捂着嘴直笑:“行了,嫂子记下了,以后在不这么说你。” 八阿哥到又有几分不自在:“其实也无妨的。” 妍容摆了摆手:“管我嘴里怎么说,心里都是一样的。” 八阿哥的眼眸里转过黑亮的喜悦,笑着点了点头。 送走了妍容,八阿哥又回了婉柔的屋子,婉柔听得八阿哥到了,吓的立时用被子盖住了头,八阿哥又气又笑的坐在床边,拉着她的被子道:“这么热的天,小心闷坏了,出来吧。” 婉柔瓮声瓮气的道:“你不怪我,我就出来!” 八阿哥叹了一口气:“我怪你做甚?出来吧。” 婉柔慢慢的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八阿哥,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温和,这才将整个脑袋露了出来。 八阿哥摸了摸她消瘦的脸颊:“你大可不必这样的,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明白?” 婉柔只觉得心里又高兴又难过:“可是我一想到府里要进别的女人侍候你,我心里就像刀割了一样难受,我怕会有人比更好,你以后就在也不喜欢我了。” 边说着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从她洁白的脸颊滚落。 八阿哥给她擦着眼泪,柔声劝她:“说你是傻子也不为过,这种事情怎么会说变就变得?我本是想直接到皇阿玛跟前拒了这次的秀女的,只是想来想去却没个合适的理由,若是直说了,怕皇阿玛怪罪你,这次即便是真有人进了府,咱们也把她打发的远远的,后院最西北的地方不是有个小院子吗,咱收拾出来让她住,也不让她出来,哪都不去,就当是没她这个人,我直守着你和咱们的孩子,可好?” 八阿哥越说,婉柔哭的越厉害,她的眼眸明明被眼泪模糊了,可是他的模样却还是那么清晰,带着那么温和疼爱的表情,差点把她整个人都化在里面。 妍容给大阿哥说了婉柔和八阿哥的事情,大阿哥莫名其妙的就跟妍容堵了好几天的气,后来又是自己慢慢的好了,妍容想不来是什么原因也就丢到了脑后。 六月的选秀过后,九阿哥嫡妻定为栋鄂氏,七十之女,十阿哥的福晋定为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十二阿哥府进了格格,十三定了侧福晋瓜尔佳氏,其他几位阿哥府里都多多少少的进了人,独独大阿哥府上没有进人。 众人也看不出康熙是什么意思,毕竟大阿哥刚刚被大肆表扬过。 太子领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畅春园随驾,因着一个小案子没有处理好,恰好被康熙知道了,当着几个内大臣的面说了几句,心里不畅快,带了两人回了自己住的晕松轩三人坐在一起喝了几杯酒。 太子不满意的道:“皇阿玛现如今越来越喜欢大阿哥了。” 这话,四阿哥并不想插嘴,让他说来,皇阿玛对太子的好没个人能比上,只是太子不是个惜福的。 十三喝了几杯酒,嘴上就没了把门的:“看太子说的,让弟弟看,皇阿玛当然是对太子最好,最紧要的是,大阿哥当时为了救皇阿玛吃了那么大的亏,皇阿玛对大哥好些也是应当的。” 这事情是太子的疤,揭不得,因为自大阿哥那件事情之后,皇阿玛对他就比先前淡了很多,他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子上:“他是脑袋太蠢了,那箭离皇阿玛那么远,哪里用的上他不要命的往前扑着挡箭,孤看他就是想在皇阿玛跟前表现,只是运气太差了,那箭头上有剧毒,自己摔了个大跟头,还差点没了命,那都是活该!” 太子看着满脸的戾气,到是吓了十三一大跳,他现如今也是颇受康熙宠信的,心里很有几分不自在,见着四阿哥一直在一旁给自己使眼色,才压下了嘴里的话,后又陪着太子喝了几杯酒,就跟四阿哥一起告辞了。 两人出了畅春园上了马,走至无人空旷的地方,十三才轻声道:“四哥,难不成你就真一直甘愿跟着太子?” 四阿哥看了眼十三,冷声道:“慎言。” 十三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看太子那窝囊样子,我都替他寒碜,我看他也当不了多久了。” 四阿哥猛的呵斥十三:“你若在说,我便没你这个弟弟!” 十三连忙讨好的道:“弟弟不说了就是了。” 边说着打马往前跑去,似乎生怕慢一步四阿哥在骂他一般,四阿哥眯眼看了看远处的天幕,嘴里轻声道:“还得等上些时间的。” 九阿哥对自己娶谁都没有意见,只十阿哥看着确实很不高兴,没事找了大阿哥喝酒聊天。 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嘟囔:“大哥,这女人确实挺烦的。” 妍容恰好进来看哥俩喝的如何,听了这么一句话,笑吟吟的道:“十弟这是说谁了?” 十阿哥见几个丫头簇拥着妍容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嘿嘿笑道:“刚说了句胡话就让嫂子听见了。” 妍容笑着道:“快坐下吧,嫂子不过就是进来看看。” 十阿哥已经亲自给妍容斟了杯酒:“嫂子也坐下喝几杯吧,弟弟好久都没有跟嫂子好好说过话了。” 妍容看了眼大阿哥,大阿哥笑着道:“即是十弟开口了,你便坐下喝杯吧。” 妍容这才在下首坐下,接了十阿哥的酒。 十阿哥又喝了一杯,摇头晃脑的道:“皇阿玛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怎的给我定了个蒙古的蛮子,那蒙古的姑娘我是见过的,哪一个不是红脸蛋黑皮肤,多难看。” 妍容笑话他道:“娶妻当娶贤,外貌都是次要的,在说了,我在太后跟前见过那姑娘,长的挺水灵的,即便是有红脸蛋,那又不是天生的,养一养就下去了,嫂子这有不少保养的方子,到时候多给弟妹几分就行了。” 十阿哥心里还是不高兴:“郭络罗氏就挺好得,干嘛还要来个福晋。” 十阿哥的跟前现如今只一个郭络罗氏。 妍容诧异的发现,十阿哥或者是很喜欢郭络罗氏的。 只是这种事情真不好说,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现如今连汉话都说不好,这边又还有个宠妾,那孩子过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妍容叹了口气道:“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也挺不容易的,听嫂子的话,不管怎么样,别太亏待了她,你若真不喜欢府里进人,等着娶了嫡福晋去跟皇阿玛说说,皇阿玛也不会为了这事情硬让你府里进人的。” 十阿哥点了点头。 妍容抿嘴想了想,开口道:“你怎的老是跟五阿哥在一处?” 十阿哥不明白妍容为什么说这话,只点了点头。 “你还是尽量不要饣胨耍鹑霉箦锬锊环判摹! 或许是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十阿哥眼圈一红,强笑了笑:“嫂子说的话我明白,我不过是跟着玩玩,看着势头不对就转身走人,嫂子不必担心。” 妍容笑了笑起身道:“你们喝吧,我下去看看菜好了没。” 大阿哥点了点头。 见着妍容出去了,大阿哥亲自给十阿哥倒了杯酒:“你别怪你嫂子多嘴。” 十阿哥连连摇头:“是好是坏,弟弟还能分辨出来的,嫂子是真心为弟弟好,来,大哥,喝酒,别的话就不多说了。” 边说着两人又碰了一杯,刺溜一下全喝进了肚子里。 外院的小厮进来报说阮氏病死的时候,妍容正在给花盆里的花浇水,大阿哥坐在园子里乘凉,妍容诧异的道:“死了?” 小厮恭谨的回道:“是。” 大阿哥连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淡淡的道:“李仪,去给王有说一声,按着格格的规格尽快发葬,天气太热了。” 妍容一边洗手一边惋惜的道:“真是世事无常,抱琴,你一会带我去给阮氏上一炷香去,人死灯灭,死者为大。” 大阿哥笑她道:“你到心善的很。” 妍容轻笑着道:“我若是真心善,当初就该千方百计的好好的给她看病,怎么会就让你说把人挪到庄子上就挪到庄子上?所以说,其实我是个心狠的!” 大阿哥嗤笑了一声:“对,对,对你是个心狠的。” “诶,听你这是什么口气?” “看,又疑神疑鬼了不是?来,赶紧给爷捶捶背,爷看了会书脖子不舒服。” “真是的…” 89、有孕 要说, 所有的皇子阿哥的福晋里,便是妍容跟婉柔命最好了, 妍容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婉柔也在三十九年的十二月生了个小阿哥取名弘旺, 妍容却总爱叫旺旺。 谁说起这妯娌俩谁都要叹一声好命,大阿哥跟前只有一个妾室,八阿哥也有一个,但这哥两对这妾室都是不闻不问,只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的福晋好,惠妃和现如今的良妃又都是甩手掌柜,并不过问或者侧面施加压力, 婆媳关系也是相当的好, 两人的日子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说起来,这媳妇里头也只宁莫顺最难当,谁的婆婆在差,又有几个是一心想要要媳妇命的, 只是有一点比着开始好了许多, 那便是四阿哥渐渐悟出,自己在怎么孝顺德妃都不能跟十四相比,而德妃的眼里几乎没有几分自己的。德妃并不是真心对四阿哥,四阿哥自己又有了觉悟,母子两的关系越发的不如以前,宫里几乎是个人都知道德妃跟四阿哥母子不合,这样一来, 德妃到不敢对宁莫顺下狠手了,若真做了,或许自己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四十二年的五月似乎比往些时候更热了几分,怕热的人家,屋子里已经开始摆冰盆了。妍容邀了婉柔和宁莫顺来自己府里做客,挑了凉快的泄水亭坐着,泄水亭三面临水,艳阳高照,一片片粉嫩嫩的荷花绕着亭子,在清风中摇曳出阵阵的荷香,即清爽又赏心悦目。 甜心十五,太平十三,长乐也已经九岁,跟着妍容一起招待婉柔和宁莫顺,四岁的雅莉琦和三岁的弘旺自然也在跟前,六岁的弘晖和福成几个都在南书房念书,至于长生,他因为在去年八旗子弟的武艺考校中得了个第一,康熙老爷子一高兴就赏了孙子一个一等侍卫的头衔,让他在自己跟前当差,整日的跟着自己转悠,也就是说他这会还在畅春园伴驾。 宁莫顺看着甜心几个一阵眼热:“还是有闺女在跟前的好,看着多贴心。” 妍容怀里抱着弘旺,逗的小家伙直笑,听得宁莫顺这么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三个水葱一样的三个女儿,心里虽是高兴,但还是有几分低落:“好是好,只是若去了蒙古那地方以后也见不上几回。”尤其是太平那样的文静性子,她看的出,女儿的骑射虽不错,但是真的不是多喜欢,她更喜欢静静的坐在窗前绣花或者练字,这样的她,妍容怎么也不放心把她嫁到蒙古去。 甜心看着自己的额娘情绪低落,忙转移话题:“额娘,上次皇乌库妈妈说给长生要挑媳妇了。” 妍容这惊诧的道:“长生才不过十三?!” 婉柔捂着嘴巴直笑:“都十三了,是该挑媳妇了。” 妍容愣了好一会,忽的开口道:“他想十三岁就找媳妇,怎么都不成!”怎么也要十八了在说。 这下就是宁莫顺都笑了起来:“嫂子也真是的,咱们宗室子弟里十三岁当阿玛的也不少,今年长生跟前怎么都要进一两个秀女的。” 甜心看妍容是真有些急了,又开口道:“时候差不多了,额娘看还是让厨房上菜吧?” 妍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接待客人,尴尬的笑了两声:“去传吧。” 宁莫顺看着甜心如此,越发的羡慕起了妍容。 夏季的菜式多清淡,妍容爱喝鱼头汤,时间熬的久了汤色都是奶白色,喝起来又浓又香,只是今日这汤闻到妍容鼻子里却觉得一阵反胃,汤品一在桌子上摆好,竟然是妯娌三人一起干呕了。 三人都是生过孩子的,对视一眼,都忽的笑了起来。 旁边有眼色的嬷嬷已经道:“是不是请了太医过来?” 大阿哥带着长生从畅春园回来的时候,甜心姐妹三个已经把该安置的都安置好了,因主母有喜府里的下人都不同程度的得了赏赐,一府的人都看着喜气洋洋的。 妍容坐在榻上,几个女儿都簇拥在跟前,见着大阿哥和长生进来了,都行礼相见。 大阿哥已经知道妍容有喜了,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他,嘴上续了胡子,看着到比以前更有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只是这会的他脸上有些冒傻的样子,看着有几分怪异。 妍容要起身行礼,大阿哥急忙忙的将妍容扶住,很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让她坐在了榻上,妍容好笑的道:“这都是第几个孩子了,你还这样。” 大阿哥在妍容身侧坐下,不赞成的道:“这话就不对了,就是第十个了,那也是爷的孩子,爷自然是高兴的,你想吃什么,爷让下人准备去。” 妍容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只平常得吃食就可以。” 想起甜心的话又转头看一旁的长生,长生的个子已经有了一米七的样子,因为早熟,脸上虽有年轻人的朝气,却早脱了稚气,与大阿哥相似的面庞,看着却很是沉稳,有几分超脱年纪的吸引力,与英俊的外貌无关,黑而幽深的眼眸里,虽是偶尔还闪过几丝狡黠,却早已不复年幼时的调皮冲动,看着是个大人样子了,也难怪,太后都说起了他的婚事了。 长生见着妍容打量,笑眯眯的道:“额娘可是有什么话对儿子说?” 妍容点了点头:“额娘的话你听好了,你不过十六岁,额娘是不会给你娶亲的,正式福晋没来之前,额娘也不会给你提前往跟前拨人的。”她本是想放在十八岁之后的,只是觉得现如今的孩子本就早熟,拖的久了他走了歪门邪道也不好。 饶是长生觉得自己一贯是厚脸皮的,这会也不禁红了脸,有些结巴的道:“儿子…听额娘的…就是了。” 大阿哥觉得有意思,只靠在一边不开口。 妍容又看着长生道:“知道额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长生笑着道:“额娘自是为儿子好的。” 妍容欣慰的点了点头道:“男子成亲过早,一般子嗣都不会太健壮,对自己身体来说也不会太好,再个自己本身又年幼,夫妻之间后院里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是你若年纪大,经上些事情,些总归有好处。先来和后来总有区别,正室后来总要收拾先前得宠的妾室的,这是家宅不宁,让正室先到自也容易家宅安宁,嫡庶分明了,才是后院的长久之道,额娘丑话说到前头,你若敢宠妾灭妻,你那宠妾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两个我灭一双,可记下了?” 她在这时代待的久了,也就明白了庶子庶女是不可避免的产物,小妾放在自己身上受不了,但在儿子跟前就不好说,皇子皇孙都是栓婚,不是谁都能命好的就栓个自己喜欢的,所以自己选个喜欢的妾室那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不将嫡庶分明了,乱了规矩,那以后要袭爵的长生必将会让郡王府走上衰败,所以,只要以后的媳妇大面上过的去,她一定会给予媳妇完全的尊重和她应得的地位。 长生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应了是。 妍容笑了笑:“坐下吧,额娘可是说到做到的。” 长生笑了笑:“额娘说的儿子都想得明白,定不会犯错的。” 大阿哥笑看着妍容道:“长生的事情你暂时就不要操心了,爷会处理好的。” 妍容笑着道:“这事情还是我自己去跟太后说的好,你一个男人家的操这些心做什么?” 大阿哥笑了笑,没在开口。 夜里一家子用了晚膳,几个孩子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妍容才跟大阿哥说起了太平的事情:“眼看着甜心就出嫁了,甜心一出嫁就是太平,只是太平的性子我实在没法放心让她嫁到蒙古去,不是我说,她若是去了,那其实就是……” 大阿哥见着妍容就要哭,忙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拍这她的背安慰道:“别急,别急这不是还有我在吗?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皇阿玛要拉拢汉臣,总要把几个宗室的女子嫁给汉臣的,我挑时间在皇阿玛跟前提一提,看看皇阿玛的意思,说不得这事情就解决了,你有身子不兴哭的。” 妍容委委屈屈的在大阿哥的身上蹭了蹭:“要是解决不了,哪又如何是好?” 大阿哥在妍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把:“就这么不信我?我一定能办好的。” 妍容叹了口气:“只要不让太平嫁到蒙古,便是男方的身份低些也没什么,只要姑爷人品好就行。”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的脸蛋:“别胡思乱想了,时间不早了,歇了吧。” 大阿哥看着妍容睡好,自己才上了床在妍容身侧躺下。 妍容忽的问道:“那个侍卫的人品好不好?” 黑暗里,大阿哥轻笑了笑:“你总有操不完的心思,扎哈里人不错,魏紫自己又愿意嫁,你担心什么?” 妍容往大阿哥怀里挤了挤:“魏紫是心死了的人了,对她而言嫁或不嫁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觉得扎哈里救了自己又一心求娶,这才答应的,只是我总也希望她能过的好些。” 魏紫在蒙古庄子上骑马的时候马惊了,被扎哈里救下,扎哈里之后就求娶了魏紫,魏紫也答应了,扎哈里年纪也不小了,先头也有过妻子,不过病死了,只留下个丫头。 大阿哥揉了揉妍容的发顶:“你放心吧,能过好的。” 魏紫都要嫁了,抱琴还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也是,都到了这年纪,心里大约早没了念想了,侍书嫁的大阿哥门人纳木外地做了几载的知县,因为得了好评,这一次有望在迁升,姚黄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也是郡王府里说一不二的管家娘子。 魏紫三朝回门的时候都在妍容跟前坐着。 魏紫穿着大红喜庆的衣裳,比着平日看着多了几丝神采,却丝毫没有新嫁娘的娇羞,给妍容磕了头,妍容便将她拉到了跟前:“你是何苦了?” 魏紫笑了笑:“扎哈里人不错,这样挺好的。” 妍容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总要生个孩子的,要不然你以后靠谁?” 侍书当了几年的官太太,说话很有了几分的气势:“福晋说的是,你自己的事情也不能太马虎了,总要为以后谋划好的。” 王有宠姚黄,姚黄到如今脸上还带着几丝少女的纯真:“我这有调理身子的方子,一会拿给姐姐。” 魏紫笑了笑:“福晋和妹妹们的好意我知道,只是孩子也是靠机缘的,能有了自然好。” 妍容见她并不排斥生孩子,也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侍书难得回来,又说起了荆州的风俗,气氛渐渐好了起来。 侍书虽看着风光,但内里的苦她自己知道,纳木做了地方官银钱紧张不说,主要是官在小也是官总有下面地方上的人巴结,总有人送女人,下级送的也罢了,要是上级送了,那就完全不能推脱,纳木在任上一共收了三个妾室,有一个姓万的妾室还是很得宠的,并生有一个庶子。 不过幸好侍书子女双全,并没有太多的问题,而且侍书本身可能在感情上看的淡一些,她更看重的是自己丈夫的身份地位。 妍容摸了摸侍书七岁的女儿巧姐笑着道:“这孩子长的到好看,你也教养的好。” 侍书要强,听了妍容的夸奖,轻推了推巧姐:“还不快谢谢福晋。” 巧姐忙乖巧的行了一礼,一旁的侍书六岁的庶女云娘眼里那羡慕嫉妒恨的光芒一阵闪烁,不过却总喜欢越过巧姐频频巴结讨好妍容,妍容在心里轻笑了一声,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庶女,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妍容笑着道:“爷说是今年定让纳木有个好职位的。” 侍书等的便是这句话了,高兴了又行礼称谢。 四十二年的五月出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裕亲王福全病重,一件便是对后来的朝政都有极大的影响的索额图事件。 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 这件事情康熙办的雷厉风行,虽在四十一年皇上就已经表示出了对索额图的不满,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子一党的索额图以及索额图的门人会遭受这么严重的打击,与其说是铲除索额图,到不如说是铲除太子党羽,说是把皇太子教坏了,但其实也是在转个弯的斥责太子,被教坏了,自然他本身确实不是好的。 太子一下就蔫了,他长这么大来,估计还没有承受过康熙这么强烈的怒气,而太子的地位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强烈的冲击,在加上好几个阿哥跟着在一旁搅和,太子的人马只是受牵连的越来越多。太子跟前的四阿哥看着还是一副棺材脸,似乎没有多少情绪的变化,也只有宁莫顺知道,朝堂上的剧烈变换还是影响了四阿哥的情绪了。 他每日里待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多,到了自己这里也只摸着她的肚子静静的坐在一旁,似是在思索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宁莫顺看他辛苦,便跟他说些轻松的话题:“我想着这一胎若是个女儿就好了。” 四阿哥紧皱的眉头松了几分:“想要个女儿?” 宁莫顺笑着道:“羡慕大嫂家甜心几个。” 四阿哥又摸了摸她的肚子:“你生的总归是好的。” 宁莫顺轻笑了笑:“爷待我真好。”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以后总会慢慢好的。” 宁莫顺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在一旁柔顺的笑了笑。 六月和硕恭亲王常宁丧,七月和硕裕亲王福全丧,四十二年的夏天,内心最跌宕的估计就是康熙本人了。康熙能这么处置跟了太子的索额图,其实本身也是对太子不满的一种表现,康熙让人给索额图的旨意上说,你家人告发你的事情朕在心里埋藏了三年了,本想宽恕你的,可是你仍旧一点悔过的心思也没有,质问索额图,你不是威胁别人说你要杀人吗?你要杀谁?你现在又能杀了谁?朕就是养只狗都比养你这样黑心肝的奴才强! 妍容没太想明白索额图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一下子激的康熙做了这么重的处罚,要不是康熙后期一直是以仁政为主,看着架势就是杀了索额图也是有的。 妍容问长生,长生只笑着摇着头一问三不知,大阿哥想了很久只道:“这事情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想来里面肯定是有五弟几个的影子的。” 妍容往跟前凑了凑:“会不会还有别人?” 大阿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这事情要还有别人参合,那就是太子自己的人了。” 妍容捏着大阿哥的脸一阵猛揉:“你明明知道的,怎么就不告诉我?!” 大阿哥被揉的脸蛋一片通红,却一点都不躲闪,等着妍容出完气了,才亲着她道:“这种事情皇阿玛不下旨明说,咱们也不好明着议论,爷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你心里存这么多事情做什么,看看,心思太多了,这一次的肚子都比前几次小了。” 妍容被他逗的笑着打了他几下:“什么话,这说明这一次生的少。”顿了顿道:“你自己说,这事情对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大阿哥笑嘻嘻的响亮的亲了一下妍容:“还是媳妇好,你放心就是了,爷现如今是正儿八经的皇上党,皇阿玛信任我着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只是以后怕是要热闹了。” 妍容窝在大阿哥怀里点了点头:“外面越热闹,咱们越要谨慎小心,反正跟咱们干系不大。” 90、生产 到了十一月, 妍容,婉柔和宁莫顺算是全面进入待产阶段, 其他两家都是妾室管家,妍容这里就是女儿管家了, 妍容也不想玉惠和芳惠太差,管家的份里总有两人在里面的,长乐年纪也不算小了只是她自己总把自己当酱油君,什么都不好好干,直接说,就是不捣乱就很不错了。 妍容挺着大肚子,便是提着她耳朵交代也不成, 她总是一心想着往蒙古庄子上跑, 已经是十一月的中旬了,天阴测测的看着像是立时就要下雪了一般,抱琴扶着妍容在屋子里慢慢走动,因为知道就这几日了, 生过孩子的妍容便是走几步在累也不敢不运动。 刚走了几步听的外面的小丫头通报说是长乐来了, 妍容想着外面天冷,忙道:“快让五格格进来。” 丫头们打起帘子,簇拥着长乐走了进来,长乐乌黑的发髻上只一个赤金凤头衔珠的钗子,外面披着件装金线孔雀毛的大氅,内里是件石榴红绣牡丹花的旗袍,随着她偏快的脚步前后摆动, 胸前挂着赤金镶宝石的长命锁,手上带着两个赤金缠丝的镯子,手里抱着个掐丝珐琅的手炉,这丫头在衣服颜色的爱好上跟婉柔很像,但性子比婉柔只更烈了几分,妍容见她与惠妃相似的眼眸,却偏偏微微的上挑,眼波流转中总会露出几分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冷淡,心里忽的升起几分无奈。 妍容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没冻着吧?” 长乐朝着妍容福了福,一旁的丫头给她褪了大氅,她笑着在妍容身侧坐下:“没了,一点都不冷。” 妍容摸了摸她的手:“你这会不是该跟着你大姐学做绣活吗?怎的到我这来了?”长乐一向不喜欢这些活计,妍容不过也就问问。 长乐抿着嘴一笑,拉着妍容的胳膊道:“额娘,人家想到蒙古庄子上去住。” 妍容撇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 “今儿要能收拾好今儿去最好。” 妍容拉下脸看着她道:“眼看着是下雪的天气了,你去蒙古庄子上做什么?” 长乐嘟着嘴巴道:“要不是因为要下雪了,我也不会想去,额娘,你就让我去吧。” 妍容呵斥道:“这几日是你们在家里学规矩练字做绣活的时间,你不好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跑到庄子上添什么乱去,不行!” 长乐气的直跺脚:“额娘,我要去!” 抱琴看着妍容脸色不好,怕她气着了,忙开口劝道:“格格,福晋这几日就要生了,您要是去了庄子上福晋添了心思 ,对身子也不好,您看这几日还是不要去了吧?” 抱琴知道长乐脾气不好,跟大阿哥一样,要是生起气来,管你是谁,都是一概的不给脸面,因此口气放得很是卑微小心,但就这还是把火惹到了自己身上。 长乐转过脸来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抱琴立时后悔自己刚才开口了,她不过是不想让福晋生气,只是这会只怕福晋会更生气了。 果见妍容脸都黑了:“你就是这么跟抱琴说话的?” 长乐知道自己的额娘一向爱护自己跟前的人,尤其是抱琴又深得额娘喜欢,知道自己这话冒失了,但却强的不肯认错,只仰着头道:“她就是个下人,在说女儿也没把她怎么样!” 妍容猛拍了下桌子:“你给我跪下!我要问问你的规矩到底是怎么学的?!”这样的她便是以后成了亲,又如何跟婆婆相处,她可以在自己的额娘跟前任性,但婆婆又如何包容她? 妍容一发怒,下人们立时都跪了下去,抱琴吓的忙道:“福晋,你千万别生气,福晋肚子里还有个小阿哥在的!” 甜心和太平只出去了一会,回去便不见了长乐,就结伴来了妍容跟前,在外面听得动静,忙走了进来。 只是两人还没说话,动了气的妍容,忽的“哎呦”了一声,这下便是长乐自己都有些慌了,吓的嘴唇哆嗦:“额娘…额娘…你…你…怎么了?” 妍容看长乐吓的脸都白了,想安慰女儿一句,肚子却忽的更疼了几分,脸上立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只强忍的对下人道:“怕是要生了。” 看着甜心和太平在跟前想要叮嘱几句,只肚子确实太疼了,下人们已经忙乱了起来,抬了春凳来抬着妍容往产房去了。 甜心和太平忙着照料看顾妍容生产,毕竟现如今时局还有几分动荡,若是有人乘机对妍容下手也是有可能的,又差人去请了大阿哥回来,只长乐自己还又悔又恨的在地上跪着。 妍容这一次具太医诊断只一个孩子,本是应该顺当的事情,却是到了夜里了,还没有生下来。 产房的外间里生了几个炭盆子,大阿哥跟几个孩子都在跟前,一家子人都一言不发,产房里偶尔传来一向忍耐的妍容的叫声,每一次听的大阿哥都是一阵哆嗦,紧握的双手青筋根根暴起。 长生作为长子,不好见着阿玛和兄妹都饿着,只好开口道:“阿玛,传晚膳吧?” 大阿哥其实根本没有听来长生说了什么,只随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下人立时去传膳了。 长生心里也慌乱,但现如今阿玛不管事,府里的事情也不能乱了,有下人来报的事情他也斟酌的处理,起身把几个弟弟妹妹都看了看却没见着长乐,问一旁的大丫头晴雯道:“五格格了?” 晴雯轻声道:“大约还在福晋的屋子里跪着了。” 长生诧异的道:“跪着?” 晴雯便将今儿妍容发动之前的事情,大概的说了说。 长生也宠长乐,小时候被打脸,大了大了身旁的丫头小厮也常常被欺负,因为晴雯是妍容给长生的,才能在一般情况下幸免,只这些事情都是不告诉妍容的,这几个管家的哥哥姐姐们都瞒了,没想到今日竟气着了自己的额娘。 长生便嘱咐晴雯去看着,最好能劝着长乐起来,长生自己很爱戴自己的额娘,也知这几个兄妹都是一样的,长乐这会怕是心里自责悔恨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不能让长乐病着了,在让额娘担心。 甜心一心急总摸着腰上的鞭子,太平心急的时候习惯练字,但这会因为没有条件,便找了串珠子不断的念佛,福成仁禄这不停的扣着桌子,泰安是小儿子,被养的性子也有几分秀气,一双凤眼里水汪汪的一片,看着下一刻就要掉出眼泪了。 产房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家子人嚯的都站了起来,抱琴出来道:“福晋要吃面。” 甜心忙吩咐下人去做,大阿哥不断的搓着手道:“福晋如何了?” 抱琴道:“回爷的话,福晋只是身子有些疲乏,其他的都还好,只是问五格格这会怎么样了?” 大阿哥连忙转头去找长乐,长生开口道:“你告诉额娘,长乐好着了,一个劲的保证只要额娘好了,她以后都乖乖的。” 抱琴福了福,又关上了门,一家子人的心又一次被掉了起来,妍容中间吃了一碗面,又过了两个时辰,才听得产房传出一阵嘹亮的哭声,产婆高声道:“是个壮实的小阿哥!” 产房门一开,产婆抱着小阿哥走了出来,大阿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冲了进去,留着儿子女儿们处理后续事件。 妍容只堪堪换了身衣裳,一头青丝早湿的像是刚洗过一般,因为时间长刚生出孩子她便晕了过去,这会还在晕睡中,大阿哥坐在床头怜爱的摸着她苍白了脸颊,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才轻笑了起来,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架起了屏风,太医进来给妍容把了脉,又开了滋补的药方,给小阿哥也把脉,说是身子很是壮实,按着常规的来养即可。 长生已经按着大阿哥的名义赏了稳婆和太医,下人们也给了赏,甜心几个看着早些时候挑好的奶娘给小弟弟喂了奶。 见着妍容无事,大阿哥才有了心思看儿子,因为妍容的肚子里这次只一个孩子,小家伙比前头的几个哥哥都长的壮实,才出来一会眼睛都已经睁开了,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特有神采,本应该是看不见几人的,但大阿哥总觉得儿子是能看见的,长生笑着道:“阿玛给弟弟取了什么名字?” 大阿哥摸了摸小儿子笑着道:“这回取了个满名,就叫勒里,你额娘可是希望你们兄妹的心胸都很宽广的。” 又想起了长乐:“怎么还不见长乐?” 长生看向了甜心,几个孩子里大阿哥一向比较听得进去甜心的话,甜心把今儿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说,饶是如此,大阿哥也变了脸色,甜心只好道:“额娘便是生小弟弟的时候都怕长乐受委屈。” 大阿哥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你额娘今儿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原来还有这么一茬,我也不见长乐,你看着她这几日写够三百张的大字,写不够了,定是要罚的。”又对着长生道:“你跟你大姐以后在长乐身上多费些心思,你额娘要养身子,别在惯长乐了。” 兄妹几人都应了是,大阿哥又交代了几人几句,就去了书房。 长生让福成三个下去休息了,自己和甜心太平又回了正房,长乐自己还跪着。 甜心叹气道:“也怪咱们平日里太宠着她了。” 长生也叹气道:“谁说不是了。” 太平轻声道:“她现如今还跪着不起来又是个什么意思?” 长生道:“定是又在自己惩罚自己了。” 长乐跪在地上不起来。 太平坐在榻上皱着眉头道:“怎的还不起来?” 长乐白着脸道:“额娘不让起我便不起。” 甜心恨的直戳她的脑袋:“额娘生勒里的时候都一心惦记着你,这会去告诉额娘你跪了这么久,你这是想要额娘的命吗?” 长生敲着几子看着长乐道:“你当你这是自己惩处自己?你不过是在额娘的心头撒盐罢了,我跟大姐二姐就是平日里太宠你了,你这么无法无天的,明知道额娘有身孕还跟额娘闹脾气,幸亏了额娘身子好,要是额娘身子不好了?你想没想过后果?我看你也不是自己觉察出自己哪里有错了,你不过是在给咱们添乱,给咱们使性子罢了,你既然喜欢跪你便跪着,咱们去告诉额娘又让额娘晕上一次你就满意了!” 长乐使劲的咬着嘴巴,想要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了,身子早麻了,一个不稳当就栽倒在了地上。 甜心几个齐齐的叹了口气,示意一旁的丫头将长乐扶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太平心软,先开口道:“疼不疼?” 长乐毕竟才九岁,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太平一问,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疼…” 甜心站起身又点了点她的脑袋:“你不是本事很大吗?怎么这会到哭了?” 长乐哭着道:“姐我错了!” 长生站起身来哼了一声:“你从小到大说的这样的话多了去了,你若是真知道错了,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晴雯,让二门上抬顶软轿过来。” 甜心几个便是在怎么生气,到底是自己疼到大的妹子,拿了软轿抬回了姐妹仨的院子,又给上了活血化瘀的膏药,安置着他睡下了才起身离开。 外间的长生起身道:“睡了?” 甜心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往外走去,长生道:“后院的事情还要姐姐看着照应,至于长乐,就先让她好好的学规矩,让她知道知道别人家里敢对着自己额娘这么强的都是个什么样子,若再惯下去,以后有的咱们受。” 太平点头道:“这事情我看着办,你也只管当好差就是了,皇玛法是皇帝,你自己多上心。” 甜心也道:“你也早些睡,明儿还要早起的。” 长生笑着点了点头。 91、认亲 妍容生了孩子第二日, 天就下起了大雪,鹅毛一般一会就将地面全遮住了, 长乐喜欢玩雪,这会也只眼巴巴的坐在窗前在太平的监督下乖巧的绣着帕子。 太平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绣工, 只让她从小草绣起,结果就是一颗草,也绣的缺针少线,戳了自己好几针,若是往日太平定是要心软,只经了昨儿的事情之后知道不能纵着她了,便硬着心肠不看她, 自己在一旁看书。 妍容一边哄着勒里吃奶, 一边听得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下雪的天一本正经的绣着花,立时高兴的让人做几样好吃的点心送给长乐。 因为坐月子,大阿哥不可能跟妍容一起过夜,妍容这有空间而不得用的状况才有所改善, 夜里带着勒里在空间一待就是一整晚, 带着勒里洗洗澡,做做锻炼,在练练功,种种田,捣鼓出些药材改善自己孕后的身体和身材,勒里也喜欢空间,进去的时候高兴, 在出来的时候就要不满的哼唧两声,不过幸好这孩子的脾气还好,不哭闹。 小勒里的洗三,因为下雪婉柔跟宁莫顺又月份大了来不了,只送了礼过来。 洗三的第二日婉柔就生下了个小胖妞,而宁莫顺却是因为去花厅用早膳的时候摔了一跤,生了整整的一天一夜才生下个瘦弱的三阿哥,幸亏的是只要精心些还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大阿哥一边给妍容喂雪蛤汤一边给说了说外面的事情,看她不愿意吃了又给她擦了擦嘴,妍容愤愤的道:“四弟妹也真是的,都那么大的月份了还下着雪去什么花厅用膳,到头来亏的还不是自己。” 大阿哥揉了揉妍容的手笑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弟这个人走哪都讲规矩,以前咱们在南书房念书的时候,大夏天的他那衣裳定也是穿的一丝不苟的,热得都中暑了,也不舍得少穿一件,这也不是四弟妹的错。” 妍容掐了掐大阿哥的手心:“也是,这个四弟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自己的孩子福晋都不知道爱惜些,要是四弟妹真出个什么事情有的是他后悔。”边说着又摸了摸大阿哥的脸:“这样比比,还是爷好。” 大阿哥胸脯一挺道:“你知道便是了,以后对爷记得好些。” 妍容笑眯眯的亲了他一口:“我哪里舍得对你不好了?” “那你就在这亲一下证明一下。”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就开了染坊了?” “那啥…孩子们要来了…好歹给我留些面子行不…” 宁莫顺生孩子吃了大亏,一直到了第三日了,身上才有了气力,看着一旁瘦弱的儿子,眼泪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旁的珊瑚端着参汤道:“福晋喝点汤吧,喝了才有力气,这人参是大福晋送过来的,说是有五六百年了,让福晋一定要用了。” 碧玉将宁莫顺扶起来道:“福晋一定要早些好了才是,大阿哥年纪还小,如今三阿哥更是离不得福晋的。” 宁莫顺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忽的有了无限的力气,不管如何,为了她的儿子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喝了多半碗的参汤,觉得身上确实舒服了不少,躺在炕上听着碧玉慢慢的将查到的事情说给自己听。 “福晋早上去花厅用膳,摔倒的地方那一片的冰并不大,但因为在抄手游廊的最中间,是福晋走的位置,前头打灯的下人根本踩不上,而且看时间定是在晚上弄上去的,要不然也冻不那么结实,奴婢将那天晚上所有值夜班的人都问了,并没有问出什么异样,后院没有上夜的人也查过了,半夜起夜如厕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出去的时间超过两刻钟,至于扫撒上的人,扫这一片的王婆子恰好夜里生了病,第二日没能来起来干活,便没人扫过。” 宁莫顺闭眼躺在炕上,好一会了开口道:“有没有谁请假出去,彻夜未归的?” 碧玉愣了愣:“这个奴婢到没有问道。” 宁莫顺淡淡的道:“去好好查查这些人,回来的全部都先看住,没有回来的你回来告诉我,我去给爷说。” 碧玉应了是,退了下去。 四阿哥从衙门回来,到产房门口问了问宁莫顺的情况又问了问儿子,他自己其实也很疼惜这个一直贤惠温柔的福晋的,宁莫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这回差点连自己的嫡子都没有保住,宁莫顺吃了大亏他也很是生气,这么明显的谋害让他立时心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却是先去查了几个兄弟的动静。 碧玉从里面走进来向四阿哥行了一礼道:“福晋让奴婢查了前几日的事情,查到有一个后院里管着花草的牛婆子,自福晋出事的前一天请了假出去之后在没有回来,福晋让奴婢给爷说一声。” 牛婆子这样的已经算是逃奴了,也该前院管了,四阿哥微微一愣,随即完全明白了过来,放下手中的茶碗道:“你告诉福晋,爷明白了,这件事情就不要让福晋操心了,爷一定会查清楚的。” 四阿哥让下人去了牛婆子外面的家里寻人,寻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后门的人又,说确实在宁莫顺出事的当日见过牛婆子出去,那么这件事情毋庸置疑就是牛婆子干的了,但幕后的主谋,却也因此中断了。 留着这么个悬案,四阿哥心里怎么也不舒服,手头已经有了暗处势力的他,派人专门的查了下去,查来查去却竟然落在了李氏头上,牛婆子死的前几天,曾见过李氏跟前的小丫头小福花好几次,两人之间有银钱来往。 四阿哥暗地里捉了小福花过来,还没有问话,小福花就咬舌自尽了。 如此决绝的作为,让四阿哥从里面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小福花近李氏身的时候都很少,他也没有查出跟李氏有什么渊源,到是跟自己的额娘的跟前的一个宫女有些瓜葛,那么若真是李氏让做的,她出于什么原因才会为了李氏毫不犹豫的舍了自己的命? 他内心深处忽然闪现过几丝荒谬的想法,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不断的在内室来回的走动,那想法却像是跗骨的毒药,怎么也甩不掉,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猛的砸向了桌面,桌上的茶碗跟着一跳,那茶盖刺溜一下滑下了桌子,哗啦一下摔的粉碎。 他眼里闪过阴冷的光芒。 四阿哥因为这件事情,对李氏有了心结,渐渐的去李氏跟前的时候越来越少,李氏失宠人尽皆知,这对宁莫顺来说到是意外之喜。 几个孩子满月宴上先后都有了名字,妍容家的勒里取名弘匀,婉柔的小胖妞取名乌希哈,宁莫顺的儿子取名弘时,想来这孩子以后在不会是历史上点背的弘时了。 甜心的婚期因为在四十三年的九月,因此刚过完年,她就已经开始一心一意的在屋子里待嫁,而六月,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钮祜禄氏终于进了四阿哥府,两个月之后就传来了弘晖病重的消息。 妍容翻出箱子里的那丸当时留给自己的丸药,带着抱琴和鸳鸯就匆匆去了四阿哥府上,弘晖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 妍容去了之后才知道弘晖得的是天花,只几天时间宁莫顺瘦的没了人形,脸上的妆容也显得随意而漫不经心,更是让脸显得苍白了几分,接了妍容进了正房,坐在榻上虽是在跟妍容说话,但神情看着很是恍惚。 妍容吸了一口气道:“你心急,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是来给弘晖送药的。” 宁莫顺的思绪这会似乎才聚集到了一起:“送药?” 妍容点头道:“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年有一次四弟高烧一直不退,太医说是在这么烧下去身子怕是受不了,你大哥就把这药丸送了一颗进宫,用过之后果然就立时退了烧,这事情就只皇阿玛和身边的太监知道,我本是不想提的,但若不说怕你不信这药,白白耽搁了弘晖。” 接着又把这药的来历给宁莫顺说了一遍:“你府上这会定是有太医的,你先让太医看看这药。” 宁莫顺的眼眸里似乎渐渐有了神采:“嫂子,不是不信你,你知道这药定是先要让太医看一看,若不然…” 妍容笑着摇头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这就让太医去看吧。” 宁莫顺感激的点了点头。 前院的四阿哥也惊动了,听得说自己前一次高烧的时候竟是大阿哥暗地里给的药,心思一时到复杂了起来。 四阿哥对着妍容抱拳道:“弟弟改日定要登门拜谢。” 妍容摇头道:“你不必如此,你大哥当日不告诉你,担心的是什么你心里一定也明白,你若这么去了,到不是美事了。” 四阿哥虽明白大阿哥当时救他不过是为了在皇上跟前卖个乖,但终究是救过自己,心里自是有感激的,在说他也有他的打算,太子如今眼看着地位不保,他自己也有野心,就算不明里跟大阿哥交好,但也绝对不会放过增进感情的机会。 他点了点头道:“嫂子和大哥的恩情弟弟记下了。” 妍容笑了笑,没在开口,她要的可不就是四阿哥记下自己的恩情?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以后登基了别找自己的麻烦就可以了。 太医的检查结果跟以前一样,只说是补身子的好药,吃可以,但不一定会有结果。 宁莫顺原本升起的几丝希望,又淡了下去,眼眸又没了光彩,强笑着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过嫂子这份心的。”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弘晖的身子耽搁不得,吃或不吃你们早些定了,我只说这药丸一定会起作用的,你们一定要喂给弘晖吃…不要耽搁了弘晖。” 妍容边说着已经起身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她也无法强迫,只能言尽于此了。 四阿哥也跟着起了身,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对着宁莫顺道:“福晋亲自看着把药喂给弘晖。” 宁莫顺顿了顿,向四阿哥和妍容个行了一礼,拿着药去了偏院。 妍容也怕他们不用药,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身子也不是先前一般微微的紧绷,脸上的笑意也真挚了几分:“嫂子不在这里打搅你们了,弘晖侄儿好了,你们也不用谢我,我不过是按着自己心意来做事。” 四阿哥听的妍容满口的自信,心里也有了几分底,他一向喜欢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又给予了厚望,若是真个去了,他自己也受不了。 四阿哥一直亲自将妍容送出了府,自己回了正房,坐在椅子上等偏院的消息。 抱琴和鸳鸯扶着妍容上了马车,鸳鸯带了帷帽坐在车辕上,抱琴则在车里服侍着妍容,见着妍容脸上的笑意轻松惬意,笑着边给妍容捏腿,边道:“福晋的心真好。” 妍容笑看了一眼抱琴,闭目养神,嘴里却缓缓的道:“有些事情以后就见分晓了。” 抱琴见妍容不愿多说,便也就没再开口,专心给妍容捏起了腿。 华灯初上时,碧玉欣喜的跑了过来:“爷,大阿哥退烧了!” 饶是四阿哥一向淡定,此时也不免欣喜的站起了身:“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等脸上的疹子下去了,大阿哥就完全好了!” 四阿哥连道了三声好。 大阿哥只知道妍容去了四阿哥家看望弘晖,却不知是去救了弘晖的命,等听得四阿哥对自己说要带着痊愈的弘晖来给妍容道谢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妍容知道四阿哥夫妇要来,叮嘱了太平制备膳食,自己也看了看菜单,大阿哥在一旁看着妍容淡淡的道:“你把那最后的药丸给了弘晖?” 妍容看着菜单点了点头,到没在意他语气里的冷淡。 大阿哥阴阳怪气的道:“你到是慷慨的很。” 药丸是妍容求来的,他也没有多少立场置喙,只是一想到妍容一心把药给了别人,怎么就没想想万一他要是那一天生了重病怎么办? 妍容放下手里的菜单,看了几眼大阿哥:“你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被人一语道破心里的想法,大阿哥一脸的尴尬,还是强辩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醋?我不过是没想着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给了别人,要是家里谁生了重病怎么办?你到是心狠的很!” 妍容对着一旁的鸳鸯吩咐道:“你给二格格去说,四爷喜欢素食,让她看着多备几样。” 鸳鸯应了是,妍容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她自己起身坐到了大阿哥身侧,捏了捏他的脸:“你真没吃醋?” 大阿哥咳了咳道:“没有。” 妍容低叹了一口气:“我本是想着自己先斩后奏,总要补偿补偿你的,只是你若没有吃醋,那便罢了。” 大阿哥忽的轻笑了一声,搂住妍容道:“我是没有吃醋,但我生气了,你总要补偿的吧?” 妍容抿嘴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便…”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大阿哥,大阿哥被她少有的妩媚的眼神看的有些口干舌燥,还没等她在说,便已经低头亲了上去。 四阿哥夫妻选了休沐的日子来了大阿哥府上。 众人相互行了礼,分主宾坐下。 弘晖因为大病初愈看着还有些蔫,脸色苍白,因为出了天花脸侧出现了几颗麻子,但也就几颗,可见照顾之人的精心,头上带着个镶宝石的银灰色瓜皮帽,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宝相纹宁绸袍子,这才看着添了几分精气神,看着妍容和大阿哥的样子明显比以前更多了几分亲切,众人还没开口,他已经撩起袍子当堂跪了下去:“侄儿谢过大伯,大伯娘的救命之恩。” 小孩子的声音清脆洪亮,真挚的感谢之情流露无遗。 妍容连忙起身亲自拉起了他:“咱们的弘晖都瘦了这么多了,可不兴在跪了,身子还没养壮实了。”边说着又心疼的摸了摸他瘦了的脸蛋:“伯娘这有些补身子的好东西,一会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 弘晖本是板着小脸装严肃的,妍容的话还是让他抿嘴笑了笑,看向妍容的眼眸也亮了几分。 四阿哥开口道:“这是他当行的礼,只是嫂子也不要对他太好,没得惯的他在嫂子跟前轻狂了。” 弘晖也一本正经的接着四阿哥的话道:“伯娘送了药才救活侄儿的,对侄儿有再造之恩,侄儿定不敢忘了伯娘的恩惠。” 宁莫顺因为儿子大好,精气神立马足了起来,看着妍容的样子眼里像是要冒出几丝炽热的火花一般,笑着道:“嫂子,我给弘晖去建国寺求了签,志圆方丈说,弘晖当认了再造之人为干娘,以后方能在仕途上有大作为,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宁莫顺话音一落,弘晖又跪了下去:“干娘在上,请受弘晖一拜。” 这下大阿哥跟妍容都蒙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若是真认了弘晖,那就是跟四阿哥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了一起,若是不认,瞧瞧这话说的狠的,都血光之灾了,难不成见死不救了? 大阿哥现如今一心只跟着康熙混,这会跟个以前关系一般的兄弟忽然之间打的火热,康熙会怎么想?妍容看重的是四阿哥的以后,却不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搅和进夺嫡里头,可是孩子在他们愣神间都已经拜下去了,他们要怎么拒绝? 妍容看向了大阿哥,大阿哥皱了皱眉头笑着道:“这伯娘认了干娘,是不是有些…?” 四阿哥也看的出大阿哥有些不情愿,可是大阿哥现如今在军中有势力,在皇上跟前有分量,还是个无望大位的,把大阿哥跟自己连在了一起以后不知要得多少便处? “弟弟知道这事情有些让大哥跟嫂子为难,只是志圆方丈的话一向都准,弟弟也只好冒昧开口了,还忘大哥大嫂怜惜。” 大阿哥看着这一家子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眼妍容,见妍容并不排斥当人家的干娘,便只好点头道:“即如此,那便认了弘晖侄儿当干儿子了。” 妍容其实想的是,以后四阿哥当了皇帝,那不出意外的弘晖就是太子,她真就成了皇帝的干娘了?她觉得飘忽了。 认干娘有些礼数是要走到的,要宴请亲戚,以后四季八节都要相互送礼走动。 这边两家人刚商议了认干亲的一些事宜,那边大阿哥进宫就全部向康熙坦白了。 康熙其实也有些疑惑,老大一家从以前就对不显山不露水的四儿子很照顾,这次更是连那么少见的药丸都送了过去了,又要认干亲,这中间真没什么? 这边正说着话,有小太监进来回道,弘晖在宫里平时练骑射的马惊了,满场子的乱跑,最终是乱箭射死了。 这下康熙和大阿哥都惊呆了,若是今儿弘晖恰好没有因为要到大阿哥府上谢大阿哥,拜干娘,进宫练习骑射,那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两人都没话了,志圆方丈的话应验了,那拜干娘更是应该要做的事情了,不过这样下来大阿哥到放心了几分,至少他是师出有名,不怕皇上猜忌了。 好一会了康熙开口道:“看来这干爹你是当定了。” 大阿哥摸了摸脑门:“儿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康熙笑了笑:“你的孝心和忠心朕都知道。” 92、成亲 眼见着马上就要娶到甜心了, 阿木尔来大阿哥府上到来的更勤快,家里人自然是知道为什么的, 因为自进入八月以来,阿木尔几乎没有见过甜心, 估计是想的慌。 以往的时候妍容为了培养阿木尔和甜心的关系,只要阿木尔来了,总是让长生太平还有四胞胎陪着两人四处转悠转悠,只是眼见着要成亲了,在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因此阿木尔来了也见不着人。 大阿哥并不在府里,长生休沐到在府里, 阿木尔以晚辈礼拜见了妍容, 陪着妍容说了会话,妍容便笑着打发长生陪着他去转转,但却用眼神警告了长生,若是敢给阿木尔开后门, 那就等着挨收拾。 阿木尔眼看着长生正陪着自己往外走, 停下来低声道:“你大姐如何?” 阿木尔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说话也文邹起来了。 长生了然的笑了笑道:“我大姐自然是好的。” 阿木尔见长生没听懂自己的话的意思,又补充道:“我是说我想见见你大姐。” 长生笑了两声,勾着阿木尔的肩膀,边往外走边道:“你急什么,在过上半个月就把我大姐娶走了,急这一时半刻的也没意思, 恰好我今儿有时间咱俩喝几杯走。” 阿木尔急的脸涨红,硬止住脚步,压着声音道:“你懂什么,我这是想你大姐了,不见我夜里睡不着觉。” 长生被这直白的阿木尔又一次给震住了,他想这蒙古蛮子就是在怎么变,这骨子里的粗狂是变不了的,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阿木尔:“我说,你这话可别在给第二个人说,你若是说了,我姐也就不用活了,我实话给你说吧,是我额娘不让你见我大姐的,咱们的规矩自来如此,马上要成亲的姑娘是不能跟姑爷见面的,你以前能常见到我大姐都是我额娘开明给你开的后门,你就知足吧你,你要是今儿硬见了我大姐,讨的我额娘生气了,以我姐的性子,你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阿木尔的脸色青白了好一会,终于很不甘愿的跟着长生的步子出了正门,两人骑马出去转悠。 长生问阿木尔道:“跟我姐成亲之后你们什么时候回科尔沁?” 说起娶甜心的事情,阿木尔的脸上立时有了光亮:“这还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想着最多也就一年的时间吧。” 长生点了点头,忽的开口道:“我姐一个人其实挺闷的。” 阿木尔立马道:“什么?!” 长生笑了笑:“咱们去宣武门外的雀儿市转转,淘上几只鸟雀去送给我姐。” 阿木尔一夹马肚子,立时往前跑去,长生诧异的道:“你干什么去?” 阿木尔头也不回的道:“买鸟去!” 阿木尔将各色鸟儿,大的小的,花的白的黑的,足买了三十只,长生身后跟的人太少了,只好让买鸟的人给送过去,小商贩一听直郡王府的大名,连打赏的钱都不要了,换了干净的衣裳,带着自己的鸟儿立时就送了过去。 买完鸟,两人又去崇文门外的永顺酒搂点了几样的菜,喝了几杯酒才各自分开。 等到长生回府的时候,身后就带了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 妍容听得阿木尔给甜心买了几十只鸟让解闷,乐得不行,对着抱琴道:“真是个呆子,买这么多哪是给甜心解闷,分明就是出来添乱的,大格格怎么说的?” 抱琴抿嘴笑了笑:“大格格只一个劲的脸红,说是不要,三阿哥几个要拿又不愿意给,就那么在屋子里院子里挂着了。” 妍容听的直笑:“真是个孩子。” 正说着话,就有小丫头报长生来了。 妍容笑着忙让进来。 长生行了一礼,妍容刚想问长生买鸟的主意是不是他出的,猛的看见长生身后跟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小鹿一样的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眼妍容,又立时垂下眼睑,生疏的给妍容行了一礼。 妍容皱了皱眉头:“这孩子是哪来的?” 长生道:“今儿儿子跟阿木尔出去转悠,看见她卖身葬父,就买回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妍容就将手里的茶碗摔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听着不大,但却很颠覆妍容一贯的形象,妍容生这么大气的时候实在太少了,里面正睡着的勒里也被吵醒了哇哇的直哭。 长生吓的立时跪到了地上,一旁的小姑娘也跟着跪了下去。 “额娘息怒!” 因为八点档的狗血剧,妍容对这卖身葬父的姑娘的映像实在太差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一般都是跟狐狸精之类的挂钩的,而自己的儿子恰好是被迷惑的一类,她甚至想的更长远一些,这个姑娘她到底应该是以什么方式来处理,不管怎样她是绝不会留下这样的祸根的。 妍容冷冷的看着长生道:“咱们府上不收留这样不明不白的人,你现在立时就把她买了!” 长生也没想到自己的额娘话才听了一半,就生了这么大的气,不过既然额娘不喜欢就只好卖了。 他连忙道:“儿子这就卖了去,额娘千万不要生气!” 长生回答的太干脆,这会到换妍容诧异了,她是不是误会儿子了?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似乎有些太小了,根本还没有女性的吸引力,只有属于孩子的纯真,她有些犯急了… 她咳了咳道:“你先起来。” 长生应了是,起身站好,妍容又道:“坐下说。” 见着长生坐下了,妍容开口道:“你买这丫头做什么?” 长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丫头会唱黄梅戏,嗓子也好,我买了回来给额娘消遣的,只是没想到到惹额娘生气了。”妍容喜欢听黄梅戏,只是身边的小戏子里没人会唱,都唱的是昆曲。 妍容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在看眼前的小丫头时,立时觉得可爱了许多。 “你把她家里查问清楚了吗?” “儿子是让下面的人专门查过之后才买的。” 妍容看着小姑娘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生疏的道:“回夫人的话,我十岁了,叫丫蛋。” 丫蛋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只是这不伦不类的回话方式,让妍容和抱琴几人都笑了起来,先前的戒备也少了不少。 妍容笑着道:“家是哪里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见着众人都笑了丫蛋也不像以前一样害怕了,抿了抿嘴,脸上带出浅浅的酒窝:“家里是京兆张家村的,爹娘都是张地主家的佃户,娘生我的时候就没了,是爹爹一个人把我养大的,爹爹今年十月的时候生了病,家里也没有银子看病,后来就…我一边讨饭一边想找个人家把自己卖了,好葬了爹爹,后来就遇上公子爷了,说卖了我来孝敬夫人的。” 妍容听着小姑娘说话条理清晰,便道:“可识字?” 丫蛋回道:“认得几个字?” 妍容诧异的抬眼又看了次丫蛋道:“谁教的?” “隔壁家里有个秀才,小的时候他教过。” 妍容指着墙上的福字道:“那是什么字?” “福” 妍容拍手笑道:“认得字就好,鸳鸯,你带她下去先安排着她去学规矩,学好了就带着咱们屋子里来,我看着这丫头可喜。”这姑娘猛的进了大富大贵之家,虽害怕但没乱了方寸,对没见过的东西好奇,但却不会一直左右张望,但毕竟年纪小,抬头的时候,还是会用眼睛的余光四处看看,又识得字,学学规矩,在看看。 丫蛋虽不太明白大家里的弯弯绕绕,但下意识的也知道,在夫人跟前的肯定是好事,抿着嘴巴又露出了酒窝,不伦不类的向妍容行了个礼。 这下几人又笑了起来。 妍容回头看着惊异的儿子,笑着道:“过来,坐额娘这来。” 长生听话的在妍容身侧坐下,妍容摸着他的背道:“刚才吓着了没?” 长生摇头道:“是儿子不对。” 妍容笑了笑:“这回是额娘不对,没问清楚就发脾气,额娘只是怕你被外面的女人骗了,要知道这世上女人的心思只会比男人的心思更难琢磨。” 长生也想明白了妍容为什么生气了,红着脸道:“额娘把儿子想成什么样子了,在说那小姑娘还没有儿子年纪大,儿子哪里会…” 妍容笑了一声:“今儿是额娘不对,今儿的晚膳让下人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饭菜,额娘给你赔罪了。” 长生连连摆手:“这哪里使得。” 又进去哄了会小弟弟勒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甜心成亲的日子越近,妍容看见还时不时来访的阿木尔心里就有些烦躁,自己好好的女儿看着就要嫁给他了,是越看阿木尔越不顺眼,阿木尔谨小慎微的生怕惹了妍容不高兴,还总要笨拙的说着话讨好,妍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幸好长生点拨了他几句,他才不敢在往妍容跟前凑了。 嫡亲的女儿要出嫁,大阿哥和妍容给甜心准备的光嫁妆银子就有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两,这还不包括药材毛皮古玩字画首饰衣料,庄子田产,若真要算起来,估计是要上百万两的,不过谁让这两口财大气粗了。 成亲的前一晚,妍容陪着甜心睡的,娘俩絮絮叨叨的直说了半夜,说起了甜心小时候,说起了将来,幸好女儿还要在京城待上些时间的,妍容想来最好能生了孩子在回蒙古。 繁复多杂的婚礼程序从一大早上就开始,妍容看着女儿穿上鲜红的嫁衣,眉目如画细腻白嫩的脸庞上带着出嫁女特有的娇羞和几丝担忧,忽的难过的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落,今天以后,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就成了他人妇了。 直到阿木尔进了府,长生背着甜心出去的时候,她自己才忽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拉着妍容的手不松开,妍容的眼泪也在眼睛里只打转,却不敢在惹甜心哭:“好孩子,不哭了,这是高兴的事情。” 大阿哥在一旁拍了拍妍容的背道:“不能耽搁了时间,长生背着你姐姐上花轿吧。” 一旁的媒婆高声道:“新娘子上花轿了!” 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和孩子们的笑闹声,只有妍容觉得自己的心跟刀割一般难受。 谁也没想到,甜心刚一出嫁,妍容就生病了,不想吃也不想喝,只一个劲的昏睡,大阿哥急得嘴上又起了一圈的泡,直到甜心三朝回门的时候,妍容才似忽的一下又有了精神。 看着大阿哥跟几个孩子像是保镖一样围着自己转悠,妍容轻笑着道:“这都是怎么了?” 大阿哥在孩子跟前也不避讳,拉着她的手道:“你可别吓唬爷了。” 大阿哥要陪妍容,来了阿木尔就只好让长生出去招待,原本还一脸娇羞的甜心知道妍容的情况后想哭又不敢哭,瘪着嘴巴道:“额娘,女儿以后就只陪着额娘了。” 妍容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看着窗外,声音有些模糊的道:“额娘才想明白了,你又魔障了不成?你们慢慢大了,总要过上属于自己的日子的,怎么可能一辈子都陪在额娘身边?你要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属于自己的孩子,为了他们操心牵挂,和和美美的过完一辈子,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她回过头来,慈祥的看着甜心道:“对阿木尔好一些,那孩子不错。” 甜心的眼泪到底还是被妍容招了下来。 后来的气氛到还算好,妍容暗地里还专门嘱咐了甜心,第一个孩子能在京城生下最好,第二个孩子就好生了,即便是去了蒙古那比较落后的地方也不用太担心。 夜里大阿哥搂着妍容轻声道:“你可别在吓我。” 妍容笑了笑道:“是我不对,不过是心里存了事情,一时没想通罢了。” 大阿哥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的额娘实在是难找,你这为了孩子闹的笑话,明儿估计北京城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又该讲了,先前是长生这回又是甜心,不过说来说去苦的是我罢了。” 妍容轻笑了一声,捧着他的脸颊亲了几口:“我真是命好。” 大阿哥的手在妍容的腰上不断的摩挲,但到底顾忌着妍容的身子刚好,只是这会被妍容柔软的唇瓣亲了几口,身上的火又起来了,直直抵在妍容身上。 妍容笑了笑,小手伸向了那片火热:“我今儿也伺候伺候爷。” 大阿哥眼睛一亮,凑到妍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妍容的脸上一片绯红,却没有拒绝。 第二日,婉柔和宁莫顺就过来看望妍容了,婉柔家的乌希哈身子壮实,婉柔过来的时候就带着,宁莫顺家的弘时现如今还不敢怎么见风,宁莫顺到没有带。 已经马上十月了,因为有孩子,屋子里还摆着一小盆的炭火。 勒里和乌希哈快一岁了,勒里已经能站起来扶着墙走几步了,乌希哈嘴巴利索又爱笑,坐在勒里跟前指着勒里总是说话。 妯娌三个坐在炕上看着两个孩子随意的说着话。 婉柔笑嘻嘻的道:“嫂子对自个的孩子还真上心。” 妍容正逗着乌希哈说话,听得婉柔的话,白了她一眼:“你真没良心,还知道看我笑声了?你的好事也有不少了。” 妍容说话的时候乌希哈一直睁着眼睛专注的看着妍容,等着妍容话音一落,她立马学着妍容的样子看着婉柔道:“没,良心!” 妍容一下笑着亲了乌希哈几口:“真是大伯娘的乖孩子,来,亲几口!” 婉柔在乌希哈的小屁股上拍了几下:“你个小没良心。” 一旁趴着的勒里不愿意了:“不能!” 宁莫顺轻笑了一声:“都是好孩子!” 妍容看宁莫顺的兴致不高,笑着问她:“弘时最近身子怎么样?” “比着开始好了很多。” 妍容抱着乌希哈坐在自己的怀里:“你也别太操心了,孩子小的时候就这样,越长身子越壮实。” 乌希哈坐的不安静,妍容又把她放在炕上让她自己爬,亲了亲蹭到自己跟前的勒里。 宁莫顺看着窗台上摆着的粉色观音瓶里插着的几只鲜艳的茶花,一下一下摸着自己手上的指甲套。 宁莫顺刚在二门从马车上下来,碧玉已经走了过来,在宁莫顺耳边轻声说几句,宁莫顺的脸上才露出了几丝笑意。 钮祜禄氏自进了府一直都不受四阿哥的喜欢,日子过的实在艰难了,宁莫顺一拉拢便靠了过来,表忠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现如今院子里最受宠的武氏下了药,听说那武氏已经喝下去了。 只要这后院里没有人生下威胁她儿子地位的孩子,她就不介意让她们的日子过的更顺当更舒服一些。 93、寿宴 北京城的冬天很少不下雪, 大阿哥府后院里种了好几株的红梅,旁边两间大的屋子里烧着地龙还有炕, 窗户一开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下了雪又开了红梅, 妍容让人将屋子里烧暖和了,一家子人空闲下了过去坐着赏梅花,赏雪景。 妍容带着甜心太平长乐和勒里坐在炕上,小几子上摆着几样点心干果还有温好的果子酒,窗户开着那开的繁盛的红梅几乎探进了窗子里来,红白相映的景象看起来煞是好看,偶有一阵风吹过, 送来阵阵梅花的清香。 甜心刚跟阿木尔成亲两个月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阿木尔只要不在家,她几乎天天的往娘家跑。 妍容看着甜心道:“在坐一会你就早些回去吧,下着雪了,以后不要随便的往出跑了, 看着都让人操心。” 勒里一向是太平带着, 这会也坐在太平的怀里,这家伙机灵知道甜心来的时候总会给自己带好东西,立马开口道:“姐,来!” 长乐白了他一眼:“马屁精。”在长乐看来自从有了更小的,她在家里的地位就下降了,虽然她不屑于跟勒里争宠,但她就是见不得勒里的精明样子。 甜心到是高兴的不行, 估计也是要当娘了,看着小孩子就喜欢,抱着勒里亲了几口:“还是咱们小勒里好,看额娘多狠心,都不要姐姐回家。” 太平淡笑着道:“姐,也亏的你遇上的是姐夫这样好说话的。” 妍容笑了一声:“你大姐自小就是个会顺杆子爬的,我看要是以后阿木尔不宠她了,她要怎么过。” 甜心不满地嘟了嘟嘴:“额娘,好歹我也要当额娘了,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勒里太精了,一听的这话,立马道:“留!” 甜心喜的又亲勒里几口,妍容笑着道:“长乐说的也没错,这小子就是个马屁精。” 太平一听这话到反对了:“他是机灵。” 甜心摸了摸勒里道:“额娘,您是腊月初一的寿辰,还有六天就到了,您看我身子这么不方便,就让我住在咱们这算了。” 妍容以往的寿辰都是自己家里人坐在一起热闹热闹,这一次三十岁的整寿,大阿哥和几个孩子认为怎么都要大过一番,妍容嫌麻烦不愿意,一家子人围着妍容,说妍容这十几年劳苦功高,太辛苦太不容易,太伟大了,妍容被说的轻飘飘的,忽然也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容易,就想着三十岁的整寿好好的过过,妍容自己懒的不想动手,大阿哥就把这任务派给了长生太平和四胞胎,他自己做幕后总监。 妍容瞪了一眼甜心:“一会就回去,腊月初六了在来!你老住在家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阿木尔虐待你了。”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福晋,大姑爷来了。” 长乐笑嘻嘻的道:“又来接你了,姐。” 妍容叹了一口气:“行了,都收拾收拾下,也要用午膳了,你阿玛也快回来了,用了午膳你就跟着阿木尔回,这孩子也怪不容易的。”自成亲以来,午膳都是在大阿哥府用的。 甜心被妍容打趣的脸一红,低头跟着妍容一起下了炕。 妍容觉得自己的人品确实不错,腊月初一,天气一片晴朗,甚至很有几丝温热感,一大早的下人们服侍着妍容洗漱穿戴,如意头上正中带着个赤金掐丝镶宝石的蝶恋花大朵珠花,两边个垂着一个牡丹花珍珠流苏,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刻丝绣富贵牡丹锦缎旗袍,胸前垂挂着珊瑚朝珠,手腕上带着蓝宝石手链,衬的肌肤越加晶莹白皙。 妍容坐在梳妆镜前,不自主的在菱花镜里打量起了自己,她已经三十岁了,女人最是美好的花一样的年纪已经过去了,甚至孙子在过上几个月都要出生了,说是时不我待也好,说是光阴似箭也罢,她来这里已经整整十六年的时间了,她缓缓的摸过自己的脸颊,似乎记忆深处的那张杨洋的脸,已经模糊的想不起来了。 抱琴见着妍容迟迟不起身,笑着道:“主子要擦些粉和胭脂?” 妍容回过神来,又在镜子里仔细看了看自己,为了显得正式一些,她只在脸颊上稍微抹了些胭脂,她白皙细嫩的如同二八年华的姑娘一样的肌肤,看着更多了几分健康和活力,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 鸳鸯在一旁道:“福晋看着一直都这么年轻,怎么也不像是要当外祖母的人,到像是刚成亲不久的。” 妍容起身看了眼鸳鸯,笑着道:“你到比柳儿更会说话了。” 柳儿已经很有眼色的站在了妍容身侧,等着妍容搭上自己的手,妍容却直直的越过柳儿搭上了抱琴的手。 絮儿勾着嘴角撇了眼脸色僵硬的柳儿,心里哼笑了一声,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刘嬷嬷又给妍容添了件紫色貂裘大氅,脖子上围了个狐狸皮做的围脖。 大阿哥和几个孩子都已经在正厅等着了,见着妍容进来,几个孩子都起了身,关氏几乎都不出自己的院子的,这回妍容过寿也出了面,见着妍容出来忙山前扶住了妍容的另一个胳膊,妍容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关氏看着越发貌美雍容的妍容,心里一阵自卑,泛了阵阵的苦涩,只是看着站在长乐后面的两个养女的时候,一时什么都压了下去,只要孩子好就好。 妍容在大阿哥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大阿哥笑着道:“可是来了。”又看着下面的孩子道:“开始吧。” 几个孩子从甜心和阿木尔开始一次上来给妍容行礼祝寿,妍容一一的应好,又发了红包,一岁的勒里跪在蒲团上,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妍容乐得不行,大阿哥看妍容今儿高兴,对着勒里道:“看在你今儿逗的你额娘开心的份上,阿玛也有额外的奖赏。” 勒里刚起了身听的大阿哥的话,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大阿哥跟前,歪着小脑袋道:“什么?” 妍容笑着直点他的脑袋:“你以为你阿玛能给你什么?” 勒里想都没想就蹦出了两个字:“银子!” 大阿哥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本是想给你一把小弓的,你即喜欢银子,阿玛就奖你一个五十两的元宝,怎么样?” 勒里喜的眉开眼笑的,他才不喜欢弓箭了,他就喜欢银子。 长生在一旁看的嘴里笑骂道:“真是个没出息的!” 又有下人分拨行礼祝寿。 一家子人用了早膳,在一起随意的闲话了一会之后,慢慢的就有女眷开始来了,大阿哥带了女婿和几个儿子去了前院招待男客,妍容则和女儿和小儿子在后院招待女客。 妍容上受婆婆公公喜欢,下受丈夫宠爱,生的孩子又多质量又高,丈夫更是受皇上器重的直郡王,女儿嫁给了科尔沁达尔汗世子,大儿子小小年纪已经贴身护卫皇上了,其未来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到场的夫人有不少带着年纪相仿的姑娘。 妍容的新任二嫂,长的明艳又是个善于社交的,自见了妍容把奉承话说的毫不见痕迹:“要不是说大福晋今儿是三十岁的寿辰,我竟然一点都没有看来,看大福晋的身段摸样,我只当跟世子妃是姐妹两了。” 钮咕噜是笑看了眼神采飞扬的张氏,低头喝起了茶。 一旁的婉柔听的直笑:“二太太是个会说话的,大嫂可不就看着跟世子妃跟姐妹一样。” 甜心在一旁捂着嘴巴轻笑。 妍容点了点婉柔的脑袋:“你就跟着寒碜我吧。” 太子妃坐在上首看着大了自己五岁的妍容,似乎颇受岁月的宠爱,脸上甚至没有显现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只周身的气质似陈年的老酒一般,只越酿越香,越久就越吸引人。 她看着一旁跟一堆年纪相仿的姑娘们坐在一起的女儿,心里低叹了一口气,她这辈子大约是没有希望在有个嫡子了吧。 三福晋看着依旧年轻貌美的妍容对于她竟然已经三十岁似乎也有几分吃惊,她的身后站着刚怀孕三个月的侧福晋田氏,三阿哥府上出生的孩子确实挺多的,只是现如今生下来还活着的阿哥里面一个是三福晋生的,一个就是田氏生的,容妃给三阿哥施压给了田氏侧福晋的名头,也未必不是敲打三福晋的意思,只是三福晋又哪里是愿意受气的人。 她自己心里不爽快,看看轻松自在身边甚至只有一个不受宠的妾室的妍容,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她捂着嘴巴咯咯的娇笑道:“嫂子可是咱们这些妯娌里头最了不得的人了,身旁竟然只有一个妾室,嫂子不知道被那侧福晋服侍是个什么滋味吧?” 她转头看着田氏道:“你去给大嫂倒一杯茶,让大嫂尝尝这茶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 如此明显的嘲讽,让室内有了瞬间的寂静,谁也不能搭话,这个世道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外面一定要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个贤惠不嫉妒的,不能帮妍容也不能帮三福晋,众人只好自顾自的把话题往边上引。 妍容轻笑着看了眼三福晋,这种人属于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的类型,其实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本身就已经表示她自己把自己气的不轻了,这样的没有心胸没有远见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容易自己把自己逼成神经病。 甜心和太平皱了皱眉头,见着长乐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三福晋,轻拍了她一下,这是长辈的事情,晚辈不好轻易出面,否则就是不知礼数了。 妍容看了眼一脸为难的田氏轻笑着道:“三弟妹何必如此了,嫂子看她还有着身孕了,我哪里能随便使唤,三弟妹也不早点说一声,竟然就让侧福晋站了这么久,万一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了可就不好了,抱琴,赶紧亲自给侧福晋端个椅子。” 婉柔笑着道:“三嫂子就是不一样了。” 一个含沙射影的说她虐待妾室,一个有阴阳怪气明显的讽刺,三福晋的脸黑了几分,轻哼着道:“是啊,我跟大嫂是比不得的,大嫂是真贤惠。” 妍容皱着眉头看着三福晋,谁家的事情都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说,那明摆着是让别人看笑声,关起门来什么都好处理,可是看三福晋这么不依不饶的样子,她想干个什么? 里面的气氛正有些僵持,外面的小丫头报四福晋带着弘晖阿哥来了。 妍容这才换了笑脸:“快请四福晋进来。” 宁莫顺今儿穿着一身杏黄色的旗袍,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温婉柔和,弘晖穿着宝蓝色湖绸袍子,腰杆挺的笔直,看着一脸的郑重。 婉柔笑着道:“干儿子给干娘贺寿来了。” 众人都凑趣的直笑,希望将气氛提起来。 弘晖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妍容就让抱琴将弘晖扶了起来,又给了他个红包。 婉柔笑着逗他:“你以前不是不给你大伯娘当儿子吗?怎么现在又当了?” 弘晖包子脸一鼓,看了眼宁莫顺才一本正经的道:“志圆大师说干娘是弘晖命里的贵人!” 三福晋不满的撇了撇嘴。 妍容笑着把八岁的弘晖拉到自己跟前很是揉搓了一番,看着这跟他阿玛一样小脸一直真是严肃的家伙,害羞的红着脸蛋,眼睛水汪汪的讨好的看妍容,妍容才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算了,干娘就不为难你了,看把咱弘晖不好意思的,小孩子家家的要常笑,别总扳着脸,找福成几个玩去吧。” 弘晖抿着嘴巴又一笑,撒加一般道:“谢干娘。”向妍容和宁莫顺几人都行了礼才退了下去。 众人坐了一会,后院的戏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场了,妍容领了众福晋夫人往后院走去。妍容正笑着跟众人说话,三福晋走到妍容跟前,看了眼身后的田氏对着妍容道:“她有了身孕有些累了,嫂子看能不能给她找个歇脚的地?” 妍容心里些微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三福晋身后畏手畏脚的田氏,不过这种事情她作为主人的只能更好的满足,她笑着点了点头,对身旁的鸳鸯和琥珀道:“你们两带着侧福晋去三个格格的院子里歇息,等着侧福晋歇息好了在一起来。”又对着太平道:“你也跟着过去看看,安置好了在来。” 她不放心,总觉得三福晋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 田氏笑着向妍容行礼称谢,跟着太平一起走了下去。 众人在戏台前的花厅里坐定,下人捧上戏单子,妍容推让了一番,太子妃选了一出,庄亲王福晋选了一出,三福晋选了一出,四福晋选了一出,婉柔选了一出,剩下的人不肯选,实在不愿意的,妍容也就没太强迫。 花厅到处都烧着炭火,虽是敞开着到没有一丝的冷气,又摆着反时令的花草,花厅里妆点的竟是有了几分春意,为了让众人看的舒服,都设的是榻,两人一张,上面设有薄丝被,若是觉得冷了还可以搭在腿上。 张氏因为是妍容的娘家人,坐的位置还是比较靠上的,身旁还跟着自己的大侄女,年纪跟长生相当,笑着直在妍容跟前夸太平:“到底是皇家孩子,就是不一样,我听说二格格一直都在管家了。” 众人里又是一阵赞叹,妍容看了眼张氏身旁的姑娘,那姑娘见妍容看她立时露出了一个羞怯的笑意,张氏忙推了侄女一把,让她站起了身:“这是我堂哥家的大侄女,叫做禧云。” 妍容笑着点了点头,张氏的堂哥官职还是比较高的,是从四品的镶黄旗包衣副参领,她打量了禧云两眼道:“是个模样俊俏的。” 一旁的抱琴已经拿着一个黑漆描金的盒子捧上,妍容在里面挑出了一只羽毛点翠的头花:“这是皇太后赏给我的,说是让我拿着赏你们这些小姑娘,你拿着玩吧。”之前不少姑娘都已经得了。 羽毛点翠的头花因为羽毛是翠鸟身上的,一朵花就要用不知多少只翠鸟,一只到还好些一匣子确实属于大手笔了,出自太后的手,大福晋拿出来赏了,那就应该收下,禧云向妍容行了一礼:“谢大福晋赏。” 这姑娘没有扭扭捏捏的推辞,妍容到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对她点了点头。 张氏看着妍容似乎满意禧云,心里一时有些激动。 钮祜禄氏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真是个没眼力见的,长生是皇室的嫡长孙,禧云就是陪给人家做妾那还得要人家愿意,难不成真就打算要让她做妾? 台子上的小戏子们唱的不错,但谁也不是来听戏的,一直随意的说着话,中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兵部左侍郎赫呢的嫡女伊尔木把吏部右侍郎吴雅图的嫡女沙达利茶水碰翻了,撒了沙达利一身,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妍容看了眼抱琴,抱琴立时赶了过去,妍容笑着道:“孩子们年纪小,难免动静大些,可别扰了听戏的兴致。” 赫呢的夫人富色勒氏皱着眉头看了眼身后的丫头一眼,那丫头立时也赶了过去。 太子妃笑着点了点头,其他人自也没有什么意义。 94、乱子 伊尔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听的沙达利惊呼一声:“伊尔木妹妹!” 她在看时沙达利的茶水已经翻了,她真没觉察出自己还碰过沙达利的茶碗, 只是别人的眼神因为沙达利的一句话,都渐渐带上了几丝嘲笑之意, 大家都以为茶碗是伊尔木打翻的。 都是世家贵女又年纪相似,平时都还有几分交情,沙达利张扬,伊尔木婉约,两人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幸好抱琴及时敢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是太平的一件披风,给沙达利披在身上道:“小姐跟奴婢去换件衣裳吧?” 伊尔木虽然心里不舒服, 但还是道:“我陪着姐姐一起吧。” 沙达利很是体贴的道:“妹妹真不必如此, 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这话只会让别人以为茶碗就是伊尔木打翻的。 太平已经安置好了田氏,也走了过来,几个小姐相互见了礼,太平笑着道:“我带两位妹妹过去吧。” 沙达利推让了几句, 也就跟着太平一起出了花厅。 沙达利很健谈, 少言的太平也被逗的时不时的笑几声,伊尔木看着一脸亲切和蔼的沙达利,思绪渐渐明朗了起来,心里一阵的恼怒,到是好算计。 太平领了两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让小丫头给沙达利取了自己的新作的裙子出来穿,太平平日里喜欢素净清淡的东西, 她的裙子的料子虽好,但比一般姑娘家的东西少了几分张扬和艳丽,并不是沙达利喜欢的类型,不过她还是开口说了几句好听得话,夸赞太平的品味高洁,才去了屏风后面换衣裳,太平又跟伊尔木聊起了天。 “妹妹平日喜欢做些什么?” “回格格的话,平日里不过做些针线,读读书,谢谢字。” 妍容被伊尔木的恭敬逗的笑了一声,却也因为她跟自己的爱好相同,多了几分亲切感:“妹妹不必如此的,我跟妹妹一样,也喜欢读书写字,做做针线。” 伊尔木抿嘴笑了笑:“格格定是比我做的好,格格擅长什么样的绣法?” 太平摸着自己的荷包笑着道:“擅长到不敢提,不过因为我自己喜欢,我额娘给我请了个苏州的秀娘,叫做李三娘的,妹妹可知道?” 伊尔木惊喜的道:“可是那个一直不愿成亲,上京告过御状的李三娘,据说一手双面绣简直是无人能比的!” 太平听的一喜,没想到伊尔木竟然也是知道苏州李三娘的,便知道她是个真的喜欢刺绣的。 她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今儿忽的遇上一个跟自己说的一起来爱好相仿年纪相仿的人,心里竟是有一种说不出得愉悦感,两人越说越投机。 等的换了衣裳出来的沙达利看到情形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阵不悦,不过还是很积极的靠着自己超强的交际能力也融了进来,但终究不是自己喜欢的,不及太平跟伊尔木投机。 几个小姑娘正说的起兴,忽听的外面传来一阵惊呼,沙达利立时左右张望起来,伊尔木却低垂下了眼睑,心里一阵的不自在,可别真让她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 太平强笑了笑,让一旁的水晶出去看。 水晶只出去了一会,立时就慌乱的跑了回来,伊尔木是想装作自己不知道的,却因为水晶慌乱没有控制好声音,还是全部听了进去。 沙达利也听见了,她立时出声道:“快去让下人去通知福晋。” 伊尔木觉得自己不开口不行了,如果这事情砸了闹大了,在场的自己也会受到波及的,她看着太平道:“格格,千万不要让院子里的人出去,全部都呆着不要动,因为这里面哪一个都有嫌疑,放出去了容易毁掉证据,而且给大福晋说的时候务必不要让旁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关起门来好处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就成了笑话了,您在找两个可靠的人过去照看田侧福晋,防止再有人乘乱下手。” 因为伊尔木的主意,太平似乎才从慌乱中抽出了身,点了点头,立时让水晶看住院子里的人,自己的奶嬷嬷去照看田氏,自己带了伊尔木和沙达利往花厅走去。 妍容看着慌乱的女儿心里猛的一跳,等的听到事情的时候,心头的火止都止不住的往外烧,让抱琴给了小郭子牌子,立时就去找太医,自己起身道:“因着忽然有个事情,我失陪一会,各位夫人福晋先看戏,我自饮三杯子陪离席之罪。” 在场的后宅人精太多了,一看妍容的样子就知道出了事情了,忙都笑着称无事,妍容留了太平在前面陪客人,又嘱托沙达利和伊尔木照顾太平,她走至三福晋跟前轻笑着道:“三弟妹可否陪我一陪?” 三福晋看着一脸的诧异,不过还是起身道:“能帮上嫂子的忙我自是愿意的。” 降雪院已经封住了,便是正屋的下人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太医还没有来,田氏的情况看着很不好,下身的血越来越多。 三福晋看见田氏的样子一脸惊惧:“这…这到底是怎回事” 妍容冷笑了两声:“不就是你所看见的?” 三福晋呆呆的看着妍容:“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妍容哼了一声没在吭气,对着身旁的抱琴道:“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先搜上一遍,让婆子们分开看住,一眼都不差的看着,在带几个人把屋里屋外都查一遍。” 抱琴应了是退了下去。 三福晋咬了咬嘴唇,妍容走至田氏跟前道:“你不要怕,我已经请了太医了,马上就来了,会好的。” 田氏虚弱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了眼站在妍容身侧的三福晋,对着妍容轻摇了摇头。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田氏诊了脉,摸着胡子一脸的冷汗,又遇上后宅争斗了。 妍容冷声道:“太医还是先给侧福晋开药的好。” 方太医连连应是,等着开了药方,小丫头已经给方太医端上了茶水,方太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要长聊,冷汗又多了几滴。 妍容淡淡的道:“侧福晋这是怎么了?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方太医干笑着应是:“自然是说实话,自然是说实话。” 妍容皱着眉头:“说!” 方太医点头哈腰的道:“这就说,这就说!” 妍容猛的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你打量我是个好性子?!” 方太医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倒豆子一般道:“熏香之中或是香囊里面有麝香,侧福晋这一胎危险。” 妍容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鸳鸯,带着方太医到偏房休息下去,一会在给侧福晋把一次脉。” 方太医站起身来哆嗦着躬身退下,但愿他知道的这事情不是多么紧要的事情。 妍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下站着的絮儿鸳鸯几人:“鸳鸯,你来说说,田侧福晋自来了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鸳鸯虽看着与这事有了牵连,但丝毫没有显出慌乱,调理分明的道:“侧福晋进了屋子,先在榻上坐着闭目养神,期间下人换了两次茶水,侧福晋从榻上起来之后就在几间屋子里四处走动看了看,又如了两次厕,此后就一直在榻上坐着歇息,然后就觉得自己肚子不舒服,身下见了红,不一会二格格身边的水晶就封了屋子,奴婢们就在屋子里待着。” 妍容看向田氏的奶嬷嬷:“鸳鸯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奶嬷嬷忙道:“鸳鸯姑娘说的分毫不差。” 这么平淡的过程,她又该从哪一出突破? 三福晋心里五味陈杂,翻滚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今儿田氏这事情,说来说去是她自己嫌疑最大,大福晋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怀疑她在借她的手除掉田氏,还想嫁祸给大福晋,那别人知道后定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情一下子焦躁了起来,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她一定要想个好法子先洗脱了自己的罪责在说。 田氏因为怀孕,身旁跟了一个她自己贴身的丫头喜美,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奶嬷嬷王氏,田氏自己认为可信度很高。 妍容派了鸳鸯和絮儿跟着照顾,从妍容的立场上来说,田氏实在不值得她在自己的寿宴上害,所以这两个人的可信度也很高,甜心的屋子里扫撒上还有五个小丫头,但都进了不了屋子,所以,所有的怀疑人选只有四个,喜美,王嬷嬷,鸳鸯,絮儿,但这四个人实在又没有几分可值得怀疑的。 抱琴把屋里屋外都看了一遍,但什么异常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妍容一直觉得三福晋今儿一脸笑意的揭她的短,就是为了在其他人跟前造成自己跟她不和的印象,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从某一个角度就可以认为其实是妍容跟三福晋不和,在用田氏的事情借机陷害三福晋。 事情闹的大了,前面的大阿哥也被惊动了,他气的一脸的青筋暴起,怒瞪着三阿哥,看着就要伸手打三阿哥一样,三阿哥莫名其妙的得了仇恨,也是一脸的不爽快。 场面很快就尴尬了起来,幸亏长生活泛,说了几句笑话,打了叉,众人才将接过了这一茬。 长生凑到大阿哥耳边轻声道:“阿玛,这事情不能闹大,外人知道了这可就是咱们皇家的笑话,皇玛法也会不高兴的,儿子让人去后面看看,您先在这坐着。” 大阿哥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不至于显的太暴躁,他心心念念的要给妍容办个好一点的寿宴,结果就成了别人家算计的契机了?老三真他娘的不是个好鸟!连女人都这么不是东西! 长生看着大阿哥似乎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才对着身旁的小厮吩咐了几句。 三阿哥一会也知道了,也变了脸色,以前总有人隐隐绰绰的在自己耳边说过三福晋这样那样的事情,他并不信,但这一次的事情,他下意识的第一个怀疑的竟然就是三福晋,接下来才是,是不是有别的弟兄跟着搅和他跟大阿哥的关系?但他想来想也觉察不来谁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搅和他跟大阿哥的关系,他们的关系一般,在差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呀?他越想就越发觉的是三福晋捣的鬼。 妍容的寿辰宴,开场很高调,结束的时候很诡异,夫人福晋们几乎是一用完午膳就争先恐后的往回赶。妍容知道,不让下人出来,不让外人知道的主意是伊尔木出给太平的,觉得这姑娘聪明通透,心眼不错,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难得太平跟你聊的来,若是有空以后常过来玩。” 伊尔木笑着应了是。 沙达利在一旁看的眼热,却不见妍容开口邀请自己,下意识的撕扯了几下手里的帕子:“妹妹到是好本事。” 伊尔木看了她一眼,抿嘴笑了笑:“比不得姐姐好算计。” 沙达利心里一惊,甩了一下帕子转身就走:“不知所谓!” 伊尔木上了马车,见着富色勒氏正在闭目养神,乖巧的坐在了一侧,富色勒氏淡淡的道:“知道自己今儿错在哪了吗?” 伊尔木低头道:“认人不清,疏忽大意。” 富色勒氏叹了一口气,睁眼看着伊尔木:“我是想让你嫁给皇长孙的,但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额娘就你一个闺女,只盼望着你能嫁的好,大福晋看着是个和气的,又通情达理,家里人事又简单,并没有多少的心机,只这一样就比别家不知强了多少,你自己好自为之。” 伊尔木脸色通红,但还是认真地应了是,又想起自己额娘跟自己玛嬷平日里的样子,渐渐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沙达利愤愤的上了自己额娘佟佳氏的马车,佟佳氏看着自己女儿的脸色不好,也就把训斥的话语放在了脑后:“你今儿鲁莽了。” 沙达利哼了一声:“我如何就是鲁莽了?那个伊尔木不是出了丑了吗?大福晋自然就知道她是个粗糙的,她跟我比起来自就没我好了,我哪里做的不对?” 佟佳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皇家的媳妇是个一般人能做住的?只稍稍查查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以后小心些,别再乱来了。” 沙达利心里不服气,只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不说话,佟佳氏又叹了口气:“你这样的性子我到宁愿你别嫁进皇家。” 客人很快就走光,只留下了三福晋和三阿哥,妍容大阿哥和三阿哥三福晋坐在降雪院的正厅里,田氏刚用了药,在内间躺着。 长生站在大阿哥身后,太平站在妍容身后,别的孩子妍容都没让在跟前。 三阿哥低着头道:“弟弟还是先接了田氏回府的好。”三阿哥只觉得这种事情继续查下去,吃亏的还是他自己,带走了田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查也私底下查,这样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阿哥嘲讽的一笑:“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故意的?把个大肚子的妾室送过来祝寿,故意搅局的?” 三阿哥现如今就两个儿子,年纪还都不大,他也是很宝贝田氏的肚子的,听的大阿哥这话,心里很不受用:“大哥这话就说差了,难不成弟弟就想让田氏出事?” 大阿哥口气也很不善:“哼,这话可不好说!” 三阿哥气的脸上一红:“田氏本就好好,一来大哥这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哥到还怪起我来了?” 大阿哥两只眼睛猛的睁大,瞪着三阿哥道:“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跟你嫂子还要害你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不成?你他娘的别把人看扁了,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三阿哥嚯的一下站起身:“大哥,我敬你是大哥,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妍容看着情形不对,忙要拉大阿哥,只是还没有动手,大阿哥已经窜起来揪住了三阿哥的衣领,对着脸就是一拳。 三福晋吓的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 大阿哥的一拳下去,兄弟两立时对干了起来,三阿哥是个偏科生,喜文不喜武,大阿哥在被一旁的妍容几人拉住之前,很容易的就揍了三阿哥几拳,三阿哥被打的出了鼻血,半边脸也青肿了。 这下好了,这事情不闹大也闹大了,打不过的三阿哥气冲冲的硬带着自己随时都会流产的侧福晋从大阿哥府上冲了出去,长生给自己的爹善后,急忙跟了出去。 妍容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打完人还没有消气的大阿哥,她真没有想到他那张铁青的脸之下,竟然蕴含了这么足的怒气,早知道她一定早早的拉住大阿哥的。 只是大阿哥心里还不畅快,将屋子里的瓷器一一砸了一遍之后才喘着气坐在了椅子上。 妍容只想着田氏被带走了,她跟前的丫头也被带走了,现场似乎也很随意的被破坏了,这事情以后到底还要不要查?虽然调查结果显示似乎两方人马都没有错,但正因为这样,才使得两面人都有了嫌疑,难不成她就这样背着这个不明不白的黑锅? 妍容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案情还没有分析了,现场人物都被带走了,难不成就让一辈子都罩着这么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罪责?” 大阿哥灌了几口茶水,看着妍容道:“你怕什么,爷还在跟前了,在说你哪有什么罪?” 妍容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今儿这事情是在咱们家里出的,说破了天也要咱担一半,谁都能攀扯出几句,你要是不动手,这事情还能查下去,你一动手激走了三弟,这就活生生的成了无头案了。” 大阿哥毫不在意的抿了几口茶:“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老三不是个东西。” 妍容嗤笑了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他是个人。” 大阿哥一哽。 妍容起身一声不吭的带着太平出了正厅。 大阿哥不满的嘟囔道:“脾气越来越大了。” 三阿哥带着三福晋气怒气冲冲的出了后院,后面的长生追都追不上,三福晋看着三阿哥的一脸伤痕,满脸的狰狞之气,心里忽的突突的跳的越加厉害,她强笑着道:“爷,我毕竟是生过的,把田氏放在我车上吧,我照看着些。” 三阿哥猛的停住脚步,眼眸里闪过狠历和厌恶瞪了眼三福晋,但到底顾忌着还没出别人家家门,压着声音斥责道:“你还嫌你添的乱不够?!” 三阿哥自顾的翻身上了马,三福晋却觉得如遭雷击,震的一下竟失去了心神。 已经被人抬上了马车的田氏,却忽的睁开了眼,眯着眼睛看了看车顶,眼眸里深深的哀痛一闪而过。 冬季的院子里只松柏这样的树木一片苍翠,但北方多灰尘,尤其是北京城一到冬季风沙又大,绿色上都是蒙了灰尘的,看着不仅不显得鲜活,到还觉得有几分脏乱冷清。 大阿哥背着手慢慢走在后花园的碎石小路上,身上的萧杀之气全开,眼眸里闪着冷光,问身后的长生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长生思索了一会沉声道:“不会是几个叔叔做的,但也不排除他们有插手,这事情当是出自闺阁妇女,毫不顾忌自家脸面,更不顾及皇家脸面,虽说没有丝毫的纰漏,但还是显的小家子气了些。” 大阿哥脸上闪过几丝欣慰,但还是教育长生道:“你想的对,但也不对,阴谋这种事情上不会分男女,有不少人为了自己的富贵前程什么阴私手段使不出?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几个皇子阿哥。” 长生恭敬的应了是。 大阿哥在池边停下,看着一汪沉寂的池水,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看着分出几个人,一部分调查这件事情,一部分盯一盯太子和五阿哥的人马。” 长生应了是。 95、查询 妍容刚带了太平进了正院, 一脑门官司的长乐刚走出来,妍容诧异的看着长乐道:“这是怎么了?” 太平牵起了长乐:“可是勒里又惹了你生气了?” 妍容叹了一口气, 进了正房,太平带着长乐也跟了进来。 勒里正趴在地上, 不知在床底下掏什么,一旁的嬷嬷丫头们拉不起他,都跟着也是快要趴到地上的样子,如果说长乐是甜心长生几个宠坏的,那勒里就一直是大阿哥惯着的,脾气也不小,身旁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下人们见着妍容了忙都行礼, 勒里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 竟是似模似样的给妍容打量个千:“额娘,请安。” 妍容一看儿子小胖脸上一脸的灰,很恰巧的嘴上头也抹了两撇,像是长了胡子一般, 本是板着脸的, 却是被这滑稽样子逗的破了功,便是拉着脸的长乐也绷不住笑出了声。 妍容就不再摆样子,拉着他道:“你在掏什么?” 勒里奶声奶气的道:“琉璃球。” “怎么不让下人帮你掏?” 勒里想了想道:“我能。” 妍容笑着给勒里擦了擦脸蛋:“掏出来了没?” 勒里瘪了瘪嘴:“没有。” 下人已经给勒里打上来了温水,妍容亲自给儿子洗了手脸,又给擦了一些玫瑰露。 勒里一脸臭美的道:“香香。” 妍容笑了笑:“是香香。” 妍容抱着勒里在榻上坐下:“你既然找不出来,让下人给你找可好?” 勒里坐在妍容的怀里对手指,他其实很喜欢在床底下掏东西的。 长乐不满的看着勒里:“一点都没有主子的体统!” 勒里听了长乐的话, 虽是没明白但也知道不是夸自己的,忙向妍容求证:“勒里乖?” 妍容其实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动手能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能没了下人就什么都不会了,笑着亲了亲儿子:“勒里乖。” 勒里这下得意了,冲着长乐直笑,长乐气的不行,但为了显示长姐的风范,只轻蔑的哼了一声。 妍容陪着孩子玩的情绪不高,对着长乐道:“勒里还小,你是姐姐,有些事情别太较真,你若是连自己弟弟的气都受不住,那你以后的日子只会越发难过,万事往长远里看,别总是计较小处,吃亏未必就不是福,你带着勒里去西次间玩,额娘跟你二姐说会话。” 长乐应了是,牵着勒里出了东里间,后面跟着一堆的丫头嬷嬷。 下人侍候着妍容换了家常松缓的衣裳,换了软底的绣花鞋,卸了钗环,只在脑后挽了个发髻。 太平看着妍容疲累,站在妍容身后给妍容捏起了背。 妍容欣慰的笑了笑,手里摸着景德镇的青瓷折枝莲碗盖,好了一会了问一旁的方嬷嬷道:“嬷嬷怎么看这件事情?” 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有些时候的想法总能另辟蹊径。 方嬷嬷道:“奴婢琢磨着这事情就两个可能,一个是三福晋买通了田氏身边的丫头给田氏下药,若是田氏身边的人是从娘家带出来的,这种可能性有些小,毕竟一家子人都在田氏手上握着了,还有一个就是…这药其实是田氏自己给自己下的,就为搬倒三福晋。” 妍容诧异的看向了方嬷嬷。 太平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是不是有些…” 刘嬷嬷到有几分赞成:“这也不无可能。” 妍容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只是三阿哥这么火急火燎的将人一带走,这下面可要怎么查?总不能放着不闻不问?” 方嬷嬷思索了一会道:“奴婢看着三阿哥是不想在纠缠下去,这事情若是要查下去,还得要找皇太后,要是皇太后准了,都就方便了,怕只怕太后也不愿意查。” 太后一辈子求的就是个稳妥,妍容把事情闹大了未必就讨喜,但若事情不查清楚就怕会有人以后知道了,拿这事情做文章,攀扯大阿哥。 正说着话,大阿哥也进了正院。 他看着情绪还算稳定,挥手示意太平和下人都下去,跟妍容一起在榻上坐下。 开口情绪很是低落:“今儿本是想给你好好过寿的,没承想却是过出了乱子,还要让你跟着操心。” 妍容揉了揉大阿哥的脸颊:“我在乎的是心意,别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你可千万别自责,来,笑一个。” 大阿哥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个难看的笑意。 妍容抿着嘴巴直笑:“你也真是的,对了,今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大阿哥叹了一口往后面的靠枕上倒去,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妍容诧异的看着大阿哥:“等?等什么?” 大阿哥的仰着头,声音有几分飘忽:“等来了你就知道了。” 没一会妍容就知道了,康熙派了人来传大阿哥,妍容活像是吞了个苍蝇一般,一边给他换郡王的蟒袍一边道:“你说的就是等这个?” 大阿哥惬意的点了点头。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大阿哥很是轻松的笑了笑:“没事。” 妍容叮嘱道:“一会跟皇阿玛说话的时候尽量放软和些,不要随意的发脾气,记得忍,忍记住了吗?” 大阿哥好笑的看了眼凑到自己跟前的妍容:“记下了。” 康熙正在乾清宫书房内跟几个上书房大臣商议免赋的事情,听的李德全进来报大阿哥到了,冷声道:“先让他在乾清门跪着,一会三阿哥到了,在让一起进来。” 李德全应了声喳,又退了下去。 三阿哥在乾清门外碰到了跪的笔直的大阿哥,却不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只皱了皱眉头,领着三阿哥的小太监道:“皇上让直郡王也一起进去。” 大阿哥谢了恩,才起了身。 又朝着三阿哥点了点头,一起往乾清宫走去,三阿哥欲言又止,好一会了开口只说了句:“这是弟弟的错。” 大阿哥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你那蠢女人既然敢把事情闹到我府上,那就别想着这事情能一生不吭的完了,你错了?你这会说是你的错,毛都不顶了! 三阿哥看着大阿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自觉的一阵手脚冰凉。 书房里的大臣都退了下去,兄弟两进去都齐齐的跪下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康熙看着地上的两个儿子,冷哼了一声:“朕听说你们哥两,架打的不错?” 三阿哥冒了一头的冷汗,磕头道:“是儿子冒犯了大哥,大哥教育儿子一两下也是应该。” 大阿哥心里冷哼了一声。 康熙皱着眉头看着大阿哥:“你先动的手?” 大阿哥高声道:“三弟欺人太甚!” 三阿哥一个哆嗦,这大阿哥是明摆着想把事情往大闹。 康熙怒笑了一声:“那你到说说,三阿哥把你怎么样了?” “儿臣第一次给福晋大办寿辰,没承想三弟家里后宅的事情竟然出在了儿子的府上,侧福晋被人下了药,在儿子府上动了胎气,还不清不楚的牵扯着儿子和福晋,三弟嘴里更是不清不楚,说是他们家的侧福晋好好的没有事情,怎么到了儿子府上就出了事,儿子自问做事情从来无愧于心,受不住三弟这样的胡乱攀扯,乱泼脏水,忍不住出手打了三弟,儿子打人是不对,但求皇阿玛做主,这事情怎么也要查清楚,让三弟看看到底是谁不对!” 康熙比开始更怒了几分,只脸上却沉静的像一汪深水,沉声道:“老三,是不是这样?” 三阿哥过了开始的慌乱期,虽是心虚害怕,但还是正气的道:“是有这么个事情,事情出在大哥府上不由儿子不乱想,但凶手是谁还没有查出,儿子…儿子…的侧福晋最后还是流产了!” 康熙眯着眼睛敲着太师椅的扶手。 大殿里沉寂了好一会,康熙开口道:“这事情怎么都是皇家的笑话…” 三阿哥心里一喜。 却听康熙接下来道:“但不查清楚难以服众,脓不挤,伤就好不了,有些事情不是捂就可以过去的。皇家的事情皇家人查,你们两跟着,在让…老四主查!朕在向皇太后要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内眷的事情你们不方便的就由嬷嬷出面。” 三阿哥的心一下坠进了冰窖,大阿哥却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只要皇阿玛出面,老爷子也担心这事其实是几个阿哥放出来的什么烟雾弹,为了背地里做出什么坏事。 康熙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大阿哥跟三阿哥谢恩,躬身退下。 直出了西华门,三阿哥怨恨的看了眼大阿哥,口里却道:“大哥到是个一心求真的人。” 大阿哥笑了笑:“彼此彼此。” 妍容焦急的在屋子里等着大阿哥,听得大阿哥回来了,急忙迎了出去,看着大阿哥是完好无损的才松了一口气,同他进了屋子,亲自给他脱了大氅,换上常服。 从丫头手里接过了热茶,就打发着下人都下去了。 “皇阿玛找你什么事?” 大阿哥接过热茶喝了几口,才悠悠的道:“就是问了我打三弟的事情。” 妍容一惊:“皇阿玛罚你了?” 大阿哥撇一眼妍容:“爷本事大着了,皇阿玛当然没罚。” “那是怎么了?” 大阿哥翘着二郎腿道:“皇阿玛知道了那个田氏在咱们府上的事情,同意彻查了,四弟是主审。” 听得这事情能查下去了,妍容心里也一阵轻松:“能查下去就好。” 她又道:“你打了三弟的事情皇阿玛是怎么知道的?” 大阿哥笑了笑道:“自然是别人告的密。” 看着大阿哥浑不在意的样子,妍容忽的道:“你是不是故意打的三弟?” 大阿哥似笑非笑的看着妍容:“不错,比以前看着灵透了。” 妍容完全愣住了,康熙出面,总有一个人会被这事牵扯的臭掉的。 大阿哥捏了捏妍容的脸蛋,起身道:“我去前面书房了,你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晚膳爷过来用。” 四阿哥不明不白的被扔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心情却好了几分,老爷子能把这事情交给自己,也说明老爷子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自己在老爷子心里的形象不差,他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了三阿哥和大阿哥先通个气,向两人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和态度,绝不徇私舞弊,一定查出凶手。 大阿哥自然高兴,三阿哥却很是不自在,他几乎都要对三福晋动手了,三福晋还是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他的胆是比以前正了,但还是不够放心。 三福晋在妍容寿辰上故意挤兑妍容给妍容难看,后来又因为三阿哥家的事情几乎搅了妍容的寿辰宴,除过面上看着铁面无私的四阿哥,往下的几即阿哥看着三阿哥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便是一向少言的七阿哥都挤兑过几次三阿哥,更别提‘奸诈形’的八阿哥,火爆型的十阿哥,很是让三阿哥承受了一番精神和肉体上双重折磨,知道是这几位跟妍容相厚的弟弟,在为妍容打抱不平,自己一个人又对付不过,回了家就对三福晋发脾气。 四阿哥雷厉风行,在外人看来,他将当天在田氏身旁侍候的所有的人都查了底朝天,只查出田氏身旁的丫头福喜,并不是田氏从娘家带的,而是三阿哥府上的丫头,在的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只这一点却让三福晋的处境更尴尬了几分,越是这样三福晋的嫌疑越大。 过年的时候几个妯娌在一处坐着,以往张扬的三福晋脸色灰暗,多一句的话都没有,便是容妃都是蔫蔫的不多言。 过了年还有更狠的,福喜畏罪自杀了,死前留书,说自己是是被三福晋一家人逼迫,当时她自己买了麝香,抱在纸里一直握在手里,说方太医没有查清楚的一点是,她还在田氏的水里放过,等着田是喝了之后,她自己就将纸和剩余的一点麝香借着如厕的机会吞进了肚子里,但她毕竟受了田氏多年的恩惠,说她对不起田氏,良心折磨着她,让她日夜难眠,终于是受不住上吊自杀了。 虽然,并没有多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丫头说的事是真的,但就这一说也足以让三福晋翻不了身。 三阿哥府里头闹的火热,康熙很是将三阿哥训斥了几次,说他家都治不好,就不要上朝上班了,只在家里先将家务整顿好在说,三阿哥变相的被禁足了。 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跟四阿哥说的,反正在收拾了一堆的下人之后,四阿哥查得动静也就越小。 不过反过来想想,老爷子说不让把这件事情往大闹,但时间越久知道的人肯定越多,尤其像三福晋这样的虽然阿玛告老了,但哥哥弟弟还是很给力的这样的家族,不可能不为了三福晋而掺和,田氏虽然势弱,但也不算太差,田氏这一边也要跟着掺和,历来皇上打个喷嚏都有无数人要跟在后面琢磨,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打喷嚏,这个喷嚏的力度和响度是不是跟往常有不同,皇上是不是暗示了什么,妍容想着这样的事情只要皇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是没有最后查清楚是谁,也不会在查了,毕竟不过是一个儿子后院的事情,没有太大的牵扯了,他也不会注意的。 过了三月玉惠和芳惠的婚事都定了下来,玉惠嫁的是科尔沁台吉塞楞纳穆扎尔,芳惠嫁敖汉博尔济吉特氏台吉拉锡,妍容觉得这对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皇上定了婚事,可没谁敢说好坏,家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嫁妆准备,妍容看着天气不错,大阿哥又恰巧休沐,闷了一段时间了就想要出去转悠转悠。 大阿哥坐在园子晒着太阳道:“想去哪转转?” 妍容给花盆里的牡丹花边除草道:“去琉璃厂转转,淘换几本好书。” 大阿哥想了想点头道:“也行,换衣裳,爷带你出去。” 96、调戏 天气一暖和出来的人也就多, 大街上人声鼎沸,透过帘子看出去, 也能看见各色的店里小二跟顾客讨价还价的样子,天子脚下, 或坐轿,或骑马的各色官员几乎走几步就能遇上一个,偶尔还能见着小太监在人群里穿梭,妍容出来的时候不多,但每次出来都能有一番感慨。 大阿哥也不骑马,陪着妍容和勒里坐在青色油幔的马车里,勒里算第一次逛街, 好奇的直要出去, 不停的嚷着“外面,外面!”。 大阿哥看着妍容道:“说是不让你带他你偏要带,都是些麻烦。” 妍容抱着儿子亲了亲,微微给他掀起帘子, 指着外面的各色东西讲解:“那个红红的一串的叫糖葫芦, 那个老爷爷买的是面人,想捏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一会给勒里捏一个勒里出来怎么样?” 小勒里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妍容,捏了捏自己的小身板,疑惑的道:“捏,勒里?” 大阿哥笑的咳了几声:“乖儿子, 来,让爹抱抱。” 勒里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大阿哥的位置,明智的选择了继续待在妍容的怀里,伸着小手又掀帘子。 被无视的大阿哥,笑了几声就丢开了手。 妍容轻拍着儿子又跟大阿哥说起了太平的事情:“太平的事情你跟皇阿玛说过没有?” 许是因为是出来玩耍的,大阿哥看着比平日里放松了不少,就是坐姿都相对了随意了几分,天青色袍子的一角,斜斜的搭在腿上,黄色的络子絮散落在上面,露出下面酱色的绸裤和黑色的官靴,看着妍容的眼神,让妍容想到了妩媚这个词语,然后又惊悚的摇了摇头。 大阿哥挑了挑眉头:“还没说了,不过我看样子皇阿玛自己先有这意思了。” 妍容一喜道:“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么?” 大阿哥又伸手拿着自己身上的玉佩逗勒里:“当初大清建国的时候都多少出过力,也不知道是谁在皇阿玛跟前提的,皇阿玛忽的就提起了这事情,山东的李氏,百年大族,说是唐太宗的后人,族谱就有这么厚好几本,跟太平年纪相当还有本事的就是他们嫡长一支的次子李淑傲是正五品的步军校尉。还有一个是孙姓的,却是包衣旗下的,知道皇阿玛的奶娘孙嬷嬷吧?是孙嬷嬷的娘家人,现如今也承袭着二品的爵位,据说这孙嬷嬷的父亲当年是救过皇阿玛的爷爷的,孙嬷嬷嫡亲的侄子的长子孙承恩,翰林院侍讲。” 妍容攒眉思索了一会,轻声道:“那个李淑傲年纪有多大?” “十八” 勒里不耐烦大阿哥老是拿玉佩骚扰他,小手胡乱挥舞了几下,转身又凑到了窗子跟前。 妍容笑着抱好儿子,心里却在思索这两家的人品,汉族的百年世家不但家大业大而且家法规矩也大,以太平的身份自然不会被人小瞧,但是那样的家族也不是谁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待住的。 虽是包衣旗下,但要尚主还是会给抬旗,这并不用担心,只要孙承恩有本事,人品正牌,就是嫁给他也没什么,她们家已经够显赫了,嫁女儿只求的是嫁个放心。 大阿哥没好气的呔了一声:“早知道就不给你说这些了。” 妍容回过神来笑了笑,拿着几子上的果子逗勒里,勒里却咬了一口就扔在了一旁:“难吃!” 妍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将这果子换成空间里的,一时又好笑勒里的嘴刁,正想训斥两句,听得车外传来个粗狂的嗓门:“大哥!” 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 大阿哥笑着掀起帘子出去,果见是十阿哥骑着马跑了过来:“大阿哥去哪?” 大阿哥笑着道:“带着你嫂子和小侄子出来转转,十弟这是去哪?” 十阿哥嘿嘿的笑了两声:“去大栅栏听戏去。” 妍容也掀起帘子道:“嫂子家有个戏班子,你若喜欢,有空过来听戏。” 十阿哥笑着应了是,见着勒里黑溜溜的眼睛也隔着窗子看自己,从身上解下个玉佩道:“这个给小侄子玩,弟弟先走了,晚了就没得听了。” 十阿哥将玉佩塞到大阿哥手里,一夹马肚子,转身就跑了。 大阿哥好笑的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进了马车里。 塞到勒里手里:“小财迷,你十叔给你的,拿着玩儿吧。” 妍容看了看,见竟是块羊脂玉的,砸着嘴巴道:“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还是这么个大手大脚的样子。” 财迷勒里现在只认晃眼的金子银子和宝石,像玉这样低调的东西,他看一看就扔到了一旁,笑的妍容说他没眼光。 大阿哥带着妍容先到了琉璃厂,看着妍容带好了帷帽自己才先下了车,回身接住勒里,腾出一只胳膊将妍容也扶下了马车。 大阿哥抱着勒里,跟着妍容在各种地摊跟前挑了好些书之后才又上了马车,去了西直门内的富顺酒楼,说是这家有妍容喜欢吃的冰糖肘子和燕窝炒鸡丝都做得很不错。 不愧是皇子阿哥都进的酒楼,这富顺酒楼,只光装修上大约都是同类中的佼佼者,简约中透着大气富贵,光是一楼坐的一看都是些财大气粗的人,但却又透着几分富贵的内敛。 小二哥也是很有眼力见,大阿哥跟妍容虽都是一般富贵人家的打扮,但本身的气度还有身后跟着的小厮丫头的样子都不是一般人家都有的,眼睛一眯,颠颠的凑了过来:“老爷夫人来了,您这是要坐一楼还是上二楼的包房?” 大阿哥看了眼身后的李仪,李仪开口道:“咱们爷跟夫人自然是上二楼。” 小二哥白布搭子往肩上一搭,高声道:“好咧,您跟小的走!” 妍容笑着道:“找一间靠窗的屋子坐下吧。” 小二哥又是一声:“靠窗的包房一间!” 勒里大约少见如此嗓门大的人,趴在大阿哥肩头,乌溜溜的眼睛直看着小二哥,小手塞在嘴巴里还时不时的咂两下,妍容看着了又不免轻声呵斥一下。 临窗的屋子,窗户一开,下面喧闹的人声立时就涌了上来,妍容直进了包房,一旁的抱琴才给妍容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小二哥看着一愣,心想这般年轻貌美的娘子,这旁边的老爷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大阿哥点了菜,小二哥应声下去的时候还不免多看了妍容两眼。 小勒里坐的不安稳,妍容便抱着他坐在窗子边上往下面看。 “人多。” “都有什么人啊?” 小勒里伸出又胖又圆的小指头一边指点一边道:“伯伯,奶奶,爷爷,姨姨,姐姐,哥哥,弟弟,妹妹…” 阳春三月的日光,如同这个时节一般充满着生机和欢快,似乎在随着孩子清脆的童声一下一下跳跃着一般,这里一步那里一步,妻子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化在这春日里,温暖的赛过这洋洋洒洒直落进了屋子的阳光。 妍容亲了儿子一口:“勒里真聪明!阿玛在哪里?” 小勒里一回身,看着大阿哥咯咯的直笑:“阿玛在这!” 像是在笑话妍容竟然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一般。 大阿哥也笑了一声,挪到娘俩的跟前,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你若是喜欢出来,我以后多带你出来几次。” 妍容抬头看了眼大阿哥见他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我喜欢出来。” 等着用了些吃食,大阿哥又带着妍容四处转了转,说是要给妍容挑几套头面,妍容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转了几家,看着勒里实在是困了,两人便也就准备回府,正打算从店里出去,听得一旁有人叫了声:“大爷!” 便见着一个留着个八字须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一双小眼睛亮而有神,朝着大阿哥连拱了拱手:“见过大爷,大夫人。” 妍容不知道这是大阿哥的幕僚刘基,只笑着点了点头。 大阿哥在妍容耳边轻声道:“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你先在这等一等。” 妍容点了点头,在正堂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见大阿哥跟那人转过了屏风大约是去了后院。 抱琴站在一旁见着妍容一直抱着勒里,便道:“夫人,我来抱抱少爷吧?” 勒里已经快睡着了,妍容摇了摇头,轻声道:“无事,我来吧。你们几个也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正说着话,听得门口传来了些微的嘈杂声,甚至有几声女子的惊呼声,妍容抬头看时,见着个满身肥肉,穿金戴银,脸胖的已经挤没了五官的男子摇晃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小二正点头哈腰的跟在身后说些什么,妍容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头,知道这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刚想带着抱琴几人起身躲到屏风后面去,那胖子却已经发现了妍容,眼前猛然一亮,淫笑看几声。 “啧啧,真是个美人,小爷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妍容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被人调戏,就是光听听着充满了淫/荡味道的声音就觉得恶心的身上的鸡皮全立了起来。这次出来为了低调并没有带侍卫,只几个丫头嬷嬷跟着。 妍容受不了那跟浓痰一般恶心的目光粘着自己,不慌不忙的带上了帷帽,帷帽的纱长,便是怀里的勒里都挡住了,妍容只一下一下轻拍了着怀里的儿子。 抱琴和鸳鸯已经挡在了前面,呵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速速退下!” 胖子见着妍容带上了帽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才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小美人何必如此绝情,叫大爷多看几眼又如何,你要是乖巧,大爷我就收了你当大爷的第三十六房姨娘。” 边说着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身后的家丁也跟着起哄一样的笑了起来。 外围站着一圈看热闹的四九城的老少爷们,脸上带着活无所谓,或看笑声,或幸灾乐祸或是担忧的神情,但无一人开口说一句,这也足见这胖子是个惯犯,还是出了名气的无人敢惹。 抱琴和鸳鸯几乎都是小姐一样的待遇,哪里听过这样的话,一时气的脸色通红:“你大胆!你知道你面前坐着的是谁吗?你便是被千刀万剐上无数次也赎不清你现在的罪责!” 抱琴的话似乎激起了胖子的好胜心,胖子又往跟前逼近了几步,狞笑着道:“你知道爷爷是谁不?说出来吓破你的胆!你还是告诉你家的夫人乖乖的听了我的话现在就跟着我走,免得大爷一会动粗!” “你要对谁动粗?!” 妍容转头透过帷帽看时,模模糊糊的见着大阿哥的表情阴冷的像是被咬伤了的狼,步子又稳又快的走了过来,身旁跟着个自己跟前的小丫头。 妍容朝着大阿哥点了点头,大阿哥安抚的拍了拍妍容的背。 那胖子已经被大阿哥的气势吓的有了几分胆怯,但依旧不服输的道:“识相的就把你家这娘子给我送过来,否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阿哥已经像是捕食的野兽一般猛的扑了出去,一拳就将那胖子打到在了地上,家丁们看着情形不对,也都上了手,妍容到不怕大阿哥吃亏,她是怕大阿哥打出了人命,大阿哥的样子看着太吓人了。 刘基也了解大阿哥的为人,这会没个人将他揽下来不定就出了人命,若是出了人命是自己占理的事情也就没理了。 妍容不顾脸面的喊了半天大阿哥也不理睬,更何况别的人,幸好的是巡城兵马司的人及时到了,才拉开了打架的一众人。 领头的看了看几人道:“谁先动得手?!” 大阿哥看了眼拉架过程中挨了几拳的李仪,李仪立马冲着那人亮了亮大阿哥的腰牌,那人先是一愣,随即恨不得跪倒地上给大阿哥先磕上几个头。 大阿哥根本不看他:“把这几个人在牢里看好了,若是爷去的时候少了一个,你们就别要脑袋了!” 大阿哥陪着妍容直上了马车了,还能听到后面的胖子的嘶喊声:“知道凌普不?那可是太子的奶兄,那是我亲叔叔,亲叔叔!” 大阿哥的眼眸一深,拍着妍容的背顿了顿。 妍容心里却觉得担忧更深了几分,又跟太子牵扯到了一起。 她看着一直绷着面皮的大阿哥笑了笑:“我没事。” 刚才的事闹的那么厉害,勒里还在妍容的怀里犯迷糊,小家伙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在妍容的怀里动了动,觉得安静了才又闭着眼睛睡了下去。 大阿哥的神情才柔和了几分:“我没照顾好你。” 这人有时候的大男子主义太厉害了,这么件事情都能让他这么自责,妍容拉着他的手道:“你别这么说,不是什么是都没有嘛,但你若为了我又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是该我自责了。” 大阿哥摸了摸妍容的脸颊笑了笑,却没在说话。 妍容看着他那样子忽的赌气道:“我看我还是以后不要在出来了。” 大阿哥一惊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为了这么点事情不出来?你放心,以后出来的话,爷多带几个侍卫。” 妍容不满的道:“只要出来出什么事情的可能都有,但若每次一出事情你就自责成这样,我还是不出来好些。” 大阿哥愣了愣,忽的欢快了低笑了两声,摩挲着妍容的手背,低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的…我有分寸。” 妍容盯着他道:“你保证你有分寸?”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我保证!” 妍容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大阿哥将妍容母子送到了二门,自己就骑马出去了,妍容知道他这还是不放心,特地将自己送回了府。 妍容带着抱琴几人进了正房,叮嘱她们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换了衣裳,跟着儿子一道睡了一会,醒来大阿哥还没有回来,到是太平过来了。 “长乐了?” “写大字着。” 妍容精神头好了几分,绾了发髻,头上带着个镶珍珠的窄窄的发带,笑着道:“你这个姐姐当的好,她到难得的能坐住写几个字了。” 太平抿嘴笑了笑:“额娘,明儿沙达利说是来给女儿还裙子,女儿想顺道将伊尔木一块请了过来。” 妍容这才想起,下一次选秀的时候这两个姑娘也要参选,若是看着是个好的,定给长生也不错,她笑着道:“你难得有个说的来的,便请了过来,你反正管着事了,要什么就跟厨房说,别怠慢了两个姑娘。” 太平笑着应是。 妍容喝了口茶水又道:“你若现在有空,带些药材过去看看你大姐,她快生了,又是个坐不住的,你陪陪你姐夫也能少操些心。” 太平应了是,也就顺势起了身。 97、初遇 达尔汗亲王府比直郡王府更接近皇城, 太平换了衣裳,带了上好的药材和妍容给的水果带了贴身的丫头水晶和琉璃和几个小厮侍卫便往达尔汗的亲王府去了。 到了下午街上上的人似乎比早上更多了几分, 只日头不如午时的暖和,太平和自己丫头常往蒙古庄子上, 因此出门并不觉得有多好奇。 太平的话不多,但琉璃是个话唠,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太平的婚事上。 “格格已经十四了。” 太平看了眼琉璃:“你到是第一次说话吞吞吐吐的。” 琉璃往跟前凑了凑悄声道:“奴婢听福晋跟前的人说,福晋不想把格格嫁到蒙古去。” 太平到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只是小姑娘家家的不免脸红,嗔怪道:“这些话也是你个小姑娘家能说的?” 水晶虽不赞成琉璃在太平跟前说这样的话,但是蒙古那样的地方又有几个人愿意去的, 她悄声道:“论理这样的话奴婢不该说, 但格格你的性子去了蒙古那地方实在不适合,格格不防求求福晋,福晋对格格那么好,一定会帮着格格想办法的, 若能成了自然是好的, 若成不了咱自己心里也不后悔。” 太平闭了闭眼,她确是不喜欢蒙古,甚至渐渐的大了连蒙古庄子都不怎么喜欢去,她喜欢安静的绣花写字,安静的坐在树荫下读书,可是正如水晶说的,额娘对她那么好如何会不知道些, 若可以她当然会帮着自己想办法,若不可以,说了也只是让额娘难过罢了。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有数。” 水晶看着太平的样子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在说话,马车上一时安静了下去。 琉璃觉得气闷,正想开口说些笑话,猛的听得外面马匹一阵嘶鸣,马车猛的停了下去,车上主仆三人立时向后倒去,幸亏太平是个练家子,水晶和琉璃也有两下子,都抓住了车壁,才没能被摔到。 王府的车夫等闲出不了这样的事情,定是遇上了什么,太平虽不高兴,还是让琉璃出去问一问。 那车夫已经跪到了地上:“求格格饶命!” 琉璃扶了扶头上的钗环,没好气的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一旁跟着的侍卫也已经走了上来:“前面路上忽的跑出来了个小孩子。” 琉璃微微起身看了看,果见那小孩现在还呆呆的在马车前跌坐着,显见是吓坏了,她心里这才气平了些,对着一旁的小厮道:“问问是谁家的孩子,赶紧让领走了,别耽搁了格格的事情。” 琉璃刚刚放下帘子进了车里,就听得外面又传来一声的哭嚎。 她哗的一下掀开帘子:“这是谁在这哭丧了!还不快点走!” 马车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抱着孩子一个劲的哭:“我可怜的幺儿啊,你怎么被这黑心的马踢成这样了?大伙快来评评理啊,你们欺人太盛了!”四九城的人爱看热闹,不一会路就被堵住了。 琉璃愣了好一会就要下马车,太平在里头轻叫了一声:“你别下去,让小厮去看。” 小厮去看了看:“你别胡说,我们的马车为了躲你这忽然窜出来的儿子,差点伤着了我们主子,你在这胡搅蛮缠,小心咱们让你吃官司!” 一旁围着的人也都有认识这母子两的,在人群里起哄道:“牛嫂子,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你是什么样的,咱们知道,快些起来吧!” 那妇人根本不理会,只嘴里还骂着,黑心肝烂肠子的,陪她儿子,欺负她孤儿寡母。 小厮无法只好又回了太平。 太平攒眉坐在马车里,这么多人看着当然不能仗势欺人,这妇人无非是想要些银钱,但错不在她们给了银钱不就是招了自己有错? 太平刚要开口,外面又传来一阵年轻的男声:“这位嫂子,你还是起来走吧,刚才我就在旁边的豆花摊子上喝豆花,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你自己的儿子突然跑到路中间的,哪里能怪这马车,人家没让你给马车里的人赔钱就不错了,哪里还是你在这胡搅蛮缠的,以后把自己的儿子看好了,省的出了人命。” 人群里有起哄道:“起来吧,起来吧,别讹人了!” 小厮又适时的威胁道:“咱们主子本是看着你孤儿寡母的不想跟你多纠缠,但你要是在胡搅蛮缠下去,少不得咱堂上走一回,让官老爷判判谁对谁错!” 牛嫂子看着大势已去,一有人证明,自己就威胁不了这些爱面子的贵人了,而且今儿撞上的似乎还有些本事,眼泪一抹,起身抱上孩子刺溜一下就跑远了。 看着没戏可看,围观的人便都一哄而散。 那少年刚要转身走,听的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道:“公子留步!” 他回头看时,见马车上的一个丫头走了下来,他微微打量了一番,见这丫头穿着打扮便是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周身的气度也不似常人,便知里面主子的身份也不会差,便站住了脚。 水晶跑上前去福了福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下榻何处,咱们主子改日定当上门拜谢公子。” 那少年拱了拱手道:“在下李淑傲,至于住处不提也罢,不过举手之劳,请你家主子不必介怀。” 说完便转身走了。 太平微微挑起帘子向外看去,少年的身影不是多么魁梧,看着还带着几分跳脱,但那挺的笔直的脊背却带着说不出的傲然和自信,快而不乱的脚步,带着破除千难万险的力量,太平不禁好奇起了这少年的长相。 幸得水晶上了车便一直在说李淑傲的样子:“李公子当是会武的人,声音也很洪亮,脸色偏黑了些,是长脸方下巴,眼睛不是多大但看着黑亮黑亮的,鼻子长的好看,跟咱们家的大爷有一拼,至于嘴巴到跟格格的有些像。” 太平斜看了水晶一眼:“你何时也成了多嘴的人了?” 水晶这才讪讪的闭上了嘴。 一路上在没有出别的事情,只是太平却总在思索那李淑傲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太平去了达尔汗亲王府,确实帮了阿木尔大忙,甜心挺个大肚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要去蒙古庄子上转悠,阿木尔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劝服,正在两口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太平从天而降的,阿木尔差一点都要喜极而泣了。 甜心见着太平到了果然安静了下来,阿木尔对着太平道:“你好好劝劝你姐姐,别让她这个时候去庄子上了。” 太平笑看了一眼嘟着嘴巴越加孩子气的大姐,笑着道:“额娘今儿来让我稍了话了,你要是在不安稳,以后就别回来了,来了也不接待你,只接待姐夫。” 甜心眼睛一瞪:“你们竟然合伙欺负我?!” 太平摸了摸甜心的大肚子:“你可别冤枉姐夫,额娘都自认她自己比不上姐夫对你好。乖侄子,姨娘看你来了。” 阿木尔对上甜心的目光,腰板一挺:“对你大姐好是应该的。” 太平看着两人的样子直笑,只是心底也似乎被什么东西搔动了,双眸里带出了几丝迷茫之色。 太平连哄带骗的终于让甜心答应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不到处乱跑才回了府。 太平进了自己的屋子,先换了衣裳,才去见了妍容。 去的时候妍容正在跟大阿哥下围棋。 她朝着大阿哥和大阿哥个行了一礼,妍容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摸了摸她的发鬓:“今儿吓着了没?” 太平抿嘴摇了摇头。 妍容叹了口气,又道:“今儿开口帮忙的叫李淑傲?” 太平点了点头。 大阿哥和妍容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妍容摸着太平的脊背,又问了些甜心的事情,太平探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棋局,抿嘴笑道:“额娘到是比以前下的好了”。 大阿哥不好意思笑出声,只轻咳了一声,妍容是个臭棋篓子,但偏偏喜欢下棋,几个孩子小的时候跟妍容下棋还不觉得有什么,等着大了一些一提到跟妍容下棋就脚底抹油,只大阿哥是个逃不掉的,每每都被妍容抓了当壮丁,各种悔棋耍赖都要接受。 妍容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胆子到比以前大了不少,去,歇着去。” 等着太平下去了,妍容才看着大阿哥:“这世道还真小,说碰上就碰上了。” 大阿哥笑了笑:“李淑傲我见过,也是一表人才,我让长生去拜谢李淑傲,在看看,若可以就定了他了。” 妍容靠着靠枕轻笑道:“千里姻缘一线牵,这话到底不假。” 她沉默好一会忽的开口道:“若是进世家大族,太平就怎么都要学些医术,身旁最好跟个会医术的丫头。” 大阿哥看了她一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妍容并不理会大阿哥,虽说以甜心的身份,到时候封了郡县自有府邸,并不需要跟婆婆住在一起,但来往肯定少不了,想想那些宫斗宅斗,有多少人被人不知不觉的下了药坏了身子,没个懂医术的,她也不放心:“我改日回趟娘家,我二嫂出生医学世家,定能想到些法子的。” 大阿哥懒懒的道:“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他也闭目养神起来,缓缓的想着关于今儿抓到的那个胖子,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胖子确实仗着凌普的势做了不少坏事,而且顺着这胖子还找到了些凌普的丑事,凌普的事情十有八九都跟太子有关系,哪怕没有关系,能搬倒凌普,断了太子的臂膀也不错,只是这事情现如今不太适合他做,应该找个人告到皇上跟前去。 正想着,听得妍容开口道:“嘿,棋还没有下完了,接着来。” 大阿哥像是触电一般,猛的从榻上跳了起来,拖拉着鞋子就往外跑:“爷前面书房还有些事情了!” 妍容看着迈着矫健的步伐跑出屋子的大阿哥,恨恨的砸了一下棋盘,托着下巴又看起了屋子里服侍的人,只几眼这些人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溜了个干净,妍容便只好扬声让人给她抱了勒里出来。 第二日用了午膳,大阿哥跟长生出去各干各得事情了,四胞胎早在南书房念书还没有回来,太平接待自己的今儿要来的两位姑娘,妍容想着玉惠芳惠反正也无事,总归是要出嫁了就一起出来转转。 妍容刚做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带着勒里玩儿,便听得小丫头道几位小姐过来请安了。 妍容点了点,一会便见太平带着沙达利和伊尔木走了进来,一旁还跟着玉惠和芳惠。她在吃穿用度上从不亏缺这两个孩子,女孩子到了这年纪又喜欢鲜艳的,五个人走在一起到还显得太平穿的最素净。 几人依次向妍容行了礼,沙达利看着大约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声音清脆又欢快,语速也较快,一身鹅黄色绣粉色蝴蝶的旗袍让她看着鲜活又明快,头上簪的赤精镶宝石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耀眼的光晕,看着当是个泼辣爽利的孩子,给太平的裙子看着虽是按着太平的喜好来的,但选料和做工以及绣花上看着是下了大工夫的,无一处不显着低调的奢华。 至于伊尔木显得就相对低调了几分,头上带着两朵粉色绢花,一套珍珠头面,身上穿着葱绿色绣竹子蓝色宽龚边旗袍,脸上总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很是温和,只那双眸看着明亮而有神,她不自主的就想起了初见时的宁莫顺,她也是这般的。 她给了两个姑娘见面礼,留着他们在院子里聊了一会,让人将粉紫色的玉兰剪了五朵下来,给几个姑娘个簪了一枝,又让下人折了一捧插在青花瓷的美人耸肩瓶里送给她们把玩,才放了她们离开。 大福晋身上有着一种寻常贵妇难以有的亲切和煦感,让人不自主的放下心防想要相信,举手投足间有几分随意的洒脱,更是透着高贵,离得进了才发现,年过三十的大福晋那皮肤更是她这样的姑娘都比不上的白皙细嫩,尤其是样貌越看越觉的貌美,总觉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韵,仿佛远山般只可远观无法意会,双眸里似乎晕着淡淡的雾气,又似乎带着星辰一样的光亮,让人不自主的自惭形秽,这样品貌的人,也难怪直郡王会独宠。 而大福晋带两人丝毫没有显出差别来,最怕的就是大福晋谁都没有看上。 伊尔木只微微攒眉,就丢开放在了一边,反正她把自己自认为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就好了。 沙达利也将自己的思绪丢开,只一心一意的对着太平聊了起来,到是一旁的芳惠和玉惠不怎么搭理。 伊尔木觉得这两个虽是王府的庶女,但看着对大福晋都显得很有几分亲切,大福晋也对她们很是不错,便不好太过冷落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两人说着话,也间或跟太平说几句,几人的气氛到显得很是融洽。 妍容坐在椅子上抱着勒里给他讲故事,见着鸳鸯进了院子,笑着道:“说说吧,几个小姐都做了什么?” 她笑着听完又问:“大爷见着两位姑娘了没?” 听说是见到了,这会正说着话了。 抱琴轻笑了一声:“福晋爷算是用心良苦了。” 妍容笑着道:“谁说不是了,那天的宴上就看着这两个姑娘的人品样貌不错,家世也适合,若是得了大爷的喜欢自然最好了,你们可把嘴闭严实了,要是传出去个什么不好听得话,那可不是打几板子就能了事的。” 几个丫头嬷嬷都齐齐的应了是。 长生本是被妍容指使着到园子里给她搬牡丹花的,没想到恰巧就遇上了姐姐和陌生的两家小姐,他本是想着搬了花盆立时就走了,也不知身后怎的就出来了两个小厮,鸳鸯一挥手两人抬着花盆一溜烟就跑了,只独独剩下了长生,然后鸳鸯看了眼太平道:“大阿哥,福晋说让您就在园子里随意的走走松散松散。” 太平见着鸳鸯给自己使眼色,立时就拉着长生道:“你过来,先给咱们画上一枝梅花在走。” 长生推辞不过只好停下了身。 伊尔木和沙达利见着这玉树临风双目干净而明亮的人就是直郡王的嫡长子,一颗少女心早就扑腾开了,长生或许不是最英俊的,但是这个年纪就已经有了自己事业的年轻人总是带着一种别人没有的自信的魅力,似乎抬手间就将要将世界都握在手里,说不出的洒脱和霸气,身上不带着一丝的汗味,似乎还隐隐有几分好闻的清冷的说不清的气息,龙子龙孙特有的贵气,带着让人无法仰视的气势和高度,便是一向口舌伶俐的沙达利都觉得有些干涩,到是伊尔木还在认真地欣赏长生画梅花。 长生收笔,抬头时,见着一旁站着的伊尔木正双目出神的看着自己做的画,一笑道:“小姐怎么看?” 伊尔木一愣,抿嘴笑了笑道:“画如人,自信洒脱一身傲气,大阿哥好才情。” 长生的眼眸里带出了几点笑意:“多谢小姐夸赞。”撇见沙达利眼中的不甘和嫉妒一闪而过,微挑了挑眉头。 转身对着太平姐妹三人道:“弟弟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太平笑着点了点头,眼里露出几点若有所思。 明年六月的选秀,长生的媳妇就要定了,长生便是先前没明白妍容的意思,后来也明白了过来,一时是觉得又好笑又温暖难得母亲为了自己的事情做到了这一步。长生前脚出了后花园,后面妍容的人就追着长生去问了话。 妍容神秘兮兮的道:“来,乖儿子,给额娘说说,看上哪一个了?” 长生好笑的道:“这种事情那是见一面就能说的清楚的。” 妍容想想似乎也是:“那你说该怎么办事?” 长生咳了咳:“额娘先说喜欢哪一个?” 妍容不假思索的道:“其实额娘还是比较喜欢伊尔木的,就是那个穿绿衣裳的。” 长生微微舒了一口气:“儿子还是让人在查查两人的人品的好,毕竟是家里的长媳。” 妍容点了点头:“你的事情你自己先看着办,别太出格就是了。” 大阿哥正在富顺酒楼里跟九阿哥十阿哥喝酒聊天。 “九弟,大哥听说你家里这一阵子又换戏班子了?” 九阿哥喝了酒脸色渐渐泛起了娇艳的红色,眼波流转,看的一旁的十阿哥心里一跳,忙低头喝酒掩饰。 九阿哥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不过是些玩物,换了就换了,大哥若喜欢弟弟也给大哥物色一班。” 大阿哥叹了一口气,猛的喝了一口酒。 十阿哥忙道:“大哥遇上什么难事了?” 大阿哥欲言又止,好一会了才道:“昨儿跟你嫂子出门,没想到竟被个无奈冒犯了。” 十阿哥一拍桌子站起身道:“谁的胆子这么大?弟弟给大哥和嫂子出气去!” 九阿哥眯了眯眼睛道:“那无赖是个什么背景?” 大阿哥心里笑了一声,到底是九阿哥聪明问到了点子上:“是凌普嫡亲的侄子。” 九阿哥心里一跳,低头又喝起了酒。 又听大阿哥喃喃自语一般道:“是个不禁打了,什么都往外说。” 九阿哥握了握拳头。 十阿哥却在大声的吵嚷:“大哥你怎么越发不如先前了?” 兄弟几人在酒楼里散了,九阿哥直接去了五阿哥的府上,十阿哥又去听自己的戏去了。 五阿哥站在窗前:“大哥真跟你这么说的?” “那是当然。” 五阿哥叹了一口气:“大阿哥现在到比以前会办事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到愿意做,给咱们刑部的人说,让好好的审审那个凌普的嫡亲侄子,看看能不能套出有用的东西,这一次要让太子栽跟头!” 太子刚没了爪牙,前头又有大阿哥撑着,当是还没能让这人出狱才对。 九阿哥立马兴奋了起来,应了是就往外冲去。 98、剿匪 妍容亲自去向二嫂张氏借了两个会医术的丫头, 叫连翘的给甜心送去,叫桑枝的留在自己府上教姐妹几个一些女子常用的医学知识, 又将姐妹三个跟前的小丫头选出来六个让张氏寻了人教导医术,以后就放在身边用。 甜心在五月的时候给阿木尔生下了嫡长子阿古拉, 达尔汗亲王和其侧妃也就是阿木尔的生母都送来了贺礼,并表示希望能早些看到自己的孙子。 又到了七月,玉惠和芳惠就接连出嫁,直郡王府一直处于忙而不乱的阶段,就是一向不理事的妍容也不得不出手帮忙。 接下来又是老爷子给几位早年间的功勋后代指婚,大阿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老爷子跟前给太平排上了号, 妍容和甜心又在太后跟前扇了扇风, 娘几个坐在一起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李淑傲更靠谱一些,毕竟这孩子的作风有目共睹的不错,于是太平的婚事终是定了下来,定的就是李淑傲, 在妍容心里, 对于一个古代的女人比起爱情,选择丈夫的时候更应该选的是丈夫人品,只要女儿不讨厌李淑傲,但也没有陷进去,她就能过的很不错。 太平似乎茫然了好些时候,后来慢慢的也就淡了,只整日的跟着自己的外婆太后接受世家妇并皇家女的教育, 并将李家的家谱熟记于心,偶尔闲下来还常常想起那少年的背影。 年底的时候太子奶兄凌普被御史狠狠的参了一番,皇上却是留中不发态度暧昧,妍容想着康熙大约还是不想对太子太绝情了。 直到过了年才似乎真的闲了下来,妍容觉得自己的清闲日子还没有过几天,长生又闹出了自己要去剿匪的事情。 廉州爆出r人□□,据说规模很大,老爷子打算派了人前去剿抚,长生常在老爷子跟前,说了几句就将长生派给了都统嵩祝当副将,长生是一蹦三跳的回来的。 甜心带着自己的儿子阿古拉也在跟前,自有了孩子她的身上渐渐多了温润感,到是跟妍容越发像了。 勒里当了舅舅很是神气,拉着睡在抗生的阿古拉的小手不停的教育他说着话,听的长生进来了,立时蹦起来去接长生:“大哥回来啦!” 长生笑着将弟弟抱起来抛了几下:“做什么着?” 勒里咯咯的笑着道:“教外甥!” 长生笑着放下勒里,摸了摸他的圆脑袋,给妍容和甜心都见了礼。 妍容并不排斥孩子历练,要不然以后有的是时候吃大亏,她拉着长生给他里了里衣裳:“怎的忽然要去剿匪?” 长生笑了笑:“这个事情儿子早有打算。”阿玛说的对,他是长子迟早要袭爵,但是本身若没有本事,便是一向关系好的弟弟们没有说辞,但难不保以后的弟妹们不说,这样终归不是好事。 儿子已经比她高了,她看的时候就要仰头,孩子们终归是大了,要有自己的路走,她不能陪一辈子。 她像是孩子小的时候一般伸手想要摸摸儿子的头顶,却还要儿子弯着眼角低下头,妍容欣慰的笑了笑:“你喜欢做的额娘不反对,但怎么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行了去洗漱吧。” 长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向妍容和甜心都行了礼,又摸了摸弟弟和外甥的脑袋才退了下去。 有了自己的孩子成了别人家的媳妇,才慢慢的发觉自己的额娘对自己有多好,甜心挽着妍容的胳膊腻在妍容跟前:“额娘给弟弟挑了那一家的?女儿见过没?” 妍容回过神来笑着道:“你见过,就是赫呢家的,她额娘是那位有名的贤妻富色勒氏,也是位了不得人物,那姑娘聪敏大气不说,关键是为人宽厚,正好当长嫂。” 勒里陪着阿古拉玩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坐在一旁听妍容跟甜心说话,好一会了忽的道:“勒里也要媳妇!” 妍容跟甜心一愣都笑了起来,甜心逗着勒里道:“勒里要媳妇做什么?” 勒里的小眉毛往一起一嘬:“哥哥也有!” 妍容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可是你哥哥已经十六了,你比你哥哥小了多少?等你大了也就有了!” 勒里不得不接受妍容的说辞,只抿着嘴巴鼓着脸蛋不说话,甜心笑着起身,拉着勒里对着妍容道:“我去后面看看太平和长乐,阿古拉就麻烦额娘照看一会了。” 妍容笑着摆了摆手:“去吧,额娘看着阿古拉。” 因为长生要外出,妍容怕长生屋子里的人收拾不好东西,她自己也就亲自上了手,那些救命的药丸自是不会少,妍容也好几次叮嘱长生,建功立业的想法不错,但是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万事都要小心。 出了正月长生就出发了,等到二月二十一的时候已经到了廉州,嵩祝也上了折子报告了当地的实地情形,不算太严重,只是匪徒占据要害地段,很难破城,虽然已经有一部分人招降了,但很明显不能很快的结束战斗。 妍容每日里带带孩子,进宫去陪陪惠妃,见见太后,把自己对于准儿媳妇的人选透露了一番,时刻关注着前线儿子的动静。 出了五月广州就传来了大捷的消息。妍容喜的是儿子马上要回来了,大阿哥却是满面生辉,因为这一次能这么快剿灭匪徒,长生几乎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长生还没有回来,消息已经传了回来,大阿哥给妍容说起这事,妍容听的一惊一乍的。 匪徒坚守不出,外面的军队又打不进去,虽然不怕耗,但时间久了,难免有损朝廷的英明,便是以后剿了匪徒,也就不指望有多少功劳了,皇上不怪罪就很不错了。 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刻,长生献出了一条妙计,r人凭借地势坚守不出,最终靠得不过是有丰足的粮草,假如断了他们的粮草,不用打里面就先自己乱了,这就叫不攻自破,但是如何断了这伙人的粮草又成了问题,这个时候长生又做出了大胆的举动,在投降的人中选了三个熟识地形的r人,又带了二十个亲兵,乘夜从小路上进了匪徒的营寨,与嵩祝约定,见火起就攻城,话说长生凭借自己超强的武艺,足智多谋又灵活多变终于将匪徒的粮草全部烧掉,让匪徒自己乱了阵脚,大军一举攻破匪徒营寨! 大阿哥一拍大腿,高声道:“哈哈哈,长生一举扬名,真不愧是老子的儿子!” 妍容是又惊诧又黑线,一旁的福成哥几个也陪着一起笑,都是又羡慕又自豪。 勒里拿着把小木剑玩了好一会又高声道:“我也当将军!” 几人又笑了起来,福成笑着道:“你不是一直说你要和九叔一样吗?” 勒里瘪着嘴巴看了看大阿哥跟妍容道:“阿玛额娘喜欢。” 妍容笑着将小儿子揉进怀里,亲了亲儿子小脸蛋:“勒里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阿玛额娘都喜欢。” 大阿哥很是亲切的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勒里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勒里这才高兴了起来,又嚷着大阿哥讲长生的光荣事迹,大阿哥跟着几个儿子闹了一会,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将事情推给长生,说是让长生回来了给兄弟几个好好的讲去。 选秀开了的时候长生也从广州回来了,先去跟着一众士兵见了康熙,康熙见着这个孙子心里很是自豪高兴,大手一会先封了孙子为直郡王世子,放了他去兵部历练,后又给加了顶戴花凌,赏赐金银首饰无数,说是衣锦还乡一点也不足为过。 妍容作为长生的额娘还得了太后赏的一柄玉如意,母凭子贵了。 过了六月选秀结束,世子妃人选也定了下来,就是伊尔木,伊尔木先前的或是激动或是忐忑终是归于了平静了,只剩下了待嫁女的一颗羞涩喜悦的心。 因着长生的作为,与直郡王府有了姻亲关系的赫呢府上很是门庭若市了一段时间,有些闺阁中的小姐也过来看了伊尔木,便是沙达利也来火一次。 沙达利看着伊尔木好一会了叹气道:“你说,我究竟哪里不如你?” 伊尔木轻笑着抿了口茶水:“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太多了,失了大家子的气度,直郡王府找的嫡子长媳。” 沙达利被伊尔木噎了一口,猛的瞪向伊尔木:“看我的笑话?” 伊尔木放下茶碗,看着沙达利,脸上还是那不变的笑意:“你有什么笑话让我可看?” 沙达利哼了一声站起身道:“你要过的好才算是真好!” 边说着拂袖而去。 伊尔木觉得自己解气了几分,只是一时又有些后悔,额娘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她似乎有些鲁莽了。 她攒眉站起身道:“给我磨墨。” 身旁的小丫头应了是。 太平的婚事要定下来,亲家太太也要见,李淑傲的亲娘王氏也是山东当地的显赫一族,有着汉家女子少有的爽利,而妍容也见识到了正儿八经的三寸金莲,路是走不稳的,必须要两边有人扶着,跟旗人女子穿着花盆底走路的样子差距太大了,一个弱不禁风,一个豪爽高贵,她是那么的庆幸她是穿越到了满足妇女的身上,至少她是健全的。 李家要尚主算是让山东人都眼热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这格格还是龙凤胎中的一个,带着祥瑞降生的,李家的老太太很是重视这件事情,不光是王氏来了,还来了好几个族兄帮助处理李淑傲的婚事。 儿子要成亲,女儿要出嫁,虽是礼部管着,但直郡王府哪里能不忙,到是宁莫顺和婉柔时不时的来给妍容搭把手,偶尔感慨一下时间过的真快,要不了几年又该弘晖弘旺几个了。 四十六年的五月长生迎娶了伊尔木,到九月的时候妍容就带着媳妇送走了自己的太平,只是经历了一次到底比以前看开了许多,只觉得太过疲惫了些。 长乐脾气不怎么好,姐姐出嫁,心里不爽快,早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几个儿子还跟着大阿哥招呼要走的宾客,小儿子年纪太小,确实早睡了过去。 伊尔木扶着妍容回了正房,服侍着妍容洗漱换了衣裳,妍容看着一旁站着的好脾气的伊尔木笑着道:“你也坐下吧,今儿怪累的。” 伊尔木忙道:“看额娘说的,媳妇又没做多少事情,一点都不累。” 妍容伸手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温和的看着她道:“长生对你好不好?” 冷不防的被妍容问了这么个问题,伊尔木反射性的红了脸,丈夫确实对她很好,温柔又体贴,虽是身旁也有两个格格,但是几乎都不怎么去,她低头害羞的道:“爷对我很好。”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道:“他若是对你不好,你便来告诉额娘,咱们家里若是敢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额娘第一个收拾谁。唉,上了年纪了,就希望看见孩子们都和和美美的,你是长嫂,少不得这府里的事情要你管起来。” 妍容的面相太不显老,这么沧桑的感慨,无端的显的别扭,但听得妍容的意思是要自己管家伊尔木仓惶的道:“这如何是好,媳妇刚来还什么都不懂的。” 妍容笑了笑:“你不必如此,这后院合该你管,你来了也有四个月了,额娘看着你在家里应当也是管过的,就接手管着,额娘让长乐跟着你,你指点指点她。” 妍容看了眼抱琴道:“一会让抱琴将账本和钥匙对牌都给你送过去,要是哪里不懂就问问她,额娘让她跟你几天。” 抱琴现如今是妍容最信得过的人,身份地位上便是长生见了都要叫一声抱琴姑姑,伊尔木见着推辞不过,妍容是真心想让自己管家,便起身向抱琴称谢:“劳烦抱琴姑姑了。” 抱琴恭敬的道:“世子妃太客气了。”却也在没有多余的话。 见着伊尔木坐下了,妍容低头把玩着一个玉雕的小狗,声音模糊的道:“直郡王算是没有妾室…我也最不喜欢妾室…但便是在没有长生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对孩子下手,这是我的底线,谁要是有本事…让自己的丈夫心甘情愿的不纳妾,我只会佩服,但若是…使见不得人的手段,对孩子下手,我只会厌恶,万事都有个底线,都有个规矩…什么时候都会嫡庶分明。” 伊尔木听的一时心里五味陈杂了起来,妍容差不多都等于明说了,你若是能让长生为了你不纳妾我不会多说一句话,但是你若是为了争宠是手段,残害长生的子嗣,那便是破了我的底线,我第一个饶不了,但是便是长生有了庶子庶女,嫡子的身后也永远有她做后盾。 伊尔木真心的起身行了一礼:“谢额娘教诲。” 妍容这才笑了起来:“一家子人合该把话说开了,你是个聪敏的知道怎么做了,行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伊尔木又行了一礼,慢慢退出屋子,抱琴一会也便跟了出去。 妍容想起使性子的长乐,吩咐下人给她送些瓜果点心。 历史的车轮一滚进四十七年,妍容觉得自己的神经历史紧绷了起来,便是太平伊尔木双双有孕也只让她稍微高兴了一会,便丢开了。 五月份康熙寻幸塞外的旨意一下,妍容脑子里的弦因为绷的太紧了,似乎弹起了曲子,吵的她脑仁疼,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熬的眼睛都红了。 大阿哥实在想不明白妍容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上火的药吃的都拉肚子还不见有起色。 “你到底怎么了?连我也不告诉?” 妍容抬头看着大阿哥,说?她要怎么说?说我怕你被牵连?说我怕你被圈禁? 她只伸开手臂紧紧的抱着他,急切的道:“我心里不安定,总觉得这次寻幸塞外会出事情,我怕你出事,怕你出事,你不会出事吧?” 大阿哥怜惜的摸着她的脊背,亲了亲她的耳垂:“我怎么可能出事,我还有你要照顾,自然不会出事的。” 这么肉麻的话,若是平日里一定会让妍容皱眉,这个时候却让她的心微微多了几分安定。 她搂着他脖子,撒娇道:“你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轻笑着承诺道:“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却还是在说:“你一定要记着,皇阿玛最讨厌的是兄弟相残,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兄友弟恭,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皇阿玛待太子的情谊是真的,他可以将太子搓圆揉扁,但是容不得别人动一根指头…”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这句话,你一定一定要记住。” 大阿哥在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认真地点了点头。 上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i、皇长子多罗直郡王胤a、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_、皇十五子胤、皇十六子胤禄、皇十七子胤礼、皇十八子胤m随驾,五月十三日起驾。 99、动荡 巡幸塞外途中, 七月,皇十八子胤m抱病, 留住在了永安拜昂阿地方调理,病情稍显稳定。老爷子一向宠爱自己的这个幼子, 往前走了一段路,听说儿子病情好了不少又回头去看了看,哪里知道到了八月的时候病情又反复了。 老爷子坐在十八阿哥跟前,脸色一片铁青,握着儿子的手一点都不愿意放,几个年长的儿子和孙子都在跟前劝慰老爷子,大阿哥也劝慰了几句, 却是一心照看起了十八阿哥, 太子进了帐子,先向康熙行了一礼,又受了几个兄弟的礼,才看向了十八阿哥, 一见着康熙握着十八阿哥的手, 就觉得一阵刺眼,便是说话都不如先前那么真切了。 老爷子抬眼扫了一眼太子的脸:“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都办完了。” 老爷子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又看了眼大阿哥,忽的觉得脸上毫不见戚色的太子太没有人情味,一点兄弟情义都没有,他冷声道:“你就是这么来看十八的?” 太子一愣道:“儿臣…” 老爷子看着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 又是一阵的厌烦,斥责道:“你说你是来看十八的,朕怎么在你的脸上一点都没有看到哥哥对弟弟的关怀之色?你为人兄长丝毫不见怜敏之情,可见心肠之冷硬!” 其实,太子也只是比较点背,撞上了老爷子心情差得时候,但是不管为了什么,在一次被康熙当着众人的面严厉斥责,太子的危机感又一次扑面而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道:“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怎么会不心疼弟弟,儿臣不是冷硬之人!” 大阿哥的拳头握了又握,吸了一口气,跪倒地上道:“皇阿玛,太子大约只是因为刚处理完公事,一心还放在公事之上,同是当哥哥的人,儿臣知道太子不是那样的人。” 太子连惊诧都顾不得,便只顺着大阿哥的话往下说,辩白自己,其他几位阿哥也是一阵惊异,但终是顺着大阿哥的话跪下为太子求了情。 康熙斥责了太子便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几个儿子一出面求情,他立马顺着台阶就下来了,缓了缓声音道:“行了,都起来吧,朕也是一时急躁了。” 众人这才都起了身。 康熙欣慰的看了看大阿哥:“你这哥哥当的不错。” 大阿哥笑了笑道:“不过是因为自己也当了阿玛罢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 康熙难得的笑了笑,放了几个儿子下去。 他看着帐内还在昏睡的儿子,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忽的扬声道:“李德全!” “奴才在!” “大阿哥上一次献的药,拿出来一丸给十八阿哥服了,你亲自看着。” 李德全应了是,心里却在暗想皇上果然够喜欢十八阿哥。 李德全看着宫人给十八阿哥喂了药,又等了一会,才回了康熙:“皇上,药喂下去了。” 康熙的语气里带着几丝期望:“可起作用了?” 李德全笑着道:“瞧皇上说的,什么药都要等上一会才知道,哪里能一下子就起了作用。” 康熙叹了口气:“朕年纪大了…”儿子们却正直壮年。 李德全想要开口说几句,却见着皇上似是沉思了起来,脸上的神色都有几分凝重,便识相的闭上了嘴,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一众阿哥出了帐篷,太子朝着大阿哥露出几丝难看的笑意:“今儿谢过大阿哥了。” 大阿哥摆了摆手:“都是兄弟。”太子愿意选这个地方拜谢,那文章就在多做些。 十四笑了一声:“大哥跟太子到是关系不错。” 十三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十四是个会睁眼说瞎话的,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见了面就跟乌鸡眼似的两个人,会是关系好的? 康熙塞外巡游,依旧拉了长生给自己当护卫,大阿哥交代了长生几句,就当先回了自己的帐子。 太子心里忐忑,随意的四处走动,似是喃喃自语一般:“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旁边的小太监道:“太子,要不您就反吧!” 太子心里一惊,低声呵斥道:“胡闹!” 那小太监继续道:“凌普还在古北口领兵着,只要您一句话就成了。” 太子心里一跳,确是转头扇了那太监一巴掌:“滚!” 那太监低头应了是,呲牙笑了笑。 一路走一路问候众人,将自己被太子打了的事实完美的呈现在了众人眼前,确是闭口不说原因,看着一脸的惊惧。 康熙闻言,只眉头皱的更深,却将众人当中武艺最好的长生和大阿哥一直带在身边。 自大阿哥跟长生一起去了塞外,妍容每日里都要用一个时辰来求神拜佛。 媳妇跟女儿同时有了身孕,她自己也少不得要时时看望安慰,进了九月份,两人的产期也近了,太平因为肚子太大,太医估摸着是双胞胎,妍容心里又添了一层事情,甜心向太后求了个在照顾孕妇上有经验的嬷嬷照顾太平,才让妍容放心了几分,多了些时间陪伊尔木。 “你当多走走的,你若心里不踏实,请了你额娘过来看看也好。” 相处的时间久了,伊尔木才发觉,自己的婆婆是真的通情达理,而且还是难得的开明,待人也是少有的真诚。 伊尔木笑着道:“果然是额娘对我好。” 妍容笑着道:“谁让长生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嘱托了额娘照顾你,那句什么话?有了媳妇忘了娘真真不假。” 伊尔木又羞怯又慌乱:“额娘,您…爷不是那样的人….” 妍容这难得的恶趣味,像是满足一样,笑了几声:“媳妇,你也太逗了些,话额娘也没乱说,你们两是扶持着走一辈子的人,你们好额娘才高兴,虽是有时候心里也有点失落,但到底是高兴多一些,等你这胎生下来,你就知道了。” 伊尔木一时就觉得跟妍容说话便是如自己闺中好友在一起玩笑一般,在看自己额娘的相貌,觉得若是告诉别人这是自己的闺中密友,别人也一定是相信的,也轻笑了起来:“额娘真好。” 妍容笑着摸了摸伊尔木的肚子。 娘俩正说着话,有前面的小厮跑进来道:“福晋,皇上在塞外行宫前废太子了!” 伊尔木虽觉得难言的惊诧,但还是不及妍容的惊惧。 妍容抖着双手道:“还有什么?” 小厮咽了口唾沫:“世子爷说是一直在皇上跟前,主子爷被派去看守太子了。” 妍容说不来自己在怕什么,毕竟大阿哥从来没有表现过对喇嘛的推崇,可是历史事件似乎还是走上了自己的轨迹,她难以名状的害怕:“在…在去打…探。” 小厮应是退了下去。 康熙废太子时,绝话都说尽了,说自己包容了太子二十几年,太子生而克母本身就是个不孝之人,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虐,任性骄奢,对十八阿哥不见丝毫怜惜,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窃视。 据说康熙是边哭边说,说完几近晕厥。 回京途中,康熙的口风又开始变化,说胤i的行径大异于常人,又说“胤i宫人所居撷芳殿,其地阴黯不洁”,可能是被邪魅上身了,要不然他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会说变就变? 康熙在刚刚废除了太子,就已经开始为从新立太子做铺垫了,只是一个从一开始就被康熙斥责为不孝的储君,登上大宝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若说太子在立不过是康熙的一步棋,也不为过。康熙大约从第一次废太子就已经不打算让这个儿子登上大宝了,所以才会哀痛欲绝,以至于身体有恙,到了第二次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平淡了很多。 回到京城,康熙在自己养马的上驷院给太子设了个帐篷,太子居住其中,让大阿哥跟四阿哥共同看守。 看着以往风光耀眼的太子立时就成了阶下囚,一味的跪在地上哭求自己:“大哥,你信我,那兵真不是我调的,我怎么可能那样对皇阿玛,我没有真没有,求大哥告诉皇阿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大阿哥的心情像是过了一趟调饭的汤汁,什么味道都有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一心要拉下马的人,真的就下马,还跪在地上哭求自己,他本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他是要觉得畅快的,可他竟然觉得怜敏他,他现如今想的只是尽快回家,看到她,他才能高兴起来,或者对付太子的心思,早在不知不觉中不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扶起太子:“你别这样,这话我会说给皇阿玛听的。” 四阿哥诧异的看了眼大阿哥,他有些不太懂大阿哥,但还是接口道:“二哥你放心吧,这话咱们会说给皇阿玛听的。” 太子擦了擦眼泪感激涕零的道:“多谢大哥和四弟!” 康熙身体很不好,斜靠在金线蟒迎枕上,头上勒着个黄稠带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儿子,这几日给太子说好话的人不少,但弟兄里这两个到是头一个。 他疲惫的抬了抬手:“都起来吧,这话朕知道了。” 大阿哥抿嘴道:“皇阿玛这几日可觉得好些了?” 大阿哥那药救活了十八,康熙越加宝贝这药丸起来,觉得自己身体好还,并不用那药丸:“你有心了,朕比前几日好了很多。” 四阿哥给康熙掖了掖被子道:“皇阿玛,万事都要以龙体为重,您也不要太操劳了,先养好身子。” 儿子安慰了一番,康熙觉得自己的心里熨帖了不少,又跟两个儿子说了几句话,便放了两人出来。 大阿哥看着四阿哥道:“弟弟下午可有事?” 四阿哥道:“大哥要是有事便回去吧,有弟弟看着。” 大阿哥笑着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万事小心些,别让人钻了空子。” 四阿哥点了点头。 老爷子一会京城,就放了长生回来,妍容拉着他问了问情况就放了他去陪自己的媳妇,大阿哥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就妍容一个呆坐着,一见面妍容就给了大阿哥一个热情的拥抱,大阿哥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好好的,其实事情也是后面才发生的,但是她就是没来由的担心,她甚至想着给大阿哥下个什么药,让他病上一断时间,风声过去了在出去。 妍容八爪鱼一样抱着大阿哥不松手,大阿哥手上一使劲托着妍容的屁股就将妍容抱了起来。 吓的妍容轻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大阿哥嘿嘿的笑着道:“有是咱在床上说。” 妍容惊诧的道:“你白日淫宣!” 大阿哥呼吸一紧:“原来你竟是这么想跟爷…爷不过是累了,要躺一会,你想的到远的很。” 妍容看着大阿哥喷火的眼眸,轻啐了一声:“你真不要脸!” 大阿哥装着声音:“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不要脸!” 大阿哥将妍容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伸手勾下罗账。 “哎呀,你咬人!” “咬的就是你!” “嘿嘿,来咬这!” “爷都快想死你!” …. “啊…不行了…你…你….放…开…” “还有一招没试…乖…在等等。” 进来收拾的丫头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换了被褥,点了熏香,又侍候着两人沐浴之后才退了下去,妍容浑身酸软无力,便是一根指头都不想动,歪在大阿哥的怀里听他说太子的事情。 “皇阿玛大约是早有察觉了,一直将我跟长生带在身边,外围的侍卫说是凌普领了兵过来护驾,皇阿玛当时脸色都变了,皇阿玛当然不信,但凌普却在没有异动,拿出了十三开的调兵的条子,十三矢口否认,恰好废太子自己又在外面晃荡,被人看见,皇阿玛当时气坏了,压了废太子,盘查废太子身边的人,废太子的贴身小太监声称太子曾在自己跟前暴露过要让凌普领兵造反,自己劝了几句还被打了一巴掌,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睛,当时好些人都知道,他自己还服了药,回完话没一会就自己死了。皇阿玛气急了,当时就让我将废太子关了起来,或许当夜还查到了什么线索,皇阿玛第二日就在行宫前废除了太子。” 妍容脑子还有些迷糊,也想不大明白,但知道一定要把大阿哥的想法问明白:“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大阿哥笑着亲了亲妍容,像是怕打破两人之间静谧的美好一般,低低的道:“我当我是很乐见太子如此,却没想到,我其实根本没太多的喜悦…说白了,我根本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妍容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妍容觉得她自己的心一下子飘了起来:“那要不你从兵部出来,自请去潘理院,这个时候朝廷太乱了,你跟长生都是在兵部,太显眼了,不是被陷害就是被拉拢,再个你在皇阿玛跟前态度明确了,便是有什么事情出现,只要皇阿玛相信你,那什么都好办。” 大阿哥摩挲着妍容的手,思索了一会道:“你说的也是,是不能太显眼了,长生在带兵打仗上有天赋,我就不在前面挡他的道。” 妍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可以完全放下来了。只要他已经不记恨太子了,那什么“今欲诛允i,不必出自皇父之手”这样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他又不信奉喇嘛,那镇魇太子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出现,过了这道难关,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笑着亲了亲大阿哥:“你真好。” 大阿哥失笑道:“真是个傻子。” 没了大阿哥告发的张明德相面案件还是被不知名的人士给抖了出来,但倒霉的却是五阿哥,不过康熙的训斥因为太后的原因没有历史上对待八阿哥的犀利,“辛者库贱妇生”的名言更不可能问世,只是削爵在说难免,五阿哥一派人马受了重创,立时蔫了下去。 伊尔木家里因为与太子生母赫舍哩皇后有些关系,与废太子曾经有过来往,受了牵连,其父赫呢遭贬斥,伊尔木因为此事早产了,不过幸好是有惊无险,顺利产下了大阿哥府上的嫡长孙,这才让伊尔木心里安定了不少。 朝堂上风云变化,难以捉摸,直郡王府上却是难得的温馨,长生傻子一样抱着自己的儿子不撒手,大阿哥为了给自己的孙子起个好小名,不知翻了多少的书,却被妍容捷足先登,叫上了宝宝这个坑爹的名字,大阿哥只好安慰自己,这个名字其实也不错,跟甜心这个名字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没几天太平也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别人家愁云惨淡的时候,大阿哥家里确实其乐融融。 过了满月,宝宝便得了永多这个让妍容觉得更坑爹的名字,妍容抱着胖乎乎的孙子,笑着跟伊尔木说话:“这孩子跟福成小时候最像,看着圆实的。” 伊尔木生了孩子,比着以前看着更好看了些,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眉眼之间的自信更胜了几分:“还是多亏了额娘帮着我带。” 妍容笑着亲了亲依依呀呀的孙子,抱琴进来在妍容耳边说了几句,妍容的脸立时拉了下去:“她到是好样的。” 她嘴角勾了勾,脸上带着从容又淡然的笑意,直郡王府女主人的气势这时才显了出来,伊尔木觉得她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自己的婆婆。 妍容看着抱琴道:“继续看住。” 抱琴应了是,退了下去。 100、撞破 妍容亲自给大阿哥穿了衣裳, 侍候着他洗漱:“你今儿什么时候回来?” 大阿哥弯了弯腰,让妍容给自己扣好最上面的扣子:“不怕。” 妍容抿嘴笑了笑, 拿着外面的郡王蟒袍给他穿戴:“这有什么好怕的?” 大阿哥也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他心思到够狠的。” 妍容轻蔑的道:“他那是小肚鸡肠,不过这一次翻身也无望了。” 大阿哥赞同的点了点头, 伸手拿来一旁的帽子戴在头上。 妍容端详着给他正了正帽子,接过丫头手里的紫貂皮大氅给他系上,将手炉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注意。” 大阿哥摸了摸她的鬓角:“你也小心些,让前院的小厮在后面跟着,若是….” 妍容轻推了他一把:“你快些去吧,没有什么若是不若是,你放心就是了。” 大阿哥叹了口气, 回头又看了看她, 才跟着挑灯的丫头出了屋子。 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却多了几分干冷,妍容跺了跺脚,搓了搓手低低叹了一口气, 直看着那灯火出了院子, 才回身进了屋子。 “去给世子妃说,让她收拾好了带着宝宝过来吧。” “是” 宝宝还没有睡醒,小脸蛋藏在襁褓里白嫩嫩红扑扑的,偶尔还咂咂小嘴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的绣花练字,长乐身上那种棱角分明的气势少了很多,多了几分女子的秀美感,抱着勒里凑在跟前看小侄子。 伊尔木是按着时间来给妍容请安, 后又跟着妍容一起用了膳,这一次妍容却没有开口放伊尔木走,娘几个坐在一起随意的说话,妍容兴起了又要下棋,长乐敢躲,伊尔木就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屋子里不一会就热闹了起来。 “额娘,你…”难以置信的口气。 “不能…”无奈的口气。 “天啊…”惊诧的口气。 长乐看着伊尔木的样子笑的直打跌,勒里不明所以,也跟着直笑。 伊尔木终于知道为什么家里人一提起跟妍容下棋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要躲了。 她抬头时,见着长生的两个格格崔氏和孙氏竟然也都进来了,便是一向不见的公公的妾室关氏竟然也在跟前,家里算的上主人几乎都在跟前。 已经下了早朝了,家里的男主人没有一个回家用早膳,伊尔木忽然觉得大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她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妍容,却见妍容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她想着只要家里有准备,当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丫蛋已经在妍容跟前侍候,这姑娘不知从哪学了手说书的本事,妍容让人端了瓜果点心上来,一家子人凑在一起听书,显得过节一样的热闹。 正起兴间,小厮慌慌张张的进来道:“福晋不好了,前面有官兵把咱们府给围了,已经进前院了!” 不知是那个胆小的丫头,哐的一声将盘子砸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好多人打了个冷颤,伊尔木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有些慌张的看着妍容缓缓的站起了身,妍容淡淡的道:“慌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便是皇阿玛亲自来了也没有什么,不过几个兵丁罢了。” 伊尔木不知不觉间松弛了下来,上前扶住了妍容。 妍容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回头吩咐道:“长乐,你留在屋子里看好勒里和宝宝,其他人都坐着,出不了什么事。” 妍容淡然的语气奇异的安抚住了众人,大家都安静的坐了下来。 妍容看了眼一旁低着头的柳儿勾了勾嘴角:“柳儿,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柳儿浑身一个哆嗦,勉强的笑了笑:“是。” 带头的是个姓胡的参将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朝着妍容拱了拱手:“咱们也是奉旨办事,还忘郡王妃行个方便。” 妍容道:“胡参将客气了,不过还望不要扰乱了后院的女眷,若是有一个受了冲撞,这里面谁也担当不起。” 胡参将肃声应了是。 胡参将后面还跟着个喇嘛,嘴里念念有词,带着一堆士兵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假山跟前停了下来,眼睛猛然一睁:“就是这了,挖!” 有侍卫上前拿着锄头挖了下去,不一会就有人嚷道:“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妍容跟伊尔木都带着帷帽,伊尔木的手心都冒出了汗,低声叫道:“额娘。” 妍容站在亭子里看着一群人的样子,却猛的回头看了眼柳儿,柳儿的嘴角勾着个若有若无的胜利的微笑,见着妍容突然看向了她吓的打起了嗝,妍容娇笑道:“这个世道上恶人都会遭报应的。” 她拍了拍伊尔木的手道:“不怕,额娘在这了。” 围着假山的一堆人忽然有人骂骂咧咧的道:“这哪里是,这是人家府里种的花树的根,说不定还是名贵的牡丹了,你莫不是骗人吧?” 柳儿觉得脑子一下乱了起来,怎么可能,东西是她埋下去的,怎么会不在那,他们都提前对好了,假山下用六个石头摆出个圆圈,就在那个地方,莫不是这喇嘛不知道? 妍容看着那喇嘛又带着一众人往别处走,王有带着一群小厮和王府侍卫跟在后头,防止有人乘乱做手脚。 十一月的风带着冬日的寒冷,妍容走出亭子仰头看了看天轻声道:“这几日是要下雪的。” 伊尔木也看了看,只轻嗯了一声。 柳儿的腿软的有些走不动了,如果没找出东西,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府里的人早发现了,那等她的会是什么?絮儿笑着一手硬提着柳儿一边轻声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福晋都不怕,你怕什么?” 抱琴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害怕的人自然有鬼了。” 抱琴似笑非笑的眼神掠过柳儿,让柳儿浑身的鸡皮立时立了起来,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在心里不断的默念,他们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样才强撑着自己一起回了屋子。 康熙依旧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看奏折和张廷玉佟国维商量国事,几个儿子都跟在跟前。 时间越久三阿哥就越觉得心思不稳当,太子寝宫里搜到了震魇的东西,却无从判断是谁放进去的,大阿哥府里所搜的人也去了,按着时间也应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有回来? 他眼尖的看见外面有个小太监小跑了进来,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一定是搜到东西了! 小太监进来道:“皇上,胡参将求见。” 康熙抬了抬眼皮:“宣吧。” “喳!” 大阿哥看了眼一脸得意嘴脸的三阿哥,心里暗骂了几句,有你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 胡参将进来行了一礼。 康熙道:“说吧。” 胡参将毫不停顿的道:“什么也没找到,那喇嘛带着奴才差点把直郡王府翻过来也什么都没有找到。” 康熙握了握拳头道:“老大和老三留下,其他人先下去。让直郡王府的人都撤了吧。”他没有看错大儿子,但也不代表他就希望三儿子是个蛇蝎心肠的。 众人应了喳,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 刚走至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茶碗摔碎的声音,众人心思各异。 三阿哥一身的冷汗,已经跪了下去:“皇阿玛,一定是大阿哥把东西转移了,这绝对不会有错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康熙冷笑一声:“是朕看错了,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你的意思可是要真的将郡王府翻过来你才信?” 三阿哥不知如何辩驳,只一个劲的磕头:“皇阿玛,这一定是那个喇嘛道行不高,没有找出来!” 康熙气的走下来一脚踹到三阿哥:“混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大阿哥在康熙看不见的角度轻蔑的看了眼三阿哥,上前拉住康熙:“皇阿玛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身子才刚刚好转了些。” 康熙顺着大阿哥的手又坐回了椅子上。 大阿哥道:“儿臣想问三弟几句话。” 康熙疲惫的点了点头。 大阿哥站直身子道:“三弟,你为何一口咬定我府里有震魇之物?还说是我震魇了皇太子?” 三阿哥掐着大腿道:“是那喇嘛所言,说他能闻到看到。” 大阿哥笑了笑道:“当真如此?” “绝无虚言!” 三阿哥到聪明了,没有牵出柳儿,否则他会死的更难看些。 大阿哥点了点头。 大阿哥回头道:“皇阿玛可要问问那喇嘛?” 康熙看了眼三阿哥,点了点头。 喇嘛很快被提了上来,此时他的脸上出了灰败之色还是灰败之色,将死之人一样难看,丝毫不见了开始的得道高僧的模样。 大阿哥道:“你为何一口咬定我府中有震魇皇太子的东西?” 喇嘛闭口不言。 大阿哥皱了皱眉头:“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有的是苦头受!” 那喇嘛忽的睁开眼睛,眼眸里光华大盛:“我确实闻到了也看到了,只是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了,你信或不信都是这样!” 大阿哥心里一跳,没想到这喇嘛这么硬气,照他这么说,自己岂不是真有转移了震魇之物的嫌疑? 大阿哥看了眼康熙道:“你让人如何信你有些道行?我看你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罢了,我若要有这些震魇之物当有跟一些喇嘛交往过,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些东西?皇上在上,你若你胡说便是欺君之罪!” 那喇嘛看了看大阿哥忽的道:“你确实不是震魇之人。” 三阿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找来了这么疯疯癫癫的喇嘛,这不是拆台吗? 那喇嘛叹了口气道:“我虽是好心,出家人又四大皆空,但我毕竟辱了佛祖在世人心里的英明,往为弟子。” 大阿哥眼睛猛的睁大:“不好!他这是咬舌自尽了!” 一缕鲜血从喇嘛的嘴角流下,但他依旧身子笔直的跪在地上,双目却已经暗了下去,小太监上前试了试鼻息道:“回皇上的话,他圆寂了。” 康熙有些疲惫的道:“抬下去好好葬了。”他觉得这喇嘛还是有些道行的。 喇嘛的话即是为大阿哥开脱了,其实也是为三阿哥开脱了,若是三阿哥这会不在折腾了,也许事情都可以归咎到这喇嘛的身上,但三阿哥还是不愿意,列出了无数的证据证明大阿哥确实震魇过太子,但这些证据查下去却都证明,是三阿哥在有意陷害大阿哥,康熙大怒,削爵又软禁了三阿哥一家子。 四十七年的事情里,皇子阿哥几乎折掉了一半人马,而康熙皇帝依旧稳坐钓鱼台,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大权,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只使得自己的地位更巩固了,虽然朝野上下波动很大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朝政,帝王之术可见一斑。 对于大阿哥府来说,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大阿哥本事想退到潘理院的,康熙却将大阿哥放到了吏部,不过怎么都比兵部好些。 柳儿这姑娘在发觉自己就是爬上了大阿哥的床也不会有什么希望又被众人无数次挤兑之后终于是生了外心,又在妍容去三阿哥府上作客的时候机缘巧合下投了三阿哥的眼,三阿哥心思多,一边许诺了柳儿好东西,一边让她好好的留在妍容跟前,在妍容寿宴上的事情之后,三阿哥对大阿哥怀恨在心,太子被废之后跟着康熙的话立时就生出了心思,先是自己安排了一番,又引了柳儿出来,将模仿了大阿哥笔迹做出来的震魇的东西交给了柳儿,并约定了地方,然后就找来了喇嘛揭发大阿哥。 三阿哥对柳儿说,皇上不杀儿子,只要大阿哥一家子被圈禁了,以他的身份他就可以很轻易的将柳儿要出来,他一定会给柳儿一个侧福晋的名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在大阿哥府上暗卫的监视下进行的,然后柳儿前头埋了,后面暗卫就将东西挖了出来,接着妍容又借口将柳儿一直留在自己跟前,柳儿没有机会查看,又想着自己做的严密,最后就出了事情了。 妍容不想事情太显眼,给柳儿下了药,让她病死就行了。 朝廷上的事情看着高深奥妙,有时候又觉得像是看无厘头的闹剧一般,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不过是为了惹人发笑。 四十八年的正月康熙让百官奏上自己心目中的太子,大阿哥和长生都弃权,百官之中半数以上都写的五阿哥,康熙帝大惊,又是严厉申饬百官又是不断的打压五阿哥,并申明她自己绝对不会立五阿哥为太子。 九阿哥跟五阿哥是亲兄弟,不离不弃的跟着五阿哥,十四是想把五阿哥的人脉转到自己跟前也还没有撤退,只十阿哥看着事情不对头,抱病不起,天天在窝在家里避风头,妍容听说之后专门让人给他送了些好吃的东西以资表扬。 三月复立胤i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九月宝宝和太平家的龙凤胎周岁,十月康熙大封皇子册封皇长子为直亲王,加封长生为亲王世子,甜心太平为郡主,皇四子胤g雍亲王,皇七子胤v淳郡王,皇八子为廉郡王,皇十子胤(示我)敦郡王,皇九子胤k、皇十二子胤11适淖迂范_俱为贝勒。 康熙偏爱泰安,又不好越过前面的哥哥所以福成仁禄和泰安竟然也捞到了一个贝子的爵位。 朝野上下得了安宁,八阿哥大办了自己又一个儿子的满月宴,妍容跟大阿哥喝的都有些高了。 大阿哥说是自己书房还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回不了屋子,让妍容先睡。 妍容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偏热一些,妍容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更花了,被丫头们侍候着洗漱了一番又喝了醒酒的汤,还觉得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放下了床帐,让下人都下去,没有允许不许进来,听着众人都退了下去,她自己才进了空间。 因为喝了酒她的反应比平日迟钝了不少,趴在泉水边刚要喝水,感觉到外面的外面的屋子似乎有谁进来了,她只好默念我要出去。 人都说喝酒误事,这话是真的不假,大阿哥撩起床帐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妍容从空间出来的那一瞬间,也就是大变活人了。 101、不能没有你 大阿哥不可置信的大睁着眼睛看着妍容, 妍容的酒吓醒了一半,她想伸手去拉大阿哥, 大阿哥却是触电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妍容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去,低垂下眼睑道:“我有一个神秘的去处, 是我在生甜心的时候得来的,只要我想进去就可以进去,想出来就可以出来,我刚刚就是从那里头出来的,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我也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找上我,记得那些药丸吗?都是那秘境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做成的。” 她觉得她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等了好一会了, 也不见大阿哥吭声,她忽的轻笑了一声,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个男人了,她从床上起身, 一件一件的穿上自己的衣裳。 “你大约是不想我在在这里了, 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去处,你便让我待在庄子上吧,我保证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 大阿哥闭着眼睛紧紧的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妍容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动心了的,要不然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就那么决绝的跟他擦身而过,像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在相见一般,她的衣袂轻盈的煽动了空气里沉闷的香气, 紫色的裙角在雕花的门口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抓住。 女主人快关城门的时候上了马车要去庄子上,小厮丫头侍卫们跟了一长串,长长的队伍刚出了城门一会,那厚重的城门就关住了,马车里的妍容似乎还能听到那沉重而刺耳的吱呀声,刺的她的心都缩到了一起。 抱琴坐在侧面看了妍容好一会才开口道:“爷对主子那么好…” 妍容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的夜色:“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可是主子还有阿哥和格格要主子照顾。” 妍容低叹一声,轻的跟着夜里的风瞬间就消散了:“我只要不死,只要长生和伊尔木在他们吃不了大亏的,不过就是没有以前过的顺心了。” 抱琴不知道大阿哥跟妍容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因为两人甚至没有高声说一句话,但她知道这一次比以往都严重些。 她劝不回妍容,便低头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大阿哥府上第二日早膳的时候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意思。 大阿哥黑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不说话,长生自昨夜就知道自己的额娘去了外面的庄子,也黑着脸坐在一旁不吭气,勒里一大早就找妍容,但没有一个人给说,勒里哇哇的哭着不说话,也不吃饭,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要额娘。 长乐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摔在地上看着大阿哥道:“我额娘去哪了?” 长生瞪了眼长乐:“怎么说话了?” 长乐吸了一口气道:“阿玛,额娘了?” 大阿哥抬眼看了眼长乐:“要么吃饭,要么回屋去。” 长乐咬着嘴唇道:“我要出去找额娘。” 勒里一下子站起来拉着长乐道:“勒里也去!” 大阿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都回去,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长生眼皮一跳,忙给伊尔木使眼色,伊尔木拉住要顶嘴的长乐连连摇头。 长乐到底忍了下来,转身跑出了花厅。 大阿哥嚯的站起身掀翻了桌子,转身走人了。 长生是被殃及的池鱼,汤汤水水的洒了一身上,伊尔木拿着帕子直给他擦,长生拉住伊尔木的手道:“别擦了,换身衣裳就行了。” 伊尔木抿了抿嘴:“额娘…” 长生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额娘也是个倔脾气,先让额娘在庄子上散散心,你让人给长乐和勒里都整些吃食送过去,在给阿玛也弄些,我亲自送过去。” 伊尔木应了是。 长生拉着伊尔木的手揉了揉:“辛苦你了。” 伊尔木脸色一红:“爷太客气了。” 长生提了个食盒,进了大阿哥的书房,见着大阿哥正在看什么书,往前站了站才发现看的竟然是《山海经》。 长生一声不吭的将四样小菜和一壶温酒摆在了一旁的小几子上:“儿子今儿陪阿玛喝几杯。” 大阿哥叹了口气,终是跟长生对坐在了榻上,几杯酒下肚,大阿哥才开了声:“二十几年的夫妻了…” 长生之道阿玛这是要说事情,因此也并不开口。 “我当我捂一块石头都捂热了,你额娘的心肠比石头都硬,竟是一点都不信我的,欺瞒了我二十几年!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长生的眼皮又跳了,这是个什么话,额娘欺瞒了阿玛什么? 正说着话,外面吵嚷了起来,李仪在外面道:“敦郡王来了。” 长生看了一眼大阿哥道:“请十叔进来吧。” 十阿哥大大咧咧的道:“大哥,你把大嫂赶哪去了?” 大阿哥的脸又是一黑:“谁胡说的!” 十阿哥嘿了一声:“大哥,大嫂半夜去了庄子上,要不是你赶大嫂能走吗?我都听人说了。” 大阿哥哼了一声道:“谁胡说八道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大阿哥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说的人多了去了,大嫂出城的时候有人见过。” 大阿哥又要开口,又有小厮进来道:“爷,庄子上来人说福晋高烧不止,还拒绝喝药,让爷出个主意。” 大阿哥嘭的一下又摔了个茶碗,起身就往外面走,心里却纠结在了一起,若说她对自己无情,那这回又为何寻死觅活? 十阿哥眼看着也要跟上去,被长生一把拉住:“我新得了一把好剑,十叔给我看看去。” 十阿哥指了指大阿哥。 长生道:“这种事情咱们参合不的。” 虽然他也很担心额娘,但是心病还要心药医,去了也是添乱。 大阿哥进了马厩,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朝庄子一路狂奔而去。 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信不信他都可以,但却万万不能真的离他而去,若是她去了,他还能剩下什么?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呼啸而过的风翻飞着袍角,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却似是感觉不到一般,只眼眸越来越明亮。 庄子上的人见着男主人到了,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刮过,只留下阵阵的清寒。 屋子太热,吹了冷风,大阿哥一进去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痒,抱琴带头给大阿哥行了一礼。 大阿哥开口只道:“福晋了?” 抱琴道:“在屋子里昏睡了。” 大阿哥皱着眉头又刮进了里间,抱琴低头偷笑了笑还是主子有本事,立马就把王爷骗过来了。 妍容终究还没有放下。 下人们没有跟进去,都在外面侍候着。 大阿哥直看到了床上睡着的妍容心才慢慢静了下去。 他搓了搓手,还是不敢去碰她,他的手太冰了,他在熏笼跟前烤了烤,才在她身侧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他觉得只一夜不见那不大的脸蛋就越加消瘦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便是睡着的时候都攒着眉头,像是难受及的样子,瘦小的脸蛋半藏在粉色的丝被里,越加显得娇小玲珑,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去。 “你何必如此了,身子是自己的,你这样叫我…” 他又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让下人将给妍容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又让人都出去了。 他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抬起她的脑袋,对着那有些苍白的嘴唇亲了下去,苦涩的药汁从自己的嘴里渡到她的嘴里,只确定她喝下去了,才抬头含住第二口,在喂下去。 后来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说不上是谁纠缠了谁,反正早已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大阿哥脱了外面的衣裳,随着她一起躺进了被子里,她的脸蛋还有些潮红,嘴唇也红肿了起来,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道:“你何苦来了?” 大阿哥笑了一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你瞒了我二十几年,我都没有怪你,竟是你先不愿意了?” 妍容咬了咬嘴唇道:“我当你是怕我的。” 大阿哥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有时候真是笨了些,我都跟你一起二十几年了,你就是个妖怪也怕不起来的。” 妍容欢快的笑了几声,又立马道:“我就这一件事情瞒着没有告诉你,还有那药丸的事情骗过你,别的真的都没有,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了,我自己起先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别人,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在骗你就叫我不得…” 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唇舌封住了她的小嘴。 又是一阵的缠绵之后,大阿哥才放开了妍容:“是我,我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我想的,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口,要是早知道你不嫌弃我,我一定会早些告诉你的。” 大阿哥亲了亲她:“以后有什么都要告诉我!” 妍容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 大阿哥被她这乖孩子的模样逗的笑出了声:“行了,刚喝了药就先睡吧。” 妍容立马听话的闭上了嘴,又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了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你要不要去那秘境里一趟?很好玩的,我带你进去。” “快些睡,睡起来了在说。” “喔…可是要不咱们就咱们就这会进去吧?” “唉,那就这会去…” 屋外的风呼呼的刮着,屋内却依旧温暖如春,窗台上那一盆翠绿鲜艳的水仙花,却早已昭示了美好的春天,用一句老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102、番外之流年 五十年八月雍亲王家的的四阿哥弘历生。 五十一年的十一月太子在一次被废, 夺嫡在一次炽热了起来。 五十二年年羹尧之妹年氏入府,以其年轻貌美又柔弱多姿, 迅速获得了雍亲王的喜爱,另亲王府无数人咬牙切齿。 四阿哥是个重规矩的人, 哪怕他一多半时间都在年氏的屋子里,初一十五都不会错过去宁莫顺屋子的时候,宁莫顺又有两个儿子傍身,虽是三阿哥身子弱了些,但大阿哥出过天花又聪明过人,外面还有大福晋撑腰,也不是院子里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就可以比的上的, 所以她看上去比谁都要大度贤惠, 现如今谁见了她不称一声贤惠? 弘晖已经十六岁了,大婚在即,娶的是富察家的大姑娘,也算是名门望族了, 前头有一个出色的哥哥, 后面的几个阿哥显得就暗淡了很多,两岁的弘历和弘昼虽看着也很伶俐到底少了几分东西。 宁莫顺从不吝惜表现自己的大度,不管是对格格还是对庶子,她照料起来只有多给的,从来不会有少给的时候,四阿哥越宠爱年氏他就越给年氏体面,她并不表现出过度的亲热, 但却却明显的表现出了偏向,便是四阿哥都知道自己喜欢宁莫顺都会尽力护着,府里的女人加加减减,孩子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独独她和她的孩子一直稳稳当当的,她便常想,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三十九岁的大福晋又一次有身孕了,得了消息宁莫顺的脸上才有了真正的笑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道:“大嫂到底是有福气的人。” 旁边的小丫头就接口道:“大福晋是咱们府上大阿哥的干娘,大阿哥当然也沾了福气。” 宁莫顺又笑了起来:“这话到也没说错。”若不是大福晋他们娘俩个早不在人世间了。 四胞胎里的三个阿哥都已经娶妻生子了,长乐也嫁到了蒙古去,四个媳妇围在妍容跟前照顾这照顾那,她自己大约还是喜欢热闹些,四五个小孙子都在在跟前围着。 宁莫顺去的时候婉柔已经到了,正歪在妍容跟前不知道说什么。 宁莫顺又端详了起了妍容,说是三十九,但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的样子,越活跃娇艳,怪不得婉柔老叫她赛桃花,也没有乱说。 见着宁莫顺来了,妍容就要起身,宁莫顺连忙扶着她道:“嫂子快坐下。” 又看着她的肚子道:“这是几个月了?” 妍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刚两个月。” 婉柔直笑:“大嫂和大哥恩爱。” 妍容没好气的剜了一眼她:“说你和老八了?”婉柔又咯咯的娇笑。 宁莫顺在一旁看着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插话,她已经比其他的福晋好多了,至少她有嫡子。 妍容让媳妇们抱着孙子都下去了,才拉着宁莫顺的手道:“你也别太委屈自己。” 见屋子里没了人了,宁莫顺才没有形象的躺在了一旁:“我已经过的很不错了,我们爷一直很敬重我的,我的孩子也很出息。” 妍容叹气道:“不能总是很贤惠,我看那个叫弘历的是不是太精了些?” 宁莫顺闭着眼睛道:“就他?还翻不出我的手心的。” 婉柔道:“你也别太大意,那孩子小小年纪看着实在太灵透了些,不知道怎么还得了个小神童的名头。” 宁莫顺睁开眼睛道:“你听谁说的?” “我们爷。” 宁莫顺起身道:“他做什么了?” “说是两岁就会背诗,背的还是《月下独酌》” 妍容自认为自己的儿子当时就是聪明也没到这地步。 宁莫顺冷笑了一声:“真是小看了他的亲娘了。” 妍容皱了皱眉头道:“她是个真傻子。” 婉柔也道:“谁说不是了,物极必反,大约是不知道伤仲永的。” 妍容轻笑道:“她的身份识得几个字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让宁莫顺心里的火气才慢慢平了下去。 马车在二门停了下来,宁莫顺一边往里走去一边思索。 弘历弘昼四岁启蒙,四阿哥时不时的去看看,却常常见着弘历不是上课打瞌睡便是逃课出去玩耍,身边的小厮换了一拨又一拨还硬是没有拉回来,渐渐的在四阿哥眼里便是一点的聪明劲也变成了滑头样,甚至都懒得在动手教育。 宁莫顺心里冷笑,若是不那么显眼,她或许不会出手把他拉上歪路的,身旁的小厮在换她也能把那好吃懒做,耍奸溜滑的人给塞进去,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有不喜欢玩的,只要上了道,迟早会长歪。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驾崩与畅春园,传位于四阿哥胤g,改年号为雍正。 雍正帝的生母,不愿迁宫,百般刁难皇后宁莫顺,皇后一而再的容忍,便是雍正都有些看不过眼,皇太后更是对皇上打骂不断,推搡中皇后摔倒在地磕破了头。 幸得惠太妃出面阻止,又道:“皇上是先帝亲定的皇上,便是太皇太后在的时候都不敢加一指在先帝的身上,你自己就比得过太皇太后?!” 太后语塞,稍微有所收敛。 只是皇后受了一推,竟是生生昏迷了两天两夜,可见太后当时使了多大的力气,雍正皇帝心里发寒,皇后会看脸色,又将当时太后赏赐要害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找了当时的宫女嬷嬷出来作证,雍正帝看看现如今的太后只有信的份,时局动荡,后宫都不安稳他如何能踏实做别的事情,太后的命便是暂时记下了。 大将军王从西藏回来奔丧大闹灵堂,九阿哥乘机起哄作乱,大阿哥站出来呵斥道:“皇阿玛真真切切的将皇位交给了皇上,你在此如此胡闹,到底适合居心?!” 十四嗤笑道:“大哥你不过是在巴结新帝罢了,我却不能让皇阿玛就是入土了还不能瞑目!” 大阿哥伸手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卷圣旨道:“这玉佩是皇阿玛大行前交给我的,他知道有些狼子野心的人会趁机作乱,本王亲受皇阿玛的委托辅佐新帝,如何能有假!” 大阿哥所拿的玉佩叫做双龙戏珠玉佩,颜色呈明黄,一直是康熙帝的贴身宝贝,先帝曾言见此玉佩如见朕,而圣旨也确实是真迹。 雍正帝的心终于暖了起来,只要大阿哥愿意支持他,先前闹出来的传言就可以压下去,那以后的事情终究是名正言顺了,底气足了什么都能好办。 也正因为大阿哥的及时出手,直亲王府后来成了世袭铁帽子王,亲王世子更是因为卓越的军事才能深受重用,便是年羹尧都因为顾及其锋芒多有避让,这也使得年羹尧不及历史上的风光,下场却是相同。 十四在前朝闹太后在后宫闹,皇后大病初愈竟然有备太后在慈宁宫前罚跪又晕了过去。 只是不久,太后也就跟着去了。 雍正初期为了稳定朝堂局势给了五阿哥等人很高的荣誉,只是等雍正帝将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这些人都统统遭殃,五阿哥受的待遇与历史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九阿哥心里发了狠,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谁劝也劝不住,被雍正帝发配去了西北,最后却是因为水土不服而亡。 十阿哥没得雍正的重用,但也算是平顺的过完了一辈子。 花一样年华里的人们,就这么来来去去,最终只剩下你和我,看风看雨,地老天荒…… 103、番外之太平 鲜红又华丽的嫁衣下, 是一颗少女紧张而害羞的心。 太平呆愣着几乎忘了哭,长生背着她上了花轿, 帘子放下的时候她还听得长生道:“姐,若是李淑傲欺负你, 我一定会给你讨回来的!” 轿子外头是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和鞭炮声,她碎步下了轿子,素手牵着的大红丝绸那头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良人,她低着头只能看见那双黑色的缎靴,她看见他朝着自己停顿了一会,才向前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一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盖头掀起的时候,她扬起了头,他果然跟水晶说的一样,他似乎跟自己想的也很像, 他低头看她的样子, 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他的脸颊竟是微微红了红,不自然的错开了眼睛。 太平的心忽的就安定了下去,她弯了弯眼睛,乖巧的低下头。 撒花账,喝合欢酒。 里头站着的夫人大约是李淑傲的婶娘伯娘之类, 虽有喜庆话但并不吵闹,李淑傲站起身咳了咳道:“奴才去外面敬酒了,郡县先歇一会,在用上些吃的。” 太平乖顺的点了点头,李淑傲的眼眸亮了亮,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在来之前太平就知道,李淑傲没有妾室,到是有两个通房丫头,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 两人忐忑的捧了吃食上来,见着太平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又似乎隐隐有些不甘,只乖顺的退了下去。 水晶和琉璃侍候着太平净了手脸,又给她将头上的钗环卸掉,伺候着她用了些吃食。 太平并不觉得有多饿,吃了几口就搁在了一边,托着下巴发起了呆:“水晶,你说额娘今儿还好吧?” 水晶笑着道:“福晋自己不是说了吗,经了上次世子妃的事情,这回她想的开,不会在有别的事情了。” 太平眯着眼睛笑了笑,微微嘟着嘴巴轻声道:“可是我怎么现在有些想额娘了?” 琉璃凑趣道:“福晋待格格这么好,格格想福晋也没有什么,在说,还有三朝回门了,格格马上就能见到福晋了。” 水晶招了下人上来收拾了碗筷,笑眯眯的道:“只要格格过的好,福晋肯定就高兴。” 太平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的红了脸,赌气一般站起了身,又坐回了床上。 吵闹声由远而进,房门嘎吱一声就开了,春花和秋月扶着踉跄的李淑傲走了进来。 太平走上前去,自己扶住了李淑傲,她看着纤弱,但是她会功夫,扶着李淑傲还没有多少问题。 水晶见着春花秋月不放手,不悦的道:“既然主子扶着了,你们就松手吧,下去给主子打水去。” 春花还待说话,被秋月拉了拉,两人同时放开了手,却意外的发现太平将李淑傲扶的稳稳当当的。 水晶看着两人的样子不悦的皱眉道:“不去给驸马打热水?” 春花秋月抿了抿,有些不甘的退了下去。 太平扶着李淑傲坐在了床上,满身酒气的李淑傲靠在太平身上不下去,太平闻着味知道他喝多了,让水晶端了盆热水上来,拧了帕子,细细的给他擦了擦脸,又给他灌了杯茶水。 李淑傲方慢慢的睁开了眼。 他大概还糊涂着,大着舌头道:“乃,是我夫人?” 太平好看的眼眸弯了弯:“我是你夫人,你是我夫君。”顿了顿她红着脸低头轻声道:“我们是要相互扶持着走一辈子的人。” 李淑傲的眼眸似乎亮了亮。 热水已经备好了,太平扶着李淑傲进了净房,春花秋月要侍候李淑傲,却被太平打发了下去,净房里热气缭绕,太平的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娇艳妩媚,看的李淑傲直咽口水。 太平大着胆子,给他剥了外衣,又伸手去给他脱里衣,只是那双小手抖的厉害,一会碰这一会碰那,到像是挑逗一样,李淑傲的呼吸越来越粗,忽的伸手自己扒掉衣服,噗通一声进了浴桶。 太平竟是微微松了口气,在没胆子做别的事情,叫了春花秋月进来侍候他沐浴,自己也去了隔壁洗漱。 太平一走李淑傲眯着的眼睛忽的睁开,眼眸里一片清明,那双小手碰过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热,搅得他心都乱了,他胡乱的洗了身上,套了衣裳出了净房。 妻子丝毫不见满洲女子的跋扈,更没有皇家格格的高傲,自己满身酒气她也不见丝毫的嫌弃,细心的照顾自己。 李淑傲在想太平的好处,太平却在心里笑话李淑傲的幼稚,她练过功夫,听李淑傲的呼吸就能知道李淑傲是在装醉,还是额娘说的对,男人喜欢娶公主,但同样也怕夫纲不正,他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粗壮的大红龙凤烛,将屋子照得一片通明,李淑傲坐在床这头,太平坐在床那头。 李淑傲见着太平面皮薄,毫不犹豫的打发下人都下去。 他咳了咳道:“郡县可还饿?” 太平心里偷笑了一声,嘴上低低的道:“叫我太平吧。” 李淑傲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太平大概是妻子的小名了,他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轻笑着道:“太平以后就叫奴才元庆吧。”边说着不自主的往太平跟前挪了挪。 太平却忽的站起身看着他道:“你不是奴才!” 大约是反映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她讪讪的低头轻声道:“你是我夫君,你以后不要在这样自称奴才了,我,我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淑傲也站起了身,离得进了,太平身上的幽香立时钻到了李淑傲的鼻腔里,让他的呼吸不自主的重了几分。 他握住太平的手,看着她的眼眸道:“我知你的好,我…” 太平连连摇头:“我渐渐长大便不喜欢蒙古,我性子自来懦弱,额娘不放心我嫁去蒙古,你是个好的,大约是不大喜欢娶我这样身份的人吧?” 李淑傲看着太平的脸色渐渐暗淡下去,心便不自主的跟着纠在了一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胡说什么了?我怎会不愿意娶你,你样貌性情都很好,到是我高…” 太平羞涩的捂住了他的嘴唇:“你真觉得我好?” 那双柔软的手让李淑傲的心猿意马,握着手里亲了亲:“真心实意的觉得你好!” 太平轻声道:“你愿意好好跟我过一辈子?” 李淑傲坚定的道:“自是愿意跟你过一辈子!” 太平回握住李淑傲的手:“我额娘说做夫妻的首要的是要能互相信任,要不然总能给那些使坏的人空子可钻,我也没别的要求,我只求你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当面说开,这世间里因为少说一个字都有误会一辈子的,只愿你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别人不管说了什么,你都要答应我,愿意到我这来求证,太平问元庆,可行否?” 李淑傲忽然发觉,太平是一心一意想跟他做好夫妻,他说不上来心里是怎么了,涌上来一阵酸甜感,不自住的抱住了太平:“我答应,我自然是答应的!” 他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低头看着她,轻笑着道:“元庆问太平,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行否?” 太平仰头看着李淑傲,脸上的笑意或许是连她都无法想到的甜蜜:“夫君有命,岂敢不从,自然可行!” 李淑傲眉眼含笑,低头含住了那殷红的嘴唇。 太平的婚后过的少有的和谐,李淑傲发觉太平在琴棋书画上大有造诣,一时竟是引为知己,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那通房丫头不到半年之间就被李淑傲自己拉去配了小厮,独宠太平一人。 104、番外之幸福 空间里的阳光清浅又温和,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了一屋子,因为夜里闹的有些过了, 妍容还没有醒来。 大阿哥笑摸了摸妍容的细腻的脸颊,自己从被子的一角出去, 又细细的给妍容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穿戴衣裳。 大约是因为身旁少了一份暖意,只一会妍容就自己醒了过来,或许是因为自知道妍容的空间之后两人几乎都是在空间里过夜,大阿哥又不愿吵醒妍容,所以大阿哥的衣裳现在一直都是自己穿戴。 他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袍子,腰上系着蓝宝石的腰带, 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喝水。 虽然看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 但每次看到妍容还是想笑,秃瓢头和皮革沙发,多么的有艺术感的经典组合! 大阿哥大概是感觉到了妍容的目光,抬眼笑着看向了妍容:“你一大早的看见了我就这么高兴?可是因为我昨夜卖力的很, 你很满意?” 妍容撅了撅嘴巴, 并不理会他这没皮没脸的说法,起身掀开了粉色的棉被,赤脚踩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白腻又性感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夜里欢爱过的痕迹,在白色丝绸的吊带睡裙又添了更多的妩媚,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柔顺又亮丽,披着淡淡的晨光袅袅婷婷的走到大阿哥身旁坐了下来, 却偏偏离的大阿哥远远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水葱一样的手指端着个白玉杯子慢慢的喝着空间水。 大阿哥挑了挑眉头,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昨夜多来了一次你就不高兴了?”他边说着放下手中的水杯,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道:“也不知是谁昨晚上叫得声音那么大?若是在外面指不定多少人能听见,声音那么勾人,我便是想克制一下都不能。”听着似乎还有些无可奈何。 妍容眯着眼睛转头看向大阿哥:“你嫌我吵的慌?!” 大阿哥脸上神情一僵,随即笑的有些讨好,往妍容跟前挪了挪:“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说福晋有魅力,便是声音都让我欲罢不能……” 对上妍容的眼睛,大阿哥咽了口唾沫,识相的转移了话题,拿着个薄毯子包住妍容:“这会时间还早,你先去温泉泡一泡,昨晚上是我不知道节制,一会不是还要跟八弟和八弟妹出去么?你现在大概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 妍容不满的哼了一声,嘟囔道:“你还知道我会困。” 大阿哥抱着妍容亲了亲了她的发顶,低声哄着她道:“好了,不气了,昨晚上是我不是,着你了,可是谁让你这么的诱人,我实在没有办法……” 妍容在大阿哥的胸前蹭了蹭:“这话你都说第几遍了?我听的次数太多了都记不清楚了,我不管,你要答应我,最多今年出来明年过完年,你就要带着我云游四海去,你要是在做不到,我就自己去,也不要你陪我,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大阿哥用下巴摩挲着妍容的发顶,低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陪着你出去转转,只是皇上现如今不愿意放我走,我也没有办法,在等等,等皇上的位子稳下来了,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可好?” 雍正将大阿哥一家子人物尽其用的各种压榨,虽然雍正对于自己信任的人确实赏赐很丰厚,但是这也不表示员工真就愿意不要命的为老板干活,毕竟什么都没有命来的贵重,挣钱也得有命来花,更何况,咱不差钱。 妍容瘪着嘴不满的道:“皇上还真不厚道,他自己不要命,还要拉着你们垫背!” 大阿哥笑着摸了摸妍容的头发,一把将她抱起:“你还是快些泡个澡在说,一会珍珠又该找你了。” 小孙女儿珍珠还不到一岁,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妍容。 提到孙女儿妍容愉悦的弯了弯眼睛,胳膊攀着大阿哥的脖子让大阿哥将自己抱到了温泉边上。 绿树掩映下的温泉里洛神一般的女子即便是自己朝夕相对的妻子,大阿哥还是会为这一刻的美景所折服,他的嘴角带着愉悦又舒适的笑意,靠坐在竹椅上,在温泉边上等着妍容,等她出来了,给她用干毛巾将头发擦干,在将用浴巾裹住抱回屋子。 其实很多事情不用这么麻烦,但是爱人之间讲得就是浪漫这两个字。 外面还是冬日的天气,干冷的厉害,也不知道婉柔为什么非要出去庄子上看梅花,梅花不是有了雪看起来才更有感觉么? 妍容个大阿哥因为常进空间的原因,现如今虽是已经快五十岁的年纪了,但看上去似乎最多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每一日都要用些东西化妆,让自己的样貌看上去不至于太显眼了。 下人们低头弯腰鱼贯而入,妍容摸了摸眼角画出来的几道皱纹,转了转眼睛,转头看向椅子上坐着的大阿哥:“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大阿哥心里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难看?你怎的会这么说?我看着跟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呀?” 妍容鼻子里虽是哼了一声,但勾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好心情,事实证明,是女人都会有更年期的,虽然大阿哥并不知道什么是更年期,但是,很显然他的福晋最近不如以前好侍候了,说话办事都要看情形行事,免得一不留神惹的福晋大人生气,晚上就要睡冷板凳了。 阿哥去上早朝,明菲带着伊尔木和其他几个媳妇一起用了膳。 仁禄虽然自小就是个老成的,但是渐渐大了不知何时就多了出了好色的毛病,一家子人里头就他的妾室最多,所幸的是并没有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出现,妍容是个女人但同样的她还是个母亲,既然这个时代允许,那么只要仁禄不要闹的太过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苦的也就只有仁禄的福晋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从来没有在妍容跟前多说过一句话,也正因为这样,除过伊尔木,妍容最偏疼的就是瓜尔佳氏,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瓜尔佳氏。 听说仁禄夜里又是在小妾屋子过的夜,看着低眉顺眼的瓜尔佳氏妍容也只能低声叹气,要说仁禄像了谁,那也就只能说是像了他亲爷爷康熙了。 人跟人比不得,越比就越觉得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偏偏就遇上大阿哥,偏偏大阿哥就不是个好色的,偏偏他们两个就是看对了眼,喜欢上了对方。 妍容的人生里无数个巧合写成了幸福这两个字,漫长的岁月里,因为多了一个伴侣什么都显得美好了起来,并肩而立,看日出日落,草长莺飞。 105、番外之魏紫 初秋的午后, 魏紫一个人站在小山坡上,湛蓝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 轻风吹过她的耳畔卷起她的哀伤,她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远处, 仿佛要融进这天地之间。 哈尔根是甜心派来让跟着魏紫的,他不好站的太近只远远的看着,他也说不清楚就是莫名的觉得心疼,觉得魏紫这样美好的姑娘值得最好的东西。 魏紫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事情,只是想要站着看看,看看天地到底有多广,试试她自己会有多难过, 多久才会忘记刘品年。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站着, 魏紫看天,哈尔根看魏紫。 他们的画面奇异的和谐美妙,甚至刺痛了刘品年的眼睛,他背着手站着他们的身后看了很久, 久到他的眼睛都开始酸涩, 紧握着的手青筋暴起。 魏紫看的越久就越难过,往事蔓延而来,拥满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她为什么会觉得刘品年会是个不一样的? 刘品年告诉她要纳芬娘的时候,她那时候是什么反应?她没哭更不会笑,她只是有些惊呆的看着刘品年, 那时候她只是很震惊。 她看了刘品年很久,她记得刘品年眼里的恐惧,她也记得她清晰的说“我不会嫁给你!”。她甚至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这句话很轻易的就说出口了。 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记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轻叹了一口气,轻柔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带着那些繁复的思绪慢慢飘远,她说过她不会在想的。 哈尔根没料到魏紫突然转身,他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和魏紫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如果魏紫愿意仔细看就会发现哈尔根害羞的脸色,只是她只看见了哈尔跟身后的刘品年。 他穿着青色的长袍,就那么默默的站在的她的身后,那明亮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深邃,看着她的时候甚至丝毫没有改变的温柔多情,那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哈尔根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不是滋味,他看着魏紫的眼泪落了一地甚至想上前去给她擦干眼泪,可是他看的见魏紫眼里的痛苦,他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鞭子,不知觉的低下了头。 魏紫是在哭,可是她还是转身决绝的离开,她只允许她最后一次脆弱,从此之后他们再无瓜葛。 刘品年大声道:“魏紫,嫁给我!” 哈尔根听得心里一颤,好一会也没有听见魏紫的声音他又有些窃喜,等他抬头的时候魏紫已经翻身上了马,刘品年还站在原地,哈尔根转眼去看刘品年。 刘品年眼里原本一直埋藏的痛苦暴露无遗的时候他才知道刘品年也是爱魏紫的,他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你即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刘品年看着魏紫离开得方向呢喃道:“你又如何会明白我的无奈。” 哈尔根不屑的想,伪君子罢了,还不是想博个好名声,若是他最多是给些银钱,绝不会委屈了魏紫! 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去追魏紫了。 刘品年转身离开的时候绝不会知道再次见到哈尔根的时候是哈尔根给自己送喜帖的时候。 那一天魏紫惊了马,是哈尔根救下来的,哈尔根厚着脸皮求亲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魏紫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他的原配死了好几年了,只留下个小姑娘,他娶了魏紫也只能当继室,但他对着魏紫发了誓“我若除过你还会有别的女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魏紫笑的很淡漠:“若是我早早的死了你难不成在不娶了?” 哈尔根一张脸红了个透,哽着脖子道:“你不要胡说,你一定不会早死的!” 魏紫轻笑出了声:“即如此那我便嫁你吧。” 哈尔根愣了好一会,两只手握成了拳头:“你还是在好好想想,虽然我一定会对你很好,但是我不想你后悔。” 魏紫脸上的笑意终于收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哈尔根:“你又何必了,你明明知道……” 哈尔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是都知道,所以才想让你以后只过好日子。” 魏紫仔细看着哈尔根,抿嘴笑了笑:“若是福晋答应,咱们便成亲吧。” 哈尔根终于憨憨的笑了起来:“好!” 刘品年看到喜帖的时候,几乎下意识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哈尔根的衣领:“你怎敢?!你怎敢?!” 哈尔根被刘品年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发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一把揪住了刘品年的衣领吼了回去:“就只准你伤她,就不准我好好待她?你问问你自己有什么资格问这话?我今儿就是告诉你,魏紫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了,你最好离她远点!” 刘品年看着发怒的哈尔根好一会,终是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你说的是,我有什么资格了?” 他看着一下子就成了迟暮的老人一般,身上都是灰败的气息,转身一步步的挪出了屋子,脚步还有些踉跄,他以为他可以忘掉的,可是谁知道却成了他的朱砂痣,点在了眉梢心底,成了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哈尔根跟魏紫成亲的时候,刘品年根本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眼,他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仿佛只要醉了,便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吐的到处都是,根本看不见芬娘的眼泪。 魏紫从来都没有再一次奢望过幸福,福晋说让她自己生个孩子的时候她很认真的应了,她总觉得她这一辈子最离不开的就是福晋,福晋既然希望她有个孩子,那她便有个孩子又如何? 哈尔根几乎比没有经过人事的魏紫还要害羞,他顶着一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看着魏紫,吭哧吭哧的道:“你…你…” 魏紫的紧张被他这连续的几个你自给全部折腾没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的说话也结巴了。” 哈尔跟呆呆的看着魏紫:“你真好看!” 魏紫红着脸轻啐了他一口:“看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也这么油嘴滑舌!” 哈尔根吓了一跳,又开始结巴:“我…我…不…不…是!” 魏紫又乐了:“行了,别总是站在地上了,你难道夜里竟都是站着睡的?” 哈尔根像是没有意识一般,乖巧的上了床,等看着魏紫凑近了的容颜时,脸红的都快冒热气了。 魏紫觉得好奇,趴在他的胸前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何比我还害羞?” 魏紫不问还好些,一问哈尔根觉得自己快无地自容了,撇过脸去不敢看魏紫,像是个遭了调戏不敢还击的小媳妇,魏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在哈尔根的脸上亲了一口。 哈尔根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然后迅速的将魏紫压在了身下,只是在对上魏紫疑惑的眼神的时候他又退缩了,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又是魏紫先笑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哈尔根呆呆的道:“什么?” “我们生个孩子吧。” 魏紫的一句话,将哈尔根的全部灵透劲都调动了起来,魏紫第二天几乎下不了地。 魏紫成亲之后,刘品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毕竟跟了大阿哥好些年头了,大阿哥不忍心见他如此,便依着他的意思将他外放成了地方官。 直到魏紫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魏紫才知道有时候成亲跟爱不爱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至少她觉得她跟哈尔根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她们的生活里几乎找不到什么所谓的激情,但这平平淡淡的日子却细水长流的过了一辈子,在想起刘品年的时候却只是渐渐的模糊,几乎寻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