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邪入侵》 001 照片 本来我是真不一定会发现的,不过那天下午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要忙一下午的活儿我俩个小时就干完了,坐在电脑前面的我就点开了平时基本从来都不上的qq,准备上去跟大学同学聊会天,可是我登上了qq才发现自己上错了,上的是女友的qq,不过当我准备换号的时候却发现女友的qq里面有个人的头像有点奇怪,乍一看怎么有点眼熟! 我就下意识的把鼠标挪了过去想看看那头像到底是咋回事,但是当我把那个人的头像点开大图一看之后当时就傻了,艹他妈,居然是他妈的拿我女友的照片当头像!!我心里当时就咯噔的一下,因为我马上就意识到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这是哪个对女友还没死心的前男友,用女友的照片当头像玩什么我还忘不了你的这种把戏,而绝不是什么无聊的屌丝,因为这个人被女友放在一个单独的qq分类里,而且这个qq分类还有一个刺眼的名字,theother。 妈的,我当时一看这个theother就火了,这他妈的是啥意思,除了我这个男朋友女友还有另外一个呗?我草!当然我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是女友的小号,叫theother也可以解释的通,就是女友的另一个分身的意思呗,我想大多数人都知道qq小号是干啥用的,就是他妈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想到这儿脸色都有点变了,因为我想不到女友会是这种人,平时那么文静的女友居然会有小号,就算不是小号,她还把前男友留在qq里还弄这么特殊的一个分类是啥意思,还忘不了人家,心里还有他的意思呗?草! 我越想越气,不过我一看这个人的qq并没有被女友备注真实名字,还是原来的网名,二二,就觉得似乎不像是个男人的网名,看来这他妈的还是女友的小号,不过说实话小号的这种想法更让我生气,因为我觉得女友如果把前男友还放在这里还算有情可原,毕竟是对以前的感情放不开,但是他妈的这要是小号不就证明女友背着我跟人家乱搞嘛,就算没还跟人家去宾馆约炮,也他妈的迟早都有那一天! 想到这儿我就赶紧点进了这个人的空间,想在里面的说说什么的找一些女友出轨的蛛丝马迹,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里面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且更奇怪的是空间访客里面除了我女友的这个号再没有别人了,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的点进了相册,虽然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点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但是在看到的那一瞬间我的脸色就立刻变得通红,不过马上就又变得刷白,因为那里面只有一张女友的果照!!! 我看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脑子里面只有嗡嗡的声音,我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就给女友打电话,想去质问她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手机里面刚刚响过了嘀的一声忙音,而我的大脑却因为屏幕上的这张照片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因为我突然觉得这张照片越发的诡异了起来,而我刚才也是正因此怒发冲冠失去了理智,可是现在我却猛然间的发现了这张照片里不对劲儿的地方,女友的眼睛。。。。。眼睛的瞳孔是散的!!!! 我使劲儿的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因为我知道人会在两种情况下瞳孔才会变成这样,一种是吸毒,另外一种是死了。。。我无意识的攥着手里的电话,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想从里面再看出一点其他的端倪,可是照片里的背景很昏暗,好像是在一间屋子里面,不知为什么看了一会儿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了起来,就好像身后站了个人跟我一起看这张照片一样,虽然我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不过我还是赶紧退出了这个空间,打开网页看新闻去了,然后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只等着晚上女友回来再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天一擦黑,我就像平常一样去厨房里做饭去了,因为我平时就在家里写稿子,而且我为了省钱租的是个郊区的平房,而女友却得天天一大早就起来做公车去市里上班,所以我觉得女友挺辛苦的,就自觉地承担起了做饭的任务。 我淘米的时候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知道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女友就要回来了,就一边淘米一边寻思那张照片的事儿,谁知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就朝门口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并没有人回答我,我就寻思可能是对面隔壁院子里哪个淘气的小孩,也就没在意准备继续干手里的活儿,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然后传来了女友有些幽幽的声音,“安宁,是我。” 我听到是女友的声音不禁一愣,因为她今天回来的要比平时早了快半个小时,而且每天都是我到外面那小马路去接她的,怎么她今天自己就回来了? 我就感到有些奇怪的一边嘟囔一边伸手去开门,“今天咋回来这么早,你咋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啊?”我打开了门,就看见女友在门外站着,脸色冻的有些发青,身上还穿着她那件有些脏了的红色羽绒服。 女友没回答我的话,就低着头从我身边进屋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寻思估计这大姐又是在公司被哪个新来的小丫头给气着了,就撇撇嘴冲屋里说,“饭马上就好!” 我说着就又进厨房忙活去了,虽然我很想问她空间里那张照片的事儿,不过我看她心情好像不太好,就准备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问她,因为我不想因为那张照片再跟她吵起来。 我刚把菜倒进锅里炸锅,然后招呼女友过来帮忙盛饭的时候居然又听见了敲门声,我当时就忍不住一愣寻思这他妈的是谁啊,这么会赶点,正好赶上我家饭要上桌的时候来,我就朝屋里的女友喊了一声,“小落,去开门!” 我使劲儿的掂着大勺,但是并没有听见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就忍不住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小落并没有从屋里出来开门,但是这时门外却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我就有点不高兴了,寻思这大姐在屋里干啥呢,我这正炒菜呢叫她出来开个门都不行,我就又朝着屋里使劲儿的喊了一声,“小落,有人敲门!” 但是屋里的女友还是没出来开门,甚至连应都没应我一声,门外的敲门声却越发的急促了起来,我就叭的一下把火闭了,冲着门口没好气的喊了一声,“来了!急个几把!” 我放下了手里的大勺就去开门,一边在心里寻思着这女友是咋了,又他妈的跟我闹别扭,我就带着怨气哗啦的一下就把门拽开了,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门外站着的人,是女友。 我一看是女友不禁一愣,因为我都不知道她是啥时候出去的,就忍不住皱着眉问她,“你又出去干啥啊?”女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低头从我身旁急匆匆的走了进去。我看着快步走进里屋的她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就冲着还没开灯的屋里嘀咕了一句,“抽风!” 我说完就回身使劲儿的关上了门,进了厨房准备继续做饭,不过心里却越发的不爽了起来,想不明白家里这老娘们没事儿抽什么邪风,对于她刚才出去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注意到。 002 女友 我只寻思是她是在我刚才正好在厨房里炸锅的时候出去的,因为炸锅的时候声音大自然就听不见她出去的声音。 我叭的一下拧着了火,不过看着炉盘里那跳动着的的火焰,我却突然间想到女友昨天不是说把那红色羽绒服给洗了么,怎么今天还穿着呢? 不过我想了下就摇了摇头,因为早上女友上班的时候我一般都在被窝里躺着睡觉呢,自然不知道她是穿着什么衣服去上班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女友为啥会穿着昨天刚洗的衣服去上班,照理说昨晚刚洗今天早上根本就不可能会干。 可是就在我想着这些,心不在焉的用饭勺扒拉着锅里的菜的时候门外居然又响起了敲门声,我想都没想的就冲屋里使劲儿的喊了一声,“小落,去开门!” 屋里没有一点的动静,反倒是门外的敲门声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急,很急,急的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一样,这次我连火都没关,就直接走出了厨房,我生气的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屋里,想不明白这大姐在屋里干屁呢不去开门,老子做个饭都做不消停,我冲着门口大喊了一声,“草,别几把敲了!” 我说着就一把拽开了门,不过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竟然还是女友。我看着她那张冻的有些发青的脸瞬间就从惊讶变成了愤怒,然后冲着她大声的吼了起来,“你干几把,溜老子玩呢?” 但是女友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低着头从我身边跑了进去差点给我撞个趔趄,气的我二话没说就追了进去,里屋还是黑洞洞的并没有开灯,我一边骂着“你他妈疯了?” 一边啪的一声就按着了屋里灯,可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却是女友竟然背对着我在床角蹲着,她佝偻着身子那红色的羽绒服好像个球,我本来被她搞的一肚子火还想继续骂她的。 但是一看到她这样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我就皱着眉撇了撇嘴问她怎么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了屋里墙角挂着的那件红色的羽绒服,我就感觉身体徒然的一震。 我猛的把头转了过去确认那件挂在墙角的羽绒服,可是当我把头转回来的时候,女友还是背对着我在床边蹲着,佝偻着身子,穿着那件一模一样的红色的羽绒服! 我当时一下子就感觉头皮要炸了,因为我这时才突然意识到最后这次开门之前我并没有听到一点女友出去的声音,而且刚才我并没有炒菜炸锅,如果女友从屋里出去我是肯定能听到开门的声音的。 也就是说在屋里的女友并没有出去,而现在蹲在床边的这个并不一定是我的女友,一股凉意瞬间就从我的脚底窜了上来,身体就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的立在那里,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友还蹲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过,我不敢想象她蹲在那里在干什么,又或者是“她”。 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恐惧让我连剧烈的呼吸都不敢了,我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幸好这时从门外吹来一阵冷风,冻的我打了个哆嗦才让我镇定了不少,我壮着胆子朝着蹲在地上的那人招呼了一声,“小落?” 蹲在床边的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着她身上那件跟女友一模一样的红色羽绒服就感到嘴里越发的发干,不过我还是攥紧了俩个拳头慢慢的挪着步子朝她走了过去,在靠近她的同时我还继续的小声招呼她,“小落?” 蹲在那里的人还是完全没反应,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声,“陈落?”在我喊完这声之后,我离她差不多只有俩步远了,虽然我心里还是怕的厉害,不过这时候我他妈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她是不是小落我也不能让她在这儿给我蹲一晚上。 就在我准备冲过去把她拽起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的时候,我就听见身后的门外有声音,等我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就看见门外一个红影闪过,接着就是大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然后更让我措手不及的就是只听头顶刺啦的一声,屋里的灯灭了,包括厨房里的灯也一起灭了。 我后背的白毛汗瞬间就下来了,由于我刚才一直处于有灯光的环境下,所以现在屋里一停电我基本就是个瞎子连眼前附近的东西都看不清。 四周无声的黑暗慢慢的朝我压了过来,我听见周围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却给我吓的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刚才我还一直想的是拽起地上蹲着的那人会发生什么,基本最恶劣的情况我都想到了可是我唯独没想到这种情况,不过人总是在最极端危险的情况下才会爆发出真正的潜力,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虽然我神经已经紧张的分不出屋里那声音到底来自哪个方向。 不过我还是用已经抖个不停的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我按亮了手机朝身前照了过去,不过刚才还蹲着人的那个床脚此时却空荡荡的,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我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而不知在什么时候刚才还在屋里那窸窸窣窣的响声此时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心里不禁有了一种预感,刚才一直在屋里发出响声动弹的那个东西停了下来,可能此时就站在我的身后,又或者。。。 我拿着手机的手甚至都不敢照向别的角落,因为我生怕一动弹就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贴在我的面前,我使劲儿的咽了几口吐沫,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然后猛的大喝了一声,“小落,别闹了!”在我猛的喊完这一声后,屋里就又变得鸦雀无声,跟周围那无声的黑暗配合在一起好像随时都能碾碎我那已经绷紧了的神经。 我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先不管刚才蹲在墙角的那个是不是小落,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肯定没有从大门出去,而屋里的窗户也因为现在是冬天被我用胶带封的死死的,所以她现在一定还在这屋里的某个地方。 我一想到她在这屋里某个黑暗的角落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就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可能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虽然我不相信小落能把我怎么样,又或者她不是小落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不过刚才经历的这种种诡异却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强制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又轻声的招呼小落的名字,同时把手里的手机慢慢的照向了屋里其他的角落,我首先照的是床的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墙角挂着的那件红色的羽绒服,而那刺眼的红色在手机昏暗的亮光的照射下却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照完了身前的空间,我就慢慢的转身用手机照向身后,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身后也什么都没有,除了那条通向门口的黑洞洞的走廊,由于我的手机的亮光不够照不清那里面。 我舔了舔自己那因为紧张而变得干涩的嘴唇,就拿着手机慢慢的朝着那条很短的走廊里移动,因为我住的这是平房,所以屋里根本就没有厕所,晚上我和小落就用我买来的痰盂方便,如果是大的就得出去上室外的厕所,所以现在只剩下那条其实很短的走廊,还有那个我刚才做饭的厨房没有检查了。 003 小落,是你么 我知道如果刚才那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小落还在这屋里那就只剩下这条走廊还有那个厨房可以藏了,我一边想给自己壮胆,一边想试探对方的反应,就举着手机边走边说,“小落别闹了,你真给我吓着了,我服了还不行么?”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虚的不行,因为我和小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啥人我还不清楚么,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一直都是个文静温柔的人,所以我知道现在的状况一定不是她在跟我开玩笑,而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是当我拿着手机站在照着空荡荡的厨房的时候,我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刚才那个蹲在床脚的小落哪去了?她不可能出去的啊!!!难道说?!!! 我就感觉喉咙里很干,很干,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刚才用手机几乎检查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不过却有一个方向一直都是我的死角没有检查过,就是我的上方,我头顶的墙上。 我的脑袋里立刻就出现了穿着红羽绒服的小落倒吊在我头顶墙上的画面,而且刚才一直跟着我在地上的移动,在墙上一点点无声的爬着,我举着手机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攥的更紧了,因为我知道如果现在抬头真看见小落在我头上的倒挂着,那就是我今晚多半是凶多吉少要交待在这儿了,因为那他妈的肯定不是人了,想到这儿我就赶紧开始寻摸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反抗一下的家伙事儿。 因为我在厨房里所以我马上就看到了放在那里的菜刀,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把菜刀死死的握在了手里,几乎就在同时我猛的把手机朝头顶照了过去,我当时就感觉浑身好像就要虚脱了一样,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而我头上的墙上也是空荡荡的,那上面并没有我想象的倒吊着的人,我坐在那里大口的喘着气,知道自己刚才是自己吓自己了,不过我马上就睁大了眼睛头上斗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淌了下来,因为我突然意识到那个穿着红羽绒服的小落哪去了?!!难道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如果她真的是从这屋里凭空消失了,就证明她绝对不是人,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一想到这儿我就吓的浑身开始打起了哆嗦,那种后怕的感觉才是最要命的,因为我总是忍不住想到我刚才可是眼睁睁看见她进来的,那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跟小落一模一样,还穿着跟她一样的衣服!难道说真的有鬼??!!还他妈的冲到我家里来了,冒充我女友?! 就在这时我才突然想到给小落打个电话,问问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以及刚才进来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她!我立刻就用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而这时我已经无法再思考头两次进来的小落是怎么回事儿了,手机那头却只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使劲儿的眨着眼睛似乎不想相信小落的手机会关机,因为这时的我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不祥的预感,我知道小落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把手机关机的,因为她知道我会不放心她,而且她的手机也绝对不会因为没电而关机,她的包里一直都放着我在网上给她买的充电宝,除非。。。除非她出了意外! 我头上的汗珠下来的更多了,因为与其说是刚才的那些怪事儿让我感到恐惧不如说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更让我感到恐惧。一想到小落可能真的出事儿了,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我拿着手机和菜刀就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找她!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居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我的眼睛瞬间就睁得老大,因为我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能诡异到这个程度,难道说还要再来一遍?!!!小落还要再进来一次?!!!我虽然心里害怕的厉害,不过还是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到了门边,心里只想着不管一会儿进来的小落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鬼东西,老子都要把她按住问问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儿,即使我自己也没多少信心,不过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菜刀就准备开门,不过让我感到越发紧张的是门外的敲门声跟前几次完全不同,前几次都是很急促的敲门声,而现在门外的敲门声则是一个极有规律的敲门声,不紧不慢,虽然这让我感到很诡异,不过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再去思考了,我他妈的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在那门外的敲门声刚刚响过的一瞬间,我猛的拽开了门,本来我想的是给门外正在敲门的来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门外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空无一物的门外一下子就愣住了,感觉脸上的太阳穴在一下一下突突的跳着,而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因为紧张涌到了脸上,我提着手里的菜刀一下子冲了出去,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跟疯了一样的大吼了一声,“小落,是你么?!!!!” 黑洞洞的四周寂静无声,有的只是偶尔别人家院子里的狗叫,还有那旁边的人家里的灯火,我孤零零的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冻的我又打了个哆嗦,我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想去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越想却只是让我越发的感到恐惧,我又小声的招呼了几声小落。 我的眼睛瞬间就睁得老大,因为我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能诡异到这个程度,难道说还要再来一遍?!!!小落还要再进来一次?!!! 我虽然心里害怕的厉害,不过还是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到了门边,心里只想着不管一会儿进来的小落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鬼东西,老子都要把她按住问问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儿,即使我自己也没多少信心,不过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菜刀就准备开门,不过让我感到越发紧张的是门外的敲门声跟前几次完全不同,前几次都是很急促的敲门声,而现在门外的敲门声则是一个极有规律的敲门声,不紧不慢,虽然这让我感到很诡异,不过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再去思考了,我他妈的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那门外的敲门声刚刚响过的一瞬间,我猛的拽开了门,本来我想的是给门外正在敲门的来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门外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空无一物的门外一下子就愣住了,感觉脸上的太阳穴在一下一下突突的跳着,而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因为紧张涌到了脸上,我提着手里的菜刀一下子冲了出去,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跟疯了一样的大吼了一声,“小落,是你么?!!!!” 黑洞洞的四周寂静无声,有的只是偶尔别人家院子里的狗叫,还有那旁边的人家里的灯火,我孤零零的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冻的我又打了个哆嗦,我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想去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越想却只是让我越发的感到恐惧,我又小声的招呼了几声小落,跟刚才一样并没有人回答我,幸好这时隔壁的大哥出来上厕所,看见我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菜刀就走过来问我怎了,我就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一五一十的都跟隔壁的大哥说了,大哥听完之后直乍舌,不过还是把我手里的菜刀接了过去,让我把门先锁上,然后就拉着我去了他家。 004 大哥 到了隔壁大哥家里之后,大哥先让嫂子给我倒了点水压惊,然后又把孩子赶到了小屋睡觉,不过在我当时看来估计多半是怕小孩听了害怕。嫂子问大哥怎么了,大哥就把我刚才跟他说的又添油加醋的跟嫂子说了一遍,给嫂子听的直眨眼睛,而我则一直抱着那杯热水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大哥和嫂子窃窃私语了一会儿,而我却一直只是两眼发直的盯着地上完全没注意他俩在说什么,直到大哥使劲儿的晃了晃我的肩膀才把我从想着小落到底怎么了的思绪里拽了出来。 我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大哥,大哥就以为我是被刚才的事儿给吓的慌了神,就跟我说:“老弟你不用害怕,就是碰着点邪门子事儿,你嫂子她大哥就在跟前住,会看这些事儿,我帮你把他叫过来给你破下就行!”我这才看着大哥有些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大哥就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儿,你等着我这给你叫去!” 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大哥就出屋了,大哥走了之后嫂子就在那儿劝我,说没事儿,他们这郊区不像市里,时不时的就会遇到这些怪事儿,找个懂行的人破下就行!我一边敷衍的点着头,一边在心里寻思就算嫂子她大哥能把我屋里刚才遇到的那怪事儿给破了,可是小落呢! 想到这儿我才意识到我现在都不确定那时回来的小落到底是不是她,我立刻就掏出了兜里的手机准备给小落的同事小雪打电话,因为我想知道小落今天是不是提前下班了,还有她现在到底在哪儿!电话一通我就问,“小雪,小落今天几点从单位走的?”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对面的小雪却有些惊讶的说:“她?她这几天请假了没上班啊!”我当时就拿着电话张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电话对面的小雪就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没什么,问她小落几天没去上班了?对面的小雪想了一会儿说,“大概有三天了吧。” 我听完她的回答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因为我知道看来今晚的事儿绝对不是偶然而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难道小落真的碰到了什么意外?!!对面的小雪还想问我出了什么事儿,不过我就只是跟她说我和小落吵架了把她敷衍了过去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拿着电话的手心里开始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因为昨天和前天小落都像平时一样的早上起来去上班,晚上照常的回来,她怎么会请假呢?看来小落是真的有事儿瞒着我,那刚才回来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呢?!! 我的心里各种匪夷所思的念头都冒了出来,再加上我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张照片,心里就开始打起了鼓来,因为我想不到小落竟然会有事瞒着我,一想到这个我现在就更想知道她人到底在哪儿了,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到底要怎么找她啊?!!嫂子看我打完电话之后一脸的愁云惨淡就问我怎么了,我就叹了口气跟她说,“小落跟公司请假了,三天没去上班了,但是我一点都不知道。” 嫂子听完我说的不禁一个劲儿的眨着眼睛看着我,因为我俩平时在邻居的眼里都是一对恩爱的小俩口,谁能想到小落居然会背着我在公司请了三天的假,那她这三天的白天又都去哪儿了呢?不过嫂子还是马上就过来安慰我说,“应该没啥事儿,我看小落那孩子挺文静的,你给她打电话了么?” 我面露苦色的点了点头说,“打了,关机。”嫂子就说:“那你再打几次啊?”我摇摇头,嫂子皱了下眉然后说,“咋关机了呢?要是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给她手机定位就好了。。。”嫂子无心的话却让我的眼睛一亮,我猛的站了起来说,“能啊!”嫂子还没明白我说的是啥意思,我就赶紧掏出了手机给韩萧打电话,韩萧是我大学同学但是现在在派出所干个没有编的文职。 电话通了之后我上来就问韩萧你能帮我定位个手机么,给电话对面的韩萧干了一愣,然后问我怎么了定位手机干啥,我一看这也没法隐瞒了,就用最快的语速把晚上刚发生过的事儿又复述了一遍,还有小落在公司请了三天假的事儿,不过我却没有提下午的那张照片的事儿,因为我觉得在外人面前说那事儿实在是让我觉得有点无法启齿。 韩萧听完我说的之后也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倒吸着凉气,估计他也是觉得我晚上碰到的事儿挺棘手,可是他还是在电话那边沉吟了一声说,“大哥我是想帮你,可是我一个派出所的小文员怎么帮你定位手机啊?”我就马上没好气的说:“草,你个几把当然不行了,你老叔不是什么技术科的副科长么,你让他帮我查啊!”韩萧一听我这么说就在电话那边傻了,“啊。。。。” 我没等他再啊下去就直接跟他喊着说:“我他妈的媳妇儿都丢了,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为我孤独终老内疚去吧!”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给他再商量的机会,然后把小落的电话号用短信给他发了过去,还在后面加了一句自己看着办。恰好这时候大哥领着嫂子她大哥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师过来了,我一看果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儿,不过我心里也清楚得很这类人如果不弄得有模有样怎么骗钱呢? 但是都他妈的这时候了我也没那么多的选择了,只能跟他客气了几句就跟着他还有大哥一起去我那了,嫂子本来也要去,不过却被大哥给拦住了,让她在家看孩子。嫂子只能悻悻的留在了屋里,在去我那儿的路上我一直问这大师我晚上遇到的是啥,是不是我女友?大师却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呢?” 给我问楞了半天不知道说啥,不过我越想他说的话越渗人,因为我按他话里的意思想下去,觉得那东西明显不是我的女友。我还想问他那我女友哪去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我家门口拉开架势了,我和大哥就只能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别说这大师还真有点范儿,从随身带着的那布袋子里抽出根儿木头剑就在我家的大门上划拉,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我就问我身边的大哥他这是干什么呢,大哥就冲我做了个手势让我别吱声。 我就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了,不过我心里却在暗暗的寻思操的,这尼玛按这个架势一会儿完事儿了肯定不能少要钱,但是我也想要是真能把这事儿给我解决了多少钱我都认,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还想让他帮我找到小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大师在门口忙乎了半天,累的一脑门子汗,然后才回头冲我俩说,“行了,咱们进屋吧。” 我以前虽然没遇到过这样的邪门子事儿,不过在网上看了不少鬼故事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就趁机问嫂子她大哥,“大师,屋里干净了?”没想到那大师冲我冷笑了下,然后淡淡的说:“我只是在门口做了个法,现在准备进去把屋里的东西逼出来,然后让它自己进这里来!” 大师说着用木头剑指了一下他在地上用鸡血画的那个圈,我一看就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再加上大师眼中那若即若离的神色,以及隔壁大哥那阴沉的表情,我使劲儿的咽了口吐沫壮着胆子打开了门。 005 黑影 我自然的站到了一边让大师先进,随后是隔壁大哥,最后才是我,本来那温馨的小家此刻却让我觉得也有些阴森的感觉,就在我本来准备留门让外面的月光照进来照点亮的时候,大师却回头跟我说,“哎,把门关上,别让哪个过路的坏了场子!”我茫然的哦了一声,便听这大师的吩咐把门关上了,不过却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寻思,他说的过路的是人还是鬼啊? 我们三个人排成一列进了我的小屋,因为是摸黑走的,而他俩对我家里的构造也不太熟悉所以走的很慢,到了屋里我就要掏手机照亮却又被大师给拦住了,大师对我摆摆手然后从随身带着的那个袋子里弄出根蜡烛点上了,尼玛,我当时一看就有一种鬼吹灯的即视感,不过此刻我和隔壁大哥一样都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微弱的火苗,因为我俩都清楚在这封闭的房间里那火苗要是左右剧烈的晃动起来代表什么。 大师走在最前面,我用手给他指了指晚上小落蹲在床脚的位置,大师点点头,就拿着蜡烛走了过去,要是平时我肯定会担心大师手里的蜡烛会把我家的床给点着了,可是现在也只能由着他了,毕竟我家今晚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大师蹲下去之后又是用嘴念咒,然后把蜡烛放在了小落蹲过的地方,接着他就也席地而坐看着那根蜡烛,我和大哥在他身后站了半天也不见他再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问了一句,“大师,咱们现在干啥啊?”大师连头回都没回淡淡的说了一句,“等。” 我不知道大师要等啥,不过站了半天也有点累了就学着他的样子也坐在了地上,虽然家里有椅子不过我和大哥好像都觉得还是学着大师的样子比较有安全感。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人在黑暗中对时间的感觉又特别的差,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开始的气氛阴森又可怕,不过在地上一声不响的坐了半天我就有点困了,就在我困的眼皮要合上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坐在前面的大师突然一声暴喝,“来了!” 接着我就看见地上的那根蜡烛上面突然窜起一道绿色的火焰,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更显得妖异无比!我当时就吓的啊了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跑,可是谁知让我更没想到的是身后本来那已经关上的大门此时突然吱嘎的一声开了!当时的我睁大了眼睛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应对那一刻的惊恐了,我瞬间就傻在了那里不知该往哪里跑,因为门外也正站着一个黑影。 就在我发现门外的那个黑影的同时屋里的大师和隔壁的大哥也发现了,而我们身后的那道绿色的火焰也在瞬间消失了,蜡烛上面又变成了黄色的火焰,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那根蜡烛了,而此时的我因为注意力全在门外的那个黑影上,并没有发现身边的那个大师也是跟我一样惊恐的神色看着门外,似乎他也没料到此刻门外会出现那个黑影。 这时候我才缓过劲儿来我嗷的一声就对身后的大师喊:“大师,那东西在门口!”我在喊这话的同时隔壁的大哥已经把他的大舅哥推了出去,而那个大师则拿着手里的木头剑站在了前面,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起来,然后问了一句:“什么东西!”接着更让感到意外的是,门外的那个黑影似乎是把脑袋探了进来,往屋里张望着然后问了一声,“安宁?” 这尼玛我当时就傻住了,然后站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门口的那黑影,“韩萧?”门外那站着的黑影就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这尼玛,刚才他在门口站着一直是背着身后的月光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等他慢慢的走到屋里我才看清楚真是他小子,我就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他说,“你咋来了?”他就一脸疑惑的看着站在我身边拿着木头剑的大师,还有地上的那半根蜡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你们这是干啥呢?” 我一下就尴尬住了不知道该咋回答他,因为他虽然是个文职而且没编,但咋说也算是个警察,尤其这大哥现在还是穿着制服过来的,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说话,那大师一看进来的是警察领着木头剑就跟我一抱拳说,“既然警察都来了就不需要我了!”说完他就拎着东西就往外走,而隔壁的大哥只能尴尬的跟了上去不过他临走之前还是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等我这朋友走了再说。 大师和隔壁大哥就这么走了,而韩萧则还是抱着肩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等他们走了韩萧才转过头问我,“你这是驱鬼呢?”我就一摆手说,“草,都是你个几把,刚才一声不响的站门口差点没把我吓死!”韩萧则耸耸肩一副不能怨他的表情,然后又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蜡烛问我,“有用么?”我就一脸不爽的神情看着他说,“有用,不是把你招来了么!” 韩萧就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着那个蜡烛说,“别闹,问你话呢!”我就撇撇嘴说,“那大师进屋就在这儿点了根蜡烛,然后就让我们等着,好不容易冒出股绿火,接着你就出来了。”韩萧就笑了下说,“铜盐。”我就皱着眉毛问他,“什么铜盐?”韩萧就站起来淡淡的说:“含有铜的化合物燃烧起来就是绿色的火焰,等半天就是要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东西洒到蜡烛上。” 我撇撇嘴知道那大师是他妈的过来逗我玩的了,幸好韩萧来了,要不然老子还真被他给唬住了,不过我就马上意识到他小子是咋冒出来的,就问他,“哎,你咋过来了?”韩萧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说,“我跟我老叔说了,可以帮你定位,不过要等明天技术科的人上班的,我想告诉你这事儿,但是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就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不禁一愣,赶紧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一看还真他妈的没信号了,我使劲儿的晃了几下手机还是没信号,我就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草,这几把诺基亚也没信号了?”韩萧就摇着头笑笑说,“早说让你换个手机,你看我这小米。。”韩萧说着就从兜里掏自己的手机,可是他拿着手机一看不禁也愣住了,我就问他怎了,他就把手机递给了我,我一看他的小米也没有信号,我当时就笑他说,“草,还吹不吹了?” 可是韩萧的脸色却突然间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我还以为被我说的没话了,但是他却摇着头说,“奇怪,我刚刚在门口还接到一个短信来的。”他说着就把手机从我的手里拿了过去,然后拿在手里往外走,我就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当他走到门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冲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就问他咋的了,他就让我看看自己的手机,我掏出我的诺基亚一看,我草,居然有信号了! 就在我还没明白是咋回事的时候,韩萧就又拿着手机朝我的房子走了几步,然后转过头冲我笑了,对我说,“应该是你的屋子被信号屏蔽了。”我眨着眼睛看着他,觉得有点奇怪,就也像他一样拿着手机往屋子那边走了几步,果然手机又没信号了。 006 韩萧 我就站在那里转想了会,然后马上跟他说,“不对啊,那时候我在厨房还给小落打电话了呢,虽然她关机,但是那时候我电话有信号啊!”韩萧就挑了下眉毛说,“那就是在那之后被屏蔽的呗!” 韩萧说的轻松,但是在我听来可一点都不轻松,韩萧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围着我租的小平房走了起来,我就跟在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手机,我知道他是在测试手机信号被屏蔽的范围,围着我的房子绕了一圈之后,韩萧转过身对我说,“看来只有你的房子没信号。”我握着手里的手机想了下问他,“你的意思是我的屋里被人安了手机信号屏蔽器?就像学校考场里的那种?”韩萧点了点头,然后问我,“给你那小屋供电的电线在哪儿?” 我想了想就带着他往房子后面走了过去,往那儿走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着那看来我这屋里被人安上手机信号屏蔽就是在我给小落打完电话之后的事儿了呗,也就是说有人不想我在屋里给外面打电话? 当我俩走到房后的时候,我用手给他指了指是哪根电线,他就沿着那电线走了过去,当他走到一颗树下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摆手招呼我过去,等我过去的时候一看发现在树下有一根断了的电线,而一看韩萧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他妈的就是给我家供电的那根电线! 不过我抬起头往上面一看,发现电线都在很高的位置架着,即使是在这颗树的上面过去,不过那么高的地方人根本就爬不上去啊,除非像猫一样灵活才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还得说是个很轻的,要不然肯定会把那些脆弱的树枝压断!想到这儿我就马上问韩萧,“这他妈的是咋剪短的啊?这么高,人根本就爬不上去啊!”韩萧听了我的话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耸了耸肩,那意思他也不知道。 我抬着头看着头上的那些电线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问他,“你的意思是我家里今晚的事儿是人为?”韩萧却撇撇嘴看着我说:“按你那时候跟我说的,这断电的时间真是刚刚好,就在你要去拽小落的那一瞬间不是么?”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这跟断掉的电线让事情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是觉得事情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韩萧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再回屋里看看吧!”我一脸不解的神情跟他一起往回走,不过却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一把拉住了身边的韩萧,然后表情严肃的问他,“我进屋的时候明明把门锁上了,你来的时候门怎么开了?” 韩萧还是平时的那副表情淡然的看着我,我却眯着眼睛看着他继续问,“你有我家的钥匙,还是说?”我没有再说下去,眼睛里射出了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有我家的钥匙,但是他来的时候门就开了,难道说?!!!!!看着我这个异常熟悉的朋友,此刻我却觉得后背冒出了一股凉意,而我的拳头也下意识的攥紧了。 没想到韩萧还是一副平静的神态转过了身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对我说,“我来的时候你家的门就是开着的,不过只开了一条缝。。。”“一条缝?”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打断了他的话,韩萧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恩,门是打开的,虽然只有一条小缝,当时我还以为是你走的匆忙没关好门,不过我马上就看到你屋里有绿色的火光,然后我就招呼你了。” 面前的韩萧还是跟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一样,时间这把杀猪的刀一点都没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月光下的他还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我突然间觉得刚才对他的怀疑是自己太神经质了,我这个从大学时就认识的好友怎么可能会跟今晚的怪事有关,我就低下了头撇了撇嘴对他说,“对不起,我是被晚上的怪事儿弄的昏了头才会怀疑你。” 没想到韩萧一点都不以为然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示意我一边跟他往回走一边说,“没事儿,自从在大学的时候出过那事儿之后,我就知道你这人在极端的情况下太冲动,所以就算手机打通了我也准备过来看看你的,怕你又做出点啥没脑子的事儿,比如刚才在屋里的那拜神。” 韩萧说着嘴角就又忍不住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丁点儿嘲笑的意思,不过我还是不悦的一摆手说,“草,什么几把拜神,我们那叫招鬼好不?”韩萧则不以为然的摆着手说,“差不多,差不多。” 我本来还想跟他辩解,拜神跟他妈的招鬼怎么能一样,不过却发现我和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回了我房子的门口,看着那虚掩的房门我才猛然的想起他刚才跟我说过的话,我小声的问韩萧,“你说你来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开了一条小缝是么?” 韩萧点点头,我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然后继续问他,“大概开到什么程度?”韩萧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然后用手给我比划了一下,我把门开到他说的那个程度,接着我俯下了身子把眼睛趴在那条门缝上朝屋里望了进去,借着头上的月光我能清楚的看到屋里床边左右的位置,看到这儿我直起了身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有些紧张的对身边的韩萧说,“看来应该是有人在你来之前,趴在这门口监视我们屋里来的。” 韩萧看着那条门缝思考着并没有说话,我攥紧了已经满是冷汗的手接着说,“但是我当时在屋里那么长时间也没发现有人在门外监视我们,也没听到过有人撬门的声音,那看来应该是有人用钥匙开的门,再就是。。。”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了下来,而身边的韩萧则轻声轻语的接话道,“再就是有人在屋里开的门。” 我听到他说的话不禁张大了嘴转过头看着他,但是我马上就使劲儿的摇着头对他说,“不可能!当时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跟他们俩个一直都坐在地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开门!”韩萧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眼睛里的光也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盯着那条黑洞洞的门缝说,“你们三个再次进屋的时候有仔细的搜查过屋里么?” 我被韩萧这么一问不禁一下子愣住了,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韩萧依旧盯着那条黑洞洞的门缝,冷笑了下说,“考虑到屋里当时的照明程度,你们应该无法确定屋里除了你们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听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后怕起来,韩萧似乎是从我的眼里看出了我心里的不适,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淡然的神色,用手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担心了,或许门是被其他的手段弄开的,而且当时屋里那么黑你也不能确定就不是你带来的那俩人给开的门。” 我眨着眼睛看着韩萧,本想跟他申辩说那是隔壁大哥过来帮我的,可是还没等我说话,韩萧就用手拽开了门,然后打开了手机上的照明功能对着门锁那里检查了起来,我知道他是在那里检查这扇门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要不然不会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开了一条缝,不过我想了下马上就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跟他说,“那个你老叔的技术科能鉴定指纹么?” 007 怎么会消失 韩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问,“干什么?”“我想鉴定下这门上的指纹,那样不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开的门了么,最起码能知道有没有其他人碰过这扇门!”我看着韩萧有些激动的说。 韩萧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说,“这个不用找我老叔,我明天跟技术科的小刘说一声就行,她应该能帮我这个忙。”我看着韩萧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是俩人一起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当然是为了不在门上再留下过多的指纹。 关上门之后,屋里就又变得一片漆黑,我和韩萧立刻就都划亮了手机,韩萧拿着手里的手机径直的走进了厨房,我就站在厨房门口有些疑惑的问他,“大哥,你到我家厨房里找啥啊?” 韩萧并没有回答我,还是举着手机在那里仔细的翻找着,等他都翻了个差不多才转过头摇摇头对我说,“首先是得确保现在屋里除了咱们俩个再没有其他人,二呢,我想找找那个手机信号屏蔽器。”我眨着眼睛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但是韩萧却撇撇嘴又说,“不过没找到那屏蔽器。”说着他就举着手机走了出来,然后对我说,“咱们去屋里看看。” 我点点头就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一进到屋里不知为什么那时候的诡异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又围在了我的身边,而我的眼睛也下意识的盯住了床边的那个位置,小落蹲过的那个位置。 站在一旁的韩萧马上发现了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马上摇摇头说没什么,举着手机跟他一起找了起来。虽然只能靠手里的手机照亮很不方便,不过我俩还是把屋里仔仔细细的翻了个遍,但是并没有发现那个屏蔽器的踪影,此时的韩萧正趴在床下面找着,我蹲在床边问他,“有么?”从床下传来韩萧被灰尘呛到的声音,“咳咳,没有,但是这里有点奇怪。。。” 我一听到奇怪这俩个字浑身的鸡皮嘎达一下就起来了,我立刻警惕了起来,然后问他,“什么奇怪?”床下传来韩萧有些不解的声音,“你进来看看。”我咽了口吐沫,使劲儿的吸了口气一股脑的钻了进去,床下的灰很大,我一钻进去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韩萧正举着手机照着床下的一块地板,我费劲的爬了过去,皱着眉毛看着那块地板问他怎么了,因为我一点都没看出那块地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韩萧却抬起了手机沿着地板的缝隙照了过去,然后对我说,“你看这条地板的缝隙基本没什么灰。”我眨着眼睛看着韩萧所谓的那条地板缝,可还是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刚开始租这房子的时候我就问过女友,这一个平房怎么还铺地板,这房东咋这么逗b呢,因为当时我正忙着赶一个稿子,没空出来找房子,这房子是女友在网上找的,我当时只是觉得价格合适就让女友直接把房子租下来了,我甚至连房东都没见过。 不过我还是皱着眉毛一脸不解的问韩萧,“这没灰是挺奇怪的,但是这底下也没有那屏蔽器咱们还在这儿撅着干啥啊,先出去不行么?”韩萧却轻轻的哼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机转了过来照着自己的脸对我说,“这底下是没有那信号屏蔽器,但是你没想过小落从这屋里凭空消失有点奇怪么?” 一听到韩萧说小落这俩个字我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问他,“你知道小落去哪了?”韩萧狡黠的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假设进到屋里三次然后又神秘消失的小落是人,而不是什么其他诡异的无法解释的东西。。。”韩萧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才又接着说,“那她就绝不可能从这屋子里人间蒸发,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来解释她是怎么从这屋里消失,又从门口再进来的。” 我听了韩萧的话不禁感到心跳开始加速,俩个眼睛睁的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韩萧的脸,只想听他那两种解释到底是什么,韩萧的眼里闪着那种睿智的光芒盯着那条没有灰尘的地板缝一字一顿的说,“一是这屋里有个藏身之所,第一次进来的或许真的是你的女友小落,因为只有第一次你仔细的看清楚了她的脸对吧?而之后进来的根据你的描述都是低着头进来的,穿的还都是跟小落一样的一样,按照一般人的心理惯性就都会把她认成是小落,即使你没有真正的确认过那到底是不是她,更何况你当时还在做菜,而且我估计按照你的性格当时早生气了吧?” 韩萧说着便扬起了一边的眉毛看着我,我一下就被他说的涨红了脸,想不到韩萧这么了解我冲动易怒的这个缺点,我没有吱声,只是不悦的点了点头,韩萧轻轻的笑了下便又继续的说了下去,“即使后来进来的这俩个真的跟小落长的一模一样,我是说即使哈,但第一个小落又哪去了?你最后在屋里不是只见到了一个蹲在床边的小落么?也就是说真的如果有这么多个小落进到房间里来的话,那必然有一个空间是能让先进来的躲起来的地方的,我刚才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你这个房子了,你这房间里面除了这床底下能勉强躲进去一个人,不被站在外面的人发现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地方了,但是这床底下是绝对躲不下去俩个成年人的,也就是说这房间里绝对有咱们没发现的玄机。” 韩萧说着就停了下来,开始用手指轻轻的敲击那块边缘的缝隙并没有灰尘的地板,然后转过头又问了我一句,“你不觉得你们这平房的地上还铺地板有点奇怪么?”我皱了下眉,举起手里自己的手机也朝着地板的那条缝隙照了过去,点点头说,“是挺奇怪的,但是你这只说了第一种可能性,而且小落找那么多女孩子过来吓我干什么啊?你那第二种解释是什么啊?” 韩萧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开始用一只手在一块地板的边缘摸索着,然后回头对我轻轻的笑了笑说,“先把手机的亮儿关了,答案应该就会在这块地板的下面!”韩萧说着那只手居然猛的一用力,然后让我无比惊讶的一幕就那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几块地板居然是连在一起的,而且居然就那么像一块木板一样的立了起来! 我当时惊得下意识的就要啊的一声,但是马上就被身边的韩萧把我的嘴给我捂上了,然后在我耳边小声的对我说,“别出声,说不定这下面还藏着人呢。” 韩萧的话立刻就让我的脸色变得刷白,同时也赶紧闭紧了自己的嘴,我真是没想到我家的床下竟然还藏着暗门,而韩萧看来就是通过这几块地板边缘没有灰尘的古怪之处猜到这里可能有个活门的,不过现在不是我再想这些的时候了,韩萧跟我打了个手势,就蜷着身子从暗门上面蹭了过去,然后一翻身就钻进了那暗门下面黑洞洞的空间中。 我知道韩萧没有打开手机是怕里面的人看到光亮有所防备,不过他这么就跳进了这个赫然出现在我家床下的黑窟窿里也太他妈的鲁莽了吧,一看他进去我也是准备立刻就钻进去的,不过我马上想到了万一俩人都进到里面被人埋伏了就不好了,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他万一在里面有点啥事我也好在外面接应,他钻进去的时候我并没有听见很大的声音,所以我可以判断出下面的空间应该不大。 008 到底是什么 我在洞口守着心跳的却越来越快,因为我一点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而下面似乎也只有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我想小声的招呼韩萧一声,可是又怕惊动下面其他的人,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在洞口等着,就在我等了一会儿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从那个黑黝黝的洞口开始冒出阴冷阴冷的风,我瞬间就攥紧了自己的俩个拳头,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随时准备应付从洞里出来的各种情况,不过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洞里居然传来了韩萧的声音,“哎,安宁,你也进来看看吧!” 韩萧的声音似乎是离我这里有段距离了,我一听见他说话就知道里面应该没啥事儿了,二话没说就赶紧钻进了洞里,而我刚钻到洞里的时候就看见前面有亮光,似乎是月光照了进来,我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就不禁有点疑惑,想着难道说这地道的另一头是通向外面的? 这地板下面的地道很狭窄几乎只能让一个成年人弓着身子前进,当我走到了地道的尽头月光照进来的地方的时候,直起了身子,把头探出去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草,这地道还真是通向外面的,只不过出口是在我家房子后面的一口大缸旁边,我费了点劲儿从里面爬了出来,而韩萧正在一旁站着打扫着身上的土,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想不到我家里床下面居然还能有一条通到外面的地道。 韩萧则抬起头看着我撇了撇嘴说,“看来只能是第二种解释了,并没有那么多的小落进过房间,只有一个小落从这里出来又敲门进去的。”我看着地上那块本应盖在出口上面的大铁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小落那么柔弱的一个女生怎么可能从下面推的动这么沉的家伙呢?! 想到这儿我并没有说话,而是蹲在地上去抬那块铁板,想看看那东西到底有多沉,我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勉强把那块铁板给挪动了地方,我马上就转过头瞪着眼睛跟韩萧说,“你从地道出来的时候这铁板就是打开的?”韩萧轻轻的笑了下摇了摇头,我便紧锁着眉头对他说,“那看来今晚不但是小落诚心想吓我,她还有个帮手呢,而且很可能是还是男的。” 韩萧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脸上那表情就好像在劝我让我别多想,小落不是那样的人,不一定就是出轨了,可是我却站在那里一脸的阴云密布,因为现在的事儿已经不是什么出轨不出轨了,我越发的觉得小落想要的不是跟我分手一类的,而是我的命。 虽然我想不通小落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一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联合在一起做了晚上的那些事儿我就感到一阵阵的凉意,她可是那个天天晚上跟我睡在一起的小落啊,恐惧加上背叛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内心,我低着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时候身边的韩萧小声的对我说,“那个信号屏蔽器咱们还没找到。” 我缓缓的抬起了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韩萧,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对那个信号屏蔽器耿耿于怀,我就有些不耐烦的对他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呗,可能在屋子外面哪个隐蔽的地方藏着呢!” 但是韩萧却神色凝重的对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都找过了,咱们出来测试手机信号的时候我就已经仔细的看过房子周围了,而且那个东西是以你的房子为圆心进行信号屏蔽的,开始我一直以为那东西是在你的屋子里,但是刚才我已经在屋里仔细的找过了并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踪影,后来发现了那条暗道,我就以为是在那里面,可是我拿着手机也在里面找过了,还是没有!” 韩萧说的话不禁让我也有了一些疑惑,不过我还是觉得这跟我家房子下面有条暗道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我家床下面连他妈的地道都有,一个小小的手机信号屏蔽器找不到又算什么呢!可是韩萧却没有管我低着头一副好像沉思的模样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现在只剩下一个地方咱们还没找过,而且理论上那东西也只能在那儿才可能以你的房子为圆心屏蔽信号了。。。” 我皱着眉不解的看着韩萧,不明白他说的那理论上的剩下的那个唯一的地方在哪儿,不过韩萧却又马上说出了让我感兴趣的话,他低着头一边思考着一边小声的对我说,“你是不是打电话的时候跟我说,最后一次响起敲门声你猛的打开了门,但是门外却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韩萧使劲儿的点着头,心想要是他连这事儿都能给我解释了那可就真神了!我忍不住小声的在他耳边提醒道,“而且我当时开门的速度特别快,如果真是人在门外敲门那他就绝对没可能在那么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一个我开门之后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门口其他的地方更是连一点响动都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当时门外敲门的不太可能是人。”虽然我知道跟一个警察说这样的话很可笑,可是那的确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想法。韩萧听了我的话之后点点头并没有马上就对我说什么,脸上还是那种凝重的神情,又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敲门的人并不是站在门外,而是从上面敲的。” 韩萧说着伸出手指比了比我们头顶的方向,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后背瞬间就冒出了冷汗,我立刻就小声的问他,“你的意思是最后一次有人趴在我家的房顶敲的门?”韩萧点点头抬起了眼睛看着房顶然后小声的对我说,“恩,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你开门的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想了下不禁头顶开始不住的冒虚汗,因为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当时的画面,我打开了门,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还找着那个敲门的人,而那个敲门的正趴在房顶倒吊着身子看着我,一想到这儿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立刻就包裹了我的全身,我转过头紧张的看着韩萧,有些不敢相信他这种可怕的解释。 不过韩萧却还是表情冷静的说,“我估计那信号屏蔽器也在房顶,这样就都能说的通了,我上去看看。”韩萧说着就要踩上墙边放着的那个大缸准备往房顶爬,但是我却一把拉住了他,然后对他说,“咱们一起上去!” 虽然我刚才被韩萧的话吓的浑身冒冷汗,不过不知为什么每当遇到这种让我感到恐惧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像条件反射一样的跃跃欲试,就好像因为恐惧反而刺激了我的身体,让我抑制不住的想去看看那神秘的真相。 韩萧本来是想阻拦我的,不过他一看我脸上的表情应该就知道他现在是劝不住我的,所以他就只能冲我点点头同时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我俩各踩着大缸的一边上去。我俩都动作迅速的踩上了大缸粗重的边沿,可就在我俩刚把头伸过房顶的时候,我俩同时看见一个趴在房上的黑影一下子蹿了下去!!!!! 这他妈的给我吓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我的身体却不像我的脑袋那么怂包,当时我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手就紧紧的抓住了房顶的边沿,同时脚下也调整了位置并没有让自己掉下去,不过此时的韩萧却大喊了一声,“追!” 他在喊这一声的同时就猛的跳了下去,朝着那黑影跳下去的方向就追了过去,而我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赶紧也从大缸上面跳了下来,跟在韩萧的身后也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可是我俩刚一绕过房角,就看见那道从房上蹿下的那道黑影居然已经逃进了那边的林子! 我们俩个都愣在了那里谁都没有再追过去,因为我俩知道凭我们两个是无论无何也追不上的,甚至连那个黑影的轮廓都看不清。那片林子离我住的房子最少也得有一百米,而我和韩萧从大缸上跳下来到跑到墙角最多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个黑影在两三秒的时间里移动了一百米,也就是说那个东西不是。。。。。人。 我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道黑影钻进去的那片林子,头上的冷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但是此刻的我却已经完全都注意不到这些事儿了,我大口的喘着气使劲儿的咽了几口吐沫才小声的问韩萧,“你看见了么?”韩萧并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却也跟我一样变得惨白惨白的,他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刚才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我又大口的猛吸了几口气,才又小声的问他,“那是人么?”身边的韩萧却只是失神的晃着头,有些结巴的对我说,“不。。。。不知道。” 我头一次看见这样的韩萧,因为他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冷静异常的人,不过我相信遇到这样的事儿之后无论是谁都无法还能保持镇定吧,尤其是我们这些受了这么多年无神论和马克思主义教育的人。我又使劲儿的咽了口吐沫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小声的问韩萧,“我们现在怎么办?”房子四周都黑乎乎的,远处的那片林子也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那种刷刷声,而周围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静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还好韩萧也立刻就恢复了平常的那种冷静,低声的对我说了三个字,“等天亮。” 我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那片林子,然后点了点头。我和韩萧一起回到墙边坐了下来,俩人的后背都紧紧的贴着身后的墙,而眼睛全都不约而同的紧紧的盯着那道黑影消失的那片林子,要是平时我肯定会嘲笑韩萧刚才说的那句话,‘等天亮’,那不是只有迷信的老人才会做的事儿么,不过现在我俩却全都心里清楚的很,我俩遇见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鬼挡墙,而是真正无法解释的事儿,最起码我俩都看清了那道从房上蹿下来的黑影是跟人差不多高的,我之所以会说高,是因为虽然我只看见那东西在林子边上一闪就窜了进去,但是我和韩萧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东西是直立行走的,并不是像动物一样趴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没那么厉害了,我才小声的问身边的韩萧,“你说能不能是狗?”韩萧皱着眉轻轻的“唔”了一声,才转过头眼睛里带着疑惑的看着我,然后有些撇撇嘴有些不解的说,“用两条腿跑的狗?”我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你看见那东西是用两条腿跑了?” 韩萧的眼里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看着远处的那片黑压压的林子,慢慢的摇了摇头对我说,“没,但是我能感觉的到。”我点点头小声的说,“恩,我也是。”韩萧却又叹了口气对我说,“绝不可能是狗,我从小家里就养狗,我太清楚狗跑起来的姿势了,那绝对不是狗跑起来的样子。” 我听了韩萧的话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我使劲儿的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问他,“那你说是什么?”韩萧再次的摇了摇头,眼里却也下意识的闪过了一丝恐惧的神色,然后声音干干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俩个人就这样又沉默了下来,周围静的就好像世界万物都死了一样,而林子里的风也停了,只能听见我们俩个人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让我本来就已经绷紧了的神经越发的紧张了,我心里清楚的很,虽然我们这里是东北的郊区,但是除了狗就再也没见过其他的任何野生动物,前面的那片林子其实只有十几颗树,虽然都长的郁郁葱葱,但都是大杨树,下面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些野生动物生存的空间,再加上刚才韩萧已经确定那东西跑动的姿势跟狗完全不同,而东北能见到的狼、狐狸或者是黄皮子跑起来的姿势基本和狗也差不多,也就是说那东西也不会是什么动物。 009 我的小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喉咙里越来越干,身体也不自觉的朝着旁边的韩萧靠了靠,而韩萧则是一直警惕的盯着对面的那片林子,仿佛那道黑影随时都会从林子里蹿出来。 远处的天边终于现出了第一道鱼肚白,看到天亮了的那一刻,我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慢慢的缓了下来,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对身边的韩萧说,“天亮了。” 韩萧却还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轻哼了一声说,“还没有,你没听老人说过么,只有鸡叫了才算天亮,按照八卦阴阳的说法现在应该是阴邪最重的时候。” 韩萧眼里那冰冷的目光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刚伸出去准备活动下的手脚立刻就僵硬住了,韩萧发现身边的我突然没声了,就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喉咙里却哽咽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韩萧看着我那副窘迫的模样突然笑了,然后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草,你还真信了啊!” 这尼玛给我气的差点没一拳呼他脸上,他笑了几声发现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才勉强的憋住了笑,然后对我说,“你小子真是一点都没变,一遇到点事儿就紧张的不行!” 我瞪着那双因为一宿没合眼而变得通红的眼睛差点没用眼神把韩萧这小b用眼神给杀死,大声的冲他吼着说,“你他妈的以后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别怪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我说着就举起了自己那斗大的巴掌,韩萧就跟我嬉皮笑脸的道歉说错了,我则一点都没有听他说这些的兴趣,只是问他接下来该咋办,是不是把他所里的兄弟都叫过来把前面的那片林子给包围了,然后把那东西给逮着。 韩萧听了我的话却摇摇头哼了一声说,“你觉得那东西会在林子里一直躲着,等着咱们去抓么?”我听了韩萧的话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我马上就跟他争辩说,“万一那东西要是还在里面呢,而且就算抓不到找到点线索也是好的啊!” 韩萧被我说的一下愣住了,眨眨眼睛看着我说,“那一会儿等小刘来了,我带着她去林子里看看。”我使劲儿的点点头,但是我马上不解的看着他说,“为啥不把你的所里的那些兄弟都叫来把那林子给包围了,来个彻底的大搜查?” 韩萧摇摇头跟我说,“一是我呆的那派出所根本就不是管你们这片的,如果报警也轮不到我们那里管,也是你们这里的警察管,二是你觉得昨晚咱俩遇到的那东西警察们会信么?”但是我马上就不服气的大声问他,“草,你不是警察么,他们不相信我说的,总会相信你说的吧?!” 没想到韩萧淡笑了下说,“我算个屁啊,我现在都没编制连个真正的警察都算不上,谁他妈的会信我一个临时工说的话?”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明白了韩萧现在也是人微言轻的处境,再加上昨晚我俩遇到的情况着实诡异,确实那些警察不太可能相信我俩的话。 想到这儿我就只能同意了韩萧的意见,不过我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问他,“那你怎么跟小刘说啊?”没想到韩萧只是轻轻的笑了下说,“她是女的。” 我愣了一下马上脸上就带着异样的笑容看着他,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人见人爱,但是韩萧好像一点都没有跟我讨论这件事儿的兴趣,摆摆手跟我说,“咱们去你家房上看看。” 韩萧的话立刻就把我从刚才那短短的轻松之中拉回了现实,我的脸色又变成了铁青,然后点了点头。我俩再次一同踩上了大缸,接着爬上了房顶。我一眼就看到了房顶赫然立在那里的屏蔽器,一看到那东西我马上就跟身边的韩萧大喊了一声,“在那儿!” 韩萧跟我一样眼睛一亮,我俩几乎是同样的速度朝那个屏蔽器跑了过去,不过我刚想把那屏蔽器拿起来看看的时候,却被身边的韩萧一把就给制止住了,然后对我说,“先别动,等小刘来了让她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上面发现什么指纹一类的线索。” 我那只已经伸出去的手只能又讪讪的缩了回来,只能有些着急的跟韩萧说,“那你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啊!”韩萧却冲我摆摆手,然后一边把着房檐踩着大缸往下跳一边对我说,“现在让她过来有啥用,总得让她去单位把取证工具拿来吧!” 我一听韩萧这么说就只能闭口不言了,我俩又再次的回到了墙根迎着太阳坐了下来,虽然我们俩个都是一宿没睡,不过此刻却都没有一点困意,因为昨晚经历的那一幕幕还都在我的脑袋里不停的徘徊,让我忍不住一直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身边的韩萧也从兜里掏出了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我平时是不抽烟的,因为小落不喜欢烟味,但是此时我看见韩萧手里的烟就朝他要了一根,然后俩个人一起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抽了起来。 我看着从自己嘴里吐出的那一个个的烟圈,不禁想到了跟小落刚认识的时候,那天晚上我是跟朋友一起去的酒吧,正坐在吧台边上跟朋友聊天呢,就过来个女生坐在了我的旁边,自己一个人要了一个大杯的血腥玛丽,然后直接仰起脖子一口干了。 喝过血腥玛丽的人都知道,那酒的味道其实挺重口的,一般就是喜欢喝的也没有直接一口干了这种喝法的,何况还是一个女生,所以当时就给我看傻了,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她,但是她却特别不以为然的转过头问我你看啥呢,我当时也感觉到自己刚才那么盯着人家女生看有点太没礼貌了,就跟她说对不起,但是没想到她却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说对不起有屁用,都不如陪老娘喝几杯酒! 当时我那几个狐朋狗友一听就在旁边起哄,我也因为喝了点酒在兴头上就跟她喝了起来,其实她的酒量并不好,喝了几杯就不行了,当时我那几个狐朋狗友就在旁边冲我挤眉弄眼的让我送她回去,而且她确实也醉的差不多了,我一看没办法只能扶着她出了酒吧,然后打车准备送她回家,可是问她家在哪里的时候,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的吻了我,就在那辆出租车里。 后来的事儿就显得有点顺理成章了,我让司机找了家如家,然后扶着她下了车在如家开了一间房间,其实我当时也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先把她扶进房间再说,因为我以前有次跟喝多的女孩开房的经历,做到一半那女孩直接吐我身上了,所以我一直对喝多的女生有点心理阴影。 不过让我有些没想到的是,当我把她扶到房间之后,她好像立刻就清醒了不少,两只手恣意的环着我的脖子,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你记得我么?我当时就被她问的一愣,傻乎乎的摇了摇头,但她却只是轻轻一笑,当然是我见过的最妩媚的笑容,然后就吻住了我的嘴谁都没有再说话。 那天晚上或许是我有生以来最疯狂的一晚,我直到早上九点才从酒店的床上醒过来,只不过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她已经不在了,偌大的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要不是地上一地的安全套,宿醉加上陌生的环境可能真的会让我以为昨夜只是一个梦,当然我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子和钱包,都在,她不是坏人。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我漫长的人生中一段美丽的插曲而已,虽然她那句你记得我么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直到第二天我去公司交稿的时候看见她穿着正装坐在楼下的大厅里,我当时只想到了四个字,命中注定。 我走过去跟她自然的打了招呼,她却好像完全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儿,我却在心里笑笑想着也好,谁都不愿意和自己一夜情的对象在工作的场合见面,我和她寒暄了几句才发现原来我们早就见过,她是另一个公司的企划,曾经在我们公司的选题会上见过我,当然我是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白天的她和晚上的她判若两人,不过我还是会心一笑,因为我终于知道她那句你记得我么的意思了,我们交换了名片,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一个好听的名字,陈落。 我的小落。 烟头烧到了我的手指,回忆也戛然而止,我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力的踩灭,然后转过头对身边的韩萧说,“差不多可以打电话了吧?”韩萧点点头,掏出了兜里的手机。 010 取证 当韩萧口中的小刘出现在我俩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快7点钟的时候了。和韩萧一样,都穿着警服,不过那身紧凑但是又显得有些丰满的身材套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警服,我只能说她可真他妈的漂亮。 小刘梳着是刚到耳边的短发,此刻的她提着一个不是很大的黑色皮包正一脸幽怨的看着韩萧。 “你也不去接我一下,我都差点迷路了。” 小刘边抱怨,边向我俩走来,确切的说是向韩萧走去。而韩萧对她的抱怨仅仅是微微一笑。 “总得有人守着现场吧。”韩萧说道,并且上前去提那个皮包。当他接过皮包的时候,小刘噤起鼻子给了韩萧一个鬼脸。 之后,小刘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她笑着说:“你就是那个打牌经常输给韩萧的安宁?我是打牌经常赢他的刘丽。” 她说完像我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后的屋子里。门是虚掩的,即使已经是清晨,里面依然显得非常阴暗。 一想到自己一直在这么怪异的一个屋子里生活,还是感觉有点头皮发麻,我发现人其实很容易忽略身边的很多细节,包括近在眼前的一些恐怖。 等发现的时候,我们的反应大多像温水里的青蛙,动弹不得,在恐惧中等待被人碾碎,或者是被放在餐盘上。 刘丽站在门口,只是往屋里瞅了瞅,然后她让韩萧打开皮包,将一部相机挂在脖子上,然后给有从包内取出塑料手套和脚套,非常有条理的在手脚上戴好。在之后是从包中取出一个黑盒子,还有一把毛刷。 整个过程,一直是刘丽一个人在忙活,韩萧只是站在那里,打开皮包,很好的体现了一个衣服架的作用。她注意到我在好奇的看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一脸正经的跟我说:“你可以像大家那样叫我小丽,又或者,像韩萧那样,叫我小刘就行。” 她这么说的时候,短发一晃一晃的,每一次晃动,都好像在强调了一遍这句话的重要性。 我有点没听懂她想表达什么,所以我干脆摊开手,说了句:“刘警官,这里就拜托你了。” 刘丽听完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然后就转身往屋内走去。 我本来也要跟进去,却被门口的韩大衣服架拦住。 “交给专业的来吧。”他这么说道。 场面有点尴尬,昨晚韩萧还是一马当先,带我进屋这顿搜,但是刘丽一来,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站在了一边。 屋子里面传了咔嚓咔嚓照相的声音。屋子里一闪一闪的,从门外看显得更加的诡异。“这是在照指纹是吧?”我问。 韩萧点了点头:“刷粉,然后照相得指纹,也可能会照照脚印啥的。” 我也点了点头,以前看过点侦探片,fbi啥的,进屋都是好顿照。想不到我大天朝jc也来这套,而且瞅刘丽刚才的那套动作,感觉她还挺专业的。 “这玩意辨别的快么,几天能出结果?”我问韩萧。 “几天?”韩萧反问我,我绕绕头说:“几天出不来?不会要一个月吧。”我心思要一个月也太他妈不给力了,不过我上大学那阵,办个退学手续还用了我一周多呢,查个指纹这么专业的事,说不定还真得那么久。嘛的要真那样老子就自己找小落去。 韩萧看着我,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大哥你想多了,这又不是原始社会,机器对比你说快不快?就几分钟的事好么。” 我一听这是当场就能出来的意思啊,我刚要乐,结果韩萧马上又来了句:“你先别乐,我说的机器没在这,也没在所里,一会小刘得去局里一趟,下午能有结果吧。”艹,韩萧说话大喘气,弄得我反倒有点失落。 不过这也不我预想的要快。下午出了答案,要是屋里的指纹真的只有我和小落的,那么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黑影,无论多不合理,她也只能够是小落了。 那样的话,就算小落现在变成了女鬼,我也得进那林子,把她找出了。我是怕死,但我也怕失去小落。我们可能无法报案,但是韩萧,说不定还有刘丽都会继续帮我。 但是如果指纹里还有别人的话,那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报案,用韩萧刚才的话来说的话,就是让更专业的来。因为这事很悬,太悬了。如果不是鬼神之类的事,搞不好是绑架案甚至是谋杀案。谋杀,谋杀谁?小落?还是我?小落想杀我么?那是小落么? 小落淡淡的微笑,在我脑海中回荡,思绪很乱,有很多碎片式的回忆还有一些自己的臆想在脑海中来回搅拌,小落的红唇还有血腥玛丽那浓稠的颜色就像漩涡一样,在脑内形成了逆流,最后,这些混合的记忆,在不断旋转中褪色,直到,逐渐融合成一幅画面,那张小落的裸照,她那对毫无生气的,瞳孔发散着的双眼。 “嗷!!!” 这是女人的尖叫声。突如其来。也不知是来自我记忆深处,还是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愣在原地,但我看到韩萧已经抬腿,向屋内冲去。结果他在门口和刘丽撞个满怀。 韩萧一把抱住潺潺发抖的刘丽,一个转身将身材娇小的她从门口抱离。是现实。 于是我也冲了上去,虽然我被刚才刘丽的那声惨叫喊的我腿有点发软,但这里毕竟是我的事。就是再害怕我也得上。 结果韩萧看到我想往屋里走,一把把我拽住,他自己同时挡在了我和刘丽的前面,像老鹰一样展翅将我俩护住。 刘丽手里是空的,除了相机还挂在脖子上,手里的盒子和毛刷都不见了。在韩萧拦着我的时候,刘丽正夺过韩萧手上的那个皮包,用颤抖的手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 韩萧发现刘丽的异常,一把拉住了包,两人争夺这下,一个白色的盒从包内掉了出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盒扑克,摔在地上,散了一地。 一张黑桃j直接掉在我脚旁。我感觉那张j里的王子,在斜眼瞅着我。我抖了抖脚,将它踢出去老远。 此时韩萧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他用手紧紧扣着包,不让刘丽从里面拿东西。 “里面怎么了,里面怎么了,告诉我!”韩萧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有魄力。 他用空着的手摸着刘丽的脸蛋,嘴巴几乎是贴在刘丽耳朵上说的这句话。简直就是直接将意识灌进刘丽的脑里。 刘丽抬头看着韩萧,面色苍白,她用余光瞅了眼黑洞洞的门口,说道:“屋里有个小孩。” “什么?”韩萧没听清。刘丽咽了口吐沫。然后继续用不大的声音说道,“屋里面有个小孩,红眼睛的小孩。” 心跳很快,我很庆幸现在是白天,我很庆幸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两位,是jc。他们身上黑色的,整齐的制服,给了我一直镇定的作用,不然我知道我现在一定会头皮发炸的疯掉。 刘丽还在用余光去注视那个门口,有韩萧在身边她已经稳定多了,但是我知道她依然担心那“小孩”从屋里出来。我为啥能这么清楚她的想法? 妈的,因为我现在也是这样想的。本来这是就怪,现在屋里又弄出个小孩,我有点想到岛国的那种鬼片了。 “报警吧。”刘丽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韩萧,好像已经忘记里她身上穿着的那套制服。 “我想进去看看。”韩萧这么说道。同时几乎不费力的,他把包从刘丽手中拿了下来,紧抓着包,然后向门口走去。 011 室内突击 韩萧虽然很勇猛的走进屋内,但他毕竟不是莽夫,他身体半猫着,来回摆动他的脑袋已将走廊内的一切都扫入眼底。 这里没什么东西,所以他很容易就发现了在厨房门口一件明显不属于这个屋子的物品,刘丽带来的采集指纹用的盒子,现在盒盖子还有里面的那些黑色粉末都洒落在厨房门口。 我是紧跟在韩萧后面进来的,看到盒子的位置我俩应该是同时反应过来一件事。 因为之前是在卧室发现了那条用途不明的地道,所以在进屋之前,我俩想当然的以为刘丽是在卧室遇到那个什么小孩的,但是现在盒子散落的位置表明我俩都太莽撞了。 韩萧回头用询问的眼光注视着刘丽。此时的刘丽已经稳定了很多,她看了眼厨房方向,然后点了点头,也许小孩还在厨房里面。 从门口这个位置,我们只能看到厨房的门,和门的右侧的炉具,但是厨房左侧的部位我们看不到,我能想象得到,刘丽应该是检查完我们就在屋子门口右侧的卧室,然后她想到厨房还没检查,于是拿着盒子和毛刷径直走到厨房门口。 屋子环境昏暗,但是并没什么异样,我们看到的那个速度极快的黑影已经冲进林子了,而且屋外有两个大男人守在那。 屋内一定已经安全了,所以她放松了警惕。进厨房,转身,毫无征兆的看到门口左侧一直站在那里的小孩,正在用通红的眼睛注视着她。尖叫,还有掉落的盒子,洒落一地的除了里面的黑色粉末,也许连带着刘丽的魂都给吓出来了,我想,这就是刘丽的经历。 此时我们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厨房门口,里面的东西也许能够高速移动,但是这里有三个大人,而且这里空间狭小,所以我们有绝对的把握,一定能捉住那个东西。 韩萧抬起手,用手指做了次无声的倒计时,3,2,1.我们三人一下子就冲进了厨房。韩萧在进厨房的时候立即高声呐喊:“别动,我是jc!”同时把手架在面前做出准备搏斗的姿势。但是厨房左侧并没有小孩,那里空空如也,昨天洗干净的碗筷还摆在桌子上。 这里的一切摆设看起来都和我离开时候的布置是一样的,韩萧应该是感觉他踩到了什么,他低头从脚下捡起来一小团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瞅是一小团棉花团。我搞不明白这玩意有啥含义,但是我马上就发现了厨房里一个更加危险的异样,“刀,切肉刀不见了。”我对他俩说。 韩萧有那么一瞬没有说话,他似乎思考了一下,我看到他的手紧紧扣在皮包上,似乎想从里面拿什么东西,但是最终,他没有打开皮包,却从厨房拿了根擀面杖出来,然后向卧室内走去。 那东西既然不在厨房,看来一定就在卧室了,而我则把菜刀握在手里,我和韩萧不一样,我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小孩,他一定跟这屋子里的怪事有关,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为了小落,我已经做好了对那个“小孩”动武的准备。 我们在还没走到卧室的时候,就听见卧室里面传出“咔哒”的一声响。凭直觉,应该是谁搬动地板的声音。“他就在那!”听到这声音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和韩萧俩人一起冲进卧室,我低头看向床底,发现那个地板已经闭合了,我想马上钻进去,但是太过着急腰一下撞在了床沿上。 我咧嘴扶着腰站了起来,和韩萧一起很粗暴的将床搬离开来。这时候那个地道的入口已经完全暴漏出来。我想马上下去,结果韩萧把我推开,他一手提着擀面杖,一手将那块地板掀开,然后带头钻了进去。 我和韩萧一股脑都钻进了这个地道里。我们非常想马上逮到那个什么小孩,但是地道的高度很大的限制了我们的速度。等我们冲出出口的时候,却发现等着我们的不是什么小孩,而是刘丽。 在之前韩萧给刘丽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提到过地道和后院的出口,所以我们冲进地道的时候,她选择了从大门出去,去堵那个小孩。不过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没逮着。“我知道这个刀是干什么的了。” 刘丽说道,同时用手指了指出口不远的地上。我的那把切肉尖刀,笔直的穿过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熊玩偶上。 这个小熊玩偶,脏兮兮的,而且它的四肢已经被撕得残破不堪。看到这个怪异的东西就这么毫无生气的丢在草地上,让人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这是什么意思?刀插在小熊上,是在诅咒我么?” 我环顾四周,天已经大亮,周围没有什么小孩的痕迹,也许他也飞一样的离开了这里吧。“应该不是什么诅咒。”刘丽此时正半跪着在地上检查那个小熊。“我以前处理过一个案子,应该说是一个普通的小纠纷。 邻居俩吵架,一个女的把一个写着邻居名字的纸条用小刀插在他家楼下的草地上,纸条上甚至还撒了狗血。如果是诅咒之类的东西,这个小熊的摆法应该会显得更正式一些,最少,也得是插在地上而不是就这样丢在这里。” 她指了指直透小熊后背的刀尖。“看样子只是那个小孩离开的时候太冲忙了把它落在了这里。”韩萧附和道。“看了昨晚的那个帮凶,就是这个小孩了。” 韩萧边说边整理他的思路。“他足够的轻,而且他要是具备那个黑影一样的运动能力,他爬树剪短个电线看来也没什么问题。” 按照韩萧的猜想,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得到,那个诡异的小孩在树上攀爬的样子。对啊,成人踩那个树枝肯定会断,但是如果是小孩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昨晚那个黑影不是看到我们就跑了么。怎么这个小孩还留在这里?” 我有点不解。让我这么一问,韩萧也低头注视着那个小熊起来。那些被撕扯的四肢,还有小熊周身的灰尘,难以想象为什么那个小孩要如此对待这个小熊。“虽然有点可笑,但是我觉得这个小孩回这个屋是为了杀这个小熊。” 韩萧如此说道,而且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他边这么说,边从口袋里取出那一小团白棉花团。“那小孩去厨房取刀,然后当场刺穿了这个小熊的身体。所以棉花团才会掉在厨房,之后小刘进屋拍照,那小孩被堵在厨房出不去,于是就干脆一直站在那没动,直到刘丽看到他为止。” 虽然现在我们也只是猜测,但我感觉韩萧的推理挺靠谱的。“我不知道当时那小孩看到小刘进去来的时候打算怎么办,但很明显,他在小刘跑出门外的时候就已经躲进了卧室里。我们再次进屋的时候他应该还窝在床底下,却并没有进那个地道,因为那时候抬动地板会马上引起我们的注意,他会来不及进那个地道。” 韩萧边说边自己在那点头。“等我们进厨房,我大喊’别动,我是jc’的时候,那小孩抓着了这个时机,板起底板,然后钻进了地道里,不过他太着急了,所以地板闭合的时候发出了响声。紧接着,我们冲了过去,而他因为身体小,很容易的就从地道的另一头逃了出去,不过他还是因为匆忙,所以在地道出口处落下了这个小熊。对,按这个推理,他当时的行为,不是想诅咒你,我现在已经能确定了,他一定是因为某种理由,选择用刀‘杀死’了这个小熊。”“这回是不是够理由报案了。”我问韩萧,还有刘丽。“怎么报?因为一个玩具熊被谋杀了么?” 韩萧指着地上的那堆破烂的残骸。“那还需要验证指纹了么?”刘丽有些拿不定注意。这事已经不是一般的案子了,它的不一般之处就在于这案子重头到尾没一处是寻常的,一般的。“指纹检验还是有必要的,如果这里只有安宁和他女友的指纹,那就是说,”。 韩萧说道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如果只有我和小落的指纹,那么这些怪事的始作俑者,不是我,就只能是小落本人了。刘丽再次去拿韩萧手里的那个皮包,这回韩萧没有阻止她。 她从里面找出一双新的塑料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对小熊和那边尖刀进行拍照,并且将它们装进一个塑料袋里。“走吧,咱们得去局里一趟了。”刘丽说道。我回头环顾这个荒草丛生的后院,还有这个以前我认为已经非常熟悉的我和小落一起的小小的家,我向它们招手告别,然后和韩萧和刘丽一起,向远方走去。对了,还有我刚才一直拿在手里的菜刀,我在临走前,将它狠狠的插在了后院,就在发现小熊的位置旁边,就算是那个小熊的小小的墓碑吧。 012 拦车 我家那边去市里的公交不是太多,一个2路,一个22路。一个是去火车站,一个是去市里的商业街。不过这两趟车,怎么说呢,为了省钱吧,就6点半到7点半那阵是10分钟一趟,过了七点半,就是半小时一趟,当然有时候小半天也看不见,每次我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都暗自祈祷,这些巴士肯定会来的,它们迟到了仅仅是因为司机把它们驾驶到沟里去了。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仨人在这附近唯一的车站傻等着,开始来了一趟2路,是去火车站那边的。刘丽想上,韩萧说这是去火车站的,咱们做22吧,那个去市区离市局近。2路司机看了我们三一眼,一脸不耐烦的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10分钟之后,我们开始为没上2路车的事后悔,20分钟之后我们仨开始在车站焦急的来回踱步。半小时之后,刘丽在用一种怨妇一样的目光直直的瞅着韩萧。 这目光太锐利,所以我决定站在韩萧后面点儿,毕竟刚才说不上车的是他。早上遇到的那些事,让我们几个都显得有些烦躁。除了刚才那句别上2路车之外,我们三个再没说过一句话。 “咳咳”在等了能有40分钟的时候,我开头打破了这种让人觉得沉重的沉默。“咱们还是去打车吧。走,去南台大道,这块地方出租车不过。”于是我们,三人向东走了能有一站地的距离。 这条南台大道是直通一个农贸中心和一个比较大的小区,所以出租车爱走这块。我们在那又等了十几分钟。车的确来了好几辆,但是一看我们是三人,那些司机大老远就把车开道中间去了。 我们这的出租车,主要是靠拼活挣钱,这一道到市里,接个3,4个散客的,一趟下来就能有个八十一百的。一下接我们仨,就赚不了几个子。对于这些司机的行为,我是完全理解的,谁都不容易不是么? 不过这也不影响我在心中暗骂每一辆绕口我们的出租车。“我说你怎么住这么偏的地方呢,坐个车都费劲。”韩萧有点抱怨的说。“韩警官你就别抱怨了,想想咋整吧。”“咋整,司机不停我有啥招。”“那咱们总不能这么傻b呵呵的在这干等着吧。” 我绕绕头,莫名的烦躁。“其实吧,也不是没有办法。”韩萧一边低头瞅着刘丽的小细腰,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什么意思呢?来个美人计?我大惑不解,但很快发现韩萧正在对着我坏笑。我还没明白他是啥意思呢,他就跟刘丽说:“小刘,把这家伙拷起来。” 韩萧刚说完,刘丽二话没说,从腰上取下手铐子就这么把我给拷上了。“这是干啥啊,我是好人。”我还想反抗一下,结果刘丽眉头一皱,推了推我的肩膀说:“别动,给我老实点儿。”“诶,你说给他按个什么罪好呢?”韩萧问刘丽。“长这么猥琐,就来个公共场所猥亵罪吧。”刘丽也是一脸的坏笑。 卧槽,老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他们拷上了。我来回瞅着他俩,都不知道该说啥了。结果韩萧到底忍不住了,拍着我直乐说:“瞧你紧张样,你先当回犯罪分子,一会儿我好找个热心群众借辆车。”“哦。”这俩b吓死我了。“找个啥车呢?”我看着一辆小卡车在我们身旁呼啸而过。“太小的装不下,就那辆吧。” 韩萧指着一辆离我们还有几十米远的小面包车,那车开的有点快,所以当韩萧突然出现在它的路线中央的时候,它非常急促的停了下来。“咳咳”韩萧清了清嗓子,他大概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以塑造作为一位人民jc的光辉形象。 可他还没说话,只见车门一开从车内先传来一个声音。“艹尼玛的哪个sb不长眼啦敢拦老子的车。”紧接着从面包车车厢内下来的是一个浑身精瘦,剔着大背头的20几岁男子。他赤裸的右臂上绣着三排字,从肩膀一直到秀到手脖子上。 距离有点远,所以看不清具体是啥内容,不过瞅这个字数,有可能是一篇小学作文。这人年纪看起来不算大,但是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他抬头,注意到拦车的是个jc,愣了一下,然后来了句:“呦,这不是jc叔叔么。” 他边说这话边挤出一个笑容。不过这句话以完事他就着车窗内的司机骂道:“小五你个sb,jc拦车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这要是把jc砍了怎么办。” 车上的司机没有回话,不过这时候已经又有俩人从车厢内走了下来。这俩人体型和之前这个差不多,他们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瞅着我们。我心里盘算着,不算刘丽,就我和韩萧的话,这种体格的混混,我们俩撂倒6个应该没啥问题,韩萧5个,我1个。 其实韩萧本来是块当警察的料,体格好反应快,还喜欢jc的那套东西,要不是高考那阵他家里反对他当jc,他也不会考的是我们那学校,不然要是警校毕业的话,现在不定在哪当探长呢。 人还在从车里陆续往下下,已经出来的就有7个了。这种小面包我算过,满打满的装,能装12人。这车窗是黑色的,所以里面还有几个没下来我也不知道。“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最开始下来的那个混混向韩萧询问道。 他的两眼在我们之间来回的扫视,我发现他的目光在拷在我手上的那副手铐上停留了很久。泛着银白色光芒的手铐此刻正和他脖子上发着金黄光的项链相映成辉,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手铐铐在他身上更合适。“要不要来根烟?”混混最后还是决定缓和一下气氛。 不过韩萧义正言辞的就给拒绝了“对不起我不抽烟。”韩萧说的就跟真事似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虽然对面人数众多,但韩萧还是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的声音略显慵懒,但却释放着震慑力。“啊,这不今天天好,我带着弟兄么去溜达溜达嘛。” 带头的那个一脸堆笑,他似乎希望赶紧摆脱这个jc的纠缠,好开车走人。“那也就是你们没什么事呗,我还以为你们这是要去打架呢。”“啊没有没有,天这么好,不打架。”那带头的说完,韩萧点了点头,然后说:“没什么事就好,这样吧你们也别去太远了就在这溜达吧,我们这押送个挺重要犯人,你们把这车借我们用一下。” 韩萧刚一说完,带头的那个脸立马就拉下来了。“jc大哥,我们还忙着赶路呢,您行行好,就放我们过去吧。要不这样,我这就去给您再拦辆车。”“不用了,我看这车正好,就这台吧。对了,司机也借我们用下,完事了让给他开回来。”汗珠从那带头的脸上参出来,他看了看我,用右眼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感觉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袭警了。 我很尴尬的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情况相当不妙,也不知道韩萧哪来的胆量,要和这么多人对着干。这时候对面另一个人不耐烦了,指着韩萧张嘴就骂道:“尼玛了个比的你讲不讲理,我们老大的女人都让人给睡了,我们哪有闲心在这跟你扯jb蛋。”“这么说这是要去打架?”韩萧完全不怕。“没,没,警官您别误会,我们就是去安慰安慰老大。要不,您也跟着过去帮我们老大评评理去?” “老子忙着呢,没时间跟你们这帮小崽子过家家。”韩萧一句话反倒把刘丽逗乐了,她扑哧一笑,那个带头的完全怒了,韩萧气势太盛,他指着刘丽骂道:“你笑个jb,婊子穿警服你还真当自己是jc啊?”看来这仗是完全避免不了了。 013 手机的位置 混混的话相当难听,我扭了扭肩膀希望刘丽赶紧帮我把手铐打开。结果刘丽大概是气坏了,她完全没注意我的暗示。而是径直走到混混面前。“臭婊子你想咋的。” 混混怒视着她,他身后的人已经把手搭在车厢内,看样子是要取刀具了。那混混虽然精瘦,但是毕竟是男生,要比娇小的刘丽高出大概半头,刘丽仰头看着他,说:“你刚才说了两次。”“什么?”混混没搞懂啥意思。“所以我还你两脚。” 刘丽说完脚一抬一个斜踹踢在混混的膝盖骨那,我见他面露十分痛苦的神色半跪在地。刘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脚微微一抬,脚尖直接陷进混混的腹部。带头那混混倒地上抽搐了两下,就再没起来。整个过程也就2,3秒。“别动他,让他躺一小时就好了。” 刘丽说完扭头就走回韩萧身边。其他的混混完全被刘丽镇住了,就连那个拿刀的小子也紧忙把刀扔回车厢内。“车里的,都给我滚出来。还有你们几个,别动,都给我蹲着。” 趁着刘丽那下子的震慑力还在,韩萧狐假虎威的大喊着。很快车下又下来3个人。司机我们没让他动。其他的人都乖乖的老实蹲在马路牙子上,完全失去了平时气氛普通人的那股彪悍劲。 我们很利索的上了车,我和刘丽坐的是车厢,韩萧坐的是副驾驶。那个司机有点紧张的看了眼一旁的韩萧,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是叫小五是吧。”“诶。”“那就走吧。”“大哥,咱这是去哪啊?”“啊,带这人去市局一趟。” 就这样,我们顺利的抢来一台车,顺带还制止了一次潜在的流血事件然后本着我们的目标扬长而去。在市公安局门口,我们几个刚一下车,这个叫小五的司机就像得到特赦一样一脚油门就将车开走,他的车速依然很快,眨眼的功夫,车就已经消失在下个路口。 我一看时间,好家伙,原本一小时的路程,他35分钟就到达啦。在上楼的时候,刘丽一边将手铐收回来,一边问我们说:“咱们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我说没有吧。 然后我们继续上楼。刘丽说她需要对采集来的指纹分析一下。韩萧说正好,他要带我去找他老叔。于是我们暂时分别。今天一上午各种无关的杂事,我们总有可以静下心来处理关于小落的事。 说道韩萧的老叔,我还是第一次见,以前听韩萧说过,他能进派出所,就是多亏了他的这位老叔。和想象的不一样,我本以为老叔应该是个“老版”的韩萧,年纪大了,却不失威严。 结果真见面了一看,竟是个身体有些发福的中老年人,而且身材较胖,大肚子,头有些秃顶,是地中海发型。“萧萧啊,这就是你的那个大学同学啊?”老叔挥挥手,示意我俩坐下说话。“小伙子,女朋友找到了么?”我摇了摇头,但没有说话。 其实在进门之前,韩萧跟我说了实话,他觉得这事太玄乎了,他不想把老叔牵扯到这件事里来,所以要我只说是女朋友彻夜不归,别说什么黑影和小孩的事。我虽然听他心里挺不爽,老子对象都丢了,火急火燎的,他还在这考虑怎么隐瞒案情。 但是转念一想,这边是我的对象,那边是他的老叔,都是彼此重要的人,而且从昨晚到现在,韩萧一直陪在我身边,作为朋友,也够意思了。我就没多说什么。 “小伙子,昨天晚上啊,萧萧就把这事跟我说了,但是昨晚上我这边人都走了,查不了,今早上一上班我就让人去查了,你等等哈,我问问查的怎么样了。” 老叔说完伸手就去拿电话,可能是因为肥胖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办公室坐太久了。他整个人都是慢动作。他拿起电话,按了几个键,缓缓话筒拿到面前。“小李啊,早上那个号码查的怎么样啦啊?啊这样啊。好,好,那你把结果带我办公室来吧。” 说完,他又缓缓的把话筒放下,感觉费了老大的力。“手机位置找到了,一会儿就到。”我和韩萧相视一笑。最重要的线索已经要到手了,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小落始终还带着那部手机。 这样的话一切我想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当然更有可能的就是这电话已经被小落遗弃,但是即使是这样,找到电话遗弃的位置,我想也能够为我们寻找小落提供出不少的线索。 总之,我现在非常需要这个位置,而且我打内心里祈祷,希望小落一直把这电话带在身边。我想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过心理打算,如果她只是因为不爱我了,而弄的这么一场闹剧,那我愿意放手,而且不会去怨她。我为啥会觉得这很有可能只是场闹剧? 是因为我以前看过个段子,一个妇女为了和丈夫离婚,她和情夫设计将她丈夫给吓阳痿了。然后她以丈夫阳痿为理由提出离婚,竟然胜诉了。 这个段子虽然匪夷所思,但据说是根据真事改编的,那时候我就想,原来生活远比小说的剧情还有离奇,只是没想到最后这种离奇会落在我身上。门开了,应该是老叔口中的那个叫小李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坐在办公室的我们,点了点头算是对我们打了招呼,然后他就直奔老叔而去。“韩科长,这就是你要的资料。”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毕恭毕敬的放在老叔的办公桌上。 我通过纸的背面发现上面写了好几段文字。我原本以为这个结果应该就是一个坐标。出了份这么多文字的报告,难道是这个手机根本没找到?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老叔拿起那张纸,他的眼睛在厚重的眼镜后面眯成了一条缝,半响,才抬头对小李说:“电磁干扰?这是怎么回事?”老叔皱着眉头,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是这样,在早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搜索这个手机的信号,不过当时我们的设备完全获取不到这个手机的一点信号。获取不到手机信号的原因又很多种,但是最后机器得出的结论是,电磁干扰。” 小李用手指在那张纸上点了点。我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很想走近看看上面到底写着啥玩意,不是说手机位置已经找到了么?怎么又弄出个电磁干扰来。但我想这毕竟是人老叔的办公室,还是没轻举妄动。“起先毫无头绪,我以为今天都无法定位那部手机的位置,但是就在刚才不久,我发现手机已经脱离了电磁感染环境,这里,就是它现在所处的位置。为了保险起见,我又跟踪了这部手机的信号能有10分钟,我发现这期间,这个手机的位置一直没有改变过。” 小李说道这里的时候,老叔才想起了让我们过来看看。他一招呼我俩,我就立马站了起来。但是为了礼貌,我还是尽量以正常的速度走到办公桌面前。老叔将报告横在桌面上,让我们也方便查看。越过上面一行一行的说明和数字。终于,在这张报告的最下面,我看到了一组坐标和这个坐标所对应的注解。“杨子场。” 我看到了那用楷书打印出来的三个大字。那里,就在我家附近,在昨天晚上黑影消失的树林的更远一些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是一片乱坟岗,没有人会靠近那里,因为那除了坟头,什么也没有。 “嗯我得说一下,”小李出一个像平板一样的机器,他继续说道:“现在距离我发现信号的时间已经又过去10分钟了,它还在那里没变动过。嗯,如果有需要的话,在你们赶过去之前,我愿意一直为你们提供这部手机的信号位置。嗯,就这样。”我看向韩萧,他和我一样,脸上写满了有些不祥的震惊。 014 指纹 谢过了老叔之后,我和韩萧就离开了办公室,走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向小李要了个电话。其实这个小李也不小李,看起来没30也28了,但是怎么说呢,和这些办公室内的头头们比,他还算很年轻吧。 李魁,在给他手机号写备注的时候我想,他要是不起个这么个像土匪的名字,也许现在已经也能混个什么干部当当了。 走出办公室之后,我和韩萧商量先去找刘丽要指纹结果再去扬子场吧。这个提议看似合理,其实里面暗含了我的小小打算。我希望一会儿还能带着刘丽一起行动,主要是刚才踹小混混那两脚给我印象太深刻了,简直比男人还靠谱。 采集指纹的地方不在行政区,韩萧在带我穿过警察局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时,我左右来回张望着,有件办公室里坐着个和老叔差不多体型的人。 太阳洒进他的办公室,我看见他正举着一份报纸在仔细的阅读着。桌上的茶杯还在腾腾的往外冒着热气,一片祥和。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的时候,他发现我并不是警察局内的人,于是他面露愠色,将报纸放在一边,做出好像认真看电脑的样子,鼠标还来回点击了好几下。 “安宁走啊,磨蹭什么呢?”韩萧召唤我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在他门口磨蹭了太久。于是我快步上前赶上韩萧,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一片祥和的行政区。在技术区,一切气象就变得不一样。 首先,这里来来回回的都是像小李那样的“年轻人”。他们大多穿着白大褂,而且每人手里都是文件夹啊还有些应该是证物啊之类的东西。来来回回的,感觉非常繁忙。技术区在四楼,整整占据了一整层楼。 这的布局和行政区相互独立的办公室不同,它是采用那种大公司一样的布局,在一大片区域内摆放了很多独立的写字间。这些写字间大概能有50个左右,不过不是所有的写字间里都人,但是每个写字间里都配备了一台电脑,我甚至看到有俩人正在一台电脑前打着一些程序代码。 技术区靠窗户那一侧则用那种玻璃墙分割成几间较大的房间,但是里面摆放的不是办公桌和宽大的沙发,而是一台又一台的设备仪器。里面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那忙来忙去去的。这些应该是实验室,我边走边张望。 在技术区中间位置的那间实验室里,我看到在靠近玻璃墙的位置,一个戴口罩的人正在用镊子处理一件布满锈痕的东西,他处理的那玩意已经被腐蚀的面目全非,不知道原本应该是个什么东西。“前面就是指纹鉴定室。”韩萧指了指前面的一件实验室。 我俩刚要往前走,却听到身后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说道:“韩萧?”我俩回头看去。见一个大约40岁的男jc站在我们身后,他手中是一包黄皮纸袋子,里面装的大概也是什么证物吧。 他确认面前的就是韩萧之后,并没有向我们这边走来,而是向着韩萧招了招手,动作和召唤小狗过去的手势差不多。“哦,马队长什么事啊?”韩萧没有走过去,就像颗顽石那样立在那里。 这个马队长看韩萧没动,也没怎么生气,反倒是露出一副慈父般的嘴脸,他语重心长的对韩萧说:“我说小韩,你个派出所的基层民警,你老来公安局晃荡干什么?你没事做么?”“是这样,今天我窜休。”韩萧解释道。“哦,这样啊,休息就更不应该往这跑了,其他人还在工作呢,你就是这么散漫的态度,才一直入不了编,你呀,尽让你老叔费心,他把你整进来容易么?” 这马队长说道“整进来”三个字的时候,音量大了好几节,有个过路的白大褂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在好奇的向韩萧瞅了几眼。马队长说完依然保持着一副慈父般的嘴脸,只是他的笑容僵硬,而且里面还带着那种让人讨厌的洋洋自得。 他在看韩萧怎么回话,我想,无论韩萧解释什么,马队长都已经把下一句话想好了。看了今天马队长最主要的工作任务就是不断的去找面前这个未入编的基层民警的茬,我感觉马队长在把这事当一项很了不起的事业在做。 他单手叉腰,看样子一时半会不打算走。韩萧用一种不太友好的眼神看着马队长,他用长达2分35秒沉默不语回应了马队长。我觉得韩萧做得对,因为吵架就是这样,只有其中一方保持沉默,另外一方就会拿你毫无办法。你总不能没话找话吧? 马队长被韩萧的沉默弄尴尬了。他看了看我,马上想到了下一个话题。“这人是谁啊?你的新同事?”马队长用他那粗壮的手指直盯盯的指着我,就像指着另一条小狗一样。“啊,这是我朋友。”韩萧语气很随便。“你呀你,不光自己乱逛,还带无关的人来着?这是你家啊?” 说道“家”这个字,我还真就在这个警察局内看到过,此刻就在韩萧和马队长中间的墙上挂着面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字写着:“今日卫生宣言,警局是我家,爱护靠大家。”“小兄弟,要是报案的话,就去找派出所,没啥事别来这种地方。” 这个马队长在擅自对我们下着逐客令。对于他的挑衅,我打算同样以长达2分35秒的沉默来回应他,不过我的计划没有得逞。因为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俩身后响起。“你俩来了啊,进来吧。”回头一看,刘丽也穿着一套白大褂,她应该是被马队长的那粗嗓门吸引出来的。 马队长看到刘丽出现眼前一亮,他以一副慈祥的二大爷的嘴脸笑嘻嘻的对刘丽说“呦丽丽来了啊。”“恩,我有点儿忙。”刘丽很客气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她就招呼我俩说:“你俩别傻站在这了,都跟我进来。” 刘丽说完转身就往指纹鉴定室走,就这样我和韩萧赶紧抓紧事件,跟着刘丽就进了指纹鉴别室。“我觉得,他比混混还难缠。”我看了看门外,在确保马队长没跟过来之后才说的这句话。”“别提那人,我烦他。” 刘丽嘟着小嘴没好气的说。“来,把手指按这上。”她拿出一台机器,有点像各大公司办公室前的指纹打卡机。我在上面录了左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纹。然后刘丽就将这个机器取走。并用usb线和一台电脑相连。我上前看了眼,看到电脑上显示的是好几组指纹图片。 有一小会儿的功夫,电脑传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嗡嗡声。刘丽用鼠标来回摆弄了几下那些指纹图片,然后转动办公椅,对我俩说道:“我刚才那个平房里采集来的指纹进行了分析,我发现里面由两套指纹组成。” 她说着侧身把显示器转向我们这边。“我刚才又采集了你的指纹。电脑判定,你的指纹和这里面其中一套完全匹配。看来这里的另一套应该就是属于你的女朋友的。”说完,她把鼠标摆在了她说的另一套指纹图上,在这组图片旁边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未登记的指纹,没有查到相关犯罪记录。”“门把手上呢,也没有其他人的么?”我问道。 刘丽摇了摇头,“门把手,衣柜,还有你的那台电脑桌,我在这些你们最常用的位置进行了采集。”“我其实还以为能获取到今早那个小孩的指纹。”刘丽在提到那个红眼小孩的时候,语调降低了些,显然那个小孩把她吓得不轻。 “但是没有,这里只有你,还有另外那个人的指纹,除非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女朋友,不然的话,那这套指纹就只能是她的了。”我努力看着电脑上的那套指纹,希望能从中看到一些熟悉的痕迹,但是没有,我看过小落的手,但是我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上面的指纹。“我们真的没有遗忘什么东西么?”刘丽再次问道。 015 扬子场的答案 “遗忘?遗忘什么?”韩萧不解。“我来之前,你打电话说过的,有个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上面肯定有那个黑影的指纹。”我和韩萧互相对视了一下,几秒钟后,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那个信号干扰器!我们忘拿啦。”“那现在怎么办?”。 刘丽撇撇嘴以表达她对我俩的不满。“是这样,我老叔那边已经找出手机位置了。咱们先去找那部手机吧。”韩萧说。“好吧,那咱们就先去找手机。”刘丽说完就站了起来,去取衣服挂上的警服。 “嗯,你真的要去?”韩萧说的犹豫。“我今天休息有什么不可以去的?”刘丽已经穿上了警服,果然还是警服适合她,当然其实她穿护士服效果应该也不错。“那个发现手机的地方,”韩萧停顿了一下,“叫杨子场,是片乱坟岗。”。 听韩萧说完,刘丽定了一下,我感觉她正在把那个怪小孩和乱坟岗联系在了一起。明显感觉她的气势要比刚才要弱一节。不过她还是说:“有你俩两个大男人在呢,我怕什么。”说完,就领着我俩出门了。 扬子场这个地方,原本跟我们这座城市一点边都不搭。它在很久以前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是个枪毙犯人的地方。很多犯人都是那个年代的流民,所以他们死后也没人认领,那些军阀的手下也懒得管,所以最后就很随便的集中葬在这里。 因为那时候这里是片杨树林,所以后来就叫杨子场。这是片被历史遗忘的区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经历了这么多年,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将这里遗忘。 改革开放之后,随着我们的城市在不断扩大,终于将杨子场,还有我住的那篇郊区那种偏远区域都包含在内,但就算这样,这里依然无人过问。开发商嫌那里不吉利,规划局的人好像也对这里视而不见。于是就变成这样。 我们打车过去的时候,甚至找不到一条车能直接开进去的路。告别了的士司机之后,我们三人徒步从坟地边缘向深处走去,韩萧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百度地图,那部手机的位置在这块地方的比较靠中间的位置。 这块地方的确挺渗人的,每走一小段就是个坟头,上面的字迹已经很不清晰了,我也不想去看。风在搜搜的刮,风声有点大,但是并不吓人。 我在走道的时候还在思索着指纹的事,刘丽给出的答案问题。如果我能证明刘丽的确在采集的时候有所失误,那也就能证明我家可能还有第三人的指纹,只是刘丽没有发现。于是我上前两步,在刘丽身边小声问道:“你确定我家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么?”。 我看着刘丽,表情严肃,而同时韩萧还在前面带路,他似乎没注意到我在向刘丽问话。“对啊,怎么了?”刘丽说。“我看,这里面有问题吧。韩萧当时也进过我家,而且还和我一起翻找过信号干扰器,为啥你的电脑里没显示他的指纹?”。 我觉得,如果韩萧那么多指纹刘丽都没发现,那么她把别人的指纹看丢了也不是没可能。“哦,你是说这个啊。有是有,但是过滤掉了。”“过滤掉了!”我有点惊讶。“对啊,早前我们是要求采集现场所有的指纹,但是有的笨蛋总是在探案的时候不小心留下自己的指纹,这种时候其实很多,所以久了之后我们这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过滤掉。” 我听完没说话。“而且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提过么,他和你进屋翻找过。”刘丽说完这句话,也没再说话。看了我还是得把精力先好好那部放在手机上了。 韩萧走了好一会儿,他就停在了那没动,这时我和刘丽也赶上了他的步伐。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看再有个四五百米我们就会到那部手机那。如果那部手机是带着谁的身上的话,那她看见我们,有可能会逃跑。”。 韩萧边说边往远处眺望。“你是说咱们来个包抄?”刘丽问道。“包抄倒不至于,但是接下来我们得悄悄的赶过去。这些坟碑能起到隐蔽作用。咱们猫着腰过去吧。”韩萧提议道。 我也向坟地中央眺望过去,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人在移动的迹象。但是保险起见,我们在接下来那500米的行程里,一直是猫腰前行。很有点儿做特务的感觉。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穿行。一米又一米的接近。 这一路无事,我却觉得心头越来越乱,小落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个地方?她来过这里?还是谁来过这里?我真的希望她就在这里么?如果她真的在这里,我该跟她说什么?问她为什么要吓我?还是问她还爱不爱我? 我已经想到最难堪的场面,就是在这里不但发现了小落,还发现了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虽然我觉得孤男寡女的呆在坟头好像不是什么有情调的事,但是鉴于这事这么诡异,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她在和一直鬼在谈恋爱也说不定。 我的思绪,还有我们的步伐同时停了下来。我们藏身的那个墓碑上写着“1071号犯人”几个字。哦,这家伙连名字都没有。韩萧对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坟头指去。我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依靠在那凸起的坟头上。 那人的身体大部分被坟头挡住所以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从坟头上露出的半截衣袖让我认出了它就是那件小落失踪前穿的红色羽绒服。其实这几天天气已经变暖了,之前我还说过她,差不多该穿薄衣服了。 我脑海里开始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浮现出一些无关的琐事来。边想,我已经变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这下视野更清楚了,除了看到那块红袖子,还看到了那人像已经没用的零件一般随意摆放的双腿。 随着我一步步的靠近,她的长长的秀发也逐渐展现在我面前,那秀发依然光鲜亮丽,而且还在随风而动。这是她整个人唯一在动的地方。步伐沉重,我感觉事情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但结果就在那里,我不得不去面对。 终于,我来到她的面前,来到这个我找寻了一整天的真相面前。我曾经非常希望能找到她,我也曾希望她不要对我说话,因为其实我还是有点害怕她对我说出什么残酷的事。这本来就是两种矛盾的期望,但是现在却以一种我没想到方式同时实现了。 我的小落就在我的面前,她紧闭着双眼,一手搭在地上,一手放在肚子上,头歪在一边,但是嘴角好像隐约留着笑。她是如此的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韩萧和刘丽走到我的身边,刘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但是我没有反应,她等了小半响,然后开始用手试探小落的呼吸。“没有呼吸。”她小声说道。 之后她又轻轻扒开了小落紧闭的眼。“瞳孔是散的。”她依然小声的说道。最后她又在小落身上做了些其他的检查并且还从羽绒服的兜子里,找出了小落那部已经关机了的手机。但是我都再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站在那里,一直注视着我的小落。 真可笑,我竟然会怀疑是她要害我。现在她在用她的死亡向我诉说着她的清白。韩萧想拿根烟来安慰我,不过看我完全没有反应,最后他还是把烟收了回去。“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是么?”几分钟后,刘丽停止了检查,她拿出手机,在宽大的触摸屏上按下了“110”三个字。 016 死因 警察是在1小时之后就赶到了。来的同时还有120的医务人员。韩萧告诉我人命案基层派出所是处理不了的,所以这回来的是刑警大队的人。到场的有3名刑警,医务人员则是四个。 这仨刑警一个拍照一个和医务人员一起检查小落的尸体还有一个负责向我们问话。因为大家不是一个系统的,所以韩萧和刘丽并不认识来的这三人。我看到医务人员的到来,心里面还存有一丝的希望,但是这几个医生看了看小落很快抬头就对着刑警说了句“她已经死了。”我的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 “所以你们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死了是么?”负责问话的这位刑警,他自我介绍叫严文山,这人不到30,长得挺精神的,他拿了只支录音笔让我讲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 我和韩萧他俩之前讨论过,以前这案子我们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但是现在已经出人命,无论我们说的东西多离奇,这些jc应该也不会觉得荒诞啦。所以我以尽量简洁的语言描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负责询问的刑警非常认真的倾听着,还不时的点了点头。但是这里面也不是全盘托出,小落那个qq分组中那个可疑的qq号已经里面的裸照我都没提。 对,哪怕是小落都已经死了,但我依然不想跟jc说这个事。因为只要提了这事这些jc肯定会要求去看那张裸照,一想到一帮大男人以探案的名义煞有介事的观摩着小落的裸照,我怎么能受得了。 等我说完了除裸照之外的所有的事之后。负责拍照和检查的那俩刑警也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严文山把他俩招呼道一边,那三人很小声的在讨论着什么,而且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瞅向我们几个。 后来他们还招呼一名医生过去谈话。等全说完了,严文山才走过来,要跟我说话。我发现这时候他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他的双眼却在非常细致的观察我的面部表情。“我们已经做出了初步的检查,尸体我们会放到庄义殡仪馆,法医会在那里有条件对尸体做更专业的检查。而你们先跟我回局里一趟,我们还有些事情要问。”。 严文山见我们三没有异议,于是招了招手,让医务人员将小落的尸体抬走。这仨刑警则带着我们往警车那边走。刑警和医务人员的车和我们当时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就是没法开进来。 医务人员用担架抬着尸体走,走的速度要慢一些,严文山让负责检查的那个刑警和医生一路去殡仪馆,而他则带着那个负责照相的刑警快步带我们离开了现场。说道警车,我以为他们开来的是那种轿车,比较帅气,但是装我们5个会比较拥挤。结果走到跟前才发现他们开来的是辆面包车。 我当时突然有些担心,这个严刑警会不会又像韩萧那样突然就把我给拷上。不过这种担心其实并未发生。严文山打开车厢门,让负责照相的那位陪着我们三一起进了车厢。然后他自己坐副驾驶上,让一直等在车里的司机开车走人。一路无言。 很快,我们又回到了上午才离开的地方:市公安局,也算是二进宫了。进去之后他带着我们走到一个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位置既不是在行政区,也不是在技术区。好像是刑警大队的专属区域。 在一个叫2科的大型办公室内,我和韩萧还有刘丽三人被要求单独进询问室回答问题。那询问室是2科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也是玻璃墙,但是却是磨砂的,看不清里面的情景。而且隔音效果还很好。把门一关简直就是与世隔绝。 他最先叫进去的是刘丽,大概10分钟的功夫再叫进去的是韩萧。刘丽出来的时候我本想和问问她都说了些什么,结果没搭上话,她就被那个负责照相的刑警带走了。韩萧进去讲话时间要长很多,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韩萧出来之后是由严文斌陪着送出去的,我俩也是一句话也没唠上,不过临走前韩萧冲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最后只剩下我。“进来吧。”严文山送走韩萧站在门口向我招呼着。 我进去之后,他随手就把门锁上了,我一进这屋马上就明白了为啥韩萧要叹气。因为这屋里除了严文山之外还坐着一名刑警,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和韩萧吵架的马队长。马队长看着我进来,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不过之后他并未说话,而且他坐在办公桌的斜后方,看了今天问话的主角不是他,这多少还是让我松了口气。 人渣不可怕,有礼貌的人渣才是真的可怕,遇到这种人,大家千万要小心。严文山看我傻站着那没动地方,于是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坐在椅子上,还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农夫山泉给我喝,我抿了一口,的确有点甜。 现在气氛缓和了很多,严文山也坐在办公桌后面,他从抽屉内抽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摆在我面前。“写一下你的姓名和电话。”他点了点那张纸。我照实写了。而且感觉写的时候他一直在看着我。“还有年龄。”当我写完之后,他继续说道。 我把虚岁年龄写了上去。写完之后他没再提其他的要求,收回了这张纸反复端详了会儿。“字迹有点潦草。”他对我的字做出了评价。“咳咳。”我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自从有了电脑,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提笔写字了。之后就是一些半正式的询问。 问我和我的女友陈落是如何认识的,问她在哪上班,甚至连平时谁在家做饭都问了,这些事情给人感觉都是一些琐事,而且想不出有什么关联性,但他还是一件又一件的问,而且感觉看不到尽头。 在我回答了十几个提问之后,他开始问我对韩萧和刘丽的看法。我说韩萧跟我挺铁的,刘丽人很好。说到这的时候,严文山突然身体前倾,然后小声的问我。“你觉得刘丽漂亮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都把我吓住了。我说了句:“我是制服控。”。 严文山点了点头,好像对我的答案很满意。“你觉得你了解你的女友么?”他边说的时候边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是电脑打印的纸张。“这是验尸报告,你的女友死于吸毒过量。”“什么?”。 我惊讶的合不上嘴。“其实我们半小时之前就收到了。你说你和她是在兰卡酒吧认识的,正好前阵子我们刚从那里捣毁了一个贩毒窝点。我觉得这就是场闹剧。”严文山这么说的时候,马队长在他身后笑的那个灿烂。“你什么意思?”我站了起来,紧握着拳头。 “你别激动,死人了谁也不好受。但是我看你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你的女友,她已经吸毒很多年了。”严文山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些让我倍受打击的事。“吸毒过量人会出现幻觉,这些幻觉会导致很多异常的行为,比如以为自己在受迫害,所以修地道去躲避谁,又或者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想袭击谁。你真的没发现她一直在吸毒么?”。 我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如果你要是能早点发现,也许她就不会死。好了,没什么你就回去吧。这根本就不是谋杀案。”“可是,可是那晚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那速度,已经超越人类了,难道你不觉的这里有疑点么?”。 我挣扎道。“你知道么?我家那边以前有阵子闹鬼,村民说有个3米高怪物在林子里晃荡。当时军队都出动了,你猜最后怎么样?”我没回话。“最后找出来的只是头一人高的熊。人有的时候喜欢夸大他们的见闻,这种夸大并不是有意的,环境影响,视野受限种种原因,最后他们得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的答案。”。 “还有红眼睛的小孩,这个你们就不能查一查?”我着急的说道。“一个小孩而已。”严文山说。“但是他在我家谋杀了一个小熊。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我已经在呐喊了。结果换回来的只是严文山和马队长的无情嘲笑。二科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关闭,我指望不上这些jc了。 017 回家 我出门之后没有方向的在警察局乱逛,结果很快就迷路了。这楼有好几处楼梯,而且每个区域的格局都不一样,去了躺厕所,回来之后就不辨东西。看着在我身边来回穿行的人群,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和他们都不再相同的世界。 很多事情,比如恋爱,比如一见倾心,比如生离死别,这些概念在我心中变得模糊起来,我摸摸我的良心,发现它没在为陈落的死而痛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世界欺骗了我,我原本感觉那个偏僻的简陋的家是那样的温暖,但是却在哪里发现了地道,我原本觉得单纯的陈落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结果她却在一直背着我去吸毒,还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这人性格有问题,上学那阵子我太过于格格不入,所以最后导致我从学校退学了,来到社会格格不入的那套玩意根本就不好使,摸爬滚打,磨光了棱角,我总算才找到个朝九晚五的工作,却在刚认识陈落的那阵子而失业,理由仅仅是公司要上市,不再需要我这种没学历的人。 在那些个漆黑的夜里,是陈落给了我温暖,月光照在她半裸的上身上,就像降临人世的仙女,那也是我能看到的最后一丝的光明。我当时发誓要振奋起来,要成功给她看。我努力了,我有希望了,然后现在她却死了。骗子,都是骗子。这世界就是个超级大骗子。 于是我挥拳砸向厕所旁边的墙。咚!收回手臂,发现拳头上在流血。旁边有路过的人在好奇回头看我,他们一定以为我的手很疼,但是他们都错了,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韩萧和刘丽去哪啦?我不知道。我又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女朋友死了,但我一点不伤心,大家洗洗睡吧。”这样?就这样?难道只能这样了么?我再次挥拳,想向墙壁发泄一通。结果没提防有个人刚从厕所出来转身经过我这,被我一拳给干趴下了。“诶呦。”我看着地上那个呲牙咧嘴的人,是当时给韩萧老叔做报告的那个技术员,我记得是叫李魁。 “你干什么啊?”李魁揉了揉肩膀,然后站里起来。“呦,这不是上午找手机的那个小伙子么。”这人真奇怪,我把他打了,他竟然不生气。“怎么了,女朋友找着了么?”他一脸关切的问。“死了。”我撂下这句话低头就往前走。 “诶诶诶你是要去哪啊,出口在这边。”李魁在身后招呼着我。我一看好像是走错地方了。于是默默的跟在李魁的身后。李魁领着我左拐右拐的走出了这片办公区,之后他我要去哪,我想了想说去就跟你去技术区吧。他眉头一样说你还想查什么?我说不是,我想找一个技术员叫刘丽。 说道这名字他眉毛比常人略粗的眉毛又是一挑。“你认识她?”李魁问了句。“废话,不认识她我找她干嘛。”我现在说话有点冲。“不是,你跟她很熟么?”李魁没在乎我的语气。“不太熟啊,刚认识。”我说。“哦。”。 他意味深长的这么哦了一声,却没说下去。这让我有些不耐烦,我就对李魁说:“你这人这么这样,有啥话就说呗。半说不说的真闹心。”李魁听完想了想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我劝你还是少接触她比较好。”我说怎么了?他是这么说的:“也没啥,就是她在警局有个外号,叫警察局的幽灵。”。 听他说道幽灵俩字,我感觉周身的气温在刷刷的往下降。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我们刚走到大厅。发现原来韩萧和刘丽正在这块等我呢。李魁没说话,耸耸肩就自顾自的回去了。 韩萧和刘丽说了几句安慰我的话,我问刘丽李魁这人咋样。刘丽想想说这人挺老实的,其实会的东西不少,但就是不知道哪出了问题,总是提拔不上去。我说哦。之后就没有再提他。其实说实在的,我有点儿感谢他。刚才打他的那拳让我心情平静多了。“之后怎么办?”韩萧问。 我低头沉思了会儿,对他俩说:“我还是不死心,不是还有信号干扰器没查么?如果那上面有第三人的指纹。就继续找下去。”韩萧听完点了点然后说:“是现在去还是明早去,对了,今晚去我家住吧,明天我帮你搬家。”好同学还是靠得住啊。 我对他说那都好说我现在只关心小落的这件事呢。于是我们三决定趁天未黑赶紧回去。因为有早上做不着车的教训,所以这回我刚一出警察局就提议打车回去。人都死了,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我也就不心思省钱什么的了。 我们找了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那车多。本以为能好打些呢,没想到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而且我们去的地方还偏僻,结果半天也没打着车。好不容易见一辆车在不远处停下了卸客,我们三一顿飞奔,乘客刚下,我们就钻了进去。“大哥去哪啊。”。 司机正低头数钱呢,抬头一看我们全都一愣。这司机不是别人,就是早上那个开面包车的混混司机小五。这次是我坐的副驾驶,我笑着说缘分你咋还开起出租车了呢。结果这小五嘿嘿一笑说:“白天跟大哥混,晚上总得找点营生做。”。 韩萧问题开晚班这么辛苦白天不困么?小五说他平时睡的少,啥事也没有。然后他问我去哪,我说了我家那的地名,小五一脚油门,车就开了出去。车一出了市区,速度就开始搜搜往上提。 在他连续超过好几辆车之后,韩萧在后座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当问他为啥要跟那帮人混在一起的时候,他回到说:“我喜欢当混混,就像大哥你喜欢当jc那样。”一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 我刚想搭话,结果看到有道白影出现在我们的车前,那时候车让小五开的都快飞起来了。他没刹车,而是来回一倒方向盘。车身和那道白影擦肩而过。“你不要命啦?”小五回头骂了句。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那白影造就被我们落在了后面很远很远。“刚才看清楚那是什么了么?”韩萧问我。“好像是个人。你看清了么?”。 我问小五,小五摇摇头,不过他已经在慢慢把车速降了下来,似乎对刚才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我知道,是个女的。”刘丽插嘴道。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说:“长发,还穿着睡衣。一看就是女的。”“穿着睡衣?”韩萧不解的问。“对啊,睡衣怎么了?”刘丽反问道。 韩萧摸了么下巴,然后说:“你不觉得奇怪么?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天还快黑了,一女的穿睡衣在公路上走?”他说完这话之后,车内的气氛明显的冷了下来。“我说,刚才我要撞到她的时候,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小五也跟着插话。“你们听没听说过公路女鬼的传说?”小五头上全是汗。”。 以前听别的师傅说过,撞上穿睡衣的人可千万别下车,把车往后倒然后别熄火,在车上报警而且速度要快,要仔细挺好周围有没有脚步声,呼吸声啥的。那个被撞的人要是在那一动不动还好,那人要是一蹦一蹦的站起来就赶紧开车的掉头跑吧。要是不快点就来不及啦。”。 说完到这里的时候刘丽害怕的尖叫起来,结果她的女高音反倒刺激了小五,小五在接下来的路程里简直是用开飞机的速度直达我家。下车之后我甩给他50块钱,结果他可能太过紧张,没找钱呢就开车走了。我们三在公路旁向我家那个房子望去,那个信号干扰器依然还在。 018 小孩 我们三人来到房子后院,没人想往屋里走。刘丽抬头瞅了瞅那个东西。她出门的时候总是随身携带着那个皮包,所以现在她又从里面拿采集指纹用的那套东西,手套脚套盒子刷子和照相机。(盒子出发前捡起来过,虽然粉撒了不少,但是刘丽还是带回去了。)。 “韩萧,来你先上去帮我瞅瞅。”刘丽对着韩萧比划比划,显然一来到这里,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生怕从什么地方再蹦出那个红眼小孩。韩萧踩着上去看了圈,说没事啥都没有。说完她哦了一声,然后也跟着爬了上去。 我在下面心思这女人就是胆小,干点啥事都得让人陪着,就这熊样能干成多大点儿事。嘲笑完刘丽我就低头四下瞅了瞅,天已经发黑了,天空就像生病了一样黯淡无光,我瞅了瞅周边的环境冷不丁的想到韩萧在上面陪刘丽,卧槽那这下面不就只剩我一个了么。小风一吹,浑身发凉。 我忍不住了,也想爬房顶上去。我刚把手搭房顶上,就被刘丽发现了。她当时正在这附近用刷子刷那个粉。看我也想往上爬她嘴一嘟对我说:“干嘛啊,别上来了,这么多人挤挺。下去下去。”。 她说完还用手赶我走。我脸拉不下,只好悻悻的跳了下去。我在下面待来能有一小会儿,就听到咔嚓咔嚓的照相声。然后还有刘丽的抱怨声“韩萧你怎么笨手笨脚的。拿稳点儿。”也不知道她俩在上面干什么。又过了一小会儿,刘丽重新出现在屋顶边缘。 她跟我说韩萧把信号干扰器取下来了,今晚先散场,等明早再说。我抬头看着她对她说都收拾完了就快点下来吧,我在下面都冻死了。刘丽恩了一声。突然眉头一紧脸上有浮现出有些慌张的表情。我说你干啥呢? 刘丽没回话,这时候韩萧也赶到刘丽身边了,他问刘丽咋不下去呢,结果刘丽说小声的对他说,你看安宁身后的那个是啥,好像是个脑袋。她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我还是听到了,而且听的毛骨悚然。几秒钟后,刘丽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了一声:“啊,那个小孩!”我回头一看,卧槽可不是么。 墙角下还真露出颗脑袋,刘丽这一喊那玩意搜的就缩了回去。“快去看看。”我嘴上这么说但是两腿根本迈不动地方。等韩萧下来我才敢大着胆子往前走去。我俩走到墙角那,发现那有一块狗洞。 原本杂草把这挡住了,所以一直也没发现。其实以前我在屋写作的时候,根本就不往后院来,这洞是啥时候有的我都不知道。这时候刘丽也下来了,铁青的脸问我俩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是人就问问他咋回事,是鬼就跟他拼了呗。”韩萧斩钉截铁的说。 “但这洞太小了我们也钻不进去啊?”我说。“安宁,你脑子是不是刚才落出租车上了。钻不进去还不能绕过去,这狗洞还能跑啊?”韩萧一句话算是把我点明白了。对啊这狗洞直通隔壁家,直接去他家看看不就知道了。而且我才想起来,要说还在,这附近还就他家有这么大的还在。 我和他家来往不算太多,那孩子我还是看过几次的。只是现在天色较暗,所以刚才没看清楚是不是就是邻居家的那小孩。我们三于是绕道隔壁家门口。“你说奇不奇怪,都晚上了,他家也不点个灯。”韩萧皱眉头说道。“是啊,他家也不看个电视啥的?”刘丽附和道。我看着他家虚掩的门,里面黑洞洞的,突然感觉和我家的情形无比的相似,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我看他家也有古怪。”。 我说,同时韩萧和刘丽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那现在怎么办?”刘丽问我俩,此刻我们三就在人家门外但是没一个人敢进去的。“我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喊出来。”我跟他俩说,然后深吸一口,我啊了一声,没想到这声音出奇的小,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扑哧”刘丽一笑,说瞅你那点出息。我心思是谁刚才被吓的嗷嗷直叫的,但一想算了何必跟个女生这么计较。“咳咳。”我清了清嗓子。 “大哥?”然后我小声的问。“大哥你在家么?”我把音调逐渐抬高。“嫂子?嫂子你们在家么?不在就说一声啊?”没人回答。“大哥,我进来了哈。”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走道他家门前了。在门口我回头看眼韩萧他们,看他俩紧跟在我身后,我才有了底气。 我刚要伸手开门,却被刘丽拦住,她递给我一双塑料手套,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我们三已经认定这屋里会有案情发生了。门缓缓打开,还发出嘎吱一声,我们三小心翼翼的进屋,还到处乱瞅,感觉就像做贼一样。黑灯瞎火的很视线,我小声问韩萧“你说这家是不是也被割电线啦?”。 韩萧手比嘴快,这边刚说句“我不知道啊。”那边手在墙上一呼楞竟把开关打开了。嗡嗡两声,这房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灯亮以后我们并没有马上行动,一是突然开灯有点晃眼睛,另一个原因如果这家人真在家的话,伶仃一看我们三在这屋里大摇大摆的晃荡,有可能以为我们是来行凶的。 得给人点儿反应时间不是么。大概给了他们3秒钟的反应时间。“看样子这家大人都不在。”韩萧在四处张望。“走我们进去找那小孩去吧。”因为亮灯的原因,现在我们都不那么害怕了。我们先进的是里屋。这屋子有点乱,小孩玩具啊啥的在地上散着好几件。床上也是衣服啥的乱摆,被子还有一小半耷拉在地上。真想不到原来这家人这么窝囊。 但是除了有点乱我还真没看出来有啥不寻常的地方。可能是因为刚才被那熊孩子给吓的,现在看到里屋偶遇床,腿一软就想往上坐,结果屁股没着床呢,就被刘丽一把揽住。“你傻啊,别坐那上。”刘丽这一拉力气挺大的,差点没把我拽门外去。我晃荡晃荡脚问她怎么了。她一脸阴沉的看着那个有些凌乱的床说:“这床上有打斗的痕迹。”“啊?”我有点不敢相信。“恩,打斗,还有拖拽的痕迹。”刘丽说完蹲了下来,指着地板。 “你看放玩具的那块地板,多少有点灰。你在看从床到门口的这块,就像是被单独擦过的一样。”我听刘丽这么说,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因为现在自己正踩在门口呢,我怕把这证据踩坏了,赶紧又往后退了退,直接退到了厅里了。“会不会是那个小孩干的?”韩萧走厅里的时候问道。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所以直接走进了厨房。他刚一进去,就来了句“好家伙。”。 我探头进去一看,发现这厨房碗碎了一地。“奇怪,这么乱,当时应该发生了非常激烈的冲突,怎么没有流血?”他家厨房不是太大,所以韩萧进去检查了我和刘丽就直说在门口看着。“我想我好像知道为啥那小孩要去我家了。”我说道。他俩马上就看向我。我抬手指了指菜板上方的一个盒子那。“他家把刀具都放那了,这小孩够不到。”。 “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们在这搏斗过,碗筷都洒一地了,为什么没人去取那些刀具,小孩够不到大人还够不到么?”韩萧有些不解。“有可能不是大人够不到,而是那个凶手够不到。”刘丽说道。 我想了想说:“会不会他家大人失踪就是那个小孩造成的?他不是又能爬树又能进地道的么?”我这句话一说完,我自己就感觉有地方不对。“如果他连那么高的树都能爬,他又怎么取不到一人高的盒子里放的刀?”我们三面面相觑,也许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 019 他在那 因为在室内搜查没有结果,所以我们打算去这家人的后院看一看。现在的情景虽然怪异,但是依然无法报案,而且说到报案,我一想到马队长还有那个什么严文山的嘴脸我就反胃。尤其是那个严文山,现在看来简直比马队长还可恶千万倍。 他手上都有尸检报告了,他还在那问这问那的调理我。玛的现在我就是没心情,要搁以前说不定就等他下班的时候去堵他去了。哎老了,很多事干不动了。我们来到室外,天依然很暗,但是毕竟屋里开着灯,我们视野还算良好。这家人后院和我家那个差不太多。 不过他家后院里种着点菜啥的,归拢的就像是一小型农地。不过杂草都清了反倒有利我们查找。我们三在院子四角走了走,一无所获。“这小孩会不会又钻回去了?”我把身体靠在他家的大缸上,他家大缸上面木头盖子是用两块大石头压着的,我不认为小孩能躲那去,所以也就没去推它。 “那小孩是这家的么?你能弄准了么?”韩萧问道。那意思是别弄到最后是别地方的熊孩子,可能这家人只是出门了呢?我对他摇了摇头,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这时他俩都走到我跟前,刘丽说怎么办,我和韩萧没说话,我俩已经一筹莫展,这地方这么大,谁知道他能跑哪去。 刘丽看了看我靠着的那个大缸,说能不能在这里面。我说不会吧,这石头这么大我抬都费力,何况那小孩。刘丽说也是。但她还是没有放弃,她抬手指着这缸和墙角的夹缝处说:“有没有可能在那个缝里。”。 这缸是摆在墙角的,但是因为它是圆的,所以的确和方形的墙角之间会有点空隙,但是那空隙太小了,我对她刘丽摇了摇头说:“这空隙这么小,谁傻啊藏这里。进去他都出来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伸头过去看了看,我发现在这个缝隙的阴影里,一双通红的眼睛正在一动不动的瞅着我。 于是我伸回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俩。“有没有啊?”刘丽问道。我没说话,而是再次探头过去。在缸和墙角的缝隙里,在那阴暗窄小的空间里,那双通红的眼睛还在,而且还是那么一动不动就瞅着我。 我再次缩回头。激动的手都颤抖了,我连连招呼他俩说:“那小孩就在这呢,他就在这,他就在这呢!”我像是拣着了个大奖一样说不出来的激动,终于有线索了,这小孩是活生生的证据,他能证明我们这两天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虚幻的,我相信,我们能从他身上找到答案,找到我女友死亡的真相。 什么吸毒过量而死,还是死在那种荒凉的地方,谁信啊?“看看,他就在那,他被卡住了,跑不了了。”我们仨趴在缸口围观着这个小孩,就像看着个宝一样。而且现在我也已经就看清了,这的确就是我隔壁这家人的小孩。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肯定是认得我的,于是对他说道:“小朋友啊,昨晚为啥要去我家啊?”。 说着话的时候,我尽量面部保持着微笑,因为我要答案,所以我告诫自己现在必须得理性,不能激动,不要吓到他,直到他把那个该死的答案告诉我为止。然后小孩没有说话,除了眼睛眨了眨,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诶我说你,是不是把他吓着了。”。 刘丽拍了下我的脑袋,现在她已经能确定这小孩是个活生生的人了,所以不再那么害怕了,而且好像还有点母性大发。“你俩快点把他弄出来啊。”刘丽指挥着我和韩萧。韩萧想伸手把这孩子拽出来,但是又怕这孩子会突然咬他。他手在空中比划半天,然后跟我说:“咱们把这缸挪开吧。” 我点点头说:“行,但是别让他给跑了。”于是我俩开始移动这个缸,我是靠着墙上把缸往外推,而韩萧刚好在他那边拉这个缸,这样出现的缝隙是冲着我这边,我俩好确保这小孩不会趁机跑掉。“这缸咋这么沉呢。”我使出吃奶的劲说道。韩萧没说话,但看他咬牙切齿的也是用上全力了。 我说听一下,他说咋啦,我说这缸太沉,咱们得同时使劲,用那股猛劲才能推开。韩萧觉得有道理。于是我俩一起数了三个数,然后突然一用力噶当一声,还真把缸给挪开了。我怕小孩跑,上去一把就把小孩拽了出来。“你轻点。”刘丽抱怨道。 小孩被拽出来之后。我们接着屋内溢出的光,总算是看清了他的全貌。他身上穿了件原本应该是灰了巴图的小睡衣,身上多处擦破的地方,但是都没流血。有只小鞋也不见了,只剩一只挂在脚上。他在我们的包围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非常机械性的来回瞅着我们三个。 “哎,之前我还害怕呢,没想到他眼睛是哭红的。”刘丽小心翼翼的伸手擦了擦小孩的脸颊。我看到他的面颊上挂着两条非常明显的泪痕,就像两道在沙漠之中干枯的小河一般。“这得流多少泪啊,他可能都已经哭不出来。”刘丽心痛的说道。她又拍了拍小孩的衣服,上面全是灰。 “这衣服洗干净了能白白净净的,弄成这样真叫人心痛。来来乖,不怕不怕,有姐姐在这呢啊,不怕。”刘丽轻轻的抱住这个小埋汰孩。然而小孩就像木头一样一动没动。“我说,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韩萧说道。 刘丽听完不愿意了,回头说道:“你怎么说话呢,你才吓傻了呢。”“唉,我是说他是不是饿坏了,要不咱给他弄点吃的去吧。”韩萧说的这话对劲。但是去哪给他弄吃的呢?现在我家和他家弄的都跟凶宅似的。在那种地方我想也没人能吃得下。“要不,去我家吧。”刘丽提议道。 “你家?”我和韩萧异口同声的说道。“咋的我还没个住的地方啦?”“不是,我是说你家方便么?”韩萧指着这小孩。“放心吧,住下你们3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刘丽向我们打着保票。不过她好像误会了韩萧的意思了。 我想提醒她,不过脑子一转明白了,她啊,经历过这么多事,我估计自己还是有些怕,韩萧一句话,她刚好故意曲解,好让我俩也住她那,去给她当保镖去。这丫头,真精。在回去之前,我们对这两间房子做了最后的处理,首先是刘丽在我邻居家那屋子里也取了套指纹,还对现场进行了拍照。并且在这话关灯,掩上门,尽量让屋子保持原样。 然后我回我屋子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取了出来。还有银行卡和存折啥的也拿出来了。我还想拿点衣服啊啥的,但心思大家都在那等我呢,而且睹物思人,我现在拿啥都让我想起走了的她。最后一声叹息就抱着电脑就出屋了。我们三,我拎着笔记本电脑,韩萧提着刘丽的包和那根信号干扰器。刘丽领着这小孩子,浩浩荡荡就往公路上走。 打车的时候异常的顺利。上来就遇到辆空车。司机说他有事回市中心,要是不顺路他就不拉了。然后问我们去哪。刘丽说没问题,我家就在兰庭豪园。师傅听完点点头,就让我们几个上来了。 兰庭豪园就在警察局附近,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据说里面房子就没有小于120平的,也算是对得起它名字中的那个豪字。以前我和陈落还畅想过,要是我写书发大财了,就在那买套房子。所以我对那多少有过些了解。想不到啊,这刘丽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然住在那么好的地方。也不知道她家到底啥样,有点儿期待。 020 刘丽家 刘丽的家,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起先下车的时候韩萧提议找个馆子好好吃点儿东西。刘丽中午还在实验室那对付了口蛋糕,我和韩萧傻的呵的一天没吃饭。没想起来也不觉得饿,这一提吃饭胃才像后反劲似得向我们发出咕噜咕噜的警报。 我盯着楼下一家家灯红酒绿的酒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啦。这些酒店中间还有家串城,烧烤这玩意我和韩萧都喜欢,一杯啤酒配上一把肉串吃完整个人都能舒服下来。我看韩萧也在瞅着那家店呢,他的目光随着烧烤师傅的身形而来回晃动,要是不是还带着个小孩,我俩可能现在就能拽着刘丽去那大吃一顿啦。“去哪家吃?我请客。”。 韩萧在一脸假惺惺的问刘丽,其实我和他刚才一个眼神交流,已经内定那家串城了,就等刘丽客套呢。结果刘丽完全不按我们的套路出牌,上来就来了句:“外面吃的不好,走去我家我去给你们做去。”一句话把我们的革命热情全浇灭了。 “家里有什么吃的啊。”韩萧嘴里面咕哝道。“你说啥?”刘丽回头瞅了他一眼。“没,就是怕你家饭不够。”韩萧解释说。“不吃饭。”刘丽说。“那吃什么啊?”韩萧问。“诶呀到时候就知道了,快来吧。”。 刘丽不容分说,领着我们几个就往她家小区那走。走进小区门口那个欧洲风格的大门时,保安盯着我们领的小埋汰孩直皱眉,不过他看领头的是刘丽,也就没说什么,还冲着刘丽嘿嘿的傻笑,就放我们进去了。 “这安保就是好啊。”都晚上了,还有保安在门口站岗。我不由得赞叹道,当初就听说过,这里提供的是本市所有小区最棒的安保了。“物业费得不少钱吧?”我问道。“还行吧,哎管那么多事干嘛,你们不饿啦?”刘丽好像非常希望能快点回家,不过不是因为饿的,更像是因为高兴的。 我见她迈着步子的步伐都是一蹦一蹦的充满了欢快。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个啥。刘丽家在5栋一单元401室。屋子从外面看不出来怎么样,进去之后才发现真是棒极了。进门就是大厅,米色的大沙发,大理石做的茶几。大平板电视。酒吧台是在靠近厨房的那一侧,上面摆着好写花花绿绿的酒。饭桌也在这边,厨房在门的左手边,是用拉门和大厅分割开来。 卧室和书房在大门的正对面,穿过大厅就能到达,那中间的厕所里面有间浴室而且里面还放了个宽大的浴缸,浴缸上一点灰也没有,看来经常的使用。俩客房在大门的右手边,那里屋子中间也有个厕所,不过里面没有浴室就是了。“你没和你家人一起住?”我逛了一圈之后问她。她摇摇头说没有,她爸妈不在这座城市,她是自己一个人住。“好啦,你们看电视去吧。我先给他洗个澡。”。 说完她就丢下我俩,带着小埋汰孩进了浴室。“要不我给他洗吧,你快做饭去吧。”韩萧这是真饿了,他向刘丽提议道。但是浴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刘丽一点儿回应也没有。“咋办?”我也饿傻了。“还能咋办,等呗。”韩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随手把电视打开,想看看电视分分心。 “今天厨房小天使要向大家介绍的是这道香喷喷的九转口水鸡,现在我们把锅打开看看蒸的怎么样啦。哇啊,这味道好香啊,主持我闻到都饿了,你呢?”我俩盯着电视上的口水鸡,感觉更加的饿了。我俩就像两个傻子似的坐沙发上看了好一会儿。这时候刘丽已经把小孩给收拾干净了,她找了件短袖还有运动短裤套这小孩身上了,虽然松松垮垮的,但好歹也是让小孩有衣服穿了。“好看吧。”刘丽问,这小男孩穿上女生的衣服,打扮的像女孩似得有点像小版的刘丽。 她把小孩带到沙发那转身就去做饭去了,韩萧看小孩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他就也没再多管,打开遥控器换了个台,总算是逃离了美食节目。下一个台里演的是个电视剧,看样子是个侦探片,只见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正要去开车,结果身后窜出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他一脸严肃的对西服男说:“别走,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西服男沉默良久回头看着风衣男说“看来还是瞒不住你呀。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真相。”风衣男意简言赅。这时候电视里刮起了风,两个男人深情的对望了好几秒,看来马上就要到剧情最关键的时刻了,我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这种片我是最爱看的。 我万分期待的等着剧情往下发展,只见那西服男听完叹了一声气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随即他把车门打开:“咱们就找个地方边吃边聊!”这是这个镜头里西服男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画面一转,变成一大盘红烧肉的大特写,随后镜头缓缓往后拉,我们看到他俩在一家餐馆里上面是一座子的酒肉。“诶呀这家饭店的才最好吃了,这红烧肉,一看就有食欲,我都饿了,来吃,吃!”。 电视里的俩人像基佬一样依偎在一起而且不断的互相给对方夹着菜,就差直接喂到对方嘴里去了,然后为了体现饭菜香,这俩货吃的吧唧吧唧的,弄得我胃都抽搐了。卧槽啊,这电视跟我俩有仇啊。我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往厨房那逛荡。“刘大厨?”我在门外说。“要不要我帮忙啊?”。 “兹拉兹啦。”我听到一阵煎肉的声音。“咳咳,我进来了啊。”我伸手就去拉门。“你别进来啊,我一个人就行。”刘丽不让。“我帮你打下手,就是削个土豆也行啊。”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干,而是因为我怕就刘丽一个人,这顿饭得做到天亮去。“呀,我说不用就不用,去,乖乖看电视去。”刘丽态度很坚决。 同时我还听到里面有各种锅碗瓢盆来回碰撞的声音,但是并不凌乱,看来她把一切动弄的井然有序。“你做的是啥啊,这么香。”煎肉好像还有炸虾的味道从门口飘出,闻得我都有点舍不得走。“嘿嘿,等好了你就知道啦。”于是,在1个小时之后,我们看到摆在我们面前的有7分熟的煎牛排,一人一份的意大利面,一盘炸虾球,一盆玉米沙拉,还有薯条,奶汁烤菜和一盘红烧鸡翅。 “嗯哼。我本来是想做点正规的西餐,但是没想到家里材料不太足,你们不要见怪。”刘丽说完还吐了吐舌头。她给我买俩男士一人倒了杯红酒。给小孩倒的是鲜榨的果汁,里面还撒了两块冰块。“那么,干杯!”说完她自顾自的打开一听罐装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我觉得,这是我这么多年吃过的,最可口的一餐饭了,但这话我没说,反正说了她也只当是恭维话去听。吃饭的时候韩萧来回盯着那个小孩看。小孩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就把牛排给嚼了。 刘丽有些心疼他,就把自己的那份牛排也送了过去,还坐在他旁边给这小孩擦嘴啥的,弄的我和韩萧都好羡慕。“他怎么不说话?”韩萧在料理完他的那份牛排之后说道。刘丽想了想,就问小孩:“好吃么?”小孩点了点头。“什么好吃?”小孩抬手指了指放牛排的碟子。“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刘丽满怀希望。 但是小孩听到这话之后只是看着她,依然一句话都没说。这个大概能有8岁左右的小孩,他是我们现在最大的线索,很多谜团我们都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答案,然而,从见到他到现在,我们没听过他说过一个字,哪怕是一个音节也没有。沉默笼罩着这个饭桌上。刘丽是一脸的怜惜。韩萧在玩他的叉子,而我烦躁的只想咂东西。 021 没有声音 饭后的气氛有些尴尬,小孩不说话这事我们实在是没精力去挣了,不能说话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他可能天生就是个笨小孩,又或者是他其实是个哑巴。当然我们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是他在那个夜里受了什么惊吓,家人的始终还有他满脸的泪痕就是最好的证据。“总之,”韩萧总结道:“这事今天是弄不了了,与其浪费精力不如好好休息明天再想办法。”。 饭后,我们就地在饭桌上开启了行动总结会,小孩也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不知道他听不听的懂我们在说啥。我看着这个活生生的证据,就这么啥也不干去睡觉我实在是有点不甘心。但是怎么才能让这个小家伙把开口说话呢?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而一筹莫展?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我开始从我最擅长的事情方面着手,去思考解决方案。我擅长什么?我想了想,没发现擅长什么,所以我换了个思路,我最长干的是什么?答案就是码字,面对电脑,春暖花开。 只有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上面那拥挤的键盘,是我能够比较顺利应付得来的东西,说道码字,我的思维在这里停了下来。我在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颗大大的立体的“字”。“对啊!”我突然这么一嗓子,把他俩吓了一跳。我跟刘丽说:“去,笔墨伺候。”。 刘丽一听,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对着小孩温柔的问道,“小弟弟,会写字么?”我们三人全都满怀期待的瞅着他。这小孩想了一想,然冲着刘丽点了点头。“嘿嘿。”我都乐出声来了。刘丽赶忙从书房找来了笔和纸摆在小孩的面前。“来,告诉姐姐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刘丽说完才发觉她说的这话可能太过笼统了,于是她又换了套问法:“小弟弟,昨晚为啥要去这个叔叔家啊?”我总觉得刘丽这个说法哪不对,但是现在一心只想得到答案,我也没太细研究。小孩拿起了笔,握笔的姿势完全正确!但是他只是紧握着笔却一个字也没写。我有点着急了,于是我插嘴道:“昨天你家那咋的啦?”小孩依然没动笔。他不动笔,我急得只想跺脚。 难道是我们问的问题太复杂啦?我们三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韩萧眼睛一转,对着小孩问道:“小弟弟你知不知道你爸妈去哪了?”我觉得韩萧这个问题问的好,又简单又关键,那家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吧。小孩瞅瞅韩萧,又瞅瞅刘丽,再瞅了瞅我。最后他终于缓缓把笔落到了纸上。我激动了,这回真激动了。 我看着小孩开始很认真的在白纸上书写着什么,字迹潦草,但是肯定是有内容了。他写了大概能有10个字。然后就放下了笔。我们三赶紧凑了过去。我看着上面七扭八歪我文字笑着对他们说:“这小家伙,写字比我都烂,啧啧。”。 然后我就开始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我绕绕头,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没有看懂。奇怪了,这上面的确是一笔一划的汉字,我怎么会看不懂呢?我深吸一口气,再重新端详小孩写的这十个字,而且这回是一个字一个字去看。但是我还是没看懂。 我有点儿尴尬了,难道是经过这两天这么多的事,我被吓的都看不懂字啦?这时候我发现刘丽和韩萧也在瞅着我,他们脸上也是一脸的尴尬。“你看懂啦?”刘丽问。我摇了摇头。“这是字么?”韩萧说道。我又看了一遍,这时候我才发现,之所以我觉得这是汉字是因为这里面有好写偏旁部首,但就怪在这些偏旁部首组合在一起却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字,是一种像汉字又不是汉字的玩意。“这干脆就是火星文吧。”韩萧最后把纸拍在桌子上。 “你不是会写字么?”韩萧问小孩。小孩没有答复,但是韩萧这时候又想到一招,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爸妈去哪了?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这招其实很巧妙。通过一系列的是或者不是,不用小孩去写,最后我们自己就能得到答案。然而从第一步开始就卡主了。韩萧问的这句话,小孩没反应。 他除了睁大眼睛来回瞅着我们,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刚才的饭好不好吃?”韩萧又问。这回小孩点头了。“哪道菜好吃?”这是刚才刘丽就问过的问题,韩萧此刻再提只是想验证一件事。小孩再次指了指装牛排的那个盘子。有了这次的铺垫韩萧再次问道:“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你爸爸妈妈那?”小孩的再次停住了。 他想了想,再次拿起笔来。又是一行字,比上次短,但是我们依然看不懂。“shit!”韩萧挑了个孩子不懂的话骂道。“得了吧。这孩子脑里面哪块回路有问题。有的话他听不懂。”韩萧已经转过身去不在看那个小孩了。“洗洗睡吧。”他说完端着自己的盘子就进了厨房。“那个,晚上的时候,”刘丽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想搂着他睡觉是吧?”我插话道。 结果刘丽听我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有点儿小声的说:“那怎么行,那样多不方便啊,我是说晚上你俩能不能看着他睡。”我点点头说行,然后跟刘丽说:“碗筷就我和韩萧去收拾吧,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她点了点头,说:“我先把他衣服洗下,一会儿就睡。”说完就进浴室去了。 刷碗的时候,我有点不放心放那小孩一人在客厅里,回头瞅了他好几眼,发现他除了坐椅子一个人在那玩手指,也没干什么别的出格的事。韩萧倒是一直在闷头刷碗,看来他对那孩子已经失望透了。客房有两间,而且是门对门的那种,我问韩萧晚上孩子谁带,结果韩萧说睡一起吧。我说啥? 他笑着说:“这床够大,把小孩放中间,咱俩睡两边,这样有啥事也好有个照应。”我本来心思能一人一张床呢,听他这么说我有点犹豫。“怎么,老同学,怕我爆你菊花啊?”韩萧一脸的坏笑。我说“fuck你妹的,老子还怕你不成?”孩子当面,我俩骂人话用的都是英文。就这样我们睡在了一个屋里。 不过三个小时之后我就后悔了。我不知道我是啥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知道天还没亮。月光倒是有一些,但是因为角度问题,只是从窗户中透进来一点。时间还早,我想重新入睡,却发现韩萧就如低音炮效果一样的鼾声震的我根本睡不着觉。 我想把他巴拉醒,不过手放他身上又停下了,我心思也不是在上大学那阵了,说把人踹醒就踹醒,一点儿也不顾及别人感受。这么一想我就把手移开,落在我俩之间的床上啦。我这么一落,一抓,发现床上是空的。脑子里马上想到的就是小孩不见了。这一机灵我是彻底没了睡意,我坐起身来,找了一找,发现这孩子缩成一团,睡在了我俩脚边上。 他睡的很香,完全没受韩萧鼾声的干扰,我把他重新抱回床头,把被子给他俩盖好。既然已经起来了,我想那就先去上个厕所吧,回来能不能在睡着到时候再说。我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夜色中的大厅,漆黑空旷,显得有点儿吓人,韩萧的鼾声经过大厅的来回回荡最后变成一种诡异的音节反馈回我的耳朵里。我把他把卧室内的刘丽也吵醒,就小心翼翼的吧门给关上了。 刘丽家的门都很厚,关上之后鼾声立马就减弱了很多,但是这时候我却发现,原来在大厅里,还有另外的一种声音被掩盖在鼾声之下。现在鼾声减弱了,我才听出来。不知道从这个屋子的什么地方,好像传出来一个女人的歌声,之所以说是歌声,是因为这个声音很好听,为啥不能确定是因为,就如同那个小孩写的字一样,这歌声我是一个音节也没听懂。 022 销魂 起初我感觉着歌声来自四面八方,这让我极度恐慌。我注意到电视上方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而且还一闪一闪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块表,而且还是夜光的那种。我确认了一下时间,两点一十五分。这让我多少松了口气,因为我听说晚上十二点是最容易闹鬼的时间,还好不是那个点儿,我想我们差不多也得是11点左右睡的,也就是说这期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我为啥要在这种诡异的场合计算时间?那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我现在不找件事情分散注意力的话,我可能会突然就被吓疯掉。现在好了,算完时间我冷静了好多,感觉屋子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但是歌声依然还在,而且仔细一听好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我本来想进屋去叫韩萧,但是又心思万一这玩意只是谁的手机铃声啥的或者是刘丽的什么家里的什么新奇的玩意。我大张旗鼓的把韩萧弄醒了到时候多尴尬啊。基于同样的道理,我也没有去开灯,我打算先一探究竟,然后再说。 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我在这屋什么角落里遇到只怪物或者女鬼啥的,我就不信我熬一嗓子其他人醒不了。不过一想到这屋里可能有女鬼啥的,我才拾回来的理性一下子又掉地上去了,整个腿都在瑟瑟发抖。我抬头一顿乱瞅,就怕看到头顶上还是那个不可能有人的角落里来个长发女鬼对我呵呵直乐啥的。还好,没有。 这屋里我看到唯一在动的就是那块表。秒针嘎吱嘎吱的,一下又一下,没什么异常。我开始大着胆子向大厅中央走去。每走一步,我就感觉歌声和流水声就离我近了一步。我现在怀疑声音来自厨房,因为这流水声非常像是那的水龙头发出来的。但是我心理不断的祈祷最好别是那的,因为厨房里不但有水龙头,还有各式各样的刀具和餐叉什么的。 此时我脑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场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披头散发的女鬼,正一手提着刀,一边对着水龙头用鬼话在唱那我完全听不懂的歌。等我好奇的探头进去。卡擦!我都来不及喊,就得被她把脑袋剁下来。她可能还有把扫帚,带上我的脑袋骑着扫帚就飞出窗外。这样明天早上的时候我的小伙伴们就会发现这里又多了一桩无头尸案。 想到这,我突然毫无缘由的想起马队长那张灿烂的笑脸。我要是死了,他一定不会立案,他肯定会说:“这个死者头部不见了,但是从姿势上看很安详,所以我们推测他是自杀,不用查了。”这么一心思,不知道为啥我反倒不害怕了。我再次挪动脚步,等我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我终于分辨出,这声音不是来自厨房,而是应该来着我的右手边,我扭头看过去,发现正对着我的,是那间带有浴缸的大洗手间。 “咕噜。”我咽了口吐沫。开始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儿棘手了,要问为什么,因为现在浴室这样实在不像是里面有人的样子。这间大洗手间的门是半开这的,要是谁真要上厕所的话,应该关上才对,还有个原因是谁大半夜上厕所还不开灯?那样多容易自己吓自己啊。我摇了摇头,心里面希望只是谁的手机落里面了。 我的步伐缓慢,轻盈,跟做贼似得慢慢向大洗手间靠近。因为紧张的缘故,我选择先走到书房门口,然后紧贴着墙一点一点往大洗手间那蹭过去,从这个角度,我在较远的距离就能看到浴缸的情况,如果有啥不好的事我可以立马逃开。 暂时还看不到啥,可是随着我和大洗手间那虚掩的门越来越接近,我慢慢看到了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景象。我看到一个女生半坐在浴缸上,一边对着浴室的那么墙在那一个人唱歌。浴缸前的水龙头一直是开着的,原来是那的流水声。 从这女生的背影上看,应该是刘丽,但我又没法完全确定就是她,因为此刻的她全身上下是全裸的,没穿衣服让我有点儿认不出来。“扑通扑通。”我的心在异常狂乱的跳动着,各种原因都有,害怕?紧张?激动?色心大起?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的白,就像是美玉一般。 我的视线从她的娇小双肩滑到她那看起来柔软异常的小蛮腰上。她的皮肤真好,之前没太注意,现在仔细一看那裸露的皮肤感觉吹弹可破。最后我的视线因为地心引力的原因,落在她露出的半个屁股那停留了好久。 “咕噜。”我又咽了口吐沫。坐在那的应该就是刘丽吧?身形差不多,而且还是梳着短发。而且这屋就这么一个女生,理论上讲应该是她,对,绝对是她!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当做没看见转身就走么?我的本性还有理性都告诉我不要那样做,那要不我上前跟她打个招呼?可我该怎么说呢? “呦这么巧啊,你也上厕所?”或者是“嗨,歌挺好听啊。”又或者是“今晚天气不错啊,要不要来一发?”我用力的敲打了下我的脑袋,手打在太阳穴上让我满眼金星。不过总算是让情绪平静了下来。不过好像因为声音过大,让她听到了。歌声停止,她开始慢慢转过身来。 我现在特比特别的害怕,她可别来个脑袋180度大旋转,只有女鬼才能那样做,不过说到女鬼,我突然想到在警察局李魁神神秘秘的跟我提到刘丽的那个外号:“警察局的幽灵。”她果然是有问题啊。 不过好在她没来那个180度回头。为了看到身后的位置,她将脚从浴缸中抽出,然后整个身子转向我这边。月光照遍她全身,那娇媚的脸颊,那动人的双峰,那平坦的小腹,那咳咳咳咳,那光滑的大腿,在我面前是一览无余。虽然我依然是紧贴着墙壁,但我能看见她,就说明这个角度她也同样能看见我。 现在的我很尴尬,一个是因为我现在这个造型已经和偷窥狂无异,而且古语不都有云么,非礼勿视,她已经都发现我了,我怎么说也该回避了,但是这场面太过震撼使我的那双24k氦金狗眼依然在十分不争气的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直到我整个人这辈子都确定忘不了眼前的这一幕为止。刘丽随手就把水龙头关闭了,我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妙,但是身体又不听使动不了。 她从容的站了起来。我的视线被她的双眼牢牢锁定,感觉整个人都像石化了一般。看着她的眼,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她开始向我这边迈出了脚步,穿没穿鞋我不知道,但是走路的时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从浴缸到门口,小步走得走大概5步,这五步让她走的那叫一个销魂。 她的步伐就像是一只小猫在踱步,每一步浑身从上到下都是微微一动,尤其是那双峰,每动一下都是颤颤巍巍的,让我想起我最爱吃的的喜之郎果冻布丁。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了。因为此刻她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我现在非常急切的想跟她表明,虽然我眼睛一直还在非礼你,但我真的不是变态。然而我俩彼此相视并未言语。 她的身体离我只有几微米,我能感觉得到,我喘着的粗气已经喷到了她的脸上。但她还在微笑着看着我。她要干什么?我不知道。算了现在已经是她的节奏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刘丽伸出手,按在我的胸脯上,微微一用力,将我慢慢按得半坐在了地上。此刻她并没一并坐下,而是弓着腰身体向我靠近,她的手摸着我的脸,我感觉全身都麻酥酥的。 “goodnight”,她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然后她就直起身来,依然如猫一般,缓缓向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她扭头看着我。我当时非常非常的想爬起来冲进她的卧室。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并没有这样做,比如说道义,比如说理智,当然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现在脚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她的门,缓缓闭合,随即,整个客厅内再次安静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只有我自己,还半坐地上,良久良久。 023 线索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客房里没人,看来他们已经都醒了。我因为昨晚没睡好,很想再睡一会儿。不过我一想到昨晚上的事,睡意刺溜一下就全没了。我打开被子,看见线裤还好好的套在我腿上,似乎节操还在。我表面平静,但是内心却十分忐忑不安,走出客房的时候,我探头探脑的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我先看了看客厅,没看到韩萧和刘丽,不过那孩子正坐在沙发上在那一个人玩手指。那孩子看见我之后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隐约有一种感觉,觉得他好像是在瞪着我。我没理他,故作镇静的往客厅中间移动。 同时脑子里边回忆边盘算一会儿见到刘丽该怎么办。还没想好呢,我已经走到客厅中间,头很机械的转向大洗手间。发现韩萧正在那里背对着我,好像在瞅着什么。我心一下子就咯噔了一下,难道昨晚的事暴露了,我该怎么向韩萧解释,难道我得对他说,我那么做都是为了大义? 我摇了摇头,把那些烦躁的臆想都挥洒干净,我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不要自乱阵脚。这么一想,我就放轻脚步,假装随意的向韩萧走去。“早啊。”来到韩萧身后的时候,我向他打着招呼。韩萧回过头来,却没有说话,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一看他拉拢着脸,一下就流了一后背的冷汗。沉默良久有点尴尬,我心想死就死吧,硬着头皮问他:“刘丽呢?” 结果他好像并没有生气,而是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可能还没起床吧。”最后他说道。我感觉他并没有发现了什么,于是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我大喘了一口气说,我去做早饭吧。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门口还没迈出去,肩膀却被韩萧的大手一把按住。我当时在心里想,卧槽,他到底要干啥啊。 但是嘴上却问道:“怎么了。”“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韩萧说道,我回过头,发现他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一套已经洗干净了的衣服。“这不是那个小孩的睡衣么,怎么了?”我问韩萧。韩萧想了想,好像有点儿拿不定注意,他问我:“你没有感觉到这衣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又看了一眼说:“膝盖那还有胳膊肘那擦破了,恩洗的挺挺干净的,白白净净的,怎么了?”韩萧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一会儿再说吧。”所谓的一会儿,其实是指早饭之后。韩萧这人家里有点条件,而他自己人又有点懒散,所以厨艺长期停留在西红柿炒鸡蛋那个阶段。 想吃顿好的早晨,自然就得靠我了。也许是为了向刘丽表达歉意,也说不准是为了对她表达谢意,反正早上的那顿饭,我是用上了我的全部手段。她家冰箱里材料不是太多,我看到一大盒冷饭,后来左思右想我挑了几枚鸡蛋准备为他们做一盘蛋炒饭。 咳咳,这里我得说一下,虽然蛋炒饭的主要食材只有鸡蛋和大米饭。但是我做的这盘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蛋炒饭,而是包含了我生平所有厨艺技巧于一身的黄金蛋炒饭。把手洗净,擦干,把鸡蛋打碎只取蛋黄,然后开锅,打火,放油,之后左手撒米,右手倒鸡蛋,米蛋撒完再抓一把盐,最后一手端着锅一手舞着大勺。 锅配合着勺在炉子上前后左右晃动了三圈,把火一闭黄金蛋炒饭就算做好了。每一颗米粒都被鸡蛋团团抱住,一盘蛋炒饭金灿灿的。我点了点头,对我的劳动成果很满意,把这盘饭摆了摆造型,弄成金字塔形,就端进屋去。我把盘子摆在桌前的时候,正好刘丽也从卧室内走了出来,她身穿一件粉色卡通睡衣,头发凌乱,脸上也是睡眼朦胧,边揉着眼睛边向我们饭桌走了过来。“早啊。”她对我们说。“早。” 我赶紧回复道。我非常仔细的盯着她的脸,就差把她脸上的汗毛都数清楚了,但是并没看出来任何异常。她看我一直在瞅她,嘟着嘴说:“干嘛这么瞅我啊,人家头发还没梳呢。”说完就像没事人似得又对我们说道:“你们先吃啊,我去洗漱下。”然后就塔拉着拖鞋往大洗手间走去。看到刘丽如此镇定,我突然有个想法,难道昨晚遇到的不是刘丽?如果不是她,那还能是谁呢? 这么一下,突然有些后怕。早饭我们边吃边聊,不过都是都在讨论当前案情,并没谁对我的手艺做什么评价。刘丽韩萧还有我都在时不时的往那小孩身上看。刘丽的眼中依然是慈母般的柔光。而韩萧就显得若有所思,至于我,从今早到现在我都在感觉着熊孩子在瞪我,我了不让他再瞪下去,所以每次看他的时候我也在狠吧吧的瞪着他,不过好像没啥效果。“今天我打算带这孩子去技术科一趟。”刘丽说道。 我说:“怎么你们那还有啥机器能研究这小孩?”刘丽说机器倒是没有,但是人却还真有一个。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有点神经质的男人。“李魁?”我问道。“哈哈哈,你都会抢答啦。”刘丽哈哈大笑。我越来越确信,昨晚上的她,至少不是现在的她。 但是这事我还不知道跟谁去说,让谁给我拿个主意,看来只能烂在心里了。我发现韩萧看着这个小孩的时候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看来他是有了主意,不过瞅他的表情,貌似还是没有想明白。他站起来,对我们说:“你们等我一下。”然后他就走去了浴室,还把小孩也带了进去。 等他俩再出来的时候,我俩发现韩萧已经重新给小孩穿上了昨天发现他的时候的那套睡衣。“衣服干了么你就让他穿。”刘丽皱眉道。韩萧说别打岔。然后他把小孩向前推了推,方便我们更好的围观他。“有印象么?”韩萧问我俩。这话问的,不找边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看看刘丽,发现她也是一脸的不解。韩萧看我俩没说话,他摸摸下巴,接着说道:“我总感觉对他的这身打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昨晚刚发现他的时候,这衣服脏兮兮的,我还没有察觉,肯等早上看到已经洗干净的衣服,我就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韩萧指了指这小孩:“这上面一定有什么线索,近在眼前,却被我们视而不见。”看他说的这么煞有介事,我也看上沉思起来。 有一大堆的意识碎片在脑海中翻滚:小孩,空屋,失踪的大人,被谋杀的小熊,破了的衣服,奶白色,地道,黑影,火星文,喜之郎果冻布丁,还有小孩愤怒的眼神。暂时想起来的就这些,再往深想就是好些和陈落相关的事,我想到陈落,马上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她的时候。 思路率来滤去的,还是一团乱麻,这时候可能小孩被我们三给瞅毛楞了,他的手臂在不安的来回摇摆。人的眼睛是喜欢盯着运动的物体看的,他这么一摇摆,我的眼神也就跟着摇摆,那白色的衣袖晃来晃去的突然一个电光火石的瞬间,脑里面的某条思路一下子就打通了。我好像知道韩萧指的线索是什么了。“我知道了。”我站了起来,有点激动的看着韩萧。韩萧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这线索说大不大,说小却又不小,也许破案的关键就在这了。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下一个证据。”听到证据俩字,他俩也变得激动起来。 024 白影 “我们见过这套睡衣。”我指了指这个小孩。韩萧好像想到了,他点了点头。但是刘丽还没反应过来。“之所以我们没发现,是因为这衣服和我们见到那件尺码差太多。”说道这里,刘丽也反应过来了。“在我们那天回家的路上,那辆出租车差点撞上的那道白影,穿的就是这种类型的睡衣。”刘丽说出了答案。“对,就是她。” 我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本来晚上穿睡衣出来就很不正常,她来的方向又刚好是我们家那边的方向。我们那天见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小孩的母亲。哎,为啥一早没联想到这,是因为陈落失踪的那天晚上,我见过他们夫妇俩还有嫂子她的那个大哥,当时他们穿的并不是睡衣。可能她家习惯在睡觉前才换上睡衣。如果要真是那样,就说明她家出事的时候她们一定是正准备睡觉,然后突然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故,才会导致小孩子吓坏了,大嫂跑到公路上,而其他人也神秘失踪了。”。 我的这个推理说完,我深呼了一口气,感觉有些事情好像变得清晰了不少。但是我看到韩萧紧缩着的眉头,我知道他肯定对这事还有些疑惑。“按你的思路去想,有个问题会显得很奇怪。”果然,韩萧开始问道;“你说这家人到底是哪天出的事?”“哪天?当然是昨天啦,因为当时我们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她妈妈么?”我说。。 “如果是昨天她家发生的意外,那为啥这小孩前天会潜入你家,在厨房谋杀小熊?”韩萧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小孩看了一眼,见小孩并未啥反应,他又抬头继续看着我。我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不合理的,刘丽在陈落失踪的第二天早上看到这小孩的时候,小孩的眼睛已经哭红了,而且他当时的行为极度不正常。说明很有可能这家人就是在咱俩遇到黑影之后出事的。”。 韩萧点点头,我继续说道:“这么想的确也很合理。首先在陈落失踪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了黑影,之后黑影跑掉,我们在外面等刘丽。那时候还是晚上,我因为有韩萧陪着,所以黑影没法害我们,所以就跑去害了隔壁家已经入的大哥大嫂他们,小孩不知道什么原因幸存了下来。并且还跑进了我家里来。”。 韩萧和刘丽都点了点头,而小孩依然没反应。“但是这样解释就又有个新问题,如果当天晚上大嫂就跑了出去,为啥到第二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才遇见她。而且这么长一段时间,她为啥不去报警?”韩萧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奇怪。出事了第一时间报警才是最正常的选择,不但一整天都没报警,而且还在出事后第二天傍晚在公路上乱逛,怎么想也觉得不合理。 我们之所以推定她没去报警,主要原因是因为从昨天下午快下班那阵子,严文山和马队长正在处理我们的案子。如果大嫂她在那之前报案,他们应该很容易就把陈落的失踪和大嫂家出的事故联系在一起,自然陈落的案子也就不会被严文山就那么轻易的推掉。而至于下班之后,从警察局出来到回我家,按小五的车速遇到大嫂时最多也就半小时。而这时候她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上乱逛,显然是一直没有报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思路捋到这里就卡主了,因为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推测这种东西,太过于暧昧,也许真实情况和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呢也不一定,甚至搞不好,我们在公路上遇到的那道白影,干脆就是个和这事一点儿不搭边的人也不是没可能。最后,我们三人还是决定,用行动去证实我们的推测。 早饭过后,我们定下两条行动方案,第一条是由刘丽带着小孩去技术科找李魁,看看他有没有办法从小孩身上问出答案。第二条是我和韩萧立即就动身去昨晚遇到那道白影的地方。在那附近进行侦查。这两条线,每条都有可能获取重大线索,但是每条又都包含着非常不确定的因素。出发前,我们三互相鼓舞对方,希望今天要有所收获。 而在这份鼓舞之中,其实我是最感动的,因为这些事,说来说去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而现在他俩都把这事当成他们自己的事去做了,并且都已经整整忙活一天了,他俩的热情依然不减。上哪去找这么够意思的好哥们啊。因为刘丽家就在公安局附近,所以她是领着孩子走过去的。至于我和韩萧,则还是选择打车。 打车的时候遇到了个小问题,司机问我俩去哪,我一时语塞,因为看到白影的地方具体是哪我也说不好,韩萧倒是省事,直接告诉司机我家的位置,还要求一定要走我们上次走的那条公路。我一想这个方法也好,到路上了再说呗。一路上,我和韩萧并未说话,就连司机的答茬我俩也只是简单的恩啊哦这样去回应。 进了那条公路之后,我对司机说:“师傅这里慢点儿开。”司机有点不解的问,“这还没到地方呢啊,你们到底要去哪?”我不太耐烦,对司机说了句:“叫你慢点儿就慢点儿,问这么多干啥。”说完我也没再搭理他,而是一直瞅着道路两边,看看能不能想起大概的相遇位置。这司机可能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速度仅仅是稍微降低了一点儿,这样的速度还是太快,遇到那个位置我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过去了。 我回头对他说:“你听不懂话啊。”结果这可好,司机听完直接撂挑子了。他找个机会把车停下来对我俩说等下,只见他开门在他的那侧轮胎上按了按,之后又跑到韩萧那边的轮上煞有介事的检查了一番,最后回来对我俩说:“两位大哥啊,我这车轮胎漏气了,我得赶回去加个气,要不你俩就在这下啦吧,我就不收钱了。”。 我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位司机,此刻这名30多岁的司机正用眼睛不安的来回扫视我俩,按说韩萧穿着警服应该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可我觉得他可能因为看到这个警服变得更加的不安了。我本来有点儿想发脾气了,因为这里好像离和白影相遇的位置还有点儿距离,但是我看这司机脑门上已经全是汗了。 我也就没发火。我俩下车之后,司机拐了个弯,一脚油门就回市里去了。“他咋吓成这b样呢?”我不解。“估计是把咱俩当成劫车的了呗。”韩萧很平淡的说了句。我回头瞅了瞅他说道:“不能啊,你不是穿着警服呢么。”“穿警服的就一定是警察啊?”韩萧回了一句,我咋舌,还有穿警服抢劫的? 看来这帮劫匪的想象力简直比我都厉害,惭愧惭愧。说到警服,我才想起来,韩萧和刘丽都是上班族,我问他,今天你还休息?韩萧被我这一提醒才想起他还得去上班。他眼睛一转,说你等等啊,我去请个假。韩萧说完就拿手机站在路边打起了电话,他说话哇啦哇啦的,具体啥内容我没听,不过感觉是在跟他的上司插科打诨的。 我没事做,心思在道边走走,这地方这么大,我突然很担心到底能不能找到那个和那个白影了,其实我们这次的行动,最有可能有进展的是刘丽那边。那白影不管正常不正常,这都一晚上过去了,也不太可能原地等着我们去找吧?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心想,听天由命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裤兜里的电话响了。我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给我打电话,一看手机,上面写着的联系人竟然是小雪。 025 荒地搜索 小雪应该是还不知道陈落的事的,而我现在也不想把这事张扬出去,所以这通电话,我打算应付一下就过去得了。我心里这么盘算完,接起电话的时候,就很平淡的对着话筒说声“喂。”“是安宁么?”话筒里的女声在试探的问道。“嗯,我是。”我说。 “啊,安宁,我是小雪。”我说我知道,然后问她有什么事。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安宁,落落姐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啦?”我没想好怎么回她。就反问她:“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小雪回道:“何止是风声啊,现在整个公司都在议论这个事。”我没说话,等她继续往下说。“刚才公司来了个男的,主管安排我和另几个姐妹去给那男的答话。他的到倒都是一些小事,不过等他走了之后我们几个把问题一对,发现在所有人的问题里面,他都问了同样的一句话。‘你觉得陈落这人怎么样?’”听到这里,我皱起了眉头。这是哪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安宁,我打不通落落姐的电话,她是不真的出啥事啦?诶呀落落姐对我那么好,她要是怎么啦你可千万要告诉我啊。”小雪在他们单位有个外号叫八卦电台小主播。有啥事告诉她就等于是告诉了全单位的人。“这男的是什么人啊,你问了主管了么?”我以问带答。“奇怪就在这,我们当然就问主管啦,结果主管瞪了我一眼,让我没事少多嘴。”她所说的那个主管我知道,是个有些严厉但非常稳重的一个管家婆样的女人。她对陈落还不错。既然她认可那男人进来问话,就说明她认为这男人是可靠的。 但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的事,这主管是有我电话的,这男的来打听陈落,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来找我?还是说,在这位主管的眼里,这人比我还要靠谱?“喂,安宁,你说话呀,落落姐呢,她在你那么?”小雪的确是出于关心在焦急的问我。但是我已经是铁了心不准备告诉她了,就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那男的长啥样?”“啊?哦。我想想啊,怎么说呢,就是不高不胖不矮不瘦吧,对了,他还不戴眼镜。”她等于啥都没说。该问的都问完啦。 我调整了一下语气对她说道:“小雪啊,这事现在不方便说,等过阵子我再告诉吧。”“哦,好吧,那我撂电话啦。”我点了点头说:“嗯。”和小雪结束了通话,我长吁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这么对待她很不公平,她虽然和陈落不是亲人,但是这孩子心机很少,是陈落屈指可数的几个贴心朋友。 我有个想法,等这件事真相大白了之后,无论是什么结果,我打算带小雪去陈落的灵位前上一支香,那时候小雪想问什么,我都告诉她。“呦,发什么呆呢?”韩萧这是打完电话了,我见他脸上比较轻松,就问他:“假请上啦?”韩萧嘿嘿一笑说:“你猜我请了几天。”我心思了一下说:“两天?”“两天那也叫假,哥们我把年假请下来了,8天!” 我一听这么久,一下就乐了,我捅咕他说行啊,你是真打算陪我奋战到底啦。我俩开了下玩笑,之后就开始沿路边往我家那边走。我没和韩萧提小雪说的事,要说为什么,大概是我的潜意识里觉得,今早跑去询问小雪话的男人,对于我们来说是无害的。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一个人对你无害,就已经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善意了。 大概又走了一小会儿,我们感觉查不到可疑范围啦。就开始了正式的搜寻工作。我看着公路两旁有点望不到边的半人多高的荒草原,突然感觉和这巨大的荒原比起来,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我是偷懒主义者。”韩萧在搜索前说道:“但是在搜索这件事情上,我觉得它的唯一的窍门就是没有窍门。”听完我点了点头,于是俩人分散开来,开始一亩地一亩地的找。一个小时之后,我俩碰头了一次。 看对方表情就知道双方都是一无所获,我俩觉得这片区域没啥结果,于是又换了下一片区域。然而第二个小时开始了,从头到尾,我俩依然是一无所获,不过没事,我俩不灰心,拍拍灰,擦擦汗,就又往下一篇区域走去。等第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俩终于受不了了,不是说心里想放弃,而是说体能已经有些超过极限了。人都是有一个正常的运动量的,我是写手,韩萧是文员,我俩日常的运动量其实并不大。现在一口气弯腰闷头找了3个小时,身上各个零件都像生锈了一般运转不堪。 “呼呼。”我俩坐在这些乱草丛中,我看到韩萧满脑门的汗。“早知道就带两瓶水好了。”我说话的时候,也是哈吃哈吃的大喘气。“说那些还有什么用,既然没带水,就别想了,不然越想越渴。”韩萧边说的时候,边不自觉的用舌头舔嘴唇,我看他渴的那样子,心中有些不安,说:“要不咱回去吧,这么大的地方,咱们就是再找个一下午都够呛能找完。而且那人在不在这里面还是两说呢,干脆就在警察局,好好的等那小孩的信就好啦” 韩萧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他来了句:“回去也行,但是你跟我说,放弃搜查,你甘心么?”我没说话。于是他伸手拍拍我的脸,说:“你丫的你不甘心你跟我客套个什么啊。我8天的年假都请下来了,我还差这一下午啦?”韩萧说的我哑口无言。他看我有点尴尬,觉得自己也是说的太重了,于是笑了笑说:“诶呀耍帅归耍帅,但你要我现在就起来干活,我还真就干不动了,八辈子的活,都让我一天给干完了。”我听完灰心的一笑,“天真蓝啊。” 我抬手指向远方,目光飘向那几万米的高空之中,恍惚间,还真有种凌空翱翔的感觉。“你,和刘丽是啥关系。”在休息的时候,我问。“啥关系?牌友。”“牌友?”我回头看了眼韩萧,但感觉他没在闹,而是在很认真的回忆着什么。“我吧,好动,小小的派出所装不下我,所以我没事就总去我老叔那溜达,当然更多的是借着由子到技术科工作区看看走走,见见市面。去的多了,我发现有那么个小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但就是感觉有些不合群。每次同事间嬉笑打闹,她总是被排在那个圈外。我看这不行啊,日子久了她就不好混了。于是有天中午,别人都去食堂吃饭了,这小姑娘自己一人在屋里啃面包。” “你是要请她吃饭?”我插话道。韩萧摇了摇。“你那是啥套路啊,现在初中女生都不吃你那套。”他无情的把我给绝了。“我上去指了指她旁边的凳子,我说‘这有人么。’她说没有,坐下了之后我说我渴了,她说饮水机在你身后。我倒了杯水,见还是没啥话题,干脆就说,我饿了。她一听愣住了,说你饿了我有啥办法啊,我这只有一块面包。我厚着脸皮说,那你说怎么办啊,结果这丫头想了想,一脸正经的问我,要不这面包我分你一半吧。我说行,结果她还真就掰了一半给我,我当时笑着对她说,行啊,你这人够意思,这朋友我交定了。 结果她是顺着杆就往上爬。她说那你陪我玩游戏。我说玩啥,她说她想玩斗地主了。”我听完好奇的问:“俩人玩斗地主?”“啊,可不是么,洗牌之前,我先把俩王四个2挑出来,然后剩下的牌我俩各拿一堆,她当地主,我农民。”“哈哈哈。”听完我都给逗乐了,我说韩萧怎么老输给刘丽呢,原来是这样。 韩萧见我笑了,他自己心思心思,也笑了,他边笑,边摸我的手,被个男的这么摸,我有点尴尬,我把手往回缩了缩,意识是你别这么变态。结果韩萧好像完全无视我的动作,依然在摸我的手,我有点生气了,对他吼了一声“韩萧你干啥呢。”韩萧皱着眉头说你咋啦,我说你个大男人摸我手干屁。他说没有啊,我说那这是啥,说罢就把他的手给抬起来了。不过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韩萧的两手正老老实实的杵着地。不是他的手,那我此刻是握着的是谁的手? 026 嫂子 一想到我抓着的竟然是个来路不明的手,瞬间就让我感到极度恐慌。我赶紧松手并且本能的想站起来,没想到那手在我松手之后反倒是抓住我的手腕不放,我这么一起身,把一个人直接就从草丛中带了出来,我还没等看清是谁,这人就一把抱在了我的大腿上。我一下没站稳,再次摔倒在地。 这下我彻底乱了阵脚,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用上吃奶的劲抬腿对着这人这顿踹,直到我把她彻底踹离我身边为止。那人倒地之后就再没什么反应,但我还是感觉有些惊魂未定。韩萧将我拽了起来,让我多少平静了一些。我俩低头去看那人,定睛一看,我俩一下就都乐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我们过来寻找的那个在公路上乱晃的白影。只是此时她还面部朝下,我们还没最后确定她的身份。 “喂,你还好么?”韩萧嘴上关怀,但是却在用脚捅咕那人。不过这人没有任何的回应,这让我俩感觉情况有点儿不不对劲。韩萧大着胆蹲下身来,双手把住那人的胳膊,往上一抬,把这人给翻了过来。我赶紧去这人的脸。发现她的的确确就是我隔壁家的那个大嫂。但是现在她的样子只能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此刻的她,两眼翻白,满脸血迹,她的嘴巴大张着,像是在对着谁无声的呐喊。 “嫂子?”我对她呼唤了一声。和预计的一样,完全没有回应。韩萧把手放在大嫂的鼻子前感觉了一会儿然后又去摸了摸她的脉搏,之后他开始给大嫂做胸压,但能有十分钟过去了,大嫂她依然没有恢复呼吸,最后韩萧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不行,这人已经死了。”大嫂死了,这让我有点儿伤感。 人都是感情生物,前天她还在帮我出主意怎么找小落,现在小落的事没查明白呢,大嫂她本人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荒凉的地方,想想心里怎么能不难受。“这一定是起谋杀案!”我阴着脸说道:“这回那些刑警不能再脱手不管了吧?md,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连这种无辜的人都不放过。”韩萧也在看着她的脸,他伸手在大嫂的脸上刮了一块血迹下来,用手一摸还有点儿黏“这血迹还是新鲜的。”他对我说。 “这么说凶手还在附近?”我开始机警的向四周观望。韩萧并未着急起身,他在尸体附近的地面上找了找,然后找到了一颗白色的小玩意,他将大嫂的嘴打开,往上一对,发现这小玩意竟是大嫂掉落的门牙。“我感觉她的脸上的伤是你造成的。”韩萧对我说道,他发现没什么东西来放这颗门牙,于是只好把它重新放回地面。他的这个结论却让我感到非常尴尬。 “刚才你说她在摸你,后来她又将你扑到,然后为了脱离她,你踹了她几脚,之后她就像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样,两眼翻白,鼻孔穿血,下巴脱臼,门牙脱落,而且最主要的是还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说完之后就没再往下说,而是一脸复杂的看着我。“你是说,其实是我杀死了她呗。”。 这下形式一下就逆转了,我从苦苦追寻真相的受害人家属直接就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立场变换的太快,使我有一瞬间竟然在认真的考虑是否不去报案,而是把这个尸体挖坑就给埋了。“你也别太担心,你又不是故意的,应该算是防御过当。”韩萧在试图安慰我。“除了被判防卫过当之外,还有没有可能被判别的罪?” 我问道,声音微微有些发颤。韩萧没有马上回答我,不知道是在认真思考可能的罪状,还是在考虑是否要告诉别的罪。不过无论他是怎么想的,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的,也有可能被判过失杀人罪。”他说完应该是感觉我脸色在变得难看,赶紧进一步解释道:“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是两码事,一般也就是判3到7年有期徒刑,当然像你这种说不定能判3年以下。”我听完之后感觉有些四肢无力,我近乎虚弱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韩萧现在头脑依然保持着冷静,他摸摸下巴,说:“这事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她躲过了黑影的袭击然后跑了出来,之后可能因为黑影对她穷追不舍,所以事发之后的第二天她一直在荒地之间躲藏逃命,我们晚上遇到她的时候,她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在公路上乱逛,她大概是想过街,从公路那边的荒草地,逃到这边的荒草地。”“这就奇怪了,她有都跑到公路上了,为什么不去拦车?”。 我插嘴道,力争找出所有可能让我变得有利的矛盾点。“这,”韩萧停下来想了一下,然后他继续说道:“之所以不拦车,可能是因为这样:那条公路上,因为周围是荒地,而且路况有很好,所以车速大多很快,她要是想拦车就必须得在车还在很远的地方的时就提前招手。但这样的话就会使她长期暴露在公路旁,而那个黑影的速度咱俩也是见识过的,她如果真选择拦车,可能车还没到跟前,她人就已经被黑影虏走。而且小五之所以差点撞到她,不也说明她当时是匆忙过街,根本就来不及看道路上的车况。”韩萧的解释,我感觉应该和事实差不多。 他看我没再插话,所以进一步说道:“当晚躲过了黑影的袭击,她可能又累又困,最后就昏睡在这片荒地上,我们早上在寻找的她的时候,并没看到人影,说明那时候她应该还没醒,又或者是醒了没敢动地方,反正最后当我们在草丛中休息的时候,她应该就在我们身边不远的地方,她听到我们的对话,感觉我们并没有恶意于是就想联系我们,但是她应该是由于太过虚弱,她说不出话来,只好爬到你身边去摸你的手,最后你因为受到了惊吓,她就。。。”“她就死在了我的脚下。”我把韩萧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md这下完了,按他的推理,我这过失杀人罪是妥妥的跑不掉了。我想象着自己被关进牢房里的情况,时间会在我身上毫无疑义的流逝,在那个狭小而又让人绝望的地方,我会渐渐脱离这个世界,也脱离了造成陈落死因的真相。韩萧还有刘丽也许会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了时常跑去看我,但人到底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我会渐渐被人他们所遗忘,最后成为了一颗荒草,无人问津。“有没有可能,”我在尽我最大努力,去找一个证明我无罪的理由。 “咳咳,你不是说,她当时是在被黑影追杀,那是否有可能在见到我们之前她就已经身负重伤,嗯,我是说她其实不是死于我的那几脚。”我的这个说法其实只是随便说说,但我俩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将大嫂的上衣扒开,我知道这样其实是对死者的亵渎,但是为了让自己开罪,我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经过一番检查,我俩没在她的上半身发现什么明显的伤痕。至于下半身,我就是再丧失也不会选择去扒她的裤子。最后我低头捂着脸,让韩萧给110打了电话。警察在半小时之后就赶到了现场,来的人依然是严文山他们三人组,而至于医护人员,因为都带着口罩,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上次那些人。 严文山看到我俩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惊讶,我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跟他说明了一下,说完之后他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像上次一样先和他的那俩同事谈话,并且还对法医询问了几句,最后,他决定还是和上次一样带我俩去警察局,不过这一次,他在我的手上,铐上了手铐。 027 审讯 回警察局之后,他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带我去什么2科的询问室,而是直接带我进的地下室,那里也有一些用于询问的案情的地方,不过名字是叫“审讯室”。我被关在那里,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有一侧墙壁是面光洁的大镜子,我知道那应该就是警匪片里的双面镜墙,镜子后面很有可能藏着的就是一脸坏笑的马队长和那个喜欢假装正经的严文山,他俩可能正像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在观察着我,我在想,也许我现在表现好一些是不是到时候判罪也会轻一些,这想法有些幼稚和自欺欺人,在这种地方,什么叫表现好一些,一直强忍住冲动没把椅子摔在镜墙上算不算是表现好一些?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他们把我扔这后就再没有管我,嗯,也不是完全没管我,后来进来了个年级不大的警员,我以为是要问话呢,结果他说忘把我手机收走了,我说手机在我裤兜呢,自己拿吧,他把手机收走之后,跟我说了句:“等你出去了这个再还给你。”出去,有多种含义,可以理解为从这个屋里出去,也可以理解为从监狱里出去。等那人走了之后,这里再度只剩下我一个。 我开始焦虑的思考对策,不过在这种烦躁的情绪下,所谓的对策也都是一些禁不起推敲的东西,比如我现在正在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用来请律师,好让他给我做无罪辩护?我发现自己开始越来越认同我的这个策略,并且已经幻想到如果这个律师能让我无罪,我顺带让他再帮我告马队长他俩一把,起诉的罪名最好是玩忽职守。 不过就在这时门终于打开,我停止了我那不找边际的妄想,目光向进来的人那扫去。进来的果然还是那个严文山。“呦,心情不错啊?”严文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坐在了我的对面。我注意到的,这次他拿的是录音笔。“说说你对这事的看法。”又来了,严文山特色的问法就是用一大堆没用的问题去混淆他真正关心的答案,你在摸不清他的出发点的情况下,很容易在无意间说出他最关心的事。 我不会再上当了,尤其是在不久之前刚刚被他很好的消遣了我一次之后,我所以我耸耸肩膀说:“我不是在现场都跟你说过了么?”我感觉我这样的表达力度还不够,于是探着头,对他说:“严警官,你要是真想听我的看法,可以用录音笔把当时的录音重新放一次。”说完之后,我开始非常期待的看着严文山,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不快的的反应。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理性在一直提醒自己,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但是现在我看到这个刑警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我心里心思,md老子当初的确是因为我的性格不好在社会上吃了不少亏,我后来变得圆滑了不代表我就把我的本性给遗弃了,狼总归是要吃肉的,拿我开玩笑我就让你好看,至于之后你们想怎么判我,老子不管了。 我的挑衅似乎有了反应,毕竟男人都是有血性的,他停住了微笑,不过也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去摆弄桌上的录音笔,他让录音笔毫无意义的在桌子上转了几圈,就如他这样毫无意义对我问话一样。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种暗号?我开始盯着他身后的房门,有点儿担心他会不会用这种暗号一手招进来二十几个基佬把我在这就给轮了。 严文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玩了一会儿录音笔,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等他放下的转笔的时候,他将身体懒懒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我记得你当时拍着胸脯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和韩萧无关?”卧槽,这b性格真坚毅,我这么挑衅他,他竟然还能继续按照他自己的套路来,这货不是大智若愚就是大愚弱智。不过他的话里提到了韩萧,我不想把韩萧牵扯进来,所以没再挑衅,而是很认真的再次告诉他,大嫂的死跟我有直接关系,和韩萧无关。“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这是他第一个问题的翻版,因为他刚提到过韩萧,所以我觉得他还是在暗示我,要是不好好回答,他就把韩萧和这事联系起来,我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干,因为一旦这帮警察把韩萧也拉进来作为犯罪嫌疑人,就算最后韩萧能证明他的清白,他这个派出所里的临时工想入编估计也就会变得难上加难啦。没办法,我只好把之前韩萧和我的推理再重头叙述了一遍,严文山听的很认真,还不时的点了点头。 等我说完之后,他总结性的说道:“所以,判你个5年有期徒刑你应该没有异议吧?”严文山说道5年这俩字的时候,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就有些乱了。当然其实无论他说3年或者是几年,我听到后脑子里都会嗡这么一下子。“我并不是故意的。”我说这话的时候,态度不自觉的好了很多。 “我知道,”严文山又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但是你也说了,她是因你而死的。”“md那你到底是想在这问啥。”我站了起来,双手一起拍着桌子。不过我拍完立即有点后悔,我马上盯着大门看了看,还好,没有基佬进来。“你别这么激动嘛。”严文山不动如山。“我只是想跟你讲一个道理。”我坐了下来,想听听他还有什么把戏。 “你知道么,作为一个探案人员,他遇到的最大障碍是什么?”严文山好像是在问我,但其实他只是在自说自话。果然,我没答他,他还是自顾自的说起来:“探案人员,他遇到的最大的障碍不是他们缺少对案情的推理能力。恰恰相反,最阻碍他们探案的就是他们自己那种过于丰富的想象力。”这话题跟本案有关系么?但是随他便吧。 我依然一言不发,听他继续说道:“我读过也亲身经历过很多案子,因为探案人员的那些不负责任的猜想,最后导致整个探案工作进入了死胡同,一些真正的线索会因为他们对自己推理的那种虚构案情的偏见而视而不见。”“恩,你说的有道理,但你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我问道。“哦,也没什么事,刚刚收到验尸报告,这人不是你杀的,你被释放了。”“啊?”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杀的?”“对,不是你杀的。”“可是,她脸上的伤呢?”我问道。“哦,那些是你造成的,我给你罗列一下吧,因为你的暴力行为,造成了被害人鼻骨粉碎性骨折,下巴脱臼,门牙也脱落了一颗。不过,这和你杀她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严文山的话,这么一听让我感觉很有道理。“不过,在她抓我手到她到倒地不起的之间,只有我接触过她啊?”我自动把韩萧对她做的事都过滤掉了。“所以,你就认定是你杀了她?”严文山笑着问我。 虽然他的态度依然让我不爽,但是和自己即将被无罪释放这件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告诉我,大嫂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严文山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答案了。“她是自然死亡。”“自然死亡?也就是说依然不立案呗。”“是这样,法医证实在你俩遇到她之前,她已经处于脑死亡状态了。属于自然死亡,无需立案。” 严文山说完就站了起来,他将我的手铐取了下来,然后就自顾自的往外走。我依然有些不太甘心,在他走出门口之前对他喊道:“那摸我手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抽筋。”他说这话的时候,转过身来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多我说了一句话:“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啦,加油吧。”说完,他就飘然而去。加油?加什么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我只是再度感到空虚而已。 028 缸 从审讯室走出来,这回我没再神情恍惚。审讯室和楼上之间是用一道铁栅栏隔开的,那本来是有副桌椅啊,不过我进去的并没看到那有人,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年轻的警察就坐在那。他见我走来,站起来把门打开,还笑着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我。我和这人没啥话说,点点头,我就上楼了。 来到大厅,我没在这里看到韩萧他们,于是起身就往技术区那边走去。进技术区之后,毕竟我属于外人,所以我很低调的直奔指纹鉴别室。我本以为他们会在哪里,结果走到门口才发现里面没有人。这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我在那时有种错觉,万一从此我都找不到他们该怎么办。我有些慌乱的去掏手机,结果却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向我打招呼。“呦,安宁,出来啦?” 我回头一看,发现韩萧正在会议室门外的饮水机那取水喝。这技术区和二科一样,也有一间毛玻璃墙隔开的屋子,二科那个用来问话用的,而技术区这边的则用来开会用的。韩萧喝完水,取了个新纸杯装了杯水就向我走来。他把水杯端到我面前,笑着跟我说:“来,壮士,压压惊。” 我看韩萧一脸的轻松样,就问他:“你这是早就知道我没事啦?”“嗨,本来你被关进去我俩还挺担心呢,结果那个李魁认识经常和严文山他们出警的那个法医。一通电话过去,那法医说那女人的死应该和你无关,于是我们就都放心了。”我听完点了点头,心想这李魁人脉庭广啊。 韩萧说李魁在想办法从那小孩身上套情报,现在已经有进展了,于是我就跟他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内有个白板,我们看到李魁正在上面写字,他没写一个字就小声对小孩进行问话,小孩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白板上现在几乎已经写满了字,而且好多地方都有擦拭过重新再写的痕迹。李魁显然是注意到我进来了,不过他只是用眼见的余光扫了我一眼,就继续埋头跟那个小孩说话。 刘丽一直陪在孩子身边,见我进来了,她走向我们跟我说:“韩萧告诉你了没有,关于那个指纹的事。”我说什么指纹?刘丽说:“信号干扰器上的指纹我查过了。是陈落的。”我哦了一声,看了已经可以确定陈落她就是这事的主谋了,可是无论她是想要干什么,她人都已经死了。我家的这条线索,到这算是完全终结了。我把目光落向那个小孩,他是我们最后的线索了。 刘丽也看出来我对这事没啥反应,于是我们都开始专心的看着李魁在白板上来回写字。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我注意到,这些字里面大多是名词,比如刀,床,门之类的。看来李魁已经找到办法将我们熟知的汉字和小孩脑内的内容对应上。又过了良久。李魁直起身来,他把白板中间的字都擦干净,空出一大块空地来,将一些名词重新在空白处罗列了一遍,然后李魁小声的对小孩说道:“来吧,把真相告诉我们。”小孩听完还真就站了起来,走向那块白板。 李魁知道他这是要动笔了,赶忙把手中的白板笔放在小孩的小手里。而我们三也都平息静气,安静的等待真相的到来。小孩将笔高高举起,笔尖在这些汉字之间一一划过,最后笔尖停留在其中一个单词那,他用笔轻轻的在那下面画了一道横线。之后他放下手,开始一如既往的安静的看着我们,表示他已经把真相指出来了。 我们看着那个被划中的词,不由得感到无比的脱力,这词有三个字,叫做“玩具熊”。韩萧摇了摇头,跟李魁说:“真相是玩具熊?这‘真相’也太简洁点儿了吧,能不能让他再具体点儿,哪怕来个短句也行啊。”“啊,是这样,”李魁开口解释道。“这孩子的思维逻辑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样。”我点点头表示这事我们知道。 “这不是最麻烦的地方,最麻烦的地方是他对我们日常之中有些抽象的东西理解不上去。比如真相这个概念。我发现他理解不了这个词之后,我将真相的概念转换为‘特殊的事’,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太理解。之后我把真相的含义转为‘重要的物品’。结果依然让人失望,最后我从刘丽那得知这小孩能够理解‘喜欢’这个概念,而且找到这小孩的时候他还流了泪。于是我尝试着把真相的含义转换为让他不喜欢的事物。”“于是就是这个?玩具熊?”我问道。李魁没再说话,而是耸了耸肩。 我们三人面面相窥。我们当然知道他不喜欢玩具熊,因为那天晚上他不是亲手将那个玩具熊‘杀死’了么。但这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按李魁的进度,我想一时半会儿没法从小孩那得出太完整的内容。“如果没法让他指定汉字,那我们能不能破解他手写的那些火星文呢?”我提议道。“破译他的火星文是我最先尝试的内容,至于进展啥样他俩知道。” 李魁说完之后韩萧开始接话,他说道:“这小子写的东西简直就是奇葩,我们开始以为这些火星文能够和已知的汉字一一对应,结果研究半天完全摸不出规律,开始还感觉是我们方法不对,后来李魁让这小孩连续写两次‘刀’字。我们惊奇的发现,就是同样的内容,他每次对应的文字都不一样。之后李魁还不甘心,让他再写几个‘刀’字。至于最后嘛,就是我们已经放弃破译那些火星文了。” 韩萧说完,刘丽也接话道:“这孩子他肯定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们每次让他写字,他都非常认真的去写,不像是在糊弄我们。”听完他们的解释,我有些恼火的看了眼那个小孩。心里面有种冲动想把整个白板上的东西都毁掉。不过一想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闪,感觉这事还有戏。 我大步上前,一把拿起了白板擦,二话没说就把“玩具熊”三个字擦掉了。李魁以为我要把整个白板都擦掉,他赶紧挡在我身前劝我说:“我知道你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是什么事情不都得慢慢来嘛。你现在把这些答案毁了,我不是白忙活了么。”。 看了他也挺想知道真相的。我对李魁笑着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擦掉玩具熊而已。”然后我放下白板擦,对小孩说道:“来吧,这回再告诉我们一次,真相是什么。”说完我轻轻将白板笔放在了他手上,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小孩有反应了,听完说完他再度走到白板前,他在被擦掉的‘玩具熊’那停留了一会儿,让我突然担心他别在那个位置重新用‘火星文’再写一遍玩具熊。 还好他最终开始转向了别的字,依然是一个词一次词的看,直到看到某一词的时候,他停留良久,然后在那个词的下面画了一条横线。这条横线不算长,因为它对应的‘真相’就只有一个字。我韩萧还有刘丽几乎是在看完这个字的一瞬间,就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们知道这绝对是个比‘玩具熊’来到要靠谱并且有用得多的答案。 而且更重要的事,我们曾经离它如此之近,但那时我们正专注一自己找到的线索,而对它的存在视而不见。如果那时候我们能对它检测一下的话,也许就不用经历这么多周折了。这个真相,这个字,叫做‘缸’。 029 里面的人 小孩所指的缸,当然就是他家后院的那个大家伙。看到这个词的那瞬间,我想我们三个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我们已经可以确信如果我们预计的没错的话,那么这回那些刑警再也没把这个案子推脱下去了。我们向李魁连番道谢,然后刘丽就去收拾她的那个皮包,准备出发。 我们决定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看看那个缸的秘密。因为我们不想把小孩带过去,所以刘丽求李魁帮忙照看下小孩。李魁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4点12分,已经是快要下班的时间,如果那里真的有案情,那么我们几个可能没法按时赶回来。于是我对李魁说我们可能得晚点回来。这孩子就。。。李魁没等我说完,接话道没事,正好今晚我想加会儿班,我在这里等你们。 告别了李魁,我们出门拦车就准备走人。不过要我说,有些事情真是无巧不成书。打车的时候我们再次遇到那个混混司机,小五。“呦,几位爷,还是老地方呗。”小五来了一嘴京腔给我们都逗乐了。我有时候觉得这小子其实去表演个相声啥的肯定比他开出租还要得心应手。刘丽说她想吹吹风,于是她就做到的前排,我和韩萧则在后排老老实实的待着。 一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唠唠。韩萧问他是不是一直都跟那个手臂上写字的家伙混,小五点头说是。韩萧说:“你啦我们几个,你大哥要是看到了不生气啊?”“嗨,你们都以为我们混混喜欢没事找事,其实我们在我们这条道上的,想混的久吃得开,那就得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当面让大哥看到了,只要别让他面子过不去,也就那么过去了。”。 我和混混什么的接触较少,听小五这么说完反倒是激发了我身为一个写手的好奇心。“打架对你们来说不是得心应手么,怎么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我问道。“哎,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打架,那可是件很花成本的。你要是打个小架吧,叫几个好哥们过去,完事之后也就是一顿饭,那倒是没啥。但是现在谁在社会上还没几个朋友了,你能找人,他也能找啊,最后拉扯来拉扯去,两帮每个都是三五十人,那都下不来。你说叫这些人过来,人不能白来吧。市场价,帮你打架的,见面就是一人一包烟。而且还不能是太差的吧,怎么也得是20块一包的。要真打起来了呢,打赢打不赢人帮你出工出力了吧。你不给点儿意思?现在物价这么高,最少一人也得一百吧。50个人,一口气6000就出去了。而且这里面还有受伤的呢,你这边的兄弟受伤了你不多表示表示?而对面的受伤了呢,伤的重的这医药费谁出?你以为是帮你打架的出啊?”。 听你这么说,这架还真不好打。”我听他说完总结道。“那是,没多大仇的基本装没看见也就过去了。真过不去了,打赢的还真不如打输的,原因没啥,输了顶多是给你削一顿大电炮。你流点儿血还能讹人家点儿医药费。要是赢了,只花1万算是少的了。”“我还真没想到,原来打架是这么回事。”。 我这么一说小五就笑了,他说:“那是,隔行如隔山嘛。”看来他是真把混混当事业去做了。“诶,你那大哥手臂上的那些小字写的是啥啊?”可能也是混熟了,韩萧也就开始毫不顾忌的问这个小五了。“那些啊,”小五盯着刘丽看了一眼,见刘丽自顾自爬车窗上吹风,他继续说道:“就是和他好过的女生名呗。”“卧槽,那么多?”我有点儿震惊,因为我瞅那三排小字差不对能写下100个名字了。 “恩,我大哥就好那口。”后面的话题我就没啥兴趣了,我静坐后面不再说话。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个小五,边说话,边不停的用眼角瞄着刘丽,而且非常频繁。我突然觉得,原来我们经常能和小五相遇也许不是一种巧合。不过这个想法毕竟比较荒诞,我也就是这么想想就算了。车停到我家那边的公路旁。刘丽想掏钱却被小五制止了,他看了刘丽一眼然后对她说:“钱就不用付了,上次这位大哥的钱我还没找呢。”等我们都下了车,他一如既往的就一脚油门,一飞快的速度消失在远方。 东北的天黑的都快,这时候虽然才5点,但是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我们三人没再说话,直奔隔壁家后院而去。经过他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他家的门大敞实开的。我想搞不好这期间有什么好事者来过这里吧,不过现在我们心思都在那大缸上,也就没管这事。进了后院我们就往大缸那走,看到大石头还好端端的压在大缸上,我们都送了一口气。韩萧伸手就想去抬大缸上的石头。 不过却被刘丽伸手止住。她从包中掏出塑料手套,那意思是别让我们留下指纹。其实之前刘丽给我们科普过,有些事物上是取不到指纹的,比如不光滑的石头,但是考虑到搬完石头我们还得去抬那个大木头盖子,那个东西是光滑的,能够留下指纹。所以我们还是带上手套为妙。这石头挺有分量的,我和韩萧一人抬了一块,放地下的时候我没拿住,一松手咕咚一声差点没把脚砸扁了。搬开石头,现在只是那块大木头板子了。 除非那熊孩子把我们耍了,不然这里面的东西,肯定就是我们猜测的那玩意。因为怕把刘丽吓着,我和韩萧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往后站。然后我俩倒数3个数,一鼓作气,就把这大缸的盖子给掀开了。刚只有半人高,所以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一共有三样东西,一堆大白菜,还有俩男人,被像货物一样团进这缸里。 刘丽想过来看,我俩伸手制止了。这俩男的脸都被埋进白菜堆里,不过看体型应该就是这家失踪的男主人,还有他媳妇的那个大哥。我们俩先象征性的对缸内的人呼唤了几声。不过笨心思被困这缸里能有两天了吧,就算当时没死后来也得被憋死了。果然,我俩招呼完,缸内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这时候要说还是韩萧胆子大,他上来伸手就去扒拉那俩人,见还是毫无反应,手里一使劲一把就把其中一个拽的坐了起来。我俩赶紧去看这人的脸。结果看完同时吓我俩一跳,我没站稳差点没倒仰过去。刘丽在后面问怎么啦。韩萧跟她说,你先别过来啊,这有点儿吓人。这人的脸,嘴巴大张着,眉毛紧缩,面部肌肉扭曲成一团,简单来说就是面目狰狞,简直就像恶鬼一样。“不好办啊。”韩萧看摇了摇头。 我说怎么了,他看着这句尸体说:“这人很有可能是被吓死的。”我心想卧槽,那不是又得被冠上个自然死亡?韩萧把另外一句尸体也拽了起来,我们看了一眼,跟之前这个差不多。刘丽看我俩鼓秋来鼓秋去就在后面一个劲的问怎么了。韩萧回头说,发现死人了,你要想看得有点儿心理准备,这俩尸体有点儿吓人。刘丽一听吓人,竟然很乖巧的说:“哦,既然都死人了,那我就不看了。咱们报警吧。”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就打了110。我打了半天,发现接不通。 我看看韩萧,示意他也打一个,结果也没打通。我俩把手机放一起一对,发现这俩手机同时都没有信号了。我俩面面相窥,感觉这事和出事那天晚上的情景的一样的,联想到缸内那两个被吓死的人,我们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能在哪呢?我俩不由得倒退着离开了那只装尸体的大缸。 030 救我 我和韩萧开始东张西望。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我们都睁大了眼睛以图看个真切。刘丽被我俩这架势也挣毛楞了,她紧张的看着我俩,问是怎么了。韩萧对她竖起食指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刘丽乖乖的没有说话。我们看了一圈院子,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鉴于上次那个信号干扰器是按在了我家屋顶,所以我对着韩萧指了指天棚,示意他去上面找。我隔壁这家,因为缸被放在远离屋檐的角落里,所以一时半会我们也没找到什么可以搭脚的地方。我正考虑怎么才能爬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韩萧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被个男的这么看让我还是有点扭捏,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有啥可扭捏的。他拍了拍我肩膀,然后指了指墙角,示意我在那蹲着。 卧槽,闹了半天原来是想踩着我上去。无奈,我只好老实蹲在那里。韩萧倒也是利索,踩着我两三下就爬了上去。他上去之后一闪身他就消失在屋檐后。我和刘丽没上去,就只能在下面干等着。这种等待其实挺难熬的。其实也就是等里几分钟,但是在你眼里,就好像等了几小时一样漫长。 5分钟过去了。他还没下来。我开始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这时候刘丽拍了拍我,示意让我再蹲下去一次,我心理心思卧槽老子在你们眼里就这点儿功能啊。但是也没啥办法,现在就剩我俩,不是她踩我上去,难不成还我踩着她上去。刘丽刚要往我身上踩,这边韩萧就从屋顶跳了下来。我一看总算下来了就问他咋这么久呢。摇摇头说没找到,所以多找了会儿。 我说那玩意跟根天线似得,屋顶又没啥玩意,一眼就能到有没有了吧。韩萧听完拍了拍我,说:“小伙你还是图样啊,信号干扰器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品种,而且这次你也看到了,咱们在屋外都能收到信号,说明这款功率比上次的还要强大。”我点儿点。我说:“不在屋顶,那我看很有可能就在室内,要不咱们进去找找?”因为我们现在就站在墙边上,这块有户窗户就在我们身边,我俩顺着窗户就往屋子里瞅。 里面光线不好,而且还赶上天快黑了。其实也看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正当我俩打算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他家厨房那块有道黑影一晃而过。厨房拿本来是有些光亮的,所以一旦有什么东西在那出现,会显得非常明显。发现有情况,我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韩萧。这会他正抬头瞅天棚呢,显然是没注意到厨房的异常。他好奇的看着我,我小声跟他说:“厨房里有人。”他听我说完也立马往厨房那瞅了瞅,不过这回那里的黑影早就不见了。 韩萧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眼神坚定的看着他。韩萧小声对我俩说:“咱们进去看看吧。”我和刘丽都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三都开始悄悄的往门口走去。在要进去之前,我看刘丽显得有些紧张,有点儿想提议让她留在外面。但是转念一下,要是我俩都进去了,只留她一人在外面不是更让她害怕么。于是便没有说话。因为有了多次共同行动的经验,这回我们配合的很默契。进屋,侦察敌情,确保安全之后向厨房迈进。这期间什么也没遇到。不过在厨房里,我们马上就发现了异常。 我指了指菜板上方的盒子,那里原本是放刀具的地方,上次我们来看刀具还在但是现在里面空空如也。一想到对方可能带有武器,我们三人马上就变得紧张了起来。我依然在尝试给110打电话,但是干扰信号还是很强烈。“呆在这里不是办法。”我对韩萧和刘丽说道。“不如我们去外面走的远一点先把警察叫来再说。”他俩也觉得这建议不错,于是我们开始往门外走去。 我边走边看着手机信号,没想到这回没等出门呢,信号竟然就回来了。我一看有戏,赶紧就用手机开始拨号,但是非常凑巧的,就在信号回来的那一瞬间,同时就有一个电话打到我的手机里了。我手一嘚瑟就把这电话给接了。放在耳边,对方却半天没说话。韩萧上来看着我,问我是啥人打过来的。我把屏幕摊开给他看,结果发现在来电显示写着“未知号码”4个字。“有可能是手机出问题了。咱们出去再说。”我现在非常担心那个黑影会从那块跑出了偷袭我们。说完我带着他俩就跨门而出。刚一出门。就听三个手机同时响铃了。 我们一下就乱了阵脚,刘丽把她那大屏手机从皮包里取了出来,我俩凑过去一看,上面显示的也是未知号码。这事有点儿吓人,刘丽没敢冲着耳朵听,而是按起了免提键。结果。一个很虚弱的女声从电话里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在那说着完全相同的话,内容只有两个字:“救我。”手机的免提,在空旷的场所放会有些失真,所以我并没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其实是来自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 萧拿出他的手机给我看,此时我俩的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同样还是那四个字“未知号码”。但是这样就有些奇怪,因为假如是同一个人拨打的,一次应该就只有一台手机能收到才对。韩萧和我同时按住了接听键,并且将耳机放在我们各自的耳边。听了一小会儿,韩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其实我不知道,那时我的脸色比他那个还要难看的许多,因为这声音的主人,非常非常非常的像陈落的声。 这种奇怪的声音持续了能有3分钟,然后就如同它突然的出现一样,三部手机又同时被它挂断。我们三人显然是被吓得够呛,韩萧是满头的汗,刘丽也是小脸煞白煞白的。“不,不会是闹鬼了吧。”刘丽的小手也在微微发颤,女孩子果然最怕的就是这些玩意。“鬼来电?”韩萧也在顺着话往下说。人就总是这样,超科学的事情,就总爱往一些鬼啊神啊上面去想。平时觉得纯属扯淡的话题,在这种异常的环境下,反倒让我们觉得非常的靠谱。、 “我感觉,那个声音跟陈落的很像。”我开始口无遮拦的说出不该说的话,这话现在说出来除了让他俩变得更紧张之外,就一点儿用都没有。“有没有可能是你家陈落被困在什么地方了,所以她的魂给我打电话求解。”韩萧脑子现在也是乱的,也开始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困在哪啦?阴曹地府的门口么?”当然我现在也是那个德行。“你俩能不能别说了,要不咱们先离开这吧。”刘丽对我们提议。 我刚放下手机,结果这时候手机又想了,我心思这还没完啦。抬手机一看,这回不是未知号码了,联系人上写着的名字是李魁。我一看是熟人,赶紧接了电话。韩萧刘丽他俩为了能听到李魁说啥,也都往我跟前凑。“呲啦呲啦。”手机里全是杂音。“喂?”我有些着急的对着话筒说,但是还是啥也听不到。我学刘丽那样,把话筒按成了免提。 这回有声音了,但是断断续续的。只听李魁的声音从话筒中飘出:“呲啦呲啦,不见了,呲啦呲啦,要小心,呲啦呲啦,奔你们过去了,你们。。。”之后电话就断了。我尝试着打回去,发现无法连接。“好像是什么玩意不见了,正在奔我们过来。还让我们小心点儿。”我跟他俩说道。“那现在怎么办?”韩萧问。 刚才电话里提到的“奔过来。”显然是指什么东西正在路上。这反而让我们本能的感觉公路不太安全。而现在电话信号又如此的诡异,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得走到哪去才能有打电话。如果公路去不了,而在这电话又打不通,一时半会我们还真就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来。“要不咱们在那东西赶过来之前,先把这里的黑影给解决了吧。”我提议。毕竟一个黑影总比两个黑影好对付。韩萧点了点头,他说:“也行,大不了就是拼了,可是那玩意现在能在哪呢?”是啊,能在哪呢?我开始思考起来。想到这屋里消失的刀具,我眼前一亮,跟他俩说:“搞不好在那,跟我来。” 031 那东西 我带着韩萧和刘丽向我家后院走去。进了后院我马上就向那个密道出口处看,一看发现出口周围空无一屋。我不由得说了句:“果然如此。”“什么果然如此?你看出什么了?”韩萧有些不解的问道。“就是什么都没有才有问题,”我伸手指了指出口附近的地面:“那天早上咱们离开这里之前,我把一把菜刀插地上了,而它现在也不见了。”我边说边来回扫视周围。 “刚才那个黑影应该就在这附近。”“你是说那东西可能在屋里?”韩萧说道,其实这句话平时看就是废话,这黑影不在院子里,又很有可能就在附近,那笨想也应该是在屋里。但是我们三现在已经被那个鬼来电吓的不轻,我感觉如果当时有智商测试仪的话,显示的数值肯定只有平常的百分之70。我们三人抬头看着我之前的家。在这越发阴暗的傍晚,我总感觉我之前那个温暖的小窝现在由内到外都在透漏着一种让人瑟瑟发抖的恐怖气息。“我怎么看着这房子心里就发慌呢。” 韩萧对我说道,原来他也有这种感觉。“会不会是那个鬼来电造成的,比如有某种电波一样的东西在这屋子里向外辐射,照得人心发慌?”我听韩萧这么一解释,感觉这屋子变得更加的可怖了。“都怕成这样,还进不进去搜了?”韩萧接着问我,但是此时我脑子里正在想另一个问题,我看着他俩说:“那玩意拿这么多刀具干什么?”结果就在这时,我们听到稀里哗啦的一声。这声音是从屋顶传来的,于是我们都一边往后退,一边仰头看着屋顶。 慢慢的,当我们退的足够远了的时候,我们看见从屋顶之上,露出了一颗脑袋。那是一颗披着长发的头的,像是逆向生长一样黑色蔓藤般的长发,遮住了它的面庞。此刻它是向只蜥蜴一样趴在屋顶上。虽然除了把头伸出来它就再没别的动作,但是它这样一动不动的处在那里,弄得我们也一动不敢动。双方在屋顶和后院之间形成了一种短暂但是致命的对峙。虽然我们三人没有什么言语,但是那一刻,我用的双手紧紧和他俩相握。“哈。。。”我听到从它口中传出的第一个声音。 现在一切的推理都已经失效,言语,眼神,还有各种各样的爱恨情仇,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了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们现在面临的,应该就是杀于被杀的关系。隔壁家不会说话的小孩,倒在荒草地的大嫂,死在大缸里的大哥和大嫂的哥哥。他们的命运似乎就是之后我们的命运。我为什么在这些人之中没有提到陈落,没有提到那个我曾经爱过,并且以为会是我一生的羁绊的陈落?因为当那个黑影缓缓站起的时候,我从它的穿着上,从那堆密密麻麻的黑发的缝隙之间,终于看清了它的本来面目。 它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陈落,那个我们苦苦追寻,最后却以为已经死掉了的陈落。“哈。。。”她的手里攥着两把菜刀,大概接下来,她是想冲过来把我们像生鱼片一样剁得粉碎吧。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已经炸锅一样。终于,我失去了理智,我大脚向前迈了几部,伸手指着那个半蹲半立在屋顶的女人,我对她大喊:“陈落,陈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超越了恐惧,超越了理性,我的双眼留着泪,一半是因为对她的爱,一半是因为极度的恨。 “哈。。。”陈落,那个曾经被我搂入怀里的陈落,那个曾经一口气喝干血腥玛丽的陈落,那个曾经,让我以为是命运之神馈赠给我的礼物的陈落。现在仅仅在用这不似人语的怪声音回答着同样让我无法理解的感情。我还想再跟她说些什么,也许是对她心存幻想,也许是对她爱意难处,我还在抱着一丝的幻想站在原地等着她的进一步回应。 陈落抬手就将一把菜刀向我甩来。我听见身后刘丽的嘶喊,但我却迈不动双脚眼睁睁的看着那菜刀划着致命的轨迹向我靠近。这就是你的答复么?菜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接近我的胸口,在最后一刻我闭上了眼,却被身后巨大的推力所推倒。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韩萧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啊!!!”刘丽尖叫着向韩萧跑去。 她在慌乱之中将皮包甩开,从中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抬手就要向陈落打去,陈落随手又甩出一件东西,直接将抢打落在地。我定睛一看,打落手枪的竟然是支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陈落像野兽般笑了起来,她跳了下来,对刘丽做了个招手的姿势。这回她终于有了些像人的样子。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想从身后击倒她。 韩萧已经倒下了,我就是拼了我的这条命也得保住刘丽啊。我手重重的打在陈落的肩膀上,她回手一拳将我打在墙上,我刚要挣扎着向她再度赶去。结果突然感觉左手奇痛无比,原来陈落为了不让我乱动,甩了只筷子将我手臂打穿钉在了墙上。力量之大,超乎想象。这时候刘丽已经冲到陈落面前,我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俩的搏斗。 陈落信手游闲的舞动着一把锋利的切肉刀,静候刘丽的到来。我已经想象得到那把利刃贯穿刘丽身体时的模样。我激了,伸手去把那个筷子,但是发现这筷子已经半插入墙壁之中,根本拔不下来。情急之下,我一咬牙,用右手拽住被钉住的左手,一使劲,将手臂从筷子上一丝一毫的抽离出来。那筷子前戏后粗,每拖动一寸伤口就会扩大一些,鲜血直流倒是没啥,关键是那种摩擦伤口的疼痛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啊!”我用力一把终于手臂从筷子上抽离出来,那筷子上现在鲜血淋漓的,好像还有几条肉碎被留在了上面。我没空再理会这些小事,赶紧回头看向陈落他们,只见一跟身影被重重的踹到了我身边的墙壁上。我心思完了,刘丽会死。结果定睛一看,发现被踹倒的却是野兽般的陈落。陈落也是一脸的惊讶,她大概也没想到还有人能制住她吧。不过她脑子转的很快,趁着刘丽还没靠近,她连忙抽出一支筷子。我以为她要用筷子去丢刘丽,结果她用了一个很夸张的姿势去丢倒地不起的韩萧。 刘丽刚才见识了筷子的威力连忙用身体挡住韩萧却没料到陈落的目标其实就是她自己。“噗呲一声。”筷子将刘丽的大腿整个穿透,直接插进了她身后的草地上。刘丽吃痛半跪在地,陈落抓住机会,飞跑上前,她双手合十像把锤头一样向刘丽砸去,刘丽无处可躲,十分凄厉的惨叫了一声然后就应声倒地。陈落低头检查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刘丽,也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我怕陈落再对他俩做出什么事来,边喊着边向陈落冲去。 拳头打在她的身上她好像不痛不痒。她回身一把抓住我还未受伤的右臂,双手一别只听嘎嘣一声,我的右臂就失去了直觉,像块面条一样垂落下来。陈落一脚将我蹬在地上,她来回瞅了瞅周围。感觉没有异常,然后用手指抠进我的左臂的那个伤口中去,我疼的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就像是拖着个布娃娃一样,把我拖进了屋内。 032 陈落 陈落的动作非常粗暴,完完全全没有往日的温柔一面。她将门一把打开,然后进门的时候她抬也不抬我一下,直接用力一拖,就把我拽进屋内。我感觉我后腰撞在了门卡上,下半身一下就没了知觉。应该是腰部脊椎受损。这样下去就算活下来我也半身不遂了吧。哈哈好可笑,到这份上了我竟然还幻想能活下来。 陈落带我进屋的时候,我感觉一股奇怪的气息迎面而来。可能是我收到了过度的惊吓有些灵魂出窍,我竟然看到整个屋内都在泛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白光。那些白光主要集中天花板上。而且时聚时散,我有种想法,也许信号干扰还有那什么鬼来电就是这玩意弄出来的吧。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陈落把我拽到走廊之后就一把我丢在地上。她抬头看了看那些白光,然后就奔卧室而去。这时候我有点儿尴尬了,她只是向丢垃圾一样把我丢着就不管,大概在她看来我就算是要跑她也有自信把我再拽回来。可关键问题是我现在下半身没有知觉,根本就跑不了。但是我要是没点儿动作,是不是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趁她进屋不知道干什么了去的时候,我开始反复瞅着我家的这个狭小的走廊。虽然我的左手受伤了,但多少还能用上力。我心思能不能找到什么能用上的物品。其实我对这事不太抱希望。我家那走廊那么狭小,里面基本上没放什么正经玩意,我能找到什么?但我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的态度很认真的瞅了一圈。结果发现靠门的地方明晃晃的摆着把小叉子。一个小叉子能有多大用处? 这玩意看样子好像是不锈钢做的,但是杀伤力好像不大吧,不过有总好过没有。我伸手就想去取。结果这时碰巧陈落从卧室走出来。我被吓了一跳,要是看到我在那拿叉子,她大概会把叉子夺下了再次插我手上吧。我尴尬的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一动未动。她看了我一眼,好像对我在这偷偷干什么兴趣不大,转身就进厨房去了。 我觉得,她大概是在找什么东西,她原本以为那东西会在卧室里,但是没找到,于是她就又跑去厨房去找。我不管那么多了,趁她转身的时候,一伸手,就把叉子够到手里,冰冷坚硬的不锈钢物体握在手上,让我顿时多了一丝小小的安全感。现在这叉子是我的最后的希望。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它不是我家里常用的那种叉子,应该是隔壁家给小孩用的玩意,看了是陈落拿那些刀具进屋的时候掉在这的。我听到陈落的脚步声好像要从厨房里面出来,来不及多想,我就把叉子揣我屁股兜里。来吧,这是我俩最后的决斗了。陈落走了出来,瞅她的表情,她好像找到要找的玩意了。她看着我,表情似乎还带着点儿微笑。我以为她有话要对我说,毕竟同床共枕那么久,打个招呼也行啊。 结果没有,完全没有。她只是重新将我拎起,转身就往厨房那里拖。弄得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活脱脱的待宰羔羊。我家的厨房变化不是太大,她来回比量了一下,最后将我放在厨房右侧的位置。我半坐在地,静看她下一步要干什么。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知道刚才陈落找的是什么玩意了。 在我头顶的天花板上,聚集着一大块白色的光,那光飘忽不定,看样子好像风一吹就会四散而去。我有种感觉,陈落把我带白光的下面,似乎是想将我血祭了,这算是什么呢?一种巫术?恶魔仪式?我将左手垂在屁股兜附近。等待我最后的机会。扎她大腿之类的应该没啥用,想要完成致命一击的话,就得奔她延后,眼睛这些脆弱的地方去。md,这是老子曾经当年最喜欢的玉体,现在我竟然在非常认真的思考怎么将这玉体破坏。 曾经,我俩依偎在一起,她撒娇的对我说:“你爱不爱我。”我想都没想直接说:“爱。”她听完撅着小嘴道:“那你愿意为我而死么。”我一紧紧搂着她,说:“当然”。而现在,我准备用手中小小的武器重新回答一下这个答案。陈落顿了下来。我觉得现在就是动手的几乎,但是偷袭毕竟只能有一次,我怕浪费了一纠结就错过了时机。这时候她近在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说:“这是你做的么?”什么我做的?我不懂。 然后我听到最后说道:“原本是打算算计你的,没想到那晚反倒让你摆了一道。”卧槽,她在说些啥,是在跟我说话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她见我没有回话,也不在多跟我废话。她伸手就奔我过来,我以为她是想掐死我。结果她手停留在我胸膛上,然后用力一扯,将我上衣撕得粉碎。我看得目瞪口呆,以为她这是要强暴我。她用手轻轻抚摸我裸露出来的胸脯,这么一摸凉飕飕的反倒让我很有感觉。 我虽然天天在家写作,但是身体还是挺有型的。也许她真打算让我死前再来一发?那我就真得从新考虑下要不要偷袭她了,万一我让她开心了她又不杀我了呢?我脑子里开始噼里啪啦的胡思乱想着。直到我看她从后身又抽出一把细长的小刀,我才停止了这些无用的幻想。动手吧,我对自己说,再不捅她,她就要捅我啦。我左手在身后握紧了叉子,准备在下一口气之后就做最后一博。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动手,结果被她身后的什么玩意吓了一跳。我刚才用余光看到在她身后有一道黑影闪过。卧槽什么情况?这屋里还个东西?我突然想起在门外我接到的李魁的那通电话。“呲啦呲啦,不见了,小心,奔你们去了,你们。。。”我记得他好像是这么说的。看来那黑影应该就是李魁说的让我们小心的玩意。 大概是面临生死边缘,我那只有70%功率的大脑终于开始飞速转动起来。眼前的陈落很危险,她要置我于死地,她身后的那道黑影同样危险,李魁提示过要我们小心,说不定也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交到谁手上结局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身后那黑影,是我们自己想错了,它不是来杀我们的,而是来救我们的,那我活下来的几率总比用我手中的小叉子要来的大一些。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叉子,而是赶紧伸手护在胸前,我张口对她说道:“落落你别这样,咱俩有话好商量。”她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笑了,“有话好商量?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看了眼门外,虽然从这个角度没再看到黑影,但我凭感觉猜测那玩意现在就在门后面蹲着呢。“不是,落落,一年夫妻百日恩,何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这话我感觉好像那说错了,但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现在要阻止她对我动手,我必须得不停的跟她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有道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咱俩本是同林鸟,何必各自飞?”卧槽,老子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啊,我嘴里这是在说的什么啊,别说陈落,我自己也听不懂啊。不过我的这些废话总算是有了效果,陈落听我这么说完愣了一下,我一看有戏,还想再跟她说些什么,结果她一把用手把我嘴巴堵上,很温柔的跟我说:“你就任命吧,再说我对你也够可以的了,你又不是没有爽过。”说完举刀就往我胸脯上刺去。我一把挣脱了她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了一声:“救我!” 033 警察来了 人在频临死亡的一瞬间,脑子里应该想到很多很多,比如以前的记忆啊,一些没完成的心愿啊,和某人的约定啊,甚至是偶遇的某个美女啊之类的事情等等等等。至少我以前一直认为。那一定是一个人,为了求生,为了更多的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所做的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想象。而现在,我的的确确已经时日无多,那刀距离穿透我的时间,大概也就还剩几秒钟。 也许等我下一次眨眼,我的眼就再也不会睁开,而这,的的确确就是频死状态。而我脑中,也的的确确在做着最后的回忆。然而,让我有点儿尴尬的是,我在最后一刻所想的事情,竟然是“我还没吃晚饭。”这么一个概念。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汉堡,在我眼前让我垂涎欲滴,我不知道我会为何作此联想,也许是因为看到陈落这个野兽般的女人那依然饱满的胸部? 我的眼失神的看着我最后结局的到来。然而就在此时,我却听到一个天使一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呐喊:“别动,我是jc,举起手来”这个声音挽救了我,陈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已经要割到肉的刀尖,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陈落一动没动,就连头都没回一下。“很好,把刀放下,轻轻放,慢点。”那jc命令道,智商被吓到只剩50%的我现在还分辨不出救我的人是谁,当然,也许根本就只是个陌生人。 陈落意外的听话,她慢慢将刀从我胸口处移开,动作非常的缓慢。这个时候,因为jc是在她的身后,所以她的处境是极其不利的,陈落速度固然是快,但她现在,除了手中握着的这把明晃晃的尖刀,剩下的其他凶器全都被她别在了身后,她要是想要袭警,没等摸到凶器呢,就得被jc一枪打死。陈落现在慢慢将尖刀往我身边的地上放。一切都变得非常顺利,我开始以为我能够幸存下来了。 不过我的好心情也就只存在了三秒。陈落并没有乖乖的把刀放在地上,而是在离地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并在那个距离,开始玩起了转刀游戏,手法和转笔的方法类似。她把刀转得飞快,身后的jc发现她的行为有变,立马厉声呵斥道:“放下,把刀放下。”但是陈落这回并没有听话,而是用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将刀转的呼呼作响。“把刀放下,我最后警告一遍,放下,不然我就开枪啦。”。 jc的声音严厉并且急促,我抬头看着陈落,实在理解不了她在玩什么把戏,而陈落她却对我神秘的一笑,大概意思是‘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陈落不会无缘无故的转刀玩,她也不会毫无缘由的就这么对我微笑。为了自救,我用智商只剩30%的大脑开始超负荷的运转,一定有什么地方能让她出奇制胜,但是现在陈落的一举一动已经牢牢的被jc监视住,她还能耍什么幺蛾子? 在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我的眼睛也开始不自觉的东张西望,我用余光看了眼天花板上的那些白光,这个jc显然是并没有发觉白光的存在。但是这些白光现在依然毫无反应,就像白色的海带一样飘荡在那。那陈落的秘密武器到底在哪呢?陈落用没拿刀的右手往我屁股那一拽,将我当做救命稻草用的小叉子夺了过去。md原来之前老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啊,亏我还把这小叉子藏了那么久。 她夺叉的这个动作,速度奇快,但是运动幅度却又奇小,而现在jc正被那越转越快的尖刀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陈落这一致命的行动。“小心暗器!”我立马喊道。陈落转身,飞叉出手。不过经我提醒,jc也同时开枪。只听“砰,砰,砰。”三声枪响,这俩人同时应声而倒。陈落虚弱的爬到在我的身上,我以为她已经断气了,毕竟是那么近距离开的三枪,按电视剧的套路,她现在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她竟然还剩些许力气。她拖着带血的身躯,爬上了我的依然赤裸在外的胸脯,之后她再一用力,两只手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知道陈落力气极大,就算是死前最后一口气,她要想掐死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现在身体半残,而且有些气血不足,已经彻底没有抵抗的余地了。不过有些出人意料。她的双手再次一用力,她整个人已经爬到了我的面前。 这夜,有月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一如初次见面时那般光彩动人。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我知道她这才是她的真正的最后时刻了。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的疑惑想要问。可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一个唯一我所关心的问题:“你爱我么?”陈落笑了,最后一次的笑了,她的嘴里流着血,她的眼里流着泪。她的指尖像青笋,她的脸蛋像美玉。 而现在,她贴了上来,用一个带着血腥的吻,回答了我所有的疑问,就像初次遇到她的那抹红唇和那杯被她一饮而尽的血腥玛丽。“诶呀妈呀,疼死我了。”刚才倒地的jc,步履阑珊的向我走来。我现在可能是因为缺氧,我的视线有些模糊。等他走得很近我才看出来,这救我的jc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直不帮我立案的严文山。“死了?”他指的应该是陈落。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的严文山比起关心陈落,好像更加关心我的安危。他把爬在我身上一动不动的陈落拽落到地。然后一脸关切的看着我,不过我发现,当他看到我的胸脯的时候,他的面色正在变得越来越难看,我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我的胸口处也被打出了一颗枪眼,大概是有颗子弹,在穿透了陈落的同时也穿透了我。位置大概是在心脏附近。 我才明白过来为啥我现在感觉极度的缺氧,这子弹一定是伤到我心脏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我的心开始更加剧烈的跳动,而因为这跳动的关系,那枪眼上,已经开始不断的往外冒血。除了血,还有一种白色的光,像触手一样从那洞内钻出来。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钻出来的,是我的魂魄么?要是那样的话,那天上飘着的又是谁的灵魂?枪洞上的触手像鱿鱼须子一般的摇摆。严文山依然对我身上的异样视而不见。 他有些关切的说:“你别紧张,平稳呼吸,平稳呼吸。”说完他一手堵住我的伤口,一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我心思电话你就别打了,有天花板上的那玩意在,你最多也就是能接个鬼来电。结果没想到严文山的电话,竟然打通了,我非常诧异的看了眼他的手机,发现竟然是红米手机。“喂,120么,我这有重伤员,对,对,我在。。。”。 严文山边打电话边照顾我边提防着陈落边四处观察厨房内的情况。毕竟他现在俩手都没闲着,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得有时间拔枪。要说突发情况嘛,他面前就有一个。严文山的手好像完全阻碍不到我体内那个白色触手的运动。我看到触手透过严文山,继续向外扩张。可能是因为对这触手起到了共鸣,原先飘荡在各处的白光开始不断的在我头顶聚集,最终那些白光化成了一道人形,飘落在我的面前。我想提醒还在打电话的严文山,但是我说的话,他能信么? 034 黑影 人形光影,起初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形态,但是随着室内所有的白光全部和她聚拢之后,她的形体变得稳定起来。我为什么要说是“她”呢?因为首先,她也留着一头长发,其次,我注意到她的胸很大,尺码应该是和陈落一样大。也不知道为啥,一旦我开始发觉到这个光影是个女人的时候,我好想就没那么害怕了。尤其是这注意到这光影身材非常棒之后,好像除了恐惧,还多了一丝兴奋的情感在里面。 不过我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刚才陈落费那么大劲,大概就是为了救这个光影。不然她在屋外就可以把我剁了。陈落那时候摸我胸部,大概也不是想直接杀死我,而是她在计算插哪才能把我体内的那个触手引出来。我能感觉到陈落一定和这个光影感情非常深厚,不然她也不会在jc的枪口下做那么冒险的动作。要是这样的话,这人应该是个对陈落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可这人是谁呢? 我在脑海里把我知道的陈落的朋友都过了一遍。感觉里面好像没哪个对她来说重要到这种程度啊。小雪倒是不错,基本上能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了,但是我感觉她和小雪亲那也仅仅是因为小雪比较单纯没心机而已。当然,我感觉可能是小雪的另一个理由是小雪的胸也挺大的,据我目测,其实应该比陈落的还大一些,而且口感好像还很好的样子,让人想起我最爱吃的果冻布丁喜之郎(超大版),咳咳,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想偏了。 光影已经近在眼前,她开始用手轻轻了事我的那个不停摆动的触手,而且慢慢的我还发现她已经用一直手顺着触手伸进了我的体内。她的下一步会做什么呢?占据我的身体么?要是那样的话。我想到一个故事,妖狐占据了妲己的身体,那个被占据了身体的妲己的下场就是当场魂飞魄散,连投胎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这里,我恐惧重新代替了兴奋。 我还不想死,尤其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我努力的用还能动的左手,抬手去捅咕了一下严文山。严文山回过头来,此刻他刚刚打完120的电话,现在好像正在要给110打电话。我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光看了看他,希望他能注意到我的处境。严文山皱了皱眉头,我以为有戏,结果他把我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还小声安慰我说,别紧张一会儿就好了。 我知道严文山对这事完全帮不上忙,没办法,我只好开始想办法跟光影交涉,让她别占据我的身体。具体交涉的办法就是我用一种像小狗一样的可怜汪汪的眼神去看着光影,希望她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能绕我一命。也许是我的目光攻势有了效果,也可能是这光影干脆就没打算占据我的身体,她伸进我体内的手,有顺着触手抽了回来。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这招光之触手上。她将触手放在她的胸前来回摆弄,也正因此,我才注意到,这光影胸前还空了一块。 但是据我观察我,这屋肯定是没有白光碎片了。那剩下的那块白光去哪了呢?看着她玩弄我的触手的那双小手,我在想她会不会是在打触手的注意,也许她想用这触手去填补她胸口处的空白吧。卧槽,虽然我不知道这光之触手有啥用,但从我身体里伸出来的玩意肯定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好么,要是就这么被她抽出去了,那我是不是就会变成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啊?那光影继续把玩了一会儿我的光之触手,没抽走,反倒是想将它重新塞进我的体内。 不过我的那个触手非常的不老实,放进去又伸出来,放进去又伸出来,最后她使劲拍打了一下那条触手,然后将它系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然后塞回了我体内。触手这回才变得老实,没再从我的伤口处爬出来。她的这一举动,大大的提升了我对她的好感度。我冲着她充满感激的点了点头,那光影对我做了个耸肩的姿势,她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陈落,我以为她也要对陈落做什么样的事。结果完全没有,她只是看了倒地不起的陈落一眼,就不再管她,好像陈落的死活与她无关。 光影再次飘了起来,顺着月光飘出了窗外。看那光影已经远去,我大大的深呼了一口气。这时候严文山还一手按着我伤口呢,见我大喘气,他关怀的看了我一样,感觉我并无大碍,就继续回头打的电话。严文山从头到尾没发现光影的存在,这点让我很失落。屋内没了那光影的存在,一下子就显得正常多了。 而且自从那触手被重新塞回体内,我的呼吸好像也平稳了一些,当然,如果仔细看的话,胸口依然在花花冒血,也就是说,我的生命依然处于倒计时状态。严文山打完电话,对我报以安慰性的一笑。他跟我说要坚持住,120马上就来。我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虚弱,再仔细一瞅,看他脑门上全是汗。我说你怎么了。 他看了看我,用越来越小的声音跟我说,没事,就是那叉子好像被打进他肚子里去了。他指了指黑色警服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位置应该是在肚脐的右下方吧,我以前看过点儿科普知识,据说那个位置是人的盲肠所在,如果叉子被打进那里去了,那他现在疼痛的效果应该急性阑尾炎的效果差不多。 那种病我没得过,但我看人在我眼前发作过。185的壮汉,痛得跪地上起不来。严文山大概是怕剧痛影响他的战斗力,他一手捂着我的伤口,一手握着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再没多余的手去捂住自己的伤口。我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还想问他陈落到底是怎么回事,法医不是已经鉴定她已经死了么? 我还想问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我们立案。其实我想问他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多。但是我没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开始尝试性的跟他说一些无关的话,希望能分散下他的注意力让他感觉不那么痛苦。不过作用好想不大,自从他打完电话之后。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微弱。而按在我身上的那只手,好像也在慢慢的失去力量。 我听说极度的疼痛能使人休克,当然也可能使人发生别的不好的事,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觉得他的情况比我还要不好。“我这样做,算是对得起业界良心了。”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我看向他,发现他脸色苍白,然后他再向后靠了靠,重新将枪口对着厨房门,重新用力按住了我的伤口。这时候他快不行了,我也快不行了。我俩慢慢都没再说话。 医务人员到的时候,我还残留着一点儿意识。他们在进厨房门的时候被严文山那黑洞洞的枪口吓了一跳。他们想让严文山把枪放下,却发现严文山已经毫无反应。有个大胆的医生走过枪口上前拍了拍严文山,结果严文山像块夸了的雕像一眼跌倒在地上。医务人员来了好多,他们把严文山的手枪放在一旁,然后就开始对我们几个做急救处理。屋外警笛大响。看样子jc也终于都来了。 有个医生反复的拍打我的脸,我看了那个医生一眼,他在我耳边很小声的问我感觉好不好。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也同样很小声的对他说:“好,好你妹。”最后,担架来了,我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开始随着医务人员的步伐,在离开厨房,离开陈落,离开了我的小窝,离开了这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屋外的世界,一片嘈杂。 035 急救 等我被抬出屋的时候,我发现救护车就停在门外不远处。等我快被抬上车时,我用左手使劲拉扯我身边的医务人员。那人低头问我怎么了,我说后院,后院还有俩伤者呢,他俩伤的比我重,一定要先救他们啊。医务人员回头看了一眼后院,然后拍了拍我说放心吧。我其实还是放心不下,但是我的精力已经在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用尽了。我缓缓闭上了眼了。脑中的世界开始变得空白,最后只剩下一颗香辣鸡腿堡。那是脑内最后的一个影像。“嘎达嘎达。”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睛还无法睁开,有点儿像是睡魇着了。我听到在我身边,不时地传来刀叉碰撞的声音。这里是餐厅?无法睁开眼的我如此猜测到。“小心点儿。”“恩。”我听到好多来来回回的走步声,也听到环绕在我身旁的一男一女的对白。他们在用餐?要小心点?还有这些刀叉碰撞声,他们大概是在吃牛排吧。 “血流出来了,怎么办?”“哎呦,别这么切啊,顺着切。”他俩果然是在说牛排的事。说到流血,大概是一份三分熟的牛排吧?“唉,这块不好弄,让我来吧。”另外一个年龄听起来有些大的男人加入到这俩小年轻的对白之中。是说这牛排太大不好切么,怎么切个牛排还需要3个人弄。“那谁,你也过来下,把住这,把住啊。”我听新加入的那人如此说道。 “好,这把刀太大,换小号的。”依然是刀叉碰撞声,大概是在换刀具。“叉子,扎那。”我听他继续说道。“镊子,夹住了,动作快点血溢出来了。”这人开始不停的指挥着。这是什么牛排,怎么要费这么大劲?“那谁,别看着,给我把汗擦了。”“啊对,擦汗。我忘了。”最后说话这个,感觉是这中年人的小弟?吃个牛排都吃出汗来啦,看来他们吃得很开心。“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什么声音在响? “主人,血压在降低。”我听到除这几人之外的另外一个特别年轻的女生在说话。她管这中年男人叫主人?卧槽这是女仆餐厅?边吃饭边量血压?“嘀嘀嘀,嘀嘀嘀,嘀----,嘀----。”“不行,脉搏要没有了。”这女仆继续说道。我想我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我的智商已经恢复为100%的大脑里,现在正形成这样一幅场景,在一个环境优雅甚至透着些贵族气氛的西餐厅内,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请一对小夫妻吃饭,看样子,他是那个女生的爸爸。 而现场另外的一男一女,男的应该是这个中年人的秘书,负责给这个中年人递刀叉,还给他擦汗,而那个特年轻的女的则是这家餐厅的女仆。看来这的的确确就是家女仆餐厅。其实我一直对女仆餐厅心向往之,但是一直碍于自己那光辉伟岸完美无缺的形象,所以没有去那种地方消费过。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身处这么一个场所里面,那我又是在干什么的呢?我认识这家人么?他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和我有关系的,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离我非常的近,我肯定就是躺在他们身边。我现在非常想睁开眼睛,但是身体却对大脑的命令完全没有反应。我开始有些着急了,要是再睡下去,这牛排就得被他们吃完啦。“咦,奇怪,脉搏又回来了。”我听到女仆在说。“脉搏?太好了!要稳住。”那个主人下命令道。“呀,不行了,喷血啦。”应该是那个女儿在吱哇乱叫。 “堵住,镊子呢,赶紧堵住。”“不行了,这血像喷泉一样。”“主人,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又怎么啦?”“但是脉搏又没有了。”“哎,不行了,盖上吧,用电击。”我听到那个主人用非常紧张的声音在如此说道。这是什么吃法,电击牛排?没听说过啊。“快,把剩下的血止住。好,好,准备电击啦,1,2,3电。”我感觉我在剧烈的晃动。“嘀----,嘀----,嘀----。”“主人,不行啊,血压已经没了。”“别慌别慌。”。 说这话的那个主人现在已经完全慌了。“再来一次,1,2,3,电!”我的身体又剧烈晃动了一下。他们在搞毛,吃牛排就好好吃呗,老是晃荡我是做什么。“主人,呼吸好像也停止了。”说话的女生好像快哭出来了。“别慌,别慌。那谁给我再擦擦汗。”“嗯,嗯。”我感觉这几个人忙忙乎乎的玩的好happy啊。“最后再试一次,电击准备。”在巨大好奇心的趋使下,我总算是睁开了双眼。 睁眼看到的,是悬在头上的一台很大的无影灯,然后出现在我头部正上方的,是一个眼睛不太大的女生。她的打扮非常奇怪,不但用一个大大的口罩把嘴巴罩住,而且头上还带着淡绿色的帽子。把她整个脑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这女生显然是发现我已经醒了。她有点激动的回头对其他人说道:“主人,他睁眼睛啦,他睁眼睛啦。”这女生的话并未让那主人从焦虑的心情之中平静下来。 只听那主人不耐烦地说道:“你激动个神马,他那是眼皮被电抽筋了,快点吧,再电击几次试试。1,2,3,电。”说完我的身体又是剧烈的晃荡了一下。我抬不起头来,只好用眼睛的余光往下看,只见胸前有几个同样包装的严严实实的人正在拿俩个大铁玩意往我胸口上放。他们每放一次,我就跟着震动一次。我算是明白过来啦。 这里是手术台,而他们正在对我进行抢救呢。一想到原来这些人竟然为了救我而忙的满头大汗,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激。我心想等我好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感谢他们。这时候我看见他们已经停止了电击。这几个人站那没动,好像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我看到右侧的几个机器,在不停地发出嘀嘀作响的报警声。 但这几人已经没有什么动作。几个年轻人,都在注视着那个中年男人,看他的地位,他应该不是主人,而是主任。那主任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歇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到我右侧的那些医疗器械旁,开始一个又一个的把它们关掉。其他几个年轻人把主任的行动看在眼里,他们既没有上去帮忙,也没有出手相劝。 而是就那么傻啦吧唧的站那傻看着。卧槽,你们几个什么意思啊,老子还有救啊,不要对我放弃治疗啊。我想对他们说话,但是我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当主任把那几个不停报警的机器都关上之后,室内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安静,却带着一些萧杀,一些尴尬。“妈的。”我听那主任骂了一句,他一把将手套摘下了摔在地上。“怎么就救不活呢。就这么看着他去了。”这主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看他这么悲伤,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当时要是能动,我想我一定会上去好好安慰安慰他,对他说:“没事,我死了又不是你的错。”。 其实也的确不是这医生的错,我知道我伤的挺重的。主任慌神了,其他那几个年轻人显然也都没了主意,最年轻那个女的上前问道:“主任,我们现在还要不要继续治疗?”那主任听完摇了摇头,对她说:“把这小伙脸盖上,抬出去吧。”那女护士听完就向我这走来。看我眼睛还睁着,她有些害怕的问道:“主任,眼睛还睁着呢,他是不是没死啊。”“哎呀我的娃啊,他心脏都不跳了,怎么可能不死,他睁着眼,是这小伙死不瞑目啊,你都怪我,你快把他眼睛合上吧。”那女生听完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过来就要把手往我眼睛上按。 我想动一下,提醒他们其实我还活着,结果一着急,身子没动,倒是从胸口处一下子又喷出几条光之触手。那玩意比上次我看到的要大很多,那些触手在整个手术台内疯了一般的反复摇摆。这些触手好像想对这几个试图救我的医生不利,但我根本没办法提醒他们,我只能看着这些触手,向这些毫不知情的医务人员的脖子上缠去,它到底是想干什么? 036 手术室 我面前的这位女护士,她正一脸怜惜的看着我。大概她正为我的死而惋惜。不过其实她要是能仔细瞅瞅我的眼神,她应该会发现,我现在也正一脸怜惜的看着她。那触手,又粗又大,已经在她脖子上盘了好几圈了,只要它用力一拉,只怕手术室里的各位,只能跟我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的共赴黄泉了。这些光之触手到底是什么东西? 起初我非常倾向于这玩意和那个人形光影一样,是人的灵魂。但是我不明的是,同样是灵魂,那根光影就是个窈窕淑女,而我的这个灵魂,怎么却是一大堆触手?难道是说,我前世是只八爪鱼?投错了胎才变成人的?这个问题,有些无解,因为这些玩意又不会主动告诉我它们到底是啥。于是我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它们到底想干啥。这个问题,我却马上就有了答案。就在我面前这个年轻的护士将手伸到我的脸上时,那触手不出意料的将她仅仅勒住。 这女护士里面将手耷拉下来,然后就一动不动杵在原地。我看到其他人也都是这副模样,被触手紧紧勒住,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经过短暂的停歇,这些一动不动的人,开始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慢腾腾的向我靠近,我知道此刻他们的身体已经牢牢的被触手所控制,他们到底死没死我不知道,从触手的动作上看,它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生命。 它和光影不像,反倒是和那个野兽般的陈落很像。果然,它不是天使,而是一个十足的恶魔,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它会害别人,却好像并不会害我。那个主任已经再次走到了我的胸前。他正了正衣领,又伸了伸袖子,然后他重新拿出一副手套,再然后他重新拿起了手术刀。那刀现在和他的双眼一样,都在往外冒着寒光。但是他们的行动到此停住。一动不动,就好像是再等待着什么更有身份的事物出场。 我看到,从的我的胸部那里,在绽放着更加耀眼的光芒,一个最粗最大的触手,就像刚刚苏醒过来一样,缓缓从我体内升起。在场的每一个傀儡都对着它微微低头,而每一个其它的触手,也都放低了它们的高度,来以此显示对它的尊重。最耀眼的这只触手还在继续升起,它到底伸得有多高我不知道,不过最后等它露出它的末端的时候,我发现上面还系着光影给它系的蝴蝶结。 它自己想通过扭动把这个蝴蝶结解开,不过很快它就发现这一行动有些徒劳,最后,在其他那些要细小一些的触手的牵引下,它终于摆脱了光影对它设下的束缚,而与此同时,最疯狂的表演,也正就此开始。 它巨大的身影开始横扫整个手术室,所经过的所有的仪器,在那瞬间全部恢复了运转。这只巨大的触手开始边扭动边抽打着我面前的这五具傀儡。每抽打一下,这些傀儡就动一下,现在他们的动作还显得很机械。 但是当那些比它细小的触手在辅助它,和它一起抽打这些傀儡之后,我发现这些傀儡的动作也在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活。我明白了,这些触手能直接对这些人的神经下命令。就比如说抽打一个傀儡的某个神经,这个神经就会控制他的其中一个手指,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动一下,简单的一下运动当然毫无意义,但是当这些触手不听停飞速抽打这些傀儡之后,那些命令便像程序员所编写的代码一样,开始由一个个碎片式的指令组合成一段十分有逻辑有意义的指令集。 而这些指令集的最终效果,就是这几个人在用人类所达不到到的速度,飞速的修补我的身体。主任手中握着小刀,他现在两手各握住一把,随着那些触手疯狂的动作,他手中刀竟然转的失去了形体,化成了两张由刀锋组成的圆盘。圆盘从我身体划过,我知道他划过的地方,一定又被切出一道新的口子。而另外4个人,一个人负责马上给新切断的血管放夹子的,一个负责给我伤口缝线的。 还有另外两个也在负责什么,但这个角度我看不清楚。按他们的速度,我以为我会很快就被修复。但是不是,他们动作虽快,但是进度却很慢。我有些不解,因为按他们这个频率,现在我的胸部已经可以被他们切开又缝好这样来回3次了,难道他们现在不只是在给我胸部做手术? 我听到嘎达一声,那个负责加血管的那位从我身体里夹出一小块黑色的物体,放在了盘子里。那应该就是子弹吧,卧槽,原来刚才那伙人忙来忙去的,结果连子弹都没取出来啊,我说怎么治不好我呢。 既然子弹也成功取出来啦,那么这回收拾快完事了吧。呵呵,快完事了?很快我就发现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这些人开始将手术的位置从胸口移动到我的腹部。我在那里并没有受伤,但是他们还是把那块切开了,而且瞅这几人手上的动作,治疗幅度好像和胸口处的治疗一样大。 这样又过了许久,他们再次向下移动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过了,他们现在并不仅仅在给我治疗,而且还是在对我的身体进行改造。改造?到底会改造到成什么地步呢?等我被推出去的时候。我会变成机器特警还是蜘蛛侠?他们应该是在做某种强化吧。不然那些地方好端端的为啥要受伤。 当他们再次向下移动的时候,正对着的是我的大腿处,这回我有点儿紧张,同时也有些尴尬,因为大腿旁边还有我的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零件,我有些害怕他们会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一个不小心就将那个零件切掉,又或者是出于报复,故意将那也系成蝴蝶结。不过,我知道我的担心是没用的,手术依然在继续进行。终于,他们完成了我从胸腔到脚步的所有手术。 不过这还没完。他们开始来到我的手臂前,将手臂搭在另外一张小桌子上。我知道他们是要给我手臂进行改造了,现在我有些小期待,因为手臂刚好在我的视线之内,我总算可以看清他们都在做什么了。我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结果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那个触手抽动着那个年轻的女护士,控制着她上来将我的脑袋侧向和这手臂相反的那边。触手好像并不喜欢让我看清手术的全貌。两臂最后也完成了改造。 那么剩下最后的一个步骤,大概就是把我从这里推出去。我可能还需要被他们打一些麻药,又或者是安眠药?反正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应该是不能动弹的。我看到这几个医生开始收拾手术台上的东西,不过好像没有人考虑给我打一针麻醉剂啥的。“最好是能让我睡一觉,不然之后我的会因为无事可做而失眠。”我在脑中想到。 我想,如果这些触手真的是我的灵魂的话,那我的这句话应该能传达到它们那。果然,触手再次指挥这那个年轻的女护士走到我的面前。她开始伸手想要再次将我的眼睛合上。“这样是没用的,我只是闭上眼睛,但是我依然无事可做。给我来点安眠药吧,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在大脑内对触手继续发送着请求。 触手显然是对我的这个请求有了新的反应,它控制着那女护士,让她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我以为接下来,它会控制她去找点药好给我打一针。不过显然它有个更省事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在它的命令下,女护士一拳削在我脸上,强烈的冲进让我脑子一阵,我感觉大脑嗡的一声。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037 医疗奇迹 “医疗奇迹。”这是我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所以我睁眼的时候,抬手挡了挡阳光。等我能看清楚这里的环境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间单独病房里,而在我床脚那,正站着一大帮医生在那看我。他们在一边在讨论着什么一边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弄得我就好像只是一件标本一样。 “院长他醒啦。”有个年轻的小护士咋咋呼呼的喊道。“好,很好。”那个应该是院长的人点头说道。现场马上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用目光扫向每一个医生,看到他们的脸上,写着骄傲,也写着对我还能生还的喜悦。所以,在此刻,我接受他们的掌声。虽然我自己清楚最后是什么东西救了我,但对于别人所作出的努力,我从来不会去对他们进行否定。我不是结果主义者,我觉得过程远比结果要来得重要。 有几个医生,可能是太过激动,竟然在院长还没做出指示的前提下就擅自走到我的身前,为首的这个中年人,此刻一脸的欣慰。他动情的握住我的手,对我说道:“哎呀,小安啊,为了救你,我们可是费了老大的劲了。你能活下来,那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小安’这个称呼,因为初中的时候总是有人叫我‘小安子’来开我玩笑。尤其是我当时那个同座,一整就是“呦,小安子,去给哀家买瓶冰红茶去,要凉的。”我被那个小丫头这么使唤来使唤去整整3年,简直就是,嗯,我想想,简直就是非常美好的童年回忆嘛。 这么一想,心情好多了,于是我想伸手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握握手,我感觉他应该就是那时候的那个主任了。真奇怪,被那个触手控制之后他们竟然还能活下来,看来那个触手虽然蛮横,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慈悲在里面。 而且一想到当时在手术室内,他因为没能救活我而哽咽的样子,我知道他是由衷的为我高兴。于是我对他点了点头,对他用不大的声音说了声“谢谢,你是个好医生,谢谢你。”这次不用院长发话,病房内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掌声过后,主任继续对我说道:“你知道么,你当时伤的特别的重,你知道你是被子弹伤到的吧?”他好像喜欢用这种像是讲故事一样的语调跟我说话,我并没有回应他太多,只是再次点了点头。“嗯,那你知道那颗子弹打你哪了么,你实在是太幸运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按一般电视剧里的套路,接下来他就会说子弹在离我心脏几微米的地方擦身而过。然后就会继续说我能活下来,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当然啦,本想也应该是这样。不过他之后的一番话却让我真的有点儿心惊肉跳的。 他说道:“那颗子弹,正正好好打进了你的心脏里。全世界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救活的案例,而且你当时还在大出血。我们也都没想到还能将你救活。可以说,你是我们医院的奇迹,同时也是你自己的奇迹。安心修养吧。”说完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 之后还有几个医生上来问这问哪随便聊了几句,我对这些事情兴趣都不大,不过等他们走后,一个女护士过来对我说的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或者是说引起了我的极度头疼。她说:“我们想将您的病例当做是医院的样板病例去宣传,您要是答应的话,我们会免除您20%的医疗费用。” 这听完皱了皱眉头,她看我这反应,以为我不太愿意,就赶紧说道:“您放心,也就是照您拍几张照片放在医院的宣传栏那,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的。” “嗯,医疗费是多少钱?”我问完之后,她就将一份账单工工整整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将它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四舍五入的话,大概是10万。 我手有些颤抖。我是个屌丝,纯的不能再纯的屌丝,要是1万两万我咬咬牙也能拿出来,但是一下子就来了个10万,我就是把所有积蓄都取出来也不够啊。 慌乱之中我想到一个人,然后我抬头问道:“严文山是在哪个病房?”“严文山?是昨天和你们几个一起送过来的那个警察么?他就在你的隔壁。”我听那小护士说完,起身就要下床。 她一看就着急了,赶紧拦住我说:“您别激动啊,您昨晚才做完的手术,现在还不能下床的。”我没听她的,拿着账单鞋也没穿就走了出去。 进严文山那屋之前,我在门口瞄了一眼,看他已经醒了,正在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咳咳。”我在咳了一声。严文山看向门口,一看是我,他好像有些高兴。“听说昨晚手术挺顺利?”严文山先说的话。 我以前对这人挺没好感的,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个反复推脱案情的人,竟然是最后救我的人。不过这次我是抱着一个重大任务而来,所以说话方面我得采取点策略。 我笑了笑说:“这不能蹦能跳的么?”我挥了挥手,然后问:“你呢?”“我啊,他们给我做了个阑尾切除手术。”“那得多少钱啊?”“哦,我明白了。” 严文山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直发虚。“你是在担心医疗费的问题吧?”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这钱不是小数目,我刚才是被这数字吓得一激动才没头没脑的跑了过来。虽说是严文山误伤了我,但是如果昨晚要不是他在的话,我们几个估计都是难逃厄运。 因为我的沉默,现场气氛有些尴尬。“胸口上留下伤疤了么?”最后还是严文山先打开的话题。我把病服解开两个扣,看了一眼,胸口处完好无损,而且皮肤好像也比以前要白了一些,简直就像新的一样。 “算了,不在这事上吓你了。”严文山笑了笑,他将自己靠在病床上,用一种很放松的姿态跟我说:“我在早上的事情向领导请示过了。你们的医疗费,我们给报。”这真是天大的喜讯,从刚才得知要交10万,到现在一听又不用交了,一前一后一对比,总感觉自己就像中了个大奖一样。没了对那笔数额庞大的医疗费的顾虑,我总算能理清思路正常的跟他交谈了。 我俩聊了很多话题,首先提到的是韩萧他们几个现在的状况。“韩萧腹部受伤,还得需要疗养几天,至于刘丽,她的腿也需要好好恢复一下,至少一天之内是下不了地的。”以上这些,都是严文山一早醒来之后就打听到的。 从这件事上让我发觉,他好像不像我最开始认为的那样,是那种啥事不管的人。但是既然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他又是为什么对我的事是那样一种态度呢?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对得起业界良心?”我问他,并且同时在观察他的表情。 他的眉毛扬起来一下,果然他对这个词有种特殊的反应。“业界良心嘛,这词我挂嘴边很多年了,应该算是我的座右铭吧。”他的目光有些虚无,好像这句话触动了一些以前的回忆。不过比起他的过往,我显然有个更关心我的疑问。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我的案子,我需要一个答复,哪怕你们解释不了这件事情的全部,至少你也应该,把你们对我的这种态度解释明白!”说完,我双手杵在他的病床上,非常严肃认真的注视着他。 038 没有结论 “不给你立案这事,说多了,你会觉得我在狡辩,不过我也知道,我们这么做对你的确是很不公平,但是,局里的决定也有局里的顾虑。”严文山说道,看来他打算把他所一些情况和盘托出了。”“首先,你要知道,推脱你的案子这件事,是局里领导共同的决定,虽然这样做在道义上站不住脚,但是在程序上,它也还说得过去。”。 “什么?”这种混账逻辑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就好像是有人打了你,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诉你,打你那都是有道理的。“你先别生气,最近这个月,局里面遇到一件非常头疼的案子,刑警队的全部力量,甚至不少地区的基础民警,都被投入到了对这个案子侦破之中。所以在这种前景只下,我们的最后意见就是不立案以节省警力。你最初遇到的那些事情,虽然诡异,但至少从表面上看,的确构不成立案标准。”。 因为刚刚被严文山面前了10万块的医疗费用,所以我现在没有发怒。“我当时也是赞同不立案的,对于这点,我并不否认。”“嗯,我知道你的心理,你虽然表面上服从局里的安排,但是暗自里却在关注着我们的案情,也正因为如此,你才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出现,并且成功救了我们几个。” “嗯,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你第一次报案之后,我就去找了李魁,让他帮我看着你们这边的案情进展。他这人很热情,而且懂的东西很多,有他帮着你们,我想已经足够了。”看了这个李魁是局里的超级老油条了,懂的多,认识的人多,知道的小道消息多,他要不是有点神经兮兮的,估计早就得道升天了。 想到这,我马上联想到李魁当时给我们打的那通电话。“呲啦呲啦,不见啦,要小心,奔你们去了。”现在想想,他的原话应该是这样的:“陈落不见了,你们要小心。严文山正在奔你们过去,你们等着。”额,早知道是这个意思当时就不轻举妄动了。 “陈落到底是怎么回事?”问我。“我的确是调查了一些她的一些资料,不过,调查完的结果有些奇怪。”“怎么奇怪了?”“我最初认为是她在背着你吸毒,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一个像你所描述的那种文静内秀的女生。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我反而越来越就觉得你的女朋友陈落,还真就是如你描述那样的女生。你知道么,作为一个警察,我们通常喜欢把人按最邪恶的方面去想,也就是说,我们是从预先设定这人有罪的情况下,推理这人的种种行为有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所以最开始设想她只是为了接近你而假装文静。但是经过反复的调查,我发觉她身边的人对她的看法是一致的,这个陈落,好像并不是装出来的的文静,而是她的本性的确如此。”。 我没说话,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至于袭击你的那个陈落,你也知道吧,那天晚上我躲她身后并没有马上动身,我是希望多听她说几句话,了解下她是哪种类型的女孩。我发现,那时的陈落,个性完全和我调查中的不一样。”严文山对于陈落的看法,其实和这几天我自己分析的很像。 但是我现在更想听听的分析,所以我继续说道:“所以你的结论是?”严文山听完摇摇头。说:“没有结论。”“没有结论?”“是的,我不是跟你提到过么,探案人员最忌讳的就是依赖自己的推理办案。我还需要再调查调查。”“好吧。”我有些妥协了。“那么这回可以立案了吧。”虽然不抱期望,但我还是这么多嘴问了句,这个立案这事现在已经成为我的一种怨念了。 严文山笑着对我说:“你别纠结这事了,早上我已经跟领导通过气了。这案子从今天开始,由我一手负责。”我听完眼前一亮,感觉自己的怨念像一缕青烟轻轻飘出窗外。“但是你也别高兴太早。我们被那个头疼的案子缠着,分不出多余的警力,所以探案团队,我只能自己从局里找一俩人看看。” “你说的那个头疼的案子,到底是有多头疼?”我有些好奇。毕竟知道有严文山一手包办我这个案子了,所以关于我这边的案情,我也就不着急一个劲的问下去了。“你说那案子有多头疼?这么说吧,我们遇到了是件我们这个市从建立到现在都未曾遇到过的奇案。”严文山说完,略作停顿,看来他还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事全说出来。 最后,也许是因为他觉得此刻我俩已经是一伙的了,所以他正坐起来,继续对我说道:“简单来说,就是连续杀人事件。被害人在两个月之内,就达到20个,凶手作案手法非常诡异,而且行凶手段非常残忍。”他看了看我,而我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最开始,是在一座废弃的大楼里,一群玩冒险者游戏的孩子,发现三楼传来的恶臭,好奇心趋势他们走进三楼,而等待他们的,是地狱一般的景象。小孩子们吓坏了,一口气就全跑出去了。他们在这事过了能有三天之后,才想起来报案。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我们发现现场整个三楼一整层楼里,到处散落着人体的肢体碎片。最后我们把这些碎片收集起来,大概能拼出5个人份的残骸。” 我脑中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景,在废弃的大楼里,四散着人的手臂啊,大腿啊,还有几跟肋骨之类的东西。“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是野兽吃剩的。”我问道。“你说的对,最开始我们联想到的就是野兽袭击。这地方奇臭无比,正常人根本就呆不下去。我们联系了市里的动物园,询问那里最近有没有走失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而且还从他们那借来了野兽专家,协助探案。” “结果呢?”“结果动物园那边反馈说未曾走丢任何一头动物,而且前来协助调查的野兽专家说现场的痕迹不像是动物的痕迹。这些尸体上的确有被撕咬的痕迹,但是在那之前,他们发现凶手很细致的对尸体进行了分尸。这不像是野兽的行为。”“分尸?怎么分?”严文山听我问完,做出个用刀剁东西的动作。 野兽专家和现场的刑侦人员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凶手在吃掉这些受害人之前,将他们用刀剁成好了几块,然后它才一块一块的将这些碎片慢慢享用。野兽没那种习惯,也做不到这点。“这。。。”我惊讶了。脑中浮现的是在一个漆黑阴暗的角落里,一头拎着大砍刀的怪物在一口一口啃食人类的情节。 “你是不是又想多了?”严文山笑着问我,这案子他只说了一半,所以没等我搭话,他继续说了下去:“排除了野兽袭击,我们开始重新将探案方向摆在人的方向。”“然后找不到作案人?” “不是,经过进一步的侦查,还有目击证人的举报。我们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那人是这附近一个建筑工地的工人。身强力壮,而且行踪诡秘。他的室友说他经常半夜出去然后彻夜不归。”“哦。”我点了点头。“进过深入研究,我们发现这人的确有实施犯案的重大嫌疑,但是当我们决定对他实施抓捕的时候,他可能是因为察觉到了我们在查他而突然失踪。那时候我们以为会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找到他。毕竟这人不声不响的就杀了至少5个人。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嗯。”我再一次点头。“不过,我们在他失踪2小时之后就找到了,准确的说是找到了属于他的残骸。发现的时候,他的内脏洒了一地,上面还在腾腾冒着热气。”我记得最开始严文山说过,这是一起受害人高达20人的恶性案件。而现在算那个工人也才死了6个,看来这案情后面还有戏。 039 她 “我们很幸运,很快就在现场再度找到了另外一个疑似凶手的人。经过侦查,我们发现虽然无法确认那是杀害大楼里的5人的凶手,但肯定是杀害这个工人的凶手。于是我们再度出击。不过,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结局和那个工人一样,也是残骸。”严文山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也在仔细回味这个诡异的案子。 “这案子让人头疼不已。每个凶案的现场的线索都多成山,犯罪嫌疑人也非常好锁定。要按往常,不出一周就能结案。但是它案子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是一种循环。只要你锁定谁是凶手,这人就会很快离奇的死去,而且犯罪的手法完全一致。我们后来陆续锁定了14个人,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模一样。因为失踪也无法确定真正的凶手,所以最后我们给这个隐藏在幕后的杀人犯起了一个比较文艺的外号,我们叫他千面人。”严文山说完之后没有看着我,而是扭头看着向窗外,也许他希望通过窗外的景色给自己透透气换一换心情。 “我们探案的时候其实很少会给疑犯起外号,因为绝大数的疑犯,无论多么凶残,多么狡诈,最终难逃法网,成为犯罪史上昙花一现的小角色。而一旦我们开始给疑犯起外号,那么就说明可能我们自己也已经意识到,这案子即将陷入泥潭,并且最终,也将在泥潭中沉迷。有些无法面对这个现实的警察已经开始提议,不要再查下去了,因为按照这个规律,再查下去,这个市里的人都得死个干净。”听完严文山的叹息,我也跟着望向窗外。 我们所在的医院是这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大楼的正对面,是市里屈指可数的一个大型公园。在高处一瞅,有种城市森林的感觉。要是往常,我会觉得那郁郁葱葱的树林十分的优雅娴静,而现在,我只是感觉那里阴森的可怕,就像这个隐藏在平淡都市之下的诡异凶案一样。“你们就没有别的对策?”我问道。 “已经采取对策了,省里已经准备再增调些警力过来,同时,我听说还有位在全国非常权威的专家,听见这事之后也准备赶来。”“什么专家?哪方面的?”严文山听我问完,他好像发觉到他已经说得太多了,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对我打着哈欠:“什么专家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我们现要做的只是把你的那个案子处理好。”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问我说:“你怎么不问问陈落怎么样了。”. “她?难道还活着?”“难道你更希望她死掉?”严文山又回到那种审讯放入的状态,字里行间到处都是试探。我绕绕头,跟他解释道:“近距离中了三枪,竟然还能活下来?”“是的,和你一样,都属于医学奇迹。”. 他可能是看我一脸的震惊,进一步对我解释道:“医生说她虽然大多数身体机能已经损坏,但她还一直十分顽强的保持着生命迹象。医生说如果继续保持下去,那么她最终还会康复。而那时,也就是我们知道围绕着你身边,所有的这一切的真相的时候。”“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严文山回答完,脸色再次洋溢起意义不明的笑。 我发现,严文山接手我这个案子,实际上是属于捡了个大便宜。他即从那个无法破解的悬案中挣脱了出来,同时又可以毫不费力的破解一桩涉及到3条人命的凶案。从这点上,我发现这人非常的让人难以捉摸,他给人的感觉既庸俗,又正直,看似没有立场,实际上却又非常喜欢坚持原则。我想,要是他能将他骨子里的那种世俗的一面去掉,那么除了当警察之外,他完全还可以去当好另外一名角色,成为一名英雄。 一想到我们只用原地呆着就能破案,即让我感到高兴,同时又多少感觉有些失落。我俩之后又闲聊了几句,然后我就打算拍屁股走人,这期间他说道这案子他能探访的地方都差不多了,如果我想在陈落开口之前多做点准备的话,可以在想想有什么好线索提供给他。我当时心想,线索我这的确还有一条,而且细查下去也许收获不小,但既然他能想办法让陈落开口,那么有些事,我还是听听陈落本人的说法要更好一些。 当然,提到案情,也肯定会涉及到对陈落的处理上。理论上说,陈落涉嫌故意杀人罪,她已经难逃一死。但是说完这个结果之后,严文山突然一脸神秘的跟问我,到底想不想她死。我感觉他还是在试探我,虽然明明我就是受害者,我不理解他这种无时无刻的试探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此刻,我觉得就是说出心中真正的感想也没啥。我说:“虽然她伤害过我,但要论个人感情,我还是不希望她被判死刑。”. 当然,我说这话不是因为我对她心存幻想,而单单是因为我觉得她要是被带上刑场,会显得有些可怜。因为我能够想象得到,当人被押赴刑场时候的那种恐惧和绝望。那种你每走一步,就距离死亡更近一步的那种无可奈何的悲哀和凄凉。她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死是她罪有应得的报应,但却不是我所真正期望的结局。 唉,说归说,做归做,嘴上说不希望她被判死刑,但是我和严文山从彼此的眼神之中都能读了出来,此刻我俩只对真相感兴趣,至于最后她的判决结果,我们根本没打算进行过什么挽回。聊完这个话题,我感觉有些无话可说,闹了半天既然我们只需要等答案,那我还真就不需要这么着急忙活的在医院里面跑来跑去,反正严文山都说了,我们几个的医疗费局里给报,那多住几天也未尝不可,而且,说实在的,我一直认为,带有一定神圣色彩的护士服要不警服好看一些,最主要的原因是,护士服不想警服那样包裹的那么掩饰,给人遐想的空间更大一些,有这个机会多愁一愁,也算是一种抚慰我受伤的心灵的好办法。 我将自己的那张医疗账单丢在严文山的床边的柜子上。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这时候看到一个医生匆匆忙忙的闯进屋来。我感觉他表情不太对,虽然想放慢脚步,听他想要说啥,但是一想这样比较太不礼貌,于是头也不抬的就往门外走去。结果没想到左脚刚迈出门去。却被严文山一口叫住。严文山叫我等一等,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医生我又不认识,难道他要说的事还能跟我有关系? 只听严文山指了指我对那医生说道:“这位是病患的家属,有什么事,也当他的面说吧。”我一听,这口气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果然,只听那医生说道:“我们照顾了一整夜的病人陈落,在刚才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医生,我需要提醒一下你,对于这个病人,我们曾出现过一次误判,她在我们面前假死过一次。”严文山说道。 然而那个医生很鉴定,她身体所有机能已经全部失灵。就算放着不管,过几天也会因为腐烂而变成一具彻彻底底的尸体。“死的不能再死了?”严文山不太甘心的问道。“对,死的不能再死了。”传达完这件事,医生就出去了。严文山看了看我,对我苦笑着说:“还以为能休假呢,看来假期泡汤了,你确定你那没有别的线索了么?”. 严文山的意思很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再不透漏点儿什么。这事情就彻底沦为无头公案了。那时他到是还能每天正常上班工作和生活,而我怎会因为再也无法探知这事的真相而备受煎熬。我走到他的面前,找了只笔,将我所知道的最后的线索写到了我那账单的背面。 040 二二 所谓最后的线索,就是陈落她的qq号。陈落被检验出长期吸毒,这事我一直都不知道,但是她qq那个theother分组里叫二二的那个网友却是知道这事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当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女友的瞳孔是散的。最开始一直是往她已经死了这方面去想,后来出了这么多事,让我一时忘记分析这件事了。 现在回头来仔细想想,这个叫二二的人肯定比我还要了解我的这个枕边人。如果说陈落是个完美的骗子,她一直到死,都在刻意展示那种文静而虚假的面具给我们看,那么她在那个二二面前,恐怕展露的就是她的本来面目了。我想要是能找到这个人,我们就再一次找到了真相。 我写完qq号之后,就将账单放在严文山的被子上,然后跟他大概的说明了一下她那个叫二二的网友的事。全说完之后,我看着账单上的那组qq号码,总感觉少写了什么。脑子一转,想起来了,于是附身又写下一串字母,并且口中跟严文山说道:“这个也给你。”严文山看了看那串字母,他念了出来:“chenyuluoyan?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脑子秀掉了呀,当然是她qq的密码啊。“好像是个成语。”他再度快速的扫了一眼:“沉鱼落雁?”我说是的,挺文艺的吧。说道文艺俩字,多少有些伤感。那个文艺的陈落,已经死了。这个死亡,不单指的是还停留在病房里那具冰冷的尸体。还指的是我内心最深处对她的最后一点儿的思念。 陈落也算是个孤儿,她的父母在几年之前,大概也就是我还上大学那阵,死于一场事故。所以,有天晚上,我俩在一起缠绵的时候,她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我曾经问过她为啥不再和她父母的亲属联系,她对此沉默不语我就不再问了。 后来我自己分析,搞不好陈落其实是个私生子。就算那些亲属知道陈落的存在也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吧。现在好了,她死了,而我又准备将她遗忘,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很快就像沙滩上的脚印一样,随着浪花,慢慢消散。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应该会记得她,那个theother。谈完qq的事,我的心情变得十分低落。 严文山也看出来我不太想说话。就跟我说这qq他需要找人查一查,今天没什么事,让我先去处理陈落的尸体的事吧。处理尸体,这个概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学退学之后我没有回我家乡,而是留在了这个城市,所以家那边谁去世了什么的我都没参与,自然也就不懂所谓的处理尸体是什么个意思,而且,这尸体,警方已经不需要了么? 严文山向我解释了一下,说该取得的证据已经取得了,所以这尸体现在可以交给我处理。我说怎么处理。严文山回了句:“火化了吧。”我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景象,陈落穿着她特喜欢的一套连衣裙,在沙滩上奔跑,太阳很晒,我只顾低头瞅她留下的脚印,未曾想,一抬头,看到她已经化成了灰,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走出病房的时候,我不记得还有没有和严文山打招呼。只要脑子里一想要将她火化,我就会重新想起刚才的那个景象。我想抓住她,想在她化成尘埃之前阻止她,但是她就是那么义无反顾的跑着,跑着,无论我追逐了多久,她都没有停留,直到灰飞烟灭。真tm奇怪,能接受她的死,却不接受她会化成灰。 我搞不太懂自己的心理,也许我还对她的尸体有最后一丝的期待?期待她还会再活过来?可是那时候她要准备用这身体干什么呢?再度跑过来追杀我么?这事可真tm纠结。出了门口,我先回我屋取来钱包和手机。主要是领尸体什么的也许需要身份证。所以我还是带上比较好。 之后我就大步向前出去去找陈落的病房,走了半天才想起来我还没问她的病房在哪。刚好路过一个护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也许是太过突然,将她吓了一跳。结果她闭眼睛一挠,立马把我的病服扣子撤了开来。我低头一看,我刚刚被改造过的完美的六块腹肌毫无遮拦的裸露了出来。她看了眼我的身体,眼睛立马放出光来,这回她也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的问我要对她做什么。 我心思呵呵,韩剧看多了?就问她陈落的病房在哪里?她一听是这事,显得有些失落,随手指了一指身后,说在那边。我听完点点头就走了。她的身后没剩几间病房,找了几间没发现里面的人都不是陈落,我开始觉得这小护士是在耍我。直到走到最后一间房。却发现病床上并没有人。 只有另外一个护士在那收拾床。我问这屋的病人是谁。那护士没抬头,是叫陈落,已经死了,现在在停尸房呢。我听完转身就要往停尸房那去,不过在刚要抬腿走人的时候,我就马上止住了脚步,因为我差点又犯了老毛病,我问那护士停尸房在哪。这护士似乎有些不耐烦,她抬头跟我说:“这我哪能,咳咳,我哪能不知道。”说完依然两眼发亮的向我走来,她看着我胸肌的目光,充满了贪婪,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你想去停尸房是吧,跟我来吧。”她说完妩媚的跟我一笑,然后带着我就出门了。停尸房就在住院部的地下那层,这点想想有点可笑,大概设计者是这样想的,要是病人白天还在病房里睡觉,但是晚上两脚一蹬就那么挂了。那么医务人员就能非常省事的将尸体从楼上乘电梯直达地下室,而不需带着尸体在医院里面来回乱逛,毕竟那样影响很不好。 这女护士带我来到停尸房之后,我们看到正有一个医生在给陈落的尸体做最后处理。见我直奔陈落而来,就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是陈落的亲属,这尸体我要领走火化。医生听完哦了一声。说我是她的什么亲属,我想了想,问他男朋友算不算。这医生听完皱了下眉头。说想领尸体,得找直系亲属,说完就打发我走。 我没想到尸体还需要这么个步骤,我以为严文山让我去弄尸体的事,那就说明一切都能畅通无阻呢。现在既然没法领尸体。我反倒心里叫了声好。我跟医生说,领不了就先不领了。让我看她最后一眼总行吧? 医生点点头说行。于是就和女护士一起走出了停尸房。我看了看陈落的尸体,看着她苍白的脸,想起她死前给我的最后那口血腥的吻。突然感觉好像并不再那么的恨她了。陈落的身上盖着白布,我握住她的手,就像她还活着一样向她告别。 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我眼泪都快冻下来了。我开始将手心贴在她的胸口上,似乎这样,就能让她的身体再次温暖起来。我果然还是放她不下,也许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无论一个女的如何伤害你,只要你还爱她,就依然希望她能过得好好的。脑子有些乱,心也很烦躁。有没有办法让她再活过来呢? 我想到了体内的触手。于是我手心用力,做出像个气功大师那样做出发功的姿态,意图将触手召唤出来。不过好像没有反应。我觉得可能是我的姿势不对,于是我又对着陈落做了一套发龟派气功的姿势。可触手还是没有出来。 最后我有点儿着急了,我想了想所有我觉得可能能够召唤出触手的招式,然后最终我在停尸房内,对着陈落舞出了一套降龙十八掌之第一式亢龙有悔的套路出来。但是触手依然没被召唤出来。我有些泄气了。 想想也是,那个触手似乎只关心我的死活,别人怎样,它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上前一步,轻轻的用白布盖住陈落的脸,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停尸房。刚走两步,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在停尸房里响起了歌声。我吓的腿一嘚瑟直接蹲地上了。后来仔细一听,这声音就来着我裤兜里,我想起我把手机放裤兜里了,在这种地方响起了,难道又是鬼来电? 041 心烦 我用颤抖的手将电话取了出来,一看来电联系人,上面写着小雪,估计又是要问陈落的事。我心思小雪这人还有完没完了。于是直接将电话摁断了。走出停尸房,心情依然不好。来回在医院内一顿乱逛。期间我去看望了一下韩萧和刘丽。刘丽依然昏迷不醒,而韩萧好像是麻药打多了,也是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心烦意乱的,我没再去找严文山。因为通过刚才医生说领尸体需要家属来那事,我意识到严文山其实是在利用我。陈落毕竟复活过一次,如果这次抓到她之后,她还一直保持生命迹象,严文山还可以用叫人24小时看守她。但现在医生已经确定她死了,再想派人看着她一是不太现实,二是有些可笑。他可能感觉作为一名警察,他无法对人提出,要24小时看护一具尸体这样的要求来。 于是,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借我的手,将陈落烧掉。烧的一干二净最好是连渣都不剩,这样就完全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他肯定是知道取尸体需要亲属去的,但他没有明着告诉我,说明他怀着侥幸心理,希望我能尽快完成他交付给我的这个任务。等自己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独自一人站在住院部的天台上。楼不是很高,8层而已。风吹在我脸上,夹着阳光,又冷又暖。 天台的围墙,有点高,爬上去多少有些吃力。我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有种非常想从这跳下去的冲动。是啊,陈落千方百计的想杀了我,那么现在我跳下去,摔死在这,是不是就了结了她的心愿?韩萧和刘丽因为陪着我探案,最后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我从这跳下去,是不是也就算表达了我对他们的歉意。至于严文山,他竟然敢利用我。那我现在从这跳下去,是不是能多给他填一些麻烦,增加点他探案的难度? md,我想,无论是想帮我的人,还是想害我的人,一个个都那么费尽心机处心积虑的算计着这个那个的。我现在就从这跳下去,让一切一了百了好了。这么一想,还没跳呢,抬头看到那个大触手毫无征兆的从胸口钻了出来,它向我示威似的摆动了几下,那意思似乎是在对我说,我要是敢自杀,它就敢再把我救活过来。我靠,我仰头长啸:“老子连想死都做不到啊。”这声音因此响亮,简直就是响彻天际,我赶紧低头看看地上的人群,有没有注意到我的。 结果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他们对此毫不关心。无奈,我只好悻悻的从屋顶上爬了下来。这时候触手依然还在那来回摇摆,我怀着侥幸心理去问它:“你帮我救救陈落呗。”触手是不会说话的,所以我有些担心问完这话之后它的回复我会看不懂,结果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触手听我让它救人,直接扭动几下就缩回了我的体内。 md,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至少,我现在心情平复了很多。我想起了韩萧的那晚为什么要来看我,他说怕我又极端了。现在想想原来是怕我这么个极端法啊。我大学是因为跳湖自杀,才导致退学的。原因其实很无聊,我失恋了,而且还是人家都找好了对象之后才把我甩的。 所以我当时选择来到学校附近的东湖,那是个风和丽人的下午,我租了个小船来到湖中央,脱下救生衣,然后一股脑就扎进水里。我是不会水的,但是跳下去那瞬间我假装告诉自己其实啥事也没有。于是,湖水将我吞没,我徒劳的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沉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岸边。围观的人有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有我的教导员和韩萧。那时候我以为是韩萧救了我,结果我问完他,发现他和教导员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后来我听韩萧说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原来我有人发现我跳水之后,就尝试赶过去救我。结果发现,我又自己游回了岸边。那时候他们觉得我可能不是想自杀,但是毕竟我游到岸边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他们翻动了我的衣物,从裤兜里找出了我的学生证。最后才找到联系到教导员,把他俩叫了过来。我得说明一下,那时候我没准备遗书,但是把学生证揣兜里,我觉得那是我这人最有价值的一件物品了。 教导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我其实是想要自杀。之后的几天,教导员让韩萧一直陪着我。还很关切的给我和韩萧放了几天假。我那时候毕竟只是个学生,意识到自杀的严重后果之后,我央求教导员不要将这事告知我的家长。教导员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韩萧不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嘛,他提议这几天我去他家住,于是我和韩萧利用几天时间很痛快的在市内游玩了一番。 那时我以为这事就算到此为止了。结果回学校上课的第一天。我才知道关于我自杀的传言已经飞的满天。刚刚甩了我的那个前任,非常不满的走到我面前,告诉我能不能不给她添乱?我点了点头,离开了教室,韩萧赶紧追了过来,问我要去哪,我说不去哪,我就是去写一份退学申请。离校那阵,我发现指导员一直在刻意回避我,于是我明白了是他发的传言。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干,我却是通过在社会是长达两年的摸爬滚打,了解了一些在学术之外,人的那些不道德却又十分合法的社会性常识之后,才想明白他做这事的动机。 我有自杀倾向,这事很可怕,但还不至于让我退学。而如果我不退学,一旦在他的任期内再一次选择自杀,那就会成为他的巨大麻烦。所以当时我央求他不要通知我父母的时候,他十分乐意的就答应了下来,然后通过散播传言的方式,轻松送走了我这个麻烦。有那么一阵子,我曾经非常感慨为啥我遇到的狗人这么多。但是现在,韩萧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忘记我爱走极端的个性,我向他求助的第一个晚上,他就立马赶到了现场,而且后来还请了8天的长假。 其实他不是真的为了帮我探案,他是怕我再度想不开而找这种理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么一想,其实并不是我遇到的狗人太多,而是那些我所遇到的好人,我都没真正去关注过他们。想到这里,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了。回到病房之后,我想起了小雪给我打过来的电话。我想,其实小雪也是个好人。她是陈落那边唯一打电话过来询问过她的状况的人。我感觉我不应该对她太冷漠,虽然现在这案子还没完,但怎么说也让她见陈落最后一眼啊。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冷漠的人与人之河流。 尽量用一个较好的语气给小雪打了一通电话。我告诉她陈落已经死了,但是并没再电话里做太多的解释,而是说,她可能就快火化了,如果她希望的话,就来市第一人民医院来找我。我带她去见陈落最后一面。小雪听说陈落死了,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我能听出来电话那边在流泪。我试着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问她想来看看么。她说她下午就过来,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说行。撂下电话之后,我依然看了会儿窗外。有好多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走过,应该多去记住那些好人。我如此告诫自己。 42 小雪 其实他不是真的为了帮我探案,他是怕我再度想不开而找这种理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么一想,其实并不是我遇到的狗人太多,而是那些我所遇到的好人,我都没真正去关注过他们。想到这里,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了。回到病房之后,我想起了小雪给我打过来的电话。我想,其实小雪也是个好人。她是陈落那边唯一打电话过来询问过她的状况的人。我感觉我不应该对她太冷漠,虽然现在这案子还没完,但怎么说也让她见陈落最后一眼啊。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冷漠的人与人之河流。 尽量用一个较好的语气给小雪打了一通电话。我告诉她陈落已经死了,但是并没再电话里做太多的解释,而是说,她可能就快火化了,如果她希望的话,就来市第一人民医院来找我。我带她去见陈落最后一面。小雪听说陈落死了,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我能听出来电话那边在流泪。我试着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问她想来看看么。她说她下午就过来,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说行。撂下电话之后,我依然看了会儿窗外。有好多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走过,应该多去记住那些好人。我如此告诫自己。 小雪,本名叫夏晓雪,每次念叨这个名字,我总感觉她家好像是很随便的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难怪她这么单纯,原来和她家庭有关。因为医院比较大,所以我下午的时候我是在大门门口处等着她。 因为我一直没把病服扣子系上,所以引来不少女生对我行注目礼。好吧,我是故意不系扣的,老子长大这么多年,头一回这么受女生欢迎,怎么也得先让我自我满足一下吧。我在那洋洋自得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彻底从之前的心烦意乱之中拜托了出来。 不过等小雪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同样两眼有些冒光的看着我时,我才感觉我这样穿衣服有些太失礼了。系好扣子,回到正题。我带着小雪就往地下室走去。路上果然她开始非常八卦的问这问那,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原本我是打算把这件事非常系统的告诉她的,结果她这么左一句右一句的一问,把我节奏完全打乱了。 我毕竟是刚刚反思过自己,所以心思她想怎么问我就怎么答吧。没想到她就这么七七八八的问,最后竟然还能将整个案情想明白了。“你觉得落落姐是那种人么?”在进停尸房之前,小雪问道。这问题,有点太技术了,我该怎么回答她?最后想想只好跟她说:“不管她是或者不是,她都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吧。”门打开了,毕竟是放死人的地方,小雪有些不敢去。 于是我只好先一步走了进去。可回头一看,她还傻站着原地。小雪穿套淡粉色的v领的小西服,本来是套非常干净利落的服装,但是她这种可爱系的女孩穿上只好显得有点儿像个小大人。此刻她双手紧握在身前,露出一副很胆怯的样子。 没办法,我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领到了陈落那。当我将陈落脸上的白布掀开的时候,小雪显得有些害怕。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强装镇定,低头握住陈落的手。没有什么太多的言语,她将头深深的低下,然后在陈落面前哭啼起来。那是一种无声的哭啼,期间她除了不停的擦拭掉眼上的泪水之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我在那守着多少有些尴尬,因为小雪哭的太悲伤了,这种悲伤的感情甚至比我还甚。面对这样的场面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就就像没事人那样的站着,就显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但是如果像小雪那般哭啼,我又哭不出她的那个效果。不过后来一想,我有何必这么做作。于是我只是守在她俩身旁,却并未有任何言语。 小雪大概在停尸房待了能有10多分钟。走出的时候,她离我走的很近,还问我能不能让她搀着我一会儿。我想,女生都是走情绪路线的,她现在情绪已经失落极了,我还是多少顺着她一些吧,于是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丫头一把就靠了上来。 将我的胳膊紧紧搂住。我没想到她一下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动作。有些措手不及。而且现在胳膊紧贴着她的胸前,让我有些心猿意马心思荡漾心存愧疚心乱如麻。我那边女友尸体还趟在停尸房呢,这边我就贴在女友闺蜜的胸部上蹭来蹭去的好像不是太好吧。 “安宁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小雪的声音,异常温柔。我其实很想拒绝,因为我现在没什么心情。但是一想到自己对自己刚刚告诫自己的话。所以我点头答应了下来。并且说我得回病房换一下衣服。说着,刚好我俩也走到电梯旁。 我趁机将手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然后去按了电梯的向上按钮。在病房我让小雪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我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裤子换好了。稍微正了正衣领,我就开门走了出去。结果看到严文山正扶着墙壁艰难的往他自己病房那走去。他看到穿着整齐的我,又看到我身边的小雪。脸上有些惊讶。 不过这种惊讶稍纵即逝,随后他开始用一脸坏笑的表情看着我,问我这是要去约会啊。我现在对他多少还有点怒气。所以恩的一声就带小雪走了。出了医院,小雪问我道,那人是谁,是你说的那个救你一命的警察么?我说是啊,怎么了。她说那警察怎么扶着墙走路。 我想到刚才严文山的坏笑,就对小雪如此说道:“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他身上的有个小零件因为这事被割掉了,现在是个不完整的男人,以后都只能扶着墙走路了。”她哦了一声,然后噗呲一笑,似乎想歪了。饭店是小雪选的地方。离医院有点儿距离。这是家环境挺优雅的小馆子。 我看了眼菜价,发现随便一道菜都50多,感觉有点奢侈了。不过看小雪一脸盛情的样子我没说话。所谓女人请男人吃饭,男人一般不要在餐馆啊,价钱啊这些事情上过多纠结,只要最后付款的时候争着把账结了就ok了。她点了些啤酒。喝了,然后醉了。我和陈落请过几次小雪吃饭。她喝这么多酒,是第一次。 我想要劝她别再喝,但是我拿这种女生比较没办法。渐渐的,她眼神开始迷离。她边摇晃着头边对我说:“安宁哥,落落姐走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卧槽?这是什么节奏?其实从今天见面开始我就感觉她有些怪怪的,以往她都是叫我安宁,而且因为她胆子比较小,所以一直说话都比较客气。 今天上了就一口一个安宁哥,我开始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以此来安慰我一下。但是想着听她说话的语气,她似乎是在向我表白?我现在哪有心情谈恋爱,但是我又不想伤她,于是我很含糊的嗯了一声。我说:“别喝了。”她说:“是啊,你一定是以为我醉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就想去吧台买单。我一把按住了她,将她定在了椅子上,然后结了账。 她都醉成这样,我当然不能不管她,于是我打车送她回家。在出租车上,她靠着我的肩,小声的跟我说:“安宁哥你现在没地方住了吧,来我家住吧。”这是她第二次很明确的在对我表白了,但我依然没有说话。几分钟种后,她抬头看着我,眼里挂着泪痕跟我说:“我很害怕,我不想同时失去你和她两个人。”这句话说的我有点儿动心了。 原来,她也是一直如此的孤单,以至于无法承受同时失去两个朋友这么大的损失。下车之后,我准备扶小雪上到她家去。小雪是在市里租的公寓。我和陈落上去过一次,她家是在六楼。我在楼下深吸了一口气,刚要扶她上去,结果从楼下不知道那个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胖子。 这胖子大概20多少的样子,腰肥膀圆,小平头,脸上表情愣愣的,还举着一大束花。他直奔我俩而来,而且目光直直的盯着小雪看。我一看这架势,知道是来对小雪表白的了。他想追小雪,我不关心,但是现在比较尴尬的是,我正非常亲昵的扶着小雪上楼,很容易就得被他当成情敌处理。果然,他皱着眉头一脸恐慌的问小雪这男人是谁。 小雪看了眼这胖子,说你谁啊?这胖子被小雪这么一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一步挡在我们面前,近乎哀求的让小雪给他一个机会。我看出来了,这家伙死皮赖脸的,小雪一定是被他追烦了,所以干脆装作不认识他。我一看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充当一把小雪的男朋友了。我用手推了把那个胖子,我说让开吧,以后别来烦她了。其实挺伤人的,而这胖子也果然对这句话产生了反应,我看他眼中燃烧的怒火,我说怎么的,想打架? 043 她家 胖子眼中怒火燃烧了半天,却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我暗想原来是个不会打架的怂货,于是一伸手想把他拽一边去,结果可能是我用力过猛,这一扯直接让那胖子跌坐在地。我看这胖子战斗力实在太渣。 于是就不再看他,扶着小雪就上楼去了。此时的小雪,柔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她越走贴的我越紧,酒气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在反复击打着我的底线。进屋的之后,我原本心思把她放床上就走人,结果刚一撒手,她却一把将我抱住,张嘴就来亲我。 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纸,我现在是懂啥意思了。被她这么一亲,方寸大乱。再加上她的胸部现在紧紧的贴着我,我感觉我的整条诺曼底防线都在崩溃。最后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我的手压在她的胸上,才发现她没穿胸罩,难怪这么软。 她眯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喜欢么?”我脸一红,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说归说,手却好像是粘在那上面一样,迟迟没有拿开。这事不怪我,小雪本身就好看,而且胸还那么大。是男人就把持不住吧。 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手非但没有拿开,而且还用力抓了一把,结果小雪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她这一叫,我的防线彻彻底底的崩溃了。小雪再次起身抱住了我,我现在已经毫无抵抗之力。她很轻易的就把我按倒在床上,我感觉她像蛇一样爬在我的身上。 她那细长细长的双手开始轻轻在我身体上抚摸,那指尖就好像是带电的一般摸得我浑身麻酥酥的。等我缓过神来,我的上衣已经完全被她退去。大块的胸肌裸露在她面前,她的眼睛闪着花痴一样的光。难道是因为我的这副好身材? 那时候我想。小雪平时不是这样的,看了她和医院里的那些护士一样,都在为我身上这身肌肉而疯狂。“留下来吧,我要把吃掉。”她伏在我耳边轻轻的对我说,也不等我答复,她开始非常有节奏的在我身上扭动着腰肢。她那游蛇一样的小手像跳舞一样在胸前摆动。 她每动一下,西服的扣子就被解开一个,一招一式全都恰到好处,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最后,她将两手摊开,而她的外衣也同时一并敞开。我以为她要伸手将外衣彻底脱下。结果我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她的战斗力。 她腰间扭动的频率开始加大,而随着腰间的摇摆,她上半身也在非常有节奏的晃动着,她把两手一缩,整个外衣就自己滑落下来。现在她上身就剩一件近乎透明的丝质小衫,她的胸部已经若隐若现,而且还在随着她的摆动而潺潺抖动。果然,她没穿胸罩。 我着急了,再不反击我就会化身为色魔了。我一把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并且同时再次出击,用手使劲揉着她的胸。每揉一下,她就娇喘一声。我一连揉了十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我要做的不是这件事,于是我把手松开,然后故作镇定的对她说道:“宝贝,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 她听完似乎不太愿意,扭着扭着就想过来亲我,我没让她得逞。而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把她往浴室那推。我开玩笑的跟她说:“我刚手完术,医生嘱咐我贴身用品都需要好好消毒。”小雪知道拗不过我,脸上似乎不太高兴。 她有点赌气的在我面前将小衫脱掉。赤裸的大白肉让我血脉喷张,我咽了口唾沫傻傻的看着她,她怒气未消,小嘴哼了一声。然后弯腰就把裤子也脱了下来。我发现,原来她今天来见我的时候,她里面是真空的。 全脱完之后,她抬头挑衅的看了我一眼,而我依然坚挺的保持没动,其实不是我定力好,而是我因为太激动全身已经石化了,但她发现都已经倒这地步了,我还是没对她进攻,只好不太甘心的转身走进了浴室。可能多少有点儿生气吧,她一把就把门给关上了。看不到裸体,我的大脑总算能重新运转了。 我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战役一样。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快的都有点儿让我接受不了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坐着不动?我知道的,等她洗澡出来,我是免不了要和她大战360个回合了,有这副改造过的身体在,就是和她战斗到天亮都不是问题。 而且本来我以前就一直觉得她很好看,只是因为那时候我有陈落的关系,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这份想法。但是现在人家都主动出击了,我不将她拿下就显得有些不够爷们了。看是这事情有些奇怪,甚至是说有些古怪,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一时想不明白。我听到浴室的淋浴被打开的声音。 我想我大概还剩下10分钟的时间去想明白我的疑惑在哪里。不过,到底是哪不对呢?我在床上继续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毫无思绪,于是就站起来在她屋内转了一圈。这毕竟是公寓,所以进门就是卧室,室内除了俩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个小冰箱,以及在床右手边侧对着大门的电视之外再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连电脑都没有。我走到窗前,看了眼窗外,才发现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不过路上行人还是不少,大概都是下班归家的人。感觉一片祥和,可为什么我现在心正变得越来越慌?我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里面依然在响着淋水声,我知道她还在里面洗澡。突然有种冲动,很想现在就冲进去在淋浴器下面把她干得哇哇直叫。脑中想着那些香艳的场面,我发现自己再度开始走神。 不对,果然还是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毫无缘由的发起慌来。并焦虑的在室内又逛了一圈,这回却我开始感觉这屋内都有些怪怪的了。好像有谁在哪个角落里偷窥我,但是环过四周,这屋内不像有能藏人的地方。难道在衣柜里? 我瞅了一瞅衣柜紧闭的门。应该不是。浴室的水还在哗哗的流,就像我所剩不多的时间一样。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强迫大脑把注意力完全用在思索问题上。可能是求生意识战胜了一切,这回思维非常顺畅,我将这几天经历的人和事像电影一样过了一遍。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个矛盾点,而且好像还带有一丝致命的因素。 脑中反复出现的,是严文山的那副讨厌嘴脸。原来我认为矛盾的地方是和他有关,但是那个矛盾点在哪呢?我想起了他跟我提到的那个异常血腥的案子。难道是这里面有问题,进一步思索,又发现好像和那个案子无关。那到底矛盾点出现在哪呢? 脑中最后停留的画面,是下午和小雪离开病房前,看到的严文山的那张略显惊讶的脸。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在砰砰作响,原来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地方有古怪。可是古怪的地方在哪呢?一个女生来看我,然后我和她出去,这事很值得惊讶么?他当时说了什么?问我是不是去约会? 感觉好随便的样子啊,可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呢。这时候我想起了更早之前和严文山有关的一件事,然后马上明白我感觉致命的因素在哪里了。我赶紧翻出手机,给严文山打了一通电话。有个事情我得向他确认一下,如果那事要是真的,我想我就必须得立马从这里逃离出去了。 44 打不开的门 在电话接通的时候,我还没说话,那边就已经传来了严文山的那种低劣的玩笑话,“怎么,约会还顺利么?”严文山的电话,是在今天早些时候我向他要下来的,第一次和他通电话。他就这么的不靠谱。 “你听我说,有个事我得向你求证。”毕竟攸关生死,所以我放下自己一切的态度,非常诚恳的向他问道。 “哦?你说吧。” “在我第一次报案之后,你是不是去调查过关于陈落的事?” “嗯,是。”严文山很认真地回答道。 “好,你是怎么调查的?”我这么一说完,自己都感觉到我问得太过笼统了。于是我马上追加了一句说明:“你有没有去陈落的单位,问过她的同事?” “是的,我私下里找过她的主管,要求她给我找几个和陈落关系比较好的人来提供问话,你是想听听我的调查报告?” “不是,我是说,看来你果然认识小雪是吧?夏晓雪。” “你到底是想问什么?不就是今天来看你的那个女生么?调查的时候,她特别提到过你,说你这人非常的可爱。” “咳咳。”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还没等我说话,就听严文山继续说道:“没想到嘛,你小子有时候愣头愣脑的,谈恋爱倒是一把好手,真受欢迎。不过怎么了,你就是想问这个?” 听到他的这句回答。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大半。为了不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我最后很急切地跟他说道:“你听我说,我今天遇到的这个夏晓雪,她好像有问题。我现在身在她租的公寓里,如果我死了,你就找她要人好了。”说完,我关上了电话。 浴室那边的水声还在哗哗作响。但是这地方我已经不能再多作停留。其实所谓的矛盾,全在刚才的问话里了。明明严文山昨天早上才和夏晓雪谈过话,我们三人在病房门口相遇的时候,他还半开玩笑地说我是不是去约会。 这说明,他依然记得夏晓雪这个人,也记得她和我之间的关系。但是,夏晓雪,现在这个正在浴室里洗澡的夏晓雪,竟然在今天下午我俩一起离开医院的时候,问我这男的是谁。 一个人记性再差,也不该忘记一天之前才找她谈话的人吧。这样一想,看来这个夏晓雪多半就是假的,至于她把我骗到这里来的目的,我联想到了陈落要把我血祭时的表情,我想到了刚刚这个夏晓雪伏在我耳边说要将我吃掉。 这已经不单单是感到心冷,我的整个世界已被凶险异常的暴风雪包围。老子到底是跟你们有多大的仇,一个个的排着队来害我。 深吸一口气,将外衣披上然后我悄悄来到门口,伸手,握紧把手,然后,奇怪了,然后呢?我使劲转动着房门,却发现这门把手我转不动。她家的门我开过,是那种圆形的门把手,只要一头扭到底,门就能开。因为我怕让浴室里的人听见,起初我还尽量不发出声音。原本以为只要悄悄逃出去就万事ok了,结果没想到原来她还来了这么一手。 呵呵,她以为一个小小的门把手就能困住我么?我看着自己被加粗过的手臂,开始将肌肉紧绷起来。其实经过触手的改造,我的体型从外表上看变化并不大,比如说手臂,也仅仅就是看起来更加结实一些,但也不至于是变成那种夸张的虎背熊腰的壮汉形象。我用手使劲握住把手,巨大的压力产生巨大的摩擦力。 在我手臂的压力之下,门把手被迫转动起来,而且还发出嘎子嘎子的机械音,我再加了一把劲,只听见非常清脆的嘎嘣一声。把手被彻底扭动开来。我准备把门拉开。结果发现。即使把手都被我扭到头了,可门还是无法打开。 我以为是不是我把把手扭坏了,仔细一看,当我将把手扭到最底下的时候,门锁是被收回去的。也就是说,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零件在阻碍着开门,但门依然打不开,对此我只能想到一个方面:撞邪了。 室内在变得极度萧杀,我有些惊慌失措,开始反复的用手去拽那个把手。刚才因为转向开门,所以没注意周围的情况,但是现在,我的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在愈发的变得强烈起来。我回过头去,有些慌张的瞅了瞅室内。 这屋里该有的,都是这女生平时的日常用品,冷不丁一瞅,我还真就看不出到底是哪有异样。不过,那种心慌慌的感觉却是货真价实的,而且我甚至有种想法,我觉得这屋子透露出来的气氛和我遇袭那晚,我家的气氛很像。 我抬头瞅了瞅天花板。灯是我刚进门的时候就随手打开的,依然明亮,看不到那种人形光影,也看不出别的什么异常。可这屋子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再次对屋子扫描了一遍,我将视线落在了斜对着门的电视机上,那上面有个大眼睛的洋娃娃。 这件娃娃我知道,是小雪过生日的时候,陈落送给她的。开始它被摆在电视机上,我没太注意,因为这东西上次我来她家的时候,好像就是放在上面的。我还记得那时候的情景呢。那时候陈落问小雪,她把送的娃娃放哪去了,小雪不太好意思地说,她以前不咋摆弄娃娃,就把它放衣服柜子里了。 陈落听完假装生气的说:“你这么冷落,它该多可怜啊。”小雪为了讨好陈落,就说好好好,那我将它放在电视上,我看电视的时候就顺带看着它,而且晚上还让她看着我睡觉。 这事其实就是个小事,所以刚才看到娃娃的时候我没太在意,不过现在仔细瞅瞅,我感觉这娃娃好像一直在用眼角看我。错觉,我对自己说,这时候千万别自己吓自己。于是回头更加疯狂的去拽那个把手,把手被我晃荡的不停发出响声,只听小雪从浴室里问了声:“怎么啦?”我连忙回了句:“没事你赶紧洗你的吧。”只听小雪在里面撒娇道:“急不可耐啦?稍等哈,我这就好。”说完了我就听她一把就把淋浴器关了,她就要出来了。 身体里不知道哪个部位在向我嗡嗡地报警。我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回头再瞅了一眼电视上的那个娃娃,我了个去,我发现,这回那娃娃的头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何物扭动,转到了我这边。 它的头几乎已经被转向了身体的斜背面,看起来就像是鬼片里那种脑袋可以360度自由旋转的女鬼。而且,更加让人费解的是,这屋里明明就没有人,刚才到底是谁在扭动了这个娃娃?难道,娃娃自己在动? 那娃娃本来是那种微微张嘴笑的造型,我这么一想,却感觉它的笑十分的阴森可怖。“要将我吃掉。”我现在脑海里反复都是小雪的那句话,“要将我吃掉!”卧槽,难道她以及这个娃娃,她俩是想真的将我吃掉?脑子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严文山告诉我的那个叫千面人的奇怪案件。 “在废弃的大楼的第三层,我们发现了大量的人体碎片。”要是发生在这里似乎也不错。“是在吃掉前认真的进行过分尸。”我想到陈落舞动的切肉刀。“被发现的时候,内脏撒了一地,还是热乎的。”我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它在张嘴,那个娃娃在张嘴!虽然刚才我愣神了一下,但是现在一看,感觉它的嘴角咧得更开了。“吃掉。”我脑海里只剩下最后这么一个单词了。浴室里响起了脚步声,;还剩2步,还是3步?我知道小雪就要出来了。 45 小心 时间再度开始倒计时,单位还是秒。我有种感觉,几秒之后我还是逃不出去的话,那我就交代在这里了,这么一想,反倒让自己没有了杂念。我开始专心致志的去摆弄那门。我用手非常粗暴地来回拖拽着门,还是不行!我开始抬脚去踹,这时候什么风度,什么谨慎小心,甚至什么社会常识,全部统统被我一股脑丢在了身后。 浴室的门在打开,时间的倒计时单位开始从秒转变成微秒。我的心,在浴室的门完全打开之前,大概反复跳动了10下。“你在干什么?”我听到从浴室门口传来小雪的问话。那话传到我耳边,却让我感到语速异常的缓慢,我扭头看了一眼,看到小雪的一只雪白雪白的大腿正从门口处往外迈,但那也是慢动作。这屋里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慢动作,除了我的心跳,还有我不停抖动的双手。 我没空去回答她的疑问。我干什么呢?老子当然是正准备从这该死的鬼地方逃出去啊。我的肌肉开始更加有力的紧绷在一起,那门把手现在被我晃荡的已经变了型。但是就算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门却依然纹丝不动。我了个艹啊! 求生的欲望已经使我疯狂。就在我变得歇斯底里的时候,一条不是很粗的触手毫无征兆的从臂膀中射了出来,它一把抽打在门锁上。也不做过多的停留,完事之后干净利落的再次缩回到我的体内。我还来不及想它为啥要这样做,手一用力,门竟然就被打开了。 我踏出门口。楼下传来了“咚,咚。”上楼的声音,我感受着,感受着门外这个活生生的世界,虽然这世界世俗,龌龊而且狗人很多,但是经历过生死之间的折腾,我发觉自己其实还是挺喜欢这个世界的。 走出门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小雪也已站在屋内。她全身只裹着一件从胸口到大腿根那样大小的浴巾。半裸露出来的胸部,好像还在腾腾的冒着蒸气。似乎是意识到多说无益,于是她用手松动了一下胸口处的浴巾,对我做出一个极具勾引的姿势。 她好看,非常非常的好看,这我知道。但是,她再好看,也比不上我的命值钱。我还得活下去。我还有事要我做,就算我真的无事可做,也不代表我就那么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我本来还想看一眼电视机上的那个娃娃,但小雪现在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于是,虽然还是非常好奇,但是我还是放弃了看那娃娃的想法,我对小雪微微一笑,张嘴骂道:“想杀老子?我去你的吧。”说完,不等她回话。 我就将门狠狠摔上。下楼的时候,我因速度太快,几次都撞在楼梯的墙壁上。还差点撞翻一个拎着菜上楼的大妈。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不要警告一下这个大妈,告诉她这楼里住着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让他们最好赶快搬走。但是一想还是算了,我说的话,谁信啊。 我无情的丢下了大妈,更加快速的跑下楼去。关于如何逃跑这事,以前和韩萧聊天的时候讨论过,我问他有什么窍诀。他当时说:“无他,就是别回头,专心跑就好了。”当时觉得是废话,现在想想好像这废话也挺有道理的。于是我没有回头,不管不顾的一路向前。 越过几个行人,已经窜到马路中央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不对,我现在还不能跑,我要是一跑了之,暂时倒是安全了,但是要是小雪趁这机会逃走可怎么办。这么一犹豫,我脚步就慢了下来,结果没提防道路那边有一辆面包车,在以飞一般的速度向我驶来。我躲闪不及,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坐在地上。好在那车在发现我的时候有已启动了刹车,轮胎被地面摸出吱吱的声音。这辆小面包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停在了我面前。 门打开了,一个声音从门内传出了。“你玛的,小五,你到底会不会开车,这要是撞倒了人怎么办。”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了这人是谁,果然,从车门内下来的是一个浑身精瘦,剃着大背头的20几岁男子。我看了眼他右臂上哪三排小字,确信这人就是那天我们拦车时遇到的混混头。 他看了我一眼,非常客气的笑着说“小哥没事吧,我们这司机是个sb,你别见怪。”说完一把将我拉了起来,似乎并没认出是我。我想起小五说过的混混法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这帮人似乎又要去哪惹事,而正好我现在也有事要做。能不惹麻烦,我想,对我们都好。 这么一想,我打算客气一句就离开他们。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一人大老远的边跑过来边喊道:“抓住他,就是这小子。”我俩同时回头一看,发现这不正是刚才在楼下让我拽倒在地的胖子么?卧槽,这个死胖子,我说怎么当时没动手呢,他怕打不过我,又叫了一车帮手。 这时候那个混混头也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同时用另一只手拍打了几下我的脸,说:“行啊,小哥,原来就是你小子睡了我大哥的女人啊。”说完从车上招出一堆的人,推推嚷嚷的就把我推进街边的小胡同里去了。 有俩行人好奇地向这边张望,那混混头用手指着这俩行人骂道:“你玛b,看什么看,滚。”行人立马抱头鼠窜。胡同不太宽裕,而且尽头还是用墙壁封死的,死胡同啊。 我被这帮混混困在里面,没害怕,只是有点儿着急。我现在并没有心思和他们打架,关键是这事由不得我做主。只听那混混头对另一个小混混说:“你带大哥去酒吧玩吧,陪大哥玩好啊,告诉他我们随后就到。”那小混混听完点头就走了。剩下的混混彻底把这个胡同围死,我看到有几个人手上已经摆出了砍刀还有铁棒子,我知道这仗是跑不了了。 我义正言辞地跟混混头说:“这是场误会。”这其实是我的最后挣扎,人总是这样,遇到紧急情况哪怕是无用功,也总要去尝试一次。“误会?”我听那混混头笑着向我靠近。“我当然知道是误会。” 什么?这小子在说啥?“其实也不瞒你说,我们大哥,跟我是一个爱好,就是泡妞。”他边说还边抽出只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卧槽?这是什么节奏,难道不用打了?对啊,我听他们说随后就去酒吧玩,那是不是今天他们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我? 我没做声,准备静观其变。烟雾缭绕,他深深地大吸了一口,感觉很享受。“我大哥追女人,数量也不少,可也不知道他哪不行,反正就是追谁都没追上。自己追不上不说,要是有别的小子把他目标给睡了,他还挺生气。”混混头斜眼看了我一眼,他继续说道:“你说这事是误会,其实我也知道,肯定是误会,每一个被我们打的人都说是误会。 这马子是我大哥前天刚盯上的,有没有男朋友,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就算你真是她男朋友又怎样?我们要是不打,那我们还怎么去当混混。做什么事都要敬业一点儿,不是么?”他说完,拍了拍我的脸,这回我依然没有去躲,不是说我还对能不打架这事抱有什么幻想,而是我此刻正在忙着看清这些混混的脸,我想确认小五在不在里面,因为我不想一会儿打伤了他。 046 围殴 我没在这群混混里,发现小五的身影。刚要动手,却感觉手臂上传来无比剧痛。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这个混混头正将他那只快吸干净的烟头往我手臂上放。我一疼推了他一把。然后那些混混立马就围了上来。 老子当时就急了,虽然要按以前,我应该是凶多吉少,但是今非昔比,就现在这副身板,我怕你们?有几个人已经开始不由分说的对我推搡起来,不过我也没再过多的客气,直接用有握起拳头对他们进行回应。 拳头打在他们身上,有的人惨叫有的人跌倒,有对人被我打的鼻青脸肿鲜血直流,我将往日的所有仇恨,还有那些因为恐惧导致的怨念,统统发泄在这些混混身上。混混的世界,不是个可以讲道理的地方,你的拳头硬,你就是道理。 很快,他们发现好像打不过我,一帮人一股脑就冲过来抱住了我。将我团团抱住,不让我动弹。我仗着自己力气大,七扭八歪就挣脱了他们,不过这么一来,我的体力消耗也是极大。我开始意识到如果不尽快将他们打退,最后吃亏的就只能是我自己。 我想到刘丽当时解决这事的绝招,大概就是擒贼先擒王。我一把冲进人群,拽住那个混混头,抬手就往他脸上呼,因为刘丽当时两脚就解决了他,所以给我一种错觉好像这人战斗力很渣一样,结果我俩真打起来才发现,这小子还是有些骨气的,虽然力气没我大,但是我呼他一拳他就会立马还我一脚。 我俩一时没分出胜负,其他的人趁机就把我团团围住,我感受到身上受到几乎是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我开始发现行事正在朝对我不利的方向逆转。他们人太多了,我打退一个的同时,就会有另外的两个从别处对我发动攻击,而且现在眼前这个混混头异常难缠,我感觉身上多处生疼,而且体力消耗的极其迅速,终于,我感觉头上一顿,眼睛有些窜花,我失去了重心,跪倒在他们面前。那混混头看着我,然后皱眉对身边人喊道;“谁让你拿刀尖砍脑袋的?哪个sb砍的?”“大哥,他要不行了。”。 我听另一个混混说道,声音之中好像显得有些慌乱。“走,快撤。”最后我听哪个混混说道,可能是那个混混头说的,也可能不是,我现在头晕的厉害,摊到在地上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这些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他们窸窸窣窣的离开了现场,我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知道他们已经乘车离去。 我在地上也不知道趟了多久,虽然脑子有些糊涂,但我还是知道看看自己的伤势的,我费劲了力气,用手抹向自己的脑海,在后脑上随便一抹,发现摸下了满手的血。我得打个电话。拿出手机的时候,我想到一件非常讽刺的事,那个小雪想要害我,却最后让我跑了出来,我当时信誓旦旦的跟严文山说‘我要是死了,就让他去找小雪要人。’结果老子不是死在这女人手上,而是不明不白的被群混混砍倒在这。 严文山要是最后真信了我的话,估计是谁杀的我这辈子他都找不出来。这时候有个阴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因为躺在地上,所以能看到的只是一双女人的脚。是小雪?还是哪里来的路人?这人站我面前,却并未说话。我现在伤势要紧,见她不来帮我,我就继续吃力的举起电话要放到我的耳边。结果那人看我要打电话,伸出脚来,竟然将我电话踢到一旁。 我心里一惊,卧槽,难道真是小雪追了下来,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因为抬不起头,于是我只好将脑袋侧躺着,好用眼角余光看一看这人的真面目。我从下到上大量这她,现在的天很黑,街边的灯光又完全被人这挡了个结实,所以眼角一扫,只看到她的脸上是一片模糊。不过我还是通过她的发型知道这人既不是陈落,也不是夏晓雪。 那她到底是谁呢?没等我多想,只听街外警声大响,这人似乎并不像被警察发现,于是听到声音就匆匆离去。这回我应该是安全了吧。但我依然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看到好些警察走到我身边,我才闭上了眼睛。 世界变得一片漆黑,我感觉自己就像死了一般的睡去,当然,也可能是像睡了一般的死去。这次睡的很死。所以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对自己正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感到非常惊讶。严文山就坐在我的屋里,他一直在瞅着窗外,等我咳嗽了一声,他才发现我已经醒了。“现在几点了。”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窗外夜色正浓,我想,我可能是晕过去能有几小时了吧。“9点半。”严文山答到,见我醒来他并未向我这边走过来,而是身体背靠在窗台前。他说完之后就将手机放回病服的裤兜里。“你报的警?”我问他。严文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是个男的。而且说话挺专业的。我们对了一下路边的摄像头,发现这人报警的时候你还没被推进胡同。”可能是哪个路人,我心里暗想,不过再一想,感觉更想是一个人:小五。 当时他一直留着车上没有动。这边刚动手他就报了警,难怪警察来的这么及时。“那些混混抓到了么?现在应该还没跑远吧。”我说道。严文山看了看我,好像感觉有些好笑,他问道:“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了么?”“多久?4小时吧,怎么了?”“正确的说,是两天零4个小时。”“我晕了两天?”我睁大了眼睛。 “恩,起初我还以为你会像那天一样刚手术完就能活蹦乱跳的,不过这次你可能是有些脑震荡,所以恢复的慢了些。”不应该啊,我想到体内那些触手,有它们在,我怎么会昏这么久?看了我有些过于依赖这些触手了。“那些打人的混混,已经跑没影了。看来这是他们的老套路了,这次下手太重了,我想他们可能会在外面消停的躲一俩个月吧。”我听完点了点头,这些混混无关轻重,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下一个问题。 我说:“那个夏晓雪呢,你们控制了么?”“也跑了。”严文山很平淡的说道:“我让人去过她家了。有人看到你被打伤的那个晚上,她就离开了那里。走的很匆忙,好像只带走了一些现金。”“你们搜过她家了?”“恩,正常情况我们需要等搜查令,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让他们特事特办了一回。”“有什么发现么?”严文山用手指敲打这窗台,他好像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们在她家发现好几处血迹,经过鉴定,就是夏晓雪本人的。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这话让他问的,我要是说小雪身上白花花的没有啥异常,不就等于表明我看过小雪的裸体了么,我不能那样说,那样只会让案情更复杂。于是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清楚。之后我俩又了了点别的事,比如韩萧和刘丽的状况,韩萧醒了但现在下床还有点费劲,至于刘丽,现在也是半醒不醒的边缘状态。 “也许明后天,我们就能行动了。”“参与探案的都有谁?”“恩,还能有谁,别的人也调不过来,你,我,韩萧,刘丽。如果需要的话,李魁也能帮上忙,不过只能算半个。现在他正在分析你提供的那个q,因为同时还要处理另外的那个大案,所以进展不是太快,不是下午的时候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好像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在那个q里?不是只有张裸照么?我有些好奇李魁发现的答案。在失去了诸多线索之后,他的发现,也许能给我提供新的方向。 047 专家 聊完qq的话题,我和严文山再没怎么说话,天色以晚,他跟我说了声晚安就回自己屋去了。我很无力的发现,现在除了等待天明,就没别的办法了。于是自己跟自己说了声晚安。缓缓睡下。也许是心有所想。 这觉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我梦见自己来到一片海滩。那里,有陈落,依然在沙滩边轻快的舞动着脚步。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海水打在她的脚上,她双手轻轻提起她的连衣裙。向芭蕾舞演员一样向我曲身致意。 在她身旁的,是穿着一套白色公主裙的夏晓雪。她也看到了,用轻快的步伐走到我的身边。她的眼,清澈见底,她的笑,动人心弦。她站在我面前,雪白的食指点在她自己的嘴唇上,就像一个欲言又止的初中女生。这个世界,这个只有海浪和沙滩的世界,如此的安详,如此的纯净,就连里面的人,也都是最美好的姿态。 我对着小雪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吧。那个可爱,那个有点八卦,那个有点傻傻的小雪,这才是你吧!小雪依然没有言语,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含着泪。不妙,不妙啊,我望向小雪的身后,那个一直在舞动着芭蕾的陈落已经不见了。“连你也要消失了么!”我伸手把在她的双肩上,因为感觉到了时间的紧急,我在用力的摇晃着她,对她喊道:“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到底怎么了。” 小雪依然没有说话,可她的泪水向雨季的河流一样开始泛滥。我伸手,去擦拭她的脸,低声问她:“别怕,别怕,快告诉我,随便告诉我点什么都行,让我明白我该怎么做,才能解救你们。”她对我摇了摇头。我看到她身上泛起了金色的光,我知道,她也要步陈落的后尘了。我一步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那一刻,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感受到夏晓雪那娇弱的身躯,我明白了,原来长久以来,我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爱恋,而是对她像妹妹一样的看待。我以为那是一种畸形的爱,所以一直压抑在心中,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直到看着她在我怀里飘散,我才知道,失去她对我来说就像又失去了一个亲人那样的痛苦。 在我的世界里,一共也就这么几个人,走一个,就少一个。而我要是不去做点什么,那我的世界最后就会想此时此刻的沙滩一样,只剩我自己。我无力的躺在沙滩上,倾听着大海的声音,感受着这份寂静和孤寂。“要记住那些好的人。”这话在我脑海中盘旋,盘旋。早上醒来的时候,天阳很足,我一下坐了起来,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9点多了。 于是很利落的下床,简单的洗漱一下。之后我分别去看望了韩萧还有刘丽。刘丽依然是睡公主的状态,不过照顾她的医生说她今明两天就能醒来,而韩萧那边,这货看我第一眼的时候好像没能认出我,我想几天不见,不至于吧。 等我坐到他的身边,他才明白过来我是谁,于是他开始很努力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从他隐隐作痛的表情我能够知道,他还没完全康复。我对他说,别着急,安心养伤吧。拍了拍他,让他重新躺在床上。韩萧想要对我说点儿什么,但只怕他现在脑内也是一团乱麻吧,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精神往往会有些恍惚。我笑着对他说:“照顾好刘丽,照顾好你自己,这案子,还是让我自己来查吧。”告别了他俩,我转身就往严文山的病房那走。 虽然我夸口说就我自己就能探案。其实那多少有些扯淡。有两个人我还是得或多或少的依赖下,一个是严文山还有一个就是李魁。我进严文山那屋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扭头看窗外的风景。我咳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回头看我,也许是发觉了我有些严肃的表情,于是他问:“要出去?”我说:“是的。”“去找李魁?”他接着问。 我还是回道:“是的。”他听完点了点头,说:“你要是想找他的话,现在大可不必到处乱走。”“为什么?”“因为他正这向医院这赶来。哦,你好像想错了,他倒不是特意要赶过来,而是因为,那个很权威的专家来了,他要来看咱们几个。”专家? 我一听这有些来了兴趣,就问他:“你不是说那专家是查那个大案的么?”“恩,其实这人是昨晚上到的,市里面好像对这人挺重视的,所以局里自然不敢怠慢,其实本来他来这地方真跟咱们没啥关系,但是昨晚李魁做报告的时候,这专家问还没有什么可疑的案子,本来局里面是不准备节外生枝的,但是李魁这人嘴有点儿快,就把咱们这事说出去了。于是那专家就想立即过来看我们,专家想来,但是毕竟时间太晚,就算他们不睡觉,咱们也睡觉了。 于是在市里的安排下,最后定到今早10点钟到咱这。”我听完点了点头对严文山说:“你怎么说的绘声绘色的,就好像你本人就现场似得。”“啊,一部分是李魁告诉我的,剩下的是我自己编的。”卧槽,这货原来是在消遣我。知道了该知道的事,行程也已经打消了,无事可做,又不想继续被严文山开玩笑。于是我就决定在走廊里逛逛。 我这么一出去,发现沿途不少人都在对我行注目礼,这次不单单是那些花痴小护士,有些老男人也在路过我的时候时不时的看我一样,我暗想,难道睡了两天,哥又变帅啦?不过这事我倒是不太关心,一是现在没啥心思找女孩,二是哥变帅了,想必这已经是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既然是事实,那我还费心机想它作甚。我往洗手间那走去,想照照镜子看看我现在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过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这里很技术区的洗手间很像,我当时就是在那里打到的李魁,我一想,李魁这人其实也是真有意思,被我打了也不生气,我骂他他也没怨言,这次为了帮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估计他这几年想升官是难了。 人世间那些正常的喜怒哀乐好像都跟这人没关系,在他的世界里,因和果之间,是理所当然的融合在一起,没有给感情因素留下一点儿余地。其实这么一想,他在局里说了不该说的话,可能还真就不是完全为了我,而是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不过一这么想,越发觉得这人非常的伟大,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对象呢,没有的话,不行啥时候我骗来一个给他当媳妇。怎么骗呢? 哎,李魁啊李魁,等这案子结了,哥就牺牲一下自己的男色,糊弄给妹子报答你对我的恩情。想到这,我非常帅气的一手扶住了墙,一手开始往头上摆弄我的秀发。结果手伸上去呼楞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上面空荡荡的。我有些傻眼了,我的那头发型,可是我花了30块钱定制的啊,卧槽,老子的头发呢? 我双手慌乱的在头上乱摸,一个路过的护士看到我的样子,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当时就来气了,瞪着眼跟她说:“你瞅啥,信不信我给你拉去当我哥们的媳妇去。”那护士听完边笑边小步快跑的离开了。我没好气的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眉清目秀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脑瓜子光亮光亮的,弄得我好像哪个相亲节目的主持似的。走廊里传来了好多人的走路声。还有是不是就有人非常客套的来一句:“这边请。”我知道,大概就是那个专家来了。 048 来了 我走出洗手间,感觉那声音好像来自楼梯口。果然有一群人从楼梯那里缓缓走了出来。走在最前的这人,看起来也就刚40岁,身穿一身浅灰色西服,走路的时候身板挺的很直,还带着一副小金丝边眼睛,给人感觉挺有知识的,而且还挺洋气的。 紧紧陪在他身边的,是那个刑警队的马队长。因为我们几个的病房在我身后,所以我这里成了这一行人的必经之路。我们这楼也挺高的,这专家没去乘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就凭我就感觉这人不一般,越是高人,就越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我开始觉得他可能就是真正的“专家”了。 随着这些人逐渐向我靠近,我看到那个专家在边走边转过来看我。他的那种看人的方法比较让人难受,是那种一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细致的观察你的这种看法,感觉在他眼里看的不是人,而是什么实验标本。我不就是被剃了个光头么,至于这么看我么? 马队长刚开始好像并未看出是我,直到他发现这个专家正在边走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时,他才跟着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而他一旦认出了我,客气的笑容下面立马露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他上前一大步,挡在我的面前,对专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且说道:“负责这案子的是我们二科的严文山同志,他在这案子里面独自擒获了凶犯,他就在前面的房间。” 专家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在马队长的指引下想严文山的病房走去。马队长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我,而且直到他说完,也没再回头看我一眼。也不知道我俩这是有多大的仇。或者是说?他现在怕我在这专家之前反告他一口?哎,我现在得是有多无聊才会继续和他计较这些事。正想着的时候,感觉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魁。 “有结果了?”我小声的问他。他点了点头,说:“一会儿说。”说完他就招呼我跟过去。不过跟他们走了一段,到自己病房就钻了进去,老子又不是哈巴狗,那什么马队长既然不愿意提我,我又何必死皮赖脸的跟在身边,而且这专家并不是专门的探案人员,与其和他废话,不如多和严文山他们沟通沟通。 进屋之后,我开始独自分析案情,首先,我感觉小雪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害我,但是我做的那个梦提醒了我,往常的小雪,根本就不是那样。这让我想到了之前一直疑惑不解的一个矛盾点。早先我在小雪家,是通过她不知道严文山的事,才推断出她并非小雪本人的,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条推理方向,我忽略了一条她和之前的陈落身上的那种异常的某种联系。要害我的那个小雪,性格完全的变了。 什么她刚开始的害怕,什么不敢进停尸房,统统都是她装出来的,这点已经可以确认无异。对于她的这种异常,陈落也是有的。寻常认识的陈落,大多时候比较文静,而且是那种很内秀的女孩。而这样的女生,竟然吸毒,竟然在酒吧多喝了几杯就被我弄如家去了。我感觉反差有点儿大。 也就是说她俩的共同点都是性格突然的转变,唯一不同的是,小雪是从文静变成疯狂。而陈落刚好反了过来,是从疯狂变成文静。还有一个证据表明她俩的相似就是勾引我的手法:喝酒,喝的烂醉如泥,然后我不得不送她回家,进房间就抱住我,让我失控,让我沉沦。这剧本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这么一想,我突然感觉有些沮丧,小雪勾引我,是她装出来的,难道我和陈落的第一次相识,并不是巧遇,也是陈落刻意为之的?我想起了她抱住我的时候,问我的一句话:“你记得我么?”我的心有些发凉。当时以为她只是张嘴胡说,难道我俩以前就认识?我有些失落,感觉我的生活其实就是场骗局。 只是,她们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骗得连她们的身体都用上了?这得是多大的成本?而且我和陈落同居也那么久了,要是想害我,早怎么不下手?我的心有些乱,我感觉有一种答案隐隐约约的呼啸而出,但是却总还是差点什么。正在我专心致志的思考问题的时候,我听到门口窜来当当当的敲门声。 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什么专家。他身后的马队长一脸一个箭步当先一步窜进无来好像只要这样就能阻止专家和我说话似的。果然,专家将马队长拽住,小声的跟他说了几句什么。马队长无奈,领着其他人就出去了。专家等人都走完了,随手将门关上。他在我房间内踱了几步,很亲切的对我说:“你是安宁同志吧,你好,我叫李志鹏。”“你好。”我多少客气了一下。 同时脑子里开始不停运转,在思考能不能从这专家身上问出点儿东西,首先,我得知道他是哪方面的专家,只要这样我才好找对提问的方向。“你是想问我是哪方面的专家是么?”这人扶了扶金丝眼镜笑着对我说道。 卧槽?我有点儿惊讶。“你能知道我在想啥?”李志鹏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从他的眼神来看,他好像在怀疑我的智商。“基本上走到哪,别人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哪方面的专家。”哦,原来如此。 “我是研究精神系统的专家的,很多人都曾当面或背地里夸奖过我,说我的研究项目在国内数一数二,其实他们都错了,我的研究项目就算是全世界去找,都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和它相媲美的。所以,你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我愿意帮你,也有能力帮你,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说完他伸出手来想要和我握手,而我则由于太过惊讶而一动没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大言不惭的发言,也许这主要是归功于这人受到的美式教育?还是说因为他自诩为天才?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天才总是不把人当人看,所以如果一个天才主动对你表示出友善,要么就是他觉得你也是个天才,要么就是你在他眼里可爱的就像一头吉娃娃一样。我觉得眼前的这位,应该不会觉得我很聪明吧。 “你的案子我了解过,里面的那个女疑犯,运动能力远超常人,这是神经系统极度高效刺激肌肉的结果。这属于我的研究范畴。我愿意帮你,你可还发现过什么别的事?”“别的事?”“有没有特殊的事,比如说看到一些奇怪的白光或者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这之类的不正常的事。”“白光?”我问道,并且感觉心脏在怦怦直跳。那些奇怪的现象,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凶案,以及我体内的那些触手。 我感觉好像这一切都的答案全都近在眼前,就在这个专家的脑子里。我咽了口吐沫。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人。他点了点头说:“对,白光就像鬼魂一样的东西。”说完,这人一脸诚恳的看着我,似乎非常希望能够帮助我。我想了一想,然后下床,他以为我是要跟他握手,但是我没有,我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不是为了看门外有没有什么人,而是紧闭的大门让我有些恐慌。现在看到屋外一切正常,这让我感觉好了很多。我回头,却没注视着他,而是边看着地面边对他说道:“没有,我没看到什么异常。”说完之后,我重新回到床上,看着他,并在心理预估他可能会对我做出的反应。 049 朋友 李志鹏的反应,让我明白一件事,就是所谓天才也不是完美的,他可能智商很高,不过情商就会显得有些不堪。李志鹏完全没想到我会不按他的套路出牌,什么要帮我,什么最了解情况,什么希望和我做朋友。我又不是真的傻。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帮就帮了? 我其实也感觉我这么说多少有些冲动,但是我现在顾虑有两个,一个是陈落,我现在开始怀疑陈落的是被冤枉的,这其实有一多半是自己的臆测,灵感来自于小雪,在小雪身上明显是发生了什么变化,最后才会导致她做出那样的事,或者是干脆什么人假扮了她。 而既然小雪可能是被冤枉的,和她情景很像的陈落自然也可能是被冤枉的。这里面有阴谋,但是陈落以及小雪可能只是这个阴谋之下的两只无法发声的羔羊。我从这个专家的言行,从心底里感觉,这人并不在意别人的生死,如果他过于自负,在他的大力介入之下,将这个悬案办死了,那么也许最后得出来的真相,就只是这些参与办案的人,自以为是的真相而已。凭此,我还不能对专家坦白,至少不是现在就坦白。 而另外一个疑虑则是属于我的私心。他是搞研究的,他说他的研究项目和这些白光啥的有关,刚巧我身上就有一大坨白光。让他当成异常,我怕眼前的这个天才会动用一切力量将我带进实验室,最终会成为一个打上最高机密四个大字的标本,存放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恩这问题细想一下还挺渗人的,一群白大褂围在你身边,时不时的从你身上切下一块肉,带去做各种研究。 最后这些疯子也许会觉得仅仅只是切我几片肉还不够过瘾,他们可能想要将我身体全部切片,包括我的大脑,用非常精准的机器,将我从上到下完完整整的均匀切成几毫米厚的薄片。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大喊着去你大爷的然后英勇就义么?那不是“就义”,可能最后真因为解剖了我而让世界得到了进步? 这些疯子会摘下血手套,被人当成救世主一样被人崇拜,而人门搞不好会给我立一座丰碑说明我对这个世界的贡献,关键是世界进步与否,管我鸟事,我只想好好活着,仅此而已。李志鹏还在一脸惊讶的打量着我,但是我已经被刚才自己的想象惊得一身冷汗。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事已经涉及到自己的生死。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脸冷的像冰一样,没给他一点儿机会。 最后,他再次扶了扶自己的金色眼睛,然后对我说:“你放心,这里的案子,很快就会结束,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我还是希望,咱们可以成为朋友,不是么?”说完他似乎还想伸手去和我握手,但是可能他自己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很主动的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从这里离去。“呼。。。”确认他走了之后,我深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好像一条刚刚从案板逃出生天的鱼。“奇怪,他好像非常希望和我交好,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留个名片之类的?”我自言自语道。 我和李魁是在午饭过后的时间,总算才真正的说得上话。原以为,李志鹏被我冷落了之后会马上离开此地,结果后来听李魁讲,说李志鹏除了跟我谈话之外,还很郑重的看望了韩萧和刘丽她俩。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打算,但是有句话他说的很多,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打算在他动用那些从省里指派下来的新警力之前,自己查明这件案子。会议室定在严文山的病房,参会人员当然就只有严文山,我以及李魁三人。“那么,先从哪里讲?”李魁目光在严文山和我之间来回摆动。已知的话题有两个,一个是关于那个叫二二的qq的事,还一个是关于失踪的小雪的事。现在这两件事都可能存在突破口。不过叙述事物的顺序不同,有可能导致我们对这件事的分析产生影响,按对的顺序说,一切线索可以很容易的旅顺成一条线。而如果情报本身就杂乱无章,那么的出来的线索也会像线头一样凌乱不堪。 对这方面,我没啥好见解,于是我开始跟着李魁一起,看向严文山。“那就先从qq的事说起吧。”严文山发话了。看来,他觉得这个才是这条线索的起始点。“qq啊,我搞到了陈落和那个叫二二的网友之间的聊天记录。她俩之间话不太多,不过我看最早的聊天记录,是在大约4年之前。”我皱了皱眉,那好像是我退学的那年。“而且很有意思的事,这个时间,也是刚好是这两个qq申请并建立的时间。恩,有水杯么?”靠。 老子正听着呢,继续啊。李魁不紧不慢的去哪弄了个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继续说道:“她俩刚键好q,第一件事就是互相添加了好友,而她们的第一句对白是这样的,听着啊。二二说:‘姐姐,我爱你。’然后陈落回到:‘嗯,妹妹真乖。’”李魁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想听听我对此事的解释。我木然的摇了摇头,表示我毫不知情。我的确是毫不知情,她还有个妹妹?难怪严文山会怪我心大,我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不过这时候还是严文山反应快,说:“现在小女生都喜欢互相认姐妹,也许她俩只是网友。”李魁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从她俩建q一直到出事之前,她俩一直在保持着联络,虽然只是偶尔说几句话,不过看了彼此的联系依然很紧密。她俩的对白大概是讲一些她们日常的见闻,这点一会儿我会细说,有个现象很奇怪是,大约2个月之前,那个叫二二的人开始不断的抱怨,说她快受不了了,让陈落尽快动手。”“受不了什么?”我插嘴问道。 “没说。她俩似乎也知道qq信息有可能被别人获取到。所以一直说的很隐晦。只有一次,那个二二的人具体说道,她很疼,快疼死了,但是具体到哪方面,我就不知道了。”说道疼,我联想到一个事情,就是陈落的吸毒史。如果一个人身染怪病,那么她靠毒品解脱自己也不是没可能。“我还没说完呢。”李魁提醒我不要走神。 “这俩qq随着时间越来越近现在,联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过最后她俩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陈落失踪的三天之前。”三天之前?我好像在哪听过这几个字,是哪呢?思绪反反复复在脑中过滤,最后定格到出事那晚我给小雪打的那通电话,当时她说陈落已经请假三天了。“也就是说,从3天之前开始,她俩不是断了联系,而是她俩已经呆在了一起,所以不再需要用qq?” 我提出了我的推理。李魁点了点头:“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伸了伸脖子,然后总结道:“通过这个现象,我们现在可以捋顺一个案情,这俩人很早之前就在计划一个事。为啥说是很早,是因为2月前二二催促陈落尽快动手的时候,陈落对此完全没有疑问或者是解释,说明她俩早就将这事商量好了,而具体是什么事,大概就跟你的遇袭有关。”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好些有些明白,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在哪了。 050 天堂口 我心中有一种猜测,这种猜测要是真的话,那么就能很好的解答现在的疑惑。但是现在还不是插嘴的时候,于是我继续沉默不语,等待李魁把他知道的所以情报全部说完。“根据以上的聊天记录,我们可以推断这场凶案的的凶手一共是两个,陈落还有那个二二。” “恩,继续。” 严文山说。“就这点儿情报当然不够,于是我继续深度挖掘,通过分析这两人的日常对话,我又发现了些有趣的事。” 李魁晃动着手指。“她俩的性格,陈落果然就如严文山调查的那样,偏内向,说话内容也大多是工作,回家啊,还有关于你的事。但是和这个二二比就显得单调的多,这个二二,言语之间时常透露着叛逆,她是个脾气火爆而且比较自私的女孩,虽然口口声声叫陈落是姐姐,但是更多的时候俩人的对话里面充满了争吵,先发难的一方大多来自这个二二。而且她接触的圈子好像比较凌乱,她提到过一些,恩,淫乱派对这样的事,而且好像说过一些暗示她正在吸毒的话,吸毒的地点我看二二说过一次,叫天堂口舞厅。” 严文山边听边将身体往前倾,好像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他在关心什么东西呢?是淫乱派对么?“你是说不是陈落在吸毒,而是这个二二?”严文山对李魁问道。 “恩,对,是那个二二有吸毒史,陈落好像劝说过她,但是毫无反应。”啊,经严文山这么一提醒,我感觉我想的东西已经对上了。 一条可能就是真相的东西在我脑海中旋转。“说完了么?”我开始插嘴道。 “你是说qq的事?差不多吧。”李魁答到,于是我开始接话:“好,我想真相大概已经出来了。你俩听我说。” 我捋了一下思路。“事情是这样的,这俩人大概真的就是姐妹,妹妹,也就是那个二二,她很叛逆,但是身染怪病,于是为了抵抗怪病的折磨,她选择了吸毒。” 严文山对此似乎有话说,不过他想想还是作罢,让我继续。“后来为了治疗这个怪病,她们想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大概就是拿我血祭。不过她们行动的那晚,因为我太机智了,咳咳,我是说因为我跑出去,而且正好遇到了隔壁家的大哥,让她们的计划没有得逞。之后等韩萧过来找我之后,她们就彻底失去了动手的机会,于是转而谋害大哥他一家。” 说到这严文山似乎还是有话要说,但他依然保持沉默,显然是要我把推理尽快说完。 于是后面的事我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她们在谋害了隔壁一家之后,出现过短暂的失踪。之后发现了陈落的尸体。刚才李魁说过,有吸毒史的不是陈落,而是那个二二。所以,那天发现的是二二的‘尸体’。” “你是说她俩长得一模一样?”李魁有些惊讶。 “对,她俩是相似度极高的双胞胎。一个暴躁,一个文静。我之前一直不明白陈落为什么会判若两人,现在想想,其实她俩本来就是两个人。好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当时的二二并没有死,而且似乎谋害隔壁一家并未起到治疗的作用,所以她俩决定故技重施,再来一次。这也就是我的第二次遇袭,其结果是就是二二最终被严警官击毙。” 严文山点了点头。“但是这事还没完。二二被击毙的第二天,陈落的那个同事夏晓雪,就跑过来找我,而这个夏晓雪的目的,同样是为了害我。我感觉,她的手段,和二二很像,都是先勾引我,把我引到她家,然后再图谋施害。所以我推理,倒在严文山枪口下的二二并没有死,而是用不知道什么手段变成了夏晓雪。” 我想到了那个二二被击倒之后,从我家厨房天花板上飘出去的那道光影,关于光影的事,我打算自动从推理中忽略,免得产生麻烦。“我说完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我有个疑问,如果发现的尸体是二二的,为什么查指纹却发现是陈落的?”这是李魁的疑问。 然而我却无能为力。“这个问题,不是重点,我最关心的另外一件事。” 严文山打断了李魁的提问。“你说她俩想将你血祭,可是等你出屋之后却没有下手,但是这点很奇怪,这个二二第二次袭击你们的时候,她的战斗力很强,我想如果当初真想杀你,恐怕当时就你和韩萧俩人好像不够看。” 严文山这么一说,我也是一愣。推理这种东西往往就是这样,在自己推倒出来的时候,总感觉这就是事实了,但是一经别人的提问,你就会发现你的所谓推理,脆弱不堪。 “而且你说二二是为了摆脱病痛才去吸毒的,这种推断以后尽量少做,毫无意义而且还容易扰乱思维。我总结一下你俩的发言。”严文山从床上站里起来,开始在病房内踱步。 “陈落和二二图谋害你,后来二二失败了,然后夏晓雪加入害你的行列,她到底是不是就是那个二二,暂且不提,不过而在失败之后,她也同样选择了失踪,所以,找到了这个夏晓雪,我们也就找到了答案。这才是现在我们应该去干的事。李魁,你那还有别的情报么?” “啊,有,对了,刚才忘跟你俩说了。” “什么?” “那个二二的名字。” 我想了一想,既然是姐妹,而且姐姐叫落,那么妹妹就一定是叫“陈起”了。“二二叫啥?”我问道,想看看推理对不对。 “她叫于燕。”我有点儿混乱了。“她俩,不应该是双胞胎么,怎么姓氏都不一样?” 各种各样的不合理,让我刚才的推理就像在风雨中飘摇的破布,随时会在真相面前变得粉碎。我现在有些明白严文山不建议我们对事实的过度推断了。因为很有可能你推断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真相,而如果你始终坚持你的推理,并且把所有你看到的事情都往这上面靠,那么最后你可能就会离真相越来越远,就像现在这个,我本来认为她俩是长得极像的双胞胎,但是现在一听她俩连姓都不一样,大概也就是表亲,甚至单纯只是网上认识的姐妹,我开始混乱了,不但不再相信自己的推理,而且开始怀疑我所见到的任何事物。 这时候严文山大概看出了我的异常,他用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疑虑。“你也别太失望,姓氏不同又不能证明这俩人就不是双胞胎。这案子不管怎么看都和陈落她们三人有关,这点是跑不了的了。说说关于夏晓雪的事吧。” “夏晓雪失踪之后,我追踪了一下她的手机,结果我发现她的手机正在受到信号干扰,而且这种干扰信号在不断加强,最后手机信号消失的位置,就在和平大街和繁华大路交汇处。” 李魁见我俩对这个地名没啥反应,于是他加了一句:“就在我说的那个天堂口舞厅的附近。” “舞厅是什么时候开门?”严文山在看时间。 “这个舞厅是夜场舞厅,晚上5点半开门,但是7点多才开始有客人。”李魁解释道,他查的资料真细致。 “那好,我们现在回警局一趟,各自收拾一下,晚上7点,咱们天堂口集合。”严文山说完,我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回去换衣服去了。 天堂口么?这名字真不错,也许今晚就是最后决胜负的地方。联想到现在的夏晓雪可能战斗力像于燕那般强悍,我在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求严文山也给我配一把手枪。 051 准备工作 回警局的路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无论是下楼,坐车,下车,还是一级一级的走在通往警察局的台阶上。我有一种感觉,这似乎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至少,是解决这件事情之前的最后一次吧。 我深深的吸气,就像是即将入场的拳击选手。紧张?焦虑?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长久磐恒在我头上的阴云,那些让我感到痛不欲生的阴谋,那些一个又一个离我而去的人们,今天,就在今天,亲爱的,来个了结吧。严文山,将大门缓缓打开,他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着他,看着挂着他脸上不太晴朗的微笑。我向前迈出一大步,紧握了一把他的手,同时对他说了句并不响亮的谢谢。 然后,我义无反顾的夸了进去。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我来了。”我在心中默念。“喂,愣在干什么啊?走啊。”正当我感觉自己帅的爆棚的时候,严文山非常不合时宜的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无奈,毕竟我对警察的事一窍不通,只好默默跟在严文山后面。他和李魁走到大厅的时候,就准备分道扬镳。 这时候我一看还没给我安排任务呢,我就赶紧拽住他俩,我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严文山看了眼我:“拿枪,还得写份一式三份的弹药申请表,然后取弹药。”“那你呢?”我转头问李魁。“我?我得准备些小玩意,晚上要用的。”我想了下,对他俩说:“我说,你俩谁去给我配把枪呗?”“什么?” 严文山对我的要求有点儿惊讶。“不行么?今晚的对手很危险。”“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弄不到,而且给你这种菜鸟也没有用。”我绕绕头,才想起来头上早没了头发。“那既然这样的话,李魁,一会你也参与行动是吧?”“是的,不过我只负责后勤支援,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暴力。”“很好,那把你的枪借我,这总可以了吧。” 虽然我是像李魁借枪,但是我却是在征求严文山的意见。严文山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那个,真抱歉,我没有枪。”李魁对我说道。“什么?你没有枪?你不是技术员么?”“是啊。”“刘丽也是技术员。”“对,那又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她有枪而你没有?”问完这句话的时候,李魁想跟我说点什么,但是可能是因为严文山在这,所以他只得作罢。“这样吧。我自己是没枪,但是刘丽那把枪现在还当证物放着呢。你用她那把吧。这样行么?”李魁虽然是跟我说话,不过最后那句话却是在争取严文山的批准。严文山点了点头。 看来是同意了,但是我反而更着急了,我一把拉住李魁,跟他说:“你是不是在逗我,刘丽那把枪已经被打碎了,我亲眼看到的,碎成了好几块。它现在这状态,还没一块砖头好用呢。”李魁正视着我,这是我头一回感觉他有点生气:“你在瞧不起我,不过就是一把手枪而已,分分钟给你修好,就像新的一样。”严文山看了看我俩说:“好了,就这么定了。李魁,一会儿我先出发,你可以好好准备一下,” “然后7点天堂口那见。”“对,就是这个意思。”告别了严文山之后,我跟在李魁的后面,我俩什么话也没说。李魁从证物室弄来了刘丽的枪,我看了一眼,也不是坏的很厉害,只是裂成三块而已。之后他带我来到一间实验室,这实验室里面就一张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件,李魁二话没说就开始修理器我的武器来。 “你对刘丽有枪这事感到疑惑?”李魁先打开了话匣子。“难道说,她是特别的?”我试探着问他。“你以为,警察局的幽灵是白叫的么?”李魁没抬头,他取来了件小工具,在飞快的进行修补工作。“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外号啊?” 我心里想着的是,不会是她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裸浴吧?“她是个迷,是从上头空降下来的人物。任命书什么的全是省里一手下达的,但是职位却低的可以。不过职位低,地位却不低,可以配枪,可以任何时候进行带薪休假。 甚至可以随意的在几个职位之间自由选择,种种待遇好得令人乍舌。我们当时都以为她一定儿是哪个高官的女儿。尤其是马俊,马队长,对这事一直深信不疑。但是后来慢慢我们的就品出了味道。她来这之后上头一次都没过问过她的事,她就好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一直停留在我们这个小小的警察局里。 摸不清上头的意思,所以局里也不好对她做出任何一种处理,好在她自己也似乎对职位没有太多的要求,于是就变成了这样,她成了我们这个警察局公开的秘密,一个无人能管的幽灵。”“也就是说人人都认识她?” “也不是,比如这个严文山,他不是那种太喜欢八卦的人,我估计要不是因为你的这个案子,他俩到现在也见不上一面。”“你好像和他,我是说严文山挺熟的嘛。”“恩,他找我处理过几次事情。这人,是饱受争议的关系户,你知道他是谁的亲属?”“谁的?”“马俊的,他是马俊的大外甥。”“他?” 这事我有点儿惊讶,因为我知道马俊非常的烦我。“不就是马俊一直在阻碍我的立案么?那他为什么要来帮我。”“大概就是因为严文山的那句口头禅吧,业界良心。我得说,虽然他因为关系户的原因饱受争议,不过就业界良心这四个字,他的确是做到当之无愧了。”正说着,只见李魁突然站里起来,我没搞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他看了我一眼,抬手将手枪递给了我。 “能用了,弹夹也给你安上了,不过你得注意使用,弹药可不多。”我摸了摸这枪,感觉沉甸甸的很有安全感。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我是明晃晃的握着这枪就要往外走。李魁看到赶紧一把将我拦住。“你这是要袭击警局么?” 我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儿慌,提着枪就想向裤裆里揣。结果李魁再次拦住了我:“别揣裤裆那,如果走火了的话,你会遗憾终生的。”“那我该咋办。”他已经把我整蒙了。李魁抿了抿嘴,回头从实验室里找了个纸壳袋子,对我说用这个。 帮我修理好枪,他又带着我来到另外一间实验室内的门口。不过这回他并未让我进去,说是里面太乱了,装不下两个人。于是我只好在门外一直等他。我听到屋内不时的传出翻找东西的声音。这次他找了非常的久,久到中间我还跑去刘丽那屋偷吃了她的几块面包,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我看看时间,已经都快要6点了,但他还没出来,无奈,还是无事可做,只好四处张望,当我看到那间敞开的会议室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把小孩给忘了,话说他现在在哪呢? 正想着,李魁一脚将门踢开。我以为他是怎么了,回头一看见他捧着好几个大盒子,就这么直直往外走。我帮他分担了两盒,感觉有点儿分量,里面好像装了个不小的玩意。我说:“怎么?重火力也带出来了?”“怎么会,只是些晚上要用的玩意。”“哦,对了,刘丽托你照顾的那小孩呢?你把他带哪去了?” “在我家,和我做的玩具一起玩的很开心,怎么了?”“没事了。”我俩大步向前,向楼下走去。我感觉李魁这人特别的靠谱,今天他准备了这么多的玩意,看了晚上的行动应该能很顺利。“亲爱的,今晚我们就来做个了断。”我再次在心中默念。 052 一些装备 我和李魁来到大堂的时候,看到一伙警察正在大厅内集结,他们大多身穿变装,每个人都在对手中的武器做着最后的检查。我看到他们腰上都带着个枪套,于是问李魁说怎么不给我也弄个那玩意,李魁说带了,到地方的给我配上。 我和李魁边注视着这一群人,边往门外走去。临出门之前,我看到马队长从楼道那走出来,看来他们这组人马也要开始行动了。“你不用担心。”李魁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忧虑,他对我说道:“他们是去查那个千面人的案子的,跟咱们关系不大。”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就下了台阶。因为我俩都拿了不少东西,所以我俩是打车前往天堂口的。打车的时候,我在远处看不到司机的脸,那时候我一度希望这个停下了的司机能是小五,结果走近一看是个中年大叔。多少让我有点儿失望。 那次报警的是小五吧,如果有机会,好想感谢向他感谢下。我俩是在天堂口门口下车的。严文山似乎等在这里多时了,等我俩一下车他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招手将我俩引到一个胡同里。“带了这么多东西?”他看着我俩大包小裹的,有些惊讶。李魁来回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然后开始对我俩说道:“咱们先装备点东西。” 于是他开始翻动他的那几个盒子,最先拿出来的,是张地图。我以为他要在地图上做什么规划,然后发现他只是用这玩意当垫子,他把好些小零件都堆地图上了。首先从那堆玩意里拿出来的是3个像电子表一样的玩意。我看到那上面有4个小灯。“我们去的地方,可能会有电磁干扰,而且根据当时搜到的强度,好像比我们在你家发现的那个信号干扰器功率要大上很多,然后因为你们的案子里提到过鬼来电,所以你们还有可能接触到特殊波段的信号。所以我根据你们提供来的情报,准备了这个东西。” 他将这像电子表的玩意戴在手上。“这是个简易的信号探测器。如果遇到电磁干扰,红灯亮。如果遇到其他不明信号,黄灯亮。如果是自己人,也就是遇到了另一个这个探测器,绿灯亮。”说完他把另两个信号探测器也举了起来,我们看到上面的绿灯在不停的闪烁。“要注意的是,这玩意是我自制的,功率不高,没障碍物的话,有效范围20米,有墙阻挡的,6米。”“6米?那有什么用?”“多少有点用,比如你在进下一个屋子之前,发现黄灯在不停的闪,说明里面可能有个能给你打鬼来电的家伙正等着你。” 说到这我想起枪套的事,连忙招呼李魁让他先把枪套找出了。“哎,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猴急。”李魁咕哝一句,然后翻了一会,把枪套找了出来,我在腰上一带,然后把手枪往枪套里一揣,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这回好了,总算不用纸壳袋子装枪了。“你俩先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这个侦测器,还有两个按钮,在侧面,按住前面的这个按钮之后,说话就可以录音,最多能存15秒的语音,等你撒手的时候,这段语音会同时发到另外两个人的侦查器上,如果侦查器收到这个录音,那么上面的最后一个小灯,就是这个白灯就会亮,你只要按照白灯下方的这个按钮,就能接听,循环播放,没听清可以反复点。 这个语音发射功能,我加强过,理论上能冲破电磁干扰,不过代价就是它只能用一次。”说完李魁就将两条信号探测器交到我们的手里。“好东西。”严文山夸了一句,然后戴在了手腕上。“你俩先别着急,这里还有点别的东西。”说完他又拿出两盒纸壳子,每个纸壳子里面都有一个灰色的塑料盒,一个黑扣子和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小东西。“隐形耳麦,这是电池盒,你们别在身上。这个,像花生米的玩意,带耳朵里。 至于这个,像黑扣子一样的玩意,带衣领上,这样咱们就能通话了。不过这东西我试过,效果不太好,而且有电磁干扰的时候用不了。”“哇,高科技啊。”我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还有两幅眼镜,你俩带上。里面有摄像头,及时传输,我好了解你俩的动态。对了安宁,这个假发给你,光头太明显了,带这个低调点。” “卧槽,怎么是紫色的。”“额,我们没有假发,这个我是从证物室那边弄来的,对付带吧。”“证物室里的?”“额,可能是在哪个荒野抛尸案现场找到的,没事,干净的。”“不是,这根本就是女人带的假发,这样不是更显眼么?” “也许他们看不出区别。”我没再做挣扎,我也觉得光头太明显了。于是将头套带了上去,结果面前这俩货同时吹了声口哨。我说怎么了,他俩想想问我要不要照下镜子。我打量了一眼,齐刘海的紫色短发,带我头上之后总感觉自己好像妖娆了很多。“要不你再化化妆直接装女人吧。”李愧建议到。“去死。”我厌恶的回了句。 我和严文山装完这些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之后再度齐刷刷的注视李愧。“还有没有,更暴力点的东西了。”我问道。李愧有些惊讶的说道:“没有,我不喜欢暴力。这里还剩下的,我看看,镜子,梳子,粉底和口红,你不是不想化妆么?” “那剩下那几个大盒子里装的是啥。”我心有不甘。“背包里的是笔记本电脑,其他的那几个盒子,里面装的是飞机。”“啥?”李愧感觉我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他解释道:“遥控飞机,你看,对方有一个特征是带电磁干扰,上次在乱坟岗发现陈落的尸体之前,就曾受到过干扰。所以我弄了点遥控飞机,把上面装上另外一种探测器。只要我们把受干扰的区域探测出来,”李愧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找出干扰区域,我怀疑我们的目标就在干扰区的中心地带。” 我蹲下来摆弄了一番这些盒子,发现里面装的都是飞机,是那种全身上下通体发黑的直升飞机。 李魁见我对这玩意好奇,于是解释道:“前面那块黑玻璃里面装的是摄像头。这玩意噪音小,而且还是黑色的,飞在天上比较隐秘。”“这玩意既然是遥控的,不怕干扰么?” “当然怕,不过一旦发现干扰区,它就会向我发信号,我会尽量让它们贴着边飞。咳咳,当然,我肯定是有能对付干扰的玩意,但是那东西功率太大,这种飞机承受不起。”“哦,这么说来,也没多大用嘛。”我的这话让李魁非常的不爱听。我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这些盒子里面,唯一与众不同的一个大盒子。“难道是说,压箱底的玩意在这里?” 我说完伸手就去够那个盒子,李魁没想到我这么不客气,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呢,我就先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这是什么?玩具车?”我来回摆弄着手里的这辆只有手掌大的超小型越野车。“我说,这车上按着的炮管,能打炮么?” 我用手捅了捅那上面的炮管,发现这玩意好像是铁做的,然后又把炮筒对着眼睛看,想看清楚里面装没装什么弹药。结果还没看清呢,就被李魁一把夺了过去。我看他一脸紧张的紧,感觉这玩意好像对他来说挺重要的。 “这玩意今晚用不上,我只是把他带来,图个安慰。”他咕哝着,在将小车放回去的时候,我通过那个盒子的开口处,发现里面好像还装这着一个更大的东西。不过李魁一把就将盒子盖上,我见他紧张成这样,也就没再多问。 不顾凭心里,我感觉他这次来是下血本了。将装备分配完,他开始收拾剩下的东西,并且转身对我俩说:“我得去这楼的楼顶,在那能方便些。不过找出干扰区需要一定的时间。”“正好,我们刚好去舞厅搜查一番。”严文山说道。不过他俩的对话让我有点儿不解,我问道:“既然qq里面已经提到过这个舞厅,而且夏晓雪的手机最后也是在这附近没的信号,为什么我们不全力搜查这里?”对于这个问题,李魁没有表态,不过严文山边走到胡同口,边对我说:“因为这里没这个。” 他举起手腕,我看到那个像手表一样的信号侦测器上只有绿灯在亮。“懂了么?”他转身问我。我点了点头。同时李魁开始抱着他的大包小裹往我们身边的这栋住宅楼的楼顶走去。我俩看着李魁消失在门口,我才反应过来,对严文山说道:“如果楼顶上锁了怎么办?”严文山微微一笑,也没看着我,而是直接说道:“你觉得一把锁能难得住他?” 我一想也是,感觉自己问的好傻。我俩说完,就闪身装作像寻常顾客那样向舞厅门口走去。不过大概是几小时之后,我才意识到,在我俩进去之前,我有一件最该问的事情没问,如果当时我问了,好吧,我得承认,其实就算问了,结局还是一样。我俩的身影,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天堂口。 053 高中生 天堂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这个天堂口可真是热闹非凡。感觉好像是千回百转。我们总算来到了舞厅内部。闪烁的灯光,节奏强到听完自己都想跟着跳的dj舞曲,还有那些在舞厅中疯狂跳动摇摆的身影。给人一种末日狂欢的感觉。因为我比较急迫想早点儿找到目标,所以频频抬手看手上的侦测器。 不过每次抬手,看到的只是不停闪烁的绿灯。严文山本来也在四处张望,发觉我在很高调的看着信号探测器,轻轻将我的手压了下去。他用手指了指这玩意,然后摇了摇手指,我明白了,他要我不要老看这玩意。我点头示意我知道了,于是我俩继续前行,往舞厅的更深处走去。无事可做,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在这里到底能找到什么,所以只能漫无目的的瞅来瞅去。之前因为着急,所以其实并未仔细观察身边的这些舞客。细看之下,发现里面不泛帅哥美女。有好几个打扮异常性感的美女就在我身边不远处跳个不停。 可能是受到的感染,还是这里的音乐实在是太有节奏感了,我自己也开始脑袋不由自主的晃动起来。我和严文山走走停停。当我们靠近几个包厢的时候,我看到有个没关门的包厢里面有一群高中生在那互相灌酒,有个女的可能是嗑药了还是喝的太多了,她站起来一边仰头喝酒一边来回晃动着脑袋,有两个比较大胆的男生趁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她似乎全然不觉。 仔细一瞅,发现那屋子里一共5男3女,女生基本都处于这个状态,有被按倒在沙发上的,一个男的在亲她,一个男的好像是在脱她的袜子?有个半坐在茶几上的,原本她的书包就靠在她身边,不过有个男的觉得书包太碍事了,就很粗暴的将书包丢在里地上,而那书包原本的位置,则由这男的取而代之。 两人很快缠绵在一起。还有就是那个一直站着喝酒的,哦,她现在上衣已经被人拽下去一半了。啧啧,这些高中生怎么能这样,实在是太恬不知耻了,我打算找个好角度好好看一看,以告诫自己现在的小年轻是有多放荡。 哎呀早知道就换个好手机了,录下来多好。我稍微靠近那个包厢一些,为了不太引人注目,我开始在原地学着身边人的舞姿也跳了起来。哦哦,站起来的那女的上衣已经被全扒下来了,啧啧,皮肤真好。不过她穿的不是胸罩,而是那种叫什么来着,肚兜是么? 就是那种围在胸前的东西,这说明她大概也就是a呗,多少有点儿遗憾。这女生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妥,开始不停的推走靠近她的男生,不过那俩男的配合默契多了,这女的推走一个,另一个就趁势摸了上来,而且这女的动作幅度并不太多,给人一种有种半推半就的感觉。其实就我本人来说,刚才我是严重反对这俩男生扒她衣服的,我觉得做这种香艳的事,穿着校服效果会更佳。 他们怎么就不懂得欣赏校服的魅力呢,和警服还有护士服比起来,校服虽然有些松松垮垮的感觉,但是却带着这俩制服所没有的青春与活力。我多少次做梦回到初中高中,不是为了回忆那些上学的事,而是单纯想重新品味一下校服那别具一格的风味。 啧啧,这些高中生现在竟然火急火燎的就把校服给扒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发现自己在看着他们的时候,竟然想起来我初中的那个女同桌了,那个叫唐璐的小妮子,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哎初中毕业之后就再没哪个女生像她那样来回使唤我了,多少有些落寞。我发觉自己想偏了,现在正事要紧,总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摆正心态,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个更好的角度重新看了起来。哦哦,这时候站着的那女生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俩男生一前一后的缠在她的身上开始大吃豆腐。刚才那个给沙发女孩脱袜子的男生好像在沙发那边没讨到什么便宜,于是也厚颜无耻的加入到这组人群之中。 虽然他们始终不敢把这女生的肚兜扯下去,不过几人的手已经伸进了肚兜里面,我想着大概就是那个什么淫乱派对吧,太淫荡了,实在是太淫荡了。我感觉自己都有点儿血脉喷张了。这时候,我发觉那个茶几上的女生,边和身边的男的缠满边看向我这边。我心思我这边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忙你们的啊。 我看到这女生似乎皱了皱眉头,我心里一惊,明白自己应该是暴漏了,那之后会怎样,她们会让自己也加入这里么?会么?真的会么?正想着的时候,茶几女已经站了起来,她摇摇晃晃的走到包厢门口,我看着她被扒的裸露出一半的肩膀头和若隐若现的小半边胸部,发现这妮子好像有点料。 她抬头斜视着我。而我则在等着她招我进去。结果她一紧鼻子对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转身就将包厢的门关上了。卧槽啊,老子裤子都快脱了你给我来这套。我感觉,这包厢tmd才是天堂口,大门一关,我再度跌回凡间。心中烦躁异常却又有些无可奈何,我回头再度四处张望起来,却发现严文山已经不知道走哪去了。 卧槽,我把正事给忘了。我抬起侦测器,发现上面绿灯也不亮了。四个灯全不亮,就好像我已经被人遗弃了一样,我有些恐慌。在慌乱的寻找对策。我忙摸出电话,给他打了过去,本来还有些担心电话能否打通,结果还真打通了,可就是半天也没人接听。 这回阵脚彻底乱了。想绕绕头,结果差点没把假发给拽下来。啊,我说的么,刚才搞不好茶几女把我当女生了,卧槽,她要是看出我是个美男子说不定就让我加入了,艹啊。对刚才的事我发现我还是有些心有不甘。我往脸上一抹,摸到了李魁给我的那副眼镜,才想起来还可以通过他去找严文山。“咳咳,李魁,听得到么,听得到么?” 我对着纽扣说了几句。然而,没有回应。我等了几十秒,然后再度说道:“啊,这里是安宁,李魁,呼叫李魁,或者是严文山,你俩谁都行,有人能听到么?”又过了半响,这会总算听到声音了,从耳朵里传来的,似乎是李魁的声音,声音不大,而且好像有些恍惚。“太淫荡了,不是么?”李魁回复道。我靠,原来他刚才也在看着那群高中生。“严文山呢,我找不到他了。”“哦哦,这事啊。”信号似乎不是太好,断断续续的。 “他去找那些瘾君子去了。”“我该怎么过去?”“呃,好吧,刚才我也没注意,不过没事,他那边进展挺顺利的,你就原地逛逛好了。”“你的那些飞机呢?你监视着我们,谁来控制飞机啊?”“哦,那飞机我设置自动巡航了。” “what?”“自动巡航啊。”“我是说,怎么做到的。”“哦哦,属于数控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这么说吧,有点像游戏里那种自动寻路的外挂系统。”我听完果然更糊涂了。于是决定直接问结果。“进展怎样?”“干扰区有好像不在舞厅。”“就是说舞厅里没东西呗?”“你俩先别着急,不是舞厅,也应该离着不远,等我消息。”说完他就没再说话。我倒是还想跟他再说点什么,结果感觉有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头过去,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站在我身边反复的打量着我。 054 纠缠 被陌生人这么一拍,我心中一紧,心思不妙,是不是我太引人注目了,不会啊,我感觉自己挺低调的啊。“你真是太引人注目了。”这陌生人开始说话了。卧槽,看来我是真的暴漏了,他是谁?他会把我当成什么? 如果是看场子的,把我当成什么记者我就麻烦了,而如果是跟案子有关的人,卧槽那就不但是麻烦了,而且还变得凶险了。冷汗从我脸上划过。严文山又不在身边,我现在不能招惹什么事端。我开始非常紧张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的,他头上弄的跟刺猬猬似得,耳朵边上扣着好几个耳环,这人比我矮了一点儿,身穿也是一个全身那种钉子的蓝色牛仔服。 感觉不太像是看场子的。“你有什么事?”虽然这么想,我感觉我还是小心点为好。“你知道么,你真是美极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尽情的玩耍?”这男的边这么说边用力的摇摆着他的下半身。哦,原来是遇到逗比了。我紧张的心情平复了好多,但是处理这事还是需要谨慎一些,毕竟我还不想成为舞厅里的焦点人物。 我探头到他耳边,小声对他说:“你没发现么,其实我是男人。”我尽量用很粗的嗓音跟他说话,这里人这么多,希望他能赶紧去找下个目标去。他听完之后,瞪大了眼睛再度很仔细的瞅了瞅我,做出才发现我是个男人的表情。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麻烦解决了。我转身就要离开这个逗比。结果没等走呢,再度被他拦住。“干什么啊?”我已经有些恼怒了。“你知道么,我觉得你对我好像有所误解。”这人开始一脸正色的跟我说道。 “有些人总以为我是喜欢女人的,他们都错了,我可是攻受一身男女通吃的新人类。来吧,让我们快乐的玩耍吧。”说完了他再次在我身边用力的扭动着起来,而且还时不时拍了拍他自己的那个翘臀,做出很诱惑的样子。“亲爱的,来吧,今晚消费算我的,而且我有些能让你飘飘欲仙的小玩意。” 说着他边保持扭动边从怀里掏出几颗小药丸,还是五颜六色的。我觉得,我要是不想点办法,他得缠着我一晚上。“你想来点刺激的?”我再次伏在他耳边问道。“耶,来点刺激的。噢耶。”这货以为事成了,开始忘形起来。 “那就跟我来。”我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角落里走去。途径几个聊天的男男女女,我听到一个女的在哪讨价还价。“100元包一晚,够便宜的了,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我找别人去,你知道嘛,我这不但价钱最低,而且还包早餐,哎呀,要不80也行,来吧来吧。” 说完她就拽住一个男的消失在舞厅深处。“亲爱的,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身后那个逗比焦急的问道,他似乎要把持不住了。我强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笑着对他说道:“里面请。”我把他领到舞厅最深处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外边的嘈杂似乎和这无关,这里空无一人。“咱们开始吧?”他一脸的兴奋。 “药呢?”我问道,同时伸出手来。他老老实实的将一把药丸交到我手里。“怎么吃?”我问道。“一次一粒就够,不过要爽的话,一次2粒效果更佳,这玩意比炫迈还强,吃完根本停不下来。” 我听完点了点头,数了一下,他交我手里的一共是5粒,我温柔的跟他说道:“来,张嘴。”他看了看我,还是很听话的张开了嘴巴。我一把就将这些药丸全灌他嘴里去了。他似乎不想咽下去,不过我用力的晃荡了几下他的脖子,他咳嗽了好几声,但是什么也没咳出来,看来是都咽进去了。 “爽么?”我发现他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我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这玩意过量了是会死人的。他点头对我笑了笑,看样子这人一定经常吃这玩意,所以5粒他还能够承受。不过药劲似乎已经上来了,我打算尽快从他身边离开。 谁知我刚转身,这货就像阴魂不散一样,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衣袖。我受不了了,尽量假装平静的对他说:“还想更爽一些是不是?”他点了点头。我说:“好吧,来双手扶墙,对,把屁股崛起来。”这货完全照做了。“很好,那么晚安吧。”说完我猛一用力,用手使劲砸在他后脑上。他闷哼了一声,摊到在地。“呼。”我深吸了一口气。 早知道得动手就不给他喂药吃了,我一摸脑门,上面全是汗。其实我不太想对他使用暴力,虽然这人是个逗比吧,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对我表达善意的一个人。“要记住那些好人。”我回忆起自己的这句训诫,并尝试想象着这货在海边轻快的奔跑着的样子。这么一想顿时让我浑身鸡皮大起。于是摇了摇头,把这人从记忆里彻底抹除了。 刚才的事,对我来说糟糕极了,我开始但是从舞厅出去,可是等我再度走回舞厅深处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舞厅规格大的可以,刚才我只顾找没人的角落根本没有记路,现在可好,四周围全身各种疯狂表演的人群,我根本不辨东西,迷失在这一片充满欲望的海洋之中。“李魁,呼叫李魁,我好像迷路了。” 我对着扣子呼叫着。不够周围实在是太吵了,我不确定他是否能听到我对他的呼唤。等了半天,也没有呼应,果然这玩意不靠谱。我打算最后在这里逛一圈,然后就贴着墙摸出门去。 其实周围跳舞的还真有不少美女,而且她们那种诱惑的舞步,让身材一直介于走光和更多的走光之间。看的我倒的确是挺爽的。会不会在这里再度遇到陈落呢?我在心里有些傻傻的期待。 和我第一次相遇的,应该是很适应这种场合的于燕吧。像陈落那样的女孩,又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哎,要不是图谋着什么,像陈落那样的女孩,又怎么会跟我走在一起。在这种人山人海的地方,我竟然会去怀念一个一心想害我的人,我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落寞,让我没能注意到有人在向我靠近。 等这人已经抬手扶在我的肩膀上,我才反应过来。我以为还是刚才那个逗比呢,非常不耐烦的回头问道:“你就那么想老子爆你菊花么?”结果定睛一看,卧槽,在我身前的不是那个逗比,而是个也就20多少的女生。 她似乎没想到我以上了就提这种要求,有点儿尴尬的愣在那里。我心思完了,我的光辉形象落地了。有没有补救措施呢?虽然萍水相逢,但我还是不想让女生觉得我是变态。不过我好像是哪里多虑了。这女生虽然没说话,但是却用她的手在摸我身上的肌肉。我身上还揣着还些仪器呢,而且这人莫名其妙的,估计也是药咳多了,我往后退了一退,打算赶紧从这里撤离。结果这女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大步就钻进了我的怀里。 这女生其实身高和我差不多,但是身体很纤细,而且柔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就这么让我一搂,使我感觉非常的舒服。 我刚要说话,她却上来就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我脑子立马嗡的一下子,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不过我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能遇到美女勾引我?在和她亲吻的同时,我悄悄举起了手中的探测器,我发现上面的黄灯在疯狂的闪烁着。 055 胁迫 卧槽,众里寻她千百度,原来她已投身我怀中。我赶紧从她的深吻中脱离出来,但是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我依然紧紧的拥抱着她。现在怎么办?我得想一个对策,但是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我需要一点儿时间。于是,为了不让她有下一步动作,我开始来回亲吻她的脸蛋。同时避开她的嘴唇,不让我俩再次吻上。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我亲完她的左脸,开始亲她的右脸。话说她的皮肤真心不错,滑滑的,而且柔软异常,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印象有十分的模糊。总感觉是最近遇到的,却又因为什么事情才导致不记得的。 亲完脸蛋,我开始在她粉嫩的脖子上继续纠缠,我有种感觉,只有我继续行动下去,我就是安全的。但是这份安全又能持续多久?一亲到脖子,我好像想到是在哪里见过她了,准确的说,没看清她的脸,但的确是见过她的发型。 我在夏晓雪家楼下被混混围攻之后,我不是一度想打电话报警么?结果不知道从哪杀出来一个神秘女人一脚就将我电话踢开了,要不是警察来的快,真不知道她还要多我做什么事。对,现在我在用力亲着吻着的就是当时的那个女人。 她的脸我的确是没看清,但她那泡面型的短发我是看清了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我再次偷偷将侦测仪举在她脑后,又看了一遍,黄灯依然疯狂闪烁。如果是那个女人,那她一定没按什么好心。我现在纠结了,本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抓这些人的,结果现在人就抱在我自己怀里,而我却反倒非常想逃跑。很危险。 我的潜意识在我脑中开始响起警报。真的很危险。我想起那些切成一段一段的尸体。特别特别的危险,我想起了于燕野兽一般的表情。我是不想死的,我想活下去,我做的这么多事,其实只是因为我想安安稳稳的好好活着,我只是个写手,我只是一个能吃饱一日三餐就满足了的人,我的确没有啥太大的追求,但是我依然渴望能安心度过我的平凡的每一天。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我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空白之后,我看到的是一些浪花,一些我看不清的身影在浪花之间奔跑。那些是我熟悉的身影,那些是我所珍视的一切,那些是让我流泪的过往,我发现不能逃,因为还有珍视的人在,为了他们,我根本无处可逃! 我沉下心来,决定不再逃避,而是跟她奋战到底。这时候严文山应该还在舞厅吧。我需要想办法将他叫过来。按理说,李魁应该是能清楚我的现状的,这时候他应该主动去联络严文山,并且在耳麦里给我下一步的提示。但是现在耳麦里面毫无讯息。 “亲爱的,你可真好看,像你这种泛着黄光的女人,我是最喜欢的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尽量贴近那个纽扣,希望他俩能懂我的意思。“你想不想要些更刺激的?”这女人终于说话了。 声音非常甜美,而且言语也是极具诱惑,不过很抱歉,她的这句台词我刚刚对那个逗比青年用过,给他的刺激就是最后将他打昏在舞厅的角落里,所以,同样的招数,想用在我身上,简直就是开玩笑。“好啊,那就来点刺激的。” 我这么回复道。她听完用力一撕她的衣领,好好的衣服被她半撕开来,露出大半个胸部,非常耀眼。“跟我来,我会让你爽上天。”能不能爽上天我是不知道,但是被她送上天,却是已经可以预见的下场。“宝贝,你还是玩的不够嗨,咱俩就在这弄吧。”说完我就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不让她移动,同时还在四处张望,期待严文山能快点到来。 其实我抱住她还有个含义,如果她想当场发飙,那我俩这么近的距离她一定非常不好施展。这本是我在拳击比赛里面学到的套路,没想到用在这上了。“亲爱的,你是不是在等人啊?”这女生假惺惺的问道。老子当然是在等人,等人过来日翻你。“当然没有,难道宝贝喜欢来多人的?”我还在演戏,虽然我自己也觉得假的要命。 但现在多一秒是一秒,严文山你倒是快来啊,老子就要玩脱了。我边和她说话,边东张西望,而且耳朵还打起十二分精神希望马上听到来着隐形耳麦的讯息。只听耳麦中传来意义不明的刺啦一声,我还以为是有信息了,可是再一听却什么都没有。“亲爱的,我不知道你在等谁,不过我刚刚不小心将这玩意抓碎了,他们可能听不到了吧。” 我听这泡面女这么一说,我一低头,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我的隐形耳麦的电池盒。不过已经碎成非常整齐的几小块了,就像用刀切割了一样。md原来她一早就知道我在演戏。我想挣脱她,不过她的双臂正如钢铁般牢牢将我捆住。 我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采取下一个动作。她将手上的电池盒碎片丢在我俩脚下,然后用那手开始向我的腹部摸去。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其实我完全不用在这傻等严文山的到来。因为老子腰间是揣着枪的。 我就是惯性思维太久了,才只知道依赖严文山。不过这下更不妙了。她的手正在来回抚摸我的小肚子,我要是想取枪,不但没她快,而且反倒会提醒了她。再说她现在双臂这么紧紧搂着我,就算能摸到枪我也举不起来。 我的注意力现在全在她的那只手上,不过有她的胸部挡着,视野有些受限制。我想伸手就她的胸部扒拉开,以便更好的观察她手上的动作,但我双手也同样搂着她的身后呢,我根本抽不回来。不过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有的地方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呢?我盯着她赤裸赤裸的粉嫩胸部思考了一会儿。 她的双臂现在紧紧的环绕在我身后,那她现在的这只手是从哪伸出来的?我有些慌张了,人遇到奇怪的事情都会慌张吧。视线离开她的胸部,我来回扫视着她的双肩,看到双臂果然是伸向了我的身后,而且我还扭动了一下腰部,也的确是感受到了我身后的两只手的存在。那么果然,从生理学上讲,这个角度,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做到将手摆在我的小腹上。卧槽,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使劲一推总算拉开点距离,这回没有胸部挡我视线,我总算看清楚了。我了个去啊,这女生穿的是件超短裙,那多出来的手,是从她裙底下伸出来的。在我惊讶之余,这只多出来的手已经摸向了我的下半身。我已经惊慌到了极点,搞不明白她要搞什么,她的这只手开始在我下面用力的摩擦,难道她是想在这里给我撸一发? 这么一想,毫无由来的,我反倒有了点点的期待。她一把将我的重要部件抓在手中。果然是要这么个刺激法么?我都已经开始大喘气了。而且话说这女生真好看。眼睛也挺大的。我甚至已经有一种幻觉,觉得这女生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难道她不是为了害我? 我对她的幻想,随着她手指间的用力而破碎。那是一种特别的疼,从下半身直传脑内,那种异样的疼痛让我刻骨铭心,眼泪直流。我一个站不稳趴在了她的身上。只听她依然温柔的跟我说道:“乖乖听话跟我走,不然,那个电池盒就是你的蛋蛋的下场。” 056 带上二楼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不过我还是有最后一丝希望,我尽量平稳的将头来回摇摆。隐形麦克已经不能用了,我希望用这种方式让李魁准确的知道我的方位,这样只要他能看到我这边的异状,那么他俩应该能赶在我被掳走之前赶到,前提是李魁已经注意到我的异状的话。 “你似乎不太死心?难道还想再试一次么?”这只有三只手的泡面女 继续在用那种甜蜜的声音跟我说话,但是这种又甜蜜又危险的感觉让我觉得很难受,就像我最近一直都有的那种感觉一样:整个世界都在欺骗你。 下一次我还会遇到什么我理解不了的事么?比如一个小学生张嘴吃掉一头大象么?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我的世界开始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是于燕吧?之前的夏晓雪也是你变的吧?” 我边问,边继续让脑袋来回这么扫视,虽然周围场景都差不多,但是李魁应该明白吧,我大概是在舞厅中心的哪个位置。摆脱你可千万要看到啊,我可不想到死都不被人发现。“什么于燕?什么夏晓雪?”这女生反问我道。 这下我倒是有些惊讶了。我注视着她,并且是瞪大了眼睛瞅着她。这女生虽然恶毒,但是此刻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欺骗我,而且都到这个地步了,似乎也没有欺骗我的必要。“难道是说,咱俩认错人了?”我笑了,拍了拍的后背跟她说:“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一个老朋友了,看了这是场误会。亲爱的,和你相处很愉快,但是我得去找我的老朋友去了。” 我又亲了她一口,然后双手从她的身上离开,并假装不去想她身下的第三只手,做出想要离开的样子。其实这也是我的一个小窍门,如果有人想打你,但是你又拿对方毫无办法那怎么办? 很简单,转移话题,想办法将对方搞糊涂然后装作没事人那样离开。我的身体已经转动了起来,我期待我的这种看似无害的行为能骗过对方,但是我连一毫米都没有挪动呢,下半身再次传来刻骨铭心的剧痛。啪嗒。 我再次摊倒在她的身上。同时很失望的发现,我的小窍门失败了,md,连这种窍门都不好使了,果然这个世界在欺骗着我。“你最好别想太多,现在赶紧跟我走,不然我就在将你的蛋捏爆。”“你不会这么做的,捏爆了你就再没什么东西能威胁我了。”我边虚弱的喘气边更她犟嘴。 “没事,捏爆一个还剩一个,可以继续威胁你,不过,你确定那时候你还有意识?”我再次端详她的脸,确信在这个可爱的脸蛋之下,潜藏着的是一个恶魔。“奇怪,你之前是不戴眼镜的吧?”这女生开始注意到我的眼镜了。 要危险啊,她好像已经注意到眼镜上的问题了。“哦,原来是这个把戏啊。”她嘴微微一笑,好像什么东西从她嘴里伸了出来,不过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有看清,只感觉嗖的一下,我的眼镜就被割成两半,掉在了地上。我震惊了,如果她要是愿意的话,刚才她嘴里的那东西应该也能毫不费力的将我脑袋切开吧。 “顽抗是没用的,懂?”她问道,而且边问还边用舌头舔着嘴唇。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原因听从她的安排。之后她开始边搂着我,边跳起舞来,表面上是跳舞,其实是带着我往舞厅的某个角落里专去。当然,这期间我俩动作幅度有点儿大,为了不被人发现什么异常,她那只多出来的手已经被收了回去。 她是想将我带到哪去?我要不要试着趁人多的时候大喊几声?随着我俩舞步的旋转,我的大脑也在同样飞快的旋转。我看着我俩周围的人群已经越来越稀疏起来,但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在这喊出声来。 主要是虽然大喊几声我能让她暴漏,但是当这众人的面蛋疼而死,这样的死法会让我觉得非常难堪。没等我考虑出个什么结果,我发现我俩已经来到一个很隐秘的楼梯旁。这地方没几个人,而且楼梯旁的墙上还贴在非工作人员勿入的友情提示。“上去。” 她对我甜甜的一笑。“哇。”周围有俩小青年对我露出羡慕的表情。我当时有种冲动,非常想叫上这俩逗比跟我一起上楼,不过我看到泡面女又在对我伸着舌头,我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舞厅的二楼,零零散散的排着几件工作间。我俩刚从楼道里走出的时候,迎面走来同样两个穿着短裙的女生,向我两打招呼。 我还以为是这恶魔的同伙,不过那俩女生抱着箱舞台用品就下楼了,看样子仅仅只是寻常的工作人员。那俩女生下楼之后,工作间变得非常安静,只是头顶上的灯有些忽明忽暗,好像在暗示着我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我偷偷瞄了眼手腕上的信号探测器,惊讶的发现那上面现在一个灯都没有亮。“跟我来。” 到这里了我们当然不用再像在舞厅里那样跳着舞走道了。但她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她一手搂在我腰上,开始拐着我往这层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我感觉她的这个做法,和黄鼠狼偷鸡的做法很像。以前听到过段子,据说黄鼠狼偷鸡的时候,会钻进大母鸡的鸡翅膀里。它会一口咬住翅膀根的位置,胁迫大母鸡跟它走出远去。 而且这玩意隐藏的很好,可以全身所在大母鸡的翅膀内,所以就算养鸡人远远的看到,也只是以为这头母鸡在院子边缘去散步。当然,通常这种大母鸡别带出院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凄惨的哀嚎,最后化成森森白骨,成为黄鼠狼好几天的食粮。我死死盯着泡面女想带我去的那个房间。感觉进去之后,我的下场应该就会和农场里的大母鸡的下场差不多。“走啊,快点嘛。” 泡面女继续用她温柔的声音威胁到。话说这人得有多小心,现在这里都没人了,她还打算继续装下去。毫无办法,我被她胁迫这,最后走进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进去之后我才发现,房间的空间,比在门外看到的大一些。 这好像是间化妆间,里面整齐的排着五个梳妆台。一些像刚才那俩女生带着的那种箱子非常随意的摆放在地上,而在门旁边,还摆着两个塑料模特。梳妆台前的是那种有点像理发厅专门用来理发的椅子,而除此在外,塑料模特脚边上还放着一个黑色转椅。 之后窗户边上还放着个小黑板,上面没写字,给人感觉这似乎是间已经不再使用的化妆间。而且也没看到什么能当做武器的东西存在。泡面女将我推进屋来,她一把就将房门关上,并且好像还上了锁。不过整个过程她都是在一直盯着我,这种时候她的警惕性是最强的,我感觉这不是一个向她发难的好时机。 锁好了,她再次将我拽到她的身边,我以为她接下来就要行凶了,没想到她只是将我的假发摘了下来。她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个普通的假发,于是随手将它放在了一个塑料模特的头上。“你头上出了很多的汗啊?”她貌似关怀的说道,同时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擦拭了一下。“你别太紧张,太紧张的人,肉质会不好吃。”这回她已经彻底坦白了,看来已经到了我俩该摊牌的时候了。我缓缓将手放在腰间,开始盘算找个什么时机向她开枪。 057 千面人 对于开枪这事,我有些拿不定注意,虽然我俩距离挺近的,但是现在我还真就把握不了到底能不能射中她。我刚上大学那阵,学校的军训场所是在一个军营里面,所以军训快结束那阵,我们参加过打靶训练。那时候我们用的是一种什么步枪,教官给了我们每人5发子弹,让我们趴地上对100米开外的靶子射击。 我的成绩嘛据说是一发没中。所以我感觉射击这种事情应该是很难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道,并且同时微微向后退了半步。“你是想死个明白?也好,像你这种美味的大餐,让你死的明白点儿也许味道能更美味些。” 她微微向我靠近了半步,md老子刚才的距离白拉开了。“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的。”我说完,又后退了半步。这回她倒是没立马靠上身来。“你就是警察一直在通缉的要犯千面人对么?”说完这个答案,我边注视着她的反应一边继续蹭着小步缓缓后退。再拉开一步的距离,我就拔枪。 我心里想到,机会应该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那我大概就会被撕成碎片。有没有和她肉搏的可能?我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和她这种怪物相比,我这种连一群混混都打不过人,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 “我的确从一个警察口中听过这个称呼。那时候我吃掉了这个警察的妹妹,然后变成了她,听那个当哥哥的大讲特讲千面人的事。那个可怜的家伙,到最后也没发现自己的妹妹其实已经死了。”听她这句话听得我心都凉了,这玩意太凶残了,吃人,然后变成这人,难怪警察总是确定不了凶手。 “这么说来,你能变身?随意变成任何人?恩,或者是随意变成你吃掉的人?”md,搞不好我被吃掉之后她就会变身成我,那样的话,韩萧,刘丽还有严文山和李魁他们就都危险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又后退了一小半步,但是我决定在我搞清楚她变身的玄机之前,先不开枪。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可不会变脸之类的东西。”泡面女边说边注视着我,她显然已经发现我在不断的后退了,但是让我惊讶的她竟然没对此作出什么反应,可能真像她所说,她想让我放松的死去吧。 也就是说,当我开始产生能够生存下来的希望的时候,就是她真正下手的时候。卧槽,要是那样我该咋办,再退下去,逃生的希望肯定越来越大。但是按这个推断,逃生几率越大,离她出手的时机也就越近。 这时候我同时明白一件事。她之所以在掐断我的联络装置之后,却迟迟没有对我的手枪出手,并不是因为她大意了,而是她觉得有必要不要把我逼得太过绝望。md,这家伙还挺讲究品味的嘛,吃还得吃没不太紧张的猎物,心态可真好。“那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道。并且不再后退。 “我吃的,”她舔了舔嘴唇。“是灵魂。至于内脏和碎尸,那只是一点儿余兴节目。”我好像明白过来了。果然,她的手法和狐妖占妲己的手法类似,吃人魂魄,然后占人身体。那么我眼前的这玩意应该是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吧?卧槽,难道世上真有鬼?我想到那天在厨房看到的那个光影,我发现自己很不情愿将这些事物真的当成鬼来看待。因为要是那样,那我的世界观就彻底颠覆了。换你,你能接受一个鬼神的世界? 也许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回家,路上就跟着个什么鬼在你身后,这种事你能承受得了?而且同时,我还想明白一点儿,这人不停的对受害者毁尸灭迹其实不是并不是她口头说的什么余兴节目,而是为了迷惑警方。 正常的想,如果她不断的吃人魂魄占据别人的身体。那么警察一路追查下去,就会发现所有的嫌疑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一旦将要被抓的时候,这人就会立即毫无征兆的死前,然后另外一个普通人会立马变成嫌犯继续行动起来。 这样的话,如果有哪个想象力比较丰富的警察,应该很容易就想到这种借尸还魂的作案手法。虽然诡异了些,但是确认了作案手法,大概能给这个千面人造成不小的麻烦吧。而让每个嫌疑人还有其他那些受害者,最后全部被分尸甚至是被吃掉,这种凶残的手法,也许会极大的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将探案方向偏离,使他们通过自己的臆测,对真相偏离的越来越远,要是将她想象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碎尸食人变态杀人魔,那这案子对警察来说基本就无解了。 要是这么看来。看了这人不是单纯的危险分子,而且她的心思绝对是一流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自己的胜算不大,手还没握枪呢,已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你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她非常温柔的对我说道。“你得学会放开,人总归一事,死在我这么好看的人手里,你不觉的是件很不错的事么?”我已经没心思回复她的话了。只有最后两个问题是我关心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感觉可以的话,我应该算是个神吧。怎么样,死在神的手里,这样你能感觉好些了吧。”她对我微微一笑,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感觉这死法还算不错。“那你打算再吃几个人?”这是我最后关心的一个问题。“哦,我想想,大概把这世上的人都吃光吧,先从这个城市开始,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吃,呀,这样不行啊,剩下的人太少了我会被人发现。诶呀这可怎么办好呢,要不,我还是不吃你了,你来当我智囊给我出谋划策吧。等世上只是咱俩的时候,我让你活下来,怎么样?” 她还在给我希望,但是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了。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让手的震动幅度开始加大,并且同时再度后退了一小步。这当然是我的一个诡计。首先这样能确保她还不会对我出手,其次,我打算在2秒之后将手抖在枪套旁。1,2,准备! 我已经开始做出掏枪的动作。我可能会活下去,在我摸到手枪那冰冷的外壳的时候,我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想法,结果这一想,一下就让我感觉身体放松了许多,而同时,我看到千面人在对我会心一笑,卧槽,她等的不就正是这样的时刻么? 结果这么一想,手一紧张愣是没把手枪从枪套里拔出来。我空手对着千面人,这下彻底玩脱了,唯一的机会让我给浪费了。我失神的看着手腕上的信号侦测器。那上面黄灯大闪。我不知道那有什么含义,其实有什么含义也没啥用了。 千面人向我奔了过来,我俩本来就离着不远,而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手段,从一度的希望,到突然而至的绝望,巨大的反差使我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抵抗意识。她已经近在眼前。我看到她张开的大嘴,那满嘴的利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个吞噬灵魂法。算了,反正都要死了,想那么多干嘛。我缓缓闭上了眼。 那就给我个痛快吧。我非常不争气的如此想到。md,机关算尽,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么?脑中再度浮现出沙滩,不过这次是我在上面奔跑。砰!屋内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还活着。 058 换魂 一道紫光在我的面前飞舞,等我看清的时候,发现倒地不起的,竟然是千面人。那个黑色的转椅就滚落在她的身边,看了这下她被砸的不轻。卧槽,谁干的?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什么人给拽着就跳出了窗口。 舞厅的二楼,高度差不多和寻常住户的三楼那么高。我这么一跳下去。直接一个踉跄好悬没来个脸着地。救我的那人也没管我受没受伤,拽着我就是一路飞奔。舞厅的背面可比正面可冷清了好多。这人拽我一路飞奔,也没遇到什么行人。 这时候我已经从慌乱的状态调整回来,我定睛一看,心里直接吓了一嘚瑟。这救我的‘人’,竟然是化妆间里的那个塑料模特。我心一嘚瑟,手也跟着剧烈的嘚瑟起来,塑料模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变化,把头180度转了过来。瞅了我一眼。这一瞅可好,吓得我也不跑了,直接跪地上了。 汗水哗哗的从头上淌下来,而手中的信号探测器,黄灯一直在不停的亮。“你在这里停下了,等会儿人家追出来了,我可就救不了你了。”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塑料模特,这‘人’竟然说话了。虽然她的嘴没动,但是声音的确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这可如何是好,不跑把,被千面人追上就没好,跑吧,跟着这么个东西一起跑我也没感觉能靠谱到哪去。 “安宁你是不是傻,还不快点站起来。”这塑料人看我跪地上没动,有些着急的说道。奇怪,我怎么感觉这人说话声好耳熟,耳熟的我都有点儿热泪盈眶了?“快点儿站起来,快点嘛。”塑料模特急的直跺脚。但我好些已经猜出来她是谁了。想不到啊,最后被她给救了。 我站了起来,结果这塑料模特再次很不客气的拉着我飞奔起来。她的手,冰冷,坚硬,却让我感觉异常的温暖。我什么话都没说,只希望,能够真正的见她一面。在连拐两个路口之后,我俩最终停在了一处小公园内。 这公园实在是很小,大概也就是一层树林围着几个健身器材,就算是公园了。塑料模特在街边张望了一下,见千面人没赶过来,她总算是放心了。 “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出来见你。”塑料模特边说边对我说道。只见一道白光从她身上泛起,之后一个人形光影从这具塑料模特的身上飞了出来,飞进了小树林后面。 光影走后,塑料模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动没动,又过了一小会儿,只见一个女生从树林里缓缓走出。我有些激动了,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落。 “大晚上的你穿裙子,不冷啊?”她现在穿着的,就是我脑海中一直出现的那套连衣裙,让我倍感亲切。“你不是要害我么,怎么又跑来救我了。”我质问道。“在生气?”陈落撒娇的时候,喜欢稍微歪着头,她的这招我总是难以抵抗。 哎,要是没发生这么多事,多好!我其实非常想走上去抱住她,但又感觉这样去做有些不合时宜。虽然,我疑惑过,对她的爱产生过质疑,甚至怨恨过,可是一见她的本人,感觉和她的好些恩恩怨怨都已随风而去。 然而,释怀之后,留下的就只有空虚,我感觉自己的存在没有一丁点儿的意义。之前紧绷绷的神经,在遇到她的那一刻终于坦然了。其实有好多东西想问她,有好多话想很她说,但是现在,除了想将她搂入怀里,再没任何其他的想法。 “你不是还想要害我么?”我边说着,边走向她的身旁。她没有说话,不过脸上似乎带有一丝的惭愧。我想,这就足够了。我伸出手,越过她的肩头。她看着我,没有说话。慢慢的,慢慢的。我将她抱在怀里对她说道:“你费那么大心思,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我就在这,来吧。”我摸着她的脸,轻声对她说道。 其实这不是我原定的方案,我原本的打算是想办法搞清缘由,然后再设计找出她的弱点,最后和她来个轰轰烈烈的同归于尽。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见到她之后这些多余的想法全的消失了。仅存的只是一种欣慰?一种解脱。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救活你妹妹?”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亲姐妹?”她再度点了点头,不过这回,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没想到吧,最后我竟能这么大方。”我对她笑了笑。 “早跟我说,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这回我没去看她,而是深深的拥抱了她。她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现在我已全无防备,可等我许久也不见她动手。我用手拍了拍她,跟她说道:“你还等什么?来吧。”她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的河流。“就一小下,就一小下,我疼我的妹妹,但我也爱你,我会让你俩都没事的,相信我,相信我。”真是奇怪了,明明是她哭成了花脸猫,怎么反倒伸手擦拭我的脸。 “我相信你,来吧,动手吧。”“我妹妹她的身体在崩坏,只有附身到你的体内,才能阻止她的崩坏。”“恩,所以你得把我的灵魂抽出去是么?随便,不就是魂飞魄散么?来吧。”她听我说完,摇了摇头。“怎么,不是魂飞魄散?那么说了,死后我还能投胎转世?你们到底是什么?是神么?那么有天堂么?”她还在摇头。 “安宁,你听好了。我是真的爱你的,不然能动手我早动手了。”“是,不用解释了,来吧,我看过你流泪了,这就够了。”毫无征兆的,她抬头吻了我一口,我愣了一下,只听她跟我说道:“我会让你俩都活下来的。” 说完之后,她的身体,开始绽放出光。我本想在问问她用不用把她妹妹叫过来,又想问她,刚才那话是什么含义?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缓缓合上了眼,身上开始四溢出光彩,刚才的人形光影像苏醒了一般缓缓从体内伸出。我注意到,这人形光影的胸口,依然空了一块。看了那天我家厨房上飘着的,果然就是她。 光影一手按在我的头上,这么一按,似乎我的头顶也开始发出光来。而她另一只手就想跳舞一样甩向远方。我看到远处一条微光构成的通道,从远方直传到我的身边。她大概是想把妹妹的魂魄吸引过来吧。我的身体开始产生了反应。我以为自己也要化成一道光影飞出体外。结果看到飞出来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一种寄居在体内的那些条触手。 触手在非常烦躁的舞动着,而且最大的那只触手,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危险,开始示威一样的乱甩。我这个即将要成为受害者的人,突然有些担心触手会不会对陈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结果没想到陈落似乎完全不惧怕这些触手,她将按在我的头上的手撤了回来,开始单手抚摸这那条大触手。大触手似乎动了她的意思,开始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我看到她用手引导着触手往她自己的身体上引去。我明白了,我知道她为什么说让我俩都活下去。她是想让我附身她的体内,而让她妹妹附身我的体内。对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俩不就都活下来了么?可是那样做的话,那她呢?我的陈落呢?这事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不想再看到谁死了,我不想了,我要阻止她,我不能让她这么做。 但是此时,我着急起来,可是这些触手就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力气的瘫倒在她的身上。之后会怎样,我会以陈落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么?而她的妹妹会使用我,安宁的身体,难道她是希望我俩继续相亲相爱? 我焦急,但是毫无办法,看着渐渐没入她体内的触手,我同时意识到另一件事情。 我发现她好像错吧这些触手当成是我了,如果她只让触手附身她的体内,那我却依然残留在安宁体内的话,那么我的下场就只能是被光桥引来的妹妹当成吃掉了。 卧槽,陈落快住手啊,这样下去,你的妹妹就得和那一大坨触手相亲相爱了,住手啊喂。 059 肌肉男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控制,同时一脸焦急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将这套换魂行动停止下来。但是不想,不知道为什么,触手伸在外面之后我自己就变得瘫软无力,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卧槽啊,不要啊,这么死也太憋屈了。我急的都快尿出来了。但是不管怎么着急,身体除了轻微的晃动之外就再没一点儿反应。陈落好像发现了我的异样,她轻轻俯身看着我,可能她以为我是害怕了,单手捏着她自己的脸蛋做了个小猪的造型。 卧槽啊,卖你妹的萌啊,虎娘们你都弄错了,快点停下了啊。我继续焦急的看着她,急中生智,我开始不停的对她眨眼,这是一种非常有节奏的眨眼方法,这个灵感来自于摩斯电码,我在侦探小说里看过,一快一慢的眨眼,如果记录下来,那么就能翻译出一套暗号。不过我不是很确信陈落到底懂不懂摩斯电码,而且最重要的是,身为这套暗号的发起者,其实我也不懂摩斯电码。 我知道我是在做垂死挣扎,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虽然我愿意为陈落牺牲,但是我实在是不想成为她妹妹的点心。陈落看了半天,我以为她应该能懂了,结果只见她对我笑了笑,然后就直起身来继续进行她的换魂意识。 远远的,我看到远方有一点儿白,我知道,那是她已经把她妹妹的魂召过来了。她的那个暴躁的,自私的,而且一直都想置我于死地的好妹妹,就要来了。md,难得最后想来个轰轰烈烈的死法,结果弄得这么不明不白。 早知道这样,刚才不如掏枪把陈落这个虎娘们射成蜂窝煤了,那其实才是最开始我的想法。和她抱在一起,然后用枪从她后心开枪,同时穿透我俩。虽然我也不确定这样能不能将我俩都送上天,但是感觉这样还是蛮帅的。 这么一想,手指开始发力,想努力将抢拔出来,但是却发现手指只能简单的摇动几下,做不了太复杂的动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远方的那个白影似乎更近了。说起了,就算她妹妹能活下来又能怎样?她能打得过那个千面人么?那家伙可是号称要吃光全世界么?算了,反正我都要死了,还操心这事干什么。 有句话其实一直是我的座右铭,还是个法国皇帝说的。叫:“我死以后哪怕洪水滔天。”这话一度让我觉得非常霸气威武。现在一想果然就是这么个道理。只是,我真的甘心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么?不再做点儿什么了么?我的心里有杆秤,这边装着陈落和她妹妹于燕,那边装着韩萧,刘丽,严文山和李魁和其他的好些人。“不行,我还是先想办法阻止这场换魂。”我再度发力,希望可以把枪拔起来。结果这个打算已经化为徒劳。难道说,我只能指望奇迹的出现才能扭转这一局势? 正这么想着。只听“砰”的一声,陈落的肩膀上泛起了血花,她的肉体摔倒在地,灵魂随即也缩回体内。光桥不见了。她妹妹的灵魂没了指引,也好像已经退了回去。而我,没了陈落的控制,触手再度缩回我的体内。我感觉自己又能动了起来。“谁!”我厉声质问的挽救了我的危险场面的那个枪手。 结果枪手用第二声枪响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以为是第二枪是冲我来的,结果一缩脖子,躲了一下,却发现那枪还是打在陈落身上。好像正中左手的手腕上,看来她的一只手已经费了。陈落有些惊慌失措,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md,要不是现在有外人在,我现在也想一枪干死这个虎娘们,我转过身来面向枪响的地方。同时总算是拔出了自己的枪。“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我厉声喊道,对方显然没意识到我也有枪,看我举枪他随机一个闪身躲进了树影里。“走,快走。我一手向后巴拉,示意陈落快跑,一手继续瞄着那个枪手。” 有些奇怪,这枪手似乎没打算真的杀我俩。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反正他的这种犹豫给了我俩逃生的机会。陈落这回反应很快,站起身来也没打个招呼转身就跑了,那枪手似乎不太甘心,伸出手来就想再给陈落一枪。不过我那能给他这个机会,我双手扶枪,对着他的方向扣动了扳机。枪手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于是里面把甚至又缩回去了。然后,枪没响!卧槽? 我蒙了,明明已经按扳机了啊。那枪手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我这边的状况,他探出身来看了看,这是个陌生面孔,我没见过。我一看既然不认识,更加卖命的反复扣动扳机,可是无论按多少下,枪就是不响。“李魁坑我!”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回枪手似乎彻底搞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大大方方的从树影走走了出来。 我不甘心的用枪口一直瞄着他,心思你不用得意,等会奇迹出现老子一枪干翻你。结果直到他走到我的面前,奇迹依然没有出现。“新手?”这人张嘴问道。我尴尬的点了点头。月光之下,我看清了眼前的人,这人大约能有1米9那么高,而且身强体壮,看样子能有200多斤。徒手搏斗的话,我好像没啥胜算。 这人是警察?不像啊,我能感受到来着他的一种恶意。虽然说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这人的存在对我来说绝对是个麻烦。他看了几眼我的枪,然后伸手一把夺了下来。这动作太过突然,吓了我一跳。“哦,原来是保险没开。”他说完,似乎是有意示范,把枪摆在我面前扭动了枪膛边上的一个小钮。“开枪之前记得开保险,菜鸟。” 说完之后,他将抢瞄着我的脚边,连连扣动了扳机。我被他下的直接在地上蹦了起来,生怕那颗子弹打在我的脚掌上。数枪过后,这枪应该是消耗干了子弹。他将这枪随手扔进了树林里。然后提手就来抓我。我想反抗,但是刚才收到了不少惊吓,而且这人力量有些大的吓人,他竟然一手就把我向小耗子那样给拎了起来。 而且拎的非常高,高的我双脚都已经离地了。“虽然跑了一个,不过这样也不错。”这人说话没头没脑的。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感觉至少暂时他还没有杀我的意思,如果真想这么做的话,他早就开枪把我干死了不用等现在。 他一路拎着我就往外走。虽然刚才连想好几声枪响,但是我发现周围的大楼并未出来什么人看看怎么回事,也许他们把枪响当鞭炮声了?不知道,虽然这条道上四下无人。但是被他这么拎着实在是有些没有面子。我尝试着挣扎了几下。 双脚开始在他身上胡乱踹了几脚。不过我的这些多余的动作总算激怒了他,他一拳轮在我的小肚子上。打的我胃水都要出来了。我干咳了几声,巨大的疼痛让我有些无力。于是就这样再为挣扎的,被他一路带到一个小胡同内。那里有辆黑色的轿车。我看出来了,他似乎是想将我掳走。真好。老子的人生算是丰富多彩了,谋杀,鬼神,枪战,现在连绑架也赶上了。很好,既然这样就带我走吧,让我看看是哪个无聊的家伙竟然有心思派这么个高手来绑架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在裤兜里嗡嗡作响。我像是拣着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我的裤兜,是李魁么?他们总算注意到我始终了。不管这人接不接电话,至少能让李魁他们清楚我已经遇到危险了,希望这回他们能想办法把我救出来。 060 谎言 电话一直在响,但这人并没有去借。同时也没有让我去接的意思。这人下一步会干什么呢?只见他将我按在轿车门旁,打开后座的门,我发现里面竟然歪歪扭扭的靠着一个黑人,具体身高看不出来,不过体型好像比这个按住我的还要大上两圈。原来还有帮手?而且怎么会是黑人? 我听说黑人大多比较狂野,我有些担心一会儿菊花不保。“你不会轻举妄动的,是么?”按住我的这个大个子扭头问我。声音虽然就像寻常说话那样,但却充满了震慑力。我点了点头,想看他下一步怎么做。 结果之一道白光从大个子体内飞出,飞进那个黑人体内。吧嗒一声没了魂的大个子摊倒在地,随后轿车里那个比他更大个的黑人从车里钻了出来。我抬头目测,这货绝对两米多。而且他的拳头,都快有我脑袋大了。“刚才我还担心,你会不户开枪射坏了这个人偶,毕竟我在中国就这么几套可以替换的。”黑大个说的一口好中文,而且还是京腔的。 他伸了个懒腰,体型巨大的脸头上的月亮都被他挡住了。“现在让我们处理一下这通电话。”他一手重新按在我身上,一手从我兜里掏出电话。他会怎么做呢?直接关机么?还是告诉别人,我被绑架了,要求给xx银行打一笔xxxx钱? 好吧为啥是xxxx呢,因为我觉得没人会为了我付超过4位数的赎金。“李魁?”他看着屏幕说道,同时用大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接通了。同时,这黑大个开始接起了电话。“喂,安宁,你在哪?发生了什么事?”卧槽?奇怪,这电话又没按免提,我怎么能听到里面说啥?我有些震惊,不过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李魁,你坑死我了,怎么不告诉我开枪之前要开保险?”说这话的不是我,而是那个黑大个,他这话无论声调还是语气都模仿的一模一样。这点儿倒也没啥,但是他的那个对白,简直跟我自己要说的没什么两样。其实刚才开不出枪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在天堂口门外的时候,没找机会问问李魁或者严文山,开枪的事。 这不怪我,电视剧里从来都是拔枪就射,我不知道开枪之前还需要做什么其他的操作。靠,人总是这样,表面准备的很充分,其实真做起事来全是各种漏洞。“额,这是我们的疏忽,那个刚才那边的枪声是你发出来的?”李魁在电话中问道。 “恩,刚才我遇到千面人了,和他大战了一场。”这个黑大个开始骗人了。但是李魁一点儿也注意不到说话那人并非我本人。“千面人?在这地方?不妙啊。你还好吧?”“我受了点儿伤,这倒不是事,关键是让他给跑了。”“哦哦,看来问题不大,安宁你听着,刚才严文山在舞厅d区发现了夏晓雪,不过最后没抓住。”“d区?这舞厅这么大?”黑人代我问道。“是的,一共四个大区呢,你待的应该是a区。” 夏晓雪?看到她本人了?”“恩,开始的时候发现了很强的信号干扰。我那时候一直忙着和他联系,忽略了你这边,抱歉。”“哈,没事,那之后呢?”“之后严文山在一个包厢里找到了好像是陷入昏迷的夏晓雪,他在她身边找到了些药丸,也许当时她正在吸毒。不过最后抓捕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那女的突然醒来,冲出去跑了。” 看来那个夏晓雪体内的,就是于燕了,严文山找到她的时候,她应该正被陈落招魂到我这边来。“你听着,我现在已经再度捕捉到了干扰,但是这次很奇怪,干扰范围异常的大,我现在正在用飞机画干扰的边界范围。”“好的,你们先行动,我得处理下伤口。”黑大个说道。“好的,你什么时候能到,这次机会非常好,让她跑了下次就不好找了。”李魁提醒道。“恩,我知道,诶呀,不妙啊。”“怎么了?” 李魁关心的问。“是这样,我手机要没电了,一会儿不行你们先行动吧,不用等我了。”“你确定没事?”李魁确认到。黑大个冲我微微一笑,继续用我的声音说道:“没事,手机要没电了,拜拜。”说完,他按断了电话,并且点了关机键。 “你应该庆幸刚才自己没选择喊出来。”他说完看了我一眼,目光里面的杀意一闪而过。这事好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当时打算趁他打电话的时候喊出来的。那刚才差点就那样做了,但是后来我想一是我喊李魁够呛能听出来是怎么回事,而且喊我之后我自己还得挨他好顿打,有些没有必要。所以我才默不作声从头听到尾。 大概是看出我不打算反抗,撂下电话之后,黑大个对我友善了很多。他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对我说道:“总叫我黑大个也不是办法,我叫杰森。”他说完我以为他要和我握一下手,结果他只是像拍小孩那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站在那,看他将刚才那个‘人偶’扔进车后座,然后他打开副驾驶我的车门,示意我坐进去。 事已至此,在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啥都没说,低头就坐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所谓的‘人偶’。我感觉这应该就是个被吃空了灵魂的躯壳。黑大个掳走我,是不是也打算把我带到某个无人的角落然后让他独自享用?他和千面人又是什么关系?我感觉他俩,还有陈落那俩姐妹似乎都是同一种东西。他们的真身,应该都是那种发光体。而且就像人分白人黑人黄种人那样,他们似乎也各有所长。 于燕爆发能力强,而且好像还能对信号产生干扰。陈落能控制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而且甚至能对这些物体进行一定的改造,比如救我的那个塑料模特,正常来说,那模特的关节大多是死的,是动不了的,但是在陈落的控制下,塑料模特却能像真正的人一样运动,说明她对这个这堆塑料的内部进行过改造。而剩下的这俩。 千面人能随意的改造身体,比如从裙子下面伸出只手什么的,而且我非常在意一件事,就是当时他是怎么弄坏我那隐形麦克的电池盒还有我的眼镜的?那些东西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压坏的,而是被非常锋利的东西切碎的。联想到碎尸案,我有种想法,这千面人不但能改造身体,而且还可以让身体的任意部位变得像刀一样锋利。 至于最后这位杰森。我不知道变声算不算是他的特殊能力,但他真正厉害之处在于,他可以读取人的意识。接电话之前,他肯定不知道我和李魁还有严文山之间的事,而且他看手机屏幕的时候,惊讶的说了句“李魁”,我就知道那时候他对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接电话之后,但是他却能对答如流,甚至随意的拿其中的细节进行撒谎。 我猜测,他将手按在我头上的时候,一定是从那时候开始读取这我的意识。读取意识这种能力,我感觉要比其他几人的能力都要难以对付。此时我注意到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轿车已经飞速的行驶在大道上,我不知道目的地是哪,但是我感觉我有必要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确认他的读心术的发动条件。 061 幕后之人 我该怎么做好呢?此刻杰森正非常悠哉的开着车。我想,看了我只能通过他的反应,来测试他的发动条件了。“你玛b。”我注视着他,然后对他默念道。杰森没有反应。我敢确信他没感知到我在骂他,因为我注意到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好,看了这玩意不是通过空气就能传播的。那,是肉体接触? 趁着他手换挡的时候,我突然摸了一把他的手,同时心中对他默念:“我去你玛b的。”他只是有些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抽了回去却依然没有说话。我一看奇怪了,也不是身体接触?那他到底是怎么发动的?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难不成是通过声音?我一想对啊,还方面我还没试过。于是张嘴对他说道:“杰森你就是个超级无敌大傻b。”说完之后,我发现有效果了,他非常愤怒的注视着我,然后伸手抓住我的头,将我向车门上砸去。“当。”我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挣扎了几下,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杰森正在将我从车里拽往外拽。走出车门,我发现身后是一大片树林,而且周围的环境好些也有些眼熟,难道是市第一人民医院前面的那个打公园?我回身看着车门右侧的建筑,以为杰森是要将我带我市第一人民医院。 结果一看发现不是,这是座挺高的楼,而且通体镶着蓝色的玻璃,住院那阵我看过,位置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斜对面。“这是哪?”我对他问道。虽然我现在是被绑架了,但我觉得这点问题他还是会告诉我的。“你自己看。” 他带着缓缓走向玻璃大楼的台阶。等走到大门到时候,我看到门边门牌上写着一行黑字:“重水公司中国东北区分部。”“重水公司?”我有些惊讶的问道。“恩。”杰森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声。“这是外国公司,我听说过,好像很有钱的一家企业。”“恩。”杰森再次点头道。 “真想不到,你竟然要带我来这种地方,说吧,到底什么事?”“恩。”杰森已经用这个字打发了我。靠,原来他只是单纯的懒得理我。我被他一路带进了大门,门内站在几个保安,结果一看竟然全是外国人。向我们这种小地方,竟然能入住这么大的企业,实在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不过一想也是,我都好久没看新闻了。也许这公司都入住有些时候了。 走过大厅,他将我带上电梯。我一看里面,地下5层到地上30层,应该能算我们这最高的楼了。杰森将手指按在6楼那。电梯大门缓缓关闭。我想,如果6楼?那里能有什么?我试探通过这个楼层的数字预先读出它所代表的潜在含义。 不过后来一想,这样做有些多余。因为我对这里根本就一丁点都不了解,六层,有可能放的是财务室,有可能是老总的办公室,也有可能只是员工食堂。与其大费脑筋的猜测,不如静观其变。电梯门开了,6楼的过道里,来来回回走这很多白大褂,这些人,都这个点儿了,还没下班么? 我看了眼这些门牌,md,真缺德,全tm是英文,我看不懂。无奈,我只好停止东张西望,跟我杰森来到这层楼最里面的一间大屋门前。他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请进。于是他就带我走了进去。这屋子很大,应该是很名贵的大地毯铺了一整地。 办公桌是红木做的,又大又气派。一张大椅子背对着我俩,看来一直后面正坐着个什么人。室内灯光有些阴暗,而且办公桌正对着的另一边,摆放着好些标本箱。通过透明的玻璃,我看到各种不同的动物被浸泡在应该是灌满了福尔马林的液体中。 每个箱子里放着一种动物,有蛇,猫,猴子等等,靠窗户那里还这两个这种圆柱形的标本箱,不顾个头要比这些装小动物的要大上很多,而且还用大红布遮着,感觉非常的煞风景。“我把他带来了。” 杰森说话的时候,没称对方姓名,却显得非常的尊敬,看了椅子后面的这人,一定是这公司里的一个大人物。不过,有点儿奇怪的是,他俩之间为啥还用普通话进行交流?难道是特意为了照顾不懂英文的me?真是奇了怪了。 椅子换换转动过来,没看到人,先听到声。那人在用一个我好些在哪听到的语气跟我说道:“杰森也许粗鲁了些,不过那都是因为我太急迫想要见到你。”听这声是个男的。而是是那种有点熟又不太熟的声。是谁呢?我皱着眉头想到。 我往常接触的人并不太多,就这次出事之后,才一下子认识了这么多人。伶仃一想,感觉可能的人选有好几个,但是再深一心思,又感觉好像都不是。等这椅子完全转动过来的时候,我总算看到了绑架我的真凶,他的庐山真面目,卧槽,我看到之后冷汗哗哗的流,我想明白了,果然,如果是这人的话,那他收集些标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且,如果是这人的话,那窗口的那两个大标本我好些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出来里面装的到底是哪一种生物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来医院想跟我交朋友的那个天才教授李志鹏。 卧槽,他总算是发现我的特意体质了么?是不是下一步他就会一声令下,让杰森把我丢进哪个标本箱里?我抑制住心中的恶寒,假装镇定的注视着他。李志鹏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他皱了皱眉头。完了完了,他生气了,这下我是真跑不了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尊心还是怎么的,我发现自己其实非常不想和他说话。李志鹏似乎对我的沉默有些无奈。他从他那宽大的座椅上站了起来,边想我走过来边对我说:“如果不是时间太过紧迫,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叫你过来。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合作么?”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同时伸出手来,做出希望能够握手的姿势。我没去理会他的手,而是不解的问他:“你想跟我做朋友,你想跟我合作?可我却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你应该好好的解释一下么?”听到这话,李志鹏显然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那种冷漠的神情:“你是安宁?”“废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看这人不爽。但我感觉这种不爽,绝不是仅仅因为这两次见面,我现在也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俩以前就见过,但并不是这种面对面的沟通过,反而更想是各种厚厚的玻璃,彼此之间遥望过。“哎,难得我对你报这么大期望,弄了半天原来是这样。”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他说话的表情,好像带着一脸的无奈。见我没有说话,他似乎擅自判定我的确是属于“失忆”了。“好吧,我想,我可以向你说明所有你想知道的事。”自从他确认我“失忆”了之后,他的态度一下放松了很多。虽然我对这人很看不惯,可是他竟然敢号称知道所有的事,那么看了,我还真得好好问问他了。“你都知道些什么?”“哈哈。”他轻轻笑了一声。“你想让我从哪开始讲?或者是从谁哪开始讲?要不要这样,我这有个现成的故事,就从沉鱼落雁开始吧。” 062 过往 沉鱼落雁么?我在心中默念,看来很多事情的谜底,就在这个故事里面了。我默默的注视着李志鹏,非常非常的希望他能尽快开讲。 只见李志鹏若有所思地开始在大厅踱步,我知道,他是在酝酿感情。也不知道这个天才讲故事的水平怎么样。我在焦急的等着他开口,可是谁知他走了几步,竟然招手让我过去。 “坐这。”他拍了拍他的拿张大椅子。 卧槽,这是什么待遇,坐椅子上听故事?这故事很长么?我在考虑要不要干脆不按他的套路来,直接用提问的方式把自己想知道的地方问清楚得了。但是转念一想,感觉这样不太妥当,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走到他身边,坐到了那个椅子上。别说,这椅子还挺有质感的,我喜欢那种多少有些硬度的椅子,太软的受不了。 “放松,身体往后靠。”李志鹏对我说道。同时他按动了椅子上的一个开关,我感觉的到整个椅子都在慢慢放平,很快就变成了一张床。这时候杰森也从门口走了过来。两个大男人在我头顶上俯视着我,让我感觉很别扭。我想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被杰森非常“友善”的用大手牢牢按在床上。 他们想对我做些什么?这话我也就是心里想想,却不敢说。李志鹏也不知道是随手按动了哪里,整个室内的灯光变得越发阴暗,以至于最后都有些看不清杰森的那种大黑脸了。 卧槽,不是要讲故事么?他们搞这些是要干啥?快点啊,老子是要听故事啊。 不对,老子是要听真相啊。我用目光注视着李志鹏,结果发现他竟然在坏笑,难道这是场阴谋?也对哈,大老远把我绑架过来,要是只是为了讲故事给我听,好像有些无厘头。他们难道是想用这种方法逼我就范。我扭动了几下,发现自己的那点力气在杰森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儿晕,不过别怕,太过惊慌的话,有可能会疯掉。”李志鹏好像在非常好心的跟我讲着一些我感觉似乎就要发生在我身上的危险事情。 “那么开始吧,把眼睛闭上。”说完,他合上了我的双眼。我刚想再次睁开,结果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和我连上了。就像是一种很强的电流,感觉整个人都变得麻酥酥的。周围变得一片昏暗。很快就感受不到了别人的存在。 我感觉我就要失去意识了,我现在有些担心,害怕自己还有没机会再次醒来。慌乱中,我想要挣扎。结果感觉一道思维的乱流,像海啸一样向我席卷儿而来。在我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它就将我吞没。 混乱,烦躁,之后,我开始发现有好些声音流进了我的耳里。那是些对白,还有几幅像是幻灯片一样的画面。而最后,这些断断续续的东西在我脑内重新编排,终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像电影那样的东西。有一男一女。两人并排站着。在他俩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放着的,是两团发光的虚无之物。 男人在他们面前的操作台上,观察了一些指示灯,他开始说道。“3号4号反应良好,现在进行植入操作。” 女人看了他一眼,对男人微微一笑,然后按动了她手边的一个红颜色按钮,同时她口中说道:“执行植入操作。现在倒计时3秒,放入载体。” “3,2,1。”女人一边倒计时,一边左手放在他俩中间的一根操作杆上。而当她倒数到1时。我看到男人竟然也将手按了上去,按在了女人的手上。他俩其实年纪都不小了,怎么看也有30多了,竟然还喜欢玩这套,真不害臊。 “倒计时完毕,进行植入操作。”两人同时使劲,好像费了好大的劲,将操作杆拉下。我注意道。有个机器手臂缓缓将两个同样是透明的箱子投入到容器内。等机器手臂将箱子正对两人的方向立好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心在非常疯狂的跳动了一下。那里面放着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正穿着同样的连衣裙很安静的躺在里面。 “陈落?”我失口说道,却发现两人并未听到我的声音。这两个女孩应该的确就是陈落,只是年龄似乎比我认识她的时候要小一些,大概也就17、8的样子。女孩们紧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 “打开保护屏。”男人对女人说道。同时女人边重复这句话,边有按动了一个按钮。两个女孩身外的盒子被打开。 “引导3号,4号就位。”男人再次对女人说道。女人同时再次重复这句话并操作着机器。机器手臂发着一种模糊的光,将两个光团吸引到女孩们的面前。 “植入。”男人最后命令道。光团渐渐将女孩们笼罩。我看到眼前这一男一女,边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边将他俩的手紧紧再在一起。随着光团逐渐的侵入,两个女孩都在不同程度的出现浑身抽动。是这两团光在啃食她们原来的灵魂么? 为什么我感觉她俩是如此的痛苦。我感觉自己的心好痛。我甚至都想伸手阻止眼前的这一切,却发现自己原来在这个场景里,并没有实体。我只能看着,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终于,这俩光团完全没入两个女孩的体内。同时她俩的抽打也终于平息了下来,现场死一般的安静。半响,男人说话了。“谁先醒谁就是姐姐?”“嗯哼。”女人答道。 “好吧,看来是我的三号先醒了。”听他这么一说,那女人还有我都同时望向那个大容器。只见正对着男人的那个女孩,正在睁开双眼,好奇的看着玻璃外面的世界。 “她现在跟我姓陈了。”这男人说完,两人开始把焦点全部集中在还未苏醒的另一个女生那。我知道,那个女生应该就是陈落的妹妹,于燕了。 随着第二个女生的苏醒。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终于不能自己,他俩激动的抱在一起,并忘情的深吻着对方。 “今天不庆祝下?”画面毫无征兆的转换了场所,在这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这两人正身处一处天台上。今天的天上,云很多,大片的云层遮住了阳光,却让天台上的两人感到十分的惬意。放眼望去,他俩面前是一个不太小的湖。奇怪了,我怎么感觉这么像我大学旁的那个东湖呢? 女人走到男人身边,夺下了他手中的面包,一口咬在嘴里。“工作辛苦,多吃点肉吧。”说完,她将自己的盒饭塞到了男人的手里。男人并未反对,他抽出筷子,十分不客气的吃起盒饭来。 “老师说,这俩孩子的名字,完全让咱俩起,你说她俩到底叫什么好?” 男人吃饭的时候,没没抬头,似乎是个做事非常专注的人。他巴拉了几口饭,然后说道:“陈落,于燕。” “陈落?于燕?”女人确认到。 “对,落下的。燕子的燕。”男人解释道。 女人在口中反复念叨着俩人的名字,半响,她太头看着男人说:“沉鱼落雁?” “对,她俩配不上这词么?”男人笑着说道。 女人似乎对这组名字非常满意,她也不顾男人嘴角的饭粒,就亲了一口这个男人。她把住男人的脸,十分亲昵的说道:“咱俩给这俩孩子起这样的名字,要是让你家那位知道了,她会不会发现咱俩的事。”男人听完微微一笑,“怎么会呢,这事可是最高机密。” “那咱俩的事呢?”女人问话的时候,已经将男人按在了地上。“当然也是最高机密。”说完。两人紧紧交织在一起。靠,原来他俩是这种关系啊。 063 1号 画面再次转动,场所还是在这个天台。不过两人的着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感觉两人似乎都苍老了许多。 女人边不停的哭泣边对男人说道:“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男人一脸阴沉的看着外面,没有说话。他俩怎么了这事?出现意外了么? 良久,男人还是开口了。“老师是怎么说的?”他问女人的时候,没有去看她,目光虚无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老师说那俩孩子是残次品,你知道的,老师对这种事一贯无情,这几天就要处理她俩。” “她俩能力不是都发展出来了么?老师到底对哪点不满意?” “这俩孩子和别的灵能体不一样,她俩只能依附在这组特定的躯体里,而且妹妹的身体一直在崩坏。我尝试过给她更换‘人偶’。但是不行,换成别的躯体之后崩坏的更厉害。老师已经对她俩失望透顶了。陈文泰,陈文泰,你倒是想办法救救她俩啊。呜呜呜,呜呜呜。”女人说完彻彻底底的涕不成声。 男人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画面转换,是个黑夜。 男人一声不响的走进无人的操作台。这地方比他俩之前待的那个房间好像要大很多。一共有5个大玻璃容器程扇形环绕着操作台。里面全是一大团发光的物体。 男人走到操作台前没做任何停留,他开始飞快的操作着控制面板。 “警报,警报,0号灵能体即将泄露。警报,警报。”随着他的操作。整个实验室内开始澈响了一拨又一拨的报警声。随着玻璃墙的升起,所谓的0号灵能体完全暴露在了男人的面前。 “来吧,附身吧。”男人说着,召唤出机器臂,他试图将那个叫0号灵能体的东西引到自己身上。然而,0号,对机器臂的招呼毫无反应。 “md,还在沉睡么?”他好像有些无奈,然后又同时开启了1号和2号的玻璃墙。 “快点,快点,随便哪个都行,快点出来附身。” 这时候门外已经响起了撞门声,大概保卫科的人出手了。不过他已经事先将门用杂物堵死,应该还能剩下一点儿时间。 “快,快,快点儿出来,到我这来。”男人焦急的说道。我看到一号灵能体的时候,浑身都是一震,因为透过它身上那种非常耀眼的光芒,我发现这东西实际上是一大团不停扭动的触手。 触手一只又一只从容器内爬出。 “对,对,就这样,过来,孩子,附身吧,让咱们闹出点儿大动静。” 随着轰隆一声响,操作室的门被人用炮火轰开。 “别做无谓的事。”一群端着枪的人从屋外涌入,为首的,竟然是李志鹏。那时的他,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一些。 “老师,你来啦。”这男人面对李志鹏,态度立马尊敬了很多。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似乎还想把写着5号和6号的玻璃墙升起来。 李志鹏没再废话,抬手一枪打在操作台上。操作台哗的一声冒起了眼,正要升起的玻璃墙也停止了动作。 “为了救两个垃圾,把自己命都搭上了,值得么?”李志鹏说话的时候,枪口是直指着男人。 男人缓缓举起了双手,他用眼角扫到1号灵能体的触手已经漫到了他的脚下。于是笑着对李志鹏说:“老师,还是我赢了,你已经阻止不了1号的附身了。”说完,他张开双臂,那个叫一号灵能体的,果然爬上这男人身来。男人从着李志鹏胜利性的一笑,然后静候着这团触手将他的身体占据。 保卫科的人着急了,举枪就想射击,却被李志鹏一招手止住。 “你为什么不杀我?”男人感到一丝诧异。他想不明白冷血的老师为什么没有开枪。结果这回轮到李志鹏冷笑了。他叫人上去将陈文泰按在地上。而这期间那个1号灵能体竟然没有附身到任何人的体内。陈文泰不解的看着不断向门口爬去的那堆触手。 “你想象力很丰富。”李志鹏边说边瞅着那对触手。“我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敢舍命将这些危险的玩意释放出来。我忽略了人类的愚蠢程度。不过,你还是失算了,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李志鹏说着,蹲下来拍了拍陈文泰的脸,然后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会可怜你?当然不是。不杀你是因为1号比较挑食,它只喜欢附身于频死之人的身上。它是个专一的寄生体,我可不想让它一直住在你这副臭皮囊里。” 说完这些,电话响起。李志鹏看了眼联系人,跟陈文泰说道:“这边制造骚乱,那边让于红开车救人?好计策啊,不过可惜,你俩都已经失手了。” 说完,李志鹏按开了免提,电话那边穿来一些非常嘈杂的声音。一个男的毕恭毕敬的对李志鹏汇报道:“教授,我们已经截住了研究员于红。” “很好,那两个淘汰品呢?” “教授,你听我说,那两个淘汰品并不在车上。” “什么?” 李志鹏有些惊讶,他发现事情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这时候倒是陈文泰开始像是送了一口气一样的笑了一声。李志鹏恶狠狠的看了陈文泰一眼,然后就听电话里继续汇报道:“教授,我们刚刚发现,追出来的车队里,少了一台车。” “车上都有定位系统的,你们不要慌。”李志鹏显得有些慌乱。 “不行,定位信号好像被干扰了,我们探测不到。”听到这李志鹏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但是他还有一点儿想不明白。 他质问陈文泰道:“她俩是怎么学会开车的?你教的?我观察过实验课题,没有这一项。” “不需要教,3号陈落,她的技能是控制和改造物体,她自己只要附身到那台车上就行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诡计。制造骚乱,只是为了削弱我的注意力,于红驾车逃跑目的是为了把车队引出研究所。你俩之前应该就研究好了,一早就把那对姐妹俩藏在最后一辆车里。不,并不一定需要是最后一辆车,任何一辆都行。只要在追踪于红的过程中,放慢速度落在最后就行。那车里驾驶员应该已经死了吧?” “哦?你竟然还会关心别人的生死?”陈文泰对李志鹏的这个问题有些意外。“我估计是死了,于燕的爆发力很强,而且她的脾气又那么暴躁。我承认,为了她俩能活下来,死多少人我无所谓。” 李志鹏有些气愤了,他一把抓住陈文泰的头,狠狠的对他说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等待你俩的会是什么?” “军事法庭?” “那就太便宜你们了,你们,你们毁掉了一切。”说完李志鹏抬起头,突然脸色一变。他问道:“你把2号容器的玻璃墙也打开了?” 陈文泰没再说话,大概他知道陈落她们已经成功逃脱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多说哪怕是一个字了。 枪声在操作室内响起,一个靠门的警卫毫无征兆的向周围人开枪,在打伤了几乎所有能动的警卫之后,这个疯疯癫癫的警卫开始四肢着地,向蜥蜴一样飞快的爬了出去。我注意到,与此同时,那堆触手也漂浮了起来,飞出了门外。 世界再次变得黑暗起来,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李志鹏正有些悲伤的看着我。 “一场悲剧,是么?”他说道。 杰森已经松开了按住我的手。而同时李志鹏按下了床上的哪个健,这床再次缓缓升起,边回了椅子。 “那真是场让人悲伤的事故,你要知道,当时全世界也只有我们所俘获了这些灵能体,这是最高级的机密,但是一场事故,一对愚蠢的人,竟然害的我们同时失去了四个灵能体。3号陈落,4号于燕,2号,也就是那个千面人。还有1号,你。” 听李志鹏说完,我震惊的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064 异端 从前,有那么一个少年,他孝顺父母,尊敬师长。他喜欢助人为乐,他单纯,他善良,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想看到让任何一个人哭啼,他不是很聪明,其实很多时候有些愣头愣脑,但是他还是很努力的,虽然受过挫折,虽然走过极端,但是,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一片暖暖的阳光和洁白无瑕的沙滩,少年走了很久,很久,他想要,并且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幸福,虽然,他只是平凡大众之中毫不起眼的一员。但是他知道,哪怕在微弱,他也一定要绽放出属于他自己的光辉,要照亮所有,他所亲的,所喜的,所爱的人。 然而,有那么一天,一群陌生人,非常唐突的闯入带他的世界里,告诉他,少年,别在装了,撕掉你那虚假的面孔,快收起你拿可怜巴巴的眼神,你不用我们同情,因为,你才是真正的最恐怖,最邪恶的怪物啊。 我说的嘛,怎么可能是整个世界都在欺骗我,原来,是我,欺骗了整个世界啊。 李志鹏还在夸夸其谈,他在向我描述一副美好的蓝图,一副由我们这些灵能体统治的世界的美好蓝图。 如果,由这些灵能体统治了世界,那么人类该怎么办?我当时是这么问他的。 他看了看我,眼中充满了对其他人的那种不屑。“人类,这种停止了自身的进化,而过于依赖器械的种族,已经没有再发展的余地了。留着他们又能干什么?”他如此答复道。 我听完之后,没用多想,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领子拽了起来。让我奇怪的是,杰森似乎没用一点想要阻止我的意思。 我看着李志鹏那张自以为是的脸,耐着心问他:“你也是灵能体?” 他听完冷笑了一声,对我说道:“不是啊。”他似乎还要往下说下去,其内容无非也就是自己如何如何的天子骄子,如何如何的与众不同,如何如何的天命所归。基本上每一个自负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不过自负到他这个程度,是在是非常让人难以忍受。 我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鼓起了劲一拳乎在了他的脸上。他的金丝眼镜,被我打的飞出去好远,他卧倒在地上,揉着脸,那造型反倒有些像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我走到他的身前,他抬头看着我,真是奇怪,这家伙好像没有生气,而是还想要张嘴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给他这种机会嘛。我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了。他痛苦的干呕了一声。为了不让他跟我说那些废话,我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我让你当天子骄子。”我踹。 “我让你与众不同。”我再踹。 “我让你众望所归。”踹踹踹。 “我让你装b。”我往死里踹。 一轮电炮飞脚,我发现天才也不是一无是处,身上软绵绵的,打起来得劲,过瘾。 我打了好一会儿,这毕竟是他们的地方,而且杰森那个大块头在这,始终让我有些忌惮。趁着,李志鹏倒地不起,趁着杰森没有改变主意,我假装很有气势的指着李志鹏骂了几句,然后夺门而出。 走出去的时候,其实心里砰砰直跳,我非常害怕杰森或者李志鹏会突然跑出来将我拦下。但是没有,虽然周围的那些工作人员,都在非常诧异的看着我,但是没人拦我。我径直的走道电梯口,叫开电梯,走进去,按下1楼。然后看着电梯门缓缓闭合。 当电梯完全闭合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并且就着这个气势,一路前行,走出了这座让我压抑的大楼。 天色一晚,不过毕竟这里也算得上是市中心,街边多少有那么几个行人。 有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他们的小女孩在街边行走。小女孩胸前抱着个差不多和她一样大的布娃娃。夫妻俩则是手挽着手,他们一路走来,画面的温馨的让我无法直视。 我曾经,多么多么的想,有一天我也能和陈落一起,带着我们的孩子在逛街。走过那些繁华,走过有点静悄悄的林荫路,走过那涓涓流水的小河,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去弄一个不大但是温馨的家。 这要求很过分么?怎么就做不到呢。 怪物。你不是人,你是个怪物,可怕的,可憎的,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怪物! 啊,啊,啊--------! 我有些痛苦的嚎叫着。然而我这么一叫,惊吓到了刚好跑到我脚边的小女孩。她撒下了布娃娃,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男人大惊失色,立马跑过来,向老鹰一样,护住自己的女儿,也许他马上就意识到,在我面前这么做,会对我显得有些失礼,于是他有些尴尬冲我笑了笑,随即抱起女儿就想跑。 “你等等。”我叫住了这个男人。他回头很机械的看了看我,似乎非常害怕我将他的女儿从他手中夺去。 “玩具,你家公主的玩具掉了。”我指了指我脚边的那个布娃娃。男人只是看了看,但是没有动。 无奈,我低头将它捡了起来。向男人那边走了一步。那人将女儿推到了身后,然后伸手接过了那个布娃娃。之后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着女儿就要往后走。 “你等等。”我再次叫住了他。 这时候那女人也走到了男人的身边,他俩互相搀扶着,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就好像我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俩吃掉似得。 血盆大口?脑海中闪过千面人要将我吞噬时的模样,那可的确是张血盆大口啊,说起来,他是2号,而我是1号,那是不是我其实要比那头怪物还有恐怖一些? “你,”我伸手指着眼前的这位一家之主。他似乎是个有些懦弱的男人,但是他现在的位置,牢牢的将自己的妻女挡在了他的身后。 “你家在哪里?”我问道。 这男人完全没想到我要问这个问题,他现在紧张的汗都流一脸了:“先生,你有什么事?”他在试图用平静的声音,去跟我说话。 “我是说你家是不是住在那边。”我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男人没有回话,他来回看了看,发现这周围,并没有其他的行人,现在这条街上,只有我们几个。 “先生,我没有要妨碍你的意思,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他将妻女向他身后推了推,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就想转身往他们来时候的方向走回去。 “你给我站住,站住!”我的话里,透着威慑。 这三人于是就像石化了般紧张的站在那里。女人在四处张望,似乎准备随时大喊救命。 “你们不要怕我,你们该回家就回家,该去哪就去哪。你们不要怕,也不用逃。我走,我离开这里,我离你们所有人都远远的,所以不要怕我,好不好。” “不要害怕我。”我最后再强调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后退着,还傻站着原地的那个有些小温馨的小家庭。 对,我走,我离开还不可以么? 我害怕再遇到什么行人,一时之间慌了神,感觉偌大的城市,却没有一处是我能待着的地方,而且顺着这个思路,就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欺骗了整个世界,最后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不经意间侧过头,看见眼前那片黑漆漆的中央公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感觉,我想去那里,我想找个黑暗,阴森的地方,静一静。 我跌跌撞撞,步履瞒珊,失魂落魄,心灰意冷。 让自己的身影消失在黑悄悄的树林之中。 065 礼物 公园其实比想外面看到的还要大一些。我走了进去,而且一路走到最深处。发现周围静的可以。我抬头看天,发现今晚月亮挺亮的。 气温好像在降低,一起降温的,还要我的那颗燥热的心。 我再度恢复了冷静,我想,既然已经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我下一步,就不再是探案了,而是想办法找到陈落和于燕。将她们带离这里。一想到这里。我连忙去翻我的手机,结果手机还没掏出来呢。却看到手腕上的信号探测器在不停滴闪着白灯。 白灯,我记得是有信息的意思。 我按住灯旁边的按钮。将信号探测器放到耳边。我听到李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安宁,我们找到干扰信号的中心区了,在国贸百货。重复一遍,在国贸百货。严文山已经进去了。你要是听到了,就快点来吧。” 国贸百货,我想想,啊原来是那里啊,虽然我对那个舞厅不熟,但是离那个舞厅大概两条街的地方,有一个挺大的百货,叫做国贸百货,那里我却是知道的。我估算了一下,国贸离这里不算太远。打车的话,大概7块钱。 想到这里,我赶紧掏出手机,将手机开机。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上李魁。结果没等打电话呢,一个陌生号码却打了进来。 我心思既然是不认识的号码,那我就别浪费时间了,随手就给按掉了,然后准备翻出李魁的号码。结果没操作两下,那个陌生的号码再次打了进来。 卧槽?我随手再次给按掉了。但是这号码好像跟我牟上了,这边刚按掉,那边又打进来了。我一看,这么有毅力,我还是接一下吧。我按了接听键。结果从里面传出了那个非常让我讨厌的声音。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联手么?”李志鹏开场就说道。 “卧槽,你tm有完没完,有你这么磨叽的么。”我没好气的说道,但是却并没有立马撂下电话。因为我感觉他似乎不但是为了这么个事给我打过来的。 “你之所以反感我,那是因为你还是没有放弃作为一个人类的自觉。你不是人类,也不会被人类所接受,我希望你早点放弃那份自欺欺人,重新站在灵能体的角度,去思考关于你的问题。” “你就想说这些?”我确认到,并且已经准备结束通话了。 “你等等,我了早点帮你认清现实,我准备了两个礼物送给你。” 礼物?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是哥特式女仆套装。不过我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你摸摸你的屁股兜。” 我一摸,感觉屁股上好像鼓起了一个不算太小的包。于是我立马对他问道:“你对我的屁股做了什么?” “啊?”李志鹏诧异的问道。 “哦,咳咳,是我搞错了。”我将手伸进兜内。从里面拽出了一块的硬糖果。 “什么意思?在我屁股兜里的,是一块糖?” “这个东西,就是我的礼物,它是通过研究你们得出的科技成果。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吃下它,它能暂时提高你身体的反应速度和各方面的能力。” 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这糖里发着白光。我有种感觉,感觉这糖果盒灵能体似乎直接相关。我想起那场像是电影的思维乱流中,那个叫于红的女人说道李志鹏曾经想处理掉陈落和于燕,是不是处理的办法就是将她们打碎,做成这种糖果?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东西,是我们从0号灵能体身上提取出来的。是很珍贵的物品。”我听他这么解释完,还是感觉这玩意很恶心,我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吃这个玩意。本想随手将这东西扔掉,但是又总感觉留着能好些,于是再度将它揣回屁股兜里。 “这礼物我手下了,第二件礼物呢?” 电话那边稍微沉默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再度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教人了。从研究所出事故之后我就发誓以后再也不给人上课了。不过今天,为了你我打算打破这个誓言。你听好了,时间并不多了,虽然你现在对我充满了敌意,但我还是你尽快放弃人类的自觉,以一个灵能体该有的姿态去思考你,我,还有这个世界的命运这些话题。” “你到底是想说明什么?我没时间听你说教。” “有个人,已经追踪到了你的信号,我看看啊,哦,原来你在中央公园。好地方,这舞台不错,环境优雅,而且没人打扰。我发自内心的希望,他可以在这里,给你上一堂由我亲自操刀设计的最生动的课。” “什么?人?”我眯起了眼睛。一个人在追踪着我的手机信号而来,听他的意思,这人似乎不怀好意。 我在潜意识里告诫自己,正确的做法是马上关闭手机,让那个人失去信号源。然后趁着周围黑灯瞎火的阴森环境,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的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还是有些好奇,想明白李志鹏最终的用意。 “你派人刺杀我?”我试探的问道。 “我要是想这么干,我早就出手了。你听着,这堂课是你我之间最后的机会,如果在这之后,你终于能发现,只有我才是真的想帮你的,那么就赶快和我取得联系。而如果过了今晚,你还没来。那么在我的剧本里,可能就只能刨除关于你的戏份了。” 这已经算是最直白的威胁了。这天才机关算尽了。 “你不用等我了,这就是我的答复。”说完,我将电话挂断,并且为了防止他再打进来,我同时将手机关机了。 这人是谁呢?要上什么样的课呢?我感觉李志鹏把这个叫做课,而且和他给的那个灵能糖果相提并论,这事一定非常的不简单。 虽然李志鹏一再否定,但是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真的派了个刺客过来。大概就是那种套路,你要么变成怪物,要么,你就得被人杀掉这样的桥段。 恩,这么一想,我感觉我的推理非常的靠谱,他不是希望我能面对现实么?希望我能早日以一个灵能体的立场去思考问题么? 他非常清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身为人的自觉,于是他打算强推一把,让生与死的考验,来激发我的斗志,并且在战斗中让我彻底丧失人性,成为像他那样的冷血的玩意。 这样一想,其实他给我的那块糖果,说不定是个阴谋,也许吃完之后我不是暂时变强,而是暂时发狂。这家伙是想逼着我去杀人。 哼哼,天才啊天才,你可太小瞧我了。这回,我就让你大大的失望一次。 我猫下身来。准备找个路径先离开这个大公园。 我想,李志鹏提到的那人,现在应该已经跟我一样,身处这个公园之中。现在我在明,他在暗,冒然行动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从李魁那里,我知道个事,就是如果人家真想找到你,哪怕你手机关机,他也是有办法锁定你的手机方位的。 既然如此,我不如从一开就不按套路来。我将手机放在一处草从里。这块一共有好几对这种草丛。它们互相遮蔽视野。我想,那人即使找到了手机方位,也无法确定我是不是身处其中。 我当然不会傻傻的和手机待在一起。 我钻进这对草丛10米开外的另一端草丛里去。准备来场守株待兔。 那人不是被安排过来给我“上课”的么。等他现身了我先给他上堂课。我打算一下来个狠手,将他打瘫痪了再去和李魁他们会合。 066 仇人 我趴在那等了一小会儿,起初我还有点儿担心自己的这条计策能不能成功。不过很快,我就看到有个什么人,从我右手边的阴影中走出。卧槽,怎么是这个方位,他出来的位置离我有点儿近。弄的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尴尬了,不知道他是故意没发现我,我还是我真的隐藏的很好,总之,这人离我距离很近,近的我都快够着他脚边了。 虽然今夜月光挺亮的,但是我这里毕竟是阴影处,所以我想既然他没动我,大概就是真的没发现我吧。他站我身边,有好一会儿没动。 我想机会难得,要不我现在就动手吧。我侧过头,发现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正脸。这人穿着个风衣,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但是风衣一挡,我看不到。 他迟迟未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其实我觉得现在真是个好机会,但是毕竟我俩离着太近,我怕我还没等站起来呢,就被他发现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其实他应该也没停留太久,但是对我来说,这时间有点儿过于漫长,而且,还有一件事,我突然想到,要是这人在这站一晚上,我岂不是也得傻呵呵的陪他一晚上。md,老子不等了。 我刚一崛屁股,想从地上站起来。结果正好这时候这人,也动了。结果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吓了我一跳,我本来都要起来了,一下子又趴了回去。 感觉这人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到我藏手机的那个草丛前。看来我没猜错,他手里拿着的,一定是能定位我手机方位的仪器。 他看了看,草丛,然后伸手过去找了找,发现找出来的只是手机,怎么感觉他好像显得轻松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因为我只顾着看他去了,错过了袭击他的最好时机。但是现在也不是后悔的时候,我趁着他还没注意到我,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时候这人还没有发现我,我心思,嘿嘿,想弄我,你还是太嫩了。我本着他就走了过去。为了不发出声响,我还特意放轻了脚步。 结果自以为得计,脚一落地就悲剧了,只听嘎吱一声,我低头一看,卧槽,踩到树枝了。 本来那个林子就安静,我这一嘎吱,一下就显得老大的声。这人还算机警,一听身后有响动,里面就转过身来。 我暗叫不好,这时候我俩之间还有差不多9米,虽然不算远,但是也足够他做出准备了。而且李志鹏花这么大心思找来的人,身手不说和杰森一样,估计也差不太多,现在自己偷袭不成,先机已失,我在那人转身的一瞬间,甚至已经在很认真的盘算是不是就此转身逃跑。不过思维虽快,动作却赶不上。等这人转过身来,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哦,我说的晚了,不是指来不及了,而是说,我发现我其实不用逃了。月光照在这人的脸上,我看到的,是深情好像有些落寞的韩萧。 我看是他,于是很高兴的问道:“韩萧?你不是刚好么,怎么就跑出来了?”本来从刚才起我就是极度郁闷的,现在看到好朋友了,心里怎么说,都开心了不少。我边问,边向他走去。一共就剩这么几个关心我的人,我可不能让他们再出什么意外。“你别过来。”韩萧的语气,有点儿冷。 我随即停下了向他靠近的脚步。倒不是因为听他的话,而是他的目光,冷的就像想要冻死我一样。“你,怎么了?”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我已经就快一无所有了。向韩萧这种朋友,我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韩萧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似乎十分痛苦。我想,他是不是生病了,于是再次抬腿,想向他那边走过去。结果韩萧这回彻底怒了,他大喊这,叫我别动,同时,可能知道自己光说没有用,于是他扔掉手中的仪器,随即从腰部抽出一把手枪来。 朋友的手枪对着我,让我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停了下来,像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孩子一样,看着韩萧。 “韩萧你听我说,”我刚要说话。结果换来的,缺是韩萧的一句你闭嘴。结果喊的声音太大了,好像引起了他腹部的疼痛,他开始咳咳的连咳了好几声。 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无可奈何。 不过咳完之后,他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这回,他的眼里在没了矛盾和挣扎,剩下的,仅仅只是似海的仇恨。“我以前就奇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去跳湖,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去退学。”他开始说着写没头没脑的话,我不知他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让我插嘴,所以我也只好傻站着原地听他说完。“你厉害,你真厉害。一骗就骗了我这么多年。”韩萧好像有些激动。 “我骗你什么了?我做过那点儿对不起你的事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冷不丁的想起了刘丽,结果这么一想,声音立马虚了半截,弄的我好像真做啥对不起他的事了似得。“哎,我韩萧,最狠的,就是对不起朋友的人,而现在,想不到我竟然瞎了眼,跟着仇人称兄道弟的到现在。”他越说越气,气的手都有些嘚瑟了,但是我也有点儿来气了,你玛啊,有病啊,跟我巴拉巴拉这么一大堆没用的玩意。 “我怎么。韩萧,我安宁到底怎么你了,你说。”我质问道。今天这小子要是犯浑,我就干脆修理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安宁?你tm还好意思说安宁?你tm别跟我提安宁。我艹你玛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你tm杀了老子最好的朋友,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站我面前。”韩萧对我咆哮道。 整个公园都在回荡着他的怒吼。最后,这些如雷鸣般的吼声,全都灌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杀了谁?”我冷冷的问。“你杀了谁?你杀了老子最好的朋友,安宁!” 我诧异了。这话听起来怪怪的,真叫人难受。 “你是什么?灵能体?阴邪?趁着人体虚的身后趁虚而入的玩意。安宁本来是不会水的,我说的嘛,他怎么能跳下湖去。md,原来是你这个怪物趁他划船的时候入侵了他,你tm夺了他的身体,我tm竟然没能发现,还tm跟个sb帮你这个帮你那个,tmd,你害了老子的朋友,老子今天就让你偿命。” 我本想解释,不过火光一闪,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我心想,坏了,这次老子是得折在这里了。不过枪声过后,我一摸身上,咦,好像没有受伤。 我俩的距离这么近,他却没能射中我,这点让我有些费劲,难不成他跟我一样也是个菜鸟?正想着,我看他好像还要扣动扳机。这回我机灵多了,电光火石之间,我一猫腰,子弹擦着我头皮飞了过去。 我知道这回他是动真格的了,来不及多少,身体往一旁一倾斜,我飞身快跑躲在一颗小树后面“你听我解释!”我对他喊道。 不过这时候的韩萧是铁了心了,他用子弹代替了他的回答,一枪响过,我发现我躲着的这颗小树应声折断,不过好在这枪好像还是打高了,我依然活着,但是他还剩下多少子弹?我的运气又能持续多久?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揍他?向他解释?还是转身逃跑?我也不知道。我手搭在身后,想起来藏我屁股兜里的那颗灵能糖果。 067 糖果 灵能糖果,听李志鹏的解释,这玩意吃了大概就能变超人吧。我原本是铁了心不去用它,但是没想到现在被好哥们逼到这副田地。难道老子要为了和好朋友厮杀,吃这玩意化身超人?卧槽啊,李志鹏,你真tm歹毒,这就是你想给我上的课?md,这仇老子记下了。 没给我多少时间发呆,枪声再次响起,我感觉大腿吃痛,低头一看,一个子弹将我擦腿而过,将上面的肉都撕了开来。 “韩萧你够了!”我对他喊道,不过他给我的回应还是一发子弹。 我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在落荒而逃。灵能糖果还在兜里,我没吃。现在仅仅只是希望自己能有多快就跑多快,既然没法对他下手,那我干脆就躲开他好了。 砰,砰。身后又响起了两枪,但是这次我连头也没回,也不去管自己中没中弹。再远点,再远点,只要拉开距离,就什么都好说。大腿上的伤,随着我的跑动在隐隐作痛。但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求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我的好哥们,离开所有可能会伤害道我的人。 一个什么东西从后面丢了过来,落在了我身前的树丛里。我机警的停下了脚步,结果没来得及躲避,只听一声巨响,前方树丛随即被炸的火光四起,强大的冲击波将我击倒,仰卧在地我的看到韩萧也正加速向我跑来。 md,手榴弹都用上了? 我不想让他追上,我怕,我怕自己会失手杀了他,所以强忍着痛,我再度站起身来,向未被炸到的阴影跑去。 韩萧看我又动了起来,立马停在原地,我以为他是改主意了,回头一看,只见他从身后又抽出了一把枪,哒哒哒就向我扫射过来。 卧槽,微型冲锋枪? 虽然说刚才我已经对韩萧的烂枪法有了些自信,但是现在趴在树丛里的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出。他就算枪法再烂,一口气射这么多枪,也难保哪枪会射中我的。 扫射大概持续了十来枪,才算停了下来。我心思这是子弹打完了呗。我抬头向他望去,结果他好像正等着这一刻呢,见我露头,哒哒哒的火舌再次炸响。 我十分狼狈的躲了起来,这些扫射封住了我逃跑的路线,我现在已经处于无路可逃的地步,要是他不这么死心眼,再扔一颗雷,就能直接把我炸得稀烂。 糖果。我现在脑海里浮现的就只有那玩意了。吃完了是不是真的能变强?要是变成于燕那样就算打不过他,跑也是跑得过他的,吃吧。 我盘算道,我感觉自己已经要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既然想逃过一劫,那么除了吃药我也别无他法了。 “是李志鹏告诉你这些的么?”我对他喊道。 “他不但告诉了我这些,还告诉我怎么才能杀死你,md,你别以为老子枪法烂,老子是想给我好朋友留条全尸。”那边喊道,我大着胆子伸头一看,见他正在给冲锋枪换弹,我心思机会啊,要不嗑药吧。说的时候,我已经把药掏了出来。 我颤抖的将它伸向我的嘴边,那里面闪着的白光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吃了这药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我会发疯,然后将韩萧撕碎,所以,我不想吃。可是话虽如此,但是韩萧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不吃,我就得死啊。朋友的命,自己的命,真到危机时刻,到底哪个重要? 尼玛,尼玛啊,老子心里不得劲啊。我含着泪将药往嘴上放,眼前一片模糊,脑中一片混乱。恍惚之中,我想起了吞噬我的湖水,恍惚之中,我感觉韩萧就站在海边,他头也不回,向着大海深处大步前行,拦也拦不住。别走啊,我的朋友,别离开我啊,那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等我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药已经被我含在了嘴边。但是真的只能如此了么?我听到咔哒一声,知道韩萧已经换完了子弹。 难道我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猛的一道电光,有一个想法在我心中产生,身为人类的我,的确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身为怪物的我,却并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但是,如果需要实现这个办法。我需要体内触手的帮助。我的确是不用吃这糖果了,可是我该怎么将触手召唤出来? 我绞尽脑汁,结果却在脑海中浮现出李志鹏的身影。 “你不是人类。”我想起了李志鹏的话。 对,我不是人类。 “你是灵能体,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对,我是灵能体,强大的灵能体。” 啊,我明白了,我不是人类,我,就是那堆触手,那堆触手,才是我本人。既然如此,那么召唤个几条触手,应该就是很容易的事,以前一直没有做到,那是因为以前我都在欺骗自己,现在认清这个现实了,我也就能发挥出本该属于我,这头怪物的实力了。 机会只有一次,要么我死,要么。我俩都能活下来。 真是谢谢你的药了。我看着闪闪发光的硬糖果,随手将它揣回兜内。右手使劲,我发现果然,有了自己是怪物的认知,我的手上也跟着发出了光来。 趁着韩萧还没开枪,我一把就从树林中站了出来。他本以为我还想逃跑,结果发现我不但没逃,反而还大大方方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一反常的行为,让他楞了一秒。而我的机会也就在那一秒之内。我冲他一扬手。一条触手随即飞射出去,击打在他的身上。 成了! 我的触手,能刺激别人的神经,这事当时在手术室我就发现的事,没想到今天用在这上了。我不知道这一鞭下去,会触发他的什么神经,但是有效了,韩萧开始浑身抽搐的瘫倒在地。 哈哈,我笑了,原来变成怪物,这么轻易就能将人制服啊,真好。 韩萧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不甘心的再度抬起了枪,我当然不能给他开枪的机会。我右手一甩,那触手也随即一甩,划过他的身体,韩萧再度发生痉挛,这回他连枪都握不住了。 哈哈,李志鹏啊李志鹏,处心积虑,也不过是想逼我就范。你以为就你聪明?没想到吧,老子自己也不傻。哈哈,两三下就将韩萧的武装解除了。 我大步走到韩萧身边,抬腿一脚,先把他手边的微型冲锋枪踢走。他似乎还想反抗,我双手一伸,两条触手从体内钻出。穿过韩萧的身体,韩萧这次痉挛的都有点儿口吐白沫了。 我知道我弄过头了。赶紧收回了触手。趁他虚弱无力,我开始卸下他的武装。我将他的风衣摸了个遍,从里面翻出了一把手枪,5颗手雷,5个微冲弹夹,2个手枪弹夹,还有一把匕首。 我低头看了看他,觉得一个人带这么多东西,也够不容易的了。我说怎么跑的不快呢。 我看着这些装备,有些动心,伸手就想往身上带,但转念一想,弹药是有限的,但是我的触手是无限的。带上手枪,横穿闹市会有诸多不便,还真不如不带。于是我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扔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里。 “你听着,不管你这么想我,我现在也不想解释了。”扔完这堆武器,我扭头对他说道,韩萧依然趴在地上,没有起来,不过看他呼呼的喘气,我知道他还没失去意识。其实他怎样都无所谓了,我还有事,所以我现在需要让他马上睡上一觉。想到这里,我紧握起拳头,准备抬脚向他走去。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我的手臂上的再度亮起了白光。这是又有讯息来了?李魁的信息已经用完了,看来剩下的一定只能是严文山的了。这么珍贵的通讯机会,他竟然用了,我预感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 看来我得快点了。想到这里,我准备里面将韩萧打昏。结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过他现在本来身体刚好,而且现在手上又没有什么武器,我不信他能对我造成什么麻烦,于是就站那没动,看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跟你说过的,李志鹏不但告诉了你是谁,还告诉了我怎样才能杀死你。” “所以?”我问道。 “所以,他不但给了我武器,还给了我这个。”韩萧说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玩意,不大,闪闪发着白光。 “灵能糖果?”我惊讶的问道。对啊,我怎么这么笨,能给我,也就代表还能给别人。 没等我去阻止,韩萧一口就将他手中的糖果吞了下去。 68 对决 韩萧吞完灵能糖果,这回轮到我傻眼了。我本想快点解决这件事好赶紧赶去严文山那去,但是现在韩萧吃了药,我还真不能马上走。主要是我得看看吃完药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搞不好,他变不成超人,出现什么副作用,他自己倒会有生命危险。 咳咳,咳咳。 他似乎吃的太快了,痛苦的咳嗽起来。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有道白光,流经他的全身。 他再度抬头看着我,也没说话,一个箭步就穿了上来,我措手不及,被他一拳打飞了出去。 卧槽,这效果也太显著了吧。 哈。。。。。 我听到那种非人的声音从韩萧嘴里发出,完了这货要变成于燕第二了。 哈。。。。。 他的眼里,闪着疯狂的光。 哈。。。。。啊----啊---- 韩萧如野兽般愤怒的咆哮起来。现在他全身都在四溢着白光,我本来以为这白光闪一闪就完事了,结果随即韩萧双手向外一伸,只听一声爆炸,竟将他的上身的衣服炸的粉碎。 白光最后变成电流,缠绕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他的肌肉在急剧膨胀,头发在电流之下也都倒竖了起来,卧槽,这货这是变身了? “你,去死吧。”他伸手指了指我。然后飞一般的向我冲来。 不妙啊,我有种会死的感觉。连滚带爬,我赶紧站了起来。不过这时候他已冲到我的面前,一个左勾拳,好险,我躲开了。趁着他出拳的空档,绕到了一颗树后面。 他飞起一脚,树干应声折断。我一看不好,转身就跑,结果刚冲出过道没几步,感觉什么东西飞撞过来,砸在我的身上,我跌倒在地,回头一看,原来韩萧把一个垃圾桶踢飞了砸到了我。 垃圾桶里,滑落出来的,是刚才我丢进去的那些枪支弹药。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起了里面的手枪。我将枪口对准了韩萧,本以为,他会学于燕,飞个石子什么的将手枪打掉。结果韩萧只是站在路边看着我,似乎他在给我时间让我开枪?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这一枪射出去,很多事情,比如他的命,或者是我俩之间的友情,就彻底终结了。 md,md,md老子做不到啊,那可是韩萧啊,老子的好哥们啊。 啊--------! 我大叫一声,将手枪砸在了地上。 “你不是要做个了断么?老子就和你做个了断,来吧,老子不逃了。” 我怒了,我努力紧绷着肌肉,想向韩萧那样将衣服炸开。结果双手一伸,出了出来几支触手扭动了几下,衣服完好无损,气势一下就差了他一大截。 咳咳,我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将衣服徒手脱了下来。 月光下,我俩面对面对视着对方,其实除了他的肌肉上能冒着电光,我俩现在的身材相差并不太大。 “你是认真的?”韩萧说道,似乎还残留一丝的人性。 “那么,很好,我会杀死你。”韩萧说道。 没事,而我,则会拯救你。我暗自想道。 对说无用,我俩同时迈开了步伐。脚一用力,就向对方冲去。 拳头对着拳头,飞脚对着飞脚。血和肉相撞,灵魂对着灵魂在呐喊。 韩萧的力气很大,速度又很快,打在身上,异常的疼。不过我也不孬种,忍着抗风暴雨般的攻击,我在拼命打他的两肋。 上一次打架是在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好像这辈子都没和他发生过冲突。 呕。他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一口气不顺,我张嘴吐出一地的血来。以前的时候就是他打架比较厉害,又是一拳,他砸在我的后背。我顶住了,没有趴下。对着他伸出了触手。这触手常人本是看不见的,结果现在吃了药的韩萧,似乎也能看见,他发现那东西向他击去,立马身子后仰向躲开攻击,不过反应还是稍微慢了一点儿,触手在他腿上划过,他一抽搐,摔倒在地。 嘿嘿,我也不是一点儿反制措施都没有的嘛。我直起腰板,擦了下残留嘴角的鲜血。 “来啊,继续啊!”我对他挑衅的招了招手,同时伸出触手准备给他再来一击。 韩萧半蹲在地上没有起来,他看了眼那些扭动的触手,然后突如其来向我冲去。 我立马双手一甩,两条触手随即向他抽去,结果眼瞅着要抽到他的身后,他做了个拳击手的躲避动作,身形一闪竟然躲了开来。 呕。 我腹部吃痛,整个人被他打的都飞了起来。一口鲜血随着嘴巴就往外喷,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这一痛,痛的我眼冒金星,没等我落地,他上前一步飞起一脚,再度踹在我的肚子上。 啊。。。 给我感觉内脏好像被打烂了,这回连血都吐不出来了。本以为在我落地之前,他的攻击已经到此为止了。结果踹完我还觉不够彻底,再上前一步,抱住依旧没能落地的我,大头朝下向地面砸去。 卧槽,脑袋要废。我在最后一刻死命的弓起身子,错开了脑袋,却让脖颈先着了地。嘎巴。我听到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起初我最担心的,就是脖子断了会阻碍我的呼吸。不过倒地良久,我发现我还能喘气,深感欣慰。不过好像脊椎受损,似乎神经断了。我尝试着伸手,果然,手、脚就像是被扯断了电线的遥控玩具,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没得玩了。我像面条一样瘫在地上,除了还能睁眼看着,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我想,韩萧也是这么想的。他走到我的脑袋前,缓缓的抬起了脚。这一脚下去,我也就该拜拜了,哎,好哥们啊,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我闭上了眼,脑海中是还是那片海,一群穿着格式制服的小天使在那吧嗒吧嗒的对我鼓掌,算是我进天国之前的预演吧。话说,我不是怪物么?也不知道怪物死后能不能进天堂。 闭着的眼,却感觉到了风的咆哮,我知道韩萧的脚已经在往下落,我人生的时刻也就还剩那么不到1秒,哎呀哎呀,最后一秒了,该想点什么好呢?想要去想的东西太多,结果啥都没来得及想,就感觉扑通一声,尘埃落地。 我闭眼等了好久,等着自己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不过和想象的不一样,我怎么感觉依然还活着?难道是韩萧在最后时刻放弃了杀我?要是那样的话,他还会把我当朋友么?我们可否一切如故? 我缓缓睁开了眼?本以为会看到韩萧对我露出宽容的笑脸。不过什么都没有,视界之内,只有一轮明亮的月亮。而在月亮之下,迎接我的,是那条最粗壮的触手,它从我的胸口处伸出,正在疯狂的摇摆着。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韩萧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没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哎,原来是被你给救了啊。”我有些无奈的看着这条奇怪的触手。只是有些好奇,这回它会怎么救我。上回它是控制医生帮我做的手术,这次周围只剩下一个倒地不起的韩萧,它又能召谁来做帮手? 触手用行动告诉了我。它是无所不能的。只见有好些小触手随它一起伸了出来,它们反复抽打着我的手臂,已经失去直觉的手臂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我的双手开始有条不急的按动着我身上各种手上的部位,同时还有好些触手在我体内来回翻腾,一些断裂的神经,被它们所代替,一些骨折的地方,也不知道我的这双手是怎么做到的,按吧按吧好像就好了? 大概也就是15分钟之后,我又再度站了起来。发现周身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好。我想我明白了,当初在手术室,触手给我做的改造,不是使我变得更强,而是大大增强了我的自愈能力。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md原地复活的感觉太棒了。不过比起自己,我现在更关心韩萧的状况,我迈步向他走去。 69 告别 我伸手摸向韩萧的人中,发现他还有呼吸。看来他只是晕倒了。这样也好,总比我俩谁丢了性命强。不过他就这么晕倒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一想市第一人民医院离着并不远,我背着他就往那跑去。 非常勉强的,我将他背到医院大厅。这期间手腕上的白色信号灯还在呼呼的闪,韩萧既然已经没事,我就开始担心起严文山那边了。 我本来是想直接挂号。不过这时候我多了个心眼,先问问韩萧退病房没有,结果值班的护士告诉我他还没退,我一听妥了,医疗费省了。于是我将他背进电梯,弄回了他的病房。 在那之后我才召唤医生过来。医生一看我俩上身都没穿衣服,感觉一愣,我感觉他好像是想多,不过还好,他也没多说什么废话,检查了一下韩萧,跟我说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我还怕刚才自己有没有打伤他,于是特意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结果那医生又看了一圈,跟我说,这也叫伤?除了身上多了几个蚊子叮的包,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刚才打他好几拳呢,他竟然一点伤没受。于是没好气的将医生赶了出去。 医生走后,我重新将被子给韩萧盖上。虽然时间紧急,但这时我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因为我觉得,我这一走,从此我俩也就别见面了。有些人,虽然他没死,但是从此与你咫尺天涯,这种感觉,想想还是挺凄凉的。 我仔细端详了他一眼。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虽然他已睡去,可表情,还是那么坚毅。好多和他有关的回忆在脑海中闪过。我对他招了招手,别了,我的朋友,再见,再也不见。 走出病房,我心里堵得慌,一生气我飞起拳头就砸在了墙上,我这么一砸,感觉整个大楼都在晃,于是我扭过头去看着墙,看看是不是砸出一个大坑来。结果,墙依然完好无损,哎,原来刚才晃的不是墙,只有我自己而已。 路过刘丽的病房,也不知道她是一直在睡,还是一直就没醒。反正她依然躺在床上,没有动。 我本想进去看她一眼,但是一想万一那时候她要是醒来我该多尴尬。我该怎么跟她说话?“告诉她这几天和她一起的我,其实是头怪物?”算了吧,她本来胆子就小,再把她吓着就不好了。别了,刘丽。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是我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韩萧是个笨蛋,不过貌似他也对你很有好感吧。希望你能好好和他相处。再见,而且,是永远不见。 告别了她俩,我趁着月光,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走的时候,我其实有想过,刘丽人这么好,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上她。我想,答案是有的。只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人,只能留下一场错误的思念。 脑海中浮现着的,是韩萧和刘丽,手牵着手,挥手告别了我的沙滩。 这样也好,也好,就是人越来越少了,有点孤单。 在下一次眨眼的瞬间,我将她俩。从我的记忆中隐去,希望从此不要再想起,免得那时独伤悲。 再次走到大街上。说不出的惆怅,惆怅了好一会儿,一看手腕,卧槽,才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干。我按下了收听键,从里面传来了严文山的声音:“安宁,我”声音到这之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之后,随即想起了枪声,然后信息就断了。 不妙,严文山那边出事了。我在街上四处张望,看到辆空的士,也不管他停没停下,几步上去就把车拦了下来。 司机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他一脚停下车来,刚要探出头跟我说话,我这边二话没说就先开了车门,一把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去哪啊?”他来回打量了我半天,然后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国贸百货。”我跟他说道。然后身体往椅子上一靠就等他开车。 司机见我没再说话,好像有些无奈,然后他踩了脚油门,将车开了起来。 一路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我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严文山到底出了什么?他是不是还在国贸?之前李魁跟我说过,夏晓雪应该就在哪里,那么刚才的那声嚎叫,是夏晓雪的? 哎呀,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应该给李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随手伸进兜内。咦,手机呢?我掏了掏左兜,又掏了掏右兜,最后连屁股兜都摸了,才意识到,手机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了,自从将手机当做诱饵,我就再没拿到过它。这下怎么办?是不是还在韩萧那呢?我边继续翻找,边考虑该怎么办。结果可能是我动作太大,把司机吓着了,结果这货找个地方就停了下来。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他怎么了。结果他说轮胎有点问题,要检查下。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下了车。 我没理他,继续思考关于手机的事。我觉得,现在回去也没啥必要,主要是刚才打斗的时候,我不是将韩萧打倒过嘛,那时候从他身上翻出来好些东西也没再里面翻出来手机,看来那玩意可能在之前的追逐战中被他拿丢了。 哎,没了手机,诸多不便。 这时候那司机好像刚刚检查回来,我没等他说话,抢先一步对他说道:“师傅,不去国贸了,去天堂口舞厅。”果然,我还是先去找李魁吧,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 结果这师傅听完跟我来了句:“兄弟啊,我这车轮胎漏气了,去不了了不如你先下车吧。”我一听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仔细一看,我就乐了,这不是上次把我和韩萧扔半道上那个胆小的司机吗?他连借口都是用的一样的,看来这人这事没少干。 其实本来这种事也不能全怪他,但是我现在身上有急事,由不得他不开车,而且,上次被他那么扔半路上了,其实我还有气,新仇旧恨的,今天这车我还是坐定了。 我冷着脸对他说:“你少唬人,赶紧给我开。”“呀,我这轮胎真坏了。”“少废话,快开。”我这一喊,这司机又撂桃子了,他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意思是我就不开你能把我怎么滴。 要是以前的我,可能还真就没法把他怎么滴,但是现在的我,那只能说算你倒霉了。 我身上挡在他的胸前。也没跟他废话,一使劲一条触手伸出来在穿透他的身体。他像触电一般抽搐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还开不开车?”我伏在他身边,轻声对他问道。这司机被我吓的眼睛都睁大了。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他把我想象成什么反正想象成什么也无所谓了。不过在我的威慑下,这车总算再度开了起来。 没过多久,的士车来到天堂口,我本来刚要下车,结果远远的看到几个人站在李魁藏身的那个门口,而且李魁也在其中,他们几个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最后李魁无奈,摇了摇头,跟他们钻进一辆警车里。 我这边正专心瞅着李魁的情况,没注意这车还在向警车靠近,我对司机说别去这边了,还是去国贸,结果司机以为我是怕警察啦,一脚油门就想往警察那开。我一着急,对他一招手,就有好几条触手同时钻了出来,这司机被触手一碰,嗯哼一声,就倒在了方向盘上。可能是他刚好踩到了刹车,出租车直接停在了路边。 鉴于我的情况特殊,我现在还不想引起其他警察的注意,既然已经有人找到了李魁,那不知道严文山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为了不被警察发现,我打算悄悄跑国贸那看看情况。 刚要出车门,发现自己还没穿上衣,我心思这样是有点太张扬了,正好这个司机已经晕了过去,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把了他的外衣套自己身上,一个人趁着夜色向国贸百货方向挺进。 70 国贸百货 夜里的风吹在严文山的脸上,他眯起了眼。看着李魁做的遥控飞机从头顶上飞过。 呲啦呲啦,隐形耳麦里的信号,时有时无,他知道,在干扰区边缘耳麦就已经这个状态了,等一会儿进去估计就完全指望不上这些耳麦了。想到这里,他将那款特制的眼镜摘了下来。反正都用不上,多这个东西,多少对他视野有些影响,不如不带。 “你不打算再等等安宁了么?”李魁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在耳机中问道。 “恩,时间紧迫,不等了。”严文山回道。“好吧,刚才我用飞机在外围绕了一圈,我怀疑,干扰源来自国贸的5楼。”“好的,我知道了。帮我监视国贸外面的情况。”“了解了,我会将这些直升机停在周边的建筑物上,它们里面的摄像头能实时监控外围的任何情况。”“好,那我出发了。”严文山说完,准备起身就往国贸方向走去。“对了,我建议你从万安路那边进去。”李魁提醒道。“刚才我的飞机在发现了一个大洞。”“知道了。” 严文山没问大洞是什么,因为万安路离他的位置并不太远,与其浪费口舌去问,不如直接走那看看了。严文山绕着国贸外围的那些玻璃墙向万安路方向走去。这些玻璃里放的都是穿着各种款式衣服的模特,这个点,国贸已经打烊了,那些模特站在黑暗的玻璃墙内,零丁一瞅,感觉就像一个个被制好的标本。 也就是3、5分钟的时间,严文山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大洞,在万安路方向,有个展柜的玻璃墙,不知被什么人砸碎了好大一块。 这可不太妙。严文山捡起展柜里的几块碎片,发现它们大多被切割的很整齐,感觉就像是哪个用剑的高手对着展柜划了几刀。玻璃碎了这么多,却没有报警,看来是在打烊之后才发生的事,至于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结果显而易见,他肯定是想。。。 正思考着,严文山发现从展柜里突然探出一颗脑袋直勾勾的瞅着他看。他被吓了一跳,伸手就把手枪摸了出来。那颗脑袋一看严文山拔了枪,皱了皱眉头,就又缩回了展柜后面。 严文山有点傻眼了,他这个位置看不到展柜后面的情况,贸然前行搞不好会被人一刀斩成两半。正苦无对策,没想到对面先发话了。 “外面的小子你听好了,不管你是谁,我劝你都不要打国贸的主意,不然我侄子能让你在整个市里都待不下去。” 听这人的口气,似乎不像是坏人。严文山缓了缓,将抢收了回去。“玻璃不是我砸的,我是警察,正调查这事呢。” “警察?”那颗脑袋说完又从展柜内伸了出来,他重新打量了严文山一眼,然后又缩了回去。 “滚蛋吧,小子,你以为我老了就能随便糊弄?我是上岁数了,可我不是老糊涂。” 原来是打更老头,严文山没再多说废话,一个箭步就冲上了站头。他脚踩在玻璃上,发出子嘎子嘎的响声。严文山走进展台后面,果然看到一个瘦小的挣握着个绿色的啤酒瓶当武器在紧张兮兮的瞅着他。 “你这是非法入侵,快滚开,臭东西。”那老头好像有些害怕,他在严文山面前使劲晃动着那个酒瓶子。严文山不想和他说过多的废话,一把就将酒瓶夺了下来。 “我说过,我是警察,是来帮你的。”“开玩笑,那你的警服呢?”“哦,这样啊,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严文山说着,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手铐。“看到了么?这玩意警察才有。还有这个,我的刑警证。”两样很有说服力的东西交到老头手上,他似乎情绪稳定了好多。 “好吧,好吧,既然是场误会,那你走吧,这里我看着,哎今晚看来得陪着这块破玻璃过夜了。”这老头似乎非常不欢迎有人来他的领地。 “我想,我暂时还不能走。”严文山对他说道。 “不走?你要赔我这个糟老头过夜么?”“不是,我是说,砸玻璃那人,应该还在大楼内。我得去找到这个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看看你脚边上的东西就知道了。”经严文山提醒,老头低头看眼,发现他脚边正踩着几片不大玻璃渣。 “这能说明什么?”老头有些不懂。“这些说明,有个人,不但打碎了玻璃,而且他还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这些玻璃渣应该是他鞋上踩到的,一路带到了这个拐角处,这里有墙挡着,如果只是将玻璃扔进来,是仍不到这里的。”听严文山说完,这老头又再度紧张起来。“你是说有贼?哎呀,哎呀,这大楼都有10年没进过贼了。” 严文山拍了拍这个老头,让他放松点儿,然后小声跟他说道:“你别慌,我这就去把他找出来。现在咱俩得小点声,声太大贼就不好找了。” “那咱俩该怎么办?我想想,我屋子里还有根电棍,我先去找出来?”这老头说话的时候,满嘴都是酒味。严文山觉得有些指望不是他,不过这里毕竟老头毕竟熟,暂时还需要他带一下路。“先带我去趟监控室,”严文山说道。 老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带着他就往一楼的工作区走去。打烊之后的国贸,黑漆漆的,老头想打开手电,被严文山制止了。于是两人只好摸黑前行,好在外面的月光多少能洒进来点,经过折射,这室内也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这老头的确是对这里熟门熟路,没多大功夫,他就将严文山带到了一楼的工作区,打开工作区的铁门,又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监控室。 严文山走了进去,发现监控室空无一人,而且屏幕都是关的。 “其他人呢?没有别的保安了么?”严文山问道。 “以前是有的,这不都还几年都没事了么,后来晚上就只剩我了。”老头说完,来咧嘴对严文山笑了笑,既然已经带到了地方,严文山就没再理这老头。他看了眼操作台上的指示灯。知道这些机器还在运转着。 严文山也没客气,他开始在操作台上按了好几个按钮。这下老头有些尴尬了,他对严文山说道:“你会摆弄这些玩意?我一直也不会弄,后来那些保安说不会弄就不弄了,录像白天又他们来看,额,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你别把这玩意弄坏了,这一套玩意我听我侄子说好像花了不少钱呢。” “恩。”严文山很敷衍的回了一句。这时候监控室内全部的屏幕都已经亮了起来。 “很好,让我们看看,那个小贼现在在哪个方位。”他嘴上这么说,其实眼睛找的却是5路的摄像屏幕。 老头干巴巴的在他身后站了好半天,也不知道。严文山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找,找到了么?”老头小心的问道。“有点儿奇怪。”严文山边说边不断的切换画面。“看不到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把各个监控器都扫了个遍。 “我想想,看来我得把录像调出来。”说完,他将刚才他们进来的那个区域一小时之前直到现在的录像调了出来,放在大屏幕上快进播放。 开始的时候,录像上依旧看不到任何异常,大概十分钟之前,严文山看到一小团黑影闪进展台区。然后又过了两分钟,有两团黑影,从展台区闪了出来,向大厅内走去。 “贼,有两个?”老头对严文山问道。 “你看看这团黑影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严文山提示道。 “好像是瓶子,酒瓶子?”老头说。 “对,这两团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咱们两个。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展台有问题的?”严文山转过身来,没再去看那些录像,这录像里有古怪,严文山觉得这事比想象的要诡异。 71 交易 “那时候我想出来上厕所,结果没等去呢,就听大厅这边好像有响声。大厅没人,所以很安静,出点儿响声会显得很明显。于是我就心思过来瞧瞧,结果一探头,就看在你在外面往里面张望,那时候还真是挺吓人的,呵呵呵。”老头解释道。 “没遇到别人?或者在来的时候没发现任何异常?”严文山确认道。“没有,只看到你。所以我以为这些是你干的。”听老头这么说,严文山有点儿想不明白了。老头听到响声的时候,说明那人刚敲碎玻璃。而从这老头赶到展台区时间期间,又没遇见任何人,而且监控录像也证实了这点儿,在这期间没有从展台区进来。那就奇怪了,那人到底去哪了?又或者说,那人是怎么做到的,能避开所有的监控摄像? 严文山一时没了思路,但他有种感觉,整个国贸现在好像正处于一种危险之中。他拍了拍这个老头,跟他说道:“你听着,现在这里不安全,你快点出去,报警去,多找点警察过来。” “报警打个电话不就得了。”老头掏出了手机,然后说道:“咦,怪了怎么没信号?” “恩,就是这么回事,这里进来了一个很不好的东西,我先送你出去。”说完严文山就想拽老头就往外走。老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时没说。两人走回大厅的时候,他俩同时都停了下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老头悄悄的问道。 “恩,好像是女人的哭声?”严文山抬起头,这国贸大楼是中空的结构,声音似乎是从高层穿出来的,在墙壁上仿佛震荡,最后传到了1楼的大厅里。 “我说,我不能走。”老头开始固执起来。“这地方是我侄子交给我看管的,我要是走了,他该不高兴了。”“你不害怕?”严文山有些惊讶的问道。老头听完笑笑说:“你没听过么,酒能壮胆。”说完,他还打了一个酒嗝。 严文山无奈,说道:“好吧,我要上楼,你要是想,就跟紧点儿。” “上楼?好吧,电梯在那边。”老头说完向一处角落里指了指。 “不,不坐电梯,走扶梯。”严文山说道。“哦?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玩意,尤其是晚上,坐电梯总有种怪怪的感觉。”老头说完再次咧嘴笑了笑。 两人从大厅内的扶梯一直往上走。每上一层楼,哭声就变得更大了些。他俩一路上到第五楼,果然,到了这层整层楼内都是哭声。“你怕不怕?”严文山再次小声问道。老头显得意志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要是怕的话,我早就当不了打更老头了。” “好,那接下来,你不用跟我那么紧,如果我遇到危险,你就跑。跑出去,把这里的事告诉警察。”似乎是感觉到了严文山语气中的严肃,老头收起了动不动就呵呵傻笑的嘴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严文山嘱托完,他大概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方位,然后拔出枪,猫腰向着声音源靠近。 “疼,姐我好疼,好疼。”在这些哭声之中,夹杂着一个女生时有时无的抱怨。严文山躲在几个模特旁,发现一个女人正靠在商品柜旁,在那非常痛苦的呻吟。严文山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正是夏晓雪。 她是怎么了?发作了?严文山搞不清楚状况,不过看夏晓雪这个状况,似乎完全抵抗之力。要抓这女人,就靠现在了。 严文山抬起了枪,刚要站起来,结果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扭头看去,结果一看动手拍他的竟然是那个模特。严文山被这模特吓了一跳,没等开枪就被它一拳打到在地。模特踢开了严文山的手枪,将他丢在夏晓雪的身旁。 “没用的,姐。我已经没有附身的能量了。你放了他吧,让我最后做把好人。”听夏晓雪这么一说,那模特就像丢了魂似得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严文山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从阴影里面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落。 “是叫严文山是么?”陈落开口问道,严文山惊魂未定,没有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也看到了,我妹妹已经不行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再抵抗了。你若肯答应我一件事,我愿意陪你回警局。” “你想做什么?”严文山问道。 “我想挖个坟,把我妹妹埋了。完事之后我就跟你去警局。”陈落说完就蹲在夏晓雪的面前,十分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蛋。 “坟?”这要求有点奇怪,往常的犯罪分子,别抓之后第一件事是求给条活路,这陈落可好,求的竟然是座坟。 “对,我想让妹妹像个正常人那样的死去。你要是能答应我,不把我埋她的位置告诉给其他人,我就愿意一直配合你。” “其他人?”“恩,不要将我妹妹的尸体交给其他人,尤其是那个叫李志鹏的男人。我妹妹她不是试验品,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哦,我懂了。好,我答应你。”严文山答道。 陈落大概是为了表示诚意,走到手枪跟前,弯腰将抢拾起来交给了严文山。严文山注意到,在陈落弯腰的时候,她的一条手臂就像是断了一样摇晃着。 “你受伤了?”严文山问道。 “恩,刚才我和安宁见面的时候,被人袭击了。这条胳膊,好像是坏了,使不上劲。”陈落将自己的弱点都告诉给严文山了,他感觉陈落是真的放弃抵抗了。费了这么大周折,结果最后竟然这么轻易就能俘获她俩,看来这次顺利的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你俩是怎么避开监控摄像的?”严文山走到夏晓雪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我妹妹从舞厅逃出来之后,就一直藏在这里,那时候这里还没关门呢,装出顾客很容易吧。” “哦,那你呢?你说刚才和安宁见面,看来你不是和你妹妹一同进来的。” “我?恩的确,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打烊了。我的办法比我妹妹的简单一些,我能控制摄像头瞄着的方位,让它们全部避开我要出现的地方。别问我具体是怎么做到的,说了你也不会懂。”陈落解释道。 “哦,这么说来,1楼的玻璃,也是你砸的?”严文山边说着,边扶着夏晓雪往外走。问这话的时候,他都已经快走到老头藏身的扶梯口了。 “玻璃?什么玻璃?”陈落有些不解。 不过这话让严文山警惕了起来,他回头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这么说吧,我有超能力,我是通过1楼的大门走进来的,我能随便控制那些门锁,它们根本拦不住我。” 这回严文山真的惊讶了,他刚才还以为是陈落砸碎的那些玻璃呢,既然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这么一想,他赶紧换成左手去扶着夏晓雪,右手腾出来一直握着枪。 “怎么了?”陈落问道。 “没什么,也许这大楼里不只咱们几个。还有个人,不知用什么方法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器。”严文山这话,说的连已经奄奄一息的夏晓雪都紧张了起来。 “姐,不会是李志鹏派人来抓我们了吧。姐,我不想再回研究所了,不想了不想了。”夏晓雪情绪有点儿失控,这让严文山变得有些烦躁。他加快速度带着她俩来到扶梯口,却发现老头已经不见了。 72 找老头 老头不见了,这可怎么办?严文山有些纠结。那个奇怪的入侵者到现在也看不到踪影,搞不好是个非常危险的角色。而现在陈落这姐妹俩,一个负伤一个要死了。这种情况带着她俩去找老头,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妥。但是不找,留老头一个人在他又放不下这份心。业界良心,业界良心。严文山自己小声念道着,每次害怕了,疲惫了,或者任何一种想让自己摆脱作为一个警察的责任的时候,他都会用这句话提醒自己,而且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严文山不指望自己有什么大作为,但是他觉得,人活一辈子,总得对得起点儿什么。 默念了那个词能有十多遍,严文山总算镇定起来,不过这时候就算他镇定下来,时间依然在毫无顾忌的一分又一秒的划过。老头到底能在哪呢?严文山扶着夏晓雪在原地转了完整的一圈,他瞪大了眼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看清每一个方向。同时,随着身体的选择,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一个人消失,总会有点原因。是别人强迫的,还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先说强迫的,严文山将夏晓雪方向,查看了一下电梯口周围的地板,地板很干净,没什么杂物,也没什么血。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也没听到这边发出过什么声音。看来认为掳走的可能性不高。而要说是自愿离开的,这老头刚说过要留着这里。说完了自己又跑了又好像有些不合理。 难道是说他刚才也被陈落控制的模特给吓到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要是多看一眼,就之后后来的陈落已经放弃了抵抗,根本没有威胁。丫的这人到底就去哪了呢。 严文山沉下头,开始把老头说过的话就像倒带一样快速在他脑里重新过了一遍,酒瓶子,喝了酒因为本来想去哪来着,结果因为发现展览区那边有声音,才把之前的事忘了,那是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紧急的事,是啥来着?电光火石,他想到了一个特别滑稽但是又十分可能的理由:这老头憋不住尿了,他想上厕所。 想到这,他多少放下心来,不过厕所怎么找却又是一个难题。毕竟黑灯瞎火的,而且他对这又不是很熟,这样一想又有些难办。陈落大概是发现了严文山在犹豫,她小声对严文山问道,怎么了。严文山心思这事就算有超能力也解决不了,于是很随便的说了句找不到厕所在哪。 结果陈落一听乐了,拍了拍他,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在那边呢,你去吧。” 严文山好奇的看了一眼陈落,问道:“你有夜视眼?” “呵呵,你好像小傻瓜,你以为女人逛街都白逛了?”陈落奚落了严文山一番。一想自己问的的确有点儿笨。他跟这俩女人交代,让她俩在这等下,他得把在这打更的老头带上。 说道着,想起来信号干扰的问题,于是他问道:“你俩是不是在哪开了信号干扰器。把它关了吧。咱们都联系不上外面了。”陈落听他这么问完脸上有些失落,她对严文山说道:“其实不是信号干扰器。这干扰是我妹妹发出来的,她不是故意发出来的,这是因为她的病,我们也控制不了。” “啊?”严文山有点儿吃惊,因为上次明明是在安宁家找到了一根干扰器,所以他们都一直以为这姐妹俩大概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到处安放这玩意。 陈落看了眼吃惊的严文山,知道他之前都想错了,所以继续解释道:“我妹妹的灵魂不稳定,从她诞生开始,她的灵魂就在一直崩坏,这种崩坏是指变成一种波能的形势向外扩撒,所谓的干扰,其实就是信号被她强大的波能扰乱了。随着病情的恶化,她散发出去的波能就越来越多,直到现在,覆盖整座大楼,她的能量也就即将消耗殆尽了。” “既然你们自带干扰波,那还弄信号干扰器做什么?”这问题压严文山心里好久了。 “我俩放干扰器,是为了不让你们猜到我妹妹才是真正的干扰源,万一你们一干扰源为依据四处找我们,到时候就不好躲了,哎不过现在看来费尽心思做这一切,都有些徒劳。” 严文山没想到陈落挑这个场合跟他坦白,其实他听完还是挺震撼的,好多玩意都是第一次听说,但是现在毕竟找那老头要紧,问完最想问的,其他问题都可以缓一缓了。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信号探测器。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为了不让这玩意太过显眼,一直将它隐在袖子里,现在在拿出,发现上面黄灯红灯一起在亮。黄灯表示奇怪的信号,难道说,那个危险的东西在向他们靠近?严文山问了陈落一句:“不光你妹妹,你是不是也能出什么信号。” “恩,我可以主动通过用自己的灵魂和我妹妹的进行连接。”陈落说道。 “先把连接断开。”严文山说道。 “好吧。”陈落听完点了点头,但她并没有动,不过严文山低头再看时,发现黄灯信号不亮了。看来黄灯是陈落发出的,这里没什么其他危险的东西。 “呼。”严文山松了一口气,他想,要不趁这个机会通知一下李魁他俩,就说人找到了,让他俩别担心。他抬手放在信号探测器的按钮上,不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机会难得,留着关键时候再用吧。 “你俩等我一下,我去找下打更老头。”严文山小声对她俩嘱咐道。他有种感觉,就算现在他一个人离开,陈落她俩也不会跑。好吧,其实就算她俩这时候真要跑他也没办法,跑了的人,还可以在找回来,但是要是死了的人,那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想到这里,严文山迈步,想这层楼的厕所走去。 因为视线的问题,所以他走的并不很快。远离了陈落俩人,一下就觉得这里气氛变得安静但又有些恐怖起来。对此严文山产生了一丝担心,而等他终于摸到了厕所门口的时候,他的担心变成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厕所就在那里,但他不敢进去。 黑漆漆的厕所,一点儿光都没有。里面有没有人,还是说等着他的是不是人,他都不敢确信。怎么办?业界良心?严文山尝试着抬腿想往里走,但是腿还没迈到台阶上,他就已经不敢动了,看了业界良心也是有界限的,哎。 他踌躇着,开始劝说自己就此放弃。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比如说救人,救的时候惊险万分,甚至救不到人还会遗憾终生,但是你换个思维,只要这时候转身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离开这里,那你就什么危险都没有,什么紧张都没有,心态再好点儿,你就什么遗憾都没有,顶多是哪天,想起来曾经有个人,想救,没有去救。上网找找旧新闻,发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个打更老头惨死在哪个角落里。 如果,你狠下心来,其实想想这也就不过是个结果,一顿饭的功夫,忘了就是了,反正有危险的也不是自己。 “啪。”严文山使劲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那力气有些大,扇的嘴角都流血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扇的太过忘情,好像整个大楼内都在回荡着他的这声扇嘴巴子声。 “混账东西。”他暗骂自己不争气,鼓起勇气就准备往黑洞洞的厕所门口迈进。 73 电梯 严文山脚步刚抬起来,还没等迈呢,只见从厕所门口内毫无征兆的伸出一颗脑袋来。严文山下了一跳,一步不稳坐在了地上。那颗头直勾勾的瞅着他,然后看清楚是严文山,才缓缓所了回去。 “md,老头你吓死我了。”严文山看清那人其实就是打更老头,一放松,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声来。他这话刚说完,打更老头就不慌不忙的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臭?”严文山感觉老头这一走一过,带出一股屎味。 “我刚才,喝的难受,就吐了。”老头解释到,说完还擦了擦嘴。 “好吧,没事就好,这里不安全,咱们快点离开吧。”严文山被这么一瞎,有些慌,他现在只想快点儿带他们几个离开这里。他有种感觉,知道他们彻底离开了这座大楼,才算是完全脱险。虽然到底是啥危险,到底有没有危险,他自己也确定不用了,不过就像是有什么第六感似的,总感觉心里越来越慌,就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一样。 看他坐倒在地上,老头也不说拉他一把,不过也好,现在老头身后一股味,不碰这老头也省得严文山自己恶心了。严文山站了起来,跟老头说道:“我找到了两个女孩,咱们先下楼吧。” 老头听完点了点头。严文山看了他一眼,领着他就往电梯口走去。 来到电梯口,严文山看到陈落这在用手给夏晓雪擦汗。夏晓雪见有人来了,哼哧一声,却说不出话来,看了她的生命也就还剩最后的几分钟了。有人当着你面死去,而你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有点儿奇妙,但是严文山告诫自己,这件事上,他的的确确是无能为力的。 这么一想,他安慰性的拍了拍陈落,然后上前一把将夏晓雪扶了起来。不过他看着有些陡峭的扶梯,却显得有些为难了。 夏晓雪并不算胖,当然怎么说好歹也是个人,现在她一丁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严文山扶着她,其实跟用手捧着两袋50斤的大米没啥区别。这样带着她下扶梯,不小心都容易把她一把揍下去。 “要不还是坐电梯吧。”陈落说道。严文山一想,也没有办法。他对陈落点了点头。陈落看他点头,二话没说就领着他们往电梯那边走去。然后陈落走了没几步,严文山看着陈落的前进方向皱了皱眉头,他叫住陈落,说:“不对,你走错了,电梯不是那个方向。” 听他这么一说陈落回头看了眼严文山,很有自信的跟他说道:“电梯就在那边,你就信我的吧。” “不对不对,你肯定是记错了,电梯不在那,电梯在这边。”说着,严文山用握枪的那手从陈落的方向移开能有15度,然后说道:“咱们别挣了,你就信我的吧。”陈落还想说些什么,但现在毕竟是严文山扶着她妹妹呢,就算她不听严文山的,严文山只要扶着她妹妹往自己的方向走,陈落她也是没招。 无奈,陈落说道:“那你带路吧。”她虽然不太喜欢争吵,不过多少是有点儿小脾气。 严文山也没理她,扶着夏晓雪一步一步的就往他说的方向走去。等一行人走到墙边上,他们发现这块倒的确是有道门,不过打开一看里面不是电梯,而是楼梯间,这楼梯间是按着窗户的,月光洒进来,感觉还挺亮堂。楼梯虽然没电梯那么陡峭,但是扶着夏晓雪一样是个问题。 陈落一看这里果然不是电梯,于是眯起了眼睛很不满的瞅着严文山。“哎呀,算我错了,你说的对,是那边。”严文山感受到了来自陈落的目光,于是赶紧如此说道。 一行人再度按陈落原来的设定的方向前行,没多久,就来到这层楼的角落里。果然电梯就在这。陈落似乎还是有点脾气,来到电梯口那,却没按开电梯。 “帮我按下电梯。”无奈,严文山扭头对身旁的老头说道。老头也没说啥,上前一步就走道电梯旁,抬手就按下了向下箭头,随着指示灯亮起,电梯开始从1楼向5楼移动。 “陈落,夏晓雪是不是被你妹妹于燕附体了?”趁着电梯刚启动,严文山抽空问道。 “嗯,你竟然能猜到?”陈落说道。 “超能力都有,附身也不是不能没有。你叫她妹妹,怎么想,这人都应该是于燕。夏晓雪什么时候被附身的,是在去医院看于燕的时候么?”这时候电梯已经到升到4楼了。 “不是,我妹被抓进医院之后,我就用娃娃把夏晓雪吓死了。是那时候附的身。”陈落非常配合,即使现在有外人在场,她也毫无顾忌的说了起来。 正说着,电梯已经到了,只听蹦的一声,看样子电梯已经停稳了。看着即将开启的门,这几个都显得有些紧张,生怕里面一开门再冲出个怪物啥的。 电梯门缓缓开启,看到里面空无一物,这些人都放松了下来。 “进去吧。”严文山对其他人招呼道。陈落和打更老头听完都点了点头,抬腿就要往电梯里走。陈落刚要进去,结果严文山将她叫住,说:“我累了,帮我扶下你妹妹。”陈落听完之后还等说话,严文山就已经将夏晓雪推到了陈落身上。陈落只有一条胳膊能动,抱着夏晓雪显得非常吃力,而等他们在这忙活的功夫,老头的身影已经走进了电梯里。说时迟那时快,严文山探身按下第七层,然后再按了关门键,按完自己就将手抽了回来。 老头转身发现严文山的小动作,转身就想出来。严文山抬手用枪抵住老头,老头楞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电梯缓缓闭合,指示灯亮起,它开始向7楼移去。 “走,快走。”严文山重新接过夏晓雪。并且一把将她背在后背。 “怎么了?”陈落不解的问。 “你没看出来?那人不是老头。”严文山说道,并且边说边小跑了起来。 “这事我哪能知道。”陈落辩解道。“你们不是会附身么,感觉不出来这老头被人附身了?”严文山问道。 陈落默然,她说:“有的人能感觉出来,不过我俩不行,没锻炼出来。” “这老头是打更老头,电梯在哪他比咱们都清楚,刚才我故意指错了方向他也不知声,而且他跟我说过不喜欢坐电梯,刚才电梯来了他也很痛快的就转进了电梯。我看他是十有八九是被附身了,而且说不准他打算在电梯里就对咱们几个下手,那时候电梯门一关,咱们谁也别想跑。”严文山解释道。 “原来刚才你是在试探他。”陈落说完也就没再说话,俩人闷头带着夏晓雪就往楼梯口走去。 进了楼梯间,因为要下楼,俩人的速度多少减慢了些。下过4楼的时候之后,他俩刚要往三楼方向下了几节,突然感觉只听陈落惊呼一声。严文山抬头问道怎么了。陈落有点惊恐的说道:“刚才窗外有个影子从上面爬楼下去了。”话一说完,只听楼下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声音很近,看了就在三楼,这回严文山也不敢下去了,倒退几步回到四楼,很陈落一起闪身就往四楼扶梯方向走去。 来到电梯口,严文山看了看周边那些店铺的模特,对陈落说道:“我有点儿累了,你能不能让那些模特帮我抬会你妹。”来回的奔波让严文山累的满头是汗。而且搞不好他还要战斗,现在他需要多积攒一点儿体力。 “不行,我做不到,控制模特,我就控制不了我的身体,这身体要是坏了,我也活不了。” 无奈,严文山心想自己只能咬牙坚持将夏晓雪一背到底了。 “那你想帮我扶一下她,我发个信息咱就下楼。” 严文山说完就将夏晓雪方下,他觉得现在这情况应该先通知下李魁,不过一想,更应该先告诉安宁一声,他女友已经找到了。想到这,他伸手就想去按信号探测器上的录音键。 74 蜥蜴 严文山刚要按下按钮说话,结果就感觉陈落再一个劲的踢自己的脚。他回头用目光询问陈落,结果陈落扬了扬下巴,让他往陈落指的方向看。只见一道黑影已经正在大厅的支柱上往4楼爬。等严文山看清的时候,这玩意已经爬进了四楼。 严文山心里一惊,忙带着陈落她俩躲到了一排柜台后面。“你俩先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出去看看情况。”因为怕说话会被那玩意听到,所以严文山用行动专用的手语对陈落比划道。陈落看完也比划了一个手语回复严文山:“你说啥,我看不懂。” 严文山皱了皱眉头,伸手将陈落按下让她坐在了地上,然后自己弓着身子就往外探。刚才那东西,从外表上看,果然就是那个老头。不过又有些不同。感觉个头好像变大了些,而且他的鞋子什么的也都撑破了,露出来的说是脚,不如说是爪子。 这玩意已经完全不像是人了,更像是一种大蜥蜴,给人感觉冷血又贪婪。严文山探出去查看了一番,本来是想现在自己在暗处那玩意在明处,要是抓准机会给它一枪,也许就能结束战斗。不过瞅了一番,发现那玩意已经不知道爬到哪去了。 这下就麻烦了,他在暗处,那玩意现在也在暗处。贸然行动反倒会使自己处于不利位置。而傻呆着不动,万一被那东西找到了,他们仨不是得叫人一窝端了啊。 不过要是硬拼的话,他们仨也不是完全没胜算,这点严文山是这么分析的:那东西变成老头之后,不是没和他们接触过,和他们接触那么久,他也没动手,要么说明这东西行事毕竟谨慎,要么就说明,他其实同时面对他们仨也不是很把握,所以才打算在电梯里动手,大概是哪里地方狭窄不好踱步他能一招将他们仨都秒了? 反正不管怎么想,他觉得从那东西的谨慎来看,他们也不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现在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怎么让他们手中的胜算变成干干脆脆的胜利。严文山的目光落在正对着的俩个模特身上。 他再度缩了回去,对陈落比划了一番,这回陈落倒是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严文山对她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藏身地点。 什么位置比较好呢?严文山边弓着身前行,边反复盘算,他看到正对面的窗户前有一道月光从那里撒进,突然觉得那个地方不错。于是,他开始加快速度向窗口赶去,并且随着和陈落她俩的藏身地点越来越远,他也警觉地将腰板挺直起来。 能在哪呢?手枪始终和他的视线保持一致。不过目光所及,除了错落有致的柜台,模特,就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机会只有一次,现在那东西肯定会偷袭他,而如果在这之间他能开枪,那么近距离的开火,估计那玩意也受不了。当然,到底子弹对那玩意是否有效,他也拿不太准,实在不济,就让陈落往反方向逃跑,夏晓雪算是没救了,但是他俩同时跑开的话,估计总有一人能得救。 正这么想着,严文山已经走到了窗户跟前,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格外的显眼。而且在这其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身后是墙,也就是说,想要攻击他的话,那就只能从他的正面或者是侧面进攻,这样也总比被人背后偷袭的强。 在哪?在哪?严文山在使自己保持最大限度的镇定。他再度扫视了一圈周围。尤其是那几个怪物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小胡同。但是没有,看不到,那怪物就像是故意戏弄他一样,根本就没出现。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喊道:“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严文山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这声音足够的大,他现在确定,那玩意一定儿能够听到。 不过大厅内依然没有反应。目力所及,他没看到任何东西在移动。奇怪了,严文山思考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是那东西已经察觉他的诡计?还是说那东西有什么办法能不被他发现? 想到这严文山想起个事,那玩意应该就是砸碎楼下展柜区玻璃,然后大摇大摆进大厅的东西,而它进大厅之后,摄像头却发现不了它,也许它现在正是用躲避摄像头的方法,去躲避严文山的视线。要是那样的话,要是不尽快想清楚那东西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搞不好到最后严文山只怕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冷汗从他脸上划了下来。严文山用握枪的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现在他已经紧张的要命,他什么有一种预感,就是那东西其实已经近在眼前了,他要是再没发现它,只怕下一个瞬间他就得身首异处了。 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躲避了摄像头呢?他开始快速思维回忆那玩意之前的动作,希望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爬行生物,蜥蜴。这是他对那个东西的第一印象。对,与其说是人,不如说那玩意已经可以算是一头一人高的大型蜥蜴。那么既然是蜥蜴的话,它是不是也带有一些属于蜥蜴的特性呢?比如说:变色龙? 严文山想到这里,赶紧蹲在地上紧张的扫视着地面,生怕一头化妆成地板色的大蜥蜴正向他脚边上爬去。他睁大了眼睛,使劲的瞅,但是没有,他感觉地板没有异常。 这时候冷汗流的更多了,心跳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明显。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地方,也许那个蜥蜴人的偷袭的手法十分简单,只是因为太不常见所以变成了一种思维和视觉盲区。 严文山再度站了起来,同时手枪四处乱瞄,吓得十分慌乱,不好的预感在变得越发沉重,那种求生的欲望在拼命的激发他的思维。蜥蜴,蜥蜴还能有什么特性?爬行?从窗口爬过?想到这里他蒙的一转身,并且用枪指着窗口。 明亮的窗口,现在什么也没有。不在窗口?那能在哪?突然,那怪物的爬行能力让他想起了一种可能性,一种简单的,就能避开摄像头的可能性:这些摄像头,大多都是监视店的行人的,既然是以这种目的安装的摄像头,它们的焦点就肯定定格在各个店铺和交通要道上,也就是说,它的视角是在地上的物品,也就是说,这些摄像头,是看不到天花板上的物体的。 严文山抬起了头,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到,那个像蜥蜴的玩意正伏在天花板上深处一直利爪想摘他的脑袋。 砰,砰。严文山一缩脖子,躲过了怪物的爪击,同时抬手就对着天花板射出两枪。那怪物身手倒是是敏捷,身子往后一缩,竟然躲开了这两下攻击。 严文山趁势就想往回跑,那怪物嚎叫了一声,一跃就想将严文山扑倒。严文山毕竟受过训练,身子倒着一缩,躲了开来,不过这时候怪物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重新往窗口上退。 那怪物这时候大概是知道严文山已经无路可退,它示威似的站了起来。它咧嘴对着严文山笑了一下,原本是老头的那张脸,在它张嘴的那一刻就被扭曲的不成样子,满嘴的利齿威胁一般的闪闪发着寒光。 严文山正对着这头怪物,但却没有开枪,因为他知道,这一枪射出去要是再没打中,他应该就是真的没有机会再射第二枪了。 75 和谐飞弹 “最后问你个问题呗吧。”可能是因为紧张的有些大劲,严文山反倒显得冷静起来。 听严文山说完,眼前的怪物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不过却收回了利齿,重新变回了老头模样。这似乎是在暗示严文山继续问下去。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就是千面人?” 老头看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你是在厕所里对这打更老头下的手吧?”严文山又问道。 那老头又点了点头,并且好像显得很有耐性的等着严文山继续说道。严文山扫了老头最后一眼,他冷不丁的对老头说了句:“问完了。”话一出口,他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这千面人果然也是有自信的本钱。他在严文山开枪的瞬间当着严文山的面侧过身来硬是躲过了这一枪。然后他飞身就要往严文山身上扑来,这速度来的也是奇快,眼瞅严文山躲闪不急,说时迟那时,咳咳咳还是迟了。在千面人的利爪已经扣进严文山肩膀的时候,一个模特从阴影中冲了出来,千面人躲闪不及被模特一把拦腰抱住。严文山忍痛抽出手臂躲了开来。千面人想抽出身来,却被模特死死按在窗户上,严文山抓住机会抬手就是5枪,子弹将模特打碎,同时也全部贯穿千面人的身躯连窗户一并射穿。千面人在子弹的冲击下,身体往后一仰掉出了窗外。 “呼,你没事吧。”严文山对着已经碎成几块的模特问道。 “我没事。”陈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来她灵魂已经返还了肉身。 “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陈落怕严文山听不清,于是多少有些大声的对他说道。 “恩。”严文山回了一句,然后就捂着肩膀向陈落那边走去。他的左肩在刚才被千面人扣下去一大块肉,剧烈的疼痛外加流血不止,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出这栋大楼。 他刚走出没几步,只感觉身后突然一黑,回头一看,这千面人又从窗口爬了回来。 严文山一看心知不妙,紧忙就往大厅里面跑,但他毕竟负伤在身,千面人没两下就追了上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严文山扭头看着这个千面人,这东西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老头的面孔,变成一张只有嘴巴和眼睛的奇异面孔在那直勾勾的瞅着他。严文山目光扫到这怪物的身上,发现他身上正正好好有5个弹孔,没随着这怪物的来回扭动,就不时的有血从弹孔中流出,不过看样子这些枪伤除了让这东西变得暴躁起来,好像也没啥别的用处。 冷不丁的,陈落又控制了一个模特从怪物身后袭来。不过怪物毕竟吃过亏,也没转身,直接从后背由窜出两只手来,将模特一把抓住撕个粉碎。 陈落灵魂被迫回到肉体,她探出身来本来还想救援被按到在地的严文山,结果不知道夏晓雪哪来的力气,猛的窜出来,抱着她姐就往电梯口跑去。 卧槽,这是要卖我。严文山暗想不妙,这怪物也意识到那姐妹了要跑,不过它似乎并不着急,他对着严文山张开大嘴,看了它是打算先吃了严文山再说。 就在这时,只听什么东西带着非常大的噪音在从外面向他们靠近,怪物和严文山同时向窗口处张望,之间一道白色的光影搜的一下从窗内冲了进来,而且刚冲进来的时候,还对着地上抛下一只黑色的盒子。 战斗机?严文山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从他俩头顶呼啸而过。 “亢干扰模式开启。嘿,能听到我说话么,你那似乎不妙?”随着飞机的到来,严文山的耳麦竟然回复了工作,李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严文山一听,赶紧像是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对纽扣喊道:“就是我身上的这东西,攻击它。” “好的。”李魁说了一声,这架个头挺大的遥控战机尾巴燃起熊熊火焰,它在大厅内华丽的一个转身,重新向严文山和怪物的位置飞来。只听李魁一边操作一边默默有词:“瞄着系统开启,目标锁定,火控系统准备,和谐飞弹就位,1、2、3预备。。。”他还没来得及喊发射,这怪物迎着飞机纵身一跃,利爪在半空划过,好大的飞机就这样被它在一抓劈成两半。飞机碎片撞在地板上,机油泄了一地,开始燃起了火来。 卧槽,这就完啦? 严文山因为太过惊讶,依然卧倒在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怪物已经重新压在他的身上。 “嗷!”那怪物咧嘴大嘴在严文山脸旁咆哮。 “这回糟了,兄弟,再见了。”严文山对着纽扣说道,但这时候已经听不到李魁的声音。 怪物的嘴肆无忌惮的张得老大,眼瞅就要将严文山的脑袋咬下。严文山测过头去,不想面对自己的最后时刻,却看到一辆小型遥控越野车在悄悄向他俩方向靠近。咦,这不是李魁的那个玩具车么,这车上倒是也有一门炮筒,不过那玩意是在是太小,小的都没小拇指粗。即使这炮筒能用,又能有什么威力? 显然,怪物也发现这辆不断靠近的小车。它盯着那小小的炮管秒了一眼,然后伸手按住小车,一抓将炮管扣了下去,这怪物似乎对严文山给它的伤害有很大的怨气,这回它是铁了心要让严文山感到绝望,它将被扣下了的炮管立在严文山的眼前,似乎想以此告诉严文山,他的命运除了死,还是死。 大嘴再次张开,口水从怪物的口中洒落,滴了严文山一脸。严文山想最后对这怪物来上一枪,但他四肢都已被怪物牢牢按住。于是无奈,只好侧过头,盯着地上没了炮管的小车。 利齿已经快贴在严文山耳朵边上了,严文山正准备绝望的闭上眼,结果就在这时,小车咔嚓一声,毫无征兆的爆裂开来,在它自己被炸的粉碎的同时,严文山看到一颗东西搜的一声射进了怪兽的胸腔里。怪物抬起了头,想低头查看它胸腔上的那个手指粗的洞。结果只见白光一闪,这怪物上半身瞬时被炸的粉碎。 卧槽,还可以这样?怪物的碎渣撒在严文山身上,黏黏糊糊的让他感觉十分的恶心。他刚刚劫后余生,腿一蹬,赶紧将这个叫千面人的怪物尸体踢了开来。 地上的机油还在着火,熊熊的火光加上怪物的残骸,映的这里就像是地狱的场景一般。 “谢谢你,兄弟。”严文山对着纽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李魁能不能听到,实在是没想到啊,最后被李魁的玩具车给救了。他现在想立即离开这里,这么一想,也不知道陈落她俩跑掉了没有,于是他握着枪,也向电梯口那边走去。 严文山本以为,刚才他和怪物纠缠的时间也够长了,想必这姐妹俩此刻已置身国贸百货大楼之外了吧,谁知在快到电梯口的时候,却发现陈落正在吃力的用单手拽着一动不动的夏晓雪。 “死了?”严文山问道。陈落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严文山突然有些同情眼前的陈落,也许她的确可恶,作恶多端害人无数,但这不代表失去妹妹的她就不可怜。他上前对着陈落伸出了手,陈落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夏晓雪的一只手搭在严文山的手里。 两人一起搀扶起夏晓雪,就往电梯那走去。不过刚到电梯口的时候,严文山皱起来眉头,他对陈落问道:“这电梯,刚刚不是停在7楼的么?”陈落没抬头,回了句是啊。 严文山看着电梯指示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说道:“那它为什么正从一楼往咱们这升。” 两人有些害怕了,向后退着就想离开电梯口。 76 小小的骄傲 严文山和陈落扶着夏晓雪就往楼梯口走去,身后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开启。不过他们头也不回,只希望在里面的人或者什么东西出来之前尽快躲进楼梯间。 眼瞅就到门口了,没等严文山伸手,楼梯口的门自己就开了。严文山心想坏了,这里也有人,想着就把手枪端了起来。从门内闪进来能有4、5个人。这些人身着便装,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为首的那个一看严文山端着枪,一句没说,上去就把严文山的枪给卸下来了。 “别动,我们是警察。”这些人说着将严文山三人按倒在地,严文山听到还有几个脚步声从电梯方向往这赶来。 “怎么是三个?一下抓齐了?”只听其中一个警察说道,严文山被他们按的脸都贴地了,他测过头去看说话的那个警察,发现这人他完全没在警察局里看过,难道是省里下来的支援警力?既然这样,就姑且叫这人为警察a吧。 “那边着火了,咱们过去看看,你们几个看好他们。”刚才从楼梯间最先冲出来的那个警察说话了,听语气,他是这伙人的头头。 那警察头一招手,带着警察a还有其他几个人,就往火光处走去。他们在那看了好一会儿,警察头大喊到,把这几个人压过来。 看守严文山的这几个警察就将严文山他们架着带回着火处,等到了地方,身后的警察一脚踢在他们的膝盖上,将他们三人重新按倒在地。 警察头指了指那具只剩一半的尸体,对严文山问道:“是你做的?”严文山勉强抬起头看了眼那个尸体,从下半身看的话,这身体还真有点儿像一个可怜的无辜受害者。糟了,严文山感觉不妙,这伙警察,很可能犯了严文山一直强调的那个毛病,他们在自以为是用自己的推理去当事实,他们一定是错把严文山当千面人了。 果然,见严文山未回话,为首的那个警察笑了笑,对严文山说道:“你口味挺重啊,每次杀个人还要碎个尸,算你倒霉,遇上我们了。” “你们搞错了,我是警察,我身上有刑警证,你们可以搜搜。”严文山辩解道。听他这么说完,那个警察a似乎想上前对他进行搜身,却被警察头一手止住。 “没用的,教授在出发前跟我说过,千面人有附身能力,即使现在从他兜里找出刑警证也不能证明什么。” “听着,也许你还是那个刑警,也许你已经变成怪物,我不想冤枉你,等我把你带回去,很快就能真相大白。”听警察头的这话,看来只能跟着他们先回警局了。 那个警察a在听他俩说话的同时拿出一张相片对着陈落和夏晓雪来回打量:“你是陈落,还是于燕?”这警察对陈落问道,陈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用眼睛瞪着这些警察没有说话。 “头,不是说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吗,是不是少抓了一个?” 听警察a这么问,警察头也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他回首对警察a说道:“这女人是陈落,教授说过,陈落无法附身在人身上,而那人,应该就是已经附身进去的于燕。”说着警察头掏出了手机,继续说道:“你看,手机没信号,于燕有发出干扰信号的症状。没错,这三个我们都抓住了。” 说完警察头就站了起来,似乎是准备将些人带走。严文山听着他们的结论,他现在只希望那天来看的那个叫李志鹏的人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是千面人,不然的话,他真得冤死这里了。他抬头再次看了眼眼前的这句半身尸体,这怪物死之前张牙舞爪的,但是死后尸体再度回归原样,连撑破了鞋的脚掌也变回了正常的脚,从外表上看,一点儿都不像怪物的尸体。 他看着有俩警察蹲在那检查这尸体的脚掌,其中一个甚至还掏出一只笔捅了捅这怪物的脚心。 不对,这样想以来就很奇怪,那怪物的变身,严文山可以非常肯定说,是一种生理结构上的变化,比如他变成的爪子,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爪子,他多长出的手臂,也是货真价实的手臂,这些不是什么妖术,也没有所谓的被打回原形,所以这么一想,严文山有种感觉,这东西不是死了之后失去力量变回老头,而是在刚才爆炸的瞬间,它处于什么目的,才重新变回了老头,那要是这样的,卧槽,那是不是说明这怪物还留有能翻盘的能力? 趁着这些警察按倒他的功夫,严文山仔细的瞅了一瞅身边的地面。果然,那怪物死前身上一共是双足四臂,但是爆炸现场,目力所及只看到把炸落在地下半身,和两只手臂。也就是说,这东西想极力让这尸体伪装成正常人。 想到这里,严文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对着那两个检查尸体的警察大喊:“快离开那里,那尸体有危险。”听严文山这么一喊,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有些警惕的看着那副尸体。而且正在检查的那俩人,听他这么一喊,一步就退开了那里。 很好,只要没人碰这些尸体,就中不了这怪物的诡计。严文山想到,不过这些警察看了一会儿,发现尸体一点变化都没有,逐渐的放下心来。 “你看真行,还敢吓我们,行了你也别演戏了,来检查尸体的,给火扑灭了,其他人把这三看好了,收拾收拾准备走人。” 当头的笑着对严文山说道。不过他刚说完这话,脑袋一松,就整个掉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这人嘴角还留着笑,看来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因为这警察头脖子上的动漫断了,那血哗哗的像喷泉一样,其他警察一下就看傻在哪里,喷了漫天的血,他们还以为是小火触发了灭火器喷头。 “谁干的?”警察a拔出了枪,看来这里除了这个警察头,他的地位是最高的。随着他的呐喊,除了那几个按着严文山三人的警察没动之外,其他警察也纷纷拔出了枪,但是这又有什么用,这地方除了他们自己,哪还有别人。一个不起眼的小警察走到警察a的身后,这时候这些举枪的警察正转身向外,谁也没留意这小警察的动作,等他们再次听到噗呲噗呲的喷血声的时候,小警察拎拎着警察a的头向空中抛去。 全部的警察都拔出了枪,一瞬间正个四楼就变成了二战的战场。然而讽刺的是这些警察太过紧张,射出的子弹不但没伤着这个已经变成怪物模样的小警察,反倒是因为交叉火力射伤了两名自己的同伴。 严文山趁着这些人激烈交火,上前捡起警察a掉落的手枪,然后一把扑在陈落身上。用身体将陈落盖住。等那小警察已经飞身冲进警察堆中,严文山趁势拽着陈落就要跑。 陈落大概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但她放不下自己的妹妹,愣是伸出唯一能动的手想拽着她妹一起逃走。 这时候真是万分紧急了。严文山虽然可怜她俩姐妹情深,但现在能救一条算一条,他一急眼,一巴掌甩在陈落的脸上,使劲过大打的陈落嘴角都飙血了。不过总算将陈落打愣在那,趁着陈落失神,严文山使劲来着她就向电梯那跑去。 毕竟是没了夏晓雪那个累赘,没几步,严文山救带着陈落跑到了电梯那,这电梯刚才停在四楼一直也没动,他按动了开门键就等着电梯开门。 门,缓缓的缓缓的像龟速一般的开启,而此时他只听身后一声嚎叫,那怪物竟然已经在短短的1分钟之内,撂倒了那组全部的警察。那怪物沐浴在血海之中,一个箭步窜到天花板上,要说高处到底是好,往这边一瞅就看到正要闪进电梯的二人组。 龟速电梯总算开了一多半,严文山二话没说一把就将陈落推了进去,这时候他在回头,看那怪物已经离自己只有几步远。 严文山闪身也躲进电梯,并且按动了1楼键和关门键。临要关门,他还威慑性的对着外面连来了两枪。可能是因为这枪的威慑,也可能是因为缓缓关闭的电梯门,挡住了严文山的视野,一时之间,怪物不见踪影,严文山看着即将闭合的电梯门,总算送了一口气。不过就在门要关闭的最后时刻,一根粗壮的手指从门缝之中伸了出来。电梯门夹在那个粗手指上,发出嘎嘎的警报声,门再次缓缓打开。而随着门的开启,半蹲在电梯口的怪物也逐渐显露出它的身影。 严文山一手把住陈落,将她往侧边挤,一边在紧张的盘算该怎么办。还能跑么?他低头扫视着已经瑟瑟发抖的双腿,要不是有别人在,此刻他大概已经吓的快要尿出来了。 还有别的办法?警察学校的那些培训课,马俊教他的小技巧,自己埋头苦干多年的总结的经验,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在电梯门全部敞开的一瞬间,只剩下四个字在那脑海中盘旋,不过,人可以过得平凡,但重要对得起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这样才不是枉活一场。 门开了,怪物向他俩一跃而起。在最后的瞬间严文山做了一件他最后能做的事,他一把将陈落推出电梯。同时用枪口再次按动了关门键。那怪物没想到漏出去了陈落,刚要回身去追,结果身子一动没冲出去,反倒没什么东西牢牢拽住,它回过头来。看到严文山正优哉游哉的举着晃荡着栓在他和怪物之间的手铐,原来他刚才趁着怪物回头瞅陈落的空当,把他俩用手铐牢牢铐在了一起。 md,最后时刻了,我总得说点啥把。一想突然发现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件事,多少值得自己小小的骄傲一下,最后时刻,严文山总算是多救了一人,他不打算死在怪物嘴里,在用警枪结束自己的一生之前,他打算将这小小的骄傲多少分享出去。他举起了握枪的手,用下巴压住信号探测器的录音键说道:“安宁,我”。 没等说完,怪物咆哮了起来,严文山射出了自己一生最后的一颗子弹。 77 纠结 我一路走来,越是靠近国贸百货,心里面就越是焦急,这时候离严文山给我发信息已经过去多久了?恐怕没有半小时也有20分了。这么长的时间,那边会出什么事我实在是摸不清,严文山开枪之前,那声嚎叫到底是谁发出的?之后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我隐隐的有种感觉,觉得这事大大的不好。 脑子里很乱,突然感觉好像对好多事都变得担心起来,等自己发觉的时候,发现我正迈着大步死命的往国贸那边跑去。临近国贸的时候,我发现我经过的胡同里很整齐的停着好几辆车,唯一一个看车的人正敞怀叉腰,打着电话。这人我见过,是临出门之前看到的那组便衣警察其中的一个,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发现了我。那时候我跑的那叫一个飞快,我俩一错而过,对他留下的印象只剩下这人惊讶的表情外加焦急的双眼。 不妙,大大的不妙。我疯了一般冲到国贸的大门,这门是玻璃做的,里面的铁闸门也没拉下,我心思小小玻璃,看老子砸碎了你。想罢绷起肌肉一拳就砸在玻璃门上。只听绑的一声,玻璃门晃了几晃根本就没碎,倒是我的骨头刚才嘎嘣一声看来不是碎了也是裂了。 诶呀我艹,我疼的抱紧了手,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莫慌莫慌。”我对自己劝道,可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劝,就是心慌慌,总感觉好像要有事。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还挠了挠自己的脑门。总算多少镇定了一些。要说嘛,人一冷静下来,自然就是好处多多,其中一件就是我通过观察着被我晃动的玻璃门,我发现这门原来干脆就没上锁。 难道是没打烊?我看这门口黑漆漆一片,又感觉不是太像。不过好歹门是开着的,我就抬手推门而入。 几步走进国贸的大厅里,心慌慢慢转化成了害怕,这地方又黑又大,而且我突然想到,这几天夜里行动,总是有韩萧和刘丽陪在身边,现在韩萧和自己势同水火,刘丽又一直昏迷不醒,这么一想,一下就感觉落寞了好多。 我边惆怅边担心,心想在这地方,可别突然窜出个什么女鬼来,黑灯瞎火的,突然冒出个鬼不吓死,也得吓个半残。结果这么一想,我好像还真就听到这大厅里面那里在断断续续的传来什么叫声,仔细一听,卧槽,好像还真像是女人的嚎叫声。 我心有些突突,正拿不定注意是否还要前行,还是就此退出门去,只听头顶上咔嚓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黑影重重的重楼上落了下来。随着吧唧一声的落地,我感觉这玩意不管是人是鬼,一定伤得不轻。 本来有东西从那么老高落了下来,我还是挺害怕的,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料定这玩意伤得不轻,那老子还怕个毛。于是捏着脚我就黑影落地的地方走去。 隐隐约约,我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等我走进一看,爬倒在地上的,我从她后背望去,感觉这人好生眼熟,等我大着胆子将她反转过来,才发现倒地不起的,竟然是那个被于燕附了身的夏晓雪。 此时的夏晓雪,身体在轻微的抽搐着,似乎还没死透,不过她的双臂被刚才一甩已经被生生折成了两半,而且她现在全身上下连衣服带肉,没有一块是完好的,身上左一刀右一道的全是伤,我这么一扶她,弄得我满手都是血。 卧槽,谁这么狠,把她弄成这样?脑海中第一想到的,是那个又高又膀的杰森,要说战斗力,我感觉这里面数他最强。 要说对别人,也许我还多少有点胜算,但就是面对那个杰森,我感觉我有些无解。那人身强力壮,身手敏捷,而且还十分无耻的掌握着读心术,这真是十分妖孽的技能组合。和他战斗,一定是件既艰难又痛苦的事。 正在我心里盘算的时候,头顶上继续飘出女人的声音,和刚才的嚎叫声不同,这回的声音是声嘶力竭的哭啼。 我好些明白了,要是嚎叫的是这个满身是伤的夏晓雪,那上面那个哭啼的就一定是那个为了妹妹不惜谋害亲夫的陈落了。 不妙,我一想到陈落可能有危险一下什么胆怯恐惧一股脑全抛在了脑后,我一把放下了摊在那里的夏晓雪,迈步就往扶梯那赶去。 楼上的哭声时有时无,而且正在逐渐从伤心欲绝的哭啼变成有些愤怒的咆哮。不妙啊,大大的不妙啊,我感觉陈落好像是想和什么危险的玩意拼命了,一着急我噌的一下登上扶梯好几步,结果脚踩扶梯上,这扶梯却纹丝不动。我一拍脑门,艹,自己好像是傻,大半夜的扶梯早断电了。 我虽然着急上楼,但毕竟刚才一路奔波,体力消耗很大,而且一想到一上去难免是场恶战,心想还是节省点体力,于是转身跳回地面,摸索着就向电梯那走去。 其实黑灯瞎火的,想在大楼里找个什么电梯口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国贸不同别的什么大楼,当初和陈落处对象,陪她逛街没少来这里,什么几楼厕所在什么位置,衣服、包、鞋都在哪里买,包括扶梯电梯楼梯,这里的位置我算是记得管瓜烂熟。 我瞅着大概方位,急匆匆就向电梯那赶去。我知道,这种大楼,往常晚上什么都会管,就两样东西不关,一样是摄像头,一样就是电梯。 快到电梯那的时候,我抬头一看指示灯,红色的1字显示这电梯正稳稳停在一楼,我心思太好了,省得我等了,抬手就按下了电梯的向上箭头。 门开的时刻我还多少保持着戒备,害怕从里面冲出什么危险玩意来,不过随着门的打开,怪物倒是没有,扑鼻而来的却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试探性的伸脚往里面探,结果感觉好像一脚就踩到了什么玩意,我低头一瞅,一道人影横卧在电梯里,他身体微微的起伏着似乎还有气,我蹲下身来仔细一瞅,却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严文山。 “喂,喂,你怎么了。”我一看是他,这下彻底慌了,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手一摸胸口还有心跳,刚要安下心来,手往下一滑,发现他腹部黏糊糊的湿了一大片。 “没,没救了,内脏坏了,活,活不了了。”严文山眯着眼睛,大概已经认出了我,才费力的说道。 我一看他还能说话,心里面多少高兴了起来,我不敢在去砰他的腹部,将他扶起对他说道:“你别动,我这就背你出去,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说完我就想转身去背他,结果他用尽了力气,推了一把我,很小声的对我说道:“我,怎么也是死,但,陈落,还有救。她在四楼呢,你,快,去,吧。” 我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陈落还在楼上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耳朵张开仔细的听,果然楼上还时不时的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听的我心直啾啾。 我纠结了,真的纠结了,一边是还活着的陈落,一边是即将死去的严文山,迟疑一秒,也许陈落就没得救,可是现在转身一走,只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活着的严文山。 我心里矛盾的要命,心疼的要命,愤怒的要命,我看了眼电梯上的按钮,对严文山说道:“好兄弟,给我两分钟,我把陈落救出来就带你们走。”说完我随手按下电梯的4楼键,结果发现这电梯竟然毫无反应。我仔细一瞅,原来电梯的控制面板不知让谁打了一枪给打断路了。 卧槽,卧槽,卧槽啊! 我不想离开严文山,他为了我的事,受了如此之重的伤,我要在这时候离他而去,我还算个人么。但是我现在又不得不走,因为陈落还有危险,她的生命也在分分秒秒受着不知是啥玩意的威胁。 我本想用电梯载着严文山,一起上四楼,不管怎样,这样既去救了陈落,又能多陪严文山一会儿,结果现在就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事我都做不到,卧槽啊,卧槽啊。我看着瘫倒在那的严文山,正吃力的抬起了手,我以为他还要有啥指示,结果只见他对我摇了摇手,原来他是在向我道别。 “兄弟,兄弟,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我对他说完这句话,只是看了他最后一眼,就转身舍他而去,我知道,这一转身,我俩大概从此阴阳分隔。真tm奇怪,这人才认识我几天啊,为了个和他毫无瓜葛的我,竟把命赔这了,严文山你是不是傻,你是不傻,你是不是傻! 忍着泪,忍着愈发疯狂的心,我重新向着扶梯那跑去。 md,不管那个害了严文山的是个什么玩意,这下你可把老子惹怒了,你真的把老子惹怒了,啊----! 在一楼大厅里,我不管不顾的嚎叫起来。 78 战斗 也许是太过愤怒,我的吼声在整个大楼内回荡,在上面的敌人似乎听见了楼下的异样,也跟着示威似的回吼了一句。我一听,觉得这声音不似人语。知道这又是一个棘手的货。 其实我在楼下吼,也不完全是有勇无谋,我上楼,怎么也得个2、3分钟,那玩意把严文山和于燕干的这么惨,要是我晚一点儿到,搞不好陈落也得遭它的毒手。但是要是我在楼下这么一吼,一下把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要是能就此把它从楼上引下来,那我还就省事了,就算没能把它从引下来,怎么说分散了它的精力,也为我去救援陈落增加了点儿时间。 话不多说,我开始迈着大步就往扶梯上走,这扶梯这东西,其实走快了也挺危险,因为它的每层台阶边缘处都锋利的,我这么快跑,很容易卡着自己,倒不是怕疼,但是多少也会影响战斗力。 我几步走到了三楼,感觉气有点虚,不过打斗声此起彼伏,看样子战场应该离四楼扶梯口很近。不过有点儿奇怪,听声音不想是一俩人的战斗,倒像是是十好几人的团战。 难道上面还有别人?脑海中闪现我在门口遇到的那个打电话的便衣警察,看样子在上头混战的应该就是那帮人了。 这么一想,感觉陈落生还的机会还要大些,怎么说那批人也是号称从省里调来的精英警力,而且看那车的数量,这上面怎么也不得有十来个人。这么一想,多少放心了一些。 我缓了一口气,之后又是几个大步,总算登上了四楼。 还没见到人,不过鼻子一闻,感觉满层大楼都是血腥味,而且还有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不过周围并没有火光,看来是已经熄灭了的。我感觉不是太妙,走了两步,结果一看,好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板上,这些尸体都不太完整,地上胳膊大腿脑袋躯干,就像零件一般四散着,给人的感觉就是对手一定是个用刀的高手,比如剑圣之类的角色。 我粗略的数了一下,惊奇的发现这些尸体加起来能有10个了,但是旁边走廊上的战斗声依然十分嘈杂,这回我就不太明白了,除了这些警察,哪还能来这么多人。 时间急迫,我奔着声音源头赶去,过了拐角我一看,一头长着四只手臂的怪物正张牙舞爪正站在地上跟一个塑料模特战斗,其实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两人一交手,三两下子,这模特就被它大卸八块,但是要仅仅是这样,战斗不足以持续这么长时间,当一个模特倒下,很快就又有一个模特从哪里赶过来,这些模特虽然力气小而且身体脆,但是胜在量大,我一瞅地上,碎了一地的模特碎片,看来陈落是把整个国贸里的塑料模特都用上了。 不过这种战斗,总归是徒劳,除了能拖延时间,似乎也没多大的用。怪物每卸掉一个模特,就往墙角靠近一步,我定睛一看,那里好像半坐在地上一个人影,我猜那就是陈落的肉身。 陈落,虽然你想害我,但是这一回,就由我来保护你吧,不因为别的,仅仅只是因为,到今天为止,我还是你的男朋友。 我喊道:“嘿,畜生,看这里。” 那怪物循声转过身来,这玩意现在浑身上下都没有像人的地方。四只手臂张牙舞爪的,感觉异常生猛。但是我心思,你是怪物,老子也是怪物,我还怕你不成。迈步就向这玩意冲了过去。 我俩很快扭战在一出,我没啥太大的套路,绷紧肌肉呼呼的就往怪物脸上挥拳,这东西身上四肢手臂,我给它一拳它能还我两拳,我俩打了不到10拳,我就开始落了下风,这期间陈落已经在徒劳的调用塑料模特加入战斗,不过这怪物似乎对应对塑料模特得心应手,一招两招就将那些模特砍碎在地。 我一看这样不行,找个空档对他使出了我生平威力最大的绝技,我抬脚使出吃奶的劲踹了它裆部一脚。 只听噗嗤一声,我感觉我把啥东西踹了个稀碎。哈哈,老子绝技断子绝孙脚,看我疼不死你。 我心思这玩意再nb,那块被我踹碎了,不死也得留下半条命。结果这么一想,一下子人就松懈了起来,那怪物伸出四手,一把将我抓了起来。 “啊,灵魂,美味的灵魂。”这玩意对着我就开口说话了。我本来是认不出来这东西是啥的,不过等着它张开那张满是利齿的大嘴,我好些猜出了它是什么玩意。“千面人?”我问道。 “啊,你还记得我。” 我心思废话,就你这b样的,我咋能认不出来。虽然我现在身处险境,不过其实一切依然尽在我掌控之中,他现在抓住了我,反过来也可以理解成是我在故意靠近他。这个距离刚刚好,我身上一使劲,好几条触手从我胸前射出。那怪物似乎对我的触手非常忌惮,这玩意刚一射出去,它立马撒开了我,往后一跃步条出去好远。 我心思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啊,这下妥了,看老子用触手抽死你。我全身用力对这怪物挥舞这双手,一下子7、8跟触手就飞射出去,不过它侧身一闪,再次躲了过去。我一看这个节奏不太妙,没歇气,反复不断的对它发射出触手,这玩意我毕竟控制的还不是很得心应手,慌乱之中数量虽多,但是准头却差。 一连不停的我感觉自己都快攻击上百次了,它倒是没敢靠近我,可我也始终伤它不到半分。这可不好,我着急了,一个着急自己还能不能取胜,一个是着急严文山还在楼下,我特想尽快的结束战斗。 我边攻击边观察,最终,我想到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玩意虽然灵敏,但是我要是一次性封住它所要的退路,就能攻击到它。 我用目光测量着它每次躲避的运动幅度,在它又一个落地的瞬间,我大吼一身,双手齐挥,一口气射出去4、50个触手,这些触手不但有直射它胸口的,还分别射向它周身前后左右的各个方位。务必一击得手,将它穿死在这。 我看着这些触手向弹雨一样向它洒去。心里暗暗期盼属于自己的胜利。大量的飞射,我感觉我已经接近极限了,要是这一击再不中,我还能飞射几次?是一次,还是两次?我不知道,现在除了等待结果,我已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好在这回触手射出去的非常完美,它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眼瞅着触手们就要给这玩意来个透心凉,在马上命中的最后一刻,这怪物身体往下一蹲,我笑了,心道你以为蹲下就没事了?然后它紧接着往上一跳,这回我哭了。因为我没想到这玩意能跟壁虎似的爬到天花板上去。我的那些触手贴着它的变就错了过去,再次扑了个空。 它在天花板上,冲我微微一笑,我知道,这回轮到它出手了。但它会怎么做呢,没等我想太多,这东西一跃跳在我身旁,我只感觉寒光一闪,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往后倒去,我伸手摸了在自己的胸脯上,摸出一跳从胸口到腹部的刀伤。 我目光呆滞的看着蹲着身边的怪物,它的一只手,已经化身成利刃的模样。那上面还残留着我身上的血。 “好刀法。”我不由自主的感叹道。然后身体就想断电了的人偶一样失去了力量,身体继续后仰,一跟头竟然从玻璃护栏上折了下去,有一瞬间的失重,还有就是耳边因为急剧下落产生的呼呼风响,只听吧唧一声,我重重的仰身摔落在地。 陈落,还有严文山,我没法救你们了。从一楼的地板上,我失神的望着大楼最顶层的天花板,心里无力而又不甘。 但我的确绝招用尽了啊,我到底得怎么办,才能救下你们,让你们都不离我而去?头晕眼花,呼吸也在变得困难,身体的机能似乎正在失去。真的就拿那怪物没有一点儿办法了么。我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么? 哗,哗,意识好像有些模糊,我似乎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难道说,挣扎了这么久,我也要走了么,走向那个一个人的沙滩? 不要啊,不要,一千个一万个不要,我不想这样离去,我害怕那个只有我的世界,我害怕,务必的害怕,从此只有我一人,空荡荡的面对着海。 一想到那种凄凉的场景,想到自己在无人的沙滩,一个人旋转,一个人数着自己的脚步,一个人蹲在海边默默无语,一种比死还要恐惧的恐惧渗透的全身,火花一闪,我想到我还有一件武器可用。 那是我最后的最后,却始终不愿去用,甚至因此都没有主动去想的东西,在我屁股兜那里,我还剩下那颗李志鹏送我的灵能糖果。 我始终不愿去吃,那是因为我感觉吃了以后,似乎我就不再是我了,但是现在,被恐惧吞没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挣扎着用力控制着右手,让它向兜里伸去。 79 噬魂 我使劲让右手使劲往身下钻,但是这时候感觉身体好像是有千吨重,手挤来挤去就是挤不进去,我着急了一侧头结果下了我一跳。 原来我掉下的位置就在夏晓雪的旁边,也不知道她是啥时候醒的,我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睁大了眼睛在那瞅我。这种瞅法,是在是有些发毛。我想问她瞅个jb,但是现在身体虚的要命,张嘴除了能喘口气,基本啥都做不了。 “你打不赢2号的,它是战斗专用型,你虽然比它高贵,不过却不是它的对手,呵呵,是不是有点儿讽刺。”夏晓雪竟然说话了,这玩意就是2号这点儿我大概是猜到了,不过战斗型什么的,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看样子这小妞还知道些内幕? “你别这么瞅着我,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有次恰巧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才知道的。他们说二号是最适合战斗的品种,你和零号虽然重要,但单挑都不是它的对手。” 我搞不懂,这时候她给我科普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看她脸上那种不自然的笑,我感觉这女人大概彻底疯了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了?”这女人问道。 我听完使劲的点了点头。结果这疯女人看完对我骂道:“你tm才傻呢,我老姐都要死了,要不是看你还有点儿用我才不跟你废话呢。”说完她腾的一下,竟然坐了起来,然后带着鲜血淋淋的身体,就往我身上爬。 “安宁,你想不想救我姐。”她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往外溢着血,看来这是她的垂死挣扎了。我心思我当然想救了,这楼里除了你,我谁都想救。但是我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心里暗想,我再次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有点儿奇怪她现在怎么废话这么多。 “我跟你说,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数一数二的战斗型。”夏晓雪,不对,具体来说,应该是于燕,说这话的时候对我妩媚的一笑,女人通常是在要刷爆你的卡的时候,才会对你这么个笑法,所以我被她笑的有点浑身发冷。 她手指轻轻在我胸口画着圈,然后继续说道:“你想救我姐,就把我吃掉吧,你的能力,是噬魂,是唯一一个能吸收别人能力的品种。”说道这里,她用手指重重的压着我的胸口,吃掉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吃掉她,所以对她摇了摇头,表示我不知道该咋做。 结果她看我摇头,竟然显得有点儿惊讶。她轻轻的说道:“原来你还有些舍不得我。”我心思我舍不得的是你姐,你算个毛线。 结果这女人继续说道:“既然舍不得我,那还是我把你吃了吧,我知道你喜欢改造身体,要是早点夺下这身体,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这个废物就给我让道吧。”她这么说完只见白光闪耀,一道人形光影从夏晓雪的躯体来,那人形没维持多久,一转身变成一只大猫形态的光影一把就扑到我的身上,我心里一惊,心想不妙,老子得折在这娘们手里,这么一想腾的一下从体内穿出那条最大的光之触手。 这玩意一点儿没客气,一把就将那猫影团团缠住。那大猫开始还对着触手又撕又咬,不过这触手对此似乎浑然不觉,它不断膨胀,不断缠绕,最后将大猫团团缠住,只一勒,这猫就停止了挣扎,随着触手被缓缓拖进我的体内。 这就是噬魂?我在吃她的魂魄?我将陈落的妹妹吃掉了?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一道思维的逆流,让我脑子有点儿乱,感觉就好像有人直接爬在我脑子上,对我说道:“去救我姐吧,这是最后的心愿了。”光芒闪烁,力量在重新恢复,我感觉胸口奇痒无比,手上一摸,伤口竟然自己愈合了。而且不但是身体,好像连力气也重新恢复了。 “啊--------!” 我伸出双臂,仰天长啸,这一吼,感觉整座大楼都在晃。力量,我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力量。 “跟我一起,疯狂吧。”我听到那声音继续爬在我脑子上说道。其实不用她说,现在浑身涨满的能量,我已经不得不疯了。 “4楼。”我瞅着高高的楼层,抬脚踩着柱子就飞上了二楼,之后我踩在玻璃护栏上,稍微挑战一下自己,已适应这样的速度,然后再一窜,已经跳进了四楼里面。 我踩在地面,扭头一看,正好撞击那怪物在抓住陈落的肉体往嘴里送。 “陈落/老姐。”两个声音同时在脑海中想起,就快分不清哪个是自己。我抓起地上一个模特的残肢,对着千面人搜的一下射了出去,千面人还没来得急反应,只听咔嚓一声,它的抓住陈落的手臂应声折断。 它转过头来,对我咆哮,不过刚一张嘴,第二只模特残肢已经被我射了出去,穿透他的胸口,将他一直击飞定在了墙壁上。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身体可以。”我听到我脑中的声音在放肆的笑,我没再理会脑内的那个声音,陈落现在倒地不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一个滑步赶到陈落身边,一摸还好胸口腹部都没有伤,就是脸上肿了好大一块,嘴角还流着血。不过看了没啥生命危险。 “敢打我女人?”我对着千面人怒目而视,不过这时候脑里那个多余的声音已经不见了。也许于燕的魂魄已经被我彻底消化了吧,这么一想,陈落、于燕还有严文山,我把对他们三人的悲痛化为一股巨大的愤怒。 我放下陈落,紧握着拳头向着千面人走去。 这时候千面人正将插在它肚子上的那只塑料手拔了出来。它似乎也被惹火了,这很好,现在咱俩都彻底火了,看看到底是谁厉害吧。 千面人蹲了下来,然后纵身一跃,对着我迎面就是一个跳劈,这招我见识过,出招贼快,我一侧身,刀面贴着我脸划了过去。一把抓住它那只手刀,两手一用错,嘎嘣一声,把它手刀也废了。 “你就这水平?”我笑着对它说道,然后拎起它的头就往墙边上走去。 “你不是厉害么?”说着,我将它的头撞向墙壁,咕咚一声,墙壁在剧烈的摇晃。手收回来的时候,千面人脑袋已经血肉模糊。 “你不是残暴么?”说着我弄到了几步,再次将它脑袋向墙壁上撞去,咕咚,又是一声,这回手收回来,它的脑袋已经被撞得向裂开的西瓜。 巨大的撞击。让它的身体神经质的抽动。 “好朋友,咱们再来一次,这次我就送你上路。”我又挪动了几步,这把我准备彻底了结这个恶心的玩意。 不过刚要往墙上撞,只感觉腰间一凉,低头一看,原来这玩意从它下半身又长出只手,化成利刃直插我的腰间,将我划出一道大口子。 “呃。”我忍痛,撒开了手,往后倒退了几步。这团血肉模糊的玩意,趁机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脖子一抖,从撞烂的脑袋旁又伸出一只新的脑袋。 卧槽,我突然感觉,它的所谓的脑袋,根本就没有用,只是欺骗对手用的装饰品。它扭动了几下,在刚才折断的肢体旁边,又长出了新的肢体,而那些已经损坏的部位,被它重新吸收回了体内,摇身一变,它再次回复了原样,除了它身上的衣服已经化成碎片之外,实在是看不出它还有什么损伤。 相比之下,我这边反倒是有些相形见绌,虽然低头一看伤口也在自己愈合,但是我知道,这种愈合和它的那种变形根本没法比,变形对它来说就像呼吸一样正常,所以消耗应该极小,而我的愈合不但速度比它的变形慢,而且将那些致命伤修复,能量消耗也是极大,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为啥说二号是最适合战斗的战斗型了。 80 血战千面人 我本来还在考虑对付千面人的对策,但是这怪物似乎不打算给我过多的时间,它往下一顿,再次向我冲了过来。 我一看,这架势又是跳劈,同一招式它用过这么多次,也不觉得腻味,我抬起一脚,对着它的前胸就踢了过去,那速度要比它冲向我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只一交手,这东西就像个球一样被踹飞出去好远。 我还是有胜算,收回脚的时候,我如此想到,不过脚一触地,立马钻心的疼,我抬起脚板,发现右脚脚掌连着鞋一起被刺穿了一个打洞。 我还没明白它是咋做到的,结果看到那怪物缩成一团,像个球一样再度向我冲了过来。我现在脚下受伤跑不了,又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心里一着,摘下鞋子就对它飞了出去。 那鞋子被我灌注的力量极大,只听啪的一声,愣是将它从半空中打落在地,千面人在地上滚了个滚,我才瞅清楚。 他已将全身都伸张慢大概铅笔那么长的利刺。一会儿它也不用跟我打了,只用这么团着身子在我身上撞几次,就能把我撞个血肉模糊。 卧槽,这东西好生机智。我还没想出对策,它从地上站起团成一团看样子就想再度向我冲来,我一看不好,突然想起它这玩意似乎很忌惮我的触手,手对着它一扬,就有5条触手对它击出。 我看着触手划着弧线向它甩去,结果没想到吞噬了于燕,身体虽然变强了,但是触手速度依然没有改进,这怪物往侧身一躲,轻松闪开了触手,然后再度向我冲来。我一看无奈,将左鞋也摘去对这它就飞了出去,咣当一声,它再度应声而倒,给我争取了几分钟的喘息机会。 怎么办,我脑子里一点儿对策都没有。触手甩不到,远程伤不疼,近战它现在全是刺,我还下不了手,自己脚掌又受了伤,几分钟之内能好速度也受影响。 一下子从刚才的大好局面彻底被它扭转成败局,我要是再不想点儿办法一会儿不是败局而是直接就得被它一步将死成为死局。 我该怎么办?我回望陈落,她依旧倒地不起,一动也不动。 谁来帮帮我?我想起楼下的严文山,此刻奄奄一息无人看管。 有谁给我出出注意?我想起了韩萧,最铁最铁的好哥们,现在想置我于死地。 还剩下的没对我表现出厌恶的,李愧被警察劝走了,刘丽很迷不醒,剩下的我的亲属们,我都多久没联系他们了?也许我是哪天死的他们都不知道。 卧槽,原来我的处境早已如此的糟,这么一想,置之死地似乎也没多大所谓。怪物还在向我冲来,但我依然毫无对此,我眨眼一想,想你妹的对策。 迎着怪物就挥出一拳。 嘎吱一声,血溅了一地,右手伸回来的时候,已将鲜血淋漓。 “哈哈。那怪物幸灾乐祸的笑着,它似乎对身上的利刺威力不够满意,身体缩了一缩长出更多的利刺。 我坡着脚向它走去,它没有躲,因为知道全身的利刺我奈何不得,而且还十分挑衅的伸手招呼着我,似乎就怕我不打它,转身跑掉。 我用左手对它打出一拳,这拳打的软绵绵的,不过即使这样,伸回来的时候,这手也同样变得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哈哈。”这怪物捂着肚子笑,似乎从来就没见过像我这么缺心眼的人。刚才它还紧张的要死,不过现在笑着这个b样,看来它是以为它已经赢定了。 我在它面前,故意慢慢的抬起了手,它已将笑的那么放肆,看似毫无防备,其实身体正在进一步缩小,多出来的血肉全部化身利刺。 我挥出了又一拳。 只听咣当的一声响。这怪物整个被我打趴在地,我弯下腰,把它安在地上就开始打。手速一下快过一下,双拳逐渐模糊成一团,什么血啊肉啊,还有它身上的利刺都在随着我的挥拳而四处乱溅。 渐渐的它察觉到了我的用意,放肆的笑声变成痛苦的哭号,在我连续不断的攻击下,它有些后悔,有些想逃,有些想赶紧脱离,这个比它还要凶残还要疯狂的我。 但是你丫的你躺在地上让我打,我又怎么能让你跑掉。 几次它向弓起身,都被我一拳冲向打趴在地。它想挪动着向墙角上跑,我一把将它拽回来按地上重新的打。 它知道现在跑不了,冷不丁的穿出几只手来就要往我身上扎。我现在快的就是手速,上次被它偷袭那是我大意,这回它伸出一只我就折断一只,要说打它身上似乎我疼一些,但是折它胳膊那就是它疼一些,多折几次,它似乎感觉没有机会,也就逐渐放弃,只求自己缩得更小,让刺长得更密,但对我来说,那都不是事,不就是十指穿心的疼么? md老子忍了。 它这一不再挣扎,我倒是省事了好多,我挥拳速度越来越来,渐渐的没一拳打在它身上,都贯彻它的全身,打的整个大楼都在咣咣的晃。但是这样不行,我还不过瘾,只要它没死,我就继续的打,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泄愤。 那种原始的野性在冲击着我的大脑,那种又疼又爽的感觉,让我不能自已,我嚎叫着,疯了一样的挥拳看着鲜血和肉碎像雨雾一样洒满全场。 疼,好疼好疼,每打一下,手都在疼,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会疼死过去,不过渐渐随着手臂的麻痹,这种担忧开始消除,不过害怕自己随时会晕倒的担忧溢满我的全身。 不能停,我已经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了,不能停,我依靠脑海中对挥拳动作的记忆,开始反复对着双手下着指令,不能停!双眼已经模糊,整个世界都在变成幻觉,但是我真的不能停,还有人要救,还有话要说,还有心愿没有了解,还要最少最少也得跟他们告别。 海,眼前见到的是一篇海,我是不是已将死了?我是不是真的去到哪个日思夜想,却又无比恐惧的地方。 哗啦啦,哗啦啦。 海水冲刷着我的双脚,举目望去,四下无人,天是阴沉沉的天,海风冰冷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呜呜呜,我跪倒在沙滩上,呜呜呜,你们到底还是离我而去了。 冷不丁的站出来一个人,就出现在我的脚边。 我抬头一看,卧槽陈落举着两个酒杯正站在我的面前。喜悦,在被世界遗弃之后重新回来的喜悦。我站了起来,感觉她的笑容,就像天使。 “最后一杯酒了,喝吧。”她递过一只酒杯,交在我的胸前,我低头一看,弄弄的鲜红色,是那杯让我俩相识的血腥玛丽。 “咱们这是要去哪。”我接过酒杯,对她问道,只有有她在,就算永远留在这片海,也什么所谓。 “你该去哪去哪,而我,有我该的地方。”陈落一步走到我面前,碰了一下酒杯,我俩一同喝下。 那酒的味道,在这样一个地方,说不出来的甘甜可口,我刚刚喝完,她就将我一把搂住。 海水为我们打拍,海风为我们伴奏,在这个只要我俩两人是世界里,我俩相拥起舞。 “你知道么,我爱你。”我看着怀着的她,她的红唇像盛开的玫瑰般鲜艳。 “你知道么?我也爱你。”又旋转了一圈,她突如其来的凑到我的耳边,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我突然反应过来,酒吧、酒、还有红唇,在我怀里的,不是陈落,而是我从未真正叫过名字的于燕。 我刚要对她说话,结果她就再度吻了上来,用亲吻阻止了我的发言。 “原来这就是你的天堂,你别怕,你没死,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这里很美,现在我该去属于我的天堂。” 话一说完,她就化成尘埃,随风吹散在沙滩上。 我空手,自己拥抱着自己,想象着这人,还在我怀里的那种感觉。 啊--------! 我在那个只有海的世界里痛苦的咆哮,直到吼声冲破天际,让自己再度清醒过来。 这地方漆黑,阴暗,满楼的血气,说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殊死搏斗,我低下头,看着眼前是一地细碎细碎的肉泥,根本连一丁点人的模样都没有了。 有一团发光的碎片,在我眼前不断的聚合,最后变成了一个发光的蜥蜴,这东西刚刚从碎片状态融合成体,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我体内伸出的触手缠住,重新撕碎,拖回体内。 我赢了,我半跪在这一滩血肉之海中,失神的看着自己被打的变形了的双手。 81 误会 吸入了那个发光的蜥蜴,身上的变化效果非常显著,我仅仅是在脑海中想着着,希望已经残疾的双手能恢复正常,手上的肉里面开始变形,很快就像橡皮泥一样团吧团吧,重新长成了一双健康的双手,我一看效果不错,正好脚心也受伤了,我再想象着正常的脚心,于是脚上的伤口也变没了。这种变形的效果,比自我恢复效率还要高很多,不过正是这次变形,我发现这个变形功能的一个小缺点,这变形功能,其实并不具备治愈能力,它仅仅只是把你身上别的地方的肉和骨头转移到你想要变形的位置,而至于原来的那些已经被打坏了的部位,其实依旧存在,只是被不声不响的转移到体内,在那里进行缓慢的恢复。 了解到这个缺点之后,多少让我有些泄气,感觉好像没开始想象的那么强悍,但是如果于燕说的是真的话,此刻我已经将两个战斗型的能力都吸收了进来,我想这是不是说明,我在这世上,已经在无敌手了? 这么一想,多少有点儿小高兴,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利用我获得的这俩能力:爆发和变形,但是有个一技之长总比不会强。 我快步走道陈落身边,推了推她,她艰难的睁开了眼,很细声的说道:“赢了?” “赢了。”我对她说道,同时将她扶了起来。陈落现在身体软的就跟面条似得,我关切的看着她,心思她这是怎么了? 陈落似乎和我有心电感应,我还没问她呢,她自己小声对我说道:“我没事,就是刚才来回附身,消耗太大了。”说完她就闭上了眼,好像安眠了过去。 因为电梯用不了,而扶梯离这里又毕竟近,于是我搀扶着她就来点扶梯口,那陡峭的扶梯,我看了一下,有点危险,但是心想严文山还走楼下呢,怎么也得快点下去,想到着就扶着陈落就往电梯下走,结果一着急一脚踩滑了,自己差点带着陈落从电梯上滚下去。 “你最好小心点儿,磕坏了,我可真的会死。”陈落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危险,睁开了眼睛瞪了我一眼。不过她到底还是虚弱,感觉没事了,就再度闭目养神。 我心思这可怎么办啊,突然一想,我自己不是能变身么?想到着,脑中想象了一下,当然什么四只手啥的我是不会去变的,那种口味略重,变成那样我得恶心死。 反正这时候脚上也没鞋子,我将手脚都变成那种又粗又壮的利爪,搂着陈落一跳就趴在了大柱子上,利爪直接扣进石柱内,反倒是比平地还要稳固,我几步就从4楼爬到了一楼,看来这新能力用处还是不小,以后一定要多多利用。 我提高自己的爆发力,大跳了几步,直接来到电梯口。啧啧,当怪物真方便,我发现自己突然不再那么抵触,我来到1楼电梯门前,电梯门这时候是关闭的,我按了一下向上箭头,结果发现这电梯竟然彻底打不开了,要往常,我一定对这事一筹莫展,但是今夕不同往日,我放下陈落,用利爪插在门上,双手一用劲就将电梯门生生扒开。 里面的严文山,哎,已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我走进去就用左爪将他拎了起来,这时候刚好看到他手边遗落的手枪,我一想,不想让他在最后再当把连警枪都丢了警察。特意将右爪重新变回右手,拾起警枪,郑重的重新别在他的腰间。完事之后,我带着他严文山走出电梯,同时用右手再度变回利爪,将陈落也捞起来,带着他俩就准备往门口走去。 现在怎么办?我想,严文山虽然没反应了,但是我还是打算先带他去一趟医院,就算死马当活马医,怎么也算是尽了力,其实我刚才小心的用触手试探过,我感觉他现在已经连魂都死掉了。但这件事我能不能深想,想多了我会疯,所以就当是自欺欺人把,将他交给医生,算是最后多他的一点谢意,谢?谢什么?拿什么谢? 完了,我发现我好像已经有点儿想多了,目光扫到像行李一样随手摆动的严文山,心里无比的痛,正好这时候走到百货的玻璃门千,我抬腿一脚将门踢了个粉碎,然后迈着大步就带着他俩走了出去。 刚出去,没提防,差点一股脑撞进警察堆里,原来大批警察正在门口边上集结,我这破门而出,一下搞得这些警察纷纷掏枪,将我团团围住。 卧槽,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大阵势。最近的一批能有20来人,在我身后那个路口之外还有一批。这些警察的表情,都是一幅见到鬼的神情,我心思刚才可能的确是吓着他们了,但他们也不至于一直拿枪指着我啊,刚想绕绕头,猛的一下想起来,我现在手脚都是利爪形态,难怪他们这么紧张。 “你是,安宁?”一个我感觉非常厌恶的声音从警察堆里传来,我向那边一看,说话的果然就是刑警队的那个马俊,马队长,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并为抬起枪,但是等看清是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枪口已经死死的瞄着了我。 卧槽,这货难道是想公报私仇?其实,要说我和马俊之间有什么仇,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最开始起冲突,是他和韩萧吵架,而他大概是出于恨屋及乌,讨厌韩萧的同时顺便捎带上我,就这么大点儿事,外加后来陈落的案子迟迟不肯跟我立案,我俩的梁子算是越结越多,等等,不给我立案?md,这还真是好大的仇,他当时要是痛痛快快的派人调查,也许今天严文山、夏晓雪和于燕都不用死。 这么一想,我突然很想现在就冲上去,胖揍他一顿。但是碍于这里人多,而且我还着急送严文山去医院,所以我强装镇定,对他说道:“马队长,我们遇到袭击了,他俩都受了伤,我正要带着他俩去医院。” 说完我摇晃了一下我的那两只爪子,我发现随着爪子的摇动,这些警察的枪口也在跟着动,md现在收不回爪子,好尴尬。 “有人受伤了?把他们放下。”马俊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我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钉在严文山身上。我听李魁说过,严文山和马俊是亲属,这马俊再不玩活,严文山有难他总不会不管不顾吧。这么一想,随手将严文山放在了地上。 马俊看了眼我的爪子,似乎对那玩意有点忌惮,他用枪口对着我晃动了几下,大概意思是希望我能往后退点,我现在不想节外生枝,虽然爪子是怪了点儿,但是要能解除误会,就比什么都强。于是我很配合的往后退了几步,马俊检查了严文山,他摸着严文山被抓得稀烂的腹部,什么都没说,站了起来。 “那人是谁,把她也放下。”我以为他会愤怒的质问我是怎么回事,但他并未表达出任何气愤和质疑,搞得就好像严文山这人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我很抱歉,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不过我已经提他报仇了,我将千面人打死了。就在楼上,你们可以去看看。”我尝试着跟他解释道,希望他别在这里将事情搞复杂。 “嗯,我会派人去看的,现在你把她放下来,让我看看。”马俊十分平淡的说着,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无奈,我只好将陈落也放在地上,马俊看我十分配合,他再度,再度用枪口对着我比划了几下,意思应该还是叫我再离远一点儿,我照做了,但是这回我并没离陈落走得太远。 怎么办?我在脑子里反复盘算着,这里是警察的包围圈,但我不想把陈落落在他们手里,如果他们只把陈落当成是普通的受害者,那我啥都不说,一会儿乖乖跟陈落一起回警局,如果他们认定陈落是比如反正嫌疑人之类的东西,我打算一有这苗头,我就立马将陈落救出去。 还没想完,我突然听到了子弹飞出的声音。 82 交代 第一枪是马俊开的,不过让我躲过去了。 “打它,它就是千面人。”随着马俊一声吼,好多警察开始响应开枪,我躲闪不急,一连被射中好几枪。 “尼玛!”我对着马俊怒火到,本以为他这是在公报私仇,结果发现马俊的表情比我还要愤怒,就好像是我刚刚杀了他的什么亲人一样,我看到被他挡在身后的严文山,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认定我才是杀害杀害严文山的凶手了。我想跑,但是陈落还在马俊脚边上,我想救她,但是又不想伤了这些警察,这么一下子迟疑,我原地没动,身上挨了更多的枪。 不妙,难道老子最后得死他们手上。我知道我必须得下个决心了,要么反击,要么跑,再不行动我就得被打成筛子了。 我将爪子变得锋利起来,有那么一瞬,我想就地将马俊撕成两半,不过内心里面的社会常识始终在阻止我在干这件事,什么是社会常识?打架不打死人,这就是社会常识,我想到李志鹏说,我还没放弃作为人类的自觉,看来果然是这样。 我怒吼了一声,最后决定不伤马俊,冲过去将陈落捞走了事,这么一想,身体也变得灵活起来,这些警察大多举着的都是手枪,所以射向我的弹幕密度不算太大,但要这么直冲过去,接近陈落,还是有不小的难度,结果正在我有些手足无措之时,我看到一道光影从陈落体内飞出来,穿过了面前这堆警察所有的人,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小爆炸,这些警察的手枪纷纷自曝,虽然没伤着他们,但是基本也让他们丧失了战斗力。 我一看好机会,立马上前一步冲到马俊面前,马俊手里的枪也暴了,结果这家伙现在倒真不是孬种,摆出一副要跟我肉搏的架势,我一把将他按到在地,不过再没没对他下死手,这时候陈落的那道白光也飞回她的体内,于是我捞起陈落就向着马俊身后的方向跑去。 那块在没有警察,我本以为已经逃离了危险,结果身后到底又响起一枪,子弹并未击中我,不过我还是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正蹲在严文山的身旁,擦,原来他用的是严文山的那把枪,早知道当时就不带出来了。马俊只开出去一枪,之后他还想射击,却发现这枪已经用尽了子弹,他对我怒目而视,而我也冷冷的回望了他一眼,其实我已经打算彻底离开这座城市了,我想,我俩的恩怨,应该到此为止。 想到这里,我脚上一用力,带着陈落冲出去好远,很快就将这些警察落在身后。 我能跑了多远?我不知道的。从出去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心乱,所以有些肆无忌惮,时而奔跑,时而用大爪子攀在墙壁上,在都市之间来回跳跃。 时不时会有几个半夜还在路上乱逛的行人,看到我的怪模样都在吱哇乱叫的到处乱跑。我感觉在这里乱跑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藏身之处,左想右想,突然想到那个中央公园,我打算在那休整一下,再做新的打算。 想到这里,飞一般的,我在都市中穿梭,路过一个又一个别人那些温暖的小窝,直奔中央公园而去。 我很快就带着陈落来到中央公园,加上走错路的时间,一共也没过半小时。落地一瞬间,我一口血吐在公园门口,刚才身上一连被打中好几枪,虽然现在身体正在努力恢复,不过看来伤的还是不清,再加上之前跟千面人直接的舍命肉搏,我感觉我现在急需修正。搞不好这晚上都得找地方老老实实的养伤。 我带伤将陈落带进公园深处,找了张椅子就将她放在那,还怕她冻着,我将手脚重新变回正常形态,把自己那件从晕倒的司机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垫在椅子上。 这外衣经过一系列的战斗,现在就像是一件破布,不过再破,保暖的功能总该是有的。 陈落移到椅子上,接着月光,我发现她现在双唇发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呼吸非常微弱,我一看不对劲,感觉对她进行了一下检查。 她睁眼看了看我,手轻轻的指了指她自己的肚子,那上面有一片血,刚才我都一直以为是我身上的血曾到的,结果经她这么一指,我发现在肚子下方,有一个枪眼,看这枪眼的方向,似乎是从肚子打进去,连着心肝肺一起穿透了。 “小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手搂着她,一手想对她召唤出那些触手,但是突然一想,这些触手,一是不会救别人,二是它们似乎还非常喜欢吃人,我怕真把它们召出来,再一把将陈落也吃掉,于是赶紧收手。 “人,总归一死,没事的。”陈落总算发话了,她应该是在离开那会中的枪吧,我带她走了这么久她都没吱声,大概是怕我分心,才一直忍住没说,而现在,我虽然安全了,但似乎也没多大必要了。 “我作孽太多,死有余辜。”她继续看着我,都这时候了,她怎么还在说这些玩意,我一把止住了她,让她别在说话。 我抱住她说道:“本心思带你远走天涯的,哎,小落,你别怕,我这就随你一起去。”我没在开玩笑,是陈落将成为废材的我重新振作起来,而现在我感觉随着陈落的倒下,那个曾经努力奋斗想改变现状的我也就跟着一同倒下,我知道我这样想有些极端,但是那又有什么所谓,谁都有过不去的卡,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受够了,陈落都已经死了,真相也明白了,而且这期间还搭上了几条人命,最好的朋友也已反目成仇,做人做成这样,真的没啥过头了。 既然如此,不然随着陈落去去吧,一了百了。 陈落费力的睁眼看着我,她似乎也明白过来我没在开玩笑,努力的抿着嘴,我以为她是在想该怎么劝我,我心思这次无论她怎么劝我,我都不会听她的,反正命在自己手里,她一去,我就跟着去。结果她费力半天,竟然问道:“你知道小熊去哪了么?” “啥?”靠,我要自杀都没人劝下我,真tm失败。 “恩,就是我在家里吓你的那晚,你有没有看到一直没刀插住的小熊?”陈落继续问道。 被刀插住的小熊?我好想有点儿印象。我想想,陈落说的这个小熊,应该就是那个被隔壁家小孩用刀谋杀了的那个吧。 “我知道,被我们收起来了,现在应该还放着警局的证物室里,怎么了?”我回到。 “没怎么,那小熊上,有我灵魂的一部分。”陈落继续说道。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最初在我家厨房见到的那个人形光影,胸口缺了一块,原来是残留在小熊身上了啊。只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陈落的光影四散在我家厨房上,这事我一直没搞明白。但我觉得现在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吧,真搞不懂,她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要干啥。 “这事一直也没来得急跟你说,现在要死了,想做件善事,安宁,看在咱俩相识一场,帮我了解一个心愿吧。”陈落的声音在越来越小。 “啥?”我问道。 “那晚我附身小熊身上,将隔壁一家害死,然后还想跑来害你让你灵魂出窍,结果被隔壁家的那小孩几刀打散了我的魂魄,他跟咱们一样,也是灵能体,不过好像并不是研究所里的,我害死了抚养他的父母,现在想想很惭愧,你最后帮我个忙,一会儿我死了以后你就在这挖坑将我埋了,然后带着那小孩远走天涯吧。他是咱们的同类,只有你能接受他了。” 我听完,点了点头。 83 埋葬 我点头,其实是在骗她。我想她都最后时刻了,至少还是要顺着她的。 想到这,我就搂着她,找一处小山包停了下来,这地方位置高,风景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经常有人来打扰我们? 我将陈落轻轻放倒。她还要说什么,但刚要说话,就被我用亲吻止住,都到最后了,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我吻了她能有5分钟,直到确认她不再说话,才松开了嘴。 “很快了,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轻轻的安慰道。然后在她身边不远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右手变成一只非常大的爪子,将脚下的土挖开。 得挖多大才够?我想最后是和她相拥而眠,这样就不用太大的空间吧。不过我可不想深眠此地之后再在哪天被小狗给刨出来。这么一想,爪子用力,开始将这个墓穴往深了挖。 额,好疼。 力气用的有点大,身上的伤害没好。有一点儿讽刺,这么抱住必死的决心在给自己挖坑,那边身体拼命的在为自己疗伤。只听吧嗒吧嗒几声,我低头一看,身体自己把打进来的子弹挤出去了,而且用心感受,损坏的部位正在加速愈合,不过伤势实在是有点儿大,估计今晚之前都好不了。 我想到了那个救我多少次的大触手,开始有些担心它会不会再次阻止我去死。这是有些无解,我也不知道它到底会执着到何种地步,我打算一会儿坑挖好了就抱着陈落跳下去,自己能不能和她最后死一块,我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落说我和小孩是同胞,其实是她搞错了吧,触手才和小孩是同胞,我只是个平凡的倒霉蛋,卷入了这些本不该卷入的事件里。 其实,从李志鹏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曾想到过一件事,就是大学时期跳湖那阵,我的的确确是本该死去的,估计就是沉底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同样在湖里乱逛的它,最后我才能重新游回湖面。 也就是说,从那之后,我的生命有一天算一天,都算是它给的。可是有件事想不明白,为啥它能和我共处一身,而我还能保持自我?它的技能不是噬魂么?我想到它缠绕着撕扯着那条蜥蜴的场景,我突然有一个挺可怕的想法,我的确是抱住了自我,是因为它在我落水的时候,就已经将我的灵魂吞掉了,所以,现在的“我”,其实就是它,现在的安宁,这个用脑子在思考问题,感受人间的爱恨情仇的安宁,就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触手先生。 对,也就是说,李志鹏说对了,我在自欺欺人,我其实根本就是怪物,不是人。 想到这里,突然感觉无比沮丧,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自我良好的人,突然有天别人神神秘秘的告诉他,其实他这人人品极差,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他。 这种感觉非常让人受不了,人总是喜欢自我评价为好人的,谁也不想让自己去当那个讨厌鬼。 我一狠心,心思md不想了,于是再度有了干劲,埋头将坑大挖特挖,一口气就挖了一个好深的坑。 我走了回去,将爪子重新变回手,然后深情款款抱起了陈落,她缓缓睁开了眼。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我,她努力的摇了摇头。 我对她轻声说道:“亲爱的,我就这么一点儿小心愿了,让我陪着你吧。” 说完,也没看着她,抱着她就往那坑那走去,走到边缘,我一看,好家伙,刚才太用心了,挖了能有一层楼那么深。因为这坑是斜着挖的,所以最深处月光撒不进去,显得黑漆漆的,我有那么一点儿怕,于是更用力的搂着还在挣扎的陈落,跟她说不要怕,说完,一个跃步,我就抱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吧嗒一声,落在深坑,别说,这里静谧潮湿阴冷,还真有种就要死去的感觉。一边轻轻将陈落放好,一边盘算着自己该摆个什么造型和她同眠在一起。并排躺着吧,觉得显得太冷淡,搂着她吧,我还不能依附在她的身边,因为那样会显得我不够男人,最后我自己躺在最里面,伸手将她搂进我怀里。 很好,就这样,这就是咱俩的窝,一辈子,努力就为了和心爱的人共处一个小窝,本以为会是一栋漂亮的婚房,没想到,直接睡进了阴冷的墓穴。也好,也好,死后与你同眠,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爱。 我躺了一会儿,总感觉哪不对,一抬头,发现外面隐约还有月光。原来我只是抱着陈落跳进来,却忘了将洞口填平。 我探出身来,发现一个以前一直没有想过的问题,原来一个人,要是想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还是很有难度的,其中最大的难点在于,坑好挖,但是人跳进去之后,却少了个在外面填土的人。 这就让我为难了,要是我现在爬出去,土倒是能填上,可是填好了我又怎么回来?而且,为了不留痕迹,填好的土,怎么也得压一压,虽然那上面的草坪是填不回来了,但是要是把土重新压一压,多少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大敞实开的那么显眼。 我在坑下抬头仰望。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如此的手足无措。 “你,真的不打算出去了么?”陈落吃力的半坐起来,我只是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她大概知道,沉默就是我的答复了。 “那好吧,亲爱的,来吧,搂着我。”陈落对我伸开了双手。我的脸上,有失落,有悲伤,竟然还有一丝的难为情,就像进入洞房的新娘,我不知道她有啥打算,现在的她,美极了,于是我重新和她抱在一起。她轻轻的对我说了句:“晚安。” 只见白光一闪,地动山摇。 我懂了,陈落能控制物体,她现在附身于我俩藏身的这个小山包上,外围的土块在自动往坑里落。土石越落越多,逐渐将我俩掩埋起来。很快整个世界就暗了下来,而且慢慢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就这样落幕吧,我想。空气在变得稀薄,一种窒息的恐惧漫上心。冷静,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一了百了。曾经一度非常担心触手会从中捣乱,不过直到现在它都没有出现,看了我总算可以安心的死去了。 可能是因为缺氧,很快脑子就开始不清醒起来,昏昏沉沉的,我感觉周围的土块好像还在运动,但是现在脑袋沉的要命,根本就思考不了问题,而且我心思,反正都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剩下的事,就不管了。 我像睡了一般,死去。 死了好一会儿,愈发感觉不对劲,因为土块还在动,而我也还是由呼吸。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伸手,发现陈落已不在身边。我睁眼,眼前全是土,根本睁不开。但是我周身的大地的确还在运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泥土中游泳,既沉不了底,也浮不上去。再加上依然缺氧,脑子反应很慢。 身下的土块好像在凝聚着力量,突然感觉身上一轻,不但能喘气了,耳边还听到呼呼的风声,睁眼一看,自己正在半空中飞,我手忙脚乱充满将双手化成翅膀,结果发现根本行不通扑腾几下直接撞到了一颗大树上。 呃。。。 我本来就有伤在身,这么一撞,疼的我半天起不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明明应该是在墓穴中啊,怎么现在跑外面去了。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陈落控制着墓穴中的土堆,将我从地里面射出去了。 我心思陈落啊陈落,我算是白疼你了,我就这么点儿小心愿你都不愿成全我。我没头没脑的就往埋藏陈落的小土包走去。结果在公园里奔跑了好久,竟然发现我已经找不到之前埋她的地方。 举目望去,小土包有好几处,而且没有一处有草地被翻开的痕迹。我惊恐的意识到,她有改造物体的能力,只要她愿意,我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她了。 “陈落!你这个骗子!”我在公园内大喊大叫。一时间最后的心愿都现实不了,感觉非常的迷茫。 我还能再干点儿什么事呢?我想到陈落之前说的那个小孩,好吧,既然死不了,那我就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吧,我打算找到那个小孩,然后按陈落说的那样,带他离开这座城市,找个没人的角落,从此销声匿迹。 对,这事我要干的最后一件事,我对自己说道。然后转身,带着受伤的心,离开了这个被拒绝的公园。 84 飞鸟 深夜,在警察局,证物室。一道光影飞过,在这些沉寂多时的证物之间来回徘徊,终于,在一个小盒子里,光影看到的一只被切肉刀贯穿的小熊。 多日未见,这小熊似乎都已落了灰。看来是被人遗忘在里这个地方。在流逝,光影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多了,不过她还要一件事要做,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不知道,也许几小时,也许几分钟。但是这回,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为了自己,为了妹妹,为了自己的家。 光影将手触摸在刀柄上,封印还在,不过时间紧迫,她一用力,一道光芒激射出来炸在刀柄上,之间一缕青烟升起,光影用自己剩余的4分之一的命破解了封印。小熊中残留的灵魂终于能够和自己相互呼应,一小块白光从残破不堪的小熊中飞出,和光影重新如何在一起。 好了,现在的我能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了。光影,也就是陈落本人,如此想到,她化成一只发着白光的飞鸟穿过墙壁,向远方飞去。 更深更深的深夜。 今晚很多人没有睡,包括重水公司的保安,公司上层让他们加强保卫力度,保卫的保安从3班导变成了两班导。并且连一直偷藏着的那些枪支,都已经授权允许这些直接从公司总部调遣过来的保安人员使用。 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上头给出的答案是要特别小心一个光头男子,这人很可能会跑来这里来发动袭击。 就一个人,需要好几十的荷枪实弹的保安去防备?这些保安想不太明白,他们大多是各国军队中退役的特种兵,几十人对付一个人,这在他们看来,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所谓保卫工作,有日常的在大楼的各个区域内的巡逻,也有一小部分是在大门口内守卫,从今晚开始执行的是最高级别的安全戒备,所有人员全部懈怠不得。 大晚上的,有谁会来? 无论来的是谁,我都会用我的粗胳膊将他脖子扭下来。 让那该死的菜鸟尽管来,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这些保安磨刀霍霍,不过和守卫在大厅以及各个楼层的保安不同,守在门口的保安,因为不能让路人看到他们公司装备了枪支,所以他们只能一电棍做武器,这样一来,手里不握着些重型玩意,总让这些好战分子感觉少了些踏实的感觉。 今夜,似乎有重大战斗的味道。他们在门口用夜视望远镜扫视着整个大楼外的情况,以防各种异常的出现。 不过,慢慢的,异常还是出现了。 一辆大bus,摇摇晃晃的从很远的一个路口驶出,所谓事出寻常必有妖,这么晚了,这大巴上竟然装满了人。 门口的保安紧张起来,负责指挥的开始发出信号,藏在大厅内的保安则已经跳出了围墙。 这大巴看这架势应该就是奔这来的,虽然不是上面提到的一个人,而是一大帮人呢,但是该干的活还得干。在门口指挥的一招手,身后四个手持电棍的保安就冲出门外,如果这大巴要是停在公司门口,那这4个人就会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其实就是试探对方的火力。 四人从楼梯下走了下来,看着巴士,这大巴果然是向这里驶来。出来的这4人看那车里黑压压的人影多少有些紧张。但是没办法,指挥让他们出来拦,他们只能出来。 这车应该是停在路边吧,那要是出了什么事,跑还是来得急的。 这4人盘算到,不过他们的盘算是多余的,因为这车根本没停,这四人发现这车底盘正在非常不科学的抬高,而且速度也在非常不科学的加速,照这个速度开下去,这车得车毁人亡吧? 没等这4人做任何措施,车已经冲上了楼梯,直接撞在了重水公司的大门上,硬是将门梁撞碎冲了进去。 这招太野蛮了,楼里楼外的保安都看傻了眼,车门一开,黑压压身影涌了出来,这些黑影身穿各式休闲装,皮肤有白有黑也有黄,不过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些人影根本就不是活人,满车厢涌出来的都是塑料模特。 “fire,fire!”看清这种诡异情况之后,指挥的立即发出指令,守在一楼里的保安纷纷开火。不过这些塑料模特竟然冒着枪林弹雨全然不惧,纷纷向保安冲来,现场很快乱作一团。 起初保安被这些模特的气势压住,显得有些不支,但是很快的,这些保安发现了门道,原来这些模特的动作有些凌乱,而且它们的战斗力,几乎等于零,又好像模特冲近身之后,它们的拳头全都虚弱无力,根本就没啥杀伤。 就这样?如此而已嘛。这些保安放下心来,为了节省弹药,他们收起了机枪,一个个该用电棍向这些四处乱窜的模特招呼过去。 这些模特非常脆弱,电棍砸在它们身上,砸一个就碎一个。一个保安砸地鼠一般连砸了十几个,正砸的正爽,迎面又走来一个,他抬手就砸,这回模特却没有碎,他抬头一看,见自己打到的,不是塑料,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这是个长头发的女人,脸色是紫的,一个隐隐的尸臭味从她身上发出出来,让人感觉这人好像来自地狱。 她伸手一把抓在这个保安的脸上,保安还没来得急反抗,突然感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由心底生出,这恐惧来的太过突然,保安抽搐几下,口吐白沫就晕了过去。 这是陈落自己发明的技能,她通过妹妹发散灵魂能产生干扰电波产生了灵感,也试着让自己的灵魂主动发撒出去,她发出的电波,没有信号干扰作用,但是强度过大的时候,能扰乱人的心态,让人陷入无端的恐惧之中,不过这招平时不能总用,因为这是用她发散自己灵魂换来的,发出一道,自己的灵魂就少一道,发多了整个人也就魂飞魄散了。 趁着混乱,陈落径直上了楼梯。 她走路的动作不是很连贯,一是因为她现在要非常快速的在大厅中的模特和自己的这副身体直接来回切换,正常情况下她一次只能俯身一件东西上,但她毕竟是灵魂形态,光速传送,只要速度够快,也能近乎是同时的控制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人偶,只是那样做的话就没有啥杀伤能力了而已。 第二个让她行动缓慢的原因是她现在控制的,其实是从第一人民医院里偷出来的她妹妹的尸体,她妹妹的身体,和她自己的身体,是两副一模一样的人偶,陈落没有附身别人身上的能力,不过附身她妹妹的那具人偶的能力还是有的。她让妹妹附身夏晓雪的时候,她妹妹的这具人偶还残留一定的机能,所以今天她还能靠着这副身体在这世上多待那么半个钟。 楼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从各个门店收集过来的模特已经被楼下的那群保安消耗殆尽,不过陈落已经达到了目的,趁着混乱,她来到了六楼。 之前自己偷偷调查过这里,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就在这楼里面。以前曾经考虑过冲进这里,但那时有妹妹要照顾,所以她不敢冒险,而如今,她已了无牵挂,无论如何,今晚都得救出自己的父母。 六楼也是有保安的,不过这里环境相对密闭,而且陈落已经坚持不了太久,她一进六楼,就发射出将近一半的灵魂,整层六楼都在荡漾着陈落的恐怖电波,这些保安,甚至是留在这里搞研究的工作人员纷纷瘫倒。 陈落趁机向六楼深处的办公室赶去。走到门口,发现门未锁,她直接开门而入。这里就是李志鹏在重水公司的办公室,里面摆满了李志鹏的那些重口味的收藏品,而其中,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两个高大的标本箱,是用红布遮住的,陈落曾经好多次,通过望远镜眺望过这里,也曾数次使用自己的能力,接近这里,终于,就在今天,她总算能解救出她的父母了。 她一步上前,将大红布扯开,在容器里面的,是浑身浸泡福尔马林的一男一女,他们已经死去多年,可多亏了这该死的福尔马林,让他们容貌依旧,并且可能是李志鹏的个人兴趣,竟让这两人始终保持彼此相望的姿势。 “让你们久等了,我这就带你们走,我这就带你们走!”陈落双手放在容器上,白光闪过,容器炸裂,里面的两具标本散落下来,陈落同时扶着她俩有点吃力,她将这两具标本靠在墙面上,然后陈落单手扶在窗户上,灵光闪过,窗户连带着周围的墙壁炸开一个大洞。 陈落向下一看,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小卡车就停在那下面。她抬手就准备抱着两具标本跳下楼去,结果冷不丁一回头发现屋内原来还藏着一个人。因为屋内没开灯,她一直都没能发现。 等炸开窗户,借着月光才看清楚,是个个头庞大的黑人。 “呦,被你发现了。”那黑人说完就从屋内向陈落这里走来,陈落惊慌至急,她已经没用多余的能量了,再战斗她就没法带父母出去了。 “3号,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黑人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似乎不带有敌意,不过这种情况下,他就是带有敌意陈落也奈何不了他。 “我喜欢看人间悲喜剧,你已经悲过了,那你的结局,我喜欢是个喜剧。”黑人很温柔的抚摸这陈落的头发,说完这话之后,他一股脑的抱起陈落和那两具标本,陈落慌了,不知道这黑人要干什么。 结果黑人一步就从楼上往被炸开的窗户那跳。要知道,这里可是六楼,陈落本是抱着摔断腿的准备打算从这里逃出去,没想到黑人抱着他们三就这么直接落地,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占据的,是一个前任地下拳王的身体。这家伙强壮的令人吃惊,不是么?”黑人一边将标本放上车,一边对陈落说道。他没将陈落放进驾驶室,似乎是知道陈落可以通过别的方法驾驶这车。 “你的身体很糟,你最多还能维持15分钟,我要是你的话,我就立马从这里开走。”陈落本想跟这黑人说几句,哪怕是说句谢谢也行,结果这黑人似乎非常了解她的状况,也非常了解她的心思,直接就让她开车走人。 陈落知道自己的确已经没时间了。于是,她什么都没说,灵魂附身车上,带着标本就往公园深处开去。 今夜,埋着陈落的那个小山包,又多埋进了几个人,陈落、于燕、陈文泰、于红。这一“家”四口最后以这种方式团聚在了一起。 山包之上,一只光之鸟飞向天际,它每挥动一下翅膀,它的身影就缩小了一些,不过,它依然奋力展翅,因为天空就在那里,它想,它的家人的灵魂,一定早早的就守在了那里,守在了那个只有他们在的天堂里,等着它的到来,团团圆圆。 85 物是人非 夜好冷,无处可去,我在楼和楼之间穿行,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是时不时的就有警车开过,看了这些警察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我现在没穿上衣,再加上自己的光头,我感觉目标有些过于明显,有什么可以让我藏身的地方? 答案是没有,偌大的城市找不出一处可以容下我的地方。现在不像以前了去个网吧,住个小旅馆,那都是需要身份证的。而且用卡消费,基本上也是分分中定位你的位置。一想到这,我一拍脑门,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 我在街道上寻么了半天,找到个还没露的塑料袋子,然后赶紧去找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我把卡伸进去,机器读了一会儿,我一看,卡里的钱竟然没被锁,好立马二话不说就想把钱都取出来。不过取的时候还是遇到一个问题,原来取钱是有上限的,我用卡取了几次,取到两万的时候就取不出来了,提示我一天只能取2万。 我蛋疼了,我知道明天天一亮,我这银行卡估计就得被警察们废了。只两万,以后可怎么活啊。 我将钱收好,装进塑料袋里,闪身就走出了银行。我安慰自己,现在自己会这么多技能,要是真到了没饭吃的地方,总还是有办法挣钱的。 这么一想,不坦然也勉强坦然了,陈落最后的愿望,让我照顾那个小孩是吧?我记得李魁说过,那小孩现在在他家呢,那我就赶紧趁现在夜色正浓,警察还没找到我,去李魁家吧。 往大道上随便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个问题,我不知道李魁家在哪,手机里倒是有他电话号,但现在手机一丢,电话号自然也跟着遗失了。 这回就麻烦了,联系不上他,我该怎么找他?他家在哪我不知道,他的工作地点我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就在警局,不过现在估计全市的警察都在找我,我要是去警局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我评估了一下,觉得进警局肯定是不现实,在门口等倒的确不失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但这样一来,我就得等到他下班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他。 那从今晚到明天下午,这段时间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到处乱逛,引得满大街的警察追着我跑吧。 想来想去感觉想不出什么好地方,突然一拍脑门,对啊,有个地方现在肯定安全,而且还能让我安心睡上一大觉,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刘丽家。 其实刘丽家,自从那天晚上看到她在浴室里唱歌,我对她家总是隐隐约约的有种恐惧感,但是现在实在是无处可去,而且现在又困又累,身体急需休息,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她家了。 想到这,大晚上的我在路上飞奔,一路猛跑,跑到了她家那的小区。 在小区门口,我没走大门,绕了一圈找了块不太高的墙,就之身翻了进去。来到她家楼下,我大概数了一下方位,门我当然是开不开,不过这不是有窗户嘛,我重新变回利爪形态,攀着墙壁就爬了上去。 进来的位置,没想到,正好就是她家那个带着浴室的厕所。我当时有一种感觉,会不会在这里看到刘丽,结果探头一看,屋子里面非常安静,应该是没有人。 这么一想,不知道为啥有些失落,但总算是有睡的地方了,我一翻身,就从窗户那翻了进去。 脚踏在她家的地板上,突然感觉好怀念,就好像从上次来她家到现在,过了好多年一样。 那时候,韩萧和我还是哥们,陈落和于燕都没死,小雪依然是个喜欢四处打探的八卦女,刘丽大晚上的在厕所上演出浴图,还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就连我们当时带来的那小孩,他的那手火星文现在想想也蛮可爱的,哎,物是人非,走到大厅,看着空无一人的饭桌,突然想起一首诗词:“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摇了摇头,走进上次自己睡觉的那间客房。门一打开,里面毕竟太暗,大厅的等我不敢去打,怕太明显找来保安,但是这客房的灯,我感觉总没问题吧,随手打开,屋子一亮,先看到的,竟然是我还遗放在屋里的笔记本电脑。 这一看电脑,又是十分伤感,曾经,多少个日和夜,我在电脑前天昏天黑地埋头码字,为的就是多挣那么一点儿钱,早日和陈落有个着落,现在陈落已经不在了,我还努力奋斗个毛线啊。 躺在被上,还以为自己会失眠,谁想倒头也就睡了,连屋里的灯都没关。 可能是因为奔波太累,这一觉,是我这几天以来,睡的最好最舒服的一觉。什么梦都没做,什么牵挂也都没有。 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一片阳光明媚。我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发现浑身酸疼,外加头还有些迷糊,我头一倒,呼噜一下竟然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出大厅一看,卧槽已经是一点多都快两点了。也好,反正我也是得等李魁下班的时候到,起来这么晚,也没事,不然我也是没事干。 出发之前,因为搞不好这一天又得四处奔波,所以我还是很不客气的从刘丽家的冰箱找出一点儿食材,随随便便的给自己又做了一回蛋炒饭。没用心去炒,也不是金黄色的不过味道吃起来都差不多,就是一吃这饭就想起韩萧他们,心里面不爽,吃的不开心。 出发的时候,有个难题:就是我现在上身没衣服,目标太明显。突然感觉上次从家走的时候,没多拿点儿衣服是件多么缺心眼的事。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实在是没衣服穿,我便开始打起了刘丽衣服的主意。 她的衣服应该是放在她的卧室内。在卧室门口我还多少犹豫过,感觉走进去不太好,不过现在着急没办法,不进去我一天都出不来,于是我硬着头皮就走了进去。 一进去,扑鼻而来就是一股香味,小女生的房间,真棒。她的卧室我大概看了一下,衣柜特别大,估计里面装了不少的衣服。 我翻她衣柜找了好久,之所以花了这么久时间一是那种男女通用的衣服还是不好找,找了好多套才勉强找到几件算是这种类型的。二是在找衣服的过程中,总是不定就从哪翻出一件刘丽的小内内来,还大多都特比可爱,比如什么小熊头像,小猫头像的小内内,弄得我面红耳赤看了很久,耽误了不少时间。 衣服找到了,不过下一个难题就是刘丽是娇小型的女生,而我虽然不榜,但是毕竟男生的体格在那摆着呢。最后我在穿破了她4件这种中性衣服之后,总算是勉强将第五件套在了身上没有坏。 我穿着这件衬衣来到镜子前,照了一下感觉还好不算是变态,于是在衣柜那给刘丽留了张纸条,说明是我来过,让她别害怕,纸条结尾我还对她写了一些谢谢的话,之后就走出屋外,准备找个警察局附近的胡同里等李魁。 从刘丽家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表情显得有些惊讶,我一看他这种表情,心想难道自己的打扮的就像个变态?不能啊。 一挠头想起来了,应该是我这光头太拉风了,无奈,为了不引人注目尤其是不被那些警嚓发现,我在去警察局之前,就跑去一家理发店,上去姐给店长1000块,结果店长很热情的就帮我弄了套假发,甚至连衣服,都给我换了身他穿的。 这么细细一大半,我再一照镜子,发现我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我自己了。 我想这会儿妥了,应该没人能发现我了。想到这,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下班点儿了,我走出理发店就往警察局那边走去。 86 蹲点 我往警局方向前行,一抬手腕,手上李魁定制的信号探测器已经被我换了下来,现在手腕上戴着的是从刘丽家翻衣服的时候刚好翻出来的一块电子表,还是挺卡通的造型,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我当时在那对了下时间,发现这表竟然还能用,正好我现在没了手机行动起来多少还是需要看时间的东西,拿到这表,突然有种天助我也的感觉,心道下午的行动说不好能很顺利。 顺利,这个词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仔细一想,好像从我懂事之后就在没听过。 表上的时间显示的是4点43分。正常警局下班时间应该是5点,也就是说,还有17分钟,李魁才可能从里面走出来,而且想到李魁可能并不会整点下班,我已经做好准备等他到6点,也就是说,这期间我得在警察局门口徘徊一个多小时。 在警察局门口蹲点堵警察,这是一件非常考验反侦察能力的事,而且考虑到现在应该很多警察都在抓我,我要是在他们门口弄得太明显的话,可能没等怎么样的,又得再次被这些警察追杀。 无奈,我打算假装自己在干点儿什么事,好边掩饰自己边监视警察局,而且这监视的地点也不能离门口太远,不然我会看不清进里面进进出出的人。 找点儿什么事做呢?我的目光在周围这条街道上徘徊,一眼望去,看到就在离警局很近的地方,有那么一个不算太小的修鞋店。而且我一看门口还摆着个小板凳,我一看这可妥了,就去这店找个修鞋的理由,在门口坐上一个小时,又低调,事业又好。 这么一想,我转身就走进了这店里。 一进鞋店,扑鼻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鞋油味,店内看起来比店外更显老旧,用木板搭乘的鞋架,上门满满登登摆满了三层各式各样的鞋。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坐在一个玻璃很旧的柜台的后面,弓着身子就在那埋头苦干,似乎在和他手上那双开口大皮鞋在坐着生死决斗,似乎他是太忙了,明明用余光看见了我,却也不跟我这个顾客打招呼。 我知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老字号点评的老脾气。来这店的人多了,不用开口也知道这人不是来修鞋的就是来修鞋的,所以与其浪费口舌去问,不如等顾客自己开口去说。 “咳咳。”我咳嗽了一声强行吸引了这个老鞋匠的注意力。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修鞋?”我本想回一句:“废话。”但一心思这人毕竟是老者,所以态度多少端正了点儿的对这老鞋匠回了一句:“不是来修鞋,我还能说来。。。”说道这我低头一看,一下就说不出话来。 此刻我双脚空空如也,猛的想起我那双爱鞋,早就和千面人大战的时候当武器用掉了,那之后也一直没去找,现在我还哪有身边鞋啊。 这老头见我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也感觉我是有哪不对,他直起身来往我脚下一看,我看到这老头挺粗的眉毛很明显的向上挑动了一下。 这老鞋匠见我脚上没鞋,又抬头仔细的大量了我一番,他的目光,扫过我头顶的假发,扫过我身上从那件不合身的中性衬衫,扫过我那双久经沙场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的裤子,再度扫过我那双沾满了泥灰的大脚丫子。 我见他像是大量一头奇珍异兽也就是坚持奇葩一般反复看着我,弄得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想自己也是,没穿鞋还在这待着干嘛,转身就要想往门外走。 “小伙,你等等,你等等。”我脚掌已经向外迈出,却被这老鞋匠连声叫住。我回头看去,见他从柜子里翻吧翻吧翻出一双灰突突的运动鞋,他这是要干嘛?卖鞋?还是白送我鞋? 我心思搞不好这老头是打算将那双鞋丢过来,向对待要饭的一样送给我。 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从柜子里走了出来,还让我坐在椅子上,他用手比量比量手里的鞋,又看了看我的脚,最后腾的一下,他就蹲了下来,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竟然主动抬起我脚就把鞋给穿了上去。 这一下太过于突然,弄得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刚想说话,只听这老鞋匠说道:“小伙啊,我看你也不容易,我跟你说,脚是人的根,没有鞋,根就不稳,你就是有再大的志向,你也走不远。所以你记住,再穷,再困难,你也不能没有一双鞋。”这老鞋匠说完这话,还重重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脚,说得我这个感动这个惭愧。 我本想告诉他,老人家我兜里有钱,但是一想,这时候突然说这些有些太煞风景,于是对老鞋匠千恩万谢,带着惭愧就走出了鞋店。没走几步,一想不对,我是来这等李魁的,不能走远,于是继续一脸惭愧的走回鞋店,跟老鞋匠说我没地方去,想借门口小凳子坐一会儿。 老鞋匠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算是应许了。 这世上好人真多,等李魁的时候,我抽空看眼这鞋,虽然挺古老的样子,但是一看牌子竟然是耐克的,而且的确踩着挺舒服的,一时间觉得这老头才是真正的天使,比什么带着金丝眼镜的天才禽兽强上不是一点儿半点。 再一看表,时间正好过了5点。我感觉瞪大了眼睛就往警察局门口瞅去。 开始的时候,刚下班,从警察局没出来几个人。这些人刚一出门,就被我视线扫过。我一看不是,继续耐心等待,等过了十分钟,人群逐渐增多,我也开始紧张起来,目光盯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生怕将李魁看漏了。 开始的时候,一次出来4、5个人,我可以没人脸上一个停留5、6秒。可是很快从警察局下班的人在变得越来越多,我渐渐发现我已经从看不过来,最后每人脸上只能停留一二秒而且到底是顾此失彼,很快就彻底乱了套,等我重新站稳阵脚,那一大拨人,我最少溜掉了一半没看。 蛋疼了。我心里想到。最大的一批人涌出之后,下班的人开始稀少起来,我有一些拿不准李魁是否就在那堆被我漏掉的人群里面,这要是被我看漏了,我今天可就白准备了,但是转念一想,李魁这人技术员,爱加班,说不定此刻还没下班,而且之后下班的人少,只要他一出来,我准能看到他。 这么一想,反正自己也无事可做,我就耐着心来继续等他。等到6点,看不到他,等到6点半,下班的人里面依然没有他,我开始有些慌,等到了7点,这家伙还没出来,这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耐心,脑子里很乱,各种想法都有,比如我要不要丢下那小孩,自己亡命天涯,又或者是跑去重水大楼,再去那大闹一场,把那个文质彬彬的李志鹏再胖揍一顿,不,这回不是胖揍了,我想要他的命。 不过这个想法最后还是被自己摇头否决。我重新加强注意力看这警察局那人来人往的大门。 7点15分了,7点20分了,md都7点21分了,李魁呢?他人呢?他到底还在不在警察局?我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今天压根就没来过这里。沉不住气,我已经打算离开,结果最后象征性的瞅了一眼,却看到一个男的从警察大门口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李魁嘛,一激动,刚要站起来,冷不防被身后一人重新按在了椅子上,我想坏了,我被警察发现了。 87 金发男 被人按住,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反击,头还没回,只听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道:“长这么猥琐,一看就是安宁。”我一听,一下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回头一瞅,按住我的人,果然正是刘丽。 刘丽穿着的还是她出发前的衣服,看来她是刚从医院出来。哎,瞅她的表情,似乎还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也不清楚等她知道了最近这些事后会怎么看我,离开我?抓住我?还是打死我? 难得有个人能跟我正经说话,我轻声问道:“你咋知道是我的?”我对自己的这身行头,自我感觉伪装得无懈可击,她又是从我身后靠过来,应该是没看着我的正脸的,所以怎么知道是我的的确是有点儿搞不懂。 “一个大男人,穿着我几年前买的衣服,而且一看这体型,我就猜差不多是你,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嘿嘿。”刘丽说话的时候,样子甜甜的,好可爱,好温馨,让我感觉一下子有些想起了那些有点儿小温馨的过往。 “傻丫头。”我笑着站起来,很想多和她再多说几句话,结果突然一想不对,我说了句:“卧槽不好。”光顾跟刘丽说话了,回头一瞅,李魁早就走的没影了。 “你干啥呢,这么久没见到我也不好好跟人家说几句。”刘丽见我东张西望的,显得有点儿小生气。她撅着小嘴看着我,全世界就这么一个肯跟我说话的女生了,还长得这么可爱,我一心思,赶紧态度端正态度跟她说道:“我刚才在这等李魁呢,刚看到他被你这么一拍,就让他给走了,这下可好了白等了,哎。” “你找他做什么?”刘丽说在,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着,楚楚动人。 “没啥,我心思隔壁家那小孩不是还在他那嘛,我去把小孩接回来。”我解释道。 “哦,哎呀,我还以什么事呢,本来我也是因为这事回的警局,既然他都下班了,走,我带你去他家那去。”刘丽说完,就拉着我往街边走。 “你知道他家?”我问。 “恩恩,当然知道,其实他家也在我那个小区里,我俩家相隔不算太远,不过我俩作息时间不太一样,不然的话,倒是能经常碰见。”刘丽说完,我心里一顿感慨,敢情昨晚那小孩就在我附近,我却一直不知道,早要是知道的话,今早上我就带着小孩亡命天涯了。 既然知道小孩的位置就在附近,我反倒是不那么急了,在小区门口的串城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下能量,我就和刘丽一起向小区大门内走去。 期间我能说话的机会很多,其实也的确没少和刘丽白话,这几天她昏迷,我在四处奔波,我俩都属于太久没找人倾诉,憋坏了。 她跟我抱怨了好多事,比如睡的太久了人都变胖了,还有在屋子里待太久了,虽然皮肤更白了,但是一照镜子总感觉不太健康,等等各种女生小话题。关于上次在我家遇袭的事,她始终也没提,而我这边,好几次想开口引到那个话题,但是一想,刘丽本来就胆小,知道我的身世,会不会将她吓住?好吧,其实那不是关键,我是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失去她,失去任何一个对我依然保持友善的人,对,我会离开这里,离开她,但至少在我消失之前,我依然希望能有那么几个人,对我有那么一点儿好印象。 于是这话题我闭口不谈,当谈到我是怎么取得的这件衣服的时候,我还撒了个谎,说是离开的时候随手拿的。不过这慌实在是很低级,而且还显得我好像是女装癖。刘丽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两刚进大门,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一个金发男子正好走在我俩前面。我一看外国人?可能是我现在对啥事都有点儿过敏,一看这小区里有外国友人,立马我就紧张了起来,我拉着全无提防的刘丽,让她慢点走。 “怎么了?”刘丽也是看出我的紧张样,所以降低了音量问我道。 我说:“咱俩慢点走,离那个外国人远点。”刘丽听完似懂非懂,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说话,听我的。 我俩速度一慢下来,果然就和那位金发男子拉开了距离。不过有点儿巧的事,我和刘丽发现,他一直处于我俩行进路线的前面,怎么会这么巧?我开始盘算着,不是在想别的东西,而是在想如果这个外国友人真的有问题,比如他是重水公司的人,那一会儿要是起冲突了,我能不能干得过他。 这人看样子大概也就是30来岁,虽然是欧美白人,不过并不算高大,身高也就1米8,而且给人感觉不是很壮,反倒是有些瘦弱。从他的行走步伐来看,也不像是什么武林高手,除了他的西装穿的笔挺,皮鞋擦的黑亮,别的方面,还真没感觉出他有啥不同。 难道是我多虑了?一想也是,我们城市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说就一个外国人都没有,再说这本就是个豪华的小区,住一两个有钱的老外也算是正常。我觉得我果然是想多了,于是不再看他,不过依然拉着刘丽没让她快走。 这老外左转右转,来到一栋单元楼前,他捅咕了一下电子门,然后闪失就消失在门呢。我本来以为刘丽要继续带我往前走,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也挺在了这里,我有种不妙的感觉,故作镇定的问她怎么不走了,刘丽抬手指了指刚才老外闪身进入的单元楼,对我说道:“李魁家就在这,是4楼,403室。” 我一想这可不好,要不就在楼下等会儿吧,也许那个外国人只是刚巧住在这里。我有这种想法,主要是因为经过这么多的事以后,我已经不想再节外生枝,我不想战斗,不是说我害怕受伤,而是说一战斗,总是有人要死,我身边的人,都死多少个了?还要再死多少个?我不要,我宁可自己离开,也不要再拖他们下水。 这回一找到那个小孩,我就立马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 想到这,我看了眼刘丽,多少感到一些惋惜,原因无他,这毕竟是个美女,过了今天,估计就要就此分别了。 其实我这种消极心态,应该算是避世吧,不过事后一想,这心态实在是有些sb的,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你不找事,事找你,哪能事事都由着你。 我在楼下这一踌躇,无形中,我就失去了一个机会,一个救李魁的最后的机会,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能避开这些危险人物,减少战斗,那些和我认识的相关的人就不会受伤不会死,这纯粹是三岁小孩过家家式的想法。 只听一声爆炸,打碎了我对避世的所有幻想。只见四楼玻璃炸碎了一地,并且随即浓烟滚滚。小区里面其他的人家,都听到了响动,以为是发生了火灾,单元楼里的人在呼呼的往外跑,其他楼里的人也有不少探出头来看热闹的。 卧槽,这么高调?我心思,得了,啥也别想了,跟刘丽嘱咐句让她在楼下等着,要是感觉不妙,就逃,我对她说完,看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但是现在人命要紧,李魁还在楼上呢,我低头就向门洞内从了过去。 其实这时候,最快的方法是从墙外爬上去,但是我没这么干,因为我暂时还不想被刘丽当成怪物去看。来到电子门前,一男人正好穿着个裤衩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就从门外跑出来,我一看门开了,挺好正想去拽门,结果也不知道这货怎么想的,一看我往门这边走,手一拽就把电子门又给关上了,然后就闷头跑向远方。 我不知道开门密码,其实本可以等下一个从楼里逃出来的人棒我开门,但是我现在对刚才那男人的做法非常不爽,我抬手一拳就将电子门打烂在地,这回所有人都不用来回开门了,不过这一挥拳我就立马后悔了,哎,本来还想在刘丽面前低调点儿,这下彻底露馅了,不过也没啥,救人要紧,想到这里,我抬脚就向四楼赶去。 88 选择题 还没到四楼,就已经感受到了被爆炸激扬起来的灰尘,我低头往上走,等到了四楼的时候,看到右手边的一间屋子门户大开。我往里面探了一眼,发现有好几辆小车正在地上乱窜,金发男子手里正站着客厅中央单手拎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李魁,倒是小孩还窝在沙发边上,用手操控着一柄有好多个按钮盒摇杆的手柄,看来控制这些小车的正是这小孩。 “玩够了?”金发男人说道,随手用手指指了一指一辆从背后向他靠近的小车,那小车彭的一声就炸开了话,炸得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趁那人还没发现猫在门口的我,我在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果然让我猜到了,这金发男人似乎也有什么特殊能力。他的手指,似乎有什么说道。 失去了一辆小车,小孩似乎并不气馁,他手指在手柄上快速切换,很快地板上又冲出三辆小车,从不同的方向向金发男子靠近,金发男子抬手一一指了指这三辆小车,三辆小车也如之前那辆一样徒然爆炸。 “你还想来?好吧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放弃抵抗,我打断你一条胳膊带你走,要不继续玩这套,我拧下这人的头,再带你走,选吧。” 我打算出手了,不过还希望看看小孩的选择,是选择者自保呢,还是选择放弃抵抗保护李魁呢? 我和金发男都在等待小孩的选择,结果小孩却一动没动和金发男僵在那里,奇怪,这小孩在等什么?我仔细一瞅,发现他正时不时的用眼睛看向门口,然后又假装非常紧张的继续盯着金发男。 我懂了,他是在暗示我出手。我有点儿犹豫,因为救李魁的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按这金发男的尿性,李魁就会性命堪忧。 “这就是你的选择?好吧,我先给你看点儿血腥场面。”金发男抬起右手将李魁高高举起,随即将左手做出手枪的造型比划在李魁太阳穴上,李魁危在旦夕,我已没法在等,身体一站起来,就想向金发男冲过去。 谁道我刚一迈步,也不知这人是背后有眼还是怎么的,丢下李魁转身就向我比划起来,我知道他的手指头很玄乎,赶紧闪回楼道,只听轰隆一声,身后另一间屋子的大门就被毫无征兆的炸了开来。 千万不能被这人手指头指上,我心中划过这样一个念头。不过虽然这人危险,但是我还是担心李魁的状况,趁着刚发生爆炸,我伸头一看,这人还没动手伤李魁,不过小孩正趁着金发男打我的空挡又遥出一辆小车来。 这回金发男来不急比划,小车到他脚边彭的一爆,我见一颗子弹嗖的一声就向上飞去。原来这小孩只是想让我去当金发男的炮灰,好为他的偷袭提供机会,虽然心里不爽,但在小车爆裂的一瞬间,我还是挺佩服这个熊孩子的。 当然,一瞬间有多久?答案是就是一眨眼的事,下一瞬间,这子弹准头差了些,擦着金发男的西服直打进天花板,只听轰隆一声,天花板被炸了个大洞,不过金发男依然毫发无损。 我一看这小孩果然还是靠不住,自己硬着头皮再度冲了上来,心思靠自己的恢复能力硬顶他一指,不过金发男只用了一个动作,就止住了我的冲锋。 他用手指指着躺在地上的李魁,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再往前多走一步,他就把李魁的脑浆炸出来。 “这小家伙不听话,我不和他说了。来,我给你个选择:走过去把小孩左臂给我掰断,或者我当着你俩的面把这人头打爆。”说完,他指着李魁的那根手指还很随意似的摆动了一下。 md,这人是教师出身么,到处给人留选择题。 我也学那小孩那样,站在原地没有动,不过身体没动,触手却偷偷伸了出来,为了达到欺骗他的效果,我还假装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当然,虽然常人是看不见的我的触手,但是这人手指能发波,看样子也肯定不是什么常人,所以我并没有傻傻的将触手摆在他面前,而是将触手由我身后,伸出了钻进了底板里,触手是灵魂状态,可以随意穿墙,但是人的视线却穿不了墙。我假装思考了一小会儿,这期间触手已经伸过去了好远,不过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虽然他看不见我的触手,但是我自己现在也看不见,我盯着地板来回的瞅,结果瞅的太过于专注,让这金发男有所警觉,他对着地板一顿乱指几声爆裂,地板被炸出好几个大坑,这倒是没啥,关键是他这么一指,我一下感觉有股钻心的疼,仔细一看,几条触手正拖着一只触手残肢往我身体里赶,这回这些触手也不管我的指示,通通一股脑连带着残肢钻回体内。 我咬了咬牙,冷汗出了满脑到。我感觉这人的手指,有杀死我的能力。和以往的那种肉体伤害不同,被他手指一直,别说我的身体,就是我的灵魂只怕也要被炸个粉碎,也算是真正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 “小孩不听话,你也不听话。你们这样就。。。”金发男还没说完,只听楼外警铃大震,我一想不妙,在这拖太久了到底是把警察个招来了。 这下就有些麻烦,只要这金发男继续胁持着李魁,我就不敢有什么太大的举动,但是要是继续僵持下去,一会儿等警察上来了我就不好逃走,也不是说我以我现在的战斗力我就打不过这些警察,不过,哎毕竟是不相关的人,完全下不了手。 正当我为这事踌躇不前的时候,打破僵局的却是那个金发男。 “我告诉你个秘密,将孩子交给警察,就等于是交到了我们手里,好了选择题:是当个好市民,还是当个坏绑匪?”他说完指着地上就炸出一个大坑,我本以为他要就此逃走,结果他在跳下去之前,冷不防的他随手对着李魁就来了那么一下子。李魁噗呲一声,腰部被炸开好大一块。 我一下就激了,从到地板上的洞口就想下去揍这个金发男,结果看到这人正在三楼抬头看我:“选择题:报仇还是救人?”说完他脸上微微一笑,这笑容没啥杀伤力,却一下就将我的脚步止住,我回头看向李魁的伤势,好像肠子都炸坏了,但是如果能得到及时的医疗,活下来的希望也不是完全没有。 这么一想,我狠狠的瞪了金发男一眼,然后就没再管他,转身就想到这李魁和小孩往外跑。 楼外,为首的正是刑警队的马队长,韩萧刘丽也身在其中,我看韩萧和马俊站得很近,心想这俩家伙此刻倒是同仇敌忾了,说不定马俊为了支持韩萧对我报仇,已经破格录取让韩萧进了他梦寐以求的刑警队,这么一下想,我感觉我总算也是帮了我好友一把,虽然是用这种方式。 我知道这俩人是铁了心的要干我了,所以也没再多看,倒是刘丽的态度我十分关注,只见她手握电话,面色凝重,看样子可能就是她刚才报的警。韩萧将她拉到马队长的身边,似乎对她说了好多句话,他们说说什么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了,我现在只关心自己怎么带着俩人出去。 我将身子露出窗外,想尝试一下和这些警察沟通的可能,结果马俊首先看到了我,他一招手,警枪打响,噼里啪啦的向我打将过来,我退回到屋里,知道我和这帮家伙沟通的渠道已经彻底断绝了。 89 杀戮 这些警察见我就射,我自己倒是不怕,但是要想带李魁和小孩出去,就显得异常困难。我走向这屋子的背面,一爬窗户,看到背面也围着不少警察,看来我已经处于他们的包围之中。 这样不行,冒险带他俩出去,只会向上次带陈落那样挨子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知道我再不行动,李魁就彻底死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话说,我脑子一转,那个手指能发波的金发男不是也被困在这楼里了么,我出不去,他又会用什么办法出去? 我一思考,我发现对他来说,方法特别的简单,我为了救李魁,必然会全力冲出去,那时候我绝对会吸引现场所有警察的注意力,他只需趁乱离开就好。md,这人好奸诈。 无奈,无可奈何,别无选择。 我让那些无奈,还有对李魁的生还的期待,换成了我的力量,我像怪物一样嚎叫,像怪物一样劝说自己,为了救人,我只有伤人。混浊的泪流过我的脸,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其实他们都误会我了,我不想这样,但是却已经不得不这种。 为了达到最高的效率,我将理性和作为人的心慢慢收起,疯狂是暴怒灌注我空虚的去壳,我会伤害你们,我的朋友,在最后一个瞬间,脑海中闪过韩萧,闪过刘丽,甚至闪过那个让人可憎的马俊,已经不知为何,闪过那已死的严文山。 “嗷!”我嘴里发出非人的声音,双手化为利刃,我一跃而起,跳身于警察的层层包围之中。 嗙,嗙,嗙。枪声此起彼伏,我低头猫腰对这些擦身而过的弹头全然不顾,靠近一个人,我挥出了利爪,将他像玩具兵一样一抓挥倒。然后越向下一个人,还是一抓,鲜血四溅,应声倒地。这些无辜的人,这些四溅的血肉灵魂,就因为我要救一个我熟悉的人,所以他们得负伤,甚至得死。 “嗷!”天色已晚,空中血色的月,无数人的肢体被我抛上天际,马俊对我连开数枪,我没有躲,忍着枪声,行走到他的面前,他差异,他恐惧,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枪,在他的面前将那东西揉成一坨铁块,然后用这坨铁块用力砸倒了他。 韩萧紧跟在跑到我的面前,我刚才用余光看见他又吃了那种药,而且这次不是一片,而是五片。但是那又有什么所谓。 我激射出触手,将在场那些还能抵抗的警察纷纷射倒。然后一步走到再度变身的韩萧面前,他出手,我也出手。他的手撞在我的手上,就向一块柔软的面板磕在顽石上。轻轻一声响,他的右手已经废了。我心痛不已,于是挥拳将他砸倒。 他还要起来,于是我生气,抬脚对他猛踩几脚,踩得他浑身嘎吱嘎吱的想,猛的想起他就算再怎么变身也只是一副血肉之躯,立马停住了脚步,伸手将他拎起,发现他像面条一样晃动。 韩萧看着我,满脸的无力的愤怒。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一手握住他的脸,用那像怪物一样的音对他说道:“滚开吧,凡人,你朋友的命已经被我手下了,你这辈子也别想报这个仇了。”说完我一松手,手像铁锤一样将将他砸倒,我得确保,确保这一拳下去,得让这家伙在医院里好好带上10天半个月。最好带到我的离开,或者是带到我的死去。 所有的人,刚才所有的敌人,都倒下了,除了一人,就是始终只是站在,却没对我出手的刘丽。 她看着我,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是对我的失望,还是对我厌恶,又或者,是对我的发自这个胆小丫头内心深处的恐惧。 恐惧吧,最好是恐惧,然后转身离开,不要再见我,这样至少,我也不会去伤害她,让我多留一个好人,在人间。 刘丽走向我的面前,我害怕了,害怕自己会失手将她错杀。身体后退了几步,我想避开她,其实战斗已经结束了,这时候,我应该赶紧回去,回到李魁的身边。但是不行,面对刘丽,我既想走,又想走,我想知道,她的想法,她对我到底是怎么看,但是我又害怕知道,万一她要是对我说要和我势不两立,那我得有多难过。 无言,刘丽一步上前,将我抱住。她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着我,对着已经变得面目狰狞的我柔声说道:“你一定很难过吧,被所有人所排斥,被所有人所怀疑,乖,乖,别怕,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的心在流泪,我看到了,所以乖,至少,我还在这里,做你的朋友。” 利爪,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就连抱住的她的力量都没有。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不懂,她为什么能够理解我,我不知道,但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带她走,非常自私,但我还是希望能多一个人,陪我一起,亡命天涯。 彭。我听到身后的住宅楼里,再度传来一声不大的爆炸声。 卧槽,我被耍了。 我看金发男跳下楼去,而且还听到说一堆这个哪个的选择题,我以为这人已经趁乱跑了,没想其实他还有一样选择,就是引诱我和这些警察冲突,他好趁机去俘获那个小孩。 md竟敢利用我。我一手松开了刘丽,转身飞跳回浓烟滚滚的住宅楼。 在四楼,沙发上早就没了小孩的踪影,而地上的李魁,竟然到底被他连头都炸飞出去,看了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了。 “畜生,畜生!”我大吼起来,可是这里这么乱,我又得从哪里寻找金发男的身影。 我一紧张,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瞪大眼睛拼命的找。结果猛的一看,卧室的门在轻轻晃动,知觉告诉我那里一定刚被人动过,md原来是这种诡计,激怒我,然后让我以为他已逃之夭夭,其实他却依然藏身屋内,等我追远了再从容离开。 我对着墙一拳,将墙砸开。金发男没想到我会突然从他后身转出,急忙炸开外墙,带着小孩纵身一跳,就跳到楼外的草坪上。 “啊--------!”我对着他逃跑的身影怒吼一声,一个跃步也跟着跳了出去。金发男回收对着我的落脚点就是一顿比划,我慌忙躲闪,结果脚下被炸出好几个大坑,一个不稳我就跌了进去。似乎这步还是他事先想好的,这人要是会下棋,我感觉准是一个下棋高手。 但是这时候不是感慨,我刚要冲出去,结果看到刘丽竟然也小步快跑往我们的这个方向跑,我一看她再往前点儿,就能将金发男的逃跑路线截断,干想喊她去拦那个金发男,但是猛一想起自己好像是傻,这金发男手指比大炮还有威力,我喊刘丽帮忙不是等于喊她送死嘛。 金发男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儿,我见他嘴角微微一笑,抬手就要去瞄准对他能力一无所知的刘丽。 我一看情况不妙,抬手抓起一个石块就射向金发男,同时脚步不停,口中高呼小心,这金发男被我石子一打,好歹将手缩回去一下,而刘丽听我中气十足的这么一吼,也立马停下了脚步,不过她这一停,却又更好成为了金发男的活靶子。 我彻底急了,脑海中闪现出刘丽被炸得粉碎的情节,一下子突然一个爆发,竟直接冲到了刘丽身前,将她一把抱起猛的跳出去好远。只听彭的一声爆炸声,在刘丽刚才停留的位置想起,这次爆炸剧烈,小区铺设的石砖都被炸的飞了开来,我扶起跌倒在地的刘丽,见她并无大碍,转身看向金发男,只见那人正拎着小孩向小区门口跑去。 90 追逐 我一看这金发男想跑,那怎么行,脚一使劲就想往他那冲,这金发男见我冲来,手指一顿比划,我眼前的地砖噼里啪啦的连续爆开,他手指太过厉害,虽然他发出的波肉眼看不到,但是通过这剧烈的爆炸,我知道他已经用手指波封住了我的去路。我若这么一股脑的撞过去,他还没怎么样呢,我自己只怕已经被这些波炸的粉身碎骨了。 金发男见我站那没动,嘴里冷笑了一声,带着小孩继续往小区外面跑去。这时候刘丽也跟了上来,我对说了句:“小心那男人的手指,能发波,指哪哪爆炸。” 本还担心我这么解释刘丽能不能听懂,结果她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我在说啥。 向刘丽交代完这事,我俩就一同追了出去,不过始终忌惮金发男给我打冷枪,速度略有些慢,等追到小区大门外的时候,刚好看见金发男将小孩丢进一辆黑色的轿车的后座上。 我一看,咦这黑色轿车好生眼熟,一想想起,当时杰森绑架我的时候,开着的不就是这车么。我这么一想,很自然的就想到车里的开车的是杰森。金发男已经够头疼了,再来一个杰森,可就比较难办,不过嘛,要是平时,这种时候我绝对就耸了,但是今天,卧槽,他们刚杀了李魁,我能留着他们?能赢也上,不能赢,豁出去把命撂着,我也得让他们掉一两斤肉。 车启动起来,一溜烟的就往外开,而我也在逐渐加速,脚步高频率的摆动,我竟然比车还快。 要追上去,我边想,边冒着粗气,没踏出一步,就想象着用这步将那个金发男脑袋踩碎。 一些好人,离我而去,我救不了他们,但我可以用仇人的血为他们报仇。 这么一想,我看着脚下的鞋,然后双脚一使劲,依然遽尔,将脚变成爪子,整个人往地面上一趴,迈着四爪,简直快的就像是要飞了起来。 杀,我咆哮着,在车与车之间喘息,为了减少路上的阻碍,我甚至开始爬到了墙壁上,以几乎能有轿车两倍快的速度向前包抄。 车内的人很快就看到了,只听轰隆一声,这轿车车盖竟被金发男轰出一个大洞,他从那上面站了出来,对着在大楼之间来回跳跃的,不断的比划着,爆炸此起彼伏,我爬过的,没爬过的,将要爬过的那些墙壁,在一面又一面的发生着爆炸,我没有找到太好的躲避他那手指的办法,只能对着金发男一会儿s型一回b型在墙面上做着不规则的运动。 飞过那些碎片,已经穿过震耳的爆炸,我和车之间仅仅只差几米的距离,金发男见我如此难缠,似乎他也着急起来,他两手同时发难,一收不停的攻击着我,一手不断的破坏着我俩之间的路面。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手法太烂,才导致频频将炸弹波打到路面上,但是尝试几次向车边靠近,我才明白过来,他这样不停的胡乱攻击,依然是为了起到一个弹幕的作用。的确,在凌乱的爆破波组成的海浪里,我还真就不敢贸然接近。这么一来,一个是因为要躲避攻击,一个是始终在犹豫应该采取怎样的对策,我爬行的速度一下就慢下来许多,最后只能勉强做到和轿车位置保持平齐,却依然奈何不了这辆轿车。 我在焦虑的思索着对策,有那么一瞬间我考虑过要放弃追捕,一是因为杰森和金发男这二人组硬碰硬我可能打不过,二是这小孩到底和我非亲非故的,我又何必为了他这么卖命。 哗啦啦,又一次爆炸在我面前炸起,那些肆意乱放的石块迷糊了我的眼,我以为我会回想起陈落,想起她哪怕是临死了,都在嘱咐我,让我去救这个小孩。结果不是,脑海中想起的,是那个叫做李魁的有些神经质的男人,他那不懂变通,傻傻的笑,其实这么些天来,我始终也没把李魁仔细放在眼里,他可能是脾气太好了,所以对于他所给我的帮助,我通通变成了理所应当,而如今,这个理所应当帮我的人,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理所应当被帮助的我,那就必须义无反顾的去帮他报这个仇。 猛一使劲,我想象着撕碎金发男那样,撕下我趴着的墙壁上好大一块的砖石。金发男还在那一个劲的在我和轿车之间布置弹幕,没想到我会突然对他们玩起远程攻击,我呼啦一下抓起那块大砖石就向轿车方向丢去。 见巨石抛来,金发男想抬手将其射落,不过到底是慢了一拍,只听轰隆一声,这砖石狠狠砸进了车里。剧烈的撞击,让砖石粉碎,在车尾扬起了红褐色的烟。 “嗷!”我发出得意的一声吼,本以为这下成功将车报废,结果没想到虽然轰隆一声响,但是这车根本就没停,何止没停,我感觉它连速都没减,只见黑影冲破烟尘,继续向远方开去。 不会吧?我再度起速,重新爬上墙壁向轿车追去,刚刚明明砸中了轿车,怎么这次似乎全无影响? 定睛一瞅,突然感觉非常倒霉,原来这砖石砸哪不好,偏偏是砸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除了将后备箱车门砸的关闭不上,其他方面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这回我真着急了,虽然爆发力比这破车快上不是一点儿两点,但是车是喝汽油的,我是耗体能的,汽油能烧好久,我的体能却已经在急速下降,四爪渐渐无力,我开始担心自己到底还能追这车多久。 晚上8、9点的路面,行人和车辆都不算太多,不过被我俩这一路战斗过来,行人和车辆早就逃命似的避开,好吧,不算逃命似的,他们根本就是在逃命,被我俩的战斗波及,不算被金发男的手指点爆,就得被我的利爪爪倒。 抬头一望,被以为没有行人,没想到前方还有个女的,拎着个包,摇头晃脑的还想还哼着歌,不管不顾的就往我们这面走。我心里骂道,艹遇到sb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她就像瞎一样看不到,不发紊乱摇摇摆摆,看来不是喝多了就是失恋了,轿车逐渐向她靠近,按金发男那尿性,估计当场就得将她炸碎,我深憋一口气,猛的一窜,几步飞身到这女人的身边,只听她一个劲大喊“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我听了心里异常来气,一把将她拎起来团吧团吧就将她顺窗户丢进二楼一户人家里去了。 战斗依然继续,小小的插曲并未让我和金发男停歇,轿车还在渐行渐远,而我体力因为刚才那猛一使劲,一下显得更为不支。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突然警铃大振,回首一看,两位交警各自驾着一辆摩托车向轿车那追来。我一看是交警,顿感没戏,不过这两位十分的勇猛,见到路边的爆炸,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理解这是谁干的,反正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全无惧意,开足马力就奔着轿车尾巴追去。 这俩交警的这种行为,感动了我,感动到我开始仔细去想,他俩带来的变换,能不能使我有什么可乘之机。 终于,一个特别阴险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升起。我悄然放低了姿态,等待决胜的机会到来。 金发男,手指特别的快,但是我在轿车侧面,俩交警在轿车后面,他打我,就管不到那俩交警,他要是转身去对付那俩交警,那我不就可以。。。 我放弃了一切挑衅心动,除了一直和轿车保持平齐,再没做任何嘲讽金发男的动作。果然,金发男见我始终也没能靠近轿车,而身后两个交警又对着他死命的追赶,并不停的通过大喇叭对轿车大喊:“前方车辆立即减速,请立即减速。” 这声音嗡嗡的,我听了都烦,何况金发男。 动手吧,对他俩动手吧。我暗自期待。虽然一直在高速奔跑,但我现在已经虚汗淋漓,再跑个几百米,只怕我连最后一击的力量都发挥不起来。 我现在是什么状态?说白了,就是复仇模式,经历过这么多疯狂血腥的事情,我自己最终也开始变得丧心病狂起来,此刻,什么旁人的性命,甚至就连陈落嘱托我的小孩,我都觉得死不死无所谓,我现在只想,仅仅是想,一把抓住这个金发男,将他的脑袋揪下来当球题,这是多么单纯的想法,现在却成为了我的全部动力。 终于,金发男到底是受不了身后交警的骚扰,他向我这边扫了最后一眼,然后开始转身,开始抬手,好的,很好,你最好有点儿耐心,你最好瞄仔细点儿,因为等你发出去这一波,我就不打算再给你机会发出去第二波。 “危险!”有一个交警好像明白了这金发男要对他俩做什么。这位交警猛的靠近他的同僚,身手一把将对方摩托车推开,与此同时金发男双手一指,这位刚刚救了别人的交警立马连人带车被炸的四分五裂。 我听得到,幸存的交警凄厉的哀号。 但同时,我也听得到,这带血的爆炸似乎就是我胜利的号角。 嗖。 对着金发男,我发起了我的冲锋。 91 救援 我人飞在半空中,就像一枚炮弹一样向他冲了过去。金发男看到了我的冲锋,但他现在刚刚料理完那个倒霉的交警,根本来不及攻击我。我微微一笑感觉胜利在望,爪子合二为一,变成一柄长刀的形态,准备对着金发男连人带车给他来个手起刀落。 我已冲到车的跟前,手刀落下,期待着来自金发男的凄厉叫喊。 结果非常意外的,就在我要砍到这车的时候,这辆黑色轿车看似随意的往路边一侧,手刀竟然贴着车皮擦车而过根本没砍着。 卧槽?我心下大惊,刚要挥手第二刀,轿车左边的车门一开,只见黑大个杰森右手握方向盘,左手握抢,对着我就是砰砰砰连射三枪,他打的不是我身上,全是我下一步动作的落脚点。 我被他这顿射击一下打的阵脚大乱,几步没跑好,一下就被轿车拉下去好远。 我绝望了,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但是我实在是气不过,咬紧牙关,拼命从轿车后面往他们那追。金发男再度抬手射击,不过这回我已心急如焚,除了更快的加速向他们那冲去,对他的射击几乎不再躲避。 杀,我想杀了他,我想将他砍碎,尤其是他的那颗瘦长的脑袋,不能留,不能留。 “啊--------!” 在靠近轿车的时候,我飞身一跃,迎着金发男手波交织而成的死亡之墙,就冲了过去。 死!我要你死!右手被炸碎,之后是左边的膝盖骨,随即腹部噗嗤一声炸开个洞。左肩头也被随即炸飞。 还没靠近轿车,我的身体就被被炸飞了好几块。但对这些伤痛,我已不再理会,除了歪头避开金发男对我脑门的那迎头一击,其他的部位我根本不躲不闪,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冲锋了,落地之后,我就再无余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不甘心,我不甘心,看着血肉从自己身体里飞出,我恨恨的用断了手腕的右臂对着金发男狠狠的比划着,可那又有什么用。 我尽力了,李魁,我尽力了。噗嗤一声,我像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扎向地面,浑身上下,现在没一块是完整的,身上别说是跑,就连站起来都已做不到。 我怅然看着即将远去的轿车,金发男对我露出蔑视的笑,他见我跪倒在地不能动,故意放慢了动作用双手的手指指向了我。要给我来个最后一击。 我不甘心,一百个一千个乃至一万个不甘心,就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么?绝望之中,我激射出我的那些触手,感觉一下子飞射出五六十条的触手从好几个方向同时向金发男袭来,但金发男不但未被我的这种阵势吓着,反而更似闲庭信步一般从容瞄准。 因为他和我都清楚,以我这些触手的前进速度,在能够着他之前,他至少能用手波将我反复轰碎三次以上。 结束了,我心道。只听轰的一声。 我以为我已迎来了自己的结局。结果低头一看,至少,脑袋还好好的镶嵌在我的脖子上,我有些惊讶,抬头看向轿车。只见这车正被一辆从侧面窜出来的面包车撞翻起来。 奇怪,杰森怎么没能避开? 我对眼前的一幕惊讶不已,只用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那辆我拼了命也没能赶上的轿车,就被这辆不起眼的小面包撞得车棚朝下四轮朝天。 金发男和杰森还在车内,不知道死没死。倒是那个熊孩子,因为体型矮小,竟在刚才的撞击之中,从黑色轿车被炸开的顶棚之中飞出来吧唧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辆肇事的面包车,撞翻轿车之后并未停留,迎面向我这边开来,当它路过还趴地未起的小孩时,驾驶员一手打开车门,车都没停,直接一个猴子捞月就将小孩扔进面包车呢。 要知道当时那辆面包速度还是蛮快的,他捞小孩也的机会只有一次,时间也只有2秒。但是就是这眨眼的时间,他竟然一气呵成就将小孩捞了上去,技艺精湛简直比马戏团的杂技演员还要厉害。 我正呆在原地夸这驾驶呢,谁知道他将车过我的身边,车门刚错过我的身边他一开车门,再度一个猴子捞月,竟把我也捞了进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感觉晕头转向的随即咕咚一声,睁眼一看,人已经被扔进了车厢呢,稳稳的落在了车座上,稍微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现在头朝下屁股朝天,在小孩面前多少有些丢面子。 我想努力将身子正道过来,奈何现在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那熊孩子已经醒了,他看了看我的这幅造型,似乎觉得好玩,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咧嘴就笑。md,笑你妹啊,也不知道帮老子一把。 我心里来气,想开口指唤他,但是碍于面子,这口怎么也开不出来。但是我要是不开口,这车一路开下去,我就得就撅着屁股乘这么一路,这么一想,似乎这样更丢人一些。 “咳咳。”我打破沉默,脑里盘算该怎么跟这熊孩子说。结果刚要说下去,这面包车来了个急刹车,我扑通一下就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不过也好,好歹是正了回来,不再大头朝下。 “上来吧,你朋友就在里面呢,快点儿。”我听司机对车外一个什么人说道。只见车厢门一打开,在这车外的却是刘丽,她看了一眼跌车座下的我,又看了一眼我身边的那个小孩,眼睛一亮,脸上同时挂着对我身体状况的担忧以及对成功就回小孩的喜悦两种表情,她一低头,随即登上了车。车门一关,那司机一脚油门感觉这车就像是要飞出去一样,搜搜的往远方开去。 因为不再是大头朝下,我总是可以好好的看一眼这个一举救下我和小孩的司机。 这人穿人身材不算高大,褐色的短体恤下面露出的胳膊倒是看起来十分结实,他头戴鸭舌帽,从这个位置,还是看不清脸,不过听他声音,外加他的这套车技,我心中已经对应上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是小五么?”我问了一句,毕竟现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说话总得客气一些。 “呵,真是不简单,受这么重的伤,你还有力气说话。”这司机听我说话,回过头来,果然不是别人,正是小五。 “我说,你不会是回光返照吧,那我可就白救你了。”他的目光,落在我那被炸的跟破烂似的身躯上。 有好几处伤是致命伤,不过我现在正在同时运用变形和自我修复能力去处理伤口,虽然短时之内不能痊愈,不过好歹这命是让我保住了。 “啧啧,果然和寻常人不一样。”小五口上虽然表示惊讶,不过看他表情似乎对我状况十分清楚。 这么一想,突然对他能救我的事感到十分担忧,要说一会儿这小五开着开着把车开李志鹏那去,我可就彻底无奈了,我对小五印象相当的好,非常不希望,看他再变成我的敌人。 “咱们这是要去你哪?”我问道。小五见我暂时是死不了了,他重新把住方向盘,开始专心看着前方。 “去哪,医院肯定是不能去了,任何公共的场所也都不行,我带你俩去个隐蔽的地方吧。” 他说着一扭方向盘,这车来了个急拐弯,然后也不知道是在往哪开。反正一轮颠簸,最后下车竟然是一处有些荒凉的旧厂区。 卧槽,他要干嘛?这种地方,不就是电视剧里绑架犯常去的地方么?破旧的大楼,空荡荡的厂区大门。看样子这地方应该属于90年代倒闭热潮中被人遗忘的几个工厂之一。小五将车开进去又开了会儿,七扭八扭的,总算是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停车坪上将面包车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小五跳下车去,然后走到车厢前,将车厢的车门打开。刘丽看了小五一眼,十分听话的抱着小孩就走了车。之后小五从车厢里把我拖了出来,他扶着我,领着刘丽就往一处小房子里走去。 整个路上,包括刚才在车里,刘丽始终没有说话,她表情也说不上是凝重还是怎么的,反正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着我们不断的深入厂区,刘丽表情愈发复杂,她到底是怎么了?这地方她来过?还是说这地方她感觉有什么不对?如果她觉得有危险,我想叫她离开,但是这话当着小五的面我又说不出口。 一路究竟,再加上到底是伤势严重,我也就没再说话,很快,小五领着我们走进这厂区内一栋废旧的大楼里。这地方应该是以前这厂子的行政区,里面房间很多,而且都是办公室那样的布局。有些屋子里空空如也,有些屋子里还残留着落满灰尘的办公桌。 终于,小五带着我们在一件办公室之前,我看了眼办公室发黄的门,却发现这门,这把手和这楼里其他的房间比起来,要新的很多。 “欢迎,来我的安全岛。”小五说完,伸手就打开了这间办公室的门。 92 花组 随着门的打开,屋内的一切逐渐展露在我们面前。首先看到的靠门的一个鞋架子和紧挨着它的一个黑漆木质衣服架,不过现在那上面什么都没挂,倒是小五扶着我进屋的时候,随手将他自己的鸭舌帽挂到了衣服挂上。 随着我被小五搀扶着,完全走进了屋,我看到,这略显空旷的大屋子里就摆了几样东西:一盏明显是自己挂上去的灯,正对着门的一张办公桌,不过那桌子看样子和之前看过的其他办公室中的办公桌很像,看来也是被人遗弃这里的。那办公桌上摆着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办公桌的侧面,放着一张不算太大的小白板。我见那上面贴着些纸条,还有一些用笔图画的文字,本想看看这小白板上都写了些什么,结果一看发现这些所谓的文字全是一些零散的字母,看样子应该是出于保密,全部用了缩写或者什么代号。这屋子除了刚才看到的办公桌和小白板,再有就是在地上随便摆放着三张椅子,种类还都不一样:一张塑料椅,一张转椅,还有一个木制小板凳。当然,还有些插排和电线,从地上,一直连上墙壁上的几个插座那。有窗户,不过窗帘很厚,而且盖的很严实。 这屋内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少,不过好在我看到,屋子侧面的墙壁上,还有一道门,看来那里面应该还有些东西。 小五似乎也是想扶着我进那屋去。越过地上那些电线。他带我走到那个侧面门口,一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扭,我探头一看,原来是间里屋,空间不大,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小五扶上了这小屋内的床上。 “你先在这休息下。”他说完,走到门口旁的冰箱那,从那拿出了两罐东西,就往屋外走,看样子是给刘丽和小孩送吃的去了。 趁他走出里屋的空当,我环视了一眼这个小屋:好几款枪挂在我现在右手边的墙壁上,冰箱,两个大衣柜,地上还有好几个大箱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俩屋子,不但能保证他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而且看样子这里的弹药也能支持他以这屋为基点,战斗一阵子。 看着小五出门的背影,我开始思考起来关于小五的事,这人总是很巧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好几次,见识到他这个安全岛里的设备,感觉这相遇,似乎并非偶然,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小五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救我,他之后打算怎么做?他可靠么? 小五似乎还在屋外,和刘丽交谈着什么,我低头,看到自己的伤口正在缓慢的回复,一切都在暗示着我,这里是个可靠的地方,而小五也是个可靠的人,脑中一旦肆意起可靠这两个字,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起来,我平躺在床上,目光虚无的注视着打着小灯的天花板,可能都没用上两秒钟,眼皮一闭,我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分不清是睡了,是晕了还是死了。就像等待黎明的召唤,我在这个分不清昼夜的地方,安静的躺着。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绕过身体。感觉好像有谁为我忙碌了一夜未眠。 等我醒来的时候,小屋外依然亮着灯,我左右环视,发现小屋内并没有其他人。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我费力的抬起右臂,看到之前被炸断的手,这时候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而且手腕上的手表也并未丢失,一看时间,显示是九点半。这么说,我睡了一整夜? 自己的手失而复得,一下让我变得有些高兴,我终于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双手,肩膀头,腹部,翻开被子,发现之前断了的腿,这些都长回来了。而且不但如此,我还发现全身上下,只要是伤的位置,我都被缠上了绷带,可能是因为伤的地方太多,所以这些白色的绷带基本上把我全身都包裹个遍,弄的我跟木乃伊似的。 从床这里,顺着敞开的门,我看不见小五,看不见刘丽以及那个小孩。突然感觉有一种恐慌,毫无来由的害怕他们是不是在我昏睡的期间就以及悄然离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进一步一想,这种恐惧还在升级,我突然很害怕的想,会不会在我昏睡的那段时间,整个世界的人都在悄然离去,留我一人在这个空旷的屋,空荡荡的城,空无一人的世界。 那种恐惧,比死要恐怖得多。我一把将被子彻底翻开,双脚一滑,整个人就下了床,站在地上。 地板上传来的冰冷温度,通过脚底板,直达我的大脑,这种寒冷感觉伴随着此刻这屋内特别异常的静谧形成一种合剂在进一步加强我的恐惧感。 我着急走出门外,三步并做两步就想往外走去,结果脚还没迈两步,就感觉四肢无力,脚下一软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还发出砰的一声。 “哦?起来了?”一个声音闯进这个静谧的世界里,一下子就让将我从那种无边的恐惧之中解救出来,一双穿着拖鞋的脚丫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见小五正对满面笑容的扫视着我。 “啧啧,才一夜的功夫,就连断肢都长了回来,好厉害。”小五边感叹,边将我扶起来,重新将我扶到床上。 “饿了吧?”小五问我,不过其实他根本就没用心征询我的意见,都不等我表态,转身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盒罐头,一罐饮料,还有一块面包。额,这面包应该是作为储备粮放这里的吧,也不知道还能吃不。 小五往他身后一摸抽出一把折叠刀,他对着罐头那折叠刀划过一个圆环,罐头上的盖子就被他非常完整的划了下来。他一扬手,那折叠刀转吧转吧就被他重新收回身后的兜内。 “午餐肉,没什么营养,但用来充饥也不错,正常情况应该存一点儿压缩饼干,不过那饼干的味道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一直也没买。哦,还有,和这个,功能饮料,我们平时都喝这个。” 他将那罐饮料丢在我面前,我还心思什么饮料这么吊,低头一看卧槽原来是红牛。 面包、午餐肉配着红牛,吃下肚之后感觉体力恢复了些,至少手不发抖了,脚好像也有劲了。 “刘丽呢?”在我狼吞虎咽吃完这些东西之后,我边用纸巾擦了擦嘴,边对小五问道。 “麻烦的女人。”小五背靠在墙上,他分明就是一张20岁的模样,但是此刻却让我感觉他就像一位4、50岁旧历沧桑的人一样成熟老城。 “昨晚就说这东西没营养,今早一早就带着小孩去吃肯德基早餐去了。”听小五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感觉着女人好麻烦。不过一想刘丽既然不在,我刚好有些话想要问这个小五。因为担心刘丽会提前回来,我也省去了那些套话,直接对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小五说道:“有关部门,这个回答可以么?”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以前就知道我?” 小五想都没想对我说道:“以前?不算吧。” 很好,跟我猜测的一样,于是我终于问出了我最想对他问的问题:“你是不早就认识刘丽?” 这回小五有些惊讶了,虽然也是短暂的沉默,但是我感觉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很明显的被触动了。 “我跟你说个事吧。”沉默过后,小五目光扫向天花板,似乎进入了回忆模式。 “好多年之前,警方曾经有过一次非常秘密的培训活动。从全国各处以夏令营活动为由组织出来的大约1万名花季少女,经过层层刷选,最终刷选出十名身形矫健、聪明、运动能力又强的少女,通过一系列的谈判,警方说服了她们的家人,将这10个女孩交给了一位培训专家。经过为期五年可以说是惨无人道的地狱式训练,培训专家终于将这10个女孩全部训练成最强大的警界利器,这位专家和支持他的高层都深信,这些十名女生能够完美的解决警方在抓捕暴力份子时所带来的伤亡问题。 终于,这个代号花组的少女小分队开始了她们的第一个任务。伪装成妓女,打入一伙由外国公司支撑的黑色团体所把持的一座大楼内。 这团队据说持有重武器,以警察的火力,从外部攻入死伤在所难免,但是要是由实力强大花组成员配合,与外面的警察里外配合,那么这次行动会不但能达到预期的零伤亡,而且可能还会异常顺利抓住对方的首要犯罪分子。 终于,这位专家培训5年的心血之作,花组出动了。” 说道这里,小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让他非常不快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回荡。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花组出动2小时之后,外围的警察就跟她们失去了联系,心知大事不妙的警察不顾伤亡的攻进大楼之后,在扫清了守卫大楼的那些喽喽之后,警察们终于在一间宽大的会议室内找到了9具被人蹂躏的残破不堪的尸体,和花组唯一的一位生还者,就是那位在出发时妓女名为丽丽的女孩。” “我是为了照顾她,才一直留在这座城市的。”小五最后对我说道。 我本来还想问些什么,正好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这敲门声节奏感很强,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这样的。感觉似乎是个什么暗号。 听到敲门声,小五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门去。 93 一丝祥和 小五走出去之后,我就听到了开门声,我猜想应该是刘丽回来了。果然,屋外的人刚进屋几步就说道:“呼,没想到啊,这地方竟然还有沃尔玛,我一口气买了够咱们这几天吃的了,哎呀累死我了。” 刘丽自来熟的个性,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把小五当做过外人。话说,如果小五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直在暗中照顾着刘丽,那刘丽对此到底知不知情?就算不完全知情,她有没有可能早就察觉到了小五这号人的存在? 这种事,我从刘丽那里,还真就察觉不出来。说来也奇怪,有很多貌似高深的人,你和他交谈,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往往还真能揣测出这人内心的什么想法,因为他想的东西很多,所以掩饰的东西也很多,最终导致就是和人接触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都在不停的掩饰掩饰再掩饰,直到最后漏洞百出,被人彻底察觉了他做事的动机。 而反倒是像刘丽这样的,表面看起来了无心机,而实际上也是了无心机的这种类型,当真让人难以捉摸,她心中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既然是白纸,那就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没有字,又如何叫人琢磨? 从屋内,还是能够看到办公桌的,只见刘丽一手提了两大塑料袋的东西,就往办公桌上放。从这些袋子露出的内容上看,应该应该百分之90是吃的,虽然我对她擅自带小孩出去吃什么肯德基我表示非常反对,本来现在情况既危急又复杂,你这边大摇大摆的出去大吃一顿,万一暴露了怎么办,我现在伤成这样,根本就连跑就跑不掉。 本想等她回来好好数落一下她的,不过现在看在一口气买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回来,我想,也算是将功补过吧,毕竟,咳咳,小五准备的罐头和面包实在是太tm难吃了,尤其是那罐头,咸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要不是当时太饿了,我才不吃呢,呜呜呜,刘大美女,你能买这么多吃的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刘丽将四套塑料袋在办公桌上摆好之后,她就开始从里面不断的翻东西出来,第一个袋子里的,目测都的水果,什么苹果香蕉和橘子,恩挺好,多吃水果身体健康。刘丽从里面掰下一根香蕉,将皮扒好了,放到小孩手上,现在小孩手里左手苹果右手香蕉的,刘丽照顾的比亲儿子都亲。 至于第二个袋子,一打开大老远就能闻到那股扑鼻的香味。小五手快,上去拽出一样东西,我定睛一看,卧槽是个好像还冒着热气的油滋滋红彤彤的烤鸡腿,他倒是真不客气,两三口就把大鸡腿吃下去一半,哈哈,看小五这幅模样,似乎他有饱受自己那些储备粮的摧残。话说这人也是死心眼,储备粮这么难吃,也不知道换一套。哦,他换过,把非常难吃的压缩饼干换成同样难吃的那种不知道算是什么面包了。 刘丽从第二个熟料袋内,还掏出了几个小碟子和几副小刀叉,跟小五说知道这里没餐具,所以要吃肉的时候,就用这些餐具好了。 她打开第三个袋子的时候,先是取出了一长条的面包片,之后还有好几个用塑料包装好的蛋糕,和好几大盒纯牛奶。 恩,不错不错,这些都是非常有营养的东西,我非常想下去吃,但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想一直躺着上装病,好让刘丽拿吃的送进来给我吃。 这里毕竟我最大,向小五还有小孩那样随便抓起来就吃,我感觉有点点儿的掉价。 不过刘丽收拾这些食材好半天,也没见她往我这边看上一眼,感觉这女人,心也太大了吧。 刘丽很快就规整完了那三塑料袋,将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方好,水果类的放在地上,熟食类的摆在桌上,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塑料袋,看起来里面黑乎乎的好像装的是个大盒子,她还没打开,我想,这又能是啥好吃的? 只见这时候,刘丽总算是抬头望向我这边,她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拎着那大袋子就往我这边走来。哦?嘿嘿不错,她总算是想到屋里还有我这么一位病号要照顾。 我充满期待的注视着她手上的袋子。不过这时候,我见刘丽进了屋,那熊孩子也跟了进来,他一概往日动不动就对我怒目而视的神情,这回好像有所期待着注视着我。 怎么?这盒子里的东西你也想吃?哼哼,那可不行,大哥我现在可是病号,你想吃,就等我先吃饱的吧。 “安宁,吃饭了么?”刘丽已经坐在了我身旁,正一脸关切的注视着我。 嘿嘿,就等你这么问呢。 我一脸正色道:“我,咳咳,刚才已经吃东西了,咳咳咳,哎呀这一吃感觉好多了,咳咳咳,咳咳咳。” 毕竟当着小孩子的面,我要是一脸口水样叫刘丽给我拿吃的好像不太好,所以我打算稍微矜持一下。 “哦哦,看起来是好多了,之前看你受伤那种重,我都担心坏了。”刘丽继续关切道。 而我现在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袋子,希望她快点切入正题。 刘丽在我身上反复打量,嘴里叨咕着,“还真是好多了。” 然后她猛的向我身边靠了靠,说:“安宁,帮我一个忙呗?” 额?怎么感觉她要说的事和吃的没关系。 “怎么了?我现在已经康复了,啊咳咳咳咳,你让我帮你干啥都行。” “哦,是这样,给你看看这个,当当当当!”她总算是将塑料袋子打了开来,不过瞅她如此欢乐的表情,我开始觉得她似乎是想拿出一件让我不那么欢乐的东西。 只见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大盒子。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东西,花了呼哨的,好像是装玩具的盒子。 她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超人的小模型,然后手伸进盒内掏了半天,掏出一件鲜红的衣服。 “来,安宁,这孩子逛街的时候看上这个了,偏要买,你说这玩意只有大人才穿的上,但是我一个女人不适合穿这种衣服,所以,送你啦。” 她说完,二话不说就把衣服这衣服往我身上套,等我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我已经穿上了这件在胸前绣着大大的s字样的紧身衣。显得格外的别扭。 “啪啪啪。”那小孩见我穿上超人的衣服,高兴的只拍手。 “这孩子好像特喜欢超人,来安宁,给小家伙摆几个造型看看。” 我不摆,打死我也不摆。 “呀,安宁,动一下嘛,让人家看一下嘛。”刘丽见我不动地方,开始在那撒起娇来。我拗不过她,没办法,一把站了起来,开始胡乱摆我认为是超人的poss。尼玛,老子想吃肉啊,想吃肉,呜呜呜呜。 我和刘丽还有那小熊孩子在小屋里快乐的玩耍了好一会儿,中午我们三都折腾累了,于是全都走出屋去准备找点儿吃的。 出屋的时候,我看到大厅里铺着2张地毯,看样子昨晚小五刘丽他们是打地铺睡的,哎,那地上又冷又硬的,也是难为他们了。 小五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进屋,我抬头一看,见他正注视着小白板显得若有所思。 等我们几个开始翻东西吃的时候,小五终于说话了。 “你俩听我说,下午的时候我得出去一趟,在这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向你俩交代一下。” 他双手按在办公桌上,而此时,我正全力对付一直香喷喷的奥尔良小烤鸡。 “你想说啥啊,吧唧吧唧。”我边吃边问。 “首先,这个盒子,你们看管好了,要是晚上8点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们就按下这个按钮,里面有事先录好的话,对你俩说。” 小五将盒子摆放在办公桌上,这东西,全身上下就一个按钮,好像是录音机,但是又不是太像。 “你这人真蛋疼,有啥想说的就直说呗。”我随手就把那个按钮按了下去,想听听他里面到底录了些啥。结果除了按的这东西嘎嘣嘎嘣响,倒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8点的时候按了才有用。”小五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十分的严肃,而且仔细去想刚才他说的那句话,“要是我回不来的话。”回不来?是什么意思,是离开了?还是。。。 我开始变得同样严肃的注释着小五。同时放下了已经啃了一半的奥尔良小烤鸡,突然有种感觉,难不成今天就是我和小五只见的最后一次见面? 他曾经救过我,我在夏晓雪家楼下被混混围殴的时候,怎么想,都是他报的警,当时就想感谢他来着,结果今天和他相处这么久,这话愣是没说出口。 “你要去哪?”我问道。 “去见一个朋友。”小五淡淡的说道。感觉一点儿都不坦白。 “是不是关于我的事,你也看到了,哪怕是手脚炸飞,给我一晚的时间我也能好。”说完我还拍了拍胸口,那大大的s字。 “你别为我费心了,我再恢复一天就带这小孩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我很认真的说道。 小五听我说完,他目光在我和刘丽之间徘徊,不过他似乎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他对我说道:“你想多了,只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能无事可做,不是么?” 这所谓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工作?混混的工作?出租车司机的工作?还是有关部门的工作?我不知道,只是,在那个祥和的下午,他对我俩交代了非常多的东西,然后在下午5点的时候,按他说的那样离开了这里。 94 报仇 小五一人来到中央公园,虽然才刚刚7点儿,但是路灯越发阴暗,再加上现有公园内异常僻静,整个地方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这是场交易,到底成不成功,小五有些拿不准,这套计划,是在救出安宁的时候,才定下来的,时间上显得有些急促,对于计划的合理性,以及一些关键步骤,小五自己只能是凭借一些想当然的判断。 他知道,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约定的时间是7点半,你还来早了半小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虽然在走出阴影之前,小五一直看不清这人的脸,不过看那人黑炭一般的肤色,再加上两米多高的个头,猜也知道,这人就是中重水公司那个响当当的打手,前任地下拳王:杰森。 “怎么?就你一个?李教授呢?”小五往杰森身后望去,那里并没有人。 “不需要,教授还有事情要忙,你要交易,找我就行。”杰森双手横放胸前,显得十分随意。 “你?你能做得了主?”小五毫不掩饰他对对方派杰森来交易这事的疑虑。 “当然,我已经得到了授权,现在,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杰森一脸坦然的说道。 小五努力盯着杰森那张大黑脸看了好一会儿,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要来和他们搞什么交易这事愚不可及,也许现在就应该立即取消交易,但是对方既然派的是杰森,那么也就是说,有些事已经无可挽回了。 “好,我说下我的条件:500万美元,以及让我参与你们的计划,作为代价,我会亲手将安宁和那个小孩交到你们手上。”牌已经打出去了,这回只能看杰森如何回应了。 “恩,可我发现,从教授那听到的一样。话说,当时开小面包撞我的那个司机,就是你吧,刚从我们手上把人给救走,转身就挺大的胆跑回来找我们依次做交易,我已经有些佩服你的这份无耻了。” 杰森咧嘴笑了笑,漏出一嘴大白牙。 “听着,大块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开玩笑,我想,我已经拿出足够多的诚意了,如果教授只是派你来敷衍我,那么ok,交易取消。” 小五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后悔了,对方派这个杰森来就已经说明对方的态度了,只是不知道现在退出交易还来不来得及。 “我有点儿好奇,这几年一直在持续调查我们公司的人,就是你吧?”杰森没有理会小五所透露出来的那种焦急,他在按照他自己的节奏进行着对话。 “你想表达什么?”小五有些不解,其实作为情报人员,彼此之间互相打探很正常,就好比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叫杰森的人,而同时,杰森所在的重水公司,也应该有小五这么一号人只是这些年情报界为了停止无意义的互相仇杀,所以除非关键时刻,不然基本不会对对方的情报员出手。而现在,杰森这么问,有点儿明知故问的感觉,小五看见,杰森其实有话要说。 “我是说,为什么你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儿背叛你的同胞。”杰森问道。 他在试探我?小五想到,这种事,对于情报员来说司空见惯。 “听着,大道理我不想说太多,叛变就像一场投资,在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投向你们,那对我的收益能是最大的。你们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吧,除了刚才提到的安宁和小孩,我和你们之间,还有更广的合作空间。你不觉得,这买卖很划算么?” “恩很好。”杰森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迈步向小五方向走来。 此时的小五没带枪,不过对面的杰森看样子也没带。不带枪,也是这种“当面交易”一个原则,为的是防止谈崩了之后双方互相拔枪用子弹问候对方。不过其实有杰森在,用枪不用枪应该没什么两样。 所以等杰森一向小五方向走过来,这计划就已经只剩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杰森步子迈的很大,几步就来到小五面前,他魁梧的就像座小山,和他比起来,小五就像山边的猴子一样渺小。 “蹩脚的情报员。你应该知道的,我会读心术。”杰森如此说道。“但是从你意识里,现在完全读不到读心术这个词。” “所以?”小五问,同时尽最大可能使自己保持镇静。 “我听说有那么一种特工,大脑经过训练,能让他们自己欺骗自己,欺骗到连测谎仪都侦测不出的地步,但是这种自我欺骗的训练,有一个弊端,就是他们会可以回避一类问题,就是对方可能会探测他们思维的这种问题。你的大脑我读了很多遍,里面的内容除了豪车洋房就是当混混,读心术这三个字你只字未提,所以,不是我们诚意不够,而是你,诚意不够。” “那么说来,交易取消了?”小五忍住没有后退。 “不,交易依然会继续,不过条件改了,钱是不会给了,但你想参与到我们的计划,这点儿我们却非常乐意接受。你知道么,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更好的激怒你身后的那些高层,现在想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杀死他们的情报员。” 杰森说完这话,一拳就向小五的胸口挥去。不过让他吃惊的事,这个看起来瘦小的男人,竟然很轻易的就躲过这拳。 “哦?能避过拳王的拳,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干这种苦差事嘛。” 杰森虽然嘴上在很轻松的调侃,不过手头的拳头却是一拳跟这一拳的往小五身上召唤,那拳头又大又快,流星一袭来,小五躲避的非常吃力,不过到底还是全部避了开来。 小五身体往后一仰,做了一个幅度很大的后空翻动作,一晃晃出去好几米,和杰森多少保持了一点儿距离。 “奇怪,我要杀你,为什么突然从你内心读出一丝愉悦,难道你真正的打算就是一心求死么?” “诶呀,刚才想要跟你们交易,那的确是因为公事,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我却正好有件私事要和你办。”小五说完,突然转守为攻。他体格比杰森小太多,但是身形明显要比杰森灵活,趁着杰森向他冲去,小五抓准时机一个箭步窜到杰森胳膊下方。 杰森想要挥拳,但是奈何小五离他太近,他的大拳头在这个方位根本使不上劲。而同时小五却在用肘连续撞击杰森的肋骨,那撞击力道颇大,一下又一下,撞的杰森骨头嘎吱嘎吱的作响音,杰森知道,再多挨几肘,他的肋骨就要断了。为了扭转劣势,杰森开始抬腿扫荡,意图用远程攻击逼开小五,没想到小五趁着杰森抬腿的功夫,身体向杰森身上使劲一靠,此时杰森正好单脚支地,被这么猛的一撞,中心不稳,直接跌出去好远。 “这是什么招法?”杰森吃惊的问。只见小五对他摆出一个起手式,对这个黑大个冷冷的说道:“中国功夫,八极拳。” “哈哈,好功夫,不过你还是要输。”杰森来了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同时边出去,边读取小五的思维,虽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国人,思维受过训练,但是就一般情况来说,只要他极其快速的出拳,那么很快这人掩饰的思维就会凌乱,最后不得不暴漏自己的真实想法,那时候,只要读出这人的下一步动作,预先在他出招的方位来上一拳,这人就是会什么盖世神功也一样难逃死亡的厄运。 果然,随着两人招式不断加快,杰森读出,小五的思维里面开始不停的出现各种动作指示,开始还是些什么“漂沙腿”、“白蛇吐信”、“朝阳手”之类的招式名,但是深度解读,还是能从小五的脑子里解读出,这些招式代号的具体含义。最后,在杰森的翻译下,小五的之后的每一步动作全部变成了左拳,右肘,踢腿,猫腰之类的具体的动作。 很好,你输定了。杰森笑了,当他读出小五下一个动作是飞身向前的时候,杰森一拳往小五胸口即将出现的方位上打。 不过非常让他惊讶,小五脑子里向的是飞身上前,使出的却是一记踹踢,杰森太过于专注对小五动作的预读,根本没防卫得了这招,右脚踝骨嘎巴一声,似乎被小五踢坏了。 “几年前,花组本来完美无缺的潜入计划,不知为何而败露,10名警界新星就此陨落,受此影响给警界带来了很多后果,其中之一就是负责培训的花组的那个专家,最后抑郁而死。我通过多年的追查,终于知道原来花组是陨落在一个黑人的读心术上,这的确是我父亲在培训她们的时候的一个疏忽,现在,你就下去代我向我父亲问好吧。” 小五边说边出招,杰森一边读取着小五错误的招式信息,一边听着小五讲着那些过往,心下大乱,他徒劳的伸手反击,结果小五轻易的避开了他的攻击,冷不丁的从身后转出一把折叠刀,一刀就向杰森的咽喉割去。 95 收费站 小五离开之后,果然就如我们预料的那样,没有回来。8点一到,刘丽将小五遗留下来的那个小盒子带进屋去,她在我面前按下了盒子上的那个按钮。 “吱吱。”首先听到的,是一些杂音。之后,小五的声音从盒子内飘荡出来,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刚好够填充这里整个房间。 “啊,虽然很不情愿这样说,不过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听到这个消息,你们是否在难过?别悲伤,谁都终归一死。”小五的声音平淡、安详,就像在说着一件跟他毫不相关的事。 “重水集团最近活动频繁,我本想潜入进去获取他们的计划,不过看样子,现在我是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当8点儿一过,你们眼前的这个盒子,就会自动发出一份最高级别的信报直接交给我的部门高层,预计明天早上2点钟就会有人来第二个安全岛处接应你们,接应暗号是之前交代过的3号暗号,希望你们还记得。随着我的死,这座安全岛已经不再安全,现在你俩应该立刻起身前往那里,这组人会将你们直接接走,送出这座城市。度过今夜,你们就安全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有关部门去负责吧,拜拜两位,好好活下去,我会保佑你们的。” 声音到此为止,我和刘丽面面相觑。我突然非常后悔,其实在他说要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如果当初我执意拦下他,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不过现在想这些怎么说都已经晚了。 刘丽神情有些悲伤,但现在已经不是悲伤的时候,我想,连小五都已经死了,那我至少得照顾好这最后的两个人。 虽然身体还没康复,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我从墙上取下两把手枪,全部交给了刘丽。食物就不难了,拿了也是累赘,但是衣服怎么说我俩也需要换一套。 小五的衣柜,里面分门别类的装了很多种衣服。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这里面男款女款的都有,不过尺码全都和小五本人相当,看样子他以前可能还为了执行任务穿过女装? 我摇摇头,将那些无关的想法扫去。 我裤子虽破,但是小五的裤子我毕竟穿不上去。而上衣,那件超人紧身衣还是蛮舒服的,不过总还是需要一件外套掩盖一下。 我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纯黑色的布料外衣,套在了超人紧身衣的外面。之前挂脑袋上的那些假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我学小五的样子,取了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 打扮一番,我领着刘丽就和小孩就往安全岛外面走去。 刚出门的时候,突然有种恐惧,害怕一开门就看到重水公司的那俩超能力堵在门前。 那俩超能力,小五在下午的时候跟我们具体说明过,黑大个杰森的能力我们已经知道了,就是读心术,好像是只要两人相距20米之内就能触发。而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金发男子,他给自己起的中文名叫黄蜀郎,这名字起的,实在是。。。 关于这个黄蜀郎的能力,之前我和刘丽都已见识到了,他的手指能发出一种能量波,可以引爆一切被这波撞到物体。有效范围100米,而且准确率极高,根据小五的调查,这黄蜀郎不但双手10个指头皆可法波,他的嘴更能发出射程1000杀伤力极强的超级破坏波。 这俩人,应该就是当初研究所意外之后,李志鹏从所里偷弄出来的5号,6号灵能体。 他俩到底哪个是几号我不太关心,反正那个黄蜀郎,竟然杀害了李魁,说实在的,我还真希望自己能够手刃了他。 开门之后我探头看了又看,还好,走廊空无一人,我问刘丽,会开车么?刘丽若有所思,不过最后还是摇摇头,对我说,不会。 我皱了皱眉,如果刘丽真像小五所说,受过特殊训练,那驾驶能力她应该非常娴熟,而现在她竟然说不会儿,我感觉说不好她是将一切的经历包括她所学过的那些技能全部封印起来了,虽然我现在还真希望刘丽能给力点,但是一想小五直到死都没说他知道刘丽过往的这件事,看样子小五是觉得让刘丽忘记一切就这么活着也挺好。 无奈,我带着他们走出厂区,找了条还算有车流量的道,然后招手打车。这时候打车,不太好打,也不是说出租车少,而是说我们毕竟人数是三人,空车遇不到,又不太好拼车。 趁着没打到车的空挡,我一直在思考接下来的事。 有种怪怪的感觉,听小五的意思,他应该是被重水公司害死的,要是那样的话,遇害地点说不定就在重水公司办公大楼附近,那里距离这个偏僻的地方,差不多要1个半小时的车程。他5点走,最快6点半到,无论他要办的是什么事,除非到了就能办,不然剩下时间,根本就不够他回来的。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设定8点这个时间?难道是说,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这么一想,突然有种恶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多了,不过感觉小五的死,有些蹊跷。他似乎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我们打车大概等了15分钟,期间因为害怕会被重水的人找到,于是我们在公路上边走边打车,以图尽量离安全岛位置远一些,也安全一些。后来总算等来了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还是坐的副驾驶,刘丽带着小孩坐的车后座。司机问我们去哪,刘丽刚想在后面搭话,我估计她是要说那个第二个安全岛的所在地,结果被我一把拦住,我跟司机说:“去南高速公路收费站。” 我们这城市一共4个高速公路收费口,北两条,东一条,南一条,其中南边的这条,是和省府相连。我说去那里,司机和刘丽都是一愣,司机对我问道:“这么晚了去那干啥。” 我说有点事,然后掏出1张一百大钞,交到他手里。为了防止这师傅也怕我是劫车的,我掏钱的时候,故意多抖了出一小打来,司机一看我这么有钱,眼前一亮,说:“兄弟,你犯事啦?” 我一听不好,他似乎又把我当成坏人了,md老子就有那么像坏人么。本心思这把弄巧成拙,估计这师傅又得撂挑子,结果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司机,竟然拍拍胸脯说:“兄弟,不管你是犯的傻事,现在这么拖家带口的往外走也不容易,你放心,我一定将你们逮到地方,妥妥的。” 一路无语,通往南高速公路收费站的路,有点儿远,但是车不算太多。我们大概坐了快2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快到站的时候,司机问我们停哪,我说随便停道边就行。 这司机带着我那一百元大洋,笑呵呵的就走了。 送走了司机,我和刘丽蹲在收费站道边,这时候天黑夜冷,怕小孩冻着,刘丽要脱她的外套,我一看这怎么行,就把自己外套脱了套小孩身上,不过这样一来,我的那身超人服就显得有些现眼,哎走之前也没想到多给小孩带件衣服,这点儿我和刘丽都失策了,看来没带过孩子就是不行。 “不是要去那个和顺小区么,怎么来这里了?”刘丽问道。她说的那个和顺小区,就是小五提到的第二个安全岛。那里是家老小区了,虽然楼还没老到要拔掉重建的地步,不过周边基础设施已经烂到不行,物业早已弃管了,而且住户也大多迁走了,不过这样也好,向这种有些荒凉的地方,才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像呆在繁华的市里,一走一过都是摄像头,搞不好啥适合就被人发现了行踪。 “你听我说。”我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跟刘丽说道。 “小五说凌晨两点会有人去和顺小区接我们。这个凌晨两点,有很多说道。”我说道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下,毕竟这是我少有的大推理,卖下关子,多少炫耀一下。 “凌晨两点怎么了?”刘丽看我没继续说,就开始问道,果然,她根本没想到这里的问题。 “凌晨两点有人来接咱们,说明两个问题。1,接应咱们的人目前并不在本市。”我有些小得意的对刘丽解说道,结果刚说到这里,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我扰扰头,然后解释道:“很正常,咱们市区,从这头乘车一直开到那头,顶天4小时的路程。而晚上8点到第二天凌晨2点,6小时,说明这些人,出发时不在咱们市里。” “哦。”刘丽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她点了点头。 “既然不在市里,那他们赶过来,总得有个交通工具,我查了那个点没有从省里来的火车。而咱们这也没有机场。” “所以你断定他们是自己开车来的?”刘丽补充道。 “恩。”我点了点头,将推理说完。“从省府走高速公路,到咱们这里大约3小时路程,在从这里开车到和顺小区,外加那组人的准备时间,6小时刚刚好。预期在安全岛傻等,不如在这里守着,现在时间是10点25。要是过了12点,如果那个时间段,没有什么看起来特殊的车经过,咱们就回去。” 刘丽想了一想,觉得这个方案靠谱,于是我们就一起等了下去。 96 等待 我们三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现在天这么冷,在这里傻等着,好像有些傻。收费站这边不远处有一家几间平房组成的小超市。之后是几户零散的人家,这收费站不远处有一大块空地,虽然曾经有人想看看规划过,建一座大点的商业小区,不过毕竟离市里太远,而且我们这城市又不是什么大城市,所以虽然及时靠近收费站,也没多少商机可拿。最后听说那里到底是建了点儿楼,刚才乘车的时候我特意看过,不过远远望去黑漆漆一片,看来根本没人住。 “你俩,要不然去超市待着吧,我一个人在这守着就行。”我看着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刘丽和小孩二人组,感觉有点儿可怜。刘丽毕竟是担心小孩,听我这么说完就想领着他过去。 不过这小孩好像对我身上那身超人服非常来电,说啥也不肯走。我感觉这样等下去这小屁孩早晚得被冻感冒了,而且刘丽毕竟是女生,多少也不抗冻,于是我硬是领着她俩往超市那走。 虽然临近收费站的那个所谓的什么商业小区没火起来,不过这个收费站门口的小超市生意倒还不错,过往的车辆,总有来这买东西的。 我带着她俩进去逛了一圈,随便买了点零食。这超市室内宽敞,灯光又亮,给人感觉很舒服。厅里摆着5长排货架,大多是吃的,各种零食和饮料。其他日常用品必然锅碗瓢盆啥的也有,不过数量不是很多,而且还摆在了角落里,看样子日常用品也就是这超市附近的那几户人家会买。 收银员是个年轻小伙子,一个人坐在收银台前在那一个劲的看着手机。 我把买来的零食放他收银台上,他干活倒还利落,扫了几下就把金额计出来了。趁着买东西,我对他说:“哎兄弟,这回我们得在着等人,我媳妇和小孩受不了冷,让她们在这儿待会儿行不行?” 小伙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儿担忧,别再让他以为我是打劫的,到时候不光把我们赶出去,万一一激动他再报个警,我这边可就有事做了。 想到这,突然一想,这小五自称是有关部门的,那他和警察那边通气不?他说的那组救援人马和警察通气不?要是通气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清白?那我是不是以后不用考虑什么躲深山老林里了?毕竟人是社会性动物,长久脱离人群,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小伙目光游移在我胸前大大的s字上,他略作思索,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刘丽。我偷偷咽了口口水,心想万一他要是有啥不对的反应,干脆我就在这打晕他。 结果他看完我们,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对我们说道:“行啊,待着吧,你等等啊,我给你们取几个椅子。”说完他站了起来往日常用品区去走,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带回来3张蓝色塑料凳,一一摆放在收银台旁,我一看这人不错对他充满谢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小伙倒是热心,放完凳子也没再多说话,就闷头往那一坐,继续看他的手机。 我将刘丽和小孩安顿好。自己也弄了瓶红牛补充一下体能,就要往屋外走。 这屋内,毕竟不算太冷,刘丽心疼完小孩总算是又心疼到我身上,她脱了自己的外套就要往我身上披,我一看,怎么能让女同志这么干,而且再说了她的外套那么小,也不顶用。于是我很帅气的对她摇了摇头,什么外套都没穿,迎着寒风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黑漆漆的,路上车辆又少。我一看手表,md逛了半天超市原来才消耗了不到半小时。现在时间10点半,距离我推算的12点儿还有将近一个半点儿,这期间我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总感觉好像有些sb呢? 空旷的地方风大,而且我一直在路边逛,万一来个多事的,在以为我是啥犯罪分子就不好了,在超市和收费站之间刚好有个小山包,这里离公路不是太远,但是在那待着风小,而且视野好,我几步就爬了上去,找个土坡就坐了上去。 我在山包上一坐,无事可干,脑子里就开始思考其今晚我做的这个决定来。有那么一会儿,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来收费站的主意纯属是坑。主要是到底这组接应我们的人马会从哪过来全是我自己猜的,要是一会儿不打这边来,我可就丢脸丢大方了。 不过,即使这样,我感觉也不能呆在那个什么安全岛里,具体原因之前分析过,我感觉小五的死有蹊跷,安全岛也未必就真安全。 因为害怕冻僵,我抖了抖双脚,又扭了扭脖子,让身上的血管舒展一下,这么一回头,刚好看到有一辆灰了巴图的小轿车远远的停在路边,我害怕自己别一晃脑袋漏过了来救援我们的人,不过仔细一看,那车停的方向正对着收费站,看了是从市区来的,肯定不是救援力量。 哎,不是的话,就没必要关系了,估计那司机是尿急上厕所。我有些厌恶的扭过头去,全神贯注的盯着收费站口。 其实我也害怕救援我们的人根本就没走这条道,但是这么想下去,不但整个人焦虑不安,而且还没完没了。为了不让自己沮丧,我已经强迫自己认得这组人一定会从这边来。这样一想,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多少焦虑的心情平复好多。我开始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那组人马能有多少人?他们开的又是什么车?他们给力么?我们见面之后,会怎样?直接带我们走么?还是说,让我们留着这里,协助他们调查? 这方面的事情,想了我一下给自己罗列出好多好多。我觉得能够直接派下来,战力一定很可观,如果他们真要求我们留下来协助调查,我很尽力争取,让他们先把刘丽和小孩送走,留我一人陪他们与李志鹏他们继续周旋。 不过对于人数方面,我觉得这属于临时行动吧,来的应该是先遣力量。其实时至今日,这座城市已经彻底乱了套,剿灭重水公司,估计已经被有关部门的那些头头们放在了日程上。不过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有大动作,一是也许还需要时间去准备,二是可能还有些事情还需要权衡。 我有点儿奇怪,这家重水公司,它又没张翅膀,为何会如此有恃无恐,他们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应该已经无法收场了。按说已李志鹏的智商,应该不会考虑不到,难道是说,他们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有恃无恐到和一个国家甚至和全世界为敌的王牌没用?我摇摇头,感觉那样似乎有点儿太夸张了。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难道李志鹏还准备耍个什么诡计?比如说金蝉脱壳? 这点儿我到是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这些灵能体有附身的能力,虽然李志鹏本人似乎只是个正常的人类,但是如果他能开发出什么让自己也能变成灵体的药物,那搞不好他还真就不用再惧怕这世间的一切。 无论他犯多大的最,留下多少恶行,只要在被抓之前,甚至是被抓之中,偷偷占据一个别人的身体,那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继续逍遥法外。 恩,我觉得我这个推断应该是进阶这件事情的本质了,剩下的估计就是看重水公司这几个核心人物如何金蝉脱壳了。 其实我觉得重水公司本身也只是李志鹏利用的工具,人类,在李志鹏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现在依附于重水,仅仅只是看中对方所给予的财力支持而已。所以,如果李志鹏准备逃脱,那么他必定只会带着那几个灵能体逃脱,而要是那样,我还真希望能由我亲手将这些怪物一一抹杀。让李志鹏再也无戏可唱。 怪物?呵呵,我自己不就是怪物么,怪物竟然不想着和怪物成为伙伴,而是选择互相残杀,这可真够悲哀。 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份,我突然觉得这事没我想象的那么乐观,即使最后李志鹏一伙被我们剿灭,我自己的悲惨命运还将继续下去。没了对手,有关部门大概会立即觉得我就是一碍眼的存在,毕竟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要是那样的话,我还有同样身为灵能体的那个小孩,我俩到底该何去何从,难道要继续和有关部门战斗下去?还是说找个什么时机从这些人的手中逃开?而且那时候,我想逃能逃的了么?因为毕竟我不光要照顾自己,还得照顾那个孩子。 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得了一时,我真的能逃的了一世么? 想来想去脑子很乱,不过经过刚才的思路,我已经打定主义,等一会儿这些人来了,不将孩子交给他们了。 咦,脑子一转我突然发现我心里有个误区,小五让我们等那些所谓的接应的人,是站在这些人会帮助我们的这个前提之下,但是这种互助形式只能持续到重水公司的覆灭,所以既然这样,我何不从现在开始就终结这种关系,反正都是要逃,不如现在就带着小孩离开。 哎呀哎呀,这么一想,感觉自己笨了,只听这小五的一通留言,我就着了魔一样听了他的话。 不等那些人了! 我打定注意,一会儿回市区重新拦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送我们出城。 离开这里,现在就离开这里,重水公司到底在酝酿着什么计划,有关部门到底会做什么打算,甚至是这座城市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不管了,彻底的不管了,我不是圣人,而且也没人把我当成圣人,既然如此,何必自作多情,按陈落的约定,照顾好这个孩子就得了。想到这里,我就准备去超市招呼刘丽和小孩。一想到刘丽,突然又有点儿纠结,现在她是到底被卷到这个事情之中了,我要不要带着她以前流落天涯? 其实,能带着她一起走,我内心深处还是在偷偷高兴吧,但是这样做真的好么,是不是等于我亲手毁了她的一辈子? 本来我已转身,结果很明显的感觉身后亮起了非常明亮的灯。 我回过头去,望向收费站,远远看见好像有辆黑色大吉普停在收费站,而且这吉普后面还跟着辆吉普,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么说是有关部门的人来了? 97 团灭 我猜是有关部门的车,一想不好,这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打定主意逃走的时候来。我战起身来,就向下山往超市那边走。不过刚走两步,一想又不对。 万一我进了超市,然后这些救援我们的人,刚好口渴什么的也进了超市,那我们岂不是得被他们堵在里面。 小五能联系他们来找我们,我想这些人肯定是看过我的相片或者是资料啥的,到时候被他们堵在那里,想跑跑步了,想躲躲不开。 我停下脚步,心里盘算要不然还是先别动了,等这几辆车开走再说。 到底能有几辆呢?我又向收费站张望了一下,来的似乎是两辆。一车如果装4人的话,两辆就是8个人。要是这些人都有小五那种水平,那看样子战力值得期待。 等等,小五到底是啥水平?说起了这点儿我还真不知道,只是看他的屋子里枪不少,再加上他说自己是有关部门的,更增加了一层什么色彩,所以我才觉得他好像很厉害。 哎,不管怎么说,希望这些人都是些身手不凡的人,不然的话,如果一个个战力都是0,就是来100个,100乘以0结果还是0,简直跟没有一样。 他们应该很厉害吧。我自我安慰道,但是一下想又不对,现在自己正考虑如何从他们那逃脱呢,他们要真是很厉害,那我不是反倒逃不了了。 想来想去,一下变得非常纠结,不过其实如果我能预知未来的话,那这些烦恼在10秒钟后就会统统消失。 第一辆黑色吉普已经通过了收费站,第二辆还在接受检查。我们这个收费站,因为规模较小,而且现在又是晚上,所以只开了一个口,第一辆车开出去之后,似乎并不着急走,显然车里的人想等一等他们的同伴。 不过其实他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几秒之后,这些人全都携手共赴黄泉了。 第一波爆破来得十分突然,当前那辆吉普突然就被炸了开来。火舌肆意,里面的人似乎还有没立即就死掉的,他们痛苦的拍打着炸变形了的车门,不过他们的敲打只持续了几下,很快整辆轿车就彻底被火舌吞噬,燃烧的车开始不断发出霹雳巴拉的声音,通过浓浓的烟,似乎还恩能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第二辆车发觉情况不好,没有向前冲,而是倒退的往后开,不过这车还没完全退出收费站,第二波爆炸随即将正收费站掀翻了天。我一看这些脱了这对人马彻底报销了。 没想到那辆黑色的轿车竟然不但没被炸坏,而且还冲破了收费站上的烟尘滚滚。这车拼着命的向前看去,同时车窗全部被里面的打碎,开始哒哒哒的向着向着四周喷射着火舌。完了,这组人疯了,因为攻击来自于无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敌人在哪,有个人在车后座好像发现了还依附在小山包上的我,他二话没说,对着我就是一顿扫射,我一个翻身躲开了好几发子弹,这人还想再射,不过随着一声爆炸,这第二辆车被整个崩上了天,车体在空着翻转,然后散架,洒落下来一地的碎片和不知道是几人份的尸体残骸。 结束了,小五提到的救援力量,在我面前被人彻底报销了。是什么人,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金发的黄蜀郎,他不是有一招什么射程1000米的超级破坏波么? 看来一定儿是他,不过他现在在哪呢? 我四处张望,刚好看到之前停在路边的那辆灰了巴图的小轿车。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人站在车旁,他摘下帽子,漏出一头金色秀发。 md冤家路窄,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刚好发现了我。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我是谁,不过那又有什么所谓,刚下向他那冲下去。 结果正好这时候刘丽带着小孩傻了吧唧的就往外跑。我发现黄蜀郎突然扭头看向毫无防备的刘丽,我心叫不好,双脚一运力搜的一下就冲了过去。 刘丽见我向她冲了,吓了一跳,我也懒得跟她解释,抓住她的刹那刚好看到黄蜀郎似乎在对着这边张开了嘴,我这速度,属于爆发,一口气跑那么远,气势已经用尽,无奈,我最后将刘丽往前一推,顺手就将他俩按倒在地。 耳边传来非常近距离的砰的一声巨响,而且还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扭头一看,超市大门被炸个稀烂,里面的东西好像也受到不小的破坏。脑海中闪过那个给我们拎等着的小伙,扭头一看只见收银台连同它后面的墙壁都被整个炸飞,只留一大滩血迹证明那里曾经坐着个人。 有个什么东西,转着转着正好转到我的面前,我用眼角一扫,原来是那个小伙生前用过的手机,屏幕碎了,但是里面的内容还能看清,看样子手机最后停留的画面似乎是条微博,内容为:“刚才外面发生了爆炸,好怕。” 哎,如果他当时跟着刘丽一起冲出来,也许就不用死了。 我摇了摇头,远远看见黄蜀郎再度对着我们张开了嘴。 md,还要来? 我拎起刘丽和小孩,埋头猫腰躬身往前飞一般的冲。这超级破坏波似乎需要一定时间的瞄准,我这么一飞快的跑,黄蜀郎根本来不及发波。 还没等他采取下一步行动,我已经背着刘丽和小孩从他们面前冲了过去。 不错,我选择的逃跑路线,不是市外,而是准备跑回市区里面。原因是我速度随快,但是续航能力差,跑出市区,那就是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到时候被轿车边追边打,早晚得被黄蜀郎他们逮住。 其实要我自己在,我真就在这跟黄蜀郎他们拼了,但是现在身边还有刘丽和小孩,我为了照顾他俩,根本施展不开,没办法,现在啥也不想拎着她俩就往市区方向跑去。 身后那辆灰了巴图的轿车开动了起来,不过启动毕竟需要时间,估计黄蜀郎他们也没想到,我竟然也在这里,等车完全启动,我已经落下他们好大一块。 哈哈,算你们倒霉,活该你们跑的慢。 我得意的回望了小轿车一样,刚想继续往前跑,突然隐隐的觉得有股杀气,一波爆炸在脚下炸开,将我们三全部崩倒在地。 “卧槽,刘丽,你们没事吧。”爆炸离我是最近的,被这炸出来的声波一阵,我直接一口老血喷洒在公路上。 刘丽躺在地上,还能动,扑腾几下就坐了起来。我一看她看来并无大碍,心中大喜,再伸手去捞那个小孩,一看小孩也没事,我赶紧站了起来,重新带着她俩往前跑。 这时候我虽然从新提速,但是经过刚才的耽搁,那轿车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而且一路对我们穷追不舍。 这样不行,跑了好一会儿,黄蜀郎似乎没再对我们发那种超级破坏波,但这一路前行,我的体能消耗的厉害的,往常我应该跑的比现在快,现在因为身体刚好,而且毕竟是抱着俩人,速度仅仅比轿车快了那么一丁点儿。 “安宁,在公路上不行,前面有个山包,咱们从那跑过去吧。”刘丽伏在我的耳旁对我说道,我一想对啊,我咋这么笨,山包虽然不但,但是越过去之后这车就开不了,到时候黄蜀郎他们要是徒步追来,我还跑不过他们? 我抬腿几步就向山包上跑去,没跑两步突然感觉毛骨悚然,我想都没想,带着刘丽她们纵身一跃跳了回去,只听一声巨响,整个山包直接被炸成了平地。 卧槽,碉堡了。 我看着这尘埃四起,不由得感叹道。我感觉这么弄下去,我是赶不回市区了,轿车在离我们越来越近,慌里慌张的我四下张望,突然远远的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建筑群。 那个商业小区? 回不了市区,先带刘丽她俩去那也行。 我咬咬牙,重新将刘丽她俩一手一个抱走怀里,手上不知道抓到哪了软的乎的,刘丽触电似的一顿乱动,我心思你动个毛线,对她很凶的说道:“别折腾,老实给我待着。” 被我这么一凶,刘丽像小猫一样乖乖没动,我趁势深吸一口气,嗖的一声重新奔跑起来。 还能检查多远?我不知道,体能流失的厉害,到哪里之后我该怎么办? 这我同样也不知道,但是在我的飞奔之下,黑漆漆的商业小区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身后的爆炸又一次响起,不过这回可能是因为我跑的太快,等声波震荡出去的时候,我已经飞身又跑出去好远。所以没收什么波及。眼看就要进小区门口了。 我以为胜利在望,没想到体能却在这时流失殆尽,一个不稳我一下跌倒在地。还想站起来继续跑,结果发现手脚一阵抽搐根本就不停使唤。 完了,这把是我完了,我像条搁浅的鱼,无力的爬在地上。听声音,轿车已经再次赶上,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了么? 98 田忌赛马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刘丽突然汉子起来,她一把将我拎起,一把背到她的身上,然后一胳膊一夹带着小孩就往小区里跑。 刘丽这力气,说实在的真挺大的,本来我还担心她能不能背得动我,没想到此刻刘丽来了个健步如飞,虽然没我爆发起来快,但是逃跑也算是够用了。 我们很快就深入小区。这小区其实规模不小,能有10排6层高的住宅楼按扇形结构环绕着一个大约同样是6层楼高的商城。 看这规模,似乎只是一期建筑,之后还能扩展。不过嘛,现在整个小区都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是连只鬼也没有。 “怎么办,咱去哪?”刘丽扭头小声对我问道。 我琢磨肯定不能继续在空旷地方跑,目标太大容易被秒,但是也不能躲进住宅楼里,那地方太窄,躲进去黄蜀郎几炮下来就能被他连人带楼炸个稀烂。 如果他们的目的还是为了抓小孩,那其实躲进住宅楼里倒也不算不行。冒险拿小孩当把挡箭牌,说不定还能把黄蜀郎的大杀器给废了,这想法其实是我从离开安全岛的时候就暗自考虑过,虽然本意是想救小孩,但是关键时刻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刚才在超市那,我感觉黄蜀郎的攻击全无顾忌,他难道不想要这个小孩了?反正不管黄蜀郎是怎么想的,拿小孩当挡箭牌已经不现实了。 我趴在刘丽身上,对她说道:“先去商场躲躲。” 这商城占地面积还是蛮大的,从外面目测,应该能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躲进去别的不说,至少能保证不被黄蜀郎一炮秒掉。 刘丽听我说完,一路小跑来到商城门前,那商城是玻璃门,她抬腿就要踢,我说:“等等。”她有点诧异,问我说道:“咋啦?”我说:“也许门没锁,推开试试?” 这时候追我们的小轿车已经冲了进来,刘丽手往门上一推,这门果然没锁,我们闪身就躲进了商城内。 一进楼,发现商城内部结构和国贸百货很像,也是中空结构,不过现在这里还是个空架子。偌大的空间,除了承重墙和扶梯,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嘛。因为害怕黄蜀郎的那个破坏波,刘丽进楼没做停留,又是一路小跑,从空旷的大厅中间的扶梯那爬了上去。 正好这时只听一楼的玻璃门砰的一声被炸飞出去,我和刘丽躲在二楼一个石柱后面,紧张的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首先进来的是黄蜀郎,他的那头金发即使是在暗处也显得非常显眼,跟着他进来的,是一团黑黑的大个头,不用猜,肯定就是那个什么杰森。 杰森的读心术,距离是20米,我们现在离他们远,所以暂时不用担心被他俩发现。 怎么办好呢?我一边不停的深呼吸恢复体力,一边思考着对策。对方两人,杰森近战厉害,黄蜀郎远程无敌,我和刘丽虽然战斗力也不算弱,尤其是最开始认识刘丽那阵,见她抬脚就能将人踢晕,功力着实不弱。但是不弱和很强还是有差距,现在我们双方2v2的话,肯定会处于绝对弱势。 怎么办好呢?我埋头苦想却想不出一点儿计策,抬头看了眼刘丽,本指望她能不能有啥好办法,结果发现刘丽两眼失神的瞪着对面,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而且还在不停的颤抖,给人感觉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我一看不是吧,我现在身体虚的要命,你要是再在这发疯了,这可叫我怎么办。话说刘丽到底为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看到了谁受刺激了么? 对方一共就两个人,黄蜀郎她见过,那这么说来,难道说跟杰森有关?我想起了小五跟我提到的导致花组覆灭的案子。 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想我堂堂一条汉子,最后竟被人追杀落入如此窘境,心中顿时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不过一想到草泥马,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成语:田忌赛马。 我瞅了瞅正在大厅内想扶梯口走来的黄蜀郎和杰森,又掂量了一下我和刘丽,一下有了对策。刘丽这时候还在发呆,我不知道她的战斗力到底还能依靠得上不,但是事已至此,不成功,就是死。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希望能把她从回忆中拍醒过来。 刘丽总算是看向了我,她的眼中隐隐喊着泪光,神情也显得颇为冷淡。我贴向她的脸庞,低声问她:“想报仇么?”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说:“那好,那咱俩就做一份约定吧。”说完,我已最快的速度,将我的计策说给她听,边说边把之前交给她的两把手枪从她那要了回来。 “不用枪,你行不行?”我向她确认到。刘丽略作思考,然后就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说很好。然后推着她就让她离开。 刘丽带着小孩,身影消失在2楼深处。此时只有我一人,留在二楼扶梯口这里。 此时黄蜀郎和杰森已经很接近一楼的扶梯口了,从他们那到我这里,到底有没有20米,我拿不太准。但是留给我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道的确也是事实。我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也只能够让我跑上一段路程了,吸取了上次开不出枪的尴尬,我次我将双枪保险都打了开了。 杰森当先一步已经走上扶梯的台阶,他目光扫向我这边,显然是已经发现了我。 已经没法再躲了。 我一步窜了出去,对他俩大喊道:“嘿,尝尝这个。” 我举枪就射,楼下俩人同时一躲,子弹搜的一声,从他俩中间划过。 啧啧,我感觉有点儿可惜。看到黄蜀郎抬手向我瞄去,我转身一闪,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头上的天花板被炸出一个脸盆大的洞。 “很好,有能耐你们往这打。”我登上了通往三楼的扶梯,在上面对他俩喊道。 黄蜀郎被我这么一说,抬手就想往扶梯上射,不过没等出手,就被杰森一把拦住。 不知道杰森到底探知到我的思维没有,反正他应该能明白,这俩家伙又不会飞,炸断了扶梯,他俩谁也别想上来。 黄蜀郎被杰森这么一拦一下也反映了过来,我见他俩投鼠忌器,从扶梯上对着他俩举枪就射。 只听乓乓两枪,子弹打在他们身后的墙面上,哎,我这准头的确是差了点,不过还好,被这枪击刺激,两人开始快速的从楼下往上赶。 好,就是这样。他们每上一层,我就始终比他俩多上一层,这么一溜烟的功夫,很快我就爬登上了六楼。 杰森体能较好,始终跟紧我的步伐,不过黄蜀郎体力就差些,逐渐就淡出了我的视线。 因为要给黄蜀郎登上六楼的时间,所以我在六楼连跑带踮,一路小跑,跑到这楼的另一侧,始终和杰森保持一定的距离,既不远又不进。 杰森登上六楼,竟然第一时间没能发现我。 我举枪就射,子弹照样是打偏了,不过枪声一想,他总算注意到了我。 这时候黄蜀郎也登了上来,他附在扶手上喘了口气,然后抬手就要射我。我对着他俩笑了一下啊,手脚同时变成利爪,顺着柱子就爬了下去。我是爆发起来往下爬的,所以速度异常的快,等黄蜀郎反应过来,我人已经爬回了一楼。 “可恶!”我听到黄蜀郎在6楼对我怒吼到,他抬手射我几波,我俩距离颇远,我随便一躲就躲了开了。为了进一步激怒他俩,我回射了几枪,被以为这子弹又是白送出去,没想到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惨叫,莫非是我打中了?卧槽,要是我直接用枪就射死一个,那我的计划科就不用指定的这么费劲了。 我没马上行动,想在楼下观望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黄蜀郎充满怨恨的吼道:“追!杀了这个兔崽子,杀了,给我杀了他!” 大概是怕我就此逃出门外。杰森笔直的从六楼跳了下来。 只听咣当一声,这个又黑又高的大块头重重的降落在地上,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晃。 这么强?我心里暗自感叹,为了不被黄蜀郎的破坏波够到,我往后一闪冲出门外。 商场门前是一片空地,等杰森跑出门外,我站在空地边缘没有再动。 20米,应该是20米。我掂量着我俩间的距离。他应该还探测不到我的思维。 “哦?田忌赛马?”只听杰森说到。该死,他还是探知出来了。 “你把我引了出来,好让那个黄蜀郎独自面对你的同伴?是叫刘丽是么?哦?你的思维告诉我,这女人和我认识?” 杰森一脸的从容不迫,看样子他对他俩的能力很有自信。 “你的朋友擅长近战但却打不过我,而你擅长远程,却又打不过黄蜀郎,所以你破釜沉舟干脆来了个对调,很好的想法。不过你算错了两点。” 杰森说完向我这边迈出了一步,我一听他说我算错了两点,有点儿好奇,干脆就问了出来:“哪两点?” “第一点是我的能力。”杰森举起了手指头。“第二点,是黄蜀郎的能力。” 说完,他就向我冲了过来。 99 如雨如烟 杰森的能力?杰森还有啥能力?卧槽好高深。 人总是这样,你之前认得这事是怎么回事,你就会觉得很自信,而一旦现实脱离了你的预期,往往人就会自乱阵脚。 杰森冲了过来,那拳头,雨点一般向我砸来。我躲闪不及,一连挨上好几拳。打的我满地找牙哇哇吐血。 我想反抗,想制定个什么策略,想考虑自己的计划有没有问题,但是这顿大电炮,打的我脑子跟浆糊一样,杰森一击左勾拳,我是看着这拳对我会出来了的,那轨迹那么分明,但我就是躲不了,硕大的拳头打进我的腹部,我感觉肚子里面的东西洗了哗啦的翻腾。一口酸水吐出来,我整个人已经被打飞出去。 咣当一声,我重重摔落在地。这黑人战斗力和之前那个千面人不可相比,千面人虽然速度快,能变形,但是其本身并不会什么犀利的招法。这杰森,咳咳,我又吐了口血,这杰森拳王出身,我选择他当对手,突然感觉好像是自己坑了自己。 “你就这点儿能耐?”杰森向我走来。我怕他一脚踩死我,吓的我赶紧连滚带爬站了起来。 卧槽,不对,我要的不是这个节奏。 冷汗热汗混杂着流了我一后背。我甩甩脑袋,让自己冷静冷静,我感觉我被杰森骗了。 虽然杰森口口声声说道什么我想错了两点,但其实他现在对我使的招数,还在我预期之内,他只是在骗我,让我分心,削弱我的战力。 这么一想,感觉的确是这么回事,杰森会读心术,杰森拳法很厉害这些我是知道的。既然这样,我还担心个毛线。 “嗷!”我对着杰森怒吼一声,手脚化成利爪,然后向他猛扑过去。希望以自己的速度对杰森形成压制。 “哼,天真。”杰森轻叹一声,拳似飞火流星,对着我又是一顿大电炮。我知道这电炮我是躲不过的,硬挨着电炮,我同时在也在飞快的对他出爪。 一时间,杰森拳拳入肉打的我频频吐血,可我手脚并用,用野兽一般的招法,对他全身上下一顿猛抓,我的爪速毕竟太快,一时之间,杰森也是血肉横飞。我俩交手1分钟能出过上百招。 表面上看,杰森损伤远比我小,他的要害部位全都没事,受伤的仅仅也就是手和脚。而我这边,骨头粉碎肌肉撕裂,内脏也有不小的损坏。应该比他吃亏很多。 但是,我这样跟他玩消耗战自有我的道理。我的身体现在可是集合了触手的恢复能力和千面人的变形能力,两种能力加在一起,让我断了的神经可以用触手相连,撕碎的血肉可以用变形稳固。如此反复折腾,我的回复速度要远快与常人,而且杰森出的是拳,打完了,身体受伤,但是血肉都还留在我的身上。而我出的是爪,一爪下去,就抓下他的一块血肉,虽然不算多,不过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10分钟,杰森就会在我的攻击下变成森森白骨。 对,这就是我的策略。用自己超强的恢复能力硬拼杰森的血肉之躯,是没用办法中的办法。 杰森不用读取我的思维,此刻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劣势。 他似乎想跑,奈何我攻速太快,而且又向狗皮膏药一般始终黏在他的身上,他根本就逃无可逃打无可大。 哈哈哈,没办法了吧,不是能读心么,不是厉害么。来啊,看我怎么干死你。 我在心中大笑,知道他能读到,是故意想给他听的。 抓住一个空当。我一爪子掏杰森的心窝,杰森向要多开,身体往后一闪,这一爪子抓了下去,虽没致命,但也抓走他心口一大块肉。 杰森怒意大增,双手一伸将我抓住,同时两边一起用力,想要生撕了我。我被他抓住动弹不得,杰森正在得意,结果猛然发现了我打算,立即向躲避毒蛇一样撒开了手,没等他手完全撒开,从我体内激射出好几条触手,直奔他心口而去。 这时候要换做别人肯定是躲无可躲的。但是一是触手速度没快到变态的地方,二是杰森到底是有读心术的,看准方位身子一侧,几只触手全部扑了个空。 杰森瞅准我出触手的空挡,一步上来抬脚就给了我一记侧踢。 我后腰吃痛,被他踢倒在地。杰森一看得手,这次也不敢懈怠,一步上前就像生生将我踩死在地上。 我来了个急中生智,脑子什么都没想,一股脑将触手从各个方位四射出去。 本来杰森是读心应变,我啥都没想,触手乱射。他根本猜不出这触手到底哪根会打在他身上。 无奈,为了避开那些触手,他赶紧往后一跳,躲了开来。 这个杰森,也是相当忌惮我的触手嘛。我心里想到,感觉多了道保命符。 “呼,呼。”我大口的穿着粗气,其实不得不承认,刚才几分钟的时间,我的体能消耗十分巨大,身体已经到了快控制不了肌肉的程度。 此时消耗战、触手战全都用过,而杰森并无大碍。我多少有些着急,再打一会儿,只怕先倒下的得是我。 其实还有一招,但是那招得最后再用。不行,我得想点办法,再磨他一磨。想起了千面人,我一下有了主意。为了不让杰森猜出来我在想啥,心中默念了一万遍草泥马神兽。 然后就向他扑了过去。 杰森继续用拳头对我迎击,不过等他一打在我的身上,我立即将那里长出利刺,几拳下去,刺的他满手是伤。 而且在他打我的同时,我也不停的飞出触手去骚扰他,他怕被我的触手击中,所以出击十分短促,这样力道也轻些,我收的伤害还小些。 纠缠一会儿,我一个恶狗扑食,往他大腿上扑去,他忌惮我的触手,想要赶紧撤开,结果到底是被我身上利刺一贴,刮下去一大片肉。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现在看着杰森步步后退,我感觉自己已经胜利在望。现在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手上脚上好些地方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毕竟是着急接应刘丽,我感觉已经是时候对他使出我的最后一招了。 月光照在我的身上,照出我冷酷的脸。 我双脚一用力,一把跳出好远,在目测与杰森相距3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感觉现在杰森已经只剩招架之力,他就像一头特大号的待宰的羔羊,等待着我去屠杀。 当着他面,我将两把手枪从身后全部掏了出来。 “哦?想用枪?”杰森解开大嘴就笑了,似乎他对能躲过我的烂枪法很有自信。 “的确,我没受过开枪训练。”我开始冷冷的对他说道。脑海中闪过严文山略带戏谑的笑。 “但我知道,比起硬拼,有时候头脑更加重要。”李魁那包容但有些神经质的脸在我面前浮现。 “而且虽然我不会枪击,但是我却懂得另外一样技巧。”脑中浮现于燕那血腥的亲吻。 “而且,我必须得赢,得战胜你,还有你身后所依仗的一切。”陈落的柔情在激励着我。 “有很多很多怨和仇,我要挥洒在你身上。”超市的小伙那一滩无言的血,小五临走前对着我们最后的回眸一笑。 “有好多好多的遗憾,我不得不发泄在你身上。”夏晓雪、甚至那名被千面人所附身的无名少女,那么多人的不幸,那么多人的痛苦,全部化成力量,融入我的心中。 “今夜,就让我所经历的看到的那些痛苦,那些血海深仇,用他们化成的力量,将你埋葬。看好了,这是我自悟出来的绝技,我给它起来了个很文艺的名字,就叫:如雨如烟。” 我双手同时将两把手枪的弹夹退了下来,双手快速的运作,将子弹全部卸了下来。 这一切杰森都看在眼里,开始他还觉得奇怪,猜不透我到底要干什么,不过随着一枚又一枚的子弹被我卸下,他愈发难看的脸色似乎显示他终于猜出了我的打算。 他还剩最后几秒的时间,他可以决定一下,是趁着最后的时刻向我冲来,还是转身跑开。 跑,其实根本就是个伪命题,在我的爆发力面前,他的速度根本不值一提。那么,从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他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选,就是在我出手之前,抢先一步将我打倒。 “啊--------!”杰森也发出了怒吼,生的渴望让他产生无穷的力量。 他健步如飞,几乎是带着风劲就向我冲了过来。 不过,已经晚了。我退出了最后一颗子弹。从腰到手臂在到手掌心,我凝聚出我全部的力量。回想着于燕飞刀的姿势,回想着对所有人的爱和整个世界的恨。 我双手一挥。近三十发的子弹,携带着我注入的巨大力量铺天盖地的向杰森袭来。 我先去的所做的一切,其实不是为了杀伤他,而是为了打坏他的四肢,降低他的运动性,现在直冲过来的杰森,对我来说就向活靶子一样,那些子弹在我灌注的绝对力量之下,穿过他的身体就像穿透一张薄纸一样轻松。 杰森直冲到我面前,浑身鲜血直流,身上,甚至头上都遍布着弹孔,他抽搐了几下,就像座崩坏的小山,轰然倒下。 100 在回忆中前行 有好多记忆化成碎片,在刘丽脑中来回旋转,里面那些快乐和痛苦搅拌在一起,让她头疼欲裂。自己为什么会当警察,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想不起来,甚至有一种幻觉,似乎自己从懂事开始就已经是警察了。 有什么事情不对,人生之中,好像缺少了一大块,就像买来一块大蛋糕,用精美的礼盒包装着,可是打开一看里面不知被谁咬了好几口,只在蛋糕盒里剩下残缺不全的几小块。 一直以来对自己过往的怀疑,在今天,遇到那个黑大个之突然的就变成了现实,之前好像童话一般的世界冷不丁的转出出地狱一般的场景。 残骸和那些痛苦的呻吟,请不要怪我,那些姐妹们,不要怪我。 刘丽摇晃头,再度尝试回忆那些过去,兹拉兹啦的,脑子里好像连火花都蹦出出来,不行,不能想,想完自己会变糟。怎么办,眼中的画面,一半看到的是黑乎乎的大厅,一半看到的穿着超短裙的姐妹们,这些姐妹们,排着队在往大楼里走。 门口的守卫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不要啊,姐妹们,不要再往里面走了。 使劲摇摇头,刘丽有些分不清哪边才是现实,那个金发的黄蜀郎,还在扶梯口徘徊,这时候正是下手的好适合,我答应过安宁的,和他有过约定,战胜对方,活下去。 对,这才是现在应该去做的事,但是不行,左眼看到的依然是姐妹们进楼的画面。好揪心,放不下那些姐妹,想改变她们即将面临的命运,着急的直落眼泪,但是不行,没办法,只能看到,但是触摸不到。 黄蜀郎开始通过扶梯往楼下走,他的头似乎受伤了,所以走的很慢。姐妹们正在被带进大楼,厚重的大铁门在她们身后关闭。 我,我该怎么办? 有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了刘丽的手。刘丽低下头,在左眼,还是右眼里,同时看到的,是那个小孩的身影。他正用那双有些忧郁的眼睛,来回打量着刘丽。 是啊,是啊,至少,还有你。刘丽伸出手,摸到小孩脸蛋的那颗,她总算下定了决心,忍住不断产生的幻觉,和黄蜀郎战斗下去,即使为了自己,为了安宁,更是为了这个孩子,这个让她在这种无尽的痛苦的日日夜夜中解脱出来,感受到真实,感受到温暖的小孩。 “为了你,我会坚强,为镇定,会战胜敌人,会一直照顾着你。”刘丽看着小孩,在心中默念。 左眼中的姐妹,已经登上了电梯。右眼中的黄蜀郎,也消失在扶梯口。 “振作,然后战斗!”刘丽命令自己道。她轻轻拍了拍小孩,然后指了指地板,示意小孩等在这里。 然后,穿梭于现实与幻觉之间,刘丽开始摇摇晃晃的想护栏边上走去。不能从扶梯走,那样会被黄蜀郎发现,刘丽按在护栏上向下扫了一眼,她努力回想自己所学个知识,各种动作技巧和身体柔韧性训练。 这期间还伴随着这个和姐妹们一起训练的种种轶事。 “呼。”刘丽深吸一口气。 然后翻身转到了护栏外,虽然一切动作都在无声的进行之中,但是刘丽现在异常的恍惚,她摇摇晃晃的简直都要一脚踩掉下去。 左眼的中的姐妹们到底怎么样了?她们已经已经从电梯口走出,刘丽想向她们招手,哪怕拦下其中任何一个也好,让那人停下,然后告诉她前面有危险,不要去。但是不行,做不到,手伸出去,刘丽什么也没拽住,身体前倾重心不稳,刘丽发现自己身体已完全伸出护栏外,正准备向一楼坠去。 呼的一声,脚已离地。突然之间的失重反倒是刺激了刘丽,幻觉,对过往的痛心不已,到底比不上求生的欲望。 刘丽双手用力向一边抓去。她到底是在落地之前,抓到了三楼的地板上,手和地板的碰撞,发出乓的一声。刘丽心中一惊,生怕自己被正在扶梯上下楼的黄蜀郎发现。手一用劲,整个人翻身跨过护栏,还在地上滚了两滚,躲进三楼大厅深处。 “呼。”刘丽轻喘一口气。黄蜀郎有没有发现她?应该是有的,但是能那么准确的定位她在哪里么?那倒是不至于。 刘丽从六楼坠下的时候,黄蜀郎应该正在缓慢的行走在通往5楼的扶梯上。那么个角度,就算他因为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而警觉,但是这声音到底是从4楼、3楼、还是二楼发出来的,刘丽估计黄蜀郎应该是不清楚的。 而且这里环境阴暗,他就算能猜到是在三楼又能怎样,刘丽只需躲在靠近扶梯口的柱子旁,等他靠近就好了。 刘丽轻轻向扶梯口划去。她走得悄无声息,而且目光时刻注意着扶梯的方向。 终于,她停在了柱子后面,耳边听到从楼上传来的一步又一步的下楼声,看样子黄蜀郎正在从5楼缓步向4楼走来。 “避开他的手指,就像避开子弹那样去做。”刘丽暗想到。之后的几分钟的时间,就是决定两人生死的时间,如果偷袭得手,以刘丽的手段,基本上黄蜀郎有死无生,但是要是一下失误,正好冲到他手指头前。只怕刘丽就算再有能耐,也终归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糟了,幻觉又出来了。左眼看到那些姐妹们,正被引向一间叫做会议室的地方。门开了,她看到等在里面的是一个黑大个。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进去。 耳边脚步声好像还在接近,生与死的挑战已近近在眼前,刘丽知道此刻自己应该专心应敌,但是不行,姐妹们的情况,很挂心,她闭上了眼,想要不看步入死亡陷阱的花组成员。但是这左眼所谓的视觉,其实就印刻在她脑里,跟本不是一个小小的眼皮就能遮盖得住的。 “住手,不要对她们出手。原谅我,姐妹们,我当时太害怕了,没能救你们,是因为我吓坏了,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丽情绪有些失控,理性和感性,像两个水火不容的仇敌,在她脑中激烈交战。那片被叫做思维的战场,已经被这俩仇敌斗得乌烟瘴气一团糟。 这样子别说战斗了,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我答应过的,我答应过他的,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刘丽痛苦的直想唱歌,她小时候学过一些法语歌,每当落寞的时候就会找个无人的地方将它们一首又一首的唱出来。为什么会是法语歌?刘丽不知道,大概是小时候的一种机缘巧合吧,只是后来她一度很感谢自己能学会这些歌曲,因为,毕竟在这里,懂法语的人,屈指可数,歌唱这些法语歌的时候,她知道,这歌词的内容,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小秘密,这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感觉,曾经一度让刘丽变得很安心,很坦然。 而现在,刚要张嘴唱出来,立马发现这样等于暴漏自己,必死无疑,她一把捂上了嘴。楼上的脚步声停住了。位置大概在4楼扶梯口附近。这位置刘丽冲出现显然达不到偷袭的效果。 但是为何黄蜀郎的脚步声会停住,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了自己? 应该不会吧,这柱子这么大,从上边应该看不到这里的情况才对。 刘丽有些慌了,现在楼上那人不动,她也没法再动,只要一动,她就会暴漏位置。但刘丽其实非常希望能够快点儿结束战斗,因为左眼里的那个会议室,已经刮起了腥风和血雨。已经有五六个姐妹摊到在地,剩下的姐妹似乎也已难逃厄运,整个会议室内的战斗,自己一手没出,只是一个劲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姐妹香消玉损。 “我喜欢你的恐惧,人的所有感情,喜、怒、哀、乐,这些统统都是虚假的,是具有欺骗性的,唯独那种瑟瑟发抖恐慌,是的,而现在你让我见识到了,这份我最欣赏的感情,所有,我留你一命。” 这是那时候,杰森对她说的,唯一的一句话,也正因为这句话,她活了下,以对九名花组成员见死不救为代价,活了下来。 不行了,脑子,要裂了。刘丽双手使劲的扣住自己所依靠住的石柱。手指都扣出了血来,可这种十指连心般的疼痛却依然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快点,快点结束这场战斗,刘丽想到,打内心里希望,那个什么金发男快一点儿走下了,好快点儿被自己消灭,再不结束战斗,她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突然一声爆炸,在身后的石柱上响起。整个柱子被巨大的爆破力所震碎,石块像散弹一样四散飞出,刘丽轻闷一声,随着飞出的石块和爆炸波,一同被炸飞出去。 “哈哈,以为躲起来我就发现不了?其实,我能主动探知周围50米内所有的事物。我还以为你要怎么做,结果真让人失望,仅仅除了像小孩一样躲在柱子后面不出来,根本连点儿像样的对策都没有,难得我在这楼里装傻这么久,哈哈哈。” 黄蜀郎的笑,充满了戏谑。这空旷的地方,射击角度良好,而且刘丽也一直处于他的锁定之中,在这里所进行的,根本就连战斗都说不上,只是属于黄蜀郎一人单方面的虐杀而已。 虽然额头上被子弹擦破,血液黏糊糊的让眼睛有点儿睁不开,但是有这种探测能力在,即使闭着眼睛,他一样能够轻松瞄准对方。 为了不让自己跌到楼下,黄蜀郎稳步向下走去。他的那个对手正从刚才的爆炸中重新站了起来,不过不着急,等他走到大厅再好好料理这个女人,为了解恨,先把她的四肢炸断吧。 突然,他探知到那个女人正在向他这边发起冲锋,在这么空旷的地方明晃晃的直冲过来,真是自己找死。 黄蜀郎抬手就射,十指连出,产生的无形的破坏波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火力网,就向着那女人身上撞去。 本以为即将看到对手身体爆裂的画面,没想到这女人在空中身体一翻,向鱼一样竟然从破坏波的缝隙之间轻松穿过。 噗嗤。这女人一脚踢进了黄蜀郎的肚子里,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砸向了身后锯齿状的扶梯台阶。 只听咔嚓一声,锯齿台阶直接被砸进了肉里,脊骨似乎因为撞击被磕碎了好几节。 黄蜀郎没想到胜负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一下子感觉有些绝望,他张大了嘴,准备拿出最后手段,用超级破坏波将面前的女人整个轰成碎片。 不过就在破坏波刚要发出之际,这女人抬头一脚就将什么东西踢进了黄蜀郎的嗓子眼里。 黄蜀郎一看这女人此刻光着的右脚,知道卡在他喉咙里的东西,是这女人的鞋子。超级破坏波在嗓子内部提前遇到了阻碍,爆破反应开始提前发作,黄蜀郎知道自己已难逃一死,但是最后一刻他还是希望能和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同归于尽,他伸手向女人扑去,结果女人再度飞起一脚,黄蜀郎感觉自己身体一起,竟然整个被她踢飞出去,落在了大厅的半空中。 砰,超级破坏波开始反复震旦,肆意撕扯着黄蜀郎的肉体和灵魂。他还来不及逃脱这副躯体。整个人连带着他那黄鼠狼形态的灵魂就在爆炸中炸个粉碎,成为了小的不能再小的尘埃碎片。 “什么啊,还以为很抗打呢?” 刘丽扭了扭脑袋。之前石柱那块的爆炸,好像击中了她的脑袋。随着深深的一个震荡,不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那些噩梦般的回忆不见了,就连恐惧这种生理本能,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她伏在扶梯上,目光扫向一楼大厅,此刻那里的上空,正飘散着一团若有若无的血雾。 被炸的这么彻底,这人应该算是彻底消灭了吧。 刘丽目光扫向一楼商城的大门处,楼外,震天的呐喊和地震一般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那里安宁似乎正跟敌人浴血奋战。 “还剩一个是么?也是最麻烦的那个。”刘丽顺着扶梯,就往楼下赶去。 101 进击的杰森 我看着倒地不起的杰森,感觉他还没有死透。对付这种灵能体,果然是要把他的灵魂也吃下才算彻底消灭吧。 我走到杰森身前,准备对他伸出触手。 隐隐的,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不对,反正就是感觉这事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就能解决。不过杰森现在已经伤痕累累,虽然我也同样狼狈不堪,但是实在是想不出他还能耍什么把戏。 哎,想那么多干嘛。我开始招出体内的触手。然后我看到倒地不起的杰森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垂死挣扎? 我抬起腿,想把脚从他手中挣脱出去,结果脚一晃,发现挣不开。 卧槽,还挺顽强。我将右手变成一把手刀,准备将他整个手腕切除下去。 就在这时,杰森突然大吼一声,他突然就那么原地站了起来,不对,不是单纯的“站起来”。他的身体在随着他的起身动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膨胀,等他完全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能有5米高多高,他身体变得如此的大,以至于之前我在他身上留下的弹孔,都没他现在的汗毛粗。 靠,这可如何是好。我想跑,但是已经晚了,我的身体现在正被杰森的大手掌紧紧握在掌心里。 “自作聪明的小爬虫。我念你是同胞才一直不出死手。”杰森的面目像魔鬼一样,满嘴的獠牙,双目发着血红的光,他鼻子喘着粗气,说话声音也瓦声瓦气的。 “我们族群的败类,连来这里的使命都忘记了。”杰森握紧了我,就像地面狠狠摔去,只听嘎巴一声,我感觉我的双脚斜装在地面上,好像连骨头带筋肉全折断了。 我疼的脑袋都要断路了,一下子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东西,难得我对你是如此期待,果然带你出来根本就是个错误,你就个叛逆者,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让你接受你本该接受的审判。” 杰森一声长啸,天际随即出现了一团漆黑的光团。从天上缓缓往我身后的地面上落。杰森提着我,就往那黑色光团处走去。 那光团难道是座门?他说要将我带回去,是指带回他们的地方? 我不知道在光团里面等待着我的到底会是什么,不过凭直觉也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不反抗不行了的地步。我一用力,胸前和背部同时长出利刺直接将杰森的手掌刺穿。 “啊,该死的。”杰森吃痛,我以为他应该会放手,没想到他手握的更紧了。我全身的血和肉都在被他的巨力所压缩,骨头就像用筷子做成的一样,在嘎嘣嘎嘣的一根一根折断。 “你有个好朋友,就是这么被我捏死的,不过你不用怕,就算把你捏成肉饼,你也不会死,但是这样最好,得多让你疼一会儿,不然就太便宜你了。” 杰森还在用力,变成碎片的骨头在挤压着我的内脏,好像什么东西在里面被划破了,鲜血还有胃液都开始往外涌。我想说点儿什么,不然被他就这么闷头挨打实在是有些丢面子,结果嘴一张开,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反倒是肚子里的那些血和胃液的混合物在不断的从嘴里往外冒。之前变形的利刺,因为我实在是太疼了,也都失去了变形的力量,从新缩回了我的体内。 不行,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虽然刚才杰森说过,什么就算把我捏成肉饼我也死不了云云,我想,他指的,应该是我身上的那个触手吧。触手不会死,又不代表我不会死。没了这幅肉体,我该魂归何处? 哎,感觉有点可惜啊,这改造过的身体,这么帅,还没等我出去怎么样,就得惨死在这里。杰森紧握着我,逐渐向黑色光团处靠近,等到了一定距离,他开始将手伸向那团光团处,我扭头打量了一下那光团。感觉大概也就1米多高,我能进去,杰森这个大块头怎么进去,我还真不知道,也许那时候他会再度变小回去吧,要是那样,我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呵呵,小东西,别做那些无谓的打算。”杰森对着我说道。 “这门,直通我们圣域最深处的地狱,你就在那里,等待圣主的拷问吧。” 说完他就准备把我往光团那里扔。我想这下完了,人类啊,拜拜了,哥最后那点时间,得和这些魔鬼作伴。 我闭上了眼,感觉身体猛的一晃动,我心思,这就是到站了呗。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想看看地狱到底长什么样,结果一看,发现周围景色并没有变。只是我现在已经被放在了地面上。 奇怪,难道是这个杰森突然大发慈悲决定放我一马? 我看着他来回揉搓着自己的手腕,感觉不像。在一看,原来刘丽正站在我身后。我脑子反应了一下,虽然有点儿不太相信,但是很有可能,是刚才刘丽一脚踢在了杰森的手腕上,杰森吃痛,才放下了我。 我充满感激的注视着刘丽,不过我现在是卧倒在地上,从这个视角,她的脸基本都被她的胸部挡住了,恩,这个角度一瞅,她的大腿还真是不错,啧啧,等我死了之后,就欣赏不到了,哎。 “女孩,你竟能克服自己的恐惧,真让人吃惊。”杰森说道。 听杰森一说,我才想起来,金发男呢?我想既然刘丽已经出来了,就说明她已经把那个该死的金发男搞定了。不过那金发男不是也是灵能体么?也不知道刘丽有没有按我说的去做,想办法让他自爆,他的那个爆炸波连我的触手都能打断,要是自爆的话,估计能把他的灵魂震碎。 “我当初绕了你一命,本来要是可以,我还真希望你能继续活下去,但是没办法了,现在任务要紧,你还是乖乖的去死吧。” 杰森为了显示他的威慑力,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只听咣当一声,地动山摇的,晃得我有些头晕目眩。 看着像座大山一样的杰森,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杰森目测5米高的话,刘丽是怎么够到他手腕的?难道刘丽会飞? 杰森迈步向我冲来,其实说是冲,这个距离,他也就是抬腿走半步。 刘丽一把拽了我,我心道,现在杰森现在这么高,我俩就算想跑,也不不远吧,就算是躲在住在楼里,杰森也能轻易就将楼房砸烂吧,也不知道刘丽到底打算怎么逃。 这思路在我脑中只停留了一秒,一秒钟之后,我就已经意识到其实我根本就是想多了。刘丽似乎不准备她,她拎起我大概是嫌我在旁边碍事,影响她的发挥。刘丽举起半残的我,身子一转,一使劲,将我向皮球一样狠狠的丢了出去。 大概是为了让我飞远一点儿,她这力道算是用得十足了。听着风声,我被远远的都在了一户住在楼前的草坪上。本以为草坪柔然,我能来个软着陆,没想到姿势不对,我是大头朝飞过去的,直接一头插进了泥土里,我在草坪上挣扎了好半天,差点没被泥土活活捂死。 “呼。”我用勉强还能使用的双手将自己脑袋扒拉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下让我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双脚的伤,还在慢慢恢复,我想给我个十分二十分钟,也许能恢复到可以行走的程度。但是身体内部,我的那些内脏受伤太重,看来一时半会我也形成不了什么有效的战力。 远处,杰森和刘丽,巨人和少女,正在进行着极不公平的对战。 她能赢么?她要是赢不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杰森还有变成巨人,之前制定的计划,根本没有应对这么强大的杰森这一环。我想,我已经失去了对这件事情的控制能力,现在只能单纯的希望,刘丽能再度创造奇迹吧。 102 计策 为了能更好的看清楚战局,我让自己爬到楼房的墙壁上,让身体靠在墙上。我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现在怎么也得趁着两人对战的这个空档,努力将自己的双脚恢复好了,至少能站起来走到,别扯刘丽后腿不是吗。 至于说两人之间的战斗嘛。我目光颓然的看着前方的战场,杰森将地面打的土石翻飞,刘丽在杰森硕大的拳头之间左躲右闪,给人感觉似乎只有招架之力。 不过这刘丽现在也真是异常的凶悍,杰森拳头攻击这么猛烈,刘丽她竟然能在躲闪之余,上前一步趁着空挡给了杰森好几脚。只是刘丽那小脚踢在杰森像石柱那么粗大的大腿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样下去不行啊,刘丽的攻击对杰森来说就是挠痒,但是杰森的攻击,只消一拳砸在刘丽身上,这场战斗就彻底结束了。 怎么办,要不想个什么办法帮帮刘丽?我看着散落在草坪上的那些石子。心道我要不要先把内脏修复,多恢复点儿体力,用石子在远处支援刘丽? 我仔细掂量了一番,感觉好像意义不大。刚才我在和杰森对战的时候,我用曾用子弹射透了杰森的头颅,但是杰森不还是好端端的又站了起来,这身躯,只是他这个灵能体的人偶,只要附身于里面的那个灵能体没事,这人偶可以说是根本就全无弱点。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只听一声巨响,杰森似乎因为一直打不中刘丽有些着急,他一下用力过猛一拳直接插进了地里。刘丽趁势踏上他的手臂,跑他肩膀上对着杰森的太阳穴就是一顿狠踢。 卧槽,可以啊,竟然还有这招。 我吃惊的看着杰森在刘丽的这顿飞踹下轰然倒下。难道是,赢了? 这战况进展的太快,我都有些激动了,要不是现在双脚还没好,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跑她那去。不对,头被射透了都没死,踢几脚太阳穴又怎么会有事? 果然,杰森倒地没多久,突然就一个翻身,想把刘丽压在地上,好在是刘丽反应神速,在被按下前躲了出去。 虽然身上并无大恙,不过我才刘丽现在也和我一样焦急万分,太阳穴都不好使,那还能有什么地方是他死穴? “焦虑吧,烦躁吧,在我的愤怒面前恐惧吧!”杰森再度站起。我以为他要再度对刘丽出拳,没想他双手疯狂的敲击地面,我心思这是在干嘛难道是被刘丽踢傻了? 杰森的敲击很快有了效果,地面的剧烈震动,刘丽根本就连站都站不稳。刘丽见势不妙,闪身想跑,结果就在她刚刚起步的阶段,杰森突然一窜,从后面要抓刘丽,他手伸出去的方向,不是刘丽现在的位置,却是刘丽即将到达的位置。 预判!好奸诈。 这杰森,在刚才的战斗中,很少使用自己的读心术,我还以为他是因为身体巨大化了就无法使用这种能力。原来他刻意不去使用,只是希望对方能忘记,或者是减少对杰森读心术能力的忌惮,然后在关键的时刻,突然的给对方来这么一手预判,好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果然,刘丽刚起身一步大跳,想飞身踱步到几米之外没有震荡波的地方。她人还在半空,杰森的大手就已经往她的落脚点方向伸去。好在是刘丽反应奇快,临时改变姿势,利用风的阻力提前落下,并且再度一个加速往外飞奔,但是身体刚飞出去一半,到底还是让杰森的拳头撞上,只听啪的一声,杰森一拳将刘丽打出去好远。 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我慌神了,刘丽败落下来的速度比我预期的要快,这时候我的脚刚刚恢复了形状,但是要说参加战斗,还差了很多。刘丽被打成这样,即使不死,也很难再抵抗杰森的第二拳。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难道我俩就只能等死了么?我脑子在疯狂的转,但是现在,所谓巧妇乃为无米之催,我手头也没什么大杀器,机关算尽,已经那杰森无可奈何。 大杀器? 提到这个词,我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时候杰森正在缓步向刘丽走去,而刘丽正从地面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一看,不好,已经由不得我再多想了,硬挺住那种虚脱无力的感觉,我开始站了起来,往他俩的方向走去。 还有一个办法,可能能救了我们。但是这办法到底行不行的通,我却无法确定。而且最关键的是,我的这条计策,绝对不能让杰森查出来。不让的话,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话说我这个计策,是有一个先决条件的,其实就算杰森不触发,我也能自己动手触发,只是有点儿搞不明白,刚才我俩打的那么凶,为什么没能触发。 虽然对此还是非常不解,可是时间不等人,我要是再犹豫一会儿,只怕一后就见不到活着的刘丽了,卧槽啊,我一共就认识这么俩人,怎么我也得救下一个啊。 杰森在往刘丽身边走,而我在往杰森身边走。 杰森闲庭信步一般,那厚重的脚,走一步,地就晃一下,还会留下一个硕大的脚印。 我那刚刚修复的脚,走一步,疼一步,为了快点赶到,我勉强加快了速度,结果地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大概是新组合出来的脚,没经过强化就这么费力使用,把新皮肤磨破了吧。 杰森已经来到刘丽面前,我看到刘丽双腿在微微发颤,不是她害怕,我估计是因为刘丽她刚才那下被伤的太重。 杰森,举起了他的大拳头。就是此时,我向他高呼:“畜生,你有本事冲我来。” 同时一路小跑,总算是趁着他听我说话的时候,跑到刘丽身前。 我张开双臂,挡在了刘丽和杰森的面前。 “哦?你竟然还赶来自寻死路,难道你想一命换一命?哈哈哈,哈哈哈。”杰森这话,好像是在问我,又好像不是,我不知道,也不去管,我只是站着,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你到底来做什么,难道只是想单纯的送死吗?”杰森对我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感觉非常不解,但是我依然一个字都没说。 其实也不是我不说,而是那个时候,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比白纸还要白,根本就一丁点逻辑思维都没有。 对,这就是我应对杰森那可恶的读心术的方法:就是让大脑保持一片空白,让他啥都读不出来。 “哦?难道是已经疯了?这样可不好,不能把个疯子送回去,好吧,就在这里,成全你吧。” 杰森搓了搓他那厚实的大下巴。 他上前一步,高高的举起了手臂。 “女人,我给你一个忠告,这个男人现在命都不要了,只是为了救你,你如果有心,就别再耍什么小手段,我可以只杀这个男人,再次绕你一命。” 杰森对着我身后的方向说道,我不知道刘丽打算做什么,我猜她是想鼓起最后的力气再来次反击,又或者是突然发力带着我逃开,两种方案,其实都是徒劳的,她不如。。。想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机灵反应过来,正当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杰森可是在随时监视着我的内心的。 md,差点就上当了。我停止思考,目光注视着杰森,同时心中默念了一万遍草泥马神兽。 之后就继续想根木头一样呆呆的看着杰森。 “真是愚不可及。让你在这种状态下死去实在是有些便宜你。人类。你知道的吧,我还无法杀死你身上的那个叛逆者,不过杀你倒是非常容易,自己送死,不要怪我。” 说完,他的巨拳,狠狠的向我落下。 在那一瞬间,在巨拳落下的最后时刻,我感觉我的计策成功了,但是为了隐蔽这条计策,我觉得随便想点什么东西,想什么好呢?脑海中浮选出一张被烤的吱吱作响的肉饼,似乎在暗示着我即将到来的结局。 103 叛逆者 杰森的巨拳带着风就往我头上飞。而最后,这拳头到底是在我头顶寸许生生停住。 我抬头一看,知道计策成了,只是,剩下的事,似乎就已经由不得我了。 触手,巨大的触手,整个从体内漫溢开来。当然,这根触手是不屑于控制杰森的拳头的,它用好几条小触手牢牢的伸进了杰森的巨手内。一下子就夺取了杰森对于他的这手的控制力。 呵呵,触手总是在我真正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出现,但这玩意有个缺点,就是除非我真是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不然哪怕洪水滔天它依然跟没事人一样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这一次,要不是被杰森逼到份上了,估计它依然不会出来。 行了,我想,既然把它召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结局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触手不是杰森的对手,我照样得被杰森打成肉饼。这个和之前我已经面对的这个情节没分别,所以可以放下不提,另外一种,就是触手打赢了杰森,那妥了,我活了,刘丽也活了,躲在商城里的那小孩也活了,大团圆。 现在,触手到底战斗力啥样,不是我说了算,所以,只能看戏。 最大的那条触手似乎对杰森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它依附在我的脖子上,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开口说话了。 “你挺嚣张嘛,我不出来,玩的嗨么?”‘我’在说话。咋看之下,语气语调和我自己没啥分别,但其实这些话,全是那根触手通过控制我身体发出的。‘我’抬起手来,在杰森一直僵持不动的巨手上拍了拍,甚至还摆出一脸嘲讽的神情注视着杰森。 杰森的脸,现在充满了焦虑和恐惧。他使劲用劲想让自己的左手从我头顶移开,但是看样子他根本就做不到。 最后他想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身体向后一仰,准备连人带手硬往后退。结果这招的确是奏效了,身体一仰他伸出的手被硬是抽了回去。只是,让杰森大失所望的是,那拳头在准备离开‘我’的时候,突然摊开变成了手掌,让‘我’十分从容的登了上去。 肉眼可见,无数根小触手正在杰森巨大的手掌内发出着指令。在触手们的控制下,杰森的左手开始载着‘我’向杰森的面前靠近。 “这,这。。。”杰森一脸的慌张,为了不让‘我’继续向他靠近。他急忙挥动右拳,对着‘我’所在的方位就打了出去。这拳看样子是用上了杰森十足的力,拳还没到,拳风已经在吹着‘我’反复摇摆。 “够了!”‘我’厉声一喝,杰森的右拳就在这声怒喝中戞然而止。 触手,那些细长细长的触手,在我俩对峙期间。已将遍布了杰森的全身,而且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杰森团团围住。 杰森已经面露绝望的神情,相比他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知晓,两人的能力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 “啊,你这条圣主忠实的仆人。你竟敢说我是叛逆者。”‘我’被杰森的左手送到杰森的面前,杰森的这左手,竟然还弓起食指形成一张凳子,让‘我’坐了上去。 “你,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是不是因为被关的太久了,已经忘记了作为同胞的自觉?”杰森边口吐白沫边勉强的说着话,看着往常那么自信的一个敌人现在经落得这么个下场,实在是,啧啧啧,太tm爽了。 “我可没那份现行和你们作对,我附身在这头安宁身上,日子过得还是蛮舒坦的,不过嘛,你们要是想让我不舒坦,我从新回去和那个老怪物一争天下也不是不可以。” 一争天下?这触手是什么来头?灵能体里的一个头领么?boss?对啦,刚才这货竟然叫我“这头安宁。”md实在是可恶。其实作为寄生体,我觉得,论头的话,很容易让人想起什么阿猫阿狗之列的小角色。但是要是能论匹称呼的话,那就有种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赶脚。 喂喂,触手大大,能听到么?以后不要论头称呼我。 “你,你不会成功的,你这个失败者,圣域的地狱就是你最后的归宿。”杰森大概已经猜到逃生无望。趁着还能说话,他把最后想说的给说了出来。 ‘我’听完这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指示着团团将杰森围住的触手们,像收网一样开始急速收缩。杰森整个躯体都在不停的颤抖。最后,在这群触手的拖拽下,一条小鱼一样的魂魄被从杰森这庞大的身躯之中拽了出来。 “我还以为多大的玩意呢,原来个头这么小,竟然也能逼得我现身,算你厉害。”那小鱼形状的魂魄,还没有我巴掌大。 原来这小鱼才是最自卑,最没安全感的存在。所以正是因为自卑,它才发展处窥视人心的能力,因为没有安全感,它才总是选择那种又大又壮实的人偶附身,并且最后发展出让人偶躯体巨大化的能力。因为它对自己的自爱自怜,我猜,所以它才会选择放过刘丽。大概是犹豫刚才刘丽瑟瑟发抖的双腿触动了它吧。 md,这么一心思,我突然就不忍心对它下手了。可是我不是触手,这事我说了不算。 几根触手在小鱼身上越缠越紧,这小鱼拼命的扭动着自己,不过最后触手猛的一勒。小鱼整个被压成了薄片,被触手们很细致的一点点儿撕碎,吞噬。 失去了小鱼的这个杰森。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触手指挥着这已经没有了魂魄的人偶,将我缓缓放在地上,之后就放弃了对他的控制,任由他逐渐变小,恢复原样,摊到在地,成为一具彻头彻尾的尸体。 触手料理完这条小鱼,再次慵懒的缩回我的体内。对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回到了我的手中,而且一切如故,就连刚刚吞噬那条懂得读心术的小鱼,我也并没有马上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扭头看着身后的刘丽,她正一脸诧异的注视着我,眼中闪过怀疑的光,我想,幸好此时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是也把我当怪物看,我心里该有多难受。 说道怪物,对了,那个小孩呢?我回头向商场内望去,却瞧见小孩正躲在商场门口,原来他也一直注视着刚刚的这场战斗。大概是在担忧刘丽的安危吧。 “走吧。”我对刘丽说道,此时我俩伤都挺重的,所以我在原地招手让小孩过来,之后就和刘丽互相搀扶着,向小区大门处走去。 “现在怎么办,咱们去哪?”刘丽靠在我的肩膀上问道。她竟然口口声声说是‘咱们’看来依旧没有把我当外人。这点儿让我十分感动,不自觉的扶着她的那只手就有些用力,差点儿没抓疼她。 “咱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如一会拦一辆车就离开这座城市。”我对她柔声说道。 离开这里,然后我会找个地方,好好照顾你们。我心中暗想。 还没走到公路上,突然看到好多的警察,在从路面呼呼的往外开。警察车开去的方向,似乎是收费站那边。 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感觉三三两两的,过去全是警车。我摇了摇有些发木的脑子,稍微一想,明白了。卧槽,刚才收费站的战斗把警车引来了。看来这条道走不出去了。 md,早不来晚不来。我心中有些怨恨,但是一想,收费站都已经爆炸了,其实早该想到会引来警察的。 “咱们是不是要避开他们啊,现在怎么办,咱们去哪啊?”刘丽已经虚弱的要站不住了,她用求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哎,其实完全不用把刘丽牵扯进来的,这都怪我。 我来回扫视着道路两端,刚好看到一辆小货车停在路边向收费站方向张望。 我脑子一转,有了主意,对刘丽说道:“你在这等等,我马上就来。”说完,双手轻轻一松,确认刘丽不会擅自跌倒之后,我开始快速向那辆小货车方向走去。 104 第二座安全岛 我走到小货车那,那司机个三十来岁的精瘦男人。他看到出现在小货车前方的,一脸灰头土脸的我,又看了看是不是就会路过的警车和前方隐隐约约看到的火光,他皱着了皱眉头。我心想,不会也是以为我是坏人吧,大晚上的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辆车,我可说啥也不能放他走。实在不行,我就动粗吧。 想到这,触手摇摇摆摆就开始往外伸,结果就在这时,司机开口问道:“老弟你这是咋啦,出啥事了?” 喝?竟然没怀疑我,我在心中对这司机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字。 “大哥,你是不是要往收费站那去啊,你别去了,那里爆炸了,现在警察把路给封上了,你别去了。”我对这司机非常客气的说道。 司机一听封道了,叨咕一句:“哎,这大晚上,还心思多拉一趟货呢。”他看了看,又看了看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刘丽和那个小孩。思索一番,对我说道:“老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今天的货我不拉了,你们要是想回市区,我就稍你们一把。” 我一听,喝,真不错,对司机连声道谢,很痛快的就招手让刘丽带小孩过来。这小货车双排座,刘丽照顾小孩坐后面,我则有些不客气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等我们上了车,司机什么也没说,将车拐了个弯就往回开去。 路上,我们之间话不算太多,随便聊了几句才知道这司机属于疲劳驾驶,已经快17小时没休息过了。他说本想再赚一笔再说,这师傅有个理论,他说一天24小时,别人工作20小时,你就工作8小时,那你就是亏了,到最后人家一天赚两天的钱,多赚,日子也就快一些好起来。 我看着这一脸倦意的司机,实在是不忍心反驳他,不过疲劳驾驶毕竟是不好的,只希望他早日发家致富,能够不这么辛苦。 车开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进了市区,这时候司机才想起来,问我们想要去哪。 目的地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就是之前司机一直也没问,我也就暂时没有说,我们现在毕竟是惹事在身,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实在是没地方可去。而今晚我和刘丽都已经伤痕累累,又实在是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想,不如就去小五所提到的第二个安全岛吧,反正我们已经解决了杰森和黄蜀郎,也不觉得他们还能派什么厉害的家伙来对付我们了。 于是我张嘴就对司机说道:“我们住在和顺小区。” 司机一听和顺小区,面露疑色。他边开边问我,那地方在哪? 和顺小区,其实离这边还真不算太远。但是那地方有些偏,一般司机人可能去的比较少或者是干脆就没去过那。好在我之前看过地图,所以张嘴就说:“和顺小区,当然就在和顺路那边。” 我心,和顺路总该知道吧,那可是条老路,多少年了,都摆在那。 没想到这司机听完又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和顺路在哪。我感觉不太可能,突然一想,这大半夜的,我们这形迹可疑的一男一女外加一小孩,点名就要去那种那么偏的小区,还口口声声说就住那里面,换谁,谁都害怕。 此刻刘丽非常需求休息,我想,这司机既然在这装傻,要不我干脆对他动粗吧,硬逼他让他过去得了。 不过刚要出手,我看司机这疲惫异常的模样,他好像有些营养不良,面色近瞅,有些发黄。 我想,哎,看来他也是不容易,其实我俩都属于屌丝,既然如此,屌丝何苦难为屌丝?再加上人之前不管怎么说,至少还将我们拉回了市区,也够意思了。 想明白了司机的顾虑,我就收回了手,跟他说道:“哎,那地方知道的人不多,没事,咱找个地方停吧,我带着媳妇打车去。” 下了车,我很真诚的对司机说了声谢谢,然后拦了辆胆大的出租车,最后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 走进小区,我一瞅,这房子,喝,真心烂。难怪那司机皱眉头,这种地方,都跟危楼似的,能有人住? 但是人已经到了地方,不住,也真没地方可去。我在这没什么朋友了,就算有也不可能再去,至于说小旅馆什么的地方,现在只要一刷身份证,被抓那是分分钟的事。 突然一想刚才拉我们的那个货车司机,他会不会觉得我们有古怪而偷偷报案,他知道我们的目的地,要是报了案,可能晚上觉都没睡呢,就得被抓起来。 我看了看小区,又回头瞅了瞅街道,没看到什么警车,我想,有没有能咋的,不行我就跟他们再拼一次,打怪物费劲,对付些凡人我还是有自信的。 想到这里,我带着刘丽她们就往屋里走。安全岛是5栋一单元,502室。小区不大,我找了一圈,很快就确定了位置。 我们几个这时候已经累的不行,看到目的地,一个个忍住最后的力气,就开始爬楼。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上去就像用钥匙开门。刘丽在我身后巴拉我,我问她怎么了,她小声对我说道:“小心里面可能有人。” 我微微一下,说:“你胆子咋这么小呢,追杀咱们的都已经被解决了,我不信他们还能往这里派人。” 刘丽现在的神情,和以往的那个刘丽很像,该害怕还是害怕,虽然腿上功夫了得,但是照样小鸟依人。 为了能让她彻底缓和下来,我还拍着胸脯跟她开着玩笑:“要是里面有人,我把桌子吃了。” 刘丽听完噗嗤一笑,用手捅咕我说:“行了,快点开门吧,人家都困了。” 我一看,这玩笑效果不错,转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就去开门。 门一看,屋里面漆黑一片,我们三人鱼贯而入,我手在门口胡乱摸了一把,找到了电灯开关,一按,屋里的灯竟然亮了。 我松了一口气,低头一看见地上躺着个人,吓的我嗷一声怪叫,一把就抱住紧紧抱住了刘丽。 刘丽没看到人呢,却被我这反应给吓了个够呛。 我俩一起滋哇乔叫唤好一会儿,只听地上躺着那人对我俩说道:“瞧你俩这点儿出息。” 我一听声音有点儿耳熟,回头一看,卧槽,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小五。 小五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赤裸出来的手臂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他面色也是受伤不轻,杰森不是说已经将他捏死了么,他怎么到这来了。 “真可笑,我的计划成功了,但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小五说话的时候,带有一脸的淡淡的忧伤。 “你现在伤的很重吧,我说,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虽然的确有些好奇,想知道小五口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现在更关心小五伤势,从外表上看,他的确是伤的挺重的,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我感觉已经不是受伤很重的问题了,他根本就处于一副快死了的状态。 “我身体怎么样,我自己知道。”小五说的有气无力的。 “你听好了,有件事,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来,带我到窗口去。”小五费劲的抬起了手,对我连连召唤。我将刘丽放倒在这屋内的一处沙发上,随即又转身关上了门。 作为这些事之后,我才搀扶着小五,将他往窗口扶去。这窗口照例是放了窗帘的,我将窗帘打开,让他靠在窗前。 “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静等着小五开口。 “这天,为何还是漆黑一片?”小五的目光越发迷离,我真有些怀疑他能不能活过下一口气。 “安宁,现在几点了?”小五问我。 我抬手看表:“现在一点半了。” 小五听完点了点头,跟我说:“快了,快看看窗外。” 我和他一样伸头往窗外张望,除了漆黑一片的天,好像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到底是什么要开始了?”我不解的问道。 “李志鹏的计划,阴邪入侵,就要开始了。”小五,正在使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拼命支持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窗外。生命之光,正在他身上流逝。 你到底还是要离开了,小五同学? 什么计划,什么这个那个的,在我眼里,全然比不上一位友人的即将离世牵挂我的心扉。 105 0号苏醒 纯白色的光团,像烟花,又像是流星,正在逐渐的从远方的某处升起,然后慢慢想外扩散。最后,这些光团,遍布了这种已经入睡城市的整个上空。 “你,有没有看到些什么?应该已经开始了啊?”小五依旧在焦急的注视着窗外。现在屋外已经布满了这种一颗又一颗的光团,小五竟然看不到? 脑子一转,我好想明白这光团到底是什么了,同时也有点儿猜出李志鹏的那个所谓的阴邪入侵计划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了。 我见小五如果焦急,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第一次,对这些不懂这事的人,提到白光的存在。 “我能看到,外面漫天都是白光。”我轻声说道。 “什么?真的么?”小五注视了我一眼,见我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于是他将身体转回,并且最终因体力不支,而蹲坐在在窗台下。 “我一直在查李志鹏和重水公司的事,但是苦于一直徘徊在外的重水公司那两大干将,获取资料的计划一直未能成行。”小五说完这话,重重的吸了口气,这时候刘丽也走了过来,她也没太大体力,所以不管不顾的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剩那个小孩孩坐在沙发上,睁着大眼忽闪忽闪的向我们这边看。 小五在这种时刻了,我以为他会趁机多瞅瞅刘丽,甚至是多和刘丽说上几句话,比如我早就知道啊,其实我一直在暗中照顾你啊云云。但是没有,小五只是很平淡的看了刘丽一眼,确认她安然无恙,咳咳,或者说勉强算是安然无恙之后,小五就把目光收回,依然全神贯注于讲他的那个计划上。 “阴邪入侵,是一项李志鹏策划多年的计划,从我盗读出来的资料来看。他们会在今晚唤醒灵能体0号。零号的能力非常特殊,它能在苏醒一刻起,就不断的向外发射灵能体。最终达到用这些灵能体附身整座城市的居民身上,这些被附身的市民,会成为这些灵能体进行入侵的先遣军,同时,它们也肩负着为它们的‘召唤之门’的打开提供足够多的防御力量。” “在李志鹏的计划书中,他给0号起来一个外号,叫航母。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对付它了,除了两个人。”小五将目光洒向了我。 “我和刘丽?”我问道。 结果小五摇了摇头,说:“是你,和沙发上的那个小孩。” 我一听呵,这小孩竟然也有值得期待的战力?一下子对他来了兴趣,于是我赶紧问道:“告诉我,这小孩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小五听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他好像在评估着什么事,不过最后,他还是缓缓的说道:“这小孩,他既可以算是灵能体,但是又不完全是。在李志鹏的计划里,这小孩的代号,叫做‘药’。而他的能力,或者说他的功效,就如同李志鹏给他起的这个代号一样,若是灵能体能吃掉这小孩的魂魄,那就会实力大涨。他的灵魂是名副其实的,灵能体专用增强型药剂。” 小五说完这话,停顿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是在给我思考的时间,又或者是叫做权衡的时间。 不过他的这种停顿,在我眼里完全就是多余的,吃这熊孩子的魂魄,别开玩笑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干这种事。哪怕是为了拯救这座城市,甚至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吃小孩的魂魄,这种事在我这想都别想。 小五似乎看出了的心思,既没表示认同,也没表示失望。他现在只是要抓紧时间把他所知道的最后一点儿东西全部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们。 “航母的发射的灵能体不会太多,真正的入侵还在后头,他们的计划里面,一再提及到一座大门,后来根据我的推测,这大门似乎是随着0号的苏醒就被召唤出来的,一旦大门开启,灵能世界全部的灵能体都将从门内涌出。那时候,全世界的人类,大概会被附身的一个不剩。这就是他们计划的核心部分,也是李志鹏将计划起名叫阴邪入侵的原因。现在这大门应该已经随着0号的苏醒而被召唤出来,不过等它的开启,似乎还需要准备一点儿时间。” “多久?”我问道。 “1天。”小五轻轻的说。 “1天?从现在开始算?”我有些惊讶,这也太快了点儿了,一天之后,这个世界就要变成灵能体的天下了么? “安宁。”小五平静的说。“那座大门,应该就在重水公司的办公大楼的最顶层,只有你有能力,毁灭那座大门,只要你能在大门前将你的触手召唤出来就行。” 小五没跟我说什么你一定要去,一定要救救大家啊之类煽情的话。他的全部对白,到此为止了。不过其实小五也无需说那些东西,如果真像他所说,大门一开,全世界的人类都难逃被灵能体附身的厄运?那我即使想逃,又能逃到哪去? 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还有能容得下我安宁的地方? 小五现在不但不再说话,还完全闭上了眼,一副等死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我再次伸手,想要将他扶到床上去。结果双手一触碰到他的瞬间,这回不知怎么的,我脑中突然有一种通电了般的感觉,一股思维逆流迎面而上,一瞬间,我看到了小五之前遭遇过的经历。 显示假意和重水公司交易,之后是激怒前来交易的杰森,最后在和巨人化的杰森对战中,利用缩骨功和龟息术,假死在杰森手里。其实小五的这种假死,风险非常大,杰森只要最后再对他的‘尸体’做点儿什么小五的假死就会变成真死,但是还好,杰森不知是大意了还是怎样,竟然丢下了小五的‘尸体’不管,转身就走了。小五最后复活,趁着杰森和黄蜀郎外出,外加对方以为一直觊觎他们公司的那个情报员已经死了这件事,而放松了对大楼的警惕,最后到底是让他潜入到了大楼内部。 看到这里,我感觉一切都算正常。但是看到小五潜入重水公司大楼内,我非常诧异的发现,他之所以能知道这个阴邪入侵的全部计划,不是因为他找到了多少份资料,而是因为,小五在大楼内部遇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李志鹏。 卧槽?怎么会这样?这段思维读取到这里,别说当时的小五了,就连我自己也大感意外。 小五虽然在刚才是假死,但是其实的确是身受重伤。他能潜入重水大楼,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潜力,在最后时刻竟然遇到了李志鹏,小五当时甚至有些心生绝望。 不过让他,还有我都大感意外的事。李志鹏似乎并没想在重水大楼内部,就把小五给怎么怎么样。 他甚至还语重心长的将李志鹏自己策划都能当着小五的面全盘托出。里面甚至包括召唤之门的位置、关闭大门的方法和刚才小五所跟我叙述的所有的事。 李志鹏说话的真实性有多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在期望着什么?这些事情,我和当时的小五都无从考证,不过从后来的结果来看,现在事情的发展,倒是的确和李志鹏所描述的分毫不差,0号苏醒,大批的灵能体光团已经降落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我想也许到了明早,整座城市都会发生一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被逼上绝路了。不为了全世界,只为了我所认识的最后一些人,包括刘丽,包括那个小孩,我要阻止大门的开启。 106 最后的早餐 清晨醒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里屋看看躺在床上的小五。此刻他依然还有呼吸,虽然微弱,毕竟还活着。能不能发生什么奇迹?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只有人还活着,就总归还能出现一些好事。 刘丽抱着小孩,睡在沙发上,昨晚她听完小五说的那一切,什么都没说,不过今早我去查看的时候吗,发现即使是在睡梦里,刘丽依然紧紧的搂着那个小孩,好像生怕谁将他夺去。 “哎。”我微微叹气了一声,心想要是没有这些事,那该有多好? 毕竟昨天战斗了一整晚。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进食,现在肚子非常的饿。而且这应该是最后一天了,所有的一切都应该能在今天做个了断。所以我们多少还得好好休整休整。 我的计划很简单,先给刘丽他们准备一顿我最后能准备的早饭。然后让刘丽带着孩子有多远跑多远,最好是从哪找个司机,能带着她们直接离开这座城市。我所能准备的,比如说我身上的钱,银行卡,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把几乎是所有的身外之物,打算全都交给了刘丽。 剩下的事,就是最后的恢复一下,毕竟最后一场战斗了,我感觉一定非常艰难吧?所以我得好好准备一下,打算在屋内静躺倒下午,然后最后好好吃顿东西,好准备闭门之战。 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又是那些让人看了倒胃的面包和罐头,红牛倒是不错,我直接取出来打开一罐,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自己心理作用,还是这玩意真的就非常有效,我喝完这罐功能饮料之后,竟然感觉身上一下子就恢复了不少的体能。 “小刘同学,我出去了,给你们买点儿早餐去,很快就会回来。”我在出发前,向刘丽交代道。 刘丽嗯了那么一声,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依然处于睡梦中。其实我现在有读取人心的能力,她在想什么,甚至是她梦到了什么,我感觉我只要一伸手就能读取得到。 但是我并不像这样做。所以,远远的看了她一眼,我就转身开门轻悄悄的走了出去。 大街上。怎么说呢?空气很清新,阳光很明媚,路上的鸟儿吱吱叫,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一片祥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走出小区,也已经可以看到有一些车辆,从小区门前的公路上一辆辆开过,驶向他们各自的目的地。 走出和顺小区,我随便往一个看起来人多的地方走去。路过一个已经开张好一会儿包子铺,我看都没去看一眼。最后的早餐,我想亲自做给她们吃,所以不打算买这种现成的东西。左找右找。沿着街道逛了好一会儿,总算来到了菜市场。 有多久没有出门买菜了?不记得了。 过往,恍如隔世,那些熟悉的人和事都离我而去,平凡,安详的日子也早已并且是永远找不回来了。对于这种乱七八糟的日子,我曾经怨恨过,曾经忧伤过,曾经疲倦过,而如今,一切的一切即将不再是烦恼。我的在这个世界上的旅途,大概会在今夜走向终点。那些离我而去的人们,今夜我将会投向你们的怀抱。快了,就快了。 不知为何,心情大好。而且同时也总算找到了卖菜的早市。 最后一次,挑选菜品,最后一次,讨价还价。最后一次,花钱,最后一次,向每一个遇见的人,问好。虽然他们大多会以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但是没关系,反正都是最后的最后了,即使被人当做是疯子又有什么所谓? 早安,你们这些地球人,早安,这一整座世界。 因为还要准备中午的份,所以我多买一些东西。讨价还价什么的,其实完全无所谓,但现在的我,每买一样菜,我都一定会好好的和菜贩子交涉一番。不为别的,只为了多体验几次这平凡的生活。 我发现,读心术真是个方便的技能,用它来读取那些小商贩的思维实在是太棒了。这菜底价是多少,新鲜不新鲜,有没有缺斤少两,等等和买菜相关的事我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我很愉快的将钱交出,从他们手中买回一袋又一袋的食物,有油麦菜,小白菜,一篮鸡蛋,两斤肉、韭菜不爱吃,但是西兰花是我最爱,看到了也买了些,葱姜蒜之类的当然也不能少,最后到底还买了瓶酱油。 生活,这就是生活,突然想起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回去的路上,感觉这地方真是美极了,我一蹦一跳的唱着歌:“小呀嘛小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 抱歉,会的歌实在是不多,此刻实在是非常想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里放声歌唱,所以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把这句童年的歌唱了出来。没什么意义,就是有点儿开心,顺便带一点儿过往的回忆。 这么好的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我想着,而且非常坚信的这么想到。 在一个小路口,迎面走来一位女生,我想都没想,张嘴就对她说:“早安,女士。” 这突如其来的对白,给她吓了一跳。 她有点紧张的看了眼我,看那目光,似乎把我当成什么不怀好意的奇怪人士。 这样就有些无趣了,我摇了摇头,抬腿想走。 没想到正在这时,我发现这女生在反复打量我之后,竟然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 “安宁?你是安宁么?”她用询问的语气向我问道。 咦,奇怪,她怎能知道我的名字? 我开始认真的打量眼前的这位女生。她梳着一头很秀气的短发,发质很好,挡在额头上的刘海,泛着光。眼睛不算太多,但是水汪汪的很可人。鼻子,嘴巴,都属于小巧型的,整个脸盘也是一副非常好看的瓜子脸。而且身上那套小西服,感觉特精神特干练,总的来说,就是一个美人,不过我还是记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也实在是没觉得哪里面熟。 “安宁,你怎么啦,咦,你怎么不说话?”这女生,其实感觉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不过说话还是一副小公主的语气,这口音。。。这口音,真叫人有些怀念,我好想隐约想起她是谁了。 “你是?”完了,人是想起来了,名字却一下子就被卡住了,是叫,叫什么来着? “咦,小安子,你到底是想起来,还是没想起来哀家啊?”眼前的女生将玉手横在最前,还翘着莲花指,给人感觉活脱脱一副后宫娘娘的神态。 “你是唐唐唐_唐璐?”我磕巴半天,总算把这女生的名字想起来了。 “呦,小安子,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还记得哀家啊。”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那小同桌,实在是太可爱了,以前就一直很喜欢她,其实喜欢得不得了,但是那时候还小,还不懂表达,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再遇见她,她还没变,她还没变,今天的的确确是个好日子,还能再遇见她,实在是太好了。 唐璐见我傻傻的看着她,扑哧一笑,她看着我胸前破损的超人紧身服。伸手想把破损的部分撕掉,我同桌的这点儿小毛病到现在还没改,以前上学那阵,要是看到我衣领歪了就会直接上手给我正当正当,要是看到衣服脏了,她就直接对我下命令要我明天马上换新衣服上学,脏一点儿都不行。 其实现在我俩都大了,突然被她伸手摆弄我那件破衣服,多少有些难为情,但是我没提任何异议,因为,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好怀念。 她的手,到底触碰的了我,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我竟然读道了她的思维。 不是很多,只是读出一股淡淡的思念。原来,她也没忘记我啊。我下意识的抽身向后。将自己和她的手分开。女孩的思维,我不想读,读完之后,我怕以后再也无法面对她。 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事,虽然已经脱离了身体上的接触,可她的思念还是如同涓涓细流一般,一股一股的流进我的脑力。 不妙,我的读心术的能力,增强了。而且这种增强,好像还不是我能随便就能控制得了的事。 很快,又有一些人的思维进入我的脑内。什么天气不错啊,什么快点儿出发吧不然上班又迟到啦,什么李主管那个王八蛋今天老子就让他好看啊。各种各样的思维开始不断的涌入我的脑中。 我害怕啦,原地打转,双眼不停的扫视四方,此时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为啥我会一下读出这么多人的想法? 我测过头,看了一眼我左手边的一栋住宅楼。卧槽难道我的探测范围这么远? 唐璐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从读出来的思维里面,我知道此刻她正在疑惑我这种反应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在讨厌她云云。 md,不能再读取了,不能再读取了! 我开始打退几步,准备逃离她的身边。这是一个还对我有那么一点儿好感的女生,我不能,我绝对不能破坏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而且更加不能再从她那读取思维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害怕她会变得讨厌我,害怕从她脑海中源源不断的读出她对我的厌恶或者任何低级评价。 我刚想快速离开,突然从这附件,一连串的读取出好些奇怪的思维。而且看样子,不知不解,我已经被一大群持相同思维的所围住。 我扭头查看四周,现在明面上依然没有看到太大的行人,不过随着那些群相同思维者的靠近,我看到从街道前后左右的各个方向,开始三三两两的走出好一些人。离我和唐璐,大概一二百米的距离。 这可如何是好? 唐璐还是一脸懵懂的样,丝毫没有发觉,我俩已经被快有100多号人团团围住这个事实。 107 再见,同学 包围我们的人群,并没有很夸张的聚拢在一起,他们三三两两的装成正常的路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向我们这边走来。看样子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会读心术,或者是不知道我的读心术探测范围竟然如此之广。竟然天真的以为这种小技巧能对我产生什么作用。 我开始盘算要不要现在找个方向突围。 突然想起一并被包围的,除了我还有唐璐。我一看她的表情,知道不好,这家伙完全没这些行人的图谋不轨。她只是目光往远处虚看了一样,随即就将他们当成普通的路人,不加理会。 怎么办?现在撒腿就跑肯定来得及。但是唐璐怎么办? 我犹豫了,第一次在这种事上蹑手蹑脚,我有些怕,怕在她面前使用我的那些非人的能力,她会怎么看我。 这么一犹豫,到底就坏事了。我身后的三个行人,在距离我们差不多50米的时候,突然就开始加速了。他们的思维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抓住这个男的,杀死这个女的。” 卧槽,抓我就抓我呗,关唐璐什么事?md,不能忍受了。我没转身,但是继续读取这几人的思维。手中拳头暗暗用劲,我不能让唐璐看到太血腥的事,但是让他们失去战斗力,我还是会的。 继续读取思维,后面三人组,一前两后,他们仨预计在离我10米的地方发起冲击。似乎想同时完成抓我和伤害唐璐两个目标。对此我当然不能让他们逞心如意。10米是么,我读取着他们的脚步,在最靠前的那人刚踏进10米这个范围的一瞬间,我突然转身,毫无征兆的对这人肚子就是一群。 打中的,是一个穿着褐色皮夹克的年轻人。被我这带着爆发劲的一拳,直接打的这人胃液都出来了,年轻人摊倒在地。后面两人见势不妙,一个还想和我纠缠,一个加快脚步就想奔着唐璐去,我将那个本唐璐去的高中生,拎起来往地上重重一摔,只听吧唧一声,我估计这小子骨头怎么也断了几根。 而想根我纠缠那位,是个小混混造型,见我一下收拾了两人,从裤兜就像掏小刀出来,我心道您可别忙活了,上前一拳轮到他脑袋上,直接把他的意识打成了一片空白。 我看着三人摊到在地,一看都没啥皮外伤,对自己的手段感觉非常的满意。不过这时候大意不得。就在我解决这三人组的时候,唐璐背后已经鸟悄的走过来四五人,脑中想法都是一样,就是要对付我俩,对付我我真就不说啥了,唐璐何错之有,竟要杀死她。心中盛怒,看着那五人,有上班族,有卖菜大妈,俩大学生,还有和唐璐一样穿着工作服的女生,我管他们谁是谁,几步上前越过唐璐,就把这些人一顿暴揍。 人群包围的速度在开始变快,即使眼前已经发出了战斗,他们还像没事人一样装成一切正常的模样快速向我们这边赶过来了。 随着他们的逐渐,我脑子里被灌满了他们对我俩的恶意。我受不了了,我疯狂了,咆哮着冲向这些装着路过的行人,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打翻在地。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但是所幸在我的全力攻击下,没有一人能够靠近唐璐,这也正是我一直保持没有开大开杀戒的原因。 和这些人对战,我发现一件事,就是虽然他们思维十分整齐的都在思考着同一件事,但是这些人的战斗力实在是非常的弱,感觉这些人除了有个数量优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这些人到底怎么样,终究不是我所关心的对象。我现在只关心唐璐,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才能带着她从这群怪人之中逃出。 逃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就怕即使这样他们依旧穷追不舍,要不干脆,把他们全灭在这里吧。 想着想着,双手已经在做变成利刃的准备,本来因为敌人太弱有些得意,回头一看唐璐,一下子看的我整个心都凉了。 唐璐在害怕。 这个很正常,这种百来号人的大场面,她有些紧张害怕都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更深一层的探究她的思维。我发现唐璐,我的好同桌,我一直想保护的女人,现在正在非常非常的恐惧着我。 这下,我就有些伤心了。其实再深层的,还能读出一些她的思维,但是我不敢了,心里已经被这事搞乱了。 一个分神。我被身边的这帮路人扑倒在地,被他们向叠罗汉一般团团压住。我伤心欲绝,所以什么一点儿反抗措施都没做。不过这时刚好看到有好几个人快速的向唐璐冲去。 我一咬牙。红光四起,压住我的这批人,被我生生看成碎块。血做的雾和肉做的雨,劈头盖脸的就淋在我的身上。浇灭了我对她最后的一丝期望。 不敢再去看她的脸,当然更加不敢,去注意她已经抖得不停的双腿。反正形象尽毁,我想干脆我就用我这双利爪将在场其他所有的人,全部撕个粉碎算了。 我不过看到唐璐已经近乎崩溃的表情,我一下子,突然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不能再刺激她了,再刺激她,她会疯。 我停下了手。对这些人喊道:“你们tmd不就是想抓老子么,老子就在这里,你们抓吧,我不抵抗,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放了这女的,你们听好了,放了这女的,不然老子就把你们统统撕碎,统统撕碎!” 这吼声,震得附近玻璃都碎。包围我们的人群,同时停下了脚步。我发现他们在纷纷把思维组成电波发向远方,很快,他们得到了指示,虽然这些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我已经读出了他们脑中指示的内容,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同意。” 人群在慢慢向我距离。我就像个被收押的犯人一样站在中间。走的时候,我不放心的看了唐璐一眼,发现这群人果然完全遵守了他们所接到的指示,没有一人,再试图靠近过唐璐。 唐璐,那个偶尔会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淡淡的,可爱的人,现在正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我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挣脱了包围我的人群,几步走到距她几米远的地方。 小声的但是鉴定的对她说道:“走吧,趁着天没黑,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吧,你看到的,我是个恶魔,我会在今晚,把全城的人杀光,所以你跑吧,我绕你一命。” 说完,我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去。 有的时候,仇恨比感恩更能被人所牢记,有的时候,威胁比规劝更能起到作用。现在,遵守着和这群人之间的约定,我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这条街的路面上,正下一个止不住哭啼的唐璐,和散落在地的,我所准备的最后早餐的食材。 被这些人带走之后,我发现我开始重新变得冷静起来。我的读心术既然可以探索到百米甚至是更远范围内的思维。那我刚好趁这个机会排查一下一路上我所遇到的怪人和正常人之间的比例。 比例还好,不算太多,遇到10个人,大概能有1个是这种被控制或者直白的说就是已经被附身的人。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灵能体的存在,不过和之前所遇到的杰森之类的不同,这些数量庞大的灵能体,他们有正常人的智能,却没有超乎正常人的能力。 对了,我为什么要说他们数量庞大? 按十分之一来算,这城市总人口,大概是500万。十分之一,就是5万。5万是什么概念?打群架,能找出100号人就是想打大的阵势了。而一口气出来5万个敌人。不用打,就是一人踩一脚,也能把我活活踩死了。 想到这,我突然对今晚即将到来的大战有些担忧。 108 谈判 这群挟持我的人,没走多久,似乎又接受到了什么新的指令,开始有目的的将我往一个方向上带。我对这片地方不是很熟,好吧,其实我平日宅家里,除了总去的那几个地方之外,我对哪里其实都不是很熟。 这群人没带我走太久,大概也就是翻过几条街的路程,他们带我来到一条商业街上。现在已经是上午了,商业街上,多少有些行人。我在这一大团灵能体的挟持下,开始往一个路边小食店门前走去。 那是一个用铁皮房搭制成的小店,里面看样子有什么炸肉串、炸爆米花和奶茶之类的小吃。 4张蓝色的铁桌摆在小店门口。 有一群数量大概是30人左右的人群,围在小食店一张桌子旁,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就坐在那里,开始我一看一头金发,我还以为是不是那个黄蜀郎没死,跑这来了。结果仔细一瞅发现不是,眼前这人,身材明显比黄蜀郎要魁梧高大一些,但是也不是什么肌肉男,而是给人一种很神圣很高贵的感觉。 不过和有些猥琐的黄蜀郎相比,眼前这人要嚣张很多,在他身边,有位穿着女仆制服的年轻女生,在他身旁帮他揉肩擦腿的。其余人等则是齐刷刷的站在身后,低着头,好像在等他发布命令。能看得出来,他就是这群傀儡的主人了。 我的读心术向这男人的方向靠近,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这人的心思,我是一点儿也没读取出来。 那些挟持我的人群,将我带到这人面前,就止步不前。 “呦,你可总算来了。”面前这个金发人,也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感觉多少有点儿怪怪的。 “你就是0号?”我张开问道,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我感觉这人是这么多灵能体的主人,那他多半就是那个什么‘航母’0号了。 “0号?你们总是这么称呼我,会让我很困扰。”这金发男手指轻轻的在蓝色的桌面上随意的敲打了几下。 “我今天刚学会一句,叫人情味。我感觉挺有趣的,但是想有人情味,我感觉首先我得有个像样的名字。你说,我起个什么名字好?” 金发男这话,好像是在我问我。不过我没之声,你叫啥名字,关我屁事。 似乎被就没期待过我的回应,金发男在随口问我一嘴之后,他从身后随便招来一人,看相貌,好像是个知识分子。 “来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金发男测过身翘起二郎腿,对那人问道。 奇怪了,这些人不是灵能体么?我有点儿好奇,静看事态的发展。 那被问到的知识分子,低声低气的说道:“我叫萧飞光。” “飞光?不错不错,好名字。”金发男听完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身旁的知识分子,对他说道:“这名字我要了,你看,既然名字都送我了,你是不是该?”金发男只把话说了一半,不过看样子,这个知识分子已经听懂了他的指示。 我以为这个指示的意思是‘退下。’结果似乎这个刚被夺走名字的知识分子和我理解的不太一样。他竟然自己走到角落里,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没一会儿功夫,他到底抽出了几下,最后经自己掐死了自己。 “以后就我叫萧飞光吧。” 这话是对我说的,金发男主动站了起来,几步向我走来,还伸出了手,似乎想和我握手。他的这套反应,给我感觉像当初李志鹏和我见面时的反应基本上是一样一样的。 面对伸出的手,我没理会他。而是直接对这个萧飞光问道:“说吧,叫我来有何事?”时间紧迫,我现在脑里只关心那个大门的事。 这个萧飞光见我表现的如此不肯合作。面上的表情似乎显得不太好看。他转身再度坐回椅子上,目光高傲,不过说话倒很干脆。 “合作。”萧飞光说道。 “你应该的知道的,自从咱们一族因为没有肉体的支持,科技和社会文明发展已经停滞不前好久了。咱们这次找到的人类这个物种,虽然身体脆弱不堪,但却是近1千年以来,被我们所发现的少有的时候擅长制作和使用工具的种族。圣主相信,只要我们灵能一族能附身于人类身上,我们族群就能从新开启我们的科技和文明发展之路。” “哦,挺不错嘛。”我随口说道。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别的生物这么评价人类,心里多少有点得意起来。 “不过,这好的机会,将地球拱手让给圣主好像有些可惜。联手把,当初把你从地狱中偷救出来,就是为了今天。兄弟,如果愿意联手,你我共分地球,如何?” 哦,原来是野心家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似乎只要我俩联手就足可以有足够的实力和那个所谓的圣主一战,不过嘛,我脑筋一转,其实事情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嘛。 触手的能力既然是噬魂的话,只要将眼前这个灵能体吞掉,到时候我应该就有和圣主一战的能力。原来如此,之前还担心不知道那个圣主到底有多强的战力,但是现在一看,似乎取胜之道近在眼前。 “你觉得怎么样?”萧飞光见我说话,有点儿期待的问道。 这萧飞光的能力,大概就是不断的产生那些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灵能体。 作为战略级武器,效果倒是不错,不过面对面和我单挑的话,他显然是没胜算的。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别的隐藏能力,不过目前他和我之间,不过几米的距离,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我刚要有所行动。没想到这人不知怎么,竟察觉出我的异样,他一招手,那5个服侍他的女仆一下挡在我俩之间。 呵呵,就凭这几人,也想挡住我? 虽然这几个女生挺好看的,而且她们的女仆装很对我的胃口,但她们现在已经被灵能体附身了啊,既然这样,杀起来我还是没什么心理障碍的。反正也不是我的同胞,不对,我到底算是哪一方的? 这么想下去人有些糊涂,我摇摇头,打断了之前的思维,脚一用劲就准备动手了。 “等等,你真下去的去手?这些人,可是你的同胞啊。”萧飞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同胞?哈哈哈,老子的同胞,可是人类。”我笑道,虽然到现在我也已经有点确定不了到底是不是了。 “哈哈哈,果然还真的像李志鹏说的那样,这身体的主体竟然是你这个人类。”一猜到这身体的控制权还掌握在我手里,我总感觉萧飞光一下子就从刚才的紧张中变得放松下来,md老子就和触手先生差距这么大么。 “安宁是吧?你似乎弄错了,你仔细看看眼前这几人。”萧飞光这么一说,眼前这几个仆人全部向我走近了一步。我戒备性的往后小退了半步,但是睁大了眼睛一看,除了感觉这几个女生统统很好看之外,好像也没看出啥不寻常的地方。 “我身边的这些人,包括刚才自杀的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还没被附身呢。”萧飞光懒洋洋的解释道。 没附身过?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没附身就这么听话?听话到自己掐死自己?我有点儿不太相信,但是再仔细一看,总算瞅出了门道。原来萧飞光的身上,漂浮着一大把细细的近乎透明的触手,向针一样,扎在他身边每个人的脑后。 我估计操作方法应该跟触手的那招控制神经差不多,不,他的这招比触手的还要强,因为触手的神经控制,似乎仅仅只能控制人的肢体,但是萧飞光的这招似乎直接控制了人的思维。 “这几个女生,只要脱离了我的控制,她们就能变回是普通的人类。但是你要是敢对我图谋不轨,我现在就让她们几个死在你面前。” 原来萧飞光的自信在这里,目光穿过人群,我发现此刻萧飞光笑的很灿烂,似乎已经志在必得。 109 公敌 看着一脸得意的萧飞光了,我犹豫了,在犹豫了1秒之后,脚一用力,我穿过挡在我和他直接的这几个女仆,直奔这个萧飞光而去。 对不起了,美女们,和整个世界相比,只有牺牲你们了。 其实,我这么做,也不是就像彻底放弃这几人,我觉得只要我速度够快,在萧飞光发号施令之前来给手起刀落,那这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一瞬间,我已冲到了萧飞光的面前,他的笑容在凝固,他的那些触手,在传送着电流,但是这些都已经晚了,我的右手化成利刃,力气也已经攒到了最大。一声怒吼,我直接向还坐在椅子上的萧飞光抓去。 成了!我心里想道。这个情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名足球队员,晃过了所有后卫之后,直面守门员,准备踢出最后的临门一脚,得出制胜一球。 我腰一运劲,整个爪子就带着呼呼的风声直想萧飞光的面门扑去。 当! 我的利爪在他面前莫名其妙的撞在什么异常坚硬的东西上。连萧飞光的汗毛都没碰着。 刚才那一击,一击是我最强的一击了,竟然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我不甘心,随即又挥出一抓,然后紧接着就是下一爪,在一连挥出去四五爪之后,我才慢慢的发现,在我和萧飞光之间,挡着一面异常坚固的无形的墙。 防御力之强,领我汗颜。 “闹完了么?”萧飞光问我。“太让人失望了,虽然我也感觉,和你合作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撕破了脸,不过没事,还有一次机会,你现在似乎还不是最强状态,回去好好调养一下吧,晚上见。” 萧飞光自顾自的,说完这话之后就转身带着这周围的一大帮傀儡就走,看都没看我一眼。 “对了,因为你的鲁莽,得让这几个无辜的人受难了。” 突然听到几声惨叫声。我回头一看,刚才那5名女仆不知从何时人手装备了一把小刀,当着我的面,一个个用刀向各自的胸口捅去。只听噗嗤几声,这5人很快就倒在血海之后。 当她们完成了自杀举动之后,我看到控制她们的那几根纤细的触手从她们头顶抽了回去,缩回了正在往远方走去的萧飞光的体内。 这几个女生没了触手的控制,一下子恢复了神智,一个个发现自己身负重伤正倒在血海之中,顿时哀嚎一片,不过很快,就没了声息。 “啊,对了,告诉你个有意思的事。”站在一百米开外的萧飞光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我说道:“有一大队武警,是今早赶到这里的,我希望晚上你面对他们的时候,我希望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你能像现在一样决绝。” 萧飞光说完这话,这回真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留下有些失神的我,呆呆的望着地上5具还有体温的尸体。 为了全世界,就得牺牲她们几个?那晚上呢,是不是为了全世界也要牺牲更多的无辜的,阻碍我前行的人? 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我有些搞不明白了。路上一些未被控制的正常人,终于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有好些人在尖叫,又好些人在逃跑,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在拨打着他们手中的电话,同时对我瞅着充满憎恨的目光。 警铃大震,有好几辆警察突然出现,在50米左右的地方,将我团团围住,这些警察,我扫了一眼,没有我认识的,他们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有看了看站在尸体旁的我,还有我那还没收回的利爪,警察们开始紧张起来,他们纷纷掏出手枪,一个像是指挥的人,开始用扩音喇叭对我喊道,让我放弃抵抗,赶快投向。 意识读取开始。读到的,除了恐惧,就是愤恨,反正没有什么好的友善的感情在里面。我还读到远处高楼上,至少有5个狙击手在有狙击步枪瞄准我的头部,准备在我轻举妄动之时将我当场狙杀。 为了晚上的大战,我现在必须保证我自己能不受伤害的离开,可是我速度虽快,但毕竟快不过子弹。想要安全离开,就必须得问问警察们手中的那一把把黑洞洞的枪。枪法一般的,我有自信不让他们打中,但是根据刚才的读心术,那几个枪法不错的,还有远处那几条狙击枪手,我却没那么大信心能轻易摆脱。 最好的,也是便捷的方法,大概就是将这些神枪手当场击杀。 为了拯救全世界,这些人也必须得死么?我心中暗自感叹。 警察们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从读心术得知,领头大大概会在检查一两分钟之后就会对我采取行动,而远处那几个狙击手里,有一个狙击手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当他用瞄准镜瞄了一遍地上的那些惨死的花季少女之后,这人已经断定我是恶魔中的恶魔,根本就不该活在人世。他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长官下令,他一定要当场将我狙杀。 哎,你们这又是何必,我开始就是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再做最后的挣扎。虽然我觉得假装被捕也不错,但是那样太浪费时间,从被抓,到被运送,像我这种罪大恶极之人,肯定会被他们严加防范,到时候即使能逃出去,不是到半夜了,也是还得想现在这样,和他们大战一场,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现在就采取行动。 他们和我的耐心,随着时间的流失,已经消耗代价。我最后权衡了一下,准备采取一些行动,然后就在这时,一个倒在地上的女孩,竟然动了一下。 警察们和我同时发现了这件事。我仔细一瞅,这女孩虽然胸口也喷了不少的血,但是竟然还没死,而且看她那状况,似乎还有得救。 “救,救救我。”女孩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们还是听到了她的求救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脑子一转,一个箭步将女生捡起,同时场地里响起了一声枪响,应该就是刚才要知我于死地的那个很有正义感的狙击手发出来的。 我没关那些,现在女孩我和距离太近,我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机会再开第二枪了。 女孩看着我,满眼都是对我的求助,和对生的渴望。 为了不然自己心软,我故意不去看她,也尽全力不去探知她的思维。 我将利爪紧握住她的脖子,并且微微一用力,让这女孩发出更加痛苦和充满恐惧的叫声。 “你们都别动,再动老子就将当场掐死这女的。”我高声吼道。 警察那边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个人质,一下子慌张,紧张,愤怒,什么感情都有。有几个警察已经骂骂咧咧的开始说我是畜生,连重伤的女生都不放过,而更多的警察则紧握着手中的枪,全都暗自发誓不能让我这种丧心病狂的玩意活着离开这里。 不过还是那个当头的有经验,他知道这时候必须稳住我的情绪。他这次没用高声喇叭,而是一个人走上前几步,跟我说道:“小伙啊,这女生受伤这么重,要是耽误治疗可就救不活了。要不你看我和她换一下?你看行么?”这有点儿胖的警察长官,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和善。就连那被我挟持的女生,听了这话也缓和起来。 胖警长怕我不信,他缓缓掏出了他的配枪,很小心的将枪放在地上。然后举着双手就像想我这边靠近。 哎,其实这警长的确是个好人,不过好人也不一定就能拯救得了世界不是么。 仗着人质在手,而且也的确担心再节外生枝,我没理会这一心交互人质的警长,脚一用劲,搜的一下我就挟持人质飞奔出了人群。 身后的那些警察一片叫骂,他们想向我射击但是投鼠忌器,要追我还没有我这么变态的速度,终于,在拐了几个弯之后,我丢下一直接近昏迷的女生,七拐八拐的向安全岛跑去。 不过等我赶到安全岛的时候,我发现那里已经一片狼藉,刘丽和小孩不见了,只剩下小五,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陈横在大厅内。 卧槽,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还弄什么最后的早餐。我痛心不已。 110 埋伏 刘丽醒来的时候,脑中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孩还在不在她的身边,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事物只有空荡荡的天花板,根本没有小孩的身影,而一摸,身边也没有小孩的感觉,刘丽紧张起来,感觉翻身从沙发上坐起,结果一看,这小孩正在地板上在那玩着手指,而且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此时刘丽正在瞅他。 对好多可爱的孩子。刘丽想到,再次暗自发誓要将这个孤苦伶仃小孩抚养成人。检查整个安全岛,这房子一共就是一间卧室和一间客厅。物资应该是房子里屋了,昨晚实在是太累了,刘丽还没来得急对物资进行过检查。 看着有些空荡荡的客厅,第一想到的就是安宁。刘丽站起身来,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果然屋内没发现安宁的身影。她隐约的想起,早上的时候似乎有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说是去他去买菜去了,现在一看,也只能是这么猜测了。 小五还在睡觉,通过目测,刘丽感觉小五浑身的骨头似乎都破碎了好些,想救应该是救不活了,只是还能坚持这么久,的确让她有些意外。 这个小五,虽然一共也没见过几次,但是总感觉这人很亲切,而且他精干的面庞,长的也好像是一位无比熟悉的故人,但是那人是谁呢?刘丽有些想不起来。她摇摇头,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刘丽将床上的被子好好的帮小五重新盖了盖,然后就从床前离开。转身去关注别的事去了。 首先是吃的方面,冰箱她是彻彻底底的检查过的,里面的东西,又是那些特别不健康的罐头和有些变味的面包,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能吃嘛。刘丽想道。既然安宁说过会去买早餐,此刻不然就在这乖乖等他回来好了。 处理完食物方面的事,之后就是武器方面。经过昨晚的战斗,刘丽身受重伤,现在还能行动自如,那是她曾经经过异常艰苦训练的结果。但要说让她再和什么怪人战斗一回。刘丽怕是有心无力了。 所以刘丽现在只能把她们既然的安全,寄希望于武器装备上。 首先是枪,冲锋枪有两把,专用的弹夹有十只。手枪,警用手枪两把,微型手枪一把,那把微型手枪,一共只能发射两枚子弹,但是特别的小巧,小到拿个链子都能当别钥匙扣上当挂件的地步。 刘丽看了有些喜爱,直接就踹兜里去了。之后的东西,手雷20枚。还有些别的装备比如什么口香糖炸弹之类的东西也有不少。刘丽挑选了一些最实用的,将它们摆放在小屋的地板上。 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太突出的火力,但是遇到危险,也够使用一阵子的了。刘丽想到。 在之后的事,就是行装,她现在衣服坏了,鞋也丢了一只,这么塔拉的出去,容易叫人怀疑,而且行动起来也多有不便。于是她从卧室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灰色圆领体恤和一套运动服,虽然这衣柜不像小五第一个安全岛里的衣柜,还有女装啥的,但是这款男装蓝白相间的耐克运动服,穿起来竟也差不多合身。至于鞋子,也翻出来一款同样是蓝白相间的耐克运动跑鞋,整个搭配起来,感觉十分的精神,而且更重要的事,这衣服不影响她的运动。 刘丽非常满意,全准备完之后,除了继续静候安宁的回来。她还在思考着最后一件事。 这件事,是在厕所换衣服的时候想到的。在狭小的厕所内,刘丽竟然从身上摸出了一打百元大钞和一张银行卡,刘丽猜测这应该也是安宁交给她的东西,看到钱,她马上就想到了之后的行动。 那个小五口中提到的李志鹏的那个计划‘阴邪入侵’,似乎会在明天一点的时候进展到最高潮,刘丽是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个计划了,而那个孩子,根据小五所说,他唯一的作用竟然是被那些怪物当成一种增强能力的药物来使用,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 刘丽不知道这个世界,和这个孩子比起来,到底哪个重要。好吧,其实她是故意不去思考这件事情。人总是有私心了,世界在别人眼里什么样她不知道,但是这个小孩对于刘丽来说,就已经就是整个世界了。 有了这个思想作为前提,之后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这座城市,今晚就会发生一场大战,所以为了小孩的安全,白天必须撤离这里。从哪撤离?这的确还需要好好想想,但是看安宁给她的这些钱财来看,今天中午,无论要花多大的代价,她也必须带着这孩子离开这座城市。 正这么盘算着。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一想到安全岛外竟然有人,刘丽突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也许来人是安宁呢?他可能是忘带了钥匙也说不定。 刘丽走向门前,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中年大妈抱着个小本子,在不停的敲门。刘丽想要问她要干什么,但是一犹豫,还是觉得装不在家为好。 “开门啊,你们别紧张,我是来查水表的。”门外大妈说道。 查水表?刘丽有些懵了,她所住的那个豪华小区,所以的一切费用,都是每月固定时间,通过银行账户直接打进物业的账户里的,那是笔不小的开支,不过费用从来也不是她出的,而是上面给报销的。 所以一听查水表。她就有些犯糊涂了,那玩意怎么查?在哪查?她完全不知道。 虽然有些发蒙,但刘丽还是感觉这事不太对劲,她已最快速度穿好鞋子,刚要采取下一步动作,只听身后咔嚓一声,一转身,发现好几个人正鱼贯着从从被砸坏的窗户内涌进了进来。 不,不妙了。刘丽惊慌的想到,这时候只听身后轰隆一声,那紧锁的大门竟也被好几个人用脚踹开。刘丽和小孩一瞬间就处于这群陌生人的包围之下。 刘丽有些惊慌失措,毕竟自己现在战斗力不行,而武器除了那把微型手枪,其他武器全在里屋,正在犹豫,突然从里屋冲出个人,刘丽还以为是这些人开始对她下手了,定睛一看竟是小五,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力气,伸手一转把刘丽和小孩趁势拉进屋内。并且随手将门关上,让自己挡在了门外。 “走!快点儿走!”刘丽听到卧室门外小五最后的喊声。可是这里这么高,想脱身如何容易,正在这时,只听又一声玻璃碎声从卧室内发出,刘丽一看正好有一人砸碎玻璃准备进来,她一下就有了主意,二话没说,捡起把手枪对着那人就射。 来人应声倒下,刘丽又拽了把冲锋枪和踹了几颗手雷,抱着小孩就向窗口走去。 窗外,果然如刘丽预料的那样,有一群人搭了两部梯子,正往他们这屋里涌去。刘丽一手把住梯子,刘丽握起冲锋枪对着楼下就是一顿扫射,扫倒了楼下的众人,她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抓着梯子,竟这么一下又一下的往下爬去。 楼下那些被扫倒的人,有好几个没受太多伤,拍拍灰站起来就想拽这梯子。刘丽一下重心不稳,和小孩同时跌落下来,落地的一瞬间,为了怕这些人对她们不利,刘丽已经开了枪,几声枪响,周围的人全都应声而倒。 刘丽拽着小孩,一瘸一拐的就往公路上走。 她在路上随便拦下了一辆车,那司机看着她手上拿枪,转身就想逃,却被刘丽一把拽住。 “走带我们出城。”刘丽用枪逼迫到。事已至此,她已经不得不走极端了。 司机无奈的开车,结果没开出去多远,刘丽一摸小孩,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原来小孩的肚子上流了好大一滩血迹,明显是中了枪伤。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那群人明明没有带枪啊? 看着脸色逐渐发白的小孩,刘丽感到异常的诧异,她一摸裤兜,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因为自卫手枪太小了,她顺手将将它扔进了裤兜里。现在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有开过枪的痕迹,大概是刚才从梯子上落下的时候,走火了! 看着被自己误伤的小孩,刘丽痛心不已,她有些疯狂的对司机说道:“走,不出城了,快,带我去医院。” 司机被她吼的没办法,车身一拐,向就向医院开去。 不过这车到底是没开多远,在路过一处偏偏的地方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一大批人,这些人荷枪实弹,面无表情,对着刘丽她们的轿车就是一顿扫射。 刘丽在枪林弹雨之中,做出了她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紧紧的,和这个小孩,抱在了一起。 111 光之巨人 在发现已经找不到刘丽和小孩之后,我突然感觉十分的无力。大战将至,我现在实在是需要用最后一丁点儿的时间好好恢复一下体力和精力。但是若真找不见了她俩,那我准备拼命一战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我甚至决定立马放下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业,专心去找刘丽她俩。 这想法很充分,也很正常,全世界在我眼里,也没她俩重要。她俩不再了,这世界对我何用? 低头看到有些死不瞑目的小五,他双眼空洞的注视着天花板,我蹲下身来,目光扫过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和被撕的残破不堪的衣物。心想,人活一辈子,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值得么? 我不太忍心让他一直处于死不瞑目的状态,伸手去摸他的脸,轻轻将他双眼闭合。手拿开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死的时候,嘴角竟然还残留着笑,也不知他在最后一刻,到底是因为想到何事,才会如此会心一笑。 哎,要是你们都还在,该有多好。 叹息一声,我抱起小五的尸体,在屋外找了个小草坪,就挖坑把他埋了。突然没了目标,也没了动力,有些不知所措,这城里的人,绝大多数是不认识我的,唯一认识的我那么几个,现在不是怕我,就是狠我的。偌大的一座城市,就找不出一个让我觉得可以为之浴血奋战的人么? 要是有,只要能有一个,我今晚都认了,为他/她舍命一战。 突然一想,卧槽,别说,想罢转身回安全岛,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就像警察局那里走去。 警察局门口,一路上路过好些被附身的人,不过这些人现在似乎没接到什么特殊的指令,所以他们都假装成路人,在路上来来回回其实是漫无目的的闲逛。 我注视着警局大门,那块现在停满了车,也聚着不少的人,一群像是记者的人,正围在阶梯顶端的一个什么人那里,似乎在对他进行着采访。我定睛一看,突然发现被记者簇拥的人,不少别人,正是那个李志鹏。 李志鹏此时能说什么,我还是能猜到的,大概就是什么,一直抓捕的千面人,警察近期就会有大动作,一定要将其抓捕归案,甚至是很直白的说今晚会有大动作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他知道今晚我要是没动作,过了今晚,再提这事已经就失去了意义。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小五不是已经给他的上级报信了么?为何此人还能在警察局前大摇大摆的接受记者的采访?这点儿我非常不解,不过一想,算了,这些已经都是小事了。 我没理会警察局前聚集的人群,就连他们的思维也懒得去看,而是找到了警察局门口的那个破旧的老字号修鞋店。 一看,还好,那个老鞋匠竟然未被附身。 我暗自叹道,哎,天意如此,今晚活该一战。 1小时之后,这固执的老头总算被我说动,起身前往他在郊区的一栋小房子里暂时躲避。而我,也总算定下心来,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为今晚的行动做着最后的准备。 在一栋废弃的大楼内,我的全身,开始闪烁出一片红光。 入夜。 似乎是在等着我的到来,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好几架直升机环绕着30层高的重水大楼。 有好多人群隐在重水,还有其他的什么大楼里。 有好多小轿车,藏在周边的街道上,通过读取,我知道这些轿车是为了一会对我进围追堵截所准备的。不过我想,一会儿等我现身之后,这些渺小的人类,应该能够明白,他们做的这些准备是多么的徒劳和无力。 一声怒吼,响彻全城,大声的宣告,我的到来。 我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每一步,地面都在发出剧烈的震动,地面上的车,在我看来,就像玩具,躲在建筑物中的人,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直升机最先发现了我,但是它们只敢远远的环绕在我身旁而不敢过多的靠近。 看到如此庞大的身躯,我想机师一定紧张坏了吧。 此刻的我,身高能有10米。人的面貌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换上了一套魔鬼的面庞,头上的巨角,浑身长满血红色的硬甲,外加双爪闪烁的黑色光芒,让我怎么看,都像一头十足的怪物。 这是我的策略,身体巨大化外加既能使我不再惧怕警察的那些枪弹,同时也能对这些凡人起到阻吓作用,让他们对我避而远之,这样才能减少这些凡人的伤亡。 这是我能为他们做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事了。 果然,最先触碰的那群埋伏中的警察没有开枪,我轻松越过了第一道防线。 紧接着,走过几条街道,那些埋伏在轿车之中的,准备做追逐战的警察,也同样因为我身形太过巨大,而放弃了抵抗。 对,很好,识趣点,就这样。我要找的敌人不是你们,所以,全都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越过两道防线,大楼已经近在眼前,本以为这下警察应该彻底的放弃抵抗了,没想到临近大楼的时候,却突然从楼内各个窗口处,开始喷射出火舌。 子弹雨点般撒来,打在我身上,不痛不痒。我有些生气,双脚使劲跺着脚下的大地,只感觉地动山摇,猛跺完这几脚,感觉楼内的人竟然还未放弃抵抗。我气急,正对着大楼就是一声咆哮,声波瞬间灌进楼内,整座大楼表面的那层玻璃被我一举震碎了七七八八,里面的人也都被我吼的大多失去了直觉。火舌终于停歇。 我总算是摆脱了凡人的纠缠,至于剩下的战斗,就是怪物与怪物之间的血战了。 “出来吧,萧飞光。”我张口说道。 直接一个人影从站在不远处一座楼顶上。白光一闪,这人变成了一个跟我同样身高的光之巨人。只是,通过读取旁人的思维,我知道这光之巨人现在是灵体模式,常人看不见他。 “这大门,在开启之前,是无敌的。而等它开启那一刻,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联手在门外用外力抵住圣主的攻击,强行关闭这座大门,要么就是你自己进去,从里门触发机关关闭大门,这大门只能植入咱们这座入侵这个世界的入侵者身上,所以这大门一关,一时半会儿,那圣主是过不来了。怎么样?联手吧,兄弟。”光之巨人,最后一次对我劝说道。 其实我俩的选择都不多。无论是否和他合作,最后终归要和他一战,不然整个世界早晚还得落入的他的掌控之中。而他,要么和我合作将大门关闭,要么就只要乖乖的和我交战,不然等那个什么圣主降临,知道他没尽心迎战,等待他的结局,只怕不会和跟我交战好到那去。 不过嘛,其实在我看来,我的选择是否的简单,依然就是先灭了他,再去关那大门。 原因很简单,我怕和他合作的时候被他偷袭。毕竟他到底还没有什么古怪的能力我还未曾可知,而关门一战,肯定异常艰难,反正我输了,这世界也就没救了,既然如此,我还是准备选择对我来说,最妥善的方式来进行战斗。 我目测着我和光之巨人之间的距离。然后突然一个加速,带着庞大的身躯,就向他突然扑了过去。 “这就是你的决定?那好吧。”我不看到光之巨人的表情,不过听他的语气,他似乎总算也下定了决心,要与我一战,我俩再没一句言语,就斗在了一团。 112 人海战术 我咆哮着对他连连出爪,身体巨大化之后,力量竟然也比以前高出了数十倍,他之前的防御墙虽强,但直觉告诉我在我如今的巨力面前,应该是不堪一击的。这是我自信能够战胜他的根源。可是几爪出去,依旧被他面前无形的墙壁挡住,我的爪击,只是徒劳的在空中发出撞击声,却依旧无法伤他分毫。 擦,没想到啊,摇身变成光之巨人之后的萧飞光,那无形墙壁的防御力也是数十倍的增长,这样岂不是又回原点了。 刚想再度出手,没想到无形墙壁居然主动往我身上一撞,虽然杀伤力不大,但还是将我撞退了好几步。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点儿反制手段都没有,才这么有恃无恐?”光之巨人对我说道,他一招手。从街道上一下子跑出好些被灵能体,乍眼一看,少说也有上千,这些灵能体也不管体型和我相差有多少,前仆后继的就向我涌来。我随手向着这些灵能体身上一划拉,这些灵能体顿时血肉横飞,死伤惨重。 “别以为只有这么些。”光之巨人见我对着这些小小的灵能体漏出鄙视的神情,他随手一招,感觉全城的街道,都在涌出人来,向我们这边赶来。按这个架势,这些没没有差不多能有10万人。 哼,这些玩意都是祸根,就算他们不出来,我也打算在今晚将他们屠杀个干净。只是,这庞大的数量,的确让人头疼,就算一抓能杀伤几十人,把这些灵能体都清理干净,只怕我得一直挥爪到天亮。 已经不知道挥出去多少抓了,街道上面血流成河,但是依然阻挡不了这些灵能体大军的袭击。 怎么办?我的力量,正随着每一下挥击而流失,但是这灵能大军,依旧源源不断的向我涌来。 随着出爪之间的空挡,已经有不少的灵能体,开始爬上了我的身体,开始用他们手中的简陋武器在拼命凿击我的躯干。这种情景,突然让我产生了一种蚂蚁吞象的恐惧感。 对啊,我伤不了光之巨人,但是他却能不断的通过这种方式消耗着我。只要战斗继续这样进行下去,他只需坐等胜利就行。 变身怪物的我,现在是流不出冷汗的,但是紧张的心,依旧如我还是人类时,那般惊慌失措的狂乱的跳。 这些没什么特殊能力的灵能体,逐渐将我淹没,举起爪来,我看到竟然连我的手臂上,都已经依附了不少的灵能体,他们甚至已经开始用刀具一刀又一刀砍击我关节那些柔软处。 我有些心慌,从铠甲上生长出好些倒刺,一下爪刺了不少的攀爬者。但是后来的人,竟然攀着这些倒刺,继续往我身上爬去。 我快速的抖动身体,虽然晃下去一些这些攀爬者,但是效果身后。对着身体挥舞几爪,不过毕竟身上有诸多死角,还是挥之不尽。 我心下骇然,倒退了几步,感觉脚下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看来每一步,都踩死了不少这些小怪物。 “哼哼。”光之巨人冲我冷笑到。他抬头瞅了瞅重水大楼的楼顶,似乎在暗示着我,再不快点儿,开门的时间就要到了。 md,我现在连这个萧飞光都搞不定,一会儿圣主来了我又该如何应对? 这么一想,阵脚大乱,脚下吃痛,自己差点没跌倒在地。 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亏我还豪气凌云想要拯救世界呢。在没人海淹没之时,我有些悲哀的想到。 变形,巨大化,爆这三种能力我都已经使用过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没给我取得什么优势。读心术已经在决战一刻被我停掉了,一是这读心术拿眼前的光之巨人没办法,二是现在身边人数实在太大,我怕再一开启,满脑子灌进他们的各种杂念,我会疯。 现在就剩最后一招,就是我身上的那些触手,不过我却一直都不想用它,一是这触手一会儿要被我当成是杀招用,二是触手一次只能控制一人,面对这成百上千的人,我真是有些没底。 无奈,再不使用,我就要惨了。我提前激射出了我的那些触手。 让我大感意外的时候,这些触手的效果,出奇的好。每条触手,都一次性贯穿了100多号灵能体,并同时将他们的灵魂吸进我的体内。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触手竟然这么有效,于是四处激射,一会儿功夫,竟然吸走了数千灵能体的魂魄,更绝的是,我这么一吸,不但打量消耗对方的数量,而我之前消耗的能力也在急剧的恢复。 哈哈,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扭转了败局,事态扭转之快,我简直都要笑出声来。 光之巨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妥,我见他一挥手,那些剩下的灵能体,赶忙就逃出去好远。生怕再被我的触手波及道。 “挺能干嘛。”光之巨人对我夸奖道:“不过你以为我就只要一种手段?” 他再度一挥手,我身边的街道上,再次涌出了不少的人。 “还要再来?”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别着急动手,你先仔细看清楚了。”光之巨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样我对眼前出现的这一群人大感好奇,我抓起一个穿裙子的女生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并不是灵能体,只是被光之巨人身上发出的纤细而又近乎透明的触手控制的普通人。 “这。。。”我近乎无奈的说道。同时触手一伸,想要趁机拽住光之巨人的触手,不过他根本没给我机会,那根控制着我手中女生的纤细触手,在我动手的那一刹那,就急速抽了回去。女孩拜托了控制,立马发现自己正被一巨大的面目可憎的怪物紧紧握住,她疯狂的哭喊着,同时在用她的小手,不断的拍打着我的利爪。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想手一紧就将她捏死得了。但是这种丧心病狂的想法,一瞬而逝。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我告诫自己,随手将她缓缓放在地上。 女孩见我并没有伤害她,她有些好奇的望着我那张丑陋的脸,我冲她咧嘴一笑,漏出森森利齿,女孩大惊失色,转身就跑进了小巷里。 “怎么样,下不去手是么?和你拿几十条触手不一样,我一次性可以伸出一千多条的触手,来吧,杀戮吧,不杀,你就赢不了我,就更没能力,去关闭大门了。” 我看到了,我的确是看到了,当光之巨人说完这话之后,无数根纤细的触手向蛇一样四处出击,很快,就将那些躲藏在各个住宅楼之中的普通人类招了出来,在逐渐向我赶来。 md,真要这么干? 我注视着越来越密集的人群,同时方向远方在不断的发生骚乱,那些灵能体在大肆抓捕普通人,将他们也往我们之间的战场上赶。 不行了,再这么打下去,就要伤及无辜了,我感觉我刚才演戏已经演的够真的了,应该能使我的杀手锏了。 没顾忌他人,我直奔离我百米远的光之巨人而去。他见我冲来,好像也有些紧张,不过当我发出当的一声,狠狠的撞在了那么无形的墙壁上之时,他还是发出了得意的笑。 “大门可就要开启了,怎么样,咱俩是不是先把你我之间的战斗放一放。别太冲到,不然我就让这一千多号人,直接死在你的面前。” 那群被他控制的人,听完他的这句话,齐刷刷的将手握在自己的脖子上,而且为了加大这种警示作用,他竟然又将刚才逃跑的那个长裙少女抓了回来,让她站在了这群人当中的最前面,而且手里不知何时握了把餐刀,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哎,姑娘啊,这不愿我啊。我没理光之巨人的威胁,转身还是对他出手了。 113 最后一战 我来到光之巨人的面前,对着无形之墙,我射出了体内的触手。面对那些铺面而来的触手,我感觉得到,光之巨人明显的往后倒退了一步。不过当看到触手正在试图侵入墙壁而不得的时候,他再度放心下来。 “你很聪明,竟然想到用触手侵蚀我的防御墙,不过我要是防不住这招,早在八百面前,我就被你吞噬殆尽了。”光之巨人见我的触手毫无进展,再度变得有恃无恐。 他一招手,在他控制下的那些人类在纷纷自残,一时间哀声一片,不过我却没对地上的人看上一眼。 我双手一挥,一连将体内四、五十条的触手全部召唤出来,将光之巨人团团围住,试图找到他防卫墙上的漏洞。这一举动,又再次吓了他一跳,我甚至已经看到,在这些触手的包围下,他再很轻微的蹲下了身子。 不过即使这样,触手依旧没能通过墙壁。 “我的防御墙,是没用死角的。”我俩这么又僵持了近5分钟,他发现自己并无大碍,于是再度回复了自信。 “哦?没死角,那你的触手又是怎么伸出去的?”我好奇的问道。 “哈哈,那是我自己的东西,当然能无害通过。啊,我明白了,难不成,你以为吞噬了那的那些附属灵能体就能同样无害通过我的防御墙?那些东西,只是在出发之前依附于我的附属品,跟我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就死心吧。” 我感觉,这个光之巨人,好像变得有些疯狂,大概是大门即将打开,他知道无论是我赢了,还是最后圣主出来了,他的结局都不会太好吧。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嘴,不过其实即使他不多嘴,他的那套防御墙,我之前也已经大概猜到是这么回事了。 我看着触手们已经形成了何为,刚才一直演戏,其实就是希望他能坐以待毙,因为对于运动起来的他,我还真没自信能用触手将其俘获。 “真抱歉,我刚好就有来自你体内的东西。”我话一出口。所有的触手全都突然无阻碍的穿透墙壁,直接扎进了光之巨人的体内。 光之巨人大叫不好,不过也已经来不及了,触手开始将他团团缠住,然后开始将他身体撕裂吞噬。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最后在惊慌失措的问道。 “灵能糖果,在几天之前,那个叫李志鹏的男人怕我战力不足,很好心的向我提供了这么个东西。”我说道,同时看着在触手中痛苦挣扎的光体在慢慢粉碎。 “灵能糖果?”他有些失神的问道。 “恩,李志鹏从你身上提炼出来的玩意,一直被他当做战斗药剂来使用,看来,这事他没跟你说过啊。” 说完这句,光之巨人一声没吱就轰然粉碎,从一大团破碎的光体中,飞出一直不算太多的水母。我知道,这就是萧飞光的本体了。我二话没说,用触手缠住了他然后将它吸进体内。 “你的能力,我就笑纳了。”我自言自语道。 吸完了萧飞光,我一举跳上一座7、8层高的小楼,剧目往前,所以的那些小灵能体,全部停止了他们之前的动作。全部对我瞩目而视。 趴下。我心中想到。 结果非常壮观的,全城剩余的9万多灵能体,无论多远,全部乖乖的爬倒在地。那些未被附身的人类,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全都知道这是个逃命的好机会,一下子全都往远方跑去。 之前环绕大楼的两架直升飞机,我重新开启读心术能力,探知到原来他们是一群不怕死的记者,想要最先把关于我这头怪物的第一手资料拍摄道。所以才一直在我身边飞个不停。 哎,想拍就拍吧,也不知道他们,最后会为这场战斗做呵解说。 重水公司高高的楼顶,现在不断的在传出轰鸣声,集合了我和萧飞光两人之力,我觉得我还是有实力和那个所谓圣主一战的。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飞来。 我对全场的灵能体下起了命令,这其实是道必死的指令,但是这些灵能体不是智能不足,就是太过忠心耿耿,明知道向我飞来只要死路一条,但还是飞蛾扑火一边,全部脱离肉体向我身躯内飞去。 吸收了完整的10万份的灵能体大军,我感觉我的实力再度暴增。我一跃而起,快速的向大楼顶部爬去。 远远的,我已经看到了那所谓的大门,就是凌空出现的一个圆盘。圆盘异常巨大,悬浮在大楼顶部,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我感觉,时辰一到,圆盘就会自己打来,而等在那对面的,应该就是这些灵能体所有的头,圣主了。 我加快速度,几步来到楼顶,没想到脑袋刚伸过楼顶的时候,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位熟人,其实猜也猜的到,他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能赢。”守在楼顶的李志鹏对我说道。 其实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守在这么个地方,他不怕死么?虽然一再好奇,很想用读心术读一读他扭曲的内心,但是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我到底还是忍了。 “现在你集合了这么多灵能体的力量,你一定能关闭这座大门。来吧,关门之后,这个世界就是属于你的了。”李志鹏的表情,近乎狂热。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趁着大门还没开,我不慌不忙的问道。 “为什么?你真以为我想当灵能体的走狗?不,不是,当然不是。我这么做,是为了人类的进化。”李志鹏十分大言不惭的对我说道。 “进化?”我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就为了个什么进化? “人类太依赖机械了,他们忽视了发展内心的力量,而灵能体的存在,为人类的进化指出了一条明路,如果能将灵能体所有操作灵魂的能力学会,那人类的下一次进化就指日可待,说不定最后能进化成超级种族,傲视宇宙中的一切。”李志鹏说这话的时候,唾液横飞激动的手舞足蹈。 他做这些事到底对不对,我暂时还不想追究,但是为了最后一战,有件事我还真得用得招他。 就在他还在一个劲的畅想那个由我统治的世界,已经由他主导的人类进化之路的美好未来之时,我随口就打断了他。 “你先告诉我,我该怎么关闭这座大门?” 这才是当前问题的关键。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关闭大门?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他皱了皱眉眉,好像又在怀疑我的智商。 “我不知道,快说。”这时候,我完全站登上了楼顶,不过为了听他说话,我还是蹲了下来。头上的那个大门在不断的传出轰鸣声。看来大门就要开启了。 “好吧,你听着,这大门有两种办法关闭。最简单的,就是在开门的一刹那冲进去,然后里面你能看到一个非常明显的原型按钮,那是紧急关闭键,为了防止万一入侵的世界比想象的强大,害怕那个世界会对灵能体世界进行反噬,才设立的紧急按钮。而且一旦按下,这门就永远无法开启。” “哦,这样啊。”我开始思索着要不要通过这种方式关门,不过这年头只是一闪而过,这种关门法,不就等于我得冲进灵能体的世界,而且永远的困在了那里。 “还有呢?怎么在这边强行关闭这座大门?”我催促道。 “在这边关门,需要很高的技巧。”李志鹏边说边瞅了瞅我,这家伙,果然在怀疑我的智商。 “你就快点儿说吧。”我有些不耐烦道。 不过李志鹏刚要继续说话,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面前。 114 最终章 新世界 李志鹏没等说话,只听三声枪响,他突然口吐鲜血,脚步凌乱的往旁边倒去,这情况来的太过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受重伤的李志鹏竟然直接跌下楼去。等我想要救他的时候,他已经摔在了30多层的楼下,变成了一团浆糊。 “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叛徒。”从门口走出来的,竟然是那个刑警大队的马队长。他手持手枪,在解决了李志鹏只要,全无惧色的面对着我,端的是条铁血好汉。 升到屋顶的直升飞机,准确的照下了马队长和我对峙的英姿。相比电视机前的观众一定以及把他当成了悍不畏死的人民英雄,估计此刻为他在屏幕前面鼓掌的人也应该大有人在。 但是我现在实在是郁闷至极,这不是活脱脱的坑我么,我现在很不多一把掐死这个人民英雄。 即使是面对如此庞大的我,马俊还真是一点惧意都没有,他可能是怕太远子弹杀伤力不够,又再度向我这边多走了几步。我看着他手里那边像玩具一样渺小的手枪,实在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时间料理他了,只听头顶一声巨响。我知道,大门开了。 紫光乍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门内涌出。 虽然门还没全部开启,但是隐隐约约的,我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其中的不祥之物。 展现在门口的,是一直硕大的只要骨头的龙头。仅仅是龙头,就有我全身那么大。直觉告诉我,这两眼冒着团团蓝光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个什么圣主了。 我用了1秒钟的时间犹豫了一下,然后飞身一跃,到底是趁着门未全开的时候冲了进去。 我知道,光看个头就能明白我们彼此之间的差距。我趁它还没对我下手,赶紧冲进没去,想趁机按下那个紧急按钮,要是速度够快的话,说不定我还能登它一脚在关闭之前返回人世。 结果刚一冲出去,一下天旋地转,我发现不妙,原来这么竟然是倒着出现在灵能世界的天空上的。 眼瞅着自己还没等按下按钮呢,就要坠入那个灵能世界,我最后一刻急中生智,手一变形伸出去老长,到底是抓到了龙骨上,并且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地是按在了紧急闭门按钮上。 大门瞬间关闭,而且立马发出几声爆破声,当着我和圣主的面炸成了几块。一点儿机会都没给我留下机会。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冷场。而我还骑在这个所谓的圣主的龙头上。 “咳咳。”我尴尬的咳嗦了一声。“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我试图开一个好头。 圣主晃动了一下脑袋,我不太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不顾随即整个天空都在传来它那恼怒的吼声。之后这头巨大的骨龙就带着我一起直追云霄。 “该死的人类,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圣主的速度异常的快,它一头冲向地面,将我一把甩下。我被甩在了一大堆白骨旁。这里好像是个小山包,放眼望去,整个灵能世界都是一片白骨。 我懂了,整个世界,大概正处于类似恐龙世纪的事情,被灵能体附身之后,这里的生灵失去了繁殖能力,肉体消亡之后,灵能体失去了依萍,才重新寻找可以附身的新世界。 不,也有可能是灵能体觉得这个世界的生物,对它们进化无意,所以主动放弃了,但是不管怎样,我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办法躲避这头巨龙的攻击。 “没用的,人类!你因为关上一道门就能阻止我们的入侵了么?只要有我在,更多的门都能再次开启,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消灭你,消灭你这只碍事的小爬虫。”巨龙咆哮着,对我放出蓝色的火焰。 “md,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灵巧的躲了过去。刚要向它反击,没想到这巨龙展翅一飞,一下飞出去好高。 “人类,你最好期待自己能一直躲避别被我炼魂之后烧到。一旦烧到,我保准叫你生不如死,呵呵,真好奇,你到底能躲多久?” 巨龙说完,一连好几枚火球向我砸去。我左躲右闪,还真就无奈的发现自己对它毫无反制之力。 md,完了,这么下去,老子就得彻底葬送在这个地方了。 正当我逐渐变得绝望的时候,突然巨龙在空中发出一阵哀嚎。我心下大惊,心思这么怎么了。 结果发现不知道从哪飞来一只个头跟我差不多的带翅的妖怪,造型和魅魔很向,只是这身法实在是灵巧万分,这魅魔在空中对着巨龙一番飞踹,巨龙翻身放抗,没想到这人实在太过灵活,竟然打的巨龙毫无还手之力。 不对,这魅魔,每一脚下去,巨龙的魂魄都在被踢碎一些,虽然这种程度的伤害还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随着魅魔的每一脚的加深,巨龙的魂魄再被踢的越来越散。最后整头巨龙,竟然被她踢的魂飞魄散。直接跌落回地面。 我惊讶的嘴巴打开,原地傻站在哪里。不过我这时候我看傻了,一直潜伏在我身上的那个触手可不傻,它飞一般冲出我的体内,直接呼在了龙头上,定睛一看,竟然是头不大的章鱼。已经失去大半魂魄的巨龙挣扎了几下,到底被章鱼陷入龙头之内。龙眼的蓝光熄灭,转瞬变成了团团红光。 那个在天上盘旋的魅魔见这巨龙又挣扎起来,本来还想再站,没想到这时候巨龙竟然发话了,只听巨龙还是保持之前的声音对魅魔说道:“刘丽快住手!” 天上的魅魔听完浑身一震,竟还真就停下了攻击。不过更加惊讶的是我,搞不明白,这魅魔怎么也叫刘丽?难道刘丽这名字很平常么?我想到。 魅魔降落在地面,在感受到巨龙并无敌意之后,她和我并排站在了一起,这魅魔,远看个头和我一样,站一起才发现,身形要比我娇小了很多,不过她那身材嘛,啧啧,还真是凹凸有致的。 “恩,安宁,刘丽,你俩听好了,旧圣主已经被我吞掉了,我无意和你们为敌,所以,咱们就此停战吧。” “你到底是谁?”看着眼前的巨龙,我好奇的问道。 “我是谁?恩,我是最初的圣主,当然,也是现在的圣主,哈哈哈。”这巨龙爽朗的笑着。 “我们灵能体一族是在我那个前任圣主叛变之后,才开始执行的种族策略,但我一直认为,依靠附身进化,是不对的,也是不应该的。啊,我本身虽然能力的是噬魂,不过其实我可是一个正中的和平主义者。所以,我会带领其他灵能体,从新回归灵能修炼道路。”这巨龙好像非常害怕刘丽再起飞脚,于是以极快的语气对我俩说道。 “恩,我说完了,对了,最后告诉你们两件事,首先,你们都吸收了灵能体的能力,所以你们会跟我们一样,长生不死,这消息不错吧?当然第二件事就是,恩,唯一知道制作大门方法的前任圣主刚才已经被我吞噬掉了,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大门的制作方法,你们回不去地球了。” 这巨龙说完这话,翅膀一扇,就飞了起来。 “看到这世界最高的山了么?我会在那里安家,有事可以来找我,对了,我会让其他灵能体不要打扰你俩,希望你们能在这个世界过得愉快。” 说完,这头巨龙直奔远方飞去。 巨龙已经飞走。 我和那个魅魔同时都懈怠了下来。我俩竟在同时恢复了人形,定睛一看,果然眼前这人就是刘丽,只是因为刚才的变身,我们现在身上全都一丝不挂。 “你是怎么来这的?”我张嘴问道。 “我遇到了袭击,本来已经快死了,结果那个孩子他扑向了我,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刘丽一边解释,一边不好意思的捂住胸部。 “哦?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我进一步问道。 “在收费站附近的那个小区,不是还残留着个通往这边的小门么?” 我一听,恍然大悟,只听刘丽继续解释道。 “昨晚我刚能完成对翅膀的操作,正要去赶去祝你一臂之力,没想到你竟一下从进了门内。还关上了大门。无奈,我想起了商业小区遗留下来的小门,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我赶了过去,没想到竟然真能用” 我一听,赶紧打住她,对她问道:“那门呢?” 刘丽听完摇了摇头,对我说道:“那门原来是一次性的东西,等我进来之后,已经消失了。” 我一听表面表示十分惋惜,但是心中却暗自说道,太好了。 回去的话,我不知道我会怎样,反正还会被当成怪物一般对待吧。那种事,我才不要。 我仔细的看着刘丽,发现她似乎也没对回不去地球表示过什么惋惜。 “以后咱们在这里如何生活哇?”刘丽一直没穿衣服,所以已经变得很害羞了。 我扫视了一片目光所及的这片大地。扭头跟她说道:“可以先从耕地开始,反正总是能活的。” “那之后呢?”刘丽问道。 “那之后?咱们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两人类,所以,咱们应该学亚当夏娃那样。。。”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带着刘丽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最后一提几件事。 因为大门开启的风压将直升飞机吹到了下层,所以那时候楼顶到底怎么回事全世界都不知道,不过马俊最后硬挺面对大怪兽的形象已经树立了起来,所以他当之无愧的成为了救世主,登上了时代周刊,拍摄真人电影,他那浓浓的硬汉兼猥琐的大叔形象备受当代小姑娘的喜爱。成为了一时之间非常了不起的明星人物。 第二件事是,我们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也不是一点儿其他动物都没有,有好些阿猫阿狗小猪小羊之类的类似动物,竟然还大量存在,估计是灵能体当初觉得这些物种太低级,所以既没有附身也没有让它们灭亡。所以,也正是因此,我和刘丽逐渐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人类最后到底还是在这个星球发展壮大了,而且毕竟是我和刘丽的后代,孩子们间距人类和灵能体的双重特性,也许李志鹏一直期待的所谓人类的进化,也许正因此实现了。当然,这里面我和刘丽的功劳,咳咳咳,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只是提一下没我们的辛勤劳动,哪来的那么多人类啊。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我自己的,有天做了一场梦,在梦里,我发现所有的人,在沙滩上尽情的嬉戏着,后来我想,应该是真的有天堂吧,大家一定都在那里相处的很好。 咳咳,最后最后的一件事。我和刘丽都很好,在这里过得很幸福,所以大家不用牵挂我们。再见了,地球人。 完本感言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青豆阅读网为广大书友提供写作的一本非常经典好看的全文字手打版。||| 热门搜索: 书架 暂无收藏记录... 个人中心 您还没注册?立刻青豆账号 帐号: 密码: |||||||||| 当前位置:>>《》>(作者:一千首情诗) 《》收藏本书强制更新 字体 字体大小字体颜色黑色灰色红色橙色绿色紫色深蓝色棕色 风格 背景颜色默认阅读网蓝起点蓝蓝色绿色淡灰灰色深灰暗灰淡绿羊皮纸粉色 滚屏 选择滚屏速度1最慢2345默认678910最快双击页面内容即可 开始/停止滚屏 确定 全屏 两个来月的时间,终于将《阴邪入侵》故事写完了,情诗知道这本书还有很多不足,在写书的时候,情诗一直在反思自己,希望以后能够加以改进。在这里,情诗由衷的感谢各位粉丝还有一路走来坚持到最后的亲们。情诗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更加用心的写下去。 而关于阴邪入侵本身,想说的有很多,就这样完结,情诗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是,一场短途的旅程,终究是有到站的那一刻。安宁已经到站了,虽然一路走来,撒满了孤寂,但他还是到,在那个离我们陌生而又遥远的地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想,对于这个结局,安宁他应该能够会心的一笑吧。 这是情诗的第二本书(>_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阴邪入侵》完本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