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马甲又掉了！》 001初到云城（求收藏） 八月底，日头当空，小镇热浪翻滚。 镇中心卫生院二楼略显破旧的门边懒洋洋地倚着一个女生，她穿着简单的黑白格子衬衫，低头的时候，领口歪了一下。 两个袖子十分不羁的卷起。 在往下是一条低腰牛仔裤，有点旧，因为她的动作，一截清瘦细腻的腰露出来。 样貌惹眼到不行。 护士看到一个男人第三次路过女生时，她递给女生一根棒棒糖，朝病房内努努嘴，“苒苒，你爸妈来了？” 秦苒慢吞吞地撕开糖衣，长睫微垂，咬进嘴里的时候，她才半眯着眼睛，情绪不高，“是吧。” 护士啧了一声，“看不出来。” 说完一句便拿着病历匆忙离开。 病房里面就是秦苒的亲生爸妈，宁晴和秦汉秋。 两人十几年前就已经离婚，秦苒一直跟着外婆，半个月前外婆生病，眼下需要转院，宁晴跟秦汉秋才回来。 秦苒靠在墙壁上，一只腿微微曲起，面无表情地听着病房内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 隔着门都听出来宁晴的声音冷漠十足，“秦汉秋，车子就在楼下，我带我妈去市医院，苒苒跟你走。” “凭什么苒苒跟我？”秦汉秋冷笑一声，丝毫不客气，“你不是嫁给有钱人了，这么有钱一个女儿你都养不起？” “我已经带了语儿进了林家，你还要我再带一个拖油瓶？”宁晴不耐烦地睨他一眼，“我妈帮你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她现在生病了也没法管了，你不带走难道让我带回林家？” 说起这个，秦汉秋怨气更加明显，“那时候我明明想抚养语儿，是你非要跟我抢，现在你要让我带苒苒，行啊，那你把语儿也给我吧。” 他们有两个女儿，秦苒跟秦语，只差一岁，各方面却是天差地别。 两人离婚时为了争取秦语的抚养权，闹得天翻地覆，后来还是秦语自己想要跟着妈妈，这一场官司才算打完。 那时候秦苒没人要，两人互相推脱最后谁也不管。 外婆陈淑兰看着可怜，一个人抚养了秦苒十二年。 病房内，宁晴看着秦汉秋嘲讽的脸庞，心中憋了一口气。 秦汉秋是小时候被拐到他们镇上的，一个穷小子，当初宁晴看上他还是因为秦汉秋的那副好样貌，结婚几年两人就忍受不了对方的脾气，干脆离婚。 离婚后宁晴带着秦语嫁到了云城有钱人，如鱼得水。 秦汉秋也迅速结婚，跟他现任的老婆还生了一个儿子，日子红火。 两人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大女儿。 眼下他们将秦苒当做物品一般，互相踢皮球，仿佛不知道大女儿就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 秦汉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宁晴怕他到时候真去林家闹，那只会让她更丢脸，只能咽下一口苦水，不甘不愿地带秦苒回云城。 “苒苒，你也别怪爸，”秦汉秋丢掉了包裹一身轻松，出病房门看到秦苒，顿了顿，“林家有钱，你跟你妈过去，他们铁定能给你找个好学校让你读高三。” 秦汉秋现在要养一个儿子，负担也不小，城里的房子还没买，总要为以后打算，来之前他现任的妻子就打过招呼。 他只能对不起秦苒了。 从来这里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把秦苒带回去。 秦苒往后靠了靠，卫生院走廊上没有空调，闷热的空气几乎凝住，她半低头，手指绕着衣领的第二粒白玉般的扣子。 手指纤细，毫无杂质，犹如凝结的玉脂，裹着冷意。 漂亮到不行的眉眼间一股子“别惹我”的不耐烦。 并不理会秦汉秋，烦躁的解开这粒扣子后，忽然眯了眯眼，朝走廊上正对着自己的窗户看过去，眸子里寒光毕现。 跟窗户隔着几米远的地方是一间办公室。 对面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人穿着禁欲的白大褂，样貌清隽，身材俊挺。 卫生院最近新来的主任，江东叶。 江东叶看了眼对面与卫生院并不相配的高定沙发。 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指尖夹着一根烟，修长且分明，淡色的烟雾薄薄升起，手臂随意的搭着，目光似乎凝了半分钟。 江东叶顺着对方的目光朝外看去，“瞅什么呢？” 男人穿着黑色丝质衬衫，窝在沙发上，睡眼惺忪，背靠着沙发，咬着烟嘴，笑，“小腰挺细。” 他侧着头，鼻梁很高，皮肤极白，半眯着眼睛，极长的睫毛遮住眸底，朦朦胧胧的过分疏冷。 似乎是刚清醒，声音听着有些困倦，低哑偏又带了不经意的慵懒，携裹着半分清绝。 伸手掸了掸烟灰，黑色的领口半敞着，脖颈处的皮肤被浓隽的黑色一映精细如美瓷。 “嗯？”江东叶翻了页病历，没听清。 抬头一看，瞧见这风流韵致的颜色，觉得京城里那些男男女女为这位三爷疯狂，也不是很难理解。 “没你的事儿。”程隽伸直了大长腿，倚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过两天这边任务完了你就回京城。” “你呢？”江东叶回过神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烟按灭在烟灰缸。 程隽起身，两条腿笔直修长，微敛的眸子里氤氲着慵懒，伸手拍了拍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烟灰，神情松倦，漫不经心：“有其他任务。” ** 宁家的车就在小镇的卫生院楼下。 是一辆黑色的宝马，挂着云城的车牌号。 宁晴跟医生交涉之后，就直接带秦苒跟陈淑兰回云城。 “林家规矩多，别把你的那些坏习惯带到林家，听到了？”宁晴偏头，揉了下眉心。 秦苒只带了一个黑色背包，将包搭在腿上，半眯着眼有些发困，不在意的点点头。 曲着一双又细又直的腿。 浑身上下一股子混不吝的匪气，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有这么困？你昨晚做贼去了？”在林家做了十二年的贵妇，宁晴现在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 她最厌恶的就是秦苒身上与秦汉秋如出一辙的匪气。 秦苒从兜里摸出一副黑色耳机要给自己戴上，不甚在意，“去网吧打了一晚上游戏。” 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半挂着的耳机滑到衣领里，搭在脖子上。 “你……你以后不准去网吧！”宁晴看着她这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咬牙，“别不服管，你要是拿出语儿的十分之一，我也不用不着对你这么耳提面命。林家不是你外婆家，你的一言一行影响着你妹妹，自己不想好，你也别连累语儿。” 一想到还要去找关系，让林麒把秦苒弄进高三，宁晴愈发烦躁。 以秦苒现在这情况，怕是找遍整个云城，也找不到一个愿意收她的学校。 她当年仗着好样貌嫁给了丧妻的房地产生意人林麒，对方有一个儿子，还明说了不希望宁晴再生。 秦语小时候就极其聪明，长得好看也讨喜。 成绩优秀，天赋出众，从来没有让林家人为她学习上的事情操过一次心。 不管放在哪儿都是其他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林家人对秦语满意的不行。 宁晴带秦语嫁到林家自然是高兴的。 可想想接下来要带着秦苒去林家。 宁晴连中饭都没有胃口去吃。 ** 下午四点，黑色的宝马停在了云城林家别墅前。 “夫人。”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的中年女人，见到宁晴后面的陈淑兰与秦苒，目露诧异。 宁晴胸口有些闷，她心烦意乱，“张嫂，你带我妈跟苒苒进去，语儿要下课了，我去接她。” 秦语一向都是林家的司机接送。 今天宁晴亲自去接，说白了还是烦心，不想在家里对着秦苒，要出去喘口气。 张嫂目送宁晴离开，这才偏头看向两人，目光中透着怀疑。 “老太太，秦小姐，”她上上下下用极其隐晦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才开口，“进来吧。” 说着，当先侧过头在前面带路，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角。 陈淑兰一路走过，看到装修精致的欧式建筑。 手指无意识的攥着衣角，有点无措。 停在大厅门边，张嫂刚要拿出拖鞋。 却看到陈淑兰就这么穿着鞋走进大门。 陈淑兰脚跨进去后，才感觉到张嫂望着她诧异的眼神，她背后的毛孔都炸起来了，简直要无地自容。 她虽然是乡下人，但一向爱干净，脚上跟衣服上都没什么灰尘。 张嫂的目光如芒在背，可外孙女就在身边，陈淑兰极力忽略张嫂的视线，挺直腰板。 她往回走了一步，想要换鞋，却见张嫂将拖鞋又塞回去了。 林家客房挺多，张嫂摸不准宁晴现在的态度，将两人带到三楼的一间客房。 在二楼拐角处看到一间半敞开的房子，里面摆着的名贵的小提琴露了一个角。 秦苒多看了一眼。 张嫂瞥秦苒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那是二小姐的琴房。” 秦苒挑着眉眼，懒懒散散地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的跟在张嫂身后，漫不经心的想着，看来秦语在林家挺受宠。 楼上的客房挺单调。 “这是洗手间，热水器会用吧？”张嫂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介绍，仿佛她对面的两人是山顶洞人。 秦苒坐在矮桌面上，一只腿微微曲起，一手随意拨弄着摆在矮桌上的鲜花，袖子挽了一截。 露出细白的手腕。 “二位先休息，需要什么叫我一声，我就先下楼了。”张嫂说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就下楼去厨房帮忙。 她离开后，秦苒锁了门。 陈淑兰看着一尘不染的漂亮房间，笑着道：“这位张嫂看起来人挺……挺好相处，以后你住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秦苒将背包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倒。 闻言挑了下眉，决定还是不提醒外婆，刚刚那位张嫂就差把“这两个穷亲戚是来占林家便宜”的轻蔑样写在脸上了。 陈淑兰看着秦苒在摆弄自己的东西，也没打扰她，这个外孙女古里古怪的东西特别多。 上次一起来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反射着寒意的枪，陈淑兰着实被吓到了，不过后来秦苒说那只是一把仿真的玩具枪。 秦苒曲腿坐在桌子上，摆弄着背包里的东西，一台没有标志的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挺新，也没有牌子，她随手放到桌子上，没去管。 又拿出一个十分厚重的手机。 她继续扔到桌子上。 她东西一向乱，在一堆物品中挑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瓶。 拿起来的时候还发出晃动的声音，里面是水。 外面只用黑色的笔凌乱的画了一个大写的q，还贴着一张便签。 秦苒将便签撕下来，上面乱七八糟的写了一串字符，旁人看来只是一串乱码，她看了半晌，扔到一边。 手中只拿着白色塑料瓶，偏头看了陈淑兰一眼，纠结了一下还是塞回兜里。 不多一会儿，张嫂上来敲门—— “先生跟大少爷回来了，正在楼下，想要见见二位。” ** 楼下，林麒跟林锦轩正在低声说话。 毕竟是又要带一个女儿回来，宁晴没有这个胆子擅自做主，在卫生院的时候就给林麒打了电话。 “听说休学了一年，在原来的学校记了大过，是个刺头儿，送进一中有点够呛。”林麒想着宁晴的请求，忧心的拧着眉头。 他原本以为秦语那么乖，她的姐姐也差不到哪里去，当时没有多问。 眼下倒是麻烦，林家还从来没有出过这般劣迹斑斑的人。 林锦轩眉眼漠然，一手搭在沙发上，歪头按着手机似乎在跟人聊天。 林麒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连头也没抬，对林麒口中的秦苒兴致缺缺。 只是在听到楼梯口动静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抬眸瞥一眼。 怔愣住。 －－－－－－题外话－－－－－－ 占坑新文，年后连载，喜欢的宝宝们点个收藏呀！ 每次开文都是紧张又纠结，昨晚一晚没睡，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收藏，19年能继续支持花花^_^ 【收藏+留言】前999名每人奖励36书币，感谢大家。 002这位是爷 林家是云城的勋贵之家，往上数三代，在云城都小有名气。 林麒今年五十不到，没有一般这个年纪人的富态，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温和儒雅，金丝边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总是不经意间显露出从生意场上浸淫出来的锋芒。 宁晴能嫁给林麒，连秦苒都觉得她运气好。 林麒手里捏了根烟，想了想，又放下：“小晴跟我说了苒苒的事，您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派人着手安排了。” 陈淑兰是个农村人，没有多少文化，第一次来这种处处充满了贵气的家族，手足无措到有些慌。 即便林麒对她的态度很好，她也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林麒感觉到了，只是笑着陪陈淑兰喝茶，偶尔说几句不让陈淑兰尴尬，一起等着宁晴回来。 秦苒脊背靠沙发，懒懒散散的按着手机，应该是在玩游戏。 她的手指纤细漂亮，在透过落地窗的光线下白得过分。 眉眼低低垂着，从林锦轩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窥视，对方慢吞吞地抬起头。 干净透澈的眼，眸底没有陈淑兰那般的惶恐不安。 平静犹如寒潭，漆黑深邃。 九分冷。 余下的一分是骨子里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桀骜与匪气。 千秋无绝色。 林锦轩捏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遥遥一笑。 秦苒散漫地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的换了个姿势，继续按着手机。 周身萦绕着“别惹老子”的气场。 从未被人冷过的林锦轩再次愣了愣。 半晌后，他反应过来，将亮着的手机屏幕按熄，往后靠了靠，一哂。 温文尔雅的脸上多了些玩世不恭的痞。 果然跟林麒形容的一样，是个刺头儿。 傲得不行。 陈淑兰知道秦苒爱玩，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玩游戏，她也不是没想过管秦苒，可对方只要用一双漂亮到不行的杏眼看着她，眸底氤氲着雾气。 这谁能顶得住啊？ 陈淑兰什么脾气就都没了。 还能怎么办？ 那就惯着呗。 别说玩游戏，就算是逃课陈淑兰都能昏君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活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这么溺爱子孙。 可眼下秦苒打架休学一年了，陈淑兰又查出来病症，这一次她狠心不管秦苒撒娇，对方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打定主意让对方来云城上学。 林家当家作主的林麒就在眼前，陈淑兰一心想要秦苒在林麒面前落个好印象，她不止一次提醒秦苒别玩游戏，要在林麒面前好好表现。 就是……舍不得凶她。 陈淑兰发愁，这位是大爷，这以后她不在了谁能治得了她？ 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没怎么说话，直到宁晴带着秦语回来，气氛陡然缓和。 林麒看到跟在宁晴身后乖巧好看的秦语，脸上的笑暖了几分。 一直对秦苒跟陈淑兰十分冷淡的张嫂，侧身迎上去，接过秦语手中的书包，语气恭谨，“夫人，小姐。” 坐在沙发上的人包括林麒都站起来了。 秦苒在陈淑兰的瞪视下，懒洋洋地站起来，靠着沙发站着，冷冷清清地看向秦语跟宁晴。 又冷又傲。 只看了一眼，就低头看着手机，倒也没玩游戏，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聊天。 秦苒这履历搁在普通人群里都是差到不行，更别说是放在卓尔超群的林锦轩面前。 想到这里，宁晴心里有些烦躁。 宁晴哪里有脸在林家继承人林锦轩面前提秦苒？ 一说那可不就是笑话。 所以她一直在跟陈淑兰林麒说话，半个字不提秦苒。 “语儿为一中的校庆活动排练，所以回来晚了。”只是说起秦语，宁晴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小提琴表演？”陈淑兰也觉得稀罕，惊讶地看秦语好几眼。 张嫂新端过来两杯茶，听到陈淑兰的话，她笑眯眯的开口：“小姐从小就学小提琴，过九级了，学校里一有活动就会请小姐压轴。” 这句话让宁晴自豪又骄傲，这是她花费了无数心力培养出来的女儿。 陈淑兰本来也挺欣慰的，可听到张嫂意有所指的语气她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秦语回来后就直接走到林锦轩身边，挽着林锦轩的胳膊，仰头笑，“哥，你怎么回来了？” “有个项目。”林锦轩半眯着眼睛，语气少见的轻漫。 毕竟是林家这辈份唯一的女生，秦语在林家十分受宠，林锦轩对她也有些放纵。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秦苒那边看了一眼，对方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靠着沙发玩着，垂着眼，看起来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林锦轩的异样秦语看到了，她下意识地偏头。 在回来的路上，宁晴就给她打过预防针，秦语自然知道秦苒的存在。 她在秦苒那张脸微微顿了下，然后十分平淡的收回了目光。 保姆很快就摆好了晚餐。 吃饭的时候，林麒看了秦苒一眼，想了想，开口：“就一中吧，还能跟语儿互相关照。” 语气不急不缓的。 林麒说完这句话，饭桌上的气氛就变了。 秦语本来在吃饭，听到林麒的话，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她看了一眼秦苒，似笑非笑的样子，“一中？跟我同级？” 秦苒是比秦语大一岁的。 连站在一旁等着的张嫂都不由自主地瞥秦苒一眼，似嘲似讽。 随即垂下脸。 啧，她还以为秦苒是来云城上大学的。 宁晴脸色有些僵，来林家这么多年从未觉得有这么丢脸过。 她身边的林麒面色如常，语气挺温和的，“你姐姐因为一些事情，要重读一年高三。” 重读一年高三，不管怎么说，成绩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原来是这样。” 秦语笑笑，“哦——”了一声。 然后点点头，乖巧地不再出声。 林家人谁不知，秦语长期占据年级前五。 宁晴终于反应过来，实际上她的意思是把秦苒塞到私立学校，却没想到林麒要让秦苒去一中。 众所周知，一中是云城最好的学校。 把秦苒这种有黑历史成绩还烂到不行的人弄到一中，先不说林麒花费了心思欠了一中校长人情。 一中基本上是学霸，秦苒这样的，在一中也是异类。 “可一中也不是好进的。”宁晴知道这一点，心情郁郁，瞬间倒了胃口。 少顷，想起了什么，“苒苒，我记得你小时候报过小提琴班？现在多少级了？” 一中，是有艺术班的。 －－－－－－题外话－－－－－－ 我，高大花，又回来了！ 十分感谢等待了这么久还没放弃的各位，十分十分十分感谢你们的各种打赏、各种票！ 看到评论区好多熟人，然后宝宝们的倒计时，开心又感动，久等了。 这一本，秦爷陪你们，想想19年还能一起过就很开心^o^ ps： 本文日更，不定时加更，公众期更新时间暂定早上八点。 明天见 感谢，鞠躬！ 003华盟 003华盟 秦苒咬着一块排骨，低着脑袋认认真真的啃着，神色漫不经心，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宁晴刚想发火，林麒一记眼神看过来。 她忍下火气，冷着脸将刚刚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秦苒坐姿实在是不怎么规矩，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的胳膊就撑在桌子上。 大佬坐姿，又傲又狂。 似乎是现在才听到声音，秦苒抬了抬眼眸。 听到秦苒学过小提琴，林锦轩也抬头看她。 他听到秦苒开口：“小提琴？” 说到这儿，她手撑着下巴，忽然笑了，声音寡淡，有两分凉薄，松松倦倦的，“那个啊，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你小时候就开始学，”宁晴手捏着筷子，骨节凸起，咬着牙道：“我每年都有打给你一笔钱去学小提琴，许老师说你天分好……” “哦，”秦苒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排骨，“许老师儿子的脑袋被我开瓢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饭桌上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秦苒就支着下巴笑，又坏又冷的那种笑。 微微挑着的精致眉眼又有少年人的桀骜，细看，似乎还有一分浅薄的狠。 用宁晴的话来说，就是“匪”，既匪又野，似艳似妖，偏偏又摸不着碰不到。 这是什么神仙欠抽表情？ 又是什么神仙欠揍语气？ 宁晴瞅她，眼稍气得殷红一片，“秦苒，你跟我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中有艺术班，宁晴记得秦苒小时候琴学得不错，学习不好，换条路子，走艺术也是条出路。 没想到秦苒兜头就给她这么大一“惊喜”。 林麒下午看过秦苒的资料，知道对方是个刺头儿，却没想到这么扎人。 张嫂给宁晴端了杯茶，宁晴叹了口气，喝下，等一口气顺过来，也没再提这件事，只是紧绷的后背显示着她心情不大爽利。 林麒生意场上忙着，他自然没那个闲余时间围着陈淑兰跟秦苒转。 又或者，他觉得没必要。 吃完饭基本上就各自散开。 秦语见林锦轩接了个电话出门，乖乖巧巧地跟宁晴说了一声，就上楼去拉琴了。 宁晴看看小女儿，又看看大女儿，明明都是她的种，怎么生出来的差别这么大。 “你跟外婆暂时住三楼，我待会儿让张嫂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宁晴捏着眉心，微微偏头，压了压心头的火气，低了声音，“二楼除了卧室就是你妹妹的琴房，你没事别打扰她。” 秦语一离开，她脸上温情就褪去。 秦苒靠着扶梯，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的。 秦苒这态度还算听话，郁结了一整天的宁晴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毕竟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到底有那么些感情。 宁晴跟陈淑兰说了几句生活上的事，转头看到秦苒又拿起了手机，她眉头一蹙就要说道说道。 偏巧二楼的琴房没被关严，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声音传出来。 宁晴一脸欣慰，转而跟张嫂道：“看来语儿过不了多久就能去考十级了。苒苒！多学学你妹妹，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话头说着就又转向秦苒。 秦苒看了一眼二楼，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一双杏眼敛着几分坏，又漂亮得要命，依旧匪得不行。 她转身，上楼，一双腿又直又长。 没搭理宁晴。 得，很社会。 宁晴指着她的背，脸憋得殷红，脑中想着秦苒是怎么拿砖头一下一下地往人脑袋上砸…… 陈淑兰眉眼一跳，可又舍不得指责秦苒，就可劲儿安抚宁晴。 ** 楼上，保姆已经把陈淑兰的东西拿到隔壁了。 秦苒洗了个澡，头发没彻底擦干，她一边系着浴袍的带子，一边伸手从背包里拿出那看起来很新的电脑。 电脑旁边是那厚重的手机，跟她平日里玩游戏的手机不太一样。 她没看手机，将毛巾按在头上，电脑被她放在桌子上，刚打开盖子，就秒出现桌面。 电脑桌面很干净，除了满目的沙漠背景，只余白色的鼠标箭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图标。 很热情又很压抑的沙漠色。 秦苒伸手按了几个键，然后起身去倒了杯水，端着水坐到椅子上，电脑上就出现了一张脸。 对方穿着白色衬衫，在异国大路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医药箱。 穿着雪白的衬衫，睫毛很长，皮肤很白，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他那张脸。 “有人在查你，”秦苒靠着椅背，低眸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京城的人，对方资料我发给你了。” 秦苒六岁时，在邻居家自己学完了小学课程后，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她跟同龄人玩不到一起去，偶尔还会发狂。 邻居都认为她有神经病，避之不及。 宁晴跟秦汉秋每天专注吵架，没有太过关注过她的情况，只知她喜欢打架，神经有问题，也不愿意去学校。 离婚的时候都不愿带她走。 八岁秦苒自学了高中内容。 九岁自己组装了人生的第一台电脑，并用自己的编码攻克了一个黑客网站。 视频里这个男人眯着一双有些妖的眼睛，他鼻梁很高，长相风流俊美，就算在异国，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回头。 顾西迟，一个云游四方的医生，医术高超，脾气古怪，全世界到处游历给穷人治病。 这一次中东出现了恐怖袭击，他立马就拎着自己的医疗箱去拯救世界。 秦苒只知道他是医生，顾西迟。 顾西迟也只知道她是黑客，秦苒。 两人有过命的交情，但却从不打听对方的事。 “我没事，”顾西迟将烟咬在嘴里，拿出另一个手机查收秦苒发给他的邮件，含糊开口，“小朋友，哥这件事你别管，我找人解决。” 顾西迟看完资料，不动声色的把那手机放回兜里。 “对方有来头？”秦苒将杯子搁到桌子上。 顾西迟随意的点点头。 秦苒抓起被自己扔到一边的毛巾，一腿搭在另一边的桌子上，动作轻而慢，野得不行。 她继续擦着头发，声音不紧不慢，“你随意。” “别失落，等你再成长成长，至少得跟最近国内网上一直传的华盟那个q一样，哥就带你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顾西迟找个外国人问了路，顺嘴安慰了她一句。 －－－－－－题外话－－－－－－ 苒爷亦正亦邪，又野又坏，拿砖头一下一下往人脑袋砸的那种坏。 苒爷是真天才，智商220，智商220是什么程度，大家可以搜搜达芬奇跟陶哲轩这俩天才的履历，苒爷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公众期数据很重要，求一波推荐票跟免费的评价票，啥都没的宝宝就多多评论，没事打打卡，装也要装做这本书很多人看的样子嘛（tot）/~ 004推荐信 真正有技术的黑客深居浅出，在普通人触不到的高层让人闻风丧胆。 q。 一个代号，性别未知，姓名未知，年龄未知，长相未知。 三个月前，七名大学生在外国失联，大使馆沟通国外定位，因为涉及军事领域的卫星，询问未果。 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网络上讨伐无数。 大使馆成员一筹莫展时，一名黑客横空出现，黑了那个国家军事防御的卫星系统。 资料很少，大使馆的人也只看到末端的那个代号“q”。 一个从未在黑帽大会上出现过的平民黑客，因为这次行动，当即封顶，与黑客界五大黑客齐名。 被国际刑警盯上了。 那以后，q这个代号在国内火了，几乎是一个神秘的代言词，被称为当代的黑客教父。 因为这件事，今年国内的计算机系分数线高到可怕。 关于q这个人传说的版本太多了，但始终没人能找得到蛛丝马迹。 秦苒没抬头，没外人在，她放肆的随意，腿松松地搭着，灯光下，拿着毛巾的手是苍冷的白，“挂了。” “这么早？”顾西迟笑着对那头给他指路的人道谢，目光又转回手机屏幕，顿了一下，在秦苒伸手按掉链接之前开口：“小苒儿，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 是夜，衡川一中。 校医室，灯光很柔。 女生一手捂着左脸坐在医生对面，表情恹恹。 “止痛药加甲硝锉，只能缓解牙痛，明天还是要去大医院，”说话的青年坐在椅子上，一手拿了两盒药，一手给女生写了个单子，“我写个单子，明天找你班主任请假。” 灯光下，左耳上的耳钉折射出的光芒又亮又冷。 青年眉目清秀，头发很骚的挑染了几缕银色。 “谢谢。”女生刷完校园卡，感激地看他一眼，只是因为牙疼，神情依旧恹恹不振。 青年摆手说没事，丢下笔，扭头朝后面看去，“隽爷。” 女生转身，侧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角落里的沙发。 沙发边侧搭着一只手，手指很自然的垂着，骨节分明，修长匀称。 很艺术的手。 那只手动了动，然后一串钥匙就兜头砸到耳钉青年脸上。 青年眼疾手快的接过，然后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爷，八点了。” 程隽接连几天都没怎么睡，困倦的很，他伸手略显不耐地扯掉盖在身上的毯子，依旧睡眼惺忪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因为刚睡醒，声音还带着点困倦的沙哑。 单手撑着沙发边侧站起来，好看的手指陷入柔软的沙发垫中。 黑色的衬衫，袖口卷了几道，露出的半截手腕。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懒洋洋地抬起头，微扬的眼尾有些疏冷，眼睛是浓隽的黑，眼型太过好看，不笑的时候也春水滟滟。 像黎明的白蔷薇。 他眯眼，点了点头，声音轻描淡写，“回吧。” 青年立马走在前面，恭恭敬敬地。 程家的那位隽爷，帝都的混世魔王。 十六岁开始创业，公司做到一半就丢给他姐姐，现在这个公司是国内五强企业。 十七岁的时候突发奇想跟一群人研究机器人，现在这个机器人在国际展览馆。 十八岁时又去当个小片警。 …… 二十一岁，帝都二院做主刀医生。 他这医生却又和别人不同，一个月直接一台手术，偏他这一台手术还是有价无市。 没其他原因，因为他那双手，被称为“上帝之手”。 眼下，他好好的帝都不呆，又来一个普通的学校当校医，只他这校医跟别人又不一样，他带了助理。 每天的工作都由助理做。 明明是世家贵族的后代，到最后，不从军，不参政，不经商，在国外大学挂了个名字也不去上课。 不似其他的世家子弟，他平庸不上进得似乎有些过头了。 偏生，这位隽爷在帝都，别人提一句的都要胆战心惊。 因为他是程家老爷子的老来子，老爷子宠着。 帝都包括程家有些人都不懂，这老爷子严格了大半辈子，怎么到头来对这么一个没什么作为的儿子这么宠。 “啪嗒”—— 校医室门锁上。 女生手上拿着药，愣在原地，没什么反应。 好半晌后，等那黑色的身影看不到了，她才反应过来，“嘶”地一声捂住左脸。 疼啊！ ** 翌日，一早。 秦苒下楼吃饭，她浑身缠绕着低气压，面无表情的。 她有起床气，很严重。 “待会儿陈助理带你去一中，”宁晴江手中的筷子放下，抬头，“我约了专家给你外婆看病。” 早先秦语开学的时候，宁晴是亲自送去的，眼下她却丢不起这个人。 将来还要应付林家那群看热闹的亲戚，宁晴咬咬牙。 只恨秦苒不争气，不多说，只要是有秦语一分，她也满足了。 林麒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电话，从客厅走过来。 宁晴问他怎么了。 林麒面露难色，“是苒苒的事。”他看向秦苒，带着歉意，“叔叔很抱歉，丁主任刚刚回了话，说你大概率是进不了一中。” 宁晴手指捏紧，林麒的话让她有些难堪。 秦语喝完了牛奶，把张嫂递给她的包拿上，站起来的时候，偏头问林麒，“爸，一中很好进的，为什么姐姐进不了？” 她微微偏着脑袋，挺乖挺好看，语气不解。 宁晴手指抖着，周围佣人投过来的目光怪异，她像是被人扒了遮羞布，难堪到羞耻。 “先去上课，要迟到了。”林麒抬头，看着秦语的目光略显无奈。 转而看向翘着二郎腿，正咬着油条的秦苒道：“这件事是叔叔不对，文德高中师资比起一中也不差，语儿，是吧？” 秦语忍不住笑，然后点头，拿好包就要出门。 秦苒起床气很大，好的一点是她不会乱发脾气。 她低着头，嘴里咬着油条，睫毛长得遮住了那双贼好看的眼。 “那个啊，不麻烦叔叔您了，”另一只手戳着碗里的粥，她懒懒地抬了眼，分明是有些克制下的表情，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野，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有一中校长的推荐信。” －－－－－－题外话－－－－－－ 黑帽子大会：国际黑客聚会。 这都是些什么神仙人物啊～ 感谢大家的评论打赏票票，爱你们～ 005卷子 秦苒的资料林麒看过。 这姑娘就是纯混混，在原来的学校成绩倒数第一不说，打架斗殴不计其数，休学一年，这休学原因也模糊不清。 一中向来看重升学率，秦苒的各科历史成绩太差，丁主任含糊其辞不想收她。 知道秦苒可能差，又哪知她差到丁主任嫌弃成这样。 他索性随便给她找个私立学校。 眼下倒是怪了。 秦语“噗”地一声笑了，侧身看向秦苒，“你说……你有我们校长的推荐信？” 一中是所老名校，能混到校长这个位置的，家世手段都绝对不弱，尤其现任的一中校长，听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连林麒最先找的也只是丁主任。 秦苒出身不是秘密，穷乡僻壤的，哪里有机会接触一中校长？ “是。”秦苒懒洋洋地抬眸，开口，言简意赅。 她往后靠了靠，黑色的背包就挂在她正坐着的椅背上，伸手从里面摸了个白色的信封。 “够了！”宁晴一拍桌子，色厉内荏，“谁教的你，不学好了，谎话张口就是？不嫌丢人？！” 她没想到，她为秦苒舍了脸去求林麒，对方却不知好歹。 烂泥扶不上墙，不外如是。 “妈，您别气坏了身子。”秦语转身回去，拍着宁晴的后背安抚，迟疑：“或许姐姐手上的真是我们校长的……” 宁晴冷笑，“她做的荒唐事多了去，你别替她说话！” 本来就是被秦汉秋威胁着带来云城的，宁晴心里老大不爽利。 林锦轩带着一身晨露回来，见这情况，眼稍一转，笑问：“这是怎么了？” 秦语黏到林锦轩身侧，大致一说。 整件事都挺荒谬。 秦苒喝完粥，手指捏着信，拿着黑色小背包，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学校了。” 她穿着纯白色的短袖体恤，挺宽松的，皮肤极白，微微挑着的眉眼依旧是“不太耐烦”的样儿。 她往外走着，不紧不慢的。 没将屋内的一场闹剧放在心上。 身后宁晴气疯了。 “姐姐能去哪儿？”秦语说，“其实只要认个错，也没……” 林锦轩忽然开口，“她没骗你们。” 林麒秦语这几人还没反应过来。 林锦轩回忆着刚刚那封信上的印章，揉了下太阳穴，眸色不明，“那封信上盖着的是徐校长的私章，以前我在学生会的时候见过。” 大厅里万籁俱寂。 一直未曾开口的林麒也是明显的惊愕。 宁晴在原地，她张了张嘴，这转变让她当机，心情复杂。 还未反应，就听到林麒温和地开口询问，“苒苒认识一中校长？” 秦语抓紧了手里的包，低低说了声，就转身去学校，眼眸垂着，看不清眸底的表情。 ** 衡川一中。 校长室。 带着老花镜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前，衣服整洁干净，一丝不苟，镜片后的那双眼睛藏着锋锐。 女人跟一个稍显老态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女人声音拘谨，“徐校长。” 她眉毛杂又乱，眼露三白，嘴角微微下垂，略显刻薄，挺不好惹的长相。 这是高三一班班主任李爱蓉，一中唯一的女性班主任。 徐校长放下手中的笔，他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里的女生一眼，“李老师，这里有个学生，我想让她去一班。” 徐校长简明扼要的说了大概情况。 高三插班的，少见。 李爱蓉接过两份资料一看，看到历史成绩，眼睛一眯。 “这学生不是借读？成绩还要计入教学档案？”李爱蓉不卑不亢，也丝毫不退让，“这样的学生放在我们班就一搅屎棍，影响一班风气，校长，你没跟我开玩笑？” “李老师，有学生在，你注意言辞。”身侧，中年男人皱眉。 男人微胖，眼睛有点儿小，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弥勒佛的样子。 这是九班班主任，高洋。 高洋知道角落里坐着的那女生大概率就是要转来一中的学生。 当着学生的面说“搅屎棍”，心里素质稍微差的肯定受不了。 “高老师，你带的是普通班，风凉话说的好，等放到你们班你还能这么淡定？有这时间不如琢磨琢磨怎么管好学生，提高升学率。”李爱蓉恼怒。 她带的是特别班，都是校前一百的学生。 李爱蓉明年想拿省十大优秀教师，整个云城就一个名额，班里多个拖后腿的，她的履历也不好看，风险就大了。 “若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会负责。”高洋一向不赞同她差别对待学生。 徐校长坐在椅子上，没说话。 只是抽空看了坐在椅子上的女生一眼，目光似是询问。 秦苒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的颔首。 她不冷不淡的，若不是那眉眼里藏着的不太分明的少年人的桀骜，倒也挺有欺骗性的。 徐校长收回目光。 伸手扶了一下眼镜，示意李爱蓉把资料给高洋，“高老师，你愿意带这个学生吗？” 高洋一目三行的看完，心中豪气万丈。 他要拯救这个迷途少女！ 见高洋答应了，李爱蓉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 秦苒就拿着自己的黑色背包，徐徐地跟在高洋身后，身型清瘦纤长，高洋问话，她就回答。 半低着眉，声音浅浅淡淡的，三分野。 多乖多好看的学生啊！高洋心想。 李爱蓉就在两人前面，她踩着高跟鞋，没看秦苒，只侧眸，上上下下扫了一眼高洋，嗤笑，“难怪高老师教书二十多年，还在原地踏步。” 高洋只是笑眯眯地看向秦苒，“秦苒，别放弃，还有一年，一切皆有可能。” 秦苒点头。 “嗤——”李爱蓉斜睨着秦苒，撇了撇嘴，难掩轻蔑。 高洋真是疯了。 蹬着一双高跟鞋直接离开。 “李老师就这样的人，她教我们班英语……”高洋皱了皱眉，也没理会李爱蓉，准备带秦苒去领校服跟书本。 秦苒问他校医室位置。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高洋忧思着，就是成绩实在太差，不知该从哪入手。 “高老师，稍等，”徐校长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他手按着老花镜，“我这里有张卷子想请你批一下。” －－－－－－题外话－－－－－－ 下一章见面～ 世界两大难题。 苒爷：男朋友不务正业怎么办？ 隽爷：女朋友不爱学习怎么办？ 006再遇 高洋是衡川一中数学组组长。 去年带过高一年级数学竞赛班。 “校长，”高洋推门进去，胖胖的脸上迟疑着，问他，“您需要我批什么卷子？” 徐校长拉开第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书。 是《追风筝的人》。 书侧有暗红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 徐校长伸手拂了拂封面。 微微低着头，手指停留在书封上，从书里面抽出一张卷子，指尖似乎还透着不明显的苍凉。 “你看看。”徐校长把卷子递给高洋。 卷子折叠的很整齐，有些旧。 打开后卷面有压不平的细微皱褶，似乎被人揉成一团过。 高洋看着这卷子，很明显的一愣。 这是去年的国际奥赛卷，高洋去年带奥数班，做过不少题，这套卷子他对着答案做了三遍才弄清楚。 第一眼看到的是字，姿态横生，正倚交错，粗细变化明显的线条肆意挥墨，自成一调的字笔力沉敛。 从内到外的任情恣性。 即便是隔着一张卷子，高洋都几乎能看到写卷子的人是怎样拿着笔，凉薄又带着野得不行的狂，遥遥地朝他笑了笑。 奥数题是去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题，并不在网上流通。 高洋去年研究过这套卷子，看起来很快，有很大一部分的解题思路跟他看过的答案不一样，可大方向是对的。 卷子上的题不多，但高洋硬是看了好长时间。 “我不太懂奥赛题，所以让你看看那孩子做得如何。”徐校长给高洋倒了杯茶，递过去。 高洋接过杯子，没有立马喝，只是拿着这张卷子，又珍视地看了许久。 “徐校长，这是谁做的？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徐校长没有回答，他拿着茶杯，轻声问着，似叹息：“做得好吗？” “何止是好，”高洋说着，语气遗憾，又带着几分探究，“若是早两年让我见到这个学生，奥赛的金牌肯定能捧回来。” 徐校长笑了笑，没再回答。 高洋忍不住又问，“是我们学校的吗？” 学校数学最出色的要数他们班的徐摇光，还有就是早些年毕业的林锦轩，但都比不上这做卷子的人。 这要是他们学校的，又要创新高。 可想想也不大可能，他不会没听过。 ** 校医室。 很简单的纯灰色门框，门半开着。 不远处，一群上体育课的女生互相嬉闹着看着校医室。 似乎这里有什么宝贝。 陆照影摸了摸左耳上blingbling的耳钉，微笑着打发了今天早上第二十三个女生后，朝侧躺在沙发上的程隽笑，“隽爷，你行情一如既往……” 程隽裹了裹身上的毯子。 还带着没睡好的鼻音，困倦又不耐烦的：“闭嘴，别吵吵。” 陆照影给自己的嘴巴上了链条。 眼一抬，“艹，这妞好看！” 陆照影理了理自己的白大卦。 拿好黑色中性笔，拖着声音打招呼，又骚又贱，“妹妹，哪里不舒服？” 秦苒目光越过他，看橱窗里的药，“有安眠药吗？” 不冷不淡的。 “安眠药？”上午打着看病，实则看程隽的女生太多，这是第一个言辞恳切的来买药的。 陆照影挺稀罕，“安眠药是处方药，哥哥不能给……” 突如其来略带鼻音的声音打断他：“要几片？” 陆照影愕然转头。 程隽身上还裹着一层毯子，靠着摆着药的橱窗懒懒散散地站着，修长干净的手指停在放安眠药的盒子上，抬头看秦苒。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眼里几乎要聚拢起一层水雾。 “十片。”她看着那盒药。 程隽点点头，数出十片药，用白纸包好，递给秦苒。 秦苒接过来。 没想到这么顺利，她捏着药，顿了顿，又看向程隽，“谢谢。” 她慢条斯理的将药放好，那张脸生得极美，没什么表情，精致的眉眼却敛着藏不住的乖戾。 眼白染了点细微的血丝，分明是没那么纯粹的白了，朦朦胧胧的，看上去却平添几分野性的狠。 她穿着纯白色的t恤，靠近衣领的地方，锁骨若隐若现，白得晃眼，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程隽侧着身看她，依旧是困倦的很。 他说：“不客气，处方药需要签名。” 他推过去一张病例。 秦苒左手拿着笔，签了名。 程隽低头看了看。 等人走了，陆照影反应过来，“你认识她？” 程隽半眯着眼，“腰细。” “嗯？” 程隽不再说话。 “隽爷？你怎么给人小姑娘拿药了？”陆照影摸着下巴，笑得猥琐。 程隽瞅着病历上明显不怎么好看的字，轻描淡写的开口，“我是校医室的医生，职责。” 陆照影：“……”现在想起来你才是这里的医生了？ 浅灰色的大门外又一群女生推让着进来。 陆照影看向程隽。 只见隽爷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再度陷入绵软的沙发，只余下露在毯子外的手指，阳光下显得苍冷的白。 然后是三个漫不经心又带着鼻音的字：“别吵我。” 陆照影：“……” 他朝秦苒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对方除了那张脸好看的要命，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字还丑的可爱。 隽爷不至于放着满京城追他的名媛不要，看上那妞了吧？ ** 高三九班，鱼龙混杂。 最后一排。 寸头少年靠在桌子上，低声开口，“徐少，打听到了，秦校花早上不开心，是因为她那个姐姐。你说林叔怎么想的，把她安排到一中，秦校花的有多尴尬？”摸了摸下巴，又道，“听消息是打架休学了一年，你说她是有多糟糕？” 一中也有过女校霸，满身腱子肉比猛男还猛，跟正常审美的美女比，差别大过天。 寸头少年闷头笑，“好像是刚来云城，别是看秦校花在一中她才死活要进。” 徐摇光拿出笔记本“啪”地一声扔到桌子上，淡淡开口，“画虎不成反类犬。” 铃声还未响。 高洋拿着教案提前进班级来，喜气洋洋，“今天咱们九班加入了一个新成员，大家欢迎！” －－－－－－题外话－－－－－－ 苒爷：我有病。 隽爷：我有药。 新文还是个宝宝，希望大家家多多留言多多评论多多支持呀～ 007暴躁社会姐 话音刚落，九班就传来了切切私语声。 寸头少年坐好，拿了本书往徐摇光背上戳了戳，“这么巧，她竟然分到了我们班？” 徐摇光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 他眉眼生的俊朗，眉头蹙着，表情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不爽。 “怎么说，乔声，你认识新来的同学，男的女的？”乔声的同桌凑过头来，充满兴味。 高三伊始，各科老师抓的紧，也就这么点乐子。 一听这话，后排的一堆人都凑到一起。 “女的，不过你们别期待。”乔声手搁在桌子上，抿着唇直笑。 他没提那个新同学是秦语姐姐，秦语是被徐摇光划到他们圈子的人，且徐少对秦语的心思也不是什么秘密。 “怎么说？”一听是女的，后面几排的一行人显然激动。 “她是留级生，宁海村人，”乔声摇头，“宁海村你们知道的，省三大扶贫地点之一。” 听完这话，一群少年的心思顿时歇了大半。 脑子里顿时浮现新闻上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模样。 对新同学瞬间没了期待。 “你他妈，乔声，不带你这样的，都不给我一个想象的空间。”隔壁的少年长腿伸在过道上，笑骂。 高洋说了一句，却没见秦苒进来，他又偏头，神色温和，“秦苒，快进来。” 秦苒还在教室外边儿，手里抱着一套校服，还有几本书。 她单手抱着书，校服就放在书上。 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看，她手机上联系人少。 是顾西迟的消息，秦苒看了一眼，就随意的塞回兜里，听到高洋的声音，她抱着书跟校服慢吞吞地往教室里面走。 乔声转着手中的笔，压低了声音，“徐少，你说她该不会是害怕怂了吧，我搜了一下，宁海的教育也不好。她也真勇气可嘉，竟然敢来一中。” 徐摇光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拉开椅子站起来，“秦语小提琴训练，我去一趟礼堂。” 徐摇光最初看上秦语，就是因为秦语在开学典礼上的小提琴表演，把小提琴拉得这么美的人分外招人。 徐摇光从后门出去。 与从前门进教室的秦苒正好错开。 “艹，他这也太让人嫉妒了，”乔声可没徐少那么大胆子，郁闷开口，“我也想去看秦校花拉琴，新同学有什么好看的。” 他身腿踢了踢同桌，想要找到知音。 同桌没说话，而教室里也陷入诡异的安静，窃窃私语瞬间消失。 一个个都愣愣地看向讲台，悄然无声的教室昭显着他们的惊愕。 “我是秦苒。”秦苒换了只手抱书，左手拿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名字。 分明是挺有礼貌的。 几分明显有收敛的乖戾。 可那漫不经心的动作，随意却又分明带着不甚明显的狂。 九班还是没人说话。 很安静。 高洋指了一个空位，笑眯眯的，“你坐那里，林思然，你下课给新同学介绍一下校园。” 扎着马尾的少女一个机灵回过神，她脸红了红，然后站起来，让秦苒进去。 乔声还有后排的几个男生没期待新同学，但也在心里大概勾勒了。 依照新闻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皮肤肯定不好，粗糙又暗淡，气质也绝对比不上秦语。 然而现在，这些所有想象全都被推翻。 九班安静了两分钟后，是大片的吵闹声跟吸气声。 黑板上的字一笔一画的，歪歪斜斜的并不生硬，不算好看的字却个性十足。 如同她那个人一样。 长发过肩，皮肤极白，一双腿修长笔直，那双杏眼半低着，又黑又亮。 既透着玩世不恭的坏。 又氤氲着寒凉。 教室里的人都在看她。 精致的眉眼间低低地敛着“不太耐烦”，嘴角是漫不经心的弧度，很社会的社会姐。 气场强大，所过之处，那些男生伸到过道里的脚全都收了回去。 “卧槽，这妹子够野，要命的好看，乔声，你消息不对啊！” “赌车辣条，校花要换。” “……” 林思然想跟新同学说话，带她逛逛校园，可对方一手支着桌子，翘着二郎腿就这么坐着。 恣意张扬。 一身大佬气场，直到下课了她都没敢说一个字。 一节课后，秦苒随手把校服套在自己身上，找了高洋要了份住宿表，顺带请了假。 ** 四十分钟后，林家。 “秦小姐怎么又回来了？还没放学吧？”张嫂开了门，看到是她，眉头拧着，目光是审视也透着严苛。 秦苒言简意赅的，抬眸，“让开。” 那双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白分明，还透着细微的血丝，本寒凉的眼睛狠跟乖戾悄然上浮。 张嫂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秦苒直接上楼。 楼下的张嫂反应过来，撇撇嘴。 若不是看在秦语的面子上，林先生会同意她来林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楼上，秦苒找到宁晴的门。 门半开着，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秦苒脚步一顿。 是宁晴的声音，委屈又烦躁，“您说我偏心，可我能怎么办？等过几天，林家那几个小姑子过来，她们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陈淑兰病得厉害，有气无力的，“什么？” “难道你要我跟她们说，秦苒她打架被人退学了，来云城借读？”宁晴开口，几乎是怨恨的，“说她十九岁了还在高三，还跟语儿一个年级？这样丢脸的话我怎么说？林家那些小姑子原本就看我不顺眼，您以为豪门太太这么好当的吗？” 宁晴承认自己偏心秦语，秦语自小聪明，带出去长脸。 她在豪门日子不好过，林麒言明他们不会有第二个孩子，她一生心血倾注在秦语身上。 秦语也争气，不仅优秀还深得林麒喜爱。 秦语是她的盼头，说一点也不偏心，那不现实。 门外，秦苒抬脚，踢开门，又狠又暴躁。 －－－－－－题外话－－－－－－ 早上好～ 苒姐是真有病，社会人中的社会人，人狠路子野，不是玩笑。 008钻石卡 宁晴跟陈淑兰朝门外看。 秦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她手上拿着一张纸，斜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的笑带着三分随性，有些凉薄，剩下的是几乎要冲破骨子里的邪。 宁晴约的医生没那么早，可她不想去送秦苒上学，所以撒谎。 眼下她多少尴尬。 秦语是衡川一中的风云人物，宁晴经常去开家长会，学校里不少人知道她是秦语妈妈。 这种时候，她不大想让别人知道，秦苒这种坏学生也是她的女儿。 她是抗拒的。 陈淑兰并不傻，她起来后，试图找宁晴说通。 她知道自己可能没剩多长时间，可秦苒还年轻，若她不管，就真的没人管了。 两人都没料到，秦苒回来了。 宁晴看着秦苒，张了张嘴，连解释都显无力，“苒苒，妈不是这个意思……” 她从一个农村人到豪门太太。 林家除了林麒还有林锦轩，其他人对她总是带着审视以及并不掩饰的鄙夷。 宁晴花了十二年，在秦语的争气下，终于站稳脚跟，看起来变化很大，实则骨子里还是自卑。 突然来了个秦苒这样的，她心里没有郁气也不可能。 刚刚那番话也就在陈淑兰面前抱怨。 没想到会被秦苒听到。 秦苒脸色没有变化，她一只手揣进兜里，并不太耐烦的语气，“无所谓。” 宁晴愕然地看着她。 陈淑兰叹了一口气。 “苒苒，妈刚才是气过头了，”宁晴找回声音，无意识地将肩上的披肩裹了裹，“你回来的刚好，我让人给你重新收拾了一下房子，你以后就住在三楼，我是照着语儿的房间给你布置的……” “用不着，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秦苒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有些懒洋洋的，“我住宿舍。” 说完，她就侧身，去了三楼收拾东西。 她没什么东西，就一个黑色的包，一台电脑，一个手机。 陈淑兰跟着秦苒进了房间。 “住宿舍也好，”陈淑兰站在门口边，看了她半晌，神色有些恹，“你要跟同学好好相处，性子别太急……” 她说了一堆，秦苒就听着，十分有耐心。 目光扫着宁晴布置好没有多久的客房，很暖的色调，像是秦语喜欢的那种，秦苒并不太习惯。 她低着眉，不紧不慢的收拾着，将背包拉链“唰”地一声拉起。 陈淑兰盯着她，“苒苒，你为什么要骗你妈？” “嗯？”秦苒将背包甩到背后，微微挑着的眉眼又狂又野，示意陈淑兰继续说。 “你九岁时小提琴就弹的非常好了。”陈淑兰扫了眼房间暖色调的装饰，按着脑门。 秦苒喜欢冷色调的东西，包括她的衣服都是黑白这类。 “当时还有个帝都的老师特地来宁海村，要收你为徒，你怎么不跟你妈说？” “没什么好说的，”秦苒轻描淡写的，一手揽过陈淑兰的肩膀，哥俩好的痞气，“你少操点心，小姨说我妈小时候长的好看，你最宠她，现在她把你接过来照顾，你就安心养病。我一放假就去看你。” 平心而论，宁晴对陈淑兰非常孝敬。 人老了，总想子孙缠绵，秦苒知道她内心惦记着什么。 两人下楼。 宁晴坐在客厅沙发上发愣。 看到秦苒背了个包下来，穿着她自己的白t恤。 她站起来，发现秦苒说要住校，是认真的。 她给秦苒准备了一衣柜的好看裙子，还有名牌包，秦苒都没带上。 宁晴没反应过来，她手上拿着茶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住别墅，不喜欢名牌衣服，不喜欢名牌包？ “我去学校，外婆就交给你了，有假我会去医院。”秦苒一手插进兜里，一双杏眼冷的煞人。 林家距离学校近，有专门的营养师。 高三学习忙，一中压力大，家里有条件的，都不会选择住校，家长陪读的多。 宁晴也知道秦苒住在林家最好。 可她看着秦苒背着包往外走的样子，微微一顿，林家那几个小姑子过几天就要来了，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留人。 宁晴让司机送秦苒，“你哥哥跟你妹妹都是……唉，总之你好好读书。” 看着秦苒离开，她绷紧的神经莫名一松。 陈淑兰送秦苒出门，要跟着送她去学校的时候，被秦苒拦住。 陈淑兰站在大门口，她知道秦苒古怪的东西非常多，被她当作宝贝对待着。 可看着被她背在后面的黑色背包，陈淑兰忽然想起，秦苒根本就没带她的东西来林家。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住校。 ** 秦苒没直接去学校，而是先去了一趟银行。 排队取了号，去柜台。 柜台小姐看着她随意递过来的钻石卡，愣了好半晌，然后结结巴巴道：“我，我去找我们经理，我权限不够……” “嗯，”秦苒半低着头，细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柜台，“我就转一笔资金。” 一般持有钻卡的，很少有人亲自来银行办理业务，都是银行经理找他们办理业务的。 秦苒转了一笔资金，银行经理亲自送她出来。 银行距离学校不远，走路十分钟不到。 秦苒跟林家司机道谢，让他回去。 司机只是看了眼不远处笑得殷勤的银行工作，这银行林家人没来过，他并不认识，虽奇怪，但也没多话。 秦苒绕了个近路回学校。 正值中午，天气炎热。 “徐老说的那家饭店在哪？”阳光下，陆照影的耳钉闪着blingbling的光，他拿着手机打电话，在路口张望着。 身后，程隽不远不近，慢条斯理的跟着。 阳光正烈，他身上穿着的黑衬衫也不让人觉得热，头顶的阳光跟路边的树影糅合在一起。 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可就是好看，沉敛又分明。 他想找个树荫等着陆照影问路，一抬头，看见左边拐角处的路口有几个头发染成及鸡毛色的人，围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手里拿着个黑包，手指是苍凉的白，外面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中的校服外套。 又高又瘦。 她长相扎眼，神情漠然。 程隽愣了愣。 陆照影问好了具体地点，挂断手机，也看见了这状况，“哎，这不是早上那颜值超能打的妹子吗？” －－－－－－题外话－－－－－－ 下一章高帅预警～ 我们熬过公众期就好了，希望大家能坚持追文，多多留言支持，多多投票，支撑一下可怜巴巴的新文数据，别养文，我的一百万粉丝大军缺你一个，非常缺！ 009小提琴 程隽半眯着眼，睫毛微微低着。 路口处，那几个堵人的少年十八九岁，流里流气地咬着烟，视线扫过她那双又长又直的腿，最后停在她脸上。 程隽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你过去。” 英雄救美这件事，陆照影喜欢干。 他撸了把袖子，又用手掸了掸头发，还没做完，就被人踹了一脚。 一偏头，见程隽双手插兜，眼睛是浓隽的黑，他打了个哈欠，“动作快点，骚什么？” 陆照影迅速往那有点儿野的妹子方向走。 “小妹妹，一中的乖学生？这个点出来逃课的？”为首的少年故意吐出一道烟圈，他看着秦苒，挑染的头发在阳光下发亮，笑出声。 不怎么正经的，眼神也不老实。 秦苒挺认真的，十分平静的开口，“不是，我请假了。” 几个少年在发愣，大概是这反应不符合他剧本里的任何一个套路。 秦苒往后退了一步。 她把手里的背包放在路口的台阶上。 陆照影还没到。 秦苒又脱下了校服外套，里面是那件短袖白t恤，露出一截削瘦的胳膊，然后就是纤细干净的手指，阳光下泛着冷色调的白。 程隽站在原地看她的动作。 放背包的时候，她似乎偏头，看了他一眼。 很短暂的对视，程隽大概只能看到她那双略带着血丝的双眼，精细漂亮，又带着少年人的狠。 他眉头下意识的拧起，正好听见那字写得有点儿不太好看的女生开口，挺讲道理的：“我很赶时间。” 叼着烟的少年眼神滑到她露出的胳膊上，伸手去抓秦苒的胳膊，“那感情好，我也很赶时间，不如这样，你陪哥哥们一……” 秦苒后退一步，然后猛地一抬脚，一脚就踹到了那少年的肚子上。 又狠又快。 那少年一个趔趄后退好几步，还是被他的小弟给扶住了，他疼得弯下腰。 小弟见少年被打了，立马一窝蜂似的上前。 想要先抓住秦苒再说。 秦苒侧过身避开一只手，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手扯住另一个挺壮的社会哥衣领，往前一拽，在人被扯到她面前时，她一拳砸到他脸上。 社会哥被砸懵了，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头眼昏花的，一摸鼻子，满是血。 秦苒手没停。 最后一个鸡毛少年一拳朝她小腹，她上前一步，拳化掌抓住对方的手腕，身体微微前倾，稍稍贴近对方，借力以肩为支撑点将那人狠狠地摔了过去。 现场挺安静的。 连程隽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那四个来势汹汹，比秦苒高了大半个头的社会哥们在一边苟延残喘。 躺着的躺着，流血的流血，弯腰吐酸水的吐酸水。 秦苒拍了拍手，转回拿起自己的外套，松松垮垮的披上，又拿起背包。 路过那群少年，她拧着精致的眉，微微思考了一会儿。 她对着那为首的少年，吹了个口哨，十分痞帅的，笑得十分灿烂的，又吊儿郎当地开口：“别爱我，没结果。” ** “谢谢。”程隽听到那字写得不太好看的女生路过他时，留了两个字。 陆照影收回下巴，走回来，看着秦苒去校门的背影，不太爽，“明明是我要去救她的，她怎么跟你说谢谢了？” 程隽慢吞吞地看他一眼，懒懒散散的开口，带着鼻音，“走吧。” 陆照影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在前面带路，“她那身手看起来不是野路子，但又看不出来什么。” 一对四，轻轻松松的，手法干脆利落。 路过那四人，陆照影脚步停了停，挺贱的开口，“弟兄们，你们不行啊。” 程隽余光往秦苒那边看了一眼，对方好像进了传达室。 收回目光，没走多久，就到了巷子深处的一家老饭店。 “徐老。”看到早已经点好菜的老人，陆照影难得正经。 徐校长朝他笑笑，说了两句话目光又转向程隽，“程少，你怎么会来这犄角旮旯地儿？” 早先得到他要来他这学校当校医时，徐校长也是头疼，这位爷不好伺候。 程隽端着茶杯，茶杯里是饭店里自带的十分劣质的泛着褐色的茶水，他也不嫌弃，慢条斯理的喝着，仿佛品的是几万块一两的顶级茶叶。 笑得懒散：“来看看。” 末了，又转了话题，“听说徐老在这三年也不肯走，竟然在一所高中当校长，也想来见识见识。” “这有什么？”徐校长笑，也不隐瞒，语气有着惆怅，“我物色了个接班人。” 别说陆照影，连程隽都惊讶，徐老这身份，找到接班人的事儿要是被京城那群人知道，是一桩惊动四方的大新闻。 “谁啊？”陆照影藏不住好奇心。 “她不想接班。”徐校长摇头，不肯多说。 陆照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程隽长腿微微搭着，低头喝茶，没多问。 陆照影一个人憋得不行。 ** 秦苒是去传达室拿自己的行李。 她跟宁晴来云城前一天，行李就寄到一中了。 行李很多，两个大箱子，很重，传达室里的门卫大叔见她一个人，十分热情地把秦苒的行李送回了宿舍。 秦苒申请到的宿舍在二楼，靠近走廊尽头，216宿舍。 六人间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还剩三个床铺，空床铺上堆满了其他人的东西，窗边的床铺都有人，秦苒直接挑了个东西不太多的床铺。 然后又去领了床单被子。 她打开一个箱子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衣服日常用品全都挂好。 另外一个行李箱，她连拆也没拆，直接塞到了床铺底下。 收拾好东西，又吃完饭，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半个小时。 她去教室时路过艺术楼。 二楼的窗口开着，能看到里面摆着的乐器。 秦苒走上去二楼，艺术楼很安静，没什么人，她推开乐器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中间的小提琴。 她喜欢小提琴，小提琴能让她安静。 她微微低头。 几乎每隔段时间，她都会找个地方拉小提琴。 “徐少，我认真的，那转学生真几把贼漂亮，你不知道，一个班都给愣的……”乔声拿着罐可乐，绘声绘色。 在外面，他们也不提那是秦语的姐姐。 徐摇光没理会乔声，他手上拎着一杯香草奶茶，是给秦语买的。 俊朗的眉宇挺冷淡的，对乔声描绘的转学生半点儿兴趣也没。 路过艺术楼。 徐摇光忽然一顿。 低低的略显沉郁的小提琴声遥遥传来。 他忽然抬头，看向二楼，目光如炬。 乔声不懂音乐，平日里看秦语都是冲着校花这个名头去的，眼下这声音让他听难受的，不是感官上的难受，而是心情压抑，似乎被拨动了什么。 他刚想说这音乐声不错，眼皮一抬，就看徐摇光脚步一转，朝艺术楼走去。 －－－－－－题外话－－－－－－ 苒爷：别爱我，没结果。 隽爷：那会开花吗？ ** 昨天早上回评论的时候，发现评论区福尔摩斯现场，你们也太秀了，请问传说中的蒂花之秀是你们吗？ 010新晋校花 乔声拿着可乐，一愣，追上去，“徐少，你干嘛去？” 徐摇光没回答说，只是脚步很快。 二楼乐器室，他推开门。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乐器室很空，窗户开着，有风，天蓝的窗帘微微摆动。 徐摇光顿了顿。 “人呢，人去哪儿了？”乔声也奇怪着，仿佛刚刚那琴声是南柯一梦，往窗边一走，他低声笑，“该不会从二楼跳下去了吧？” 徐摇光没开口，他看了眼开着的窗户，将目光又放在中间的小提琴上。 直到艺术楼有人上来练习了，徐摇光才动了动。 徐摇光侧倚着钢琴，优雅随意的，眸光清冷，看着推门进来的女生：“今天中午有人上来练习吗？” 女生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瞧徐摇光。 徐摇光重复了一遍。 “中午老师没安排练习，”女生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徐摇光，结结巴巴的，“不过小提琴只有秦语会。” 徐摇光愣了愣，也没回答，他眉眼俊朗，挺温和的，只那一双眼睛又清又冷，难以接近。 他没说话，沉默着下楼，先转去了一班给秦语送奶茶。 秦语此时并不在一班。 徐摇光眯了眯眼，眼眸垂着，想了会儿，直接把奶茶放到秦语桌子上。 一班的学生显然已经习惯了他，只是大部分目光还在他身上。 乔声在外边儿，手随意地搭在门框上，在跟坐在第一排的女生说话。 见徐摇光出来，他收了手，偏头笑，“你说刚刚在琴房的是不是秦校花？” 徐摇光没回答。 ** 九班。 秦苒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整理好书，拿上笔写名字。 她右手支着脸颊，左手拿着笔，拿着笔的手指细长好看。 微微侧着的脸越显精致。 班里人几乎都在偷看她。 坐在外边儿的林思然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开口，“秦苒，你好，我是林思然，是学习委员，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 秦苒侧眸，看着同桌，稍稍眯眼，忽然笑了，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模样，“你好。” 林思然脸微红，左顾右撇，“你是左撇子吗？” “差不多吧。”秦苒左手写字有点儿慢，她也不急，就漫不经心的写着。 “数学老师上午发了张卷子，我上课之前要收起来交上去的。”林思然小声开口。 秦苒一划拉，还真找出张数学卷子，她上下看了一眼，然后塞进课桌里。 刚碰完小提琴，她心情比前几天都要好，没之前那么又冷又暴躁的。 她偏头，半眯着那双好看的杏眼，撑着下巴，拖着尾音，“可以不交吗？” 林思然脸爆红，立马抱着一堆卷子，跑去办公室了。 秦苒喉间发出低低的笑，随后又抽出一本书，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一笔一画的写上自己的大名。 教室里不时打量着秦苒的人太多，甚至比上午还多。 还能看到在九班门边晃荡着的外班男生，凑过头往这里边儿看。 秦苒习惯了这种目光，并不理会，她坐在里边儿，一边给自己戴上耳机，一边点开手机中的一款最近超火的竞技游戏。 周围男生互相推让着，最后还是止步于她那大佬气场，没敢上前。 不多时，乔声跟徐摇光回来。 乔声往位子上一坐，长腿曲着，然后戳徐摇光的肩膀，朝一个地方抬了抬下巴，兴奋开口，“看，那就是秦苒！” 徐摇光抽出下一节课要用的课本，眉眼垂着，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连头也没抬。 身边的寸头少年低头拿着手机，闷声笑，“乔声，你什么时候见我们徐少眼里放过其他人？” “靠，你他妈闭嘴。”乔声一脚踹向他的凳子，也觉得无趣，末了又问，“门外怎么那么多人？” “看那新生吧。”寸头少年没抬眸，继续翻手机。 不知看到了什么，愣了愣，然后举着手机，“我……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乔声看向手机屏幕。 是一中校园论坛。 高亮置顶的标题——【我们一中有这等神仙颜值的小姐姐吗！是校花秦语吗！我怎么没见过！】 再往下是一张图。 街口处是职高的那群混子，挺颓挺丧，地下还铺着几处血，穿着一中校服的女生踩着血懒懒散散的站着。 她身影削瘦，微微低着眼眸，嘴边的笑挺灿烂的，透着玩世不恭的随性，黑发划过眉骨，即便是没修过的不怎么高清的图，那张精致的脸任情恣性也几乎要冲破镜头。 再下面，是超过五百条的回复。 2l：一分钟给我这个小姐姐的所有资料！ 3l：秦语不长这样吧……她穿着一中的校服，卧槽今年的新生吗？！ 没超过一百楼，立马就有九班的人亲身回复。 寸头少年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压抑着兴奋，“一中校花换人了你知道吗！” 秦苒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她戴着耳机打游戏，侧身坐着，校服松垮的敞开，里面是白衬衫，隐约能看到锁骨，很白。 上方显示着顾西迟的电话，她面不改色的挂掉。 对方契而不舍的，又打了一个。 秦苒加快速度打完这局游戏。 她撑着桌子，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起身往外走。 随着她的动作，班里班外边儿，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她的方向。 本窃窃私语的班级，忽然寂静。 后门边围了一群人。 秦苒拿着手机，一手摘下耳机，挺平静的开口，“麻烦，让让。” “哗啦——”一声，人群让开。 秦苒穿过人群，直接朝廊尽头卫生间去。 顾西迟的电话再度打过来。 她找了个隔间，坐在马桶上，按下通话键。 中东。 顾西迟刚给一个孩子包扎完，温和地摸摸他的脑袋，然后拿着手机走向一边，那张脸风流俊美。 给自己点了根烟，笑，“上午不回短信，现在还挂我电话。” “我在学校，”秦苒把玩着耳机线，随意的开口，“有事快说，我要上课了。” “是有件事，”顾西迟吐了道烟圈，接过别人递给他的医药箱，说了声谢谢，继续道：“我查了你给我的资料。” “查到了什么？”秦苒瞥眼门外。 顾西迟顿了下，然后声音幽幽地，“宝贝儿，我找国际刑警查的，可为什么会在国际刑警那看到你的名字？我是看岔了吗？” －－－－－－题外话－－－－－－ 以下由花府沙雕总结出来的：潇/湘是宠妃，扣阅是冷宫。 不是，你们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011校霸 秦苒沉默了几秒，换了个姿势坐着，“不可能。” 顾西迟背好医药箱，咬着烟，似乎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温润的好听，“你还挺自信的。” 卫生间门轻响了一声，有人进来。 秦苒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但顾西迟也不会骗她。 “就有你的名单，他们在查你，”顾西迟朝递给他一颗糖的小男孩笑了笑，然后眯着眼睛，朝另一个方向走，“是不是你帮我查资料的时候，不够干净，泄漏自己资料了。” “这更不可能，不会有人查到。”秦苒站起来，眉眼微微挑着，她漫不经心地理了下划到额前到头发，“没其他的事儿我挂了。” 外面几个女生窃窃私语。 秦苒拉开隔间的门出去。 那几个女生也不是来上厕所的，就是站在洗手池旁边，秦苒一眼就看到了被捧在中间的秦语。 秦语嘴唇抿着，像是不认识秦苒一样，连头都没抬，站在那群女生中间。 因为隔间突然有人出来，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消失。 整个楼间突然挺安静的。 秦苒将手机塞回兜里，往前走了两步，脑侧的头发下滑，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挺有礼貌的开口：“我洗手，谢谢。” 一群女生往旁边退了退。 目光忍不住看她。 等秦苒洗了手离开，这群女生才反应过来。 秦语抿了抿唇。 几个女生相互对视了一眼，秦苒这张脸太有辨识度了，一个娃娃脸的女生认出来了，“她就是秦苒？长得……” 另一个女生瞅着秦语的表情，立马戳戳娃娃脸的腰。 娃娃脸差点咬到舌头，立马改口，“长得也就那样，那群男生一个个活像没见过女生一样。秦语，你别在意论坛上那些话，又打架又逃课，还跟职高的那群人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正经。” ** 下午第一节是高洋的数学课。 上课前，乔声拿出自己手机找到了那条帖子，他踢了踢前面的凳子，把手机递给徐摇光，“徐少，咱们校花换了，秦语的姐姐，你看看？” 徐摇光正在做数学题，目光没斜视，“要上课了。” “艹！”乔声收回手机，自顾的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 坐在他身边的少年趴在桌子上笑，“徐少心里只有秦语，乔声你算了吧。” 乔声一手拿着笔，一手划着手机，他看着一中校园论坛，半晌后，愕然，“她还真跟职高那群人打架了？” “你怎么知道？”身边的几个男生对秦苒的事情十分关注，立马凑过头来。 乔声指着上面的一条帖子，拧眉，“她惹到巍子杭那群人了，放学巍子杭那行人要堵她。” 提到巍子杭，后排的那行人一个个都噤声。 看了一眼徐摇光，不敢言语。 要在一中找一个能跟巍子杭杠上的人，以前是林锦轩，只是他毕业两年了。 现在是徐摇光。 不过高冷学霸校草徐少平日里也就对秦语话多一点，看起来对新校花印象不好，不会帮忙，这新晋校花以后日子不好过。 秦苒撑着下巴侧靠着墙坐在位子上，杏眼微眯，半低着头，额发尾尾垂着，划过眉骨，左手的笔懒洋洋的转着。 下午课上完，林思雨把做好笔记的递给秦苒，小声开口，“你要看吗？” 秦苒撑着桌子起来，她慢悠悠地接过，曲着一根手指点了点嘴唇。 她将卷子收起来，侧眸瞅了眼同桌，轻笑，“谢谢，知道哪里能买书吗。” “不用谢，”林思雨脸红了红，果然，新同桌看起来凶凶的，但其实很好接触，“我带你去。” 秦苒要买的是课外书，林思雨带她去校外。 顺道给她科普了一中。 “学校里有一个人你绝对不能惹，”林思雨是初中部直升的，对一中知根知底，“就是一班的秦语，在你之前，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秦苒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拿着手机，闻言只是懒散一笑。 “秦语是林家人，她很厉害，校前五名，长得好看，还会拉小提琴，每天中午训练的时候，好多人去看她。最重要的是，徐少罩着她，”林思雨压低了声音，“之前有几个女生看不惯秦语的，都被徐少收拾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校外走去。 高三放学晚，走读的人多，都是匆匆忙忙回家吃饭的，这条路很清净。 不远处。 “秦语，听说你哥回来了。”乔声捏着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笑。 他以前大多都是叫秦校花的，秦语脸上不动声色，“嗯。” 徐摇光站在她侧边，虽依旧不冷不热的，但态度却温和了许多。 乔声笑笑，“我要有你哥一半，也不用被我爸扣零花钱。” 他抽了口烟，目光还没抬，就听到耳边机车的轰鸣声。 很大的声音，乔声揉了揉耳朵，往旁边退了一步，“操”了一声。 机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下，能看清有两个身影被围住了。 为首的，是一辆火红色的机车。 被机车堵住的，其中那清瘦看起来挺傲的背影十分眼熟。 秦语往后退了一步，她低着眉眼，“巍子杭在前面，我们换条路走吧？” 徐摇光皱了下眉，前面有两个女生，背对着他，看不清脸，只是其中那削瘦的背影看起来挺傲的。 他没说话，乔声就开口了，“秦语，你先回去，待会儿这边要是打起来，殃及到你就不好了。” 乔声特地绕路往这边走的。 秦语看了眼徐摇光，对方没看前方的混乱，眉目间依旧敛着冷淡，她略略放心，“我家司机在那边，我先回去了，”顿了顿，“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秦语上了车，司机没有立马开，只是迟疑的开口，“小姐，前面的，那是……” “没事，我饿了，早点回去吧。”秦语歪着脑袋笑。 司机立马打着方向盘，驶离了一中。 这一边，看着围过来的机车，林思然脸色苍白，她抓着秦苒的手。 “是……”她看着跨坐在红色机车上的眯着眼睛跟当红小鲜肉有得一拼的少年，声音发紧，手心都是冷汗，“是职高的校霸。” 林思然正紧张着，身后忽然一声低哑的轻笑。 －－－－－－题外话－－－－－－ 早上好～ 日常求评论求留言求免费票，宝宝你们不要这么高冷嘛，唉，愁死～ 012我祖宗 林思然微微抬头，就看到她那有些凶的同桌眯了眯好看的眸子，似乎还吹了声口哨。 声音漫不经心的，单手插着兜，侧了侧身，挺随意地看着围过来的机车少年们。 这人怎么还笑起来了…… 关于校霸都传说太多，林思然光是一想，腿脚都在发软。 她抓着秦苒的手腕，骨节凸起，指尖发白。 不远处。 “徐少，巍子杭这些人欺负我们学校的人都欺负到你面前了。”乔声也急，他咬着烟，摸了把板寸头发，挑着眉眼看徐摇光。 徐摇光抬了抬眉梢，他外表透着温和，那双敛着的眸却是冷冽，“你管什么闲……” 目光落到前方的人群，人群乌烟瘴气的，正中间的方向，侧对着他的女生懒懒散散的站着，她挺高挺瘦的，没看这边。 夕阳余光交错下，她那张脸又艳又妖，神情冷傲，还挂着十分明显的匪。 掩盖不住的锋芒毕露煞得人心尖发颤。 徐摇光声音顿了顿，难怪乔声拖着他也要拐到这里来，这相貌，也确实少见的很。 “徐少，你还能不能行了。”徐摇光没回答，乔声焦躁，他头发又短又硬，钢针似的透着犟：“巍子杭那家伙下车了，你不喜欢新同学就算了，学习委员是你两年同窗，也见死不救的吗？” 徐摇光似乎有些沉默，乔声也没多想，纯当徐摇光默许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大声道：“学习委员，你带新同学过来这边，给巍子杭让个道儿。” 乔声语气挺忧虑的。 林思然也听到了乔声的声音，她低垂着眼，嘴抿得紧，身体绷着，宽大的校服衬得她极娇极小。 紧紧攥着秦苒的手，抬脚朝乔声那行人的方向走。 巍子杭凶名显赫，当年刚转学过来时，地方混黑的头子就被他开瓢了。 都以为他完了，可最后也不了了之。 他校霸的名声由此传开。 一中的传说他无恶不作，背景很大，连黑道的人都不敢惹他。 这种人哪是他们普通学生能惹得起的？ 连林思然这好学生都听说过这凶名。 眼下乔声一喊，她拉着秦苒就要拽着她走。 却没想，秦苒就跟脚底生根了一般。 拽不走。 乔声拿着烟，看见这情况，急眼了，一摸自己的寸头：“艹，这新校花怎么回事，还想打架？巍子杭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徐少你说一句啊！” 这新校花脾气倒是傲，野得很，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巍子杭这行人在云城高校名声不好，高校的学生对他都是又畏又惧，他向来无法无天，没人能约束。 林锦轩毕业后，对方也就稍微忌惮一点徐摇光。 两帮人马不对盘，主要交集还是当年一中新生欢迎会。 秦语挺出名的，魏子杭那一行人混进来，最后嘲讽秦语小提琴不好听，徐摇光当即就跟魏子杭杠上了。 那时候秦语的小提琴八级，这还不好听？ 所有人都认为他找茬。 而徐摇光那时高一，刚转学过来，而巍子杭最后也没招惹徐摇光。 自那件事后，乔声这行人就知道巍子杭有一点忌惮徐摇光。 眼下秦苒这犟的，乔声极恨不得替她溜，他低骂一声。 这么横，不要命了吗？！ 林思然见那校霸下了机车，脸色愈发的白，她颤抖着声音，“秦苒，我们得先快走……我等下再跟你解释。” 她依旧拉着秦苒，手心都是冷汗，抖得不行。 普通学生看到传言连黑社会都不怕的校霸，这个反应倒也正常。 秦苒拍拍林思然的肩，脸上的表情没变，一手散漫的插在兜里，斜斜的睨着，似笑非笑的样子。 还是那副大佬做派，既野又狂。 只是林思然没被安慰到，她腿软，有些走不动路。 眼前发黑。 为首的少年朝她们走来，那少年一双凤眸，轮廓清晰，风神清绝，洁白的指间燃烧着烟雾，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邪气。 见巍子杭竟然要亲自动手，乔声脚步动了动，不远处的那一行人也想，这新学生完了。 徐摇光看着前方，又清又黑的眼眸微变，刚要说什么。 就听秦苒开口了：“巍子杭，你让人把我同桌送回去，她走不动路。” 场面挺安静的。 巍子杭瞥了眼林思然，当即笑开了，挺随和的，一点儿也没校霸那种王八之气，立马转头挑了个看起来有点儿好学生样儿的少年送林思然。 随即又凑过来，他看着秦苒，笑，眸底的惊喜是认真的：“不是，苒姐，你怎么来云城也不说一声。” 秦苒拨了拨校服，里面的衬衫有些松垮，若隐若现的锁骨随着她的动作忽明忽暗的。 “临时决定的。”徐校长那封信都给她一年了。 巍子杭还是不满，他长得好，五官分明：“那你来了也不找我。” “我昨天才到。”秦苒跟林思然说了一声，见林思然愣愣的，没反应，她又侧过身，踹了巍子杭一脚，挑着眉稍：“让你这些小弟赶紧滚，吓到我同桌了。” 巍子杭就让他那群小弟赶紧滚。 林思然显然没在状态，秦苒准备自己去买书。 中午被秦苒打的少年没滚，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耷拉着，要跪了，“老大，她……她是……” 巍子杭穿着运动衫，碾灭了烟的动作也不显粗鲁，冷冷横过来的一眼都是浪荡，听到问话他稍稍侧眸，勾着唇角笑得邪：“宁海村，村霸，我祖宗。” 说完，也不等这些人反应。 “苒姐，你去哪？” “买书。”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陪你去……” 声音渐行渐远，还杵在原地的林思然没反应过来。 身边她以前怕到不行的校霸的小弟小心翼翼又讨好的道，“姐，您要回学校吗？还是要去吃饭？” 林思然脑袋有些空。 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远处，乔声那行人也沉默了，就连徐摇光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秦苒这边就淡定多了，她刚拿好几本书，手机就震了几下。 她随意地拿出来一看。 是个隐藏的电话号码—— 【有个新任务，指明要你，接不接？】 －－－－－－题外话－－－－－－ 大家早上好，今天的苒爷有帅到你们吗？ 013我不是好人 秦苒看着这条信息半晌，将书扔给巍子杭拿着，回过去一行字—— 【下单的人有病？】 她挂了超出行价十倍的价格。 不等那边回，她仗着自己手速快，又迅速给了对方两个字—— 【不接。】 巍子杭拿着她的书去付钱，顺道翻了翻秦苒选的书，不是学习资料，是好几本国外的原文书，放在书店基本无人问津。 他知道秦苒喜欢看书，陈淑兰家一整个书房都是她的书，尤其喜欢看原文。 巍子杭见过她床头一直摆着原文的《百年孤独》跟《追风筝的人》。 他把书放在收银台上，细碎的头发微微垂着，只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满是锋锐。 巍子杭付钱，秦苒也不跟他争。 回完信息就将手机塞回兜里，先一步走到外面。 巍子杭拿着袋子朝她这边走，另一只手上捏着快要熄灭的烟，准备找个垃圾桶扔了。 “先去吃饭？”巍子杭朝她扬手，微微垂着脑袋，陪笑着询问。 秦苒摇头，她得回宿舍，还有自习。 “给我一根。”她看了他一眼。 “……”巍子杭知道她说什么，往后缩了缩，嚷嚷着，“不行，陈奶奶会打死我的。” 秦苒踢他一脚，侧着眸，那双贼好看的眼睛看着他，又冷又煞。 巍子杭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根递给秦苒，然后又把打火机递过去。 他的打火机是摩擦式的，秦苒手指又细又长，犹如玉雪，透着健康的粉色。 轻微的“咔嚓”声，幽蓝色的火苗蹿出来。 淡淡的烟雾升起，弥漫着不太明显的薄荷味，秦苒穿着牛仔裤白t恤，外面一中校服松垮的披着。 很乖的样子，偏又做着叛经离道的事儿。 头发很软，有些蓬松的披在脑后，风吹过，轻轻晃着。 她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莹润的手指指尖烟雾缭绕，三分放荡不羁，三分慵懒，三分随意，还有一分平日里不怎么容易在她身上见到的安宁。 抽烟的姿势也帅得很。 魏子杭蹲在路口帮她看人，又忍不住回头看，眉头拧着。 秦苒抽烟是他带的，几年前半夜秦苒敲开他的门，他看到她浑身是血，一双眼睛又苍又凉，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她的事情他大多不怎么过问，他不会安慰别人，小时候想不开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烟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大部分是一种心理需要。 那天晚上他陪着秦苒抽了一晚上的烟，才算好。 只是秦苒跟他不一样，她一个月也抽不了几根，还是在烦得不行的时候，就会躲在他家里抽。 被发现他就被他奶奶打，偏偏她用一双眼睛看着两个老人，那俩老人就相信是他骗她抽的。 “抽烟不好。”巍子杭郁闷地探了探头，看到街口处没人，又收回脑袋，苦口婆心的劝。 现在他恨不得回到几年前，掐死那个给她递烟的自己。 抽了一半，秦苒就掐灭，随手扔到垃圾桶。 她往回走了两步，伸手理了理头发，听到巍子杭的声音，她姿态懒散地瞥他一眼，低低的笑自喉间溢出，尾音似乎带着勾子：“滚吧你。” “我每天反省自己好多遍，怎么就带你走上这条歪路。”巍子杭扯了扯衣领。 “有什么不好的，”秦苒让巍子杭把书递给她，她声音松松倦倦的，寡淡极了，眉宇间却又敛着玩世不恭的笑，却很迷离，“我啊，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好人。”魏子杭极其认真的。 秦苒拎着袋子往前走，朝魏子杭的方向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笑，最后低着声音叹：“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她回到宿舍，这个点宿舍里面没人，距离晚自习时间短，高三的吃完饭基本上都回班级了。 秦苒将书随手放在她的桌子上。 打开床上放着的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白色的安眠药，就着水吞下。 吃完药，她没立即去班级，而是拿出自己的黑色背包，拉开拉链，掏出那个十分厚重的黑色手机。 手机屏幕还是黑的。 她按了下太阳穴，开了开机键。 不到一秒钟，手机亮起，却不是主页面，而是一张地图页面，上面一个红点，落在校医室。 ** 与此同时。 林家。 林锦轩今天没有出门，一家子坐在桌子上吃饭。 林麒问起了秦苒，听到她住校，林麒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转而问起了徐校长的事儿。 “你们认识徐校长？” 宁晴她们不知道徐校长的身份，从帝都回来的林锦轩却有所耳闻。 宁晴给秦语夹看菜，“听我妈说，徐校长三年前去宁海村扶贫。” 饭桌上围绕着秦苒说了好几分钟。 秦语汤勺碰了一下碗。 几人朝她看过来，林麒关心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晚上放学，我好像看到姐姐了，”秦语迟疑着，“她跟职高的人一起。” “职高？”宁晴声音微扬，手指泛白，“她不是在一中吗？” 秦语眼眸底垂，捏紧了手中的勺子，“听说她中午跟职高的人打架，晚上那些人找过来了，我有点担心姐姐……” “担心什么！”宁晴冷了声音，眼神像藏着刀，看看秦语，她到底歇了怒火，压低声音，“你好好学你的，就算她找你你也别理会她。” 气得心肌都梗塞。 宁晴这一碗饭注定吃不下去。 林麒还在吃饭，没多问。 秦苒左右不过他的继女，能够帮她安排住处安排学校也算是仁至义尽。 若对方像秦语那样的，他或许会多操几分心，只是秦苒怎么瞧都没有值得他关注的点。 他生意上忙，哪有时间。 “那三楼收拾一下，给语儿装个书房吧。”林锦轩也没管饭桌上的事，好奇秦苒是真的，但也敌不过对秦语的关爱。 像林锦轩这种一路顺风顺水的天才，很少能将人放在眼里。 宁晴神色也缓了缓。 她不会再生了，林家以后还是林锦轩的，能得到林锦轩的看重对她来说很重要。 林锦轩对她不冷不淡的，对秦语却是宠的很。 她在林家的地位以后还是要仰仗秦语。 这兄妹俩感情好，就什么都好说。 秦语眉眼一弯，笑得甜：“谢谢哥。” “我接个电话。”林锦轩微微颔首，拉开椅子起身，拿着手机往楼上走。 电话那头是一道非常温和的中年音，带着歉意：“林先生，您的单子我们接不了，订金我已经让人打到您卡上了。” 林锦轩惊愕，声音温润但却很有礼貌：“我可以知道什么原因吗？” 014因为我真的很有名 “抱歉，个人原因，我也不清楚。”手机那边的声音依旧很礼貌。 林锦轩遗憾的挂断电话。 他低着眼眸，睫毛垂下，看不清眼底。 没有心情再下楼吃饭，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略显烦躁地看着手机。 不过五分钟，信息就提示一笔钱到账的消息。 “遇到了麻烦？”不多时，林麒推门进来，随意的问着。 林锦轩向来天才，大一时，就跟人合作开了一家公司，具体内容林麒并不清楚，不过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见。 鲜少看见他这么忧虑的样子，连饭都没吃。 林锦轩按着眉心，点点头。 他抽出的一根烟也没点上，就在手上把玩着，温润的脸上表情淡的要命，眉宇间敛着烦躁。 “是有点儿。”半晌后，他有些认命的叹气。 就没再多说。 好不容易跟那些人联系上，他花了大价钱，最后这一单还是被拒绝了。 ** 衡川一中。 秦苒没去上自习。 她抬头看着校医室的门，门上的灯是亮着的。 晚上校医的上班时间是六点到九点。 她去的时候，陆照影正在应付一个小姑娘。 饶是再怎么浪，应付了一天的小姑娘，陆照影也有点儿不耐了，不过还是礼貌的应答着。 好不容易请走这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姑娘，他一抬头，就见中午那个打群架的大佬站在他几米远处。 秦苒长得好看，两条腿笔直修长，睫毛又长又密，微微垂着。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陆照影顿时神清气爽。 手撑着桌子，笑问。 秦苒半眯着眼，目光在不是很大的校医室扫了几眼，漫不经心的，“请问你们招兼职吗？” 陆照影一愣。 他看着秦苒。 秦苒想了想，然后低声道：“打扰了，我挺缺钱的。” 她现在是很缺钱。 陆照影目光落在秦苒身上，对方外面松垮的套着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衬衫，那白衬衫不知道被穿了几年，有一点点的毛边。 对比刚刚进来的那个小姑娘，特地脱了校服，穿着漂亮的当季新款裙子，一向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的陆少爷，目光顿时就变了。 陆照影侧过头，小心翼翼地瞧了瞧隽爷。 对方还裹着毯子。 今天一天，来校医室的女学生都冲着隽爷来的，可他连头也没露一个。 陆照影自己是想留，校医室也缺人，不过明天京城伺候隽爷的管家要到云城了，他们家隽爷这少爷脾气啊，不喜欢外人闯入他的私人空间，尤其是女性。 “抱……” 陆照影还没说出口，一声懒倦的声音就响起来，低低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会做饭吗？” 程隽抬手，拉下了头顶的毯子。 黑衬衫微微卷着，露出削瘦的手腕，冷白冷白的。 微微缓了缓，他才抬头，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泛着雾气，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身上的毯子。 他终于醒了。 秦苒看着对方，那双眼染了细微血色朦胧得醉人，她点头：“会。” “中午和晚上，工资日结，明天开始，可以吗？”因为刚睡醒，程隽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等秦苒走后，陆照影伸手合上了自己的下巴。 他向来藏不住话，八卦之心燃起，可不敢惹程隽，委婉开口，“你忘了明天程管家来？” “让他呆别墅。”程隽懒洋洋的靠在沙发背上，屈指拿了根烟。 因为刚醒没多久，他声音还是那种微哑的闷。 陆照影还想问，身上的电话响了。 是京城那边的刑警大队队长，他捂住手机喇叭，又抬头看向程隽，低着声音：“是郝队，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隽打断。 “让他去找帝都大学教授。”程隽没找到打火机，又放下烟，有些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睛。 陆照影沉默了。 以前刚跟隽爷一起混，他总觉得自己智商不够五十。 后来程管家告诉他，程隽韦氏智力测试的结果，陆照影就淡定了。 天才的思想跟交流方式，他不太懂。 陆照影理了理桌子上的病例卡，又想起了什么，“隽爷，你说徐老真找到接班人了？不会吧，他儿子跟孙子都不入他的眼。” 诺大的京城人才济济，徐老花了大半生也没找到一个。 云城这个小城市不管从哪个角度上都一般都要命，这一下就找到了？ 程隽半眯着眼，勾着衣领，“他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 秦苒回到九班。 晚上自习，化学物理跟英语老师发了卷子。 自习时间到六点到十点。 三张卷子做完，时间也差不多了，连下课都没人走动。 林思然一直想找秦苒说些什么，可这点时间做卷子都呛，她又是个好学生，做卷子的时候不敢说话，她没找到机会。 秦苒把卷子放到一边，拿起自己晚上刚买的一本书翻着看。 她看得很慢，林思然偶尔看过去一眼的时候，还能看到她拿着笔似乎在写什么。 等下自习，各科课代表收卷子，林思然才找到机会。 林思然把卷子放到一边，看着秦苒结结巴巴的：“你……你怎么……” 秦苒手上还拿着书，一手支着下巴，侧身懒散地倚着墙，勾着一边嘴角，日光灯打在她脸上，那张精致的脸有些冲破天迹的邪，“我什么？” “就、就是傍晚为什么那校……”林思然脑袋一片浆糊。 她大概是想问，巍子杭看起来很听她的话。 秦苒将书合上，眉眼挑着，十分认真的开口，“因为我曾经，真的很有名啊。” 林思然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后排。 徐摇光放了笔，物理大题还有一小道空着。 “你也有不会做的啊？”乔声凑过头来，他空的多，大部分空着，徐摇光就空那一小个空。 “嗯，下自习问问秦语。”徐摇光目光清清冷冷的，“我先收卷子。” 他是物理课代表。 徐摇光手上拿着物理卷子，慢慢收到秦苒跟林思然那一排。 秦苒桌上的三张卷子都是空的，就写了名字，那字迹实在算不上好看，像是刚学会写字没多久的。 徐摇光垂着眼眸，想起了秦语好看的一手小楷。 “啊，秦苒，物理老师就是个大魔头，他的卷子不能不做，你抄我的！”林思然立马把自己的卷子推给秦苒。 徐摇光垂着眼眸，头也没抬，冷淡又厌烦的开口，“抄卷子，不如不写。” －－－－－－题外话－－－－－－ 昨天作者的话被吞了，我们苒爷啊，是真的坏，基本上坏学生干的事她都能干。 还有潇，湘的作者后台改了，每天更新可能会延迟发布，宝宝们注意。 早上好，今天也是求留言求评论求支持的一天呢 015情书，风云人物 秦苒就拿起笔，对着林思然写的物理题，把选择填空抄上去了。 偶尔还会改几个数字。 挺上道的，一看就是抄惯了作业的人。 她左手写字不是特别流畅，写的也快，字迹就更不好看了。 一中基本上都是学霸，每个学生都很自律，除了极个别情况，基本上不会出现抄作业这种事。 她坐姿也挺不规矩的，半眯着眼，手还支下巴，教室还挺热，她脱了校服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衫，因为这个动作，领口歪着，隐约能看到靠近衣领那儿，白皙肤色下的淡色的血管，是真的白。 秦苒也不理会徐摇光，淡定的抄完之后就把卷子递了过去。 徐摇光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抽出秦苒手中的卷子就走了。 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秦苒。 他已经说教过了，对方还冥顽不灵，那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么自己做，不会写就别写，这抄的算什么。 留级一年，还不知好歹，浪费林家人一番好心。 徐摇光收到下一排，眉眼一如既往的有些冷冽。 乔声交完最后一张英语卷子，就坐在位子上等徐摇光，见徐摇光回来眸光有种莫名的漠然，他愣了愣，不过也没说话，只是朝秦苒那边看。 临走的时候还对秦苒那边招了招手。 如果不是今晚时间急，秦苒又来的晚，乔声一定会去跟那位新同学说几句话。 这位新同学，腿长腰细，长得十分让人想吹口哨。 眉眼精细的要命，只是她眸底蕴含着微微带着血色的戾，看起来是挺不好招惹的那一挂。 最重要的是，乔声十分想跟秦苒谈谈，她到底是怎么收服职高那校霸的？ 徐摇光把卷子送到办公室，正好跟秦语一起下楼。 秦语是一班物理课代表。 徐摇光就问起了秦语物理那最后一小题，他其他科都很好，远远甩其他人一条街的，只物理偏差一点。 秦语物理在高二的时候参加过省赛，两人经常在一起探讨物理。 徐摇光对她挺佩服欣赏的。 “我也想的这个公式，我回去再重新解吧。”徐摇光脸上的冰冷的神色稍稍淡了些，目光也温和不少。 秦语点点头，不经意的又问起晚上的事，“我姐姐她……她没事吧？” 徐摇光想起对方刚刚随手抄的卷子，眉头拧了拧，摇头不想多说。 见徐摇光这个态度，秦语抿着嘴角笑，却也没说话。 ** 秦苒跟林思然一个宿舍，另外一个女生是英语课代表，短头发，长得清秀，有一双势利眼。 秦苒今天刚转过来，学校里就有关于她打架留级的传言，英语课代表也见证了她抄林思然英语答案。 除此之外，一中家里有条件的都是陪读，或者专门司机接送，在学校住宿的条件大多都不太好。 秦苒穿的衣服很一般，看起来还像是穿过几年一般。 英语课代表摆弄着自己桌子上的几瓶高档护肤品，几个瓶子碰撞的十分响。 秦苒洗完澡，她穿着睡衣。 睡衣领口大，她也不修边幅，有些松垮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隐隐约约能看见，肩膀处有一抹火红的颜色。 像是纹身。 她本来就白，那红色纹身愈发红的像火，显眼极了。 英语课代表多看了她一眼。 秦苒也不在意，她回到床上，放下床帘，打开床头铁盒子里的安眠药，倒下一粒，想了想，又再倒下一粒，这回也没用水，直接吞下。 没直接睡。 而是开了暗颜色的灯，拿出一本原文书慢慢翻看。 林思然一觉醒来，模模糊糊发现秦苒床上灯还微微亮着。 第二天一早，秦苒跟林思然去教室，时间还挺早。 整个校园都几乎蒙着雾。 秦苒侧身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去抽桌底下放着的课外书。 啪—— 好几封浅蓝色的信封掉在地上。 信封上还有浅粉色的爱心。 秦苒随手捡起来，又重新放回去。 林思然瞪了瞪眼睛，“秦苒，这是情书哎——好几封！” 周围的几个学生都朝这边看过来。 班里收过情书的人不少，尤其乔声跟徐摇光那两个，但才来一天就收这么多封的，可真少见。 秦苒淡淡地嗯了一声，翻开自己的原文课外书，侧靠在墙上，长睫垂下，漫不经心的翻着，手指又细又白。 这本原文书很新，看起来就是没看过的。 林思然看了一眼，是一本没见过的外文。 拿出自己的课本，林思然微侧过身：“收这么多封情书，你都不激动的吗？” 秦苒又翻了一页，随着她的动作，校服宽大的袖子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若隐若现。 “又不是没收过。”她又懒又散的。 林思然：“……” 中午吃饭。 英语课代表去一班下楼的地方等秦语。 秦语是学校的学霸，家室好，每天豪车接送，跟还挂在光荣榜上的天才少年林锦轩关系好，徐摇光也罩着她。 她就是在男生女生口中的话题人物。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不仅英语课代表，学校里大部分女生都想跟秦语接近。 “她还装逼看原文书，”英语课代表在说秦苒来第一天就摘了秦语校花这件事，对此感到不满，“你知道吗，昨天晚上那三张卷子她都是抄的，英语都学不明白，还看原文书。徐校草被她气到了，也不知道学校那些男生怎么回事，除了那张脸，她有啥……” 秦语早就知道秦苒学习不好，她抿唇不语，多吃了两口饭。 ** 今天程隽他们那里厨房还没准备好。 到晚上到时候秦苒才过去。 秦苒要给程隽他们做的是午饭跟晚饭。 校医室角落里多了个精细的小厨房，里面什么配料都有，就是没有菜。 程隽穿着黑色的衬衫，手上勾着钥匙串，眉眼一笔一毫绘画尽显绝伦，在校医室门口晃荡的那群小女生们让他脑门抽疼。 他打开车门，身姿修长清瘦，“陆照影那边有病人，我先带你去拿食材认认路。” 程隽将车开到距离一中不远处的一家私人酒店。 秦苒瞥了一眼，大略就知道这里是私人会员卡制的。 程隽停好车，懒洋洋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干净漂亮，他接了个电话。 秦苒就打开车门下车透气。 宁晴刚停好车。 今天林家那小姑子来了，林麒提前半个月在这家私人会馆订了餐。 她做了spa才过来，司机将车停好，她就跨着包下车。 一下来，看到隔了两个车位，松垮的披着格子外套的女生，脸色都僵了一下。 林家不算云城顶级大家族，但也是有名望的，林家一大家子都不可小觑。 宁晴不想让林家那些亲戚看到自己这边穷酸没有礼仪肚子里也没啥墨水的亲戚，不想叫林家那边人看笑话。 尤其是自己这个女儿，打架斗殴、留级……什么事儿都被她沾上了。 放在普通家庭也很拿不出手，更别说在林家面前。 所以当时才放任秦苒离开林家住校。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左顾右看，没看到林家小姑，才快速走到秦苒面前，低声开口，面色不太好。 －－－－－－题外话－－－－－－ 大家早上好啊，今天也是爱苒爷的一天，听说大家很想要加更，是吗？ 016徐老心思 因为怕被林家小姑看到，宁晴做贼一样的，低着脑袋，一直注意停车场的动静，“你这时候不应该在学校吗？” 秦苒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声音她微微抬了眼眸，脸上的表情未曾有变化。 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不那么亮了，眼白微微泛红，有种狂野。 她没什么表情的，微微侧着脸开口，“我有事。” 一手插在兜里，眼稍稍眯着。 宁晴抿着唇，想起昨晚秦语说的话，又压低了声音，冷着脸，“你昨天又打架了？” 车内，程隽接完了电话。 头一抬，见那女生拽拽的站着，旁边一个女人正跟她说话，那女人表情不太友好，左顾右盼的，做贼心虚。 这个方向两人都是侧影，微微侧着的脸又些许相似。 本来等酒店的人送来食材就行，见这情况，程隽想了想，拉开车门下车，半靠着车门的身影懒懒散散的，低垂的眼尾矜贵疏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总是带着朦胧的雾气。 酒店那人已经拎着食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见这位爷竟然在外面等着，他又加快了脚步，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递过去一个摆放的精美的篮子：“隽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嗯，”程隽抬抬下巴，目光还在秦苒那边，声音很低，有些寡淡的懒倦：“放后备箱。” 宁晴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秦苒，走了。”他微微抬高了声音，正好能让秦苒跟宁晴能听到。 搭着门的手指微微垂着，因为袖口卷了几道，阳光下黑色衬衫泛着冷芒，跟露出的一截手腕对比鲜明。 即便是懒懒散散的，也足以让人瞧出不好惹的气场。 宁晴一愣，大概是在云城少见到这样出色的样貌。 她还未曾反应过来，秦苒拿着手机走了过去。 两人上车，黑色的车车门关上，缓缓启动。 宁晴定睛一看，那是一辆很普通的挂着大众牌子的黑色车。 只是车身不太像。 大概是大众新品。 这男的又是谁？宁晴从震愣中反应过来，联想起昨晚秦苒打架，她咬着牙，只觉秦苒又在云城鬼混了。 昨晚打架还有今天不在学校的事情还没问。 不远处一辆宝蓝色保时捷跑车朝这边开过来。 宁晴立马收回目光，她认识那辆跑车，是林家小姑的。 顿时顾不上秦苒，还特地往旁边挪了挪。 免得叫林家小姑看见。 “你在这里干嘛？”林家小姑保养的好，三十多岁，头发盘在脑后，簪上个玉簪，穿着月白色的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型，眉眼精明细致，气场很足。 宁晴长得是比林家小姑好看的，可一眼瞧上去气质上差半截。 “没什么。”见小姑子没注意到之前的秦苒，宁晴松了一口气。 可神情也不太好。 若秦苒跟秦语一样，她炫耀还来不及，哪里需要这般躲躲藏藏？ 小姑子也没多问，只是迟疑着看了不远处那辆挂着大众牌子的车一眼。 好看的眉眼微微蹙着，这车牌有点眼熟。 ** 红灯。 “以后你要来这里拿配菜，”程隽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漫不经心的轻点着，“刚刚那是你亲戚？” “嗯。”秦苒手支在车窗上，没什么情绪。 “那到不太像，”程隽想了想，笑容懒散，声音微微带着鼻音：“她开着的那辆宝马很值钱，后面的那辆保时捷也很好看。” 秦苒没说话，她坐在后座，就支着下巴看车上装着的音响。 “你的车也好看。”秦苒往后靠了靠，长腿微微曲着，她正在玩游戏，黑发从眉骨掠过，挑着眉道。 绿灯，程隽启动车，轻描淡写的：“好看什么，还没那保时捷车轮值钱，哪能比。” 秦苒：“……” 她抬头，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车上那套星宇的音响，沉默。 星宇是m国的音乐公司。 星宇出牌的音响设备质量上是真的精细，也贵的吓人，一般只有钱多到烧得慌的人才会去买。 程隽车上的这套音响没有编码，这应该是内部新研发产品。 她没买过，不知道具体价格，可这种的，最低也要往800万方向走。 ** 秦苒不经常下厨。 但做饭很干净，比不上顶级大厨，但确实有自己的特色，原本不太期待的陆照影吃着都眯了眼。 吃完后，见秦苒要收碗。 程隽眼睛抬了抬，目光略过陆照影，因为刚吃完饭，他神情有些松倦的懒散，言简意赅的：“去洗碗。” 正惬意喝茶的陆照影惊呆了。 “我？” 程隽拿了个抱枕，修长漂亮的手指陷进去，他侧过眸，眉眼舒隽：“不然是我？” 难道不是那社会姐的工作内容？ 最后，陆照影抢着把秦苒的碗洗了。 “你回教室吧。”程隽目光从秦苒那双像是艺术家的手上收回来，打了个哈欠。 秦苒不太想回教室，吵。 不过她没说什么，点点头，拿上自己的外套就出门了。 午间校医室外挂了休息的牌子，门关着，头顶太阳大，没什么小姑娘等在门外。 秦苒将白色的鸭舌帽扣在头顶。 她身姿纤瘦修长，身上外套披得松垮，微微低着头，脑测定头发划过眉骨，帽檐下的脸精致极了，不紧不慢的走着。 可气势强。 对面穿着一中校服外套的少年朝这边走来。 他眉眼清冽，气质冷，路上的女生不时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然后迅速低头，脸红的低声讨论。 正是徐摇光，他路过秦苒，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目不斜视。 两人擦肩而过 秦苒去九班。 徐摇光则是来到校长办公室。 “进来。”徐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落在徐摇光脸上，微微温和，“你坐。” “爷爷。”徐摇光开口，非常尊敬。 徐校长，徐家老爷子，徐摇光对自家的那些事不是特别清楚，却也知道自家那些亲戚一个个都极其畏惧爷爷。 从小时候起就十分崇拜对方。 徐校长上下看了眼徐摇光，这个孙子自小优秀，以后徐家大概是要他继承的，他在京城这一代也十分出色。 家世、样貌上都不差。 “你觉得秦苒这位同学怎么样？”徐校长捧了杯茶，斟酌着。 一提起她，徐摇光皱眉，没直接开口。 徐校长想了想，又道：“这孩子身世可怜，她救过我，我也很喜欢她。你们年纪相仿，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找她奶奶，给你订下一门亲如何？” －－－－－－题外话－－－－－－ 隽爷:我不同意。 知道大家想要加更了，花花不在家，明天回家就加更，一回家就码字，可以吗t^t 017零分也不是谁都能考的（一更） 徐校长打量着徐摇光，他穿着一中的校服，却也衬得他眉目清秀，身高腿长。 那双眼睛又冷又清，眉宇间敛着傲，一身风骨。 这是徐校长思考了很久以后的结果，徐家这一辈人数来数去，好像只有徐摇光略微出色一点。 只是这件事还要跟陈淑兰商量，现在他想先打探打探徐摇光的想法。 徐摇光显然没想到徐校长会跟他谈这个，抬起的眉眼都是惊愕：“爷爷，你说她救过你？” 关于秦苒的事情，最近他听乔声念叨的不少，打架斗殴也亲眼看过，跟职高那群混混熟。 他也见过秦苒抄作业。 却没想到爷爷也会关注这个新转来的学生，他知道爷爷眼光向来颇高，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一点。 就算救过爷爷，也不至于让爷爷产生让她进徐家的想法。 难道她自己要求的？徐摇光垂下眼眸，不吭声。 “去宁海村扶贫的时候我遇到点麻烦事。”至于具体情况，徐校长没有多说。 “她救过爷爷，就对我们徐家有恩，我们也可以用其他方式补偿，秦家也有其他出色的人。”徐摇光斟酌了一下，只是眉头还是拧着的。 徐校长看了眼徐摇光，示意他接着说。 “高三一班的秦语，是她妹妹，物理很好，一直年级前五。”徐摇光看徐校长不太了解，想了想，继续道：“就是高一那年新生表演，拉小提琴特别好听，长的也挺好看的那个。” 这么一说，徐校长脑子首先就浮出秦苒的脸。 他咳了咳，又想，这下有了些印象，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徐校长开口：“原来是她啊。” 声音淡的很。 只是徐摇光这么说，徐校长已经知道他在推脱了。 遗憾是有的，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好。 不过他也不想勉强，徐校长扶着镜框，“没事了，这件事也是我考虑不周，你回班级吧，回去可以好好想想。” 徐摇光出去，并带上门。 没有看到，他走后，徐校长捧着茶杯一脸遗憾纠结。 出了校长室大门，徐摇光一直高悬不下的心终于放回，瞬间轻松。 若是爷爷一直坚持己见，那他也没有办法。 回到班级，昨天晚上写的卷子正在往下发，因为他不在，乔声在帮他发物理卷子。 徐摇光下意识地看向秦苒的方向。 对方正拿着林思然的数学册子抄习题。 又在抄作业。 徐摇光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眸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头也没抬，再也不看秦苒一眼。 只是抽出自己桌子上的物理卷子，拿起笔开始套用昨晚跟秦语说的那道物理题，又重新拿出稿纸算了一遍。 林思然的卷子也发到了。 发的是答题卡，她没看自己的卷子，而是抽过秦苒的卷子，瞬间懵逼：“秦苒，你是怎么做到避开我所有的正确答案？” 抄作业抄出经验的都知道，不能一摸一样。 尤其是做卷子，抄的人总会改几个答案。 昨晚林思然知道秦苒改了答案，可没想到，她竟然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那么多选择题，就没一个对的。 这运气也太差了吧？ 秦苒并不关心自己的卷子，她翘着二郎腿，鸭舌帽摆在窗台上，手上拿着同桌的数学习题册，漫不经心的翻着，眼睫垂下，落下一排青灰色。 听到林思然的声音，她歪了歪脑袋，伸手抽出自己的试卷。 一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尾音拖得长：“我觉得吧，我写得还行。” “噗——”后桌的乔声也笑出声。 他趴在桌子上，拿笔戳了戳徐摇光的背，闷声笑，“徐少，你知道吗，刚刚我发卷子，秦苒零分，她还觉得自己考得还行。” “卷子写满了，零分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徐摇光愣了愣，就算是他想要考零分，也挺有难度。 只是又一想那人是秦苒，徐摇光摇头，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拿出下一节课要用的卷子，不再想秦苒这件事。 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李爱蓉扫了一圈，看到靠着墙壁，翘着二郎腿翻课外书的秦苒，她眉头狠狠皱起。 可想想这人是校长的关系户，她又忍住的没开口说什么。 ** 晚上。 林家。 秦语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正厅沙发上的林麒跟林婉。 林婉又一个温婉的名字，可气势却足，眉眼锋锐，一记眼神看过来，只让人无所遁形。 秦语十分乖巧地叫了一声，“小姑。” “是语儿啊，长这么好看了。”对着秦语，林婉的态度要比对宁晴的时候和气不少。 秦语乖巧的颔首，这位小姑嫁去了京城，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我上楼整理一下我妈要用的东西，送去医院。”宁晴坐着不自在，索性找了个理由上楼。 秦语晚上除了看书，还要练半个小时的琴。 她先在楼下陪了林婉林麒一会儿，才上二楼。 刚到二楼，楼上宁晴就整理好了东西，拎着一个袋子下来。 她也不打扰秦语练琴，只说了两句就朝楼下来。 一转身，袋子边缘一张纸飘下来。 纸张有些皱，秦语随手捡起来打开瞥了瞥，刚想叫住宁晴，在瞥到上面的内容时，忽然顿住。 这似乎是一张简谱，信手涂鸦一般。 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线条肆意。 看到第一行内容时，秦语心脏就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般，猛然一跳，手也蓦然攥紧。 这是一张随手记下来的小提琴简谱。 －－－－－－题外话－－－－－－ 早上好，月底了宝宝们，看一下个人中心，有免费评价票的可以送给高大花呀，不然要过期啦。 然后，先更一章，二更晚上更，花花下午回去，什么时候写完啥时候发，21点前^o^ 018钱多（二更） 宁晴走了几步，见秦语好像是愣在了原地。 她拎着袋子，顿了顿，缓声道：“语儿，你怎么了？” 秦语将手中的纸张收紧，“没事。” 推门进了琴房，秦语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她拿起自己的琴谱，自己试了几个音，眸光一亮。 连心脏都绷得很紧。 她目光不定地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纸张，这是一张她好几年都做不出来的曲谱，曲谱上的字迹狂野潦草不清，又揉过的痕迹，应该也是被人随意丢弃的。 可这张纸到底是谁的？ 秦语将小提琴搁在一边，往椅背上微微靠着，一双眼睛低低垂着。 她见过秦苒的字，字迹不太工整，有些大，这断不可能是秦苒的，而且秦苒也说过她没有再拉小提琴了。 秦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眼睛有些放空。 这一晚上练琴都心不在焉的。 到最后离开琴房，秦语站在那张纸面前半晌，最后把纸折好，带回房间，锁在了自己的抽屉里。 ** 楼下。 秦语跟宁晴上楼后，林婉跟林麒还在说话。 “听说这位又作妖了，要把拖油瓶也带过来？”林婉喝了一口茶，语气有些淡。 林麒笑了笑，温和儒雅，他捏着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那是秦苒，小姑娘长得好看。” 林婉眉头蹙着，她刚回云城，对秦苒的事情也只知道个边边。 林麒只给了长得不错这个评价。 “你也别瞒我了，听说品行不太好？”林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眉眼略显凌厉，嗤笑：“打架被开除，休学一年，还要你收拾烂摊子，我这位嫂子，十几年了还没长进，连带着生的都小家子气。” 林麒出生勋贵，林婉又是高嫁，虽然是二婚，林婉还是看不起宁晴。 “这你倒误会了，我是有心想帮忙，”林麒摇头，他笑得温和，“不过那小姑娘自己有造化，进了一中，她也没住在家里，第二天就收拾东西走了，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孩子。” 林婉勾了勾唇，她压了压声音：“没想到留给哥你的印象还不错，听起来是个懂事的老实孩子——” 楼梯拐角处的宁晴心刚一松，林婉又开口了。 意有所指的声音：“现在的小孩可精着呢，能给你印象这么好，她这手段也不比她那个妈弱到哪里去。” “妹妹。”林麒说了一句。 林婉摇摇头，“我是在提醒你，那小姑娘可千万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瞧着乖的什么都不抢的，这才危险，会咬人的狗不叫，没看到你跟锦轩态度都软了吗？” 生意场的龌龊多，林麒之前没多想，此时一听，也默了默。 林婉让张嫂给她续了杯水，稍稍抿一口，面色雍容：“这家里，我只认语儿这么一个侄女。” “知道你喜欢语儿。”林麒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林家人确实喜欢秦语。 这世家的喜欢总是掺杂着利益，这么多年，秦语虽是继女，也没少给林家长脸。 提起秦语，林婉面色稍缓，“等过段日子，我会接语儿去一趟京城，我们家那老爷子就喜欢小提琴，也念叨过语儿好几次。还有件事，魏琳老师一直想找徒弟，到时候我准备带语儿去拜访。” 林麒也是一愣，最后笑，“能得老爷子看中，语儿也有福气。” 拐角处，宁晴停了好半晌才下楼。 她下楼的时候，林婉端庄的喝茶，没再说一个字。 宁晴直接去了医院送东西。 陈淑兰住在单独的病房，里面又个护士陪床。 “表舅妈还有表叔他们要来看您，宁薇也来云城了，”陈淑兰一路上东想西想的，情绪不高，她抿抿唇，“我定了家酒店，后天晚上，到时候您也来吧。” 陈淑兰前些日子病的时候，那些亲戚就没伸过头。 眼下知道她在云城了，就一个个给她打电话。 宁晴有些不耐烦应付这些亲戚，可又怕他们去林家别墅找她，到时她又会在林婉面前丢脸。 ** 秦苒工资日结。 每天就做两顿饭，很简单的做法，连碗都不用洗，工资日结，两顿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一天两百。 傍晚，她做完饭就出来吃饭了。 此时她正坐在学校外面的摊子上，翘着二郎腿吃面，脸微微侧着。 夕阳下那张侧脸分外扎眼，泛着莹润的白。 她眉眼精致，吃饭也那么慢不经心的。 几个少年推推攘攘的，也挤到这个小摊子吃饭。 不远处，大众车内，陆照影微愣：“不是，社会姐就吃这个？” 一碗素面，上面就飘着几根青菜。 寡淡无味的，眼看着旁边那几个少年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 陆照影手搭着方向盘，“我今天不是刚给她结了钱？难道她减肥？” 程隽目光透过车窗，也看到了秦苒，他懒懒散散地靠着车座，半眯着的眼睛显得没精打采，浓隽的眸底也看不清眼神。 他腿微微搭着，穿着休闲裤，一双腿太长，露出一截脚踝。 “你下去。”程隽换了个姿势靠着，半眯着的眼睛有些慵懒的颓。 陆照影：“……哈？” “饿了，买牛肉。”程隽漫不经心的，声音还带了点鼻音。 陆照影：“……”刚刚社会姐做的饭喂狗了？ 他摸摸鼻子，下车去给大爷买了一堆牛肉。 还非常巧的跟社会姐打招呼。 临走时，还细心的给社会姐留了半盘。 黑色的大众缓缓开走，车内，陆照影看到社会姐捏了块牛肉，靠着椅背眯着眼吃着。 指尖如葱。 “她不是减肥。”陆照影又一愣。 程隽没说话，只是微微偏着头，又懒又散的，“走吧，程管家要等急了。” 到达别墅。 陆照影停好车，将烟咬在嘴里，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是一条短信。 “隽爷，”陆照影看到正慢吞吞下车的程隽，愕然开口，“我们昨晚下的单子被退了。” ** 一中。 秦苒撑着下巴，正在玩游戏，好几条信息弹出来。 她面无表情地划过去。 打完一局，退出。 撑着桌子站起来，顺带弯腰拿了桌子里面的耳机，扣上自己的鸭舌帽去卫生间。 打开最后一个隔间。 她戴上耳机，开了变声器，压低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来又冷又燥的，“哪个傻逼五倍下单，钱多烧的？” －－－－－－题外话－－－－－－ 今天下午回来有点累，睡了一觉，我大概是有点飘，还睡过头了，抱歉晚了t^t。 晚安，咱们下个月见^o 019隐藏号码 秦苒坐在马桶盖上，手指绕着黑色的耳机线。 隔间门是虚掩的。 门外一阵乱乱的脚步声，穿着校服的女生拉开门。 忽的愣了。 她没想到马桶盖上还坐着一个人，她目光任恣，神情冷傲，漫不经心的勾着嘴角，透过隔间小窗户的昏暗光线打在她那张脸上，精致极了。 见她开门，对方朝她挑了挑眉，张扬又锋利。 “对……对不起！”女生脸上有些红，关上，又打开了另一个隔间的门。 秦苒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挂了超出行情十倍的价格，明显就是不想接单，之前有人下单就算了，现在还有傻逼再翻五倍。 她一句话冲的，即便卫生间里还有其他学生，她也不知道收敛这两个字是什么。 经过变声器语气都能听得出来不耐烦。 手机那头的一句话都没敢再说。 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苒将手机塞回兜里，耳机还挂在耳朵上，黑色的耳机线从侧脸这边垂下来，愈发显得她侧脸白。 她慢条斯理的洗了手出门。 晚上下晚自习，她跟林思然一起回去。 乔声就在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偶尔还会叫秦苒跟林思然。 徐摇光抱着两本资料书走在他身边，垂着眉眼看走廊方向，神情冷漠。 “徐摇光也太冷了，难怪学校女生形容靠近他半只脚踏进南极。”林思然低声跟秦苒八卦。 秦苒慢条斯理地取下了一边耳机，没开口。 现在晚自习下课，在外面走动的人很多，秦苒他们避开了高峰期，大家急着离开，此时走廊上人不多。 秦语抱着书等在楼梯口。 秦苒跟林思然路过她身边，她压低声音，用仅用两人的声音道：“明天晚上六点到恩御大酒店，妈那边有亲戚来。” 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声音里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秦苒一手搁在兜里，眼睛稍微眯起。 脚步也没缓。 秦语见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有些冷，继续开口：“明天小姨也会去。” 这会儿秦苒才有了反应，她手插进兜里，微微侧过眸，淡淡地“嗯”了声音。 两人说话时间不超过三秒，几乎擦肩而过。 连林思然都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我们走吧。”林思然听到秦语笑语嫣然地对徐摇光跟乔声道。 徐摇光也罕见的开了口。 “秦语真是人生赢家，”林思然有些感慨，她小声跟秦苒八卦，“她们一家都是天才，她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十分宠她，每一年生日都会大办，学校里徐摇光也护着她。所以当初让你别惹她。” 秦苒挑着眉看她，没说什么。 身后。 秦语跟徐摇光说话，学校里大部分女生都嫉妒她能跟徐摇光这个团体能说得上话，徐摇光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朝秦苒这边看了一眼。 秦苒并没有回头。 徐摇光换了只手拿书，有些随意的问着：“你最近，是不是有新的曲子？” 秦语偏了头，有些愣。 然后抿唇笑，下意识的想起了那张简谱，目光游离：“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徐摇光顿了顿。 “是有个新的，这你都知道？”秦语笑眯眯的。 徐摇光脚步停了两秒，目光放缓，“你下次练琴，我再去看现场。” ** 次日傍晚。 秦苒从校医室出来，就去校门边的一条小路上等车。 中午宁晴也打电话过来了，林锦轩会顺道来接她们俩。 傍晚的时候，天气不是很热。 秦苒看着对面晃动的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差十分钟到六点。 左边学校大门的方向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车。 学校边，开得有点儿慢。 车掠过她。 刚到路的尽头，又倒回来。 驾驶座的车窗放下，一张十分俊朗的脸，对方摸着自己blingbling的耳钉，“社……秦苒，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陆照影就是话多又骚那一挂的，跟谁都自来熟，他还自以为跟秦苒有了革命友情。 秦苒拿着手机，挺不耐烦的，她手指抵着自己的唇，眉张狂的挑着，身边气压低，满脸不爽。 真是特别冷淡了。 她看了一眼学校路的方向，没吭声。 要是搁别人那，陆少爷指定就发脾气了。 可这位是社会姐，平日里就又狂又傲的，长的又贼他妈好看，陆照影是真没脾气。 陆照影还想说什么。 就见后面的车窗打开了。 程隽半靠着车门，浓隽的眉眼一眼看过去犹如江南笔墨勾勒的山水画，如琢如磨，他声音有些沙哑的，懒洋洋的开口：“去哪里？” “恩御。” “嗯。”程隽点点头，身上的黑衬衫没扣到顶端，衣领上敞着一粒，锁骨若隐若现的，极为慵懒，“上来，顺路送你过去。” 陆照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顺……顺什么？ 秦苒低头，拢了拢校服外套，也没客气，几步上前将后车门拉开。 程隽慢吞吞的往旁边挪了一下，长长睫毛覆盖着。 他看着女生打开了车门，细细白白的手指搭在车门上，手指干净莹白，指甲修剪得好看。 她要当手模，肯定贵的要命。 外面披了宽松的校服，随着她的动作校服往后滑了一下，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程隽车内干干净净的，也没放香水，他不喜欢那玩意儿。 此时却闻到一股清清淡淡的味道，似乎有点甜。 程隽不动声色地往车门边靠了靠。 恩御距离学校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左右。 陆照影的手机响了，他没找到蓝牙耳机，就把手机扔到后面，“隽爷，接一下。” 程隽倚着车门，慢条斯理的看了眼来电，他身姿修长，无处安放的长腿在后座有些委屈的屈着，漂亮的手指按了下接通标志。 秦苒没想偷听电话。 只是身边隽爷说的句子有些熟悉。 只听那位隽爷靠着车门，姿态慵懒，声音挺平静的，又十分霸道的：“五倍不行，那就五十倍。” 秦苒眉心一跳。 隽爷挂断了电话。 车子停下，到地方了。 秦苒道了谢，下车。 程隽从后面拿了抱枕，鼻音很重的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陷在抱枕里。 陆照影刚要发动车，封闭的空间内，手机铃声又响起。 程隽半靠着，眼都懒得睁，声音有些闷，“五十倍不行，就一百倍。” 陆照影：“……隽爷，那不是我的手机。” 程隽睁眼，身边的座位上躺着一个不属于他们俩的白色手机，上面有个来电显示，是个隐藏号码。 －－－－－－题外话－－－－－－ 简介上的巨有钱不是假的，世界上要有什么超能力，隽爷的超能力就是有钱，参照蝙蝠侠的有钱程度～ 大家四月好，早上好，今天也是求留言求评论求免费票的一天～ 020五十八万的小提琴 程隽垂了垂眸。 他有些顿。 最近他联系的都是这种隐藏号码。 车外，秦苒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落下了，又转身走回来，微微倾身，曲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车窗。 程隽扬眉，他伸手，降了车窗。 她半低着眸，眉眼敛着，冷冷清清：“我手机落下了。” 程隽眼睫覆下，拿起手机，递给秦苒，手指修长漂亮，声音有些闷闷的：“你电话响了。” 秦苒接过手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随意掐断，“推销的。” 自从出现了隐藏号码这个软件，现在隐藏号码确实多。 秦苒拿着手机进酒店，低头在上面发宁晴的信息。 之前那个隐藏号码再度打过来。 她面不改色地走到了走廊尽头，抽出兜里装着的耳机，打开变音器，接通电话。 “这单改了，出单价格五十倍，”对面的声音显然也是经过处理，有轻微的电流，“你接不接？” 秦苒：“……” 她往墙上靠了靠，电话那头也不敢说话，挺安静的。 半晌后。 秦苒舔舔唇，她开口：“那傻逼是谁？” “嗯？”手机那头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问，下单的是哪个傻逼，资料给我。”秦苒指尖绕着耳机线，低着眉眼，每个字眼都透着冷燥。 听到秦苒态度有松下来，电话那头的人喜滋滋的挂断了手机。 没过多久，具体资料就发到了秦苒的邮箱。 秦苒也没走开，她换了个姿势，侧靠在墙上，不紧不慢地点开资料。 她看着这些信息，眉头青筋又跳着。 最后给对方回了四个字—— 【这单，我接。】 干脆利落。 ** 听到林锦轩要到了，宁晴早就在酒店楼下等着了。 晚上林家司机接她，没时间去姐秦语，林锦轩正好路过一中，就帮着接秦语跟秦苒。 宁晴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多年林锦轩对自己一向是不冷不淡的，不过一旦涉及秦语，他还挺好说话。 继子送女儿过来，她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待在楼上。 “锦轩，真是麻烦你了。”宁晴微微笑着，她手上挎着包，一张漂亮风情的脸上又几分沉淀的风雅。 林锦轩从驾驶座走下来，眉眼挺淡的，透着股温文尔雅的斯文，十分俊朗：“没事，我应该的。” 林锦轩最近都很忙，在家的时候也是电话不断。 眉宇间都敛着愁，似乎遇到了什么事，宁晴跟林麒都不怎么打扰他。 眼下人送到了，林锦轩也不多话，他风度极好，下车跟宁晴打了声招呼就上车。 宁晴看秦语从副驾驶下来。 后座的门一直没开。 眼下林锦轩车都要开走了。 她往后座看了几眼，“锦轩，秦苒呢？她没来吗？” 林锦轩手已经搭在钥匙上了，听到这句话，他沉默了好几秒钟，才抬起头，有些怔然地按着太阳穴：“抱歉，我太忙忘记她了，你知道她电话吗，我再去接一趟。” 原来是忘了。 宁晴点点头，她手指动了动，语气却是温和：“没事，我让她自己打车过来，你最近忙，就别去接她了。” 林锦轩到底是没做过这番不绅士的事，可也确实忙，“晚些时候您把她电话发给我吧，我给道个歉。” 等林锦轩走了。 宁晴按了按眉心，抽出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秦苒没接。 “妈，抱歉，我没想起来……”秦语走进店里，将手上抱着的小提琴递给张嫂，十分抱歉。 宁晴挂断电话，因着秦苒没接，她有些不耐：“没事，跟你没关系。” 她一连打了两个，秦苒都没接，一开始有气，可回想起过程，心里倒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件事若是换了秦语，林锦轩肯定二话不说就回去接了。 就算她没时间，宁晴也会亲自去接，不会这么敷衍了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是秦苒，不是秦语。 她跟秦苒十二年没怎么相处，早就生疏了，尤其是秦苒脾气硬，一身又冷又傲的匪气，臭得不行，不像秦语那样会说软话。 眼下这么多亲戚来云城，无非就是看她宁晴混的好了。 来看陈淑兰是假，想跟她攀上关系是真。 宁晴知道那群亲戚想什么，心里瞧不起，但也不会落自己的脸。 这种场合秦苒可以不在，但秦语不能不在，秦语是她这十几年最得意的存在。 至于秦苒…… 这群亲戚间没有秘密，到时候要是问起来秦苒为什么还在读高三…… 宁晴叹了一口气，她将手机塞回兜里，带着秦语上楼。 没多会儿，一群亲戚都来的差不多了。 陈淑兰低头，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宁晴，低声问道：“苒苒呢，她怎么没来？” 宁晴顿了顿，余光正巧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自门外走来。 对方身上松垮地披着一中校服外套，里头是白色t恤，包厢光线暗，人群吵闹着，尽显奢靡，只她一人低垂着眉眼。 “她不是在吗。”宁晴开口。 陈淑兰也看到了。 秦苒不管在哪都是扎眼的那一挂，挑着的眉眼又锋又利，她一进房间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的存在。 “外婆，小姨呢？”秦苒搭上了陈淑兰的左手，目光在房间里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边角，看到了站着的有些手足无措的宁薇。 “大侄女，真是，好多年不见，你越过越年轻了，”一个中年妇女亲热的握住宁晴的手，“呀，这就是秦语吧，长得可真标志，听说你还上电视拉过那什么琴来着，可真给我们家长脸……” 秦苒听到了宁晴矜持又洋溢着愉悦的声音，“来，语儿，这是你舅奶奶。她啊，从小就不让我操心，现在在一中重点班……” 这些亲戚秦苒基本上没见过，也不认识。 她也知道这群亲戚是为了宁晴秦语来的，懒得虚与委蛇。 跟陈淑兰说了一声。 直接去找宁薇。 宁薇站在角落里，捏着衣角，有些无措，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可明显有些旧了。 “苒苒。”看到秦苒，她眼前一亮，微微拔高了声音。 秦苒在原地顿了顿，她拿着手机，头往后仰了仰，吸气：“小姨，你怎么不坐。” “没凳子了，我站着就行。”宁薇笑，然后侧眸对着身边同样拘束的少女道：“沐盈，这是你苒苒表姐。” 沐盈还没说话，就看到秦苒动了。 秦苒没开口说什么，她目光在周围扫了扫。 目光说不出的凉。 九分冷，一分燥。 不远处还有个凳子，放了一个小提琴。 她似乎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烦躁又十分匪气的表情，捏了捏手指，然后走过去。 修长纤细的手指还没碰到小提琴，身边就炸起了一道又尖又锐的声音，“这小提琴五十八万呢，秦小姐，你别乱动！” －－－－－－题外话－－－－－－ 知道接单人是苒苒后的（人傻钱多）隽爷:……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 苒姐（头也没抬）:彼此彼此。 早上好，感谢大家的各种票票和礼物，今天也是爱你们的一天呢～ 021我不是神经病 说话的是张嫂。 她一直跟在秦语后边儿，此时眉头拧着，看着秦苒，几步走进，声音尖锐，包厢里的视线都朝这边看过来。 宁薇知道秦苒是想要给她拿把椅子。 可张嫂的眼神很怪，一刀一刀似的落在人身上，让人手脚都不自在，宁薇一直抿唇努力忽视。 周围传来一阵吸气声。 是其他亲戚，都是羡慕惊讶的声音。 没人觉得这样不合理。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 “我的乖，五十八万呢？在云城买房子都能首付了！” “搁咱镇里，都能买两套住房了吧？” “……” 宁薇手攥得紧，她几步走近，低声有些急的道：“苒苒，我没事……” 秦苒仰了仰头。 然后笑了，勾着唇笑，又坏又冷的那种：“五十八万？好多钱哦。” 侧眸，看向张嫂跟宁晴秦语她们的方向。 包厢灯光暗，光线打在她脸上，那双眼睛似乎更红了，微微眯着，锐意跟张扬几乎要冲破天际。 表情傲，笑意讽，眸光邪。 “秦苒，你……”宁晴张了张口。 从刚开始的时候叫苒苒，到现在变成了秦苒。 “我什么？”秦苒手顿了顿了，然后她慢条斯理的，伸手拿起来那五十八万的小提琴，掂了掂，随手扔到桌子上。 微微俯身，有些暴躁又收敛地，将椅子踢到宁薇那里去。 “小姨，你坐。”她开口。 整个包厢很安静，诡异的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边。 宁薇僵硬着身体，有些不安，“那琴……” 张嫂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小姐的琴！” “琴什么琴，来吃饭带什么琴？”秦苒舔舔唇，偏头笑，眼睛似乎更红了，不太亮的灯光下，眉眼都浸染着邪肆，“逼逼逼的你烦不烦，坏了我赔你一百个！” 秦苒觉得她现在挺收敛的。 就是宁晴跟秦家这保姆不太上道了。 天天站在金字塔尖儿看人，不累的慌吗？ 包厢里还是没人说话。 一群亲戚静默着。 秦苒下巴扬起，眼睛微微眯了眯，看到门外路过的服务员，她往桌子上靠了靠，抬抬下巴，干脆利落的打了个响指，“过来，上菜！” 吃完饭，秦苒带着宁薇陈淑兰先走，宁晴还在应付那群亲戚。 那群亲戚本来就是为了宁晴来了，并不是来看陈淑兰，对此求之不得。 包厢内，秦苒走后，气氛活跃起来。 秦语笑了笑，举杯，极其优雅：“我给我姐姐道歉。” 这群亲戚也是一群人精，当年宁晴打死不要秦苒这件事他们也是门清的。 “你姐姐就是那样，”表舅娘立马摆手，不在意，撇撇嘴，“十六岁就敢把人脑袋开了瓢，听说还送去了急诊室，警察当时来的很快呢。” 秦苒混的很，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以前他们经常能看到秦苒一身是伤。 现在倒是没了，但下手依旧狠，这也是这群亲戚有些怕秦苒的原因。 提起这个，宁晴脸色黑了。 警察这件事，确实没人跟她提过。 “大侄女，这位张阿姨……”表舅娘等人看到了，立马转开话题，笑得谄媚。 “这是负责林家起居的张嫂。”宁晴捏着纸巾擦擦嘴角。 一群亲戚看着宁晴跟秦语的目光变了又变，“你看这大门大户就是好，还有佣人……” 秦语出去上洗手间，张嫂立马跟在她后边。 语气嘲讽：“小姐，您的小提琴以后别给秦小姐看到了，到时候被她弄坏了，心疼的还是您，还赔一百倍，她赔得起吗？” 秦语低头洗手，闻言笑了笑。 ** “妈，大姨跟秦语还在……”沐盈回头看了眼包厢，迟疑着不太想走。 宁薇摇头，秦语跟宁晴明显是不太想跟她们牵扯上关系，这孩子还是没看懂，“别想了，我们回家。” 她慢慢走着，脚似乎不是很利索。 秦苒双手环胸地跟在她们身后。 几人先把陈淑兰送到医院，又陪陈淑兰说了好一会儿话。 沐盈就一直看病房的设施。 等离开病房，秦苒才往后仰了仰头。 “苒苒，你今晚……”宁薇张了张嘴。 “我今晚怎么了？她宁晴是个傻子吗？”华灯下女生，目光丝毫不收敛，又冷又躁的，冷笑，“当年你高中辍学打工给她挣大学学费，伤到腿了她不知道？！” 宁薇沉默了一下。 秦苒按着眉心，语气软下来，“小姨，抱歉，我不是想冲你发火。” “小姨没生气，你这都是为了我。只是苒苒，你妈她没错，你小姨夫住院的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苒苒，你妈不亏欠我，”宁薇笑了，她伸手摸摸秦苒的脑袋，目光柔和：“还有，小姨不想你跟你妈关系太差，你们毕竟是母女。” 灯光下，秦苒的眉眼都是冷的。 她妈妈现在巴不得跟这群亲戚断绝关系，甚至都不想要她这个女儿，又怕那群亲戚去林家闹，生生忍着。 这些事不想跟小姨说。 “沐盈跟沐楠是要来一中上学吧？”秦苒从兜里摸出两千块，递给宁薇，“你先拿着，沐盈跟沐楠上高中，学习上不能敷衍，别让沐楠打工了。这是我打工赚的钱，不是我妈给的。” “这钱我不要，你自己留着，要不我给你买两身衣服。”宁薇目光落在秦苒衣服上。 秦苒磨了磨牙，她小姨真干得出这事儿，要命的犟。 当年她往小姨户头上打了十万。 现在小姨那个户头上快十一万了。 一毛钱都没动。 小姨肯定留着给她当嫁妆呢。 秦苒没说话，又把钱塞回兜里，等过两天放假去小姨的出租屋看看，用这钱给他们装个空调，宁薇自己肯定是舍不得装的。 “对了，小姨，药吃完了吧？”秦苒又想起一件事。 她在裤兜里摸了摸。 拿出顾西迟给她的白色药瓶，递给宁薇。 这时候宁晴才匆匆赶过来，林家司机应该是先送秦语回去了，陪宁晴过来的，竟然是林锦轩。 “妈睡了没，你们在说什么？”宁晴吸口气，问了一句。 沐盈立马抢着开口，“大姨，外婆已经睡了，苒苒表姐在给我妈拿药。” 宁晴眉头拧着，晚上发生的一切让她丢尽了脸，在继子面前，刻意忍着脾气。 可秦苒勾着眉眼，偏着头，嘴角的冷笑，不屑，嘲讽，嚣张，挑战人心。 宁晴像是找到突破口，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砰”地一下炸开了。 音量拔高：“秦苒，你是不是还跟你外公一样，整天到晚整那些东西，你外公都把自己害死了，你们把自己整成了神经病不算，还想祸害你小姨？” 沐盈跟林锦轩都没听说过这些事，顿时愕然。 “那是国家投入实验的药，”秦苒抬头，一字一顿地，“我不是神经病。” 这下，连宁晴都有些愣的抬头，怔怔地看着秦苒。 －－－－－－题外话－－－－－－ 秦苒:你见过极致的恶吗？没有一丝光，我见过。 后来，她见到了光。 早上好t^t 022隽爷:你叫谁神经病呢？ “大姐，你说什么呢！”宁薇拉了拉宁晴的衣袖，着急的道。 “苒苒……”宁晴一时嘴快，眼下也后悔了。 “别这么叫我，”秦苒削瘦高挑，比宁晴高一点，微微低头，目光挺冷的，“我跟你熟吗？” 宁晴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捏了捏手指，骨节凸起，“这件事我有不对的地方，可我是想让你好，别步你外公的后尘，你还在一中，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不需要你管，”秦苒倾身，微微眯着的眼睛还微带着血，挑着的眉峰又狂又野，伸手拍拍宁晴的肩膀，笑：“除了我外婆，没人能管我。所以，以后我是死是活，上哪个高中，有没有考上大学，都跟你没有关系，记住了？” 她一句一句说的，不紧不慢。 说完后，一侧身，朝宁薇跟沐盈挑挑眉，两人立马跟在她身后。 宁薇也气的紧，没跟宁晴打招呼。 医院大门口外，宁晴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连指尖都在颤抖。 林锦轩站在一边，他看了眼秦苒的方向。 对方一如他刚开始见的样子，那双眼睛又黑又冷。 风骨刺人。 他晚上忙完了，才准备去接宁晴，顺便想要当面给秦苒道歉，晚上秦语催着他快点走，他又忙，确实把秦苒忘了。 “宁姨，您还要去看陈奶奶，我有事就不上去了，”林锦轩温和的笑笑，顿了顿，“按理说，我不该管您的家事，可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到底不好，您说呢？” 说完也不等宁晴回答，朝她略微点头，就拿着手机转身。 林锦轩开门上车。 搭上方向盘的时候，他微微愣，修长的指尖点着方向盘。 眼眸微眯。 他没忘记，刚刚秦苒说的——国家投入实验室的药，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表面上的意思，那是还没发行的药，数量也有限。 能拿到的人不多。 宁晴的底细，十二年前她嫁给林麒的时候他就查过，并没有值得他注意的，他也就随对方嫁给他爸了。 正想着，他看到了公交站台边陪着宁薇等车的秦苒。 林锦轩停下车，他降下车窗。 眉眼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与高高在上，语气却是温和，“秦苒，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当我赔罪。” 他的车是黑色的迈巴赫。 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戴着宝格丽手表。 面容清贵。 沐盈看不出来牌子，但却看出来尊贵，她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车。 下意识的，沐盈看了秦苒一眼。 “不用。”秦苒低头玩着手机。 她坐在公交站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戳着手机。 头也没抬。 秦苒的冷漠跟反骨，林锦轩也领教过了。 “行，那你们三位女士要注意，到学校了给我发个短信。”他礼貌开口。 秦苒没开口。 秦苒没理他。 秦苒依旧在玩游戏。 秦苒很冷漠。 “注意安全。”林锦轩看着对方翘着二郎腿的大佬做派，无声笑笑，想了想，还是开车走了。 等林锦轩走了，沐盈纠结了半天，才开口，“表姐，刚刚那人是你朋友吗？” “是林家人。”秦苒继续玩游戏，声音不紧不慢。 林家人？ 那个宁晴嫁过去，十分有钱的林家？ 沐盈想着，那是林家那位少爷吗？ 12路到了，沐盈开口：“表姐，一中的车到了，我跟妈先送你回一中，你一个女生……” “等623路，我先送你们。”秦苒漫不经心的。 ** 宁晴站在医院口，因为是晚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多。 可她还是觉得羞窘。 先被秦苒堵住话口，再被那个继子说教，周边似乎有人看她，她咬着嘴唇，低着头快速走进医院。 因为她走的快，自然也没发现，从她上电梯到上电梯的时候，都没什么人。 现在不过九点。 医院晚上人虽少，可这一层都是病人，病人家属跟医生护士总会有来往。 下了电梯，宁晴就发现十分不对劲。 不该这么安静，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她背后毛孔都炸起来。 前面似乎有道视线，宁晴猛地抬头。 首先看到的是拿着手机，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的男人，对方耳朵上的耳钉着实亮眼。 另一道冷芒似乎刺到了眼睛。 宁晴视线落到了这男人旁边，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对方半靠在墙上，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把玩着一把很薄的手术刀，他的手指在灯光下白皙分明，骨节流畅好看。 手术刀在他手上慢悠悠的反转着。 半低着眉眼，可还是能看出他那漂亮的轮廓，慵懒随意的。 饶是场合不对，宁晴也先还是被他愣了一下。 这下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对。 宁晴往后退了一步，她伸手拿出包里的手机，警惕的开口，“你们是谁？在这里想干嘛？” 手机还没在手里捂热，就被陆照影抽出来。 陆照影摸摸耳钉，手机在指尖转了一圈，然后半弯着腰，拿着手机往宁晴脸上拍了拍。 偏头，笑得冷漠，又狠：“隽爷，她问我们干嘛呢？” 几步远处，手中把玩的手术刀倏然停下。 刀很薄，似乎是定制的。 宁晴丝毫不敢乱动，心脏几乎被什么拽住了，捏紧的手指青筋暴露。 这里是云城最好的医院，这个时间点这里不该是这样的。 更别说，这是vip病房。 有保安24小时监控。 能在这个时间点将这里清场，医院还能配合，宁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然惹到了这种人物？ 来到林家，她一直谨小慎微，就怕出错。 在宁晴惊慌不定的时候。 靠在墙上的隽爷抬起了头，那张脸依旧好看，眸底浓隽，却没了往日的懒倦。 他往墙上靠了靠，神情挺冷漠地看着宁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冷的煞人。 在云城她好像也没见过这种人。 宁晴手指剧烈颤抖，对方不用做什么，一眼看过来就让人难以喘息：“这……这位……”她依照刚刚，陆照影的发声：“隽爷，不知道我有……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 一句话刚落，陆照影嗤笑一声。 程隽垂眸，半晌后，他把手术刀扔给陆照影，自己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 走廊灯光下，他身姿修长，眉眼挥毫精致。 他依旧看着宁晴，笑了笑，声音挺寡淡的，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的鼻音，又轻、又慢的：“你刚才，叫谁神经病呢？” －－－－－－题外话－－－－－－ 早上好宝宝们，苒爷今天依旧很帅很高冷，今天的隽爷有帅到你们吗？ 希望大家还是要多多评论留言，有免费票的可以给苒爷呀，明天见～ 023大佬接单了 陆照影拿着手术刀在一边用手掂了掂。 笑了。 宁晴回过味来，这是秦苒的朋友？秦苒的朋友她不知道，大多是那么不三不四的。 倒是挺唬人。 “我……”她好像没那么怕了，开口。 只是手术刀在她边上晃，她精神还绷着。 “记得跟她说对不起。”程隽垂眸。 正巧这时，电梯“叮”地一下响了。 宁晴眸子里迸发出光芒。 她猛地回头。 看到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的是院长跟主任。 “江院长，你来的正好！”她像是找到了靠山，急急忙忙转身。 哪里料到，院长却没看她，连余光都没给她，只是谦和地看向程隽：“隽爷，您忙完没？大家都等着……” 宁晴身上的血液凝固了。 程隽摇了摇头，手机响了一下，他没有看手机，眸色发沉。 他看着宁晴，重复：“记得说、对不起。” 冰凝摄人。 宁晴这会儿也敢说什么了，连忙点头。 “行。”程隽收回目光，连脸上的笑容都淡了。 他想着宁晴一身高档定制衣服，手上拿的包虽然不是限量版的，可一个包也好几万了。手腕上那个镶嵌着钻石的手镯更不用说。 一身下来近乎百万。 再一想秦苒身上的衣服，很干净，但也看出来旧的，很一般。 程隽实在不太相信面前这女人会是秦苒的妈妈。 “以后再听到你对她说那三个字，后果，你懂？”程隽点了烟，敛笑。 平日里他都是懒洋洋的，此时沉下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戾气锋锐都劈头盖脸的，凛若冰霜，宛若刀子。 整个走廊都笼罩在程公子的低气压下，连院长都不敢喘粗气。 宁晴不知道程隽是什么人，可也清楚程隽绝对不好惹，此时连话也说不出，只能点头。 陆照影收了刀，侧身让出一条路，朝她抬抬下巴:“滚吧。” 宁晴连头也没敢回，喘着气，直接朝陈淑兰的病房小跑去。 脚步不稳，落荒而逃。 陆照影啧了一声，“你看她被你吓的。” 程隽瞥他一眼，眉梢一抬，气定神闲:“我有吓她?” 陆照影:“……” “隽爷，这会议室……”院长看向程隽，他也没问怎么回事，只是捏着手指问程隽。 眸光期待。 程公子却没什么兴致的，漫不经心的开口:“具体安排让陆照影跟你们交代，我先回去。” 今天是程隽一月一次进行的手术，对方是一富豪，听到程隽不在京城，也不嫌麻烦，又连忙安排了云城的医院。 程隽是来商量手术的安排以及方案，没想到又跟秦苒巧遇了。 陆照影正琢磨宁晴的事，闻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你让我交谈？” 程隽往旁边侧了侧，他咬着烟，淡淡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脸，笑：“不然呢？” “……我知道了。”陆照影有些恹。 程隽没再说话，伸手按了电梯，直接去地下车库。 他今天还是开着那辆黑色大众。 路过公交站台，在站台临时座椅上坐着的女生在打游戏，翘着二郎腿，痞得不行，应该在等车。 他停了车，问：“去哪？” 声音闷闷的，有些不经意的慵懒。 听到声音，最先抬头的就是沐盈。 车窗降下，她看过去，那一张好看的脸出现，沐盈登时就说不出话，傻傻地站在原地。 秦苒也听到声音。 一直闷头打游戏的她终于抬头，公交没来，她想了想，先侧头问宁薇地址，然后跟程隽重复了一遍。 “上来吧。”他指尖搭着方向盘。 “这是……”宁薇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 “先上车。”秦苒不知道公交要多久才来，拉开后车门让宁薇两人进去。 沐盈看着秦苒坐上副驾驶座，还径自在前面摸了两颗薄荷糖递给她们，她知道这是秦苒的朋友。 她有些愣愣地靠着车窗坐着。 这辆车她认识，是大众。 宁薇住在一个老巷子里，没有灯，很黑，车子也进不去。 秦苒下来陪她们进去。 程隽的车停在巷子口。 “表姐，刚刚那是你朋友吗？”沐盈忍不住问了一句。 “算是吧，我在给他打工。”秦苒手指插在兜里。 再多也没说什么，沐盈张了张口，最后转了话题，“表姐，过几天我跟沐楠就去一中了。” 秦苒点点头，沐盈比她小三岁，她跟沐楠是异卵双胞胎，成绩都很不错。 今年同上高一。 宁海村的中学质量确实不行，不然宁薇也不会带他们来云城。 一中高一新楼刚完工，所以今年新生开学比以往要晚，九月十五才开学，还有好几天。 “一中怎么样啊？”沐盈看着秦苒，有些期待的开口，“二表姐也在一中吧，听妈说她年级前五，是要考京大的。” 沐盈知道自己在宁海村成绩优秀，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考京大，沐楠倒是有可能。 “学校都一样，”秦苒摆摆手，含糊开口:“到时候你去就知道了，小姨，我回去了。” “注意安全。”宁薇也没让秦苒进屋，她们今天才到，东西也没收好。 让秦苒进去了她肯定是要帮着收的。 等秦苒走了，沐盈又回头看了眼车离开的方向，忍不住道：“妈，你说大表姐怎么认识这么多朋友？好像都很有钱。” 她这里，有车就算有钱。 爸爸植物人，每日护理费不少，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打工，入不敷出。 别说车，他们家连买件衣裳都困难。 沐盈跟秦苒也一年多没见了，但她记得，从小到大，只有秦苒跟外婆会给她跟弟弟买糖，也不会跟其他亲戚一样看不起他们一家。 “你表姐的朋友，长得都好看。”宁薇想了想，然后说。 沐盈没再说话，想想自己终于来云城，还要去一中，有些隐秘的兴奋，“妈，我跟沐楠衣服都小了，能买新衣服吗？” 宁薇声音顿了顿，然后笑：“行，妈明天带你们去。” 沐楠听到声音，开门让她们进来。 宁家的人长得都不会难看，宁薇的儿女自然也是，沐楠一张清俊的脸，甚至比沐盈长得还要好。 只是很冷。 闻言，冷冷的开口：“不用，你给沐盈买就行，我衣服没小。” 宁薇看着他露出的一截脚踝，拧眉：“沐楠……” “就这样，我看书了。”沐楠转身回自己的屋子，关门。 宁薇看了看周围，屋子里的东西沐楠全都收拾好了。 “妈，你今天为什么不要大姨的钱？”沐盈去看她跟宁薇的房间。 宁薇摇头，“你大姨是有钱，可都说救急不救穷，她没有义务负担我们的生活。何况当年你爸车祸，要不是有你大姨，现在人早没了，我哪里还能要她的钱。盈盈，你记住，大姨有钱那也是林家的，后妈并不好当，以后她给你什么都不能要，知道吗？” 沐盈抿唇，“我知道了。” 宁薇叹了口气。 她整理其他零碎的东西。 沐盈帮着她整理，恨不得立马就开学，“听说一中校花是二表姐，她拉小提琴很好听，校外的人都知道，一中还有个校草，好像姓徐，跟二表姐认识……” 她有个同学的哥哥就是一中的，暑假的时候听同学说过一中的事，还查过一中照片，知道一中很大很漂亮。 ** 这边，秦苒往回走。 发现程隽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 等她来了，才掐灭烟转身。 秦苒拉开了后座的门，程隽余光瞥她一眼，收回目光，转了钥匙。 他没先开回学校，而是先顺路去了一趟医院，把陆照影接回来。 陆照影先是趴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看了会儿秦苒玩游戏，然后挠挠头：“社……秦苒，你为什么缺钱啊？” 秦苒不想回答，于是抬头看他，眉眼挑着，不冷不淡的一眼。 陆照影秒怂：“您不用回答我的，真的不用。” 他一边转过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玩秦苒玩的游戏，刚打开游戏，正好看到手机屏幕顶端刚收到的消息。 他瞪大眼睛，声音都在哆嗦：“这他妈！隽爷……那人……那大佬、他接我们的单子了！” “呲啦——” 刺耳的摩擦声。 车子猛然停下。 －－－－－－题外话－－－－－－ 今天早上才接到电话爷爷今天动手术，他们之前都不跟我说，我很乱。非常抱歉，因为私事影响了更新，久等了，我会调整好自己，明天按时。 万分感谢 024徐少怀疑，熟悉的小提琴 秦苒正在打游戏，这突如其来的惯性，她手指一划，游戏里的人物差点儿死掉。 她面无表情地抬头。 陆照影没觉得程隽这反应有什么不对。 “老大，你说为什么突然接单啊，我有点不习惯，他们不是……”陆照影想说什么，余光一瞥，意识到秦苒也在，他忽然顿住，左顾右言：“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好哈哈哈哈……” 秦苒继续低头玩手机，从容不迫的，动作依旧不急不缓。 也没出声，脸色没有变化，像是没听到什么一样，陆照影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微微侧着头，车外的路灯模糊了他的轮廓，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他微微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那么平静。 足足有好几分钟，程隽才重新发动车。 回学校的一路上，陆照影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了，只是在副驾驶上坐着也不安分，东张西望，一会摸摸手机，一会儿又扯扯安全带，看得出来急躁。 到学校后，陆照影这一次没那么皮的表示要送她回宿舍。 秦苒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再过一会儿就要下晚自习了。 宿舍的门是开的。 秦苒先回去洗了个澡。 等她擦头发出来的时候，林思然也抱着几本书回来。 她身后还跟了个女生，那女生短头发，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皮肤很白，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大，黑亮黑亮的，半低着头，整个人很安静，很乖，很漂亮，但一看就是好学生那一挂的。 秦苒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擦自己的头发。 她穿着宽大的短袖睡衣，手腕边的红绳就更加明显，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的莹白细腻。 “秦苒，你回来了啊。”林思然在桌子上划拉出两张卷子，递给那女生，“潘明月。” 潘明月似乎是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立马回过神来，接过卷子，“谢谢。” 林思然笑笑说没事，拿上水瓶去洗衣房打开水，跟潘明月一道出去。 “刚刚那是我同桌，她长得很好看是不是。” 潘明月一直安静的听着，要到自己的宿舍时，她脚步顿了顿，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林思然，你能不能把这个带给你同桌？” 林思然换只手拎水瓶。 接过棒棒糖，歪着脑袋：“我同桌那么酷的一人，会吃这东西？” 潘明月抿抿唇，似乎是笑了，她说，“会的。” 晚上。 林思然模模糊糊醒来上厕所，发现秦苒床帘透过的缝隙有几缕光露出来。 床上。 秦苒放下床头的书，从挂钩上取下自己的背包，一把倒出里边儿的东西。 她拿出那个黑色的手机，打开。 页面还显示着校医室的红点。 “别想了，我去找过没发现明显痕迹。”她漫不经心的开口。 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盘着腿又懒洋洋地将那电脑抽过来打开。 手指在键盘上敲着一行行代码。 手机在一边固执地亮着红点，好几分钟后，红点才消失，页面不情不愿地变成了正常手机主页面。 ** 翌日。 上午是英语、语文、数学、物理，四节课下来，每个人都昏昏欲睡，头疼不已。 第四节课下课，徐摇光从办公室拿物理卷子，正好看到吴妍拿前两天晚上做的英语卷子。 吴妍就是秦苒那一宿舍的，英语课代表。 “高老师，我都说过了，这学生就是个搅屎棍，你看她的试卷，全校也找不到一个考零分的，你知道你们班英语平均分比年级平均分少了三分吗？”李爱容嗤笑，蔑笑难掩，她早说了，指望感化秦苒那也太难了。 九班英语平均分比年级平均分少三分，比最差的一个班英语平均分还要少两分。 她感谢自己之前在徐校长面前的坚持。 高洋推了下眼镜，依旧笑眯眯的，不见悲喜，“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确实叛逆，所以我们要教会他们正确的价值观。” “你就装吧。”李爱容把卷子递给吴妍。 徐摇光敲门：“我来拿物理卷子。” 李爱容看到他，收回脸上的刻薄，“是徐同学啊，你这次英语依旧是全校最高分，136分。” 他们做的是十校自己出的连卷，难度非常大，也叫刚步入高三的学子不要松懈，一中的平均分是69分。 第一名136，第二名129，第三名只有117分，只有一二名差的大，后面就密集了。 徐摇光打完招呼，拿好新物理卷子出门。 吴妍特地走的慢。 徐摇光路过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李爱容特地把秦苒的卷子抽出来，放到最上面，那个“0”她描的有些粗，很显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 英语选择题占据115分，这是个十分高的分值。 做的是答题卡。 就算拿脚踩一下，几十道题，也总会有一道选对吧？ 徐摇光自己都有好几道题拿不定主意。 “你能把她答题卡拿给我看一下吗？”徐摇光开口，声音凉，礼貌又漠然，顿了顿，“就是秦苒。” 吴妍没想到徐摇光会跟自己说话，她脸一红，不利索的开口，“可……可以。” 立马将秦苒的答题卡递给徐摇光。 徐摇光将物理卷子放到自己桌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英语试卷，对照秦苒的答题卡开始看。 乔声还在等徐摇光一起去吃饭，他坐在自己的桌子上，长腿伸到过道里，手里把玩着篮球。 他伸过头，突然笑了：“不是，她又零分啊，快，徐少你把她卷子给我，我中午要去嘲笑她。” 秦苒平日里又冷又燥的，又是刚选的没几天的校花，名气传的很快。 每节课都有很多男生在九班窗口晃荡。 可她是朵高岭之花，谁都不搭理，整个班级也就跟林思然还有乔声说上几句话。 有些外班人倒是想招惹秦苒，但想想乔声还是得了。 一中谁不知道，乔声是个富二代，学校刚建好的新生教学楼就是他们家捐的。 徐摇光把卷子递给他，眉头紧锁。 写满了卷子，还是零分，徐摇光怔怔思索，觉得不太对。 “快走了，秦语在等着我们。”乔声把卷子压在书下面，又拍拍篮球，催他。 他们中午说好了要听秦语练小提琴，据说是什么新曲子。 提到秦语，徐摇光顿了顿，他没再多想秦苒，只是脚步加快了。 ** 秦苒去校医室时，陆照影送完最后一个病人。 然后侧头，挠着头发：“隽爷，你说为什么会接单啊？” 程隽今天罕见的没睡，他靠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 微微靠着沙发后背，神情松倦，脸侧着，长睫垂下，如同一排刷子，他面前的电脑上是一堆繁琐的数据，似乎也在思考。 “不对啊，我听说那人一年多没接单……”陆照影猛地站起来，还想说啥，“单……但是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他十分生硬，十分做作的转了话题。 程隽十分坦然的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秦苒侧眸，稍稍眯着杏眼，见陆照影瞪大眼睛，她低笑，漫不经心的：“吃鱼。” 陆照影立马拿上车钥匙：“刚刚老王叫我去拿晚上的食材！” 中午吃完，午自习已经过一大半了。 秦苒洗了手，拿上校服外套出门。 太阳大。 她路过艺术楼的时候，不得不扣上了鸭舌帽。 二楼开着的窗，飘出来小提琴的声音，有一点点耳熟。 秦苒脚步顿了顿，她眼梢一冷，伸手压着鸭舌帽，朝二楼看去。 －－－－－－题外话－－－－－－ 苒爷这写满卷子又拿零分的，这操作也太骚了…… 谢谢大家祝福，爷爷今天还有场手术，他会没事的。大家放心呀，不会请假的，加更也有的，我先睡一觉，困，明天见啊 025隽爷:靠得太近 二楼，艺术楼练习室。 秦语手上拿着小提琴，头微微偏着，眉微皱。 小提琴声略显沉郁，与秦语往日的琴声大相径庭。 徐摇光低垂着眉眼，能看到他的目光与往日不太相同，靠着一边的钢琴，手指无意识的敲着。 他身边围着的还有学生会的人，都是来听秦语练琴的。 因为秦语说今天想练一下新曲，都想先睹为快，还有人准备好手机要录屏。 琴声响了没一分钟，忽然嘎然而止。 徐摇光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没了动静，侧过头，跟秦语说话的时候，他声音总要缓和一点，目光落在秦语手中的小提琴上：“怎么不继续了？” 秦语握着小提琴的手一紧，她笑了笑，笑容明媚：“这个还没练好，一般都是偷偷练的，不太完美，等我多练几次再给你们表演。” 学生会里的人都在说没事让她继续，她拉的很好听。 徐摇光默默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眉眼挺暖的，只是高冷，除了乔声等少数人，没什么人敢靠近他。 他对小提琴有些研究，其实听出来了，秦语刚刚的琴声十分晦涩。 “没事，你慢慢练，”他站直了，脸上虽然没什么笑容，但声音还算温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秦语目送徐摇光离开。 她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学生会的人基本上跟徐摇光走了，只剩下几个平日里围着她转的女生。 “怎么不继续了？”娃娃脸的女生听不出晦涩，但却能感觉到这次的小提琴确实不错，“我觉得好听啊。” “是啊是啊。”吴妍好不容易混进了秦语的团体，也连忙道。 秦语靠在椅子上，闻言摇摇头，她半低着眉眼，那张琴谱不长，写的乱，她整理了一个晚上，才堪堪记住。 可以勉强拉出来，可实在没什么感情，融不进去。 其他人听不出来，可徐摇光一定能听出来，拉的很晦涩，她干脆就停了。 因为整个琴谱的基调很宏大，又强烈具有个人色彩，秦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琴谱。 她怔怔想着。 吴妍去窗边，准备将窗帘拉开，却看到了楼下的秦苒。 “怎么是她。”吴妍嫌弃的语气，挺不友好的，带着刺的敌意。 这个新校花在男生那里名声大，但在女生这里猜测居多，尤其她因为打架休学一年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一中。 娃娃脸瞥一眼，见乔声正追着秦苒说话，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乔声怎么跟她玩？” “噗，乔声这是嘲笑她呢，”吴妍幸灾乐祸，“你们不知道吧，今天发英语卷子，她又零分，还校花呢。秦语你117，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 秦语本来因为那琴谱郁郁不欢。 听到吴妍的话，她心情莫名好起来，勾着唇，“行了，你们比这个干嘛，有什么好比的。” ** 楼下。 秦苒还想再听听，可声音嘎然而止，让她也不太确定。 正巧乔声跟徐摇光下来，她一想，就继续去教室。 乔声追过来嘲讽她。 秦苒压低鸭舌帽，从兜里摸出耳机给自己戴上，挺酷的一动作。 乔声凑近她，声音放大，继续嘲讽。 秦苒伸手按着耳机，她偏过头，一边的头发划过前额，挑着眉眼，然后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一双满是清寒的眼睛盯着乔声。 乔声：“……” 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秦苒笑了笑，然后懒洋洋地继续往教学楼走。 到了班级，乔声从书里翻出秦苒的试卷，递给秦苒。 还靠在秦苒前面人的桌子上，跟林思然聊了几句，秦苒一般是不会理会他的。 她坐在里边儿，半靠着墙，一手从桌里面拿课外书，一手摸出一根棒棒糖。 将书扔到桌子上，她才慢悠悠地剥开糖纸，咬进嘴里。 依旧靠着墙，懒懒散散的翻着书，侧着的眉眼透着恣意。 “你幼不幼稚，还吃糖？”乔声没忍住。 秦苒漫不经心的又翻了一页纸，可能心情好，她没平日里那么不好接近，拖着尾音，不紧不慢的：“有你什么事，滚吧你。” 乔声摸摸鼻子，他坐回自己的位子，趴在桌子上，想了想，又拿手戳正在做习题的徐摇光：“徐少，下课去小卖部吗？” 徐摇光很冷漠，不过他对兄弟倒是可以，以为乔声是饿了，“嗯。” ** 傍晚放学，秦苒继续去校医室。 这次陆照影总算是有些正常。 他还有个病人，秦苒也没理会他，去厨房把今天的晚餐煮了。 出来的时候，陆照影在外面打电话。 秦苒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手，目光落在琳琅满目的药柜上，这里的药比她第一次看的时候多很多，不太像小卖部的规格。 她没在意多了几种药，目光只落在一边的安眠药上。 程隽本来在看电脑，见这样，没多想，拿着药柜钥匙过来。 伸手开了药柜的门，微微侧身，手指搭在安眠药上，指尖修长，漫不经心的：“安眠药吃完了？” 他声音挺慢的，有种散，听起来松松倦倦的，没什么攻击力，很容易让人松懈。 “嗯。”秦苒也不客气。 程隽又低着头，认认真真数了十粒药。 然后去拿纸袋。 药柜在陆照影的办公桌后，为了方便陆照影脚一蹬就能拿到药，距离办公桌不远。 程隽伸手越过秦苒去拿纸袋。 两人刚刚各怀心事，之前都没太注意到隔得近。 此时回神，秦苒只闻到很淡的薄荷味道，冷中带暖，挺安静的，很想让人靠近。 难怪他老是睡得这么好。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侧脸边，有些灼。 秦苒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步。 程隽本来在想那堆数据，此时也发现不对。 靠得真近。 他拿来纸袋，就往旁边侧了侧。 把药装进纸袋，脑子里却慢悠悠地想着，小姑娘没穿校服，只穿着雪白的衬衫，领口有些歪，隐隐约约露出锁骨。 那肩膀上，红色的纹身露出冰山一角。 这红色衬得她肤色愈发的白，碰撞出强烈的明艳靡丽感。 不知道谁给她纹的。 “好了。”程隽淡淡的想着，把折好的药袋递给秦苒，见她似乎有些高兴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开口：“少吃点。” “谢谢。”秦苒拿回去。 出去接电话的陆照影回来，急急忙忙道：“隽爷，你电脑好了没？” “差一点，”程隽把电脑扔给陆照影，打了个哈欠：“自己看。” “靠，他们催了，”陆照影一看电脑页面，还是一大片奇奇怪怪的数字，“行吧，我去找徐老问问，这边上有没有什么技术人。” 他拿着电脑要走。 秦苒拿好外套，本来要走，看陆照影挺急躁的，她又停下，侧头：“其实……” －－－－－－题外话－－－－－－ 今天不知道说什么，不如来个问答吧，苒苒会不会帮他们解决?答对了36xx币。 大家早上好。大家明天见。 026姐，你想考哪个学校？ 陆照影摆弄电脑的时候，秦苒看了电脑页面，上面是一堆数据，不是坏了，是被人攻击。 攻击手法很高明，不是内里行家看不出来。 有人正在破解他们的电脑夺取数据，显然程隽电脑防火墙是请过专人设计的，对方破解还需要一段时间。 去找徐校长耽误的时间太多，还不一定能找对人。 陆照影风风火火的，抱着电脑就往外走，连摆在桌子上的菜都来不及吃。 秦苒想了想，憋住口中的话。 倒是程隽，不紧不慢的挽了袖子坐下来吃饭，眉眼舒曼，十分有礼貌地询问秦苒，“一起吗？” 秦苒摇头，心里藏着事儿，她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往外走，挺出神的。 她身后，程隽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手上慢条斯理的挑开鱼刺。 刚出校医室，秦苒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小姨，她声音带着笑意，显然挺高兴的：“苒苒，今天晚上你妈跟你妹妹来我家吃饭，你也过来吧。” “行，我晚上过来，可能会晚点，你们先吃，不用等我。”秦苒回了一句，拿好手机转了脚步往寝室走。 陆照影找徐校长可能来不急，他这么急，徐校长一开始找的人可能只是对电脑有研究的，等意识到电脑被攻击了，里面的资料已经被泄漏了。 秦苒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想想程隽下的单…… 她回到寝室，寝室里没人，她拿出电脑，坐在桌子前，手搭在键盘上开机。 电脑桌面依旧很干净，不过今天不是满目的沙漠，而是一片汪洋大海，还是没有其他图标。 程隽的电脑链接的是校医室私网。 找出ip很容易，电脑半个屏幕都是跳动的字符，参杂着一大堆“0”跟“1”。 速度跳的很快，一般情况下，这种高速运转，即便是高配的电脑也会缓慢滞涩，但她的电脑丝毫不显晦涩，依旧跳的很快。 寝室楼一直有关门开门说话的声音。 很吵。 “明月，你等等我，我回去拿盒牛奶。”寝室外，林思然为了不让潘明月久等，小跑到寝室。 寝室门里有人，她一推就推开了，惊讶，“秦苒，你怎么在寝室啊？” 潘明月就在林思然身后，听到声音，她朝秦苒的方向看过去。 秦苒其实弄得差不多了。 有人进来的时候她面不改色的切了游戏画面。 林思然在桌子上拿出了三盒牛奶，给秦苒一盒，潘明月一盒，凑过头来，“咦，苒苒，你也玩这个啊，我们班好多人玩，去年乔声还翘课去网吧看那什么联赛，被老高罚扫了一个星期的厕所。” 老高就是他们的班主任高洋。 秦苒“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她手上动作很快，走位犀利。 林思然其实不太懂这游戏，只是看着秦苒，觉得这游戏很简单，哪有班里的人形容的那样上手难。 潘明月站在一边，她把吸管插进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你不是还要去高老师的办公室拿卷子吗？” 她小声问着。 林思然立马想起来这件事，蹦起来，“差点忘了，那秦苒，我们就先走了！” 她拉着潘明月冲出去。 带上了寝室门。 秦苒解决完这场游戏。 切换了页面，收了尾，然后收回电脑，这才准备去宁薇那儿。 ** 与此同时，国内的一个小角落。 房间窗帘拉着，里面很黑，只有一台电脑的荧光，印在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坐在电脑面前的男人络腮胡，微胖，戴着眼镜，轮廓很深，像是混血的，他手上速度很快。 啪—— 电脑忽然间黑屏，房间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络腮胡身后的男人脸上有块刀疤，咧嘴的时候像是扭动的蜈蚣，显得残酷，他身材高壮，戾气很重，黑暗里眸中寒光毕现。 “我的攻击被人拦下了。”络腮胡缕缕自己的胡子，不得其解。 刀疤脸凝眉，能拦下他的攻击，“华盟高层要掺和这件事？” “华盟有自己的标志，这件事，不是华盟。”络腮胡摇头。 刀疤脸不耐烦：“不是他们，那能是谁？” 络腮胡继续摇头。 ** 秦苒宁薇家的时候，宁晴秦语早就到了，菜也摆在了桌子上，他们正在吃饭。 看到她来，沐楠放下碗跟筷子，默不作声的搬了张椅子过来。 宁晴等得不耐烦，睨她一眼，“明明是跟你妹妹一起下课，你怎么就来得这么晚？” 秦苒将背包挂在椅背上，跟宁薇打了一声招呼后坐下，容色淡，言简意赅的：“有事。” “你……”宁晴捏紧了筷子。 秦语连忙给宁晴夹了菜，“妈，您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姐姐又不是故意的，对吧？” 她侧头，看着秦苒，笑得甜。 “妈知道吃，”宁晴笑了，她伸手拿起秦语的碗，给她盛了碗汤，“你小姨炖汤很好喝，你试试。” 对秦语，宁晴向来好言好语，语气都不敢说重了。 秦语足够出众，林锦轩林婉还有林麒看重秦语，因为秦语，宁晴在林家的地位才得以稳固。 宁晴活得就是太明白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才是对自己好的。 再者，不说林家，就秦语现在的发展，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很好喝。”秦语微笑。 宁晴又给她舀了一勺，“是吧，你小姨厨艺很好，你想喝我再让她炖。” 她自顾着跟秦语说话，正气着，也没有理会秦苒。 秦语笑笑，她挑着眉，不动声色地看秦苒一眼。 秦苒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也没说话，慢条斯理的啃着排骨，很小的时候邻居给她买很多书，秦语拿她的书，她一阻止，秦语就大哭。 等大人来了，就会变成她抢秦语的东西，苦口婆心让她让着妹妹，妹妹还小，再多几次，宁晴跟秦汉秋就会对她很不耐烦。 邻居一直说她比秦语聪明，是天才，可秦语傻吗？不。 后来再大一点，她就懂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宁薇又给秦苒夹了块排骨，坐在宁薇身边的沐盈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二表姐，我马上也要去一中了，听我妈说你是重点班的，那你成绩肯定非常好，你要考什么学校啊？” “她啊，想考京大。”秦语没说话，宁晴开口，语气温和，“她想跟她哥哥考同一个大学。” 京大，全国最好的大学，几乎每个高三学生心中向往的学府，云城一年只收招几个学生。 沐盈目露羡慕，“二表姐真厉害。” 秦语没什么胃口，宁薇家又小又乱的，东西还脏，除了喝了几口汤，她都没动筷子。 闻言，她偏头看着秦苒，似笑非笑的：“别都说我，我姐姐也是高三，对了，姐，你想考哪个学校啊？” －－－－－－题外话－－－－－－ 所以，苒爷帮忙了，明天陆照影会见鬼了一样，猜到的人很多呀～ 明天见 然后，你们不是吐槽围脖长草了吗，我就想着发围脖，但围脖它不配合我啊，以前在围脖主页面下方中间有个“+”，昨天一看变成放大镜了，我baidu了一天都没找到在哪发……它到底是怎么了？ 027神秘黑客 因为这句话，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气氛中。 宁晴低头，拿着筷子不急不缓的自己吃饭，脸色微僵，表情收敛，没有开口说话。 沐盈则是尴尬，看看秦语，又看看秦苒，不知道说什么。 沐楠连头都没抬。 秦语却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她吐吐舌头，“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听到秦语声音，宁晴笑了笑。 秦苒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淡定如初，她略略抬头，慢慢悠悠的：“我去京大。” 注意，她说的是我去京大，并不是考京大。 只是桌子上的人没有注意到。 都有些愣，连沐楠都拿着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秦苒。 秦语“噗”地一声笑说出，她给自己夹了根菜，一边吃着，一边笑，“原来姐姐也想考京大，那你加油，我在京大等你。” 啪—— 宁晴终于忍无可忍，她扔下筷子，直逼秦苒，“你考什么京大，你当京大这么容易考的？秦苒，我就这么跟你说，明年，明年不管考到哪个学校，你都必须给我去！” 她好面子，尤其宁家跟林家家境差这么大，在林家面前，她更小心翼翼。 所以她耗不过秦汉秋，不得己把秦苒接到云城读高中，一年，宁晴可以忍耐，可眼下秦苒说要考京大，那她要在一中呆几年？ 宁晴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秦苒夹了一块排骨，动作依旧挺随意的，她瞥宁晴一眼，笑：“这个不牢您担心，我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还有谁管……” “我这十几年也是自己过的，”秦苒打断了她，抬头，似笑非笑的，肆意冲天，“别这时候突然接外婆的盘，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来云城，哪件事你管得了？” 宁晴脸色僵了。 宁晴脸色发青。 宁晴突然尴尬。 秦苒上学，她管不了。 她给秦苒准备的东西，秦苒一样没拿。 她让秦苒住在林家，秦苒没住。 她这个女儿，跟之前变化太大了，她查到的资料没错，秦苒真的是个刺头儿。 看宁晴想起来了，秦苒才收回目光，翘着二郎腿，挺随意，“想起来了就好。” 能管她的，也就外婆一人。 宁晴有些尴尬，可也生气，秦语从来不会这么不给她面子，“行，你是祖宗，你厉害，你到时候考不到，别来求我，求林家帮你安排大学。我不管你了！” “谢谢。”秦苒非常真诚。 宁薇咳了一声，她给秦苒夹了块没有刺的鱼，“苒苒，你少说两句。” 秦苒低头拨着鱼，伸手比了个“ok”。 除了外婆，她对宁薇也比对宁晴尊重。 吃完饭，秦语就跟宁晴提出来回去，宁薇家又破又旧，习惯了住别墅的秦语是真的很嫌弃。 “小姨，二表姐，我送你们下去。”沐盈立马站起来。 秦语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的，“谢谢。” 沐盈受宠若惊：“不客气。” 临走的时候，宁晴路过秦苒，“上次的事情，妈妈给你道歉了，是我口气重了，我就是……不想你跟你外公一样，你听妈一句，我到时候花点钱让你上个三本。” 秦苒没说话。 宁晴转身追上秦语，“秦苒，你让我太失望了。” 秦苒端着一个印着草莓的马克杯喝水，这是她在小姨家的专用茶杯，小姨一直给她留着。 她想起来宁晴说的是昨天医院的事，低头喝了一口水。 没想到宁晴还会道歉。 她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有些怔。 好一会儿，她端着水杯看了一下房间的格局，非常小。 打了个电话叫空调安装公司那边明天来安装空调，秦苒没等宁薇唠叨，就先回学校。 ** 衡川一中。 陆照影咋咋唬唬的带着电脑去徐校长办公室。 徐校长稍加思忖，就给他找了个人过来。 “这是封辞，在京大计算机专业，”徐校长介绍着两人，“现在跟人合伙开公司，自己开发软件，小有所成。” “陆先生。”封辞一张硬朗的脸，伸过去的手修长干净，有一层薄薄的茧，眼深邃，唇很薄，鼻梁高挺，风流俊美，年纪不大，但已有成功人士的精英气息。 封辞知道徐校长有意为自己拉拢人脉。 陆…… 他在京大，这两年也琢磨过京城的形势，若真的是那个“陆”姓，他就真的欠了徐校长大人情。 封辞带了优盘跟修理工具。 先打开陆照影的电脑。 “怎么样，短时间内能修好吗？”陆照影凑过来，左耳的耳钉闪闪发亮。 封辞微微皱眉，他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封辞打开指令，输入一大串代码，上面跳动了一堆一般人看不懂的数据，他停留在上面的时间上。 “陆先生，你的电脑确实被人攻击过，”封辞调出历史记录，“对方有留下自己的印记，应该是黑客黑鹰。” “黑鹰？”陆照影啧了一声，“那我们的数据记录还在吗？” “在，”封辞神色莫测的看着电脑，“有人帮你们反攻击了一波。” “诶？”陆照影这下奇怪了。 黑鹰这个人说起来，他以前出行过某次任务时听过，这个人是十分有名的黑客，只要给他钱，好事坏事他都做，刑警盯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他将自己藏的很好，没露出任何马脚。 黑客千千万万，但在黑客中冒头，又十分高级的，那更是凤毛麟角，黑鹰在国内，至少能排得上前十。 所以听说攻击人是黑鹰，陆照影估摸着，他们调查的一堆证据就没了。 没想到封辞会回了这一句，有黑客帮他们反黑了一波？能正面对上黑鹰的黑客。 “知道是谁吗？”陆照影神色认真。 封辞摇头，“对方没留下任何线索。” 头顶一黑，陆照影一抬头，站起来。 门外，程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身姿修长，半低着眉，懒懒散散靠着门框：“修好没。” 陆照影开口：“隽爷，你来的正好，数据没事，我先给他们传了，不过这件事比较复杂，有个不愿意留名的大神帮了我们，是你认识的吗？” 看陆照影的态度，封辞看着程隽，路照影叫他—— 隽爷？ 他微顿。 如果陆照影的身份没错，这位隽爷就是…… －－－－－－题外话－－－－－－ 今天不知道说什么，昨天搬家，网还没迁过来，弄半天，终于让电脑连上网了…… 你们可以说句话吗，就一句……坐在马桶上的高大花小声逼逼。 028代号Q 封辞毕业于衡川一中，当年徐校长教他们数学，他参加数学竞赛，徐校长私底下给他开了不少小课，算是徐校长的半个徒弟。 实际上他没想那么多，直到在京城创业，他才是知道徐校长半个徒弟这个身份多有用。 而徐校长的身份他也大概有了了解。 能担当的起徐校长一句陆少爷的，京城数来数去，也就那么一家。 至于这个隽爷…… 封辞知道的不多，他在云城还算好们，可在京城顶尖的一流社会面前，根本就拿不出手，就算借着徐校长的名头，他也大概只知道那个圈子里有这么一个“不能惹”“不能提”“不能得罪”的存在。 封辞收回目光。 程隽整个人靠着门框，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神色不明，眼睫垂着。 大概只一分钟，他抬头，理直气壮的：“不清楚，暂时还没有怀疑对象。” 按照陆照影对他的了解，这一分钟，就程隽这脑子，可能把他认识的所有人都排除了一遍。 “那就没办法了。”陆照影有些遗憾，他转向电脑，调出数据，以免夜长梦多，直接将数据打包发发送出去。 看他们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谈，封辞拿好自己的东西礼貌离开。 陆照影往椅背上靠了靠，摸着耳钉笑：“等等，我们也要走了，加个微信，麻烦你跑一趟。” 封辞倒没想到这两位大少爷这么好说话。 三人朝楼下走去，程隽双手插兜，半眯着眼睛走在前面，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将教学楼的影子拉的长，影子的浸泡下他的五官看起来略显模糊，眉眼疏淡。 不同于一中学生的青涩，他走的慢慢悠悠，可从那些只看偷看，不敢上前的女生中可以看出来，他骨子里的骄矜难以掩盖。 陆照影一直落后程隽半步，跟封辞说话。 不远处，林思然跟潘明月一起去教务处拿了卷子回来。 这个林思然陆照影认识，在社会姐那里见过几次。 “林同学，怎么没看到你同桌啊。”陆照影十分熟络的打招呼，目光在潘明月脸掠过，笑了，“诶，我说你交朋友都看脸的吗？” 林思然跟着秦苒，也见过陆照影几次，陆照影还给她们买过奶茶。 “她有事。”林思然抱着卷子，她知道这是校医室的人，也不拘谨。 程隽爷顿了顿，朝林思然略微点头，这才离开。 封辞要去校大门，见这两个大少爷都对一个女生挺在意的，不由惊讶，难道又是一个什么人物？下意识的看过去。 林思然有些不自在，小声开口：“明月，那我们走……” “你怎么搬出来住校了？”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打断。 林思然微愣，她看看站在她对面精英才子封辞，又看看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的潘明月，总觉得不太对。 潘明月一手拿着卷子，一手拉着林思然的手腕，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很黑，十分好看。 “高三学习忙，我住校方便。”潘明月捏紧了卷子，十分疏离。 “明月……”封辞凝眉，还想说什么。 潘明月就拉着林思然离开，“我要发卷子了。” 封辞手指捏了捏，他站在原地半晌后，才离开。 潘明月确定封辞转身之后，才放慢脚步。 林思然惊讶的看着潘明月，十分兴奋，“明月，你竟然认识封辞！他以前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林思然是初中部直升的，当年她初中的时候，高中部两个大名人，林锦轩跟封辞她都听说过。 “我听说封辞跟林锦轩现在在创业，”林思然压低声音八卦，“你知道吧，你们班的秦语就是林锦轩的妹妹，封辞挺会打架。当时这两个人都罩着秦语，秦语风头无两，而且，我们市长姓封你知道吗。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封辞，我算不算抱上大腿了，果然跟封辞那行人混在一起的，都非常优秀。” 潘明月摇头，声音挺平静的：“我是封家远房亲戚，跟封辞不熟，之前借住在封家，他们优秀，我跟他们不能比的。” “怎么不能比！你全校第二啊！每次都只跟徐摇光差几分，甩第三名几十分，明月你别看低自己，知不知道在我同桌之前，论坛上还争论过你跟秦语谁才是校花！”林思然不乐意了。 不过秦苒来了，就再也没有这种帖子。 潘明月忽然笑了，她歪着脑袋看了林思然一眼，目光悠远：“我以前，成绩很差的，数学个位数。” “你少忽悠我。”林思然不信，潘明月数学成绩仅次于徐摇光。 数学不像其他科目，它都是日积月累的，现在这么好，以前怎么可能差？ 潘明月不解释，只是笑。 她跟林思然在楼梯口分别。 林思然看着潘明月的背影，她跟潘明月是在竞赛上认识的，两人在竞赛班是同桌，她总觉得潘明月身上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悲伤。 两人认识两年了，林思然没听过潘明月提起父母。 ** 几天后。 秦苒课间趴在桌子上睡觉，外面很吵，她眼睛都眯不起来，她手撑着桌子，支着下巴，一脸不爽。 林思然发完其他人的卷子，最后把秦苒做的卷子也递给她。 6分。 比上次进步了。 林思然安慰自己。 “新生开学，今天一天会很吵。”林思然见秦苒脸有些红，有点不爽，看起来又有些病恹恹的，“苒苒，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知道秦苒在做兼职，昨天晚上大暴雨，她没带伞，从奶茶店回来，一身湿气。 “没事。”秦苒声音闷闷的，她侧身坐着，靠在墙上，没什么精神。 林思然有些不放心。 又去班里其他人那里找来感冒胶囊，盯着秦苒吃了一粒。 吃了药，秦苒更想困了，可又睡不着。 楼下来新生的声音如同苍蝇在耳边。 她戴上耳机，调大音乐声。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学校里到处都是人，只有角落里的校医室安静如初，秦苒松气。 校医室里。 因为今天新生开学，校医室罕见的没什么人。 十分幽静。 陆照影把电脑抱在腿上，登上一个全黑的网页，正跟人聊着，那文字也是特殊的符号，一般人不怎么看得懂。 他挺随意的聊着。 直到对方发出来一句话，他差点儿没给自己呛死。 “隽……隽爷，”陆照影看着电脑页面，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好像有、有头绪了。” 程隽靠着沙发，在翻病例，一手拿着钢笔，矜贵慵懒，头也没抬，气定神闲的，“慌什么，说。” “据面瘫脸查到的，帮我们反黑了一波的，代号q。” 啪嗒—— －－－－－－题外话－－－－－－ 上次一半人猜错了，贼心疼你们的智商。今天福利送分题，q是谁？答对18xxb。 早上好，明天见，狗子们⊙︿⊙ 029心尖似乎被什么拨动了 程隽手中的钢笔磕在桌子上。 刚刚让陆照影别激动的人，现在自己也失态了。 程公子若无其事的将钢笔拿到一边，伸手拿了根烟在手里，没点上，整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眉眼似乎笼罩了一层烟雾，如江南山水画。 他抬了抬下巴，“确定吗？ta好像不是那么热心的人。” “面瘫脸查的，他还特地调查了三个月前涉及七名大学生失联的案件，留下的痕迹很像。”陆照影也觉得邪门，他手还搁在键盘上，侧身看程隽，“能正面压制黑鹰的，我也觉得像那个q。你真不认识？” 程隽手上转着打火机，透过门看到正慢慢悠悠走过来的小姑娘。 脸颊不正常红，越发衬得其肤色苍白，没什么力气的走着，外面挺热，她却把衣领拉到了顶端。 眼尾染了红，有些恹恹的，没那么难以接近了。 她平日里总是有些凉薄，眉眼里凝着戾气，突然有些软，程隽咬着烟，没再开口。 陆照影也看到了秦苒，他合上电脑，收住话头。 秦苒知道之前他们在说什么，此时避开了她，只是她并不在意，尤其现在头昏昏沉沉的。 她先去看厨房里有什么。 程隽收起文件，他伸手敲了敲桌子，声音听不出情绪，“病了？” “嗯，”秦苒有些随意的挽起袖子，步子慢，往厨房内走，音色略显无力，“有点。” “秦小苒，你怎么生病了？快，休息会儿，我给你量量温度。”陆照影立马站起来，让秦苒坐下。 自己去拿温度计让秦苒量。 “多大点事儿，上午吃了药，我先做饭。”声音漫不经心的。 得，社会姐还是那么拽。 “不是……”陆照影挠挠头。 “生病了还逞什么强，你先坐，”程隽站起来，侧身让开沙发的位子，面色像是有些不好，“陆照影，打电话让恩御送餐过来。” 陆照影看着程隽让开沙发，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拿起手机去打电话。 “别去食堂了，”程隽拿过来温度计递给秦苒，“人太多，先量温度。” 秦苒真没把发烧当回事儿，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她接过温度计一量，39度5。 程隽眉头皱得紧，调好药水给她打吊针，又倒了杯温水过来，生病感冒的人嘴巴苦，他放了一点点冰糖。 沙发很舒服，她喝了带了甜意的水，身侧程隽在翻着文件袋，声音很细微，秦苒有些发困。 身侧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程隽放下文件，有些复杂地侧头看她，或许因为生病了，她身上的咄咄逼人的锐气没了，睫毛覆下来，在眼底落下一片青灰色的阴影，很瘦，因为不想打扰他，窝在沙发上只有一小团。 放在沙发边缘一侧的手瘦的见骨，雪白一片，扎着针的地方泛着青色。 他看了一会儿，心尖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般。 秦苒难得睡得这么好，再起来的时候，吊针打完了，午自习也快过了，锅里温着粥。 陆照影帮一个学生拿完药。 见她拿了粥，坐在餐桌上吃着，侧着脑袋问她：“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假？” “不用了，”秦苒摇头，又笑笑，依旧漫不经心的随意，眉眼却少了股之前面对他们的锋芒:“今天谢谢你们。” 程隽皱眉看她一眼，他倒是想让人留下来休息一下午，可没立场。 等人走了，他放下文件，终于把之前那根烟点上了。 程公子烦躁了。 陆照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摸摸下巴。 ** 秦苒恢复力好，下午就退烧了，还有些无力，但要比上午好很多。 “物理12分，化学18分，”林思然帮秦苒拿卷子，“苒苒，你好厉害！” 四舍五入，及格了。 秦苒看着林思然：“……” 最后一节课发了英语卷子。 徐摇光没立马走，看着乔声去找秦苒也没阻止，眉眼依旧冷漠，但眼角的余光却是注意乔声那边。 “退烧没？”乔声微微拧眉，“你怎么不请假？” 秦苒点头，将书收起来，又吸吸鼻子，“差不多好了。” “注意休息，多喝热水。”乔声想了想，又回到自己座位，从桌洞里拿出一罐棒棒糖，往秦苒桌子上一磕，挑眉，“吃吧。” 九班门外，秦语已经来了，正在等着徐摇光跟乔声的她看到这一幕，愣了愣。 她转过头，没看秦苒。 可又没忍住，再次看了秦苒那地方一眼，乔声一向是大少爷脾气，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吊儿郎当，难得这么细声细气的。 没一会儿。 乔声将包往背后一甩，跟着徐摇光后面出来。 一开口，果然是嘲笑，“徐少，这次秦苒英语进步了，30分！” 30分，徐摇光微微拧眉，果然是想多了？ “30分？” “是啊，进步很多了，她上次零分呢。”乔声手插在兜里。 秦语看了眼徐摇光依旧挺冷漠的神色，笑笑，不再说话。 心情一松。 三人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无论哪一个出现在路上，都能让学生交头接耳，别说三个一起。 有些学生甚至可以停留在楼梯下面，等三人一起出来。 新生五班。 “沐盈，我们一起走啊。”沐盈同桌是个活泼的扎着马尾的女生，听说是初中部直升的，叫李钰涵。 两人都是走读生。 李钰涵自来熟，她挽着沐盈的胳膊。 今天来了新生，一放学，校园路上都是人。 前面有些骚动。 远远看去，引起骚动的是一行三人，她没穿校服，而是穿着浅色连衣裙，身边还有两个男生，容貌都非常出众。 “啊啊啊啊，沐盈，你看，那个看起来挺清冷的男生，是我们学校的学霸校草，高三，徐摇光！另一个看起来有些痞的男生是乔声，乔氏你知道吧，他就是乔氏的公子！”李钰涵激动的掐着沐盈，“他们身边的那个女生，你知道是谁吗？” “我知道，是一中校花……”沐盈有些羡慕的看着被众人注视的秦语，又看看她身边十分出色的男生，心情复杂。 “噗，什么校花？你这是哪个年代的消息？”李钰涵难得微微收了目光，“你不知道，一中校花今年高三开学就换了吗？” “校花换了？”沐盈知道的还是暑假的消息，愣愣的：“换谁了？” －－－－－－题外话－－－－－－ 送分题啊宝宝们……为什么还有人觉得不是苒姐……等我吃个饭回评论发奖励，饿死我了 以后请不要叫我傻花，我觉得我比你们聪明多了（小声逼逼） 今天依旧是一朵求留言求评论求免费票的高、大、花。 早上好，明天见。 030那是秦苒男朋友？ “校花换了？”沐盈知道的还是暑假的消息，愣愣的：“换谁了？” 李钰涵有些不舍的收回余光，就偏头笑：“换成刚转到高三的一个新生，也姓秦，叫秦苒。贴吧里有一张照片贼帅贼好看，只是现在贴吧里那张照片不见了，要看她只能去高三那栋楼。对了，她跟徐校草一个班，听说他们班级每节课下课都挤满了人。” 沐盈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也该想到的，她妈早就说过，论长相，宁家的后代，没一个人能抵得上秦苒。 她抿抿唇，心里也不知道想什么，有些乱的应了一声。 她们两人走得慢。 徐摇光秦语这三人很快就要越过她们。 李钰涵抓着沐盈的手有些用力，她激动的道：“我竟然距离他们三个人这么近？！” 沐盈也抽出思绪。 看着跟徐摇光说话的秦语，她张了张口，刚想要叫一声表姐，却没想到秦语直接越过了她。 “沐盈沐盈，你怎么了？”目送秦语他们三个远离了视线，李钰涵拍了拍愣住的沐盈。 沐盈有些不自在的用手将头发别到耳后，目光却还是看着秦语的方向，“没事。” 两人互相挽着出门，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两辆车，一辆宝马，一辆迈巴赫。 是秦语跟乔声的，徐摇光住校。 “我请你喝奶茶。”李钰涵拽着她去了对面的奶茶店，“隔壁奶茶店好喝，可惜人太多了要排长队，我们去人少的吧。” ** 秦苒放学一向不急着走，刚放学人多，又挤又吵。 她在班里多呆了一会儿。 正好生物老师匆匆拿了卷子过来，他没进班级，看到了正好走的秦苒，他教好几个班，每个班人多，他并不是每个人都叫得上名字。 但这个学生他认识，新生，学习不好，但长得好看，“秦苒，你把卷子拿过去给仲达，让他晚上过来发了，答案在上面，让他抄到黑板上。” 秦苒从盒子拿出一根棒棒糖，慢慢剥开，咬进嘴里，甜腻味儿弥漫开来，嘴里那种苦涩的味道消散了。 她将卷子放到仲达桌子上。 又从里面找出了自己的卷子。 24分。 她随手将卷子放到桌洞里，刚转身出教室门，就看到一直靠在走廊墙边靠着的男生。 薄唇紧抿，面容冷傲，眉宇间敛着一股桀骜。 是沐楠。 “给你！”看到秦苒，他站直，将一堆笔记本递给她。 秦苒吸了吸鼻子，随手接过来，声音有些嗡嗡的，“什么东西？” “笔记本。”沐楠冷冷的开口。 见秦苒漫不经心的，他又加了一句，“我找宋大哥要的笔记本，你不是要考京大吗。” 秦苒拿着笔记本的手顿了顿。 她说她要去京大，宁晴教育她别不切实际，秦语不屑，甚至连小姨都不太相信，大概所有人都觉得她那一句是开玩笑。 没想到沐楠这么上心。 秦苒翻翻笔记本，是新的油墨色，一点点记的很清楚，是沐楠重新又整理过的。 她看着沐楠眼底的青黑色，稍稍眯眼，“谢谢。” “不用谢我，是我想给沐盈整理笔记本，”沐楠没什么表情的，“只是顺便帮你抄了一份。我走了。” “你等等。”秦苒看着笑了笑，去班里又将六本笔记本放在自己的桌洞里，这才出来。 沐楠还站在楼梯口等她。 今天秦苒走的有些慢。 烧虽然退了，但脸上还是又淡淡的不正常的潮红。 沐楠看了她好几眼，眉头皱着。 两人刚出校门，一辆黑色的大众车正巧缓缓驶进来。 沐楠侧身让开，还拉了拉秦苒的手臂，却没想到大众车打了个弯儿，停在了路边。 “哎——”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露了个脸，耳钉极其闪亮：“秦小苒，你怎么出来了？” 后座的人本漫不经心的眯着眼，听到这一声，他倏然睁开眼。 陆照影看着后视镜，摸着下巴笑得一脸深意。 程隽放下抱枕，拉开门走下车，动作不急不缓的。 目光略略扫过沐楠，然后低头，看着秦苒，十分随意的开口：“你要跟你的朋友出门？” “不是，我拿个东西给他，你们俩等等我。”秦苒让沐楠松开他，再让等一会儿，然后走向对面的的奶茶店。 程隽没什么表情的点头。 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微低着头，瞥了沐楠一眼，眉眼淡淡的挑着，程公子一向骄矜，没开口。 他们两人长相不差。 尤其程隽，云城是个慢节奏的城市，晚上夕阳铺下来，整个一中都显得有些温和，却因为他的强势入侵，添上了浓墨重彩又鲜活的色彩。 刚从奶茶店出来的沐盈跟李钰涵都愣住。 上次是晚上，程隽的长相被灯光模糊了不少，这次光线很足，沐盈又被愣住了。 两人现实中见过最出色的，大概就是学校里的徐摇光了，再然后就是娱乐圈的各大名星。 娱乐圈长相出众的人自然不少，可都隔着屏幕跟一层滤镜，哪有现实中看到的冲击这么大。 “窝窝窝……窝草，”李钰涵反应过来，连奶茶都来不及戳开，她使劲儿摇着沐盈的胳膊，“那是校医室那新校医，我一直看到帖子里说他绝色，绝对是他，天呐我终于看到活的了！” 她激动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他旁边那男生是谁，长得也好帅啊，穿着我们的校服，靠靠靠，以前没见过，难道是新生，这一次新生资源这么好？” “我认识他们，那是我哥沐楠，我们是异卵双胞胎。”沐盈拉住李钰涵的手，心跳的快，“我带你去。” “沐楠。”她拉着李钰涵，连跑带走的，“这是你朋友吗？” 沐楠一向冷，他看了眼沐盈，淡淡点头，不说话。 目光又看着那一家很火的奶茶店。 秦苒很快，只进去了一分钟，就出来了。 他跟程隽目光都很有目的性，沐盈跟李钰涵不自觉朝那个地方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身上穿着宽大校服的女生出来，女生手中拎着一个购物袋，眉眼精细如雕如琢。 沐楠立马过马路，去帮她拿过袋子。 又冷又傲，果然跟帖子中形容的一样，不好接近。 “校花？”李钰涵觉得自己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啊。 第一天上学，学校风云人物都被她看了个遍。 陆照影一直坐在驾驶座看戏。 说实在话，他第一次看到社会姐对一个男生这么容忍，靠她那么近就算了，还能用手拉她。 如果换成自己，陆照影觉得她会打断他的手。 看看程公子靠着车窗，面无表情看着沐楠非常自然帮她拎着袋子。 陆照影不由笑出声，他降下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头来，看着秦苒，笑骂一句：“秦小苒拎的什么鬼？还敢让我们等她。” 他一扫程隽脸色，啧了一声，然后侧头看向沐盈，勾着嘴角：“你们都是互相认识的吗？那同学是秦小苒男朋友？” “不……不是，那是我哥哥，秦苒她是我们表姐，比我们大三岁，今年才转来衡川一中读高三。”难得有开口的机会，沐盈开口，说的结结巴巴的。 “原来是亲戚啊，大三岁？”陆照影看程隽一眼，听说沐盈是社会姐亲戚，他笑容和缓不少，“你们跳级了？” 沐盈摇头，欲言又止，模糊不清的开口:“不……不是，她留级了一年，因为……反正之前的学校都不收她，她才转来了一中……” －－－－－－题外话－－－－－－ 苒爷这次的分数你们看出来什么问题没有？她不是随便乱考的哦，大家不妨猜猜，猜对有奖～我昨天写得很明显啊，竟然没人猜出来，你们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实锤了 大家早上好，明天见～ 031有其他电脑吗？ 这些小道消息，在场的几乎都还没听过。 尤其是程隽跟陆照影。 李钰涵意外，“校……校花是留级生啊？能来我们学校成绩应该不错吧，什么事闹得以前学校不要她啊？” “她成绩很差的，因为天天逃课打架，她几乎都是全校倒数第一，后来老师也不管了，她能来一中还不是……”沐盈看着秦苒的方向，又压低声音，“反正……唉，具体原因我也不多说了。” 她说完，李钰涵一脸深思，一脸着急的八卦样儿。 沐盈不由抬了抬头，看向程隽跟陆照影的方向，程隽安静的半靠在车门上，神情松倦，手里把玩着手机。 他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指尖干净，因为捏着手机，指骨微微凸起。 眉眼微垂，依旧能感觉到他看的是秦苒的方向。 根本就没在意她在说些什么。 至于陆照影，他手搭在车窗上，笑得不行，“隽爷，没想到秦小苒这么酷啊。” 两人的反应出乎沐盈意料之外，沐盈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抿了抿唇，站在原地。 “袋子拿回去给小姨，昨天晚上就买好的，没时间拿过去，正好你带回去。”秦苒回来后，没让沐楠把东西给她。 听完这句，沐楠拧了拧眉头。 想说什么，只是他一向寡言少语，只沉默的接过去，转身往回走。 沐盈有些不敢看秦苒，小声开口：“表姐，我走了。” 沐楠他们走后，秦苒上车，车还没来得及开。 奶茶店就又跑出来一个小姑娘，因为跑的快，脸红红的，递过来一杯奶茶：“秦苒，谢谢你昨晚帮我加班。” 秦苒靠在椅背上，没什么力气的，“没事。” 小姑娘又匆匆回去上班了。 程隽坐在副驾驶上，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后视镜里，她捏着奶茶杯，脸色好了不少，但精神依旧不振：“你还在奶茶店兼职？” 秦苒将吸管戳进去，点点头。 程隽抬了抬眼，“你很缺钱？” 他想起宁晴那一身名牌，他不知道她家具体情况，可宁晴那样不像是一个缺钱家庭。 “缺啊。”秦苒毫无心理负担的点头。 程隽没说话了。 ** 林家。 今晚林婉跟林锦轩都在家，秦语直接回来了，没有上晚自习，一中的晚自习主要是给住宿生准备，她比较自由。 饭桌上，林家主要围绕着三件事来讲，一个是林锦轩最近忙的事，一个是林婉什么时候回京城，还有就是秦语现在的学习情况。 “封辞回来了吧？”林麒跟林锦轩随意聊着。 林锦轩点头，“这次我们的项目在云城，他自然要回来。” 林麒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跟着他干。” 封家在云城是真正的名门望族，封辞爸爸是市长，林家跟封家关系一般，就算是林麒，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市长的。 不过林锦轩跟封辞交情不浅。 林婉也笑了，她给林锦轩夹了菜，声音温和，“封家根基深，你们两个合作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 林锦轩颔首：“我知道。” 说完林锦轩的，话头又转到秦语身上。 林婉这一次问的比较详尽，得知秦语考得很好，她自然不吝于夸奖。 “这次就是普通的测试，考第九名也没什么用。”秦语笑了，很谦虚的开口，但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骄傲。 “你啊，还谦虚。”林麒笑得开心。 桌子上的气氛很好，宁晴坐在林麒身边，给林麒夹了菜，笑容满面，还唤来张嫂重新上来一碗汤上来。 端着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林婉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 “语儿，听说你那个姐姐也在一中，她考得怎么样啊？”林婉笑意吟吟。 宁晴脸色一僵。 秦语表情不变，“我跟她不在一个班，不太清楚……”她顿了顿，“不过看到她英语考了30分，姐姐刚来一中，可能还不习惯一中的学习方式，等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嗤——”林婉随手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声音淡淡的：“宁海村的教育确实不好，语儿，还好你从小在我们林家长大。” 宁晴脸色更不好了。 吃完这顿饭，一桌子人又分头行动。 秦语上楼练小提琴，她面前放着的还是那小提琴琴谱，又拉了好几遍，几乎都不流畅。 曲子虽好，但秦语实在拉不出那种感觉。 她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又把曲谱锁进了抽屉里，曲子虽好，但练起来太浪费时间了，她不打算再练。 同是二楼的书房。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林麒给林婉倒了一杯茶，温和的开口。 林婉按了按太阳穴，显得疲惫，“等两天吧。” “心里有数就好。”林麒点头。 林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关于魏老师的事，我昨天听了语儿拉的小提琴，她拉的基本上都是其他人耳熟能详的。” “她还小，”林麒笑了，“总不能自己创作吧。” “魏老师喜欢有灵性的徒弟，这种大流音乐打动不了他，等我把名额搞定了，让语儿潜心创作，还有一段时间，完全来得及。”林婉放下茶杯，语气缓了缓，“到时候我带她去京城住几天，老爷子肯定喜欢。” “按你的安排就好。”林麒没什么意见，这么多年，他也把秦语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这两边气氛都还行。 拿着手机走进房间的宁晴面色却是铁青。 晚上林婉确实在下她的脸，且林婉一回来，张嫂那些人基本上围着林婉转了。 宁晴心情说不上的烦躁。 她翻出电话薄里的一个电话，直接按了出去。 ** 晚上陆照影继续在恩御酒店定了餐。 秦苒晚上是想要谢谢这两位中午的热情帮助，没想到陆照影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程隽只让她坐着好好休息，又拿来温度计给她量量温度，看到烧几乎退了，给她倒了杯水，他才坐回沙发上。 秦苒喝了一口，依旧带着淡淡的甜味儿。 中午不是错觉。 她心情莫名转好。 拿着杯子看着程隽跟陆照影，这两个人虽然事资本家，但作为老板也太好了，既然不让她干活，秦苒想在别的方面补回来。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程隽，刚想开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是宁晴的声音，有些暴躁的，似乎是压抑着无处可发的火气，全都兜头朝她这里发泄出来：“秦苒，你怎么到了一中也不好好学习，考三十分，这成绩，我就算想给你买学校也买不到！你知不知道今天饭桌上……” 秦苒跟宁晴接触的实在少。 脑袋本来就疼，这一阵声音刺得她青筋都突突了，压着嗓子咳了两声，没什么感情的开口：“你他妈没事我挂了。” 如果有可能，宁晴也想不管她，可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外人总是会指着她说，看，那就是宁晴的女儿，倒数第一。 她憋了口气，“从这个星期开始，我给你找了几个老师，你给我老老实实去补习班上课，放假就去，别再到处惹是生非……” 她没说完。 因为秦苒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收回手机，秦苒往后靠了靠，偏头，好看的眼睛半眯着，挺嚣张:“有其他电脑嘛？” －－－－－－题外话－－－－－－ 没写完，昨天的答案还没写出来。就跟你们说说吧。 苒爷数学6分，然后一次12分18分24分30分，是一个以0为首项，6为公差的等差数列，0是她上次的考的分数。 还有很多细节，后面慢慢写，我们苒爷是个宝藏女孩～ 别的宝宝的pk了，就高大花还没pk，不光你们急，我心态也爆炸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数据不好，每天评论的就是那固定的几个，我昨晚想了好久，是不是因为没多少人看文t^t 唉，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们什么时候才加更了，很迷茫。 早上好，明天见狗子们啊t^t 032:一起上，省时间 程隽没问她干嘛，只放下手中的东西，重新拿了电脑给她。 等秦苒接过电脑，他才问：“谁啊，这么欠。” 秦苒冰凉的指尖划过电脑，嘴边没什么笑意，透露着几分冷燥，几分随性。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复杂，秦苒三言两语把她来云城这件事给交代清楚了。 说的挺跳脱，但程隽听的差不多懂了。 他沉默的看了秦苒一会儿，然后开口：“你妈，是亲的？” 秦苒的声音听起就不对，有气无力的，还在咳，程隽都没怎么看文件，专盯着她的情况了。 宁晴竟然问都不问一句，他眉头紧锁。 这一句让秦苒笑了，挺愉悦的，“啊，还真是的。” 秦苒优盘是随身携带的。 她站起来，在整个房间看了一遍，之后拿着电脑走到了窗口边的榻榻米上。 程隽给她的电脑是防窥屏屏幕，这里是个死角，除非有人站在她身后，不然看不到她在干嘛。 她打开优盘，漫不经心的开始工作，说起来她有一年多没有接单了。 程隽是在准备星期天的那场手术，可还是静不下心来，他看着纸上他写下来的一个个字，都认识，只是连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意思了。 他头往后偏了偏，女生还坐在榻榻米上，她身上还裹着衬衫，脸上看起来没有以往那种散漫的恣意，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微微眯着眼，她不知道干什么，但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半晌后，他转身去找了个杯子，倒了杯温水过去，又在杯子边放了几颗药。 这个过程中，秦苒目光都没有偏离几分。 这个时间段下班了，陆照影去关院子的门回来，顺便拿好恩御酒店刚刚送过来的饭菜。 他本来想要叫秦苒，被程隽一个目光打断了。 “那我们待会儿再吃，”陆照影将两个木盒放在桌子上，“隽爷，你星期天手术的过程安排好了没？” 他走过来，顺便看看程隽手边的笔记本。 得，还是他中午看到的。 陆照影挺奇怪，“隽爷，你怎么还没搞完？” 程隽瞥他一眼，十分好看的手指拿起抱枕，振振有词的：“没时间。” 陆照影：“……” 秦苒处理完事情，吃完饭已经是十分钟以后，吃完饭又吃完药，她在校医室看了看，把该整理的东西整理好。 刚要走，就被程隽拉住了衣角。 若是换成其他地方，或者其他人，她大概是要拧眉，或者不耐烦的要拧断他们的手。 “什么事？”此时秦苒却觉得心情还不错。 她侧身，看着程隽，眼梢微挑，挺漫不经心的。 “这个杯子带上，杯子是新的，没人用过，”程隽把刚刚她喝水的保温杯递给她，有些懒洋洋的，那双眼睛很黑，顿了顿，又开口：“女生，不要总喝冷水。” 秦苒来校医室的时候，手里总会拎一瓶矿泉水或者一罐可乐。 程隽观察过好多次，她是他的病人，又在生病，关心她是应该的。 秦苒接过来，看了几眼，白色的杯子，挺好看。 程隽碰到她的指尖，温度下来后，她手指一片凉意。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谢谢。”秦苒朝程隽挥了挥手。 程隽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然后有些复杂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好半晌。 “隽爷，你看啥？我们该走了。”陆照影凑过来。 程隽收回手，起身，面无表情:“走了。” ** 秦苒回班级上晚自习。 她的晚自习就是看书，抄抄卷子。 把沐楠给她的笔记本放好，秦苒又开始整理试卷。 她把试卷一张张按照分数从小到大的放好，这才满意的放回桌洞里。 开始翻起一本没有翻译过的外文书看。 “啊啊啊啊我爱豆出新专辑了，明天早上九点开售！”身边，林思然的声音即便是刻意压制，也依旧很大。 好在这会儿是下课，她声音倒也不突兀。 她摇晃着秦苒的胳膊，“苒苒，你看我爱豆，他帅不帅。” 秦苒瞥一眼，屏幕上是个放大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色朋克装，眼妆上的浓，但放在他身上倒没有违和感。 眉眼挺好看，放在娱乐圈是十分出挑的长相。 “你认识他吗，他是……”林思然十分兴奋的跟秦苒科普她的爱豆。 “言昔。”秦苒敲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开口。 “苒苒，你也是颜饭吗？！”林思然眼前一亮。 秦苒面无表情的，“不是。” 林思然也不失望，十分热情的跟秦苒推销科普她的爱豆，“三年时间，他红遍了大江南北，他唱的都是神曲……” 秦苒拿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直接塞进她嘴里。 林思然：“……” 晚自习下课，秦苒跟林思然回寝室。 她们寝室要往走廊尽头走。 正好路过潘明月的寝室。 潘明月回来的早，打了一瓶开水，一个挺好看的女生在她门边拦住了她。 “潘明月，你说你为什么高考加二十分啊，你是少数民族的人？”女生头发披肩，眯着眼睛看潘明月。 潘明月低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好了，蒋涵，别说了。”另一个女生拉住说话的女生。 蒋涵撇开她的手，冷笑，“我为什么不说，她跟徐摇光每次差二十分左右，李老师都说了她高考加二十分，一定能考到高考状元。潘明月，你自己说啊，你恶不恶心？都是人，你比我们高一等吗？” 几个人站在路中间。 倒也不挡路，旁边还是可以过去的，紦几个路过的女生头也不敢抬的侧身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了。 秦苒目光都没偏离几分，她看起来不像是个会将就人的，言简意赅的，十分有礼貌的开口：“麻烦让让。” 她目光挺淡的，眼梢带着微红，手里的杯子掂了掂。 蒋涵愣住了，“你说什么？” 这个蒋涵在一中挺混的，看到这一幕，走廊里要打开水的女生都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除非要路过的，不然没人敢上前。 秦苒舔了舔唇，她语气不太好，不止是冷燥，仿佛是带了火，眸子彻底染红，邪气几乎要冲出来，“听不懂人话，我说，让让，你挡道了听不懂吗？” 蒋涵愣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敢这么跟她说话的女生，很好漂亮的一张脸，皮肤白，眼睛好看，天挺热，她却穿着校服外套，还十分规矩的拉了衣链。 林思然也没反应过来，她看着秦苒，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小团体，蒋涵自然也是，她爸爸是暴发户，当时她爸是捐了图书馆进来的，不过成绩还可以，塞给了一班。 “你他妈……”蒋涵目光变得冷厉，瞬间她身后的几个女生就围过来，她冷笑，“找死——” 秦苒把杯子让林思然拿好。 林思然回过神来，“苒苒，你干什么？别冲……” 秦苒伸手，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里边儿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她随手把校服外套往林思然手里一放，眯眼，六个字，“一起上，省时间。” －－－－－－题外话－－－－－－ 走一步是一步，先感谢大家，然后你们看着我苒爷帅就完事了。今天也是求留言求票票的正常花^o^ 早上好，明天见啊。 033你做给谁看呢？ 蒋涵脸色阴沉，“我跟潘明月说话，你装什么逼……” 秦苒卷着袖子，姿态还算懒散的微微眯眼看蒋涵，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 一瞬间，蒋涵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能的觉得危险，她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逃！ 可下一秒，蒋涵还没往后退一步，整个人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扼住，被人抵着脖颈，狠狠地掼在了墙上，背后一阵生疼。 身上几乎没有了力量。 秦苒一手抵着蒋涵，伸腿将另外两个女生踹倒在地上，看向最后一个女生，挑眉，笑：“怎么，还来吗？” 这个年纪的女生男生，动手都是毫无章法的，在秦苒眼里就是小打小闹。 “别打了。”身后，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 说话的是潘明月。 秦苒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被她抵住的蒋涵。 蒋涵眉心冷汗沁出来，面前的女生面无表情，头发扎起来的，几缕散发随着她低头的瞬间滑到侧脸，停在嘴边。 一双眼睛好看，但目光像是染了血，让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番变故，其他寝室里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 吴妍也有点怕，但她看了一眼蒋涵等人，还是站在门边开口：“秦苒，你别发疯了，我要去找宿管……” 秦苒有些不耐烦，她踹了隔壁的门一下。 “砰——” 门碰到墙壁又狠狠的弹回来，一声剧烈的声响。 别说吴妍不敢说话，整个楼层都鸦雀无声。 秦苒比蒋涵高一点，松开抵住她脖子的手，微微低头，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蒋涵的下巴。 好半晌后，在蒋涵惊悚的目光中，她才松了手，慢条斯理的放下卷起来的袖子。 又找林思然拿回保温杯。 眼底血丝还在，临走前，她微微侧眸，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得慵懒地看向蒋涵：“下次，管好自己哦。” 她拿着杯子往自己寝室走，不急不缓的，挺有礼貌，剩下的最后一个站在走廊上的女生像是受惊的白兔，跳着让开了一条路。 走廊上的女生几乎都缩在寝室门口，目送她进来。 好几分钟，这一层楼的人都还没缓过来，极其安静。 林思然洗完澡后，并没有在宿舍里看到秦苒，她皱了皱眉，在开水房都没看到，直到来到阳台。 看到秦苒背对着她坐在阳台上，两只腿还微微晃着。 林思然吓得心脏差点骤停了，“苒苒！” 秦苒早就听到了声响，她微微侧眸，形同姣好的眼睛眯起，“慌什么？” 嘴里还咬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漫不经心的晃着，夜色浸透了她的眉眼。 林思然没反应过来。 秦苒忽然低声笑了，她伸手一撑，往回一跳，把烟丢进垃圾桶，“走吧，回去睡觉。” 林思然摸了摸心脏，松了一口气，“苒苒，你好厉害。” 她指的是今晚的事。 还真从来没有见过，有女生把蒋涵怵到那种程度。 秦苒往寝室走，双手枕在脑后，没说话。 好久，林思然才听到她的四个字，又苍又冷：“我不是神。” ** 云城的某处别墅。 程隽正拿着刀对着人体模型研究。 就听陆照影慌慌张张的推开了他工作室的门，“隽爷，隽爷，有……有……” 程隽面无表情地转过来，薄削的手术刀对准陆照影，斜过去一眼，慢吞吞的：“弄坏我的人体模型，你赔得起？” 陆照影沉默了一下。 程公子花五百万定制的人体模型，连血管都模拟的清清楚楚，这笔钱他能拿出来，但能不能请动人帮忙定制人体模型，就…… 他顿了顿，然后开口：“我们返单了……” 程隽收回匕首，衬衫衣角都带起一阵风，轻轻扬起，难得这么雷厉风行，“你不早说？” 陆照影：“……” ** 虽然是高三，但一中双休并不补课，以前是补课的，但自从被某个学生家长向教育局举报之后，就再也没有补课了。 这两天秦苒除了在奶茶店兼职，都很自由。 星期六一早，宁晴给她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没接。 秦苒拎着自己的背包，直接去医院看陈淑兰。 陈淑兰住在医院的vip病房，有特殊照料，秦苒去的时候，小姨正在给陈淑兰喂汤。 沐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玩手机。 沐楠坐在另一边，拿着水果刀削苹果。 秦苒没立马进去，只是站在玻璃窗外看了陈淑兰半晌。 陈淑兰跟她外公结婚早，但生孩子却晚，三十多岁才生第一个孩子。 如今她已经接近八十。 人老了各项器官都开始退化，各种病都出来了。 宁薇的腿秦苒有办法，可面对自然界的生老病死，面对各项器官的衰竭老去，连秦苒都显得无力。 秦苒开门进去，陈淑兰一瞬间精神都好了不少。 “苒苒，我让你妈把这些东西拿来了，你放好。”陈淑兰手指有些颤抖的不稳，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堆纸，递给秦苒。 秦苒低头一看，全都是以前被她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的简谱。 随性而写的。 她没想到外婆全都捡起来还收藏的很好。 陈淑兰见她没有动作，不由分说的拉过来秦苒的手，塞进她手里，陈淑兰人老了，记性不大好，可却还记得，当时那位帝都的老师看着这些简谱的样子。 如同瑰宝。 如果换个家长，肯定死命逼着孩子学了。 可陈淑兰不一样，秦苒在她那，以后不结婚她都乐意，更别说这么件小事。 “表姐，这是什么？”沐盈见到秦苒过来，就放回了手机，凑过来。 只看到了纸张一眼。 还没怎么看清。 秦苒就将纸卷起来，塞进了校服兜里，“没什么。” 她淡淡开口。 沐盈虽然好奇，但没多问，只是感觉奇怪。 在医院陪到了中午，直到下午秦苒要去奶茶店上班，她才回去。 ** 周六，秦语还要来学校排练小提琴。 学校周年庆上秦语有表演。 平日里都是司机送秦语来，这一次林婉想看看秦语的现场，便也跟着过来，宁晴只能做陪。 星期六车子是能进校园的。 只是在路过门口的时候，秦语想要喝奶茶。 三人便都下了车。 司机下来去给秦语排队买奶茶。 秦语挽着林婉的胳膊，笑着跟她介绍现在一中的情况。 眼角的余光看到奶茶店一个熟悉的人影，秦语似乎是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都没了。 林婉注意到秦语的不对劲，“怎么了？” 她一边问，一边朝她的目光看过去。 “妈，姐姐怎么会在这里？”秦语偏头看着宁晴。 宁晴也已经看到了，她面色青紫，抿着唇，眼带寒霜的大步走到奶茶店。 秦苒侧靠着吧台，低着眉眼，不紧不慢的将一杯奶茶放到桌子上。 宁晴手指攥得紧，她拎着三万的包，咬牙切齿的开口：“秦苒，你做给谁看呢？” －－－－－－题外话－－－－－－ 宁晴这个人你说她坏，她也说不上大恶人，她只是活得明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把利益看得太重，只是不喜欢秦苒而已。这么跟你们说吧，苒爷知道外婆时日无多了，她想要外婆最后一段日子就算表面上也要装得子孙和谐。 苒爷极重情义，爱憎分明，别说为了外婆来云城见宁晴，忍下不耐烦，就算为了外婆送自己的命她也愿意。等没有了外婆，有一段时间内，没人能管得了压制的了苒爷，至于宁晴更是靠边站，地位甚至连乔声也不如。 宝宝们看文带上帝视角，也希望你们用上帝视角去探测每个人的内心，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妈耶剧透的好像有点多(ㄒoㄒ)……明天见啊 034徐老的接盘人 身后，秦语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林婉身边。 林婉脸上神色莫名，微侧头问：“语儿，这是你姐姐？” “是啊，没想到姐姐在这里……”秦语目光闪烁，叹了口气。 奶茶店内，秦苒没抬头，拿过一个新的奶茶杯，直接开口：“上班中，别打扰我。” 一提这个，宁晴手攥得更紧。 “上班？你上什么班？我亏待你了？”宁晴手发白，想想林婉又在外面，她又忍气吞声的，压下火气，“我给你安排了补习班你不去，到头来在这打工，秦苒，你这到底给谁看呢，我虐待你了？！” “你这成绩，上个职高都不一定有人要，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中还不好好学习？！” “你收拾好，跟我去补习班。”宁晴说了一句，见秦苒不理会她，不由分说的开口，又转身对另一个店员道：“你们老板呢，让他过来。” 挺趾高气昂的。 另一个店员没见过这种情况。 她看着宁晴一身名牌，再看看秦苒每天穿个校服外套，她有些不在状态，可宁晴这一身做派是在不太好惹。 “秦苒，你跟你妈回去吧，”店员手指缠绕着开口，“毕竟是你妈，肯定是为了你好……” “母女间哪有隔夜仇的。” “我那那小儿子，想上一中都上不了，帮你来了一中还作的不行。”有人酸。 “这年头的孩子，成绩不好，有补习班不上，跑来打工……” “小小年纪这么妖，啧，她妈妈也难管吧……” 围观的几个人指指点点。 他们的传统观点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周围的指指点点放佛给了宁晴勇气，她抬手，要把秦苒拉出来…… 手刚伸出来。 “啪——” 一只骨节挺分明的手就将她的手打下。 宁晴感觉到烟雾袭来，她抬头，是一张风神清绝的脸，少年轮廓分明，动作不算粗鲁，似笑非笑的样子，“这时候想起来要管了，早十几年干嘛？” 宁晴脑子一瞬间被抽空了。 魏子航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他咬着烟，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然后指着宁晴：“这个人，在她女儿七岁的时候离婚，嫁给豪门，死也不带大女儿，十二年，她没回来过一次。你们说有这么当妈的吗？” “可……可不关心她，又怎么让她在一中……” “说起这个，我更想问了，”魏子航看着宁晴，忽然笑了，目光却是冷的，“我记得一年前徐校长就给苒姐一中入读书了，宁阿姨，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们这一大家子搞得就像是我们苒姐是因为你们一家才能进的一中？” 周围这一下就没声了。 宁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脸色苍白苍白的，脑子很空，动作机械。 魏子航嗤笑一声，“说起来，苒姐长这么大，你什么都没管，白捡了个便宜不算，你现在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这会儿，旁观的人不再看秦苒，反而说看着宁晴指指点点。 有了后爸就等于有了后妈呀，你说有哪个亲妈十二年都不去看亲女儿一眼的。 宁晴没想到，会被人这么挤兑。 这十二年，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窘迫境地。 周围的目光指指点点中，带着审视，让人无所遁形。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手里三万的包，听到有人讨论秦苒身上的衣服，似乎又看到有人拿起了手机，宁晴低着头，迅速走出了奶茶店。 秦苒从始至终表情没什么变化。 另一个店员认出了魏子航，有些惊恐的低下头，不敢说一个字。 拿着钱的手都在颤抖。 宁晴出了门。 林婉嘴边勾着笑。 宁晴抓着手提包，没跟林婉对视。 “姐姐怎么会认识他？”秦语低声开口。 “怎么？”林婉只微微偏头，任由秦语挽着自己的胳膊，若有所思。 秦语有些复杂的看着魏子航的方向，魏子航凶名远传，几乎没人敢惹他，可不妨有人私下里讨论他的长相。 “那是隔壁职高著名的校霸，不务正业天天鬼混，听说还跟黑社会又关系。”秦语小声的。 宁晴面色更差。 林婉瞥宁晴一眼，淡笑一声，点点头，拧着眉，思索着又开口：“语儿，刚刚那个人说秦苒去一中这件事不是你爸办的？” 秦语还看着魏子航的方向，手一顿，紧接着回过神来，开口，“当时一中不收姐姐，您也知道她成绩……不过，听说之前徐校长去宁海村扶贫，三年前宁海村那边出了件大事，徐校长应该看她可怜吧。” 林婉一听，略略想了一下，就没有再多问。 秦苒看起来，不像是跟一中校长有关联的人。 去看了秦语表演，秦语舞台风确实好，年纪不大，小提琴拉的也不错。 林婉也是懂音乐的，自然也了解。 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回京城。 她想了想，在秦语表演完下台后，将她拉到一边。 “小姑？”秦语诧异开口。 林婉沉吟了一下，琢磨着:“我给你找了个小提琴老师，是国际大师，名字暂时不能告诉你，他收徒要求高，喜欢有灵气的学生，最好拿原创音乐，几个月之后有一个在他面前表演的机会，你懂了吗？” 秦语没反应过来。 她心如擂鼓，林婉现在什么身份？她嫁的那一家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连她都赞誉都小提琴老师能差到哪里？ 秦语是知道自己的底子的，这样的老师要求必然高，她是能写简谱，可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语儿？”秦语半晌没开口，林婉又叫了她一声。 秦语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想起被她锁在抽屉里的简谱，半晌后，她抬头，眸光如炬，定定开口：“小姑，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捏紧了拳头。 ** 奶茶店不远处。 程隽嘴里咬着烟，没点上，侧着的脸没什么表情，眉眼笼着困倦，眉眼疏冷：“陆照影，你最好有急事找我。” 身侧的陆照影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程隽，还急什么急？！ 都被人英雄救美完了！ 你搁在电视剧里就是妥妥的男n号！ 默默付出的大傻逼！ 活不过前三集！ 他想吐槽，只是眼下有件更稀奇的事，陆照影凑过头，将刚刚的事给程隽重复了一遍，然后啧了一声：“隽爷，这么多年，落到徐老手里的人那么多，你什么时候见过徐老这么富有同情心？还给人一张推荐信？” “徐老上次说找到接他盘人的事，你还记得吗？” －－－－－－题外话－－－－－－ 隽爷:你才是男配！你全家都是男配！ 感谢大家一路追文，明天见呀^o^ 035摸手了 程隽没有开口说话。 他看着奶茶店的方向，目光又清又冷，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漫不经心里参杂着淡淡的烟气。 陆照影以为他没有听见，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程隽这才略微侧了头，抬着下巴点了点魏子航的方向，拧着眉头：“他是什么人？” 陆照影：“……”您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程隽收回目光，有些散漫的微微低头，点上嘴里的烟，“三年前那桩特大杀人案，徐老在。” 陆照影愣了，脸上明晃晃的茫然，“你查到了什么？” “推测，”程隽吐出一道烟圈，眸底深隽，“徐老没那么多同情心，从他出现在宁海村就不对劲。” “所以继承人这件事……”陆照影猛地抬头。 程隽笑了笑，“两个可能，一，是个幌子，以徐老的身份，就算有心仪的继承人，也很难罔顾徐家的利益，找个外人继承。” “二，确实有个让他想撇开外在利益的继承人，让徐老几乎放下了徐家庞大的利益。我们来这里，他主动找到我们，还提继承人的事。他在寻求我的帮助，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京城各方势力要洗牌，到时候这个‘继承人’能不能活着存在，是个未知数。” “程家要保住一个人，确实比徐家容易得多。”陆照影没想到这深层次的一点，他一向不善于推理这些，挠头笑：“那这件事就不对了，秦小苒应该是那次幸存者吧，她那狗爬字，徐老也不会看上她的吧？” 程隽没有说话，他还有一个关键点想不通。 秦苒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以徐老这样的人，亲自给推荐信，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 他吐了口烟圈，看着奶茶店的方向，目光幽深：“如果真的有个他看中的继承人，要变天了。” 想想徐老的身份，陆照影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抬头，还想说什么，却见程隽进奶茶店了。 双休，这家奶茶店人并不是特别多，秦苒让魏子航在一边等着。 转身将一杯奶茶放到桌子上，秦苒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抬头，程隽正一手撑在吧台上，他身高腿长，看人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低头，即便他气定神闲的神仙样儿，也有种不太明显的压迫感。 显然没喝过奶茶，他盯着一长串的奶茶名儿，最后拧拧眉，偏头看她，似乎挺不高兴的：“一杯好喝的。” 他拿出一张卡要刷。 秦苒低头看了一眼，估计程公子是没出过门，奶茶店没有现金就网络支付，有谁拿张限量卡来刷的？ 她按住了他的手，“我请你们喝吧。” 程隽没说话，他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人手指白皙、修长漂亮，但指腹并不太细腻。 指尖明明是冰凉的，贴着他的手背，又像是燎原之火。 他礼貌又矜持的抬头，看了眼秦苒，秦苒正低头拿各种工具调奶茶。 神态专注宁静，专注于手中的杯子，纤细的手指握着小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水果茶，却并不碰杯壁。 奶茶杯是透明的印着logo，将青绿色水果茶调成三分之二，又迅速拿起打好的奶油，缓缓注入，最后，撒上褐色的巧克力粉末。 秦苒做这些事的事情总是认真，她平日里十分清冷凉薄，可当她沉浸于某件事时，身上的锋锐全然收起。 就连长睫下垂的弧度也十分好看。 “谢谢。”他接过调好的两杯奶茶，举手投足间清松落风。 走到一边，手指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 云城封家。 “明月，多吃一点，学校怎么样，住宿还习惯吗？”封楼诚给潘明月夹了很多菜，他眉眼温和，但总带着长居高位的锋锐感，一双眼睛极其犀利。 “谢谢封叔叔。”潘明月小声开口，短发软软的搭在她头上，“同学们都很好。” “正好你封大哥也在家，这个双休就别回学校了，在家里，让阿姨多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封楼诚笑的温和。 他明日里精明干练，不苟言词，好像是所有的温和都给了面前这个女孩子。 封夫人“啪”地一声扔了筷子，“我吃完了。” 她踩着高跟鞋，声音十分大的去了楼上。 封辞拧了拧眉头。 潘明月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然后抬头对着封楼诚笑：“封叔叔，我们马上就要月考了，我还要回学校上自习。” “你阿姨就这样，”封楼诚看着潘明月，叹息一声，“明月，你……” “叔叔，我吃完了，先上去拿衣服。”潘明月吃完了封楼诚夹给她的菜，上楼。 她的房间很好看，只是没什么烟火气，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不多。 大多是以前的，有些小了，封楼诚毕竟是男人，并不会照顾得面面俱到，只会每个月按时给她卡里打钱，她一分没用。 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拿好几件衣服，下楼。 转角，听到了封辞跟封楼诚说话的声音。 封辞也放了筷子，他正拿着纸巾擦嘴，看了眼封楼诚：“爸，不仅我妈想知道，我也想知道，明月到底是什么人，你随便带一个人回来，还对她这么好，这到底是你的私生女还是你初恋情人的女儿？” “你怎么也跟你妈一样？！”封楼诚摔了筷子，抿了抿唇，眉眼挺冷的，“封辞，这样的话你不要在明月耳边提起。” “不是私生女就好，不仅是妈，我也很想知道，就算她父母双亡，她亲戚也总在，你为什么要接手这个便宜。”封辞点了根烟。 楼梯拐角处，潘明月骨节青白，好半晌后，她才低了低头。 下楼跟封楼诚打了招呼，封夫人一向不待见她，但也没虐待她，更何况封楼诚对自己如同亲生女儿。 “路上小心。”封楼诚敛了冷意，对潘明月温和极了。 封辞看着潘明月走出大门，也站起来，朝封楼诚看去，正色：“就是这样，你对明月太好了，不像平日的你。如果你想妈对明月好一点，就跟她解释清楚缘由。” ** 两天假期过的很快。 星期一最后一节是班会，高洋洋洋洒洒讲了一堆上人生哲理，然后拧开了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这一期的板报，有谁要主动办的吗？” 没人举手，高三了，这种事很少有人会揽，太麻烦了，一个个头缩着，就怕高洋点自己。 高洋索性开口：“林思然你字写得好，还是你来吧。” 秦苒半靠着墙壁，她感冒好的七七八八，眉眼有些张狂的挑着，看同桌细声细气点应声了。 她觉得同桌真是好脾气。 琐碎的事情说完，只剩十分钟下课，高洋让他们自习。 秦苒从桌洞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拆开七彩的糖衣就往嘴里塞。 一边翻着课外书，一边叼着棒棒糖。 冷不丁的，九班门口一阵十分清晰的高跟鞋踢踏声，紧接着，就是一道刺耳的女声：“高洋，你们班的秦苒怎么回事？我们一中是什么地方？是她能打架滋事的地方？耽误了我们班学生的学习，她拿什么赔人家的前程？” －－－－－－题外话－－－－－－ 前两天有点忙，没跟你们絮絮叨叨，评论就来得及看看，等下就回哈，然后先集体谢谢昨天前天狗子们的票票跟礼物。 今天也是求评求推荐票免费评价票的一天，我就缺你那一张票，真的缺非常缺！你不投我不投，花花何时能pk(ㄒoㄒ) 036自取其辱 人对人的印象总是先入为主。 李爱蓉对秦苒的印象停留在徐校长给她的那份个人档案，秦苒在李爱蓉眼里劣迹斑斑。 一听有人举报秦苒跟蒋涵打架，她就怒气冲冲的赶来九班，“高老师，我早就说了，这个学生不能要，学校是什么地方，是她能乱来的？你看看哪有学生像她那样？” 全班目光聚集过来。 秦苒淡定无比的翻着一本书，她微微侧靠着墙，微低着眉眼，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李老师，这可能是个误会，秦苒同学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先问清楚……”高洋微微皱眉，走到门边，他推了下眼镜。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高老师，您就差不多得了，你不想你们班好好学，我还想我们班的学生好好考，这件事我会去找校长的，也麻烦您通知秦苒家长过来。”李爱蓉看着还坐在座位上翻书的女生，直接开口。 李爱蓉看着高洋，又轻蔑的：“高老师，你什么都别说了，有什么话留着自己跟校长说吧。” 她转身，踩着高跟鞋要走。 班级里渐渐有人低声开口说话。 “怎么回事？秦苒跟蒋涵打架了？她看起来不像是会打架的人？”有人低声开口。 “什么不像？那你看谁像会打架的人？” “得了吧，你们没听说吗，秦苒以前犯过事儿，警察都被惊动了。” “真的吗？她犯什么事儿了？” 安静了一下，教室里因为这件事又热闹起来。 “我们因为什么打架，蒋涵没跟你说吗？”秦苒放下书，她站起来，看着李爱蓉，目光如炬。 李爱蓉没想到她会开口，顿了顿，侧身冷笑，“打架就打架了还有理？” “确实没理，您说的也对，李老师很关心你们班的学生？”秦苒看了高洋一眼，让他先不要说话。 “我当然关心我们班的学生，他们都是要考好学校的，”李爱蓉声音夹杂着刺，“你再怎么狡辩怎么说都没用，秦苒，今天我非跟……” 秦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个手机，她随手扔到桌子上，“跟谁说？徐校长吗？你不用去找他，他马上就来。” 李爱蓉说找校长其实也就说说而已。 徐校长一向忙，学校里大部分事情都是副校长处理，想要找到徐校长并不容易。 尤其学校经常有不知名的人来找徐校长，不是开着豪车，就是挂着红色的车牌号，十分惊人。 这几年来，学校师生大概都知道，徐校长背景不简单，想要找到他，跟临时想要打市长热线差不多的难度。 九班一下子就没了声音，这些学生有些惊讶的看着秦苒。 李爱蓉也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表情愤怒，“谎话随手拈来，你以为你说的我就会信？我还说徐校长现在就在我家呢……”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李爱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道浑厚的声音。 一位老人背着手，慢慢踱过来。 一双精明的眼睛藏在镜片后。 徐校长很少出现，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不认识他，但他一身长居高位的气场不可小觑。 “徐校长？”李爱蓉还有高洋都吓得一跳。 徐摇光都没忍住看向秦苒，就是个救命恩人就能让他爷爷随叫随到？这秦苒到底什么人？ 九班难得安静了一瞬。 李爱蓉停了一下，她看了眼秦苒。 咬了咬牙，直接道:“徐校长，您来的刚好，这个新转来的学生，刚进学校没多久，就到处惹是生非，昨晚还跟我们班的蒋涵同学打架，打扰我们班学生学习，您也知道我们一班将来都是要考重点的，经不起折腾。” 徐校长脸上还是温温和和的，他瞥向秦苒。 秦苒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半晌没有说话。 李爱蓉看着她的目光越发讥诮，徐校长来了，这会儿没话说了？ 班级自徐校长来了之后，安静一瞬，然后“砰”地一下爆发开来。 大多是女生的声音。 “嗤——装逼过头了吧，没话说了吧？惹谁不好，去跟蒋涵打架，徐校长还真来了。”蒋涵成绩不错，爸爸又是暴发户，学校图书馆就是她爸爸捐的。 “什么装逼，人家可是派出所常客呢。” “都是姓秦，怎么根秦语差别那么大呢。”说这些的，大多都是女生。 秦苒一来，就成为学校风云人物，每天下课不少人慕名而来，要是秦语那样的家世好成绩好长相好她们服，可秦苒这种的她们只剩了嫉妒。 一片嘈杂中。 “李老师，你说你关心你们班的学生，为什么不知道你们班潘明月同学一直被蒋涵威胁暴力？”秦苒抬头，她笑了笑，挺安静的开口。 “你……”李爱蓉一愣。 “不用反驳，女生宿舍走廊有监控，您可以去调监控。”秦苒收了笑，目光转到李爱蓉身上，声音随着她的表情慢慢冷凌：“您说您都这么关心学生健康成长了，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蒋涵一直辱骂威胁潘明月同学，认为高考加二十分来路不正，您也不管？还是您所谓的关心学生，只关心有钱有势的？”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九班学生的目光转向李爱蓉。 李爱蓉脸色渐渐变成青紫色。 事关潘明月，徐校长也正了神色。 他严肃开口：“李老师，这件事我看还是调监控，让警察来查，若真如秦同学所说，校园暴力这件事姑息不得。” 这件事怎么就变成了校园暴力？还牵扯到警察？ 秦苒既然说了监控，说明事情没差，李爱蓉一向能屈能伸，连忙开口：“徐校长，对不起，我没问清楚，不知道这件事跟潘明月同学有关……” “这件事你跟我说没用，秦苒同学才是当事人。”徐校长温和的提醒。 李爱蓉面色又青又白的，让她去跟一个学生道歉，还是她看不起的秦苒，她有些屈辱，最后还是当着九班所有人的面，硬着头皮对秦苒道歉，“秦苒，是我误会了你。” “那倒不用，毕竟之前一直听说李老师是个深明大义关心学生的好老师，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非不分、嫌贫爱富。”秦苒漫不经心的开口。 九班有几个男生，包括乔声都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李爱蓉一刻也不想多留，低着头青紫着脸离开，今天是她自取其辱。 路过高洋时，她恼羞成怒，几乎是恶毒的开口：“高老师，你也别得意，你看看你们班的垃圾，我等着你们高考有几个人能考得上。” 下课铃声早就响了。 因为这段插曲，多拖了七八分钟的时间。 九班门外聚集了不少人。 乔声踢开凳子站起来，长腿搁在过道上，嚣张开口：“秦苒，到底怎么回事？要我去帮你教训蒋涵一顿吗？” 九班刚刚说过秦苒的学生一个都不敢吭声了。 秦苒把书放好，漫不经心的：“不用。” 徐摇光看了秦苒一眼，又收回目光，拿好书，淡淡开口：“走了，秦语说今晚新曲训练。” 他最近对秦语的新曲格外执着，乔声也知道。 在楼下没等到徐摇光两人，便上楼来等他们。 看到九班门口围了不少人，嘴里不时提起秦苒，几乎都没有发现到她的存在，这让秦语不由捏了捏手指。 她抿了抿唇，抬头，叹了口气，挺担忧的：“我听他们都说我姐姐，是我姐姐又惹什么事了吗？” －－－－－－题外话－－－－－－ 不针对某个个群体，我知道我的读者大部分还是学生，等入社会了，就能发现这个大染缸的龌龊人太多，曲意逢迎趋炎附势。 就像老师总会下意识的趋向好学生，说件小事，我小学五年级做出了练习册上的一道附加题，班里学习委员没做出来，这个习题后面的答案是要撕下来交给老师的，数学老师当时非认为我没交答案，下课还让我去办公室逼我交答案，对我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我上学那时候老师是一种很厉害的职业，之后两年遇到会做的附加题我下意识的不敢做，真的一辈子都记得她。 明天见^o^ 037秦苒很像一个人 徐摇光话一如既往的少，只顿了顿，抬头看了秦语一眼。 沉默又寡言。 乔声却突然偏了偏头，挺奇怪的看着秦语。 秦语捏紧了书，笑笑：“我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我姐姐那个人吧，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这些都是真的，要不是她惹是生非，当初那学校也不会不收她。还是徐校长看他可怜，若不然以她的档案，怎么能来一中。” “你为什么对你姐姐偏见那么大？她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你们班的蒋涵自找的。”乔声拍了拍手里的篮球，没什么表情的冲她说了一句。 秦语手一顿。 她没想到乔声会这么跟她说话。 “我去操场打球了，今天就不去艺术楼了。”乔声跟徐摇光说了一声，就拍着篮球叫上几个男生去操场上，也没给秦语道歉。 徐摇光点点头，看着乔声离开，他收回眼神，见秦语愣住了，他缓缓开口：“徐校长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嗯？”秦语没反应过来。 一会儿后，她抿唇笑笑：“你又说笑了，你怎么知道徐校长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后，她抱着书本，沉默的走着，看着前方跟几个男生去篮球馆一起打球的乔声，秦语十分郁闷。 她不太清楚徐摇光的身份，当时他在魏子航面前维护了她一次，当时都觉得能震住魏子航的人一定不一般。 可这两年，徐摇光一直住宿舍，穿的用的吃的都很简单。 也是因为这样，即便他姓徐，也没人把他跟徐校长联系在一起。 倒是乔声，富二代的标签贴在身上。 两人一道进了艺术楼。 双休秦语没做其他事，就是苦练小提琴，几乎每天十几个小时都扑在小提琴上，眼下拉的有些流畅，没有之前那么晦涩。 只是总还少几分东西。 尽管如此，学生会的几个人也被惊到了，十分激动：“秦语，你校庆上要弹这个吗？这也太好听了吧？” “校庆会上曲子不是跟你们配合好了吗？”秦语抿抿唇，“这个是我用来拜师用的，自己作的曲。” “是吗？”在场的人都很惊讶以及羡慕。 唯有徐摇光有些怔怔。 秦语的琴声有点那天的味道，但总少了什么，他皱皱眉，又不说上来。 “怎么样？”秦语问他。 徐摇光收回思绪:“很好听。” 秦语一曲练完，徐摇光也去食堂吃饭。 ** 今天拖堂了，秦苒又在教室里呆了一会儿。 晚上突然下雨了，还挺大，雨雾迷蒙，远一点儿的房子都看得模模糊糊的。 林思然找聂绯说做板报的事，便跟聂绯一把伞走了，本来她要会宿舍拿伞，见潘明月在九班门口，手里也有一把黑伞，林思然就笑着跟秦苒说了一句。 这会儿校园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走着，不是那么吵，挺安静。 校医室。 因为突然下雨，暂时没什么人来这里。 陆照影靠在椅背上，翘着二两腿，手指在桌子上敲着，偏头看向程隽：“隽爷，江院长那边想要见你。” 程隽这边正在看一桩十分罕见的病例，闻言，头也没抬，十分冷淡的翻过一页，又懒又散的：“不见。” 手术都做完了，还见什么。 知道程公子向来不耐烦这些事儿，陆照影也不奇怪，只是看了眼门外，担忧：“这么大的雨，秦小苒不知道有没有伞，她发烧才刚好。” 程隽手一顿，不由抬起头。 因为秦苒还没来，校医室的大门是开着的。 正好看到两个人姗姗走来，举着伞的女生短发，戴着眼镜，看不太清脸，本来也该不错的长相，只是比起身边的张扬明艳，略显寡淡。 程隽没注意到，他目光全放在她身侧的女生身上。 漫不经心间又薄凉，极其出色的眉眼在雾气冲刷下，越发鲜明，犹如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秦苒跟潘明月之间没有交流，从头到尾一句也没有。 等秦苒走进校医室，潘明月就转身去了食堂。 陆照影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挺单薄的，他不由侧了侧脑袋，有些贱贱的问着：“秦小苒，那是你同学？怎么不让她进来坐坐，你看她衣服都湿了。” “她没时间，要赶着学习。”校服外套有些湿了，秦苒脱下来。 陆照影啧了一声：“原来是书呆子啊。” 程隽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几度。 继续拿起案例，却没怎么认真看，余光看着在厨房里的秦苒，手上的劲儿很大，面无表情的，挺暴躁的。 她很不高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高兴。 程隽继续看着案例，靠着沙发，长睫垂着，手里的案例翻的也那么漫不经心起来。 这两天，三个人也有了患难感情，就算撇开程隽这一层，陆照影对秦苒也不设防。 不然当初程隽说这里缺人，陆照影也没阻止。 此时陆照影请秦苒留下来吃饭，秦苒也不推脱。 食堂人多，她一向不怎么去。 她经常去外面找人不多的店里，挺费力气。 吃饭的时候，程隽腿微微搭着，看着她挺愁眉苦脸，似乎挺不经意的：“怎么了？” “啊，”秦苒应了声音，平日里总是酷得不行的女生有点儿不在状态，眼睛耷拉着，“这个星期六开家长会，我外婆还在医院。” 陆照影本来想皮一句，忽然想起宁晴，又生生收回去，低头默不作声的开始吃饭。 程隽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不禁笑了笑，他平日里总是懒隽，即便是笑也颇让人感觉到压力，此时一笑，眸底的浓隽化开，清然透彻，欲化冬雪。 “你老师又不认识你的家人。”他开口。 陆照影十分大方的：“秦小苒，那我可以当你爸爸！” 秦苒却是摸着下巴，看着陆照影，认真思考这个可能，“你当我爸爸太年轻了。” “那哥哥什么也行，我们说好了。”陆照影整了整衣服，很满意，又问：“刚刚你那个同学跟你一个班吗……” 程隽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 两人商量了很久，直到吃完，陆照影意犹未尽，忽然感觉到程隽的目光。 程隽眉目如画，挺和善：“我怎么没听说过，京城杀伐果决的陆少，这么热心。” 陆照影却腿软，他又挠挠脑袋：“啊，隽爷，秦小苒确实好看，一见面我就被她惊艳到了，可我对她真没那种意思。” 给他几个胆，他也不敢。 秦苒说的挺淡然的，星期六开家长会没人去。 但陆照影却觉得难受，很莫名的。 他堂堂陆少何时顾及过别人的感受，可秦苒在这的几天，他一句话都没提过她家里人。 甚至于她负责两人的饭，他连她的资料都没查过。 要知道他们两人的厨师，是要经过层层筛选。 程隽本来也是随口一句，听到这里，却是正了神色，微微思索着：“继续说。” 陆照影挠挠头，摸着耳钉，神色游离：“我就是……觉得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反正我说不出来，要不然，我当时吃饱了没事跟你一起去威胁她妈妈？” “亲近感？”程隽黑了脸，继续笑。 “啊，不是，”陆照影腾地一下站起来，脑中灵光一闪，“我觉得她很像……” －－－－－－题外话－－－－－－ 今天没啦，明天见^o^ 038林锦轩的惊讶，板报 “啊，不是，”陆照影腾地一下站起来，脑中灵光一闪，“我觉得她很像……” 翻来覆去的，他还真想起来一个人，“是像我妈，隽爷！” 陆照影估摸着，不给隽爷一个解释，说不定不到今天晚上他可能就要飞到非洲去挖矿了。 像他妈当然是随口邹的，但陆照影暂时想不起来具体那种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程隽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他，一双眼眸浓隽得像墨，但陆照影头皮却都要炸起来了。 他灰溜溜的把三人吃的碗收拾好：“那……隽爷，我洗碗了？” 程隽收回目光，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听不出喜怒，窝在厨房里的陆照影松了口气，碎碎念着，脑子里还在思索那份熟悉感来自于谁。 ** 林家。 秦语这两天一直在练小提琴，从晦涩到熟悉。 林婉嫁的是京城，秦语知道她姑姑嫁的家庭在京城有个什么地位，别看林家在云城算得上豪门，放到京城就不值一提。 既然有这个机会，她怎么也会死死抓住，除了上课学校，秦语连吃饭的时间都很短，基本上都在琴房。 楼下，林锦轩今天回来的晚，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秦语不在。 宁晴笑得开心：“语儿啊，她在琴房练琴，我待会儿给她送饭，她最近小提琴拉的很有进步。” 林锦轩没想到她这么刻苦，他也听过林婉说起京城老师的事，不算太意外。 吃完饭，他去二楼书房，琴房的门没关紧，路过琴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他听过秦语弹的小提琴，可从没听过这种的。 脚步顿了顿。 秦语放下小提琴，一抬头，发现林锦轩就站在门外，有些惊喜：“哥？你怎么回来了？” 林锦轩将手里的手机塞进兜里，温文尔雅的笑着，声音也温和：“语儿，你小提琴进步不少，就是……少点感情，多练练就好。” 林锦轩从小弹钢琴的。 因为都懂音乐，林锦轩很少夸她，顶多是她问他的时候，他点点头，说“还行”。 这还是第一次林锦轩主动的夸她。 秦语抿了抿唇，然后笑：“谢谢哥，这是我自己做的曲子，不过还需要改进，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请教你吗？” “你自己？”林锦轩有些惊讶，这曲子又苍又冷的，格局有些大，听起来太不符合秦语。 秦语点点头，“只是还需要改进。” “是需要改，整体风格不太适合，你把简谱给我，我给你看看吧。”林锦轩看着秦语，有些意外，“不过你很厉害。” 最后，又忍不住赞叹。 秦语只是歪着头笑。 ** 次日。 上午第二节大课，秦苒陪林思然聂绯去拿彩色粉笔。 高三了，愿意搞这些板报的人太少，只有星期二到星期三两天时间，非常紧，林思然只找到聂绯一个同伴。 聂绯负责画画，时间很紧。 林思然就拉着秦苒一起去。 去拿彩色粉笔的时候，林思然偏要秦苒跟她们一起。 吴妍去办公室拿英语卷子。 正巧碰到秦语在拿物理试卷，她便在办公室门口等秦语一道走。 到走廊的时候，看到秦苒跟林思然在楼下，正从综合楼往教学楼走，其间还有高二的男生光明正大的给她递情书。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今天来学校，乔声也没找她，秦语抿了抿唇，似乎不经意的问着：“你们班的乔声，跟那个新同学怎么样？” “你说秦苒啊，”提起这个，吴妍表情也十分复杂：“乔声挺罩她的，班里没人敢跟秦苒过不去。” 从上次那一大罐棒棒糖，到昨天乔声要收拾蒋涵那群人，九班都没人敢小声议论秦苒了。 “这样啊。”纵使料到，秦语脸上也说不出来什么表情。 她跟乔声说起来算不上熟，主要是因为徐摇光，乔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富二代却跟着徐摇光屁股后面。 秦语是通过徐摇光认识乔声的。 此时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沉默着。 吴妍见秦语还看着楼下走着的秦苒三人，也低了低头，撇嘴，语气含着酸气刻薄：“是我们班的板报，没人愿意做，老高找了林思然，聂绯是会画画，也不知道秦苒掺合进去干什么，她会啥？字写的跟狗爬一样，别搞砸了我们板报评比。” 秦语走在一边听着，思绪却在飞扬。 板报有两天时间，是做第一期主题关于“高三高考”的板报。 林思然字写的不错，她利用课余时间板报内容。 聂绯构思画的部分。 星期二林思然利用中午自习，课间还有晚自习的时间，几乎把所有的内容都写完了，留了空白给聂绯画画。 星期三中午，聂绯画了一点，剩下的就等着晚自习画。 他们晚自习六点到晚上十点，四个小时也够了。 到傍晚放学的时候，板报上还有一大半空白。 秦苒坐在凳子上翻着自己的书本，她坐在里边儿，靠着墙，懒洋洋的支着下巴，等着林思然先走。 两人都还没走，就看到聂绯搅着手指走过来。 林思然放好数学卷子，挺开心的，“聂绯，等等我，马上就好。” 她最近两天都跟聂绯一起去吃饭。 还没说完，就见聂绯十分愧疚的朝她鞠了一躬：“思然，秦苒，很抱歉，我不能继续参加班里的板报了，刚刚有人通知我，学生会那边有个校园提醒板报，我必须去。” 聂绯是学生会文艺部的干事，这算是公务。 林思然也知道，强笑着，“没事。” 等聂绯离开了，她才坐倒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地看着才空白处才填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板报：“啊啊啊啊。苒苒，我们怎么办啊？” 要是昨天说，林思然还能找到人。 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还有一部分人走读，不上晚自习，林思然想要找人都找不到。 林思然正烦着，前面一个女生走过来，压低了声音。 “思然，你是不是得罪秦语了？”那女生小声开口。 林思然懵逼，直接摇头，她之前还跟秦苒提醒过，学校里秦语是绝对不能惹的，自己怎么会犯错，“怎么可能？”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女生看了林思然一眼，“下午我去综合楼的时候，看到秦语让聂绯帮忙画学生会的宣传板报。” 秦语家世好，学习好，比起林思然，聂绯去给秦语帮忙，也并不难让人理解。 纵使知道如此，林思然还是愁眉苦脸，在发愁剩下的板报，找不到人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秦苒将手机丢回口袋，站起来，敲着桌子，垂了垂眉眼，脸笼罩在朦胧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你先去吃饭吧。” 声音也也轻。 林思然今天也没心思打趣，一脸郁闷的去食堂。 一中挺大食堂跟教学楼隔得远。 要走将近十分钟。 徐摇光晚上要跟徐校长一起吃饭，没去食堂，途中回班级拿自己外套。 今天班上的门没锁，他塞回钥匙，朝前门走，前面办开着，他手刚伸出去，就看到后面黑板似乎站了一个人，在黑板上画着什么。 徐摇光下意识的停在门不远处，眯了眯眼，眸光清冷的看过去。 －－－－－－题外话－－－－－－ 今日份的送分题:徐摇光看见的是谁？a，潘明月；b，秦苒；c，魏子航。 答对依旧36xxb～ 明天见～ 039你看啊！你往后看！（一更） 后面的板报要重新做这件事徐摇光知道，他现在还是学生会的人，手中的人物下学期才会交出来，明天早上的评比由他跟学生会的几个干事打分。 徐摇光看着黑板留白上的简笔画，线条简单流畅，画的是q版人物，上面的人物呼之欲出，惟妙惟肖。 徐摇光觉得那q版人物的神情有些熟悉，只是暂时没想出来是谁。 对方画的很快，信手拈来，一个简笔人物几乎顷刻间就勾勒成功。 填色也十分大胆。 这是有绘画功底的。 徐摇光从来没想过，会在板报上看到这种级别的绘画。 描绘的人背对着他，侧着身子，耳朵上还戴着上黑色的耳机，耳机线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着。 她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在观察她画好的人物。 徐摇光在教室门口站了很久，往后退一步的时候，他看到她侧过脸。 对方漫不经心的，一手把玩着耳机线，一手拿着粉笔，侧头欣赏自己画的图，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 微微眯着的眼又轻又慢。 徐摇光心却狠狠颤了一下。 那是秦苒。 对秦苒的了解他大多数停留在对方成绩不好，也不好好学习，字写得像是小学生，上课的时候不是趴在桌子上，就是拿着一本课外书看。 她什么都看，小说，外文书，杂志都不挑。 这些都是九班人众所周知的。 徐摇光往后退了一步，抿抿唇，看秦苒似乎是转身找粉笔，他没有进去拿外套，而是看了一眼秦苒，一声不吭的转身下楼。 “怎么到现在。”徐摇光在学校边的小路上找到一辆黑色的车，坐上去，再来到恩御酒店，徐校长侧头看他。 徐摇光回过神，低声开口：“回班里拿些东西。” 徐校长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没有先坐下，而是看看徐校长身边坐着的程隽跟陆照影，表情愣了愣，好半晌：“隽爷？陆少？” 程隽手中拿着茶杯，修长的手指捏着杯盖撇开浮沫，慵懒随意的。 陆照影不喜欢喝茶，也略微惊异，挑眉：“小徐少也在云城啊。” 程隽年纪不大，可他是程老爷子的老来子，在京城辈分高的很，认识他的，都要叫一声隽爷。 “我建议他转过来的。”徐校长让人上菜，微微笑。 这件事应该内有乾坤，程隽点点头，关于人家私事，没多问。 饭过一半，程隽靠着椅背，手搭在桌子上，“徐老，我听学校的传言，您给一小姑娘批了推荐书。” “是啊，”徐校长笑，目光悠远，“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程隽把玩着杯子，挑眉。 “这件事不谈了。”徐校长摇头，显然不想多说。 程隽不多问，陆照影却憋不住，他喝了口酒，“那徐老，你上次说物色好的接班人到底是谁？” 徐老惆怅，摇头，不多言。 陆照影这心就跟被小猫挠的一样，可徐老不松口，他总不能逼他。 徐摇光一直在吃饭，这几个人的对话他参与不进去。 只是在是陆照影提起接班人的时候，他猛地抬头，看着徐老，抿抿唇，有些不敢置信，手指捏的紧，骨节都白了。 一顿饭过后，徐老两人先走。 陆照影跟程隽多呆了一会儿。 王经理拿了一个食盒过来，陆照影拎着，两人才坐电梯下去。 门口，林锦轩跟封辞进门，两人要谈点事情，正巧林婉跟林麒也想请封辞吃饭。 作为林锦轩的投资人，还是封市长的儿子，足以让林婉跟林麒的慎重。 封市长作风一向很正，不轻易赴饭局，封家人也不好打通，有这次机会，林婉跟林麒都挺重视。 封辞看到程隽二人，也有些惊愕，脚步顿了顿，“陆先生。” 语气挺恭敬的。 至于“陆少”跟“隽爷”这两个称呼，他不是京城那个圈子里的，不敢叫。 程隽在京城都作威作福惯了，此时也没说话，只陆照影笑着应了封辞一句。 也不是那么熟，双方打完招呼就走了。 等人走了，林锦轩才开口，“刚刚那两位……” “京城程家跟陆家。”封辞声音放低。 林锦轩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平缓过来，表示了解。 去过京城，才知道京城龙蟠虎卧，路上随便走着的一个人可能都是你惹不起的人，林家放到京城是不值一提。 这也是林锦轩执意创业的原因一种。 “哥，封大哥。”一道轻盈的声音传过来，秦语在楼上等的急，下楼，挽住林锦轩的胳膊，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你们刚刚跟谁说话呢。” 她才刚下电梯，隔得远，只看到两道背影。 封辞还略微弯了腰，挺恭敬的。 那可是封辞，封市长的儿子，连林锦轩都要避其锋芒的人物。 “两个熟人。”对于秦语，封辞没多说，只是微微笑着。 秦语跟着两人上电梯，又忍不住回了回头。 楼上，看到坐在林婉身边的封夫人，封辞愣了愣：“妈？” 封夫人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看向秦语：“语儿，快过来，到伯母这儿来坐。” 很显然，挺喜欢秦语的。 林婉跟林麒对视一眼，有些意外的惊喜。 ** 次日一早，一中。 刚进九班，就听到九班几乎炸开的声音，正是早读时间，可班上的窗户和门边，都围了不少人围观，大多数是女生。 乔声皱了皱眉，把门踹开，烦躁的：“吵死了。” “卧槽，卧槽，乔少爷，您终于来了！”跟他同桌的男生凑过头来，十分兴奋的。 “什么？”乔声瞥过去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寸头。 说话间，窗户门口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了。 那男生朝后面抬抬下巴，脸色通红，跟传销一样：“你往后看啊，往后看啊！” 与此同时，学生会的成员拿着本子一个班一个班的巡视查分。 从高三开始。 “会长，你们班怎么回事？”有人小声问徐摇光。 秦语似乎心情挺好，唇角勾着，拿着本子跟在徐摇光后面，看到九班的盛况，稍稍一转，笑：“可能板报画的很好。” 说着，她当先拿着本子在人群让开的一条路走进了九班。 －－－－－－题外话－－－－－－ 一更，还有一更，晚上九点，当然你们评论热情点，我就早点放出来～ 昨天的猜题结束。对此，严重嘲笑一下洪妈****这位宝宝，就你一个人猜了魏子航，你要笑死我了，魏宝宝还没转来一中啊亲！ 040她是秦苒（二更） 秦苒在学校人气很高。 特立独行，刚来就挤下她成为一中校花。 秦苒是长得好看，不止是衡川一中，就连周边学校，实验中学、六中、职高那些学校的人都会翘课来看她。 学校贴吧到处都是偷拍秦苒的高糊照片，即便是这样，底下都是一溜烟的夸赞盛世美颜。 秦语以前总是说不喜欢有人太过关注她，可现在那些人一个个都去讨论秦苒了，甚至连校花名头都被摘出去了，她心情却好不了。 你说，秦苒她凭什么？ 学习不好，还爱打架，作风不良，这些坏学生有的，她一个不落。 九班的板报进度如何秦语很清楚，她昨天晚上才找聂绯，聂绯根本没来得及画什么。 九班的学生几乎每一个人都侧着脑袋，或者靠坐在桌子上朝后看着。 秦语嘴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扩大，看到后面板报的内容，她一阵惊悸，脚钉在原地。 身后的人本来笑着想问她怎么不走了，眼睛一触到板报画面，也瞪大眼睛。 徐摇光一早就去了学生会，召集各部门部长开会，这才到每个班巡查。 昨天他着急走，没有看完全过程，只看到秦苒画了两个十分鲜活的q版人物，其中一个上了色。 直到现在他才看到全版本的。 林思然把板报分成了四个部分，抄了两首诗，还有几句高三励志名言，中间留了一处空白，是高考倒计时。 剩下的四个留白处，每个地方都画了q版人物。 一共四个，从右往左看。 第一个是白衬衫黑色休闲裤，头发细碎，一双好看传神的眼睛，有些青涩。 第二个穿着t恤，拿着话筒，遥看远方。 第三个身着棉袄，胳膊上吊着绷带。 第四个是朋克装，头顶是漫天的聚光灯。 像是成长史。 最震撼的是整个黑板被画成了舞台效果，各色粉笔恰到好处描绘出了聚光灯，所有的诗文名言还有人物，都完美的镶嵌其中。 最下面一排，是无数白影小人物，大概只有一指高，举着灯牌。 纵使昨天有过惊鸿一瞥，徐摇光心神还是被这宏大的场面狠狠震了一番。 学生会集体沉默，没一个人吭声。 “啊啊啊啊是言昔啊！他出道海选到的过程，最后一个是最新一场演唱会的服装！” “吹爆我言昔！宝贝也太！帅！了！！” “疯了疯了！我要转来九班我要转九班！” 言昔现在的国民度，绝对娱乐圈前三。 外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几乎都拿着手机出来拍照，又发微博，又发学校贴吧的。 “聂绯你竟然是隐藏的大佬！失敬失敬！以前没发现，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女神！”九班的聂绯也被围住了。 聂绯昨晚一晚上都在学生会弄板报，也才刚进班级，她瞠目结舌：“不不不……不是我，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学生会，你……你们问思然跟秦苒……” 这些人又去围秦苒跟林思然。 秦苒正懒洋洋的歪在桌子上，随手翻着一本书，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心情一向不好。 好看的脸上表情却很冷。 九班人知道她脾气，没人敢问她什么，可不妨碍这些人嘴里一句一句的提着秦苒。 秦语看到乔声踢开椅子，坐到秦苒前桌的位子上，头侧着，似乎在问着秦苒什么。 “没得挑，完全挑不出毛病。”生活部部长大手一挥，第一个十分新鲜出炉。 秦语又看了徐摇光一眼，看到他也低头，认认真真写了十分，她抓着笔的手都紧了。 “秦语，你也太厉害了，”生活部的部长朝秦语竖了个大拇指，“你怎么知道九班的板报画的很好，还要先来看九班的？” 秦语：“……”脸色彻底绿了。 ** 九班真的吵。 秦苒面无表情地戴上耳机，眉头拧得紧。 怎么回事这群学生。 她穿着校服，白净透彻的脸微微抬着，似乎看着窗外，眸底的烦躁睥睨出来，锐意冲天。 “苒苒啊，”直到教导主任来了管理秩序，林思然才捂着心脏，依依不舍的把眼睛从后面的板报上抠出来，她看着秦苒，“这是谁啊，谁画的啊，到底是谁？！” 林思然找回了自己脑残粉的理智，她看向秦苒，欲言又止。 “不知道。”秦苒不耐烦的趴在桌子上。 林思然小声的“哦”了一声，然后又开口：“苒苒，你昨天晚上还有张卷子没做。” 她十分殷勤的拿着卷子给秦苒抄。 秦苒又爬起来，左手拿着笔，抄写卷子，眼稍眯，目光清冷，表情暴躁。 九班因为这件事还出名了。 几乎没人认真背书，都在看林思然跟秦苒的方向，小声议论。 徐摇光正在翻英语书，周围人都在讨论究竟是谁画的，他不由看向秦苒的方向，对方沉默又冷淡，左手拿着笔抄卷子，写得很慢。 可是…… 徐摇光手一顿，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她用的明明是右手。 早读课时间短。 九班人多，徐摇光出去买早点，乔声看秦苒趴在桌子上，似乎嫌吵，用校服蒙着头。 他摸摸鼻子，跟徐摇光一起出去了。 早读后，来九班的人更多，走廊上挤都挤不下了。 不是在讨论九班的板报，就是在讨论那是谁画的。 楼下秦语在等着他们，她看了眼走在徐摇光身边的乔声，乔声却没看她，只是在跟徐摇光说着话。 “不知道是谁，”乔声啧了一声，手插进兜里，笑骂着：“秦苒她一直睡觉，也不理我，白瞎了我给她的一罐糖。” 徐摇光沉默着，他一向冷漠，几乎没人知道他家里做什么，也什么都看不上眼。 此时乔声提起秦苒，他却抬了抬眉眼。 秦语站在一边，抿了抿唇，两人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 她故作轻松的：“这个人挺厉害，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不然不会没人出来认领。” 那板报确实没得挑，秦语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 “画画的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徐摇光忽然开口。 乔声跟秦语一惊，都看他：“……？” 徐摇光目光复杂：“她是秦苒。” －－－－－－题外话－－－－－－ 你们不太热情啊，但我还是非常善良滴提前放出来二更，没pk就作死加更，你看我爱你们吗？ 感谢q阅小伙伴们的支持，评论区成功升级白银圈，咱们庆祝一下^_^ 请不要吝啬的夸奖我，我承受得了我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夸奖，真的（严肃脸） 041隽爷:真乖 别说秦语，连乔声一瞬间都没绷住表情。 乔声挠挠自己的头，低声笑，声音除了有些飘，几乎跟以往没差别，“啊，你别说笑。” 秦语捏紧了手指，主观中她半点也不信，只是说话的是徐摇光，别人或许会说玩笑话，可他不会。 徐摇光目光定住，看上去十分平静，唇角崩得紧，不说话。 乔声自个儿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秦语都知道徐摇光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更何况他？ 到了食堂，他买了盒豆浆，吸管插进去，半晌，开口：“艹，真是她啊？” “嗯。”徐摇光板正的端了一碗粥过来，表情依旧冷。 乔声这会儿彻底没了话，秦语坐在两人身侧，第一次被忽视了个尽，她自己心里更是乱到不行。 怎么会是秦苒？ 怎么可能会是她？！ 秦语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几乎要变形，秦苒在她眼里是什么人？不学无术，除了打架斗殴没发现其他优点。 以前除了小提琴，其他什么兴趣班都不去上，性格古怪，都没多少人愿意跟她玩儿。 她怎么会画画？还画得挺好？！ 秦语一直觉得秦苒在她的掌控之中，对方所有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可今天秦语发现，这么多年没见秦苒，她对秦苒的认知一片空白。 一想到这里，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再度紧了紧。 她抬头似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待会去练琴……” “徐少，我回去找秦苒。”乔声“腾”地一下站起来。 徐摇光点点头，目光冷清：“你去吧。” ** 九班聚集了一堆人，林思然也出去买早饭了。 乔声坐在林思然的凳子上，秦苒还蒙着校服睡觉，他伸手戳戳她的胳膊，凑过头去小心翼翼的开口：“后面你画的？” “乔声，”秦苒依旧蒙着校服，声音带着些沙哑，语调低，像是压着火，“别吵吵。” 她不愿意多说，乔声想起来平日里班级一吵闹得时候她就拧着眉，立马给自己嘴巴上了链条。 一偏头，班里人越涌越多，像是菜市场，吵得人头疼。 过道对面的桌子被他狠狠踹了一脚。 “吱呀——” 十分粗糙刺耳的声音。 人群安静下来，乔声一手搭在桌子上，侧着看他们，“声音小点。” 后续声音逐渐变小。 不敢惹乔声，已经是这些学生们之间约定俗成了。 秦苒又趴了一会儿，耳边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她才拿走头上蒙着的校服，吐出一口浊气，坐在椅子上，膝盖顶着桌子，往后面的墙上靠了靠。 “那画……”乔声看她一眼。 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她又浓又密的长睫毛，乔声心想，平日里那些学生给她取了个睫毛精的外号，可真没错。 “是我，别说出去。”秦苒想想，又皱了皱眉，她都能想象，被这些学生知道了，她每天要被人当猴子一般围观多久。 “……靠。”乔声沉默了一下，半晌后，僵硬开口：“那你怎么会画言昔，你喜欢他？” “谁喜欢那玩意儿，是林思然。”秦苒双手抱臂，靠着墙，身姿懒散，似乎被吵烦了，又丧又颓的，可丝毫不挡她那精致的面孔。 “了解。”乔声闷声笑。 在一中随便找十个人，至少有七个人是言昔的粉丝。 称言昔为“那玩意儿”的，乔声还是第一次见。 ** 九班的画板报的人还是没有漏出水面，论坛上甚至微博上都炒了两天，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没人出来认领，也没人扒出来究竟是谁。 可丝毫不妨碍秦苒的人气，板报是林思然负责的，九班的人可看到了这两天林思然对秦苒的殷勤程度。 因为这件事，秦苒在九班还有学校的人气何止上升了一个度。 不仅仅在高三流传，就连高一的新生也知道高三有秦苒这么一个传奇校花，都想见一面，不过高一新生没高二高三那么大胆敢去高三教学楼。 秦苒下午放学，拿着保温杯去校医室。 “最近学生们都怎么回事，女生探头探脑就算了，怎么男生也探头探脑的，”陆照影耳朵上的耳钉反射着光，“隽爷，你魅力上升了，男生全顶不住了？” 程隽没说话。 阳光下少女身影纤瘦，被一个男生拦住，男生似乎还递给了她一封粉红色封皮的信。 女生礼貌的接过来，那男生还没走，站在校医室门外，一直盯着秦苒的背影。 陆照影喷笑出声：“诶，原来是为了秦小苒来的，我终于遇到一个行情不比你差的人了。” 程隽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穿着衬衫跟些休闲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很性感的线条，一双眼睛深邃迷蒙，黑白分明，就是没啥表情。 秦苒放下自己的东西，去厨房看看。 见程隽盯着自己，她顿了顿，迟疑着：“有什么不妥？” 程公子收回目光，气定神闲的：“高三很重要，我觉得当务之及应该是要好好学习，不要被其他事分心。” 陆照影：“……？” 秦苒挺严肃的点头，“谢谢，我也觉得。” 程公子一哂，真听话。 秦苒进去。 外面还有人在晃荡，程公子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靠：“陆照影，关门。” ** 林家。 秦语坐在饭桌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宁晴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她低声开口：“听说封夫人很喜欢你？” “嗯。”提起这个，秦语心情好了不少，她打起精神。 宁晴眼前一亮，更愉快了，她给秦语夹了菜，“跟封夫人好好相处，那封辞……” 封家在云城有权有势，想要跟封家交好太难了。 这么多年，今天林婉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和颜悦色的。 宁晴一想，看着秦语的目光越发柔和。 她压低了声音，只用秦语能听到的语调。 “怎么了？”坐在对面的林婉也看出了秦语的情绪不对，缓声问着。 “星期六有家长会，”秦语回过神来，她笑了笑，秦苒画画那件事，她绝不可能说出来，不过也真让她想起一件事，她似乎是迟疑着开口，“整个高三都有，姐姐也是高三，妈你去开姐姐的家长会吧，让哥或者爸爸去我的家长会？” －－－－－－题外话－－－－－－ 早上好，明天见宝宝们。 然后，有件事我得说一下，我看到有人称呼我为“您”。 我:……？？黑人问号脸。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跟你们一样大，我才十八，我也还是个宝宝！ 042秦苒的哥哥 前面一句话宁晴嘴角还挂着笑，话听到后面，笑容微敛，她若有所思的开口：“这件事我来打算，你别操心。” 听到宁晴这么说，秦语唇微抿。 她低头吃了一口饭。 看宁晴着架势，显然没打算把这件事拿到饭桌上来讲。 晚饭之后，秦语特意看了宁晴的动向，见她去外面打电话，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宁晴给秦苒打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没接，她凝眉，契而不舍的打了第三个。 秦苒终于接了，声音沉郁，简明扼要的：“什么事？” “你们星期六有家长吧，”宁晴按按太阳穴，“我要给语儿开，你打个电话给你小姨，到时候让她去你的家长会。” 开家长会这件事，跟学生的成绩、作风这些挂钩，宁晴给秦语开过好几次家长会，那时高一还没分班，李爱蓉班里还有几个很皮成绩也不好的，那几个家长被李爱蓉点名。 没说什么重话，只稍微批评，不过在成年人的世界挺丢脸。 想想秦苒平日里的习惯跟成绩，宁晴肯定是不会给她开家长会的。 她是秦语的妈妈，秦语在学校表现好，人气也很高，跟秦语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别人小声议论那是秦语的妈。 每次给秦语开家长会都收到其他家长的注目礼。 这二选一，宁晴是断不会去给秦苒开家长会的。 秦语站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她手指捏了捏，老实说，比起宁晴，她更希望是林麒或者林锦轩帮她开家长会。 谁料宁晴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秦苒。 秦语心口抑郁，这种时候，她倒是希望秦苒没那么差了。 ** 秦苒不耐烦地挂断宁晴的电话，对于对方的话，她只是嘲讽的勾了唇角。 小姨家两个孩子上学，小姨夫在医院，小姨平日里连去看外婆都是扣着时间去，让她来开家长会，秦苒想都没想过。 她拿着已经被装好水的保温杯往教室走，视线阴沉，脸色挺臭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 这并不打扰她别人看她，或者小声讨论她。 来学校没几天，沐盈却感受到了秦苒的热度，无论是学校的贴吧，还是在路上，话题基本上都在秦苒身上，反而是秦语，讨论她的人并不多。 尤其这几天，话题多到可怕，主要还是那神秘的板报。 秦苒毕竟是新生，颜值还碾压秦语，秦语长得也不错，但这些人看了两年，多少有些审美疲劳了，尤其是在秦苒这等艳色的对比下。 沐盈是新生，还在军训，晚上吃完饭后要继续训练，今天他们班的任务是打扫操场卫生。 一群人走在路上，不期然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话题王秦苒。 “沐盈，快看，你那校花表姐！”李钰涵抓着沐盈的胳膊，小声说着，表情激动。 沐盈一抬头，果然看到了秦苒，她立马招手，扬声唤道:“苒苒表姐！” 刚跟宁晴打完电话，秦苒心情不是很好，沐盈在不远处叫她，她抬了抬头，脸色略微收敛。 她稍稍点头，换了个手拿杯子，一眼扫过去，“班级适应的怎么样？” “新同学都很好。”沐盈笑着说话，她看了眼秦苒手中的杯子，杯盖子还镶嵌着一圈类似钻石的装饰品，闪闪发亮，又精致又好看。 不由多看了一眼。 秦苒点点头，因为她停了一会儿，周围的视线更明显了。 “秦苒，你等等我。”不远处，乔声拎着篮球小跑过来，走到秦苒身边，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汗。 男生因为喜欢打篮球，腹部肌肉线条好看。 长相帅气，又是学校知名的富二代，看这里的视线更多了，沐盈听到不远处有叫“乔声秦苒”这两个名字的。 乔声这个人沐盈当然知道，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乔声，果然是校园风云人物。 “帮我带杯可乐，”乔声吩咐他的小弟，又偏头问秦苒，“你要什么？” 秦苒摇头。 “行吧，”乔声掂了掂他的篮球，又看看沐盈几人，笑：“认识的？” “嗯，我表妹，”秦苒单手抄着口袋，末了看了眼沐盈，懒洋洋的开口，表情挺嚣张：“我走了，有什么事来九班找我。” “是啊，表妹，有事来找我。”乔声拿着篮球跟在秦苒后面，朝沐盈咧嘴一笑，然后三两步跟上秦苒。 被秦苒一脚踹开了也不恼。 没想到乔声跟秦苒这么熟，看起来比秦语熟多了。 “沐盈，你竟然是校花的亲戚？”沐盈班里的男生惊讶的看着她，“还认识乔声，那都是高三很出名的学长学姐……” 班里的女生也多羡慕的看着沐盈，她被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沐盈记得秦苒杯子上的logo，捡操场上的垃圾时，她拿出手机上网搜了搜，那看起来很漂亮的一个杯子竟然是一个奢侈品牌。 她没找到秦苒的那款，只看到这个品牌的杯子最低都是四千块那一挂的。 跟宁薇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了。 不是听说林家不喜欢表姐吗？怎么还给她买这么贵的杯子？ ** 校边安静的小巷里。 封辞看着对面的女生，按了下眉心，“为什么搬出封家？” 潘明月低头，小声开口：“高三了我想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封辞眉头挑了挑：“你不想说也别敷衍我，行不行？” 潘明月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要离开。 却被人拉了手腕，从背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男人抵着她的肩膀，认输了：“我们几个月没见，回来你还这么冷淡。” “高三……”潘明月张口。 封辞打断了她，“想要好好学习是吧，你那成绩考京大绰绰有余。” 潘明月叹气：“封大哥，我真不是天才。” 不远处有学生说话的声音，潘明月是学霸，还挺出名的，封辞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你跟我爸到底什么关系？”封辞看她一眼，捏她的脸：“不会真是我爸的私生女吧？” 潘明月从来不提她的爸妈，封辞有想查过，可没什么头绪，封楼诚似乎有意掩盖。 潘明月本来想说明天家长会的事，封辞提起这个，她又咽下到嘴边的话，低着头，眉眼黯淡。 ** 星期六，高三家长会。 家长会学生也是需要到场的，只是学生站在走廊或者教室后面，家长坐在教室里对应的学生位子上。 宁晴今天特地换了一套当季新款的衣裳，秦语挽着她的胳膊下车。 黑色的宝马，在前面一辆卡宴的掩盖下，并不多引人注目。 校园里到处都是带着父母的高三学生。 宁晴端着表情。 她给秦语开过家长会，基本上每年一次，每次她带着秦语来学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行注目礼。 带着秦语走进学校大门，她脸上的微笑刚戴上，就听到不远处的声音：“秦苒的爸妈竟然没来，妈，我还想带你去见我未来岳父或者岳母的！” “爸，秦苒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校花，待会儿散会我带你去看九班那神仙板报，就是她找人做的！” 然后，人潮一阵涌动，后面又有个学生把宁晴二人给挤到一边，手里拿着手机，激动的喊着，追星似的:“真的是秦苒的哥哥吗？她哥哥长什么样的？” －－－－－－题外话－－－－－－ 想要加更吗？ 043秦苒风头太盛（二更） 高三学生多，加上监护人，几乎同一时间段赶过来，人声鼎沸。 只是耳边充斥着的声音跟宁晴想象的不太一样，在一中读书的不是成绩好的就是家事不错的，个人条件都非常优秀。 能在这群优秀的人中出类拔萃并不容易，很长一段时间，宁晴都是其他人口中“别人家孩子”的父母。 以往来一中的时候她跟秦语都是其他人关注的对象，可现在，一连遇到的几个人口中都念叨着秦苒。 宁晴有点儿不适应。 “乔太太。”看到前边一道熟悉的人影，宁晴下意识开口叫人。 “林太太。”说话的人穿着蓝色的长裙，眉眼温婉，说话时细声细气，跟她身边面容俊朗、带着锐气的张扬少年不太一样。 乔声眯着眼，瞥了一眼，目光没停留，“妈，快点。” 乔夫人朝宁晴说了一句抱歉，侧身跟乔声走了。 还能听到她轻声细语的跟乔声说话：“你急什么，秦苒跟她哥哥还能跑了不成？” 乔家生意都做到了京城跟国外，乔父虽然暴发户起家，可也确实是商业奇才，在云城如日中天，听说乔夫人是京城千金小姐。 这些上流社会的事宁晴知道的不多，却知道云城这个圈子都挺怕乔家的。 以前因为秦语，宁晴还能勉强跟上这位乔太太说上话，说不上熟，乔声这个人看起来纨绔，实则难以接近。 可现在，宁晴听着两人坐一句秦苒右一句秦苒的，像是老朋友。 “语儿，”宁晴在秦语的学校，鲜少这么受人冷落，眼下吃惊多过于冷落感，她迟疑着侧头，问秦语：“你们学校，还有第二个叫秦苒的？” 秦语微微低头，没立马回答。 心中也郁闷着，最近秦苒风头太盛，冷酷又骄矜的，不仅男生喜欢她，女生也是她粉丝。 “时间快到了，妈，我们先去班级吧。”秦语避开了宁晴的问话。 “啊啊啊看到了，秦苒哥哥好帅！” “天呐，果然一家子男神女神，爱了爱了！” “……”周围的声音传来，宁晴罕见的有些烦闷，也没注意到秦语的回答。 秦苒那种的，不学无术，在一中这群天之骄子面前拿不出手，云城豪门上高三的人不少，有几个贵妇都是宁晴认识的。 这也是宁晴不想给秦苒开家长会的原因。 当初教导主任都不愿意收秦苒，宁晴心情复杂的想，应该是同名，她不太相信秦苒会这么受学生欢迎。 ** 家长会无非就是强调高三注意事项。 “妈，我位子在那里。”乔声站在趴在窗子上，指了指教室里面自己的位子，周围围了不少女生。 “那是秦苒的哥哥。”乔声又指指秦苒的位子，不过没看到秦苒。 他四处瞥了瞥，没见人影。 乔太太不动声色的笑笑，一边朝乔声的位子走，一边看向儿子口中那个女生的座位。 这女生最近在乔家出现频率很高，乔声动不动就说。 一抬头，就看到坐在那位子上，十分懒散，容色佚丽的男人。 乔太太脚步一晃，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变，好容易稳住脚步。 看自己的人挺多，从这些目光中，程隽还是分辨出了乔太太的目光，他眼稍微一斜，就看到了乔太太。 不是认识的人。 程隽收回目光，往后靠了靠，手上随意拿了只笔转着，透过窗户斜照下来的光线下，骨节分明，线条流畅，莹润有光。 长腿很委屈的斜搁在桌子底下。 前桌的中年女人拉椅子的太急，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小姑娘桌子里的东西挺多，经不起碰，“哗啦啦”—— 程隽低下头，一地的信，粉色的、粉蓝色的、白色画着红爱心的……几十封。 “思然的同桌这么受欢迎。”这是林思然的爸爸，凑过头来自来熟的开口。 见程隽这么年轻，他一摸脑袋，憨憨的：“你是思然同桌的哥哥还是小舅子……？” 程隽面无表情的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抬了抬头，心情看起来不爽，但还挺有礼貌：“都不是。” “那是……” 程隽耐心又平静地重复，“我不是她亲戚。” 他语气挺平易近人的，只是程公子一向气场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寻常人不敢与他对视。 班里其家长都在互相讨论，只是以程公子为中心，前后左右家长坐姿端正，十分安静。 程隽慢条斯理的，一封一封的理好。 很好，三十二封，看起来应该只是昨天晚上到现在的。 乌烟瘴气的，全都没收。 程隽十分冷酷。 高洋没批评任何学生，大多都是精神鼓励，他针对每个学生写了个观察手册，逐个发给家长。 他这边发展的慢，一班的家长会开的却很快，李爱蓉拎起几个典型的夸奖了一遍，再挑几个典型的退步学生批评了一番，家长会结束的早。 秦语学习好，又为学校的周年庆忙活着，李爱蓉重点夸奖。 这年头人聚集在一起不是拼老公就是拼孩子，宁晴很显然挺受用，刚进学校时那一点儿的迟疑开始消散。 “听说语儿要去京城跟名师学习了，林夫人，你可享福了。”身边一个熟知的小姐妹夸赞着。 宁晴笑，秦语一向是她的骄傲，听到有人夸秦语她当然高兴，刚想说一句什么。 就见走廊骚动了一下。 “他们在看什么？”宁晴瞥一眼。 身边的小姐妹也凑过去，笑，“看秦苒呢，听我女儿说这学期刚转来的，说起来跟你女儿一个姓，不过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难怪这么受欢迎……嗯？她身边那是乔家人？” 宁晴拨开人群，朝楼下看去。 那女生背影挺冷，眉眼低敛着，有些漫不经心的嚣张。 身侧的男生替她拿着几瓶水。 分明很熟悉的一张脸，宁晴内心一声哐当，脑袋空白。 －－－－－－题外话－－－－－－ 我今天早上想着，评论过两百，我就发二更，不至于看文的两百人都凑不齐吧。 然后下午（卑微作者上线）:算了，满一百五就发二更。 晚上:……看来一天都等不到一百五了，真惨。 你们都说看文的多，你看多在哪？t^t 然后，今天茶生日，再此非常谢谢她，有一段时间特颓特丧，那时候我觉得自己非常多余，感谢她让我觉得我不是最惨的（开玩笑）。 嗯，也希望我的宝宝们天天开心，工作学习都顺利，健健康康平平安安^_^ 感谢你们不嫌弃我这个不太靠谱的作者，谢谢最近的打赏票票，么么哒。 晚安好梦呀^_^ 044宁晴疑虑，京城的魏大师 乔声问了好几个学生，才知道一开始秦苒是陪她哥哥来的，后来去小卖部了。 他看着高洋一时半会儿话说不完，就出去找秦苒。 “你哥……”乔声一开始以为学校里传的说秦苒哥是林锦轩，可往教室门口一看也不是。 以前没听秦语说她们还有个哥哥。 “拿好你的水。”秦苒瞥二楼一眼，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宁晴，她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挑着眉眼，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乔声挠挠头，想起早上来的时候，宁晴是跟秦语一起来的，想起两人一个妈，他低头不吭声了。 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那是乔声吧？”宁晴的小姐妹愣愣开口。 乔声看起来人畜无坏，可毕竟是乔家少爷，除了徐摇光，很少看见他对谁这么好脾气。 宁晴自然也看到了，楼下男生随意的跟在秦苒身后，手上拿着水，不时偏头跟身边的女生说话，那女生懒懒散散的，不太爱开口，可那位大少爷他也不介意。 依旧笑眯眯的。 “我上个洗手间。”宁晴心情有些复杂，她心不在焉的开口。 她不给秦苒开家长会，完全是怕丢脸，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指责她：“看，那就是秦苒的妈。” 可现在…… 宁晴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拍水。 ** 九班的家长会差不多也结束了。 高洋单独留了程隽在办公室说话，他递给程隽一本小观察日记，斟酌着：“秦苒不是不聪明，如果认真努力一把，她考上大学也不是不可能，需要你们家长配合我去引导她。平日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她的生活，哪有放养孩子的……” 面对程隽，高洋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压力，这是在乔声爸妈面前都没有的，高洋暗自思忖着。 明明对方不温不火的，还挺有礼貌。 程隽翻了翻这本小观察日记，没有几页，但很细致，甚至连秦苒平日里看的什么书都写出来了。 “谢谢老师。”程隽收好观察日记，平日里别人讨好都来不及的程公子十分认真的聆听教诲：“我会好好引导她的。” 说完话出门，秦苒跟乔声都在，身侧，还跟着乔太太。 “您是秦苒的……”乔声以为程隽是秦苒的表哥叔叔什么之类的，心里还感叹，基因真好。 程隽没开口，只将手册塞进兜里，气定神闲的看着乔声。 挺随和的，可乔声却莫名的一紧。 “我不是她哥。”程隽垂眼，神情懒隽，眸底漆黑，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秦苒脸上，声线华丽又低沉。 “那是……”乔声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被他妈妈踢了一脚。 又急又狠的。 乔声憋住了话。 秦苒还要去看外婆，一行四人到了学校门口就分道扬镳。 等秦苒跟程隽一起走了，乔声才揉了下腿，“妈，你干嘛踹我？” “你别管了，”乔太太看着那辆驶离的大众车，后面那挂着京城的牌子，终于确定，“以后对秦苒……” “算了。”她想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只是心神不定的看了眼车子离开的方向：“我们回去。” ** 挂着大众车牌的黑色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什么时候下来，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就在住院部对面的楼。”程隽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子卷起，白皙劲瘦的手腕露出一截。 微微侧着，顺带给秦苒打开了门。 车内空间不算小，秦苒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程隽正开门。 他侧脸距离她很近。 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轮廓，精致又好看，眼眸低垂着，睫毛翘程一个弧度，薄荷冷香味若有似无的环绕。 只持续了几秒，门开了。 秦苒下了车，程隽看着她的背影，阳光笼罩下，单薄又带着嚣张。 他轻哂。 程隽并没下车，实际上他今天根本没事，慢悠悠地拿出刚刚高洋给他的观察日记看着，还有上面的建议细细看着。 好半晌，他降下一半车窗，摸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起来。 眼神愈发浓隽清绝。 秦苒没跟外婆说家长会的事，今天来晚了，就随意找了个借口，外婆从不怀疑她。 宁薇跟沐楠他们都在。 沐盈沐楠昨天刚结束军训，两个人都黑了，沐楠还好，沐盈直接黑了一个度。 星期六上午一起来看望外婆，已经是约定俗成了。 没一会儿，宁晴也到了。 她似乎在想什么事儿，面色挺复杂的。 “语儿今天没来吗？”陈淑兰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头发花白，病恹恹的。 宁晴看了秦苒一眼，收起复杂的思绪，笑：“语儿回去练小提琴了，她小姑在京城给她找了个名师，世界级殿堂大师，最近语儿为了拜师，非常努力，怎么说也不听。” 提起秦语，宁晴脸上笑意浓郁，秦语能有现在，确实是她的骄傲。 “二表姐好厉害。”沐盈惊叹。 她不太懂这些，仅仅殿堂级别的大师就能让她惊讶。 “是啊，她那个老师，最近在世界来回巡演，等忙完回京城了，语儿就去拜师。”沐盈给宁晴端过来一把椅子，宁晴坐下来。 语气中，俨然把对方当作了秦语的老师。 “真好。”陈淑兰没忍住看了眼秦苒，秦苒在低头削苹果，慢条斯理的，很认真。 锋利的水果刀被她玩儿成了花样。 陈淑兰暗叹一声，转过头去：“语儿要拜的是哪位名师？” “是魏琳大师。”宁晴拿起一杯水，稍稍抿一口，“你们肯定没听过。” 魏琳是专业性的殿堂级大师，流传于上层社会，宁晴也是才知道魏琳这个人没多久。 只是她刚说完，就看到陈淑兰愣住了。 “妈，你怎么了？” －－－－－－题外话－－－－－－ 一众情敌（讨好）:大哥！ 隽爷（义正言辞的）:你们全都配不上苒苒。 然后（一脸正直的拿出苒苒卷子）:你们成绩都太好了。 众:……？？ 早就写完了，因为这个章节名，我纠结了快半个小时，啊，我这什么神仙脑子。 早上好大家，明天见鸭 045第一个马甲 “妈，你怎么了？”宁晴奇怪陈淑兰的反应。 陈淑兰抬起头，迟疑着开口：“这个魏琳老师，听起来有点熟悉……” 秦苒削好了苹果，切成了小块小块的，捏了一块塞到陈淑兰嘴里，面无表情的开口：“外婆，吃苹果。” 陈淑兰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噎在了喉咙里。 宁晴将茶杯放下，也没多在意：“这样啊，应该是妈您的哪个牌友吧，魏琳这个名字，不算太生僻。” “或许吧。”陈淑兰含糊的开口，她牙口现在也不好了，嚼的特别慢。 秦苒切完了苹果，拿盘子装上，又找了几个牙签插好。 陈淑兰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秦苒，秦苒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她低头，温声开口：“那我先回学校了？” 她奶茶店还有份兼职要去做。 “去吧，好好学习，外婆还等着你考大学。” 秦苒微低着头，似乎是笑了笑，却又郑重的，“嗯，一定会的。” 她转身出门，宁晴想起今天上午家长会的事儿，也跟着出去。 病床上，陈淑兰看着秦苒的背影，浑浊的眼睛怔然，“魏琳老师”这个名字她确实听过。 当初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他们宁海村，还在村子里呆了一个月，想要收秦苒为徒的那位老师不也叫魏琳？ 门外，宁晴三两步追上秦苒。 这是vip病房，走廊上人并不多。 宁晴压低声音：“今天怎么没让你小姨去给你开家长会？” “小姨忙。”没有外婆在场，秦苒就显得不耐烦，一眼扫过去，漂亮的眉眼有些冷，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她抬手按了下电梯门：“还有其他事？” “那……”宁晴心里装着学校的事，张了张口，“你在学校跟同学处理的怎么样？学习还习惯吗？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都开学了这么多天，秦苒还是第一次听宁晴关心自己的学习情况。 “还行。”她耐着性子，言简意赅的回，“没什么事我走了。” 宁晴还想问她是不是跟乔声很熟，可是秦苒并不想跟她多说话，她只能看着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 一脸复杂。 ** 秦苒下楼，她有公交卡，没打算给程隽打电话，12路公交直接到一中，特别方便。 刚出医院大门，还没到对面的公交站，一辆黑色的车就横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程隽漂亮的手指敲着方向盘，身子侧着，扬眉，徐徐开口：“上来吧。” 车子直接开到校医室。 秦苒注意到校医室门是开着的，她顿了顿，不是说今天陆照影有事？ 正想着。 就看到校医室走出来一个黑衣人。 穿着短袖，手臂上青色的纹身隐隐可现，身上凶煞之气严重，不太像是好惹的。 “隽爷，”看到程隽下车，黑衣人开口，恭敬又谨慎，“调……”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隽爷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隽爷车上下来另一个人不算太惊讶，可下来一个女人……黑衣人目瞪口呆。 “先吃饭。”外面热，程隽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一粒扣子，淡淡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语气低沉，“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 “……带了带了。”黑衣人回过神。 只是一双眼睛忍不住瞟秦苒。 三人进屋，秦苒就看到校医室以往挺空的桌子上，放着一叠书。 用叠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喝水。”程隽拿了杯子，给秦苒倒了一杯温水过去。 自己去翻桌子上的一叠书。 挑挑拣拣的，从里面划拉出五本，拿出来递给秦苒。 秦苒挺随意的瞥一眼：“……” 高考复习第一步。 “高老师让我盯着点你学习，”程隽转身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声音懒洋洋的，眼尾的疏冷化开，“这几本书先看着。” “我挑过了，你用刚好。”程隽端着水走过来，她在医院看她外婆的时候，他在这段时间里给她策划好了复习方案。 走过来，手指点着一本书，迁就秦苒的身高，他低头，想要给秦苒介绍这几本复习资料。 秦苒拿起来一本，眨眨眼，偏头，慢吞吞的开口：“……我用不着。” 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碰到，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巴、额前斜斜划过的一缕碎发。 这种距离，连同轻微的呼吸声都无孔不入。 秦苒平日里总是爱笑不笑的，有些不问世事的颓，此时近看，才发现她有一小颗泪痣，很小很小的，点在眼尾处，有些妖娆。 程隽有些受不了，他当先站直，往后挪了一步，很正直的：“高老师说了，你很聪明，只要肯学，考上大学还是很容易的。” 秦苒偏着头，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书上，这一看才发现这写资料书她都没看过。 五本书全都拿好，上面的一本书上画着双曲线，好像还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数字，往下一本是物理复习资料…… 秦苒顿了顿，然后开口：“谢谢。” 今天的饭依旧是酒店送过来的，黑衣人努力让自己化为背景板。 忍住不让自己去看秦苒。 秦苒吃完饭就回寝室。 今天周末，寝室没人，吴妍去班里自习，林思然跟她爸爸回家了，秦苒把资料书放在桌子上。 然后从背包里翻出电脑，按了开关。 电脑开的很快，她伸手飞快的按了几个键，一个语音弹出来。 那边的男声传来，“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说。”秦苒去卫生间拿了块毛巾，擦脸。 她开了变声器，声音处理的很模糊。 “是别人都挺急的，问我你是不是重新开始接单了？”男人顿了顿，幽怨的开口，控诉，“爷，你说状态不好，休息一段时间，可你知道你多长时间没接单子了吗？一年零四个月。” 秦苒坐到椅子上，另一只手随手翻着书，笑，“常宁，我记得前几天才接了一千万的单子。” 若是有稍微知道一些道上的事情的人在，一定会瞬间变了脸色。 常宁，129侦探所的创始人，不知道这个侦探所是不是跟暗网挂钩，可道上的人都知道，无论是跨国还是跨境，只要有钱，就没有129查不出来的资料，没有他们查不清楚的案子。 “所以你状态调整好了吗？”常宁正了语气。 －－－－－－题外话－－－－－－ 我想了半天，把后半部分的一些内容删掉了，因为写上本文被无缘无故举报好几次，怕被举报所以有些内容就删了，可不写又不甘心…… 女主第一个正式露面的马甲，明天给你们详情介绍。 明天见～ 046孤狼，苒苒做题 “啊，”秦苒随口应了一声，她看着资料书上的题目，挺用心的，“上次那个单是意外，不过状态差不多吧。” “真的？”常宁本来也就随口笑着问一下，听到秦苒的回答，他反而愣住了，从沙发上弹起来。 “下个月开始吧，”秦苒把这本书放到一边，又捞起另一本看，语速说的慢，“我再缓缓。” “别说下个月开始，就算下下个月开始我也没有意见。”常宁在房间走了几步，激动心情毫不掩饰，最后忍不住笑，“只要你还肯回来，你知道，你消失这一年多，我真怕你从此不接单。” 只要秦苒没有退出，常宁就安心了。 常宁这态度，秦苒也不惊讶，129侦探所会员很多，外界的心理犯罪学侦探，就算只在里面挂个普通会员，放到外界，拿出普通会员资料，比一年在督查大队的工作经验还要有用。 只是129入会太难。 秦苒是129的高级成员孤狼，只要她接的任务，就没有她办不到的。 也是129的元老级人物，因为总部在京城，秦苒是没跟129的人见过面，常宁知道她真名叫秦苒，但却不知道她的年龄。 秦苒四年前才开始入会，那时候她声音还略显稚嫩，为了工作方便，所以用了变声器。 一用就到现在。 “那你多虑了，我缺钱。”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漫不经心的。 “缺钱好，”缺钱就不会退会，常宁笑眯眯的，要是被京城的那些人看到，铁面无私的常所长还有这么一面，下巴都要掉，“你说过今年可以来京城，什么时候来？” 在其他势力找到孤狼前，常宁要死死把人跟129绑住。 “出了点事，”秦苒垂着眼眸，看着书的眼神有些飘，“明年才能去。” 常宁顿了顿，“什么事？” 秦苒十分大方的，又随意，“高考。” “……”常宁噎了一下，又开口：“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先把你的回来的消息放出去。” 秦苒挂断语音，她发誓，从头到尾，她没一个说谎。 被摆在一边，一直装死的，黑色厚重手机又亮了起来。 “我真没找到，下次带你去扫描。”秦苒“啪”地一声将手机扣到桌子上。 手机又“嗡嗡”震动了几下，见秦苒真的不管它了，它才不太开心的安静如鸡。 ** “潘明月，你监护人怎么又没来？”李爱蓉看着面前这个学生，皱皱眉，“算了，你把你监护人的电话给我。” 潘明月抿抿唇，她低着头，看不清脸，“老师，我叔叔很忙，没有时间。” “可高考很重要，不要因为这些事耽误你高考。”李爱蓉是潘明月班主任，自然知道她父母双亡，如今寄宿在亲戚家，“你上一次考试成绩波动了，宿舍太吵会影响你学习，我希望能跟你监护人好好谈谈，让你继续走读。” “老师，我保证下一次我能考好。”潘明月只这么说。 两人说了两句，最后李爱蓉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挺不高兴。 她在档案上没找到潘明月监护人的电话，也不知道学校怎么回事，这么明显有漏洞的档案也收录了。 潘明月没回到班级，就被一个中年男人在学校拦住，“夫人找你。” 她默不作声的跟着他出门。 距离学校大门不远处，停了一辆保时捷。 她坐到驾驶座，后座的雍容女人终于抬起了头，“潘明月，你这么做给谁看呢？” 潘明月愣了愣，“伯母……” 封夫人冷笑一声，道：“你封叔叔不在，不用这么假惺惺的叫我。你今天开家长会是不是？潘明月，我见识的比你多了去，不要以为你这么做能影响到任何人，我晚上会如实告诉封楼诚。” 潘明月下车，看着那辆保时捷越开越远。 头顶阳光大，她却感觉到浑身都是冷的。 陆照影在外面逛了一圈，终于熬到十二点回学校。 学校这会儿人不不多，他拿着手机往校医室走的时候，就看到小路边缘蹲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对方把头埋在膝盖里。 他看了好半晌，对方都没抬头。 对方那短发，软软的搭在头上，他认识。 “同学，你是秦小苒那朋友吧，怎么了？”陆照影捋了把额前碎发，一只手还插在兜里，蹲在她面前问。 潘明月抬了抬头，脸色苍白，眼睛有些红。 陆照影看着她，想了想，又跑去隔壁的奶茶店买了杯热奶茶，递给她，“秦小苒最喜欢的。” 潘明月看了陆照影一眼，好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接过来，忽然笑了下，只一瞬间，又敛了。 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绕过他走开。 看起来胆子挺小的。 陆照影看着她明明穿着一件长裤，却因为有些短而露出来一截脚踝，雪白雪白的。 她跟秦小苒还真是朋友。 都这么穷。 陆少爷一向没个正形，在京城挥挥手就有一片倒贴的女人，他侧身看则潘明月头也不回的离开，半晌，仰头笑骂一声。 ** 乔声趴在桌子上，看着秦苒的方向，对方今天没看那些课外书，面前摆着一本复习资料，他没见过那资料。 秦苒戴着耳机，歪着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这个方向能看到她的大半边侧脸，看着一大本习题眉头拧着，似乎很不耐烦。 “徐少，你昨天没来，不知道，”听说秦苒今天开始又看书又看资料，脾气贼差，乔声不敢这个时侯惹她，就去戳徐摇光肩膀，“秦苒的哥哥来了，”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反正，他们家基因真好。” 家长会徐摇光家里人从来不来，而他也一直是第一名，学校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 徐摇光听到秦苒，眉睫动了动，不过没抬。 “徐少，去拿物理卷子了。”受乔声影响，大部分人都叫徐摇光徐少。 徐摇光放下笔，去办公室拿物理卷子。 秦语也在，她动作慢，看到徐摇光来的时候，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跟他一起出来，“这次物理真难，听说及格人数不到一半。” “填空最后一题你做出来没？”徐摇光拿起卷子，物理一向是他比较差的科目。 其他题目他都有眉目，只填空题最后一题他无从下手。 “没有，”秦语摇头，又开口，“我翻了下卷子，潘明月也没做出来。” 徐摇光点点头，要上自习了，他加快脚步。 秦语在她身后，拿着卷子的手都紧了紧。 徐摇光一组一组的发卷子，发到林思然这里的时候，他愣了愣，倏然开口，“林思然，请问你这一题怎么做出来的？” 他指着林思然的物理最后一道填空题，目光炯炯。 林思然正在做数学卷子，闻言低头瞥一眼，愣了愣，然后拍拍秦苒，“是啊，苒苒，你怎么做出来的？” －－－－－－题外话－－－－－－ 秦苒:教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竟然在做高一数学复习题。 明天见～ 047这是什么神仙同桌啊！ 听着林思然的话，徐摇光看着正撑着脑袋烦躁的转着一支笔的秦苒，他那么淡定的人，也没反应过来。 “这题我不会做，收卷子的时候苒苒就给我填上了。”似乎是感觉到徐摇光的惊讶，林思然侧了侧头，解释一句。 物理跟语文不一样，尤其填空题，这题基本无从下手，时间又紧，林思然当时看了一眼，就直接跳过。 到后来交卷子的时候，林思然后面的大题都没写完，哪里还能想起填空题。 林思然觉得秦苒有强迫症，每次卷子都写的满满当当，一个空不留，连看到她空着一题都不能忍。 硬是拿笔给她填上了。 知道秦苒猜题的正确率，林思然就任由她写了，哪里想到，这次还对了。 林思然又摇秦苒的胳膊，“苒苒，苒苒……” “你是猪吧。”秦苒按了下太阳穴，将笔放在书上，往椅背上靠了靠，翘着二郎腿，睨了那道题一眼。 这道题都不会做，还去考京大？一想秦苒就又看了林思然一眼。 京大作为国内最高学府，在世界高校都能排的上名次，一中大部分人都理想都是考京大。 “这题啊，”秦苒抬了抬下巴，又清了嗓子，“随便写的。” 随便写出这答案—— 二分之五倍根号11。 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写这么复杂的答案？ 一般人也就猜个2、根号2。 林思然跟徐摇光显然都不信。 “就是这个。”秦苒大马金刀的坐着，一手敲着桌子，一手示意林思然把她压下书下的数学卷子拿出来。 林思然一脸莫名的拿出来，还不忘观察秦苒的表情。 秦苒就随她看，脸上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稍眯，“第一道大题，我算了半天，算半天算出来二分之五倍根号11，竟然错了，我就写到你的物理卷子上。” 林思然跟徐摇光低头一看。 秦苒那第一道大题竟然还真的填了二分之五倍根号11。 数学第一道大题基本送分题，正确答案是36，除了粗心的，全校估计就秦苒一个人算成这么乱七八糟的答案。 想必她第一次这么努力的算出来一道题，答案还不对所以牢记在心。 不用秦苒多过解释，林思然自己就替秦苒脑补出来原因。 “原来是这样。”林思然点点头。 徐摇光闻言，眉头拧了拧，没有再多说什么，又把秦苒的卷子发下去，目光略过秦苒正在做的习题册。 那习题是蓝色的封面。 有些眼熟。 徐摇光脚步一顿。 多看了那本资料一眼，确实是京大附中的习题册，这习题册是附中自己出的练习题，难度不大，但非常具有综合性跟逻辑思维训练。 徐摇光自己也做过。 这习题册只在京城范围流动，其他省市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本复习资料。 在云城他还没见到有谁用过这本习题。 徐摇光忍不出多看了一眼。 秦苒再度戴上耳机，开始拿笔在习题册上画着。 依旧是左手写字，写得慢，但没太停留，偶尔在一张草稿纸上画画，纵使写的慢，也因为她没停留而显得流畅。 没一分钟，一道填空题就写好了。 徐摇光往旁边看了一眼，秦苒把后面的答案撕下来了，正压在自己的胳膊下面。 他十分冷淡的收回目光。 上一次他还愿意开口好心提醒她，这一次，他提都不想提，将秦苒的物理卷子发给她，就直接离开。 秦苒写完几页题目，就将音乐声调大，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睡觉前伸手在林思然卷子上画了几题，“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都不懂，你好好听，下课给我讲。” 李爱蓉来班级讲习题的时候，看到秦苒又睡觉，眉头皱了皱，真不知道校长跟高洋在想什么。 放这么一个人在班级，简直影响学习风气。 秦苒暗叹，为了同桌的学习费劲心思，她这是什么神仙同桌啊？ ** 校长办公室。 徐校长手上正拿着一本书，他没看，只是扶着眼镜，有些惊讶的看面前坐着的人：“程少，你还有什么事？” “秦苒的档案你有吧？”程隽端着一杯茶，眸光深隽，修长的指尖映着瓷白的茶杯。 “是有……”徐校长愣了愣，没太反应过来。 “把她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暂时改成陆照影的。”程隽顿了顿，又开口，“她们家人好像不管她，她一个高中生在我们校医室打工。” 陆家在京城是慈善大家。 徐校长没想到，陆照影竟然也有这么好心？ 程隽报出一串号码。 徐校长记下，等程隽走之后，他看着程隽的身影若有所思。 按理说作为校长他不该这样做的，紧急联系人当初是宁晴的号码，从小学档案调过来的一直没换过。 可…… 徐校长看着程隽离开的方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让人给程隽改了。 只是在看这个号码的时候，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陆照影的号码好像是8字结尾的，这号码有点不太对？ “徐校长，外面有人找你。” “谁？”徐校长回过神来。 “说是林家人。” ** 秦苒去校医室的时候，陆照影正在给一个学生开药，程隽并不在校医室。 她直接进厨房。 没过一会儿，之前见过的那黑衣大汉推开校医室的门进来了，冷硬着脸，身上煞气重。 “程少呢？”他瓮声瓮气的开口。 注意到厨房有人，他愣了一下，是前天中午见到的女生，黑衣人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去找徐校长了。”陆照影把药递给那学生，等那学生离开校医室，带上了大门，他才侧头，“什么事。” “江队那边找到消息了——”说这句的时候，黑衣人顿了顿，他看了厨房一眼，有所保留。 “不用查了。”陆照影并不避讳秦苒，把笔往桌子上一丢。 黑衣人没忍住，“为什么？” “我们找了lw。”程隽推开门进来，挟裹着风，压着嗓音，懒洋洋的开口。 黑衣人正急着，本来还想争辩，听到这一句，脑子当机了，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僵在那里。 厨房里，秦苒手一滑，一个玻璃杯掉在脚边—— 啪！ 程隽往那边一看，“没事吧？” －－－－－－题外话－－－－－－ 知道你们忍的难。 五一加更，全程加更！开心吗？ 明天见～ 048那是徐校长的车吧？ 秦苒蹲下来，将杯子收拾好，脸上的神色不变，“没事。” 程隽进来帮她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秦苒等他出去跟陆照影那两人说话了，才停了动作，站在原地，低着眼眸，似乎在思索什么，有些发怔。 黑色手机被她放在一边，程隽出去后，它自己亮了一下。 两分钟后，它不死心的亮得更大。 秦苒收回思绪，看到它死命的亮着，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不再看它。 “程木，”门外，陆照影一脚蹬在桌子上，椅子往后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他转着手中的笔，“江东叶那边我上次发了邮件，具体资料不能外泄。“ 程木还在木着着。 好半天，他找回自己的声音，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隽爷，你们怎么做到的？” lw，lone wolf（孤狼），是129侦探所的no.1。 因为对接国际，外界的人给他的简称。 程木虽然当年也是特警队的一把手，但考了三次都没有考进去，连普通会员都不是。 干刑侦学犯罪学这方面事情的，就没有没听过129的那个鬼才的。 程木又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刻意压低声音，压低声音，有些抖：“我听说他一年多没接单子了，你们怎么让他……” 正说着，秦苒拿了几个碗出来。 程木立马闭嘴，止住了这个话头。 想想，程木又觉得自己傻了，没必要这么杯弓蛇影，着女生还穿着校服，是个学生，就算听到了，又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程隽先给秦苒介绍了那黑衣人，“这是程木，以后我不在，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秦苒瞥程木一点，点点头。 然后他就开始问他给她的几本习题，“习题有没有开始做？” “……做了。”秦苒沉默了下。 “噗……”陆照影笑得不可自知，他笑着开口，“秦小苒，你该不会省麻烦全都抄答案吧，隽爷为了那一套……” 陆照影没说话，程隽手搭在桌子上，瞥他一眼。 陆照影立马摆手，给自己的嘴巴上上了链条，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只是看着程隽感叹。 半个月前，刚被程隽给叫到这里做苦力的时候，陆照影哪里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 太子爷程公子，为了几本复习资料大动干戈—— 搞不好京城那些人还以为自己为了什么重要档案这么赶…… 程木从头到尾也不敢说话，更没有与两人一个饭桌吃饭。 等吃完饭，程木看着秦苒跟程隽一起出门，眉头微皱，有些迟疑，“陆少，刚刚那个女生……” “没事别惹她。”陆照影靠在椅背上，本来想洗碗，看到今天程木在，又放下让他去洗。 又笑了笑，“你们家太子爷上心着呢。” 程木瞪着眼，心里想着刚刚那女生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 京城追隽爷的女人一大把，他女神都在，竟然都抵不过一个高三生？看起来成绩也不特别好？ 哦，但是很漂亮，全京城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 高一的军训已经结束，这几天也没有穿着迷彩服去食堂抢饭的新生了。 秦苒坐在椅子上，依旧跟习题册死磕。 耳朵上挂着黑色耳机，声音已经开得很大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班级就一直很吵。 秦苒只感觉脑子似乎被挤压着，脑中嗡嗡响着。 眼睛也微微染了红。 额前的碎发滑下来，她“啪”地一声扔了笔，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笔，敲着桌面。 这么多天，林思然差不多知道秦苒的性格跟习惯了，凑过来小声开口：“听说对面那个校……那个魏子航转到我们学校了。” 林思然说到一半，想起来秦苒是认识魏子航的，“是体育生。” 魏子航之前并不是一中人，但在一中的名气一点儿也不比徐摇光他们低，甚至一定程度上，还高了不少。 他之前是职高的，一中学生虽然怕他，但也没那么夸张。 可现在这位校霸转到一中了，在一中人眼里，无异于把一只狼放在一群羊中间，一中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有些慌了。 “他啊。”秦苒点点头，继续拿起笔开始做题，将耳机声音又调大了一点。 好在上课铃声响起，这些讨论声就没了。 晚上放学，秦苒特意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才开始收拾东西。 “苒苒，我们先出去买资料。”林思然将书收起来，站在一边等秦苒。 李爱蓉布置了一个新的复习资料书，让他们自己去学校边的书店买，以后上课同步用。 与此同时。 校门外。 路上其实人不多，但只相比于刚放学那几分钟不多，实际上也三三两两的走着不少人。 “小姑，你是来拜访徐校长的吗？”秦语跟徐摇光打了个招呼，就捧着书朝他们这边走来。 几个人都没注看到徐摇光听到“徐校长”这三个字时顿了一下。 徐摇光一向挺傲的，没见他什么时候主动跟人打招呼。 林婉没注意徐摇光，微微摇头，“见到了他的助理。” 京城多少人相见徐老，在京城，她可能还排不上号。 “徐校长一向难见。”秦语不奇怪，然后又低了低头。 一行人挺惹眼，尤其林婉，自带贵气。 说着正要上车。 “小姨，二表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打扫卫生，晚别人一步出来的沐盈看到这一幕，立马松开李钰涵的手，小跑到几人面前。 沐盈今天穿着的不是校服，是宁薇在商场给她买的新裙子，裙摆有些长。 宁薇要养一家子，家里还有个植物人，手里哪有那么多钱，给沐盈买的衣服只是新了点，款式还是颜色都是商场压了一年的打折货，便宜也没样式。 林婉在京城呆久了，看人的眼神自带压力。 沐盈有那么点不自在。 她捏了捏裙摆，看到不远处抄着兜慢慢走过来的人影，连忙招手：“苒苒表姐，小姨在这里！” 秦苒懒得理会她们，翻个白眼，调大了耳机声。 一辆吉普车却缓缓停在她身侧，还按了声喇叭，降下车窗。 林婉注意到那是京城的车牌号，她愕然，“那是徐校长的车吧？” －－－－－－题外话－－－－－－ 月底了，大家看看个人中心有木有评价票，有的话送给高大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眼神），缺票啊，缺数据啊，灰常缺 明天见狗子们 049她好像，不能好好听话了 京城跟云城有一段的距离，京城车牌号几乎到了罕见的地步。 满打满算，她们也只知道学校只有徐校长是京城人。 所以林婉才有这么一句。 只是徐校长一向难见，也没人知道他开的是什么车。 宁晴跟秦语都略微摇了摇头。 秦语抿抿唇，没说话，倒是宁晴，复杂地看了秦苒一眼，“不知道是不是。” “秦苒。”车窗降下，徐校长在后座上，正襟危坐着。 秦苒松开了手，神色微正，叫了一声“徐校长”。 徐校长看着秦苒，想了想之前程隽找他的事，伸手敲着膝盖，多少有点奇怪，“是出去吃饭吗？上车，一起去？” 他的目光挺温和的，纯像个和蔼的长辈。 语气不强制，是很礼貌的询问句式。 秦苒摇了摇头，“我要跟我同桌出去买书。” 两人说了几句，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吉普车还没熄火，林思然就站在秦苒身边，瞪着眼睛看着秦苒跟徐校长说话。 等车开走了，她还没回过神来，被秦苒拽着走。 秦苒一手拽着林思然，一手重新给自己戴上耳机，调了声音，眸中还氤氲着血色，脸是不耐的，带着冷。 直接越过了宁晴跟林婉那几人。 当作不认识她们。 而宁晴跟秦语也没说话，也没开口叫她。 林婉在车经过自己的时候，看了眼车窗，车窗是防偷窥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 她是知道秦苒的推荐是徐校长写的，这一点一直是她没想通的一点。 这是林婉第一次见秦苒，对方一张脸长得漂亮，难怪林麒提起秦苒语气都要松很多。 林婉上上下下将秦苒打量了一遍，带了些许审视。 她看人的时候总是居高临下的。 秦语注意到林婉的目光，笑了笑，“我听说姐姐原本是要在我们一班的，不过我们班主任怕影响我们班的学习，就没要。” 林婉收回目光，秦苒的履历她没怎么看，但多少听过，住林家的时候，张嫂跟她说过不少。 略一思索，就收回了目光。 她目光轻飘飘地略过秦苒，就移开了，侧身开口：“我们走吧。” 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沐盈说话。 林婉看起来气势挺强，沐盈本来还要开口叫秦苒，看到宁晴她们似乎都没有叫秦苒的样子，愣了愣，然后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宁晴倒是跟沐盈说了几句，然后跟上林婉几人。 沐盈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林婉她们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 目光停留在司机手上，司机刚刚接过了秦语的背包，能明显的看到，背包边缘挂着一个精致好看的粉色杯子。 这粉色杯子跟秦苒用的不一样。 虽然也好看，但没有logo，不像是哪个奢侈品，像是沐盈在精品店看到的那种杯子，并不贵。 沐盈顿时有些发愣，也有点看不懂了。 林家给能秦苒买那么贵的杯子，怎么没给秦语买？ ** “学校发那么多资料，英语老师还让我们买课外习题。”林思然终于从徐校长这件事回过神来，询问了店长之后，扯着秦苒的衣袖直奔主题。 李爱蓉教好几个班英语。 这里的英语资料卖完了。 店长让她们明天早上再来，明天有新的一批。 书店比较安静，秦苒耳机还挂在脖子上，只是没开声音，也没塞进耳朵，倚着书架，又找了一本外文书，单手拿着，语气散漫：“那回去吧。” 林思然怕明天还买不到，就让书店老板给她留两本，还付了定金，这才离开。 一中周围就这个书店要大一点，在一条巷子里，书店里看书的人不少，但书店边的几条路都挺幽静，没啥人。 以至于，一条巷子尾端传来的声音就显得有些清晰。 是几个少年流里流气的声音，秦苒看到了衣角，是红黑色，不是一中的校服，也不像是隔壁职高的校服。 吵吵嚷嚷的，声音大的很。 秦苒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重新塞到了耳朵里。 林思然也有些害怕，拽着秦苒的衣袖，“苒苒，我们先回学校。” 巷子里的那群少年似乎是停下来，不知道是谁忽然笑了一下：“啊，这不是我们潘同学吗？哟，还穿着一中校服，这是在一中上学？” 这个音调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林思然皱了皱眉，她拽着秦苒回去，准备去校门口的时候跟保安说一声。 没几秒，那讨厌的声音又开口了，“潘明月，你把我害成那样，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在一中上学，你挺能啊你？” 好几个一中的学生一路慌乱地小跑出那条巷子。 林思然一愣，她拽着秦苒的手，语气紧张：“苒苒，那是明月？” 她拿出手机，先报了警，然后又去找门卫。 “哈哈，许哥你这过分了，小心点，刀要是划到女孩子的脸就不好了，这脸真白呀。”好几声喷笑声传来。 “帮我拿好。”秦苒把手中的书递给林思然，微微仰着脖子，松了领口的校服衣链，“我去看看。” 林思然看着她挺平静的脸，让她别乱来，然后撒腿跑去学校找保安。 警察来肯定没那么快。 秦苒一直谨记着，要让外婆度过一个舒服的晚年，不让她操心，来云城她处处克制，不惹麻烦。 直到现在，她看着潘明月靠在墙上，眼镜被拽下，残酷的扔到一边，眼睛放大，如同提线木偶。 细看，那眼睛里是惊恐。 染着银色头发被称为“许哥”的少年一手捏着潘明月的脸，一手拿着刀，在她脸上比划。 “砰”地一声，从来云城，秦苒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断了。 有人已经注意到秦苒了。 一头紫色发的人率先注意到秦苒，“看什么看——” “我答应过外婆，好好读书，做个好人……”秦苒低着声音。 她好像，要违背跟外婆的约定，不能好好听话了。 －－－－－－题外话－－－－－－ 潘明月的事情很复杂，不过浮出水面了。 苒姐明天解除封印 感谢大家的票票，还有各种打赏，新的一周，有票滴可以投给花花^_^ 然后明天加更，想想就很激动～ 050真是找死！（一更） 一头紫色发的人率先注意到秦苒，咬着烟，恶声恶气的开口，“看什么看——” 脑子里一幕幕闪过，惨叫声，爆炸声，鲜血浸透大地…… 秦苒收回耳机，又将校服脱下，扔到一边，抬头，舔了舔唇，盯着被称为许哥的人：“许慎，你还记得，我让你以后绕着我点吗？” 她往前一步，伸手，直接抓住了许慎手中的匕首。 鲜血直接顺着她的掌心流下，那群小青年被这一幕吓到了，本来骂骂咧咧的少年们此时安静下来，全都看着她。 许慎被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盯着她的那张脸看，神色变深，脸上掠过一道狠戾与侵略。 他松开匕首，比划着跆拳道的姿势。 “啪——” 秦苒不急不缓的松开了手，匕首应声掉下，落在地上还晃了一下。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侧转着身一个回旋踢踢在许慎胸口。 “砰——” 人被撂下，其他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秦苒抬起另一只手按着一人的脑袋，脚同时飞踢在另一人肚子上。 “秦苒！”许慎撑着地，吐了一口血，想要爬，却没爬起来。 不远处警笛声响起。 秦苒捏着手右手，穿好外套，站在许慎身边，低头，拉链没拉，白色外套染了鲜红色的血。 她半蹲着，踩着许慎的手，形状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伸出一根盈白的手指，按着许慎的喉咙，拖着尾音，语气悦耳，“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不远处，秦语本来跟宁晴林婉一起走，只是李爱蓉要的资料她也还没买。 便让司机停在路口。 她先下来买书，司机先将宁晴二人送到不远处的酒店。 秦语看到这一幕，她愣了一下，也没去书店，而是拿出电话给宁晴打了个电话。 “妈，”秦语看着警察的车停在不远处，“姐姐好像跟人打架了，去了公安局。” 电话那头，宁晴脸色变了变。 她往包厢门外走了一步，确定林婉林麒他们听不到了，她才低声开口：“到底什么情况？” 秦语也说不清，挺模糊的说了两句。 “这件事你别跟你爸还有你小姑说，我先去一趟派出所。” ** 云城警察局分局。 年轻的民警拿着笔跟本子坐在秦苒对面，“秦苒是吧，说吧，父母联系方式，还有为什么打人。” 秦苒往椅背靠了靠，右手捏着，还有血迹隐隐渗出来，全被她染在了校服上。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灯光下眉眼挺好看，也没看这个民警，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左手的手指，翘着二郎腿，有些漫不经心的：“看他不爽。” 派出就在学校附近，民警什么样的次头学生没见过，看秦苒这样子，就觉得她是惯犯，“看他不爽就把人打成那样？小姑娘你挺可以啊？” 很快，一张伤情鉴定的单子就出来了。 民警一看，那叫许慎的被打的最严重，要住几天院了。 他一拍桌子，对这种青少年他见的多了，可打了人还不知悔改的，他还真没见过，冷笑一声，“行，你这样的学生我见的多了，一中的是吧，我已经通知学校那边了。你这着程度是要被拘留的，我等你家人来！” 外面有人敲门，“小李，他们的家属来了。” 李民警往外一走，正巧看到宁晴，一个女警正拿单子给宁晴填。 看到李民警，宁晴捏了捏自己的包，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感到浑身不舒服，“李警官，我是秦苒的妈妈。” “你女儿挺厉害啊，一群人都被她打成那样。”李警官看着宁晴。 宁晴瞬间脸色就尴尬了，她有些僵硬，局促不安的开口：“李警官，要赔多少医药费都行，都由我来付，只要能和平解决。” 李警官瞥她一眼，接过单子，“你这是怎么做妈妈的，怎么教的孩子？看你女儿显然是个打架老手了，专门挑痛处下手，太狠了。” 被民警劈头盖脸的教育，宁晴赔着不是，一边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 警局的人几乎目光都在她身上，她有那么一瞬间都不想管这件事了。 可林婉还在云城，林家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大女儿的存在，都等着看她热闹，她若不管，不到明天，秦苒被关进警局的事情就要传遍林家。 许慎因为受伤严重，被送去了医院，民警在其他人那里录口供。 其他几个少年把事情说的七七八八。 只有潘明月没说话。 她一直把头埋在膝盖里，谁叫也不听，看起来比秦苒还要不配合。 “你女儿在里面，犟的很，不认错也不配合，她这样只能关看守所了。”李民警把单子往桌上一扔。 宁晴脑子一懵，“李警官，让我进去！” 一个打扮的挺精明的老太太从大门口进来，一进来就嚎着嗓子：“谁？到底是谁打了我的孙子？我孙儿呢？他在哪？” 宁晴看到老太太，就蒙了，“许奶奶？” 她之前给秦苒找过一个小提琴老师，这许奶奶正是那许老师的妈妈。 老太太着急自己的孙子，听到宁晴的声音，眯着眼睛看过来，好半晌才将人认出来。 “许奶奶，有事我们慢慢商量，你们要多少钱……”宁晴低着头，语不则乱的低声下气。 脑子直接当机了，坐牢？ 这会留下案底，绝对不行！ “谁要你们的钱，”老太太尖着嗓子，又打电话给家里人，“你还看什么小提琴，你儿子都被人打到医院去了！你快给沈局打电话！” 真是找死！ ** 校医室。 陆照影又往门外看了看，摸着自己的耳钉，“秦小苒怎么还没来？” 程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继续垂头翻着手中饭医学书，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笔，垂着脑袋唰唰写着，陆照影就撑着下巴看着他写。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五分钟后，程隽抬起头，笔往旁边一放，手中的书合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没显示任何新消息，还是十几分钟前秦苒发的那条短信，只有四个字——【有事，请假。】 他后面问的一句话犹如石沉大海。 程隽拧了拧眉，直到要开饭的时候，他才接到了来自学校的电话。 他倏然起身。 陆照影正拿筷子，一愣，“隽爷，你去哪儿？” －－－－－－题外话－－－－－－ 苒爷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许家的事我前三章就铺垫过，就是秦苒拿砖头砸的那个人，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二更大家等等，下午三点，有可能提前放，那就下午见啦^_^ 051真相（二更） “她在警局。”程隽拿上外套，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低头在手机上找号码。 陆照影本来是笑着，听到这一句，也愣了，直接起身：“警局？” 程隽口中的“她”是谁，陆照影自然知道肯定是秦苒，也放下筷子起身，“怎么在警局。” 程隽不清楚情况，只示意他拿好车钥匙，“我让江回过来了。” 程木跟在两人身后，木着一张脸。 江回他认识，江东叶的小叔，之前他听说被江家老爷子发配到哪个三线城市。 原来是在云城。 不过，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高中生之间的事儿，都要惊动江回，杀鸡焉用牛刀…… ** 一中边的酒楼包厢。 “都在一中，怎么没把苒苒带过来。”林麒笑了笑，“听她妈说苒苒在学校很受欢迎呢。” 秦语手中的杯子碰到桌沿，心烦意乱的。 “语儿，你妈呢，她说有点事儿，怎么到现在。”林麒听到声响，看过来问了一句，他等了有一会儿了，也没看到宁晴过来。 秦语拿着筷子，低着眼眸咬唇，“应该在警局吧……” “警局？”林麒一愣，下意识的放下菜单。 林婉也抬眸看过来。 “姐姐刚刚在学校跟人打群架，被警察带到警局去了，我怕她们有什么事……”秦语叹了一声。 林麒站起来，皱眉：“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去……” 他站起来，还没说完，就见刚进来没多久的林锦轩起身，拿纸巾擦了擦手，“爸，您跟小姑先吃饭，我去警局看看。” 林锦轩在云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手中人脉并不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差，林麒迟疑了下，又点点头，“行，那你去看看，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语看着林锦轩的背影，她还从来没见过林锦轩对谁的事这么上心，“爸，我有点担心妈妈跟姐姐，我跟哥一起去吧。” “小心点。”林麒想了想，到底没拒绝。 ** 这边，警局。 听到许奶奶口中的那个沈局，宁晴就慌了。 一旦真牵扯到这些人，她哪里还能应付？ 她让民警带她去见秦苒。 “人家孩子被你女儿打的不轻，我们到的时候他一直胳膊都软了，伤情鉴定还没拿过来，”李民警看了宁晴一眼，“他们要是真追究，两年牢狱之灾跑不了。” 宁晴心神不定的推开门。 秦苒一手垂在桌下，一手撑着下巴，微微闭着眼。 听到声音，微微抬了眼，看到人，她挺烦躁的换了个姿势，“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说宁晴号码，这件事她做了自然有办法收场。 “秦苒，我让你来云城，不要惹是生非，现在还没到一个月，你就把许慎打了，许老师还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对得起他吗？！”宁晴手抓着桌子，骨节凸起，咬着牙开口，“你知不知道他们追究下来，你要坐牢，留下案底，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秦苒往后靠了靠，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眼底一片血色，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早就让你别管我。” “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宁晴喘着粗气，“你看你整天干的混蛋事儿！马上去给许奶奶好好道歉，还有你许老师，如果他们能不追究更好，等这件事完了，你老老实实给我出国。” 留在云城，早晚都是给她惹麻烦！ “我在林家的脸，算是被你丢光了，秦苒。” 门外，几个民警都没敢揽这件事，许奶奶说了，要找沈局来。 涉及到沈局，这些民警哪里敢随便乱来？ 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等着。 宁晴带着秦苒出来，要给许奶奶道歉，外加那群少年，不大的办事厅里，几乎挤满了人。 宁晴拉下脸，去给许奶奶陪笑。 来云城这么久，她做事样样小心翼翼，还从来没跟谁这么低声下气过。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孙在还在医院，”许奶奶恶狠狠地盯着秦苒，“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 宁晴这会儿彻底没辙，只能把自尊心踩在脚底，拿起手机去找林麒。 只是还没打电话，就接到了林锦轩的电话。 这个时间点，警局的人大部分都下班了。 林锦轩身高腿长，在一群人之间气质突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四处看了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秦苒，她靠着墙站着，抿着唇，挺桀骜不驯。 林锦轩脚步稍顿，往人群走了两步，停在宁晴身边：“阿姨，怎么回事？” 宁晴张了张嘴，但好歹心算是有些安定，她这个继子的能力她清楚的很。 林锦轩又找民警问了两句。 “你们都是秦苒家里人？”许老太太尖锐地看着林锦轩，“我告诉你们，这件事绝对不可能私了，我孙子手都被她打断了，还在急诊室，她一定要给我去坐牢！” “这件事，我们查清楚，他们都是学生，影响太大不好……”林锦轩还不知道具体原因，耐着性子安抚。 其他几个流里流气孩子的父母也赶过来。 知道自家儿子是受害的一方，一个个三言两语。 “小小年纪下手这么狠，你们父母怎么教的，这要放在学校哪个父母还敢把孩子送去读书！” “她那一脸狐媚子相，能是什么好人！” “这件事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方咬死绝对不私了。 一片吵吵闹闹中，秦语拉着林锦轩的衣角，笑了笑，十分乖巧的，“各位叔叔阿姨，我相信姐姐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这件事肯定有内情，哥，妈妈，既然他们不愿意私了，那我们就公了。” “不行……”宁晴立马反驳。 宁晴头疼欲裂，秦苒打架斗殴也不知道多少事了，这一次她知道肯定又是秦苒先惹是生非，若是公了怕是真要坐牢。 警局人太多，林锦轩看了秦苒一眼，对放一只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辩解。 可真倔，林锦轩拿起手机，给封辞打了个电话。 “秦苒，做错了事道个歉悔过有那么难吗？”宁晴伸手去拽秦苒，“我没教过你吗？！” 秦语站在宁晴后面，抿了抿唇。 办事大厅一片混乱，许奶奶试图去打秦苒，被民警拦住，喧嚣中，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女生站起来。 秦苒一愣，“潘明月！你他妈闭嘴！” 潘明月没看她，平静的开口，“确实有内情，你们想公了，我也想公了，请问警官，殴打并猥亵未成年少女，什么罪行？” 这一句开口，在场那些父母，还有许奶奶，甚至那些民警，都愣了。 －－－－－－题外话－－－－－－ 这本书终于pk了，之前有人问我为什么一直不自信，觉得我不应该觉得自己数据不好。 因为去年吧，一直有追花花文的知道，叶神那本书，书城那边编辑给我两次机会，两次pk，全都跪了，跪得挺惨的。 去年有些人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更新，还安慰自家的狗子说没事，可心里难受的要命。 书城跟书院的pk，就是二十本文放一起p，追文，收藏，留言，免费票，打赏，都算在pk数据。pk晋级式，一直晋级就能一直pk，我就能一直加更，输了就没了，今年，我会全力以赴，希望你们能够跟我一起，多多加油，尽量不养文，有免费推荐票都一定要给花花呀(ㄒoㄒ)。花花真的特别惨一女的，不知道为毛就一直没赢过，啊，今年也让高大花赢一次吧(ㄒoㄒ) 052仗势欺人这件事（一更） “潘明月！”秦苒一步走过来。 却被潘明月躲开了，她径直看向宁晴，“但是阿姨，秦苒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扛着那些压力帮我教训了些人渣，她没错，也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潘明月眼镜早就被许慎拿走了，此时一双漆黑的眼镜露出来，清亮平静。 那些少年的家长愣了一下，很快就又反应过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女孩子家好不要脸！” 许奶奶很不得上前撕碎潘明月的嘴，“你什么意思？我孙子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书店路口有监控，三年前宁海镇有案底，”潘明月没管他们，转身看向民警，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们可以去调查，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很开心，这一次你们自己选择公了，警官，你还没说这是什么罪行？” 她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脊背挺直。 李民警拿着烟的手差点烧到自己。 他愣愣地看着潘明月，下意识地开口：“轻则几个月，重则三五年。”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叫唤的家长，还有气势汹汹的许奶奶顿时就没了气。 一个拿着本子的民警一边记着，一边看着许奶奶等人，目光瞬间就变了，眉头拧起。 许奶奶等人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颇有些尴尬。 尤其李民警的话，他们心底忽然有些慌了。 林锦轩的穿着气度看起来都不烦，家里肯定有几个钱。 之前他们想公了，不够是为了多拿几个子儿的赔偿。 眼下听到潘明月的话，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有些怕了，按照这么说，那女生才是受害者，听民警说的，公了说不定要吃牢饭，那是要记档案的。 一直怔愣的林锦轩终于回过神来。 他处理人际关系以及大部分事情来一向利落，眼下也比宁晴还有秦语先反应过来。 “警官，你们先派人去调查监控，还有宁海镇那边的案底，也需要调过来。”他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低头看了眼秦苒。 她身上有淡淡的血气，此时唇紧抿着，有些冷酷，拧着的眉却又显烦躁。 一只手插在兜里，额前头发落下，看不清眸底，只是能感觉到她那张脸更白了。 “没事吧？”林锦轩低声问了一句，语气缓和。 他刚刚才了解到，秦苒一个人跟十几个男生打架。 女生跟男生天生存在体力差。 “没。”听到林锦轩的声音，秦苒愣了愣，然后收回目光，摇头，靠在墙上，长睫垂下。 看的出来心情十分不好。 像个油桶，一丝儿火星就能点着。 一边，宁晴跟秦语终于反应过来。 林锦轩跟民警交代完，又问过秦苒，目光就转向了宁晴跟秦语，抿抿唇，“阿姨，我觉得，对自己的孩子还是要多一点慈爱跟信任，不要随意听信其他人的一面之词，你觉得呢？” 秦语在宁晴身边听着，手指都掐入了掌心。 谁知道事情忽然变成了这样？ 那些父母一声不吭了，民警又开始重新询问笔录，有林锦轩在，那些人又去联系调监控。 现在不早了，林锦轩帮秦苒跟潘明月办理手续保释两人先离开。 许奶奶从气势汹汹，到现在没说话，只是一直不停的看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 这边，沈副局长接到电话，赶紧赶慢的，终于到了。 许父去医院看许慎了，并没有到场。 “沈局。”正在记录的民警都站起来打招呼。 看到沈副局长，许奶奶萎靡的精神一振，她往前走了两步，“沈局，你来的刚好，这个人把我孙子打成这样，绝对不能姑息！” “老太太，您先坐，事情我会处理好。”沈副局长把老太太扶到一边坐好。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省得他们拿那套吓唬我，老年人我经不起吓。”这时候许奶奶刻意不提潘明月的事，着重提秦苒伤人。 “刚刚接了老许的电话，二级伤残，肯定会给你个交代。”沈副局长态度明确。 “沈局长，这件事是许慎施暴未遂。”林锦轩看到沈副局长，眉头拧了拧，不动声色的开口。 沈副局长偏了偏头，看到林锦轩，微愣，“原来是林少爷。事情经过我知道，少年人之间的打闹，对方防卫过当，只是现在人许慎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们在干嘛？”看到民警手中的单子，沈副局长皱眉：“事情还没查清，人怎么可以出去？等明天许慎醒了，提供了供词再说。” “沈副局长，你这什么意思？”林锦轩微微一笑。 “各项证据都还没到，我们也只是秉公办事，你说对吧？”沈副局长这是在落个下马威。 他也是秉公办事，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半点差错。 先灭灭威风，等明天再谈私了的事。 警局的人对沈副局长恭恭敬敬的，虽然看许奶奶的目光有些讥诮，但行动上也规规矩矩的。 “锦轩，那是什么人？”宁晴看着林锦轩，惊慌不定的。 “这是云城沈副局长，”林锦轩皱眉，“林家跟他没什么往来，我回去问问小姑认不认识公安局的人。” 林家主要经营餐饮行业，与从事刑警方面的人还真没打过交道。 哪怕秦苒出发点没错，可没拿到公祠，想要让秦苒今晚就回去，还是难。 “先把这些人都给我带进去。”沈副局长正让人把秦苒还有拿这群少年全都先看管起来。 “沈副局长？”宁晴因为家境问题，一直谨小慎微，尤其嫁到林家，她才发现世界之大。 此时听到什么局长，心中就开始惊恐了，她是小市民的思想，这种当官的，在她眼里就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 她也不想因为秦苒的事，让林家把沈副局长得罪了。 尤其对方还是总局副局长，连林锦轩都觉得事情不好办。 “那我们先回去……”宁晴伸手急着想要拉林锦轩，心里慌得要命。 林锦轩担心秦苒一个人在警局。 “我先回去找我爸跟小姑，”林锦轩看向秦苒，顿了顿，又安抚，“这件事你放心……” “叩叩——” 就是这时候，有人敲了两声门框。 －－－－－－题外话－－－－－－ ——叮！ 全场来自隽爷的死亡凝视！ 陆照影:仗势欺人这件事没人比我们熟。 二更下午三点到五点。 然后，花花昨天就开始手qpk了，后天开始q阅主线pk。 哪个狗子散布谣言说我q阅不pk的，你们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吗！pk才第一天，我就被你们的骚操作慌了，你们这是给自家大花拖后腿吗，啊，慌得一批(ㄒoㄒ) 053从没人敢在程公子面前这么嚣张（二更） 很突兀的敲门声。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到转过去。 许奶奶这会儿坐在凳子上，拿着茶。 她有了靠山，就扬眉吐气了，斜着眼看着秦苒他们，听到声音，也转了头。 一眼就看到了年轻的警务员。 “请问秦苒小姐是哪位？”警务员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那穿着衡川一中校服的女生身上。 那女生侧着脸，但依旧能看出侧脸漂亮的轮廓。 皮肤很白，校服规规矩矩的穿着，是敞开的，里面的白色衬衫沾了几滴血，勾勒出柔韧纤细的线条。 全场那么多人，就这个人最惹眼，警务员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脸上。 等到那女生微微抬了眸，询问的看着她，警务员才反应过来她是秦苒。 “秦小姐，江厅长请你去休息室一趟。”警务员微微欠身，“请这边来。” 秦苒顿了顿，一只手还放在兜里，她微微侧着头，稍微眯眼，开始想究竟是谁找她？ 她熟悉的……好像没啥姓江的？ 林锦轩询问地看她一眼，秦苒抬了抬下巴，挺随意的开口，“没事，我去看看。” 她往门外走。 江回是从京城“流放”过来的，放在古代，妥妥的就是钦差大臣，相当于特使。 直接代表这边的最高领导层。 沈副局长肯定认识，可他不知道这警务员口中的“江厅长”跟他知道的江回是不是同一个人。 看到这警务员让秦苒过去，越过他直接去休息室。 沈副局长十分惊讶，他不由看了眼出门的秦苒，十分客气地询问警务员，“这位江厅长是……” 警务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 休息室，江回年近四十，保养的好，如同三十岁出头。 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倒了两杯茶，瞥了站在门边的那修长的身影一眼，哂笑，“先坐会儿，喝喝茶，已经让人去查了，看你这么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这位爷的事儿可不能耽误。 谁知道匆匆赶来，竟然只是高中生之间的纠葛。 程木坐在一边，心里疯狂点头。 可不是吗，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儿，非把江回也弄过来，这得耽误多少事儿？ 搁古代，他们家隽爷妥妥一昏君。 陆照影摸摸自己的耳钉，偏头，“江小叔，人还没来？” “急什么。”江回这会儿倒也好奇了，究竟是哪个小姑娘，能让这两人这么急？ 窗外能看到两个人影过来。 江回拿起茶杯，淡定的开口：“看，这不来了吗？” 说完，目光倒不转移。 程隽表情挺寡淡，一双桃花眼半眯着，双手环胸，懒懒散散地靠着门框，身影修长。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帘。 程隽下意识的站直，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跟在警务员后面，微微低着头，慢慢走过来，校服外套挺宽松的，披在她身上显得她越发清瘦单薄。 敞开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有血迹。 程隽五感灵敏，人都还没来，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程隽斜靠在门边，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表情挺冷漠的，“右手。” 秦苒一抬眼，就看到程隽站在门边看着她。 她抿唇看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地抽出兜里的手。 来往这么多人，好像没啥人发现她手的问题。 陆照影看到秦苒好好的来了，微微放心，可下一秒，他看到秦苒的手指从兜里拿出来。 小姑娘的手细白，指甲都修剪的干净盈润。 陆照影不止一次跟程隽说过，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此时这只手沾了猩红的血。 有干涸的，也有还在往下滴的。 程隽垂眸，低头，用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里面两道伤口，横穿手心，刀口很窄，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还是有血不断渗出来。 程隽是医生，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伤口是有多深？ 他沉沉看了那手一会儿，眸底光影浮沉，“程木，把车开过来。” 那伤口看着真是狰狞，程木看了一眼，那张木头脸上没啥表情，就是唇不经意的抿了抿。 沉默着去开车。 陆照影回过神来，他盯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倏然站起，“怎么回事？” 江回本来就陪这两人走一趟，眼下看程隽那表情，说来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怎么见过程隽发什么大火，眼下让他都忍不住侧目。 不由坐直身体，偏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局长，茶杯磕在桌子上。 发出“哐啷”一声响。 局长刚回家，屁股下的凳子还没坐热，就被警务员一个电话打过来。 江厅长来他们局里巡查了！ 他不认识程隽跟陆照影，但却认识江回，见江回对程隽这么客气，眼下又摔了茶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怎么回事？你们还动私刑了？！”他立马偏头，问警务员。 警务员把带来的口供递给江回，又把了解到的复述一遍。 休息室很安静，除了他的声音没有其他人开口，警务员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程木去取车了还没回来，陆照影在京城横行霸道惯了，秦苒被他划到自己圈子里。 “嗤——” 一声轻笑。 警务员心里一阵疙瘩。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 “私了公了都给他们来一遍，啧，”陆照影随手扯了下衣领，耳钉都泛着一层冷光，走到门外，偏头，朝警务员抬了抬下巴，“他们人在哪儿呢？” 四九城都从来没人敢在程公子面前说这句话！ －－－－－－题外话－－－－－－ 二更，十分感谢大家支持卑微花，这次pk看到了曙光，比心我滴狗子们(*''e`*) 054谁给你的勇气？（一更） 局里的办事大厅。 秦苒走的突兀，沈副局长心里却是不平静。 秦语唇角往下压了压，看林锦轩打完电话回来，低声开口，“妈，哥哥，我们先回去吧？小姑还在等着。” 宁晴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闻言，也没说话，只看着林锦轩。 林锦轩看了眼秦苒被带走的方向，顿了顿，好半晌才低头看着手机，“封辞刚刚给了我局里一个队长的电话，我回去找小姑，她应该有些人脉。” 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明白，林锦轩呆在这儿又帮不上大忙，他准备回去跟林婉二人细说。 宁晴跟秦语都紧跟在他身后出来。 林锦轩注意到她，抿抿唇，“阿姨不留下来？” 宁晴反应过来，秦苒还在警局，事情结果还没出来。 随即又气闷，停在原地，“我等事情处理结果，小心点开车。” 秦语紧跟着林锦轩上车。 正巧，一辆黑色的车从车库开出来，外面挂着大众的牌子，宁晴觉得有些眼熟，但眼下事情多，她哪有心思管这些。 随即移开了目光。 这种车秦语也不会太在意，却看到林锦轩脚步顿了顿。 “哥，怎么了？”秦语偏头看他。 林锦轩盯着那车牌号看了一会儿，半晌后，摇头，“没事，走吧。” 那是京城的车牌号，只是现在秦苒的事情压在上面，林锦轩没想那么多，匆匆转身取车。 ** 许奶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紧张性。 自从沈副局长来了后，她整个人就淡定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了什么人物。 却没看到沈副局长现在正喝着茶，强压下心里的不安。 许奶奶趁机跟沈副局说了一下秦苒林家之间的事儿。 “这件事，许慎可能真的有差错，公了的话他可能不太占便宜，”沈副局长略放心，又低头，跟许奶奶说了两句，“我刚刚是先挫挫那小姑娘的锐气，吓吓他们，最后再说私了的事，许慎伤的那么重，赔偿肯定少不了。” 许奶奶点点头，从潘明月开口的时候，她就知道不能公了。 “你们要多少钱赔偿，我都赔。”宁晴看着许奶奶没刚刚那么尖锐了，斟酌着开口，“你看孩子晚上总不能在警局……” 宁晴现在只有一个要求，绝对不能让秦苒留下案底。 她僵硬着脸陪笑，也不敢说什么不是。 看到宁晴果然被吓到，许奶奶跟沈副局长都稍稍松气，林家在云城也算小有名气，宁晴是续弦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少。 更知道，林麒那个续弦是个小门小户，翻不起多大浪花，至于秦苒，一个学生，他们没太放心上。 “赔偿的话，按照规矩来……”许奶奶生性刻薄，说话都是斜着眼看人。 “我知道。”宁晴想了想，拿起手机去外面打电话询问律师。 宁晴出去后，许奶奶放下茶杯，拿纸巾擦擦嘴，轻嗤，“萤火之光……” 只是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 沈副局长手机响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愣了，“局长？”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副局长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额头青筋直蹦，“是是是。” “对！” “我知道了……” 仅仅几句对话的时间，沈副局长精神就有些萎靡。 “沈局，怎么了？”许奶奶拿着茶杯，抿了口茶，问。 沈副局长紧张的理理自己的衣服，眼神晦涩：“是局长！” 他刚走到办事大厅门口，正面对上一行人。 局长还穿着家居服，像是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 警局的人都很熟。 只是局长显然是落后他身边那青年男人一步，像是跟随那年轻人。 大厅内的警察一时间都站起来，叫了一声“局长”。 其他人也侧目，竟然是局长？ 目光又忍不住看他身边的人，竟然让局长都落后他一步，这究竟是什么人？！ 那青年男人眉眼垂着，指尖捏了根刚点燃的烟，走近，脚步顿了顿，叼着烟看着满屋子的人，笑了一声，“人还挺多？” 环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女生身上。 那女生垂着脑袋，短发细软的搭着，手上似乎是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名女警陪在她身边。 “陆少？”局长小心翼翼的一句。 陆照影回过头，垂眸看了眼许奶奶的方向，又瞅瞅屋子里其他蹲在一起的少年，“你是秦小苒哪个同学吧，过来，我带你去找她。” 下意识的，陆照影放轻声音。 “局长，这件事先私了，再公了。”这种小虾米，陆照影动动嘴巴就能解决，真用这身份根他们较劲，掉价，“我先带她们回去，律师马上就到，希望类似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出现。” 局长摸了下脑门的冷汗，“我知道，陆少。” 他将两人送到门口。 局长都这么伏低做小，本来还吵吵嚷嚷的大厅没人敢吭声。 “呼——”大厅里的人这时才敢喘气。 等陆照影带着潘明月离开了，许奶奶反应过来，“沈局，这……这是什么情况？刚刚那个人是谁？” 沈副局长也愣愣开口，“局长。” 局长目送陆照影离开，这次侧身，他看着沈副局长半晌，最后摇头，“这件事能私了是最好的结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和平解决。” “那他们赔的损失费……”许奶奶本来也打算私了，没太在意。 “还想让他们赔偿损失费？你们把家底赔光能让他们私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运气了，人家是想公了私了都给你们来一遍的！沈副局长，你是昏了头吗，谁给你的勇气，歪脑子都动到江厅长的头上了，啊？！” －－－－－－题外话－－－－－－ 陆照影:秦小苒她弱小可怜又无助。 顾西迟（掏耳朵）:等等，我我觉得我耳朵有问题……你再说一遍？ 陆照影:是高大花，高大花她弱小可怜，又无助！ 今天二更要晚一点，要出门，等我回来码字，晚上十点左右，可以吗宝宝们⊙?⊙！ 055踢到铁板！（二更） 一句话，沈副局长双腿发软，手心全是虚汗。 “江、江厅长？” 局长摇摇头，把李民警叫出去仔细询问。 许奶奶察觉到不对劲，她手捏了捏，浑浊的目光对上沈副局长：“沈局，我没听清，刚刚局长说的是谁？” “江厅长，江回，云城晚间新闻每天报道的那位，你们这次真是害惨我了！”沈副局长抹了一把脸，目光沉沉的一句。 然后立马追出去找局长。 他这次真是踢到了铁板，他跟许父关系不错，原以为这次是高中生之间的摩擦，他也就走个过场而已。 谁知道，连江回都牵扯出来了，现在他几乎是自身难保。 宁晴刚跟律师打完电话。 许慎的伤情报告她没看到，她把受伤大概程度说了一下，要想私了，最少估计八十万。 这对林家来说是一笔小钱，可宁晴手中的卡消费记录林麒那里都有。 宁晴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往警察局里面走。 “宁夫人。”刚刚那位女警客客气气的上前。 这态度好的有些诡异，宁晴抬起头来，“我女儿……” “是这样的，事情局长在处理，”女警拿起笔，低头又记上了一笔，“您女儿已经出警察局了，至于许慎，宁海镇的档案已经派人着手调用，并且也派人去审问他了。” 等科长客客气气的把她送出来，宁晴还没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 局长在处理？ 这跟局长又有什么关系？ 她连副局长都不认识。 ** 校医室工具不齐全，程木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 程隽车上有临时的消毒箱，但没有其他工具，他只能帮她消毒，略微处理了一下。 后座的车灯开着。 不知道是程木开得稳还是车子性能好，没有半点儿的颠簸，车子开得又平又稳。 程隽垂着眼，细细的缠好绷带，消毒水掠过两道伤口，皮肉翻滚出。 因为秦苒皮肤过分白，鲜红对比的就愈发的明显。 看的人心脏紧锁。 他顿了顿，又清清嗓子，抬头：“你……” 就看到秦苒左手撑着车窗，懒洋洋地歪靠在椅背上，头偏着，看着窗外，灯光在她漆黑的眸底印出一片光。 双眼略略眯起，细看，漫不经心中又透着几分游戏人间的玩世不恭。 秦苒手没动，只微侧头，嘴角的弧度慢慢张开，“什么？” 眉眼清冽，光是表情，看不出她手上有两个伤口。 一句“要是疼就说”硬生生憋了下去，程隽看着她的眼睛，不避不让的，那双眼睛装满了星辰大海。 医院很快就到了，大晚上的，医生却早早就准备好帮她缝针。 程隽拿着手机靠在墙边儿跟陆照影通电话。 “满十八岁就好，”程隽目光沉沉地落在门上，晦涩不明，指尖燃着一根烟，表情依旧懒懒散散的，说出的话却挺残酷，“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 秦苒手上的针缝好了，麻醉时间估计也差不多。 程隽放回电话，下意识的就想要掐掉烟。 “不用避着我，”秦苒想了想，又歪了脑袋，靠在墙上，看着他的眼睛挑着眉笑，“给我一根？” 尾音轻佻。 程隽面不改色的掐了烟，扔到垃圾桶。 顺带把自己兜里的烟也扔了。 秦苒也不介意，耸耸肩，继而道：“今天谢谢了，费用在我工资里扣。” 程隽看着她当先走在前边的背影，指尖按了下太阳穴，站了半晌。 ** 这边。 宁晴回到林家。 林麒正坐在大厅。 林锦轩刚好挂断封辞的电话，看到她回来，看向她，“阿姨你怎么回来了，秦苒怎么样了？” 楼上秦语听到声音，也放下手边的小提琴，“小姑，我妈好像回来了，我们下去看看？” 她挽着林婉下楼。 宁晴还在想局长的事儿，打电话给秦苒她也不接，看到林婉，她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抿抿唇，没说话。 “究竟什么事，搅得一家子都不安宁，锦轩跟我哥都找一晚上的人了。”林婉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瞥向宁晴。 “这件事不简单，”林锦轩摇头，“沈副局长插手了，小姑，公安局有你认识的人吗？” 林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没说话。 “小姑，你帮帮我姐姐嘛，她现在还被关在派出所呢？”秦语摇摇林婉的胳膊。 “被关到派出所了？”林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宁晴，好半晌，直到宁晴窘迫到不行，她才收回目光，“拿你没办法。倒是认识几个，我明天找人试试。” 宁晴心下松了一口气，她们宁家确实找不出几个熟人，林婉肯帮忙就好。 “锦轩，你认识他们局长吗？”宁晴问了林锦轩一句。 “嗤——”林婉一声笑，“哥，锦轩，那我先上去睡觉了。” 宁晴坐在沙发上，犹如针毡。 林锦轩解释了一句，“我们林家只是商甲之流。” 说到底，林家还是根基浅。 那就奇怪了。 宁晴尴尬的笑笑，这种事儿，她知道的确实少，只是…… 她拧拧眉……那今天那个女警官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秦苒或者潘明月认识的吧？ ** 次日。 一早。 寝室楼的课间操的声音响个不停。 已经请过假了，吵闹声秦苒还是忍不住。 烦躁的下床。 眸底血红。 昨天那件校服外套陆照影拿去干洗店洗了，她随手扯了黑色薄外套。 这会儿正式课间操，不过一中很少出操，课间长，很多学生出来去买零食。 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秦苒微低着脑袋，规规矩矩的穿着衣服，半眯着好看的杏眼，眉头微不可见的拧着。 这两天乔声不怎么理会秦语，秦语发现了，但却装作没事人一样。 他跟徐摇光一起下楼买棒棒糖，秦语就跟他们一起，跟徐摇光低声讨论几道题，一路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 乔声一手揣进兜里，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 “秦苒今天请假了？”他剥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偏头问徐摇光。 徐摇光是今天的纪律组长。 徐摇光挺冷清的，顿了顿，然后摇头，“不知道。” 秦语站在一边，愣了愣，“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 “就我姐……”秦语抿抿唇，然后摇头，绞着手指，“就她因为犯了事，还被关在警局。” －－－－－－题外话－－－－－－ 你们说的对，五一都是人…… 坐车坐了一天，啥都没玩到，头疼到炸，又晕又想吐，吃个青菜都觉得我妈是不是放了一碗油……想躺着又要码字…… 早知道今天应该待在家给你们码字，多好(ㄒoㄒ) 晚了，谢罪（跪在床上的高大花小声逼逼） 晚安呀 056打脸一波（一更） 一时间没什么人说话。 秦语声音并不低，乔声身边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又路过的几个人看热闹。 “犯了事，秦语，你怎么知道？” “我靠，被抓起来了啊！” “犯了什么事，竟然还被关起来了？” 秦苒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尤其这一段时间，风头都盖过了乔声等人，此时周围几个人都在讨论她。 被关进警察局，这不是一件小事。 按照这事态发展，用不了一上午，这个消息估计要从高一传到高三。 秦语走在乔声右手边，最靠近路边，乔声嘴里咬着的糖不动了，往旁边侧了侧，看向秦语，眉头拧起：“什么情况？” “惹上刑事案件了，”秦语说的模糊不清，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来，她小声道，“估计还有一段时间都不能出来，哎呀，你们别问了，我不想说……” 她一句话没说完，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忽然砸到她脚边。 “砰——”地一声巨响，猛地撞到她几步远的树上，又反弹到她脚边。 本来还在八卦的人都顺着上空的矿泉水瓶方向看过去。 秦苒正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单手插着兜，无视所有人，径直朝这里看来。 她眼微微眯着，眉眼轻佻，一副让人熟悉的吊儿郎当又带着点颓的表情。 眉皱着，今天看起来戾气似乎有点重，学校课间这么挤，偏偏她身边一米范围内，不敢有人接近。 乔声看着她，愣了愣，“秦苒？” 秦苒用鼻音应了声，往后仰了仰头，“有事？” 还是熟悉的表情，她穿的外套有些长，很自然的垂下，掩盖了大半边右手，只有一点儿的纱布露出来，并不明显。 “没事。”乔声没什么表情地瞥了是秦语一眼，将棒棒糖咬碎，最后笑了笑，“听说你被关到警察局了，我正准备去捞你呢。” 他手插进兜里，微微侧过来，跟徐摇光说了一句不去小卖部了。 “你怎么出来了？”秦语不敢置信地看着秦苒的方向。 为了秦苒的事情，昨天宁晴等人商量了很久，都没商量出头绪，只等着今天去找人试试。 按照许家人昨晚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最少估计，秦苒也要关个两三天。 哪里知道一晚上过去，她又在学校看到她了？ 秦苒手插在兜里，直接转身走了。 乔声跟徐摇光说了一声，就紧跟在她后面。 “她不是说秦苒犯事被关起来，还要关上几天吗？” “噗，哪有被关起来现在就出来的。” “那……” 等秦苒跟乔声走后，这些人的目光就落在秦语身上，议论纷纷。 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古怪跟质疑，秦语在学校这么久，什么时候被这种目光看过，她张嘴，勉强笑了笑。 心底有些惶恐不安。 一抬头，看到徐摇光也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光影明灭。 秦语下意识的将落到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抿抿唇。 ** 封家。 林婉是跟林锦轩一起来的。 封夫人挺热情的招待，还多问了两句秦语。 楼上，封楼诚拿着手机下来。 正在沙发上坐着的林婉跟林锦轩立马站起来。 最近只要有小道消息的人都知道，封楼诚似乎要升迁了，至于在哪里，倒没什么具体的消息。 林婉面对封夫人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可面对封楼诚，她多少有些拘谨，要不是因为林锦轩跟封辞熟悉，他们能不能见到封楼诚都不一定。 “封市长。”林婉站起来，封楼诚那双眼睛简直让人无所遁形，连她都挺拘谨。 林锦轩也叫了一声人。 封楼诚看了两人一眼，脸上表情不变，让封夫人跟封辞好好招待着两人，笑得滴水不漏，“我还有正事，就招待不周了。” “您有事就忙吧。”林婉连忙开口。 一市之长当然忙，她哪里敢让封楼诚招待他们？ 今天能见到封楼诚已经是林婉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平日里，他们也只能在电视新闻或者报道上看到封楼诚。 不过这封楼诚确实不好交好。 封楼诚点点头，拿着手机搁在耳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远远的，林婉跟林锦轩都隐约听到了一声“秦小姐”。 林婉顿了顿，思索着云城有哪个大姓氏是“秦”的，想了半天，没有丝毫头绪，又打起精神，跟封夫人说话。 两人没呆多久，就出门了。 ** 这一边，封楼诚并没有去办公室。 而是将车停在一个私房菜门口。 他车牌号虽然是分配的，很特别，不过因为他平日里行事低调的缘故，云城认识他车牌的人不多。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后车门下来一个穿着格子薄衬衫的女生。 对方耳朵上塞着耳机，垂着眼，漫不经心的，又不羁。 封楼诚却正了神色，开门下车走过去。 “秦小姐。”他当先开口，语气稳重又认真，仔细听，还有几分郑重。 丝毫不觉得，对着一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女生称呼“秦小姐”又什么不对。 “封叔叔，”秦苒取下一边耳机，眯了眯眼，看清了封楼诚，微微点头，“叫我名字就行。” 封楼诚笑了笑，却没应声。 秦苒显然是习惯了，没说什么，转身当先进去，“我们去包厢再说。” 封楼诚落在她身后半步，帮她打开了大门。 对面不远处，一声十分尖锐的刹车声。 黑色的宝马停下。 “怎么了？”坐在副驾驶的林婉正在补口红，因为急刹车，口红差点儿怼到鼻子上。 林锦轩摇摇头，又看向对面：“小姑，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秦苒？” －－－－－－题外话－－－－－－ 早上好～ 今天下午一轮pk出结果，当然不管晋不晋级都有二更，我跟你们说你们别笑，结果出来前我可能安不了心码字……所以二更估计得晚上七八点左右，那晚上见啦～ 057被发现了（二更） 林婉跟着抬起头来，看过去。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外套的男人正拉开大门，微微侧着身子，十分有礼貌。 刚刚才从封楼诚家出来，林婉自然认识这背影，还有那隐隐可见的侧脸，这不是那位市长是谁？ 封楼诚五十没到，就爬到现在这个位子，为人谦逊，但骨子里的却又一种盛气凌人的意味。 可此时，那股锋芒锐气全都收敛。 让林婉不由想知道，能让云城市长落后半步、做到这个态度的人究竟是谁？ “你说她是秦苒？”目光转到已经进门的格子衬衫女生身上，林婉有些迟疑。 那女生只有一个背影，没穿校服，又被封楼诚遮挡了半边身体，林婉只见过一次秦苒，自然认不出来。 她收起口红，笑了笑，又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怎么可能是她，你看错了吧，她昨晚才出警局，怎么可能现在就见封市长了。” 能让封楼诚落后半步替她开门的，会是秦苒？ 数遍整个云城，林婉也数不出来，有几个人能让封楼诚做到这一步。 ** 包厢内，秦苒拉开靠近窗边的椅子坐下。 封楼水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秦苒。 秦苒推开窗户，楼下是一个人工湖，她往椅背靠了靠，左手拿着茶杯，也没喝，只是在手心转着。 封楼诚看到她缠着纱布的右手，一顿，眉头紧紧拧起，声音都紧张了：“你这手？” “那么紧张干嘛，死不了。”秦苒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眉头微挑。 “胡闹！”封楼诚难得端起长辈的态度，“什么没事，你知道你这双手多……” 听到这里，秦苒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一眼。 被秦苒盯着，封楼诚顿了顿。 转了话题，只是脸色还是黑的，“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遍。” “真没事，”秦苒看着右手掌心，不在意的笑笑，“我找你来是想谈谈明月的事。” “明月？”封楼诚看了她的手一眼，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你们见过了？那她一定很开心看到你。” 秦苒点点头，又说：“我们昨天碰到许慎了。” “他？！”封楼诚脸色一沉，茶杯“啪”地一声落在桌子上，一向温润的脸上表情挺狠。 秦苒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 “那个人渣！”封楼诚阴着脸，“这件事你别管，我来处理。” “行。”菜差不多上来了，都是秦苒喜欢吃的，她翘着二郎腿，拿着筷子就要吃。 封楼诚虽然惦记着潘明月的事，眼睛却也盯着这边呢。 立马又叫人把菜撤掉了，“手都受伤了，还吃辣？” 秦苒面对着一碗养生汤：“……” 封楼诚又让人上了几碗清淡养生的菜。 对着秦苒十分冷漠的脸，他低头，小声嘀咕：“要是被……他们知道，你在我的地盘受这么重的伤，我皮都要被扒一层。” 秦苒面无表情的戳着清炒的还放了几粒枸杞的白菜。 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呵呵。 ** 此时的许慎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迎来的是两个手段高明的大佬。 许父一晚上都在医院，许慎身上多处受伤，尤其两只胳膊，全都断了，就算恢复了，对细节方面还是有影响。 他不知道打人的是谁，但是将他儿子打成这样，他也不准备放过对方。 直到沈副局长跟他通了个电话，他才知道对方竟是秦苒。 “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那是秦苒？”许父挂完电话，心头一跳，登时气结。 许奶奶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不就是你之前那个学生？我知道你喜欢她，可她打……” “我跟你说过了，那是许慎他自己活该，你……”许父吸口气。 他不由点了根烟，看着正在找许慎录口供的警察，愁眉紧锁。 秦苒他是不敢找的，也没脸去。 虽说有师徒情，可去了秦苒也不一定会理会他。 想了半晌，许父出去打了好几个电话。 ** 秦苒见完封楼诚，就回班级了。 回去的时候，午自习刚下课。 沐盈站在教室门口等她。 “表姐，你回来了？”看到秦苒，沐盈绞着手指，低头看了她的手一眼，小心的询问，“你手没事吧？” 今天一上午，从高一到高三，甚至贴吧论坛都在讨论秦苒手受伤的事儿。 甚至还有人去小卖部买了好多巧克力等零食看她。 教室里，正靠在桌子上跟人说话的乔声看到秦苒，立马站起来，叫了她一声。 “我没事。”秦苒眯了眯眼，“别跟小姨说，你回去吧。” 沐盈“哦”了一声，没立马走，站在窗口，又忍不住往班里看了看，那阳光俊帅的男生正往秦苒桌子边走，低眉顺眼的样子，完全没有别人形容的张扬霸道。 她不由想起李钰涵形容的乔声，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家里几座矿。 “是表妹啊。”九班不时有人进出。 全都笑眯眯的跟沐盈打招呼。 跟着秦苒叫沐盈表妹。 沐盈红着脸应了。 又朝窗户看了一眼，才离开。 班里，林思然给秦苒的保温杯盖里倒水。 “下一节课是生物课。”看着秦苒喝完了水，她又拧好盖子，探过来帮秦苒找出。 秦苒书很多。 好几本笔记，好几本资料，加上原文课外书还有课本，书不仅在桌上叠了一大摞，窗台上也摆了好几本。 林思然好不容易从一堆书里找出生物课本，一把抽出来。 一张纸顺着她的手飘下来。 秦苒一愣。 林思然立马弯腰下午捡纸，“苒苒，你这张纸还要不要……” “怎么没声了？”乔声凑过头来看，“不会是情书……” 没说完，也愣了。 纸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字，姿态横生又肆意到不行，笔锋都带着恣情。 －－－－－－题外话－－－－－－ 感谢各位宝宝，第一轮pk顺利晋级！ 然后就到第二轮pk了，这一次一连就是一个星期pk时间，花花特地去找了下位置，我的运气又是“好到爆”，排在最后一名！位置相比较其他十本书太差了，香菇。别的不敢求，大家如果有推荐票的就投给花花吧，爬爬榜单万一还能拯救一下……吧？ 谢谢你们长的这么好看还愿意给大花投票评论打赏加油打气！太开心了，比心＾3＾ 晚安～ 058谁说秦苒没好好学小提琴？（一更） 从秦苒书里飘出来的纸，这两人自然会觉得是秦苒的。 可这字迹……跟秦苒的字显然是差得极远。 应该是有专门练过。 秦苒也没想到她这张纸会被带出来。 她坐在位子上，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搭在桌子上，因为要顾及右手，动作稍显笨拙。 看到纸，她扬了扬眉。 “这字可真好看，”林思然当先反应过来，她拿起纸拍在桌子上，看清内容，抬头，分外激动，“秦小苒，你也是言昔粉丝？” 这纸上是言昔刚出的一首歌，林思然作为言昔骨灰级粉丝，自然认出来了。 秦苒偏头，语气毫无波澜，“我真不是。” “那你还有言昔的歌词？”林思然扬扬手中的纸。 乔声没看出来这是歌词，只是一伸手，抽出来那张纸，“这肯定不是她抄的了，她哪里能写出这样的字，对了，这是谁给你的？” 乔声可真是个小天才！ 秦苒忽然就淡定了，左手把玩着手机，歪了歪身子，笑，“那个啊，我邻居写的，他字好看吗？” “好看。”林思然疯狂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这都可以去写字帖了吧？” “你说你怎么就没练出这么好看的字。”乔声啧了一声。 秦苒低头继续翻着手机看，没理他。 临近上课，乔声也回到位子上了。 ** 秦苒的手还需要换药，昨天程木把要都拿到校医室了。 校医室里的两个人都能帮她换。 秦苒到校医室的时候，陆照影正站在门外跟人打电话，语气似乎有些威严，看到她的时候朝她招了招手。 程隽倒是在校医室，他依旧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腿上搁着电脑，神情依旧松懒，但那清冽的眉眼，看起来总觉得有一股煞气。 “来换药？”程隽把电脑搁到一边，拿出药箱。 示意秦苒做好，自己坐在她隔壁。 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露出里面的伤口，缝了几针，伤口十分狰狞。 夏天手心容易出汗，磕磕碰碰的，碰到伤口也是难免的，药都被晕染了。 程隽拿着棉签，捏着她的手指，用医学酒精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再小心也难免触碰到伤口，“有些疼吧？” “还行，”秦苒左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也没那么严重。” 程隽低低的“嗯”了一声，也没说话，只是动作放轻了好多。 他眉眼垂下，长睫覆盖着，轮廓看起来很朦胧。 换完药，就看到秦苒起身出门，程隽问她去哪儿。 “食堂，林思然还在等我去吃饭。”秦苒看了看右手，总觉得今天上了药之后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她受伤了，自然就没法工作。 早上下课的时候，奶茶店那边的兼职都被她推了。 这还跟人去挤食堂？ 不怕伤口再次破裂？ 程隽唇角抿起。 秦苒没注意，她挥了挥左手，“那我先走了。” 走到门外，遇上正好打完电话回来的陆照影，还打了个招呼。 陆照影将手机扔到桌子上，挠挠头，“她去哪儿了？怎么不让她留下来吃饭？” 程隽转身坐回了沙发。 唇抿着，看起来挺冷的。 陆照影看不懂他这操作，但也不敢问。 只转了话题，“那个沈副局长去找江小叔叔了。” 程隽抽出一根烟咬上，哂笑，“这就怂了，他不是挺威风的？” 只是漆黑的眸底寒凉，看不出半点笑意。 刚进来的程木：“……” 一根手指就能按死对方，沈副局长他敢不怂吗？ ** 林家。 许父找到这里的时候，林麒跟林锦轩都不在。 宁晴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处招待许父。 公安局那边没有后续消息传过来，宁晴东凑西凑的，又卖了一些首饰，凑了五十万在一张卡里。 今天林锦轩带回来一个消息，许慎两只手都断了。 后续影响很严重。 为了摆平后续，不让秦苒吃上官司真的蹲大牢，宁晴也费劲了心思。 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睡，用了很多粉底才掩盖住了眼下的青黑。 她没想到许父会找上门来。 “林夫人。”许父是认识宁晴的。 宁晴手里捏着银行卡，不想让林家的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丑态：“张嫂，你先下去，我跟许先生好好聊聊。” 张嫂斜睨了她一眼，有些迟疑，不过端完一壶茶上来后，还是回去了。 “谁来了？”屋内，林婉手拢着披肩，刚从楼下下来。 张嫂向外面努努嘴，又给林婉倒了杯茶，压低了声音，“还能有谁，那个许先生，我看到夫人手里拿了张银行卡。” 林婉坐到沙发上，闻言，嗤笑。 也没再多说。 屋外。 许父坐在凳子上，有些坐立不安，难以启齿。 “许老师，真是抱歉，我那孩子……唉。”他面无表情，宁晴误会了他的意思，给他倒了一杯茶，当先开口，姿态放得低。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不怎么敢出门。 怕看到佣人的目光，尤其是林家人。 宁晴抿了一口茶，“你也知道秦苒，她从小就没个定性，明明她比语儿先学小提琴，谁知道，语儿现在都快九级了，可她小提琴曲不好好学不说，还打了您儿子。这件事说起来，我羞愧啊。” 许父来之后，一直战战兢兢，试图喝水缓解自己。 却没想到宁晴来这么一句。 他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有些迷糊了，“等等，林夫人。” 宁晴手里捏着那张银行卡，抬头，看着他。 许父看着她：“不是，谁说秦苒没有好好学小提琴，她明明——” －－－－－－题外话－－－－－－ 昨天更新完才看到了评论，大家都挺担心我pk过没过的，看完莫名感动，真的要谢谢你们，没你们的支持走不到这一步的。你们都是小仙女本仙吧^_^ 大概是擦边过的，不过也是真的非常非常开心（没赢过）！ 二p的话位置不太行，大家书城有推荐票可以投给花花呀增加曝光度，爱你们＾3＾ 下一更晚上六七点～ 059打脸二波（二更） 到了专业级别。 她的小提琴是真的很好，他的得意门生。 以前是，现在也是。 “妈，我回来了——”外边儿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许父的思路。 司机推开大门，秦语抱着一叠书进来，看到宁晴跟许父坐在左边凉亭，侧了侧身，不动声色的开口，“妈，您有朋友来？” 秦语没见过许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没在记忆里找出这个人。 应该跟林家没关系。 否则肯定是林婉出来接待。 秦语静静地看着宁晴手边的银行卡，极其聪明的将人猜出来：“这位是……许慎的爸爸吗？” 屋内，林婉喝了半杯茶，也拢了拢披肩，神色雍容，步伐缓缓地往外走。 其他佣人不敢抬头，可却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宁晴能感觉到佣人偶尔瞥向自己那略带异样的目光。 从昨天到现在，秦苒打架被警察扣留的事，林家人为秦苒奔波的事已经传遍了林家。 她用了十二年来营造自己豪门贵妇的形象，在这短短一个月内似乎变成笑话。 “许先生，这件事闹大了谁都不好看，如果有可能，私了最好不过，对两家名声也好。”林婉淡声道。 林婉无意跟宁晴的女儿计较，也不屑于把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 她不知道林麒林锦轩两人为什么要维护秦苒这个除了脸好像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继女，不过林锦轩求到她头上了，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许叔叔，姐姐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来一中上学，她已经耽误了一年，不能再休学了。”秦语把书包让佣人拿回去。 她不喜欢秦苒，可更不喜欢有一个坐过牢的姐姐。 “我也想私了，”许父连忙拿出了兜里的支票，为难的开口，“这件事是我儿子的错，让苒苒看在我曾经教过她的份上，跟局长说一声，不要追究我儿子了。她肯定不会愿意见我，所以林夫人，你们帮我把支票转交给她，可以吗？” 说到这里，他羞愧的低下头，“这是一百万赔偿金，听说苒苒手受伤了，她那手……” 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听到这里，场上忽然都没了声音，连宁晴都没了反应。 秦语惊愕地看着许父。 这怎么忽然来了大反转？ 许父把支票交给宁晴，就转身离开。 林婉眯着眼看着许父的背影半晌，又看了眼呆在原地的宁晴，声音格外清晰：“你女儿认识局长？” 宁晴也震惊在原地。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所以秦苒在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过错？ 她从知道那件事开始，就下意识的指责她，不听她的解释，甚至都不知道她手还受了伤。 低头看着手中的一百万支票，宁晴心头微颤，连许父都知道她手伤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是最后才知道…… 秦语看着这一幕，指尖掐进手心，微乱的开口，“小姑，我昨晚重新理好了曲子，你听听魏老师会不会喜欢？” 林婉留在林家这么久，就是亲自盯秦语的小提琴。 这对她来说是重中之重。 ** 晚自习。 秦苒侧靠着墙，把一本笔记本扔到林思然桌子上，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眉眼漫不经心的。 “这是什么？”林思然翻了翻笔记本，是一本物理复习笔记，她小声开口。 打开来一看，扉页写的三个草字。 她只认出来一个“宋”字，一个“律”字。 秦苒眼皮耷拉着，可能因为手的问题，有些恹恹的，声音有些哑：“别人给我的复习笔记本，你多看看。” “哦。”林思然点点头。 她翻了几页，收下秦苒的好意，但没太注意。 就放在了一边。 秦苒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手里的书“哗啦啦”翻的想，眉眼挺燥的，将嘴巴里的棒棒糖咬碎。 林思然帮她把杯盖拧开，又往里面倒了水。 “苒苒，你手机响了。”她指指秦苒在不停震动的手机。 “别管它。”秦苒没抬头，半眯着眼睛，声音懒洋洋的。 打电话的是宁晴，她懒得接。 下了自习。 秦苒没跟林思然一起回宿舍，她清了清嗓子，微微偏头，“我去买个东西。” “要我帮忙吗？”林思然看看她的手。 “不用。”秦苒朝出校门方向走去，背对着林思然朝她挥了挥手，低笑，“马上回来。” 学校住宿生上自习的多，走读生晚上也有来上自习的，不过少。 学校外面听冷清的，又黑。 秦语本来在家练小提琴，可心里想着秦苒的事，总静不下来，拉的也断断续续，怕被林婉听出来，就找借口来学校。 她总觉得秦苒有些不在她的掌控中来。 “小姐。”林家司机打开车门让秦语上车。 秦语点头，刚要上车，余光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对司机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往学校住宅区的一个巷子里走去。 巷子里没有灯光。 只有路口边微弱的黄色路灯。 秦苒掩在路口，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到巷子尽头的一辆黑色的车，是一辆奔驰。 秦苒站在车门边。 她身边，是一个男人，因为背对着秦语，秦语看不到他的正脸，但依稀看出来年纪不轻了，那身型还有那隐约有些熟悉的侧脸—— 秦语惊愕。 －－－－－－题外话－－－－－－ 抱歉，我晚了……花花今天思路不清晰，pk把我p傻了，精神高度紧张，实在写不出来…… 我明明五点就坐在电脑前，谁知道跟便秘一样卡到现在……暴躁到我妈都不敢叫我去吃饭…… 求原谅一波，以后再也不敢随口说时间了，大家自动延迟两个小时可好…… 今天可以求推荐票吗……（小声逼逼） 晚安各位宝宝 060副局认怂，渣渣送上门（一更） 这大晚上的，秦苒怎么跟个老男人在一起？ 开的奔驰…… 那人的背影还有一种熟悉感。 秦语抿抿唇。 不远处。 “啊，”秦苒靠着车门站着，整个人藏在墙落下来的阴影里，脑袋微微侧着，挺头疼，“用不着这么麻烦。” “我问过了，吃啥补啥，”封楼诚把保温桶放到她左手上，语重心长的劝说，“美容养颜的。” “行，就这一次。”秦苒头疼，她真心实意的开口。 封楼诚只是一脸老父亲模样的看着她，不答应也不拒绝。 秦苒拿着保温桶回到寝室。 “这是什么？”林思然帮她打开，还拿了碗过来。 吴研在浴室洗澡，秦苒坐在凳子上，垂着眼眸，脚挺懒散的搭在桌子上，往后面一靠：“不知道。” 林思然拧开盖子，往里面一看：“……” 猪脚汤，飘着枸杞，还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的那种。 林思然坐在另一个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看她喝汤，“苒苒。” 秦苒侧着头，一双微眯的眼睛看过来，有股散漫的意味，声音压得挺低，“你说。” “就我们晚自习讨论班级演讲比赛的事，我们高三唯一的活动了，你一起吧？”林思然手托着下巴，眨眨眼。 “我凑人头数？”秦苒看她一眼，眉头扬着。 “不是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我们班的门面！”林思然眼睛闪闪的，“你到时候只要往上一站，念我们写的演讲稿，保底分就比其他班级多五分。” 作为校花，秦苒确实是九班的门面。 原来是卖脸啊，秦苒喝完汤，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点头，十分痛快的：“行。” ** 次日，林家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沈副局长？”林麒思忖了一下，林家一向跟政界牵扯不到关系，这里面错综复杂，从政的都爱惜羽毛，轻易不来往。 也就林锦轩认识封辞，可那也只是认识。 沈副局长找来，林麒跟林婉都挺慎重的。 林麒亲自给沈副局长倒了茶。 “副局找我是因为我那继女的事？”林麒跟沈副局几乎没交集，眼下稍微一想，就知道沈副局是为了什么而来。 沈副局拿着水，脸色挺差的，语气诚恳，“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找到你这里。前天晚上的事，都是误会，只要秦小姐能答应私了，我沈涛欠你一个人情。” 林麒昨天还为秦苒的事情奔波，哪知道一天没到就出了变故。 他跟林婉对视一眼，都知道事情不简单。 林麒不动声色，他放下茶杯，笑，“苒苒不住林家，这件事……” “实话说了吧，局长盯上这件事了，”沈副局苦笑一声，“秦小姐这件事往下查确实有内情，只要你肯帮我，以后林家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作为商人，这个生意确实划得来。 沈副局长一个人情可不好拿。 不过林麒没答应，模棱两可的，“这件事，要看苒苒自己。” 等沈副局走了，林婉才压了压眉，“哥，你怎么没同意？” “我们可以替他传话，”林麒摇头，面色儒雅，温吞的开口，“但这件事我们不能替苒苒同意。” 宁晴看着两人，拿着手机若有所思。 ** 一中门边不远处。 黑车漫不经心的开着。 陆照影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隽爷，那许慎被抓到看守所了，我让找了秦小苒还有那潘明月在宁海的卷宗，不过没找到全部。” 陆照影挺奇怪的。 按理说这种卷宗，只要局长开口，调一份卷宗轻而易举。 余光看到程隽没动，陆照影扬眉，之前最积极的也是程隽。 程隽在后坐，半靠着车窗，头微微侧着，随意看着窗外，神情懒倦，安静又专注。 陆照影奇怪，看过去。 忽然就笑笑： “哎——那不是秦小苒吗？她出来干嘛？” 正在开车的程木对上后视镜程隽漆黑的眼神，下意识的踩了刹车。 看到隽爷果然拉开后们下车了。 程木不由多看了不远处的秦苒一眼。 心里嘀咕着，他倒现在都还没看出来，这高中生到底有什么好的。 秦苒是沐盈叫出来的。 她不接宁晴的电话，宁晴只能找到学校，打电话让沐盈去九班找秦苒出来。 学校门口有个咖啡店，挺安静的，并没有包厢。 宁晴跟林婉靠着窗边坐着。 “找我什么事？”秦苒随意拉开椅子，大马金刀的坐着。 毫无仪态。 最近没怎么睡好，她的眼睛总氤氲着血气，脸上明晃晃的又冷又燥。 身形懒懒散散的，半低着头，没有前几天在警局看到的那股狠戾劲儿。 一股流氓匪气。 林婉打量着她，下意识的皱眉。 能坐到公安局局长这个位子的人，都是家里有些底蕴的，能认识市井之流？ 她端了咖啡，低头喝着，收回目光。 宁晴目光转到秦苒的左手，她左手拿着手机，指尖修长盈润。 右手稍稍露出到外面一点，能看到白线纱布。 宁晴记得她写字是用左手的，是左撇子。 左手没事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你的手……没事吧？”宁晴不自在的抓着自己的钱包带子，开口。 “还行，废不了。”秦苒踢了踢脚边的垃圾桶。 宁晴不知道怎么搭话，张了张嘴。 秦苒没啥耐心，眉眼轻佻，挺燥的，“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走了。” 宁晴看着秦苒，抓着钱包的手更紧，“你的伤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许慎那件事……” 秦苒往后靠了靠，眯着眼看她，似笑非笑，又野又颓的。 宁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林婉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她打量着秦苒，有些居高临下的缓缓开口，“秦苒，许慎这件事，我不希望闹到法庭。” －－－－－－题外话－－－－－－ 早上好大家，晚上见吧，我不立g了，大概就十点吧…… 你们再爱我一次…… 061强势逆转（二更） what？ 秦苒想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往一边侧了侧，左手搭在椅背上，神情挺漠然看着对面的二人，“你，再说一边？” 秦苒笑了笑，非常有礼貌的询问。 林婉却注意到，她那双眼睛又寒又冷，并没有笑意。 林婉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略带迟疑，林麒的这继女还能有这样的眼神？ 转瞬着女生就收回了目光，微垂着眼眸。 秦苒背对着窗边的太阳坐着，窗户半开着，逆着光，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林婉轻哂，应该是看错了，她怎么会有那种眼神？ 宁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可却不敢正视秦苒，只下意识的捏住茶杯。 “秦苒，许慎手被你打断了，行动困难，比你的手遭罪多了，”林婉端起茶杯，轻轻晃着，曼声道：“你只是右手伤了，你是左撇子，左手完全不影响你日常生活，何苦要打这场对你没多大好处多官司？” 林婉放慢声音，见秦苒没开口，她以为对方听进去了，不由多说几句。 秦苒没看她，左手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杯沿。 有些懒洋洋的靠着椅背，浪荡又不羁。 扬了扬眉，“你继续。” “都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对方识实务，林婉稍微缓了缓，继续开口，“你跟那女孩反正也没受多大损伤，为什么要紧紧抓着不放呢？就算你们自卫在先，就你受的这么点伤，一场官司下来，他顶多就是赔点医药费，可能都判不了刑，何必呢？” 多好的原因。 因为她的手没事，因为潘明月没事，所以一切都能当作没发生。 秦苒心里莫名的有一把火，燥热燥热的。 只需要一点儿火星，就能“砰”地一下被点燃。 “啊，”秦苒偏头，她打量着林婉片刻，唇扬了扬，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如果我不呢？我偏要追究？” 林婉有些意外，她稍微抬了下眉。 没想到秦苒油盐不进。 她因为嫁的好，林家上下几乎都顺着她来，霸道惯了，总是颐指气使的。 “这里是一百五十万，除了许家的一百万，还有五十万是我另外给你的补偿。”林婉从包里拿出支票，推给到秦苒边，压了压声音。 林婉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一百五十万，对于一个从小没见过大钱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林婉对宁晴很了解，自私、胆小、虚荣又贪财。 她的女儿大概也就这样。 秦苒看着桌子上那一百五十万支票，垂着眼眸。 林婉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秦苒盯着支票看，再次开口，“这是支票，可以去银行兑换现金。” 秦苒就笑，挺漫不经心的笑。 还真以为自己是傻子呢？连支票都不认识？ “是不是有人找过你们了？我猜猜，是那位沈副局长？”秦苒声音很轻，她看向宁晴，声音无波无澜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给了你多大的人情？值得你拉下脸来上演一场母女情深？” 宁晴跟林婉都没想到，秦苒竟然猜到了？ 还猜的八九不离十。 宁晴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开口，“秦苒，你这都怎么说话的？这些年你都跟你外婆学了些什么……” “从小到大你管过我？这会儿倒是学会指手画脚了。”秦苒抬手把杯子扔到了桌子上。 “啪”地一声。 她看着茶杯晃荡着的褐色咖啡，觉得挺没意思的。 “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秦苒拉开椅子，站起来。 “一百五十万够你无忧无虑生活一段时间了，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小心摔得很惨，得不偿失。”林婉一直冷静的坐在对面，意有所指的开口。 她这是觉得自己嫌一百五十万少？让自己识时务？ 秦苒点点头，她看了林婉一眼，桌上的咖啡她没喝，她舔了舔唇，看着她：“我也觉得你说的对，不要好高骛远，否则会摔得很惨。” 林婉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心头一突。 可左思右想，这件事她想不出来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看着秦苒转身要出咖啡店门。 林婉笑了笑，挺雍容的，“我记得你有个外婆正在市医院吧？你外婆的病房还有医生全都是我哥一手安排的。” 秦苒脚步一顿，她微微侧了身，转过头。 那双漆黑的眼睛没有林婉想象中的惶恐。 反而无波无澜，九分冷意。 “你在生气？”林婉见惯了强权，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当然，我不会对你外婆做什么手脚，可你也该想到了，你连找个医生找个医院，都要我们林家帮忙，所以——” 林婉笑得温和，“你猜猜……你觉得我会让你在云城找到愿意给你打官司的律师吗？” “苒苒，你听妈一句！”宁晴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喉咙干涩。 “哟，多大点儿事儿啊，”一道清亮的男声自门后传来，懒洋洋的，“戚大律师，听到没有，你再不来云城，我们都沦落到找不到律师的地步了？” －－－－－－题外话－－－－－－ 二更，吓得我后台密码都差点找不出来～ 强势求推荐票，看完记得打个卡，这都是数据啊，我还在pk断头台呢宝们…… 晚安比心～ 062谁告诉你她是左撇子的？（一更） 程隽本来没打算进来，就在外面等着。 陆照影下了副驾驶，说自己想要喝咖啡很久了。 程隽想了想，也抬脚往这家咖啡店走。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没什么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窗边坐着的三人。 程隽站在店门边，秦苒背对着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脸，却能看到她对面的那女人，下巴抬的高，有种颐指气使的劲儿。 陆照影找前台小姐姐点了一杯咖啡，“一杯，打包带走，谢谢。” 程隽没要咖啡，只微靠着前台，懒洋洋地看着秦苒的方向。 嘴里咬着烟，人没动。 拿好咖啡，陆照影便要出门，他也就找个借口进来，没真要打扰秦苒。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让人不太舒服的声音：“你猜猜……我会让你在云城找到愿意给你打官司的律师吗？” 秦苒她们说话的声音不低，只要稍微注意，就能听得清。 两人都知道许慎那回事儿。 眼下，那女人是在威胁秦苒。 陆照影跟程隽混这么多年，在京城也没找到一个敢跟隽爷叫板的人，敢这样做的，都被隽爷按死了。 程隽脚步果然顿住，他微微偏头，嘴里咬着烟，眯了眯眼。 脸上没什么表情，言简意赅的三个字：“陆照影。” 陆照影已经摸出了手机，电话已经按通。 不等秦苒开口，他直接冲着电话那头道：“戚大律师，听到没有，你再不来云城，我们都沦落到找不到律师的地步了？” 快到十月的天气，天还是热的，咖啡店下午没什么人，空调早就关了。 空气中莫名的燥热。 突如起来的声音让秦苒这边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暂时消了点儿。 秦苒微微侧过身，就看到陆照影拿着手机，单手插在兜里，挑眉看向这里，笑眯眯的，可身上的气势却强。 陆照影朝秦苒抬抬下巴，继续对着手机那边道：“戚呈均，谁跟你开玩笑呢？尽早来。” 他随手挂断电话。 “这位女士，我这个人从不玩阴的，我让你找律师，几个都无所谓，”程隽咬着烟，牙齿磨了一下，“你也猜猜……看到最后是你死还是我死。” 程隽目光落在秦苒脸上，又滑到她的右手，沉声，“过来，我们走。” 戚呈均？ 坐在椅子上的林婉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因为前段时间，她夫家惹到了一起很严重的经济纠纷。 本来是必死之局，老爷子在最后请来了这位听说没有过败绩的戚律师。 林婉是高嫁，但她嫁的那个家族在京城也就排在末梢，至于顶级的那个圈子，她连碰都没碰过。 也是因为那件事，她才知道这位戚律师神通广大，在京城名气非常大。 若不是因为他欠老爷子一个人情，就连老爷子都请不到他。 林婉打量着程隽陆照影两人，两人身上的料子穿的很好，但没有牌子。 宁晴看到两人，瞳孔一缩。 医院里程隽拿着手术刀在她面前比划的事记忆犹新。 她脸色有些微白。 林婉往外面看了一眼，三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隔得远，只看到十分明显的挂着“京”的车牌号，还有大众标志。 她沉着脸，嗤笑，“能知道戚律师，那两位应该也是京城的人，只是……他以为我不知道戚呈均吗？” 戚律师是这么好请的？ 林婉收起桌子上的支票，脸色却不太好，原本以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生，不用废多大劲儿就能摆平，现在看来，好像有点麻烦。 隐隐的，心底有些不安。 一边的宁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手有些抖。 ** 秦苒手印出了血，便坐着程隽的车去校医室。 校医室这会儿上课，没人，挺安静的。 秦苒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腿微微搭着，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 程隽拿了绷带，单手撑着秦苒后侧的椅背，去拿后面摆着的药，表情挺冷沉的。 两人都没太在意，直到程隽往前一倾，两人距离挺近，秦苒放轻了呼吸。 程隽手顿了一下，又很快收回，目光沉沉落在她的右手上。 “这只手不要用力，我说过多少次了。”程隽低头拆开了纱布，检查了一下伤口，神色不悦。 这年头的孩子是都这么叛逆吗。 他把带血的纱布扔到垃圾桶，拿出棉签，声音挺冷的，但动作却小心的不行。 “反正是右手，我是左撇子，没事。”秦苒手支着下巴，笑了笑，挺无所谓。 “右手就不是你的手了？那你干脆不要算了。”程隽声音挺平静的，微微压低，听不出来这么波澜。 但莫名的，秦苒听出了怒气。 秦苒侧眸开口，“我开玩笑的。” “你伤口很深，不好好恢复很容易留疤，有隐患，”程隽“嗯”了一声，拿起药粉洒在伤口上面，“一点力也不能使，懂？” 秦苒点头说好。 “你别生气，我刚刚就是一时忘了右手的伤。”秦苒依旧支着下巴，挺漫不经心的笑，“反正一出血我就来校医室找你，那就没事了。” 程隽微愣，心湖像是被被丢了一颗石子，在水面上激起了一层层涟漪。 他应了一声，慢吞吞的开始包扎伤口。 ** 这一边，宁晴没有跟林婉回去。 而是去了一趟医院。 “你怎么现在来了？”宁晴每天早上都会去看陈淑兰，呆上一个小时左右就走。 时间很规律。 所以傍晚看到宁晴，陈淑兰有些奇怪。 宁晴拿起一个苹果削皮，她显然很久不做这样的事了，削得特别慢。 “是关于苒苒的事，”宁晴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她跟许老师的儿子起了矛盾，小孩子之间的事，要闹上法庭。” 她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最后叹气，“妈，苒苒只听你的话，你帮忙说一声，她也就手伤了点，别人两只手都被她打断了，她干嘛要因此得罪人家副局。” “你说什么？”陈淑兰胸口起伏的站起来，“苒苒手受伤了？” “也就右手伤了，缝了几针，她是左撇子，完全影响不了她……” 宁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淑兰打断，“也就右手缝了几针？谁告诉你苒苒是左撇子的？她那右手……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题外话－－－－－－ 陆照影:讲个笑话，隽爷说他从来不玩阴的。 一更，依旧求推荐票，救救高大花吧…… 珍惜现在还能看到二更的日子，pk输了我们就只能一更了宝们…… 晚上见～ 063隽爷:要他一只手（二更） 陈淑兰捂着胸口，眼前一黑，几欲昏倒。 身边陪床的护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陈淑兰一辈子没跟谁红过脸，性子温吞，难得生气。 宁晴脑子乱七八糟，连忙扶住她，“妈，妈你没事吧？” 陈淑兰手撑着桌子，身体在颤抖，喘着气抬头，“苒苒的手怎么样了？” 她虽然不太问事，不太懂年轻人的玩意儿，可却也知道，秦苒小提琴拉的好，京城的那个老师三顾茅庐。 “妈，您先坐，”宁晴没想到陈淑兰对秦苒手受伤这件事这么在意，她将人扶到床上坐好，“她的手没多大事，现在还在学校上课呢，您尽管放心。” 陈淑兰一口气喘过来。 “妈，你刚刚说，苒苒不是左撇子，什么意思？”宁晴给倒了杯水，递给陈淑兰，清了清嗓子，开口。 陈淑兰没有接水，她只是看着宁晴。 那双眼睛浑浊，却洞悉一切。 “你不喜欢苒苒吧？”陈淑兰声音轻缓，神色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宁晴面色一变，“妈，我承认，我是偏心语儿，可苒苒一样是我生的，也是我的骨肉。” “那要是换成语儿呢？她的手因为许慎伤了，你会让语儿息事宁人吗？”陈淑兰偏了偏头，轻声问。 “那怎么……” 那怎么能一样？ 秦语在林家得宠，在小提琴上十分有造诣，林婉又极护着她，要是得知她手因为许慎被伤了，别说林婉，林麒那些人都不会放过许慎。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宁晴就停住了。 “你看，这就是差别。”陈淑兰说着又剧烈咳了几声，目光投向窗外，“苒苒这孩子，得要人管着，我原本想着，临死前把她托付给你……” “妈，您……”宁晴哽咽了一下，心里不好受，她伸手去扶陈淑兰。 陈淑兰拂开了她的手。 她撑着床，自己站起来，让护士帮她把衣服拿过来。 “妈，您要干嘛？”宁晴愣了愣，也站起来。 “我得……得去看苒苒，”陈淑兰喘了一口气，眼睛潮湿，“要是连我……连我都不护着她不站在她那边，你是真要她当个孤家寡人不成？！” “妈，您身体都这样了，要怎么出去？”宁晴扶住陈淑兰，惊慌开口，“我听您的，都听您的，我会对她好，您别生气……医生！医生！快叫医生来！” ** 秦苒半趴在桌子上，对面的冷香若有似无的飘过来。 她几乎两晚没有睡着。 安眠药几乎都被她吃了，还是没用。 此时却是昏昏欲睡。 程隽替秦苒处理完伤口，一抬头，才发现秦苒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左手被她袖子压着。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半边被埋在阴影里的脸，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底是淡淡的青黑色。 程隽坐在对面半晌，轻哂，“这都能睡着……” 陆照影掐灭烟从外面进来。 秦苒手上的伤他见过一次，陆照影大大小小也受过不少伤了，当年在中东腹部一道伤口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一见秦苒那被缝起来的伤口，就见不得。 陆照影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那天晚上是医生帮秦苒缝的伤口。 走进来，看到程隽轻轻抽出手，陆照影用嘴型问着——“睡着了？” 程隽点点头，眼神示意陆照影跟他出去。 两人站在院子里，程隽摸出了一根烟，没点，就咬在嘴里，“戚呈均到没？” 陆照影拿出手机看了时间，摸着耳钉，“打电话的时候就上了飞机，应该下飞机了，程木查了一下，那林婉，是京城沈家人。” “沈家？”程隽侧了侧眸，眯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似乎在思索沈家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陆照影咳了两声，京城上上下下几百个家族，陆少爷也就记得那么几个，一摸脑袋，“反正弄他们就完事了。” “嗯，”程隽烦躁又低沉的应了一声，烟最终也没点上，“那许慎，我要他一只手。” “合适吗？”陆照影知道那么点内情，“那许家人听说是秦小苒老师。” 认识不长，陆照影却知道秦苒重情。 看起来那许家跟秦苒关系不浅。 程隽慢吞吞地转过身，眼睛挺黑，一哂，不急不缓的：“那又如何？” 陆照影失笑。 他倒是忘了，这位是隽爷，就没他怕的。 ** 次日。 宁晴在医院陪了陈淑兰一晚上，偶尔想起秦苒的右手，她也是愧疚居多。 最多的是陈淑兰的话。 秦苒的右手…… 她按了下太阳穴，挺烦躁的，进林家的时候。 林婉正坐在沙发上。 林婉显然休息的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正在给自己描口红。 余光看到宁晴回来，目光瞥过去，“怎么样？你妈怎么说？” “我妈她……”宁晴手发紧，她有些怕林婉，尤其是陈淑兰不愿意劝秦苒，依照秦苒那臭脾气，肯定不愿意松口。 “行了，我知道了，”林婉嗤笑一声，“既然这样，你也别怪我不惦记着你那大女儿。” “小姑！”宁晴眼神一紧，“苒苒她不止是左手，她右手也是……” 林婉收起口红，站起来，不听宁晴后面的话。 说到底，无论是秦苒，还是宁晴，在她人生里，连个对手都算不上，一点涟漪都荡不起来。 宁家这些人，除了秦语，其他林婉都不关心。 也就是这时候，林婉兜里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沈副局长，她接起。 那边只说了一句，林婉本来挺淡定的。 听完之后，面色巨变。 －－－－－－题外话－－－－－－ 你扫不清的，不忍心下手的，我来。——隽爷语录。 二更，推荐票走一波嘛～ 明天手q二p结果，啊，我感觉凉了我的宝们 大家晚安^_^ 064我没来晚吧？（一更） “你不是说秦苒不会再追究吗？”沈副局长的声音颤抖，“法院的传票已经来了，一判结果今天会出来，我被上面停职观察了！” 林麒只答应帮沈副局长传话，林婉却不是。 只要有一点机会，林婉都会抓住。 秦苒在她眼里是嫂子的拖油瓶，跟秦语不一样，见惯了京城的奢华权势，林婉对秦苒这些人看不太上眼。 本来以为这件小事很好解决，哪知道昨天才刚找到秦苒。 今天法院的传票就来了！ 这行动可真快。 明着打她脸。 林婉脸极黑。 她在林家，连林麒都要给她面子，唯我独尊惯了，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忤逆过。 “你女儿干的好事！”挂断电话，林婉胸口起伏，冷笑。 “怎么了？”宁晴也愣了。 林婉拿好包，收拾好东西往外走，“许慎在去法院的路上，出车祸了。偏巧，刹车坏了，宁晴，蓄意谋杀罪，你说这要判几年？” “还有，”林婉走到门口，又偏头，冷笑，“你猜，她今天能找到律师吗？” 张嫂恭敬地跟在林婉后面，把林婉送出去。 宁晴坐倒在沙发上，心里发急，手颤抖着拿起手机，开始给秦苒打电话。 ** “苒苒，我们今天讨论小组辩论赛内容，你要不要一起？”早读下课，林思然拿好笔跟笔记本，小声问秦苒。 秦苒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眸，按掉疯狂响着的电话，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翻外文书。 “我不就卖个脸，到时候演讲稿给我就行，你们去吧。”秦苒漫不经心的开口。 林思然也觉得秦苒去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点点头，就抱着本书去后面了。 这次的演讲比赛九班都激情高昂。 乔声手里拍着篮球，往林思然桌子上一坐，偏头，“你竟然会参加这么无聊的活动，早知道我也顺便报个名。” 秦苒将外文书收好，随口应了一声，“就卖卖脸。” 她拿起手机站起来。 最近两天她穿的都是宽松的校服裤子，身上没穿外套，只一件白t恤，从侧面看去，宽大的校服裤越发衬得她极其清瘦。 乔声喷笑，他收起篮球，在手上转着，“去食堂吗？林思然让我帮你排队。” “不了，”秦苒将手机塞进兜里，拿好保温杯，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去校医室换药。” 徐摇光明确跟乔声说过，学校校医室没事就避着点。 乔声一直记在心里，他把秦苒送到校医室大门边，就拍着篮球去篮球场了。 大早上的，校医室没啥人。 秦苒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清香—— 她往里面看去，陆照影正跟程木小声说着，程隽正对着一个人体模型，有些懒洋洋的站着，手里拿着手术刀。 听到开门声，他微微回头，声音挺低的，“来了？砂锅里有粥。” 陆照影就踢了程木一脚。 程木立马滚去厨房用碗盛了一碗带着枸杞的粥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摆好了几样早点，很平常的早饭。 过程中，不时用小眼神偷瞄秦苒。 秦苒兜里的手机还在疯狂响着。 她看着摆在桌子上，冒着热气，有烟火气息的粥，原本情绪不太高的、冷冰冰的身体，几乎顷刻就热乎起来。 等她吃完，程隽才放下手术刀，慢慢走过来，检查她手上的伤口。 秦苒垂着眼眸，看着右手的伤。 外婆并不知道她的手伤，除却外婆，身边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左撇子，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平日里做事都随心所欲。 并不太注意她受伤的右手。 前两天磕磕碰碰的，总会流血。 她是糙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程隽却说，每天饭点去校医室，他要看伤口。 下意识的，秦苒做事的时候，就特别关注右手，想着程隽跟她说过的，尽量不让它用力。 “没出血，”程隽松手，在保温杯里灌了杯水，递给她，清隽的眉眼挟裹着轻慢，“今天还行。” 等秦苒去上课了，程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慢吞吞的收回目光。 “今天开庭，”陆照影看完手机上的短信，往旁边一靠，笑了，“江小叔动作还挺快。” “嗯，”程隽继续拿起手术刀，食指在刀背上轻点了两下，懒洋洋的开口：“是快。” 程木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依旧面瘫脸。 心里疯狂吐槽，江回他敢不快点吗？ 他要不快点，程公子连他这云城都能翻了。 ** 云城，法院。 宁晴的电话秦苒没接，宁晴没有办法，只能跟在林婉后面。 今天工作日，上班高峰期过了，云城路段并不拥挤。 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法院。 秦苒这边并没有人出席。 看到她这边果然没有律师，宁晴真的慌了。 她哆哆嗦嗦的，此时也根本顾及不上面子，打电话给了林麒。 走到一边，压低着嗓音，急切开口，“她一开口，哪个律师愿意接苒苒的案子……” 林家开拓了新市场，最近忙，林麒并不知道林婉的一举一动。 听到宁晴语无伦次的说着，将事情理清，沉声开口：“你把电话给我妹。” “哥，这件事你别管。”林婉有恃无恐。 她直接挂断电话，淡淡地看了眼宁晴，蔑笑，“我说过，不会有人敢接你女儿的这个案子。” 就是这时候，原本有些吵闹的法院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朝那方向看过去。 大门口，协警打开门，一个青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了两个人。 接过身后人递过来了文件，他才抬头，笑了笑，“我是秦小姐的律师，应该没来晚吧？” 法院里一片寂静！ －－－－－－题外话－－－－－－ 是这样的，好多人不懂，我上次不是说了两个pk吗，加一起一个星期，手q就是去年花花连跪两次的，今年一轮侥幸晋级，然后推荐位排在所有书最后一个的那个，今天出二轮结果…… 反正，q阅推荐票走一波，万一就过了呢…… 不管咋样，今天还给你们二更～ 晚上见～ 065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挺好惹的（二更） 男人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轻笑：“九点，刚好。” 他落座，将放到桌子上的文件打开，朝法官看过去，非常礼貌的：“可以开始了。” 许家人请到的是一位中年律师，带着边框眼镜，十分具有侵略感。 可面前这年轻男人面带笑意，干净温润，举手投足都带着十足的从容，甚至说得上儒雅，倒像是明星。 不太有许家律师那种十分明显的气势。 中年律师摆出证据，侃侃而谈，为许慎据理力争，死死抓着许慎受伤那个点不放。 年轻男人手搭在卷宗上，只偶尔抬头中年律师一眼，儒雅绅士，表情看不出明显的变化。 一直没说话。 中年律师摆出了一系列卷宗，一条条法律理的特别有条理。 他说的口干舌燥，说完后，喝了一杯水，朝法官点点头，“法官，我的陈述完毕。” 宁晴紧紧盯着那年轻男人，心里有些不确定。 这年轻男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是秦苒的律师吗？ 不辩驳不据理力争？ 还这么年轻，不会只是一个绣花枕头吧？ 她正想着，年轻男人终于站起来，他没摆资料，只是先露出笑：“受秦小姐的特别授权委托，将由本人担任其诉讼代理人参与本庭诉讼。在此之前，本人详细阅读了案卷材料，针对对方提出的事实依据，我有三个质疑点。” “一，根据法律条文，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对方所列举的防卫过当，毫无意义；” “二，关于……” “三，……” 年轻男人论点鲜明、证据充分、条理清晰，语言精炼。 似乎有一种明显的魔力，不露痕迹的把所有人，乃至林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他措辞严谨，结构慎密，显然做足了功课。 中年男人完全找不到插入点乃至辩驳点，脑门上冒出了一层层细汗。 “以上，尊敬的法官先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得出这是最严谨、最庄重的控诉。”年轻男人微微笑着。 不足二十分钟的陈述，他已经领着全场陪审员看了一场大戏。 对面的律师已经被这劈头盖脸的陈述砸晕了。 更别说陪审团的人。 这一场官司结束的异常快。 林婉还在懵逼中。 中年律师扶着桌子站起来，他盯着年轻男人有些熟悉的脸：“请问，您……您是……” “京城君帆律师事务所戚呈均。”年轻男人收好文件，偏了偏头，十分儒雅的开口。 刚刚开口间那锋芒毕露犹如幻觉。 云城跟京城隔得不远，这里的律师大部分是京城毕业的。 从事法律的，没人不知道在京城异军突起的戚呈均。 林婉刚刚就觉得年轻男人面熟，眼下对方一开口，她就跌坐在椅子上。 周围没有人说话，林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戚呈均？ 竟然真的是他？ 戚呈均在京城无论是名望还是实力都是公认的强悍。 他是多家资历庞大企业集团的律师顾问。 当初沈家为了请戚呈均费了多大的气力，眼下她竟然在云城这样一个或许连二线城市都算不上的地方看到了戚呈均？ 要是被沈家老爷子知道…… 林婉身体抖了抖，她忽然意识到，这一次她真的是搞砸了！ ** 傍晚，校医室。 “闹钟调好了，药记得吃。”程隽往沙发后靠了靠，把手机递给秦苒，“让程木开车送……” 秦苒接过来手机，笑了笑，挺随意的，“没事，我嘀个车就行。” 她要去医院看陈淑兰，其实她是不愿意去的。 可陈淑兰忽然打电话给她了，说想看看她。 秦苒再说不去外婆就该怀疑了，她套了件长袖褂子，准备去医院。 程隽没说话，只看她一眼，那目光冷冷清清的，像是深湖，让人察觉不出思绪。 “那你小心点。”程隽不太高兴，却也没说什么。 他还能绑着这小朋友上车不成？ 等秦苒走了，陆照影才凑过头来，小声道：“你说她手都不能动了，还这么酷干嘛，就不能对我们撒个娇吗，唉。” 想到宁晴，陆照影又贼郁闷。 再想想，有这么个妈，她能对着谁去示弱…… 程隽看他一眼，情绪也不太高，“滚远点。” 末了，又扯了下衣领，挺烦躁的开口：“戚呈均呢，让他过来一趟。” 校门外。 秦苒蹲在路边等车。 左手拿着手机，翻开闹钟看着。 她手上了消炎药还有一系列促进愈合的药，医生也开了两种口服药，只是她不怎么记得去吃。 她向来不在意这些，想起了就吃，不吃也不会死。 程隽感觉她态度不行。 刚刚就让她回宿舍拿药瓶，一瓶一瓶倒出来，认真数了下剩下的药，发现她少吃了六粒。 就拿着她的手机给她定了闹钟，什么时间吃什么药都很清楚。 嘀车到了。 秦苒收起手机。 半个小时后，到达医院。 秦苒刚到住院楼，就看到在交费区边的宁晴跟林婉。 “苒苒。”宁晴看到她，立马招手。 林婉正想着事儿，听到声音也抬头，她一向不怎么拿正眼看秦苒，罕见的，这次她对秦苒露出了笑。 “你小姑，正给你外婆交住院费。”宁晴走过来，要拉秦苒的手。 被秦苒避开了。 宁晴动作一滞。 秦苒抬头瞥两人一眼。 “关于许慎那件事，你也别生我的气，”林婉倒是经历过大场面的，面色丝毫不尴尬，说到这里，转了话题，“都是一家人，和气生财。上次我哥交的费用用完了，我来给你外婆交费……” 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劝……也可以说威逼秦苒妥协。 秦苒盯着林婉，眯了眯眼，轻笑：“我让外婆来云城让你照顾，从不插手外婆的事，我可能在外婆这件事上退让太多，让你们产生了错觉，你们是不是就真的认为，我只能被逼着听你们的话，任由你们摆布？” 她随手将手机塞回兜里，又抽出兜里的一张银行卡。 头也没偏的开口：“麻烦，1102号病房交钱。” －－－－－－题外话－－－－－－ 本场mvp:24k纯钻银行卡。 宝们啊，今天咱们手q二p的结果凉透了， 今天依旧求推荐票，求评论，因为—— 非常非常感谢q阅小伙伴的大力打榜，因为我们神！奇！的排进了推荐票榜单，还挤进了打赏榜单，然后书友圈活跃度排名挺高！ 所以，我们主线第一次pk神奇的活了！ 晋级到二轮，第二轮到这个星期五出结果…… 在这期间，我还给你们二更，尽力而为，希望大家推荐票还是留给花花，维持榜单嘤……（是q阅免费推荐票，xx的宝宝不要刷要钱的评价票了，贼心疼你们的钱！） 手q二p输了这个坎真是过不去了，怎么从去年跪到今年呢，贼郁闷，现在只能求让高大花主线二p过…… 晚安～ 066那秦小姐是何方神圣？（一更） 护士这会儿还没下班，坐在收银台上，接过卡，怔了一下。 这住院楼十一楼都是vip特殊病房，住的都是有钱或有势的，护士见惯了各种保镖管家。 她反应过来，“请问交多少？” 这住院楼每个房间都有配专门的护工，光是住宿护理费，一个月得三万七，加上医药费仪器检查费，几天一次的，一个月最少得往五万走。 秦苒漫不经心的：“一年。” 一年住宿护理费，得四十多万了，护士刷完卡，又让秦苒输了几遍密码，就开了单子。 交完钱款，秦苒拿了单子，转身往陈淑兰病房门走。 林婉跟宁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当即就傻了眼。 恍惚中，宁晴好像看到了资料中形容的那个浑身戾气、用砖头一下一下砸人的秦苒。 秦苒不好惹这个名头不是盖的，真动格了，学校里鲜少有人敢触她霉头，气场过强，林婉这二人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喘。 陈淑兰病房，医生下班前正拿着病例，例行询问。 秦苒也不打扰，就靠在床尾，微微偏头，仔细听着医生的话。 等医生走了，秦苒才拉过一张矮一点的椅子，坐在病床边，给陈淑兰倒了杯水。 她今天穿的外套袖子很长，不卷起来的时候，能覆盖到手，右手被袖子遮着，看不到纱布。 陈淑兰就笑了笑，很自然的，好像是不知道秦苒手受伤。 “最近睡眠好吗？”陈淑兰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问她。 秦苒开始前两天确实没睡好，可能因为太累了，从昨天开始睡眠质量比往常好些，她左手支着床，跟陈淑兰随意的聊着，不知不觉也困了。 等她睡着了，陈淑兰才收起笑。 她慢慢掀开被子下来，挥手让药帮忙的护工离开，然后半蹲在秦苒身边，拉开她垂下的袖子，露出被遮住的右手。 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陈淑兰沉默的看着，看了好半晌。 秦苒什么样的人她很了解，把自己过的特别糟糕，小时候跟人打架，哪里伤到了秦苒也不在意，要不是她有时候发现了，秦苒就真的对那伤口不闻不问。 就算是包扎了二次出血是正常事。 哪像秦语，摔在地上哭了都有宁晴跟秦汉秋哄个半天。 秦苒右手缠着一圈纱布，陈淑兰知道还缝了几针，心里难受着，过了几秒后，陈淑兰看见不对劲了。 这伤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没有一丝血迹沁出来。 一看就被打理的很好，跟陈淑兰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陈淑兰看着这干净的纱布，若有所思。 ** 林家。 宁晴跟林婉没有交费成功，也不敢去看陈淑兰，就默默跟在林婉后面回了林家。 她心里很复杂。 林麒今天推了几个会议，回来的早。 他没想到秦苒那件事开庭这么快，连审判结果都有了，实际上一般上交也要一两个星期的审理期。 他目光落在林婉身上，指尖扣在茶杯盖上，沉声问：“你今天怎么回事？” “哥，我以为……”林婉一直觉得秦苒是个毫无经济能力的高三学生，她之前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谁知道事情变成了这样？ “我说过，该怎么处理看苒苒自己的意见，”林麒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响，一双眼睛精光毕现，“这里是云城，不是你们京城，什么叫有你在，不会哪个律师接苒苒的案子，林婉，你听听，这话像一个长辈说的吗？啊？！” 他是生意人，可行事作风一向磊落坦荡，就算说话也十分谦和。 鲜少有这么发怒的时候。 佣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林婉很多年没被林麒这么训斥过了，几乎丝毫不给她脸面，一时间脸色涨红。 林麒目光又转到宁晴身上，“还有你？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劲儿？那是你女儿，不是你的仇人，你连你女儿都不信，有你这么当妈的？” “林婉，你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回京城！”他气得头疼，也懒得跟这两个女人废话。 拿着手机去楼上给秦苒打电话。 林锦轩抿抿唇，低头看了眼手机。 这两天他给秦苒打过电话，问了一些情况，她语气挺好的，没说自己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他现在才知道，秦苒的手还缝了针。 他神色也挺淡的去楼上换了休闲服，又拿了车钥匙。 林麒刚在给秦苒打完电话，见他手上的车钥匙，倒是意外，“去看苒苒？” 他这儿子，向来冷淡，宁晴嫁到林家这么多年，也没听他叫过一声妈。 就连秦语，也是用了好几年才让他改口。 林锦轩点了点头，又皱眉，想起那天晚上她在警局一声不吭的样子：“不知道她手怎么样了。” “你等等，”林麒想了想，又去书房拿了张银行卡出来，“密码六个0，你顺便带去给苒苒。” 林锦轩颔首。 秦语在练琴，可实际上心思都在楼下，林锦轩要下楼的时候，她拉开琴房的门。 “哥，你去哪儿？”秦语拿着小提琴出来，笑着说：“我刚刚练了新曲子，现在流畅多了，你要不要听……” 林锦轩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喜欢听她练琴。 “不了，我刚跟秦苒说好去学校找她。”林锦轩抬了抬眉，声音很轻。 秦语抓着小提琴的手紧了，可却若无其事的，“哦……” ** 校医室。 戚呈均放下文件，打量着这里，想要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程隽千里迢迢过来。 程隽懒懒散散靠着桌子，比对着人体模型，安静又专注，低着的眉眼似画。 “兄弟，咱心有灵犀啊，我昨天刚打电话，你就上飞机了。”陆照影拍拍戚呈均的肩膀，笑。 戚呈均皱了皱眉，十分嫌弃的避开他的手，“滚，谁跟你心有灵犀。” 想了想，又朝程隽程隽看去，“隽爷，那位秦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程隽将手术刀扔在桌子上，偏了偏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啥神圣，就一小可怜。”陆照影轻哼一声，“还不会撒娇。” “咦，不对啊……”戚呈均一愣，“那129侦探所怎么亲自找上我，让我来云城解决这个案子？” －－－－－－题外话－－－－－－ 一更，然后晚上见～ 依旧求免费推荐票，求个评论打卡呀嘤，今年不想连跪两次(ㄒoㄒ) 卑微大花，在线求票 067秦大佬是真大佬（二更） 见鬼似的，陆照影看向戚呈均。 昨天他打电话给戚呈均的时候，对方就在机场。 陆照影一直以为是戚呈均提前接到了通知。 “不是，没弄错，129什么情况？”陆照影难得正经，收了笑，“他们这点小事也接？” 陆照影不能接受，他跟129的核心会员接触的不多，只知道里面有几个大神，其中还有个出单费特别特别贵但又是最难搞的…… 可跟他们家的小可怜有啥关系？ 至于秦苒是129的会员？ 别开玩笑了。 陆照影压根儿没想过这可能。 程隽也眯了眯眼，没再关注他的人体模型，而是拖了张椅子过来，朝戚呈均抬抬下巴，“说。” “就……”戚呈均想了想，“没多问，好像是一个姓封的人。” “我知道了！”陆照影一拍桌子，似乎抓住了什么思绪，“就江小叔跟我说过，封楼诚跟公安局局长联系过，他是云城市长，说起来能这么快开庭还是封市长批的。” 封楼诚程隽有点印象，挺有手段的一个人，晋升在即。 “我原本以为他是在向隽爷示好，这么看来又不像，”陆照影找回了脑子，若有所思，“所以他只是为了秦小苒？” 可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千里迢迢把戚呈均找来吗？ 他以为除了程公子不会有人干这么无聊的事。 “秦苒还认识市长？”陆照影是真的诧异。 又特别好奇，就秦苒，她是怎么能认识封楼诚？ 他忽然觉得秦苒有些谜。 明明本身没什么，但牵扯到的人跟背景一个比一个大。 封楼诚可以忽略，129就不能轻易忽略了。 程隽没说话，他没查过她的身世背景，只在这个案子发生后才去调了她在宁海镇的卷宗。 对秦苒的了解仅限于她跟宁晴还有林家的关系。 家庭背景简单，父母离异。 玩政治的，谁没几个城府，封楼诚可不像是个老好人。 “回去，”程隽伸手拿了外套，“我重新看一遍三年前宁海镇712的卷宗。” ** 秦苒从医院到学校，天差不多黑了，学校大门外的路灯亮着。 林锦轩就站在路灯下，修长的身影背路灯下挺拔清俊。 此时正下第一节长课晚自习，很多学生趁这个时候出来吃夜宵。 林锦轩长相扎眼，吸引了不少目光。 看到秦苒从出租车下来，他轻微的皱眉，目光又转向她的手，“手上的伤没事吧？” “不妨碍日常生活。”秦苒眉梢一挑。 “那……”林锦轩不太会跟女生相处，若此时换成了秦语，肯定会朝他哭诉，那他就顺势把银行卡给她。 换成秦苒，对方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这性格差的太大，林锦轩无所适从。 “你手机上有电话，遇到困难了，记得打给我，”林锦轩叹了声，想想宁晴的态度，他对秦苒这样儿也不难理解，“这张卡拿好。” 想了想，又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尽量放缓声音，“晚上吃了没？” “嗯。”秦苒避开，依旧挺酷的，字不多，眉眼敛着乖戾。 不远处，秦语跟一行人站在一起，抿唇。 她在家里知道林锦轩要来学校看秦苒，就也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说自己卷子丢在班级了。 “秦苒身边那个人是谁？真帅，好像有点眼熟。”秦语身边的娃娃脸小声开口。 秦语没说话，指尖用力掐住手里的书。 林锦轩素难接近，她花了几年时间才能接近林锦轩，平日里都是她粘着他，何曾见过他主动对人亲近。 这一幕可真碍眼。 她就不明白，秦苒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她这么努力学习，努力学小提琴，可秦苒她什么都不用做身边的人怎么就都偏向她？ 秦苒似乎跟林锦轩话不多，没几分钟就进校门了。 林锦轩看了她的背影几分钟，才开车离开。 “我们走吧。”秦语没回林家，也去了班级。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目光沉沉的。 ** 秦苒没直接去班级，门卫大叔叫住了她，“秦苒，你过来，有你的快递。” 秦苒长得好看，门卫大叔认识她。 最近进出，门卫大叔们都很关心她的手，每回都多问几句。 “东西有点重，”门卫大叔掂了掂箱子，“我帮你送到寝室门口，让宿管阿姨给你送上去。” 说着他十分轻松的拎起了箱子。 秦苒本来想说自己拎可以的，但大叔十分热情。 她摸摸下巴，笑了笑，微微偏头，“那您帮我送到班级吧。” “好嘞！” 今晚班级里只有一半的人，因为下课，散散落落的坐着。 林思然正在跟夏绯讨论习题，看到这立马放下书，接过纸箱，跟门卫大叔道谢，又问：“苒苒，你这什么啊？” “给你的。”秦苒坐回椅子上，靠着墙，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 她在桌子里掏了本外文的《时间简史》出来。 本来还想掏个糖，想想自己的手又算了。 林思然眼前一亮，“那我现在可以拆开吗？” “送你的你想啥时候拆都行。”秦苒翻开书，。 林思然立马朝前桌要了刀片，拆盒子，其他人闻言都过来看热闹，就连乔声，也坐到了林思然椅子边缘。 “快点，要上课了。” “看起来有些大，是娃娃吗？” “看看咱们秦大佬送了你什么礼……”说这话的人是乔声，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猛地停下来，声音嘎然而止，抬头愣愣地看向秦苒。 本来凑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也陷入沉寂。 －－－－－－题外话－－－－－－ 大佬是真大佬～ 大佬送的东西都是大佬级别～ 然后昨晚跟今天看了一天评论，很多朋友担心花花pk问题，有人xxq阅两边跑，有人在评论区帮花花球票……比我自己还上心，花花pk都快抑郁了，可看完就真的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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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自习的铃响了，这群女生还没停下来，管纪律的男生喊了两声，见没人理他，就摸摸鼻子又坐下了。 坐在后门口的人眼睛盯着门外，教导主任来了好通风报信。 等人都不关注自己了，秦苒才点开微信，找出一个头像，面无表情地发了四个字过去—— 【脑子坏了？】 班里基本上都在讨论专辑，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就连男生也有人在小声讨论。 吴妍脸色不是很好，她也是这次的演讲比赛团队一员，眼下她拿着笔坐在后面写稿子，查资料，周围人却都在议论秦苒议论专辑议论言昔。 “快点整理演讲资料了，过几天就要开始了。”有乔声在，她不敢得罪秦苒，只站起来说了一句。 林思然立马让秦苒帮她照顾好专辑，就拿着笔记本跟笔去后面讨论了。 起身，又停下来，“苒苒，你来不来？” “不用，”秦苒把手机扔到桌子上，还是那个回答，“你们写好，到时候我帮你们念就行。” 教室后面，吴妍听到这句话，撇了撇嘴，手中的笔捏的紧。 她微微抬头，看了眼拿着笔认真写字的徐摇光，对方刚把目光从秦苒那里收回来，没有说话。 吴妍更是郁闷。 ** 第二天早上，秦苒去校医室。 陆照影不在校医室，程隽检查她的伤口，指尖有些发凉，纱布有些湿，他看了半晌，冷笑：“你昨天拿手挖矿去了？” 秦苒手搁在桌子上，昨天恢复挺好的手又出血了。 她也看了一眼，难怪挺疼的，“没，昨晚被室友撞到了。” 吴妍端着一大盆水被来寝室看专辑的女生挤着然后撞到她，她手撞到桌子上去了，还落了水。 程隽沉默半晌，不知道想什么，“你那身手吃干饭的吧。” 秦苒手支在桌子上，看着他，难得没顶嘴，反而笑了笑。 这一幕挺眼熟的，小时后秦语手上磕了破了，撅着嘴巴去找宁晴跟秦汉秋，宁晴两人虽然嘴里凶巴巴的骂着，但手上的动作却轻，生怕弄疼的秦语。 秦苒就支着下巴笑，目光收回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棕色封皮包着的档案袋。 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宁海712】。 她手顿了顿，脸上却若无其事。 秦苒要回班级的时候，陆照影才拿着手机回来。 看到秦苒，他挂断手中的电话，跟她打了个招呼，又问了她的情况才进校医室。 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带血的纱布，脸上没啥表情的程隽，啧了一声：“秦小苒又被你骂了？” 程隽收回目光，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目光转到资料上，他抬手拿起，轻声开口，“712的案子，我看了两遍，发现了几个疑点，她确实在场，只是资料被抹去了。” “啊？”陆照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程隽口中的“她”应该是秦苒。 不知道充当什么角色。 ** 李爱蓉中午布置了一份英语卷子。 秦语拿了手机，不动声色的朝英语课代表开口，“我正好去找物理老师，帮你拿吧。” 英语课代表连忙合十分感激。 到办公室的时候，吴妍正好过来拿英语卷子，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秦语也拿了英语卷子，似乎不经意的多问了一句。 吴妍是秦语党，都是女生，她能感觉到秦语也不喜欢秦苒。 “年级不是有个演讲，班里选人都是投票的，”吴妍是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了这个小组，跟徐摇光他们一起参与，秦苒连手都没举就进了，说到这里，酸气直冒，“就只有秦苒，什么都没做，这还不算，他们都一致决定让秦苒最后演讲，你说凭什么啊？她什么都不做还拿着我们的成果去演讲，到时候老师提问她怎么办？” 秦语听了，也沉默。 半晌后，她笑，“她应该不会搞砸的。” 吴妍嗤笑一声，有些恶毒的开口，“谁知道，里面还有几个英语单词呢，她可别掉链子。” 两人一路走着，能听到不远处的几人在讨论秦苒。 路过她们两人的时候还在兴奋的说着，都没看秦语一眼。 秦语手指抓着试卷，十分不习惯被忽视的感觉。 走到拐角处，吴研要上楼，秦语是下楼。 “你帮我拿一下卷子，我去上厕所。”秦语脚步一顿，把卷子递给吴妍。 “你去吧。”吴研接过。 秦语没有口袋，把手机也递给了吴研。 吴妍拿好，把她的手机放到试卷上。 秦语手机没有锁。 一碰就亮了。 里面是个相册。 吴妍没想去看其他人隐私，伸手要去按熄，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被点开的图片，手一顿。 背景很黑，路灯亮着，有两个人，身侧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背对着镜头的是个男人，看得出来年纪不小了。 两人的手似乎在一起。 吴妍目光转到那个女人身上。 照片上，那个女人的脸很清晰，吴妍心脏“咚咚”跳的很快，她认出来—— 那照片上，是秦苒。 －－－－－－题外话－－－－－－ 听了清脆的巴掌声没？ 这一章多写了点接近三千字了，晚上还有一更，老时间～ 谢谢宝们，然后继续求推荐票呀^_^ 069大佬总是遭人嫉妒（二更） 吴妍左右看了一眼，没什么人。 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想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秦语回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她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九班。 吴妍的同桌见她心不在焉的，凑过头来，“你没事吧？” “没事。”吴研回过神来，摇头。 正自习下课，教室里的学生嬉闹，声音大。 下一秒，整个班级忽然静了一下。 吴妍以为班主任来了，不由自主的朝后门边看了一眼，因为后门靠近楼梯。 这一看，就没能收回目光。 后门处确实站了个人，身材挺拔，一双凤眸，五官清绝，却又有着少年人的蓬勃坏气。 “是魏子航呢……” 吴妍身边好几个女生低声开口，忍不住频频看过去。 “好帅，我觉得跟徐摇光不相上下，校草是不是有争议了？” “他找谁啊？” “……” 这个年纪的人，对异性总有种天生的好奇，尤其魏子航这种名气特别大的校霸，在学生心里总有种神秘感。 纵使知道他成绩不好，可那些女生依旧前仆后继。 他来一中安分了十几天，也住校，听说他住的那一层楼，每天晚上都不敢太大声喧哗。 没闹出什么大事，但在学校贴吧论坛特别火。 无论走在学校哪个角落，都有人时刻关注他。 林思然抱着言昔的海报啃，看到靠在门口的那个人，不由戳戳秦苒，“苒苒，他是不是找你的？” 刚认识秦苒的时候，林思然托秦苒的福，被魏校霸的小弟送回来过。 秦苒还靠着墙，嘴里咬着根棒棒糖，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摸摸鼻子，“是的。” 林思然起来，让她出去。 门外，魏子航站直。 目光盯着她的右手看，“苒姐，这谁弄的？” 他请假了几天，一回来就听人说了秦苒的事，就来九班了。 “许慎，”秦苒笑了笑，看起来心情挺好，“终于给我逮到机会送他进去了。” “他看到明月了？”魏子航眯了眯眼，又低骂，“艹，怎么没让我遇到这孙子！” “我打的他挺惨，”秦苒将棒棒糖咬碎，笑，“连你那份一起打了。” “那就好，”魏子航想了想，又皱皱鼻子，不太赞同，“就算是要送他进去，也用不着搭上你的手，你那手可比他那条贱命贵重的多。” “没事，我有分寸，”秦苒拍拍他的肩膀，“放心。” “你要给我爷爷看到……”魏子航嘟囔一句，又止住，“行了，要上课了，我在三班，有事就吩咐我。” 两人说话声音小，没其他人听见。 不过一番讨论是少不了的。 秦苒是在班级几乎所有人的注视下回到座位上的。 班里还是一片寂静。 ** 晚自习。 班级人不多。 男生几乎一半都不在班上。 “今天是九州游决赛，他们都去厕所看直播了，”林思然跟秦苒说着，“就你上次玩的那个游戏，qts的阳神太帅了！前天拿了四杀，杀入了决赛局，今晚肯能赢ykt，拿到国内冠军！” 九州游，全球化的卡牌竞技塔防游戏。 林思然不太会，可不妨碍她看热闹，那种氛围真的挺带动人。 秦苒手撑在书上，笑了笑，“嗯，他们可以的。” “对了，苒苒，演讲稿我们写的差不多了，明天中午在综合楼，你要不要现看看，准备一下？”林思然拿出笔记本问她。 秦苒想了想，“你明天早上给我熟悉一下就行。” 说完，她又拿笔抄林思然的英语卷子。 吴妍收中午发的英语卷子，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看了秦苒一眼，看到秦苒又在抄卷子，不耐烦的开口：“收卷子了。” 秦苒描完最后一个选项，就把答题卡递给她。 ** 次日中午，秦苒去校医室换药。 程隽本来在跟人打电话，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 陆照影送走一个女学生，也凑过来，笑，“秦小苒，你今天换风格了，好看。” 秦苒今天穿了件有些长的t恤，不是她以往的那种白色圆领。 料子很软，玫瑰色，轻飘飘的，有些长，距离膝盖十公分，下摆绣着细碎的白色花边。 她平日里都是清一色的黑白分明，挺老成的颜色被她穿出了个性，依旧好看的不行。 偶尔穿了件其他颜色，更是极其扎眼。 这玫瑰色更是衬得她一身冷艳，肤色雪白雪白。 黑色牛仔裤裹着的腿又长又细，其实明明也挺简单的衣服，不华丽，可还是被她穿出那种吊儿郎当的颓来。 “嗯，”秦苒坐到椅子上，“中午有个演讲，我得上去卖脸，衣服是林思然的。” 林思然嫌弃她的校服裤子，偏要她换衣服，还要给她化妆，后者被秦苒强烈反对。 程隽今天挺沉默，只慢吞吞的给她换药。 估计是她手上没再次出血的原因。 秦苒不太想去演讲，想想，下面做那么多人，光是那个场面就挺燥。 她在校医室磨蹭了好久，才去综合楼。 她几乎是踩点到的，阶梯教室果然人多，大大小小加一起接近两百人，吵吵嚷嚷的，蜜蜂一样。 这里的人都非常紧张，这次眼睛是有分数加成的，省级演讲，拿到名次能写进履历表，以后填报考志愿还是其他都拿得出手。 旁边还有两个新闻社的记者扛着摄像机记录。 阶梯教室气氛紧张，所有小组都在激烈的讨论着，怎么应付问答。 人群都在躁动着，气氛十分紧张。 林思然今天早上把资料都给秦苒了，秦苒全都翻了一遍，演讲稿她多看了几遍。 林思然等人占了位置，在第四排，秦苒一眼就找到了，把袋子放到他们给她留的位子上，“我去一趟卫生间。” 对于这种事，秦苒是半点紧张感也没有。 她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 演讲次序属于抽签式。 林思然抽到的签一般，不占便宜，第四个。 秦苒坐好，她清了清嗓子，打开袋子准备拿出演讲稿再看几眼，却发现袋子里的演讲稿跟u盘全都不见了。 －－－－－－题外话－－－－－－ 下一章苒姐高能！超高能！ 今天依旧是求推荐票卑微花～ 顺带一提花花围脖【一路烦花001】，花花能不能成为一代网红看你们了^_^ 晚安呀^_^ 070针对苒爷有用吗？（一更） 秦苒抬手把袋子丢在了桌子上，压着的嗓子都在冒火，人群吵闹着，她每个字都透着烦躁：“刚刚谁来了我的位子？” 几个女生是连在一起坐着的，吴妍就坐在她右边，并不理会她。 林思然在她左边。 她本来拿着笔，不停的在笔记本上修改思路。 听到秦苒的话，她慌了，侧身过来，翻了好几遍，“演讲稿怎么不见了？我明明帮你放进去了啊？” “吴妍，你们有没有看到苒苒这里的演讲稿跟u盘？”林思然又抬头询问吴妍等人。 其他人均摇头。 吴妍笑得讽刺，“演讲稿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心血，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 “帮忙找下吧。”林思然皱皱眉，可这时候又不想起内讧。 其他几个女生也左右翻找着。 u盘里只是幻灯片，可演讲稿却是整理好的，足足有四页纸，是他们所有人的心血，要是丢了，那他们今天准备的这场演讲就毫无意义。 在这一瞬间，林思然忽然明白了秦苒的火气。 秦苒的袋子是她特地准备的考试袋，上面有扣子，不可能掉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拿走了。 拿东西的人明显是针对他们，或者说是针对秦苒。 但是林思然不得不承认，那人的这一招真的管用，他们的演讲稿不见了，拿什么上台？ “怎么回事？”徐摇光跟几个男生坐在前面一排，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眸光清冷。 他一向难以接近，声音都疏冷轻缓。 林思然站起来，在地上找了一圈，她十分着急的看向徐摇光，“我们的演讲稿跟u盘丢了。” 徐摇光这一行人显然也没想到。 林思然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我们先找找。”徐摇光冷静下来，他站起来，吩咐，“去走廊外垃圾桶翻翻。” 乔声为他马首是瞻，在班里极有威信。 他一开口，几个人就站起来出去。 吴妍也站了起来，她看了徐摇光一眼，抿了抿唇。 徐摇光对秦苒意见一向很大，一开始的时候，班里人都知道徐摇光挺看不惯秦苒的。 谁知道，这还没过多久，林思然让秦苒来念演讲稿徐摇光也没拒绝。 现在演讲稿在秦苒手中丢了，他没指责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她找。 几个人都出去帮忙找了，自己不去太突兀。 吴妍没忍住，又多看了徐摇光一眼，对方低着头，正在问着秦苒什么。 她收回目光，也跟着几个女生后面出去。 演讲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一班的演讲人是秦语，这点不意外，她拿着纸，咬字清楚，听着都挺认真的。 往下扫一圈，看到本来一直看着她的徐摇光忽然从后门出去了，身侧跟着的是秦苒。 秦语脸上的笑容一滞，又很快缓过来。 演讲完毕，评委问了几个问题，她一一答了，小组其他成员又上来几个代表。 接下来是评委互相讨论打分的时间。 秦语下来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她坐在第三排，跟徐摇光隔得很近。 “九班的人怎么都出去了？”秦语顺着后门看过去，若有所思的开口。 “好像是，秦苒把u盘跟演讲稿弄丢了。”都坐在一排，九班虽然动静小，但基本上都差不多知道了。 秦语扭过头来，挺诧异的，“演讲稿丢了？那秦苒这次麻烦大了。” 两边新闻记者的摄影机架着呢，稍一出差错，丢脸就丢到全校师生面前了。 秦语担忧的开口，嘴角却轻轻牵了牵。 ** 九班的几个人找了一圈，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撕得粉碎的演讲稿，还有浸了水的u盘。 林思然咬着牙，“这人明显就是害苒苒，嫉妒苒苒吗！” 垃圾桶站了一圈人，都沉默了。 这明显是冲着秦苒来的，显而易见的恶意。 吴妍不由开口，冲着秦苒，“现在好了，我们班的演讲稿没有了。” “吴妍，你别说了。”有人看着秦苒靠着墙，手中捏着矿泉水瓶，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拉拉吴妍的袖子。 “我为什么不说，早就说不让她来了，她就是害我们的！” 徐摇光冷冷地看她一眼，吴妍抿唇，没说了。 评委已经打好分了，下一个就是他们班。 徐摇光看了秦苒一眼，想了想，低声开口，“林思然你把你的笔记本给我，我上去吧。” 演讲稿他也负责写了一部分，全程脉络都是他理的。 每一点他都记得，就是没有那么多渲染跟细节。 在没有稿子的情况下，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不用了。” 秦苒看了吴妍一眼，理理自己的衣摆，伸手捏瘪了矿泉水瓶。 里面没有水了，砸在垃圾桶里发出“哐”的一声响，最后落到垃圾桶里。 她抬脚往前走，头也没回的：“我上去。” －－－－－－题外话－－－－－－ 估算错误，但苒姐是真的骚～ 然后花花没接到通知……so，这一轮pk今天结束…… 但是，昨天编辑告诉我，榜单涨得很好，17号，咱们有个再次pk的机会，17号我们继！续！二！更！真的十！分！感！谢！你！们！ q阅从来没这么热闹过！感动哭了！ 【pk这期间你们真的辛苦了，为了感谢大家，xx今天留言的每人36书币。】 【q阅真的热闹！然后没有奖励后台，所以，本章投推荐票外加留言的宝宝，花花抽两三个幸运的狗子送花府抱枕！具体几个看留言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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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然怎么可能放得下来心？ 徐摇光坐稳了，他看了眼秦苒。 对方站的笔直，脸上不是那种一贯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认真，落落大方，看不出来一点怯场。 不像是开玩笑的。 他顿了顿，眉眼敛下，“她既然那么说，肯定有把握。” 其他人还在找演讲稿，对于有人故意拿了秦苒的演讲稿，他们身为九班人也是愤怒不已。 有人在骂究竟谁那么缺德。 吴妍冷笑一声，似嘲似讽的：“她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写稿，天天就知道混，根本就没认真，我当初就说了，就不该让她参与进来。” “好了，吴妍。”有女生皱眉，“谁知道会有学生这么龌龊。” 吴妍听着这人的数落，面色不是很好，但也却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了秦苒一眼，抿抿唇，捏着上衣的角落，手指发紧。 秦苒站定，刚跟几位评委打完招呼。 教授主任就抬手，语气听不出来波澜，“你的演讲稿呢？丢了？” 秦苒手撑在演讲台上，十分有礼貌的笑笑，“评委老师，我只是提前背了演讲稿，所以没有带稿子。” 谁都知道，这么重要的场合，丢了演讲稿，是对这个活动、对评委的不尊重。 秦苒这么说掩盖了丢了演讲稿的事实，可林思然徐摇光等九班这些人却是冷汗淋漓。 这次演讲比赛，社会科学研究热点面向世界的发展，面向全国高校，徐摇光跟林思然等人查了很多资料，其中又涉及其他国家的专业词汇。 最重要的，没人比林思然更清楚，秦苒几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她也只是今天早上让秦苒看了大概材料，然后让她又念了一遍演讲稿。 秦苒都没看过几遍稿子，更何况是背？ “原来是背了，倒是提前做好了功课。”教导主任看了秦苒一眼，沉声开口，“你开始吧。” 林思然脊背上冷汗淋漓，九班人面色普遍都挺不好的。 前面一排的秦语只是看着秦苒，嘴角微微勾了勾。 秦苒却非常淡笑，她拿起一只粉笔，在背后的半边黑板上画了一个简笔图，“从青少年本身角度来讲，科技体系大致分为三个方面面向全球……” 黑板一半边是幻灯片屏幕，一半是空的。 她的简笔图十分简略，但形象生动。 语气不急不缓，抑扬顿挫，条理清楚，丝毫不显晦涩。 林思然说的没错，她长得好看，就算站着不动也是最漂亮的背景板。 更何况她演讲的时候不是其他人常见的恣意，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整个人都在发光的那种。 阶梯教室本来还有人小声说话，没几秒钟都下意识的看过来。 教导主任脸上的表情从不悦变为惊讶，然后从惊讶变成严肃认真。 三四排九班的人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秦苒，目瞪口呆，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尤其是主要撰写稿子的林思然几人。 都是自己写的，多多少少有些模糊的记忆，秦苒说的第一段不就是他们演讲稿的开场白？ 这特么秦苒不就看了几遍，这么骚的把演讲稿全都记下来了？！ －－－－－－题外话－－－－－－ 抱枕名单出来了，是两个平日里不太发言的宝宝（love梦，赵倩倩），这个love是非常非主流的love，她们是从四月份开始，推荐票一直给花花的宝宝。 参加的人太多了，我也想给每个人一个，但我穷……so，以后每个星期五q阅都有这个活动，唯一要求是每天的推荐票投给花花，即可参加，抽取楼层的88%，每个人都有机会（遇到大佬就顺延），下次的时间是17号，所以想要抱枕的推荐票一定要给花，花会看个人中心记录^_^ 潇湘也有活动，具体花花明天发评论置顶^_^ 推荐票希望大家继续投给花花，多多评论，咱们保持热度，pk没过的卑微作者只能靠着榜单…… 明天见各位^_^ 072查监控，别计较行不行？ 徐摇光一直在看着秦苒。 秦苒右手还伤着，左手在上面画图的时候也不显晦涩，只是画的有点慢，没有右手画的那样分明好看。 可即便这样，也能看出有绘画功底，足以震慑到阶梯教室的师生。 秦苒站在黑板边，偶尔画两幅图，再讲述演讲稿，这次演讲，前三个班都有演讲稿，因为内容太多，不会有人在这上面花功夫。 秦苒独树一帜，偶尔几个英语单词也是信手拈来，演讲这种枯燥的东西，阶级教室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几乎被她吸引过来。 教导主任跟几个领导这会儿是真的服了，在秦苒演讲完毕后，又看着记录提问了秦苒几个问题，秦苒一一回答。 身边的几个领导不住的点头，夸赞这一组用心了，又侧身对教导主任点评衡川一中的学生踏实。 “不错，现在难为你还这么有定性，”教导主任不住的点头夸奖，他一向是不苟言笑的类型，此时秦苒的目光犹如一个老父亲，“你叫秦苒对吧，下去叫你们组的成员来回答问答。” 秦苒下来，见林思然等人还坐在凳子上，直直的盯着自己，几乎呆了。 她笑了笑，也没回自己位子上，只靠在外边，“问答环节了。” 林思然这才回过神，捧着自己的笔记本上台。 他们这组的得分最后是九点七分，若不是因为林思然他们后面拿了笔记本上去，得的分还会更多。 拿了分数后，林思然等人都是一路飘着走下来的。 秦苒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微微靠着阶梯教室的椅背，教室里的学生几乎都看她这边，但没啥人敢跟她搭话。 只有九班的人对着秦苒吵吵闹闹，激动不已。 等林思然等人坐回来了，周边其他班的人才小声跟林思然等人说话。 后面的演讲都没有出彩的地方，不仅学生听着没劲，连评委都听着没劲。 高三一共十七个班参与这次演讲，秦苒之后的分数都被压的的特别低，后面十三个班的分数都没有超过八分的。 秦语身边的女生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还好我们在秦苒之前演讲，不然连八分都拿不到。” 这句话说的侥幸，但也没有夸张的部分。 学校有两宝，一是常年霸占第一的徐摇光，二是万年老二潘明月。 秦苒那个班有徐摇光坐镇，而他们一班的潘明月没参加，从演讲稿的内容上来说自然是九班胜出。 再加上从演讲人的表现，秦语逊色的不止一点点。 若真在秦苒之后演讲，能不能拿到八分，还真是个未知数。 秦语脸上是笑着跟班里的人说话，可心里却是极其的不舒服，她下意识地看了秦苒那边一眼。 徐摇光也微微侧头看着秦苒，眸光低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语抿抿唇，更是烦躁，身边的人还在说秦苒脱稿的问题，她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 “第一，我们拿了第一，”秦苒这边，一群人围着秦苒，左看看右看看，“秦苒，苒姐，你也太牛了吧，那么长的演讲稿，你是怎么记住的？！” 拿了第一名，回到班级后，还是自习。 班里其他人都围过来。 秦苒唇扬了扬，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笑得漫不经心，十分谦虚，“就这么看着看着就记住了。” 乔声笑骂她，“你记性这么好，为什么不用到学习上去！” 其他人纷纷说是，然后还有人说她画画好看的。 秦苒不理会他。 乔声说完，想起来正事，他朝秦苒笑笑，然后大步走到讲台上，斜靠着讲桌坐着，手拿着黑板擦，敲了下桌子，很响的一声，“安静一下。” 这动静，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那些本来还围在秦苒桌边的人，全都坐好，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林思然说，演讲稿一直九班人范围内，我问了了好几个人，没有人看到其他班级的人接近，”乔声嘴角勾着，却不见笑意，“所以，我怀疑是本班人，是参加演讲小组的人，究竟是谁，现在给我站出来。” 班里没人说话，大气也不敢出。 乔声点点头，继续笑，“行，大概有人是忘了，阶梯教室，还有走廊都是有监控的，放学我会去找监控室。” 说完后，班里人面面相觑，然后又低声讨论。 “乔声好帅啊！”吴妍的同桌低声开口，压抑着兴奋，说着又捏拳，“不过拿演讲稿的人可真可恶，谁这么嫉妒秦苒，还拿演讲稿，真缺德，秦苒要不会背，岂不是完了？！” 吴妍笑了笑，“是啊。” 手却是捏着，有些心不在焉的。 晚上放学，乔声没拿篮球，也没去球场，跟徐摇光说了一句，两人就往外走。 “乔声，等我一个，我也要去，”中午一个参加演讲的男生知道他们是去看监控了，“我要看看我们班到底是谁这么没团魂！” 吴妍脸色更白。 她看了眼秦苒的方向。 秦苒放学一向不喜欢先走，喜欢慢吞吞的。 有人在催促吴妍。 吴妍磨磨蹭蹭的，发昨天收起来的英语答题卡，英语老师已经批完了，发到秦苒这里，秦苒只有四分。 吴妍此时眸里没有嘲讽，她只是看了眼周围，班里还有几个在讨论习题的学生，抿唇想了想，跟着叫她的人一起走了。 ** 校医室。 秦苒来拿安眠药，桌子上放着几个碗，上面盖着盖子，能看的清热度。 “今天表现不错啊，”陆照影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笑，“应该不会被骂。” 程隽不在校医室，听陆照影说是出门了。 “哎，同学，看病吗？”余光看到外面有人，陆照影一抬头，是个年轻女生，“下班了，不过我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那女生脸色红了红，又转向秦苒，“秦苒，你可以出来吗，我有事找你。” 秦苒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筷子，瞥她一眼，十分冷酷，“有事这里说，走不动。” “这是私事，”吴妍看了眼陆照影，抿抿唇，“不好……” “我跟你没私事。”秦苒并不理她。 吴妍只是用余光看陆照影，泫然欲泣，是真的要哭了，是在寻求陆照影的帮助。 陆照影却笑了，他往后一靠，摸摸自己的耳钉，比划了一下，“我左耳进右耳出小妹妹。” 刚刚对吴妍的和缓样全都没了。 吴妍脸色白了白，抿唇踌躇了半晌，见秦苒跟陆照影真的不理会她，她才捏了捏手，脸色苍白的开口：“秦苒，中午那件事……是……是我做的，可你记住了演讲稿，这件事你也是因祸得福，你去跟乔声说说，别让他跟我计较行不行？” －－－－－－题外话－－－－－－ 早上好～ 这章两千多字，今天下午提前出发去年会见基友，明天见宝宝们～ 抱枕活动评论区置顶，今天依旧是求推荐票的花^_^ 073是秦苒让你们查的吧？ 吴妍根本就没想到，为了秦苒这件事，乔声竟然要去查监控。 九班人都知道乔声只听徐摇光的话，什么时候对其他人的事上过心？ 连秦语也不过是沾了徐摇光的光。 可秦苒才转来衡川多久？ 乔声一插手，吴妍就真怕了。 她不敢跟乔声说，虽然乔声平日里挺玩得开的，实际上班里人都怕这位少爷，身上一股狠劲儿。 只能来求秦苒。 秦苒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她把手中的筷子扔到桌子上，发出挺大的声响，面无表情的，但浑身都冒着火。 吴妍被吓得一跳。 “你……”秦苒清了清嗓子。 刚想说什么，一股熟悉的冷香慢悠悠地传来。 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瞬。 秦苒目光偏了偏，程隽依旧穿着黑色衬衫，没有什么图案，只有一排透明的扣子，他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在跟人说话。 身后三步远处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 似乎意识到校医室气氛不对，程隽眯了眯眼，“等会打给我。” 他挂断手机，没看吴妍，目光从秦苒身上划过，最终落在陆照影身上。 吴妍看着他，却是愣了一下，半晌没反应过来。 陆照影摸摸下巴，琢磨出一点儿味道出来，他是知道下午秦苒有个演讲的。 吴妍那一句“可你记住了演讲稿”跟“因祸得福”，说的明显。 陆照影不是傻的。 他脚一蹬，椅子往后移了移，嘴边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哦，就这位姑娘，中午应该是故意弄丢了秦小苒的演讲稿，想让秦小苒在全校师生面前出丑，她没想到秦小苒不仅背下来了，效果还非常惊人。这会儿有人在查监控，她就特地来道歉求秦小苒息事宁人呢。” “根据人民检察立案标准，报复陷害致使被害人的人身权利受到损害，致人精神失常等，犯本罪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跟在程隽后面进来的戚呈均瞥了一眼吴妍，又转头，轻笑，“秦小姐，你需要律师吗？” “我真不是有意的……”吴妍回过神来，慌了，小声抽泣，“秦苒，你别……” “不是有意的？”程隽收了手机，精致的眉眼和缓，他看了眼吴妍，挺温和的，“所以是演讲稿自己跑到你手上，然后还威逼利诱你丢了它？” 一番话连嘲带讽的。 挺毒。 吴妍愣住，校医室里的三个异性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她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黑。 在程隽的挤兑下，一秒也忍不住，直接哽咽着跑出了校医室。 ** 戚呈均收回目光，看向此时校医室内唯一的女生。 知道对方应该就是那位他好奇不已的秦小姐。 秦苒对他却不好奇，也没拿起筷子，而是拿了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 程隽本来想打电话，看到着半眯着眼睛，啥都没想，接过来，直接帮她拧开了盖子，还倒了一杯水出来。 秦苒手伤的这段时间，不是林思然就是程隽帮她拧盖子，她挺熟练的接过来，喝了之后说了声谢谢。 本来想跟秦苒聊几句的戚呈均：“……？！” 他看到了啥情况？！ 再一转头，见陆照影一脚蹬着桌子，对这情景半点也不好奇，像是习惯了。 戚呈均多淡定多理智的一人？ 在法庭上向来一针见血、锋芒毕露。 此时却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若有所思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任由程木给他倒了一杯茶。 秦苒今天状态还行，没有换药，而是拿了一瓶安眠药塞进兜里，这才拿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书籍回寝室。 从头到尾，戚呈均没有找到机会跟她深度交流。 而她对戚呈均也丝毫没有好奇心，打完招呼就低头吃饭，吃完拿了安眠药就走。 挺冷挺有个性。 “这小姑娘……”戚呈均看着她离开的笔挺背影，“难怪遭人嫉妒。” 程隽看她离开了，偏头看了眼程木，低着嗓音:“你去查查，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 程木麻木的应了一声。 程隽拿了手机，继续打电话。 余光看到桌脚落下的一张答题卡，顺手捡起来。 是秦苒刚刚拿书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 本来只是随意看着，可真看到了，程隽目光却是一顿，手也略微紧了紧。 戚呈均坐他对面，有些好奇，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第一眼就看到答题卡上方的四分。 他先是一笑，刚想转身，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陆照影手撑在椅背上，笑着开口，“小孩子什么都好，就智商差，很少见她考过两位数的分数，真愁啊。” 陆照影叹了口气。 戚呈均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指着这张答题卡：“你确定她这智商不高？” 陆照影一愣。 他撑着椅子站起来，凑到这张答题卡面前，看了半晌，除了一个四分，什么也没看出来：“四分啊，咋了？” 程隽收起了答题卡，若有所思。 戚呈均一言难尽地看了眼陆照影，“没什么。” 陆照影嘴角抽了抽，他觉得戚呈均是想跟他打架。 ** “果然是她！”天渐渐黑了，乔声终于从一堆数据中找到自己要的监控。 “吴妍？！”班里好几个男生面面相觑。 徐摇光靠在一边，姿态挺优雅的，眸光冷:“拷贝下来，我们先出去。” 乔声早就拿着鼠标拷贝好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 几个男生以为是负责监控的保安催促，一回头却发现门边站了个女生。 “秦语？你来找徐少的吧！”因为乔声跟徐摇光的关系，九班都认识秦语，也知道她跟徐摇光这两人关系好。 秦语笑了笑，目光转向乔声手中的优盘，目光一转，“你们打算怎么做？” 乔声抛了抛u盘，笑了下，“公布视频。” “刚刚来的路上我碰到吴妍了，状态很差，”秦语叹了一声，担抿唇，“你们想过没有，要是公布了这个视频，吴妍会面对多大的压力？她承受不住怎么办？因此想不开怎么办？” 顿了顿，秦语又了然一笑，“是我姐姐让你们来查视频的吧？” 保安处的视频，不是谁说能查就能随意查的，他们又不是警察，也就乔声有这个魄力。 －－－－－－题外话－－－－－－ 苒爷那个答题卡，大家可以看看69章，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涂的卡，当然你们也猜不到答题卡的秘密，不过这波操作也是真的骚～ 今天也是需要推荐票的高大花，明天见～ 074你就这么喜欢她？ “那你有想过，要是你姐姐没有背下来，她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吗？”乔声顿了顿，他收起优盘，靠桌沿站着，笑：“还有，你似乎是对你姐姐有很大的恶意？她不是那种会找别人诉苦求助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这种人？”秦语看了乔声一眼，有些似笑非笑的，“我见她这样可多了，她一声不吭的，一副自己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你看你们班的人是不是现在都很同情她的遭遇，这个时候你再把吴妍的视频公开，吴妍是不是要被你们班所有人孤立？论高明，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乔声跟秦苒接触了这么久，多少有些了解。 秦苒是真的冷，打架也带劲。 一个连魏子航都能收服的人，会跟他示弱？ 脾气不好，漫不经心斜你一眼的时候，乔声都不敢太大声，也不能把“弱”这个字跟秦苒联系起来。 总觉得秦苒有些高深莫测，不知道什么环境才能养成这样一个性格。 “我交的朋友，我肯定深知她的品性。秦语，我不用你教我，我不傻，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乔声嗤笑一声，将脚边的椅子踢开，踢出来一条路，他摸摸自己的头发，“徐少，我去食堂。” 秦语揣摩了乔声的一番话。 十分抑郁的发现，乔声是站在秦苒那边的，态度坚定，不会被动摇，他真的对秦苒没有丝毫怀疑。 秦语站在原地，感觉到其他两个男生的目光在看自己，她不由抿唇，没想到乔声真的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 她眸光微震，“乔声，我们认识两年，比不过你跟她认识一个月？” “至少她不会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乔声脚步微顿，侧头，啧了一声。 秦语咬了咬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声的背影。 秦苒手段是真高明。 不声不响的，林锦轩、乔声都被她收服了。 秦语深吸了一口气，看乔声的方向，眸底闪过一丝不甘，又很快掩下。 “徐少，这件事乔声不听我的解释，你……”秦语叹了一声，她抿抿唇，声音微低。 徐摇光捏着手机，抬头看她一眼，“你想让我去跟乔声求情吧，可吴妍这次确实犯了大忌。” “我知道吴妍有错，可她是我的朋友，我不管她她就真的毁了。”秦语叹气，她低了低眉，“这种事到底没闯出多大祸，没有必要对吴妍那么狠，都是学生。” 徐摇光侧着身子，脸上依旧挺不近人间烟火，没开口。 “咱们俩认识这两年，我没求过你一件事，这次，算我求你行不行？”秦语歪头，笑得温婉。 ** 食堂。 乔声正在跟九班他的几个小弟吃饭。 “秦语没跟过来？”乔声着几人已经给徐摇光打了饭，瞥了一眼徐摇光的身后，乔声脚蹬在对面的凳子上，笑。 “她去练琴了，我有事找你。”徐摇光再乔声左边坐下，拿起了放在碗边的筷子。 乔声点点头，表示了解，“你找我之后，还是要去看她练琴的吧？” 跟徐摇光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徐摇光十分、十分喜欢拉小提琴的，而秦语拉的也特别好。 以前乔声也经常跟徐摇光去听。 只是现在乔声不太接触秦语了，很少去看她。 “嗯，”徐摇光夹了根菜放进嘴里，吃完，才开口，“吴妍那件事，私下里教训她就算了吧，视频别放出去。” 乔声手一顿。 他“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挺恼火的，手撑在桌子上，“不是，徐少，秦语求你了？” “嗯。”徐摇光并不否认。 “艹！”乔声手握成拳，捶了下桌子。 对面男生搁在桌子边缘的的勺子随震动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周围几个桌子上的学生都闷头吃饭，不敢触乔声的霉头。 徐摇光倒是平静的很，捏着筷子，优雅随意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徐少，我知道你很喜欢秦语，可你有必要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乔声十分烦躁，他往座椅一靠。 “她弹的确实好。”徐摇光想起那天在艺术楼楼下听到的曲子，后来他也找过监控，显然拉小提琴的人避开了所有镜头。 若不是他是唯物论，几乎要相信那可能不是人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秦语并不是那天拉小提琴的人。 “我听了她两年的琴，她第一次求我。”徐摇光眯眼，偏头，看乔声一眼，“所以你答不答应？” 乔声捏了捏手，最后又松开，有些无力。 最后，叹，“徐少，你说我敢不听你的吗？” 可妥协了，乔声还是忍不住憋屈，“徐少，你图什么呢？你就这么喜欢她？秦小苒除了不会弹琴之外比她可爱多了。” “她很识趣。”徐摇光顿了顿，瞥乔声一眼。 “嗤——”乔声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要是告诉她你是京城……她还会这么吊着你？” 好好一小徐少，到了云城住宿舍吃食堂穿地摊货。 徐摇光没理会他。 乔声就不明白，连他都看出来的事，为什么徐摇光没有动静，还对秦语这么照顾。 他就这么喜欢会拉小提琴的人？ 乔声有点气。 啥癖好。 乔声晚上没去上自习，感觉没脸去见秦苒，回到家里躲着，拿着手机对着秦苒的头像看了一晚上，最后发了一句话过去—— 【秦苒，强权所逼，我对不起你！但我一定替你狠狠教训吴妍一顿！】 ** 次日。 秦语早早就找到了吴妍，将这件事一说。 “语儿，谢谢你！”吴妍没想到秦语为了帮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激动的握着秦语的手，“徐少果然还是罩你的！” 吴妍还谨记学校的不成文规定，学校里非要找出一个人不能惹的，就是秦语。 因为徐少罩她。 “都是朋友，我怎么会不帮你。”秦语微微笑着，“快上课了，你回班级吧。” 吴妍十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回到九班。 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拿出语文书背课文，低着的眼眸看了一眼秦苒的方向。 秦苒正靠着墙，戳开手机，就看到了乔声三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她微微眯眼，然后又侧身看乔声。 乔声趴在桌子上补觉，头埋在手臂里。 早读课下课，吴妍走过来，凑到秦苒桌子面前，低声开口：“秦苒，你没想到吧，根本就用不着你开口，你以为……没有乔声罩着你，在这个学校你算什么？” 昨天她那么求秦苒，秦苒都没答应她，吴妍恨上加恨。 听着吴妍的话，秦苒脑子一转。 大概就知道了乔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苒抽出来一本习题册，翘着二郎腿，心情十分好的看了吴妍一眼：“谁告诉你我要靠人罩了？” 吴妍看她一点都不气，还笑了。 不由愣了一下。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也就是这时候，坐在夏绯位子上跟夏绯看手机的林思然忽然刷到什么，愣了一下，猛地站起来，气冲冲的冲着吴妍道:“吴妍，你为什么要丢苒苒的演讲稿？！” －－－－－－题外话－－－－－－ 都没看出来啊，徐摇光是个有故事的人。 吴妍没想到，某人的手段要比乔声狠多了。 上一章答题卡评论区有人猜出来一点，但不全，一句两句说不清，下一章正文能写到。 新的一个星期，求推荐票啊宝宝们^_^ 075你要计较是吧？可以。 全班在这个时候寂静了一瞬。 几个参加演讲的女生愣愣开口，“林思然，你会不会弄错了？” 吴妍也是他们写演讲稿查资料中的一员，怎么会不知道在那种场合丢稿子的重要性？ “林思然，你可别乱说，”吴妍瞳孔缩了一下，可想到秦语跟她说的话，她又放松下来，“是不是有人跟你挑拨离间了什么？说不定她就是自己提前背好，然后故意撕掉了稿子，博取关注，要不然以她那智商能记住这么长的演讲稿？” 谁都知道她说的是秦苒。 徐摇光的话乔声不敢不听，吴妍很确定。 这两人一干预，视频是绝对不会被放出来。 这样一想，吴妍更加有底气。 吴妍说的这句话也有道理，在所有人眼中，秦苒不是个爱学习的人，能记得这演讲稿确实让人费解。 吴妍一脸问心无愧，还十分指责林思然跟秦苒。 看起来大气凛然，像是无辜被冤枉。 “林思然，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有人开始出来当和事佬，“大家都不要动气。” “什么误会？”吴妍还记得昨天秦苒一副爱理不理自己的样子，自己被围观的屈辱感。 她张了张嘴，有些盛气凌人的笑，“林思然，是秦苒跟你说的吧？” 全班人这时候才下意识的看向秦苒。 秦苒手里还拿着刚刚的那本习题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书封面。 脸上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脊背靠着墙，下巴微微的抬着。 她这人喜怒一向明显，可现在，班里其他人却看不出她的表情。 面面相觑的，对这件事情有些摇摆不定。 “烦不烦！”也就是这时候，将头埋在桌子上的乔声站起来，满脸戾气，踢了凳子一脚，“都给我去位子上坐好！别吵我睡觉！” 乔声虽然是富二代，但他平时玩的开，没什么架子。 此时他站起来，低着嗓子一开口，全班都静下来。 不太敢说话。 吴妍心里却憋屈的要命，乔声即然答应了不放视频，就肯定不会放视频。 此时站起来，不过是为了维护秦苒而已。 凭什么？！ 凭什么她求秦苒的时候，秦苒可以丝毫不讲情理，这时候她却要不计较？！ “林思然，秦苒，”说不上是嫉妒还是其他心理，吴妍心里一股火上来，“这件事你们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吴妍！”乔声警告地看她一眼，这人要还是不识趣，就算有徐摇光，他也不打算息事宁人。 吴妍咬了咬唇，挺不甘心的，却不敢再说什么。 两人这一来一往，看在班里其他人眼里，有点像是乔声刻意维护秦苒的意思。 只有夏绯跟林思然没说话，林思然看着吴妍，似乎是想要看到她能做到哪一步。 “算了，吴妍，别计较了……”吴妍的同桌跟吴妍关系好，伸手拉吴妍。 吴妍一脸委屈是真的…… “呵。”林思然忽然笑了，“吴妍，如果我不知道事情真相，看你这么委屈的样子，我会觉得你是可能真被冤枉了。” 吴妍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位子。 听林思然这么一说，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炸了，“林思然，你这话什么意思？行啊，我本来没跟你们计较，可你就因为秦苒的一句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 其他人看出来乔声已经很生气了。 吴妍的同桌立马去拉吴妍，小声开口，“这件事有可能是误会，跟你还有秦苒都没有关系，你就别说了。” 吴妍气得眼睛通红，恨不得杀死秦苒的样子，让人觉得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几个跟吴妍还玩的开的学生都去安慰吴妍。 好像这件事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林思然看着秦苒坐在位子上，不言不语的，就觉得难受。 之前早自习下课，林思然就去问夏绯一道数学题。 数学老师上课讲过，林思然听的差不多懂了，课上秦苒圈了几道题说不懂，让林思然跟她讲一遍。 林思然自己也一知半解的，虽然她知道秦苒是个学渣，但也没有要敷衍她的意思。 就找夏绯讨论这个题目，想从题干到公式到答案把这个问题真正吃透。 两人讨论完题目，林思然拿着笔顺思路。 夏绯任她思考，自己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继续刷。 林思然顺完思路要走的时候，就发现夏绯表情不太对，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手机。 就看到一段监控视频。 走廊上，一个女生侧对着镜头撕纸张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但绝对能看清那人是吴妍。 林思然是亲身经历过演讲稿被丢过程中的那种紧张感。 那种情况下，稿子是在秦苒面前被丢的，如果不是秦苒记性好，他们九班丢脸丢到市领导跟电视台去了。 意味着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了，而这一切的源头还会被归加到秦苒身上。 所以这是九班人知道演讲稿被丢之后集体行动，怒斥偷稿子的人，同仇敌忾。 在知道这一切竟然是吴妍做的，可想而之，林思然的失望气愤程度。 最让林思然想不到的是她说出这件事之后，吴妍还觉得委屈。 这时，吴妍的同桌看向林思然：“林思然，你也少说两句……” 因为吴妍的表现，班级里的这些人可能都觉得林思然有些无理取闹。 “你要计较是吧，可以啊，”林思然拿过夏绯手中的手机，连笑都不想笑了，也不解释，只是点开大屏扔到吴妍手里，轻声开口：“你们看看。” －－－－－－题外话－－－－－－ 困得眼睛睁不开了……没写到那个答题卡，明天肯定行…… 今天也是需要推荐票的高大花呢(ㄒoㄒ) 076加更 吴妍只是笑笑，根本不在意。 只是一直拽着她手的同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放开了她的手。 “怎么，这上面有……”吴妍冷笑着低头，本来还想嘲讽一两句，话还没到嘴边，脸色忽然僵住。 她面色一变，想要删掉这个视频。 林思然看了她一眼，“这是贴吧发的视频。” 删不掉的。 班里其他人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翻出学校贴吧，帖子在第一页，很容易被看到。 吴妍下意识的看向周围，刚刚还在帮她说话的同桌拿着手机往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看着她。 贴吧视频的画面中，吴妍的侧脸很好认。 清晰度不是蓝光版的，但也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撕掉几张纸，又把u盘扔到垃圾桶，往上面倒水的时候，侧着的脸笑得狰狞又诡异。 吴妍的出现让九班人都目瞪口呆，完全傻了！ 她说秦苒自导自演、说秦苒故意陷害自己，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看到了这监控画面，谁是清白的谁才是罪魁祸首一目了然！ 刚刚吴妍一副委屈的样子，真的有人怀疑秦苒自导自演，尤其还有不少人让林思然别闹。 现在看起来却是无比讽刺。 吴妍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被他们维护，秦苒这个一手拯救了九班学分维护了九班名声的人却被他们怀疑唾弃，连他们自己都为秦苒感到寒心。 还有吴妍，她是怎么做到一脸委屈的一脸愤怒的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了秦苒身上？ “秦苒，对不起。”吴妍的同桌满脸愧色的朝秦苒弯了弯腰。 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没有管吴妍，把自己的书搬到两个人桌子的中间。 这才多大，就这么有心机，要不是今天有监控，秦苒岂不是百口莫辩？ 其他之前有搭话过的人，纷纷前来道歉。 “对不起，秦苒同学……” “……” “我……”吴妍颤抖着手，她脑袋一片空白，直接傻眼了。 脑子里一根弦“砰”地一声断了。 她刚刚都义正严辞的说了些什么？ 说她本来没打算跟秦苒计较，就因为这句话班里的人都下意识相信她，可现在看来这句话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她不敢面对那些之前跟她关系比较好的人，因为他们现在都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自以为乔声不拿出来监控，就没人能拿出来。 自以为一切都被自己掌控。 可这监控，彻底的暴露了她那张嘴脸…… “卧槽，吴妍这一波操作真恶心，明明就自己做的，怎么能装的那么一脸被污蔑的愤怒跟委屈？！”有人小声嘀咕。 “简直不要脸好吗，她不就是嫉妒乔声跟秦苒关系好？”吴妍的后桌把自己的桌子往后移，怒骂出声。 “……” 面对班级里人的明显的排斥跟指责，吴妍低头捂脸，跌跌撞撞从后门跑出去。 ** 有人还在跟林思然道歉，林思然心情不太好，她摇了摇头，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偏头，小声问：“苒苒，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秦苒垂眸，看了眼手机上的视频，她是昨天晚上从校园监控处黑的。 本来她想着拿出来，只是还没用到。 她微低着头，翻到校园贴吧，发帖的是一个id叫“leifeng”的人。 看不出来什么头绪。 “我又没做什么，”林思然愣了一下，不知道秦苒怎么会蹦出这句话，“你还给了我言昔的专辑，你知道那……” “言昔那件事，我就动动口。”秦苒放下手机，手支着下巴，指尖冷白，“比不上你……” 林思然抬头看她。 秦苒笑笑，不再说什么。 半晌后，又偏了偏头，看着林思然。 ** 一天时间不到，继那个视频之后，九班的人又义愤填膺的把吴妍的事添油加醋的在贴吧上说了一遍。 学校里几乎都传开了。 沐盈班里的人一下午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都在说秦苒怎么怎么在稿子被人撕了之后逆转乾坤，又说吴妍…… 秦苒成在这些学弟学妹眼中是比徐摇光那些人还要神秘的人物。 “那多大事儿，秦苒可是沐盈表姐！”李钰涵挽着沐盈的胳膊，“放学你带我们去见你的表姐吧？” 沐盈一抬头，那些班级里混的挺好的几个人都一脸期待一脸惊叹的看着她。 她家境不好，学习没有沐楠好，第一次这么被人关注。 鬼使神差的，沐盈答应了他们在秦苒教学楼下等。 晚上放学。 秦苒依旧走的比别人晚。 沐盈一看到她，眼前一亮，刚挥手，还没开口。 就看到不远处，一辆奔驰中，走出来一个老者，停在了秦苒面前。 －－－－－－题外话－－－－－－ 谢谢学日语的美少女，加更一章 有人说我上一章没意义 好，我给你们顺 我要写吴妍崩溃被所有人厌弃的剧情 她直接被揭露撕了秦苒的演讲稿，班里的人最多觉得她嫉妒秦苒，会厌恶她，但不会觉得她有那么恶毒、心机多深。 跟若无其事的先反咬一口秦苒，然后林思然再拿出来视频，是不是更反应了她心机恶毒，令人不寒而栗，哪个更能认清她本面目？！ 然后，昨天晚上十二点，我跟茶说我情绪有问题，码不了字。那时候我这里的时间一点了，之后我用了三小时写了两千字，就是75章。 一般一章从思路规划到写完，我要四个多小时，三个小时我写不好，75章有疏漏，可不代表它没有意义！ 最后，这一章只有一千五百字，没写到答题卡，因为我写到一半我看了墨忧的消息然后去看了q阅评论，气哭，没办法码字。 xx作者每天只能更一章，两千字，这是规定，所有xx作者都一样。有人连pk都不加更的，我忽然觉得我所有的努力很像个笑话。 抱歉，因为我心态真的崩了。 明天可能更新不了。 077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秦苒这会儿拿着手机，低头走得慢，前面忽然投下阴影。 她没抬头，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那人影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也立马转过来，伸手拦住了她。 “不好意思，”声音略显苍老，虽然笑着，却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秦苒，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辆奔驰，“我们夫人要见你。” 微微颔首，语气不卑不亢。 秦苒拧眉，往旁边站了站，面无表情，头也没抬的：“让开。” 没问车，也没问他是谁，更没问夫人是谁，这显然出乎老者的意料，秦苒的回答不在他预料的任何情况之内。 “封夫人想要见你，你跟我走一趟。”老人又重新挡了路，加重语气。 秦苒终于抬头，左手的手机转了一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又被她紧握在掌心，眼神又冷又燥：“让开。” 或许还没人这么跟自己说过话，老人愣在原地。 那秦苒绕过他，往前走。 没几步，就看到沐盈。 秦苒显然心情不太好，沐盈很少见她这么冷的样子。 “表姐。”她小声开口。 “嗯，”秦苒清了清嗓子，微微眯了眼，杏眼中寒意未来得及收敛，抬了抬眼眸：“找我有事？” “这样的，”沐盈看着不远处的宝马车，想要问那是什么人，见秦苒这表情，又不敢多问，只是开口，“妈听说你手受伤了，让你星期六来我家。” “她又怎么知道了……”秦苒捏了捏手机，想了想，回她：“行，我会去。” “不好意思，我表姐她一向脾气不好……”沐盈等秦苒说完离开了，才低头慢慢跟同学解释。 “哇，果然名不虚传，靠近一米范围内自带冷气！” “好激动！” “沐盈，她竟然真的是你表姐！” “刚刚那个从宝马车上下来的老人是谁啊，看起来好有派！” 沐盈开口，还没解释完，身边的一群人才压抑着声音开口，激动到不行，完全不像是被怠慢的样子。 还想解释的沐盈站在原地愣半天，心情复杂的看着秦苒离开的方向，“我也不知道。” ** 秦苒去校医室的时候，陆照影正捧着手机，笑得很傻。 看到秦苒，他打了个招呼。 戚呈均一向忙碌，打完官司就该走了，可今天一直呆在校医室，手里就拿着秦苒的答题卡。 “秦……” 他张了张嘴，还没怎么开口，程隽从人体模型那边绕过来，抽出他手里的答题卡，递给秦苒。 秦苒看了一眼，是上次她图的答题卡。 手一顿。 程隽看了她一会儿，面不改色的开口，“你昨天不小心丢在这里，我让人收起来了。” 秦苒点点头，很礼貌的开口：“谢谢。” 戚呈均就盯着秦苒看。 陆照影没看出来，他跟程隽都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看似杂乱的分数少的英语答题卡，实则里面所有abcd的选项，包含了五个摩斯密码。 摩斯密码是用长短顿点来表示英文字母、数字跟常用符号。 秦苒的五个摩斯密码密码是有顺序的。 组织起来就是钨酸的分子式。 一开始他很疑惑这分子式有什么意义？ 经过程隽提醒，他才发现钨酸分子式的分子量是250，这小姑娘借着图答题卡骂人呢！ 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图这张答题卡的。 戚呈均坐在沙发上，手指抵着唇，看着程隽给秦苒换药。 这时候，校医室已经关门了。 外面有人扣了两声门，又急又响。 陆照影腿搭在桌子上，不太在意的开口，“进来。” 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 有这么急？ 陆照影眯眼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还穿着西服，拿着公文包似乎刚出差回来的徐校长。 他连忙拿下腿，站起来，“徐老，你来找戚呈均的吧。” 戚呈均本来没注意敲门的人，他学过一些微心理学，正在试图分辨秦苒的心理活动。 还没分析出来啥，就听到陆照影的声音。 戚呈均不由愣了一下，也立马站起，朝徐校长看过去，挺紧张的：“徐……” 校医室的人都下意识的觉得徐老突然这么匆匆来校医室，肯定是找刚来学校的戚呈均。 然而，徐校长都没看戚呈均一眼，直接往秦苒跟程隽那儿奔。 程隽刚拆开纱布，正用酒精清理边缘。 几天过去，她手掌心的伤口开始愈合，有些红肿，带了微紫，有缝合的痕迹，看起来比之前更狰狞。 徐校长面色几乎顷刻就变了，“你这手怎么弄的？” “徐校长？”秦苒看到徐校长，也挺意外的，又看看自己的手，随意笑笑，“放心，没事。” “什么没事？！医生，她这手……”徐校长脸色漆黑，不理会她，只看向对面，这时候他才发现给秦苒包扎伤口的人是程隽。 惊愕了一下，才开口：“有你在，她手问题应该不大。” 徐校长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程隽，这人每个月只接一台手术，已经是惯例，现在这是…… 他正犹疑着，这才注意校医室的情况。 看到站起来的戚呈均，他一愣，惊讶：“你也来云城了？” 戚呈均：“……” 他笑了笑，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见徐校长又转去了秦苒那边。 “你说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个人把还能让人把手伤成这样？！”徐校长这会儿脸色也不好，他也不看秦苒的手，只看着她的脸：“你跟我说这右手怎么回事？谁tm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动你的右手？！封楼城他不知道……” －－－－－－题外话－－－－－－ 我强烈谴责了自己，作为一个作者，为什么能轻易说出要断更的话…… 想想吧，我写闲女一只手都能更新，快穿的时候，现实中发生了心态比这还崩的事也没断过更…… 昨晚可能喝假酒了也可能大姨妈要来了精神失常，觉得自己是朵能断更的花…… 078贴吧照片 “他不知道……”徐校长看着陆照影等人投过来的目光，忽然反应过来，顿了顿，“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没事，废不了。”秦苒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指尖抵在唇边。 徐校长一向沉稳，儒雅学者派，理智又克制，程隽他们这是第一次听到徐校长说脏话。 程隽将药粉小心的撒到秦苒手心的伤口上，期间抬头看了徐校长一眼。 眸子里都是沉静。 陆照影就没他这么淡定，他懵逼地看看秦苒，又看看徐校长，这两人不仅从年纪上，连在身份上也有巨大的鸿沟。 徐家在京城比不过站在顶端的那三个，但徐老在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因此，徐家能排在他们之后。 京城想要结交徐家，想要接近徐老的人不止凡几。 他完全没有想到徐校长跟秦苒不仅认识，看样子还挺熟？！ 一偏头，戚呈均从最开始的一瞬懵逼，现在完全淡定，陆照影不由问了他一句。 “这很奇怪？”戚呈均微抬了下眉，眼睛从秦苒那里收回来，缓缓开口：“隽爷的不对劲我都能接受，更何况徐校长。” 不愧是律师，一针见血。 陆照影愣了愣，这会儿他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可徐校长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也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挺养眼？ 徐校长跟程隽、秦苒又说了几句，就出了校医室大门。 酒店的人已经把吃的送过来了，今晚吃的是小龙虾。 秦苒一开始很期待，直到看到小龙虾身上白白一层蒜泥：“……” 陆照影跟戚呈均打开了一瓶啤酒喝着，秦苒也拿过来一瓶酒，插上了吸管，还没喝就被程隽拿走。 “今天主菜是虾。”他把牛奶摆到她面前，手指点了点桌面，没喝酒。 秦苒拿着筷子戳着米饭，抬头看了他一眼，“麻辣的才好吃。” 程隽看了她一眼，低头剥了一只虾，他手法不是很熟练，但很细致，毕竟是主刀医生，剥的壳整整齐齐。 将饱满莹润的虾肉放到她碗里，程隽拿了张纸，擦拭着修长的指尖，“试试。” 戚呈均手一顿，啧啧称奇。 “你看，就是这样。”他微微低头，压低声音跟陆照影说话。 比起现在，徐校长的反应算啥？ 你能在京城找出一个可以让隽爷低头的人？ 陆照影见怪不怪，只是翘着二郎腿问秦苒，“秦小苒，你怎么认识徐校长的？” “徐校长去过我们镇上扶贫，我来一中的介绍书就是他给我的。”秦苒小口小口的吃虾。 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其他异样。 陆照影挠挠头，觉得这也太夸张了，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程隽斜他一眼，他立马给嘴巴上封条。 程隽低了低眼眸，眉目清朗，可心里也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面前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712的大案件有她的身影，资料还被封锁了一半；封楼城为她找了129，连一向淡定的徐校长也护着她，逻辑思维好到让人心惊肉跳…… 挺谜的一人。 ** 与此同时。 市郊的一个小区。 “吴妍，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乔声竟然连徐少的话都不听了，害得你……”秦语推门走到吴妍房间。 吴妍只是呆坐在自己的床上，闻言，有些缓慢迟钝的反应过来，“不关你的事，这件事不是乔声做的。” 她声音嘶哑，低垂着眼眸。 白色的手机被她扔到一边，屏幕停留在贴吧画面。 贴吧里现在几乎每一个帖子，都在讨论谴责她，吴妍现在看都不敢看。 “不是她，那还有谁能拿到视频监控？”秦语看着吴妍，惊讶的开口。 “还能有谁？……”吴妍笑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还未开口的话又被吞下，很生硬的转了话题，“我爸妈下个学期准备要给我换学校。” 秦语嘴角微扬，只一瞬，就敛下，“你要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吴妍胡乱的点头，等秦语离开这里时，人看不见了。 她才拿起手机，手指点开相册，一眼就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那一张。 她手指捏着，冷漠又狰狞，眸底全然是疯狂。 ** 次日，星期六。 秦苒没去医院，而是打了个电话给陈淑兰之后，中午去的宁薇家。 宁薇今天休息。 秦苒到的时候，屋内食物的香气萦绕，宁薇在厨房忙忙碌碌。 “表姐，你来了。”沐盈打开门，让秦苒进去。 秦苒进去之后，才发现秦语跟宁晴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自从上次闹翻后，宁晴又被陈淑兰数落一通，这是宁晴第一次看到秦苒，她尴尬的拿起桌上的茶。 “苒苒，你的手……” 她看着秦苒的右手，想着陈淑兰说的话，张了张嘴，想问一句她的右手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她这段时间十分煎熬的一件事。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秦苒就转去了厨房看宁薇。 宁晴僵硬着手，端起沐盈给她倒的一杯茶，以便掩饰尴尬。 “二表姐，喝茶。”沐盈把另一杯茶递给秦语。 秦语看着那茶杯，接过来，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桌子上，这玻璃杯不知道被多少人喝过，宁薇家连个消毒柜都没。 沐盈没去厨房帮宁薇跟秦苒，而是坐在秦语身边，她看着秦语一直低头看手机，笑得十分乖巧，“你的手表真好看。” 目光看到秦语是在翻学校贴吧页面，沐盈不由拿起手机，“二表姐，你看学校贴吧干什么？” 习惯性点进去。 随意翻了翻，在看到一条回复足有一千条的帖子标题上看到“校花”这两个字，知道这是说秦苒的，她不由点进去。 一眼就看到镇楼图，还有后面被掩盖的半边标题，她瞪大眼睛，手指僵住，不可思议。 这时，秦语收起手机，微微侧身，不解的问，“沐盈，你怎么了？” 宁晴目光也看过来。 －－－－－－题外话－－－－－－ 铺垫到这里，大概就明朗了，秦语借刀杀人。秦语跟苒爷都很聪明，只是秦语的聪明没用到正事上。 然后昨晚聊剧情太晚了，我把大纲理了一遍，分成了四个部分，就很复杂。 明天第二次pk，最后一次机会了，应该会加更，感谢大家（＾v＾） 079认识（一更） 秦苒在厨房，宁薇把罐子的盖子盖上，一偏头就看到秦苒手心包着的厚厚纱布。 “好好呆着，别碰水。”宁薇挥手，让她出去。 秦苒想了想，将手里的青菜扔回水池，不过也没走，就靠在门边，眯了眯眼。 宁薇想想宁晴跟秦苒的关系，心里叹气，却也没逼着她出去。 “这里的空调是你找人来装的吧？你打工也不容易，不要花在我们家，姨虽然没本事，但还能养活一家人，”宁薇絮絮叨叨，继续开口：“还有，下次不要给沐楠买衣服了。” 上次在学校，秦苒让沐楠带回来的一个袋子就是给沐楠买的新衣服。 秦苒盯着冒着烟雾的罐子看，漫不经心的应一声。 宁薇知道她脾气，嘴里是应着，下次该买还是得买。 几个大菜做好了，汤也是一早就在煲。 宁薇先端了汤出去，秦苒拿着几个碗慢悠悠的跟着。 狭窄的客厅气氛不太好。 宁晴盯着手里的手机，低着眉眼，不言不语，秦语坐在她身边，一脸担忧的样子。 沐盈手指捏着裙子，坐立不安。 宁薇将罐子放到桌子上，下意识的问，“怎么了，都这个表情？” 宁晴抬眸，手机被她“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 她没看宁薇，目光落在秦苒脸上，声音颤抖：“你老实告诉我，上次你给你外婆的钱哪里来的？” 秦苒弯腰，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拖开一张椅子，坐到饭桌边，不太耐烦的回答，“我自己的。” “那这是什么？”宁晴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扣在桌子上的手机，走到秦苒身边，把放大的一张照片给她看。 秦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着椅背。 那是一张背景有点黑的照片，有路灯，挺模糊的，但能看清照片上是她，背对着她的人看不清脸，但年纪不轻了。 旁边是一辆奔驰。 这种照片发出来太有歧义了。 秦苒拿杯子的手一顿，她侧头，打量了片刻，轻笑。 “你的钱是不是他给的？”宁晴脑袋有些炸，“我给你钱你从来不用，现在……你什么意思？故意挑衅我，报复我？” 秦苒明白过来宁晴在说什么。 她慢吞吞地抬头看着宁晴，眉眼里都是漠然。 宁薇也知道事情的不对劲了，她连忙抓住宁晴的手，“大姐，你别冲动，有话跟孩子好好说，苒苒不是那种不听话的孩子。” 误会了秦苒很多次，宁晴又缓了缓情绪，她看着秦苒，“你告诉我，着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这么晚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秦苒拿着碗给自己倒了一碗汤，挺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油盐不进的，宁晴脑子一阵抽疼，连沐家都不愿意呆了。 拿着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气冲冲的走了。 “姐姐，你……唉。”秦语看了秦苒一眼，欲言又止的，最后叹气，追上宁晴，“妈，你等等我！” 宁薇还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秦苒淡定的开口。 她喝完了汤，又吃了一碗饭，看着林思然给她打了夺命连环call，才离开沐家回学校。 ** 今天是星期六，除了住校的人，大部分学生都在家。 住校的人在班级自习，也有在路上闲逛的。 学校水泥路上的人不多。 九班的人还站在一起讨论，有人用手比划着跟秦苒说着什么，义愤填膺的。 “苒苒，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回？”林思然把秦苒拽过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看学校贴吧了吗？” 林思然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帖子，翻给秦苒看—— “现在的女学生真的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这女生，不就是某班那新生？” “难怪我看她明明家境不好，竟然还用奢侈品。” “这男的都够当她爸了吧？” “……”底下的回复一条比一条激烈。 有照片在，基本上是一片倒，评论还在不断的增加。 秦苒就漫不经心的看着。 就是这时候，九班的门被敲响了，门边的人站得笔挺:“秦苒是哪位，出来一下。”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老师。 秦苒将手机还给林思然，就跟着那位老师后边儿走。 班级里的人看着她，等她走后，又小声讨论起这件事来。 这一边。 秦苒跟着这位老师后边儿去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几位老师。 “是这样的，秦同学，”教导主任上次是在演讲比赛时认识秦苒的，对她印象深刻，语气挺好的开口，“有人匿名举报你，行为不检点，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一个女老师看了秦苒一眼，挺厌恶的，“现在的学生，什么做不出来……” 有几个其他老师阻止了她。 教导主任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秦苒，斟酌着：“秦苒，这件事已经发酵到微博上了，对我们学校名声，对你影响也不好。你能告诉我，你跟照片上的人认识吗？是不是有人故意营造了假象，还是有内情？” 如果不认识，那这件事好办多了。 秦苒眉头微挑，然后放下手机，懒洋洋地收回目光，轻笑：“认识。” 教导主任一愣。 那个女老师看了秦苒一眼，就嗤笑一声。 只是她还没笑完，秦苒继续开口，不紧不慢的：“他是封楼诚。” －－－－－－题外话－－－－－－ 今天第二次pk，晚上有二更。 希望大家有推荐票可以投给花花呀^_^ 然后今天星期五，有个抢楼拿抱枕活动。 【5月17号抢楼抱枕活动】，章节回复不好算楼层，所以不在章节评论，有想法的可以去评论区置顶评论踩楼，有个活动，投推荐票即可参加。 xx的九千评论加油＾0＾~ 晚上见～ 080那人是封市长（二更） 女老师临时接到举报，才赶来学校。 秦苒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有点烦，直接开口：“封楼诚是谁？你现在能联系到他？你为什么晚上要见……” 女老师一句话还没说完，教导主任就站起来，“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封楼诚？” “不然？”秦苒点点头，声音无波无澜的，但很有礼貌。 “我知道了，”教导主任看了秦苒一会儿，面色变了变，“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先回班级吧。” “主任，你怎么这就让她离开了？”女老师不太理解，却也不敢在教导主任面前放肆。 只是语气显然不太好。 教导主任看着秦苒的背影，若有所思，听着女老师的话，他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和缓：“不让她离开，你预备把她怎么办？” “肯定要叫家长，通报批评！”女老师皱着眉，“这不是影响我们的风气吗？” “通报批评？”教导主任似乎是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连着封楼诚一起批评？” “他那种人必定也是社会上的人渣。”女老师想想那帖子上形容的，不由皱眉，“为什么不能批评？” “行啊，”教导主任理理自己的衣服，微微笑着，“你去批评，你把咱们市市长挂在咱们学校论坛，点名批评，你厉害啊，可以啊。” 说完之后，教导主任也不理会她。 侧身跟另一个男老师说话，“这件事你去处理，图片刚放出来，事情影响不大，秦苒年纪轻轻的，别被影响了，帖子全都给我删了。” 教导主任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是那种没有眼光的人，从秦苒一开始落落大方的样子，他就不觉得有什么猫腻。 更别说对方是市长，这件事秦苒不会随便开玩笑。 男老师应声，连忙拿出手机联系其他人。 教导主任点点头，直接离开办公室。 女老师呆在原地，有些懵逼的看着男老师，“刚刚主任说什么市长？” “你上官网看看，或者你晚上打开本地新闻，有可能会听到或者看到他。”男老师打完电话，朝她笑了笑，“本市的市长，应该挺好找的。” 女老师张了张嘴。 封楼诚这个名字，放在政界上鼎鼎有名。 可像她这种小市民，每天就板着手指过日子，哪里还会关注时政大事？ 哪里会专注本市市长是哪位、他叫什么？ 尤其市长这个位子距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她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自然没想过要关注这些。 更不知道市长的名字是封楼诚。 她刚刚要做什么来着？把秦苒跟封楼诚一起批评？ 男老师还在跟一群管理贴吧的人说着什么，但女老师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坐在凳子上，背后一阵湿冷。 ** 傍晚，秦苒去校医室换药。 最近几天戚呈均一直停留在校医室，程隽好像也挺忙的。 秦苒换好药之后，几个人在低声探讨什么，程木刻意压低了声音，让人听不到。 秦苒就坐在角落里，拿了台他们不用的电脑在鼓捣什么。 “秦小苒，要喝水吗？”陆照影举着个杯子靠在桌边问她。 秦苒眯眼，摇了摇头，“不用。” “你在干什么？”陆照影端了杯水过来，有些好奇。 秦苒咬着嘴里的棒棒糖，看着电脑上最后显示出来的id。 又按了一下，画面瞬间成了游戏页面，她微微笑，“游戏。” 陆照影笑了笑，“你也玩九州游啊，看比赛吗？” 秦苒咬碎棒棒糖，含糊的点点头。 “那你肯定知道ost的阳神杨非，他很厉害，”陆照影笑，“他不是刚赢了冠军吗，下个月在云城有一场季后赛。这个票一般人花钱都买不到，我有个朋友认识他们，到时候带你去见他。” 他一副你快感谢我的样子。 秦苒瞥他一眼，沉默了一下：“……哦。” 陆照影摸摸下巴，寻思着这姑娘怎么跟他认识的其他杨非女粉不一样。 九州游遍布全球，杨非是第一个打出国内，扬名国外的选手，意气少年一飞冲天，不仅仅在国内深受九州游粉喜欢，就连国外都有他的后援会。 最近两年，九州游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阳神”。 就连陆照影都挺喜欢的，他还经常利用自己的特权去拿票。 秦苒这表现……她不会是个假粉吧？ ** 另一边，因为校园帖子出现的莫名其妙，删除的也莫名其妙。 发帖子的人总是不停的发，但也总被不停的删。 因为是放假期间，除了少数一些人，知道的并不多。 星期一早上，秦苒从宿舍床上爬起来，就看到床边放着的一盆绿植。 她朝林思然床上看了看，林思然已经爬起来了，秦苒眯了眯眼，洗了脸之后才去班级。 一上午过后，秦语来到学生会。 学校的贴吧是学生会的一行人管的。 “学姐好。”学生会的人都是认识秦语的，一个个都非常有礼貌的跟她打招呼。 秦语点点头，来到技术部，闲聊了几句之后，才无意的说道：“我有个朋友好几个帖子都无缘无故被删了，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学校的贴吧其实都是散养状态。 负责这件事的人一听秦语的话，大概就知道秦语说的是什么了，“你是说关于某个包养贴？” 他压低声音。 秦语点点头，眸光闪烁，也放低了声音，“有什么内情？怎么突然删了，是因为对学校影响不好？” “不是，这件事总之你不要管。”负责人一脸神秘。 “为什么？” 负责人叹了一声，小声开口，“你知道这件事的当事人是谁吗？” 秦语不太在意，她哪里知道秦苒认识的什么人，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问：“谁？” “封市长。” pk中，依旧求推荐票宝宝们！ 上架前能不能有推荐看你们的了！ 然后，花花今天跟编辑商量了一下，上架提前半个月，也就是本月31号上架，所以有月票的可以留到月底给花花^_^ 晚安 081是真的吗？（一更） 有那么一瞬间，秦语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扬了扬眉，声音都不自觉放高，“封市长……你哪里来的消息？” 秦语当然知道封市长，只是她没见过封市长，唯一有交流的是封夫人，封辞虽然是林锦轩朋友，可连秦语自己也没跟他多说过几句话。 更别说封市长，秦语只在电视上见过。 别说她，就连林家也没能跟封家交好。 “小道消息，这件事你得保密，不要说出去了，”男生十分忌惮的开口，“老师亲口跟我说的。“ 秦语抿了抿唇，低着眉眼，好半晌后，她抬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她从来没有听秦苒或者陈淑兰说过她们认识封楼诚，秦语不太相信，如果秦苒真的认识封楼诚，会不跟宁晴他们说？ 会不跟别人说？ “这个我不清楚，”男生摇摇头，又抿抿唇，微微思索，“反正也没人会拿这个开玩笑，对吧？” 秦语没再说什么，就是有些心不在焉。 末了，秦语把头发别到耳后，微微笑着，“或许吧。” 这件事风声大，雨点小。 实际上，图片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都带节奏，但后来学校贴吧上有不少人自发的维护秦苒。 学校贴吧这帖子实际上用处也不大，不过现在连这用处不大的帖子都被删了。 现在网络上流量最大的大概就是微博了。 秦语若有所思，她手漫不经心的，点开了吴妍的头像。 ** 星期一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秦苒坐在座位上慢吞吞的把书收好。 林思然问过她之后，收拾完东西就去食堂了。 秦苒一向慢，教室里的人很快就走的七七八八。 “秦苒，楼下有人等你！”有个男生在门外，朝秦苒小声喊着。 秦苒坐得不是那么直，看起来有些懒懒散散的，整个人的色彩风格总是充满个人，长长的软软的头发披在脑后，总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男生见秦苒点点头，脑子里全然是对方嘴角漫不经心的笑。 楼下等秦苒的是沐楠。 “学校贴吧那没事了吧？”沐楠穿着黑红格子衫，本来挺冷的脸硬是被冲散不少，他平日里少言寡语的，让人生出不敢上前沟通的意味。 暖色调的衣服恰好让他达到了一种平衡点。 秦苒疑惑沐楠今天会来找她，她笑了笑，左手拿着手机，“没事了。” 沐楠点点头，插在兜里的手松下来。 沐楠刚到高一就被选成了高一的级草，在学校也小有名气，他整个人比较冷，但不是徐摇光的那种孤傲，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 沐盈在不远处朝沐楠招手。 “表姐。”沐盈是知道贴吧那帖子上的事，没想到星期一来学校，事情就平息了，她不由多看了秦苒一眼。 秦苒点点头。 她要去校医室，沐楠跟沐盈要回家，两帮人在路口分开。 不远处一阵机车的引擎声。 沐盈惊讶，目光没移开，“还有人学校骑机车的？” 她身边的李钰涵连忙拉了拉她，神色一变：“是魏子航，别挡着路。” “魏子航？”沐盈觉得耳熟，平时在班里其他女生的耳中听过，听说是非常不能惹的校霸。 她不由好奇的朝声源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辆宝蓝色的机车呼啸而来。 在学校明目张胆的开车，还不被阻止的。 沐盈站在沐楠跟李钰涵后面，没忍住多看了魏子航几眼。 “别看了，魏子航之前是隔壁学校的校霸，”李钰涵拍拍她的肩膀，“听说家里有黑道上的关系，没看到学生中他在学校开机车也没人敢管吗？就那辆机车，少说小几十万。” 沐盈更是惊讶，她点点头，目光还是追随着那机车的背影。 ** 与此同时。 恩御酒店，秦语从车上下来，宁晴站在酒店门口等她。 “来的刚好，”看到秦语，宁晴嘴角都是笑意，“封夫人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你跟封夫人好好相处。” 这种事不用宁晴说，秦语自己也知道，她点点头，一路跟着宁晴上去。 封辞今天没有来，本来是要来的，听说临时有事耽误了。 林锦轩倒是在。 “听说语儿就要去京城拜名师了？”封夫人笑着看向秦语。 秦语微微抿唇，“嗯，最近正在练拜师曲。” 宁晴让人把秦语的小提琴带过来了，见封夫人喜欢，就让秦语现场表演一段。 秦语也不推辞，她改编的那个曲子已经耳熟能详了。 除了意境上差了不少，但熟练度跟基本功已经不会出任何差错。 封夫人看着秦语拉完一段琴，莫名的，有些走神，若有所思。 “怎么了？”看到封夫人这样，秦语心头一跳。 封夫人回神，她抿了一口茶，微微笑着：“没什么，你拉的可真好，都可以去巡演了。” 就是……封夫人觉得着这风格好像有点耳熟，她应该是听过，可却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只是若有所思。 秦语不是被一两个人夸了，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抿唇，“对了，妈，关于姐姐有件事不知道……” 宁晴眉头一拧，不用猜就知道秦语想说什么，连忙用眼神示意秦语别在封夫人面前提起。 秦语抿抿唇，看着封夫人，迟疑着…… “你说。”封夫人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 秦语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犹疑着，叹了口气，开口：“就是，听人说我姐姐认识封市长，是真的吗？” 今天也是一朵求推荐票的花～ 再说一次，是这个月31上架，也就是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这个月还有月票的给花花留着啊^_^ 晚上见～ 082腹黑隽爷，上热搜了！（二更） 封夫人的手却是一顿，她微微抬头，诧异：“你还有姐姐？” 出于礼貌，封夫人对林家的了解不多。 哪里能知道秦语还有个姐姐？ 秦语也抬头，她没想到封夫人连秦苒的存在也不知道…… 宁晴下意识的端起了一杯茶，避开封夫人询问的目光，往日里看到熟人，她都是要刻意避开秦苒的。 “是的，”秦语反应过来，笑了笑，又觉得不好，继而抿唇，“她跟人说自己跟封市长很熟，我就想着，问问您。” 哪里知道，封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姐姐的存在。 “跟人说她跟我们家老封很熟？”封夫人一听秦语的话，大概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她端着茶杯，笑得挺嘲，“那还真奇了怪了，老封还真没几个很熟的人。” “原来不认识。”秦语低下头，掩住嘴边的笑，“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因为封辞没来，林锦轩坐在一边，只是替几位女士整理餐具，没怎么开口。 听到这里，他抬了抬眼眸，看向秦语，“你听谁说的？她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林锦轩对秦苒也有几分了解。 对方话不多，人也冷，跟秦语完全是两个类型，眉宇间总是敛着若有似无的少年人的意气锋芒。 又是这样，不由自主的维护秦苒。 秦语抿了抿唇，她看向林锦轩，心里挺抑郁的，脸上却是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封夫人对秦语的这个姐姐没多大兴趣，转而又问起了秦语的事情。 秦语在云城名媛中不算最出色的，但也小有名气，听说小提琴弹的又好，比起家里那个阴气沉沉的的潘明月，不知道好到了哪里。 她又拉着秦语的手说了好久。 等封夫人离开了，宁晴才问秦语，“你姐姐那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她借用市长的名头，把贴吧那件事摘出去了。”秦语淡淡开口。 ** 校医室。 戚呈均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一只卷毛犬，黑溜溜的眼睛，“程木，给我准备个笼子，我让人托运回去，带给你女神的，用点儿心。” 程木本来挺慢的，又板着脸，对这件事并不认真。 听到戚呈均提起他女神，连忙打起精神。 十分速度的拿出手机联系人帮戚呈均安排好这件事。 陆照影正刷着手机，坐在秦苒身边，头也不抬的解释：“程木的女神喜欢狗。除了隽爷，程木就对她最上心了。” 他一手按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刷到手机上的一个页面，他嘴边的笑容缓下来。 侧头一看，秦苒正捧着一本外文书在看，低垂着眉眼，很认真的样子。 陆照影抿抿唇，收起手机，站起来，给另一边正对着人体模型思考的程隽比了手势。 程隽本来不打算理会陆照影，见陆照影的口型说着“秦小苒”，他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东西，不紧不慢的跟着陆照影出来。 “秦小苒她跟封楼诚的照片被人发到了微博上，被人买了热搜跟推广，”陆照影皱眉，挺急的，“上次我找学校拿出了监控发到衡川一中的贴吧，我怀疑这件事就是那个人做的。” 程隽“嗯”了一声，表情沉稳，似乎并不意外。 但眸色却变沉了。 “你知道营销号带节奏一向恶心，现在怎么办？我让人撤掉这些营销号？”陆照影并不清楚秦苒、封楼诚、徐校长之间的关系。 但据他了解的，跟三年前那个案子一定有关。 他把手机递给程隽看。 程隽翻了一下，微博上对这些事一向敏感又厌恶。 底下的话自然不堪入目。 陆照影是眼见程隽的脸色沉下来。 “你去办好。”程隽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出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点上，只在手里把玩着，脸上一贯懒散的笑意都没了。 他把手机扔给陆照影，咬着未点上的烟，嗓音冷狠：“还有，顺着这根线查查操控人。买这么多营销号的，绝对不是普通人，我倒是想看看，谁会对一个高中女生有这么大恶意。” 陆照影想，京城谁人不知道隽爷心计程度，不知道哪个傻逼，要是知道这件事有隽爷在后面把控着，得哭惨了。 ** 微博的发酵是学校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陆照影已经压了大多数营销，但第二天一早，微博广大网友已经人肉到衡川一中了。 一中人事部为这件事开了紧急会议，这件事当初一开始在贴吧发酵的时候，没人知道会发展到这一步。 九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差不多在这会儿。 林思然跟夏绯本来一起去上厕所，洗手的时候，听到有人小声聊这件事，俩人一搜，就跳出来一堆热门微博。 连忙回到九班找秦苒。 “苒苒，你快去找老班，”林思然皱着眉，“微博上那些人真是疯了，他们又不认识你，怎么都乱说，还要人肉你？” “什么微博？”秦苒懒洋洋的瞥过来一眼。 “你没微博吗？” 秦苒顿了顿，又笑，“半年没用了。” “微博上的那件事你不用管，你先去找老班。”林思然思路很清晰，“这件事我们处理不了，只能让学校摆平。” 相处这么久，林思然也知道秦苒的性子。 知道秦苒一向不在意这些事，便拉着秦苒去高洋的办公室。 没想到高洋也正好来找她。 “正好，校领导也在找你，你跟我来。”高洋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笑得和蔼。 秦苒跟着高洋身后，又去了一趟年级主任办公楼。 上次那个女老师也在，她不太敢看到秦苒，就拿着自己的东西出门，不过刚出来，就看到秦语抱着一堆资料上楼。 女老师认识她，双方打了个招呼。 秦语看了看办公室里面，了然，“是秦苒啊。” 女老师讶异，“秦同学跟她很熟？” “也算不上吧，昨天刚跟封夫人聊过。”秦语将头发别到耳后，“就是封市长的夫人。我听学生会有人说秦苒认识封市长，昨晚跟封夫人吃饭的时候就顺嘴问了一句，封夫人并不知道她。” 女老师脚步猛地顿住，她转头，“秦同学，真的谢谢你！” 也不急着离开了，而是匆匆转身去教导主任办公室！ －－－－－－题外话－－－－－－ 今日份的二更。 高大花:秦语，谢谢你一直替苒姐扒马，真的谢谢了！ 今天也是很惨的一天，这次pk也挺凉，不太涨收藏，大家有推荐票的投给花花呀^_^ 晚安，明天见～ 083市长热线 秦语站在原地，等女老师离开，她也没有走。 手上的资料其实就是个幌子。 她低头，微微抿唇，昨天晚上林锦轩的态度让她有点慌。 拿着手机想了想，又低头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妈，”秦语看了办公室那边一眼，眸底流转着光，“……没事，就想跟你说一声，我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看到姐姐了，她有打电话给你吗？” ** 经过了一夜的查询，陆照影吩咐的人把事情查的七七八八了。 拿到资料的时候，就连他也感到意外。 “谁？”程隽把笔放下，按了下太阳穴，语气不紧不慢的。 陆照影靠在一边，单手插兜，把资料往他面前一扔，“你绝对没想到，我竟然顺着那人查到了徐家，背后这人跟徐家有点关系。” “徐家？”程隽身子往后靠了靠，敲着桌子，半眯着眼，“徐老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那只不过跟徐家有点关系的一个小人物，哪里能认识徐老，”陆照影笑了笑，眉眼挺狂，“他也就跟小徐少认识。” 程隽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名字，不太确定的：“徐摇光？” “就是他，”陆照影啧了一声，“不过联系营销号本人的并不是小徐少，是秦语，就秦小苒那妹妹，估计是通过小徐少认识那小人物的。” 陆照影都懒得记名字。 程隽笑了笑，“胆子挺大。” “可能没想到有人回去查他。”陆照影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隽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确实没啥笑意。 “证据都拿到手了吧？”程隽重新拿起了笔。 “几张截图外加转账记录，都在。”陆照影伸手摸着耳钉，磨了磨牙。 程隽“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鼻音：“分两份，给徐老送过去一份，一份留下来。” 陆照影知道程隽的意思，打印出来几张纸，收好，“行，交给我。” **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 教导主任对秦苒挺客气，“昨晚已经有人降热搜了，但总有几个知情的人在推波助澜，剩下来的事情学校会安排好。” 高洋其实挺急的，来找教导主任，就是想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却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教导主任直接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有些愣。 教导主任只是温和地看向秦苒，“还有其他问题吗？” 他其实早就知道秦苒的存在，当初林麒拿过秦苒的档案给他。 那时候教导主任拒绝了。 没想到后来她竟是拿着校长的推荐信来的衡川一中。 又跟封楼诚有挂钩，教导主任很难对秦苒不客气。 秦苒抬起头来，说了声谢谢，挺有礼貌的，就是脸上没什么情绪。 “真是麻烦丁主任了。”高洋紧绷着的神经一瞬间松开，连忙替秦苒开口。 他就说，秦苒这么乖一学生，哪里会做这种事？ 砰—— 就是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主任，我刚刚得到消息，人家封市长可不认识什么高中小姑娘。”女老师走进来，看了秦苒一眼，阴阳怪气的。 “你又在说什么话？”教导主任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这件事用不着你管。” 女老师看着秦苒，一脸的嘲讽。 “我没说错，不如你问问这位秦苒同学，是不是真的认识封市长？”女老师是知道秦语身份的，秦语那样的人当然不可能撒谎，那撒谎的就只有秦苒了。 没想到她说完，秦苒并没有半点惊慌，只是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 高洋有点搞不清情况。 怎么又跟封市长联系上了？ “主任，”女老师不再看秦苒，只是把目光转向教导主任，“秦苒同学只不过是借用封市长的名头，让学校帮她摆平这件事，她根本就不认识封市长，这行为恶劣至极。” 教导主任脑门子一阵抽疼。 他看向秦苒，放轻声音：“秦苒同学，是这样的，你能联系一下封市长吗？” 顿了顿，他又开口，“当然，主任并不是怀疑你。有几个细节需要封市长帮忙，他毕竟也是当事人之一，微博那边我们要先做好预防措施。” 秦苒就站在原地。 她偏头，看了眼女老师，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点点头，“行。” 依旧不慌不忙的。 女老师看到她这样，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也想不明白，只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等等，我搜了一个市长热线，你打过去。” 她把手机拿给秦苒看。 秦苒没抬头，只是将手里的手机转正，划出通讯录，从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当中找到一个名字。 女老师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通讯录，看到上面显示着三个字—— 封楼诚。 装的还挺像。 女老师并不觉得秦语的情报有误，又急着拆穿她，直接开口，似嘲似讽的，“连市长的私人号码都有，那你现在打吧。” 秦苒没理会她，直接点开了这个名字。 －－－－－－题外话－－－－－－ 早上好，依旧求推荐票的一天呢～ 然后今天一天花花都在赶路，花花从年会回上海，赶车又赶飞机，我也很想飞机上码字但试过了，我坐灰机会吐…… 行程太匆忙了，今天就不二更了，明天继续二更 084你为什么会找上这样一个人？（一更） 两声，电话就被接通。 封楼诚的声音传来：“秦……” “封市长您好，我们教导主任想跟你说几句话。”秦苒直接打断了他未出口的“秦小姐”。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好，你给他。” 封楼城顿声音变得公式公化起来。 教导主任把事情给封楼城一说。 “抱歉，给孩子送点吃的，没想到会出这么大事情，现在有个会走不开。我让秘书去学校一趟，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办公室里很安静，封楼诚的声音周边的几个人都听的特别清楚。 毕竟是封楼诚，气势足，说话条理清晰。 从没什么表情的拿出手机开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女老师心中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接下来的等待时间，办公室没什么声音， 扣扣——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响了，教导主任等人立马站起来。 进来的并不是封楼诚的秘书，而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宁晴，她脸上的妆容有些乱了。 “对不起，对不起，主任，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宁晴连忙开口，一瞥，见秦苒自顾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低头把玩着手机，低声开口，语气很差，“秦苒！” 秦苒没抬头，也没理会她。 自顾的低着头。 宁晴头更是炸裂，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她感觉面前一黑，多了一道阴影。 一转头，一个拿着公文包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 稍微关注点实事的人，对频繁在新闻上出现的封楼诚的脸很熟悉，对于封楼诚的一把手李秘书一定也眼熟。 这个平常只在电视里跟封楼诚一起出现的人此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教导主任心底一惊，封楼诚真的跟注重秦苒。 “秦小姐。”李秘书先跟秦苒十分恭敬的打了招呼。 这才嘴角挂着恰好处的微笑，转向教导主任，递过去一张名片，“丁主任您好，我是封市长的秘书，这次专门过来处理秦小姐的事情。” 他跟教导主任微笑着握手。 周围没人敢吭声，女老师早就吓得一脸苍白，脸色一黑，额头冷汗沁出来，喃喃开口：“秦语明明告诉我他们不认识的……” “主任，如果没我的事，我就先回班级。”秦苒朝他们点点头，就朝门外走去。 整个办公室里除了李秘书，没其他人敢吭声。 宁晴接了秦语的电话，怒气冲冲的来学校，现在已经呆了，只愣愣的看着秦苒的背影，又看看跟教导主任说话的李秘书。 头脑嗡嗡直响着，像是第一次知道秦苒一般。 ** 众所周知，微博上的事情要尽快降低热度，平息最好。 三天后，关于秦苒这件事，在微博上找不到任何一点踪迹，连关键词都搜不到了。 就像一滴水落尽大海，荡不出半点波澜。 秦苒在程隽这边拆线。 “这是一份资料。”程隽拆了线，又嘱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把资料递给她。 微博热度没了，现在是揪主谋的时候。 他也没出格，只是把事情全权交给秦苒自己处理。 当然—— 怕某人处理不好。 他也就同时也找了徐校长而已，依照徐校长对秦苒的关心程度，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管。 秦苒咬着嘴里的棒棒糖，低头翻了下文件。 这份文件她手里也有一份，比程隽给她的更加详细。 “好吃吗？”程隽问了句。 秦苒抬头，一双眼睛雾气醉人，“什么？” “你的糖。”他不动声色的，伸手指了指。 秦苒从兜里又摸出来一根，递给他，“随便吃，别客气，我有很多。” 她今天难得没穿外套，穿了件被她冷落了很久的格子衬衫，是红黑色的，扣子十分禁欲的全都扣起，衣摆扎进牛仔裤，腰身很细，顺着扎进牛仔裤的衣摆能看到流畅的线条。 窗外阳光正好，打在她侧脸上略显刺眼。 程隽懒懒的笑了下，看了会儿，拿出根烟咬在嘴里，却没点上。 门外，程木拿着手机进来，“隽爷，郝队来……” 他是想要说什么，可一看到秦苒，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吞了下去，下意识的看了眼秦苒。 秦苒手上的线已经拆了，她撑着桌子刚要站起。 就听程隽开口了：“就这么说吧。” “……郝队来云城找您了，就在门外。”程木看了秦苒一眼，彻底服气，面无表情地开口。 ** 校长办公室。 徐摇光敲门进去，声音恭敬：“爷爷。” “坐，”徐校长指了指门边的椅子，将手里的文件合上，“听说你很喜欢学校里的一个女生？” 徐摇光似乎很惊讶，“爷爷，您说的是……秦语？” “她借着你的名头做了些事儿，当然，不是说你的人脉你的地位不能用……”徐校长手指敲着桌子，沉默了一下，继续开口：“就是，爷爷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当初看不上秦苒，却找上了这样一个人？” 说着，徐校长把桌子上的一份资料推给徐摇光，“你看看。” －－－－－－题外话－－－－－－ 一更，二更晚上。 这个郝队长在14章出现过，三年前的案子我埋了很久，他一出来，掉马现场要开始了～ 新的一个星期，依旧是求推荐票的一天～ 085撕破秦语真面目！（二更） 徐摇光手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的伸手拿过来。 徐校长的这份资料是陆照影给他的，挺齐全。 徐摇光翻了几张，眼低低垂着，眸光微冷。 等了半晌，徐老也不见徐摇光开口，他端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关于秦语，你没有什么想说的？爷爷想听听你的看法。” 徐摇光翻了几张，就把文件放回去。 他抬头看着徐校长，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声音恭谨，“爷爷，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她？” 徐校长活这么大年纪了，看人挺准。 尤其这个孙子，虽然足够优秀，但心思沉，接不了他的手。 眼下倒是没料到徐摇光是这个回答，他有些惊愕，“你不喜欢？” “嗯。” “那为什么我给你定婚的时候，你不同意？” “我没想过结婚。”徐摇光眼眸清冽，依旧是又清又冷的淡定模样。 徐校长这会儿真是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徐摇光没拿那份资料，他也没下楼，站在走廊末端，看着不远处的操场一群少年抢球的样子。 鲜活又明媚。 他爷爷、乔声、一中的学生，似乎连秦语自己都认为他很喜欢她。 ** 林家。 “张嫂，你去二楼收拾一间房。”饭桌上，林麒开口。 宁晴最近两天都在想秦苒还有封楼诚那件事，挺到这里，她诧异的抬头，“家里有人要来？” “是心然，她也高三了，要回云城高考。”林麒放下筷子，“这件事也是德海今天才跟我说的。” 孟家是林锦轩外祖那边，林锦轩母亲死去多年，两家来往却一直没断。 他们这几年生意中心放在京城，要不是孟心然今年高三，她也不会回来。 饭桌上，林麒跟林锦轩讨论这件事。 秦语却是心不在焉。 好几天过去，微博热搜被撤，吴妍彻底失去了消息。 秦语又联系不到那个博主。 徐摇光以往都会找她讨论题目，或者听她拉小提琴，她一直都对徐摇光若即若离，眼下他真的这样了。 她反而更加不安。 这几天上课都心绪不宁的。 秦语坐在椅子上，长发从肩膀滑下，遮住了她那双漆黑的眼睛。 好半晌后，她抬头：“妈，京城魏老师那里，我想把姐姐也带去，你知道她也拉过小提琴。” 宁晴挺意外的，“带她去？” 秦语点点头。 林麒吃的差不多了，但也没走，听到这一句，他诧异的扬眉，“你跟你小姑说过了？” “这件事我会跟小姑说，她应该不会拒绝。”秦语笑的温和。 林婉什么性子宁晴自然知道，秦语若是贸然说起这个，可能会引起林婉的反感。 若是以往，宁晴一定不会让秦语去冒这个险。 可现在，宁晴想起几天前在办公室遇见的市长秘书，鬼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秦语低头，眸底疑惑更深。 ** 下午。 刚放完学。 秦苒的手拆线后，这几天好的七七八八了。 她准备去医院看陈淑兰，摸出兜里的手机，上面是宁晴的电话。 秦苒准备当作没看到。 然而宁晴依旧如以往那样，契而不舍的。 秦苒想了想，还是接了。 宁晴暂时是不会带秦苒去外面的，怕被熟人撞到，约好了晚上在林家。 “是秦小姐啊。”张嫂上下看了一眼秦苒，“进来吧。” 秦苒右手插着兜，半眯着眼睛，懒得理会她。 扫了屋子一眼。 宁晴坐在沙发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秦语正从楼上下来。 秦苒没坐，她左手还拿着一卷纸。 秦苒盯着秦语看了会儿，又收起眼神，十分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宁晴：“说吧，找我什么事。” 宁晴站起来，她看着秦苒，笑了笑，“苒苒，你到啦……你的手……” 秦苒挺不耐烦的，“别来这些虚的，找我什么事，你先说。” 宁晴被她打断，顿了顿，心里有些不高兴，可还是忍着：“就是，你妹妹过一个月就要去京城了，那个魏老师很厉害，妈妈准备让你跟她一起去，涨涨见识……” 秦苒偏头，额前的头发画过眉骨，夹杂着一股冷意，嘴角挺邪的上勾着，似笑非笑的看向秦语：“让我去京城？你确定她这是好心？” 宁晴有些不满她这态度：“这怎么不是好心了？你学习又不好，学学小提琴，还能走艺术生这条路，你妹妹完全是为了你。” “姐姐，你不要误会，我也只是想让你好，你也知道你的学习……”秦语顿了顿，又开口，“魏老师名气大，到时候他就算不收你，指点你一两句也是受益匪浅。” 秦苒嗤笑一声。 她一向这样，脾气又冷又臭，看人的时候总是三分冷四分邪。 不像是秦语那样乖巧又安静。 宁晴在她来被她这眼神刺激了，“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妹妹也是为了你着想！” “怎么回事？”就是这时候，林麒从门外走来，他把公文包递给张嫂。 目光掠过宁晴秦语，最后停在秦苒身上，笑：“苒苒来了啊。”顿了顿，又开口，“怎么了，是在吵架？” “爸，没事，是我不好，我惹姐姐生气……”秦语抿抿唇，低头，看不清她的脸。 林麒一愣，声音放缓了：“语儿，有什么事好好跟你姐姐说，她不是……” “啪——” 秦苒抬手，把手中的几张纸扔到桌子上，看向宁晴，“没什么好说的，我希望你管好秦语。林叔叔，你帮过我，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交给法官。” 秦语看着桌子的那些东西，下意识的有些不安。 林麒不知道最近微博上的事，他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东西，翻着看，脸上从疑惑变得沉默，最后一向温和的脸都变沉了。 上面是秦语跟吴妍联系的聊天记录，还有她把微博监管这个博主介绍给吴妍的聊天记录，最后一张是秦语给吴妍转的20万银行流水。 －－－－－－题外话－－－－－－ 二更～ 依旧求推荐票～ 秦语这件事实际上过程很复杂，还有很多没写出来，你们看出来了没，她联系博主还有跟吴妍之间我都没提，搞死一个人不容易，这是我尽量简化都流程～ 晚安，明天见～ 忘了今天520了，节日快乐（单身狗们抱紧我！） 086第一女神探 全部看完，林麒对这件事就知道个大概了。 “林叔叔，你先看着，我回学校。”秦苒见林麒翻的差不多了，便朝他说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 可能因为气氛原因，林麒也不如以往那样温和。 秦语一时间竟不敢说话。 林麒让司机送秦苒回学校，被秦苒拒绝了，他又将人送到门外。 再回来时，面色沉静，眸色染寒。 “这是刚刚苒苒给我的，你们俩都看看。”林麒把那几张纸递给宁晴。 宁晴一看，心口瞬间一紧。 秦语越发的不安，心脏跳得飞快，走近拿过来宁晴手中的纸，从上往下扫着。 她跟吴妍的聊天记录、跟那个博主的聊天记录，还有吴妍的转账记录，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秦语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脖颈上青筋毕现。 她所知道的秦苒不过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以至于她诱导吴妍找那个博主的时候都没有用伪装。 谁知道这些聊天记录甚至于银行卡转账记录都会出现在宁晴手上？ 她所预想的，最坏的，也不过是吴妍站出来说这一切，她可以反驳，可秦语怎么也没料到，秦苒一声不响的，不但拿到了聊天记录，甚至银行转账记录都能查？ 她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爸，妈，不是这样的，”秦语抱住林麒的胳膊，眼睛迅速聚拢起水雾，“吴妍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她找我要微博监管这件事是为了这些，还有她要离开一中了，向我借钱我能不借吗……” 感觉到林麒并没有松动，秦语心底的恐慌瞬间涌出来。 林麒低头，看了她一眼，“吴妍是你朋友，你借给她二十万都不问一声吗？她怎么知道你跟那个博主熟？” 秦语手有些僵，又迅速开口：“她们都知道我跟那个博主熟，爸您也知道，我每天为了练琴只睡五六个小时，哪里有时间问这些那些？” 林麒看了她一眼。 然后伸手拿掉她的手，转身往楼上的书房。 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语儿，你让我想想。” 楼下，秦语不敢跟着他上楼，只跌坐沙发上，眸色翻涌。 宁晴也没有理会她，只是拿着被扔到桌子上的几张纸，怔怔的坐着。 ** 几天后。 校医室门边停了一辆来自京城的吉普车。 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高大身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极其突出的五官棱角分明，眼射寒星，唇削薄，下巴上是刚冒出来的胡渣，很明朗的硬汉形象。 他在校医室门外看了几眼。 然后目的十分明确的推开大门进去。 秦苒的右手实际上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还有一道疤，正在慢慢淡化，程隽正在给她拿药。 是淡绿色的药膏，秦苒也没见过。 敷在伤口上有些清凉。 “隽爷，关于……”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档案，他还没说完，就看到坐在程隽对面的女生，又止住。 很明显，这件事不太适合让一般人知道。 秦苒收起了药，自然要避开。 程隽往后一靠，挺散漫的开口：“等等快开饭了，坐吧，那是郝队，京城刑警队大队长。” 转而又朝那男人看过去，慢悠悠的开口，“你有事就说吧。” 郝队顿了顿，又看了秦苒好几眼，对方眉眼低着，一根犹如葱段般顿手指敲着唇，五官精致明艳，有种冷感。 这容貌倒是少见。 他稍愣过后，就跟程隽提了几句，到底是避着秦苒，他没多说。 不一会儿，程木陆照影跟戚呈均三人一道从外面回来。 看到郝队都挺高兴的。 “郝队！”陆照影哥俩好的去搂郝队的肩膀。 程木跟戚呈均十分严肃恭谨，“郝队。” 这俩人很显然对郝队极其敬重。 郝队朝程木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是针对秦苒的。 程木一脸木然的摇头。 他摆好了饭，吃饭的过程中，大多是陆照影在没话找话。 “郝队，我女神没来吗？”程木一脸期待地看着郝队。 郝队摇头，“她有事，不能离开京城。” “哦，”程木十分遗憾，“我女神要是能来，这件案子要好破很多。” 郝队颔首，因为秦苒在场，他话说的含糊，“嗯，这个案子不好破，跟三年前712的案子相似，要是能找到当年管理那个案子的人，我有90%的把握能把他们一窝端。” 郝队看起来像是知道一点内情的。 陆照影疑惑的支着下巴，郝队是刑侦大队第一人，很少见他对人那么服气，挺诧异：“郝队长，你也有这么服人的时候？” “712那人……”郝队吃完，放下筷子，想说什么，看到坐在一边的秦苒，他又迅速咽下吞口而出的话，“没什么。” 秦苒一直低着头，在郝队说话的时候，她手上的筷子碰了下碗。 “怎么了？”程隽低了低头。 “没事。”秦苒摇头。 吃完饭之后，郝队单独叫了程木出去。 “那个女生是谁？”郝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微微眯眼。 “衡川一中的学生。”程木面无表情的。 郝队吐出一道烟圈，眯眼：“学生？” “你也很疑惑是吧，”程木现在已经完全起不了半点波澜，“她不但是个学生，学习成绩还差，当然，长得是真的好看……” “跟你女神比起来如何？”程隽一向挺傲的，没见他对谁这样过，郝队有一丝好奇这女生是不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哪能跟我女神相提并论？我女神可是刑侦大队的第一女神探！” －－－－－－题外话－－－－－－ 早上好，今天能不能继续二更我也不清楚…… 二更看下午pk过没过吧，书城那边的作者朋友告诉我我这样的文风在书城不能混，我真是好惨一女的(ㄒoㄒ) 今天继续求推荐票(ㄒoㄒ) 087隐情，隐藏大佬（二更） 郝队偏头，看了程木一眼，点头，“哦。” 他没什么兴趣了，不再过问。 “三年前的卷宗我看了，”郝队转身，往外走，“我去找云城刑侦队。” ** 几天后，秦苒手上的疤痕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最近几天程隽陆照影等人忙，那个郝队防她如防狼一般，秦苒很少去校医室。 她趴在桌子上，微微闭着眼，身上的校服衣链拉到顶，遮住了下巴。 身边，林思然在给夏绯讲一道习题。 “林思然，你这笔记本哪里来的？”夏绯指着林思然一直参考的笔记本，开口。 林思然侧身，看了一眼，“是苒苒给我的。” 不过她一直没怎么看。 “我感觉这名字，好熟悉……”夏绯指着第一页上面写着三个流畅的字，若有所思的。 林思然笑了笑，不太在意，“世界这么多人，名字一样的全国能找出几百个。” 没什么奇怪的。 “不对……”夏绯摇头，“我绝对在哪看过。” 夏绯说的这么笃定，林思然不由拿起笔记本，翻了几章，里面的字写得极其认真，每个知识点都简介清楚。 画的重点也明确。 林思然看着看着就入神了，再回过神来，午自习就这么过去了。 “苒苒，你这笔记哪里来的？”林思然这会儿终于知道秦苒给她的究竟是个什么宝贝了。 “别人送的。”秦苒睁了睁眼，半眯着眼睛看向林思然，挺漫不经心的。 眉色懒散流畅，如同青烟。 林思然也挺了解秦苒的，见她这么说，也就没多问。 而是学着秦苒，趴在桌子上，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苒苒，再过几天就是校庆了，我们班排一个节目，你要不要……” 实际上这个节目开学的时候就开始排了。 因为是五十年校庆，学校都十分重视。 那时候秦苒还没转来九班。 秦苒转来后，一身冷肃点气息，是长得好看，但文娱委员不敢勾搭她，一直到前几天才咬着手帕让林思然帮她说一声。 然后，林思然一句话都没说话，秦苒把书往脑袋上一盖，声音闷闷的：“我拒绝。” 林思然痛心疾首的看着她那张脸，说她暴敛天物。 秦苒就戴上了耳机。 吵死了。 ** 下午放学，秦苒跟林思然一起下楼。 她一向走的晚，刚出校门，上次那个穿着西装的老年人又拦住了她。 态度十分强硬：“秦小姐，我们夫人找你。” 这一次，他身后还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 不远处有学生投来疑惑的目光。 秦苒深吸了一口气，“行，我跟你们走一趟。” 五分钟后。 学校不远处的包厢。 封夫人坐在窗边，看着对面坐着的女生，她脸色铁青。 “你就是封楼诚连夜推掉所有事情也要去看的那个女学生？”封夫人手中拿着被茶，涵养算高，但看着秦苒的目光带着刺，还有几分嘲讽。 秦苒坐在她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虽然一向很冷，但大多数时侯都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一种状态，带着游戏人间的轻佻。 眼下她那张精致的脸不见任何表情，两只眼睛深沉犹如沉潭，带着点晦涩的朦胧。 “藏得够深，”封夫人“啪”地一声把茶杯扔到桌子上，“我是要说你段数高吗？” “你想干什么？”秦苒深吸了一口气，她声音无波无澜的。 那双眼睛却是沉。 燥热燥热的。 “离开云城。”封夫人看她一眼，“别妄图找封楼诚，你一个学生，玩儿不过我的。” 秦苒凉凉的笑了下。 她握着杯子的那只手噼里啪啦的，烧的紧，“封夫人，你总是这样，唯我独尊，肆意猜测，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 她低垂着眼，手中的杯子几乎要冲着面前人的脸上砸去。 就是这时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是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秦苒低头，是程隽之前给她定的闹钟，上面还写着备注—— 涂绿色瓶子的药膏。 涌出来的暴戾一点点被平抚。 秦苒深吸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封叔叔，景色咖啡，你过来吧。” ** 秦苒没等封楼诚过来，打完电话后，她直接出了包厢。 刚走出咖啡馆的大门，就看到陆照影在对面那家私房菜馆门口叫她。 秦苒脚步顿了顿，嘴里咬着一根糖，她捏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抬脚朝他们那边走过去。 戚呈均不在。 但程隽跟郝队程木这些人都在。 “你怎么没在学校？”程隽挂断电话，低头问她一句。 秦苒笑了笑，面色挺平静的，“出来见个人。” 程木等人都听到了，不过他们都觉得秦苒的“见个人”不外乎是同学什么的，都没太在意。 程隽也不理会郝队程木二人，直接低头，询问秦苒，“进去吃饭？” 秦苒在跟封夫人坐着的时候，确实不饿，茶都没喝，别说吃点心了。 眼下程隽一问，她还真的有点饿。 秦苒跟程隽去包厢吃饭，陆照影对那案子兴趣不大，也跟过来了。 三个人吃了不到十分钟，程木跟郝队才进来。 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陆照影摸着耳钉，翘着二郎腿笑，一点也不意外，“怎么，那钱队长没见你们？” 郝队闷声坐下，没说话。 他虽然是京城刑警大队队长，全国刑侦队的人这么多，这位钱队长虽然只在云城，但名气甚至于高于郝队。 陆照影笑，他看看程隽，又看看秦苒。 最后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偏头跟秦苒科普，“那钱队长是云城刑侦队队长，他三年前成名，最重要的是三年前加入了一个侦探所组织，当然你肯定没听过他，这侦探所不对外开放。” －－－－－－题外话－－－－－－ 晚安，然后踩着521的尾巴，跟狗子们表白一波，爱你们，么么哒＾3＾ 必须吐槽，昨天今天都被朋友圈给虐…… 还让不让散发着单身贵族清香的狗好好活了…… 今天发了星期五抢楼的那个宝宝的抱枕～收到记得晒图（因为高大花自己也没见过成图嘤嘤嘤）～ 求推荐票鸭^_^ 088她人呢？（一更） 陆照影是把秦苒画到自己这一块儿，开始给她慢慢科普一些。 却没想到他说完，秦苒问都不问一句，面上毫无波澜。 她甚至自己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 内心毫无波动。 陆照影等着秦苒追问他什么镇探索，钱队长是干什么的……等等这一系列问题。 “行吧，”陆照影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笑了，“真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她又不懂。 陆照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隽爷，难搞啊。”陆照影头偏向程隽那边，低声开口。 程隽没理会陆照影，只是低头看了眼秦苒的伤口，“今天上药了没？” 秦苒伤口愈合的那段时间她一直想拿手挠，程隽就拿了一管清凉的药给她，让她按时涂上。 “嗯。”秦苒握了握自己的掌心，含糊的开口。 程隽看了她一眼，她前科实在太严重了。 伸手拉过她的右手，一眼扫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苒，“药呢？” 程隽的手指一直有些凉，指尖是冷白色的，青色的血管隐隐若现。 指腹有些茧。 秦苒微微仰头看他，见他好像挺不高兴的，不由靠在椅背上笑，轻声开口，“伤口愈合的话，已经没事了。” 程隽看她一眼，没出声。 郝队似乎挺烦的，一桌子的菜，他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拿出一根烟咬进嘴里，还没点上。 程隽就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出去。” 郝队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声不吭的拿出烟往外走。 没一会儿程木也拿着烟盒出来了。 “隽爷怎么回事？”郝队吐出一道烟圈，眯眼看向程木。 程木脸上挺复杂的，摇了摇头，又开口：“就你看到的，这位秦小姐……反正就你看到的那样。” “她真的就是一中的学生？”郝队侧头看了看程木，脸上有些迟疑，“会不会像你女神那样……” “不可能，别什么人都拿来跟我女神相比。”一提起程木的女神，程木就异常激动。 ** 刚吃完饭，程隽的手机就响了。 是江回打过来的。 鉴于上次因为秦苒的事，江回帮了程隽一个忙，程隽就没推他的约。 “秦小苒，哥哥带你去见见世面，”陆照影非要带秦苒去，“会玩桌球吗？我教你。” 今天是周五，明天不用上课。 秦苒没玩过桌球，只看过电视上的桌球。 她拗不过陆照影，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一中学校周围俱乐部多，玩的地方也多，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一个会员俱乐部。 这里挺安静的，看起来是一个高级俱乐部。 秦苒没先进包厢，而是先进了卫生间，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拿着手机站在回廊中间跟人打电话的林锦轩。 “你怎么在这里？”林锦轩看到秦苒，愣了一下，然后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 他身高腿长，在回廊下拉出的影子修长。 秦苒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林锦轩。 自从上次微博事件之后，林锦轩找过她不止一次，主要是为了秦语。 当妹妹的做了错事，林锦轩这个哥哥自然要帮着擦屁股。 “一个女生不要随意在这种地方乱跑，尤其还是你这种……你先跟我去包厢，”林锦轩不由分说的拉着秦苒的袖子，偏头，眉眼清俊，“正好语儿也在，上次的事也有她的一份，让她当面给你好好道个谦。” 秦苒抽出了自己的袖子。 林锦轩这几天找过她好几次，每次车都停在校门口，为了秦语的事。 秦苒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解决他这件事。 林锦轩朋友多，这里基本上都是云城混的比较好的二代们。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玩得火热的一群人愣了一下。 跟在林锦轩身边的女生单手插着兜，校服外套系在腰间，有些漫不经心的懒散，骨子里的恣意几乎遮不住。 满包厢的人，秦苒大概只认识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封辞。 “这是……”看到秦苒的时候，封辞也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女生。 “她还在高中，你们不要乱来。”林锦轩又警告意味的看了秦语一眼，让她记得给秦苒道歉。 秦语抿了抿唇。 林锦轩似乎事情很多。 还没跟秦语说两句，兜里的电话又响了。 他偏头跟封辞嘱咐了一声，让他照看一下秦苒，又跟包厢里玩的比较凶的一群少爷们叮嘱了一句。 “那女生是你哥哥的女朋友？”秦语身边，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低声问秦语，“你哥哥这么紧张她？就出去打个电话，还特地跟封少说一声？” 这些女人们也是审时度势的，谁能惹，谁不能惹，心里门清。 她一开口，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就叼着烟笑，“是啊，没见过，你哥的人？” 目光不离秦苒半分。 要真是林锦轩的人，他是不敢动的。 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多努力，只要秦苒在的地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秦语笑了笑，“其实，她是我姐姐，比我大一岁。刚来云城没多久，因为高中在学校……反正休学了一年，现在也不住我家，反正……二少你能喜欢她，也是她的荣幸。” 身边的几个男男女女对视一眼，都挺意外的。 尤其这位二少，目光看着秦苒的那双又长又直的腿，又转向那张又冷又带着点颓意的脸，他磨了磨嘴里的烟。 端着一杯酒过去。 ** 与此同时。 江回这边的包厢挺安静，除了陆照影，就江回还有检察厅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在云城只手遮天，可坐在程隽身边，出了江回，其他人话都不敢多说。 程隽也不喝酒，就拿着茶杯，目光落在门的方向。 好半晌后，他微微侧头，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看向陆照影，眼眸漆黑：“她人呢？” －－－－－－题外话－－－－－－ 早上好～ 晚上见呀～ 又是求推荐票的一天～ 089暴躁苒苒，在线怼人（二更） 陆照影在跟郝队聊事情，乍一听，也懵了。 “是啊，秦小苒人呢？”他搁下杯子，朝门口的方向看去，没看到人，“她刚刚跟我说她去卫生间了。” 程隽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没开口。 “啊，不是，当时你跟江小叔说话来着，所她就跟我说了一声。”陆照影小声嘀咕，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秦苒这去的时间太长了，陆照影还挺了解她的，她不会什么都不说就消失。 打开手机一看，秦苒果然给他留了微信。 “她说去c5包厢了，”陆照影眯了眯眼，“说是遇到了熟人。” 这会所是会员制的，会员卡也是500万起，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隽爷，秦小苒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吗？”陆照影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她那么穷一人。 程隽瞥他一眼，重新覆下眼睫，没什么情绪的跟江回说话。 陆照影觉得不行，他一边给秦苒发了条微信，一边起身出去找她。 程隽食指敲着桌子边缘，指尖是冷白的透明色：“我去一趟卫生间。” 江回点点头。 可他看着程隽往门外走的背影，又一愣。 不对啊，他们的包厢有卫生间，还有两个小隔间，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往外走？ “你绝对想不到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郝队看程隽走了，终于点燃了自己的烟，不懂程隽这两人就为了个高中生，“真是两个疯了……” “那个叫秦苒的小孩？”江回笑了笑，“那孩子确实长得讨喜。” 郝队：“……那欧阳予薇都没得到过你这么的赞誉，您也不是看脸的人吧……至于吗？” ** 此时c5包厢。 “封少，不喝酒？”长发波浪卷的女人拿着一杯酒喂封辞。 封辞眉眼笑着，他揽了揽自己的衣裳，声音却掺杂着冰，“我女朋友不喜欢我喝酒。” 那女人脸色一僵。 封辞继续笑，“还有，别离我这么近，她也不喜欢香水味。” 女人一脸讪讪的走了。 旁边的人闷声笑，“封少你这回是来真的了，人到底是谁啊，都藏了两年了也没带给我们见一面？” 封辞不说话，只是偏头看林锦轩带来的女人。 这里狼多，他得帮林锦轩把人看住。 染着黄毛的男人到底顾忌林锦轩还有封辞，暂时没做什么，只是递给了秦苒一杯酒。 秦苒没接。 只微微抬了抬头，“抱歉，不喝酒。” 她说这话的时候，苍冷的语调多了些她以往没有的慵懒。 微红的薄唇漫不经心的抿着，眼神看着门的方向。 明明被拒绝了，黄毛男人却没感觉到恼怒，只是盯着她的脸看脸会儿，绅士的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举杯笑：“唐突了。” 秦语在一边嘴角的笑都要僵硬了。 见黄毛回来，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钱少，怎么没跟我姐姐多说。” 黄毛咬着烟，目光不偏离秦苒半分，“毕竟今天是你哥带来的人。” 秦语笑了笑，不再说话，林锦轩不可能永远在。 林锦轩回来的也快，见一个黄毛站在秦苒身边，他眉头拧了拧，脚步下意识的加快。 “久等了。”他歉意的朝秦苒开口。 然后又偏头看向秦语，语气严苛：“语儿，过来，给你姐姐道歉。” 秦语抿抿唇，低头上前。 没说话。 林锦轩声音一沉，“秦语。” “姐姐，对不起，微博那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跟吴妍提起那个博主，你能不能原谅我？”秦语咬着唇。 她一向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那张脸，此时那双眼泪光淋漓，弱不禁风的，我见犹怜。 秦苒笑了笑，不急不躁的，十分慵懒的两个字：“不能。” 秦语没想到秦苒会是这个回答，直接僵硬了，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维持住。 “姐姐，我知道你还不能接受我，可我是真心想要跟你道歉的……” 秦语抬了抬头，语气委屈。 封辞还有包厢里人不知道始末，但目光都看过来了。 秦苒笑了笑，也没跟秦语说话，只是看向林锦轩，“看到没有，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微博消息是她透出去的，转账记录也来自她的手，没人逼着她做这些事吧？她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她跟吴妍说这些的后果？可她一开口，就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秦语脸色发白，身体也一抖，她梨花带雨的：“我没……” “我今天跟你走一趟，就想当着你的面说，”秦苒不理会秦语，继续看着林锦轩，一哂，“她可以道歉，但我不会原谅。你以后也不用为了这件事来找我，给我死了这条心。”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秦语眼泪刷刷的流出来，她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苒敢这么开口。 她也不怕被人说恶毒吗？ “可别跟我耍小聪明，谁要有你这个妹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秦苒笑了笑，精致的眉眼染着冷燥，然后礼貌的朝林锦轩点头：“还有事，先走一步。” 林锦轩回过神来，就看到秦苒往外走。 连忙追过去。 秦语叫了一声，“哥！” 林锦轩别说回她，就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秦语脸色瞬间苍白犹如纸片。 林锦轩跟着秦苒，怕她出什么事，这会所大多数都是些不好惹的人，就算他也不敢在这里惹事。 秦苒那张脸太容易招惹人了。 林锦轩加快了步伐，刚一转弯，就看到了秦苒，还有站在秦苒面前的男人，他脚步一顿。 看着那个男人，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题外话－－－－－－ 我一定要给自己辩解（拿着大喇叭喊！） 最近一直每天两更，每更两千字，分开来算也是书城的四千，公众期来算，在xx算最多了吧？在书城跟那些四更的每章一千的也差不多吧？ 书城的宝宝觉得我更的少是因为我四千字没有分成四章？ 还是你们想看我没有质量的给你们更新一万字的水情节…… 这个抱歉我做不到啊，我要保证质量保证情节宝宝们（依旧大喇叭） 然后31号上架，上架当天争取保底两万字。 上架后每天8000字保底（分三四章）。 追过花花文的都知道你们家花时速七百多，八千字不带吃饭睡觉洗脸刷牙的要专心致志的在电脑面前坐十一个小时（继续大喇叭！） 晚安～ 090你跟她说这些干嘛？ 之前在这个会所看到秦苒的时候，林锦轩就觉得不对。 她看着不像是会来这个会所的人。 直到现在，看到正跟秦苒说话的人，林锦轩瞳孔微微收缩。 那个人面对着秦苒，低着脑袋，因为角度跟会所昏暗的灯光问题，被秦苒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人远远扫过来的一眼，让林锦轩犹如被扼住了喉咙。 头脑炸开之下，林锦轩觉得那双眼睛很眼熟。 封辞才跟他说过没多久，云城来了两个人，着两个人的身份封辞自己都忌惮不已，都不敢怎么提。 以至于林锦轩只深深把那两个人的脸记住。 一直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 眼下他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一声“清脆”的响了。 秦苒怎么会跟这人在一起？ 前面拐角处。 秦苒意识到林锦轩出来了，不过她不想跟林家的人有过大的纠葛，就没停下打招呼。 “你怎么也出来了？”看到程隽，秦苒扬了扬眉。 程隽侧了侧身，挡住了林锦轩的目光，才开口，“卫生间。” 陆照影绕了路，没在程隽之前碰到秦苒，耿耿于怀。 等秦苒回包厢之后，他就一直嚷嚷着教秦苒打台球。 郝队看到秦苒进来，就压低了自己跟江回说话的声音。 他本来在跟陆照影说着的事儿，看到陆照影站在秦苒身边，他也就下意识的没再提。 秦苒注意到了，不过她没在乎这个。 就跟着陆照影后面学台球。 秦苒没玩过这个，挺好奇的，就站在一边看着他打，不过在她要亲手上阵的时候被程隽拦住了。 “右手没好全。”程隽正跟江回说话，言简意赅的对秦苒说了一句。 秦苒一晚上没碰球杆，就看着陆照影跟她讲打球的规则跟理论知识。 ** c5包厢，林锦轩若有所思的走回来。 秦语感觉都他的状态不是她所熟悉的了。 “哥。”秦语抿唇看着林锦轩，“你信我姐姐的话了？你们总是这样，无论我多少努力，都比不上她。” 林锦轩回过神来，朝秦语看过去：“语儿，你姐姐这件事你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从她那个角度上来看，她说的也不完全没有道理。语儿，既然她不愿意跟你多说，你以后就别去招惹她了。” 秦苒身边那个人惹不起。 林锦轩之前挺疑惑，秦家没什么背景，秦苒哪里来的秦语转账记录？ 现在好像有了思绪。 秦语低头，手指紧握。 她没想到林锦轩会这样说，林锦轩一直都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这么理智，永远站在旁边者的角度想问题。 秦语用了十几年，就是想要林锦轩会站在她这边。 ** 次日。 星期六。 封楼诚在包厢等着，手里拿着茶杯，一直不停的看门的方向。 到点，门被一双冷白的手推开。 他连忙站起来，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十分羞愧的低头，“秦小姐，我夫人那件事我已经警告她了，她以后绝对不敢再找你。” 秦苒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轻轻晃着，慢悠悠的，“嗯。” 封楼诚观察秦苒的那张脸，确定她真的没在意，才坐回到椅子上。 他摇摇铃铛，让人上菜，继续开口：“最近有人在找钱队，试图查那件事。” 秦苒挑眉，挺不在意的，“哦。” “听说毒龙又出现了，”封楼诚顿了顿，又看她一眼，“三年了，你该走出来了。” “封叔叔，吃饭。”秦苒拿手敲桌子。 “行吧，你的手好了？”封楼诚心底叹气，不过注意力又放到她拿杯子的右手上。 秦苒便放下杯子，摊开右手给他看。 封楼诚观察了一下，伤口已经长上一层粉肉，就是缝过的痕迹还在，恢复的确实不错，最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松下：“那我好打报告了。” 大厨已经开始上菜了。 秦苒面无表情地盯着大厨手里的白瓷碟子。 清蒸玉米加红薯。 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什么与众不同吗？ 不是—— 谁家私房菜是这玩意儿？ 你是正经的大厨吗？ ** 程隽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拿手术刀对着人体模型比划，因为他今天有个手术。 他一般差不多一个月接一台手术。 来云城差不多两个月了，这是第二个手术。 双休校医室没人，十分安静。 程隽把校医室的钥匙都给秦苒留了一把，秦苒抱着电脑跟书坐在程隽的书桌边写习题。 忽然，“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照影急急匆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郁色的郝队。 在校医室四处找了一圈，没看到程隽。 “隽爷呢？”陆照影喘着粗气。 秦苒翘着二郎腿，她翻了一页书，抬了抬眸，“你忘了他今天有台手术？” “艹！”陆照影一锤桌子，他一向以程隽为主心骨，眼下找不到头绪，“还真给忘了。” “我去找钱队。”郝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程隽，直接转身。 陆照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不一定见你，你等等我！” “什么事，这么急？”秦苒目光从陆照影跟郝队的脸上扫过，放下书，往后靠了靠，挑眉。 陆照影没什么要瞒着她的，燥郁的开口，“昨晚郝队让程木查个东西，一直没见到人，失踪了。隽爷在手术一定没带手机，你去医院蹲着，他一出来你就跟他说这件事……” 郝队在知道程木失踪就心烦意乱的，听到陆照影竟然还跟秦苒解释，他不耐的偏头斥责：“你跟她说这些什么？添乱？！” －－－－－－题外话－－－－－－ 最近严打，书城更新会直接被屏蔽或者延迟两个小时，等不及的到点了可以先来xx看。然后，大家评论也不要提及，机器还在扫描，提了会被机器屏蔽。 091医学泰斗（二更） 秦苒懒得搭理郝队，只卷了卷自己的衣袖，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嗯。” 算是应陆照影对她说的那句话。 “郝队！”陆照影一向很维护秦苒。 不过这次事情紧急，他没时间多说什么，只警告的看了郝队一眼，跟秦苒说了一声后，匆忙出门。 两人出门后，秦苒把书放回桌子上，想了想，最终还是拿了钥匙出门。 **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市医院。 市医院今天人似乎有些多，尤其是大门外的停车位，一溜烟的停的全是外省的豪车。 引起无数人围观，还拍照发到了微博上。 秦苒面不改色的进了陈淑兰的病房。 宁薇跟沐盈几个人都在。 “最近几天精神好着呢，你们也不要老来看我。”陈淑兰的目光在秦苒那右手上滑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秦苒拿着水果刀，坐在一边十分利落的给陈淑兰削苹果。 “谁昨天来过？”秦苒把削好的苹果切碎递给陈淑兰。 瞥了眼床头的郁金香，压着声音。 “是锦轩，他一不忙的时候就会来陪我，那孩子很有礼貌，也会哄我开心。”陈淑兰提起林锦轩，笑的和缓。 “看样子比你那个亲外孙女儿要孝敬很多。”秦苒清了清嗓子。 从陈淑兰住院，秦语没来看过一次陈淑兰。 秦苒一向有什么说什么，陈淑兰也不说她。 只是笑，也并不太在意。 沐盈拉了拉秦苒的衣袖，小声开口：“表姐，这么说二表姐不好吧，她也是忙着练小提琴……” 触到秦苒寒凉的眼神，沐盈没敢多说，又转了话题，“表姐，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楼下停着的那些车，我都不认识，但好气派，你认识吗？” 语气中带着羡慕以及不露骨的向往。 秦苒说了一句不知道就没开口了。 沐盈也就随便问问。 她是没觉得秦苒会认识这些车。 不过她自己路过的时候有听两句，听旁观的人说，里面大多都是限量版的豪车，“听说有好些名人来了，待会下去说不定还能看到……” 秦苒没注意听，她看过陈淑兰之后，又见了陈淑兰的主治医生，这才去找程隽。 ** 程隽手机关机，但离开的时候跟秦苒说了一句他有个手术。 秦苒挺敏锐的，一下子就猜到，今天医院楼下的豪车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这样一算，秦苒把他的方位估摸着差不多了。 医院vip病房22楼有个单独的手术室，楼层此时守着不少保安，秦苒要是想，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弄来一套护士服去手术门边。 不过她没上去，就靠在电梯边等。 与她同时在电梯门边的，还有一众穿着各种定制衣服拿着公文包，身后跟着助理的成功人士。 不过这群人之中，她一个十分年轻的女生就十分显眼。 因为程隽手术时间动的早，秦苒没等多久，电梯门开的时候，她就看到一人被诸位医生簇拥而来。 与此同时，在电梯边忙着公务的成功人士也簇拥上前。 程隽慢吞吞的跟着院长身后，穿着白大褂，蓝色口罩还挂在一边耳朵上，单手解外面的扣子，指尖修长而冷白，犹如凝玉。 尽管连续几个小时的手术，他却不显半分狼狈。 身边的人虽然拥挤，但都自觉的距离他十公分，声线也下意识的压低。 很安静的场面。 “下一场手术看情况。”因为长时间没喝水，他说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沙哑，接过院长给他的笔，准备去会议室讨论研究。 目光一抬，就看到了靠在不远处墙上少女清清冷冷的身影。 程隽脚步一顿。 金融界各大泰斗，医院主任科长都停在他身边。 程隽在医学界的名声享誉大江南北，医学界心脏科研究院士曾公开说过他天生为医学而生。 每个月一台手术，这台手术多半是在其他医生那里成功率不到10%所以不敢下手的，在他手下几乎无一失败。 这样的医生，那些有手段的会想尽办法让他为其所用才对。 可诡异的，没有人敢动他，就连金融界的那些大佬都对他十分尊敬，医学界没人知道他背后有谁，又是什么身份。 总之，不管你是哪个国度的大佬，在程隽面前都要守他的规矩。 程隽对手术十分认真，期间关机，一场手术后还会留给同行跟其他人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理出思路或者现场教学。 从未出格过。 所以，熟悉他规矩的人，在看到他扯下了白大褂，和颜悦色的问一个小女生怎么了的时候。 大多数人其实都还在懵逼状态。 程木那件事挺急，秦苒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 “我知道了。”程隽一边拿出手机，一边侧头跟院长说了几句，就带秦苒出了门，眼眸很沉。 他拨通了陆照影的电话，跟陆照影说了几句，垂下眼帘对秦苒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 秦苒本来想说她不用去了，那郝队好像挺不喜欢她。 不过见程隽走的急，也没开口。 不一会儿，程隽就开车过来了。 “先上来。”不是那辆熟悉的黑车，而是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我的车昨晚被程木开走了，这是江小叔临时给我的一辆车，就好看了一点，但功能不太稳定，走不了山路。” 程隽解释。 秦苒：“……” ** 另一边，沐盈看完陈淑兰，下楼准备回家，就看到自己来的时候注意到的那辆造型十分流畅的豪车停在路边。 来的时候，因为这辆车造型别致，她多看了几眼，听了几个男人议论才知道—— 这辆车是限定的，价格两千万往上。 这是沐盈做梦都不敢梦到的数字，她眼里，秦语的五十万小提琴就已经是天价了。 又很快的，她看到秦苒正站在副驾驶的边上，似乎在拉车门。 “表姐！”沐盈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扬声喊秦苒。 －－－－－－题外话－－－－－－ 难受啊狗子们t﹏t 092大神，掉马了 秦苒是想快点儿上车的。 却没想到沐盈下一秒已经小跑过来了。 秦苒拧了拧眉。 “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朋友吗？”沐盈跟秦苒说话，目光却控制不住的落在车上。 兰博基尼地盘低，车门是蝙蝠型的，她这样看过去，看不到坐在驾驶座上人的脸，却能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精致好看。 看不到脸，可从这双手也能看出车主不老，很能迷惑人。 沐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驾驶座上的人看过去。 “我有事，”秦苒不耐烦应付这种事，偏头瞥沐盈一眼，“先走。” “可是表姐……”沐盈却不想秦苒这么快就走，她目光如炬的看着跑车，无比热情，一看就对程隽十分有兴趣。 程隽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长腿屈了屈，懒洋洋的坐在驾驶座上开口，“秦同学，该走了。” 秦苒朝沐盈点点头，就直接上车。 车窗看不到里面上，沐盈就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从眼前开过，只留下一个车屁股。 ** 云城并不大，不堵车的时候，从城南开到城北，满打满算一个小时足以。 不多时，程隽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陆照影跟郝队两人都在片警休息室。 “什么情况？”程隽走进去，低声开口。 郝队跟陆照影看到程隽来了，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开口，“程木的事情，钱队建议我们报警，不愿意多聊，我跟陆少现在等他下班。” 郝队的人也在找程木的消息，但毫无进展。 说到底郝队并不是云城的人，这边的很多事情他无法插手，可他也知道，程木失踪这件事不简单，报警根本没用。 他正说着，就看到秦苒跟着程隽后面慢悠悠地走进来。 她不参与这件事，只是拿着手机玩游戏。 秦苒是跟着程隽后面进来的，郝队敢当着陆照影的面说秦苒，却不敢当着程隽的面说。 只冷淡地看了一眼秦苒，就收回目光。 “郝队，这是有人送给你的东西。”门外，一人敲门进来，递给郝队一张挺旧的拼图。 七零八落的图。 秦苒游戏好几天没玩了，她在等更新，瞥了一眼废弃的拼图，不是多么复杂的图，拼完应该是个宠物狗的样子。 她又收回目光。 郝队接过来一看，眉头拧起，“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给我找个？” 程隽盯着那张图看了一会儿，忽然偏头，问陆照影，“这云城哪里有大型废旧工厂？做塑料用的。” “我不知道，得问问江小叔，”陆照影拿出手机，“隽爷，你还能看出什么不？” 郝队知道这大概是绑走程木的人寄过来的东西，连忙把拼图递给程隽。 程隽将拼图搁在桌子上，一一拼好。 拼图并不太完整，有些地方还缺了几个角。 程隽盯着这张图看了好半晌。 就是这时候，休息室大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请问，哪位是郝队？”走进来的男人差不多四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丝不苟，眉眼掩着凌厉。 郝队没想到他找了好几天的钱队一直没见他。 这会儿突然出现，也来不及多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几步上前，“我是。” 陆照影站在程隽身边，小声开口，有些疑惑，“钱队开始并不打算理我们，只让我们不要管这件事，怎么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想了想，陆照影又看了看程隽，“隽爷，难不成他知道你？……也不对，他应该没听过你。” 陆照影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多想。 程隽只是看着钱队细节态度，若有所思。 “157********，这个号码，你让技术部的人查一下，”程隽对着钱队开口，“应该不是记名卡，但可以顺着查处线路。” 钱队点头，吩咐年轻的技术人员去做这件事。 “然后我需要你做一个系统，把东西交到郝队手里的人肯定有伪装，但一定能找到疏漏，就算转了几个人，路口监控肯定能拍到……”程隽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钱队很快就弄清楚了这些人中是以程隽为首，他多看了程隽一眼。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做完这件事？”程隽抬了抬眸，看向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抱着个电脑，“半个小时。” “云城有四个塑料厂，那让你顺着这个系统定位到具体位置，多长时间？”程隽看着技术人员。 “没试过，给我二十分钟试试。” 郝队明白这应该是程木的地址，也紧张兮兮的看着那年轻的技术人员。 休息室里气氛紧张。 也就是这时候，秦苒手机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胜利”女声，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郝队偏了偏头，十分不耐地看向秦苒的方向。 秦苒调小了声音，抬眸的时候，就看到了郝队投过来带着不耐烦的不屑，脸色非常的差。 谁会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打游戏？ “这位女士，请您不要在这里打扰技术人员！”郝队压低声音，警告的在秦苒身边开口。 技术人员已经顺着系统去定位。 最后定的却是他们现在的位置。 陆照影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对方干扰太多，”技术人员沉了声音，“从数据库重新筛选，铺线路，大概需要一天时间。” 一天，对于这么大的工程，已经算快了。 “可你们712案子很快。”郝队目光如炬的看着技术人员跟钱队。 钱队没开口。 秦苒收起手机，站起来。 程隽回过神，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秦苒，把技术人员放在一边的电脑递给她，笑了笑：“给你。” －－－－－－题外话－－－－－－ 大家也知道现在的大环境，不得已，推翻我精心规划的三年大局，我昨天想了一天，昨晚一直看我的细纲，舍不得，可没办法，有些内容不能写了(ㄒoㄒ) 忘了说，今日份的抱枕活动，评论置顶，投推荐票即可参与踩楼抽抱枕。 093难以置信 秦苒惊讶的看了程隽一眼。 她没想到程隽会直接把电脑递给她。 钱队这个人十分严肃冷漠，郝队跟他说了好几句，钱队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郝队这几天已经领教了这个队伍里的人有多高冷。 毕竟他用了几天时间钱队也没搭理他，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隽爷在，钱队才出现了。 收回目光，郝队准备问技术人员，一眼就看到程隽把电脑递给秦苒，郝队直接皱眉，“隽爷，你把电脑给她干什么？别耽误人家程序员办事。” 说完，目光又不善的看向秦苒。 似乎在问她怎么还没走？ 陆照影没反应过来，他偏了偏头，似乎也在思考程隽的用意。 秦苒低头看了眼被程隽拿在手里的电脑，伸手接过，还没转身，不远处的技术人员连忙就站起来，给秦苒让了位置。 秦苒坐下来，低头开始认真又专注的工作。 她唇抿着，修长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着，电脑屏幕出现一排排只有程序人员才会懂的代码字符。 “定位。”秦苒低头，眉眼敛着，脸上没有了那种不经意的散漫。 她一认真的时候，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 身边对郝队十分冷漠的技术人员听到她的声音，立马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翻开盖子，又按了一下左边的开关，立马就成为了一个小型电脑。 “正在定位。”技术人员坐在她身侧，打开动图。 很快就顺着秦苒发出来的指示找到了城北的一处地址。 在场的人对之前技术人员对一番检测历历在目，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技术人员整理了一堆密密麻麻的资料跟代码。 最后还是没有的到结果。 眼下没过十分钟吧？ 定位就出来了？ ……卧槽？她？！ 郝队张了张口，目光从不解到震惊，最后到现在的麻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身边的钱队去外面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在秦苒右手边，“这是绿茶，我只放了七片茶叶，不会太浓。” 说完之后，又偏头跟郝队说着，“城北的废弃工厂，我已经派人去了。” 郝队这会儿彻底没了话。 陆照影收回下巴，却忍不住看了秦苒一眼又一眼。 “隽爷，你早就知道？”陆照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程隽手握拳，抵着嘴边，轻咳一声，“之前有怀疑，但刚刚才猜到。” 实际上从712查到秦苒的踪迹，程隽就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后来从摩斯密码看出来些。 真正确定是钱队忽然出现。 “钱队应该没听说过我，按照你们所说了，郝队拜访了他几次他都没出现，说明他不想参与这件事。” 陆照影哑然，“这也只是猜测啊？” “钱队来了之后，眼神总下意识的看她那边，这是潜意识的反应，从微表情上来说，他很敬畏她。”程隽垂眸，笑了笑，“换句话，712那案子，她在里面的作用举足轻重。” “712？”陆照影更懵，“那三年前吧，她多大？” 程隽没说话。 “靠……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变态吗……” 好半晌，陆照影终于回过神来，他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话。 技术人员围着秦苒转，对郝队十分冷漠的钱队也围着秦苒转。 陆照影不好意思打扰，但也不敢跟程隽说啥，只能拍拍郝队的肩膀：“实际上钱队并不冷淡吧？你看他对秦小苒那热情的样子，又端茶又倒水的，给当成爹供着了！” 被钱队等人很冷淡对待的郝队：“……” “你说一句话啊！”陆照影摇摇他的肩膀。 他憋的慌，没人跟他说话，他会爆炸。 郝队：“……” 说个屁啊！他现在三观都崩塌了，你让他说什么？！ ** 程木地址出来了，郝队深深的看了秦苒一眼，然后跟陆照影去救程木。 秦苒被所里的几个人围着密不透风。 程隽站在一边，看着那个技术人员满眼放光的看着秦苒，她身边的人都叽叽喳喳的问这她什么，将她围得密不透风。 陆照影跟郝队他们都走了。 程隽手指敲着手机壳，眯眼看了他们一眼。 围在秦苒身边的几个人就听到了刻意压低的，有些地压的声音，“你是不是还有卷子没做完？” 身边的这些人太吵了，秦苒只觉得脑袋瓜子有点疼。 脑子有些不清晰了。 程隽的声音一贯有些松懒，说话的时候因为压低了声音多了些娓娓道来的温润。 很轻易的就能辨认出来。 秦苒脑子似乎冲出了一条思路，她从人群中冲出来。 起身抓着程隽的衣袖，然后偏头，对身后的一群人开口：“是啊，我还有卷子没做完，老师还等着检查。” 熟悉的冷香慢悠悠的蹿出来，秦苒紧了紧手里的衣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程隽不动声色的低了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角，被两根莹白漂亮的手指捏着。 他慢吞吞的应着：“好，我们回去。” 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出门，却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 程木被郝队等人救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下午五点了。 因为郝队跟陆照影要去交接，程木是坐钱队的车回来的。 到了校医室之后，他才见到录完数据出来的郝队跟陆照影。 “我以为我要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们了，”程木看到郝队跟陆照影，心有余悸之余，又十分激动，“钱队怎么会答应帮忙的？还有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问钱队他都没说话，他的人十分高冷……” 程木还想说什么。 眼角的余光看到秦苒从厨房里端了一杯水出来，他连忙止住话头，没再她面前继续说。 秦苒喝了一口水，瞥了他一眼，也没在意。自己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就这么支着下巴，十分不认真的开始做习题。 程木皱了皱眉，对着郝队二人，压低声音，“我们出去……” 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郝队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不用了。” “什么？” “不用出去说，也不用避开她，”郝队直接看向秦苒，目光复杂的开口，“你的命是她救的。” －－－－－－题外话－－－－－－ 早上好～ 094说好的钱队冷若冰霜？ 程木：“……” 他刚刚还挺激动的，说什么都避着秦苒，此时瞬间安静。 陆照影已经完全不管程木了，他直接走到秦苒的桌子边，手撑在她的桌子上，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瞧，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片刻后，程木麻木的看向郝队，他觉得自己耳朵坏了，“郝队，不是你跟钱队他们救了我吗？” “具体情况复杂，你的定位被模糊了，技术人员不能确定你的的具体位置，”郝队言简意赅的，“是她电脑确定了位置，要不然你现在还没出来。” 所以说秦苒救了程木，没毛病。 “钱队身边的技术人员都不能确定的位置，最后还是她定了位？”程木艰难的复述了一遍。 “嗯，”纵使亲身经历过，再次回忆之前的情况，郝队也还是难以置信，他手捏了捏，强调:“不到半个小时。” 程木没再说话了。 校医室很安静。 之前程木并不太注意看秦苒，眼下瞠目结舌，确实是被惊到了。 郝队是不可能跟他开这个玩笑的。 “可……她怎么会这个？”程木还僵硬着。 钱队因为712的案子在这个圈子里成名，他手下都是精英人员，可见从属于他的技术人员的实力。 不仅仅是程木，包括郝队跟陆照影都想不明白，秦苒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普通高中生，她是怎么会这种技术的？ 具体情况没描述，但程木能想象的出来那个场景。 “秦小苒，你也太厉害了吧？”陆照影这个时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拍桌子，面色兴奋且激动:“你什么时候学的编程，竟然比专业的技术人员还专业？！” 以往因为程隽的震慑，程木对秦苒态度上挺有礼貌，但他自小身边都是极其优秀的人物，实际却并不在意秦苒，发自内心的瞧不起。 可现在听到陆照影的话，程木内心没有再嘲讽什么。 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次看秦苒的时候，态度还有眼神明显跟之前不同。 秦苒依旧坐在桌子边写卷子。 在写化学卷子。 因为对秦苒态度变了，眼下校医室里的人对她都十分好奇。 明明只是一个高三生，为什么编程技术会这么好？ 在装作不经意的路过秦苒时，顺带的看到了她正在写的卷子。 跟她那种会软件编程的大神风范不同，卷子上的字迹并不好看，像是小学生写的字，生疏，框架打的也不好，没什么棱角。 而且…… 一眼看上去，只有寥寥几题是对的。 对她十分好奇的程木跟郝队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样？秦小苒是不是很厉害？”陆照影在给程木包扎不小心弄到的小伤口，看着一边端着冰水喝着的郝队，不由笑。 秦苒坐着的桌子在里面，跟陆照影这边隔了一个玻璃门。 若是放轻声音，秦苒听不到这边的对话。 程隽正拿着手机出来。 程木顿了顿，用仅仅这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若有所思的开口:“隽爷，你们不奇怪吗？为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恰好就会这个？这一切不会觉得太巧了吗？” 程隽正在跟人打电话，闻言微微侧身，他动作一向懒散，此时漫不经心的瞥向程木的目光有几许锋芒。 他没解释什么，只是慢下声音，“三天后有跟钱队的饭局，你们有其他事，饭局上再说。” 虽然事实不像是程木以为的那样钱队，但救援时钱队依旧功不可没。 吃饭是必须的。 可—— “隽爷，钱队已经答应了要去吃饭？”程木想着回来时在车上的样子，钱队一个屁都没蹦，“看他的样子不太像是会跟人一起出去吃饭的人。” 有程隽在程木他们几人肯定会收敛，钱队等人到时候也不说话，气氛得有多尴尬？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程木却不敢多说什么。 这次他跟郝队来云城一是为了程隽，二是为了钱队，有这个机会总比没有的好。 ** 三天后。 中午。 郝队程木二人先来到了饭局。 程隽跟陆照影还在等秦苒放学，没来。 程隽是定好了时间，等秦苒放学过来时间刚刚好。 程木跟郝队提前来这里是因为对程隽还有钱队本能的尊敬。 “她确实很厉害，但是这种公事场合她出现会不会不好？”程木捏着茶杯，瞥了门外一眼，低声对郝队道，“钱队到时候不高兴怎么办？” 这种场合，程木觉得秦苒一个高中生并不适合出现。 他原本以为郝队会赞同他的意见，却没想到郝队只默默的喝茶，并不开口。 似乎在想什么。 程木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包厢门被服务员开了，又几个人进来了。 一抬头，发现是钱队，程木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愕。 他原本以为钱队会跟程隽一样是踩点来的。 一般提前来饭局的不是过于尊重对方，就是想跟其他人唠唠嗑。 看钱队那张古板沉默寡言的脸，就不像是那种会唠嗑的人。 “钱队，你要喝什么茶？”程木站起来，率先开口。 “不用。”钱队言简意赅。 他坐在靠门的位子上，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技术人员也全都落座。 每个人都古板的坐着，除了钱队开口让服务员又上了一壶茶，其他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场面仿佛被冰冻了一番。 程木接下来试图问了钱队一行人几句，钱队这一行人不是摇头就是点头，像是冰块。 程木彻底没辙，他以为自己话已经很少了，没想到有人话比他还少。 他低头，给郝队发了个微信——【钱队太高冷了完全没办法合作。】 就在气氛尴尬到冰点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 当先开门的是陆照影，他摸着自己blingbling的耳钉，一边开门一边偏头跟身后的人说话。 “隽爷。”程木跟郝队都站起来。 程隽垂着眼眸，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还带了点鼻音，跟秦苒一起走进来。 程木刚想坐下。 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钱队等人也站起来了，刚刚还冷若冰霜的几人有人把剩下的凳子擦了擦。 有人把凳子拉开。 而钱队本人脸上带着很淡的笑，倒了杯茶，放到秦苒面前，十分热络:“这个可以喝，就几片茶叶，我让服务员重新上的。” －－－－－－题外话－－－－－－ 大型打脸现场～早上好呀～ 095老母亲钱队 钱队让秦苒喝口茶试试，秦苒端起来喝了一口。 见钱队一直望着自己等回答，她微微颔首，低声开口：“还行。” 钱队松了一口气，然后顺势坐在了秦苒身边。 程隽跟陆照影见过几天前钱队一等人围着秦苒的盛况，程隽挺淡定的，目不斜视的坐下。 陆照影纵使见过，却依旧看着钱队等人，内心感叹几句。 人齐了，陆照影就让服务员开始上菜，钱队又开始低声给秦苒介绍这里面有什么好吃的菜。 还给秦苒点了一大盘水煮肉片。 程木：“……” 他僵硬在空气里。 ……？？说好的冷淡？！ 整个饭局没有他以为的尴尬，从头到尾，钱队等人都在跟秦苒陆照影他们聊天。 尤其钱队那些人，还一个接一个的给秦苒敬酒。 程隽看着桌上热闹的气氛，往椅背上靠了靠，他一直安静又专注的，只是见到这一幕他微微拧眉。 伸手敲了敲桌子，低声唤来服务员说了几句。 他半低着头，额前的头发微微下垂，放在桌子上的手修长有度。 没过几分钟，秦苒桌边的酒就被服务员换成了果汁。 放在她面前的水煮肉片被撤到对面。 钱队愣了愣，他不太敢正视程隽，这个时候只抬头望了望，表示疑惑。 程隽这才拿起了筷子，十分懒倦地抬头，解释:“她右手之前缝了几针，正长伤口。”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钱队的神经，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跟被上了弹簧一般，紧张兮兮的看着秦苒，声音都扬了起来，“右手缝了几针？！你的手怎么样了？” 钱队带来的几个技术人员也全都放下筷子，面色十分凝重的看向秦苒。 秦苒手中的筷子还没碰到水煮肉片就没了，她扔了筷子，抬头瞥了一眼钱队，面无表情的，“好了。” “怎么可能，缝了几针哪能那么容易好！”钱队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秦苒烦，不想解释，便伸手给他看。 手上只有粉红色的疤痕跟被缝过的痕迹，但只看这些也能看出来当初被伤成什么样子了。 钱队皱着的眉就没舒展开。 他不问秦苒，并“啪”的一声扔下手里的筷子。 抬头看她身边的程隽，紧张兮兮的：“她的手什么情况？有后遗症吗？会不会有什么细节影响？” 刚开始来云城的时候，程木陪郝队去找过钱队，自然领教了对方的高冷不好接近，话还少。 可钱队现在这个叽叽喳喳老母亲的样子，哪里是那种高冷话少的人？ 不就右手伤了吗？ 有必要这么关注？就跟她以后手都不能用了一样？ 桌子上有程隽，话说的再小他都能听得见，程木便拿起手机给郝队发微信—— 【她不是左撇子吗？右手伤了就伤了，又没多大事，我女神当时肋骨都摔断了一根，还跟我一起去查案子，也没像她那样。】 这顿饭后来的时间，基本上都是钱队跟程隽聊秦苒的伤情。 他仔仔细细询问了程隽，直到确认她的手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后遗症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吃完，饭桌上说的最多的竟然是钱队，临走的时候，还叮嘱了秦苒好几句。 直到程隽拳抵着唇边轻咳一声，钱队几人才有些不太舍的上了车。 程木麻木地看着钱队上车。 等钱队走后，程木又忍不住看秦苒，似乎弄不明白，为什么钱队会跟秦苒这么熟，他想象中的尴尬、冷场等场景一个都没出现。 反而是他跟郝队，全程几乎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程木坐到郝队车的副驾驶，不怎么在状态。 郝队发动车，又侧了侧头，若有所思的，“钱队这个态度有问题，他对那个秦苒……不好说。” 这一点，不用郝队说，程木也发现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好半晌后，郝队才开玩笑似的开口，“不过这个秦苒比起你女神怎么样？秦苒那计算机技术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郝队不太懂计算机，可前几天秦苒用计算机的样子他没忘。 尤其是钱队他们的态度。 一提起这个，程木精神一振，“她是很厉害，但怎么能跟我女神比！” 郝队想了想，认真比较了一下，点点头，“这个确实。” ** 这一边，秦苒在距离学校一条路远的地方下了车。 她是要去班级。 却没想到在学校路口处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 五分钟后。 秦苒坐到了副驾驶上。 她往椅背上一靠，眼睛半眯着，没啥仪态，但还是压了压，只是开口的声音挺燥：“什么事，说。” 后座是宁晴，司机把车开到了学校大门外之后，就已经眼明心亮的下车。 “微博那件事我已经教训过语儿了，你别生气，”只说了一句，她又转了话题，放柔声音，“苒苒，你怎么都没跟妈妈说你认识封先生？微博那件事是封先生帮你解决的吧？人家贵人相助，你有没有请人吃饭？” 云城这个地方虽小，却也是卧虎藏龙。 林家表面上是豪门，可实际上根基浅，不显山不漏水的家族也多的很，有些甚至本家就是京城的。 连宁晴都意识到了，林家在有些家族面前—— 比如林婉嫁到的京城沈家，根本不值一提。 “不用了，我跟封先生不熟。”秦苒手指无意识的在膝盖上敲着，语气挺沉。 “你怎么不熟？人家都帮你了，请吃饭是应该的……”宁晴开口。 秦苒直接打断她，“三年前我不是打你电话吗，你没接，然后封先生在路上把我捎回去了。他可能单纯觉得我可怜，我连他电话都不知道。” 封楼诚那样的身份在云城极其打眼，秦语只是跟封夫人熟了一点，林婉就对宁晴态度来了个大变化。 可没想到秦苒竟然连封楼诚电话都没有。 宁晴顿时挺失望的，如果秦苒要是换成了秦语，那三年前他们就知道封楼诚的电话了，不会跟秦苒一样，这么大了，心眼不长，什么都不懂，只会唯我独尊。 秦苒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直接推门下车。 司机把车停在了转弯处，这里有个空地。 秦苒刚下车。 迎面就一辆极限超跑法拉利开过来，一个十分漂亮的扫尾准确无误地停在秦苒脚边。 －－－－－－题外话－－－－－－ ** 再三重复一遍，31号上架，当天更新两万+，有月票的留给花花呀^_^ 然后严打时期，xx的评论区关了。xx宝宝想花花的可以来q阅留言，或者不想来阅的后台的打赏寄语花花能看到，宝宝们要是有啥想说的，可以送个小花花然后把留言放在寄语里，花花就能看到了。 早上好～接下来该宁晴被闪瞎眼了哈哈～ 096徐摇光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 秦苒往侧面让了让，不觉得这超跑是来找自己的。 她刚侧身，超跑上就下来一个男人。 对方穿着一身骚气的粉色衬衫，眉眼带着轻挑的笑，他摘下墨镜，眼睛一扫，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秦苒，眼前一亮。 “秦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钱谨郁，”他非常自来熟的对着秦苒招手，靠近她，“我们上次在会所见过的。” 秦苒瞥了他一眼，没太在意，神情挺漠然的，“哦。” 说完着一个字，她转身就要往回走。 钱谨郁没想到秦苒竟然要离开，他愣了愣，完全没料到这个反应。 他撩过的女人多，大多数他站在车边，招招手对方就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冷淡的人。 愣过之后，钱谨郁又小跑着绕到秦苒面前，嘴边挂着笑。 宁晴对秦苒挺失望的，她都这么明显的提醒她了，她也不开窍，意兴阑珊的准备回去，却没想到秦苒面前转眼间又停了一辆车。 那辆车跟她坐着的宝马不一样，而是一辆超跑。 以现在宁晴的眼光看来，价值不菲，云城有能力买这辆车的人虽然不少，但鲜少有人买，因为没多少人有人愿意把大价钱花在这么一辆车上。 “苒苒，”宁晴推门下车，声音放大了些许，走到秦苒身边，“这是你朋友吗？” 宁晴目光不动声色的从跑车上划过，最后落在钱谨郁脸上。 长相不俗，眉宇间有股风流意气。 她在圈子里认识的人不少，但从没听说过有云城有哪个家族是姓钱的。 秦苒手插进兜里，没啥表情的再次绕过钱谨郁，朝学校走去，低着的眉眼冷燥又不耐，却又不掩精致。 像是一团火焰，灼得人心口发烫。 钱谨郁本来是想拦她的，在看到她时，又怔在原地。 “您是……”不过确定她是衡川一中的学生，钱谨郁就不急了，就侧身跟宁晴说话。 “我是苒苒的母亲……”宁晴笑。 ** 秦苒自顾的走到九班。 这时候午自习还没下。 她刚进来的时候，徐摇光正好出门。 秦苒微微侧身，让徐摇光出去，徐摇光依旧垂着眉眼，连眉眼都没抬，十分的漠然。 徐摇光是去办公室拿卷子。 物理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小考一次，卷子也是越来越难。 他去的时候，秦语也正拿物理卷子，在办公室还没走。 “这次物理卷很难。”秦语微微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笑，“我只考了81分，最后一大题没头绪。” 物理单卷是100分制。 徐摇光看了她一眼，眉眼难得有些波动，“能到八十分就很不错了，我们俩分数差不多。” 秦语笑了笑，有一种节奏被掌握回来的感觉。 “我星期五晚上彩排校庆节目。”她看着徐摇光拿了卷子，抿了抿唇，似是无意的开口。 徐摇光一直喜欢看她拉小提琴。 尤其最近，特别喜欢她的新曲。 秦语似乎把握了他的心态，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学校练琴。 乍一听秦语要彩排，徐摇光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稍加思索，就微微颔首，眉眼里全是清然：“好，我会去看。” ** 林思然正坐位子上做物理题，手边放着秦苒给她的笔记本，最近一段时间，她没事就喜欢做物理题。 秦苒坐回里面，也抽出一本书开始看。 “苒苒，下个星期一校庆，这个星期五晚上彩排，你要看我们彩排吗？”林思然放下笔，两眼放光的看着秦苒。 秦苒一边翻着书一边看了她一眼，挺慢的反应，“看情况吧。” 没肯定，但也没否定，林思然高兴起来。 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手支着下巴，眼微眯，漫不经心的想着，星期五晚上还是腾出时间吧。 徐摇光回来发考完的物理卷子。 卷子是被物理老师卷起来的，徐摇光一路上都在跟秦语说话，还讨论了一道物理题，没来得及看卷子，他对自己的分数也有预估。 在到班级的时候，他才打开物理卷。 物理老师有个习惯，喜欢把物理卷子按照成绩从低到高排。 第一个自然是秦苒的。 徐摇光低头一看，考了个38分。 这次物理卷子难，不及格的一堆，下面有好几张四十多分的，38分竟然不显得有多突兀。 不过这分数引起不了徐摇光半点波澜。 他直接把卷子发给秦苒，继续发给其他人。 下自习铃声响了，班级里有人开始走动，乔声卷子也发了，他拿着自己的卷子来跟秦苒做对比。 还没对比完，就看到徐摇光一言不发的拿着林思然的卷子走过来，神态有异。 别人不知道，乔声却很清楚，徐摇光对两件事感兴趣。 一是小提琴。 二是物理。 所以明明数学很好，却偏偏当了物理课代表。 偏巧，秦语当时两个都占了。 乔声看着徐摇光的表情，有些愣：“徐少，怎么了？” －－－－－－题外话－－－－－－ 大家早上好～ ～ 推荐好友宅的新文《权少，宠我我超乖！》目前正在qq阅读和潇湘书院火热连载中！ 讲述的是前世被害乖乖女撩翻神秘高冷未婚夫的故事。 女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前世遭人陷害，这世涅槃重生。可御姐可萝莉。面对仇人瑕疵必报，面对爱人“亲亲抱抱举高高”！ 男主绝色倾城却传闻“不行”，亲身一试竟是衣冠禽兽。腹黑毒舌，闷骚得一p！实质是宠妻狂魔。 本文极爽虐渣，夫妇齐心斩妖除魔，你值得拥有！ 097你懂什么叫小提琴吗？ 徐摇光没有说话，直接把试卷放到了林思然桌子上。 他看了林思然一眼，一双眼睛依旧清冷，嗓音轻缓：“你物理93分。” 他跟秦语都不过是80分刚出头。 一听徐摇光这话，班里其他人都聚集过来。 这次的物理题极难，中间穿插了几道奥赛题，能考到80分的都是往年参加过物理竞赛的神仙人物，更别说考到90分了。 只是这些人里不包括林思然。 众所周知，林思然语文生物化学都贼好，但她偏科，尤其是数学跟物理很差，所以每次都冲不进班级前五名， 眼下她物理考得竟然比徐摇光还多十分？ 连乔声这个成绩非常差的人也不由看向林思然，挺不可思议的。 林思然本人都有些懵逼，她低头看了看，翻了下自己的卷子：“我不知道……”?做卷子的时候她确实觉得得心应手，可没想到自己最后一大题竟然只错了一个小问。 徐摇光看她一眼，想了想，又很礼貌的询问：“着最后一题你是怎么做的，卷子可以借我看看吗？” “当然。” 把卷子递给徐摇光的时候，林思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了一眼秦苒。 对方正懒懒散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下漫不经心的翻着课外书，嘴里还叼着棒棒糖。 林思然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来什么，“最后一题我在笔记本上看过。” 她把秦苒给她的笔记本拿出来递给徐摇光。 徐摇光伸手接过来，当先翻了一页，就看到了上面写着的三个挺飞的字，尽管潦草，徐摇光还是把这三个字抠了出来—— “宋律廷。”徐摇光低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 乔声也凑过头去看，又去看林思然，“没听过这人啊，我们学校的？” “不是，”徐摇光翻了一页纸，他眉眼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比我们大一届。” 又抬头，看向林思然，目光炯炯的，“你认识宋律廷？” “不认识。”林思然摇头，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眼秦苒，咬着唇。 没经过秦苒同意，她不敢跟徐摇光说什么。 徐摇光目光从林思然身上又转到秦苒身上，眸中掠过一道光，只片刻又消失。 他向林思然借了物理卷子，回到了位子上。 乔声没注意到这一点，他把卷子还给秦苒，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长腿伸在过道里，八卦的询问：“徐少，宋律廷是谁？” “去年七月份ipho的冠军，云城人。”徐摇光轻声开口。 ipho，国际物理学奥林匹克。 徐摇光有想过是不是同名，可翻开这笔记本，他觉得同名的概率小。 “林思然还能认识这种神仙人物？”乔声腿轻轻塔着，十分意外。 徐摇光没多说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瞥向秦苒那边。 ** 星期五，中午。 秦苒手上的疤痕也渐渐消失，此时正坐在校医室写作业。 程木默不作声的给秦苒倒了一杯水过来，又细心的问道：“秦小姐，要吃东西吗？” 神态恭恭敬敬的。 往日里程木虽然也不说话，不会正面对秦苒表现出什么，但骨子里却是极其不服秦苒的。 这会儿态度明显有了差别。 秦苒翘着二郎腿，翻了一页纸，然后拿起笔刷刷写着，漫不经心的回答：“不了。” 程木立马退到一边，不打扰她。 下午因为彩排节目，整个学校都放假，秦苒写了两个小时习题，就开始收拾东西。 程隽半靠在沙发上，跟陆照影低声说话，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秦苒坐在他不远处的桌子上写习题，她今天穿着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红黑格子t恤，偶尔会蹙眉有些燥，但整个人的气场就很鲜活生动。 偶尔看上一眼，十分愉悦。 下意识的让整个校医室气氛都缓和很多。 一直挺注意这边的程隽侧头，半眯着眼睛看她一眼：“你下午不是放假？” “有个彩排，林思然让我看看她们那节目。”秦苒把东西收拾好，站起来，“没多长时间，估计半个小时就能回来。” “嗯，”程隽这才点头，慢吞吞的应着，他往后靠了靠，目光又落在她右手上，“别给他们做苦力，你的手就算好了，也需要两个星期休养。” 秦苒头也没回的，只敷衍的朝背后挥挥手。 陆照影不由笑出声，“好冷酷一女的！” 顿了顿，陆照影又拿着笔看程隽，想了想，又问：“隽爷，秦小苒的手早就能动了，你这么紧张干嘛？” 程木在心里疯狂点头。 先不说她是左撇子，就算不是左撇子，疤痕都快消失了，休养啥。 程隽瞥了两人一眼，表情挺平静的，连语气都是松倦的，“知道为什么我是隽爷你们不是吗？” “为什么？”两人下意识的问。 “因为你们智商低。”程隽拿着文件袋，指尖修长，十分有礼貌的开口。 两人：“……” ** 一中大礼堂。 礼堂很大，能同时容纳一千多人。 吵吵嚷嚷的，似乎有个仪仗队在脑子里叭叭叭的。 秦苒一进大门，眉心就紧紧拧着，整个人都敛着一股低气压。 刚想翻出手机找林思然，乔声就拿着手机拍拍她的肩膀，礼堂很吵，他下意识的扬声：“林思然他们那边还在排队，她让我带你去小礼堂。” 相处久了，他跟林思然都知道秦苒挺怕吵的，人一多她整张脸都是冷着的。 小礼堂被一道门隔开。 一般情况下这里面没什么人，此时被校方批给秦语练小提琴。 秦苒进去的时候，秦语没有练新曲，而是在练表演曲目。 听多了新曲，秦语的表演曲目久寡淡无味。 徐摇光听的本来挺认真的，等秦苒进来的时候，他目光下意识的偏了偏，多看了秦苒一眼。 乔声低声跟徐摇光说话，徐摇光也微微应着，他分心了，听小提琴就没之前那么的认真。 一直挺注意徐摇光反应的秦语目光沉了沉。 秦语的小提琴拉的还行，比起一般人要高级很多。 “秦语人不怎么样，弹的还行。”乔声在她耳边小声道。 秦苒“嗯”了一声，“在业余这边，确实还拿的出手。” 徐摇光见秦苒跟乔声好像都挺关注的，不由低声解说，“她那是双泛音，她这个年纪做到这样的人不多……” 乔声听的不太认真，他挠挠头，“我听着跟其他的也没什么两样。” 秦苒也敷衍着，“一般般吧，不流畅。” 刚停下来的秦语就听到秦苒跟乔声的这一句，抿抿唇，终于忍无可忍，“你们懂什么叫双泛音、左手拨弦吗？等你们知道这些再来评论我的小提琴，我拉小提琴不需要不专业的人来指挥评价。徐少，他们这么吵我根本没法专心，请你让他们马上离开。” －－－－－－题外话－－－－－－ *** 早上好～ 31号上架，先放一波上架实体礼物回馈粉丝活动～ 抱枕图还有苒爷隽爷牌人设图都是花花吃土请画手设计的。 xx跟q阅两边单独发放，粉丝值不合并。 【活动一:粉丝值奖励】 第一名:双人手办+双人钥匙扣+抱枕 第二名:单人手办+单人钥匙扣+抱枕 第三名:单人亚克力牌+单人钥匙扣+抱枕 4-8:单人钥匙扣+抱枕 9-15:抱枕 16-30:找花花领1888书币。 【活动二:q阅评论置顶抢楼拿大量实体礼物，今天10点开始（xx评论区关了，xx宝宝来阅参加，花花多设置几个礼物）】 【活动三:关注并转发花花最新围脖，送单人手办，明天（30号）10点开始。】 粉丝榜跟抢楼都截止31号晚24点截图。 098简谱（上架通知） 不就是双泛音跟左手拨弦？ 双泛音不就是指腹浮于弦上，不用按下，需要找好音准的位置，让弦震动的位置受控？ 至于左手拨弦这个动作技巧比双泛音要难，但只要对小提琴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手法。 知道这些很自豪吗？ 秦苒的关键点并不在这些，而是秦语对双泛音跟左手拨弦的技巧并不熟练，她双泛音十分僵硬，弦震时好时坏，右手触摸弦的时候有些呆滞，使得发出的震音并不流畅。 还有她的左手拨弦，问题就更大了，秦语拨d弦的时候总是很沉闷，因为她不敢用力，秦苒估摸着秦语自己也试过，若是声音清脆那她肯定会碰响e弦。 总之，秦语的基本功还是可以的，但技巧绝对不过关。 可秦语又偏偏要在一段曲子中炫技，使得一段曲子硬生生被破坏了美感。 这是秦苒一句“不流畅”的由来。 不过她没说出来。 只是拿出耳机塞到耳朵，找个凳子坐好，把音乐声调到最大，整个人眉语间的烦躁才慢慢缓下来。 因为随着秦语的一句话，整个小礼堂气氛瞬间沉下来。 乔声收起了脸上的不经意，他转了转头，有些冷笑的看向秦语。 秦语不太敢看乔声，她一只手的手指掐着掌心，她微微闭了闭眼，然后对着徐摇光开口：“所以你就任由她在这里吗？” 徐摇光这会儿也回过神，他看了眼秦苒，清冷的一双眼中眼瞳很深，又侧过身跟秦语说话：“你作为一个小提琴手，势必要受到各种专业跟不专业的人点评，没必要计较。” “可是如果我说她在这很影响我心情呢？我无法再拉下去。”秦语也不看秦苒，淡淡的开口。 徐摇光没立马回答，他思考了一下。 然后看向秦苒，意思很明显。 秦语终于松下一口气，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秦苒。 乔声张了张嘴，他跳起来，不可思议的：“徐少？！” 徐摇光还是没说话。 秦苒手里的手机动了一下，林思然打了电话过来，她接起来。 表演已经到林思然了。 秦苒站起来，取下耳机塞进兜里，半眯着一双杏眼，漫不经心的朝乔声道：“到林思然了，走了。” 乔声似笑非笑地看了秦语一眼，眼里都泛着冰碴子，然后跟在秦苒后面直接离开原地。 两人走后，小礼堂又安静下来。 徐摇光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冷冷淡淡的看向秦语：“人走了，你继续。” 秦语刚拿起小提琴，徐摇光的声音又淡淡响起：“你姐姐会弹小提琴？”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她小时候学过，但不认真，学了几年就没学了，还把人老师孩子的头给打了。”秦语开口。 徐摇光点点头，不再说话。 眼神有些放空，秦语后来注意了他，发现他听着也没有之前那么认真。 ** 门外，秦苒已经看到了林思然，她落在九班其他要表演的人身后。 “想什么，大部队都走了。”秦苒清了清嗓子，低声开口。 “好像看到个熟人，”林思然微微皱眉，“也不确定。” 林思然又回过神来，从兜里摸出一个拇指大的玻璃瓶，里面装了一棵植物，直接递给秦苒：“拿着。” “什么？”乔声凑过头来看一眼。 林思然笑了笑，风淡云清的：“一根草，没什么。” 听林思然这么说，秦苒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乔声没太在意秦苒的表情，只是认真看了眼，发现真是一棵草，瞬间也就没说啥了。 女生真的很无聊。 ** 晚上，秦语排练完，一脸思绪的回家。 宁晴正在家里跟人打电话，一脸喜气的样子。 秦语坐在沙发上，没去练琴，等宁晴通完电话，她手拢了拢头发，似乎不经意的开口：“妈，你上次那张纸在哪找到的？” 宁晴刚挂完电话，一愣，“什么纸？” 秦语抿抿唇，“就……你给外婆收拾东西的时候，有张纸掉出来了。” 宁晴回想了半天，也只有一丁点儿的印象：“纸？那应该是你外婆的东西吧？我不清楚，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你外婆，顺便问问？” 陈淑兰？ 秦语对陈淑兰的印象只停留在穿着朴素的老人印象，对陈淑兰并不了解。 不过这曲谱里的意境还有对技巧都很有考究，秦语自己估摸着应该跟陈淑兰没多大关系，就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得到的。 闻言，略微点头，“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外婆吧。” 因为秦语发现，徐摇光对她那首改编新曲的兴趣比她拉其他的音乐要多，可曲谱只有一张。 不过秦语没把那曲谱跟陈淑兰关联上，只能说，碰碰运气。 ** 次日，秦语难得跟宁晴一起去看陈淑兰。 “妈，语儿来看你了。”宁晴把陈淑兰的床摇起来。 陈淑兰病恹恹的，精神状态都不好，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秦语没坐床边，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她十分关心的问候了陈淑兰好几句，到最后，要走的时候，才帮陈淑兰盖了被子，“对了，外婆，上次我妈帮你整理行李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张纸，上面就是一堆符号。” 怕陈淑兰看不懂简谱，秦语换了个说法。 “您还有其他的吗？” 陈淑兰说话的时候，状态都挺不好的，没跟秦语说几句话，唯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精神一振，看向秦语的眼神精光毕现。 －－－－－－题外话－－－－－－ ** 早上好～ 1.明天更新在下午一点，很多字。 2.花花围脖:一路烦花001，今天围脖有个抽送手办活动，欢迎大家来参加。 3.首订成绩对一个作者来说很重要，然后花花pk又太惨了，所以明天如果有能力帮花花全订的，希望宝宝们能帮花花全文订阅。 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pk一直连跪，但每次看到你们积极的留言积极的帮花花拉票，我突然觉得好像跪也没什么了，我能所跟你们一起努力的，就全力以赴认认真真写我的文。 最后，我们明天见^_^ ps:q阅维护，十点以后的评论都被系统删了，大家不要慌 101因为她嫉妒我，够吗？（三更） “你怎么知道我行李里有简谱？”陈淑兰病恹恹的没什么杀伤力，可一板着脸，眉眼依稀可见凌厉，“你拿了？” 秦语印象里陈淑兰就一农村老奶奶，哪里知道她还有这种气势，“我没有。” 她不由往后面缩了缩，有些害怕。 “是吗？”陈淑兰眯着一双浑浊的脸，盯着秦语看了半晌，“我奉劝你不要在这件事上动什么心思，那简谱你也最好不要动。” 秦语脸色发白，背后一阵凉意：“外婆，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陈淑兰咳了几声。 外面宁晴拿着水壶，一进来就看到秦语脸色发白，很受打击的样子，不由看向陈淑兰。 陈淑兰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双眼微微闭着，似乎很累。 宁晴怕打扰陈淑兰休息，就直接带着秦语出去了。 两人刚出门，宁薇跟沐盈几个人就上楼了。 秦苒拿着手机，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 “二表姐，你也来看外婆啊。”沐盈往前走了几步，笑意盈盈的跟秦语说话。 秦语叫了声小姨，就没开口说话了。 “妈，我们这次校庆，二表姐要拉小提琴，”最近几天几乎全校的人都在为校庆狂欢，尤其沐盈高一的这群新生，他们赶的时间刚好，“表姐还是压轴表演。” 最近学校提起秦语小提琴的次数多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渐渐转到一班那个学习好长得好看家世还挺厉害的上一任校花秦语身上。 “是啊，语儿有个校庆，妈身子骨不好，我就不让她去了，你们有时间吗？我让语儿多拿几张票，她是学生会的。”宁晴提起秦语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浮起，声音都不自觉降了好几调。 宁薇顿了顿，她还要去打工。 倒是沐盈十分惊喜的开口：“那谢谢大姨了，我们班好多人没票。” 一中一个年级就将近一千人，加上家长跟学校老师主任这些，学生的票也寥寥无几。 一行人说着话，秦语拿着手机，头也没抬的往病房走。 宁晴余光看着秦苒的背影，压根已经不想再说她什么了，从小她就这样，性格孤僻，跟人玩不到一起去。 陈淑兰说她早慧，宁晴简直无语了，明明就是情商低，性格方面的问题。 “语儿，你先回去。”宁晴想起一件事，没直接跟秦语回去。 秦语点点头，她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多说。 沐盈就帮秦语按了电梯。 ** 病房。 秦苒坐在凳子上给陈淑兰削苹果。 陈淑兰睁开眼睛，往背后的枕头上一靠，“苒苒，上次我让你带回去的简谱你放好没？” “箱子里，”秦苒低头，认认真真的削苹果，白净的脸微微偏了偏，挑眉：“放心，我没扔。” “那你放好。”陈淑兰笑，又轻咳了一声。 秦苒看了陈淑兰一眼，眉眼轻佻，“那本来就是我要扔的东西，一堆垃圾，都是您给捡回来了。” “你是当垃圾，可有人惦记着呢……”陈淑兰眉眼一抬，见宁晴进来，她又止住了话头，开始问秦苒最近的学习。 秦苒老老实实的开口说了物理成绩。 宁晴一进来就听到了三十几分。 其他成绩宁晴不太清楚，她却记得这门物理，秦语几天前回去的时候跟林锦轩说过。 听说这次物理很难，秦语考了八十二分，全校第三。 连一向不太爱说话的林锦轩都夸了秦苒几句。 眼下听着陈淑兰夸秦苒这三十分进步了，宁晴没说话，心里却不大在意。 ** 秦苒如果没其他事，每个星期六固定陪陈淑兰三个小时。 宁晴是等她要走了，才跟她一起出来。 “苒苒，你等等。”宁晴叫住前面的秦苒，面容尽量和缓。 秦苒伸手按了下电梯，侧了侧眸，脸上没什么表情：“什么事，说。” 她作风向来肆意，对自己不在意的人更为随意。 漂亮的眉眼敛着不耐还有宁晴最厌恶的轻匪。 这态度让宁晴心情不好，却也耐着性子笑：“上次那位钱少你还记得吗？他是……” “打住，”秦苒一眼看出宁晴的想法，她看了宁晴一眼，眉眼冷淡：“他是谁不用跟我说，我跟他没关系，你怎么不去卖秦语？”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她直接走进去。 宁晴伸手挡住了电梯门，抿了抿唇：“妈也是为你好！那钱少也是家底殷实的人，他妈妈听说也是个集团的总裁，他能看上你，你是走了运，别不知好歹。” 秦苒笑了笑，眼神凉薄：“既然他条件这么好，你让秦语去嫁。” “你又在胡说什么，你妹妹她……”宁晴张了张嘴。 秦语是她一手打造出来的，无论从哪方面都能跟那些名媛相比，更何况林婉看中秦语，以后秦语的婚事一定会在京城。 见多上流社会，宁晴就知道自己在这圈子里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浪花。 那钱少虽好，可太风流，本身没什么作为，比起封辞林锦轩不知差了多少，宁晴是不舍得让秦语去嫁给这种人的。 但秦苒不一样，她除了一张脸，其他没什么闪光点，成绩不好，没家世，宁晴真的觉得她挺不识时务的。 “说不出来，就松手。” ** 秦苒直接回的奶茶店。 之前因为手受伤，请了假，原本老板不会对兼职的这么松，可秦苒不一样，她在奶茶店的时候，生意比以往要红火好几倍，队都要排到街头。 不管是本校的，还是外校的，都会冲着她的脸来。 所以秦苒一回来，奶茶店老板高兴都来不及。 “秦小苒又去奶茶店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陆照影，一眼就看到了奶茶店的盛况，不由笑了。 他看了下后视镜头，程隽那张脸果然有些沉。 其实秦苒的手在陆照影这些人看来确实没事了，毕竟疤都掉了。 可程隽却依旧不让秦苒做任何事，厨房也不让秦苒进，全都交给程木了，有救命之恩在，程木都老老实实的做了。 眼下倒好，程隽方方面面照顾着，她自己却跑到奶茶店了。 “她这么缺钱？”陆照影想了想，“要不我们雇秦小苒做技术人员吧？她那技术肯定行。” 程隽低着眉眼，没说话。 程木看了陆照影一眼，内心一惊，他没想到陆照影这么信任秦苒，竟然要雇秦苒做内部人员，连筛选测试都不用？ 而看程隽，似乎也在认真考虑的样子？ 程隽低着眉眼，额发自然的垂下，半眯着一双漆黑的眼眸，他很想进去把那姑娘抓出来，告诉她没必要为了这几个钱这样。 但是…… 程隽情绪不高的开口：“先走吧。” 感觉得到他心情可能不好，一路上，陆照影跟程木都没敢再多说什么。 ** 这边，林家。 宁晴回去之后，心情也显然算不上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语出来注意到宁晴在跟人打电话，她听得不清楚，只听到寥寥几句“钱少”。 秦语眼眸一转，大概就知道什么事了。 张嫂给秦语端了一叠水果，“小姐，这是大少刚让人带回来的水果，新鲜的很，您先吃。” 秦语拿了一颗葡萄吃，目光朝宁晴那里偏了偏，“我妈在跟谁打电话？” 张嫂笑了笑，挺不在意的：“是为了你那姐姐，听说一位叫钱少的看上她了。” “钱少？”秦语目光一转，抿唇，“我好像没听说过云城有姓钱的……” “这种小门小户的，哪能跟封家来比，不过对你姐姐来说，也算是难得了。”张嫂开口。 秦语自然知道这些，若那位钱少来头大，她肯定不会牵线，“确实难得。” 以秦语现在的眼界来看，秦苒未来确实没什么发展。 乔声虽然跟她走得近，可乔家怎么会要一个市井之女做儿媳？ 眼下能嫁到钱家，都算是运气好了。 秦语不再关心秦苒这件事。 直到晚上林麒回来，饭桌上林麒忽然提起秦苒。 “苒苒认识封总？”林麒看向宁晴。 宁晴一愣，“封总是谁？” “封总是封氏总裁，”林锦轩夹了一筷子菜，解释一句，“是封楼诚的妹妹，他们兄妹俩一个从政一个从商，本家在京城，家大业大，你不知道正常。” 事关秦苒，秦语也微微抬了头。 挺不可思议的，“那姐姐怎么会认识封总？” 连她跟宁晴都没听过。 不过也是，本家在京城，又是封楼诚的妹妹，她跟宁晴哪里能接触到？ “今天在一个宴会上听封总说起的，封总是替她儿子打听的，”林麒也顿了顿，开口，“她儿子比较低调，随他父亲姓钱。” “啪”—— 秦语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100秦苒跟秦语的天壤之别（二更） 秦语这反应有点大。 封楼诚有些奇怪：“语儿？” 秦语连忙拿起筷子，心不在焉的，抿唇笑笑，“我有点惊讶，没想到封叔叔还有个妹妹。”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原本以为毫不起眼的钱少，竟然跟封楼诚都有关系。 看林麒跟林锦轩的表情，那位钱少的身份怕是不下于封辞。 秦语心里挺乱的。 秦苒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 “封总是女强人，”林锦轩淡声开口，“她儿子跟他父亲一起在云城定居，你应该也见过，就是钱谨郁。” 秦语下意识的看向宁晴，宁晴拿着筷子愣在椅子上。 说到这里，林锦轩眉头皱了皱，他放下筷子：“爸，封总是替她儿子打听苒苒的？” 林麒微微颔首，他知道林锦轩的担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别管。” 桌子上的人都挺心不在焉的。 宁晴有些异样，林麒看出来了。 吃完饭，他起身，沉声对宁晴开口，“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 秦语回琴房练小提琴。 却没什么心思，想像钱谨郁那件事，她就有些怄气。 之前是因为想着云城没听过“钱”这个姓氏的，才回插手，谁知道，随便找的一个人，竟然就跟封楼诚有关系。 看样子还是京城的。 她心烦气躁的。 随随便便找的一个不知名的钱少，都是差不多能跟封辞比得上的人物，她怎么就没这样的运气？ 秦语又是气闷又是不可言说的嫉妒。 正好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低头一看手机号码，不是本市的。 “喂，爸？”秦语皱了皱眉，不过声音倒是乖巧，“您过两天来云城，顺便看我？好啊，那我们老地方见。” 说了几句之后，她挂了电话。 ** 程隽晚上请钱队吃饭。 他来云城也是有任务在身的。 钱队虽然高冷，但来之前可能也是有人点拨过了，对程隽态度挺好的，虽然话少了一点，但看得出来恭敬。 不过程隽虽然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却不说话。 低敛着的眉眼浓墨重彩，看起来挺温润的，可一身气势却强，钱队不太敢主动跟他说话。 一直都是陆照影跟钱队交流。 郝队跟程木坐在一边，等陆照影他们说完了，程木才对钱队开口：“钱队，你以前认识秦……秦小姐？” 钱队一向冷，不太爱搭理人，可提起秦苒，他精神一振。 “认识。”言简意赅。 但好歹是搭理自己了。 程木受宠若惊，“那你知不知道秦小姐喜欢什么？平日有什么爱好……”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本来以为钱队只随便回答几个字，或者直接不理会他，钱队的冷若冰霜他领教过。 却没想到钱队回答的特别细致。 “秦小姐喜静，你看着她挺冷，但实际上她人很好，她喜欢吃……”钱队提起秦苒口若悬河。 那架势就跟个老母亲没啥两样。 程木拿了随身携带的本子，钱队说一点，他就往本子上记一点。 吃完饭，程隽本该走的，可听着这两人的声音，程隽却又坐了下来，就靠在椅背上，眯着眼。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听着似乎很认真。 陆照影本来要走的，见程隽这样，挑了挑眉，也笑着坐下了。 钱队意犹未尽的说完，对程木感观好了些许。 临走之时，还特意跟程木打了招呼。 程木着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怎么跟钱队打听秦苒了？”郝队十分惊讶，毕竟程木跟他之前一样，并不太喜欢秦苒。 而且程木人就跟他那名字一样，挺闷的。 除了程隽跟他那位女神，郝队没见程木对什么人上过心。 京城里多的是人巴结程木，可没一个成功的。 眼下竟然向钱队打听秦苒的喜好？ “秦小姐救过我。”程木跟在程隽陆照影身后，闷声开口。 程木不太爱表达，但并不傻，自然看得出来程隽跟陆照影对秦苒的容忍程度。 郝队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偏头朝程木看去，笑：“你对她这么上心，那你女神呢？” 程木想都没想，十分自然的：“我女神自然是排在她前面的。” ** 周一。 全校放假，校庆下午两点开始。 秦苒上午就蹲在校医室。 学校动静这么大，陆照影这些人自然也知道。 “秦小苒，你们今天校庆？”陆照影今天休假，没穿白大褂，就随意穿了个t恤，他趴在秦苒写卷子的桌子上，笑眯眯的问她。 秦苒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笔，懒洋洋的回答：“是啊。” “那你有什么节目？”陆照影对这些小孩子打闹什么的没兴趣，平日里别人送他的音乐会的票他都没看上眼的。 不过秦苒要上去有个什么大合唱什么的，他倒是很有兴趣。 “没，”秦苒拿起一边的牛奶，戳上吸管喝了一口，“就是去看看班里的大合唱。” 陆照影也没意外，毕竟秦苒这种性格，不太像是会跟人合唱的。 平日里人多一点她都要皱眉，要跟人一起合唱，她脑门子可能都要炸。 “你什么时候看完，给个消息，”程隽慢条斯理的翻了一张纸，抬了抬眸，“晚上出去吃饭，钱队请的。” 上次是程木等人晴钱队，这次是钱队请秦苒跟程隽吃饭。 秦苒“哦”了一声，对他们这种饭局没期待。 不管去哪，都是开水煮白菜。 “大合唱在后场，五点能出来。”秦苒没啥表情的，“出来再联系。” 中午吃完饭，两点没到。 乔声就在校门外打秦苒的电话。 “那我先走。”秦苒把笔跟习题册收好。 陆照影十分热情的跟乔声打招呼。 程隽看起来半点儿要打招呼的意思都没，只微微抬头瞥了门外的乔声一眼，跟秦苒说的话也言简意赅：“嗯。” 秦苒拿上手机耳机出门。 程隽就在校医室内瞥了乔声一眼，乔声虽然跟秦苒说话，但很显然落后秦苒两步。 他收回目光。 ** 校医室门外，乔声也心有余悸。 “你跟校医室的那几个人认识？”乔声低声询问。 头顶太阳大，秦苒扣上鸭舌帽，懒洋洋的，“还行吧，打工认识的。” “那就是不是很熟？”乔声送了一口气，“反正你以后离校医室那几个人远一点，徐少跟我说过，那些人……反正以后远着就是了。” 徐摇光跟乔声的原话是，距离校医室那几个人远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乔声再问，徐摇光就不说了，不过这不妨碍乔声的猜想。 他是知道徐摇光的身份的。 秦苒手压着帽檐，十分敷衍的开口：“哦。” 乔声还想说话，遇到路口边等着秦苒的林思然还有夏绯等人，就闭上了嘴巴。 ** 学校里一处林荫处。 “语儿，爸待会还要去赶工，明天回宁海镇，”秦汉秋从兜里摸出钱出来，“这是给你的零花钱，你拿着。” 秦汉秋一直很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虽然他现在有了个小儿子，可对秦语还是一样的关心，要不然之前也不会想着要把秦语带回去。 他是原木厂的，身上总有一堆木屑。 脸颊汗淋淋的。 秦语自然不会要，轻声细语的开口，“爸，这是您的辛苦钱，我怎么能要呢？我现在在林家也用不着花钱，您拿着回去给弟弟还有阿姨用吧。” 秦汉秋每年都会找机会来看秦语，而他给秦语的钱秦语从没收过，总是让他给弟弟。 秦汉秋就觉得这个女儿熨贴到不行。 只要有机会来云城，他总会想办法看秦语。 不远处有一行人说话。 秦汉秋连忙转身，“那行，你今天是要有表演吧，就去忙吧。” 他也不想让秦语的同学知道，她还有个这样的爸爸。 秦语说了几句贴心的话，见不远处那一行人要走来了，她转身离开。 秦汉秋看着她的背影，想想她待会儿是要上台表演，就挺高兴的。 他转身朝大路走去。 却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秦苒。 秦苒性格挺像他的，有些混不吝的。 秦汉秋也很久没见到秦苒了，猛地见到她，忽然反应过来，秦苒早就跟宁晴来云城了。 “苒……”他有些高兴的仰了仰头。 刚想打招呼，秦汉秋也发现了秦苒身边的几个人，秦苒身边的少年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身边的其他人也是光鲜艳丽。 每个人似乎都挺高兴激动的。 秦汉秋忽然反应过来，立马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转身就往树林里面走。 秦苒自然也看到了秦汉秋，被他这反应一愣，“爸，你怎么看到我就跑？” 101介绍一下，我爸（三更） 秦汉秋被秦苒这一声自然的“爸”给惊到了。 他的背顿时十分僵硬。 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回头，汗从额头上往下滑，还带些些许细小的灰尘，“苒苒，你快走，爸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秦苒往前走了两步，见秦汉秋的表情，她微微眯眼，气笑了，“你刚刚见秦语了？” 秦汉秋没说话，只是看着秦苒，慌乱又狼狈。 不用他回答，秦苒就知道了。 她把手机塞到兜里，侧了侧头，气笑了：“她跟宁晴一样，可真是厉害。” “苒苒……”秦汉秋看着自己身上的尘土，抿了抿唇。 云城跟宁海村不一样，秦汉秋见多了云城的有钱人，一中基本上都是本市人，家境并不差。 见多了人情世故，秦汉秋也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女儿带来什么。 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秦苒却不管他，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朝乔声那群人开口：“我爸。” 她侧对着秦汉秋，头上扣着鸭舌帽，因为逆着光，秦汉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带着点儿冷的声音。 秦汉秋直接僵在原地。 脸上一滴汗落下，他完全忘了怎么反应。 一切在他眼前都慢了下来，耳朵里瞬间只剩下少女淡漠却又清晰的一句——“我爸。” 本来挺嘈杂的校园，在这时候安静下来。 乔声跟林思然等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幕。 只是秦汉秋细看，虽然黑了点，但那双眼睛跟秦苒很像。 “原来是叔叔，”乔声立马站直了，十分恭敬有礼貌的跟秦汉秋打招呼，他捏着自己的衣摆，似乎也挺无措的，“我是秦苒的同学乔声。” 李思然也红了红脸，“叔叔，我是苒苒的同学，您叫我思然就好，” “叔叔，我是夏绯……” “叔叔……” 一声又一声的叔叔，让秦汉秋有些恍然。 他轻飘飘的应了一声又一声。 “叔叔，您第一次来吧，我们带您去逛逛校园，对了，您吃了没？”林思然十分热情。 秦汉秋僵硬的点点头。 “今天校庆，还有个表演，”林思然想了想，又偏头看乔声，“乔少，我不是学生会的，没票，你手里还有票吗？” 乔声一挥手，“叔叔您尽管来，我一定给你弄到票。苒姐，你觉得怎么样？” 秦苒往下压了压帽子，眉眼轻佻，挺无所谓的，“你问他。” 乔声目光又殷切的看向秦汉秋。 乔声衣着精细，别人又叫他乔少，被他这么问，秦汉秋真是手足无措了，“哎，不用了，不用了，我看过苒苒就走，我还有事，不能离开太久。” “校园也不逛？”秦苒手插进兜里，挑着眉眼看他一眼，点点头，“行吧，我送你出去。” 秦汉秋被秦苒还有她班级里一堆人送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乔声还特别来事儿，让人去小店买了两瓶冰水给秦汉秋带上。 秦汉秋就拿着这两瓶水坐上了公交车。 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秦语打的，应该是问他有没有上车。 秦汉秋没看，只是看着窗外秦苒跟一群人离开的背影，眼睛有些酸。 ** 校庆人多。 秦苒跟乔声等人刷了票进去，一开始还能看，到后面，说话的人就多了，似乎有一万只鸟在耳边叽叽喳喳。 空气又闷又燥。 九班的大合唱在倒数第二场，林思然去后台准备了，秦苒就跟着去透了会儿气。 “语儿，待会儿表演不要紧张，我在观众席看着。”宁晴柔和的声音从对面的镜子边传来，“待会儿妈给你录个视频，到时候给你爸你哥哥还有你小姑看。” 秦语细声细气的应着声音。 “刺啦”—— 很刺耳的一道声音。 秦语跟宁晴都注意到了。 “这里是后台，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来，”秦语身边的娃娃脸看了秦苒一眼，“你怎么进来了？” 宁晴也看了看秦苒，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 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语忙着自己的小提琴，只轻轻瞥一眼秦苒，随即移开目光，似乎挺不屑的，没太关注秦苒。 秦苒慢吞吞的给自己塞上耳机，无视后台的所有人，直接离开。 乔声就在门外等她。 这一场是林思然他们的大合唱。 大合唱的歌很老，秦苒听完就准备离开。 大礼堂的人基本上都在等秦语的压轴曲，没走，这时候走刚好。 “我们待会儿有个庆功会，不去吗？”乔声一直注意秦苒的动静，见她要走，不由扬着声音。 秦苒掏了掏耳朵，余光看到秦语拿着小提琴上台了。 潮水般的尖叫声还有掌声。 秦苒眉心跳了跳，她右手握着脖颈上林思然给的植物挂坠，没说话，着背对着乔声，朝他挥了挥手，深吸了一口气，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她算的时间刚好五点左右。 左手拿出手机，十分熟练了按了一个号码，打给了程隽。 ** 宁晴从后台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有特邀涵，在第二排，位置很好，拍的视频自然很清晰。 秦语作为压轴表演，学校自然给了她特例，大礼堂里所有的灯光都撤了，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她穿着的礼服也不是学校统一安排的，而是宁晴专门给她定制的礼服。 秦语鞠躬，然后坐下来开始拉小提琴。 礼堂里几乎没什么声音，学校里小报的记者摄影机也对准她。 秦语刚拉几个音，脸上的笑容刚扬起来。 忽然一阵尖锐的声音—— 秦语僵硬着脸低头，就看到她的小提琴，一根弦断了。 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全校性的场合，别说其他人，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出这么大差错！ 观众席也静默了一下。 随即发生一阵喧闹，开始吵吵嚷嚷起来。 秦语能听到有人吹口哨的声音。 大灯依次开启。 秦语有些茫然的抬头，观众席的交头接耳的，其他人的目光不时的看向她。 长这么大，秦语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 主持人上台救场，一个被刷掉的节目上场补救。 秦语作为云城有名的名媛，做事向来有分寸，从小到大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差错，可今天…… 到后台，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带了些莫名。 秦语手指颤抖。 “会长。”后台门被推开，徐摇光进来。 他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被秦语放到一边的小提琴，沉声开口：“怎么回事？琴弦怎么会断了？” 秦语胸口起伏着，没说话。 她身边的娃娃脸义愤填膺的开口：“语儿的小提琴是定制的，怎么会轻易坏了，肯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蓄意而为？”徐摇光看向她，“你知道是谁？” “不就是九班那个秦苒，”娃娃脸想也没想的回答，“语儿人缘一向很好，只有那个秦苒一向跟语儿不对盘，刚刚后台她恰好也在，我还觉得奇怪，她一个没有节目的人来后台干嘛！” 徐摇光眯了眯眼，“后台还有其他人吗？你们去看一下监控。“ 秦语手指掐着掌心，她压着嗓子开口：“你们都出去。” 后台其他人全都出去了。 把场地空给徐摇光跟她。 在全校人面前出了一个大丑，秦语想都不用想，学校里会有她怎样的传言了。 秦语冷笑着，气得眼睛都红了，几乎一字一顿的开口：“徐少，你跟乔声护着秦苒，我没意见，可你也知道小提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后台这么重要的地方，她进来，你跟乔声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提琴坏了事小，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因为她，在全校人面前丢尽了脸。” 徐摇光沉默了一下，又开口，“她没理由这么做。” 秦语闭了闭眼，似乎很累：“没理由？你怎么知道她没理由，小时候我妈嫁到林家我妈带了我没带她去，就因为这样她一直嫉恨我，这一点够吗？“ 102几乎想也没想的，扇过一巴掌（四更） 两厢沉默。 徐摇光没说话。 他拿起兜里的手机给乔声打电话，“我没有秦苒电话，你让她来后台一趟。” 秦语一直站着，没说话。 徐摇光让外面的人进来，询问监控。 这时候，宁晴跟教导主任也赶到后台。 “语儿。”宁晴快速走过来，“你的小提琴怎么了？” 秦语不想多说，很累的侧过身体，不想跟宁晴多说话，也没说是秦苒。 她不确定，以现在钱少跟秦苒的关联，要是知道是秦苒，宁晴会不会维护她。 只淡淡开口：“被人蓄意用刀片割了。” 宁晴气得胸口起伏，她直接转身，对教导主任开口：“丁主任，你们学校怎会有如此品行恶劣的学生，请你务必找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丁主任看了眼小提琴的琴弦，确实是有人用利器割的。 秦语是林家人，这件事宁晴也在场，是肯定要好好处理的。 他皱了皱眉，看向徐摇光，“徐……徐同学，监控有没有人去查？” “已经让人去了。”徐摇光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轻声开口。 丁主任点点头，不在说什么，但言语动作上对徐摇光都挺忌讳的。 只是这种时候，宁晴跟秦语都没有发现。 ** 秦语节目就在林思然他们后面一个，秦语刚出大礼堂的门没多久，就接到了乔声的电话。 “她小提琴琴弦被人割了？”秦苒挑了挑眉，找个树荫站了会儿，挺意外的笑，“没想到，还有人能看出她真面目？” 乔声轻哼一声，“谁知道，不过她现在怀疑是你……” 说到这里，乔声顿了顿，他显然不知道徐摇光在想什么，纵使徐摇光喜欢秦语，却也不会不知道秦苒是什么人吧？ “她认为是我？”秦苒垂眸。 乔声“嗯”了一声，“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秦语要在后台跟你对峙，对了你当时跟谁一起，找她一起来。”乔声知道，这件事要不给查清了，以秦语的本事，还真能在秦苒身上泼个脏水。 秦苒捏了捏眉心。 把手中的鸭舌帽扣在头上。 拿出手机又给程隽打了个电话。 “你多等我十分钟，”秦苒估算了一下时间，她看着大礼堂的位置，“我有点其他事儿。” ** 路口，挂着大众牌子的黑色汽车中。 程隽掐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的座位上，余光看了下时间，五点十分。 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 陆照影从副驾驶上侧过头，笑：“隽爷，秦小苒怎么了？” “她有点事，让我们多等一会儿。”程隽手支在车窗上，懒洋洋的开口。 “行吧。”陆照影点点头，他拿出手机给钱队打电话，“那我们就等着爸。” 驾驶座上的程木没说话。 能同时让京城的两位爷等着，除了秦苒，他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 ** 这一边，乔声在门口等着秦苒。 他考虑的来回走着，等秦苒过来，立马走过来，似乎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垂着脑袋，似乎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苒姐。” “嗯，我们先进去再说。”秦苒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事。” 看她的状态似乎还不错，乔声松了半口气，但精神并没有完全放空。 秦苒跟乔声一起进了化妆室。 化妆室里闲杂人等被丁主任遣散了，只留下几个领导还有徐摇光跟秦语这些人。 秦苒跟乔声推门进来。 化妆室里大部分目光都看过来。 宁晴也下意识的抬眸，一眼就看到秦苒跟乔声。 她目光在乔声脸上停留了会儿，然后落在秦苒身上，十分疑惑：“苒苒，你怎么来了？” 秦语一向很注重自己身边人的关系。 学校里除了乔声跟徐摇光，没人知道秦苒时她姐姐。 更没人知道沐盈时自己的表妹。 站在秦语身边的娃娃脸，一看到秦苒，就气愤开口：“秦苒，你为什么要割了语儿的小提琴琴弦？” 高中总是分派，娃娃脸就是正宗的秦语党。 秦语对这些人一直挺大方的，各种限量版口红香水从来不吝啬。 以至于，娃娃脸这些人，都以秦语为首。 此时秦语被人害成这样，娃娃脸自然站出来，当秦语的一杆枪，指哪打哪。 秦语因为在学校表演上丢脸，脸色一直不好。 听到声音，她猛地转头看向秦苒，目光里明明灭灭，满是愤恨。 宁晴也听到了娃娃脸的声音，她愣了一下。 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秦苒：“苒苒，你割了语儿的琴弦？” 语气虽然是问句，但表情似乎是信了。 这间化妆室里的人不知道微博那件事跟秦苒有关，宁晴却是知道。 她看着秦苒，唇角抿了抿。 秦苒捏了捏手指，指尖一片冰凉，化妆室里有教导主任还有几位老师，她取下头上的帽子。 并不理会宁晴，十分礼貌朝丁主任等人开口：“我没那么无聊，我记得走廊有监控不是吗？查一下的事情。” 她语调十分平稳，不愤怒也不惊慌，不急不缓的开口，跟她以往的形象并没有什么差别。 一只手还拿着鸭舌帽，精致的眉眼恣意依旧。 “秦苒，你恨我我认了，可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动手，看我被全校师生嘲笑开心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秦语眼睛一片血红，手指颤抖着，她走到秦苒面前，几乎想也没想的，几乎带着愤恨的朝她扇了一巴掌。 103你能恢复吗？（五更） 秦苒的身手，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她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也往旁边侧了侧。 几乎是在同一时候，乔声、徐摇光跟丁主任都伸手阻止了秦语。 徐摇光定定的看向秦语：“我已经让人去拿监控了。” 秦语抿抿唇，“你不相信我。” 乔声早就偏向了秦苒那边，秦语可以忍下来，可她没有想到，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徐摇光会不信她。 还有教导主任。 这三个是这化妆室最有话语权的人，几乎都站在了秦苒那边。 他们下意识的表现，如同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了秦语脸上。 徐摇光那双眼睛低着，眸里也是清冷，几乎从没有染过其他颜色，“等监控出来再说也不迟。” 丁主任站在一边，也没说话。 他只是看了一眼秦苒，记得那是上次在演讲会上狠狠出了一把风头的女生。 那天的事情他有点印象。 所以在秦苒演讲开始之前，秦语故意在他耳边说秦苒把稿子丢了的事情他也记得。 他当教导主任这么多年了，小姑娘们之间的把戏他看的自然明白。 也知道秦语的心思并不是那么纯净。 在秦语扇秦苒巴掌的时候，就顺手挡了。 ** 与此同时。 学校边的路口处。 程隽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正巧过了五点二十分。 降下车窗看向路口，路口学生挺多，来来回回的都是人。 秦苒无论在哪里，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场，一眼扫过去，就能在人群里看到她。 显然此时人群里没她。 程隽拿着手机，打开车门下车。 程木一向时候跟着程隽的，见他下车，手也搭上了车门。 “我说，”陆照影正在打游戏，见程木也想下车，不由挑挑眉：“你想好了，你们家隽爷想让你跟他一起？” 程木：“……” 他手放下来，又面无表情的坐回驾驶座。 陆照影两腿微微搭着，打完一局游戏，刚开一局新的。 眼眸一抬，看到路边一个短发女生慢慢走着，她低着脑袋，带着眼镜，整个人感觉很沉很闷。 陆照影愣了愣，一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耳钉，然后把手机扔给程木：“你替我玩一局。” ** 大礼堂的化妆室，几个人已经把监控拿回来了。 “丁主任，监控被人刻意毁了。”一个老师把电脑递给丁主任，“拍不到什么内容。” 也就是，根本找不出谁才是真正破坏秦语小提琴的人。 事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秦语看着秦苒，直接冷笑：“从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监控没用了吧？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提前破坏监控？” 丁主任皱眉：“没有证据，秦语同学，不能空口无凭。” 宁晴目光深沉的看了秦苒一眼，她似乎有些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声开口：“丁主任，抱歉，这是我们的家事，小孩子之间的摩擦，真是劳烦你们了……” 她话语里是为秦苒开脱，却也是一锤把秦苒钉在了耻辱、柱上。 一个是自己从小又偏见又不太喜欢的女儿。 一个是自己从小教到大，并十分喜欢的女儿，想也不用想宁晴会更偏信谁。 更何况，她知道上次微博的事情，秦苒根本就没原谅秦语。 秦苒因为这件事生恨，也不是没可能。 “妈——”秦语显然是不满这样的解决。 秦苒低着头，指尖绕着自己的鸭舌帽。 化妆室里的人其实不多。 也并没有外面那么吵。 可秦苒脑子里，似乎有人拿着木棍在搅，如同浆糊一般，她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秦苒抬起头，她舔了舔唇，看向秦语，又看向宁晴：“我跟你们熟吗——” 她习惯了，能动手的绝不动口，简单粗暴。 往往脑袋一热，袖子一撸，什么都就都做了。 可今天—— 她理智还没完全消失。 在这边缘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一道声音，有些懒散的，略微压低，又如同揉碎了的星辰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怎么回事？” 门被一双手推开，黑色平整的衬衫袖口，修长分明的手指，莹润如玉，对比分明。 往上看，是一双犹如浩瀚星空的双眼。 连秦语在这时候，都被他给愣住了。 化妆室里，真正认识程隽的，只有徐摇光，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程隽，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里。 如果秦语此时看徐摇光，一定能反应过来，徐摇光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至于丁主任。 他不知道程隽的身份，却被徐校长明里暗里叮嘱过很多次，校医室里的那个人动都不能动。 为了避免麻烦，徐校长让人把校医室里那些人的照片给丁主任他们看过。 至于宁晴，认出了那是医院里威胁过她的人，有些惧怕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程隽自然不会关注其他人。 他目光落在秦苒脸上，眉眼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抬脚朝秦苒那边走去。 熟悉的冷香味，秦苒渐渐回过神。 程隽没看她，目光落在化妆室里唯一熟识的徐摇光身上。 徐摇光从正愣中回过神来。 他不太敢看程隽，微微低着头，把事情重复了一遍。 程隽控场能力强，房间里的人都不认识他，却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程序走。 他低头，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电脑，指尖按着电源，“你说是监控数据被毁了？” 徐摇光、丁主任均点头。 程隽伸手敲了敲电脑，复又点着桌子，问秦苒：“这数据你能恢复吗？” 104有一位程先生要见您（六更） 化妆室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程隽在说什么。 秦苒回过神来，她重新扣上了鸭舌帽，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只要存在过，无论怎么粉碎我都能找到。” 程隽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然后侧身让了位置给她，“注意手。” “我知道。”秦苒坐在凳子上低头开始恢复数据。 秦语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秦苒，你该不会是要彻底毁掉证据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手还没碰到秦苒，就被一根冰冷的梳子挡住了。 一抬头，是一张挺慵懒的脸。 程隽懒洋洋的瞥她一眼，气定神闲的开口：“这位小姐，请不要打扰她。” 秦语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程隽就偏过了头，把梳子扔到了桌子上，并不看她。 化妆室里其他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可当秦苒打开编程器，手上流畅的开始输入一串串字符的时候，全都被她的那双手给吸引过去了。 秦苒做编程的时候，是一场盛宴。 一个又一个的数据弹框弹出来，她眼睛没看键盘。 手速飞快。 宁晴一开始不知道秦苒在做什么，可当秦苒手碰到键盘时，身上的吊儿郎当小时，忽然迸发的气势，宁晴下意识的一愣。 别说略懂数据库这些的乔声徐摇光等人，就连对这些一窍不通的宁晴跟娃娃脸也忘了反应，呆呆的看着秦苒按下一个又一个的字符。 不到二十分钟，秦苒就恢复好了监控。 她把电脑往旁边侧了侧，朝程隽挑了挑眉：“恢复好了。” 程隽早就见识过她过人的天赋，所以并不惊讶，只是把电脑递给丁主任，“你看吧。” 房间里其他人还在恍恍惚惚中。 没反应过来。 丁主任也是愣了一下才接过电脑。 尤其秦语，她眼里的秦苒不学无术，考试基本上都是垫底，根本就不相信秦苒会编程这一类的东西。 丁主任没说话，只点开了秦苒恢复出来放到电脑桌面上的视频。 视频点开，上面是灰色的监控。 放大监控，站在房间里的人，都能看到电脑监控上清晰的人影，一个女生手中拿着美工刀，十分小心翼翼的割了秦语的小提琴琴弦。 不到一分钟，那女生偏过了头。 侧脸在电脑上十分清晰。 乔声惊讶的出声：“吴妍？！怎么会是她？！” 化妆室里其他人并不认识吴妍，却也能看出来那人并不是秦苒。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不用其他人再说了。 “所以，真的不是秦苒同学。”丁主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发现并没有人应和他。 乔声、宁晴此时目光都从电脑的监控页面转到了秦苒身上，尤其宁晴，她压根就没想到，秦苒竟然能恢复数据。 她看着秦苒，瞳孔剧烈收缩着，最后只剩下茫然跟震惊。 如同见了鬼一般。 乔声用手合上了自己的下巴，他有些机械的抬手，却没什么反应。 秦语感受到了其他人看向秦苒的目光，她没想到动她琴弦的人并不是秦苒，更没想到秦苒会恢复数据，她竟然藏了这么一手！ 这里气氛挺闷的，秦苒再多呆一秒，整个人几乎都要爆炸。 她手碰了碰鸭舌帽的帽檐，捏着程隽的衣角，低声开口：“我们走吧。” 程隽低头，看了眼被两根细白的手指捏住的衣角。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漆黑的帽檐，还有微抿着的唇。 秦苒那个妈，程隽领教过。 来的时候秦苒那双眼睛通红通红的，他几乎不用想象，就知道他没来之前，秦苒面对的是什么场景。 程隽没走。 只是扫了一圈化妆室的人，十分有礼貌的开口：“所以你们不用道歉吗？这么多人，没拿出什么证据，就随口污蔑一个女生，很厉害啊？” 这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 但丁主任跟徐摇光内心却大骇。 这两人没说什么废话，直接跟秦苒道了歉。 本来也该道歉的，不由分说的把人一个小姑娘带到化妆室，怎么说也有些仗势欺人的意味。 徐摇光道完歉，又忍不住看了秦苒一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隽会跟秦苒认识，这两个人几乎是天堑般的差距，认识也就算了，程隽为什么这么维护她？ 秦语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想不到竟然是吴妍割了自己的琴弦。 程隽带着秦苒离开，临走时，余光瞥了秦语一眼。 ** 陆照影跟潘明月没说几句话。 主要还是陆照影自己在说话，潘明月从头到尾都没说几个字。 车子就停在路口边。 程隽停在一边没进去，他朝车的方向抬抬下巴，示意秦苒先进去。 秦苒慢吞吞的朝车子方向挪动。 等她上了车子，程隽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程隽单手抄着口袋，目光看着远方的人群，漫不经心的开口：“徐校长，帮我找个人……” 说话的时候，他那双一向挺懒散的眸中略过一道十分不明显的戾气。 打完电话之后，他才收回手机。 不急不缓的抬脚朝车中走去。 陆照影手搭在椅背上，头偏着，挑着眉眼笑：“秦小苒，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程隽刚开了右边了门，听到陆照影的声影，他抬了抬眼眸，声音挺淡的：“陆照影。” “啊？”陆照影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别多话，我休息。”程隽坐稳，垂着眼眸，十分慵懒的开口。 陆照影：“……” ** 车子缓缓朝外面开去。 这次钱队选的地方不是会所也不是私房菜馆，而是几人都十分熟悉的恩御酒店。 程隽对秦苒的饮食十分控制。 今天却破了例，给她点了一盘上次钱队点了又撤掉的水煮肉。 秦苒坐在程隽左边，她另一边坐着的是钱队。 她手上拿着筷子，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拿筷子戳着手边的盘子，黑发划过眉骨，眉眼间一如既往的散漫。 似乎挺没精神的，直到服务员把那盘水煮肉端上来，秦苒才坐直了身体。 陆照影等人坐着吃饭，这几天来来往往，差不多都熟了。 “钱队，你是怎么认识秦小苒的？”陆照影对这些菜没什么兴趣，他拿着筷子，也不吃，抬头看着钱队。 一听陆照影的话，程木跟郝队都竖起了耳朵。 钱队看了陆照影一眼，想了想，然后开口：“一个案子认识的。” 陆照影眼前一亮，“什么案子？” 钱队没再开口，低头吃饭，得，又变成了那个高冷钱。 “行吧，那我们聊聊毒狼，”陆照影往椅背上靠了靠，有些无聊，“郝队，你们找到他老窝了没有？” 郝队摇头：“没，我们去了三个地点，他们都提前搬走了。”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程木不敢说话，就给郝队发微信——【你有没有觉得，钱队好像很尊敬秦小姐？】 郝队：【有点。】 程木又发——【你不觉得奇怪？钱队上次一等功，他本人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上面好几次想要把他调到京城，秦小姐电脑很厉害，但也不至于让他这样吧？】 郝队：【所以陆少问了，钱队口风紧。】 吃完饭，差不多八点。 秦苒回到班里上自习，程隽接了一个电话，就没回校医室。 程木余光看到程隽眸底的凉意，不由打了个寒战。 ** 林家。 秦语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回来郁闷着，却不敢跟林麒、林锦轩说。 一怕两人失望，二怕他们知道今天的监控是秦苒恢复的。 天知道她看到秦苒恢复了监控的那一刻，有多震惊。 “语儿，你没事吧？”林麒跟林锦轩讨论云城开发区，林麒拿水杯的时候，就看到秦语。 她正拿着手机，不言不语的，似乎在发呆。 秦语回过神，连忙开口：“我就想着去魏大师那里的问题。” 林麒笑的温和，安抚她，“没事，还有好几天，不用这么紧张。” 就是这时候，张嫂从门外进来，“老爷，外面有一位姓程的先生要见您。” 105你让我跟谁学小提琴？（七更） “姓程？”林麒印象里并没有什么姓程的人，不过还是开口，“你让他进来。” 往日里来找林麒的人也不少，秦语跟林锦轩并不感到奇怪。 直到一个冷着脸的青年男人进来。 “林先生，我们少爷说了，这是你们要的人。”程木麻木着一张脸，将身后的女人松开，朝林麒等人点点头，“人已送到，我就先离开了。” 林麒一看，那是个跟秦语差不多大年纪的女生。 他直接站起来，眉眼拧着，严肃开口：“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弄错……” 只是林麒一句话还没说话，坐在他对面的秦语“腾”地一下站起来，“吴妍，你为什么要割断我的琴弦，我对你不好吗？” 秦语看着吴妍，按耐着脸上冷气，还有怒火，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强制自己冷静。 吴妍只是冷笑着看向秦语，没说话。 “什么琴弦？”林麒顿了顿，又温声开口，“语儿，你的小提琴坏了？” 林锦轩察觉到异样。 他抽了一张纸擦擦嘴角，抬眸示意秦语说话。 秦语眼眶红了红，晚上的自习她都不敢去学校，很怕看到别人嘲笑或者其他的眼神。 “今天学校校庆，因为她把我的小提琴割断了，我的表演砸了。”秦语睫毛垂着，手指紧握，声音哽咽。 秦语的小提琴是林麒专门为她定制的，价值不菲。 这点钱对林麒来说算不上什么，他手里捏着烟，对着吴妍公事公办的态度：“吴妍同学是吧？你为什么要割断我女儿的小提琴琴弦？” 吴妍不说话。 林麒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再次抬眸：“你应该知道语儿的小提琴是定制的，如果是你蓄意破话的话，意味着你要赔58万。” 秦语看着吴妍，又痛心又不可思议，“我也想知道。” “你想知道？好，”吴妍听到58万，眉眼动了动，“秦语，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拍下秦苒跟那中年男人的照片，还诱导我发到论坛？凭什么我被学校开除，你安然无事？” 这句话一出，整个林家陷入诡异的沉默。 “你胡说什么？什么我拍的照片？！”秦语瞳孔一缩，吴妍现在的反应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林锦轩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扔到脚边的垃圾桶。 他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看向秦语，“照片是你拍的？” “不是我，”秦语有些慌了，“爸，哥哥你们相信我……” “你把手机给我，又故意点开照片那一页，不就是故意让我看的？”吴妍不忙不忙的，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上，打开拍照那一夜递给林麒。 秦语死死盯着吴妍手中发手机。 林麒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来看了一眼。 吴妍是用自己的手机拍秦语手机的页面，秦语的手机是林麒给她挑的，一款限定版手机，一中也找不出来说几个，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麒强压着震惊，他沉默的把手机还给秦语，又看向张嫂，“把吴妍同学送回去。” 林锦轩没看吴妍的手机，但从林麒的表情看出了结果。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秦语闭了闭眼，不再有任何辩解。 “爸，你要信他们的话，如果觉得是我，那就是我吧。”秦语一张脸发白，闭着眼，没有哭，只是疲惫的开口。 “你让爸好好想想。”林麒抬脚往楼上走。 ** 到了书房，林麒先叫来了宁晴。 宁晴今晚吃饭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现在就算被林麒叫过来，她还是有些恍惚。 她还没从下午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宁晴从小的时候就不太专注秦苒，自然不知道，她竟然还会修复监控？这在宁晴这里是一件极其神奇极其高科技的事。 林麒问她的时候，她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事。 “能修复监控？”林麒一愣，又开口，“那她学过电脑？” “可能是吧，”宁晴想起一些事，“我爸，就是苒苒她外公算是老程序员，她应该是耳濡目染。” “我知道了。”林麒点头，他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让宁晴出去。 好半晌后，他拨通了林婉的电话。 说了这件事。 “那位程先生是谁？京城倒是有一个鼎盛豪门。”林婉站在那边的后花园中，下意识的就想到京城程家，不过笑笑，“不过那些人自然不会去运城，算了，哥，现在不是要怎么做的时候。” 林麒沉默了。 “你做个选择吧，”林婉自从上次的事情，对秦苒的印象就极其不好，“那姓程的人肯定是秦苒找来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小。把这些竟然摆到了你面前，不过也年纪小，没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秦语是林家人，又有她在京城帮衬，以后被魏大师看上，未来有无限种可能。 反而秦苒，林婉知道她成绩不好，小提琴也没好好学，全身上下就那一张脸能看，未来是不可能跟秦语相比的，处境绝对不能说好。 若秦苒足够聪明，趁这个时候好好掌握着林家这条人脉，跟秦语打好关系才是。 林婉不太想知道秦苒的事：“之前不是听语儿说那个秦苒也学小提琴吗，我问过我们家老爷子，魏大师是断不可能收秦苒为徒的，不过找个其他小提琴小提琴老师倒是有可能，不过这段时间你让秦苒好好跟着语儿学几天，那些大师可不是什么乡野路子，什么人都收。” ** 林家不远处。 程木回来的时候，陆照影正站在车边，脸色阴沉着，脚狠狠踢了一下车子。 他瞥了一下坐在车内的程隽，“你怎么就这么把人送到了林家？不按死他们？” 陆照影一开始并不知道程隽找徐校长要了人是为了秦苒的事。 等程木去林家了，他才从程隽口中问出来。 顺带知道了秦苒下午在大礼堂的事。 以他对秦苒的维护程度，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现场，去那化妆室把人一个个给弄死。 “那不是长久之计，”后车门开着，程隽没下车，他靠在椅背上，这会儿倒是清风落松，不紧不慢的，“得让他们先做个选择。” 程隽没怎么查过秦苒的事，不过倒也能推算出来她继父继兄人不错。 可母亲跟妹妹都太差。 有林锦轩跟林麒在中间做纠缠，秦苒很难真正与他们撇清。 眼下这算是一刀切，逼着林家人二选一。 程隽没细说，陆照影用了十分钟才想明白，最后默默转向程隽：“狠还是隽爷你狠。” 程隽瞥他一眼，就转过了视线。 他微微低头，打开车窗，摸出了一根烟，眸色清淡：“回去吧。” ** 次日。 午自习。 高洋手背在身后，踱到秦苒面前，敲敲她的桌子，让她去走廊，十分赞誉的把她夸奖了一番。 “听你物理老师说，你物理将近四十分，进步非常大。”高洋推了下眼睛，语气十分和蔼，“高考还有七个月，老师相信你一定能努力考到三本。” 拿着教案路过的李爱蓉，闻言压根懒的吐槽。 四十分还值得夸奖？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高洋：“高老师，我觉得你还是看看你们班的平均分跌成什么样子了，别期中考试的时候成了倒数第一。” 说完后，也不等高洋回答，李爱蓉直接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内心不由庆幸，好在当初定顶住了校长的压力，不然今年的年终奖还有明年的优秀教师她一个都拿不到。 高洋依旧笑眯眯的，他有点胖，总会给人一种弥勒佛的温和感。 没将李爱蓉的挤兑当回事儿。 “行了，保持这种状态，争取下次努力，去休息室吧，你叔叔找你。”高洋大手一挥。 让秦苒去办公室。 秦苒不由瞥了高洋一眼。 “怎么了？”高洋注意到她的视线，依旧笑眯眯的，“还有什么问题要问老师吗？” “没了，谢谢老师。”秦苒摇头，慢悠悠的回答。 就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来休息室之前，她有想过会是封楼诚或者钱队……也或者其他人来找她。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找她的竟然是林麒。 “林叔叔。”秦苒微微带上来门，侧身开口，倒没以往的锋芒。 她今天老老实实穿着校服外套，底下是黑裤子，挺乖的样儿。 林麒看着她的眉眼，顿了顿，然后温声开口，“叔叔今天找你，一则是向你道歉，二是跟你说件事。” 秦苒对林麒挺尊敬的，她推了张椅子过去，让林麒坐，“您说。” “就是，叔叔想知道你还学小提琴吗？你妈妈说你跟你妹妹一样，在小提琴上很有天赋，”林麒想了想，又开口，“叔叔想送你去京城学小提琴，京城老师要求比较严格，若你有意向，可以去考核。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让语儿教你几天，听说她的曲子那老爷子还很喜欢。“ 等等！ 秦苒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摸了摸耳朵，站直了身体：“林叔叔，您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林麒刚刚是说什么来着？他让自己跟着秦语去学小提琴？ －－－－－－题外话－－－－－－ 然后099章的标题错了，但内容没错，我没睡觉，有点傻……正联系编辑改…… 更完。 然后本月最后一天，有票票的投给花花呀！首订真的非常非常重要，能全文订阅的帮花花订阅一下，爱你们，比心^_^ 106谁告诉你我要靠林家？（一更） 林麒又说了一遍。 然后他就看见面前的女生沉默了一瞬。 林麒回想了一下，刚刚他说的确实是关于小提琴的事，所以秦苒怎么会是个表情？ 一分钟后，秦苒回过神来，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不用了。“ 她拉小提琴的时候，秦语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呆着呢。 林麒抬眸看了秦苒一眼，似乎惊讶她的选择。 没有他预料到的惊喜。 “那……听你妈说，你在电脑上略有研究研究，林家也有几个计算机产业，你可以来我们公司慢慢摸索。”林麒又提议。 “谢谢叔叔，但是不用了。”秦苒再一次拒绝。 “你不用这么着急拒绝我，这对你来说是很好的选择，”林麒表情有些复杂，顿了几秒，“叔叔给你几天时间，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打叔叔电话。” 说着，林麒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秦苒。 秦苒低着眉眼，慢吞吞的伸手接过来。 林麒在生意场上一向能说会道，可眼下，他看着面前这单手插兜，眼眸半低着头，浑身上下都敛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女生，找不出来半点话题。 他拿着手机下楼。 楼下，站在一班窗户边看一班学生情况的李爱蓉在窗口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林麒，微微眯眼，似乎是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 秦苒回到了九班，午自习快下课了。 乔声跟她前面的同学换了个座位，见她回来，便侧身，斜坐在椅子上，压低声音：“老班让你去干嘛？” 秦苒抬手把名片丢在了桌子上，懒洋洋的往墙上靠了靠，“鼓励我好好学习。” 或许是提及了秦苒的成绩，乔声闷笑一声，“他竟然让你好好学习？” 他顿时觉得好玩，也不跟前面的人说话了，好奇的问她高洋还有没有说什么。 问了几句之后，就看到被秦苒丢在一边的名片。 乔声拿起来一看，一愣，又压低声音：“林麒找你了？” “嗯。”秦苒慢吞吞的在桌洞里开始摸书。 “他找你干嘛？” 秦苒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 “等等，你学过小提琴？”乔声一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也没看你拉过？” “小时候学过。”秦苒手支着下巴，情绪不高的开口。 乔声自动翻译成她小提琴学的不好，这是一般人的惯性反应。 因为她之前也没有提过，要是学的好，她不会不说的。 “那你怎么没答应他？”乔声一手搭在自己的桌子上，一手拿过英语书遮住了脸，往后边儿侧了侧，“其实林叔叔说的挺有道理，比你到处兼职要好，这是你跟林家修复的方法，林叔叔做了些让步。” 顿了顿，乔声又继续开口：“而且，你回绝了他，以后怎么办？林家在云城还是说得上话的，你这样，林叔叔会不会觉得你不识好歹？” 乔声的担忧跟疑虑也有道理。 秦苒现在是林麒的继女，说是继女，实际上根本不能跟秦语比，秦语是在林家长大的，感情上林家人自然是会偏向秦语。 在云城，若是有林家照拂，显然是能过得不错，尤其是秦苒这种本身没背景的人。 林麒的两个提议都是站在秦苒角度来提的，乔声看来都没有什么坏处。 秦苒不知道乔声想了这么多，她伸手翻了翻课外书，抬眸瞥乔声一眼，笑得轻慢：“谁告诉你我会待在云城，还要靠着林家？” 乔声一愣，心头一跳，像是抓到了什么点一样，“等等，你说什么？” 秦苒低头，继续看书：“没什么。” 乔声：“……你别装的智商似乎比我高一样。” 你考试成绩还没我三分之一。 当然，后面这句话他不敢说。 ** 翌日，下午放学。 秦苒跟林思然放学后准备去市中心的书店。 李爱蓉又布置了一本新出的习题册，明天要挑题目讲。 “再转一辆车，”秦苒手机搁在耳边，一边下公交一边跟程隽说话，“再等我二十分钟。” 两人要转一个街角才到达另一个公交站。 走在她前边儿的林思然脚步忽然一顿。 秦苒随手挂断电话，眼眸抬了抬，就看到一行七八个长得挺壮的男人。 接近十一月的天没有那么热了，基本上都会套一件外套。 这七八个男人只穿着背心，露出的胳膊跟肩膀上一大片的纹身，狰狞又摄人。 手里还拿着钢刀跟钢棍，一看就是社会人。 林思然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偏头看秦苒的时候略显不安。 “我们少爷有请，”为首的男人咬着烟，目光放肆的在秦苒身上打量着：“小妞还是衡川一中的，好学生啊。” “不想见，让个路，谢谢。”秦苒讲手机塞回兜里，看着那群社会哥们，声音压低了几许，言简意赅。 见林思然紧张，她伸手，拍拍林思然的肩膀，安抚意味很浓。 “就在前面街口的车。”那哥们儿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街口停着的一辆跑车，气势逼人。 秦苒抬了抬眸，她捏了捏手腕，声音挺温和的：“看来听不懂人话啊。” ** 云城市中心书店。 占据了商场七八两层。 程木站在一排书架边，拿着手机，在跟手机那头的人说话，“129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才刚来云城没多久，你可以问陆少。” 那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程木麻木着一张脸，他抬头看了一眼程隽的方向。 程隽正站在一排货架面前，十分认真的大量着货架上一排排的高中复习资料，偶尔看到基本会拿过来翻阅一下。 安静又专注，不远处几个女生已经在这几排逛了好久，都没走。 “隽爷在干嘛？”程木抹了一把脸，自暴自弃的：“老金，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这件事的。” 程木又说了好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然后拎起身侧的篮子，恭恭敬敬的跟在程隽身后，把他挑好的书放进篮子里。 程木看着篮子里放着的一堆东西。 面无表情的想着，谁能知道，在京城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能的程公子，此时正在云城一家书店，老老实实的给人挑高考复习资料呢？ “程金？”程隽把手中的一本卷子放进篮子里，侧身问。 程木点头，“他想打听孤狼的消息，上次孤狼接了我们的单，京城那边引起了不小的浪。” “ta只接了我们一单？”程隽转过头，神情看起来没多大变化。 “程金说是这样，隐匿了一年，唯独接了我们这单，”程木压低声音，“现在京城不少人查我们。” 不过129保密做的好，暂时没消息泄漏出去。 “嗯。”程隽眯眼，若有所思。 他又拿起一本高考复习资料书，对着目录还有内容看，书店的灯光足，却不显的刺眼，灯光下他的手指上冷白色。 他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翻书，挺懒散的样子，可又无处不彰显着矜贵，距离感十足。 这也是不远处那几个女生不敢往前搭讪的原因之一。 程隽没等多长时间，秦苒跟林思然就到了。 “那两本资料书给你们俩那好了，”程隽示意程木把篮子给秦苒看，顿了顿，又开口：“我给你拿了其他的资料书。” 秦苒盯着篮子里放在最上面一本的“数学进阶计划”，半晌后，心累的开口：“好吧。” 程隽将书店逛得差不多了，侧身问两人：“还有其他东西要买吗？” 侧过来的时候，目光自然就转向秦苒，注意到她有点皱的衣袖。 “思然还有两本资料，你先等等，我陪她去拿。”秦苒没让程隽跟着她们。 程隽自带距离感，林思然跟大部分人一样，一看到他就下意识的绷紧神经。 “好，我先去收银台。”程隽点点头，便带着程木先走。 程木把手上的篮子放到收银台上，没先付钱，等林思然跟秦苒两人一起。 “程木，你找个方法跟林思然打听一下，”程隽懒懒散散的靠着收银台，手抵着唇，轻声开口：“她们来的时候有没有出什么事。” “好。”程木点点头，对程隽的指令没任何疑惑。 ** 这边。 林思然转身在书架上找书，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忍住：“苒苒，你跟那位程先生什么关系？” 秦苒想了想，开口：“雇佣。” 林思然：“……”她觉得不太像。 但是她不说。 林思然拿了两本自己要的资料，秦苒也随手拿了几本原文书。 结账这种事情程公子显然不会自己动手，程木人如其名，整个人又木又闷，但却极为上道。 不然程隽也不会独独带着他出差。 程木接过秦苒跟林思然的书，一并付钱。 再把最后几本书递给收银员的时候，程木顿了顿。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书，是一本d国文，因为程金大学辅修d文，他认得几个d语，认出来这是一本d国原文诗歌。 再往下看，还有有英文原文书。 “秦小姐，你拿错书了？”程木抽出这几本书，侧身问秦苒。 秦苒看了一眼，“没错，就这三本。” “好。”程木点头，他不是那么多话的人。 估摸着秦苒要不就是给人带的，要不就是拿来装逼用的。 ** 几乎是同一时刻。 云城某个餐厅包厢。 “封总，这是我们的提案，”老人面容温和，略显浑浊的眼底是藏不住的精光，他将一份文件夹推到对面：“你可以看看。” 对面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齐耳短发，浑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苟，仪态万千。 她就是封楼诚的妹妹，封楼兰。 她手规矩但搭在文件上，却没看，反而抬了抬头：“林老先生，你应该也知道前两天我跟你儿子聊过，云城这么多企业，我看中的还是你们林家……” 两人正聊着。 包厢的门却被“砰砰”敲响了。 来人是封楼兰的秘书，她拿着封楼兰的私人手机，面色惊慌。 封楼兰的秘书都是经过层层挑选的，这秘书跟了她将近十年，十分受封楼兰重用。 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她谈生意的时候这么莽撞。 “抱歉。”封楼兰朝林老爷歉意开口。 林老爷子端起茶，微笑：“无妨。” “封总，”秘书也没多话，脸色不太好，直接把手机递给封楼兰，“钱少现在人在医院！” “刺啦一声”—— 封楼兰直接拉开椅子站起，面色剧变：“什么？！” 她匆匆拿着包出了包厢门。 刚谈拢合作，找个时候林老也不适合离开，便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 一个小时后。 林家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这几天餐桌上都是异常的安静。 宁晴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这事倒是怪，林家人都有手机，鲜少有人打座机。 张嫂擦了擦手，看到来电显示，神色恭谨的接起：“老爷子。”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嫂面色变了变。 －－－－－－题外话－－－－－－ 本章差不多四千字～ 1.花花在xx发了个大的月票红包，有保底月票的可以投给花花然后领个红包。 2.xx评论区开放了，今天八点后留言的正版读者每人28xxb，然后抽个留言的宝宝送抱枕。 xx的宝宝上架活动没赶上，这是两个福利，顺便六一快乐^_^ 然后q阅的宝宝，昨天星期五抢楼抱枕活动因为上架活动所以挪到今天，投推荐票然后老规矩，在评论置顶，抽两个幸运宝宝送抱枕！ 二更三更什么的晚上，再次感谢大家，花花继续努力^_^ 107惹不起的人（二更） “怎么了？”林麒拿着筷子，朝这边看了一眼。 张嫂皱了皱眉，对林麒说话的时候，语气恭敬：“是老爷子，我听着语气好像挺急的……” 听是老爷子，林麒手上的筷子也放下来，神色严肃。 接过张嫂手中的电话，林麒跟林老爷子说了两句。 “锦轩，上去换件衣服，跟我出去一趟。”林麒挂断电话，肃然开口。 饭刚吃到一半，就要放下，林锦轩也知道事情不小，起身，一边上楼一边询问，“爸，发生什么事了？” “封总的儿子在医院。”林麒拧了拧眉。 封楼兰的企业要扩展，云城上上下下多少家族盯着她这块肥肉，林家能拿到这个合作机会不容易，眼下更是不能出一点差错。 钱谨郁受伤在医院，理应也该去看看的。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达医院。 林老爷子在走廊，走廊上还停留着不少业内人士，一个个嘴上寒暄着，实则貌合神离。 “爸，什么情况？”林麒走近，压低声音。 林老爷子朝病房看了一眼，浑浊的双眼讳莫如深：“那位钱小少爷，在云城被人打了，我们跟封家的单子没签下来。” “在云城被人打了？”林锦轩诧异的扬眉，“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封家的地盘上打他？” 不说封楼诚这边，单是封楼兰这个疯女人，云城也不敢有人惹。 林老爷子摇头，不知内情：“跟他一起被打的，还有几个市井混混。” 三人正说着，隔壁病房的一间门被推开。 出来的不是封楼兰，而是封楼兰的助理。 一群人瞬间呼啦啦围上去。 封楼兰的助理一一打完招呼，才向林老爷子这边看过来，顿了顿：“林董，不知道你们可认识一人？” 她面色有异。 林老爷子心里诧异：“您说。” “是一个叫秦苒的女生，衡川一中的。”封楼兰的助理眯了眯眼。 林老爷子刚想说不知道，就看到身侧的林麒一抬头，沉声开口：“她怎么了？” “不瞒你们，我刚刚听到封总打电话，就是她把钱少打进医院的。”她朝林麒略一点头，直接离开。 林麒脸色微沉。 林老爷子眯眼看向二人：“那秦苒是谁？” 林麒早些年就从林家分割出来。 宁晴将秦苒带回来的时候，跟林麒报备过，但老爷子那边却是未曾透风。 毕竟秦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林麒哪能这么点小事都往老爷子那里通报，以至于到现在林老爷子都不知道秦苒这号人物。 听完林麒的解释，林老爷子面色一沉。 “那个秦苒，听起来没秦语安分，你打算怎么办？”半晌后，林老爷子开口。 “这件事应该不是她的错，那钱谨郁，早就盯上她了，”林麒顿了顿，最后叹气，“爸，您放心我没认她当继女的打算。” 当初秦语来林家的时候，林家上上下下都认了她，就办了一场宴会，秦苒来之后，林麒因为各方面的考虑，没这个打算。 ** 秦苒不知道她打了一群人，引起了诸多变化。 此时的她正在校医室。 今天的晚自习没有考试，去教室自习的人少。 程木给秦苒换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看到秦苒还是捧着那本德语原文书时，他不由盯着秦苒的眼睛看了一眼。 秦苒“哗啦”一声，翻了一页纸，抬了抬眼：“怎么？” “没事，我以为你睡着了。”程木忍不住开口。 “我看书。”秦苒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是吗。”程木瞥了她那本原文书，不太相信。 主要是他上学的时候，也做过这种事，买过十几本刑侦书放在寝室里装逼，但事实上，他一页都没有看完过。 程木默默走开，继续沏茶。 程隽瞥他一眼，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手敲了敲桌子，看向秦苒：“你有没有考虑换个兼职？” 秦苒估摸着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抬了抬眼，随口问道：“换什么？” 程隽端起自己身边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语气似乎很淡的：“就技术人员，我们在云城还缺个技术人员。” “嗯？”秦苒也不看书了，她往后靠了靠，挑眉。 “比你那奶茶店好。”程隽十分有耐心的。 秦苒一手摸着下巴，朝他笑，灯光下的眉眼细致冷艳：“那有钱吗？” 程隽手顿了顿，他看着秦苒，停了几秒，面无表情的，“你电脑技术怎么样？” “凑合。”秦苒十分谦虚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不知道自己眉眼里的自信恣意涌出。 程隽把茶杯放在，靠着椅背，轻声笑了。 “能凑合就行，”陆照影听见自己感兴趣的了，直接凑过来，拉开一张椅子坐上，“哥给你开绿灯。” 程木手抖了一下，差点儿打翻手中的茶壶，不由自主的看了陆照影一眼。 还要开绿灯？ “还是不了，”秦苒却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这玩意儿枯燥。” “秦小苒，机会就这一次，你知道京城多少人排队做梦想要进来。”陆照影挑着眉，劝她。 “实不相瞒，京城好多人做梦都想挖我。”秦苒翘着二郎腿。 陆照影被噎了一下，又神秘兮兮的开口：“你知道黑客联盟吗？我可以带你打入内部……” “哦，”秦苒捧起书，没兴趣了，“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行吧，”陆照影再次被噎，他手撑着桌子，偏头看程隽，“隽爷，我是没办法了，你来吧。” 程隽“嗯”了一声，又觉得太冷淡了，他打了个哈欠，解释：“不用这么急，以后还有机会，高三生最重要的是学习。” 秦苒侧着头看他，深感同意：“我也觉得我得好好学习。” 陆照影磨了磨牙，“也对，你好好学习，说不定还能考个几分。” 程木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 他不敢说话。 只敢拿起手机。 一条微信发出去——【你知不知道，竟然有人拒绝了陆少的内部邀请！她以后知道了她拒绝了什么，会不会想回到今天把自己掐死？！】 吐槽完，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程木收回手机，面色依旧麻木。 只是目光却忍不住落在秦苒身上，这姑娘莫不是天生少根弦？ 跟隽爷陆少相处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感觉出来这两人身份其实不简单？ 秦苒继续低头看书。 程隽却是想起了什么，递给程木一个眼神。 程木跟着程隽身后出了校医室的门，停在院子里。 “林思然说，秦小姐好像跟人打架了。”程木知道程隽要问什么，低声开口。 程隽摸出了一根烟，微微眯眼：“打架？跟谁？” “不知道名字。”程木摇头。 程隽颔首，“嗯，进去吧。” ** 第二天一早。 林麒前一天回来的晚，宁晴起来的时候才看到他。 一下楼，她发现林老爷子坐在楼下客厅。 宁晴吓得整个人精神一振，她拘谨着下楼，手不由自主握着：“您怎么来了。” “主要是处理你那女儿的事。”林老爷子眼眸眯起，气势十足。 宁晴背后一凉，老爷子叫秦语一向是“语儿”，这声“你那女儿”饱含着浓浓的不悦。 几乎没怎么想，宁晴就知道秦苒肯定是又惹事了。 秦苒接到林锦轩电话的时候，早读课还没下课，秦苒拉开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上。 “啥玩意儿？我要被人弄死？”秦苒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手无意识的拨着耳机线。 手里数了几个想要把自己的弄死的人。 那些人有是有，但也绝对不舍得弄死自己啊。 林锦轩抬头看了眼车外，声音放轻，“是封家人，说多了你也不知道，我跟你班主任请过假了，你先出来，我在校门外等你，让爷爷先帮你把这件事解决了。” 林锦轩不知道秦苒是怎么打人的。 可却清楚一点，封楼兰想要在云城碾死一个高中生，易如反掌。 只能让爷爷先解决，至于跟封家的生意……怕是悬了。 秦苒坐在马桶上，想了很久，终于把钱谨郁这号人物想起来。 她虽然脾气燥了点，但也不是随意喜欢动手的人。 昨天那件事她没下狠手，钱谨郁那几人躺在床上休息两天就能爬起来了。 却没想到林锦轩都找上门来了。 想来那钱谨郁应该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直接关系到了林家的利益，秦苒想明白关键点。 她拿着手机，发短信跟林思然说了一声，就没回班级，直接下楼去找林锦轩。 她不怕钱谨郁，但昨天林思然在场，秦苒怕牵连到林思然。 ** 秦苒跟林锦轩到医院的时候不到九点。 林锦轩直接带着她去病房。 病房门是关着的，林老爷子在走廊。 她去的时候，宁晴拿着花篮紧跟着她的脚步前来。 “听婉儿说，你最近要练小提琴，不要多分心。”林老爷子看想秦语，略微点头。 秦语抿唇，不敢说其他的话。 她跟老爷子接触不多，只知道这个人是一手创立林家的人，手段高明。 在老爷子面前，别说宁晴，连她都不敢多说多做。 林锦轩这个时候带着秦苒走过来：“爷爷，这是秦苒妹妹。” 秦苒这才知道，林家还有个林老爷子。 她十分有礼貌的开口：“林爷爷。” 还没见到人的时候，林老爷子就听过多个版本的秦苒。 此时见到人，他上下看了一眼。 这小姑娘身上穿着校服，袖子挽起，脸微微抬着，五官比秦语要出色，眉宇间掩着一股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恣意。 “嗯，”林老爷子微微应声，声音略显冷淡，转而看向林锦轩，“行了，你们都在门外等着，我跟锦轩进去问问封总。” 林老爷子着态度显然对秦苒不亲近。 秦语低头，掩下嘴边的讽意。 不过也是，以来就搅黄了林家的一桩大生意，老爷子哪里来的好感？ 宁晴找到机会，走到秦苒身侧，着急的开口：“你怎么把钱少给打了？你知不知道，那封楼兰道上有人，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些都是刚刚路上秦语查了封家的资料后，跟宁晴科普的。 宁晴不太懂多大世面。 在她眼里，封楼诚跟封家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云城水深，这么多年她行事小心翼翼，就怕得罪人。 秦苒看了眼手机，低头，没开口。 宁晴还想说什么，却见刚进去没多久的林老爷子跟封总一起出来了。 封楼兰眉眼间疲惫，却不掩精明干练。 秦语十分上道，十分有礼貌乖巧，“封总。” 封楼兰锐利的眼神瞥她一眼，很快收回，没理。 “这封总一家除了钱少，行事都来风风火火，心高气傲，也就我爷爷能跟她说上话。”林锦轩在秦苒耳边，低声解释。 封楼兰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没打算深究，正要让林老爷子她们离开。 瞥到秦苒的时候，脚步一顿：“你是……秦小姐？” －－－－－－题外话－－－－－－ 再次四千字，然后晚上还有一更，爱我月票投起来呀，xx月票红包还在，大家继续投一波，爱泥萌＾3＾ 然后排行榜的宝宝们加花府验证群137029540，提交给管理地址，注意粉丝值超过5000可以进花府（大家不要随意加群呀） 粉丝排行榜大家应该都能看到吧（应该都有注意），前三十自行加群呀^_^ 然后昨天实体礼物踩楼的幸运宝宝是:对方以掉线，薄熙酒酒，楚漪萌，诗酒趁年华，北城的我想念南城的你，斯文。请尽快进群提交地址哦^_^ 108你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出色（三更） 整个走廊的人都在注意封楼兰的动作。 她一停，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林老爷子没想到封楼兰突然停下来，他以为封楼兰看出来秦苒是打钱谨郁的人，侧了侧身，眉头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林麒跟他说过秦苒一身反骨，他希望秦苒不要在这个时候再生事端。 想到这里，林老爷子看向秦苒，面色冷沉。 封楼兰是职业女强人，眉略粗，没刻意描眉，眉眼敛着常人少有的凌厉，手里还掐着一烟，烟雾弥漫。 她目光朝这边看过来时，宁晴心下猛跳，被这其实煞到了。 秦语刚刚被封楼兰无视，内心郁闷，眼下看到她盯上秦苒了，她抿唇，抬手遮了到嘴边的笑。 “我们……认识？”秦苒慢吞吞的收起手机，看向封楼兰，微微眯了眼。 脑子里转了半晌，没找到相关记忆。 封楼兰下意识的掐掉了手中的烟，然后笑了一下，声音放轻，“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见过你的照片。” 封家封阎王这个称号在金融市场让人闻风丧胆，我行我素，所有跟封楼兰谈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有多难搞。 从刚刚她没太搭理秦语跟宁晴就能看出她的态度。 眼下她对着秦苒说话，说不上柔声细语，但语气显然比对林老爷子好上很多。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封楼兰朝林老爷子笑，也不急着走了，她折回来打开病房门，让众人进去，和颜悦色的，“快进来。” 完全没有开始时的锋芒。 秦语在一边看着，脸上的讽意跟畅快还没有持续几秒，就僵住。 宁晴站在原地，看着封楼兰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侧了侧头，看向秦苒的表情也是万分错愕。 不说这两人，老谋深算的林老爷子也没预料到这个事态的发展。 他抬了抬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有神，“封总，这是……” 不怪林老爷子反应这么大。 从昨天到现在，来看钱谨郁的人一波又一波，但真正能进这个房间的人却没几个。 林老爷子也就刚进来不到一分钟，就被封楼兰带出来了。 可见封楼兰在这件事上的谨慎态度。 眼下就这么轻易的进来了？ “妈——”钱谨郁一只眼睛被打青了，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秦苒等人进来，眼睛一瞪，指着她，“她她她……” 封楼兰伸手按回他的手指，又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按着他的脑袋：“她什么她？还不赶紧给秦小姐道歉！” 钱谨郁被着一巴掌拍的一脸懵逼。 什么秦小姐？ “我……”钱谨郁开口。 “你什么？”封楼兰松开手，冷笑，“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哪里配得上秦小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赶紧给秦小姐道歉！” “对不起。”钱谨郁摸摸脑袋，“我虽然不对，但你也打了我们一顿，扯平了。” “扯平？”封楼兰双手环胸，站在床脚，居高临下的看着钱谨郁，讽刺的开口：“等你爸过来，你就知道秦小姐揍你揍的有多轻了。” 钱谨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爸，瞬间脸色巨变：“妈……这跟爸有什么关系？” 封楼兰好心情的看他一眼，不给他解释，转脸看向秦苒，又变得温和起来：“秦小姐，早知道是这小子骚扰你，我就带着他去向你道歉了，真是……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不麻烦，”钱谨郁声音咋呼咋呼的，秦苒掏了掏耳朵，看着两人，最后目光放在封楼兰身上，沉默了两秒，然后挺有礼貌的：“原来封总您是钱队家人。” “叫我封姨就行。”封楼兰笑得温和。 两人说着话，却不知道，病房里剩下的其他四人如同雕塑。 封楼兰要请秦苒吃饭，秦苒没答应，她偏了偏头：“这件事我晚点再找钱队说，我还有课，就先回学校了。” 封楼兰把她送到病房门外，她还想送到楼下的，只是被秦苒拦住了。 等封楼兰再次回到病房时，面对的是沉默到诡异的病房。 “林老，您早点说是秦小姐的亲戚啊。”封楼兰难得抿唇笑：“秦小姐当年救了我们家老钱一命，她那电脑技术远远超过了一般人，没想到竟然是你们林家人。” 封楼兰说话的时候，眸底的赞誉丝毫不掩饰。 “她电脑技术？”老爷子尚不知情。 宁晴回过神来，抬眸：“是啊，她上次恢复了一个视频。” “秦小姐很厉害，”封楼兰又拿出一根烟点上，吐出一口烟圈，“以后要是能进我的公司就好了。” 这一句话，更是让林老爷心神具震，“能去封氏，那是她的荣幸。” 听他这么说，封楼兰诧异的看了林老爷子一眼。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之处？”林老爷子不懂她这一记眼神的意思。 封楼兰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没事。” ** 等到最后，被封楼兰送出来，林老爷子还是没思考出来封楼兰那个眼神的意思。 一行人沉默的下电梯。 林老爷子唇动了动，看向宁晴，面色和蔼：“我没想到苒苒跟封总认识，倒省了我们很多麻烦，他们是很早就认识了吗？” 来林家这么多年，宁晴还是第一次被林老爷子这么和蔼可亲的对待，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清楚。”宁晴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从上次秦苒恢复监控的时候，宁晴就已经发现，自己那女儿跟自己所认知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从来都不知道秦苒竟然还会认识封楼兰这样的人。 秦苒怎么从来不说？ “认识就好，你福气不小，生的女儿一个比一个有本事。”林老爷子笑了笑。 林锦轩对秦苒恢复监控这件事不清楚，正低声问宁晴。 少有的被林家人这么客气的询问，宁晴一路都飘飘忽忽。 秦语跟在他们身后，嘴边的是强作欢喜的笑。 除了这个表情，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掩盖自己几乎扭曲的心了。 她听着林老爷子、林锦轩还有宁晴三人左一句秦苒，右一句秦苒，心里嫉妒的要发狂。 从上次之后，她就发现宁晴总是不由自主的出神，下意识的关注秦苒的消息，还有林锦轩…… 眼下再加上封楼兰，到时候封楼兰若真的招秦苒进封氏了，被封楼兰重用，那她秦语在林家能落到什么位置？ 秦语只觉得封楼兰的那句话是想招用秦苒，却不知道，封楼兰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这件事，她哪里有这个胆子聘用秦苒？ 不过秦语只这样想着，就已经觉得心脏开始抽痛。 ** 此时的秦苒并不知道秦语等人在想什么。 正好在医院，她去看了陈淑兰。 没进病房，只在外面看了一眼，就去找了陈淑兰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此时正拿着病例翻看。 “你是陈淑兰病人的家属吧？”见秦苒进来，他翻放下病例，指着对面的椅子，“坐。” 秦苒坐在对面，手搭在桌沿，“医生，我外婆最近精神不太好。” “她的各项指标在下降，”医生抿了抿唇，“我只能尽我所能。” 秦苒指尖很慢的敲着桌面，眉眼挺深。 她眉宇间一向是带着一种恣意的游戏人间，似乎没什么能让她停留，一认真不说话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的。 陈淑兰的主治医生没敢正视她那双眼眸。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秦苒收手，按了一下太阳穴，她轻咳了一声，“我的电话您知道，有事情直接打我电话。” “好。”主治医生点头。 秦苒拿着手机离开。 主治医生看着秦苒离开的背影，暗觉奇怪，明明就是个高中生，他面对她时比面对林麒还更要喘不过气。 秦苒出了医院，走到大街上的时候。 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视频。 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许久不见的顾西迟一张脸依旧好看，诧异的扬眉，“怎么忽然找我？” 秦苒从自动贩卖机上扫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声音平静，“还在中东？” “没，在f洲，”顾西迟让身边的人让开，找了个阴凉地儿：“你没事吧？” “没，”秦苒垂眸，声音很轻：“我想让你回来，看看我外婆。” 人体器官老了，回天无术。 顾西迟看了眼秦苒，咽下了到嘴边的话，笑了笑，“行，我忙完，尽快回来。” 秦苒将盖子盖上，“谢了。” “小事，”顾西迟叼了根烟，含糊开口，“不过你到时候得帮我掩盖行踪，国内很多人查我。” “这个你放心，”秦苒抛了跑手中的水，慢条斯理的开口，“有我在，没人能查到你的踪迹。” 这句话说的漫不经心，但眉宇间的狂野几乎倾泻而出。 “你也悠着点，”顾西迟摇头，笑：“赶紧找个组织加入，还没屁大点年纪，什么都敢做，到时候被人抓到了，我不一定能捞出来你。” 秦苒看了一眼镜头，黑发落在眉骨间，低着眼眸敛着轻慢：“你让他们尽管来。” ** 秦苒到学校的时候，才十点半。 林锦轩给她请了一上午的假。 秦苒拿着手机，挺烦躁的，她下了公交车，拿手遮了遮眼前的太阳，唇角抿着。 想了想，也没去班级继续上课，转角朝校医室的方向走。 校医室。 郝队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把一摞资料扔到桌子上。 程木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敲开里面的门，给程隽送去。 再次出来的时候，郝队靠在椅背上看他，挺奇怪：“程木，隽爷就为了查那个封家？“ 程木拿起来看了一眼，“嗯。” 昨晚他没问到林思然跟秦苒打架的是什么人，但是把其他事情问的倒是挺清楚的。 眼下郝队拿来的就是钱谨郁的资料。 竟然看上秦苒了，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封家敢惹隽爷？”郝队手搭在腿上，不太信。 “没，是因为秦小姐，”程木翻了几页纸，“她跟钱谨郁打架了，我听到风声有说他们今天要找秦小姐。” 郝队闻言，看了程木一眼，压低声音，“所以她是来找隽爷来了？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吗，还要找隽爷出手，跟其他那些女的没啥两样的，隽爷看中她什么了？” 郝队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 不怪他。 乍一听到程木的话，一般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程木抬了抬眼，“没，她一个字没说，是隽爷自己猜出来的。” “她没跟隽爷说？”郝队一愣。 两人正说着。 不远处就出现了秦苒慢吞吞往这边走的身影。 现在还是上午，秦苒这会儿应该在上课才对。 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郝队朝程木挑眉：看，我说的没错吧？ “那个钱谨郁确实不好对付，她找隽爷也没什么不对吧？”程木虽然这么说着，但却皱了眉，好像有点失望。 －－－－－－题外话－－－－－－ 三更，最后求张一波月票呀～ 今天竟然写了一万多字，我觉得我瞬间一米八！ 但是心绞痛了(ㄒoㄒ) 109陷入迷之沉默（一更） 秦苒慢悠悠的往这边走着。 将近十一月份的阳光依然很强，但并不热。 宽大的校服将她衬的极瘦，莫名的有一种冷感。 “你们看我这里干嘛？”秦苒推开门进来，就看到郝队程木两人看着自己，她挑了挑眉。 “没事。”程木收回了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挺怪。 秦苒没理会他，只推开里面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秦小姐，你不用上课的吗？”想了想，程木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开口。 “没，请假了。”秦苒手还搭在门上，没什么情绪的开口。 程木低着头，“哦”了一声，不再看秦苒，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动作慢吞吞又有点心不在焉，也没给秦苒倒茶，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苒没注意到他。 校医室是分外面跟里边儿的。 外边儿是陆照影的会诊处。 里边儿是沙发，还放着办公桌，角落里有张椅子，跟外边隔着一道隔音玻璃门。 秦苒拖开一张椅子在程隽对面坐下。 程隽正看着一张人体构造图，抬了抬眼：“怎么这个时间点过来了？” 他按亮手机，十点四十。 “唔，有点事。”秦苒手搁在桌子上，整个人趴下。 眉眼耷拉着。 眼睫垂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的事就是来这里睡觉？”程隽随手将人体构造图往桌子上一扔，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的：“不上课啊小朋友？” “小朋友上什么课，”秦苒慢悠悠的调整哪个姿势最好，声音里都懒洋洋的：“小朋友上不上课都一样。” 刚推玻璃门进来的程木，就听到秦苒这一句。 他脸木着，心里想着，秦小姐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竟然知道自己上不上课都一样。 秦苒趴在桌子上，眼眸半眯着。 程隽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转到程木身上，低着声音：“什么事？” 程木没说话，只下意识的看了秦苒一眼。 为了秦苒那件事来的。 “你先出去，我等会再出来。”程隽压低声音。 程木应了一声，直接带上门出去了。 程隽这才侧过身，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秦苒，对方办趴在桌子上，眼睫懒洋洋的垂着，没以往恣意的样儿。 状态不太对。 “别在这儿睡，”程隽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小毯子，递给秦苒，朝沙发指了指：“去那儿。” 秦苒“哦”了一声，慢吞吞的起身去接程隽手中的毯子。 接近十一月的天气微凉，秦苒指尖都有些凉意，划过程隽掌心的时候挺凉。 程隽眉头轻微的皱了下。 秦苒也就随便说说，却没想到，她扯着小毯子盖在身上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 程隽轻声拉开门出去。 里面隔音，程隽也下意识的低着嗓音，眸色极深：“那封家你查完去一趟，我暂时就不去了。” 这句话他说的风淡云轻。 眸中的寒意却让程木跟郝队不由打了个寒战。 程木拿起放在一边的文件，“好。” 而郝队不由小心的抬眸，看了程隽一眼，暗自惊骇，所以程木原本说打算他自己也去的吗？ 两人都出门了。 “怎么了，怎么都站在外面？”陆照影拿着几瓶水从外面进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就是扣子没扣好 一句话刚说完，他就看到隔着一道玻璃的秦苒。 她半躺在沙发山，黑色的毯子将她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只留下几缕头发搭在外边。 程木拿好文件，也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那隽爷，我先出去了。” 程隽“嗯”了一声。 等他跟郝队离开了，陆照影才把白大褂拢了拢，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隽爷，你现在……什么情况？” 他下巴朝里面抬了抬。 中午并不热，程隽就靠着桌子坐着，从口袋里摸出烟，拿出打火机垂眸，不紧不慢的点着，“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陆照影笑，他朝里面沙发那抬抬下巴，“就秦小苒。” “哦，”程隽咬着烟，微微眯眼，“人还在高三。”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留级一年，成年了。”陆照影闷声笑，笑了半晌又正了神色，“不过程家那边可能不好过。” 陆照影怎么能不记得，程木刚来的时候，对秦苒有多排斥。 闻言，程隽低声笑了笑，咬着烟，开口：“多虑了。“ ** 与此同时。 林氏。 林麒昨天一晚上都为了封家那件事耗着，公司的事落下了一大半，此时各类文件，批到头疼。 “林总，封氏那边来电话了，”秘书桌就在侧面，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说签约的事。” 这一句话成功让林麒愣住，他诧异的抬头：“签约？” 不说钱谨郁那边的情况，就算没他那件事，想要跟封家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林麒还没想出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了敲，“林总，老爷子来了。” “爸？”林麒放下笔，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跟你说一下秦苒的事，”林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端起秘书给他倒的茶，半眯着眼：“她电脑是不是很好？” “也就是会一点。”林麒也坐下。 他知道的东西都是从宁晴那里听来的，也就恢复个监控，在普通人面前可能很神奇，但是放在懂行的人面前，实际上也不过一般。 林老爷子抬起头：“封楼兰想让她进封氏，我总觉得她不是那么客套的人。” “封总让她进封氏？”林麒这会儿有些震惊，他捧着茶杯挺愣的，“那她答应没？” 封楼兰亲自邀请的，举足轻重。 长远来看，发展好，机会难得，一般人应该都不会拒绝。 “不知道，封总没跟她提，”林老爷子沉吟了一下，“所以让你注意一下这件事，不过她应该不会拒绝。” 两人说了一会儿，林老爷子起身，“对了，你把她的资料给我一份。” 早在秦苒来林家的时候，林麒就调查过秦苒的背景资料。 林老爷子在休息室等资料，期间还找林麒要了宁晴的手机，给宁晴打了个电话。 ** 此时，在家中的宁晴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表情还怔着。 “妈，爷爷说什么？”秦语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见宁晴打完电话，表情微怔，偏头问她。 宁晴手里还拿着手机，半晌没回过神，“是你爷爷，打电话问我苒苒的事。” 林老爷子半个字没提，但宁晴已经找到了重点。 他对秦苒去不去封氏的事情，异常关注。 “是……封氏吗？”秦语抿抿唇，状似无意的开口。 “嗯，”宁晴心不在焉的，但心脏跳得快：“封总想聘你姐姐，你爷爷让我去跟你姐姐说。” 秦语侧身，手中的杯子紧了紧，“那姐姐怎么说？” “不知道，我明天去医院问她。”宁晴将手机收起来。 她倒是聪明，知道秦苒不接她电话，也不会打电话给她。 “哦。”秦语心不在焉的抿唇。 却是烦躁的很，若是秦苒真的答应了…… ** 这一边，程木跟郝队已经出发了。 “是这间病房吧？”郝队抬头往上看了看，确认跟资料上的无误，抬头，问程木。 程木一张脸挺麻木，他“嗯”了一声，很闷，没之前的洪亮。 “我跟你说的没错吧，就知道那秦苒会来找隽爷。”郝队嗤笑一声。 程木没说话，眉低着，周身有些低气压，抬手敲门。 虽然没说，但心里，程木对秦苒也生起了一丝失望，整个人有些没精神。 “别失落，”郝队抬手拍程木肩膀，安慰他，“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女神一样，我们就是见惯了你女神，实际上秦苒比一般女人要好一点，别对她要求那么高。” 两人正说着。 病房门被人打开了。 一位四十岁左右，短发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眉眼张扬锋锐：“两位有事？” “封女士，你好，我们是为了您儿子打架那件事而来。” 程木刚开口，就看到面前的女人表情一变，礼貌开口：“原来是秦小姐的朋友，我正打算明天带那臭小子给秦小姐道歉，不知道秦小姐有没有时间……” 这句话刚说完，程木跟郝队面面相觑，陷入莫名的沉默。 －－－－－－题外话－－－－－－ 要写外婆的线了…… 啊，月票红包还没领完，宝宝们～ 今天咱们就更新一万趴⊙?⊙ 晚上二更三更，老时间^_^ 110神秘苒爷，再度拒绝橄榄枝（二更） 程木过来是要替秦苒解决掉这件事的。 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没多想，经过郝队一说，他也开始对比两人。 来这里的路上，都在想郝队说的那件事。 自然，他心里想的远远不止这些，京城水比云城要深很多，程木开始想到京城秦苒会惹多少麻烦。 封楼兰的反应显然程木的意料之中。 “道歉？”程木喉咙滚了滚。 封楼兰能成为总裁，目光自然独到，程木跟郝队很明显不是本地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一来二去，她把对方划到了秦苒这一边。 “这都是误会，早上我跟秦小姐已经解释清楚了。”封楼兰笑了笑。 旁边的郝队神色动了动，极其小声的嘀咕：“这怎么可能……” “打扰了。”程木回过神，朝封楼兰点点头。 见郝队还愣在原地。 程木直接把郝队拽走。 到了电梯里，郝队才愕然的回过神，他抹了一把脸，看着程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尴尬：“她是怎么认识封楼兰的？” 谁特么知道秦苒竟然早上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程木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 ** “谁啊。”病房内，钱谨郁玩着手机，头也没抬的开口。 封楼兰若有所思，“那位秦小姐的人。” 一提到秦苒，钱谨郁牙疼，有什么比惹到一个比自己厉害比自己背景大的人还要绝望？ “那秦语明明说过秦苒没啥背景的，我就想来个英雄救美。”钱谨郁皱眉，“谁知道她连我都打了。” 封楼兰站在床边，从烟盒摸出一根烟，一脸嘲讽的看着他：“那秦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让你长长记性。” 钱谨郁有些郁闷，然后给封楼兰递了一个眼神：“我爸来了。” 封楼兰极其熟练的把烟掐灭，随手扔到垃圾桶。 然后转头，指着病床上的儿子，告状：“钱谨郁他抽烟。” 钱队瞥了眼钱谨郁：“二十二岁的人了，没个正形，你什么时候跟秦小姐学学，净给我惹事，明天麻溜点儿回京城。” 钱谨郁十分疲惫的拿被子蒙住头：“啊，知道了。” ** 校医室。 中午十二点半，秦苒还没醒。 陆照影在外面给一个因为打球腿崴了的男生拿药。 程隽在里面研究一套银针。 程木刚好从恩御酒店带了饭回来。 程隽侧头看了眼秦苒的方向，秦苒还在睡觉，黑色的毛毯遮住了下巴。 他之前拉了窗帘，这间屋子只有玻璃门透了些光，有些暗，但还是能看到她覆盖下来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她睡起来的时候，总算是乖了些，只是眉皱着，肤色莹白，唇色有些淡。 程隽站起来，蹲在沙发边，两根手指轻轻扯了下毛毯。 “秦苒？”他轻声开口，“起来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懒，如同轻风拂过湖面，只起了一层轻微的涟漪，几分不自知的温润。 秦苒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就算是睡着了，也在无限做梦。 梦里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充斥着暴戾的鲜血，横尸遍野。 恍恍惚惚的时候，耳边似乎有一道声音响起，刻意压低的嗓音回响在耳边，与梦境相撞交汇，梦境瞬间成为一块被击碎的镜子。 秦苒模模糊糊的睁开眼。 面对的是一张有些放大的脸。 认出来那是程隽，秦苒坐起来，咳了咳，“几点了？” 因为刚醒，她的声音有些哑。 程隽低头，把手机递给她看，“十二点半，去洗个脸吃饭。” “哦。”秦苒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把毛毯拿起来，还想叠起来，不过被程隽拿走了。 程隽直接把毯子直接扔到一边，朝她抬抬下巴：“先去洗脸。” 等秦苒洗个脸出来，程木已经摆好饭菜了。 她懒洋洋的伸手，要拉开椅子。 却没想到有人更快她一步。 程木不仅帮她拉开了椅子，还帮她倒了一杯茶，声音嗡嗡的：“秦小姐，你的茶。” 上午来校医室的时候，秦苒很明显的感觉到程木态度的变化，不过她对此也不感兴趣。 就是没想到，一觉睡起来，程木又变回来了。 秦苒看了他一眼。 看得程木脸都红了。 秦苒笑了笑，收回目光，她坐到椅子上，手支着下巴，拖着尾音，不紧不慢的道谢：“谢谢。” ** 秦苒吃完饭就回九班上课了。 等她走之后，程隽才抬头，看了眼程木，气定神闲的开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程木垂首站着，闻言，沉默了一下，“我去的时候，秦小姐已经根封楼兰协商完了。” 他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说完，抿了抿唇，一开始来云城，他对秦苒确实有偏见。 但秦苒那次救了他之后，他偏见少了很多。 人总是活在对比中，他总是不经意的拿他女神跟秦苒对比。 对比后总能找出秦苒的不足之处。 可现在，摘出自己从旁观角度来看，程木发现秦苒好像很迷。 表面上普普通通一高中生，认识钱队，认识封楼兰…… 今天若不是郝队在其中插手，他可能还想不到这么多。 程隽听完，只“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多奇怪，“我知道了，你明天不用来这里了，去跟着郝队查案子。” 程木脸色一变，却不敢说什么。 陆照影脚蹬着桌子，椅子往后滑了滑，看到程木耷拉着脑袋往外走。 不由侧了侧身：“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程隽眯着眼微微思索着，没理他。 陆照影没等到程隽回答，余光就看到一个短发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来。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秦苒的朋友潘明月。 “生病了？”陆照影偏过头，他放下腿，坐直身体。 潘明月低着头，从陆照影那个方向只能看到苍白的下颌，她轻声回答：“我买药？” “药？”陆照影拿着笔在手中转着，笑：“什么药？” 潘明月沉默了一下，顿了好半晌，才开口：“阿立哌唑，苒苒说你们这有。” 陆照影手中转着的笔一停。 阿立哌唑，抗精神病药。 潘明月垂在两边的手紧了紧。 这个时候，靠在一边根程木说话的程隽抬了抬眼眸，十分自然的走到药柜边，语气平静，“要几盒？” “两盒。”潘明月低头。 “嗯，签名。”程隽从里边儿拿出两盒药，扔到桌子上，语气稀松平常的像是在问你吃饭了没。 潘明月抿抿唇，低头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拿好药，转身要走的时候，陆照影才听到她一声很浅的“谢谢”。 ** 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秦苒拿出之前买的新资料放在桌子上，林思然凑过来，“苒苒，你上午干嘛去了？” 秦苒半靠着墙，摸出一根棒棒糖拨开，漫不经心的：“办点私事。” 林思然本来要问她是不是钱谨郁的事，不过看她似乎没什么事，这一句就没有问出口。 李爱蓉拿着新资料走进来。 “啪”的一声把资料扔倒讲台上，眼神一扫：“大家把资料书翻到37页。” 目光在碰到秦苒的时候，眉头一皱，上午的时候她在九班也有一节课，自然知道秦苒上午不在。 讲完一道选择题，李爱蓉开口：“你们班每次考试都是我带的班中平均分最差的，下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了，还有很多人不好好学习，出去别说自己是一中的学生，也别说是我教的你们。” 她对着全班说话，最后目光重点放到秦苒身上。 九班不是重点班，除了徐摇光，其他人成绩都不是特别拔尖的，李爱蓉只带两个班。 一个是她自己的尖子班一班，一个是九班。 带惯了一班那全校前一百的种子生，再带九班的时候自然会嫌弃这嫌弃那儿的。 讲题目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来一句“一班这道题没有一个人错”。 九班的人挺多了也就习惯了。 李爱蓉独角戏唱了好几分钟，九班硬是一个人没理她，她憋着气上完一节课。 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笑眯眯的在根其他老师说话的高洋，忍不住嘲讽：“高老师，你管管你们班的那群学生吧，高三了还逃课，早就跟你说过别什么学生都收。” 高洋不急不缓的四两拨千斤，“什么逃课，人家有假条，李老师你别带眼镜看学生。”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李爱蓉看。 然后拿出教案出去上课。 十分轻松的，没有半点压力。 “有什么区别，”李爱蓉被噎，看着高洋的背影，抿了抿唇：“全校倒数第一在你们班，你看你们班乌烟瘴气的，下个星期期中考试能考好就是怪事。”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低头，都没说话。 ** 星期六。 秦苒照例先去医院陈淑兰。 她去的时候，宁薇还有沐盈跟沐楠都在。 陈淑兰眉宇间的疲惫之色愈发严重。 秦苒低头沉默的削苹果。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宁晴拎着一堆东西过来。 宁薇往前走了两步，接过宁晴手中的东西，一看宁晴身后没人，多问了一句，“姐，语儿呢？她没来？” 闻言，宁晴笑了笑：“她在家收拾东西呢，明天要飞到京城，去拜师。” “去京城拜师，”宁薇笑了笑，“以后肯定能成个大师，语儿可真有出息。” 沐盈坐在房间的凳子上，目露向往，“京城很繁华的，二表姐好厉害。” 沐楠结果秦苒削好的苹果，切好放在桌子上，就又坐到一边低头看单词。 听到有人夸秦语，宁晴自然高兴。 “苒苒，”到最后，秦苒要走的时候，宁晴才叫住了她，缓下声音，“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封总她想让你进封氏，封家企业要比林家大的多了。” 宁晴现在已经联系不到秦苒了，她自知去学校，秦苒也不一定会理她。 所以特地在她来看陈淑兰的时候说这件事。 “什么封家？”宁薇诧异的开口，“苒苒不是还在上学吗？” “那封家是云城勋贵，主产业在京城，封总的哥哥，就是封市、长。”宁晴笑了笑，“她看中了苒苒，想让苒苒以后去她的企业。” 听到宁晴说封家要比林家大的时候，沐盈就不由自主的看向秦苒。 更别说后面宁晴还加了一句封楼诚。 当初连宁晴听到封楼城的时候，都极为的震动，沐盈这个普通到真实的高一生不由张了张嘴。 封楼诚这个名字对于她只会在新闻或者报纸上见到。 猛地从宁晴口中听到跟秦苒还有关系，她有些怔然，沐盈一直觉得秦苒跟她一样运气不好。 同是姐妹，秦语能住豪宅，坐豪车。 而秦苒只能跟陈淑兰一起待在破旧的城镇。 却没想到来到云城，事情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秦苒慢吞吞的从盘子里戳出一块苹果，慢悠悠的吃，并不理会宁晴。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宁晴此时也不计较，只是温和的劝说秦苒，“苒苒，你想清楚没？” 秦苒咬下苹果，拿起牙签再次戳了一块，抬了抬眼，“不去。” －－－－－－题外话－－－－－－ 高大花敲着碗求月票了，求你们把红包领完吧(ㄒoㄒ) 晚上三更，然后，接下来剧情就是苒学（高）！神（亮）！要上线了嘎嘎嘎～ 111苒苒发威（三更） 宁晴原本以为，她说的这么清楚了，秦苒肯定会去。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缓慢的抬头看向秦苒：“你说什么？” 秦苒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吃完苹果，将牙签随手扔到垃圾桶，重复了一遍：“我，不去。” 沐盈听到秦苒的这个回答，诧异的抬头，没想到还有人会拒绝这种事。 她不由看了秦苒一眼，张了张嘴，“表姐，你想清楚。” “这个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封家是京城的，你怎么能不去呢？”宁晴也急了，声音都不由拔高，“你以后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地方吗？” “妈，你说说她！”宁晴知道秦苒不听自己的话，转头去找陈淑兰。 秦苒没理会宁晴，她拍拍衣袖，站起来，朝陈淑兰看去，“外婆，我先回学校了。” 陈淑兰温和的叮嘱她两声，“回去吧，路上小心。” 秦苒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鸭舌帽，扣在头上，懒洋洋的拉开病房的门往外走。 宁晴不敢追上去。 只是不可思议的看向陈淑兰，“妈，你怎么不说她，就这么让她走了？” 秦苒只听陈淑兰的话，陈淑兰如果让她去，那她一定会去的。 “她不想去。”陈淑兰淡淡开口。 “这不是她想不想去的问题，你知道她放弃了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宁晴抿抿唇，“别说以后她能考不上大学，就算她考上了，也不一定能进这样的大企业。” 她一早就知道陈淑兰十分溺爱秦苒，可以说秦苒这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陈淑兰的纵容。 可她没想到，陈淑兰竟然纵容秦苒到了这种地步。 陈淑兰低声咳了咳，她最近精神不好，一直病恹恹的，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挺平静的，“大惊小怪什么，又不是第一个。” 当年京城那个老师前后来了三次，都没能说动秦苒去京城学小提琴，更何况这次。 她声音小，但宁晴听清了。 她压着火气，“妈，什么叫不大惊小怪……” 宁薇看这两人要为秦苒的事情吵起来，立马上前拉开了宁晴：“好了，姐姐，你少说一句。” 她把宁晴的包拿好，把宁晴推出病房外。 等宁晴走了，沐盈站在宁薇身边，“妈，你说表姐为什么不去啊？这么好的机会……” 要是给她，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能往上爬的机会。 沐楠看了她一眼，声音挺冷：“你管这么多干嘛？” 说完也不等沐盈回答，直接上了电梯。 ** 这一边，宁晴回到了家。 因为秦语要去京城林婉那儿，林家人都知道秦语要拜大师，今天不少人来看秦语。 等那些人走完，也已经是晚上了。 “你今天是去医院吧，有看到苒苒吗？”林麒看向宁晴。 林老爷子关注这件事，林麒顺嘴问了一句。 林锦轩放下筷子，看向宁晴。 秦语坐在一边，闻言也抬了抬头，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筷子，勉强压住内心的嫉恨。 林家还有宁晴最近的态度让秦语感觉到了危机。 提起这个，宁晴有些怄气，她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些倦：“我说了，苒苒她不同意。” 林麒手一顿，他看向宁晴：“不同意？为什么？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知道，她那个性格我知道，”宁晴放下筷子，“她说不去，一定就不会去的，我妈也不劝她。” 秦语本来乱着，听到宁晴这么说，心情忽然放松起来。 低头吃饭的时候，嘴边的笑意都掩饰不住。 只要秦苒不去封家，那就好。 林麒还要给林老爷子汇报，吃完饭，他就拿着手机去书房给林老爷子汇报。 “她那个外婆，毕竟乡野之妇。”林老爷子也大感意外，他沉默了一下，大有说陈淑兰目光短浅的意思。 “你可以去劝劝她，”顿了顿，林老爷子又开口：“那个秦苒，倒是可以认回来。” 听林老爷子这么说，林麒没立马开口。 上次因为秦语的事情，他很明显选择了秦语这边，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林老爷子还有林锦轩不知道。 依照秦苒的性子，是不会来林家的。 林麒叹了一声，还是没有告诉林老爷子详情：“爷爷，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 又是星期一。 到了考试周，学校里的气氛比起以往要紧张严肃，各科老师都抓的很严。 下课后，九班也有一部分学生开始复习，没说说笑笑打闹。 最后一节课快下课，林思然递给秦苒一张纸条。 秦苒还在看那本被程木吐槽过的原文诗歌，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乔声的字——【中午去食堂吃饭吗？】 她想了想，右手下意识的拿起笔，低头想要写字的时候发现不对，又换了左手，会一个一个“去”。 下课的时候，乔声就站在后门边等秦苒一起去吃饭。 在学校食堂的时候，刚好遇到双手插兜，旁边一米之内无人，一脸校霸气息的魏子杭。 乔声比较自来熟，他知道魏子杭跟秦苒认识，挺热情的，颇有些冰释前嫌的意思：“魏子杭，一起坐啊。” 魏子杭依旧是一身运动衫，看了乔声一眼，勾着唇：“哦。” 挺言简意赅的。 乔声挑了挑眉，若是搁以前，他肯定就跟魏子杭打一架了，不过现在想想那是秦苒的朋友，又忍住了。 一行人打好饭坐在一块。 一中四个非常知名的大佬难得全都集全，在食堂引起的轰动不小。 乔声经常在篮球场打球，一中学生见的多，但其他三人基本上大多数人只能在论坛上见。 徐摇光很少在食堂吃，往往是学校寝室学生会三点一线，以前还会去看秦语小提琴，眼下秦语请假了，在艺术楼看到他的时间都少了。 魏子杭更不用说，来了一中后连续请两次大假，请完假来上学后，又因为是体育生，深居简出，其他人见的更少。 至于秦苒，不是校医室就是奶茶店，一般就算放学都走的比其他人晚，因为校花这个头衔，不少人会到九班看她，但经常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堆书，她把脸放在书后，基本上看不到正脸。 食堂里学生的目光都是往这边看的。 这四个人显然都习惯了这样被注视的目光，都挺淡定的。 林思然坐在秦苒身边，埋着头瑟瑟发抖。 食堂声音挺吵，魏子杭把碗放在桌子上，坐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秦苒一眼。 秦苒低头拿着筷子，眉眼间挺平静的，没有以往低敛着的烦躁。 魏子杭微抬了下眉。 他倒没想到。 “我以为你不会来食堂吃饭。”他拿起筷子，低声笑。 秦苒“嗯”了一声，“最近还行。” “你手怎么样了？”他瞥向她的右手。 秦苒左手拿着筷子，便摊开右手掌心给他看，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粉色痕迹。 “好的挺快。”魏子杭松了一口气，“没后遗症吧。” 他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询问。 秦苒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就见坐在对面的乔声拿筷子敲了下桌子，“我说两位，说什么悄悄话呢？” 魏子杭抬眼，看了看他，没回。 乔声啧了一声，他吃了口土豆片，拿起手边的可乐朝魏子杭抬了抬，“魏子杭，咱们冰释前嫌行不行？” 说的是之前魏子杭说秦语拉小提琴不好听，跟乔声打了一架的事。 魏子杭停了两秒，才不紧不慢的象征性的拿起手边的一瓶矿泉水。 乔声不太记仇。 吃了两口，就拿着筷子问魏子杭，“哎，你之前为什么跟秦语不对付？帮你苒姐报仇呢？” “不是，之前我并不知道她。”魏子杭回他。 “那你怎么突然说秦语拉小提琴不好听？”乔声手撑在桌子上，疑惑。 撇开秦语的人品，她小提琴拉的确实不错。 一直沉默吃饭的徐摇光听到这里，也微微抬了抬眼眸。 魏子杭看他一眼，“我没说谎，她拉的本来就不好听，我听过比她好听一百倍的。” 谁知道说句实话，乔声也要跟他打一架。 乔声沉默了一下，觉得魏子杭敷衍他，嘲讽的开口：“那你听到的该是什么神仙小提琴。” 只有徐摇光，抬头看了魏子杭一眼。 ** 星期二，阴，有小雨。 在林家涂着指甲油的宁晴忽然接到了医院的通知。 “你说什么？我妈怎么了？”宁晴手中的指甲油被打翻，接完电话慌张的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林麒通过张嫂知道陈淑兰现在的情况，他暂时抽不开身，让林锦轩暂时先来主持大局。 宁晴到医院的时候，陈淑兰病房门外围了不少医生。 林锦轩正在跟陈淑兰的主治医生说话。 “您知道陈女士用的一直是正在进行实验，没有被用在市场s，”主治医生跟林锦轩解释：“但是从昨天开始，我们医院没s来源，我们连夜讨论了替代品给陈女士用，但她身体之前被辐射的太多，大多数药对她效果不大，就s她能用的时间也不长……” “那……那怎么办？”宁晴站在林锦轩身边，慌了。 “秦小姐没有来吗？”主治医生在走廊上没有找到秦苒，不由开口。 宁晴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你说谁？” “秦苒小姐。”主治医生想起来秦苒。 “她还在学校上课，这种情况下找她来也没用，还会让她分心，”宁晴心有些乱，但还是摇了摇头，“你让她来也没用。” 林锦轩已经走到一边打电话去找自己的大学同学。 s是京城实验室的，向外兜售的比较少。 但在京城有些人手里却都不是事儿。 主治医生没说话，想了想，还是去了办公室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 林锦轩人脉强。 他率先找到了人，药能拿到，但经过多番程序，到他手里也是三天之后了。 主治医生打完电话回来，最后通知了一遍结果，“我之前跟你们说过，陈女士身体多方面经过辐射，本来就是衰竭边缘，都是靠药掉着s昨天就没了，今天晚上再找不到……” 他没接着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陈淑兰被送进去了无菌紧急监护室。 宁晴坐在无菌室外面的凳子上，呆呆的垂着脑袋。 宁薇很快也放下手边的事情过来，就看到宁晴呆坐在外面。 “姐，”宁薇喉头发紧，声音哽咽，“妈她怎么了？” 宁晴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依旧呆呆的坐着。 林锦轩在等林麒过来，待在走廊没走。 看到宁晴跟宁薇这样，他不由叹了一声，找来主治医生，“有没有药能拖三天，我朋友最迟三天能弄s。” 主治医生摇头，“她身体抗药性强，没有替代药。” 林锦轩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似有所感的，往电梯方向看了看。 那方向，一道清瘦的身影朝这边走来，额前的头发沾了雨水，搭在眉骨上。 她显然走的急，雨伞都没拿，外面的衣服都沾满了雨水。 走到主治医生面前，秦苒拿手抹了一下脸，“还缺什么？” －－－－－－题外话－－－－－－ 三更完，求波票票啦，红包明天早上就要过期了^_^ 晚安各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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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从兜里摸出手机，淡淡开口：“我知道。” “不，主治医生，别听她的，她什么都不懂，我们去京城。”宁晴急不走过来。 主治医生直接拿出一份免责协议，拿过来让秦苒签字。 秦苒扫了眼，确认没什么问题，直接签下了名字。 主治医生接回她的免责单，才侧身看向宁晴，十分抱歉的开口：“林夫人，陈女士在昏迷前的时候，把秦小姐设定了她的第一紧急联系人，我们听秦小姐的。” 主治医生拿完单子，就开始各种忙碌起来，暂时帮陈淑兰稳定状态。 “秦苒，你到底在干嘛？”宁晴被秦苒气的不知道说什么，“那是你外婆！” 秦苒却不看她，只是拍拍一直挺不安的宁薇，“小姨，你放心，外婆不会有事的。” 宁薇应该是刚打工回来，身上还穿着工作服，“你确定没事吗？” “你放心。”秦苒找出了一个号码，直接往电梯那边走。 拨出的电话号码没人接。 秦苒把手机塞回兜里，又拿出她之前床上那厚重的手黑色手机，把键盘往旁边舒展，立马显现了两个手掌大的显示屏。 若是郝队在这里，一定认出来这跟钱队身边的技术人员几乎同款。 她目光往周围一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下显示屏，显示屏前方投下虚拟键盘。 秦苒直接把随身携带的优盘插进去，十指在键盘上敲着，一个视频瞬间弹了出来。 ** 京城。 129大本营。 常宁正坐在会议室，正在跟两人讨论下一批的普通会员人选，能进129大本营的，就算只是普通会员也极其少有，在京城也是能引起人议论。 129核心高级会员人只有寥寥几个，但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面前的电脑页面被弹出来，常宁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那是孤狼的虚拟账号。 他屏退其他两人，点了绿色键。 “是来接单……”他笑眯眯的，刚一开口，才发现孤狼发的是视频不是语音。 常宁作为129侦探所的创始人，什么秘密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闯过，然而现在他一张脸涨红，手里的笔都“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他几近失态的看着显示屏！ 画面切换的是一个阴雨背景，那是一张十分年轻的女生脸庞。 几乎显真还原的镜头，也能看出来她眼若寒星，脸极白，被雨水浸染的五官无一不精致。 那女生还穿着校服外套，校服外套上很清晰的印着“衡川一中”。 “我艹……孤……孤狼？！”常宁有些风中凌乱。 孤狼在129侦探俱乐部就挂个名号，说起来当初孤狼加129俱乐部也是个凑巧，七年前孤狼在一场黑客交锋中带着新建的129两个成员全身而退。 一来二去，常宁就邀请了孤狼。 可打死他也没想到，孤狼是个女的就算了，年纪还这么小？！ 这几年129稳定了，这些顶级会员的老人就开始猜测孤狼的身份，毕竟加入侦探所七年，依旧只有一个代号的人就孤狼那么一个。 有人甚至扒出了黑客联盟的好几个人，可也没跟孤狼对上。 现在想想，那怎么可能会找到？！ 因为他们怎么也猜不到，孤狼现在还在一所高中学校上学！ “是我，”秦苒这次没按耳机上的变音器，她带上耳机，s这个实验药你知道吗？我外婆病危。” “你等等。”常宁恢复过来，想起来孤狼只听她外婆的话，他缩小页面，在电脑资料上搜索了关键词。 不到两分钟，他有了结果，“京城没存货，两天前最后一批运到了境外，邻国，何晨在那，她接下来按最近一班飞机凌晨能到。” 回一趟国走各种程序过海关都需要时间。 凌晨…… 秦苒眸光闪了闪，“你把何晨私人电话给我。” 看得出来秦苒紧急，常宁没有多说，直接发了一串电话号码给秦苒。 ** 怎么能快速让一个境外的人过重重程序回国，秦苒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个人脸。 最后一一排除，锁定了一张人脸。 拿出另外一个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学校。 校医室。 程隽靠在椅背上，对着人体模型坐着，他身上还披着毛毯，电话响的时候，他一手揽了揽毛毯，一手拿出手机。 “怎么了？”看到来电显示，他坐直身体。 秦苒收起了厚重手机，望着映入眼帘的雨，声音要比以往要沙哑：“你能短时间内把人从境外运回国吗？” “哪个机场？”程隽直接站起来，黑色毛毯被他扔在了沙发上，他面色沉静，双眸漆黑。 秦苒声音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静，她很快回了一句话。 “把那人资料给我，三个小时内能回。”程隽眯了眯眼。 他挂断电话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陆照影看着程隽要出门，立马喊着，“隽爷，伞，伞！” 程隽没停。 程木眼疾手快的拿了一把伞跟了上去。 陆照影还没见过程隽这样儿，只是他不能跟程木一样，他得帮程隽在校医室站岗。 ** 天色依旧阴沉。 乌云黑压压的的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 三个小时后。 云城机场，一个穿着碎花长裙的二十六岁左右的年青女人下了飞机，又在机场直接上了一架直升机。 十分钟后，直升机在云城医院楼顶下降。 医院楼顶，程隽撑着一把伞等着，秦苒站在他身边，雨水冲刷下，周围雾气腾起，她的轮廓都有些不清晰了。 何晨下了直升机。 直接冲楼顶唯一一个女性走去，有些癫狂，“日啊，你特么真是个高中生！” －－－－－－题外话－－－－－－ 今天也是一朵求票花^_^ 二更三更老时间～ 113大佬为对象，突然出山（二更） 何晨手里还拿着一个战地话筒，绕着秦苒走，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张年轻到过分的脸！ “……你是假的吧？！” 秦苒双手拢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还是那件校服，上面“衡川一中”四个字清晰可见。 何晨一伸手要去捏秦苒的脸。 手还没有碰到秦苒的脸，就被程隽打断了，他抬了抬眼眸，“你干嘛？” 语气还挺有礼貌的。 何晨注意到他，只是还没说什么，秦苒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药拿到了没有？” “在呢，别急别急。”何晨看了一眼程隽，顿了顿，又转身看秦苒，大佬面前，尽量保持微笑。 程隽却眯着眼睛看了眼何晨。 ** 医院，无菌室走廊外。 宁晴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宁薇走来走去。 等了三个多小时，林锦轩刚刚回林家跟林麒讨论转院去京城的事。 几个医生在小声讨论。 “秦小姐还没回来吗？”主治医生看着电子仪器上记录的数据，不知道多少次来问宁晴跟宁薇。 宁薇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电梯，她现在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头脑一片空白。 无论s这类型的药，还是给陈淑兰转院，这种事上，宁薇一点忙也帮不上。 “医生，你准备一下，”宁晴脑子里一根弦绷着，因为苒秦苒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她喉咙干涩，浑身都是冷汗，“马上我们准备转院……” 她刚说完，走廊尽头的电梯忽然在这一群停下。 秦苒当先走在前面，她的头发没那么潮湿了，只有几缕缠在一起，身形本来就纤瘦，因为外面穿了一件西装外套，更显她极其瘦弱。 “这是你们要的吗？”秦苒直接走到医生那边，将一个试管递给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接过来，立马是一管白色的颗粒。 跟他们之前用的一样。 他惊讶的看了眼秦苒，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短时间就弄到了药！ “是这个。”主治医生拿着试管，直接带着其他几个医生往无菌病房走。 一群医生呼啦啦进去。 宁晴跟宁薇紧张的看着病房。 何晨脸上挂着笑，双手环胸的站在一边，微微笑着，“放心，这药绝对没问题。” “苒苒，你外婆她没事吧？”宁薇手指冰凉，她转头看了看秦苒。 秦苒颔首，“不会的，药已经到了。” 没过一会儿，无菌室的们打开，一个护士出来说病情稳定了。 一行人总算缓下心情。 宁晴跟宁薇才注意到跟着秦苒过来的，还有何晨跟程隽等人。 何晨一身碎花裙，面容清丽，手里还拿着个采访仪器，背后一个黑色背包，看起来挺平易近人。 程隽站在秦苒靠后一点，他头微微垂着，修长漂亮的手指拿着手机，神情安静又淡漠，明明不是秦苒那种的锋锐恣意，但却莫名的让人不好接近。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普通。 宁薇心情平息后，就凑到秦苒面前，小声询问，“这几个人是谁？” “都是我的朋友，放心。”秦苒没多说，安抚了宁薇一句，就朝何晨走去。 “这次麻烦你回国了，”秦苒整个人松下来，偏过头看何晨，“你那边应该也还有其他事情吧。” “在战地跑新闻而已，”何晨左看看秦苒，右看看秦苒，笑，“你外婆没事就好，那我就先买机票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秦苒点头。 何晨将肩膀上背包的带子转了转，就侧身往楼梯走，临走前总算捏了一把秦苒的脸，最后头也不回的摆手：“用不着，老大说了，你先看好你外婆，有事call我。” 129侦探所核心人员不足十个，在一起共事七年，每个成员之间的感情都非比寻常，乍一见面也丝毫不尴尬。 没那么多客套话。 其他几个人年龄段都聚集在三十岁上下，尤其常宁，四十岁，都能当秦苒爸爸了。 秦苒的年纪基本上小这些人一轮，这些人震惊之余，都下意识的事事为她考虑。 何晨的手机上有好几个常宁的来电，基本上五分钟一个，都是问秦苒的情况。 仿佛一个老妈子。 程隽看了程木一眼，示意程木送何晨去机场。 ** 送何晨去机场的车上，程木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只知道程隽短时间内动了大手笔让何晨从边境来了云城。 “何小姐，你怎么会跟秦小姐认识的？”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的人，一个战地记者，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廉价，程木能看到何晨肩膀上的线头。 一个是云城的高中生，无论从年龄段还是身份上来说，都不是能成为朋友的人。 何晨面对秦苒的时候又和气又平易近人，跟程木说话的时候，挺冷漠敷衍，“网友，出国做采访节目，帮小苒苒带点东西。” 程木没再说话，哦，记者加代购啊。 到了机场，程木停车，看着何晨背着那个黑色背包离开。 那背包挺眼熟。 程木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有一次他看到秦苒背过。 他看着何晨的背影，眯着眼睛半晌，总觉得有哪点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秦苒什么朋友都有，钱队、封市长、封楼兰，每个都是业界响当当的大人物。 眼下连记者都有了。 这些朋友都古里古怪的。 她一个高中生，哪里认识的这么多朋友？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程隽打过来的，程木接过电话，立马开车回去，不再想何晨这件事。 ** 机场，何晨拿起手机，拨通了常宁的电话号码。 她戴上耳机，一边换登机牌，一边跟常宁说话：“老大，见到孤狼本人了，我现在很崩溃。” 孤狼啊，孤独又血腥的狼，多狂多man的一个名字！ 结果是个小女生就算了，人家还不满二十岁！ 这要是被其他几个人知道，肯定要炸锅！ 常宁知道药被安全带到了，也松了一口气，翘着二郎腿喝咖啡，“这件事有点奇怪，国内的药物突然就被转到边境了，我怀疑有人针对孤狼她外婆。” “谁没事针对一个老太太。”何晨换好登机牌，准备去买杯冰可乐冷静一下。 “那可不一定。”常宁已经把这件事安排下去了，以129的能力，只要是个阴谋，不管是哪个旮旯里的人动的手，他都能把人给扒出来。 “谢谢，一杯可乐。”何晨把钱递给收银小姐姐，一边按了下耳机，“啊，忘了件事，你知道孤狼上次为什么突然接单吗？” “你说。”常宁倒是奇怪。 孤狼性格孤僻，跟她那代号一样，失踪一年谁也找不到她。 上次突然出山，搅乱了一场风云。 何晨接过来可乐，喝了一大口，平静了一会儿之后，就十分的云淡风轻给常宁投下一个王炸，“因为下单的那个对象，跟她有一腿。” ** 医院，秦苒先去病房看了陈淑兰。 程隽没跟着进去，而是单独去找了主治医生。 因为程隽一直在秦苒身边，主治医生认识他，所以也没有刻意隐瞒他陈淑兰的病情。 程隽本来就是医生，听完他的描述，意识到陈淑兰的情况是真不好。 只是他是心外科医生，陈淑兰要是身体硬件有什么问题他可以搞定，这种自然规律他却不能逆转。 他一直知道秦苒往医院跑，两人在医院甚至还见过几次。 但程隽没有刻意调查过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陈淑兰的病情。 之前没具体问，眼下从主治医生这里才知道陈淑兰缺的那药竟然是实验室研发的药。 这种药贵不说，一般很少对外开放。 那个记者是怎么从境外都能找到这研发药？ 程隽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点上，只慢条斯理的思索着。 外面敲门声响起。 把程隽在思绪里拉回来。 他微微侧了侧头，就看到秦苒站在门边，她手捏着衣袖，小声开口：“我外婆醒了，要当面谢谢你。” 程隽“嗯”了一声，他把没点的烟扔到垃圾桶，先跟医生道了谢，然后拉开椅子起身。 秦苒头发还没完全干，不过身上的衣服干了点，她双手还拢着几乎到她膝盖的大外套。 她半仰着头，脸是有些苍凉的白。 “冷不冷？”程隽走出门，指尖贴着她的手背，只碰到一片凉意。 秦苒吸了吸鼻子，摇头，“不冷。” 她今天一天惊魂不定，整个人都是麻木状态，直到刚刚才松懈下来，背后都是湿冷的汗。 侧了侧身，带程隽去陈淑兰的病房。 陈淑兰刚醒，状态似乎比以往更差。 “是程先生这次救了我一命吧？”看到程隽，陈淑兰微微挣扎着要起来。 程隽阻止，十分的诚恳有礼貌：“举手之劳。” 宁晴出去给林麒打电话了。 宁薇给程隽倒了一杯热水，她身上是粗糙的工作服，把水递给程隽的时候显然有些不自在。 程隽却是礼貌的接过来，还说了一声谢谢，声音温润，举止有礼，没有半点的距离感，宁薇身上的不自在感觉消散。 对面前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青年男人顿时好感值飙升。 “拿好。”程隽跟陈淑兰说了几句话，又微微侧身，把杯子递给秦苒。 秦苒靠在床边，摇头，“我不渴。” “捂手。”程隽淡淡开口，听不出情绪。 “烦。”秦苒抬了抬下巴，又慢吞吞的接过来。 手上的温度逐渐回升。 陈淑兰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苒苒，你旷课来的吧，先回去上课，外婆现在没事了。” 时间挺巧的，两人刚离开，林家父子就过来了。 宁薇重新给陈淑兰倒了一杯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怪异。 只是还没有多想，宁晴口带着林麒跟林锦轩进来，看到陈淑兰，她极其激动的趴在床边，“妈，您醒了就好！” 陈淑兰病恹恹的，情绪也不是很高，“我没事了。” 她看着林麒跟林锦轩，有着十分的歉意，“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了。” 林麒正了神色，“事关你的健康，而且都是苒苒前后忙着，我们还真没帮到什么。” 看陈淑兰似乎很疲倦的样子，林麒两人也没有打扰，只停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病房。 两人离开病房，走出去的时候，林麒皱着眉微微思索：“s只是实验药，应该很难弄到，她是怎么短时间内拿到手的？” 林锦轩摇头，他思索了一下，迟疑着开口:“听陈奶奶说，是因为苒苒的一个朋友刚好手中有。” 这药之前并不是锁定的，只要有钱，就能买。 “是吗？那运气可真好。”林麒愣了愣，感叹。 这个答案挺符合情理，他们俩都找不到任何破绽。 而且陈淑兰的表现在林麒等人眼中也是典型的乡野妇人，不会说谎。 两人都没有深究。 他们又哪里能想到，这实验药是何晨从外竟一个大佬手里强抢过来的，然后又被程隽一路开绿灯从境外护送到云城…… ** 而此时，停在一中挂着大众牌子的黑车上。 程木看着秦苒去寝室的背影感叹，“秦小姐的朋友都好穷。” 程隽微微抬眸，挑眉，打断他:“那个记者手中的是京城第一研究院的开发药。” －－－－－－题外话－－－－－－ 二更，依旧是求票的卑微花…… 一个朝学神大佬的转折，晚上见～ 最近评论区全都关了，据说要到六月七号才会恢复，好想念狗子们啊(ㄒoㄒ) 114考个第一，给你们争脸（三更） 接触时间不长，但也不算太短。 程隽知道秦苒要不是逼急着了，这个电话根本就打不到他这里。 他什么原因也没问，直接动用关系把何晨从边境弄过来，也是刚刚在主治医生那里才知道何晨是带了什么药回来。 他仔细观察过那试管，认出来那是研究院的标记。 以为何晨只是一个代购的程木：“……” “一院的研发药基本上都不便宜，一针都是百万朝上。”程隽手抵着唇边，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 他跟一院接触过几次，自然知道行情。 程木麻木着一张脸，完全想不通，能有这么贵的药的何晨，为什么穿件裙子，肩膀上的线头那么大。 “那她怎么拿到一整个试管？”程木看到秦苒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发动车往校医室的方向开。 程隽人没动，依旧靠着车门的方向，声音压着，“不知道。” 实际上何晨一个单身年轻女性敢去前线报道新闻，还来去自如，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她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记者。 秦苒认识钱队、封市长都有迹可寻。 唯独何晨，这人的身份可能极其不妥，想想秦苒跟她认识，程隽不由自主的皱眉。 “听那记者说，她跟秦小姐是网友，”程木将车开到校医室边，停下，“秦小姐之前在网上帮过她，我估摸着，秦小姐电脑技术还可以，应该是在这方面帮过那记者，所以她才会赶过来云城。”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程木自己是信了。 因为他绝对想不到他今天一天就见到了129俱乐部的两个元老级人物，这两个人更是其中的核心人物。 程隽抬眸看了程木一眼，顿了顿，没说什么。 ** 陆照影一直在校医室值班，中途打过电话给程木问情况，知道了大体情况。 此时没病人，他就拿个电脑出来，在看电脑上看数据，见两人回来，不由抬头，十分兴奋，“隽爷，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程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桌边，低着眉眼，慢悠悠的喝着，没理会他。 陆照影大感无趣，不过还是摸了摸鼻子：“129的人开始招新会员了，估计这次是要招一个。” 程隽正在想秦苒的那件事，本来对陆照影的话不感兴趣。 听到这最后一句，他手顿了顿，眼眸半眯着：“招新？” “是啊，不知道这次会是哪个能被招到。”陆照影把电脑转过来，给程隽看，“就这一个人，估计京城那些人要抢疯了。” 129网页都页面是非常沉冷的黑色。 129每年都会招新，招的也只是最普通的会员，只能摸到129侦探所的门槛。 可即便是这样，京城那些人都抢疯了。 “那肯定是我女神！”程木忍不住出声，“她也会参加这次选举，肯定能被129选中！” 陆照影认真的想了想，他摸着下巴，朝程木看去：“她的话，很有可能。” “一定是她！”程木想到这里，神色忍不住的激动，“129的人都太神秘了，从来不露面，我女神要是成为了会员，我有可能得到第一手消息，说不定我还能拿到孤狼的签名呢！或者邀请129的内会员参加郝队的刑侦！” “出息。”程隽瞥了程木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又侧身开了玻璃门，进去研究他的人体模型。 ** 这边，秦苒已经回到了寝室。 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到床上，又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先去洗澡。 把衣服拿到床上的时候，看到床边的盆栽又多了一盆。 这一次上面是一朵红色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秦苒脚步顿了顿，她站在床边，看了盆栽一会儿，手碰了下花瓣，然后笑笑，拿上毛巾，懒洋洋的转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已经过下午四点了，秦苒想了想直接去班级上课。 她本来想回来后直接去班级的，但程隽执意让她先回寝室洗澡换衣服。 她运气不太好。 到班级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倒数第二节课，还没下课。 这节课正好又是李爱蓉的英语课。 秦苒没穿校服，里面穿了件t恤，外面套了件格子衬衫，因为刚洗完澡，衬衫扣子没有扣起来，头发因为没来得及梳，挺乱的。 她站在教室门口，懒洋洋的举手，声音低着：“报告。” 李爱蓉在九班上课，总是挺敷衍的。 九班人听着也昏昏欲睡，此时因为这声尾音略微上扬，仿佛带着勾子一般的声音惊醒，全都朝门边看过去。 “秦苒回来了。”有人惊喜的开口。 顿时小声议论着，全班都在骚动。 声音直接盖过了李爱蓉讲题的声音。 李爱蓉把书“啪”地一下往讲台上一扔。 她本来对秦苒就极其不耐烦，她班里的尖子生秦语因为秦苒直接休学。 这件事多多少少李爱蓉算在了秦苒身上，眼下耳边声音吵嚷着，李爱蓉如同被点燃火星的爆竹：“秦苒！又是你，你给我在外面站好不许进来！” 秦苒脚步一顿。 她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高洋打招呼，等何晨来了之后，她才给高洋打了电话。 不过对着李爱蓉，她也没说什么，脚步一转，往外偏了偏，手插进兜里，也没打算进来，眉眼间，依旧很酷。 “老师，”九班最后一排，乔声懒洋洋的举起手，“秦苒同学请过假的，她又没犯什么纪律性的错误，就这么让她站在外面不好吧。” 他一开口，平日里跟着他混的小弟们都出声了。 秦苒在九班人气可不是一般的高。 乔声一开口，其他人也都纷纷出声，“是啊，老师，秦苒又没犯错，就让她进来啊，今天外面风大。” 九班关系户多，其他老师不要的、不喜欢的学生都往高洋这边塞，除了徐摇光，没什么好学生。 李爱蓉教这个班的时候十分不情愿，平日里积攒的不满过多，眼下学生一个个都还不听她的话，她讽刺的开口：“怎么，你们也要陪着她一起站在外面？反正你们一个个的，听不听都一样。” 话音刚落。 刺啦一声—— 乔声直接拉开椅子，直接朝前门方向走。 他没带英语书也没带试卷，只拿着手机。 他一带头，后排的几个早就对李爱蓉不满的学生也站了起来，呼啦啦全都朝门外走。 出去的都是坐在后面挺爱混的一群人。 李爱蓉眼神带着讥诮，“烂泥巴扶不上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今天出去的人，整个高三都不要来听我的课。” 本来其他同学听着也没什么，直到听到这句话。 少年人的意气还有说不出的燃在骨子里的热血沸腾，埋在骨血深处的叛逆跟说不清的集体荣誉感爆发。 林思然看了李爱蓉一眼，放下手中的辅导书，站起来，“报告老师，我也想出去！” 说完，直接从正门走出。 “报告——” “报告——” 一声又一声。 今天外面一直是阴天，秦苒本来懒洋洋的趴在走廊上的阳台上，身影消瘦，看起来赏心悦目，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 此时还是半趴着，看着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来。 她不由伸手遮了遮眼，好半晌后，一声叹息：“靠。” 这些人是疯了吧。 ** 如果仅仅是秦苒跟乔声几个人，可能还没什么事，可一大半的人都涌到了走廊上，这件事就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了。 李爱蓉对九班人一直看不上眼，眼下也火了，“行，你们这个班多团结多厉害啊，你们这群学生我也教不起，我看也用不到我来教！” 她扔下书，直接去楼下办公室找了高洋。 九班动静挺大，其他班级也有老师出来看。 高洋来的很快，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沉声开口：“李老师，有话好好说，别跟这群学生置气。这些学生都高三了，这样做耽误他们以后的考试跟前程。” “而且，秦苒同学是外婆病危，下午也跟我说过的，这件事错不在她。” 李爱蓉是有野心的，她打心眼里瞧不上九班的大部分学生，也不听高洋的解释：“前程，你们班一个个的，能有多好的前程？” 她目光落在秦苒身上，嗤笑一声：“李老师，你也不看看你们班现在什么情况，还前程。” “李老师，不要冲动。”李爱蓉是一中英语教学质量最高的一个老师，听她这么说，其他两个看热闹的老师劝她。 李爱蓉听不得别人劝，直接打电话，让教导主任过来。 她不想继续带九班。 秦苒不知道说什么，她拿着刚刚乔声递给她的棒棒糖，数着上面的颜色，她舔了舔唇，抬头：“是因为我学习不好吧？所以你连自己的错误都不会承认？” 场上一静。 秦苒看着李爱蓉的脸，拨开糖纸，咬进嘴里，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我知道了。” 乔声也抬了抬眸，不屑的开口：“不教就不教，你以为你教的有多好？随便换个老师都比你好多了。” 李爱蓉没想到这个时候，秦苒乔声不但不怕，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客气怼她。 她抿抿唇，冷讽开口：“行，我等着看你们期中考试考几分！” ** 教导主任来的很快。 李爱蓉是学校的重点老师，这时候要换班，教导主任也有些犹豫。 一中英语老师少，尤其是带高三的英语老师，基本上都要有资历的。 高三一共十九个班，有十个老师能带高三。 教导主任先问了一位******的李老师。 秦苒在学校名气远超徐摇光，这位李老师听过，李爱蓉的教学本领大家有目共睹。 连李爱蓉都带不动的班级，他不觉得自己能带的动。 他是评不上优秀教师的，可也不想在年末测评的时候拿个倒数第一。 若是换成一班，那其他人肯定是争着抢着要去。 “高老师，抱歉，我现在也带着两个班。”李老师十分抱歉的看向高洋。 高洋又找了好几个英语老师，几乎都没有答应。 最后只有一位陈老师答应了。 这位陈老师比李爱蓉要年轻，才二十八岁。 其他老师看了眼陈老师，脸上不显，但心里都不由笑，这陈老师说到底，还是太过于年轻。 李爱蓉丢下了九班这个包袱，感觉一身轻。 只是在想起秦苒最后那个表情的时候，她内心又有点不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秦苒的档案她当时看的很清楚，休学了一年，以前的知识还不知道能记得多少。 更别说，就算是一年之前，她的成绩也是极差。 ** 九班。 秦苒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乔声本来想开玩笑几句，见秦苒表情拧着，他挠挠头，没敢先开口，就这么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一节课是自习课，全班的人全都埋头，下意识的全都翻着一本书在做。 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秦苒往日里不是塞着耳机睡觉，要不就是拿着一本原文书翻着。 今天自习课上一半了，林思然都没有听到声音，不由朝秦苒那边看去，“苒苒，你别自责，今天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秦苒偏头，好看的杏眼眯起，对上林思然目光的时候，她眯了眯眼，懒洋洋的笑，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我是在学习。” 秦苒咬碎嘴里的糖，往后面靠了靠，继续拿着笔在试卷上比划着，眉眼挑着，头也没抬的，又说了一句：“我得考个第一啊，考个第一给你们争脸。” －－－－－－题外话－－－－－－ 晚上好，求票花上线！^_^ 学霸苒上线！ 今天的一万字结束，明天见～ 115朝学霸的路上走，129招新（一更） 咬在嘴里的棒棒糖棍子还在微微晃动。 林思然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你……你加油。” 然后转了回去继续做作业，只是时不时的就转头看秦苒，欲言又止。 后面很快就传来一张纸条，乔声问林思然秦苒怎么了。 林思然看着这张纸条半晌，拿起笔，面无表情的在上面写了一句。 纸条传回到乔声手上，已经是两分钟以后了。 “哥们儿，我们刚刚也太牛了！”后排的几个人在自吹自擂。 一班基本上是全校前一百名的学生，独立于其他班级之外，多多少少有些优越感，连带着带一班的李爱蓉对带的其他班级都排斥，动不动就是“我们一班如何如何”。 九班的人对她早有怨言了。 眼下把她换了，所有人皆大欢喜。 乔声放下笔，长腿往过道上挪了挪，打开纸条一看。 林思然在上面写了简短点两句话——【她说她要学习，她还想考第一。】 “没事吧？”乔声的同桌偏过头来。 乔声转过头，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同桌，“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先做张卷子吧。” 他抽了张卷子出来。 隔着过道的男生拆了袋薯片，他给前后左后全都发了两个，又凑过头来，小声开口：“乔声，你们吃吗？” 乔声没抬头，拿着笔的动作都没变一下，声音缓而清晰：“不用了，我写卷子。” 那男生拿着薯片的手顿了顿，环顾四周，基本上所有人都埋头看书写作业。 九班平日里散漫惯了，又有秦苒跟乔声带头不务正业，虽然是高三，但上课的时候零食纸条满天飞。 第一次学习气氛这么浓。 大概是因为连秦苒都放下耳机，放下了课外书，第一次认认真真写作业。 也大概是因为少年人的血性意气，李爱蓉明里暗里讽刺了好多次，等着他们班这周末的期中考试全校倒数第一。 所以班里剩下的一部分人心中的团魂燃烧起来，豪气万丈的拿出习题册刷题。 班里很安静，男生吃薯片的声音就格外响，他手顿了顿，然后把薯片放回了桌洞里，抽出了一本书。 ** 陈老师只带19班还有一个高二文科班，眼下又多了一个九班，她办公室也从高二区搬到了高三教学楼。 翌日，星期二。 是陈老师第一次给九班上课，她有些忐忑。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关心了几句。 “九班那群孩子脑子不差，”物理老师捧着一个保温杯，慢悠悠的说着，“上课也愿意听，那林思然逻辑思维极好，进步很快。” 物理老师最近上课很舒心，慢悠悠的跟陈老师传授经验。 陈老师就认真听着。 昨天拒绝高洋的李老师也笑了笑，他拿着笔，“陈老师，别紧张，你们那班级，三个学校风云人物，养眼。” 话是这样说着，李老师心里可不这么想。 不说仅仅一个乔声就难管教，连李爱蓉都被这个班的人气走了，年轻的陈老师想要管住这群学生，难。 陈老师有些忐忑的来到了九班。 却意外的发现九班听安静，她去九班之前，班级的人几乎都在低头做作业。 陈老师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秦苒。 来一中时间不长，但关于秦苒的传说不少。 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大佬脾气不好。 还有就是高三九班，修罗场。 全校的名人一下子就聚集了三个。 秦苒坐在窗边，她微微靠着墙，眉眼低着，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但也格外养眼。 左手拿着一只笔，桌子上摊开的是一本最近市面上很流行的英语资料。 穿着其他学生都不太愿意穿的校服，低着的眉眼看起来十分的乖。 毕竟连李爱蓉这个重点教师，都管不了九班，陈老师一开始是慌的。 然而，出乎陈老师的意料，她上课的时候，九班并没有她所预料的整蛊或着排斥，几乎所有人都抬头听课，认真且求知。 就连学校传言一直很多的大佬秦苒也抬头。 下课之后，陈老师还被好几个同学拦住，问题目。 陈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他们一一讲解。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她才拿着教案，游魂一般的回到办公室。 ** 办公室没去上课的老师正在闲聊着，看她回来，都下意识的问了她几句。 那位姓李的男老师正在批英语卷子，看陈老师表情很懵，心里对自己的决定更庆幸，嘴上却是安抚：“九班本来就不好管，陈老师你也不必太在意他们。” 今天温度下降，外面有点儿冷。 陈老师回过神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低声开口：“不是，九班的学生很听话的，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还问我问题。” 李爱蓉下一节课是一班的英语课，她在办公室等这么久，就是想等着看陈老师的反应。 听到陈老师这么说，李爱蓉拿着一叠卷子去一班，转身走的时候，嘴边的笑容都是讥诮的：“死鸭子嘴硬。” 就九班那群学生，上课以乔声为首，带头打游戏，睡觉的也有一批，还安静听讲，唬谁呢。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觉得陈老师是抹不下脸，一个个嘴上笑着，心里却是不在意。 陈老师见他们这样，就吞下了到嘴边的其他话。 ** 中午放学。 秦苒跟着林思然等人再度去了食堂，到了下午，她才想起来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她把校医室还有程隽忘了。 晚上放学之后，她直接跟林思然说了一声，就去校医室。 她到校医室的时候，陆照影正帮一个女生看牙。 “开学的时候，你就来拿过止痛药吧，你这样不行，你得赶紧去看牙医。”陆照影给那捂着半边脸的女生拿了两粒止痛药，并给她开了一个病假单。 那女生捂着脸道谢。 等那女生走后，陆照影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放到一边：“秦小苒，你怎么现在才来？” 听到声音，坐在里面的程隽抬了抬头。 秦苒懒洋洋的拉过来一个凳子上坐好，“唔，不是，这个星期六要开始期中考试，我在学习。”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秦苒瞄了好几眼，是常宁发过来的消息。 自从昨天交换了真实号码，常宁就直接打她的电话。 她估摸着常宁是询问昨天的事，就没去看。 等回班级再看。 陆照影正弯腰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手机，听到这一句，他手里的手机差点儿掉下来。 毕竟听到一个经常考二三十分的人说要好好学习这件事，挺惊悚的。 玻璃门没关上，里面的程隽往椅背上靠了靠，抬眸，鼓励：“加油，压力不要太大。” “我知道。”秦苒点头。 陆照影：“……” 不是—— 隽爷，苒爷，你俩别入戏太深。 三个人正说着，校医室大门外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可以听出其中一个声音是程木。 他跟郝队往里边儿走，郝队一张硬汉脸，声音洪亮。 程木正偏头，惊喜的看着程木：“真的？” 平日里程木的话并不多，往往说话都是木着一张脸，鲜少情绪外漏。 陆照影打开手机，笑问：“什么好消息，这么激动？” “就是……”郝队清了清嗓子，正要说着，朝秦苒那边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的。 秦苒端着一杯水，慢慢喝着，眯着眼睛想着自己先回避一下。 程木却直接开口了，“我女神真的报名了！陆少，这次129要招的新成员肯定是她！” 听到129，秦苒沉默了一下。 她一手轻轻敲着桌面，低垂着眉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听到程木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郝队不由朝秦苒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几天没见，程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竟然一点也不避讳秦苒？ 秦苒正慢悠悠的喝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对程木说的话没半点反应。 郝队一愣，先奇怪她平静的表情，然后反应过来，秦苒一个普通的高三生，哪里知道129侦探所是什么？ －－－－－－题外话－－－－－－ ** 早上好～ 下午见，看不到评论的我很方呀…… 116做个人吧！（二更） 129这个组织只存在在特定的一群人眼里。 普通人很少有知道129，秦苒这反应很正常。 如果再问一句129是什么东西，那就更正常了。 只是秦苒就捧着杯子喝水，头也没抬，似乎对此一点儿好奇心也没有。 郝队也就没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了，跟陆照影说起了详情。 直到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在聊129此次招新的事情。 程隽最近不在京城，京城最近难得出一件大事，这是唯一一件很多人在关注的事情。 各方想要拉拢129的势力已经安排了人选去试探129。 陆照影对这件事也挺感兴趣，整个饭桌上就只有秦苒跟程隽在吃饭。 “不是，隽爷，你就一点不好奇，程木那女神对……”陆照影还想说什么，目光看到秦苒，顿了顿，拿起筷子，“咳，我是说他女神很可能被选中。” “嗯。”程隽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说了半天，就得到程隽这一个十分敷衍的回答，陆照影不由看了眼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笑。 秦苒等他们说完了，才咬了一口肉，然后慢悠悠的开口：“接下来的几天，我要专心考试，可能没什么时间。” 因为上次帮钱队查了个地址，最近几天秦苒也一直有来校医室帮他们处理这些问题。 陆照影因为之前听过秦苒的这句话，反应不大。 程木没听过，他非常缓慢的抬头，“秦小姐，你……认真的吗？” “当然。”秦苒心情挺好的开口。 程木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 秦苒吃完就说自己要回教室自习了，陆照影跟程木都十分沉默的看着她离开。 一个高三生，好好复习准备明年的高考才事正经事，郝队觉得秦苒说的完全没有问题。 之前她没事就往外溜达，这在郝队眼里才叫不务正事。 “她说自己准备好好考试，你们俩怎么这表情？”等饭吃完，程木收拾碗去厨房的时候，郝队跟在他身后，低声问：“一个学生的成绩还是重要的吧？” 程木把碗放进水池里，闻言，沉默的转了转头，“我见过秦小姐做题，也见过她的试卷。” “她成绩应该不错吧？”郝队想了想，京城追程隽的名媛绕京城三圈，他都没看上眼的，所以来云城知道有秦苒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极其惊讶，觉得秦苒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配不上。 眼下他对秦苒的感官好了一点，听程木这样说，他觉得秦苒再差也不会差到那种地步，要不然程隽看上她什么呢？仅仅就一张脸？ 程木拧开水龙头，靠在水池边，看着他，“啊，她上次拿过试卷来给隽爷签名，靠的最高一次是38分。” 郝队：“……” ** 郝队跟陆照影商量完案子顿事情，一脸深思出门顿时候，正好看到将车停在校医室门口的戚呈均。 “戚律师？您怎么也在云城？”郝队脚步顿住，十分意外。 云城这么个小破城市，到底是凭什么聚集了这么一群大佬？ 戚呈均将车停好，礼貌的朝郝队点头：“受人所托，来这里处理件案子，明天就回京城了，来跟隽爷说一声。” 隽爷年纪不大，却因为是程老的老来子，在四九城身份极高，这一点郝队知道。 不过郝队有点好奇是谁的面子那么大，能让戚呈均亲自来云城处理事情。 了解到戚呈均来云城有挺长一段时间。 郝队不由多问了一句，“那你见过隽爷身边的那小姑娘吗？” 戚呈均想了想，回答：“你说秦小姐？” “你也听过事吧，刚刚程木才跟我说，她考试最多的一次38分，”郝队站在原地，看了眼校医室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你说隽爷看上她什么呢？她这样以后去了京城……” “郝队，提醒你一句，隽爷的人，你最好不要多事。”戚呈均扬了扬眉。 他是被129的人请来处理秦苒的事情，就凭封市长跟129，戚呈均估摸着封市长应该跟129内部的人有些熟。 秦苒应该是封市长的什么亲戚。 郝队摸摸鼻子，坐上了车，要拧车钥匙的时候，正好看到手机亮了，一条信息发过来。 他看了眼信息，想了想，拿起来回了一句——【确实有一个，具体情况不能多说，不过她成绩很差，明年能不能考到京城的专科都不一定。】 ** 戚呈均去校医室的时候，程隽正拿了外套要出门，程木跟在他身后。 陆照影拿着电脑在玩游戏。 戚呈均瞥了一眼，看出来那是近几年特别火的一款竞技游戏，九州游。 “隽爷，你们这是去哪儿？”戚呈均抬头，有些奇怪。 “去给某位突然努力好好学习的小朋友去找写资料书。”陆照影抽空抬了抬头，挑眉笑。 程木麻木的跟在程隽后面，来到云城最大的资料书，程隽列的单子基本上都买到的，还有两套卷子没有，他就准备让人从京城带回来。 好几本书，每科都有。 程木低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这堆书，只有学渣才会明白学渣的态度。 他们学渣都是这样。 某一时刻突然说要好好学习，实际上三天都坚持不到，买这么多有啥用？ 结完帐，程木拿手机给程金打电话，让程金去京城书店找找缺的基本资料书。 程金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然后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江少似乎发现那个人的动静了。” “你说顾西迟？”程木想了想，问了一句。 “是他，好像从中东消失了，奇怪的是还找不到动静。”程金说完就要挂电话，“你跟隽爷提一句。” 程木挂断电话，就跟程隽说了这件事。 程隽拎着一袋子的书上了车，垂着头，手指慢慢数着本数，神情挺漫不经心的。 顾西迟，少年成名的医生，经常去各个前线去做慈善。 程家老爷子一直在找顾西迟。 奇怪的是，他背后似乎有一个神秘大佬在帮顾西迟掩盖行踪，江东叶摸到了好几次，都很快被人掩藏。 ** 这一边，秦苒并不知道校医室到几个人对她表示要重新做人、好好读书队反应。 晚自习，她坐在座位上一直做习题。 九班学习气氛浓，互相问题的人多了起来，自习课都在小声讨论着习题。 林思然最近成绩上升的快，尤其是物理，几乎呈直线上升状态。 找她问题的人都在排队。 她这边尤其热闹。 乔声拿着一题物理题，用笔戳徐摇光的背，问他，徐摇光看了一眼，“不太清楚，待会儿可以去问问林思然。” 两人说着，都看向林思然的方向。 目光下意识的又落到秦苒身上。 秦苒正在做卷子。 似乎是由些嫌吵，她再度塞上了耳机，微微靠着墙，一手拿着笔，看向子好像是在做英语卷子，她做题挺快，几乎一眼扫过去，然后就迅速画了一笔。 让人怀疑她有没有把题目看懂。 目的性太强，九班人都在想，她这一次是不是真被李爱蓉给刺激到了。 乔声拿着习题去找林思然排队。 排在他前面的人还有两个，乔声就跟坐在秦苒前面的那个男生位子上，一边拿着英语单词本背着，一边等林思然叫号。 秦苒最近基本上在做题，不是做题就是看笔记本。 她知道说的多，不如多做点题，毕竟她再怎么说她厉害，都挺没用的。 期中考完就知道了。 做完一张英语卷子。 秦苒看着在排队的乔声，伸手取下一边耳机，抬了抬眼眸：“乔声，你也来问题？” 乔声又背了一个单词，背了这么久他有点口干舌燥。 拧开带来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回：“是啊，毕竟你都这么努力。” 秦苒手放到桌子上，也没抽另一本习题，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支着下巴开口：“你要问什么题，我给你讲。” 乔声：“……” “你刚刚说你要干嘛？”他顿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讲题啊，”秦苒扬了扬眉，咳了两声，“机会只有一次，下次就没了。” “姐，苒姐，求你了，别捣乱，”乔声深吸了一口气，“期中考试只有三天了，我需要好好复习。” 秦苒“啊”了一声。 她看着乔声的背影，点点头：“行吧。” ** 九班的人都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最少在周末期中考试的时候，不会那么不尽人意。 他们原本以为秦苒的好学只是一时性的。 毕竟秦苒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自己考到一中的，有底子，平日里大多数课还是听的。 考试前多抓点时间是有用的。 可秦苒这种几乎什么都不懂的，临时抱佛脚也没有多大用。 只是秦苒一整天都在做题，晚自习也几乎在做各科卷子，班里的人也打起了精神，开始有意无意的帮秦苒补习。 林思然动不动就在秦苒耳边背物理公式。 “这次期中我觉得考的应该是电磁学，”林思然清了清嗓子，“你知道磁场是什么吗？……洛伦兹力的大小是qvb，带电粒子在磁场中匀速运动的基本公式是……” “反正你遇到物理大题，所有公式都写一遍也能得两分。” 吴妍退学后，英语课代表就换了一个圆脸女生，一下课就拿着英语词典来秦苒耳边背单词，“苒姐，知道abandon是什么意思吗，它是……” 秦苒面无表情的拿出一本资料书，眉头拧着。 知道，她当然知道，英语词典第一页第一个单词。 秦苒拿校服蒙住头。 她这时候终于知道什么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苒姐，我知道你记性好，可背答案是没用的，你基础太差的，应该补基础，多背背单词……” 秦苒一把掀开蒙在蒙在头上的校服，“腾”地一下站起来。 英语课代表被她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秦苒把桌子上的书“咚”的一声扔到桌洞，她低着头，目光清冷，但却非常有礼貌的跟英语课代表说话：“唔……我去上个厕所。” ** 女厕。 秦苒拉开最后一个隔间的门。 拿出手机想要打游戏。 游戏还没加载完，隔壁隔间的人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苒姐，你在吗？”是夏绯的声音。 秦苒拿着耳机的手一顿，没开口。 夏绯了解了，然后坐在隔壁的马桶上，开始背化学式。 背了一段，她就停一下，“苒姐，在吗？” 秦苒沉默两秒，然后十分郁闷的踢了下厕所的门。 哐当一声。 是大佬的标志，夏绯得到回应，又接着背化学式。 秦苒：“……” 求求你们，做个人吧。 还好，马上就期中考了。 打游戏是不可能了，秦苒眉眼低着，她塞回耳机，将手机返回主页面。 点开常宁之前发给她她一直没有看的短信，只有一句话——【129今年招新，应召内部人员的要求，你要不要……出个题筛选一下人选？】 －－－－－－题外话－－－－－－ 下午好～ 下一章考试～ 求票花持续上线中⊙?⊙！ 一定要拿笔记，很多东西到京城，苒爷的主场都要复习的，晚上见～ 117用左手呢还是用右手呢？（三更） 129很少吸纳新鲜血液，一般招收的也只是普通会员，可即便是普通会员，也能在129学到不少东西，享有129内部会员的资料共享权。 而129的情报网几乎遍布全球，身为会员，就算只是普通会员，受到优待也不少。 在这之前，129也招过几次会员，毕竟每个组织都需要新鲜血液，常宁暗地里物色过不少。 不过每一次秦苒都没参加过。 她在129是个神奇的存在，唯一没有露过面，威慑力却比常宁还要大。 这一次好不容易露了个面，常宁怎么会放过她。 之前吃饭的时候，秦苒听郝队跟陆照影说过这件事，所以她也并不奇怪。 隔间的夏绯还在给她背化学式。 秦苒看了眼厕所门，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按着手机直接给常宁发了两个十分冷漠的字—— 【不去。】 她刚发过去，常宁那边就急了。 一个电话直接打过来。 秦苒在铃声响起来之前，十分冷酷的挂了。 常宁十分的执着，打了一个又一个。 秦苒非常嫌弃的看着他的来电显示，然后起身，伸手不紧不慢的敲了下隔壁的墙。 夏绯背公示的声音嘎然而止。 秦苒起来，拉开隔间的门出去，一边抽出塞进兜里的耳机，插上去，接了常宁的电话。 她低着眉眼，一手将耳机塞到耳朵里，一手打开水龙头，压着声音，“说。” 秦苒一般都是开变音器跟自己说话的，第二次这么直接的听到她的本音，音调冷，清晰又年轻。 一直觉得孤狼是个抠脚大汉的常宁又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作为我们129的招牌，到时候放出消息，今年我们招新的题目是孤狼出的，你想想，这会吸引多少神隐的人……” 电话那头的常宁拿了杯咖啡，站在落地窗边，语重心长的：“你出山，都不来点新闻吗。” 夏绯也紧跟着出来。 秦苒洗了手，关了水龙头，想了想，没彻底拒绝：“行吧，我考虑考虑。” 常宁挺开心的挂断了电话。 夏绯也洗手，又紧跟着秦苒后面开始背公式。 秦苒觉得她是个唐僧。 啊啊啊真的烦。 ** 熬过十分诡异的晚自习，终于回到了寝室。 林思然跟在秦苒身后，还遵循英语课代表的指示，拿了两本单词本紧跟在秦苒背后。 注意到她动作的秦苒拿着手机的手不由抬了抬，然后遮了眼睛，另一只手握着胸前林思然给她的那颗草。 “苒姐！”楼梯口，乔声追上了她。 “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秦苒将手机塞回兜里，脚步没停，不太耐烦的回他。 放下遮住眼睛的手，那张脸上挺冷淡的，眉目冷艳，透过微垂的眼睫，能看到她眼底微微的血色。 最近一段时间，她眸里的血色几乎没有，表情也很少不耐。 今天是从下午又开始了。 乔声这些人都以为秦苒是因为星期六期中考试那件事烦躁了，刻意等到放学安慰她。 “苒姐，放宽心，也别担心，你管李魔头说什么，我们不虚，完全不带虚的，你考多少就多少，徐少会拉高平均分，带你飞。”想到这里，乔声看了眼徐摇光，“徐少，对不对？” 徐摇光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乔声到声音，他微微抬了头，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嗯”了一声，没多话，还是挺冷淡的。 乔声顿了顿，然后咳了一下，转过头继续跟秦苒说话：“苒姐，你看，连徐少都说了带你飞……” 秦苒按了下太阳穴，她精神不太好的回了一句，“啊，知道了，烦。” 乔声立马抬手，给自己的嘴巴上了链条。 林思然跟着秦苒后面往寝室走，给了乔声一个眼神。 苒姐今晚火气有点大。 没事别惹她。 ** 等秦苒她们去女生宿舍了，乔声才转身，看到徐摇光正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语气稍微要显得温和一点。 乔声反应过来，电话那头肯定是秦语。 除了秦语，乔声到现在还没找到第二个能让徐摇光有如此态度的人。 听到徐摇光说了一句什么“魏老师”，他翻了个白眼。 等徐摇光打完电话，乔声才开口，“秦语啊？” “嗯，她到京城了，今天见过沈家人，沈老爷子特别喜欢她最近到新曲，她暂时住在沈家。”徐摇光将手机放回去，语气依旧平静。 “嗤——别跟我说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乔声没什么好气。 徐摇光瞥他一眼：“你这什么表情？” 乔声掏出手机，打开游戏，想了想，还是开口：“徐少，我从林思然那听说的，吴妍手中秦苒的那张照片你知道是谁给她的吗？” 徐摇光眸色动了动：“……谁？” “是秦语给她的。”乔声决定对徐摇光说实话，“我是找吴妍确定之后才跟你说这件事的，而且，我都看出来了，不信你没看出来，那秦语她也在算计你。” 乔声不明白，徐摇光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语拉小提琴确实好听，但是……没必要这么魔怔吧？ 徐摇光盯着乔声的脸看了一会，沉默半晌，然后淡淡开口：“嗯，知道了。” ……？？！ 等了半天，就一个“知道了”这是什么反应？ “徐少！”乔声挠挠头，不太理解。 “你说的我知道，不过她现在没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徐摇光已经转身往宿舍走了。 乔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干脆利落，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 衡川一中这次的期中考试在周六周日两天。 三天时间，秦苒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度日如年。 周六早上，照常早读。 秦苒最近几天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前段时间几乎没出现的血丝又出现了。 林思然每天晚上起来上厕所，都能看到她在背英语单词。 九班的人也不太敢触她眉头。 早读下课，秦苒跟林思然说了一声，就没跟他们一起去食堂，自己去了校医室。 因为秦苒不在，林思然就跟夏绯她们一起去食堂了。 徐摇光跟乔生没去食堂吃早饭，而是去了外面的早点店吃面。 两人去的时候，魏子杭已经点好了一份牛肉面在吃。 “就你们？”魏子杭慢悠悠的在吃面，一双凤眸微微眯着，风神清绝的，顿时觉得这个小卖部的逼格跟他不符。 “她去校医室了，”乔声坐在他这桌子上，拿着菜单开始点面，“今天考试，你还敢吃蛋？” 他瞥了眼魏子杭碗里加的鸡蛋。 魏子杭就吃面，也不理会他。 这又跟秦苒一样逼格的大佬。 等面期间，乔声就跟徐摇光闲聊，“徐少，你昨天跟秦语说的那魏大师是谁啊？他收了秦语没？” 徐摇光摇头，表示不知道，“听说魏大师去m国了。” 魏子杭对这两人的对话本来不清楚，直到听到这里，他吃蛋的手顿了一下。 “说起来，魏大师跟你都姓魏，”乔声对秦语本来就不感冒，说到这里，他微微笑着看向魏子杭，“你不会就是那个魏大师的家人吧？” 魏子杭瞥了他一眼，依旧高冷的没开口。 “我开玩笑。”面来了，乔声拿了个筷子夹了一筷子，“看你这社会人，就不像是人家艺术大师的亲戚。” 魏子杭成名就是一混混，混道上的，还认识帮派大佬。 而能让林家人看重的魏大师，肯定是有文化素养的人。 两人摆不到一个层次上。 ** 这一边，秦苒在校医室这边也吃完早饭。 陆照影还特地给她定了补脑的大餐。 秦苒慢吞吞的吃完。 吃完回班级的时候，九班人到的差不多了，都在拖着桌椅，开始布置考场。 秦苒慢悠悠的跟着他们一起拖自己跟林思然的椅子，很快被前桌的男生抢过去了。 见这样，秦苒也没跟他抢。 “苒苒，你状态好很多了啊。”林思然看到秦苒拧了三天的眉头松下来，不由惊讶的开口。 秦苒拉了拉自己的外套，闻言，就“嗯”了一声。 语气也挺平静的，没之前低敛着的那股不耐烦。 林思然本来还担心秦苒今天回紧张，看她状态似乎很好，瞬间就放心了。 这次时间安排跟高考一样。 座位是按照之前月考的成绩安排的，从一班往后排考场，基本上一班的学生都是全校前一百名的，往中游的就去阶梯教室考了。 秦苒每次雷打不动最后一名，很明显在最后一个考场。 第一门，九点考语文。 秦苒就拿了个ab铅笔涂答题卡，又拿了个黑色笔答题，其他什么都没拿。 “苒姐，你没带橡皮擦吗？”乔声的同位也在最后一个考场。 他看到秦苒就两只笔。 想想对方大佬做派，一拍脑袋，顿时想起来，也对，大佬怎么会有橡皮擦这种东西？ 立马双手捧起自己的橡皮擦，毕恭毕敬的给秦苒送过去，“苒姐，您用。” 秦苒：“……” 她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子，靠近阶梯教室的门。 李爱蓉监考隔壁的班级，路过这里，很自然的就看到这一幕。 秦苒就是九班的典型标志。 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群的最亮点，一身又匪又有点颓的。 李爱蓉一眼瞥过去，眸光晦暗。 一中就算是最后一个考场，学生质量都不算太差，他们不说稿纸，最少也带了笔袋，或者橡皮擦。 就只有秦苒这边，除了写字用的笔，其他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像是能好好考试的学生吗？ 李爱蓉压根都懒得跟同监考的老师说什么，收回目光，转身去了隔壁考场。 ** 这次期中考试无论从考试时间内容，还是从监考力度上，都严格按照高考标准来。 又是全市第一次联考，校方十分看重，每个考场都有两个老师监考。 不过监考最后几个考场的老师显然都不是特别认真，放了屏蔽仪之后，就坐在前面喝茶聊天。 预备铃声响起。 老师开始发卷子：“规矩大家知道，不要抄袭，也不要拿出手机，屏蔽仪在这里，还有，要上厕所老师陪你一起上。” 卷子从前面一排往后传。 倒数第二排手往后递了半天，没人拿，一转头。 坐在最后一排的人，校服蒙在头上，似乎在睡觉。 尽管是趴着，也挺不好惹的。 倒数第二排的人知道这位是校花，兼九班那位连魏子杭都怕的大佬。 他心里建设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伸手用笔戳戳大佬的手：“……大佬，考试了。” 秦苒手动了动，然后爬起来，伸手接过卷子，这几天她都没睡好，也就刚刚有点睡意。 把校服穿上，秦苒咳了咳，嗓子还是有些发哑，她就低着声音：“谢谢。” 第二排那学生一本正经的转过了头，小声回了一句：“不用谢。” 秦苒先翻了一遍卷子，然后看看右手，又看看自己的左手，拧眉。 啊，用哪只手呢？ 118全对（一更） 预备铃声过后，正式考试的铃声很快响起。 两个监考老师悠闲的一人一后，转悠着。 监考老师一男一女，男老师就站在后排，将全考场的考生全都揽在眼底。 其他考生都已经在答题卡上开始在答题卡上涂自己的学号了，那个坐在最后在最后一排的女生坐在位子上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在这一群人中就显得极其怪异。 不过最后一个考场，本来就是聚集了一群人鬼龙蛇，监考老师也不是第一次监考最后一个考场了，并不在意。 奇怪的，那女生本来右手涂答题卡涂学号涂的好好的，写名字的时候又换回了左手。 左撇子？ 男老师忍不住踱着小碎步往前走了一步，不经意的看一眼，这女生左手写字好像又点儿慢，但字迹却一板一眼的，不是其他人的那种飘。 秦苒开始扫卷子。 这次的期中考依旧沿袭前面几次的月考跟周考，难度出奇的大。 从阅读理解的选择大题开始，就挖坑坑人，整篇文章也晦涩难懂。 因为全市联考，其中还有衡川一中还有云城中学这种每年都厮杀的异常激烈的两个学校。 二中跟四中都要往后排。 题目也是两个学校的老师联手出的，能有多难就多难。 因为阅读理解一开始就这么难，考场上已经有人开始看不进去，发牢骚了。 看完阅读理解就大题。 后面的监考老师一直很注意她，发现她虽然写得慢，但几乎没有停些，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几乎信笔而来。 秦苒将卷子翻了一下，每道题都答到要点。 写完前面的题目，她才翻到最后一章开始看作文题。 这个时候最后考场的已经开始骚动了，有人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开始传选择题答案。 都是最后一个考场的人，谁比谁好到哪里去。 秦苒还在慢吞吞的写着作文，她左手写的是真慢。 一开始那位极其注意她的男老师还在担忧她写字这么慢，能不能按时交卷，最后发现她虽然写得慢，但她几乎不停歇，也就放心了。 等最后秦苒写完交卷的时候，时间还多余二十分钟。 秦苒打了个哈欠，把卷子放到一边，蒙上头开始睡觉。 她卷子就大大咧咧的放在一边，只是一个考场的人都认识她。 高三的年纪大佬，就算卷子摆在其他人面前，他们也不会想多，最多就是看看大佬的卷子填了几个空。 ** 上午语文考完，班里的反应还不算特别激烈。 等到下午数学考完，全高三的学生都已经不好了。 “最后两个大题，我一题没做，”晚自习，一群人坐在一起讨论数学卷子，一男生心如死灰的开口：“然后我看了一眼出题人，是候德龙。” 候德龙，他们省一个专门研究竞赛题的狂人。 经常出高考卷。 一中的学生不是没做过候德龙的卷子，可他们没想到，一个期中考试，学校就给他们杀了个大招。 “徐少，你数学题写完没？”乔声写的不多，本来考完十分疲倦，一听班里人讨论，他也就没那么急了。 徐摇光是学校数学最好的一人，当时进学校的时候，他本来该分在一班的，可最后听说高洋带九班，他也就来了九班。 高洋是带过数学竞赛班的。 “最后一题没写。”徐摇光的声音依旧言简意赅。 他拿着手机，低头把下午的数学卷子发给秦语。 明天还有两场考试，班级有些人就开始对答案，问了徐摇光几题后，就开始痛心疾首。 不过也有人在开始复习理综跟英语。 全班只有秦苒依旧十分淡定，夏绯坐在她前面的桌上，刚想要给她背化学式。 秦苒随手抽了一本生物习题出来，慢吞吞地看向她，“啊，你都不用回去复习吗？” 秦苒好像状态看起来还行，夏绯“哦”了一声，才开始问，“你今天考得怎么样？” “超常，”秦苒拿着笔，开始做习题，这化学习题是程隽今天才新买的，“数学卷子我都写满了。” 其他人还在聊天，听到秦苒这么说，有人忍不住开口：“苒姐，数学抄题目是没用的。” 考前，他们就跟秦苒说过，遇到不会的，就抄抄题目。 遇到选择题就什么也不管，全选c，依照他们做题的概率，c的可能性最大。 这次跟徐摇光对了选择题，c的比例也非常可观。 秦苒点点头，随便翻开手边的生物习题册，埋头开始做题。 ** 第二天，上午理综，下午英语。 理综物理化学生物三门科一起考。 考前，跟秦苒一个考场的男生谨遵乔声的吩咐，给秦苒被各种公式，又叮嘱她全选c。 这一次秦苒运气不太好，监考老师其中一个人是李爱蓉。 秦苒跟男生都没有看李爱蓉。 李爱蓉却故意停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平时不努力学，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李爱蓉自讨没趣，在监考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两人。 两个人一直低头做卷子，连头都基本上没抬。 前面六个选择题就是物理题。 各种电学、磁场学运动学混合在一起，秦苒看了第一次，拿着笔在稿纸上算了算，本来想写的，又突然停下，看着这些物理题半晌。 才动笔。 这些题不像语文字多，秦苒提前了一半时间交卷。 下午秦苒交卷的时间就更快了，听力30分钟后，她又花了三十分钟做后面的题目，就是涂答题卡写英语作文的时候多花了时间。 ** 因为这个周末考试，秦苒在周六的时候没有去看陈淑兰。 等最后一场英语考完，秦苒才去找陈淑兰。 程隽跟陆照影在校门口等她。 “考得怎么样？”陆照影问了她一句。 秦苒想了想，然后开口：“还行吧。” 陆照影观察了一下她的状态，然后点头，表示了解。 中午有个考试的学生因为拉肚子进校医室了，跟陆照影科普了一下这次考试有多难。 两人本来还怕她这次考试压力大，不过看她好像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也没多说。 ** 衡川一中效率特别高。 因为还要算平均分，算全市排名，老师们吃完饭就加班。 各自去放各科的卷子的综合楼教室走去。 一行人聚集在一起分坐在会议桌上开始改卷子。 考试答题卡的名字是被封起来的。 高洋作为数学组长，是负责这次数学卷子分科，他将考卷分发给各位老师。 老师们一边拿着答案跟得分标准对着，一边闲聊，“这次难度太大了，那些学生们都很崩溃，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请了候德龙出卷子。” 都知道数学卷子难，可看到学生们最后几道大题空着的多，这些老师也忧心忡忡。 这一次期中考试是全市联考，又要跟死对头云城一中竞争，重要程度也不亚于期末考。 不仅每个班的平均分会拿出来跟全市比较，几个学校还按照前几年的比例算出了分数线，划分一本线二本线跟三本线。 戴着眼镜的徐老师改的这份卷子很轻松，从填空题到后面到数学大题，基本上每个人只做了几个。 前面还有人寥寥写了几题。 等答题卡翻了个边，后面的几个大题几乎全都是空白。 也不能全说空白，每题都还有个“解”字或者“证”字。 几乎没有例外的，后面的填空题跟大题共九十分，这一个考场很少有超过40分的出现。 徐老师拧开保温杯，改得愁眉不展。 越到后面他能看到这些学生空的地方越多。 他几乎不用怎么改，一眼扫去就能看到不多的几个得分点。 他皱着眉题，十分疲惫的翻到了最后一张卷子，手边已经准备好另外一个考场的卷子了，要结束这个考场。 却在看到这张卷子填的填空题之后，顿了一下—— 这人填空题好像全对。 －－－－－－题外话－－－－－－ 早上好，下午见～ 花花当年高考，数学是我们省至今为止数学高考最难的一年，负责国内数学竞赛头牌葛军老师出的魔鬼试卷，那年高考150分的卷子全省平均分55…… 119第一！全是第一！（二更） 他下意识的翻到第二面。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第二面的三道大题也写了，前面的题答案他基本上都记在心里。 第一次看到后面的题也写了的，他就一边拿着答案，一边对着题改。 每一个得分点都恰到好处好处，中间证明过程跟标准答案有些出入，这老师拿了一份稿纸，在一边演算了一遍才确认这份答案是正确的。 答卷相当完美，要说有哪里不正确，那一定是步骤都有点简洁，干净利落，但奇异的，每一个得分步骤都在。 没有扣分点。 这次批改卷子，是两个一中联盟批的，云城一中偏文，衡川一中偏理。 “高老师，这是你们班级那……那徐摇光吗？”改卷子的徐老师想了想，指着这最后一份卷子问高洋。 数学卷子难题徐老师看过，数遍了他们学校，也找不出能拿满分的学生，最后一道证明大题绝对是超纲的。 能考142算是封顶。 数来数去，只有衡川一中参加过数学竞赛的徐摇光能考出这份答卷。 “徐摇光？”高洋推了下眼镜，好奇的看过来。 他看过这份卷子，侯德龙这次是来真的，最后一题完全是竞赛题，还是国际竞赛才会出现的压轴题。 如果搁竞赛班培训的时候，徐摇光有可能会。 一看徐老师手中的卷子，他看了一眼，就摇头，“这不是徐摇光的字迹。” 这份卷子写得工整，一笔一画的。 但字里行间却有股又轻又慢的熟悉感。 徐摇光的字跟他的人一样，微草，还带了股傲气，这样工工整整的确实不是徐摇光的字。 “那大概就是潘明月了，她是个潜力股。我记得她第一次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数学不及格，真可怕。”其他人开始议论纷纷。 可这些人改完了其他卷子。 最高分是86分，被高洋认出来那是徐摇光的卷子，确认那是潘明月的卷子了。 这唯独的满分卷被放在一边。 不时就有老师改得人格分裂了，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时教的不好，所以一个个三四十分，来翻一下这满分卷子回一下血，才继续奋斗。 教一班的数学老师喜气洋洋。 ** 这边在医院的秦苒并不知道，一群老师围绕着她这份试卷在议论纷纷。 因为是星期天下午，医院里只有外婆。 护工正推着她在楼下逛。 宁晴跟宁薇昨天来过，此时都不在。 秦苒接过护工手中的轮椅，去推陈淑兰。 “今天考试，怎么样？”陈淑兰说话慢，又很轻，她压低了声音，又咳了两声。 秦苒懒洋洋的推着陈淑兰往前面一群孩子方向走，嘴里随口应着，“还行吧。” 陈淑兰点头，她手搭在轮椅上，“那就好，别离太近，小心我身上的病气给孩子们。” 秦苒很想说，你是器官衰老，并不是什么病，有什么病气？ 可想想她要是说了，老太太准有办法让她闭嘴。 于是转了个方向，把陈淑兰推到不远处的喷泉边。 “你去病房，把我的包拿过来。”陈淑兰有些困了，可还是不想回病房，手抵着唇轻咳两声，就让秦苒去病房拿东西。 秦苒手上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把一个小朋友不小心扔到这里的球抛过去：“你要包里的啥？” “就一个盒子，铁盒子。”陈淑兰给秦苒描述了一下盒子的模样。 陈淑兰的东西少，就一个包。 其他衣服都是宁晴重新给她买的。 秦苒从那包里翻出来一个铁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还是一个密码锁。 她手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她外婆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下楼的时候，那几个小朋友站在陈淑兰边上，笑嘻嘻的仰头跟陈淑兰说着什么。 秦苒过去的时候，为首的那一本正经的跟陈淑兰说话的小男孩忽然转开了头，又不时的拿眼光瞄秦苒。 秦苒把东西给陈淑兰，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起手机翻了翻。 眉眼低敛着，没开口，但低着眉眼又酷又冷，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些小孩子看着她踌躇了半晌，都不太敢接近。 手机上全都是班级群的消息。 【乔声】：叮咚，理综英语全军覆没。 【仲达】：+1 后面就是一群+10086+身分证号码的。 【乔声】：我问了一班的同学，据说那个潘明月数学最后一大题一个字没写@徐摇光，徐少，你写了多少？ 【徐摇光】：没写完。 【乔声】:突然安慰。 陈淑兰拿到铁盒子，放在膝盖上，伸手抚摸了半晌，最后看了眼坐在一边的秦苒。 想了半晌，忽然开口：“苒苒，你外公……” “啊，”秦苒一抬头，她往长椅上靠了靠，像是知道陈淑兰要说什么一样，语气挺平静的，“我不要。” 陈淑兰顿了顿，她最近看起来像是老了不少。 天气似乎又阴了起来，风灌进脖子里，有些凉意。 秦苒垂眸，面无表情把校服外套拉链拉上。 护工提醒秦苒把陈淑兰推回去。 ** 一晃眼的时间，星期一就到了。 大部分试卷已经改完，星期一上午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听到风声这次成绩不高了。 学校技术部已经在排表统计成绩。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挺紧张的。 星期一中午，午自习。 去办公室交作业的化学课代表十分神秘的到班级，“我看到几个老师拿了试卷回来了！分数应该统计好了！” 这个消息就像个炸弹，引爆了整个班级。 “你有看到成绩吗？有看到排名吗？”其他学生立马凑过来问。 “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陈老师拿着一打答题卡过来，分数应该还在打印。”化学课代表摸摸脑袋，“我估计下午上课，那些卷子就该发了。” 听他这么说，九班的这些学生就更急。 不过急也看不到什么。 有人试图去办公室看个究竟。 “徐少，你不去看看？”乔声也急。 班里的人这一次考试都全力以赴，李爱蓉因为秦苒弃他们走了，其他人都怕秦苒会因此有心理压力。 乔声觉得，如果徐摇光去，说不定能早各位老师一步拿到成绩单。 比较他有关系在。 就在一旁使劲拾掇徐摇光去教室拿成绩单。 徐摇光正看着手机，一手拿笔在画着什么，跟乔声说话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的，“不去，我已经估分了。” 乔声一顿，然后翻了个白眼。 徐摇光是理智型的，每次考试能做对的题目全都拿分，做不对的题目他也心里有数。 每次估分的时候只有语文有两三分的差距。 极其变态。 乔声撇了一眼，见徐摇光正拿着昨天上午的物理卷子在研究。 他手边摆了两份稿纸，一份应该是自己写的，他一字不差的全都写下来。 还有一份。 乔声注意到徐摇光手机放大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份纸张，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秦语写过来的答案过程，徐摇光正在研究。 乔声看了半晌，觉得没啥意思，又转过头，先看了眼秦苒。 秦苒依旧拿校服蒙着头，一根黑色的耳机线顺着她的校服褂子垂下来，应该是在睡觉。 秦苒这几天为了考试，课外书没看，游戏没打，还饱经一班的人摧残。 可以说是很惨一女的。 乔声想了想，就没打扰秦苒，侧身去跟前后左右的人开始讨论这件事情。 ** 与此同时，楼下办公室。 各科老师已经拿到他们这一门的试卷了，因为都是答题卡，没什么好看的。 这些老师都放下试卷，打开电脑，从老师群里拿出教导主任刚发出来的统计表，开始看。 每次李爱蓉都特别积极。 她的班是一班，集齐了全校最好的学生，每次出成绩她的学生都在前五十。 这一次也不意外。 她先看他们班的总分，毫无意外，潘明月是总分第一。 这次考完之后，李爱蓉也跟一班其他科老师讨论了一下，这次题目出奇的难。 潘明月总分709，校总排名第二，毫无意外，那个第一就是徐摇光。 潘明月的万年老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李爱蓉就开始看单科英语成绩。 她对自己班级的英语成绩十分看重，只要有自习课，都是让一班学生做各种英语复习题、英语卷子。 这表格都是统计好的，选好科目一刷新出来就有五列。 第一列是姓名，第二列是单科成绩，第三列是单科班级排名，第四列是全校排名，第五列是全市排名。 潘明语的各项数字是这样的。 潘明月，143，1，3，4。 前面两项都没毛病，可第三个数字什么情况？ 李爱蓉一个激灵坐直，全班第一，全校才第三？ 学校除了徐摇光，还有第二个人能考得过潘明月？能考的过她教的学生？！ 英语卷子李爱蓉看过，难度很高，听力深奥，完形填空挖坑多，阅读理解晦涩难懂，全是生词，很多人做完连意思都不知道。 应该是哪个学生运气好吧。 即便是这样，李爱蓉皱眉，不太满意这一点。 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教学质量，徐摇光拿了第一就算了，怎么还能被其他学生超过了潘明月？ 李爱蓉本来还想找找潘明月的卷子，看看她到底哪里考得不好。 这时候想起了办公室其他人。 “李老师，你们班英语成绩怎么样？最高分多少？”林爱蓉侧身，看坐在她隔壁办公桌上次拒绝高洋任课的李老师。 因为他拒绝去九班的事情，李爱蓉跟他关系要近一点。 “还可以，最高分121，年级45，班级有四个人英语排到了年纪前一百。”李老师笑了笑，对这个结果显然十分满意。 年级前一百基本上一大半是一班的学生，其他大概40个左右被其他18个班级平分，他们班能分到四个，已经算是非常好了。 李爱蓉笑了笑，不太在意的，有种孤傲感：“哦，那运气是真的好。” 这时候，她才目光一转看向陈老师的方向，顿了顿，才问：“陈老师，你们班这次的英语成绩应该不错吧，平均分多少？” 这一问，陈老师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电脑的显示页面。 陈老师这表情有点奇怪，该不会是班级成绩考得太差，心里有落差吧？ 其他老师互相对视一眼，没说话。 只有李爱蓉，嘴角勾着笑，喜欢戳陈老师伤疤，端着一杯茶，往陈老师那边走着，“我看看，你们班徐摇光考多少。” 走到陈老师这边，她微微弯腰，陈老师电脑页面确实是九班的成绩。 她直接看排名一的，想要知道徐摇光考了多少。 每次考试徐摇光跟潘明月成绩都特别接近。 所以李爱蓉估算，徐摇光这次大概是144分到-145分左右。 她直接看第一名的数据。 手边的茶直接顿住。 第三列，班级排名，1。 第四列，年级排名，1。 如果说这些都没什么，可第五列却震惊到了李爱蓉。 第五列，全市英语排名，1！ 第一！全是第一！ －－－－－－题外话－－－－－－ 下午好～ 前面说错了，苒爷不是学神，她是变。态…… 求一波票票呀～晚上见！ 120强势打脸，你苒爷还是你苒爷（三更） 衡川一中一向偏理，徐摇光也是理科好，语文英语都一般般。 云城一中偏文，基本上每次联考语文英语第一二都出现在云城一中。 徐摇光什么时候英语也能全市第一了？ 那他得考了多少分？ 李爱蓉目光一瞥。 第二列分数，150！ “满分？”李爱蓉精神一晃，目光在瞥到第一列的名字时彻底失声—— 秦苒？ 其他老师听到满分都围过来看。 这次考试卷子出奇的难，在改完卷子的时候，各科老师都一起讨论过，这次出满分卷子估计难。 “满分？这么难的卷子还有人考满分？”李老师挺意外，“选择题最后一题，中间两个选项的单词我都不认识，还是查了词典才知道的生僻词。” “徐摇光吧？” “好厉害。” “人家之前是京城转学来的，一直底子就好……” 听到李爱蓉说有人考满分，这些老师都围过来，尤其是李老师，挤在所有人最前面。 “秦苒？”后面有一个人在看到上面的成绩后，念出了第一排的名字。 站在陈老师身后看分数并且议论纷纷的声音全都没有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相当微妙。 秦苒的大名，就连高一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都知道，更别说高三的任课老师。 跟她名声齐名的，就是她不符合衡川一中实力的成绩。 关于她的传言从她开学时就有，似乎是个不良学生，听说档案一塌糊涂，月考周考能上两位数就算不错了。 这她要能考满分？那把徐摇光跟潘明月这两个镇校之宝置于何地？ 李爱蓉看了下第二名，徐摇光，145分，全校排名第二，全市排名第五。 很符合她的预测。 只是…… 李爱蓉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双手环胸，冷笑不止的看向陈老师，满眼嘲弄：“陈老师，我不过就是不教她而已，她就算再愤怒，也不要连市联考的答案都弄到手吧？当我们都是瞎子吗？嗯？！” ** 这会儿，秦苒还趴在桌子上，没睡着，就是蒙着头。 答案还没发下来，林思然正在跟前桌的人对答案，瞥见秦苒的手动了动，不由戳戳她的手臂，然后凑过来，小声开口：“你英语有没有全选c啊？” 她向徐摇光借了英语卷子，对了一下答案。 这次英语有42分的选择题是c。 秦苒慢吞吞的从桌上抬起头来，听到林思然的问话，她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没有吧。” “没有？”林思然拔高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摇醒秦苒，“那你选了什么？ab还是d？” 她又算了一下，侧头跟秦苒说：“选a的话，那你有可能考30分，不少。” 秦苒其实也睡不着，她随手拽下盖在身上的校服，慢悠悠的给自己穿上。 在听到林思然的话时只略微挑了下眉，没立马回答。 林思然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想起了一种可能，她僵硬的抬了抬头，“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凭借自我感觉写的？” 她印象中，苒姐是个非常奇特的人。 每次考试她都能准确完美的规避掉正确答案。 秦苒咳了两声，因为趴的时间长了，她的嗓子有些哑。 她手按了下嗓子那里，十分随意的开口，“是吧。” 完了。 林思然麻木的转过了头。 林思然前面的男生也面无表情的看向秦苒。 顿了几秒后，他捂住心口，痛心疾首的，“徐少，我们这次的平均分你能拯救吗？” 乔声也在跟人讨论，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抬眸，“咋了？” “苒姐毅然决然的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写的英语！” 全班一阵静默。 英语课代表一脸幽怨的看着秦苒。 林思然不肯死心，试图拯救一下：“苒姐，你说一句你骗我们的。” 秦苒“啊”了一声，她目光在这几个人身上扫过，有些服气的开口：“我拒绝。” 林思然陷入沉思。 乔声开口，想说“苒姐就是不一样的烟火”。 这时候，高洋走进来。 班级喧嚣声忽然一停。 只见高洋默不作声的，他站在林思然秦苒这一排桌子边，看着秦苒，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 最后又放弃，直接开口:“秦苒，你……你跟我出来一趟。” 秦苒没有丝毫意外的跟着高洋出门，步伐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 表情淡定，肃肃萧萧。 ** 九班还有人把头伸到走廊外，看秦苒跟着高洋出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那人挠挠头：“老高这咋回事？怎么单独就叫苒姐去了？苒姐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班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乔声偏头问了问他的的同桌：“你跟苒姐一个考场吧？苒姐作弊了？” 没吧，同桌茫然的抬头。 秦苒不是埋头写卷子，就是睡觉，还能怎么作弊。 而且写的贼快，让同桌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用他给她的橡皮擦扔骰子。 想到这里，同桌不敢看乔声，苒姐没全选c不会就是因为他给了她一个橡皮擦吧？ ** 这一边，秦苒跟着高洋身后，来到教导主任主任的办公室。 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桌边。 他面前摆着四张答题卡。 语文，数学，理综，英语。 纵然早就知道秦苒这次的成绩，高洋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去看桌子上的试卷。 这上面都是答题卡上的分数。 除了理综跟语文，其他两门都是满分，语文是接近满分。 那一份在改卷子的时候成为各个数学老师良药的数学满分答题卡，就是来自秦苒的—— 这成绩别说其他老师。 连高洋都觉得不真实。 办公室里，看热闹的老师有那么几个。 丁主任这已经是第四次在大场面见到秦苒了，因着她跟封楼诚跟校医室那位都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丁主任的态度能说得上和蔼：“秦同学，你知道你自己考的分数吗？” 秦苒点了点头，气场确实足，十分肯定的语气，“当然，除了理综外，应该基本上是满分吧？” 高洋从始至终都不太相信秦苒抄袭。 对方虽然学习不是特别认真，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满身清华，不是那种作弊之徒。 可其他却也解释不通。 这张数学卷子逻辑缜密，连徐摇光都做不到这么完美，由一个前科满身的女生做出来，确实奇怪。 李爱蓉就满眼嘲弄，她似笑非笑的看向秦苒，“说你智商不高，确实是不高。你要考个及格线边，我们可能还不会这么兴师动众，你一不小心，五门科都考了全市第一，抄的这么厉害，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其他老师听到这里，都非常难言的看向秦苒。 “这是你做的吗？”丁主任顿了顿，又问秦苒，“还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答案？你老实跟主任说，没关系的。” 丁主任知道秦苒背景大，下意识的在为她开脱。 作为高三教导主任，他当然听过这位新晋校花的事迹。 丁主任也接连为秦苒处理过三件事情了，从演讲到照片再到后续秦语的小提琴事件，实际上都跟秦苒无关。 这一次丁主任相信秦苒也是受人陷害的。 “主任！”这明显偏袒的话，李爱蓉表情一愣，眼眸微微一缩，“你这什么意思？” 丁主任看她一眼，“小孩子年纪小，偶尔犯糊涂一次也正常。” 说着，丁主任用眼神示意秦苒，认个错，然后他把分数抹了，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说开了，无论是谁在秦苒背后捣鬼，秦苒一个作弊的名声是跑不了了，在档案上也要狠狠记下一笔。 本来丁主任觉得秦苒肯定能懂他的意思。 然而—— 秦苒脸上露了个笑，随即十分清淡的开口，“没，没任何人给我答案，是我自己写的。” 丁主任一愣。 这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他连忙用眼神跟秦苒示意，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要说这种话了。 他张了张嘴，“秦苒同学……” 然后丁主任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爱蓉抢了先，李爱蓉唇角的弧度很深，“秦苒，你这是亲口承认你写的卷子了吗？” 李爱蓉有些想笑。 丁主任要是存心想包庇秦苒，李爱蓉是没有办法搞什么大事的。 可惜秦苒这个人脑子有泡，丁主任都给她楼梯下了，她竟然还死猪不怕开水烫。 也不看看，这样的分数是她能考到的？ 丁主任皱了皱眉，他有些紧张的看向秦苒，张嘴，想让秦苒明白他的意思。 秦苒确实看了他，不过没有意会到他的深意，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生怕秦苒反悔，李爱蓉当先拿了自己刚出的、下个月的月考题给秦苒。 题没出完，就单项选择跟完形填空，但难度跟分量够了。 不仅如此，她还找了看热闹的几个老师，让他们当场出了题。 她先把英语卷子放在办公室的空桌上，让秦苒做，也同时让其他老师现场出题。 当然，怕高洋包庇秦苒，李爱蓉没有让他出题，而是找了另外一个数学老师。 丁主任挺急躁地看着秦苒，眉宇间拧着担忧。 秦苒什么也没说，当她决定好好考试的时候，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她直接坐下，开始写李爱蓉出的英语题目。 十五题单项选择，跟20个完形填空。 比期中考试题型要简单，几乎一眼就能出答案，秦苒全部做完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李爱蓉满脸嘲弄的看着她，等她写完，就连忙拿过秦苒写的卷子，从第一题往下看。 看着看着脸上就变得僵硬，讥诮转成了震惊。 丁主任一直观察着动向，看到李爱蓉表情变了，他就隐约料到了结果。 跟他预想的有些不同，他也挺惊讶的抬头看秦苒。 与此同时，一个数学老师的题目出好了。 这个数学老师也是教高三的，出的题目都是综合大题，十分有难度，运算也很复杂。 秦苒三题全做完，没超过二十分钟。 基本上还是因为她左手写字特别慢。 那位数学老师不信邪的拿过卷子，到一边开始拿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卷子跟纸开始演算答案。 算出答案后，他坐在办公桌边，满脸复杂。 紧接着就是生物老师的拿着秦苒的答题思考人生，他出的是四对染色体遗传学、光合与呼吸还有细胞的超级化图形。 每一题都要大量的知识跟课外拓展，尤其遗传学的推导，他就算是正常做，光那一题他也要用十分钟画遗传图。 然而秦苒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十分钟做完了三道题就算了，还全对。 这几个老师没说答案，但其他人已经从他们的表情中猜到了答案。 丁主任这会儿是真的被惊到了，他看着秦苒好半晌说不出话。 一旁的高洋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他正在那位出题的数学老师面前，一边看看题目跟答案，一边时不时的转头看秦苒，像是第一次见她。 整个办公室内，最淡定的就是秦苒。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抬眸，笑：“还剩化学，要请个化学老师来继续吗？” －－－－－－题外话－－－－－－ 晚安，依旧是求票花^_^ 然后，说起生物老师出的题，高中课本上好像只有极化，细胞超级化我以前也只在竞赛题中看过（应该是这样），是个电现象，反正，你们相信苒姐这次老师出的题都非常有含金量…… 明天见 121秦苒被高洋发现了（一更） 来看热闹的老师中并没有化学老师。 这么多门考试里，就只剩下化学还没重考。 听到秦苒的话，其他人都看着她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李爱蓉，她自从拿到秦苒做的那份英语卷子的时候，就已经忘了自己在想什么了。 自己出的卷子自己当然知道，李爱蓉在英语教学这一块相当有野心。 下个月月考的试卷她没有出完，但每一题她都是根据其他题型原创的，别说秦苒，连她自己都没有整理出来答案。 她看着秦苒用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做完的这35题。 一时间震惊难言，忘了开口。 秦苒？她怎么会做的这么快？这个学生她还不清楚吗？档案上混乱一片，前科一堆，上课从来不会认真听讲，她怎么可能会做对？！ 全办公室，只有高洋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清咳了两声，但人还是飘着，“丁主任，我去叫化学老师来出题。” 其他老师也随即缓过神来。 面无表情的想，英语数学生物难道还不够证明吗？ 还叫什么化学老师？再叫一个老师过来怀疑人生？ 幸好丁主任也回过神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脸上带着和蔼到不行的笑意：“高老师，不用再叫化学老师了，我相信秦苒同学没有作弊。” 顿了顿，丁主任又看向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询问，“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其他老师连忙否定。 他们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秦苒有没有作弊显而易见。 主任侧了侧头，又慈父一般的看向秦苒跟高洋：“你们俩先回去吧。” ** 秦苒跟在高洋身后，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高洋手里拿着的是秦苒的四张答题卡。 秦苒回了班级。 秦苒走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午自习还没过。 见她回来，前桌的男生就侧身，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压低声音，“老班找你干嘛去了？这次成绩？” 秦苒走后，九班的人讨论了一下，一致觉得应该是秦苒这次考得太差，高洋找秦苒去聊人生。 毕竟秦苒自己说了，英语是她自己做的。 快要下午自习了，秦苒也没接着睡，她随手拉了拉自己的外套，闻言，懒洋洋的往身侧的墙上依着：“是啊。” 果真是这样。 一群尖着耳朵的同学听到这个噩耗，彻底麻木了。 林思然咳了一声，她这个时候反而没有垂死挣扎了，反倒安抚秦苒：“苒苒，没事，我们期末考试的时候，再全选c，偶尔失误一次，关系不大。” ** 与此同时，高洋办公室。 他看着面前摆着的四份答题卡，尤其是数学答题卡。 从那天改卷子的时候，引起了数学老师们集体轰动，就知道这份试卷有多让一个数学老师震动。 其他科目，英语、数学生物等就不说了。 高洋想了想，还是拿起了办公室里的座机。 秦苒来他班级这么久，家人没出现过几次，当然他后来也意识到一班那个秦语的妈妈就是秦苒的妈妈。 只是家长会宁晴没给秦苒开过，学校的人也不知道宁晴跟秦苒的关系。 从这就知道宁晴的态度。 这一个电话高洋没打给宁晴，而是打给了校长。 当初，人是校长交到他手里的，出了这样的大事，理应知会校长一声。 他坐回椅子上，心里建设了半晌。 又想了想到时候要怎么先开口，才恭敬的拿起电话，给徐校长打了过去。 时间赶的正好，电话刚嘟两声，徐校长就接了电话。 高洋立马坐直身体，想了想，开口解释，“是这样的……” 他先说了一遍秦苒的分数。 手上还拿着一支笔，一边通话，一边在稿纸上用秦苒的做法推算最后一题。 校长愣了愣，没说什么。 高洋挂断了徐校长的电话，拉开抽屉，摸出了一盒烟，咬进嘴里，没继续演算。 给徐校长打电话的时候，高洋想起了一些事儿。 他盯着秦苒的这份答题卡，秦苒着字迹比开学的时候进步不少。 也难怪他改考卷的时候没认出来，高洋正想着，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 他手微微颤抖起来，好半晌让自己平静。 外面，午自习已经下课了，外面不少学生在转悠着。 高洋压抑着自己颤抖的手。 他叫了一个学生进来，让他去找秦苒。 ** 秦苒来的很快。 她正微微低头，拉校服的拉链。 “高老师，你找我有事吗？”秦苒收起来懒洋洋的姿态，站姿不算太标准，但挺有礼貌。 高洋深吸了一口气，秦苒能看到，他搭在茶杯边的手有小幅度的颤抖。 秦苒挺意外的，她抬了抬眸，额角的黑发很自然的滑过眉骨。 “两个月前，徐校长把你托付给我们班的时候，”高洋手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飘，“顺便给我看了一张去年奥赛题答卷。” 高洋手边是秦苒的数学答题卡，他昨天在改卷子的时候就已经看了无数遍的答题卡。 候德龙出题一向困难。 这次考试最后一题，融合了候德龙出竞赛题的风格，最后一小问放在竞赛题中都是压轴题。 除了秦苒以外，全军覆没，连徐摇光都没幸免。 可秦苒做出来了。 不可避免的让高洋想起第一次在校长办公室见秦苒时，徐校长给他的一份去年奥赛题的答卷。 那份答卷跟他现在手中的一样，解题思路完美，逻辑缜密，步骤简明扼要，拿分点一步不少。 唯一不同的是，徐校长给他的那份卷子字形大气恣意，文字功底深厚，一看就是有练过的。 跟他现在手中这份答题卡不一样。 脑子里辗转了无数个念头，高洋得出来一个结论，目光落在秦苒正搭在校服拉链的右手上，炯炯有神：“秦苒，你两只手都能用对吧？” 正常的左撇子，怎么会用右手拉拉链？ 秦苒拉拉链的手顿住了。 她动作一听，好半晌，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笑了笑，“是啊。” 高洋握着茶杯的手发紧，他不由自住的往椅背上靠了靠。 好半晌后，才让自己平息过来：“你参加了奥赛？” 可不对。 高洋一直都很关注奥赛，依照他对秦苒之前奥赛卷的解答，只要她参加了，一定会拿名次。 回忆了近两年的奥赛，高洋确信没秦苒这个名字。 “因为一些事情，没赶上。”秦苒“啊”了一声，有些风淡云轻的，“老师，您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是左撇子，但我也不打算用右手。” “为什么？” 秦苒垂眸，长睫覆盖下。 好半晌后，高洋听到她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因为我的右手干过不可饶恕的事。” **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高洋的数学课。 秦苒回到班级，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但班级还不太安定。 一中午过去，有些成绩被露出来了。 乔声腿搁在走道上，手抵在唇边开口：“知道吗，我们学校数学有一个考满分的。” “靠，谁这么变……态？”乔声同桌沉默半晌。 听到这句话，还在看秦语发过来的试卷答案的徐摇光顿了顿。 他侧了侧头，转头看乔声。 乔声想了想，也问：“徐少，是你吗？” 徐摇光摇头，若有所思的开口，“我只有141分。” 乔声的同桌被他那一句“只有”噎了一下，然后生无可恋的开口，“那应该只有潘明月了吧，这女的这么变态吗。” 一行人正说着，高洋自门口出现，班级里讨论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盯在他身上。 高洋手机拿着两样东西，一个是选择题答题卡，一个是后面大题答题卡。 把两摞东西放到讲桌上。 他就转身把一大张表格贴在了黑板边。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排名表，但因为上课，没敢离开位置。 高洋贴完后，让数学课代表在讲台发数学卷子。 “何文，79。” “张俪，79。” “……” 分数从低往高排，大多数都在七八十边，分数很集中。 “夏绯，97。” “林思然，119。” 这分数出来的时候，全班轰动了一下，第一个过100分的。 这么多分，尤其是林思然成绩之前并不拔尖，全班都挺意外。 包括徐摇光也抬了抬头看林思然的方向。 “徐摇光，141。” “徐少果然变态。” “猜的分毫不差。” “难道不是潘明月更变态？” 徐摇光上去拿卷子，可没从数学课代表手中拽下来。 他脚步一顿，挺清冷的看向数学课代表。 按照惯例，数学课代表本来以为发完徐摇光的卷子就没其他卷子了。 徐摇光卷子底下还有一张，他愣愣的看着最后这张卷子。 －－－－－－题外话－－－－－－ 下午见～ 122震翻全场，五个全市第一（二更） 数学课代表好半晌反应过来他还没有把徐摇光的卷子给徐摇光。 他松开了手。 徐摇光拿了自己的卷子往座位边走。 数学课代表这才茫然的抬头，似乎听到了自己机械又古怪的声音：“秦苒，150。” 班上的人本来还在议论纷纷，这次数学卷子太难了，候德龙就没想让普通学生考及格过。 全班五十多人。 几乎有三十个人在七八十边徘徊。 还有十几个人在九十几分徘徊。 剩下的寥寥几个在一百零几边上，就一个林思然以军突出考了个119。 至于徐摇光的141，其他人虽然惊叹，但他们同班三年了，早就知道了徐摇光的变态程度。 人家是参加过数学奥赛的，这能怎么比？ 直到数学课代表念出这一句话，全班陷入难言的寂静。 乔声举了举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来开口，“你多念了一个0吧？” 秦苒站起来，拉开椅子，低着眉眼上来拿卷子。 数学课代表把卷子递给她，认不出多看了她一眼。 她表情平静，没有过多的惊讶，眉宇间依旧低敛着往日的漫不经心。 她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似乎有这少年人的又傲又狂，往日里其他人不敢惹她，然而今天在数学课代表眼里，却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神秘。 全班依旧平静。 卷子发完，高洋就拿了个新卷子站在讲台上。 手上拿了只粉笔，语气倒是一如即往的和蔼：“大家这次数学考的很好，平均分比上次高了不少，尤其林思然同学，进步特别快。这次题目特别难，大家不要灰心，高考是不会有这个难度的，全市只有咱们班的秦苒同学考了满分。” 班级依旧鸦雀无声。 夏绯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师：您是怎么把秦苒同学考了满分这件事说的这么自然？ “班级排名年级排名市排名，还有各科成绩都出来了，大家下课自行查看。”高洋说完，就继续低头讲题。 题目难，就算是选择题，计算量也特别大。 高洋用了一节课，只讲了四道选择题。 下课铃声一响，高洋还没走出班级，班里的同学就急不可待的去看成绩。 以往他们是冲着自己的成绩去的，这一次，他们是冲着秦苒的成绩去的。 很快，他们就在第三排找到了秦苒的名字。 秦苒，总分646，全班排名2，年级排名9，全市排名20。 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闪瞎眼的是后面那排单科成绩。 语文，146，全班排名1，年级排名1，全市排名1。 数学，150，1，1，1。 英语，150，1，1，1。 化学，100，1，1，1。 生物，100，1，1，1。 在六门科中，就物理那一门极其显眼。 物理，0。 这成绩，比起徐摇光排名第二的成绩来说，还要亮眼。 除了物理那一栏零分的骚操作。 九班的人此时都回不过神来，都统一的看向正拿着手机，似乎在给人发短信的秦苒。 眼睛有些发直。 林思然当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有些发飘：“苒苒啊，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秦苒发着信息的手指不停，“我好像说过，我的题目都是自己做的，没抄答案。” 林思然被秦苒噎住了。 她忽然想起来前几天，那时候她找人给秦苒背各项公式跟英语单词，记得她是怎么跟秦苒说来着？ “苒苒，学渣并不可耻，可要有自知之明。” 林思然把头磕在桌子上，现在想想，她特别想把当初的自己埋起来。 九班的人这一下午都异常的沉默，接下来的三节课，每门老师进来，都是三部曲。 第一，夸秦苒。 第二夸，夸徐摇光。 第三，夸林思然。 忽然出了一个考全市第一的黑马学生，老师们一个个都稀罕的不行，走路带风。 ** 与此同时。 高三教学楼下的办公室。 陈老师拿着教案回来，其他老师纷纷恭喜，“陈老师，恭喜恭喜，你们班出现了英语考满分的学生，全市独此一个，你们班这次的英语也有大幅度提升，那林思然也130了，比起一班都不差。” 陈老师已经笑了一下午，根本就停不下来，“都是学生自己努力，我没做什么。” 运气好，当然是运气好，其他老师心里自然知道。 陈老师才带九班三天，能教九班什么？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眼红，这是白得了一个得意门生！ 之前拒绝过高洋的李老师心里也懊悔不迭。 他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是发苦。 秦苒虽然有一门物理是零分。 但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猜，觉得她物理肯定不差。 只是为什么物理一题不写，不知道。 “高老师，你才是人生赢家！”老师们又转而去恭喜高洋。 恭喜的同时，有人就下意识的看向李爱蓉。 秦苒刚来衡川的时候，学校里本来准备把秦苒给李爱蓉，但是李爱蓉坚决不要，才分给了高洋。 这件事，李爱蓉还曾经当众讲过，暗讽高洋是个收破烂的。 李爱蓉事业心有多强，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心里有数。 当初不要秦苒，不就是为了冲业绩？ 然而现在算计来算计去，她却把一个顶好的，可能是下一届状元的苗子亲手推给了高洋？ 当初徐摇光是个意外，那徐摇光自己要转班的，李爱蓉为此还怄了很久的气。 所以她对九班积怨已久。 可现在没人逼迫她，学校还曾经要把秦苒分在她的班级，却被她亲手推拒到门外。 老师们自然知道老师们的想法，尤其还是李爱蓉这样一个野心强的老师，她还是冲着下一次的优秀教师去的，本来这件事板上钉钉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这优秀教师会不会是她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秦苒的分数……她物理暂时看不出来。 但不出意外跟其他科差不多。 市状元只是往小了里说，搞不好，秦苒到时候拿个省状元或者国家卷的状元都难说。 若真是这样，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了李爱蓉一眼，李爱蓉那个优秀教师基本上就是打水漂了。 这些老师明里暗里的打量，李爱蓉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被这些人打量着有些恼了，又因为秦苒这个骚操作，她一口气直接没缓过来。 如果说秦苒跟徐摇光一样，是她自己不愿意来一班的也就算了。 可明明不是 李爱蓉清楚的知道，是她自己把秦苒亲手推给了高洋，还有什么是曾经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却被自己亲手推拒的更令人窒息？ ** 李爱蓉心思烦躁的拿着自己的包，准备回家吃饭。 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学生拦住了，“李老师，徐校长找您。” 学校里那神出鬼没的徐校长？ 李爱蓉十分疑惑，开学两个多月了，她就见过两次徐校长，还都是因为秦苒，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 李爱蓉拿着包，又转向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丁主任也在，他正在跟办公室里的两人说着过程。 李爱蓉推门进来的时候，很奇怪的，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徐校长，而是坐在徐校长身边的年轻男人。 他坐在椅子上，姿态有点儿懒，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拿着茶杯，指尖漫不经心的敲着杯沿。 清举独绝，唯独那低垂的眼睛挺懒散的。 “听说你不教九班了？”徐校长百忙中，抬起头，看了眼李爱蓉，“因为秦苒同学？” 李爱蓉心下直突，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不敢直接应声，只委婉开口，“我也不知道她……” 心下却是一突。 当初在看秦苒档案的时候，李爱蓉着重看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学习，一塌糊涂。 一个是家庭背景。 李爱蓉只知道她有个生病的外婆，父亲在宁海村打工，其他就很模糊。 所以她毅然拒绝了这样的学生。 之前不教秦苒的时候，也有考虑，乔家李爱蓉有办法应对。 她的各项针对也只是针对秦苒，反正她眼里，秦苒也翻不起多大风浪。 李爱蓉正想着。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宗旨是以教学质量为标准，以情感教育为核心，你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吗？”徐校长把笔往桌子上一扔，开口了。 她浑身一僵，她知道自己错了，可她当初自己想的是学校不会为了秦苒这么一个人跟自己计较。 毕竟秦苒成绩太差，而她带一班，可现在她根本想不到一向很少在学校出现的徐校长会管这样的小事。 “这件事是秦苒自己开口的，我并没有说不教他们。”李爱蓉现在已经完全忘了秦苒成绩那回事儿了。 她背后起了一阵冷汗。 “你看看学校贴吧怎么说吧。”徐校长示意丁主任把手机给李爱蓉看。 李爱蓉拿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她强逼着自己看完贴吧里面的内容，脸上基本上没有了血色。 程隽放下茶杯，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站起来，礼貌开口：“徐老，这件事您应该清楚了，麻烦您解决一下，我得回校医室了。” 他表情挺淡的，但气势极足。 从开始到现在，就说了这么一句，可却让人忽视不了。。 徐校长站起来，点点头，把程隽送出门外，“程少，慢走。” 等程隽走了，徐校长才看向李爱蓉，“李老师，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从身心各方面打压一个孩子毕竟不好，因为你是一班的班主任，这个时候处罚你对一班学生不太好，所以这件事暂且记下。” 徐校长说完，就摆手，让李爱蓉跟丁主任出去。 李爱蓉却觉得浑身的血在倒流，彻底凉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这几天外面的风挺大，一吹，她整个人冷的都有些颤抖。 她总觉得自己教师往上爬的前程到此为止了。 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苍白：“丁主任，校长为什么会突然管这件事？” 丁主任看着她，摇头，实在没忍住开口：“你应该记得，开学的时候，我让你少去校医室吧？刚刚那位程少，就是校医室那位，他是秦苒的监护人。” 一直觉得忐忑的李爱蓉眼前一黑，忽然想起来，今天中午在丁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丁主任就极其维护秦苒。 那个时候她还奇怪着，现在李爱蓉完全反应过来。 “可我明明记得，秦苒的家庭资料，她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李爱蓉额头冷汗。 丁主任看了李爱蓉一眼，侧了侧身，语气挺平淡的：“当初秦苒是徐校长招进来的，你想想，徐校长什么时候亲自招过学生？” 李爱蓉完全愣住在原地。 当初不要秦苒，一是因为她的成绩，而是因为她没什么背景。 可眼下…… 李爱蓉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只能求秦苒的物理成绩并不好，高考的时候至于省状元什么的……不会是秦苒，李爱蓉才能稍微平复。 不会是她，肯定不会是她，李爱蓉摸着自己的心脏。 抿抿唇。 ** 秦苒来学校两个月，一开始以新晋校花之名扬名整个校区。 每节课下课都有不少人来瞻仰新校花的脸，但秦苒一般不是趴着睡觉就是用一堆书挡着自己，很少能看到她的脸。 之后每天虽然还有人，但数量明显少了。 今天下午，整个高三都知道了秦苒那玄幻般的成绩，前来瞻仰。 当然，他们看不到秦苒的脸，就直接进九班看九班的排行榜，九班的人因此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人有多又杂。 秦苒忍到下课，把鸭舌帽扣到头上，压低，只能看到精致的下颌。 直接从后门出去。 瞻仰她的人甚至还给她留了一条道。 秦苒是直接去的校医室。 整个校医室，只有陆照影一个人，他此时没有病人，只披着白大褂，微微靠在椅背上。 看到秦苒来，他立马坐直身体，“秦小苒，放学了？” 秦苒一下午被吵的脑壳疼，她坐在椅子上，眉眼耷拉着，只“嗯”了一声，情绪明显不太高。 陆照影顿了顿。 他也是今天逛贴吧才知道前几天秦苒那么努力学习，是因为她那个英语老师。 主要是陆照影没见过这样的老师。 贴吧里把李爱蓉跟九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写出来，里面还有几个人说了李爱蓉是有多势利眼。 秦语明明比潘明月高，却让秦语坐潘明月前面，还让潘明月辅导秦语学习，不过就是因为林家。 又陆陆续续说了李爱蓉离开九班的过程。 陆照影一看到就火大，这还只是高中呢？老师的心思就这么大？ 想想秦小苒一个不爱学习的人，为了这老师，把眼睛都熬红了，陆照影就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跟程隽复述了一遍。 此时看到秦苒低垂着眉眼，一身的气息挺颓的。 陆照影想起来今天应该是出考试成绩了。 秦小苒肯定是考的不好，陆照影想想，心里把那个李爱蓉骂了好几遍，然后低声安抚着开口：“秦小苒，没事的，考不好又没事，你想想，你电脑技术这么好，又不是只有学习这一条出路。” 程木跟郝队脚步刚踏进校医室，就听到陆照影在安慰秦苒。 两人对视了一眼，程木面无表情的想着。 他就知道，隽爷买的一切资料书都没用。 而郝队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秦苒，显然，从那天过后，他就更不太明白，隽爷看上她什么了。 不过因为有戚呈均的警告，郝队没有开口说什么。 就这时，上次那个牙疼的姑娘又来了。 她捂着一边脸，疼到不行。 陆照影暂时放下安慰秦苒的事儿，语重心长的跟那牙疼的小姑娘说话，让她趁早去找牙医，怕钻子不是这么怕的。 不过那姑娘这一次说话，就一直捂着脸盯着秦苒看。 陆照影也不奇怪，秦苒这张脸在一中太过出名。 他也偏了偏头，继续安慰秦苒，“一次考不好没关系，高考还有一年呢，你以后努力，一定能考到本科。” 他正说着，一直看着秦苒的牙疼女生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面无表情的看向陆照影。 陆照影摸摸下巴:“你看我干嘛？” －－－－－－题外话－－－－－－ 这一章字数很足的～ 然后xx有个端午节活动，充值可以拿免费月票，然后礼物页面好像也有赠送月票的，大家有月票可以给花花呀，新文真的很缺月票，爱你们^_^ 晚上见 123这人到了京城得翻天！（三更） 那姑娘收回了目光，张了张嘴，目光又瞥向秦苒，最后“嘶”了一声，“陆医生，上次的止疼药没用。” “牙神经发炎，吃伸腿瞪眼丸都没用。”陆照影又扔了两颗止疼药给那姑娘，往椅背上靠了靠，“长痛不如短痛。” 陆照影继续给这人写假条。 一边写一边不忘安慰秦苒，“到时候，就算你考零分也没事。” 他翘着二郎腿，口中随意的说着。 陆照影其实还有其他思量。 到时候秦苒就算没考到，他跟程隽都有办法。 不过这些陆照影没准备跟秦苒提。 秦苒低头看着手机，听到陆照影的话，她漫不经心的随口应着：“哦。” 却不知道，陆照影的话给程木还有郝队两人内心投下一块巨石。 他们两个人往里面走，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 听陆照影的语气就知道他的潜意思就是，秦苒不管考多少分都能进京城。 不说程家，光是陆照影一个人，想要在京大要个学生名额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最主要的，陆照影肯定要把秦苒塞到计算机系。 数来数去，秦苒也只有计算机可以看看了。 想到这里，程木看了秦苒一眼，眼神里，有着一丝明显没太收敛的羡慕。 想当年，他头秃了才被程金带着勉强考到了京大，这里面还有他有个十分加分的缘故。 不过他因为分数不够，没考到政法系，被调剂到了考古系。 秦苒躺着都能去计算机系。 秦苒本来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手机，慢悠悠的不知道在跟谁发短信。 感觉到程木看过来的目光，她偏了偏头，手上没停，眉却是挑着：“有事？” “没。”程木收回了目光。 程木嘴上不说，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你个傻子你知不知道刚刚陆少给你允诺了多大的一块蛋糕！你竟然还能这么淡定！ 果然，人跟人是有差别的。 程木低头开始给程金发短信—— 【啊】 【啊啊啊啊】 【柠檬精上线jpg。】 坐在他身边的郝队想的也差不多。 只是因为戚呈均不轻不重的警告，他不太敢表现出来，也拿着手机，伸手划到了好几天之前他没回的消息—— 【你别看不起她，虽然她考不上大学，但是陆少都说了，考不上也会给她留一个京大的名额。放心，你明年一定会在京城看到她。】 ** 陆照影已经给那同学写好了请假条，让她明天拿着请假单去找老师请假。 那姑娘慢吞吞的接过陆照影给她的请假条。 扭捏着，踌躇着就是不走。 就在陆照影怀疑这姑娘是不是要找自己告白的时候。 那姑娘忽然抬头，“陆医生，你能不能给我张纸跟笔啊？” 她因为半边脸肿着，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并不太清楚。 陆照影顺手撕了张纸给她，又把刚刚给她写假条的笔扔给她。 那姑娘接过纸跟笔，站起来，酝酿了半晌，然后走到秦苒面前，把手上的纸跟笔递给秦苒，恭恭敬敬的，“秦学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手正按着手机，给人发短信的秦苒一脸茫然的抬头：“……？？” 第一次被人提这种要求。 秦苒顿了顿，没什么表情的看向那女生，想了想，伸手接过来。 用左手签了两个十分工正的字递给那女生。 因为牙疼，那女生的脸上基本上没什么表情，恹恹的，接过秦苒的签名后，双眼一亮。 低头十分认真的叠好，非常小心的放进了口袋。 校医室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几乎都是一脸懵逼的。 陆照影一向话多，他翘着二郎腿，挑着眉看那小姑娘开口：“你找秦小苒要签名干嘛？她是什么明星？” 郝队跟程木都有些好奇的等着女生回答。 “我数学不好，”女生看了一眼陆照影，“准备拿张秦苒学姐的签名回去拜拜。” “你数学不好不应该拜候德龙吗？你拜她干嘛？”陆照影下意识的问。 没错，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郝队跟程木两人在心里点头。 秦苒自身难保。 “因为秦苒学姐，这次期中考试，把候德龙出的变态卷子考了满分，”那女生收回目光，忍不住又看了秦苒一眼，小声开口，“全市就她一个满分呢。” 连候德龙都能征服的女人，高二高一知道消息的小学妹小学弟们，再给秦苒校花这名头上，又添了极其神秘的一笔。 想要秦苒签名来拜的人不止她一个。 校医室一静。 陆照影手顿了顿，他用手掏了掏耳朵，然后看向那女生，“抱歉，我觉得我刚刚耳朵可能有问题，你说什么来着？” “秦学姐数学考了满分，全市唯一一个满分，比高三那个徐摇光考的还要多，而且，据其他学长说，秦苒学姐不仅是数学满分，生物英语化学都是满分。”女生说完，跟秦苒说了一声，又跟陆照影道了谢，才手捂着脸颊往门外走。 “小徐少也在这里？”郝队低声开口。 程木点头。 小徐少是徐老的孙子，继承了徐老的天赋，小学的时候，数学就在他们圈子里无人匹敌，如雷贯耳。 “秦苒不仅考了满分，还是在小徐少没考满分的情况下考了满分？”郝队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震撼。 郝队下意识的低头看手机，自己刚刚给人吐槽的微信—— 【京城圈子里，随便找一个人，智商都比她高吧。】 啊，脸疼。 他撤回这条消息，然后抬头看了看秦苒，这人以后要是到了京城…… ** 程隽回来，就看到秦苒坐在一边玩游戏，其他三个人思考人生的样儿。 “怎么回事？”他脱下风衣外套，低头把衬衫的袖子挽起来。 眉眼清然。 陆照影就把秦苒的成绩一说。 程隽也沉默了一下，然后看了秦苒一眼，唇稍微抿了抿。 可以。 秦苒摸摸的抬手，把头上的鸭舌帽压了压，试图遮住程隽的眼神。 “隽爷，我们这边有消息了。”郝队站起来，神色严肃的拿出了查到的资料递给程隽。 程隽收回目光，坐到一边，伸出一只手慢悠悠的翻着看。 陆照影已经拿出手机，在翻学校的论坛在看。 “啊，对了，”陆照影看到热门第一个帖子都是膜拜学神的，膜拜秦苒的，不由笑，“秦小苒你考得这么好，得给你奖励啊。” 说着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 然后起身去柜子边，按了一个密码锁的柜子门，从里面又拿出几张门票，“给你，阳神的表演赛门票，我也是欠了好大人情才拿来的，没有人会有比我更足的票。” 陆照影不追星，但他一向喜欢玩游戏，九州游是他唯一玩的游戏。 ost是他唯一喜欢的战队。 九州游这款游戏普及度很高，战队里五个人的热度不下于一般明星。 尤其是队长杨非，随便一条微博现在都能有六七万的评论，那张脸被粉丝们戏称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颜值直逼现在娱乐圈的无可争议的第一颜值担当秦修尘。 这样的热度一般二线明星也很难有。 几近二线跟一线之间。 可想而知，有这样的热度，他们表演赛的门票可畏是一票难求，陆照影怎么可能会抢得过那些疯狂的女粉们？ 不过表演赛还有几天，网上的票还没开售，陆照影能拿到这几张票，背景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秦苒若有所思地看着陆照影献宝似的给她的门票。 “秦小姐，你收了吧，”程木回过神来，开口，“这票真的很难弄，ost战队是云光财团下的，云光财团你知道吧，亚洲第一财团，他们不缺钱。” 秦苒然后放下手机，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那我更不能要。” “你怎么不要？你不是阳神的粉丝吗？”陆照影把门票硬塞到她手里。 秦苒抬了抬头，好看的眉眼锁着。 她看着陆照影，似乎在困惑她什么时候成了阳神粉丝。 陆照影就靠在她身边的桌子上，低头笑，眉眼挺傲气，“还瞒着我？”他伸手点了点秦苒头上的黑色鸭舌帽，“你要不是ost的粉丝，你会做一个他们的内部高仿帽？” 听陆照影的话，秦苒不由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鸭舌帽。 “很多粉丝都会做他们的高仿帽，到那天去看表演赛的时候，你会发现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顶，他们从来不出周边，这帽子只有内部人员有，”陆照影显然很有经验，他一伸手拿下秦苒头上的帽子要翻着看：“他们内部的帽子后面有一个独门编号，这是高仿帽没有的……” 124徐老的继承人（一更） 陆照影对ost内部的事情不是特别清楚。 但也知道他们的队员是云光财团的人，云光财团不差钱，也从来不会利用ost战队来圈钱。 所以粉丝想要一个他们的周边都要自己来做高仿。 想要见他们只能去各种比赛。 梨子台的综艺节目曾经在他们拿下冠军之后，想要邀请他们吸引一波人气，主要是想要邀请颜值担当的队长杨非，全都被拒绝了。 可以说是史上最惨的粉丝了。 因为这些表演赛的票也不多，每次才接近一千张，几十万的人抢这一千张票，不亚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他们也不搞黄牛这些东西，想要票，只能靠手速跟网速。 这次ost战队的表演赛加起来有四场，陆照影自知自己抢不过，就让程木找了一个内部关系，好不容易才拿三张票。 还有一张表演赛+见面会的票他也没有拿到。 他能拿一张给秦苒，可以说是割肉了。 程木知道过程的艰辛，刚刚才让秦苒收下。 秦苒面无表情的伸手按了按脑袋上的鸭舌帽，让陆照影别动。 “行吧，不动就不动，”陆照影收回了手，“一个高仿帽子，这么宝贝，你说不是粉丝我信了，真的。” 他把手上的门票塞到秦苒手上。 秦苒低头，看着手上的票，想了想，还是慢吞吞的塞到了兜里。 陆照影让她拿回去就要锁起来，别被其他人看到了。 ** 程隽跟郝队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 “数据还差一点，”程隽伸手，拿过来电脑放在桌子上，然后偏了偏头，看向秦苒，手敲着桌子，不紧不慢的：“等你弄完给钱队送过去。” 因为之前秦苒要考试，那几天程隽都没让她掺合这件事。 秦苒坐到电脑边，低头开始工作。 修长的手指按着黑色的键盘，显得极其分明。 整个校医室只剩下了敲键盘的声音。 垂下的侧脸极其认真。 郝队站在秦苒身后，看着秦苒。 实际上他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他看着面前这个秦苒，对方跟他一直认为的相差太大了，总觉得有些陌生。 程木手机这会儿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程金，拿到外面，接起来。 程金那边，手边一堆资料书，他语气沉缓，“隽爷要的资料书，现在要寄过来吗？” 程木顿了一下。 若是以往，他肯定是说要马上寄过来的，可现在…… 他看了眼玻璃门里面，沉默，半晌后开口：“你等等，我问问隽爷。” 秦苒还在筛选数据，程隽半靠在桌边，眼睫垂着。 程木想了想，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隽爷，程金的电话，问那些资料书……” “寄过来吧。”程隽靠着桌子，眼眸没抬，声音清远。 程木点点头，拿着手机又出去跟程金说话，“隽爷让你寄过来。” “好，不过那么多做的完吗？”程金那边看着脚底下的一堆资料书，想起程木跟他说过的话，又缓缓开口：“就算抄答案，也费劲吧。” “能，秦小姐能做完的。”程木有些心累的开口。 “这几天，秦小姐越叫越顺口了，看来她不错？”程金想了想，程木前些时间虽然也叫秦小姐，但跟今天的语气不太一样。 程木“啊”了一声，“明年你们就知道了。” ** 晚上。 有晚自习，九班的人一个不少。 晚自习一般是没课了，物理课老师却捧着个保温杯慢悠悠的晃过来。 他给九班的人将了两个选择题。 计算公式布满了整个黑板。 过程中，物理夸奖了林思然，又夸了徐摇光。 着重夸奖林思然：“林思然同学，进步异常的快，老师非常看好你。” 已经听了一下午老师夸林思然他们的话了，九班的人完全免疫。 等下课后，他才踱着步伐，敲了敲秦苒的桌子，咳了一声，然后开口：“秦苒，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今天依旧又点儿冷，还有风。 秦苒穿了件灰色的线衣，闻言，她抬了抬头，伸手把课外书扔进桌洞。 到了办公室，物理老师放在手中的教案，“秦苒同学，你是不是对我非常不满？” “为什么物理题一个不做？” 他指着成绩单最后一排，非常显眼的“0”字。 秦苒低了低头，挺乖的样子，又很正经，“报告老师，我不会。” 物理老师：“……” wtm真是信了你的邪。 ** 班级里的人注意着她跟离开，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就知道物理老师肯定找她。”乔声抬起头，往后面一靠，挑眉。 想了想，他又戳戳徐摇光的背：“徐少，你说秦苒为什么物理一个字也没写啊？她是不会，还是骚操作？” 徐摇光看着教室门的方向，目光依旧清冷，摇摇头：“不知道。” 行吧。 乔声想不明白，就收了手。 “啊，乔声，你看这个帖子，开始拜学神了，等等，我把苒姐的数学卷子发上去。”乔声的同桌去找林思然要了秦苒的卷子回来。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后排忽然有人想起来一件事，“听说我们班要转新生了。” “你怎么知道？”乔声同桌好奇的开口，都高三了还有人陆续转来。 他们班今年格外火。 “晚上吃饭，我听我叔叔说的，”何文同学是丁主任的亲戚，暂时住在丁主任家，“他跟我婶婶说本来放在一班的，但是因为李魔头那件事，又放到我们班了，是个女生。” 乔声腿微微搭着，对这件事并不好奇，只戳着手机，“ost的票你们有谁抢到了吗？” 他这话一开口，全班一大半人都长叹。 ** 秦苒吃完饭就回班级了。 校医室里，陆照影吃完饭，靠在沙发上开始喝茶，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打开手机，翻出一中的论坛，手快速的翻着，终于翻到了自己要的评论。 手点着那条评论，好半晌没回过神。 “陆少，怎么了？”程木正在跟郝队说话，两人都看向他这边。 “我看一中的论坛，秦小苒数学是唯一一个满分，比徐摇光还要高。”陆照影现在才反应过来一系列事情。 程木点点头，“是啊，所以我们之前听到的时候，很诧异。” “她150，徐摇光141，”陆照影脑子转过来，“这些题是奥赛题，候德龙出的，是不是说明她数学的逻辑思维比徐摇光要高？” 程隽正在摆弄自己的人体模型。 听到陆照影这一句，他顿了顿。 “应该是吧？”程木跟郝队相互看了一眼。 不明白陆照影这么迟钝就这么算了，怎么还这么大反应。 陆照影没跟两人解释什么，他震惊的也不是秦苒考的比徐摇光高，而是另外一件事。 “徐老这么多年一直没找继承人，甚至还离开了京城在这里当校长，”陆照影平息了一下，他看向程木二人，“你们说徐老呆在云城，是不是就想让秦小苒做他的继承人？” 徐校长早就跟他们说过找了个继承人。 他跟程隽一开始怀疑过徐校长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两人把云城翻遍了，也没找打一个可能是徐老看中的人。 直到今天他被一个惊雷炸醒。 其实想想一切也不是无迹可寻，徐校长怎么会认识秦苒？ 秦苒手受伤那次，徐校长大惊失色，之后基本上每天都来校医室看秦苒的手。 陆照影坐回沙发上，拿起杯子，给自己灌了一杯冷水，试图冷静。 “那不会吧？”郝队看了一眼陆照影，摇头：“京城那么多人他没看上，比她数学好的人也不少，a大数学研究院都是一群研究数学的狂人，徐老挑继承人又不仅仅看计算逻辑。” 京城多少人盯着徐老继承人这个位子，要是这么被一个不声不响的女生拿到了，把研究院那些人往哪里放？ “还有，以徐老的身份，加上他的继承人，别说她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京城那些人，也拒绝不了吧？徐老要真有这个意思，她现在早去京城了，还能在云城？” －－－－－－题外话－－－－－－ 端午安康～ 星期五，例常抢楼活动，加上端午节，q阅xx两边都有，参加粽子节or投票即可参加，就评论抢楼抽好几个苒爷隽爷牌帆布包，具体情况评论置顶^_^ 125秦苒究竟是谁？新生（二更） 郝队就是觉得陆照影想得太多了，徐老怎么选，也不会放弃京城那一堆青年才俊，来云城这里找一个高中生。 反正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郝队跟程木两人都不太相信。 如果真是，那京城该引起震荡了。 郝队想了想，继续开口：“陆少，徐老要真在云城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回京城，徐家人也不会服吧？” 陆照影坐在椅子上，人没动。 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郝队跟程木相互看了一眼，就出门取车。 两人走后，陆照影才抬了抬头，他不自觉的摸了下耳钉，侧头看向程隽：“隽爷，你说当初徐老跟我们说的那个继承人有几分可能会是秦小苒？” 按照情理上来说，确实不太可能。 徐老在京城的地位，比之秦苒，就像是大象跟蚂蚁。 你说一个大象会找一个蚂蚁当继承人吗？ 如果不是因为徐校长跟陆照影他们说了物色了一个继承人，陆照影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程隽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银针，低着眉眼，似乎在想什么。 他表情一贯的懒，但无论是清淡的眉眼，总能让人信服。 好半晌后，他才理直气壮的开口：“不知道。” 陆照影：“……” ** 钱队办案大楼边。 郝队停下车子，一边开门，一边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程木：“徐老怎么也在云城？” 程隽陆照影他们就不说了，戚呈均江回，现在还要加上徐家人。 陆照影坐在后座，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车坐下车。 他一路都挺沉默的，没说话。 “不清楚。”程木关上副驾驶的门，将拿在手里的档案换了一边。 “徐老的继承人现在还没着落是吧？”郝队锁好车门三人往办公大厅的方向走。 钱队他们查起案子来，就没日没夜的，大厅现在人影穿梭，灯火通明。 “陆先生，”钱队正在跟人开会，看到两人，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接过程木手中的文件：“秦小姐这几天在做什么这么忙，今天才有空？” 听到钱队说起这个，程木沉默了一下，才略显疲惫的开口：“她要考试，前几天在复习。” 钱队点点头，没说什么。 只有涉及到秦苒的时候，他才会话多。 他拿着数据就要去找技术人员。 郝队跟程木站在大厅中间，没敢乱动 “钱队，你就这么信秦小苒？”陆照影端起了一杯茶，似乎是无意的开口，“钱队，她才高三，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我看你们都好像很尊敬她，只要涉及到她就丝毫不怀疑？” “以前一个案子认识的。”钱队言简意赅。 “三年前的一个案子吗？”陆照影侧了侧身，他看着钱队，压低了声音。 钱队没说话。 “那就是她了，三年前你们在宁海镇的案子，那个震动刑侦界的追踪调查跟她有关吧？”陆照影看向钱队，目光炯炯，“秦苒究竟是谁？” 钱队顿了顿，“陆先生，无可奉告。”?陆照影本来也就随便说说，没想到钱队反应还有点大。 他看着钱队离开的背影，不由伸手摸了摸耳钉。 陷入深思。 ** 翌日。 星期三，上午最后一节，生物课。 生物老师一脸喜气洋洋的，把卷子翻开，“我们昨天讲完了选择题是吧？今天我们从大题目最后一题讲起，这最后一题是遗传图，一共设计大四个遗传基因，四个显隐性位置，有点复杂，我们先请个同学帮我门疏通一下……”?说着，生物老师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 秦苒拿着笔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把头藏在了一堆书后面。 讲台上的生物老师洒然一笑：“我看到了同学们跃跃欲试的目光了，好，秦苒同学，就是你了！” ……不是，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跃跃欲试的目光了？ 秦苒抬手把笔扔到了桌子上，拉开椅子站起来。 低垂着眉眼，沉默又冷淡，眉宇间似乎还笼罩着一团黑气。 九班其他学生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秦苒平均每节课要被点名三次。 做完这题，秦苒坐回椅子上，开始翻出一本原文书看，生物老师看到了，但也没说什么。 下课之后，秦苒慢吞吞的等其他学生走完。 其他人知道她的习惯们都没打扰她。 却没想到李爱蓉站在教室门口等她。 秦苒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李爱蓉看了半晌，看得李爱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这才露了个十分吊儿郎当的笑，把鸭舌帽扣在头上，双手插在兜里，“李老师，你找我有事？” 尾音轻佻，又刺人。 “秦苒同学，上次的事情，老师要给你道歉。”李爱蓉低头。 秦苒原本以为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没想到竟然是跟自己道歉，她挑了挑眉，看着李爱蓉道完歉就落荒而逃的身影，摸了摸下巴。 有些奇怪，李爱蓉这种人，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暗暗诅咒她成绩下降，或者物理成绩不好才对。 怎么会突然来跟自己道歉？ 秦苒还没想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宁晴。 没接，直接挂断。 ** 与此同时，云城医院。 宁晴放下手机，眉拧着，她给陈淑兰掖了掖被角，“苒苒没接我电话。”?陈淑兰眼睛闭着，脸色并不太好，“那就别让她去了，她还在高三，明年要高考，这一来一回时间长，浪费时间。” 听到陈淑兰这么说，宁晴掖着被角的手一顿，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想说秦苒她上不上课有什么区别吗？ 但陈淑兰病着，她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只开口，“带她去一趟京城也好，京城远比我们云城繁华，去一趟那，也让苒苒见识见识，说不定回来就努力学习想要考上京城了，或者答应封家去封氏了。” 毕竟封家在京城也能占据一脚。 “有什么好见识的，”陈淑兰眼睛微微闭着，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林家在云城还算得上地头蛇，去了京城无论在哪都束手束脚，有什么地方好？” 听到陈淑兰这么说，宁晴心情忽然烦躁。 当年她跟秦汉秋结婚的时候，看上的就是秦汉秋的脸，可惜秦汉秋光有一张脸，并不上进，一辈子的目光只在宁海镇这么个小地方。 陈淑兰的眼界一直很低。 她跟宁晴说秦汉秋老实，可老实有什么用？ 现在谁读个大学不往大城市跑？哪个人会甘心待在一个乡村城镇。 所以宁晴跟秦汉秋离婚，才能找到林家。 “妈，你就别说了，你懂什么？苒苒就是跟你呆的时间久了，才跟你一样的性子，”宁晴打断了陈淑兰，“我待会儿去问问苒苒。” 陈淑兰精神不好，她也知道宁晴一向心大，没再跟宁晴多说什么，直接闭上眼睛睡了。 宁晴一直在医院，等陈淑兰睡了，她才轻手轻脚的起来。 没回去，而是去了陈淑兰的主治医生办公室，敲了门。 “您有事？”主治医生停下手中的笔，诧异的看向宁晴，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宁晴做好，把包放在腿上，“医生，我妈的病究竟怎么回事？前几年还好好的，怎么受辐射这么严重？我问过了，老家那边也没化工厂这些东西。” “不是近几年，应该是十几年前就受了辐射，这中间应该也一直吃药，”医生手扶了下眼镜，“不过因为最近几年她身体陷入衰老期，这些病状一并爆发出来。” “那……”宁晴抿抿唇，又想起一件事：s，这种药真的很难拿到吗？” “很难。实验室的实验药，我们医院现在是拿不到了，”医生正了神色，“只能靠秦小姐。” 听医生这么说，宁晴的脸色更加复杂。 陈淑兰现在病好了之后，宁晴才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那实验药连林锦轩短时间内都拿不到，秦苒朋友是怎么拿到的？她怎么会有这种朋友，什么时候交的？?她跟医生说完之后，又回病房待了一下午，看着时间。 等一中快到晚上放学等时间，她才离开病房，又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没打通。 她便让司机开车带她去一中找秦苒。 ** 一中。 下午放学，秦苒下午又被老师叫了一下午。 跟她所预料的情况一样。 秦苒有些心累的半靠在墙上。 “苒姐，一起去食堂吗？”乔声一行人在商量着怎么混入ost的表演赛，多留了一会儿。 秦苒想了想，把鸭舌帽放在桌洞里，又慢悠悠的拿了保温杯，“我去校医室。” 去食堂又是被一群人围观。 乔声点头，他最近也不太喜欢去食堂，“那我们一起下楼。” 一路上，乔声跟何文都在聊杨非的事。 “我想起来了，”乔声手上转着的篮球一停，“苒姐，你也是ost的粉丝吧？我们下个星期准备扮作工作人员溜进现场，你来不来？” 被硬贴上ost粉丝标签的秦苒已经不反驳了，她懒洋洋的开口：“不去。”?两人走到楼下，看到正在路边等着的沐盈。 “表姐！”沐盈朝秦苒使劲挥手，“学长好。” 她身边还有好几个她的同班同学。 乔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有种少年人的轻狂。 秦苒也停下来，语气无波无澜的，只是微微眯着双眼，轻佻，又锐意冲天，“什么事？” 沐盈忍不住看了一眼乔声，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姨有事找你，在外面的路口。” “我知道了。”秦苒没身边表情的开口。 “苒姐，那你先出去，我在这等你。”乔声微微低头。 他在征询她的意见。 秦苒很淡定，她手插在兜里，没什么表情的：“不用，你去打球吧。” “好吧。”乔声看着秦苒离开了，才抛着球去球场。 等两人都走皱，沐盈身边的几个人才有些不敢置信的，“真是你表姐啊？乔少感觉好听她的话。” 沐盈当然感觉到了，她有些复杂的看向秦苒的背影，“嗯。” ** 宁晴的车就停在路边，很好找。 “说。”秦苒直接拉开副驾驶座，坐上去，言简意赅的。 宁晴坐在后面，正拿着小镜子描口红，抬了抬眼，“就是，上次跟你说去京城的事……” 宁晴一句话没说完，秦苒拒绝的干脆：“不去。” “为什么？”宁晴手一顿，她收起口红。 有些想不明白，那么多机会，秦苒说放就放。 封家不说，最让她心里滴血的就是这件事。 都是她的女儿，现在秦语有着落了，宁晴希望秦苒也能有个着落点。 秦苒顿了顿，好半晌，开口：“京城没什么好的。” 跟陈淑兰差不多一摸一样的回答。 “你就是跟你外婆后面呆的久了，才跟她一样。”宁晴咬了咬唇，她现在有些后悔那时候把秦苒丢给陈淑兰，才把秦苒带出了现在的性格。 秦苒有些不耐烦了，她手搭在车门上。 “你说说，京城有什么不好的？”宁晴看着后视镜里的秦苒。 “就是不好。”秦苒直接打开了门，眼稍稍眯着，表情挺暴躁的，“别找我了。” 她下了车，直接离开。 ** 晚上，秦苒从校医室，慢悠悠的拎着一壶水出来。 快晚自习了，九班后排一帮人在兴奋的议论什么。 秦苒咳了两声，坐回到椅子上，难得的看到乔声跟徐摇光这些人也在讨论。 按照乔声说的，能让徐摇光感点兴趣的事情不多了。 秦苒慢悠悠的从桌洞里拿出一本书，又拧开杯盖。 “苒姐，你知道吗？我们班要来新生了，”乔声看到秦苒，立马朝她挥手，神色兴奋：“你知道是谁吗？” －－－－－－题外话－－－－－－ 下午好～ 上午忘了说xx活动1抢楼今天截止，活动2到九号～ 晚上见～ 126NO.3!（三更） 秦苒没多大兴趣。 她翻开书，情绪不太高的回答，“不知道。” 班里其他人也奇怪，就来个新生，乔声这反应有点大，这新生是不是有点来路？ “乔声，苒姐都来了，别卖关子了。”有人催促着。 乔声看了秦苒一眼，一只脚搭在自己的凳子上，勾着唇笑：“女生，孟心然。” “我艹，竟然是她？” “感谢苒姐，感谢李魔头，要不是她孟心然怎么会在我们班。” “我记得她不是跟ost战队一起，在京城吗？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应该是回来高考的吧。” “……” 班里大部分人好像都听说过孟心然。 骚动着。 乔声说完后，余光看向秦苒，秦苒依旧低敛着眼眸，手中慢悠悠的翻着书，听见他的话，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乔声顿了顿，挺疑惑的，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苒姐并不是ost的粉丝，要不然怎么听到孟心然来半点反应也没有。 一行人吵吵闹闹的，直到第一节晚自习才收敛。 因为刚考完试，试卷上出现了很多新题型，又难又要花时间。 老师们上课的预算课时不够，最近两天都是占用晚上的晚自习。 物理老师又背着手踱进了九班。 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放。 就讲了一个填空题，既要分析各种磁场，各种粒子运行轨迹，又要分析各种力…… 复杂又繁琐，一道题讲完，一节课的时间所剩不多。 物理老师就放在了卷子，不再讲题目。 他就背着手在班级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秦苒跟林思然这一排。 秦苒桌子上依旧摆着一本原文书。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捏着书的一面，眉眼懒洋洋的，看得出来是强行睁着眼，眉眼还有些不耐烦。 物理老师脚步顿了顿，然后把手中的试卷卷了卷，语重心长的开口：“有些人啊，物理要是好一点，考个第一还不容易吗？物理要是考个满分，说不定省状元都能拿到手，到时候多少名牌学校等着你来挑……” 班里其他人本来在重新做物理老师刚刚讲的题目，听到物理老师又开始了，好几个人都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 乔声接了块走道边的男生递过来的薯片，咬了一口。 想了想，又用笔戳了下徐摇光的背：“徐少，你说秦苒到底会不会物理啊？” 徐摇光面容挺冷淡的，听完乔声的话，他顿了顿。 然后抬头看了眼秦苒，眸里似乎有了些波动，最后摇头：“不知道。” “苒姐这操作太骚了，”乔声沉默了一下，然后缩回手，靠在椅背上，“你说一个字也不写是什么意思？让人摸不准她物理到底好不好了。” 当然，他们没有人会猜秦苒到底会不会物理，毕竟其他门科那么好，物理肯定会。 就是不知道物理是不是也跟数学那样逆天了。 乔声下意识的看向秦苒。 对方依旧垂眸看一本外文小说。 “乔声，孟心然什么时候来我们学校啊？”乔声的同桌靠过来，问孟心然的事情。 乔声收回了目光，“不知道，你让何文去问他小叔。” ** 林家。 “心然，多吃点狮子头，家里厨师知道你要来，特地做的。”林麒坐在主位上，一身儒雅。 “谢谢姑父。”说话的女生穿着米色线衣，黑长发。 手上的线衣被挽起来一截，露出一块银色的精致手表，上面有几颗不同花色的宝石点缀。 一双手白皙纤长，看得出来养的精细。 她话不多，但言辞跟一举一动之间却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是云城的富家千金所没有的一种气质。 宁晴跟秦苒没谈拢，回到林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疲惫的，饭桌上没开口。 孟心然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林麒伸手夹了一筷子的菜，偏头看向宁晴：“语儿表演赛开始了吗？” “小姑已经在安排了，”因为有孟心然在，宁晴在饭桌上颇为不自在，总觉得孟心然就是一块镜子，映照着她一切的不妥之处，“昨天晚上沈老爷子还听了语儿的现场，她下个星期，有个表演赛，争取拜师成功。” 说起这个的时候，宁晴嘴边才有了笑意。 “我也听婉儿说了，沈老爷子很喜欢语儿。”林麒点点头。 孟心然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 她跟宁晴之间也确实尴尬，她是林锦轩的表妹，她的小姑本该是林麒的老婆，小姑死后，就变成了宁晴。 直到听到林麒这一句，孟心然才抬了抬头，“沈家？” 宁晴拿着筷子的手一紧，笑了笑，“是啊。” “沈家在电子网络这个行业，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孟心然淡淡开口。 “夫人，表小姐早就被云光财团内定了，以后肯定是要去云光财团工作的，她对电子网络行业十分了解。”张嫂端了一杯茶过来给孟心然，笑着开口。 云光财团？ 那是什么？ 宁晴有些懵，但她跟陈淑兰不一样。 她疑惑，却不会表现出来，还会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她笑了笑，“那真好。” 孟心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了眼宁晴，似乎看穿了宁晴的内心，却没再回答。 宁晴脸上的笑渐渐僵硬。 “舅舅，我吃完了，先上去休息，今天赶飞机有些累。”孟心然喝完茶，将茶杯放下，起身朝林麒开口。 林麒点头，声音温和，“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找丁主任，什么时候去上课看你休息时间。” 秦苒来的时候，只有司机接送， 而孟心然，林麒放下手边的工作都要去接送，由此可见差别。 等孟心然上了楼，宁晴表情还恍恍惚惚。 她之前并不知道林麒亡妻的情况，林麒跟林锦轩每年过年都还会去亡妻家那边，但从来不会带上宁晴。 她知道有关林麒亡妻的消息都是林家人提的。 听说是一个极其完美的富家千金，本家近些年还搬到了京城。 宁晴知道自己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比不上林麒的亡妻，所以极其重视秦语的教育。 而秦语也不负所望。 这么多年，宁晴第一次见到林麒亡妻那边的家人，她心里有些不好受，一顿饭没吃几口。 直到晚上跟秦语视频之后，宁晴才渐渐恢复过来。 ** 次日，林麒带孟心然去找丁主任。 “因为出了一些事，暂时把孟小姐从一班改到九班，”丁主任端着一杯茶，笑了笑，“林先生，孟小姐，你们觉得可以吗？” 孟心然穿着黑色的外套，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手腕。 “什么班级对我来说无所谓，丁主任，这是我的档案。”孟心然直接拿了一个文件袋给丁主任。 丁主任随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份非常漂亮的履历，孟心然看起来外语不错，还参加过演讲比赛，其他门科放在一班都是佼佼者。 是有可能争夺市状元的黑马。 这份档案要是放在云城一中或者其他学校，一定能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 可—— 孟心然非常不巧的来到了衡川一中。 先不说潘明月，这个一直默默无闻，但却非常稳定的可怕型黑马。 再者就是徐摇光，每门科都极其恐怖，还曾经跟着高洋去国外参加过奥赛。 最后就是这次期中考试突然杀出来的超级黑马秦苒。 除了物理，其他每门课都比徐摇光还要恐怖。 现在全高三老师都在琢磨秦苒的物理怎么样。 孟心然的成绩虽然好，只是暂时连潘明月都比不上，丁主任连一个把候德龙出的卷子都考满分的秦苒都见过。 所以在看到孟心然的卷子时，他表情还挺平静的。 随意翻了翻，就放到了一边，“待会儿去生活老师那里领完一套校服，明天或者下个星期一就能去九班报道。” 孟心然目光追随着她的档案。 见丁主任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波动，孟心然有些弄不清丁主任到底是没认真看自己的档案，还是忍住了震惊。 九中还在上课期间，校园内没什么人走动。 林麒带着孟心然去领了校服跟书本，才问她：“是准备明天来上课，还是星期一再来。” “星期一吧，”孟心然戴上了一个宽大的黑色墨镜，回:“不想被一群学生骚扰。” 林麒知道她是校园小明星，笑了笑，“这不是说明你人气高吗？” ** 十一月初，气温变化大。 早晨的时候，还下了一层霜，中午又热。 晚上风突然间就有了寒意。 秦苒晚上放学来校医室的时候，很骚的只穿了双凉拖。 里边儿依旧是长袖衬衫，外面一件校服褂。 程隽从里屋拿了双新的拖鞋给她，看着她换拖鞋，他就靠在门边，眉挑着，听不出语气的开口：“骚啊苒爷。” 秦苒吸吸鼻子，摆手：“还行，还行。” 程隽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就懒懒散散的靠着墙，“你的衣柜里只有校服？” 夏天是校服，秋天是校服，快入冬了，还是校服。 “啊，我穷。”秦苒双眼微微眯起。 她不喜欢逛街，商场人多数吵。 衣服大多是陈淑兰给她准备的。 自己要是买衣服，最多跟何晨一样，去地摊把衣服一卷，丢下一叠钱都走。 中午回宿舍的时候，太阳很大，她才换了鞋。 谁知道晚上又寒风呼啸。 这个理由可以。 程隽很服气。 可他想知道为什么上次在校门口，她能给她表弟一袋l家的衣服？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沙发上把毛毯拿出来，扔到秦苒身上。 然后又低了低头，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短信很快就回了。 程隽看完，慢吞吞的看向秦苒，看了一会儿后，又低头回短信。 陆照影在整理病历卡，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偏了偏头。 一眼就看到秦苒换下来的破洞凉拖。 “骚，确实骚。”陆照影把手上的病例往桌子上一扔。 程木跟郝队忙完一天回来。 也听陆照影这个大喇叭说了秦苒换下来的破洞凉拖，那凉拖也不知道几年了，有股历史的厚重感。 两人都蹲在地上瞻仰了一会儿，在想秦苒到底是有多穷。 秦苒披着程隽的专属毛毯，坐在椅子上，拿着电脑，用一只手戳着。 不动如山。 程木很快摆好了饭。 “陆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孟心然，”程木帮陆照影找过关系弄ost的票，对内部有点熟:“她好像来衡川了。” 陆照影正漫不经心的吃饭，听到这句话一愣，然后抬头，挺兴奋的：“真的，你见到她了？” 程隽没啥动静，依旧慢条斯理的吃饭。 秦苒从脑子里把“孟心然”这个名字找出来，九班的新生，她抬了抬眼，漫不经心的问：“孟心然？” 陆照影立马给秦苒科普：“孟心然你都不认识？！玩九州游，我唯一服的女性。是个女职业选手，就是ost第二战队的，她手速特别快，几乎能追得上阳神，超厉害，神乎其神，ost战队记录榜手速no·3！” －－－－－－题外话－－－－－－ 晚安^_^ 最后再提醒一波，抢楼拿帆布包活动还在继续，十二点截止，q阅跟书城都是投票就能参加，有票的到花花碗里来⊙?⊙！ 127熟悉感（一更） 陆照影在狂吹捧的时候，秦苒也咬着筷子在思索。 ost还有个叫孟心然的成员？ 而程木吓得有些懵，“她一个女生手速ost战队第三？” “没错，”陆照影是网瘾少年，也是ost的铁杆粉丝，一提起这个精神十足，“阳神手速高达607，那个孟心然跟阳神比过，手速500+，比第三的易纪明高了30，刷新了第三记录，我看到过她留下来的记录。” “厉害。”程木大学的时候也玩过这个游戏，没程木那么迷，但也了解。 听完，唏嘘一声。 秦苒听着两人的对话，夹了块排骨，慢悠悠的想着。 手速又称apm，一般正常职业选手在300到400左右。 九州游对手速要求极高，能到500，超越了普通职业选手的平均记录。 那个孟心然确实有打职业赛的天赋。 难怪ost战队破格让孟心然一个女生参加职业战队。 不过这一切跟她关系不大。 陆照影说完，又看了眼秦苒，放下筷子，“等等，你不认识孟心然？” 秦苒还在吃饭，随口应了一声，“是啊。” 不是—— 你一个ots的粉丝竟然不认识孟心然？ost的新锐成员？！ 陆照影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向秦苒。 “我说了，我不是ost的粉。”秦苒的吃了一口饭，微抬的眼微微眯起。 对上陆照影的目光，她翘着二郎腿，挑眉笑，“你不信。” 陆照影还想说话，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程隽伸手敲了敲桌子，“先吃饭。” ** “你不是ost粉丝，为什么会有帽子？”吃完饭，陆照影打开电脑，准备打一场游戏。 秦苒把身上的毯子裹了裹，又拿出手机，随手点开qq：“网上随便买的。” 陆照影一边等着游戏更新，一边侧着头看秦苒，手指摸着耳钉，似乎在估量她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电脑游戏更新完毕，陆照影操控着游戏人物去了竞技场。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取消匹配，侧头看向秦苒，挑眉：“你有号吧？双排一局？” 陆照影见过秦苒玩游戏，但大多是刷副本材料，没见过她玩竞技场。 九州游是爆款pvp跟pve游戏，除了游戏自带的人物背景之外，玩家还可以自行创造人物牌，pvp就是玩家操控人物牌对战。 但自行创造的人物牌大多数过于鸡肋，两年前因为有人逆天的创造了两个攻击性卡牌，自行创造火过一段时间，现在很少有人去创造人物牌。 “你竞技分多少？什么分位的？”陆照影游戏打的不错，虽然他不是职业选手，但手速也达到了300，在业余中绝对算的上高手。 “竞技几分2078，宗师九星级。”陆照影手还搭在鼠标上。 九州游有7个分段，初级菜鸟，中级菜鸟，高级菜鸟，学徒，大师，宗师，至尊。 每个分段有九个星，满星才能晋级。 九州游这个游戏没有任何容错，看卡牌搭配跟个人操作意识。 游戏里到大多都是菜鸟到学徒这个分位，至于大师级高手，就对个人手速、意识、大局观要求就严格了。 陆照影宗师九星级，不跟那些职业选手比，在游戏平民玩家中，算得上超级高手。 秦苒摇头，“我没有宗师级别的号。” 游戏里只能同分段的人才可以匹配。 陆照影下意识的认为秦苒应该是没玩到宗师级别，然后点头，“我见过你的手速，大概在200左右，比一般人高的多，段位应该在大师级别吧，也很厉害的。”?上一次在钱队那里，陆照影有幸见识到秦苒查定位的过程，对她的手速有个大概的判断。 当然，陆照影忘了一点，秦苒那一次因为右手受伤，没完全好，不能用力。 ** 星期六，十一月快中旬了。 天气愈发的冷。 秦苒中午下课，抽空去了一趟银行，银行今天人特别多。 她看了一眼在排队的人士，转过头就去贵宾室转了一笔钱。 出来的时候，依旧是经理亲自送她出来的。 转完钱之后，秦苒坐了公交去医院看陈淑兰。 她去的时候，宁薇跟宁晴他们都在。 宁薇在帮陈淑兰收拾东西。 “妈，这么老的东西还留着干嘛。”宁晴站在一边，看宁薇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理好，不由开口。 之前带陈淑兰来的时候，宁晴就说了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她会置办好。 但陈淑兰还是带了一堆旧物过来。 破旧到宁晴都不好意思当着护士的面拿出来 宁薇倒是笑，“妈就是念旧。” “有几样我留给苒苒的，”陈淑兰咳了几声，气若游丝，“还有几样是跟语儿跟小楠他们分的。” “外婆，不用了，你留着自己用吧。”沐盈被陈淑兰提及，立马站起来开口。 沐楠坐在另一边，表情冰冷，但语气却和缓，他很酷的点点头，“谢谢外婆。” 陈淑兰点点头，没说什么，“那你不要的我给你哥吧。” 沐盈无所谓的应了。 宁晴这个时候手机正好响了，是秦语发过来的视频。 秦语一张漂亮的脸被宁晴放大。 “妈，你看到没有，这里就是我要上台的地方。”说着秦语微微侧身，展示了她背后一个富丽堂皇的歌剧院，“很多明星都用过这里看过见面会。” 宁晴点点头，红光满面的开口：“这京城的表演厅就是不一样，比我们云城的气派多了。” 秦语又尽量把手机拿远，让宁晴等人看看背后的风景。 很快秦语身边的沈家就有人问秦语一些列表演的事情，秦语一一回答，不卑不亢。 说的内容官方又高端。 沐盈凑过头小心的去看那手机屏幕。 宁晴又偏了偏手机，想让秦苒多看一眼，秦苒不知道京城建筑跟大马路有什么好看的。 她没抬头，只低头慢悠悠的削苹果。 “你外婆给你留了一些东西。”宁晴看了一眼秦苒，没说话，直接转过镜头，给秦语看宁薇摆在外面的东西。 在京城的秦语，透过镜头看了一眼。 地上摆的东西杂七杂八，不多，但似乎是有些年头了，都显得十分破旧。 秦语显然没有兴趣，只微微笑了一下，“妈，我不用了，留给表妹跟表弟吧。” 挂断了电话，宁晴心情好了很多。 她偏了偏头，笑眯眯的看向沐楠，“想不想以后跟你二表姐一样，去京城？” “不知道，以后能考到哪里就去哪里。”沐楠拿过另一个刀，把秦苒削好的苹果一一切好，放在了盘子里。 沐盈却有些憧憬，“大姨，二表姐是要在那个表演厅表演吗？” 病房里的人只有沐盈爱跟自己聊这些，宁晴就点点头，“没错，她要拜师，沈家老爷子在她未来老师的表演会上给她争取了几分钟，过些天有时间，大姨给你票。” 不多时，外面又是黑压压一片，下雨了。 雨势很大，宁薇一家跟宁晴都陆续回家了。 秦苒没带雨伞，她本来想试图往雨里走，不过雨势太大，砸在身上挺冷的，地上都起了一层雨雾。 她外套湿透了。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秦苒看了看雨势，想了想，没继续走，就停在大门边，接了电话。 ** 案子到了尾期，程木今天跟着钱队出去了，开走了程木的车，陆照影就顺路将自己的车开到医院给程隽。 “隽爷，我问过钱队，秦小苒绝对跟他有关系。”陆照影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程隽。 对方半靠着车门，眸子黑漆漆的，似乎透过车窗在看什么。 陆照影挺奇怪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大门边的秦苒。 对方似乎在跟一个人说话。 看背影，是个身型高挑的男生，扣着鸭舌帽。 这个方向看不到男生的正脸，但能看到鸭舌帽下的侧脸。 陆照影窥探到了一丝熟悉感，他一个激灵，从驾驶座上坐直，整个人要疯了：“那……那是……” 128陆照影觉得自己要疯了，程管家（二更） 听到声音，程隽微微抬了头，声音没什么波动的：“认识？” 雨雾很大，从这边看秦苒的方向，像是隔了一层纱。 陆照影点头，又摇头，他打开车门，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不知道，但是很像杨非。” 说完，陆照影就下了车，一路小跑到大门边。 杨非？ 程隽没听过这名字，只是转过头看雨的方向，手搭在车窗上，漫不经心的敲着，整个人也靠着车门，黑色的衬衫被压的有些皱。 直到视线里那个高挑的身影离开，程隽才没什么表情的收回了手。 医院大门。 陆照影一路小跑到秦苒身边的时候，秦苒身边的高挑男生压了压帽檐，往雨里走。 隔得近了，帽檐下的脸就更加清晰。 杨非长相十分具有个人特色，放在娱乐圈也是非常能打的一票明星。 陆照影敢肯定，这个带着鸭舌帽的人就是阳神。 脑子里瞬间就是阳神几个十分著名的战役，他是三年前在ost异军突起。 这三年ost统治疯狂统治世界的各种赛季，他的个人能力跟强大的天赋多少次拯救了整个队伍。 可以这么说，无数职业级别的选手跟玩家都是以阳神为信仰。 能在竞技场单杀一次阳神值得他们录屏吹一辈子。 “秦小苒，你认识阳神？！”陆照影看追不上杨非了，觉得自己要疯了，就愣愣的看向秦苒。 秦苒似乎在想什么，像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般，慢吞吞的转了头：“你说谁？” 眉眼挑着，似乎挺惊讶的。 “就杨非啊，阳神！ost战队的那个！”陆照影着急的开口，要不是不远处的车上坐着程隽，陆照影都要上手去摇秦苒的肩膀了，“你连杨非都不认识的吗？！” 秦苒“嗯”了一声，然后又抬了抬眼，手指了指杨非的方向，声音不急不躁的：“就刚刚问路的那个人？他就是你说的阳神？” 行。 陆照影错愕的看着秦苒，对方一身衣服有些湿，眉眼挑着，表情一如既往的，懒散又带了点肆意。 眼镜漆黑，里面没有一丝激动或者类似的表情。 陆照影彻底服了。 他现在才开始觉得，秦苒真的不是杨非的粉丝，也不是ost战队的粉丝，甚至于根本就不认识杨非。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问路？你运气可真好，他怎么不来问我？”陆照影嘀咕了一声，又站在原地看着杨非离开的背影半晌，才转向秦苒，“走吧，隽爷也在车上。” 秦苒没带伞，本来想嘀个车，现在陆照影在刚好。 ** 两人小跑到车上，身上都湿了。 陆照影就把温度调高了一些。 程隽从后面拿了一个深色毯子出来，递给秦苒，开口询问：“你外婆怎么样了？” 秦苒随手把毯子披上，名贵的毛皮就这么沾了水。 废了。 后视镜里，陆照影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的又收回了目光。 一个是真敢拿，一个又是真敢用。 “不好不坏，不知道能撑多久。”秦苒往后面靠了靠，只是身上的寒意似乎还在往骨子里钻，她偏着头，目光看着车窗外。 车子一路走。 等走到一半的时候，秦苒才发现车开的方向并不是开往学校。 二十分钟后。 车子停在一处别墅面前。 地势很好，云城市中心，又或许因为下雨原因，周围并不吵闹，别墅自带一个面积不小的花园。 刚停下，别墅电子大门就自行开了。 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走出来，他打着一把黑绸伞，手里拿着另一把没打开的黑绸伞。 他下意识的把手中没打开的黑绸伞递给驾驶座的陆照影，自己准备去给从后车门下车的程隽撑伞。 只是他脚步还没动，陆照影就把手中的黑伞递给下车的程隽。 程隽伸手撑开，走到另一边车门，眉眼垂着，周围的雨气起伏成雾色，他停在车门边，形相清癯。 很快另一边车门被打开，一个身上随意披着深色毯子的女生下来。 因为背对着老者，眉眼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她低头从后车门出来的时候，卓绝又冷削的侧脸。 老者拿着伞，微抬了下眉眼。 “程管家，我们先进去吧。”陆照影摸了摸手臂，“好冷，我得先去洗个热水澡。” 程隽跟秦苒已经先进门了。 “你先洗个澡，不然容易着凉，”程隽直接带她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面程管家应该准备了浴袍，都是新的，衣服我待会儿送上来。” 秦苒点点头，看了眼房间的陈设，米白色主调，田园风。 刚刚雨太大，衣服几乎都淋湿了，她把毯子扔到架子上，走进浴室。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是钱队。 秦苒衣服还没脱，就接了电话，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调着水温，随意的开口：“钱队？” “秦小姐，这边有些事，可能需要你确定。”电话那头的钱队车停在一中门前，人靠着驾驶座，“我在一中门外。” “我不在一中，”秦苒把头发扎起来，“城中别墅区。” 钱队跟陆照影商量事情的时候，来过程隽家，他知道秦苒说的是哪里，“行，那我过去。” ** 楼下。 “程管家，京城那边有东西过来吗？”程隽从楼梯上下来，步伐不紧不慢的。 程管家从厨房那边出来，微微颔首，“早上有一包衣服放到仓库了，我这就去拿。” “不用。”程隽转身上楼。 眉眼萧疏。 程管家在大厅发愣。 “管家，别愣了，”陆照影洗了个战斗澡，没五分钟就洗好了，他大大咧咧的穿了个浴袍下来，“你们家程公子，遇到我们家秦小苒，这所有折扣都要打上好几折。” 程管家笑了笑，又问：“这位秦小姐，是您的亲戚？” “那倒不是，她是云城一个乡镇的高三学生，最近一段时间才转到了衡川一中，”陆照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是江东叶之前被发配去的那个乡镇。” 程管家自然有听说过江家众人集体被发配的事儿，他沉吟了一下，“这么偏啊。” “可不是就偏。”陆照影慢悠悠的开口，想想，又幽怨，“你知道吗，她连阳神都不知道，她之前过的得有多苦啊。” “以后要带去京城？”程管家又轻声询问。 陆照影偏头笑笑，“不然呢？” 程管家又跟厨师说了今晚的菜单，才垂眸，微微思索。 那就麻烦了。 这姑娘没什么身世背影，恐怕他要多费点心，现在高三，得趁着她去京城前教些东西。 京城那多人盯着，她要是说错了一句，做错了事，影响会格外的大。 那就是个如狼似虎的地方，尤其站在程家这位置上。 程管家想了想，又低头，掏出口袋里的小本子，开始记录一些东西。 ** 楼上。 程隽拿了一个箱子，又敲了一下秦苒的门，声音低而缓：“洗好没，衣服我放你门外……” 他住的地方都是没有女佣人的，年老的也没有，所以才没有让其他人来送衣服。 本来程隽想着，把她衣服放在门外，等她待会儿来拿。 只是他刚想放手。 门就从里面开了。 秦苒就松松散散的披了件浴袍，带子松松散散的系着，趁得她的身影愈发削瘦。 浴袍应该是男士的，在她身上有些大了，能看到领口如同丝缎的脖颈，白得扎眼。 她手上还拿了个毛巾，随手擦头发。 因为动作，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肩膀处的靡丽的纹身。 程隽放下箱子，礼貌的往后退了一步，“衣服放这里。” “好，谢谢。”秦苒放下毛巾，随手拿起来。 程隽悄悄移开了目光。 秦苒关上了门，才翻了翻箱子。 里面很多衣服，都是这个季节的，她的尺码。 她随手翻出来一件黑色线衣穿上了。 ** 外边儿，陆照影穿了个浴袍，捧了杯茶，慢悠悠的上楼，远远的瞧见客房的这一幕，就靠着花型楼梯扶栏直笑，“隽爷，你这不行啊。” 这种几乎发乎情、止乎礼的礼貌避让，陆照影啧了一声，“要不要我教你几招程公子？” 程隽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走了几步。 又想起来什么，顿了顿，拧着眉，似乎挺不悦的，“你回房间把衣服给换了。”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陆照影低头看看自己的浴袍，他平日里在别墅在家里就是这么穿的啊。 “真是讲究。”陆照影拉拉浴袍，想了想，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 秦苒换了一套衣服，看了下手机。 上面显示着钱队之前的信息，钱队差不多要到了。 等她吹完头发，走到一楼大厅，程管家才看到那女生的样貌。 见过帝都不少名门望族的名媛，那些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仪态，无一不是绝佳的。 即便如此，程管家在看到秦苒的时候，还是惊艳。 对方跟他见过的名媛不一样。 她眉眼低敛着，看得出来生的精致，张扬恣意到让人忍不住斜视，骨子里的随性跟少年人的游戏人间是遮不住的，这是一个无论放在什么场合都让人忽视不了的姑娘。 程管家觉得，被这样一个女生吸引到，再正常不过了。 “秦小姐，您有什么想喝的吗？”程管家语气轻缓，态度谨慎而认真。 秦苒坐在沙发上，等钱队过来，“不用，谢谢。” 程管家给她倒了一杯程隽常喝的茶，又问，“秦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 “外婆。”秦苒看了下手机，常宁刚刚发了一条消息，问她考虑好了没有。 陆续的，程管家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过程中，程管家对秦苒的形象丰满起来。 两人没说多久，钱队跟程木一行人就进来了。 “程管家。”程木恭敬的叫了一声。 程管家点头，他站起来，态度依旧很恭敬，“钱先生，我上去找陆少，你们稍等。” 钱队之前来过，程管家知道他是刑侦大队的队长，郝队跟陆照影程木他们都很尊敬钱队。 程管家上楼找陆照影下来。 钱队没注意，他直接拿了一个电脑给秦苒，一身雨气，“你看看。” 秦苒打开电脑，一眼就看到卡住的页面。 程木跟郝队都围过来。 程管家带着陆照影下楼，看到一群人围在秦苒身边，顺口一问：“他们在干嘛？” “是让秦小苒帮忙分析数据吧，这次估计挺棘手的。”陆照影皱了皱眉。 “秦小姐不是个学生吗？”程管家一愣。 “是个学生啊，听说她外公是干这个的，她自学过网络编程。”陆照影脚步不停的下楼。 程管家脚步顿了顿，音量也微微放高：“自学的？怎么不让程火来云城，让一个高中生插手这件事，出了差错怎么办？” －－－－－－题外话－－－－－－ ** 秦小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下午好，这张手机卡了，晚了一点点。 然后端午节活动明天结束，发个月票红包，大家投了月票领一下～ q阅中奖名单放到评论置顶^_^ 啊啊啊发乎情，止乎礼，神仙! 129备注一个字，杨（三更） 从程管家这个角度看，秦苒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钱队跟程木他们现在办的是大案子，让一个高中生来参与未免有些过于儿戏了。 陆照影扬了扬眉，笑，“那倒不至于，秦小苒很厉害的，你别瞎操心。” 他旁敲侧击过钱队好几次，没骗出来秦苒的具体身份，但也掏出来一些话。 顺着楼梯往下走。 程管家有些担忧的跟着陆照影后面。 他心底到底有些没底，总觉得陆照影对秦苒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纵容。 一个高中生，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差不多了，”秦苒按了一下回车键，头微微偏着，跟钱队说话:“待会儿跟你队里的那技术人员……” 程管家跟在陆照影身后，就听到秦苒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几个技术词语。 钱队跟程木几个人都听得非常认真。 程木看到秦苒放下电脑了，就走到一边，给秦苒重新泡了一杯茶。 放到秦苒面前，态度十分恭敬有礼。 秦苒一手敲着键盘，一手端起茶喝了一口，想了想，她又抬头，语调轻缓:“程木，你去楼上客房，把我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手机拿过来。” 程木点头，半点也不迟疑，“好。” 他又转身问了管家秦苒住在哪间客房，才上楼，恭敬有礼。 程管家这才有些惊愕。 程木他是知道的，经常被程隽带在身边办事的一个得力手下，因为从小在程隽身边，基本上只听程隽的话。 程家其他人都使唤不动程隽身边的人，包括程老爷子。 眼下程木竟然这么听这位秦小姐的话？ 等钱队跟郝队走了，程管家才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所以说钱队他们来不是找陆照影的，而是特地来找秦苒的？ 程管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什么也弄不清，只憋在心里，急躁急躁的，如同有个猫爪子在挠。 ** 程木的工作做完就没跟着钱队等人一起出门。 陆照影拿起电脑下来玩游戏，想起了杨非的事，跟程木吐槽秦苒连杨非都不知道的事。 “秦小苒，你登游戏，我带你飞一把。”陆照影登了账号。 秦苒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头也没抬，“没宗师级账号。” 程隽从楼上下来，大厅里开了空调，不是很冷，他脱了风衣，就穿了件黑色衬衫。 袖口卷起，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腕。 “我想起来了，”陆照影看着程隽，摸着下巴，“那家伙有。” 他手指了指程隽，笑。 又低头跟秦苒说，“那账号以前就是程公子老婆，一堆极品卡牌，还有少见的内测卡牌。就算他现在不玩了，也谁也借不到，不过你要借，他肯定给。” 秦苒觉得奇怪，她微微偏了偏头:“隽爷也玩游戏？” 看他的样子，不像啊。 “当然玩，三年前的九州游比现在还要火爆，他可是在游戏上花的时间最多的一个人，ost战队还曾经邀请过他，要不是——”说到这里，陆照影话头停住，“隽爷，你账号呢？” 程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杯茶，漆黑的眼看向秦苒，“你要玩游戏？” “是啊，”秦苒本来不太想玩，却被陆照影带出来好奇心，“你段位最高多少？” 九州游这个游戏是这样的，有个隐藏积分，只要程隽达到过宗师或者宗师以上的段位，就算掉下来了，也能跟陆照影匹配。 “至尊吧，忘记了，你看看。”程隽打了个哈欠，显然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他慢吞吞的报出了一串英文字母跟密码。 程管家掏出了纸跟笔帮秦苒记住了，等他拿着纸跟笔找到秦苒的时候。 却发现秦苒记性极好，一遍就记住了。 点击回车—— 秦苒才看到所有的英文字母拼起来的单词—— lonely—hawk001。 秦苒漫不经心的手一顿。 这一晚秦苒没怎么玩游戏，慢吞吞的用左手操控着卡牌跟在陆照影后面。 陆照影每次濒死的时候秦苒一个回血或者保命大招就来了。 “秦小苒你意识不错啊，反应也贼快，”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第n次陆照影发现了不对劲，他偏过头看秦苒，语气挺惋惜的，“就是手速慢，你手速要是能达到孟心然的一半就好了。” 秦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星期一。 九班期待已久的新生终于来了。 乔声等人透过窗户，看到孟心然跟在高洋身后，她没穿校服，长的漂亮，气质独特，就是眉宇间有些傲。 这傲跟徐摇光与生俱来的傲不同。 跟秦苒眉宇间带着点游戏人间的肆意也不同。 而是带着锐气盛气凌人的。 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孟心然，你就跟夏绯坐一起。”高洋让夏绯的同桌往后挪一下。 夏绯是班里的老实人，人缘特别好。 丁主任说这位孟心然来头不小，高洋还是忧心忡忡的。 乔声徐摇光秦苒这三个风云人物还不够，再加上一个孟心然，这九班成分太复杂了。 夏绯只觉得孟心然身上的衣服太过精美了，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她就跟孟心然打了个招呼。 孟心然点点头，没说话。 一下课，走廊上其他班级同学开始有人过来看新生了。 九班前后门口都是这样的人。 “听说是孟心然？ost战队的那个？” “是啊，真的是她，上过一次连赛，她那张脸我认识的！” 不过孟心然不太好接近。 挺高傲也挺冷的。 乔声坐在后桌，手摸着下巴，他看着孟心然，心下有一种诡异的错觉。 总觉得孟心然某一方面特别像秦苒。 特别是不近人的样子。 不过秦苒与孟心然，就是正版与盗版的差别。 秦苒身上那种“别烦老子”的气场跟孟心然身上“不近人”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他本来最期待这个战队成员，但人真的来了，他却不太想接近了。 想着乔声就瞥了一眼秦苒的方向，她头上蒙着外套，正趴在桌子上，单一个背影，也让人觉得十分不好惹。 ** “孟同学，阳神本人怎么样？”前桌的男生转头，挺兴奋的看向孟心然，“云光内部是不是很好，你去过云光财团的大楼吗？” 孟心然低头翻了翻书，“一般般。” “那你有阳神他们表演赛的票吗？”男生挠挠头。 孟心然没直接拒绝，只是风淡云轻的笑，“我晚上问问杨非，还有没有票。” “卧槽能跟阳神直接联系，我酸了！” 班里男生惊呼，女生也大惊小怪的。 孟心然对这种情况却见怪不怪。 班里同学跟她所预料的一样，基本上都来跟她打招呼。 来了一个几乎等同于明星般的同学，还是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班里有三个人挺异样的。 孟心然关注了一下。 一个人挡在书后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女生，脑袋上盖着校服，上课睡觉老师也不管她。 孟心然皱了皱眉，想着应该是成绩太差了，老师放弃了。 另外两个就是乔声跟徐摇光。 乔声她没关注，只是徐摇光……孟心然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晚上放学。 孟心然整理好书才离开。 发现教室门口停了一个男生，他手上拿了一只笔跟一张纸，扭扭捏捏的，脸很红。 孟心然下意识的开口，微笑着:“签名？需要写什么祝福语？” 那男生愣了一下，然后脸更红，越过她看里面的方向，结结巴巴的：“不，不不是，我找秦苒学姐。” 孟心然要去接纸跟笔的手一顿。 她几乎一句“你不认识我？”快要出来。 却又忍住。 “苒姐，放学了，起来给你的小迷弟签名。”没跟孟心然说过话的乔声走到秦苒桌边，用脚踢了踢她的凳子。 动作却并不粗鲁。 秦苒慢吞吞的从桌子上爬起来，她拿起保温杯的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然后又十分敷衍的给那男生签了个名字。 真的十分敷衍嫌弃。 孟心然没看到秦苒正脸，只看到背影，不过这样的态度……也会有粉丝？ 那男生却感恩戴德的拜谢：“谢谢秦学姐！” 拿着个纸，仿佛宝贝一样。 孟心然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女生究竟是谁。 ** 次日，乔声跟徐摇光来的不早不晚。 去的时候，九班挺疯狂的。 “怎么回事，这么吵？”乔声坐在凳子上，看到秦苒趴在桌子上，似乎挺烦躁的，他就扬了声音。 班里的吵闹声小了一半。 看得出来，他在九班威信特别高。 “乔声，是这样的，”何文压低声音，嗓子里都是兴奋与激动，“孟心然手里有三张票！” 乔声架在桌子上的脚一停，站直身体，“三张？” “我亲眼看到的。” 内部人员，有三张票并不奇怪。 乔声并不怀疑，他坐在位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如果说没有票他还能死心，找他爸扮作工作人员去内场。 可现在有票，乔声没有办法压抑了。 他想想，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让人去递给孟心然。 不过孟心然没回。 何文找了个机会跟乔声说话:“孟心然挺高冷的，她基本上不看纸条，每天给她写纸条的人太多了。” 除了秦苒，乔声还没见过有哪个女生对自己这个态度。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笑：“可以啊她。” 中午吃饭，乔声拉着徐摇光一起，笑眯眯的去找孟心然，“孟同学，知道食堂在哪吗？我们带你去？” 孟心然看了他一眼，没拒绝，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 一连三天，乔声吃饭都会叫上孟心然。 “你们不是还有个朋友吗？不叫她一起吃饭？”孟心然目光掠过徐摇光，问了一句。 乔声摆手，“不用管她，她才不会跟我们一起。” 孟心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期中考完之后秦苒就不去食堂吃饭了，乔声知道她要去校医室。 校医室。 秦苒拿着手机慢吞吞的往里面走。 坐在外面的陆照影皱着眉，“秦小苒你没事吧？” 好像上次从别墅离开后，秦苒就这一副样子，没什么精神。 秦苒不太在意，她往椅子上靠了靠，随手把手机拿出来:“没事。” “那后天ost的表演赛你去吗？”陆照影手转着笔，脸上露了个笑。 秦苒喃喃开口:“我也在想。” “什么？”陆照影没听明白。 “没什么。”秦苒打开手机游戏，随口一句，“见面会的票你找到没？” 秦苒想起了这件事。 陆照影叹气：“云光财团的票，你以为这么好弄吗？对了你应该没听过云光。” 秦苒瞥他一眼。 屋内程隽叫她。 秦苒随手把手机扔给陆照影，“帮我打一局。” 陆照影连忙接过来，接手了秦苒这一局游戏。 是九州游的手机版。 打完之后，陆照影一瞥游戏祝页面，他才发现，秦苒这个号竟然是一区的？ 跟隽爷一样是一批内测账号？ 陆照影有点诧异，他正想着，秦苒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个微信视频通话。 “秦小苒你有视频！”陆照影叫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备注就一个字—— 扬。 －－－－－－题外话－－－－－－ 花花电脑下午突然坏了，充不进去电，只能用手机写，速度极慢。 晚上急死了，我干妈他们都急着到处转，就怕赶不上。 真的久等了，大过节的真惨，明天一早就去修电脑宝宝们(ㄒoㄒ) 130敢动大佬东西，找死（一更） 言简意赅的备注。 陆照影盯着这个页面半晌，不过别人的隐私他礼貌的没窥探，只在秦苒出来的时候，挺好奇的一句:“秦小苒，你朋友？” 跟秦苒相处了这么久，陆照影对秦苒也算了解，能被她划为朋友，不太容易。 秦苒从里面出来随手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算是吧。” 她拿到外面去接。 看她表情那么平淡，陆照影就没多问，那应该不是多重要的人。 陆照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着手机看群。 【江东叶】：生无可恋·jpg 【江东叶】：@程隽你说句话 陆照影一看，就知道江东叶寻找顾西迟的途中又经历了波折。 他腿往旁边搭了搭，闷声笑：“隽爷，江少在找你呢。” 程隽在里屋，依旧不紧不慢的摆弄自己的人体模型，听到这一句，他头也没抬：“顾西迟？” “bingo！”陆照影打了个响指，“进入死胡同了！” 程隽把手术刀放到一边，声音依旧漫不经心的，手抵着唇边，又咳了一声:“找我也没用，我就是一个医生，能帮他什么。” 陆照影：“……” 程隽慢悠悠的观察自己的人体模型，不理会陆照影。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随手摸出来，接起。 “爸。” “老江大寿，就这个月底，你到时候回来一趟？”那边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些浑厚。 程隽靠着桌站着，从侧面看两条腿很长，“到时候看情况。” 程老对这个最小的儿子一向没什么要求，“好。” 京城。 挂断电话。 坐在房间里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朝程老开口：“爸，你对三弟也太纵容了吧？这么多年，你看他敢成了件什么像样的事儿。部队不好好待着，研究院带了半个月就出来，家里出钱给他开公司，就一年不到，他那个公司要不是有二妹在帮忙经营，早就倒闭了。” “年轻人，心思浮躁，很正常。”程老站在书架前，他头发花白，脸上沟壑深，却精神抖擞。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看向程老。 这位老爷子严谨了大半辈子，就在遇到自己这老来子的时候打了折扣，几乎是无底线的纵容。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程家隽爷？京城谁也不敢招惹的一人。 派头比程家谁都大。 ** 与此同时。 林家。 “心然，新同学新环境如何？”林麒夹了菜，问。 孟心然夹了一口菜，语气平淡：“还行，就是衡川一中的学生就喜欢大惊小怪的。” 那些人动不动就问她ost内部，要不就问她云光财团的事，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是小明星，他们问你不是很正常吗？”林麒又笑了，“这小地方哪里能跟你们京城比。” 见过的最大的领导也不过是新闻上的封楼城。 宁晴坐在另一边吃饭，听着两人的对话，她想知道孟心然为什么是小明星，却没有问。 “你在九班对吧，我记得苒苒也在九班，你们见过吗？”林锦轩拿着筷子，想了想，朝孟心然开口。 “苒苒是谁？”孟心然抬了抬头。 “秦苒是语儿的姐姐，也在九班。”林麒推了下金丝框眼镜，语气温和。 秦语孟心然也听过，至于秦苒，孟心然之前并没有在林家人嘴里听过。 此时林麒跟林锦轩这么一说，她才把秦苒跟林家人对上。 秦苒给她留下的印象有点深，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把秦苒那模样跟宁晴联系起来。 “听过，”孟心然淡淡的回了一句，“但没说过话。” 晚饭后。 张嫂上楼给孟心然送牛奶，态度恭敬而谨慎。 “张嫂，我为什么没有在林家见过秦苒，她不是秦语的姐姐？”孟心然接过来牛奶，却没有马上喝。 “她不住林家。”提起秦苒，张嫂皱了皱眉，显然不想多提。 还以为那个挺冷酷的女生到底是谁，却没想到，只是秦语的姐姐而已，连林家的继女都算不上。 孟心然看着张嫂挺不屑的态度，点点头，表示了解，没再多问。 张嫂下楼。 在转角的地方看到正拿着手机发呆的宁晴。 “张嫂。”宁晴收回手机，跟张嫂一起下楼，路上旁敲侧击了好几句。 “表小姐是ost战队成员，就是九州游的职业选手，微博粉丝一百多万，在网络上很出名的。”张嫂缓缓开口。 宁晴不知道什么叫ost战队，在听到职业选手的时候，她有些不在意，一个打网络游戏的而已。 不过在听到张嫂说微博粉丝一百多万的时候，宁晴张了张嘴，一愣：“一百多万粉丝？” 这么多？ 张嫂一看宁晴的表情，就知道她看不起打游戏的。 抿唇，笑：“夫人，您可能不知道，ost这个战队是云光财团的，战队的每个人，以后都是云光财团的成员。” 再一次听到云光财团这个名字，宁晴只笑，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这是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 她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自己无论怎么爬，看到的都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拿起手机，去房间给秦语打电话。 ** 星期五。 秦苒一早来的早，她趴在桌子上。 孟心然桌边又围了一群人。 “那个孟心然，我看了下她的微博，竟然有一百多万的粉丝。”坐在秦苒前桌的男生回过头，把查到的微博界面给后面两个人看。 不过就看到秦苒的一个后脑勺。 秦苒趴在桌子上。 校服垫在手下面，似乎在睡觉。 尽管是趴着，也挺不好惹的。 林思然看那男生一眼，压低声音，“别吵她。” “这个孟心然家里真有钱，那个手表，要一百多万，”另一个男生也压了嗓子，偏头跟林思然他们说话：“我的渡劫局在她的指导下终于过了，游戏打的好，长的好看，家里还有钱，人生赢家。” 班里人很喜欢看孟心然打游戏，她手速快，操作到位，意识也好，指导人的时候也是一语中的。 每天她帮人打游戏，都有不少人录屏。 上午第二节课大课下课。 课间二十分钟。 乔声见秦苒从桌子上爬起来了，走过来找秦苒，趴在她的桌子上开口：“苒姐，孟心然有内部票，明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表演赛？” 秦苒拿了本书出来，翻了一页，扬眉：“不去。” 何文拿着个手机跟在乔声后面，听声音似乎是在打游戏：“啊啊啊我死了，快死了！晋级赛不想输啊！” 吵吵吵的，脑仁疼。 秦苒记得他，之前她被李爱蓉拒之门外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跟乔声出来的。 “给我。”秦苒往墙边靠了靠，又捏了下手腕，让何文把手机给她。 “苒姐，你干嘛？”何文抽空看了眼秦苒。 秦苒看了一眼他手机的界面：“帮你晋级。” “别，苒姐你可别开玩笑我还是去找孟小姐吧。”何文连忙开口，“苒姐你别打扰我了，我现在时间很紧张的，要是这张攻击卡牌死了就没救了！” 何文说完，就转身去找孟心然。 秦苒摸摸鼻子，然后慢吞吞的继续看书，行吧。 *** 中午，午自习吃完饭。 秦苒午自习一般都是不来班级的，九班人都知道。 孟心然吃完饭出来，拿出桌洞里的包，想要把入场门票拿出来。 身边又围了一群人，“孟同学，没有票，也让我们瞻仰一下！” 孟心然拉开链子，往摸了摸。 没有碰到票。 孟心然淡定的表情一变，她把包里的东西忘桌子上一倒。 只有一堆贵的要死的瓶瓶罐罐跟口红，别说几张门票，半张也没看到。 围着的人面面相觑。 孟心然手指握拳，脸色铁青，“中午谁最先来的班级？“ 其他围着的人面面相觑，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孟同学……” 孟心然的票丢了。 “今天中午我跟学习委员最先来的，我们两个都没有拿。”两个同学两人一变。 孟心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她大步走到秦苒的桌子面前。 来这个班级这么久，她也知道秦苒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走。 她面色冰冷，双眸寒光毕现，想也没想的，伸手推倒秦苒的桌子。 哗啦啦—— 桌子上的资料书，桌洞里的情书还有一堆外文书全都落在地上。 全班人都静了。 夏绯连忙开口:“别动苒姐的东西，她不会……” 孟心然没说话，连手都懒得用，只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堆东西。 很轻的—— 一张门票从一本外文小说中掉出来。 －－－－－－题外话－－－－－－ 手机码字真的慢…… 出门修电脑，狗子们等我…… 门票大家记得吗，陆照影硬塞的…… 131她孟心然的书一本一本的往下扔（二更） 孟心然看着这张从书中掉下来的入场票，没有伸手去拿。 只是看了一眼围在身边的人，冷笑一声，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看着嘲讽。 秦苒最近中午很少在教室自习。 林思然来的要比秦苒早。 她来到就按，就看到狼藉一片。 她的桌子被推到一边，秦苒的桌子倒在地上，地上零零散散的一堆情书跟课外书，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复习资料。 “苒苒的书桌怎么变成了这样？”林思然蹲下来，伸手开始捡书，又抬了抬头，看向前桌，眯眼：“你们俩打架了？” “没，我们哪敢在她这里打架？”前桌的男生脑袋缩了缩，又垂下眼帘，低声开口：“你快把苒姐的东西收起来吧，我们都不敢动她的东西。” 秦苒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却没在班里动过手发过脾气，但她就是个大佬级别人物。 连魏子杭都给她当小弟。 数遍整个一中，也找不出一个真正敢惹她的人。 林思然本来在整理书，看到前桌这个反应，她又缓缓放下书。 站起来，扫视了一眼九班。 九班的人来的差不多了，缺的人其实很现眼。 乔声、徐摇光秦苒，还有新来的学生上孟心然。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林思然把自己的桌子搬到原处，平静的开口。 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后吞吞吐吐的把之前孟心然的事情说了。 “你先把苒姐的东西收起来吧，不然待会儿她来了肯定生气。”前桌又开口。 到时候就是修罗场了。 林思然把自己歪着的书扶正，听着前桌的话，眼神一点一点变冷，“不收。” 班里其他人心下一阵咯噔。 “没胆子面对苒姐，怎么当时没人拦住她？”林思然站在原地，看到秦苒挺宝贝的一本原文书页面有个很淡的脚印，她笑了，目光将全班的人扫视了一遍，眼神冷漠：“这些书就放在这里，谁也别动。” 九班其他人不敢说话，今天九班的气氛格外压抑。 ** 这一边，乔声跟徐摇光都还在外面吃饭。 两个人对吃食方面还是非常讲究的。 明天要去看ost战队表演赛，乔声决定中午吃火锅庆祝一下，本来是打算叫孟心然的，不过孟心然饮食偏甜。 辣锅热气腾腾，上面一层红油翻滚。 乔声吃了一口肥牛，辣的到处找冷饮喝。 被放在座位上的手机响了好几声，终于被服务员提醒，乔声才看到了。 他一边重新烫菜，一边按了接听键，“何文，你找我干嘛？” 声音慢悠悠的，还能听出来愉悦。 何文声音卡在嗓子里，紧绷，“乔声，大事不妙，我们班地震了！” “震什么震？好好说话。”乔声又在捞菜。 “那个孟心然把然姐的书桌推了！”何文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开口。 乔声手一顿，他眯眼：“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孟心然的门票丢了，她在苒姐书里找到了，你快回班级吧，再不回来，真要大地震了。” 乔声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眼眸微眯：“你等我回来。” 徐摇光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听到他的说话声，微微眯眼。 ** 乔声跟徐摇光回去的很快。 他回到九班的时候，九班沉默异常。 秦苒跟孟心然两个当事人都不在。 只有林思然坐在位子上，正在写一本习题册。 乔声看了一眼，那本习题册是秦苒给林思然的。 林思然这段时间内的进步有目共睹，虽然不说，但是这些人都知道林思然的进步跟秦苒关系很大。 乔声皱着眉看着散落在一地的书，还有滚落在一边的几根棒棒糖。 秦苒前后两桌距离都隔得远，他直接走进去，弯腰开始捡书，“李思然你怎么不把苒姐的书捡起来？” 还没捡一本，就被林思然阻止了，“乔声你最好别动。” 她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苒姐记性好，她走的时候书怎么样她都记得，你就算摆好她也知道。”林思然写了一个字，实在静不下来，索性又放下笔。 “艹！”乔声踹了一脚前面的桌子。 “哐当”一声响。 班里其他人都不敢抬头。 林思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乔声索性拿出手机给孟心然打了个电话，第一次被孟心然挂掉了，第二次孟心然才接起。 “你看到那张票了？”孟心然语气嘲讽。 乔声在地上扫了一下，就看到飘落在地上，有一角还夹在一本原文书的门票。 “你太冲动了，苒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乔声靠着林思然的桌子，声音很沉。 “不会？那我问你，我的票怎么会在她的书里？”孟心然坐在咖啡店里，冷笑，“班里就她最后一个走，不是她还能是谁？” 孟心然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用勺子搅着咖啡。 笑容讽刺，“所以，乔声，你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维护她？” 孟心然不知道她的票除了秦苒，还有谁能拿？ 这种嚣张且没有任何遮掩的行为，跟秦苒那个为人还真像。 “这件事还是当众说清楚，我也不是维护她，但她的为人我信任，你先来回来，这件事我帮你查清楚。”乔声深吸了一口气。 “还要怎么查？她书里的票就是最好的解释，难道你要说那张票是她自己的？”孟心然却觉得可笑，“乔声，这句话你信吗？” 秦苒的票确实不好解释。 乔声蹲下来，看着地上那张门票。 挂又抬了抬眼看了满地的书籍，还是头疼。 “有人通知苒姐了没？”乔声看了一眼班里的人。 其他人均摇头。 哪有人敢去戳秦苒？ 怕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乔声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看着秦苒那个电话号码半晌，最后还是按通了。 ** 此时，秦苒正趴在校医室的桌子上练字帖。 左手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写着，还挺烦躁的。 “秦小苒，字就是一个人的门面，好好写，不枉我找隽爷给你专门定制的字帖。”陆照影拿着笔，看着秦苒似乎忍不住暴躁了，连忙开口。 “知道这是谁吗？”陆照影一脸神秘的。 秦苒半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开口，“谁？” 语气淡淡的，半点儿兴趣也没。 “姜晋元，姜大师，他的字画是当代收藏价值最高的，你知道多少收藏家，愿意一掷千金想要买他的字画吗？可惜他深居浅出，没什么人能请到他。”陆照影说着，又叹气。 “哦。”秦苒对这个姜晋元并不熟悉，脑子里的资料库也没有。 所以显得兴致缺缺。 “你这样，在京城是要被打死的。”陆照影看着秦苒脸上的表情半点变化也没有，彻底服气。 姜晋元就是个闲散大儒，但在京城社交颇深，能请得动他的人真的少。 更别说还让他专门写了一个字帖过来给秦苒练字。 想了想，陆照影去装字帖的箱子里看了看，里面还有好几本姜大师亲自临摹的字帖。 不说这些字帖是千金难求，光是让姜大师做这件事得要多大脸面。 看着秦苒在练字，陆照影不由想，要是程老出面，能请得动姜大师为一个人专门写字帖吗？ 往深处一想，希望好像还真不大。 想到这里，陆照影又看了眼秦苒，你知道你练个字帖，花了八位数的rmb吗？ 京城上流社会都传言程家有钱，可陆照影也没想到，程隽钱会多到这种程度…… 难怪有人仇富。 陆照影自己也有些酸。 秦苒今天中午练字练的很烦躁。 练字需要定性，对于秦苒来说“定性”这两个字基本上不存在。 乔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语气挺不耐烦的，压着嗓子：“说。” 又冷又燥。 光一个字，就足以劝退乔声。 乔声又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班里出了一点事，苒姐，你有空驾临班级吗？” 自己这个语气，乔声还敢说这样的话。 想来是出了事，秦苒挂了电话，把笔往桌子上一丢，“班级有事找我，我先回去一趟。” 陆照影看着被秦苒丢的笔，心下一阵颤抖。 那笔是程隽的，关于程隽的东西，就算是个指甲剪，都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价格。 ** 秦苒随手拿了个鸭舌帽扣在头上，往九班走去。 九班本来就很安静，尤其是乔声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后门被人缓缓推开。 前段时间九班很自律，但也还有人小声讨论题目，这会儿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秦苒挑了挑眉，往里面走。 徐摇光坐在后面的倒数第二位，抬头看了一眼她。 乔声还有何文都站在林思然那边。 秦苒又走过了一组，才看到林思然边上的胜况。 她的书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几本外文书上脚印清晰，还有几本因为惯性过大，被撕裂了。 秦苒抬手，取下了头顶的鸭舌帽。 班里的空气几乎凝起来，仿佛是个到极限的气球，只要有人稍微一动，就能“砰”地一下炸开。 其他人脑袋都恨不得埋进书里。 乔声也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其他人胆战心惊的时候，教室里忽然一声低低的轻笑，没什么愉悦感。 乔声跟其他人忍不住看向秦苒，却看到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还有被微微染红的眼白。 连笑都显得极其危险。 “林思然，你跟我说。”秦苒往旁边靠了靠，语气风轻云淡的，听不出喜怒，言辞动作间还有一丝懒散。 林思然合上书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清了。 “苒姐，”乔声咳了一声，“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 乔声是乔家少爷，学校里的人都知道。 他要处理这件事一定很简单。 “不用，”秦苒却拒绝了，她伸手拿出了手机，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你那有二十个人吗？” 那边不知道回答了什么。 秦苒点点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也没说话，没收拾书，就靠在一边，垂着眼眸，手里转着手机。 不到五分钟，魏子杭冷着一张脸上来。 九班的人都听过魏子杭的传说，心下更加忐忑。 魏子杭嘴里还叼着根烟，眼一扫，就看到秦苒的书桌，笑的邪：“胆子真大。” “这个。”秦苒下巴抬了抬，指向孟心然的位置。 魏子杭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上手把孟心然的书桌抬到了走廊上。 九班的人还不知道秦苒要干嘛。 乔声看了一眼魏子杭，怕秦苒惊动校方，直接跟在秦苒后面出去，“苒姐，你现在干什么？”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跟着出去了。 出去就看到秦苒靠在走廊上，偏着脑袋，微侧的眉眼透着恣意，依旧是少年人的轻慢。 她正不紧不慢的，将孟心然的书，一本、一本的从五楼往下扔。 而楼下，为了怕砸到人，二十个人清出了一块空地。 －－－－－－题外话－－－－－－ 苒爷毕竟是苒爷～ xx活动晚上24点结束，最后求一波票啊宝宝们! 然后狗子们啊，花花的电脑没修好，拿出了妹妹的姥爷机，开机需要十分钟的那种，打字换行也慢……贼不习惯，所以最近更新时间会有些晚，希望明天能好…… 132嚣张又跋扈，孟心然脸绿了（三更） 霸道又跋扈。 青天白日里，一中敢在学校圈地做这样的事，学校里的学生都还是第一次看见。 其他学生看到二十个人围在一起的样子，早就远远避开。 不敢接近这边。 秦苒分明没有过多的动作。 可这一瞬间，所有还站在走廊上的人莫名都惊吓，汗毛一根根从背后竖起。 秦苒来一中两个多月，虽然平日里人有些难以接近，九班人也不太敢惹她。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秦苒会敢这样做。 目光瞥到手上拿着一根烟，风神清绝的魏子杭，其他人又沉默了。 他们怎么能忘了，魏子杭之前在周边校区的凶名？ 来到衡川一中后，虽然有所收敛，可那是魏子杭—— 乔声之前都不太敢惹的魏子杭。 能让魏子杭低头的秦苒又会简单到哪里去？！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楼下的路上还有着未干的水。 旁边就是翻新的花坛，泥水混着雨水。 有些书砸到了水泥路上，有些书直接掉到了泥里。 秦苒垂下眼，看着落在楼底下的书，最后又看了眼魏子杭。 魏子杭笑笑，什么也没说，将夹在手指中间的烟叼在嘴上，然后伸手拿起孟心然的书桌，随手扔到了楼下。 “哐当——” 这一声像是砸到了所有人心里。 从秦苒开始扔书的时候，从一楼到六楼，所有班级的学生都出来看热闹。 楼下站着的二十个人都是体育班那些极其不好惹的。 高三午自习，本来挺安静的教学楼人声鼎沸，除了五楼这一层。 ** 扔完了孟心然的东西，秦苒又回到班级。 其他学生就跟在她身后，一句废话也不敢说。 都吓傻了。 他们原本以为解释一下误会，乔声再调解一下就差不多了。 谁知道秦苒连这个机会也不给，简单又粗暴。 林思然已经趁着这个时间把她的桌椅都恢复好了，没坏的书堆在一起，坏了的书就放在一边。 她正在用湿巾擦几道脚印。 秦苒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翻了翻几本坏了的书。 有几本原文书撕裂了口子，林思然还拿了一本资料书在擦。 那本资料书是之前程隽托人从京城带过来的。 “苒姐，我已经让人去调走廊上的监控了。”乔声跟在她身后小跑过来。 秦苒从扔孟心然的书，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只垂着头，让人心惊。 乔声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选择今天去吃火锅了。 秦苒充耳不闻。 她只是低着头，翻了一本原文书。 林思然把那张票原封不动的夹了回去。 纵使林思然有擦过，秦苒还是能看到上面鞋跟的痕迹，还有一些轻微的被踩过才有的凸起。 秦苒虽然不太想要这张门票，但陆照影忍痛割爱，她还是把它夹在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此时被人踩了一脚，仿佛是嫌它脏了一样，连捡都不愿意捡一下。 秦苒把这张票抽出来。 没说话，只是仰了仰头。 其他班级里已经有人来九班看热闹了。 学校就是这样，高三学习枯燥又无味，这种事情最能吸引学生们。 走廊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魏子杭在九班走廊上还没走，看到这一幕，就掐了烟，准备让他们全都滚回自己的班级。 秦苒拉开板凳，走出去。 她目光先落在走廊上的那群人身上，踢了门一脚，“闭嘴！” 不到一秒钟，走廊一片寂静。 秦苒目光转回班里。 夏绯桌子边空了一处。 “你，”秦苒指了指夏绯之前的同桌，低着嗓音，“搬过来。” 那女生懵逼了，不知道怎么扯到了自己身上。 乔声就转过头，“愣什么愣，让你搬过来你没听见吗？” 说着，他就走到那女生面前，把那女生的桌子直接搬到了夏绯那里。 原本孟心然的那个位置，就这么被女生给填上去了。 班级里又调动了几次，位置跟孟心然来之前一模一样，仿佛孟心然从来没有来过这个班级一样。 秦苒这才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座位上。 而走廊上那些来看热闹的其他人，看到魏子杭之后，一个个全都噤声。 魏子杭这个校霸跟乔声不一样，乔声只是家里有资产。 而魏子杭是真见过血，别看他风神霁月的，实际上手段狠厉。 一中的人宁愿惹十个乔声也不敢惹一个魏子杭。 所以还没看到九班的热闹，就又一个个的溜回班级。 被班里的人询问的时候，他们只摆手，一脸神秘的回：“不可说不可说。” 孟心然被扔到楼下的书没有人敢捡，保洁阿姨要清理的时候，都被过路的人拉走了。 一中谁不认识魏子杭的人？ 敢在他手下动他的东西，活腻了。 ** 秦苒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她把票重新夹进去了那本原文书。 又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准备发信息，看到有一条未读信息。 是陆照影发过来的信息—— 【没事吧？】 之前在校医室看秦苒走的时候表情不对，那时候没来得及问，等他回过神来，秦苒已经走了。 所以就发了条短信。 秦苒看着这条短信半晌，又挠了挠头，挺烦躁的。 想了好半晌，就发了两个言简意赅的字过去——【没事。】 校医室的陆照影就把这条短信给刚回校医室的程隽看，让他参谋参谋。 乔声搬好了夏绯同桌的桌子，又坐到秦苒前桌的男生位子上，“苒……” “不知道，别烦我。”秦苒抬手把手机丢到桌洞里，趴在桌子上。 不太耐烦的开口。 乔声摸摸鼻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问何文：“为什么当时没人阻止？” “我来不及，完全来不及。”何文立马举手，“孟心然动作太快了，我来不及。” 乔声又看向其他人。 一人默默的开口：“我不敢动。” 那可是孟心然，不说家里是京城的，还是ost的成员，云光财团的人。 乔声敢惹她，可他们普通人哪里敢？ ** 林思然刚刚帮秦苒擦了桌子跟凳子，手边的白色抹布沾了灰。 她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秦苒，就拿着抹布去卫生间洗抹布。 夏绯看到林思然离开，想了想，也放下笔跟着一起出来。 卫生间。 夏绯吊着的心终于松下来，她走到正在洗抹布的林思然身边，压低声音，“林思然，你今天有点帅啊。” 林思然这会儿也才回过神来，不由摸摸鼻子：“有吗？” “你没看到乔声都被你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吗？” 林思然低头，不好意思的笑，“我当时就是气急了，肾上腺素飙升。” 搁在平时，她是绝对不敢这么对乔声说话的。 “不过这样把事情闹大没问题吗？”夏绯忧心忡忡的开口，“那可是孟心然，苒姐现在是不是彻底把她得罪了？” 林思然听到夏绯这么说，淡定的开口：“乔声在呢，还有，她装得太过了，搞得就像是我们不知道京城格局一样，她还以为自己是格格呢？” 公主病太严重。 夏绯拧开水龙头，洗手，“可我们本来就不知道啊……” “还有，苒姐书里的那张门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绯想了想，转头朝林思然看去，“苒姐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秦苒还真有一张表演赛的门票。 这门票极其难得，秦苒又不是ost的粉丝。 夏绯真的想不明白，秦苒哪里来的门票？ 林思然就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一言难尽。 这些人都是健忘症吗？ 忘了秦苒前段时间连言昔的整套专辑都弄过来的事情了吗？ 那专辑能集的这么齐的，除了言昔没有第二个粉丝。 这比拿到一张门票要困难的多吧？ ** 高三楼是学校重点看护楼。 发生了骚动，之后又有这么大的情况出现，自然是惊动了一些老师跟教导主任。 高三书很多，孟心然的书被扔了一地，影响不好。 但老师们一听说那是魏子杭让人弄的，没胆子来收拾。 不过惹不起魏子杭，他们还是能找秦苒谈谈。 只是想想又怕影响秦苒身心健康，最后只能去找丁主任。 比起他们，丁主任这个有校长罩着的能震慑到魏子杭。 丁主任本来是要处理这件事的，一听主谋是秦苒，就没了动静。 这姑娘不简单。 尤其上一次李爱蓉事件过后，丁主任发现校长跟那姑娘似乎也是认识。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这件事你们先别管，我问过校长再说。”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眸底的震惊。 没想到这件事到最后还要牵扯到校长身上。 等出了丁主任的办公室，他们才有些庆幸，好在之前没有随意插手，而是先找了丁主任。 现在看来，连丁主任都不敢随意插手。 办公室内，丁主任直接打给了徐校长。 “你说秦苒把孟心然的书从楼上扔下来了，还吩咐人看着不准让人捡？”徐校长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清了清嗓子。 丁主任说了一声“是”。 “那她估计是等着给孟心然看的，她不是那种比较疯的人，那个孟心然肯定是惹到她了，”徐校长倒是奇怪，他站到窗边，又笑了，“没事，这件事不要管，先把这些书房两天，再让人收拾。” 丁主任愣了愣，“两天？” “恩，”徐校长轻声开口，“就是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了。” 丁主任觉得他似乎从徐校长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怀念。 ** 学校里没有人管这堆书。 孟心然的书就这样放着，沾上了泥水，也有些被风吹着散了。 她的桌子落在水泥地上。 另一边，还有孟心然的限量版包，也全是泥水。 孟心然在咖啡店坐着，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第三节课的时候，她才拿了包，往学校走。 走到高三教学楼的时候，她发现楼底下一片狼藉。 落在泥地里的限量版包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面色一变，不顾泥土，走进去就看到了地上沾了泥水的包，里面还有一只前几天她刚买的口红。 孟心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缓缓的又低头拿起了一本落在脚边的书。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自己前几天刚写上去的名字。 似乎有人听到了消息，高三楼渐渐有人伸头往下看。 孟心然脸色彻底绿了。 底下这些书还有被扔到一边，残缺的桌子。 她怎么也能猜到这些全都是自己的！ 她孟心然，连书带桌子都被人明晃晃的挑衅的——从五楼扔下来了！ 脸被人拿到脚底下来踩! 这方式跟她今天中午把秦苒书桌踹倒几乎一模一样。 孟心然都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 她面色阴沉着，心中的怒火几乎无法控制，翻出林麒的电话播出去，她几乎咬着牙开口：“姑父，你那个继女偷我的门票，我没说什么，只要她把票还给我，我也不准备上报学校。可她竟然恼羞成怒到把我的书桌从五楼扔到楼底，你问问你现在的那个老婆，这就是他们家的教养？！” －－－－－－题外话－－－－－－ 求票花真是连厕所也不敢去的码完了三更，还好没多晚，比预想的要快半个小时…… 粽子节过完了，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想想真是惨…… 晚安^_^ 133他给了秦苒一叠门票（一更） 听到孟心然的话，林麒放下手中的文件，沉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孟心然说的是秦苒。 “什么票？究竟怎么回事？”林麒站起来，沉声开口。 “表演赛门票。”孟心然站在原地，眉眼嘲讽。 林麒顿了顿，又回，“我知道了，高老师呢？我马上来学校。” 他挂断了电话，把一堆文件丢在一边。 “林总。”助理看到他起身，匆匆走过来。 “行程先放放。”林麒按了下眉心，有些疲惫的开口，又拿起手机给宁晴打了一个电话，宁晴没接。 林麒皱了眉头，“打个电话给张嫂，问问她太太去哪。” 林麒拿着外套出去，神情松不下来。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秦苒会不会听宁晴的话。 张嫂很快就回了话，宁晴现在正在美容院。 林麒没有先去学校，而是去了美容院找宁晴。 他去的时候，宁晴正在闭眼让人做脸部按摩，包放在了休息室，所以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看到林麒，宁晴一愣，她让按摩的人暂停一下，“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 心下却是一阵“咯噔”，林麒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先去学校一趟吧，你女儿跟心然出矛盾了。”林麒淡淡的开口。 秦语现在人在京城。 只有秦苒在云城，还跟孟心然一个班级，宁晴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一声，她外套也来不及穿，直接站起来，“怎么回事？” 她怎么跟孟心然闹矛盾了？ 这几天林麒对孟心然的态度宁晴心里有数。 “暂时不太清楚，等到了学校再说。”林麒直接转身，出了美容院的大门。 宁晴拿了自己的包，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给秦苒打电话，响铃不到两声，就被人挂断。 摆明了不想接她电话。 ** 这一边，一中。 孟心然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满地狼藉的书，也没有捡，直接上楼去九班。 到九班的时候，她才发现九班她原本那个位置已经被填充了—— 这肯定不会是高洋做的，高洋刚把自己调到那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调位子？ 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乔声，孟心然不觉得还有其他人。 她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走进九班，孟心然连看都没看秦苒一眼，直接停在乔声的位子边，定定的看着他：“乔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纵容秦苒把她的东西全都丢在了地上？ “没什么意思，”乔声往椅背上一靠，“你丢了人家书，人家丢回来，天经地义。” 班里其他人全都低着头，没有出声说什么。 孟心然环顾了一眼，然后点头，冷笑：“好。” 她转身，直接出了班级门。 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高洋在学校的住所。 高洋是上午的两节课，他还是数学组的组长，下午在家里准备下一次的教学演讲。 因为丁主任跟校长的插手，学校里其他老师都不敢管这件事。 而九班人也没有通知高洋，一开始是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后来是因为魏子杭的插手，这些人多多少少怕了。 所之直到孟心然去找高洋的时候，高洋才知道这件事。 他没有表态，只是让孟心然稍微坐一会，等着林麒他们过来。 ** 秦苒一直趴在桌子上。 直到下午第四节课下课，她才爬起来，拿着那几本损坏的书，情绪非常不高的往校医室的方向走。 周身都是低气压，班里没人敢跟她搭话。 乔声皱了皱眉，他偏头，低声问何文，“你去问问丁主任，监控调出来没有。” 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最重要的还是先查出真相。 不然两人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 秦苒到校医室的时候，陆照影正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转着笔，看到秦苒抱着一本书慢吞吞的往里面走，他挑了挑眉：“晚上看书，不练字了？” “也练的。”秦苒看着还摆在书桌上的字帖跟笔，皱着的眉松了松。 听到声响，程隽也抬了抬头，看到她的表情，手顿了顿，不过没说什么。 程木还没有带饭过来，秦苒就坐在一边，开始练字。 练着练着，表情缓了缓。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她挺烦的伸手拿过来，就在一直注意她的程隽觉得下一秒她要把手机砸到地上的时候，她表情却缓了缓。 “我出去拿个东西。”她没有接电话，只是朝陆照影跟程隽说了一声。 程隽点了点头，声音轻缓：“你去吧。” 等秦苒拿着手机出去。 程隽才往外面走了走，靠在秦苒练字的桌子上，伸手翻了翻秦苒带过来的原文书籍。 这些书都是他跟她上次一起挑的。 书籍很新，程隽知道她这个人对其他没有兴趣，但是十分珍惜这些原文书。 此时，却看到这几本书都有破损的地方。 崭新的书上，还有怎么也消不去的鞋印。 程隽手一顿，他看着这些书，微微眯了眼。 ** 秦苒这边，她直接出了校门，在路口处看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她直接朝那辆面包车走去，刚到车门口，后车门就被拉开了。 偌大的面包车，只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是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 自从秦苒上了后面车座，司机就忍不住后面打量，通过后视镜，能清楚的看到那女生的长相。 她微微垂眸，长睫落下，恰到好处的半遮了她的眼。 一张精致的脸上有些她似乎惯有的不耐烦，五官恰到好处的精致，极致的颓靡。 “我前几天找你要的东西呢？”秦苒靠在椅背上。 坐在车窗边的年轻男人抬了抬下巴，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叠票递到秦苒手里，“你明天是要来看我们的表演赛吗？” 他歪着脑袋，略一沉吟，才问了一句。 他声音清亮，说话的时候严肃又正经。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惊叫出来。 即便只能看到半张脸，那些骨灰级别的粉丝也能认出来这就是九州游兼云光财团旗下的大魔王杨非！ “不知道，看情况，这些票给我朋友要的。”秦苒没看具体的票，不过看厚度确实不少。 她接过来，直接塞进了兜里，“行了，我走了。” 上次在校医室的晚上，秦苒就跟杨非通过视频，找他要了票。 杨非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等车门关上，透过窗户，看到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收回目光。 抽出一直放在兜里的左手。 摊开紧握着的拳头，他才发现手心满是汗。 驾驶座的男人是ost的现任教练。 他看着秦苒离开的背影，他忽然一个机灵，脑子里忽然回忆起，曾经在ost几个老成员那里看到的一张照片，立马转头去看杨非，心潮澎湃：“阳神，刚刚、刚刚那个人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好像……” 杨非没有回答，直接提醒他：“教练，我们该走了，七点还有训练。” 教练点点头。 但是还是忍不住看那校门的方向。 ** 孟心然打电话给林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第三节课，等他去美容院找了宁晴，又转来学校，已经放学了十分钟了。 宁晴来到高洋这边，听了林麒助理的解释，才知道秦苒跟孟心然的事。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她拿你的票？为什么？” 秦苒是不听话，可在宁晴心中，她也不是会做这样事的人。 “不是拿，是偷，那张票还在秦苒那里，那就是证据。”孟心然纠正了宁晴的话，目光冰冷、嘲讽，丝毫不加掩饰，“至于她为什么这样做，那你得问她，我不想闹到民警哪里去，但我也忍不了这口气。” 一听到报警，宁晴就慌了，“怎么是偷呢，那张票有可能……” “你以为这票谁都能拿到？”孟心然淡淡地看向宁晴。 明明没什么嘲讽的语气，宁晴神色却僵了僵。 “姑父，这是你的继女，你们自己处理。” 宁晴立马看向林麒。 林麒想了想，然后看向高洋：“高老师，苒苒她不接我们的电话，麻烦您让她来一趟。” 他虽然对秦苒没有意见，甚至挺看重的，但却没有把她看得比孟心然还重。 －－－－－－题外话－－－－－－ 星期一，新的一周依旧求票啊宝宝们，我发个月票红包，投完票的宝宝记得去领（今天电脑还没好的花小声逼逼） 然后上次那个视频是杨非打的，也是一个为今天的一叠票埋的线吧，花花没有花篇幅去写，因为觉得今天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就没必要写了。 然后粉丝值那个三个人，荒城跟管理就不说了，雪璃若宝宝加群啊，你有三个实体礼物都不要了吗 下午见。 134内场A区五排8号（二更） 高洋是有秦苒号码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给秦苒打电话。 他是先找乔声跟林思然那几个人了解了状况。 眼下听到林麒的话，点了点头。 也没说什么，直接拿出手机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秦苒已经回到了校医室，程木正拎着两个饭盒跟一个塑料袋进来。 “高老师。”秦苒直接将耳机戴上，也没出去，一边慢悠悠的练字，一边开口。 “中午跟人发生争执了？”高洋声音温和，听不出来生气的样子。 秦苒“嗯”了一声，继续练字，左手本来一笔一划的字，今天好像有了一点笔锋。 看得一边的陆照影啧啧称奇。 高洋顿了一下，声音显得有些无奈，“你把位子也调回去了？” 秦苒又“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这样吧，你先来我这里一趟，这件事我们先弄清楚了再说。”高洋叹了一声，“林先生跟你妈都过来了。” “知道了。”秦苒慢吞吞的开口，将笔扔到一边，情绪显然不太高。 没有立马走，而是坐在原位，似乎在端详自己刚刚练的字。 不言不语的，眉眼垂着，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离老子远点”的气场。 程木顿了一下，把塑料袋送进去跟程隽。 又绕到陆照影那边，也不敢去秦苒那桌子上摆饭，用口型问陆照影发生什么事了。 陆照影朝他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好半晌后，秦苒才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含糊着开口：“有点事，我先去我班主任那一趟。” 程木才觉得冷凝的空气忽然被戳破了，他才把菜往上摆，“可是秦小姐，快要吃饭了。” “可能会有点晚，你们不用等我。”秦苒朝他们摆摆手，头也没回的直接走出了校医室。 等秦苒走后，陆照影才把手机给程木还有程隽看。 程隽已经把秦苒损坏了一部分的书放在自己面前。 手里拿着刀片跟胶水。 那张脸郎艳独绝，却眸色沉沉的。 “要不要去找徐校长？”陆照影这会儿有点想去教学楼把那书全都踩烂，忍不住暴躁，“那门票是我给秦小苒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程隽再次低下头，“不用。” 陆照影有点失望，他想搞点大事。 想了想，他眼前一亮，“我去让我爸给孟家找点事做做。” 不然，这口气没发出。 “去吧。”程隽再次拿起了刀片，压着嗓子，似乎有点没睡醒的鼻音。 陆照影低头，发现一本被放到旁边的书，裂纹几乎看不到了。 “你什么时候学过？”陆照影抬了抬头，难怪让程木回来的时候带了胶水跟专业刀片回来。 程隽抵着唇，轻咳了两声，“大一。” 陆照影有些无语的看着程隽。 但凡程隽只要在一件事上多用点心，别做什么都半途而废，在程家哪里还有其他人说话的余地，也不会被人说的他无所事事。 等他出去了。 程隽才不紧不慢的放下刀片，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很厚，是一个黑色手机。 如果秦苒在，一定会发现，这手机跟她那款手机几乎一模一样。 程隽低着头，眉眼十分平静的，打开编辑器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半晌后，又回了好几条。 回完之后，他才把手机放回抽屉，重新锁好。 眼眸微微抬起，没有往日的风姿隽爽，那双被长卷的睫毛盖住的眼眸，微微亮着星火，睥睨又孤寒。 ** 秦苒很快就来了高洋这。 一进来，宁晴就急忙看向她，“苒苒！” 林麒则是看向秦苒，目光淡漠，之前他对秦苒不说比秦语好，却也很欣赏秦苒的性格。 只是今天孟心然说的话让林麒十分愤怒。 他一向对前妻那边的亲戚很好。 来学校的时候，他也去看过教学楼底下的场面，一眼就看到了乱七八糟的书，还有被扔下来的书桌。 这要多大的仇怨才能用这种侮辱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也因此，在找宁晴的时候，林麒的表现十分冷淡。 眼下看到秦苒也没什么表情。 秦苒却半点也不慌张，她不紧不慢的往这里边走，停在高洋面前。 不像是施害者，也不像是受冤者。 还十分有礼貌的开口，“高老师。” 顿了顿，她又看向林麒，“林叔叔。” 她来云城这么久，林麒对自己没有说多好，但也绝对没有亏欠自己的地方，甚至不少事情曾经想出力。 虽然说没使上劲儿她自己就解决了，但这份人情她记着。 然而今天林麒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回应。 表情冷淡。 宁晴也知道林麒之前对秦苒很好，虽然后来秦苒没有答应进封氏，但能看得出来林麒是欣赏秦苒的。 眼下林麒却是这么冷淡的表现，宁晴心下一凉。 “苒苒！”宁晴急切的开口，“你为什么要拿孟小姐的门票，这一切是不是有误会？有什么现在说还来得及……” 秦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孟心然看着她双手插兜，丝毫不慌的模样，笑了笑，眸底却是寒：“我邀请你去看表演赛，你装得不屑一顾，你自己也没想到九班会有人敢翻你的桌子吧？” 三个人都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高洋看了两分钟，突然出声：“孟同学，请问你那是什么门票，为什么秦苒不可能有？” “有什么需要弄清楚的，连乔声都拿不到的票，你觉得她会有？”孟心然似笑非笑的看一眼秦苒：“那票外面根本就没有的卖，是云光集团的内部票。” 高洋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是有人陷害她？” 孟心然目光冰冷，“你们要死不承认我们就警局见。” 宁晴心下慌了，她压低声音：“苒苒，你把票还给孟小姐，给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完了。” 林麒一直没有说话，秦苒把孟心然的桌子从五楼扔下来，道个歉是应该的。 听到这里，高洋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向十分冷淡的林麒。 “林先生，你应该还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吧？” 林麒浸淫商场，一身气势极强，眸底是看得出的精明干练，“不用你说，我知道。我侄女参加过一年战队训练，现在才回来读高三，她成绩很好，因为今天这件事，她的学习进度又要浪费一下午。” 高洋却半点不虚，听完他笑了笑，语气不卑不亢，“据我所知，您的侄女在事情完全没有搞清楚之前，把秦苒同学的桌子踹倒，九班的人都知道秦苒同学有一堆十分喜爱的书，还有几本是市面上暂时买不到的绝版书，坏了不少本。” “当然，秦苒同学把孟同学的书丢下去确实不对，但最先做的不对的，没礼貌的、最先道歉的是不是孟小姐？” 林麒一愣，这件事孟心然确实没有跟他说。 他一直以为是孟心然说了秦苒偷她门票，秦苒恼羞成怒直接扔了孟心然的书桌。 高洋也没有任何讽刺的语气。 但每一句都隐含刀子，林麒气得发懵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实际上这些事他只要问一下，稍微问一下，就能发现。 可惜他问都没问，一心替孟心然委屈。 林麒面色僵着，现在竟然有些不敢去看秦苒的眼睛。 一直催促秦苒赶紧去道歉的宁晴也狠狠愣住。 “现在不用说这些没用，”孟心然淡定的开口，这种情况下，她举止依旧优雅，“而是秦苒她偷了我的票。” 高洋点点头，“乔声已经去拷监控了，马上来。” ** “扣扣——” 不到二十分钟，乔声就敲了门。 “老班。”他进来，目不斜视的，把一张优盘递给高洋。 看到乔声手上的优盘，宁晴手下意识的一紧。 “苒苒，你到底有没有拿。”她看着孟心然双手环胸，十分冷漠的样子，有些急了：“孟心然是林锦轩大舅的女儿，听说还是云光财团的人……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想想你妹妹，她现在还在林婉那里……” 秦苒没看她，只是双手环胸的看着高洋把优盘放进去。 乔声拿的只是一段视频。 衡川一中班级内是没有监控的，只有走廊上有，所以乔声拿的只是走廊上的视频。 高洋开了32倍速的快进。 从中午放学到孟心然进班级的那半个多小时。 视频上显示的很清晰的显示了秦苒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过了一段时间，才有两男生先回教室，这两个男生进教室不到半分钟，又有两个女生结伴而来。 总之，看完视频，证明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反而是秦苒的嫌疑更深了。 孟心然冷笑一声，看向秦苒：“秦苒，证据都在这里了，你最后一个走，还有谁会有可能偷了我的票去陷害你，还狡辩？” 秦苒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看向孟心然，“只能你有票，不能别人有票？” 她不仅有票，她还有一叠票。 “苒苒，你够了，”宁晴大声开口，然后看向孟心然，卑微又小心，“孟小姐，对不起，苒苒她没有……” “你不会以为这票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吧？”孟心然讽刺的开口，“云光集团的内部票，你做梦呢？” 林麒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 因为之前对秦苒的一些误解，他此时对秦苒有些愧疚。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只要票还在就好，”林麒这时候才看向秦苒，“或许是误会了你，你把票给心然，叔叔给你做主了，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孟心然显然不同意这个做法，但是林麒开口了，她也只能站在一边，冷笑着看向秦苒。 秦苒往旁边的桌子上靠了靠，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所以，你是不是觉得，不让我道歉，不去报警，就是对我最大的怜悯了？” 林麒没想到秦苒会是这个反应，“我……” 孟心然也被秦苒这个小天才的反应逗笑了，是嘲讽的笑。 宁晴知道秦苒一向好强，可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这样说话，恨不得当场捂住她的嘴。 “秦苒，你先把我的四张票给我，是四张连号。”孟心然不想跟秦苒周旋，不耐烦的开口。 秦苒却是一愣，眯了眯眼，“所以，孟小姐你其实是记得云光财团的内部票的座位号？” “秦苒，你垂死挣扎的样子真的恶心，”孟心然嘴角是冰冷的笑，“内场b区九排12、13、14、15连号，一张都不能少。” “确认吗？” “当然。” “好，”秦苒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了陆照影给她的门票，“这是我的票，你们看看。” 她几乎都气笑了，原本以为孟心然不记得自己的门票号，才会觉得她的票是偷的。 谁知道，这女人孤傲到这种地步。 高洋接过。 林麒在他身边，看了一眼，表情一滞。 孟心然看着两人的神色，皱了皱眉，她直接抽出高洋手中的门票，被人踩过有些凹凸不平，但上面的座位号很清晰—— 内场a区五排8号。 －－－－－－题外话－－－－－－ ** 电脑依旧没回来啊(ㄒoㄒ) 然后这一章之后，林麒把事情玩崩了，苒姐不用再顾忌他了。 月票红包还没领完宝宝们，多投票争取领完啊，晚上见^_^ 135秦苒把一叠门票扔给了乔声（三更） 孟心然的手彻底僵住。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a区的票，”孟心然反反复复的，把这张票看来看去，“那我的票呢？” 嘴里喃喃着，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 手里的力道几乎要将这张票撕碎。 林麒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上前一步，把孟心然手中的票拿走，递给秦苒。 他有些不敢看秦苒的眼睛，“苒苒，叔叔……叔叔羞愧。” 一开始他没弄清楚状况，觉得秦苒先挑事情在先，对她不予理会。 甚至于责怪她浪费了孟心然的时间。 后来又因为内疚，想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觉得那是给秦苒的施舍，算是他对她的歉意。 他甚至觉得秦苒会因为他的不追究而感觉到幸运。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秦苒就是一个无辜者！ 她被孟心然诬陷，又被孟心然砸坏了桌子，扔了书。 秦苒自己心里是清楚她根本就没拿孟心然的门票，所以孟心然的那些举止跟言辞都极其可笑。 若之前林麒对秦苒把孟心然的桌子跟书从五楼扔下来不喜，眼下却觉得秦苒这个动作再正常不过。 甚至于秦苒再狠一点，林麒都不觉得过分。 林麒心中的羞惭愈深，他向秦苒弯了弯腰，表示歉意。 秦苒只是转过身，随手收起门票，语气风轻云淡，“没事。” 林麒听着，心却猛地下沉。 事情果然在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乔声就站在高洋身边，从头到尾没怎么开口，只在秦苒拿出票的时候皱眉看了孟心然一眼，又震惊的看了秦苒一眼。 “心然，给苒苒道歉。”林麒顿了顿，朝孟心然开口。 孟心然抿了抿唇，冷着脸没开口，“可我的票就是被人偷了。” 林麒捏了捏眉心，似乎挺累的。 他张口，还想说什么，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秦苒站位最靠近门。 她斜靠着桌子，腿懒洋洋的搭着，头微偏，侧着的眉眼略显不太耐烦。 中年妇女一进来，最先看到的就是她，似乎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她，眉头下意识的拧了拧。 “张嫂？你怎么来了？”林麒目光一偏，看到张嫂，惊讶开口。 张嫂想起来正事，立马从包里拿出来东西，递给林麒，“是这样的，林先生，晚上我给表小姐的房间换香氛的时候，看到角落里的门票，后来他们又说这门票对小姐很重要，我就立马送过来了。” 话说完，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张嫂一顿，“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难道那个佣人骗她？ 晚上张嫂在孟心然房间发现门票的时候，她准备放到化妆台。 旁边一个佣人开口说孟心然正在急着找这个，还给张嫂说了地址。 张嫂就匆匆忙忙打车赶过来。 “没，你没说错话。”林麒现在连看都不敢看秦苒了。 闹了半天，这一切就是个闹剧。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的修养让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高老师，今晚真是麻烦你了。” 孟心然接过张嫂递过来的四张门票。 四个连号，一个不少。 到了现在，谁最无辜谁被谁牵连，已经一目了然。 想想之前孟心然说的让林麒管好秦苒，当时说的多嘲讽，现在就有多打脸。 孟心然一张脸也通红，被乔声还有高洋的目光看着，头也不敢抬，直接离开。 林麒又对秦苒说了一声抱歉，就逃一般出了门。 宁晴手指捏紧了包，想要跟秦苒说什么，秦苒却并不看她。 ** “卧槽，苒姐，你到底哪里来的票？！”秦苒回去的路上，乔声终于反应过来，他挠挠自己的头发，侧了侧身，看身边的秦苒。 秦苒手里拿着个手机，不知道跟谁在发短信，眼眸垂着，沉默又冷淡。 乔声在耳边咋呼咋呼的，她不由伸手掏了掏耳朵，瞥他一眼，“别人送的。” “谁这么好会送你这东西？”乔声绕到她另一边，“为什么没人送我？” “陆照影，”秦苒漫不经心的回答，见乔声不明白，她又解释，“校医室那个校医。” 被徐摇光警告过无数次的乔声这下彻底蔫了。 他沉默了一下，“惹不起，惹不起。” 秦苒头也没抬的“恩”了一声。 到了校医室，秦苒朝他挥挥手，直接进去。 天差不多已经黑了，乔声一下课就去了监控室，到现在还没吃饭。 眼下食堂没饭了，他也没去外面，就去买了一桶泡面去徐摇光的寝室泡面吃。 “徐少，你不是说校医室的那些人不好惹吗？”乔声倒好了热水，又把叉子扎上去，就往椅子上一座，侧身看着徐摇光。 徐摇光住的是宿舍楼鲜少有的单人宿舍，地方宽敞，他还摆上了桌椅。 乔声就把腿翘到了桌子上。 “确实不好惹，没事别去那边晃悠，”徐摇光没抬头，修长的手指翻着一本物理书，目光清冷，“到时候怎么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 乔声手搭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开口：“可我看苒姐跟他们相处的很好，还有人送门票给她。” 今天这件事之后，乔声知道他想要孟心然手中的门票基本上已经泡汤了。 听到这句话，徐摇光眉眼也动了动，似乎想不明白。 没等他想出什么，手机又亮了一下。 他连物理书都没管，直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乔声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拿叉子搅了搅面，又吃了一口。 看到徐摇光这样，他不由翻了个白眼，“徐少，又是秦语的消息？” “恩，她寄给了我两张票，让我们月底去看她的第一次表演。”徐摇光放下手机，侧了侧头，声音清冷。 乔声吞下面，头也没抬，“我不去。” 徐摇光看了他一眼，淡声开口：“这次她的表演是新曲，我听过一点她发过来的视频，进步很大，不去可惜了。” “我还是回去求我爸，明天怎么让我跟何文他们装作内部人员混进去表演赛吧。”想到这里，乔声有些生无可恋。 ** 秦苒这边也到了校医室。 程木看到她回来了，才开始摆饭。 陆照影偷偷看秦苒的表情，虽然还是那副不太好惹的样子，但看的出来，心情要比离开之前好。 他松了一口气。 程隽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放下的手中的东西，往外走了一步，似乎并不太意外。 饭桌上，秦苒慢条斯理的吃饭，并想着那个张嫂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找来的？ 很快的，陆照影在讨论组里发了一条消息—— 【陆照影】：兄弟们加油，我已经在我爸那拿来了几张工作牌，明天下午我们三点见！【图片】 然后又发了一个定位地址。 秦苒摸着下巴，看着这些消息若有所思。 吃完饭，秦苒继续趴在桌子上练字，她左手写字慢，此时眉眼全是烦躁。 程木给她端了一杯茶过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写的字。 有些诧异，进步了？ “知道她那字帖谁的吗？”陆照影摸着下巴，高奢莫测的看向程木。 程木摇头，没什么表情的：“谁？” “姜大师。” 程木一脸迷茫，似乎在想姜大师是谁。 “就是去年我们家老爷子请了五次，才拿到人一幅山水画的那位大师。”陆照影把笔一丢，往后靠了靠。 这么一说，程木就想起来了，“你说那位脾气古怪，东西还贵的要命，不怎么向别人出售自己作品的张大师？” “就是他。”陆照影打了个响指。 程木这才惊讶的看向秦苒的方向。 “你们家隽爷，请这位姜大师写了好几份字帖给秦小苒练。”陆照影眯着眼睛，最后压低声音，“程木，我问你，要是换成你们家老爷子，能有几分把握请到姜大师写字帖？” 程木僵硬着一张脸，“一张字画可以，写字帖……” 几乎不可能。 两人几乎都是同时想到。 然后面面相觑，陷入沉思。 所以他们家隽爷是怎么请的？ ** 另一边，林家。 林锦轩已经先去京城学校了。 林麒晚上没回去，而是去了林家老宅。 林老爷子书房，林麒沉吟了一下，才羞愧开口：“爸，我今天办砸了一件事。” 有点疲敝。 “什么事？”林老爷字很少看到林麒这样，他放下茶杯，满是沟壑的脸上表情顿了顿。 “是心然的事。”林麒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始末讲述了一遍。 语言简洁，但直切要点。 说完，林麒低了低头，“当初您让我好好关注秦苒的时候，其实我就选了语儿，没敢跟您说，眼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咱们林家想要交好她，绝无可能。” 最后，又叹气：“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林老爷子听完，没有立马回答。 好半晌，他才微微拧了眉，“今天你做这事确实欠妥当，不过云光财团那票……她怎么会有一张？” 这件事林麒也不知道。 “算了，事情都这样了，”林老爷子比林麒淡定，“世界上的人才多了去，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她这样的情商，以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都不太一定。你也说了，秦苒学习不好，说明她没定性，又好高骛远，可能以后还要狠狠摔一跟头。” 想了想，林老爷子又道：“婉儿昨天跟我说了，他们说魏大师能收语儿的概率极是90%，语儿跟那秦苒不容，这样也好，免得你再左右为难。” 商人，说到底最后还是以利益为重。 “我知道了，”林麒抬了抬头，“这件事，我明天再找她亲自道歉。” 林老爷子可与可无的点头，“月底语儿的表演，准备几个人去？” “她妈妈还有锦轩，我公司事忙，就不去了。” “行。”林老爷子颔首。 ** 秦苒练完了字，就回了九班继续上晚自习。 九班依旧很沉默。 而高三教学楼下的那堆书还是没人收。 秦苒把从校医室抱回来的原文书又放在了书桌上，林思然诧异的看了一眼，发现书大部分都恢复原样了。 秦苒面无表情的戴上了耳机，又拿出字帖开始练字。 乔声一行人也来的晚，到的时候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明天混进去表演赛的事。 高洋让班长等人给行孟心然重新准备了一个桌子，放在最后排。 正好在乔声后面。 孟心然这么高傲的人，却是不会再呆在九班。 她直接转到了一班。 此时她正面无表情的双手环胸，站在后门边。 而一班上来三个男生，给她搬东西。 为首的浓眉大眼的男生之前请乔声带他混进去表演赛，被乔声拒绝了，毕竟他带何文等人混进去就很冒险。 眼下看到乔声等人在激烈讨论着明天混进去表演赛，他有些快意的开口：“乔声，何文，真是对不住了，刚刚孟心然同学把三张票送给了我们。” 孟心然双手环胸，十分冷漠的看着乔声等人，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没看秦苒，仿佛十分的轻视。 乔声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九班很安静。 “啪——” 秦苒取下耳机，随手把它丢到了桌子上。 这动作突兀，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秦苒捏了捏手腕，然后侧了侧身，朝乔声看过去，没什么表情的开口：“刚刚忘记把东西给你了。” 说着，她伸手摸摸左边兜，没摸到东西。 拧了拧眉，挺烦躁的又摸右边兜里，终于摸到了，就十分随意的扔到乔声桌子上。 三米的距离很准。 所有人都随着她扔的方向看过来。 乔声桌子上—— 那是一叠表演赛门票。 刚刚快意说话的男生，仿佛被人掐住了嗓子。 －－－－－－题外话－－－－－－ 怕你们等着急，就先发了，错字我吃完再查…… 这老爷机今天吞了我五百字……后面又重写了一遍…… 今天也是特别惨的求票花，月票红包还有两百个宝宝们～ 今天的一万字写完了，看完早点睡，晚安^_^ 136OST还有其他成员？（一更） 来九班两个多月，有些人确实拿她当朋友。 秦苒对朋友向来不吝啬。 乔声那些人想尽办法想要进这场表演赛。 而这门票对于秦苒来说，就一句话的事。 除了给乔声的这一叠，她还留了一张见面会的私人票给陆照影。 帮孟心然搬桌子的三个男生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 看清了那桌子上是什么东西的九班学生，也没有一个人吭声。 这几天，都是绕着表演赛票的事，表演赛的票非常限量，还只存在那些骨灰级别的粉丝里，每人只限量一张。 所以孟心然手中的么门票才会在一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从乔声为了这些门票，对孟心然几乎无所不用就能看出来。 那还只有四张的门票。 眼下，一叠？ 乔声也惊呆了，他十分小心翼翼的把散落的门票全都收拢好，全都叠在一起，更加可观。 “卧槽？！”何文被吓了一大跳。 乔声感受着这厚度，也是惊呆了，他一张张的翻了，这里全都是ost不同场次的表演赛门票，甚至见面会的私人票都有，整整一叠！ 如果是别的票，现场的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这几天，孟心然手中的四张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孟心然自己也对自己手中的票十分自得。 然而现在与乔声手中的一叠，根本就没法比。 所有人下意识的将头偏向秦苒。 感觉到偏移过来的视线，秦苒皱皱眉，随口道：“他们三场表演赛的票跟私人见面会的，每种应该有七八张吧，没数过。” 乔声脑子发懵，他低头看看手里的门票，“七、七八张？” 每种七八张？ “因为说的晚，留的票并不多。”秦苒继续拿起耳机，慢吞吞的给自己戴上，不太在意的开口：“不知道够不够分。” 其他人看着乔声手中的一叠门票，对秦苒的“不多”彻底缄默。 一班的那三个同学脸上的得意嚣张全都消失。 跟人炫耀，怎么炫耀？ 人家一叠！ 连私人见面会的票都有！ 灰溜溜的回到了一班。 等孟心然跟这群人全都走了，九班的人才仿佛被一根针戳破的气球。 “乔声，给我瞻仰一下门票！” “乔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爸爸！” “你们这些舔狗，为了票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哥，你还记得你从小流落在外的弟弟吗？” “……” 乔声立马举手，“这样，除了我们四个人的，每样还剩下三张门票，每人拿一张行不行？” “爸爸！” “一张就够了，一张就够了！” 班里ost的粉丝很多，想要票的也多，总共还有十六张余票，不够分的，乔声就让他们猜拳。 他这里热闹的要命，秦苒那里却没人敢接近。 她正戴着耳机，低头非常缓慢的写字，侧着的眉眼挺不耐烦的。 拿到票的人在欢呼，乔声却抬手让他们安静一下，然后示意了一下秦苒的方向。 吵嚷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人都给自己的嘴巴上了链条，票的热度过去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秦苒的方向。 秦苒表情很冷的换了个姿势。 所有人立马收回了目光。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班那三个人的表情？”乔声座位边，何文这些人都在学一班那三个特意来炫耀的男生，“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表情会变化的这么快。” 说完这些过后，又沉默下来。 “咳，”最后，还是何文先打破沉静，他看了一眼秦苒的方向，“你们说苒姐到底哪里来的票啊？孟心然也只有四张。” 这还是因为孟心然之前是ost的替补，还上过一次赛场。 其他人没有说话。 徐摇光抬了抬眼眸，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下秦苒，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她自己肯定是拿不到的，应该是有人给她的。” 乔声知道徐摇光肯定是想到了校医室的人。 想着他不由低头看了看。 座位号是内场a区二排的连号。 乔声见过陆照影给过秦苒的那张门票，是五排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这票不是校医室的人给秦苒的错觉。 可如果不是……那秦苒这票是哪里来的呢？ ** 九班的人这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认真写字。 全班最淡定的，除了秦苒，就是已经被言昔那一堆专辑刺激完了的林思然。 她淡定的拿出一套题在做。 等到晚自习下课，才抬头看秦苒。 秦苒依旧塞着耳机，手上拿着一只钢笔，在慢吞吞的练字。 那只钢笔时候纯黑色的，外形好看，笔帽上还镶嵌着一块类似碎钻的水晶。 看起来有种神秘感。 来等两人的夏绯觉得怪好看的，“苒姐，你这笔哪里买的？我也想买。” 她没什么其爱好，就是喜欢收集好看的笔、本子、橡皮擦，连写完的笔芯有些好看的她也舍不得扔。 班里的人都陆续回寝室。 秦苒正取下耳机，听到夏绯的话，她也低头看了看笔，转了一圈，没找到商标，“我也不知道，别人给我的，你拍张图，去网上搜搜吧。” 她把钢笔递给夏绯。 就随手把字帖收好，放到桌洞里。 林思然看了一眼，发现那字帖并没有封面。 夏绯翻了翻笔，也没找到logo，笔拿在手里的手感就更好了，小巧精致，她立马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高清图。 乔声还在门口等秦苒，见三个女生磨磨唧唧的，就抬腿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盒子。 他冒死把徐摇光用来装奖章的盒子拿过来装了门票。 “苒姐，你们怎么还不走？”他走过来，颇为狗腿的开口。 “就要走了。”夏绯拍好了图，才收起手机。 又把秦苒的钢笔递给她。 秦苒把钢笔随手放到笔袋里，然后又开口：“好看是好看，但容易出划痕。” 尤其是跟圆规之类的碰撞。 “那我买了就专门拿个笔袋单独装它。”夏绯点头。 刚下晚自习那会儿整个教学楼人声鼎沸超吵吵嚷嚷，这会儿人几乎都走光了，才安静下来。 乔声抱着盒子跟着秦苒下楼。 ** 徐摇光正送物理卷去办公室。 他把卷子放到物理老师的办公桌上，想了想，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去翻倒数第三张卷子。 那张卷子是秦苒的。 秦苒其他科目考到满分，考的很好，徐摇光顶多就是惊讶，但并不在意。 唯独他对物理很感兴趣。 他从头到尾往后面扫了一下。 这张卷子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写。 物理老师问过秦苒，为什么不写，秦苒给他的回答是不会。 数学那么难的几何空间理解题她都能写出来，没道理物理一题不会。 可要是会，她也不会单独就放下物理这门课不写。 最大的可能是她会，但是没其他门科那样出色。 徐摇光淡淡想着，将秦苒的试卷塞回去，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才出去。 正好碰到刚下楼的乔声一行人。 等秦苒他们三个回到了女生宿舍。 乔声才摸摸下巴，“我刚刚问了苒姐，她说那票是别人给她的。” “恩，”徐摇光没有丝毫意外，那双眼眸又清又冷的：“应该就是那两个人了。” 他看了一眼校医室的方向。 ost他了解，云光财团他不知道，不过也听人说过一点。 他虽然不是杨非的粉丝，但也看过ost的比赛，在这次赛前的时候，他也想过托人拿票，不过没有拿到。 所以凭借秦苒，徐摇光是不相信她自己能拿到这么多票。 “徐少，你明天要去看表演赛吗？”乔声依旧抱着盒子，偏头问。 徐摇光想了想，然后开口：“去。” 乔声换了个姿势，“也没见你有多喜欢阳神，或者ost的其他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比赛？” 除了物理跟小提琴，乔声没见他喜欢过其他东西。 “谁说我不喜欢ost战队的成员？”徐摇光眯了眯眼，那双眼眸看得出的深。 到了徐摇光的宿舍，乔声就停在门外，没进去，非要问到底：“不是，你连阳神都不喜欢，ost还有其他成员能入你的眼？” －－－－－－题外话－－－－－－ * 球票花掐指一算:前方又是波涛汹涌大家喜欢看的掉马情节哈哈! 今天依旧是等电脑的一天…… 早上好，下午见^_^ 137顾西迟背后有个超级大佬（二更） 徐摇光拿出了钥匙准备开门，听到乔声的问话，他顿了顿。 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什么时候粉的杨非？” “前年的那场冬季赛，人头比0比四，死了四个人的情况下，队友跟他的教练都放弃了，他孤身闯入对面五人的包围区，用女娲这张神牌复活了易纪明！拿到了ost的第一个冠军！”说起这场比赛，乔声至今都异常激动。 那是ost的成名赛，也是他们拿回来的亚洲赛第一个冠军。 打完那场比赛，直接上了新闻，那时候直播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所有九州游的粉基本上都在网吧看官网上的直播。 这一场比赛打出了ost自己的风格，打出了他们自己的气势。 虽然网友调侃杨非火是因为他那张脸。 可就算是黑粉，也从来没有黑过他的技术。 “官方只出了基础牌，只有那些大战队才会有自己制作的专门神牌，那张女娲牌是国内第一个出现的神牌，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今只有ost战队的人有，其他战队只能向他们买！”乔声压抑着兴奋的嗓音，开口。 “冬季赛啊。”徐摇光点点头，他开了门，沉默了好半晌，才偏头，看乔声，“那你知道女娲这张牌是谁创造的吗？” 乔声愣了愣，那他确实不知道。 以前他虽然喜欢玩九州游，但是仅限于游戏，三年前他还没听过ost，国内战队从来不出线。 直到那场成名战，所有九州游的粉丝都知道有个大魔王阳神，有个神仙战队ost。 “也是ost战队的人，你去九州游以前的精品贴，应该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徐摇光进门，眉眼垂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再多的，他就不说了。 ** 那张神牌是谁创造的？这个问题乔声还真没考虑过。 他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乔家在学校周边给乔声买了一个公寓，那边还有保姆，他在学校有宿舍，因为是双人宿舍，他很少来这里。 “乔声，快，把票放好。” 何文本来拿好了毛巾跟衣服去洗澡，看到他回来，立马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桌子。 恭恭敬敬的让乔声把装票的盒子放好。 乔声小心翼翼的放下盒子，“你电脑借我用一下。” 何文有站在桌子边，看了那票一会儿，才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进去洗澡。 含糊的开口，“用吧，密码123123。” 九班几乎90%的学生电脑上都有九州游。 乔声登上了官网，翻到官网的帖子，基本上都是在讨论明天云城表演赛的事。 官网的精品贴这么多年下来不少。 乔声一页页翻着，等何文洗完澡出来了，他还没找到。 何文在九班成绩不出挑，尤其是数学，基本上倒数前三，每天晚上都要玩一会儿游戏。 今天晚上他也不急，就坐在一边盯着装票的盒子，兴奋的睡不着。 直到12点的时候，乔声才翻到一条帖子。 【ost的初代粉谁还记得第一代成员？】 1楼：初代粉们表示三年前那场冬季赛前某人突然退役，很虐，不敢回忆o(╥﹏╥)o 2楼：别说了，已经哭了。 …… n楼：最虐的难道不是阳神的话吗？他说他要带着某人的女娲伏羲还有尧这三张神牌走向世界。 n+1楼：啊啊啊他确实做到了！ …… 这帖子很长，因为初代成员现在只剩下了杨非跟易纪明，所以关于老成员的这条帖子并不火。 但底下回复依然很多，还被管理员加了精。 乔声这才知道，ost手中的三大神牌竟然都是同一个人创造的，而不是云光财团专门一个团队打造的。 乔声靠在椅背上，心潮澎湃的，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 女生寝室。 秦苒拉了床帘，里面有一盏很昏暗的台灯。 她正盘着腿，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书。 脚边五公分的地方，那黑色的手机依然亮着。 秦苒又翻了一页书。 手机非常固执的，又开始震动。 秦苒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书，头也没抬的，语气十分嫌弃：“没用啊，你自己都找过了还不死心吗？” 手机又执着的亮了一会儿，见秦苒实在不搭理自己，它才暗下来。 凌晨一点。 她放在另一边的手机响起，是顾西迟的电话。 他身边的环境很暗，一张好看的脸突然放大，“一群狗玩意儿突然摸到了我的地址！宝贝儿你的技术不管用啊，前段时间还风平浪静的，最近突然就找到我了！” 应该还在车上，他戴着耳机，嘴里咬着一根烟，声音也不是特别清楚。 秦苒下了床，又开了门，走到了走廊尽头，这两边是放清洁工具的房间。 她戴上耳机，又轻又慢的开口：“不可能。” “就说你技术不到家，你应该去黑客联盟，与时俱进，我找了黑客联盟的人帮我搞定，”顾西迟看了眼后视镜，又匆忙开口：“我躲几天再回国，不说了，我得挂了。” 他切断了视频连接。 秦苒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机界面，想了想，回寝室拿了自己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林思然半夜模模糊糊起来上厕所，就看到黑夜里有一点点亮光。 秦苒坐在桌子面前，手搭在电脑的键盘上，是有些苍冷的白。 荧光下那张脸肃冷，比起她平日里少了几分漫不经心，多了认真。 “苒苒？”林思然揉了揉眼睛，看到密密麻麻的数字突然间跳成了游戏界面，“这么晚还玩游戏？” 她眨了眨眼，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刚睡好，眼神不清楚。 “恩。”秦苒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的回答。 九州游很火，林思然只看到班里的男生玩过。 不过最近因为孟心然的事，她也了解了一点，也在乔声的怂恿下下了游戏。 “你这是什么卡牌，好好看！”有人说过，女生无论把什么游戏都能玩成换装游戏。 秦苒默默的看了一下页面，顿了顿，然后开口：“女娲。” “为什么我只有五个很丑的男人。”林思然突然清醒。 “啊，那五个是系统自带的，”秦苒随手刷了个副本，漫不经心，“你喜欢？我过几天送你一个。” “原来卡牌是可以送的，好！”林思然激动了一会儿，然后去上了个厕所，才爬到床上睡觉。 过了两分钟，林思然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秦苒瞥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然后迅速调换了一个页面。 ** 与此同时。 中东。 顾西迟叼着烟，骂了一句，他开车换了一个酒店。 这个酒店他并不准备多呆，停留五分钟，他准备弃车步行去另外一家酒店。 然而，等他刷身份证的时候。 前台美女微笑，用当地f语问他：“李先生，只剩下标间……” 顾西迟靠着前台，目观四方，十分随意的点头。 等那美女问完，他手才顿了顿，拿回自己的身份证，上面是“顾西迟”三个字没错。 可英文名怎么是李大壮？ 他不动声色的去了他的房间，没立马走，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现。 被追了好几天，顾西迟终于松了一口气。 先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然后躺在沙发上，手有气无力的拿起手机。 打开微信，找出秦苒的头像，没打电话也没发视频，直接发出去一条信息—— 【你不行啊宝贝儿，黑客联盟速度果然可以，我已经摆脱追踪了，等我忙完回来！】 收到这条信息的秦苒已经收起了电脑，又看了好几页书，正准备睡觉。 看了一眼顾西迟的消息。 秦苒眯了眯眼，然后非常嫌弃的打了两个字回过去：“傻b。” ** 另一边，京城。 江东叶这一夜也很忙。 他坐在办公室，手边也摆着一杯咖啡，办公室电话铃声响了，他连忙接起。 “又失去链接了？”江东叶放下咖啡杯，眯了眯眼，“你们不是说快抓到人了吗？” 那边又说了一句。 江东叶起身，站在落地窗边，看四九城的夜景，最后长叹：“机会你没把握到，隽爷这次不一定还会出手给我们消息了。” 好半晌后，江东叶低头理了理衣领，“等月底吧，老爷子大寿，隽爷应该会回来，我当面再跟他说说。” 他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又打给陆照影。 一连打了三个。 刚睡着就被人吵醒，陆照影给他最真实的反应就是把他拉到了黑名单。 ** 次日，星期六。 今天没有课，只有自习。 九班一早人就没来齐。 秦苒也没来上自习，校医室也没人，她直接去程隽在城中的别墅找陆照影。 陆照影昨晚也激动了一晚上，直到一两点才睡着，早上起来的晚。 秦苒到的时候，只有程隽坐在一楼的落地窗边，对着一堆花，翻着书看。 睫毛低低的垂着，翻着书的手指有点儿漫不经心。 秦苒过去瞄了一眼。 是一本泛黄的书。 ……上面是一堆象形文字。 “钱队有事找你？”余光看到秦苒，他手停下，懒洋洋的往后面靠了靠，又指了下对面，让她坐。 程管家端了两杯茶过来。 程隽的这边很浓。 秦苒的这边淡淡的只能看到细微的茶色。 秦苒发现程隽家的沙发都非常舒服，她端起茶杯，“找陆照影。” 正说着，陆照影从楼上下来，似乎正跟人打电话。 “人又跑了？那你自求多福吧，我是不敢问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挂断电话，往两人这边走，“秦小苒，这么早？” 程管家又给他端了早餐过来。 “是江东叶，”陆照影喝了口果汁，“他又被人截胡了，没抓到人，找我再问你。” 他看了一眼程隽。 程隽手搭在桌边，眼眸半眯着，不紧不慢的开口：“找我有什么用。” 陆照影：“……” 程管家又给陆照影拿了太阳蛋，看到两人就这么说着也不避开秦苒。 不由的，又多看了秦苒一眼。 “不是，那顾西迟身后肯定是有一个大佬罩着他，”陆照影咬了口太阳蛋，笃定开口：“就是不知道是谁。” 秦苒手顿了顿。 陆照影吃完了蛋，又看向秦苒：“江东叶是我发小，也是个医生，我们三个大学都是学医的，不过他现在正被逼着接管公司。” 说到这里，陆照影看了一眼程隽。 程隽气定神闲的翻着书看。 陆照影就笑，他手放在碗边，抬了抬头：“等到了京城，我带你去见他，他现在很喜欢你，想要来云城不过被隽爷按下去了。” 程管家又看了秦苒一眼，神色一肃。 “还有，那顾西迟……”陆照影啧了一声，“也是一大佬，这个就不跟你说了，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消息。说了你也不认识，对了，你这么早来干嘛？” “……啊，”秦苒收回目光，顿了顿，才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开口：“来给你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陆照影抬头，好奇。 秦苒慢吞吞的，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类似传单的东西。 －－－－－－题外话－－－－－－ ** 下午好～ ost这个战队我很前面很前面就埋了线，就他们拿到冠军的那章 自从上架，我都是万更，书城宝宝求看字数别看章节，不求夸我只求别喷……（今天也是一朵自认为灰常勤奋的球票花） 晚上还有一章～ 138掉马大戏，乔声疯了（三更） “什么玩意儿？”陆照影嘴里还叼着油条，就顺手接过，放在一边，没立马看：“传单？” 专治秃头的广告？ 捏成这么皱巴巴的，陆照影除了广告单，想不到还会是什么东西。 “不是。”秦苒也不解释，就随他放在一边。 “你就在这别走了，我下午要去看表演赛，你跟我一起去吧。”陆照影看着她。 秦苒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不太想去。” “不去也不行，浪费我票，”陆照影轻哼一声，怨念又不甘心，“云光财团的票可不好拿，我让程木废了好大劲儿才拿来的，晚上见面会的票到现在还没弄到。” “云光财团？那确实麻烦？”管家又去给陆照影端来了一杯水之后，笑。 “程管家你听过？”陆照影好奇。 程管家点点头，很恭敬的回答，“大小姐的公司有个技术部想要云光集团的开发部合作，不过一直没消息。” 陆照影立马明白，这就是程隽做到一半又扔给他姐姐的公司。 “怎么不找隽爷？”陆照影拿纸巾擦了擦手，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气定神闲的程隽。 程隽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纸，眉眼垂着，满脸都挺冷淡的。 连头都没抬。 陆照影收回目光。 程管家就垂首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把用过的餐巾纸跟空碟子收起来。 就看到陆照影手边皱巴巴的“传单”，顿了顿，“陆少，这垃圾还要吗？” “等等，”陆照影伸手接过来，一手拿果汁喝，一手漫不经心的打开来看，“秦小苒送我的礼物，怎么能随便扔。” 没见过这样的礼物…… 程管家看了眼秦苒，忍不住笑，最后又是叹息，还是小孩子心性。 他收起了其他碟子，转身走。 刚抬脚走了两步。 啪—— 一声响。 程管家回头，就看到陆照影手中装果汁的杯子没拿稳被磕在桌子上。 程管家的脚顿住。 程隽又翻了一页纸，抬了抬眼眸，修长的手指搭在桌子上，随意的敲了敲：“怎么回事？” “啊，不是，”陆照影手里还拿着票，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摸耳钉，“秦小苒，你……你……” “有话就说。”秦苒抬头，瞥他一眼。 “你给我的，是什么啊？”陆照影声音听得出来颤抖。 “门票啊，”秦苒拿出手机，上面顾西迟问她为什么骂他，她漫不经心的回着，“见面会的门票，你不是要吗。” 听到秦苒的回答，程隽本来低下看书的头又抬起来。 “这见面会的门票你怎么会有？”陆照影小心翼翼的把门票放在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抚平，“不是——谁会揉成一坨，哪个人会像你这样对待门票？” 秦苒半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回答：“别人给我的。” 程管家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陆照影手中的是云光财团的那张门票。 程木用了好大心思也没有弄到的那一张。 他看了秦苒一眼，惊呆了。 原本他以为那是一张垃圾…… 毕竟从陆照影跟程木的反应来看这张门票很难弄到，他有些懵—— 这么难弄到的票秦苒竟然有？ 当然，这两人要知道，昨晚秦苒给了乔声他们一叠门票，估计会更崩溃。 陆照影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消化秦苒给了他一张票的事。 秦苒给完了票，就去医院看陈淑兰。 程隽想了想，让司机开车送她过去。 等秦苒走后，程管家才收回目光，低声询问：“少爷，月底回京城吗？有个寿宴。” “你先安排吧，”这件事程老爷子说过，程隽重新垂下头，看手里的书，“应该会回去。” ** 医院，今天秦苒来的早，宁薇跟沐盈都还没来。 她去找了一趟陈淑兰的主治医生后，没直接回病房，而是找了个卫生间。 摸了摸兜里，没找出来一根烟，她就靠在门上，出神。 眼睛能看到红意。 好半晌后，她才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再抬起头，依旧是以往那种漫不经心又有些纨绔的样儿，眸里看得出恣意。 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瞧不出什么异样，才去看陈淑兰。 秦苒到病房的时候，陈淑兰状态好像还不错，往日里苍白的脸有了血色。 “苒苒，你来的刚好，”陈淑兰朝秦苒招手，笑，“你看。” 她把手里的东西给秦苒看。 “什么？”秦苒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张音乐会门票，贵宾席的。 “魏大师寄过来的两张门票，他想让我们俩去看他的音乐会。”陈淑兰语气很好，“我是去不了，你可以找人陪你一起去。” 秦苒没拿，她有些服气，“他怎么还没死心？” 外面传来了说话声，是宁薇沐盈跟宁晴。 陈淑兰没说什么，直接把票塞到秦苒手心。 “妈，你们在干什么？”宁薇当先进来，她的脚最近好多了，不注意看的话，注意不到她走路的差别。 “给苒苒一样东西。”陈淑兰靠回了床头，又有气无力的。 “哦。”沐盈点点头，她知道陈淑兰一堆不舍得扔掉的废物，没在意。 宁晴跟陈淑兰说了几句话，从头到尾秦苒就在一边削苹果，没看宁晴一眼。 陈淑兰余光知道两人的状况，只是低了低头喝水，没说什么。 僵持了好久，宁晴才从包里拿出一张票，“苒苒，这是你妹妹从京城寄过来的门票，她就寄了两张，一张给我，一张特地给你的。” 秦苒依旧削苹果，她低着头，翘着二郎腿，似乎没看到。 宁晴抿了抿唇，“这场音乐会大师云集，看音乐会的，都是京城的高门大户，她小姑托人拿到这些票的。” 秦语寄这张票很好猜，不就是急着在秦苒面前彰显？ 沐盈听着宁晴的话，目光就忍不住往那张票上瞥。 秦苒削完了苹果，觉得有些烦，“外婆，我下午去看人打游戏，就先走了。” 宁晴看着她的背影，“苒苒，机会难得！” 陈淑兰闭眼，不说话。 ** 下午。 ost的表演赛正式开始。 没有站票，只有座位票，因为不足一千人，排队进场的人没那么多。 秦苒从十二点开始就被陆照影催促着赶紧来。 程隽对这个不感兴趣，开车将两人送到这边。 “注意点，到时候人肯定很多，”他手搭在方向盘上，侧了侧头，垂眸对副驾驶上的秦苒开口，“别跟着他乱跑，安全重要。” “放心。”秦苒低头解安全带，眼稍稍眯着。 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下车，陆照影催她赶紧走，等程隽的车开走后，他才啧了一声，“隽爷曾经也是这游戏的迷弟呢，他当时要打职业，现在肯定比阳神火，不过他那人没有恒心，做什么都半途而废。” 两人排着队。 秦苒扣上了自己的鸭舌帽，将帽檐压低，“恩”了一声没有回答。 两人坐在a区第五排，陆照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了二排的，十分显眼的几个少年。 “哎，那不是你同学吗？”陆照影认识乔声，他啧了一声，“你这几个同学，后台不小啊，怎么会有票……” 说到一半，陆照影又噤声了。 他想起了孟心然，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秦苒倒没在意，她压低了鸭舌帽，拿出手机开始玩小游戏。 这次的表演赛是云光财团安排的互动，季后赛几个战队一起。 杨非一上台就被导播来了个特写，几乎无瑕疵的脸放大在荧幕上，现场女粉极为疯狂，男粉也不甘示弱。 每场比赛几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今天有三场比赛。 第一局杨非拿出了女娲。 现场又是一阵疯狂的尖叫。 “女娲，阳神的成名战啊！”陆照影摸了摸手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知道女娲吗，我们东亚赛区出现的第一张神级卡牌！当时多少电竞王国嘲笑我们没有神牌，然后没几天阳神比赛就拿出来了！” 第二句杨非拿了伏羲。 现场更加疯狂。 “我现在除了生死局，很少会看到阳神那这三张神牌了！”陆照影在一边激动的给秦苒解释。 第三局他拿了尧。 现场都在沸腾。 三张神牌，ost的招牌杀招，所有战队都惧怕的神牌！ 赛场上都很难见的，如今在一场表演赛上见了个齐全，这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秦苒就面无表情的看着陆照影。 “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三张神牌很难见的，我连神牌碎片都没有……” 打完三场后是访谈时间。 “今天现场粉丝很激动，观众们也知道ost的神牌很难见到，今天是不是尽兴了？”主持人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开始抽粉丝的问题。 她拿着一张卡片，看到问题笑，“这位叫少年归期的网友问，阳神有没有最喜欢合作的电竞职业选手？” 杨非顿了顿，他没戴鸭舌帽，一张脸在聚光灯下，湛然若神。 半晌后，听到他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的：“有。” 观众有人在喊“易纪明”。 “那请问是男选手还是女选手？”主持人就笑。 杨非抬了抬眼眸，那双眼睛在镜头底下显得很黑，又停了两三秒，他笑了笑：“女的。” 全场叫“易纪明”的声音顿了顿，然后“轰”地一下炸开。 九州游女性职业选手本来就少。 尤其ost战队，直到现在只出了一个孟心然。 导播费了好大劲从b区把孟心然找出来，还特地给了她一个特写镜头。 秦苒很清楚的听到了陆照影说了一声“靠”。 ** 一班的三个男生也震惊的看向孟心然，“孟同学，你好厉害，你听到没有，阳神待会儿还要去找你？” 坐在孟心然前后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孟心然。 孟心然显然也有些愣，她做得很直，毕竟年纪不大，纵使再成熟，再有规矩，在这聚光灯下，被人点名，她手也忍不住抖。 嘴角的笑容掩饰不住。 “我也不清楚……”她脸微微红，心脏跳的快：“我跟阳神没说过几次话的。” 表演赛结束。 外围先走，然后到b区跟a区。 乔声一眼就看到了秦苒跟陆照影二人，兴冲冲的带着他的一帮兄弟过来。 他看了一眼陆照影，表情略微收敛。 陆照影倒是非常和气的跟他们打招呼，“几位都挺厉害啊。” 二排的票都能弄到。 乔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十分卑微的低头，“不敢不敢。” 徐摇光看着秦苒跟陆照影，有些诧异，但是没说什么。 双方都觉得对方态度十分奇怪。 孟心然跟她身边的三个男生都没走，陪在孟心然身边，要等着杨非来找她。 秦苒这一行人路过他们的时候，乔声那几个男生都忍不住看孟心然的方向。 孟心然这会儿倒是大发慈悲的看了秦苒他们一眼，意味不明的笑笑，似乎觉得跟他们计较有些不符合身份。 然后就移开了目光，抬了抬下巴，挺高傲的。 乔声有点想骂人。 秦苒把帽子扣在了头上，压低声音，“我去上厕所。” “行，我们等你。”乔声摆手。 其他人恭恭敬敬的，“苒姐小心。” 秦苒走了没两分钟。 乔声摸了摸鼻子，“我也想上厕所……” 其他几个人都在关注孟心然那边的情况，没理他。 乔声叹了一声，就把应援帽戴上，去找厕所了。 这个点上厕所的人少。 静悄悄的，男女厕所都很安静，没人。 等他上完厕所出来，听到厕所走廊上有人说话的声音，微微压低的清朗嗓音，有些耳熟。 乔声擦了手，就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分站在走廊上的两个人。 男生穿着ost的队服，乔声听到他的声音：“秦神，易纪明也想见你……” 乔声疯了。 －－－－－－题外话－－－－－－ ** 真!掉!了!哈哈，觉得掉马开心的请给苒姐一朵票^_^ 晚安，明天见宝宝们 139手速第一的是谁（一更） 这个厕所在通道尽头，整个通道很长，只亮着黄灯。 静悄悄的连轻微的滴水声几乎都能听到。 灯光有些暗，但能看得清人影。 作为杨非的骨灰级粉丝，乔声怎么能不认识杨非？ 尤其他衣服没换，身上还是那件ost的队服。 而他的对面—— 女生微微垂着头，懒洋洋的靠着墙，双手环胸，姿态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又透着玩世不恭的随性。 头顶上还是那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这角度看不到她的眼，只能看到她显得莹白的下颌。 乔声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又再度睁开。 杨非对面的那个人影还在，他没有看错。 那两人似乎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偏僻的厕所还有人会找过来。 乔声听到了自己十分飘忽的声音：“苒……苒姐。” 声音出现的突然。 杨非精致的眉眼微挑，他侧了侧身，看乔声的方向，看到人眉头皱起来，他又询问似的看了秦苒一眼。 秦苒偏过头去，看着乔声也是风轻云淡的。 又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呆在原地。 “暂时不见，”秦苒站直，“一个人都不想见。” 杨非点点头，虽然遗憾失望，但因为乔声的出现，却也没说什么，“那你先回去吧。” 说着他看了乔声一眼，点点头，“你好，我是杨非。” 乔声没反应过来。 杨非就去厕所了。 秦苒就往前走了两步，她微微抬手，摘了乔声的帽子，敲敲他的头，“可以醒了，少年。” 乔声幽幽地看她一眼。 张口，刚酝酿好一肚子的话。 秦苒把帽子扔给他，单手插兜往外走，打断他，有些玩世不恭的随意：“准你问三个问题。” 满肚子的话憋下，乔声把帽子戴上，追上去;“你跟阳神还有易纪明他们都很熟？” 秦苒侧身，瞥了乔声一眼，嘴边的笑挺懒散的，仿佛乔声问了个弱智问题，“当然，下一个。” “刚刚……”乔声被鄙视习惯了，他跟上秦苒的步伐，再度偏头，“刚刚杨非在台上说的那个女选手是你，并不是孟心然对吧？” “恩。”秦苒丝毫没掩饰，她十分大方的点头，“最后一个。” 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乔声脚步却慢下来。 秦苒侧身看他一眼，挑眉：“你说。” “就是……”乔声抿了抿唇，整个通道走了一大半，回音依旧明显，他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音：“ost战队的三张神牌，是你创造的吗？” 秦苒一顿，她笑了笑，有些懒懒散散的，“敏锐啊，少年。” 纵使有料到，乔声还是回不过神。 九州游的人物牌谁都可以创造，但是能创造神牌的却是寥寥几个。 能拥有神牌的都是各国的王牌战队。 因为神牌讲究的是人物设计还有连招安排，最重要的是你创造的神牌一定是要有迹可循的，能找到一丝踪迹，而不是虚空勾勒出一个人物随便给他一个技能。 在这之前，所有人包括乔声都觉得ost的神牌是一个团队创造的。 直到昨晚乔声才知道原来那是之前ost的第一代队员创造的。 其实ost的粉丝粉的有三点，杨非的不败神话，ost义无反顾的气势，还有三大神牌。 尤其是所有粉丝都知道，前面两点都基于三大神牌。 若他们知道这三张神牌都是同一个创造的…… 那个人还是秦苒，乔声有些预料到，所有人肯定要疯。 “问完了，回去吧。”秦苒转身继续往前走。 “那你还打游戏吗？”乔声继续追上去，低声询问，声音显而易见的激动，“你还会跟阳神同台吗？” “打什么，都要高考的人了。”秦苒漫不经心的开口，“而且，我手速不高，200左手右，你想让我被人喷？” 乔声：“……” ** 两人回到了陆照影跟徐摇光他们那儿。 回去的时候，陆照影正在跟杨非的一个粉丝头子聊天，还从她手中拿了一个应援帽。 他们站在通道的扶拦边，扶拦下面就是位置，孟心然站在原地，她身边三个男生昂首挺胸的站着。 因为刚刚导播给了孟心然一个镜头，有人认出了她，就在一边等着。 有点吵，秦苒戴上了耳机，将手机放进外套兜里。 “走了。”她手撑着一边栏杆，看陆照影。 九班的那几个男生扒栏杆，想要把杨丰等出来，摇头，不打算走。 乔声手搭在栏杆上，笑得高深莫测，“不用等了，阳神不会去找孟心然的。” 一男生顿了顿，然后抬头：“乔声我知道你嫉妒孟心然，不用说的，我明白。” 陆照影迟疑的看了眼孟心然的方向，想了想，还是打算跟秦苒先离开。 “这个给你，”他又把从粉丝那里拿来的应援帽递给秦苒，又指了指她头上的，“你头上那个太旧了，换一个新的。” “不换了，”秦苒用手压住头顶的帽子，十分平静的开口，“我念旧。” “好吧。”陆照影也不太在意，自己把这顶帽子留下来了。 徐摇光对这些都没有兴趣。 他也没戴应援帽，只是拿出手机，跟乔声说话，“门票到了，我先回家一趟。”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乔声知道他说的是秦语给他寄的票，点点头，挥手让他走。 徐摇光想了想，又朝陆照影说了一声。 陆照影就随意的挥挥手。 乔声知道陆照影，但九班其他人并不知道，见徐摇光还特地跟陆照影打个招呼，挺好奇的。 路过秦苒，目不斜视。 乔声有些看到这一幕，顿了一下：徐少你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个就是你粉的那个神牌创造者！ ** 出来后已经是七点了。 依旧是程隽来接他们。 回到别墅，程管家已经掐好时间把菜全都上来了。 程隽手搭在桌子上，半侧着身体，漫不经心的问着：“近期有没有去京城的打算。” 陆照影一边刷微博，一边吃着饭，听到这一句，手一顿。 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程隽。 隽爷你疯了？！ 人家还在上高中，你就明目张胆的让人逃课？！ 程隽抬了抬头，看他。 站在一边随叫随到的程管家，也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程隽。 然后又微微皱眉看向秦苒。 最后叹气。 “确实有件事，还没想好。”秦苒想着陈淑兰给她的门票，就挺暴躁。 她低着眉眼，眉宇间又冷又燥的，陆照影看见就怂，没敢提这件事。 吃完饭，秦苒还要继续回九班，说自己要自习。 星期六，九班人却是来的齐，基本上没什么写作业都聚集在一起讨论今天看表演赛的事。 秦苒坐到自己的凳子上，懒洋洋的靠着墙壁，挺不耐烦的戴上耳机，拿出字帖开始练字。 “苒苒，你注册一个微博吧？”林思然凑过头来，“我们互粉一下，听说孟心然两百万粉丝了。” 因为今天孟心然被杨非cue了一下，杨非的粉丝堪比二线顶峰流量，直接摸到了孟心然的微博。 一个“我有”被她硬生生吞下，她记起来跟林思然说过没有。 “麻烦。”她随口扯了一句，然后慢吞吞的写字。 林思然托着下巴看她，“我帮你注册，你的生活仿佛像个老年人！” 这个手机号还没注册过，秦苒就随手把手机丢给林思然，手上练的字不停：“自己弄。” 林思然喜滋滋的接过来秦苒的手机，发现一碰到手机，就自动解了锁。 她急着微博，没想太多，兴冲冲的下载了一个微博，注册。 在想名字的时候，林思然咬着手指，才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qr。 秦苒好像还挺喜欢这个风格的，瞅了半晌。 不到一晚上，涨了不到十个的粉，除了僵尸粉，就是林思然了，比起孟心然的两百万大军，就是蚊子腿。 ** 晚上，下晚自习。 秦苒洗了澡，就穿了件长衣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又想起了什么，对林思然道：“游戏人物发给你了。” 林思然立马登上了游戏，在游戏邮箱里收到了三封邮件。 秦苒送了她三个人物，一个老年人，一个人首蛇身的老年人，一个她上次看见过的女***人物。 前面两个人物形象不好看，后面的女性一身飘然若仙的衣服，林思然非常喜欢。 还拿着这个人物牌去打了游戏副本。 打完一局，刚刚那个游戏副本里的人就疯狂加她好友。 还发语音。 这个游戏是能语音的。 “苒苒，这游戏ai好多，我还只是个新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加我好友，还给我发语音。”林思然一个没加，连消息都没听，又连续下了一个初级副本。 势如破竹。 秦苒不紧不慢的擦着自己的头发，林思然说话她就“漫不经心”的嗯一声。 她摸了摸今天换下的衣服的兜里，摸出两张票，她就随手夹到一边的原文书里。 ** 乔声寝室，他正看班级群，顺着群去关注了秦苒的微博。 【何文】：今天是个柠檬精.jpg 【夏绯】：孟心然的粉丝已经两百一十万了！ 其他人纷纷觉得可怕，九班人对孟心然没什么好感，这会儿却是真酸了。 之前孟心然飞粉丝也不过一百二十万，还有一大半是买的是僵尸粉。 一晚上就长了九十万活粉。 乔声点进去链接，一眼就看到微博头条—— 【电竞明星阳神在今天下午的公开赛上表示，自己对一位队友十分喜欢，也十分享受跟对方一起打游戏，语气暧昧。 电竞女选手少，只有ost有一个，小编找出了她的微博，她就是上一次作为替补上场的天赋型手速选手@ost孟心然！ 孟心然，一年前加入ost战队，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恐怖型选手，手速超过易纪明……】 乔声气的摔了手机。 这些除了粉丝自己刷的，肯定有人在里面买了热度。 乔声知道杨非今天说的并不是孟心然，秦苒的事云光财团肯定知道，ost跟云光财团是不会买这个热度的。 买这个热度的绝对是孟心然。 乔声径自怄气，但也没有办法，他怎么办，发个微博说杨非说的并不是孟心然而是秦苒？ 微博喷子那么多，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个来黑秦苒。 ** 林家，孟心然在表演赛上没等到杨非。 她估计是杨非避嫌其他粉丝，也没在意。 张嫂端了茶给坐在客厅的几个人。 宁晴拿着两张票，正在跟林麒说去京城的事。 “表小姐今天微博涨了九十万的粉丝，十几万的评论。”张嫂一直关注孟心然的微博，抿唇笑着开口。 孟心然笑的淡然，“都是蹭阳神的光，姑父，我上楼睡觉了。” 林麒颔首。 等孟心然上楼了，他才问张嫂孟心然微博上的事。 一家人围观了一会儿，林麒才感叹。 这热度比得上三线明星了。 “是呢，现在表小姐可有名了。”张嫂就笑。 宁晴看着手中秦语的票，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微博热度一直高居不下。 直到有人星期天晚上，有人扒出了官网的一个帖子—— 截图帖子并留言—— 【ost从来没有公布手速排名，但我记得阳神自己说过他只是第二，所以这个第一会不会是……】 这节奏一起来，星期天晚上，热搜直飚第一。 星期一，一早。 孟心然踩点来到了学校。 鼻梁上架着宽大的墨镜，从她到一班，一路上都有人在看她，胆大的还有上前去问她“阳神”的事。 孟心然一如既往的孤傲，一个字都没有说。 ** 九班。 秦苒头天晚上没睡好，她懒洋洋的歪在桌子边，抽出语文书看，动作间挺暴躁的。 手机一响，是杨非的微信，问她有没有微博。 秦苒眯着眼，懒得废话，直接把小号扔过去。 －－－－－－题外话－－－－－－ ** 啊啊啊希望有个时间静止的空间，给能我足够的时间让我安静的写文(ㄒoㄒ) 140杨非用一句话，把她送上了微博头条（二更） 秦苒把手机扔到一边，低着眉眼开始翻语文书。 林思然玩游戏到凌晨，这会儿也没什么精神，就趴在桌子上。 徐摇光去办公室拿物理试卷。 一进去，就看到秦苒的物理卷子摆在最上面一行。 “徐摇光，你待会儿帮老师问问秦苒同学，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物理老师捧着保温杯，忧心忡忡的，“物理这么有趣，为什么不好好学物理呢？” 徐摇光拿好卷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行了，你走吧。”物理老师知道这位高冷，没多说，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让他拿着物理卷子离开。 徐摇光回到九班。 第一个发到秦苒卷子的时候，他手一顿，又看看秦苒，对方翻着语文书，两边耳朵都塞着耳机，眉眼低垂着，两边耳机线顺着白色外套没入衣服里边。 依旧挺酷的姿势。 那外套没什么花纹也没什么图案，但做工却极其细致。 徐摇光想了想，没说什么，把她跟林思然的卷子放下，直接离开。 发完卷子回到座位上，乔声跟何文他们在讨论微博上的事儿。 “徐少，那孟心然手速真的是要比阳神还快？”乔声靠着椅背，腿伸到走过道上，眉头拧着。 何文也凑过来，把微博给徐摇光看。 徐摇光拉开凳子，瞥了一眼，不太感兴趣的：“不是。” 声音依旧又清又冷。 乔声心中一动，他坐直，“那你知道是……” 一句话没说话，徐摇光从桌洞里拿出来一张票放在乔声桌子上，“秦语给你的。” 乔声没拿起来看，也知道那是秦语有个表演的音乐会门票。 **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升旗仪式。 “苒姐，我在淘宝上为什么搜不到你的同款啊？”夏绯走在秦苒左边，问秦苒那只钢笔的事。 秦苒慢吞吞的跟着她们俩身后走着，手里把玩着耳机线，闻言，想了想，开口，“我中午帮你问问。” 三个人走到九班的位置。 不远的是一班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孟心然。 “心然，你手速多少啊，真的超过阳神吗？听说阳神手速600+，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边，有人在问孟心然。 这两天孟心然在微博上的热度高居不下，在学校的热度一度超越了秦苒徐摇光乔声这几个人。 孟心然摇头，“我手速只有五百+，没超过阳神。” 500+别说在普通人这里，就算放在电竞职业选手那也是达不到的高度，排着队的一群少年小声惊呼起来。 “听说因为你，ost已经不排斥女选手了，二队跟三队都有女候补？”有人又问。 孟心然一愣，然后语焉不详的回答，“不清楚。” 其他人却当她是自谦。 ** 这几天九州游这游戏在学校格外的火。 趁着排队的空间，周边不少人在玩这游戏。 隔壁八班的物理课代表直接坐到草地上：“卧槽，要掉分了！” 林思然本来在跟夏绯说话，八班九班向来都是难兄难友，闻言，她偏了偏头，笑着开口：“找苒姐帮你玩啊，苒姐很厉害的。” 八班的物理课代表手顿了顿，“林思然，苒姐有很多好看的卡牌？” 他知道一般女生都喜欢把这种竞技游戏当做换装小游戏玩。 “她的人物牌很多都很好看，但是，”林思然想了想秦苒昨晚帮她上分的速度，极力推销秦苒：“她是真厉害。” “行了，我知道了，”八班的物理课代表点点头，很敷衍的开口，“苒姐很厉害，非常厉害。” 要是孟心然给他玩他当然二话不说就给了。 秦苒跟林思然就算了吧。 不过九班跟孟心然有嫌隙，物理课代表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林思然还想说什么，物理课代表立马抬头，“快升旗了，你归队吧！” ** 中午。 校医室。 程木最近两天有些闲，早早就摆好了饭。 秦苒过去的时候，程木正在跟陆照影闲聊。 “129今年的题目还没出来？你女神那怎么样了？”陆照影敞着白大褂，靠在椅子上，腿搭着桌子，头顶的一撮银色头发极骚。 “我女神闭关，听说今年129有大招。”程木压低声音。 陆照影点点头，眼睛一瞥，见秦苒慢吞吞的走过来了，他连忙站起来，笑眯眯的迎上去。 程木给秦苒倒了一杯茶。 “忘记了件事儿，”秦苒坐在饭桌上，一手有些懒洋洋的撑着桌子，问程隽：“你那钢笔哪里买的，我同学也想买。” 她话一出。 陆照影跟程木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程隽却是气定神闲的，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在商家那订制的，可能找不到牌子。” 秦苒点点头，拿起手机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发给了夏绯。 夏绯此时正在跟林思然在食堂吃饭。 看到这条消息，她直接找了个可以订制钢笔的商家。 把那张钢笔图发给客服。 又问：【请问这只钢笔可以订制吗？我想要一模一样的。】 夏绯吃了一口肉，偏头跟林思然说话，“这个客服不理我。” 林思然吃完，把筷子放到一边，“可能也在吃饭吧。” 过了两分钟，商家回了夏绯一个“……”。 然后又给夏绯发了一张截图。 夏绯吃的差不多了，一边整理自己的碗筷，一边点开截图，“客服回我了……” 话说到一半，直接卡住。 林思然注意到了，也偏过头来，看了一眼。 商家发的是一张奢侈品的截图，黑色的钢笔，上面点缀着水钻，跟秦苒那款差不多，但是看着做工好像是秦苒那一款更加精细。 下面是标价，3字打头，后面—— 五个零。 夏绯面无表情的把图点回去，然后是客服的回复—— 【亲亲，您这要求小店暂时做不到呢（微笑）。】 ** 另一边。 杨非坐在电竞椅上，低头看着手机，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教练咳了一声，走进来，“这件事对你影响也不是特别大，你的粉丝都知道你是以电竞为中心的人。” “这件事不是公司内部炒的热度，”杨非把玩着手机，似笑非笑的看向教练，“我说的是谁你也知道吧？” 教练抬了抬眼，安抚着：“我知道，但是你能怎么办，你出去澄清反而让网友猜测是不是避嫌？听我的，等这个热度过了，你别回应，也别上微博。” 这就是冷处理，杨非是电竞明星，被不少主播跟电竞选手蹭过热度，都这么过来的。 亲自解释反而又增加了热度。 杨非心里不舒服。 他冷着脸，没说话。 点开微博，搜了秦苒给他的小号。 什么也没说，直接点了关注。 秦苒那微博只有一个粉丝，一关注，0微博。 杨非好奇她关注的那个人是谁，点开来一看，是一个叫lung林的人。 lung林发的微博最多的就是她又冷又酷的同桌。 教练看着杨非心情似乎好一点了，就没多说，“待会儿还有训练赛，记得准备。” 杨非翻了一会儿微博，又去主页看了眼孟心然那件事。 热搜上“孟心然”这三个字第二，很明显买的推荐位。 但热度却不低。 杨非拧着眉翻了下去。 孟心然十分钟之前发了条微博。 ost孟心然：谢谢大家关心，我会更加努力@ost战队所有人。 再往下翻，是蹭热度的媒体。 【最新情报，孟心然手速500+，超越易纪明！有史以来，女性职业选手第一人！仅次于阳神，近些年ost战队对女职业选手并不排斥，阳神最喜欢跟她做队友不是空穴来风……】 大概意思就是孟心然是职业队第一名的女性，手速极快，而阳神又特别欣赏她。 因为她ost战队破例收了女选手。 孟心然的粉丝已经300w+了。 多大脸？ 杨非看着看着就笑了，精致的眉眼染着乖戾。 进来叫他去训练的教练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抖，“阳神，你……” 杨非头也没抬，直接切换自己的主页，发了一条微博。 ost杨非：比我厉害，很希望能同台一次，等你@qr 杨非用一句话，把秦苒小号送上了微博头条！并惊动了整个电竞圈。 －－－－－－题外话－－－－－－ 今天也是球票的一天～阳神用一句话教孟心然做人，你爸爸还是你爸爸啊。 毕竟是跟苒爷混过的，怎么会不狠？ 晚上见^_^ 141杨非:秦苒同学在吗？（三更） “阳神，你还嫌不够热闹吗？”教练低头，看着杨非发完微博，就随手扔到一边的震个不停的手机。 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个人，是在队伍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也孤注一掷的复活了易纪明的狠角色。 杨非淡淡开口，“恩。” 教练没再说什么，想了想，他也拿出手机，打开微博页面，顺着杨非的账号关注了秦苒的小号。 如果第一次见秦苒的时候，他有些拿不定，但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那个人是谁了。 杨非这么做虽然冲动是冲动了，但要真是完全为了那个人倒也能理解。 “去训练吧。”教练拍拍杨非的肩膀，让他赶紧去，“手机就不要带了。” 杨非理了理衣袖，还想跟秦苒去嘚瑟一下。 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风轻云淡的去训练。 教练看着他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感叹几句，兜里的手机疯狂响了。 打电话给他的不是其他战队的几个精英职业选手，就是其他战队的教练。 一接起，都是问他ost战队是不是招新学员了，比杨非还厉害。 教练统一回答不是，那是杨非的朋友。 信的人没几个。 通完了好几个电话，教练才叹了一声，难怪有人用“电竞明星”来形容杨非，这热度简直可怕。 他也没闲着，直接去工作室处理接下来的问题。 ** 一中，九班。 林思然正拿着物理卷子在写，不时的偏头看秦苒。 秦苒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有些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外文小说，头也没抬的，“有什么，说。” “苒苒，你那钢笔是谁给你的啊？”林思然放下笔，幽幽的开口。 “就，校医室。”秦苒回她，又偏过头，问，“怎么？” “啊，没事。”林思然抬了抬眼，看着左前方写字显然不太认真的夏绯似乎也陷入沉思。 这两个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能见到这么贵的笔。 金子做的吗？ 林思然觉得要是在她手里，她肯定都舍不得碰，怕被磨损了。 秦苒的手机响了，有人在打她电话。 没有署名，但她认识，没接。 电话再次响起。 秦苒就拿着耳机跟手机，低着眉眼，直接离开了教室，朝卫生间走去。 她找了个没人的隔间，大马金刀的坐在马桶盖上。 “什么事？”她戴上了耳机，压着嗓子开口。 电话那边拿着易纪明手机的杨非顿了顿。 刚刚发微博的时候挺爽，眼下跟秦苒说的时候，却有些忐忑。 “秦神，就有件事，”杨非摸了摸鼻子，“我艾特了你的微博。” 秦苒半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的，“恩”了一声没多大反应。 杨非笑了笑，那张精致的脸上似乎有光，不怕死的开口:“我跟网友说你是我想要合作的队友。”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秦苒：“……” 没死过？ 她十分冷酷的挂断了电话，并卸载了微博。 然后又展开手机，把自己的小号跟林思然的账号锁定，确定任何黑客都人肉不到她。 电话那头的杨非把电话递给易纪明，他再次摸摸自己的鼻子，“惹毛了，下午训练完你帮我跟教练请个假。” 易纪明剃了个平头，知道杨非要去干嘛，他眼前一亮，“你能不能……” “不能。”杨非没等他说完，就十分温和的拒绝。 ** 九班。 林思然桌洞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停的震动。 前桌的男生已经受不了了，他回过头，敲了敲林思然的桌子，又十分认真的看她：“求你看一眼你的手机吧，你也不怕它震碎吗？” 林思然瞥了他一眼，然后从桌洞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发现是全是微博涨粉的消息。 她是个人微博，也只有几个同伴同学互关了，所以没什么评论，微博提醒也就没关。 这会儿打开她整个人懵逼了。 她的微博竟然有999+的消息还有999+的赞，跟999+的新增粉丝。 林思然反应了三秒才想起来她要干什么，然后面无表情的退出了微博，几秒钟后，重新打开。 上面所有显示的内容还是999+。 “你怎么了？”前桌看到林思然好像是愣住了。 林思然没有回答，而是点开消息评论。 “小姐姐求问qr是谁（吃瓜）” “小姐姐为什么大佬只关注你一个？” “小姐姐……” 林思然顺着这些评论点进去秦苒的微博，发现她瞬间二十万粉丝！ 她又顺着秦苒的微博爬到了杨非的微博，整个人彻底懵逼了。 杨非作为电竞明星，粉丝数量早就超过了八位数，而他最新一条微博十三万的评论，还在持续增加中。 再顺着他下面的评论去微博热搜，发现“qr”这两个字母已经凭借所有人的手动搜索行上了热搜第一。 不管是热搜、还是杨非这样的电竞明星，作为林思然这样的学生平日里生活中是绝对接触不到的。 衡川一中，来了个孟心然这样的学生，就已经翻了天。 林思然知道秦苒有些不同的，但是也没有想到，秦苒竟然是认识杨非本人？ 看起来还关系匪浅？ 秦苒是怎么认识这一群人的？ 秦苒刚好从厕所回来，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气压低，班里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点儿。 林思然偏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秦苒看，“微博……” 秦苒将耳机塞到耳朵里，语气平静，“我跟他不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小号。” 她说的平静，几乎找不到破绽。 细听，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 林思然歪着脑袋，点点头，终于回过神来。 自然也不知道，她这同桌，不但跟杨非非常熟，还是他手里那三张神牌的创造者。 林思然又拿起手机，有些飘忽的看着。 ** 微博上的节奏很多。 之前孟心然的节奏可以不算，可之后带ost女电竞选手的节奏太多了。 ost官方直接发布了一条微博，证明ost第一代队员就有女队员。 并非因为某人而创造了女队员这个历史。 另外一方面，杨非在九州游电竞是无可厚非的第一人。 无论是他的三张神牌，还是他的个人能力，或者是他带领国内的队伍冲到了国际赛…… 他在国内，早就是无冕之皇。 这一句“比我厉害”一发出，首先惊动了杨非的粉丝。 然后就惊动了电竞圈的职业选手。 有人扒出了杨非以前采访时他手速只排“第二”的视频，纷纷猜测这个“qr”是不是就是那个排第一的人。 他们顺着qr这个号爬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明显就是个小号，关注只有一人，粉丝寥寥几个，还有一大半是僵尸粉。 半点痕迹都找不到。 然后紧接着他们发现易纪明、ost的教练都关注了这个小号。 消息一出来，国内的几个老牌电竞队伍的几个教练还有几个王牌老人也默默的关注了这号。 “这人肯定是个大佬！” “第一次见到第一代的那些退役的王牌老人出来，好想知道这个qr是谁！” “所以qr真的比阳神还厉害吗？” “默默一句……有第一代粉吗，有没有觉得她是秦神……” 因为第一代粉丝少，这条评论被淹没在评论大军中。 没十分钟。 “qr”这个两个字母在秦苒都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上了热搜。 “手速第一”这四个字也上了第一。 这新闻实在太大，以至于消息一出来，所有人的关注点都疯狂聚集在“比杨非厉害”这个点上。 直到热度稍微平息了一点，这些人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所以那天表演赛上杨非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小号qr，并不是孟心然？！ 所以之后的一系列节奏是怎么一回事？ 尤其孟心然今天还发了一条@了ost战队所有人的微博，ost战队不仅没有人回应，杨非还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ost战队官网也紧接着发了澄清微博。 这样一来，孟心然之前的那条微博就像显得有些可笑了。 孟心然之前涨的粉丝都是杨非的粉，眼下杨非亲自发微博@了正主，杨非的粉丝还有一些围观路人瞬间就取消了对孟心然的关注。 微博底下还有骂她蹭热度好不好玩的。 孟心然这一波操作确实让人反感，把所有网友当成傻子一样。 因为这个原因，孟心然的黑粉猛然上升。 前面几个蹭热度的娱乐博主看情况不对，立马删了之前转发的微博。 但孟心然的微博却不能删，她是网友关注的热点，网友早就把她的微博截屏了，此时一删，会更显得心虚。 孟心然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不晚。 是她在京城的朋友给她截的图。 之前因为杨非，这些噱头给她吸了一百多万的粉，眼下全都变成了泡影。 她看着朋友给她的截图，手指捏的很紧。 一班已经有人偷偷回头看孟心然了。 孟心然抿着唇，脸色冰冷，怎么可能不是她？！ ost战队总就那几个女生，没有谁比她的手速更快！ 她死死盯着qr这个小号，想着她刚刚还发的一条@所有人的微博，她脸色涨红。 有些忍受不了其他人的目光，她拿着墨镜，直接去办公室跟李爱蓉请了个假。 正好遇到被物理老师找的秦苒。 孟心然依旧没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离开。 没有刻意的嘲讽，只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对于孟心然来说，她再狼狈，也不是这种人可以比的。 ** 一中下午在上课，微博上爆的消息，只在小范围圈内流转。 直到下午放学，一中这些学生才慢慢传开。 秦苒直接去了校医室。 校医室陆照影正在给一个男生看脖子，对方似乎睡觉落枕了，陆照影正在给他贴膏药。 秦苒把自己的背包放在桌子上，程隽抬了抬头。 “你同学很喜欢你的笔？”程隽收起了手术刀，问话的时候，慢吞吞的。 秦苒靠在椅背上，眉眼低敛着不太好惹的神色，含糊着开口：“恩。” 程隽随手把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笔，“跟你那支一样，拿去给你同学吧。” 想了想，程隽开口，又语重心长的，“你脾气不好，有人能跟你做朋友，不容易。” 秦苒：“……？” 她回忆了一下她外婆经常说的话，说怕她死了她就孤家寡人一个人。 总觉得有异曲同工之处。 外面。 陆照影把那个落枕的同学送走。 一边跟程木说话，一边刷着微博，他今天没怎么刷微博，他怕自己忍不住揍孟心然。 校医室的门再度被敲响。 “同学，要下班了……”陆照影把玩着手机，抬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来人穿了件黑色卫衣，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脸上戴了口罩。 听到陆照影的话，他摘了口罩，脸上露出了个非常有礼貌的笑容，“请问，秦……唔，秦苒同学在这里吗？” 陆照影听到自己的灵魂在出声：“秦……秦小苒，你快给老子出来啊！” －－－－－－题外话－－－－－－ ** 是这样的。 乔声:林思然你们玩小号不带我玩？ 苒姐要去京城了，虽然不会呆几天，但依旧是传说（来自球票花的小声逼逼）…… 晚安^_^ 142比人物牌（一更） 作为骨灰级别的粉丝，陆照影怎么会不认识杨非？ 就算杨非戴了个口罩连正脸没露他都能认出他来。 更别说杨非他摘了口罩。 陆照影这反应把程木吓了一跳。 不过也后知后觉的发现面前这男生是杨非。 也惊讶的看了眼杨非，然后又看了眼秦苒的方向。 秦苒正在屋内把玩着程隽给她的钢笔，她坐在椅子上，后脑勺搁在椅背上，听到声音，她微微偏了头。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陆照影面前的杨非，她没什么表情的回头，“不认识。” 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的。 杨非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又咳了一声，“秦苒同学，我是来找你谈事情的。” “阳神，你先坐，”陆照影用三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然后殷勤的把自己诊治的板凳拖出来给杨非坐：“你是来秦小苒的？她人就是这样，特别酷，你找秦小苒干嘛？你们俩认识？” 陆照影之前就在怀疑，秦苒是怎么拿到那一张见面会的门票。 如今见到杨非本人，他才隐隐反应过来。 这两人认识，那秦苒手中的票就是他给的？ 陆照影有些震惊的看向秦苒那边。 “就……”杨非没有坐，他摘下了卫衣的帽子，口罩被他勾在小拇指，又礼貌的开口，“我想找她打游戏。” “找她打游戏？阳神你为什么要找她打游戏？”陆少现在就是一个陀螺，完全跟着杨非后面转，“你们队不是有一个孟心然？也在这个学校，秦小苒手速不够的。” 陆照影跟秦苒玩过游戏，知道秦苒意识操作走位不错，唯一的缺陷就是她的手速太慢。 现在连宗师级都没有达到。 不知是被陆照影的那句话给震惊了，杨非顿了好一会儿，才抬了头，“你叫我名字就行。” 能叫秦苒名字的人叫他阳神，杨非胆战心惊。 程隽手撑在桌子上，没什么表情的看了杨非一眼，语气淡漠，“那是你朋友？去问问他干嘛吧。” 秦苒空着的一只手掏了掏耳朵。 三分钟后，面无表情的跟杨非出了校医室。 ** “那孟心然当时是易纪明招的，”院子里，杨非低了低头，“他说能看到你的一点风采，谁知道她那么能闹事。” 秦苒低着头，漫不经心的看脚底下的草，敷衍的“嗯”了一声。 杨非也算了解她，没有再多说，反而是问起了另一句，“易纪明很想见你。” “不了，”秦苒有点儿走神，没在意他说了什么，“没事我回去吃饭了。” 十分干脆的进了校医室，还关上了大门。 杨非站在原地，给自己戴上了口罩，又拉了卫衣的帽子才转身离开院子。 秦苒回到校医室，把程隽让她给夏绯的钢笔放在桌子上，看着还僵硬在屋子中间的陆照影，清了清嗓子，开口：“吃饭了。” 陆照影已经化成了一座雕像，听到声音，他僵硬的转了转头。 吃饭？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 他疯了。 程木拿了几个空碗过来，摆在桌子上，看到秦苒手随便放在桌子上的钢笔。 认出来这是他今天拿到手的。 程木僵硬着一张脸，“秦小姐，你两支笔换着用吗？” “啊，不是，”秦苒反应过来，她慢吞吞的拿起了筷子，含糊开口，“你们家隽爷送我同学的。” 想了想，秦苒又说了一句：“手感还可以，就是容易刮花。” 程木：“……” ** 晚自习，秦苒继续回班级。 班级里都聚集在一起讨论孟心然的事。 不时的就一阵哄笑声。 以乔声为首。 不管是孟心然还是一班人，都跟九班积了怨。 平日里两个班里的人见到都眼带火星。 尤其这两天，一班人鼻孔朝天，牛气的不行。 孟心然目光都不带斜视到。 谁又知道打脸来的这么快。 “你看到乔声发在咱们学校论坛上那个帖子没有？”后排，一群男生聚集在一起聊论坛上的帖子，闷笑着出声：“直接把孟家买水军买营销号到记录放出来了，狠还是我们乔大少爷狠。” 秦苒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拿笔慢吞吞的练字。 夏绯跟林思然结伴从后门进来。 秦苒一手拿着笔，一手支着下巴，然后抬了抬眼眸，用笔敲了敲桌子，示意夏绯过来。 “苒姐，你找我什么事？”夏绯坐在秦苒前桌的位子上。 秦苒抬手，把放在一边的钢笔扔给夏绯：“给你。” 夏绯下意识的接好，看清手里的是什么，她顿时感觉到手里有千斤重，“苒姐，你给了我什么东西？” “就上次的笔，”秦苒有些懒洋洋的靠着墙，重新拿起自己的笔，慢吞吞的再次练字，“给我笔的人看你喜欢，也给你买了一支。” 若不知道这支的价格还好，知道后，夏绯觉得手里的这支笔千斤重。 “苒姐，您快点拿回去，我手不敢动，完全不敢动。”夏绯怕她一动，笔就掉下来了，十个她也赔不起。 秦苒扬了扬眉，“怎么说？” “这笔三十万呢。” “啊，”秦苒顿了顿，眼稍稍眯起，“不是，这笔是高仿的，500块钱，你要介意，你转给我500块吧。” 高仿？ 夏绯惊讶于高仿的仿真程度，她也松了一口气。 500块对于一只钢笔来说还是有点贵。 但却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她十分痛快的给秦苒转了500块钱。 秦苒又给程隽转了500块钱。 ** 九班的人还在疯狂讨论着。 忽然间，后门被人“砰”地一声踹开。 九班安静了一瞬，目光全都聚集到后门。 孟心然脸色很差的站在后门，没看九班的其他人，直接看向坐在后排的乔声，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高冷：“乔声，论坛的帖子是你发的？” 还有几个一班的男生跟在她身后。 兴师动众的。 乔声完全不怕的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笑得漫不经心，“没错，怎么，打架？” 打架自然是不敢跟九班打的，谁不知道九班大佬跟魏子杭认识？ “删了。”孟心然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冷讽。 目光转到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若无其事练字的秦苒。 谁都知道乔声是因为秦苒的事维护她，可偏偏当事人风轻云淡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乔声打死不删，谁都没有办法。 “九州游竞技场你们敢不敢来？pk，三场定胜负，输了删帖子并道歉！我们输了叫你们爸爸！”一班班长看了一眼九班的人。 九班男生没理会一班班长，他们又不是傻了，跟职业选手去竞技场pk？ “不敢了吧？那你们叫我们爸爸。”一班人站在九班门外，疯狂嘲笑。 他们肯定是不敢跟九班打架的。 只能用其他办法。 九班男生都知道一班这是激将法，一个个忍着，没应声。 他们却没想到败给自己班的女生。 有时候少年人的热血跟一种团魂的东西就狠莫名其妙，女生们平日里嫌弃这些直男，这个时候却同仇敌忾，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开口：“谁说不敢了，乔声，徐少，你们给我上！” 九班男生：“……” “既然你们同意了，我去拿电脑过来！”一班人也懵逼了，然后怕九班人后悔一样，立马折回寝室拿电脑。 九班女生们看男生的表情不对，就问他们怎么了。 男生们面无表情的看着班里的小祖宗们，十分心累的开口，“你们知道梦心然是谁吗？ost之前的替补。手速500+，最重要的是，作为内部成员，她的账号是ost的职业账号，账号里肯定是有一张神牌的！更别说她的天牌肯定数不胜数。我们就只有徐少有两张天牌，乔声一张天牌，其他人都是人牌。孟心然手里那张神牌要是女娲，就玩完了，怎么跟他们打？” 九州游从上往下分为神牌、天牌、人牌、地牌，游戏初始赠送五个地牌，系统任务或者副本会爆人牌。 至于天牌，那要顶级副本的碎片才能合成，一群学生党哪有时间合成碎片？ 跟职业队的职业账号比人物牌？疯了吧。 －－－－－－题外话－－－－－－ ** 是这样的，昨晚写完我吃了碗麻辣烫，今天早上五点睡梦中胃里反酸，然后又拉肚子……我还在干妈家，药没带，然后就影响我发挥了……本来还可以写更多的…… 下一章继续…… 143真是巧了（二更） 因为有走读生，衡川的晚自习在老师没有讲卷子的情况下，并没有强制规定自习。 尤其是一班跟九班，这两个班比较特殊，全校大佬几乎集中在这两个班。 就算真闹出事，他们也不敢轻易管。 隔壁八班的人闻声赶过来。 听说九班要跟一班人去竞技场定生死，八班物理课代表面无表情的看向何文跟乔声他们，“这你们也答应？” 傻了吧。 正说着，一班的几个男生很快就把电脑从寝室拿过来了。 “你来，”孟心然看向一班班长，双手环胸，下巴微微抬着，有种冷艳感，“用我的账号。” 这种小打小闹孟心然是没放在眼里的，她只是让一班班长用她的账号来跟九班的人玩儿。 两台电脑放在九班空出来的两张桌子上。 一班班长迫不及待的等上了孟心然的账号。 乔声等人目光紧紧盯着那人登上的账号—— ost孟心然。 账号等级：至尊（七星） “卧槽！七星！”几个男生忍不住开口。 到了至尊这个分段就没有再往上的分段了，并不是九星封顶，到二十星才封顶，不过国内超过十星的人很少，普通玩家达到至尊级别的都不多。 大多数高手在大师宗师级别，只有几个战队有至尊五星以上的账号。 果然是战队账号。 乔声他们面色一沉。 一班班长迫不及待的点开人物牌页面。 左边有四栏。 很清楚的显示着—— 地牌（齐） 人牌（齐） 天牌（齐） 神牌（1） 天地人牌都齐了，所有人目光都在神牌那一栏。 一班班长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又点了最后一栏。 那是一个人首蛇身的人物卡牌。 ost战队的第二张神牌。 整个班级先沉寂了一下，然后小声惊呼起来。 “我就猜到，果然是一张神牌！” “原来神牌不上战场前是这样的！” “……” 周边的人在小声讨论着。 九班的女生觉得气氛不对，小声问何文跟八班物理课代表几人：“孟心然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八班物理课代表看了这些女生一眼，低声解释，“孟心然厉害，她的账号更厉害，知道那张神牌吗？那是伏羲，女娲能复活一次队友，伏羲最强技能是致死，无论对方是什么牌，能把对方的最强牌一招毙命，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神牌为什么能称神牌，尤其我们国内的三张神牌被所有外国战队忌惮，因为这三张牌就是个bug！” 乔声靠坐在桌子上，眸光沉沉，看不出情绪的，“孟心然，你有没有觉得用战队的账号跟我们打本来就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凭个人实力。我能拿到ost战队的账号这是我的实力，物竞天择，你们有本事也可以拿到三张神牌。”孟心然依旧双手环胸，她似笑非笑的看九班人一眼。 “靠！”何文低咒一声，“她明明知道神牌只有几个战队有，我们根本就拿不到神牌！” “何文，你们第一局让谁上来？”一班班长迫不及待的想要用神牌战斗，他手搭在键盘上，眉眼挑衅，“别是怕了吧？” “我去吧。”乔声脱了外套，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头也没回的对徐摇光道：“徐少，借一下你的账号。” 徐摇光“恩”了一声，他的账号乔声知道，就没说密码。 乔声打开了一班班长对面的电脑，手搭在鼠标上，微微发紧。 而这一边，听到乔声他们说“女娲”这张牌很厉害，林思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特地绕到一班这边来看究竟是什么牌。 跟她一样动作的有不少人。 孟心然站在一班班长身后，余光瞥到了，并没有在意。 林思然站定在一班班长身后，正好看到他电脑页面的“伏羲”—— 这张曾经被她嫌弃的人物牌，因为丑。 林思然停下来，指了指一班班长的电脑页面，沉默半晌，开口：“这牌很厉害？” 大多数女生把九州游当成换装游戏来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班人看了林思然一眼，目光带着些讽意，“神牌，你说厉不厉害。” “您是祖宗行不行了，快回来，别捣乱了，”九班男生将林思然带回来，“别打扰乔声。” “不是啊，这张牌我也有。”林思然踢了那男生一脚，示意他放开她。 “行行行，你也有我知道，你那张牌叫美杜莎是吧？系统赠送的五张地牌。”九班人都知道林思然最近才玩上九州游，天天熬夜，估计九州游的副本都没弄清。 何文敷衍的开口。 已经准备登徐摇光账号的乔声忽然一顿，他想起什么，捏着鼠标的手腕一紧。 微微偏头看秦苒的方向。 秦苒依旧倚着墙，半靠不靠的，左手拿着钢笔，非常缓慢的练字。 黑色的耳机线顺着她白色的外套没入衣服。 乔声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捏了捏自己双手的手指，目光如炬：“林思然，你账号是什么？” 林思然报出一堆数字跟字母。 乔声将刚刚打下来的徐摇光的账号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乔声，你疯了吧？”八班物理课代表站在乔声身后，压低声音，“你不会真信了她的话吧？” 徐摇光皱皱眉，以他的认知，乔声不会这么莽撞。 “乔声，面对天牌跟神牌，我们本来就很难打了，你要用三张地牌，见面就没了！”何文也凑过来，看的胆战心惊，喉咙发哑。 乔声跟徐摇光这些人的反应在一班跟孟心然眼里，就是自暴自弃。 一班有几个男生还十分挑衅的走到这一边，嚷嚷着要看林思然的“神牌伏羲”。 看到乔声按了enter登录，何文默默偏过了头。 不忍直视。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当回事，直到乔声登入了林思然的账号—— lllll。 账号等级：至尊（十星） “砰——” 坐在乔声身后桌子上的男生摔到了地上。 周围几个议论纷纷的人，包括一班一直嚷嚷的几个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乔声呼出一口气，他点开林思然的人物牌页面。 地牌（10） 人牌（3） 天牌（0） 神牌（3） 纵使是心里有所预料，但乔声预料的也不过是林思然有一张神牌“伏羲”，却没想到，很多职业选手都没有集齐的三张神牌被林思然集齐了！ 他有些麻木的点开那三张神牌。 第一张，女娲。 第二张，伏羲。 第三张，尧。 这世界疯了？ 八班物理课代表震惊地看向何文，好半天才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声，“林……林思然是个大佬？” “她也是职业的种子？” 周边一道道惊叹的声音。 至尊九星，很多职业选手都单排不到的程度。 林思然立马摆手，顿了顿，又开口：“不是，别人给我排的。” 九班人惊骇之后，瞬间目光炯炯的看向林思然，“你怎么会有三张神牌？” 林思然装鹌鹑。 连向来喜怒不显的徐摇光也看向林思然，有些怔然。 “一班的，不是要打吗！赶紧的，别给爸爸磨磨唧唧的！”九班人瞬间找回了底气。 乔声技术本来就不差，又有三张神牌在手，一班班长撑不到十分钟就没了。 ** 神牌被其他国家战队的人忌惮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张复活牌，一张必杀牌，一张尧的生死之际无敌牌，如果实力相差不是太大的话，根本就没法玩儿。 孟心然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思然，忽然笑了一声。 “没想到，你们竟然有三张神牌，”孟心然伸手，把自己的袖子卷上，笑得深沉，“真是小看你们了，看来不能玩了。” 正规塞规定每次不能使用超过一张神牌，但神牌是他们班先用，这个时候孟心然自然说不出每次只能用一张神牌这种话。 孟心然只是让一班班长让开，自己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十分熟练的打开了游戏竞技页面。 既然不能阻止他们使用，她就自己上。 乔声手速刚到两百，跟孟心然打是不够的。 想到这里，乔声看了徐摇光一眼。 徐摇光微微颔首。 乔声让开位置。 孟心然淡淡的看向徐摇光，她不知道徐摇光是谁，但心里有了猜测，礼貌开口:“徐少，你得小心了，我手速530+，易纪明也被我打输过。” 第二局。 两人僵持了二十分钟，孟心然找到破绽跟徐摇光的三张神牌同归于尽。 这时候，围观的人才知道职业选手的恐怖。 孟心然淡淡的看向他们：“第三局。” 九班人小声议论了一下。 还是决定让乔声上。 “你们也知道我之前是ost的替补，实话跟你们说，我不擅长打团体赛，我喜欢个人solo，擅长单排竞技！我的七星也并不是战队分给我的，而是我自己打的。” 孟心然冷淡的看着众人，摸了摸手腕上的宝石手表。 她语气说的淡，几乎听不到她声音里的自豪跟傲气，但举手投足间都站在高处。 这种时候，孟心然没跟一班的人那般刻意嘲讽，或者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没必要跟这些人计较。 她打开自己的竞技场对战记录。 单排胜率94%。 ** 班里聚集了一堆人，又时不时的惊呼。 秦苒戴着耳机，都能感受到。 她不由往椅背上靠了靠，白色外套拉链没拉上，里面一件黑色的线衣。 她随手把耳机取下扔到桌子上，正好听到了孟心然的话，忽然笑了笑。 乔声为什么发那个帖子她清楚。 并不仅仅是因为孟心然踩了她的书，最主要还是因为杨非那件事。 “真的烦。”到底让不让人好好练字了。 程隽让她今晚把这一本剩下的全都写完。 秦苒勾着手指，拉了拉线衣的衣领，偏了偏头，看向孟心然，眼睛染了细微的红，邪气恣意几乎从她眸底冲出来。 她拉开椅子站起来，朝人群走去。 九班跟一班还有八班看热闹的人一个都没出声。 “哗啦——”一声，人群让开。 “你起来。”秦苒屈指，随意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示意乔声让开。 声音还挺平静的。 乔声立马起身让开。 秦苒直接退出林思然的账号，随意敲了另一个号，点了enter键—— qr。 她手速太快，没让人看到账号信息。 秦苒也没有打开人物牌页面，而是干脆利落的进入孟心然开的竞技场房间。 八班的物理课代表跟何文几乎想起之前林思然跟自己说过的话—— 苒苒很厉害。 一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苒随机了三张天牌。 然后点击对战开始。 三分钟，孟心然的一张神牌两张天牌全军覆没。 秦苒这边三张人物牌几乎满血。 等她从战场退出来，众人才看到她的账号信息。 账号等级：至尊（二十星） 国内平台最高星。 满场陷入寂静。 秦苒微微靠着椅背，抬起头看对面不敢置信、手指紧握青筋毕露的孟心然。 她拉了拉外套，有些漫不经心的：“真是巧了，我也是个单排狂魔呢。” －－－－－－题外话－－－－－－ ** 九州游这个游戏没原型，这一章丰满游戏形象然后埋坑，以后不会大篇幅写游戏～ 啊求票～ 晚上见 144qr，QR（三更） 九州游这款游戏出来五年。 秦苒以前比现在要浮躁的多，从初中开始就经常拿个背包出来在网吧一玩就是一下午。 老师找陈淑兰，陈淑兰也并不太管。 秦苒在网吧集齐了所有地、人、天三种人物牌，然后形影单只去排竞技榜单。 那时候游戏并不普及，玩的人少还是最早的一区，并不区分国家，一个区里什么国家的人都有。 不过那时候她的id还不是qr，只是一个q。 如果还有一区的老玩家，一定会记得q这个名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横霸各个竞技场。 傲视群雄。 孟心然虽然手速很快，但她在ost这个战队一直是替补，原因很简单，她的意识、走位还有对人物牌的理解不深。 她引以为傲的手速在秦苒面前就是一张纸，漏洞百出。 整个九班，还是没一个人出声。 秦苒手撑着电脑桌站起来，另一只拿着鼠标，关掉了游戏页面。 转身。 身后站了一排人，全都僵在了原地。 秦苒微微眯了眼，“让让，急着写作业。” 想了想，又十分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人群僵硬着让开一条路。 秦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桌子里面摸出了一根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剥开，咬进嘴里。 周围没了半点嘈杂的声音。 秦苒翘着二郎腿，拿着笔的时候，心情都稍微好了一些，继续低头，不紧不慢的练字。 秦苒的恐怖之处，没有比跟秦苒竞技过的孟心然更清楚。 竞技开始，她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明明秦苒的手速也不快，可从头到尾将孟心然压得死死的。 纵然骄傲如孟心然，也不得不承认，她根本找不到秦苒的漏洞。 可秦苒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至尊二十星？ 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在国服里见过qr这个名id？ 脑子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孟心然撇开了这种想打 她抬头看秦苒的方向，对方依旧慢吞吞的练字，不动如山。 孟心然很难接受自己败给一个无名之辈的一张脸黑得阴沉，她沉默着转身离开了九班。 指尖掐在了掌心。 一班班长转身，想要跟上孟心然。 却被何文他们拦住，乔声靠在教室后边的板报边，双手环胸，挑着眉眼看一班班长，“你们是不是忘了件事儿？” 说的自然是叫爸爸的事情。 一班的人面色一变。 一开始他们以为有孟心然在绝对不会输，所以才下了个赌注。 谁知道会横空出来一个秦苒？ 一班人面面相觑，然后低着头，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叫了一声“爸爸”头也没抬的出了九班。 小跑着追上孟心然。 “那个秦苒真厉……”一人开口。 班长立马看了他一眼。 那人立马改口：“那个秦苒就是意识跟走位还有大局观比你好，但这个都是可以练的，可手速没法练，她的手速是硬伤。” ** 而此时，九班。 从一班人走后，又陷入了寂静，大家面面相觑。 何文清了清嗓子，把目光从秦苒那强制收回来，“林思然，你那账号是……” 林思然随便拉开一个椅子坐好，十分有耐心的开口:“苒苒给我练的。” 徐摇光也看着秦苒的背影，他眸底一向清冷，此时微微眯着，似乎能看到光。 他侧身倚着桌子，看着林思然：“你的三个神牌也是她给的吧。” “啊？”林思然茫然的抬头，佯装无辜。 刚刚秦苒特地没有打开她的卡牌页面，林思然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徐摇光靠在一边，薄唇紧抿，眸色深深。 他看了林思然半晌，然后又沉默的收回目光。 一声不响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其他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 “所以，”此时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八班物理课代表努力的咽了一口口水，他茫然地看向林思然，“你上次让苒姐给我打竞技场，是认真的？” 林思然手撑在桌子上，理所当然的，“废话，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 曾经也拒绝过秦苒的何文仰了仰头，生无可恋，“我现在让她帮我打游戏，还来得及吗？” 林思然朝秦苒那抬抬下巴，“你自己去找她。” 何文跟八班物理课代表都不由看了眼秦苒的方向。 对方半趴在桌子上，嘴里叼着个棒棒糖，拿着笔，似乎在认真练字。 总之，不管她在做什么，连背影都挺不好惹。 “不敢问，林思然，林姐，从今天起，你也是我姐，”何文等人严肃的看向林思然，“你能不能把你的号借我玩玩。” 三张神牌…… ** 班级里的人肯定好奇秦苒比好奇林思然多。 但秦苒戴着耳机，半靠着墙练字，眉眼间似乎很乖，但……总之，基于种种原因，九班没人敢惹秦大佬，只能来烦林思然。 林思然被这些人烦了一晚上，好容易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手就支着下巴，偏头看秦苒。 秦苒拿着笔，写得比以往更慢了。 “苒苒，你那根草是不是要枯了？”忽然想起了什么，林思然直起腰，精神一震。 秦苒咳了一声，然后随手扯出了脖颈间的红绳。 玻璃瓶里装着的草确实蔫了，还有些枯黄。 这东西是有时限的，加水也不成。 她又放回去，继续练字，不太在意的开口：“枯了，没事。” “明天可能到不了，后天吧，后天我再送你一棵新的草。”林思然拿出一张纸，又拿了一支笔，在纸上画了画了一会儿。 她咬着笔头。 好半晌后，确定了时间。 秦苒翘着二郎腿，没太注意，只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恩”了一声。 后面。 徐摇光桌子上摆着物理资料，很厚的一本，他翻了几页，做了一道物理大题后，他有些浮躁。 放下了笔。 往椅背上靠了靠。 后面，乔声正跟人讨论着今天比赛的事情。 徐摇光眼眸眯了眯，然后转身，扫了乔声一眼，“乔声，我觉得你今天对秦苒的表现并不是很惊讶？” “林思然的三张神牌我都见了，苒姐那点儿算什么。”乔声放下笔，低声笑。 徐摇光抿了抿唇，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说不上来。 他转回了头。 拿出一张崭新的草稿纸。 用中性笔写了三个字。 第一行——qr。 第二行——q。 他盯着这两行字看了半晌，最后喃喃出声，“差了一个字……” “什么？”身边的同桌侧过头。 徐摇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伸手，把这张纸揉成一团，随手往后一扔。 正巧扔到了垃圾桶。 ** 次日，早晨。 秦苒没去食堂吃饭，而是去了校医室。 陆照影昏昏欲睡的坐在他的办公椅上。 秦苒知道，他肯定又修仙打游戏了，直接越过他去里面找程隽。 程隽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看到她来的时候，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似乎没睡好，声音里有一点点鼻音，“稍微等等，程木马上回来。” “我不急，”除了物理老师，其他老师对她都非常宽容，秦苒坐到他对面，手撑着沙发侧边，“你会做标本吗？” “什么类型的？”程隽抬了抬眸，将身上的毯子拉了拉，随手放到一边。 秦苒从线衣里面掏出林思然给她的那根草。 快蔫了，估摸着撑不过今天。 她的线衣似是上次从程隽那里带回来的。 外面的白色外套也是。 线衣是黑色的，休闲宽松，她手指缠着红色的线扯出玻璃小瓶，衣领动了动，刚好能看到之前被遮起来的锁骨。 衣服过于宽松，衬得锁骨愈发清瘦。 黑白对比也鲜明。 冷艳又温柔的缱绻。 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下。 程隽仰了仰头。 秦苒直接扯下来，递给程隽，“你看看。” 程隽有些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接过来看了一眼，声音压低，“差不多，待会儿让程木带些东西回来，过两天就好了。” 秦苒就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程隽。 她一生挺佩服两种人，一是死守着三千块钱工资却依旧执着于这个职业的研究员。 二是无论是做什么事，都能有耐心的人。 她不行，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事，她就坐不住，现在还算好。 以前她经常跟潘明月到处祸害。 大概她们小学老师也没想到，她跟潘明月，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有一天会成为衡川一中的黑马。 程木很快从外面回来，带了早餐过来。 秦苒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一手拿着勺子喝粥，一手拿着手机给常宁发消息—— 【最近有单子吗？】 难得见秦苒这么上进，常宁生怕她后悔一样，一秒钟就发出来一个两页的单子。 秦苒就点开大图，随手翻着。 程木给她拿了一杯牛奶，就看到秦苒对着一堆火星文。 他挺好奇的，“秦小姐，这是什么？” “福尔摩斯密码。”秦苒喝了一口粥，随口胡说八道。 这是129的专用译文代码，只有背过代码的人才能看的懂。 秦苒并不怕程木认出来。 程木幽幽地看了秦苒一眼。 秦苒翻完两页纸，没找出自己想要的单子，直接删了，又重新回了一句—— 【还有其他的吗？】 常宁一句话没说，直接弹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他的备注秦苒就写了个“c”，不怕有人认出来。 秦苒面无表情的挂断，没接。 陆照影打着哈欠过来，看到秦苒，捂着嘴的手顿了顿，哈欠打到一半又顿住。 想起来秦苒认识杨非的事。 他想抓着秦苒，好好问问，可程隽在场，他并不敢。 吃完早饭，秦苒就回九班。 程隽也回到里面，半躺在沙发上让程木去买些东西。 隽爷兴趣多了去。 从小学到现在，换了少说有近百种职业。 程木转身要走，余光看到了程隽手中的玻璃瓶，顿了顿，“隽爷，这是……” 程隽手一握，直接挡住了程木的目光。 他没什么表情的看向程木，慢吞吞的开口：“你看什么呢？” 程木：“……” 哦，了解，秦小姐的。 ** 这一边，秦苒已经到了九班。 九班依旧很热闹。 一群人围着何文，看何文打游戏，何文用的是林思然的号。 若是李爱蓉此时路过，一定又要皱眉，并觉得九班学习氛围不够。 乔声半趴在桌子上，手机显示的是是微博页面，看了好半晌后，他又看了看秦苒的方向，然后在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玩都不带我，酸了。】 配图，柠檬精。 发完之后，顿时涨了十几个赞十几个评论。 乔声懒得翻，返回到微博界面。 他侧身坐在位子上，长腿又放在过道里，一手撑着脑袋。 徐摇光课间又从物理老师那里拿了一套卷子。 发到秦苒那儿，秦苒正趴在桌子上，拿出好久没穿的校服蒙着头，隐隐约约的，还有耳机线漏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睡觉。 她的手机摆在桌子上。 似乎有人给她发视频，一直不停的亮着，她也没管。 周围的人都自动距离她一米。 徐摇光顿了顿，若是以往，他肯定直接把秦苒的卷子放在她的头上，他向来是不会管别人想法的人。 乔声说的对，这个学校他稍微顾忌一点的就只有秦语。 他眼眸垂着，想了会儿，把两张卷子放在林思然桌子上。 发完卷子回到座位上，乔声还在看微博。 徐摇光漫不经心的拉开自己的凳子，随便扫了一眼，搭在凳子上的手一紧。 他直接抽过乔声的手机。 乔声依旧停在微博页面。 上面是杨非发的那条@qr的微博。 －－－－－－题外话－－－－－－ ** 很多故事得到京城才能发展，憋的我好难受宝宝们…… 投完票再睡啊，晚安～ 145她用的是右手（一更） 乔声一愣，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抬了抬头，“徐少？” 徐摇光没回答，就低头看着手机。 他盯着杨非这条微博看了会儿，直接点进去评论。 扫了一眼上面的一些热评，第一条热评就是—— “只有我一个人在等着大佬给我科普qr小号的消息吗？” “世界上真的存在手速比阳神还要快的人吗？” 杨非当时发的微博引起了业内外多少人的关注，所有人都在找qr是谁。 没人相信杨非艾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信息时代网络多强大，网友也是逆天的神奇。 然而却在“qr”这个小号上遭遇了滑铁卢，他们找不到消息，一点也找不到—— “目测是个大佬，我找我京大学电脑的博士朋友找qr的id，他说一片漆黑。” “同楼上，我电脑差点儿被攻击，惹不起惹不起。” “……” 徐摇光扫完，脸上没什么表情，修长干净的指尖点了点，顺着杨非发的艾特点进去，是一个粉丝有59万，关注1，微博0的小号微博。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若是前一天看到杨非这条微博，徐摇光不会多想，但昨天晚上秦苒才登陆了qr游戏账号。 一个大写一个小写—— 徐摇光不多想也难。 他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看了乔声一眼，眉眼挺俊朗的，只是那目光又黑又清，仿佛洞悉人心。 乔声拿了本书，低头随意的翻了一页，不太敢跟徐摇光对视。 徐摇光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乔声，侧身回去，不再说什么。 乔声从后面看过去，徐摇光不像是在做习题，而是低头在纸上画什么。 ** 课间，高洋背着手，慢悠悠的踱到了九班。 之前还坐在一起玩游戏的九班人立马一哄而散，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高洋依旧笑眯眯的，他对学生并不苛刻。 目光在秦苒、徐摇光、乔声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又看向何文，踱到他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示意他跟出来。 办公室里，高洋不紧不慢的问着：“昨晚怎么回事儿？”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何文就说了，说完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是一班的先挑事儿。” “恩，玩归玩，还是学习要紧。”高洋点点头。 让何文回去。 他不清不淡的，一句批评的话也没说。 李爱蓉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踩着高跟鞋，“高老师，你们班的学生在论坛诋毁我们班的学生，还组织大型游戏，都高三了还这样，你一句也不批评，就这么了事？” “不然呢，”高洋胖胖的脸上完全是疑惑，“你没听见吗？电脑是你们班的学生拿的，事情是你们班挑起的，我要怎么批评他们？” “你就算不管他们，也要想想我们班学生的学习……” 高洋没听完，又笑了，慢悠悠的坐在位子上，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秦苒、乔声跟徐摇光主谋，你要是觉得打扰你们班的人了，去找他们说说。” 李爱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别说这三个人，就算是半个她也不敢惹。 她憋着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路过物理老师的时候，看到他手上那张秦苒的卷子，依旧是一个字没写。 李爱蓉心里才算好受一点。 高洋没理会李爱蓉，只是看着手里秦苒那张申请请假的纸条，微微眯眼。 ** 一上午，常宁都挺不死心的给秦苒弹语音。 秦苒开了静音，关了震动，没太管他。 然后就开始翻阅常宁发给她的单子。 向129下单的人一批，但129每个月接的单不多，常宁给秦苒的都是已经筛选后的单子，翻了一圈，秦苒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单子。 最后一节课下课。 秦苒继续等九班的人走光了，才慢悠悠的往校医室的方向走。 常宁的语音继续发过来。 秦苒戴上耳机，点了接通键，把手机塞进兜里。 外面风大，她伸手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又把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了下巴。 京城的常宁翻着电脑上的报名人选，幽幽开口，“小同学，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儿？” 秦苒拉了拉衣领，遮住鼻子，“什么？” “今年新会员的试题。”常宁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啧了一声，轻笑着开口，“你不会真忘了吧？” “没，试题不急，”秦苒半眯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绝对在你招新之前写好。” 走到校医室，程隽跟陆照影都不在，只有程木在给一个学生拿药。 秦苒伸手把帽子拉下，目光看到里面，放在一个玻璃皿上的草，她想了想，随手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走到那玻璃皿边仔细观察。 ** 一中门外。 潘明月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齐耳的短发，******。 “林锦轩早就回京城了，我不能再拖了，”封辞开了后车厢，从里面拿出了一袋东西递给潘明月，“年前可能回来不了。” 潘明月接过来，低了低头。 应该是手套围巾还有各种药。 封辞低头，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声音，还有些许委屈的：“两百零三天，还有两百零三天才高考。” “这个我也决定不了。”潘明月换了只手拎袋子。 封辞伸手揽着她，“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刚转身，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封辞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他没存名字，淡淡的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不到一分钟，林锦轩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林锦轩声音清淡，“在明月那儿？” “恩，”封辞声音变得稍微有些冷淡跟漫不经心了，“不说了，我先给她排队。” 然后又低了低头，声音显然低了很多度：“这儿风小，你在这等着，我去排。” 京城这边。 林锦轩看着面前波浪卷、妆容美艳的女人，礼貌的颔首：“听到了？没人会在原地等你。” 他开的是外音。 女人戴上墨镜，看了林锦轩一眼，没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 潘明月在一处死角等着，手里拿着一粒药，有些茫然。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潘明月有些紧张的把药装回了自己兜里。 然后抬头看小跑着过来的封辞。 封辞赶着今天的飞机，没停十分钟就离开了。 “哎，你不是秦小苒那朋友吗？”陆照影跟程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潘明月。 他耳朵上那枚耳钉在冷日下有些晃眼。 “你们两个还真不太像朋友，”陆照影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笑得挺嚣张，“我去给秦小苒买奶茶，你要吗？” 自从上次去校医室拿过药，潘明月就刻意避开这两人。 陆照影还是十分自来熟的跟她说话，程隽只是慢吞吞的看她一眼，那双极好看的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厌恶、没有探究。 清淡的，如同看个陌生人。 潘明月捏着的手缓缓松下来。 陆照影很快就拿了两袋奶茶回来的时候，潘明月已经离开了。 ** 中午徐摇光没出去吃饭，只让乔声给他带了一份饭回到宿舍。 他一上午心思沉沉的。 乔声到他宿舍的时候，徐摇光正对着一张纸看。 他把打包的饭放在徐摇光桌边，又低头看徐摇光到底在看什么。 一张纸。 很空荡的，只写了几个字符。 上面一排q，700+。 下面一排qr，280+。 最后排qr，一个问号。 左边又写了三张神牌，打了个圈。 700+跟280+之间也画了圈。 还是不对。 徐摇光手指敲着桌面，微微眯眼。 除了第一排，乔声都认识。 不过他心虚，不敢多看，只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腿搭着桌子，打开手机开始玩游戏。 就是挺奇怪的，这还是第一次，乔声看到他对物理小提琴以外的事情感兴趣。 徐摇光打开饭盒，右手拿着筷子不紧不慢的吃着。 手边的手机亮了，应该是秦语发过来的消息，徐摇光就用左手点开。 抬到一半的手忽然顿住，徐摇光猛地抬头。 目光紧紧盯着第一行的700+。 他见过秦苒画板报，用的是右手。 146是你吧（二更） 徐摇光之前并不在意秦苒究竟是谁。 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左撇子。 所以看到她用右手画板报，虽然惊讶，但也就忽略放在脑后。 现在想起来。 秦苒根本就不是个左撇子！ 徐摇光闭了闭眼，所有的细节连起来好像并不难理解，秦苒左手写字特别慢，像是初学者。 他放下筷子。 把纸上的qr280+划掉，重新又写了个问号。 左手280，那右手呢？ 乔声玩了款小游戏，看到徐摇光又放下筷子，表情似乎有松动，不由凑过头来。 看不出什么头绪。 徐摇光画的几条线太奇怪了。 乔声不是职业选手，对手速没概念，就算把孟心然跟其他人放在一起，他也看不出来500+的手速跟200+的手速有什么区别。 “乔声，徐少，还不走？”徐摇光寝室的门没关，对面的何文靠在门框边，敲了敲门，喊他们去班级。 “稍等，”乔声抬头，指了指徐摇光，“徐少还没吃……” “不吃了。”徐摇光直接站起来，把剩下的饭丢进垃圾桶，拿着那张纸跟他们一起去教室。 ** 校医室。 程隽跟拎着奶茶的陆照影回来的时候，秦苒正侧倚着桌子，观察放在玻璃皿上，几乎脱水的那颗草。 “秦小姐，”程木端了一杯茶给秦苒，又指了指玻璃皿上的草，压低声音，“这忘忧是你的？” 秦苒背对着窗站着，今天太阳大，就是光冷。 逆着光侧了侧头，挑眉，“你说它叫什么？” “忘忧啊，一般拍卖场才有，”程木想了想，又开口，“是隽爷给你的？” “哦，”秦苒随意的点点头，懒洋洋的开口，“我同桌送我的，味道好闻。” 安眠。 “你同桌?”程木立马就想到了上次那个没见过世面一样的林思然，有些懵，“怎么会？” 他走了两步，拿起程隽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瓶看。 转了一圈，没找到代码编号。 应该是假的吧…… 程木本来以为是程隽给秦苒的，眼下知道是假的，对待它就随意起来。 陆照影踢开门进来，就坐到饭桌上，敲着二郎腿，把奶茶递给秦苒，“秦小苒，你跟潘明月真的是朋友吗？” 一个又冷又邪，还有着玩世不恭又放荡不羁的大佬做派。 一个又乖又安静，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怎么看也走不到一起。 秦苒把吸管扎进去，漫不经心的叼在嘴里：“是啊。” “她眼睛肯定好看。”陆照影拿着筷子，笑了笑。 一直在喝奶茶的秦苒听到这一句，忽然抬了头，那双眼睛九分冷意，眉宇间尽是轻佻，“你别招惹她。” 语气却是认真。 陆照影想起来，认识秦苒这么长时间，她伸手那么好，唯一受伤也是因为潘明月，“你这么罩着她？” 秦苒继续喝奶茶，不论接下来陆照影怎么问，她也不开口。 好半晌，陆照影似乎听到清淡无烟的一句话—— 声音太低，他大概只听到了“罪”，还不清晰。 洗完手，带着微微的消毒水味往这边走的程隽，脚步却顿了顿。 陆照影张口，想要问清楚一点。 程隽手搭在黑檀木椅子上，拉开，淡淡看他一眼，“去洗手。” 吃完饭，秦苒继续趴在桌子上练字，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写着，右手半支着下巴，好看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浪荡又不羁。 又喝了一口刚才没喝完的奶茶，秦苒咬着吸管，偏了偏头。 程隽在里面打磨玻璃片，他没那么专业的，就半坐在桌子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拿着玻璃片。 眉眼低垂着，似乎有些松懒。 程木看秦苒写到一半，又不写了，总觉得她今天兴致不太高。 “看隽爷那么细致样儿，像是对待真的忘忧一样。”程木搬了张凳子坐在陆照影身边，拿着手机给程金发消息。 陆照影在看这个星期六的表演赛门票，算着去京城的时间，“什么忘忧？” “哦，老爷子常年戴的东西，具体我不知道，去年是我陪程总去拍卖场的，不贵，当时470w，也就用不到一个月而已。”程木风轻云淡的开口。 陆照影手却顿了顿，程木大概是飘了，470w也能说出不贵。 一般大型公司，一个月也很难有470w的流水。 “不过秦小姐那应该是假的，”程木想了想，然后压低嗓子，“我没看到那上面有编码。” 他陪程总买过，自然很清楚，这种对外出售的，一般都有明确的编码防伪。 秦苒慢吞吞的又练完了一本字帖的时候，才拉了拉帽子出门，去九班。 程隽把玻璃片打磨好，就放到一边，拉开玻璃门走出来。 靠在她之前坐的椅子上，伸手翻着她练的字帖。 字迹确实进步了不少。 好半晌后，他屈指，敲了敲桌面，不咸不淡的开口：“程木，712的资料，我要再看一遍。” 程木去拿了资料过来。 程隽直接翻到一面，看了好半晌。 这就是之前有秦苒名字的那一页资料。 “找不到老姚的女儿，她在现场出现过，但最后资料就在这里，”程木看了一眼，沉默，“我估计是被毒狼报复了，毒狼那一行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要不就被人保护的很好，但……后一种不太可能。” 没人会为一个缉毒刑警的女儿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毒狼这行人向来动手狠，他跟郝队查到现在，才把云城的一个据点端了。 姚伟林（活埋窒息而死） 姚伟林妻子（活埋窒息而死） 姚伟林女儿（不明） 现场有三个坑，有一个坑没埋，有人推测姚伟林的女儿之前在那里。 从头到尾，姚伟林的女儿连名字都没出现过，资料局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程隽往后靠了靠，他伸手，遮了遮眼，轻声开口：“程木，你有没有听过说火车道选择题？” “假设远处有一列奔驰的火车，前面是两个轨道，一条轨道绑了一个人，另一条轨道有两个人。这三个人有两个你特别尊敬，有一个是你朋友，给你十秒，你只能选择远程遥控救一边，你会怎么选择？” 程木一愣，“大概就是要我在你跟陆少，还有程金之间选择？” 然后又皱眉，“那我选择不动手。” “不动手三个人一起死。”程隽目光看向窗外，声音压的低。 “说到底还是让我选择杀两个人还是一个人？”程木顿了顿，幽幽开口：“隽爷，你好残酷。” 就算真选了，他会疯吧。 程隽慢慢闭上眼，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捏紧，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 秦苒到九班的时候，午自习快下课了。 林思然正在写物理卷子，写得差不多了，看到秦苒，立马把自己的物理卷子递过去，“快抄，徐少待会儿要来收卷子了。” 秦苒不太想写。 但林思然这么说，她就拿着笔，慢吞吞的将林思然的答案原封不动的往物理卷子上抄。 徐摇光收卷子收到这里的时候，林思然就抬头，跟徐摇光解释了一句。 以往看到秦苒抄卷子，徐摇光就一言不发的离开，并不管她要不要交卷。 今天他却罕见的停下来，等他抄完，眉宇里也没有半点不耐。 林思然都有些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又侧了侧身，单手托着下巴看秦苒写卷子，挺惊讶的，“苒苒，你字真的进步好多，也有点好看。” 秦苒左手写字一直特别慢，还不太好看。 最近几天，林思然发现她写的越来越好，一横一撇，入木三分，也有了几分风骨，不太像是小学生字。 秦苒写完，将卷子随手递给徐摇光。 徐摇光低头看了眼，字迹进步的不止一点点。 前面十几年字迹都没变化，眼下不过两个月，哪里变化的这么快？ 徐摇光将卷子放到最上面，唇抿着，不过是因为她以前很少用左手写字。 他把卷子送过去给物理老师。 又回到自己座位上，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搜索了杨非的，又顺着他的微博点进去qr的主页。 能让杨非说出“比我厉害”的人，徐摇光除了那个人，想不出还能是谁。 秦苒几乎全都符合了。 除了一点，她的手速，昨晚跟孟心然pk的时候，徐摇光注意到秦苒的手速只有280+。 什么都能掩盖，但手速不能。 可现在…… 徐摇光拿着笔，把q、qr、qr中间全都画了等线。 低着头，眸光闪烁，微微捏着的手指，有些颤抖。 ** “苒苒，你脖子上的草呢？”林思然抽出待会儿要用到的数学资料，偏了偏头。 秦苒微微靠着墙壁，漂亮的眉眼低着，兴致不太高，“让人拿去做标本了。” “那个坏就扔了吧，我们家还有很多，”林思然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开口：“我爸是个花农。” “哦。”秦苒点了点头，“我爸你见过，建筑工人。” 高洋拿着本资料从走廊上踱步进来。 上完一节课，他敲了敲秦苒的桌子，示意她跟出去。 “这是你请的三天假，”高洋把手中的请假条递给秦苒。 “谢谢老师。”秦苒接过来，低头一看，假条已经批好了。 秦苒将假条收起来，往自己的位子边走。 徐摇光这会儿也拿着一张纸出来，“高老师，我想请假。” 这倒奇怪了，最近一个两个的都要请假，高洋把资料书夹到腋窝底下，“几天？” “下个星期一到星期三，三天。”徐摇光把申请假条原因递给高洋。 高洋接过来，随口道：“星期一到星期三？” 跟秦苒请假的时间还一样。 低头，徐摇光写的请假原因很详细，他回京城。 秦苒就随意多了，十分嚣张的两个字——【私事】。 连敷衍也不愿意敷衍一下高洋。 徐摇光“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高洋伸手给他批了假条。 ** 下午放学，乔声拿了个篮球，拍了好几下，等徐摇光出来。 徐摇光拿着手机看着，没立马走。 他抬了抬头，秦苒还坐在位子上，她手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从背后也能看到她挺不耐烦的。 想了好半晌，徐摇光拉开椅子，站起来。 乔声本来以为徐摇光是要出来的，却没想到他拿着手机，直接朝着秦苒走去。 “哎——徐少！”乔声站直身体，立马追了上去。 徐摇光没理会他，他把自己手机一直保存的一张照片放大，然后放到秦苒面前。 “什么事，说。”秦苒手上拿着书，有些不耐烦的偏过头。 乔声拧着眉看了一眼，徐摇光手机上放大的照片似乎不太清楚，像素不好，应该是几年前的。 上面是一个人的背影，穿着黑色的衣服，好像是ost的战服，头上扣着一个鸭舌帽。 没有看到脸，但只一个背影，都能看得出的任情随性。 “是你吧？”徐摇光两只手撑着桌子，微微低头，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q。” －－－－－－题外话－－－－－－ * 晚上见～ 147发飙前兆（三更） 徐摇光声音挺淡的，但是按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发紧。 乔声把篮球往地上一扔，看看徐摇光，又看看秦苒，不知道这两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q？ 这又是谁？ 秦苒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微微侧着脸，又冷又燥的：“不是。” 然后站起来，头微微低着，额前的头发顺着滑过眉骨：“让个路，麻烦。” 徐摇光还想说什么。 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秦语的电话。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秦苒已经越过他走了。 徐摇光捏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先接了秦语的电话。 “徐少，你们假请好了吗？”电话那头的秦语正站在舞台下，声音很甜，“什么时候来京城？我去机场接你们，让我小姑给你们订好酒店。” “我请了，乔声可能不去，”徐摇光看着秦苒的背影，声音挺淡的，“不用你接。” “不用接？”听到乔声不来，秦语顿了顿，却也没说其他什么。 徐摇光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追出门外，秦苒早就下楼了。 乔声也拿着手机跟出来，从走廊往下看，“徐少，那个q是怎么回事？” “她以前是ost的成员，三年前冬季赛前一个星期，她接了个电话就直接离开了，什么话也没留。再然后，谁也联系不到她。”徐摇光也往下看了看，秦苒此时已经下了楼。 正一边拉着自己的帽子，一边在跟人打电话。 乔声点点头，然后小声开口，“所以你知道那三张神牌是她创立的？” “你果然知道。”徐摇光侧身，淡淡开口。 乔声摸了摸脑袋，“我也是那天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到阳神找苒姐，所以苒姐就是q？为什么没听被人说过。” 徐摇光往楼下走，脚步不急不缓的，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有看过秦苒的竞技场胜率吗？” “不知道。”乔声换了一只手拿篮球。 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秦苒的账号。 “当年的数据是100%，国内外都知道的单排狂魔q，粉丝无数，”徐摇光低头，淡淡开口：“有空，你可以问问ost的成员，他们战队的手速排名。” “不是没有听说过，是因为她是一区的人，我问你，你见过一区的号吗？一区的老成员都混国际，”徐摇光又看了乔声一眼，“整个ost战队，只有杨非是一区的号，他应该是一区十七星。秦苒应该是，我昨天没有看清楚。” “粉电竞的，别说没听过单排狂魔q，她是孤狼型人物，去外网搜搜一区，就知道她的人气多高了。”徐摇光鲜少说这么多话。 现在九州游火度很高，一区三年前就关闭了，在线人数不多，但一堆深居简出的大神。 乔声这会儿却是反应过来。 中午徐摇光写的q、700+是什么意思。 所以那是苒姐的手速？ 杨非的手速是600+，现在火的一塌糊涂，迷弟迷妹们可以绕地球一圈。 微博上带过孟心然手速比杨非快的节奏，孟心然粉丝飙升到三百万，人气大爆，要是那些ost的粉丝们知道秦苒不仅是三张神牌的制作者，还是手速超过杨非的那个人，怕是真要出大事吧？ ** 晚上放学，秦苒没去校医室，也没去班级。 直接回到了寝室，打开放在桌子上的电脑。 电脑页面依旧是一片很干净的沙漠色，一个图标都没有。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椅子上，敲了几个键，出来编辑器之后，就伸手打字。 不到二十分钟，全部字打完。 秦苒才打开了视频，链接常宁。 “题目我搞定了，马上发你邮箱。”秦苒靠在椅背上，拿起水杯，不紧不慢的小口喝着。 她今天没开视频，只是一个语音。 常宁显然是笑了笑，有些压抑不住的愉悦，“速度真快，你快给我发过来。” 秦苒一只手喝水，一只手拿着鼠标，动作都显得慢吞吞的，“警告你一句，我出的题有些变态，你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用。” “没事。”常宁并不在意。 “你也不怕招不到人？”秦苒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开始把文件发给常宁。 “招不到人？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吧？”电脑那头，常宁沉默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你孤狼的名声放出去，多少人前赴后继，还怕招不到人？” 秦苒点击了发送，“行吧，你不怕就行。” 门外有林思然跟夏绯的声音，秦苒俯身，关了语音，“你慢慢看，我室友回来了。” 也没等常宁回答。 电脑屏幕刚黑，林思然就推开了门，把一根棒棒糖递给秦苒，“刚刚路上看到潘明月，她让我带给你的。” 秦苒点了点头，随手剥开，咬进嘴里。 ** 星期六一早。 秦苒去校医室告别。 “我准备出趟门。”秦苒慢吞吞的吃完粥，算了算时间，“今天下午走，下个星期四回来。” 程隽把做好的标本递给秦苒，又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拎起来，扔到沙发上，“去哪？” “看望一个长辈，”秦苒把筷子放下来，“他这个人有点执着，我准备劝他早点收手。” 程隽挑眉，看了她一眼，抿唇，轻笑，“我们今天晚上也要离开，下个星期回来。” “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陆照影手托着下巴，看秦苒一眼。 大概以为她回的是宁海镇。 秦苒就摇了摇头。 她脖子上又挂了一颗草。 程木把茶递给秦苒的时候，顿了顿。 “秦小姐，你脖子上……”程木指了指那颗草，“是又换了个新的吗？” “是啊，我同桌又给了我以一个，”秦苒伸手转了转脖子上的绿色小草，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也想要？” 程木摇了摇头，他盯着那颗草，实在是太逼真了。 逼真到他有点不信那是假的。 “我同桌说她家一个菜地都是，就算不用也会被她家咪咪偷吃。”秦苒翘着二郎腿，往后靠了靠，“你要的话，我让她也给你带一个。” 一菜地？ 程木立马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他是个有理想的人，再穷也不要高仿品。 “哦。”他不想要，秦苒也没勉强。 道完别，秦苒就回寝室收拾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就一个包，几件衣服，一本书，还有一瓶透明的水。 没立马出发，而是去了一趟医院。 ** 今天星期六，秦苒去的时候，宁晴跟宁薇她们都来了。 “本来语儿想让我带沐盈沐楠去京城的，可音乐会票不多，下次吧。”宁晴正在跟宁薇说话。 沐盈听到这一句，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坠入深渊…… 秦语寄了两张票，宁晴手里应该还有一张吧？ 她要带谁去？ 宁薇就笑，“带他们去干吗？还得给你丢脸。” “妈。”沐盈皱眉。 “我待会儿的飞机要去京城，所以今天提前来，”宁晴说完，语气又缓了缓，侧了侧头，看她，“你跟我一起走吗？” 沐盈在一边跟陈淑兰说话，听到宁晴的话，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秦苒。 抿唇。 秦苒靠着桌子，懒洋洋的站着，“不了。” “你……”宁晴这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走到秦苒身边，从兜里拿出一张机票递给秦苒，“票给你，去不去随你。” 秦苒挑眉。 还没开口，陈淑兰就靠在枕头上，咳了两声，“苒苒，去医生那，给我拿两片药。” 外婆面前，秦苒也不想跟宁晴争执，她拿着手机，直接去找陈淑兰的主治医生。 陈淑兰这是特意支开秦苒，免得两人争吵。 秦苒现在对宁晴越来越不耐烦了。 等秦苒走后，宁晴有些不赞同的看向陈淑兰，“妈，你又惯着她，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上进一点？她之前还在她小姨家说考京大，眼高手低，心思还不小？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 林家一家，孟家一家…… 听到宁晴这一句，沐盈手紧了紧，她抬头，看了眼宁晴，心下震惊：原来表姐竟然没有跟大姨说她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 她有些不懂秦苒在想什么。 陈淑兰本来低头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她抬头，眸底似乎有光：“苒苒……苒苒说她要考京……咳咳……” 一句话没说完，陈淑兰就剧烈的咳嗽。 几乎要将肺咳出来。 有些苍白的脸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红。 好半晌，她停了咳嗽，满是沟壑的手抓着宁晴的手腕，“苒苒说过她要考京大？” “妈，您别激动，”宁晴紧张的拍拍她的背，“她就听到语儿要考京大，也说自己要考，先不说她的成绩履历，就她现在的态度，艺术生这条路也不走，你看她像是要考京大的吗？” 陈淑兰又咳了一声，她靠在枕头上，浑浊的眼睛看向门外，“不管怎么说，苒苒那么聪明，肯定能考上。” 宁晴不知道要说什么。 老太太从小就偏心秦苒，对方说什么她都信。 “这句话您就自己说说，自家人面前提一句，别在外边人面前提起。”宁晴看了下时间，她拿起包，“免得别人看了笑话。” 说完后，宁晴又跟宁薇嘱咐了几句，好好照顾陈淑兰，就拿着包匆匆离开。 ** 等宁晴走了，陈淑兰才想起了什么。 她从枕头底下拿了个破旧的盒子出来，递给身边的沐盈，“把这个，给你表姐的包里。” 说完这一句她就闭着眼躺回去，刚刚咳了那么长时间，她十分疲惫。 沐盈接过来一看，里面很重，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她也不太感兴趣。 秦苒的包就放在桌子边缘，沐盈拉开拉链，一本书就从包里掉下来。 沐盈把木盒放进黑包，就弯下腰捡书，那是一本崭新的外文书，看不出来是哪国文字。 捡起来的时候，书页翻了翻，两张门票从书里掉下来。 沐盈看清那两张门票，是音乐会的vip门票—— 很显然，这并不是秦苒能够有的，应该是秦语寄回来的门票。 捏着门票的手紧了紧，沐盈抿了抿唇，秦苒明明说她不去京城的，也不想去看音乐会，那这两张门票是什么意思？ “沐盈，你捡本书怎么捡这么长时间？”沐楠一直坐在窗子边的椅子上，低头背单词。 沐盈没开口，只是紧紧的抓着手里的门票。 秦苒手里拿着两片药，她想想主治医生的话，抬了抬眸，在走廊上又呆了好半晌，才推开陈淑兰病房的门。 一进门，她就看到沐盈拿着她的书，站在桌子边。 秦苒没太在意，精神也不太好的把药递给宁薇，让她放在水里化开给陈淑兰喝。 “表姐，为什么你不去音乐会，你也不肯把这个机会给我？”沐盈咬着唇，语气几乎愤恨的，“明明听到了大姨想要带我跟沐楠去，你也不想拿出这两张票出来？” 沐楠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着脸拿走了沐盈手上的书，“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沐盈走到秦苒面前，把两张票扔到她脸上，“这就是音乐会的vip票，不是语儿表姐寄回来的她哪里来的？” －－－－－－题外话－－－－－－ ** 晚安。 今天投完票，记得去q阅踩楼，今天的踩楼活动发晚了，依旧是q阅评论置顶，踩楼拿抱枕，投票即可参加^_^ 最近花花熬夜多了记性不好，忘记了踩楼活动，所以今天抽两个宝宝，到15号24点截止 xx的宝宝加油，一万三评论要到了～ 明天见 148隔壁家修电脑的（二更） 宁薇正在给陈淑兰化药片，听到这一句，直接抬起头。 她匆匆走过来，走的时候有点急。 一跛一跛的。 “沐盈，你语儿只带了两张票回来，这怎么会是她给的票，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蹲下来把掉在地上的票捡起来，“快点给你表姐道歉！” “咳咳……”病床上，昏昏欲睡的陈淑兰醒了。 沐盈其实扔了票过后，也开始后悔了。 她想起了秦苒各个方面的传闻。 “那票是我给苒苒的，”陈淑兰又咳了一声，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以前教苒苒的一个老师给她寄的票。” 秦苒怎么会有老师给她寄这样的门票？ 秦苒看了后面的陈淑兰一眼，然后往旁边走了一步，下巴抬了抬，示意病房门的方向，听不出情绪开口，“滚出去。” 沐盈看了眼秦苒，抿了抿唇，“对不起，表姐。” 秦苒接过了票，又接过沐楠递给她的书，把票夹在书里，放回背包，重复：“滚出去。” 宁薇跟沐楠都没有说话，陈淑兰也微微闭着眼睛。 整个病房的人都站在秦苒这边。 沐盈眼眶一红，什么也没说，直接跑出去了。 “苒苒，对不起。”宁薇看了眼沐盈离开的方向，又把票递给秦苒，“盈盈她……都是我没有教好……” 宁薇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伸手遮了遮眼睛。 她丈夫现在还是植物人，平日里她不是打工就是奔波医院，两个孩子她确实是忽略了。 “没关系，你也没教沐楠，他就很好，”秦苒拿起了背包，甩到背后，语气淡漠。 秦苒今天没什么情绪，她跟陈淑兰说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病房。 沐楠沉默寡言的把她送出去。 电梯门开了，沐楠说话了，他面无表情的：“我从光荣榜上看到你的分数了。” 秦苒：“……” “646，考得很好。” 秦苒：“……” 因为沐盈那件糟心事的低气压忽然就没了。 沐楠又看了她一眼，抿抿唇，继续面无表情:“你把宋大哥的笔记本还给我。” 秦苒：“……” ** 出了医院，秦苒没去机场，去了一趟银行，才打车去机场。 下午4点55，京城机场。 宁晴下了飞机，就看到秦语在等她。 “语儿。”宁晴朝秦语招了招手，加快步伐。 “妈，这是沈家司机。”秦语偏了偏头，为她介绍身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宁晴朝似乎看过去，男人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一身板正的西装，面容冷肃，气势极强。 她心下暗惊，没想到沈家一个司机就不简单。 秦语挺习惯的，她朝宁晴后面看了一眼，挑眉，“妈，姐姐真没来？” “恩，”提起这个宁晴不由皱眉，她跟着秦语往外走，有些烦躁的开口，“别说她了。” 陈淑兰总说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急。 可秦语比她还小一岁，这根本就不是年纪小不小的问题。 看事不全面，机遇也从爱来没把握过，从小到现在唯一学的小提琴也放弃了。 真的不该在她身上花这些时间。 两人一同上了车，车子并不是开往沈家，而是开往一个酒店。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下意识的，宁晴还是松了一口气。 光一个林婉她就有些应付不来，沈家那么多人，她到时候会是喘不过气来。 酒店保安接过宁晴手中的行李箱。 “妈，入住办好了，这是京城最大的酒店，小姑给你定了56层楼，可以俯瞰京城夜色，”秦语陪她进电梯，“送你到房间后，我就先回去了，沈爷爷今晚回沈家，小姑让我给他拉一段小提琴。” “那你赶紧回去练琴。”知道沈家老爷子喜欢秦语，宁晴没敢耽误秦语的时间。 秦语拿卡刷了房门，淡淡开口，“也不是特别急，可以让他们稍微等等。” 她敢这么说，必定是有依仗，宁晴知道秦语在沈家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很多。 “妈，你看外面，”秦语用遥控器打开窗帘，站在落地窗边，看城里的夜景，又侧了侧身，眸光闪烁：“沈家也不过只是京城的冰山一角，这个四九城里，沈家够到的，也只是一个最低的圈子。” 初冬天冷，黑的又快。 可外面，火树银花不夜天。 宁晴拧开了一瓶水喝，闻言，朝秦语看了看。 秦语又转过身，她拿出手机，笑，“姐姐没来，真是可惜了。” ** 被秦语念叨的秦苒，此时刚到达机场。 她穿了个白色卫衣，外面套了件大衣，将卫衣的帽子拉到头上，拎着背包直接朝出租车的方向走去。 先给陆照影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亲戚家。 已经在飞机上的陆照影给她发了个“ok”的表情，然后看向前面的程隽，“隽爷，秦小苒到她亲戚家了。” 程隽懒洋洋的“恩”了一声，然后拉了拉身上的小毯子。 京城机场的秦语刚把手机放回兜里。 它又响了。 秦苒戴上耳机，是顾西迟。 “刚回国，到魔都了，”顾西迟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听的出来疲惫，“明天先回云城看你，然后我拿些工具就去找你外婆。” 秦苒排队等车，她把卫衣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就这么靠在旁边的阻隔栏上，长腿微微搭着，整个人有些不羁的野，“不用，我人在京城。” 电话那头的顾西迟笑了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我就不去京城了，京城就是个狼窝，多少人想要抓我。” “恩，”人群动了动，秦苒看到要排到自己了，就往前走了两步，“等我回云城再说，我外婆……暂时不用你去看。” 她声音有异，顾西迟手一顿，从沙发上站起来，“没事吧？” “辐射过多，器官异常衰老，”秦苒看着一辆出租车过来，淡淡开口，“大部分药物过敏。” 顾西迟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咳了好久，“你外婆辐射？什么辐射？你家隔壁修电脑的电脑辐射？” “说了多少次，陆叔叔不是修电脑的。”出租车停在脚边，秦苒拉开后门，坐进去，然后纠正顾西迟。 顾西迟随口应着，“好好好，不是，不是行了吧。” 刚挂断电话。 微信上是魏子杭的消息—— 【苒姐，乔声说你今天请假了，你是不是到京城了？】 秦苒慢吞吞的给他回了一个字—— 【恩。】 云城这边，正在那家牛肉面店，跟乔声一起吃面的魏子杭放下筷子，又拿纸巾擦了下手，淡定的拨出去一个电话，“给我买最近一班去京城的机票。” 对面的乔声翘着二郎腿，闻言，抬了抬头，“怎么一个两个都去京城？” 要不是魏子杭不喜欢秦语，乔声都以为他也是去看秦语的音乐表演。 航班消息很快就发到魏子杭的手机上。 魏子杭凤眸微微眯着，低头看了一眼，便放下筷子，挺随和的，没有半点校霸气场：“你慢慢吃，我去机场了。” ** 魔都。 顾西迟挂断了电话，又往沙发上靠了靠，低头发个信息让秦苒把陈淑兰的病例发给他。 这才站起来，拿出电脑，从桌面上复制了一个网址，进入了一个网页。 这网址是他花一百万买来的黑客联盟网址。 是国际刑警给他的，调查他的人太多了，那刑警被他烦的难受，就直接让他打钱，扔了一个网址给他。 打开网址，一个全白页面，电脑摄像头自动开启，验证了他的脸之后直接登录客户后台。 上面是顾西迟几天前下的单。 顾西迟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 直接点了确认，手指按在键盘上，不紧不慢的发了个好评。 doctorgu：你们的行动能力太强了，没过多久就给我解决了麻烦，除了李大壮这个名字难听了一点，其他都很nice。 对方直接退了款。 然后发了个问号过来。 【……我们还没有开始行动啊？】 －－－－－－题外话－－－－－－ ** 苒爷:……傻b 然后这个隔壁邻居，前面有出现过，但没详细写～ 早上好～ 149秦苒认识医学系的人？（二更） 顾西迟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住。 他盯着这句话，往后靠了靠，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眯了眯眼。 半晌后。 又起身，从卧室转到楼下客厅，翻出自己的医药箱，拿出里面的黑色联络器。 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西迟点燃烟，就找了个桌子靠上，等了几分钟，那边发了一个名单过来。 ** 秦苒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她洗了个澡出来。 拿出背包里的外文小说的时候，才看到被放在背包里的盒子。 秦苒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只手还拿着外文小说，好半晌，她才把背包拉链拉上。 然后打开手机给陈淑兰发了个视频电话。 沐楠还在陈淑兰的病房背单词。 “外婆，我到了。”秦苒站在落地窗前，身上就穿了个浴袍，头发还没完全干，就把摄像头换了个方向，对着外面的夜景。 晚上陈淑兰的精神感觉比上午好，她看着手机页面的夜景，缓慢开口:“见你魏爷爷了没？” “没跟他说我来了，魏子杭要知道我叫他魏爷爷，肯定不高兴。”秦苒慢悠悠的。 “这么多年了，他还怄气。”陈淑兰似乎笑了笑。 又顿了一下，然后轻声开口：“你许老师上次也联系过我，他希望你能继续找个好老师学，别因为他们家葬送这个。魏大师也找过我好几次，要不要继续你自己决定。” “我把许慎送进去了，许老师他竟然不恨我。”秦苒没回答，抬了抬头，看向窗外。 落地窗边摆了两个沙发椅，她就随意的坐在沙发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搭着椅背。 提起许慎，陈淑兰眉宇间厌恶之色毫不掩饰，不想提他：“你自己想想。” 两人挂断电话。 沐楠把手上的视频挂断。 又拿起放在一边的英语单词本。 翻了两页，他又抬了抬头，五官精致，眉骨微凸，底下一双眸子犹似寒潭，薄唇微抿：“外婆，表姐那年……为什么打许慎？” 听说，许慎被人抬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 许家人还什么话都没说。 沐楠那个时候刚升上初中，很多事情不清楚。 “恶心东西，打死他都嫌脏手。”陈淑兰闭了闭眼，忽然又想起什么，“你认识那位程先生吗？” 沐楠把陈淑兰的手机放到一边，抬了抬头，“哪位程先生？” “就你表姐身边，长得贼好看的一孩子。”陈淑兰又睁眼，语气和缓，“还非常有礼貌。” 沐楠看了陈淑兰一眼，没说话。 他外婆对人的印象不是贼好看，就是还行吧，然后没印象。 能让陈淑兰说出贼好看的，沐楠叹气。 听他妈说当年宁晴把秦汉秋带回家时，全家都不太满意，只有陈淑兰没反对，拒说因为秦汉秋长得也好看。 “认识，校医院的一位校医。”沐楠给她掖了掖被角，心累的开口。 陈淑兰满意的点头，“医生好，医生好啊，难怪他的手也很漂亮，跟你表姐一样。” 沐楠：“……” ** 京城沈家。 是一栋四层别墅，外带一个花园，在京城繁华地带。 秦语住在三楼的客房。 她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拿着手机给林锦轩打电话。 小提琴是之前在云城的那个，被吴妍割断的那根弦被林麒找名师修补好了。 “哥，门票你收到了吧，后天你跟封大哥会过来看吗？”下楼前，秦语站在三楼走廊尽头，给林锦轩打电话。 林锦轩的语气淡淡的，“看情况，我这边不一定有时间。” 从上次之后，林锦轩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关系似乎又到了最初来到林家时的冰点。 秦语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又故作轻松的，“好，那哥哥再见。” 挂断电话，秦语闭了闭眼睛，才转身下楼。 楼下人不多，林婉坐在沙发边，她穿着绛紫色的旗袍，肩膀上搭着白色狐裘披肩。 “语儿，快下来，”看到秦语下来，林婉笑容温婉了几分，又偏头，“老爷子等你很久了。” 秦语拿着小提琴，朝他们礼貌的点点头。 一曲拉完，沈家老爷子微微点头，脸上笑意明显增多，“又进步了，不错。” 坐在另一边的女生不太欣赏，她拿着手机玩了好久的游戏，等拉完，她才站起来，“听不懂，但有点像我们家言昔哥哥早期的黑暗系列专辑。” “你懂什么？”沈老爷子笑意一敛，“赶紧给我上楼，看你还有没有沈家小姐半点的模样。” 女生无所谓的耸肩，直接上楼。 “别听她瞎说，你小小年纪，感悟不小，”沈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笑，“魏大师喜欢有灵性的徒弟，你压力别太大，正常发挥就行。” 等回到三楼，林婉才拢了拢披肩，语带讽刺：“别听沈予玟的话，大三了，沈家都没让她去公司实习。” 秦语笑了笑，没说话，手上却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言昔早期黑暗系类的歌。 刚刚沈予玟说的话给了她一个警示钟，如果她捡到的谱子是抠下来的歌曲呢？ 言昔粉丝遍布大江南北，若真有撞的地方，那她会被言昔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你那个姐姐有没有来？”林婉坐在秦语房间的沙发上，看整个房间的摆设。 窗边放了两个青瓷花瓶，中间是欧式米色沙发，装修精致。 比起沈予玟的房间，也差不了多少。 沈老爷子非常喜欢秦语，以至于全家上下都对秦语非常客气。 “没，我妈说姐姐不想来。”秦语找到了几首音乐。 林婉脸上的表情没多少变化，只是眸光里还是有几分讥诮，她是知道林麒决定的人。 不再提秦苒。 等林婉离开了房间，秦语才从抽屉里拿出耳机，一首一首的听言昔的歌。 ** 次日。 秦苒起来的早。 她刷完牙吃完早餐，才拿着黑色背包下楼。 她住的楼层是28层，普通单人间。 电梯边有服务人员站岗，看见她，微笑着弯腰：“您好，三楼宴会厅今晚不开放，正门也不开放，您若是下午四点到六点之间回来，请2号门进来，十分抱歉给您带来不方便。” 应该是哪一家包了这个酒店的宴会厅，秦苒点点头，拉低了卫衣的帽子，表示理解。 酒店距离京大不远。 秦苒是特地选择这里的，没打车，而是步行去京大。 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一个京城本地的电话，依旧没有显示名字。 秦苒接起，又拿出耳机给自己戴上，“魏老师。” 魏大师的声音挺精神的，“住哪？” 秦苒没说酒店名字，“您不用过来，我这边还有其他事儿，忙完我就去找您。” 电话那头的魏大师还在排练现场，他朝工作人员摆了摆手，然后走到一边，没回答秦苒的话，只是有些不悦的开口：“你知道我家的地址，为什么不直接过来？你第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 “没事。”秦苒手搭在耳机上，站在路边等红绿灯。 她跟魏琳通完电话，人行道的绿灯亮起，她就随着人流往前面的步行街走。 林锦轩看到秦苒的时候，秦苒正走在京大的林荫路上。 她穿着件卫衣，帽子拉着，眼眸微垂，两边塞着耳机，只露出削冷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就挺酷。 就算没看到正脸，周围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回头看她。 “稍等，我有点事。”林锦轩脚步一停，侧头跟身边的几个年青男人说了一声，就朝秦苒的方向走。 林锦轩小跑了两步，拦住了秦苒，眉头微微拧起，“你怎么在这里？跟你妈一起来看你……看音乐会？” 印象里，秦苒不是这样的性格。 “啊，”秦苒慢吞吞的抬头，“不是，我来找个人。” 林锦轩点点头，也没问她找谁，“现在住哪？” 秦苒取下耳机，没回答。 冷漠又疏离。 看来林麒没通知林锦轩之前的事。 林锦轩看了下时间，眉轻轻皱了下，“你一个女生……算了，我现在有事，晚点再跟你说。” 等秦苒走了，之前跟林锦轩一道走的几个年轻人才走过来。 “锦轩，刚刚那就是你的妹妹啊，长得比咱们校花好看多了，听说还会拉小提琴是不是？她给你的两张票你要不要，不要给我啊。”一男生看着秦苒的背影。 林锦轩淡淡的看他一眼，“不是。你别打她主意。” 一个字也不多提。 那人摸摸鼻子，不再多说。 林锦轩看着秦苒走远了，然后从秦苒来的那条路上望过去。 京大校园的路四通八达，但几乎每条路都通往不同的地方。 他指着秦苒过来的那条路问身侧的人：“这条路是通往哪里？” “医学系吧？”一人望了望那条路，“我女朋友就是医学系的。” 林锦轩点点头，微微沉思，医学系？ 秦苒去那里干嘛？ 她认识京大的人？ 林锦轩有些想不明白。 ** 秦苒离开京大，就依照原路返回。 红绿灯对面停着一辆红色跑车，嚣张的挂着六个六的车牌。 他后面那辆别克恨不得距离他一百米。 绿灯，驾驶座上的人带着蓝牙耳机，刚踩油门，眼眸一扫，就看到旁边，人流中的一道清瘦的身影，“卧槽！”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缓慢的开口，“陆照影，我允许你重新说一次。” “不是，隽爷，你肯定看不到我看到谁了。”陆照影把车停在一边，“等会再说，我停一下车。” 周围都是人行道，陆照影也没找停车位，直接把车随手停在一边。 然后拉开车门下车。 去人群里，把那人影拽出来，又拉着她的帽子，“秦小苒，你不是回村子里看你亲戚了吗？” 秦苒不紧不慢的抬了抬头，将帽子拉好：“我没说我亲戚在宁海镇。” 十分的理直气壮。 “……你赢了，”陆照影轻哼了一声，但他现在高兴，这个理由勉强让他有些接受，快到午饭饭点了，“走，带你认识一下我的兄弟们。” 他带着秦苒上车，然后去了一家私人会所。 中途打了好几个电话，几乎叫上了他所有的兄弟们。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妹妹，”陆照影带着耳机，眉头扬着，挺自豪的，“新妹妹啊，云城认识的……滚，人家高中生。” 会所很清幽，不是他们经常混的那一家。 陆照影不敢带秦苒去酒吧那种地方。 “就几个人，”到了包厢，他拿了菜单扔给秦苒，让秦苒看着点，“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程木也在，其中还有个江东叶，就是江小叔的侄子，眼下正在公司受蹂躏，不用拘束。” 他约的中午十二点左右。 还没人来，陆照影皱了皱眉。 十二点零五分，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来。 陆照影坐直身体，“他们来了！” 然后男人身后并没有人。 他进来后，还体贴的关了门，解释，“来的路上，程木说今天129测试，他们就去欧阳薇那里了。” －－－－－－题外话－－－－－－ ** 最近真的熬夜熬傻了，早上那是一更……不知道为啥写的二更……标题还要编辑改，但编辑不上班…… 晚上见哈～ 150程木一瞬间觉得有些穿越（三更） 陆照影本来偏着头，手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笑着。 听到这句话，嘴边的笑微微凝住，他眯了眯眼，“都去了？” 陆照影平日里本来就不着调。 那几个人听着他“新妹妹”是云城的，还是一高中生。 欧阳薇这次是去参加笔试，中午有一个大家为她提前庆祝的饭局，陆照影这里的，简直不值一提。 不来也正常。 男人点点头，不多说。 目光转向秦苒，非常礼貌的开口，“秦小姐对吧，你好，我是江东叶，叫我江哥就行。” 他长相儒雅，斯文俊秀。 鼻梁很高，说话时声音温吞。 不动声色的打量秦苒。 白色卫衣，很好看的一张脸，半眯着的眼睛也漂亮。 就是冷。 明明挺规矩的姿势，莫名的，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匪气。 陆照影转身看向秦苒，朝江东叶那边抬抬下巴，“跟你说过的，江东叶。” 听见这名字，秦苒搭在桌子上的手一顿，她泰然处之的看向江东叶，礼貌十足：“你好。” ……顾西迟宿敌。 她还发过这人的资料给顾西迟。 陆照影就让服务员上菜。 程木打了个电话过来，陆照影直接按掉，眉宇间淡淡的。 “这家的水煮肉好吃，”陆照影把菜推到秦苒面前，示意她赶紧吃，又问着：“你昨天到的吧？住哪？” 秦苒说了个地址，陆照影记下。 “鱼也不错，多吃点。”江东叶不太饿，把摆在自己面前的鱼也换了个位置。 ** 另一边，几个人在另外一家会所等着。 程木拿着手机给陆照影打了电话。 陆照影一直没接。 他到会所时才知道陆照影说的那个人是秦苒。 “你们怎么不跟我说是秦小姐？”程木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不就是陆少认的个妹妹吗，那么紧张干吗，”染了个金发的男人给自己倒了杯酒，不太在意的，“他一年多少个妹妹你不知道？你女神的局可不好约，今天是个提前庆功宴。” 另一人点头，附和着开口，“改天让他带那个妹妹出来，再约个局就是了，要不谁打个电话给陆少，让他带着他那妹妹一起来。” 程木被人按着肩膀，强压着坐下。 有人从兜里摸出手机，让陆照影把他“妹妹”带过来。 不过电话也没打通。 陆照影没接。 几个嘻嘻哈哈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包厢里喧嚣的气氛渐渐沉默下来。 程木又重新站起来，他拿着手机，侧了侧头：“你们继续玩，我去找陆少。” 他脸上一向都没什么表情，今天看起来似乎更冷了。 等人走后，包厢里其他人面面相觑，好半晌后，有人摸了一下头：“这反应不对啊，欧阳薇不是他女神吗？……我们要不要去找陆少？” “就一高中女生，能有多大事儿？陆少不会那么计较。”金发男人收回目光，他把酒杯放回桌子上，漫不经心的。 其他人仔细琢磨着，似乎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 程木找到陆照影包厢的时候，秦苒这一行人的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陆照影抬头看了眼程木，他双手环胸，下巴抬着，“怎么，不看你女神了？” 程木摸了摸鼻子，“我不知道秦小姐来了。” 顿了顿，他又实在忍不住，“秦小姐，你不是回乡探亲了？” “她只说看长辈，又没说回宁海镇看，你是猪吗？”陆照影十分嘲讽的看程木。 秦苒面无表情地看了陆照影一眼。 程木“啊”了一声。 他看了看秦苒，实在是没有想到，秦小姐竟然还有亲戚在京城。 听到宁海镇，江东叶也微微眯了眼。 他放下筷子，不动声色的：“宁海镇不错，听说之前有个非常有名的医生。” “江东叶，你差不多得了，”陆照影站起来，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抓顾西迟抓疯了吧，竟然会问到秦小苒头上，你都没找到他人，她怎么可能会见过？” 江东叶也撑着桌子站起来，咳了一声，“抱歉，职业习惯。” 陆照影随手勾起放在一边的车钥匙，又低了低头，“秦小苒，我先送你回酒店。” 秦苒慢吞吞的应着，她站起来，把卫衣的帽子拉到头上，遮了大半边脸，“就在这边，我自己回去。” 陆照影这三个大男人，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秦小姐住哪儿？”程木跟在三人身后。 陆照影说了酒店名称。 程木点点头，“真巧，今晚的宴会酒店。” “好像是听酒店的人说有个宴会。”秦苒半眯着眼，不紧不慢的走着。 江东叶伸手，把风衣的扣子扣上一粒，十分绅士的询问秦苒：“酒店吃的不错，你晚上想要去吃点东西吗？我让人上去给你送张请帖？不想去的话我让人给你送份吃的上去？” 一行人下了电梯，外面风大。 秦苒把衣领往上拉了拉，声音有些闷闷的，“谢谢，不用了。” 三个人把秦苒送回酒店房间，2819。 陆照影又叮嘱了秦苒，别随意开门。 等门关了。 程木才转了一圈，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住这里，一晚上要秦小姐多久的兼职工资？” 他有点发愁。 陆照影就拿了张卡，让程木去帮秦苒交一个星期的房费。 江东叶想想宁海镇那个地方，知道秦苒家庭环境可能不太好。 他抽回陆照影的卡，又拿出自己的卡给程木，“没密码。” 程木继续面无表情的接过来。 没敢说他也想住几天。 程木出了电梯，江东叶就按了一下电梯楼层。 “如何？”陆照影挑眉，他摸着耳钉，十分轻狂的问江东叶。 江东叶点点头，摸出一根烟，“人不错，性格也不错，难得。” “她数学比小徐少还好，徐家那一家有多变态你知道吧？”电梯到了停车场，陆照影一边掏车钥匙，一边忍不住吹嘘。 “不是听人说她学习不好？”江东叶愣了愣。 陆照影手搭在车门上，没进去，只稍稍眯眼：“物理没考，其他总分646。不过，你听谁说的秦小苒的事？” “看来考京大是不用担心了。”江东叶没提那件事，转了话题。 “你说……”江东叶想了想，又卡住他车门的位置没让他关门，“我找她求求隽爷，隽爷愿不愿意再帮我一次？” 陆照影一脸“你抓顾西迟果然是抓疯了吧”的表情。 ** 傍晚。 林婉趁秦语没排练的时间，跟秦语一起来酒店找宁晴。 车子停在停车场，就看到大面积的豪车，要不就是挺不好惹的车牌。 酒店安保十分有礼貌的告诉二人正门暂时不能走。 林婉了解的道谢。 然后微微侧身，跟秦语解释，“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办大型宴会，正门给宾客用，能在这里的宴会都不太简单。” 侧门跟正门相差不是很远。 秦语看到了不远处铺着的长长的红毯，还有排在两边的黑衣保镖。 排场盛大。 “这是什么宴会？我看刚刚停着的车子都挺不简单的。”秦语没收回目光。 “不清楚，这排场，不外乎就那几个家族，”林婉眯了眯眼，“这种宴会，整个京城把脑袋削尖了想要进去的人不少。” 秦语窒息了一下，林婉连是什么宴会都不知道，应该是从未进去过那个圈子吧。 她跟在林婉身后，往2号门走着，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 心里想着“那几个家族”到底是什么家族。 电梯今天也被单独隔开了一边，全程都有保安跟保镖看着，保护的密不透风。 秦语收回目光，在一堆人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有些挺拔的身影，就是看得出来冷。 看背影，有点像徐摇光。 她脚步顿住。 “怎么了？”林婉看秦语没跟上来，脚步一停，偏头问秦语。 秦语眯了眯眼，再一看去，那行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好像看到我校友了。”秦语咬唇，不太确定。 “你同学？不太可能吧，”林婉朝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摇头，“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你那个校友是谁？你说要是封家人，我还有点相信。” 秦语收回目光，也觉得不太可能，“我应该是看错了。” 想了想，她又拿出手机，低头给徐摇光发了条信息—— 【你住哪个酒店？】 等她到了58楼的时候，徐摇光的消息才慢吞吞的回过来——【借住亲戚家。】 ** 28楼。 秦苒坐在桌子边，把背包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倒。 其他东西都还在，唯独少了那瓶她之前装到背包里的水。 手边的手机又亮了，是顾西迟的视频通话，秦苒直接按了接通建。 “不正常，”顾西迟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他拿着手机走到客厅，开了瓶啤酒，“秦小苒，竟然不是黑客联盟帮我隐藏了信息。” 秦苒懒得骂他，把其他东西装进书包，留下那本原文书，漫不经心的翻着：“哦。” “也不是马修长官，你说会是谁？”顾西迟仰头喝了口啤酒，不等她回答，又开口：“算了问你没用。上次不是跟你说过马修那里有你的名单，有人在查你吗？我找他要过来了，今天白天看了一遍，看不出什么，待会儿发给你。” 秦苒挑眉，看得出轻佻，“你发给我。” 谁敢查她？ “肯定是我让你查资料的时候不够干净，下次不让你帮我查了，”顾西迟把啤酒放下，“江东叶就是个疯子，不能搭上你。” 外面有人按门铃。 隐隐的，还能听到陆照影跟江东叶说话的声音。 “挂了。”秦苒说了一声，直接关掉手机。 然后去开门。 “给你带的吃的。”陆照影跟江东叶站在前面，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后面是程木，还有一个跟程木差不多高的男人。 四个人进来，秦苒的房间都显得小。 陆照影把袋子放到桌子上，打量了一下这小房间，不太满意。 “这是程金。”陆照影指了指程木身边的男人。 程金严肃的往前走了一步，一板一眼的开口，“秦小姐，您好。” 程木熟练的摆了饭跟菜，然后又拿起房间里的壶烧水给秦苒泡了茶。 看得初次见两人相处的程金跟江东叶都有些震惊。 陆照影习以为常，他坐下来，“秦小苒，你见到你长辈没？他在哪儿？干什么的？京城是我们的地盘，让他以后有事就找我。” 程木倒好了茶，也好奇的看向秦苒。 林家那边她肯定不会联系，还有其他亲戚会在京城？ 家里有人在这儿打工？ 秦苒跟程木说了一声谢谢，她坐到椅子上，拿着筷子，含糊开口：“卖艺的，我明天去找他。” 程木等人点点头，这倒是能理解。 “卖艺多辛苦，”江东叶十分好脾气的开口，声音温润，“可以让他跟着我干，最近正好缺人手。” 一行人正说着，门铃声又响起。 程木放下水壶，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外的人，程木一瞬间觉得有些穿越，“魏……魏老？” －－－－－－题外话－－－－－－ * 江东叶:这tm还真是卖艺的…… 今天的更新到这里了，今天也很认真的求票啊^_^ 大家晚安～ （忘记说了，第十章有顾西迟跟秦苒说的国际刑警那有她名单～怕你们忘了，提醒一波） 151他也姓魏？（一更） 魏琳也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开门的是个男人。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门牌号，2819，没错。 “你没说错房号吧？”魏琳手背在背后，看身边的魏子杭。 魏子杭淡淡的看他一眼，有种看傻子的眼神，没开口，也没动。 手还搭着门把手的程木终于回过神来，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魏老，您是来找谁的？” 陆照影跟江东叶都是刚刚才决定归来的，期间也没有惊动任何人，魏老应该不知道两人在这里。 而且…… 魏老也找这两个人也没什么事。 “请问，秦苒是住在这里吗？”魏琳想了想，又转过身，微微低头，礼貌的询问。 程木有些预料，但还是懵逼的点头。 魏琳笑了笑，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就没找错，我是来找她的。” 他看了一眼房间里似乎还有好几个人，就没有进去。 程木门没关，他木着一张脸回去。 秦苒还在吃饭，她侧着坐在落地窗边，一手搁在桌子上，头微微偏着，似乎在听陆照影说话。 “外面谁啊？”陆照影原以为是服务员来送晚餐的，但程木却空着一双手回来。 “啊，魏大师，”程木看向秦苒，幽幽的开口：“秦小姐，他找你的。” 秦苒一听，手也一顿，她放下筷子，十分淡定的看向程木，“我知道了。” 然后又站起来，礼貌的跟陆照影等人说了一声，伸手拉了拉卫衣的领子，走出门外，并带上门。 她走后，江东叶好奇的偏头，“程木，你说的哪个魏大师啊？” 京城姓魏的不少，能称得上大师的，也就那么一家。 来找秦苒的，江东叶就下意识的把魏家撇除了。 陆照影也往后靠了靠，挑眉，十分有分寸的没跟着出去，“是她的那个亲戚吗？” “是，”程木点点头，然后淡定的回答：“就魏琳啊，魏大师，殿堂级别的音乐大师，我给江总买过他的票。” “哦。”陆照影跟江东叶点点头。 都没说什么。 陆照影特别淡定的往后挪了挪，还拿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一分钟后。 两人反应过来。 陆照影把瓶盖子拧上，他面无表情的看向程木：“你刚刚说是谁来着？” “就魏琳大师啊，”程木风轻云淡的，“还在晚宴上见过他。” “她的亲戚不是卖艺的吗？”江东叶将手机一握，他有些崩溃。 程木“恩”了一声，站到程金身边，特别贴心的提醒他，“就您还让以后跟着您干的那个。” 江东叶：“……” ** 酒店整个走廊都铺上了毛毯。 很安静。 “魏老师，好久不见，”秦苒站在走廊尽头，垂着眼眸，挺无奈的开口：“我不是说明天去找您吗？您怎么先找来了。” 她特地没跟他说酒店名。 “也就是顺便，正好晚上有个宴会，想着你就在这里，就顺道上来找你了。”魏琳不紧不慢的开口。 旁边的魏子杭双手抱着胸，靠着走廊的墙，听到他这句话，挑了挑眉。 也不知道是谁，从昨晚就开始不睡觉，吵着让他带他来见秦苒。 “你的手没事吧？”魏琳目光转向她的右手，眉心轻拧。 秦苒抬了抬右手，有一道浅浅的粉红色刀疤，挺长的。 旁边还有缝针的印记。 “早就没事了，”秦苒低头看了看，眉眼敛着，听不出情绪，“很值。” “值个屁，我听子杭都说了，那个人渣哪值得你用你的手去换？”魏琳温文儒雅了这么多年。 第一次见他面红脖子粗爆粗口。 想了想，他又比了一眯眯小拇指甲盖，“他就值这么点。” 秦苒咳了一声，她清了清嗓子，转了话题，“魏老师，继续学的……” “我不急，我不急，我一点也不急，”魏琳连忙摆手，十分淡定的，“你明天晚上看完音乐会，再好好决定要不要继续学，我今天就顺便来看看你。” “行吧，”秦苒微微眯着眼，轻笑一声，“那这件事明天晚上再说。” 魏琳观察着秦苒的表情，对方笑的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散漫中又有些让人熟悉的轻佻。 可这人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好，魏琳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行。”魏大师把手背在身后，高深莫测的。 他转身，要带着魏子杭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对了，刚刚那个开门的家伙，似乎有些眼熟。” “一个朋友。”秦苒低着眉眼，不急不缓的。 魏大师点点头，又跟秦苒说了几句之后，就带着魏子杭回楼下。 秦苒把两人送到电梯口，才回房间。 房间里四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秦苒不动声色的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眉眼垂着，似乎很认真。 “不是，魏大师找你干嘛？”陆照影把手里的矿泉水扔到桌子上。 不只是他，其他三个人也没想明白，一个殿堂级别大师，亲自上门找上秦苒？ 秦苒懒洋洋的瞥他一眼，“有点事。” 陆照影“恩”了一声，没询问到底，只是又幽幽的开口，“我不知道，你说的卖艺的竟然是魏大师。” 江东叶跟程木程金这三人，也都看向秦苒。 ** 次日，傍晚。 京城表演厅。 秦语并不是主场表演，她是在独奏、合奏完，人员散场后，才上台单独独奏。 排在她前面的还有另外一个男生。 这个机会也十分难得，毕竟在场的都是音乐殿堂级别的大师，尤其是魏琳，更是这方面的泰斗。 想要这个机会的人犹如过江之鲤。 主办方在听完所有人寄过来的录像后，才选了秦语跟另外一男生。 还把秦语排在那男生后面，可见对秦语的看重。 也因此，林婉跟沈家人都觉得这次的结果不会有意外。 秦语跟林婉站在检票口，等林锦轩跟宁晴。 林锦轩是带着一个同学来的，宁晴比他先到。 他礼貌的跟宁晴等人问好，没看到秦苒，眉头拧了拧。 “小姑，苒苒没来吗？”林锦轩低声询问。 林婉看到林锦轩跟他的同学，还挺高兴的，听到这一句，笑容微敛，“没来，我们先进去。” 秦语则是惊喜，之前林锦轩对她挺敷衍的，没想到他今天还来了，“哥，封大哥呢？” “他有事。”林锦轩抬了抬眉，唇微微抿着，转头看宁晴，“宁姨，你们家还有其他亲戚在京城吗？” 宁晴摇头，“没有。” 林锦轩捏了捏手指。 眉头轻轻蹙起，那秦苒一个人在京城？ 昨晚给她打电话，她也没跟他说她住哪。 看宁晴这样子，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林锦轩按着眉心，他想给秦苒打个电话，不过已经来音乐会了，不去看又挺没礼貌的，尤其他还带了同学。 林锦轩耐着性子检票入场。 就剩下徐摇光。 “妈，你跟小姑先进去吧，就剩一个同学了，用不着你们接。”秦语抱着自己的小提琴，笑着看两人。 林婉是知道秦语云城的那个同学。 她伸手揽了揽自己的披肩，也没多大兴趣，点点头，“那我先进去。” 还没转身，身边的秦语忽然愣了愣。 “妈，那不是姐姐吗？”她指了下不远处的两人。 宁晴准备跟林婉一起检票，闻言，侧脸侧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小门边的两个年轻人。 一个穿着件卫衣，帽子拉到头上，虽然只露了半边脸，却能一眼看出那是谁，连站着的姿势都不怎么规矩，有些吊儿郎当的。 林婉抬了抬眸，有些似笑非笑的，讥诮着开口:“她不是不来吗？” 一眼看过去，能看到她身边还有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生，能看得到风神清绝的正脸。 气质不错。 林婉眯眼，伸手指着那个方向，“那男生你们认识吗？” 魏子杭的大名，一中周边的学校就没有没听过的。 尤其他曾经还说过她小提琴拉的难听，秦语不太在意的开口，“认识，魏子杭。” 林婉抓着披肩的手一紧，声音都扬起来，“他姓魏？” 魏大师，可就不是姓魏？ －－－－－－题外话－－－－－－ ** 早上好～ 152秦语的小提琴声（二更） 姓魏能让人联想到的只有魏大师。 听林婉这么一提醒，秦语愣了愣。 魏子杭确实是姓魏，只是—— “那人是我们学校周围有名的小混混，”秦语收回目光，看向林婉，“打架斗殴，学校周边的人都怕他的。”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跟魏大师有关系？ “是吗？”林婉动作顿了顿，这气质倒不太像个混混。 秦语不想林婉对秦苒关注太多，“就学校的校霸，之前是旁边职高的，那群学生在一起，什么事都干，现在在一中体育班。” 林婉点点头，终于收回目光。 “不过妈，姐姐现在不应该是在学校吗？”秦语把两张票整理好，又侧头，听不解的开口：“怎么在这里，还跟魏子杭这种人在一起？” 林婉又嗤笑一声。 宁晴却抿了抿唇，本来她想去找秦苒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听到这句话，脚步又硬生生停下。 两人检票进去。 秦语才看向秦苒那边，微微皱眉。 没等多久，徐摇光就到了。 “有点事，”徐摇光戴了个黑色口罩，外面是黑色棒球外套，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久等。” 秦语抱着小提琴说没事。 两人检票进去。 秦语又看了眼小门的方向，那里秦苒跟魏子杭两个人都不见了，有点奇怪。 徐摇光的票在最宁晴他们边缘，他又戴着口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宁晴认识他，朝他点点头。 看到她的时候，徐摇光顿了顿，然后叫了一声“宁阿姨”。 语气里倒是有少见的尊敬。 宁晴稍微一愣，秦语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徐摇光是学校里不动如山的年级第一名，她对徐摇光记忆深刻。 对方有些孤傲，平日里话不多，没想到今天态度竟然挺好？ 徐摇光对是宁晴听尊敬，但对林婉就随意多了，随口叫了一声。 林婉只淡淡的看他一眼，没应声也没回答。 没多会儿，徐摇光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伸手拉了拉口罩：“我去趟卫生间。” 秦语站起来，想要告诉他卫生间在外面，后台的卫生间不能去，却见徐摇光直接走了。 对他到底没有多上心，秦语没多想，就坐回去了。 ** 这边，秦苒跟魏子杭直接去了后台，这边的小门是工作人员专用通道。 魏子杭对这边很熟悉。 两人进去的时候，后台的几个音乐大师都在试手感。 “听主办方说，这次表演后的个人表演，有个新人还不错。”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是这次仅次于魏琳的次席，戴然。 次席这个位置，能爬上去的人，都不简单。 尤其是这种大型的高端流音乐会。 其他人点点头，“是个女生，资质灵性都可以，不过是冲着魏大师来的。” “谁不是冲着魏大师来的？”有人就笑了。 戴然站在一边，神色冷了冷，没说话。 他年纪不如魏大师大，家世成就样样都不差，只在这个行业，总被魏琳强压一头。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其他人都闭上了嘴巴，没敢再说什么。 “子杭，你是来找你爷爷的？”气氛沉默的时候，魏子杭带着秦苒进来，几个老师就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他在里面调音。” “谢谢。”魏子杭有些好脾气的笑笑。 其他人摆摆手，就看他身侧的女生。 那女生有些面生，看她随意的一身打扮，也不像是今晚个人赛的。 难道是魏子杭的女朋友？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魏大师的孙子小时候被人拐走过，生性纨堪，听说一直待在乡下，不太愿意回京城上学，浪荡成性。 听到声音，屋子里的魏大师已经拿着小提琴出来了。 “苒苒，你们来了，”魏大师红光满面，看起来似乎挺高兴的，“先进来。” 他侧身，让两人先进他的休息室。 看他的态度，对那个女生要比魏子杭好多了。 “魏大师，这位是……”一人笑着看向秦苒。 圈子里一直有传言，魏大师有了心仪的弟子，还是个女生。 但是了解情况的人多少不大相信。 因为这么久没都没发现魏大师身边有哪个女徒弟，要是真有了心仪弟子，这地位就不是一般的小提琴手能比，还不得宣扬得人尽皆知？ “家里的小辈，来看我的表演。”魏大师声音温吞，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其他人也没怀疑。 ** 屋内。 魏大师打开里面的监控台，能看到舞台跟观众席。 “这个表演厅怎么样？”魏大师站在屋子中间，手指着电视上的辉煌表演厅全貌，“能登上这个表演台的人，才算是这个业界所认可。” 这个表演厅以前是皇家御用行，开放的要求极其严格。 每个音乐人的目标，就是在这里开一场个人音乐会。 秦苒拖着一张椅子过来，一手手撑着椅背，一手拿着个杯子，眼睛眯着，眼睫很长，微微向下垂着，不羁又随意。 有些懒洋洋的看着电视上的页面。 似乎没被魏大师的澎湃的热血给点燃。 而魏子杭则是半靠着坐在桌子上，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跟什么人发信息。 魏大师语气一滞，然后伸出自己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魏子杭的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来看我表演的吗？” 魏子杭：“……” “是，”魏子杭抬了抬头，他收起手机，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是我不对，我应该认真而虔诚的看您表演。” 彻底服。 “啊，苒姐，”魏子杭把手机塞回兜里，偏头看了下秦苒的表情，然后站起来，把魏大师的小提琴随手扔给秦苒，眯着一双凤眸，“试试？” 秦苒看着他手上的小提琴片刻，还是那副挺吊儿郎当的模样。 好半晌，她抬手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 接过小提琴。 秦苒低了低头，微微闭眼。 ** 徐摇光有些熟练的来到后台。 他拉下了口罩。 戴然正理着衣服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一愣：“小徐少？” 徐家是大姓，徐老爷子名声享誉京城，这个圈子里心里都有门镜，谁能惹谁不能惹都记得清清楚楚。 “戴老师。”徐摇光喜欢小提琴，每次有什么大型表演的时候，这里的人都会专门给他留一张票。 戴家跟徐家也有些交往。 有心想要跟徐摇光多说，演出在即，戴然没多留，提前去候场区了。 徐摇光没进卫生间，只是在后台走廊上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要走的时候，休息室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小提琴声。 外弦铿锵，内弦低回婉转，层峦起伏，几乎强势的剖开心脏，直击灵魂。 这样的音乐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盛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足以让人沉浸其中。 徐摇光手还勾着口罩，目光如炬的在休息室徘徊。 不多时，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音乐团的人纷涌而来，“大家速度快点，戴老师在等着了！” “每个人手中的乐器不要忘了。” 开场是个整体合奏。 加上音乐团几乎有一百个人。 嘈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徐摇光的思路。 他站在原地看着一间休息室好半晌，认出那是魏大师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离开。 如果没有记错，后台有监控。 徐摇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秦语有些诧异。 卫生间还在外面，一来一回最少要十五分钟，徐摇光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不过快开场了，秦语没多说。 他们的位置在中间，最前面有四排单独的vip位置，是留给一些贵人跟要上台独奏的大师们的。 头顶的灯光瞬间熄灭，开场合奏开始。 ** 来看演奏会的，除了一些附庸风雅的，其他都是业内懂行的人。 这次的独奏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就算是一些附庸风雅的人，也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或喜或悲，体验了人生五味。 尤其是最后，魏大师的压轴表演。 他几乎拿出了自己这一生最巅峰的技巧。 不管是换把、双弦、泛音拨揍，还是分弓跳弓等等，这些他都是得心应手，运用得出神入化。 这些技巧，不仅仅是用天赋来形容，最重要的还是持之以恒的技巧练习。 魏琳被称为小提琴史上的大家，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对小提琴的严谨还有敬畏度出乎所有人的想象，这么多年，几乎上千次的表演，他都是零失误。 他的伟大之处，只有那些真正的小提琴大师才懂。 殿堂级别的大师跟普通级别的导师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从魏琳拉完二十分钟，全场静寂了一分钟到犹如潮水般的掌声能看出来。 秦苒坐在第一排最左边，听完后，她揉了一下脸，深吸一口气。 身边的两个老师还在讨论。 “魏大师这一次比得上上次y国的巅峰时刻了，听完魏大师的，我觉得我不如回家种田。” 散场，所有人陆续离去。 秦苒把头顶卫衣的帽子拉上。 从另一个分道出去。 “还有两个新学员，这次主办方推的，”魏子杭跟着秦苒后面，小声开口，“我们再等等。” “恩。”秦苒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挺慢的。 两人依旧从小门出去。 ** 表演厅，几乎所有人都走了。 宁晴还有林婉这些人单独留下，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一家。 “你们看，待会儿语儿就要去那上面演奏。”宁晴直接发了视频给宁薇，嗓音是压抑的激动。 听到声音，一直在旁边写作业的沐盈不由朝这边看过来。 她这几天都在怄气，宁薇跟沐楠都没有主动跟她说话，这时候她却主动靠过来。 视频里不是上次的彩排，而是演奏会现场，无论从灯光还是特效来看，都是上次的场面所不能比的。 “舞台真好看，”沐盈忍不住开口，顿了顿，又问：“大姨，二表姐是要上台了吗？” “快了，等那个男生先拉完，就到你二表姐。”宁晴一向以秦语为骄傲，眼下终于有了盼头，她难以抑制。 旁边的林婉拿着镜子出来，给自己重新描了口红，斜眼一看，眸中全然是轻视。 似乎没见过世面一样。 第一个上台是男生。 被主办方看中的，资质显然不错。 他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年纪不大，拉的小提琴偏技巧，灵性倒没他的技巧出色。 不过显然也是一个顶级的苗子。 一行老师都倍加赞誉，只有魏大师坐在自己的专属凳子上，捧着杯子，见过大世面的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还可以。” 能得到魏琳一句赞赏，说明那男生确实不错。 有几个老师已经有了思量。 “下一个是个女生，叫秦语，”说话的老师显然做过功课，“主办方力荐的一个女生，说魏大师您一定喜欢。” 也姓秦？ 还觉得自己一定喜欢？ 魏大师挑了挑眉，多了一分好奇。 秦语上场，手拿起小提琴。 不到十秒，魏大师似乎听到什么，他把手中的杯子丢在桌子上，微微眯眼，挺冷的看向秦语。 －－－－－－题外话－－－－－－ ** 晚上见～ 153我三年前听过一模一样的（三更） 秦苒音乐的个人风格极强。 灵性跟天赋都是魏大师平生少见的程度。 不然也不会被明确拒绝了这么多次依旧念念不忘。 魏子杭就住在陈淑兰家楼上，魏大师第一次听秦苒拉小提琴还是她七岁的时候，没多大年纪，一个人坐在老旧的阳台上，黑漆漆的眼眸透着一股看不透的孤寂。 那是第一次，魏大师知道有种人就算不用技巧也能用小提琴演奏出震撼心灵的音乐。 她在编曲上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想象力。 魏子杭告诉他，那一天她父母离婚了。 秦苒有个小提琴老师，那是秦苒的人生导师，魏大师知道，他没做出夺人所好的事。 直到有一天魏子杭打电话告诉他秦苒跟那个师傅决裂了，魏大师不远千里从京城赶过来。 只是秦苒似乎对京城十分排斥。 陈淑兰对他很客气，还带他去看秦苒的房间，他在秦苒房间的垃圾桶里见过不少被揉皱的曲谱。 秦语前十秒的编曲普普通通，听不出什么，只是从第十秒之后，就开始穿插着一种跌宕起伏的节奏，不欢快，而是让人从心灵深处感到压抑。 魏大师对音乐的敏感度高到恐怖。 他记得三年前秦苒生日的时候，她拉过一首，带着点烦躁又抑郁的又让人捉摸不透的浓浓的悲痛又压抑感。 每个人拉小提琴都有自己的风格，秦苒的风格其他人无法复制。 魏大师手指搭在桌面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秦语。 她的弹奏期间有五分钟，其中有几段穿插着节奏让魏大师十分熟悉的片段。 加起来足有三分钟。 而这三分钟也是秦语演奏的这段小提琴中的亮点。 ** 台下，秦语演奏玩，林锦轩就立马站起来往门外走。 他的同学在他后面叫他，“锦轩，你这妹妹厉害，我感觉中间有好几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那些大师也毫不逊色。” 林锦轩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妹妹不是听说要拜师吗？你不等等结果？”他同学往后看了一眼，有些依依不舍的。 “不等了，我去找苒苒。”林锦轩眉头轻轻皱着，拿出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这两天不时就从林锦轩嘴里听到“苒苒”这两个字。 他同学勾着唇笑，伸手搭着他的肩膀，“说起来，苒苒妹妹，比你这个妹妹要好看多了，高三是吗？那明年是不是就能来我们学校了？” “来不了，”听到这个，林锦轩始终清淡的脸上浅浅一层笑，如同清风拂皱的湖面波纹，又很快消失，“她成绩太差了。” 同学一愣，然后笑，“那真是可惜。” 与此同时。 坐在边缘的徐摇光，听完秦语的演奏，也站起来。 想了想，又微微低头，跟宁晴说了一声，就拉着口罩向后台那边走去。 宁晴这个时候紧张着结果，没来得及理会徐摇光。 她只是侧了侧头，刻意压低嗓音，问林婉，“前面老师什么反应啊，语儿的表演怎么样？” 林婉没说话，沈老爷子却是扶着扶手从里面站起来，目光落在宁晴身上，朗声笑，“语儿这次表现的不错，比在平时的水平要高出不少，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林婉看着宁晴，也是难得的好语气：“放心，音乐主办人说了，魏大师一定会喜欢她这样的。” 听到林婉这保证的一句，宁晴才安定下来。 她站起来，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跟着沈老爷子还有林婉身后往前走。 ** 前面，已经沉默了两分钟，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 这些人中，肯定是以魏大师为尊。 此时的魏大师只是往椅背上靠了靠，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盯着秦语，似乎要将人洞悉。 好半晌，一老师才看向魏大师，细心询问:“魏老，这苗子，你觉得怎么样？” “有资料吗？我看看。”魏大师指尖扣在桌子上，淡淡开口。 一处两处相似，可以说是碰巧，可五分钟的曲子，他听出了三分钟相似，这不仅仅就是碰巧了。 魏大师记得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这次的两个学员演奏的都是原创曲目。 有人立马拿出了资料给魏大师。 魏大师接过来，伸手慢慢的翻看着。 他看得认真，旁边有人小声开口，“魏老看得这么认真，肯定是生了想收徒的心思，人家那姑娘很明显也是冲着魏老来的……” 旁边，坐着的戴然满脸郁色，他显然也是看中了秦语。 如今的小提琴分成这么多派，戴然自己比不过魏大师，不想再找传人找徒弟这件事上也被魏大师压下。 秦语拉的曲目是真的惊艳到了她。 虽然中间很多技巧不熟练，但曲目够灵性，足够加分。 魏大师浑然不知旁边人的议论，他只是淡淡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上面有人生简历，以及小提琴的等级，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章。 这些都是虚的，魏大师淡淡掠过。 最后，带着沟壑的指尖停留在一行字上—— 【本次表演曲目均为原创。】 “秦语是吧？”魏大师随手把资料放在桌子上，淡淡看向秦语，“你说这曲目是你原创的？” 听到这句话，秦语手一紧。 前天晚上她几乎用一晚上的时间把言昔的音乐听了个遍。 言昔的早期有张专辑跟她的这个曲目风格确实像。 但只是风格类似，里面的编曲完全不一样。 她抬了抬眸，礼貌又自信，“是。” 魏大师点点头，又问：“什么时候？” “九月份开始的，”秦语回答，十分大方自然：“在学校里练过很多次，我同学都知道。” 得到这个答案，魏大师一句没说，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又拿起保温杯，朝其他老师颔首，“诸位，我还有事，就先离开。” 在场所有人包括戴然都认为，魏大师问的这么细致，是看上秦语这个徒弟了。 哪里知道他什么话都没说，拿着杯子就要走？ 沈老爷子跟林婉还有宁晴这三人刚到，就看到这情况，三个人都愣住。 “魏大师，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要秦语？”戴然直接站起来，目光炯炯的问着。 魏大师端着个茶杯，对戴然的动作不难理解。 他第一次听到秦苒的小提琴，差不多也是这反应。 “恩，不要。”魏大师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直胜券在握的秦语不敢置信的抬头。 她对自己的这首曲子十分有信心，演奏这首曲子的几个月来，无论是徐摇光还是沈老爷子都赞誉有加，她把以后的前程几乎都放到这上面来了。 却没想到，这时候魏大师竟然给她当头一击。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冷淡的说出“不要”两个字？ 其他老师也不理解。 刚刚那个男生灵性没秦语好，魏大师都能说出“还可以”三个字。 “你真的不要？”戴然却有些意外的惊喜，他刻意压制住自己，不太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不要。”魏大师继续朝出口走，头也没回的。 戴然松了一口气，除了魏大师，没人跟他争秦雨，他似笑非笑的，“魏大师果然是大师，连秦语都看不上，不知道什么样的天资纵才才能被你看上眼。” 这一句，自然就是嘲讽了。 每年求学的那么多人，戴然还真没发现比秦语还有灵气的学生。 哪知道魏大师脚步却顿了顿，他侧了侧身，意味不明的笑：“这你还真猜对了。” 似乎想到什么，他心情又变好了，继续转身走，脚步还挺快。 站在台上，被魏大师点名“不要”的秦语手握了握，有些不甘的，抿唇看向魏大师，“魏大师，是我原创曲目哪里不够好，所以你才看不上？” “你别误会，你演奏的音乐中，有几段我特别喜欢，因为确实有灵性。”魏大师本来不想看理会秦语的。 秦苒的曲目都是随兴而来，有没有原稿不确定，但也从来没有公众发表过。 拿不出实际性的证据，抠编曲的人自然有恃无恐。 魏大师漫不经心的想着，脸却沉下来。 秦语没看到，继续反问，声音铿锵有力，重复：“那您为什么看不上？” “为什么？”他转头，盯着秦语，笑容消失，“因为我听过类似的曲目，你说你是原创的，好，我问了你时间，你说你是今年九月份原创的……秦语，你挺厉害啊，是怎么在今年九月份，把人家三年前的曲目原创回来的？” 说完之后，魏大师又觉得挺没意思的，沉着一张脸，直接朝大门外的方向走。 剩下的人，包括魏然跟沈家一行人，全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 这一边的徐摇光并不知道底下的状况，他直接来到了后台。 先去找了负责人。 徐摇光是这里的常客，只要有关于小提琴的表演，他一定都在。 负责人认识他。 “徐少，”听到徐摇光的要求，负责人挺惊讶的，想了想，没多说什么，“您跟我来。” 徐摇光摘下口罩，清咳了一声，跟着负责人往前面走。 两个人从走廊往拐角处的楼上走。 正好碰到刚从表演台下来的魏大师。 徐摇光对魏大师挺恭敬的，他跟负责人都停下来，“魏大师。” “是小徐少啊，”魏大师脸色稍微缓了缓，“你们这是去哪？” 早几年的时候，因为徐摇光喜欢小提琴，徐老带着徐摇光拜访过魏大师。 “去看下监控，”徐摇光拿着口罩，他看向魏大师，眸光挺清冷的，“刚刚人太多，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有个东西丢了。” 能让徐摇光自己去找监控，这东西应该很重要。 魏大师点点头，不打扰，他也急着回去找秦苒，就开口：“那你去吧，人多，可能不太好找。” 说完，两方告别，朝两个方向走。 走了两步，徐摇光又顿了顿，他转了身，“魏大师——你今天的休息室有人吗？” 这一句问的突然，魏大师不动声色的又停下来，询问：“那东西……是在我们休息室丢的？” “不是。”徐摇光低眸，摇头，“打扰您了。” 到了监控室。 工作人员给徐摇光调厕所到走廊边的一段监控给徐摇光看。 “不用这个，”徐摇光没坐下来，就侧倚着桌面，手指撑在桌子上，看监控画面，“休息室的监控你们有吗？” 工作人员按着鼠标的手一顿。 他诧异的看了眼徐摇光，不过对方是音乐会的主办方亲自带来的。 对方还挺恭敬的叫他“小徐少”。 休息室是公共场所，没秘密，工作人员手动了动，就把休息室的各个监控调出来。 徐摇光直接指着对准魏大师门口的那个监控，声音挺清淡的开口：“就这个监控，放大。” 工作人员点点头，直接点开这个文件，按照徐摇光说的大概时间开始拖放。 徐摇光撑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发紧，目不转睛的看着监控页面。 －－－－－－题外话－－－－－－ ** 今天看得开心吗？开心记得票啊！更新完毕，晚安好梦^_^ 154因为他有个神级编曲（一更） 工作人员给徐摇光放的是他在走廊上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因为第一场合奏在即，整个休息室外的大厅，乱糟糟的都是人。 就是魏大师的房间门一直没开。 徐摇光也不急，就撑着手，半靠着桌子就盯着视频看，监控里的人总会出来的。 ** 而走廊外，魏大师没立马回车上。 而是给陈淑兰打了一个电话。 陈淑兰这段时间昏昏沉沉的睡着，接电话的是护工，这个时间点她早就已经睡了。 魏大师拧了拧眉，除了秦语那一点，他又开始担心陈淑兰的状态。 陈淑兰对秦苒的重要性不用说，今年夏初就开始住院，到现在也没听说出院。 回到车上，依旧是心事重重的。 “爷爷，怎么这么晚？”车上，魏子杭靠着椅背，掐着时间点，抬头问魏大师。 魏家今天开的是一辆加长车。 秦苒跟魏子杭坐在最后一排，魏大师坐在前面。 “遇上了小徐少，”魏大师低头，拍了拍衣袖，不动声色的开口，“我们就多聊了两句。” “徐摇光？”魏子杭对他没什么兴趣，“来看演奏会吧。” 魏大师抬了抬眸，眉宇间没什么波动，“恩，有东西丢了，在找工作人员看监控。” 魏子杭点点头，没有说话。 秦苒却眯了眯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先是拿手机敲了下魏子杭的胳膊，等他转过了头，直接开口，“去前面坐。” 魏子杭也没问话，直接拿着手机走到前面，坐在了魏大师隔壁的位子上。 他坐到了前面，秦苒坐到了靠里面的位子上，翻开手机水晶屏幕掀盖，又展开两边，重新摁亮了一个页面。 打开编辑器。 “苒苒，你有没有想好，继续跟我学小提琴？”魏大师靠在椅背上，手臂搭在窗子上，指尖挺没有规律的敲着。 秦苒从背包里拿了本书，把键盘投影在书上。 一边试用键盘一边跟魏大师说话，白净的脸微微低着，车里没有开灯，她脸上映了一点点的荧光，不疾不徐的，“不知道，还要在想想。” 手上的动作却快。 皇家表演厅的地址很好找。 监控路线也好找。 一般除了机密文件，很少有人会对这种普通监控加密。 一串字符打完，秦苒往后靠了靠，然后十分冷酷的按了一个“enter”键盘。 不关注徐摇光，却也从乔声嘴里听过几句。 他一直盯着学校艺术楼，去找过不少次的监控。 以往的秦苒提到这件事都是一脸拒绝。 今天好不容易松动了，出乎魏大师的意料。 “好，你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我带你们俩去吃御膳坊。”魏大师一秒坐直。 秦苒低头，慢吞吞的把手机又装了回去。 “不用了，”秦苒看向窗外，想了想，“把我放在这里，我等人。” “你……”魏大师本来想说你在京城无亲无故的，等什么人？ 忽然想想到那天开门的程木，他顿了一下，虽然有些不舍的，还是开口让司机停车，离开的时候又叮嘱她这一次一定要想清楚。 ** 音乐厅，还在后台看监控的徐摇光。 监控开了四倍速。 从最初的慌乱人群，到现在，监控镜头空无一人。 工作人员等的无聊，已经随手拿起手机开始翻看了。 徐摇光却依旧耐心等着，清冷的眉宇间没有丝毫不耐。 一直不动的休息室门开了—— 然后忽然不动。 监控视频突然卡在这里，最后又闪退。 “它怎么了？”徐摇光伸手敲着桌子，另一只按着眉心，看得出来压着的火气。 工作人员放下手机，拿着鼠标重新打开了好多次。 但每次放不到一分钟就闪退。 他毕竟只是个看监控的，也不是技术人员，一时间也摸不清，便转头，十分抱歉的开口：“小徐少，监控文件可能坏了，暂时看不了。” “什么时候能好？”徐摇光盯着电脑页面。 “这个……不知道它怎么了，可能要请专业人员看。”工作人员迟疑。 主办方往前走了一步，“能拷吗？拷贝一份给小徐少带回去。” 监控不能随意传播，不过在京城有些人眼里，有些东西岂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规则，这些规则只是来约束普通人的。 工作人员找了个优盘，给徐摇光拷贝了一份让他带走。 ** 音乐大厅。 自从魏大师说了那一句，其他人面面相觑。 宁晴引以为傲的脸上表情凝滞，她听见自己机械的声音，“语……语儿？” 秦语面色也白了一瞬，脑子犹如五雷轰顶，频频作响。 她拉了这么多次，没有一个人听出来这不是她原创的，让她存了侥幸心理，谁能知道被魏大师一下就能听出来？ 如果这件事不好好解决，她所有的前程跟梦想会停滞不前。 包括现在她在沈家、林家所拥有的一切。 “我没有，”秦语掐着掌心，她努力保持脸上的表情，“我知道魏大师说的是言昔三年前的黑暗风专辑，可是我听了，只是风格很像，并没有一模一样的编曲。” 她拿出手机，当场放了一首言昔黑暗风专辑音乐。 里面的编曲风格跟秦语的有几段特别像，但并没有雷同或者重复的编曲。 本来其他老师都皱着眉，不欲再多加理会秦语。 听到这里，又互相看了好几眼。 “魏大师就是要求太高了，眼界太高了，才导致现在一个徒弟都找不到，”戴然理了理衣服，淡淡开口，“我看他也是老糊涂了，这编曲这么惊艳，既然是三年前听到的编曲，不可能一直默默无闻，什么都不做吧？诸位这三年有听到吗？” 这样一说，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 “确实，没人拿着这样的编曲会放在家里收藏，”一人点头，他看向秦语，面色又变缓，“你很有灵气，黑暗系类的编曲就能跟言昔三年前的编曲相比，年纪轻轻，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言昔是一个流量歌手。 但在音乐界，包括戴然这群人，没一个人会轻视他。 因为他有一个神级编曲。 音乐界公认。 无论是弹钢琴的还是小提琴、古筝等等这些大师，近些年都喜欢把言昔的曲谱扒出来，然后弹奏成纯音乐。 跟歌是两种意境，有些up主因为扒谱火遍全网，发家致富。 听到这句评语，秦语提起来的心，终于重重落下。 戴然笑了笑，他走向秦语，语气和蔼：“我是戴然，你可以叫我戴老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后学小提琴？” 戴然的名声在整个小提琴界没魏大师那么响亮。 可在四九城，戴家、戴然这两个名号却依旧响亮到不行。 沈老爷子在最开始的阴沉脸色，到现在的喜出望外，往前走了两步，低了低头，“当然，这是她的荣幸，语儿，快叫戴老师。” 沈老爷子用眼神示意秦语。 秦语以为魏大师没有收自己为徒，沈家人不会管自己了，没想到沈老爷子热情依旧。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走到戴然面前，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声“老师”。 其他人在纷纷恭喜戴然找到了一个有灵气的徒弟。 语带羡慕。 不过没有办法，除了魏大师，没人能争得过戴然。 而戴然只是朝魏大师离开的方向，轻轻勾了勾唇，有些意味不明的笑笑。 ** 这一边，秦苒还坐在马路牙上等着陆照影。 陆照影开车过来的时候，秦苒还坐在马路牙上看手机，应该是在跟人聊天。 头顶的卫衣帽子是拉着的。 今天她换了件黑色的卫衣，虽然懒懒散散的坐着，但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更冷了。 只能看到几缕黑发从帽子边缘垂下来，然后就是拿着手机的纤长手指。 周围停下来等车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她。 陆照影降下车窗，喊了她一声。 秦苒拉了拉帽子，慢吞吞的站起来。 手机还没收起来，一条微信就蹦出来——【兄die，你编曲拖三个月了。】 155有一个叫c的同学找你了（二更） 每三个月秦苒都会规定的给言昔发。 有时候是言昔写好了词给她，有时候是他自己填词。 不过这一次因为陈淑兰，秦苒挺长时间没有发编曲了。 她手拿着手机。 一边打了个字回去，一边往陆照影这边走。 “不远，”陆照影手搭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看后座的方向，“开车十分钟。” 他在前面开车，秦苒就在后面翻着手机。 言昔可能知道她有事，并没有催她。 秦苒往下翻了翻，就看到顾西迟之前给她发的那份文件。 之前因为程木等人的打断，她没来得及看，现在才翻出来。 顾西迟发的是一份名单，还有一份简单的资料，没什么需要太保密的东西。 秦苒还真的在上面翻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微微眯眼。 不到十分钟，车停在一处会所。 处于闹市，但整个会所却是极其清幽。 陆照影直接带着她去顶楼。 ** 顶楼，只有两个包厢，每个包厢空旷异常，各种娱乐设施都有，每间包厢门外都站着四个服务人员。 在陆照影来的时候，微微弯腰，面带笑容，目不斜视。 包厢人不多。 对面是电视，挺宽敞的桌子上摆着牌九跟一堆大冒险游戏工具。 然后就是一堆稀奇古怪的酒。 程隽坐在靠里面的沙发，他就着扶手坐着，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整个人往后靠着，眼眸半垂着，嘴里咬着根烟，长外套脱了，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黑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 似乎挺没精神的。 周围的人没几个敢大声说话的，也就江东叶在跟几个玩牌九。 听到服务员的声音，江东叶微微侧了头，“来了？” 说着，还往旁边侧了侧，让了个位置给秦苒还有陆照影。 其他人也纷纷叫了一声“陆少”，然后眼睛不由自主的打量秦苒。 暗暗想着这位是不是就是最近传言的陆照影的那个妹妹。 秦苒跟在陆照影身后停了停。 她看了程隽那边的方向，咳了两声，没继续往前走。 “跟着陆少来的？”波浪卷大红唇的女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微微侧头，瞥了秦苒一眼，吐出一道烟圈。 秦苒低头把顾西迟发给她的文件保存起来，情绪不太高的回答：“是吧。” 女人上下扫了她一眼，又俯身，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意味不明的笑：“还在上学吧，现在的学生可真……” 陆照影坐在了江东叶让开的位置上，见秦苒没跟上来，“秦小苒。” 他叫了一声。 “坐这里。”然后指了下程隽旁边的位置让她过来，他坐的位置正好临近她身侧。 说完后，又伸手敲了敲桌子，抬了抬下巴让服务员过来，“一杯热牛奶。” 来这里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都有，服务员不敢打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收到要求后就去拿热牛奶了。 秦苒就往陆照影那边走。 她身边的刚刚在抽烟的女人脸色一白，拿着烟的手都抖了抖。 程木坐在程隽对面的沙发上，与他一起坐着的还有程金，他已经让服务员给他上了一套茶具。 这会儿正在研究怎么泡茶。 听到陆照影的话，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不喝茶了？” “不是，”陆照影往后靠了靠，翘着二郎腿，“我们家老爷子昨晚还在说喝茶睡眠质量不好。” 想了想，他又偏了偏头，看向程隽，“是吧，隽爷？” 程隽已经稍微坐正了些许，现在正一手十分严谨的把松散的一粒扣子扣上，一手正在把烟往桌子上的烟灰缸怼。 听到陆照影的话，他就懒洋洋的“恩”了一声。 别说程金看的一脸懵逼，就连江东叶也僵硬的转头，看着突然一本正经的程隽。 看起来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没睡好的模样，芝兰玉树形相清癯，清雅从容，锋芒半点也不突出，半点也看不到斯文败类响彻圈子的模样。 “程木，你昨天没来你女神的宴，真是太亏了，”不远处，一金发男人拿着台球杆漫不经心的走过来，他拍拍还在执著泡茶的程木，“你们知道有件惊爆的大事吗？” 关于欧阳薇，程木抬了抬头，眉眼一动，“什么事？” “昨天才放出来的消息，知道今年的出题人是谁吗？”金发男人笑着看了坐着的人一圈。 看到坐在一边小口漫不经心的喝奶茶的秦苒，他眼睛一瞪。 其他人没发现他的异样，全都被他说的那个出题人给吸引了。 陆照影没理会他。 江东叶却是笑了笑，“张向歌，可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没看隽爷也好奇？” 张向歌，陆照影大学时期的校友，他这个人比较会来事儿，就一直跟陆照影交好到现在。 以至于，通过陆照影搭上了程隽的这个圈子。 张向歌看到程隽确实朝他这边看了看，他紧张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我也是听欧阳小姐说的，听说是129的一位大佬出的题。” 129的大佬，从上往下数，也就是第一代那几位。 陆照影本来不打算跟张向歌说话的，听到这一句，他有些忍不住好奇心。 “哪位大佬？晨鸟？渣龙？”陆照影显然是跟129打交道深了，说的都是经常活动的一些大佬。 张向歌都摇了摇头。 陆照影皱眉，“难道是常宁亲自出题？” “都不是，你们绝对猜不到的，”张向歌神秘的摇了摇头，然后扔下一个炸弹，“是孤狼。” “卧槽！”陆照影显然被炸了一下。 他手中的就酒杯翻到在桌子上，猩红色的酒顺着桌子没入地毯。 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的江东叶也挑了挑眉，“就那个死活不接我单子的no.1？” 江东叶也给129下过不少单。 都是追查顾西迟，三倍下单，然而别说接单，129连他这个单子审都不审。 “这次热闹了，”程木忍不住抬头，放下手边的茶杯，“冲着孤狼去的人就不少吧？难怪我女神今天没来，今年压力应该比往年大。” 程隽也靠着沙发，微微眯着眼看张向歌。 “我出去透口气。”秦苒低头，本来在认认真真听着几人讲话，听到这里，她不由伸手摸摸鼻子。 程隽看了她一眼，这个会所安全，服务员懂眼神，顶楼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没人敢随意得罪人。 “恩，别走远了，”程隽手敲着茶杯，不急不缓的开口，“你外婆让我看好你。” 秦苒走后。 程隽看了包厢里的人一眼。 陆照影也反应过来，“你你你，还有你，”他伸手点了几个人，“把烟都给我熄了，还有高三生在场。” 说完，又让服务人员进来开了通风口。 张向歌一看到秦苒，就意识到陆照影说的那个妹妹八成就是她了。 眼下看到两人这番动作。 他心底更沉。 ** 顶楼走廊尽头。 一位西装革履男人堵住一个背着摄像头的女人，女人面容稍显清秀，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却是黑，声音挺冷：“瞿子箫，我都说了，我查129的资料不是因为你的小情、人，你有病听不懂？” “不是最好。”男人让开了一步，冷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男人立马拿起来，接起，声音顿时变得柔和，“薇薇……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 “上次你说的我答应了，一年之后，协约自动结束。”他瞥了女人一眼，直接转身去按了一下电梯门。 电梯门关之后。 女人把摄像头换了一边背，拿起手机拨常宁的电话。 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人，她手顿了顿，然后揉了一下眼睛，“卧槽，疯了吧。” 她拿着摄像头往前走了几步。 “小同学，”走近，确实是本人，何晨把刚接通的常宁电话挂断，“你怎么来京城了？” “才来，”秦苒也没想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何晨，她顿了顿，“你不在边境了？” “我也才回来，跑跑小新闻，”何晨去捏秦苒的脸，“啧，真嫩，话说，你来京城一趟不call我不call常宁，皮痒了啊？” “就处理私事，后天就回去了，没想打扰你们。”秦苒就让她捏了一下，眉眼轻佻。 “不打算见其他人了？”何晨摘下眼镜，笑，“除了我跟常老大，还没人知道你就一个小妞。” 秦苒把手机塞回兜里，“有机会，下次吧。” 两人说了几句。 刚刚包厢里的张向歌就拿着手机出来了。 他是专门找秦苒的，一眼就看到跟何晨说话的秦苒。 “秦小姐，”张向歌朝这边走来，看到何晨，顿了顿，“这位是……” 何晨偏了偏头，看了眼张向歌，伸手把眼镜戴上，“啊，那我就先去忙了。” “秦小姐的朋友挺酷，”张向歌笑了笑，他看到了何晨线衣肩头的一根线头，随口问道：“她干什么的？” 秦苒礼貌的看向张向歌，“狗仔。” “……哦。”张向歌点点头，不提何晨了。 然后就给秦苒十分认真的道了个歉，主要是为了昨天没有去陆照影饭局的事。 “没事。”秦苒转了转身，眉眼散漫，挺酷的开口。 两人一同回到了包厢。 张向歌当场自罚了三大杯红酒，当着众人的面，给秦苒跟陆照影又道了歉。 “秦小姐打桌球吗？”喝完了三杯酒，张向歌主动陪玩，把球杆递给秦苒。 秦苒低头，似乎在看手机。 程隽就把球杆放到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她不会。” 张向歌更震惊的收回来了手。 ** 因为有秦苒这个高中生在，不到十二点，一行人就散场了。 等程隽一行人走了之后，张向歌才缓过神来。 “江少，那位秦小姐是什么人？”张向歌开口，他数遍京城姓秦的人，也没找到符合这一位的。 “云城人，”江东叶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袖，“一个普通高三生，隽爷罩着，没事别往外传。” 张向歌点点头，“难怪，不过她怎么会认识狗仔？” “狗仔？”江东叶眯了眯眼。 “就刚刚我去外面找她的时候她正跟她朋友说话，秦小姐说她哪位朋友是狗仔。”张向歌说完，发现江东叶十分沉默，于是又叫了一声，“江少？” “没事。”江东叶风清云淡的往车子边走。 他只是想起了“卖艺的”。 这真是个“狗仔”？ 张向歌也没说话，只是朝程隽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张向歌，那位秦小姐就是陆少的妹妹吗？”旁边有人小心翼翼的问，“不是说他妹妹是云城人？怎么会跟隽爷在一起……” “是啊，连欧阳小姐……” “没听到江少的话？再提这件事的后果不用我说了吧？”张向歌打断了他的话，瞥了他们一眼，“可能也就一时，反正这件事没过就不要往外提。” 当然，他自己也挺想不明白的，不过那秦小姐长得确实好看。 ** 次日。 秦苒起的早，也睡不着，就拿着笔，又找服务员拿了一张空白的纸，开始写给言昔的简谱。 写了没多久，外面就有人敲门喊她。 陆照影程隽知道她今天不走，一大早就来找她出去玩。 “稍等，我去洗个脸。”秦苒开了门，把纸压在书下，在卫生间洗脸。 “嗯。”程隽坐到窗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翻着她的书，漫不经心的开口。 陆照影靠在桌子上，看着她摆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扬声，“秦小苒同学，有一个叫c的同学给你发视频了！” －－－－－－题外话－－－－－－ * 你们想什么呢，秦语肯定留着给苒爷自己收拾～ 晚上见～ 156去年市状元（三更） 叫c的同学？ “不用管。”秦苒拧开低着脑袋，认认真真的洗手，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常宁。 昨天晚上何晨应该跟他提了她在京城的事。 这次行程紧张，秦苒一个都不想见，她把她的位置范围控制在音乐厅跟京大周边范围，遇见何晨完全是意外。 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一直在做战地记者的何晨突然回来了。 秦苒从旁边抽了一个毛巾，擦了擦手。 再出去的时候，常宁的视频电话已经自动挂断。 程隽还在慢悠悠的翻着她的书，那是一本外文小说，写的内容很空泛，总体背景很压抑。 他翻的快。 陆照影看了一眼，深奥复杂的数字看得他头疼，于是就随手抽出她压在下面的纸看。 上面是一堆混在一起挺乱的简谱。 写了划掉，划掉又重写。 陆照影挑了眉，没想到秦苒还有这细胞，学过音乐？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下巴，想起来魏大师找秦苒的事。 三个人一起出门，秦苒带了件深色外套，穿在卫衣外面，又把卫衣的帽子扣到头上。 **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知道秦苒今天要腾出时间去看古建筑，陆照影自告奋勇带路。 虽然不是什么节假日，可来京城旅游的人一样不少，大多是老爷爷老奶奶旅游团。 正门人多到不行，还限流。 只是程隽跟陆照影带她去的不是正门，而是走的一个偏门。 看门的是个老爷爷。 老爷爷应该跟陆照影这两个人很熟，看到他们，懒懒的抬了眼皮，就把门打开了。 连句话都懒得说。 “这里不对外开放。”程隽慢悠悠的走在她身后。 “因为住的不太远，我们小时候经常翻墙进来。”陆照影小时候看的多了，没多大兴致。 秦苒不是很喜欢这些，但还是拍了不少照片。 “回去带给明月看，”秦苒每个景点都会停下来一次，然后认认真真拍下来，低着眉眼，“她很喜欢这些。” 程隽本来就单手插兜看着她拍照，没有半点儿的不耐烦。 她尽量拍的好看点，不过效果一般般。 后来程隽看不过去，就伸手接过她的手机帮她拍。 秦苒站在他身后看他拍的画面。 “你拍的似乎比我高？”她指着那个楼阁，靠近他，开口。 “恩，”程隽耳朵轻轻动了动，面上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拍完自己也看了一眼，不太满意的，“还行，一般般吧。” “你要不要来一张，”程隽顿了顿，懒洋洋的笑了下，“来京城，打个卡什么的？” 她微信加的人多。 打个卡不就全知道她在京城？ 秦苒摸了摸下巴，摇头，“麻烦。” 然后就跟在他后面看他拍。 “隽爷学过摄影，”陆照影压低声音，跟她解释，“买了好几个单反，不到半年就放仓库了，兴趣爱好特别多。” “潘明月很喜欢这些？”解释完之后，陆照影想起来，明月就是秦苒的那个朋友。 微微挑了眉。 “恩。”秦苒拉低头顶卫衣的帽子，漫不经心的解释。 宁海也是一座古城，不过没被开发。 两人初中一起逃课的时候，她去网吧打游戏，潘明月就到处去古建筑流浪。 然后晚上一起回家。 期末都是全班倒数第一。 全校老师都认得她们俩。 陆照影点点头，“那她可以考京大考古学，程木上过，还可以。” 他记得潘明月的成绩，一中论坛以前经常说衡川两宝，就是徐摇光跟潘明月，不过现在又多了一宝秦苒。 考古本来就是冷门，潘明月考这个绰绰有余。 “以前她还想去全球流浪……现在她要考检查官。”秦苒看着程隽拍完，去下一个景点，语气淡淡的开口。 听到这个答案，陆照影不由摸了摸脑袋。 检查官？ 跟她本人相差还真大。 接下来的秦苒似乎沉默了不少，三个人逛了一圈，拍完了全部的照片，出去吃饭的时候，秦苒的情绪才回升了不少。 下午陆照影还要带她出去玩。 秦苒就说她要睡觉，明天早起回云城。 ** 楼下，车中。 “隽爷，跟你说个事，”陆照影在前面开车，看着后视镜半眯着眼睛的程隽，“秦小苒那天晚上不是说找亲戚吗，然后说她亲戚是卖艺的。” 程隽“恩”了一声，伸手扯了个毯子，反应不是特别大。 “然后你知道那卖艺的是谁吗？”陆照影啧了一声，“魏大师。” 程隽这会儿没“恩”了，他抬了抬下巴，又坐起来，“魏琳？” “就是他，秦小苒昨晚就是听他的演奏会了，”陆照影想了想，又问：“你说，魏大师什么时候成了秦小苒亲戚了？” 陆照影没追问秦苒，但好奇是肯定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秦苒跟魏大师都不搭边。 程隽思考了一瞬，然后给了陆照影三个字：“魏子杭。” 魏家是书香门第，虽说在京城没什么实权，但声望极高，几个家族都愿意给魏家面子，这一点连姜大师都及不上。 ** 此时的秦苒翻了程隽拍的照片，然后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发了个视频给常宁。 她戴了耳机，把手机靠在不用的杯子上。 自己拿了笔，又拿了那张还未打完草稿的纸，写写画画。 “还在京城？”常宁正在看所有报名人的信息，看到她的视频，就暂时放下来。 能看出她背后的装潢是酒店。 “恩。”秦苒没抬头，一直在改编曲，给言昔的编曲她一向十分郑重，这个曲风她脑子里构思了好几个月，但一直没有下手写。 这会儿写起来，也得心应手。 常宁放下手中的鼠标，看着镜头她那张十分年轻的脸，还是不习惯的开口：“什么时候走，有空见一面？给你说说这次的招新，你要不要过目一下名单？” “明天的飞机，暂时没空。”秦苒写了一半，又放下笔，拿起放在一边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帮你安排好行程？”常宁有些失望，他耿耿于怀，“是为你外婆药的事情来的？” 秦苒把矿泉水瓶随手扔到一边，“不是，有其他事，”想了想，她又开口，“马修你认识吗？” 常宁往椅背上靠了靠，挑眉，“你说的哪个马修？” “国际刑警，”这是顾西迟的形容，秦苒了解的不多，她重新拿起笔，想了想，又开口，“应该是吧？” 她只是帮陆照影解决掉几帮挺麻烦的人，对他的个人生活没有太大入侵。 也没有刻意调查。 “你要他的资料？”常宁动手回到129的主页。 众所周知，129拥有全球最大的情报网。 不过这些资料只有在129大厦的范围内才能查看，还不能下载。 这是所有人削尖脑袋想要挤进129的目的之一。 “给我一份。”看到常宁找到了，秦苒就低头继续写着曲谱。 秦苒确实没有要见面的想法，常宁其实知道她住哪个酒店，但不敢擅自过来。 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他上次让人调查的一件事，“对了，你记得上次国内的药物突然被转到境外吗？” 秦苒拿着笔的手一顿，听着常宁的语气，她眯了眯眼，扔了笔，“有内情？” 若不是何晨正好在境外，陈淑兰绝对撑不过去。 外人也绝对不会知道，林家都弄不来的实验药她能拿得到。 “有点奇怪，”常宁手指敲着桌子，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第一实验室的人，就是他们院长，这些药物是为了送到边境实验，理由牵强。你外婆认识这些人？” “我知道了。”秦苒点点头，没回答，挺冷酷无情的卸磨杀驴，“没什么其他事，我挂了。” 挂断电话，秦苒也有些写不下去了。 她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好半晌，又放下笔。 把曲谱继续压在书下面，然后拿了外套跟背包出门。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想起来放在柜子上的黑色口罩，又折回去拿起来。 这是程隽走的时候丢给她的。 ** 京大。 秦苒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四点，还没下课，校园里人不是特别多。 她一路往医学系的方向走。 卫衣的帽子扣上，口罩也戴上，连下巴也看不到了，但依旧很冷。 个人风格极其明显，见过一次就能认出来，门禁卡处的看门大叔认得她：“对了，是你。教授出差了，说你要来，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外卖袋子。 递给秦苒。 秦苒接过来，打开一看。 里面放着一瓶透明的水，瓶子上还有着白纸被撕掉的痕迹，底下压着一张写满了字的4a纸，字迹既潦草又很飞。 “谢谢。”秦苒把东西全都装进背包，拉下口罩，很礼貌的道谢。 门卫摆手说不用，又问她，“你不是医学院的学生吧？” 如果是，那他以前不应该没见过，这种学生，见过一次肯定有印象。 “不是。”秦苒拉上口罩，然后往外走。 与此同时。 京大校门外。 秦语林婉跟宁晴在等林锦轩出来。 “这学校真好。”宁晴站在京大校门外，对着校门拍了好几张照片。 宁晴身边不少人跟她一样。 都不是京大的学生，来旅游专门拍照的多。 国内高校。 自然是以京大跟a大为主。 在宁晴那个时代，能考上京大，全乡的人都会列队庆祝，只是他们那个地方，五年镇上能难得出一个京大的高材生。 主要是地方穷，教育又落后。 算起来，这也是宁晴第一次看到京大。 搁以往，林婉势必要轻嘲一番。 但秦语的拜师宴在即，按照戴然对秦苒的态度，是当做了亲传弟子，宁晴也算是借着秦语，半只脚踏进了京城这个圈子。 林婉对她的态度没以往那么随意。 就转了话题，淡淡开口：“京大当然好，明年语儿也能来。” 秦语只是紧张的看着校门口。 林锦轩出来的不算慢。 他身高腿长，面容清俊，走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应该在学校人气很高，出现的地方会有人小声议论，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婉是来亲自告诉林锦轩秦语被戴然看中的消息。 又跟他说明天有个拜师宴。 “看情况吧，明天我跟封辞有桩生意要谈，不一定来得及。”林锦轩没一口答应。 知道秦语要成为戴然的弟子，也只是稍微的看了秦语一眼，表情不算惊喜。 他目光随意的看着。 这两天都没有联系到秦苒，他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京城。 因为只在京大看过她，所以走在路上，他都会下意识的寻找她的人影。 两天没找到，他觉得对方应该是离开了。 却没想到，眼睛一扫，还真让他在校门口给逮到了。 不过对方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男生。 两人似乎很熟，正低头说话。 林锦轩一直望着一个地方，其他三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苒，还有她对面的男生。 那男生似乎递给秦苒一摞东西。 能看到那男生的侧脸，林锦轩一愣。 秦语没来得及掩饰惊讶，直接开口：“姐姐还没走？她不是跟魏子杭在一起吗？她身边那个人又是谁？” 这么冷的天，林婉依旧只穿了个旗袍，肩膀上搭着狐裘披肩。 秦苒身边的人都挺乱七八糟的。 她淡淡的移开目光，不太感兴趣的，“谁知道是什么人。” 宁晴面色微沉。 林锦轩回过神来，他看了三人一眼，“宋律廷，去年云城市状元，国家卷第一名，不认识？” －－－－－－题外话－－－－－－ ** 宋大哥终于有张侧脸了…… 晚安，有票记得奶高！大！花！啊！ 然后，布洛芬跟eve是个好东西，我高大花为它们正名！有痛经的妹子千万不要忍，不然好不容易睡觉被疼醒真的贼难受了，吃完你就跟正常人一样了相信我⊙?⊙！ 157真正惹不起的家族（一更） 云城衡川一中跟云城一中每年高考都厮杀攀比的异常激烈。 每年高考，达到本科线的人数，达到重点线的人数，爬到省排名的黑马又有几个，两个老牌学校明里暗里都在争第一。 云城一中偏文一点，衡川偏理一点。 宋律庭之所以这么出名，有一半是因为他一个云城一中的应届生，竟然拿了市理科状元的第一！ 不仅是云城市，还是全国卷的第一。 这件事让衡川这个偏理的学校极其郁闷。 每年京大的学生不知道多少个市状元省状元，可每年全国卷的状元就只有一个，宋律庭又长得好看，刚来京大就被京大的一群人全都扒光。 得知他高二力压众多国外学生，拿到了物理竞赛的第一名，又刚来京大就成为物理系院长的弟子，京大其他人只能彻底拜服。 毫无意外的力压众多学长学姐，成为物理系第一人。 林锦轩是云城人宿舍里的人都知道，自然被身边的人科普过他有一个很猛的老乡。 只是宋律庭一直跟在物理系院长身后，两人只在各种表彰大会见过，没说过话。 这些细节类容，林锦轩没有提。 他知道这件事，但林婉跟宁晴这些人还真不清楚。 林婉不是云城人，自然不会关注云城八卦，秦语当时是高二生，她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届高考生没有她认识的看到新闻也只是草草看一眼。 苒身边围绕的人，不是混混就是社会人。 以类聚，秦苒那种成绩，基本上也就与他们为伍，在现在秦语的这种眼界看来，混几年也爬不进圏。 可她跟林婉都没说什么，林锦轩就扔下一个炸弹。 秦语是真的被震惊了，因为确实想不到，一个学渣竟然跟学霸认识，看起来还很熟。 她还没说什么，林锦轩跟她们说了一声就去找秦苒了，宁晴也紧随其后。 秦语抿了抿唇，也跟着他们去了。 ** 宋律庭也是在路上碰到秦苒的。 然后匆匆回寝室拿了些东西，后面还有课他都没来得及带秦苒去校园转一圈就要回去上课。 他刚走，林锦轩就到了。 “你现在住哪？什么时候回去？”林锦轩看了宋律庭的背影一眼，然后偏向秦苒，轻微的蹙眉。 秦苒礼貌又客套的点头，“明天回云城，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宁晴小跑着过来，一句话都还没跟秦苒说上，秦苒就跟林锦轩打了声招呼，低头压了压卫衣的帽子，转身离开。 林锦轩皱眉，他侧身看了身边跟过来的三个女人一眼，礼貌的开口，“小姑，宁姨，我就不送你们了，明天估计是没时间去赴宴。” 沈家的车就停在停车场。 秦语看着林锦轩的背影，抿了抿唇，心中不止一次的冷笑，秦苒面上不显山不漏水的，可手段真的厉害。 她转身看向宁晴，“妈，姐姐怎么会认识宋律庭的？” 宁晴想起来宋律庭这个人，“他好像是宁海镇上的人……” 林锦轩并没有跟身边的几个人说物理系院长是宋律庭老师这件事。 林婉不清楚，听到宁晴的解释，她淡淡开口，“京大每年多少个状元，可真正出头的又有几个？语儿又不是考不上京大。” 京城就是个大染缸，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没背景的人只能头破血流的往上爬。 能爬上去的人凤毛麟角。 不亚于鲤鱼跃龙门。 京城随便抓一个人出来可能都有不凡的身世，这样的人见的多了，看到宋律庭，林婉也只能夸一句他本人实在优秀而已。 这一边，林锦轩并没有追上秦苒，她看似走的慢。 可融入人海里，没半分钟就看不到人影。 他站在原地皱眉。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封辞打过来的，林锦轩拿起来接起，又停了半晌。 挂断电话后，他给林麒打了个电话。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听完封辞的描述，林麒沉默了一下，秦苒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明天你妹妹的拜师宴，我没时间去不了，你有空尽量去一趟。” 两人没说几句话。 但林麒的反应让林锦轩心中沉了一下。 他这么聪明，自然能想到，他离开云城之后，秦苒应该是跟林家出了什么嫌隙。 不然林麒不会一句话不过问。 而秦苒也不会这么避他。 ** 秦苒回到了酒店。 先拿起背包里的透明瓶子看了一下。 这瓶身之前贴了一张写了“q”的纸，被她撕下来扔掉了。 看了会儿，她又把瓶子随手放在桌子上，拿出那张写得很飘的纸看了一会儿。 里面专业名词很多，大多是医学系的专用语，她随便看了看就把两个放在一起又装回了背包。 继续低头开始写没有写完的音乐内容。 这次的灵感在她脑子里存在了很久，无论是音色的选取搭配，还是节拍速度她心里都有规划，脚边是一堆被揉皱的废纸。 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她把出来的大概框架随手拍了一张，发给了言昔。 那边的言昔正在录音棚录一首电影的主题曲。 他对音乐一向认真，从下午到现在都没出来，他的手机在经纪人那儿。 艺人的手机一般很多时候都是由经纪人保管，避免错过重要的电话。 他手机亮了一下，经纪人在外面等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习以为常的就拿出来看了看，锁屏页面显示的是一条微信【图片】样式，没其他话。 挺干脆利落的微信内容。 经纪人下意识的抬眸，网上看到了发微信人的备注，昏昏欲睡的脑子忽然清醒。 他顾不得言昔正在录歌，立马打开门冲进去。 ** 与此同时。 京城步行街的咖啡店。 秦语终于找到了机会见徐摇光，她把一份请帖递给他。 “明天是我的拜师宴，戴家主办的，”秦语拿勺子搅了搅咖啡，抬头看了眼徐摇光，态度明显比以往的时候随意很多，“你还是想想再决定要不要明天回云城吧。” 秦语淡淡开口。 戴家是京城的新锐贵族，最近这些年因为一直在跟魏家明里暗里比较，十分冒尖。 而戴然也是社里的次席，虽然跟魏大师只是陪跑，可因为魏大师的名声，他确实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沈家高出一大截。 以至于现在秦语在沈家的地位挺超然。 她急着回去，没跟徐摇光说几句话就拿着手机离开了。 徐摇光心里装着事，应付了几句，等秦语坐上了沈家的车子离开，他站在路口，吹了几下冷风，一辆挺低调的红旗车就开了过来。 路口的人看到那辆车，都不由自主的避开。 京城，什么豪车都能看得到。 可待的久了，就发现，那些真正低调的开红旗车的家族，才是真正的惹不起。 徐家并不在别墅区，而是在一个老弄堂里，这里不对外开放，各个出口都有警卫看守。 基本上都是大四合院，自然老一辈的人总喜欢称大四合院为大宅门。 占地面积看似广，可实际上每个弄堂只有一家。 一直都是京城那几家一直流传下来并没有没落的勋贵家族。 车子停在一处大宅门前。 管家早就等在门前，拉开了车的后门。 徐摇光顺手把手中的请帖随意递给他，顺着抄手游廊走去正院。 管家跟在徐摇光身后三步，等徐摇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才低头翻了翻徐摇光随手递给他的请帖。 路过的佣人看了一眼，没认出来：“沈家？戴家？这是什么拜师宴也往少爷手里送？” 管家淡淡看一眼，就随手扔到了一边。 每天送到徐宅的请帖多了去。 除了少数几个宴会，徐家人一般都不理会。 房间。 四合院是翻修过的，徐家算是比较现代化，徐摇光是住在单独一个院子。 他坐回自己的电脑桌面前，乔声就让他上游戏打竞技场。 “徐少，你明天三点到云城是吧，”乔声选了卡牌就开始排队，“你们一个个的都去了京城，就我一个人在学校，贼无聊。” “恩。”徐摇光往后靠了靠，随意的应着，“还有谁也来京城了吗？” 他想到魏子杭。 “就苒姐啊，她跟你请的一样假期，”排到人了，乔声就进了竞技场，召唤卡牌，“本来还有魏子杭陪我吃饭，他听到苒姐去了京城，当晚就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飞了过去。” 徐摇光那天在音乐厅也旁敲侧击了几句，知道魏大师房间里有魏子杭，还有个人就不知道是谁。 听到乔声的话，徐摇光忽然抬头，“你说谁也来了京城？” －－－－－－题外话－－－－－－ ** 什么时候苒姐才能高考进京啊啊啊啊！ 早上好～ 然后看校园文的吗，阿锦的《听说她是校霸罩着的》，甜甜甜的校园文带一丢丢丢小虐的那种⊙?⊙！ 158比起魏大师，她太正常了！（二更） “就魏子杭啊，他买了最早一班的……”乔声顿了一下，然后重复。 徐摇光没召唤卡牌，他握紧鼠标，“不是，前面一句。” 电脑那头的乔声摸了摸脑袋，小声开口，“苒姐？” “恩。”徐摇光沉默的蹦出两个字。 一场游戏打完。 他没有跟乔声约下一局，而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黑色的优盘，优盘是上次音乐厅的工作人员给他的那个。 监控内容他找相关技术人员看过，路径源文件被破坏，无法恢复。 本来没有太多思绪的他，因为乔声的一句话，把所有线团都缠绕在一起。 秦苒…… 徐摇光深吸了一口气。 十点。 管家敲门。 “少爷，明天的航班是否取消？”他端了夜宵过来，并低声询问回来时他递给他的那张请帖。 徐摇光关掉电脑，往餐桌边走，没思考，“不用，航班依旧。” 这一点，管家早就预料到了。 他点点头，不说话，站在一边看徐摇光吃夜宵，纠结了半晌，他迟疑着开口，“老爷是不是在云城遇到了合心的继承人，所以才一直没回来？” 徐摇光顿了顿，眼睫垂着，“你听谁说的？” 管家压低声音，“我猜的，老爷这几年哪件事不是为了继承人去的？” 徐摇光吃完，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抽了张纸巾擦手，语气冷淡，“这件事就此打住。” 但没否认。 管家内心一紧，他拿着托盘出来，站在院子门外，心里隐隐有一种，京城这四分的天下，要变天了的感觉。 ** 次日。 秦苒早上六点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酒店地上一团她揉皱的纸条，被她整理好扔进垃圾桶。 外套还是身上哪一件，全身东西除了一个黑色的背包，还有一个白色塑料袋，放着几本笔记本。 六点半她打开门，门外陆照影已经在等着了。 不过只有他一个人。 难得起这么早，陆照影打了个哈欠，他手上还拿着车钥匙，“隽爷有个临时任务，估摸着还有好几天，我暂时也不回去，就送你去机场。” 他没解释什么临时任务，秦苒也没问。 她离开的时间除了陆照影没有其他人清楚。 魏大师知道她今天回云城，不知道她回京城的具体时间。 看着秦苒取了登机牌去登机口，陆照影又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再睡一觉。 到车上的时候，江东叶给他打了个电话。 陆照影开了戴上蓝牙耳机，将车缓缓驶入车流。 “人走了？”昨晚陆照影在群里说了早上要早起送人，江东叶就知道是秦苒。 陆照影“恩”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今天欧阳薇是不是出成绩了？” “程木那几个昨天讨论一晚上了，”江东叶对这个兴趣不是特别大，“不过那位秦小姐有点邪门，前天晚上张向歌说在会所顶楼看到了她的一个狗仔朋友，后来我回去一想，狗仔能进天堂？” 那天晚上他们所在的就是天堂会所。 京城最高档的会所，不知道老板是谁，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会所隐秘性特别强，想要搞事的人不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就是没有下文。 包括那些明星都会来这家会所。 普通狗仔还能安然无恙的到达顶楼？ 当天堂的安保系统跟排查力度是摆设？ “狗仔？”陆照影一个机灵，他想起来程木跟他提过的何晨，“战地记者吧？一个月前她还在边境。” 听到战地记者，江东叶虽然也挺意外的，但还是表示能接受，他往厨房里面走，端出来一杯牛奶，“比卖艺的魏老要好。” 两人都觉得比起魏大师，何晨简直是太正常了！ ** 秦苒是上午九点的飞机，十一点到云城。 刚下飞机。 程隽的电话就来了。 不是秦苒熟悉的号码，而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数字。 就问她到了没，得到回答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秦苒低头，看着通讯录中这奇奇怪怪的数字一眼，想了半晌，没决定追踪。 她的资料动态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任何人有查她的迹象她都能知道。 上次顾西迟说马修手里有她的名单，她笃定的说没有，是因为她没有收到有人查她资料库的动态。 看到顾西迟发过来的名单她确实有点意外。 至于程隽跟陆照影这边，都没有查她老底的意思，倒是那位张向歌，那天晚上后，动作多了不少。 不过秦苒没在意，她要是不想，常宁也弄不到她的个人资料。 秦苒没回学校，而是先去了医院。 正值饭点，陈淑兰靠在靠枕上吃午饭。 护工很负责的搬着一张椅子坐在陈淑兰身边，看着她吃。 秦苒摆手让护工出去，她坐到椅子上，给陈淑兰削苹果。 陈淑兰整个人没什么力气，拿勺子的手动作很慢，她抬了抬眼眸，尽量不那么明显的问：“你跟魏大师怎么说？” “不知道，我没想好，”秦苒低头，手里把玩着水果刀，漫不经心的开口，“明年才高考，不急。” 她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放在陈淑兰手边，然后又去拿了跟牙签插在上面。 “你小姨最近都没来，”陈淑兰慢慢的吃着，眉头拧起，“她一向心高气傲，出了什么事也从来不说，当年你妈接手了你小姨夫那件事，她宁愿一天打三份工，也不愿意接后面的钱。” “待会儿给沐楠送个东西，我顺便去看看。”秦苒有些烦躁的点点头。 “还有，”陈淑兰又慢慢的开口，“魏大师是少见的好老师，子杭也不是许慎……” 秦苒抿了抿唇。 陈淑兰最近的状态总是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秦苒敛下去忽然起来的情绪，淡淡开口，“我管不了那么多，你要管自己管。” 病房里没其他人，这个时间段医生也不会来查房，她就靠着桌子坐着，把背包里东西倒在桌子上。 沉默的看着。 陈淑兰偏了偏头，看到秦苒倒下的一堆东西中有她让沐盈塞进去的盒子。 秦苒伸手拿起那木盒子，放手里掂了掂，然后挑眉，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 陈淑兰只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塑料瓶，立马收回目光，低头认认真真吃饭，不敢再看秦苒那边。 等陈淑兰收回了目光，秦苒才把木盒塞回背包里，拿起塑料瓶。 低头想了半晌后，抿抿唇，拧开了瓶盖。 秦苒回来，陈淑兰吃饭的速度都要快一点。 不到半个小时，她吃完了午饭，秦苒随手递给她一杯温水，看着她喝完，才不紧不慢的帮陈淑兰把饭盒整理好，按了铃让护工把饭盒拿出去。 “陈奶奶，外孙女来了，你看你气色都好了不少。”看到陈淑兰，护工笑了笑。 她看着陈淑兰变得微微有些健康的红润，心底却也是惊讶，难怪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秦苒陪了陈淑兰一下午，她也不干嘛，就坐在窗边看书。 直到五点的时候，她才拿了袋子跟背包离开医院。 没打车，在医院楼底下的公交车站等着623路。 今天星期三，学校有课，晚上也有晚自习。 但是沐楠一般是不上晚自习的，走读生高一到高三都不强制，宁薇每天晚上回来的晚，沐楠会帮她做好饭把衣服收起来。 沐盈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上晚自习。 ** 秦苒走后，陈淑兰才睁开眼，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声。 然后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给魏大师打了个电话。 “魏大师，您上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陈淑兰手撑着床坐起来，她咳了一声，倒没有往日那样的不精神。 京城这边的魏大师拿着手机，走到外面，“您好，打电话给您，没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您，当初苒苒的那些曲谱都还在吗？” “在呢，”陈淑兰眉眼一抬，想起来魏大师看那些简谱的认真样儿，又笑了，“我都给她收的好好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魏琳从第一次知道陈淑兰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但也没想到她嗅觉这么敏锐。 他不敢多说，多说多错，敷衍了陈淑兰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边的陈淑兰眼眸却沉了沉。 她靠在床边，眸光涣散了半晌，手抵着唇又咳了几声。 ** 小姨家。 沐楠面无表情的开了门，然后继续回到厨房。 一分钟后，又拿着刀出来，眉眼都挺冷的开口：“吃饭没有。” “没。”秦苒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然后拖出一张椅子出来，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 沐楠做饭一直很快。 秦苒发现他只端出来两人份的饭菜。 “小姨晚上不回来？”秦苒拿着筷子，微微眯眼。 沐楠坐在一边，声音跟以往没什么差别，“她夜班，明天早上回来。” 宁薇一向很拼，秦苒弯弯绕绕，暗地里找了好几个企业，给她开两万的工资，她都不去。 最后秦苒没有办法，就强硬的往他们住的地方塞东西。 秦苒抿唇，低头没说话。 宁家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执拗。 “沐盈也不回来？”秦苒又抬了抬头，漫不经心的问着。 “她去京城了，昨天大姨打电话给妈，让妈去京城参加什么拜师宴，妈没去，就让她去了。”沐楠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 从头到尾不看秦苒的眼睛。 秦苒没注意到，她手搭在桌子上，有些大马金刀的坐着，脑子里却在转悠。 宁晴打电话到宁薇这儿，宁薇就算不去，也不会让沐盈去。 这次倒是奇怪。 吃完饭，秦苒把宋律庭拿出来的笔记本丢给沐楠。 “你见了宋大哥？”沐楠眉眼动了动。 “恩，”秦苒准备回寝室洗澡，就拿了自己的黑包离开，没多留，“好好学习，京大等你。” 沐楠看了她一眼，“你物理零分。” 秦苒：“……” 她估摸着沐楠还是这个沐楠，一句话没说，把背包甩到背后，直接开门离开。 等秦苒离开后，沐楠收了表情。 他把笔记本放到一边，然后去厨房拿了保温桶，装了饭跟一点汤，坐着公交车去了一家小医院。 面色沉冷，眸色漆黑。 毕竟是市，不管哪个医院普通床位都很紧张。 沐楠是在医院走廊的病床上找到宁薇的。 她左腿打了石膏，应该还要继续处理，上面有明显的血迹。 沐楠站在走廊尽头，手指紧了紧，才一步一步缓慢的往病床那边走。 “我会向大姨借钱。”沐楠坐到病床边，低着眉眼，声音听不出情绪。 宁薇脸色有些苍白，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她抿着唇，“沐楠，你不许去！” “好，我不去，”沐楠点点头，“表姐今晚来了，她已经有疑心了。” 听到这一句，宁薇手指绷紧:“这件事千万瞒住，不能被苒苒知道！当时明月那件事，她差点把许慎那些人打死，要是让她知道我这件事，以她的脾气肯定是忍不住，我们厂长不是许家，以他的人脉，要是把苒苒送去监狱了，到时候你让她怎么办？！” －－－－－－题外话－－－－－－ ** 晚上见。 159展露锋芒（三更） 宁薇不管事，可不代表她看不明白。 林家对秦苒什么态度她看得很清，实际上宁晴在林家的地位一直也处于尴尬地位。 她绝不允许因为自己拖累他们。 要是被秦苒知道她为什么呆在医院，肯定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那机器检查一直没有故障，到我这就出了差错，我们厂长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们拿什么跟他碰？ 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其他……我的腿本来就是瘸的，眼下就是断了，也没什么，不能再拖累苒苒还有你们！你外公……”宁薇语焉不详的，抓着沐楠的胳膊，目光充血，“沐楠你给我听着，你妹妹去京城了，这件事你一定要瞒住，苒苒、你外婆，这两个人一个字都不准给我提，你答应我！” 沐楠紧紧握起的手指又松开，然后低头，“我知道了。” 他一向知道分寸，宁薇松了一口气，她往后面靠了靠，神色微微涣散：“沐楠，你外婆给你的东西你保管好。” 沐楠端起汤，递给她。 宁薇没用止痛泵，疼的很，她晚上的饭没吃，就喝了一点汤。 明天早上他还要去上课，沐楠赶着末班车回到了家。 家里，秦苒从京城带回来的一堆笔记本还放在桌子上。 沐楠走到桌子边，伸手把袋子里的书资料一本一本拿出来。 大多是物理资料跟物理笔记。 还有好几本物理竞赛习题。 沐楠微微低头，睫毛低低的垂着，在他的眼睑处落下一层阴影，看了好半晌，他伸手把这堆资料放到柜子里锁起来。 ** 这一边，秦苒回到寝室洗了个澡。 然后拿着手机去了学校的文印中心。 “全都打印吗？”负责打印的大叔问的有些和蔼。 秦苒微微颔首，额前的碎发划过眉骨，修长漂亮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敲着，轻慢又随意。 文印中心的大叔就帮她一张张打印。 照片有几十张，出来的又慢。 秦苒就靠在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拿了手机开始看常宁发给她的关于外婆的资料。 资料挺多的，秦苒微微皱了眉。 尤其中间还看到了宁薇的名字。 二十分钟后，所有照片打印出来，秦苒心不在焉的看着。 还在想宁薇的事。 老板正在帮她把照片装起来，一边询问，“同学，你打印这么多风景照是要做明信片？” “啊，不是，”秦苒反应的有些慢，她站直了身体，“送人。” 老板把装好的照片递给秦苒，点点头，不再询问。 秦苒把手机装回兜里，拿着一叠照片去了九班。 老板少见长得这么好看的人，看着秦苒走后，才慢悠悠的踱步准备回去打游戏。 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张学生卡。 高三九班，秦苒。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应该是刚刚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的。 他追出去，却没看到秦苒的半个人影。 “走的可真快。”老板想了想，还是放回去，明天那个女生要是不来拿，他就找个空闲的时间，送到高三九班。 九班今天的人来了大半。 秦苒到九班的时候，徐摇光早就回来了，他手上拿着笔，手边放着的是物理习题。 只是从下午到现在，他写了不到三个大题。 仔细看，能看到他的眼神有些发空。 秦苒在历经孟心然那件事之后，人气高居四人之首，然后又三天没来上课，晚上忽然出现在九班，在九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苒姐，打游戏吗？带我躺的那种！” “苒姐，救命，渡劫局！” “……” 秦苒把照片往桌子上一丢，拉开椅子漫不经心的坐下。 听到身边人的嚎叫声，她挑了挑眉，往椅背上一靠，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 周围的喧嚣声瞬间消失。 秦苒这才收回手指，拿出背包里放着的原文书，今天她没练字，也没看原文书。 就一手压着纸，一手拿着笔，塞上耳机，开始往框架里细化曲谱。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会儿就亮一下。 都是言昔在发微笑给她。 她写的天马行空，一会儿横着来一会儿竖着来，林思然看不懂她这操作，看了会儿就收回了目光，翻着她桌子上打印出来的照片看。 后座。 乔声看着徐摇光似乎看着秦苒的方向，也放下笔，戳着徐摇光的背，小声问：“徐少，你看什么？这几天，我查了一下q……” 他估摸着，还是因为“q”那件事。 从上次之后，徐摇光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对劲。 “乔声，你记不记得秦语说过，秦……她会拉小提琴？”徐摇光微微侧身，眼眸眯了眯，压低声音询问。 “恩，不过苒姐小提琴拉的不好，我也没看见她练过。”乔声没想到他转了话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徐摇光往靠着椅背，手指转着笔，眸光清冷，“你没看见她练过，怎么知道她拉的不好？” 这当然是秦语说的。 乔声挠挠头，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徐摇光一眼，没敢反驳。 不过徐摇光显然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他又偏回了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与此同时。 京城。 拜师宴圆满结束。 沐盈十分拘谨的跟在宁晴等人身后来到了沈家。 因为秦语被戴然收了徒，沈家特意把宁晴从酒店接回到沈家别墅，在秦语隔壁给她们安排了房间。 沐盈连林家的门都没见过，看到几乎能用金碧辉煌的沈家，她没收住目光，看了一眼又一眼。 沈家一行人看在眼里。 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 临睡前，沐盈一直在秦语的房间。 宁晴在跟陈淑兰打电话。 “大姨，外婆找你干嘛？”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沐盈就一直没跟陈淑兰说过话，此时有些惴惴不安。 怕陈淑兰跟宁晴说什么。 宁晴放下手机，笑了笑，“她啊，听说语儿被戴然老师收徒了，特地打电话给我要语儿的比赛视频。” “要我的录屏干嘛，外婆不是不感兴趣吗？”秦语从卫生间里洗澡出来，挑眉。 当初她表演的时候，宁晴给陈淑兰发视频，陈淑兰说要睡觉，就没看。 所以宁晴才发给了宁薇。 “现在后悔了啊，”宁晴笑笑，有些志得意满的，“知道你这么优秀，她能不替你高兴吗？” 她低着头，开始在手机里寻找她录的视频给陈淑兰发过去。 最近两天，宁晴终于有种在林婉面前扬眉吐气的感觉。 秦语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微微拧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又找不出来什么。 “对了，你妈怎么没来？”宁晴给陈淑兰发完，又看向沐盈，“我给她发视频她也不开视频，那么晚了她还在塑料厂？” “恩。”沐盈点点头，“我走的时候她还没回来。” 宁晴眯着眼睛，拿着手机去外面给宁薇打电话了。 秦语知道她肯定又质问宁薇为什么不花她打到宁薇卡里的钱。 ** 次日。 高一年级办公室。 “什么？你要退出物理竞赛？还要跳级？”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手中拿着一卷准备拿去复印的竞赛卷，看着面前的这个得意门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衡川一中一向注意各种竞赛。 现在竞赛拿到省三等奖以上，高考都能加分。 期中考试之后，高一各科老师就注意了一批苗子。 沐楠是年级第一，各科分数值直逼高三秦苒那个妖孽的分数值，被数学、物理、化学还有生物各科老师拉拢，最后他选择了物理。 往年一个学校出沐楠这样一个人才都是被当做宝。 但今年高三一批逆天人物。 秦苒、徐摇光、潘明月，没一个善茬，沐楠不显山不漏水的，跟高三那几个比也是可以一比的。 眼下听到他说要退出物理竞赛，还要直接跳到高三，一班班主任站起来。 “没有为什么。”沐楠低着头，抿了抿唇，音色挺冷：“就是突然不喜欢高一了。” “沐楠，你要想清楚，你基础好，高二高三内容或许可以自学，但短时间内你也不过就是个囫囵吞枣，以你的资质完全可以再几年后拿个市状元进一中，没必要这么糟蹋自己。” 说着，一班班主任顿了顿，又放轻声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没有关系，直接跟老师说，老师可以帮你。” 沐楠抬头，眼眸还是很黑，一如既往的如同碎着的冰，“老师，我明年开春再跳级，物理竞赛班这件事，希望您能帮我瞒住。” 一班老师看着他的眼睛，最后叹气，“老师希望你回去再想想，或者跟你家人再商量一下。” “谢谢老师。”沐楠朝他弯了弯腰，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是一片叹息。 ** 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愁着一张脸，去文件复印中心。 没忍住跟老板说了这件事。 说完之后，发现整个文印中心一冷。 高一一班班主任愣了愣，一偏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卫衣，外面套了件校服的女生正看着他。 挺面熟的。 “抱歉，请问，”秦苒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十分礼貌的朝他弯了弯腰，“您刚刚说谁退出物理竞赛了？” 声音听的 一班班主任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这是高三九班那匹黑马，秦苒。 连魏子杭都马首为瞻的人物，他能不认识？ “没什么事。”想起沐楠的嘱咐，一班班主任闭口不答。 秦苒就笑，有些漫不经心的，她点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她往前走了两步，礼貌的笑了笑：“老板，我昨晚有没有丢一张学生卡？” 尽管是笑着，但身上一股掩盖不住的乖戾。 老板愣了愣，然后连忙拿出昨晚放好的学生卡递给秦苒。 “谢谢。”秦苒拿了学生卡，道了谢然后离开。 一班班主任发紧的心口松了松，“这年头的学生……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 傍晚，放学。 沐楠依旧回家，做饭，然后拿着保温桶去医院。 他没请假。 宁薇自尊心强，他若是请假，她不知道还会怎样。 今天还是没有等到病床位，宁薇靠在病床上，看到沐楠来，她松了一口气。 沐楠放下保温桶，扶着她去卫生间。 刚上完卫生间回来，两人转到走廊，沐楠脚步就顿住了。 看到他停下，宁薇愣了愣，“你怎么……” 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她病床前的秦苒，她手上正拿着她的病历卡。 “苒……苒苒？”宁薇张了张嘴。 秦苒深吸了一口气。 她转身，她能听到自己近乎平静的声音，身体里翻滚的血液：“诊断结果，三天后截肢？小姨，你的腿不是快好了吗？建议截肢？为什么建议截肢？谁干的？啊？” “苒苒，你来了，”走廊上人多，挺吵的，秦苒的声音不算太突兀，宁薇就微笑，她让沐楠把她扶到秦苒这边：“我的腿都是自己不小心搅进机器的，不怪任何人。” 宁薇的脾气秦苒清楚。 秦苒没再看她，她仰了仰头，然后看着沐楠，眼睛几乎染了血，一字一字的问：“哪家工厂？” －－－－－－题外话－－－－－－ * xx发了个月票大红包，大家投完票去领～ 然后宁薇这条线我埋了好久，终于憋出来了，苒苒外公，大佬的女儿辍学去打工，你们也不奇怪吗？ps:“打工”，它是有引号的打工。 接下来持续大招，哈哈，晚安。 160联系顾西迟，各方大佬动作（一更） 沐楠只看着秦苒，没说话。 宁薇却挣开了沐楠的手，她往前走了两步，有些踉跄，可她还是面不改色的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然后微笑的，偏头看着秦苒，“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好好的，我这腿本来就是不利索，你也知道的，断不断的，其实关系不大……” 关系不大？ 宁家人的性子多傲秦苒能不知道？ 她明里暗里，为了宁薇那双腿费了多少心力，眼看着她的腿一天比一天好。 这种时候…… 秦苒拿起病床上的病例卡，上上下下的又看了一遍，最后，抬手放到病床上。 他们不说，她就自己查，一家一家的查。 没看沐楠，也没看宁薇，伸手直接拦了一个护士，她一双眼眸血红，但还是压了火气，微微侧头，“劳驾，李芸医生在哪？” 护士看着她，那双如同染红的血，乖戾又深冷，让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寒而栗。 “在……在三楼门诊室，快下班了。” “谢谢。”秦苒朝她礼貌的点点头，然后伸手取下一直扣在头顶的卫衣帽子，什么也没说，直接朝电梯走去。 她走之后，宁薇才有些支撑不住的做到在病床上。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往下滑。 她伸手抓住沐楠的胳膊，抬头，“沐楠，跟上你表姐，别让她知道了我们厂长。” 沐楠把她扶到病床上，把床尾的桌子拉上来，摆好了饭菜，才沉默着跟上了秦苒。 ** 三楼。 门诊处早下班了，李芸今天因为还要带实习学员，盯着教他们怎么插管。 模范了三遍之后，就一边脱自己的白大褂外套，一边往换衣间走去。 她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就没有了。 一出门，就看到一双肃冷眼睛。 “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72床病人的情况。” 一分钟后，医院病房里的办公室，李芸把宁薇的诊断结果拿出来，给秦苒看：“病人的组织结构损害到已经无法保留，如果不尽快截肢，发生病变会严重威胁到病人的生命健康。您是病人家属，应该明白，我们做出的每一个截肢决定，都非常慎重……” 秦苒现在脑子乱，眉宇间燥郁愈发的明显。 诊断结果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联系到一起时她就不认识。 “我已经问过了。”沐楠站在外面，几乎有些平静的开口。 秦苒依旧笔直的站着，没回头。 “李医生，我想尽快转到一院。”云城一院最近几个月多了不少从各地转来的知名医生。 随之而来的，就是从各地涌过来的病人。 这些事情业界都知道。 李芸点点头，“可以，不过诊断结果也会是同一个，你们做好心里准备。” 他们医院小，病人家属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她理解。 不过这些大病情，诊断基本上没有差别。 因为涉及到截肢，还是紧急病情，两个医院交接的速度非常快。 李芸从来没有办过这么快的转院情况。 她又重新穿好了白大褂，一边让身边的实习护士去检查病人状态，一边调动资料，一院那边的救护车就来了。 双方经过确认，交接过程不到十分钟。 领头的似乎还是十分熟悉的一张脸。 等一院的救护车离开，李芸忽然想起来刚刚领头的那个人的脸，可不就是上次在云城做研究报告的一院外科主任吗？ 李芸一边拿着包，一边惊讶的思索。 看沐楠跟宁薇的样子，她原本以为就是一个被工厂坑的可怜人，现在看来，好像这两个人也不是她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最少刚刚那个雷厉风行的穿着校服的女生就不太像是普通人。 ** 一院。 宁薇看着换了的医院，还有单人间，然后突然涌进来的一群医生，她喉咙哑了一下。 专家会诊。 她都来不及想，秦苒一个高中生究竟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安排这个的， 这个时候，她挣扎着坐起来。 “苒苒，我的腿我自己知道。”宁薇张了张嘴，“你是不是去找了林……” 那群专家还在低声讨论着。 秦苒低了低头，她伸手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只留下白色的卫衣，语气挺淡的开口：“没有，我没找林家，小姨，这件事你别担心。” 几个专家讨论了一番，都有些愁眉紧锁的。 又有护士进来，帮宁薇挂上点滴，雷厉风行的，几个人把病床又推出去，“采取样本，病人家属跟过来。” 沐楠这会儿也缓下了心情，只是他也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群医生。 他看了眼秦苒。 “放心。”秦苒朝他点点头。 他对秦苒出乎意外的相信，尽管眼下这个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他也没多问，就跟着宁薇的病床出去，宁薇是去重新做一遍退步的仔细检查。 秦苒没去。 她跟着一群专家去了办公室。 几个专家就着李芸传过来的资料，讨论了很久。 不到一个小时，在各种静精密的仪器下的结果出来，跟李芸调过来的差别不是特别大。 讨论最好的结果还是截肢。 得到这个结果的所有人看向坐在会议桌最远的秦苒，“秦小姐……” 她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手机，目光盯着放在她手边的病情资料。 “等等，”秦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站起来，走向办公室唯一一个拿着电脑图对比的医生，“电脑借我一下。” 这是办公笔记，医生让开了位置。 秦苒低头，手指按了一串代码，直接连接了顾西迟的私人账号。 不到一分钟，那张略显精致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他靠在一艘游艇上，风将他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 “我在外面度假呢？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海上风大，顾西迟扬了扬声音，然后又怕自己听不到，从兜里摸出一根白色耳机给自己戴上。 游艇上有灯，把他的脸映成一片雪色。 “主任，你能把刚刚说的，再跟他说一遍吗？”秦苒抿了抿唇，她把电脑转了转，偏向办公室里的一群医生。 办公室里的医生看着屏幕上，那张年轻到过分的脸，十分惊讶。 不过还是秉着医生的职责，将病情还有各项数据报出来。 顾西迟听着秦苒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 他走到了游艇里面，没有了风声，神情也逐渐严肃，“大腿上的血管肯定无法修复了，我最近在中东研究出来的凝血ce药，但组织我没办法修复。你知道我不是外科医生，主修病毒、传染病、地方病以及人体器官，研究的是细胞病毒细菌学。” “我只能帮你抑制这个人的细菌扩散，保证她不会病变到需要截肢，但她那只腿依旧会瘫痪，没严重到截肢，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西迟摇头，可听着他的话，在座的几位外科医生忍不住打断了视频里，那张几乎有些轻狂的脸，“打扰一下，请问先生，您是谁？” 宁薇的腿状态并不好，新一轮结果出来也是截肢。 这个人说他能抑制细菌病变？ 细菌一直是医学领域无法控制的难题，因为细菌世界太小，又千变万化，世界还有几百万种他们没有研究出来的细菌菌种。 只能统一称为菌落。 “我？流浪医生，被学校退学了，不太重要的人。”顾西迟淡淡开口，想了想，又对秦苒开口：“有个人……算了，我明天到。” 上次因为秦苒说不用他去看陈淑兰，他就按照自己的计划出去旅游了。 每次他出去云游三个月，他都会给自己放一次假。 秦苒挂断了电话。 宁薇大部分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秦苒没去病房。 她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之后，就站在走廊外。 按照沐楠跟宁薇的极力隐瞒状态，这件事一定有内情。 低头，手颤抖着，好半晌，她拨通了钱队的私人电话，一声就被接起。 钱队只听到秦苒几乎无波无澜的声音，“帮我查件事情，最近几天但凡有工人受伤的塑料厂，一个不漏的，我都要。” －－－－－－题外话－－－－－－ ** 早上好～ 月票红包还没领完宝宝们，然后吐槽一下，我的电脑插口坏了，返厂…… 161惊动各方的大动作！（二更） 从一中放学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八点。 毒狼的事情告一段落，其他收尾的事情直接交给了郝队，钱队下班的早。 接到秦苒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翻阅以前案子的细节。 “工厂？可以。”钱队把手里的案子放下，又伸手拿了挂在一边的外套，往外面走，“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工伤案，大部分工厂都会选择隐瞒实情。 尤其秦苒找来的，那家工厂肯定不会往上报。 只能召集人马排查。 不巧，钱队这队人对这件事最在行。 “是有些情况，我们老地方见一面。”秦苒跟钱队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她捏着手腕，站在走廊上冷静了一下，才往宁薇的病房走。 宁薇已经被推回病房了。 “苒苒，”宁薇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她之前以为秦苒去求了林家，可秦苒否认了，“刚刚……刚刚那些专家……” 挂上了药物，又用了止痛泵，宁薇脸色要比之前好上不少。 她不知道，没有林家，秦苒是怎么请动这些专家的？ “小姨，你安心养伤，”秦苒站在床边，她低头看着宁薇的腿，“我一定不会让你截肢的。” 说完之后，也不等宁薇反应，她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看了一眼沐楠，听不出情绪的开口：“你跟我出来。” 秦苒当先出了病房门。 沐楠抿了抿唇，站起身，刚要转身，却被宁薇拽住了衣角，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瞪大了眼睛，摇头，让沐楠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我知道。”沐楠面色冰冷的点头。 秦苒就停在走廊尽头，沐楠出去的时候，她靠在墙上，微微仰着头，双手环胸，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沐楠沉默着走到了她身边。 “你退了竞赛班？”听到声音，秦苒没转头，也没看沐楠，只淡淡开口。 沐楠抬了抬头，然后抿唇，站在原地，好半晌，开口：“是。” “我知道了，”秦苒点点头，“小姨会有护工照顾，你待会儿就回家，明天学校有课，我就不进去了。” 沐楠看着秦苒按了电梯下楼，才回到病房。 “苒苒应该找不到我们厂的位置……”知道沐楠没被套出话来，宁薇松了一口气。 她们厂长毕竟是有些人脉的，秦苒一个高中生想要找到他们，很难。 可宁薇睁着眼睛，还是睡不着，担心秦苒会不依不饶。 当年潘明月那件事在心里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沐楠，明天你去塑料厂，去找我们厂长，把这件事私了了，就说我答应赔偿条件。”宁薇抿了抿唇，看向沐楠。 听到这句话，沐楠手顿了顿，好半晌，才听到听到声音，“好。” ** 八点半，某私房菜馆。 秦苒没坐在椅子上，只是靠着窗边，窗户是打开的，她一只手搭在窗户上，冷白的指尖夹着一根雪白的烟，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拿着手机拨打了顾西迟的电话。 “还没到码头。”顾西迟站在船头，看着游轮全速往码头的方向驶去，微微眯眼，“在公海，还有一段时间。” 游轮不是他的，是他以前救过的一个海盗老大给他的私人物品。 上面有标志，在公海没那哪艘船敢靠近他。 “恩，”秦苒点点头，“刚刚忘记提醒，云城有几个江东叶的人，你下飞机的时候自己注意。” “真是阴魂不散，”听到江东叶这个名字，顾西迟黑了脸，“我知道了。” 两人挂断电话。 包厢门外有人敲门。 秦苒放下手机，说了句“进来”。 钱队拿着电话，一边跟手下吩咐查塑料厂的事情，一手去推门。 刚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了秦苒。 她正侧着脸看窗外。 听到声音，她偏了偏头，随手把烟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指尖都几乎携裹着一层凉意：“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钱队皱着眉，把手里的手机放下，没开口，等秦苒先说话。 晚上风大，秦苒等包厢里的烟雾散完了，才伸手把窗户关上，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事简单，”一路上提新吊胆的钱队这个时候终于放下心，他这才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给了一句承诺：“放心，这工厂，我一定给你找出来，谁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惹到你头上。” 这件事若只是普通报案，若对方听到风声，隐瞒的紧，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可放在钱队这里，一切都不是问题。 主要是快。 用一句不恰当的话，云城刑侦队用在这种事上，简直就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秦苒找上钱队，就是冲着这一点。 她眯了眯眼，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淡淡开口，“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人是不要命了。” ** 次日一早。 校医室。 陆照影作为校医，自然不能离职时间太长。 他昨天下午就到了。 此时正跨坐在椅子上，看着推门进来的程隽，他打了一个哈欠，含糊的开口：“不知道，没看到秦小苒，刚刚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也没接，我让程木去学校了解了一下情况。” 程隽只穿了件黑色衬衫，米色风衣被他随手拎在手上。 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 抬手把风衣随手扔到沙发上，听到陆照影的话，他微微抬了眼，“恩”了一声没说话。 没等一会儿，程木就从外面回来了。 “我问了秦小姐的同桌，她说秦小姐请假了。”程木从外面拿了一盒早餐出来，后面还跟了个郝队。 “隽爷。”郝队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才愁眉苦脸的，“秦小姐也不在吗？怎么都这么忙？” 程隽拖了一张椅子坐下，腿有些漫不经心的搭着。 听到郝队的声音，他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偏头，“还有谁也忙？” “就钱队，我有个大资料库找他队里的技术人员帮忙，可早上一去，却被告知钱队整个队伍都不在，似乎出任务去了。”郝队坐到另一边，皱眉。 所以他才来一种，准备找秦苒分析一波。 还没到校医室，就被程木告知秦苒也请假了。 “钱队整个队伍都出动了？”陆照影放下手中好几天没整理的病例，诧异的看过来，“我们离开的这几天，毒狼又开始有动作了？” 钱队这个队伍行动力大，在整个刑侦界都是数得上的号。 钱队自己能力不必多说，他队伍里还有几个人在刑侦队极其出名。 不然也不会让郝队千里迢迢来云城找钱队。 毒狼那件事，要不是秦苒在中间，郝队不一定能请得动钱队。 眼下竟然全队都出动了。 这云城是要有什么大动静了？ “没，他们的余党早就被我收拾了，”郝队摇头，看着程木摆好的早餐，就顺手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所以我才奇怪。” 钱队一向高冷，除了对秦苒，对其他人话都少。 郝队想不明白，从钱队嘴里也问不到话，索性也就没多想，只偏头，看程木，“你女神参加的129会员入选怎么样了？听人说今年有大动作。” 网络信息大时代，但有些消息还是只在京城内部圈子流传。 就像普通人一般都不知道129这个组织的存在。 郝队一直忙着清扫余党，没太关注京城的事。 “当然，光是今年的出题人，就引起了大轰动……”程木一向面瘫，他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听得出来激动。 程隽靠在椅背上，没吃东西，只漫不经心的拿了瓶浆，又抽了根吸管，不紧不慢的扎进去。 垂着眼眸，思索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 他忽然抬起头，眉眼动了动，“不对。” 听到程隽的声音，其他三个人都看过来。 “什么不对？”陆照影出口询问。 程隽放下豆浆，伸手敲着桌子，又看了郝队一眼，“你确定云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然，不然江小叔找的肯定是我，”郝队十分肯定，“钱队这件事惊动的可不止我们，江小叔早上还问我是不是毒狼那件事是不是有异变。” 江回是云城的厅长，上次毒狼那件事他就忙前忙后，出资出力，毕竟都是京城的，郝队在江回手下也做过事。 云城要是出了大事，江回第一个来找的肯定是郝队。 而不是钱队。 程隽站起来，眉头微微拧起，他拿起手机一边给秦苒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这一次的电话秦苒接的很快。 陆照影不太明白他这操作，“隽爷，不吃饭了？” 郝队本来不太懂这局势，眼下程隽这番动作，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难怪！” 钱队整个队伍都不是什么普通刑侦队，一般案子自然轮不到他，可有一样郝队却是清楚—— 秦苒。 钱队对秦苒的态度十分特别。 如果出动整个队伍是为了秦苒，那这件事就能说得清了。 “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郝队喃喃开口。 听到秦苒，陆照影也抬了抬头，他放下筷子，想起了秦苒请假，还有上午没有打通秦苒电话的事。 “程木，你看着点儿校医室，我去找隽爷。”陆照影也坐不住了，他放下筷子，眉头皱的紧。 程木点点头。 郝队想了想，也跟了出去，顺手还拿出了手机给江回打了个电话。 当然，这些人现在还不知道，钱队这些人这么大动作，只是为了一个塑料厂而已。 ** 一院。 秦苒怕陈淑兰怀疑，就没去看陈淑兰，直接去宁薇的病房。 她去的时候，宁薇还在挂点滴。 一群医生正在例行查房。 秦苒站在一边，等医生查完，她才走近，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沐楠呢？” “他昨晚在这里陪了我一夜，我让他回去了。”宁薇动了动，看着那些医生离开的背影，“苒苒，那些医生……” “小姨，你别骗我，”秦苒抿了抿唇，她往前走了两步，“沐楠真在家？” “不在家就在学校。”宁薇笑了笑。 兜里的手机响了，秦苒拿出来一看，是钱队，她看了宁薇一眼，这次没避开，“你过来。” 她直接说了宁薇的病房。 宁薇看着秦苒，心中渐渐不安。 不到五分钟，钱队就拿了一个档案袋推门进来。 昨晚就听了秦苒说了宁薇的事，钱队没太大惊讶，跟宁薇问了好，见秦苒没避开的意思，他直接把档案袋递给秦苒，“秦小姐，这是河海塑料厂的信息。” 砰—— 宁薇心里的一根弦直接崩断。 她已经来不及想秦苒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河海塑料厂，她猛地坐起来，声音有些尖锐，急忙开口：“苒苒，你听我说，不要去！因为我厂长想要我一张配方，我不愿意给。机器失修让我腿卡在里面，他仅仅是为了警告我。我们厂长在在那一块有人罩着，他那种人，就算悄无声息的利用机器失误弄死一个人也只能算是工伤。” “我这腿本来就是废的，截肢就截了，他那人心狠手辣，肯定不会留下证据，你别为了我冲动行事，不值得！” 秦苒听完，点点头，她是没想到，云城还有这等狠人，仅仅为了警告，就废人一条腿。 她舔了舔唇，偏头看钱队：“听到了？” －－－－－－题外话－－－－－－ ** 写的卡，晚上还有～ 162苒姐动手，顾西迟已到（三更） 秦苒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了。 钱队没来得及想宁薇说的配方是什么。 他做一行这么多年，什么嚣张的人没见过。 这会儿也忍不住，怒气在胸中翻滚，周围的空气几乎被点燃。 “恩，听到了，”钱队笑了笑，眸底却不见笑意，他淡淡开口：“胆子挺大，也够嚣张。”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的宁薇胆战心惊。 “小姨，沐楠到底去哪了？”秦苒把档案还给钱队，一个字一个字的，仿佛带了火。 宁薇沉默。 门外却传来一道清然的声音，“在家，”程隽靠着门框，声音听得出沉闷，“所料没差，应该是跟那边的人谈判。” 跟秦苒想的不差。 她面色有些沉，看了眼宁薇，“小姨，你安心呆着，”又侧头看了眼钱队，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我们走。” 宁薇抓住了床单，“苒苒，你们俩要干嘛？别冲动！” “放心，我没冲动。”秦苒没回头。 冲动？ 别说129没参与，就光是钱队，那些人也一个跑不了。 她直接跟钱队离开。 程隽没有跟两人一起走，这种不入流的塑料厂，钱队去都是大材小用了。 他只是走到宁薇的病床边，一伸手就勾起了宁薇床尾的病历卡。 他微微靠在床头，随手翻了一下，眉头微拧，难怪发这么大的火。 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然后看向宁薇，先非常礼貌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宁阿姨。” 他看着她，顿了顿，然后继续温声开口解释：“刚刚那人是钱队，云城刑侦部的大队长，国内刑侦界排的上前三的大佬，别说你那个厂长，就算是他撑腰的那个大地主也跑不了。” 宁薇见过程隽，上次陈淑兰生病的时候，这年轻人长得好看又有礼貌。 眼下听着程隽说的这些，她愣了愣。 刑侦队她当然听过。 加上前三这两个前缀她就不太清楚了。 大佬？ 苒苒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宁薇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到病房的门被人恭恭敬敬的敲了几声。 程隽转过身，微微弯腰，把病历卡又重新挂上去，不紧不慢的开口，“进来。” 一瞬间，呼啦啦的医生往里面涌过来。 宁薇还在怔愣着，就看到比昨天专家会诊更多的医生都进了病房，态度严谨又恭敬，细看，还带了几分狂热。 为首的医生偏老，胸前还挂着“院长”的牌子，一院的院长？ “具体身体报告给我。”程隽一伸手，院长立马把一堆资料递给他。 程隽接过来翻看着，他翻的很快，偶尔会看宁薇一眼。 十二页的报告，他不到三分就翻完了。 然后把资料还给院长，心中有了思索。 旁边立马就有人递过来一件白色的手术服递给他。 “会诊准备好，病人身体状态检查好，二十分钟后推到二十二楼……”程隽披上白大褂，一手给自己扣上扣子，一边往外走，不慌不忙的吩咐着，可动作却是快。 没之前那么懒懒散散的样儿。 宁薇则还在怔愣中，就这么被人推去手术室，“你……你们是要截肢了吗？” “不是，”带着蓝色口罩的护士，温和的开口，“宁女士，你不要害怕，有程医生在，你就算两条腿被绞了，他也能让你活蹦乱跳的站起来。” 昨晚秦苒先是跟自己说，自己本来被断言的要截肢的腿不会被截。 今天这护士又忽然跟自己说她能活蹦乱跳。 再加上钱队的事，宁薇在被打上麻醉后，彻底懵逼了。 ** 这一边。 沐楠家在一个老旧的小区。 六楼，没有电梯。 小区里往日人很多。 今天沐楠家的这栋楼却是没什么人敢接近。 楼下停了两辆黑色的面包车。 钱队把车停下，又按了手机，“人都从河海塑料厂撤离了？” 他下了车，跟手下说了沐楠家现在的位置。 秦苒从另一边门下来。 她眉眼垂着，眸底都是看的见的血色，冷的煞人。 秦苒长得好看，沐家她又来的勤，周围的邻居大多都认识她。 一个拎着菜篮子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的白发老奶奶，看到秦苒要上楼，立马叫住了她，“小姑娘，可千万不要上去啊，刚刚一群人上去找你表弟了，那一群人身上还有纹身，凶的狠嘞！” 衣角被拽住，秦苒低了低头，看着老奶奶浑浊的一双眼，眸底藏不住的担忧，她深吸了一口气。 “谢谢奶奶，我在外面看一眼，就走。” 钱队挂断了手机，“他们跟我们差不多时候出发，在河海塑料厂找到了监控，不过已经被毁了，还有十分钟到。” 秦苒点点头，“把监控发到我手机上。” 别说被毁掉的监控，就是被粉碎了，她也能当着面恢复给那些人看。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楼梯上去。 老奶奶站在两人身后看了半晌，然后摇着头叹息着离开。 ** 六楼。 “两万，给你妈的赔偿金。”一个微胖的脸上有纹身的中年男人抽了一口烟袋，偏头看了身侧的人一眼。 身侧的人立马扔下来了一小沓钱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挤了一堆黑衣大汉，撩开袖子，上面都是青色的纹身。 沐楠没有看钱，只是看向络腮胡，眼眸极深：“你们是故意的？” 中年男人嗤笑着看沐楠一眼，还没出声，大门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这时候还有人回来？ 中年男人还有他的手下都不由看向门外。 沐楠想到一个人，面色也变了变，他猛地抬头。 秦苒走的时候拿了宁薇的钥匙，她直接开门跟钱队一起进了屋。 她卫衣的帽子也还是扣在头上，没有被拉下，今天她特地换了一身黑色的外衣，连校服外套都没套。 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扫了屋子里所有人一眼，眸中没有丝毫意外或者其他神色，只有无尽的深冷。 她伸手把帽檐拉低，遮住了眸中几乎掩盖不住的血色。 看到秦苒，中年男人眼睛一亮，钱队不动声色的往前站了站，挡住了中年男人的目光。 人都到屋子里了，中年男人也不急，反而好心的回答沐楠的问题，“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年轻人，别这么愤怒，工厂出个意外什么的可再简单不过。” 沐楠抿了抿唇，指尖陷入掌心。 他抬头，把中年男人这张脸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你不怕我报警吗？”沐楠声音压着，有些沙哑的，但听得出来，很冷静。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中年男人摇摇头，似乎很同情的开口：“你觉得我会让你们能拿到监控？没有监控，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凭空捏造想要拿我们的赔偿金？毕竟你妈本来就是个废人，到时候买个水军，网络上带拨节奏，你妈碰瓷，你说倒霉的是谁？” 听到这里，沐楠两只手都在颤抖。 “别这么愤怒，”中年男人笑了笑，把烟袋往桌子上敲了敲，“你们要报案，就随你们报，当然，能不能成功……” 他目光转了转，停在了秦苒身上，眼眸眯了眯，“这是你妹妹？” 向沐楠跟宁薇这种小虾米，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废了宁薇一条腿，既是警告，也是因为不屑的缘故。 看到中年男人目光转向了秦苒，沐楠内心一紧，“等等，我把东西给你，你赶紧走！” 然后回到房间，拿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递给络腮胡。 “你果然比你妈聪明。”络腮胡接过来沐楠手中的纸，眼睛一亮，“你妈要是有你这么识趣，还用受这苦头？” 他又抽了口烟袋，把这张纸铺在桌子上，细细查看。 越看，眸中贪婪的神色就愈发严重。 然后把纸规规整整的叠好，塞回自己的兜里。 沐楠伸手，指着门外，面无表情的开口：“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吧？” “走？”中年男人点点头，“走当然是会走。” 他站起来，往秦苒身边走了两步。 目光有些邪淫，“不过你妹妹要陪我走一趟。” 沐楠猛地往前面走了两步，面上青筋暴起，“你敢！” “把这两个男的都给我抓起来。”中年男人懒得理会沐楠，只吩咐了一声。 手下立马扣住了沐楠的双手，还十分轻易的扣押住了钱队。 这个时候—— 秦苒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了眼，是顾西迟。 “到了？”她似乎不知道现场情况紧急似的，淡淡开口。 那边的顾西迟已经在出租车上了，他戴着宽大的黑色墨镜，“一院是吗？哪个病房？” 秦苒说了宁薇病房的名字，“有人在，你小心点。” 她说的人，自然是郝队、程木还有陆照影他们。 顾西迟勾着眼镜，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放心。” 挂断了电话，秦苒抬了抬头，全屋子的人都在看她。 连中年男人都十分意外，秦苒这声音太淡定了，跟人通话的时候，语气都没有变一下，似乎在跟人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她是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紧急，还是傻的？ 中年男人顿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往前走了一步。 秦苒却当先绕过他，朝桌子边走去。 随手把桌子上的钱拂到地上，拖出一张椅子坐下来，她低头展开了自己的手机，变成了微型掌上电脑，调出来刚刚发到自己手上的监控。 开始恢复。 “你在干嘛？”中年男人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人不是专业人士，手法粗糙，秦苒恢复的非常快，闻言，她抬了抬头，然后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开口：“想知道，你过来看看。” 中年男人看着她那张冷艳到极致又散发着致命危险的脸。 走过去，低头看了眼掌上电脑的屏幕。 上面赫然是已经被毁掉的案发现场的监控。 他跟几个员工在宁薇工作的机床上做手脚历历在目，同时还有好几个其他已经被他毁掉的视频。 中年男人面色一变，他伸手就要抢秦苒的微型电脑。 秦苒却快他一步收起。 她不紧不慢的，低头，把微型电脑合回去。 然后伸手把头顶卫衣的帽子拉下来，又从手腕上取下黑色的皮筋，将满头散着的头发扎起来。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偏头，看了眼钱队，云淡风轻的开口：“证据足了，我现在可以动手了？” ** 与此同时。 郝队跟乱周阿姨到处都没找到钱队的踪迹。 不过打听到了程隽现在正在一院，秦苒的小姨似乎是出了事。 两人从院长那里拿到了病房号。 他跟陆照影就驱车来到了一院，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整个刑侦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宝蓝色的车停在医院门口。 一辆出租车也停下。 上面下来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男人鼻梁上架了宽大的黑色墨镜，但掩盖不住那张称得上是精致的脸。 陆照影双手插着兜，等郝队停车，目光随意的一瞥，然后顿住。 －－－－－－题外话－－－－－－ ** 刚刚看了眼，月票红包依旧没领完狗子们！ 发完改错字。 晚安^_^ 163云城热闹了！（一更） 郝队停好车往这边走。 “怎么了？”他看到陆照影好像有点愣。 陆照影收回目光，他侧了侧头，压低声音，“那个戴墨镜的，认识吗？” 顾西迟的私人消息一直被人保护着，尤其这几年，想要拿到他的一张照片不容易。 但江东叶手里有，这照片是顾西迟早几年的照片，近些年江东叶也找不到他的消息。 他给陆照影看过。 陆照影当时在玩游戏，没特别注意这个人，但就算是惊鸿一瞥，顾西迟那张酷似明星脸的脸他也有印象。 个人气息太过明显。 郝队手里自然是没顾西迟照片的，他往那边看一眼，“不认识，明星？” 陆照影摇头，没有再说。 心里也不太确信，江东叶花费了无数人马在中东找人，就这么被他轻易的在云城碰到了？ 那江东叶是有多惨？ 虽然是这样想着，陆照影还是拿出手机，低头给江东叶发了条消息。 ** 顾西迟问了秦苒宁薇的病房号。 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宁薇的病房。 不过病房空无一人，连门都是开着的。 “请问，这个病房的人去哪儿了？”顾西迟取下墨镜，伸手拦了个护士。 他伸手指了指病房的方向，笑。 护士看着他的脸，一愣，然后期期艾艾的回答，“在二十二楼做手术。” “手术？”顾西迟顿了顿，不动声色的询问，“截肢？” “是恢复手术，”护士摇头，神色略显激动，“听说是一位程医生亲自主刀。” 其他再多的，护士就不太清楚了。 “好，谢谢。”顾西迟往旁边侧了侧，让开了一条路让护士离开。 又拿了个鸭舌帽扣在头上直接去地下停车场等秦苒。 二十分钟后。 钱队押着一帮人回警局，秦苒跟沐楠回医院。 他们从沐家出发的时候才知道宁薇在手术。 沐楠直接去二十二楼手术室，秦苒转到地下停车场。 顾西迟靠着角落里的墙，因为太黑看不清他的脸，他取下墨镜，挑眉：“上次本来想说，要是能找到程隽，能救你小姨，不过那家伙不好请。没想到我一来，你小姨都被他推入手术室了。” 秦苒捏着自己的手腕，卫衣的帽子也被她重新扣上了。 只能看到精致雪白的下颌。 听到顾西迟这一句，秦抿了抿唇，她靠在旁边的车头上，车子也没响，“所以我小姨的腿有希望恢复？” “你要在国际医科待过，就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疑问，”顾西迟往前面走了走，跟秦苒并排坐在车头上，偏头，笑了笑，“他可是国科的有名人物。” 国际医科每年每国都会派代表参加，也会送进去一部分学员进行医学交流。 那是好几年前，国内医学还比较落后，也是第一次加入国科，送去的学员不受重视，里面的医学博士从来不指点他们问题，只会草草敷衍让他们学好基础。 程隽就拿着本十厘米厚的医科大典堵在了实验室的门口。 都是新学员，那时候水平差不了太多。 程隽也是新学员，他也没做什么，就搬了个板凳，拿着医科大典坐在实验室门口，十分有礼貌的挑衅那些国外学员。 这些新学员都不太在意程隽这行人，有时候还会指着新型仪器问他们知不知道那叫啥。 对于程隽的挑衅，他们一开始都没放在心上。 然而最后，别说跟程隽同一批的新学员，就算是比他早一年来国科的学员，都被程隽锤哭。 那段时间国科新一届老一届的学员都疯了，被虐的怀疑人生。 最后还是那些博士请了花国院士，才出面制止了程隽。 那一次后，国科改变了局面，那些博士的面子也丢的一干二净。 “你小姨的腿意外还是人为？”顾西迟没跟秦苒提及这些，昨晚他就看出来秦苒的情况不对，不过那时候情况紧急，他没多问，就匆匆赶过来了。 “人为。”秦苒眯了眯眼。 “要帮忙吗？”顾西迟偏头看她。 “不用，我能解决。”秦苒站起来，她伸手拉了拉头顶的帽子，“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正好来了，找个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我外婆。” ** 二十二楼。 秦苒到的时候，陆照影跟郝队的人都在。 手术室不断有医生跟护士来去匆匆的穿梭。 沐楠嘴唇紧抿，他看了眼秦苒，然后又垂下脑袋，继续站着。 气氛沉默，陆照影摸摸自己的耳钉，难得没插科打诨，只安慰了秦苒几句。 下午一点。 一直紧闭着手术室大门打开。 程隽率先出来，他一手把口罩拉下，一手正解白大褂的扣子。 陆照影本来靠在墙上，有些无聊的看着手机，见他出来，率先站直，开口，“隽爷，情况怎么样？” 走廊上的人下意识的都看向程隽。 程隽目光在走廊上转了一圈，看到站在最后的那道清瘦的黑色身影，淡声开口：“手术很成功。” 沐楠一直绷着的心终于松下来。 他沿着墙壁，十分无力的往下滑坐在地上。 没两分钟，医生推着宁薇的病床出来，她眼睛紧闭着，脸色挺苍白的，麻药的时间还没醒，左腿缠绕着白纱布，缠的戏迷，看不到一丝的血迹。 完全没有昨天看起来那么触目惊心。 秦苒走过来，确认了宁薇的状态。 悬着的心松下。 她偏了偏头，看向程隽，声音低又哑，“谢谢。” 程隽把白大褂随手扔给一个护士，正低头看院长递给他的一份新数据。 听到声音，他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回了三个字:“不客气。” ** 秦苒跟沐楠去病房等宁薇醒过来。 陆照影跟郝队两个外人就不太方便跟着两人进去。 程隽每做完一场手术，都会跟一群医生开个研讨会，主要是他帮其他医生解决疑问。 “听说人为的，”郝队正开车去钱队那边，他偏了偏头，看陆照影，忍不住，“你说谁没事去害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啊？” 那中年妇女还是一个身体有缺陷的。 没道理。 陆照影靠在副驾驶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手机，摇头：“我也不清楚。” 手机震动了一下又一下。 郝队就提醒陆照影看手机。 陆照影低头，全是江东叶的消息—— 【我让人把中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顾西迟的影子，你随便去个云城就能碰上？】 【……】 【你先让人盯住他，我晚上就到！】 顾西迟似乎藏的比以前更猛了，以前江东叶还有稍微摸出他的大概方向，可最近连顾西迟到底是男是女都查不出来。 所以江东叶才想方设法让程隽帮他查。 眼下陆照影说在云城看到了酷似顾西迟的人。 若是以往江东叶才不相信陆照影的鬼话。 可眼下他找不到顾西迟的半点消息，别说酷似，就算只是一个背影像，江东叶也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陆照影手搭在车窗上，看着江东叶发的消息，啧了一声。 江东叶晚上到。 若顾西迟真的也在云城的话，那云城可真的是热闹了。 ** 一院。 vip病房。 陈淑兰最近两天精神比往日要好很多。 护工帮她倒了一杯水，笑，“好久没看到你的外孙了。” “恩，”陈淑兰手上拿着个手机，满是沟壑的手指点开里面的视频慢慢看着，听到护工提沐楠，她眯了眯眼，笑的和缓：“他前天打电话给我说他参加了物理竞赛，晚上要去参加培训。” 病房里响起小提琴的音乐声。 护工最近都习惯了，陈淑兰没事就看那个视频。 “您外孙女拉的真好听。”护工把水递给陈淑兰，由衷的赞叹。 “你也觉得好听，是吧？”陈淑兰接过来喝了一口，偏了偏头，看向护工，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护工就笑，她把杯子又重新放好，笑着回了句“当然好听”。 等护工走了，陈淑兰目光才转向了手机上的视频。 这是宁晴给她发的秦语的小提琴表演。 一双浑浊的目光渐渐变沉。 好半晌，她闭了闭眼，关掉了视频。 翻出电话簿，手指有些颤抖的，拨了宁晴的手机。 －－－－－－题外话－－－－－－ ** 早上好～ 164五大巨头，外婆揭露（二更） 接到陈淑兰电话的时候，宁晴还在京城。 秦语刚拜完师没多久，之后学习暂先搁下，她要跟着戴然去戴然的班子学琴，宁晴要为她安排食宿，还有各种来往。 秦语毕竟不是沈家人，沈家虽然不多秦语一个，但长久住下去也不是办法。 林麒直接给宁晴汇了一笔钱，让宁晴在戴然住所不远处买个公寓。 算是送给秦语的礼物。 在京城买套公寓不便宜，林麒也是在秦语身上花了大血本。 这几天她都在忙着这件事。 突然接到了陈淑兰的电话，她是有些惊异的，陈淑兰一般不怎么给人打电话，最近打的好像有点勤。 电话里，陈淑兰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妈，是出了什么事吗？宁薇呢？我这边暂时回不了，”宁晴愣了愣，她看了一眼正在看房的林婉跟秦语二人，压低声音，“语儿刚被戴老师收在门下，她要常住京城，我不放心她。” “我有事要跟你说，”陈淑兰咳了一声，目光很深，声音却是平缓：“你找个时间尽快回来。” 挂断电话。 宁晴皱着眉站在窗边，她拿着手机，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宁薇，没响几下就被挂断了。 “怎么了？”秦语看完卧室，注意到宁晴的异样，走到她身边询问。 宁晴皱了皱眉：“你外婆让我回去。” “让你回去干吗？” “不知道，明天我回去一趟，看看你外婆再回来。”宁晴收起手机，心里总觉得不安。 ** 晚上。 云城机场。 “江少，你怎么突然来了云城？”程木在校医室呆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开着程隽的车去接江东叶。 江东叶最近几个月被江董逼着接管江氏财团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江东叶翻了翻手机上收到的邮件，微笑着回答：“找人。” “顾西迟？”程木一愣。 “恩。”江东叶风淡云轻的回了一句。 程木却差点儿踩错了油门，“他也在云城？” 怎么一个个没事都来云城？ 这云城究竟是什么风水宝地？ 程木将车开回了别墅。 陆照影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个抱枕，一只腿搭在茶几上，看到江东叶，他挑眉，“动作够快。” 程木木着一张脸，跟着江东叶身后进来。 事关顾西迟呢，他能不快吗。 “隽爷呢？”江东叶坐到另一边，往四周看了一眼，没看到程隽。 管家给江东叶端了一杯茶上来，“少爷刚从医院回来，在楼上洗澡。” 江东叶点点头，可又觉得不对，“他这个月的手术不能已经做完了吗？” 这个月破例了？ 管家摇头，主子的事情，他哪里能清楚？ “是秦小苒的小姨，”陆照影放下腿，随手拿了块糕点，“她在塑料厂上班，腿被机器绞伤了，话说回来，郝队，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她小姨在塑料厂上班，那厂长能图她手里的什么配方？” 听到这个，郝队也摇摇头，感觉到奇怪。 程木已经见怪不怪了。 秦苒的朋友五花八门，战地记者，云城市长，刑侦队骨干…… 这会儿来个手里有古怪配方的小姨，比起这些，其实也算不上奇怪。 ** 楼上，程隽洗完澡，一边把衬衫的袖口往上卷，一边往下走。 “隽爷，你能给我一份今天来往云城的名单吗？”饭桌上，江东叶拿着筷子。 从古至今，衣食住行都是重中之重，也是最来钱的行业。 亚洲这一块被五大巨头占领。 多了一个it版块。 这五大巨头在其他国家均有涉猎，尤其在国内这领域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有人猜测云光财团直接占领了it、住两个板块，可这些巨头的事情，一般人不知道，也不了解。 江东叶这些人不知道程隽有什么门路，但是他跟其中一位巨头说得上话，不然上次也不会那么快就把何晨从边境弄回来。 想要名单，找程隽，绝对比找任何一个人来得快。 程隽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没立马开口。 江东叶吃了一口菜，然后叹气：“隽爷，你可怜可怜我吧，再找不到顾西迟，你们家老爷子不知道还要怎么整治我。你看顾西迟身后都有大佬支持了，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程隽懒洋洋的拖开一张椅子，挑了挑眉：“待会儿有人会发给你。” 江东叶突然精神。 程隽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随意的发了条消息。 不到二十分钟。 江东叶手机上收到了一个庞大的资料库。 他急匆匆吃完饭，就让管家给他拿了个电脑。 当然，这庞大的资料江东叶是不可能一一查看的，只发给了他的那群手下。 云城怎么也是一个城市，一天人流量好几万，想要排查筛选完这些人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凌晨三点。 江东叶收到了手下的排查结果。 “在哪？”江东叶精神一震，他走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电话那边的手下，战战兢兢的，只给了他一个名字—— 李大壮。 找程隽要了资料库，又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找到的最像的一个人竟然是李大壮？ 神tm李大壮。 饶是江东叶修养再好，也忍不住想要摔手机。 大半夜的，他敲响了陆照影的门，一声又一声的敲。 在陆照影开了门把一张椅子砸出来的时候，他往后避了避，声音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你有黑客联盟的网址吗？” 就算挖遍整个云城，他也要把顾西迟给找出来。 ** 次日。 星期六。 照常去看陈淑兰的时间。 秦苒起来的早，她先去楼下看了宁薇，宁薇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沐楠晚上没回去，他搬了张桌子，又搬了椅子在宁薇的病房，电脑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是他中考状元的时候，秦苒送给他的礼物。 秦苒去的时候，他伸手在键盘上敲着，手边还摆着一个单词本。 “在做翻译？”秦苒走到他背后，发现他在翻译一篇十分复杂，涉及到专业名词非常多的国外医学论文。 听到声音，沐楠抬了抬头，然后站起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漆黑的眼睛：“恩，宋大哥发给我的。” 他是英译中，因为涉及领域专业，价格比一般的文章要高，170块一千字。 宋律庭给他的这篇专业文章一万七千字。 沐楠一直有在做翻译，但也是第一次接这种专业性翻译，难度比一般的要大很多。 “我妈还没醒，”沐楠声音很轻，他把东西全都收起来，“我先跟你上去看外婆。” 宁薇这件事来的突然，现在陈淑兰状态看起来很好，可两人也不会给陈淑兰知道。 vip病房。 护工正在帮陈淑兰收拾房间。 见两人进来，她笑了笑，“陈阿姨比之前状态好多了，你看今天还自己下来走了两圈。” 陈淑兰状态看起来确实比以往好，面色还透着些健康的红。 她扶着桌子，正缓慢的走着。 看起来容光焕发。 更像是回光返照。 看到两人，她微微偏头，笑，“来了。” 她撑着桌子坐到椅子上，又看向沐楠，“你妈呢？又去打工了？” “恩。”沐楠表情跟以往没什么变化，他往前走了两步，拿了苹果又拿了刀递给秦苒，让她削。 秦苒也就顺势坐在桌子上，低头慢吞吞的削苹果皮。 没一会儿，病房门被人轻轻扣响。 秦苒抬起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沐楠，“进来。” 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走进来。 他取下墨镜，把医药箱随手丢在桌子上，露出一张略显精致的脸，扬起笑，“外婆，我开看你了。” 顾西迟在宁海镇住过一段时间，随着秦苒叫陈淑兰外婆。 陈淑兰记得他，这年轻人长得不错。 “小顾回来了？”陈淑兰坐回床上，看到顾西迟，显然很高兴。 沐楠没见过顾西迟，不过见陈淑兰这反应，这应该是秦苒的朋友，他看了顾西迟一眼，就继续低头切苹果。 陈淑兰的身体报告，秦苒早就给陈淑兰看过。 他这次来，主要是用自己的仪器给陈淑兰全身扫描了一遍。 具体结果他还要回去自己研究。 沐楠切完苹果，又给顾西迟倒了一杯茶。 顾西迟接过来茶，随手拖过来一张椅子坐下：“谢谢。” 陈淑兰今天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方面，看起来都很好。 三个人在病房里呆了一上午，陈淑兰就催着他们赶紧去吃饭，老呆在病房不好。 “那外婆，我改天再来看您。”顾西迟戴上墨镜，又戴上鸭舌帽，十分有风度的跟陈淑兰拥抱了一下，才离开。 秦苒着急顾西迟的检查结果，跟陈淑兰说了一声就跟顾西迟一起出门。 ** 沐楠最后一个走。 等他关门离开。 陈淑兰微微闭起来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穿着鞋，扶着墙出来。 vip楼层人少。 她看着木楠电梯并没有在一楼停下，而是停在了六楼。 陈淑兰抿了抿唇，又折回病房拿了件外套直接去了六楼。 六楼大多是单人病房。 陈淑兰一间一间的找，终于在最尽头的一间病房看到了宁薇，她躺在床上，左腿缠着厚重的纱布，插了好几根管子。 不知是昏迷不醒还是在睡觉。 沐楠坐在电脑边，时不时会看宁薇一眼。 陈淑兰眼前一黑，她连忙转身，往电梯口走去，走的踉跄。 没走多远，她就扶着墙，一手捂着胸口，顺着墙坐下。 “老太太，您没事吧？”一个路过的人把她扶起来。 “没事，谢谢你，小伙子。”好半晌，陈淑兰缓过气，在一个护士的搀扶下回到了她自己的病房。 三点。 宁晴从京城回来，没回林家。 宁薇电话也打不通，她怕陈淑兰有急事，直接来了医院。 “妈，你这怎么没有人？宁薇呢？沐楠呢？苒苒呢？”看到陈淑兰病房空无一人，宁晴拧了拧眉，“我就是去了京城几天，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懂事？！” 她拿起手机，低头翻出秦苒的电话。 怒气冲冲的就要给秦苒打电话，想要问问她是怎么照顾陈淑兰的。 “不要打电话给苒苒，她现在忙。”陈淑兰睁开了眼睛，情绪没什么波动。 “您就知道惯着她，她不愿意跟我去拜师，却跟一个混混跑去京城了！”宁晴忍不住开口，“算了，我也管不了她，高中以后她怎么样我也不管了。” 她说这句话也是为了跟陈淑兰表明，她之后的重心肯定要跟着秦语。 陈淑兰没说话。 她看着窗外，好半晌，才开口：“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苒苒一直有练小提琴吧？” “恩，怎么了？”宁晴倒了一杯水给陈淑兰。 陈淑兰虽然说过秦苒一直有在拉小提琴可从来没说过秦苒的等级。 宁晴问过，据说是一级都没考，她之后就没关注。 心里想着陈淑兰不会是知道了秦语成功拜师，这会儿想让她把秦苒也带去京城拜师吧？ “苒苒除了练琴之余，还喜欢写写简谱，”陈淑兰转回了目光，“她自己写完就扔，都是我收回来的，我住院的时候，让你去林家拿的行李中就有她的曲谱。” 宁晴拿着水杯的手一顿，眸中的惊愕十分明显，“苒苒……她也会？” 陈淑兰说着，又咳了好几声，一双浑浊的眼睛精光毕露，声音又轻又缓：“我看了你发的视频，秦语拜师的那首曲子，苒苒三年前在她生日的时候拉过。你说，奇不奇怪？” －－－－－－题外话－－－－－－ ** 高大花每天都在挖坑～ 晚上见 165宁晴觉得这世界玄幻了！（三更） 宁晴眼中，陈淑兰一直是个普通的老人形象。 第一次见她有这种态度跟这种气势。 宁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淑兰在说什么。 她几乎有些失态的站起来，看向陈淑兰：“怎么可能？妈，您疯了吗？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秦苒怎么可能会写得出来？！她到现在都没有考过级！” “秦语是什么水平你自己不知道？”陈淑兰看了宁晴一眼，她坐起来，轻轻一哂，“以她的格局，写得出来这样的曲子？” 面容清淡，几乎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从之前秦语开始问她秦苒曲谱的问题，到魏大师亲自打电话给她，陈淑兰心里隐隐就有了预料。 她找宁晴要了秦语的比赛视频。 跟魏大师一样，她对秦苒其他的曲目可能印象不深，但对秦苒在生日宴上拉的这首印象极为深刻。 秦语改动了一些，大大不如秦苒的原曲，反响却依旧深刻。 能让戴然忽略她本身的技术，破例选了秦语就能看出来原曲给人的印象会有多深刻！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语儿，可也不能这么偏心，你怎么就知道语儿写不出来？!”宁晴站起来，她握紧了手中的包，抿抿唇。 “妈，我回来不是跟您吵架的。”宁晴也觉得烦，她心里乱，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魏大师之前也说过。 她不敢也不愿意往深处想。 没有再跟陈淑兰辩解什么，直接找了医生，问陈淑兰最近的情况。 得到了结果后，就回了林家。 没有看到，她转身之后，陈淑兰看着她渐渐失望的脸。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 陈淑兰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给魏大师打电话。 她看着通话页面，一双浑浊的眼睛眸光极深。 刚开始来云城，她只希望秦苒留在林家，不想她死了，以后秦苒真的孤家寡人。 只是这么多年没见，宁晴也靠不住了。 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魏大师，”陈淑兰手撑着床站起来，走到病房的窗边，看着楼底下，“虽然有些冒昧，但还是想问您能不能来云城一趟，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进京城，但我想亲自看着苒苒拜您为师。” 秦苒从上次回来，陈淑兰就知道了她的决定。 更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秦苒早就去京城了。 而不是跟自己一样，只能被囿于宁海一个小镇。 三年前，魏大师听闻许家的事，为了秦苒，不惜远赴宁海镇，在楼上住了半年。 若不是京城有事，他可能还会住下去。 十几年，陈淑兰对魏大师的品性有了足够的了解。 京城，听完陈淑兰的电话，魏大师一顿。 “魏大师？”身边的人叫他 魏大师清醒过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吩咐身边的人：“去给我买一张去云城的机票，最近的一班。” 他一直知道陈淑兰生病。 可今天，陈淑兰的话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陈淑兰是在托孤。 魏大师捏紧了手上的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着身边的人，“收拾几件行李，尽快出发。” ** 林家。 宁晴回来后，发现林家很多人都在。 林麒、林老爷子，还有林家的其他人。 一进家门，林家所有人都站起来，林老爷子也满脸和煦，“京城呆的还习惯吗？语儿跟戴老师相处的如何？” 之前林婉要带秦语去京城的时候，林家人对宁晴的态度就有改观。 眼下秦语拜师成功，还是戴然，身份一跃而上，而宁晴也算是半个京城圈子的人。 在林家的身份一月而上。 林家之前对她的农村出生还有续弦的这个身份颇为看不上眼，宁晴在林家等于一个透明人。 只是现在，连林老爷子都对宁晴笑脸相对。 在林家待了十二年，宁晴终于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一切都好。”宁晴笑了笑。 林老爷子点头，顿了顿，又开口，“至于你大女儿那件事……因为心然的事，她可能跟我们林家有了嫌隙。” 这种事，之前林老爷子都没准备跟宁晴提起。 因为觉得没必要。 此时却不一样了。 宁晴点点头，她从最近一段时间林家的作派就能看出来，林家跟在秦苒跟秦语之间有了抉择。 “只拜了戴老师，若是能拜在魏大师门下就好了。”宁晴坐在餐桌边，吃到一半，忽然开口。 秦语说的对，京城卧虎藏龙，水很深，沈家不过是摸了京城圈子的一个边。 就连她一直敬畏的孟家，在京城也排不上名号。 戴家不一样，戴然是名门之后，祖上也是宫廷乐师，在京城小有名气，沈家人给他妈科普过京城的形势。 京城分三六九等。 普通人在九。 沈家、孟家勉强算六。 可京城真正的圈子却在三。 若要将这个三分一个金字塔，那么戴家能够的上金字塔的最底层。 可魏家却是能够的上金字塔的第二层的，更别说魏大师的人脉直逼第一层的圈子。 至于魏家之上还有什么沈老爷子没说，但宁晴从沈老爷子的叹息中明白，魏家在京城那个圈子，是摸到了顶层的边缘。 秦语仅仅是拜了戴然做老师，就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于宁晴在林家的地位都变了。 宁晴不敢想象，如果秦语成功被魏大师收为徒弟了…… ** 云城市中心一家酒店。 秦苒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今天不上课，她带了个背包过来，趴在窗边的桌子上写简谱。 顾西迟摆弄着仪器，不时的对比自己检验结果。 “这要是在我的实验室就好了，”顾西迟盘腿坐在地板上，手上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数据，“带的小仪器结果太慢了。” 秦苒低头，不紧不慢的写着自己的曲谱。 都是刚写了两个音符，又圈掉。 反反复复，好多次才进入了状态。 低垂着的眉宇又冷又燥，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偏了偏头，“我该跟程隽打多少钱？” 她说的是程隽给宁薇做手术的那件事。 “按照行规……”顾西迟手撑在地上，然后侧头看秦苒，摸着下巴，“两百万。” 程隽那双上帝之手不是开玩笑的。 “了解。”秦苒点点头，继续写简谱。 顾西迟放在一边医药箱子里的通讯器响了一下，他也没避开秦苒，直接接起，“马修长官。” 目光还是看着机器出的结果页面。 马修那边说了一句话，顾西迟眉一抽，有些不可置信的：“那江东叶是有毛病吧？！” 他抬手直接把通讯器扔到一边。 听到江东叶，秦苒抬了抬眸：“怎么了？” “江东叶那狗逼封锁了各大云城的各大关口，还找了黑客联盟搞我，五百万，我这么值钱吗？！”顾西迟端着一张精致的脸，忍不住爆粗口。 秦苒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到这一句，她又收回目光。 继续写着曲谱，声音不紧不慢的：“放心，再来五百个黑客联盟，也没用。” “说的你跟q一样。”顾西迟挂上了他的口头禅，又坐回地板上，机器刚好打印出来一张检查单。 顾西迟随手抽过来。 随意一瞥，看到上面的检测结果，捏着这张纸的手倏然一顿。 面上却半分不显的，把这张纸随手混在一堆纸里。 秦苒终于把言昔的曲谱细节完善了。 又拍了张照发给他。 已经是五点了。 她把笔还有一本书装进背包，又伸手把写废的纸扔进垃圾桶。 才走到顾西迟那边，蹲下来，问他：“还没出结果？” “你问问它，”顾西迟往身后的桌子上靠了靠，抬腿踢了仪器一脚，含糊着开口，“早晚有一天，我得换了它。” 秦苒随手在纸堆里翻了翻。 这里大部分结果都挺专业，她也没看，拿着背包去了医院。 宁薇跟陈淑兰都在医院，她有些不放心沐楠一个人。 顾西迟拿着鸭舌帽，把秦苒送到了电梯口，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地上，从一堆纸里翻出了刚刚那张。 然后躺在床上，喃喃开口：“到底是什么……辐射这么大？” 矿石？ 化学元素？ 微生物？ 最后，顾西迟把这张纸盖在了自己脸上，好半晌后，有些无力的叹息一声。 ** 医院，秦苒先去看了宁薇。 没进去，只在窗外看了一眼，沐楠正在给她盛饭。 宁薇精神状态都还行，因为顾西迟的保证，秦苒对宁薇没有那么担忧。 看了几分钟，秦苒才离开，去楼上看陈淑兰 宁晴晚上吃完饭也过来了一趟。 “你怎么现在才来？”宁晴也是刚到，正在帮陈淑兰倒汤。 看到秦苒，她忍不住开口，“你不知道你外婆现在什么情况？” 秦苒随手拖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手支在扶手上看陈淑兰，她有些烦躁，但语气不咸不淡的，“哦。” 这一个“哦”让宁晴不想再说什么。 陈淑兰一直说秦苒懂事，不会给她添麻烦，宁晴几乎都想笑，从小到大，秦苒惹的麻烦还少？什么早慧，明明就是她本身性格有缺陷！ 陈淑兰都这样了，她好像个没事人。 宁晴想的深远，从小秦苒就跟秦语不一样，秦语重情，秦苒却不，当初她跟秦汉秋离婚，秦语大哭的不行，秦苒就冷冷的站在一边，不说一句话。 所以后来她跟秦汉秋都争夺秦语的抚养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秦苒目光狭隘，前前后后，有多少机会她都没有牢牢抓住。 宁晴一开始还会提醒秦苒，还会劝说，还会想着秦苒。 可对方全都不领情，她一腔热血也全然消失，一心都扑在秦语身上。 陈淑兰说她偏心，可她也不看看，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宁晴抿了抿唇，心里有了决策。 陈淑兰睡下，秦苒曲着手，撑着下巴看陈淑兰，一双漆黑的眼眸清又浅。 宁晴拿起包，压低声音，“你跟我出来一趟。” 秦苒觉得自己跟宁晴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为了不吵醒陈淑兰，她压着眉跟着宁晴出去。 ** 走廊，电梯口。 “过两天我就去京城，照顾你妹妹，”宁晴看着秦苒，又拿出一张卡，“这里有十万，从你高中到专科，估计是够了，以后缺钱，我都会往这张卡里打，也算是尽到我的责任了。” 她这么做，是为撇开关系，也有些是因为陈淑兰说的那张曲谱。 秦苒低头，看着这张银行卡，仰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 秦苒往后靠了靠，没拿那张卡，眼神凉薄，“不用了，宁女士，以后我不会找你，也希望你不要找我，就这样吧。” 她对着宁晴，微微点了点头。 眸色平静到可怕，不喜不悲的。 转身往陈淑兰病房走。 宁晴没想到秦苒这个反应，她一愣。 叮—— 一直在上升的电梯门开了。 露出了里面苍老又威严的一张脸。 宁晴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看到魏大师那张脸，不由觉得玄幻，魏大师会在云城？！ “魏……魏……” 魏大师却没注意到她，他一脚刚踏出电梯口，就看到了转身的秦苒，他立马抬手，十分自然的叫了一声：“苒苒。” －－－－－－题外话－－－－－－ ** 万更完。 终于不下雨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是不是该投票庆祝一下！ 晚安^_^ 166大虐宁晴，魏大师收徒（一更） 陈淑兰的一个电话打的太过突兀。 魏大师一路上都惴惴不安，一路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秦苒，他一直提起的心才松下来。 因为他的声音，身边的宁晴总算是回过神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将目光转向秦苒，又看看魏大师，几乎失声的开口：“魏大师？” 当初上秦语比赛的时候，宁晴是见过魏大师的。 无论是他的压轴表演，还是他点评秦语的时候，或者是后来频繁在沈家还有其他人口中听到的。 沈家老爷子提起的时候敬畏又不敢多说的语气。 宁晴也不是没有想过秦语若是被魏大师收了徒会怎样…… 她认识魏大师，但魏大师却并不知道她。 有人认出了自己，魏大师也不意外，他只是礼貌性的朝宁晴点了点头，疏离又淡漠的。 往回走的秦苒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转回了头。 一眼就看到了魏大师，还有跟在魏大师身边的中年男人。 “魏老师，你们怎么来了？”秦苒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侧了侧身，她停了脚步。 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对待魏大师。 魏大师笑了笑，很自然的继续往前走，没有一惯的威严跟疏离，语气也是理所当然到不行：“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 他没有提陈淑兰那件事。 “不是明年高考完？”秦苒知道他说的是收徒这件事，她就站在原地等着，不紧不慢的，“我外婆让你来的？” 魏大师不动声色的笑笑，“你好不容易松动了，我当然要看紧你，要是还没等到明年，你又改变主意了，我看中的徒弟跟人走了，我去跟谁哭？” 这种事，魏大师做出来也不稀奇。 当年他就是撇下了一群人，在宁海镇住了半年。 秦苒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 “秦小姐。”魏大师身边的中年男人朝秦苒恭恭敬敬的弯腰。 当年在宁海镇的半年，就是中年男人跟着魏大师去的，因为知道魏大师为了这个徒弟花费了多少心力，所以他对秦苒非常恭敬。 秦苒点点头，也笑了笑，很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海叔。”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陈淑兰的病房走。 语气熟稔，像是认识多年。 从他们对话中不难理解，秦苒跟魏大师他们认识多年，魏大师明显就是为了秦苒而来。 最重要的是，秦苒好像还一直在考虑。 宁晴站在原地，如同半截木头一般杵着，呆若木鸡。 脑袋犹如雷轰电掣。 她在云城看到魏大师了？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跟秦苒认识的，还想收秦苒为徒？ 宁晴看着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陈淑兰的病房，那个在沈家中人口中威信十分大的魏大师对秦苒的态度可以称得上迁就了。 她站在原地，连按电梯门的力气都没有。 宁晴是知道的，论资历论在京城的地位，别说沈家，连戴家都难以跟魏家比拟。 不仅仅是魏家本身的人脉地位，光是魏大师在小提琴这个领域的造诣，就不是戴然能比的。 更别说沈家跟林家。 差距大大了。 所以宁晴不止一次的想，若是秦语被魏大师收徒了会是什么光景。 眼下却看到，魏大师不远万里来云城，就算是为收秦苒为徒，这件事别说放在宁晴这里，就算是拿到京城去，也会在一个圈子里发出震荡。 陈淑兰跟宁晴说过秦苒一直有练小提琴。 可宁晴心里确实没有太当一回事，不说许老师已经不教她了，单说在教育上，给秦语教学的老师要比宁海镇的高级太多。 林家在对于秦语这方面从来大方，连小提琴都是定做的59万。 可宁晴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魏大师竟然看中了秦苒，想要收秦苒为徒。 秦苒若是能答应，宁晴手按着胸口，手都在颤抖，她几乎都能想象出会是何等光景！ 可下一秒，宁晴就想起了刚刚她跟秦苒之间的对话，犹如当头一棒，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浑身血液凉了一半。 宁晴看着陈淑兰的病房门，她几乎能感觉到肚子里的肠子凝结在一起的后悔，细细麻麻的吞噬她的心。 若再早五分钟…… 宁晴手僵硬机械的去按电梯的下行键。 林家司机一直等在楼下，她僵硬的回到了林家。 坐到了沙发上，已经初冬，她却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口水灌下去，也掩盖不住她几乎被刀子一下一下割着的心。 林老爷子这些人这会儿还没走。 他们正从楼上下来，正商量着找个时间一起去医院看陈淑兰的事。 这一切在以前是几乎不可能发生。 见宁晴脸色有些不好的坐在沙发上，林老爷子问的和蔼，“怎么了，是不是你妈情况不好？” 林麒也看过来。 宁晴放下水杯，摇了摇头。 眸光却怔怔的。 戴然收了秦语为徒，他们就这个态度，宁晴忍不住想着，若他们知道魏大师想要收秦苒为徒，不知道又是何种态度？ ** 医院。 秦苒挪了两个椅子，给魏大师跟海叔坐下。 她自己就靠坐在陈淑兰的病床上。 陈淑兰靠着枕头，红光满面的，看起来精神很好，“真是麻烦魏大师您跑一趟了。” 魏大师看着她的状态，心底一沉，面上却不显的，笑，“跑一趟就能白收个得意门生，再多跑好几趟我都不介意。” 几个人之间也熟的不行，魏大师自然知道秦苒谁的话都能不听，但陈淑兰说的她一定不会不听。 陈淑兰一开口，拜师这件事可能就要提前了。 搁在以往，魏大师自然的高兴到恨不得绕着医院跑两圈。 可想想陈淑兰做这件事的深意，魏大师的喜意又被冲散。 秦苒不听两人的客套话，她就靠坐在病床上翻着手机，微信上顾西迟的头像没动。 他没有把结果发出来。 言昔的头像也没动。 从她把完整版的作曲发给言昔之后，对方安静如鸡。 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她发了个大致框架，言昔就不停的发微信骚扰她赶紧写完。 等她发了全曲，对方又会安静一两天。 “那就找个良辰吉日，”陈淑兰跟魏大师已经谈到了时间，魏大师顿了顿，眉眼张狂，“我的徒弟，就算不大办，有几个人也要请的。” 因着陈淑兰现在的情况，这里又是云城，不是他的主场，魏大师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策划好了，先走个仪式过场。 等明年，秦苒去京城的时候，他大办一场。 ** 魏大师晚上住的宾馆。 云城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 是云城小提琴协会给他安排的，还给他配了一辆宝马车。 秦苒看了一眼，他跟顾西迟选的同一家宾馆。 把魏大师送到宾馆之后，海叔又把秦苒送回了学校。 虽然云城不是魏大师的主场，但他的名字搁哪里都好用。 等海叔把秦苒送回去之后，魏大师戴着眼镜翻着日历挑选日期。 然后又计划着请人的事，云城的小提琴协会有几个人要请。 “对了，江回是不是也在云城？”魏大师翻着电话簿，看了眼海叔。 他的演奏会有几个看客，江家、徐家、程家几乎都有，这些人中，他跟江回吃过几次饭，算是忘年交。 海叔回想了一下，点点头，“江小爷听说被发配到云城来了。” “那正好。”魏大师在一边的名单中又添了个江回。 而陈淑兰这边也在计划着请人的事。 林家、宁家的一群亲戚都是人鬼蛇龙，陈淑兰就没打算通知他们。 剩下的就是秦苒的一些朋友还有沐楠那些人。 潘明月沐楠不用说，宋律庭暂时回不来，顾西迟不知道还在不在云城…… 陈淑兰让护工给她拿了纸笔，大晚上的，也不睡觉，就一个一个的写名字。 护工低头看了看，不由惊讶，“陈阿姨，你字可真好看。” 一笔一划，笔走游龙，犹如铁画银钩。 陈淑兰随意笑笑，她放下笔，微微眯眼，往想起了那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小伙子。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给程隽打了个电话。 167宴请宾客（二更） 上s奇缺，陈淑兰就留了程隽的号码。 这中间程隽还来看了她几次，没具体问，但陈淑兰也猜到了上次秦苒手受伤，后续一直是程隽盯着。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这边，云城别墅中心。 接到电话的程隽正对着楼下的人体模型，接完陈淑兰的这个电话，他抬手把手上的手术刀扔到桌子边。 垂着眼眸看着手机，往旁边靠了靠，不知道咋想什么。 陆照影坐在沙发上，手指搭着桌子弹了下烟灰，朝程隽看过去一眼，“隽爷，谁的电话？” “陈奶奶的，请我去吃拜师宴。”程隽关了手机，说的轻描淡写。 “陈奶奶？”陆照影手里夹着烟，瞥了程隽一眼，特别疑惑。 他数遍整个京城，也没有找到有资格能让程隽叫一声陈奶奶的。 毕竟隽爷不大，辈分却不小。 程隽懒洋洋的靠着桌子站着，垂着眸思考，该送什么东西，又散又漫的，没回他。 在帮江东叶处理数据的程木闻言，抬了抬头，“应该是秦小姐的奶奶吧？” 程木上次陪程隽，去了医院，记得陈淑兰这个人。 “哦，”陆照影点点头，半晌后又想起来什么，忽然精神，“等等，所以是秦小苒的拜师宴？” “嗯，”程隽这会儿倒是应了，他慢吞吞的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程木，明天上午去机场接个东西。” 程木放下手中的事，点点头，“好。” 陆照影反应特别大的站起来，他挠挠头发，“为什么请你不请我？秦小苒的拜师宴我怎么能不去？！” 他把烟捻灭，拿起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江东叶什么宴会没参加过，他对秦苒的拜师宴没什么兴趣。 把手中的笔记本随手往桌子上一放，然后靠在沙发上，摸出一根叼上，冷笑：“什么垃圾黑客联盟，半点用也没。” 他就让人查一下顾西迟的讯息，他在云城，网上资料总不可能藏得住，谁知道黑客联盟直接给他来一句没有？！ ** 秦苒已经回到了宿舍。 她回去的时候，林思然还在渣游戏。 看到秦苒，她微微侧了头，“苒苒，你小姨没事了吧？” “没事。”秦苒打开衣柜的门，拿了毛巾跟衣服去洗了个澡。 听到秦苒说没事，林思然才微微放心，然后跟游戏里的几个男生说着什么。 林思然在跟乔声开语音打竞技场，还有班级里的其他几个男生。 秦苒拖开椅子，坐在上面，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不是顾西迟发过来的，是魏大师发的拜师宴的消息。 他跟陈淑兰两人对比着日历选了十二月三号这一天，下个星期二，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还问了一下秦苒有没有什么要请的朋友。 秦苒对这些黄历没什么概念，魏大师选的时间，她挺随意，她盯着魏大师发来的最后一句看了一会儿…… 秦苒偏头看了眼正在玩游戏的林思然，眯着眼思索了很久。 拜师宴什么的，秦苒并不太在意。 但陈淑兰应该很想看到她带朋友来。 林思然有三张神牌，打竞技场一亮三张牌，对面就开语音怂了，一局打的很快。 “苒苒，你要不要一起啊？”打完一局，林思然就放下鼠标，一手还搭在键盘上，偏头看秦苒。 秦苒不紧不慢的擦着头发，腿挺野的搭在桌子上，摇了摇头，然后又问，“星期二有时间吗？” “星期二？”听到秦苒不打，林思然有些遗憾的继续排队。 “请你跟乔声吃饭，还有其他几个人。”擦得差不多了，秦苒就扔了毛巾。 林思然手支着下巴笑，“那肯定必须得有时间！” 秦苒点点头，手上拿着手机，轻轻点着。 顾西迟已经将结果发过来了，其他一句话没说，她看了一眼，没看懂什么意思。 言昔又开始轰炸她。 秦苒都没管。 乔声都请了，那封楼诚他们呢？ 杨非好像也还在云城？ 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有些烦躁的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 ** 徐摇光寝室。 几个男生坐在他的桌子边开黑。 因为整个班级就他一个人单人间，这单人间还大，几乎应有尽头，连桌子都是两米长一米宽的。 班里的男生还约过一起在他这里搓过麻。 徐摇光这个人虽然是高冷了一点，但在这一点上很大方，也有时候还会跟他们一起搓麻。 “苒姐不跟我们玩竞技场。”得到林思然的回复，乔声抬了抬头。 两个男生长叹一声。 何文更是郁闷的不行，他只要一想起曾经秦苒要给他打游戏，又被他拒绝的事，就郁闷到不行。 徐摇光也收了电脑，低着眉眼，拿了几本习题出来做。 “苒姐星期二要请我吃饭，”乔声看向徐摇光，往椅背上靠着，笑，“徐少，你要去蹭饭吗？” 秦苒星期五请了假，徐摇光时不时就会看她位子的方向。 请吃饭？ 徐摇光没什么兴趣的摇摇头，继续做物理习题。 才做到一半，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徐摇光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出去接了。 “是秦语吧？”何文等人看了眼，低声开口。 相处两年多，也就遇到秦语的事情，徐摇光会稍微变一下脸，不过最近好像是淡了很多。 乔声随意的点点头，“徐少就对那两件事儿感兴趣。” 何文也笑，“最近网上都还看到秦语的新闻了，她微博粉丝快三十万了，我听了一下，真的还可以。” 秦语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 因为这件事，她在网上小小火了一把，还涨了不少粉丝，最近一中议论她的人挺多。 ** 星期一。 中午，秦苒去了阔别已久的校医室。 陆照影坐在椅子上，正在给一位感冒的男生开药，看到秦苒进来的时候。 程隽翻着一例卷宗，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拿着烟，不时的会在卷宗上画着什么。 秦苒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程隽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掐了烟，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打开窗户，等烟雾散尽，才关了窗户走过来。 问了她几句宁薇的病情，她都一一答了。 宁薇精神状态恢复的特别好，好到昨天她都想退掉病房离开医院回家，好在沐楠极力阻止。 这些程隽心里都有数，他坐回去，重新拿起卷宗，没看，只是靠着椅背问了句：“你找的什么老师？” 陆照影拿了药递给那男生，听到这句话，也抬腿蹬了桌子，把椅子滑到中间。 “是啊，秦小苒，你跟那老师学什么？打游戏？” 他摸摸下巴，表示有可能。 “就一老年人。”秦苒手撑着下巴，含糊着开口。 “你们明天不就能见到，急什么？”外面，江东叶推门，他拉下围在脖子上的黑色围巾，淡淡开口。 后面跟着郝队跟程木。 “怎么现在回来了？”陆照影也就一问，他本来还想说他能给秦苒找到更好的老师，不过在隽爷面前他也就没提。 江东叶向他小叔借了人手，势必要将云城全都翻遍找到顾西迟。 各个关口都有他的人。 “小叔上班我没敢打扰他，”江东叶拖了张椅子坐下，又把围巾挂到椅背上，“下班后我去找他，他竟然去试衣服了，听他的警卫说有个饭席。” 程木往桌子上摆着菜，陆照影拿了筷子，挺好奇的抬头，“什么饭席，江小叔这么重视？” “谁知道，我晚上再去找他。”江东叶有些斯文的吃着饭，不太在意的回答，“不找到顾西迟，我就不回京城。” 秦苒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江东叶一眼。 江东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拿着筷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听说刑侦队有个很出名的人在云城，我找他封锁出关信息，就不信，这样顾西迟他还能插翅逃了。” ** 这边魏大师确定了要请的人物。 原本他以为陈淑兰这边没几个人，没想到陈淑兰确定到最后足足有八个人。 “应该都是秦小姐的同学，”海叔翻了翻流程，“我再加几个年轻人喜欢吃的菜。” 海叔以前跟魏大师去过宁海镇，自然知道秦苒在这方面的天赋。 也知道魏大师有多看中秦苒。 今天在云城还只是小打小闹，江小爷算是里面咖位最大的。 海叔虽然不满意，但暂时也只能这样，等到了京城那才是真正的大动干戈，他都已经替魏大师想好了到时候要宴请的宾客。 魏大师要收亲传弟子，光是这个消息，都要震动半个业界。 这次加上小提琴协会魏大师这边都人，正好能凑足两桌。 魏大师的酒席订的是恩御酒店。 星期二。 下午放学，秦苒慢吞吞的等在位子上，耳朵上挂着耳机，等班里的人全都走完了，她才取下耳机，随手放到一边。 林思然也正好收拾好了书。 “苒苒，那我们走了吗？”她偏了偏头，看向秦苒。 秦苒撑着桌子站起来，当先在前面走。 潘明月跟魏子杭在楼梯口等着三人下来。 魏子杭平日里穿的一向随意，大多是运动服休闲裤，今天却穿了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竟然有些正式。 潘明月也没穿校服，线衣半身裙，外面套了件大衣，手上还戴了毛茸茸的手套。 林思然跟乔声原本都以为只是随便的吃一顿饭。 直到两辆出租车停在了恩御酒店门前，两人都一脸懵逼。 一顿饭这么大？！ “今天是她的拜师宴，她没跟你们说？”魏子杭摇了摇手上准备的礼盒，笑得清雅出尘。 潘明月没有拿礼盒，但背了一个小背包，背包鼓鼓的。 乔声挠了挠头，他准备给秦苒发个红包。 林思然：“……我全身上下只有一颗草。” 这样会不会不礼貌？ 林思然幽怨的看着秦苒。 ** 秦苒没理会这几个人，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海叔给她发的消息。 在恩御酒店顶楼。 顶楼跟天堂会所差不多的格局。 酒店大门口就有两个服务员接引，问他们是不是陈女士的酒席，然后十分客气的把他们带上了顶层。 顶层包厢很大。 小提琴协会的会长还有几个骨干人物已经到了，海叔正在招待他们，看到秦苒这几个过来，连忙上前。 “都是秦小姐的同学吧，往这边坐，”海叔给他们引到另一张桌子上，“秦小姐还有其他同学吗？” “还有几个朋友，”秦苒低头看了眼手机，陆照影说他们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海叔点点头，笑，“魏老去接您奶奶了，也马上回来。” 乔声小心翼翼的拍拍魏子杭的肩膀:“苒姐拜的什么老师？” 他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 楼下。 程木将车停好。 陆照影从副驾驶走出来，他看着手机上秦苒发的消息，挺意外的:“顶层，看来秦小苒这老师比她有钱。” 程隽从后车门下来，他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没出声。 程木跟着点头，“确实，比我想象中高大上。” 三个人往酒店里面走。 门口两个服务员询问之后，毕恭毕敬的把三个人带上了顶楼。 叩叩叩—— 敲了三声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题外话－－－－－－ ** 晚上见～ 168两方人马，一脸懵逼（三更） 开门的是海叔。 看到门外站着的三个年轻男人，他有些愣。 这三个人程木一张硬汉脸，大冬天的也就穿了件薄薄的外套，看得出来是练家子。 陆照影跟程隽就不说了，尤其是程隽，整个人虽然懒懒散散的，可身上低敛着的气息却是惊人。 “三位，你们是秦小姐的朋友吧？快请进。”海叔心下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秦小姐还有这等气势的朋友。 他是跟在魏大师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也陪着他参加过各种大大小小的场合。 只是京城大大小小这么多家族，他不可能每一家的人都记住。 尤其程隽深居简出，报上他的名字，整个京城的人都如雷贯耳，可真正能见到他的，却寥寥无几。 他这个圈子是整个京城最难以融入的。 倒是陆照影，海叔觉得对方眼熟，但也没有往深里想，更没有往陆家、陆少这几个字眼上想。 他对秦苒知根知底，陈淑兰那一家子似乎都对京城异常排斥。 根本不会想到对方会有京城的朋友。 尤其对方还是陆家人。 “谢谢。”想到这可能是秦苒老师之类的人物，程隽稍微站直，他看着海叔，非常有礼貌的欠了欠身。 三个人跟着海叔往里面走，没走几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苒等一行人。 “秦小苒，”陆照影加快了步伐，朝秦苒那边走过去，目光一转，看到低着头的潘明月，他笑了笑，“你同学也来了啊。” 整个包厢很大，一百多平，摆了两个桌子，侧面还有麦跟显示屏，再往里还有一个台球桌跟一个休息室。 休息区摆了三排沙发，中间摆着一个茶几。 乔声魏子杭两人坐在左边的沙发上，秦苒潘明月林思然三个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还剩右边一排。 程木一声不吭的坐到了乔声身边。 程隽十分随意的坐在了另一边。 乔声本来在跟魏子杭说话，看到陆照影跟程隽，他立马噤声。 徐摇光对他的嘱咐乔声还记得，上次家长会之后，他妈妈也跟他说过关于程隽的问题，没多提，乔声却牢记在心。 这一块儿的人大多数都认识，林思然跟程木程隽都有见过。 潘明月乔声就不用说了。 几个熟人碰在一起，就算气场不合也不尴尬。 ** 另一边，几个中年男人小声问了海叔几个问题之后，就全都往秦苒这边走来。 经过海叔的介绍，他们知道秦苒就是魏大师将要收的徒弟。 魏大师是全国小提琴协会的首席，享誉全球，一直到现在只会偶尔去京城的协会指点新人。 不管是以他现在的名气，还是他在界中的分量。 他的徒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起点就比他们这一行人高。 若不是魏大师的徒弟正好在云城，他们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 所以在魏大师来之前，他们先跟秦苒打个招呼。 “秦小姐，您好，我是闻音，大师曾经教过我几节课……”跟魏大师有关系的先行介绍自己。 秦苒本来靠着沙发，手支着下巴，有些吊儿郎当的姿势。 看到他们来，也站起来，十分有礼貌的跟他们打招呼。 一人一句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这群人才走。 “他们都是你老师的学生？”陆照影诧异的看了不远处的几个人，差不多就是中年人，西装革履的一副文学者模样，“对你还挺有礼貌的。” 秦苒坐回来，又恢复了一贯的样儿，就“嗯”了一声。 陆照影收回目光，他没想到，秦苒这老师看起来好像还可以，不像是他想象中的样儿，“没看到你老师啊，他还没来吗？教你什么的？” 别说陆照影，乔声林思然跟程木等人都很关注这个问题。 他们把目光从刚刚那行人中收回来，目光均转向秦苒那边。 程隽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没拿烟出来，就在手里把玩着。 闻言，也抬眸，看了眼秦苒。 秦苒坐在这一排沙发的最外面，她手搭着扶手，一手拿着个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 “啊，”听到问话，她清了清嗓子，也没隐瞒，就老老实实开口，“小提琴。” 秦苒会小提琴这件事乔声跟林思然都听说过。 两人对这没有意外。 但程木跟陆照影这几个人都不知道。 程隽靠着沙发，侧了侧头，精致的眉眼挑了挑，“你会小提琴？” “嗯。”秦苒眯着眼，慢悠悠的应着。 “不是，你怎么没说过你会拉小提琴？”陆照影坐直身体，他十分意外的看向秦苒。 程木手上还端着杯水，因为晚上还要开车，他没有拿酒，此时也难掩惊讶，因为秦苒看上去实在不太像是会拉小提琴的人。 一般这种人都十分内敛，秦苒不会，她是练个字不到十分钟都会觉得烦躁的人。 不时会把笔扔到一边。 秦苒看了陆照影一眼，抬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挑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会拉小提琴？” 陆照影：“……” ** 就是这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 海叔就站在距离门边不远的地方，魏大师说江回马上就要到了，他就一直在门边等着。 听到门敲响，他就上前开了门。 进来的是两个中年男人。 一个面带笑意，看起来挺威严的，像是个城府很深的政客。 一个穿着挺随意的休闲服，但浑身气势却是强，挺冷，挺不好接近。 跟刚刚那三个一样，都不像是普通人。 魏大师请的客人，海叔手里有名单，找不出来气势、年龄跟这两位相符的一位。 “请问，秦苒小姐是在这里吧？”封楼诚朝海叔笑笑，态度从容有礼。 他身边的钱队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秦苒。 “两位是秦小姐的客人吧，快请进。”海叔心里惊讶着，面上却半分不显的，侧身请封楼诚跟钱队两人进去。 秦苒那一边的沙发上没有坐满，但这行人不一定会坐到一起，海叔让服务员搬了两张椅子过去，又让人上了几杯果汁。 就看到云城小提琴协会的几个人又站起来了，往秦苒那边走。 “闻会长，你们刚刚不是已经去跟秦小姐打过招呼了吗？”海叔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秦苒不太有耐心，尤其是繁文缛节这些。 闻音也抬头，他看了眼海叔，也纠结了一下，“市长在这边，我们不打招呼，好像不太好？” 封楼诚为人正派，想要在其他场合见到他，不太容易。 海叔一愣，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你说谁？” “就我们云城市长，封楼诚，就刚刚进来的那个穿灰衣服的那人。”闻音凑过来，压低声音。 几个人跟海叔说了一声，又去了秦苒那边，跟封楼诚打了声招呼。 云城虽小，但一市之长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尤其封楼诚晋升在即，昨天魏大师跟江回碰面的时候，还聊了几句这位铁面无私的封楼诚。 言辞中不乏赞赏。 海叔原本以为秦苒这边请的都是学生，哪里能想到，她竟然连封楼诚都请了？ 关键是封楼诚还真的来了？ ** 这边，陈淑兰准备出院来恩御。 魏大师跟陈淑兰的主治医生谈了她出院的问题，主治医生也没有纠结，当场就说了可以出门，没那么多要去。 然而魏大师看着主治医生的神色，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他对医学这些事情不太了解，但听着主治医生说了陈淑兰现在的大概状态，也知道陈淑兰身体真的几乎到极致了。 印证了他开始来云城的猜想。 “麻烦您了。”他跟主治医生道了谢。 走到陈淑兰病房前的时候，顿了顿，才抬手敲门。 沐楠来开的门，护士在卫生间帮陈淑兰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扶着她出来。 陈淑兰今天状态看起来挺好，脸上有了血色，看起来精神抖擞的。 “外婆，大姨刚刚打了电话，说她跟林爷爷今天要来看您，我说了您今天有事。”沐楠把电话递给陈淑兰。 陈淑兰低头看了一眼，没接，只淡淡开口，“你帮我拿着，她要是再打来，你就说我今天出去玩了，没有时间。” 沐楠不知道宁晴跟陈淑兰他们之前的情况，不过他听陈淑兰的话。 微微颔首，也没问什么，把陈淑兰的手机塞到了自己的兜里。 “沐盈还没回来？”陈淑兰想了想，问了一句。 沐楠点点头，没多说。 陈淑兰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她今天心情好，没跟宁晴还有沐盈计较，顿了顿，又偏头问沐楠，“你妈还在忙吗？” 沐楠垂眸，长长的眼睫覆盖眼底的青黑色，“嗯。” 陈淑兰还是笑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魏大师今天让人开的是一辆加长车。 陈淑兰跟沐楠坐在后怕，他则是坐驾驶座的位置。 晚上，下班人多，车子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恩御门口。 魏大师刚开了车门下车。 手上的电话就响了。 魏大师接了一下，是江回。 他看着被沐楠扶下车的陈淑兰，然后笑笑，“时间刚好，江回也刚刚才来。”?江回是他今天主要宴请的一位，江家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秦苒还没去京城，魏大师就已经在给她铺路了。 ** 楼上。 江回比魏大师先一步到。 他虽年近四十，但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岁左右，一身沉敛着的气势挺沉。 京城不少老家伙都玩不过他的手段。 以往海叔看到江回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 眼下看到江回，他忽然觉得，跟之前秦苒的那几个年轻的朋友，好像没有太大的差别？?“江小爷，您请进。”海书让开，让江回先走。 位置安排之前海叔心里有数，把江回放到秦苒那一群年轻人中间不合适，放到小提琴协会那群人中也不合适。 本来他是打算让江回先坐在主桌上等魏大师过来，可现在海叔想到秦苒那一群人中有个封楼诚，就犹豫了。 然而海叔还没有犹豫多久，就看到江回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径直往秦苒那边走。 海叔知道魏大师请江回就是为了给秦苒铺路。 让服务员又搬了张椅子过来，也跟了过去。 江回看到坐在两张椅子上的钱队跟封楼诚，他顿了顿，准备往他那边走，可看到沙发上那一群年轻人时…… 他：“……” 目光从程隽脸上略到秦苒脸上，最后看了看陆照影，又看了眼程木，张了张嘴，他挺沉稳的人，此时也有些不可思议：“不是，程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两个人对小提琴也不感兴趣，魏大师怎么也不会请他们吧？ 而且…… 陆照影还好说，程隽那是谁想请就能请的？ 程木放下水杯，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回，“江小爷，我们也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秦小姐的拜师宴吗？ 两方人马，相互对视，一脸懵逼。 －－－－－－题外话－－－－－－ ** 更完。 快月底了宝宝们，攒着的票可以投了⊙?⊙！ 然后听说今天xx的一万三是狗蛋？ q阅置顶抢楼活动还在继续，大家加油^_^ 晚安明天见～ 169小顾呢？（一更） 海叔正指挥着服务员搬椅子过去。 走过来，准备开口向秦苒介绍一下江回，就听到江回跟程木说话的声音。 程这个姓在京城是大姓，可—— 能从江回口中蹦出“程少”这两个字却并不多见。 海叔几乎不用想，脑子里就立马蹦出了程隽的身份。 他看了眼程隽，又看了眼程隽身边的陆照影，就算是见识不少、心性挺坚韧的他，脑袋也有些发懵。 震惊的看着陆照影这一行人。 因为他想起来了，这三人进门的时候，还十分恭敬有礼的跟自己打了个招呼…… 陆照影跟程隽相互对视了一眼。 程隽看了眼秦苒，秦苒倒比其他人镇定，她靠在沙发上，微微低头，拿着手机似乎在跟人聊天。 魏子杭从头到尾就淡定的坐着，有人来了他就站起来打声招呼。 乔声跟林思然从头到尾就懵逼的坐着。 林思然还好，她不知道程隽爷不知道陆照影，封楼诚的脸也就在新闻跟报纸上出现过，她一个小市民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这些。 可乔声不一样，他不仅从徐摇光那里知道程隽陆照影，封楼诚他也是认识的。 他原本以为就简单的吃碗饭而已，可苒姐是怎么请动这些人的？ “江小叔，您先坐。”陆照影反应过来，指着服务员刚搬过来的椅子开口，顿了顿，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您是谁请来的？” 听到陆照影问话，程木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回。 秦苒的拜师宴，程木等人一直认为就普通的筵席，毕竟他跟陆照影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秦苒跟她等朋友都很穷的话了。 可谁能想到，从进这个顶层开始，处处就透着不对劲。 钱队他能理解，可封楼诚的出现就有些打乱程木的思路。 一个拜师宴，还能把日理万机刚正不阿的封楼诚请过来？?这就罢了，江回是怎么回事？！ 江回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了桌子上一杯茶，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说他是魏大师请来的。 外面沐楠扶着陈淑兰跟魏大师一起进来了。 海叔已经回过神，上前一步帮沐楠扶着一起扶着陈淑兰。 “魏大师。”看到魏大师，江回又放下茶杯，立马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先很礼貌的跟魏大师打了声招呼。 然后偏了偏头，看向也已经站起来的程隽等人，开口：“魏大师要收个亲传弟子，我今天来是看看，未来皇家音乐厅的杠把子的。” 一句话说完，他发现陆照影跟程木都麻木了。 只有程隽，稍顿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十分有礼貌的跟魏大师打了个招呼。 “陈奶奶。”程隽看着陈奶奶，十分有礼貌的跟她打了声招呼。 顿了顿，才看了眼魏大师，“魏大师。” 魏大师本来在跟江回说话，招手想要秦苒过来跟江回打招呼。 他不是海叔，自然是认识陆照影跟程隽等人的，可在他的收徒宴上看到程隽，他也愣了一下。 心里震惊着，但面上半分不显的，“苒苒，这是江回，你叫他江叔就行。”?秦苒就非常有礼貌的叫了一声江叔。 江回余光瞥了眼程隽，有些不太敢应声。 人来的差不多了，魏大师就让所有人先入座。 陈奶奶跟魏大师坐在中间，江回坐在魏大师身边，陈奶奶身边的两个位置，所有人都没敢坐。 十分自然的就留给了秦苒跟程隽。 ** 陆照影机械的坐到位子上，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他转头看程木，“所以，秦小苒要拜的老师其实就是魏大师？” 江回喜欢这些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也知道他跟位魏大师，这样一来，江回能在这里也不难理解。 可最让人想不通的是……秦苒就是魏大师要收的徒弟？！ 程木有些麻木的点头。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大脑。 昨天陆照影问秦苒，秦苒说什么来着……？ 程木面无表情的想着，一个老人。 他身边，林思然跟乔声等人也在小声讨论着。 “乔声，魏大师这个名字我是不是听过，好像挺耳熟的？”这是林思然凑到乔声耳边，挺小声的声音。 但程木还听到了。 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橙汁，喝了一口。 心里淡淡的想着，这样才对嘛，林思然这样的才是他认识的秦苒的正常朋友圈子。 “何止是耳熟，”乔声偏了偏头，他听见自己的灵魂声在飘，“这是秦语去京城要拜的老师。” 这些都是乔声在徐摇光嘴里听到的。 不过后来又听徐摇光说，秦语没有被魏大师收徒，而是拜了另外一位大师。 徐摇光喜欢小提琴，关于魏大师，他也跟乔声提过几句。 那时候乔声还感叹了一句那位魏大师眼界多高。 毕竟秦语的小提琴在一中所有人眼里极其高超。 所以在看到秦苒要拜的小提琴老师，竟然是魏大师，乔声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只是拿起手机，给徐摇光发了一大长排的感叹号，以示他的震惊。 徐摇光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乔声又发——【你绝对猜不到苒姐要拜的老师究竟是谁！】 徐摇光没有再发问号，以示他的不感兴趣。 可乔声却憋不住，他找左边的魏子杭说话，“你当初说的是真的吗？就是听过比秦语的小提琴还要好听的？” 之前听魏子杭一直说秦语拉的不好听，乔声并没有当回事，一度还以为魏子杭是想标新立异，想要引起秦语的注意，可在那之后魏子杭并没有对秦语展开其他动作。 眼下乔声终于相信，魏子杭那时候说的可能是真的。 魏子杭只是看了乔声一眼，有些居高临下的，仿佛看着个傻子的表情。 ** 筵席说吃饭是假的，魏大师不过就是想提前给秦苒铺路。 饭桌上真正吃饭的人没有多少。 “陈奶奶，我是封楼城。”封楼城跟钱队就跟陈淑兰介绍自己，他们俩跟着秦苒的辈分叫奶奶，言辞举止间，十分尊重。 陈淑兰看着两个人笑，“我知道，你们俩就是之前苒苒跟我说过的警察。” 钱队还十分认真点点头，“是的。” 知道两人身份的陆照影程木等人:“……” 国内刑侦队第一把手钱队，说他是警察，好像也没啥毛病……？ 江回第一次听这种介绍，他不由咳了一声差点呛到自己。 上次许慎那件事，江回就参与过，知道秦苒的存在，不过那时候他就是好奇，对秦苒没那么多关注。 眼下他看着坐在桌子上的一群人，尤其是程隽、陆照影、封楼诚钱队那些不是想请就能请的几个人。 封楼诚晋升在即，之后去了京城也不是什么芝麻小官，在手段方面，他跟江回势均力敌。 昨天他也见过魏大师，知道这些人都不是魏大师请的。 江回低头，跟魏大师喝了一杯酒，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魏大师，你这徒弟可不是普通人啊。” 这女生还只是高三，等以后到了京城，可不得翻天？ 别说他，魏大师自己也十分意外，他原本跟海叔都以为秦苒的朋友就是她的同学，谁知道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魏大师收的唯一亲传弟子，江回自然十分慎重。 他给秦苒送的是一把珍藏的小提琴。 江回不拉小提琴，但他有收藏小提琴的爱好，在拍卖场看到难得的小提琴他都会忍不住拍下来。 “希望你以后跟你老师一样。”江回笑了笑。 因为是魏大师的徒弟，江回很郑重，前几天就让人把他在京城收藏的小提琴送回来。 他看了眼程隽跟陆照影，微微沉思，分量可能还不够。 魏子杭就随手递给秦苒一份礼物，并让她回家再拆。 看到江回的小提琴，林思然摸着兜里的一颗草就纠结了。 陈淑兰今天异常高兴，询问了医生她今天不能喝酒后，也没有半点扫兴的意思。 她就捧着杯茶，看着一桌子的人。 “没想到苒苒这个脾气，还能有这么多朋友。”她十分和蔼可亲的，一会儿跟程隽他们说说话，一会儿又跟林思然乔声他们说话。 看着魏子杭潘明月纷纷给秦苒礼物。 陈淑兰往椅背上靠了下，手撑着桌子。 秦苒把礼物都放在了服务员专门拿过来的椅子上，程隽就坐在她身边，不急不缓的帮她把椅子拉开。 陈淑兰扫了一眼桌子，“苒苒，小顾呢？他在车上打电话说出了点意外情况，会晚一点到，怎么还没来？” －－－－－－题外话－－－－－－ *** 早上好～ 170普通的朋友，普通的礼物（二更） 魏大师不知道陈淑兰具体邀请的是什么人，听闻还有人没来，一愣，“小顾是谁？” “是苒苒的一个朋友，”陈淑兰眯着眼，往门口的地方看，声音轻又缓：“不知道怎么还没来，苒苒，你问问。” 秦苒拿着个筷子，她看了眼程隽，又看了眼陆照影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外婆，你还叫了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顾西迟。 程隽他们在，她就没说他名字。 “是啊，小顾一个人在云城。”陈淑兰笑，手掩着嘴，又轻咳一声，继续开口。 秦苒伸手扶了下额。 “我出去打个电话。”她拿起手机，压低声音。 程隽没动，他一手搭着桌子，侧身看了她一眼，“去吧。” 因为有两个桌子，包厢里不时有人走动。 陆照影见秦苒走了，就端了杯酒出来给陈淑兰还有魏大师敬酒。 敬完索性也没离开。 就坐在秦苒空出来的位置上，手上拿着酒杯，偏头问程隽：“秦小苒还有什么朋友啊？” 她朋友多的有些古怪了。 程隽伸手夹了一颗青菜，不紧不慢的回他一句，“不知道。” 陆照影也不在意他的敷衍，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秦苒找出来，好好跟她谈谈为什么她突然会小提琴，老师还是魏大师！ “说起来她这位没来的朋友，也姓顾，跟江东叶死敌一个姓。”陆照影翘着二郎腿，忽然开口。 当然，他也就随口一说，还真没把这两个人给联系上。 顾西迟行踪诡异，听江东叶的描述，背景深，跟钻石大佬国际刑警还有贫民窟的j火商交情都很深。 一般都流窜于各个争战地区，所以上次在云城看到顾西迟，陆照影才感觉到不可思议。 魏大师知道秦苒还有一个朋友没来，就把海叔叫过来。 海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 魏大师笑了笑，然后伸手敲了敲桌子：“你去酒店门口等着，苒苒还有位朋友没来，姓顾。” “小顾那孩子长的好，年纪不大。”陈淑兰描述了一下。 海叔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 听闻是秦苒的朋友，他不敢怠慢。 先前他以为秦苒的朋友都是普通学生这些。 可到场的封楼诚先是吓了他一跳就算了，程隽跟陆照影直接就是给他扔了个雷。 海叔按着电梯的时候，还好好想了想京城有没有顾这个姓。 他等电梯时，想了半天，确定没有顾这个大姓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很多。 ** 走廊上并没有什么人。 秦苒先给顾西迟发了个微信视频，没有通。 正常通信连接不到顾西迟。 他关了所有社交。 秦苒收起手机，她抬头往四处看了看，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卫生间的标识，直接抬脚朝那边走去。 一边走一边拆分手机。 顶层的外面卫生间并没有人。 到卫生间的时候，秦苒的手机刚好拆分完毕，成了个微型电脑。 她一手托着电脑，一手按着几个键盘，抬腿直接把卫生间的门带上。 走到最后一个隔间，屏幕上就出现了顾西迟的一张脸。 他带着鸭舌帽跟口罩，身上披了见黑白格子大衣，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那狗逼竟然把我的照片放到广场屏幕上了，大资金悬赏！那狗逼怎么还有我的照片？！” 虽然是几年前的照片，但对顾西迟的行动还是有很大影响。 秦苒从来不打听他的事，也从来没有查过他的事。 两人都心照不宣。 “你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秦苒把马桶盖合上，直接坐下来，挑眉，“他都查几年了？” “我做了缺德事多了去，当年在中东，那批……”顾西迟说到一半，又改口，“你个小屁孩管那么多干嘛？” 他跟秦苒是在网上认识的，下了单子被秦苒接了。 他当时死活不相信秦苒是个未成年，直到去了宁海镇，才死心。 “行，你随意。”秦苒还是那句话。 “我到了，恩御是吧？”顾西迟拉了拉口罩，“酒店门口站着的那个老人是你们的人吗？” 他往前走两步，抬了抬手跟海叔打了个招呼。 “是顾先生吧，”海叔看着顾西迟糟糕的打扮，顿了顿，依旧保持着笑意，“请跟我上来。” 顾西迟还没走，秦苒的声音就慢悠悠的从耳机里传过来，“我劝你别来。” “为什么？”顾西迟一顿。 “我这人多，外婆几乎把云城认识的人都请来了，程隽认识吗？陆照影听起来耳熟吗？钱队你听过吗？江回你应该知道吧？”秦苒不紧不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提醒着。 程隽陆照影不用说，江东叶是被陆照影一个电话打来的。 钱队是刑警大队的，正在被江东叶骚扰。 江回是江东叶小叔，江东叶在云城的所有人马都是江回借给他侄子的。 顾西迟真要上来，秦苒怕顾西迟会哭。 顾西迟：“……” 他压低声音，“你怎么会跟他们认识？” “抱歉，我暂时有事，就不是上去了，”顾西迟挂断了电话，从兜里摸出一个塑料袋扔给海叔，“就麻烦你把这个给她了。” 说完，也不等海叔回答。 他压了压帽子，似乎身后有一百只猛兽追他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 都来不及惊讶秦苒怎么跟那些人搅合在一起了！ 海叔一脸懵逼的看着顾西迟的声音，然后机械的低头看着手里的白色塑料袋，挺懵逼。 ** 顶楼卫生间，掐断跟顾西迟的连接。 秦苒没立马走，而是小心的操控着电脑，转换到代码页面。 一堆的“0”跟“1”在跳动着，小键盘有点儿影响秦苒的速度，不过影响不是特别大。 江东叶投放的图片很容易找。 大约三分钟后，秦苒直接删掉了云城各大广场投放的图片，还删掉了江东叶手中的源文件。 她面无表情的删完，就收起手机，开门向外面走。 与此同时。 云城某后台，江东叶坐在沙发上，腿搭在桌子上，正在打电话，“钱队还不在？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边又说了一句，江东叶没说什么了，他掐断电话：“这么倒霉，都同一时间有应酬？” 身边是江回给他的技术人员，正坐在电脑前。 电脑页面就是江东叶的那张照片，他正通过各种渠道投放。 忽然间—— 电脑蓝屏了一下，又在几秒之后亮起来。 电脑页面干干净净没有变化，但顾西迟的那张照片不见了。 与此同时，电脑页面慢慢变黑，就在技术人员怀疑电脑是不是黑屏的时候，屏幕中央亮起了两个十分潦草的白字—— “嚣张！” “怎么了？”江东叶盯着这两个字，嘴里叼着个烟，愣了。 最后磨牙，这么嚣张。 除了顾西迟，他早晚也要把顾西迟身后的那个人抓起来！ 技术人员张了张嘴，“我不知道，江少，你看看你还有没有顾西迟的照片吧。” ** 秦苒回到包厢的时候，海叔已经回来了。 “那位顾先生有事，先离开了。”他跟魏大师还有陈淑兰先说了一声。 陈淑兰往门外的方向看了看，有些遗憾的：“这孩子，总是来去匆匆，天天飞来飞去……” “外婆，您吃。”秦苒拖开椅子坐下来，给她的碗里夹了根青菜。 海叔想了想，又把顾西迟给秦苒的东西，递给秦苒，“秦小姐，这是顾先生临走之前让我代转交给你的礼物。” 哗啦啦一声响。 他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秦苒。 塑料袋上“华美超市”四个红字还非常清晰。 挺大的一个白色塑料袋，就是东西只放在一个角落，不及一个鸡蛋大小。 桌子上都是有见识的人。 看着这白色塑料袋，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么接地气，这才像是秦苒的朋友啊。 一边坐着的林思然热泪盈眶，她趁热，拿出了兜里装草的瓶子。 “苒苒，这个送给你。”依旧是拇指粗的玻璃瓶。 里面一颗青翠欲滴的草，跟之前不一样的是，草的边缘有微微的红色。 林思然是走到秦苒身边，压低了声音说的。 秦苒拿起来看了看，然后侧了侧头，“谢谢。” 饭桌上其他人都看到了林思然的动作，不过这些小女生送的东西他们不太感兴趣。 只有陈淑兰笑了笑，然后指着玻璃瓶，夸那颗草好看。 “秦小姐的朋友怎么会在这个场合又送给她一个仿品？”程木坐在角落，跟陆照影小声嘀咕着。 陆照影看着潘明月一直低头，很少跟人说话。 他往后靠了靠，笑，不太在意的开口：“女生，都这样。” 只有程隽，他手搭着扶手，眯着眼睛看了秦苒的瓶子一眼，又侧了侧眸，不动声色的从林思然身上扫过去。 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 ** 拜师宴流程很多。 魏大师虽然打算去京城再重新办一个，但在云城他也丝毫不含糊，该有的流程一个都不缺。 海叔就关上了包厢的门。 秦苒那位顾姓的朋友没来，陈淑兰也没说还有其他什么朋友。 海叔就数了一下人数，除了那位顾先生，其他人都来了。 他就站在了魏大师身边，随时关注两个桌子的状态，兢兢业业的，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乱瞟。 包厢里的饭局也才刚开始没多久，气氛正热闹着。 所有流程走完之后，也是八点多了。 陈淑兰的已经能看出来疲色，她也不想影响年轻人的气氛，就让魏大师的司机先把她送回医院。 因为还有高三学生，魏大师到九点多时候，也准备散场，安排司机送这群年轻人先回学校。 秦苒跟程隽还有乔声这一群年轻人人先下楼。 魏大师跟江回落后一步。 等人走了，魏大师才坐回到椅子上。 江回终于摸出了一根烟，他看了眼封楼诚，若有所思的，笑，“没有想到，封市长你跟钱队与秦小姐这么熟。” 钱队一向话少，只跟江回点点头，挺冷的，没多说。 封楼诚是礼貌的跟江回打招呼，“以前在宁海镇办过案子。” “封市长快升迁了吧？”江回目光转向封楼诚，目露深思。 地方升迁的人不是没有，但升的向封楼诚这么快又这么高的，少。 封楼诚四两拨千斤，“上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江回笑笑，没说，只是转向钱队，“我有个侄子，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 楼下，三辆车子。 乔声家有车来接他。 秦苒跟潘明月等魏大师的车子回来，程隽就跟陆照影他们一起等。 终于等到了这时候，陆照影就围绕着秦苒，“秦小苒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魏大师？他还收你为徒？你小提琴拉的好吗……” 直到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几人面前。 穿着黑色外套的少年从后车上下来，他拉下口罩，笑了笑：“今天队里有训练，不过还好赶上了最后时刻……” －－－－－－题外话－－－－－－ ** q阅昨天的中奖小伙伴：雾，进验证群打开提交地址。然后572楼的95同学，打开互动记录，下次关了隐私的直接顺延～ 晚上见^_^ 171徐老：不带我玩？！（三更） 陆照影在秦苒耳边念叨了半天，对方就掏了掏耳朵然后给了他一个“哦”字。 他心中滋味难明。 记得前几天他想给秦苒找一个更好的老师的话，现在想起来，好在当初他没打肿脸充胖子。 以他的面子，去京城小提琴协会也只能给秦苒找个一流的老师，像魏大师这种级别的…… 陆照影想了想，恐怕他们家老爷子出面都不一定能请的到。 若要找一个能请动魏大师的人，陆照影觉得，应该只能是连姜大师都能请动的程隽。 那辆面包车停下的时候，他没太注意。 可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少年时，陆照影说到一半的话倏然顿住。 他瞪大一双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应该是来得匆忙，少年身上ost队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正取下另一边的口罩，眯着眼睛笑得散漫。 身为骨灰级粉丝的一员陆照影怎么会不认得杨非？ 过两天有个跟h国一个战队的比赛，地点在魔都，ost战队似乎有一种把总部从京城搬到云城的趋势。 这次训练赛都没回京城。 乔声家的车已经开过来的，看到杨非，他把打开的后车门又关上。 他跟陆照影不一样，他碰巧遇到过秦苒跟杨非，又从徐摇光那里知道不少秦苒以往的事情，要比陆照影淡定很多。 “阳神。”他还抬了抬手，跟杨非打了个招呼。 杨非也记得乔声，朝他微微笑了笑。 “不是说让你不用来了？”秦苒本来低着头看脚尖，听到声音，抬了抬眸，笑。 秦苒本来就没打算找很多人，程隽是陈淑兰叫的。 连带着陆照影跟程木都来了。 后来人一多她干脆也找了杨非。 她就说随便请吃个饭，杨非今天还有个训练赛，就跟秦苒说了会晚点。 直到晚上他看到乔声发的朋友圈，才知道今天是秦苒的拜师宴。 所以匆匆赶过来。 紧赶慢赶的，好在是赶上了。 他给秦苒递过去一个黑色的袋子。 秦苒就伸手接过来，十分风轻云淡的跟他说了一句：“没到十点，回去继续训练吧。” 杨非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我们的比赛你看吗？h国的三场，我给你留票。” “看情况。”秦苒摇头，“在魔都，我不一定有时间。” 杨非不再说什么，他来的匆匆，走的时候也十分匆忙。 秦苒看着他的车开走了，就往后走了走，把杨非给她的黑色袋子随手放到了程隽的车上。 江回他们给的东西都不好带到宿舍。 把东西扔到程隽车上之后走出来，她才发现陆照影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了。 周围挺安静的。 她偏头过，朝陆照影抬抬下巴，挑眉。 陆照影跟程木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些艰难的，把视线转向秦苒，“秦小苒，刚刚……那是阳神？” “是。”秦苒点点头，手插进兜里，十分大方的承认。 “你跟他很熟？”陆照影面无表情的看着秦苒。 秦苒摸摸下巴，“还可以？” 陆照影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想抓着秦苒的领子使劲摇晃，“你怎么跟他这么熟的？” 魏大师那件事，陆照影勉强就凑个热闹，可杨非这种对陆照影来说算得上偶像级别的人物，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 魏大师叫的车子已经来了。 秦苒拉开车门，让潘明月跟林思然先上去。 然后手搭着车门，侧身，盯着陆照影看了会儿，笑了笑，“打游戏认识的，他急着训练，下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她上了车，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吩咐司机开车。 等车走了，陆照影才回过神来。 “打游戏？她手速都及不上我，能跟阳神在竞技场碰上？”陆照影疯狂的揉着头发，用一种幽怨又羡慕的语气：“那她是不是跟阳神的神牌一起排过？” 杨非最圈粉的一次战役就是成名女娲神牌那一战，杨非的不败神话跟几张神牌几乎是连在一起。 乔声准备重新回到自己的车子上，听到陆照影这一句，他顿了顿，然后有些同情的看向陆照影。 这家伙，要是知道那三张神牌就是苒姐创造的，她手速还是ost战队那个从未出现的第一人，肯定要疯吧。 啊，要是知道他跟林思然人手三张神牌，会傻吧？ ** 其他人都离开了，程木跟陆照影两个人还在思考人生。 程隽靠着后车门，看到秦苒那辆车开远了，才摸出一根烟咬上，微微眯了眼。 好半晌后，他屈指，敲了敲车门，示意程木跟陆照影两个人回过神。 程木坐上副驾驶，这一晚过的惊心动魄的，手按着方向盘的时候，他都还有些云里雾里。 他拧了下钥匙，目光一抬，就从后车镜看到了秦苒的一堆礼物。 秦苒似乎什么都没带，把礼物全都堆在了一起。 看到挂在小提琴上的那个玻璃瓶时，程木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啊，秦小姐那个同桌这次买的仿品有差。” 上次还一模一样的，这次叶子的颜色就不一样了，估计是没有培育好。 陆照影拿着手机，疯狂的给秦苒发信息。 听到程木的声音，他也往后看了看，记起来那是程木上次跟他说过的草。 不过这种事他不关心，目光又转到了手机上。 秦苒并没有回他任何一个问题。 十分简单粗暴的把杨非的微信给他推送过来。 ** 这一边，乔声也回到了家，“妈，你知道我在苒姐的拜师宴上遇到谁了吗？！” 乔母正拿着手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 听到声音，头也没回的：“鞋换了。” 乔声又折回去换了鞋。 “魏大师！”乔声趴到乔母身边，又压低声音，“还有徐少跟我提醒过的校医室的那两人，还有一位姓江的，我听到他们叫他江小爷，然后，还有封市长……”?听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乔母手顿了顿，虽然惊讶，但还是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可后面接二连三的名字她就忍不住了。 手一滑，人物卡牌刚召唤出来就被人弄死了。 “江小爷？”乔母也不在意，看到失败她就退出了竞技场，把手机扔到桌子上：“那就是江家人了，那其他两个是程家、陆家人没错了。” 乔声挠挠脑袋，“陆家程家，妈，我怎么没听过？” 乔母瞥了他一眼，“你当然没听过，上去洗澡吧。” 等乔声拖着步伐上去了，乔母才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躺着也能认识这群人……”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退出游戏界面，打了个电话给出去。 没几下就被接通，“徐老师……” 徐校长曾经带京大博士导师的时候，教过乔母，后来帮过一次乔母。 当初徐校长一来云城的时候，程母就认出来了他，也认出了徐摇光。 嘱咐过乔声，所以乔声对徐摇光态度跟其他人不一样。 甚至当初在秦语跟秦苒那件事中，乔声选择了妥协。?乔母恭恭敬敬叫了一声，然后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云城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 乔声今晚说的每一个人物，放在云城都是定时炸弹。 电话那头的徐校长还在京城，他戴着老花镜，一双锐利的眼睛藏在镜片后。 端着茶，听着几个人在跟他汇报，接到乔母电话的时候，他抬了抬手，让几个人先暂停，本来漫不经心的听着，不知听到了哪一句。 他顿了顿，从椅子上站起来，“等等，你说什么来着？” “就程家、江家、陆家的人都在，他们会不会……”乔母声音带着担忧。 “不是，”徐校长把桌子上的文件合上，沉声问：“上一句。” 上一句？?乔母回想了一下，然后想起了自己上一句说的什么，“您是说魏大师收徒……” “收的是秦苒？”徐校长追问。 乔母“嗯”了一声。 徐校长挂断了电话，站在窗边，一双浑浊的眼眸低者，沉思了很久。 “徐老？”几个汇报的人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徐校长。 许校长回过神来，然后握紧手机，往外走，“现在几点了，还有去云城的机票吗？给我买最早的一班。” 一人连忙拿手机看了一下。 云城只是普通的二线城市，又不是什么节假日，京城去那边的飞机一天就那么几班。 这会儿已经接近十点了，没有到那边的机票。 “徐老，只有明天早上八点的那一班。”一人恭恭敬敬的回答。 徐校长有些等不及了，但还是忍住，“好。”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眼微微眯着，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啥：“魏琳都做她老师了，也不找我？” ** 次日。 上午最后一节课，数学课。 高洋正在讲双休做的那套卷子，这张卷子挺难，他讲了三节课。 眼下已经讲到了最后一个压轴题。 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导数题，全校几乎全军覆没。 高洋拿着粉笔，已经推算了一节课了，这会儿到了尾声。 秦苒上课不太听课，除了物理老师，其他老师都不管她。 甚至希望她整节课都趴着睡觉或者练字才好。 这节数学课她也一直趴在桌子上练字，一笔一划的，已初见锋锐的棱角。 快要下课的时候，她忽然放下笔，往椅背上靠了靠，挺懒散的抬头，看了眼黑板。 一手搭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敲着。 她突然抬头，吓了高洋一跳。 高洋本来讲题的声音也突然顿住，然后不时的回头，看黑板好几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一步算错了。 他将信将疑的写了最后一步，又写上了结果。 秦苒都没说什么。 高洋清了清嗓子，再次讲了起来。 到下课铃声响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下课，然后又偏头，看了黑板好几眼。 秦苒今天没等所有人走完，一下课就往校医室的方向走。 她昨晚放在程隽车上的礼物都还没有拿。 高洋今天走的比学生晚，他拿着粉笔，又对照着自己写的过程又算了一遍，没有找到错误，才微微放心。 随手把粉笔扔到桌子上，高洋把卷子夹在腋窝下，转身出班级门。 刚出去就看到了徐校长，他挺惊讶的，“徐校长？” “嗯，”徐校长抬手扶了扶老花镜，朝他背后看了看，没在秦苒的位子上看到她，“秦苒同学不在吗？” 班里还有其他没走的学生。 闻言就笑，“徐校长，苒姐肯定是去校医室了！” 徐校长听到这句话，心情更加复杂。 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往校医室的方向走。 这个点，校医室没什么人，门是半掩的。 徐校长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程木，他手上还拿着个空茶杯，秦苒刚来，他茶还没泡。 本以为敲门的是学生，却没想到是徐校长，他愣愣的看着对方：“徐老？” －－－－－－题外话－－－－－－ ** 徐老：来，聊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晚安⊙?⊙！ 172四大家族凑齐打麻将（一更） 程木听陆照影他们说过徐校长在学校的事。 不过一直没有在校医室看到过他，最近在云城见到的人太多了，看到徐校长，程木愣过之后也就麻木：“您找谁？” 隽爷还是陆少？ 陆家跟徐家关系一般，倒是程家，跟徐家有些往来。 门是开的，徐校长这个方向，还能看到秦苒正把手机往桌子上放。 徐校长收回目光，朝程木微微颔首，“我找秦苒。” 秦小姐？ 程木愣了一下，虽然意外，但也反应过来。 “秦小姐，徐校长在外面找你。”他折回去找秦苒。 秦苒刚拿起杨非给她的黑色袋子，听到这句话，手顿了顿，然后放下袋子往外走。 秦苒出去后，程木有些不在状态。 他目送秦苒出了校医室的门。 “陆少，”想了想，然后看着正在拿着单子分类新物品的陆照影，压低了声音，“徐校长跟秦小姐很熟吗？他找她干嘛？” 陆照影把一瓶白色的药瓶摆在玻璃柜上，听到这句话，他微微偏了头，“难道也是想收她为徒？” 他想起了之前徐校长说找到一个继承人的事。 手上放药的动作也慢下来。 “……你是认真的吗？”程木重新拿水壶倒了一杯水。 魏大师那是手艺，可到徐校长这里，那就不简单就是手艺问题，他的一个选择，徐家格局、京城格局都摇因此改动。 京城那么多人盯着，要真打算找秦苒，京城怕是都要翻天。 陆照影把药归类分好，然后把手中的药单放在桌子上，朝里面的程隽看了一眼，然后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 院子里。 秦苒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徐校长，不由咳了一声，外面风大，她把外套的帽子扣在头上，“徐校长，你找我？” “嗯，”徐校长点点头，他没收回目光，“我听说你昨晚有个拜师宴？” “是有个。”秦苒愣了下，她伸手拉了拉帽沿。 这件事，她并没有跟徐校长说。 程隽陆照影陈淑兰通知了，秦苒就没说什么，但徐校长不一样。 他的出现就不仅仅是宾客这回事了。 徐校长沉默了一下，他扶着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那老师是魏琳吧，你当时跟我说你不想去京城，所以拒绝了我的要求，现在改变主意了？” 秦苒垂着眼眸，没说话。 徐校长也没等她回答，紧接着又幽幽的开口：“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啊，”秦苒抬头，然后笑了笑，“不是，徐校长，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她没跟上徐校长说，魏大师那件事，是陈淑兰一手操办的。 她愿意想，就证明这件事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徐校长继续幽幽地看着她，“那你好好想清楚。” 秦苒没说话，好半晌后，才开口，“我会考虑。” 徐校长找秦苒本来就是为了继承人这件事，磨了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是一口拒绝，这会儿终于松动了，他精神稍微振奋了一小下，“那你考虑。” 也就一小下，想到她答应了魏大师，他心口又疼了。 徐校长说了几句，然后背着手往外面走。 今天有了进展，但比起为魏琳来，他这点进展根本不值得一提。 徐校长走在校医室大门外，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车子的方向走。 ** 校医室。 秦苒回来，程隽正把她其它的礼物拿到沙发上。 “秦小苒，徐校长找你干嘛？”陆照影去厨房拿了几双筷子出来。 秦苒蹲在沙发边，一个一个的往外拿，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关心我的学习。” “哦。”勉强能接受，陆照影点点头。 秦苒打开杨非给她的袋子，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又合上。 “阳神送的是什么，我看看！”陆照影手都要伸过来了，秦苒一记眼神扫过来，他又缩回了手。 潘明月的东西装在背包里。 秦苒打开来看了一下，是一碟录像。 从她九岁开始到十九岁的生日录像，潘明月跟她妈妈一样，从小就喜欢摄影，她出去玩的时候，总会拍一堆古建筑回来。 这些生日录像，最开始的时候，是潘明月的妈妈录的，她十六岁之后是潘明月接手了。 秦苒一向不太耐烦录这些，录好之后就放在潘明月家。 十八岁的断了。 秦苒打开十八岁的录像盒，里面是一堆照片，从她七岁到十九岁的都有。 陆照影本来想伸手拿她照片看看，程隽就坐在沙发边，他什么也没做，就稍稍眯眼，淡淡的瞥了陆照影一眼。 陆照影又收回了手，不敢再碰一下，然后又摸了摸耳钉，“秦小苒，你跟潘明月这么熟啊？” 看最上面的一张合照，短发眯眼又挺不耐烦的冷酷女生，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秦苒。 她身边跟她一般大的女生也眯着眼笑，阳光灿烂，带着少年人的朝气。 陆照影一愣，不太像是潘明月。 程隽慢吞吞的收回目光，不再看这些，而是拿着秦苒小提琴上挂着的玻璃瓶，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放了回去。 秦苒把潘明月的东西装好，又随手扯过来顾西迟的塑料袋。 “这是秦小姐你朋友送的礼物吧？”这个华美超市的袋子太过吸睛，程木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把茶还有碗菜摆好，往这边看了一眼，这也是他昨晚看到的最正常的礼物。 秦苒漫不经心的往下一到，里面滚下来比一块硬币还大的粉钻，没有经过切割跟打磨。 一路沿着沙发滚到桌子边，从校医室透过的窗户下，折射出光。 程木：“……” 他愣了愣，然后僵硬的蹲下来，伸手把桌子边的粉钻捡起来，抬头，“秦小姐，这这是……” 粉钻程木看过，他没近距离看过。 这块粉钻有些过分的华丽好看，程木不太敢说是水晶。 陆照影把目光从潘明月给秦苒的背包上移开，“什么？” 他没看清粉钻。 秦苒面无表情的把它接过来，随手又扔进了塑料袋，比程木还要过分的开口，“没什么，一块玻璃。” “哦。”程木回过神来，点点头。 装在塑料袋子里的玻璃，他勉强能接受。 陆照影没看清，他“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凑到秦苒身边，“秦小苒，我们什么时候去魔都看阳神他们比赛？” “不一定去。”秦苒把所有礼物装好，眉眼敛着，挺酷的回他。 她想起了顾西池发给她的那张报告单。 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翻出那张图片递给程隽，“你知道这是什么？” 程隽靠在沙发上，校医室开了空调，他没穿外套，黑色衬衫被压的有些皱。 伸手接过来手机，看了一眼。 本来坐姿挺懒散的，看到上面的检测内容，他一双眼睛眯了眯，又坐直，眉眼沉着，指尖点着手机屏幕：“这检查报告是谁给你的？” “一个朋友。”秦苒抿抿唇，“我外婆的检查报告。” “辐射……”程隽站起来，喃喃的开口。 然后推开玻璃门，往他的办公桌边走。 ** 这一边，魏大师还在酒店前后接了全国各地小提琴协会的电话。 都是向他打听秦苒消息的。 秦苒这件事，魏大师没有大肆渲染，等到明年去京城后再向媒体公布。 “您说，秦小姐怎么跟程家、陆家的人认识？”海叔今天终于缓过神来，这件事确实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之外。 魏大师摇摇头，笑，“我本想给她铺路，却没想到差点儿是她给我铺了路。”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有些感叹。 昨晚回来后，江回还特地感谢了他找到了钱队。 海叔倒了一杯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魏大师:“这程家陆家江家都在了，还缺个徐家跟欧阳两家，这五个家族就能凑齐了。欧阳家好说，徐家人一向孤傲，都不太好接触……” 说到这里，海叔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在想什么。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题外话－－－－－－ ** 门外的徐老：没想到吧（微笑） 接下来去魔都该掉个大神马甲了啊 早上好^_^ 173你当云鼎酒店是你家开的？（二更）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海叔一愣。 魏大师来云城的消息上也就云城这几个人知道，前两天基本上都已经上门拜访过了。 今天也只是外省协会的那些人在打电话。 云城还有谁？ 海叔放下手中的茶壶，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老人，戴着老花镜，穿着黑色中山装，整个人干净利落一丝不苟。 似乎是没想到敲门的会是他，海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徐……徐老？” 徐家人深居简出，不太出现在公众前，但徐摇光跟魏大师有些交情，海叔还是见过徐校长本人的。 只是徐校长一般不太跟其它世家交往。 魏大师虽然跟徐摇光有来往，但跟徐家人还隔得有些远。 毕竟京城那几个家族，不是说想攀就能攀得上的。 “请问，魏琳魏大师是这个房间吧？”徐校长往门牌号上看了一眼。 “是的，”海叔连忙打开门，“您快请进。” 等徐校长进去，海叔关上了门，“老爷，是徐老来了。” 刚放下手机，正拿着杯水喝的魏大师放下杯子，站起来，有些惊讶的站起来，“徐老，您请坐。” 他心里也奇怪，他们魏家跟徐家好像没这么熟？ 魏大师找他干嘛？ 海叔给徐校长倒了一杯茶。 “是这样的，我是为了我的一个学生秦苒来的，”徐校长一手拿着茶，开门见山的道，“听说您昨天收了她为徒。” “原来徐老是为了这件事。”魏大师心里惊讶，但面上丝毫不显。 又是为了秦小姐？ 海叔愣了一下，徐校长也是秦小姐朋友之类的人物？ 不过程隽陆照影这几个人都出现了，此时多加一个徐老，好像也不算事什么。 海叔麻木又僵硬的想着。 “不仅仅是这样，”徐校长摇了摇头，他喝了一口茶，似乎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幽幽顿开口，“我是想问问您，是怎么让秦苒答应跟您学小提琴的？” 魏大师一愣，没想到徐校长会这么问他？ “您也知道，我的继承人一直没有着落，最近这三年我都在云城，都是为了找继承人，可她一直都没答应。”话说开了，徐校长也没保留，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魏大师是怎么让秦苒答应他的。 魏大师一边听着一边“嗯”了一声。 “说到这里，您应该猜到了，就是您昨天才收的弟子秦苒。”徐校长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抬了抬眼眸。 “哦。”魏大师点点头。 他下意识的抬手又喝了一口水。 喝到一半的时候，反应过来。 “咳咳——” 他剧烈的咳着，海叔连忙去拍他的后背。 徐校长就冷酷无情的看着魏大师的脸，半点也不同情。 大约三分钟，魏大师终于缓过来，他抬了抬头，把杯子“啪”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徐老，您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好像听岔了。” 徐校长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她的脾气我知道，”徐校长幽幽地看着魏大师，“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啊，”魏大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不太在状态，“她肯定不行，得找她外婆才有用。” “外婆？”徐校长点点头。 然后又十分有风度的站起来，“魏大师，今天冒昧打扰了，明天在恩御摆桌，希望您能赏脸。” 徐老走后。 酒店里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 “刚刚徐老是说选的继承人是苒苒？”魏大师看了眼海叔。 徐家在京城的影响力不可说，跟魏大师完全是两个方向，其他人尊敬为大师，是给他面子，可徐家，手里是真正有实权的。 海叔艰难的点点头，“好……好像是的吧……” ** 医院。 宁晴、林老爷子、林麒林家这些重要的人几乎都来了。 “妈，老爷子来看您了。”宁晴进来，帮陈淑兰垫好身后的枕头。 陈淑兰没什么精神，就看了他们一眼，咳了两声，然后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她这态度，林家除了林麒跟林老爷子，其他人都皱了皱眉头。 他们眼里，宁晴这一家人，仅仅就是沾了秦语的光。 陈淑兰充其量不过一个农村妇人，沾了林家的光才能住在医院的vip病房区，这会儿还这态度。 不过这几个人都没说话。 宁晴放缓了声音，“京城有一场拜师宴您没去，我们商量着在云城再办一场，让两家亲戚都来热闹一下，就这两天。” 听到这一句，陈淑兰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了宁晴一眼，最后又闭上了眼睛。 “不去。”又些病恹恹又有些冷的声音。 宁晴抿了抿唇。 林老爷子脸上一直是笑着的表情，“亲家应该是累了，你也不要太强求。” 他语气缓缓的，听不出其他情绪。 一行人出了病房，宁晴还留在里面没有出来。 “爷爷，这个陈淑兰也太不识抬举了。”一个年轻男人皱了皱眉。 林老爷子手负在身后，淡淡开口，“乡野妇人，无须多过计较。” 电梯门打开。 从里面出来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者。 林麒在秦语开学时见过徐校长的，自然认识他，他愣了一下，连忙开口：“徐校长。” 徐校长急着去找陈淑兰，听到有人叫他，脚步顿了顿，然后推了下眼镜，对林麒没有多大印象，就朝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等他走后。 林家一行人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林老爷子才看向林麒，“刚刚那人是……” “徐校长，”林麒低声开口，“三年前空降一中校长，听说是京城人士，每个月都有不知名的挂着京城特殊车牌号的人找他。” 林老爷子精神一振，他沉吟了一会儿，“在前任校长无功无过的情况下空降……”?这些事儿一中的学生老师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就是没人知道徐校长究竟是谁。 毕竟，京城太多新闻在网上别说搜，提个名字都直接给屏蔽了。 “明天的筵席安排好了，苒苒那边……”林麒没再提徐校长，顿了顿，说起了秦苒。 林老爷子看他一眼，沉吟了一下，“她那边就不用通知了。” 一开始他是有想要林麒拉拢秦苒的想法。 阴差阳错因为孟心然的事让他们不得不选择了秦语的这个点。 眼下看来，多亏了之前那件事，不然在秦语这件事出结果之前还在两人之间纠结，少不得两边都不讨好。 林麒叹息了一声，没再纠结这件事。 ** 校医室。 程隽办公桌上多了一些烧杯烧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手边还放着个反应试管。 秦苒趴在一边练字，下午的课她没去上。 最近老高对她十分宽容。 当然，除了物理老师以外，其他老师都对她十分纵容 她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抿唇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的写着。 江东叶如同死尸一般躺在椅子上。 陆照影靠在沙发上，朝进来的程木挑眉，询问他江东叶是怎么了。 “好像手机中顾西迟的照片被人删了。”程木有些同情的看了江东叶一眼。 通缉顾西迟的照片就那么一张，还因为自己的一时作死被人删了。 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基本上很少有人会打印照片。 如果早知道顾西迟的背后有个黑客大佬，他肯定不会这么作死，肯定会把顾西迟的照片打印个几千张。 “我小叔今天又忙了，”江东叶拿抱枕盖在自己的头上，将腿搭在桌子上，彻底服了自己的运气，“他跟我说帮我联系了钱队，我去钱队的工作地点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 江东叶不说还好，说到这个，程木跟陆照影看江东叶的目光就更诡异了。 两人都没敢跟江东叶说，昨晚他们不仅见到了江回，还见到了钱队…… “我再去钱队那里找人试试，”江东叶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又站起来，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还趴在桌子上的秦苒，一顿，“她……不用上课？” 这会儿快三点了，按照高中学生的作息，第一节课都快下课了吧？ 程木淡淡的开口，“她老师都不管她的。” 江东叶一愣，想想她除了物理，其他总分646，咳了一声，然后拿了外套出去。 秦苒又练了一页纸。 兜里的电话就震了一下。 她漫不经心的拿起来一看。 是秦汉秋的信息。 抬手把笔扔到桌子上。 秦苒往椅背上一靠，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声音微微压低：“爸？” 秦汉秋那边显然很高兴，声音挺大，“苒苒，我今天来云城了，晚上放学你出来，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秦苒伸手翻了翻字帖，挑眉，“怎么忽然来这里了？” “林家请我们来的，我跟你舅奶奶他们一起来的。”秦汉秋顿了顿，说的有些小心翼翼：“还有你弟弟，你要是不喜欢，晚上就不带他……” 秦苒合上了字帖，她按了下太阳穴，想了想，“你们俩现在在哪？” “刚下车，在汽车站。”秦汉秋大着嗓门回她，“林家的车马上接我们去酒店。” 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给她发信息。 秦苒看了程隽一眼，对方在用显微镜看什么东西，她就站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低声道：“哪个酒店？” 秦汉秋就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巧了，正是魏大师跟顾西迟两人的酒店。 秦苒还有事情要当面问顾西迟：“行，你们等着，我去找你们。” ** 半个小时后，云城唯一一家国际化的五星级酒店，云鼎酒店。 云光财团旗下的酒店。 无论什么时候保密性绝对是一流的地方。 秦苒到的时候，秦汉秋跟宁家一堆杂七杂八的亲戚都在大堂里。 秦汉秋穿着挺新的风衣外套，他的脸有些黝黑，此时正急躁的跟一个短发女人说着什么，点头哈腰的，一张黝黑的脸有些红。 身边还跟着个十岁上下的萝卜丁。 短发女人身边还站着两个黑衣不知道是助理还是保镖的男人。 宁家其他的亲戚都隔得挺远，仿佛不认识秦汉秋一般。 “怎么回事？”秦苒拧着眉走近。 短发女人看了秦苒一眼，在她身上都校服上停留了一下，眉眼凌厉的，没跟她说什么，只淡淡的看向秦汉秋，“我们等警察来再说吧。” 秦苒往旁边看了一眼，就看到黑衣保镖跟短发女人身后的年轻女人。 天挺冷，她就穿着一身礼服，外面套了件外套。 波浪卷，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妩媚。 戴着黑色的墨镜，看不太清她的脸，但不远处有人在拍照，应该是明星。 张嫂是负责宁家这行人的住宿，她此时正在给林麒打电话，也没理会秦苒，今天这件事闹大了，受影响最大的是林家。 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眉宇间也是厌烦居多。 “刚刚小陵撞到了那位李小姐，李小姐的项链不见了，你表舅娘他们都说是小陵拿的，小陵虽然不听话，但这件事真不是他……”秦汉秋抿了抿唇，“苒苒，您别过来，警察待会儿要来了。” 这种事，宁家的亲戚早就躲一边了，张嫂也不想跟他们说话。 秦汉秋下意识的不想牵连到秦苒。 听到这里，秦苒差不多清楚了，她看了眼秦陵，淡声道：“看看监控不就知道了？” 听到她这句类似于乡巴佬的话，给林麒打电话的张嫂看了秦苒一眼，拧着眉撇嘴。 短发女人眉眼凌厉的看了眼秦苒，忽然笑了，“你当云鼎酒店是你家的？监控想看就能看？” 听到这句话，秦苒挑了挑眉。 －－－－－－题外话－－－－－－ ** 这个戴墨镜的女人，145章出现过，就几句话～ 挖了很多坑⊙?⊙！ 不来张月票吗⊙?⊙！ 晚上见 174没人能在秦苒手中抓到人（三更） 云光财团低调。 集团旗下涉猎众多，但均不冠上云光财团的名字。 云鼎酒店就是其中一个。 圈子里懂的人都知道云光财团的规定，不管你是谁，只要进了云光财团旗下的任何会所，所有人都是安全状态，所有信息都是保密。 这是云光财团成为幕后五大巨头的原因之一。 所以要云鼎酒店的监控太难了，只有等警方立案。 这些事都是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在听到秦苒说查监控的时候，短发女人才会出言讽刺。 张嫂已经打通了林麒的电话，她简明扼要的跟林麒说了这里的情况。 这边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显然不是好惹的，叫宁晴来肯定是没什么用。 挂断了电话，张嫂才有些不耐的看向秦汉秋等人，“别以为这里跟其它地方一样，监控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警察也快来了，大家就先等等吧。” 说着她去跟那短发女人交涉。 秦汉秋低了低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监控不能看，但张嫂还有那短发女人的目光跟口气都让人很不舒服。 “苒苒，这件事你别管了，小陵肯定没有拿。”秦汉秋低了低头，小声开口，“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嗯。”秦苒拿着手机，发着短信，随口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我先上楼找个朋友。”秦苒把手机塞进兜里，准备上楼去找顾西迟。 秦汉秋巴不得她早点走，连忙点头。 秦苒转了身朝楼上走。 秦陵小心的抬头看她，秦苒偏了偏头，他又立马转回头。 “你在楼下等着，”秦苒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伸手指了指秦陵，“底下人多，我带他上去吧。” 那短发女人看的是秦汉秋，见秦苒带着秦陵走，也没阻止。 左右都在酒店，就一个大门，溜不掉的。 ** 顾西迟的房间。 他在门外挂了个“休息中勿扰”的牌子，秦苒直接无视了。 “砰砰砰”三声，又急又燥的声音。 顾西迟从一堆纸中爬起来开门，毫不意外的看到秦苒，又看到她身边的小矮子，挑眉：“这谁？” “我爸的儿子。”秦苒直接进去，蹲在一堆文件中，伸手翻了两张，依旧是一堆医学类问题。 顾西迟点点头，没多问，秦苒不是没分寸的人，既然是她带来的人，都值得信任。 “研究出什么来没？”秦苒让秦陵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顾西迟的电脑看。 顾西迟住的是套房，有个客厅，装潢精致，旁边有落地窗，整体风格很欧式。 顾西迟从抽屉里翻了翻，在角落里翻出了一块拇指大的石头随手递给秦陵，“小弟弟，给你玩。” 秦陵接过来，然后放在落地窗透过的光线下把玩，低着眉眼，一声不坑，挺孤僻。 “一点点，”顾西迟开了瓶水，靠在电脑桌边，跟秦苒说着话，“有几个点不知道，你应该知道你外婆是被辐射的吧？关键是被什么辐射的，我找不到。” 顾西迟手指点着电脑上的一排数字，“我想了想，并准备跟你道歉，这件事跟你家隔壁那修电脑的真没关系。” 误会他了。 秦苒靠在椅背上，懒得理会他。 她翻了下手机，程隽刚刚给她发了张报告单。 “这个你看看。”她把报告单给顾西迟看。 顾西迟一只手正在关电子文件，一手接过来秦苒手中拿着的手机。 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看到上面显示的文件时，他整个人忽然清醒。 “铀、镅……”顾西迟手中握着手机一紧，“找个谁给你的？” “程隽。” 顾西迟点点头，他往前走了两步，翻了翻地上乱成一堆的机器，“是他的话应该就没问题，我差不多知道了。” 他把上次陈淑兰的报告拿出来再次分析了一遍。 最后抬头，看向秦苒：“这边没有实验室，我行动不方便，需要回一趟魔都。” 顾西迟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 秦苒站起来，“什么时候走？” “现在，七点有班飞机，”顾西迟看了下手机，想了想，又皱眉：“那狗逼现在还在找我，手里也有我的照片……” “他手里已经没有你照片了，”秦苒淡淡开口，“你放心离开。” 正说着，秦苒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是秦汉秋的电话。 他让秦陵下去。 秦苒以为是警方到了，就把秦陵送给了秦汉秋，“你们稍微等会，我还有点事，办完下来。” 她帮顾西迟隐藏信息。 刚转身去顾西迟的房间，钱队的电话就打来了。 “正好，你过来一趟，帮我送个人出省。”秦苒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关上大门，看顾西迟收拾行李。 想从她手里抓到人？ 基本没可能的。 ** 楼下，大厅。 警方立案还需要一段时间。 林麒跟宁晴两个人倒是先到。 “先把其他人安排好进房间，休息室也行，”林麒按了一下太阳穴，偏头吩咐着宁晴，“全都在楼下站着算什么样子？” 他没有看秦汉秋那群亲戚。 而是站在原地跟短发女人交涉。 林家要宴请宾客这件事圈子里的人七七八八都知道了，要是真让警察来了，那林家的脸面今天算是丢尽了。 “我是李秋，是李双宁小姐的经纪人。”短发女人看到林麒，终于开口介绍了一下自己，“李双宁小姐手中的项链是赞助商赞助的梦幻之心，因为涉及金额过大，我们不得不扣留住这些人。” 梦幻之心，l家新款的钻石项链。 由李双宁代言。 林麒面色沉了沉，“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李小姐一个交代。” “希望尽快，”短发女人淡淡开口，“这条项链，双宁是要戴着明天去拍言昔最新mv的，你们找不出来，我就只能报警。” 林麒面色更沉。 言昔大名近几年太广，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幼儿园的小孩都知道。 出道从来不参加任何综艺，不炒任何热度，只安心做自己的音乐，却依旧火到让人无法形容。 李双宁跟她的经纪人就在大厅等着。 林麒折回去找宁晴的那群亲戚。 云鼎酒店低调奢华，这群亲戚基本上没到过这种地方，一个个局促到不行。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宁晴黑着脸走到秦汉秋这边，若不是宾客是秦语自己拟的名单，宁晴根本就不想见到这个前夫。 秦汉秋急的一张黝黑的脸上都泛红，“我说了，不会是小陵！” “不是他是谁？”表舅娘一如既往的刻薄，不屑的开口：“这秦陵就跟你那大女儿一样，天天见的逃课。就是个小土匪，小小年纪在学校就敢跟别人打架，听我们家钟钟说这次他是被老师勒令回家反省的不是？” 宁晴一张脸绷着。 秦陵却抬了头，看了表舅娘一眼，“有本事，你这句话当着她的面说？” 表舅娘被他一噎，顿时脸红脖子粗。 当着秦苒的面说这个？她哪里敢当那个疯子的面说这个？ “秦汉秋，你看看你儿子，就这态度，”表舅娘立马转向秦汉秋，“你再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 宁家那群亲戚吵吵嚷嚷的，举止没有分寸。 林麒从来没有跟这种人打过交道，他有些头疼的按着脑袋，然后转身去了休息室外面等秦语跟林老爷子。 事关秦汉秋的儿子，他不太好出面。 今天这场酒席是按照秦语的意愿安排的。 秦语京城的事宜已经稳下来。 她今天要回一中办理手续。 所以林家今天安排了宁家的亲戚来云城。 林老爷子现在对秦语极其看重，亲自去机场接了秦语。 林麒没等多久，秦语就过来了，林老爷子在外面的车上，并没有进来。 两人在半路上就听到了这件事。 无论真相怎样，这件事对秦语的喜宴影响都非常大。 “小姐，我早就跟您说了，这些七拐八绕的亲戚不要请，乌烟瘴气的，你看现在闹的。”张嫂站在门外，也懒得看宁家的这群亲戚。 搞不好就成了笑话。 秦语抿了抿唇，她被落了脸，这场喜宴还没开始就闹到这种地步。 怎么看都在跟她作对。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戴然的学员，这种情况，那几个学员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秦语胸口起伏着，怒气澎湃。 这群亲戚，果然没一个省心的！ “妈，秦陵怎么说？”秦语直接转向走出来的宁晴。 宁晴摇摇头，“他说不是他拿的。” 张嫂看了秦语一眼，然后忽然开口，“我刚刚还看到秦小姐了。” “她？她现在不是在上课？”秦语眯了眯眼。 林麒也一愣，他记得他好像没有跟秦苒说这件事。 而且，以秦苒的性格，他就算说了她也绝不会来。 张嫂摇了摇头，顿了一下，然后开口，声音略显嘲讽：“这个时间段见到她也不奇怪。” 在林家，张嫂也不是没有听过秦苒逃学打架成绩不好的事。 秦语点点头，不再说秦苒，她现在没有必要跟秦苒计较。 宁晴面色凝了凝，在听到秦苒逃课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复杂。 就是这时候。 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 “你们看，这是不是那位明星丢丢钻石！”表舅娘拿着一块拇指大的钻石出来，给宁晴还有秦语看，“我从秦陵那小土匪手中抠出来的，他差点咬到我的手！” 她没什么见识，但这块石头确实好看。 秦语跟宁晴在豪门待了这么多年，钻石还是能认出来的。 一眼就认出来。 秦语脸色沉着，直接推开门进去找秦陵。 宁晴跟林麒也跟了进去。 “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偷别人的东西，你是觉得我的日子太好过了吗？”秦语拿着钻石，都想往秦陵那双酷似秦苒的眼睛里砸。 秦陵什么也没说，他红着一双眼睛，如同野兽一般要去拿秦语手中的东西。 秦汉秋没想到秦陵手中真有那块钻石，他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秦陵，“小陵！你这哪里来的？” 秦语懒得说什么，把手中的钻石底给张嫂，“去送给李双宁，待会儿我亲自去道歉。” “这是大哥哥送给我的！”秦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秦汉秋，将张嫂一推，直接抢回了她手上的钻石，红着一双眼睛。 表舅娘嗤笑一声，“什么大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大哥哥？” “大哥哥是姐姐的朋友！”秦陵把钻石装进了口袋，紧紧的捏起来，十分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像是头猎豹。 秦语一愣，然后忽然抿唇，“你说的姐姐，是秦苒？” 秦陵冷冷的看着她，没回答。 秦语点点头。 然后转身，看向宁晴，十分的嘲讽，“妈，你听到了，特地逃课来唆使小孩做这种事，破坏我的喜宴，她可不是一般的恨我。” 宁晴张了张嘴。 秦语却不再看她，而是直接看向身侧的张嫂，似嘲似讽的开口：“报警吧。” 宁晴脸色一变:“语儿！” 林麒也开口，“找到就行，咱们私了，苒苒她不会这样做的……” 秦语没想到这几个人都站在秦苒那边，她冷笑一声，“她不会？那李双宁的这颗钻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会是她秦苒自己或者她那狐朋狗友的？！” －－－－－－题外话－－－－－－ ** 晚安^_^ 175秦小姐，您要的监控！（一更） 这件事会闹成这样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宁晴想说什么，看了秦语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林麒顿了顿。 这件事不太像是秦苒的风格，她那种性格，就算是报仇也不会使这种阴段子，而是如同上次许慎那样，明着当场就来。 “什么情况？”老林老爷子在楼下陪跟秦语一起回来的两个学员。 等了一段时间没有等到，怕出现什么问题，也上来了。 林麒言简意赅的跟林老爷子说了秦陵手中那颗钻石的情况。 林老爷子皱眉。 “语儿……”林麒没管林老爷子的思索，出声想要说两句。 却被林老爷子直接打断。 “这件事你别掺合进去，”林老爷子早就看透了秦家那姐妹家的战争，事情是不是秦语挑起来的并不重要，“应该跟秦苒没关系，可左右是这些人也跑不了，等警察来也能还她清白。但你不能出面，你一出面站在秦苒那边，让语儿怎么想？” “所以，你也觉得不是她？”林麒抿唇。 林老爷子淡淡开口，“是不是不重要。” 这种情况下，林老爷子没让林麒开口说一句。 林老爷子简略的说了一句，“我去找那位李小姐。” 这地方都是宁家那群亲戚。 林老爷子还是没有多呆。 “张嫂，你跟爷爷去把李双宁小姐请过来。”秦语点头，侧身看向张嫂。 然后又看向秦汉秋，林麒在，她并没有叫秦汉秋爸，直接冷着脸开口：“你自己叫她下来吧。”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秦苒。 秦汉秋拧了拧眉，他深吸了一口气，“苒苒是在那位小姐钻石丢了之后才来的，这件事怎么会跟她有关系？” “这你问她，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提早唆使秦陵做了？”秦语闭了闭眼，讽刺的一声，没再理会秦汉秋这几人。 她倒是不知道，秦汉秋什么时候这么维护秦苒了。 宁晴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走近秦汉秋，“你还是让她先下来吧，我打电话她也不接。” 不仅是不接，自从上次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给秦苒打的电话都是在占线状态。 不像是拉了黑名单，但就是打不通秦苒的电话。 “不然警察来她还是要下来的。”宁晴低声开口。 ** 这时候顾西迟的东西刚装好。 “有个车牌号是1111的，那是钱队的专用车，在后门。”秦苒带上门，跟顾西迟一起去了员工通道。 顾西迟戴上黑色的围巾，声音含糊不清的，“这员工通道不开吧？” 上次他的照片被江东叶放到广场上时，他有想过走员工通道，但门是关的。 顾西迟倒不是没办法开锁。 只是走廊上监控这么多，到时候他锁都没打开，云鼎酒店的保安就来了。 他话音刚落，秦苒轻轻一推，员工通道的门就被打开了。 “今天竟然是开的？”顾西迟拉着围巾，诧异的抬眸。 云鼎酒店的员工通道跟公共通道不一样，后门很小，电梯坐下来几乎没什么人。 秦苒看着他上了电梯就没跟他一起下去。 而是又关上了员工通道，拿着顾西迟的房卡回酒店。 没想到上电梯的时候，正好看到电梯上的海叔。 “海叔？你这是去哪？”秦苒顿了顿。 海叔现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秦苒，只压低声音，十分恭敬的开口，“我下去开车，老爷有个饭局。” 以魏大师的身份，现在能请动他去饭局的人不多。 秦苒点点头，没多问。 在顾西迟的楼层直接下了电梯。 一下电梯就接到了一个云城陌生号码的电话。 哦，是她表舅娘。 ** 云鼎酒店，外面已经停了警车。 三分钟后，秦苒出现在一楼休息厅。 表舅娘本来还在嘲讽着秦陵，看到秦苒进来，瞬间安静如鸡。 秦汉秋没打电话，他没想到秦苒还真的来了，“苒苒，你怎么下来了……” “什么情况？”秦苒点点头，看到秦陵手攥着口袋里的东西，低着脑袋，眼睛血红血红的。 旁边有两个人在做笔录。 秦苒低了低眉，问秦陵。 “还不就是你那个弟弟偷了人家钻石……”表舅娘小声开口。 其他亲戚也小声开口，“都败坏了我们宁家的……” 秦苒伸手。 “哐当”一声，休息室的大门被狠狠关上。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巨响。 她偏了偏头，朝表舅娘那些人看过去，舔了舔唇，“你们都是秦陵？” 这些亲戚没想到在这种酒店，有警察在场，秦苒还敢这样，瞬间被吓傻了，鸦雀无声。 秦苒这才看向秦陵，“你说。” 秦陵抬头，声音挺平静的，“他们说大哥哥给我的东西是偷的。” 听到这里，秦语已经听不下去了，“秦苒，秦陵手里的东西跟你有关系吗？” “我朋友的，你可以看作是我给他的。”秦苒笑了一下。 秦语点点头，不再看秦苒，直接看向林麒，听讽刺的开口：“爸，你听到了？” 这钻石怎么看，也不是秦苒或者她朋友能有的。 表舅娘舅奶奶那群人听到秦苒这句话，立马开口。 “跟我们没关系……” 这一群人恨不得距离秦苒这三人一百米远。 刚刚秦语说的话他们听到了，这钻石项链将近一千万。 是要被关三年的。 ** 林老爷子跟张嫂已经把李双宁的经纪人李秋找来了。 “你们把钻石拿回来就行，”李秋知道林家，对林老爷子也稍微客气了一点，她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我们双宁就不出面了，她一个公众人物露面不太好，赞助商知道这件事也不开心。” 顿了顿，她又朝林老爷子看过去，淡淡开口：“我就是没有想到，林家还有这样的亲戚。” 林老爷子满脸尴尬之色。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休息室。 李秋直接忽视了秦苒跟秦汉秋，直接看向秦语林麒那边，“我们双宁的项链呢？” “还不拿出来？”秦语冷讽的看向秦陵，“不嫌丢人？” 秦汉秋张了张嘴。 秦苒双手环胸，她看向林麒，十分平静的开口，“这是你们的态度？” 林老爷子怕林麒说什么，抢先道：“苒苒，这件事我们看事实说话。” 所谓的事实在他们眼里就是秦陵拿的。 林老爷子没有办法，这种时候，他一个犹豫就会让秦语跟林家生嫌隙，一个秦苒，一个现在的秦语，让他抉择其实很简单。 林麒抿抿唇，心下更沉，上一次他是私自跟秦苒撇去了关系，但还没到白热化的地步。 眼下这种事情发生，已经不是跟秦苒的问题了，两家不闹到老死不相往来，似乎是不罢休了。 秦苒却是笑了，她朝秦陵抬抬下巴，有些吊儿郎当的随意：“你给她。” 秦陵想了想，然后慢吞吞的拿出来石头。 表舅娘直接一把抓过来，然后递给李秋，“您看。” 秦语已经不想看了，她直接看向身侧的警察，“该怎么处理，你们处理吧。” 李秋却接过来钻石，一愣，“不对，这不是我们双宁的项链！” 李双宁的梦幻之心是l家的新品，是经过精细打磨，钻石镶嵌在精美的铂金项链上的，这明显就是一块没有经过精细打磨的原石。 秦语脸上的嘲讽之色一顿，“……那李双宁顿项链呢？” 秦苒却是毫无意外的。 就是这时候，门外大堂经理满头大汗的进来。 “王经理。”李秋跟林老爷子两人都认识云顶酒店的经理，脸色一变，然后立马客气的开口。 云鼎酒店是云光财团的，云光财团内部化，谁也不知道这经理跟哪个高层有没有关系。 就算没关系，这两人也不敢随意对待。 王经理随意的点点头，没出声。 只快速往前走着，因为长得有些胖，他气喘吁吁的，小声抱怨，“秦小姐，您怎么又下来了，难怪我去楼上的房间找了您半天都没找到，”顿了顿，又开口:“这是您要的监控。” 他伸手，把一个平板递了过去。 －－－－－－题外话－－－－－－ ** 新的一周，求票呀⊙?⊙！ 秦汉秋吧……不是大佬，但是他有个隐形外挂你们猜到了吧…… 这下两家人关系彻底断了…… 铺垫差不多了～ 早上好⊙?⊙！ 176决裂！银行VIP用户！（二更） 秦语跟两个做笔录的民警一直在跟酒店的管理人员交流拿监控的事，毕竟云鼎酒店的监控不好拿。 在秦岭手中的钻石出来后，现场大部分人都认为要不要监控都无所谓了。 谁知道，李秋一来，秦陵手中的钻石不是李双宁的就算了。 王经理还特地拿来了监控给秦苒？ 眼下别说秦语跟李秋，就连林老爷子心中都是一跳，猛地抬头看秦苒。 秦苒淡淡的接过来平板电脑。 王经理正喘着气，站在秦苒身边。 “秦小姐，你要的大厅监控在这里，这边是走廊监控……”他用小粗手点着平板的屏幕。 云鼎酒店的监控很清晰。 秦苒找到自己要的监控，放大。 她没有掩饰，林麒跟秦汉秋都看到了。 秦汉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秦苒直接把平板扔给李秋，“自己好好看看！” 李秋精明干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错愕，她低头看了看平板页面。 监控放慢了八倍，秦陵低头不小心撞到了李双宁，但从始至终，就算是放慢八倍的监控，秦陵垂在两边的手就没有碰到李双宁。 从这之后的监控，秦陵连李双宁三米内都没接近。 李双宁被保镖跟李秋护的死死的。 秦陵在这种时候想要拿到李双宁身上的梦幻之心，简直天方夜谭。 李秋面色一变，李双宁项链不见的时候，表舅娘跟舅奶奶一行人就直接说秦陵，她也没在周围找到项链，所以认定了是秦陵拿的。 眼下事情闹这么大，项链跟这个孩子无关。 这些都是次要的，云鼎酒店王经理亲自出面拿出来监控，这是李秋最惶恐的事。 她看秦陵还有秦汉秋的穿着举止，认定这两人没什么背景，所以连自己都名字都懒得提，眼下…… “这位小姐，这一切都是误会。”李秋拿得起放得下，她把手中的平板还有钻石还给秦苒。 她跟秦苒还有秦陵这些人都说了抱歉。 毕竟是经纪人，她极其有眼色，又放得下身段，还给秦汉秋留了名片。 表示会为这件事作出补偿，才匆匆回去继续找项链。 秦语不死心的拿过监控看了又看，包括秦苒后来到了酒店，也都跟林双宁没什么纠葛。 李秋满脸盛气的走来，走的时候，气势矮了半截。 宁家那群亲戚，表舅娘跟舅奶奶那些人，面面相觑，这时候，竟都敢没开口了。 “都是一家人，”一直没开口的林老爷子站出来，咳了一声，“误会解开了就好了，这是小陵吧，长得跟你姐姐真像，大家收拾一下，我为你们安排好了房间……” 表舅娘等人随着林老爷子的话，本局促不安的表情也放松。 “都没人道歉吗？”渐渐放松的气氛中，一道清冷的声音略微响起。 亲戚之间的寒喧也随之沉默。 等到没有人说话了，秦苒才侧身，环顾了整个休息室一圈，最后目光放在林麒还有宁家那群亲戚身上：“你们就算不信他，监控可以等等吧？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逼迫一个孩子？林叔叔，我以为，在场的，你至少会说一句话。” 林麒沉默了一下，“苒苒……” 林老爷子连忙看了秦汉秋一眼，“真是抱歉了，为表明歉意，我们林家会为你在云城安排一份工作……” 若没有秦苒，老爷子绝对不会有这份安排。 他看的出来，秦苒跟秦汉秋的感情要比跟宁晴之间的好太多。 这份投资是值得的。 商人重利，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体现出来。 宁家其他的亲戚看向秦汉秋的目光渐渐变得嫉妒。 “不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汉秋终于抬起了头，他看了秦语一眼，又转向林老爷子：“林氏我高攀不起！” “我在这里祝秦小姐，前程似锦！”秦汉秋目光放在了秦语身上。 最后转向秦苒跟秦陵，“苒苒，小陵，我们走吧。” 秦苒本来还有话要说，看到秦汉秋这样，她难得一愣，然后一句话没说跟着他后面出去了。 “他表姨夫，等等我！”一个中年男人连忙跑出来。 这种时候，中年男人这个小人物就没多少人关注了。 “爸！” “秦汉秋！” “汉秋！” 秦汉秋的一句话出来，秦语、宁晴秦家的几个亲戚都有些震惊的看向对方。 秦语更是抿了抿唇，她今天有些无法想象从小一直呵护她的秦汉秋会站到她的对立面。 她是不在乎秦汉秋对她的爱护，可对方真的不关心她了，她心里却非常不舒服。 尤其今天这场闹剧，让她的喜宴顿时变得如同一场笑话。 林老爷子是知道王经理背后代表着什么，看到秦苒跟秦汉秋的态度，心里一慌。 “秦先生，苒苒，这件事……” “砰——” 秦陵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林家人一眼，然后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 “张嫂，先把客人安排好。”林老爷子沉默了一下。 张嫂就把宁家的一群亲戚带到客房。 林家订的是标间，每个房间两张床，不大，但环境跟服务都非常好。 “真不知道秦汉秋在想什么，林家人都那么给他面子了，”表舅娘看着干净漂亮的酒店客房，忍不住感叹，“他竟然还离开。” “不就是为了秦苒，”舅奶奶压低声音，“没看出来秦苒跟秦语不对盘吗？之前都说秦汉秋蠢不上进，我看是真的，难怪宁晴跟他离婚，这大好机会，要是给我多好。” “最蠢的难道不是周大建？好好的，跟他没关系，他最后竟然跟秦汉秋一起走了，”舅奶奶撇撇嘴，又看了眼漂亮的房间，“活该他住不到这么漂亮的房间！” 楼下休息室。 宁晴看着秦汉秋跟秦苒走的方向，看了眼秦语，摇头：“秦汉秋就那个性格，死也不往上爬，当初我跟他说了好多次，他竟然就满意一个工厂的职工，这么多年了，依旧没长进。” 陈淑兰挺喜欢秦汉秋的，可宁晴最不喜欢两人的一点就是，半点没上进心。 随遇而安，什么情况下几乎都能活。 最后宁晴是在忍不了就离婚了。 眼下的秦苒几乎就跟秦汉秋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想起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魏大师，宁晴心口又有些疼。 她看了一眼秦语，那一句疑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听着宁晴的话，秦语点点头，心中的郁气疏散一点。 秦语调整好情绪，然后看向林老爷子：“爷爷，我去招待我师傅的学员。” 林老爷子点点头，没跟她一起出去。 等两人出去之后。 林老爷子才长叹一声，他看了眼林麒：“秦苒为什么会认识王经理？” 秦语宁晴俩人在林家这么多年，其实都没真正跨入林家的圈子，从上次宁晴都不知道云光财团存在就能看出来。 宁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她不知道的从来不表现出来以显得自己浅薄。 可林老爷子火眼金睛哪能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林麒摇头，“我查过，秦汉秋是孤儿，宁家往上数都是农民，一点其他痕迹也没有。” 林麒娶续弦也不是随意就娶的，林家家大业大，他查了宁晴的所有资料，保证背景干净，威胁不了林锦轩，才娶回家。 有一点奇怪的事，背景太干净了。 林麒亲自去宁海镇看过陈淑兰的住址才放心。 “那就奇怪了……”林老爷子上次还信誓旦旦，这一次却有些后悔了。 “云光财团，就算是沈家也远远不及……” 旁边的管家适时的开口，“老爷子，秦汉秋一直是工厂工人，若真的是云光财团的人，他还用在工厂上班？而且……刚刚张嫂说的对，今天还是周三，这个时间段一中还在上课吧？秦小姐就敢逃课，当年少爷全校第一，也从来没有缺过一节课，这是态度问题，走不远的。” 管家摇头。 可监控怎么解释？ 林老爷子想不通，可眼下也只能跟着管家的想法走，他沉默了一下。 秦语是那种一有机会就紧紧抓住往上爬的人，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会一直往上爬。 林老爷子也知道，戴然就是秦语的一个跳板。 秦苒就太邪门了，她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林老爷子点点头，算是认同了管家的话。 现在秦汉秋秦苒这两人算是公开跟林家决裂，林老爷子只能坚信管家的话，只能拼命的想想秦苒那糟糕的履历，才能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好受一点。 可心底却还是揪着，有几分不太明显的不确定。 ** 外面。 周大建有些尴尬的看了秦苒一眼，“这是苒苒吧，你叫我……叫我表舅就好。” 七拐八拐的，隔了这么多层关系，周大建勉强找了个称呼。 宁家的亲戚秦苒都不熟。 她慢吞吞的跟人打电话，然后抬头看了周大建一眼，点点头，十分有礼貌的开口：“表舅。” 周大建黝黑的脸笑了笑，“啊，对了，小陵手中的真是钻石吗？” 他指了指秦陵手上拿着的石头。 秦苒还没说话，秦汉秋就开口了，“玻璃吧，钻石哪有这么丑的。” 因为没有被切割，石头表面极其不规则。 “哦哦，难怪。”周大建点点头，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钻石。” 他看过家里亲戚的钻石戒指，也只有一点点的大，听说一万多了，这么大的钻石，得多少万啊？ “大建，你没必要跟我一起出来，我这人没上进心，”秦汉秋叹气，“你这……” “无所谓，那个女佣人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喜欢。”周大建连忙摆手，“而且说实话你二女儿就显摆一下吧，我就吃顿饭，也没好处，你那机会才是真的可惜……” 张嫂那个“你们这群没见识占便宜的穷亲戚”已经刻在了脑门上。 周大建跟秦汉秋是工友，又有亲戚关系。 那一刻血性爆发。 “这算什么机会，早些年人家请我拍电影我都没去！苒苒，爸带你去吃饭，”秦汉秋将心中的低落扫掉，然后看向秦苒，“你想吃什么，吃完爸爸明天早上回宁海镇。” 秦苒看了三人一眼，“不用急着走，我给你们找个酒店，就我们学校边。” 她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将他们带到衡川一中校门外。 四个人下了车，秦苒手里没现金，银行距离一中不远。 秦苒想了想，先去了银行。 路上的时候，她给陆照影发了一条信息，询问程隽的银行卡号。 好半晌，陆照影才回了一串数字，并附言—— 【手术费三千块。】 秦苒熟门熟路的到了银行。 银行经理一眼就认出了她，立马毕恭毕敬的迎上来，“秦小姐，您还有什么业务要办吗，我们银行……” 把几个人接引到vip接待室。 还泡上了茶。 银行经理还在十分小心翼翼的服务，客气到了极点，“秦小姐，这是新运的茶……” 秦苒按了下太阳穴，真啰嗦。 “转账，取钱。”她直接拿出卡跟身份证。 抬手往桌子上一拍。 经理立马闭嘴，然后连忙亲自帮她办理业务。 秦汉秋跟周大建两人都诚惶诚恐的愣愣的看着秦苒，捧着的茶杯都怕是古董，一口也没敢喝。 校医室。 陆照影咧了咧嘴，他看向程隽，“隽爷，三千块，你是不是对秦小苒太狠了？三百就差不多了！” 一旁，程木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他也想程隽对他这么狠。 叮咚—— 程隽手机一条信息过来。 陆照影凑过来看，“秦小苒这么穷，三千块能转……转……” －－－－－－题外话－－－－－－ ** 晚上见^_^ 177隐藏身世（三更） 程隽的手机上了锁。 最新消息在锁屏页面—— 是银行发送来的消息。 陆照影一个“转”字在嘴里绕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程隽靠在实验桌，手上拿着一张单子看。 见陆照影这样，抬手将手中的单子扔到桌子上，随手捞起手机，不紧不慢的拿起来看了一下。 “陆少，你看到了什么啊？”程木被陆照影一口气噎了个半天，有些忍不住了。 陆照影摇了摇头。 他手撑在桌子上，喝了一口矿泉水，“啊，隽爷，我刚刚是不是多看了几个零？” 首字是三，但后面的零是不太对。 程隽眼眸微微眯着，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转存数字。 没开口。 “三百万……”陆照影把矿泉水瓶往桌子上一磕，目光转向程隽，“比我前几年的零花钱还多！” 陆照影家里不缺钱，但陆妈妈对他零花钱的刻度非常严，陆照影小学中学高中的那段时间，只能想办法蹭程隽的钱。 陆照影一度觉得程老爷子的管理方法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从小学的时候开始，程隽的钱好像就用不完一样。 “三百万？不对吧？”程木挠了挠头，弱弱的开口：“这应该不是秦小姐打的吧，不然她怎么会在我们校医室打工。” 不仅在校医室打工，还在奶茶店打工…… 陆照影没再说话。 程隽把手机按灭，随手扔到桌子上，重新拿起那张单子看着。 “不对。”陆照影坐直身体，刚刚那六个零他确定以及肯定没有看错。 秦苒刚刚才要了程隽的银行卡号。 陆照影也有理由相信，程隽给秦苒的卡号是他的私人卡号。 想到这里，陆照影看了一眼程隽。 确实奇怪，他看到秦苒就没怀疑的让对方进了校医室，可隽爷呢？ 程木看陆照影的反应，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陆少，那钱……” 陆照影摸出一根烟叼上，懒懒的瞥他一眼，“你说呢？” ** 另一边。 银行经理毕恭毕敬的把秦苒跟秦汉秋一行人从vip会客室里面送出来。 “苒苒，刚刚那……”秦汉秋咳了一声，走出不远了，他还是忍不住看身后银行经理。 对方还毕恭毕敬的站在银行大门口，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见到秦汉秋回头，还非常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吓得秦汉秋一个激灵。 秦苒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侧了侧头，“银行的人。” “哦哦。”秦汉秋点点头。 没再说话了。 秦苒给他们订了学校周边的酒店，让他们放了行李。 一行四人找了个地方吃了饭，秦苒想带他们逛逛一中，秦汉秋跟周大建都没同意。 “苒苒，这一下午耽误你时间了吧？”秦汉秋立马摆手，“你这下午都没去上课，老师不会骂你吧？” “不会，他们不管我。”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拿了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秦汉秋下意识的认为老师们放弃她了。 周大建立马有眼色的岔开话题。 这两人表示不打扰秦苒学习，只有秦陵抓着秦苒的衣角非要跟她一起走。 秦苒就跟秦汉秋说好晚上睡觉前把秦陵送回来。 “老秦，下午我们进的是银行的vip接待处吧……”等两人走后，周大建才看向秦汉秋，“你们家苒苒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他不知道多少钱才能进vip会客室，但…… 肯定比他能想象的要多。 毕竟刚刚银行的人员那么热情。 秦汉秋伸手开了瓶啤酒，没说话。 “你怎么都不笑，你有这个闺女，以后可享福了！”周大建看到秦汉秋板着脸，有点想打他，都是一起搬砖的，他怎么突然都成了有钱人？ 难怪刚刚在云鼎酒店，秦苒竟然还去了楼上。 “没脸享福，”秦汉秋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苦涩的笑笑，“苒苒从小到大，我基本上就没管过她。” 管的最多的就是，她跟秦语闹矛盾，秦语哭。 他跟宁晴对秦苒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做姐姐的，不能让让妹妹？】 那时候宁晴功利心强，秦汉秋每天打好几份工，回来累到不行，根本没心力管这两姐妹的事。 秦语每天晚上还会跟他说好话……以至于长这么大他几乎偏向秦语。 跟秦苒也不亲。 秦汉秋想想之前在一中，秦苒丝毫不避讳她同学…… 那时候秦汉秋才有些明了，一些话并不是嘴上说说的。 “老周，你说我那时候想什么呢？明明都是人，苒苒为什么一定要让着语儿呢？”秦汉秋又灌了一口酒，眼睛有些红，“就因为她比语儿大一岁？” 周大建把桌子上的餐巾纸递给他，了然的点点头，“老人的话没听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你不懂？” ** 这边，带着一个孩子，秦苒也没去上晚自习。 她就带着秦陵去了校医室。 校医室。 陆照影看到秦苒进来，就一直幽幽的盯着她看。 程木习惯性的拿起茶壶，就看到秦苒身边的一个秦陵，“秦小姐，这是？” “秦陵，我弟。”秦苒拍拍秦陵的头，扔了一本书给桌子上，“去看书。” 秦陵一言不发的坐到桌子边拿起那本书看。 他低着眉眼，看起来有些孤僻阴郁。 “弟弟啊，”陆照影收回看秦苒的目光，转向秦陵，他摸着耳钉，十分自来熟的开口：“弟弟好，你可以叫我陆大……” 秦陵抬了抬头。 一个“哥”字还没出来。 陆照影声音卡在半空中。 秦陵又低了头，继续翻了一页书。 程木把秦苒的茶给她泡好放在桌子上，余光看到秦陵手中翻着的就是秦苒经常看的原文书：“……” 臭弟弟，你看得懂吗？ “不是，秦小苒，你这弟弟跟我有缘啊！”陆照影从当机中反应过来。 他瞬间忘记了秦苒那三百万的事情，就绕着秦陵转了好几圈，“我看他很眼熟！” 程隽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脑上的一个解剖视频。 手里还拿了个杯子，闻言，抬了抬眸，“你之前也说她很眼熟。” 秦苒晚上懒得去上晚自习，也不想练字。 就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坐下，程隽十分好脾气的给她让了半边天下。 程隽清了清嗓子，然后看向秦苒，不紧不慢的开口：“他说你像他妈，陆阿姨生他生的晚，今年五十三了。” 陆照影不敢置信的看向程隽，这特么是兄弟？！ 这么阴？ 秦苒面无表情的看了陆照影一眼，低头继续按着手机。 发给言昔一句话。 【李双宁认识？】 ** 魔都。 言昔一双眼睛熬的通红，身边一堆废稿。 都是他写的词。 手机一响，特别提示音，他连忙扔了笔，在杂乱的桌子上找到了手机，一眼就看到了微信。 “李双宁是谁？”他往椅子上靠了靠，伸手敲着桌子问经纪人。 经纪人一看言昔那架势就知道发微信的是大神，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言昔，你今天来魔都就是为了明天的专辑你忘了吗？李双宁你专辑里的一个配角。” “哦，”言昔看了眼微信，十分风轻云淡的开口，“换了。” 言昔出道这么多年，基本上都兢兢业业的搞自己的音乐，娱乐圈的事很少管，眼下还是第一次有这要求。 “行。”经纪人点点头，以现在言昔的咖位，一个三线明星，换掉也没什么。 他估摸着这三线明星是得罪大神了。 另一边。 好不容易在酒店里找到梦幻之心的李双宁一行人来到魔都。 手里刚拿到言昔团队的剧本，还没捂热，就被言昔团队的人告知，她不用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李秋一愣，她看向言昔团队的人，“我们协约不是签了吗？” 言昔是娱乐圈少有的清流，不上综艺不拍电视不炒绯闻不炒人设。 这么火完全是靠他的音乐！ 热搜全都是粉丝给他顶上去的。 一般人能跟他搭上边的人，都会很容易引起路人好感，他的每一张专辑都畅销。 李双宁一路批关斩将才走到这一步，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直接被言昔团队的人pass掉！ 来人歉意的回答，“违约费我们会双倍给你。” 这种时候再高的违约费都没用。 李双宁要拍言昔的通稿都发出去了，这时候换人，以言昔圈子里的好名声，网友们只会黑李双宁！ 李秋急躁的不行。 “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来人临走的时候，只淡淡说了一句。 得罪了什么人？ 李双宁脑子轰鸣中，只能想到下午梦幻之心的事。 “那小孩的姐姐，好像认识云光财团的人……”休息室李双宁没去，可李秋知道。 两人完全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孩子，崩塌了李双宁在娱乐圈的所有人设。 如果有时光机器，就算梦幻之心真的丢了，李秋也绝不会那么武断！ 眼下不仅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还把言昔的合作给丢了，李秋感觉到心在滴血。 她当机立断：“回云城！” ** 秦苒跟言昔聊了几句，就关了这个聊天页面。 顾西迟也回了魔都。 他哪里也没去，直接用实验室的仪器重新检测了一下，连饭也没吃。 在云城他已经做过一遍，程隽把他的结果完善了。 他这么认真也不仅仅是因为秦苒外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医学狂人。 他把拿到的报告直接发给秦苒，附带着一句话—— 【给程隽看！】 【快点！我很急！】 看起来是挺急。 秦苒点开他发的文件看了一眼，是顾西迟实验室的仪器的记录，杂七杂八一堆。 她抿了抿唇，偏头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抱着个毛毯继续看视频，有些昏昏欲睡但，余光见她看向自己，就随手把手中的毯子递过去，“冷？” 秦苒非常熟练的道了个谢，把毯子拿到身上的时候，她才抬了抬头，“啊，不是，我是准备给你看个东西的，等等，我发给你。” 程木坐在秦陵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然后戳着手机给程金噼里啪啦发了一句话——【我想自戳双眼。】 程隽看了眼手机，秦苒给他发了个文件，他点了接收，淡淡开口：“什么东西？” “医学。”秦苒抱着毯子看他。 “嗯，”程隽点点头，然后随手转发给陆照影，“打印给我。” 陆照影的日常看诊的桌子上有打印机。 他非常没脾气的把文件全都打印出来。 一边打印，一边侧着身子试图跟秦陵聊天。 文件一共十张，打印的很快。 陆照影看打印好了，就拿去给程隽看，“秦小苒你有什么医学资料要给隽爷看？” 他一边走着，一边随手翻。 一低头，就看到了扉页，很明显的“顾”字。 而魔都的顾西迟，拿桶泡面坐在实验室的电脑面前，等待秦苒的结果。 刚吃一口面，他忽然想起来不对，僵硬的侧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电脑。 －－－－－－题外话－－－－－－ ** 顾西迟:我败在自己手里…… 其实本书第一章就很明显了，秦汉秋是拐来的…… 晚安。 178夫人，马甲掉了（一更） 顾西迟的电脑是他实验室专用的，他电脑文档页面都有私人专属水印，无法复制也很难去掉。 隔一段时间，他以前的导师就会各种轰炸找他要论文，激励新学员，他就找个文档发出去，习惯了。 这些都是他的标配。 这次因为太急，他报告一出来直接就发给了秦苒。 顾西迟僵硬的拿起手机，有些不死心的打开微信，点开秦苒头像，机械的又点开文档—— 刺目的水印映入眼帘。 顾西迟面无表情的把泡面放下，退出文档，给秦苒发了一个黑白色蘑菇伞发霉的表情。 然后又发了个扑通一声给跪在地上的表情。 校医室这边。 秦苒手搭在沙发上，正回答刚刚陆照影的问题，“就我朋友发的外婆的一些检测报告。” 陆照影点点头，终于把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我知道，你一个姓顾的朋友？” “嗯……”秦苒“嗯”了一声，扯扯身上的毯子，说到一半忽然抬头。 “是顾西迟。”陆照影把打印出来的纸放在程隽的电脑边，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向秦苒。 秦苒：“……” 她手机震了震，低了低头，顾西迟的两个表情包正好发过来。 程木正在看秦陵翻页，还想问问他究竟到底会不会。 就听到陆照影的一声“顾西迟”，整个人差点从凳子上摔倒。 一般的侦探所根本就找不到顾西迟点半点消息，程木也就在江东叶那边听到过一点，知道顾西迟身后有马修还有贫民窟的那些人。 程隽也回过神来，他伸手拿起打印出来的文件。 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秦苒身上，“你怎么认识顾西迟的？” 眉头微微拧着，他知道的比程木那些人多，顾西迟跟国际上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打交道，亦正亦邪的，秦苒怎么会跟他有关系？ 而且…… 程隽低头看着细密的报告单，顾西迟的水印大大咧咧的，几乎没有丝毫遮掩。 顾西迟这个人一向古怪，一般人求到他头上他都不会理会。 一般最多的就是去贫民窟跟还在发生战争的地方，给那些人治病。 眼下实验室的资料就这么随意的发出来，要不是特别信任的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很自然的，程隽也想到了顾西迟之前在宁海镇的消息，这次他忽然在云城出现，让江东叶又大动干戈，也是为了陈淑兰。 这两人什么关系？让顾西迟这么尽心尽力？ 程隽扫了那文件一眼，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撑着沙发站起来，拿着他的临时试验台，几个试管，又折腾了一下显微镜。 半个小时后，一张报告单打印出来。 程隽拿起手机，随手拍了张照。 然后发给了秦苒，“把这个给顾西迟就行。” 秦苒慢吞吞的低头，把程隽那张图转发给了顾西迟。 顾西迟那边反应贼快的给她又发了个“牛b”的表情包。 秦苒一个字都不想回他。 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回。 李大壮不愧是李大壮！ “现在十点不到，”程隽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侧了侧头，看秦苒，“出去聊聊？” 秦陵在一边，立马就转过了头看秦苒。 手中的原文书被合上。 秦苒收起手机，她朝秦陵勾了勾手指，“小陵，我先送你回去。” 秦陵就拿着原文书，站起来，垂着脑袋跟在秦苒后面。 程隽折回去拿车钥匙，又把自己跟秦苒的外套拿过来，扔给了秦苒一件，“走吧。” ** 刚刚程隽跟秦苒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等三个人出了门。 程木才敢跟陆照影说话，他有些幽幽的开口，“陆少，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秦小姐拜师宴那个没来的顾姓朋友，是不是就是顾西迟？” 这时候，被忽略的东西一想起来，就犹如洪水。 为什么顾姓朋友答应了陈奶奶说马上到，秦苒出去了一趟后顾朋友就没来？ 还有秦苒手里那个粉色的她自称玻璃程木却不敢确定的，分明就是没有经过切割的粉钻吧？！ 顾西迟跟钻石大佬那么熟，手里没有切割的钻石可以用来打弹珠吧？！ 晚上秦小姐给程隽打的三百万…… 若在这之前程木觉得玄幻，这时候又变得理所当然。 想想跟顾西迟认识的都是什么人，钻石大佬，国际刑警，贫民窟大佬，能跟顾西迟有关系的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陆照影摸了摸自己的耳钉，记不记得？他都快疯了还问他记不记得！他当然记得！ 他跟秦苒还开玩笑说你那朋友跟顾西迟一个姓。 那时候秦苒什么反应来着。 就看了他一眼！ “原来我们距离江少要抓的顾西迟这么近过？”程木看着手机。 他竟然有些不敢告诉江东叶这个消息…… 知道了他会哭吧？ ** 这一边，秦苒给秦汉秋打了电话，知道他还在烧烤摊之后。 就把秦陵送去了他那儿。 秦汉秋还在拉着周大建喝酒，拉着周大建唠叨了两个小时。 秦苒过去的时候，他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 “苒苒，我过会儿跟老周去接他就好了……”秦汉秋站起来，随手抽了张纸，擦了擦鼻涕，招手让秦陵过来，“这……这是……” 话没说完，就看到秦苒身后站着的程隽。 程隽穿着个黑色的大衣，身材颀长，在路灯不明显的映照下，一张微垂的脸显得精致绝伦。 他非常有礼貌的跟秦汉秋打了个招呼，“叔叔您好。” 还介绍了一下自己。 “哦哦，”秦汉秋突然兴奋，他看着程隽，“小程啊，吃饭了没有，跟叔叔一起吃烧烤……” “爸，您该回去了，”秦苒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十点了，秦陵该睡觉了。” 秦汉秋有些怂秦苒，又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是啊，该睡觉了。” 酒店就在斜对面，三个人就转身回了酒店。 程隽依旧十分有礼貌的把三个人送到了酒店门口，还非常遗憾的看着秦汉秋的背影，一顿烧烤没有吃成。 三个人背影消失，程隽才侧了侧身，在周围看了看，就看到不远处的清吧。 五分钟后，两个人坐在清吧的一处角落。 这个点，清吧的人不少。 程隽靠在椅背上，他有些习惯的拿了根烟出来，却没抽，只是看向秦苒，“顾西迟之前出现在宁海镇也是因为你？” “嗯，我让他来看我外婆。”都这个时候了，秦苒也不否认，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杯子。 程隽不太喜欢掺合程家的事。 程老爷子让江东叶查顾西迟，江东叶这几年半点消息都找不到。 因为顾西迟背后突然又多了个黑客大佬，随时改动他任何乘票住宿信息。 江东叶查不到就找程隽。 唯有的几次踪迹都是程隽给顾西迟的。 这中间程隽跟那位大佬有几次交锋。 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还非常冷酷。 行事风格现在回想起来太熟悉了！ 顾西迟上一次出现是三个月前宁海镇，他来的信息也是之前被人掩盖了。 江东叶就求到了程隽那里，程隽就随手给了个地址。 他挺好奇顾西迟身后的究竟是谁，各种航班信息酒店信息甚至消费记录都能抹掉。 程隽做完任务就跟着江东叶去宁海镇看热闹。 江东叶不出他所料，什么都没找到。 后面他到了云城，一部分原因是调712悬案的档案，当然，一直留在校医室没走，程隽不否认他有私心。 后来钱队身边的技术人员对秦苒毕恭毕敬的。 程隽怀疑712的事件跟她有关系。 上次秦苒给她看了张辐射报告图，他就觉得那张报告图跟顾西迟有关系。 江东叶手中的照片消失的又太巧了。 他电脑上那张“嚣张”图风格也是真的熟悉！ 有一点程木跟上了程隽的思路，能跟顾西迟有关系的，都不会太简单。 程隽微微眯着眼，他看着秦苒，轻笑了一声，眸里细细满满的，杂糅的都是笑意，又低又缓的，“就是你一直嚣张的混搅在五大巨头旗下，各种肆无忌惮的来回修改顾西迟的信息？李大壮？” 他可以确定！ －－－－－－题外话－－－－－－ ** 早上好～ 真的不来发票吗⊙?⊙！ 依旧指路第一章:江东叶在宁海镇主要是为了抓人…… 179为什么会觉得她是个普通人呢？（二更） 秦苒喝了一口水，听到这一句，平生以嚣张二字贯穿一生、不知道什么是震惊的她竟然有些懵逼。 她原本以为程隽是跟她来聊聊顾西迟的事儿，或者她外婆的事儿…… 谁知道，他什么都没问，直接上来就戳穿了她给顾西迟掩护的事情！ 人行bug？！ 秦苒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清吧的大门，低着头微微思索…… 她现在走还来得急吗？ 然而对方用事实告诉她，没用。 “是吧？”程隽往后靠着，他生的好，笑起来的时候总有种懒懒散散的意味。 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异常笃定。 秦苒抬手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有些服气的看着他，“不是，这你也知道？我从没在你面前说过我是黑客吧？” 她也没留下过半点马脚，连顾西迟都不知道这件事。 秦苒一直觉得除了自己，就天知地知了。 外婆都不知道她还经常游走在法律边缘干这些事儿。 “猜的，能自由进入五大巨头内部，还这么嚣张不怕被发现的，我数了一下人数，黑客联盟不超过三个，这三个虽然是黑客，但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服务员送了两碟点心上来，程隽顺手放到秦苒那边，“上次钱队那里，我就知道你是黑客了。” 秦苒知道他说的是她帮技术人员找程木地址的事，她就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的，“很正常吧，我跟我外公学过电脑，帮技术人员处理这件事不奇怪。” 这正常人都不会有想到她是个黑客吧？ 您这是正常思路？ “钱队在刑侦大队真的出名。”程隽先是笑了声，双手交叠着放在桌子上，往前侧了侧，一双眼眸又黑又深：“他身边那个技术人员，跟黑客联盟有关系，他那个手机微型电脑，我认识。” 想了想，又笑着道：“放心，我不说出去。” 他笑的时候，声音放得低，总有种说不清的纵容。 钱队出名，不然郝队这个京城第一刑侦队长也不会千里迢迢来云城。 他身边的技术人员对秦苒那殷勤劲儿，程隽那时候就差不多知道，秦苒不但是个黑客，还是个比那技术人员还要牛逼的黑客。 具体比那技术人员还要牛逼到什么地步，程隽还猜不出来。 当然，在今天顾西迟的事情出来之前，程隽也没想到秦苒竟然认识顾西迟。 可这件事一旦戳破了，再往后程隽用脚趾都能猜出来。 “顾西迟应该不知道吧？”程隽悠悠的道，“他要是知道是你，估计早就叫你把京城那边的资料全都粉碎了。” “你要说李大壮的事儿，那可能真是我，顾西迟他确实不知道。”秦苒点点头，不再挣扎。 虽然早就预料到，可真听到秦苒承认了，程隽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脑子里似乎有烟花在燃放，明明灭灭的，划破了黑暗的天空。 有种说不清楚，但确实是隐秘的欣喜，他不是个情绪会外漏的人，旁人看他总是懒懒散散的样儿。 此时看着秦苒，眸底隐隐密密铺满了一层光。 “江东叶为什么一直全世界抓他，”被拆穿了，秦苒也不隐瞒，“上次中东差一点就给抓到了。” “有人给他的任务。”程隽不太想提江东叶那两人的事儿，但还是好脾气的跟她解释，“想让他看病。” 这世界想要抓顾西迟点人多了去。 这点并不出乎秦苒的意料之外，看病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不是抓他蹲大牢就好。 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苒拿起来一看，是顾西迟。 被程隽拆穿了，她也就懒得避开，直接按了接通。 魔都那边的顾西迟看完了程隽回给她的报告，才敢拿出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顾西迟重新泡了桶泡面，坐在电脑面前，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拿着手机，问的小心翼翼。 除了暴漏她认识自己的事，顾西迟觉得其他都还算不上什么大麻烦。 顶多江东叶那行人以后要烦秦苒了。 秦苒却是笑了，她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的告诉顾西迟，“不怎么样，江东叶逼问我，我把你魔都的地址给他了。” “我艹宝贝儿你真这么狠吗？！”顾西迟刚打算吃口面，差点儿把自己呛到，“被他找到我完了！” 他站起来，拿起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跟这桶泡面，开门往楼下走。 然后又打开客厅的窗帘往外面望了望。 近乎十点半，外面灯火通明，挺安静。 没人。 顾西迟松了一口气，他幽幽的把泡面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看着外面的窗户吃着面，“吓死我了。” 云城这边的清吧。 程隽看着跟顾西迟通话的秦苒，两人显然很熟悉。 顾西迟这个人游走在国际间，经常跟国际刑警还有贫民窟那些不要命的人在一起。 居无定所，狡兔三窟。 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住所在哪，程隽想国际刑警马修都不一定知道顾西迟点地址。 可听着两人的对话，秦苒明显是知道的。 而且知道的还是大本营的地址。 程隽觉得自己不该想那么多，可还是忍不住想，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顾西迟为什么会告诉她他大本营的地址？ 还有秦苒，不惜在五大巨头的地盘游走，也要帮顾西迟隐藏住信息…… 程隽挺烦的，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烦，他就往后靠了靠，拿起放在一边的烟，咬在嘴里，牙齿还磨了一下，就是没有点着。 ** 次日一早。 沐楠打开房间门，就看到才回家的沐盈。 他淡淡的抬头看她一眼，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沐盈把秦语送给她的包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抱怨的看向沐楠，“你跟妈昨晚怎么都没来二表姐的喜宴，大姨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沐盈的语气里埋怨不满尽显。 沐楠没说话，刷完牙洗完脸出来，就拿起书包往外走。 “今天大姨要单独请我们一家吃饭，晚上，在恩御。”沐盈习惯了沐楠的冰山，也不意外，她把包放到自己的房间，在包里拿出一个毛呢外套出来。 沐楠已经打开了门，闻言，偏了偏头，声音有些克制的冷：“不去。” 他垂着眼眸，细碎的头发搭在眉骨，刚好遮住了他有些青黑色的眼睛。 沐盈自认为自己在京城，跟宁晴秦语两人的关系很好了，听到这句话她皱眉，“你不去也行，妈总会去吧？她人呢，这么早就去打工了？” 秦语这件事明显是喜事，这两个人倒好，竟然一个个都不去？ 换了件衣服，沐盈又小心翼翼的穿上那件毛呢大衣，去厨房里看了看，发现厨房里并没有什么菜，“妈她人呢？” 沐盈把锅盖盖上，皱眉，“沐楠，我知道你跟大表姐关系好一点，可也不能因为她就不管二表姐了，你知道你们多伤大姨的心？” “沐盈，你出去这么久，有给妈打过电话吗？”沐楠终于停下来，站在楼梯口，头也没回的开口。 沐盈一愣。 他转了身，很平静的看向沐盈，“你问妈为什么昨晚没去？行，你跟我来。” 沐楠直接转身，往楼下走。 沐盈穿着外套，直觉有些慌张。 她跟着沐楠一路上了625路车，在医院门前停下。 沐楠没有带她去陈淑兰的楼层，而是停在了八楼。 沐盈心下一阵咯噔。 沐楠没有开门，也没有进去，他只是淡淡的看向完全愣住的沐盈，“妈就在里面，你自己去问她。” 说完，沐楠就离开了医院。 重新坐了公交去学校。 因为沐盈的事，他去学校有些晚。 第一节课正好是班主任的课，对方并没有为难他。 第一节课下课，班主任拿着张物理卷子，把沐楠叫到了门外。 “这是这个星期物理竞赛班的题，”班主任笑眯眯的，“你拿回去看看。” 沐楠手指动了动，“老师，我已经退出竞赛班了……” “你表姐，前天特地找了，帮你重新报了名，”班主任把卷子塞在沐楠手里，声音依旧很和蔼，“原来你是秦苒的表弟啊，难怪是一家人，她跟我说了你完全能跟得上，这学期就一个月了，你上不上课都没事，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对了，还有你跳级的事儿，你表姐说她到时候看看你的成绩，教导主任那边她也去说了，这件事我都交给她管了。当然，你要不服气，你去找你表姐。” 班主任背着手，心情十分好的，往前面走。 “啊，还有件事儿，你物理这么好，你表姐物理应该不差吧？”班主任忽然想起了最近学校一直关注的问题，有些好奇的又停下来，看向沐楠。 沐楠不知道秦苒什么也没吭声，就做了这么多。 听到班主任的问话，他不由伸手，遮了遮眼睛，轻声开口，“如果没猜错，她物理才是所有门科中最好的。” 班主任眼睛一亮，学校老师现在分两派，一派是秦苒物理也超好，一派是秦苒物理不错，但没数学那么好。 眼下两个人是表姐弟，沐楠物理这么好，秦苒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高考前他们高一高二的老师开盘赌局，他得来盘大的。 ** 上午，秦苒依旧没去上课，秦汉秋昨晚喝多了，睡得昏天暗地，秦陵就自顾的爬起来，凭借着记忆找到了校医室。 陆照影震惊之余就一个电话把在班级的秦苒给call过来了。 “这孩子谁？”江东叶去找了钱队好几次，钱队挺高冷的不理会自己，他就继续找程爸爸救他。 一来，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看书的秦陵。 程隽陆照影都不是特别有爱心的人。 江东叶好奇的看了一眼。 就看到那豆丁大的孩子，正在翻着一本挺晦涩的原文书。 程隽就坐在那豆丁身边，腿上放着电脑在看着。 “秦……秦小姐的弟弟。”程木顿了一下，然后看看坐在里面的程隽，低声回答。 江东叶觉得今天的程木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过他没多想，就好奇的看了秦陵一眼，想要问问他几岁了，能不能看得懂。 这时候秦苒就推门进来了。 江东叶发现原本好好站着的程木看着秦苒忽然往后一蹦！ “秦、秦秦小姐。”程木站直。 ……？ 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啥情况？ “程木你一惊一乍的是怎么回事？”江东叶摸了摸脑袋。 然后侧头想要问问陆照影，却见坐在椅子上的陆照影沉默了一下，然后放下笔，围着秦苒转了好几圈。 江东叶站直了身体。 不是，他就一天没来，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江东叶没想明白，就无视这两个人，朝着秦苒笑着开口，“这是你弟弟？他长得跟你有点像啊，尤其眼睛。” 秦苒“哦”了一声，然后也看了秦陵一眼，“也就，还行吧。” “这颜值，以后可以来我们公司当艺人，”江东叶又看看秦苒，“你也可以，美女学霸人设，我保你比言昔秦修尘都还要火！” 程木面无表情的看着江东叶，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也不怕秦苒召集贫民窟那些人炸了你的大本营？ 程隽把电脑合上，然后站起来，风轻云淡的开口，“秦叔叔约我吃饭，”他低头看了下时间，然后目光转向秦苒，“你们俩要一起吗？” 想了想，程隽把手机给秦苒看了一眼。 秦苒就低头看了一眼。 上面是跟秦汉秋的聊天页面。 程隽昨晚加了秦汉秋的微信，礼貌十足的打了招呼，然后就是秦汉秋的消息—— 【小伙子，吃饭了吗？叔叔请你吃火锅！】 程隽薄唇微勾，语调缓缓的，似乎挺无奈：“叔叔盛情难却。” 昨晚听了程隽特地给秦汉秋打电话的陆照影程木二人：“……” 完全不敢说话。 三个人一起出门。 程木才松了一口气。 江东叶好奇的看了眼三个人的背影，然后坐下来，开始吐槽找不到钱队也找不到顾西迟到事儿。 “程木，程木你怎么不理我？” 程木完全不想理会他。 他想着刚刚秦苒那副淡定样，有点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他在思考人生，为什么会觉得程隽看上的秦小姐是个普通人呢？ －－－－－－题外话－－－－－－ ** 江东叶，就问你难不难受？ ^_^ 180腹黑隽爷，江东叶当场就想去世（三更） “陆照影，你们俩什么情况？” 江东叶是来找程爸爸顺便找这两人安慰自己，哪里想到，程隽没搭理他就算了，毕竟隽爷平日里也鲜少搭理自己。 可程木怎么回事？昨天上午他们俩还统一战线。 今天就变了。 程木也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江东叶挠着头纠结的样子，竟然有些同情。 “其实……”程木咳了一声，他想要提醒江东叶。 顾西迟这件事找其他人可能都没什么用了，不管是找钱队还是想要打听顾西迟的消息，得赶紧抱上秦苒的大腿才是重中之重。 “其实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秦陵看起来有点眼熟，”陆照影打断了江东叶的话，然后摸摸耳钉，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还十分严肃的问江东叶，“你难道不觉得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江东叶点点头。 不过纠结这些没意义，江东叶现在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 他来校医室就是来找程隽的，眼下程隽不在，他也没有多留。 “我得再去刑侦大队，在他们队里不走了，”江东叶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袖，叹息一声，“看来，在云城我小叔的面子也不好用啊。” 他出了校医室的门。 程木才跟陆照影两人对视了一眼。 实际上昨天晚上之前他们两人也在怀疑，按理说江回的面子钱队怎么也要稍微给一下吧？ 不说江家，作为检察厅江厅长，江回在云城也算是一二手的人物。 可江东叶看起来依旧很惨，钱队完全也没有要给他面子的意思。 可昨天晚上之后，两人才幡然醒悟，不是因为江回的面子不好用，顾西迟特么是秦苒那边的！ 只要秦苒一句话，别说一个江厅长，十个江厅长也没用！ “陆少，”程木同情的收回了目光，“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说顾西迟的事？” “说什么，”陆照影淡淡的翻了本病历，头也没抬，轻哼一声，“让他去秦小苒的拜师宴，他不去能怪谁？他当时要去了，别说钱队，秦小苒说不定连顾西迟的消息都有可能透漏一点。” 程木：“……”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江东叶好像更惨了…… 真的，好惨一男的。 ** 火锅店。 “来，叔叔陪你再喝一杯！”秦汉秋喝的满面通红，脚底下摆了一堆啤酒瓶，他跟程隽一见如故，两人喝到现在。 这年轻小伙子懂礼貌，叔叔前叔叔后的，说话又好听。 他豪情万丈的，又开了瓶啤酒。 “砰”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放。 周大建跟秦陵坐在一边，跟秦苒说话。 主要是周大建，问她学习还有生活上的事儿，有时候还会提及秦陵跟秦汉秋。 “你爸爸，有你的照片，在工地上被人碰一下还差点跟人打起来，”周大建从辣锅里捞了几块肉，吃了一口，才出声：“不过你真人比你照片好看，我差点没认出来。” 秦苒看了一边喝酒喝的挺热闹的两人一眼，往旁边靠了靠，额前的头发微微滑下，有些懒散的点点头。 秦汉秋昨晚刚喝了酒，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清醒，非要拉着一见如故的程隽再喝酒。 秦苒吃的差不多了，就坐在一边看着两人喝酒。 秦汉秋状态是有些不对劲的，秦苒觉得程隽也看出来了。 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手机翻了翻信息，顾西迟还在研究那份报告，消息迟迟没发出来。 不过按照他昨晚兴奋到那个地步的样子，秦苒觉得他这次是有结果了。 刚想划掉微信，打开游戏，钱队的消息就来了。 秦苒也正好想找那个技术人员问黑客联盟的事，就让他下班来校医室找她。 她就戴上耳机，重新划出游戏开始戴上耳机，侧身坐着玩。 冬天火锅店里开了空调，她早就脱了外套，就穿着黑色的卫衣，或许是嫌秦汉秋的声音太吵，她直接把帽子也扣上了，只看到冷白的下巴。 试图自己骗自己。 最后还是周大建忍不住了，“老秦，你可以了！” 他跟秦陵把秦汉秋架着回去了。 秦汉秋还嚷嚷着结账。 结果三个人去前台的时候，收银员十分和颜悦色的跟他们开口：“账单已经记在程先生名下了。” 秦汉秋似懂非懂的点头。 包厢。 秦苒已经收起了手机游戏，程隽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她站起来，拿手机敲敲桌子，“走了。” 似乎听到声音，程隽抬了抬头，看了秦苒一眼，没动。 他面色白皙，眉眼清冽，坐着不动的模样，像是烟波起伏而成的画卷，除了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秦苒顿了顿，她又折回来，坐在他对面，“喝多了？” 程隽看她一眼，十分平静的回答，“我没有。” “那我们回去？”秦苒停顿片刻，压低声音。 一股酒气夹杂着不知名的清冽气息袭来。 有种人喝酒不上脸，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可他就是喝多了。 程隽依旧看着她，一分钟后才慢半拍的点点头，然后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秦苒看他连摆在桌子上的车钥匙都没拿，又转了一次回来拿了车钥匙。 程隽今天是开车过来的，车子就停在楼下，依旧是那辆大众车。 秦苒想了想，先开了后车门，让他坐上后座。 她手搭在车门上，把自己的外套扔进去，一手漫不经心的插着兜，然后抬抬下巴看程隽，“上车。” 程隽没动。 程隽看着副驾驶，依旧没动。 “你要坐这里？”秦苒指了指副驾驶。 程隽终于点头。 行，大爷。 秦苒“砰”地了一声关了后车门。 然后绕过去，附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微微偏头看程隽，一张脸恣意毕显，“程公子，满意了？” 尾音轻佻，犹如勾子。 程公子终于坐上了心仪的副驾驶。 秦苒没驾驶证，但她估摸着程隽这车牌号云城没啥人敢拦。 拧钥匙的时候，秦苒朝旁边看了一眼。 然后放下钥匙，微微侧身过来，“大爷，抬抬您尊贵的胳膊，您的安全带……” 她抬了抬头，额前的一缕发丝再度滑下，想要跟他说句话，程隽头也低了低。 低到什么程度？ 秦苒脖子上都能感觉到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她脑子有几秒钟的空白，气息喷洒在脸上，她略一抬头，就看程隽张几乎有些近在咫尺的脸。 周围空气都有些稀薄。 程隽伸手，指尖贴过来，将她滑到眉骨的黑发拨开，“秦苒？” 指尖是滚烫的。 一双眼睛依旧黑沉，此时更是亮的可怕，微微低头，声音又低又哑，近乎喃喃的。 秦苒反应过来，立马扣好安全带，然后坐直，拧了钥匙，偏头，“你，坐好。” 二十分钟后，到达校医室。 秦苒看了眼已经靠在副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的程隽，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张脸依旧白皙如玉。 依旧是衣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看不出来半点醉酒的样子。 秦苒手搭着方向盘，看着他那样儿，有些暴躁。 她下了车。 直接抬腿，踢开校医室的门。 程木跟陆照影都在。 陆照影抬了抬头，笑，“谁惹到你了，跟我说。” 又往后看了看，“隽爷呢？” 秦苒侧身看他一眼，然后伸手把卫衣的帽子扣上，“车上，喝多了睡觉，我回去上课。” 她说完，就拉着帽子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冷酷无情。 校医室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好半晌后，程木才幽幽的开口，“我是不是好像记得……咱们隽爷不是……” 特别、又贼几把吊的，千杯不醉？ 陆照影沉默了一下，“……” 道貌岸然！ 斯文败类！ 衣冠禽兽！ ** 医院，宁薇病房。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宁晴看着宁薇的腿，眼睛红了红，“妈她知道吗？” “不知道，你别说，”宁薇摇了摇头，“姐，我没事，就做了个小手术，没多少钱。” 宁晴心里难受着，又找护工问了几句。 本来还担心宁薇钱不够，问了护工听她说住院费跟手术费都交齐了，还有多余的才放心。 心里也一沉，难怪之前一直没看到宁薇去看陈淑兰。 陪了宁薇一个小时，宁晴准备回林家拿些补养品过来，给钱宁薇肯定不要，不如拿些吃的东西。 她一出门，宁薇就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张泛黄的纸。 纸有些皱褶。 她看着这张纸，好半晌，给沐楠打了个电话。 门外，沐盈送了宁晴出去之后，又进来，“妈，你真的不用我照顾吗？” 宁薇不动声色的把纸塞到枕头下，“不用。” ** 这边。 林麒公司。 “李双宁找你打听秦汉秋他们的事情？”林麒听惊讶的看向秘书。 坐在一边，正在跟林麒商量京城事情的林老爷子也看过来。 秘书恭敬的回答，“是，听说是误会了一小孩，要给他道歉。” “嗯。”林麒让秘书下去。 而后又看向林老爷子，低声开口，“爸，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那李双宁的经纪人李秋一看就是个强势的人，这件事他恨不得揭过，又怎么会上赶着道歉？ 林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皱皱眉，“去问问语儿，把秦汉秋的电话号码给他吧。” 秦汉秋的信息他倒是清楚，不是在工地搬砖，就在木厂工作，没什么深究的。 李双宁这边，她一早就从魔都赶回云城。 可惜李秋怎么找人都找不到秦苒。 云鼎酒店…… 那王经理也不是说她想找就能找的。 最后她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从秦汉秋身上动手。 今天是言昔开拍的日子，网友要是发现李双宁被刷下来了，李秋简直不敢想象网上到时候的反应！ 她直接拨打了秦汉秋的电话。 ** 下午，下课。 秦苒睡了一下午，愣是没人敢找这个大佬。 高洋下午上课蓦然感觉到轻松。 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秦苒才从桌子上爬起来，把身上的校服扯下。 “苒苒，一起去食堂吗？”林思然手支着下巴问她。 乔声拿着篮球站在后门扬眉看这边。 秦苒吸了吸鼻子，微微低着眉，慢吞吞的反应着，“啊，不去。” 晚上钱队还要来校医室找她。 外套今天忘在程隽车上了，秦苒懒得回寝室，就拿着校服披在外面，朝校医室的方向走。 校医室有空调。 推门进去，就听到江东叶的声音。 江东叶拖着张椅子坐在程隽的沙发边，听到声音，他抬了抬头，跟秦苒打个招呼，笑了下：“来了啊。” 秦苒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侧了侧身关门。 江东叶顿了顿，又继续跟程木吐槽，“我就坐在大门口，我以为我这次一定能蹲到钱队，可你知道吗，看门的人竟然跟我说，他们有后门？” 他当场就想去世。 程木面无表情的听着。 就是这时候，校医室门外，有人敲门。 －－－－－－题外话－－－－－－ ** 今天的隽爷值得投票吗！ 江东叶（回想当初，满脸沧桑）:我真傻，真的。 晚安～ 181你找秦小姐不就行了？（一更） “陆照影，你这么忙吗？下课了还有病人？”江东叶看了门外一眼。 已经入冬。 每天来校医室找陆照影看病的人还真不少。 下课后拿张单子晚自习时间打吊水的学生也有，就在隔壁间。 程木习以为常的开门。 秦苒就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桌子上，看着门外的方向。 门外，钱队刚好掐掉一支烟，他身后还跟着那个技术人员，都跟程木郝队共事了一段时间，也算是老熟人了。 钱队朝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又问：“秦小姐在吧？” 程木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侧身让了路，“在，刚来。” 钱队往里面走，顺便把烟头扔进垃圾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边的秦苒。 江东叶正在跟程隽说，再帮忙调查一次顾西迟的事。 一偏头，十分漫不经心的，就看到了往屋内走的钱队，他就随口一句，“钱队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继续跟程隽说话。 程隽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当然，就一眼，挺难以形容的一眼。 钱队坐到秦苒身边，还挺礼貌的回了江东叶一句，“我来找秦小姐的。” “哦。”江东叶点头点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他猛的又转过头看钱队的方向。 钱队正坐在秦苒这边，跟秦苒说话。 程木给三个人都泡了一杯茶。 顿了顿，然后拿着水壶朝江东叶这边走了几步。 江东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艹！钱钱钱……钱队？” 他在刑侦大队等了一天，还穿了个军大衣，跟门卫一起在大门口，直到下班也没等到的钱队？ 程木点了点头，他朝江东叶点点头，帮他肯定：“对，钱队。” 江东叶听到自己的灵魂在问：“他是来找苒苒的？找她干嘛？你们跟他很熟？” “我不熟，秦小姐很熟，两人认识很久了。”程木想了想，给了他一个暴击。 江东叶脑子里瞬间炸开了无数火花，霹雳啪拉震的他头晕眼花，完全不知所云。 他挺惨的，但程木完全不想再多刺激他，只怪陆照影这个兄弟两肋插刀。 程木甚至还想拍照。 最后还想跟程金汇报一下。 秦苒不知道他这边的情况，她跟钱队说了两句，就看了眼技术人员。 想起程隽说他是黑客联盟的话，她站起来，屈指敲了敲桌子，“你出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技术人员点点头，他站起来，当先往外面走。 秦苒在校医室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外套，估摸着她的外套还在车中，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校服。 跟在技术人员后边往外走，还没走两步，有件外套就搭在了她身上。 秦苒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程隽应该是跟谁打电话，随手把外套给她后，就往里屋走，一边还在跟电话那边的人懒洋洋的说话。 程木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他们隽爷可，真，他，妈，会。 程隽忽然想起来什么，他看了眼程木：“那天……她拿到的是什么样的粉钻？” 程木虽然天天熬夜，记性不太好，但对那块他犹疑着是不是玻璃的东西印象十分深刻，只是是形容词不太好，语言匮乏：“就一块原石，没经过切割的……” 程隽懒得再问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在一张单子背面稍微画了几笔。 然后抬手扔给程木：“这样的？” 我艹隽爷还学过画画？?程木脑子里还在回想这个的时候，就低头看了看程隽画的简笔画。 除了颜色不对，其他几乎一毛一样。 他顿时就觉得隽爷在耍他，面无表情的抬头:“隽爷，你不是也看到了？” 这反应，就是一样了，程隽轻嗤一声，精致的眉眼挑着。 他把笔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淡淡看了程木一眼，“你去车上把她的外套拿回来。” ** 秦苒已经走出了门外，并带上了门。 “你以前是黑客联盟的人？”门外，院子里，秦苒伸手拢了拢大衣，看了技术人员一眼。 技术人员乍一听到是有些诧异。 然后一想，觉得秦苒知道确实不太意外，直接承认了，“黑客联盟职业自由，不过我已经退出来两年了。” “你们黑客联盟的人都互相见过？”秦苒往墙上靠了靠，声音懒懒散散的。 “没啊，这些人大多数在全国各地，除非面基，不然很少能见到，”技术人员摸了摸脑袋，“我也就见过老大而已？” “只有你们会长？”秦苒挑眉。 “还有另外一个人，但他一直背对着我，”技术人员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到我们会长，我有些激动，细节记不太清，不过应该只有会长跟他朋友两个人的。” 秦苒点点头，“你们会长都有些什么朋友？” 技术人员的手机跟秦苒一样。 都是翻盖成微星电脑的手机，秦苒三年前给过技术人员一个。 那手机确实独特，如果黑客联盟的人见过，应该记忆清晰。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经常流窜在国际间，他的朋友都是跟他一个级别的人物，”技术人员顿了顿，然后又幽幽的看了秦苒一眼，“就像是……秦小姐，你觉得我能知道你都有些什么朋友吗？”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秦苒突然无法反驳，她看着技术人员幽怨的脸，清了清嗓子：“……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秦苒推门进去。 ** 屋内，江东叶已经坐到了蹲了好几天都没蹲到的钱队隔壁。 问各种问题。 问他怎么跟秦苒认识，然后又问他能不能帮个忙。 然而钱队似乎看起来挺高冷的，话也不多。 ——【钱队油盐不进啊……】 江东叶给陆照影发过去一条微信。 陆照影瞥了他一眼，没回。 看到秦苒又进来了，江东叶一双眼睛就直接盯着她。 死死的盯着她。 他确实是真的没想到，连江回都不太熟悉的钱队，秦苒这个高中生会认识！ 人家正常高中生会认识刑侦大队的队长？ 还特地来学校里面找她？ 秦苒被人盯习惯了，也不意外，校医室不冷，她就脱了外套，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这会儿没什么人，陆照影就打开他桌子上的电脑，登陆游戏，一边还问着秦苒，“周六去魔都看阳神比赛吗？” “应该去。”秦苒眯了眯眼，捧起桌子上的茶捂手。 不仅仅是杨非，顾西迟那里陈淑兰去不了，秦苒要亲自去一趟。 程木把秦苒的外套也拿进来了，秦苒接过来，放到腿上。 “秦小姐，这个，”钱队把电脑递过去，“你看看。” 秦苒看了一眼，跟之前一样，处理了几个数据类的问题，技术人员就在她身边看着学习。 她处理着数据，钱队也不打扰她。 “她在干嘛？”江东叶看着两人这严肃样，不由偏头，压低声音问程木。 “应该是帮钱队的技术人员处理一些东西。”程木淡定的回答。 江东叶坐在椅子上，稍稍一顿，“她不是学生吗？” 程木继续淡定的回答，“跟她外公学过。” 不多时，数据处理好，钱队拿起电脑要走。 江东叶拿起外套，跟坐在椅子上的秦苒说了一句，“先谢过！” 然后连忙追着钱队出去，好不容易碰到人，江东叶一定铁跟着对方，还提了几句江回。 “你说江厅长？”钱队摸出车钥匙，偏了偏头，他今天看起来对江东叶的态度好了些，“在秦小姐的拜师宴上见过，有聊过几句。” 这一句，江东叶猛地抬头，脑子里火花四溅。 直到钱队的车离开，他都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后，江东叶摸出一根烟叼上，又摸出手机给在宁海镇的郝队打电话。 他记得当初，郝队跟钱队合作过，还悄咪咪的发了朋友圈。 接到江东叶的电话，郝队挺奇怪的。 他停了那边手下的事，走到外面，直接开口，“这种事，你找秦小姐不就行了？当初我找毒狼，钱队就是看在秦小姐的面子上帮我的。” －－－－－－题外话－－－－－－ ** 早上好～ 技术人员手机，指路93章^_^ 技术人员:我什么时候配有个名字？ 182给你介绍个大神（二更） 郝队说完，江东叶那头好久没说话。 “江少？江少？”郝队又往外面走了走，差点儿以为信号断了。 “啊。”江东叶终于反应过来。 他又跟郝队说了几句话，僵硬的挂断了电话。 江东叶之前在听到钱队来找秦苒，之后又听钱队说拜师宴之后，就有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所以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郝队，听完郝队说的……似乎、好像秦苒才是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 他脑袋一片空白，电闪雷鸣，嗡嗡作响。 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程木出来，咳了一声，“江少，你没事吧？” 江东叶：“……” 江东叶他快哭了。 听陆照影描述的秦苒多可怜啊，连续打好几份工，钱队是啥人？国内刑侦队的大触人物，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两人会有关系。 若早知道，在秦苒的宴会上就能找到钱队，他当时怎么也不会拒绝陆照影的真诚相邀！ 江东叶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觉肠子都被绞在一起，一口血气卡在胸口，悔的青了！ 本来江东叶是打算跟着钱队回家，磨到他答应为止。 此时却跟着程木一起回了校医室。 程木看到秦苒杯子里的茶喝完了，就拿起还热着的水壶去给秦苒倒水。 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你放手！”江东叶当场截胡，他一把夺过程木手中的水壶，去给秦苒倒水。 “秦小姐，冷不冷？烫不烫？温度合不合适？” “还需要加水吗？” 程木手还维持着拿壶的动作，站在原地：“……” 陆照影手指搭在键盘上，按了几个技能键，看着江东叶那殷勤样儿，嗤笑一声。 陆照影最近游戏改了名——【带秦小苒上至尊】 当然，他跟秦苒只打过一次游戏，秦苒还是用的程隽账号，至今陆照影都不知道秦苒的账号叫什么。 秦苒今天晚没带字帖也没带原文书，连背包也没带。 吃完饭，陆照影就要带秦苒一起打游戏。 教室没空调，秦苒想了想，就十分大方的答应了陆照影。 用的还是程隽之前那个账号。 陆照影用的是台式电脑，秦苒就抱着她经常用的笔记本电脑，坐在他对面。 登上程隽的账号，又打开卡牌页面。 天地人牌都是满的。 神牌—— 0。 秦苒眯了眯眼，陆照影催了她一句，又让她赶紧接受组队，秦苒不紧不慢的点了接受。 秦苒慢吞吞的操控着人物，虽然手速不快，但走位极其的骚，每个扔到陆照影身上的技能都特别准。 江东叶也玩游戏，不过他虽然经常看直播，但一直在菜鸟边缘徘徊，就端着个凳子坐在秦苒身边，专门喊666。 “这上面还有邮件没看。”江东叶手指了下游戏的右上角。 上面邮件的地方还标了个红点。 秦苒收回目光，“嗯”了一声，也没点开。 这红点，上次秦苒用程隽账号的时候就看到了。 “说起来，隽爷当初差点打比赛去了，”江东叶靠在一边，温吞的开口，“不过游戏里他特别一猛的队友忽然消失了，要不然……今天哪有杨非的事儿。” 这些事也只有最初一代的玩家记得了。 当时一区最猛的两个华人。 紧接着杨非带着三张神牌杀出亚洲，拿到了国内的第一个冠军。 杨非封神，ost战队封神。 秦苒九点半就回寝室了。 陆照影数了数今晚的战绩，主要都是太上老君这张主火攻的卡牌，竟然一场没输，他的输出还贼爆炸。 他伸手摸了摸耳钉，觉得自己的技术增加了，不由看向程隽：“隽爷，你要不要重新捡回你的账号，下次我们三排啊？” 程隽正侧身，伸手不紧不慢的关掉解剖视频，听到这句话，他不由眯了眯眼，竟然认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 陆照影伸手关掉游戏页面，好友页面亮了一个红点—— 【蔷薇几度请求加你为好友】 蔷薇几度？陆照影想了想，然后问程木，“这是你女神？” 程木凑过来看了一眼，点头，目光一亮：“是她。” 欧阳薇所有的账号都是这个名字，程木记得很清楚。 陆照影随意的点了同意。 他同意之后，欧阳薇的邀请就过来了。 陆照影本来想回去睡觉，鼠标已经指到了“拒绝”上，眼睛一瞥，就看到欧阳薇“宗师九星”的等级！ 他一个机灵，“我艹？！” 陆照影连忙点了同意！ 江东叶这个菜鸟对欧阳薇兴趣不大，就去跟程木讨论秦苒的问题，可程木看陆照影跟欧阳薇双排，跟江东叶聊天也心不在焉的。 ** 次日，一早。 言昔官方就发了新专辑视频花絮。 还艾特了主演跟一个配角，言昔的无数男粉女粉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立马扒出了李双宁，李双宁出道后形象一直维护的很好，可只要混娱乐圈的，炒作过的，总会留下一星半点黑料。 更别说云鼎酒店这件事，一时间网上节奏带的飞起。 言昔一年出不了几首歌，最近宣布有新歌，以他的热度当然占据了各大热门话题。 关于他的新闻都是网友八卦的对象。 林麒早上去公司，手机浏览器就自动推出了一条新闻《李双宁为何被天才歌神拉入黑名单，真相居然是这样……》 平日里林麒关注的都是财经之类的新闻。 这种娱乐新闻他平时都是不看的，可最近李双宁这个名字出现的有些多，尤其昨天李秋特地打来的电话。 林麒作为商人，嗅觉本就灵敏，他点开了这条浏览器推送，陷入沉思。 这一切都太巧了，言昔专辑的配角早不换晚不换，偏偏在酒店那件事之后，就突然换了，还有昨天的那个电话…… 林麒正想着，外面助理就敲门，“林总，外面有位李小姐找您。” “让她进来。”林麒坐回老板椅上。 很快，李秋跟李双宁两人就进来了。 李秋一贯强势的脸上表情不太好，眼底有着明显的青黑色，嘴上也起了燎泡。 李双宁脸上化了挺厚的妆，可就算再厚的妆也掩盖不住她的疲倦，整个人比往日失色不少。 “林总，我们想问问您，秦小姐的电话是多少？我们有件事想要跟她谈谈。”李秋朝林麒礼貌的开口，听得出焦躁。 她昨晚也给秦汉秋打了电话，但对方没有告诉她任何一点秦苒的消息，才找来了林家。 林麒心中疑虑更重，他手里捏了根烟。 等两人拿了号码之后，林麒往椅背上靠了靠，好半晌都没有出声。 楼下。 李双宁上了车，重新戴上来墨镜，一张脸极其削冷。 “刚刚怎么没提醒林麒？”李双宁看了眼李秋。 她说的是秦苒的事。 李秋正在给秦苒打电话，闻言抿了抿唇，“昨天那件事我们虽然冲动，可林家那边未必就没有错，既然这样，大家都别好过。” “给秦小姐道完歉，咱们夹起尾巴，暂时消失半年吧，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李秋翻着微博上，言昔现在那个专辑的配角热度上升到第三，心里几乎被一把刀慢慢刮着。 娱乐圈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李双宁出道两年，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就因为秦苒的一句话，全都化为乌有！ 李双宁已经关了微博评论，可还是忍不住看那个原本属于她的专辑配角，原本她将以这个角色稳固自己二线的热度，可谁料到又跌回最开始。 她闭了闭眼，可又忍不住想着，昨天那女生究竟是谁？ ** 下午放学。 医院。 秦苒先去看了宁薇。 程隽跟她一起去看了宁薇的伤情情况，几个负责记录宁薇病情医生都从楼上下来了，跟程隽讨论后续的问题。 程隽接过了一个医生手中的记录，又看了宁薇一眼，想了想，往走廊那个方向走。 一屋子的医生跟护士都跟着他去走廊了。 房间瞬间安静。 沐楠的电脑就摆在一边，上面还显示着英文翻译，边上有一堆英文词典。 看到秦苒来，他暂时放下了手边的翻译。 “苒苒。”宁薇让沐楠把她的床升起来，然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之前的那张泛黄的纸。 递给秦苒。 秦苒没坐，只是靠着床边的柜子半坐着，没接，只是挑眉：“我不要。” 宁薇没说话，强硬的把这张纸塞给秦苒，“你拿好，小姨这次的医药费不便宜吧？也不知道够不够。” 她目光转向窗外，声音有些低。 秦苒手抵在唇边，想了想，开口：“没多少，三千块。” 三千块，现在做个微创小手术加上接种检查费住院费都不止了。 宁薇笑了笑，她拍了拍秦苒的手，轻声开口：“你不拿，我也不安心。” 听到这句话，秦苒手按了下眉心，然后把这张纸随意折了折，就塞进了口袋。 今天星期五。 又是两个星期一次的轮休。 下午学校提早两节课放学。 沐盈也坐车来了医院，因为宁薇的伤势，宁晴说的请客就不了了之。 她刚下八楼的电梯，就看到宁薇的病房门口，围了一堆的医生。 还有被一群医生围起来的程隽，对方就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映衬着眉眼丰神疏隽。 周边平日里很少见的几个主任都围着他。 病房内，秦苒走出来。 沐盈给吓了一跳，连忙往另一条路上躲了躲。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就害怕秦苒，宁晴他们不住宁海镇，不知道秦苒的大名，可沐盈却是清楚的。 来云城秦苒的性格好像是变了很多，可沐盈却不敢忘记秦苒在宁海镇的壮举，她总觉得埋在秦苒体内深处的另一面会随时出来。 沐盈看着秦苒跟程隽两人进了电梯，才敢从拐角处出来。 抿了抿唇，心中十分后悔上次的一时意气。 她心烦意乱的往宁薇的病房走。 沐盈正好看到一个护士出来，她不由拦住那个护士，问程隽是谁。 为什么医院的几个医生都围着他，态度举止间都透着恭敬。 护士是照顾宁薇的护士，认出来那是宁薇的女儿，对沐盈笑了笑，“那是程先生，也算是医生，我们院长的朋友。” 再多的，就没说了。 院长的朋友？ 沐盈低了低头，她自然是记得程隽的，可也记得对方开的是一辆大众车，什么时候成了院长的朋友？ ** 电梯直接到陈淑兰的楼层。 秦苒这些人准备晚上去魔都，七点的飞机，所以秦苒打算看完宁薇跟沐盈就直接去机场。 陆照影跟程木就在楼上的电梯口等着。 这两人认识陈淑兰，但对宁薇不熟，就没下去看。 陆照影昨晚打游戏打的晚，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 看到电梯上两人下来，他连忙去找秦苒，“秦小苒，晚上继续打竞技场啊，我介绍一个高星大神给你。” 最近ost战队在魔都跟h国的比赛，大多数人又热血沸腾的去打竞技场。 “多少星？”秦苒单手插着兜，随口问着。 她说的星是至尊星数。 陆照影连忙回：“九星！差两百积分晋级赛！” “单排至尊九星，还行。”秦苒点点头，确实能称得上大神。 陆照影被她开口的至尊九星吓到了：“……我说的宗师九星，但只差两百积分晋级，四次连胜后就能上至尊一星了。” 秦苒脚步顿了顿，她看了眼陆照影，缓慢的：“宗师……九星，你说的高星？” 程木在一边开口，“秦小姐，是这样的，单排积分真的很难打，国际服的话，至尊四星都是职业队的单排战绩了，至尊九星的话……职业队也没几个人吧？” －－－－－－题外话－－－－－－ ** 苒爷:……打扰了。 月底了，大家真的不来发票吗⊙?⊙！ 晚上见～ 183秦神，这里！（三更） 菜鸟、大师、宗师、至尊，这游戏跟其他游戏不一样。 五排或者双排，有技术有配合的团队上至尊不难。 可单排难如登天，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队友会不会配合，除非你能一打九，不然上至尊难度不小。 可就算是职业战队，真正能一打九的也少。 ost除了杨非跟易纪明，但易纪明都很悬，只有杨非一个比较稳。 ost的招牌阳神不是浪得虚名，而是有足够称神的实力。 所以单排到宗师九星真的可以算得上大神了。 秦苒点点头，眉眼垂着，没说话。她就是真的觉得，宗师九星……没多少啊…… “不过她虽然是大神，操作可以，但跟我配合不太好，”陆照影摸摸脑袋，看向秦苒，笑了笑，“你意识好，扔的技能准，预判又好，难怪阳神会找你，如果手速再猛一点，有个爆发，都能直接用攻击类的牌了。” 说到最后，陆照影非常遗憾。 秦苒跟他打一直用辅助类型的三张基础牌，不需要多大的手速，但操作是真的好。 一开始排到的队友都认为秦苒是个上分婊，有时候还会开口吐槽骂人。 可一般打到中间，都会哭着喊秦苒爸爸求奶！ 一场游戏打完还有非常不要脸的人拉秦苒继续打下一场，但都被陆照影冷酷无情的拒绝了。 陆照影有些知道阳神为什么会找秦苒打游戏，有她在，确实很稳，是个值得托后背的队友。 现在游戏战队出名的都是主攻击类的选手，辅助型的选手没有爆发还要背锅。 而且辅助型选手有一个最大的短板，如果匹配到的攻击牌队友不行，这场游戏就凉凉了。 毕竟……辅助牌没有什么攻击，不能一打九。 “不过我们三个人三排，肯定无敌。”陆照影最后拍拍秦苒的肩膀，挑眉笑。 秦苒侧身瞥他一眼，嘴边挂了个挺懒散的笑，“嗯”了一声没说话。 ** 病房内，陈淑兰看到几个年轻人，显然非常开心。 精神也好了很多，不过她最近精神状态都非常好。 “要去魔都？”听到秦苒的话，陈淑兰一愣，下意识的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苒算了下时间，“大概两三天？也许更久，具体不确定。” 顾西迟那边具体要多长时间，秦苒并不确定。 “嗯，”陈淑兰点点头，然后笑笑，细心叮嘱，“那你早点回来。” 陈淑兰很少说这样的话。 似乎是带着深意似的。 秦苒一般都不愿意听。 一听就忍不住烦躁，她头往旁边侧了侧，眉眼敛着，抿唇没说话。 陈淑兰摇头笑笑。 “应该是星期二。”程隽看了秦苒一眼，然后笑了一声，压低声音，挺温和的对陈淑兰道。 关于那份报告，程隽跟顾西迟基本上算是联手。 虽然他不专注细胞病毒学，但大概时间还是能估算出来的。 也知道秦苒去魔都并不是为了杨非，而是因为顾西迟。 说完，程隽又咳了一声，看向秦苒。 秦苒想了一会儿，又慢吞吞的转向陈淑兰，“嗯，星期二回来。” “哦。”陈淑兰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一眼。 五点，秦苒他们要赶飞机。 陈淑兰却在临走前表示要跟程隽好好聊聊。 秦苒按了一下太阳穴，“不是，外婆，你们俩能聊什么？” 陈淑兰淡定的看了秦苒一眼，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水杯，语气轻缓：“这小伙子长得好看，我看他顺眼，行不行？” 行，有脾气。 秦苒点点头，手插进兜里，慢吞吞的跟着陆照影程木一起出去。 等门合上了。 陈淑兰才放下杯子，看着程隽的时候，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多了些凌厉跟探究，“你以前认识苒苒？” “不认识吧？”程隽手指搭在扶手上，略加思索。 “是吗？”陈淑兰微微眯眼，然后又点头，“算了，那我这样问你，你觉得我们家苒苒怎么样？” 程隽向来淡定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愣神。 “我大限将至，”陈淑兰也不等他回答，声音挺平缓的，“早几个月前我就盼着这一天了，只是苒苒一直用各种方法拖着我这条命，我当时就想着，我要是死了，她怎么办？她要孤家寡人？就硬拖着这条老命。” “苒苒她死心眼，又犟，可能也知道我活不久了，就主动联系了她妈妈，然后跟我一起来云城，”陈淑兰声音悠远，“她妈妈跟她小姨都在。” “为了我，她放弃了去京城学习，敛起一身脾性，想让我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到最后。”说到这里，陈淑兰闭了闭眼，手指捏起来，几乎有些哽咽的、艰难的开口：“我就是她的拖累。” “之前我一直盼望着自己早点走，可又怕她一个人，她那个性子，没我在，早晚有一天跟她外公一样毁在自己手里……” “不是，”程隽把陈淑兰放在一边的杯子又拿起来，重新倒了杯温水，眉眼低着，“您把她教育的很好。” 程隽从她上次手受伤就看出来了，她这个人把自己活的挺随意挺乱七八糟的。 程隽有些庆幸当初是陈淑兰管了秦苒，若是被宁晴或者其他人管着，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天才跟疯子是两极，也只是在一念之间。 越过了那条线，就是疯子，能留在这条线的，就成了天才。 “我觉得小顾就很好，”陈淑兰笑了笑，她看了一眼程隽，然后低头喝了一口水，“你知道小顾吗？就是苒苒特别好的朋友，苒苒还让他住过家里，我准备以后将苒苒交给他照顾，你觉得怎么样？” 程隽手指顿了顿，他看着陈淑兰，陈淑兰垂着眸，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可能性。 他不由摸出了一根烟出来，然后清了清嗓子，“我认识，顾西迟是吧？有很多人追杀他的，自己都顾不着自己。” 说到这里，程隽顿了顿，“她以后要去京城上学吧？” 陈淑兰不动声色的抬头，“当然，魏大师就在京城。” 程隽笑，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家在京城还能说上点话。” ** 外面，秦苒跟陆照影等人在走廊上等了二十分钟。 才看到程隽开门出来。 秦苒看了眼程隽，对方眉眼低着，看不出表情。 陆照影忍不住问了，“你跟秦秦小苒外婆说了些什么秘密？这么神秘？” 关键还说了这么长时间？ 程隽抬了抬眸，然后看了陆照影一眼，风轻云淡的开口：“就随便聊了几句，走吧。” “行吧。”陆照影知道秦苒外婆好像是个颜狗。 有点服气，就没多说。 秦苒偏头看着他，眉头微微拧着，不太相信程隽的敷衍，“我外婆能跟人随便聊二十分钟？” 就算她也颜狗也不会这样。 “倒也不单纯，她让我看着你点，别在魔都闯祸，”程隽手插进兜里，瞥她一眼，压低声音，轻笑，“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外婆。” 他这么有恃无恐的。 秦苒竟然觉得，也许还真的有点可能？ 一行人就去机场。 七点的飞机，不晚点的话，还能赶上今晚十点半，ost战队的第一场比赛。 几个人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六点。 江东叶围了个围巾，早早的就等在了机场，看到了秦苒这一行人，连忙挥手，“隽爷，秦小姐，这里这里！” 跟在程隽几人身后的程木：“……” 他就说为什么今天一直没有看到江东叶，原来这舔狗一直在这里等着呢！ “秦小姐，隽爷，你们的身份证呢？我帮你们拿登机牌，”江东叶把围巾取下来，就随意挂在脖子上，露出了下巴，笑得温和，“秦小姐，你背包重吗？我帮你背啊。” 说着他就伸手，试图要帮秦苒拿背包。 秦苒侧了侧身，直接避开。 她背包里就装了点东西，抬头瞥了江东叶一眼，十分冷酷的拒绝：“不重。” 眉眼清冽。 “怎么会不重……”江东叶继续开口。 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程隽看他一眼，江东叶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十分遗憾的看了一眼秦苒的小黑色背包：“好吧，看来是真不重。” 他又拿着秦苒跟程隽的身份证去取登机牌。 排队的人多，程隽就十分大方的把两人的身份证都给了江东叶。 江东叶激动的拿着他们的身份证去取登机牌。 没这待遇的陆照影：“……” 也想有这神仙级别待遇的程木：“……” 两人挺凄惨的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排队。 程隽看着几个人走远，才低了低头，“其实，你可以跟顾西迟说说江东叶的事儿，两人这样不是办法。” 他都替两个人累。 秦苒卫衣的帽子还在头上，正低头看手机，闻言头也没抬，“他俩还有其他恩怨？” “有一点点，”程隽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跟顾西迟说清楚，他大概还是愿意见一见江东叶的，毕竟在中东被那么追他也很惨，总不能以后在哪都提心吊胆？江东叶的执着你见到了。” 秦苒点点头，觉得挺有道理。 程隽看她似乎是松动了，才抬头，挺满意的看了眼江东叶的方向。 这个人是真的烦。 ** 飞机没晚点，晚上九点不到，就到达魔都。 机场外，有辆加长车在等着，一行人直接去体育中心看比赛。 这个点，还能赶上ost的第一场比赛。 票是杨非直接给秦苒的，留了四张票，多了一个江东叶。 程木其实也挺想看的，游戏他也会玩，还比江东叶厉害，可看了眼江东叶，还是选择了屈服，让江东叶去了。 “好兄弟。”江东叶拍拍程木的肩膀，笑眯眯的，觉得程木挺上道，“回去我帮你约你女神吃饭。” 程木突然精神，“谢谢江少！” 四个人到了体育中心。 杨非给秦苒留的依旧是第一排的位置，还是在最左边。 现场大部分都是ost的粉丝，男粉女粉都有，火热程度甚至比得上一些歌手的演唱会现场。 由此可以看出杨非的热度。 也不难解释，杨非操作好，又是打出三张神牌的第一人，国内战队唯一一个火到国外的选手。 国外都有他的粉丝，更别说国内。 “第一次有第一排的待遇！”陆照影先是激动的跟秦苒说了好几句，才忍着振奋的心看比赛。 冬季赛的八进四，ost积分高，只需要跟两个队伍打，今天是跟国内某一战队互相残杀。 星期天晚上七点跟h国的战队打。 今天晚上的ost很低调，只拿了一次女娲牌，ost的一个主要拿攻击牌的队员yan中场失误。 不过杨非跟易纪明的操作，打国内队伍四打五不是很难。 两个人都似乎打了鸡血一般秀操作。 国内那个战队输的不惨，至少到最后还有牌是残血活着的。 “yan今天状态不好。”yan在ost战队是新血液，风头挺高，几乎要超越易纪明，陆照影皱了皱眉。 “在演。”程隽全程风轻云淡的看完，淡淡的瞥陆照影一眼。 演，俗称演员，游戏里故意使用一切手段让己方输掉的人。 演员手段高的，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陆照影摸了摸耳钉，十分笃定，“不可能。” 比赛落幕，秦苒也慢吞吞的站起来，听着两人的对话，微微眯着眼睛，没说话。 江东叶全程昏昏欲睡的看完。 等到散场，才站起来。 “秦小姐，慢点走，人多，别挤着你们来。”江东叶十分贴心的帮两人挡着人墙。 不过他们最靠近舞台，也用不着挡，外围的人先走。 秦苒扣上帽子，慢吞吞的跟在程隽身后。 程隽也不管江东叶开拓出一条路，他就懒洋洋的靠着一排椅子站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不急不缓的开始走。 努力想要表现自己的江东叶：“……” 四个人都还没吃饭，江东叶已经定好了饭店，陆照影依依不舍，喃喃开口:“你们说还能不能碰到阳神他们？他们肯定也是要去吃夜宵吧。” 其他三个人都没理会他。 出口处。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马路对面。 易纪明一头黄发，他手里摇着战队的帽子，看到秦苒那一行人出来，眉飞色舞的：“这里！秦神！这里！这里！” －－－－－－题外话－－－－－－ ** 陆照影:wtf？ 晚安。 184顾西迟:我去找你（一更） 易纪明自从知道杨非跟秦苒联系上之后，就想要见她很久了。 晚上见杨非松动了，连战队其他人跟教练都没有等，直接跟杨非来出口处堵人了。 等了半天，几乎人都走光了，他也没有看到人出来。 在这之前还一直不断的问杨非秦苒是不是已经走了。 眼下突然看到秦苒等人出来说，他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人，立马挥着帽子大声开口。 然后低头，拍了拍车窗，“阳神，快出来啊！” 杨非显然也看到了秦苒这一行人，他正拉着脸上的口罩打开车门下来。 他的粉丝太多，都堵在战队的vip出口处，两人是戴了粉丝的应援帽跟口罩出来的。 魔都风大，这会儿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十二月里的天气，又寒又冷。 但易纪明的声音还是能稍微听到一点的。 因为带了个“神”字，陆照影没往秦苒这一块儿想，而是左瞅右瞅了一下身边，“竟然在观众席出口处看到易纪明！他在等谁？阳神会不会也在？” 陆照影前后左右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可疑的人影。 江东叶好奇的看了眼马路对面的少年，想了想，开口：“不会找我们的吧？” 陆照影刚想说不会吧，他有这么幸运？就看到面包车驾驶座上下来的杨非。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陆照影回想了一下，确定易纪明刚刚口中叫的是“秦神”。 他有些愣愣的，“秦小苒，易纪明他……他……” 秦苒拉了拉头上的帽子，没理会他，只是半眯着眼睛看了眼杨非二人，又看了眼程隽他们。 最后将目光放在程隽脸上，想了想，询问：“一起去吃夜宵？” 她也有点事情要问杨非。 程隽挑眉，压低声音：“行。” 江东叶安排的加长车够大，一行人都往他的车子边走。 他跟陆照影不一样，虽然听过杨非，但没那么粉他，所以还能跟杨非易纪明打招呼，还非常礼貌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能跟秦苒一起来看现场的，都自动被易纪明划为了秦苒的朋友。 一番介绍之后，站在秦苒身边的程隽才抬了抬眼眸，懒懒散撒的朝他们开口：“程隽。” 这算是介绍了。 杨非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程隽，总觉得这位，看他的目光带刺。 但是偏偏这个人的表情懒懒散散的私护还挺有气度礼貌，什么也感觉不到。 四个人上了车。 江东叶就把似乎还愣在原地的陆照影拽到车上，“陆照影，吃饭了。” 这人刚刚还念叨着阳神阳神，怎么这会儿看到本人，反而懵逼了。 陆照影僵硬的转过头来：“刚刚易纪明叫秦小苒什么来着？” “秦神啊？怎么？不对吗？” 陆照影一口气喘过来，摇头，略微思索，“我从来没有见过易纪明叫阳神以外的人是这个称呼。” “她打游戏还是厉害的。”江东叶就催陆照影赶紧上车。 陆照影半梦半醒的坐上了副驾驶座。 低了低头，手机微信响了一下，是欧阳薇发过来的消息，问他打不打游戏。 现在的陆照影哪里还想打游戏？！ 后面位置挺多。 秦苒程隽坐了中间，易纪明跟杨非就非常识趣的坐到后面一排。 易纪明正好坐在秦苒这个位置的后面。 他手搭着秦苒的座椅，身体微微往前倾，想要跟秦苒说话，可觉得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尤其前面坐着的程隽，总是让人感觉到若有似无的压力。 易纪明看了两人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这会儿各大商早就就已经关了门，想要找一家吃饭的地方并不太容易。 不过江东叶还是找到了一家老牌的会员制24小时本帮菜。 菜偏甜，秦苒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又拿起一遍放着的纸巾。 程隽也没吃几口，看她这个动作，不由微微偏头。 “我去卫生间。”秦苒说了一句，就拉开凳子站起来，朝外面走。 程隽看着她离开，往椅背上靠了靠，又伸手敲敲桌子。 一直在包厢内的服务员十分有眼色的走过来。 程隽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 走廊外。 秦苒上完卫生间，洗了手，就拿了张纸，一边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一边往外走。 一拐弯，就看到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兜等着她的杨非。 “秦神。”看到秦苒，杨非抬了抬头。 “那个yan，有问题。”秦苒低着眉眼，把手上的水仔仔细细擦干净，又找了个垃圾桶随手扔了。 她说的是今晚比赛上，状态特别差的那个队员。 杨非靠在墙上，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但老乔韧带伤了，二队三队的大多都是青训生，这个赛季上不了场。” 老乔是队伍里的老人了。 上次是孟心然做了替补，代替老乔打了一场。 因为那次蹭热度的事，杨非直接把孟心然划到了黑名单，这次让yan上场。 秦苒只是提醒一句，见杨非也注意到了，就没多说。 两人一起回到包厢。 秦苒刚坐回到椅子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杯子喝水，没再碰菜，刚喝了一口服务员就上来了一盘水煮肉。 对面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江东叶愣了三秒后，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程隽跟服务员说了什么。 然后摇头笑。 ** 吃完饭又回到酒店，近乎两点了。 酒店是程木定的。 五间房，都是套房，临江，最后一间房是程木来酒店后才定的，都在36层楼。 秦苒拿着房卡进来自己的房间，洗完澡也没打算睡，而是穿着浴袍出来，从背包里拿出电脑，翻出来联系顾西迟。 顾西迟最近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这个点跟秦苒预料的一样，并没有睡。 还在他的实验室。 他正拿着试管，见秦苒终于理会他了，终于看向屏幕，他就穿着白衬衫，袖子卷的高，“你好几天都没找我了，没事吧？江东叶找人盯你了？” 江东叶的缠人功夫顾西迟领教过。 想到这里，顾西迟不动声色的把试管放回去，皱皱眉，秦苒可能应付不了江东叶。 “那倒没有。”秦苒拖开桌子边的椅子坐好，随口应了一声。 顾西迟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江东叶没盯上秦苒就好。 他继续又转身，拿着试管转向另一处，想了想，又抬了抬眸：“你外婆是被辐射的你知道吧？” 秦苒点点头。 “那你知道主要都是什么吗？”顾西迟把试管放到仪器上，又折回去看秦苒。 秦苒摇头，顾西迟的报告单跟福尔摩斯密码差不多。 顾西迟看了她一眼，张口，“算了，再等我几天等我研究出来，我去一趟云城，当面跟你说，不过中途可能要找程隽……” 他抿唇，又走到一边，没直接开口说，辐射里有铀。 铀，核反应堆最基本的燃料。 陈淑兰到底做什么的？顾西迟拧眉 “你不在宿舍？”顾西迟实验室的东西大部分在运转着，他又拿了张打印出来的纸，看了一眼，想了想，铀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凑到镜头边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背景不太对，“去京城找你老师了？” 秦苒伸手擦着头发，往后靠了靠，淡定的开口，“没，我在魔都。” 顾西迟把纸放在一边。 “魔都？”闻言猛地抬头，他反应过来，身手把仪器关了，走过来:“哪里？什么时候来的都不说一声，怎么没来我家。” 秦苒想了想，偏头跟他说了个酒店名。 顾西迟点点头，他伸手拿起挂在一边的外套:“我去找你！“ 185顾西迟！（二更） 电脑这边的秦苒就挑眉，依旧不紧不慢的擦着头发，没说一句话。 顾西迟披好了外套，一边往电脑面前探了探，“你等我半个小时。” 从这边开车去秦苒的酒店，凌晨不堵车，半个小时能到。 “好。”秦苒点头。 顾西迟就伸手挂断了视频，并把电脑关机。 一边穿外套，一边往楼下走。 在客厅的桌子上拿了车钥匙。 ** 酒店这边，秦苒擦完头发就把毛巾随手扔到了桌子上。 也没用吹风机继续吹干，而是起身伸手关了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把电脑顾西迟挂断的页面关掉，重新回到了主页面，她的电脑页面依旧是很压抑的沙漠色，只有一个白色箭头。 秦苒盯着电脑看了很久，抿了抿唇，重新打开了一个编辑页面。 手指按着键盘，一串繁琐的代码就从指尖流露出来。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能看到她被电脑屏幕映着的一双眼眸，又清又冷，散发着隐隐寒芒。 修长白皙的手指直接按了下“enter”键，直接跳出了搜索引擎。 秦苒从电脑中调出了陈淑兰的证件照，这照片是秦苒以前从陈淑兰的东西中找到的。 刚刚顾西迟的话没说完，秦苒知道，但是她没有多问。 陈淑兰辐射这件事秦苒也是到云城后才知道的，在这之前她以为陈淑兰就是普通的器官衰老。 可顾西迟跟程隽的反应显然不是。 辐射？ 什么辐射这么强？ 秦苒抿了抿唇，把陈淑兰的照片放入了搜索栏，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搜索引擎上搜索陈淑兰的资料。 之前常宁给过她一份，但并不是太详细。 三分钟后，陈淑兰资料全都显现出来。 资料并不是特别多。 秦苒一份一份的点开，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浏览。 ** 与此同时。 隔壁房间。 陆照影一直没睡，今天见到阳神他太过兴奋，这会儿又把江东叶跟程木叫过来喝酒。 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杨非跟易纪明，程隽没让他们喝酒。 “我是想找秦小苒，”陆照影开了瓶啤酒，灯光下，他的耳钉折射出一道寒芒，“为什么易纪明叫她秦神啊。” 陆照影觉得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他想找秦苒好好聊聊这件事，不过秦苒大概又是淡淡的看他一眼，就不理会他了。 程木晚上没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眼下听陆照影一说，他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拿着酒的手都是一顿，“易纪明叫秦小姐秦神？” 程木跟江东叶不一样，他是知道易纪明这个人的。 ost战队除了杨非以外，人气第二的人物。 “为什么？”程木放下啤酒，又去问陆照影。 陆照影喝了一口头，眯了眯眼，想了会儿又站起来从桌子上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点开秦苒的头像，直接发过去一句—— 【睡了吗？】 对方没回。 三分钟后，对方还是没回。 晚上分房间的时候，秦苒的房间正好在程隽跟陆照影隔壁，陆照影想了想决定去隔壁找她。 三人的房间是3606、3607、3608，秦苒07，程隽06。 江东叶本来靠在沙发，不紧不慢的喝酒。 听到陆照影的这句话，他连忙站起来，“啪”的一声放下酒瓶，“别，这种事就不劳陆少您了，我去，我去！” 他也不给陆照影说话的机会，直接开了门走出去。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是做了好多遍。 只留下修长挺拔的背影。 已经站起来的陆照影还维持着要走的动作，愣在原地：“……” 早就习惯了的程木，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 隔壁。 江东叶站在秦苒房门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抬手，按了下门铃。 房间内秦苒还在翻看陈淑兰的资料。 从头翻到尾，所有的资料、所有的人生履历都非常正常。 找不出她哪里能被辐射。 她手搭在鼠标上，看着屏幕微微怔神。 听到门铃响了，她直接切换了电脑网页页面。 “这么晚找我？”秦苒直接侧身，开了灯。 她身上还穿着浴袍，就松松系着，头发也没怎么擦干，形成两束垂在两边，还有一滴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 江东叶没想到她回来就洗了澡，目光就盯着她的脸，没敢看其他地方，“陆……” 他一句话还没说。 3606的房门也打开了，他也刚洗了澡，漆黑的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 一双好看眸子直接盯着江东叶，挑眉：“这么晚干嘛？” 江东叶：“……”突然后悔这么殷勤了。 “不是，隽爷，我能解释，是陆照影想要找她聊天。”他干脆转了身，看向程隽。 程隽目光越过他转到他身后的秦苒身上，声线压低，“先回去睡觉。” 秦苒看了两人一眼，“嗯”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把门关上，继续往回走。 拿起刚刚放在一边的水喝了一口。 桌子上的手机就亮了，顾西迟到消息出现在锁屏页面——【我到了，3607是吧？】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吗，顾西迟刚出电梯门。 酒店的电梯并不是刷卡上的。 他直接按了36层。 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微信聊天页面，秦苒并没有回。 他瞅准了3607的方向就一直往这边走着。 走廊中间有道人影，顾西迟低头给秦苒发消息，头也没抬，“抱歉，让让路。” 他里面穿着白色衬衫，外面是到膝盖的长风衣。 衬得他身材颀长。 江东叶刚跟程隽说完，准备回陆照影的房间，听到声音，他就往旁边走了一步。 不过这人声音挺好听的。 他微微一侧头，就看到正把手机往兜里塞的顾西迟。 江东叶手中顾西迟的照片是好几年前的，但跟现在的顾西迟差别不大，他每天看，对方化成灰他都能认识。 更别说看到了侧脸。 可江东叶却有些不敢相信，他震惊的用手指着顾西迟：“我艹你是谁？” 江东叶熟悉顾西迟，顾西迟也知道江东叶的消息，马修发给他好多次，秦苒也给过他江东叶的资料。 在江东叶用手指着自己的时候，顾西迟来不及想江东叶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手摸了摸兜，直接摸出一根银针扎入了江东叶的脖子。 江东叶“砰”地一声摔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 顾西迟淡定的收回了银针。 居高临下的站在江东叶身边，精致的眉头拧了拧，然后越过3606走到3607敲门。 秦苒直接开了门侧身让他进来。 “那狗逼怎么会在这里？”顾西迟惊魂未定的走进来，伸手在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咬在嘴里，“吓死我了。” 想了想，他又看了眼秦苒，直接靠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先回去，那狗逼的手下要是在这里我就跑不掉了。” 单打独斗，顾西迟是不怕江东叶的。 毕竟顾西迟手里阴招多。 可江东叶那一群狗逼手下要是在，顾西迟插翅也难飞。 秦苒也没收东西，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电脑页面关掉，然后合上了盖子，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给他，风轻云淡的开口：“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顾西迟随意的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水。 又掏出打火机点烟，火刚熄，他反应过来秦苒说了什么，僵硬的转了转头，看向秦苒：“宝贝儿……我刚刚幻听了？” 秦苒坐回椅子上，挑眉，“没，江东叶就是跟我一起来的。” 她收到顾西迟那份带着水印的文件时，也是这么惊喜，这么意外。 “放心，走廊的监控我黑了，江东叶不是你的对手。”秦苒腿放肆的搭在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他找不到你的。” “说说吧，你跟江东叶到底怎么回事，真要这么一直纠葛？” “不知道，京城那边实验室一直找我，”顾西迟松了一口气，他幽幽地看了秦苒一眼，顿了顿，“我去了京城不知道还能不能回中东，不过，那狗逼确实烦。” 上次江东叶差点儿找到了他，顾西迟都最近都不太敢往中东那边浪了。 秦苒手支着下巴，慢悠悠的看顾西迟一眼：“你俩见一面，说清楚？” “等等，先问你个问题，你跟程隽关系如何？”顾西迟吐了口烟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苒。 “还行？”秦苒眯了眯眼，略微思索着。 “我跟江东叶要是没谈拢，他会站在哪边？”顾西迟放下烟，看向秦苒。 秦苒笑了笑，挺笃定的开口，“你。” 顾西迟挑眉，咬着烟，牙齿磨了磨，“站你这边就好，总算找到机会折磨他了。我先回家，明天你带他们来。”他自然知道，江东叶那么多次找到自己，有程隽撑腰。 他们中，自然包括程隽。 秦苒看着顾西迟的背影，微微思索，他好像挺信任程隽的。 ** 次日一早，江东叶按了下脑袋，从自己床上爬起来，一张俊美的脸都有些扭曲，手指狠狠的握紧了被子，一字一顿的：“顾、西、迟。” 手机上是陆照影的短信，让他醒来去22层吃早餐。 今天没那么殷勤，脸也是黑的。 “怎么了？”陆照影摸着自己的耳钉，开口。 江东叶咬着面包，没理会他，只是看向程隽，“昨晚我怎么回房间的？” “程木拖你进去的。”程隽抬了抬眸，看他一眼。 程木端着一叠面包往这边走。 闻言，点点头，“江少，你是怎么晕倒在走廊上的？” “你拖我的时候又看到周围有什么人吗？”江东叶磨了磨牙。 程木摇头。 陆照影在一边急，“不是，你到底是怎么晕了？” 说着他又看了程隽一眼，不敢问是不是因为进秦苒房间了所以被程隽打的。 “晕倒前，我看到顾西迟了。”江东叶又狠狠的咬了口面包。 程木却是一个机灵，不敢置信的看向江东叶：“顾、顾西迟？” 那特别牛逼的跟钻石大佬、国际刑警马修还有贫民窟那位都交好的顾西迟？ 想到这里，他又默默的看了秦苒一眼，往旁边缩了缩。 有点意识到，顾西迟应该是来找秦苒的…… “就是他。”江东叶又喝了一口水。 程隽伸手敲了敲桌子，挑眉，“快点儿吃，吃完我们有个地方要去。” “不去，”江东叶捏着手中的筷子，眼神很凶，“我让人翻遍魔都。” 听到这句话，秦苒手一顿，行，是你自己不去的。 程隽却是眯了眯眼，温和的开口:“不，你想去。” 并不想去的江东叶：“……” 二十分钟后，吃完早餐，一行人全都下去坐车。 江东叶不太情愿的，他拿着手机正在跟人打电话，准备让人找遍魔都。 程木根据秦苒给的地址，左绕右绕到，径直将车开到一个庄园前。 －－－－－－题外话－－－－－－ ** 花花文上架一个月，最近几天一直在榜单上，有人质疑我，这些订阅，你们投的票，全是我一个人刷的，你们是我请来的演员，因为有宝宝只订阅不互动，活跃值一样。 真的气哭一天，告诉花，你们是我请的演员吗？这个对花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186江东叶世界观崩了（三更） 程木没想到秦苒给他的地址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 愣了一会儿，才将车熄了火，拔了钥匙。 庄园门口是黑色的铁门。 程木等人全都下车，停在了这黑色的大门前。 “秦小姐，这是你朋友家？”程木一脸懵逼的看着这黑色的大门，门上没有门铃，也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迹象。 严丝合缝，犹如一块黑色精炼钢铁横在众人面前。 秦苒不紧不慢的跟着程隽后面下车，“嗯”了一声。 “这怎么打开啊？”程木又偏头看向秦苒，“秦小姐，要不要打电话给你朋友？” 眼下的程木，对秦苒的朋友充满了敬畏，尤其是之前知道了顾西迟是秦苒的朋友。 他总怀疑跟顾西迟交好的那几个大佬会突然出现。 “不用。”秦苒摇了摇头，直接绕过了程隽，走到程木左边。 黑色精炼钢铁渐渐有浮现了类似水晶屏幕。 “我艹，这么神奇？这么高科技？”路照影本来正围着这门转。 看到秦苒走到黑色精炼钢铁边，精炼钢铁直接变色，上面还闪烁着立体的瞳孔。 立体瞳孔旋转。 大门一道冰冷的机器音，“验证成功！” 精钢铁门直接从两边分开。 程隽就站在一边看秦苒，立体瞳孔验证出现的时候，他眉都没挑一下。 直到秦苒通过了瞳孔验证，他才微微眯了眼。 关系这么好？连大门瞳孔验证都有？ 大门打开，里面就是一大片绿盈盈的地方，里面种满了各种药草，左边一条通往车库的水泥路，中间一条狭窄的鹅卵石路。 一行人往里走。 程木跟陆照影如同没有见识一般，看了那大门好几眼，才开始往里面走。 “江少，别打电话了。”程木走了两步，看到江东叶没有跟上来，不由叫了他一声。 江东叶就靠在车门边，正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嘴里叼着根烟，平日里温吞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咬牙切齿的狠：“就在魔都，在哪不知道，都给我找。” 他伸手摸了摸昨晚被针扎到了脖颈。 “来了。”他掐断电话，站直身体往里面走。 他跟秦苒一起来魔都，就是为了磨她跟钱队说一声。 眼下庄园虽大，精钢铁门虽神奇，但江东叶一心都在抓顾西迟身上，对其他事情都心不在焉的。 准备到了里面，呆个几分钟就离开。 ** 里面是一幢三层别墅楼，哥德式风格。 秦苒淡定的在大门口按了指纹，直接进去。 一楼是整个一大厅，除了几件摆设，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欢迎光临。”一道机械音传来。 大概一米二左右的机器人从角落里往外走，手中的托盘上还摆了几瓶水：“主人马上下来。” 程木没见过这种机器人，但看程隽跟秦苒特别淡定的目光，他隐忍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想自己看起来那么没见识！ 秦小姐这位朋友是谁啊！ 这哪里来的机器人？！ 还这么有灵性？ 江东叶没个定性，到了大厅，就在程隽的目光下掐了烟，“秦小姐，你朋友呢？” 他准备见过秦苒的朋友就直接走。 已经让人开车过来接他了。 “应该在三楼。”秦苒想了想，才回答，顾西迟这个医学狂人，研究东西的时候恨不得吃住都在实验室。 江东叶找个垃圾桶把烟头扔进去，又看向程隽，“隽爷，我也来了，现在能不能走了？” 程隽就挺懒散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秦苒也没管江东叶走不走。 江东叶见几个人都没鸟他，不由摸摸鼻子，然后转身去往大门处走。 “它是小二。”秦苒从小二托盘中拿出来一杯水，声音挺淡定，“第一代管家机器人。” 陆照影点点头，好奇的看了眼小二，但又很快被大厅里其他的东西吸引过去。 大厅的东西，古怪东西又很多，放在中央桌子上的，是很大的一块钻石原石，形状有点像一朵花。 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 “这么大一块？一直就这么放着？也不怕贼惦记？”饶是陆照影，也忍不住咂舌，围着这块原石转了好久。 秦苒上次来，还没见到过这块钻石。 她也挺好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 秦苒嫌少过问顾西迟的私事，两人过命交情，但一直没有打探对方太多的私事。 “半年前中东的。”程隽对这些都没太大兴趣，就靠在一边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跟秦苒解释着。 秦苒还没说什么。 楼上就有一道声音传来，带着点犹如玉石音质的冷，清清粼粼，“没错，你怎么知道？” 语气挺疑惑的。 顾西迟家里常年恒温24度，他也没穿长外套，上身依旧是件白衬衫。 他往楼下走着，挺疑惑的看着程隽，这块钻石来历不小，就钻石大佬清楚一点，连马修长官都不知道，程隽是怎么知道的？ 程木跟陆照影都下意识的往楼上看，想看看秦苒为什么会带他们来看这个朋友。 程木一边看着，一边不由伸手摸了摸钻石。 看到那张脸，他吓得手一抖，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罕见了出现了其他神色。 顾、顾西迟？ 他竟然就是秦苒那个连家里所有验证都给她的那个朋友？！ 程木知道秦苒认识顾西迟，却不知道他们俩这么熟，还带着他们来到了顾西迟的老巢！ 脑子里瞬间就想起顾西迟身后的马修大佬。 程木面色一变，连忙缩回了碰那钻石的手。 而门边，江东叶已经打开门要走了。 听到声音，他知道是秦苒的朋友出来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秦苒的那位朋友打个招呼再离开。 一转身，正好看到顾西迟正靠在那放着钻石的桌子上。 只露了侧脸。 但江东叶依旧认出来了。 他搭着门把手的手都是麻木的，想了半天，有些不太确信的开口：“顾西迟？” 他直接僵在了原地，完全没想到，自己跑遍全球都没摸到影子的顾西迟，第二次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顾西迟偏了偏头，手里从小二托盘中拿了苹果出来啃，含糊着开口：“我劝你别乱动，我家房子到处是小……咳，别人布置的高科技机关，在我家，我无敌。” 说着，顾西迟打了个响指，江东叶周围立马出现在了几道红外线。 秦苒懒得理会顾西迟这个傻子。 还没缓过震惊的江东叶：“……” “你们继续在一楼逛逛，那边有很多电脑桌，有什么跟小二说，”顾西迟吞下苹果，先跟程木还有陆照影说了一声，又看了眼程隽跟秦苒，开口，“小苒儿，咳……师兄，你们俩跟我上来看看。” 程隽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往前走了两步，“上去吧，我看看你的研究。” “还少了几个步骤，你来的刚好，本来打算让小苒儿找你。”顾西迟继续啃着苹果。 听到顾西迟叫程隽师兄，秦苒挑眉。 虽然有点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昨晚顾西迟是听到程隽最后才妥协的。 三个人一齐往楼上走。 然而楼下的三个人全都愣在原地。 尤其江东叶，脑子里轰隆隆作响。 秦苒的朋友是顾西迟，顾西迟连家里密码都给她的那种。 顾西迟叫程隽……师兄。 他觉得整个世界有些不太对。 这是什么玄幻世界？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江东叶僵硬的按了一下接听键。 对面是他手下爽朗的声音：“江少，你刚刚不是在催我们吗，怎么我们到了你还没出来，我们在一块黑铁门外，你快出来吧！” 江东叶：“……” 还出来干什么？！他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懵逼了！ －－－－－－题外话－－－－－－ ** 今天稍微晚了些，因为下午确实有点绷不住，太委屈太难受了，我很想让两边把订阅记录ip都调出来看看，今天也跟编辑说了很多。不知道跟你们说什么，总就非常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这么一直支持我，晚安。 187三年前，QR（一更） 楼上。 程隽三个人去了实验室。 三楼实验室占了大半江山。 顾西迟直接推门让两人进去，实验室的电脑运转机器都开着，里面摆着一堆实验精密仪器。 “有个病毒我研究到一半了，”顾西迟拿了个试管跟一个单子递给程隽，“你看看。” 程隽并不像顾西迟那样主要研究细胞病毒学。 但他脑子像是一个资料库，这一点当初在医学组织那里顾西迟就知道了。 所以当初秦苒告诉他那是程隽给他的，他直接就拿去研究了。 程隽低头看了一眼。 秦苒没有看两个人在看什么，她就在真个实验室转悠了一会儿。 “就我昨晚跟你说的，你外婆的事情，”顾西迟看程隽还在看那些东西，就走到秦苒这边，“你们家那边有核电站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秦苒靠在一边的桌子上，闻言，眯了眯眼。 顾西迟一个苹果差不多吃完了，他随手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你外婆是铀辐射，这种会让细胞发生变化。” 他简略的说了一遍，想了想，又皱眉。 能跟铀经常接触的人都不是太过简单。 听到这一句，秦苒没有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好半晌才点点头，表示了解，“我知道了。” 秦苒一看就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顾西迟就没多问。 他去看其他实验的进行结果。 这边程隽已经看完了，顾西迟手中的是一份修复器官细胞让其再生的催化病毒，不过进展的不多。 每个细胞都有再生能力，但细胞也有寿命，分化到一种程度境界就不会再生了。 他把试管放在一边，拉开电脑面前的椅子坐下。 电脑上页面整理是黑色基调，上面旋转播放着三维病毒构造图。 “怎么样？”顾西迟看着程隽做到了电脑面前，便凑过来问他。 “稍等。”程隽微微眯眼。 ** 楼下的三个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咳，你不出去了？”陆照影偏头，看向海站在门口的江东叶。 江东叶一口气终于缓过来，平日里一张温吞的脸上也匪夷所思的，如同见了鬼，没好气的回答，“还出去什么？” 他找了好几年的人，秦苒就算了。 可隽爷怎么回事？ 江东叶幽幽的看了楼上一眼。 虽然很想上去，但上面一个程隽，一个秦苒，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顾西迟家的一楼没什么其他家具设施，除了娱乐。 陆照影这三人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被小二带着全都看了一遍。 最后停在角落里摆着电脑上面。 全都是黑色的一体机。 几个人在楼下等了挺长的时间，楼上的程隽才慢悠悠的往下走。 秦苒跟顾西迟还在三楼没下来。 “二楼都是房间，自己挑，除了最后三间。”程隽不紧不慢的拿起小二托盘中的一瓶水，抬起眼眸看了三人一眼，“不想住的就回酒店。” “住！当然得住！”陆照影摸了摸耳钉，看了顾西迟的屋子一眼，笑。 江东叶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这会儿看到程隽，手撑着桌子，立马站起来，“隽爷，你……早就认识顾西迟？” 程隽说完本来要去楼上的，闻言，点点头，十分好脾气的看向江东叶，“好像是的。” 江东叶：“……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还眼睁睁的看他全世界追着顾西迟跑。 程隽听完，却挑了挑眉，“你也从来没问。” “没事的话，我上楼了。”他懒洋洋的往楼上走。 ** 顾西迟在实验室呆了一天也没出来。 他这里并没有厨房，程木翻了翻冰箱，只有啤酒，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给一个酒店定了餐。 秦苒跟程隽下楼吃饭，顾西迟并没有下楼。 程隽便让程木给他送了一份饭。 程木战战兢兢的，在实验室门口蕴酿了很久，才敢伸手敲门。 楼下，江东叶很想替程木去送饭，心里就像是一只猫爪在挠啊挠的，可程隽秦苒就在他身边坐着，他不敢动。 好半晌，才有些服气的朝秦苒开口：“秦小姐，你也认识顾西迟？”想了想，又问，“上次顾西迟去云城就是找你的？” 秦苒伸手夹了块肉，“嗯”了一声没多说。 陆照影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边，看着江东叶挑着眉眼笑：“上次秦小苒的拜师宴，顾西迟差点就去了，当然，你要是多问问秦小苒，她说不定还早点带你来见顾西迟。” 江东叶彻底没有什么话说了。 肠子悔的比上次还要青。 他恨不得回到一个多星期前，秦苒的那场拜师宴，就算一万个人拉他他也要去。 ** 吃完饭，秦苒根程隽都没有再上楼打扰顾西迟。 就小二上去了一趟把顾西迟吃完的碗收回来。 陆照影一上午就把顾西迟住的地方研究了个遍，这会儿也挺无聊的，就凑过头去想跟秦苒说些什么。 低头翻微信，欧阳薇问他玩不玩游戏。 昨天杨非跟易纪明的那一战又秀翻了操作，在微博热搜上呆了一段时间。 好多年轻人看完热血沸腾又打开电脑，操作人物去竞技场。 “程木，跟你女神一起打游戏，来吗？”陆照影偏了偏头，看向程木。 程木眼前一亮，顿了顿，又摇头，“不行，我段位是找人代打上去的，操作不行，我女神要冲至尊的。” 陆照影就看秦苒，“要不你玩程木的？” 程木的游戏账号没有程隽的齐全，但该有的卡牌他都有，尤其是秦苒爱玩的低级辅助型卡牌。 秦苒本来在想陈淑兰的事情，听到陆照影的话她便抬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点点头。 陆照影想起之前跟程隽说的事，“隽爷，秦小苒玩程木的号，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 程隽本来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似乎很困倦，沉吟了半响才回了一个字：“行。” 顾西迟家电脑够多。 都上了游戏。 那边的欧阳薇菜发现是四排，她打开游戏语音，“陆少，还有两个人是你朋友？不开麦吗？” 陆照影也开了语音，笑了笑，“不用。” 程木就搬张板凳在陆照影身边坐着看。?第一局游戏。 秦苒随便拿了三张辅助牌混，程隽也随便拿了三张辅助牌跟着她混。 不过陆照影跟欧阳薇实力操作都行，赢的轻松。 只有陆照影在游戏中途叫了一声“隽爷”，电脑那头操控人物的欧阳薇的手顿了一下。 第二局游戏开始。 这一次欧阳薇直接带了一张伏羲牌。 陆照影差点儿把手边的杯子打翻，“我艹神牌？！欧阳你哪里来的神牌？” 普通人想要张神牌太难了。 陆照影还打算跟秦苒说说，什么时候能说动杨非能不能给他一张神牌。 或者玩玩杨非的号，过一把神牌的瘾。 语音里欧阳薇的声音挺淡的，“正好认识战队的一个人，就有了这张神牌。” 高端局，一张好用的牌还是很重要的，欧阳薇这把输出爆炸。 打完第二局，秦苒就没玩了。 她上去看看顾西迟进行到哪一步了。 程隽看她不玩了，也放下了手中的鼠标。 两人都不玩了，陆照影跟欧阳薇也没意思，他意犹未尽的跟欧阳薇说下次再约。 然后关掉游戏页面，兴冲冲的跟上程隽说，“我没想到她竟然有一张神牌，有生之年我跟神牌一起打游戏！” 程隽抬了抬眼眸，伸手关游戏页面，没说话。 “隽爷，你邮件箱能不能点开，你没强迫症吗？”陆照影指着程隽电脑游戏页面右上角的收件箱。 程隽没太关注，他很长时间没有上这个账号了，不过陆照影说他也就随手点了一下。 一般这种的都是回归礼包或者活动礼包。 一共十几封。 程隽很有耐心的从上往下点着。 直到点到最后一封—— 来自三年前七月九号的一封邮件—— 【您收到好友qr赠送的三张卡牌。】 －－－－－－题外话－－－－－－ ** 早上好 188三张神牌！扒马大戏！（二更） 程隽游戏账号已经三年没有用了。 邮箱里积累了一堆消息。 陆照影本来以为只是最近官方的礼包，毕竟系统邮件一般只保存60天。 却没想到程隽邮箱里还有三年前的邮件。 “三年前？现在邮件不是每隔六十天自动清理？”程木凳子就在陆照影身边，挺奇怪的问了一句。 陆照影倒没那么那么奇怪，他靠在程隽的桌子上，“老大的账号是一区的，国际服，最初代的一区是内测，跟我们不一样。” 一区是国际服，混杂了各个国家的人。 都说一区卧虎藏龙，藏了国际服的大佬，一堆老牌大神。 但一区已经不对外开放，也申请不到账号。 因为人不多，只更新数据。 谁现在还能有个一区的号，都可以拿到朋友圈炫耀，甚至还会专门登一下别人的一区账号去一区看大佬的排行榜。 九州游各大区服只有竞技场是互通的。 每个区都有每个区的排行，经常有其他区的人前来一区膜拜国际服排行。 “看看你朋友给你送了什么牌？”陆照影感觉这个“qr”看起来有些熟，但不记得在哪里看过。 索性摇了摇头。 不过有些奇怪。 程隽账号的牌几乎都是满的，官方基本上没有出新的卡牌，毕竟所有卡牌都在游戏副本中，想要高级卡牌就自己打道具合成，或者去系统买道具合。 游戏副本有难有易，最高级的副本没有高级卡牌或者大神带领，很难能过。 所以游戏里有专门的工会，会安排大神带小新人过副本爆卡牌。 隽爷的好友能不知道隽爷卡牌是满的？ 程隽看着游戏页面，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伸手点着鼠标，移到了接受礼物这一行。 陆照影挺好奇的看着，“你朋友不知道你牌是满……” 刚点开，页面就出现了三张卡牌。 放大在游戏页面。 从左到右，排成一行。 每张卡牌四周都萦绕着淡金色的光。 第一张，女娲；第二张，伏羲；第三张，尧。 陆照影一句话没说完，就噎在了喉咙里。 程隽手也没动，就看着那三张神牌。 陆照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眼睛快要瞎了，他嘀咕一声，然后闭了闭眼，决定重新看一次。 游戏页面依旧没有变化，三张神牌依旧嚣张的横在游戏页面。 “我艹！隽爷你这朋友是个什么级别的大佬？！”陆照影手指颤抖的指着这三张神牌。 神牌，只有创造者能够制作。 因为神牌的重要性，ost把神牌控制的很严，就算是青训生手中都不一定有神牌，其他国家的战队只能ost协商。 所有人包括杨非的粉丝，都觉得这三张神牌是云光财团的团队创造的。 云光财团控制的严。 然而程隽的这个好友竟然还能送他这三张神牌？ 陆照影再次看了一眼时间，七月九号，比在杨非在一战成名的那场决赛上拿出来的还要早！ 这是他说程隽的这个好友是个什么级别大佬的原因之一。 程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指轻轻的搭在鼠标上，点了收下这三张神牌，然后又点进去一区的排行榜。 排名第一的。 qr，至尊20星，竞技场积分—— 11636。 百场胜率，100%。 陆照影再次沉默。 右上角新跳出来一个添加好友的消息，程隽直接忽略，他也没关游戏页面，只摸出一根烟，微微往椅背上靠了靠。 好半天没动。 ** 楼上，秦苒还在看顾西迟的实验，她就拉开顾西迟电脑边的凳子坐下，手指撑着扶手。 秦苒拿着顾西迟给她的报告单看，想了想，她又把报告扔到桌子上，“程隽是你师兄？” 顾西迟跟她说过国际医学组织的事。 “嗯，几年前都在医学组织，”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医学组织里的事都是公开且透明，顾西迟按下了一个仪器的开关，观察玻璃罩里面的情况，“他那个时候不声不响的，作出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最后组织里的几个博士受不了了，半年就给了他一张毕业证，他才一脸遗憾的回了京城。” 玻璃罩渐渐升起了雾气。 顾西迟才收回了目光，随意的靠在桌边看秦苒，一双略显妖治的眼睛微微眯着：“我跟他都是国内博士带的，咳，他也确实教过我们这一届人不少东西。” 顾西迟这个人向来也狂，能让他服气并肯叫一声前辈的人不多。 秦苒眯了眯眼，大概能想象出来。 “实验报告两天后能出来，”顾西迟说了几句，“等我给我导师看过，在医学组织，就直接去云城看你外婆。” 顾西迟跟程隽联手才找到的一种新型病毒，这个研究报告一发出来，恐怕要炸出不少新闻。 不过顾西迟跟秦苒等人都没这个自觉，不太在意。 听到顾西迟说实验进行到最后一步，结果也快出来了，秦苒才松了一口气。 门外有人敲门。 砰砰砰—— 听起来很暴躁的三声。 秦苒挑了挑眉，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有人找你了，我先下楼。” “嗯。”顾西迟又转回去看他的细胞实验，含糊的应了一声。 不多时。 江东叶黑着脸进来，往日里温润俊美的脸也染上了一层黑气，“顾西迟！” “干嘛？”顾西迟随意的侧了侧身，目光从仪器上收回来，眉眼懒懒的抬着，“你可别轻举妄动，小苒儿可说了，师兄是站在我这边的。” 他手里把玩着一根银针，十分的嚣张。 江东叶看着他，又想气又想笑，他不由牙酸的摸了一下脖颈，拖了一张椅子坐下，“别这么如临大敌，秦小姐跟隽爷都在，你觉得我能拿你怎么样？” “哦。”顾西迟手里把玩着银针，看了一眼江东叶，觉得他真没想要抓自己的意思，才一脸可惜的收回了银针。 秦苒九月份的时候，给过顾西迟一份江东叶的详细资料。 有些人表面上大学学医，暗地里却参加了特种兵的训练。 顾西迟知道自己要是不出阴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江东叶如果有防备，他银针或许没机会出手。 “你为什么不去京城？”江东叶第一次来顾西迟的实验室，他看了一眼里面。 顾西迟弄来了很多高大上的玩意。 “那你为什么一直追杀我？”顾西迟伸手划了张纸出来，不答反问。 江东叶没好气的，“程老爷子请你来京城你不来，他就吩咐我抓人了，你要是答应了还能有这么多事吗？” 这些天他不知心肌梗塞了多少次。 ** 楼下。 秦苒下来的时候，陆照影正在苦苦求程隽给他玩一次程隽的账号。 她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看杨非发给她的消息，慢条斯理的开口：“怎么了？” 陆照影似乎才反应过来一样。 “秦小苒，你知道吗，隽爷他那个好友给了他三张神牌，三！张！神！牌！”陆照影求了半天，程隽连口都没松。 他才走到沙发边，拿起小二托盘里的冰水，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口。 “他那个好友，一定是ost的某个大神。”陆照影坐到秦苒身边，然后压低声音解释，“那个好友以前一直跟隽爷打游戏，双排，两个人关系特别好，不过好像失踪了，今天又突然出现。” 一区双煞。 “哦。”秦苒拿着手机的手一顿，但声音依旧淡定。 陆照影看着秦苒，她不对程隽那个好友好奇就算了，怎么听到三张神牌也这么一脸淡定？ 晚上。 顾西迟难得下来吃饭。 他是被江东叶烦的。 江东叶知道在秦苒跟程隽这里，要绑走顾西迟不可能，又发挥了他舔狗的天赋。 “顾哥，别动！”看到顾西迟要坐到椅子上，他先拿张纸擦了擦，才抬手，“您坐，坐。” 顾西迟：“……”真是狗逼！ “隽爷，秦小苒外婆到底是什么辐射？”在座的，除了秦苒，都学过医，陆照影这一天也差不多了解了一些情况。 程隽淡淡说了个“铀”。 陆照影点点头。 江东叶拿着筷子夹了根青菜，惊讶的看了秦苒一眼：“铀辐射？” 他没见过秦苒外婆，对陈淑兰的病情也不了解，眼下才知道铀辐射的事，铀，那只有核反应了。 能研究核的，难道是物理学家？科学家？ “不清楚。”这些陆照影跟程木还有顾西迟都没想明白。 江东叶看了秦苒一眼，可他从程木还有陆照影口中听到的陈淑兰只是宁海镇的一家普通人…… 宁海镇…… 江东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到口边的话忽然吞下。 没再说。 其他没注意到，但坐在一边的程隽注意到了，他看着江东叶微微眯了眼。 “隽爷，晚上看你那个好友上线不，上线拉他一起打游戏。”陆照影一心只有三张神牌。 程隽随手帮秦苒夹快排骨，漫不经心的，“不玩，我晚上要去实验室。” 不过提到qr，程隽手也顿了一下。 他跟对方没见过，游戏也从来不开语音。 两人也是偶然一次竞技场匹配到的，程隽打游戏向来随心所欲，第一次两人在对面，他队友不给力，他自己也随意拿了些低级牌随意玩，队友跟不上他的节奏，最后以一丝血的差距输给了qr。 这是他第一次输，心高气傲的他挺不服气，单独拉qr去竞技场pk。 两人胜率五五开。 打了一晚上就加了好友。 经常一起双排打游戏，从不开语音，但配合十分默契。 后来对方问他要不要去ost战队，程隽想了想，竟然还真的答应了，他给了qr企鹅号。 不过第二天也没看到那人加他，游戏里对方也没上线。 后来程隽也觉得无聊，就没再上过了。 如果是早几个月，他知道qr又回来了，他一定会追查到底，不过现在也就无所谓了。 ** 吃完饭，顾西迟上楼。 江东叶立马跟在他后面。 顾西迟磨了磨牙：“我洗澡你也要一起吗？！” 江东叶本来想说我给你放水呀，可一瞥到他手上拿根锃亮的银针，他十分绅士的往后退了一步。 程隽正绕过二楼去三楼实验室，看到江东叶，脚步一停。 看了江东叶一眼，江东叶秒懂。 三楼，走廊尽头。 程隽手里捏着根烟，淡淡的看向窗外，“关于她外婆，你知道些什么？” “一点点，”江东叶往窗边靠了靠，他从兜里摸了根烟，“三年前宁海镇有个爆炸案你知道吧？” “毒狼那个据点？”程隽去云城一大半原因就是查这个。 “不是，”江东叶拿着火机点烟，薄薄的烟雾升腾，“我也是无意间在研究院看到的一份报告，宁海镇有个科学院基地，很多年了。” 程隽一向不关注这个，他在京城散漫惯了，不是没有研究院找他，但他通常就挂个名。 “三年前，科学基地有项实验出了问题，无故爆炸，”江东叶说到这里，摇头，“隽爷，你上次去宁海镇，也查到一些吧，不少人跟着遭殃。这些是研究院加密资料，关于那批科研人员，我也不知道，秦小姐她外婆可能被爆炸泄漏的原料波及了。” 楼下。 陆照影吃完，越想越觉得qr挺熟，微信上欧阳薇约他打游戏，他礼貌的回绝了。 想了想，他翻出杨非的微博。 杨非微博上除了转发的官网消息，很少有其他微博。 他很快就找到了杨非那条原创微博—— ost杨非：比我厉害，很希望能同台一次，等你@qr －－－－－－题外话－－－－－－ ** 晚上见（不要吐槽是凌晨了！真的不是！）～ 还有件事，九州游没原型，别问是哪个游戏了，我变不出来…… 189秦神，你的名字还挂在首发成员上（三更） 陆照影直接点进去那个qr的账号。 只有一条系统微博。 一个关注，42万粉丝。 若不是今天程隽游戏上那个好友qr，陆照影真的快忘记这个从来没发过一条微博的qr。 qr的三张神牌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陆照影觉得就算是杨非也很难说一下子就拿三张神牌送人。 qr跟qr就一个大写一个小写的差距，加上两者跟ost都有关系，陆照影有80%顿把握这两个人是同一人。 他直接点进去qr的关注列表，点开她关注的那个人。 这个博主也有两万多的粉丝了。 微博上发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同桌，然后就是她的宠物咪咪，最新一条微博—— 【超酷同桌今天昨天请假去魔都，老班上课都精神了。我们家咪咪偷吃草，被我爸惩罚面壁了好久，同情它……】 第一句话陆照影觉得有些眼熟。 “一个宠物吃草还能被罚面壁？这家人太严格了吧？”程木给秦苒倒了一杯水，过来就看到陆照影的微博页面。 陆照影点点头，含糊着开口，“是挺严格。” 他继续往下翻，越翻越觉得这些微博描写的内容眼熟。 左撇子，手受伤…… 陆照影放下手机，神情有些呆滞的往沙发上靠了靠。 “陆少，你没事吧？”程木看陆照影神情有些呆滞，问了他一句。 “啊。”陆照影摇了摇头。 他觉得有些不对。 “陆少，你去哪？”程木原本等着陆照影带自己打游戏，见他往楼上走，不由开口。 “我找隽爷。”说话间，陆照影人已经到了楼梯口。 秦苒正翻着微信的朋友圈，手上拿着程木给她的水，无视陆照影的目光。 微信上言昔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朋友圈下显示的地址正是魔都的一条街道。 秦苒眯了眯眼，言昔也在魔都？ ** 三楼。 顾西迟还没来，陆照影就看到程隽一手拿着试管，一手拿着培养皿正放在仪器上测试。 “隽爷。”陆照影按着人手机就往程隽那里走。 “什么事？”程隽手上把培养皿放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去了电脑面前，打开了实验电脑上的一个账号。 登陆上的是顾西迟的账号，他看了一眼，点开一个备注是“老头”的头像，直接发了个视频过去。 “就关于你那个好友qr，你……” “不行。”陆照影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隽淡淡的打断。 正好，程隽发的那个视频接通了。 对面是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难得啊，孽徒你竟然发视频给我？怎么最近……” 视频上的老头站在一堆泡在福尔马林的器官面前，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头。 他鼻梁上架了个老花镜，手上拿着一把削薄的手术刀。 一抬头，就看到视频上，懒懒散散的靠在实验桌上的男人，对方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衫，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头面色变了变，然后精神忽然一震，“爱徒，怎么是你？你在小迟那里？”他连忙改了个称呼。 “老师好。”程隽先是礼貌了问了个好。 “有个研究，实验过程我跟顾西迟都看了，”程隽手指撑着桌子，低头给他发了份文件过去，“你看看。” “他还能请到你做研究？”老头惊讶了一句，不过也伸手接收了文件，坐到椅子上开始看。 陆照影见程隽完全不理会自己，不由摸了摸鼻子，又退出去了。 十分钟后，老头终于看完了一份文件。 他抬起了头，有些震惊的看着程隽，喃喃开口：“你们俩小子……这次是要闹出大动静啊。” 国际医学组织这些年一直在研究细胞癌变再生研究。 “我这边有一份刚采集的调查结果，你先看看，”老头抬手将电脑桌面的一份文件发给了程隽，直接站起来，“这东西我拿给其他博士。” 他把文件打印出来，带上门出去。 程隽这边只能听到一声极为轻的关门声。 ** 与此同时，ost宿舍。 他们总部在京城，但是云光财团不缺钱，这次来魔都，直接给他们租了一栋别墅做大本营。 “教练，yan又没来训练？”易纪明拿着瓶水，走到杨非身边，问他身边的教练。 打职业赛的，基本上都是昼伏夜出，杨非每天晚上训练自己的手肌肉反应。 杨非打开游戏，进入模拟竞技场，开始组卡牌练技能。 他们的训练赛很少在自己的职业账号登陆。 毕竟他们的职业号上加了不少好友，这些好友都可以在好友观战他们，职业队的训练赛都有自己的套路，很少公开。 进入模拟训练营不会留下影像记录。 教练皱了皱眉，他看着杨非跟易纪明，“你们觉得，明天晚上的比赛，换了yan怎么样？他现在的心思不在比赛上。” “毕竟他当初是小战队的领军型人物，”易纪明一头黄毛在灯下反射着光，不屑的笑笑，“来我们战队排在我跟阳神后面，受到的关注处处不如阳神，他当然不服气。” 杨非组了一个组合，在模拟竞技场放技能，闻言点点头，“换了吧。” 青训队里就yan手速高，但教练跟其他人都不想冒这个险。 见杨非同意了，教练就去替补队那里重新找队员。 “小于……”教练把新队员找来了办公室，他端着一杯茶，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把换队员的事情说了一下。 小于震惊的应下了这件事。 在办公室愣了半晌才魂不附体的转身出门。 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教练桌子上摆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不是特别新。 上面是五个人的合照。 小于能看到照片里的杨非跟易纪明，两人当初脸上都有些青涩。 令小于奇怪的是…… 站在五个人中间的竟然不是杨非，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因为扣着鸭舌帽，帽檐压的低，看不大清脸，只能看到精致的下巴。 好像……是个女生。 小于惊讶的张了张嘴巴，不知道那女生是谁，竟然还能占了阳神队c位。 他收回视线，一边想着，一边出门，刚走几步，就看到楼梯口一脸黑气的yan，“教练让你上场？” yan手里拿着根烟，身上烟味大，他嘲讽的看了眼小于。 小于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的，“好像是的，yan哥，我先下去跟阳神他们训练。” 他朝yan鞠了一躬，立马绕过他往楼下走去。 yan站在楼梯口，看着小于跟楼下坐在电脑面前杨非的身影，垂下的眸子里满是阴鸷。 ** 次日。 顾西迟住所三楼。 他从趴着的电脑桌前朦朦胧胧的爬起来，他一做起实验就不分昼夜，若不是昨晚秦苒叫他，他也不会出去吃饭。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上的毯子就滑落在地。 顾西迟拧着眉把这条花花绿绿的毯子从地上捡起来，看了看，应该是客房的毯子，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自己的机器那边走，去看实验结果，“小二，给我一杯水。” 桌子上的电脑一直是打开状态，一个视频弹过来。 顾西迟伸手拿过小二托盘里的水，伸手拿了鼠标点了接收，“老师？” “孽徒！”老头似乎也是一夜未睡，形象有些不好，但精神十足，“你是怎么找到程隽帮你做实验的？” 这件事搁在医学组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当然是因为我家宝贝儿，”顾西迟喝了一口水，朝屏幕看了一眼，“不过老师，你怎么知道他在我家？” “他昨晚给我弹了个视频，那几个老家伙现在在热烈讨论着，你们俩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老头把报告单往桌子上一拍。 “我过几天就去，”顾西迟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十分贴心的提醒，“你确定让师兄也回去？” 老头顿了一下，“还是别叫上他了。” 程隽要是回来……他怕被人打死。 国际医学组织怕是又要鸡飞狗跳。 “对了，你那个钻石大佬朋友没联系你？”老头又想起来一件事，“实验室想要运进一大批新型器材……” 国际医学组织虽然人才济济，都是些医学巨头。 但研究一项成果花费的资金跟人力几乎无法用金钱衡量。 这几年多亏了那个大佬一直给他们赞助。 “不知道，我也很少能联系到他，一般都是他联系我，等他找我我帮你问问。”顾西迟随意的点点头。 外面有人敲门，三声。 又轻又缓的。 然后江东叶顿脑袋探进来，一张温吞的脸上露出了个笑，“顾哥，秦小姐让你下去吃饭。” 他发现对顾西迟来说，秦苒的话比较有用。 顾西迟挂断了跟老头的视频，随手拿起身边的毛毯，砸到他脸上，“知道了！” ** 楼下。 一行人都在吃饭。 陆照影在说晚上去看ost战队比赛的事，“跟h国wat战队的比赛，一个是我们国家第一战队，一个是h国第一战队，官方这是要让两王厮杀，不过肯定还是阳神赢！” 九州游国际化，每一场赛事，官方直播人气过亿。 因为这游戏带火了好几个直播平台。 一些网瘾少年，一早就占据了网吧的有力视野看大屏幕。 毕竟awt跟ost两个战队都十分强悍，本来大家都以为会在亚洲决赛看到，谁能想到在魔都这场比赛就看到了。 秦苒咬着包子，漫不经心的听着。 “你们只有四张票吧，这次让程木去吧，我就不去了。”江东叶上次去主要是为了让秦苒说动钱队。 眼下顾西迟人都找到了，他去也没有意义。 江东叶坐在位子上，看着程隽，想了想，开口：“隽爷，你知道顾西迟家这些防御都是谁设计的吗？太神奇了，完全自动化系统，我也想弄一个。” 尤其小二这个机器人。 江东叶觉得这肯定是有人知道顾西迟多懒一人，才专门给他设计的。 “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程隽眼眸也眯了眯，“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秦苒坐在一边，低了低头，默默吃饭，没敢抬头。 手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秦苒吃了一口肉，随手拿起来一看，是杨非的微信—— 今天的比赛能早点来吗？ 他没说原因，秦苒却拧了拧眉。 ** 这一次是八进四的比赛。 每场比赛一局定胜负。 晚上七点，秦苒一行人就到了体育馆中心。 “秦小苒，来这么早，你看那些观众都在排队，”陆照影指了下前方排队的一行人，“七点四十才开始进场。” 秦苒没说话，带他们走了另外一条路，易纪明就在路边等着。 他带着鸭舌帽，也没穿队服，穿了件臃肿的棉袄，没粉丝认出他。 “秦神，这里！”看到秦苒，他又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秦苒看了他一眼。 易纪明拧了拧眉，“你跟我来。”?他把秦苒一行人从后门带到了战队休息室。 陆照影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电竞椅上的杨非，他身边还站着两个给他检查的医生。 “阳神怎么了？”陆照影面色变了变。 程隽跟在秦苒后面进来，看了杨非一眼，就淡淡开口：“被下了药，肌肉僵硬，这种药市面上不流通，去医院能解决，大半会后遗症，建议送去顾西迟那里检查一下，他那里东西多。” 杨非还有教练这些人面色都变了变，然后看向秦苒。 若是这样，今晚这场比赛还打什么？ 两个对里的医生也看向程隽，他样貌太过年轻，像是个世家公子，两个人都不太相信的开口：“你怎么知道？” 程隽懒懒散散的往旁边的墙上靠了靠，朝他们挑眉，有些嚣张的没理会。 秦苒闻言心下一沉，她皱眉，然后看向杨非，“他这样说，你确实需要去检查。” 秦苒直接拿了手机，低头找顾西迟的电话。 杨非对秦苒的信任不可言说，她这么说，他心里也沉了一下，好半晌后，他抬了抬头，看向秦苒：“秦神，ost不能输，这场比赛，你能上场吗？” 顿了顿，他又开口：“你当时离队，总……咳，教练没划去你，你的名字还挂在战队首发成员上……” －－－－－－题外话－－－－－－ ** 晚……安…… 然后今天的书城评论置顶抢楼拿抱枕活动大家可以去看看…… 190陆照影懵逼，苒姐出手（一更） 杨非越说声音越小。 陆照影本来还在问杨非的事情，听到杨非说的话，后面的声音卡住，张了张嘴，他是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幻听，“阳神，你在说什么啊？秦小苒怎么能代你打，她……” 战队的人不是说换就换的，首发人员下场，只能替补上，没有在官方登记过报过名的，不是战队正式成员的，不能随意就上去打。 “她能，她的名单教练一直有交上去。”一边站着的易纪明突然开口。 房间里的其他人再次听了一遍，终于陷入寂静。 人不多，除了秦苒一行人，就只剩下易纪明杨非还有昨天才成为首发成员的小于。 小于看着秦苒，脑子里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在教练桌子上的那个照片。 脸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却能让人找到一种熟悉感，比在那张照片中看到的多了一分冷，少了一份桀骜。 他一下子就猜出来，这是那个占了阳神c位的人。 陆照影一向不知什么叫五雷轰顶的人，之前他知晓秦苒跟顾西迟认识，也没现在这样，脑袋有些嗡嗡的，似乎一万只蜜蜂在同时飞舞。 他看着秦苒，有一种这世界在开什么玩笑…… 他疯了，秦小苒是ost战队的成员？ “木啊，”陆照影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眼程木，喃喃开口，“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好像是说……”他一开口，程木也惊醒过来，有些梦幻的、挺艰难的看向陆照影，“秦小姐是ost战队的队员……” “哦。”陆照影点点头，大脑已经失去指挥的能力，头顶凭空炸响了一个惊雷。 虽然他早就知道杨非跟秦苒认识，看起来好像还很熟。 杨非看在秦苒的面子上都能加他。 可陆照影真的以为两人是在游戏中认识的，秦苒游戏辅助牌打的是真的很好。 他觉得杨非是看中了秦苒的潜力。 可现在杨非跟易纪明给他来一句什么？ 秦苒是ost战队的一员？ 这特么又是什么玄幻事件？！ost战队名单上什么时候多了个秦苒？！她是里面的哪个？！ 陆照影觉得应该他之前笑江东叶，又隐瞒着他，看热闹看的太开心，上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安排了这件事:“隽爷。” 他看着程隽，幽幽的开口。 比起其他人，程隽要显得淡定一些，他没理会陆照影，只是微微眯了眼，看着秦苒，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苒没说话，也没回杨非，低头拿出手机给顾西迟打了个电话。 “我这里有个朋友，”秦苒看了一眼杨非，快速的开口，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喜怒：“被人下了药，去医院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需要送到你那儿去。” 手机那头的顾西迟正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用手接打印出来的文件，闻言点头：“行，不过我这边研究不能停，不能去接他，你让人送他过来。” 江东叶在实验室无所事事，顾西迟什么都不让他动。 听到这句话，原本温吞的看着细胞活动的他，精神一震：“顾哥，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动手？我来！” 他伸手接过顾西迟手中的电话，“秦小姐，你们是在体育馆吗？……好，等我四十分钟。” 说完之后，就把手机又扔给了顾西迟，拿起挂在旁边的外套，走到门边：“我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后回来。” 雷厉风行的，顾西迟都找不到时间说话。 ** 给顾西迟打完电话，秦苒又问了程隽一些杨非的问题。 “送到医院那不好说，下药的人挺恨他的，”杨非外表症状比较明显，一般受过药物刺激，细胞载体接受能力或许会受到反应，送到普通医院会出现问题相当大，程隽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杨非现在身体的应激程度，“不过到顾西迟那基本不用担心。” 在医学组织专门研究细胞病毒，吸收了无数教授的经验跟知识的天才型选手，要是这个都治不好。 程隽可能会把顾西池打包送回医学组织那老头那。 “那就好，”秦苒松了一口气，然后偏头看杨非身边的两个医生，“谢谢两位，接下来我们有些话要说。” 两个医生是ost战队的随队医生，听到秦苒的话，有些犹疑的看了杨非一眼。 杨非朝他们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才出去。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程隽抬腿，踢了一个凳子到秦苒身边，秦苒就随意坐下来，问杨非。 杨非拧眉，“不知道，早上到时候还好好的，下午手就有些麻，我以为是我昨晚训练太多了，可到手越来越麻直至全身都出现了反应，我以为是我身体本身出现问题。” 若不是程隽解释，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药了，杨非眸色微沉。 “有怀疑人选吗？”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半眯着眼，“wat的人？还是你们自己人？”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赛场表现的很失职业选手的水准。 一边的小于闻言，立马弱弱的举手，“那个，yan，教练让他下场临时换了我做首发成员，昨天晚上，他看我跟阳神的眼神时贼可怕了。” 想了想，小于不寒而栗。 杨非没开口。 秦苒点点头，语气风轻云淡，“打完比赛再清理门户。” 门外教练敲了敲门。 这是一个单独的休息室，是云光财团每次在现场给杨非单独开辟出来的。 空间有限。 教练满面愁容的进来，看到休息室的一堆人，懵了一下，程隽靠在秦苒身边的墙上，他这个人不声不响的，气势却强。 他身边的秦苒就不用说了。 教练目光转到秦苒身上，又顿了顿。 上次杨非去学校给秦苒送票的时候，见过秦苒，那时候他对秦苒的身份就有了些猜测。 此时在这里看到秦苒，又看看杨非，他原本忧虑的心，忽然有有些平静。 想起每次交上去的名单上，总会多一个的名字，以前他不太了解，现在他一直急躁不已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教练，你去找yan了？”杨非看向教练。 教练收回自己看秦苒的目光，“没有，我准备想来问问你的情况，刚刚问了两位医生，你需要去医院，我打算跟你说一声，然后让yan上场。” 杨非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秦苒，“秦神，你代我出场吧，yan……他是定时炸弹。” 杨非不信他。 程隽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江东叶的电话，他按了一下接通键，立马接起，“到了？行，马上出来。” 跟江东叶说了两句，程隽就站起来，他今天依旧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扣子没扣，整个人看起来，懒散间又多了莫名的冷肃。 他看了秦苒一眼，“找个人把他送出去，江东叶的车在出口等着，车牌尾号686。” 杨非是还能站起来的，他带上了口罩跟鸭舌帽。 “你这是去哪？”教练看杨非站起来，扶了他一把。 “秦神的一个朋友那做检查。”杨非戴好了口罩，又看向小于，“小于，你送我出去，教练接下来的事情你安排。” 听到是秦苒的朋友，教练神色一肃，也没再说什么。 他是上一任教练走后，才进来的，不知道前任队员，但作为教练，他知道秦苒的存在，也知道秦苒的身份。 他跟小于把杨非送出去。 秦苒跟程隽都在休息室没动。 程隽换了个姿势，靠在秦苒左边的桌子上，低头，挑眉笑，“秦神？什么时候加入战队的？” 声音有些压低，但听得出来又有些隐秘的笑。 秦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听到程隽的话，她清醒过来，顿了一下，没敢看程隽，只咳了一声：“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马上就会知道她什么时候加入的战队。 听到这句话，程隽眯了眯眼。 教练跟小于去送了杨非出去后进来。 八点二十，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在选卡牌，等他们比完，中场休息十分钟，就到了ost战队上场。 整个休息室的人，陆照影还没回过神来。 除了程隽，没其他人敢说话。 几乎全都看向秦苒的方向。 秦苒手支着下巴，低眉思索着，好半晌，才抬了抬头，看向教练，“那个，我的队服有吗？” －－－－－－题外话－－－－－－ ** 你们不让我说早上好，那中午好…… 191招惹了比杨非恐怖n倍的大佬（二更） 秦苒单方面宣布退役好多年。 ost这边却一直没有解约，教练每个月打钱的时候，还会把一部分基础工资打到某张卡上。 听到秦苒的话，教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苒说什么，忙不迭的开口：“有！每年云光财团都有发新的！” 每年的队服都有，也都会多一套。 眼下第一局对赛的时间才刚开始，教练不知道秦苒这么久没有训练实力如何。 最重要的，秦苒从来没有跟其他几个队员训练过。 这比赛吃个人操作，也吃团队的配合，一波卡牌攻击，其他人没有跟上，对方丝血被辅助牌救了，就前功尽弃。 如今杨非不能上场，把一个烂摊子交给秦苒，能赢皆大欢喜，若是输，秦苒受到的压力跟网友的指责将无法想象…… 教练惊喜之后，心中又沉甸甸的，他不希望到最后秦苒成了这件事的背锅侠。 杨非能在这个时候找秦苒，说他是相信秦苒实力的。 想了想，教练暂且忘记这件事，比起秦苒，他更不愿意看到yan上场，教练看向秦苒：“你以前有账号吗？需要我重新给你一个账号吗？” ost战队账号是职业账号，除了神牌，其他各种卡牌都很齐全。 不过上场的职业选手都喜欢用自己的账号，杨非跟易纪明都是用以前闯荡竞技场的号。 秦苒靠着椅背，然后摇头，“不用，我用自己的号。” “那……”教练本来想要秦苒用战队的账号，毕竟战队有几个职业账号标配了神牌，“也行，我帮你去拿队服，并跟那边交接一下。” 教练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拉开门出去。 ** ost其他人的休息室，比杨非的个人休息室要大。 教练直接走到自己位置，从里面翻出一件队服。 这是今天下午出来这里的时候，杨非忽然让他带上的，那时候教练以为杨非手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虽然奇怪杨非的决定，却也就随便拿了。 眼下看来，杨非那个时候，身体状况肯定就不好了。 yan的位置在最里面，他手里夹着一根烟。 正低头翻微博。 热门话题都是今天h国第一跟花国第一战队的争霸赛。 【又到了看我阳神帅的合不拢腿的时候了！】 【这还要竞猜吗？结果毋庸置疑，表示在现场，看我阳神帅就完事了。】 【……】诸如此类的评论数不胜数。 yan翻了半天，冷笑不已。 期待吧，你们阳神今天根本就不会上场！ 他原本也是另一个战队的名人，在国内电竞选手圈也算小有名气，在ost战队超越了不少老成员，只排在杨非跟易纪明后面。 然而每次比赛，他都跟青训生一起，就算上场了，打完一局比赛，所有人只看得到杨非的努力。 几乎没人看到他近乎爆炸性的输出。 一直被小战队捧着的yan怎么能忍受得了？ 今天他就是要证明，他一样可以站在杨非那个高度，没有杨非他也可以待着ost这个战队赢！ 眼底都是桀骜不逊，他冷笑着看着这些评论，然后关掉微博，抬着下巴看教练。 那些人给自己的药现在药性应该全部发挥了。 教练一直都在杨非那个休息室给要比赛的人讲解接下来的遇到的wat战队常用的卡牌。 眼下突然来这里，yan不用多想，肯定因为杨非出问题，教练来找自己上去替杨非打了。 想到昨天晚上教练告诉自己宁愿用一个从来没打过比赛的新人小于，也不用自己的时候，yan冷笑一声。 现在教练求到他头上，他也不会轻易答应教练。 yan一心时以为教练是来劝自己的，然而教练只是去包里拿了件队服，几乎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yan一开始还气定神闲的，可看到教练一句话没说，拿了一件队服就出去了，他有些坐不住。 “教练，”yan站起来，看向教练，嘴角扯出一抹笑：“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到我们了，易纪明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教练脚步一顿。 杨非跟秦苒他们的猜测，并没有跟教练他们说。 教练也一直觉得是杨非自己身体的问题，眼下yan这么意有所指的一句，让教练不由眯了眯眼。 他不懂声色的转了转头，声音也挺平静的：“准备的很好。” yan神色僵了一瞬，似乎不敢相信，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还是被教练看到了，教练眸色沉了沉。 他看了yan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的yan手指握了握，他低着眉眼，眸子深处都是戾气。 教练没有去找任何一个替补，所以杨非跟本就没事？ 他们跟自己说的能让杨非暂时不能上场的药都是假的？ 教练这时候没空管yan的事情，他出去又跟官方报备了一下。 把杨非的名字划成了秦苒的。 “您确定要换掉阳神？”工作人员也是ost的粉丝，听到教练的话，震惊了一下。 换掉了杨非，这场比赛还怎么打？ 对方是总决赛第二名，并不是什么其他普通队伍。 “教练，您可要想好了！”他连忙开口。 教练摇头，“你划去吧，这件事不要声张。” 若是被粉丝提前知道杨非的事，到时候群起攻之，教练怕秦苒承受不了这个压力。 ** 解决完这些事，教练就去杨非的休息室找到了秦苒，把队服递给她，“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队服每年都换，基本上都是按照每个人的尺码来做的。 黑色队服，袖子上印着白色的“qst”三个字母。 教练不知道每年给秦苒准备的队服有没有变化，他有点怕太大了。 整个赛场内部都有空调，秦苒进来的时候就脱了外套，见教练把队服给她，顺便穿到了自己身上。 程隽靠在一边看她慢吞吞的穿着队服，一眼就看出来，这队服分明就按照她的尺码定做的。 他不由伸手，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精致的眉峰微挑，这还挺合适？ 教练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秦苒三年没来战队，她的队服还是这么合适。 “你们五个人要不要先配合一场？”距离比赛还有半个多小时，教练看着已经集齐的五个人，不由咳了一声。 这五个人的组合，小于从来没有正式上过场，秦苒是从来没有跟其他队员配合过。 教练忧心忡忡的。 易纪明正拿着手机发微博，头也没抬，“教练，我们快要上场了，这时候来不及，还会影响其他人的心态，你让秦神直接代替阳神队位置就行，其他配合您不用操心。” 易纪明也是老队员，看着他这么信誓旦旦，一点儿也不担心，甚至跃跃欲试的，教练心情暂时缓了缓。 他点点头，“行吧。” 十分钟后，第一场比赛的两队人打完。 教练带着秦苒他们这一队的人去候场区。 秦苒在杨非的位子上拿了个黑色的口罩戴上。 “这是那什么……杨非的？”程隽手抬起，不经意的在桌子上点了点，挑眉看着秦苒。 秦苒一边给自己戴上口罩，一边含糊不清的开口，“唔……他位子上的应该是的吧？” 程隽点点头，淡淡的瞥那口罩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问杨非有没有戴过这句话。 他沉默着，低着头跟在秦苒身后往外走。 秦苒是要去候场区，他跟陆照影城木二人去观众席。 陆照影已经收起了下巴，他压低声音，问程隽：“隽爷，你说秦小苒什么时候变成阳神队友的？这次比赛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不是只会辅助牌吗，那个小于就是打辅助卡牌的……” 陆照影跟教练一样，担忧网上的网友会给秦苒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跟程隽这些人不一样，一场游戏输了以后，网上那些网友就喜欢找背锅侠。 这次要是输了，秦苒肯定是被骂的最惨的一个…… 然而他说了半天，程隽动都没有动一下，眉眼间还是挺淡漠的。 甚至还有些冷。 秦苒已经跟着教练去候场区了，程隽站在通道中半晌没走，看着秦苒的背影好半晌，才离开。 ** wat，h国第一战队，亚洲赛万年老二。 本来八强赛，就算是官方也不会安排第一跟第二打，但wat买通了工作人员进行了暗箱操作。 就为了在八强赛把不败神话的ost踩死。 他们教练正低头跟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说话，“确定看到杨非走了？” “确定，ost的教练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看样子，那个yan真的动手了，真是个蠢货，不过蠢的好，”wat教练抽了口烟，掏出一叠钱给男人，笑了笑，“没有了杨非，就凭借yan跟易纪明，再加个没有磨合的新人，也想跟我们lung打？这一次让他们四强赛也进不了！” 男人拿了钱，也笑出声来。 lung，wat战队的王牌，在h国的地位跟杨非差不多。 只是没杨非那么火。 wat战队这三年来，只要碰到有ost战队的比赛，就是万年老二。 wat的人不是没有想过想要买通ost战队的人打假赛，输给他们一把，然而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即便再高价也没有卖通其中一人。 好不容易才有了yan这个突破点。 wat战队的教练给了钱，就走到他们的休息室，叫了他们的队员去候场区。 两个队伍差不多一前一后上场。 正好在通道里遇到了秦苒易纪明这行人。 lung也看到了，他淡淡的看向ost战队的人，没有在其中发现杨非，眉头皱了皱。 “杨非呢？”他用不怎么熟练的中文问ost的教练。 ost教练不动声色的四两拨千斤，“他有事，暂时来不了。” 杨非作为现在九州游电竞选手的第一人，只要是职业选手，就没有不想打败他的，lung也一样，所以今天没有看到杨非，lung眉头皱了皱。 两个队伍进场，lung奇怪，wat的教练却皱了皱眉。 他在ost战队的那行人中没有看到杨非，意料之中，可也没有看到yan。 只看到一个新的女人，ost战队有女队员不是第一次见了，不稀奇。 没有看到yan出场，他们才感到奇怪。 旁边刚刚拿钱的男人，低声开口：“应该是yan下药被他们看到了，所以才没用他。” wat的队长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真是可惜了，”他看着ost的众人，意味不明的笑，“本来有yan，还不至于输的太惨，眼下两个名字都没有听过的新人……” 两人都是为了让ost输，为了不对上杨非设计了这么多事情，费尽了这么多心机。 但都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的设计确实针对了杨非。 杨非也不能上场，但他们却招惹来一个比杨非恐怖无数倍的大佬。 ** 中场休息结束。 第二场，ost跟wat的比赛正式开始。 ost为了怕节奏，怕影响秦苒的心态，并没有把临时换掉杨非这件事公布出来。 在场的粉丝都大声叫着“阳神”两个字。 所有等在直播前的观众也在急切的等着杨非出场。 主持人拿着话筒笑着，“现在我们有请大家最期待的战队——ost战队上场！” 掌声如雷般响起。 ost战队出场顺序是一个一个的，易纪明到其他两个队员，再到小于。 现场等着看杨非的观众都开始浮躁了，叫“阳神”叫的更加大声。 最后一个人紧跟着小于身后出来。 带着口罩，穿着合身的ost战队，看不太清脸，只能看到一双冷傲的眼睛。 女队员，不认识，也没听过。 现场跟坐在网吧里或者待在宿舍里或者在自家，看直播的人全都“轰”的一下炸开了。 “小于我在易纪明微博上见过，最后一个人是谁？” “阳神呢？阳神在哪？我们要看阳神！” “ost战队怎么回事？没有阳神这场比赛还打什么？” －－－－－－题外话－－－－－－ ** 晚……晚上好？ 192一区大佬（三更） 杨非不上台这件事除了那个工作人员，并没有跟其他人任何人透漏过。 连主持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以为最后是杨非，都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看到这一幕懵了一下才开始圆场，“原来ost战队这次阳神跟yan都不上场，看来是要给新人机会，当然，我们相信ost战队依旧能以最强面貌出现……” 观众席上，杨非的粉丝已经开始浮躁起来。 微博也在躁动，无数粉丝在看到杨非没有出场的时候，就去杨非的微博下面留言。 秦苒这五个人跟wat战队的五个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教练就捧着个笔记本带着耳麦在秦苒他们身后走动。 现场粉丝的反应过大，教练本来担心秦苒的心态会有问题，可看到她面色比他还平静之后，愣了一下，想要安抚的话被他吞入腹中。 他咳了一声，然后开始给他们安排接下来的卡牌战略。 两个战队一局定胜负。 尤其秦苒他们五个人没有磨合，教练说不紧张不可能。 “秦小姐，你账号上有什么卡牌？”教练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今晚能对战对面卡牌的组合。 秦苒一边登陆自己的账号，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满的。” 教练虽然惊讶，但也理解，秦苒作为第一代成员，满卡牌可以理解…… 不过也挺奇怪，秦苒单方面宣布退役时，三张神牌都还没出来，她哪里来的满牌？ 秦苒这边在登陆账号，九州游比赛直播官网就给了她电脑页面一个特写镜头。 场上其他人都在职业赛上出现过，包括小于，在以往的比赛中虽然没有上过台，但也作为替补在台下。 只有秦苒是完完全全的一个新人，还是ost放上来的新人，神秘性十足，导播直接拍掌就让人给了她特写。 解说员拿着话筒，心里骂着，嘴上却是微笑，“让我们看看ost这位神秘的女队员，大家应该知道ost战队曾经有一位孟心然的女队员，手速比易纪明还快，不知道她是不是ost战队挖到的另一个孟心然……” 解说员在说着说，观众席上，陆照影看着大屏幕，他听着周边粉丝不满的声音，手心也攥着汗。 按照这种程度，秦苒这局要是输了…… 程隽坐在他身边，不动如山的看着屏幕，只是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不断的敲着，似乎有些不太耐烦。 “隽爷，”陆照影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你说秦小苒的账号是什么？多少星的？到至尊了没？” 跟秦苒打游戏打了这么久，秦苒从来没有曝光过自己的账号。 程隽往后靠了一下，没说话，导播给的依旧是秦苒的镜头。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放大的屏幕。 陆照影也没觉得程隽会搭理自己，自顾的开口，“秦小苒擅长辅助卡牌，意识操作都好，如果能遇到靠谱的队友，打到宗师九星没问题，不过她说自己的账号没到宗师，可能是大师九……” 他正说着，大屏幕上，投影的秦苒登陆页面已经成功登陆上去。 账号两个字母，被导播放大—— qr！ 只是主页面，秦苒没有停留在她个人信息那一面，所以看不到她的等级也看不到她的对战信息。 九州游不能重名。 “九……九星。”陆照影喃喃的开口。 几秒钟后反应过来，他动作特别大的转身看向程隽，“我艹隽爷！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搁几天前，陆照影看到这个名字可能还没觉得什么。 可昨天，他分明在程隽那个账号看到了！ qr！ 那个送给程隽三张神牌的大佬！ 那个三年前跟程隽一起排了好长时间的一区双煞？！ 程隽本来漫不经心的敲扶手的手也猛地顿住，指尖捏着扶手，本就是冷白的手此时一捏扶手更显的白。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导播屏幕放大的秦苒的账号名。 一双眼睛又黑又沉。 心脏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漏了一拍。 真的，陆照影师从来没有见过谁能让京城程公子的脸色变的这么快，这么长。 程木也喜欢看比赛，但对游戏没这么狂热，但上次也看过程隽游戏账号的三张神牌。 也跟着陆照影去围观了一区的排行榜，那快闪瞎他眼睛的战绩跟至尊二十星的分段。 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万多分的积分。 “原来我们ost战队的新人是qr。”相比较于他们，看不到秦苒段位跟战绩的解说员有些淡定，“哎——她买了张改名卡？” 导播本来都要切换掉秦苒这里了。 谁知道她竟然在职业赛场上买了个改名卡。 还非常嚣张的，在无数镜头下，给自己改了个名字——ost、qr！ 我去？ 在赛场上来这骚断腿的操作？ 向来接触过无数场面的解说员这个时候也有些懵逼。 谁来跟他说说这个ost的新成员什么情况？ 现场的无数观众也沉默了一下。 本来在叫唤着“阳神”的一群粉丝们，被这骚操作愣了一下之后，不知道谁来了一句，“这小姐姐有点意思。” “有、有点嚣张啊。” 杨非的粉丝们也不是无脑粉。 最开始的一阵风投之后，在现场也安静下来，虽然失望，但也给ost战队打气。 “花里胡哨，”wat战队的教练在后台看直播现场，见这一幕，不屑的笑了笑，“等跟lung神打的时候再说吧！” 其实不只是wat的教练，看直播的千万观众都是这个想法， 没有杨非，又对上的是除ost以外的最强战队wat，基本上这些粉丝跟观众都不抱赢的希望。 看过直播的人都知道，每场比赛开播前，都有一个赌盘。 拿豆子赌哪边赢。 游戏打完之前官方自动封盘，胜负已分之后自动结算。 这场比赛刚开始，ost跟wat的赔率已经高达九点九比一。 官方直播上赌ost的不足一千万豆，赌wat的超过一亿游戏豆。 几乎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选择wat赢，只有一些ost的死忠脑残粉明知道会输，还是坚定不移的把豆子下在了ost这边。 所有人几乎在游戏开盘的时候就抢先下了wat赢，wat这边的豆子已经满了。 官方直接封了盘。 有些人没来得及下wat赢，顿时捶胸顿足。 直播画面已经分屏姐说到双方的人物卡牌选择完成。 解说员看了一眼秦苒选择的卡牌，有些发愣，“ost的这位新队员qr选择了三张攻击牌？”他来了点兴趣，“难道真的是ost战队另一个孟心然？” 众所周知，孟心然是ost战队，手速只比杨非低的队员。 “不过对上lung就很难说，”另一个人解说员也在认真解说，“lung这位天赋型的选手在赛场上也是所向披靡，赢多输少……” 比赛开始，双方五人都携带着卡牌入场。 lung作为h国的第一选手，他的稳跟爆发不是浪得虚名，就算是遇到秦苒跟小于，他都没有大意。 双方一开始只用一张小牌小招式互相试探了一波。 秦苒一直在小于身后，她身上带了一张女娲牌，还有两张攻击牌，双方试探的时候都被她轻飘飘的走位躲掉了。 对面卡牌一张没丢。 反而是他们这边小于地卡牌灰了一张。 “我艹这个qr是傻的吗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她不出手？！” “明着演看不出来？！” “ost战队怎么会让她上场，yan呢？” “比辅助还怂，这是攻击牌？划水牌吧！” 弹幕上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喷。 ost战队一向在战场所向披靡，很少开局久被人压着打。 在看到易纪明最有用的王牌也消失之后，一些人更忍不住了。 “早知掉我刚刚就算把豆子送给wat战队，也不会给ost！” “……” 秦苒在演？当然不是，比赛双方是不知道对方身上携带了什么牌的，她没有跟几个队员磨合过。 不过她有一个非常bug的地方就是，几乎每一个队友她都能配合着打。 这是陆照影跟她组队打竞技场以来最大的一个感触。 此时，也一样！ 在易纪明两张攻击牌消失后，秦苒一直飘忽不定的人物终于停下来，“易纪明！” “收到！” 秦苒直接用女娲牌带一个大招，复活了易纪明的必杀牌。 同时操控着其他两张牌！ 这一切的动作别说现场观众，连一直在试探ost众人的lung也没反应过来。 秦苒手指在黑色的键盘间游离，如果这时候不是因为导播看不起她，不给她镜头的话，众人一定能看到，她在键盘上几乎快到只剩一道残影的速度。 她手中剩下的女娲牌直接锁定lnug的一张王牌！ 易纪明紧接着补上伤害！ 紧接着就是秦苒一场花里胡哨的个人秀，最脆皮的女娲牌用完，她直接很凶的带着其他两张牌场进人群！ “我艹，”解说员忍不住爆了个粗口，“qr带着两张暗杀牌去击杀对面lung的神牌，会成功吗？中所周知lung很稳，除了阳神，很少有人能单杀他的……我去，lung全军覆没？！“ 解说员一句话没说完，游戏页面，lung的三张牌全灰！ 秦苒除了丢失一张神牌，其他两张牌在人群中杀了lung的两张牌之后……你他么的还能丝血逃生？！ 这特么什么神仙操作？！ 别说现场，所有在看直播的人都有些热血沸腾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跟着解说员来了一句“我艹！” 全场本来被气得要死的粉丝看到这一幕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声！ 几乎响彻全场。 那些在开场赛之前，选择了下ost战队豆子的人，也是一脸懵逼，“我躺着都能暴富？” 九点九的赔率……确实暴富！ wat就靠一个lung，他没了，wat基本就没了。 wat教练本来看到秦苒这个愣头青带着两张牌去杀lnug的时候，捧着茶，还不屑的笑了声，还没笑到一半，lung的三张牌就没了。 从游戏开始还不到二十分钟，wat的所有牌全军覆没。 导播似乎也被愣住了，在这场游戏之后，才猛的把镜头调给了秦苒。 对方依旧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微微眯起来极为好看的眼睛。 微博跟观众席全都炸了。 ost新人qr爆了。 ost赢了爆了。 无数网友讨论这个超猛的新人小姐姐是谁的时候。 其中有个人默默的评论—— 【那个，建议大家去看看一区的排行榜。】 点赞是第一个。 底下评论。 【层主我跪着回来了……】 【层主我腿软……】 很多人没有一区的号，急的不行。 直到其中一个人发了图。 【一区排行榜截图】 一区大佬。 其他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 秦苒下场后，才拉下了口罩，本来解说员想要留下秦苒做个专访的，她不想去，就把易纪明他们推上去了。 她一个人跟在游魂般的教练后面下场。 刚走到通道处。 就跟程隽那三人面面相觑。 程隽本来低头在想什么，听到声音，就淡淡的抬起头。 秦苒把口罩塞进兜里，“……你们听我解释。” －－－－－－题外话－－－－－－ ** 上一章我真的觉得不卡啊……不知道你们卡点在哪（笑哭），我要真想卡，肯定卡在秦苒打出qr这个账号的地方…… 这么问你们，你们觉得我断在哪里你们觉得不卡？ 我感觉我断在哪里你们都会说卡…… ……所以这会说晚安肯定没毛病吧？ 193就后悔，非常后悔（一更） 教练浑身一震，他反应过来这是刚刚在休息室看到的秦苒的朋友。 “秦小姐，你们聊，我回去接受采访。”教练也被邀请了采访，准备把秦苒带回休息室再回去。 眼下见程隽他门来了，就没有再继续跟秦苒走。 而是又飘着回到了正在接受采访的易纪明等人中间。 wat的教练还在自己的休息室没有出来。 wat的队员们倒是在。 lung听到声音，也看了秦苒一眼，眼中没有半点落败的失落，而是找到一种竞争对手的兴奋，“希望下一次能跟你跟杨非对战！” 秦苒：“……”下一次她就不打了。 等教练跟wat的人都走了，程木原本有些面瘫的脸这会儿才抽了抽。 他想起了秦苒的话……解释？你这还能怎么解释？！ 陆照影从秦苒登上账号，直到现在整个人都还是飘的。 他十分信任的、并一直相信的只玩辅助牌的、段位积分都不是特别高的秦小苒呢？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送给隽爷三张神牌的一区大佬？ 玩攻击牌还6到不行都能冲进敌方把lung杀了还能轻飘飘的丝血逃生？！ 陆照影从第一面见到秦苒的时候，就莫名的对她有一种信任感，所以当初跟程隽查都没查，就放秦苒进了校医室。 对秦苒说的话坚定不移。 心眼多如陆照影……也从来没有想过秦苒会骗他骗得这么惨！ 陆照影脑袋晕乎乎的，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看江东叶太过幸灾乐祸了。 程隽却是笑了笑，他靠在一边，点点头，一双黑漆深邃的眸子半点儿也没偏移，半晌后，颔首，似乎还微微笑着的：“嗯，你说。” “这游戏一开服我就开始玩了，好像……分段还挺高的，就被人看中去打职业赛了。”秦苒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程木总觉得秦苒说的好像轻飘飘的，是个人就能去打职业赛一样。 他嘴角，终于成功的，再次的抽了一下。 程隽“嗯”了一声，他眯了眯眼，看向秦苒，“继续。” “我明明退役了，但ost前任教练没有划去我的名字！”程隽就挑眉看着她，那双清淡似乎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秦苒终于深深低下头，不再挣扎。 眼下比赛刚打完，周围都是工作人员。 程隽点点头，垂在两边的手捏了捏，费了好大劲儿才压抑住，才风轻云淡的看向秦苒，“先去休息室。” 秦苒莫名的听出了，回去再好好聊的意味。 ** 采访区。 主持人跟讲解员都在。 “易神，请问刚刚那个小姐姐，是你们哪里找到的神仙队员？！”主持人往几个人身后探了探，没有看到秦苒，感觉万分失望。 不止是他失望，一直呆在直播前的网友也失望。 ost没出杨非前，所有人都觉得ost战队这次是真的输定了。 毕竟两个新人，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正式赛场，一个连青训生都不是。 众多网友九点九比一的赔率不是开玩笑的。 最后秦苒那一波爆发直接带走了lung，平心而论，这一次lung就算面对新人都没有放松。 在这种情况下能带走他两张牌，足以能说明秦苒对卡牌的控制力，还有技能的计算。 她的爆发就不用说了。 能玩九州游的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杨非想要带走lung的牌，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lung的稳跟实力是众所周知公认的。 无论在哪场比赛，他都能把自己发挥到极致。 有好几次，跟杨非都是以微弱的差距决出胜负。 没有人会觉得lung发挥不好或者放水。 曾经有人感叹，lung如果比杨非早出几年或者晚出几年，都不会是现在这样，他也注定是属于自己那一个时代的人。 如今，ost有一个杨非不够，还多了个新人qr，他们本来就处于九州游几乎不败的地位了，眼下还有谁能跟他们抗衡？ 这个qr是谁，不仅仅是主持人跟解说员想要知道。 也是屏幕前的众多网友迫切想要知道的。 “新人？”易纪明摇了摇头，顿了顿，然后笑，“她不是新人，是跟我们同一时间进战队的，不过发生了一些事，她没有继续留在战队，阳神今天状态出了一些问题，才不得不逼着她上场。以后，大概可能很少有这个机会了，当然，在此也特别感谢阳神。” 正在顾西迟实验室看直播的杨非：“……”他看了眼微博。 前一秒他的粉丝大队还在哭天喊地的说阳神你怎么了你在哪你没事吧。 下一秒就铺天盖地的“谢谢阳神”“阳神没事你以后可以多失踪几次”“崽啊求你多逼逼她上场好不好”。 虽然这也是杨非最希望看到的，此时还是有些忍不住：“……”这确定是他的真爱粉？ 当然，这件事最受益的还是开局之前下了九点九倍豆子的人。 那些把全部身家压到wat那边到网友说起来都是一脸沧桑：就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当时不相信ost的实力呢？ 网友们在ost战队那些人的采访结束后，澎湃不已的心都还没平静下来。 有人在ost战队官网、在易纪明微博、在杨非等等各种微博下面问—— 【刚刚那小姐姐的微博呢？】 问了好半晌，才有人出来默默说了一句。 【大家还记得阳神一个月前@qr这个人吗……】 ** 教练他们回来的时候。 陆照影还没反应过来，就坐在杨非之前坐着的电竞椅上思考人生。 程木比他要稍微好一点。 “你不是说你段位不够，不能和我匹配吗？”陆照影幽幽的看着秦苒。 秦苒半点儿也不心虚，“我至尊二十星，只有至尊一星才能跟我双排，跟你双排我需要掉到宗师，我确实是段位不够，没骗你。” 陆照影：“……”心口又被狠狠插了一刀。 “你早就知道隽爷是你的好友？”陆照影不太清晰的，想起了，秦苒第一次登陆程隽账号的时候，顿了一下。 秦苒咳了一声，没再理直气壮。 最后受不了了，她答应陆照影给他送三张神牌，陆照影才一脸悲痛的点点头，表示十分大方的原谅了秦苒。 程隽就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但没开口说什么。 正巧教练跟易纪明等人推门进来。 “那个yan在哪？”秦苒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眯眼。 这件事教练在比赛前就心里有数了，只是当时因为想着比赛，他没有多跟yan说什么，眼下见秦苒提出来，他微微颔首，“在另一个休息室。” 秦苒点点头，笑了笑，只是眸底一片冷肆的光，朝教练抬抬下巴:“走。” 易纪明给杨非打了一个电话，知道他现在状态还行，才松了一口气。 听到秦苒跟教练的对话，他抿了抿唇，眼眸浸染了黑，面色沉下：“我们去找他。” 教练没听到，他却是听到了程隽之前说的话。 如果没有秦神的那个朋友，杨非会被送到医院，最后手会留下后遗症…… 这对一个电竞选手来说，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打击！ ost替补人员的休息室。 yan并没有上场，也没有去观众席，他只是坐在休息室转播屏幕前，看着比赛现场。 原本教练这么淡定，他以为他下的药对杨非没什么影响。 直到秦苒等人上场他才意识到，杨非真的中招了。 yan那个时候差点笑了，他不认识秦苒，但他认识小于，知道凭借易纪明根本就不是lung的对手。 当时他还想什么来着，不出半个小时，ost战队就要输。 可没想到，游戏确实没进行到半个小时，因为二十分钟，秦苒就结束了战斗。 她的女娲这张牌的熟练度比杨非还要高！ yan觉得眼前由些发黑，他听着易纪明的赛后采访，又拿起手机刷了一下微博。 跟着网友们，几乎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杨非之前发的微博。 手速比杨非快、杨非很想同台的、曾经是ost的队员、一区手握三张神牌的大神。 一切的一切，全都指向同一个终点。 yan不是那群网友，他身在战队，自然比普通网友知道的多，更知道，三张神牌并不是团队开发出来的，而是一个人…… －－－－－－题外话－－－－－－ ** 本文不会很长，大家看出来了，铺垫完之后，后期剧情节奏很快的，我几篇现代文都不是很长，年前能完结，稍微快点，十一月就能完…… 194兄dei，面个基（二更） yan还没想完，外面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教练跟秦苒等人。 休息室里其他替补队员跟ost战队的工作人员全都站起来，一窝蜂的似的围过去。 “教练！” “教练！” “我们赢了！” 口中叫的是教练，但目光却是看着秦苒的方向。 他们各个组群里，已经将秦苒一区那个账号的截图传遍了。 就算是ost战队，除了几个老队员，也很少有一区的账号，但却听过一区的传说。 也都看了易纪明的采访。 知道这是以前ost的老队员，老队员都有谁？！外人不知道，可他们ost内部却清楚的很。 一个个看着秦苒的目光是已经有压抑过的狂热。 秦苒拉上了黑色的卫衣帽子，半遮住了额头，她目光在整个休息室扫了一圈，低声笑了笑，“我找yan，其他人没事出去吧。” 教练跟在她后面几步，见那些人似乎愣住没动，“都出去。” 哗啦啦—— 一行人全都出来休息室的大门，终于缓过神。 “卧槽刚刚那是……是那位吧？” “应该好像差不多就是她……”有人缓缓开口。 屋内，yan下意识的收起了手机，从电竞椅上站起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秦苒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不安。 “教练。”他朝教练喊了一声。 教练只看了他一眼，目光挺冷淡的。 “说吧，”秦苒没坐，只是半靠在门边电竞椅的扶手上，直接将目光转向yan，眉峰挑着，“为什么要对杨非下药？” 教练跟易纪明这些都跟在秦苒后面。 尤其教练的态度，yan不是傻子，他能意识到，就算事对待杨非，教练也没有这么礼待过。 yan心里一沉，他抿了抿唇，“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宿舍一定会装监控，杨非的东西拿去测定，指纹一查就知道谁是谁，”秦苒往后靠了靠，她捏了捏手腕，“杨非手这次落下隐患，以后再也不能打比赛，就算是赔偿金也会拖死你。” 教练一直觉得杨非就是被人普通暗害了。 过这一段时间就好。 眼下听到秦苒的话，几乎失声开口，“秦小姐？！你……你说杨非的手……” 易纪明想也没想的，低垂着眉，走到yan面前，朝他的脸狠狠的就是一拳。 他垂眸的时候，不复刚刚受采访时的风轻云淡，眸底是一片血红色，一头平日里看上去浪荡不安的黄毛此时也显得十分冷肃。 “为什么要害阳神，要害ost？”ost一路维持到现在并不太容易，当初秦苒离开，基本就是他跟杨非一直坚持下来的。 易纪明平日里在队伍里的形象就是不着调的，跟教练还有杨非的老成不同，第一次看到他变脸。 由此可见，杨非的手可能真的…… yan愣了一下，他往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脊背上冷汗滚滚，“不、不可能，他们告诉我那只是让杨非今晚不能上场而已，怎么会从此以后不能打比赛……” 听到这里，秦苒点点头，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教练，“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件事云光财团会处理好。 至于yan，这种品行的人，就算云光集团不插手，以后也没有任何电竞战队会收他，再无前途可言。 教练“嗯”了一声，但背后还是一层冷汗。 秦苒走后，他目光转向易纪明，“杨非他……他……” “情况我不清楚，不过送到秦神的朋友那里了。”易纪明狠狠的看了yan一眼。 教练给云光财团那边打了个电话，杨非跟yan都需要云光财团处理。 尤其杨非，按照易纪明说的，送到医院都没救，也只能云光财团能有门路。 教练的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是助理的声音。 “他的手可能有后遗症？”听到这句话，助理显然也愣了好半晌，声线紧张，“没事吧？他现在人在哪？我马上让人联系m国……” 教练又说了在秦苒那，马上让人把杨非送回来。 那边的助理已经让人连线m国的人，听到教练的这句话，他又忽然放下手。 “怎么说？”易纪明没听到几句。 见教练挂断了电话，表情似乎有些古怪，着急的问了一句。 教练把手机放回去，“他们那边的人说……在秦小姐那里，那……” 那手断了也没事…… 易纪明：“……” 两人最后还是担心杨非的情况，给杨非发了一个视频。 杨非此时正半躺在顾西迟实验室的椅子上，接到易纪明视频，他笑了笑，“你们晚上那场比赛打的可以啊。” 尤其秦苒，微博晚上爆了两个热搜，都是关于秦苒的。 “嗯，你现在怎么样？”易纪明看了一眼镜头，原本他以为秦苒的朋友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谁知道镜头后面竟然是一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精密仪器。 易纪明被吓了一跳。 这那是普通朋友家，这特么是一个实验室吧？！ ** 与此同时，秦苒他们也回到了顾西迟家。 秦苒直接朝三楼的实验室走去。 杨非还半躺在病人椅子上。 看到秦苒回来，他手撑着椅子，立马站起来，精神有些不振，“秦神。” 秦苒侧身看了他一眼，侧身拿起放在他身边的单子看了看，一份医学组织内部花里胡哨的报告单，秦苒看不懂，精致的眉蹙着，挺烦的丢给了身后的程隽。 程隽随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微微往旁边靠了靠。 那边的顾西迟拿着试管忙碌着。 “不用看了，你这朋友没啥毛病，等会儿我配个药给他就好了。”顾西迟把试管放到架子上。 又拿起显微镜观察着培养皿。 听到他的话，秦苒放下心，看来是没多大问题。 就程隽一开始在休息室里说的话有些吓人。 程隽也看完了，抬手把单子扔到了桌子上，似乎知道了秦苒在想什么，他眉头略微抬了抬，挺不满意她的怀疑：“我没危言耸听。” 杨非也就放在顾西迟这里，不然随便搁其他人那，这双手以后能不能打游戏真的难说。 秦苒拿手摸了摸鼻子，低头不再说话。 实验室中央的那台电脑视频又发过来了。 顾西迟拿着显微镜，正要往另外一台仪器那边走，此时又要折回去接视频。 江东叶本来坐在杨非身边，挺高冷的在翻微博，余光一直注意着这边，见此，立马站起来，“顾哥，您别动，让我来！” 他接过顾西迟手中的显微镜拿到另一个仪器上。 顾西迟摘下了医学手套，按了接听。 “小迟，你们的报告确定明天发布？”视频那头的依旧是医学组织老头的脸，他拿着一张报告单，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赶紧发了吧这个月你别再找我要另外的研究了！”顾西迟有些妖的眼镜微微眯着。 老头炸起来，“你这孽徒……” 程隽见秦苒不看他，也插着兜慢悠悠的走过来，语气轻漫，“唔，我的名字就不要署了。” “爱徒，你还在啊，”看见程隽，老头立马换了个和蔼可亲的语气，狰狞的脸收起来，“这次又不署名吗？” 程隽当初在医学组织跟人一起做了不少研究，当然，他一般就随口动动。 自然有人跟在他后面抢着进行实验。 第一批学员，有一大半花国学生的毕业研究，灵感都是程隽提供的。 但他从来不署名。 程隽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他伸手接过顾西迟晚上打出来的报告，垂着眉眼看。 视频里的老头找了支笔出来，把程隽的名字划掉。 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孽徒，你又跟那大佬说资助的事情吗？我跟你说，我们医学组织，穷的快要接不开来锅了……” 他抬头，看了眼顾西迟，开始大吐苦水。 顾西迟跟老头确定完时间，就转身准备去给杨非配药。 听到这一句，他又侧了侧身，眉头拧着，“不知道，我晚上试着联系联系？” 那钻石大佬神出鬼没，虽然两人也是朋友，顾西迟也不一定能随时找到他。 除了马修，其他道上传言的，两个罩着顾西迟的大佬，顾西迟本人都很少见…… 程隽正伸手从小二的托盘中拿了杯水，低头抿了一口，听到这句话，眉不动声色的挑了挑。 顾西迟给杨非配好了药，直接让他吃下去。 “小二，水。”顾西迟打了个响指。 小二就又托着一杯水过来。 杨非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从踏进顾西迟家的时候，他每一秒都在被震惊着。 就着水把药吞下，杨非目光不由落到小二身上，“这机器人你哪里买的？” 他也想买一个。 江东叶之前就想问顾西迟这小二的事情。 他准备回京城也在家弄一个全自动化的懒人大厅，听到杨非的问话，他目光不由移过来，竖起了耳朵。 顾西迟白衬衫的袖子卷起，认真的给杨非检查，闻言，含糊不清的开口：“买不到的，私人定制。” 另一边，秦苒放下杯子，风轻云淡的开口：“你们聊，我回去睡觉。” ** 晚上。 秦苒洗完澡。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打开来一看，已经十一点多。 她最近心里有些不安，虽然早上已经给陈淑兰打过电话，这会儿还是想要给陈淑兰发个视频，确定陈淑兰的状态。 可看看现在的时间，她还是放下了电脑。 拿起手机，微信上易纪明给她发过来ost的官网。 秦苒点进去链接。 就自动关注了官网，似乎还发出了一条什么朋友圈分享。 她还没来得及去看，门就被人敲响了三声。 十分有礼貌、又绅士的三声。 秦苒头发已经半干了，顾西迟家又是常年恒温24度，她随手把毛巾扔了就去开门。 门外是程隽。 他半懒散的斜靠在门框上，似乎在低头思索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才微微抬了头，看向秦苒，他一双桃花眼挺亮，似乎还反射着细碎的笑意，映着灯光都显得极其的柔和。 秦苒咳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下。 “唔……”程隽就笑，他也没换姿势，半侧着头，嘴角漫不经心的勾着，“我是来听你解释的，秦神。” 秦苒：“……” 半晌后，她侧了侧身，“进来说。” “第一次登我账号就认出来了吧。”程隽坐到沙发上，白皙的手指搭在一边，似乎很不经意的问。 秦苒给自己跟程隽都倒了一杯水，闻言，头更低，彻底放弃自己：“是吧。” 她原本以为问了这些，程隽一定会继续问她三年前的事情，她漫不经心的捏着杯子，在想对策。 可没想到，问完了这一句，程隽再也没有说什么。 他喝完一杯水，就站起来要出门。 秦苒有些愣的放下杯子，顿了顿，也跟着站起来。 程隽开门出去，在一只腿要跨出去的时候，才转了转身，伸手虚抱了秦苒一下。 房间灯光不是很亮，程隽的声音又低又缓，还带着几分沉沉的沙哑，几乎咬牙切齿但又隐忍着莫名情绪的开口：“爷等了你三天！” “砰！” 门被关起来。 秦苒有些愕然的站在原地。 好半晌，她才抬头，慢吞吞的往沙发的方向走，坐回到沙发上。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秦苒没理会。 又亮了一下。 秦苒就伸手拿过来，是言昔的消息—— 【截图】 第一条是她那张朋友圈的截图，上面是她分享的ost官网号，下面显示着她在魔都的某条街道。 言昔—— 【兄dei，也在魔都，面个基？】 －－－－－－题外话－－－－－－ ** 啊……真的不太会写感情戏，花花的书真没啥感情戏，你们提些感情戏上的意见，比如说想看啥场景，我看评论试着拯救一下我寄几…… 195神级编曲江山邑，男主马甲（三更） 秦苒基本上没发过微信朋友圈。 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微信朋友圈下面有没有带附近街道的消息。 微信朋友圈只有三条非常冷漠的类似于新闻的官方消息。 言昔的mv这两天没有拍完。 他除了录歌之外，就熬夜填歌词。 秦苒的这条微博是他写歌词写累的时候，随手拿起手机一翻，就翻到秦苒发的那条朋友圈。 底下显示的地址正是魔都的某处地址，言昔记下这条街道去手机地图上查了一下位置，跟他隔了一条江，但也不算太远。 他就给对方发了两条微信。 “言昔，明天上午还有最后一个镜头配合……”言昔的经纪人在外面敲了敲门，然后进来，一眼就看到言昔靠坐在桌子边。 睡是没睡，而且他看起来也没有打算要睡的样子。 手上罕见的拿着个手机，低着眉眼，一张清冷的脸上，此时表情严肃的拿着个手机在戳着—— 言昔搞音乐的，几乎各种乐器都有涉猎，一双手指极其修长流畅，骨节分明。 这样子，像、像是…… 像是在等什么人回消息？ 经纪人被言昔这动作愣了一下，后半句“你要早点睡”就吞入腹中。 言昔在娱乐圈没人设，也不走人设这条路，虽然有个微博，都是经纪人帮他打理，除了广告就是他发新专辑。 经纪人也不会帮他发微博搞人设。 言昔用了几年时间，彻底在这个圈子站稳了，如今已经不需要刻意建立人设来帮他稳住人气。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音乐狂人，眼中除了音乐就是音乐。 很少见他对着手机是这个表情。 经纪人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言昔，你是在干嘛？” 莫非是跟某个小姑娘聊天？ 要真是的，微博上要炸了吧。 “江山也在魔都。”言昔微微眯了眼，伸手翻了翻手机，对方还是没有给他回消息。 经纪人本来以为是某个小女生。 听到言昔的话，愣了好半晌，他怀疑言昔说错了，“你说谁？” “江山邑，我的编曲。”言昔抬了抬眸，看向经纪人。 娱乐圈谁都知道，天才歌王言昔背后，有个神编曲江山邑，言昔在娱乐圈有如今这个地位，他那个神仙编曲功不可没。 言昔第一首在网络走红的黑暗系风格的摇滚曲就是江山邑作曲编曲。 没有江山邑，就没有言昔的今天。 只是江山邑这个人比较神秘。 别说网友连ta一个毛都拔不出来，连言昔都不清楚江山邑的信息。 虽然说江山邑不是娱乐圈的人，也从来没有露过面，但却是圈子里最神秘的一个人！ 甚至有人怀疑，江山邑是言昔身后的大金主，不然为什么言昔什么广告都不接，还这么火，娱乐圈还没人敢得罪他？ 无数粉丝跟音乐人都好奇他的真面目。 有人甚至拿大价钱砸言昔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江山邑的联系方式。 毕竟只要联系到江山邑，就有可能得到他的编曲作曲，他的曲风众所周知，就没有哪个不火的。 钱砸的是多，工作人员也心动，可惜……他们哪里能知道江山邑的消息！ 假如说今天江山邑本人曝光了，肯定会跟言昔或者秦修尘曝光恋情的差不多的热度。 言昔经纪人对江山邑的了解还停留在神秘的层面，对方基本上固定时间联系一次言昔。 基本上不发关于三次元的任何消息。 距离上次江山邑发给言昔的作曲，还不过半个月，不管怎么说，经纪人都没联想到言昔是在等江山邑的消息。 “大神也在魔都？”经纪人张了张嘴。 “嗯，”言昔看着手机，对方还是没有回，他眼眸微微眯起，“我约了他面基，但是他还没有回我。” 听着言昔的声音，经纪人嘴角扯了扯，“言昔，大神怎么可能会跟你面基？” 上次江山邑找言昔要一套全套专辑，都让言昔先寄到云光财团。 也是云光财团前台收。 私人信息半点也不暴露。 言昔却是不死心盯着微信，等着江山邑给他回消息。 然而等了一个小时，对方动都没动。 ** 与此同时。 顾西迟的庄园，程隽屋中。 他住在第二间房，秦苒在第三间。 从秦苒房间回来后，他也没有睡觉，只是伸手打开了窗户，半靠在窗边。 十二月的魔都温度没零下。 但将近十二点的风，却凉彻骨。 刚好浇熄他心头不断翻涌着的热度。 房间灯没开，程隽半靠着窗户坐着。 指尖捏着根烟，是点着的，点点火光明明灭灭，一张清雅出尘的脸掩映在昏暗中，看不清表情。 好半晌后，接近十二点，他才掐灭烟，关了窗户。 走到开关边，打开了灯。 白炽灯亮起，整个房间都被照得一片雪白。 程隽有些不太适应的，微微的眯了眼，然后走到桌子边，打开了房间里自带的电脑。 顾西迟家电脑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同一套的，黑色。 开机速度很快，打游戏无论开多少个网页也从来不卡，陆照影不止一次说想要回去的时候把着电脑带上。 电脑开机后，程隽直接登陆了一个账号。 很快电脑屏幕变黑，电脑屏幕显示连接中。 很快的连接到一个视屏。 视频另一边是一个黑色的大圆桌。 圆桌周边有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 “老大。”为首的接近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看到视屏亮了，立马退到一边，开口。 程隽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屏幕，“程火呢？” “他去整理交易数据库，在总部，”男人叫程水，三十岁，碧蓝色的眼睛，头发微微带着卷的褐色，是个混血儿，顿了顿，又问：“您的伤没事了吧？” 闻言，程隽往后靠了靠，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眸色深，低笑两声，“有人躁动了？不用管，对了，打一笔钱到那老头卡上。” 吩咐的挺熟练。 程水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那老头是谁。 他点点头，“还是以前那个数字吗？” 程隽漫不经心的“嗯”愣一声。 “对了，程木前几天问我跟程火的消息，”说到这里，程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程隽一眼，“老大，您还没跟程木说？” “没，不用告诉他。”程隽摇头，又吩咐了几句，就伸手关了视频。 视频另一头，程水跟程隽说完，就出了大门，往外走了几步，先吩咐人转了一笔钱到医学组织，轻车熟路的，显然没少干这件事。 然后去找程火。 手机又响了几声。 他低头看了看，程木还在他们群里疯狂发那位秦小姐的消息。 程水看着程木疯了一样，不由摇了摇头。 京城人都认为程木是程隽最信任的一个，所以到哪都带着程木…… 连程木似乎都这么以为…… 实际上，他们老大只是看不过去程木那个智商，傻白甜也不为过，才没把他打发出去做事…… 程木也似乎没发现，他们老大好像没让他做个实事…… 惨，真惨。 ** 顾西迟家，三楼。 江东叶已经昏昏欲睡了，他手支在下巴上，头小鸡啄米一般。 一抬头，顾西迟还在实验仪器面前忙来忙去。 这个点，小二也自己找个地方充电去了，江东叶就下楼端了两杯水上来。 “顾哥，你怎么还不睡？”江东叶把一杯水递给顾西迟，打了个哈欠。 顾西迟随手接过来喝下去，“明天早上医学组织会发声明，我抓紧时间再试验一遍。” 医学组织那边的临床结果也发出来了，跟顾西迟预想的差不多。 他这边最后再做一次，预计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出结果。 “你都不累吗？”江东叶是真的困了，眼睛几乎有有些湿意，哈欠一个接一个的。 一直走在医学最前端的顾西迟，一想起自己研究出来的再生组织就兴奋的不行，怎么可能会困？ “不累，我还有一段时间。”顾西迟伸手把白衬衫的袖子卷上去，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的手腕真的很白。 实验室内那电脑又亮起来了。 顾西迟折身回去接起，看到视频那边的脸，他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开口：“老师，怎么现在找我？” 难道是明天医学结果发有问题？ 老头罕见的对的顾西迟露了一个笑脸，“小迟，你速度真快，刚跟你说完没到两个小时，那钻石大佬就把钱发过来了，你替我转告他，只要他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医学组织一定随叫随到。” 医学组织穷是穷了点，但却是世界医学联合会。 世界上惜命的人多，谁也不想跟医学组织交恶，但能得到医学组织交好的人却不多。 顾西迟听完，搭在桌子上的手指都顿住，眯了眯眼：“老师，您说什么？” “就那大佬把钱转过来了。”老头依旧笑眯眯的。 他那边也忙着明天发布会的事情，又跟顾西迟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挂断之后，顾西迟咬着烟，一张精致的脸上迷茫了一下：“……” 江东叶知道顾西迟身后的三个大佬，听的也不算太迷糊。 见顾西迟这样，不由挑眉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啊，”顾西迟反应过来，摇头，“我就是在想……” 他一直在实验室，好像、、似乎、仿佛、根本就没有联系那钻石大佬啊？！ 那老头刚刚说什么？！ ** 次日一早。 程木神清气爽的去把众人的早餐从外面接过来。 小二自己断电，然后一个一个的敲门喊他们下来吃早餐。 秦苒一下楼就看到了起的挺早的杨非。 “没事了吧？”她说的昨晚他被下药的事。 杨非捏了捏自己的手腕，一张精致的脸上抬了抬，“早上一起来好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顾先生给我的药很好用。” 他非常有眼见力的没有问顾西迟那些人是谁。 昨晚进顾西迟家门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震惊过了，这件事撇开，他就跟秦苒聊起了昨晚那场游戏的事情。 直播杨非也看了，还在九点九赔率的时候把全家财产搭上去了，赢了一亿个豆子。 两人聊着就聊到了神牌。 这也是秦苒第一次跟他说神牌的有些隐藏技能，都是她昨晚在赛场上用过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小二端来了早餐，秦苒抬手拿了瓶牛奶，然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朝左边看了看。 程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正坐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说话，见她往过来，他往后靠了靠，笑了声。 秦苒收回了目光，低头喝牛奶。 顾西迟也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他是被江东叶催下来的。 秦苒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最后做的实验结果还没出来。 秦苒低了低头，拿起手机，就看到各大浏览器各大软件都在推送顾西迟那条“组织再生”的医学报告。 顾西迟的结果还没出来。 秦苒暂时也就还不能回云城，果然跟程隽之前说的一样，要到星期二，她想了想，打开微信言昔的头像—— 【地址。】 －－－－－－题外话－－－－－－ ** 老头（一脸沧桑）:我也想要有姓名。 高大花:排……排队…… 晚安^_^ 196面基面基（一更） 发完之后，秦苒就把手机丢到一边。 手上拿起一块面包，看向顾西迟。 一句话还没问出来，坐在她对面的程隽就不紧不慢的开口：“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医学组织的新闻稿已经发出来了。 在医学界是激起了千万层波浪，在网上反响却还没有一个一线明星的绯闻大。 “今天傍晚，第一份再生组织催化霉也会出来。”提起这个，顾西迟本来没什么兴致的脸上，精神都足了。 他坐到秦苒身边，看到程隽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顾西迟顿了顿，又往旁边挪了一下。 江东叶刚好坐在顾西迟身边，他也有些困，不过看顾西迟往这边挪了挪，他就随意的也往旁边挪了一下。 “师兄，还有个数据还需要你帮我稳定。”顾西迟想了想，又抬头看向上程隽，“等我从云城回来，我就去老师那儿一趟。” 程隽伸手拿了杯水，闻言“嗯”愣一声，没有说什么。 秦苒咬了一口面包，微微思索，昨晚言昔就找过她了，秦苒并没有立马回，她来魔都主要是等上顾西迟的实验结果。 眼下顾西迟实验结果还没有出来，她大概率是有时间跟言昔见一面。 吃完饭，程隽跟顾西迟上三楼整理最后的实验结果。 陆照影吃完没啥事，一低头看欧阳薇在邀请他打游戏，他想了想，就坐到大厅角落里的电脑边。 “秦小苒，阳神，你要不要来玩？”陆照影摸着耳钉，偏头看了眼杨非。 杨非从沙发上站起来，摇头，“不了，我得回队里了。” 顾西迟说他已经好了，杨非就没有继续留在顾西迟家。 程木从桌子上拿了钥匙，点点头，“我送您。” “好吧。”陆照影挺遗憾的看着杨非，然后把他送出去。 两人走后，秦苒看着陆照影的背影，摸着下巴想了想，回到了二楼她的房间。 低头看了眼手机，言昔那边没什么反应。 打开顾西迟这边自带的电脑。 她直接登陆了自己的游戏账号。 ** 楼下，陆照影送完杨非，就坐回电脑边，开机上游戏。 今天秦苒不再，程木也不再，江东叶跟着顾西迟程隽去三楼了。 陆照影跟欧阳薇双排。 “今天就你一个人有时间？”欧阳薇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 “嗯，他们都有其他事儿。”陆照影操控着卡牌跟在欧阳薇身后，两人配合的不太好，不过这一场勉勉强强还是赢了。 第一次跟欧阳薇双排的时候，陆照影就知道自己跟欧阳薇没什么磨合。 当初还感叹过秦苒辅助打的好。 现在知道真相的陆照影…… 打完一局退出来。 语音那边的欧阳薇就开始说话了，“上次我听程木说，你们现在是在魔都？” “是啊。”陆照影退出来后，本来是想开下一局。 一眼就看到游戏右上角好友那个标志后面又个红点，他操控着鼠标点开—— 【ost、qr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陆照影手抖了一下，然后点了接受。 “你稍微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朋友要来。”陆照影没有立马开局，而是拉开好友页面，邀请秦苒一起三排。 秦苒拒绝了他。 陆照影刚想着“那你加我干嘛”，就看到游戏页面右上角邮件那个地方，亮了一个红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陆照影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邮件。 修长的手指缓慢的移动着鼠标，最后点开那封邮件—— 【您收到好友ost、qr赠送的三张卡牌。】 陆照影手这下那着鼠标的手都不稳了，颤抖着手点开，三张神牌放大在游戏界面，排成一行。 游戏里，欧阳薇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陆照影的那位朋友。 不由轻声询问，“陆少，你那位朋友还来吗？” “啊，”陆照影应了一声，好半晌，清醒过来，“欧阳，我不打了，改天再约。” 说着他直接退出了队伍。 电脑另一边的欧阳薇，看着如此态度的陆照影，眉头不由皱了皱。 ** 言昔mv拍摄取景处。 他并不是mv的主角，只随意配合着剧情，取几个镜头。 取景地地方有些隐秘，饶是如此，依旧能听到几声尖叫声，不时有工作人员指着言昔的方向兴奋的尖叫。 言昔身边的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言昔跟着工作人员去拍摄，经纪人就把他的手机拿好，放进兜里。 秦苒发消息的时候，言昔手机震动了一下。 这是言昔的私人手机，经纪人并没有看。 等言昔拍完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经纪人把长羽绒服递给言昔。 “应该没什么补拍镜头了，剩下的都是两个主角的事，你如果急，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回京城……”经纪人拿出本子，在跟言昔说接下来的安排。 因为配合拍摄，言昔就穿了个衬衫，眼下正低眸，不紧不慢的把羽绒服穿到身上。 细长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把拉链拉起来。 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经纪人的安排。 “我手机呢？”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看向经纪人。 经纪人看了眼本子，大多数行程他都记在心里，把本子合上，直接塞到兜里，从兜里摸出手机拿给言昔。 知道言昔肯定还在等江山邑的回答，他也没意外。 又拿出口罩跟墨镜递给言昔。 言昔一边戴着口罩，一边按亮手机，锁屏页面就是一条消息—— 【地址。】 言昔戴口罩的动作愣住。 大概愣了有两三分钟吧。 时间长到经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一旁的经纪人等着言昔戴好口罩回去，半天没见他动，不由转过来，挑眉叫了一声：“言昔？” “啊，”言昔反应过来，他抬起了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经纪人，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光，“大神问我地址。” ** 顾西迟这边。 程隽把几个数据标准做完，下来的时候，大厅里只有陆照影一个人对着电脑。 程隽就这么站在最后一级楼梯上，往后面靠了靠，目光在大厅一扫，没有其他人在的痕迹。 一双精致的眉头挑了挑，他看向陆照影：“人呢？” 不用想，陆照影也知道程隽问的是秦苒，而不是程木或者杨非。 “秦小苒出去见朋友了，程木送她去了。”陆照影终于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抠出来，偏了偏头，看程隽，“隽爷，秦小苒在魔都还有其他朋友？我问她她也不说，就两个字朋友，瞒的可真紧。” 上次她说来见一个朋友。 结果是顾西迟。 眼下见的这个朋友不知道会是谁。 陆照影想着，总不会又是顾西迟这个等级的朋友吧。 闻言，程隽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咬着，眉眼清淡的瞥了一眼陆照影，没有说话。 陆照影却莫名的缩回了脑袋，“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程木。” ** 另一边，程木开着车，手机导航把车开到秦苒发给她的那个地址。 过了一片江，才到了一家看起来挺幽静的咖啡店门口。 看起来倒像是约会的地点，程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 “秦小姐，您朋友说的是这里吗？”他把车停在对面，从后视镜里看秦苒。 秦苒本来靠着窗户，停了车她才坐直，看了眼周围，伸手打开车门，下车，压着嗓子“嗯”了一声。 她今天依旧是白色卫衣黑大衣，伸手拉拉卫衣的帽子遮了风。 这个地方选的偏，今天又是星期一，上午人不是特别多。 秦苒直接走到一个服务员面前，顿了顿，声音又清又冷，但礼貌十足：“您好，请问，12号包厢在哪？” 不多时，秦苒停在12号包厢门边，抬手，敲门。 －－－－－－题外话－－－－－－ ** 七月好～ 然后月初，大家看看个人中心，有保底月票的可以支持花花一波啊，xx发了个月票红包^_^ 197这tm还不是爱情？（二更） 言昔定的包厢不是很大。 摆了一张桌子，还有四个沙发椅，临窗。 言昔坐在左边的沙发椅子上，手搭在桌边，手边还有次序的放着墨镜、鸭舌帽、口罩。 黑色长羽绒服被经纪人挂在了一边。 “言昔，大神是不是真的会来啊？”经纪人没有坐，只是在空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就低头翻着手机。 “嗯。”言昔看起来比经纪人淡定，想了想，他又看了眼经纪人，“你说他多大啊？我该叫他哥，还是叫他兄弟？” 言昔认识江山邑好几年了，对方的年纪、长相什么的他都一概不知。 对于这个问题，经纪人也好奇，他沉吟了一下，“你就叫江山哥，礼貌一点，听到没？” 经纪人当然也不知道江山邑的情况，不过从对方交的作曲跟编曲来看，尤其是早期的黑暗风，像是经历了无数沧桑，那是真的会触动人心灵的编曲。 由此，经纪人判断，江山邑年纪一定不会小。 言昔今年二十五岁，江山邑怎么也不会比言昔还要小吧？ 只是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距离言昔跟江山邑约的时间不到一分钟，经纪人有些想问言昔，人家大神真的愿意见你吗？ 他正这样想着，包厢外的门被人敲响了。 不急不缓的声音。 经纪人心神一震，“应该是大神！” 他立马转身去开包厢的门。 而他背后的沙发椅上，言昔也猛的站起来，目不转睛看着门的方向。 门开的很快。 经纪人看着门外站着的女生，对方把卫衣的帽子拉上去了，很年轻，但不太清脸，但就这么看上去，整个人都感觉十分酷。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经纪人看着她这张年轻的脸，根本就没把对方往江山邑身上想过。 反而担忧起来，是不是言昔来这里被认出来了。 以言昔的一线流量，真被人认出来还好，要是被路透了，他们俩今天出这家咖啡店都难！ 没错，经纪人怀疑秦苒是粉丝。 看到人出来，秦苒伸手把帽子拉下来，她看着经纪人，精致的眉眼微挑，有些言简意赅的回：“我找言昔。” 她拉下帽子，整个眉眼都显露出来。 五官无论是分开来看、还是合起来看都是极其的出挑，微微挑着的眉眼透着恣意。 经纪人在娱乐圈是见惯了美人的，可看到秦苒的第一眼，经纪人还是有眼前一亮。 心中暗叹，他要是个娱乐艺人的经纪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劝说秦苒跟着他进圈。 这样一张脸，进来娱乐圈，不用做任何事。 粉丝都奉她为大爷，要知道……大多数粉丝第一眼看的真的只是脸。 “你是要他签名吗？”言昔粉丝一向多，经纪人丝毫不意外，他兜里都是随时带着言昔的签名照的，随时用来安抚遇到的粉丝。 他非常和蔼的从兜里掏出来两张言昔的签名照递给秦苒。 屋内，言昔听到不是江山邑，激动不已的心又平静下来，然后重新坐回了沙发椅上，继续看着微信。 秦苒伸手，低眸，漫不经心的接过来经纪人递给她的签名照。 看了看，也没塞回兜里，只是随手捏着。 经纪人等着秦苒离开，没想到秦苒签名照都拿了，对方还没有走，他挺诧异的抬了抬眸，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对方似乎是笑了笑。 她一手随意拿着签名照，一手随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经纪人介绍着自己：“我是江山邑。” 经纪人本来和蔼可亲的脸木了木。 他有些见鬼的深吸了一口气，“等等……你，你刚刚说什么？江、江什么来着？”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个小屁孩是江山邑？！ 经纪人的声音有些飘，他怀疑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在跟她开玩笑。 秦苒插在兜里的手动了动，然后摸出来自己的手机，上面言昔又给她发了条信息—— 【兄dei，到哪了？】 秦苒直接回—— 【包厢门口，你经纪人送了我你的两张签名照。】 ** 一分钟后。 三个人都坐进包厢。 秦苒坐在右边，言昔跟经纪人都坐在左边的沙发椅上。 秦苒随手把言昔的签名照放到一边，手撑在桌子上。 外面服务员敲了门送咖啡，经纪人脚步有些发飘的开门把三杯咖啡端进来。 一杯放在秦苒面前。 咖啡杯碰撞在桌子上的声音让言昔回过神来。 他有些匪夷所思的，把目光放在秦苒身上，试探着开口：“兄、兄dei？” 秦苒微微侧了侧身，她好看的眉眼低着，有些漫不经心的又有些冷酷的回了一句：“嗯。” 言昔：“……” 这个语气、这个反应是他所认识的大兄弟没错了。 “大神，原来你这么年轻。”在娱乐圈混迹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人精的经纪人终于反应过来，他努力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 可内心远不如表面这么平静。 就算没问，经纪人也能看出来，秦苒不过十八岁上下，那她是多大就开始给言昔作曲编曲的？ 又怎么会突然找上言昔？ 经纪人带言昔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圈子里红的人是有，红到言昔这种地步的也有，秦修尘就是，对方也没有半点绯闻。 但秦修尘是有后台有家族的人，他能走到这一步还没什么黑料，不仅仅是因为他人品跟实力，而是因为他有个强大的家族。 可言昔有什么？ 他父母离婚，跟着妈妈过，负债累累，这么多年经纪人也没见过他父亲。经纪人带他带时候，他还在一群选秀的人中挣扎，背景干干净净。 可言昔红了这么久，没有黑料，也没有任何人敢潜规则打他主意。 经纪人觉得一大部分原因，肯定就是因为言昔背后的那个圈子里极其神秘的神级编曲江山邑。 这位大佬在背后默默支持言昔。 不是贪图美色就是贪图才华。 不然这位图什么呢？ 可现在…… 经纪人看着秦苒那张比言昔还要颠倒众生的脸，顿时就觉得，言昔好像、貌似还占便宜了…… 秦苒这张脸，要是被人爆在娱乐圈。 “江山邑”这三个字，要挂在热搜榜三天不止！ 经纪人咳了一声，用眼神疯狂示意言昔。 这特么还不是爱情吗？！ 言昔没接收到信号，他只是盯着秦苒，也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他拿着咖啡，喝了一口，“大神，你怎么今天忽然见我？” “正好有时间，”秦苒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你妈妈现在还好吧？” 她看着手机，程隽问她在哪，她随手回了条消息。 “嗯。”言昔点点头，他有跟江山邑说过他的家庭情况，“我妈妈现在在云光财团工作。” 他一直想要见江山邑，一部分是因为遇知音，一部分是感谢对方当初把他从泥沼里拉出来。 可现在真见到了真人…… 言昔觉得，他暂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楼下。 程木等秦苒进了咖啡店之后，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咖啡店边马路宽敞，对面就是个停车场。 工作日这边的人不多。 外面冷，程木就没有下车。 他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翻着各种群。 欧阳薇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城，程木按着手机，刚想回一句。 聊天页面忽然跳出了一条信息—— 【在哪？】 发信人是一个全黑的头像，很冷很酷的两个字。 程木连忙坐直身体，仿佛问话的人在自己面前似的，恭恭敬敬的回了消息，还把秦苒进去的那家看起来非常像是情侣约会的咖啡店照片给发了过去。 最后还把定位发了过去。 顾西迟家，程隽看着程木发来的图片，眼眸眯了眯，手撑着沙发站起来，拿起挂在一边的外套。 在顾西迟放着车钥匙的地方看了一圈，随便拿了个钥匙就走。 “隽爷，去哪？”陆照影坐在电脑边，看程隽拿着车钥匙往外走，不由多问了一句。 “出去一趟。”程隽手抵着唇，舒隽的眉眼低着，有些漫不经心的四个字。 低头看了眼手机，秦苒的消息刚刚也回了。 她似乎是没啥隐瞒的，直接连包厢号都发过来了。 程隽眉头挑了挑。 二十分钟后。 包厢里。 “言昔，你跟大神两个人好好聊，我出去抽根烟。”经纪人摸出烟盒，很有眼见力的给金主制造时机。 还用眼神疯狂的示意言昔。 就在他疯狂示意言昔的时候，包厢门的又被人敲响了，很慢条斯理的三声。 －－－－－－题外话－－－－－－ ** 笑死我了妈呀。 最近的几章都很搞笑，咱们再轻松一天～ 然后xx月票红包还有哦⊙?⊙！ 198普通网友（三更） 经纪人没有点太多的东西。 这会儿敲门的又是谁？ 经纪人顿了顿，又朝秦苒跟言昔看过去，“大神，我去看看外面是谁。” 他往门外面走了走，然后伸手开了包厢的门。 “请问您……”经纪人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顺便带上了门。 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浓隽的桃花眼。 微微眯起来的眼睛中似乎又碎着冷煞。 经纪人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对方的眸子又黑又深，穿着米色的风衣，映衬着他那张显得慵懒的脸上多了几分散漫。 疏淡出色的眉眼间，却极具气势。 外面的走廊还是能同时容纳三四个人一并通过的，可经纪人此时却觉得有些狭窄逼仄。 “里面两个人？”程隽看了他一眼，话说的不紧不慢，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的拢拢风衣。 经纪人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压力，他感觉到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是，请问您是要找谁？” 他是想问这位先生到底是干嘛的。 做言昔经纪人这么多年，经纪人见过最有气势的人就是江氏的少东家，那也是江氏的太子爷，公司、京城都是人人捧着的存在。 即便这样，经纪人也觉得江家太子爷那气势不及面前这人一二。 程隽一双眼睛有些危险的眯了眯，他没有立马回答经纪人的话，只是朝他背后看了看。 随着他的目光，经纪人背后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秦苒一手拿着黑色大衣，一手把经纪人给她的签名照随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身后，紧跟着言昔。 她把照片放好，就看到了正眯眼看着她的程隽，她挑了挑眉：“这么快就到了？” 程隽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目光很快的掠过了跟在她身后的言昔。 言昔现在的知名度，出来都是口罩鸭舌帽眼睛大围巾标配。 他正给自己带上口罩，却莫名的觉得头顶有一股压力。 拉着口罩的手顿了顿，言昔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清隽的脸，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落到了他前面的人身上。 “还有其他事情吗？”程隽看向秦苒，挺有耐心的询问。 “没了。”秦苒一边朝他这边走，一边慢吞吞的穿着外套，“我们回去吧。” 听到秦苒这边说，程隽点点头，又看了经纪人他们一眼，若有所思的，“不请你的朋友吃饭？” 言昔可能听不出来，但他的经纪人却听了有种宣告主权的意味。 经纪人脸色变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tm的可能真的不是爱情？ “不用。”秦苒扣上卫衣的帽子，看向言昔，“你还有镜头要补拍对吧，走吧。” 说完之后，才侧身跟着程隽往楼下走。 言昔还行，他脑子里除了音乐，其他很少有什么思想，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秦苒的背影一会儿，才跟着经纪人一起随着秦苒他们的步伐走下去。 经纪人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头脑似乎是有什么爆开一样，呆若木鸡的，所以刚刚那一切都是他的主观臆想？ 江山大神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那她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这么关注言昔啊？！ 经纪人十分想不通，他不是言昔这个小白，自然想的更多，言昔走到这一步，跟他背后一直关照他的那个人关系十分密切。 哪有人无缘无故送温暖？ 又或者……经纪人盯着秦苒的背影，秦苒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经纪人觉得脑子炸了。 “言昔，你都不好奇，刚刚那个男人跟大神之间的关系吗？”经纪人小声的凑到言昔身边问。 言昔看了前面的两人一眼，挡在墨镜后的那双眼睛没什么变化，“什么关系？” “就……哎，大神无缘无故帮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帮你吗？”经纪人又问了一句。 “没有无缘无故啊，我给了她钱……”言昔回了一句。 经纪人第一次，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言昔，“大神刚刚的衣服，都是l家限定的，不对外开售，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她会缺你那几十万的钱？” 以前，经纪人还觉得江山邑是看中了眼言昔的美貌跟才华。 眼下…… 言昔放在娱乐圈中确实是盛世美颜，可跟那两个没法比啊…… 才华…… 神级编曲江山邑的名称是网友瞎封的吗？！ ** 门外，程木还在车中。 看到秦苒跟上程隽下来，他立马放下手机，从车中滚下来。 程隽没出声，秦苒就“嗯”了一声。 然后侧了侧身，朝言昔跟他经纪人的方向随意的挥了挥手。 “爷，秦小姐。”程木叫了两人，然后朝秦苒身后的方向看了看，正好看到跟在他们两身后，把自己裹着跟个木乃伊差不多的言昔。 那就是秦小姐的朋友？ 这是什么神奇装扮？ 程木看了两眼，觉得这两人比起杨非跟顾西迟，要好多了，才收回了目光。 程隽也开了辆车过来。 程木就一个人开车回去，回到驾驶座的时候，他把之前随手放到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 他刚刚发给了欧阳薇一条信息，只是欧阳薇还没有回。 他又放下了手机。 另一辆车。 秦苒坐在副驾驶上，程隽将车缓缓驶入车流。 除了一开始两个红绿灯，其他都是高架路，也不是什么节假日，一路畅通无阻。 不到半个小时，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顾西迟家的停车库。 程木比程隽还要晚一点。 他在半路拿了饭回来。 这会儿已经将近下午两点，顾家庄园人的午饭都没吃。 陆照影已经坐在饭桌边，把碗筷都摆好了。 秦苒进屋脱外套的时候，他正在跟小二说话，不过小二多半是处于不理会他的状态。 “回来了？”陆照影饿惨了，他倒是想叫饭，但是这边一般人不放进来，尤其他也不知道顾西迟家大门的开启方法。 这东西他怕他出去了就回不了了。 眼下看到秦苒回来，眼睛都绿了。 “嗯，”程隽还在后面停车，秦苒把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我上去叫两人下来。” 秦苒去三楼的时候。 顾西迟还站在一堆仪器旁边，旁边桌子上放着的手机一直在不停的响着，不过他基本都不理会。 “顾哥，”江东叶拿着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好像是个境外电话。” 顾西迟头也没抬，“挂了。” 这些都是医学界元老的电话，上午医学组织发的那个声明，整个医学界都沸腾了。 “好。”江东叶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苒靠着门边看了两人一会儿，摸着下巴。 等江东叶看到她了，她才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26。”江东叶顿了顿，才回答。 “啊，”秦苒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多大吗？” 她伸手，指了指顾西池的方向。 江东叶笑了笑，这些年他手中基本上都是顾西迟的资料，自然清楚的很，“24啊。” 秦苒：“……” 原来您知道啊？ ** 三个人一起下楼的时候，程隽跟程木都已经回来了。 陆照影正把菜摆好。 “秦小苒，我收到了三张神牌，”终于吃到了饭，陆照影长叹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你哪里这么多神牌？” 陆照影对神牌了解的不太清楚。 不过看网友评论的时候，也记得挺清楚的，就算是在ost战队，只要不是首发成员，神牌也不是说能拿就能拿的到的。 秦苒三年前在ost战队神牌还没出来的时候，就送给了程隽三张。 现在一晚上又很轻松的送了他三张。 尤其他们两人都还不是ost战队的成员。 “找人要的。”秦苒刚刚在咖啡店里吃了两块蛋糕，并不是特别饿，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陆照影直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他的脑子，暂时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 索性忘了这件事，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今天是出去见什么朋友了？” 听到这个，顾西迟也抬了抬眼眸，挺意外的问：“你在魔都还有其他什么朋友？” “不是，”秦苒拿着筷子，随手夹了一个块肉，“就一个普通的网友。” “网友？”程隽今天没看太看清言昔的脸，当然，就算看清了，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一个流量巨大的歌手。 “嗯，认识好几年了，一直没见过，”秦苒吃完肉，就慢吞吞的回答，“今天他正好在魔都，我们俩就见了一面。” 程隽瞥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江东叶跟陆照影听到秦苒说“普通的网友”也没有放松。 两人都还清楚的记得“卖艺”的魏老。 陆照影目光直接看向了程木。 程木感受到两人的目光，他放下筷子，抬了抬头，回想了一下今天看到的人，“好像就两个人，没见过。” 言昔他看不到脸，但言昔的经纪人，程木是真的没见过。 陆照影松了一口气，秦苒终于有了一个普通的网友，不太容易。 ** 下午五点。 云城。 今天星期一，秦语已经离开了云城去了帝都，宁晴在这之前是打算跟她一起去。 只是现在宁薇生病，陈淑兰那没人照顾，宁晴不放心，送走了秦语就一直留在了云城。 下午，她从美容会所回到林家。 张嫂就恭恭敬敬上来，帮她取下了身上的外套，对她的态度跟之前对待林婉的几乎没两样。 张嫂刚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宁晴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晴一边往沙发边走，一边低头从包里拿手机。 看到是医院那边的电话，她手一顿，然后接起来，“医生？” 医院那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宁晴去医院。 林麒也刚回来，看到宁晴似乎是僵住了，不由侧了侧头，温和的问道：“怎么了？待会儿我们去我爸那吃饭。” 宁晴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恐慌，右眼皮剧烈的跳着，她用力的抓着林麒的胳膊，“去……去医院！” 涉及到医院，林麒也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陈淑兰那出现了问题。 他将脱下来的外套，又穿上，，顺便拿出手机给林老爷子打电话。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一路上堵车堵的厉害。 将近四十分钟，两人才到达医院。 陈淑兰在急救室。 “医生，”宁晴包没带，手机也放家里忘了带了，她直接抓住从急救室内走出来的主治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陈淑兰的主治医生叹了口气，目光也有些暗，“她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总之……” “怎么会？不是s吗？药又没有了吗？”宁晴身体有些晃。 “也不是，今天早上的新闻……”医生说到一半，又叹息，“我是傻了，怎么会跟你们说这些，先进去看看陈女士吧，她现在很清醒，精神……也很好。该通知的人，你们通知吧。” 说着，他往外面走了走，拿出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题外话－－－－－－ ** 今天是真没卡……晚安（小声逼逼） 199八成有人故意针对她外婆（一更） 医生虽然不问病人家事，但陈淑兰在医院将近住了半年，他也能感觉到秦苒跟她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宁晴虽说是秦苒的妈，可实际上……对秦苒的了解连他都不如。 想起秦苒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医生低头找出秦苒的电话号码，直接拨过去，然而显示关机，无人接听。 他身后不远处，宁晴站在原地，眼底是莫大的恐慌，还聚集着泪。 好半晌，才伸手拿出手机，颤抖的、好半晌才成功的给宁薇等人打了电话。 ** 顾西迟的结果是下午四点出来的。 后续还有一系列事情，秦苒本来打算等顾西迟催化酶出来才打断回云城。 然后下午吃完饭她就开始心绪不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个小时她实在等不了，就直接回了云城。 程隽程木不用说，陆照影就是来看ost的比赛，眼下比赛也没有了，他自然也就跟着秦苒一起回去。 江东叶把四个人送出来，他本来还想问问秦苒为什么这么早回去，为什么不再等顾西迟一会儿，可看秦苒的表情，没敢多说。 四个人上了飞机，魔都飞到云城，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陈淑兰的主治医生给秦苒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飞机上。 陆照影跟程木两个人坐一排，跟秦苒程隽就隔了一个走道，似乎见秦苒的表情不对，他坐起来安慰秦苒，“没事的，顾西迟那里的药现在应该出来了。” 秦苒点点头，没有说话。 飞机很快到达云城。 天色已经很晚。 云城比魔都要冷，从飞机舱下来，能看到外面的飘飞的雪花，风很大，又寒又冷。 雪花落在地上就会化掉。 秦苒依旧是卫衣黑色大衣的标配，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说是飙风度那一挂的。 程隽落后她一步低声跟陆照影说什么，似乎感觉到了风，他就伸手把围巾递给了秦苒。 程木在前面联系人拿车过来。 一行人气氛都挺压抑的，连陆照影都罕见的没有插科打诨。 秦苒没有说话，她把背包背在后面，一手把围巾围上。 挡住了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风。 程隽跟陆照影说话，才偏过头，伸手把她的围巾整理好，低头，声音又平又稳，“别怕，没事的。” ** 医院。 宁薇跟沐楠她们先到。 宁薇还没有出院，但是她能拄着拐杖自己走了，是被沐楠扶着到这边急救室的。 沐盈还在家，现在也还没来。 林麒站在门外低头抽烟，眉头紧锁看到宁薇他们，叹了一声，然后侧身让她们进去，“她们都在里面。” 宁薇嘴角颤抖着进去。 陈淑兰在医院的半年，前前后后，不仅仅是林家，院长、程隽他们都跟他们打过招呼。 这个病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此时急救室内站着好几个医生，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也没有，就站在病房内。 “小楠，你们过来。”陈淑兰靠坐在床头，她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很好，表情柔和又安宁。 沐楠听着，心里就莫名的难受，他走到陈淑兰身边，坐到宁晴让开的椅子上，眼眶红了，但是硬生生忍住，勉强说了两个字：“外婆。” “小楠啊，外婆给你的东西都还在吗？”陈淑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笑得温和。 沐楠哽咽着点头。 陈淑兰喃喃开口，“在就好，在就好。” 她打起精神，勉强又跟沐楠宁晴她们聊了几句，没过多久，沐盈就穿着大衣从外面赶进来了。 这时候陈淑兰的状态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沐盈就站在沐楠身后叫了一句外婆。 陈淑兰跟她说了一句，然后一双浑浊的目光就看向门外，嘴里喃喃开口，“苒苒呢、苒苒还没回来吗？” 沐楠握住了老太太的手，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陈淑兰，“表姐马上就回来了，您再……再等等。” 屋外，林老爷子也赶过来了。 他看了眼林麒，询问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太太，估计是不行了。”林麒见不得病房里的生离死别，他叹息一声，跟林老爷子解释了一句。 林老爷子也预料到，他沉默了一下，叹息了一声，才点点头，面色深沉的往病房里扫了一眼，“秦苒还没回来吗？” “听说还在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林麒摇头。 “魔都啊，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林老爷子再次叹息，他往病房内走，并跟林麒说，“老太太怕是自己也知道不行了，之后该准备的就准备吧。” 宁家一家人，老弱妇孺多，陈淑兰真要有个万一，林麒还要主持大局。 林麒跟在他后面进去。 不过几个小时，陈淑兰一下子似乎又苍老了很多，平日里那一双眼睛虽然浑浊，但总能看见光，此时却暗沉沉的一片。 看到林麒，陈淑兰又打起精神，跟林麒也多说了几句，无非是让他跟宁晴好好相处之类的。 就是这当口。 秦苒终于来了。 她一个人来的，身后就跟了一个程木。 陆照影跟程隽还在楼下。 两人都是特地没有上去。 “怎么回事？”程隽看着程木把秦苒带上去，他才看向陆照影，眉头紧拧。 陆照影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手机放下去，看向程隽，“上s的药，你的猜测可能有对，八成有人故意针对秦小苒外婆，刚刚江东叶打电话给我，他跟顾西迟的那航班，无故取消了。” 云城不是什么热门一线或者旅游城市。 每天跟上海来往的航班就那么几班。 顾西迟跟江东叶那一航班取消了，等下一班要明天早上。 再到云城，零点多了，这么长时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江东叶跟顾西迟也大概怕秦苒担心，才特跟陆照影说这些，陆照影也避开了秦苒。 陆照影跟江东叶都不知道程隽跟掌管着“行”那位大佬啥关系。 可只要涉及到这些，找程隽一定不会有问题。 听到这里，程隽微微眯了眼，低眸从兜里摸出一个手机，走到另一边，打了个电话。 200只有能找到顾西迟（二更） 程隽一边摸出了一根烟咬上，微垂的眸子，神色极差。 周身的气温，比零下天气还要冷。 陆照影站在原地等着，好半晌后，程隽才挂断电话，朝他这边走过来。 “怎么样？”陆照影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把烟掐了，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上飞机了，我们上去吧。” 他走了两步，声音淡淡的，“让江小叔派些人手过来。” 陆照影跟在他身后，神情十分严肃的点点头，想起刚刚秦苒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心里也难受。 到底是谁？要故意针对一个老太太？ ** 楼上急救室。 秦苒去的时候，沐楠还坐在床边。 他就抓着陈淑兰的手，沐盈在一边哭着要死要活的，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陈淑兰身边。 直到秦苒进来了，他才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秦苒，“表姐。” “嗯，没事。”秦苒拍拍他的脑袋。 沐楠的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苒苒……”陈淑兰两只眼睛都模糊了，听到秦苒的声音，她勉强打起了精神。 秦苒目光转向陈淑兰，两只手紧了一下，她伸手抓住了陈淑兰的手，“外婆，我在。” “我……”陈淑兰之前还精神奕奕的，现在说一句话，喘一口气都觉得困难，“看到你、看到你就好，能回……” 陈淑兰大喘着气，看了秦苒很久。 目光又越过她身后，看向门口处，挟裹着一路风雪进来的程隽。 “程先生，我想、想跟你单独聊聊。”她撑着自己最后的气力坐起来，看向从众人身后的程隽。 宁晴自然还记得程隽，但林麒跟林老爷子都没有见过。 程隽穿着齐膝盖的风衣，身材笔挺，容色极盛，举止间看得出矜贵，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人都愣了一下。 “都出去吧。”陈淑兰目光看向秦苒，轻声开口。 程隽也低了低头，看向她。 秦苒闭了闭眼，站起来，转身去了门外。 陆照影正拿着手机下来，他刚跟江回联系好，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发沉，走到秦苒身边。 急救室内，程隽坐在之前沐楠坐着的椅子上。 急救室的门被带上。 “程、程先生，”陈淑兰有些颤抖的抬起了手，她看向程隽，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都是柔和，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特别慢，“苒苒的冬天的衣、衣服都是你准备的吧？” 声音有些吃力。 程隽心更沉，他十分沉静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陈淑兰眼睛闭了闭，有些艰难的笑了，“从、从这个暑假……开始，我就没给、给她买过一样东西，我坚持不过……这个冬天了，原本我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她抓着程隽的手，越发的紧，“现在我、我放心了。” 浑浊的眸底终于漾出了一抹笑意。 “我、我有个不情之请。”陈淑兰说到一半，喘了一声，才看着程隽，继续说下去。 程隽稳稳的点头，看着陈淑兰，“您说。” 陈淑兰看了眼门外的方向，“苒、苒苒，你能帮我照顾好苒苒吗？” 早在半年前，陈淑兰就知道自己的状态，注意到程隽是从秦苒手受伤那次开始。 这么多年，秦苒桀骜不驯，除了自己的话，没人能治的了她。 几个月前，她就知道秦苒手机上有几个定时的闹钟，闹钟响了，她虽然会烦躁，但还是会记得吃药。 那是陈淑兰第一次知道程隽的存在。 后来她病发，是真正第一次见到程隽。 程隽低了低眸子，他那双眼睛似乎是寒潭，一眼望不进去底，在陈淑兰的目光下点头。 陈淑兰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似乎是笑了一下，“我，我也该走了。” 程隽起身开了急救室的门，抿着唇。 外面的宁晴等人见门开了，全都涌进去。 “妈！医生！医生你快来！”里面传来宁晴的哭喊声。 外面的医生连忙进去。 秦苒抬起头，看程隽。 程隽微微低头，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开口，“进去见见你外婆吧。” 屋内涌进去了一大批人。 医生过来看了一番，见宁薇跟宁晴哭的惨，摇了摇头，“陈女士的身体细胞被辐射，已到极限，今天早上出了分医学报告，若，若是能找到再生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再生酶？”宁晴几个人都哭的惨，房间里面，大概只有林麒跟林老爷子保持了冷静，林麒看向医生，沉声道，“哪里能弄的到？” 宁晴也偏过了头，紧张的看向医生，哽咽着开口，“医生，求您不管用什么办法……”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再生酶是今天早医学组织才发出的声明，具体有没有做出来不知道。但就算再生酶出来了，也在顾西迟那里，他是医学组织的毕业生，很少人听过他的名字，连m国医学组织联合会都很少找到他的人。” 林麒跟林老爷子听都没听过顾西迟，但医学组织联合会他们倒是有听过。 见医生这么说，也大概明白，那位医学组织毕业的学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林麒叹了一声。 秦苒看着几乎昏迷过去的陈淑兰，头脑轰鸣着，似乎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抓不到。 直到听见医生说起了顾西迟。 她猛的抬头，手有些抖着的拿出手机，“对，顾、顾西迟。” 她手机没存电话，就一个键一个键的按着，拨通了顾西迟的电话，只一声就被接通。 －－－－－－题外话－－－－－－ ** 特别不想写这一章…… 201急救室内外一群大佬（三更） 秦苒跟程隽他们走的时候，顾西迟的再生酶还没出来。 只一声，那边的顾西迟就接起来了，“小苒儿，你情况如何？” “我外婆……”秦苒抓着手机，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淑兰的方向。 她喉咙发紧，一句话没完整的说出来。 “我知道，师兄都跟我说了情况，还有二十分钟，我到医院。”那边的顾西迟把手中的医药箱递给江东叶，“你别担心。” 他挂断了电话，又偏头问了江东叶一句，声音极沉，“车子安排好了吗？” 江东叶目光寻找了一下，在机场内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车，下巴朝那边点了点，“在那，上车。” 顾西迟本来以为车子会在出口那，没想到在机场内就能看到嚣张的停着呢车。 若是以往，他可能多问几句，谁这么嚣张，不过眼下时机不合适。 他心里想着秦苒刚刚的声音，坐进车里，有些难受的摸出来一根烟，没说话，一张好看的脸情绪也不好。 “顾哥，你还不信你的实力？”江东叶不认识秦苒的外婆。 此时大概是这行人中，理智最清楚的一个。 依照全世界大佬都希望跟顾西迟交好的情况来看，江东叶觉得有顾西迟在，秦苒她外婆一定没事。 “我跟她过命之交，”顾西迟看着车窗外面纷纷扬扬的雪，极淡的眉眼轻蹙，“就算……临近死亡边缘吧，那时候也没看到过她今天这样的状态。” 颤抖、恐惧。 顾西迟低着眉眼，吐出一道烟圈，都不敢把“恐惧”这两个字跟秦苒联系起来。 江东叶坐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有些想问顾西迟，他跟秦苒那时候是什么情况，什么叫临近死亡边缘？ 在魔都的时候，江东叶跟陆照影也都问过秦苒，询问她跟顾西迟的事情。 秦苒也只给了他淡淡一句“生死之交”。 江东叶不由也摸出了一根烟，眼眸眯着，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死之交？ 正想着，他手机响了响，是程隽的电话。 江东叶把烟放在，直接接起。 ** 医院的秦苒挂断了电话。 然后紧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一手还抓着陈淑兰的手，她眉眼垂着，唇紧抿。 沐楠就蹲在她身边，陈淑兰已经彻底没有意识了。 没人管秦苒这边的情况，宁晴直接抓住医生的手，“你说的那位顾先生能救我妈？怎么联系他，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医生叹了一声，安抚病人的情况跟状态，“不是花钱的问题，顾先生……” 他摇摇头。 林麒拉开了宁晴，低声安慰了一句，“你冷静一点，医生说的没错，不是钱的问题。” m国联合那边都很难找到顾西迟，要是能用钱就能请到，医生哪里是这个态度？ 身后几步远的程隽也刚跟江东叶通完电话，他让江回的人给顾西迟他们开了一条生命通道。 确保一路畅通无阻。 陆照影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冷肃的开口，“隽爷，江小叔跟钱队的人来了。” 陈淑兰的手术是依旧是22层手术室，这个点，医院里的人也并不少。 程隽看了秦苒一眼，对方脊背依旧挺的直，一张脸几乎没有表情。 那双平日里散漫却总带着莫名其妙骄矜的眸子，此时也几乎陷入了一片沉寂。 他闭了闭眼，然后转身。 一双深邃的眸子覆着的都是凝霜，他一边接过陆照影的手机，一边往外面走，言简意赅的吩咐，“医院这边的通道开好，他们十五分钟后到。” “江小叔的人已经上来了。”陆照影也紧跟着他出去，点点头。 两人都下去接应顾西迟，不知道谁针对陈淑兰，但程隽要确保这边万无一失。 林麒跟林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程隽跟陆照影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们只从门口隐约看出外面走廊上有人影。 林老爷子朝外看了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队穿着黑色西装私服的保镖类的人上来，把整条通道守护的密不透风。 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让人莫名的发怵，不太像是普通的保镖，有些像是经过了训练的战士。 路人跟行人直接被隔开。 有些人看到这一幕，直接转弯换了条走廊通道，没敢接近这边。 腰间别着的武器，跟身上铁血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就连林麒跟林老爷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些是谁的人？”林老爷子从急救室内走出来，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林麒。 林麒也眯眼看了看，最后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刚刚那位先生。” 他说的是程隽。 从他跟上陆照影一出现，林麒跟林老爷子就看不出来这两位不太简单，尤其是程隽。 可他们在脑子里搜索了很久，都没有在云城搜索到类似于两个人的消息。 ** 十分钟后，院长等几个主任先从电梯出来，守在走廊上的几个黑衣人直接拦住了他们，在问过程隽并确定他们几个人的身份后，才把他们放了进来。 “秦小姐。”院长跟秦苒很熟了，也见过宁薇，他跟两人打了个招呼，才吩咐其他几个医生把仪器装好。 突然进来的院长几人让宁晴跟沐盈都有些发愣。 “妈，那是……”沐盈小声抽噎着，看向宁薇。 宁薇看着陈淑兰，神色恍惚着，没有应答。 沐楠也没有看沐盈，他只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按着秦苒的肩膀，陈淑兰的病床边，是她越来越慢的心电图。 ** 又五分钟后，程隽陆照影才折返，他们从电梯下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男人。 一个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就随便穿了件羽绒服，一个手中拎着医药箱。 正是顾西迟跟江东叶。 走廊上站着的两排保镖全都让开了一条路。 “程少。” 程隽一张舒隽的脸上少见的冷漠，他只略微颔首，就直接越过他们进了急救室。 江东叶跟陆照影程木都没有进去。 很快，急救室内，所有无关人员都被清理出来。 留在里面的只有一群医生跟顾西迟程隽。 沐盈等人一出来，才发现走廊上很安静，站在两排气势摄人的保镖。 急救室的门被关上。 秦苒靠在一边的墙上，眉眼垂着，一手垂在身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骨节泛着白，没开口说话。 仔细看，能看到轻微的颤抖。 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化不开的苍冷。 “苒苒，刚刚那些人……”林老爷子看向秦苒，询问。 宁晴脑子也不清醒，她只知道刚刚主治医生说了没救，眼下又一群医生进去了，她猛的抬头看向秦苒，“那些医生是去救你外婆的吗？他们是谁？可靠吗？” 秦苒依旧是垂着头，没有说话，陆照影也没理会他们。 江东叶不认识秦苒的家人，不过他看出宁晴眉宇间跟秦苒有些相像，点点头，挺礼貌的回答：“那是程……唔，那里面有顾西迟，他要是不可靠，你们去医学组织都找不到更可靠的人了。” 医学组织，宁晴跟沐盈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可看刚刚陈淑兰的主治医生形容，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尤其“顾西迟”三个字，不仅仅是宁晴沐盈，连林麒他们都知道。 这是一位不仅仅用钱就能请到的人。 听到江东叶说里面有顾西迟，最震惊的要属这两个人，“顾西迟？” 秦苒怎么认识顾西迟？ 然而秦苒没回他，江东叶跟陆照影都没有再说，两人一左一右站在秦苒身边。 走廊处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拿着手机过来，把手机递给江东叶：“江少，江厅长的电话。” 林麒跟林老爷子不认识江东叶，但对“江厅长”这三个字很耳熟。 云城几乎能跟封楼诚平起平坐的一个政客，尤其，这个政客是京城那边的背景，真要算计，某种程度上是封楼诚不能比的。 林老爷子看着江东叶的脸色，变了变。 “嗯。”江东叶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接起，“小叔……” 那边的江厅长也还没休息，就站在书房的窗户前，“什么情况，需要我去一趟吗？” 一晚上，云城多少高层都惊动，电话都打到他这里来了。 开始怀疑云城是不是又出了毒狼或者三年前爆炸案的大事。 “秦小姐外婆的事情，你不用来了，”江东叶压低声线，“情况……”他眯眯眼，想着顾西迟赶他出来时面色不太好的样子，不由摇头，“再说吧。” 他挂断了电话。 这边的江厅长挂完电话之后，也没再想。 秦苒的外婆他有印象，上次魏大师的拜师宴见过，一个挺朴实的老年人，上次见的时候江厅长就知道秦苒外婆的状况不对。 他正想着，电话又响了，是封楼诚的电话。 封楼诚问的也是今晚云城的动静。 江厅长刚问完江东叶，封楼诚跟秦苒的关系也不错，他也没隐瞒，就一五一十说了。 本来以为封楼诚跟自己差不多的态度。 没想到手机里传来封楼诚大惊失色的声音：“什么？！她外婆？！” 电话里，还能传来封楼诚穿衣服走动的声音，似乎很着急。 应该是穿了外套准备出门。 不意外的，是去医院找陈淑兰跟秦苒。 封楼诚匆匆挂断了电话，江厅长微微皱眉。 他手指敲着手机—— 陈淑兰那里，程隽动静大不难理解，他对人小姑娘分明不安好心，可……封楼诚这么紧张是什么意思？ ** 封楼诚连夜出门。 封夫人刚洗完澡，她看着封楼诚穿了外套拿了车钥匙，“你干嘛去？” “去医院。”封楼诚没有时间解释，雷厉风的出门开车。 身后的封夫人皱眉，她很少看到封楼诚这个状态。 这边的封楼诚坐到驾驶座，伸手开了手机，直接联系了程木的号码。 询问他秦苒现在的地址跟情况。 程木言简意赅的把陈淑兰所在的楼号跟楼层都说了一遍。 封家距离医院没有多远。 不到二十分钟，封楼诚车子就开到了医院。 直奔手术层的楼层。 刚下电梯，他就看到聚拢在急救室外面的一群人。 急救室的门还没有打开。 保镖要拦住封楼诚，被陆照影看到了，直接说了句“认识，不用查”。 陆照影跟封楼城也合作过几次，两人都相当熟。 保镖闻言，立马退回去，把封楼诚放进来。 陆照影的声音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林麒也抬起了头。 他手上捏着根烟，本来以为进来的人是个护士或者医生，毕竟刚刚来来去去的，进来了不少医生护士。 没想到一瞥竟然看到了封楼诚，他直接愣住了，十分意外:“封市长？” 这声音，林老爷子跟宁晴这行人也朝那边看过去。 封楼诚没有回，在一群人中，他略过林家人跟宁家人，目光落在秦苒身上，然后走过去，声音发沉：“秦小姐，陈姨她没事吧？” －－－－－－题外话－－－－－－ ** 外婆这个点吧，花花早就剧透过的啊，宝宝们别伤心(ㄒoㄒ) 202陈淑兰究竟什么人？（四更） 封家在云城的分量自然不可言说。 当初秦苒跟封楼兰钱队一家的事，林老爷子还因此关注过秦苒。 至于封楼诚…… 林家也就跟封夫人能扯得上一点关系，林锦轩跟封辞有些联系，林麒倒是想跟封楼诚交好，只是封市长除了名的作风太正，他想见一面都挺难。 此时在这里看到，林家一行人都显而易见的愣住了。 封楼诚那张脸，如果关注本市新闻多了，在各大新闻还有报纸上，都能经常看到的。 若封楼诚是跟陆照影跟江东叶说话，那其他人还能理解。 毕竟刚刚保镖那句“江厅长”，林麒跟林老爷子实际上有些猜出了江东叶的身份，若真是那位“江厅长”，那认识封楼诚也没什么。 可偏偏，封楼诚这句话明显是对着秦苒说的。 从他微微低着的头，还有语气中就能听出来他对秦苒的态度。 林老爷子从到医院开始，就有些发沉的心，此时因为这个而蒙了一下，他张着嘴，没太反应过来。 秦苒垂着眼眸，靠着墙，听到声音她才抬了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封楼诚。 眼睫颤了颤，好半晌，她才摇头，看向急救室的方向，“不知道，还在急救室。” 随着她的目光，封楼诚也看了眼急救室的方向。 他眉头拧了拧，这会儿才将目光转向陆照影，朝他们点点头，“陆少。” 几个人都是认识的，这种场合也没什么可寒暄的，说什么都不合适。 就一起陪秦苒在一边等着。 倒是江东叶多看了封楼诚一眼，他往后退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问程木，“那是……云城市长吧？” 程木现在心情也不好。 他看着手机，手机上还有欧阳薇的消息，他也没回复。 听到江东叶的问话，他点了点头，“嗯，封市长跟秦小姐早就认识。” 这件事要是搁在顾西迟跟钱队之前，江东叶肯定要被惊讶死，可经历过两人的事，这消息也就在他心里投下了一层微微波荡的涟漪。 走廊一分为二，左边靠着墙上靠着的是秦苒这一行人。 右边站着的是宁晴、林麒这一行人。 中间是宁薇他们，界限分明，清清楚楚。 ** 沐盈这时候终于停住了哭泣。 她对新闻、报纸都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跟封楼诚这一层次的人打过交道。 自然不认识封楼诚。 但她听到了林麒叫封楼诚的声音。 她朝封楼诚等人那边看了一眼，刚刚因为陈淑兰的事情，她并没有注意周围，这会儿缓下来，她才发现周围情况有些不一样。 先不说秦苒那边站着人，封楼诚不用说，陆照影、江东叶，这两个气势样貌都远超普通人，一举一动间，不用多做什么，都自有一种矜贵气息。 之前沐盈在京城参加秦语那场拜师宴的时候，见到过不少京城有名的富二代权二代，沐盈还跟其中的几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可现在……沐盈觉得她认识的那几个人，无论从气度还是从什么地方来看，都比不过秦苒身边的人。 从上次后，沐盈跟秦苒的关系就闹僵了，眼下自然不会去找秦苒说什么。 她看到秦苒就莫名的害怕。 只看了一眼身边的沐楠，低声问了一句，“沐楠，表姐那朋友，你见过吗？” 沐楠脸上没有表情，似乎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眼睛上的黑眼圈挺明显。 听到沐盈的声音，沐楠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只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凉意彻骨，让沐盈身体不由僵住。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急救室的门就开了。 一行人医生沉默寡言的出来，最后一个是顾西迟，他伸手，拉下了脸上的蓝色口罩，抿抿唇，看向秦苒：“小苒儿，你外婆让你进去。” 说完，侧了侧身。 让秦苒进去。 秦苒看着他背后的急救室，被白色的隔板隔了起来，看不出什么，可秦苒手颤抖着，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顾西迟把口罩塞进了外面的兜里，轻声道：“进去吧，快来不及了。” 秦苒闭了闭眼，她站直身体，直接进去。 听到顾西迟的声音，宁晴等人也面色一变，刚想要进去，就被程木拦住。 急救室内，陈淑兰勉强打起精神，旁边的心电图几乎成为一条直线，不知道是靠什么支撑着陈淑兰到现在。 秦苒站在距离床两米远的地方，脚有些抬不动了。 程隽站在她床边，侧了侧身，然后沉默着过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带她走到了陈淑兰面前，“您看，她来了。” “苒苒，外婆很……很开心，终于能去找你外公了，记得，”陈淑兰的声音气若游丝，她勉强抬头看了眼程隽，最后目光又带着柔和跟宽容的，放到了秦苒身上：“你要好好听，听程先生的话。” 这是她憋下的一口气，她最怕最放不下的就是秦苒，也怕她最后真的沦落到孤家寡人。 看着秦苒红着一双眼睛缓缓点了头。 陈淑兰握着秦苒的手才慢慢松开，眼睛缓缓的闭起来，嘴角似乎是笑着的，最终手垂到了床边，不再动一下。 秦苒半跪在床边，她看着陈淑兰垂下来的手，保持着握陈淑兰手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就僵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外面，听着急救室内的一室寂静，静的有些诡异，还有院长那一行人出来的反应，宁晴跟宁薇她们就有些慌张了。 而林麒跟陆照影等人也猜到了。 连江东叶也罕见的没有多问顾西迟什么。 程隽从里面出来，看了宁晴那一行人一眼，最后道：“谁还想要进去看最后一眼，进去吧。” 几声有些压抑的哭声，终于溢出来了。 宁薇腿脚不便，她连跛带跑的进去，宁晴就跟在她后面，连沐盈都暂时忘了其他事情。 很快，身后的急救室起起伏伏的，传来阵阵哭声，犹如一锅沸水。 顾西迟看着程隽后面，问他，“小苒儿……怎么样了？” 程隽看着他，没说话。 片刻后，他看向院长，轻声开口：“办理一份死亡证明。” 院长点点头，这种场合他不适合说话，又跟程隽说了一声后，直接离开。 不远处站着的封楼城也愣了半晌，才怔怔的打了个电话出去。 “隽爷，今天飞机延误的事……”陆照影看向程隽。 程隽转头，一双黑漆漆的目光看向身后的急救室，“嗯，我记下了。” 好半晌后，他才吩咐程木其他事情。 “魏大师跟还没有离开云城吧？”程隽看向程木。 程木拿着手机，脸上表情更加不好，他沉默着点点头。 “嗯，”程隽点点头，压低声音，声音也有些哑，“你打电话通知魏大师，还有徐校长。” 魏大师认识陈淑兰，还是秦苒的老师，这种场合，肯定要出现。 至于徐老……程隽没太确定。 ** 是夜，宁晴、宁薇一个人都没有回去。 林麒跟林老爷子原本都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会操劳。 然而他们连陈淑兰的遗体都没有看到，所有的一切，程隽都吩咐的有条不紊。 两个人坐着林家的车来，又坐着林家的车回去，程木只淡淡的告诉了他们参加葬礼的时间跟地址。 回去的路上，林老爷子其实还没太反应过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林麒，心底突突的，他开口：“今天，封市长跟那位江少，还有那顾医生他们……” 林老爷子一时半会儿脑子还转不过弯来，在医院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后来又接收陈淑兰离世的消息，容不得他想太多。 这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头脑晕晕乎乎的，似乎有什么在炸响。 江东叶陆照影还有程隽的身份他们才不出来，但封楼诚他们却是认识的，封市长…… 林家也很难攀上的存在。 林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有些抽疼起来。 那封楼城叫……秦苒秦小姐，陈淑兰陈姨？ “你说，语儿她外婆，还有苒苒，她们……是什么人？”林老爷子看向林麒。 －－－－－－题外话－－－－－－ ** ……晚安(ㄒoㄒ) 203解除封印，吊唁宾客（一更） 陈淑兰是谁？ 那些人什么身份？ …… 这些都是林老爷子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林老爷子不知道，林麒自然也不清楚。 两人坐在后座，顿时都有些沉默。 “你打个电话给语儿。”好半晌，林老爷子才回过神，侧了侧眸。 宁晴这个时候，恐怕是顾及不到秦语那里。 林麒点点头，拿出来手机给秦语打电话。 陈淑兰这件事肯定是要通知秦语的。 接到林麒电话的秦语才听完戴然的课，戴然的课一点也不简单，虽然她是戴然的亲传弟子，可戴然手下也有不少学员，每一个人都是竞争。 秦语不得不打起精神，比别人更努力。 这一点从小她就习惯了，想要得到的多，就要付出比一般人更多的努力。 “我外婆她……”秦语拿着手机，往戴然的班子外面走，京城远比云城冷，她裹着大围巾，也挡不出寒风，声音近乎迷茫：“爸，明天戴老师要带我去m洲参加交流会……” “交流会？”林麒看了林老爷子一眼。 林老爷子沉吟了许久，半晌后接过电话，温和的告诉秦语，参加交流会要紧。 戴老师现在全力培养秦语，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之后还会不会全力培养秦语都十分难说。 林老爷子大局观也好，不用想就帮她做了决定。 他跟秦语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林麒欲言又止，“爸……这……” 林老爷子摇摇头，“左右陈淑兰都已经离世……” 京城这边，秦语挂断电话，用手拉了拉围巾，她垂了眼眸，从小她就跟陈淑兰不亲。 陈淑兰也不喜欢她，对于她的死亡，秦语心中没什么感觉，陈淑兰的葬礼她回去也没什么用，反而会浪费时间，可戴然带她去m洲参加的交流会就不一样…… 那里，能看到很多殿堂级别的小提琴大师。 陈淑兰的葬礼，跟m洲交流会，这两个比起来，她选择哪个好像不需要多加考虑…… 秦语几乎没多想，就有了决定。 ** 云城酒店。 魏大师最近一直留在云城，一是处理小提琴协会的一些事，二是经常跟徐校长坐在一起喝茶。 两人之前在京城根本就不在一个圈子。 尤其徐校长，魏大师在京城倒是一直听他的传说，只是很少见到他本人，只在几次宴会场合见过。 眼下却因为秦苒，两个不同圈子里的人交集在一起。 大多是都在吐槽秦苒的无情史。 “我没有想到，你最后选定了苒苒。”魏大师摇头，失笑。 他的徒弟顶多在京城小提琴这边激起一层波澜，媒体会大肆渲染，可徐老这边……他的继承人一宣布，整个京城都要因为他的话震上三震。 徐老摇头，他看了魏大师一眼，没有说话，八字还没一撇，他实在没法跟魏大师那样高兴。 海叔重新沏了一壶茶，先给徐校长倒了一杯，清绿色的茶汤倒进白瓷杯子里，没满，就停了手。 不远处柜子上放着的魏大师的手机响了。 海叔给魏大师倒完茶，就过去把魏大师的手机拿过来，“老爷，是京城的号码。” 没备注。 每天找魏大师的人数不胜数，来自各地电话都有。 魏大师也不奇怪，他跟徐校长笑着说了一声，就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是程木。 他说了陈淑兰的事情，并跟上魏大师说了时间。 然后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来云城的时候，魏大师就料到了这一点，然而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来的这么快，手边的手机都忘了放下。 “怎么了？”徐校长意外的看向魏大师，还没说话，他手边的手机也响了一声。 ** 医院。 秦苒还在原地，几乎没动。 程隽在外面打完电话，才进来，无视宁晴宁薇那行人，直接蹲在秦苒身边，轻声询问：“你外婆的病房我没让人动，我陪你去收拾？” 外面的一群保镖还在，陆照影带着另外的人在医院周围找可疑人影。 秦苒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终于有了焦距，她很轻微的偏了偏头，对上程隽的目光。 她脸上是沧凉的冷，眼角耷拉着，全无往日摄人心魄的色彩，仿佛荒芜的沙漠。 程隽没再看了，看着难受。 他站起来，只朝她伸手，“走。” 又好半晌，秦苒终于抬手。 程隽牵着她，走的慢，从急救室到陈淑兰的病房，花了差不多十分钟。 陈淑兰生前的东西不多，她在生前似乎就有预感了，把她的东西都分了出去，四个外孙，沐盈跟秦语都看不上她的东西，她就全给秦苒跟沐楠了。 剩下的，就是她的一些衣服跟老物件，还有她喝水的杯子，她今天刚穿在外面的外套…… 秦苒低头，沉默的收拾着。 这间病房陈淑兰住了将近半年，几乎当成租房来住了。 她最后把陈淑兰最常喝的杯子收起来，房间最后一丝陈淑兰的气息都没有了。 秦苒环顾了房间一周，一种莫大的恐慌开始出现。 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程木。 他拿了一张单子给程隽，“隽爷，一切都安排好了，殡仪馆那边也通知了火化……” 程木有条不紊的几乎把一些琐事都安排好了。 程隽点了点头，让他先出去。 陈淑兰死后，宁晴崩溃，宁薇崩溃，程隽就接手了所有的后续，没让林家的人碰一下。 站在房中间的秦苒，听到他们的对话，眼睛这才眨了一下，她茫然的转头看着程隽，声音又哑又涩，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外婆……” 她这样，程隽看着也心疼，他伸手抱住了她，目光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想起今天拦住航班的人，眸色极其冷戾，声音却是柔和的很：“你外婆去找你外公了。” 秦苒伸手抓着他的衣襟，依旧是她熟悉的，能抚平她暴戾因子的冷香，似乎现在才回过神来。 程隽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衣襟湿了。 半个小时后，秦苒重新出门，她拿着张纸，又拿了支笔，一个一个的写了号码。 宁家的亲戚不是特别多。 秦苒翻过陈淑兰的手机，记得差不多，写完号码，她直接去楼上找沐楠。 “沐楠，通知这些人。”她把纸递给沐楠，声音一如即往的，冷酷的很，除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其他几乎与以往没什么变化。 “秦小姐，”程木从外面进来，这边是一份数据，“隽爷让我先交给你，顾先生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有事尽管着他。” 秦苒伸手接过来纸张，点了点头：“你让他联系云鼎酒店，上次的房间还在，还有……” 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着，一举一动间，如同久居高位。 一双微眯的眼眸中冷凌毕现。 宁晴眼中的秦苒一直是个不好好学习、混又几乎没人生目标，跟陈淑兰一向格局小没有上进心的。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秦苒。 “苒苒，你……”宁晴看着秦苒，愣了愣。 秦苒看都没有看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吩咐着程木什么。 宁晴看着秦苒那背影，第一次发现，秦苒似乎变了，跟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对他们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 ** 葬礼。 陈淑兰这件事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 宁家这边人见主办方是宁薇沐楠这一家，有两个亲戚都没来。 选的地址是偏城郊的一个墓地，在陈淑兰外公隔壁，陈淑兰早就替自己买好了。 下了几天的雪，地上又铺了白白一层。 秦苒跟沐楠，一左一右站在灵堂处。 整个现场都是程隽跟江回借过来的保镖，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白色的花。 像是参加什么重要领导人的葬礼，肃穆沉重。 “苒苒，沐楠，你们俩不要太难过了。”林麒跟林老爷子来的早，他们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花。 宁晴声音沙哑，她从里面出来，“爸，你们往这边走。” 她带林麒跟林老爷子进去。 林麒跟林老爷子身后，又有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进来。 －－－－－－题外话－－－－－－ ** 求朵月票致郁……早上好……(ㄒoㄒ) 204请问是陈教授的葬礼吗？（二更） 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左边的那位脸庞消瘦，面容依稀可见板正严肃，一双眼睛略显浑浊，但步履从容。 右边的这位可见老态龙钟，鬓边白发清晰可鉴，脖子上还带着灰色的围巾，眉毛很淡，下面一双慈眉善目的眼睛有些平和。 正是徐校长跟魏大师。 外面还在下雪，亲戚通知的到位，但实际上来看陈淑兰的人并不是很多。 沐楠大部分也都认识。 这两位魏大师他在秦苒的拜师宴上见过，能认出来，但徐校长他确实没见过。 徐校长在学校很少露面，有些老师都也很难见到徐校长，不要说他一个普通的高一学生。 下意识的，他看向秦苒。 秦苒朝两位鞠了一躬，才朝沐楠开口，“这是徐校长。” 沐楠点点头，然后回礼，“魏大师，徐校长。” 魏大师面色深沉的拍拍沐楠的肩膀，上次拜师宴，他也把到场的人认全了，跟他说了两句，“沐楠啊，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你魏爷爷。” 徐校长也多看了沐楠一眼，毕竟这是秦苒第一个正式对自己介绍的亲戚，听到魏大师这么说，他沉默了一下，也端出了自己和蔼可亲的态度：“沐楠，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直接去校长室找我。” 后面还有人，这两个老人也没有在此逗留很长时间，直接进去灵堂了。 灵堂里面是宁晴、宁薇、沐盈这些人还有几个亲戚。 宁薇腿脚不便，就一直半跪在灵位边。 主要是宁晴跟上沐盈来接待两个人。 宁晴正在接待林老爷子林麒。 两人拜祭过陈淑兰以后就站起来。 就是这时候，魏大师跟徐校长也进来了，沐盈脸上也挺苍白的，她朝两人鞠躬，但并不认识两个人。 只觉得这西装革履的两个人一点也不像是宁家那边的亲戚，气势都挺强，尤其左边的老人，比林老爷子更可怕。 沐盈以为是林家那边的亲戚，就叫了宁晴一句。 宁晴转过身来，就看到了魏大师跟徐校长。 这两个人，徐校长不用说，一中大部分都听说过这位校长来头大。 至于魏大师…… 那就更不用说了，当初秦语去京城，就是冲着魏大师去的。 现在秦语拜的老师戴老师都不及魏大师。 可想而知，在陈淑兰的葬礼上看到两人，宁晴会有多惊讶。 “徐校长，魏大师？你们怎么……”宁晴声音不由扬了一下。 不仅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离得最近的林麒跟林老爷子都转过身来了，两人对魏大师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但林麒是认识徐校长的。 “徐校长？”做生意的人都是八面玲珑，林麒愣了一下之后，也反应过来。 魏大师对着这些人反而没有对沐楠那么友好。 陈淑兰生前多少对魏大师提过一些秦苒现在生活状态，魏大师对宁晴十分不满。 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挺冷淡。 自从魏大师成功收到了秦苒做徒弟，徐校长各方面都朝他看齐，见魏大师对宁晴冷淡，他也就没多说。 林麒跟林老爷子震惊之后，是想要跟这两位老人交好的，毕竟能有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然而这两位比较难以接近，林老爷子也没有说什么，准备待会儿没人的时候问问宁晴。 “宁女士，节哀。”在拜祭陈淑兰的时候，魏大师看着跪在地上的宁薇，不由低叹一声。 他想起了前两天他问程木，程木跟他说的话。 秦苒不吃不睡的，在陈淑兰身边跪了三天。 外面，秦苒让沐楠进来招待这两位泰山。 “魏大师，徐校长，这边请。”沐楠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态度却恭敬，他让两人到隔间。 这是第一个秦苒给自己介绍的亲戚，两人对他自然十分热情。 像是长辈一样，叮嘱他好好学习，别太伤心言言。 总之，能看得出来两个老人对他的态度。 沐楠把两人带到了隔间。 这一幕，看得沐盈在一边神色复杂，两只手都搅在了一起，当初在京城参加秦语拜师宴的时候，在宴会上听到的最多的就是魏大师。 她自然明白，魏大师是比秦语现在的老师更加厉害的一位。 等沐楠把人带进去了，林老爷子才看向宁晴，问她两位老爷子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宁晴把目光从沐楠的方向收回来，摇了摇头。 沐楠招待完了两位，就出来去找秦苒。 被宁晴拦住了，沐盈也跟在沐盈身边。 “小楠，刚刚徐校长跟魏大师……”宁晴抿了抿唇，想要问沐楠是怎么回事。 一边，林老爷子也看着沐楠，相比较之前对沐楠还有宁薇这边亲戚的无视，他今天看沐楠，挺和颜悦色的。 沐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还没有说话，外面又进来两个男人，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看表情还有一身气度，都不太好惹。 林老爷子跟宁晴认出了其中一人。 “你就是沐楠吧，刚刚你姐姐在外面跟我说过，”江回无视了其他人，目光落在沐楠身上，朝他点点头，“以后都是还会见面的，你叫我江叔叔就行。” 江回心里可想着，这样一来，那他就比程隽高了一个辈分。 封楼诚跟沐楠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一向话不多，朝沐楠点点头，算是示意。 然后一步一步走到陈淑兰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一边的江回跟封楼诚也不是第一次交锋，但还是从来没有见过封楼城态度这么恭敬的时候。 当然，不仅仅是对着陈淑兰的灵位，刚刚在外面，江回就发现，封楼诚在跟秦苒说话的时候，处处透着……恭谨。 江回拜祭完陈淑兰，眉头微微蹙着，若有所思的看了封楼诚一眼。 江回跟封楼诚都很忙，没法跟徐校长还有魏大师一样，继续留在这里，两人拜祭完出去，沐楠就送两人出去。 这一切，林家人跟宁晴根本就找不到机会插手。 宁晴他们不认识江回，但却认识封楼诚，能跟封楼诚平起平坐的，又能是什么普通人物？ 江叔叔…… 林老爷子很容易就才想到那位江厅长。 可无论是谁，都是林家没能说的上话的人。 沐楠送两人出去的时候，宁晴跟林老爷子还有沐盈这些人，都跟着出去了。 外面，魏子杭跟潘明月都来了，两人也都穿上沉重的黑色衣服。 潘明月精神似乎很不好，她眼睛很明显是有些肿了，正抱了秦苒一下，魏子杭拿着根烟在一边，眉眼垂着，看不太清表情。 秦苒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进去。 不言不语的，但举手投足间，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势。 等两人进去之后，她才看向江回根封楼诚，很有礼貌的跟两人寒暄了两句。 封楼诚比较内敛，但江回气势却比较明显，他本家在京城都是一般人不敢惹的，在云城更是没什么人能治的了他。 那双犀利的眸子，就算是成了精的林老爷子也不太敢与之对视。 然而秦苒却很如鱼得水的在两人之间周旋，语气不卑不亢，星目含威。 漂亮眉宇间，藏着锐色，带着血丝，如同住了一头猛兽。 江回除了警察局那一次，这是第二次见秦苒，总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是目光出了些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觉得这女生是个小白兔呢？ 明明像是一头狼。 两人跟秦苒说了几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封楼诚看着秦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声，直接离开。 这两人的态度，跟着后面的沐盈跟宁晴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封楼诚跟江回对沐楠态度那么好，百分百是看秦苒的面子。 林老爷子前两天在医院看到封楼诚，对秦苒的感官就有些不一样了，眼下心性更不坚定…… 更别说沐盈，她的手直接掐入了掌心。 之前她跟秦苒的关系，其实跟沐楠差不了多少…… 一行人都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红旗车，前面挂了个京城的车牌号。 从驾驶座跟副驾驶座，下来一个老年人，一个中年人。 西装革履的，一身浸染的文学气息，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又是谁？ 林老爷子看向宁晴，宁晴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两个人。 两个人停在了秦苒面前，老年人手背在后面，没说话。 中年男人看了秦苒一眼，问她：“请问，这里是陈……陈教授的葬礼吗？” －－－－－－题外话－－－－－－ ** 晚上见了…… 205秘密研究员（三更） 现场大部分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陈教授喊的是陈淑兰。 两个人风姿特秀，开着的车不太像是普通车，尤其那个车牌号，更是摄人。 秦苒看着魏子杭跟潘明月进去，才侧了侧身，眉眼挺冷的看向这两个陌生人，“找我外婆的？” “如果你是陈淑兰教授的外孙，那我们就没有来错。”年长的在四周看着，回答秦苒的依旧是中年男人。 这会儿，身后宁晴等人，终于听明白了，这两个气度不凡的人口中的陈教授就是陈淑兰？?林老爷子目光大震，他看向身边的林麒，压低声音：“那陈淑兰是个教授？” 林麒瞳孔也缩了一下，他看着那两个京城来人的身上，摇头：“我查过资料，上面并没有显示语儿她外婆是个教授。” 他在跟林锦轩选后妈的时候，条件其实很苛刻，第一就是言明对方不能再生育，第二就是家庭背景干净，根本就威胁不了林锦轩的那种。 所以他查过不止一次宁晴的资料，背景干净的不行。 宁晴这个人比较市侩，林麒也看出来，可就是这样的人，才明白要想在林家站住脚，就要抱紧林锦轩的大腿。 这一点宁晴跟秦语做的都在林麒的预料之中。 如果当初他查出来陈淑兰是个教授，不一定还会把宁晴娶回去。 说到这里，他看向宁晴，却发现宁晴跟沐盈两个人脸上都是丝毫没有掩饰的惊愕。 “你也不知道你妈的事情？”林麒低头，看宁晴。 宁晴摇了摇头，心里慌乱的很，她主意大，初中跟高中都不在宁海镇上的，对陈淑兰跟她爸的了解也就停留在他们在工厂打工，基本上早出晚归的情况。 别说宁晴，就连沐楠也十分惊讶。 他不由看向秦苒。 秦苒看着那两个人，似乎是笑了笑，然后侧眸，眉眼挺邪佞的，“我外婆是陈淑兰。” 一直看着周围的老人终于停住了目光，他眯着眼睛看了秦苒一眼，他穿着一身中山装，严谨肃穆，眉眼间威势毕显，“那我们就没来错。” “请问，两位是……”宁晴终于反应过来，她忍下心中的震惊，看向那两个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苒打断了。 “京城的？”秦苒伸手把胸前有些歪着白色绢花扶正，看着两人，风轻云淡的。 “嗯，我们是……”站在老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刚要开口。 秦苒又说话了，她点点头，然后侧身，挡在了出口中间，声音慢条斯理，“那抱歉，两位请回，我外婆说了，不见京城人士。” 两个人面色都变了变。 “苒苒，你怎么这么对待客人？！”宁晴看了秦苒一眼，然后转身，十分抱歉的看着那两个人，“抱歉，两位，我女儿不懂事。” 说着，她就要请两个人进去。 秦苒一动也没动，也没让路，她抬了抬眸，是宁晴从来没有见过的血色，一字一句寒彻骨：“你想要把外婆的葬礼走完，就别动。” “程木。”说完，秦苒也没看他们，直接一声。 程木跟江回的人一直在不远处。 听到秦苒的声音，他带着三个人走过来，一张硬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很冷的朝三人看了一眼。 三个人一字排开，挡在了进口处。 三个保镖不说，江回对江东叶跟程隽也不来虚的，派过来的人都是他手底下经过了特训的精英。 程木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作为金木水火土中的一员，他的实力就算是特种兵人也比不上。 四个人的威慑力让宁晴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两个来自京城的人面色一变，中年男人深深看了秦苒一眼，“你这女娃娃，可知道这位是谁？” 他说的是他身边站着的老人。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两个人，尤其是那老人不好惹，宁晴脸色变了变，“苒苒！” 与此同时，身后一道轻缓的声音传来，“方院长，好久不见。” 随着声音，所有人目光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雪下了好几天，今天还飘着小雪。 他穿着黑色的长呢大衣，到膝盖，扣子没扣，里面是黑色的衬衫，脖颈上松松系着灰色的围巾。 手里撑着把黑绸伞，走的不慢，却平白给人一种不急不缓的从容感，走的近了，能看到那张生的极好的眉目，在雪色的映衬下，愈显华丽。 来人正是程隽。 他这张脸别说放在云城，就算是放在京城，能认出来的人也不多，别说云城。 然而，从下车一直就很淡定的负手而立，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方院长，看到程隽那张脸的时候，面色终于变了变。 “程少，你们程家，也要参与这件事？”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的非常不舒服。 程隽把伞递给秦苒，闻言，侧了侧眸，看着方院长的目光又轻又淡，语气似乎是散漫的很：“你今天要进去，那我就管了。” 方院长看着程隽。 程隽不退不让，他拉了拉脖颈上的围巾，风雪里那张容颜盛极。 三分钟后，方院长一句话没说，转身跟中年男人离开。 ** 这两人出现的突然，离开的也突然。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这里。 程隽看了程木一眼，程木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车牌号，已经让人去查了。 “人都来齐了吗？”程隽低头看着秦苒。 秦苒把伞收起来，点头，眉眼垂着，没多说。 程隽把伞拿过来，递给程木，然后拉着秦苒的手腕往里面走，只对程木淡淡吩咐了一句，“你站在外面接待其他人。” 路过沐楠身边的时候，程隽顿了顿，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开口：“你跟着程木。” 两人从头到尾说着话，似乎没看到宁晴这行人一样。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从陈淑兰离世的那天晚上封楼诚出现，林家还有宁晴这一行人就开始跟不上状态了。 到今天封楼诚、江回、魏大师、徐校长……这些人别说一起，就算是其中一个，林家除了林锦轩，这辈子也可能接触不到。 在陈淑兰的葬礼上竟然见了个遍。 更别说程木程隽还有江回那群铁血手下的存在，每一个点都显示着极其不平凡。 眼花缭乱的，就连林麒也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他有无数疑问，陈淑兰是什么教授？为什么资料上什么都没有？他们怎么认识封楼诚那些人的？看起来还很熟？ 刚刚程隽口中的那个方院长又是什么人？ 几个人都沉默着。 林老爷子才看向宁晴，没问她知不知道这种废话，只是问：“你在京城，有听过方家或者程家？” 他听到那位方院长喊程隽程少。 宁晴收回了目光，两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摇了摇头。 林婉嫁去的沈家，在京城也不过是不入流的家族，秦语的拜师宴，就连沈家也都算是高攀。 宁晴见过几个真正的豪门贵族？就算见过，戴然也没有给她们介绍。 “没有。”宁晴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林老爷子没有说话，没听过，不外乎两种可能。 一，这两个家族很普通，没听过，很正常。 二，这两个家族是沈家根本就接触不到的家族，宁晴没有听过，再正常不过…… 若是几个月前，林老爷子毫不犹豫的认为是第一种。 可从上次云鼎酒店的事情之后……林老爷子就算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恐怕是后面一种。 他能想到的，林麒也能想到。 两人都没有说话，尤其林老爷子，他看向沐楠，那目光中说不出是什么。 “爸，你们俩知道那是什么人？”宁晴看到林老爷子跟林麒表情似乎有异样，不由侧身问两人。 一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沐盈，也抬头看了眼两人。 “没什么，”林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仿佛是老了很多，当初他把所有筹码都放在了秦语身上。 眼下…… 林老爷子转身往里面走，他有些不得不承认，他一向几乎没有出错的目光，这一次好像是真的错了…… ** 云城市中心的别墅。 陆照影从车上下来，没进去，只是朝管家抬抬下巴，示意他把人带进去。 程管家点点头，带着一个穿着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的男人往里面走。 两人进去之后，陆照影才眯了眯眼，看向程木：“你说方院长喊秦小苒外婆教授？” 这件事奇怪，宁晴他们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程木点点头，他一张脸木着，有些面无表情的，“江少跟研究院那边熟，我问过，这种情况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陆照影看了眼程木。 程木看了屋内一眼，然后压低声音，“有种研究员，是国家的高级秘密研究员，终身签了保密协议，连家人都不能告知，记得顾先生上次说过的铀吗？” 当这协议过了期限，或者他不再从事这件事，才能跟家人坦白。 在这期间，半点也不能透漏。 陆照影咬了一根烟，觉得程木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咬着烟看程木，“不是，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程木那脑子能知道这些？ 他不是一直觉得程淑兰只是一个普通老太太吗？ 还能猜到她是签过协议的不是特别普通的研究员？ 程木：“……” 他看了陆照影一眼，然后十分心累的开口：“……这是江少的猜测。” 江东叶跟顾西迟解释的时候，他听到了。 陆照影这才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难怪。” 他伸手，拍拍程木的肩膀，“你进去吧，最近隽爷身边的事情要靠你，我去钱队那边看看。” 陈淑兰这件事，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的，陆照影摸着耳钉，冷笑一声。 程隽手里一年没经案子了，陆照影对程隽知道的不多，却也了解一点，只要他经手的案子，就没有一个查不出来的。 ** 程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管家带着一个人进来，他手往下压了压。 程管家一低头，就看到好几天没睡的秦苒，终于半枕着程隽的腿睡着了。 程隽也没起来，他伸手拉了拉旁边的毯子，盖在秦苒身上。 又指了一下隔壁的沙发，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哑，“坐。” 这是程隽从京城请来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自然是知道程家隽爷，这位小魔头在京城，连那些老家伙都在他手里折过，小心翼翼的坐下，声音也压的低到只有程隽能听到：“我收到您给我的报告，这位小姐有挺深的躁郁症，通常表现为不合时宜的强烈愤怒，睡不好是常态……若加上身边有重大变故，她所依附的人或事遭受打击，她整个人精神崩塌，毁灭性极大……不过……” 心理医生看着似乎是已经睡着的秦苒，挺意外的：“她还能睡着，这表现还是有可愈的可能性。” 心理医生接触的病人多，也是京城极其有名的医生，要不然程隽也不可能大老远的把人从京城给弄回来。 程木跟陆照影说完之后，正满身风雪的从外面进来。 听到这心理医生的话，脚步顿了一下。 “毁灭性……”程隽手指敲着沙发边缘，微微眯眼。 “换个环境，会对她好一点，”心里医生说出了自己初步的治疗方案，“呆在这个城市越久她的危险性会越来越大。” 程隽点点头，“所以要换个环境？” “对，”心理医生回了一句，“对她会有放松效果，她体内隐藏的暴戾因子也会有所好转。” “我知道了。”程隽听了几句，就吩咐程管家把心理医生送出去。 心理医生以为程隽听进去了，走之前，还低了低头，说了好几个安抚病人情绪的方法。 程木看着这医生还拿出纸跟笔，写了几件事，他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心理医生一眼，还安抚病人…… 依照现在的情况，秦小姐要杀人，程公子不仅不会阻止，更大的可能会给她递刀，当然，还会递个手绢给她擦手什么的…… 安抚病人…… 想什么呢…… －－－－－－题外话－－－－－－ ** 我今天，是真的没卡，真的是，我是那样随意卡文的花吗……晚安⊙?⊙！ 206给秦苒请长假，去M洲搞事情（一更） 管家把心理医生送出去，又进来，看了程隽一眼，然后询问他要不要去楼上睡。 程隽低了低头，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不必，你上楼把书房里我的电脑拿过来。” 程管家抿抿唇，想说一句，您也跟着几天没睡了。 不过看程隽那挺淡漠的脸，吞下了到嘴边的话，把程隽的电脑从楼上拿了下来。 程隽打开电脑，又拿了耳机戴上，吩咐管家去泡了一杯茶过来。 他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到一边，这才打开链接，没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程水那张混血脸。 “老大。”视频里的程水微微低头，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依旧恭敬。 程隽声音压到最低，依旧漫不经心的应着，舒隽的眉眼映着头顶的灯，竟然多了几分烟火气息：“最近m洲有什么异动吗？” “国际上那些人要抓您不是一两天，还有……那贫民窟那军火商安德列也没安分过，马斯家族前两天才劫了一次我们的货……”这都是程水那边的常态，毕竟做这一行，手里掌握着一条可以跟一个小国家相比的经济命脉。 有人盯着，正常。 连那些老牌家族都忍不住想分一杯羹。 不过想要从程隽手中分一杯羹，难。 “嗯，”程隽有些漫不经心的盯着，他低眸一口一口将茶喝的差不多了，才抬头，慢吞吞的开口：“好玩吗？” 嗯？ 程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抬头，询问的看向程隽。 程隽没理会他，他微微低了低头，眼睛依旧挺黑，轻笑了两声，几乎喃喃的开口：“这么多人，肯定好玩吧？” 他想着刚刚心理医生跟他说的话，不由眯了眯眼。 秦苒对京城有股莫名的抵触，还有研究院的那些人，这时候陈淑兰刚离世，去京城肯定不合适。 好像也就m洲热闹一点。 程隽伸手点着电脑，国际医学组织也在那里，顾西迟跟江东叶下午也飞去了国际医学组织。 想了想，他伸手招来程木。 程木放下手边的事情，“隽爷？” “你去学校，”程隽低头，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给她请个假。”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程木点头，询问：“多久？” “就到……高考边吧。”程隽眯着眼睛，想了半晌，然后开口，“具体时间不确定。”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直接请到高考。 他仔细研究过秦苒上次考试的试卷，那个难度下的满分，秦苒应该是不需要再呆在学校里，没必要。 至于物理，程隽也心里有数。 第一次遇到高三后半学期直接请假的骚操作，程木表情僵了僵，“哦。” 他转身，要走。 “等等，”程隽抬手把电脑放在桌子上，又想起了一件事，抬了抬眸，语气不紧不慢的，“校医室那些字帖，都给我拿回来。” 哦，姜大师的那些字帖啊。 程木再一次，心很累的表示了理解。 程管家也听到了程隽的吩咐，他跟着程木出来，忧心忡忡的，“程木，少爷直接给秦小姐请这么长的假没事吗？后面还有一百多天，高考的时候怎么办啊？” 听程管家这么说，程木才想起来，秦苒以物理零分的骚操作，考了全市前二十这件事程管家还不知道。 不仅是这些，程管家对魏大师、顾西迟等等这些事都不清楚。 程木还看过程管家在小本本上记着的，如何培养秦小姐的事情，他还十分认真的戴着眼镜，拿着电话去找京城那边人的询问…… 程木忽然就挺起了胸膛，他非常高深莫测的看了程管家一眼，然后拿着车钥匙，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别墅大门。 ** 与此同时。 沐盈等人也回到了家。 宁薇精神不好，沐楠让宁薇先回房间休息。 他去厨房把饭煮上，又炖了一个汤。 宁薇的腿还没好，这两天又把自己折腾了，沐楠从头到尾没说话，但却是记在了心里的。 估摸了时间之后，他转身准备回到房间写翻译，刚走了一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沐盈。 他眉眼间一向清冷，这几天更是愈发的寒，看不到任何缓和的笑。 沐盈很怕他这样，但还是站在厨房门口拦住了沐楠。 “外婆已经过世了，你也不要太伤心……”沐盈看着沐楠那黑漆漆的眼睛，就开始说不下去了，“今天表姐的那些朋友，你是一早就认识吗？” 她没敢再多说，直接就问出来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是一辆黑色的奔驰送他们回来的，开车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似乎跟沐楠很熟，还跟沐楠说了几句话。 沐盈发现到的不仅仅是这一点，今天临走的时候，林老爷子也亲自送了他们。 这要是放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沐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林家之前是怎么看待自己一家的。 今天林家人的表现，沐盈知道，林老爷子是走迂回路线，他不是送其他人，只是单纯要送沐楠，毕竟……今天封市长徐校长都跟沐楠说了话。 还有那位江叔叔…… 魏大师跟徐校长…… 沐盈跟秦苒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秦苒竟然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若早知道，沐盈全身都在发抖，有些意识到，她那个表姐似乎不一样了，跟她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可想想之前门票的事，她心又发沉。 沐楠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目不斜视的，眸底都是冰碴子，声音清又冷：“让开。” 这声音，沐盈心下一颤，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沐楠侧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沐盈站在原地，抿了抿唇，脸色黑着，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看书写作业，也没有睡觉，而是低头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翻出秦语的微信，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 m洲。 秦语穿着礼服，手上拿着酒杯，跟在戴然后面，今天一晚上见了不少小提琴界的大触。 不远处，一群人围绕着一个络腮胡子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轮廓分明，身上的气息明显跟满场交流会的小提琴师们不同，有种喋血的压迫感。 “老师，那是谁？”秦语看到刚刚戴然带她拜过的国际小提琴协会的那位大师，也在其中，心下有些骇然。 不由对那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十分好奇。 “那是马斯管家，”戴然压低声音，那眸底深处，也是掩盖不住的向往，“m洲一个皇家贵族，每年都会在国际学院邀请一个宫廷演奏家，能被马斯管家承认，也是一种实力跟名誉的象征。” 魏大师很早之前就被邀请过，可惜他拒绝了。 “隔壁那条街就是m洲的演艺厅，这演艺厅就是马斯家族流传下的最古老的演艺厅，”指向对面的方向，“你这一生，要是能在这里开一场个人演奏会，就是成功了。” 就算是戴然自己也没有开过。 “明年夏季，你要是能考核成功，成为京城协会第一名学员……”说到这里，戴然摇头，没有再多说，只看了秦语一眼，让她好好努力。 秦语听着戴然的话，不由低头喝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翻涌的心绪。 不往外走，不走出云城那个狭窄的天地，哪里能知道这世界有多大？ 京城波诡云谲，卧虎藏龙，沈家不过是京城那江海里的一个虾米。 m洲这边……更是她怎么也接触不到的层次。 这次跟着戴然来m洲，她心中的感叹更深，期间根本就想不起来她外婆逝世的消息。 她不由想起魏大师，越是这种时候，秦语就越觉得，戴然跟魏大师之间的差别真的不能弥补…… 她看着中央被人簇拥着的中年外国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下酒杯，去卫生间。 把手包放在一边，然后掬了一把冷水洗脸。 洗完脸，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秦语便打开手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沐盈发过来的微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二表姐，今天的外婆的葬礼，我看到魏大师了。】 －－－－－－题外话－－－－－－ ** 我竟然在评论区看到有人猜出了我是13年安徽高考生……听说今年安徽卷又是葛军这个妖怪，超心疼⊙?⊙！啊，忘了球票。 207男二，徐老找苒姐（二更） 魏大师？ 看到这三个字的第一秒，秦语并没有在意。 越在京城呆的久，就越明白魏大师在京城圈子里的地位，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地位，还有与他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脉。 不是亲自接触，是感觉不到其中变化的。 能在陈淑兰的葬礼上看到？ 秦语轻轻扯了下唇，并不太在意，刚想把手机按灭装进包里，拿出口红。 沐盈那边又发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应该是在陈淑兰的葬礼上，照片上只有一个老人的侧脸，头发有些许花白，老态龙钟。 秦语只见过魏大师真人一次，可对方的各种杂志跟新闻她见了不下千千万万遍。 她可以确认，沐盈给她发的这张照片，确实是魏大师本人…… 秦语看着手机上的这张照片，手不由的收紧，眸光里明明灭灭。 她来m洲，主要就是想跟戴然身后多认识一些人，多见识见识世面。 所以当初二选一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抛下了陈淑兰的葬礼，选择了跟戴然来这边。 却没有想到她千方百计都没有再次在京城见过魏大师会出现在她外婆的葬礼上？ 秦语今天一晚上因为戴然的介绍燃起来的热血，因为沐盈发的这句话而冷却，她是一个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会不择手段都要得到的人。 从来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可现在，她迫切想要知道魏大师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语一个越洋电话直接打到了沐盈那里。 ** 与此同时。 京城，ost战队总部。 杨非拿了围巾给自己戴上，又关了微博，跟教练一起去顶楼。 顶楼人不多，却非常干净。 杨非显然不是第一次，然而他身后的教练却是真正第一次来见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路上战战兢兢，不时的理理自己的衣服。 精明干练的美女秘书朝他们笑笑，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总裁在里面等二位。” 里面背对着他们站了一个男人。 穿着银灰色的西服，身材笔挺，侧身过来的时候，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从古卷画中走出来的古代的世家子弟，鲜衣怒马，仿如世间的雅致全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 天人之色。 ost的教练就看了一眼，然后低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杨非有些轻车熟路的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一张脸依旧高冷，声音挺板正的：“堂哥。” 男人“嗯”了一声，然后伸手，礼貌十足的请教练坐到椅子上。 声音清粼，又有种不可亵渎感。 “她上场了？”男人拿着白瓷茶壶，倒了三杯茶。 杨非往后靠了一下，一张好看的脸没什么表情，“嗯，你都看到直播了。” 男人把七分满的茶递给两个人，也没喝，只看向窗外，好半晌后，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教练从他离开之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 衡川一中。 九班。 正是下课，林思然百无聊赖的坐在板凳上，翻看着自己的微博，最近几天她微博的粉丝已经从五万多增加到了二十七万，而且还在增长中。 至于秦苒的微博号，已经疯狂的涨到了三百七十万。 林思然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就能涨到四百万了。 上次在魔都ost的那场比赛，秦苒吸引了一大堆粉，还有从杨非那边爬过来的粉，已经催到了林思然这里，求林思然让秦苒发微博。 网上也不是没有人肉过qr跟林思然这个号究竟是谁，但这两个号贼奇葩，就算有人找出了黑客，对这两个号也非常没辙。 当然，九班见识过秦苒大号的人对此表示缄默，别人说起，他们也就深藏功与名的一笑。 然后暗搓搓的登陆微博关注了秦苒的微博号。 林思然看了眼空着的课桌，叹了一声。 然后有气无力的抽了一张纸准备去厕所。 后桌，乔声也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跟何文还有徐摇光说话，看到林思然，便朝她招了招手。 “徐少，你说苒姐什么时候才会来上课啊，物理老师惦记她不是一天两天了。”乔声腿伸在过道上，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徐摇光正拿着笔，写物理题，听到这句话，他手中的笔微微顿了下，然后摇头，“不知道。” 乔声也没指望着他知道，只是用手撑着下巴，“说起来今天上午没看到潘明月跟魏子杭，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徐摇光也眯了眯眼，今天他爷爷上午也不在。 另一边。 程木停好车子，一路问人找到九班的方向，却没再办公室找到高洋。 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林思然，程木很有印象，就秦苒那个经常用假草充当忘忧的那同桌。 “林同学……”程木木着一张脸叫住了林思然。 林思然正低头，拿着张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水，听到有人叫她，她侧了侧头，就看到程木，“你是来找苒苒的？” “不是，我是来找你们班主任给秦小姐请假。”程木默了一下。 林思然顿了顿，挺惊讶的，“请假，多久？” “大概、估计、可能直接到高考。”程木低头。 林思然：“……” 啊，这看起来确实是苒姐的骚操作。 “我们老班在楼下六班上课，你在楼梯口等一会儿就能看到他。”林思然估摸了一下时间，跟程木确认了一句，“所以苒苒这个学期是不回来了吧？” 程木一边往下走，一边点头。 林思然跟着他下楼，她拉起了羽绒服的帽子给自己戴上，“那你跟我们班主任请完假之后，在路口等我一下，帮我拿些东西给苒苒。” 没等程木回答，林思然就很快的离开了。 程木困惑的摸了摸头发，然后去楼下等高洋，把请假的事情略微说了说。 学生请假，尤其是高三生，不会特别容易。 程木跟高洋说完之后，原本以为高洋会仔细询问，却没想到，高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内容她可以不用上课，但请假期间，也不要放松。”凭借教导主任跟徐校长对秦苒对纵容，高洋不用向上打报告，这个假也能批下来。 他随手撕了张假条，写了两句，然后盖了一个章，就递给程木了。 等程木离开后，他又打了电话跟教导主任说清楚，教导主任又立马汇报给徐校长了。 普通学生请假，教导主任自然不会惊动徐校长，可秦苒是徐校长重点关注的。 程木面无表情的把请假条叠好塞进兜里。 然后戴好围巾，也没立马走，站在路口等了林思然一会儿。 衡川一中不小。 从教学楼到寝室来回要十五分钟。 程木跟高洋说完之后，在路口没等几分钟，林思然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她手上拿了个黑色的塑料袋。 程木拉着围巾，目测了一下，他觉得好像有点像是垃圾袋…… “你帮我把这些带给苒苒，”林思然站定，然后在垃圾袋里翻了翻，有两个玻璃瓶，她看了看又随手扔到了垃圾袋，重新翻出一盆花，“就这盆花，每天早上都要浇水，放在她睡觉的地方，还有这花好像挺娇气的……” 林思然又拿出手机，让程木加了她微信，然后她发过去一条很长的护理花的专业微信。 程木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盆破花难道还要专门请一个特别牛逼特别专业的园丁来照看吗？ 不过是给秦苒的东西，程木还是小心翼翼的装到了后备箱。 将车开出衡川一中。 却在大门口看到了徐校长，徐校长拦了他的车。 “听说苒苒请假要走？”徐校长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沉思了一下。 程木从驾驶座上下来，对徐校长十分恭敬，“好像是的。” “嗯，”徐校长，沉吟了一下，才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带我去看看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好好谈。” 二十分钟后。 车子开到市中心的别墅。 程管家出来开门，他以为看到的是程木或者陆照影，却看到了一张板正苍老的脸，他惊讶的开口：“徐老？” －－－－－－题外话－－－－－－ ** 我最近写到程木就想笑，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彷如脱缰野马哈哈哈哈……晚上再见～ 208徐老继承人，大佬要搞事情来了（三更） 都是同住在京城的一个小胡同里的人，程管家怎么可能不认识徐老这位跟自家老爷子一个级别的巨擘？ 惊讶是因为他没有想到会在云城这个地方看到徐老。 莫非云城比较人杰地灵？ 程管家暗暗思索。 徐校对程管家点点头，顺便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打扰了。” “没想到徐老会来，”程管家把徐老的外套挂到一边，然后挺恭敬的回答，“我先上去叫少爷下来。” 然后上楼把程隽叫下来，才去泡茶。 等程管家倒了两杯茶出来，才发现程木也回来了，手里还恭恭敬敬的拿着一盆花。 程隽看了那花一眼，顺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也没喝，就放手里捂着。 “你把她同桌发的微信拿给我看看。”程隽开口。 程木就翻开微信，点开备注为林同学的头像，然后翻出那条消息给程隽看。 消息很长，林思然应该是在哪转发的。 程隽半低着头，就慢悠悠的看着，一路往下翻，翻到最后，才伸手把手机还给程木，“好像挺复杂的。” 程木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忍不住点头，可不是吗，一盆花，这么费心费力。 然而他还没想完…… 程隽似乎是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他，漫不经心的：“这盆花放秦小姐屋里，以后都由你照料了，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林同学讨论。” 程木：“……” 顿了顿，又眯眼加了一句：“你先找个园丁学两天。” 程木：“？！” 他抬了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程隽，您还真的为了这盆花这么费心费力？ 还要他去学园丁？ 他去特种训练营学了三年最后的定位原来是园丁？ 程隽跟程木两人说着话，徐校长就坐在另一边喝茶，不紧不慢的，就是有些心不在焉。 程管家在一边看着挺急。 少爷跟程木怎么能晾着客人不管，在聊一盆花的事情？ 尤其程木还真捧着一盆花来找自己了，他木着一张脸，“程管家，你知道哪里有什么比较好的园丁吗？” “啊，”程管家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翻了两页，“有个园丁，是管咱们别墅的花园的园丁，京城那边的人，你记一下他的号码。” 两人都没有打扰坐在沙发上的程隽跟徐老二人，站在门口低声交流。 等程木把这个挺牛逼的园丁号码记下来了，程管家才继续看向程隽的方向。 发现他们家少爷又拿起了电脑，十分随意的放在了腿上，似乎在处理什么文件，又似乎在跟什么人聊天…… 总之，就没有要跟徐老聊天的意思。 程管家担忧的开口，“少爷这也太冷淡了吧？” 他正说着，就见程隽忽然偏了偏头，跟徐校长说了两句，声音很轻，程管家没有听清。 只看到徐校长忽然放下了茶杯，神色似乎有些波动的，直接朝楼上走去。 程隽却依旧靠在沙发上，伸手不急不缓的戳着键盘。 程管家看了徐校长的背影一眼，问了程木一句，“徐老这是干什么？” “啊，”这会儿程木回答的特别快，特别的风轻云淡，他看了程管家一眼，“徐老不干什么，他就是去找秦小姐了。” 程管家果然一愣，“徐老找秦小姐干嘛？” 难不成这两人还认识？ 以徐老的地位……不太应该啊…… 程管家微微眯眼，仔细思索了一下，想起了上次钱队那一行人找秦苒的事。 程木面色一僵，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然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低头装作在给那园丁打电话，留给程管家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徐校长的人影在楼梯口消失，程管家忍下心中的疑惑，然后走到程隽身边，问他秦苒请假的事情。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记事本。 上面是他刚刚才跟人联系到的几位有名的高考辅导老师。 ** 楼上，书房。 秦苒穿了件家居服，挺懒散的靠在椅子上。 书房窗帘是拉开的，她就看外面的雪，一动不动的，眉眼垂着，清又浅。 几乎看不出来她以前的锋锐，只能看到一股子的沉寂，似乎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爆发。 她身边还摆着另外一张椅子，椅子还垫着毛毯。 “有没有想好。”徐校长坐在她身边空着的椅子上，没看她，也看外面白茫茫的雪，声音苍凉。 “没。”秦苒压着嗓子开口。 “因为潘明宣那件事？”徐校长抿了抿唇，他也垂下了眼眸。 秦苒握着毯子的手一顿。 徐校长目光也有些悠远。 他去宁海镇，一开始是为了潘明宣，他一个数学各项成绩都远甩同期其他人的天才，却想要考稽查官。 那种职业危险，接触到的大部分都是生死之徒，徐校长心疼人才，想要亲自去劝说他。 却没想到，去了宁海镇之后，才发现潘明宣那个暑假死了。 他跟着封楼诚很长时间，查这件事的真相，甚至动用了京城的关系。 潘明宣连个葬礼都没有，他的墓地就是陈淑兰现在的墓地，旁边是他没有立碑名的父母。 徐校长一看就知道什么人才不敢立碑名。 他只剩下个妹妹。 然后就是全程帮那妹妹处理剩下的事情、潘明宣也曾经跟自己提过的十分厉害的邻家小妹妹秦苒。 “也不是。”秦苒摇头，不再回想，“徐校长，咱们说说其他事情。” 又沉默了很久。 徐校长看了秦苒一眼，然后伸手扶了下眼镜，突然开口：“当初你跟我说不想去京城，婉拒了我的邀请，可你答应了魏大师怎么说？” 提到这一句，他不由偏头，看了秦苒一眼，语气还挺幽怨的。 秦苒：“……” “我听程木说了，你外婆认识方院长？”徐校长也不急着秦苒的回答，继续慢悠悠的开口。 秦苒眉头动了动。 “方院长掌管京城第一研究院的一位院长，第三方势力，手下人才无数，京城有些名望的人都不会选择跟他作对，”徐校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巧，那家研究院是我们徐家手下掌管的。” 徐校长依旧笑眯眯的，语气和蔼可亲。 秦苒抬了抬眼皮，她心里慢慢思索着这件事。 京城的势力划分她不清楚，没有仔细调查过，尤其那些老牌家族错综复杂的势力，除非让常宁调卷宗给她，不然她就算黑了整个京城的资料库，也理不出来多少有用的东西。 “等我明年去京城，再给你一个答复。”秦苒眯了眯眼，心中有松动，但没有立马答应。 徐家的事情她没有查过，却也知道肯定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答应了徐校长，就意味着可能要参与徐家的一番权利争夺。 以往徐校长问秦苒的时候，对方是三联否决。 就算是说考虑，眉眼里藏着的也是漫不经心的桀骜。 这是第一次，徐校长看到秦苒松动了，她确实是在认真考虑自己的问题，徐老喜出望外。 “什么时候离开云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不着急了，也学着秦苒慢悠悠的靠着。 秦苒垂着眉眼看外面的雪，“过些时间。” “行，那我就不送你。”徐校长点点头，“等你回云城。” “好。” 该说的说完，徐校长就背着手，眉眼有些张扬的往楼下走。 程管家也跟程隽说完了话，见徐校长下来的时候，心情好像变得挺好，“徐老，不留下来吃饭吗？” 作为一个下人，程管家没有去打探客人跟主人的事情，就算真对秦苒有疑惑，也只敢在心底疑惑，不敢去问出来。 “不了，”徐校长从架子上拿了自己的外套，一边给自己穿上，一边回着，“我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 程木也联系完那专业级别的园丁，见徐校长要走，就把手机装回去，然后拿了车钥匙去送徐校长。 ** 大厅里人走的差不多了，程隽才微微眯了眼吗，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刚想关上电脑，就看到右下角一个头像在跳着。 看到头像，他随手点开。 是老头的消息—— 【小迟已经到医学组织了，那个……爱徒啊，听小迟说，你……你也要来医学组织？？】 电脑那头，穿着白大褂的老笑小心翼翼的、几乎屏住呼吸的看着对话框。 程隽侧着头，眯眼看着这句话。 本来不打算回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声笑了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不紧不慢的打了一个字回回过去—— 【嗯。】 “砰——” 电脑那头的老头，似乎是被什么打击到了，犹如五雷轰顶的，坐回了椅子上。 “博士，您没事吧？”今年医学组织的新学员担忧的看向老头。 老头愣了两秒，才缓缓的摇头。 新学员还想问什么。 老头就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别问我什么事，我怕你哭。” ** 几日后。 下午三点，云城机场。 知道秦苒要走的人不多。 来送机的只有魏子杭跟潘明月。 “苒姐，”潘明月鼻梁上架着眼镜，一双眼睛藏在镜片后，脸色雪白，“明年见。” 秦苒拉下了卫衣的帽子，伸手抱了抱潘明月，“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松开手，拍拍她的肩膀，看向陆照影，“在学校帮我多看着点她。” 程隽走了，陆照影却依旧要坚守校医室的职业。 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我一定会当作自己的亲生妹妹来对待，行不行？” 陆照影看了潘明月一眼，他对潘明月一向时爱屋及乌，秦小苒有个好朋友不容易，他当然会帮着好好维持两人的朋友关系。 程隽手上拿着个围巾，就站在秦苒身后不远处，一双清隽的眉眼微微眯着。 见秦苒还拉着潘明月嘀嘀咕咕，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该走了。” 十二个小时后。 m洲。 程水召集了一群手下，微微眯眼，“老大一个小时后到，在这之前，我选一个人出来跟着老大他们。” m洲的手下都是程水一己之力建成的。 程隽这个人比较懒散，除非有挺大的活动，不然他很少出山。 听着程水的话。 近二十个人眼前亮了亮，都往前走了一步，自荐意思很明显，他们都是负责各个堂会的钻石来往生意，当然手底下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是游走在国际刑警马修眼前的人。 能跟在老大身后，平日里指点两句，都让他们受益匪浅，自然一个个争着来。 程水满意的点点头，他伸手选了左边第一个人，“杜堂主，就你了。” 这是他培养出来的，武力值的手下，在程隽面前肯定拿的出手。 杜堂主喜形于色，他跟上去，“程先生，我需要跟着老大做些什么？” “不用，”程水拿出手机看时间，“好好跟着秦小姐后面，陪她玩儿就行。” 杜堂主一愣，“秦小姐？” “嗯，老大带她来玩的。”程水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杜堂主脚步一顿，然后抱拳，“程先生，我想起来下个月执法堂有个挑战，我需要好好练习，没有时间陪秦小姐玩。” －－－－－－题外话－－－－－－ ** 程水:木，承认吧，你最弱。 程木:我有挂…… 程水:？！ 啊，明宣我心中的白月光…… 晚安…… 209我靠你是谁？！（一更） 除了程水，m洲的这些人很少能见到程隽。 但是对程隽的了解却不少，一听程隽要来，肯定要争着去他面前露脸。 杜堂主自然也是。 可现在听程水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跟着老大，而是跟着一位小姐？ 杜堂主对那种娇滴滴的姑娘敬谢不敏。 尤其……那姑娘似乎还是来玩儿的。 杜堂主这个堂主做的并不太容易，执法堂副堂主大队长这些人都等着哪一天挑战打趴他。 正是因为他自身的努力，才一步步爬到了今天，还被程水看中。 程水听完，眼眸眯了眯，他看着杜堂主，“你不想去？” “属下不是不想去……”杜堂主低头，解释。 “行了，”程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程隽等人快到了，直接摇头，“你不想去就归队吧。” 这个人不是诚心跟着秦小姐，程水也不放心他跟。 杜堂主直接归队。 他只是侧脸侧身，再次转身看向一群手下，“还有人自荐吗？” 刚刚还热络到不行的一群人，听了程水的解释，低头思考了半晌，执法堂没人抬头看程水。 好半晌，中间才有个人弱弱的举手，“程先生，我可以吗？” 程水看过去，是采购堂一个瘦不拉几的男人，黑发黑眸，实力肯定没执法堂的人厉害，但眉眼间挺机灵的。 实际上一开始程水看中的只是执法堂的人，毕竟m洲并不比国内，也许会被恐怖袭击，他打算给秦小姐找个对地势熟悉，还非常能打的人。 只是现在执法堂的人一个个全都低着头，恨不得程水看不到自己。 眼下时间来不及，程水也没有再多想，“你先跟我走。” 那个瘦不拉几的男人立马出列，跟着程水往前走。 杜堂主跟其他一众人立马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程水让人开了一辆加长车，询问男人的名字。 他的手下分执法堂、采购堂、情报堂跟外贸堂，情报堂基本上都是程火在负责，至于执法堂，是其中重中之重。 执法堂汇聚了他们最中坚的力量，无论哪个堂出去，都会从执法堂调人马。 瘦不拉几的男人挠了挠头，“我叫施历铭，程先生叫我小施就行，我本来是想进执法堂的，考核过了，但实力不够，执法堂那边不收我，就把我调剂到采购堂了。” “嗯，”程水点点头，他看了施历铭一眼，“好好跟着秦小姐，陪着她玩儿就行，有事直接汇报给我。” 对方看起来也机灵，程水就吩咐了几句。 到时候那位秦小姐身边还有程木，施历铭实力不行，但脑子可以，程木脑子不行，实力……其实也就勉勉强强，不过这两个人暂时是够了。 程水敲着手里，盘算着是不是要找个女跟班？ ** 机场。 秦苒一行人的飞机落地。 m洲十二月比云城还冷。 程水让人带了一件长羽绒服，他是个练家子，并不冷，身上就衬衫跟单薄的西装，一张混血脸看上去棱角分明，碧蓝色的眼睛泛着微微的光。 不多时，程隽三人从单向电梯上下来。 程水站定在原地，叫了一声“老大”，就把羽绒服递过去了。 程隽跟程木自然不需要羽绒服，程水这件是给那位秦小姐带的。 “嗯。”程隽穿了件黑色的长大衣，侧身把羽绒服随手递给秦苒。 秦苒戴着黑色的口罩，头顶卫衣的帽子也拉上了，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眉眼，正低头，慢条斯理的穿着，跟着他们往停车场走。 “这是小施，”程水跟程隽秦苒分别打完招呼，才看向程隽，向他介绍施历铭，“华裔，从小在m洲长大，对周边地形十分熟悉，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他都知道，我准备让他跟着秦小姐。” 施历铭听程水介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挺直了胸膛。 程隽手插进兜里，眯着眼看了施历铭半晌，精致的眉稍微挑了一下，才勉强开口：“行吧。” 施历铭确实机灵，见程隽答应了，就立马跟在了秦苒身后。 “直接去庄园吗？”程水把手机放回兜里，他问道的是不是直接去大本营。 程隽点点头，“不用找其他地方了。” 行李程水已经派人去拿了，程木就捧着一盆花跟在程隽秦苒后面走，原本他以为程隽是带他们来m洲度假。 却没想到会在机场看到程水？ 他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在外训练吗？”他看着程水，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一丝僵硬，语气还挺不解。 程水见程隽走在前面，跟秦苒低声说着什么，就没打扰。 听到程木的话，他看了程水一眼，有些一言难尽的。 程木这傻白甜至今为止，都还相信他们在外训练？ “你这是什么？”程水咳了一声，转了话题，指了指他手上的那盆花。 程木低头看了一眼，就开口：“秦小姐最喜欢的花，隽爷让我照看好。” 没敢说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园丁。 车子慢慢开进一个诺大的庄园。 庄园装修精致，白色雕花大柱巍峨而起，进入镂花大门，就是一座壮观的喷泉，绕过喷泉，三座城堡跟几座塔楼鳞次栉比。 透过车窗都能看得出辉煌气派。 程木因为时差，本来昏昏欲睡，此时突然清醒，他“啊”了一声，然后木着一张脸，偏头问程水，“程水，你……你怎么租了一个这么豪华的地方？” 程隽有钱是确实有钱，但他们就这么几个人，住这么大的庄园会不会太空荡？ 这能同时容纳一千人了吧？ 程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程木的肩膀。 “老大，先去哪儿？他们都在大堂等着您。”程水说的是各个堂的堂主，还有几个分队的主要核心人物。 程隽没先开口回答。 他只是看了眼身边坐着秦苒，抬了抬眸，“先去睡觉？” 秦苒接连几天没睡，最近两天确实精神不太好，眉眼耷拉着，听着程隽的话，她就应了一声。 程水也自然听到了，就吩咐施历铭把车停到第二栋古堡。 ** “二楼左数第一间房。”程水把几个人带到房间，路途中遇到不少穿着白色衣服的佣人，全都停下手中的事低头，不敢直视几人。 房间并不是厚重的欧式风格，而是请简单的现代风，暖色调。 两边都有窗户，能看得清农场方向，还有一大片雪景。 秦苒拉下了帽子，扫了一眼。 秦苒的房间，程水跟施历铭都没进去，就站在门口。 不过两人能看到程木小心翼翼的捧着花，把花放在了窗台上，还拿空调调了房间了温度，最后还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系列照顾花的工具。 程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等程木完成了一系列程序，才跟着程隽出来。 “程木，你对那盆花……”程水走出了大门，往一座塔楼走，最终还是没忍住问程木，怎么跟对待祖宗一样？ 程木一脸拒绝回答的表情。 程隽走在最前面，他好像是对这里分外熟悉，仿佛来过了无数次一样。 程木跟在几人身后，心中无数个疑问。 塔楼的一楼很空旷，两排摆了檀木椅子，中间前面也摆着了一张椅子。 有些凛然又喋血的气势，让人乍一看，心头都发紧。 中间还站了十几个人，具体是谁程木不清楚，但每个人看起来都挺不好惹，其中一个像是黑老大，脸到鼻梁上还有一道疤痕，狰狞又恐怖。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国际刑警通缉的。 一行人看到程隽等人，立马分开让出了一条路。 程隽走到最前方的椅子，椅子上还铺着一层毛毯，他漫不经心的坐下。 十几个人见程隽坐下来，才十分有次序的站好，“老大！” 声音中气十足，如雷贯耳。 程木整个人却是懵逼，卧槽隽爷你是谁？？！ －－－－－－题外话－－－－－－ ** 程木:我，程木木，躺赢。 啊，早上好，今天也是球票的一天！～ 210她一个女人跟着凑什么热闹！（二更） 其实从进这个庄园的时候，程木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此时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 程隽跟那一行人说的话，程木都没有太听清。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隽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程水并没有离开，他等程隽的背影消失之后，才侧身过来，指着程木对一众堂主跟分队队长开口，“这位是程木。” 又看向程木，想了想，开口，“这几位是分堂的堂主跟队长，这位是执法堂的杜堂主，这位是采购堂的邹堂主，这是外贸堂的袁堂主……” 程木没有全部介绍，只稍微介绍了一变。 一开始程木进来，这些人的目光还忍不住打量他。 毕竟能直接站在程隽身边的人少。 眼下听完程水的介绍，这些人不由收回了目光…… 程隽手下金木水火土他们都有听说过，其中程水跟程火他们见识过其恐怖的实力，程金程土他们也都听说过。 唯有一个程木，他们私底下也有耳闻。 程木事程金的弟弟，程隽能留下程木，完全是看在程金的请求上，虽然也经过训练，可实际上实力还不入执法堂的一个分队长。 杜堂主也没了兴致，他朝程水点点头，就开口有事先走了。 采购堂的邹堂主没有走，只是看向程水跟施历铭，沉吟了一下，开口：“小施你明天的接应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施历铭的实力不够去执法堂，但放在采购堂也是一名高手。 邹堂主也挺看重他的。 听到邹堂主的话，施历铭没有当先开口，只是询问的看向程水。 刚刚程隽就听了一遍他们的汇报，几乎什么吩咐也没说。 程水沉吟了一下，“具体看秦小姐的安排，待会儿晚饭的时候，你问问她明天想要去哪里。” 施历铭就点了点头。 几个堂主都很忙，邹堂主也不例外，跟施历铭说了一句过会儿有决定了联系他之后，直接就离开了。 他走之后，程水才看向程木，面容严肃，语气沉冷：“程木，既然老大带你来了这里，有点规矩你要守一下。” 程木抬头看向程水，还有些呆。 “这是老大的庄园，老大身份，你应该也听闻过国际传言，一个钻石批发商，盯着老大手里东西的势力很多，所以m洲我不希望你求功，但希望你不出过错。否则，就算你是程金的亲弟弟，我也会亲自把你从中除名。” 程木是金木水火土中最小的一个，只是是程家的家生子，占了一个“木”字，其他几个人平日里也没想给他那么多压力。 有些事情程隽不说，其他人也瞒得紧。 程水不知道为什么程隽这会儿把程木带过来了，可既然程木来了，程水也要敲打他一番。 “我知道了。”程木低头，虽然他脑子不好，却也知道……他应该是金木水火土中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同是一个辈分，程水这么受人尊敬，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程木第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落差。 “还有，从今天开始，欧阳薇那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好。”程水事情也忙，他偏头又吩咐施历铭一声，让他带程木去认路，就匆匆离开了。 ** m洲，晚上九点。 秦苒才从床上爬起来，房间里并没有人，灯光是很柔和的暖色。 她掀开被子穿了衣服。 房间很大，足有一百平，都是娱乐设施，窗台上除了林思然送的花，还摆了三盆开着雪白花瓣的不知名花朵。 秦苒去浴室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件黑色线衣出来。 摆在床上的手机疯狂亮着。 上面又是言昔在疯狂敲她。 秦苒没理会，等头发吹干了，才抬手拿起手机，点开来看了看，从上往下—— 言昔撤回了一条信息。 【大神，你上次答应帮我的编曲呢？】 【大神，你在咖啡店答应的你忘了吗？】 【后天要去录音棚，生无可恋.jpg】 【大神？】 【大神？】 一个完整的音乐，不仅仅是一段音乐主旋律这个框架，还有给这段主旋律添了血肉的编曲。 一个会作曲的人不一定会编曲，可一个会编曲的人一定会作曲。 秦苒很少给言昔作曲，但言昔每一首歌的编曲都是她。 神级编曲不仅仅是质量，还有数量堆起来的神格。 上次在魔都，秦苒跟言昔说了这个编曲的事，不过回到云城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想到这里，秦苒不由伸手，按了下太阳穴。 她点开上面言昔发过来的一张图，那是言昔自己写的旋律，随手把头发扎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看到纸跟笔。 房间里恒温22度，秦苒也没拿外套，直接开门出去。 等在门边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慈眉善目的，说的中文，“程少在三楼书房，我带您过去。” 秦苒本来想让她给自己找纸跟笔。 听到程隽在书房，就默默跟在中年女人后面，书房总有纸跟笔吧？ ** 书房。 程隽坐在椅子上，挺懒散的靠着椅背，手指漫不经心的翻着文件。 书房里人不多，就程水程木还有施历铭跟杜堂主四个人。 秦苒进来之后，程木就自觉的去厨房把她的饭菜端到了书桌边。 这个书桌是程水新添的，上面还有一摞字帖。 看到她进来，杜堂主愣了愣，说话的声音不由停下来，程隽正低着眉眼翻阅着文件，看不太清表情。 杜堂主就询问的看向程水，要不要避开秦苒？ 程水表情不变，语气缓缓：“继续说。” 杜堂主愣了下，心底诧异，不过还是点点头，“马斯家族想要我们这批货，程火先生的数据情报里也找不到消息，而且马斯家族跟国际刑警马修联系上了，马修是个狠角色，多少人落在他手里……”杜堂主说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 隔壁的秦苒直接抽出一张纸，对比着言昔给她的主旋律开始工作。 重新编曲并不难，言昔的这个专辑主要走民族跟抒情风，秦苒最近灵感爆棚。 “秦小姐，你不先吃饭？”程木把饭菜放下。 秦苒拿着笔，划掉一行音符，又重起了一行。 她低头，一双姣好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得出轻漫，就是声音有些崩溃：“别催。” 杜堂主还没汇报完马修的事情，程隽就拉开椅子站起来了，他抬手把手的文件先放下来。 然后走到秦苒身边，伸手抽出了秦苒手里的纸跟笔，敲了敲桌子。 示意她先吃饭。 这要是其他人，秦苒一定会跟他打起来。 看着秦苒老实的吃饭了，程隽才往回走了两步，也没有继续坐在椅子上，只往椅背上靠了靠，声音懒洋洋的，“继续说。” 杜堂主低头，不敢再看秦苒的方向。 “马修那里有很多人的资料，很多人在猜他手里有一个强大的黑客……” ** 趁着秦苒吃饭的时间，施历铭才询问秦苒明天的事情。 “你明天要接货？”秦苒喝了一口茶，她吃饭的时候挺优雅，就是速度快，语气还有些漫不经心。 施历铭恭敬的说是。 秦苒点点头，她吃完，把碗筷放下，继续拿起纸跟笔，含糊不清的开口：“那你不用请假，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看。” 程水跟施历铭说过，这个庄园没有这位秦小姐不可以去的地方，也没有她不能做的事。 施历铭机灵，大概就知道了秦苒在这里的地位。 听她要跟着自己一起去出任务，就点了点头。 然后出门下楼，去采购堂找邹堂主，跟他说这件事。 邹堂主正在跟几位队长商量明天接货的事。 听到施历铭的话，他眯了眯眼，十分不悦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去接货，她跟着我们干嘛？最近m洲不太平，马修动作大，要是出了什么事，谁照应她？” －－－－－－题外话－－－－－－ ** 看完投票啊啊啊！没学过画画，不然我就能把庄园的平面图画出来放在围脖上给你们看鸟……忘记了q阅评论置顶有抢楼周边活动！！两个，别忘鸟！ 211苒爷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三更） 邹堂主手撑着木质高椅的扶手，眉头拧起。 采购堂的几位队长也都没有说话，施历铭确实给他们找了不少麻烦。 “程水先生也同意了？”邹堂主想了想，又侧头看向施历铭。 施历铭也不多说，就点头。 “我知道了，”邹堂主按着太阳穴，“这件事我来安排。” 施历铭现在就是秦苒的跟班，意思传达到了，就转身要出门。 邹堂主眉心又跳了一下，“你去哪儿？” “啊，”施历铭反应过来，清秀的眉眼笑着，“程木说秦小姐那花怕是受不了这边的气候，我去找庄园的园丁挖点土。” 说完，他也不停留，急匆匆才离开。 采购堂的一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晌，采购堂的分队队长才摇头，“这施历铭是个人才，可惜了。” 这种事，连杜堂主都避之不及，没有人知道施历铭要上赶着去，这样天天不务正业……实力要怎么提升？ 程水公私分明，在他手下做事，就算亲兄弟，也得凭实力说话。 没看到连程木也都没混到什么实事吗？ 邹堂主沉吟了半晌，没说话。 施历铭实力不错，邹堂主一直把他当作一把手心腹培养，眼下出了这种事，谁也没有想到。 邹堂主手指敲着扶手，想着他应该是要换一个心腹培养了。 施历铭这个点，恐怕是行不通。 ** 这边，施历铭连夜去后面的塔楼仆人休息的地方，找到了老园丁，询问了一下之后，又拿着铲子跟着老园丁后面去花房铲了一些土回来。 等他到书房的时候，秦苒还趴在桌子上写着，她手边放着手机，黑色的耳机线顺着头发垂下来。 言昔的这个主旋律她在魔都就有了框架，一直没有来得及写。 她一页纸写满，又皱了皱眉，把纸捏成一团，随手扔到脚边，又拿出一张纸出来。 侧着的眉眼又冷又燥。 周身都敛着低气压。 没什么人敢接近。 好半晌，她面无表情的又写完一页，从头到尾看了一眼之后，才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先给言昔发了过去。 这才拿了笔，慢悠悠的开始细化。 程木见她表情缓了，然后就给她端了一杯茶，他今天无论做什么事，情绪都不高，给秦苒倒完茶之后，就坐在一边思考人生。 他们这边整体气氛沉闷，与程隽那边泾渭分明。 “程木兄弟，”施历铭把一包土递给程木，看向秦苒那边，低声询问：“秦小姐这是在干嘛？” 秦苒在写编曲，脚底下有一堆揉皱的废纸。 大概没几分钟就会换一张。 上面一堆音符，音符认识施历铭，但施历铭并不认识他，他也就勉强能认出来几个。 闻言，程木面无表情的抬了抬头，“应该是在写东西？秦小姐会拉小提琴。” “哦。”施历铭点点头，“秦小姐是左撇子吗？我看她一直用左手写字……” 施历铭不动声色的，在程木这里得到了不少答案。 书房是挺大的，不过大多数人都是练家子，施历铭跟程木的声音虽然小，可要用心听了，还是能听得到的。 程水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叹了一声。 杜堂主把马修的事情汇报完毕，才看向程隽，“老大，程火先生回来没有？” 几个堂主都知道，程火是个黑客。 庄园也有传言，程火加入了黑客联盟，不过这件事在程火那里没有得到验证。 程火经常没事就会消失，想要找他只能通过程水。 最近马修那边动静大，很多消息杜堂主也不知道，只能通过程火去查。 “他不在m洲，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程隽伸手翻了一下手机，他算了算时间，然后给了杜堂主一个准确的数字。 杜堂主点点头，“我也是最近才收到马修那边黑客的消息，不知道他们对我们庄园内部有多了解。” “那个黑客，”程水也收回目光，他坐在椅子上，略显疑惑，“你们没有查出来是谁？” “半点消息也找不到。”杜堂主摇头，又侧头问程隽，“老大，您知道马修这个人吗？” 程隽就慢悠悠的靠着椅背，手上还拿着茶杯，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有一次交锋，他为人谨慎。” 一边坐着的程木跟施历铭说着话，他刚从困惑中回过神来，听到马修这个名字。 不由顿了一下。 “怎么了，程木兄弟？”施历铭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开口，“没事吧？” “没。”程木摇了摇头。 他只是忽然想起来，国际刑警马修跟顾西迟很熟，而秦苒跟程隽跟顾西迟也熟…… 施历铭笑了笑，“那我们继续说明天出行的问题，路程可能要两天半，途中不经酒店，明天我们去采购堂多给秦小姐带点东西，她不一定习惯……” ** 十点半，庄园的大灯还没有熄灭。 程隽看秦苒事情好像忙完了，就让杜堂主等人离开。 秦苒从下午睡到现在，困是不困了，程隽想了想，就带她下去逛一下庄园。 庄园格局大，所有地方都是由水泥路连接，中间穿插着鹅卵石小路。 秦苒他们现在住的这栋古堡是第二排。 往前面是一排塔楼，窗户有些狭小，大门是半拱形的，错落有致，应该是议事厅之类的地方，不少人在此来往。 两边是大片的果木场，还有练武场，练武场不止一个，有露天的，还有搭建在塔楼地下的。 秦苒对那些欧式建筑没兴趣。 她就停在练武场边，整个练武场犹如角斗场一般，四周是被木桩隔开的，地势下陷。 趴在木桩看练武场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纵使十点多，练武场大灯下还能看到几十个人影。 有人在练射击，有人在打马扎，还有人在练拳……五花八门。 秦苒饶有兴致的看着，在练武场边缘看到一个身影，她诧异的扬眉，伸手戳了一下身侧的程隽，“那是程木？” 另一只手指了指那道硬汉身影。 程隽兴致不太高的看了一眼，靠在一边的木桩上，精致的眉目挺懒散的：“受打击了，在勤学苦练。” 程木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是程隽心腹。 却没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他重重一击，自己不仅连几个兄弟都比不上，甚至连兄弟的手下都比不上，化悲愤为动力。 秦苒点点头，也没问受什么打击，她摸着下巴看了两眼，然后摇头，挺嫌弃的开口：“招式不对，底盘不稳。” 程隽听到这里，饶有兴致的看她一眼，忽然笑了笑，声音有些轻，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大灯下似乎装着揉碎的星光。 他想起来，大概半年前，他跟陆照影在衡川一中第一次看她打架的时候。 秦苒瞥他一眼，挑眉，是问他笑什么。 “不是，”程隽伸手抵着唇，转了话题，“刚刚程水告诉我，你明天要跟采购堂一起出去？” 秦苒又继续看他们训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要带的东西我让人准备好了，明天我要去跟马斯家族谈一桩生意，就不跟你一起去了，让程木跟施历铭跟你一起。”程隽把她后面大衣的帽子扣上去。 秦苒顿了顿，然后点头。 ** 杜堂主住在程隽那古城堡的后面一排，靠左边，那是执法堂。 他从古堡书房出来，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休息，而是在电脑上查找资料。 外面有人敲门。 他也没抬头，直接开口：“进来。” 敲门的是邹堂主，他外面穿了件大衣，眉是微微拧着的，似乎有化不开的愁绪。 “怎么了？”几个堂主之间也挺熟了，杜堂主放下鼠标，站起来，示意邹堂主坐到会客桌边，“这么晚找我？” “我想找执法堂调一队人马。”邹堂主也没客气，直接说了来意。 众所周知，庄园整体武力值最高的就是执法堂的人，执法堂的队长每个都是见了血进过角斗场打过生死擂台的。 杜堂主给他倒了一杯咖啡，“说说。” 采购堂跟执法堂并不重合，采购堂武力值最小，但却是最有钱的，阴招多，打不过就开枪。 这时候邹堂主来找他借人马，其中肯定有内情。 邹堂主没隐瞒，直接把秦苒那件事倒出来，“我问过程先生，要那位秦小姐真少了一个汗毛，我们都要被老大换血。” 这件事不用邹堂主提醒，杜堂主刚刚在书房就已经领教到了。 他把茶杯“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眉头拧的紧，“你们去交接货物，又不是去玩？真是胡闹。” 现在正是几方势力交锋的时候，也缺人手，下个月杜堂主准备考核招新。 偏偏这个时候还要来一个捣乱占用人手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神色都极其复杂。 跟在程隽后面做事的，基本上都是以能力看人，每年的考核标准也是划在这一方面，程隽无疑是个好老大。 在这之前，庄园的所有人都觉得程隽几乎找不到缺点。 直到今天…… “我们在查执法堂的事，人手不多，明天把执法堂一队的几个人给你。”杜堂主最后还是给邹堂主划分了最强的一队。 邹堂主一愣，他没想到杜堂主这么好说话？还真给他拨了人？ 原文他以为杜堂主会直接去找程隽，不让那位秦小姐掺合进来。 他喝了一口咖啡，没立马走，只是多问了一句，“那位秦小姐……老大今天好像没有给我们介绍？” 杜堂主一听，就知道邹堂主在想什么，只看了他一眼，洞悉了他的想法，“没介绍不代表不重视。” ** 程木一直到十二点，才从练武场回来。 他停下来的时候，练武场还有十几个人影。 不时有人停下来，指着他这边笑。 “隽爷？”往外走了两步，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他停了停。 “嗯，”程隽让秦苒先回去睡觉了，他手里习惯性的拿了根烟，舒隽的眉眼懒懒散散，“明天好好跟着秦小姐，有事随时跟我联系。” 他叮嘱了一句。 程木却停了下来，然后抿唇，想了好半晌，十分羞愧的低头，“隽爷，您换个人保护秦小姐吧！我实力不够！” 人家执法堂一个最弱的，都能把他打趴下…… 听到这一句，程隽扬了扬眉，他伸手理了理大衣，眉目清然的开口，“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会让你保护秦小姐？” 程木一愣。 程隽收回了目光，语气又清又缓，挺慈爱的开口:“我是让你照顾她的花，顺便打理杂事。” 程木：“……” ** 次日一早。 程隽六点就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秦苒还没醒，他就没叫她。 等秦苒起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她洗了澡吃完饭出门的时候，程木已经把那盆花包好，施历铭手里拿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秦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 庄园大门边，已经停了一个车队。 两边站了十几人影，邹堂主正站在队伍中央，言辞犀利的在下达命令。 余光看到秦苒他们过来，他声音顿了顿。 “秦小姐。”他十分有礼貌的跟秦苒打了个招呼，“你们的车是中间那辆。” 邹堂主是第一次看见秦苒，看到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心下更加担心。 秦苒伸手翻着言昔发给她的微信，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姿态还挺懒散的坐上了中间的那辆车。 施历铭开车，程木坐副驾驶。 等他们上了车，站在两边的人才疑惑的看邹堂主，“那位就是秦小姐？要跟我们一起去？” 秦苒要一起去接货的事情，除了几个队长，其他人都不清楚。 邹堂主点了点头，艰难的说：“程水先生说，她是去玩的……” 采购堂的一众人瞬间沉默下来，她疯了吧…… 212M洲不好惹的实力，马修找你（一更） 车队整顿出发。 整个m洲就是山区与平原交汇，临海，因为地理优势，各路人鬼龙蛇混杂。 采购堂要去的就是他们的自己的码头。 因为施历铭跟着车队出去过，熟悉地形，秦苒这辆车开车的是施历铭。 八点，车队准时出发，施历铭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开车跟着车队，一边给秦苒跟程木科普解惑。 “就是跟中东那边的兄弟交接货物，”施历铭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子已经开出了最繁华的交易金融中心，已经开始有平原出现，“m洲限飞，我们去边界出把货物带回来，这趟任务就算完成。余下的就是分配市场，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很轻松，所以采购堂的实力都偏低。” 施历铭说实力偏低的时候，副驾驶上的程木的脑袋直接垂下来。 秦苒坐在后面，手搭在车窗上，看着异域风情的外面，语气也漫不经心的，“今天不一般？” “嗯，马斯家族想要我们手中这块肉很久了，不仅是我们手中掌控的生意。m洲边界最有利的停机坪也是我们范围的，其他每个商队都要交钱。”施历铭跟着车队将车拐到泊油路上，眉飞色舞的介绍。 “最近一个月，马斯家族想要吞我们的生意，马修也在找我们走私的证据，这批货估计有点难，秦小姐，你为什么想要跟车队一起出发啊？”施历铭看着后视镜。 秦苒拿手支着下巴，挑着眉眼笑，眉宇间依旧挺懒散的，似乎还有一点点的邪。 施历铭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看错了，他瞪大了眼睛。 再一看，秦苒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儿，她手撑着下巴，姿态还算懒散的回他：“就想，去玩玩。” 不知道为什么，施历铭总觉得秦苒这个“玩玩”好像挺有深意。 “那个马修是国际刑警，”施历铭继续给两人科普，不过怕两人无聊，没多说，就一笔带过，“马斯家族是在m洲金融中心。”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就已经几乎看不到人烟，马路两边，偶尔只能看到错落有致的小镇。 十二点多一点，车队在路边依次排序停下。 邹堂主组织人员吃饭。 “邹堂主，我们在车上啃干粮就好，”骆队是执法堂的人，他在第二辆车上，下了车就来找邹堂主，“为什么还要停下来？这样我们晚上九点能到吗？” 邹堂主没有回他，只是看了眼后面的方向。 骆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秦苒等人。 施历铭跟程木正拿出来后备厢的保温箱，从里面拿出来庄园仆人早上装好的吃的，很精致。 跟邹堂主这些糙老爷们儿吃的完全不同。 倒不像是来做任务，像是来郊游。 骆队来之前被杜堂主嘱咐过，见是秦苒，也没有多说，只低头嘀咕一句“女人真是麻烦”，然后就去找干粮了。 “秦小姐，”邹堂主吃完一块面包，才跟采购团的几个队长来找秦苒，“这么长的车途还习惯吗？下午可能不会停车。” 秦苒里面是线衣，外面是黑色的羽绒服，长及膝盖，帽子是扣在头上的，她穿起来也不显臃肿，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保温杯，一口一口喝着水。 见邹堂主过来，她就拉下了羽绒服的帽子，露出了一张雪白的脸。 “还行。”她喝了一口水，言简意赅的。 看起来不像是多话的人，邹堂主询问了两句，见她习惯，也没有什么抱怨的，就没再多问。 “邹堂主，马修会找到我们这里来吗？”施历铭也拿了一块糕点，一边坐在地上，一边看向邹堂主。 “我昨晚问过杜堂主，大概不会。”邹堂主说起马修的事情，就忍不住皱眉。 程木从昨天开始，心情就一直低落。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马修这个名字，他咬着面包，然后看向施历铭，“你们做任务还能跟国际刑警马修交涉？” 马修这个名字，程木在江东叶那里听过，自然知道对方有多厉害，还曾经帮过顾西迟摆平过不少事。 那时候，程木是把马修当作一个传说来听的。 毕竟国际上能跟那些军、火商齐名的马修，这对程木当时那个圈子来说，其实十分遥远。 他没想到到了m洲，他还有可能碰上马修。 “经常有交涉，你呆久了就知道了。”邹堂主看了程木一眼，然后跟几人说了一句就朝旁边走了。 程木再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差距。 “马修想要找到我们的马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个狠角色。”施历铭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马修跟顾西迟关系那么好，那秦小姐呢？ 想到这里，程木又忍不住看向秦苒，对方低头喝水，眉眼垂着，看不太清脸。 程木想要问她认不认识马修，毕竟她跟顾西迟那么熟…… 不过现在人多，程木没问出口。 不远处，执法堂的骆队叫施历铭的名字。 “秦小姐，我去找我以前的兄弟，马上就回来。”施历铭跟秦苒说了一声之后，才朝骆队的方向走。 ** “施历铭，你怎么回事？”骆队看着施历铭，压低声音，“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以后会努力训练，重新考上执法堂吗？下个月就是重考了，现在怎么……” 他看了一眼秦苒的方向，欲言又止。 刚刚在车上，几个大男人也闲聊了几句，骆队也打探到了施历铭现在每天做的事情，不由皱眉。 “我感觉现在不错，”施历铭笑了笑，“秦小姐其实懂的东西很多。” 骆队见他这样，也不再劝说，一言难尽的拍拍施历铭的肩膀，就拿着一瓶水离开了。 施历铭重新回到车上。 休息了二十分钟，车队重新出发。 秦苒昨天睡的时间挺长，在车上也没睡，就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 言昔回了一段音频。 秦苒就从兜里摸出耳机，给自己戴上，然后听了一遍言昔回的音频。 他让他的专属演奏队把前奏弹了出来，抒情歌，但节奏感很强。 言昔自己听完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有三十秒的音频。 秦苒刚听完，言昔那边又回了一句—— 【神仙编曲！】 【神仙前奏！】 他又发了“噗通给跪下”的表情包。 秦苒习惯他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按着播放键又听了一遍，垂着眼眸仔细思考着还能再细化的点。 ** 下午是换了程木开车，怕施历铭疲劳，已经出了m洲交易中心，就这么一条路，施历铭也不怕程木开错。 晚上八点。 到达m洲边界。 边界有专人把守，站了一排军警，手上拿着热武，在路边的大灯下，反射着一大片的寒芒。 出入边界都要例行检查。 m洲属于金融交易中心，每日交易量跟出入人流量都极大，旁边一排车等着检查。 邹堂主车队的车牌号都是特定的，打头的那辆黑车边缘插着一个旗子，就是程隽庄园上挂着的旗子。 看到那旗子，边界处一道锁死的门被打开。 站在边缘处的军警立马让开了一条通道。 整个车队几乎没有停，就出了边界。 边界处，正在接受检查的正是戴然跟秦语这一行人。 秦语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旁边一个车队直接开出了边界，她看着那车尾好久，不由侧头问身边的戴然，“老师，为什么他们不用检查？” 戴然来m洲的次数也不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闻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身边一个同样从车上下来接受检查的金发碧眼的商人闻言，笑了一下，“m洲势力繁多复杂，有几方势力就算是m洲洲长也不敢惹。看到那车上挂着的旗子没有，黑底红花，曼珠沙华，一看就知道是谁的车队，除了国际刑警，谁敢去查他们，除非不要命了。” 秦语跟戴然都不知道这旗子是哪方势力的。 戴然最多就知道马斯家族，还是因为他在宴会上远远看过马斯家族的管家。 秦语这次来m洲，长了不少见识。 才知道世界多大，她的一方天地有多小，她捏了捏手腕，对明年京城学院的名额势在必得。 ** 邹堂主这一行车队已经出了边界。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晚上九点半，才到达诺大的停机坪。 临靠着两边山头。 程木将车停好，就看到秦苒还坐在后面，似乎在看手机，他也没催，就解开安全带先下车。 前面的杜堂主等人也下来了，正在跟人打电话不知道在说什么， 车内，秦苒关了跟言昔的对话框，刚想按灭手机，就看到顶端跳出来的一条消息—— c：马修要找你。 －－－－－－题外话－－－－－－ ** 怕你们忘了，c:常宁。 早上好^_^美好的一天从投票开始！ 213红色标志（二更） 秦苒看到了这条消息，没继续下车。 只是伸手点了点唇，眼睛微微眯起。 好半晌后，她才伸手，按着手机回了一句过去—— 【怎么找到你的？】 马修跟常宁两个人完全属于不同势力，常宁的129总部在京城，马修有自己的情报网，按照常理来讲，马修跟常宁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他怎么会突然找到常宁？还扬言要找她？ 若真是……那直接找她本人不是更方便？ 通过常宁太曲折了。 秦苒抬眸看向窗外，窗外一片大灯。 常宁那边没有回答，又发了一句—— 【方便语音吗？】 秦苒想了想之前施历铭说的话，不知道马修找常宁什么事，她一边回了个“嗯”字，一边从兜里掏出来耳机塞进耳朵里。 刚伸手打开车门，常宁的一个语音就弹过来了。 秦苒直接按了接听。 “他找你干嘛？”外面风大，秦苒直接拉上了帽子，目光扫了扫，就看到几步远处的程木，直接走过去，声音被风吹的压得有些低。 手机那边的常宁现在还是上午，他找人要了一杯咖啡，坐到了椅子上开始浏览今年的入会人员，“他很奇怪，竟然找我们129接单。” 这么一说，秦苒反应过来，她伸手把手机塞到兜里，看了周边的人一眼，施历铭跟程木在不远处同名邹堂主说话，其他人也各有各事，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她直接压低声音，“所以马修找的是孤狼？” “当然，”那边的常宁翘着二郎腿，伸手点着鼠标，“不是孤狼还能是谁？你的身份目前就我跟何晨知道。” “那就好。”秦苒淡定了，她靠在身边的路灯上，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散漫，“找我接什么单？” 常宁看着电脑上的人选，闻言笑了笑，“他找你查q。” q，之前在m洲昙花一现的黑客。 令各大网警头疼不已，但却完全没辙的存在。 “你说马修是不是想让你跟q较量较量？”常宁在电脑上翻到了欧阳薇那一页，眯了眯眼，“你们情况差不多，也几乎都没碰过面。” 孤狼这个名字在马修那也留过名，入侵马修那系统太多次了。 所以马修找上常宁的时候，常宁才留了一个心眼。 “那倒不是，”秦苒看了眼施历铭，他跟程木已经往回走了，“他就是单纯想知道q，这个单子你别接，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手机那头的常宁还想问一句秦苒你怎么知道的，一句话没问出来，秦苒就挂断了电话。 ** “秦小姐，往这边走。”施历铭刚跟邹堂主交接回来，确定了秦苒的住处，就带她先进去。 他手上还拎着庄园那边给秦苒装着的行李箱。 看这休闲的装扮，倒有点像是旅游的。 说是停机坪，其实占地面积不小于云城机场。 这个点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来往的人似乎比白天还要多，大多都是旅游团跟一些打扮的怪异的人。 “这里是我们的一个据点，”施历铭一边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给秦苒跟程木介绍，“是一个贸易中心，执法堂常年有两队人在这里驻扎，另外还有外贸堂的人，骆队在跟他们交接。” 停机坪很大，虽然散落，但划分的很有规律，并不是普通机场的那么正规，直升机、私人飞机商机都有。 一眼看不到边，施历铭带秦苒他们走了一条路，直接通往一个大楼。 大楼的门也是黑色炼钢。 程木看到大门的时候，一眼就想起了顾西迟家那个瞳孔验证的高科技大门。 他还没有想完。 就看到大门亮了一下，施历铭直接拿出一张卡，古朴的机器音传来—— 【验证成功。】 大门打开，施历铭转头，想要跟两人解释一下这门的来历，一偏头，发现秦苒正漫不经心的划拉着手机，似乎没有注意到异样。 就连一向大惊小怪的程木也有些淡定。 施历铭要真的问了程木，程木一定会特别淡定的告诉他还见过比这高级的“瞳孔验证”。 施历铭摸了摸鼻子，“我们去三楼，那是给老大留的房间，不过他没来过几次。” 整栋楼里只有几个忙碌的人影。 施历铭带他们进了房间，外面就有人送了饭进来。 秦苒在房间内转了转，然后就坐到了电脑面前。 程木吃完了饭，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是欧阳薇发来的消息，询问他跟陆照影要不要打游戏。 程木低头回绝了，然后就转身看向施历铭，“这里面有训练场吗？” “当然有，”施历铭让人把碗筷收起来，又跟秦苒说了一句有事找他，就带程木出去了，“正好我也要去训练，作为老大的手下，训练不能落下，什么时候我能像程水先生那么厉害就好了……” 另一边，京城。 欧阳薇有些烦躁的扔了手机。 陆照影就算了，为什么程木最近也不理会她了？ 她看着手机，想不明白这一点。 “小姐，”外面，管家敲门，“今天129那边要出第一轮通知了。” 欧阳薇暂且放下程木那边的事，她看了眼手机，心里也打定主意，有一段时间不要再联系他们了。 ** m洲边界。 骆队跟邹堂主都还在车边等着。 “货什么时候到？”邹堂主走到看台上，看了眼机场的方向，骆队就跟在他身后。 他身边是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头顶还带着顶小毡帽的中年男人，毛茸茸的衣服衬得他眉骨边的刀疤也不那么凶残，只一双眼睛深邃犀利。 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程隽手下大将，霍尔，实力恐怖，镇守m洲边界第一人。 他嘴边叼着根烟，声音雄浑，“凌晨一点，明天上午交接。” 说完后，他顿了顿，又拧眉看秦苒他们离开的方向：“刚刚那三个人是谁？” “是秦小姐……”邹堂主解释了两句秦苒的身份，“我感觉风向不太对，霍尔先生，您走的时候能借我一队人马吗？我怕秦小姐出事。” “狗，屎，麻烦，”霍尔往前面走了两步，“我会给你调用一个分队的人马，人数不能太多，不然边界这边我守不了。” 两人正说着。 不远处一个人匆忙跑过来，“霍尔先生，货物那边线路被人拦截了！初步怀疑是马斯家族的人。” “拦截？技术人员呢？”霍尔碧绿的眼眸一深，眉骨上的那道疤痕犹如蜈蚣一般弯起来。 邹堂主闻言，神色也紧张起来。 “技术人员已经在处理，但是程火先生不在，我们行踪要被泄漏了，回m洲的途中很容易被劫货……” 停机坪的众人紧张兮兮。 楼上，秦苒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跟陆照影打完了一局游戏。 还要开下一局，秦苒却没有再动。 她手指搭在键盘上，电脑依旧是她惯用的那台黑色笔记本，她伸手敲了几个键，电脑屏幕切换成了蓝底白虚拟网路的屏幕。 屏幕上好几个红点在互相追逐较量。 秦苒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好热闹……” “什么？”耳机那边，陆照影催促她快点进游戏。 秦苒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回答，“你自己先玩，我找到一件更好玩的事情了……” ** 程木被施历铭血虐了一顿，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才从练武场回来。 他似乎是更颓废了，因为他意识到了施历铭还是收敛了一点。 “程木兄弟，没事，”施历铭拍拍程木的肩膀，安慰他，“我在采购堂算是很厉害的，你其实也不错。” 程木沉默寡言着，抿唇，没开口说什么。 他知道施历铭是被执法堂淘汰之后，才进的采购堂。 施历铭这样的实力都不够进执法堂，那执法堂其他人呢？ 比执法堂杜堂主还厉害的程水呢？听他们说的，程火也是个实力非常恐怖的黑客。 看着程木这样，施历铭跟在他身后，不由摸了摸鼻子。 知道程木是秦苒身边的红人，他是真的留手了啊，还准备跟程木打个平手，谁能想到…… 套房厅的灯还是开着的，两人进去的时候，秦苒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玩。 电脑似乎是蓝屏。 秦苒那张微微低着脸还有些玩世不恭的肃冷。 等两人走近，电脑变成了九州游游戏画面，陆照影的声音从电脑里面传来。 “卧槽，奶我！奶我！你个辣鸡队友！秦小苒你什么时候来啊！” 秦苒漫不经心的伸手按了一下“enter”键，然后关掉了陆照影的声音，十分淡定的侧头看向两人，真诚邀请，“要一起打游戏吗？” 与此同时。 邹堂主这边。 技术人员看着突然崩溃掉的连接，扶着眼镜愣在座位上。 “怎么了？”邹堂主一直注意他们的情况，见此，立马走过来。 技术人员移开了手，挺玄幻的开口，“邹堂主，他们那边好像自己崩掉了……” “那是好事，有没有拦截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邹堂主放下联系程火的手机，松了一口气，“一点了，货马上要到了，我们边走边说。” 技术人员立马站起来，跟邹堂主一起下楼接货，“收到了一条信息，他们明天准备走26大道，明天你们回庄园的时候，最好兵分两路……” 两方人马浑然不知。 刚刚他们在网上互相交手，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时候，有个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 次日。 秦苒起来的很早，她起来之后，程木就背着一个包过来，帮她护理了一下带过来的花，才收起了东西。 站在花盆边，仔细端详着，今天的花叶子似乎有些蔫。 他拿起手机，点开林同学的头像，询问了一句。 还给花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这个点国内正是晚上七点，程木想着林思然可能在晚自习，又把这件事跟程管家发过来的特别牛逼的老园丁一说。 林思然跟老园丁的回复几乎是同时到达—— 【正常。】 字数标点符号一个不差。 程木奇怪的看了眼，见两个人都说没事，就把花盆放下了。 然后跟着秦苒还有施历铭身后出去逛。 秦苒依旧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齐膝盖，衬的她整个人十分清瘦，黑色羽绒服袖口边秀了一朵红色的花，很清晰也很显眼的曼珠沙华。 这是她前天来m洲的时候，程水给她准备的衣服。 箱子里带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这个色系的。 一行三人出了大楼，就朝外面走。 m洲边界混乱，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管辖，旅游团的人在这里只会呆在酒店不敢乱跑。 靠近停机坪据点这边稍显和平一点，也是商业黑市、角斗场拍卖场的聚集地。 帽子有些遮挡视野，秦苒就拉下了帽子。 她这长相，在各色肤色的人中十分明显，身上又颓又野的匪气极其吸引人注意，然而大多数人目光在碰到她袖子边上的花纹时，就避之不及。 外面冷，很少有神乎其神的人摆摊子，施历铭就带上秦苒他们俩进了地下拍卖场。 因为没有专门预定，三个人没进去包厢，就混在一群人中看拍卖台。 台上的拍卖师是一个金色长卷发的老人。 “接下来的这个物品，是云光财团旗下开发出来的自动系列机器人ea3号，其中ea1号在y国女王那，起价700w。” 云光财团，控制了网络跟“食”这两大方向，无疑是这两个方向的领军人物。 拍卖师敲了一下锤子。 一群人沸腾了一下，就开始十万二十万的往上加。 至于楼上那些包厢的大佬，暂时还没有人出手。 “这机器人这么多人想要买？”程木看着这机器人，总觉得除了颜色，其他好像跟顾西迟家那个没区别。 不不过顾西迟家的那个特别好用，江东叶打探了好几次都没打听到来历。 施历铭只是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程水的电话，跟程水汇报这边拍卖场的情况，都没有来得及跟程木解释。 与此同时，拍卖场大屏幕上放大了机器人。 能很清楚的看到，机器人手腕边，很明显的一朵红色罂粟花标志。 －－－－－－题外话－－－－－－ ** 苒姐左边肩膀那是红色罂粟花，实际上拿到过实体礼物的人早就知道了吧，苒姐人设肩膀上那红色的花还是很明显的…… 晚上见哈哈 214隐藏马甲，惹到大佬了（三更） 施历铭看着大屏幕放大的细节，将手机放到耳边，“程水先生，没有看错，上面有标志。” 这边的程水看了眼坐在屋里面的程隽，想了想，拿着手机走出门，压低声音，“老大现在正跟马斯家族谈判，你先拍下来。” 施历铭又跟程水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秦小姐，你有没有觉得那机器人很眼熟？”程木暂且忘记了最近两天被打击的事，偏头看秦苒。 顾西迟家的那小二，程木没仔细观察过，不知道手腕上有没有罂粟花标志。 秦苒低头翻了翻手机，听到程木的声音，她只略微抬了抬眼，挑眉：“没。” 最后施历铭拍下了那机器人。 他手里没钱也卡里的钱也不够，不过留了霍尔的联系方式，拍卖场的人一听施历铭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纠结他有没有付钱，直接表明过两天就将一起送回去。 等一切手续流程办好了，施历铭才解释：“那是ea3机器人，云光财团掌控着世界上最全套的智能系统，机器人是外界唯一能接触到的核心，云光集团之所以能站稳科技界，最初还是拿出这套智能系统的人。” 程火惦记这套智能系统很久了。 施历铭也没想到这次出来就正好碰上了。 “智能系统？”程木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了，但总觉得施历铭所说的智能系统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秦苒站在一边，扣上了帽子，没说话。 施历铭显然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他看了眼手机，上面邹堂主发了消息，让他们赶紧回去，提前出发。 “我在情报局也呆过几天，在程火先生那里看到过资料，二十年前国内好像有个陨石坑……”施历铭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好像是超前文明。” 秦苒一手枕在脑后，听着两人嘀嘀咕咕，不由侧了侧身，姣好的眼睛眯起，语气凉薄：“超什么前，走了。” 眼睛里，讥笑又掺杂着冷漠的薄凉。 ** 一行人回去的时候，邹堂主等人已经集结完毕了。 车队已经排好。 比来的时候多了两辆黑色的车，所有人站成两排。 邹堂主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看到秦苒他们回来，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他直接把箱子装到秦苒的那辆车，声音挺沉：“秦小姐，你们赶紧上车，我们分两路走。” 秦苒看了一眼，就知道邹堂主放到她箱子里的是他们这次的货物。 她点了点头，没立马上车，只是朝施历铭看了一眼。 施历铭立马了解的点头。 程木根他说过，秦小姐不管去哪，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但她那个黑色的背包一定带上。 “施历铭，时间紧急，你们赶紧先走。”邹堂主见施历铭往回走，出声阻止，“你干嘛去？” “秦小姐还有行李，我去帮秦小姐拿行李。”他速度快，一句话刚说完，人就已经不见了。 邹堂主没来得及阻止。 一边站着的霍尔眉骨上的刀疤动了动，似乎挺不悦的，但还是忍了怒气，没有开口。 程木看了霍尔跟邹堂主一眼，没开口，秦苒那电脑有多重要，他解释好像也没用，毕竟他人微言轻。 没几分钟，施历铭就拿着一个行李箱跟一个背包出来了。 “骆队，你带秦小姐他们绕路走，”邹堂主转身，看向骆队，“我们走26道，吸引火力，秦小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骆队是执法堂一队的人，在这行人中武力值最高，派他保护秦苒最好。 ** 一行人兵分两路。 邹堂主按照他们以往的路线，带着庞大的车队走了来时的路线。 秦苒这边只有两辆车，还摘了黑色旗子，一辆是秦苒这三个人，一辆是骆队执法堂那四个人。 秦苒坐在后座。 手机响了一声，是程隽的电话，他那边似乎刚忙完，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怠，“出发了？” “嗯，”秦苒手撑在车窗上，羽绒服被她脱了随手放在一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车窗，“小施说明天早上能到。” 不走小路，开车十二个小时能到。 走了小路要到凌晨。 程隽正往外面走，他低头扣大衣的扣子，眉眼挑着：“好好玩，没事别动手。” 她打起架来，没轻没重的。 程隽还记得她右手伤的那一次。 听到这一句，秦苒沉默了一会儿，没立马开口。 程隽就耐心的等着。 好半晌，秦苒“啊”了一声，似乎挺烦的，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知道了。” 就是声音似乎有气无力的。 两人说了几句，那边程水叫了一声程隽，程隽才挂断了电话。 秦苒就低头看手机。 副驾驶座的程木也接到了程隽的电话。 下午五点。 他们已经过了边界，进入m洲范围内。 骆队一行人见一路平安，稍微松了一口气。 太阳开始下山，施历铭停了车休整。 这次没有庞大的车队，程木也得到了程隽的吩咐，就没有以往那么赶，他生了火，还从行李箱中翻出来一个烤架。 后面车上的骆队四人也拿了面包跟一瓶水下来，就看到程木根施历铭很骚的拿出了庄园厨娘给他们准备的肉来烤…… 秦苒摸了摸兜里，没有糖也没有烟。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她十分吊儿郎当的叼着根草，坐在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烤肉。 “骆队，”跟着骆队身后的人终于没忍住，低声抱怨的开口，“他们真是来郊游的吗，车上还有我们的货……” 骆队面色也不好，但没说话，只低声开口：“别说了。” 但是从现在开始，这心里几个人却没有表面那么尊敬秦苒了。 周边还有没融化的雪。 听起来十分安静，只有秦苒三人手中烤肉“呲啦”的声音。 安静到连程木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四周，然后站起来走到骆队的方向，“有埋伏？” 骆队也扔了面包，面色沉下来，“先上车！他们走的并不是26道！我们被骗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刺目的大灯闪着，刮耳的刹车声音有些尖锐，一辆中型货车停下来。 一行身上几乎染着血气的佣兵从车上跳下来。 手上拿着各式武器。 “秦小姐！”骆队这几个人看到秦苒还一动不动的坐在火边烤肉，似乎傻了一样，不由扬声。 骆队身边的年轻男人也低咒一声，“找死吧？” 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看她的烤肉？ 雇佣兵已经越走越近，足有三十个人，这是一场不用打，就已经定了胜负的局。 为首的雇佣兵也不急，他就慢慢走近，似乎一切都是囊中之物。 看到秦苒还在低头，认认真真的烤肉，不由戏谑的笑了笑。 他抬脚，踢翻烤肉架。 秦苒认认真真烤肉的手一顿，她盯着沾了灰烬的烤肉，眼眸眯了眯，她辛辛苦苦，烤到现在的肉，没了。 程隽告诉她，没事不要打架。 现在，没，肉，吃，了。 她垂着眼眸，眸底深处酝酿着又邪又冷的光，翻涌着血色，就这么低着头，看了这块肉许久。 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恶魔似乎被戳开了一个缺口，“砰”的一下炸开。 “秦小姐，”骆队几人已经靠过来了，“别坐着烤肉了，你先上车！” 执法堂一队的四个人，一个人打三四个没问题，至少还能拦几分钟。 骆队等人眼下也知道肯定中了敌人的计策，他们根本就是拿26道来做幌子的。 眼下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货物了，而是秦苒的安危。 见这种时候，秦苒似乎还不着调的，他真的想骂人！ 秦苒在一行人的注视中，终于站起来，她先是伸手弹了弹烤肉上的烟灰。 然后抬头看向那群雇佣兵，嘴里那颗草微微晃动着，她就伸手把草拿下来，侧了侧头，笑得风轻云淡，“刚刚，谁踢了我的烤肉架？” －－－－－－题外话－－－－－－ ** 苒姐的那个妖怪手机还有谁记得？ 晚安……⊙?⊙！ 215那群亡命之徒在烤肉（一更） 此时气氛挺紧张。 谁也没有想到秦苒会说这样一句话，连那群佣兵都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秦苒，有些不可思议的。 骆队等人原本以为秦苒站起来，是准备上车的…… 听到她的声音，骆队跟佣兵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这女人疯了吧？ “秦小姐，别惦记着烤肉了，这些都是雇佣兵，杀人不眨眼的！”骆队几乎是有些崩溃的偏头。 他身边的几个人面对着三十来个雇佣兵，心里紧张的不行，谁知道秦苒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雇佣兵们都是亡命之徒。 何况三十个。 如果有邹堂主那一行人在这里，面对三十个雇佣兵也不是没有一战的能力，可现在算上秦苒，他们才七个人。 只有七个人，他们还要分心去保护秦苒。 这场架根本就没有胜的可能。 此刻无论是骆队还是施历铭或者是程木，面上都不安，露出如临大敌的惊恐之色。 骆队早在那辆中型货车出现的时候，按亮了手中的通讯器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程水。 骆队一句话吼完，秦苒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那群雇佣兵不动。 这真的是来度假的？ 骆队身边几个摸出自己武器的手下，不由低骂几声傻缺。 这不是来度假也不是在演习！ 他们真想敲醒这个女人！ “烤肉架？”为首的雇佣兵反应过来，他往后退了一步，古怪的嘀咕一声，然后看向秦苒，“是我踢的，你准备怎么样？” 因为人多，雇佣兵们对这次出行的结果没有丝毫意外。 他双手环胸，戏谑的看着秦苒。 秦苒点了点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不怎么样。” 羽绒服很长，碍事，她直接伸手拉开拉链，脱了羽绒服，随手扔到身侧的车子上。 里面是一件不是特别长的线衣。 秦苒伸手，将线衣的衣袖卷起来，动作不紧不慢，眼睛半眯着，称得上是有点懒散，只是那瞳孔深处微带着的血色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背后发寒。 周围还映着雪色。 “秦小姐！”程木没有亲眼看见过秦苒打架，但却知道她以前在学校是打过架的。 跟许慎打架的那一次，后续一系列事情，程木还帮着处理了。 可眼下这些人不是学校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一些学生，而是国际上那些亡命之徒，动起手来凶狠残暴。 然而程木下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还没出来，秦苒就动手了。 雇佣兵是真没把秦苒当成一回事，见秦苒动手了，他还笑了笑，连武器就没拿出来，只伸手想要抓住秦苒的胳膊。 谁曾想到，秦苒的胳膊没有抓到，他的胳膊忽然传来一阵锥心裂肺的疼痛！ “砰——” 佣兵首领被一道力量狠狠的贯到了一边的树上！ 此刻不仅仅是一群佣兵，连骆队这行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着一幕，“这怎么可能？！” 然而现实情况也等不了他们多想，佣兵们愣了一下之后，就纷纷拿出武器。 被贯到树上的佣兵头子扶着树，没爬起来，只是擦了擦嘴角，狠戾的开口：“给我把那个妞儿抓起来！” 余下的二十多个佣兵一拥而上。 骆队跟程木这些人都来不及惊讶，就陷入了混战中。 原本想象的是一场艰难的以少对多的艰难混战。 谁也没有想到，秦苒身法很快，每拳都命中人的弱点，她游走在一群雇佣兵中间，犹如行云流水。 几乎没有废多大劲儿，一群雇佣兵就躺在了地上。 秦苒还站在人群中央，周边零零散散的躺着一地的雇佣兵。 全场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骆队等人也没反应过来。 “骆骆骆队，”骆队身后的一人终于率先反应过来，“我刚刚好像看到看到看到秦小姐……” 这个人有些懵逼。 骆队没有说话，施历铭也没说话，就连程木都十分僵硬的站在原地…… 此时的他，终于有些明白了，程隽那一句用不着你保护她是什么意思…… 众人沉默着，秦苒却折身回到车边，打开车门，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为首的雇佣兵面前。 她蹲下来，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微微侧着头，声音挺散漫的：“我烤肉架被你踢翻了。” 五分钟后。 骆队一行人看到诡异的一幕。 一行雇佣兵苟延残喘的站在一边，而他们雇佣兵的头子坐在地上，用水把烤肉架擦干净，又重新生了火。 等明火熄灭，他才开始烤肉。 只是刚刚拿出来的肉都掉在了地上。 他在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其他干净的肉。 “这……这位小姐，”佣兵头子拖着身体过来，本来不想打扰秦苒的，却还是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询问：“火已经生好了，地上的那些肉……” 雇佣兵这些亡命之徒，比任何人都懂得能屈能伸，只要活着，干什么都成。 更别说，秦苒这实力却是又狠又可怕。 秦苒靠在车门上，低头玩手机上的小游戏。 听到这句话，她抬了抬头，看向程木，“箱子里还有肉吗？” “哦，”程木反应过来，然后朝这边走，“有，当然有，厨娘临走的时候，准备了很多。” 他同手同脚的走到了后备箱，拿出来里面的行李箱，又从里面拿出了保鲜箱递给佣兵头子。 佣兵头子十分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拿着肉去烤架上烤。 厨娘还贴心的准备了很多调料，瓶瓶罐罐摆了一堆。 刚刚被踢翻了，只有外面有点儿灰烬，擦干净就好。 雇佣兵的头子就询问秦苒，想要什么口味的。 秦苒头也没抬，她按着手机，挺漫不经心的开口，“多放点辣。” “好。”雇佣兵的头子点点头，然后又拿起一堆瓶瓶罐罐看了一眼，在里面寻找辣椒的标识。 这群人身边，骆队等人都能玄幻的看到，这群亡命之徒坐在烤肉架边，战战兢兢的烤肉。 态度恭敬还十分的有礼貌。 “刚刚，这些雇佣兵来了，秦小姐在烤肉，其实是真的烤肉吧……”骆队身边的一人喃喃开口，“这些人哪里打得过她，她根本就没把这群雇佣兵当成对手，所以才心安理得的烤肉……” “骆队，你有没有看出来，秦小姐打架是哪个路子的？”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么凶这么狠，他们看着都替哪群雇佣兵疼。 骆队眯眼，好半晌后，才开口，声音发沉，“比雇佣兵都像亡命之徒……” “所以？”施历铭愣了一下，似乎有所预想的，震惊的看向骆队。 骆队目光没偏移，他看着秦苒，目光里多了尊敬，“比雇佣兵更像亡命之徒的，我只在角斗场的生死擂台看过。” 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了。 分堂的人，各司其职，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都崇尚武力崇尚高手。 眼下，所有人看向秦苒的目光都变了。 庄园里的人都去过角斗场，打的都是普通场，可是敢打生死擂台的，没有几个。 怕死，人之常情。 骆队还在看着秦苒的方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又急又燥的。 他拿出来手机一看，给他打电话的是跟他们兵分两路的邹堂主。 “骆队，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邹堂主这会儿还在车上，声音挺急躁的，“我们已经过了26道，没有看到马斯家族的人，我怕这是个计谋，你们别往前走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们！有消息传，蹲你们的是几十个佣兵，那些人下手狠，被他们蹲到就不是货被拿走的问题了！” 听到邹堂主急切的话语，骆队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正在烤肉的佣兵头子，他顿了顿，然后开口:“不用了。” 邹堂主听出他的语气不对，“怎么了？” 骆队淡淡出声:“我们已经遇到佣兵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邹堂主眸光一紧，声音都紧张起来，“你们快走！先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他们有没有围住你们？现在情况如何？” “啊，”骆队抬了抬头，“他们在烤肉。” －－－－－－题外话－－－－－－ ** 早上好^_^ 216危机解除，觉得佣兵老大可以去开烤肉店（二更） 骆队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方向。 那边，几十分钟前，还气焰嚣张，笑得戏谑的雇佣兵头子，正小心的拿着铁夹子，将烤肉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边儿。 烤肉混合着油，发出细微的“呲啦呲啦”等声音，他又伸手拿了一瓶烧烤料，撒了一层酱料，饱满醇厚的香味散发出来。 庄园的厨娘都是程水精挑细选的，尤其是来之前，程隽说过秦苒的爱好。 程水还特地选了做肉一绝的厨娘，她腌制出来的肉香味弥漫。 手机里，邹堂主的声音没有立马传出来，他坐在为首的车上，正往骆队这边赶。 “信号不好，你刚刚说什么？”邹堂主声音顿了顿。 烤肉？ 他觉得自己刚刚有一瞬间幻听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烤肉”这种词？ 他们不该是打的轰天动地或者在进行生死大逃亡吗？ 烤？肉？ “是，烤肉，”骆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你们现在是往这边赶吗？” “嗯，”邹堂主点点头，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再等我们一个小时。” 他们分两条路，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邹堂主已经停了车，一车队的人全速往这边赶，一个小时应该能跟上骆队他们会和。 骆队习惯的嗯了一声，灵魂又回来了，“不用……算了，你们过来吧。” 他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邹堂主那边，他把手机放下，车里的人都在紧张的等他的结果，“怎么样了？那群雇佣兵是不是去找骆队他们了？” “好像是去了……”邹堂主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骆队那句“烤肉”，还有对方那淡定的声音。 “真的去找他们了？！”采购堂的一众人神色一变，都催促着同伴赶紧开车，“骆队跟秦小姐他们没事吧？要是没有秦小姐，骆队他们还能跑，多了她，那一车人凶多吉少！” 邹堂主张了张嘴，觉得骆队那淡定的语气，事实好像跟他们想象的差的有点远。 ** 这边。 骆队刚挂断了电话。 雇佣兵的肉已经烤好的一碟肉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桌子边还放了两个金黄的烤面包。 秦苒就坐到小桌子边，安安静静的开始吃烤肉。 保险箱里还有一大半烤肉，厨娘准备的多，秦苒没发话，雇佣兵头子就继续烤。 见秦苒低头开始吃了，他一边翻着烤肉架上的肉，一边问秦苒，“这位小姐……” “秦，我姓秦。”秦苒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 低着眉眼看起来漂亮又无害。 “这位秦小姐，”雇佣兵头子摸着肋骨，心下不由打了个寒战，“烤肉怎么样？” “还行，再多加一点点辣。”秦苒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手艺。 雇佣兵头子立马又洒了一层辣椒粉。 其他几十个雇佣兵就锁在一起，若是可以，他们也想跟老大一起烤肉，那个女人实在太恐怖了…… 这魔王能不能看在他们烤肉的份上待会儿不拆了他们？！ 肉整体不是很薄，考完一盘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秦苒吃完了一碟，又喝了一瓶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东西半晌，就伸手找施历铭跟程木过来。 雇佣兵头子还在烤，他似乎爱上了烤肉。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烤肉。 秦苒就从凳子上站起来，让程木他们吃。 程木点点头，他虽然惊讶，但这一个月来，他遇到过比这更崩溃的时刻，接受度比之前高了不止一两个档次。 他还挺淡定的坐在小桌子边，开始吃烤肉，这佣兵头子体内强大的求生欲将他的烤肉天赋激发出来了。 肉烤的确实比一般人强。 施历铭坐在程木对面，手里僵硬着拿了一块面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木，“兄弟，你……你……” 就这么淡定的吃了烤肉？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吃吧，再不吃就冷了。”程木高深莫测的，试了试盘子里烤肉的温度，把最凉的一盘挑出来，示意施历铭先吃。 他这么淡定，刷新了施历铭对程木的看法。 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淡定的招待他，这么淡定的吃肉，果然秦小姐不是普通人，她身边的人更不是什么普通人！ 施历铭对程木肃然起敬。 保险箱里的肉还在烤，程木看了眼如同木桩一样站在一边的骆队等人，想了想，然后拿了四盘烤肉递给骆队等人。 又想了想，又回到后备箱，拿了几块面包出来，蹲到佣兵头子身侧。 让他再烤几块面包。 程木的这骚操作，别说骆队，连施历铭都没有想到！ 他手中的烤肉还停在嘴边，十分想问问程木是怎么调整自己的，竟然还敢让人家佣兵老大给你烤面包？ 你知不知道三个你都不够别人揍的？！ 十钟后。 程木把几块面包分给施历铭跟骆队他们。 见他们手中的烤肉几乎还没动，程木一张脸挺木的，他十分风轻云淡的开口，“吃吧，再不吃就冷了，口感不好。” 骆队：“……” 你，他，妈，现在是口感的问题？ 他看着程木的背影，之前觉得程木弱鸡又渺小的骆队，现在突然觉得程木整个人的形象都高大不少。 至于靠在车门边，低头玩手机的秦苒……现在除了程木，没人敢往她那边看。 ** 邹堂主等人来的时候，原本以为会看到残忍血腥的一面。 然而还没下车就闻到了一股焦香的烤肉味。 车停在路边，路边还停了一辆改装过的中型货车。 车队的人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不过还是迅速下来，往树林里面走，那边还有些微微的火光。 “骆……”邹堂主走在最前面，他心里急着骆队这边的情况，刚冲进去，就看到骆队一手拿着烤肉，一手拿着烤好的面包看他，“队……” 后面的一个“队”字被邹堂主化成了虚音。 身后，邹堂主的手下匆匆赶过来，手上还拿了武器，“骆队，那群雇佣兵呢？！” 骆队将嘴里的烤肉吞下，然后看着正在收拾最后一组烤肉的佣兵头子，“在那呢。” 他身后不远处，还杂七杂八坐着苟延残喘的佣兵们，一个个不是胳膊挂彩就是腿挂彩，基本没有自管能力。 看起来，好像只有佣兵头子伤的是肋骨，并不太影响手脚的活动。 程木现在作为里面反应最正常的一个人，他看了邹堂主一眼，“还有最后一块烤肉，要吃吗？” 邹堂主没反应。 刚刚在跟骆队通电话的时候，邹堂主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一直觉得“烤肉”两个字是他的幻听。 眼下亲眼看到，他依旧觉得是幻觉。 “吃吧，”骆队把手中的盘子朝邹堂主那边递了递，他不知道用什么语气用什么表情，但是他现在的表情跟一直面瘫的程木差不多，“其实这些佣兵烤肉真的还可以，程木说的对，以后他混不下去了，可以去开烤肉店。” 邹堂主依旧没有反应。 他兜里的呼叫器响了一声，是程水的声音。 “我们已经定位了你们的地址，救援队出发了，安全最重要，那群雇佣兵要货就给他们，最重要的是秦小姐的安危……” 邹堂主不知道说什么，就把电话给了骆队。 骆队吃完一块肉，然后接过来，“程先生，危机解除，我们明天早上九点能到。” 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骆队报完平安就挂断了电话。 邹堂主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他把电话收回去，就想要问骆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在烤肉？什么人打伤了他们？你？程木？” 骆队还没回答。 另一边，佣兵头子烤完了最后一块肉，把它装到了盘子里。 然后又用水熄灭了炭火。 这才摸着肋骨的方向，一步一步往秦苒那边走。 邹堂主现在才发现秦苒，他一愣，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佣兵头子对着秦苒，语气特别恭敬有礼貌的:“这位……秦小姐，您的肉我帮您全都烤好了，您看……我跟我的兄弟能不能走了？” 邹堂主:“……？”我他妈？？ －－－－－－题外话－－－－－－ ** 哈哈他们在m洲呆的时间长，但剧情不会特别多的，主要是走几个剧情，扒些过去跟隐藏的事情～ 217一个厨师（三更） 听到声音，秦苒把手中的手机一握。 抬头看了佣兵头子一眼。 真的只是很平常的一眼，邹堂主觉得没有比那位秦小姐更平常的眼神了。 挺漫不经心的。 然而佣兵头子却仿如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一跳。 骆队等人：“……” 用“兔子”来形容一个铁血佣兵真的不合适，可……他们也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词。 “嗯，”秦苒淡淡的点头，“肉烤的可以。” “您喜欢就好。”佣兵头子又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秦苒打架之前，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的。 秦苒看了眼烤肉架那边，东西全都被收拾起来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她打了个响指，“ok，走吧。” 一句话刚落，本来苟延残喘的佣兵们全都爬起来，溜到了中型卡车上，忙不迭的把车开走了。 如同一阵龙卷风。 不到两分钟，只剩下骆队跟邹堂主这些人。 如同秋风扫落叶。 秦苒已经拉开了后门坐上了车子，程木跟施历铭在收拾秦苒的那个被其他人看作郊游的行李箱。 “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骆队侧头，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邹堂主等人，“不是我也不是程木，是秦小姐。” 往日里，骆队叫“秦小姐”也只是公式化的叫。 今天“秦小姐”这三个字，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一个人单挑一个佣兵团还游刃有余，骆队觉得，就算是程水……也可能做不到。 “哦，原来是真的烤肉啊……”邹堂主低头，看着手里的烤肉。 这还是佣兵团的一个老大烤的。 换个情况下，都可以送入拍卖场了吧？ 骆队真的很理解邹堂主现在的感受，真的，他拍拍邹堂主的肩膀，“邹堂主，吃吧，最后一块了，那佣兵头子手艺真的还可以。” 邹堂主也不知道手怎么动作的，把烤肉塞到了嘴里。 他身边一群手下也是脑子一空，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从下车闻到烤肉的时候起，就似乎朝着他们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 程木他们不像是来执行任务，倒像是来郊游的。 ** 车内，秦苒脱了羽绒服，身边被人争抢的货物还安安稳稳的放在这儿。 她刚把手机拿出来。 戴上了耳机，手机上电话就响了。 是程隽。 他那边声音很淡定，“动手了？” “不是，”秦苒坐直身体，她挑了挑眉，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挑事。” 手机那头，程隽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窗边，“确定？” 从程水那边解除了警报，程隽就觉得不正常。 “是他们先先动的脚，踢翻了我烤的肉。”秦苒看了一眼外面，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的语气还挺理直气壮的。 前面的程木跟施历铭：“……” 也没错，确实是那群雇佣兵们先动的脚…… 程隽又问了秦苒几句，确定那群雇佣兵没动刀子，他就放心了。 挂断了电话，外面正好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程水。 “秦小姐那件事……”程水刚从邹堂主跟骆队那边的到消息，要跟程隽报平安。 程隽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那么多。 “东西呢？”他看向程水。 程水没说话，直接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程隽，“这是我找瑞金找来的名单，角斗场来钱快，参与的人不少，高级生死擂台虽然少，可每天都有好几场，死去的人员名单都被划掉了，瑞金的名单都在资料库，我让人找了好久才从资料库找到的。” m洲边境有角斗场上，那里的角斗场不受任何一方管理，在那打生死擂台的人很多，不乏有些走投无路的人在这里打一场生死擂台以暴富。 m洲内部的角斗场虽然受人管制，但实际上也不比境外的好多少，生死擂都是签了协约的，谁也管治不了。 这些角斗场都是马斯家族手下管理的，程水为了进入他们的地下资料库，也跟马斯家族谈判了不少。 程隽低头，看着程木手上的一摞资料，眉眼垂着，没立马伸手。 程水觉得他这个反应有些不太对劲。 他抬了抬头，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老大？” 程隽抬头，伸手接过来那一摞资料，“给我吧。” 接过资料，程隽也没有马上看，只是侧了侧身，把一摞资料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程火明天回来，”程水想起了程火的事情，“昨天晚上攻击停机坪基地的事情，我已经让程火去查了。” 邹堂主在停机坪基地被网络攻击的时候，就联系了程水。 后来被无辜解决，邹堂主他们神经粗大，想的简单，程水可不会这么简单的认为，直接把事情交给了程火处理。 “黑客攻击？”听程水这么说，程隽眯了眯眼，好半晌后，似乎是笑了一下，“没事，你让程火查吧。” 程火虽然是黑客联盟的人，但是他黑客技术在里面比不上黑客联盟的会长，秦苒的技术程隽初步估计跟会长不相上下。 ** 次日，早上九点。 邹堂主他们出去的车队终于缓缓开进了庄园范围内。 庄园第二排的古堡大厅，杜堂主等人都在等着。 “程先生，邹堂主他们确定没事吗？”杜堂主大马金刀的坐着，声音很沉，“我听说是一整个佣兵团，三十个人。” 骆队他们为了保护秦苒，分离出了一个七人小队。 杜堂主十分担心骆队那一行人的安全，为了保护秦苒，他上次划给邹堂主的都是他手下的精英。 尤其骆队。 可再精英的人，除非到了他们老大那个级别，不然都是寡不敌众。 杜堂主现在有些后悔让骆队去跟着邹堂主那些人了。 他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邹堂主他们车队回来了！” 程水跟杜堂主都立马站起来朝外面走。 外面一行车队进来，比出发之前多了两辆车，是霍尔他们加多人手。 最先下车的是邹堂主跟骆队这些人。 除了表情有些不对，身体上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应该是没有受伤，杜堂主瞬间放心了。 “没事就好，老大说了，货什么的无所谓，只要人回来就好。”杜堂主拍了拍邹堂主的肩膀。 “那何止一点货，”身侧，外贸堂的袁堂主脸色黑了黑，这是他们接下来一个月的业绩，他压低声音，“早就说了，不要带那个女人。” 如果骆队他们没有跟邹堂主他们分开，一行也有二十个人，未必没有跟那群雇佣兵一战之力。 这些人嘴上不说，这个时候心里却是极度不舒服。 秦苒若是老老实实呆在庄园，做她该做的事情，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可她偏偏无理取闹要跟着一行人出去玩，袁堂主等人心里能好受？ 听到这句话，骆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袁堂主，秦小姐就是去玩玩。” 袁堂主皱眉，“我知道，但也不是这样玩，m洲多的是地方。” 程水没理会他们，只抬头看向中间的那辆黑车，“秦小姐没事吧？” 这些人都以为，骆队等人把货交给了那群雇佣兵，才能全身而退。 不然七对三十多，尤其是这七个人中程木跟秦苒战斗力忽略不计，没有战胜的可能。 程水正说着，秦苒跟程木他们也下来。 秦苒依旧一如既往的，下车后，拉上了羽绒服的帽子，而施历铭直接去后备箱，把行李箱拿出来。 程木沉默寡言的拿着那盆花。 今天的这盆花看起来没有那么蔫了，他又发短信跟老园丁跟林思然讲这件事。 车子上下来的，站成两排的采购堂跟骆队他们的手下，看到那行李箱，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尤其骆队几个人，想起昨天程木他们烤肉的操作…… “秦小姐，您没事就好，”程水昨天一晚上没放下去的心终于缓下来，他看向秦苒，“老大还在书房那边。” 秦苒点点头，侧身要往那边走。 骆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秦小姐，我们的货呢？” 他看着秦苒，十分恭敬的开口。 发自内心的恭敬。 这语气听的程水跟杜堂主都十分意外，整个庄园里都叫秦苒秦小姐，但大多都是例行公事，没多少人会发自内心的这么恭敬。 不过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多想。 因为他们听到了骆队那一句“货物”。 “货你们没交给那群雇佣兵？”杜堂主开口，他看着骆队，声音很大。 袁堂主也一直以为货被交出去了，才出言不逊，乍一听骆队的话，他十分诧异的看向骆队等人。 骆队点点头。 那边，秦苒也反应过来，她又折回去，从后座上拿出来一个箱子，随手丢给骆队。 这箱货物只在邹堂主跟秦苒那经过手。 其他人并不知道重量，看秦苒那么轻飘飘的，谁都以为那箱子不重。 骆队也下意识的这样想，然而一到骆队手中，骆队似乎感觉自己拎了一箱石头！ 他原本看秦苒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接的应该是一箱羽毛，谁知道竟然是一箱石头？！ 用接羽毛的力气去接一箱石头，他没控制好力道，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个狗啃泥。 骆队：“……” 知道箱子重量的邹堂主：“……” 旁观的众人：“……” 秦苒把箱子丢给了骆队，才往后面走。 跟在程水杜堂主他们身后的一群手下，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看她，就自发的给她让了一条路。 施历铭拖着个行李箱跟在她后面。 程木面无表情的拿着个花盆。 程水他们出来是接邹堂主跟骆队一行人的。 他们想象中，已经没了货再次出现，然后秦苒那随意把货丢给骆队的手段给吓到了。 等秦苒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程水跟杜堂主等人才反应过来。 袁堂主目光转向骆队手里的箱子，“你们没把货交给那群雇佣兵？” “嗯，他们没拿。”骆队言简意赅。 “那你们怎么安然无恙的从那群人手中逃出来的？”都是混迹m洲的人，雇佣兵手段有多狠，大家都见识过。 这么大费周章的，连货都没拿，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骆队等人？ 邹堂主没有说话，只把目光转向了骆队。 经过了昨晚那一次，骆队已经成长了很多，他没有先解释，而是拿出手机，找出社交网络，点开施历铭的头像，翻出他的动态。 里面第一条是他昨晚转发的动态。 转发的似乎是程木的，骆队又点进去程木的主页。 是这样的—— 程木：我希望他们将来开一家烤肉店【视频】 动态是公开的。 底下似乎还有一个叫陆照影的问他这是谁。 程木回：厨师。 骆队把视频放大，给杜堂主跟程水他们看。 程木拍视频水平一般般，但手机自带美颜，烤肉的画面很清楚，就是烤肉的人太不像是个烤肉的。 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杜堂主这几人也看到了程木的回答，“这厨师怎么了？霍尔的人？” 骆队突然理解了昨晚程木的感觉，“不是啊。你们不是问我们怎么逃脱的吗，这个烤肉的人，就是佣兵头子，昨晚没有拿货，是因为他在给秦小姐烤肉。” 218马修背后的黑客（一更） 经过了一夜，骆队再说起这个的时候要淡定很多。 当时那场景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亲身体会的。 就算是没有经历过，看到视频上一个平日里拿刀横着走的佣兵头子竟然老老实实的蹲着烤肉，这场景也够令人惊悚的。 骆队身边的人，本来看到骆队放大的烤肉图片还惊悚的，眼下知道那是佣兵头子，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连一向淡定的程水都没能避免，“他怎么就去烤肉了？” 骆队回想起大魔王动手的惊悚画面，胳膊上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程隽让秦苒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玩”，在这之前骆队等人都挺不满的，直到昨晚他们才感觉到那“玩”是什么意思。 秦苒是真的把这场任务当作郊游。 而程隽也没有为他们出行队加人手，实际上也是知道她的实力吧？ “我们回去再说吧。”骆队准备让他们先去礼堂找个凳子，慢慢再说。 ** 这边，秦苒三个人已经到了中间的那栋古堡。 程木先把秦苒的花送到她的房间。 施历铭把秦苒的行李送回去。 秦苒直接进了书房，程隽的书房一直很忙，她进去的时候，他书桌面前还站着一个类似于管家之类的人，正在汇报情况。 “你先出去。”程隽看到秦苒，就拉开一边的抽屉，把手中的文件放了进去，对着站在他桌前的中年男人开口。 中年男人垂着脑袋，也不敢直视，直接离开了。 秦苒看那中年男人走了，就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程隽没立马跟秦苒说话，只是随着她的动作看着她，漆黑平静的眸底似乎酝酿着什么风暴。 “玩得怎么样？”好半晌后，程隽才移开了目光，手中还拿着一支笔，笑了笑。 似乎与以往没什么两样。 秦苒手撑在桌子上，挑眉，然后十分从容的回他，“还行，厨娘那肉处理的挺好。” 正敲门进来的程木跟施历铭：“……” 程隽点点头，程水做事就这点十分周到。 “老大，”施历铭跟程木进来，他叫了一声之后，就开始汇报了，“我在拍卖场帮程火先生买了一个机器人，就是他之前提起的那个。” 秦苒本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书房两侧摆着书，听到这一句，她忽然有些清醒。 “ea代的？”程隽把笔放下，动作慢吞吞的。 程木最近几天对程隽他们说的话完全不懂，他不知道程隽他们现在具体在做什么，也不认识什么人物，就面无表情的听着。 “ea3，”施历铭算了下时间，“今天应该能到……” 这两人再说ea3的事情，秦苒忽然站起来，“我先回去睡觉。” 他们的车是连夜开回来的，一晚上大家都没太睡好，秦苒一路上基本都在玩游戏，也没怎么睡。 程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好半晌后，才笑了笑：“先去休息，下午起来还想去哪，直接找小施。” 秦苒已经朝书房门外走了，闻言只朝背后挥了挥手。 她走后，程木也听不懂ea3机器人，他跟程隽说了去训练场之后，也出门了。 ** 中午一点。 程水拿着手机走进中间的古堡。 “老大在吗？”他问大门口处站着的佣人。 “在书房。”佣人弯了弯腰。 还在书房？程水皱眉，从昨天傍晚到现在，程隽就没出来吧？ 他到三楼，敲开书房的门，一进去，果然看到程隽还在翻他昨晚找瑞金要的一摞资料。 “老大，还没找到你要的资料吗？”程水看了那摞资料一眼。 那一摞资料很厚，但程隽看书一向快，从天傍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他如果没睡的话早就翻完了。 “这里面没有。”程隽抬手将一本档案扔到桌子上，因为许久没休息好，他眼底也有一层血丝。 程水看了那摞资料一眼，诧异的开口，“那我晚上再去找瑞金？” 程隽没说话，只是低头，漆黑的瞳孔里有着难得的平静，没说话。 好半晌，程水觉得程隽不会再回他了，对方才开口，“不用了，找不到……也好。” 程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程隽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了。 “你来找我是因为程火回来了？”程隽把资料装好，然后拿起一边放着的外套，站起来。 “嗯，刚到庄园门口。”程水将目光从那摞资料上收回来。 程隽一边慢条斯理的穿外套，一边往外走，“走吧，去看看你们这批货跟程火带回来的消息。” 从中间的古堡往后走，是要通过左边的鹅卵石路，正好路过练武场。 程木从回来就没休息，一直呆在练武场。 练武场很大，设施也足，里面的人一直很多，又因为下个月的考核，每个人都十分努力。 程木来的晚，实力也不高，没去占据最有利的靠中间位置，而是独自在角落一隅，拿着根木棍挥来挥去。 程水一眼就看到了，他皱了皱眉，“老大，他就一直在这里？” “嗯，”程隽手插在两边的大衣兜里，淡淡的瞥过去一眼，“被你们刺激大了。” 程木跟程水他们是同代人，各方面差别这么大，他心里有巨大的落差也不难理解。 程水摇头，“我去让他上来吧，他跟程火也很久没见了。” 他下去把程木叫上来，程木就十分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两只眼睛下面都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 三个人很快就到了议事厅。 依旧是两排椅子，中间站了各堂主跟各分队的队长。 里面一个年轻的男人、跟一个金发女人被围在中间，看到程隽过来，所有人都站好，自动分开了两条路。 程隽坐在前面的位子上，程水跟程木就站在那两边。 以往只有程水能站在程隽左侧，而程隽身边也鲜少有其他什么心腹，此时站在底下的众人，看到程木，目光隐隐的有些不太服气。 程水实力强大，一直是程隽的二把手，他们能理解，可程木…… “老大，这是我们的货。”邹堂主把箱子拿出来。 程隽没让他打开来看，只点头，语气轻缓：“拿到外贸堂。” 金发女人一直在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期间就多看了站在最前方的程隽程水那三人一眼。 几个分堂的人这一次聚的比较齐，程隽就大略的说了下次考核分堂的事情，外面就有人汇报瑞金先生来找他了。 瑞金，正是马斯家族，负责角斗场的大管。 听到这一句，程水下意识的看向程隽。 程隽手指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敲着椅子的扶手，听到这一句，他手指一顿。 大概在椅子上坐了一分钟，才站起来，舒隽的眉眼垂着，声音也几乎无波无澜，“程水，你处理接下来的事。” 程隽虽然年轻，但身上气势极强，容色也盛，一般人都不敢直视他。 他出了议事厅的大门，压在众人心头沉甸甸的气息陡然一松。 所有人才松了气，都抬起头来，又靠拢了程火。 “那就是你老大？”金发女人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程火，“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分明没说什么，连精致的眉宇间都显得懒散，可偏偏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程火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程水就从上面走下来，“程火，我昨天让你查的停机坪黑客入侵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邹堂主把手中的箱子递给袁堂主，听到程水的这句话，抬头，“程水先生，停机坪那边不是对面的黑客掉链子了？” “掉链子还能让你们接收到错误的26道埋伏消息？”程火神色严肃，他低头，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打开翻出一个页面给程水他们看，“我查了一下系统，有第三方介入，故意混淆了26道，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最主要的，那个第三方……也是从我们内部系统进入的。” 因为内部系统是有记录的，再多的，程火就查不到了。 程火的身份不是秘密，大多数人都知道程火跟黑客联盟有关系。 至于程火在黑客联盟的具体身份，除了程隽跟程水没人知道，但这些人却知道一点—— 程火的电脑技术，真的非常厉害。 连他也没有查到？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程火抿了抿唇，声音严肃，“应该就是最近几年，马修背后的那个黑客，除了ta，我不知道还有谁。” “砰——” 身后，程木手中的木棍掉下来，滚到了程火身边。 －－－－－－题外话－－－－－－ ** 秦苒:我，他，妈来什么m洲？ 早上好～ 219苒姐出手，小木木要努力变强（二更） 这些人中，唯一知道秦苒电脑技术很好的只有程木。 听程火说起内部端口进入，脑子里就想起了秦苒—— 那天晚上秦苒确实是在玩电脑。 而且……中途的烤肉是她先提起的 程木跟钱队他们共事过，有了对比才知道秦苒的电脑技术有多强。 可是有一点不对劲，秦苒的电脑技术……按照程火说的，真的比程火还好？ 这个问题程木暂时找不到答案。 程火话说到一半就弯腰，把程木不小心滚下来的木棍捡起来，然后递给他，笑，“程木，也就几个月没见，你看到我这么惊讶吗？” 程木看了程火一眼，没说话，只面无表情的接过来棍子。 “对了，有件事我忘了，”程水看到程木，想起来一件事，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联络器扔给程木，“这是执法堂的联络器。” 看到程水递给程木的联络器，大厅里好多人的目光都变了变。 庄园制度森严，这种召集联络器只有每个堂的堂主跟队长才有资格用，普通成员也只有呼叫器。 “我去训练场了。”议事厅里大部分人目光总是看向程木，程木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他压低声音，跟程水说了一句。 程水点点头，也没阻止他。 等程木离开了，程火才看着他的背影，诧异的开口，“程木他怎么回事？” “没事，”人多，程水没解释，只是严肃的看向程火，“你刚刚猜测介入的第三方黑客是马修的人？” “没错，”程火收回了看程木的目光，皱眉，“说起这个，马修怎么会针对我们？他身后有一个黑客，要是介入我们庄园，会有点麻烦。” “我让人查查消息，再找老大，”程水点点头，没在聊这件事，只是看向程火身边的金发混血女人，“这是……” “差点忘了，这是那边新加入的技术人员，中文名唐轻，咱们下个月不是考核吗，我特地给我们情报堂找来的小师妹，黑客技术……”程火侧了侧身，向众人介绍这位金发的混血女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笑：“她曾经黑过三角大楼，全身而退。” 程火是情报堂的堂主，他身手虽然不及程水，可众人队他的畏忌程度丝毫不急程水。 毕竟……没事谁敢得罪黑客？还是一个黑客联盟里面的人。 说不定哪天睡一觉起来，国籍都被他改掉了。 尤其是情报堂都是技术人员，每个人身手虽然不不及执法堂的人，但也不可小觑。 听程火这么介绍唐轻，一众人对唐轻刮目相看。 女性黑客本来就少，尤其这么猛的，敢攻击三角大楼的女性黑客…… ** 这边，瑞金已经被人引到了程隽的书房。 “l先生。”瑞金低了低头，十分恭敬的弯了弯腰，再度抬头，看到的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 瑞金手指顿了顿。面上不显，内心却是波涛翻涌。 钻石大佬，道上很少有人有这位大佬的消息，就连马修那里，也只有一张背影照，他很少出现在人前。 有人怀疑他是犹太人，有人怀疑他本身就是m洲人。 总之，除了这个庄园的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在这之前，瑞金做了很多猜想，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这么年轻！ “你找我是为了角斗场资料的事？”程隽伸手指了指他身侧的椅子，“坐。” 瑞金惊骇的坐下，毕竟是角斗场的管理，他调整心态倒是快：“没错，l先生。我们有一份vip资料，需要权限，有影像，如果您需要看……” 程隽搭在桌子上的手顿了顿，他目光垂着，漆黑的眸底看不清什么表情，“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会让我的人去找你。” 瑞金也没多说，马斯家族是想分一杯羹，但是在能交好的前提下，马斯家族不介意多一个强大的盟友。 向程隽传达了马斯家族家主的好意，瑞金直接起身告别。 门口的佣人松瑞金出去。 外国人都有些显老，瑞金四五十岁上下，但头发已经看得出泛白，他牛高马大，常年在角斗场，一身的戾气，五官深刻，给他带路的佣人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走到楼梯边，迎面遇上一人。 佣人认出了来人，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恭敬的开口，“秦小姐。” 秦苒左手拿了件外套，没有穿上，右手就这么垂着，听到佣人叫她，她微微侧眸眼睛微微眯起，“嗯”了一声没说话。 佣人问过好之后，就继续带着瑞金往楼下大门的方向走。 瑞金跟在佣人身后，只是在下楼的时候，疑惑的回头看了眼秦苒。 两人下了楼，秦苒却依旧站在楼梯口没有动。 好半晌，程隽找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楼梯口，垂着眼眸，眼睫一颤一颤的，阴影浸透了她好看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施历铭呢？”程隽走过来，看着她就穿了件衬衫，不由伸手拉过她的右手—— 刚碰到就如同冰块。 古堡里温度不低，但走廊上的温度是没有房间高的。 她的手凉的厉害，程隽眉头拧了拧，他伸手把秦苒的外套拿过来，裹在她的身上，又拉着她的右手，带她去书房。 书房的温度24，他又拿着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温度回升，一股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秦苒才有些回过神来，她抬了抬头看向程隽，有些模模糊糊的。 阳光透过窗户落到书房里，光线下，她对上程隽那一双漆黑的眼睛。 她似乎才反应过来。 旁边的椅子上还挂着他的外套，程隽看见，就松开她的手，转身又要去拿他的外套，“秦小姐，你可以啊，为什么出门不穿好外套……” 他头发有些乱，因为几天没有睡好，眸光有些惺忪，也没穿外套，但身上好歹套了件白色的线衣，衬得他那张气势十足的脸也显得柔和。 脸上没有在外面的不好接近，有些漫不经心的温润。 他要去拿外套，秦苒却伸手又反握住他的手。 程隽一愣，他转过身来，秦苒能听到他似乎是叹了一声，然后又伸手丝毫不带任何旖旎之色的搂紧她。 眉头微微拧起，声音放缓，又低了头，声音沉沉：“想你外婆了？” 秦苒脑袋空了一下，好半晌，才摇头，抬了抬眼眸，“施历铭在楼下等我，我去找他。” 等秦苒出去，程隽脸上的和缓才消失，他站在书房窗户边，楼下秦苒在跟施历铭说话，他拿出手机给程水打了一个电话，眼眸垂着，声音很沉：“两点到两点半书房走廊上的监控给我。” ** 楼下，施历铭上午也休息好了，吃完中饭便谨遵程水的吩咐，把m洲附近的旅游攻略看了一遍。 “秦小姐，附近有个很大的地下城，来m洲必去的地方，您要去吗？”施历铭翻了翻身上的旅游攻略，把地下城那一夜翻出来给秦苒看。 “等会再说，”秦苒朝四周看了看，她把帽子拉起来，没看到程木的身影，“程木呢？” “训练场，”施历铭收起了旅游攻略，带秦苒往训练场那边走，声音有些佩服，“程木兄弟好刻苦。” 两人朝训练场那边走。 程木依旧在角落，不过现在他并不是一个人在练，他在跟一个年轻男人对打。 “砰——”?程木重重摔在地上。 激起了一层灰。 他手撑着地面，再度爬起来。 他对面的男人似乎很轻松的拍了拍手，然后微笑着看了眼程木，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外套，跟着一群人几个人嘻嘻闹闹的，轻松往外走。 秦苒没进去，就这么站在扶栏边。 年轻男人路过秦苒跟施历铭，顿了顿，“秦小姐。” 虽然叫着秦小姐，但语气没有太过恭敬。 其他人也叫了一声秦小姐。 施历铭在秦苒身边，低声开口：“那是杰瑞，情报堂的大队长，程火先生手下的。” 秦苒手还枕在脑后，目光瞥了他们一眼，微微低着的眉眼尽显张扬，只没说话。 嘴角有些漫不经心的勾着。 杰瑞一行人走远，才有人回头看了眼秦苒他们的方向，“看到没有，施历铭手中拿了本旅游攻略，他是真要当狗腿子了，还好当初程水先生没有找我……” 一行人嘻嘻闹闹着。 声音不算大，但认真听，还是能听到。 秦苒看着程木默不作声的爬起来，笑了笑，然后看向施历铭，挑着眉眼又冷又邪，语气挺淡：“知道什么地方才能让一个人快速变强吗？” 220苒姐把庄园地址发给了顾西迟（三更） 听到秦苒的话，施历铭愣了愣，他侧头看向秦苒：“什么？” 秦苒放下手，半眯着眼睛看训练场上慢慢爬起来的程木。 没再说话。 施历铭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欲言又止。 程木看起来狼狈，但伤的并不严重，他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打成这样，垂头丧气的从练武场出来。 施历铭看着他，咳了一声，没有开口询问杰瑞的事，反而与平常没两样的开口，“程木兄弟，我要带秦小姐去地下城，你去吗？” 秦苒跟施历铭站在高处，程木刚刚那个角度看不到秦苒跟施历铭。 听施历铭的语气跟以往没什么两样，程木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们应该是没有看见。 “我衣服有些脏，先回去换件衣服。”程木开口。 秦苒靠着后面的木桩，正低眸玩着手机，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去吧，速度点。” 她跟施历铭态度都跟平常一样。 程木舒出最后一口气:“好。” 然后快速的回自己的住处换衣服。 他就住在中间那栋古堡的一楼，程水的隔壁房间。 施历铭站在秦苒身边看着程木的背影，他跟程木不一样，施历铭是从底层一步一步往外爬起来的，虽然没有进执法堂，但也在采购堂算是实力不错的人。 没有经历过程木的那种落差，不能切身体会那种感触，却也能理解现在程木的压力。 不到七分钟，程木就换好衣服赶过来了。 “走吧。”施历铭从兜里拿出了车钥匙，带着他们往大门外走。 ** 不远处，一行人也正朝这边走。 走在最前面的是程水，他身后紧跟着程火，还有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跟几位堂主。 几位堂主都挺热情的跟那年轻的金发女人说话。 秦苒伸手将头顶的帽子往下拉了拉。 两方人马都看到了对方。 唐轻看到程木跟施历铭两人，都不是热别眼熟，尤其程木，刚刚在议事厅见过，她还有些印象。 应该不是太重要的人，她目光一转就移开了。 至于秦苒……直接被她忽视了。 她想象走过去，却发现，身边的一行人都停下来了。 邹堂主十分有礼貌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声“秦小姐。 就连程水也停下来了，他朝秦苒欠了欠身，然后细细询问，“秦小姐要出去玩儿？” 听程水说到“玩”这个字，邹堂主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嗯。”秦苒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施历铭，好好跟着秦小姐……”程水又转向施历铭，询问了他去哪里之后，又仔仔细细叮嘱一番。 程火在金木水火土群里，早就听过程木说起的秦小姐。 “秦小姐。”也跟着程水后面叫了一声，然后抬头，挺好奇的朝秦苒看过去。 秦苒拉着羽绒服的帽子，脸有些看不大清，只能看到精致的下颌，露出来的皮肤很白。 尤其被黑色一映，愈发显的白。 有些人是骨相生的好看，就算看不清脸，也不妨碍别人对她的判断。 “这是程火，”程水这才想起来还有程火，立马侧身对秦苒介绍，“本来我准备晚上带他去拜访您的。” 面对秦苒，程火咳了一声，端正了态度。 跟秦苒认真隆重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程火的名气不仅仅是在m洲庄园，就算是在黑客界，提起他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 这是唐轻愿意跟在程火身后的原因。 她其实不知道程火效忠m洲的哪个势力，但能收复程火的势力显然不简单，在进庄园大门看到大门上的曼珠沙华图案时，唐轻就已经猜想到程火的势力。 如她所料一样，程火在这群人中地位非常高。 除了程水之外，其他人都十分尊敬程火。 撇去他们那个神秘的老大，这是唐轻第一次看到程水跟程火对其他人这么恭敬，还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女人。 本来挺不在意的目光一凝，唐轻不由多看了秦苒一眼，可实在看不出来什么。 程水说了几句话，就没有再打扰秦苒的行程，站在原地，目送秦苒跟程木等人离开。 “程木那表情，怎么感觉像是死了老婆一样？”程火一手拿着包，一手插在兜里，挑着眉看程木的背影。 程水看着程火，声音严肃，“……程火，别乱说话。” 程火“哦”了一声收回目光，心里有些想问那位秦小姐的事，不过身边人多，他暂时忍住了。 等秦苒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了，程水才继续带着唐轻他们逛整个庄园。 ** 秦苒出行的黑车已经被庄园管家开到了大门口，施历铭他们一出去就能看到。 依旧是施历铭开车，程木坐在副驾驶上。 他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偏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那个金发的女人是谁？你认识吗？” 程木看施历铭的目光带着询问。 进庄园后，程木所受的打击一次比一次严重，尤其今天，程火随便带回来的一个女生，都厉害的不行，程水还亲自招待。 程木已经有了一种庄园里随便来一个扫地仆人都比他厉害的感觉。 “我知道，采购堂的小群有人说过，”施历铭转了车钥匙，缓缓将车开进大道，“那是唐轻，程火先生的师妹，是个黑客。” 秦苒坐在后面，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听到“黑客”两个字，她抬了抬眼眸，饶有兴趣的开口：“黑客？” 听秦苒问起，施历铭连忙收了懒散，正襟危坐的开口：“听说是黑客，黑客联盟最新加入的会员，最近的一次壮举是攻入了三角大楼，然后全身而退，程火先生说比他就仅仅差了一点，实力很强，程火先生为情报堂准备的新成员。” 语气里，有一丝敬畏。 毕竟……没人会不敬畏一个强大的黑客…… 程木听着，肃然起敬，黑客联盟，一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组织。 不过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心里又开始纠结，秦苒跟她比哪个强？ 前天晚上搅入停机坪基地系统的第三方真的是秦苒吗？ 后视镜里，秦苒似乎在按着手机，那手机的样子，跟普通手机似乎不太一样，程木似乎还看到了荧光。 还没仔细看清楚，秦苒就抬了头。 程木吓得立马转回了头。 后座，秦苒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伸手，把手机翻转，打开了微型电脑。 不多时，音箱里就传来一到甜美的女音—— 【前方一百米处红绿灯路口直走。】 施历铭开车开的好好的，突然出现一道系统提示音，吓了一跳，正好红灯，他往前开了会儿，然后停下等红绿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拍了拍，“怎么回事？我没开导航啊？” 施历铭在m洲待了这么长时间，地下城虽然是个销金窟，但施历铭也去过，不是很远，他认识，所以用不着导航。 这会儿导航竟然自己响了，他被吓了一跳。 “按着导航走吧。”程木听后座的秦苒没有出声，就看向施历铭。 秦小姐……突然来这么一下，程木完全能理解，真的。 “程木兄弟，你吓死我了。”施历铭并不知道秦苒是个黑客，听程木这么说，他觉得是程木搞得鬼。 程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车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一处黑街口。 这里施历铭也眼熟。 庄园里不少人寻求突破，在这里打过普通擂。 但是施历铭有些适应不来这里的气氛，不太经常来这里。 “秦小姐……这里？”他停好了车，没有下去，就坐在副驾驶上，有些纠结的看向秦苒。 秦苒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那双眼睛沉寂的苍凉的冷，“下来吧。” 她率先开车门下车。 黑街不时有人扛着武器乱晃。 隔壁就是特别乱的贫民窟。 秦苒一边穿羽绒服，一边看向入口的地方。 黑街上的人看到有新人过来，目光都朝这边看，有壮汉叼着烟，眯着看秦苒，目光在碰到她衣袖上的花纹时，连手上烟都颤了颤。 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跟我过来。”秦苒当先朝一个方向走。 这里只有一个地方，就是角斗场。 施历铭本来想先带路，没想到秦苒直接就走了，路也没有走错。 “小施，我们这是去哪？”程木跟在秦苒身后，小声询问施历铭。 施历铭没回答，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角斗场的大门。 很恐怖的两个黑色骷髅头交叉的标识，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秦苒从兜里摸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施历铭，“去办张vip卡。” 角斗场，除了打擂台的人，剩余的就是押注赌博看刺激的观众，vip卡，最低一千万起，有专门的空中看台跟包厢，还有很多特殊权限，有钱人去寻求刺激，在角斗场边当个开门员也有。 三个人进去，就如同到了两个天地，里面声音嘈杂，不时传来欢呼或者咒骂声也有加油呐喊声。 这里面打的是黑拳，就算是普通擂台，上面的人为了赢也会不择手段的动手。 有些人是被逼到绝境才会才生死一搏…… 赢了，全民英雄，输了倾家荡产或者是赌了一条命。 程木虽然经历过特种训练，那些训练虽然苦虽然严厉，但挑战的是人体的极限，并不血腥。 就算几次跟郝队出任务，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压抑黑暗的一幕。 他面色有些泛白。 接受不了，“小施，我们带秦小姐离开……” 他转了转头，想要看秦苒跟施历铭的状态，施历铭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倒没有太大的异样。 至于秦苒…… 程木面色变了变，秦苒的表情比他想象中要平静的多。 “看完这一场再走，有烟吗？”秦苒侧头看了眼程木。 程木又纠结着拿出了一包烟，在想着要是给秦苒回去会不会被程隽打死，秦苒就抬手抽出了一根。 她低头看了看，也没继续抽，也没点燃，漫不经心的开口，侧头看了看程木，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程木，想要成为强者，代价很大。” 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总算透着些程木熟悉的感觉。 程木“啊”了一声，回过神来。 秦苒拍拍他的肩膀，低声笑了笑，半眯着那双眼睛，懒洋洋的开口：“程水他们都是行走在地狱边缘的人，那些比你厉害的人，不是天生就比你强，你资质不弱。我让你去打普通擂，也许不会死，但可能会残，每一场你都要全力以赴，每一场你都要提心吊胆，敢吗？” 她看向程木。 施历铭站在两人中间，完全不敢说话。 程木内心一震，如果没有经历这几天的事，秦苒问他敢吗？他可能真的不敢。 可现在，程木捏了捏拳头，看着秦苒，粗声粗气的开口：“秦小姐，我敢！” 一双眼睛里生死无惧。 秦苒摸着下巴看了他一眼，挺意外的挑眉。 “我知道了，”擂台上一场普通擂刚好打完，秦苒伸手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上，转身往外走，“回去吧。” 程木一愣，追上去，“秦小姐，我们不打擂吗？” 施历铭也跟上来，他看着秦苒，也以为秦苒要让程木打普通擂。 “小施，你们庄园有小型的室内训练场吗？”秦苒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翻出顾西迟的头像—— 【有药吗？快速恢复细胞的，扛揍的……都需要。】 她列了一大串。 顾西迟回复她的消息一向很快—— 【有。】 秦苒直接把庄园的地址发过去。 发完地址，她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221黑客（一更） 秦苒低头，看了眼地址。 m洲庄园的地址。 见那边顾西迟还没有回，直接又撤回了。 上车的时候，她拧着眉头看了程木一眼。 估摸着是不是跟程木呆久了，莫非智商也是会被传染的？ 程木见秦苒看着他，不由摸了摸头，“秦小姐，我们要回去吗？” 他估摸着秦苒是不是又让他回角斗场了。 秦苒上车，等施历铭开了空调，又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放到一边，闻言压着嗓音开口：“不回去。” 施历铭回想了一下，然后回答：“庄园有室内训练场，不过场地不是很大，一般都是各个堂主使用的，我没去过，程水先生应该知道。” 秦苒点点头，表示了解。 手机那头，顾西迟还在医学组织的实验室。 他穿着医学组织白大褂，这些都是医学组织的标配，医学组织特有的白大褂，不像是那些做手术的主刀医生穿的沉重的防辐射铅衣，顾西迟身上白色研究大褂里面有防辐射。 只是造价极其高，也是那位钻石大佬赞助的。 单纯是医学组织，是不会给来学习的学员也每人配上这样一套装备的。 “老师，你们上次研究出来的加快伤口愈合活跃细胞的药还有吗？”顾西迟从实验室一排药柜里，拿出来瓶瓶罐罐的一堆药，然后侧身去看老头。 他每样都拿了两三瓶，有些药夸张的只留了一瓶做样本。 老头转头，看着被顾西迟抱在手上的实验用药，嘴角扯了扯，“孽徒，你又随便拿我的研究药！” 上次也是，几乎把他实验室的药洗劫一空！ 现在又来？！ “免费的实验对象，我会让人给你记录药效，”顾西迟把手中的一堆东西递给江东叶，然后偏头看老头，“没有钻石大佬，你能研究出来这么多药？” 这一句话一出，老头瞬间没了话。 因为钻石大佬每次打的钱都巨多，还是老头的徒弟拉来的赞助，医学组织给老头划分资金打实验器材跟药物都特别慷慨。 没有这些的支撑，老头也研究不出来这么多东西。 “你师兄就不这样。”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就坐到了椅子上，嘀咕了一句。 顾西迟不理会他。 老头又想起来什么，看向顾西迟，坐直身体，语气有些紧张的，“说起来你师兄，他不来了吧？” 他这句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还略带着期待。 顾西迟只会洗劫他的实验室，可程隽一来…… 老头没再继续往后想。 听老头提起这个，顾西迟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看到秦苒撤回了一条信息。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问，就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们在哪？】 秦苒那边回的似乎也挺快的——【m洲。】 然后又迅速发了一个地址，云光集团在m洲的据点，让顾西迟把药寄到那边去。 顾西迟看完，就侧身看向老头，笑了笑：“他到m洲了。” 医学组织，就在m洲。 老头整个人都在懵逼。 顾西迟再看向手机—— 【你刚刚撤回了什么消息？做了什么傻逼事情吗？】 秦苒没说话，就给他回了个“微笑”表情。 ** 这边，秦苒她们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程隽还在书房，书桌上的文件已经被撤走了，摆了一个电脑。 他在看监控。 走廊上也就楼梯口的监控。 瑞金跟秦苒也就一分钟擦肩而过的时间。 秦苒却在楼梯口站了很长时间。 外面，佣人在敲门，“秦小姐回来了，要开饭吗？” 程隽坐在椅子上，“嗯”了一声，然后伸手关掉了视频站起来。 饭桌在一楼。 以往只有程水秦苒程隽跟程木他们，今天多了一个程火。 “庄园有室内小型训练场吗？”秦苒夹了一块水煮肉，然后看向程隽。 程隽正拿着筷子，他没什么食欲，就吃了几口饭，“一楼就有我的训练场，一般没人去，你要去可以去那里。” “好。”秦苒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点了点头。 一行人吃完饭，程隽看秦苒起来了，就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她。 秦苒接过来手机，才看向程隽，“我先去看看训练场，你吃完回去睡觉吧。” 程隽“嗯”了一声，这半个月的时间，他确实没怎么睡好，不过也放下筷子站起来，“训练场在那边。” 刚放下放下，撑着桌子站起来，想要给秦苒带路的程水瞬间又拿起了筷子。 整个庄园的训练场装备都十分齐全，程隽的就更加齐。 就是外面大型训练场的缩影。 “这是传感器，可以测验你一拳的力道……”程隽带着她将小训练场逛了一圈，给她介绍了几个训练器材的用法。 这训练场虽然是为程隽准备的，但他以往一年也在这里住不了几天。 这个训练场他也是第一次进来，不过里面的设施他倒是很清楚。 秦苒本来想带程木来亲自感受一下的，也想试试这些测试力道传感器。 传感器上面一拳的最高纪录是910。 不过是程隽带她过来的，秦苒想了想，还是没有试，反而是散漫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再来看，我们回去吧。” 程隽在等着她试用，见她半点也没有要用的意思，不由挑眉，声音挺轻的：“不试试？” “不试了，回去打游戏。”秦苒收回目光，往外走，见程隽没跟着出来，不由侧身，挑了挑眉。 程隽站在原地，看了秦苒一眼，笑，“回去吧。” ** 二楼，秦苒的房间。 秦苒回去，刚打开电脑，程木就敲门，把林思然的一盆花递给秦苒。 这花需要每天打理，一般晚上秦苒回来的时候，程木是不会进秦苒房间的。 他就把放在温养室的花搬回来，送给秦苒。 “明天早上七点，在一楼等我。”秦苒接过程木手中的花盆，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程木说了声“好”然后就沉默的退下，没有回房间，而是又去了外面的训练场。 秦苒也没提醒他，看着他走了之后，就折身回去。 她确实开了游戏，电脑里陆照影的声音传出来，在叫她打游戏。 秦苒拉开椅子坐上，没立马开游戏，而是打开了一个文档，“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写个东西。” “行，我先开一局。”电脑那头的陆照影也非常干脆利落。 他拿着鼠标，点了开始匹配对手，等匹配的时候，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你们在m洲郊游了？程木发的那个厨师开烧烤店了吗？我看他烤肉确实很有食欲。” 他漫不经心的问着，秦苒一边打字一边回:“什么厨师？” 她有程木的账号，但没有刷动态的习惯。 还不知道程木把佣兵头子烤肉的画面发出去了。 可听陆照影说起烤肉，她有些记忆。 “就前两天那条动态，你们那个厨师在野外给你们烤肉。” 秦苒:“……他大概不会开店的。” 秦苒在给程木打训练计划，大约三分钟的时候，秦苒就发现了不对，她眯了眯眼，打开编辑器查了一下庄园的无线系统。 有人正试图通过无线系统来查她的消息。 不仅仅是她，程隽那边的系统也被人动过了。 “胆子不小……”秦苒靠着椅背，伸手把文档关了，直接打开了一个搜索引擎。 电脑游戏页面被最小化，变成了黑屏白字。 一行行代码在上面跳动。 与此同时。 后面一排古堡的客房，金发女人正坐在电脑面前，她刚从无线网络入侵了秦苒的房间无线端口，还没彻底破除，忽然间屏幕一黑！ 222开始训练，云光财团的大佬（二更） 能被程火看中，唐轻对电脑这方面的了解在业界自然勉强能称王称霸。 整个庄园，她唯一忌惮的只有程火一人。 要让她去黑程火电脑，她当然不会去。 可庄园的其他人她就无所畏惧，一下午的时间，她也没有弄明白那位秦小姐的身份。 不过打听到了她的住所，等晚上没有人的时候开始入侵她锁定的两个房间。 然而还没有入侵那位秦小姐的终端，她的电脑就突然黑屏？！ 唐轻愣了一下，就重新按着键盘敲了一串代码。 电脑的指示灯还亮着，就是屏幕没有任何反应，作为一个黑客，唐轻对这情况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她的电脑被人反黑了！ 对面那人的技术一定比她高超很多，才会在她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反黑她的电脑。 唐轻靠在椅子上，脊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是程火吗？ 可不对，就算是程火，也不能在她完全没有应对能力之下就黑了她的电脑。 就在唐庆胆战心惊的时候，对方又忽然间撤回去了，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唐轻怔怔的按着键盘，她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忍不住想着，到底是谁？ 今天程火提到的马修的人？ 这一边，陆照影已经打完了一局游戏。 还在电脑那头催促，“秦小苒，好了没？” “好了，别催，”秦苒调出来搜索结果，上面显示出来房间定位—— 后面那一栋楼的三楼客卧…… 是今天程火带回来的那个女黑客？ 秦苒眯了眯眼。 陆照影还在催她，秦苒就慢吞吞的操控着游戏人物加入了陆照影的队伍，一边排队一边给程木写训练计划。 ** 另一边，程火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程水这里，跟他汇报这次的情况。 “黑客联盟的会员都比较神秘，”程火拉开一张椅子坐好，“行事乖张，很少有听人命令行事的。唐轻背景干净，不过她有一个缺点，很自大。” 程水给他跟自己都倒了一杯水，点点头，表示了解，“看得出来。” 一个二十岁上下，就能在电脑方面取得如此成绩，这么自大，能理解。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程水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等下个月考核的时候再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火点点头，他拿着茶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采购堂的人跟我说拍到了ea系列的机器人现在在哪？” “还在列队待检，明天上午让人送给你研究。”机器人这件事程水已经得到了通知。 程火有些跃跃欲试，刚想问那研究在哪，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庄园技术部人员那边的电话，程火挑着眉接起，“什么事？” 那边的声音严肃又急躁，“程火先生，我们的内部系统被人攻击了。” “你确定？”程火从椅子上站起来，拧眉，“慢慢说，我马上到。” 他拿了外套，要走。 程水也撑着扶手站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庄园系统出了问题，被人攻击了，我去看看。”程火把外套穿起来，急匆匆往外走。 他在庄园安装的防火墙是从黑客联盟会长那里顺来的，外部人员能成功攻击他们这个系统的，没几个人。 有这个能力攻击他们系统的几个大佬，谁没事攻击一个庄园的系统？?程火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再加上今天程水说的马修，他脸色沉了沉。 程水不知道事情经过，不过看程火的面容，也明白事情不简单，就拿了外套跟程火一起出去。 “怎么回事？”他问。 两人一边往情报局走，路上程火跟程水解释了整件事。 情报局是一座单独的塔楼，一楼摆放着十几台电脑，现在每台电脑上都跳动着一行行代码。 情报局的一个队长见程火来了，立马站起来让开位置。 程火按着电脑查看了一下端口。 他的认知里，能攻破防火墙的，这个人一定是黑客界的超级大佬级别的人物，他打了十二分的力来应对这个人。 可他还没出十分力，对方就轻易被他击退了…… 程火一向挺淡定的，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懵逼了。 他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势如破竹，没多久就摸到了唐轻房间的线路有入侵秦苒跟程隽房间的痕迹。 程火不由眯了眯眼，他手停顿在黑色的键盘上，“奇怪……” “怎么？”程水坐在他对面，一直没有打扰他，见程火停下来了，才看向他，“情况不对劲？” “确实奇怪，”程火看着电脑页面显示的红点，指着上面的红点看着程水：“对方是个大佬，我查不到半点踪迹……但是，他并没有动我们的任何资料，倒像是……” 倒像是引他去发现唐轻。 程水听完，沉吟了一下，“唐轻这个人，观察一段时间，你把秦小姐跟老大的资料看好。” 作为一个黑客去查别人的资料程水不知道正不正常，唐轻也没有动庄园的秘密，可一来就查秦苒跟程隽，已经败了程水的好感。 ** 次日一早。 秦苒起来吃完了早饭，才下一楼。 不早不晚，七点。 程木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秦小姐，我怎么没有看到小施？”程木在四围看了一下，都没有看到施历铭人影。 他以为今天依旧是他跟施历铭带秦苒出去。 在大厅内，秦苒没有穿羽绒服，就穿了个卫衣，外面是一件风衣。 “他还没到，”秦苒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直接开口，随手把文件递给程木：“跟我过来。” 她把程木带到了程隽的小型训练室。 “这里，拳力测试系数，”秦苒停在拳力仪器边上，一边脱了外套扔到地上，一边指着仪器对程木道：“打一拳试试。” 拳力仪器四周有五行数字。 第一排是总最高纪录：910 第二排是本机最高纪录：0 第三排是本机单次纪录：0 第四排是本机第二次纪录：0 第五排是本机第三次纪录：0 第一排应该是整个庄园的最高拳力系数，后面四排……程隽应该从来没有用过这台机子。 程木点点头，他以为秦苒要带他出去，还穿了件黑色的大衣。 听着秦苒的话，他脱了大衣就站到拳力仪器面前。 他先是活动了一下，然后握紧了右手，手背青筋暴起，双眸爆睁。 “砰”的一声，程木的右手如同一道残影狠狠砸在了仪器上！ 仪器嘀了一声。 第二排跟第三排都显示出了拳力系数——652。 程木:“……” 比最高纪录差了两百多，也没有其他纪录作为对比。 但接近三百的差距…… 秦苒咳了一声:“再多打几拳。” 一拳看不出来什么。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来一看，是施历铭的消息，问她在哪。 秦苒把一楼地址发给施历铭。 ** 施历铭就穿了衣服朝古堡这边走。 在路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程水跟袁堂主一行人。 他停下来问了好，才继续小跑着去找秦苒。 “这施历铭都不去训练场？下个月考核。”袁堂主自然记得之前采购堂的红人，低声询问邹堂主。 邹堂主回了一句：“他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秦小姐吧。” “那真是可惜。”袁堂主摇了摇头。 不远处，佣人拿了一个包裹过来递给了程水。 程水本来想随手放到一边，目光一瞥就看到了云光财团的标识。 一向淡定的他也诧异的挑眉：“云光的人？” 云光财团是亚洲的五大佬之一。 不管是幕后人还有成员都挺神秘，跟他们庄园也没有任何的生意接触。 程火当初想了很多办法要参与云光内部都没成功，怎么会寄东西到这里来？ “云光的？造出ea机器人的那神公司？我怀疑那个写出ea机器人程序的一定是我知道的大佬，”程火对云光财团下面的科技人员特别感兴趣，听程水提起云光财团，他本来昏昏欲睡的，立马就提起了精神，接过程水手中的包裹翻看，“他们怎么会跟我们有来……” 在正面看到了秦苒的名字。 223感情进展，刷新数据（三更） “这包裹是……秦小姐的？”程火话说到一半整个人就卡壳了。 程水看到云光财团下意识的就想到程隽，可没想到会是秦苒的。 他把包裹从手中拿过来，“我去送给秦小姐。” 程火也偏头跟袁堂主他们说了一声，“你们先去议事堂，我马上回来。” 然后又小跑着跟上程水，压低声音，十分意外的：“秦小姐竟然认识云光财团的人？” 程木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过。 两人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从二楼下来的程隽，他今天似乎是睡好了，没有之前那么懒洋洋的。 “老大。”程火跟程水都停下来，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声。 “嗯，”程隽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停下来，“她的包裹？” 程水就把包裹递给了程隽，“是秦小姐的，我正准备送去训练室。” “给我吧。”程隽伸手，眼眸微抬，“我正好去找他们。” 程隽去送包裹，程火就不敢跟着他一起去骚扰秦苒，就跟在程水后面，心里就跟被猫爪子挠的一般，“你说秦小姐是怎么认识云光财团的人，她认识科技内部人员吗？” 两人一边说，一边朝议事厅那边走去。 “程火师兄。”不远处，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正是唐轻。 程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礼貌涵养却又疏离的一句：“唐小姐。” 跟昨天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唐轻却感觉到了不太对劲，程水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 古堡一楼训练室。 秦苒正双手环胸站在一边，程木也退开了，换成了施历铭来打拳力仪器。 “砰——” 他腰部与胯部猛然发力，一拳打完，拳力仪器都在微微颤着。 于此同时，第二排跟第三排的纪录都被刷新。 本机最高纪录：826 程木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看到这个纪录，张了张嘴，讪然道：“小施，你好厉害。” “一般吧，”施历铭摸了摸脑袋，然后低了低头，对程木科普八卦：“大部分人都在800到850之间，850以上就需要技巧跟质的突破，910就是程水先生打出来的，到今天都没人能突破。” 程木听完，看着最后两排自己打的687跟673：“……” 秦苒看着程木打了这么久一直在650到700之间徘徊，就知道程木的大概实力了。 她低头，卷了卷卫衣的袖子，穿的是挺宽松的运动裤，“程木，你过来跟我打一次。” 程木一听，脑子里就回忆起不久前，秦苒虐佣兵头子的那一幕：“秦……秦小姐……”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 秦苒表情确实风轻云淡的，“把我当成生死擂上的对手，用尽办法打败我，打不死我就是你最后一次站在擂台上。” 她抬手，摆出了作战的姿态。 施历铭一看就知道秦苒要干嘛，他有些羡慕的看了程木一眼：“程木兄弟，你快去吧？看不出秦小姐在教你吗？” 能有个高手作为对手，尤其是个超级高手，实力提升一定迅猛无比。 程木自然也想到了，他愣了愣：“还……还有这等好事？！” 程木捏了捏拳头，跳上了中间的对打平台。 刚跟秦苒过一招，他整个人就如同被一只铁锤狠狠贯过来，“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一招又狠又直切要害。 平日里程木看秦苒都是散漫又有些玩世不恭的，这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她作战时的状态，整个人表情冷漠，如同冰冷的机器人，冷酷无情。 她一点儿也没留狠手，跟她自己说的一般，她就是生死擂上的对手。 这狠绝的态度，让程木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来对抗，最后还是被打趴在了地上，没有爬起来。 站在一边的施历铭被吓到了，愣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苒低眸，把袖子卷起来，然后走到程木身边，“生死擂就是这样，我要是真的对手，你早在五分钟之前就死了，程木，还想变强吗？” 程木手有些艰难的撑着地板，他抬头，另一只手拳头紧握着，“想。” 秦苒站起来，然后偏头。 还没说话，一直靠在门边的程隽就走进来，把手中的包裹拆开了。 他站在秦苒身边，低头在包裹里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白色药瓶标记着47的药瓶，扔给程木，“两粒。” 想了想，又看向站在一边的施历铭：“你去拿瓶水给他。” “哦，好。”施历铭反应过来，去休息室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才递给程木。 程隽吩咐这一切的时候，秦苒就站在一边，手挺冷酷的插在兜里，眉眼垂着，没开口。 “有纸跟笔吗？”程隽继续跟施历铭说话。 不远处的凳子上放着一叠纸跟一只笔，是秦苒带来的，施历铭就跑过去拿过来。 程隽跟施历铭说了一句，纪录程木吃完药之后的状态跟恢复程度，就低身把秦苒扔到一边的外套给捡起来，伸手给她披上，然后伸手把她带出了训练场外面。 没去书房，也没有下楼，而是带她去了顶楼。 顶楼是一个花园，头顶是巨大的玻璃罩，隔开了冷空气，有阳光直射，不算冷。 旁边有铁质的椅子，下面垫了一层软垫，顶层，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庄园的景色。 程隽让她坐到了椅子上，耳边若有似无的似乎有气息在缠绕，秦苒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一步。 一只手就扣住了她的后腰，程隽看了她一眼，“你坐，我们好好谈谈。” 声音似乎挺清淡的。 秦苒抬头看天，想要摒弃这不他自然的气氛：“啊，谈什么。” 程隽摸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燃，就是声音含糊不清的：“三年前，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我回去找明月了。”秦苒偏头看向程隽，她原以为这件事她可能永远说不出口的。 永远会被埋在她心里，直至腐烂成灰，挖也挖不掉。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说出来好像也不是特别难。 “嗯。”程隽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矮墙，示意她坐。 秦苒看着楼下不远处训练场，声音挺飘的：“我很想所有人，可是不够，我挖不动了。” 程隽搭在墙上的手一颤。 “我本来可以救他们的。”秦苒继续开口。 “你一个十六岁的女生，能救出来一个人就很厉害了，”程隽听得有些难受，他伸手转过来她的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你一直护着她，帮她遮掩身份信息、转学，又让封楼诚护着她。” “我知道，就是遗憾，”秦苒看着程隽，忽然笑了，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笑，而是挺灿烂的，那双眼睛似乎是盛满了星光，“我以为我说起来这个肯定很难受，不过现在也没有那么难受。” “你当时要联系了我，”程隽看着她，幽幽的开口，“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挖。” 秦苒：“……” 她咳了一声，避开了他的目光，“当是没想起来。” 程隽觉得她真的很理直气壮，真的，他记了三年，她就一句没想起来。 “你当时想起来多好……”程隽低了低头，下巴就磕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苒偏头看了眼他，一时间也想象不出来，三年前要真的赴约了，会怎样，说不定两人真的把那三个人都救出来了，还一起去打了职业赛？ 那现在还有杨非什么事？ “我们下去找程木。”秦苒拍拍他的肩膀。 程隽慢吞吞的“嗯”了一声，但没动，声音挺闷，“等一会儿。” 啊。 秦苒仰了仰头，头顶的天空似乎很蓝。 她从刚刚的状态中走出来了。 ** 外面，露天训练场。 昨天把程木打趴下杰瑞正在跟唐轻说话。 “杰瑞，今天那块木头没有来训练，施历铭也没有来，会不会被你打怕了？”有人过来拿了个武器。 又跟唐轻打了招呼。 昨天一晚上，唐轻的大名就传遍了整个庄园。 杰瑞不屑的笑笑，“那两个人，是出去玩了吧，这样下去，下个月怕是要沦落成佣人。” 他不再提程木根施历铭，反而转向唐轻，语气多了些许尊敬，“唐小姐，你试试这拳力仪器。” 能被程火带进来，唐轻的实力自然也不差。 女人力气上天生占弱势，她一拳下去，712。 能跟采购堂的那些比较弱的几个人媲美了。 杰瑞笑了笑，“唐小姐果然厉害。” 唐轻却是皱眉，712跟910相比，差了两百，她不太满意。 “这910是程水先生打出来的，好几年了，都没人能破。”杰瑞一眼就看出来唐轻在想什么，解释。 他一句话刚说完。 第一行的最高纪录就刷新了一下，910稍微跳了跳，然后刷新成一条新的数据—— 224云光财团内部人员，程火傻了（一更） 1321！ 训练场上，围在拳力检测仪器上面的人全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说话的也杰瑞也都还在怔愣，所有站在拳力仪器边上的人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1321，比程水的最高纪录都高了四百多。 以前分的四百多跟0-400不一样，超过了一个界限，50的差距就是天差地别。 程水的拳力一般在880-910之间变化，也在一个瓶颈期，他本身的实力就极其恐怖，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超越，这一会儿不仅有人超越了，还是1312？！ 刚刚打完一拳700的唐轻也还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那一拳，是她为了给庄园里的人留下一个第一印象，才用尽全力打了这一拳，到现在手腕跟胳膊都是麻的。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所以她没有再出手打下一拳。 只有测过全力的人才知道1321是怎样一个恐怖的数字。 “杰、杰瑞……”杰瑞身边的人不由拽了一下杰瑞的胳膊，吞了一口口水，“这……这是谁打的……” 杰瑞也大喘了一口气，目光没有偏移，“这数据，应该是老大打的吧……” 除了程隽，杰瑞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打出这样的逆天成绩。 听到杰瑞说起程隽，场上的其他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程隽打的，那就不稀奇了。 不过1321的成绩……还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 古堡一楼训练室。 秦苒打完，低头吹了吹拳头。 身侧，程隽手插着兜走过来，眉微微挑着：“1321，还行。” 两边站着的程木跟施历铭收回了下巴：“……” 还、还行？ 这两人在之前的见过秦苒有多猛，打那群佣兵的时候，她也没有用太多的技巧，能达成1321上的拳力，意外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1321，这力道连合木桌子，都、都能拍成渣了……”施历铭幽幽的开口。 程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虽然被秦苒摧残，但秦小姐好像还真没对自己下狠手…… 他抿了抿唇，然后开口，“秦小姐，再来！” 施历铭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本子，上面记录了一行程木的身体状态。 他不是医生，也没学过医理，但学功夫学格斗的，平日里受伤多，已然是久病成医了。 听到程木的话，他眉心一跳，“程木兄弟，你也太拼了吧？不休息一下，下午或者明天打？你现在能动的了手？” 秦苒刚刚下手很猛，就算没有太大的内伤，但程木一顿皮肉之苦总要受的。 施历铭也能看出来程木的伤势。 “当然，”程木抬了抬胳膊，然后又走来两步，抡了抡拳头，“我感觉好像跟以往没什么两样，身上也不是特别疼了。” 说着，他还跟施历铭演示了一番。 明明一个小时前，还抬不动胳膊，这会儿就能随意的转了…… 施历铭下意识的，目光就看向周围椅子上放着的一堆药，忽然有些领悟到了什么。 这些药的来历恐怕不简单……有这种神药，加上不断的生死边缘的磨练，有个超猛的人亲手训练，只要不是榆木疙瘩，都能成为高手吧。 施历铭想到这里，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状态，一边看向程木的方向，这一刻，他真的柠檬了…… 秦苒跟程木说了一声“稍等”，然后伸手接过施历铭记录的本子看了一眼。 “对了，顾西迟让我问你，”一眼扫完，秦苒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程隽，“什么时候去医学组织。” 程隽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看她：“你什么时候能玩完？” “最少也要下个月吧？”秦苒看了程木一眼，程木本来就是有底子的，只是潜力没有激发出来，一个月不间断的特训，实际上差不多了。 “那就再等等，不着急。”程隽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你不用管，我跟他说。” 秦苒点头，没再管，继续去揍程木。 程隽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见秦苒揍程木似乎很开心，才朝外面走。 ** 最近两天，庄园讨论唐轻的人十分多。 唐轻打出了700+的拳力，这在女生的爆发力中，极为罕见。 本该是众人讨论的最热点，不过却被突然空降的1321抢了风头，庄园里收到消息的各个堂的人都会去最近的训练场，看拳力检测仪上的1321数据。 有人甚至还拍下来，发了动态。 一个小时之后。 施历铭在拍卖场拍下的ea3代机器人终于通过了检测，被人送去了议事厅。 程火闻讯，风风火火赶过来，包装里只有一个ea3代机器人，他在里面翻了半天，都没有翻到说明书之类的东西。 他绕着那机器人，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一个不好就会被锁死，程火挠挠脑袋，然后吩咐身边的人：“你去把唐轻叫过来。” 杰瑞等人也早就听说了机器人的事，也跟着唐轻过来看传说中第一代智能系统。 “这就是ea3？”唐轻走到程火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ea3。 ea3还没有完全普及，但黑客联盟有消息，ea代机器人完全是人工智能系统。 现代化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巅峰，只要是玩电脑的，没有不想要一台ea代机器人来研究的。 情报局的人一下午都围着ea3这个机器人，可没人敢轻举妄动，程火把消息也发给了黑客联盟会长，还试图联系云光财团的内部人员。 程火想要问他们为什么一个智能化机器人怎么没有说明书？ “你有云光财团内部人员的联系方式吗？”程火偏头看程水。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火想起了早上云光财团给秦苒的包裹，准备晚上吃饭的时候问问秦苒。 程水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摇头，“我们跟云光完全没有生意来往。” 云光财团的生意大部分集中在亚洲，手很少伸到这边来，而他们的生意基本上都在国外。 一直低头看机器人的唐轻听到这句话，忽然抬了抬头，目光闪烁着：“我其实认识一个云光财团的管理者，他就在m洲……” “你认识云光财团的内部人员？”程火抬头看了唐轻一眼，十分意外，这藏的够深啊。 连程水等人也多看了唐轻几眼。 “他是我的叔叔，不过我们很少见面，他从不跟我提云光财团内部的事，我叔叔也是从事it行业的，你们想要见他，我可以试试把他请到庄园来，你们也不要抱太大期望，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唐轻笑了笑。 ** 晚上晚饭。 程木脸有些肿的坐在饭桌边。 他吃饭很快，几乎没有闲聊。 “那个唐轻今天拳力测试700，实力不错。”程水跟程隽汇报，一般情报局的，只要it技术过关，对实力要求没那么高，还会派执法堂的人员跟着保护，可像唐轻这种有技术又有实力的人相当少。 程木一听连唐轻都有700，他低了低头，吃的更快。 程隽也漫不经心的吃着，“嗯”了一声没说话。 程火夹了一块肉，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看向秦苒，“秦小姐，你认识云光财团的人？” 秦苒手上拿着筷子，吃的挺慢条斯理的，闻言，抬眸：“怎么？” “上次采购堂的人在停机坪基地那边拍了个机器人，那机器人没有说明书，我想联系云光财团的人，问问他们这机器人怎么使用。”程火解释。 这机器人一千多万，也就这么一台，程火不管乱按开关，也不敢乱拆零件，小心翼翼的如同当个宝。 秦苒听完，面无表情的看了程火一眼。 她眉眼挺淡，确实也没什么表情，但程火却从她的眼眸中感受到一股看傻逼的意味。 程火愣了一下，他咳了一声，一张年轻的脸上有些小心翼翼：“秦小姐？” “没事，你去把那机器人拿来。”秦苒又重新低头吃饭。 虽然奇怪秦苒让他去拿机器人干嘛，不过程火也没问，他饭也没吃完，就放下筷子，回情报局，让人把ea3小心翼翼的抬到了这里。 “秦小姐，搬过来了，您要看看吗？”程火看向秦苒。 他以为秦苒想要看看ea3机器人的样式。 秦苒吃的差不多了，就伸手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角，才撑着桌子走到ea3身边。 饭桌上，程水目光也看向这边，不知道秦苒到底在做什么。 只有程隽，一手支在下巴上，懒洋洋的看着这一幕。 “秦小姐，您就先这么看看，等我们找到了ea3的启动方式，再送过来……”程火给秦苒介绍了一番。 秦苒又看了程火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启动ea3智能系统。” 程火：“启动不……” 他一句话没说完，ea3机器人眼睛与身上的几处亮出一道蓝光，与此同时，机器音响起：“ea3系统正在加载中……” 225启动小黑，猜测秦苒身份（二更） 不到一分钟，机器音再次响起：“系统加载完毕，开启投屏模式。” 随着机器人的声音落下，一道虚拟的蓝色三维屏幕投屏在半空中。 从左到右，依次写着—— 【瞳孔绑定】——【管家模式】【科研模式】【全能模式】 桌子上，程隽依旧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看。 秦苒看了程火一眼，双手插进兜里，抬了抬眉眼，挺散漫的：“人、工、智、能，听过没？” 程火：“……” 程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火他低下了头，觉得下午围着ea3转的自己像个傻子。 程水也十分意外的放下了筷子。 现在不少it公司都在开发智能系统，可那些都是伪智能，就算有聊天系统，也是有总开关来开启。 他们研究了一下午，还去找了拍卖场，甚至想要去找云光财团去要说明书，研究了半天到头来一句话就能搞定？！ 只有程木，很淡定的看了一眼，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 “秦小姐，我去训练场了。”程木放下筷子，肿着一张脸，十分平静的跟秦苒还有程隽打完招呼，就去训练场。 秦苒点点头，“你先去。” 路过愣在原地的程火时，程木脚步顿了顿。 他看了程火一眼，然后对着ea3开口，“ea3，你有名字吗？” 【小黑。】 程木“哦”了一声，跟小二一个辈分的名字，他就继续朝训练场走去。 他脸上除了有些肿，其他跟以往一样，表情依旧很木。 程火真的觉得，程木那个二货是故意的。 程火看着他的背影，终伸手抹了一下脸，然后偏头看向秦苒，“秦小姐，你……好厉害。” 系统启动了，程火也明白了ea3的管理方式。 秦苒不必再多说什么，她上楼换了一件衣服，继续去训练场。 “我感觉我像是个傻子……”程火苦唧唧的看向程水，又看看程隽。 程隽收起了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没说话。 ea3启动了，程火连饭都不想吃了，就让小黑介绍它的功能，绑定系统的时候，直接是绑定的程隽瞳孔。 “绑定成功，开启全能模式。” 程火就像是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老大，这机器人先给我们情报堂研究吧？” 程隽点点头，把使用权给了程火。 程火风风火火的就要回情报堂，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脚步顿了顿，偏头看向已经走到楼梯上顿程隽，“老大，你上午用了拳力检测仪器吧。” 说起这个，程水也看向程隽。 程隽也站起来，闻言挑了挑眉，十分气定神闲的：“没，不是我。” 说完后，他继续朝楼上走。 在门口的程火身后还跟着小黑，听到程隽的话，他脚步顿了顿，看向跟他一起出来的程水，“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程隽，那这1321还有谁能打出来？ 程水也沉默了一下，程火不知道那几个佣兵的事，他却是知道的…… “可能是……秦小姐吧。”程水沉吟了一下，然后挺严肃的开口。 程火脚步踉跄了一下，缓慢的抬了抬头，“兄弟，你是认真的吗？” 程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程火：“……” 他死了。 ** 秦苒这边，还在训练程木。 顾西迟寄过来了一大包药，施历铭觉得他自己几辈子都吃不了这么多药。 但程木今天一天零零散散，各种药都吃了几粒，加起来差不多四五十粒，普通人一个星期的量…… 施历铭看着程木一个小时前还苟延残喘的爬不起来，现在又生龙活虎的站起来找秦苒训练，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在本子上记录程木现在的状态。 秦苒这一次没有跟程木对打，只是摸了摸下巴，然后看了眼施历铭：“你跟程木对打。” 施历铭指了指自己：“我？” 程木这才训练一天啊。 “嗯，用尽全力。”秦苒双手环胸，退到一边，示意施历铭去跟程木打。 施历铭放下了笔跟本子。 他之前跟程木打都有刻意放水的，眼下秦苒让他用尽全力，他就捏了捏手腕，准备用十二分的力量。 “程木兄弟，你小心了！”他速度出拳。 眼下的程木只训练了一天，当然打不过施历铭，但跟程木打的过程中，施历铭心底也暗惊，程木比起上一次，确实进步了好多，这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更何况程木还磕了一堆秦苒给的神药！ 秦苒的特训，已经初步体现了效果。 施历铭更加柠檬了，就专打程木的脸。 ** 程火带着小黑回到了情报堂。 就开始把小黑的智能连接入电脑终端。 小黑就站在他身边，几乎跟下午没什么两样。 程水看了一眼，他不太懂代码，新奇的跟小黑玩了一会儿就去处理今天剩下的事宜了。 没过一会儿，杰瑞就拿着电脑进来，“程火先生，拍卖场那边有回复了！” 他们一下午的时间都没敢动小黑，除了唐轻说的那个叔叔，程火也让杰瑞联系了停机坪的拍卖场，询问拍卖机器人的主人说明书这件事。 这会儿杰瑞才得到了回复。 程火把一段代码刻录下来，仔细研究，一直沉浸在诡异的代码中，听到杰瑞的声音，他才抬头。 “那边说什么了？”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示意杰瑞把电脑放在桌子边。 电脑屏幕上拍卖场那边的回复。 因为是程隽这边买下的，拍卖场知道事情的严肃性，还特地找了拍卖的人，把卖方的回复截图下来—— 【抱歉，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人工智能机器人应该是云光财团的幌子，不然怎么到最近只有三个ea代机器人？感谢用一千多万拍下ea3的买家。】 接下来就是拍卖场十分官方的回复：【抱歉，尊敬的杰瑞先生……】 杰瑞气得捶了一下桌子，眼睛都是通红的：“程火先生，这拍卖的人明显就是坑我们的！我一定要查出来他是谁！” 竟然敢坑到他们的头上。 程火性子跟他人一样，十分火爆，以至于整个情报局的人脾气都不太好，还挺嫉恶如仇的。 杰瑞本来以为程火听到这一句也会怒气高涨，没想到程火只是往后靠了靠，似乎还笑了下。 “程火先生？”杰瑞小声的开口，有些怀疑程火是不是被气傻了。 程火没说话，直接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开始录视频。 “小黑，去倒两杯水来。” 原本一动不动的小黑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好的，程火先生。” 它的原型就是按照真人设计的，行动之间看不到市面上那种普通机器人的感觉。 它很快倒了两杯水过来，程火拿了一杯，然后还示意杰瑞拿一杯。 杰瑞……他十分僵硬。 “小黑，统计一下m洲最新人口数量。”他继续漫不经心的吩咐着。 二十秒，小黑面前出现了一个蓝色三维投屏。 最上面一行是人总数，下面是男女老少比例。 还有实时浮动数据。 杰瑞：“……”这特么是机器人？怕不是一个黑客吧？云光集团是个魔鬼吗这也卖出去了？ 就算是他统计m洲的人口数据也没这么快…… “行了，自己去充电吧。”程火停止了录频，然后把视频发给杰瑞，抬了抬下巴，“你去让拍卖场把视频发给那卖家。” 程火放下手机，继续研究代码，刚敲了一下键盘，然后又抬头说了一句：“啊，对了，顺便感谢一下对方，只用了一千万就把这个无法估值的人工智能卖给了我们，真的。” 他等着代码的运转，过程中，越想越不对劲……秦苒跟程木这两人对小黑也太熟悉了吧？ 拿出手机问了程水一句：【秦小姐是不是云光的内部人员？】 这一晚，多了一个恨不得把自己锤死的商场巨鳄。 杰瑞发了视频，目光依旧看小黑的方向，没走。 此时，唐轻也拿着手机来找程火，一路上遇到她的人都会挺尊敬的叫她一声“唐小姐”。 唐轻点点头，直接朝程火这边走来，声音干脆利落又压抑着激动，“程火师兄，我叔叔回复我了，他知道ea3！” 226主要靠大佬面子，君子报仇（三更） 唐轻一回去就联系了她叔叔。 只是她叔叔一向很忙，他们俩之前也很少有联系，刚刚好不容易回复了一句，唐轻就立马来情报堂找程火。 “我叔叔说了，可能会有点麻烦……”唐轻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然后抬头看向程火，目光炯炯。 程火重新复制了一个小型模拟器，单手敲了几个代码，抬眸看了眼唐轻，笑了笑，伸手打了个响指：“小黑。” 唐轻一愣，还没弄明白，下午的程火那么急，怎么现在就忽然淡定了？ 她刚想到这一点。 程火背后慢慢走出来一个机器人。 小黑看了程火一眼，明明是挺机械的声音，却莫名听出一点嫌弃：“程火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我还在充电过程。” “……没事，你继续回去充电吧。”程火最后敲了一下“enter”键，默了一下才开口。 小黑又看了程火一眼。 才自己找地方充电去了。 等小黑离开了，程火才摸摸脑门，往椅背上靠了靠，看向唐轻，“我已经启动ea3了，它叫小黑。” 唐轻终于收回了目光，她转回了头，金色的头发微微晃动着，轮廓有致的脸上挺不可思议，“你们是怎么启动ea3的？” “不是我，是秦小姐，”电脑上的模拟器开始启动了，程火坐直身体，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模拟屏幕，“她知道怎么控制ea3。” 这两天在庄园里，让唐轻如雷贯耳的名字，除了程火的老大，就是这位秦小姐了。 她站在原地，眉睫动了动。 然而下一秒，却被电脑上程火的模拟系统震惊到了。 看完整个单系列的模拟系统，程火才深呼了一口气，他偏了偏头，看向唐轻，“这是我链接小黑得到的一段程序码，但还没完全解开，你叔叔会来庄园吗？” 这般神奇的程序，不止程火，相信每个看到这程序的黑客都迫切希望能跟创始人好好交流。 “我不知道，晚上再问问他。”唐轻定了定神，开口。 程火点头，目光又回到电脑屏幕上，“你过来看看这串代码，对了你电脑带了没……” ** 秦苒又特训了程木一个多星期。 顾西迟的各种药都被秦苒试用了一遍。 第十二天的时候，秦苒就让施历铭跟程木对打，她也没在旁边盯着，就在书房……练字。 “秦小姐，这是云光财团转来的包裹。”程水从外面敲门进来。 他看了一眼秦苒的字帖，虽然她是左撇子，但字写的真的可以，一笔一画自带笔锋，勾勒肆意。 这样的字还天天练，程水暗叹一声。 当然，要是程木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几个月前，秦苒的字迹不是这样的。 程水直接把一个包裹递给了秦苒。 打生死擂，也基本就每天一场或者隔几天才会有一场。 程木一天好几个生死擂，用药用的很凶。 药已经用完一大半了。 秦苒放下了手中的笔，把字帖跟笔放到一边。 旁边程隽正好去给自己跟秦苒倒了一杯茶，现在没有了程木，这种琐碎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程隽在动手，他又顺手给她递过来剪刀。 秦苒就十分自然的接过来把包裹拆开。 一旁的程水目不斜视，表情上斯文淡定，内心波涛汹涌。 又是一包药。 秦苒随手拿了几瓶出来，指着一瓶问程隽：“这个，顾西迟上次不是说你师傅那里的药被他抢光了？” 还能有一堆？ “是其他博士那里的，”程隽一扫瓶盖上写的代码就知道这些药来自哪里，挑眉，“应该是整个医学组织都被他扫荡一遍。” 秦苒点点头，那就解释的通了。 程隽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靠着桌子，低了低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点开了顾西迟的头像，眼眸一眯。 慢条斯理的发了一句—— 【你还真尽心尽力。】 顾西迟那边正拍开江东叶的手，让他别捣乱，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一下，上面显示着程隽的名字。 顾西迟精神一震，他拿过来，手机屏幕自动解锁，跳出了程隽那句话。 莫名的，顾西迟背后一凉。 他就按着手机，回给了程隽—— 【都是跟师兄学的，不及师兄十之一二。】 这话顾西迟倒没说谎，想当年，程隽拿着本医学手册去堵人的时候，整个医学组织的人，别说年轻的学员，那些博士连带他们的老师都被程隽搞崩溃了。 他就是个人行机器。 别说十之一二，顾西迟觉得，他只是学了百分之二的精髓，毕竟这药他主要是靠着钻石大佬的面子，半威胁半抢着才拿到的。 医学组织那些博士也知道最近几年大部分资金都是大佬的，也就表面骂一顿，实际上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阻拦举动。 毕竟顾西迟还是给他们每样留了一瓶做样本的。 ** 下午。 秦苒才换了件衣服，慢悠悠的朝一楼的训练室走。 她到的时候，程木正在打拳力测试仪器边。 而施历铭躺在一边的地上，身上到处都挂了彩，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风水轮流转。 他也有被程木揍趴下的一天。 也就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若不是中途亲眼看着秦苒是怎么特训程木，程木每天又是怎样地狱式训练的，施历铭真的怀疑程木是换了一个人。 秦苒伸手抵着唇，然后把包裹里的药拿出来给施历铭一瓶，准确无误的扔到他的手边：“三粒。” 施历铭猛的爬起来，然后双手捧着药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秦小姐。”程木打完一拳，然后侧身，把背后的拳力系数给秦苒看。 他打了三次拳打记录分别是—— 845。 859。 857。 从六百多到八百多，进步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其中不仅仅是每天地狱式的训练，也有顾西迟给的强身健骨的药的原因。 不仅仅是拳力系数，施历铭亲自体验过，程木那格斗术与秦苒如同一脉，又狠又准，几乎不要命的打法。 吃完了药，施历铭感觉药效挺快，至少脸上不那么痛了，不过还是不由龇牙咧嘴，有些佩服程木每天要被这样打上七八遍，真是耐力好。 秦苒看了眼拳力系数，不太满意，不过还是点点头：“跟我下楼。” 程木以为秦苒又要来揍他了。 听到秦苒的这一句，他愣了一下：“今天不特训了？” “嗯，我们去楼下训练场找那什么……”秦苒眯了眯眼，看向施历铭：“那个杰瑞是吧？” 施历铭：“……嗯。” 他感觉到身上不那么痛了，就默默带上口罩，又戴了帽子，跟着秦苒后面一起下楼。 他要看看杰瑞被打的这么惨，才甘心。 ** 楼下训练场。 今天外面没有大风，头顶也有阳光，不过还是莫名的冷。 杰瑞这几天很少来训练场，都在情报堂忙小黑代码的事，程火吃饭睡觉都在情报堂。 不过最近两天代码陷入了瓶颈期，杰瑞跟唐轻等人都来了训练场。 “杰瑞，那个程木，已经快半个月都没来训练场了，怕是被你揍怕了吧。”几个人跟唐轻打了声招呼，然后笑眯眯的开口。 杰瑞不屑的眯眼，直接开口:“半个月？施历铭也没来吧，那个孬种，跟施历铭一样，整天围在女人身边，早晚一天会被程水先生淘汰。” 说完，又想起来身边还有唐轻，杰瑞又立马对着唐轻开口，语气变了，挺尊敬的：“抱歉唐小姐，我并没有说你，你跟其他人自然不一样……” 这十几天，唐轻在情报堂的作用大家都有目共睹，论能力，她只在程火之下，又有个听说十分厉害的叔叔。 唐轻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她还没说什么。 不远处，程木一行人慢慢朝这边走。 训练场上的人都认出来慢悠悠的跟在程木身后的秦苒，立马让出了一条道，十分恭敬的开口：“秦小姐。” 227实力碾压，非常打脸（一更） 杰瑞愣了一下。 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他吐槽的历害，可也恭敬的开口：“秦小姐。” 先不说程隽，光是实力恐怖的程水程火跟各个分堂的堂主对秦苒的态度，也给手下的这些人立了威信。 一边的唐轻这才侧了侧身，看向秦苒那边。 秦苒拉下羽绒服的帽子，精致的眉眼微挑：“别客气，今天我不是主角。” 她身后，施历铭穿着扣着帽子，又戴了口罩，只有几个跟他熟悉的人才勉强认出来他的身形。 秦苒这一行人明显是冲着他们这里来的，杰瑞上抿了抿唇，还是问道：“秦小姐是找我们有事情吗？” 庄园里的人都听说过秦苒喜欢玩儿这件事。 该不会是来逛训练场的吧？ 施历铭上前一步，还没回答。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匆匆跑过来。 是直接冲着唐轻来的，神色激动:“唐小姐，程火先生让我来找您，小黑身上的代码有进展了！” 一句话说完，年轻人就看到了秦苒，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礼貌跟秦苒打了招呼：“秦小姐。” 秦苒手还插在兜里，听到他话，她微微皱眉，看向年轻人：“你们在研究小黑身上的代码？” 年轻人点头，刚要说一句。 一边冷艳的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唐轻终于开口了，“先回去找程火师兄吧，代码还没有研究出来。” 她直接打断了年轻人的话，没有看任何一个人，语气淡淡的，“你也解释不通我们现在到了哪个程度。” 这话自然是对年轻人说的。 庄园的技术群都在情报堂，跟一群不懂这些的人确实没法说代码跟解代码的问题。 年轻人挠了挠脑袋，张嘴，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跟秦苒说起来。 从头说起秦苒也不一定听得懂，他还想要急着回去看程火的模拟结果。 唐轻站在一边，她看着年轻人十分冷艳的勾了勾嘴角，没说话，直接转身朝情报堂的方向走去，金色的头发微微晃出一条弧度。 “行了，你走吧。”秦苒把目光收回来。 年轻人如同大赦一般，忙跟着唐轻身后跑着，“秦小姐，那我就先回情报堂了。” “这个人……”程木本来在想挑战的事情，听到几人的对话，反应过来，皱眉。 秦苒低头，笑了笑，眉眼轻佻，“没事，他们解不出来的。” “那就好。”程木一听，心里舒服多了，他是知道秦苒的电脑技术的。 身后跟着的施历铭却不知道，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询问:“为什么他们解不出来啊？程火先生很厉害的，而且那位唐小姐，听说也非常厉害，仅次于程火先生……” 秦苒没说话，只是朝四周看了看，几步远处有个横杆，她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的往那边晃着，“因为菜。” 等坐到了横杆上，秦苒才看了程木一眼。 程木握了一下拳头，一双漆黑的眸中满是坚毅，他往前走了一步，看向杰瑞：“我今天要挑战你。” 杰瑞见秦苒没跟自己多说，就去武器架边拿武器。 听到程木的这句话，他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挑战你。”程木脸上的表情没边，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杰瑞身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压低声音，“这程木是找虐吗，竟然还敢找你挑战？” 别说程木这个月没来训练场，就算来训练了，也远远不是杰瑞的对手。 杰瑞也眯了眯眼，他想的不是这些，而是目光深沉的看了眼秦苒。 程木挑战他，秦苒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不想让自己出狠手？ 杰瑞面色黑了黑。 秦苒坐在横杆着，手撑在身侧，两只腿还微微晃着，阳光下眉眼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反射着微微的恣意。 似乎感觉到杰瑞的想法，她微微抬眸，笑：“你尽管出全力，不用顾及我，我不管这些的。” 杰瑞神色一动，“秦苒小姐，您……确定？” “当然，我就是来随便看看热闹。”秦苒笑得懒散，看起来确实没有太大问题。 她确实没有要为程木撑腰的意思，杰瑞才松了一口气，他今天穿着大衣，跟众人说了一声，就去后面的休息室换练功服。 施历铭就气定神闲的站在另一边，跟人一起看热闹。 采购堂的人也有在这里的，看到施历铭似乎看热闹一样，不由低声问他：“程木怎么忽然挑战杰瑞了？这件事做的不明智。” 跟程木对打的人不止杰瑞，不过也就杰瑞打他最狠最不屑，情报堂的人都那个性子。 眼下大庭广众之下，程木又来挑战杰瑞，有秦苒的发话，凭杰瑞的性格不但不会下狠手，还会变本加厉。 毕竟这次他没有挑事，是程木先挑的头。 “还有你，半个月都没有下来训练，”采购堂的人看不清施历铭的脸，就低头压低了声音，“邹堂主已经换了一个接班人训练了。” 施历铭进不了执法堂，但在采购堂却实力不弱，之前邹堂主一直把他当种子选手培训，眼下却因为他的倦怠，换了一个目标。 “我没有不下来训练，”施历铭笑了笑，最近十几天，虽然没有参加训练，可每天看着秦苒跟程木的对打，他真的学到了不少经验，空闲期间秦苒还会跟他们说发力跟作战技巧，“实际上我们一直有跟在秦小姐身后训练。” 他压低声音，开口，眉眼挺张扬的。 施历铭语气里带着献宝，又带着得意洋洋的意味，让身边的人不由抽了抽嘴角：“看你说的，我还以为你跟在老大身后训练了呢？程木就因为这个敢去找杰瑞挑战了？” ** 这年头八卦藏不住，施历铭的这句话没几分钟。 就传到了换好衣服的杰瑞耳里。 杰瑞穿了件黑色的练功服，出来正好遇上程木，他皱了皱眉：“程木，你输给我也不算丢脸，别以为跟着秦小姐随便学了几招就能跟我对打，我们都是打过黑拳的，趁现在还没开始，我们可以协商一下，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留手的。到时候丢的不止是你的面子，还有秦小姐的面子。” 现在庄园里的人都还是尊重秦苒的，如今这个消息传出来，以后大家表面上还会尊重秦苒，可心里面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程木看了他一眼，声音依旧冷酷，“不用。” 两人一道出去，秦苒还坐在横杆上，一手撑着身侧，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在玩什么单机游戏。 看到两人出来，她就迅速完成了游戏，抬了抬眉眼。 一张好看精致的脸上有些懒散，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的攻击力，旁人真心不觉得她能教程木什么。 周围人让出了一块空地。 杰瑞拿了自己常用的武器长棍。 程木什么都没拿，就站在原地等杰瑞，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闻声赶过来围观，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笑，“他怎么不拿武器？” “可能是因为很厉害，不用武器也能随便打人！跟程水先生一样！”庄园里，程水跟人交手的时候就从来不用武器。 程水实力强悍，用不着武器借力。 这个人看似是在给程木说话，实际上讽刺了一句，这里大部分人都挺看不起程木的，明明没有实力，却在庄园里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还住到了那栋古堡里。 程木之前在训练场呆过，大部分都知道他实力太弱。 “也不一定，万一秦小姐真的教了他。” “半个月能教什么？” “我们打赌他能在杰瑞手下撑几分钟？两分钟？” “上次一分钟就被打倒了，勉强一分半吧……” 程木将这些话听在耳里，整个人没动，直接看向杰瑞，“你准备好了吗？” 裁判是执法堂的一个人，他在宣布开始前，看了程木一眼，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够听到音道：“程木先生，实力这方面没有捷径，杰瑞也是从小开始训练，中途还自己去打了黑拳。别再说秦小姐教了你，你直接开口认输也算挑战结束，就说是跟杰瑞讨教一番而已……” 程木看了那人一眼，没说话，在他宣布开始的时候，直接横扫出拳。 他拳锋凌厉，完全不像是之前的风格。 杰瑞本来挺漫不经心的，看到这一幕，他面色瞬变，倏然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程木的动作比他想象中更快！ “砰——” 杰瑞手上的棍子还没挥舞出去，就被程木找到了一个破绽，将他整个人扔在了地上。 后背有些伤，杰瑞不到一秒的时间又迅速爬起来，这一次也下了狠手！ 原本好整以暇站在一边说说笑笑的人此刻全都安静下来。 所有观战的人都能看出来杰瑞半点后手也没留！ 然而—— “砰——” 似乎还有一道细微的“卡擦”声，杰瑞猛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肋骨断了几根，嘴角也沁出了血。 他踉跄了几步，还是没站稳，跪倒在了原地，即便有木棍撑着，也支撑不了他站起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这一下，围观的人瞠目结舌，一个个都说不出一句话。 228秦小姐教的，毫无进展（二更） 来围观的，都是有实力的人，杰瑞有没有用全力谁都能看出来。 尤其程木，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身形灵活，出手狠戾，几乎看不清他出拳的速度！ “我、我靠，打赢了？”好半晌后，才有一人几乎游神一般的开口，声音喃喃的。 因为这道声音，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程木。 他脸上并没有得意，也没有高兴，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赢了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只是看了裁判一眼，瓮声瓮气的道：“我赢了吗？” 程木确实没有很得意，因为他还是打不过秦苒，最近这些天，越是训练，他越是感觉到秦苒的高深莫测。 他赢杰瑞很轻松，但是面对认真起来的秦苒，依旧是挨揍的状态。 裁判还停留在刚刚劝说程木的这件事上，听到程木的声音，他才转过了头，“比、比试，程木赢！” 程木这才点头，然后去休息室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围在这里的人姿势还没变。 程木却不管这些人，十分高深莫测的，走到秦苒那边。 “秦小姐，我打的怎么样？”他挠了挠头，问。 秦苒懒洋洋的坐在横杆上，看到他来了，伸手一撑，直接跳下来，往回走：“也就，一般般吧。” 程木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更努力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古堡的方向走。 施历铭也拉了拉帽子，跟上来。 三个人来的突然，走的也更加突兀，没什么大风大浪。 若不是杰瑞还十分惨淡的躺在地上，所有人都会觉得刚刚那是一场幻觉。 好半晌，执法堂的那个裁判终于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给庄园的医生打来电话，然后蹲下来看杰瑞的伤势：“你还好吧？” 杰瑞终于撑不住了，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妈……妈呀，好恐怖……”人群，也渐渐有声音传来，大家面面相觑的，不太敢接受，有人吞了一口唾沫：“半个月前，他不是被我们虐着打吗，也不像是隐藏实力，刚刚……刚刚……” “骆队，”刚刚那个裁判看向骆队，声音严谨，“你要是跟杰瑞对打，能在几招之内把杰瑞打成这样？” 骆队是执法堂除了杜堂主之外，最厉害的一人。 在整个庄园，能打得过骆队的也屈指可数。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杜堂主让骆队去跟着采购堂保护秦苒。 “不确定，”骆队收回了看秦苒他们方向的目光，“但没有程木这么快，他身法诡异，我从来没有见过，要是我跟他对打，也只是五五开，胜负未知。”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半个月前明明随便一个人都能虐的程木，这才多久就能跟庄园前十的高手打个五五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程隽给他开小灶了？ “施历铭不是说，秦小姐一直在训练程木嘛？”有人弱弱的开口。 众人沉默了一下，程木打完的时候，确实走去了秦苒那边，还询问她自己打的如何。 秦苒跟施历铭对于程木的比试结果也没有半点儿的惊讶。 “可……秦小姐那样，不太可能……” 这人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骆队就摇头，他目光深沉，“他的身法确实承秦小姐那一脉，上次去停机坪基地，我见过秦小姐出手。刚刚施历铭全身包裹来着，我估计也是受到了训练大家加油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今年，所有人都要面临两个劲敌。” 骆队说完，就转身回执法堂。 剩余的人在后面，半晌回不过神来。 别说执法堂的那个裁判，连杰瑞也忘记了疼痛。 “那秦小姐是不是很厉害？” 所有人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因为……秦苒那样子……确实看不出来，但按照骆队说的，恐怕有80%的可能。 不管秦苒实力如何，程木确实是她打造出来的…… 一开始他们只把秦苒教程木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玩笑，经过骆队的梳理，除了秦苒，好像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 这才半个月，就能把一个弱鸡教成这样的的地步？ 那再过半个月，程木是不是都能跟程水对打了？ 程木都能变得这么厉害，若是……教的自己呢？ 听骆队说的，施历铭好像也在被训练中…… 在场的每个人训练都很努力，还有人会去打黑拳，可见大家对实力的渴望，连程木都能变的这么厉害，若是教的自己…… 所有人光是想想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可想想之前程水让他们跟秦苒时，他们一个个都推拒……一瞬间沸腾起来的血液又瞬间冰凉。 ** 从今天这场比试开始，庄园的这些手下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佩服秦苒了。 而不是再碍于程水程火这些人的威压。 情报局。 程火还在研究那串代码。 一边的唐轻也打开了电脑，她身材比一般花国女人高大，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头金色的头发，五官深刻，如同国际杂志封面的超模。 情报局很多人的电脑上都分配了一段代码。 此时还有人站在程火跟唐轻的身后，看两人的操作。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成功？”有人小声开口。 另一人点头，“应该会的，唐小姐很厉害，还有她叔叔提供的几个突破口给了程火先生思路。” 言辞之间，对唐轻的敬重可以看见。 几个人讨论之间。 程火直接把模拟软件发给唐轻，“你试着利用终端运行。” 他电脑右下方，有一个缓慢的进度条，已经到了71%，还在增长，不过增长的十分缓慢，上面倒计时显示还有五天。 唐轻接收了程火发过来的代码。 她跟程火研究半个月，终于有了很大的进展，按着键盘的手都在颤动。 “唐小姐，这次有几成机会？”情报堂的一个人低声问。 “九成。”唐轻打开模拟器，敲了几串代码。 屏幕迅速出现了“加载中”三个字，进度条飞快的运转…… 很快就到了99%，连程火也把椅子蹬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唐轻的电脑。 “唐小姐，你成功了，真的超强！”一人压抑着声音开口。 唐轻冷艳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她手搭在键盘上，微微侧着脑袋，嘴边还有一丝轻狂，“我叔叔也说过，这个管理程序不难，大家也都有功劳……”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卡在99%的进度条没有在下一秒到达100%，而是在短时间内崩掉！ 重新退出了模拟器。 唐轻略显得意的脸上一愣，然后迅速坐直，“这怎么可能？！” 她又连续试了好几遍，都是这个结果，唐轻放在鼠标上的手僵硬起来。 程火也没有太意外，他靠在椅背上，看向唐轻：“你叔叔他有时间跟我们见一面吗？” 唐轻摇头，“不知道，我晚上再问问他。” “希望有机会，”程火抿了抿唇，思考了挺久，才出声：“不过这件事还是跟老大说一声吧。” ** 下午，秦苒没有再特训程木，而是让程木跟施历铭对打。 自然，也给了规定，程木不能还手。 她也没练字，就在书房找书看。 程隽这边的书房书特别齐，一排全都是略显残缺的古董书，她没碰，只在后排找那些原文书。 还真给她找到几本外界绝版的原文书。 程水偶尔会进来汇报。 半下午的时候，程火带着唐轻进了书房，这也是唐轻第一次进这栋古堡。 她在庄园呆了这么长时间，所有人都告诉过她，哪里都可以去，唯有这栋古堡，她不能靠近，只有程水他们可以来去自如。 两人进去的时候，程隽再帮秦苒拿最高书架上的那本书。 唐轻愣了一下。 “你研究那小黑如何？”程隽把书随手递给秦苒，然后往书桌边走。 秦苒拿着本书，靠在最近新添的沙发边，挑眉，替程火回：“完全没有头绪。” 唐轻皱了皱眉，没开口，内心却是很烦，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明明不懂却非要插一句找存在感觉得自己很懂的人。 229修电脑的邻居（三更） 秦苒还没来m洲的时候，程木就在群里不止一次提过她。 程火对秦苒也有了些了解，知道秦苒跟她外公学过电脑，会分析数据。 再加上程火总觉得秦苒跟云光财团有莫名其妙的联系，所以对秦苒说出的这句话也没有感觉到不对，只点点头：“秦小姐说的对，确实没有头绪。” 他说话的时候，唐轻就站在他身边，眉头皱着，却没有说什么话。 程隽坐回椅子上，伸手翻了翻文件，挺意外的挑眉：“一点也没有？” “那代码太怪了，不过唐轻的叔叔是云光财团it的内部人员，我想让唐轻把他叔叔请过来，如果她叔叔愿意来，到时候能不能让他在庄园呆一段时间？”程火找程隽主要就是为了唐轻叔叔的事。 对云光财团人工智能感兴趣的并不仅仅是程火，程隽也挺关注的，不然情报堂不会在这方面花这么多时间。 程隽眉目疏展，手指敲着桌面，挺大方的开口：“可以，让程水去安排。” “我晚上跟他说，”知道程隽大概率也不会拒绝，程火也没意外，想了想，目光又转向秦苒，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憋在他内心深处的问题：“秦小姐，你是不是认识云光财团内部的人？” 程火这些天一直呆在塔楼里研究代码，很少出来。 今天才找到机会问出这一句。 因为这句话，唐轻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秦苒一眼，十分意外。 秦苒翻了一页书，她才抬了抬眼眸，语气不急不缓：“认识一个，打游戏的，九州游职业选手。” 九州游这个游戏程火也知道，他有时候也玩。 程木也提过秦苒经常跟陆照影打游戏，程火点点头，知道那大概率是ost战队的人。 不过有些失望，他一张年轻朝气的脸上如今挺丧，“那只有等唐轻的叔叔回答了。” “对了，秦小姐，你对小黑的代码有多少了解？”程火觉得秦苒很了解人工智能。 秦苒看书很快，又翻了一页纸。 还没回答，程火身侧的唐轻就开口了，“程火师兄，我先出去联系我叔叔。” 现在唐轻的叔叔是程火的观察重点，唐轻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程火总觉得唐轻的叔叔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听到唐轻要去联系她的叔叔，程火也没有多留，跟程隽秦苒说了一声，就与唐轻一起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秦苒才侧了侧头，一手拿着书，一手支着下巴，看程隽的方向，“你对人工智能也感兴趣？” “不感兴趣，”程隽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转向她，笑了下，“不过对开发这个人工智能的人感兴趣。” “啊，”秦苒低了低头，声调也降了几度：“这样吗。” 她就问了一句。 然后往沙发里面靠了靠，动作十分轻缓的翻了一页纸，没敢再开口。 书房内暖洋洋的，有一股挺淡的安宁的味道，秦苒这段时间，白天陪程木对打，虽然没太用全力，但也耗费体力，她也没跟程木一样天天就磕那些实验药，体力自然是有些跟不上的，此时更是昏昏欲睡。 程隽本来还想问她关于人工智能的问题，一抬眸发现她精神似乎挺不足，就没再问，而是坐在另一边，继续翻阅着另一本书页残缺的古籍。 ** 外面。 程火等着唐轻联系她叔叔。 现在代码进展不多，程火有心想要联系黑客联盟会长来解惑，不过他最近似乎在忙其他事情，也许久没有跟程火回复。 “程火师兄，那位秦小姐也懂这些代码吗？”唐轻给她叔叔发视频，在等待的期间就问程火这件事。 程火看着她手机页面，声音挺不在状态的：“她跟她外公学过一些。” “哦，那她是黑客联盟的人吗？”唐轻又继续问。 “不是，联盟会员的名单每年会长都会让我整理一份。”程火目光依旧没有移开。 黑客联盟对一个黑客来说就是天堂，在里面确实能学不少东西，除了少数不需要依靠黑客联盟，凭借自身实力就能立足的人，其他只要有名气的黑客，都会选择入会。 一则是保护自己顺便学些东西，二则，黑客联盟官网上可以随意接单。 十分正规的渠道。 听程火说没有，唐轻就没有再多问，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等着她叔叔接通语音。 第一遍她叔叔没接。 第二遍她叔叔才接了语音。 那边似乎有些吵，对面的声音有些低沉，略显浑厚，“唐轻？你找我有事？” 听起来十分有威严。 唐轻显然对自己叔叔十分恭敬，听到声音她立马就站直了身体，额边金色的卷发轻轻的晃动：“叔叔，您还在m洲吗？” 电话那边唐轻的叔叔似乎在走动，片刻后，电话里嘈杂的声音没有了，她叔叔应该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还在处理些事。”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代码，关于人工智能的，想请您来……”唐轻十分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下情况。 那边她叔叔的声音也挺淡的，“不行，我走不开。” 拒绝的也干脆利落。 听着他那语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掐断语音了。 唐轻已经料到了结果，不过还是试图劝说：“我们就在彼岸庄园，距离您的工作地点不远，如果您不怕我们去打扰您，我们也可以去拜访您的……” 听到唐轻的话，那边的声音才顿了顿，“等等，你说你住在哪儿？” 本来，唐轻以为她叔叔要挂电话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她叔叔竟然在打听她住哪儿。 唐轻立马就把庄园顿准确地址发给了她叔叔。 那边听完，似乎是沉吟了一下，才回答：“我考虑一下。” “我叔叔没有拒绝，”打完电话，唐轻才压抑住内心的喜悦，一双碧蓝的眼睛像是海，“还有机会。” 程火就趴在一边的窗台上，看向唐轻，“你知道你叔叔是云光财团的什么人吗？听他的声音……” 他感觉不太像是普通人。 “我真不清楚，不过我小时候我叔叔就很厉害，”唐轻压低了声音，“黑客联盟的人好早以前就邀请他，他没加入。” 有一种高手是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喜欢黑客联盟束缚的制度，才不加入黑客联盟。 很显然，唐轻的叔叔就是这样的人。 程火点头，对唐轻说的那个叔叔更加期待了，“你叔叔只要一联系你，你立马告诉我一声。” “好。”唐轻握紧了手机，笑了下，“只要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 傍晚。 程隽是被生物钟叫醒了，他本来就嗜睡，下午秦苒睡着了，他也就瞌睡了一下。 醒过来的时候，秦苒还在沙发上睡着。 头枕着他的胳膊，只看到半张脸，十分安静的睡着，呼吸平缓，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垂着的睫毛，纤长有度。 头发软软的顺着耳边垂下来，整个人睡着的时候，就半点也没有平日里看到的锋锐。 程隽温度打的高，秦苒就没穿外套，就穿了件卫衣，整个人清瘦的不行，自从陈淑兰死后，她基本上就没好好吃饭。 来m洲，也就最近才吃的正常，只是一直在瘦。 程隽轻叹一声，将手轻轻将把挡在她眼前的一缕头发撇开。 外面有人小声的敲门。 声音不是很大，秦苒却动了动，她手撑着沙发爬起来，眼睛还带着武器的迷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是要吃饭了？” 程隽站起来，拿了外套递给她，“走吧。” 秦苒慢吞吞的穿上外套，顺便低头拿出来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m洲下午七点。 确实是饭点。 她不紧不慢的跟着程隽往楼下走，一边翻着手机。 她睡了一下午，给她发消息的人很多。 有陆照影邀请她打游戏的，有林思然给她发今天班级的视频的，还有言昔要她地址寄专辑的…… 她一个一个回了，游戏晚上打，林思然的她就把庄园的花园给拍了发过去。 言昔的她就回了学校地址还有林思然的名字。 然后翻到了最后一条。 这个联系人比较特别，两人上一次的消息还在一年前，这次的消息更是干脆利落—— 【你在m洲哪儿？】 秦苒手按着手机—— 【有事？】 对方回的很快，仿佛是一个复读机—— 【你在m洲哪儿？】 秦苒摸了摸下巴，然后偏头看向程隽，“这里地址是什么来着？” 程隽回了一句。 秦苒点“哦”了一声，就随手把地址发了过去。 这个人的头像是一个黑洞样式，备注也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邻居】 230秦小姐，带飞（一更） 秦苒盯着这几条信息看了一会儿，又回—— 【你不是知道？】 这边的地址她给云光那边发过。 不过没具体到街道，只发了个庄园名字，m洲庄园应该就这一个。 对方这会儿还在问她，秦苒就细致到街道门牌号也发过来去了，这里的具体门牌号秦苒还真没关注过。 对方也回的快—— 【没事，就确认一下。】 到了一楼大厅，秦苒就收起了手机。 程木跟施历铭也刚刚才从训练室出来，训练的这段时间，施历铭也跟着程木等人一起吃饭，不过他今天的脸也是肿着的。 反而程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一行人坐好开饭，程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苒，手上拿着筷子，“程木，听说你今天去找人挑战了？” “嗯。”程木饭吃的很快，声音也含糊不清的。 今天因为情报堂的那个代码模拟器陷入了瓶颈，程火才过来吃了晚饭，听到这句话，他侧了侧头，挑眉：“你找谁挑战的？没被人打？” “杰瑞。”程木继续扒饭，一如既往的话少。 杰瑞就是情报堂的，是里面少见的实力不错的成员，程火对他印象很深。 程木要是对上他，要被揍惨。 程火手撑着桌子，挑眉，十分疑惑：“你没被揍？” 听到这句话，程木手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程火，没有说话。 而是又低头把最后一口饭吃下去。 “隽爷，秦小姐，我先回训练室了。”他拉开凳子站起来。 程隽看了他一眼，抬了抬眸，目光有些懒的“嗯”了一声。 秦苒就随手挥了挥手。 施历铭看到程木走了，也迅速把饭吃完，跟桌子上的人说了一句之后，就也去了训练室。 “程木竟然没理我？”程火拿着筷子，看向程水，“不会是被揍傻了吧？” 程水摇头，不过没多说，只是看向秦苒，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秦小姐，你最近……都在特训程木？” 秦苒漫不经心的点头。 程水彻底没了话。 等吃完饭，秦苒跟程隽都出去了，程火才问程水怎么回事。 “你觉得程木跟杰瑞对打是什么结果？杰瑞是你们情报堂的人。”程水没回答，反问。 程火挑眉，十分诚实的开口：“杰瑞很厉害，拳力系数820左右，想要跟他打，三个程木也不够。” “今天，程木跟杰瑞打了一场，过手不过五招，杰瑞爬不起来，现在还在医疗室，外面有人猜测他拳力到达900。”程水说话慢条斯理的，非常斯文。 程火一蹦，“这怎么可能？！他拳力最多650！” 程木的实力大家都心里有数，怎么可能会打得过杰瑞？ 650的拳力，程火对程木也是相当了解了。 可程水也不会骗自己，程火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个想法：“你刚刚说秦小姐特训程木……” “嗯，我们去看看程木怎么特训吧。”程水目光转向训练室。 这训练室是程隽的，不过他本人没用过。 两人进去的时候，程木在跟施历铭对打，程木全程没有主动攻击，全都在防守，施历铭下午的时候还能找到破绽揍他脸，现在丝毫破绽都找不到。 程火跟程水都没有看到上午程木挑战杰瑞的那一战，对传言的对战结果都挺玄幻的。 可看程木跟施历铭对打，两人本来就是高手，自然能看出来不少头绪。 程木的进步不止一个阶层。 “程水，程木他现在，都能跟我过几招了吧？”程火幽幽的看向程水。 程水点点头，目光严肃的看着不远处对打的两人。 程木不说，各方面进步的十分惊人，而施历铭……招式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五分钟后，程木跟施历铭才停下来，看见程火跟程水在不远处观战，都往这边走了走。 施历铭十分恭敬的开口：“程水先生，程火先生。” 程火“嗯”了一声，他性格如同火一般，急躁的不行，直接看向程木：“程木，听说你上午把杰瑞打的爬不起来？还有传言你拳力到了900？” “杰瑞那件事是真的，不过拳力哪有那么多，”程木摇头，“太夸张了。” 程火呼出来一口气，“我就说，我的拳力系数才890，你怎么可能到900？” 程水却是皱眉，“你现在拳力系数多少？” “860吧？”程木往拳力测试仪上看了一眼，上面三排数据，都在850到865之间浮动。 程火刚缓下来的心又提起来，他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程木，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你他妈……” 程水也震惊，他也是用了几分钟才缓过神来，“秦小姐特训的你，从你去云城的时候？才几个月？” 650到850，两百系数的差距，一般人人体到达极限，基本上就停滞不动，除非有新的突破，可一旦到达某个数据，两三年都不一定有突破。 如同程水，卡在910这个界限两年，都没有什么突破自己。 其他人也差不多。 程木半年不到，从650到850？ 程火突然觉得程木跟秦苒有些恐怖了，尤其秦苒，是用怎样的办法才能让程木突破？ 听到程火这一句，程木更加惊异：“没有，秦小姐不是从云城开始特训我的。” 程火松了一口气，那就不止几个月了，程火觉得自己可以勉强接受。 然而—— 程木下一句就来了，“是从半个月前吧？是不是？” 又偏头找施历铭确认。 施历铭揉了揉自己的脸，想了想，然后开口：“准确来说，是十三天前。” 他天天看秦苒揍程木，还在记录试用药的数据，很清楚时间。 这会儿别说程火，连向来以冷静理智自持的程水也蹦不住了，“你，你们……” 程水跟程火面面相觑，几个月程火就接受不了，更何况十三天就能把程木教成这样…… tm的……秦小姐她还是个人？！ ** 次日。 唐轻等了一晚上她叔叔的消息，只是都没有等到。 她叔叔跟她不亲，他常年生活在国内，而她在国外，也就小时候匆匆见过几面，尤其是从小的记忆，她父母就很尊敬她叔叔，唐轻自然也是。 “程火师兄今天没来吗？”来到情报堂，唐轻在四周看了看，没看到程火，不由问了一句。 里面的人说话挺恭敬的，“还没，不过我刚刚来的时候有看到程火先生在南边的花圃园。” 花圃园？ 唐轻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 她打开电脑，继续昨天自己中断的模拟器实验。 电脑刚开机，手机的社交软件就多了一条消息—— 【等我忙完就去你们那里。】 “哐当”一声—— 唐轻手里的鼠标掉到了椅子上，她拿着手机，猛的站起来，问清了南边花圃园的位置，就连跑带走的去找程火。 一大早，程火就蹲到了秦苒。 他昨晚一上没睡，眼睛下面有很明显的青黑色。 秦苒拿着手机在拍花圃里的花。 程火拿着壶，跟在她后面随意浇浇水，“秦小姐，你是怎么把程木教成那样子的？” 程木是拯救了银河系？！ 刚会爬就被带飞？ 秦苒拍完了一组详细的视频，双手按着手机，就直接给林思然发了过去。 林思然对程隽这庄园的植物非常感兴趣，程木最近训练没时间，秦苒就随意的帮林思然拍一些她感兴趣的视频，有空了还会问问园丁这些植物的习性。 闻言，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着，“就，吃药。” 吃药？ 吃药就能十三天成为猛男？ 程火若有所思的挠挠脑袋，准备待会儿找个时间问问程木吃的究竟是什么神药。 秦苒收回了手机，又看向程火，询问：“对了，你那个代码……”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唐轻的声音就出现了，“程火师兄，我叔叔……” 她跑到程火身边，金色的卷发略显凌乱，也没看秦苒，直接对着程火开口，“我叔叔回我了！他要来庄园！” 231程火我也能扒马（二更） 听到唐轻口中的话，程火手中的水壶抖了一下，他一转身，水壶的喷水口刚好对准唐轻，不过好在他水壶里没有剩多少水。 唐轻就鞋子上湿了一点点。 一个视代码编程为生命的人，对代码编程的关心程度自然很强。 尤其这段时间情报堂这边一直都在等唐轻叔叔的消息。 本来以为自己说完，程火会显得非常激动。 然而程火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又侧身看秦苒：“秦小姐，你刚刚说代码怎么了？” 对于秦苒的电脑技术程火不太清楚，不过有认真问过程木、陆照影跟郝队那一行人。 程木陆照影知道的不是特别详细，但跟钱队有长期合作的郝队有过解释，综合来看，程火觉得秦苒可能是个高手。 秦苒看了看脚底边的一朵开的火红的花，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种，寒冬凛冽的还开得这么旺盛。 “没事，没怎么，”她收回看程火的目光，语气没什么变化，手搁在脑后，有些懒散的往回走，“我回去看书。” 程火还站在原地，看着秦苒的背影，微微眯眼。 不过唐轻就在身边，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多问秦苒，只是看向唐轻：“你叔叔大概什么时候来？” 唐轻不知道为什么程火会跟秦苒讨论小黑的问题。 不过还是收回了看秦苒的目光，回了程火一句：“就这两天，他快忙完了。” 这对情报堂来说，确实也是一个好消息。 情报堂的人现在都在热切讨论着，连躺在床上的杰瑞也艰难的爬起来听人说这件事。 ** 下午，秦苒又盯着程木跟施历铭两人训练。 傍晚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下，是林思然。 需要那株红花的傍晚时的视频。 秦苒又十分好说话的出门，程隽对那些花没啥兴趣，不过也跟她一起去拍了视频。 “就这个？”他指了指红色的花，想了想，又偏头，略沉吟了一番：“明天让程水找人挖出来送回国？” 秦苒把视频又发给了林思然，才慢吞吞的往回走，“她爸爸好像是种花的，应该很喜欢这些品种，我明天问问她。” 两人路过室外训练场。 此时天还没太黑，五点时分，训练场的大灯也开了。 这两天庄园的人似乎被刺激到了，每天训练场上都有一批人在不要命的训练，还有人签了一个星期的黑拳。 秦苒跟程隽两人出现，就引起了场上所有人的关注。 骆队最先开口，他放下手中的武器，抹了一把汗，才走到训练场外围，扬声开口：“秦小姐，我有个问题想讨教你一番……” 程隽单手撑在外面的木桩上，闻言，朝骆队斜过去一眼，挑了挑眉。 秦苒也挺好奇的趴在隔壁的木桩上，低声笑了笑，问他：“问什么？” 骆队说的自然是突破瓶颈的问题。 通过这段时间，骆队对秦苒也有了些了解，她看起来比程隽冷酷得多，一双眉眼也总是又冷又不耐烦的。 可实际上她比程隽好说话。 秦苒听了问题，然后点头，训练场是沉陷式的，绕过一条小路有大门跟阶梯。 她也没有从旁边绕过去，而是直起身，单手撑着木桩，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 下陷式的训练场不是特别高，但加上木桩也有两米多。 下面围观的一行人不由往后倒退了一步。 程隽半年没插手这边的事情，积累了一堆事情，不过看秦苒似乎挺有兴趣的，也没回去，而是继续倚在木桩边看着。 庄园里的人大部分都非常怕他，所以他也没有下去，就站在上面。 不远处，唐轻也在一群人中间。 一开始程火没打算让她参加下个月的考核，而是想让唐轻直接成为二把手，可这些天程火又改变了主意。 唐轻这个人极其自负，加入庄园要考核，她一定要是所有人中最出色的一个，所以这些天她除了情报堂，呆的最多的就是这边。 她被情报堂的一群人围着。 此时为首的一人争询问唐轻：“唐小姐，你叔叔是不是十分厉害？” 闻言，唐轻微笑了一下，一头金色的卷发在大灯下折射出冷芒：“他比我厉害，我去黑客联盟没有考核，是我爸让他直接写了一封推荐信。” 能让黑客联盟免考核的人，真的是厉害。 一行人吹嘘来吹嘘去，还有不少执法堂跟采购堂的人，不过到后来，唐轻这边围的人少了一半。 围到了骆队那边。 执法堂跟采购堂还有外贸堂的人虽然敬畏唐轻，但是他们并不研究代码，代码神秘，可比起真正的实力，大家看中的还是真功夫。 唐轻说完了这些，不由把目光转向了秦苒那里，微微眯眼，侧身问情报堂的一人，“他们在干嘛？” 情报堂的人看到了秦苒的身影，想了想，然后回答，“应该是在想秦小姐讨教。” 程木短短半个月提升那么多，不少人想要跟秦苒讨教一番。 唐轻也看见了秦苒的身影，不仅是秦苒，还有靠着木桩的程隽，他眉如远山，疏淡的眉眼被夜色冲散。 “这位秦小姐，她很厉害？”唐轻收回了目光，问身边的人。 除了骆队那几个人，大多数其实没有见过秦苒出手，只是隐隐有听说过一些。 情报堂的人也说不明白，只摸了摸脑袋：“应该是很厉害，不过没有看到过她出手，我们知道的不多，程水先生跟杜堂主他们应该知道。” “她这么厉害，没出过手？”唐轻眯了眯眼。 若有所思。 ** 晚上。 程火依旧来一楼吃饭，不过他磨磨蹭蹭了半天，秦苒还是没有跟他继续说代码的事情。 程隽看他磨磨蹭蹭的，还帮佣人收碗，不由挑眉：“想洗碗？” 程火：“……”不，他不是认真的。 程隽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十分温和的开口，“那今晚给厨娘放个假。” 程火：“……” 一边的厨娘拿出围裙外面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真诚的朝程火道谢，“程火先生，那我就先回去看电视了。” 程火：“……”他、真、的、只、是、想、找、秦、苒。 等他洗完了碗，也没有去情报堂，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房间在程水跟程木的中间。 晚上八点半，他拿出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国内。 “程火，你找我？”国内才早上八点半，接到电话的郝队刚出勤，他坐到车上，声音挺沉。 程火走到窗边，摸出一根烟：“我想问问你关于秦小姐的问题。” 郝队知道他是问秦苒的电脑技术，虽然不知道程火为什么想要知道秦苒这件事，但他也没敷衍：“刑侦界中，钱队手下的人都很厉害，尤其那个技术人员，但是，那技术人员电脑上面比不上秦小姐。” “技术人员？”程火微微眯眼，他吐出一道烟圈，“你有那个技术人员的资料吗？” “钱队的人资料我没有，”到达了目的地，郝队从车上下来，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不过我办过的案发现场应该有他的正脸，我找找发给你。” 对于一个黑客，尤其是一个厉害的黑客，有一张照片足以把人家老底都给扒出来。 不到一分钟，郝队那边就把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发过来。 有两个人的正脸，还有一个尸体，郝队把技术人员的脸单独圈出来，还叮嘱程火不要把案发照片泄漏出去。 程火随手回了一个“嗯”，然后点开了大图。 照片上的技术人员一张很普通的大众脸，二十七八的样子。 程火咬着烟吗，微微眯眼，他觉得这技术人员的脸看起来有点眼熟，程火记忆力不错，只是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来，应该是偶然见过没说过话的人。 直接利用搜索引擎搜了着技术人员的资料。 资料非常普通，看不出来一点儿破绽，程火靠在了椅背上，低眸沉思。 ** 两天后。 上午。 情报堂的人都十分激动，一向忙碌的程水也休息了一上午，穿上的正装，与程火这一行人站在庄园大门边等着。 据程火的分析，唐轻的叔叔应该就是云光财团的高层。 云光也是一方巨擘。 程水作为庄园的大管肯定要出来迎接。 唐轻站在程火右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手指紧握手机，看得出来有些颤抖。 不到一分钟。 众人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一辆十分普通的老爷车挺缓慢的朝这边开过来。 232确认过眼神，是个大佬（三更） 车子离得近了，一行人就看得更清楚。 左边的车灯……似乎是裂了。 程火偏头，问身边的唐轻，“这是你叔叔的车吗？” 唐轻也不确定，轮廓略显分明的脸上迟疑着，“应……应该是吧？” 程水脸上还算淡定，一如即往的沉稳，站得笔挺，目光一直看着那老爷车的方向。 一行人说话间，车已经在了大门边。 程水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 老爷车的驾驶座车门被打开，随即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长羽绒服。 唐轻的叔叔并不混血，长相干净斯文，没有唐轻那么锋锐，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黑色眼镜。 眉心淡淡的拧着，穿着也简单，却莫名的，有种不显山露水的神秘感。 也如唐轻形容的一样，显得孤僻。 新闻上的天才……总有这样那样性格缺陷，有程隽为例，程水等人十分理解。 程水往前走了几步，露出笑容，“唐先生，把车钥匙给佣人就行，他会帮你停车。” 随着程水的话，一个佣人恭敬有礼的往前走了一步。 唐轻叔叔就停下来，把车钥匙递给佣人，然后看向程水，伸手扶了下眼镜，礼貌了打了个招呼，才开口，十分的言简意赅，“我姓陆。” 程水：“……” 程火也看了眼唐轻。 唐轻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她解释，“程水先生，我忘记说了，我爸随我爷爷姓，我叔叔随我奶奶。” 程水反应过来，抱歉的看了唐轻叔叔一眼，“抱歉，陆先生。” 这位陆先生只摇头，表示无妨，依旧没什么话。 秉持着孤僻。 “叔叔，先去我们工作的地方吧。”唐轻适时开口。 程火落后这些人后面一步，然后拿出手机，再群里发了一句话—— 【所有人先撤。】 ** 今天庄园大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十分安静。 唐轻在她叔叔来之前就说了，她叔叔为人孤僻，人多会不耐烦，不喜欢见生人，连她都不愿意多见。 没有加入黑客联盟，大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为了以示对唐轻叔叔的礼貌，程水嘱咐了庄园的人。 一直到情报堂，都没遇见几个人。 这一路上，一直十分善谈的程水也没有多说话。 情报堂往日里总有人忙碌着，今天的大堂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摆着的十几台电脑是开着的。 蓝屏加上白色的代码。 安静到不行，这位陆先生一路上蹙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一同陪行的只有程水程火跟唐轻这三人，小黑从角落里出来，托盘里放着四杯水。 看到小黑，这位陆先生的表情更加缓和，他拿了一杯热茶。 茶泡的挺浓，茶叶放的足，他喝了一口，就没有再喝了，放到一边。 “陆先生，”程火平日里十分善谈，此时也不敢多说话，只请教专业性的问题，“就是这个模拟代码，是我从小黑身上截出来的一段，已经到89.3%了，还有另外一个，每到100%就会断层……” 程火又打开隔壁的电脑，把另一个模拟器打开，模拟给陆先生看。 “很抱歉，如果这属于商业机密，算是我唐突了。”末了，程火又加了一句。 小黑是云光财团内部研发出来的，程火虽然对这人工智能感兴趣，但没想要人家的核心机密。 陆先生看了眼他电脑上83%的进程，伸手推了下眼镜，摇头，“只是一段管理编程，算不上核心机密。” 涉及到专业性的知识，陆先生话就多了起来。 他拉开程火隔壁电脑桌的椅子，坐下来，打开编辑页面，手搁在键盘上，敲出来一串代码。 他敲代码的速度非常快，程火等人的眼睛跟不上他的手速。 认真敲代码的时候，陆先生的身上的气势就变了，没有那种孤僻难以接近的感觉，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程火没有想到这位陆先生这么好说话，就这么直接帮他们解决问题。 他代码敲的快，不到二十分钟，“啪”的一声敲了一下“enter”键。 电脑上很快出现了蓝色的进度条。 从1%到100%跳的很快，不到二十秒，模拟器成功启动，进入了一个蓝色的显示屏三位空间！ 与此同时，情报堂所有停在代码页面的电脑都有了新的进程！ 别说程火，连唐轻都十分震惊！ 陆先生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一边，“你们可以研究一下，有问题的，再找我，我明天上午七点的回国飞机，会在这里停留一天。” 程火连忙道了谢，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那串代码。 程水不懂这些，这个时候却发挥了他大管的智商，“陆先生，让他们自己研究，您跟我来客房，那里很安静，没人，我们老大出去见马斯家族的人了，下午才回来。” 听到有安静的房间，陆先生眉头更加舒展，跟着程水一起出门。 ** 陆先生走后。 程火立马拉开了椅子坐上去，按着键盘的手都忍不住颤抖，对唐轻道：“这次情报堂真的要多谢你！” 都是黑客，程火自然能从那位陆先生的举动间可以看出来，那位陆先生的实力……怕是不下于他们黑客联盟的会长。 唐轻其实心底也非常惊异，她跟她叔叔真的不亲，全家也只有她爸爸能跟她叔叔说几句话。 没有想到这次不仅因为她几句话就来了，还帮了这么大一个忙。 小黑见陆先生跟程水走了，就去楼上把情报堂的那些人全都叫下来。 刚刚程火的一句话，情报堂的人全都躲楼上去了，连动都不敢动。 小黑一通知，他们立马一窝蜂下来。 “我艹，有新进程了，”连杰瑞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下来，坐到电脑边，看向唐轻的目光更加敬畏，“唐小姐，你叔叔太厉害了！” 程火也点点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应该是跟我们会长一个级别的人。” 情报堂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加入黑客联盟，更别说他们会长这种神仙人物。 听程火这么说，全都面面相觑。 确认过眼神，是个大佬。 先前，因为唐轻本人的身份，加上她是程火的师妹，又展现了实力，情报堂的人对她尊敬。 现在因为这位实力高深莫测的陆先生，对唐轻更加敬畏。 唐轻微微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我叔叔会来，不过能帮到大家就好。” ** 情报堂的人一个个几乎都没吃中饭。 直到半下午的时候，程隽会 回来，程火跟唐轻才停下来，程火有些依依不舍的出情报堂的大门去中间的古堡，找程隽。 几个人要跟陆先生一起去见程隽。 秦苒今天一天都在训练程木跟施历铭。 两人脸都挺肿的。 直到林思然给她发了一个视频。 “苒苒，你难道回京城了？”林思然是在宿舍里，她声音压抑着激动，把手中的专辑给秦苒看，“你寄给我的专辑我收到了！我今天上午抢了很久都没抢到，太爱你了！” 应该是言昔给林思然寄的专辑。 秦苒想了想，没说是言昔自己寄的，她怕林思然会疯，就说是一个朋友寄的。 “对了，那红色的花你要吗？”秦苒想起了程隽的花。 “寄回来很贵吧？”林思然皱了皱眉。 “不贵，不用你出钱。”秦苒看了眼对打的施历铭跟程木，十分淡定的开口。 林思然这才点头，“行，那你寄回来，我爸很想要。” 她发给了秦苒一个农场的地址。 秦苒就看了眼地址，估算了一下时间，程隽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就去书房找他说这件事。 书房在三楼，她走的一向慢，走到书房门边的时候。 程火跟唐轻也正上楼，唐轻走在前面，距离书房五六米远。 看到秦苒，她不由皱了皱眉，也没跟秦苒说什么，直接偏头看向程火：“我叔叔在里面吧？他不喜欢见陌生人。” 233大型被坑掉马现场（一更） 那位陆先生确实孤僻，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今天一整天程水跟程火都非常尽心。 可在程火眼里—— 秦苒是庄园里其他随便的人吗？ 当然不是。 程火没有先回答唐轻，而是看向秦苒，一如即往的微笑，恭敬有礼，“秦小姐，没事。” “程火师兄？”唐轻抬头看向程火，满脸不可思议。 程火看秦苒敲门进去，这才低头，声音很低，只有他跟唐轻能听见：“你今天要真是因为陆先生把秦小姐拦在门外，老大可能会直接把那位陆先生赶出去。” 闻言，唐轻抿了抿唇。 心底却十分不甘，她看着秦苒收回了目光，依旧不紧不慢的敲门，唐轻有些不懂这个女人。 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里面有重要的人物在，那女人竟然还心安理得的敲门？ 一般都不是该识趣的离开吗？没脑子？ “到时候我叔叔要是生气了，我不管。”唐轻不知道说什么，她收回了目光，表情跟声线十分冷淡。 程火没回，只跟上了秦苒。 秦苒也推开了门。 三个人一道进去。 屋内正是程隽还有陆先生这三人。 陆先生跟程水显然才是刚来没多久。 程隽跟他们坐在书房隔开的会客处的沙发边，程隽跟陆先生坐着，两人手边都摆着茶，程水在书桌边整理文件。 陆先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眉心拧着。 听到有人敲门进来。 程水把一份文件拿到程隽这里，压低了声音，开口，“应该是程火跟唐轻。” 他一句话刚说完，门就被人推开。 是秦苒着三个人。 秦苒走在前面，程火不管走在哪儿，向来都是落后秦苒一步。 陆先生也抬了抬头，不经意的看向了门口这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手中的茶杯被他“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腾”的一下站起来。 陆先生这个人向来孤僻，性格也沉闷，话不多，来庄园将近一天，其他人都清楚他的脾气。 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程水愣了一下。 “我都说了，我叔叔不喜欢见生人，”唐轻在程火耳边，声音师十分不悦也不耐，“你偏要让她进来？” 然后也不等程火回答。 往前走了几步，“叔叔，没事，我先带您下楼，等待会儿清静了，我再带您上……” 唐轻一句话没说完话，陆先生就抬了抬手，阻止她接下来往下说。 几步远处，秦苒站在程火前面，面无表情的看向陆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年多没见，我特地来看你还活着不，”这位陆先生背着手往秦苒那边走，然后绕着秦苒转了一圈，语气熟稔到不行，“还行，活了个人样，没等我去收尸。”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略显孤僻，但眉宇间的躁郁一扫而空。 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跟程火等人那么言简意赅，仿佛从神坛上下来，带了几分烟火气息。 程隽手中的茶杯也顿了顿，他把茶杯随手放到桌子上。 然后走到秦苒面前，眉眼一抬，“这位是……” 他目光看向那位陆先生，除了陈淑兰，秦苒很少对人露出这样的状态，跟魏老跟徐校长也不行。 “我邻居，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秦苒笑了一下，眉宇间犹如被细雨润后的清然，“陆叔叔。” 程隽本来有些淡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原来是陆叔叔，先坐。” 他声音温润，态度也是十足的有礼，刚刚还有点不近人间烟火气全然消失。 陆叔叔不动声色的看了程隽一眼，然后又问了几句秦苒最近的生活情况。 旁边，唐轻还维持着刚刚的表情跟动作，僵硬在原地。 脸上一阵青白之色。 程火本就是个暴脾气，藏不住心思也藏不住话，此时脑袋也有些嗡嗡的。 只有程水，愣了一下之后，就平复了心情去给秦苒倒茶。 他清楚秦苒的习惯。 茶递给秦苒之后，秦苒就把茶推给了她那邻居。 程火依旧僵硬在原地。 依照陆先生对秦苒的态度，若不是知道唐轻才是陆先生的侄女，众人恐怕都以为秦苒才是陆先生的侄女！ 最重要的，依照陆先生的话……他好像是为了秦苒来的…… 他记得秦苒住的地方是哪里来着？ 听程木说好像是一个重点扶贫的山区，一般人都不会去那么穷的地方，人少到不行。 云光财团的大佬会住在那里？！ 还住在秦苒隔壁？！ 这一愣，直到吃饭的时候，程火都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陆先生在，程木跟施历铭就没出来吃饭，一楼饭桌上多了一个唐轻跟陆先生。 唐轻全程低着头，手捏着筷子捏的很紧。 其他人不了解陆先生，她却是非常了解，她叔叔对她爸那些人，都没有对秦苒这般的亲近。 如果不是唐轻控制着力道，一双筷子都要被她给捏断。 ** 吃完饭程火跟唐轻就回情报堂了。 情报堂的人几乎都拿着饭盒放在桌子边吃着，没有去食堂吃饭。 看到程火跟唐轻两人回来，都很礼貌恭敬的朝两人开口，尤其是对唐轻特别礼貌，杰瑞把电脑上的一串代码递给唐轻跟程火看：“程火先生，唐小姐，陆先生还在吗，这串代码好像有点问题……” 唐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本身她就奇怪，她叔叔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她来…… 现在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叔叔是为了秦苒来的！ 那么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们一串编码也大概率是因为秦苒。 唐轻不明白她叔叔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个人…… “这么晚，我叔叔应该睡觉了。”唐轻摇头。 程火却是眯了眯眼，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问秦苒，能不能去找陆先生。 秦苒就回了两字——【书房】。 程火把这串代码拷在了电脑上，这一部分是杰瑞负责的问题，他就顺便把杰瑞也带上，不仅是杰瑞，程火也有好多疑问要问陆先生。 作为电脑狂人，有个大佬在自己身边，程火恨不得分分钟问陆先生。 之前因为陆先生是唐轻的叔叔，程火就没多问。 眼下他竟然是秦小姐的邻居，态度还那么友好，程火这哪里能忍得住？！ 也顺便问了秦苒一句能不能多带一个人。 秦苒说可以。 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陆大佬，杰瑞拄着拐杖，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非常激动，情报堂的都十分嫉妒羡慕的看着杰瑞。 这时候的秦苒跟陆先生在书房那边小声聊天。 秦苒抱着抱枕，坐在程隽身边，陆先生坐在对面，手边摆着一杯跟秦苒一摸一样的茶，七片茶叶一片不多一片不少。 “你是京城人？”听到程隽的话，陆先生抬了眉眼。 程隽点头，表情严肃又有礼貌，“我还有个哥哥跟姐姐。” 陆先生：“……”谁问你哥哥姐姐了？！ 三个人正聊着，程火跟杰瑞两人都把电脑带到书房来了。 程火先跟三位大佬打了招呼，然后看向秦苒：“秦小姐，我刚刚去花圃园浇水的时候，看花匠在移你的那朵红花。” 秦苒靠在沙发上，捏着茶杯喝水，垂着眉眼：“寄回国的。” 喝完一杯，就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程隽一边跟陆先生说话，随手帮她加了一杯水。 陆先生坐在一边，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 程火就没再多问秦苒，经过程隽同意之后，就把代码问题跟陆先生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脑。 陆先生一直观察着几人，他脑子聪明，从几人的言行就能看出来，秦苒跟他们关系真的好。 在宁海镇，除了魏子杭跟潘明月，应该找不出其他人。 “苒苒，”陆先生看了一眼电脑上的代码，是小黑身上泄漏出的一段晦涩智能代码，他侧身问秦苒，眼神是惯有的带了些沉郁，语气不解：“你人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为了这样一个代码，求我求了一个星期？” 234秦小姐朋友那里有个小二（二更） 原本陆先生以为，程火这些人跟秦苒不熟，所以秦苒才没动手。 可眼下他看到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不说程隽，看程火程水他们的态度，茶叶量都算计的很好。 这像是不熟的样子？ 秦苒就随便的应了一声，往后面靠了一下，语气还有些风轻云淡的，“没找着机会。” 其实也找过两次机会，都被唐轻打断了，秦苒的耐心能第二次提起真的不容易，想要她再主动提第三次？ 没可能，不存在的。 陆先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秦苒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走到自己的桌子边，拉开椅子坐下，然后看向程火跟杰瑞，“电脑拿过来。” 程火脑子没反应过来，不过手上的速度也不慢，立马将电脑递给秦苒。 “看了一下，主要还是源代码的问题，”陆先生还坐在沙发上，稍微抿了一口茶，目光转向秦苒，“有空回去一趟，m洲有分部。” “看情况吧。”秦苒扫了眼电脑上的源代码，懒洋洋的开口，说着其他人有些听不懂的话。 她打开电脑的编辑器。 陆先生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还在愣着的程火跟杰瑞两人，心中更加肯定秦苒挺喜欢这群人。 他便开口：“你们两个不要愣着，准备好优盘，她进度比我快很多，看不懂就让她速度稍微慢一点。” 秦苒这时候已经敲了一串代码。 之前在情报堂见识过陆先生的手速，程火跟杰瑞已经觉得那位陆先生的手速够快了，然而没有想到还有更快的。 程水把那朵红花的事情安排好了，空运回去，m洲跟国内相差十二个小时，估计到林思然手里的时候，正是次日早晨。 安排完这一系列事情，他就敲门进了书房。 进去的时候，秦苒还在敲代码，她神色严肃，敲代码的时候完全没了平日里那种不务正业的气息。 程隽也没理会自己。 程火跟上杰瑞都处于十分懵逼的状态。 全场只有程隽跟那位陆先生表情还算比较正常。 程水脚步顿了一下，程火跟杰瑞为什么在这里他能猜得到，不外乎就是为了小黑的那段代码，可…… 现在为什么是秦苒坐在电脑边上？ 她敲键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电光火石间，秦苒已经按下了最后一个字符，也没立马离开，而是随手把电脑偏了偏，屏幕移向程火那边，让那两人看代码。 她先演示操作了一遍，三个步骤。 闲放着的手指随手敲着桌面，声音一如既往的随意：“看清楚没？” 程火虽然不在状态，可该听的也是在听着的，闻言，僵硬的点了点头。 秦苒这才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目光看向陆先生的方向，眉头挑了挑，“聊聊？” 陆先生也点头，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程隽一眼，“去我房间吧。” 秦苒也看了眼程隽。 程隽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他将两人送到楼梯口，才回到书房。 伸手摸出了一根烟，随意的咬在嘴里。 因为他的出现，僵硬在书房里的三个人终于有些反应过来，尤其是杰瑞。 他手上还拄着拐杖。 “程火先生，我觉得我是不是被程木打出来幻觉了，”杰瑞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秦小姐刚刚在解源代码？” 程火把电脑合上，收起来，“啊”了一声，应该还是没从冲击中缓过来，“好……好像是吧。” 人工智能是云光财团的核心技术。 虽然他们转接出来的代码不涉及核心，但程火跟杰瑞也知道其中肯定夹杂着多年前陨石降落的外星文明。 没有五年以上的专门研究很难破解，所以他们才会向陆先生求助。 秦苒就……就这么把代码敲出来了？ 程火之前就跟程水猜测过秦苒是不是云光财团内部的人，可秦苒年纪毕竟摆在哪里，程火就算再深入了解也没敢把秦苒往多高的位置上想。 只是现在，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老大，你早就知道？”程水看向坐在书桌边，开始淡定翻文件的程隽，终于问道。 程隽摇头，目光有些懒散，语气漫漫，眉挑着：“没，不过凭她的技术，不是很正常吗？” 能帮顾西迟收拾屁股这么多年，电脑技术直逼黑客联盟会长的，能被云光财团招揽去，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云光财团是亚洲it领军人。 要是没招揽，程隽才觉得云光财团眼光有问题。 程水:“……” ** 一楼，陆先生的房间。 “变化很多，”陆先生打开电脑，然后拉开窗帘看外面的灯火，声音似乎有些叹息，“很开心看到你这样。” 他伸手拍拍秦苒的脑袋。 秦苒小时候就喜欢呆在他家里看书，看的都是他的原文书，还有一堆代码书。 陆先生性格孤僻，家里也没其他人，开了个修电脑的店，修电脑的技术不错，他的店里也十分安静。 秦苒就喜欢在他家看书，难得遇到脾性跟自己很像的人，陆先生觉得秦苒有些莫名的亲近，不喜欢与人交流的他，对秦苒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还会送很多书给她，秦苒一开始还会拿书回去，不过后来秦语会拿她的书之后就没有再要一本，想要看书了，就直接去他家里，坐在书架边看书。 这么多年，陆先生能感觉到秦苒心里似乎隐藏着一座火山，他越来越担心她的状态，可没等他找到机会跟秦苒细聊，她就离开了一年。 “对了，杨先生那里，你……”陆先生偏头看了她一眼。 秦苒随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眉眼轻佻，“我算是退出幕后了吧？你们有事找我就行，其他的，太烦。” 她一向任性，不过云光财团也从来没有约束她的举动。 不过她的意思是没完全退出，陆先生就没再多提。 “那个程先生……”他想起程隽，眉头皱了皱，“你认识他多久了？” “三年？”秦苒偏头，有些不太确定。 陆先生看了秦苒一眼，“哦”了一声，“才三年啊。” 他说了这一句，就不想再说话。 默默坐在了窗户边。 ** 这一边，程火终于反应过来，也出了书房去一楼，杰瑞拄着拐杖跟在他后面。 秦苒所有的代码都在程火的电脑上。 杰瑞要去拷一段回去。 上午陆先生说的还没整理好，再加上秦苒晚上的三段代码，程火估计需要一个多星期来解答。 只是这时候这代码也免不了他分心去想秦苒的事情。 忍不住想她究竟是谁？ 刚把杰瑞的代码拷贝成功。 程火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他没有把优盘给杰瑞，只是用快捷键敲出来一个黑色的网页页面。 上面是纯英文。 杰瑞没看懂这是什么网页，却见程火调出来一页人员信息档案。 上面七七八八各个国家的人都有。 程火在搜索栏搜索了一张似乎被剪接出来的图片，一秒钟不到，一个长相挺平凡男人的信息资料就弹出来。 程火目光死死盯着这张图片。 “这是谁？”杰瑞问了一句。 程火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是黑客联盟的老成员，前两年自行退会。” 听到是黑客联盟的成员，还是老成员，杰瑞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大神肃然起敬。 程火却平静不了。 他还记得郝队说就是这个人，跟着秦苒后面如同一个跟屁虫。 一个曾经黑客联盟的人为什么对秦苒那么信服？ 他把这个人的图片打印出来，直接拉开门，去训练场询问程木。 杰瑞好奇程火这失态的样子，就跟在程火后面。 程火房间在一楼，他拉开房门刚走了几步，就遇到从训练场出来的程木。 “程木，问你一个问题，前几天，你对小黑似乎很了解？”程火往前走了一步，手里还捏着那张照片。 看到程木的瞬间，他不由抿抿唇，表情严肃。 程木肿着一张脸，听到声音，他脚步顿了顿，面无表情的侧身，看程火，“我见过跟小黑一样的机器人，在秦小姐的朋友那家做管家，它叫小二。” 235终于知道秦小姐的恐怖之处（三更） 程木这时候出来是要去花匠那里拿秦苒的花。 他虽然最近都在特训，但程隽派给他的本职工作他也没敢落下，每天早中晚他都会观察那盆花的状态。 这会儿也到了点，他准备去花匠那里检查一遍秦苒的花。 花匠一开始看程木每天几个来回搬花，本来想要帮程木的忙，却都被程木严词拒绝了。 顾西迟的机器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程隽跟秦苒也没有特地嘱咐他什么。 程火问他，他就十分淡定的说了。 说完，程木看了程火一眼，程火跟杰瑞都站在原地，表情跟之前没什么不同。 程木有些失望的转回了头。 他还会以为说出来，会吓死程火呢。 程木有些遗憾的侧身，面无表情的开口：“那我就先去找花……” 一句“找花匠”还没说完。 “砰”地一下！ 他的脑袋就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毫无预料的攻击，程木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没当场去世！ 好在最近挨揍挨到了麻木，程木除了疼也没多大感觉。 只是僵硬的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程火。 程火挠着头，绕着程木转了好几圈，又没忍住伸手戳着程木的脑袋：“敢情你早就知道小黑，你他妈怎么不早告诉我？！” 跟小黑一样的机器人，又叫小二。 ea只出了三个机器人，一个在女王那儿，一个在他们这里，还有一个从头到尾没有对外公布。 那个ea2应该就是秦苒朋友的小二。 种种巧合在一起，程火已经确定秦苒是云光财团核心身份。 所以他们情报堂放着一尊大佛，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程木明明知道，却不说，程火继续幽幽的看程木一眼。 “这个啊，”程木揉了揉脑袋，没有丝毫歉意的看向程火，故作深沉的：“我第一次来庄园，看到你们的时候，也是你现在的心情。” 说完之后，他终于挺直了腰板，朝大门外走去。 程火：“……” 他现在分不出神，等研究完这段代码再去揍你！ 杰瑞拄着拐杖，等程木离开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看向程火，“程……程火先生，秦小姐真的是核心人员？” 这些代码内容十分晦涩，若是往常，杰瑞不会觉得会有源代码几乎找不到突破口的漏洞，可这一个星期来他切身体会到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们在唐轻那里得到过提醒的几个点上，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倾尽情报堂的所有人力都没有成功破解出来模拟器，更别说后面更深奥的三段源代码。 有了对比，杰瑞跟程火才能感觉到秦苒在这方面超强的造诣。 “难……难怪……”杰瑞之前不明白程隽怎么会带这么弱的一个女人回来，众人表面尊敬，可内心却是相当不服。 眼下杰瑞才知道秦苒的恐怖之处…… 她哪里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样的人，难怪程木跟程水他们都这么尊敬。 杰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光火热的看向程火：“程火先生，我们情报堂是不是走狗、屎运了？！” 这种神仙也能被他们碰到？ 程火缓过了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然后低头看了眼手中打印出来的照片。 这就是钱队手下的那个技术人员。 程火在黑客联盟一直是掌管新老会员的管理登记，那位技术人员的申请退回报告是在他经手的。 黑客联盟很少有人会退会。 所以在看到技术人员退会的时候，程火有点印象，本来想问程木那个技术人员的事情，被程木一气就忘了。 “走吧，”程火摸摸胸口，然后看向杰瑞，“先把代码给你。” 当然，这两人要是知道秦苒不仅仅是核心人员，机器人身上的罂粟花标记就出自她手，程火恐怕真要离家出走。 ** 次日一早。 陆先生一早的飞机回国。 唐轻并没有收到通知，只有秦苒程隽这几人把陆先生送出门。 “你们混m洲的是不是仇人多？”陆先生低头把围巾围好，没看秦苒，反而把目光转向程隽。 程隽抬了抬眼眸，气定神闲的回：“不会，没人敢惹。” 陆先生：“……是吗。” 他手搭在后车门，想要上车，临走之前，又看了程隽跟秦苒一眼，这年轻人长得确实好看，难怪陈奶奶会看中。 想了想，就没再说什么，坐上庄园的车离开。 程隽十分有礼貌的告别，“陆叔叔再见。” 几人身后，程火看到车离开了，心中一动，对程水道：“这位陆先生应该是专门为秦小姐来的吧？” 看他对唐轻那么冷淡，真不像是为唐轻而来。 临走时都没有跟唐轻打招呼，看起来那位陆先生跟家里的人关系不是特别好。 程水收回目光，转过身看程火，语气不急不缓的：“显而易见。” “你们这里考核是怎么回事？”陆先生的车已经看不到影子了，秦苒才侧了侧身，看向程隽。 她最近一段时间，听的最多的就是考核两个字。 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 也是接近年边，秦苒觉得这考核有点像是他们的期末考试。 程隽也收回目光，伸手拉了拉她脖子上的围巾，语气淡淡，“就各种比试，也招新人。” 不过这是每年古堡的盛事，十分热闹，这次带秦苒来正好赶上了考核。 “那应该很好玩吧……”秦苒手枕在脑后，若有所思的开口。 一边的程火跟程水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由想起来了一楼训练室1321的恐怖数据…… ** 又是一个多星期。 程火在房间一连呆了九天都没出来，终于把这三段源代码研究出了一些头绪。 他先拿电话通知了杰瑞，然后拿着电脑直奔训练场的方向。 进去的时候，程木正在跟施历铭正在对打。 程火匆匆看了一眼，就找到了秦苒：“秦小姐，您帮我去情报堂看看这个运转程序！” 他把笔记本电脑翻开，给秦苒看了一眼。 秦苒伸手拿了外套，“嗯”了一声，“行吧，我跟你去看一眼。” 程火喜出望外，他连忙带着秦苒往情报堂走。 在走到训练场大门的时候，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刚他进来的时候，程木跟施历铭的对打战况…… 他好像没怎么看清程木是怎么出手的…… 程火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这么多天来没睡好，出现了幻觉，他直接带着秦苒去了情报堂。 唐轻这几天一直很烦躁，陆先生走了，却并没有见她。 她也意识到她叔叔并不是因为她而来。 更加烦躁的是她叔叔也并没有再给她单独指点，这九天她一直呆在情报堂研究那些源代码，可除了她叔叔给她的那个模拟器，其他几乎没有丝毫进展！ 郁闷又还要为明天的考核准备。 刚从训练场回情报堂，就看到很多人围着秦苒。 连好多天都没看到的程火跟杰瑞都在此列。 “应该没事，你们老大找我，我先回去了。”秦苒就看了会儿，确认三段代码没有什么问题，就朝程火晃了晃手机。 程火也放下电脑，“等等，秦小姐，我跟你一起！” 他急匆匆跟着秦苒一起离开。 几乎没几个人看到刚进门的唐轻，一向高傲的唐轻何曾被人这么轻视过？ 她抿了抿唇，低垂着眉眼坐到了自己的电脑边。 就看到她的电脑页面多了一串代码。 “这是什么代码？”她眯眼伸手翻了翻，只有两页，她便偏头问隔壁电脑桌子上的男人。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开口：“听杰瑞先生说，是秦小姐写的代码其中的一段，刚刚程火先生已经发到了每个人的电脑上，让我们研究一下。” “她？” 唐轻冷笑一声，直接用鼠标点进去编辑页面，想也没想的，一个个的删掉了这段代码。 236把大佬当成垫脚石（一更） 唐轻身侧电脑桌边的男人的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十分意外，“唐小姐？” 然而唐轻并没有回答，删掉代码之后，她就拉开椅子站起来，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兴奋的研究电脑上的代码。 她一时之间更为烦躁，低头，伸手把电脑关掉，然后走出情报堂的大门。 大多数人都在研究新的代码，并没有注意到唐轻的离开。 只有杰瑞看到了。 “你这边怎么回事？”九天过去，杰瑞已经用不着拐杖，走到唐轻隔壁的成员身侧，问了一句。 那男人听到声音，立马站起来，“唐小姐把她电脑上的代码删掉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干嘛。” 听到这一句，杰瑞拧了拧眉头。 他心思不太细腻，不过从上次练武场的事情也大概知道唐轻跟秦苒不太对盘。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算了，她删就让她删了吧。”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杰瑞把这件事发了消息跟程火说了一下。 ** 程火这时候正跟秦苒一起去书房。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还在爬楼梯，整个人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古堡温度高，秦苒正在解大衣的扣子，没听到他的声音，便停下来，微微侧身。 程火发了一句“不用管她”的消息。 然后抬了抬眸，不动声色的笑笑，“杰瑞刚刚问我一个问题。” 这种事情程火就没跟秦苒说。 代码是秦苒写的，这件事程火并没有隐瞒情报堂的人，可唐轻却直接把代码删了，这种事要是出在他身上，程火觉得自己一定不会高兴。 就没必要把这种事情告诉秦苒，免得她膈应。 两人去书房，程火跟程隽汇报最近的进程。 末了，又说了一件事：“老大，关于唐轻的事情，我决定还是让她按照常规参与考核，严格要求。” 本来程火一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准备让唐轻参与考核。 唐轻是黑客联盟的新人，程火之前跟她有合作，她在电脑技术这方面真的没的挑，虽然性格有缺陷，但只要是人性格都会有缺陷。 当时程火也非常看好她。 可是来庄园二十多天，程火才发现她这自大的毛病很容易带来错误的决策观。 太浮躁太自大，以自我为中心，尤其后者，这在一个团体中是个大忌。 当然，最降分的，还是前两次，唐轻无缘无故打断秦苒的话。 程火不由幽幽的想着，如果当时没被唐轻打断，秦苒应该早就告诉他了吧？ 陆先生那件事后面谁也没有说，但程火对陆先生究竟为谁而来几个人都心里有数。 “嗯，”程隽点点头，他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才看向程火，“你去跟程水报备一下。” 程火应声就出了书房。 秦苒坐在她的位子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翻着一本书。 等程火走了，她才看向程隽：“你找我干嘛？” “后天考核，考核为期四天，考完还有几天就是过年，”程隽抬头，看向秦苒，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顾西迟那里，你是考核完过去，还是准备年后再过去，或者下午去明天回来？” 今年过年程隽没打算回云城，也没打算回京城。 顾西迟那个药还有很长一段的试验期，这是医学史上进步很大的一步，还有一个月都会呆在医学组织。 年前去年后去时间都来得及。 “那就下午吧。”秦苒手支着下巴，没怎么思考就有了决定。 “行。”程隽点点头，跟他想的一样。 他伸手，给顾西迟发了一条讯息，确定了去医学组织的意思。 给顾西迟发完消息，程隽往椅背上靠了靠，看向秦苒。 “怎么？”秦苒抬头。 程隽眸色温和，嗓音中也泛着细细密密的笑意：“我想起来一件事……考核很好玩，我把你名单划进去？大概就是跟程水差不多。” 考核，被划入名单的人才可以接受或者是主动挑战别人。 程水每年名单都在，但就是没人敢挑衅程水。 刚推门进来，准备把今年的名单交给程隽的程水：“……” ** 医学组织。 顾西迟拿着笔跟纸，在记录白鼠的状态跟各项常规检查。 “如何？”身侧的老头戴着一副老花镜，严肃的问。 顾西迟把最后一项数据记录好，就把本子递给老头，他按了一下眉心，“你自己看吧。” 为了这一项实验结果，顾西迟几乎三天没睡。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 上面程隽说下午带秦苒过来玩。 顾西迟靠着桌子，按着眉心笑了笑，他确实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秦苒了。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杯温水。 顾西迟伸手接过来，靠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半杯水，才偏头看江东叶，“你真的不用在这跟我耗时间，京城我暂时不会去的。” 江东叶没有回答，只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这次的实验有了很大的进展，身侧的老头看好了数据，把记录本又还给顾西迟，笑容满面的：“小迟啊，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他看顾西迟刚刚看手机，似乎是笑了。 “是件好事，”顾西迟没回江东叶，他侧身，看老头，眉眼透着温和，“师兄跟苒苒下午过来。” 这一个月，老头几乎忘记了程隽这件事。 此时听到顾西迟提起，他脸因为实验内容而露出来的笑容陡然消失，“下……下午？” 顾西迟点头。 老头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说，立马回到隔壁自己的办公桌上，把上面的一些理论论文全都收起来。 “顾师兄，老师怎么了？”今年的新学员拿了根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递给顾西迟。 他来医学组织半年，还没见过老师这么惊慌失措的摸样。 顾西迟把被子放到一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看那学员一眼，十分同情的:“下午你爸爸要来。” 学员一脸惊恐，他爸爸不是在国内吗？ ** 与此同时，m洲庄园。 外面最大的一个训练场已经关闭了，有人在里面布置考核场地，准备明天的考核。 所有人只能在另外两个室外的稍微小一点的训练场训练。 唐轻自然也在，她这两天都没有去情报堂，只一心在训练场训练，她的拳力系数高，但是技巧不够。 这一个月来，知道自己要参与考核后，她只要有时间就去向执法堂的人请教。 执法堂的人知道唐轻是黑客联盟的人，程火一开始也表现了对唐轻的重视，对她自然十分尽心。 执法堂的人放到外面都是一流的高手。 来庄园一个月，有这些人的指导，唐轻在技巧上进步的很快。 她又测了一下自己的拳力系数。 752。 目前她打出的最高拳力系数。 身侧，执法堂的一人惊讶，“唐小姐，你进步了好多！” 差不多30点，确实进步了不少。 唐轻收回了手，感觉到周围的目光，笑了笑，然后看向骆队。 来庄园一个月，她自然知道这些人即便都是庄园的人，分了好几个层次。 先是程隽，再到程水，然后各个分堂的堂主，再然后是骆队这种每个分堂的核心人物，最后才是普通成员。 想到这里，唐轻看向骆队。 骆队也正好看向她这里，眼睛似乎亮了亮。 然后加快步伐朝她这边走来。 唐轻一愣，虽然惊讶，不过也没有太意外，她手还放在拳力仪器上，表情依旧高冷。 不过却对着骆队的方向，冷艳的脸上稍微勾出了笑。 然而还没等她打招呼，骆队跟她擦肩而过，直接朝她后面走去。 还能听到骆队十分欢快的声音：“秦小姐，秦小姐！” 唐轻僵硬着脸，朝后面看过去，这个小训练场距离花圃园很近，秦苒正在上面拿着水壶浇一朵黄色的花。 花圃隔了一层玻璃，但并不隔音，外面说话里面也能听到。 这个小训练场也是沉陷式的，骆队显然实力很强，他直接跃到了上面去找秦苒。 秦苒最近一段时间在庄园一时间风头无俩。 唐轻看着拿着水壶的秦苒，问了一句：“那位秦小姐，今年参加考核吗？” “应该吧？我好像听到我们堂主说过。”身侧的人回答。 “那就好。”唐轻点点头。 在一个地方最快站稳脚跟的方式，就是找到风头最盛的人，把他狠狠踩在脚底，就能立下威信，俗称垫脚石。 很不幸，唐轻看着秦苒的方向，蓝色的眸底氤氲着讥诮：很不幸，这位秦小姐成为了她的垫脚石。 237隽爷也掉马（二更） 花圃园里，秦苒还在跟骆队说话。 两人没说几句，那边程水就过来了，语气恭敬：“秦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出发了。” 秦苒就随手把水壶递给程水，又把帽子拉起来，“嗯”了一声。 程木的训练已经到了尾声，秦苒也不需要盯着他。 “还有这个，刚刚是程木让我打给你的。”程水落后秦苒一步，又把手中的本子递给秦苒。 这是秦苒吩咐施历铭记录的程木吃药的整体变化过程。 秦苒伸手接过来，随手翻了翻，就朝大门外走。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书，还有她惯用的背包，也是程水刚刚才拿给秦苒的。 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在小训练场的唐轻收回了目光，睫毛低低垂着，“他们这是要出门？” “应该是秦小姐要出去玩儿吧？”身侧的人挠了挠头，“我听骆队说过，秦小姐来m洲主要就是为了玩儿的。” “是吗。”唐轻继续转向测试仪器，金色的头发在眼光下折射出光。 后天就要开始考核了，竟然还有心思出去玩…… “这位秦小姐有训练过吗？”唐轻走到一边，去拿了个趁手的武器。 唐轻在庄园也听到过不少关于秦苒的事情，尤其是秦苒很厉害，这一点唐轻将信将疑。 “应该没吧，我没有听说过她来过训练场……”说话的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秦苒什么时候来训练过。 唐轻继续点头，本来她就没有把秦苒放在眼里。 如今更是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 这边，秦苒跟程隽已经坐到了车上。 开车的是程隽，秦苒坐在副驾驶。 同在m洲，不过医学组织跟庄园隔的有些远，开车要用两个多小时。 下午一点出发，三点多才到医学组织。 医学组织的大门看起来很新，上面几个单词写得大气蓬勃。 不过整个医学组织占地面积不大。 只有一栋五六层高的大楼。 程隽把车停到地下车库，然后拿了一张卡打卡进去。 他没有去楼上，而是去了地下12层，秦苒这才知道原来地下还有20层。 电梯门一打开，秦苒有种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的感觉。 地下每层的面积显然要比地面上的大无数倍。 秦苒一下来就看到一个大厅，大厅来来往往的人不多，都穿着白色大褂，这里白色大褂是所有人的标识。 大厅四周都是白色的钢铁门，头顶的水晶灯犹如太阳，大部分都是十分超前的现代化仪器。 不时有人从里面出来，钢铁大门显然也是瞳孔识别模式，会自动打开。 若是换了一个人来这里，会有种穿越未来的感觉。 要维持这么庞大的体系，每天都要花一笔不菲的费用，不是一般组织能供得起的。 一道白色的钢铁大门打开，后面顾西迟跟江东叶都在，顾西迟依旧穿着白大褂，扣子没扣，露出里面雪白的白色衬衫，一手还拿着一个试管。 显然刚刚还在实验室，看到秦苒跟程隽，他略显疲惫的神情一震：“师兄，小苒儿。” 他把手中的试管递给身侧的江东叶，然后大步走过来。 “小苒儿你瘦了啊。”他伸手，刚想拥抱一下秦苒。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精神一震，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一抬头，程隽手上拎着外套，站得挺懒散的，一双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的。 顾西迟：“……” 顾西迟摸了摸鼻子，然后收回了手。 “隽爷。”江东叶也看向程隽。 程隽收回目光，看到江东叶，他挑眉，竟然还没回京城？这么执着的？ 一行人往通道里面走。 顾西迟在跟秦苒介绍医学组织，“整个地下十二层都是我们国家的人，前几年我们并没有单独一层，除了少数几个国家，都是两三个国家一起共用。” 不过医学组织被某个大魔王挑衅一遍之后，所有人都怕了他了。 可也不敢把那位大魔王除名，毕竟……他们遇到了瓶颈，还要去请教那位大魔王。 至此，他们才有了单独一层医学实验室。 里面的实验室很大。 秦苒一边把施历铭记录下来的笔记本递给顾西迟，一边观察着四周。 “老师，师兄来了。”顾西迟接过笔记本，没立马看，而是带着他们先进了一个实验室。?实验室内，站在一个仪器身边的老头，听到这一句，手上蓦地抖了一下。 “老师，你没事吧？”学员拿着一本书站在一边，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没事。”老头仅仅用了一秒钟，就整理好了神色。 他两边头发微白，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用从未有过的温和的语气：“爱徒，你来了啊？” 这语气，别说学员跟江东叶，就连早就习惯的顾西迟也忍不住伸手搓了一下胳膊。 学员心底暗惊了一下。 他们驻守在医学组织的老师是罗京老师，医学界大名鼎鼎的泰斗，可以说是他们国宝。 他何曾见过罗京有过这样的表情？ 程隽只是“嗯”了一声，挺有礼貌的跟老头问了一声好，然后扫了一眼实验室，里面摆了三个实验。 学员很明显的看到，罗京老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块谁负责的？”程隽走到其中一个装着心脏的培养皿中，指着这里问。 顾西迟同情的看了眼学员。 学员却不自知，他立马往前走了两步，“程师兄，是我。” “嗯，”程隽点了点头，拿起上面挂着的每日记录，随手翻着，声音有些漫不经心，“来医学组织多长时间了？” “半年。” “嗯，”程隽翻了几页，就把每日记录放下，语气平静，“活体反应酶知道吗？” “哦，当然……”学员立马翻了翻手中的书。 程隽伸手按了下眉心，“429页第三行。” 学员愣了一下。 罗京有些不忍直视了，“快翻到429页。” 学员翻到429页，果然在第三行找到了。 “器官克隆是个毕业好专题，但不是空想，”程隽精致的眉眼几乎看不出表情，语气淡的很，“你的每日记录，第一页第二行，第三页第五条，第四页第八条，对应着医学典籍566跟721页看。” 顾西迟原本同情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罗京也没有说话，这几个人都感觉到了程隽在生气。 确实，花了这么大力气，才给国内争取到地下12层的资源，反而让这些学员更加膨胀。 秦苒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拿着背包，没往前走。 只靠坐在后面的桌子上。 看到程隽，她笑了笑，头顶灯光很亮，映着她的眉眼极其柔和。 程隽积攒下的火气又消了，他侧身看向罗京，“老师，我就不多留了，其他教授那里你帮我说一声，年后再回来。” 罗京有些惭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程隽看了一眼顾西迟跟江东叶，“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顾西迟手头事情剩下并不多，听到程隽的话，他刚想要说不用，可想想秦苒跟陈淑兰，他明白了程隽的用意，“等等，我去拿个外套。” 一行人出门。 罗京才低头，看了眼那学员。 学员呆愣在原地，把医学典籍翻到了566根721页，好半晌没动。 罗京叹了一声，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把钥匙给学员，“尽头最后一间实验室，是你程师兄的，里面有他的论文跟实验，你去看看吧。” 学员僵硬的接过钥匙，刚出门，就遇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博士：“罗教授，你首席大弟子呢？我明明看到他下来了……” ** 这一边，依旧是程隽开车，顾西迟跟江东叶坐在后座。 “师兄，你在m洲也有房产啊？”顾西迟坐在秦苒后面，手搭在秦苒的椅背上。 看着一路上路过的庄园，挺意外。 “嗯。”程隽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慢慢降了车速。 看管大铁门的人早就在车距离一百米远的地方认出了程隽的车，早就开了大门。 秦苒看着大铁门上的名字，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后面的顾西迟。 238大佬来袭！淡定不了！（三更） “你看我干嘛？”顾西迟眉眼挑着。 车子已经缓缓开入庄园。 一来一回，现在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天早就黑了。 顾西迟好几天没有睡好，一路上都处于迷迷糊糊睡觉的状态，没注意到路线。 直到刚刚才被江东叶给叫起来了。 “没，”秦苒收回了目光，伸手把安全带解开，含糊着开口，“就随便看看。” 顾西迟觉得秦苒这表情不对劲，但暂时也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小苒儿，师兄家有几间房，够我们住吗？” “还行吧，够你们住的。”秦苒咳了一声。 听秦苒这么说，顾西迟点点头，“够住就行。” 说话间，车已经开入庄园里边儿，一行人都在准备下车。 车刚停下，就有佣人上前来接过程隽的车钥匙，把他的车开往车库。 在车上视野并不是很好。 但顾西迟一直觉的，程隽应该在这边买了个小洋房，按照他师兄的享受程度，说不定还会带个花园。 然而，刚下车就能看到一眼几乎望不到边的庄园，还有好几条水泥大道。 虽然是晚上，但庄园内灯火通明，不远处还能听到叫喊声跟加油声，佣人跟保镖来来往往。 顾西迟跟江东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便如此，还是被这几栋古堡跟塔楼给惊到了。 “走吧。”秦苒穿好外套。 见两人还在原地愣着，不由侧了侧身，叫了一声。 顾西迟回过神来，跟在秦苒后面，幽幽的一句，“小苒儿，这就是还行？” “难道不行吗？”秦苒挑了挑眉。 顾西迟伸手拢了拢大衣，彻底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顺着鹅卵石路往中间的古堡走，一路上遇到不少佣人跟来往的各个分堂的成员。 遇到程隽秦苒这一行人，都恭敬的站到一边去，叫“老大”跟“秦小姐”。 程隽是这座庄园的主人，再明显不过。 “你跟我师兄一起长大，”顾西迟落后秦苒跟程隽一步，压低声音，问江东叶，“他怎么在m洲有这么大的一座庄园？” 江东叶也回过神来，闻言，摇了摇头，温润的眉眼略显深沉，“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实不相瞒，京城大多数人都觉得隽爷不务正业，要是程家人知道他在m洲有这么大一个庄园……真的会吓哭。” 就算是不混m洲，江东叶也知道m洲大佬多，国际上有名的几个势力都驻扎在m洲。 在m洲想要这么大一个庄园，所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权。 m洲错综复杂，没有足够的实力，没人敢在占用这么大的庄园。 “就是奇怪，”顾西迟看了看四周，目光又放到不远处的训练场上，好看的眉眼微微眯着，“我总觉得这里很眼熟。” “可能是最近睡少了，顾哥，”江东叶就自动帮他找原因，“我有时候也这样。” “是吗？”顾西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行人正说着，到了一楼古堡。 古堡内，佣人已经在圆桌上摆好了饭菜。 桌子上还没有人入座，但今天晚上明显多了两副碗筷，程隽回来之前就跟程水说过。 不过并没有看到程水跟程火。 倒是程木，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刚从训练室出来。 今天他的脸倒没有以往那么肿，只是青了一块。 几个人都认识，程木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看向秦苒，挺意外：“秦小姐，你不是明天下午才回来吗？” 秦苒拉开椅子，坐下，人没齐，她没动筷子，只是随手搭在桌子上：“遇到了点状况，就回来了。” 程木点点头，就没有多问。 江东叶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然后看向程木，挑眉：“程木，你被人打了？” 不过江东叶也觉得奇怪，他总觉得也就一个多月没见，怎么程木看起来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似乎是浑身都充满了爆发力。 顾西迟在车上睡了一段时间，此时并不困，就低着头玩手机。 听到声音，他也抬了抬眼眸，笑了声，“程木，你被特训了？” 程木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点点头，“没错。” “走运。”顾西迟往后椅背上靠了靠，顺便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你知道你吃的那些教授的实验药，值多少钱吗？” 程木早就知道秦苒给自己的药不简单，听到这一句，连忙抬头看顾西迟。 他想把钱还给秦小姐。 “你问我师兄。”顾西迟朝他笑了下。 程木就把目光转向程隽。 程隽此时正给秦苒倒了一杯茶，坐到挺散漫，没什么仪态，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爽，眉眼清然：“研发投资人力资源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打个五折，一亿一千万。” 他把茶壶放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m币。” 教授他们做出来的抗衰老生化酶还只是半成品，但这种试验品多的是人用两三百万一针，都有人排着队来打。 顾西迟打包的是全球最顶尖的一群医学狂人研究出来的药，不说前期投入，如果把这些药全都卖给需要的大佬，价钱可以比程隽估算出来的要夸张的多。 “咳咳……”坐在顾西迟身边的江东叶咳了好几声。 这么贵？ 程木：“……” 还钱是什么？他不知道，他没说过。 ** “师兄，那个学员克隆心脏的研究学术，他是根据你以前的论文得到的灵感，”顾西迟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句，“刚刚老头已经让他去看你的资料了，十二层他也准备清理一下。” 从认识程隽的时候，顾西迟就知道程隽似乎懂的很多。 不仅是克隆心脏、还有抗衰老生化酶、生命暂停……当初程隽写了很多学术论文，都放在医学组织，被罗京给收藏起来。 其他教授想看，只能找罗京借钥匙。 这种医学技术在顾西迟眼里，需要往后一百年以上的文明。 顾西迟不知道程隽是怎么有这些思路的，就像顾西迟也不知道为什么秦苒能送他一个超前五十年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一样。 所以两个人能走到一起，顾西迟真的也不算惊讶。 程隽“嗯”了一声，情绪不太高的，没说话。 顾西迟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老大，楼上的两间房已经安排好了。” 程水从二楼下来，他之前是帮顾西迟跟江东叶安排房间。 走到饭桌边，他没立马坐，先是跟秦苒程隽打完招呼，才十分斯文有礼的微微俯身，跟顾西迟江东叶二人问好：“江少，顾先生。” 江东叶认识程水，点点头，“好久不见。” 说完，却发现身侧的顾西迟好半晌没有声音。 “没事吧？”秦苒手支着下巴，也看向顾西迟，挑眉。 “程、程水先生？！”顾西迟平日里算是淡定的人了，此时一张好看的脸上几乎陷入了龟裂。 他看看程水，又看看程隽，“你刚刚叫我师兄什么？” 道上的人都知道顾西迟跟钻石大佬交好。 可实际上顾西迟从来没有见过那位钻石大佬，跟他交集最多的就是程水。 m洲他上次也就就是一年半前的晚上，匆匆来过一次，没呆满十分钟，所以刚刚才觉得这个庄园有点眼熟。 程水看了顾西迟一眼，又重复了一句，“老大，就是你想的那个老大。” 顾西迟抬了抬头，看了眼饭桌上，除了江东叶一脸莫名，其他人都是一脸平静。 “小苒儿，你早就知道？”他看向秦苒。 秦苒拿了筷子，她看了顾西迟一眼，摇头，不紧不慢的开口：“也就一个月前。” 程木看着刚刚还气定神闲的顾西迟，现在脸色也有些绷，瞬间觉得安慰，他不是一个人。 “不是，你们是怎么了？”江东叶抬头。 程木十分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给顾西迟倒了一杯冷水递给顾西迟，十分有经验的开口：“顾医生，习惯就好。” 江东叶翘着二郎腿，少见的看到顾西迟变脸色，他觉得挺好玩，气定神闲的笑笑，“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惊讶，淡定淡定。” 顾西迟低头，冷笑的看着江东叶一眼，“你不是好奇我身后三个大佬的身份吗？” 江东叶点点头，他是很好奇。 “知道贩卖石头的是谁？”顾西迟继续冷笑。 江东叶刚想说什么叫贩卖石头的，人家那是钻石大佬，全球前三的超级大富、富…… 还没想完。 江东叶忽然一个机灵，他想到了什么，直接看向程隽：我、我日？？ 239钻石大佬的交情，当时就很崩溃（一更） 程隽手上也还拿着筷子，懒懒的看了江东叶等人一眼，话说的不急不缓：“先吃饭。” 江东叶跟顾西迟两个人都想拿手中的杯子去砸程隽那张脸。 现在他们能吃、得、下？！ 然而只敢心里想想。 顾西迟把程木递给他的一杯冷水灌下去，稍稍平缓了一些，见桌子上其他人都开始吃了，他也拿起了筷子。 一行人吃完饭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江东叶十分钟之前就放下了筷子，不过吃完也没走，就坐在椅子上，等其他人。 “来书房再说吧。”程隽吃完，才拿起一边放着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 江东叶跟顾西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跟着程隽后面去了书房，秦苒又拿着水壶去了花圃园。 “隽爷，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你怎么？”书房内，江东叶坐在沙发上，还没缓过来。 就如同你从小熟悉的跟你要饭的乞丐，他其实是个国王！ 确实不可思议，程家江家都是京城有权有势的家族，尤其程家。 可即便如此，程家跟国际上凶名赫赫的钻石大佬还是有些差距，至少钱财上比不过。 一个是区的霸主，一个是市的霸主，没法区别。 程水给江东叶倒了一杯茶，江东叶接过。 “很长时间了，说来话长，”程隽靠在沙发上的抱枕上，他语气轻描淡写的，“那一块矿地的人被我打趴下了，然后没办法。” 江东叶：“……” 顾西迟也坐在沙发上，听到程隽这么说，脑中一道光闪过，他忽然想起来什么。 “我记得好几年前，我在中东……”他拿着杯子，眯了眯眼眸。 顾西迟喜欢游历各个地方，他从小学医，十五岁的时候就拿着医药箱到处拯救世界。 救过的人不计其数，但却记得他在一处矿山边救过一行人。 程隽听了，就笑，然后点点头，“没错。” 当年程隽也没多大，擅自接了一个任务就闯了国外，惹下了不少仇人，虽然没有顾西迟救他也不会死，既然被人救了，他自然也会记下。 “等等，隽爷，这件事……”江东叶喝了一口茶，勉强平静下来，“这件事京城没人知道吧？” “除了程水他们，没人知道，”程隽抬手，看了眼表，已经接近九点了，语气挺温和的，“还有问题吗？” 江东叶跟顾西迟自然还有一堆问题，但此时也问不出来，只摇头，回房间消化这一切。 ** 两个人晚上都没睡好。 次日一早起来的时候眼底都是青黑色。 顾西迟在这边，秦苒显得要比以往兴奋一些，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这两人去逛庄园。 “这里的人挺厉害。”江东叶停在一出小训练场，看着正在训练的众人，不由开口。 训练场上的人出拳速度快，力道足，就算是放在m洲，都是屈指可数，江东叶是练家子，自然能感受到他们的厉害之处。 顾西迟趴在一个木桩上，他看的漫不经心的，不太在意。 他没系统训练过，要真单打独斗，不出阴招毒针，随便来个练家子他都打不过，自然也看不出来小训练场上的人有多厉害。 “小苒儿，那是什么？”他伸手，指了指小训练场上那拳力检测仪器。 秦苒就在他身侧，她靠坐在木桩坐着，不时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一一应了，然后回答：“拳力检测，能测试你一拳的力道是多少。” “这么神奇？”江东叶十分好奇的。 秦苒就带这两人下去看。 这两天最大的训练场封闭，所以小训练场的人有些多。 看到秦苒，所有人自觉的停手，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声“秦小姐”。 顾西迟挑眉，低头看着秦苒笑，“小苒儿，你在这里人气挺高啊。” “还行吧，”秦苒拉了拉头顶羽绒服的帽子，走到拳力检测仪那边，“就这里。” 检测仪边，骆队正好打下一拳！ 887！ 旁边的人喝彩，“骆队，你突破了？” 887，比程火的最高纪录都高了几个点，一个月前，骆队也只有860到870左右而已。 骆队激动的捏了捏手指，这些天他一直有找秦苒指点他，虽然不像程木进步的那么快，但骆队已经万分满意了。 “秦小姐，你们要用拳力仪器吗？”看到秦苒，骆队让开来，给秦苒他们让了一个位置。 不远处，准备排队测试拳力的唐轻看到这一幕，眸色更沉。 秦苒看了眼跃跃欲试的江东叶，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脑袋侧了侧，精致的眉峰微挑，“不用，你们继续。” 确定秦苒真的没有要用检测仪器的意思，骆队才带领着一行人继续训练。 江东叶看着拳力检测仪器上的八百多的拳力，更加想要知道自己的拳力，见秦苒这么说，他不由看了秦苒一眼。 秦苒放下手，看了他一眼，微微侧着脸有些漫不经心的散漫，“走吧，你们先跟我来。” 她带着江东叶二人去了一楼的训练室。 里面程木跟施历铭也刚好历经了一场打斗，看到进来的一行人，程木站好：“秦小姐。” “嗯，”秦苒随意的点点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拳力检测仪器，朝江东叶笑了笑，“那里也有，你去试试。” “江少，你要检测拳力？”程木跟着过来，然后指着上面的五排数字，跟江东叶顾西迟解释了一下。 “所以，这都是你打出来的？”江东叶看着最底下的三行数字。 956。 949。 958。 每个都过了九百，比他在外面的训练场看到的要多了不少。 “是我。”程木点点头。 半个月前，他是850左右，又用了半个月增加了一百，到了850以后增长的速度虽然慢下来了，程木非常满意。 毕竟…… 程木印象里的程水的纪录是910。 江东叶又看看本机的最高纪录1321，跃跃欲试，“我们俩的实力差不多，我应该也是950左右。” 站在顾西迟身边的秦苒叹了一声：“……你先试试。” 程木：“……” 跟着来看热闹的施历铭也抽了一下嘴角。 顾西迟看了眼秦苒，“小苒儿，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秦苒伸手拉开了羽绒服的衣链，咳了一声，“啊，没事。” 就是这个时候，江东叶已经用尽全力，一拳砸到全力检测仪器上去了。 “你们看好了，我大概有940左右的……”江东叶一手搭在拳力检测仪上，身体微微侧着，看着秦苒跟顾西迟的方向，姿势很帅。 然而一句话没说完就卡壳了。 检测仪器的屏幕上，第三行数字变了。 从956变成了659。 上面两行是一千三的，下面两行都是九百五左右，映衬的他这个659极其可怜。 江东叶不敢置信的看向检测仪器，又看看程木。 他觉得检测仪器快了。 又往后退了一步，用力砸了一拳。 642。 江东叶：“……” “它是不是坏掉了？”江东叶面无表情的看向程木，试图找回脸面。 程木拍拍江东叶的肩膀，继续有经验的安慰江东叶：“没事，江少，我第一次打的时候，也才652，隽爷这里的都不是常人，你……习惯就好。” 江东叶真的没有被安慰到，真的。 他想想刚刚在训练场看到的，一个个基本上800左右的拳力，还有那个骆队889的拳力。 再来这里看到程木一拳一个950，他是真的以为800只是普通成绩…… 谁知道，他连700都没有。 江东叶看着最上面一行都1321的拳力，更加自闭。 顾西迟靠在秦苒这边，不由笑出声音来：“小苒儿，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带他来这里检测，要是在那小训练场上被那群人围观，那多丢人？” 他肯定是要装作不认识江东叶的。 秦苒手插着兜，眉眼带笑，非常的谦虚回顾西迟，“过奖了。” 江东叶：“……” 他不由将头转向顾西迟，抹一把脸，“还有药吗？” 医学组织的那群博士要是知道他们的药还没研究出来，又被人惦记上了，估计要哭。 这一天就在秦苒带领着两个人逛庄园的情况下过去。 次日，庄园的大考核开场。 240考核大戏！实力排名！（二更） 一大早，楼上就能看到庄园热热闹闹的气氛，人群来往，仿如过年。 顾西迟跟江东叶的房间都在楼上，秦苒的隔壁。 古堡很大，二楼长廊足有二十米长，总七个房间，多了这两个人还剩余三个，绰绰有余。 早上七点，程木去敲秦苒的门，去搬她房间里的那盆花。 正好看到走廊尽头，正在看窗外的江东叶顾西迟二人。 “江少，顾先生，”程木礼貌的跟二人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秦苒也正好出门，她一手拿着羽绒服，一手拿着花盆，看到程木，她就把花盆递给程木。 顾西迟也转过了头，好久没经历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他还蛮有兴致，“早上好。小苒儿，师兄这些手下在干嘛？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考核，”秦苒带上了房间门，语气有些懒洋洋的，“相当于年终考试。” 程木先一步去花圃园了。 三个人则是慢悠悠的去一楼吃饭。 在一楼楼梯口正好碰到从三楼书房下来的程隽跟程水二人。 程水手中还抱着一大摞文件，应该是今天参与考核要用到的资料。 “师兄，你们这考核怎么回事啊？”顾西迟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块吐司，又拿了杯牛奶，饶有兴致的问。 程隽没拿牛奶，他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正在跟秦苒说话，听顾西迟问他，他懒懒的抬了下眉眼，“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顾西迟：“……” 程水放下手中的筷子，就给顾西迟解释了一番。 顾西迟这才略微明白。 秦苒叼着吸管，她早上吃的少，听到程水的解释流程，也看向程隽，挺疑惑：“需要四天吗？” 时间很长。 程隽吃的差不多了，他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给秦苒解释：“因为人多，各个堂主加上普通人员，总有四百人，都要进行一对一的挑战考核，最后还有各个分堂的考核，情报堂电脑考核就是其中一项。” 一边听着给秦苒解释的顾西迟：“……” 这该死的差别待遇。 ** 程火这两天都在情报堂忙碌秦苒的三段代码，吃住基本上跟其他人一样都在情报堂，并没有回去。 最近两天突破很大。 其他分堂的人最近一些天都在训练场苦命的训练，也只有情报堂的这些沉迷电脑代码的人在死磕三段代码。 不过结果很显著，程火已经在准备新一阶段的管理系统，把整个庄园的系统重新换掉。 今天要考核，庄园中一年一度的大事，程火也非常认真，他扫了整个情报堂一眼，唐轻那个位置的电脑依旧是黑屏。 “她这两天都没来？”程火抿了抿唇，眉头拧起，显然不悦。 身边都杰瑞站起来，半个月，他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唐小姐说要认真准备考核。” “嗯，”程火点点头，一个月，唐轻身上的弊端已经被他摸清了，“先把她的位置撤走，四天后能通过考核，再装回来。” 他说完，就拿了一块面包，一边吃一边去大训练场。 他是情报堂分堂的堂主，情报堂的考核他要跟程水一起负责。 ** 大训练场已经彻底被改造好了。 里面张灯结彩，好几个擂台跟拳力测试仪。 进去的时候热闹非凡。 大概是因为在国外，当训练场上面挂了一排排红色灯笼的时候，大多数国人都能感觉到无比的亲切。 每年庄园的考核就等于是过年。 今年因为有程隽在场坐镇，所有人更为兴奋。 中间是一块足有一百平方的一米高的擂台，擂台上面有两排高椅，坐凳上还放着毛茸茸的毯子，旁边还放着檀木小桌子。 是程隽还有各个分堂的堂主的椅子，也多加了秦苒跟顾西迟这几人的。 距离擂台一米的地方是一条警戒线。 四周环绕着一排排椅子，大大小小五百个，分五个区域，除了四个分堂以外，包括庄园里的佣人也来看热闹。 最顶端的是一个巨大的投影仪，五米长，三米宽，足有一个墙的大小，是投影每个检测人的拳力系数以及考核场景。 练武之人大多数五感灵敏，视力很远，这块投影仪是为了那些佣人准备的。 八点，考核正式开始。 所有人落座，程隽坐在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秦苒还有顾西迟等人坐在他身边。 顾西迟伸手敲了敲手边的檀木桌，他左手边是秦苒，于是侧了侧头，压低声音：“这桌子好值钱。”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穷的只剩钱了”。 训练场内很吵，顾西迟观察了一下，秦苒倒没以往那种躁郁，只是好看的眉宇间依旧微微凝着。 顾西迟略显诧异。 “很值钱吗？”秦苒一边给自己戴上耳机，一边看了桌子一眼，看不出来什么。 很平常的木头。 顾西迟收回了目光，又看了眼程隽，程隽正在低头跟几位堂主说话。 顾西迟若有所思。 ** 顾西迟他们在讨论。 看台上的人也在讨论。 “看到没有，老大身边坐着的那位就是秦小姐。” “她就是秦小姐啊……” 秦苒在庄园名声赫赫，虽然程水有把她的图片发给每一个人看，以防有人冲撞到她，但大多数人只听过秦苒的大名，见过她本人的人比较少。 眼下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讨论她的人跟讨论程隽的人一样多。 程水今天很正式的穿着西装，作为庄园的大管，开场自然由他来，“今年规则跟往年一样，先是新人考核，再到挑战赛。” 擂台四周一震潮水般的轰鸣声。 程隽的生意越做越大，庄园今年要扩30个新人，每个分堂的人都有。 程水手上有一份名单。 名单时按照所有新人的综合实力从上往下排的。 第一名正是一开始不需要进行考核的唐轻。 “第一名考核者，情报堂唐轻。”程水收起了名单，看了眼情报堂的坐席方向。 这一个月来，唐轻在庄园内的名声很大，听到这道声音，人群发出了一声惊呼声。 “是她？程火先生的师妹？她也要考核吗？” “她考核应该很简单吧？” 她坐在第一排杰瑞身边，听到耳边终于有开始讨论她的声音了，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唐轻站起来，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抬着，直接从一边的小楼梯上走到擂台边。 金色的卷发被她扎起来了。 她走到擂台中间，感受到台下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程水先生。”她笑了笑，朝程水微微弯腰。 余光看向擂台两边坐着的几个人，程隽似乎在看秦苒玩游戏，顾西迟在跟江东叶说话，只有几个堂主在看自己。 唐轻手紧紧捏了捏，脸上依旧冷傲，内心却是冷笑。 程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目光看向擂台后面的巨大屏幕，也就是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421个人名。 “唐轻，这上面是今天所有参加考核的庄园内部人员，你从中挑选一个，作为你今天的考核对手，请务必认真对待。”程水指了指上面的屏幕，开口。 屏幕足够大，从第一个人名到最后一个人名都标着序号。 1.程水。 2.杜堂主。 3.程火。 4…… 唐轻一个个往后看着，来庄园这么久，她也知道之前910的拳力是程水打出来的。 杜堂主是程水之下第一人。 程火的实力唐轻也知道，能是情报堂的堂主，实力当然不会弱。 唐轻差不多知道这份名单应该是按照实力来排的。 原本以为秦苒这么受尊重，在一百名以内应该能找到秦苒的名字，然而她看了很久，在两百名的地方都没有看到秦苒。 两分钟后，程水不由询问：“唐轻，你确定人选没有？报出序号就行。” 就在唐轻觉得秦苒名单不在上面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秦苒的名字。 421.秦苒。 看到这里，唐轻忽然笑了。 241苒姐我真的就玩玩（三更） 挑战最后一名就算赢了唐轻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在这之前唐轻跟其他人打听过，新人能挑战前一百的成员，能进执法堂，进不了的大部分会被随机到采购堂或者外贸堂。 其中执法堂福利最好，实力最强，还能经常受到程水的指点。 不过情报堂的只要电脑技术好，对挑战哪个阶段的没有要求。 唐轻没有想到秦苒竟然排在了最后一名。 她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打算换人。 “程水先生，我选好了。”想到这里，唐轻看向程水。 程水点点头，“你说。” 唐轻笑了一声，开口：“421。” 程隽让程水把秦苒的名字划进名单的时候，程水就想过，按道理是排第一的，可若是排第一，肯定有不少人想要挑衅她。 这些人中有好奇想要知道秦苒实力的，也有想要知道她配不配得上这个第一…… 庄园关于秦苒的传言很多，只要她排第一，盯的人不再少数。 程水思索再三还是把秦苒的名字划到了最后一个。 这上面的名次确实是按照实力排的，一般入选的新人挑战都是在两三百名左右，没有人会选择最后一名来挑战。 庄园里的人虽然知道秦苒实力可能不低，但看到她排在最后的名字，也知道程水不太想让他们挑战秦苒，所以不会选。 正是因为相信这一点，所以程水把秦苒的名字放在了最后一个。 421，程水记得很清楚。 然而他没有想到，第一个出场的唐轻就抽中了这个大奖，点名要挑战秦苒？ 程水眯了眯眼，他看向唐轻：“你确定要挑战421？新人的话挑战两百到三百名左右最好。” 唐轻一开始七百多的拳力在庄园传了很久，程水也略有耳闻。 给了她一个建议。 可这话听在唐轻耳里，程水就是在莫名其妙的维护秦苒。 本来因为她叔叔还有情报堂的那件事，唐轻就有些嫉恨秦苒，眼下她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唐轻看了眼秦苒的方向，对方还是戴着耳机，似乎在玩游戏，唐轻垂下眉眼，故作无意识的开口：“是的，程水先生，难道不可以吗？有后面的人不能被挑战这个规定？” 虽然知道秦苒排在最后一名，实力不高，但唐轻还是想要把她从神坛上拽下来。 程水深深的看了眼唐轻，本来他还想要提醒一句，但听到唐轻的这句话，他又收回了提醒的话，然后点点头，“可以。” “真的？”唐轻原本以为程水会给一个最后的几个排名不能挑战的规定，没想到程水忽然答应了，唐轻有些惊喜。 有些怀疑程水是不是也站在她这边？ 实际上程火一开始十分看重自己，唐轻自己也能感觉到，就是最近好像所有人都忽视了自己。 眼下程水这个态度，让唐轻难免有些多想…… “嗯，你先测试几项基础拳力，”程水没有再看唐轻，直接开口，“准备一下，五分钟后考核。” “好。”唐轻直接走到拳力测试仪边。 ** 与此同时，坐在观众席上的骆队一行人看着唐轻那略显孤傲跟得意的脸庞，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竟然还有些得意，不会以为程水在帮她吧？ 当然，程水一开始是有些善意的提醒，但是后来直接敲定了比赛…… 一行几个人想起那天烤肉的某位，就能预料到待会儿对战的时候该是一场怎样的一面倒的局面…… 程水让唐轻去测试拳力之后，就去跟秦苒程隽说这件事。 他先是看了一眼程隽，“老大，这件事？” 程隽正慢条斯理的捧着一杯热茶，闻言，眉都没抬，语气挺清淡的：“按正常程序。” 程水早就预料到程隽都回答，也没惊讶，毕竟人本来就是让秦小姐来玩儿的…… 想到这里，程水又看了眼秦苒。 秦苒正在玩游戏，她戴着耳机，微微侧着身，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边缘是毛茸茸的装饰。 顾西迟跟江东叶正在叫她：“小苒儿，别打游戏了，有人要挑战你！” 她戴着耳机，声音挺大，顾西迟叫了好几遍她才反应过来。 本来眉宇间又烦又燥的，听到顾西迟的话，秦苒忽然一震，“你说什么？有人挑战我？” 程水敢肯定，他看到秦苒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 游戏还没打完。 但秦苒显然找到了另外的乐趣，她就把耳机取下来，然后把手机递给程隽，去看顾西迟跟程水。 “没错，秦小姐，挑战你的是唐轻。”程水走到秦苒身后，恭敬的回答。 他又用余光瞥了眼程隽，自家老大已经接手了游戏…… “哦。”秦苒点点头，看向场上的唐轻，对方正在测试拳力。 大屏幕投影的421个人名已经消失了，变成了拳力测试仪的投影画面。 江东叶坐在顾西迟隔壁，他翘着二郎腿，笑，“你放心，也是女人，应该没多大事……” 一句话没说完，唐轻的数据就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769。 江东叶：“……” 昨天经过程木跟施历铭的解释，江东叶也差不多明白拳力也就是实力的一种代表。 “你还是别去跟她挑战了，那女的769的拳力，”江东叶不由扯了扯嘴，“她是个猛男吧？！” 江东叶本身也被特训过，他实力在京城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饶是如此，昨天也不过650左右的系数。 这随便一个女的就比他多了一百多，江东叶自然替秦苒着急。 他看了眼秦苒，脸色严肃了很多，“你又不是庄园内部人员，这些挑战隽爷可以取消的吧？” 顾西迟不太懂769跟普通人的差别。 不过他摸摸下巴，看向秦苒：“你可以吗？” 秦苒正在脱外套，听到这一句，她挑了挑眉：“自然。” 说完她就往擂台的方向走。 江东叶看着秦苒的背影，然后担忧的看了眼顾西迟；“比我高一百多的拳力，就算是我也打不过，她不会有事吧？” 顾西迟先是看了眼程隽，对方还在漫不经心的玩着游戏，而对面程火程木等人也异常的淡定，他想了想，然后摇头：“应该不会。” 江东叶看着秦苒瘦小的身板，有些怀疑的：“是吗……？” ** 擂台中央。 秦苒停下了脚步，神态自然，眉眼间有些兴味盎然的恣意，正微微侧着头，捏了捏两只手的手腕。 半点也看不出紧张之色。 拳力仪器在擂台边缘，唐轻检测完就朝中间走，不过几米的距离。 她很高，接近一米八的个子，骨相比一般东方人高大，气场明明很足，像是国际模特。 这种人在普通人中鹤立鸡群。 只是对比秦苒来看，又确实吃亏。 检测拳力的时候，唐轻也一直注意程水这边，见程水又去跟程隽还有秦苒说话，秦苒身边还有两个人的表情似乎很紧张。 唐轻有些玩味儿的笑了笑。 她挑了一根木棍，这是庄园常用的借力打法，除了少数几个到瓶颈期的人，大部分在700到800拳力范围的人都喜欢用木棍借力。 充当裁判的依旧是执法堂的一个人。 他看了眼唐轻，“唐轻，准备好了吗？” 唐轻掂了掂棍子，然后舔舔唇看向秦苒的方向，“当然。” 捏着棍子的手有些抖，显然唐轻万分激动。 裁判又看向秦苒，“秦小姐，你需要武器吗？” 秦苒脱了羽绒服的外套，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语气风轻云淡：“没事，我就玩玩。” 裁判:“……” “裁判，还不开始吗？” 站在秦苒两米远处的唐轻面上不显，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她特别不喜欢秦苒的这种语气。 她会让秦苒知道，并不是在哪都会有人毫无底线的捧着她！ 什么样的实力就只配在什么样的定位。 裁判拧着眉头看了看唐轻，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开始！” 裁判一句话刚落下，唐轻手中的棍子就狠狠的挥舞出去，直接朝着秦苒的脸！ 242事情的发展犹如脱缰野狗（一更） 这一棍子挺狠的。 带着一阵风朝秦苒砸过来。 大屏幕上两人的身影十分清晰，一般有底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唐轻根本就没有留后手。 “女生之间都玩儿这么大？”看台上的江东叶看到这一幕，不由往后缩了一下，眉头微微拧着。 他偏过头，有些不敢看。 769的拳力，如果被唐轻的蓄力棍子打到，骨头裂开那都是轻事。 唐轻面容依旧冷艳，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不仅仅是江东叶，就连坐在擂台下面的观众也提了一口气。 秦苒没有什么动作，看到那棍子朝她砸过来的时候，她只是伸手，十分轻飘飘的抓住了那跟来势凶猛的棍子。 唐轻原本以为这一棍子下去，秦苒就该下台了。 却没想到她手中的棍子直接被人紧紧抓住了，唐轻面色一变，她伸手，本能的想要把木棍抓回来，然而木棍就像是被电焊住一样，纹丝不动。 她比秦苒要高，因着天然的优势，她看秦苒的时候总有些居高临下。 然而她此时看着对方漆黑的眼眸，仿如面对着一座大山。 唐轻面色大变。 坐在擂台下面的人大多数都看向屏幕，两道人影晃动，他们几乎都没有看到秦苒是怎么出手的，屏幕上也只留下了一道残影，还有微微的破风响声。 这是唐轻挥舞棍子时候的声音。 擂台上，秦苒手借助唐轻的棍子力道，轻轻松松将唐轻的手震开，她反客为主，直接狠狠的劈向唐轻。 唐轻是个混血儿，一张脸深邃，眼睛犹如大海。 秦苒想了想，改了力道，打在了她腹部。 秦苒速度太快，从夺去武器到开始出手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唐轻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别说反应，距离这么近，唐轻都没有看清秦苒的动作。 她只感觉到棍子似乎有一道力道，她虎口跟手心都被震了一下，棍子十分轻易的在她手中脱落。 “砰！” 唐轻被一道力量打中，如同风筝一样落在地上。 秦苒打她的时候卸了力道，不然这一棍子下去唐轻有没有命活还不知道。 棍子上还有另外一道力没有被卸去，秦苒就随手砸到了唐轻身边。 这一棍子她没有留手，微微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带着压迫的风声。 一道极为清楚的撕裂声音响起！ 裁判僵硬的看了眼秦苒手下的擂台。 棍子范围的水泥几乎全都碎裂。 而棍子也模糊不清，它身上似乎还有一些力道在不停的震颤。 一条很明显的缝隙竖着棍子的方向横贯整个擂台。 擂台是平的，看台上的人有些看不到，但大屏幕却是清清楚楚的拍出来了。 整个擂台，横穿了一道裂缝。 这一棍子要是打在人身上，人会直接一分为二吧？ 然而此时看着大屏幕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大屏幕上的那条裂缝，一时间谁也反应不过来。 好……好可怕…… 上次程木跟杰瑞对打的时候也是惊心动魄，不到一分钟。 然而程木是赤手空拳的，没有像秦苒这样，连对手的武器也拿了，还有那木棍上的力道…… 这得有多可怕的实力让整个擂台都裂开一道缝？ 别说看台上的其他人，就连见过秦苒出手的骆队等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骆……骆队……”骆队身边坐着的一人喃喃开口，“秦、秦小姐要多少的拳力才能打出这样的裂缝？” 骆队坐在靠近擂台的第一排，能清楚的看到裂缝，闻言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 卸去了木棍上的力道，秦苒直接站起来，木棍上几乎没有半点损伤，她伸手抛了抛木棍，然后侧身，看裁判的方向，挑眉：“结束了吗？” “当、当然。”裁判回过神来，立马开口。 “哦。”秦苒直接扔掉木棍。 裁判往前走了一步，无视地面上的那条裂缝。 看一眼都觉得牙酸骨头痛。 “这一场考核比试，秦小姐胜！”裁判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结果没有丝毫意外。 这一道声音就像是打破了某一个平衡，看台上的欢呼声还有兴奋的叫喊声倏然爆发出来！ 庄园里的人都是崇尚强者的。 唐轻不差，真的不差，可以说她一个女人，实力在庄园也比一部分男人强。 然而，即便这样，在秦苒手里没有走过一招。 直接碾压式的打法。 最后还是整个擂台替唐轻卸去了一招。 无数人都在猜测秦苒的实力，在兴奋的讨论她为什么这么强。 佣人还在整理擂台。 听着台下人的讨论，程火等人都面无表情的想着：可不是，拳力1321，一千都过了，能不强吗？ 秦苒拿了自己的外套，回到了座位上。 程隽就把手机递给她，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眉眼疏淡，“打完了。” “赢了输了？”秦苒翻着手机，头也没抬的问他。 程隽挑眉：“当然赢了。” 秦苒低头翻着手机，看了眼战绩。 一边听着两人对话的江东叶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现在要争论的难道不是比试的结果？不是秦苒为什么这么强吗？！ 你们两个人竟然在讨论游戏这是特么的什么骚操作？！ “你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惊讶？”江东叶看了眼顾西迟。 顾西迟收回了目光，瞥江东叶一眼，语气不急不缓：“努力拼命的人，实力都不会太差。” 江东叶没太懂，程隽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顾西迟一眼。 ** 擂台上，唐轻终于反应过来。 她很艰难的从擂台上爬起来，工作人员给她服用了一粒药，她才慢慢反应过来。 冷艳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了漆黑犹如锅烟般的颜色。 唐轻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连武器都被秦苒夺去了，输的这么惨烈。 眼下台下并没有人看她的狼狈，因为那些人都在讨论秦苒。 程水也继续出来主持，叫的是下一个人的名字。 唐轻深吸了一口气。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程水，“情报堂还有一项考核是计算机吧？” 说到这里，唐轻目光转向秦苒的方向，“我学的一直是计算机技术，在武学这方面上没有研究过，并不擅长。” 唐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要用这种方式找回自己的一点点脸面。 用通俗的话来说，她这叫输不起。 听到她的话，程水一愣，他觉得自己有点听错了，于是斯斯文文的，再次问了一遍:“所以……你要跟秦小姐比计算机？” “切磋一下，”唐轻摇头，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秦苒，“情报堂的人请教了那么多次秦小姐，我也很想领教一下秦小姐的计算机技术，不知道秦小姐答不答应？” 唐轻在计算机这方面一直是骄傲的。 听到唐轻这句话的程火：“……” 坐在看台上情报堂的杰瑞：“……” 秦苒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跟她挑衅这个。 她羽绒服刚穿上。 听到唐轻的话，她就抬了头，没有看唐轻，而是看了看程隽，压低声音：“我可以答应吗？” 程隽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笑得漫不经心：“当然。” 对面坐着的程火嘴角抽了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程水要把秦苒放在最后一个了，要是放在了第一个怕是要血雨腥风…… 可就算最后一个，可抵不过唐轻的作死。 事情的发展犹如脱缰的野狗，再也拉不回来。 有了秦小姐的年度考核，果然……很与众不同。 秦苒刚坐回去，就又站起来，不紧不慢的往擂台上走去，还非常快乐的跟程水打了个招呼，“程水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程水：“……” 不，我真的不想在这上面再看到你！ 程水嘴角抽了抽，他叫了一声秦小姐。 然后看了一眼唐轻，就面无表情的让人准备电脑。 情报堂的考核本来就有计算机这一项，不到三分钟两台电脑就准备好了。 243反黑！唐轻被捶哭！（二更） 地上的那条裂缝还在。 看台上的一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 “唐小姐的计算机技术也要考核的吗？”看台上，一人面面相觑，“她是程火师兄的师妹啊……” 作为黑客联盟的成员，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唐轻从来没有隐瞒。 来庄园的时候，这件事就传的人尽皆知。 她的计算机技术整个庄园里除了程火很难找到能与之相媲美的人。 刚成为秦苒的粉丝的人不由开口，“秦小姐那么厉害，唐小姐输给她也不丢人。” “最近秦小姐也出入情报堂吧？唐小姐能兼顾计算机跟本身实力，也不简单……” 主要是秦苒刚刚那碾压，太厉害了…… 自从打完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没有把唐轻放到秦苒那个层次去比。 这两人……显然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唐轻抿了抿唇，她最不想要也最没想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一开始她只是把秦苒当场垫脚石，可没想到她没把秦苒踩成垫脚石就算了，反而是秦苒直接踩着她更越一层楼！ 唐轻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她要在计算机上找回来一点脸面的原因之一。 她走到一台电脑边坐好。 手紧紧的抓住了鼠标，心中终于多了一点点的安慰，对于一个黑客来说，电脑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唐轻在计算机这个领域，有着巨大的自信心。 程水看到唐轻依旧坚定的坐到了电脑边，就侧头看了一眼秦苒，“秦小姐，你的位置在那边。” 他指了一下边缘的位置，示意秦苒落座。 计算机技术无非就是从防火墙、病毒或者指定攻击目标这几个方面来比较，尤其对唐轻这种专业黑客来说。 “我知道你在计算机上面有些研究，”唐轻看了秦苒一眼，眸色一沉，脸上没有了一开始的高傲，只开口：“只要你能在我之前攻入我的第一层防火墙，就算你赢。” 秦苒也是第一次遇到要跟自己比计算机的人。 她正在开机，听到唐轻的话，她微微挑眉，看了唐轻一眼，笑得漫不经心：“好。” 情报堂的比赛程水做不了裁判，他看了一眼坐在电脑面前的两人，事已至此，程水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有些认命的侧头，示意程火来当裁判。 程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到擂台上，他也听到了唐轻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开口：“你确定要找秦小姐挑战？” 唐轻握紧鼠标，点头，十分的坚定。 程火就不再说什么，他看了眼大屏幕，然后道：“开始吧。” 唐轻说不攻击，就不主动攻击。 她调出了代码页面，在防火墙上重新加上了代码，在她编辑这些的时候，她的防火墙没有半点动静。 秦苒一直都没有攻击？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秦苒。 对方一只手按着键盘，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手指只是随意的敲着键盘，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开始入侵。 唐轻摸不准秦苒在干什么，不过她也没有懈怠。 之前挑战赛看轻秦苒的后果让她输的一败涂地，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唐轻也只想让秦苒尝尝那种输的一败涂地滋味！ 她眼眸凝着，没再看秦苒，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下代码。 所有挑战中，看台上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实力对战，那些代码、外贸堂跟采购堂的挑战其他人兴趣都不是很大。 这会儿大屏幕上显示的就是秦苒跟唐轻两人电脑上的显示屏。 其他分堂的人看不懂，但情报堂的人能看懂。 在唐轻发起攻势的时候，秦苒似乎还没有动作，代码也敲的慢吞吞的。 “杰瑞，秦小姐怎么还没有动作？”杰瑞身边坐着的年轻人看到唐轻编好的代码已经开始入侵秦苒的电脑，有些疑惑。 杰瑞也看不懂，“按理说不该这样，难道秦小姐只擅长程序，没有学过黑客？再等等看。” 其他黑客挑战看台上的人会很无聊，不过关于秦苒跟唐轻，尤其是其中有个实力逆天的秦苒。 其他人就算看她在擂台上坐一整天也愿意，更别说看她跟唐轻挑战。 听着情报堂的人解释，其他成员不失望，反而一脸兴奋，“是吗？秦小姐也会输啊？真好！” 终于找到她像是人的一点了。 “秦小姐人真好，还给别人台阶下。” “确实好，没有打别人的脸。” “……” 不仅仅是这些成员，唐轻也觉得她快要成功了，她看着面前一行行跳动的代码，还有已经成功入侵到秦苒电脑中的病毒。 一直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缓出了一口气。 她从秦苒电脑的端口摸进了防火墙，“enter”键“啪”地一声按下，嘴角边刚露出一丝笑意。 熟悉的一幕忽然出现—— 她本来跳动着代码跟端口的屏幕忽然陷入黑暗！ 真的是十分熟悉的一幕，唐轻如果这时候还能分出一些理智回忆，一定能回忆到她刚进庄园的时候，试图去查秦苒跟程隽电脑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模一样的事！ 然而唐轻分不出其他心思，她试图按下了一串代码拯救。 可电脑依旧是黑屏！ 指示灯亮着，依旧黑屏，再明显不过的反黑！ 唐轻松开了手，此时手脚冰凉，已经想不出来什么，只是抬头，十分僵硬的看向秦苒。 在实力方面输给秦苒，唐轻虽然不甘心，可也能接受。 她想着秦苒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呢？何必要拿自己短处跟她比长处？ 所以她的不甘心促使她开启了第二次的计算机比试。 她信心满满的觉得，这一次秦苒肯定是要输给自己。 可现在…… 她看着计算机的黑屏…… 脸上略显的孤傲感一点一点地开始龟裂…… 看台上，在讨论着“秦小姐真好”的声音忽然消失。 “那什么……”有人小声的问情报堂的人，“唐小姐真的是黑客联盟的人？” 他们已经对唐轻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唐小姐在情报堂，是除了程火先生以外最厉害的人？”有人用“兄弟你们好弱”的眼神看着情报堂的人，“简直吊着捶啊！” 情报堂众人：“……” 是的，唐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是被捶哭了。 程火抹了一把脸，看着原本意气风发孤傲不已的唐轻，如今像是一块破布站在擂台中间。 应该是在怀疑人生。 再一次认定程水把秦苒名字放在最后一个是真的明智。 “毫无疑问，这一场比试赢的是秦小姐。”程火宣布了结果，就转身，把这烂摊子甩给了程水。 程水整了整衣服，站到台中间，他看了眼秦苒。 秦苒卷了卷衣袖，有些意犹未尽的，往自己的位子边走。 看到她终于走了，程水松了一口气。 快到位子边的时候，秦苒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程水提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向秦苒。 秦苒侧身，笑眯眯的看向看台上的人：“欢迎大家挑战我。” 程水：“……” 他无视了秦苒的这句话，装作没有听到，然后拿起名单，开始考核今年的第二个新人：“第二名考核者，执法堂劳伦。” 秦苒遗憾的看了程水一眼，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个高大的青年男人上台，他一头棕色的头发，大冷天的只穿了件衬衫。 说话的时候翁声生翁气的。 新生考核也是按照实力排名的，唐轻因为实力还有超强的黑客技术，加上程火的原因排了第一名。 第二名仅仅凭借着他个人的实力，又是要考入执法堂的，实力真的不低。 他一上来，目光就直接看向秦苒那边，也没等程水问，直接开口：“我要挑战421！” 程水手不由按了下太阳穴。 他看了眼身后的秦苒，对方手支着下巴，黑色的羽绒服将她的脸映得雪白，一脸的兴味，跃跃欲试。 “秦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下，来测试一下你的拳力？”程水没有理会劳伦，只是朝秦苒恭敬的开口。 “啊，行。”秦苒勉强点了点头，再次可惜的应了一声。 244苒爷带领一众小弟发家致富（三更） 让秦苒测试拳力？ 这是什么意思？ 劳伦不太明白程水的这个操作，看台上的人也不明白。 还有人小声交流着，开始猜测秦苒的拳力有多少。 “我觉得可能有890！” “那不是跟程火先生差不多了？”另一人眯了眯眼，觉得这890是不是稍微高了一点。 整个庄园中，870就是一个坎，能超过870的都是几个堂主才有的实力。 越到后面，想要增加实力就越难，890已经是这些人想到的最高的点。 “唐轻769，能把她打成那样，秦小姐最少有870以上吧？”旁边一个短发男生理智的分析。 800以后拳力就是一个分界点，唐轻769，那样的碾压，两人最少有100以上的拳力差距。 870，都是执法堂的几个高手们才能达到的数据。 “我感觉，擂台上的那条裂缝，会不会过一千了……”有人弱弱的开口，“毕竟，程水先生也没有把擂台弄成这样过……” 其他人沉默了一下，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到达一千，这也太恐怖了点吧…… “我觉得还是900靠谱。” 基本上这些人分两派，一派是力挺秦苒能达到900，一派是力挺秦苒能达到1000. 这些人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秦苒。 而主看台上，几位堂主跟江东叶等人也在猜测着。 杜堂主看了眼程火，压低声音问：“程火先生，秦小姐有没有检测过拳力，有没有达到900？” 一开始秦苒跟程隽到达m洲的时候，程水就选择了杜堂主跟秦苒身后。 不过杜堂主那时候以训练应对挑战赛为由直接拒绝了。 他那时候一听说是陪一个小姑娘玩，就没想要答应。 这一个月在庄园听到的传言太多，刚刚又亲眼验证秦苒的实力…… 听到杜堂主的话，程火咧了咧嘴，笑：“你看看就知道了。” ** 测试拳力，用不着大打出手，秦苒也没脱羽绒服，直接走下来，停在拳力测试仪边上，直接一拳砸过去。 现场所有人，都注意着大屏幕上的数字。 没几秒，上面唐轻留下的769数据波动了一下，更新成了新的数据—— 1319。 看台下叽叽喳喳开始争论秦苒能不能达到1000或者900声音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大训练场加上佣人足有五六百人。 基本上每时每刻都有些轻微的吵闹声。 然而这一会儿，全场皆静，看台上面，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呼呼”声。 程水早就知道1321那个纪录是秦苒打出来的，虽然早就知道跟亲眼看到的感觉不太一样，但程水接受程度肯定是比其他人要强很多。 只顿了一分钟不到的时候，程水面无表情的看向劳伦：“新考核生劳伦，你还要继续跟421比吗？” 秦苒也笑了笑，侧着眸，一双姣好的眼睛看向劳伦，眉眼带笑。 劳伦：“……” 他连忙收回看秦苒的目光，义正言辞的开口：“程水先生，我想好了，我要挑战的是39！” 他终于知道程水让秦苒测验拳力的意思了。 一开始劳伦选择秦苒，确实跟程水预测的那样，是因为好奇加上好胜心。 然而秦苒1319的拳力一出来，直接四五百的差距，来十个劳伦也不够秦苒虐的。 劳伦非常有自知之明，他是经过了好几场面试，才最终来到了实战考核，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进彼岸庄园，几乎是人生翻天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把自己作死？ 听到劳伦的话，秦苒：“……” 程水不再看她，直接让劳伦进行拳力测试，然后开始考核。 再让秦苒揍几个人，程水怕整个擂台都不能用了。 秦苒点点头，“好吧。” 没人继续挑战她，她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江东叶、袁堂主杜堂主这些人目光都随着她移动。 1319，众人都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庄园拳力测试仪出现的最高纪录1321。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程隽打出来的。 他们老大一向很强，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 所以猜测那1321是程隽打出来的时候，庄园的人还没这么惊讶。 可现在看看秦苒打出来的系数，1319，跟1321只差了两点，看她打完脸不红气不喘的，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所有力道…… 可1319啊…… 这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超神的存在…… 跟程隽一个级别的妖孽。 他们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突破到1000，至于1319，大概只能仰望。 几位堂主想到这里的时候，都看向了杜堂主的方向，毕竟他亲口拒绝了程水，被他们看的气得胸口炸裂：“看什么看，除了那施历铭，你们不都是拒绝了？” 不能就他一个人被插刀，要扎心，那大家一起扎！ 其他人：“……” ** 考核总有四天。 秦苒渐渐的也来了兴趣，还在打训练场单独搭了个擂台，开了场赌局。 每次有考核之前，秦苒他们都会压谁能赢。 除了主擂台，就是这个小擂台人气最旺。 “我压左边！” “我觉得右边拳力系数高，应该会赢！” “……” “赢了我赢了，一夜暴富不过如此哈哈哈！秦小姐下一局赌谁我要跟着她！”黄毛少年兴奋的拍着桌子。 “得了吧你还敢跟秦小姐走，你忘记她上一局怎么坑你的了？”一个距离秦苒三四米的人小声开口，他觉得秦苒可以去学表演系了，坑人不带眨眼，他的过年红包都快被坑完了！ 显然也是被秦苒坑怕的人。 黄毛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秦苒:“秦小姐，人与人之间还能有爱吗？你看我有没有成为m洲首富的可能性？” “……” 头顶的灯笼摇摇晃晃，整个庄园内的过年气氛比国内要浓了很多。 一行人吵吵嚷嚷的，擂台上的程水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什么时候庄园内竟然还开了赌局？ 程水面上不动声色，不过内心却也非常感慨，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庄园这么有烟火气息。 以往每年的考核虽然热闹，但也就是人多，大家一心想着考核，哪里有现在的场面。 秦苒带着一帮人玩的不亦乐乎。 “老大，新人考核已经全都比完，”程水收回目光，脸上也少见的洋溢着喜悦，把一份名单交给程隽，“有两个不合格，其他的名单都在这里，接下来是老成员的考核。” 程隽目光也看着秦苒那行人的方向，没收目光，只漫不经心的接过来程水给他的名单。 “这里有一个人，唐轻，她算不算通过考核？”程水指了下第一页的资料。 上面详细写了唐轻的信息。 “我听程火说，她试图查过我们的信息？”程隽看了一眼，就随手放到桌子上，语气漫不经心的。 这件事程火没有隐瞒程隽。 程水一听，就知道程隽的打算。 他点点头，“对，程火发现她那天晚上查了你跟秦小姐的信息。这样的话，我直接通知唐小姐，她并没有通过考核。”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水忽然一顿。 之前秦苒跟唐轻比试的时候，唐轻的黑客技术明显就不如秦苒的，所以那天晚上阻拦了唐轻入侵庄园系统，又把唐轻的马脚露给程火的，其实并不是程火以为的马修的人，而是秦苒？！ “怎么？”程隽伸手把名单合上，抬了抬眼眸。 程水反应过来，“就……想起了一些事。” ** 与此同时，彼岸庄园门外。 毕竟是庄园内的大活动，看门的人也进了训练场看热闹参加赌局， 庄园外只剩下了监控跟人工系统。 一辆宝蓝色的车缓缓停在了大门边。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身材笔挺，穿着十分普通的休闲装。 他停在大门边，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地址，手指犹如玉石，干净修长。 “应该是这里吧？”他轻声开口。 然后往前走了两步。 大铁门的人工智能机械音响起:“彼岸庄园暂不接待客人。” 男人笑了笑，“小黑，我找你爸爸。” 245起飞的程木，情敌出没（一更） 训练场。 程隽还在跟程水说话。 周围吵吵闹闹，程隽半靠在椅背上，看了眼跟在秦苒后面下注的程木：“第一场考核，让程木来。” “程木？”程水一愣。 程隽“嗯”了一声，语气有些懒散，没有多加解释。 “老大，小黑刚刚传回来的影像，大门外有人要找秦小姐。”与此同时，程火拿出了手机，压低声音。 程隽微微眯眼，低头问了一句，“谁？” “他说自己姓杨。”程火继续回。 程隽手指敲着桌子，沉吟了一下，直接开口：“我知道了，你先让人把他带到书房。” ** 程木主要的指责就是跟在秦苒身后，也从未正式被编入过庄园，421个名单上并没有程木的名字。 上次打败杰瑞，程木在庄园内也小小扬名了一把。 虽是疑惑，程水也叫了程木。 “程木，”程水侧身指了指大屏幕，“从上面选择一个作为你今天的考核对手。” 看台上还有赌局边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程木是秦苒身边的红人，大家也十分关注他。 程木一张脸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程水，犹疑了一下。 程水：“……” 坐在上主看台上的程火刚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不是，这小子是飘了吧，想去挑战程水？” 上次程火见过程木的拳力系数，在850-860左右，实力有了恐怖的提升，可没突破九百跟已经突破了九百就是质的差距。 程火刚觉得程木飘，就看到程木没有继续看程水，反而将目光转向了自己。 “我选好了，”程木犹疑了之后，还是收回了目光，看向程水：“我选2。” 庄园内前两名，程水、杜堂主，这两人都鲜少被人挑战。 程水不用说，之前910的纪录的创造者，除了杜堂主有时候会跟他切磋，鲜少有人会挑战程水。 至于杜堂主，最高纪录899，最近半年拳力已经达到极限899，差一线突破。 这两个都不是特别好的挑战人选。 考核者几天一直持续高能，但除了一开始的秦苒跟唐轻，鲜少有让这些成员们热血沸腾的一幕。 眼下程木要挑战杜堂主，又将气氛带上了高峰。 庄园里的几个空出来桌子摆的满满的全都是赌注。 “压杜堂主，还用问吗！”有人直接掏出来最后的家底，放到左边。 杰瑞是情报堂的红人，情报堂的实力比采购堂还要弱，普遍都不高，杰瑞也就810左右的样子。 当时程木打败了杰瑞虽然轰动一把，但只在情报堂跟采购堂外贸堂小小火了一把，执法堂那些真正的高手一心训练，根本就没有关注。 在杜堂主跟程木之间选一个人，他们当然坚定不移的选了杜堂主。 大部人压的其实都是杜堂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压了程木。 黄毛刚赢了一把，没敢乱来，只是看了秦苒一眼。 秦苒懒洋洋的靠着桌子，见他看自己，不由挑眉，语气轻漫：“怎么？” “我还能成为m洲首富吗？”黄毛又压低声音，询问了秦苒一遍。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想抱住大腿。 “哦，”秦苒手指抵着唇，闻言轻笑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到擂台上，“那你的机会来了。” 黄毛一听，想也不敢多想，直接把钱全都压在了右边，他赌程木！ 旁边看他这一副倾家荡产的架势；“你疯了吧，不怕被秦小姐坑吗……” ** 擂台上。 杜堂主也没想到程木会挑战自己。 他看了眼程木，对于程木，庄园内大部分人都知道。 一开始连执法堂最弱的人都打不过，在训练场呆了几天，几乎被所有人虐了个遍。 杜堂主跟庄园里大部分人一样，一开始特别不服气程木。 觉得程木配不上跟程水程火他们相提并论。 只是现在这种言论少了很多。 甚至有人在底下喊程木的名字：“程木，打倒杜堂主！打到杜堂主！” 当然，这句话他们也就调侃一下，毕竟杜堂主不败之神的名号在庄园内持续了好几年。 杜堂主看了眼程木，“我拳力899，程木，你可当心了，我绝对不会留手！” 想到程木每天都能跟在一个超级高手身后，杜堂主只想对着他的脸打。 杜堂主绝对不承认自己当初是脑子被猪啃了，才会拒绝程水。 在裁判宣布开始的时候，杜堂主捏着拳头朝程木砸过去，带起了一阵拳风，不带一丝犹豫。 两人都没有用借力武器。 然而，下一秒—— “砰！” 杜堂主的拳头被程木一只手挡住了，程木另一只手直接化掌为拳直击杜堂主的胸口。 “咔嚓——” 轻微的骨头碎裂声响起。 杜堂主直接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杜堂主脸上没有了一开始的沉稳，逐渐被凝重取代，他感受着程木的力道，不由吐出了一口浊气，手臂一震，更大的力道震开。 “砰——” 两人再度交手。 杜堂主直接摔倒在三米外，差点儿摔到擂台下。 刚刚还在喊着程木打倒杜堂主的一群人：“……” 他们也就真的喊喊而已。 杜堂主899的实力，就算是程水想要打败他，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可程木……三分钟不到，还直接就是血虐碾压局！ 别说其他人，就连程水自己也忘记了通报。 看台上，也只有程隽跟顾西迟他们三人不奇怪。 程隽这才抬头，他看着程木，漫不经心的：“测一下你的拳力。” 程木只是点点头，他走到拳力仪器侧边，伸手猛的一拳砸过去，拳力仪器第三行数据颤动了一下，然后出现了一个新的数据—— 974。 没有人说话。 秦苒跟程隽实力高，是因为他们本身强，庄园内的人从未想过拿自己跟他们比，可程木不一样…… 众人眼见着，程木他连庄园内最弱的一个人都打不过，现在竟然变成了974？！ 别说其他人，连程水都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程隽。 这个时候，程水有些明白，为什么程隽会让程木上台。 974。 以后每年一次的考核，程木的名字都会在第一个，或许很多人没有见过程木，但一定畏惧这个排在第一的名字。 程水如果所料不差，程木以后基本上都会跟在秦苒后面，为她所用。 程木忽然间变得这么厉害，所有人都能猜到跟秦苒有关。 从今天开始，庄园内的人对秦苒的态度会有更大的转变。 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黄毛愣愣的开口：“我又暴富了？” ** 程木比完之后。 训练场的气氛又达到了顶峰。 程水看着手机上的提示消息，把主持交给了程火，然后去找秦苒。 他跟秦苒说话的时候，声音显然比以往要更加的恭敬。 “姓杨？”秦苒本来挺开心的给人分钱，听到程水的话，她就把钱全都塞到黄毛手中，顿了一下，眉眼垂着，好半晌后，开口：“走吧。” 程水颔首，直接带秦苒去了中间古堡的书房。 程火心思大大咧咧，脾气也火爆，程隽没让程火带秦苒过来。 特意安排了程水。 到三楼书房的时候，程水没有跟着秦苒一起进去，他就站在书房门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等着秦苒出来。 书房隔音，听不到里面的两个人在谈什么，程水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手机响了一下，是百年不发消息的程隽—— 【到了？】 程水立马回——【老大，我没有进去，也没有看到那位杨先生。】 那边就不说话了。 程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放回兜里，没过一会儿，书房的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青年男人。 对方长身玉立，眉眼汇聚着江南水墨之色，看到程水，微微颔首，“你好。” “杨先生。”程水看清他的脸，垂在两边的手微微一紧，面上一如既往的斯文淡定，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246地下联盟，藏的最深（二更） 程水只听程火说了来找秦苒的人姓杨。 但没想到是杨殊晏的“杨”。 他微微低头，摆出恭敬的架势，垂下的眼眸覆盖住了眸底的神色。 杨殊晏只是看了一眼程水，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番事了，我就回京城，遇到麻烦了，还是找我，不要那么冲动。”他轻叹一声，然后伸手揉揉秦苒的头。 一边的程水还没从前一个劲爆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又被这位杨先生的动作给惊到。 你特么……你竟然敢摸大佬的脑袋？！ 确实是个狠人。 程水正了正神色。 他捏着手机，他走在秦苒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 嘴角抿着，一路上多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杨殊晏身上。 这两个人确实看起来很熟，程水不由替程隽担忧的皱了皱眉。 杨殊晏并没有在庄园留下来的意思，两人说了几句话，秦苒就一路把他送到门外。 这是秦苒的朋友，程水也没有多话。 他只是落后秦苒两步，恭恭敬敬的吧杨殊晏送到大门外，停在大门外的时候，他特地看了眼那位杨先生的车。 宝蓝色的车。 车身流线型，很干净。 然而他在车身上并没有找到丝毫标记或者其他样式。 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插旗。 程水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正在拿车钥匙的杨殊晏却是停了脚步。 他真的很天人，一张脸却又有些冰雪之色，看向程水，语气清粼：“你见过我？” “没有。”程水依旧笑得斯文，他微微颔首，没有露出半点马脚。 杨殊晏收回了目光，也没有多问，又低声跟秦苒说了几句，才拉开车门上车离开。 等那辆车走后，程水才看向秦苒。 容色郑重了很多。 “秦小姐，刚刚您那朋友，你们应该认识很多年吧？是不是很熟？”程水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严肃的询问。 因为出来，秦苒依旧穿着羽绒服，她手插进兜里。 听到这一句，只微微挑了眉眼，耐心的回答他：“大概十年？或者更久？他是云光财团继承人。” “云光财团？”程水拧了拧眉头。 听到秦苒这么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秦苒继续往训练场走着，“怎么，他还能是谁？” “没有，当然没有。”程水摇头，顿了顿，没有说让秦苒多注意这个人一点，只是又问，“秦小姐，你知道m洲的局势吗？” 已经快到大训练场了。 秦苒一双漆黑的眸子只看向训练场上来来往往的人影，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又不混m洲，哪里知道m洲的势力。” 声音又空又远。 听不出来什么语气。 两人已经进了大训练场，几个开赌局的桌子上的人兴冲冲的朝秦苒招手，“秦小姐，秦小姐，这边！” 秦苒看了眼程水，本来想找他借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又默了默。 从兜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 撕开糖纸，然后懒洋洋的跟那群人招了招手，“马上来。” 她又侧身跟程水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去主持赌局了。 程水本来想要跟秦苒解释几句，看到她去跟那群人玩了，就又吞下了到嘴边的话。 先去了程隽那里汇报了几句。 自从他说没进书房之后，程隽就没有再跟他发任何一条消息。 程水看了正聚精会神的看擂台的程隽一眼，然后默默走到前面去汇报结果。 “老大，秦小姐的朋友已经走了。”程水恭敬的低头。 程隽“嗯”了一声，目光还是没有移过来，似乎是半点也不关心。 手上还拿着个白瓷杯，里面装着七分满的茶。 程水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那位杨先生大概二十五六岁，比您要稍微大上一点，不过跟秦小姐认识超过十年了。” 程隽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程水又说了一句：“两人很熟，那位杨先生还摸了秦小姐的头了。” 说完之后，程水没看程隽，只是把目光转到程隽手中的杯子上。 多了几条裂缝。 程水就侧了侧身，吩咐身后的佣人：“去，给老大换个杯子。” 佣人把程隽随手放到桌子上的杯子拿走。 等那佣人走后。 程水才正了神色，他压低声音，“老大，那位杨先生，是杨殊晏。” 程隽听到最后一句，眉头也微微拧起来，眸色微微冷，“杨殊晏？” “不过……秦小姐应该不知道，因为我也才知道杨殊晏竟然还是是云光财团的继承人，秦小姐应该是内部核心人物，这么看起来，小黑身上的罂粟花标记就不难理解了，因为杨殊晏是云光财团的人。”程水摇摇头。 云光财团只混国内范围，在m洲几乎没有任何插手的足迹。 确实任何人也不会把云光财团跟m洲这边联系上。 “杨殊晏那个人身上不确定性太多，邪的很，我听程土说过，马斯家族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我有点担心秦小姐的安危，她对杨殊晏好像特别信任。”程水也看向擂台，现在考核的人已经换成了施历铭。 对方也有些出人意料，竟然能跟骆队打了个平手。 佣人已经重新上了一杯茶，程隽拿起茶杯，淡淡看他一眼。 程水咳了一声，“当然，有老大你在，就算是十个杨殊晏也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唇：“老大，你是要……” 程隽笑了笑，“通知程土吧。” ** 年末考核已经完全结束。 第一天全场焦点在秦苒身上。 第二天全场焦点都在赌局身上。 第三天，跟在秦苒身后的程木、施历铭，还有抱好了大腿的骆队都在发光发热。 骆队原本860左右的拳力，这一次直接到了888，直接挑战了程火，跟程火打成了平手。 而后施历铭挑战了骆队，也不落下风。 庄园的人除了几个堂主，其他人对程木都有些陌生之外，但对施历铭却不陌生。 施历铭是去年才考核进来成员，本来是想要考核执法堂的，却因为实力太低分给了采购堂。 也就810左右的拳力。 这才一个多月吧？他也能跟程火等人打成平手？！ 骆队跟施历铭实力的提升，暗地里，谁不知道是因为秦苒？ 晚上吃饭的地点还是在大堂里，众人目光又落到第一个拒绝秦苒的，已经成为猪头的杜堂主身上。 拿着筷子的杜堂主：“……” ** 考核结束，接下来就是人员分配跟过年的问题。 往年虽然热闹，但也就按部就班的过，今年程水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过在这之前，程水却是留下了程火跟程木二人。 程木有些怕程水跟程火双打他，站在程水的书桌面前，一动也不敢动：“变得比你们厉害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程水本来是找程木说正事的，听到他又在耍小机灵没忍住动手揍了他一顿。 程木……不敢还手。 程火坐在一边，脚搭在茶几上，看到程木这样，不由睨他一眼，磨了磨牙。 “我来找你，主要是为秦小姐的事，”程水抽了他脑袋几下，才松手，“你应该知道老大有让你跟秦小姐的意思，既然你也正式跨入了m洲，其他的消息我们也不隐瞒你了，距离秦小姐高考还有几个月，在这段时间内你们都在m洲，我把m洲内部的势力分布跟你说清楚，程火，你也要听好。” 程土行动一向神秘，而程隽这几年都无心这些，要退出m洲，几乎神隐，程水很少跟程火他们提起程土。 眼下程隽的下一步打算程水能猜到。 就干脆跟这两人摊牌了。 m洲是国际中心的发展点，集结了无数势力。 彼岸庄园在这边向来低调行事，虽然有无数个势力想要吞并彼岸庄园，不仅仅是为了那几条矿脉，最重要的是m洲停机坪基地的掌控权。 马斯家族是m洲首屈一指的家族，无可厚非，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一直流传下来的地下势力。 “这些势力的no.1，就是地下联盟。” 247神秘势力，马修来袭（三更） 程水一说完，程火就眯了眯眼。 然后低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地下联盟…… 他还真没听说过。 程水看了一眼程火，不用想，就知道程火想要干嘛：“程火，你不用在网上查，这些消息黑客联盟都没有记录，你要找，可能只有在129侦探或者马修那里能查一点消息，其他的，只能在m洲几个大家族内查档案了。” 程火不信邪，直接从黑客联盟的客户端点进去，整个搜索了一遍，真的一点搜索不到。 “这不可能！”程火将搭在桌子上的腿放下来，直接站起。 “没什么不可能，地下联盟已经将近一年多没有浮出水面了，你一年前才加入黑客联盟，在m洲走动，这个时候地下联盟已经淡出m洲了，”程水淡淡的对程火解释，“程土说过，地下联盟的一切消息都不会在网上流传。我们跟地下联盟有过来往，不过闹的不合。” 程木暂时连程隽他们在做什么都弄不清。 此时两人的争辩他也插不进去话，就站在一边，一会儿看看程水，一会儿又看看程火。 这件事上程水不可能会开完笑，程火也不是不相信程水，他只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程水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解释，“老大本来是等这边事了，矿场那边也暂时放下，会退出m洲，不过今天出了些事……” 想到这里，程水微微皱眉。 他把杨殊晏的事情跟程火程木两人解释了一遍。 “我知道秦小姐是云光财团it部的人，不过跟m洲有什么关系？云光财团总部明明在京城。”程火看向程水。 “记得老大受伤的事吗？”程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程木一愣，“隽爷还能受伤？” “他半年前回国，去云城，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他的伤。”程火跟程木解释了一句，才看向程水，眉头拧起，这时候他也有了一些眉头，“那杨殊晏跟这件事有关？” “杨殊晏连斩了他身边的三个亲信！他应该就是地下联盟的老大，一年多前，我找程土的时候见过他，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我跟他们汇合的时候，老大情况就不太好。”程水沉吟了一下。 也因此，看到杨殊晏的时候程水内心才那么惊讶。 这个人太过危险，表面上天人之色，可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他身边的人几乎就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尤其是秦苒不知道杨殊晏的身份。 这一点程水也没有要跟秦苒去解释。 再怎么成熟再怎么厉害，秦苒在程水他们的眼中年纪也不大，程水其实不太愿意让她知道这么多暗黑的事，所以才会选择找来程木。 程水已经预算出了，程隽要退出m洲的事情要搁浅。 ** 程水在跟那两人说杨殊晏这件事情的时候。 楼下，程隽也单独找了顾西迟。 两人就站在大训练场的边缘，顾西迟拿着手机，饶有兴致的看大训练场上还留下的一群人。 “师兄，你找我干嘛？”外面风有些大，顾西迟刚吃完饭，就穿了件大衣，有些冷，就用手拢了拢大衣。 程隽摸出一根烟，夹在两根手指间，微微眯眼，“老头跟我说过，你一年多前也像上次一样，洗劫了他的所有实验药。” 听到这句话，顾西迟手一顿，他没敢看程隽，只含糊开口：“有这件事吗，我不记得了。” “顾西迟，你说你欠我有多少个亿了？”程隽低头，打开了火机，冒出了幽蓝色的火。 他话说的漫不经心。 顾西迟：“……”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顾西迟侧过身来，有些严肃的看向程隽，“你对我们家小苒儿有什么企图？” 天色有些黑。 程隽咬着烟，烟头闪着明明灭灭的光，听到顾西迟的话，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慵懒的眸子又氤氲着夜色：“男未婚，女未嫁，你说还能有什么企图？” 话说的漫不经心，可依照顾西迟对程隽的了解，已然是一句承诺了。 顾西迟点点头，又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一年半前，我接到了她的紧急电话，你知道她是个黑客，那次联系我的时候，用的是加密暗语，我搜索到地址去找她的时候，她只剩半条命。” 程隽手撑在木桩上，继续等着顾西迟说。 顾西迟将手机塞回兜里，也开始回想。 秦苒在三年多前精神就面临崩溃状态，顾西迟只从陈淑兰那里知道，秦苒的一个朋友那时候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 后面顾西迟知道的消息就陆陆续续的，秦苒也再没主动联系过他，直到一年多前，秦苒才联系了顾西迟。 找到秦苒的时候对方脑子已经混乱了，顾西迟一句话都没说把她带到了m洲。 秦苒几乎没有求生的意识。 顾西迟就在她耳边刺激她，让她赶紧好起来，把打伤她的那个人虐成狗。 他当时就是病急乱投医…… 谁知道，秦苒还真的就凭借着这股意气，凭借要把打伤她的人虐成狗的这个想法，渐渐的有了意识…… 顾西迟就把她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 不过在那之后，她整个人却如同行尸走肉，甚至还找到了黑拳场去打黑拳。 顾西迟就去老头那里疯狂拿药。 浑浑噩噩，几乎一年的时间，全都是顾西迟在照料他。 在这中间，顾西迟还用秦苒的手机接到了不少电话。 都是m洲的，顾西迟一直把秦苒当作妹妹看待，秦苒在这受了这么大委屈，也没告诉那些人，顾西迟都气死了。 他从来不过问秦苒的事情，但那一次他自作主张把秦苒在m洲的手机卡冲到马桶里了。 直到半年多前，秦苒接到了陈淑兰病危的消息，她整个人才好过来。 清醒过来的秦苒没有跟顾西迟要电话卡。 甚至把手机都扔到垃圾桶了。 她轻装简行，什么都没有带，孑然一身的回国了。 顾西迟觉得从那时候，秦苒的人情味更冷漠了一些。 听完。 程隽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手里还夹着香烟，烟头静静地燃烧着，火光随着风明灭。 “她的实力，当初谁能把她打成那样？”好半晌，顾西迟都觉得程隽不再说话了，他才淡淡的开口。 夜色笼罩下，看不清程隽的表情。 但听着他的声音，顾西迟却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我也不清楚，找到小苒儿的时候，她就在贫民窟一条巷子里。” 程隽点点头，“嗯。” 他把烟头掐灭，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眼眸微微眯着，开始数道上能是她对手的人。 m洲的人卧虎藏龙，除却程隽知道的，也有一些名声不显，但实力强大的人，程隽一数就能数出来几个。 大部分都不好惹。 程隽又问了顾西迟马修的事情。 “不对，”顾西迟一愣，他看向程隽，“跟马修长官已经没什么关系吧？他跟小苒儿没有什么联系，怎么也不会是他打的啊……” “万一是他呢？”程隽淡淡瞥顾西迟一眼。 他是不会去问秦苒，到底是谁，但是他会把所有能打伤她的人列出一个表，从各个方面报复回去。 马修自然也在他的名单之中。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说完，程隽看了顾西迟一眼，询问：“你觉得可以吧？” 顾西迟在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程隽。 跟顾西迟说完，程隽就往书房走。 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给程土打电话。 ** 秦苒这个时候，正在书房跟林思然还有潘明月乔声他们视频。 林思然显然是在外面，背后还有烟火燃放。 “苒姐，你开学也还不回来吗？”乔声听到秦苒说高考才回来这件事，显得有气无力，“九班的人都好想你，老高也是！” 秦苒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后边靠着笔筒。 她一边练字，一边跟他们说话。 听到乔声的声音，她不由挑眉：“你确定老班他们会想我？” 乔声：“……” 那倒真没有，秦苒走后，那几个上课的老师们都仿佛松了一口气，尤其老高，神清气爽。 话说到这边，就要崩了。 潘明月却笑笑，“没事，几个月而已，一晃眼就过去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过去？”林思然一脸颓然，“听说高三下学期更是地狱式训练……” 潘明月手撑着下巴，听到林思然的话，笑了笑，她声音柔和：“一看你就是真没见过地狱。” 秦苒还要说什么，视频最上方弹出一个黑色的对话框。 她眯眼看了一下。 然后不动声色的伸手，“你们几个先聊，我这边有点事，先挂电话。” 她看了眼书房的门。 没人来。 然后走到了窗口边，拿出耳机。 是马修。 248大佬之间的交情，去京城（一更） 她一边戴上耳机，一边开了变音器。 这个耳机是她当初跟常宁他们专用的。 后来跟常宁他们曝光之后，就没有再开变音器，机器音跟普通市面上的没什么两样，毫无感情的机器音。 马修那边向来是很直接，他声音略显浑厚，“上次我说的你有没有想好？” “不用想。”秦苒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马修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加入我们也没什么不好，全世界包括m洲你都能横着走。” “没你们我也能横着走，你什么时候抓到我了？”秦苒淡淡开口，机器音夹杂着电流，让马修耳朵都有些疼。 她说的还挺理直气壮。 马修根本无从反驳。 “你找我有其他什么事？”秦苒低头，窗外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黑，大灯是开着的，底下一群人走来走去。 “帮我盯一下总部，”手机那头马修皱眉，“刚刚有人调用了我们的系统。” 秦苒挑眉：“还有人还敢攻击你们总部？” 上赶着给马修送罪证？ 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秦苒估摸着应该是程隽他们回来，就掐断了跟马修的联系。 ** 与此同时。 马修这边，他坐在总部办公桌。 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眼窝很深，下巴上一圈络腮胡，脸上的棱角十分分明，眼睛完全是棕色的。 也不是第一次被对面的人挂断电话。 他也不惊讶。 外界都在猜，最近两年马修背后有一个神秘强大的黑客帮衬。 有人猜过q，只是对方昙花一现，后续并没有出现，这件事就几乎成了无解之谜。 马修这边也保持缄默。 不过外界大部分人的猜测是对的。 他背后黑客的实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其他几个人名面上都有踪迹，只有q一个沉于水底。 连顾西迟都有问过马修，马修都没回答，不过他背后那个人确实是q，当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q一年半前会找上自己。 他也没有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q想要的。 只是过q这个人很有原则，基本上违法的事情他也不做，只帮马修找一些犯罪记录。 越用越觉得对方真的是太好用了。 马修就起了要把对方骗到总部的心思，不过一直就没有成功。 想到这里，马修叹了一口气。 “这是马斯家族最近的贸易纪录。”玻璃门外，一人直接推门进来，风风火火的把一份文件递给马修。 马修暂且放下q的事情，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身边的手下又开始说话了，“刚刚顾先生打电话过来要你一份名单，他说打你电话没有能打通。” 刚刚马修在跟秦苒通话，打不通也不奇怪，他点点头：“要什么名单，还有人要找他？” 听到马修的声音，他的手下顿了顿，才开口：“没有，他要一份很奇怪的人员名单。” 马修靠在椅背上，手中的咖啡杯子微微晃着，“什么名单？” “实力跟您一样厉害的人物名单。”手下压低声音，也挺疑惑。 马修眉头挑一下，“他这是要干嘛？” 顾西迟在m洲人缘很好，因为他经常行走危险地带，也确实救过不少人，名声显赫。 行走m洲的，没人会不给一个医生面子，尤其这个医生还能把你从阎王那里拉出来。 所以听说顾西迟要这份名单的时候挺诧异。 “他没说。”手下摇头。 牵扯到这份名单的都是一些m洲的大佬，其中几个还是顾西迟本身就认识的，仅仅给一份名单，马修就打开电脑给顾西迟调用资料。 然后打开社交软件，点开顾西迟都对话框，直接把资料打包发送过去。 “还有一件事，”见马修忙完了，手下又再度开口，他看了眼手机，确认了消息：“刚刚东部的人说，东部……开始骚动了。” “东部那些人不是要退出m洲了？”马修站起来，头疼的要命，“都差最后一步了，怎么又不走了？！” 天天就是那群人搞事情！ ** 顾西迟拿到了那份名单看了一眼。 马修给他的名单当然不只是普通的名单，还有里面详细的资料信息。 顾西迟看着这些资料就不由的头疼起来。 “你确定那位程老爷子只让我去看病？”顾西迟放下手机，然后看了眼对面的江东叶。 从十月份起，江东叶就跟在顾西迟，一直磨到现在。 猛然听到顾西迟主动说起这个，他还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认真的解释，“对，程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 顾西迟点点头，没立马回答江东叶，好半晌之后，他才将手中的手机一握，“过完年我跟你去京城！” 江东叶一向温润的脸上少见的有些惊讶，“顾哥，你没骗我？” “你们家跟师兄家在京城怎么样？”顾西迟往沙发上靠了靠，认真的询问，“京城想要抓我的人很多，特别研究院的那些人。” “这个你放心，基本上，除了你师兄，没人动的了我们家。”江东叶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笑。 顾西迟手支着下巴，拧着眉头看了江东叶一眼，好半晌，才勉强点头：“那行。” m洲……接下来顾西迟觉得可能会乱一年。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的名单。 一个不好势力的碰撞，会改变m洲的格局。 顾西迟虽然喜欢往战乱的地方跑，但也会估算自己的实力，m洲大佬太多，这个漩涡他不想掺合。 ** 过完年，顾西迟就跟着江东叶飞去了京城。 m洲飞机坪基地。 看着顾西迟的飞机起飞了，秦苒才偏头看程隽：“我可能要留在停机坪基地，你们这里有单独的工作室吗？” 上次跟采购堂的人来停机坪的时候，秦苒就看出来停机坪这边的整体科技水平要把比庄园内高。 云光财团的事情荒废了一年，ea代机器人才三个。 程隽眯了眯眼，停机坪基地跟m洲独立，不在漩涡中心。 他收回目光，声音轻缓，“有，我带你过去。” 这边秦苒也来过，程隽就没有跟他一一介绍，直接带着她来到了秦苒当初来过的大楼。 今天的大门不需要瞳孔验证，直接是开着的。 程隽今天是送顾西迟跟江东叶，没打算在这边停留。 当他突然出现在大楼的时候。 穿着军大衣戴着小毡帽的霍尔匆匆从外面赶过来，“老大。’ 他眉骨的刀疤随着他的表情动了一下，多了几分戾气。 “把四楼安排好，秦小姐有一段时间会住在这里，四楼所有的工作人员换个地方。”程隽脱下了外套，他看着秦苒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跟霍尔吩咐。 霍尔是程隽手下一员大将，常年镇守停机坪边界基地。 听到这句话，他瓮声瓮气的开口：“是，老大。” 霍尔行动力一向很强，收到程隽的吩咐，就让人去收拾四楼。 “霍尔先生，四楼的人暂时放一楼吗？”手下去收拾四楼的时候，不由低声跟霍尔抱怨，“那秦小姐要在这里呆多久？” 霍尔也皱了皱眉，他十分讨厌麻烦的女人，上次邹堂主拿了货离开的时候，还借用了他几个人去保护那位秦小姐，就让霍尔印象十分不好。 停机坪边界基地、矿脉、庄园还有程土那里，是四个独立点。 霍尔几乎每天忙着镇守这边，巡视周围的交易场，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眼下程隽塞了一个娇贵的女人在这里…… 霍尔着实觉得麻烦。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程隽跟秦苒的身影，拧眉：“希望她玩好了赶紧走吧。” ** 与此同时。 云城，正是晚上。 秦语在京城过完年，才回来，一直没有聚齐的林家一大家子人聚集在一起。 秦语罕见的坐在了林家老爷子身边。 宁晴则是坐在了林锦轩身边，位置比起以往高了不止一分。 “妈，你过年也没有接姐姐回来吗？”秦语放下酒杯，看了宁晴一眼，“我怎么也没看到她，打她电话也打不通。” 听到这句话，宁晴嘴边的笑容微微一凝。 孟心然在林家一直没有离开，尤其是她来云城后，孟家在京城十分受挫，孟家的生意不知道为什么缩小了几乎两三倍，过年期间也不安生，孟心然就留在林家没回京城。 因为这些事，她一向傲然的脸上多了些阴郁，听到秦语的话，她直接开口：“你姐姐她休学了，听说要到高考。” 秦语听完，看了眼林锦轩的方向，用纸巾擦擦嘴角，“姐姐她又休学了，还是一年，那她高考怎么办？” 249大神出山（二更） 秦苒当时来云城重读高三，就是因为休学一年。 这件事林家几乎所有人都有耳闻。 听到秦语这么说，林家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没有开口。 宁晴也抿了抿唇。 自从陈淑兰逝世之后，她也不是没有找过秦苒，魏大师还有封楼诚那些人的事情都她都没有弄清楚。 然而秦苒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找不到她的半点消息。 宁晴不是没有在宁薇那里旁敲侧击过，可这件事她依旧是毫无音讯。 她只知道秦苒跟一年前一样突然消失了，也是刚刚才从孟心然那里知道，秦苒这一次要到高考的时候才会回来。 秦苒本来就留级了一年，没有参加高考，成绩本来就跟不上去。 这会儿还直接请了半年的假期。 “妈，姐姐跟你说过了吗，到时候不会还要留一年吧？她今年就已经20了，”秦语夹了一口菜，看着宁晴，挺担忧的开口，“再留到明年高考，就21了。” 林锦轩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下，直接站起来，他跟桌子上的人打了个招呼，语气温和，“我待会还要去找封辞。” 林家的人都支持他自主创业，他跟封辞在京城也渐渐有了起色。 “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样。”提起秦苒高考这件事，宁晴也不想多说，挺烦躁的开口。 秦语笑了一下，安抚着开口：“姐姐说不定过完年就回来继续上学呢？她之前在小姨家还说过自己想考京大呢。” 桌子上其他人听到了秦语的这句话：“……” 林老爷子听到秦苒一直没有再去学校，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宁晴，笑得慈眉善目：“是啊，说不定她过几天就回来了，京大好，锦轩也在京大，你也在京城，以后都有个照应。” 其他人也连连称是，但相互看一眼的时候，低垂的眸底又带了点讥诮。 “她上不上课能有什么区别？”宁晴也没有了胃口，放下筷子，一口也吃不下去。 孟心然坐在林锦轩边上的位子，看了眼坐在桌子上的人，她现在已经远远不如以往那般锋芒毕露，眉眼间此时敛着疑惑。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线衣，吃的差不多了，也放下筷子，看向林麒，“秦苒她考京大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林麒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林老爷子打了个原场，“心然，吃饭，菜要冷了。” 孟心然抽了张纸巾，一边擦着嘴角，一边思索着。 秦苒除了物理不好，其他门课就算被京大特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数学那样的变态卷子，她都能考满分。 可…… 看林家这一行人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孟心然看了眼秦语的方向，心中有些意难平，以往在林家，她才是最受众人关注的，从上次那件事发生后，林麒也不如以往看中她了，林老爷子也对她很冷淡。 秦语回来后，所有人的重心都放在了秦语身上。 想到这里，孟心然低了低头，咽下了到嘴边秦苒的事情。 ** 云城，会所。 灯光很暗，觥筹交错。 林锦轩推门进来。 里面的一群人都跟他打招呼，“林少。” 林锦轩将脖子上都围巾拿下来，又伸手脱了外套，坐到这些人刻意空出的一个位子上。 “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点把我叫出来？”他侧身把外套挂在椅子上，看向封辞。 封辞放下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林锦轩的话，他抬了头，目光如炬：“确实有件重要的事，刚从我爸那里得到的消息，poppy回来了。” “poppy？”林锦轩抬起头，他脸上的表情一直维持的很好，此时终于开始崩裂。 几乎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poppy，it界昙花一现的大神。 林锦轩跟封辞在大学都学了两个专业，他的第一专业是财经，第二专业是计算机，而封辞跟他是反过来的，第一专业是计算机。 两人的创业也是朝着it界。 国内在it上占大头的很明显就是云光财团。 业界的人都知道云光财团有一个it大佬团队，poppy就是其中一员，对方头脑超前，发布了不少免费版的技术。 现在整个it业界，大多数人都在用poppy的管理模式。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poppy的消息，对方就算发表论文、公布技术上也就是随意的发表在期刊上。 不开新闻发布会也不接受任何采访，除了最核心的内部人员，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外界也没有人见过他的正脸。 最近几年计算机的毕业生基本上都以他的技术内容做毕业设计。 大学课堂上，那些资深教授都会时常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距离他上一次一个技术的公布已经一年多了，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对方神隐了一年多，云光财团在这一年也没有对外解释什么。 甚至有人猜测poppy年纪过大，已经逝世了。 大部分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林锦轩跟封辞当然也不相信。 去年暑假林锦轩还找到了129的官方网站，找129针探索查poppy的事情，只是直接被人拒绝了。 没想到，这时候，封辞竟然会带给他这样一个消息。 “千真万确，”封辞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眸光深邃，“云光财团内部已经下了决定，今年六月底，全球发布人工智能系统，领军人就是poppy。” 林锦轩没有反应过来。 封辞抬头，看向林锦轩，“我叫你出来，就是告诉你，只要有一点点能合作的机会，都不能放过，其他企业几乎也都是这个想法，这次真的要炸了。” ** m洲边界。 大厦的四楼已经被霍尔的人完全清理好。 “老大，秦小姐，四楼已经可以入住。”在室内，霍尔暂时拿下了小毡帽，说话的时候，眉骨的刀疤更显凶残。 m洲边界停机坪掌控着无数人的信息，跟无数的客流来往。 霍尔驻守的大厦有一套单独的安全系统，这栋大厦的构建本身就极其未来化。 秦苒在一楼转了一圈。 “你们的数据库有这么庞大吗？”秦苒停在一个技术人员身后，指着他点熬上的数据，挑眉。 这怕不是m洲的人流量，倒像是整个亚洲的人流量。 程隽就跟在她身后，面不改色的开口：“可能因为人流量大。” “是吗。”秦苒看了他一眼。 “啊，”程隽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一杯水，就低头笑，“还真不是。” “走吧，去四楼看看。”程隽随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侧身带她去四楼。 两人走后，霍尔的手下看了霍尔一眼。 霍尔按了下眉心，没说话，只是跟着两人上楼了。 基地其他几个高层也默不作声的跟着他们一起去电梯。 四楼有休息室，也有训练场，实际上能工作的地方并不宽敞。 不过秦苒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很大的地方，其他格局跟庄园几乎没什么两样，这是程隽首选四楼的原因之一。 “这是工作室。”程隽推开一扇磨砂的玻璃门，里面有三排黑色的电脑，想了想，又偏头问秦苒：“够你用吗？” 室内还飘散着咖啡的味道，应该有一批人刚刚从这里搬到一楼去了。 秦苒手指摸着下巴，没说话。 身后跟着的一个高层连忙开口：“不知道秦小姐想干嘛？若是不够用，我这里还有一批it人手，暂时能调出来两个，一楼办公室有三台s5计算机，可以都调过来。” 他们已经听说了，这位秦小姐要在这里搞一项it技术。 之所以从庄园搬过来，是因为这里设备好。 程隽见秦苒还拧着眉，低头看了眼时间，语气轻缓：“走吧，先去吃饭，我们边吃边想。” 秦苒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两人去吃饭，霍尔跟高层没有立马跟着去。 “梅森，你刚刚胡说什么，调两个人员就算了，办公室的三台s5计算机，也是老大费了心力才弄到的，就算云光集团内部都很少有人用，我们还要靠他们来带动主机系统，”另外几个高层压低声音，“就你光在老大面前出风头了。” 梅森看他们一眼，“不然你要等着老大自己开口？忘记程水先生的话了？” 啊，忘记了他们老大是个色令智昏的魔鬼。 其他人一时间没了声音。 半晌后，一人默默开口：“那你巴结秦小姐好歹也带上我们啊。” 梅森：“……” 越说越乱了，霍尔按着眉心沉声开口，“梅森，你们技术部门的，秦小姐那边肯定会经常找，你们就辛苦一点，随时待命。秦小姐五月底就会回云城参加考试，就四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都忍耐一下。” 250人生巅峰，大佬罩你（三更） “对，大家都多忍耐一下。”刚刚让梅森带自己巴结的那一人立马开口。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纷纷点头。 梅森忍受不了了这几个人的虚伪了，直接开口：“那就只有我去跟秦小姐了。” “你还说你不巴结？” “梅森，你过分了！” “梅森，跟在秦小姐身后，这种极度痛苦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另一人也捂着心脏，这么说话。 “我看还是我勉为其难……” “……” 霍尔就是个镇守停机坪的武将，梅森这些人实力不错，也是脑部高层。 霍尔就是一根筋，一开始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自然是没有想太多，还真以为他们对秦小姐忍无可忍，所以开口说了前面那番话。 听到这里，他总算是听明白了。 你们特么的想要跟在秦小姐后面你就直说，非要搞得这么花里胡哨？！ 一个个的都是影帝？！ “行了，就梅森。”霍尔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没时间跟他们绕，直接钦点了梅森，“秦小姐在这里的四个月，都由你负责，在技术部门找两个人。” 霍尔说完，就去餐厅找程隽跟秦苒去了。 梅森淡淡的看了剩下的几人一眼，然后伸手拍了拍衣袖，“各位，承让。” 其他人：“……” 上次跟着秦苒那一队人回来的时候，一些关于烤肉的传言就有流传。 尤其是程水…… 他虽然没有跟过来，但是直接把程木跟杜堂主对打的视频发给了这些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跟着秦苒，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有肉吃…… 表面上都有防备，谁知道竟然被梅森捡了漏…… ** 与此同时，m洲庄园。 程水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让人找来了施历铭。 “程水先生。”因为上次在年终考核大出风头，施历铭已经成功晋级到执法堂，跟骆队一人带领一队人。 也穿了队长服装，手里还拿了个程木手中一直被人嫉妒的通讯器。 程水看到他过来，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微微眯眼，“施历铭，你应该知道秦小姐今天离开了庄园。” “我知道，秦小姐是去送顾先生了。”施历铭微微低头，恭敬的回答。 闻言，程水摇头，“因为一些事情，秦小姐会一直留在停机坪，呆上几个月，就会回国。” 施历铭整个人愣住。 “秦小姐这一个月都是你跟在她身后，”程水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声音凝重：“如果你愿意，我会直接抹掉你在庄园的痕迹，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秦小姐，你愿……” “程水先生，我当然愿意！”程水一句话还没说话，施历铭想也没想的，就激动的开口。 跟在秦苒身后，就如同跟在程隽身后，关键，秦小姐还罩他！ 除了程木，庄园内连程水都达不到的巅峰！ 程水：“……”他想收回他刚刚那句话。 施历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程水说下一句，他不由小心翼翼的抬头，“程水先生，我……我还可以吗？” 程水面无表情的把他自己的文档丢给他，第一次爆了粗口：“滚吧。” ** 秦苒在大厦的房间在走廊最里边第一间，第二间休息室是程隽的。 第三间程木现在住着。 次日。 一大早，程木就在秦苒门口等着。 秦苒也刚好出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手中的花盆底给程木。 程木接过来，抱在怀里。 一个多月过去，花早就已经凋谢了，也没有结种子，最近一些天叶子好像也有点枯黄。 程木把花盆抱到四楼的温室，温室外面就是一层随着阳光随时变换颜色的玻璃，正是隆冬腊月，玻璃是透明色。 他把花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然后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林思然，询问她怎么办。 因为放假期间，林思然不是在跟乔声秦苒他们渣游戏就是在渣游戏。 这个点，她还没有起来，自然就没有回。 程木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复，就拿出背包里的护理工具，把这盆花日常护理了一遍，才出门去找秦苒他们。 而楼底下，梅森也在技术部决定人选。 技术部人才众多，梅森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决定了两个人选。 霍尔耐着性子站在梅森身边，听着梅森说着两个人员，“那两个人你确定可以？” “他们是技术部技术最厉害的两个it技术人员，”梅森恭敬的回答，“可以供秦小姐使用。” 为了避免秦苒被冲撞，霍尔已经通知了所有人秦苒要留下几个月的事情。 听到梅森的回答，霍尔点点头，“我们上楼吧，老大跟秦小姐还在餐厅等着我们。” 两个年轻的技术人员跟在梅森身后，面面相觑。 年轻人一开口，低声询问梅森：“部长，我们大厦内部的程序还没有做完，四楼的程序都被撤下来了，我们去四楼干嘛？” 秦苒要在四楼做it的事情只有几个高层知道。 梅森低声解释了一遍。 “秦小姐要搞it？”年轻人二挠挠头，“可这件事情不应该多叫些人吗？你只叫我们两个不够吧……而且，我们到时候去干嘛？”?人家一个团队最少十个打底…… 梅森的话确实一点说服度都没有。 “到时候我们可能需要教秦小姐一些东西……”梅森细心的嘱咐。 一行人四个人已经上了电梯，霍尔直接按了四楼。 四楼是单独的电梯，中间没有停靠，速度很快。 霍尔先下了电梯，梅森跟两个年轻人紧随其后，“马上就要见到老大跟秦小姐了，你们两个人注意一点。” 两个年轻人疯狂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表现。 ** 餐厅内，程木也才刚到没有多久，正一边咬着面包，一边看手机上林思然有没有回复。 秦苒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此时靠在椅背上，咬着吸管喝牛奶。 程隽坐在她身边，正跟她认真的说着什么。 霍尔跟梅森停在餐桌五步远的地方，恭敬的低头：“老大，秦小姐，梅森跟技术人员已经到了。” 梅森昨天已经见过，只剩下技术人员。 两个人都介绍了一下自己。 程隽看了一眼两人，然后略微点头，想了想，又偏头看秦苒，“这两个人可以吧？” 施历铭今天会到，但他跟程木都不会这些。 所以程隽才想着给她找两个专业人员。 秦苒放下牛奶，手指支着下巴看两人一眼，点头，“够了。” 听到秦苒认可了，梅森终于放心，“秦小姐，四楼的计算机您看可以吗？” 秦苒摇头：“驱动不够，计算速度也达不到要求。” 实际上停机坪大厦内的计算机已经是全球十分领先的计算机了，毕竟每天要核算庞大的数据。 两个年轻的技术人员看了一眼，开始忧心，秦小姐到底懂不懂计算机啊。 这都达不上要求，还能有什么计算机能被她看得上眼？ 梅森适时的开口：“秦小姐，楼下办公室还有s5计算机，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般过来。” s5计算机数据库庞大，计算速度是现有领域最快的计算机。 秦苒摇了摇头，“不用了。” 梅森一愣:“那怎么办？”其他计算机又达不到秦苒的要求。 她正说着，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直接站起来接起，“是我。你们到了？行，我去楼下。” 程隽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看向秦苒：“到了？” “嗯。”秦苒伸手拿了外套，给自己披上。 程隽等她穿好了，就往电梯口走，“那下楼吧。” 程木立马拿了个面包跟在几人身后。 霍尔跟梅森还有两个年轻的程序员不懂这几个人的雷厉风行，面面相觑，也跟着下楼了。 五分钟后，他们跟着秦苒程隽身后来到了停机坪大门口。 两个年轻人不由放低声音，疑惑的询问：“部长，老大跟秦小姐他们在干嘛？” 年轻人一的话刚说完，一辆小型货车停在了几个人面前。 251归来！（一更） 很快，中型货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秦小姐。”他走到秦苒面前，恭敬的开口。 跟秦苒打完招呼之后，中年男人就拿着钥匙把后面的装货车厢打开，里面摆着两排纸箱子。 程隽还站在原地，目光扫过这些箱子，就侧身看向程木跟梅森等人，“把这些箱子搬到四楼。” 这些纸箱子有些重，不过对于现在的程木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可以一次性搬两个。 不过有些怕弄坏秦苒的东西，程木没敢这样做。 只是小心翼翼的把纸箱子搬到四楼。 而秦苒把中年男人 梅森跟两个技术人员都知道程木是秦苒身边的红人，一路上都紧跟着程木。 到了四楼，程木又极为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放下。 其他三个人看他这样，也不由放轻手中的动作。 “程木兄弟，秦小姐的这个箱子里是什么？”梅森掂了掂箱子的分量，不由开口询问。 梅森之所以肯定是秦苒的东西，不是因为秦苒的那通电话。 而是因为刚刚那辆货车上没有他们停机坪这边的标识。 闻言，程木沉默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不过按照他的经验来说，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东西。 霍尔直接在楼下又找了几个年轻人，把剩下的箱子一次性全都搬完。 “一楼办公室的三台s5电脑需不需要搬上来？”搬完箱子，霍尔让其他人先下了四楼，他记得程水跟他说过，秦苒不太喜欢长时间人多。 这也是程隽一开始就安排四楼的意思。 “秦小姐说不用，我再问问。”梅森拧了拧眉。 秦苒说四楼的电脑不行，但s5她又说用不着。 梅森刚说完，秦苒跟程隽也上来了，秦苒落后程隽一步，微微低着眼眸，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程隽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梅森等人，不由抬了抬下巴：“你们想说什么？” “就……秦小姐说的电脑不行，真的不把s5搬上来吗？”梅森看了眼秦苒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 程隽摇头，“不用，先把箱子打开。“ 听到程隽的话，程木就转身在桌子上拿了个剪刀去开箱子。 第一个箱子打开是一个组合装，电脑显示屏跟主机，是全黑色的。 程木把上面的泡沫跟保护膜全都扯开放到一边，然后蹲在黑色的显示屏边看了好久，觉得有些眼熟。 他眯眼想了半晌，然后想起来，这电脑跟顾西迟家那一排电脑有些像。 不过有些差别。 应该是同一个牌子的不同产品。 程木对电脑没有研究，不过那时候连陆照影都想把电脑带走一个，程木大概就能猜到，这电脑质量应该很好。 毕竟陆照影这个游戏狂人，他的电脑都是找人专门配置的。 程木又去拆第二个箱子，身后一直好奇这箱子里是什么的梅森跟两个年轻人终于看清了全貌，连梅森表情都忍不住有些呆滞。 两个年轻人也愣了一下：“我去？” 程木对电脑没有研究，可这三个人对电脑很有研究，认出来这是出自哪家公司的电脑产品，一时间都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配合着程木十分迅速的把十台电脑全都搬到了工作室，其他的零件程木没敢碰，就只有梅森三个人沉默寡言的装着。 秦苒还在外面打电话。 霍尔也不懂这些，他跟着梅森三人进来，“停机坪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一楼办公室的三台s5究竟要不要？” 他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瓮声瓮气的开口。 “不用。”梅森迅速的装好了一台电脑，他接上电源就直接按了一下开关，电脑就亮起，屏幕页面跳过一个云光财团的流线型标识后，不到一秒就到了主机页面。 梅森在键盘迅速敲了几个快捷键。 本机的处理器等信息突然出现。 两个年轻人看到那信息，直接挤开了梅森，十分激动的看着这些。 梅森看到这一幕，不由将目光转向程木，程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知道程隽他们还在，梅森看了两分钟，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直接看行霍尔跟程木两人，表情激动不已：“难怪秦小姐不用我们的电脑，原来她有更好的处理器，这也是云光财团的电脑，具体哪一代不知道，但处理速度最少要比s5快一倍！” s5的速度已经够快，是现在市面上公认的处理速度跟反应速度最快的计算机，可以想象比s5还要快一倍，这电脑的速度能达到多少？ 霍尔不懂这些，但看梅森这几个人兴奋的态度，就知道着电脑不简单，比大厦仅有的三台s5要好。 这一点，霍尔有点惊讶。 梅森已经克制了自己，然后开始组装其他的电脑，只是注意看，还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程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低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林思然已经给他回了消息，那草要换一盆新的。 程木嘴角不由抽了一下，他要换一盆新的祖宗了？ 想是这样想的，他直接让林思然把新的草带去校医室给陆照影，后续事情陆照影自己会安排。 秦苒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小工作室已经摆上了五排电脑。 她走到一台机子边看了一眼，然后眯了眯眼，抬手指着三台电脑看向梅森那三人，笑了笑：“这三台电脑晚上你们离开的时候，一人带回去一台。” 秦苒做事情向来有自己的规划，她上次在庄园答应了杨殊晏云光财团内部的事情，就有了规划。 无论是人工智能还是ea代机器人都没有普及。 核心技术掌握在她这里，想要大份量批产，只能通过她这边。 不等梅森三个人惊讶，秦苒就去自己房间，她先是拿出黑色背包里的手机，刚拿出来，手机就自己亮了一下，然后不是特别情愿的，输入一长串代码发到秦苒的笔记本电脑上。 秦苒就拿着笔记本去了工作室。 “因为这个系统比较繁琐，我一个人处理的话几个月的时间可能不够。”秦苒坐在一个空着的桌子上，打开电脑。 电脑页面依旧是一片空白，不过这次不是沙漠色，而是海洋色，广阔无垠。 她按了几个代码，一个加密文件直接弹出来，“我先把这些发到所有电脑上，这些电脑会处理一些数据，我们要加入新型算法……” 秦苒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认真严谨，没有往日里的散漫。 程隽靠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 霍尔就落后他一步，十分疑惑的看着办公室里面。 十分钟后，秦苒交代了简单的事宜。 而梅森等三个人摸着心脏，还伸手抹了一把脸。 “暂时让你们处理的就这么多，”秦苒大概说完，就看了眼办公室内的电脑，“已经开始运算了，这边是智能代码……” “我知道了，秦小姐。”梅森郑重的点头。 其他二人也回过神来，然后幽幽地看了梅森一眼，不是说他们还要来教秦小姐东西吗？ 梅森也讪讪笑了一下。 没敢说这两个年轻的技术人员什么，因为就算是他心底也难掩震惊。 他们刚来的时候是打着抱秦苒“大腿”的主意，然而现在看到秦苒安排的一系列事还有代码，他们满腔热血的意识到，他们是抱到了真大腿。 梅森一行三人在这之后，几乎连吃饭睡觉都在这间工作室没有出去。 ** 五月三十一号。 云城。 下午三点。 五月份的云城温度不算太高，但头顶阳光挺强，一套长袖长裤就能穿出去。 已经是五月份的尾声，六月份的边缘，马路上已经有地方拉了“高考学子”的横幅。 尤其云城各大高中大门外。 衡川一中。 高三教学楼的办公室。 今天是星期五，九班的英语老师陈老师拿着课本从九班下来到办公室，踌躇了一下，不由看向高洋的方向：“高老师，秦苒同学休学还没回来吗？” 陈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看向高洋的方向，等着高洋的回答。 尤其是陈爱蓉，她目不转睛的看向高洋的方向。 秦苒固然很聪明，但是一请假就是七个多月，前所未见。 众所周知，大脑有遗忘性，就算是高中生，一连玩儿三个月不碰书籍，连椭圆的切线方程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苒休学后，有联系过高洋，但没有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 高洋放下手中的笔，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252大佬回来，各大高校热闹了！（二更） 高洋就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来看了一眼。 他的动作一直都是懒洋洋的。 别人说起秦苒，他就笑笑，并不多话，在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两个字时，整个人一顿。 然后迅速拿起电话，拉开凳子，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回云城了？”声音陡然也变温和了。 高洋是去办公室接听电话了，办公室内的一行老师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物理老师看了陈老师一眼，犹疑的开口：“刚刚高老师的话……是秦苒回来了？” 陈老师摇摇头，不太确定。 给高洋打电话的确实是秦苒。 她现在正在云城机场，刚下飞机，穿着红白色的格子衬衫，袖口稍稍挽起，坐在行李箱上，程隽单手推着行李箱。 两人身后还跟着东张西望、对云城一切十分好奇的施历铭。 程木先行去外面取车了。 “高老师，我星期一再去学校。”秦苒伸手，把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只露出半截精致如玉的下颌。 高洋站在走廊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走廊边缘，低头看来往的师生，眉眼都是张扬的喜意，“回来就好，你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 顿了顿，高洋又问：“课程有落下吗？” “没。”秦苒拨了拨耳边的耳机线，笑，“我一直有跟家教学习。 秦苒一向都很有分寸，听她这么说，高洋彻底放心，“没有落下就好，你一向有主见，我也不多说，过几天来学校一趟，还有些手续需要你办好。” 他跟秦苒聊了几句，就掐断了电话。 高洋看着手机挂断的页面，想了想，又翻出通讯录，点开“徐校长”的号码，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再次回到办公室，高洋整个人都松下来。 其他老师一直注意高洋的神态动作，李爱蓉虽然在整理书，但眼角的余光也在看高洋的这个方向。 “高老师，给你打电话的是秦苒？”教九班的英语的陈老师跟高洋关系一向不错，她放下手中的卷子，好奇的问道。 高洋点点头，笑：“是她，今天刚回云城，过两天就来办高考手续。” 听他这么说，陈老师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秦苒一休学就是接近八个月，一开始任课老师都挺轻松，但后面就开始担心秦苒的课程能不能跟上。 因为之前她也有过休学的情况，不知道她能不能赶得上高考。 眼下听高洋说她回来了，陈老师这一颗心才算放下。 李爱蓉把手中的书整理好，看陈老师跟高洋都喜气洋洋的样子，忍不住抿唇，“七个多月都没来学校，谁知道她学业有没有荒废？” 下一节课是高洋的数学课，高洋就拿了张卷子，听到李爱蓉的话，他只笑笑，没回，背着手哼着小调去楼上了。 他走后，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面面相觑。 “其他同学我不知道，但秦苒同学，她跟一般同学不一样，”物理老师笑了笑，他往椅背上一靠，依旧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她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 李爱蓉也就逞口舌之快罢了，秦苒的学习成绩怎么样，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只是秦苒这一请假就是七个多月，也确实少见，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学校里讨论秦苒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有人怀疑这么短的时间内秦苒赶回来高考。 眼下终于从高洋这里得到消息，办公室内其他老师相互看了一眼，衡川一中跟云城一中明里暗里硝烟似火，在这之前多少次统考，两个学校几乎势均力敌。 之前有不少人猜测秦苒的消息，在这之前也传了不少的假消息，有人说秦苒出国留学了，有人说秦苒不参加高考了。 如今从高洋这得到准确回复，秦苒真的回来了……云城各大高校之间的格局又要动一动了。 衡川的徐摇光，潘明月，云城一中的几个尖子生，现在秦苒这匹黑马也回来了，今年的高考，要比以往热闹的多。 ** 与此同时。 云城机场大道，程木坐在驾驶座上开车，副驾驶座上的是施历铭。 车子并没有开往云城中心别墅的方向，直接开向墓园。 秦苒先去看了陈淑兰，半路上的时候，程木在一家花店边停了车，她跟程隽下去买了一束花。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墓园的大门边。 施历铭跟程木都没有下去。 等程隽跟秦苒进了墓园大门，施历铭才压低声音，询问程木:“老大跟秦小姐上去看谁了？” 以后都要一起共事，程木也没有隐瞒施历铭这件事，他把陈淑兰的事儿稍微解释了一下。 然后沉声开口：“这件事是秦小姐的心头刺，隽爷带她去m洲也是因为这个，你知道前因后果就行，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m洲的七个多月，秦苒在研究普及人工智能的时候，程木也经常被程隽霍尔等人带出去历练，如今身上一股沉稳明朗的气息。 与半年前比起来有了质的变化。 听到程木的话，施历铭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程木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 消息是欧阳薇发来的。 问他现在在哪。 若是半年前，看到欧阳薇的消息，程木一定欣喜若狂，毕竟欧阳薇是他女神…… 只是现在…… 程木皱了皱眉，没有回。 秦苒跟程隽在陈淑兰墓前没有呆很长时间，他们两个人坐了半个小时，秦苒坐在墓前，把她在m洲的见闻细细说了一遍，才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走吧。”她低头，慢条斯理的，把袖子重新卷起来。 程隽本来跟她一起坐在地上，见她站起来，他也没有立马起来，伸手把陈淑兰墓前的花摆好，才抬头看了眼秦苒的神色。 她眼眸很黑，眸底也没有半年多前的血色。 他才站起来：“我们回去。” ** 云城市中心，别墅。 程隽不在云城的这段时间，程管家也回了京城，在程隽跟秦苒回云城的时候，他就提前两天回了别墅。 他们离开的期间，别墅一直有钟点工打扫，程管家回来的时候也带了几个人手回来，把别墅里里外外重新置办了一遍。 整栋别墅跟程隽他们离开之前几乎没什么不同。 “少爷，秦小姐。”程管家已经安排好了饭。 让一行人坐到了饭桌上，他才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从上衣兜里翻出小本子。 翻了几页，才用手抵着老花镜，看向秦苒：“秦小姐，你在m洲，有跟着家教老师好好上课吗？” 秦苒拿着筷子，低头，含糊着开口：“有。” 程管家看了秦苒一眼，觉得她这回答似乎不太对劲。 等秦苒吃完饭，他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那几个家教老师发了几句话询问。 之后还礼貌性的加了个微笑表情。 几个家教老师几乎都统一的给他发了同一字符—— 【……】 这就算了，每个人都还给他退了钱。 这是什么意思？！ 程管家大惊失色，难道秦小姐已经无药可救到这种地步了？ 大厅里电话铃响了一声。 “程管家，是老爷的电话。”佣人拿着电话，恭敬的朝程管家开口。 程管家忧心忡忡的去接了电话。 “老爷。”他把电话放在耳边，恭敬的开口。 秦苒的存在京城那个圈子里的人知道的不少，程老爷子也有耳闻。 打电话给程管家，主要也是询问这件事。 程管家看了一眼楼上，压低声音，语气忧心：“秦小姐是回来参加高考的，但给她补习的老师全都把钱退回来了。” 是觉得无法拯救秦小姐了吗？ 京城，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跟程管家通完电话，他若有所思。 对面的沙发上，欧阳薇十分拘谨的坐着：“程爷爷，是程管家？” 论辈分，欧阳薇要比程隽小。 “是他。”程老爷子笑了笑，他今天找欧阳薇主要是想询问129的事情。 欧阳薇去年成了129的普通会员，这件事在圈子里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听说隽爷去m洲完了，终于回来了？”欧阳薇抿唇笑了笑，又看了眼程老爷子，“您是担心他身边那位姑娘？” 程老爷子这才抬眸，不动声色的，“她今年要高考，我特意派了程管家去处理事宜。” “高考？”欧阳薇一愣，她抿抿唇，挺讶异的开口：“去年，程木不是说过……那位秦小姐用不着高考？程家跟陆家都有安排？” 253根本没把她当成对手（一更） “程家安排？谁给她安排？”门外一中年男人进来，听到欧阳薇的这句话，冷笑，“他说的大话让他自己去，程家可不丢这脸！” “程饶瀚！”程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神色未变，精神抖擞的，直接打断了他，眸色锋锐。 欧阳薇一愣，她拘谨的站起来:“程爷爷，程叔叔，我……” 这件事没有人跟程老爷子提过。 他一双苍凉的眼睛一望无边，笑得和缓，摆手：“无妨，那小子一向有自己的主张。” 听着程老爷子的话，欧阳薇垂在两边的手微微一紧，她只是笑了笑，“您说的事情我帮您留心一下，我就不打扰您了。” 程老爷子亲自把她送到门外。 欧阳薇走了，程老爷子才慢慢往回走。 “爸，你对三弟未免太过纵容了？给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安排？这说出去，程家的脸往哪搁？！”程饶瀚看向程老爷子，这番是不平，“您也不管管？” “行了，这点事儿算什么。”程老爷子淡淡开口。 他转过身，往楼上走，口中虽然说的清淡，但程老爷子的眉头却是微微拧着的。 程家大门外。 欧阳家的车在外面等着，欧阳薇站在车边，没有进车，只是拿起手机，翻开微信看了一下。 她下午发给程木的微信，到现在对方还没有回。 是因为没时间？ 欧阳薇没来由的有些烦躁，以前她问程木，程木基本上都是秒回。 从他去m洲之后……好像全都变了。 他们在m洲到底发生什么？ 欧阳家的司机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等了半天，欧阳薇都没有上车，他不由低声叫了一句，“小姐？” 欧阳薇回过神来，抿了抿唇，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走吧。” 她弯腰上车。 ** 六月三号，星期一。 衡川一中，全校统一发放高三高考准考证。 林家。 秦语早上的飞机，刚从机场飞回来。 张嫂一脸恭敬的去接她手中的包，“小姐，您回来了。” 秦语微微颔首，笑了笑。 她现在跟着戴老师身后学小提琴，已经初有成就，她有天赋，但不算太强。 可她从m洲回来后，比以前更加努力学习小提琴，几乎每天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在京城小提琴协会的新人里十分拔尖。 戴老师对她也十分看重，等着她今年在小提琴协会的成员选拔赛上给他争夺一个头筹。 林老爷子知道秦语今天回来，一早就特意从老宅赶过来。 “语儿，你上午是要回学校办理手续吧？”林老爷子声音温和。 既然秦苒那里已经毫无转回的余地了，林老爷子就铁头到底。 不过秦语也没有让他失望。 “是的，我跟妈妈一起去。”秦语接过张嫂递过来的茶，微微笑了一下，又侧头看了一眼宁晴，“对了，妈，姐姐有消息了吗？这快要高考了她总该回来了吧？” 宁晴摇了摇头，眉毛也微微拧起。 意思就是还没回来？ 秦语抿了一口茶，微微摇头，似乎十分感叹：“那姐姐打算再留一年？可惜了，原本以为我们能在京城相聚。” “不说了。”宁晴拧眉，放下茶杯。 宁晴让秦语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她去学校拿准考证办理手续。 “下午办完手续我带你去看你小姨，你们也几个月没见了。”宁晴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拿着镜子重新描口红。 秦语点点头，不是很有兴趣，“好。” ** 与此同时，衡川一中。 九班。 明天高三统一放假，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在这个班级上课，乔声跟在徐摇光身后，情绪不太高。 “奇怪，怎么我们班走廊上这么多人？”乔声懒洋洋的抬头，就看到九班走廊上的人影，“难道都是来找你要联系方式填同学录的？” 乔声看了徐摇光一眼，挑眉。 接近毕业，最近找徐摇光的人是真的多。 徐摇光看着那行人影，脑海中略过一道又冷又酷的人影，脚步一顿，他低着眉眼，嗓音清冷，迟疑了一下：”应该不是找我的。” 乔声猛的一停，忽的想起来一个人。 整个人瞬间容光焕发，他抬起头，拨开围在后面的一群人，直接看向靠窗户的地方。 这半年多，因为九班的学习气氛不错，成绩提升的快，高洋一直没有换位置。 而且换了位置学生可能还需要时间适应，高洋听了学生们的提议整个高三都没有再调一次座位。 最里面一组第四排靠窗户是大佬的宝座，以往一直是空着的位子上，终于多了一道人影。 她没穿校服，就穿了件白t恤，脸微微侧着，左手还拿着笔，正在给人些毕业寄语，垂着你的眉眼是众人熟悉的带着些玩世不恭的样儿。 “卧槽，苒姐，你终于潇洒够回来了？！”乔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走到她身边。 秦苒前桌的同学一如既往的给他让了个位置。 “嗯。”秦苒现在左手写字也不慢了，她依旧漫不经心的写着。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徐摇光也从后门进来，坐到他的椅子上，很习惯性的拿出物理资料书。 翻开书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朝秦苒那边看了一眼。 接近第一节课，乔声终于从秦苒那边回来了，只是兴奋还未消退。 用笔戳着徐摇光的后背：“徐少，你说苒姐物理到底怎么样？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学校里依旧有老师开始打赌了。” 听到乔声的话，徐摇光垂着的眉睫颤了一下，“不清楚。” 一句话刚说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徐摇光就放下笔，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乔声看到他的动作就知道这条信息是秦语发过来的，不由翻了个白眼：“她也回云城了？” “嗯。”徐摇光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的给秦语回了一句话。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 高洋给整个九班的人讲了一堆人生大道理，然后发了准考证。 在黑板上写了“金榜题名”四个大字之后就宣布放学。 高三最后一节课到此结束。 全班人起立，声音前所未有的整齐、前所未有的大：“老师再见！” 秦苒书桌上没有东西，就张准考证，她收好，就等着林思然。 手边的手机收到宁薇发来的消息，让她晚上去吃饭。 秦苒就动手回了个“好”。 乔声一如以往的，拿着篮球站在后门等她们。 “苒姐，你是要考到京城吧？”乔声偏头看秦苒，询问。 秦苒把手中的鸭舌帽扣到头上，一边给程隽发消息说晚上去宁薇那，一边应了乔声一声。 “我也去京城，”林思然笑笑。 徐摇光落在几人后面一步，朝前面看了看。 这一行人都是高三的风云人物，这一行人站在一起就吸引了大多数学生的目光。 “秦苒真的回来了！”有学生兴奋的开口。 另一人也压低声音，“所以你们猜今年高考状元是谁？秦苒徐摇光还是潘明月？还是云城一中？” 秦苒一回学校所有人都在议论她的事。 所有人似乎忘了她孟心然，而她也因为孟家的事心情浮躁，成绩下滑的厉害。 孟心然听着耳边的话，看向秦苒等人的方向，拿着背包的手不由紧了紧。 眉宇间一片晦色，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 宁薇家。 半年多过去，宁薇的腿早就好了，行动间也毫无晦涩之感。 她锅里炖着烫。 不时看大门的方向，沐楠也坐在外边的椅子上，手里碰着一本书。 外面敲门声响起，沐楠也不等宁薇动作，直接抬手敲门。 一向清冷的脸上带了些缓和。 门外是秦语跟宁晴。 沐楠看清是这两人，语气变淡，他侧身让开，“大姨。” 然后朝厨房的方向喊：“妈，大姨来了。” 这一道声音大，房间内的沐盈听到声音，立马出来，神色激动，“二表姐跟大姨来了？” 她连忙去给两人倒了水，神色十分激动。 楼下。 程木停了车，秦苒拉开后门，语气散漫：“你先回去，过会儿再来接我。” 程木点头，让秦苒提前给他打电话。 秦苒爬到六楼，敲门。 开门的依旧是沐楠，他低了低眉眼，眉骨依旧是冷，但声音忽然缓和：“妈，表姐来了。” 秦苒进去。 狭窄的大厅里，坐在桌子边的宁晴三人看到秦苒，仿佛见了鬼一般。 “苒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宁晴“啪”地一声放下杯子，不敢置信的看向秦苒，“你为什么忽然休学？” 秦苒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二人，她拉开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如既往的随意：“才回来。” 沐楠给她倒了一杯茶。 依旧是她以前用的杯子，上面还印着草莓。 秦语看到她，表情也变化了好一瞬，才回过神来，她看向秦苒，语气关心，似乎以往的隔阂全都不存在：“姐姐，你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 “没去哪，”秦苒抿了口茶，漫不经心的，“就是到处走了走。” “哦。”秦语笑了笑，对她的到处走走并不关心。 沐盈抿唇，她现在也不敢看秦苒，只抿唇，看着秦语笑：“表姐，你现在微博多少粉丝了？” 秦语看了眼茶杯，没喝水，似乎漫不经心的：“九百万吧。” 宁薇从厨房里端出一碗菜，“什么九百万。” “就二表姐的微博啊，妈，你们不知道，她去年在京城皇家演艺厅的一个表演赛被传到了网上，意外走红，”沐盈语气透漏着羡慕：“她现在在网上可红了。” 秦语把玩着杯子，抬头看了秦苒一眼，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她微博的粉丝数。 沐楠帮宁薇摆好了菜。 饭桌上，宁薇礼貌的询问了一下秦语现在的情况。 “语儿跟她老师去了m洲。”宁晴提到这一点，语气有些掩饰不住的骄傲，“她现在在京城小提琴协会，新生学员第一名。” 沐盈抬头，惊讶的开口，“m洲？” m洲算是一个统称，国际贸易中心，聚集着大多数势力，沐盈只是在上地理课的时候被老师科普过，但并不建议一般人去，要去只能找那种势力下的旅游团。 秦语笑了笑，并不在意，她拿了筷子，“嗯，我准备考m洲的小提琴组织。” 这件事她没有多说，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懂。 “姐姐，”秦语只是看向秦苒，“你去年在这里说过，你要考京大，你还记得吗？” 秦语看向秦苒，当然，秦语没有任何嘲笑秦苒的意思，见识过m洲，见识过更大世面的秦语，现在根本就没把一连两年都在留级的秦苒当做自己的对手。 254隽爷来接苒姐，渣渣又搞事情（二更） 去年陈淑兰的葬礼，沐盈在那之后跟秦语说过魏大师。 秦语那时心里极度不安，因为她知道秦苒小时候学过小提琴。 她当时就有些怀疑，魏大师是不是要收秦苒为徒。 可一直到秦语回答京城，她没在协会那边看过秦苒，也没有听人提起过秦苒。 至于魏大师…… 陈淑兰葬礼之后，他也回了京城小提琴协会，出席了不少大型场合，秦语跟其他学员听过魏大师的课。 她细心注意过，没听魏大师身边的人提过秦苒。 秦语甚至在协会找人问过这件事，但得到的答案统一都是没有听过秦苒的名字，直到那时候她的心才放下来。 看来魏大师不是要收秦苒为徒。 不过这件事倒也不奇怪，秦苒要真的早就认识魏大师，为什么一直不说？ 想到这里，她慢慢吃了一口青菜，挑眉看着秦苒。 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她不知道秦苒这半年多一直在m洲，也不知道秦苒在干什么，一直都觉得秦苒跟以前一样不喜欢学习，才又开始休学。 毕竟秦苒有前科。 秦语跟秦苒之前关系一直很紧张，她嫉恨秦苒所拥有的一切，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但身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去关注秦苒。 只是现在—— 秦语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了云城这个小地方，也几乎摆脱了自己原生家庭，达到秦苒这辈子都不能达到的地步。 以前跟秦苒之间的摩擦，她也就不跟秦苒多过计较。 听着秦语的话，秦苒沉默了一下。 她抬头看了秦语一眼。 宁薇咳了一声，“苒苒，你喝汤，我炖了一下午了。” 她拿起秦苒身边的碗，给秦苒盛了一碗。 秦苒接过宁薇给自己倒的汤，拿起一边的勺子，不紧不慢的喝，语气挺随意的回秦语，“嗯，考。” “噗，”看秦苒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秦语有些居高临下的，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行，姐，那你加油，好好考，我在京城等着你。” 宁晴坐在秦语身边，若是一年前，她肯定开口训斥秦苒了，不过今天她眉头虽然是皱着的，但没有开口说什么。 沐楠低头吃饭，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沐盈，你是不是也想考京城？”秦语没觉得秦苒有什么威胁，她挺开心的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看向沐盈。 沐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声音很低，她不由抿唇：“是……” 京城大多数学校分数都偏高。 沐楠这个成绩是绝对能考得上，沐盈以前成绩虽然没有沐楠好，但能考上衡川一中她也不差。 但最近半年多来，她的成绩下降的一次比一次严重。 以前还能考到前十名，现在就只能在三十名左右徘徊。 在中下游之间徘徊…… “嗯，”秦语点点头，“我家还有一些笔记，你需要的话，待会儿跟我回林家拿一下。” 听到秦语的话，沐盈猛的抬头，受宠若惊的开口：“谢谢二表姐！” ** 秦苒本来跟宁薇还有一些话要说，只是秦语跟宁晴在这里，她也就没了心情，直接给程木发来一条消息让他过来。 秦语也不太想在宁薇家里多呆，吃完饭就要回去。 沐盈看到她离开，立马就放下手边的事。 一边跟着秦语后面，一边朝后面喊，“妈，我跟二表姐去拿笔记本。” 宁晴落后两人一步，等了秦苒一步。 “秦苒，你为什么又休学？”宁晴抿了抿唇，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还有，语儿说魏大师根本就没有收徒，你这几个月到底去哪儿了？” 秦苒看了眼手机，程木回了她一句，说程隽来了。 她就把手机收回去，没有再看。 也没有回宁晴的话，眉眼间冷漠十足。 宁晴看着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开始犟了，本来还想问封楼诚跟魏大师的事情，见秦苒这样，她也没法开口：“你妹妹就算学小提琴，课程都没有落下，凭借自己的成绩考到京大都没有问。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你也不想想，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你要跟你妹妹一样听话，成绩一样好……算了，我走了。” 她说完，直接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 秦苒落后宁晴好几步，又走的慢。 她下来的时候，宁晴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座关了门。 最近天气似乎不太好。 大晚上的下起了小雨。 秦苒就站在门口。 林家的车子没有马上走，后面的车窗降下来，露出秦语那张挺乖巧的脸：“姐姐，你要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下雨了，路也不好走。” 秦苒手里把玩着手机，闻言，抬了抬眸，语气又酷又冷，“不用。” 秦语笑了笑，还想说不麻烦的，此时一辆黑车慢慢的停在了路边。 驾驶座上下来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 有风有雨，那道身影却依旧沉稳，映着不是特别明显的路灯，撑着一把黑绸伞慢慢走过来，像是行走在江南水墨画里。 “要不要上去看看你小姨？”程隽站在阶梯下，等秦苒下来，无视车内看向他的目光，压低声音。 秦苒把手机塞回兜里，摇头，声音有些低：“不用，她晚上还要加班。” 程隽想了想，就没有再上去。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让程木送了一堆东西给了宁薇。 两人一起回到了车中。 ** 不远处，林家的车还没开走，一行人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程隽这个人秦语见过，但后来她去了京城，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跟在戴老师身边，秦语也见过不少人，尤其在京城参加过的几个大型晚宴，还有m洲那一次。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比秦苒身边那人气势还要强的。 “妈，你认识他吗？”秦语看向车窗外的方向，开口。 宁晴摇头，“他是个医生，姓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沐盈也看着窗外，眸底复杂。 看到那两人也上了车，她忍不住侧了侧头，又看了一眼。 沐盈去年在京城也见过不少富家子弟，但没有一个，气质跟容貌能跟程隽相比的。 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开走，沐盈才十分复杂的收回了目光。 秦语点点头，她注意到程隽上了一辆车，是黑色的大众，上面挂着京城的车牌。 她不由微微眯眼，程？ 她在京城呆了半年多，确实没有听过有姓程的……而且，还开的一辆大众。 秦语不由收回了目光。 这几个人的车很快就开到了林家。 沐盈去京城待过沈家，林家跟沈家比起来还是有一点点的差距，所以，即便是第一次来林家，沐盈也没有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只是默默跟在秦语身后。 “这么早就回来了？”林麒跟林老爷子坐在沙发边讨论事情。 现在林家人看到秦语不会当作没看到，尤其是林老爷子。 秦语换了双拖鞋，“我们在小姨家吃完饭就回来了，”顿了顿，她又开口，“对了，爸，爷爷，你们知道我在小姨家看到谁了吗？” “谁？”林老爷子笑。 “我姐姐，她回来高考了。”秦语声音挺激动的。 林老爷子略微一愣，不过也没多问：“她回来了啊。” 七个多月都没来学校，本来成绩也不好，对秦苒参不参加高考，林老爷子不感兴趣。 看到林老爷子跟林麒的表情，秦语抿唇笑笑，没多说。 “走吧，去我书房给你拿资料。”她侧身，对沐盈缓缓开口。 ** 秦语去楼上她的书房拿了一堆笔记本下来，递给沐盈。 沐盈立马拿好，十分激动的开口：“谢谢二表姐！” “不用谢。”秦语淡淡开口。 楼上。 孟心然正在跟她家人打电话，说高考的时候。 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楼。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沐盈。 孟心然没见过宁晴这边的亲戚，自然也不认识沐盈，沐盈又是高一楼的，在学校也没有任何名气可言。 但孟心然本人在学校知名度很高，尤其是在一开始转学的时候，京城转来的学生，加上她又是ost战队的替补，在学校的名声如雷贯耳。 不过后来因为跟九班的事情闹开，她在学校的人气就下降了。 但不影响沐盈认识孟心然。 她抱着秦语的一堆复习资料，然后对着孟心然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孟学姐。” 孟心然手上还拿着手机。 听到沐盈的声音，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如既往的高傲，没说话。 沐盈知道她本家是京城人士，没敢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弯腰低头的动作。 一堆复习资料中，掉出来一张老照片。 255大佬家族，秦苒左手（三更） 沐盈已经下楼了，孟心然看到了，也懒得叫她。 直接略过那张老照片。 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张老照片上的人影，孟心然脚步一顿。 “妈，我先挂了。”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声，就掐断电话，然后蹲下来，俯身捡起脚边的这张照片。 照片上有四个人。 她认出来左边第二个人是秦苒，中间还有个老奶奶，左边第一个人就是刚刚叫她孟学姐的女生，右边第一个人是看起来有些冷的男生。 孟心然拿着这张照片，不由眯了眯眼。 在学校这么久，她自然听过关于秦苒突然休学的一些事情，其中不少有传言因为秦苒她外婆去世，她忍受不了这个打击才休学。 消息不是特别可信，可偏偏孟心然知道，秦苒确实是她外婆带大的。 而秦苒……也确实是在她外婆去世后才休学的。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秦苒很在乎她外婆。 孟心然看着这张照片，若有所思。 “表小姐，您还不去休息？”楼下，张嫂端着一杯牛奶上来。 疑惑的看了孟心然一眼。 孟心然立马把那张照片塞回了兜里，她沉吟了一下，然后点头，不动声色的开口：“嗯，这就去休息。” ** 与此同时。 秦语的房间，她正在跟戴然打电话。 戴然的声音微低，“再过两个月就是协会考核，你在这些学员中拿到第一名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会让魏大师推荐你到m洲小提琴组织。” 要给m洲组织推荐人选，戴然肯定是没有这个资历的。 数遍整个小提琴协会，也只有魏大师有这个本事能跟m洲的人联系上。 今年小提琴协会的新成员挺多，但秦语在这里面确实不算事天赋最出众的，可她却是最努力也是最有名气的。 微博上她的粉丝也逼近一千万。 提起这个，秦语眸底也浮现一丝丝少见的傲然。 m洲跟京城都是她奋斗的最终目标。 她刚洗完澡，此时正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边，拉开窗户，眸底氤氲着自信：“谢谢老师。” 她跟戴然说了几句小提琴协会跟m洲的事，忽然间想起晚上在宁薇那里遇到的程隽。 “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她微微眯眼。 戴然也没挂断电话，对秦语这个徒弟他一向很有耐心，“你说。” “京城有姓程的家族吗？”秦语抿了抿唇。 “程？”听到秦语提起这个，戴然声音一紧，程，他只能想起那条巷子的四合院。 秦语看向窗外的树，声音有些无所谓的，很淡:“没事，就问问，我姐姐似乎跟一个姓程的男人走得很近，对方就姓程，还是京城人。” “这个啊。”戴然以为秦语惹到了程家的人，听到这一句，高高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下。 秦语的姐姐他有听过，跟程家那种家族根本就联系不上，他语气缓和下来:“程家有个大佬家族，不过我都没见过，应该跟你姐姐没关系。” 听戴然这么说，秦语笑：“我知道了，那老师您早点休息。” 戴然都没见过，那应该跟秦苒身边那男人没关系……毕竟，对方是个医生。 秦语放下手机，就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吹头发。 吹完头发出来，手机响了几声，是徐摇光。 这次回云城，秦语对徐摇光没有以往那么殷勤了。 她看了眼徐摇光发过来的信息，是她之前问徐摇光在哪个学校考试，徐摇光回了她—— 【九中。】 九中？ 秦语就在衡川一中，本校考。 她就没说什么。 ** 市中心别墅。 程管家也戴着眼镜，正在看秦苒的准考证等一系列资料。 “少爷，秦小姐在云城一中考试，后天我们先带秦小姐去看看考场，熟悉一下考场。”程管家翻了一下手中的本子，严肃的开口。 程隽看了秦苒一眼，秦苒坐在对面玩手机，闻言，抬了抬眸：“不用，我跟我同学一起约好了去看考场。” 她跟乔声还有林思然三个人都是同一个学笑，云城一中。 衡川的百年死对头。 程管家收起了小本子，点点头，“那明天让程木先送您去云城一中。” 他想了想，又叫了厨师出来，让他认真准备接下来几天高考生的食物。 厨师点点头，然后认真记下。 听到程管家这么细致的嘱咐，他不由看了秦苒一眼，心里默默想着：就秦小姐那成绩，难道这么精心的准备好了食物就能考到京大？ 不过主人家的事情，他不敢多加议论。 只在心里偷偷吐槽了一句。 秦苒手机这个时候响了一声，是陆照影的电话，约她打游戏。 她想了想，就跟程隽说了一句，上楼打游戏。 “陆少怎么这种时候还约秦小姐打游戏？这不是害秦小姐吗？”程管家面色严肃的看向程木，语气十分担忧。 程木：“……”?他十分高深莫测的看了程管家一眼，然后转身去花房了。 “小施，”程管家拿着小本子，“程木最近是怎么了？” 施历铭立马站起来，摇头，声音十分恭敬：“程木先生总是很神秘。” 程管家：“……？？” ** 六月五号。 秦苒跟乔声林思然约好了去看考场。 云城一中几乎跟衡川一中差不多大。 有三栋教学楼。 林思然跟秦苒是在同一栋教学楼，乔声在最后一栋。 三个人一同去看到了考场。 云城所有高校从昨天就开始放假，今天已经贴好了考场，五号跟六号都可以来看考场，以免考生不熟悉路会耽误时间。 现在正是中午，来看考场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云城校园路宽，能看到一群人一群人的一起。 “苒姐，我们去吃火锅吧？”乔声看着头顶的阳光，暗搓搓的建议。 秦苒把鸭舌帽扣在头上，往下压了压，态度散漫的很，“随你们。” 不远处，一辆货车冲过来。 秦苒一开始没有注意。 直到哪辆货车绕弯了路，朝人群行驶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减速，她面色一变，不对劲！ 她伸手直接把乔声跟林思然推开。 “啊——” 他们身后一群学生的尖叫声传来，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秦苒没有动，她伸手推开了林思然跟乔声之后也没有立马离开。 这辆车不知道是预谋还是失控，秦苒抿了抿唇，只能想办法控制。 然而目光在落到车轮底下的一张照片时，她眸中忽然一片血色。 事情发生的很快！ 原本这辆失控的货车会冲入一群学生中，造成大部分伤亡。 可当所有人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来了，秦苒不知道什么从轮胎底下钻了出来，混乱的场景中，没人看清她的动作。 只知道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左手跟身上都有血。 林思然被秦苒推开后，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苒苒！”她冲到秦苒身边，去看秦苒身上的伤。 秦苒身上的血很多，尤其左手。 林思然浑身都颤抖着，不敢去碰：“苒苒，你伤到哪儿了？你……” 乔声面色也有些白的跑过来，一边拿出了手机打电话，一边把林思然拉开，“苒姐的伤你别碰！” 此时其他学生也从惊叫声中反应过来，有人报警，有人去看货车司机。 林思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惊吓的已经忘了哭，只盯着秦苒的左手，“乔……乔声……” 林思然的话已经说不清楚了，“你说苒苒的左手，左手要是有事情，怎么办？” 秦苒是衡川一中的一匹黑马，所有师生都非常看好她。 甚至不少人猜测她是这次的市状元…… 如果因为这件事，左手受伤了…… 林思然简直不敢往下想接下来怎么办。 256左手骨裂，隽爷怒火（一更） 这两天要高考，大多数学校都新增了保安，确保考试期间内的考生安全。 云城一中失控货车发生以后，学生跟家长的尖叫声传了出来，保安也匆匆接到了电话正往这边赶。 现场的学生家人有人在报警，有人在找救护车。 大家都意识到是秦苒救了他们，一群人都朝这边涌过来。 乔声平日里不太正经，可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比林思然先冷静下来，他一边拿出手机给人打了电话，一边把秦苒挡在了身后，声音很沉：“大家不要往这边挤，留出一个空间。” 混乱的现场稍微有了些秩序。 不远处还有其他人群过来围观。 一哥平头中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又拉起了身边的女儿，语气焦急：“你没事吧？” “没事，爸，快去看看秦苒！”这女生也是衡川一中的高三学生，自然是认识乔声秦苒这种风云人物。 中年男人是个医生，听他女儿这么说，点点头，直接转身往前秦苒那边走，“大家让让，我是医生，让我看看这位同学的伤！” 秦苒身上还有血，听到现场有医生，人群“呼啦”一下让开了一条通道，让那中年男人过去。 林思然跟乔声也往外偏了偏，目光都看向那中年男人。 秦苒今天没有穿白色t恤，她穿的红黑格子衬衫，衣服上血迹不是特别明显，但顺着衣袖能看到她的左手手臂有些异样。 中年男人是骨科医生，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情况不对。 “你右手感觉怎么样？”中年男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啊，”秦苒回过神来，她低头，看了看右手，右手上还拿着一张老照片，有点灰跟血迹，她抬了抬下巴，冷静的开口：“没事。” “那就好。”中年男人点点头，略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看向乔声跟林思然：“你们不要碰病人的左手，不排除身上还有其他擦伤。” 乔声跟林思然都没有回答，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他们耳边不断回响，犹如晴天响雷。 校内保安也很快的控制了货车司机，维护好了现场。 “我们出去。”周围人的声音实在太大，秦苒眉头拧起，把照片塞回了兜里，声音沉稳。 仿佛伤的不是她一样。 他们走后，中年男人的女儿才敢过来：“爸，秦苒她没事吧？” “还好，伤的是左手。”中年男人也听过他女儿在家提过秦苒这个名字，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提的更勤，据说是一个极其变态的学生，有一次考试几乎没一门学科都考第一。 说这句话的时候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伤到右手，不然多可惜。 “左手？”他女儿愣住。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低头询问他女儿：“怎么了？” 他女儿看着秦苒等人离开的方向，眉眼恍惚，声音喃喃的：“她是左撇子啊……” ** 秦苒他们距离大门五六分钟的距离。 门外程木正坐在驾驶坐上等秦苒跟乔声他们，校园里的骚动往外传，不少人口中都说着“货车”这些事儿。 还有不少人去学校里看热闹。 不远处有救护车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 程木感觉到有一些不安，他不由拔下车钥匙，然后下车顺着大门的一条大路进去找秦苒跟林思然他们三个人。 刚拐了个弯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行人。 能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乔声，程木心下猛的下沉。 还没等秦苒走到他身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面色变了变，“秦小姐？！” 秦苒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她摇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先去医院。” 乔声看到程木，稍稍松了气：“你带她去医院，这边交给我。” 他之前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乔家人过来，这货车司机出现的太诡异了。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进，程木并没有让秦苒等救护车，他一边拿出车钥匙，一边给程隽打了电话。 这边，接到电话的时候，程隽在一间包厢，身边坐着江回。 两边坐着云城的几个大人物。 一行人正说着话，程隽放在手边的电话就响了，电话上显示的是程木。 程木现在基本上只跟着秦苒，程隽已经不使唤了。 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涉及到秦苒的事情。 程隽坐直，伸手拿起手机，也没来得及去外面，直接接起。 那边说了一句话，他原本舒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包厢内灯光并不明显，打了空调，此时却衬得他满脸寒霜，温度似乎又往下降了几度。 江回本来正低声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愣了一下，直接抬头，看向程隽。 “抱歉，有点事。”他手机还没有挂掉，直接看向江回，眸色漆黑，面色如霜。 礼貌的颔首，也没等江回等人回他，直接拿着手机出门，语气动作都是少见的慌：“怎么回事？” 包厢内，江回等人相互看了一眼。 “程少这是……”有人看向江回。 江回看着消失在视线里冷沉的背影，眯了眯眼，摇头。 他们虽然同辈，但因为年纪关系，他对程隽不是特别了解，也就时常在耳边听人提起过程家的那位太子爷。 程隽这个人在京城名声在外，圈子里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隽爷，真正能见过他的人不多。 圈子里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懒”字，京城多数人传言他不干实事，但只有少数人知道，程隽这个人藏的极深，面对那些老家伙都能泰然自若。 江回端起茶杯，垂眸微微疑惑，倒是很少见过他情绪有如此大的变化…… 也不是没有过…… 江回手指敲着杯沿，脑海里突然掠过一道人影。 ** 云城一院。 程木直接把车开到了这里。 路上的时候，程隽电话就打到了医院。 程木带秦苒到达医院的时候，外科医生已经等在这边了。 28层楼是程隽拿钱重新装的一个医院流水线，里面各种医学器材都有。 这会儿主任也没有带秦苒去跟其他病人一起挤，直接去了28层楼，一边走一边开口：“先去做个全身检查，程少马上就到。” 因为知道秦苒这个病人的严重性，他额头跟后背上都沁了一层冷汗。 几个护士跟主任直接进去。 程木跟林思然等在门外。 外面有一排蓝色的椅子，两人都没坐，林思然靠在墙上，一路走来都有空调，但她的额头上都是汗水，额边散落的头发黏在脸边。 “苒苒左手没事吧？”从货车出事到现在，她整个人还茫然在。 程木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五分钟后，监察室的一边门被打开，主任从里面出来，这个时候明显要显得镇定的多。 “左手骨裂，有一处划伤，小腿也有划伤，病人没有其他危及生命的危险。”说话的时候，主任也松了一口气。 程木提在嗓子眼的心，因为医生的话，也一落千丈。 骨裂…… 少说也要四周才能长好。 可后天就是高考…… 程隽还在赶过来的路上，程木手上还捏着手机，程隽在等他的电话，可这个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28层，电梯停下，门打开，一道修长冷肃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程隽在医院做过不少次的手术。 几个外科医生都认识他，医院里也有他做手术的影像，给秦苒做检查的主任自然也是。 程隽做事一向沉稳，就算是手术遇到突发事件，他也不急不缓的，眉头都不带挑一下。 这是第一次，主任看到他是这种表情，精致的眉眼敛着，乖张又狠戾。 “隽爷，秦小姐还在里面检查，医生说她骨裂……”程木开口。 程隽看着半开的门，没有立马进去，伸手扯开领子上的一粒扣子。 手机响了一声，是钱队的，他扯了扯嘴角，笑容里似乎都浸染了血，声音轻缓：“动手的人呢？没带过来？” 257惊动各方大佬（二更） 一中。 秦苒他们走后，乔家人来的很快。 “这个司机给我带回去。”乔声看了眼被人从车上拽下来的司机，面色冷沉。 乔家以房地产发家，在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要把人带走，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钱队来的时候，乔声已经先一步把司机送到医院那边了。 现场被封锁起来，拉了警戒线，有人寻找沿途的监控，另一部分人正在调查事故原因，收集疑点。 “钱队，那小子把嫌疑人带走了。”看到钱队走来，负责这件事情的主要人员立马跟钱队汇报。 因为秦苒的关系，钱队跟乔声也见过几面，自然也认识。 闻言，钱队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而是走到乔声身边，询问他事情的经过。 “苒姐的左手受伤了。”乔声看了眼手机，林思然刚给他发了结果，他紧抿的嘴角都是冷霜。 “左手？”钱眉头拧起：“我知道了。” 钱队可以信任，乔声把现场交给钱队，就赶去医院看秦苒。 乔家的司机等乔声上车，直接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车子转向的时候，乔声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 他朝窗外看过去，乔声知道钱队还有封楼诚他们对秦苒异常关心，按理说知道有人伤到了秦苒的左手，耽误了她两天后的高考，钱队应该极其愤怒惋惜才对。 可刚刚钱队愤怒是愤怒，但……惋惜之类的情绪…… 乔声皱了皱眉，他好像并没有看到。 ** 市中心别墅。 高中全体放假，陆照影这几天也不用去校医室值班，上午早早的就去了别墅，想要找秦苒跟程隽。 没想到了别墅一场空。 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摸着耳钉，目光看着不远处坐着的施历铭，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挺漫不经心的询问：“小施，你是隽爷的手下，现在跟着秦小苒？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施历铭回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程水都有跟他细细交代过。 此时只是十分恭敬的回答：“陆少，我是跟在程水先生后面的。” “哦。”陆照影点点头，表示了解。 程家那金木水火土，听说只有程木被重用，其他人都被流放了，流放的人还能回来，着实优秀。 “能回来不容易。”陆照影看了施历铭一眼，十分的欣赏。 能跟在秦苒身后确实不容易，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叫秦苒名字的人更加不多，施历铭也对陆照影肃然起敬。 陆照影发了条信息给秦苒，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秦苒一直没有回。 他就趴在沙发上，跟程管家说他中午要吃的菜。 程管家一一记下，准备报备给厨房。 他转身，刚要去厨房，大厅茶几上的电话就响了。 陆照影就坐在茶几边，腿懒懒的搭在了茶几上，他距离电话近，直接拿起了电话，还偏头跟程管家说：“肯定是秦小……” 一个“苒”字还没出来，就顿住了。 几乎是顷刻间，陆照影的面色变得极度阴沉。 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将腿放下，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陆照影作为陆家最小的儿子，一向都是不着调儿的性格，说起来跟秦苒还有些像。 突然雷厉风行，程管家一愣，“陆少，发生什么事了？” 陆照影已经走到了大门边，听到程管家问他，他脚步顿了顿，然后偏头，嘴角叼了根烟，十分冷酷的笑：“有人找死。” ** 医院。 陆照影到的时候，程隽跟程木都在走廊，走廊地上半趴着一个微胖的男人，正是司机。 林思然在病房陪秦苒。 陆照影从电梯上下来，把烟掐了随手扔到垃圾桶，然后朝这边走。 “隽爷，就是这人？”他抬脚，踢了踢脚边的人，笑的冷沉。 身边乔家的保镖立马开口：“这人嘴巴很严，一句话都不肯交代。” 程隽帮秦苒处理了伤，也刚出来没多久，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蹲下来，伸手抓着男人的衣领，迫使他抬了头。 他一双眼眸漆黑，仿佛化不开的黑夜，“是你撞的？” 司机承认的十分干脆，“没错。” “没其他人指使？” 司机想着那人跟自己说过的话，打死也没承认，甚至一副嘲讽的笑，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没有，完全是我刹车失灵，有什么罪我直接扛。” 对方说了，他没有逃逸也没有故意杀人，只是刹车失灵，不会重判。 这件事完了对方会给他两百万，完全值了。 “好。”程隽松开手，他略微点了点头。 他站起来，程木刚好给他递过一份才打印出来没多久的资料。 司机趴在地上，额头有些撞伤，程隽这么轻拿轻放，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一抬头，正好看到程隽手中的资料…… 纸的背面印出来几张图片，能看出来，是个女人跟一个孩子。 轮廓模糊，但熟悉的人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司机面色大变，“等等，我说……” 程隽把资料收起来，又拿出一张纸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擦了手。 程木直接把那司机嘴捂住，拖下去，他一张硬朗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笑：“隽爷给过你一次机会，既然不愿意说，就一辈子不要说出来了。” 至于事情真相…… 至今还没有程隽查不出来的案子。 程隽这个人手段有多狠，京城大部分都有领教。 司机一听，更加用力的挣扎，可现在的程木非同往日。 就算再多十个人，也别想从他手里逃脱。 程隽低头，并不理会想要说话的司机，擦干净手之后，也没有进去，只是靠在墙边，低头摸出了一根烟，眉宇间淡淡的。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处于极度危险的边缘。 陆照影看了他一眼，也没敢继续打扰他，没问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直接去病房看秦苒去了，同时也示意其他离开。 程隽站在垃圾桶边上，烟点燃了，也没抽几口，就看着它慢慢烧到尾端。 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直接接起来。 是程老爷子。 “我听程管家说了，”那边的程老爷子声音沉稳，脸上的沟壑很深，“她参不参加高考也无所谓，这样也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烟雾笼罩下，程隽眉宇间都是戾气。 他似乎是笑了笑，声音挺轻的，“不用了，爸。”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往病房内走。 秦苒不知道，她这件事，不仅惊动了云城大佬，连京城的几位大佬都被震动了。 ** 病房里，陆照影、林思然、乔声都在，程管家在陆照影来之后也来了，还带了个食盒，里面装着骨头汤跟饭菜。 他把食盒房放在桌子上，从里面一一拿出饭菜，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秦苒打来石膏的胳膊，心下沉了沉。 “秦小姐，先喝汤。”汤的温度刚刚好，程管家递给了秦苒。 林思然坐在秦苒床边，兴致勃勃的跟秦苒说着那司机的八卦。 所有人进来这么久，全都小心翼翼的，包括陆照影，没一个敢提秦苒左手的事情。 就怕戳中秦苒的伤心事。 秦苒伸手接过汤，完全不觉得她手有多痛，脸上丝毫也没有伤心之色，只慢悠悠的喝汤吃饭。 林思然坐在她身边看了半晌，最后也八卦不下去了，她看向秦苒，忍不住了，“苒苒，你想哭就哭吧！别强忍着。” “哭？”秦苒挺诧异的抬了抬头，“我哭？” “你今年不能参加高考，没事，”林思然捏了捏手，然后抿唇，“我想好了，今年我也不一定能考得上京大，我陪你一起复读！” 乔声挠了挠头，他没敢说陪秦苒一起复读，他爸本来就说他浪荡，要再复读，他爸不得打断他狗腿。 程管家又端了一叠秘制排骨出来，低声安慰：“秦小姐，你不能参加高考也没事，我已经跟老爷子说了……” 大家用的语气都很轻松，完全没有任何惋惜，就怕影响秦苒的心情。 “不是……”秦苒终于找到机会，她一脸奇怪的看向这行人：“我为什么不能参加高考？” 258知道你惹到了谁吗？！（三更） 乔声闻言，挠了挠头。 他没说话，就看着秦苒的左手。 秦苒是左撇子这件事……几乎全校都知道，眼下她左手打着石膏。 刚刚骨科主任也说过，就算用实验室那些实验药，秦苒也要有一段时间都不能用手。 但高考就在后天，除非时间倒流回去，不然她拿什么去考？ 眼下听秦苒的话，病房里的人都觉得她过不去这个坎。 一时间又怕她伤心，所有人都顺着她，林思然连忙改口：“你能参加高考，你当然能！你多牛逼啊！” 程管家也很上道：“秦小姐您想什么时候去高考，就什么时候去。” 秦苒：“……”她不想理会这群人。 程隽拿着一袋药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手机，在接江回的电话。 云城一中车祸的消息被封锁了，但程隽在包厢谈话，中途出去，表情还非常不好，云城的几个人都打听了一下。 秦苒出事的消息也走漏了。 “不是意外？”江回知道点秦苒跟钱队还有封楼诚之间的事情，在电话里询问程隽。 程隽低眸，病房里人多，他只是风轻云淡的回了句：“不是，找到主谋了。” “需要人手吗？”江回眯了眯眼。 程隽把药放下，看了一眼，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两瓶药，单手拧开瓶盖，“用不到你的人。” 他挂断电话，这一边的江回却是挑眉，“看样子真惹到他了……” 谁胆子那么大？ 京城都没人敢惹那位，这人不怕死的？ 江回想了想，还是拿了外套站起来。 旁边的秘书问他去干嘛，江回笑了笑，拿出来手机准备联系江东叶：“我去看看热闹。” 程隽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四粒药装在一个盖子里，递给秦苒。 程管家拧着眉头看秦苒的胳膊，又是担忧又是难受。 看到程隽递过来药，他连忙去倒水。 手还没有碰到一边的玻璃杯，程隽就已经倒好了水，顺便也把水递给了秦苒。 程隽低头，秦苒吃完了饭，也吃完了药，才站直了身体，用眼神示意陆照影出去。 ** 两人刚出去，程木也正好上来。 “我tm，”在秦苒面前，陆照影一直忍耐着，脾气没发出来，门一带上，他手中捏着的烟都是粉碎的，“主谋是谁？！” 他闭了闭眼。 在这之前，他不知道跟多少人吹嘘过秦苒。 也经常围观衡川一中秦苒的封神贴，以五科全市第一的成绩，完虐所有人。 她休学了半年，这会儿刚回来，学校论坛上又全是关于她的帖子，还有人开贴猜测今年的黑马。 秦苒赫然在列。 陆照影甚至准备好了一个大横幅，还买了云城市中心最大的那块屏幕，准备侵染高考成绩出来后全城庆贺。 谁能知道这会儿出现了这样的事？！ 程木完全了解陆照影此时的心情，他笑得冷狠，“孟心然，京城孟家的人。” “京城有孟家？”程隽眯了眯眼，看向程木。 “一个不入流的家族。”陆照影还记得这个人，孟心然以前是ost的替补，跟秦苒也有过矛盾，陆照影还因此让人动过孟家，没有想到，孟家竟然还这么不怕死，“够胆。” 陆照影直接把捏断的烟扔到垃圾桶，然后往楼梯的方向走，“查到她在哪了没？” 程木跟上去，“在林家。” 陆照影当初一句话就把孟家闹的鸡犬不宁，甚至于差点儿被挤出京城。 这会儿直接惹到了秦苒…… 孟家就算是一只猫，有九条命，也不由这个孟心然挥霍。 ** 林家。 午饭时间。 今天林锦轩没有出门，在楼上书房忙碌自己的事情。 “云光财团官方消息要月底才能出来。”林锦轩坐在电脑面前，戴上耳机，正在跟封辞通话。 他电脑上面是一个三维图。 封辞应了一声，才开口，“你知不知道秦苒受伤的事情？” 林锦轩一手按着键盘，一手拿着鼠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一颤，按错了一个键，然后直接删除，“受伤？” 他直接站起来。 声音一紧。 过两天就是高考，最近一段时间林家因为有两个高考生，气氛十分紧张。 这个时候秦苒受伤。 “我爸刚刚去医院了，听说是左手骨裂，一个月不能动，他是左撇子吧？”封辞摇头，“说来也怪，怎么刚巧就在高考前两天？” 林锦轩伸手关掉了电脑，本来十分漠然的脸上覆了一层忧色：“她在哪个医院？”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 楼下。 孟心然心事沉沉的，手上拿着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从外面推门进来。 林麒叫她她也没听见。 秦语跟林麒等人都坐在餐桌边等着吃饭，孟心然刚坐到了椅子上，林锦轩就从楼上下来了。 “哥，”秦语朝林锦轩笑笑，“你去哪儿？” 林锦轩走到大门外，顿了顿，然后看向宁晴；“秦苒出了车祸，应该是参加不了高考了，阿姨，这件事你知道吗？” 听完这句话，刚坐到桌子边的孟心然手猛的攥紧，只是没人注意到她的神色。 宁晴抬头，惊讶的看向林锦轩：“她没事吧？” “左手骨裂，死不了。”林锦轩眉头轻轻的皱着。 宁晴这个态度让他十分烦躁，他没多说，直接离开。 他走后，桌子上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林麒放下了筷子，眉头微拧，有些担忧：“怎么在高考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左手。” “那姐姐今年就参加不了高考了？”秦语看着林锦轩出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半晌，又笑出声。 宁晴听林锦轩说秦苒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松了一口气，心情挺复杂的：“人没事就好，她参不参加高考有什么区别？” 想了想，宁晴又看向秦语：“语儿，这段时间你别出去，你的那双手不比旁人，千万保护好。” “知道了，妈。”秦语收回了林锦轩的目光。 上次秦苒右手受伤的时候，陈淑兰跟自己说过，秦苒并不是左撇子。 不过这件事说不说宁晴觉得无所谓。 毕竟秦苒那个成绩，又休学了半年多，考不考试对她来说真的没有区别。 让别人以为她不巧出了车祸，所以考不上大学，倒也不是那么特别丢脸。 一边坐着的孟心然在听到秦苒不能参加高考之后，手似乎是松了松。 她拿起了筷子，低眸扒了一口饭，垂下的眼眸中全然是嘲讽。 之前因为秦苒，她在林家、在学校三番两次受挫，最后还被踢出了os天战队，地位一落千丈。 秦苒好不容易休学了半年，一回来，学校里论坛里都在讨论她。 孟心然原本以为秦苒成绩差到老师都不愿意管，谁知道第一次期中考试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游戏、学习……孟心然所有引以为傲的一面都被她碾压。 一颗嫉妒的种子萌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她注意过，秦苒回来之后，也没有一次来过林家，孟心然观察的很细致，很明显秦苒跟秦语之间关系也不好。 没有林家、没有秦语的照拂，秦苒在孟心然眼里真的不足为惧。 纵使现在孟家大大不如以前，可也不是秦苒能碰的。 孟心然低头看了眼手机，微博、网上都没有动静，她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关注，秦苒也翻不出来什么大浪。 她夹了根菜，还没吃。 外面的门卫就匆匆忙忙进来：“林先生，不好了，外面有人闯进来了！” 孟心然侧了侧头看向门外的方向，完全不知道，外面这群人为她而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惹到了几个大佬。 259秦苒当着她的面，用右手写下一行字（一更） 闯进来？ 门卫用的这个词让林麒十分惊讶。 这个年代还有人会闯进来？怎么闯进来的？ 究竟是谁？ 林麒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不安，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想要去外面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大厅的门就被人“砰”的一声一脚踢开。 然后一群人鱼贯而入，这些人面容凶煞，一个个身上几乎都是喋血的气息，腰间还别着武器，靠近门边的一行佣人们一个个都不由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恐慌的看着这群忽然进来的陌生人！ 这些人分成两排，笔直的站着，从门口到大厅，而后从大门口的地方，几道人影慢慢走过来。 打头的正是陆照影跟钱队，身后还跟着程木跟施历铭二人。 再往后，还跟着似乎是来看热闹的江回。?这一幕有些熟悉，林麒看着陆照影，脑子里电光火石，想起来去年陈淑兰病危的时候也出现了这一幕。 尤其是陆照影那张脸，林麒记得很清楚。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他放下筷子，往前走了两步，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 目光在触到走在最后的江回时，更加震惊。 “江……”林麒张了张嘴，不敢怠慢这些人，开口就想要叫江回。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江回打断了，“不用管我，我就跟过来随便看看的。” 他摆了摆手，然后挑眉看着陆照影。 陆照影面色冷凌，完全不见之前的纨绔气息，他目光在整个饭桌上扫了一圈，然后定在了孟心然身上，“带走！” 他一句废话也没说，直接偏了偏头。 一群保镖直接上前抓住了不在状况的孟心然。 饭桌上，林麒、秦语还有宁晴等人都十分震惊，一行人站起来，林麒面色巨变：“心然犯了什么罪，你们这是违法！” 孟家把孟心然托付给林麒，林麒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被人带走？ 陆照影完全没有理会林麒，这种级别的他都直接略过。 一行人直接把还不在状态的孟心然带走。 “刘队！”林麒看到跟在末梢的一个男人，这是他在这么多人中间唯一认识的人。 刘队没有什么表情，他脚步稍稍顿了一下，看了林麒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语气漠然：“林总，我们抓孟小姐完全是合法，至于为什么，你如果还不想要林家诺大的基地没了的话，最好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管。” 林麒追出去，只看到陆照影那一行人的车屁股。 他眼冒金星，按了一下脑袋，孟心然这到底是惹到了谁？！ “爸，到底怎么回事？”秦语也追出来。 林麒摇头，拿出手机给孟家那边打了一个电话，眉宇间全然是躁郁：“我暂时不知道，先跟孟家那边说一下。” 孟家把孟心然托付在林家，此时却出了这种事，林麒怎么也不能隐瞒孟家。 ** 医院。 秦苒要留院观察一天，明天下午才能出院。 封楼诚跟潘明月两人都在。 病房里，乔声跟林思然怕秦苒会胡思乱想一直没走，程管家扬言怕这些人不知道轻重，还特地带了家庭医生在一边照料秦苒。 纵然是vip病房，比一般病房要空旷，但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还是稍微有些挤。 “左手？”封楼诚没坐，只是翻了一下她的病例，然后又看了眼她被打了石膏的左手，稍微安心了一点，“不幸中的大幸，安心养伤，其他事情不用着急。” 封楼诚垂下眉头，掩下眸底的戾气。 敢针对秦苒的手，不管那是谁，他也会让对方牢底坐穿。 乔声等人不知道封楼诚在想什么，只是在听到封楼诚的话时，不由相互看了一眼，秦苒伤到了左手，还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连高考都不能参加了…… 潘明月依旧是短发，她等其他人说完了，思索了一下，才小声的开口：“你们能出去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跟她说。” 封楼诚看到了秦苒的伤情，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才有心情管其他事情，点点头，拿着手机出去给钱队打电话。 乔声等人也出去了。 一行人刚出去，林思然带上了门，就看到林锦轩从电梯口那边走来。 “封叔叔。”林锦轩跟封辞关系好，也见过封楼诚几面。 虽然知道秦苒跟封楼诚认识，可此时在秦苒门口看到封楼诚，他震惊之余又礼貌的开口。 封楼诚拿着手机，看了林锦轩一眼，略微点头，然后又想起来什么：“就你一个人？” 林锦轩抿了抿唇，想起饭桌上宁晴的态度，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若是说秦语的手受伤了，宁晴早就赶过来了吧？ 听沉默着没说话，封楼诚也猜到了，眸光挺讽刺的，“你来看苒苒吧，稍微等会儿，明月在里面跟她说话。” ** 一下午，林麒都没能跟京城孟家那边联系上。 他找刘队打听孟心然的消息也打听不到。 整个云城表面也几乎看不到半点风浪，林麒一直焦躁不安。 直到次日，六月六号早上，他才接到了孟家那边的电话。 孟父的声音很疲惫：“姐夫，孟家要完了……” 林麒面色大变：“怎么可能？难道就因为心然那件事？” 昨天刘队说完之后，林麒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一直惴惴不安，晚上都没有睡好。 “我不知道，听说她涉嫌一桩蓄意谋杀案，在云城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孟氏一夜之间被查封，我在京城找了无数人，都不知道她究竟得罪了谁，如果知道，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对方连面都没露，就直接把孟家按死了，有关人员连一个姓氏都不敢透漏，孟父不知道孟心然究竟是得罪了谁！ “蓄……蓄意谋杀？”林麒瞬间就想到昨天秦苒出车祸的事情。 加上陆照影、江回，这些都是秦苒认识的人。 他脑子里抓住了一条线，直接站起来，语气很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她大概率得罪了谁。” 林麒三言两语把秦苒的事情解释了几句。 “张嫂，你去把夫人叫下来。”林麒跟孟父说完，就挂断电话。 张嫂上楼去把宁晴叫了下来。 宁晴这会儿也接到了孟父的电话。 实际上宁晴跟孟家的关系十分尴尬，不过因为秦语的关系，孟家最近几个月跟宁晴等人也走得近。 秦语在京城几乎孤立无援，多是靠着沈家、孟家的关系。 以前宁晴连听孟家事情的资格都没有，哪里会想到有一天，孟父跟孟家那些人会卑微的求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十分感慨的接完了电话。 然后去楼上拿下来自己的包，看向林麒：“我们走。” ** 这一边。 原本孟心然会以为自己被盘问，或者会被严刑拷打，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对方没有逼问，也没有严刑拷打，就把她关在了一间没有人的牢房。 一下午一晚上，那些人也就从小铁窗递过来两次水两碗饭。 孟心然手上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 她甚至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有没有到高考的时间，一直沉稳的她终于开始沉不住气了， 开始疯狂的拍门叫喊。 还扬言要告他们。 喊到她嗓子都嘶哑了，才有一个人才开门，把她带到询问室。 询问室内都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椅子对面放着的。 孟心然看到了坐在了其中一张椅子上的秦苒，“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目光在碰到秦苒那只左手的时候，不由闪了闪。 这是她被关了这么久，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看来秦苒是真的不能参加高考了。 “这么费尽心机的针对我的左手，就为了不让我高考？”秦苒右手转着笔，往椅背上靠了靠，挑眉，依旧是又冷又酷的样儿。 孟心然没有说话，她镇定了一下，坐到秦苒对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苒笑笑。 她没再说话，只当着她的面，用右手拿起笔，在记笔录的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 260她不是左撇子啊！（二更） 她没说话，只用右手拿起笔，在记笔录的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 孟心然僵硬的低头，震惊的看着秦苒写下的字。 她在一中呆了这么长时间，听过秦苒的不少事情。 例如她是个左撇子，又例如她左手写字不太好看…… 可现在…… 她看着纸上的字——笔力沉稳、姿态横生，跟她在传言里听到的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孟心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 秦苒看了她一眼，然后随手把笔扔到桌子上，抬头，姣好的脸上露出了个笑：“不好意思，我不是左撇子啊。”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在孟心然闹脑中炸响，她看着秦苒，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几乎要晕倒！ 她苦苦设计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秦苒明天不能上考场，她被关在这里一下午加一晚上，心里唯一的安慰就是秦苒左手受伤，不能参加高考！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秦苒竟然不是一个左撇子？那自己千方百计设计的这些算什么？！ 五分钟到了，外面有人进来，把失魂落魄的孟心然带了出去。 路走到一半，孟心然终于回过神来，她抓着女警的胳膊：“我手机呢？给我手机，我要给我爸打电话！” 女警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人把孟心然的手机拿过来给她。 孟心然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一夜加一下午，那就是还没开始高考，手指颤抖着，给她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爸，我现在在……”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孟心然语速很快的跟那边她的父亲说现在的情况。 在她眼里，秦苒对车祸这件事半点办法也没有。 可现在孟心然慌了。 “孟心然，”那头，孟父的声音十分苍老，“我已经让你姑父去求秦苒，如果她愿意，我们还能私了，若不同意……你就只能坐牢了……” “私了？求秦苒？”孟心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嘴角扯了扯，“爸，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我们为什么要求她，一个孤女什么都没有，林家秦语都不帮着她！” “孤女？”孟父那边沉默了一下，他现在只等着林麒的答案，连骂孟心然的力气都没有，“一个孤女能让孟家被查？孟心然，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要太过自负。你现在只能期待你姑父那边能有点用，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 秦苒离开了警局，程隽在门口等她。 程木的车子就停在门外。 程隽先是打开了左边的车门让秦苒进去，才绕到右边。 陆照影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他懒洋洋的靠着车门，手搭着椅背，侧身看向后座的秦苒，挑眉：“你去看孟心然干嘛？” 程隽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把杯子递给秦苒。 秦苒接过来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的回答，“没什么，就给她送了一个礼物。” “行吧。”陆照影勉强接受这个说法，他转回了脑袋，又系好了安全带，就让程木把车开回到医院。 本来秦苒今天早上九点要全面检查身体的。 她临时要来见一面孟心然，其他人现在都是由着她来的，所以大清早的程木就把车开来了这里。 这会儿又往回开继续做全面检查。 一行四人到了医院，程隽上去联系医生，陆照影跟程木陪秦苒去28层。 程管家此时正在病房门口跟人说话，听到电梯响了，立马朝后面看过去，声音显而易见的高兴：“秦小姐，快过来，你妈妈来看您了。” 他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身后的宁晴跟林麒二人。 看到那两人，陆照影手插进兜里，似笑非笑的开口：“什么风把林总跟林夫人吹过来了？” 程木站子在秦苒身后，只拧了拧眉头，没说话。 程管家没听过程木他们说起秦苒父母的事情。 他也没有刻意去查过秦苒的身世，所以听到宁晴是秦苒母亲，他十分礼遇。 此时听着陆照影的语气，他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宁晴跟林麒。 宁晴没有看到程隽，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听着陆照影的话，她有些尴尬，不由伸手拢了拢头发，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苒苒，我跟你妈妈来看看你，你的手……没事吧？”林麒目光落在秦苒的手上。 她的左手打了石膏。 林麒的心沉了沉。 “没事。”秦苒看了眼两人，眉头挑了挑，她倒是没有想到宁晴还会来看她？ “进去吧，别在外杵着。”陆照影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程管家把门打开。 他带着秦苒陷进去。 门外，宁晴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眼林麒。 林麒眉头微拧，他看着秦苒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好半晌，才轻微的点头。 两人进去。 程管家跟程木还在门外，他关上了病房的门，没有立马进去。 而是走到程木身边，低声询问：“秦小姐的这妈妈怎么回事？我看陆少他……” “秦小姐她妈妈从来不管她，”程木看了一眼门，压低声音，“昨天林锦轩都得到了消息来看秦小姐，她妈妈都没来，今天突然来看秦小姐，没安好心。” 程管家听完，一双浑浊的眼睛眯了眯，才转身进了病房的门。 ** 病房内。 宁晴十分局促的站在中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苍白无力的问了几句秦苒手的问题。 陆照影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打游戏，不理会宁晴跟林麒。 程管家笑眯眯的走进来，给宁晴还有林麒端了椅子让他们坐，还给两人倒了一杯茶，十分的有礼貌。 林麒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迟疑了下，才开口问：“苒苒，医生有没有说你的手什么时候能好？” “半个月到一个月吧。”秦苒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指尖漫不经心的扣着桌子。 那就是真的不能参加高考了，林麒按了按眉心，他放下茶杯，然后站起来，朝秦苒弯了弯腰：“苒苒，心然那件事，叔叔也才知道，叔叔……很羞愧。虽然知道不该，但叔叔希望你这一次能放过心然，我会好好教训她，并把她遣送出国，这辈子也不会再让她回国，希望你能原谅她这一次。” 听着林麒的话，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没受伤的右手支着下巴，听散漫的笑了笑，也丝毫没有意外。 早就猜到，宁晴怎么会在高考之前来关心她的手有没有受伤？ 看到她笑了，也没有以往的任何锋锐之色，宁晴才松了一口气。 “是啊，苒苒，你看你休学了半年，这次高考对你来说也没用，今年不考也没什么，妈过些天给你再找个好的补习班。”宁晴说到后面，语速就通顺起来。 林麒坐在一边，听着宁晴的话，皱了皱眉，但没打断她。 程管家本来笑眯眯的站在一边，他基本上一直都是这样的老好人表情，对宁晴跟林麒也还算得上恭敬。 听到这里，他嘴边的笑意渐渐敛起。 秦苒手依旧支着下巴，她脸上也还是漫不经心的表情，“还有呢？” “心然还年轻，她就是一时糊涂，”宁晴深吸了一口气，“明天就是高考了，如果真因为这件事给她留了案底，那她以后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会毁了人一生……” 宁晴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陆照影就忍不住了，他猛地一下砸了手机，“那你有没有想过秦小苒还这么年轻，她不能参加高考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手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还以为你真的良心发现来看秦小苒，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真当我们那么好欺负没人罩着是吧？！还好当初秦小苒没有住在你们林家，不然怎么被欺负的都不知道！来求我们放过孟心然？天方夜谭！” “程木，你进来把这两个人扫出去！”陆照影冷笑着朝门外开口。 程木一直在门外，听到陆照影的声音，就推开病房的门进来，直接朝宁晴这边走过来。 病房的门本来就是半遮掩的，程木五感也灵敏，宁晴的话他也听在耳里，看向宁晴的目光十分冷漠。 同时进来的还有两个黑衣人，直接把宁晴拎起往外走！ 简单又粗暴。 宁晴没有想到秦苒竟然一句话不说，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秦苒的方向，也没有想到秦苒竟然真的会让人这么对待自己:“秦苒，你就这么对……” 秦苒伸手接过程管家递给她的一杯水，唇扬了扬，笑眯眯的，“宁女士，听起来，你找错人了。” 她明明是笑着的，说话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散漫，眸底漆黑一片看不到底。 可宁晴却一瞬间有些毛骨悚然，从陈淑兰死后，她就感觉到秦苒的不同了，今天的感知更加清晰。 秦苒对待陌生人……大抵也就是这个态度，敷衍又散漫。 具体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宁晴被保镖扔到电梯里，她有些狼狈的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强烈的不安。 似乎有什么离她远去。 林麒倒没被扔，他跟在程木等人身后，走到电梯里面，眉眼垂着，轻叹一声，“你不该这么对苒苒说话，本来就是心然的错，苒苒才是受害者……” “算了，”林麒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摇摇头：“回去吧。” 出了电梯，林麒兜里的电话响了一声。 是孟父。 他看着手机，好半晌之后，然后接起来。 “怎么样？”电话那头，孟父的声音十分忐忑。 林麒没有说话。 那边的孟父大概就知道结果了，他苦笑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林麒把手机放回去，他心里已经清楚，孟家跟孟心然，再没以后言。 两人都沉默不语的出了医院的大门，林家司机看着两人的脸色，也不敢多问，只沉默的把车开了回去。 一路上宁晴十分忐忑不安，回到林家后，也没去楼上，只是把包放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妈，你们去哪了？”秦语从楼上下来，看到这样的宁晴，疑惑的开口。 冰冷的水让宁晴回过神来，她抬头看了眼秦语。 对方乖乖巧巧的，宁晴不稳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语儿，明天要高考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应该没问题。”秦语笑了笑。 宁晴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从始至终，秦语都是她手中的王牌，只要秦语没事，她就放心。 ** 翌日，六月7号。 高考第一天。 市中心别墅，秦苒起来的很早。 程管家一早起来，他暂时接手了程木的任务，正拿水壶给秦苒的花浇水，见秦苒这么早下来，不由抬眸，惊讶的开口：“秦小姐，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261全城高考！一个个反应这么大？！（一更） “不是，”听到这句话，秦苒挑眉，她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看着程管家，礼貌的开口，“今天高考。” 今天高考，程管家当然知道。 几天之前他还让人准备了高考生的补脑食谱。 只是因为最近秦苒手受伤的问题，程管家十分严厉的警告了别墅里的人，谁也不能再提高考这件事。 从秦苒昨天回来到现在，谁也没有说。 程管家看秦苒一直都漫不经心的样子，还以为秦苒忘记了高考这件事，谁知道她现在竟然自己提起来了？ “哦，高考，我知道……”程管家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秦苒，“所以，秦小姐你要去考试？” 秦苒“嗯”了一声，然后走到餐桌边，程隽就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程管家就去厨房给秦苒端了早饭出来。 程隽吃完，就去桌子上帮她拿了笔袋，他笔都装进去，就半靠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削着铅笔，偏头看她：“证件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秦苒吃下了最后一口蛋，然后拿出来准考证跟身份证。 程隽就接过来装进了笔袋。 程木跟施历名晨跑完回来，就看到程隽在认认真真削铅笔，他脚步顿了顿：“隽爷？” 程隽头也没抬，就扔了句：“收拾一下，我们去云城一中。” “哦。”程木也没敢问什么，迅速洗了澡吃完饭，就开车载秦苒去云城一中考试。 ** 云城马路上到处都拉了横幅，高考气氛十分浓郁。 尤其是靠近考点，一排交警在执勤，各种车辆经过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放慢了车速。 没有人鸣笛。 一向喧嚣的城市也就这些天格外的安静。 程木他们是提前一个小时来的，即便是这样，这时候也有不少人已经到了这边。 云城一中是一个大考点，程木好不容易才找到啦一个停车位，将车停下来。 车停下，程隽没有立马开门。 外面阳光挺大，教室里还没有空调。 程隽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八点，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他就偏头看了眼秦苒，“这会儿进去还是再等一会儿？” 秦苒低头看了眼手机，想了想，“乔声跟林思然还在外面，我去找他们。” 程隽颔首，他先开门出去，然后绕到另一边，打开秦苒这边的车门。 他一米八八的个子，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一眼就看到了校门边站着的乔声等人。 “在那边。”他伸手把黑色的鸭舌帽扣在了她头上，然后带着她往校门边走。 校门口来来往往人很多，因为高考，大多数家长跟学生都有些急躁，也就程隽不急不缓的走着。 像是走在水墨丹青画卷中，眉目在阳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绝伦。 乔夫人本来在叮嘱着乔声，余光看到往这边走来的两人，到嘴边的话一顿，神情微不可见的变的拘谨起来。 “苒姐，这边！”乔声没注意到他母亲神情的变化，大力的朝秦苒招手。 程隽跟秦苒走过来，乔声就兴奋的跟乔夫人介绍，“妈，这就是苒姐，我跟你说过的。” “我当然记得，”乔母没敢看程隽的方向，直接看向他身后的秦苒，“还要谢谢你，这臭小子成绩进步的很快……” 说到一半，目光看到了秦苒打着石膏的左手，乔母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秦苒五门全市第一的成绩乔声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什么多少遍。 可乔母也没在秦苒面前表现出惋惜之色，只是笑，“以后有事，尽管麻烦这小子，他皮糙肉厚，死不了。” 临近考试，一行人也说不了几句话，三个考生就去考场了。 ** 高考不同于一般的考试。 监考制度非常严格。 每个考生进考场都要过金属检测仪，秦苒在a楼205考场，她去的时候考场的门已经开了，监考老师正在门边，手里拿着个检测仪。 秦苒安全通过了检测仪，考场剩余的位置不多，基本上每个人都很陌生。 秦苒考号最后两位是19，第三排只有一个空位，她就朝那边走去。 后面一男生紧跟着她进来。 “嘀——”警报声音响了。 男生一脸懵逼。 监考老师淡定的拿了个剪刀出来，让男生把裤子上的金属拉链拆了。 男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七号上午考的是语文。 秦苒拿到了试卷，一眼扫过去，就估算了这次考试难度，很大，估计考完语文，就有人心态要崩。 她左手不方便，就用笔袋压着答题卷，在卷子上慢吞吞的写着字，她右手写字不慢，但因为左手压不到卷子，她的速度也不是特别快。 一只手确实不太方便。 写完作文的时候，还差十分钟才打铃。 而秦苒的考场，没有一个人提前交卷。 如果说上午的语文让所有人心态崩，那下午，所有考生拿到数学卷子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侯德龙。 紧接着脑子里只有两个大字在回荡—— 完了。 今年的数学高考题出奇的变态，还没考完，就有学生哭着跑出考场。 程管家提着罐酸梅汤在大门外等着，看着不时的从里面出来，抱着父母哭的考生，忧虑的看向身侧的程隽：“少爷，你说秦小姐怎么样了？刚刚我听了一下，那几个考生都说题目变态。” 他正说着，就看到秦苒从校门口出来。 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拿着笔袋。 面上很轻松，没有半点儿颓色。 程管家沉默了一下，啊，他忘了，秦小姐应该是感觉不到题目的难度吧？ “考得如何？”程隽把酸梅汤递给她。 秦苒喝了一口，眯了眯眼，谦虚的开口：“还行。” 程管家：“……” 秦小姐现在还能这么能吹牛逼。 程管家觉得他们家秦小姐可能真的没有因为不能高考而感觉到一丝丝的难过。 真的。 ** 因为7号的数学太过变态。 第二天理综比以往也难，但考生们远没有昨天那么崩溃，至少没人考到一半心肌梗塞去找救护车。 下午考完英语，一直沉寂着的九班群，才猛地活跃起来。 一行人都在群里疯狂敲着字。 何文：解放了@乔声，怎么说？ 生物课代表：搞起来搞起来！今晚九班一个人都不能少！ 夏绯：o**k，哪里约？ 乔声：稍等，我问问苒姐。 英语大家都差不多时候考完，秦苒因为左手不太方便，图答题卡的时候特别慢，偏偏英语又是选择题多。 她出来后，乔声跟林思然也紧跟着她出来。 “苒姐，出去约一波吗？”乔声不敢问秦苒考的怎么样。 秦苒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程隽就没掺合这些高三毕业生的聚会，不过秦苒的手不能松懈，他就让程管家跟着她去。 至于程木…… 跟他一起去处理孟家跟孟心然的事情了。 ** 九班定了两个超大间的ktv，一行人都在楼底下等着秦苒跟乔声等人。 程管家以为秦苒的同学都是普通的同学。 笑眯眯的跟在秦苒后面，还跟夏绯等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直到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徐摇光。 程管家顿了顿，心里有些惊讶，徐家那些事儿程管家作为程家的管家自然门清，只是他没有想到，徐老在云城就算了，他孙子还在云城上学？ 徐摇光也看到了程管家，他精致的眉眼动了动，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等等……”班长本来想拍拍秦大佬的肩膀，晚上要跟她不醉不归，一低头，终于发现了，秦苒外套下面打着石膏的右手。 班长面色变了变：“苒姐，你左手怎么回事？！” “没事，”秦苒低了低头，笑了下，挺无所谓的：“前几天不小心骨裂了。” 九班班来嘻嘻闹闹的声音，因为这一句话，陷入一片寂静，连徐摇光都震惊地看向秦苒的方向。 程管家之前也不敢提秦苒左手伤的这件事，但他现在也想通了。 秦苒参不参加高考确实也没事…… 毕竟她考不考几乎没差别。 可现在秦小姐的这些同学怎么回事，听到秦苒左手伤了，一个个反应这么大？像丢了一个亿一样？！ 262考过五个第一！（二更） 云城一中车祸的事情被封锁了。 乔声之前也没有跟九班的人提过这件事，接近考试期间，这几个人都不太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九班人的心情。 秦苒在m洲期间给九班传了不少自己整理的资料，九班人现在的团结凝聚力不同往日。 “行了，都别站在这里，我们去包厢再说。”乔声清了清嗓子，站出来开口。 他走在秦苒前面，用眼神示意了九班其他人一波。 “对，先进去再说。”夏绯笑了笑，也反应过来，她收回脸上的表情，“我跟班长定好了包厢，1202跟1203。” 一行人都说着先进去，依旧嬉嬉闹闹的，虽然是笑着，但程管家总觉得气氛有一点点对。 他落后秦苒好几步，然后走在后面的林思然身边，压低声音询问：“林同学，你们班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林思然这次高考发挥的很好。 但依旧心事重重的，没什么精神。 “就，你们班同学怎么都是这个表情？”程管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多嘴问了一句。 其实不止是九班的这些同学，陆照影跟程木那几个人反应也特别激烈。 程管家不由抬头看着前面，秦苒在班级的人缘似乎很好，最主要的，她似乎比徐摇光还要受欢迎。 徐摇光落在侧边一点 而秦苒被九班的人簇拥着，现在站的位置就是年轻人口中妥妥的c位啊！ 林思然听着程管家的话，声音十分疲倦：“他们都很可惜苒姐不能参加考试啊。” 语气理所当然。 程管家看了眼前面，稍微可惜一下他能理解，但也不会可惜到这种地步吧？ 连徐摇光的表情都不对劲。 “毕竟苒姐除了物理，其他门科都考过全市第一，学校的老师跟同学都在猜，苒苒今年能不能超越徐少，考到全校第一，谁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我们老班知道，肯定也很难受。”林思然叹息一声，继续开口。 一行人已经到了电梯边缘。 分好几批人进去。 秦苒那一批人的电梯已经上去了，程管家跟一批人在等下一波电梯。 听着林思然的话，他“嗯”了一声。 好半晌，才琢磨出来不对劲之处。 程管家愣着一张老脸，然后僵硬的看向林思然。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林思然跟九班其他的人一起进去，走了两步，见程管家还愣在原地，不由转了转身，“管家爷爷，你怎么不走？” “来了。”程管家回过神来，跟着林思然等人一起进了电梯。 他动作比较机械，同手同脚的。 等到电梯到了楼层，电梯门打开，所有人都下了电梯，程管家才略微有些清醒，“林同学，你刚刚说谁、谁考第一？” 程管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此前也有所怀疑，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就苒苒，”林思然再次重复了一遍，“她数学比徐少还好。” 程管家脚步顿在了原地。 其他人他不知道，但徐家人几乎天生就是数学家，在数学方面有敏锐的天赋。 这些在京城的圈子里不是秘密。 秦小姐她数学比徐摇光还好？ 程管家脑袋有些空，信息量爆炸到他一时间不知道是想要先哭还是先笑。 “管家爷爷，你不走吗？”林思然见程管家又没跟上来，脚步一顿，看程管家的方向。 程管家摇头，“你们年轻人玩，我就不进去了。” 他没有跟这些年轻人一起去包厢，而是坐在外面等候处的沙发上，翻出来手机，看之前他发给补习老师的几个消息。 十分严肃的挨个问他们，为什么要退款。 对面回的也不慢—— 【……】 【程管家，完全不知道从何教起，我带过数学竞赛班，她数学比我们去年在奥赛上拿到第三的那位同学还要好，我给她上课战战兢兢，后面都基本上没教了，光是在m州玩……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第二个补习老师也回的差不多的内容。 程管家一一看完，然后靠在沙发上好半晌，眼睛都没眨一下。 ** 包厢内，九班一行人气氛没有那么好。 一开始都还在嘻嘻哈哈的喝酒。 徐摇光坐在角落里，拿着酒杯，小口抿着，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看秦苒的方向，微微拧眉。 秦苒的手不能喝酒，她也就没碰酒杯，坐在林思然身边。 高三毕业，就意味着各奔东西，高考完还能把全班人都聚齐，只能说九班是一个神奇的班级。 喝到一半的时候，秦苒看了下时间，就起身准备离开。 其他人一个个都没有敢拦她，也没有留她，心里都认为秦苒不高兴，站起来把她送到了电梯口。 等秦苒离开之后，一群人才开始说秦苒的事情。 高洋整理好所有的资料，在众人聚到一半的时候才赶到包厢，一眼就看到这群人的样儿。 “怎么，大家都集体考得不好？”高洋看了他们一眼，微胖的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很是和煦。 “没有，”班长带头站起来，开口，“苒姐去国外之前跟我们留了不少笔记本，我们考的都很好。” 高洋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坐到行众人给他留的位子上，“那你们怎么回事？高考完了，解脱了还不开心？” 一行人听到高洋的话，沉默了一下，没敢开口说话。 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高洋看向夏绯，笑了笑，“夏绯，你说，怎么回事？” 夏绯也喝了酒，很上脸，不过脑子还很清晰，她抿了抿唇，哭丧着脸说：“老高，我说出来你别太伤心，苒姐高考前左手骨裂了。” “左手骨裂？”高洋愣了一下，他确实没听说，为了不让学生有压力，高考前他这个班主任都没在群里说什么，也没打电话，“她没参加高考？” 夏绯摇头，“她参加了。’ “哦，”高洋沉思了一下，他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了。” 去年上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高洋就知道秦苒不是左撇子。 只是她有心结。 眼下她左手伤了，还去参加了高考，也就意味着她解开了心结。 高洋略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当时秦苒跟他说话的时候，那表情确实令人担忧。 想了想，高洋还是低头给秦苒发了一条消息—— 【数学考的怎么样？】 对方应该也在看手机，回的快—— 【150。】 十分嚣张的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高洋有些想抽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告诉她做人不能这么狂。 但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喜意，脸上的笑遮也遮不住。 夏绯跟班长还有乔声那行人面面相觑。 “老高莫不是被苒姐刺激疯了？”乔声摸了摸脑袋。 他是怎么笑出来的？ 还笑得这么高兴？ 从秦苒还是个学渣的时候，高洋就对秦苒十分关心，他这个班主任跟大多数班主任不同。 今天别说是秦苒，就算是九班随意一个学生，高洋都会非常难受。 更别说秦苒这匹黑马。 林思然拿着酒杯，喃喃开口：“可能？” 高洋坐到椅子上，喜气洋洋的朝九班人举杯：“高三结束，就是一段全新的旅程，希望大家都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秦苒其实平日里很多事情都没有遮掩，右手扣扣子，右手拧杯盖，她不是左撇子这件事只要学过心理学，很容易能看出来…… 高洋看着九班这群担忧的学生，不由叹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也学了秦苒的恶趣味，一个字没蹦出来…… 这边。 司机开车。 程管家坐在副驾驶上，总忍不住偏头看后座秦苒的方向。 直到回到了别墅，他还是没反应过来。 一直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 此时也终于了解了，陆照影跟程木恨不得弄死孟心然的状态。 程管家坐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拿起手边的电话，给京城那边打过去。 263程老要来！云光财团poppy！（三更） 若是不知道还好，可知道了秦苒这件事，程管家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 京城程家，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 接电话的是程家的佣人。 “老爷子在吗？”程管家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声音严肃。 那边说了一句“稍等”就去找程老爷子了。 “程管家，”那边，程老爷子电话接的快，直接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程管家愣了一下，然后正了神色，“可能要到23号以后高考成绩出来，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估计要七月初。” “七月初……”程老爷子眯了眯眼。 那还有大半个月。 他手指敲着桌子，好半晌，才道：“云城风景好看的吧？” 程管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应该是好看的，那边听说有好多名胜古迹，”程老爷子自问自答，“过段时间我去云城看看风景。” 他自顾的自说自话，也没等程管家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管家被程老爷子一句要来云城玩的话惊到了，瞬间就忘了他一开始找老爷子是为了秦苒成绩的那件事。 他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细细思索。 好半晌之后，他才抬了抬头，看向楼梯上，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程老爷子莫不是来看秦小姐的吧？ 看风景？ 云城虽然是有几处遗址，但基本上没有被开发过，哪里能跟京城比？ 最重要的，程老爷子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几十年来都没有离开过京城。 程管家正想着，门外程隽跟陆照影这行人回来了。 “少爷。”程管家立马站起来。 程隽伸手脱了外套，里面穿着黑色的衬衣，稍稍挽起，他接过程管家递过来的茶，走到沙发边坐下。 陆照影坐到他对面，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楼上，然后看向程管家：“秦小苒高考之后就一直没下来？” 若是之前，程管家一定不明白陆照影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 此时他有些了解，心情也不太好。 他朝陆照影微微颔首，自觉秦苒去楼上是因为太伤心难过了。 “少爷，还有一件事，”程管家想起来程老爷子刚刚说的话，又立马开口，“老爷子说他过段时间要来云城。” 程管家担心程老爷子身体的问题，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程隽。 程隽伸手拉了拉衣袖，眉头一拧：“他来云城凑什么热闹？” 跟徐老一起打麻将？ 程管家没敢说老爷子有可能是来看秦小姐的，就默默低着头，不参与他们之间的问题。 ** 楼上，秦苒还不知道某位老爷子想要专门来看看她。 她坐在电脑桌面前，先是打开了电脑。 电脑那边很快就弹出了视频，一张寡淡又冷漠的脸，是她的邻居，陆知行。 今晚九班聚会，若是可以，秦苒也想陪九班那群崽子。 不过云光财团这边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不得不先回来。 “陆叔叔，”秦苒开口，又看了眼他身后，挑眉，“在京城？” “嗯，”陆知行那边也松开了搭在键盘上的手，“ea系列得有我看着才放心，月底发布，你今天考完了吧？什么时候来京城？“ “过段时间，填完志愿吧。”秦苒右手把她的黑包拿过来，单手拉开了拉链。 陆知行点点头，忽然看到镜头里她的手，不由皱眉：“你这手怎么回事？” “小人作祟，”秦苒看了一眼右手，不太在意，“放心，没事。” “没事就好。”陆知行也没问秦苒犯了哪门子的小人，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主儿，“不少人正在查你，这次发布会你会出现吗？” “不了，麻烦，按常规来。”秦苒眯了眯眼，从黑色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 陆知行对此也认同，他看秦苒拿出来一份文件，就站起来去拿了一杯茶过来，抿了一口：“还没签？” “没来得及，”秦苒又找出一支笔，在第一页签了几个字母，“待会儿我让人寄到京城，你注意查收一下。” “好。”陆知行放下茶杯，又跟秦苒讨论几个程序上的问题。 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陆知行才开口，语气挺淡：“杨总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吧？” “应该是不知道的，”秦苒靠着椅背，不急不缓的开口，“我这边的消息都封锁了。” “那就好。”陆知行点点头，“那他也不会去云城了。” 秦苒又翻了两页，继续签名，陆知行的话她没回。 电脑这边，看着屏幕上秦苒低头不理会他的样子，陆知行不由摇了摇头，失笑：“行了，等你来京城，我们再详细说。” “哦。”秦苒伸手，慢吞吞的挂断了视频。 拿着笔再次要签字，放在手边的电话响了，是秦汉秋。 秦苒就随手把笔放到一遍，接起来。 电话那边是秦陵。 “姐，你今天考的怎么样？”电话里传来秦陵的声音，很小声。 高考前秦陵就打过两次电话。 秦苒靠着椅背，眉眼挑着，听电话那边不是秦汉秋，她声音缓了不少：“还行。” “那我暑假，能去看你吗？”秦陵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秦苒“啊”了一声，没立马回答。 电话那头，秦陵的呼吸声都几乎屏起。 “云城你就别来了，我可能会回去一趟。”秦苒想了想，还是没彻底拒绝，她跟秦陵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又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最后一个签名。 字迹潦草，笔势凌厉。 若此时有人在此。 一定会认出来—— 她签下来的几个凌乱的字母正是poppy！ 签好之后，她把文件装进了文件袋，就下楼去找程管家。 “寄到京城？”程管家看了眼文件袋，直接点头。 他对秦苒的态度，如今比对程隽的态度还要好。 秦苒有些不习惯，她咳了一声，然后说了一个地址：“你寄到那里就行。” 程管家温和说了一声：“好的秦小姐，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秦苒右手按了一下太阳穴。 等程管家出去帮她处理文件的事情了，她才低了低头，问身边程隽，“管家他没事吧？” “没事，”程隽看了眼她的左手，确定今天没出什么大问题，才语气淡淡的回答，“间接性精神失常，下来。” 秦苒眯眼：“是吗？” 走到门外的程管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然后找来一个别墅内跑腿的，低声说了几句，就让人给秦苒寄文件。 “京城金融中心？”跑腿的人看了眼地址，一愣，“您这是给大小姐寄东西？” 程管家一愣，他还真不知道秦苒给他的那个地址是金融中心的，“不是，这是秦小姐要寄的信件。” 关于秦小姐的事情，跑腿人点点头，就没多问，直接出门。 倒是程管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往背后看了看，主要是看二楼秦苒的房间。 微微拧眉，秦小姐往金融中心寄什么东西？她还认识那地方的人？ ** 另一边，秦陵挂断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一双眼睛此时亮晶晶的。 “小陵，你是给你秦语姐姐打电话？她什么时候会过来？”秦母正在收桌子上的碗，看向秦陵。 秦陵抿唇，胡乱的应了一声。 他年纪小，却也知道，他妈妈非常排斥他爸爸把秦苒带回来。 他把手机递给了秦汉秋，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了。 “这孩子，”秦母皱了皱眉，又看向坐在一边的秦汉秋，“我记得你那二女儿跟我侄子都是同年高考，也不知道今年考得怎么样……” 秦汉秋默默坐在一边抽着烟，拿过来电话一看，就知道秦陵是给秦苒打的电话，也在一边担忧，秦苒今年高考不知道考得如何。 ** 半个多月过去的很快。 六月23号眨眼间到来，全市高考生都异常紧张。 因为今天，出高考成绩。 264高考成绩（一更） 每年云城各大中学都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一是高考那几天，二是出高考成绩的那几天。 23号，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没放假，衡川一中，高三本来在休假的几个班主任，一大早就来到了一中教育部楼层。 九、十点才出高考成绩上，他们也等不及那个时间点来，稍微淡定点儿的就在办公室的座位上坐着。 稍微浮躁一点的就端着保温杯在办公室乱晃荡。 高洋也来的早，他捧着个茶杯，一张微胖的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表情，看起来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毕竟是要出高考成绩，别说老师还有学校里的每一位高三老师紧张期待，就算是高一高二的学生私下也会猜测今年高考的情况。 衡川一中的老师还就衡川一中的第一名开了赌局。 基本上就秦苒、潘明月还有徐摇光。 压徐摇光的比较多，潘明月的要少一点，至于秦苒……她骚操作太多，尤其是物理这一块，还没有哪位老师看透她的物理成绩。 诸位老师在压她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的犹豫。 “高老师，你们班秦苒同学这次到底考得怎么样？”现在才八点半，一众老师都在闲聊，大部分人都在讨论衡川跟云城一中的几个尖子生，“听说数学跟英语很难，好多学生出考场都哭了。” 听到这话，高洋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他捧着杯子，依旧是笑眯眯的，“一般般，正常发挥。” 这句话让其他老师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一行班主任说着话，只有李爱蓉坐在一边，抿唇不说话，一直盯着电脑的方向。 九点，教务系统更新。 成绩会在高考查询系统内刷新，包括排名。 今年衡川一中的高考生有一千人，这么多人的成绩从系统资料库里调出来再排好名次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班主任自然是等不及。 几乎所有老师都不约而同的拿起手机去给自己的得意门生打电话。 高洋想了想，也拿出手机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通。 “老班？”秦苒从床上爬起来，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你找我干嘛？” 声音压的很低。 程隽让他老师寄了药过来，有他跟医学组织那边的药，她的手恢复的很快，一个星期前就拆了石膏，昨天晚上跟陆照影乔声他们打游戏打到凌晨四点，直到乔声上了至尊两星，那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高洋一听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就知道她还没睡醒，他沉默了一下，“……今天出高考成绩，你知道吗？” “今天？”秦苒眯了眯眼，又想起来今天23号，是出成绩的日子，“我知道了，谢谢老班，我等会儿就查。” 高洋：“……” 你知道了你还不查？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默默开口：“……行吧，你再睡会儿。” 没让她睡好起来查成绩再告诉他。 高洋总觉得，等秦苒起来，学校里的成绩早就统计出来了。 他放下电话，就开始往处理数据的小哥那边走。 “老高，你们班学生考得怎么样？”其他人也打完了电话，嘴角都笑着，显然得意门生考得还行。 高洋就看着电脑页面，摇头，“不知道，没问出来。” 听着这话，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准高洋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问出来？成绩被人扣住了查不到？” 这也是有可能，去年云城一中那个宋律庭高考成绩就查不到，宋律庭的班主任急到不行，直到几大高校连番打电话给宋律庭打电话才知道成绩被截下来了。 高洋沉默了一下，没敢说秦苒现在还在睡觉。 这孩子就是太嚣张了。 “我们先看成绩。”他伸手指了指数据小哥的电脑。 数据小哥统计到现在，大部分人的成绩都出来了。 很长的名单，技术小哥直接按照成绩排名刷新了一下，排在前十名的基本上都是一班的学生。 掺杂着一两个九班的学生。 数据是这样显示的。 语文，数学，英语，理综/文综，总分，省排名，校排名。 此时排在第一位赫然就是潘明月。 141，135，146，277，719，5，1。 因为她还有一个加分政策，最后总分是719。 这个加分政策，是真的可怕，一下子二十分的差距。 今年卷子难，一般来说719这个成绩按照难度来分差不多能够得上省状元级别了。 这才第五，前面几名得有多可怕。 全省这么多高校，能跻身前十名，潘明月的这个成绩可以说的上是大圆满了。 李爱蓉看到，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往年衡川一中也少见省前十的学生，更别说还是第五。 只是眸底还是有一些阴郁，以往全校前十名除了徐摇光，其他都是她一班的学生，这一次混进了两个九班的。 林思然跟向晚舟，第六跟第七。 最重要的，秦苒跟徐摇光的成绩还没出来，没有人知道秦苒物理能考多少，但进全校前十肯定没问题。 “成绩还没查到吗？”此时学校其他高三的高考成绩已经录入了，只有秦苒跟徐摇光的还没有，其他老师拿了自己班级的成绩单，大致看了眼自己的得意门生。 其他的成绩也没有来得及研究。 也没有离开办公室，而是围在电脑面前等着看秦苒跟徐摇光的成绩。 “还没。”整理数据的的小哥最小化掉excel，回到刷成绩的页面，徐摇光跟秦苒的成绩还是刷新不出来。 看到这一幕。 其他老师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高洋，“高老师，看来这一次你们班的那两个学生考的都不错。” 不然怎么到现在成绩还没刷出来？ 高洋淡定跟那个人笑笑，“可能是系统延迟了。” 表面上淡定，但高洋手心里现在也有了一些汗。 “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了，”一个老师又回到座位上，笑眯眯的，“我们坐着等一下吧。” 他们心里隐隐约约都感觉到，秦苒的物理可能真的不错。 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在办公室等着。 一班的所有成绩也都出来了。 但李爱蓉也没走，她看到了一班排在最后一名的孟心然，所有成绩都是零分，排名更在省四十多万。 她抿了抿唇，她不知道用什么心情，而是捏着这张成绩单坐在了办公室的角落，等秦苒跟徐摇光的成绩出来。 又等了十分钟。 数据人员照例刷新了一下网页，刚刚显示的“无”的网页终于显示出了成绩。 “出来了！成绩出来了！”数据人员还没来记得看，就连忙开口。 其他老师一听，连忙站起来，围到电脑面前去看。 出来的是徐摇光的成绩。 因为是网页，不是excel，成绩显示的方式有所不同。 语文：145 数学：146 英语：150 理综：291 总分：732 省排名：2 办公室内静了一下。 连没忍住走过来看的李爱蓉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潘明月跟徐摇光的成绩一直都是有二十分左右的差距，因为加分，潘明月基本上跟徐摇光成绩差不多。 谁知道高考徐摇光英语直接满分？ 这次英语数学基本上都差不多的难度，很多人连听力都没有听清，徐摇光考了个满分？ 其他老师说也懵逼的看了高洋一眼，喃喃开口：“高老师，省榜眼啊，你们班这次……” 高洋不太意外，因为高考完那天晚上喝酒，徐摇光就估算了自己分数在725-735之间。 不过这个名次确实让他震惊。 徐摇光跟潘明月不一样，没有政策加分，实打实的732，数学的146，高洋觉得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考出来这个分数。 被各大高校拦截，高洋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秦苒，还有秦苒！”围在电脑边的老师们终于反应过来。 想起秦苒的成绩也被扣着，然后催促数据小哥赶紧去刷秦苒的成绩。 数据小哥终于反应过来，“哦哦！” 他手忙脚乱的，手有些抖打开了另外一个网页，刷新了一下。 所有人看着电脑的页面，目光一眨不眨。 265省一省二都在一个班！（二更）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 包括李爱蓉。 “老高，你估计你们班秦苒这次能考多少分？”有人询问高洋。 高洋也不知道秦苒的物理成绩上。 这次物理这么难，徐摇光理综也只有292分，而潘明月理综280都没到，高洋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估计跟徐摇光差不多吧？” 高洋保守估计，应该也有730左右，不然这成绩也不会被拦截住。 秦苒物理应该不会太差。 “你们班这两个……”其他老师沉默了一下，也没说高洋吹牛，“是要包揽前三名啊？” 没有任何加分，能考到730，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这句话刚说完，电脑页面的一行成绩就显示出来。 考生：秦苒 语文：147 数学：150 英语：150 理综：300 总分：747 省排名：1 办公室内静了一下。 连高洋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徐摇光成绩出来的时候，已经吓了办公室里的人一跳，这会儿秦苒的成绩出来，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办公室内连调笑高洋的声音都没有了，刚刚说话的人幽幽的看向高洋：“高老师，你说7……730？” 这特么是730？？ 高洋也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两只垂在一边的手也抖着。 他刚刚已经高估了他的得意门生，谁能想到，她还会给他一个炸弹！ 除了语文，全都满分！ 一个省一，一个省二，一个省五，都出现在同一个学校，尤其是省一跟省二还是同一个班的，都不带任何加分，一个732，一个747，所有人都能预想到…… 他们衡川一中，要火了。 李爱蓉手上还拿着他们班级的成绩单，分数线基本上通过省排名就能知道。 他们班一共60个学生，除了孟心然，59个人全都进了省前七万名，按照以往的分数比例，前七万名都能达到一本录取线。 其中前二十名都达到了省前一万名，高出分数线一百分，重点大学是没问题的，毕竟一班是所有尖子生的聚集地。 作为英语老师，她第二看的还是英语成绩。 这次的高考试卷题目相对而言都非常难，英语那听力，李爱蓉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被带进坑里，潘明月的146很出乎她的意外，除了潘明月，班级里第二名的英语也才132分而已！ 过120分的也不过十个。 可徐摇光跟秦苒直接150？！ 这两个人的高考总分更是跟她估摸的相差甚远，毕竟之前就算是学校里的老师也把这三个人放到一起相提并论，可潘明月撇去了加分，成绩根本就不能跟这两个人相比！ 李爱蓉跑到电脑边，看着数据人员录出来的成绩，眼睛发直。 她已经不想去看其他老师看她的目光。 脑子里轰隆隆的只有一个想法……她这次，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省一跟省二都在九班，他们一班这个省五真的不够看…… 别说优秀教师，去年中考那件事教务处还记着，就等着高考完重新处罚。 高洋可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这下他班里的成绩全都齐了，他就让数据小哥把九班的成绩单独打出来。 至于单科成绩，他会整理出来发给各科老师。 其他老师都围过来看九班的成绩。 这一看，一个个也是面面相觑。 “高老师，你们班这……前五都在省一千名内？” 林思然省91，向晚舟省95，乔声省181。 别说前五，后面排序的学生也一个个的分数不低。 按照四十万考生的比率估计，高洋班级达到省重点的，也有能二十个人，这人数比率对于一班来说不算什么，可九班……是普通班啊…… 高洋从前往后看了一眼，脸上的喜意越来越重，他是真的为班里的学生高兴。 听着身边的老师的话，他笑了笑，“这些还是要多亏秦苒同学，她给班里的学生留了不少笔记本，听说其中还有宋律庭留下来的，宋律庭你们认识吧？就是去年全国卷的状元，九班那群崽子们玩归玩儿，但这一年也一直很努力，能取得这个成绩，我也为他们而自豪。” 这一席话，其他老师听了，彻底没了脾气。 宋律庭他们能不知道？ 去年云城一中出了个省高考状元，各大媒体大肆渲染，云城一中可得意了，谁能想到去年的省状元跟今年的认识？ 高洋这狗屎运气，随便捡个学渣，都能有这造化？ 这等魄力跟运气其他老师可没有。 班主任都很关注班里的成绩，接受一个拖班级后腿还劣迹斑斑的学生的来自己的班级，虽然大部分人不会向李爱蓉那么言辞犀利，但也不会真心接受。 李爱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肠子已经拧了无数遍，如果徐校长一开始没有把秦苒往她的一班塞，李爱蓉还可能没有这么郁闷。 可偏偏徐校长最开始的时候是要把秦苒放在她们班的，是她亲自把秦苒推拒在外，半年前她还能用秦苒可能物理不好来麻痹自己，可现在李爱蓉掌心都几乎掐出血…… 秦苒跟徐摇光成绩刷新出来后，衡川一中教务处的电话也被打爆了。 此刻，秦苒！省一！747！爆炸式的在省内各大高中以及媒体宣传开来！ ** 云城市中心。 秦苒挂断高洋电话后，又睡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接近七月份，天气说不上特别热，但也绝对不低，她洗了个澡就换了件白色t恤。 一觉睡醒，她也忘了要去查成绩，就往楼下走。 “秦小姐，您起来了？”楼下只有在跟佣人说话的施历铭，看到秦苒下来，立马转过身，“老大跟程管家他们出去接人了。” 佣人立马去厨房把灶台上的温着的早饭端出来。 “接人？”秦苒坐在饭桌上，对佣人说了一句谢谢，才看向施历铭。 什么重要人物让他们都去接了？ 施历铭挠挠脑袋，摇头：“不清楚，他们也没说。” 秦苒翘着二郎腿，慢吞吞的开始吃早饭，没再多问。 “秦小苒，你起这么早？”楼上，陆照影也打着哈欠下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待会儿还打吗？” 他想起来这件事，然后看向秦苒，目光亮晶晶的：“我也想上至尊三星。” 秦苒看了他一眼，容色挺淡，“待会儿再说。” 陆照影就拿着手机去找乔声。 问他打不打游戏。 以往叫乔声一叫一个准。 今天他问了好半晌乔声都没有回，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辣鸡……”陆照影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跟陆照影说着游戏的事情，暂时忘了高洋让她去查成绩的事。 与此同时，距离大门不远处的加长车内。 程木开车，程隽坐在副驾驶座，后面空着一排椅子，再往后一排，才坐着程管家跟程老爷子。 程管家拿出来小本子，翻开来看行程：“云城有五处遗址，其中两处没被开发，在宁海镇，三处在市内，我给您安排了……” 程管家念念叨叨着。 身侧的程老爷子却似乎没有再听，他生的威严，正襟危坐，眉眼间自有股矜贵与凌厉。 程管家念叨了一遍，见老爷子没有反应，顿了一下，“老爷？” 车沿着小径往别墅大门那边开过去。 “嗯。”程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回了一句，“你说的有道理。” 程管家：“……”我明明是问您明天是去哪儿玩！ 但程管家也是个人精，默默把本子合上，觉得现在老爷子可能不太关心明天到底去哪里。 副驾驶座，程隽似乎在低头玩手机。 程老爷子按耐了一路，终于按耐不住了。 他微微偏头，低声询问程管家，“就，那……” 程管家十分恭敬的低头，“秦小姐还在睡觉，昨晚陆少特地找她打了游戏，今天是高考出成绩的日子，我就没有让少爷把秦小姐叫起来，省的她心里难受。” “我有问你那女孩的事吗？”程老爷子脸一板，严苛的开口。 程管家：“……” 又过了一会儿，车停下。 程老爷子咳了一声，依旧板正着脸，“我听程木说她会电脑工程，技术还非常厉害，应该会喜欢计算机专业吧？” 他也是联系了京大那老头，花费了不少代价，包括实验室的一个位置，才换到了计算机系的一个名额。 那女孩出生差了点儿，进了京城，前有狼后有虎的，进了京大有可能去实验室，让她也多点能立足的保障。 毕竟，程老爷子眼里，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实力…… 266全国卷出了个BT！（三更） 听着程老爷子的话。 程管家：“……” 他默默下车开门。 程老爷子一时间也没管程管家回没回，自顾自的思索。 程隽先他们一步下车，他站在门口等着，拿着手机，神情懒倦。 他不知道在看手机上的什么消息，嘴边还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愈发显得眉眼清举。 程老爷子下车后也磨磨蹭蹭的，手背在身后，开始张望着四周的景色：“你先进去，不用等我，我逛逛外边儿。” “行，”程隽点点头，很好说话的将目光转向程管家，“你陪他看。” 程管家颔首。 等程隽进去后，程老爷子才看向管家，放下手，他伸手，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领。 程管家连忙开口：“老爷您的衣服是l家新款的吗？穿起来很精神。” “是吗？”程老爷子挑了挑眉，又伸手抚平了衣袖，这才慢悠悠的往大门里面走，神态威严肃穆。 程管家就跟在他身后，面色一言难尽。 别墅大厅里，秦苒正在跟陆照影打游戏。 两人面对着坐在大厅的桌子边，这桌子是程隽特地让人搬回来的电脑桌，四方形的，面对面打游戏会很有感觉。 秦苒面对着大门坐着，她穿着白色短t恤，黑色的牛仔裤，脚上还穿着一双拖鞋，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鼠标，一手按着键盘，头发早上刚洗，就随意的披着，整个人看起来颓中带着点儿野。 “秦小苒救我救我救我！” “我艹，死了死了，爸爸奶我！奶我！” “啊啊啊我要死了！” 全程她对面的陆照影疯狂又魔性。 秦苒就笑，漫不经心的操控着游戏卡牌，黑发滑过脸颊，她的语气散漫又张狂：“别慌，爸爸救你。” 程隽去厨房端了水出来。 刚踏进大门的程老爷子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一局刚好打完，陆照影就问程隽要不要三排，见程隽神情有异，他就随意的往后面看了一下。 这一看，吓得陆照影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手中的鼠标没拿稳，“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程程程……程老？！” 这位可是比他们家老爷子还要可怕的人物，陆照影站起来，束手束脚的站在一边。 程老爷子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他眉眼凌厉，这样子十分的唬人。 陆照影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秦苒注意力从电脑上转开，她不认识程老爷子，只是也大概想到这应该是程隽去接的人。 就站起来，看了身侧的程隽一眼。。 程隽把一杯水放在她的手里，挺随意的开口，“介绍一下，我爸。” 然后又走到程老爷子身边，把另一杯水递给他，“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挡住了程管家的路。” 程老爷子没动。 他跟秦苒，一人捧着一个茶杯，面面相觑。 双方挺僵硬的打了个招呼。 “先吃饭，”程隽懒洋洋的让人送上来一蛊汤，然后看向程老爷子，“您早上的药膳。” 程老爷子就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 目光却也注意着程隽秦苒这边。 程隽让人把药膳给程老爷子之后，才看向秦苒，低声询问她早上吃了什么。 “啊，”秦苒幽幽的回了一句，“你不要跟我说话。” 程隽一顿。 秦苒手搁在脑后，“我不想现在跟你打一架。” 程隽：“……” 他手按了下眉心。 两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坐在餐桌上正在吃饭的程老爷子拿着汤勺的手都顿了一下。 他默默看了那两人一眼。 好半晌后，他才吃完药膳，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格子手绢，擦了擦手跟嘴角，才威严的开口：“好了，都不用看着我，管家，带我去楼上看看房间。” 程管家带他上楼。 两人上楼之后，陆照影才擦了擦汗，胆战心惊的看了程隽一眼，幽幽的开口：“隽爷，程老怎么来了？” 程隽看了眼秦苒，对方手依旧放在脑后，他有些头疼，“来看风景的。” ** 楼上，关上了房间门，程老爷子才拿出手机，眉眼张扬：“这混世魔王，遇到对手了？” 程管家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老爷子对秦小姐很满意。 他笑了笑，“可不是。” 秦小姐简直比三少还要嚣张。 这两人，要是到了京城，可就好玩了。 程老爷子倒没想那么多，他低头，拨打了最近一个打的十分频繁的电话。 第一遍没打通。 程老爷子不厌其烦的又打了第二遍。 这一遍响了十几秒才被人不耐烦的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吵吵闹闹的：“程老，你又打电话给我干嘛？还是为了你们家一个小辈的事情？” “当然，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计算机系，到时候可能要换专业。”程老爷子十分淡定的回答。 手机那边的人正是京大校长周山。 听完，手机那头的京大校长被气笑了，“程老头，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我这里的名额是随意就能拿的？” 程老爷子往窗户边走了走，“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今年各大科院的资源还是从我们程家分配。” 两人讨价还价着。 周山那边顿了一下，没有立马回绝，“行了这件事我们过两天再说，我这边有一件急事！” “什么事？你连你们科院的资源都不在乎了？”程老爷子微微眯眼。 “今年全国卷出了个变态啊，”周山似乎很急，说话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就是资料有点难找，一开始我还拦截了分数，后来实在拦不住了，刚刚教育部那边说资料找到了，我得快点给那人家里打电话，不能被a大捷足先登了！” 程老一眯眼：“比你们去年那个谁……宋什么来着还要厉害？” “这个就不跟你多说，我们过几天再说，再晚真要被人抢先了！”周山说了一句，就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程老爷子放下手机，看着手机熄掉的屏幕，微微眯眼。 周山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可不常见。 程管家站在程老爷子身边，自然也听到了周山的话。 他诧异的抬了抬眸，“京大这是又要出一个人？” 程老爷子手指敲着手机，摇头，“不清楚，现在京城格局复杂，几大院之间争夺，那几个家族都出了不少人才，几大院几乎被家族垄断。今年高考题是几大高校特意联名出的，也算是为了找出能牵制他们的人……眼下能惊动的周山的，还让他弄出这么大动静，应该不太不简单，搞不好就是几十年前的……” 话说到一半，程老爷子就摇摇头，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再继续说下去，有些叹息。 而程管家也联想到了一人，面色有些骇然。 “这件事我们不提，那几大势力相争，也是徐家该管的事，”程老又想起秦苒之后的学校，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那女孩她……今天高考成绩还没查吧？” 听见这个，程管家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打开房门让程老爷子出去，压低声音：“今天先不要提，秦小姐的事情我等会儿再跟您细说。” 看着程管家这么小心翼翼的，程老爷子不由挑了挑眉，“行，那到时候再说。” 程老爷子上楼，就是为了秦苒学科的事情跟周山讨价还价。 通完电话，他就直接下楼。 楼下，程隽秦苒跟陆照影三人都还坐在四方的桌子边。 “程老。”看到人，陆照影连忙站起来。 程老爷子摆摆手，声音严肃：“我就下来逛逛。” 正巧沙发边的电话响了一声。 程老爷子看着秦苒他们的方向，随手接起了沙发上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十分温和，十分的有礼貌—— “请问，是秦苒同学的家吗？是这样的，我们学校诚恳的邀请秦同学，至于优待方面……” 程老爷子挑了挑眉，他疑惑着开口，“周……周山？” 267两校争人，宴请（一更） 程老爷子一个“周山”出口，那边未说完的话嘎然而止。 互相都觉得对方的声音十分耳熟。 “程老？”那边的周山也愣了一下。 两人都互相沉默。 一秒钟后，周山迅速的开口：“不好意思，程老，我打错电话了。” 双方挂断电话。 程老爷子手指敲着桌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在楼上的时候，周山明明说是要联系今年的高考状元，下一秒电话就打到了楼下的坐机？ 尤其周山海提了一句秦苒同学。 程老爷子看了秦苒那个方向一眼，他当然知道…… 那女孩就是秦苒。 另一边，京大。 周山挂断电话，又连忙拿起资料翻了一下。 身侧的人叫了他一声，“校长？” “没事，我又把电话打给程老了。” 周山摇头，然后对准资料上填的号码，又看了眼通话记录，手一紧。 他以为他有些脑子发晕所以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又按到了刚挂断的程老的电话。 可他看看通讯录顶端的联系号码，座机，云城，跟他好不容易弄到的资料上的数字一个不差。 他没有打错电话。 是那个学生填的联系方式。 至于为什么会是程老接电话，周山脑子里迅速划过一条程老爷子口中“小辈”的信息。 他这个时候想都没想，直接拿起手机又打了坐机。 第一遍打不通。 第二遍没有人接听。 周山面不改色的又打了第三遍。 第三遍勉勉强强到最后自己要挂断的时候，终于有人接听了。 云城那边，程老爷子坐在了沙发上，将看向秦苒那边的目光收回来，“你怎么又打来了？” 周山现在可不想跟他一起调笑，直接严肃的开口：“你刚刚跟我说过的小辈是秦苒？云城的那个？” “是。”程老爷子老神在在。 周山：“……” 他窒息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一下桌子，“你之前跟我说的，我答应了，还有，入学学费全免，每年非配大批资源以及奖金！” 程老爷子搭在桌子上的手也紧了紧，但他的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不好意思，我需要考虑考虑，在你电话之前，a大校长也刚给我打了电话。” 这一句，让周山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你还考虑什么？！” “毕竟你之前并不太想让她入校。”程老爷子继续开口。 周山真没差点儿给他噎死，谁能知道程老爷子骚操作，明明那个小辈考的非常好，他非要给别人开后门，开后门就算了，还非常过分的提要求，周山能那么痛快的答应吗？ 可这会儿周山有苦也说不出，反而细声细气的安慰着。 “那程老，您慢慢考虑？考虑完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周山梗着血气。 两人都挂断了电话。 程老目光看向了秦苒那边。 秦苒有点儿想当作看不到的，但程老目光过分明显，她手支着下巴，不由偏了偏头，看到程老爷子，她又把撑着下巴的手收起来。 “你高考成绩查了没有？”程老爷子问了一句。 “还没有。”秦苒也想起了这件事。 “嗯，”程老爷子点点头，他威严的开口：“那赶紧去查。” 站在他身边的管家听着程老爷子的话，连忙用眼神示意程老爷子，别让他再提起秦小姐的伤心事。 程木跟陆照影面色也是一变。 “程老，听说您是来看风景的……”陆照影从椅子上站起来，笑了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您去啊。” “我已经规划好了路线，”程管家也迅速的开口，他看向程老爷子跟秦苒的方向，“秦小姐，您要不要也出去散散心，经常在家里呆着人也容易抑郁。” 程老爷子面色如常的看了程管家一眼，“旅游的事情不急，先查成绩。” 又是查成绩。 程管家：“……”您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巧此时，座机电话又响了一声，程老爷子距离座机远，程管家就走过去接起来，“您好。” 电话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陆照影只能看到程管家的表情好像是僵硬了一下，好半晌后他麻木的“嗯”了一声，最后又说了一句“我会询问”。 挂断电话。 程管家转过了头。 陆照影看了他一眼，十分奇怪：“程管家，谁打来的电话，你怎么了？没事吧？” 程管家僵硬的看了陆照影一眼，“是a大校长的电话，问秦小姐想不想去a大。” “a大校长？”陆照影坐直身体，然后看向秦苒，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我艹秦小苒你考了多少？快点查！快点查！” 都让a大校长的电话打过来了！ 陆照影自然也知道，去年京城两个大学为了争一个学生争的死去活来。 “不用了，”程隽看了他们一眼，抬手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道：“我已经查过了。” 刚刚在跟程老爷子回别墅的途中，程隽就已经查了秦苒的成绩。 他的手机页面是打开的，正是查询成绩的那一栏。 考生：秦苒 语文：147 数学：150 英语：150 理综：300 总分：747 省排名：1 陆照影：“……” 程管家也特别着急，他过来看了一眼：“秦小姐考……” 程老爷子没说话，他一直负手淡定的站在原地，可等了半晌，陆照影跟程管家就跟卡壳了一样。 他咳了一声，两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程老爷子有些忍受不了了。 慢悠悠的往那边踱过去，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手机，他：“……” ** 本来陆照影等人是因为秦苒的成绩，不敢提高考的事情。 眼下秦苒考成这样，他当天晚上就把之前撤掉的酒席又重新加了回去。 陆照影更是拿着手机，把那些横幅还有广场中央的屏幕广告也翻新了。 程管家跟程木添加着晚上临时宾客的名单。 虽然是临时通知，但人也不少，基本上知道是秦苒的局，就算没空也抽出空闲来。 “人有这么多？”程老爷子看着程管家手中长长的一串名单，惊讶了一句。 “秦小姐的同学很多。”程管家看了看，前面大多数是秦苒的同学。 对于这一点他以为询问了秦苒的意思，九班这次考得非常好，基本上没人有大失误，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所以大多数同学她都邀请了。 程管家准备了两个包厢，一个大一点带娱乐设施的就给那群学生玩，一个小一点的就江回这群大佬吃饭聊天。 程老爷子背着手，看着上面的地址，显示着云鼎酒店，他点点头，“看看人员还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程管家又翻了一页，后面是江回那行人。 程老爷子已经背着手离开了，表情十分沉稳。 程管家看了眼程老爷子，对方的腿在抖着…… 与此同时。 林家也准备了酒局。 秦语这次总分考了649分，全省一千零几名，全校19名，因为她也休学了半年，这半年间又学小提琴，真的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出乎林家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宁晴喜气洋洋的，第一个电话就是给宁薇打过去，告诉她秦语这次的考试成绩，想先一家人吃饭热闹一下，然而宁薇说了一句恭喜之后，又说晚上没有时间。 有什么事情比秦语高考这次酒席还要重要？ 宁晴抿了抿唇，她挂断了电话，但表情却十分的不好。 “妈，怎么了？”秦语多问了一句。 这些天因为孟家的事情，整个林家都笼罩在阴云密布之中，好不容易有件喜事，宁晴也不想说宁薇有多扫兴，她摇摇头：“没事，你先看看还有哪些同学要请的。” 秦语这次考的也很好，心里也高兴着，点点头，就没再多问，宁薇来不来的，她确实也不太关注。 两家不约而同的，把酒席同时安排在了云鼎酒店。 268苒姐你们冷静一下（二更） 宴请的地点程木才刚回国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毕竟云鼎酒店客源太广，预定的排队听说已经在一个月之后。 为了给年轻人玩，程管家把时间划分了一下，定在了下午六点。 然后开始一个个通知她的那些同学。 乔家，乔声接完电话，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人生，然后伸手给徐摇光发了一条短信—— 【苒姐的喜宴，回不？】 很快就得到了对方否定的回答—— 【不来。】 京城徐家，正是午饭。 徐摇光高考完第二天就回了京城。 “今天云城的高考成绩要出了，”徐管家站在徐摇光身侧，低声询问，“您的成绩查了没。” “没。”徐摇光放下手机，他吃完饭又放下筷子，眉目清冷。 他知道今天出高考成绩，不过也没有查，他的预测分从没出过差错。 看了眼手机，跟秦语的聊天记录在乔声下面。 秦语这次理综分数不足280，至于理综单科成绩看不出来，徐摇光也询问了潘明月的理综单科，几乎没有过280分的。 今年的题目确实难。 徐管家听着徐摇光的，也不奇怪，徐家从上往下数，就没出现过学渣，尤其徐摇光这一辈，几乎都是碾压同一辈分的人长大。 就算他这次考到了全国卷的状元，徐管家跟京城这些人都不会太过惊异，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这次全国卷是京大那几所高校联名出的。”徐管家见徐摇光吃完了，就让人把碗筷撤下去。 听到这一句，徐摇光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抬了抬头：“周校长他们？” 徐管家颔首。 一直没有去查分的徐摇光这会儿有些坐不住，他拿着手机走回自己的房间，开了电脑。 徐管家就知道他去查高考分数了，想了想，也跟着他身后。 徐摇光记得自己的考号。 徐管家到的时候，网页上，成绩已经刷新出来了。 “732？”徐管家站在徐摇光身后，看着刷新出来的成绩，满意的笑笑，只是在看到“省排名2”的时候，他十分震惊，“这分数只是第二？” 几大高校联名出的题目，用级别划分一下，就是那些年轻人所说的噩梦级别的难度，徐管家自然知道能考到732对于徐摇光来说都能称得上是优秀。 省二确实让徐管家惊讶。 徐摇光目光看着这分数好久，脑子里的光明明灭灭。 高考之后，他也想起来秦苒用右手画过板报这一点。 想到这里他直接拿起手机，翻到乔声的消息，询问他秦苒的成绩。 乔声回的干脆利落。 直接发过来秦苒分数的截图。 着截图在衡川一中论坛上早就火了，连微博网络上都开始传这张图。 徐摇光直接点开。 徐管家就站在他身侧，自然也看到了成绩，忍不住开口：“总分747？！今年的全国卷状元？！” “我回一趟云城。”徐摇光看了半晌，直接拉开凳子起身。 ** 下午五点四十，九班的人就陆陆续续来到云鼎酒店。 云鼎酒店顶层全都被程管家豪气万丈的包下来了。 九班的人在娱乐设施很足的酒店包厢。 这些学生们的交集，程隽就没参与，主要是程管家觉得程隽一去可能会影响那些年轻人的积极性。 秦苒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原本以为能看到一大堆人嬉闹的场面。 然而包厢里面却是安静异常。 包厢里的人坐在凳子上的坐在凳子上，坐在沙发上的坐在沙发上，包厢内灯光很足，能看到所有人表情都挺严肃。 八个服务员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分站在两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看到程管家跟秦苒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询问式的看向他们。 秦苒是直奔这间包厢来的，她头上还戴着鸭舌帽，看到这一幕，她默默的扯下了头上的帽子，清了清嗓子：“……不是，你们冷静一下。” 程管家一愣，他不太清楚九班人的性格。 这会儿一看，好像九班人都特别生气。 他不由有些后悔去请这些人来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秦苒那边，有些紧张的开口：“秦……” 一句话还没说，乔声都声音就当先炸起来：“冷静不了！你不带我上至尊九星，这件事就不能完！” 班长不甘示弱，“我也想去看看至尊段位的风景！” “我必须得有姓名！” “我艹？！原来还有这等好事等着我吗？！” “……” 叫嚣的大多数是男生，女生们演太久，绷不住了笑倒在沙发上。 秦苒熟门熟路的：“人太多了，一星吧。” “不行，我们是那种一星就能收买的人吗？！” 秦苒拉开一张椅子坐上，双手环胸，抬抬下巴：“一人一张神牌。” 班长带头，十分恭敬的给秦苒倒了一杯茶：“苒姐，我们慢慢来，不急，神牌不神牌的无所谓，带我们上九星您也太累了，一星就行，主要我们也喜欢呆在一星。” 程管家一脸懵逼的看着九班的这群人：“……？？” wtf？神牌是啥玩意儿？ 他原本以为秦苒可能要跟这行人打一架，这就解决了？ “程管家，你先去对面吧。”秦苒接过来班长的茶，这才看向程管家，让他先出去。 程管家一脸懵逼的出了大包厢，又一脸懵逼的进了小包厢。 小包厢内，程老爷子换了一套衣服，正襟危坐着。 ** 因为时间紧急，宁晴也没有订到什么好包厢，就在18层楼的大厅。 秦语这个面子林家人一定会给。 秦语也邀请了原先一班的学生，能来的只有寥寥几个，剩下的都是林家的商业对象。 至于宁家老舅妈那些亲戚，因为时间问题宁晴就只打电话通知了，并没有一个个邀请过来。 秦语高考大捷，又是现在京城小提琴协会的红人，就算是林婉，也一大早就放下了手边的事情，从京城匆匆忙忙赶回来了。 林婉毕竟是京城沈家的人，跟林家其他人不同。 宁晴跟秦语亲自去机场接了。 秦语跟林婉坐在车后座，宁晴坐在副驾驶。 “我在京城也有些听说，这次高考很受几大高校重视，”林婉听说了秦语的成绩，微微眯眼，“你这成绩考艺术生的话，京大应该是够了。” y省每年理科分数位次在前两百名的才能进京大。 秦语这排名进京大够呛，但走艺术生绰绰有余，再加上秦语还是戴然的徒弟，更是加分项目。 宁晴露了个笑脸，言辞间有些骄傲，“语儿刚刚也打电话给她的老师了，她老师也很满意。” 林婉看了宁晴一眼，伸手将头发拢到耳后，笑：“嗯。话说起来，我记得秦苒今年也高考吧？她考得如何？” 孟家跟秦苒受伤的事情被封锁起来，牵涉太多，林婉只知道孟家失势，却不知道这里面还跟秦苒有关系。 宁晴一愣，今天一天她都在跟宁家林家这些亲戚打电话，还真忘了秦苒今年也参加高考。 这种时候提起这个，她笑容淡了些许，心思也微微发沉，想起了她跟秦苒几乎磨合不了的关系，抿唇:“她手出了点问题，今年没有办法参加高考。” “是吗。”林婉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她跟秦苒闹过不愉快，自然也知道秦苒是个混混儿，这会儿提起这个，明显是有些看热闹的语气。 宁晴的脸色稍稍显得僵硬。 至于秦语，成绩下来过后，她一心就想着京城小提琴协会今年的提名名额，若不是林婉提起秦苒，她都忘记秦苒这个人了，至于秦苒考多少……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在意。 林家的车停在酒店停车场。 现在酒店喜宴，都会在大门口的银幕上挂上贺词，多人的话就轮番播放。 新婚贺词、婴童周岁贺词、寿宴贺词、高考贺词…… 今晚大多是云城考得好的高考分数贺词。 269全国卷状元，准备出发去京城（三更） 宁晴等一行人下车。 今天云鼎酒店酒店的停车位几乎停满了。 宁晴带着两人朝大门的方向走。 秦语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她邀请了徐摇光，不过徐摇光一直也没有回她，她眯了眯眼，没有再看。 这会儿已经晚上六点，但因为是初夏，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路灯也没有打开。 但酒店大门上方银幕上的字迹却还是非常明显的。 秦语看了一眼，轮播正好到他们包厢的贺词——【热烈庆贺秦语同学高考取得649高分！】 只看了一眼，秦语就不太在意的收回了目光。 林婉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张朋友圈，才看向秦语：“我们走吧。” 两人率先往前走了两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宁晴。 秦语十分意外的往后看了一眼，宁晴停在了大门口，正抬头看着银幕上的贺词，眼睛发直。 “妈？”秦语跟林婉看了一眼，都挺意外，她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看林婉到底在看什么，“你看到了什么这个表情？” 她走到林婉身边，顺着林婉的目光往上看。 屏幕上一轮轮播还没有结束，清清楚楚的显示着贺词——【本店携同所有员工热烈庆贺秦苒同学高考以747高分取得y省状元！】 高考分出来，秦语并没有关注是谁得到了高考状元，云城市状元不是徐摇光就是潘明月，这两个人秦语都不太关注。 可现在这屏幕上显示着什么？ 秦苒以747高分取得了省状元？这是秦苒？！怎么可能？ 秦语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胡思乱想着，同名，应该是同名…… 今年的卷子这么难，秦苒她能考到747？秦语甚至怀疑她现在是不是在梦里。 她能考到649就被林家人吹嘘到不行，分数越往高差距越大，747跟649不仅仅是98分的差距，而是一个几乎越不过去的鸿沟…… 宁晴没有说话，她只是拿出手机进了衡川一中的官网。 因为过分震惊，她的手指有些颤抖，点了好几下，才点出来官网页面。 官网首先弹出来新闻页面就是高考大捷的页面。 省一省二省五都在衡川一中！ 宁晴死死的盯着手机页面上的第一个名字，衡川一中九班秦苒…… 她几乎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跳的极快，几乎要从胸膛里面跳出来。 “怎么回事？”林麒因为公司里的事情，来的稍微晚一点，却没想到这三个人都站在酒店门口没走。 宁晴耳朵也是轰鸣声，听不到外界任何的声音，只呆呆的看着手机，自然也没有回应林麒。 她这个态度让林麒觉得奇怪。 这会儿银幕上的庆贺词已经跳到下一个人那里了，林麒没有看到。 但他却注意到宁晴手中的手机。 走到她身侧，低头一看，他素来温和的脸也瞬间崩裂：“这……这是苒苒？” ** 林家那一行人因为秦苒高考成绩的事情，一整场的饭局几乎都不在状态。 这些秦苒等人自然不知道。 “这些年轻人精力可真旺盛。”九班包厢对面，看到这群年轻人终于散场了，程老爷子才走出来，若是平日里这么晚，程老爷子早就睡了，今天却依旧神采奕奕。 这个小包厢的基本上都是已经上了年纪，十点就散场了，程老爷子就跟程隽等人坐着聊天。 “你什么时候跟徐家人这么熟？”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养生茶，精神奕奕的看向程隽。 程隽坐姿就没他这么好，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有些昏昏欲睡的，“我跟他们不是特别熟。” 被程老爷子一问，他也清醒了。 然后撑着沙发站起来，低垂着眉眼整了整衣袖，才不急不缓的道：“我去对面看看。” 程老爷子颔首，等程隽离开后，程老爷子才看了程木一眼。 程木就淡定的解释：“老爷，是这样的，徐老跟秦小姐很熟。” 程老爷子拿着茶杯的微微一颤，他威严的眯了眯眼：“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程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程老爷把茶杯“啪”的一声磕在桌子上，“那你后来怎么没告诉我？” “……可您后来也没问我。”程木木着一张脸开口。 程老爷子：“……” 坐在程老爷子身侧的陆照影几乎要给程木鼓掌，程木他这是飘了竟然敢反驳程老？？ 程老爷子冷漠的看了程木一眼。 然后开始思索。 他的思维跟陆照影程木等人不一样，徐校长最近两年基本上都不在京城，程老爷子那一行人对他的行为一直觉得怪异。 眼下程木又开口说了秦苒跟徐校长认识…… 程老爷子重新拿起了茶杯，心下慢慢浮起了一个想法…… 想到这里，他不由缓缓地看向对面的方向。 “老爷，茶凉了，我给您换杯新的？”程管家伸手要拿程老爷子的茶水。 “不用，”程老爷子摇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温度刚好。” 顶层的饭局一直进行到晚上十二点。 这大概是毕业后，第一次把人聚的这么齐，从这之后大概所有人都要各奔东西，想要在现实聚齐太难了，所以九班的人都没急着走。 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才散场，程管家找来了一个车队，把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送回去。 ** 全国卷的分数也下来了。 秦苒这个分数当之无愧的第一，而徐摇光也紧随其后拿到了第二，y省云城出现了全国卷的状元跟榜眼这件事引起了媒体的大肆关注，连微博都带起了一波热度。 出成绩之后的第二天，云城的记者就到处寻人。 衡川一中的电话也时不时的打到秦苒的手机上。 学校的电话，其中不乏有高洋还有教导主任的，秦苒就没拉黑，但也挺烦。 京城机场，魏大师刚下飞机，直接拿出了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他有一个表演，刚到云城，并没有赶上秦苒的升学宴，但也给秦苒打了电话表示祝贺。 眼下一回国就迫不及待的给秦苒打了电话。 “什么时候来京城协会？”魏大师把行李箱递给身边的人，语气和缓，“最近还是过段时间？” 秦苒这边才刚起来，她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手机，头有点疼：“明天，我明天就来。” 真的烦，每天都有人无孔不入。 秦苒觉得这个时候京城真的是一个避难所。 一开始秦苒打算回一次宁海镇，不过这情况，秦苒放下牙刷，她估摸着，宁海村肯定挂了横幅。 听秦苒这么说，魏大师眼前一亮，声音都高了几度：“好，好，我这边很快就能准备好！” 魏大师挂断了电话，开始谋划着。 拜师宴什么的要提上日程，还有协会今年新成员的事情，也要重新画上一笔。 至于秦苒小提琴系统性学习的事情，魏大师在几年前就已经规划好了。 魏大师心里一笔一笔的算着。 他身侧跟着提行李的京城协小提琴协会的助理看着魏大师的样子，有些惊讶，魏大师在京城小提琴界是神坛上的人物，一向高深莫测，很少见到他这么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 ** 云城这边。 秦苒洗完脸，换好衣服下楼。 楼下，程管家尽职的捧着一本旅游指南在跟程老爷子科普，程老爷子端着杯茶，淡淡的听着他说着几处名胜景区：“老爷，明天去一个名人故居，那是开发的风景区……” 程老爷子恹恹的“哦”了一声，“那里我知道，风景很好。” 程管家看了他一眼，没回。 程隽也差不多时候从外面晨跑完回来。 他上去换了一件白色衬衫下来，佣人刚好把他跟秦苒的早餐准备好。 “我明天去京城。”秦苒叼着牛奶，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坐直，看着程隽，开口。 程隽知道魏大师今天回来，没意外，只让程木去准备机票。 两人的话在程老爷子这里投下了一枚炸弹。 他一震，“明天就去京城？这么急？干什么？” 270京城格局，跟苒姐见面需要排队（一更） 程隽拿起筷子，闻言，十分好声好气的看向程老爷子：“嗯，明天，您还要看云城的风景，我们就先走一步。” 程老爷子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程管家。 程管家收起手中的小本子。 “老爷，我觉得咱们后院的那块地，少爷跟陆少他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后门古建筑就很好。”程管家十分贴心的跟程老爷子提了个建议。 程老爷子伸手敲着桌子，面容严肃的开口：“既然这样，那还是回京城吧，你安排一下机票。” 程管家：“……” 既然要一起回去，机票这件事还是程管家去安排了。 ** 乔声家中。 京城跟云城的飞机不是很多，徐摇光紧赶慢赶，也是在半夜才到乔声家，秦苒的升学宴结束。 他并没有赶上，也没有见到班级的任何人。 乔声喝的醉醺醺的，还是乔母把他拽起来，他精神不太好的走到楼下，打了个哈欠：“徐少，苒姐明天要去京城了。” 徐摇光一愣：“京城？” “嗯，”乔声伸手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将下巴搁在上面，说到这里，他不由看向徐摇光：“我以为你真的不回来。” “我只是想问问她……”徐摇光看向门外，话说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不过苒姐物理真的是满分！”乔声想到那复杂的理综卷，又想想秦苒恐怖的成绩，精神一震，他低声笑了笑：“听说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把一个月的零花钱都砸到她那里，一夜暴富。” “这次物理满分很不一样，因为高考有周家人参与进来，”徐摇光看向乔声，“知道京城的局势？” 乔声懵逼，“我妈说过一点。” 徐摇光接过来乔母端过来的水杯，道了一声谢，然后开口：“京城的家族千千万万，从而发展了一系列体系，分为四派，程家、徐家、周家、秦家，这四大派系中又以程家为首。至于秦家周家，早些年就元气大伤，已经淡出，几乎要被欧阳家族取代。” 乔声没去过京城，但高考后，乔母也跟他说过京城的局势，“不是还有陆家江家？” “陆家江家是程家一派的，最近十年在京城十分显赫，周家跟秦家因为淡出，几乎被人遗忘，大多数人只知道京城有程陆徐江，还有欧阳五大家族，却不知晓四大派系。”徐摇光淡淡开口，“几大高校已经连续三年干预高考，为的也是各项资源势力分配……京城现有的五大家族的格局要被打破。” 乔声眼下一点睡意也没，他不知道一场高考也有这么多的明争暗斗，难怪这几年高考一次比一次难。 京城距离他还有两个月，他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秦苒身边的那些人…… 程隽、陆照影，再加个徐校长，京城现在的五大家族几乎凑了一大半？ ** 下午。 宁海镇，秦家。 秦汉秋这一家人住在镇子上，买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格局不是很大。 不过，秦母此时正在她舅舅他们家一家人吃饭。 “方业530分，超出一本线三十几分呢。”饭桌上，一大家子的人都在恭喜方家一家人。 坐在位子上的青年拿着酒杯，神色倨傲的回答：“一般般，考的不是很好。” “方业，以后一定有大出息！能去大城市，”秦母十分上道的朝方业举了举酒杯，然后又拍拍秦陵的头：“好好向你方业表哥好好学习！” 方父看了一眼秦汉秋，“我说汉秋，你也得好好管管你们家秦陵了，不能以后跟你一样一直赖在一个小镇子里，没出息。” “是是。”秦汉秋只是拿着筷子，默默吃饭。 方父看了他一眼，越发觉得他没出息，也就妹妹能看上他。 “今年的高考状元就是姓秦，”方父紧接着开口，“也是你们秦家本家姓，秦陵，你……” 方父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就有人拍门叫他，“老方！老方！快出来，镇长来了！” 镇长？ 方家秦家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宁海镇的镇长。 方父十分震惊的开口：“镇长找我干嘛？” 他刚走出门外，就看到镇长还有跟在他身后一群看热闹的人。 秦苒高考状元昨天分数才出来，云城一个晚上消息铺天盖地，宁海镇地势偏远，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系列资料下来，镇长今天早上才得到了高考状元竟然又是他们宁海镇的消息，连忙让人赶了一个横幅锦旗出来。 “您就是秦先生吧，”镇长越过方父，走到秦汉秋身边，“恭喜您，教出来我们镇的第二个状元，秦苒同学高考以747分拿下国家卷的状元！这是镇上奖励的两万块钱奖金，我身后还跟来了几个记者，你们待会儿收拾一下，他们要采访状元家庭……” 秦家人跟方家人浑浑噩噩，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陵看了一眼被人扛在肩上的横幅，还有锦旗，不由嫌弃的皱了皱眉，“爸，我先回家了。” 然而秦汉秋没有回他。 宁海镇的街道不大，就一个偏远地区的小镇，总共也就三条街，秦家走过两条街就到了。 秦陵就拿了钥匙回家。 刚走过一条街，就看到站在街口的中年男人，秦陵皱了皱眉，换了一条路回去。 那中年男人看到了秦陵，立马追上来：“小朋友，你等等，叔叔真的不是坏人，我是京城秦……” 好烦。 秦陵用双手堵上了耳朵，继续往前走。 ** 翌日。 下午两点，京城机场。 秦苒等一行人下了飞机，程家已经安排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程老爷子一脸深沉的走在最前面。 程隽拖着一个行李箱跟在秦苒身上，鼻梁上还架了个黑色墨镜，身高腿长的，走在人流中鹤立鸡群。 “爸，你们回老宅。”程隽推着箱子，语气懒散。 程老爷子挺直腰板，一直老神在在的走着，听到这句话，他脚步一顿：“你呢？” 程隽就看了他一眼，挑眉：“您见我回去住过几回？” 程老爷子更加沉默的往前走，好半晌，又问：“那你们暂先住哪？” “亭澜。”京大边的一个奢侈公寓，京大周围最好的地皮，买下一套公寓，比郊区的别墅还要贵。 “先送你们去亭澜。” 秦苒跟在程隽后边儿，压着帽檐，不紧不慢的走着。 手机响了一声，是魏大师在询问她地址。 秦苒就问了一下程隽地址，得到答案后就回了条消息给魏大师。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到达亭澜公寓，公寓是复式楼层。 足有四百八十平。 行途舟车劳累，程老爷子坐在了公寓沙发上，也没有立马走，程管家看了他一眼也没戳穿他。秦苒就去楼上放了行李，又去卫生间洗了脸。 还没洗完，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就响了。 是常宁。 秦苒伸手拽了个毛巾，把手擦干净，才接起，“有事？” “来京城了？”那边的常宁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 “我才刚来，这你又知道？”秦苒彻底服气。 手机那头，常宁正在走廊上，手插在兜里，笑了：“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最近大多数人都挺关注你动向的。” “哦。”秦苒往外走，把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随意翻了翻。 “徐家、周家、欧阳家，暂时就这么多家族，”常宁那边不太在意，“详细资料我发给你。” 顿了顿，他又问，“你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这么多家族都要盯着她？ 她这一来京城就感觉不太妙。 当然，查的不是孤狼，而是秦苒。 “谁知道，资料传给我就行，”秦苒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也懒得收，开门往楼下走，“没其他事，挂了。” “等等，”常宁又立马开口，“什么时候见一面？” 秦苒一手搁在脑后，十分从容：“排队。” 271听闻你家境清寒，是个学渣（二更） 电话那边的常宁：“……” 一般都是其他人抢着要见他，排个半个月的队都不是事儿。 第一次听到自己要排队，常宁叹了一口气，谁让这位是大佬？ 他也有点服气，“行，那我等。” “最近确实没有时间，我老师这边有安排，有单子的话让何晨姐来吧，她挺空。”秦苒停在楼梯口。 “找个时间见面再说，”常宁走到办公室门口，门自动打开，他往里面走，打开电脑找出来一份资料发到秦苒的邮箱，“你还没来过129核心总部吧。” 两人说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长时间，常宁那边的资料就发到了秦苒的邮箱，秦苒下载下来，点开翻了翻。 ** 亭澜这边的公寓一直有人打扫，程木用不着收拾很多。 不过因为场地问题，他带过来的花盆只能放在落地窗这边。 坐在沙发上的程老爷子这会儿才看到程木手中的花盆，乍一看只觉得那盆花有些眼熟，不过他心里还有着其他事儿并没有多想。 就捧着茶杯在楼下晃了一圈，偏头问程木：“格局挺大，这房子楼下有几间卧室？” 程木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想了想，开口：“主卧次卧，然后还有一个客房。” 房间是多，但一个健身房，一个书房就占了不少地方，一楼基本上还都是开放空间。 程老爷子：“……” 他不由转过身看向程木：“那你住哪儿？” “我？”程木十分恭敬的回答程老爷子，“我大学的时候，我哥给我在楼下买了一套房，我就在隽爷楼下住，然后我哥让人把楼上楼下打通了，这边可以下去。” 他带着程老爷子跟程管家走到一个富贵树盆栽的楼梯边，能看到楼下黑白色调的风格。 这会儿不仅程老爷子没话说，连程管家也不由看向程木，“程金他这么有钱？！” 程木不太懂这边的地价，愣了一下：“还、还行吧？” 程管家瞬间不说话了。 程老爷子又坐回了沙发上，程隽上楼换了一件t恤下来，手上拿着手机，正在跟人通话。 听他的语气，应该是程金。 陆照影在机场就跟他们分道扬镳，先回了陆家。 程管家站在程老爷子身后，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 “他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京城？”程老爷子看了程管家一眼，压低声音：“苒苒她志愿好像还没填？” 程管家一笑，“我听程木说，好像是来看秦小姐老师的。” 至于什么老师，程管家问过程木，程木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就不回了。 “老师？”程老爷子放下茶杯，声音一紧，“什么老师？他们什么时候去拜访？” 程管家摇头：“不知道，程木没有具体说，应该是秦小姐的启蒙老师？” 两人说了一会儿，程管家才开口：“老爷，我们该回去了。” 程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然后站起来，点点头，很冷漠的应了一声：“嗯。” 程隽也正好挂断了电话，听到程管家这句话，就朝这边走送程老爷子出门。 ** 这一边，魏大师在收到秦苒在机场发的信息之后，立马就坐不住了。 “魏大师，关于这次招新成员的表演赛……”小提琴协会的人拿着一个名单递给魏大师。 魏大师看了一眼，没有接过来，直接开口：“这些交给闻音处理。” 闻音正是之前云城的小提琴协会的会长，很上道，被魏大师挖到了京城协会做副会，眼下是魏大师身边的左右手。 他把手机收起来，又拉开凳子，直接朝门外走。 办公室里的一群人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面面相觑，“魏大师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魏大师要收徒了！”一人神秘兮兮的开口。 其他人表示不相信，“魏大师收徒？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眼光那么高，现在协会挺厉害的学员秦语他当初都看不上。” “难道不是因为魏大师说秦语当初抄袭？”有人微微思索了一下，“我觉得有可能，最近两年协会加了不少新人，几个拔尖的基本上都是戴老师的人，再过几年提拔起来的可能都是戴老师的学生，魏大师或许也要收徒。” 另一人愣了一下，“那魏大师要一次性收多少个徒弟？现在戴老师的徒弟一个个都很厉害。” “徒弟不用多，只要一个能镇住场子的就行。”一人老神在在的开口，很有经验。 “那魏大师要收什么样的徒弟才能把这一代的人全都镇住？不可能，不可能……” 就算是表面上再与世无争的组织，都会有权力争纷。 ** 魏大师可不管办公室里有多少人在讨论他，出了门，又把接下来协会的事情交代完整，才朝电梯那边走。 停车场，海叔早就等在了车边，已经拉开了车门：“我们现在是去机场？” 海叔知道今天秦苒会过来。 “不用，”魏大师摇头，坐到车上，“去亭澜。” 这会儿不是下班高峰期，车子也有些堵，魏大师也是用了将近四十分钟到时间才到了亭澜公寓。 亭澜公寓安保很强。 保安登记了魏大师的身份记录，才放人进去。 “是这里吧？”海叔到达了复式公寓门外，盯着门牌号确定了一下，才敢敲门。 与此同时，程管家也开门，正要跟程老爷子一起回四合院。 两方一开门，互相都不是特别熟悉。 魏大师在小提琴界这个圈子炙手可热，但程老爷子跟徐家人不一样，程老爷子不关注小提琴界。 他听过魏大师的名字，但没有徐家人那样的爱好会特地去看小提琴的表演赛，更不会去看小提琴的表演。 或许都同时出现在各种名流宴会上，但互相没有打过招呼。 “你是……”程老爷子脚步顿了顿。 他没认出来，但他身边的程管家却是认出来了：“老爷，这位是魏大师，跟姜大师是好友。” “原来是魏大师。”程老爷子反应过来，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礼貌的开口：“大师怎么会来这里？” 魏大师认识程老爷子，这是跟徐校长一个级别的人物，某一定程度上还要高一点儿，他也有些惊讶：“程老。” 程老爷子本来打算回去了。 看到魏大师过来，又同魏大师一起坐回了沙发上。 程隽也叫了一声魏大师，挺尊敬的开口：“魏大师，您稍等，我上去叫她下来。” 引得程老爷子跟程管家都不由侧目。 程木给魏大师倒了一杯茶。 “好，我不急着。”魏大师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摇头。 程老爷子跟程管家一看到魏大师，第一反应就是魏大师应该是来找程隽的，毕竟魏大师常年不是在京城就是在m洲。 程老爷子之所以听说过魏大师的大名，不仅仅小提琴，还有一个原因是魏大师在m洲跟马斯家族很熟。 眼下看程隽的态度，着魏大师不是来找程隽的？ “魏大师，你是来找苒苒的？”程老爷子这会儿也琢磨出什么，看向魏大师，面上十分淡定。 魏大师手随意的放在扶手上，笑，“对，她现在跟我学小提琴，暑假正是京城协会的这边的新人入选，她这个时间来正合适。” 秦苒已经从楼上下来了，魏大师又欣喜的站起来。 魏大师的名声，就算是不关注小提琴的人都有听说过。 能被他收徒，秦苒在小提琴上面的天赋一定不会低。 程老爷子看了程管家一眼，皱眉，“你说她来看启蒙老师？” 程管家：“……” 程老爷子又开口，声音很低：“……你不是说她专业学电脑的？” 程管家幽幽的看了程木一眼：“我也不知道秦小姐会小提琴。” 而且…… 虽然他没有查过秦苒的资料，却也有耳闻，秦苒是宁海镇出来的，听说是个扶贫地点，程管家还听程木说过秦小姐家境清寒，是个学渣…… 272她在小提琴上的恐怖天赋（三更） 魏大师来找秦苒，主要是跟秦苒讨论入会的事情，至于拜师宴…… 这件事魏大师绝对不会让秦苒操心。 最重要的是，魏大师觉得让秦苒安安静静坐下来拟好名单，这件事对秦苒来说也太难了。 她跟魏大师在说话，程隽就看向程老爷子，慢悠悠的开口：“走吧，我送给您下去。” 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没动：“你先招待魏大师，我不急。” 两人的话也没遮掩，正在跟秦苒说话的魏大师也听到了，他立马站起来：“不用招待，大家都是熟人。” 程老爷子：“……”他只好从沙发上站起来。 程隽双手环胸，朝他们抬抬下巴，阳光下，轮廓分明：“走吧。” 程木在楼上转悠了一会儿，“秦小姐，魏大师，我先下楼把我的东西放回去。” 秦苒对他比了个ok的姿势。 等大厅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魏大师才端起来茶杯，松了一口气，他抿了口茶，才看向海叔。 海叔立马从身侧的包裹里拿出来一分计划表递给秦苒。 “你小提琴上的天赋不错，音准很好，各方面硬件上面都非常有天赋，”魏大师让她把计划表翻开，“但你却少系统性方面的训练……最重要的一点，你应该是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导致了你在小提琴上面也有这种感觉，但小提琴需要的是毅力跟坚持。” 魏大师作为业内顶尖的演奏家，很懂遇到一个天才有多不容易，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相比较学其他东西，天赋对小提琴的影响要大的多。 魏大师初见秦苒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在小提琴上恐怖的天赋，可秦苒有一点让魏大师很在意，她对小提琴总是那种玩玩儿的态度。 小提琴作为最难学的三大乐器之一，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还有坚持练习的毅力。 自从秦苒跟宁海镇的许老师有了矛盾之后，秦苒已经好几年没有认真练过小提琴了。 但她还是一摸到小提琴那种感觉就回来了。 上次秦苒来京城，魏大师让她拉了一次小提琴，那种心情翻涌的感觉，跟那些毫无感情的机器音完全不一样。 “从现在到你开学，我给你制定了两个目标，两个月的时间，你先熟练的掌握中、高级阶段的高把位指法以及两只手的连弓等技术……后面是我给你列举的高难度曲目。”魏大师指着她翻开来的第一页，严肃的开口，“两个月的时间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特别难，但我对你的要求并不是国内简单的业余九级，而是m洲的中级水平。” 京城小提琴协会也有小提琴协会自己的标准。 外界业余十级在小提琴协会连三级都可能够不上。 “你半年多没有碰小提琴，现在的水平应该跟上次你在京城拉小提琴的水平差不多，甚至还可能不如，”魏大师手指点着桌子，“很多技巧方面没有跟上，在协会内大概是五级。” 秦苒看完训练表，诧异。 魏大师看出了她的意思，笑，“别觉得五级水平低，因为这是m洲皇家音乐的考核标准。大部分学员刚进来的时候，只有三级左右。” “你那个妹妹秦语，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是四级，跟着戴然后面学了半年多，每天都非常刻苦，去年年末的时候才打到五级，最近在冲六级。五六七级都还好，到八级是一个坎儿，协会内很少有25岁以下八级。” “我对你的要求不是很复杂，两个月学会各项技术，两个月后，你能达到六级最好。”魏大师看了秦苒一眼。 外界那么多学小提琴的人都希望能进京城小提琴协会。 就是因为能在这里学到外面很难学到的技巧，这里有国际性的老师跟教学方法，秦苒除了跟宁海镇的许老师学过一段时间，其他都是自己看视频摸索的。 能够达到内部五级，这也是魏大师觉得她可遇不可求的原因之一。 秦苒身子往前倾了倾，手指撑着下巴，“协会内部规定满级多少？” “十级。”魏大师笑笑。 秦苒挑眉：“协会内有多少个人？” “仅我一个。”魏大师又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笑。 就算是戴然，现在也才是刚摸到九级，九级十级就是一条鸿沟。 m洲的考核特别严苛。 京城小提琴协会到达九级的人只有寥寥两个，八级以上的都是老师级别的人物。 “后天是协会的新成员表演赛，你先入会，晚些时候，我让闻音联系你，闻音你还认识吗？”魏大师想起来新成员的表演赛，也不太在意。 他要赶紧回去整理拜师宴的具体流程跟具体时间。 两人商谈完这些，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程木留魏大师吃饭，被魏大师拒绝，他还要回去整理宾客名单。 程木送两人到车子上。 魏大师跟海叔上了车，司机才缓缓发动了车。 “后天秦小姐的新成员表演赛，应该能拿到五级吧？”海叔没有听过秦苒的小提琴，不过光听着魏大师的形容，就知道这位秦小姐有多变态。 有些进了小提琴协会两三年的都还在四级…… 她还没进就达到了五级…… 魏大师靠着座椅的椅背，感叹：“苒苒啊，她什么都好，就是做一件事情没有定性，我希望我可以能教好她，学小提琴需要恒心、毅力，她这种做什么事都很容易的天才最容易浮躁，希望她两个月后能达到六级标准。” 至于后天的新成员表演赛，这件事对秦苒来说就是过过场，所以魏大师反而不太在意。 ** 魏大师这边担心秦苒的定性。 如果顾西迟在这边，一定会告诉魏大师，他可以担心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定性，但绝对不要低估秦苒的耐性。 她是一个能把自己扔到黑拳生死擂上的女人。 一旦她决定下来的事情，每一样都会做到极致。 大厅里，秦苒从一堆东西里找出上次拜师宴江回送给她的小提琴，她伸手调了音。 程隽端着一杯水，靠在一边慢条斯理的看她调音，等她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楼上有一间隔音房，走，带你上去。” 秦苒调好了音，就拿着小提琴跟在他后面上去。 书房隔壁的一间房被改成了音乐室。 电脑、书桌、角落边还放着一堆a4纸跟各种颜色的笔，其他的就是各种乐器，钢琴、小提琴……应该是有特别装修过，正对着门的是落地窗，脚底下铺着一层毛毯。 “你先试试音，”程隽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插在兜里，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说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就下来，程金等会就过来，有需求跟他说。” 程金在京城，跟程水在m洲差不多的地位。 上次来m洲的时候，秦苒就已经见过程金，所以算不上陌生。 而楼下的程金对秦苒就更不陌生了，秦苒在m洲的那几个月，五行群几乎要被程火刷屏。 “哥。”看到程金，程木也从楼下上来了，看到程金，羞愧的低头。 到m洲之后，程木才发现自己十分没用。 程金严肃的“嗯”了一声，他也挺奇特的看了程木一眼，“我都听程水说了，你这运气……以后好好跟着秦小姐，不要犯蠢。” 就算是自己弟弟，程金也有些纳闷程木他究竟是踩了什么狗、屎、运。 “我知道。”程木头垂的更低。 他没忘记，他还欠秦苒几乎一个亿m币。 “欧阳小姐那里，程水跟你提过没有？”程金又想起来一些事儿。 程木摇头，“我已经没有跟她提过隽爷的消息了。” “有点长进。”程金点点头。 “哥……”程木看了程金一眼，“程水跟程火他们都在m洲，那你留在京城替隽爷干嘛？” 程金坐在沙发上，眯眼，“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程木：“……嗯，刚刚程管家说你很有钱，比他都有钱。” “那是长进不少了，”程金点点头，程木现在不会什么都往外透漏，他也就稍微说了一点，“我帮隽爷管理产业。” 程木又陷入了自己什么也不懂的纠结之中。 ……隽爷在京城还有产业？ ……他的产业不都给大小姐了？ ** 秦苒既然答应了魏大师学小提琴，自然不会敷衍，来京城两天，她都把自己关进隔音房。 程隽每次到饭点上去送饭到时候，总是看到她是耳朵里塞着耳机，看各种小提琴表演，然后就是翻各种书。 至于其他时间…… 程隽也怕在她拉小提琴的时候打扰她，从不进去。 直到第三天要去小提琴协会参加表演赛的时候，才正式打开门出来。 273高级学员（一更） 楼下，陆照影处理完陆家的事情，来找秦苒。 程隽这间屋子，陆照影等人也没少来，所以不太好奇，只是靠在沙发上询问程隽：“秦小苒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按照以往这个点，秦苒应该早就起来了。 听到陆照影的这句话，程隽下意识的看了楼上一眼，眉头微微拧起：“在练小提琴，应该要出来了，下午还要去小提琴协会有一个……考核？” 程隽不太懂入小提琴协会的表演赛，用了一个m洲经常用的考核。 陆照影一听这个，精神一震，他从沙发上坐直身体：“考核？那是不是秦小苒要拉小提琴？” 秦苒是魏大师徒弟这件事大部分人都知道，但陆照影还真没听过秦苒拉小提琴，这会儿精神振奋起来。 陆照影对小提琴演奏会这些不太感兴趣，只是一听说是秦苒，兴趣就来了。 说起来，在场的，都没有听过秦苒拉一次小提琴。 两人正说着，秦苒楼上下来。 程木本来拿着水壶，站在窗边的架子上观看花盆的形状，一看到秦苒，立马放下手中的水壶。 然后去厨房洗了个手，把她的饭菜端出来。 秦苒打了个哈欠，一边翻着手机，一边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然后拿着筷子开始慢吞吞的吃饭。 “几点走？”程隽靠在沙发上，询问。 “吃完吧。”秦苒叼着吸管喝牛奶，眯了眯眼。 考核是上午九点开始，这会儿虽然才七点，但早点过去还有一系列手续要办。 ** 八点半，程隽跟秦苒等人已经停在了小提琴协会的门口。 闻音已经给秦苒打过电话询问她什么以后到，此时正站在停车处等着几人。 “闻老师。”秦苒十分有礼貌的对闻音开口。 “秦小姐，您跟我来。”尽管秦苒叫自己闻老师，可闻音没敢托大，这毕竟是魏大师的徒弟，魏大师在小提琴界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秦苒的名字前天晚上魏大师才报上去，赶的很紧，还有很多个人手续没有办好。 闻音先带着秦苒去的资料收集室。 程隽就停在门口，他兜里的电话响了，就停在门口低声接电话。 不过门口视野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打电话的人是程老爷子。 “周山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电话那头，程老爷子站在古色古香的回廊下，拨弄着一只鹦鹉，“苒苒有没有确定好哪个学校？” 京城也就京大跟a大能够跻入世界排名。 尤其京大，最近一些年上升的很快。 程隽靠着门框，漫不经心的挑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京大。” 他只能重复了一次。 “哦，这样啊，知道了。”程老爷子得到了答案，也没有立马挂断，好半晌后，才开口：“你姐姐昨晚回来了，问你在哪。” “我知道了，”程隽看了眼信息采集室，“先挂，这边还有事。” 他跟程老爷子说了一声，就掐断了电话。 程老爷子这边，给程隽打完电话。 也没有说话。 站在他不远处帮他跑腿拿了鸟食过来的周山忍不住了，“程老，你倒是说一句话啊？秦苒同学她选了a大？” 他从昨天帮程老爷子跑腿，直到今天程老爷子才松口帮他探探底。 看着程老爷子沉默的表情，周山再次想把好几天前跟程老爷子讨价还价的自己掐死。 “那倒没有。”程老爷子看了一眼鸟食。 周山立马狗腿的递过去：“您用。” 程老爷子抓了几粒鸟食，喂给了鹦鹉吃下，才慢悠悠的开口：“她选了京大。” “真的？”周山眼睛一亮，整个人身上也没了颓的气息，“那我回去赶紧调档案……鸟食，程老，您用，您用……” 不远处给两位端了茶过来的程管家：“……” ** 这会儿秦苒还在小提琴协会的收集室。 资料收集室不大，总共也就摆了五张电脑桌，左边被玻璃隔起来，能看到一排排资料，右边是电脑办公桌，再往右是人像采集点，摆放着专业的摄像设备、指纹录取仪器跟一台电脑。 看到闻音进来，资料收集室的人立马站起来，开口：“闻主任。” 闻音是魏大师的人，之前还是其他省份协会的会长，一来就揽了大权，小提琴协会的人都知道闻音都大名。 相比较小提琴协会的其他部门，资料收集处算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 这些人平日里也很难见到闻音跟魏大师这行人。 此时见到，难免惊讶。 “秦小姐，你过来采集一下资料，”闻音跟资料收集室的人打了一个招呼，才看向秦苒，“拍张电子照，然后录一下指纹。” 资料收集室的人立马准备工作，坐到了电脑面前，给秦苒录电子照片，打开了协会的信息录入网。 “闻主任，这是今天来参加入会的吗？”录信息的人打开网页之后询问。 听到闻音“嗯”了一声，录入人员打开了普通信息收集页面。 今天来参加表演赛要入会的人不少，但真正能成功加入协会，并能被老师的看中的人不多。 这些来参加表演赛的人半个月前就已经报了名字，录了数据，如果没有成功通过表演赛的，会直接被普通信息网刷掉。 闻音来京城半年多了，自然也知道这里的分级化方式，直接让录入人员叉掉普通信息录入。 让他打开了上面的一条高级学员。 看到闻音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高级学员”，信息录入着被吓了一跳，不过也还是速度很快的打开。 闻音把早就打印好的一份表格递给信息录入人员。 录入人员采集了秦苒的指纹，还有电子相片，然后开始填表格信息。 “你慢慢填，我带秦小姐去表演厅。”闻音超他们点点头，就带着秦苒离开。 他们走后，办公室内的其他人才围过来。 “高级学员？这究竟是谁啊？”一行人面面相觑，只看着录信息的人把秦苒的资料填上去。 还没有参加今天的表演赛，就直接成为了高级成员。 ** 将近九点，闻音把秦苒带到后台，然后递给她一个牌号，17。 “秦小姐，这是你表演赛的号码牌，随机抽取的。” 秦苒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随手别到了腰间，往里面走了两步。 陆照影就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加油。” 秦苒挑眉。 闻音又给秦苒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转身看向程隽跟陆照影等人：“程少，你们跟我来看台。” 今天的表演赛，是内部赛，家长是可以围观的。 闻音知道程隽等人会来，给他们留了第二排的内部人员位置。 程木跟陆照影都往里边儿走，程隽坐在最边缘的地方。 第一排则是七位老师的位置。 这七位老师都是协会的老成员，还有几个是评级老师。 每场表演赛之后，七位老师都会给出相应的分数，只要过半的人同意其入协会，这个学员就能成功入会。 七位老师的位置已经坐了六个人，最左边还有一个位置是留给闻音的。 这六个人正在互相讨论着今年的新成员有哪几个是比较显眼的，一看到闻音过来了，全都站起来，“闻主任。” “闻主任，你怎么也会来看这种评级？”闻音在协会绝对算得上实力派人物。 一般都是直接管理高级学员的考核，或者负责其他事。 这种入门评级让他过来，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嫌疑，确实让人十分惊讶。 “我来看看今年学员的质量。”闻音淡声笑。 考核还没正式开始，一个老师拿着出场顺序的名单看了看，笑：“今年确实有几个苗子，6号、9号，我觉得有可能有四级，这两个应该是几位要收徒的争抢对象，闻主任有没有收徒的打算，你要收徒，都不用抢。” 仅仅一条，闻音是魏大师手下的红人，这些学员就知道怎么选择了。 闻音坐好，拿起了笔，笑笑，“也不一定。” “什么？” “不一定是6号9号。”闻音看了眼台上。 这些能来协会参加表演赛的，都是经过一系列选拔后才最终确定的人数，最低的报名标准都是业余九级，其他的不仅仅是看技术，这些老师更为看重的是天赋跟灵气。 所以各位老师手中的资料上都有写每个人的大概情况。 可听闻音这么说，其他几位老师面面相觑，不一定是6号9号…… 那还能是谁？ 274小提琴表演（二更） 后台，第一个上台表演的人是个男生，已经准备好了。 他正拿着他自己的小提琴，手心满是汗。 不管是任何比赛，第一个跟最后一个总是吃亏。 第一个上场的没有前面对比，得到的分不是偏低就是偏高，大部分来说是偏高的。 来参加表演赛的大概有二十多个人，其中有好些人互相认识。 这些人要不就在各种比赛上见过，要不就在比赛之前见过，几乎都很熟，这么多人中只有秦苒，长得扎眼又眼生。 参加表演赛的二十来号人都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秦苒，毕竟长成这样的人，如果见过那一定会有印象。 “你也是来参加表演赛的，17号？”说话的声音很甜。 秦苒抬了抬头。 就看到一个短发女生正侧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长着一张娃娃脸，并不是特别好看，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林思然那么自然，腰间的号码牌是六号。 秦苒看了她一眼，十分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一向冷惯了，在她身边的人都深有体会。 但娃娃脸应该是被人追捧惯了，没想到会被人这么冷遇，她笑得很甜的脸有一瞬间崩裂。 娃娃脸抿了抿唇，又笑：“我叫田弋筠，你叫什么？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你？” “秦苒，之前没来。”秦苒伸手，把头顶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 秦苒？ 娃娃脸眯了眯眼，倒是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次考核中没听过这人的名字，田弋筠就没有浪费时间，再加上秦苒这么冷淡，她就随意笑笑，没有再说话。 而是朝入口处走去，等着一号男生出来询问他的情况。 秦苒发现，田弋筠走后，刚刚若有似无打量着自己目光消失了。 其他人也在若有似无的远离自己这一块儿。 秦苒微微眯眼，随意的收回了目光。 “你还说第一个听到田弋筠的名字，还这么淡定的人。”她把鸭舌帽往下拉了拉，就听到耳边的一道声音。 秦苒微微侧眸，首先看到的是一头慵懒的卷发。 对方拉开的她身边的凳子坐下，偏着头看她，对方长得很好看，看起来有些妩媚，腰间的号码牌是十二号。 “哦。”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挑眉。 “我叫田潇潇。”田潇潇对秦苒十分感兴趣，手支着下巴看秦苒，还跟她说起了八卦，“田弋筠初考的时候就一鸣惊人，大部分人都猜测到，她应该是戴然的下一个徒弟，是秦语的师妹，至于秦语……等你进了协会你就知道是谁了。” “你看其他人，哪一个不想跟田弋筠打好关系？”田潇潇想了想，又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跟田弋筠打好关系，进协会练习的时候，大概率能看到戴然老师，运气好的还能得到戴然老师的指点。” 进小提琴协会，哪个不想往高处爬？ 有些人天赋差了点，但在一些大佬面前活动久了，说不定以后的皇家剧院表演能让自己跑跑龙套。 来参加表演赛的有二十来号人，分为两帮，一帮人很少，寥寥几个，跟秦苒一样的独行侠，另外一帮人就以田弋筠为中心。 听完田潇潇的话，秦苒“哦”了一声，再次压了压帽檐，没太大的反应。 似乎对田弋筠十分不敢兴趣，田潇潇笑了笑。 ** 表演台。 第一位男生表演完毕。 技巧方面一般般，但乐感跟感情不错，挺有天赋，七个老师没有什么讨论。 大部分人都给了60到80分。 轮到闻音的时候，他给了50分，没过。 只要人数过半就能通过，所以第一位男生得到了通过牌。 其他六位老师互相看了看分数，第一位老师不由看向闻音：“闻主任，50分是不是太低了？” 京城小提琴协会每年成千上万的人报名，经过层层把关下，最后能到达这里的人都是实力非常好的。 除了少数几个，很少有老师会给出不及格的分数。 闻音皱眉，“他能更好。” “这些人毕竟没有经过协会的系统性教学，不能跟正式学员们比。”一位老师听到闻音的话，不由笑笑，觉得闻音对这群新学员要求太高了。 不过闻音经常是跟在魏大师后面的人，听惯了魏大师的，对普通学员苛刻，也能理解。 所以当前五个闻音全都给了不及格之后，这些人都已经淡定了。 直到第六个，他们看中的种子成员上场，几个老师都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体。 第二排，程木从第一场小提琴演奏后，就有些昏昏欲睡。 陆照影坐在第二个位子上，他平日里不太看表演赛，但因为会弹钢琴，对小提琴的感觉不是那么的枯燥。 而且能被选来小提琴协会的最终表演赛，一个个都不简单，至少在技巧感情方面比陆照影弹钢琴的状态要好。 陆照影听的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第六个拉完之后，陆照影不由看向程隽：“这个女生拉的比之前的那些要好上好几个等次，这次那个闻主任应该给过了吧？” 其他六个老师基本上都是90分左右，从第一场比赛到现在，田弋筠拿到了最高分，而闻音确实给了过。 不过…… 60分，不多不少，刚及格。 表演赛台上，看到闻音的60分，田弋筠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还微笑着拿着小提琴弯腰，说自己会加油。 田弋筠到了后台，就被其他人围起来问她的情况。 “闻主任只给了我60分。”田弋筠拿出自己的记分卡，挺失落的开口。 “天呐，闻主任竟然给你过了？”其他人听到，不由羡慕的看向田弋筠：“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小提琴手，他前面几场全都是不过！” ** “这闻主任好严格，要他是钢琴老师，我在他面前弹钢琴，他是不是会把我赶出去？”陆照影不由摸摸鼻子。 程隽手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没说话。 后面一系列人上场，除了那个九号，闻音都没有给过。 九号跟六号一样都只是60分。 其他老师对闻音的高标准已经过了，因为最期待的6号选手已经过去，其他的老师对于剩下的人就不是那么特别期待了。 “这个十二号选手灵气是有，就是技巧不足。”七位老师给田潇潇打了分数，七八十分，并不出挑。 “她资料上填的是个艺人？”其中一位老师皱眉，这些老师对小提琴十分认真，艺人来协会，大部分都是想在背后添加一个光鲜的履历、人设。 不过对方综合水平达到了学员的标准，几个老师也都没有为难。 越往后，分数压的就越低。 到后来，七个老师打等分数中几乎没有90分出现。 “我看看还有几个，”有老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下一个十七号，秦苒，让她上来吧。” 闻音立马坐直了身体，神色严肃的看向看台。 若是其他老师有注意，一定能看到闻音的神态变化。 第二排，程木也被陆照影一巴掌拍醒：“醒醒了，到秦小苒了！” 程木迷迷糊糊坐起来。 程隽神色没有变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向舞台方向。 舞台周边的灯熄灭，只留下一盏聚光灯。 京城天气热，她今天穿着的依旧是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鸭舌帽被留在了后台。 修长的手指拿着琴弓。 “支呀——” 第一道乐符出现，第一排，本来看着秦苒资料表格的老师全都抬起了头。 秦苒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的时候自然极其认真，她站得很直，清瘦的身影几乎与小提琴与音乐完美的融合。 弓在琴弦上面跳动，铿锵的音符仿佛融合了战场上的血色铺面而来！?滑音、泛音，中高阶段的技巧，协会里学员基本都会，但没有一个人融合得如此酣畅淋漓！ 水准太高了！她其中用到的技巧不多，没有像六号选手那样把各种指法各种自己会的技术全都放在了一手音。 技巧不是很多，算是一点点都缺憾。 可这一点点缺憾又算什么？！ 算什么！！ 几位老师都忍不住站起来，心潮随着音乐澎湃！ 连一直昏昏欲睡的程木都不由坐直身体，眼睛发亮的看着秦苒的方向，这个时候的他只能想要雄赳赳气昂昂的找到程火他们那边，跟他们一人打一架！ 程隽认认真真的看着。 这就是魏大师看中的天赋型选手的恐怖之处。 五分钟的笔表演赛完毕，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刚的激流之中。 “这个秦苒是谁？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几位老师激动的面色通红。 “不应该啊，底下报名的有这样的学员，不该没有听过！” “已经达到了五级的水准了吧？” 六位老师互相讨论了一会儿，然后偏头看向了闻音，忽然想起来开场前闻音说的话。 “闻音老师，这就是……” 闻音也深吸了一口气，他跟其他老师不一样呀，他没有听过秦苒的现场，但在魏大师那里见过秦苒的录像。 她在小提琴上面的天赋无可厚非。 但闻音跟魏大师担心的点一样，就是秦苒太浮了，她学什么都太过容易，这样的人会很容易走入歧途。 可今天，闻音终于知道，魏大师依旧还要选择秦苒，这个人的舞台表现力，几乎就是无敌。 如果能坚持下来…… 闻音觉得，很快国内就会再出现一个能在m洲皇家演奏厅开演独场演奏会的“魏大师”。 他缓了一会儿，然后看着身后的诸位老师，笑了笑，“各位老师，打分吧。” 他低头，在记分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分数。 几位老师互相看了一眼，都很纠结。 这分怎么打？ 按照他们的理解，这一场表演赛毫无扣分点，但满分……从协会成立以来，还没有出现过。 时间有限，容不得他们多想。 一行人匆匆写下分数。 “我去秦小苒这小提琴拉得也太好了吧？！难怪魏大师紧跟着她这么多年，”第二排，陆照影也终于按奈住浑身的热血，他不由看向程隽：“隽爷，这七位老师会给秦小苒多少分？全90有没有可能？” 这些老师绝对不会在这群学员入会时，就让他很顺。 就算是平均得分最高的田弋筠，也只有得到过三个老师的90以上的分数，三个老师的80以上的分数，还有闻音的60分。 程隽没有收回目光，只抬了抬下巴，“当然。” 一行人正说着。 几位老师已经亮了分数。 第一个老师遵从本心，100。 95。 98。 95。 95。 95。 其他老师虽然碍于规则，没敢给100，但一溜烟的95分以上，就是对秦苒的肯定，这是前所未有过的盛况。 所有人都在关注闻音的打分。 闻音写的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他不紧不慢的亮出了自己的提板—— 0。 wtf？ 别说陆照影，连其他几个老师都觉得闻音过分了！ 六号九号都给了及格分！ 这十七号不说90分，你八十分总会给吧？！ 闻音没有表达什么，只是看向秦苒：“我希望两个月后，你能得到我手中的分数。” 秦苒去了后台。 等十八号表演者的时候，其他六位老师不由开口了，看向闻音：“闻主任，你这对学生也太苛刻了，那十七号，现在的学员中也只有秦语能比得上……” 闻音看了他们一眼：“苛刻吗？” 其他六位老师：“……”这tm还不苛刻？ 闻音只能拿起下一份资料，他是真的不觉得苛刻，其他六位老师是把秦苒跟京城协会的学员比，相比较于他们，秦苒确实出色，可魏大师对秦苒也是有要求的…… 现在的秦苒很明确已经达到了五级的水准。 魏大师对秦苒的要求就是一个暑假内达到六级！ 所以暑假后秦苒能达到什么水准，这才是闻音最后才能给秦苒的分数！ 跟协会的学员比？魏大师从来就没有这个意思！ 毕竟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从一开始，就把秦苒列在列了m洲国际小提琴组织的那群天才们之中。 相比较于那群从小就训练、有天赋还肯努力的天才们，几乎没有系统训练，还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小提琴的秦苒真的只有“0”。 不过这些，闻音也没有跟任何人解释。 ** 秦苒最后的平均分是82.57。 其他老师的分数很高，可因为闻音的零分，拉低了她的平均分。 表演完基本上就可以走了，田潇潇半个多小时前就离开了。 不过田弋筠那行人一直没有走。 后台是看不到表演台上的信息的。 秦苒出来的表情跟进去时候表情跟进去时候的表情差不多，没有任何激动之色，一看就是表现的不是特别好的。 加上之前也没有听过“秦苒”这个名字。 田弋筠等人都没有太过关注。 秦苒拿了位子上自己放着的鸭舌帽，直接走出大门。 大门边，程隽跟陆照影等人也出来了，陆照影还在跟程隽吐槽闻音怎么是这样的人。 他原本以为闻音会直接给秦苒满分的！ 程隽靠在墙上，嘴里咬着根烟，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跟谁说话，不过他没怎么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应着。 直到看到不远处出来的秦苒，他才略微站直，看向她的方向，眉眼带着细碎的笑意，映着头顶的阳光，格外的温润，像是笼罩了一层烟雾，因为反光，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秦苒之于所有人都像是一个宝藏，越往深处相处，越能发现惊喜。 嘴里的烟没点上，看到秦苒，程隽就把烟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走吧。” 然后伸手，十分冷酷无情的把手里的电话掐断。 “你在跟谁打电话？”秦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她咳了一声，转了话题。 程隽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把她手中拿着的鸭舌帽扣到她头上：“我姐，想请我们吃饭，你去吗？” 275忘忧草，学员等级（一更） 秦苒：“……” 她真的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走在前边儿陆照影本来还在想闻音的事儿，听到这一句，他先是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侧身，“秦小苒，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正是饭点，正好一起去吃饭？” 他表情自如，跟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程隽双手插着兜跟在秦苒身后，朝陆照影挑眉，第一次给了他赞许的目光。 陆照影有些感激涕零，隽爷第一次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傻子的。 秦苒看了陆照影一眼，伸手压了压帽檐，清了清嗓子：“我有点困。” 程隽就笑：“那就先回去睡觉。” ** 京城金融中心。 “大小姐，”办公室，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的秘书进来，把一叠文件递给坐在办公椅上的女人，“这是今天的安排。” 女人穿着黑色的套裙，眉眼垂着，看得出来精明干练，面前摆着电脑，电脑页面是一对复杂的红绿色k线。 她接过秘书手里的文件，一抬头，精致的五官略显盛气凌人：“下午有什么行程？” 猜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纪，但看她的气韵，约莫在三十岁上下。 程家大小姐，程温如，今年三十五岁，未婚。 “下午一点，有跟李总的合约，两点半公司有个小型例会……”秘书推了下眼镜，快速开口。 “我弟弟那边怎么说？”程温如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四十。 秘书摇头。 程温如挑眉笑了笑，表示了解。 她拿起笔筒里的笔，把桌子上摆放的文件签完，这才往椅背上靠了靠，双手环胸，好半晌，开口：“最近帮我注意一下小女生喜欢的礼物。” 能被一个女强人看中，李秘书的业务能力是秘书界顶尖的，他也是程老爷子特意安排到程温如身边的一把手。 他把这件事安排到日程，才继续道：“我给您安排了三天后的拍卖会。” 程温如拿手按了一下太阳穴，略显疲惫，“这次有忘忧？” 程老爷子身体不好，一直佩戴忘忧才有缓解，至于忘忧……没人知道这种植物是什么来历。 大多是可遇不可求，每一次去拍卖场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有，不过这一次拍卖只有一瓶。” “一瓶？”程温如手指敲着桌子，这就麻烦了。 程温如每个月都会去一次拍卖场，忘忧每个月只售有十瓶，京城这么多人，加上各大实验室，研究忘忧的也多，每次拍卖，这十瓶总有四瓶是固定的几个人的，程温如就是其中一个。 剩下的六瓶其他势力才会去争。 可这个月只剩一瓶…… 每个人都很需要这一瓶忘忧，到时候肯定会争起来。 “怎么只剩下了一瓶？” 李秘书摇头，只是猜测：“应该是出了什么情况吧？研究院那边说过这种草极难培育。” 眼下看来，应该是这种猜测比较准确。 “忘忧的来处还没有查出来？”程温如知道，只有查出其贩卖人，才能有稳定来源。 可拍卖场那边也没有什么信息，为了避免争端，拍卖场那边自己都不知道刻意隐藏姓名都买家跟卖家，程温如半点也查不出来。 李秘书颔首，“前段时间老爷子有找过欧阳小姐询问这件事。” 众所周知，129第一次吸纳了京城大家族的普通会员，129很少吸纳新鲜血液，一半招收的也只是普通会员，想要成为高级会员极其困难，可即便是普通会员，也能在129学到不少东西，享有129内部会员的资料共享权。 众所周知，129的情报网几乎遍布全球。 京城没有哪个家族、那方势力不想要跟129结盟。 欧阳薇虽然只是普通会员，但作为内部人员，她的特权比一般人多上很多。 她成功打入129内部的时候，欧阳家族在京城的地位一跃而上。 程温如点点头，“帮我约一下欧阳薇，我跟她谈。” “我已经在约了，不过欧阳小姐那边比较难约。”眼下欧阳薇在京城赤手可热，她也很懂把握人心，不是什么人随意都能约得出来，“我听说……大少爷也在约欧阳薇。” “他？”程温如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摆手让秘书下去，又给程隽发了条信息，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 与此同时。 亭澜公寓区。 秦苒去楼上，没有练琴，今天是完善编曲。 因为高考，言昔足有两个月没有主动联系她。 虽然她说自己要高考的时候言昔不太相信。 眼下进了小提琴协会，明天正式去小提琴协会学习，秦苒的时间不是特别多，今天准备把给言昔的两首歌的编曲全都弄好。 这些编曲她高考之后就在弄了，不过那时候手不方便，只有一个大概在脑子里成型，高考分出来之前，她有完善过一些。 基本上弄的七七八八，剩余的在明天之前应该能搞定。 楼下。 程木先去看看窗边的摆着的两盆植物，拿着水壶，浇了一点点的水，才放下水壶。 拿出手机刷了下朋友圈。 上面林思然刚发了一条动态—— 【咪咪几乎把草全都啃完了，老爸罚它三天不许吃肉。】然后是一张幸灾乐祸的p图。 程木知道林思然就是秦苒微博上唯一关注的那个博主。 上次林思然也发过咪咪被罚面壁思过的的微博。 眼下程木依旧忍不住感叹，林家对一直猫这么苛刻干嘛？ 不就是几根草？ 他给林思然发了一条微信—— 【毕竟是猫，不能对它要求太高。】 对方回了一串“……”。 程金从程木家打通的楼梯上来，看到程木嘀嘀咕咕的，不由挑了挑眉，“嘀咕什么？隽爷呢？” 程木把林家的苛刻给程金复述了一遍，才回答程金的问题：“隽爷在楼上书房。” “你楼下还有一个黑箱子，自己把东西整理好。”程金不关注什么猫不猫、草不草的问题，得到答案后直接去楼上找程隽。 程木想起来黑箱子的事情。 那黑箱子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程木下去把黑箱子拿上来，然后一个个整理，里面大多是他们离开之前，九班人拜托他带给秦苒的毕业礼物。 东西挺多，程木很快就看到了滚在箱子角落里的一个玻璃瓶，是林思然送给秦苒的毕业礼物。 因为有顾西迟“石头”的事情在先，程木特地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小瓶子，这次确定上面没有编号，连瓶盖口都没有。 他忍不住想问这姑娘怎么就跟草过不去了？ ** 次日，秦苒去小提琴协会上课。 六点起床，六点半出发，程隽也刚从楼下晨跑完回来，开车送她去小提琴协会。 “魏大师已经定好了拜师宴的日子。”魏大师是直接跟程隽讨论的，昨晚上才算好了黄历时间。 秦苒正在跟林思然聊天，很随意的“嗯”了一声，她手撑在车窗上，支着下巴啊：“只要别浮夸，都能接受。” 四十分钟后，到达小提琴协会。 秦苒下了车，扣上了鸭舌帽，一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朝后面挥了挥，头也不回的。 身后，程隽靠在车边看了会儿，才拉开车门上车。 因为今天有新学员，小提琴协会针对新学员有提醒路标，指向练习楼，练习楼一共有五层。 大门口处，一个老师站在门口等所有的学员，秦苒提前来十分钟到达，她之后田潇潇才匆匆赶过来，那老师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口：“我是一楼的老师，姓徐，大家能进小提琴协会，都是有一定天赋的，不过小提琴协会不缺天赋好的学员，大家想必也听过小提琴协会的规则，小提琴协会有专门的曲目跟分级考核标准，从一楼到五楼，是从三级到九级的练习室。每个楼层有每个楼层的指导老师跟训练录像，我们会按照昨天表演赛的考核等级公布所有学员的所对应的等级，大家先进101室。” 秦苒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册。 三级一楼。 四五级二楼。 六七级三楼。 八级四楼。 九级五楼。 276惊炸！无意中抱了一条大腿（二更） 一行新人听完一楼老师的介绍，兴奋的低头开始互相讨论。 这位姓徐的老师带着所有人往里面走。 先是停在了一楼的公共场所。 教学楼总共五楼，但是没有楼梯。 一楼公共场所左右两边都是电梯，各三个。 徐老师停在电梯边介绍：“每个学员都会有一张自己的卡，电梯是刷卡制的，高等级的能进低等级的楼层，低等级只能进低等级的楼层。” 也就是三级学员只能呆在一楼，四五级的学员一楼跟二楼随意开放，随意进入。 徐老师接着带他们往里面走。 田潇潇站在秦苒身边，她鼻梁上还戴着挡光的墨镜，没跟谁说话，跟秦苒交流也不多。 正要跟着秦苒身后往后面走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是一个中年女人。 田潇潇就停下脚步，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取下眼镜，停在那中年女人身边：“干嘛？” 中年女人是她的经纪人。 “我让你跟田弋筠那一行人打好关系，你……”经纪人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 “玩不到一起，”田潇潇手把玩着墨镜，下巴微微抬着，“而且你看人家看得上我吗？” 田潇潇既不认识协会里的人，家里也没有小提琴大佬，个人在小提琴上一般般，跟那些老师预料的一样，就是来混人设。 经纪人看了田潇潇一眼，“你能不能看看人家李双宁是怎么复出的？” 田潇潇：“……还有其他警告吗？没的话我就要进去了。” 经纪人就十分嫌弃的摆手让她走。 复而又想起来一件事，“哎你等等，”她伸手，让田潇潇再回来一趟，“你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 田潇潇反应过来。 她经纪人说的是秦苒。 秦苒在星探眼里确实可塑，不仅仅是从颜值上，气质也万分出挑。 “不知道，我帮你问问，不过可能性不大，她这样的长相要想进娱乐圈还等得到你？”田潇潇把眼镜收好，夹在领口处，笑得慵懒：“我先进去了。” 经纪人差点儿踢她一脚。 101是个教室，后面摆放着乐器。 座位都是散着坐的，泾渭分明。 田潇潇扫了一眼，田弋筠那一行人都坐在中间，其他人则是散坐在两边。 秦苒坐在左边靠墙的位置。 她正一手撑着脸，把手中的手册随意的搁到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坐得十分随意。 田潇潇想都没想，直接坐到了秦苒的这一排，位置跟阶梯教室差不多，是连排的。 徐老师暂且不在，其他人都在低声相互讨论，抑制不住的兴奋，田潇潇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秦苒身上，她小心翼翼的盯着秦苒的脸半晌，然后问：“你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想法？” 秦苒微微侧了头，不由眯了眯眼，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洋洋的开口：“没兴趣。” 言昔的经纪人不知道是第几次问她。 田潇潇点头，早已预料。 两人刚说了几句，徐老师就从门外进来。 一只手拿着一张纸，另一只手里则是拿着一堆卡。 秦苒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代表着协会会员的卡。 “因为每间练习室只能同时有四个学员练习，你们这批新学员自由组合，四人一组，”徐老师看了眼手中的纸张，“有26个人，其中有两组不足四人，只有三人，大家自行观看。” 他打开投影仪，把划分好的7组方给大家看。 第一组是秦苒为首，汪子枫，最后一个李雪，三个人。 二组是以田弋筠为首，田潇潇，还有一个男生，也是三个人的组。 后面的五组都是四个人一组的。 看到这组别，大家面面相觑。 这一批学员大家都认识，看到了分组，有人欣喜，有人则是十分郁闷。 比如被选到了田弋筠另一个男生欣喜若狂，毕竟这里的新成员大部分都知道田弋筠跟高级别的学员认识，而且很有可能是四级学员，跟她分为一组可以去二楼学习。 也有人十分郁闷，比如李雪，她就坐在田弋筠身边，没想到会被分到秦苒这一组，尤其秦苒还是一个之前听都没有听过的人。 “弋筠，我怎么这么倒霉？竟然没有选到你。”李雪低声跟田弋筠抱怨。 田弋筠很适用这样的话，“新生是可以自由换人的，反正我这组也没满，你可以向徐老师申请进我的组。” 李雪眼前一亮。 徐老师见每个人都看完了，不由开口：“大家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 “老师，”坐在田弋筠身侧的李雪举手，“我想跟田弋筠一组。” 徐老师看了李雪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李雪。” 听到这一句话，脸色也有些黑的田潇潇忽然清醒，她也举手站起来，“徐老师，我叫田潇潇，我跟李雪同学换。” 徐老师听完两人的话，翻了翻名单，看着两人，眯了眯眼：“你们两个确定？” 李雪看田潇潇的目光像是看个傻子。 整个班的人挤破了头都想跟田弋筠一组，还有人主动想要换组的？ 经过两人同意，李雪跟田潇潇换组，徐老师把两人的名单换了过来。 “汪子枫，你要不要换组？”田弋筠十分友好的看向后座汪子枫的方向。 汪子枫摇头，对她没兴趣，“不用。” 田弋筠点点头，“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一番折腾后，最后确定了名单，徐老师才开始发放学员卡。 “大家安静，接下来给大家发学员卡，确定你们这两个月在协会学习的权限，当然是等级越高权限越大。当然，如果有人觉得上次没有发挥好，可以举手，去一楼考级处重考。” 徐老师说完，没有人举手。 毕竟上次的考核对他们来说都非常重要，几乎所有人都用了自己的全力，重考不重考意义不大。 徐老师这才开始发卡，“念到名字都学员上来拿卡。” “刘诺一，三级学员。” “窦靖，三级学员。” “……” 毫无意外，大部分进来的人都是三级学员。 念到了好几个名字后。 “田弋筠，四级学员。” 班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田弋筠，徐老师把卡递到她手中，声音也温和了些许，“拿好，待会儿去二楼，有问题可以下来咨询我。” “李雪，三级学员。” “田潇潇，三级学员。” “……” “汪子枫，四级学员。” 人群又是一片哗然，教室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汪子枫跟田弋筠。 汪子枫就是上次的九号，他的四级学员，也是六位老师商量了好久以后，才敲定的，他天赋可以，但技巧勉强。 今年的学员质量特别高，徐老师看着汪子枫，也十分欣慰，想着明年夏季末的考核一定十分精彩，或许明年就能出去m洲进修的名额。 至于今年，这群新学员应该没有可能…… 徐老师发完了前面人的学员卡，迟迟没到秦苒。 田潇潇伸手把玩着墨镜，好半晌也没等到秦苒的学员卡，有点儿急：“怎么还没到你的？” 秦苒正在跟林思然聊天，听到这句话，她随手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不知道。” 她正说着，徐老师拿了最后一张卡，似乎是顿了下，这会儿声音更加温和：“秦苒，五级学员。” 全班窃窃私语的声音忽然没了。 这等级在魏大师的预料之中，秦苒没有任何意外，她上台，十分平静的接过了自己的学员卡，“谢谢老师。” “新生有五级学员？”一片静默之后，知道协会分级制度的新会员们炸了，“我记得戴老师的学生秦语也才五级吧？” “五级，是谁的徒弟吗……” 刚刚李雪换到田弋筠那组的时候，其他人都是羡慕的，但此时……大家都不由把目光转到了李雪那里…… 277机会（三更） 秦苒没多话，也并不在意其他人看她的目光，直接拿着卡去了二楼。 田潇潇一开始就是单纯看秦苒顺眼。 她运气一向不好，要不然她以童星出道，进娱乐圈这么多年，也还只是个十八线明星？ 可现在…… 田潇潇不由伸手拿出手机，默默的给自己的经纪人发了一条短信—— 【我好像无意中抱到了一条大腿。】 经纪人回的也很快，—— 【请你清醒一下，你这个万年非酋（微笑）】 田潇潇：【……】 她紧跟着秦苒身后，一停顿，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个男生，是汪子枫。 两人都不动声色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十分有默契的紧跟着秦苒。 谁都知道，秦苒这个年纪，五级，协会里肯定不少老师争着抢着收她为徒，到时候老师给她开小灶…… 他们俩也能达到人生巅峰。 秦苒直接进了电梯，刷了自己的卡，然后按了二楼。 二层格局跟一楼没有什么区别。 201室是平日里二楼老师公共授课的地方，其他则是训练室。 左边是四级学员的训练室，右边是五级学员的训练室，秦苒直接往右边走。 训练室也是刷卡制度，门卡亮着的灯表示里面有人使用，没亮的灯表示里面没人。 秦苒找了个没人的灯刷卡进去。 训练室里面极其宽敞，还有四台电脑，里面全都是m洲的授课内容，两排书架，书架上则是一排排老人的笔记，还有协会翻译的国际上的小提琴要领。 这些也是协会最重要的资源，不能复制也不能外带。 每一层楼资源的开放度也不一定。 一楼的练习室徐老师介绍过，是没有书架，也没有协会里那些老人的心得笔记的。 四级开放的书籍也肯定是没有五级多的。 汪子枫激动的走到书架边，拿起一本翻译的国际小提琴要领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看。 秦苒拿起兜里的一张书单。 都是魏大师给她列举的，她从书架上都能找得到。 从书架上找到自己要的书，秦苒就走到空着的书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田潇潇跟汪子枫看她的时候，她正一边戴着黑色的耳机，一边翻着书，两人默契的没有打扰她。 汪子枫继续坐在地上如饥似渴的翻书，田潇潇则是拿着小提琴去窗边练习曲目。 ** 秦苒跟这三个人第一天除了午饭，没有出训练室的门，汪子枫一直看在外面找不到的小提琴经典书籍。 秦苒一般翻了一本书之后，会在笔记本上记下来一点东西，然后就拿着小提琴去试。 田潇潇一开始还在拉小提琴，第一次听完秦苒拉琴之后，她就默默放下了小提琴。 第一天三个人都不太熟，尤其是秦苒，不太好接近，基本上没怎么说话。 第二天，田潇潇跟汪子枫稍微熟了，但两人依旧看不透秦苒这个大佬，不过成功加了秦苒的微信。 第三天，两人询问了秦苒几个问题，发现秦苒挺好接近，话就多了起来。 晚上五点半。 三个人准时出门。 “你们俩也是今年才高考完？”成为协会学员也有年纪要求，15-22岁，听说秦苒根田潇潇也都是参加完高考，汪子枫兴奋，“你们俩考的也是全国卷吧？” 眼下所有省市的卷子几乎统一。 一说起高考，本来话不是特别多的汪子枫开始疯狂吐槽，“你们是文科还是理科？今年理科的卷子简直变态，今年高考全国卷的前两名更是十分变态。” 田潇潇拿出手机联系自己的经纪人，不太感兴趣：“我是艺考。” 秦苒看了眼前面的方向，手插进兜里，言简意赅：“理科。” 汪子枫就走在秦苒身边，跟她说起了理科卷。 程隽按时来接秦苒。 一般他都是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也为了不给秦苒带来其他什么不好的影响，很少下车，就坐在驾驶座等她。 因为他的车牌号有点嚣张。 今天他也坐在驾驶座，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拿着手机，在跟程温如通话：“知道了，我等会儿回去。”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挑了挑眉：“不行，不带回去，程家人太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窗外的方向，一眼就看到秦苒那一行人三人。 汪子枫凑在秦苒身边，兴高采烈的跟她说着什么，两个人一看就是同龄人，好像还挺有话题。 秦苒一手搁在脑后，依旧是一副社会姐的状态，但身边那男生那么聒噪，她似乎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挂了。”程隽眯了眯眼，他掐断电话。 语气挺淡漠的。 手机那头的程温如看着自己被挂断的通话，不由挑眉。 程隽开了车门下车，往前走了两步。 五点多，太阳还没下山，但是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背对着光线，等他走近，五官也愈发清晰起来。 尽管田潇潇跟汪子枫最近两天看习惯了秦苒的美颜盛世，还是被面前人的容色跟气势震慑了一会儿。 “今天晚了几分钟。”程隽伸手，十分自然的扯过了秦苒的手，握在掌心，没看她，只是看向田潇潇跟汪子枫，很有礼貌的询问，“两位去哪儿，需要送吗？” 从小混迹在娱乐圈，田潇潇十分上道，她拿出墨镜，笑：“不用，我跟汪子枫都有人接。” 双方礼貌的告别。 等那辆黑车开走之后，田潇潇才松了一口气。 汪子枫有些不再状态，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今年理科全国卷的状元也是秦苒！她们俩一个名字！真巧！” 不过那全国卷的状元名声传的大，但没有一个媒体敢放出她的照片，也没有接受一个媒体的采访。 只有寥寥几句关于她家人的采访，可也只是文字叙述，没哪个媒体敢放出照片。 网上搜不到她的任何信息，只知道她是云城的人，是个女生。 今年的高考状元太变态了，所有人都想扒她，后来才有风声透出来，这位高考状元是个大佬，个人信息不能泄漏。 网友这才了解，看来是位真大佬，也就不再纠结。 只是多了一群人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拜秦大佬。 “同名吧。”田潇潇其他人不太在意，学小提琴的大部分都是走艺术生。 她经纪人的车也开过来了，田潇潇跟汪子枫挥了挥手，也上了车。 汪子枫站在原地想了半晌，嘀咕了一声：“真巧。” 姓名一个字都不差。 ** 程隽车中。 “我晚上回老宅吃饭，”他坐在驾驶座，等身边的秦苒系好了安全带，才发动了车子，“先送你回去。” “嗯。”秦苒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在跟林思然聊天。 林思然也填了京大，她那个分数考京大问题不大，准备明天跟她一家人来京城，一是为了找秦苒，二是为了参加秦苒的拜师宴。 程隽将车开回了亭澜，才往京城程家开过去。 这会儿这个点有点堵车。 他一个多小时后，将近八点才回到了程家。 程家。 程温如在跟李秘书说话，她双手环胸，站在回廊面前，看假山那边的方向，眉梢拧起：“确定？” “拍卖场只有一瓶忘忧。”李秘书皱眉，“至于卖家，我没有找到任何消息，不过……大少爷似乎找到了欧阳薇。” “让他找，”程温如不在意的摆摆手，“只要能找到忘忧，解决我爸的事情就好。” 李秘书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假山那边一道修长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伴随着其他人一两声的“三少”。 是程隽。 程温如停声，抬了下巴：“你再不回来，大哥又得在爸耳边说上一年。” 程隽不太在意，整个人都有些懒：“让他说。” “怎么样，你那位小姑娘有没有钦点见我？”程温如跟着他往正屋走，语气带着笑，“我这礼物都准备好了。” 她虽然三十多岁，但保养的好，眼角几乎连细纹都看不见。 “她最近心情好，”程隽手放在脑后，眉眼带着懒倦的笑，“后天她朋友来，是个机会。” 278我家夫人很普通（一更） “朋友？”程温如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朋友，还能让我见？” “看情况吧。”程隽敛眸，漫不经心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屋。 程老爷子跟程饶瀚等人都坐在饭桌边，程饶瀚面色黑着，显然对等待程隽十分不满。 程管家站在饭桌边，微笑着看向程隽跟程温如，还朝两人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其他人，他脸上的笑都淡了，没什么表情的僵硬的开口：“大小姐，三少爷。” 程隽显然是习惯了，轻描淡写的拉开椅子坐上，“爸，大哥，大嫂。” 程饶瀚面色冷凌的开口：“三弟，你能不能回来干点儿实事？别指望着一辈子靠家……” “你们俩人说什么呢？”等程隽跟程温如入席，程老爷子拿起筷子，打断了程饶瀚。 程饶瀚面色更加不好。 程温如伸手夹了一块鱼，抬眸：“说那小姑娘的事情，明天她朋友来，三弟说她心情好。” “朋友？”程老爷子问了一句。 “高中同桌，也填了京大。”程隽言简意赅的回。 程老爷子点点头，不再多说。 程温如看了程饶瀚一眼，笑：“大哥，大嫂，我们明天一起吃饭，你要来吗？” “不了，”程饶瀚看了她一眼，十分冷漠的拒绝，“我有其他事。” 程温如知道程饶瀚明天约了欧阳薇，也不点破，只笑笑。 如果能查到忘忧，不仅能解决程老爷子的一堆问题，也许还能跟对方谈谈在京城合作的问题。 程饶瀚只要有机会，绝对不会放弃。 “还真有了对象？三弟什么时候把弟妹带回来一趟？”大嫂也是个名门望族，她笑得温婉，只是眉眼间能看到些许纹路，不如程温如保养的好。 桌子上其他人闻言，都竖起了耳朵，听程隽的回答。 程隽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不知道哪个字取悦了他，他低声笑笑，眉眼舒隽：“她就是一普通人，脾气还不好，等过些时候，适应了，我再带她回来，希望大家到时候不要欺负她。” 他说话的时候，程老爷子手顿了顿，不由抬头看了程隽一眼，这么会忽悠人？ 程隽十分淡定的回他，“爸，您看我干嘛？” 程老爷子懒得理他。 程家桌子上的一行人没想到这两人的表情，只面面相觑，都想起了前段时间流传出来的谣言，程隽身边的那小姑娘似乎是个村镇出来的，程家为了给程隽女朋友安排大学的事，付出了不少代价…… 吃完饭，程隽跟程温如陪老爷子坐了会儿。 老爷子住在大四合院正屋。 屋内燃烧着安神的檀香，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是一根绿色的草。 只是有些蔫，叶子也看得出来枯黄。 程温如表情变得严肃。 程隽在程家留了一个小时，才跟程温如一道出来。 ** 与此同时，东边厢房，程饶瀚吃完就回了屋。 不多时，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就恭敬的敲门进来。 “如何？”程饶瀚坐在茶几边，正拿着茶杯喝茶，看到男人，“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询问。 “欧阳小姐确定好了时间，明天下午六点。”男人俯身，回。 “好，明天下午六点，”程饶瀚站起来，手背到身后，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意：“你去给我准备一件礼物。” 他明天约了欧阳薇细谈，主要是为了忘忧的事情。 圈子里第一次出现129俱乐部的人，普通人没有听过129的事情，但京城这些老牌家族心里却是非常清楚。 129不仅仅混迹京城，国际上的大小消息都有涉猎。 国际刑警都会找129。 有人说过，谁能成功把129拿下，几乎就掌控了京城一半的势力。 有这种诱惑在。 对欧阳薇好奇的家族势力太多，能约到欧阳薇，着实不容易，以后在查探各种消息上不止方便了一杯，这种时候程饶瀚自然是不会为了程隽这件事分心。 他跟程隽关系也不算多好，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程隽那个小女朋友还有她的一个高中同学身上。 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亭澜。 秦苒吃完饭就在楼上练琴。 魏大师对给了秦苒两个月目标的计划表，从各项书籍到各种练习曲。 他按照m洲的制定计划，每三天一本书，总共给秦苒列举了二十本书单，十首练习曲。 能在两个月内看完二十本书，还能在看完书的情况下，把十首练习曲熟练流畅的练好，这对一般人来说很难。 秦苒拉开椅子坐下，拿出黑色背包里的三本书。 刚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亮了，是林思然发过来的一个视频。 秦苒接起视频，把手机靠在一边的茶杯上，另一只手把书随手搁在桌子上。 因为是晚上，林思然那边有点黑，看的出来是在车上，后座开了灯，“苒苒，我们明天到。” “行，”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腿漫不经心的搭着，“地址我发给你。” “乔声他们要等开学才来，”林思然想了想，开口，“明月好像好像要等她叔叔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秦苒这两天忙，没有跟乔声他们联系，此时听到林思然说话，也想起来江家这个暑假要入驻京城。 “对了，衡川校长换了，”林思然激动的开口，“好像因为我们衡川今年考的太好，校长晋升了！” 考得好，说明她林思然也为校长的晋升贡献了一份力量。 秦苒：“……” 两人说了几句，林思然知道秦苒最近要练琴，没多打扰她，没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要带咪咪，林家一家人没有坐飞机，而是自驾来京城。 驾驶座，林爸爸看了眼后视镜，笑：“明天可得好好感谢你同桌。” “咪咪把忘忧都吃了，”林母坐在副驾驶座，忧心忡忡的，“不然这一次答谢苒苒是够了，老林，我们还剩下几瓶？” “一瓶要拿出去，零零总总的，就剩下一盆花，还有五瓶吧？”林爸爸算了一下。 林思然之前成绩不能说差，放在九班也算得上不错，但也没有到能自己考到京大这么夸张。 这次考得这么好，完全是因为秦苒。 林家人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这绝对不是几根草就能比的事儿。 听到林思然就送了一瓶草做毕业礼物，林家一家人轮流数落了林思然好几天。 林思然带着咪咪面壁思过。 没想到咪咪借此又进去偷吃了。 林家一行人为了礼物十分烦恼。 ** 次日。 下午五点，坐在办公室的程温如终于收到了程隽的短信。 程隽给人发短信从来都是言简意赅。 这次更是，就一个饭店名，外加包厢，其他没了。 但程温如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站起来，眉眼气场很强。 李秘书上前：“大小姐？” “下班，”程温如拿着手机，雷厉风行，“啊，对了，礼物他们寄过来没？” 李秘书昨晚跟程温如一起回了大四合院，自然知道程温如今天肯定是去见秦苒，他点头：“在休息室，我去拿。” 他去休息室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跟在程温如身后往车上走。 程温如一直是个女强人，这公司不是程家的，而是早先跟程隽一起开的，后来程隽不在，她自己一个人把公司开的红红火火。 一年三百多天都在加班状态。 此时提前下班，公司的人都十分莫名，不由面面相觑。 “李秘书，你觉得那位小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程温如把车钥匙扔给李秘书，让他去开车，双手环胸。 “三少昨晚说了，”李秘书沉吟了一下，“应该是个很乖的女生。” 圈子里最近也有一些关于秦苒的传言，加上程隽昨晚说的，生活环境能直接影响到一个人，李秘书不由担忧，若是有点糟糕跟程温如相处不好就麻烦了…… 279林家送的礼物（二更） 李秘书发动车，朝目的地行驶。 “大小姐，你待会儿得控制一下你的脾气。”红灯，李秘书停了车，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就算那位秦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要说出来。” 程温如性格比较刺，有些大小姐的脾气，李秘书是真的有一点担忧待会儿的见面。 他跟京城其他人不一样，京城所有人都认为程温如的这家公司是她跟程隽两个人合伙开的，而程隽一点儿力气都没出，靠姐姐跟程家。 可李秘书从创业开始就跟在两人身后，自然知道，公司成立初期，大部分策划都是程隽做的！ 后来公司步入正轨，他连分红都没拿，直接把股份转让给了程温如。 当然，程温如没有理所当然的收下来，每年年末都会给程隽的卡上打一笔钱。 李秘书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姐弟两有隔阂。 听李秘书这么说，程温如不太在意的摆手：“不用你提醒。” 两人一路说着，终于到达了程隽发过来的地址。 李秘书把车钥匙扔给保安，让他去停车，他则是跟着程温如一起上楼。 ** 秦苒也才刚到包厢没多久。 此时正在走廊上的墙上，腿微微搭着，把定位发给林思然，林思然早就下飞机了，待会儿直接来这里。 她今天依旧穿着白色t恤，不过外面随意的套了件黑白格子衬衫，手上还拿着鸭舌帽，随意的转着。 两边的耳朵塞着耳机，嘴里还咬着根棒棒糖。 耳机里，是何晨的声音：“真的不来会所一趟？” “过段时间。”秦苒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鸭舌帽，“马修最近没有下单了吧？” 她说的是马修找孤狼查q的事情。 “马修似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最近m洲势力一团糟，哪里有空下单，”手机那头的何晨拧开一瓶可乐，喝了一口，“还有，你来京城，万事小心，你外婆那件事不简单。” “知道，”秦苒把鸭舌帽倒扣在头上，随意把衬衫的最底下的一粒扣子解开，笑得漫不经心，“爸爸就等着他们呢。” 她说完，一抬头，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人。 秦苒伸手扯下耳机，塞到兜里，往旁边侧了侧，让了一条路，然后往尽头的卫生间走。 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正是程温如跟李秘书。 两方人马擦肩而过。 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程温如只看到那女生的侧脸，挺好看。 秦苒去了卫生间，程温如脚步却停了停，笑：“这年头的女孩子挺酷……你说她是不是……”?“打住，”李秘书看了程温如一眼，“你别幻想秦小姐是怎样的人。” 程温如觉得这样确实对未来弟妹不太好，就没有再说，只是遗憾，如果未来弟妹真是刚刚那样的，其实也挺不错…… ** 两人停在包厢门口，程温如没有立马敲门。 而是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上下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她今天上午跟人有生意谈，穿的是白衬衫，西装裤，衬衫的衣角被她塞到了裤子里，头发也挽了起来，看起来是十分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形象。 “李秘书，我会不会不居家？”她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微微侧眸。 李秘书嘴角抽了一下，“大小姐，这就是您一贯的形象，非常好。” 程温如点点头，敲了三声门。 没几秒钟，程木就打开了包厢门，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茶壶，“大小姐。” 他微微颔首，然后侧身让开了一个位置让程温如进去。 程家五行只对程隽言听计从，尤其程金程水他们，程木这个态度算得上五行中比较好的一位。 程温如也不纠结程木的态度。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不动声色的看向餐桌。 程隽坐在窗边，他身边还有一个空位，程木正把一杯茶放在他身侧的位子上，那女生应该还没来。 程温如紧绷的身体放缓，她坐在能看到门的方向，精致的眉峰挑起：“人呢？你别忽悠我。” 程隽往椅背上靠了靠，懒洋洋的回，“去卫生间了。” 程温如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程隽说话。 没说两句，包厢门就被推开了。 程温如立马坐直身体，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外。 进来是一个挺眼熟的身影，黑白格子衬衫最后一粒扣子被她扯了，随意的披着，眉眼微垂，面容有些掩饰不住的张狂与野。 侧颜看上去就好看，正脸看上去更加摄人。 在没见到秦苒之前，程温如幻想过秦苒究竟是什么样子，有过李秘书的提醒，程温如觉得就算那位弟妹真的有些糟糕她也能接受，毕竟之前有程管家的提示。 京城一直就有这种说法，可能找不到能跟程家太子爷相媲美的容色，程温如也很赞同，然而现在看到秦苒，程温如觉得这种说法可以改一改了…… 程木极其熟练的拉开秦苒的椅子，然后看向秦苒，询问：“秦小姐，林同学到了没？” 他的语气跟动作都十分恭敬。 因为程木的话，把稍微愣住的程温如跟李秘书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一回神，两人对程木对程木的态度十分意外。 程木那是对程温如都不假辞色的一个。 秦苒随意的朝程木挥手，十分熟练的吩咐：“应该快到了，你下去接他们。” “好。”程木点点头，然后跟程温如打了声招呼，就开门下楼。 “这是我姐。”程隽看程温如半晌没反应，轻笑了一声，才撑着桌子，抬抬下巴指着上程温如的方向，介绍。 毕竟浸淫商场多年，反应的很快，她眉眼间有些许英气，跟秦苒说话的时候，用了平生十二分的温柔：“苒苒是吧，今天冒昧打扰，你千万不要见外。”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一个是精英女强人，一个是在村是村霸，在校是校霸，分明是两种类型的人，可意外的，在某一方面，竟然十分合拍。 没有丝毫尴尬。 程温如本来坐在程隽这边，正对着门，话说到一半，她又拿着包换了一个位置，换到了秦苒这边。 ** 一行人没说几句，程木就带着林思然一家进来了。 林家是开着面包车过来的，车子跟行李就停在楼下，林爸爸跟林妈走在前面，林思然走在最后，手里还拎着个白色小塑料袋。 林爸爸之前给林思然开家长会的时候跟程隽见过，两人都还记得对方。 他穿着黑色的裤子，裤脚卷起，衬衫的袖子也卷起来，手上还拿这个草帽，面容憨厚，一看上去就是个普通花农形象。 程木给秦苒重新倒了杯水，然后站在程温如身边，压低声音，“林家人是种花草的，他们女儿跟秦小姐是同桌。” 程温如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表示了解。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吃饭，程隽拿着筷子，跟坐在身侧的林爸爸讨论，“最近生意怎么样？” “不太好，被宠物啃了不少。”林爸爸摇头，说起这个愁眉苦脸的。 “那还真可惜了。”程隽一愣，然后无奈的笑了笑。 坐在一边的程木：“……”隽爷是为了秦小姐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林爸爸跟他碰了一杯。 这一边，程温如原本以为会跟李妈妈说不上话，可一说起来，发现聊的挺投机的，林妈妈的见识层面真的不像是个普通的花农，倒像是贵族名媛。 一行人大多都是刚见面，可聊的都非常投机。 饭后，程温如才拿出来礼品袋，从里面拿出了给秦苒的见面礼。 是一个钻石项链，今年的新款。 远远看起来精致又华丽。 看程温如拿起来了见面礼，林爸爸也想起来带给秦苒的礼物，他看了眼林思然的方向。 林思然手迟疑着，没有立马先拿出来。 之前魏大师那一次，又顾西迟的塑料袋在前，林思然跟风趁热拿出来，这一次没有顾西迟的塑料袋陪伴，看看程温如递给秦苒那精致的包装。 林思然惭愧的低下了头。 林爸爸已经起身要走了，他催促林思然：“快把礼物给苒苒，我们得快点下车了，咪咪还在车里面等我们。” “林叔叔，怎么没把咪咪带上来？”程木想起了那个可怜的猫。 林爸爸笑：“咪咪不太适合来酒店。” 林爸说完，看林思然还没有拿出来礼物，他不由催促，“林思然，你速度点。” 林思然这才慢吞吞的把手中的袋子拿起来，低着头，十分英勇就义的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秦苒：“苒苒，这是我爸妈送你的升学礼物！” 280秦苒的盆栽（三更） 秦苒就伸手接过来，“谢谢。” 程木面无表情的跟在几人身后，一看秦苒手中的塑料袋，就知道那依然是那些草。 刚刚程木跟程温如提醒了。 程温如知道秦苒那同桌家里是种花的，也没有好奇，十分礼貌的没多问，他们将林家人送上面包车才离开。 程温如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跟程隽秦苒一起去亭澜公寓。 秦苒没有先练琴，而是先在程隽书房找几本书。 程温如正跟程隽谈公司跟程家的事。 “竞争太大，不知道云光财团这次到底又什么动作。”程温如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个茶杯，微微眯眼。 她也不避讳秦苒，直截了当的开口。 程隽打开电脑，登陆账号，翻阅程水发给她的邮件，漫不经心的回：“ea系列的程序跟机器人。” “你有消息？”程温如腿微微搭着，目不转睛的看向程隽。 虽然是姐弟，但程温如也不知道程隽到底在干什么，似乎他什么消息都知道，还跟亚洲以为大佬认识。 程隽懒洋洋的点开下一份文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苒，对方拿书的动作慢了些许，他才笑：“没，就是猜测。” 程温如知道程隽很少开玩笑，他这么说，十有八九是真的，她捏着杯子，微微思索。 秦苒站在书架边，彻底服气，她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拿着书，一手插在兜里，“我先去练琴。” 程隽还没说话，程温如立马站起来，跟秦苒一起去琴房，“这么晚还练琴？注意休息，别太累。” “还有，三天后有场拍卖会，晚上八点，”程温如看向秦苒，笑得和缓，“里面新奇的玩意儿挺多，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秦苒换了只手拿书，没拒绝：“好。” 程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听着两人的对话：“……” 没几分钟，程温如折返，拿了自己的包，看了程隽一眼，语气冷静：“我回公司。” 跟之前判若两人。 ** 楼下。 李秘书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茶杯，在跟程金说话。 看到程温如下楼，两人都站起来，“大小姐。” 程金只是礼貌性的开口，程温如跟李秘书都已经习惯了程金这些人的态度，不太意外。 “什么时候回来的？”程温如脚步停了停，看向程金。 她有点好奇程金对秦苒的态度。 程金笑了一下，“刚回来两分钟。” “大小姐，我刚刚在跟程金先生说大少爷跟欧阳小姐的事，”李秘书弯腰，放下茶杯，“他们两个人今天下午见了面，我估计已经在129下了单。” “没用，”程金摇头，面容严肃，“拍卖场系统隐秘严密，连拍卖场自己都不知道忘忧的卖家是谁，想要查出来，最少是129俱乐部的高级人员。” 想要请动他们，不太简单。 129在京城太过神秘，他们的防御系统，连实验室的几个黑客都没能攻破，欧阳薇不过129的普通会员，想要找高级人员太难。 程温如看了程金一眼，笑，心里却记下来一点，程金对拍卖场的内部制度似乎很熟悉，连129需要派出什么等级的成员都清楚。 “晨鸟跟渣龙这两个人最近几年都挺活跃，手中的单子接了不少，但这两个人主要的活动区域在国外，忘忧的卖家他们不一定能查探到。”所以程金才说程饶瀚找欧阳薇做的是无用之功，“当然，如果欧阳薇能请动孤狼，就当我的话没说。” 听完程金的话。 程温如不由伸手按了一下眉心。 “那这就麻烦了……”她眯眼，程老爷子这一个月恐怕要硬撑了。 拍卖场基本上都是匿名买卖，这个月就一瓶忘忧，肯定会争夺的。 三人正在说话。 程木从富贵树边的楼梯上来，动静十分大的把一盆盆栽搬了过来。 “大小姐。”看到程温如，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蹬蹬”的拿了水壶，又打开背包拿起手中工具，小心翼翼的照顾放在落地窗边的盆栽。 程金最近两天由些习惯了，直接转过了头，不想多看。 程温如跟李秘书多看了程木一眼。 程温如挑了挑眉，然后收回目光，跟程金说了一声，转身要走，刚转身的时候，脑子里瞬间电光火石。 她脚步猛的一顿。 “大小姐？”李秘书跟程金都看向她。 程温如捏着自己包的手都紧了。 她直接朝程木那里走去，指着程木精心照料的花：“程木，这盆花你哪里来的？” 程木手一抖，差点浇多了水。 “大小姐，这是秦小姐的花。”末了，又问：“有什么问题吗？” 程温如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起手机，迅速翻到一张照片作为对比。 盆栽世界上当然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盆。 但她照片上盆栽的树叶、花型都跟程木在照料的一摸一样。 程温如记得很清楚，着盆栽是新品种，上个月才开始试用，共拍卖了两盆，一盆在程家，一盆在研究院…… 程木这里怎么会有一盆？ 程温如没有说话，只是想起来盆栽背后的编号，她往后面翻了翻，没有特定的代码。 “程木，这树叶能扯下一片给我吗？”程温如看了程木一眼。 这盆栽的树叶是硬币大小，五角星状，绿色中翻着点荧光蓝色，很特别，虽然没有编码，但程温如不觉得这是假的。 听到程温如的花，程木看了她一眼，“我先问问人。” 他伸手给林思然发了一条信息，询问她能不能扯下一片叶子送人。 林思然似乎很忙，就敷衍的回了一句“可以”。 程木伸手扯下了一片叶子给程温如。 程温如拿着树叶，又回了一趟程家老宅，连夜又敲开了研究院的大门，把两片树叶交给他们鉴定。 “三天后出结果。”研究员结果程温如给的两片树叶，想了想，才回答。 程温如舒出一口气，“麻烦老师了。” ** 三天后。 京城地下拍卖场的每月最大一次的拍卖开启。 晚上程温如穿了件红色的长裙，来亭澜接秦苒，没带程隽玩儿，两人身边就跟了个李秘书。 京城地下拍卖场在黑街赌场负三层。 晚上八点开启。 里面金碧辉煌，走廊十分宽敞，坐电梯到三楼，大门两边站着保镖，程温如从兜里摸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他们。 没两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门童就恭恭敬敬的把秦苒几人引进去一个包厢。 包厢是悬空在拍卖场四周，前面是单向玻璃，能清楚的看到拍卖台还有下面坐着的人。 “苒苒，你有什么看中的就按这个，”程温如指着桌子中间的红色按钮，示意秦苒过来坐：“三弟买单。” 秦苒坐在程温如隔壁，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看着拍卖师拿出来的第一件拍卖物品。 是一块玉。 程温如今天是为了忘忧来的，不过也会看其他有没有什么合适秦苒的东西。 秦苒拿手支着下巴，一开始她还挺好奇拍卖场。 后面感觉跟m洲的拍卖场没啥两样，她就没什么兴趣，翘着二郎腿，拿出手机玩游戏。 程温如没打扰她，而是看着拍卖物品，看到好看的饰品或者古物就拍下。 没等一会儿，就到了她今天主要的目的：忘忧。 拍卖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玻璃瓶。 李秘书提醒，“大小姐。” 程温如点点头。 忘忧的起拍价依旧200万，不算太多，一开始都是下面看台的人零零散散出价。 楼上的包厢没人开口。 加价一直加到500w，楼上的包厢才开始竞价。 到了500w，已经超出了忘忧之前拍卖的价格，加价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但京城不乏有钱人。 “忘忧这次突然变成了一瓶，”李秘书压低声音，“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下个月一瓶都没有……” 很显然，这是所有竞拍忘忧的人担心之处。 忘忧一直每个月十瓶，这个月突然变成了一瓶，基本上老主顾都在思索是不是忘忧本身出了问题，这可能就是最后一瓶了，所以才不惜代价要拍下。 以至于到800w，争夺依旧是白热化。 281程温如绷她的抽屉里一堆忘忧（一更） 一局游戏打完，秦苒抬了抬头，一眼就看到大屏幕上的小型玻璃瓶。 她愣了一下。 拍卖师的声音通过话筒回响在整个拍卖场。 “800w一次！好，11号包厢850w！” “6号包厢900w！” “……” “1350w！” 不到一分钟，飙到一千万。 一辆豪华跑车…… 这东西原来这么贵吗？ 秦苒收起了懒洋洋的姿态，什么情况，翻了好几倍？ “2700w……” 她正想着，身边的程温如纠结了一下，就要按下红色按钮。 秦苒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 “2700w三次！” 秦苒按住她手的瞬间，拍卖已经成功。 程温如还没来得及询问秦苒，包厢外有人敲门，李秘书也还没反应过来，就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中年女人，有些刻板。 她微微弯腰：“程总，我们家小姐知道忘忧的买家是谁，如果有需要，您可以去7号包厢。” 说完后，她离开。 程温如微微眯眼，看向李秘书，“7号包厢？” 李秘书摇头，他拿出手机，“我问问程金。” 最开始的拍卖场，陪程温如来的是程金跟程木，后来才换成了李秘书，李秘书的发展中心主要是在程温如的公司，其他的没有想太多。 没一会儿，李秘书就收到了程金的回答。 他看向程温如：“是欧阳小姐。” “欧阳薇？”程温如若有所思，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又转向秦苒，“苒苒，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竞拍？” 秦苒正拿着手机没什么表情的靠在椅背上，手指懒洋洋的敲着手机，听到声音，她偏了偏头：“太贵了，有几个人明显就是跟你抬价。” “我知道，但那瓶我真的很需要，”程温如自然能看出来，“不继续竞拍也好，我去找欧阳……” 秦苒站起来，双手环胸，“这东西我有。” ** 二十分钟后，亭澜。 程温如跟秦苒一行人回来。 “秦小姐，”程木正拿着电脑在跟陆照影玩游戏，看到几人，不由站起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拍卖会至少要到十二点，现在十点不到。 “有点事。”秦苒微微眯眼。 程温如跟着秦苒身后往楼上走，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秦苒的房间在程隽隔壁，依旧是很居家的田园风，已经是晚上，程木把昨天的那盆盆栽放到了秦苒的房间桌子上。 房间空而不旷，不过程温如现在没有时间关注秦苒的房间了，她目光紧随着秦苒。 秦苒拉开梳妆台的抽屉。 低头用手拨了一下，想了想，又问程温如：“你要几个？” 程温如一愣，还能要好几个？ 她往秦苒身边走了两步，然后低头看了看，有些懵逼…… 因为她发现，秦苒这抽屉内，竟然一堆忘忧！ 秦苒不知道程温如要多少，见程温如一直没说话，干脆就拿了两瓶新的递给她。 她回国的时候，林思然就给她拿过两瓶，后来她手受伤了，林爸爸也让林思然带过好几瓶，后来林思然送过她一瓶，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林爸爸又送给她好几瓶…… 零零总总加起来足有十几个吧。 以往就算时候拍卖场，程温如也没见过十几瓶放在一起的盛况。 她脑子有一瞬间的发懵。 不过程温如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好，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把两瓶都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 楼底车上。 李秘书看了眼程温如拿出来的忘忧，拧眉：“这上面没有编号……” 程温如接过来忘忧，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让他把车开到研究院。 三天前，她放到研究院的两份树叶的结果应该出来了。 晚上十点半，研究院的人还没有走完，研究院需要打卡或者内部人员才能进去，程温如站在研究院的大门边，打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出来，把一张纸递给程温如：“这是报告结果，这两个树叶是同一种植物，如果要说什么差别，一号树叶要比二号树叶长得好一点。” 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程温如深吸了一口气，她接过来那张报告单：“谢谢。” 时间太晚了，程温如今天就没有回四合院，准备明天下班后再回去。 而且…… 她也需要消化一下这些信息。 程温如坐到车上。 忍不住拿出手机给程隽发了一条信息—— 【你们家小朋友做什么的？】 她当然不会觉得这些是程隽给秦苒的。 程隽很快回—— ** 次日，小提琴协会。 秦语拿着卡进来了，因为高考的事情，她见了很多亲戚，昨天下午才到京城。 她心系小提琴考核还有今年八月份的名单，今天一早就赶到小提琴协会。 将近十个月的时间，小提琴协会的人大多都知道秦语，这个人天赋或许不是那么特别变态，但毅力着实惊人。 去年年底就考到了五级。 连小提琴协会的老师都对她今年八月考到六级没有任何质疑。 “看，那就是秦语……”看到她，不时有人小声议论。 秦语站在电梯口，刷卡进去，脸上的情绪波动不是很大。 见过m洲，秦语很清楚，京城小提琴协会不是她的最终舞台，她想的是京城上流社会，还有今年去m洲学院学习的机会。 她上了二楼，电梯门合上，站在不远处讨论秦语的声音变大了。 “青秀no.1的秦语，我有消息，她下个月要到六级了……” 秦苒跟田潇潇汪子枫三人一向是一起进电梯的。 三人也刚到楼下。 “秦语？”乍一听到这个名字，秦苒微微眯眼。 汪子枫是三人中对小提琴协会最了解的，他以为秦苒是在问秦语是谁：“就是戴老师的徒弟，很厉害的一个人，小提琴协会的人都知道她很猛，我觉得她的小提琴肯定是达到六级了。她也姓秦，是你本家人。” “这么快就六级了？”田潇潇不由咂舌，她的小提琴已经算不错了，可放到小提琴协会，真的就是个渣渣，“不过苒苒，怎么还没老师收你为徒？我觉得戴然肯定要找你了。” “对，”汪子枫也看向秦苒，“戴老师还没有联系你吗？不可能。” 戴然广收徒弟，励志要在这件事上压过魏大师。 电梯门开了，秦苒进去，听着这句话，她看了田潇潇跟汪子枫一眼，没出声。 ** 二楼，秦语直接去左边四级第一间自己惯用的练习室，练习室内已经有两个人，都是最初分到秦语这一组的。 看到秦语过来，里面的两个人都跟她打招呼。 “秦语，戴老师要收徒吗？” 今年的新学员出了一个五级学员的事情，在协会已经传开了，新学员们讨论秦语，这些老学员们则是恐惧秦苒。 这些老学员们不是新人了，对协会的分级制度有了了解，更加清楚，没有经过协会的培训，自行达到五级的人有多恐怖…… 有三级来协会，学了三年也没有达到五级的人不在少数。 “收徒？”秦语从书架上拿出来一份笔记，“田弋筠吗？她应该是四级吧，老师应该会收她。” “不是她，”身侧的一个男人摇头，“是那个五级新学员……” “五级学员？”秦语愣了一下，“新生五级学员？这怎么可能？是哪个老师的徒弟？” 她也清楚五级学员制度，如果不是协会内哪个老师的徒弟，不可能自己达到五级学员…… 秦语拿着笔记，走到一台开着的电脑面前。 直接打开学员的信息资料。 青秀排行—— 1.高级学员秦语（五级） 2.高级学员秦苒（五级） 282高考志愿，秦小姐也送过我两瓶（二更） …… 后面的排名秦语就没有再看。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第二的那个名字。 新生五级学员？ 她能想到的只有某个高级老师的徒弟，历数协会的新老成员，谁人能在没有进入协会前、没有老师的引导下达到协会五级？ 秦语目光转到对方的名字上—— 秦苒…… 又是秦苒！ 从高考到现在，她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秦语看着这上面的名字，指尖再一次陷入掌心。 重名……这上面的人名绝对是重名！ 秦语不相信一个已经早就不学小提琴的人，没有老师、没有在小提琴协会的学习下能达到五级！ 她猛地关掉了电脑上的排名页面。 然而接下来小提琴的学习，秦语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因为她知道魏大师去过陈淑兰葬礼。 如果没有后面那个五级，秦语有80%的把握认为那是秦苒，可有了五级，秦语不相信秦苒的小提琴比她还好这么多，毕竟秦苒连小提琴业余五级都没有考过，怎么可能会到协会五级？！ “你们有见过新生学员吗？”秦语拿着小提琴，忍不住侧头，问身侧的人。 刚刚说话的男人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没见过，听说她在小提琴协会，吃饭都在训练室，而且很奇怪，没有人拍过她的照片。” “是吗……”秦语微微放下心。 那就更不可能是秦苒…… 秦苒这个人她还不清楚？学东西从来都是三分热度，而且她没有定性。 让她一天都困在一间屋子里，绝对不可能。 一连两天，秦语都刻意观察了二楼，比别人早到，比别人晚走，纵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秦语也没有在二楼看到秦苒。 二楼总共就这么多人，没有看到，那应该就真的不是她…… ** 程家。 欧阳薇坐在程家会客厅的椅子上，手搭着檀木椅的扶手，靠背跟椅子上垫着毛毯。 “爸，若不是欧阳小姐，我们这一次连忘忧的消息都找不到，”程饶瀚坐在欧阳伟对面，他脸上已有些纹路，但从他的眉眼中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 欧阳薇放下茶杯，闻言，笑：“程叔叔叫我名字就行，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程老爷子手敲着扶手，然后侧头跟程管家低声说了一句，程管家就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这是我们程家一点小小的心意。” 看欧阳薇不想要，程老爷子沉吟了一下，“拿着，也当老爷子我送你的礼物。” 纵使欧阳薇不想要，程老爷子这么一说，她也只能非拿不可了。 “那等晚上，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方便见面。”欧阳薇没有多留，喝完一杯茶就跟程家人告别，程管家把她送出了程家大门。 程老爷子想了想，也没有回房间，而是等程管家回来，也出了门。 他们走后，程家的几个老人也围到程饶瀚身边。 “大少爷，你这次真是立大功了，看起来欧阳小姐在129分位不小，”程家的这几个老人都没有走，只是看着程饶瀚，笑，“听说这一次忘忧只剩下最后一个，昨天晚上大小姐去了拍卖场，我以为会是大小姐得到了消息，没想到……” 程家只有程温如手里有一张拍卖场的贵宾黑卡，所以一般都是程温如去拍卖场。 “二妹？”程饶瀚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开口：“她最近都去我三弟那了。” 程家其他人还不知道秦苒已经到京城了。 程温如最近几天跟程隽还有程隽身边那位小姑娘联系的勤。 程饶瀚喝完茶，忍不住想，要是程温如知道因为这件事错过了欧阳薇还有忘忧的消息，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他放下茶杯，站起来理理自己的衣服，才背着手往外走。 嘴边的笑意很明显。 好在前几天没有因为程温如的话去见程隽身边那女孩儿，要不然就错过了跟欧阳薇的见面。 程饶瀚走后没有多久，程温如下了班，就匆匆赶过来。 并没有看到程老爷子。 得知程老爷子去了程隽那里，程温如又驱车开到亭澜小区。 ** 正是下班高峰期，京城堵车挺厉害，等她开到亭澜，已经是快到七点了。 程老爷子也才刚到没多久。 秦苒还没有上去练琴，她刚在楼下吃完饭就接到了林思然的视频。 “苒苒，今天跟明天填高考志愿，”林思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她房间的窗帘拉上，“这个要在学校填，我刚刚找不到老高。” “填志愿？”秦苒微微眯眼，“我帮你填吧。” “那更好，”林思然放心，“我去玩游戏了。” 秦苒最近已经陆陆续续送完了二十个人的神牌，又说高考暑假，九班群里每天都是打游戏的链接。 一般动不动就是五个人，其中三个人都有一张神牌。 这种队伍别说在新区，就算在一区都非常难见，最近九州游的官方论坛都在讨论为什么神牌好像很容易扎堆出现，可对于其他人来说神牌依旧十分难得！ 秦苒掐断了电话，就把沙发上的电脑拿出来放在桌边。 此时，程温如也刚到，程木去开了门，也不惊讶，只礼貌的打招呼：“大小姐。” 程温如“嗯”了一声，然后把包随手放在桌子上。 看到秦苒坐在电脑面前，手按着键盘，速度很快，不像是在打游戏，倒像是在打字，不由询问：“苒苒今天不练琴？” “她填学校。”程隽坐在程老爷子对面，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话说的漫不经心。 “填学校？”若不是程隽提醒，程温如差点儿忘了秦苒是今年的高考生。 只是有些奇怪，高考志愿不应该是在学校填吗？ 不说秦苒不在学校，她现在人都在京城，怎么填？ “苒苒填的什么学校？”她走到秦苒身侧，询问。 秦苒这会儿手上正按着一串代码。 一般填高考志愿只能去本人高中的教务系统，但对于秦苒来说，也就是多浪费一两分钟的事情。 程温如到的时候，她正按下了“enter”键。 衡川一中教务系统出现。 上面正是高考志愿申报页面。 “还真的可以填？”程温如看了一眼，挺诧异。 秦苒输入了自己的学号、考号还有身份证号，直接登陆，面不改色的回：“嗯，我们学校的教务系统可以在校外进入。” 正给倒来一杯水的程木闻言：“……” 程温如点头，“那挺好，当初我们大学教务系统都只能在校内登陆。” 她看了眼秦苒填的大学名字。 秦苒就在第一行打了京大。 至于二三志愿……她一个字没填。 程温如还不知道京大根a大都在争秦苒：“……” 被程温如看着，秦苒也有些头疼，林思然的志愿还没填，她就合上了电脑，把电脑带上去，起身：“我上去练琴。” 程温如跟程老爷子都目送秦苒去楼上，才收回了目光。 “坐吧，”程老爷子示意程温如坐下，才继续说刚刚的事儿，“晚上你们大哥把欧阳薇带到程家了。” 听到欧阳薇，程木看手机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会儿。 才想起来欧阳薇好像很久没有问他了。 “大哥？”程隽听到这两个名字，不由眯眼，“找你们干嘛？” “为的那最后一瓶药。”程管家站在程老爷子身侧，回程隽，“老爷还赠送了欧阳小姐一枚古玉。” “赠送一枚古玉？”程温如眉眼微拧，“用不着吧？” 程管家笑，“大小姐，这可不仅仅是为了那最后一瓶药，也有交好的意思，欧阳小姐如果真能找到拍卖的卖家，就不仅仅是一枚古玉能比拟的了。” 程温如直接站起来，走到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包，拉开拉链，拿出里面的两个小瓶子，“真的不用！我有！” 程管家跟程老爷子都挺震惊的，“大小姐，你哪里来的？” 就算是每个月的正常十瓶，程温如也只能拿回来一瓶。 “苒苒的。”程温如回。 程老爷子不知道说什么，他就看向程隽。 程隽往后靠了靠，语气慢吞吞的：“她也需要这些。” 林思然一开始给秦苒，是因为半夜总看到秦苒的灯开着，治秦苒的失眠症。 “那我不能要。”程老爷子皱眉。 程管家声音挺大，程木不由抬了抬头。 一眼就看到了程温如手上的两个小瓶，秦苒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他整理跟林思然接手的，瓶子的特征他十分熟悉，见此，十分淡定的回：“这个啊，老爷，你就收下吧，秦小姐也送过我的。” 283首席大弟子（三更）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来两个小瓶。 自从被秦苒特训后，秦苒每个月会多从林思然那里要一瓶。 后来就不经秦苒的手了，林思然没事就直接寄给程木那。 程木真的很认真的调查过这忘忧的真假。 可看到秦苒跟林思然都那么随意，秦苒就随手放在抽屉里，林思然更绝，直接放在垃圾袋里，听说有一次放在班级里，还被收垃圾的收走了。 程木就再也不认为它是真的了…… 而且，秦苒给他的，上面的草边缘有隐隐的红色，跟拍卖场的不太一样。 程木摸出来两个瓶子后，发现程老爷子、程温如还有程管家都挺愣的看着他的方向，他不由顿了顿：“怎、怎么了？” “秦小姐送你这个？”程管家看着程木手中的两个小瓶。 程管家去年不在程家，自然不知道忘忧的事情，但最近拍卖场的事情他也有参与，自然清楚……这一瓶拍卖出了两千多万…… 程木木着一张脸，非常老实的开口：“秦小姐不能给我吗？她抽屉里还有一抽屉呢。” 程管家：“……” ……气死人的回答。 程温如也没有说话，因为她见识过秦苒的抽屉。 后面的谈话进行的不是特别顺利，因为程木那句“一抽屉”，程老爷子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只是看了程隽一眼，程隽靠着沙发，挺懒散的挑眉，“别找我，她朋友的。” 语气也是慢吞吞的。 “对了，姐，”程隽想起来一件事，“明天有个宴会。” 程温如反应过来，看向程隽，“你的？” 她不太相信，程隽不像是个会办宴会的人，除了极个别的晚宴，程隽基本上不出席。 眼下竟然邀请她？ “不是我的，”程隽笑了笑，“我明天让程木把请柬送给你。” 明天正是魏大师请人算出来的时间，京城人多眼杂，大部分人都是魏大师那边请的，程隽这边也就几个熟人…… 当然，魏大师举办的也是这个圈子里很难跻身的晚宴，消息出去，各路圈子里的人都会想尽办法拿到一张请柬。 程隽只让了程温如去，程老爷子他没有邀请，毕竟程老爷子在京城所代表的不一般，他平日里跟小提琴协会也没有往来，要是突然去了，这个圈子都要惊起波澜。 程温如看了程隽一眼，看不懂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秦苒在楼上练琴，三个人虽然心中疑虑很多，但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同离开亭澜。 程木把他们送到楼下，又回到楼上，看向程隽，不太明白。 ……不就一个假草，他们反应有必要……这么大？ ** 楼上。 她也直接给林思然填了一个京大，林思然这是纯文化课的分数，不占任何加分。 去京大没问题，不过专业问题，她还是询问了一下林思然。 “选什么专业。”秦苒靠在椅背上，腿搭着桌子，手里拿着杯水，慢慢的喝着。 她拨通了林思然的电话。 林思然那边跟她爸妈讨论了半晌，然后选了金融。 秦苒还能听到林爸爸在那边嘀咕着“园林绿化”。 通完电话，秦苒就在林思然学校后面金融专业。 填完之后，秦苒的电话又响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是京城本地的来电，响了几声又挂断，然后一条信息发进来—— 【你好，我是戴然……】 戴然啊，秦苒眯了眯眼，是秦语的那个老师，她看了一眼，没有回，把手机开了静音，继续去练小提琴琴。 电话那一边，林思然打完一局游戏。 语音里，班长在说话，“林思然，你在京城吧，把信息给我，我明天去学校帮你填。” 林思然开口，“不用，苒苒帮我填了。” 说完一句，林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好像还没跟秦苒说她的考号、学号跟身份证号吧？ 秦苒怎么帮她填的报考志愿? ** 与此同时。 京城沈家。 秦语在外面接电话。 沈老爷子看向林婉，压低声音：“那秦苒真的是高考状元？” 林婉神色复杂点颔首。 沈老爷子不知道秦苒跟林家的纠葛，只是笑笑，“有时间请她来家里吃饭。” 每年都有一个高考状元，不是每一个高考状元都特别厉害，但能大部分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实力在此。 听着沈老爷子都话，林婉拿着筷子，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头笑笑。 没敢跟沈家提，她跟秦苒之间的矛盾太深，已经解不开。 两人正说着，秦语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手里还有一张烫金的请柬。 沈家人跟林婉都看到了。 “是我老师的电话。”秦语把请柬放到桌子上，笑。 “戴老师？”听到戴然，沈老爷子语气缓和，“是让你去协会吗？” 京城这个地方水深，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全军覆没，如同孟家，连得罪了什么人都不清楚，就没了。 沈家因为戴然这个圈子，也慢慢在金字塔外围站稳了脚跟。 秦语拿起筷子，淡淡开口：“明天是魏大师的宴会，我老师给了我一张请柬，小姑，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魏大师的宴会？”沈老爷子听到这一句，不由撑着桌子站起来，“语儿，你怎么也不早说，也让我们给你准备一下礼服跟造型师。” 沈老爷子说完，直接看向林婉，语气非常柔和：“你待会儿带语儿去看看高订的礼服，造型师也要重新找一下。” 秦语接触的大部分还是戴然的人，不知道京城的势力分布，大部分也就从戴然他们口中提到“那几个家族”。 京城水深，秦语现在接触的也不过浅浅一层，自然不知道更深一点的是什么人。 不过看沈老爷子这么在意这个宴会，比当初戴然举办宴会的时候要上心不少倍。 秦语有些意识到……魏大师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一般…… 她不由捏紧了手，这个暑假，她一定要考到六级，拿到新学员的第一！ 还有……m洲的通行证。 ** 翌日。 下午五点。 李秘书从外面推门进来，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大小姐，你晚上七点有一场宴会？” 程温如放下手中的笔，“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按了下太阳穴。 李秘书点点头，“造型师半个小时后到达，我们直接从公司出发。” 他安排一向合理，程温如没有意见，接过他手中的请柬，翻开来看了一下，看到请柬上写的名字，她微微眯眼：“魏琳？” “就是魏大师，小提琴协会的。”李秘书已经看过请柬，解释。 “我知道，很厉害很低调的一个人。”程温如合上请柬，她站起来，若有所思的。 她只是疑惑，程隽怎么会给她魏大师的请柬？ 程隽他看起来也不是多有音乐细胞的一个人，以前也没听说他跟魏大师有来往，倒是徐家听说有个对小提琴十分感兴趣的，跟小提琴有些来往。 ** 傍晚。 林婉跟秦语盛装出席。 他们到的时候，酒店的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跟秦语一年前见的一样，不是不好惹的车牌就是大面积的豪车。 酒店大门处依旧铺着红毯，两边站着保安。 秦语腰背挺的很直，两人跟在戴然身后把请柬交给保安，然后走进去。 去年，她跟林婉被酒店保安在这里拦住，告诉她正门不能走。 今年，她已经能步入这种层次的宴会。 宴会排场盛大，林婉跟秦语一进去就能感觉到，两人在京城参加过最盛大的宴会，就是戴然当初的那场收徒宴会。 可比起现在，大巫见小巫。 大门边还挂着魏大师收徒的海报。 “魏大师收徒了？”林婉多看了一眼，不太相信，“他当初连你都看不上，还能收到谁？” 沈家人都知道，现在秦语是青秀第一。 很快，林婉就看到了中间的一行字—— 魏大师首席大弟子：秦苒。 284魏大师的徒弟（一更） 魏大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收徒，每年能入协会的新成员都是全国极其出色的小提琴学员，他都没有看上。 所有人都觉得他可能是不收徒了，谁知道他不声不响的就收徒了。 身侧还不时有来往宾客交谈的声音，“魏大师竟然收徒了？” “秦苒是谁？好像没听说过。” “魏大师这么挑，能被他看上的一定不简单。” “……” 听着耳边的声音，林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瞬时间不亚于被五雷轰顶。 她不由抓住了秦语的手腕，“语、语儿，这上面写的是秦苒？” 秦语也抿了抿唇，前两天知道五级学员的事情，她就有猜测到这位新学员要被协会里的那些老师争抢了…… 谁知道，一直没有收徒的魏大师竟然也会收徒！ “是秦苒，不过跟你想的不是一个人。”秦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烦躁的，直接开口，“是我们协会今年的新成员，一入会就到达了五级。” “是吗？”听着秦语笃定的话，林婉稍微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不然呢？”秦语看着上面的“首席大弟子”，冷讽的开口，“就她那样好几年不学琴，还能成为五级学员？怎么可能会是她？！” 秦苒刚去林家的时候，就说过她早就不跟宁海镇那位许老师学习了。 宁晴被秦语的这句话气了半天，秦语记得清清楚楚。 听秦语这么说，林婉也反应过来。 若秦苒被魏大师收作了徒弟，林家那边怎么也会有风声，可秦苒半点风声也没透漏。 林婉觉得自己最近是被秦苒高考成绩给弄的恍惚了，才会觉得魏大师说的那个人是秦苒。 两人身侧，戴然也看了这广告牌许久，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好半殇才抬脚往里面走。 林婉也镇定了一下，同秦语跟上了戴然。 宴会大厅很大，服务生穿梭于人群之间，是秦语跟林婉都从未见过的盛大。 来往的宾客也都没有见过，两人不敢多走动，只跟着戴然后面，戴然会拿着酒杯，偶尔给她们介绍一个人。 这两个人，今天才算是摸到京城圈子的一个冰山一角。 ** 六点五十，李秘书跟程温如也到达了酒店门口。 李秘书递过去请柬，然后把车钥匙扔给了一个保安，直接有人过来帮他们停车。 可以看到周围还停了不少记者。 是记者，而不是狗仔。 这些记者是正规报社受到邀请的记者。 “竟然还有记者？”程温如身上是一件红色的长裙礼服，卷发松懒的披在脑后，勾勒出她完美的身线。 李秘书跟过来，也觉得万分奇怪，“动静好像不小。” “程总。”两人往里面走，正好遇到张向歌，看到程温如，张向歌连忙打招呼。 程温如看了眼张向歌，她记性不差，认出了这个经常跟在程隽陆照影那行人身后的，略微点头，“你知道今天这里是干嘛的？” 张向歌为人圆滑，张家本身是不能跟程家、徐家这些家族比的，可他交际能力恐怖，甚至连圈子里最难融入的程隽的圈子都能融进去，已经可以确定这人的双商绝对不低。 “今天是魏大师的收徒宴。”张向歌狗腿似的跟上了程温如。 “收徒？”程温如略微点头，她对小提琴不太了解，也不知道魏大师的收徒意味着什么，“那他徒弟应该也很厉害。” 小提琴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道魏大师在m洲都非常吃的开。 m洲聚集着全世界的势力，能在那里有一席之地的人都不简单。 京城那些后来的家族已经在往m洲扩展了，只是世界上这么多国家，每个国家都有那么多势力，不是随便一个势力都能步入m洲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m洲吞的什么都不剩。 张向歌开口，“程总，我听说秦小姐来了京城？上次见面我还邀请她去京城到处逛逛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一年了。” “你认识苒苒？”提到秦苒，程温如表情稍微变换了一下，精致的眉微挑。 “去年十月份……”张向歌看到程温如的表情，就知道她对秦苒的态度，连忙开口说起去年秦苒程隽那一行人的事。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里面走。 宴会厅大门口上还挂着海报，不过两人一路上都在聊秦苒，没有注意到。 跟在两人身后的李秘书看到了，他脚步顿了一下，忽然开口：“大小姐，你等等。” “怎么？”程温如双手环胸，微微顿住。 张向歌也停了下来，看到李秘书望着门口，他也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首席大席子的广告牌—— 嗯，是秦苒。 张向歌愣了一下。 程温如也才反应过来程隽给她这张请柬的意思，原来是秦苒的拜师宴？ 她这几天也知道秦苒每天晚上练琴。 程温如并没有在意，毕竟她小时候也学过乐器，也就跟着老师学学，能完整的弹出来一首曲子，在业余人面前能忽悠一番。 可放到什么专业人士眼里就不太够看。 原本她以为秦苒也是这样的存在，毕竟秦苒的家庭环境她也听说过，可她没想到秦苒小提琴真的非常好，好到能被魏大师收徒！ “秦小姐竟然是魏大师的徒弟？”张向歌也反应过来，难怪能在这里看到程温如。 心底也有些莫名，京城圈子里从去年就开始流传着秦苒。 不知道是从谁哪里传出来的流言，几乎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程隽身边是一个村姑类似的人物，至于一个月前高考，还有程家给秦苒找好了大学…… 张向歌也就之前在天堂会所见过秦苒一面，对她了解不太多，但却知道陆照影跟程隽都很看重秦苒，所以没有与那一行人讨论秦苒。 眼下，张向歌觉得秦苒可能跟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应该就是苒苒了。”程温如点点头。 经历过秦苒的抽屉，现在程温如觉得这件事也不是那么特别难接受。 两人进去，程温如熟门熟路的，很快就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找到了程隽。 两人一路过来，不少人认出了程温如，前来打招呼。 不过看到沙发上的程隽，这些人面色迅速变换了一下，瞬间又离开。 “你竟然不告诉我魏大师的事情。”程温如从服务生托盘中拿起了一杯酒，居高临下的看他。 程隽没看她，只是望着一个方向，语气不紧不慢：“现在知道了？” 程温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秦苒跟魏大师正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今天魏大师请的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也为了给秦苒进一步铺路，不仅仅是因为秦苒是他的关门大弟子，还有一个是因为陈淑兰临终前的嘱咐。 “苒苒，这世界比你眼里看的还要大很多，你看不到的势力也还有很多，”魏大师压低声音，“不要觉得今天是个终点，今天，只是你迈向这个世界的。” 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给秦苒介绍着一个老人；“这是m洲协会的副会长，你叫他恩格老师就成，至于m洲，两个月后我再同你解释……” “恩格老师。”秦苒非常礼貌的叫人。 副会长打量了秦苒一眼，然后看向魏大师，举了下酒杯：“这就是你选的徒弟？我很期待她。” 然后又看向秦苒，“听你老师说你现在是五级，你老师说你两个月后能达到六级，我很期待你，也很期待我们m洲能迎来新的成员。” 两方人打完招呼，魏大师接着带她认人。 恩格拿着酒杯看着秦苒的背影，挺奇怪：“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 身边的人想了想，回:“可能因为东方人都长得一样吧。” 恩格微微眯眼：“是吗？” ** 与此同时，秦语跟林婉一直跟在戴然身后。 戴然在小提琴协会几乎仅次于魏大师，实力也不错，但那仅仅在小提琴协会，格局放大一点，比如放到京城来说，他跟魏大师的明显差别就出来了。 秦语跟在戴然身后，戴然也给她介绍着人。 两人说完，看到林婉端着一杯酒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 魏大师作为今天的主要人物，他走动的方向人总是最多的，林婉自然也注意到，一看到那边眼睛就动不了了。 “小姑？”秦语叫了她一声，有些奇怪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正巧看到魏大师在向秦苒介绍恩格的画面，她整个人也愣住。 戴然一杯酒见底，正把酒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重新换了杯酒。 “你在看恩格先生？”他注意到秦语的目光，“恩格先生是m洲协会的副会长，也是m洲皇家演奏厅的负责人，马斯家族的门客，语儿，你今年的暑假要把握好机会，进m洲协会。” “不……不是，”林婉看向秦苒的方向，目不转睛，“秦苒怎么会在这里？” 戴然转头，看了眼林婉，“你说秦苒？她是今年协会的五级学员，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刚入会就达到五级的学员，现在是魏琳的徒弟，你们认识她？” 285逆天苒姐（二更）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林婉茫然失措的看向秦苒那边，好似麻木了。 刚来这场宴会的时候她就听秦语说了魏大师跟他的徒弟，而后跟在戴然身后，又听到不少人提到这个。 到后来，林婉也不觉得那个秦苒跟自己所认识的是同一个人。 直到现在，戴然一句话把她猛的拉回现实。 林婉几乎是喃喃的开口：“原来魏大师的徒弟真的是她？” 这一句，让戴然更加确定林婉认识秦苒，他不由眯了眯眼，语气十分遗憾：“早知道你们认识，我当初直接找你们，也不会让魏大师捷足先登……” 戴然感叹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向秦语，“不过这个秦苒刚来协会，距离m洲协会开放，时间两个月不到，今年的名额她跟你争不了，不然你就要危险了。” 戴然估计秦语的水平两个月后也能达到六级。 秦语进协会十个月，去年年底从小提琴四级成功到五级，如今半年，到六级也在意料之中。 秦苒天赋恐怖，但两个月的时间，大抵也在六级。 幸运的是秦苒比秦语大一岁，所以协会选择的还会是秦语。 戴然的话秦语根本就没有心思在听。 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从到京城、步入m洲开始，秦语就把自己跟以前的生活划了一道界线，她已经没有把秦苒秦汉秋那一行让人看在眼中，她还曾经驳斥秦苒不懂小提琴…… 秦语连接下来的宴会都没有心思参加。 秦苒会小提琴？ 还是一进小提琴协会就达到五级的学员？ 魏大师的徒弟？ 真tm这世界是出了什么问题？！ ** 秦苒不知道林婉跟秦语都因为她要疯了，她一晚上就跟着魏大师身后认识了一行人个人。 除了恩格，其他都是魏大师在京城的核心人脉。 “闻音老师，你们俩应该很熟了，”魏大师向秦苒介绍，“这位是我们京协的刘副会长，以后你有事可以找他……” 这一圈都是小提琴协会的人，看到魏大师带秦苒过来了，全都站起来。 秦苒一个个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 介绍完一圈，魏大师带她去另外一个圈子。 等魏大师一行人走后，刘副会长这行人才面面相觑，一人开口：“魏老真的收徒了，不然，我真怕魏老在京协被架空，不过一人也太少了。” “这一人比现在京协所有学员都要出色。”另一人眯眼，笑。 “这个倒是，那秦语用四个月从小提琴四级考到了五级，五级到现在半年了，还没到六级，”旁边的人抿了一口酒，收回目光，微微思索，“不知道她们俩谁先考到六级？” “这肯定是秦语，她达到五级后，在小提琴协会学半年多了。那个秦苒天资恐怖，我估计她应该四五个月后能考到六级。” 其他人想了想这速度，不由咂舌。 并不是说秦语先考到六级，她就比秦苒厉害，京协的这些人算的是时间。 秦语去年年底到现在，花了七个月的时间，还没考到六级，当然听说是马上就要到达六级，秦语的速度在京协真的很快，有些人学三年都不一定能到达六级。 可这些老人估摸着秦苒到达六级只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 听到这些人的讨论，一边站着的闻音只是喝酒，并不参与。 “闻主任，这秦苒是什么来历？”刘副会长注意到了他，他拿着酒杯看向闻音，“你觉得她几个月能考到六级？” 闻音朝他举杯，没有透漏，只开口：“不清楚。” “难不成……会是三个月？”看闻音那样儿，刘副会长整个人顿了一下。 闻音依旧笑，“魏大师叫我，你们先聊。” 其实……还能再逆天一点。 他跟刘副会长打了个招呼，就朝魏大师那边走过去。 闻音这表情着实有点耐人寻味，刘副会长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眯眼：“难不成会是两个月？” 身侧的人听着刘副会长嘀咕，转过身来问：“副会，什么两个月？” “没什么。”刘副会长摇了摇头，直觉不可能。 ** 跟随着魏大师招摇了一圈，秦苒才找到了程隽跟程温如这儿。 看到秦苒过来，张向歌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秦小姐。” 秦苒眯眼看了看他，点点头，“又见面了。” 虽然之前跟张向歌只是说了几句话，但她向来记性好。 这让张向歌十分惊讶，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他记得秦苒，那是因为秦苒是不好惹的人，他也用心去记了，而且就秦苒那长相那气质，一般都很难忘记。 可秦苒竟然也记得他？ 张向歌看向程隽，“听说秦小姐在京大，我在京大也认识学生会的几个人，秦小姐以后有什么不熟悉的就打我电话。” 程隽摸着下巴看他，“可以。” 张向歌立马给秦苒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还趁机加了秦苒的微信。 程温如好不容易等来秦苒，有一肚子疑惑要问她。 不仅仅是魏大师还有她那个抽屉的事情…… 只是宴会上人多眼杂，还有不少端着酒杯来认识程温如或者秦苒的人，程温如就一直憋着没问。 直到一场宴会结束，程温如才跟秦苒程隽一起离开。 “李秘书，你把我的车开回去。”程温如坐上了程隽车的后座。 把秦苒也拉到了后座，让程隽开车。 程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程温如一眼，就发动了车子。 张向歌看着他们的车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张向歌低头看了看，是狐朋狗友的消息—— 【欧阳薇过几天有个局。】 若是以往，张向歌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现在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欧阳薇是正经的炙手可热的第一名媛，不管是欧阳家的身份地位还是欧阳薇本身…… 可现在，张向歌回绝了狐朋狗友。 欧阳薇的心思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去了她的局，她一问话张向歌又不能不回答，毕竟欧阳薇她也得罪不起，唯一的办法只能避开她。 手机那边，狐朋狗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个个怎么回事？张向歌不是个‘交际花’吗，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来？还有程木，以前看到欧阳小姐比谁跑的都快……” ** 这一边，车上。 程温如终于找到了机会跟秦苒说话。 “苒苒，你抽屉里那些忘忧哪里买的？”没了外人，程温如显得有些随意，就是声音急切。 秦苒偏头看着窗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不是，都是朋友送的。” 程温如：“……”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红灯，程隽停了车，手搭着方向盘，目光瞥了眼后视镜，轻笑一声。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突然市面上没有忘忧了？”好半晌，程温如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以后还会有吗？” 她自然没有问秦苒，忘忧的卖家是谁。 那卖家把自己的藏的这么隐秘，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程温如也没有让秦苒为难。 “这个我知道……”秦苒手支着下巴，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程温如，“因为他们家养的宠物不听话，把那些草啃了。” 程温如再一次：“……” 在秦苒说这个答案之间，程温如想了很多，比如培育困难，比如被仇人谋害了，比如恶性竞争……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被宠物啃了？！ 金融中心的高级公寓。 程隽在大门口停了车，手搭着椅背，侧身看程温如，语气挺有礼貌的：“你家到了。” 程温如默默下车，她跟秦苒互相道别，转身要走的时候，似乎听到程隽在跟秦苒说“副驾驶”…… 她看了眼程隽的车，啧了一声，“这小子也有今天……” 说话间，她也拿出了手机给程老爷子打电话。 忘忧还没绝种，这件事她要跟老爷子报备一下。 ** 程家。 程饶瀚刚回到家，也终于得到了欧阳薇的回话，他连停都没有停留一会儿，直接带着他的人去正屋找程老爷子。 眼下是晚上九点多，程老爷子还在逗鸟，没睡。 “什么事？这么晚找我？”程老爷子似乎精神还不错，看到程饶瀚过来，就放下了手中的鸟食。 示意程饶瀚等人坐下。 程管家给他们端过来了茶。 程饶瀚也等不及了，直接开口：“爸，刚刚我的人得到了欧阳薇的回复，明天就能见到拍下忘忧的人了，我会把忘忧带回来给您。” 286汪子枫我tm?！（三更） 程老爷也坐好，端起手边的茶，听到程饶瀚的话。 他只是略微点头，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表情平淡：“这件事暂时搁下。” 程饶瀚本以为会得到程老爷子的赞赏，没想到老爷子反应这么平淡，不由愣了一下，“爸？” 他把手中的杯子磕在了桌子上，十分震惊。 “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程老爷子喝了口茶，眸色很淡，板刻威严。 程饶瀚不知道情况有变，但老爷子威严在，他只点头。 程老爷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程温如的，他朝程饶瀚摆了摆手，不多言:“程管家，送大少爷出去。” 程饶瀚一回来就满心欢喜的跟程老爷子报告这个消息，不敢多问，出来后才敢开口:“程管家，我爸是怎么了？我花了好大代价才通过欧阳薇从129那里得到了买家的消息，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忘……” 程管家看着程饶瀚，不由摇头叹了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玻璃瓶：“大少爷，你看这个。” 程饶瀚本来还想说什么，一转眼就看到程管家手中的东西，是一瓶忘忧，他如同见鬼。 “你们怎么还有额外的？”拍卖场不是都没有了吗？ 谁手里还有这些东西？！ ** 翌日。 星期一。 一个星期过去，每个星期一早上八点到十点，小提琴协会的二楼跟一楼教室都会进行公开课。 秦苒跟汪子枫这三人七点就到了训练室练习。 昨天晚宴小提琴协会只去了少数几个高层，但魏大师收徒的消息已经在小提琴协会传开。 “听说昨晚小提琴界有一场名流宴会，魏大师还收了个徒弟，”汪子枫拿着小提琴，他消息一向非常灵通，才过一夜，他连魏大师收了个徒弟都知道，正在跟两位同伴科普，“都是京城的大人物，我们协会也只有五六个人能去……”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似乎还有m洲的人。” 当然，他只能大略知道来了些什么人，至于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只能说个大概。 京城的这种高级宴会隐秘性很高，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嚼舌根子。 至于其他的服务性人员……他们谁敢把这些大佬的事情往外抖？ 不过几家媒体报导了些许。 只是眼下网络流量至上，微博上每天都是那些流量明星的分手、自拍……大戏，专业性、学术性的报道，在这里都激不起半点水花。 “m洲？”田潇潇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有些好奇。 “天才云集，”汪子枫含糊的开口，没多解释，只是看向秦苒，“秦苒，戴老师还没动静吗？他怎么还没找你？” 真的不科学，以秦苒这分量，不说戴然，其他老师也不会无动于衷。 连汪子枫自己，都有好几个老师询问。 秦苒这么优秀不可能没有老师找他。 秦苒把耳机塞到了耳朵里，低头，似乎是没听到。 汪子枫叶没在意，他看了眼时间，快到八点了，就站起来，“两位，快走了，今天有公开课，机会难得，不知道是哪位老师讲课！” 进小提琴协会的，有些出色的学员被小提琴七级或者八级的老师收作徒弟，可以开小灶，其他没有老师的学员只能听每个星期一次的公开课。 有时候运气好还有可能遇到魏大师！ 那时候即便是秦语，也会放下手边的事去听公开课。 今天似乎来的这位老师似乎有点分量，汪子枫去抢位置的时候，已经被占了一大半。 “来听课的人好多。”汪子枫占了中间的一排位置。 八点。 讲课老师带着优盘进来。 一看到老师的脸，201教室里的学员一个个兴奋的相互讨论起来。 来人正是戴然。 他打开投影仪，对201教室里的人介绍自己：“我是戴然，你们可以叫我戴老师，今天我给你们讲讲动作模仿、内心感悟这两方面……” 秦苒听了一会儿，戴然作为仅次于魏大师的人，在小提琴方面的造诣自然很厉害，至少是现在的秦苒比不上的。 她带了本书，一边翻看着书，一边听着戴然的课程。 听到一半，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闻音发的消息—— 【在哪？】 秦苒很老实的回—— 【201听课。】 手机那边的闻音以为自己看错了，好半晌，才回—— 【我知道了。】 他放下手机，看向坐在会议室的魏大师，失笑：“秦苒小姐去201听公开课了，好像是跟她的组员一起。” 这还真是头一遭，魏大师自己都没想到，他自己的学生跑去听公开课，这是对他这个小提琴协会的会长有多大的不自信啊？ “她之前是在哪个训练室练习？”魏大师放下手中的文件。 “211训练室。”闻音很关注秦苒的学习进度，自然也清楚。 “行，”魏大师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又弯腰拉开抽屉，拿出来他昨晚刚完工的一份训练表格，“我直接去找她，协会这边你看着。” 一个星期过去，他要检查秦苒的学习进度，并给她一份新的训练表。 闻音送魏大师出门。 等魏大师出门，会议室内坐着的其他几人才继续刚刚的话题，略显忧虑：“戴老师昨天好像又收徒了……” 戴然是铁了心要跟魏大师杠，收了那么多优质学员，不就是要在两月后，m洲协会的招生表演上让自己的学生大出风头？可魏大师只有一个徒弟啊。 ** 两个小时过的很快。 十点，201教室的公开课结束，戴然收起了自己的东西。 田弋筠站起来，拿着笔记恭恭敬敬的走到他身边，声音挺响亮：“老师，我昨天有一个点想不明白？” 戴然这一次看中的学员本来是秦苒。 但昨晚魏大师都公开了选秦苒为徒，戴然只能退而求其次，看中了田弋筠。 “是弋筠啊，”戴然对自己的徒弟是有足够的耐心，他看了眼田弋筠的笔记本，声音和缓：“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走吧，去我办公室，你师姐也在那里。” 田弋筠合上了笔记本，跟在戴然身后往外走。 她笑的一如既往的甜，一张娃娃脸也很给人好感，但此时眉宇间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 秦苒是五级学员的消息出来后，田弋筠也消沉过一段时间，她原本以为戴然一定会选择秦苒。 可没想到昨天晚上峰回路转。 这样想着，她不由看向秦苒的方向，对方低着头，看不清脸。 等戴然两人离开，201教室里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十分震惊。 “田弋筠竟然拜在戴老师门下了？” “我去？” 有人忍不住看秦苒的方向。 “昨晚的事情，”李雪作为田弋筠的代言人，直接被其他人围起来，她也不隐瞒，“戴老师人很好，弋筠还拿到他的私人笔记了，等她看完了就会给我看。” 一个多星期前，李雪对自己的决定确实非常后悔。 毕竟人往高处走，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跟五级学员组队的机会，她怎么不会捶胸顿足? 可眼下戴老师收了田弋筠为徒，没有收秦苒，这让李雪有了些许安慰。 ** “这简直太不科学了！”汪子枫拧着一双俊气的眉，沉声开口，“为什么戴老师没有选你？” 秦苒拿着本书，慢悠悠的跟着他们俩，手搁在脑后。 田潇潇拿着秦苒的学员卡，去训练室的门，不紧不慢的开口，一张妖娆的脸上笑意不减:“淡定，万一戴然眼瞎呢？” 汪子枫：“……”你都这么激动了还叫他淡定? “嘀——” 门打开。 田潇潇先进，汪子枫随其后，秦苒带上门。 汪子枫有些不太高兴，有气无力的往小提琴那方向走，“我先练……”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书架边站了一个老人。 老人手上还拿着本书。 似乎是听到声音，他侧了侧身，露出一张苍老又威严的脸。 田潇潇不认识这个人，挺礼貌的：“请问您是?” 287两个戏精的诞生！躺赢人生开启（一更） 田潇潇刚来协会没有多久，以前也没有看过魏大师的演奏会。 尤其魏大师经常奔波于国际之间。 田潇潇不认识很正常。 魏大师微微颔首，表情还算温和，“我是秦苒的老师。” “哦，”田潇潇点点头，反应过来，“您好。” “最近练得怎么样？”训练室里人不多，魏大师直接看向秦苒，抬抬下巴，示意她去窗户那边聊。 “还行，”秦苒放下手，又把书扔到了桌子上，走到窗边拿起了一把小提琴，“不过有几个疑问……” 魏大师把新的一份训练表搁到一边，听她说。 因为训练室还有其他人，两人声音压得有些低。 而这边，汪子枫还站在原地，没动。 “你没事吧？”田潇潇没去打扰那师徒，她用手拨了拨头发，看向汪子枫。 汪子枫这会儿才动了动手，似乎见鬼了一般。 田潇潇去两边的书架上找书。 见汪子枫也过来，她凑近，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为什么秦苒的老师不是戴然啊？” “戴然？”听到这个名字，汪子枫终于清醒过来，他看了田潇潇一眼，“你知道她老师是谁吗？” “没见过。”田潇潇抽出来一本书。 语气里还有些遗憾。 汪子枫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魏大师。” “谁？” 汪子枫重复：“魏大师。” “啪——”田潇潇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没过一会儿，田潇潇跟汪子枫两人都坐在魏大师身边，听魏大师讲课。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魏大师才有事要处理，就留给秦苒一份新的训练表，他站起来，语气挺感叹：“进步很快，对你我可能要有新的规划。” 秦苒就这么站着，低头翻着新的训练计划，语气不紧不慢：“还行吧。” 魏大师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徒弟，心里想着他给她的两个月考到六级，真的不难。 等魏大师离开了。 田潇潇跟汪子枫二人才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苒。 秦苒淡定的收起了训练手册，朝两人抬抬下巴，淡定的开口：“去吃饭。” “其实这件事也算正常……”汪子枫跟上秦苒，“秦苒是这群新学员中最出色的一个，肯定是那群老师的争抢对象。” 只是他一直想的是戴然，所有人包括一行老师，都没有考虑过到魏大师，因为魏大师从未收过徒…… 田潇潇跟在两人最后面，拿出手机认认真真给她的经纪人发了一条消息—— 【实不相瞒，我真的是欧皇！】 经纪人依旧毫不留情，回的很快，回的言简意赅—— 【呵。】 紧接着—— 【所以今天的你被大导演挑中成女主角了吗？】 【今天的你跟秦影帝一起拍电视了吗？】 【今天的你有一千万粉丝了吗？】 【你只是网剧里演一具尸体的女n（微笑）】 死亡三连问。 田潇潇默默收起了手机。 ** 一行三人来到了协会里的食堂二楼。 汪子枫熟练的点了菜。 身边正巧是田弋筠那一行人，田弋筠那一桌子挺大，正在热烈的讨论戴然老师的问题。 “真的吗？你在戴老师那里看到秦语了？她是不是很厉害？”似乎是有意放大声音的，说的特别大声。 秦苒这一桌听的清清楚楚。 田弋筠一张娃娃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戴老师跟秦语师姐人都很好……” 声音特别特别吵。 秦苒靠在椅背上，眉头拧起，腿微微搭着，手指没什么规则的敲着，似乎挺不耐烦的。 隔壁一桌的人都是田弋筠这一党的，看到秦苒等人来，自然是故意放大了声音。 若是放在几个小时前，田潇潇跟汪子枫肯定很气。 只是现在…… 田潇潇淡定的给秦苒还有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笑眯眯的看向汪子枫：“汪子枫，今天魏大师说的技术要求你记了没有？” 声音也不小。 “当然，魏大师说的我都记在了笔记本上，回训练室拿给你。”汪子枫反应过来，立马接上。 “感谢魏大师看在秦苒的面子上不嫌弃我们。” “毕竟是秦苒的老师魏大师。” “是的，魏大师是个好人。”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离“魏大师”。 隔壁桌的人说话声音渐渐消失。 这两人还在“魏大师”“秦苒”的，似乎别人听不见一般。 秦苒本来挺不耐烦的，看见两人这样，她这个一向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的人此时也有些忍不住。 “不是，”她拿手敲敲桌子，靠着椅背，侧身笑骂，“你们两个，够了啊。” “好吧，”田潇潇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卷发，点点头，略显遗憾的说了最后一句：“秦苒，十分感谢你的老师魏大师。” 语气还贼他妈真诚。 秦苒：“……” 这两人……怕不是戏精学院的。 ** 等他们三人吃完了饭，离开。 隔壁桌的田弋筠一行人才回过神来。 一人忍不住开口，“我也似乎听说魏大师也收徒了，没想到会是秦苒，难怪戴老师……”?说到这里，另一人掐了下他的手臂。 这人看了眼田弋筠的表情，立马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戴然虽然仅次于魏大师，但就算是十个戴然也比不上一个魏大师，这不是用数量就能衡量的。 “汪子枫他们运气真好，听说魏大师教秦苒的时候，他们还能旁听。”有人忍不住开口。 语气不乏羡慕嫉妒。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些人都下意识的看向李雪…… 毕竟，李雪当初才是最先分配到秦苒那一组的…… 李雪神色有些僵硬了，但是表情控制的还可以。 可心里早就似乎被蚂蚁在啃噬着，密密麻麻的。 田弋筠一张娃娃脸上似乎只有一个甜笑的表情，“我师姐过几天就要去考小提琴六级了。” “这么快就考六级了？”桌子上的一行人又勉强打起精神，但最终是没胃口吃下这顿饭了。 “好恐怖，她不是去年年底才考到五级吗？” “……” ** 傍晚，下课。 三人一起下楼，今天下午三个人提前离开。 田潇潇的经纪人也还没来，秦苒也没提前通知程隽，估计他还有半个小时会到。 外面挺热，三个人就准备对面的咖啡店等人。 靠近小提琴协会不远处，有个影视基地。 这边偶尔能遇到一些不是特别出名的艺人。 三个人刚进去，迎面正好遇到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男人，他看了田潇潇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原来是田大明星。” 当然，他也没看田潇潇身边的汪子枫跟二人，能跟田潇潇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人物，他只阴阳怪气的。 田潇潇看了他一眼，直接了当的，“谢谢。” “你还真敢应声，”男人眯眼看着她，也不在意她的语气，只是讥诮的开口，“我早就知道不能带你，若是没有你，我们团队早就……” 秦苒手压了压帽子，她嚣张惯了，不知道什么是收敛：“麻烦，让让。” 语气散漫又欠揍，“好狗不挡道。” 挺不客气的话。 男人应该没被人这么说过，他似乎有些恼怒，冷笑着看田潇潇一眼，“田潇潇，我看你是真不想混了！” 他面色漆黑的看了田潇潇等人一眼，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田潇潇似乎心情又好了。 等坐到了窗边的位子上，服务员端过来咖啡，田潇潇才搅着咖啡开口：“刚刚那是我之前的经纪人。” 汪子枫是个直男：“现在呢？” “他跟我解约了。”田潇潇取下墨镜，不在意的回。 秦苒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挑眉没说话。 不多时，咖啡店外停了一辆保姆车。 田潇潇的经纪人从里面出来，她气呼呼的踩着高跟鞋，走进咖啡厅，目光转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田潇潇：“田潇潇，你个万年非酋又给我惹事！你不知道白天天跟她的经纪人已经签了江氏吗！你还给我惹他们！你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声音好大。 秦苒掏了掏耳朵。 288周校长带了个朋友过来拐秦苒（二更） 田潇潇戴上墨镜，已经习惯了，她跟秦苒二人挥手告别：“明天见。” 她的经纪人也是气急了，才会张口就来。 意识到秦苒跟汪子枫也在，她还是给田潇潇留了点面子，没往下说。 “你是潇潇朋友吧？”经纪人看了秦苒一眼，语气立马变缓：“有进娱乐圈的打算吗？” “没，”秦苒侧头看了眼窗外，一眼就看到了程隽停在对面的车子，她扣上鸭舌帽：“我先走了。” 头也没回的朝他们敷衍的挥手，慢悠悠的朝门外走。 经纪人看着她的背影，满脸遗憾，这姑娘想也没想的，就这么直接拒绝，看来连个毛的打算都没有。 秦苒走了，汪子枫也没有多留，跟田潇潇打了个招呼也回家了。 田潇潇跟经纪人一起上了保姆车。 “我说真的，你现在没事别跟白天天他们杠上，”田潇潇经纪人坐上了后座，语气严肃，“她签了江氏，一句话都能让你这个小新人撞得头破血流。” 田潇潇双手环胸，刷着微博，自己依旧是102万的粉丝，大部分还是经济人给她买的僵尸粉。 她“嗯”了一声，挺郁闷的：“知道了，温姐。” 进娱乐圈的，没有哪个人不想混出名堂来，田潇潇童星出道，现在十几年了，也就还接个女n号，时间久了她自己都淡定了。 她的前经纪人还看中她的颜值跟潜力，后来遇到了白天天之后，就跟她解约了，她被公司发配给温姐…… 温姐本来是带白天天的，不过也挺倒霉，手底下最有潜力的艺人白天天被田潇潇前经纪人看中，换了个非酋田潇潇。 论起运气，这两人在娱乐圈也确实没谁了。 ** 这一边，秦苒也坐上了副驾驶。 还打包带出来了一杯奶茶。 “今天提前了？”他看了秦苒一眼，询问。 “星期一，传统。”秦苒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奶茶，侧头看了眼他。 程隽点点头，他发动车子，搁在车子上的电话响了。 一只手搭着方向盘，一只手要去拿手机。 还没拿到，就被秦苒两根手指捏走了。 秦苒咬着吸管，看他一眼，慢条斯理：“你看什么看？” 程隽收回目光，想起来，眉眼温和舒隽：“两只手开车，没忘。” “江东叶。”秦苒翻了下手机，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名字，她直接按了接听键。 也想起来江东叶跟顾西迟在京城的事儿了。 顾西迟来京城后消息就传的很少。 秦苒只知道他这半年间一直在京城的医学实验室，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隽爷，云光财团的大动静你知道吗？”那边的江东叶放下手中的笔，开口。 “不知道。”秦苒靠着椅背，面无表情。 江东叶：“……秦小姐？” 秦苒“嗯”了一声，打开扬声器：“你说吧。” 江东叶说的无非就是云光财团ea机器人跟智能系统的事儿，昨天刚开了发布会，今天还上了微博热搜。 云光财团总部就放在了京城金融中心，俨然是有入驻京城的打算。 不少势力都有派过人查探云光财团的底细，毕竟这是亚洲五大佬之二的巨擘，然而到今天也没有哪家家族潜入过云光财团的核心区。 江东叶没敢问自家老爷子，就问程隽。 程隽专心致志的开车，就随意的“嗯”了一声，这让江东叶十分的受伤。 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秦苒放下奶茶，手支着下巴问了他一句：“你是开娱乐公司的？” 秦苒记得江东叶在云城的时候说过。 刚刚田潇潇的经纪人说江氏的时候，她也稍微注意了一下。 “是的，秦小姐，你有什么指示吗？”电话那边的江东叶站起来，“你是要进娱乐圈吗？我一定给你顶级资源顶级经纪人……” “不，我不是，没想过。”秦苒坐直身体。 江东叶声音充满遗憾：“好吧。” 车拐过一个弯道，秦苒才继续支着下巴，“你们公司是有一个叫白天天的艺人？” “白天天？”江东叶陷入迷茫，他“啊”了一声，“我不知道。” 挂断电话，江东叶手指敲着桌子，半晌后，他拨打了内线电话，叫了助理过来。 “江总？”助理看了江东叶一眼，立马开口，“是顾哥又缺什么了吗？” 江东叶的娱乐公司上下人员，都知道有位顾哥很牛批。 “不是，”江东叶收起文件，“我们公司有叫白天天的艺人吗？” “没印象，我查查。”助理收回目光。 ** 亭澜。 秦苒跟程隽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程温如。 她一手拿着签字笔，文件夹随意的被她放在腿上，严谨肃穆的在批着文件，李秘书站在她身侧，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你怎么又来了？”程隽把钥匙丢到沙发上，拧着眉头看程温如。 程温如听到声音，直接合上手中的文件夹，不动声色的开口：“我跟你说正经事。” “完全不想听。”程隽很礼貌的打断了她。 “那你就这么游荡？”程温如把文件夹递给李秘书，双手环胸，往沙发上一靠，“顶着程家太子爷的名声游手好闲？” 程木拿着一盆花面无表情的从程温如面前晃过。 又拿着一杯茶面无表情的从程温如面前晃过。 程温如扶额：“程木你给我坐好！” 程木坐在茶几边，默默端着茶杯。 厨房里，从程家过来的厨师已经做好了晚饭，正站在厨房门等着他们吃饭。 程隽看秦苒一眼，“去吃饭。” 秦苒点点头，她等会儿还要练琴。 刚坐到饭桌边的椅子上，门铃声响起，程木立马放在手中的茶杯，跑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 程木认出来其中一位，他连忙开口，语气带着敬意：“周校长？” 他以前也是在京大的，不过他不是自己考的，是京大收程隽时附送的…… “嗯。”周校长点点头，语气温和：“秦苒同学在家吗？” “在，秦小姐在。”程木转过身，让周校长进去。 都是一个圈子的，虽然程温如当时读的是a大，但她也认识周山，停止了跟程隽的对峙，连忙站起来：“周校长。” 又看向程隽，压低声音：“你跟周家人还认识？” 程隽不是一直“老子天下第一”，除了几个发小，其他家族都不关注的？ 还跟周家有交情？ “不熟，应该不是找我的。”程隽也站起来，懒散的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来。 程温如眯了眯眼，没想明白。 周山眼睛一扫，就看到坐在饭桌上的秦苒，他先跟程隽程温如打了招呼，才看向秦苒，介绍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这是我们学校数学系的院长，我是带他来找你的……” 在秦苒选京大之前，周山就捷足先登把秦苒的档案调到京大了。 秦苒的照片档案中心有，尤其她这张脸……简直比明星还好认。 周山一眼就认出来秦苒。 京大的一些院长也注意到那个全国卷第一填了京大，一时间都在期待猜测她到底选哪个专业…… 直到今天下午她选的专业公开，有些人坐不住了。 数学系的院长不等周山说完，直接打断他，看向秦苒：“秦苒同学，今年数学这么难，你都能考满分，全国卷唯一的满分，可见你在数学上的造诣，你为什么要选自动化？” 今年卷子难，很难。 理综也难，但理综没有比数学难，毕竟数学卷是难道一群参加过imo的考生们都头疼的卷子。 秦苒选了自动化系，谁也没有预料的发展。 秦苒放下筷子，她站起来，看着数学系的院长，礼貌的开口：“因为我想选。“ 原本以为秦苒会数出个一二三四来，没想到她这么任性，数学系的院长头脑发热，直接开口：“自动化有什么好的？那里都是一群秃头研究生！” 289魏大师我不佛系，我有三个徒弟（三更） 秦苒：“……” 周山也咳了一声。 研究学术的，读研的，整天呆在实验室的……秃头的确实不少，可数学系也有两个秃头教授…… 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秦苒是铁了心要学自动化，周山跟数学系的院长都看出来了。 两个人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程隽见三个人聊完了，才抬了抬眼眸，很懂礼数的询问：“两位要留下来吃饭吗？” 数学系的院长受挫，半点也没有想留下来吃饭的打算。 他无力的朝程隽挥挥手，“不了，我回学校。” 走到门边，他还回头看了眼秦苒，秦苒…… 秦苒正低头拿着筷子认认真真的吃饭。 院长：“……”他有点扎心。 周山跟院长走后，程隽关上了门，看向愣站在原地的程温如跟李秘书，十分客气的询问：“两位不吃饭吗？” 程温如：“……” 李秘书：“……”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坐到了餐桌上，跟秦苒程隽等人一起吃饭。 厨师也是个有眼力的，看到程温如跟李秘书过来的时候已经顺带做好了两人的晚饭。 秦苒要上去练琴，最先吃完，就跟几人告别，直接去楼上练琴了。 等秦苒去了楼上，程温如才看向程隽，眯眼：“周校长他们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秦苒小提琴这么牛逼，是学艺术的…… “这个啊，”程隽慢条斯理夹了一筷子的青菜，不太在意的开口：“她数学物理都满分，两个学院打起来了吧。” 程温如继续沉默，不说话了。 一边坐着的李秘书：“……” 听听，是人话吗？ ** 又一个星期之后，小提琴协会。 二楼考级处。 两个老师看向秦语，又低头看了眼资料，“秦语，你确定是今天考核六级？” “确定。”秦语抿了抿唇，直接开口。 两个老师惊讶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好，你开始。” 他们本来估计秦语要到八月底表演赛的时候才会考级，毕竟那时候会稳一点，没想到她考得这么快。 十分钟后，秦语从考核室内出来。 外面，田弋筠紧张的看向她：“师姐，你过了吗？” 秦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一声，语气也漫不经心的：“过了。” “这么快？！”田弋筠当即兴奋，低头拿着手机在群里大肆渲染。 秦语任由她说话，自己做到电脑边，打开网页，网页上的排名已经发生了变化。 高级学员秦语（五级）已经变成了——高级学员秦语（六级）。 而下面依旧是高级学员秦苒（五级）。 秦语坐在电脑面前看了好半晌，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 二楼。 练习室。 这两个星期，汪子枫已经不声不响的，已经摸进了各种群里。 秦语考到六级的消息似乎给了田弋筠那一派强烈的镇定剂，她考到六级的消息被大肆宣传。 汪子枫自然也刷到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十分意外：“秦语竟然到六级了？” 田潇潇放下小提琴，“这么快？” “确实很快，”汪子枫点点头，然后又想了一下，“我现在四级，勤学苦练的花要到年底才能考到五级，至于六级……明年年底才会有希望吧。” 田潇潇来小提琴协会主要是为了“镀金”，不过因为秦苒跟魏大师，她也存了好好学小提琴的心思。 其他的，对于秦语到底多少级，她不太感兴趣，“哦”了一声就直接转开了目光。 秦苒不太管两人在说些什么。 她只是坐在窗户边，拧着眉头再试音。 就是这时候，训练室的门“嘀”的一声响，门被打开。 田潇潇跟汪子枫都忙不迭站起来，看向田位大师的方向，立马变得正经起来：“魏大师。” “嗯。”魏大师朝他们微微颔首，笑得依旧和缓：“最近两天学习的怎么样？” “学得很好。”田潇潇跟汪子枫都疯狂点头。 外界抢破头都抢不到魏大师都一节课，他们每个星期都能免费坐着听好几节，田潇潇跟汪子枫每天都都会准时来训练。 田潇潇都暂时放下了公司里的艺人形体课。 经纪人跟她聊过这件事，不过田潇潇一直都没有通告，到最后温姐也没说什么，就让田潇潇在小提琴协会自由生长了。 反正，也就这暑假一段时间。 等开学了，田潇潇还是要回表演系的。 秦苒也放下小提琴，站起来，“还行。” 魏大师收回目光，笑了一声，又继续给三个人上了一节课，等课程结尾的时候，他才收起了书。 坐在椅子上没走。 三个人都知道他有话要说，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他。 魏大师手指敲着桌子，沉吟了半晌才看向三人：“今天上午都公开课都没去吧？” “没，”汪子枫举手，“知道您下午来授课，我们都没有去。” “嗯，”魏大师继续颔首，“那我就跟你们说说下个月的表演赛，涉及到进修学员，只会选择其中一名。” “我希望你们三个人都能参加。” 汪子枫抱着小提琴，他是魏大师都迷弟，疯狂点头，“好的魏大师！” 田潇潇慵懒的笑笑：“反正我也就是去凑个数。” 魏大师目光最后看向秦苒。 秦苒手搁到脑后：“哦。” 魏大师：“……” 他跟三个人说完，才留了新的一张训练表，然后出来。 闻音正从楼上下来，看到魏大师，停顿了一下；“魏大师，怎么样？” 魏大师气定神闲的开口:“三个人都同意了。” “那就好。”闻音点点头，笑:“今天上午戴老师那一行人可得意了。” 因为秦语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这么早就考到了六级。 魏大师手背到身后，笑笑：“暂且再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 还真当他这么佛系？ 几年不收徒，那些人都快忘了他魏琳教徒弟也不输于任何人。 “那汪子枫跟田潇潇两人……”闻音想起来这两人。 魏大师按了电梯们，语气挺淡：“资质差了点儿，可以做个普通弟子。” 这几天魏大师天天抽时间来给秦苒他们讲课，发现秦苒跟那两人关系不错，这三人也偶尔会交流。 汪子枫跟闻音性格有些像，都是小提琴的狂热粉。 他的一天不是在学小提琴，就是在学小提琴的路上。 是个勤奋程度比秦语还要高的学生，秦语那么努力主要还是为了名利，但汪子枫只是热爱小提琴。 所以两人学到最后的效果并不一样。 魏大师很满意随机分配的效果，给了秦苒一个勤奋的榜样。 至于田潇潇……则是有些偏向于秦苒，她对小提琴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得过且过。 这样也能达到三级，魏大师觉得田潇潇本身的天赋也是极其不错的。 不知道这三个人在一起训练，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电梯门开了，魏大师走进去，淡淡想着。 他有些期待下个月这三个人给他的惊喜。 ** 一个多月后。 小提琴协会。 戴然神清气爽的站在大门口。 一辆黑车在大门口停下，里面下来几个外国人。 “恩格先生，”戴然往前走了两步，迎上去，“我是戴然，这一次主要是负责接应您。” 正是之前在秦苒拜师宴上出现过的恩格先生，也是m洲协会这次招会员的主要裁判官。 “戴老师。”恩格先生跟他打招呼，一边跟着戴然往小提琴协会里面走，一边跟戴然打招呼：“这次你们推荐了几个学员？” “二十个人。” 这些学员都是协会里不足25随到四级以上学员。 各位老师早就提交了自己的学生名单。 “二十个？”恩格先生挑眉，“你们今年的推荐学员人数不少啊。” 以往也就十五个左右。 戴然笑了笑，没说话。 可不是，魏大师连一个三级学员都推上去了，人能不多？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小提琴协会。 290搞事情！（一更） 今天就是八月下旬的表演赛。 这场比赛有恩格先生跟协会里的人共同参与。 恩格先生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对小提琴协会也不陌生，戴然就没有带他去参观小提琴协会。 直接带他去了演奏厅。 在演奏厅门外，看到了秦语：“老师。” “恩格先生，这是我的徒弟，秦语。”戴然朝恩格先生介绍着秦语，下巴稍稍抬起，“这次学员中唯一的六级学员。” 因为秦语的六级进度实在太快了，他过六级之后，戴然在协会里的位置有了显著的变化，所以这次招待恩格先生的工作直接交给了戴然。 接恩格先生也上一门学问，协会里大多数老师都争着抢着去做的事。 毕竟恩格是m洲小提琴协会的副会长，本身在小提琴协会上的造诣就非常高，又是m洲的，能得到他指点两句或眼熟，都将是意外之喜。 以往都是魏大师亲自招待，因为魏大师跟恩格先生很熟。 “六级学员？”恩格先生听到这一句，确实万分惊讶，“竟然出了一个六级学员？她进小提琴协会多长时间了？” “不到一年。”戴然微笑。 听到这一句，恩格先生多看了秦语一眼，略微低头，算是赞赏：“今年你们京协确实不错。” 戴然跟秦语相互看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眸底的惊喜。 别说秦语，连戴然都很意外。 恩格先生继续往里面走，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看向戴然：“对了，你们今年的新会员秦苒怎么样？” 这是魏大师的徒弟，魏大师还专门带她见过自己，恩格先生对秦苒印象非常深刻。 “她？”戴然听到恩格先生问起秦苒，他淡淡笑了一下，“她很少在小提琴协会出现。” 秦苒这两个月一直没有动静。 其他学员在听到秦语考了六级之后，一个个都受到了刺激了去二楼考级处，几乎每天都有人尝试着去考核。 尤其是心高气傲的新生田弋筠跟李雪等人，虽然没有考过，但这些老师大概把握了田弋筠跟李雪他们进度。 只有秦苒那三人，没有一次去过考级处，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是吗？”恩格先生点点头，有些疑惑。 戴然让身边的老师带恩格先生进去，而他停留在原地跟秦语说话，“语儿，这一次机会难得，你好好把握，恩格先生对你印象很好，你一定要超常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实力，这次的名额是稳的了，你主要是让自己在恩格先生那里刷够脸。” 听着戴然的话，秦语也正了神色，她点点头，“好。” 说完一句话，她看着恩格先生离开背影，眼眸渐渐转深。 ** 演奏厅后台，依旧是抽签序号。 秦语一过去就拿到了自己的序号，11，中间序号，不算太前，也不算太后。 “师姐，你11？我运气真不好，竟然排在了你后面。”李雪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号码牌，不由开口。 其他人都过来看了一眼，也纷纷附和。 看到自己也是在11之后的，一个比秦语大的五级老学员更加郁闷，“秦语，你怎么这么靠前？” 她是负责这次号码牌的老人，这排序也是她临时抽取的。 五级跟六级差距太大了，这场表演赛依旧是得分制的，秦语恰好在中间，看到了她的表演，后面这一行人的表演在老师这些人的眼中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这个老学员能不郁闷？ 尤其是李雪，紧接着秦语身后。 她才四级，跟秦语两级的差距，这对她来说就是公开处刑。 时间快到表演赛的时间了，秦语看了眼前方的三个号码牌，分别是5、7、20，她一眼就看到了20号。 “这是谁的？”秦语目光一转。 给恩格先生留下最好的印象就是最后一个上台，完全不同于前面十九场的表演。 秦语向来算计得非常周到。 老学员虽然是负责20位学员的号码牌，但也不会每个人都记得名字，5、7他就不知道，但他知道20号，魏大师的那个徒弟，这一次可能仅次于秦语的学员：“是秦苒的。” “秦苒？”秦语笑了笑，她手将滑到脸边的头发撇到耳后：“我能跟她换一张号码牌吗？” 老学员也是一愣，而后心头又涌上了一层隐秘的欣喜，他勉强抑制住，偏头看向场上的其他人：“你们有意见吗？” 这句话一出，场上其他学员相互间对视了一眼，没人反对。 尤其是排在11名之后的一行人，秦苒虽然也厉害，但还没到六级，跟他们没有质的差距，比秦语要好上一点。 在秦语之后表演会杯被得很惨，不占优势，在秦苒之后表演就会好上很多。 表演赛上的这些人也是人精，自然为自己考虑，毕竟这次听说有位很牛批的人物，没人不想表演的更好。 这情况也在老学员的预料之中。 他上前一步，帮秦语调换了号码牌。 ** 秦苒这三人依旧是踩着点到的。 汪子枫走在最前面，一张棱角挺分明的脸，一个月没怎么出现，他身上的气质仿佛有了质的变化，比以往要深沉的多。 他最先看到桌子上最后剩下的三张号码牌，直接拿起来。 “这是秦苒的号码牌？”汪子枫拿了11号，问了句身边的老学员。 老学员看了一眼，表情不变，脸上还带着笑意，“是的。” 其他学员都没有说话。 “是吗？”汪子枫收下了三张号码牌，略显疑惑。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秦苒，你怎么是11号？”汪子枫走到那两人身边，把号码牌递给秦苒，压低声音，挺疑惑的，“魏大师不是说你是20号吗？” 秦苒扯下了头顶的鸭舌帽，随手接过号码牌，别在腰间，不太在意：“不知道，没差别。” 田潇潇取下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往椅子上一座，也接过自己的五号，“还好我是五号，在你前面。” “嗯。”汪子枫点头。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汪子枫才发现，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论在小提琴上的认真程度，他自信没有人能比得过自己…… 直到他遇到了秦苒…… ** 三个人踩点来的，很快，第一个人就拿着自己的小提琴上台了。 演奏厅，全方位的摄影记录。 第一排依旧坐着各位老师评分老师。 魏大师、恩格先生、闻音、戴然……这七个重量级人物。 能被推选来参加m洲会员入选考核的都不是弱者，第一个出场的也是协会的老人，在四级停留了两年。 运用技术娴熟，就是少了点灵气。 在场坐着的都是非常苛刻的老师。 尤其魏大师跟恩格先生，两人虽然没有按照m洲标准，但都会下意识的进行比较，最后魏大师给了60，恩格先生给了60，再多没有。 这些都是每年协会表演赛上的常态，其他老师很淡定的给了七八十左右。 一连四个，很快就到了田潇潇。 一听到她的名字，戴然就忍不住笑，他看向魏大师：“这好像是这一次唯一的三级学员。” 这场表演赛除了第一去m洲进修的名额，也是为了向m洲展示京协的众多天才们。 最低都是四级学员。 只有魏大师，把一个三级学员添了进去。 其他老师一听，没敢说什么，毕竟这是魏大师推选出来的学员。 魏大师拿起自己的打分笔还有纸，淡定的看着出场台，没有说什么。 戴然靠着椅背，志得意满的看了魏大师一眼。 “戴老师，听说这一个多月，田潇潇跟秦苒那三个人一直在秘密训练……”戴然身侧的老师压低声音，这一个月戴然的地位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些许变化，尤其是知道戴然的徒弟会进m洲之后。 “一个月能学什么？”戴然淡淡开口，漫不经心的：“拿三级到恩格先生面前，丢人现眼。” 因为m洲协会的最低入会标准是四级。 在戴然眼里，魏大师是淡定不了了，才会急病乱投医，秦苒跟汪子枫就算了都是四级以上，可田潇潇…… 两人说话间，田潇潇拿着把小提琴上来了。 291彩虹屁，低调的装逼（二更） 田潇潇今天穿了件稍微正式一点的连衣裙，手里拿了一把小提琴。 身后的工作人员立马就把田潇潇的资料分发给了诸位打分的老师。 “三级？”恩格先生身侧唯一坐着的m洲老师一翻资料就忍不住出声。 三级，还是刚进协会两个月不到的。 “田潇潇是魏大师的弟子，人家可能两个多月就达到了四级。”说话的是京协里站在戴然这一派的老师，一通暗损。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两个月不到从三级到四级，太难了，尤其这个学员各方面还并不是特别出色那一挂的。 听是魏大师的徒弟，恩格先生有些感情趣，他低头看了眼资料，挺惊讶：“还是自己创作的曲目？” 魏大师也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这一次只有上秦苒一个人会拉自己原创的曲目，没想到田潇潇竟然也会有自己的创作曲目。 外面有转播录屏。 田弋筠跟秦语等人漫不经心的看着，知道田潇潇是里面唯一的三级，大部分人都没有在意。 李雪也是三级，不过她并不参赛，只是陪同田弋筠一起来的。 除了这些老师，观众席上也坐了新生学员跟小提琴协会的其他人。 屏幕上，魏大师看了田潇潇一眼，笑：“开始吧。” 田潇潇朝各位老师鞠了一躬，然后闭眼酝酿了一下，头顶的聚光灯一下子就变得暖起来，田潇潇终于手才动了！ 轻快的琴声乍起，欢快跳脱。 纯净轻松的协奏曲，田潇潇在这场小提琴演奏中，如鱼得水。 她拉小提琴的时间没有汪子枫长，可她的几个有些难度的技巧都把握的淋漓尽致！ 起始连弓！ 揉弦！ 短颤音！ 她的音乐本来就是欢快类型的，短颤音的加入使得她的曲目赋予了生动的灵魂！ 几个老师，连恩格先生都不由看向田潇潇。 音乐不错，还能再炫技吗？ 然而下一秒—— 双弦颤音！ 小提琴里比较难的一个技巧了。 颤音跟揉弦不一样，它拼的是实力，能看得出来，田潇潇掌控的非常好。 炫技没有那么多、那么繁杂，但运用衔接的太美妙，尤其是自创音乐里的灵气几乎要行扑出来。 这是一场听觉盛宴！ 五分钟不到的音乐，观众席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的天田潇潇是达到四级了吧？”?“这肯定有四级，我四级都达不到她这样的状态！” “她不是才来协会两个月吗？” “看看评委给了多少分？” 现场的气氛瞬间高涨，坐在看台上的学员跟其他会员们，一个个激烈的相互讨论着。 戴然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现在整个人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月从三级到四级？！ 魏大师十分淡定的看众人一眼，笑：“各位老师，打分吧。” 其中有一位老师给了90分，其他都是八十几分。 魏大师跟恩格先生都破天荒的第一次给出了70分。 前面的四个人基本上就是七八十分的徘徊，还是第一次出现了九十分！ 尤其魏大师跟恩格先生给了70分。 田潇潇拿了话筒，鞠躬感谢各位老师，最后还说了一句致谢词：“十分感谢我人生的导师魏大师，感谢我组内成员秦苒跟汪子枫，尤其是我的组内成员秦苒，秦苒帮我编曲……” 半句话不离秦苒，魏大师不由摆手，笑骂：“行了，你下去吧。” 田潇潇最后意犹未尽的说了句感谢词，才拿着话筒离开。 刚到后台。 就看到李雪愣愣的看向自己的目光。 田潇潇伸手拨了下头发，没理会她，只是笑眯眯的看向秦苒：“秦老师，我没让你失望吧？” 有几个人跟田潇潇他们没什么纠葛，就大方的上前询问，“田潇潇，你也太厉害了，两个月就从三级到四级？” 若是平日里，田潇潇懒得说这些。 可今天，田潇潇慢悠悠的转着墨镜，笑：“你们也知道我小提琴拉得一般般，进协会的时候还是垫底进来的，能这么短时间内到四级，说起来是要多亏我的组员秦苒，都是她……” 秦苒面无表情的拿起身侧的鸭舌帽扣到自己头上，还往下压了压。 然而这些话对其他人影响却很大。 老成员不知道，但新成员却知道，田潇潇刚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起眼，确实是进来的三十个新成员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今年新进来的新学员共总就三个三级以上的。 两个月过去，这些新学员三级的还是三级，然而跟他们同一批的比他们还弱的田潇潇突然成了四级，而他们还在三级！ 他们的训练室还有其他方面都一样，除了某一点…… 他们没有队员秦苒…… 这还只是两个月，若时间长一点，一年、两年，又该是达到几级？五级六级？ 李雪一想到这些，浑身都在颤抖。 她知道知道自己不该想，可又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手。 两个月前，就是这双手，推拒了秦苒。 她有些失控，跟田弋筠说了一声就出去了，田弋筠现在心态也不稳，并没有管她，随意了应了一声。 ** 第六个参赛人员很快就表演完。 第七个人是汪子枫。 他也是新会员中很受大家看中的成员。 观众席上，一行新人都知道秦苒、田潇潇、汪子枫这三个人是一组的。 看到他上台，这群新学员都低声讨论着。 “你们说田潇潇到四级了，汪子枫会不会到五级？” “这……不可能吧？” “田潇潇两个月都可以，汪子枫万一可以呢？” 当然，这行人大多是不信的。 三级到四级，跟四级到五级不一样。 正说着，汪子枫已经开始演奏了，很意外的，他演奏的也是自己的曲子，跟田潇潇不一样，他的曲风厚而又庄严。 也是连弓开场，一小段回旋去引子之后，热烈蓬勃的气势迸发出来！ 他学琴十几年如一日，所用的技巧繁多又杂！ 连弓、跳弓、顿弓、连续换把、滑音甚至复调双音！ 作为老师的重点观察对象，大部分人都知道，两个月前，汪子枫的换把都不是特别娴熟，复调双音更是见都没见过！ 跟田潇潇完全不同的一场听觉盛宴！ 分明就是五级学员的程度！ 戴然一脸懵懂的看向汪子枫，为什么他以前没发现这个学生？ “各位老师，打分吧。”魏大师依旧是叫醒各位老师的一员。 这一次毫无疑问，四个九十分，一个八十八分，这八十八分是闻音给的。 最后魏大师跟恩格先生又同步的给了75分。 汪子枫拿好琴，也先是感谢了各位老师，然后开始了，“非常感谢我的组员秦苒……” 后台的秦苒：“……”她再度压低了鸭舌帽。 看到得分，底下的观众不由小声嘀咕。 “这才75分？魏大师跟m洲协会的那人是有多严格啊？” “谁能让他们上80分？” “我估计难。” ** 没多久，就轮到11号学员上场。 后面的工作人员给给位老师递过来了资料。 魏大师随意的接过来，看了一眼。 秦苒的20号是他安排的，所以接下来的表演赛他也不在意。 直到他看到了上面显示着的11号学员的姓名—— 秦苒。 魏大师猛的清醒。 “这是怎么回事？”魏大师偏头，询问工作人员，“排序是不是弄错了？” 工作人员一愣，“后台给我的就是这个。” “11号学员原本是谁？”魏大师沉声开口，“弄错了，秦苒是20号，让他们把人员换过来 身侧的戴然翻了下资料，偏头：“魏大师，11号原本是秦语，应该是他们协商之后换的，既然定了就这样吧。” 他心里知道，肯定秦语在后台做了什么。 “换掉。”魏大师把资料递给工作人员。 听到这一句，戴然面色也不好，但恩格先生他们在，戴然还是压低了声音：“魏大师，不能好事都让你的徒弟全都占了！” 最后一个位置才能让恩格先生他们记忆更加深刻。 292完虐！（三更） 魏大师搭着桌子的手一顿，他看向戴然，声音发沉：“你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让秦苒最后是为了她？” “我知道你想要你的学员拿最后一个位置，我也想要我的学员拿最后一个位置。”戴然看了魏大师一眼，开口。 魏大师一双眼睛浑浊又透着一丝精光，听着戴然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好。”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又拿回了工作人员手上的资料。 看到魏大师妥协了，戴然露出了笑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魏大师还是魏大师，戴然虽然因为几个徒弟在协会站稳了脚，可魏大师执意要再次换排序，戴然也没有办法。 眼下魏大师不跟他争这个自然是好事。 闻音就坐在两人中间，他知道秦苒是20号，魏大师吩咐下去的。 如今变成了11号，闻音一看戴然的表情，就知道戴然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摇了摇头。 魏大师跟戴然不一样，他把秦苒安排在最后一个，是为了前面学员的得分，毕竟有m洲的人在场，魏大师很顾全大局。 要是给秦苒先表演，闻音有些预料到接下来的惨不忍睹。 戴然…… 知道事实真相的闻音看向表演台，不再说话。 ** 秦苒是这几年唯一出现的五级新生高级学员，老师们对她的关注比秦语还要多。 她今天穿的依旧是休闲风，白色t恤，黑色长裤。 简单又干净。 一位老师看着她上台，不由看向魏大师：“魏大师，汪子枫跟田潇潇都升了一级，秦苒不会也升了一级吧？” 魏大师只笑笑，并不回答。 他看着台上的秦苒，也有些期待。 看着魏大师的表情，这些人面面相觑…… 尤其戴然，也微微眯了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难道真的到了六级？” 三级到四级，四级到五级，他们都还能理解，可五级到六级……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不、不会吧？” “没那么变态……” “我也猜她下个月到六级……” 这一行人心里觉得不可能，从理智、从现实上分析不可能，但刚刚田潇潇跟汪子枫的突然表现，让他们不由有些动摇。 一行人看着秦苒的方向。 ** 秦苒也是演奏自己的创作曲目。 舞台上，一束白色的聚光灯亮起！ 秦苒倏然睁开眼。 灯光下，她那双漆黑幽深的瞳孔分毫毕现，嘴边没什么笑，但能就这么站在那里，也能感觉到一丝干净利落的帅气。 “是秦苒！我知道她，魏大师的首席大弟子！” “终于等到她了好期待！” “不知道她能有多少分？肯定会比汪子枫高，几个90?” 这两个月，秦苒是魏大师徒弟这件事在协会里传的很猛，只可惜秦苒向来神出鬼没，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蹲到她。 演奏开始！ 一上来就是情感分明的急茬儿！ 所有人的心都被狠狠的震颤了一下。 一开始秦苒就用重断弓顿弓演奏出了强烈而又激昂的气氛！ 双弦颤音以及高位指法一连串的出现，不只是听众，就连七位打分的老师也有些懵，这一开始就这么高能的炫技？ 接下来怎么办？ 音乐逐渐步入高潮，秦苒的这首曲子上刺激强烈，颤音从开始就快打，演奏到高潮的时候张力很猛！ 拨奏！ 滑奏！ 这还是自己的编曲，对技巧的运用对曲风的把控也太娴熟了吧？！ 这编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有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效果。 紧张的顿弓之后，一道漂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等等…… 诸位老师眼前都是一亮，这是……小提琴中最漂亮的声音泛音！ 也是魏大师名震m洲的成名技巧。 每个小提琴手所按出来的泛音是不一样的，需要很多次的训练跟本身对小提琴的理解！ 这几个都是小提琴上难度极其大的技巧，从一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人能娴熟的运用泛音，因为一旦运用的不好就是减分点。 可这次的泛音用的漂亮，高级学员中都很难见到这么漂亮的颤音。 太漂亮了！ 跟前面的十一个人完全不是同一种水平。 即便是在m洲协会中也难得一见的表演赛！ 三分半的时间过的非常快。 在所有人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声音嘎然而止。 无论是观众台还是第一排的一群老师们都震撼了，一瞬间陷入了安静。 恩格先生在m洲见惯了大场面，激动又兴奋的看向魏大师，“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的这个徒弟给我的惊喜太大，就算在m协的青秀名单上也能排入前三名！” 魏大师没有立马说话，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只是震撼的看向秦苒，魏大师是知道秦苒总有种游戏人间的态度，一开始他预料到了秦苒一定会到六级。 可现在…… 秦苒不声不响的，无论是技巧还是演奏方面，确确实实达到了七级！ 这些老师议论的声音也传到了观众们的耳里。 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老师们是说秦苒到达……七级了吧？” “好像是的……” 他们之前猜测秦苒五级到六级很难，可没想到秦苒连跨两级直接到达了七级？ 新生刚入会不到一年就到达七级？ 协会历史上与出现过吗？ 秦语上个月到达六级，就让一群学员们震撼了，毕竟协会中25岁以下能到六级的人不多，秦语还这么年轻…… 眼下跟秦苒这变态比起来，好像就非常不够看了。 最终，还是魏大师开口说话，“好了，打分吧。” 魏大师跟恩格先生两人都给了本场最高分，90分。 闻音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亮出了一百分。 其他老师都给了95分，毕竟还要照顾一下其他表演者的感觉。 可即便这样，秦苒也是唯一一个全90以上的学员！ 还剩最后一个戴然，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闻音心里不由摇了摇头，秦苒这中场一表演，后面的学生几乎就没什么看点了，评分也会大大不如前面。 因为秦苒的这场表演太过震撼了。 那些学员大部分都是四级左右，秦苒七级，这怎么比？ 不过这也不是闻音所关注的事，他只是提醒戴然：“戴老师，打分了。” ** 比起戴然，更加后悔的还是后台的那一群人。 一个个面色都变了，秦苒的这场表演，对他们影响太大了，可以预见，就算是同等水平的，前十名的分数一定会比后十名的分数高。 他们差点儿没疯了，老学员一开始给秦苒还有秦语换号码牌，就是因为不想被秦语的六级影响。 谁知道，换来换去，竟然把最猛的秦苒换到了11？ 其他几个人面色也有些黑，他们一开始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阻止老学员，眼下却是后悔的要命。 尤其是田弋筠，她就在秦苒后面一个，影响肯定是最大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叫她的名字了。 她拿着小提琴，十分忐忑的上台。 到最后七个老师打分，她的最高分也只有75分，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下，她最少有三个八十分的！ 其他人比田弋筠好不到哪里去。 后面的几位选手，没有一个达到90分，你想要90分？ 几乎都是七八十分。 秦苒也才95分啊，你得有多牛批才能达到90分？你是七级吗？还是你是六级？ 至于唯一一个本场最后表演的六级表演者秦语—— 本来她要是排第一的话，该是第一个全场达到全90的。 毕竟六级在她这个年纪也非常少见。 但因为有秦苒在前—— 恩格先生只给了80分，魏大师也给了80分，至于其他人，有人给了90，有人给了89。 到最后，秦语得分跟汪子枫几乎也差不了多少，可明明…… 这两人差了一个等级。 秦苒不知道最后秦语的得分，因为她演奏完之后，就来到了京大。 身后慢悠悠的跟着程隽。 八月底，新生要开学了。 293秦父来京城，物理系的大宝贝！（一更） 京大的新生报道时间要比其他学校早一点。 今天还没正式报名，但提前两天来看学校的新生也不少。 秦苒今天过来也不是报名。 头顶太阳很大，她停了两步，才看程隽，指了指一个方向：“这边？” 程隽抬头看了眼，笑得散漫：“是。” “秦小姐，你来过京大？”程木跟上来。 他拿着把遮阳伞，他原本是给秦苒带着的，当初程管家定制的时候，还特订的稍微少女，伞外圈有一圈白色的蕾丝边。 然而秦苒扣了顶鸭舌帽，没用遮阳伞。 程隽两手插在兜里，那慢条斯理的模样也没有要打伞的意思。 程木就僵硬的打着把蕾丝遮阳伞跟在两人身后。 他一个一米八三的硬汉形象，一路上迎来了路过的人奇异的目光。 当然，目光看得最多的还是秦苒跟程隽二人。 秦苒抬头看了眼前方的路，顺便压了下鸭舌帽，淡定的回他：“我昨晚查了一下京大的地图。” 程木张了张嘴，有些想说你昨晚不是一直疯狂的练习小提琴吗？ 当然，没敢说出来。 秦苒今天是来解决第二专业的，她报考志愿填的是自动化，所谓的自动化就是能让机器人代替人工的设备，或者一系列智能系统。 这个专业秦苒就是去报个名，该学的她从九岁的时候，在陆知行那里陆陆续续看过不少书，陆知行也教过她很多内容，听陆知行提过一点，他当初也是京大自动化的学生。 因为感觉到了秦苒在这方面的天赋，陆知行有很用心的教她。 她自己也自学了不少内容，所以在这方面秦苒不担心。 秦苒需要自动化的毕业证书。 不过她今天是来搞定第二专业的。 基本上所有的院校第二年才会开放第二专业，秦苒不想浪费一年的时间，直接就找来物理系的院长。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秦苒低了低头，是秦陵的信息—— 【姐姐，我们到了。】 “你弟弟他们？”程隽低垂着眼眸，半遮住眸光。 秦苒点头，指尖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机，不紧不慢的回：“在校门外。” 程隽笑，他朝程木抬抬下巴：“你去接。” ** 物理系办公室。 这些天还在放假期间，学校的学生并不是很多，物理系院长在整理新生的资料，他对面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外面有人敲门。 院长抬了抬头，“进来。” 程隽打开了门，让秦苒先进去。 有些反光，院长没有太看清秦苒的脸，等秦苒跟程隽都进来的时候，他才看清，“程少？” 又转向秦苒，略微思索了一下，也认出来，“你是秦苒？” 秦苒的资料京大早就收录了，当时知道秦苒选了物理系的自动化专业，院长还被其他几个系的院长围攻过。 全国卷747文化课的状元，还是个女生，还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生，物理系的大宝贝，他自然是认得秦苒。 他手撑着桌子，笑，“两位快坐。” 心里也惊讶这两人的关系。 “这位是江院长。”程隽给秦苒介绍了一下。 秦苒就礼貌的跟江院长打招呼，“江院长，你好。” “对了，”江院长坐了回去，笑眯眯的看向秦苒，对于物理系的新上任大宝贝，他丝毫不吝啬笑容，又指着对面的中年男人道：“这是你们自动化专业的周郢博士。” 一行人说了几句之后，秦苒就说了来意。 “等等？”周郢听完，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秦苒开口，“你说你现在想辅修什么专业？” “核工程。”秦苒重复了一遍。 周郢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江院长也惊住，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大二才开启第二专业，而且……秦苒同学，我建议你只专心一个专业。” 毕竟贪多嚼不烂，这才开始就分心，在哪个领域上都走不到最高点。 秦苒是学校关注的焦点。 这会儿她突然做了这样一个决定，着实让江院长感到难办，他知道大多数天才都很自负，可能因为前面的路太顺了，让她自信得有些过了。 江院长说完，还看了眼程隽。 程隽只随意的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的喝茶，江院长看过来的时候，他只是挑了挑眉。 不发表什么。 周郢眉头依旧是拧着的。 “大一就开始修两个专业，那你准备时间怎么分配？”江院长坐直了身体，声音严肃。 秦苒是周山好不容易从a大那里抢过来的，也是物理系今后培养的一个人才，江院长实在不愿意她入歧途。 秦苒依旧是刚刚那个模样，特别理直气壮的回：“专心学核工程。” 江院长：“……？？”那你为什么要选自动化？！ 就是这时候，程木带着秦陵跟秦汉秋进来了。 江院长是认识程木的，不认识秦汉秋，看到程木站到了程隽身后，他就没有多问什么，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秦苒的事。 “江院长，自动化每年的期中检测期末检测我都会考，”秦苒想了想，开口，“如果哪一次我没考第一次，我就退出自动化专业，专心学核工程。” 周郢：“……”你为什么选了自动化还想着要去退出？ 这句话挺自大的，周郢听了会儿，被秦苒气笑了，他恨不得拿戒尺把秦苒敲醒：“秦苒同学，你以为我们自动化是什么好学的？不上课也能考个满分？” 秦苒摸了摸鼻子，心里想，是啊。 然而她没说出口。 今天要是秦苒一个人来的，江院长直接就关门，不理会她的胡闹，可偏偏，旁边坐着一个喝茶的程隽。 程公子在京城名声太盛。 不过江院长也是有对策的，他想了想，看向周郢：“周博士，你们专业上学期期末的专业考卷还有吗？” 京大每年的期末期中考卷都非常难，毕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最近几年也排到了国际前五十，没点专业水平也不敢去申请。 听江院长一说，周郢就知道江院长的意思，他拿出手机让手下的一个辅导员给他发了去年期末的试卷。 直接就在江院长的办公室打印机上打印。 江院长这才看向秦苒：“这是自动化系今年大一期末的试卷，你能做到到及格，我就批你的第二专业。” 秦苒沉默了一下：“……你确定？” 江院长缓了一口气：“当然。” 等待的过程中，秦汉秋一开始拘谨，后来也发现周郢有些生气，不由小声的询问程木，语气里有些焦急。 程木知道今天秦苒是来干嘛的，不过他也知道秦苒是云光财团人工智能内部人士，所以特别淡定的小声的给秦汉秋解释了一句。 秦汉秋一听，就没程木那么淡定了，他焦急的回：“那怎么办？苒苒会不会给她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程木摇头，小声道：“您放心。” 不多时，周郢就打出了四张卷子。 都是大一的卷子。 周郢知道秦苒高考数学150，所以高等数学的期末试卷他没敢拿出来，怕到时候数学系的院长不死心。 其他杂七杂八的基础课他也没打印，最后打印出来的是四门核心课程—— 大学物理。 电力系统工程。 智能控制。 计算机程序。 周郢把打印出来的四张试卷给秦苒。 秦苒就接过来，看了一眼。 江院长已经走到一边了，把办公桌让开，给秦苒写试卷。 周郢看了眼秦苒，他知道秦苒的理综很好，周郢估计秦苒的大学物理考卷不会太差，毕竟物理高中也有延展，大学也有不少高中的内容。 但其他的三门，尤其是计算机程序，大一下学期才会学到，高中还没有任何一点延展，大部分刚接触到计算机的自动化学生，一些程序代码就能让他秃个头。 最重要的，知道京大的期末考题有多难吗？都是各大教授用心出的考题！ 还是他特别找的挂科最多的四门试卷！ 周郢也端了杯茶，心里轻哼一声，小朋友！ 294全都满分！顺手黑系统！（二更） “笔给你。”江院长把手中的笔递给秦苒。 秦苒接过笔看了一眼，拉开凳子坐好。 没有立马写，只是低头翻了翻这四张卷子，都是大一的专业课。 从大学物理一直到计算机程序，看到最后一张计算机程序的试卷，秦苒手顿了一下。 “当然，这最后一张试卷对没有学过人来说摸不着头脑，”周郢看出来秦苒的迟疑，他当时只是找大一的辅导员要挂科最多的试卷，“所以说大一的课程并不是你……” “不是，”秦苒抬了抬手，指尖敲着笔，认真的问：“这最后一张试卷需要上机操作，里面有程序。” 江院长拿着茶杯，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好脾气的开口：“用我的电脑，用我的。” 秦苒点点头，谢过：“好。” 这种需要上机操做的试卷，每年京大考试的时候都会专门开辟出来考试机房，大部分都是做了一半的系统程序，剩下的给考生完成。 随便用一台电脑连题目都半程序都没有怎么做？周郢站在一边，本来想跟秦苒说可以去机房操作，但看到秦苒这么干脆利落的说“好”，他忽然就憋下来，也不提醒了，老神在在的捧着茶杯。 让你小看自动化！ 一边的秦汉秋看得胆战心惊，再三追问程木有没有事。 倒是秦陵，淡定的坐在程隽身侧玩手机上的游戏。 程木安慰了一句秦汉秋，就低头看秦陵手机上的游戏。 一个跳格子的游戏。 方方正正的，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程木觉得适合他，就低声问他：“你这是什么游戏？在哪里下载？” 秦陵面无表情的看了程木一眼，顿了顿，又把目光放在他手上的蕾丝伞上，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开口：“下载不到，姐姐写的程序。” 程木：“……哦。” 他抹了把脸，又转回了头。 两人声音小，秦汉秋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低头看了看秦陵，他怎么就不担心她姐姐？ 来京城的时候最开心的不就是秦陵吗？ ** 她写的时候，周郢江院长就在一边跟程隽聊天。 秦苒是按照卷子的顺序来写的。 最开始写的是大学物理，大一的内容还不是那么特别深奥，但出题人确实挺刁钻，哪个学生没有认真听课认真研究这门学问很容易掉坑，秦苒看过陆知行的书，写得挺流畅。 大学试卷跟高中不一样，试卷的题目没高中那么多，只是四个大题占分比例高。 秦苒做完大学物理也就半个小时。 电力系统工程跟智能控制没有大学物理那么刁钻，尤其电力系统，大篇的电力图，一看就知道。 两张卷子做完也不过四十分钟。 一个小时多一点，她把三张卷子写完，就打开桌子上的电脑，“江院长，借用一下你的电脑。” 江院长有些愣，“你三张卷子写完了？” 这才多久？！ 秦苒眯着眼睛，先输入了一串代码分析电脑数据，闻言“嗯”了一声，就开始在计算机上操作。 江院长电脑上只有办公软件，她直接打开编辑器。 电脑上没有题目，她就按照题目上的提示弄了一个半成型的程序。 这一边，周郢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秦苒这边拿过来她的三张卷子，全都写满了。 他没时间研究题目，直接找上一届大一的辅导员要答案。 上一届的辅导员头疼的要命，好不容易拿到了试卷，又要开始在数据库翻找答案，没两分钟就发给了周郢。 周郢坐好，把手机放到一边，没拿笔，就对照着答案跟试卷看。 他表情很淡定，看着看着，本来淡定的脸渐渐崩裂，漫不经心的态度也变了，他渐渐坐直了身体。 江院长观察到周郢的态度，不由看了他一眼，“周博士？” 周博士没有理会他，并迅速拿起了下面一张试卷，几乎眼也不眨的对照着答案看。 整个人就变得十分严肃。 从严肃又变成了目瞪口呆。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又连续对照了三张试卷，周博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手机，给辅导员发过去一句话—— 【你确定你拿的是挂科最多的试卷？】 手机那头的辅导员很年轻，是周博士之前的徒弟，还以为自己犯什么错了，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句—— 【是啊，您是对题目的难度不满意吗？那我今年跟各位任课老师说一下，加大考试难度。】 周郢拿起大学物理看了一遍，只看了最后几道大题，确实不是什么浅显的题目，出题的老师很认真的在给考生挖坑。 京大不说集结了全国最优秀的学子，但每个放在人群中也是出类拔萃的，能让他们挂科的试卷难度不会低。 可…… 周郢好半晌都没有动作，他只是张了张嘴，然后再度看了一遍秦苒的答卷…… 她没有错一道题…… 让他都怀疑秦苒是不是什么时候偷了京大期末考试的答案？ 想起了秦苒学第二专业的话，周郢默默转头，看向秦苒的方向，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下，最少还有计算机…… 这四门课中，秦苒最擅长的就是计算机程序。 大一学的程序基本上都是给新生入门的，对秦苒来说就是手速问题。 周郢询问答案、对照答案也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秦苒已经把试卷完整在电脑上还原了，还做出来了。 随手把鼠标放到一边，她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看向周郢：“周博士，我做完了。” 周郢一愣，“程序也做、做完了？” 秦苒颔首，她伸手拉开凳子，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周郢过来看。 周郢放下试卷跟手机，走到秦苒这边一看。 一眼就看到完整的答卷系统…… 都是有办公室的人，周郢怎么可能不知道办公室是没有这些系统的？！ 看到这一幕，他沉默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没有想到秦苒竟然连计算机程序都会，最重要的是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会…… 周郢表情莫测，秦苒靠着桌子，双手环胸，挑眉，想了想，侧眸开口：“这样吧，你觉得还不够，把其他门课给我……”?“不！”周郢突然清醒，“够了，完全够了！你不用再做其他试卷！” 他神色严肃的看向秦苒：“你要学核工程专业吧？好，可以，这个课程我给你批，开学的时候到我这里来拿报告，但是自动化专业的一系列活动你要参加。” “这个自然。”秦苒挺懒散的笑了笑。 “你走吧，”周郢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记得过几天准时来学校报道。” 程隽见事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礼貌的跟江院长告别：“那您忙，我们就先走了。” 江院长不知道周郢怎么突然变了态度，不过猜想秦苒可能考的不错。 他站起来，等秦苒跟程隽等人离开了，这才往自己的办公桌边走，一边走一边询问周郢：“怎么回事？她考得怎么样？” 电脑页面还打开着，正是计算机程序的页面。 江院长是隶属物理系的，没学过程序，他看了一眼，“计算机程序也做完了？我等会儿让计算系的老师看看……” 物理学院没有计算机老师，大部分任课的计算机老师都是计算机系的教授。 所以江院长才有这么一说。 周郢站在原地，本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江院长的话，他突然清醒，反应特别大：“别，不要发给他们看！” 江院长被他下了一跳，手中的杯子差点儿掉下来，他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 周郢一言难尽的看向江院长，“您不知道您的电脑上是没有考试系统的吗？” 江院长点头，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您没有发现她把教务处电脑上的考试系统挪到你电脑上来了？！” 295秦汉秋隐藏身份！小提琴曲谱（三更） 周郢指了下电脑答卷页面，面无表情的开口。 他刚刚看了试卷，知道计算机程序的题目有一半是需要出题老师写好程序的。 秦苒的……很完整。 这才大一，还没入学啊…… 就还不动声色的把教务系统那边的考试程序复制到江院长电脑上了，这要是被计算机那群人知道…… 那他们学院可真的就不安宁了！除了防数学系还要防计算机系！ 听完周郢的话。 江院长：“……”我？？ 他没再说话，只是义正严辞的，十分的冷酷的把秦苒考卷的页面删掉。 至于这张考卷考多少分…… 一个能黑京大教务系统的人，还要改她的卷子？ 周郢面无表情的把三张卷子收起来。 ** 这一边，秦苒跟程隽等人出了校门。 下午，也正好是饭点。 一行人就准备先去吃饭。 程木已经提前定好了酒店，一行人坐在包厢内。 程木把遮阳伞挂到了一边。 秦陵拿着手机，目光顺着程木的手一直到他把太阳伞放下。 “你有什么需要的吗？”程木感觉到了秦陵的目光，询问。 秦陵收回了目光，挺冷酷的摇头。 “叔叔这次来京城是要长期居住下去？”程隽给秦汉秋倒了一杯茶，低垂着眼睫，十分有礼貌的开口。 秦汉秋对这小伙子的印象十分好，他也没把他当外人，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好像是……我家里人找过来了。” “叔叔家里人？”程隽抬眸。 “我是小时候被拐到宁海镇的，”秦汉秋也不隐瞒程隽，拿着茶杯，沉吟了一下才开口，“两个月前，有人找到了宁海镇。” 其他事情秦汉秋知道的也不多，那些人只让他先来京城，他看了眼秦苒，嘴角嗫嚅了一下，然后小声开口：“苒苒，你愿不愿意……” “不了。”秦苒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翻转着手机，没等秦汉秋一句话说完，就直接开口拒绝。 秦汉秋知道是这个结果。 小时候秦苒就跟他不亲，他多关注的也是秦语，可现在…… 秦汉秋心底暗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叔叔，你们现在住哪儿？”程隽感觉得出来秦苒对秦汉秋的态度挺冷淡，不过她对那个臭弟弟的态度挺好。 秦汉秋回过神来，“不知道，要等一会儿秦叔才有人联系我。” 程隽点点头，他斜靠着椅背，手搁在扶手上，看了眼秦苒，然后笑：“等确定地址了您发微信给我。” 他跟秦汉秋早就互相加了微信。 秦汉秋拿着筷子，“我知道。” 秦汉秋跟程隽处的比较自然，两人这一顿饭又喝了一点酒，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秦汉秋再说，程隽就停着。 秦苒这一次吸引了上次的教训，没让两人喝很多。 吃完饭，秦汉秋口中那个“秦叔”还没联系他。 秦苒手敲着桌子，等到有些不耐烦了，她就偏了偏头，询问秦陵：“你们那个秦叔怎么回事？” “不知道。”秦陵低头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秦苒问话，他才抬了抬头。 秦苒还想说什么。 秦汉秋兜里的手机终于响了，他口中的“秦叔”也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里的秦叔询问他的地址，秦汉秋不知道这个酒店的地址，就下意识的看向程隽，程隽说了一个名字。 等挂断电话，秦汉秋才站起来，对程隽道：“不用陪我等了，秦叔马上就来了。” 程隽看了一眼秦苒，对方等得不耐烦了，低头慢吞吞的剥开了一根棒棒糖。 一行人到了楼下。 天还没完全黑，但路灯已经渐次亮起。 秦汉秋站在一个路灯下，朝秦苒等人摆手：“你们先走吧，路边蚊子多。” “行，叔叔您自己小心，”程隽礼貌的跟秦汉秋告别，“我们先回去了。” 确认秦汉秋的那位秦叔会到酒店边来接他，程隽跟秦苒两人没多等，就先离开了。 秦汉秋站在路灯下，低头看了眼秦陵。 秦陵还在玩游戏。 他抿了抿唇，开口：“小陵，你以后要是有钱了，要记得你姐姐。” 秦陵依旧玩游戏，没抬头，“哦。” “我知道你小时后经常逃课去你姐姐学校。”秦汉秋伸手拍拍秦陵的脑袋，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秦陵手顿了一下。 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听到周边有人说他跟他那个姐姐一样，所以他经常逃课没事就去宁海中学看别人口中的他的姐姐…… 两人说话间，一辆车缓缓停在两人身边。 “就他们？”副驾驶上，一个头发略显花白的老人眯着一双眼睛，打量着秦汉秋二人，声音十分冷淡。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点头。 老人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十分失望：“没老太爷的半点风范。让他们上车吧，先不回老宅，开到云锦小区。” 中年男人开口：“听说二爷还有两个女儿……” “别找了，”老人摆手，语气依旧很淡，也没什么表情，“不用。” 中年男人没有再说，只是打开车门去找秦汉秋二人。 ** 与此同时。 秦语也回到了沈家。 她今天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老爷子等人都在等秦语吃饭，一看到她，脸上止不住的笑容，语气温和的询问：“语儿，今天表演赛怎么样？” “还行。”秦语握紧了筷子，低着眼眸，不让林婉他们看到她眸底的神色。 “我就知道。”林婉闻言，笑了一下：“语儿可是唯一的六级小提琴手，她肯定是这次的第一。” 秦语捏着筷子的手更紧。 她用尽全力争取这次m洲的名额，甚至于为了给恩格先生留下印象，甚至于不顾魏大师对她的印象把号码牌换了，原本以为自己考到了协会六级，就能把秦苒踩在脚下，在这次表演中一名惊人…… 谁能想到，秦苒竟然不声不响的达到了七级？！ 她在这场表演赛中输的一败涂地，最后评定成绩跟汪子枫差不多！?七级，都能在协会申请老师收徒了……六级跟七级就是一个坎儿，秦语就算再自信，也不认为自己一年内就能从六级考到七级…… 这差距不是用时间就能弥补的…… 想到自己曾经对秦苒说过的话，秦语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林婉没看出来秦语的表情不对，她依旧笑着，“语儿，你的微博是不是该发一个视频了？你已经快半个月没发视频了，你的粉丝都在催呢。” 秦语一直有经营微博，平日里就让人拍摄她录曲子的视频，因为她长得好看，还有才，吸引了一大波粉丝。 高考后她又晒了一下高考成绩，微博早就过一千万了，现在逼近一千两百完，成为了一个当红博主。 每天还有各种广告商联系她。 只是秦语并不看重那些广告，从来没有理会过，并在微博上写了一句——【只关注音乐，不接公告。】 因为这一句，她也吸引了不少粉丝。 “我知道了，马上去楼上就发，”秦语点头，她没什么胃口吃饭，就扒了几口，然后起身，“我上去练琴了。” 楼上，秦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就翻了翻自己的库存。 从里面挑出了一个视频发到了微博上。 没过一会儿，各种消息接踵而至。 秦语点开了评论页面，就看到了被赞上热门的一条评论—— 木小鱼鱼：【啊啊啊神仙博主！竟然会泛音！】 微博另一边，木小鱼鱼点开秦语的视频看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 没多久，她的基友就给她推送了另外一条微博—— 【你看看，这个热搜上的小姐姐比你粉的那个博主是不是要厉害？】 木小鱼鱼疑惑的顺着链接点开微博，也是拉小提琴的视频，视频里的女生她没看过。 不过开场的急茬儿就煞到了她，接着颤音各种技巧接踵而至，听得人酣畅淋漓，只是…… 听到一半，木小鱼鱼关了视频，看了微博上的描述，原创。 她眯了眯眼。 并气愤的留言—— 木小鱼鱼：请问博主，为什么这个人的原创音乐跟@秦语早期一个视频很像？ 296隽爷他是真的会！云光财团logo！（一更） 木小鱼鱼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去年因为一个热搜小提琴视频关注到秦语这个博主。 她是学音乐的，很少有秦语这种级别的小提琴大师会出来当一个微博博主，还会各种学习小提琴的技巧。 长得好看、小提琴拉的好，还是京大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吸粉点？ 木小鱼鱼就是其中一个特别忠的粉丝，去年秦语的小提琴表演是她的入坑曲，自然记得特别清楚。 然而她的评论被埋葬在很多评论之下，没有泛起一丝水花。 她本来想转发，但她每次基本上都能抢到秦语的热门评论，也算秦语的大粉，不能在丝毫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秦语招黑，想了想，木小鱼鱼就把这个博主的小提琴视频保存下来，然后开始扒谱。 做对比证据。 ** 这一边，秦苒回到亭澜就直接去楼上接潘明月的视频了。 她还有潘明月、乔声、林思然四个人都考到了京大，衡川一中给他们四个人还取了个京大四霸的外号。 林思然一个月前就来了，潘明月跟乔声都是明天过来，后天报名。 秦苒小提琴可以暂时放一个阶段，就跟他们确定明天到达的时间。 “我明天跟封叔叔他们一起来，下午四点多到。”四个人开了群聊视频，潘明月依旧******，她按着眼镜，声音很小。 云城到京城的飞机每天也就那么几班。 乔声那边似乎在楼底下的沙发上，他摸着脑袋，凑近镜头，“我明天中午就能到。” “我接你们啊，”林思然发现她有三张神牌就比较得瑟，她每天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她兴奋的开口，“来啊，我们面对面开黑啊！” 知道他们明天都能到，秦苒心情也挺好，她坐在桌子边，背靠着椅背，顺便打开电脑，电脑页面依旧没有任何图标。 她随手按了几个键，就出现了一个文件库，从文件库里找出上次常宁给她的文件。 调查她的几个势力主要是欧阳家跟京城研究一院。 秦苒指尖敲着桌面，目光放在京城研究一院上，微微眯眼，得找个时间去一趟129总部。 ** 楼下，程木正准备把那一盆草抱到楼上。 门铃响了一声。 他就放下花盆，去门外开门，来亭澜这边的客人一向很多，老爷子三天两头来喝杯茶，程温如没事就过来溜达一圈…… 今天晚上程金说了差不多是这个点回来。 程木开门，以为会是程金他们回来了。 没想到打开门来，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 对方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松软的休闲服，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袋子，看到程木，他微微一笑，犹如朗月，清雅出尘：“请问，秦苒睡了吗？” 第一，叫的不是秦苒小姐。 第二，只问秦苒睡了吗，很确信秦苒是住这里。 程木接收到这两个讯号，脑子里警报响起，“秦小姐在楼上练琴。” “我知道了，”对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冰雪之色似有融化，他伸手把手中的袋子递给程木，“那你帮我把这个给她吗？” 没有要说进去找秦苒，语气舒缓。 程木觉得比隽爷那贼几把吊的态度好多了。 “那您是……”程木接过袋子，毕竟是秦苒的东西，他不敢不要。 “不用，她只是我是谁。”男人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进了电梯。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程木才拿着袋子，挺疑惑的往屋内走。 一眼就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程隽。 “隽爷。”程木站直。 “嗯，”程隽晚上喝了酒，倒没上头，就是身上有些酒气，洗了个澡才下来，身上穿了棉质的居家睡衣，没以往那么锋锐，“谁来过？” 他从厨房里倒了杯水出来，注意到程木手上精致的小袋子。 袋子上很空，只有在左下角，有一个不是特别明显的类似于某朵花的logo。 他就靠在楼梯边，微微挑眉。 程木神经很大条，“就是一个先生，我问他是谁，他也不回答，就说秦小姐看到东西就知道他是谁了，应该是秦小姐很熟的人。” 跟在秦苒身边这么久，程木越来越淡定了。 毕竟见过的人太多，更何况还有程隽这个重磅大佬。 他说完，没听见程隽回话，气氛似乎陷入极其诡异的寂静。 程木摸了一下头，“隽……爷？” “东西给我。”程隽慢吞吞的伸手。 程木立马把手中的袋子递给程隽。 程隽接过来看了一眼，袋子里应该有些东西，不是很重，大概也就一个小茶杯的重量。 他没翻，就是低头看了眼这袋子，然后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才不紧不慢的往楼上走。 停在秦苒门外。 敲门。 秦苒刚挂断了跟乔声等人的视频，去拿背包里的东西，就过来开门。 程隽斜靠着门框，修长如玉的手里把玩着一个袋子，有些懒洋洋的姿态。 秦苒一看到袋子就知道那是什么，她转身继续自己的黑色背包。 然后坐到电脑面前，不太在意。 “你都不好奇这是什么礼物？”程隽往里面走，心情似乎又好了一点儿，手上还掂了掂袋子，递给她，一手漫不经心的撑在她身侧的桌子上。 秦苒拿出来背包里的笔记本。 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伸手去接袋子，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并不好奇。 手刚伸出去，程隽面不改色的又把手抬高。 秦苒本来就是坐在凳子上，他靠着桌子，没他高，这一抬手，秦苒在多长一只手都够不到。 她点点头：“行，大爷，送你了。” 她还不能不要了？ “谁是你大爷？”程隽垂眸，听她这么说，他也猜到了是什么，就低头看了看，袋子里面放着一个黑色手机。 “啊，”秦苒关掉电脑上的文档，又按了几个键打开社交软件，敷衍的开口，“哥，兄弟，送你了，行不行？” 程隽垂眸看了看她，她眉眼清然，语气说的漫不经心。 程隽忽然笑了，“不对，你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兄弟？”秦苒头也没抬。 “前面一个。”他那双好看的眉眼低着。 秦苒想了想，偏头，手支着下巴：“哥？” 程隽低声笑了笑，眸底也有些隐秘的笑，他伸手把那个小袋子递给了秦苒：“拿去吧。” “你不要了？”秦苒接过来，“这手机挺好用的。” “不用。”程隽站直，“我听到了程金他们的声音，先下楼了。” ** 楼下。 程木抱着盆花，求生欲让他没敢再跟着程隽逸气去楼上。 只是依旧抱着花盆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先是发信息给林思然报告了一下这盆花的状态。 然后又发给了老园丁。 以往老园丁都很冷漠的“嗯”一声，今天忽然回了一句—— 【我发现你很有种花的潜质。】 程木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不太懂这意思。 大门响了一声，这次真的是程金回来了，他一边脱了西装外套，一边要往楼上走：“隽爷呢？” 身后还跟着程温如。 “应该在找秦小姐。”程木提醒了一句。 程温如立马顿下来，没敢继续往上面走，她坐在程木对面。 把公文袋随手放到桌子上，腿微微搭着。 程木看了一眼程温如的公文袋，袋子左下角也有一个花型logo，花型很奇特，程木一向不注意程金他们的事儿，最近半年都是跟花围绕，他对花比较在意，程温如那个袋子上的花他很眼熟。 “你这朵花我刚刚见过。”他就伸手指了指程温如的文件袋，开口。 296隽爷他是真的会！云光财团logo！（一更） 木小鱼鱼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去年因为一个热搜小提琴视频关注到秦语这个博主。 她是学音乐的，很少有秦语这种级别的小提琴大师会出来当一个微博博主，还会各种学习小提琴的技巧。 长得好看、小提琴拉的好，还是京大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吸粉点？ 木小鱼鱼就是其中一个特别忠的粉丝，去年秦语的小提琴表演是她的入坑曲，自然记得特别清楚。 然而她的评论被埋葬在很多评论之下，没有泛起一丝水花。 她本来想转发，但她每次基本上都能抢到秦语的热门评论，也算秦语的大粉，不能在丝毫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秦语招黑，想了想，木小鱼鱼就把这个博主的小提琴视频保存下来，然后开始扒谱。 做对比证据。 ** 这一边，秦苒回到亭澜就直接去楼上接潘明月的视频了。 她还有潘明月、乔声、林思然四个人都考到了京大，衡川一中给他们四个人还取了个京大四霸的外号。 林思然一个月前就来了，潘明月跟乔声都是明天过来，后天报名。 秦苒小提琴可以暂时放一个阶段，就跟他们确定明天到达的时间。 “我明天跟封叔叔他们一起来，下午四点多到。”四个人开了群聊视频，潘明月依旧******，她按着眼镜，声音很小。 云城到京城的飞机每天也就那么几班。 乔声那边似乎在楼底下的沙发上，他摸着脑袋，凑近镜头，“我明天中午就能到。” “我接你们啊，”林思然发现她有三张神牌就比较得瑟，她每天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她兴奋的开口，“来啊，我们面对面开黑啊！” 知道他们明天都能到，秦苒心情也挺好，她坐在桌子边，背靠着椅背，顺便打开电脑，电脑页面依旧没有任何图标。 她随手按了几个键，就出现了一个文件库，从文件库里找出上次常宁给她的文件。 调查她的几个势力主要是欧阳家跟京城研究一院。 秦苒指尖敲着桌面，目光放在京城研究一院上，微微眯眼，得找个时间去一趟129总部。 ** 楼下，程木正准备把那一盆草抱到楼上。 门铃响了一声。 他就放下花盆，去门外开门，来亭澜这边的客人一向很多，老爷子三天两头来喝杯茶，程温如没事就过来溜达一圈…… 今天晚上程金说了差不多是这个点回来。 程木开门，以为会是程金他们回来了。 没想到打开门来，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 对方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松软的休闲服，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袋子，看到程木，他微微一笑，犹如朗月，清雅出尘：“请问，秦苒睡了吗？” 第一，叫的不是秦苒小姐。 第二，只问秦苒睡了吗，很确信秦苒是住这里。 程木接收到这两个讯号，脑子里警报响起，“秦小姐在楼上练琴。” “我知道了，”对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冰雪之色似有融化，他伸手把手中的袋子递给程木，“那你帮我把这个给她吗？” 没有要说进去找秦苒，语气舒缓。 程木觉得比隽爷那贼几把吊的态度好多了。 “那您是……”程木接过袋子，毕竟是秦苒的东西，他不敢不要。 “不用，她只是我是谁。”男人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进了电梯。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程木才拿着袋子，挺疑惑的往屋内走。 一眼就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程隽。 “隽爷。”程木站直。 “嗯，”程隽晚上喝了酒，倒没上头，就是身上有些酒气，洗了个澡才下来，身上穿了棉质的居家睡衣，没以往那么锋锐，“谁来过？” 他从厨房里倒了杯水出来，注意到程木手上精致的小袋子。 袋子上很空，只有在左下角，有一个不是特别明显的类似于某朵花的logo。 他就靠在楼梯边，微微挑眉。 程木神经很大条，“就是一个先生，我问他是谁，他也不回答，就说秦小姐看到东西就知道他是谁了，应该是秦小姐很熟的人。” 跟在秦苒身边这么久，程木越来越淡定了。 毕竟见过的人太多，更何况还有程隽这个重磅大佬。 他说完，没听见程隽回话，气氛似乎陷入极其诡异的寂静。 程木摸了一下头，“隽……爷？” “东西给我。”程隽慢吞吞的伸手。 程木立马把手中的袋子递给程隽。 程隽接过来看了一眼，袋子里应该有些东西，不是很重，大概也就一个小茶杯的重量。 他没翻，就是低头看了眼这袋子，然后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才不紧不慢的往楼上走。 停在秦苒门外。 敲门。 秦苒刚挂断了跟乔声等人的视频，去拿背包里的东西，就过来开门。 程隽斜靠着门框，修长如玉的手里把玩着一个袋子，有些懒洋洋的姿态。 秦苒一看到袋子就知道那是什么，她转身继续自己的黑色背包。 然后坐到电脑面前，不太在意。 “你都不好奇这是什么礼物？”程隽往里面走，心情似乎又好了一点儿，手上还掂了掂袋子，递给她，一手漫不经心的撑在她身侧的桌子上。 秦苒拿出来背包里的笔记本。 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伸手去接袋子，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并不好奇。 手刚伸出去，程隽面不改色的又把手抬高。 秦苒本来就是坐在凳子上，他靠着桌子，没他高，这一抬手，秦苒在多长一只手都够不到。 她点点头：“行，大爷，送你了。” 她还不能不要了？ “谁是你大爷？”程隽垂眸，听她这么说，他也猜到了是什么，就低头看了看，袋子里面放着一个黑色手机。 “啊，”秦苒关掉电脑上的文档，又按了几个键打开社交软件，敷衍的开口，“哥，兄弟，送你了，行不行？” 程隽垂眸看了看她，她眉眼清然，语气说的漫不经心。 程隽忽然笑了，“不对，你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兄弟？”秦苒头也没抬。 “前面一个。”他那双好看的眉眼低着。 秦苒想了想，偏头，手支着下巴：“哥？” 程隽低声笑了笑，眸底也有些隐秘的笑，他伸手把那个小袋子递给了秦苒：“拿去吧。” “你不要了？”秦苒接过来，“这手机挺好用的。” “不用。”程隽站直，“我听到了程金他们的声音，先下楼了。” ** 楼下。 程木抱着盆花，求生欲让他没敢再跟着程隽逸气去楼上。 只是依旧抱着花盆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先是发信息给林思然报告了一下这盆花的状态。 然后又发给了老园丁。 以往老园丁都很冷漠的“嗯”一声，今天忽然回了一句—— 【我发现你很有种花的潜质。】 程木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不太懂这意思。 大门响了一声，这次真的是程金回来了，他一边脱了西装外套，一边要往楼上走：“隽爷呢？” 身后还跟着程温如。 “应该在找秦小姐。”程木提醒了一句。 程温如立马停下来，没敢继续往上面走，她坐在程木对面。 把公文袋随手放到桌子上，腿微微搭着。 程木看了一眼程温如的公文袋，袋子左下角也有一个花型logo，花型很奇特，程木一向不注意程金他们的事儿，最近半年都是跟花围绕，他对花比较在意，程温如那个袋子上的花他很眼熟。 “你这朵花我刚刚见过。”他就伸手指了指程温如的文件袋，开口。 297五大核心成员！（二更） 闻言，程温如低了低头，看了眼文件袋。 她双手环胸，挑眉：“哪儿见到的？” 语气显然的不太相。 这是云光财团发放的文件袋，今天云光财团的投标，大大小小企业去了不少，云光财团第一次涉及到电子产品生意，然而没有人会担心这个项目会不会绷。 logo也是云光财团注册没有多久的，并没有在市场上发行。 楼上有脚步声，程隽正顺着楼梯慢条斯理的往下走。 程木余光瞥到，吓得一个机灵，立马闭嘴，不再说一句话，也不想再皮，而是抱着花盆往楼上走，去找秦苒。 速度很快，如同一阵风。 程金一愣，这速度……不太正常。 “找我干嘛？”程隽坐到沙发上，低头理自己睡衣的袖子，靠着沙发背，语气又散又慢。 程温如目光还在程木的后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程隽的话，她收回目光，伸手把桌子上的文件夹扔给程隽，“你看看。” 程隽接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文件袋上的logo，他挑了挑眉，“你今天去投标了？” “这都知道？”程温如啧了一声，不过程隽的消息向来比她多，她也没有太纠结，“确实是，毕竟一块肥肉，多少人盯着呢。” 云光财团毕竟是亚洲的这一方的大佬，在经济命脉上能跟他抗衡的，只有另外的四位，这是第一次入驻京城，别说程温如等人，就连京城的几方势力都希望云光财团能够成功入驻。 毕竟能够带动京城经济的增长。 有这个机会，程温如不想放过。 “我之前不太涉及这方面，听说是云光财团核心的一个大佬参与的智能系统，主要是人工智能跟手机吧，”程温如手撑在桌子上，询问程隽，“分析分析，我机会大不大？” “0。”程隽随手翻了几页，就把文件放回去，毫不客气的开口。 “我也觉得不大，”程温如倒也不恼怒，她微微眯眼，“不过云光财团这一次的动静有些大啊。” 手机it市场会迎来巨大的转变。 毕竟她的公司也才兴起，要钱也比不过京城的那些家族，要技术没技术，也不是专门从事电子产品，这方面还不如一个专门从事it行业的小集团。 除非天上掉馅饼。 “云光有很大动静？”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程金等两人说完了，才看向程温如。 “肯定，”程温如腿微微搭着，说的确定，“就我确定，好像是it界的大佬……” 今天去招标的时候，大部分it企业都在讨论那个几个核心人物，她不关注it界，但也从那行人的热情中感觉到那几个大佬不简单。 程金点头，略思索了一下，没再说话。 半晌后，程温如有些意兴阑珊的，想要去找秦苒：“苒苒还在楼上练琴吗？” “没，在忙其他事儿。”程隽对程温如就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随意敷衍。 “那好吧，”她遗憾的看了眼楼上，开口，“我就不打扰她了。” ** 楼上。 秦苒把程木搬进来的花草放在窗台上。 然后登陆电脑上的账号，随手按了几个键，就转到了视频页面。 虽然是晚上，但对方接的依旧很快。 视频里，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他应该是在书房中，正捧着茶杯，好整以暇的看她：“大佬，我排到队了？” 秦苒伸手把桌子边的购物袋拿过来，闻言，笑：“对，没错。” 对面，正是常宁。 “你认真的？”常宁坐直，被秦苒晾了两个月，他已经佛了。 秦苒翻了翻小袋子，把里面的黑色手机拿出来，头也没抬：“我会跟你开玩笑？” “行，”常宁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说吧，明天哪里见？我定时间地点，还是你定时间地点？” “不用，”秦苒按了开机键，等它自己加载系统，这才抬头看常宁，“我明天直接去总部大楼，顺便查点资料。” “怎么都行。”常年也无所谓是不是顺带看他了，排到队就好。 “就跟你说一声，”秦苒余光看着手机，上面的系统已经显示加载完成了，不紧不慢的：“先挂。” 她伸手挂断了视频，这才看向新的黑色手机。 这是她在m洲回来前给云光财团的一个策划方案，内容有些复杂，云光财团用了两个月才做出来的概念机，很薄的一层，拿在手里几乎没有手感。 秦苒又拿出来纸袋里的一张纸。 里面是一张4a纸，完全的白纸，上面写了一行字，大概内容就是这款手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罂粟花的logo，如果真要有个名字那就是poppy，并且云光财团要发展一条罂粟花logo的线，除了手机，之后还有ea系列的机器人。 只是机器人成本大，技术繁杂，云光财团并没有公共售出，还在研发阶段，最新抛出来的是手机。 秦苒笑了笑，她把纸折起来，随手放到抽屉，然后试用新款手机—— 【请进行瞳孔认证。】 依旧是很机械的虚拟音。 秦苒认证，然后连了网，随手打开一个网页，两只手随手一划，网页如同铺开了一层信息网，在她面前投下了一层虚拟投影，主题色调是蓝色的。 打开的网页也是云光财团的智能信息网面。 秦苒靠在椅背上，手支着下巴看这虚拟投影。 然后想了想，拿出背包里的黑色厚重手机，扔到桌子上，“看看，你弟弟。” 黑色的手机没有亮，只嗡嗡的响了两声。 像是在抗议。 秦苒瞥了一眼，也不管它，把手机放到一边，就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两分钟之后，黑色厚重的手机亮了一下。 ** 与此同时。 常宁家。 他住在市中心，买下了最高的一层楼，这个点站在落地窗边，能看到城市的繁华喧嚣。 不过他这个时候显然是没有兴趣。 他出了书房，倒了一杯冷水，喝了一口，才坐到沙发上，冷静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又给秦苒发了一条信息—— 【可以告诉其他人吗？】 他说的其他人自然是129的核心创始人，没几个人，他跟何晨早就知道秦苒，但没告诉那些人。 毕竟秦苒年纪实在太小。 没一会儿，就得到了秦苒的一个字回答——【行。】 常宁立马切换社交账号，点进去一个企鹅群——【明天孤狼来总部，有谁在附近？】 渣龙：老大你没说错名字？？ 渣龙：孤狼？？！！ 渣龙：wtf？！ 渣龙：？！！ 渣龙：【震惊】jpg 不能怪渣龙震惊，129最出名的就是元老五人，其中孤狼更以没有任何败绩的业务成功登到神坛最顶端的，很简单—— 上次连国际刑警马修都要点名找孤狼接单就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次序排位。 当然，最直接的一个原因，因为只有孤狼是黑客。 其他四个人都私底下都见过面，互相很熟，而孤狼除了接单，别说露面，连他姓氏名谁都不知道。 这会儿突然要说去129俱乐部，渣龙觉得信息量爆炸！ 常宁：再刷屏禁言。 晨鸟：我在外地跟个采访节目，明天下午能回。 巨鳄：孤狼？我兄弟他在京城？他竟然也没说一声，我在边境，他真的要来吗？ 渣龙：我也不在京城，不过可以晚上赶过来，不说了，我！去！开！车！ 渣龙说着就下了线。 另一边的巨鳄有点难受：129好热闹，我也想去见我兄弟。 晨鸟：…… 几个元老都知道，三年前，巨鳄在边境进行一场恐怖交易，差点儿被马修抓到，要不是孤狼，常宁跟巨鳄的手下可能要去国际监狱救他。 从此，孤狼就是巨鳄单方面的大兄弟。 常宁：你别来了，你一来几个大佬肯定知道，到时候动静太大。 巨鳄：…… 常宁：你自己做什么生意的你心里没点数？还想要孤狼救你一命？（微笑） 298成功会面！（三更） t城，何晨看了眼群，笑了笑。 晨鸟：据我所知，掌管着水陆空三大出“行”的大佬就在京城，信不信你刚坐上私人飞机，还没飞过边境，就会被人打下来？ 何晨最近有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查到了水陆空这位大佬手下的一系列信息，最近一些年的活动都在京城。 她敢肯定这位大佬是京城人士，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藏得跟他们家孤狼一样深。 巨鳄觉得还是小命要紧：我觉得改天请我大兄弟来边境。 何晨看了一眼回复，轻笑一声，巨鳄网络上跟真人几乎是个极端，她放下了手机。 “何姐，我们收工了？”身边的一个女生看了她一眼。 何晨点头，重新拿好背包：“可以，还有最后一个报道，你们跑一趟，我回京城有点事。” 她拿了车钥匙，直接离开。 她走后不久。 一位身高腿长的男人从大门里出来，一行记者连忙围上去：“瞿总……” 瞿子箫一双漆黑的眼眸往人群一扫，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人影，他不由皱眉。 跟开发商应付完一些记者，瞿子箫坐到了自己的车子上。 “瞿总，有电话——”副驾驶的秘书拿着手机。 瞿子箫皱眉：“不接。” 秘书压低声音：“是欧阳小姐。” 瞿子箫顿了顿，伸手拿过来电话，表情变得和缓。 ** 翌日。 程老爷子一早就来到了亭澜，坐在早餐桌边，跟秦苒等人一起吃早饭，神色状态看起来都非常不错。 程隽刚从楼下晨跑完上来。 “秦小姐，”程木咬着一块面包，询问秦苒：“你为什么每天不训练，还能这么厉害？” 他就从来没有看过秦苒晨跑过。 秦苒拿起身侧的牛奶，语气散漫：“谁知道？” 程木：“……” 程隽洗完澡下来，秦苒已经吃完了，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玩手机。 秦陵手机上的小游戏三天没过关，秦苒在给他录屏。 用的是她的新手机。 很薄。 程隽拉开她身侧的凳子坐下，看了她的手机一眼，才懒洋洋的伸手拿了块面包，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他直接接起来。 听完一句，他看了秦苒一眼：“是魏大师，问你要不要去进修？” “进修什么？”秦苒没抬头，还在录屏。 程老爷子也坐在一边，他吃完了，正在喝茶，听到程隽的声音，他也竖起了耳朵。 “m洲小提琴协会。”程隽开口。 “不去，”秦苒知道有这件事，她估计大概是得了第一，依旧没抬头，“名额让给汪子枫。” 程隽又跟魏大师礼貌的转告了一下。 他挂断电话。 程老爷子在听到m洲的时候，拿着茶杯的手就顿住，他没看程隽，只是看向秦苒：“苒苒，为什么不去m洲？其实m洲发展不错，你在m洲协会的话，肯定会去m大……” 身后站着的程管家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坐在程管家对面的程木看了程管家一眼。 程管家咬牙：又来了！ 秦苒已经通关，录完屏，然后把这个视频打包发给秦陵。 这才看向程老爷子，下意识到坐直：“m洲太小了。” 程老爷子本来还要继续跟秦苒解释一下去m洲发展对她本身对好处，猛地听到这一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m洲还没一个云城大，大小了。”秦苒继续解释。 m洲是国际势力金融发展中心，几乎就几大势力驻扎着，繁华又动荡，因为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所以扩展地域并不大，但这“不大”也不是一般的城市能比的，而且繁华程度也是极高…… 至今，老爷子都没有听过有人用“小”来形容过m洲…… 他神情恍惚的看向秦苒，“确……确实不大……” 程管家看了秦苒一眼，突然有一种秦苒跟他们家三少一样贼几把吊的气质，纵古贯今，谁敢说m洲小？ 吃完饭，程老爷子跟在程隽身后，带秦苒去逛了商场，帮她买开学需要的东西。 京大的不成文规定，大一上学期，每个人都必须要住宿。 以前程温如跟程隽的东西都是程家制备好的，程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来大商场。 程隽那样子就不像是会逛商场的人。 至于秦苒…… 商场人多，她宁愿跟何晨一样去地摊卷衣服。 最后还是程管家出面，解决了满场尴尬，买完一系列东西，程管家让程家的司机送回亭澜公寓，秦苒跟程隽一行人去楼上餐厅吃午饭。 吃完午饭，秦苒就准备去129看常宁。 “见朋友？”程老爷子关心了她一句，“在哪？一个人去安全吗？” 秦苒说了个大概地址。 程老爷子点点头，“那让司机送你去。” 等秦苒走后，程老爷子才眯了眯眼，他在京城呆了几十年，自然知道京城的局势，秦苒说的那条可不就是黑街？ 几乎不受任何势力掌控。 “苒苒一个人去没事吧？”程老爷子看了程隽一眼，忽然十分生气，“你怎么不陪她去？” 二十多年了，程家老爷子第一次对他的老来子发火。 程隽：“……” 程木坐在一边默默喝水，他没有说话，只是心里给程隽点了根蜡，家庭地位堪忧。 ** 京城，黑街。 秦苒下了车，让程家司机离开。 她把头上的鸭舌帽压低，又拿出口罩给自己戴上，一边给常宁发信息，一边朝129的基地走去。 微信上，正好收到汪子枫发来的“跪谢”表情包。 常宁一直在捧着手机等着秦苒的消息，看到秦苒发了微信，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拨通秦苒的电话，一边往外面走。 “常所长？”楼底下的人第一次看到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常所长这样的表情，不由意外的开口。 常宁朝他们点点头，就出了玻璃门，站在大门口张望着。 没多久，就看到一道穿着白色t恤的身影，对方鸭舌帽沿压得低，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身上气质却是怎么也是掩盖不掉的。 不太融于人群的冷酷，偏又带了点儿懒散，跟常宁想象中的差别不大，他招手：“这边。” 他带着秦苒上楼，给她开门又帮她按电梯门。 这态度惊了一楼的普通会员们。 等电梯门合上，一楼的会员们才面面相觑：“刚刚那是常所长吧？” 他们这些普通会员是见不到常宁等人的，只在129内部网站上看过他的照片。 “是他。”欧阳薇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是常所长！”一行新人十分激动，“那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感觉常所长对她很有礼貌？” 欧阳薇在这群普通会员中威信比较高，大家都下意识的看向她。 “应该是核心成员……晨鸟吧？没想到她这么年轻。”欧阳薇放下手机，笑了一声。 其他人都点点头，“应该是她。” 129的核心会员，孤狼跟巨鳄最神秘，巨鳄大家都还知道是个男的，孤狼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只有晨鸟信息多一点。 一行新人还在激烈的讨论，欧阳薇却是再次把目光看向了电梯。 通往高层…… ** 楼上，秦苒进了办公室，扯掉了口罩，又随手把鸭舌帽取下来，放到一边。 目光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办公桌的电脑上，“我用一下你的电脑。” 纵然跟秦苒视频了不止一次，可真正看到秦苒那张脸，常宁还是觉得有很大冲击。 他站在门口停了一下，手机又响。 低头看了看，常宁就关掉，然后看向秦苒：“你随便用，我下去再接个人。” 秦苒知道应该是那几个人，何晨肯定是不用接的，她随意的拉开凳子坐下，抬眸，挺好奇：“谁？” 常宁神秘的一笑，没直接告诉秦苒，“等他上来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开门出去，并带上了门。 299京城又集齐大佬（一更） 常宁出去后，秦苒打开了129网站。 都是一些内部资料，不能转录，需要高级会员的权限。 常宁的账号是自动登录的，就查个资料，秦苒也没有特别去登录自己的账号，直接在搜索栏打下了一行字——【京城第一研究院】 129的资料非常全，从基本介绍到上第一研究院的人，到里面掌握的几个工程。 京城的四大势力，研究院就是其中一个，这些势力几乎就是站在这个圈子的顶端，几乎被四大家族掌控，第一研究院背后就是徐家人，主要研究的就是核动力工程与核能，里面的分支很多。 各种核技术的实验研究、机械设计…… 京大、a大名下的物理系都是第一研究院下的，每年两个院校之间都会有人才输送，相互竞争十分激烈，想要学校在世界排名往前更进一名，研究院的资源分配跟支持非常重要。 京大跟a大物理系大部分出名的教授都是在研究院从事项目的。 研究院也会派出更有资历的教授去两院校教各方面的人才。 秦苒慢慢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京城第一研究院的院长—— 方震博。 她看着这个名字，放在鼠标上的手紧了紧。 好半晌后，她跳过了年限，去查看几十年前的事情。 只是几十年前网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研究院的资料大多数都是写在档案上，第一研究院应该会有一个庞大的资料库。 129成立不足十年，最多也只追溯到二十年前京城一院的事，再往前就没有了。 ** 楼下。 常宁刚走到大门外没有多久，一辆红色的跑车就从街口转角处呼啸而来。 “呲啦——” 很刺耳的与地面的摩擦声。 驾驶座上的人取下墨镜，没打开车门，只是手撑着车窗直接从里面翻出来，他穿着纹着骷髅头的t恤，下身是一身破洞牛仔裤。 渣龙不是第一次来129，也不是第一次见常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处的常宁，他随手把墨镜夹在领口，朝常宁挥手，笑得毫无攻击力：“老大。” 常宁对待他就没有孤狼那么温和又礼貌了，直接瞥了他一眼：“进来。” 冷酷又无情。 渣龙拖着一双破板鞋，懒洋洋的跟着常宁身后。 这会儿一楼的几个新会员还没有走，渣龙目光东张西望的，看到一楼新会员，尤其其中还有个美女，他眼前一亮，伸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嗨。” 常宁没有看他，侧身按电梯。 渣龙这会儿急着见孤狼，对这些新学员也没那么大好奇心，见常宁进了电梯，还要按关门按捏，他连忙闪身进去。 一楼的一行新学员自然也没有见过渣龙。 不过能跟常宁走在一块儿，不说核心成员几个元老，最少也是高级会员。 “不说高级会员，我什么时候能升到中级会员就满足了。”一个普通会员羡慕的开口。 “欧阳小姐，你是不是快要到了？”有人询问欧阳薇。 ** 电梯内。 “老大，孤狼到了没？是在你办公室吗？”渣龙双手抄着兜，侧眸看着常宁，他话多，也停不下来，“他今年多大，应该比我大吧？不过他那么冷酷，肯定要比你小，大概三四十左右？” “他本人是跟巨鳄一样冷漠又无趣吗？” “会不会很可怕？”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 129的这五个元老，大多数都比较沉稳，秦苒年纪小，也沉的住，当然……暴躁时另当别论。 何晨就不说了，大概因为生长环境，她是最稳的一个。 巨鳄虽然网上话多，但本人比较冷。 只有渣龙…… 常宁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眼里的大神……话为什么能这！么！多？！ 比麻雀还烦。 叮—— 电梯门打开。 常宁走出去，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老大，我感觉你的表情让我有点害怕。” “老大，你为什么不回我？” “……” 常宁加快步伐，走到办公室门便直接打开了大门。 渣龙跟在他身后，他来过常宁的办公室几次，也不陌生，一眼就看到沙发，空的：“老大，孤狼——” 他话说到一半，看到坐在常宁原本办公桌上的人，忽然停下来。 常宁关上门，也没管他，看向秦苒，询问：“资料找到没。” “还差一点儿，”秦苒靠在老板椅上，随意的搭着腿，一手搁在脑后，声音不紧不慢，“第一研究院的资料十年前就有断层。” “差不多。”常宁也不意外，129能查清它十年的底细，已经很不容易。 其他的，就算是另外三个大家族，也不知道第一研究院这十年的底细。 常宁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一杯，另外一杯递给秦苒，然后给秦苒介绍：“渣龙。” 渣龙是话多，但作为129的人，他智商并不低，一看到秦苒坐在老板椅上的时候，大概就猜出了她是谁。 他看着那张过分年轻，像是刚高考完结束的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孤狼？” 秦苒手支着下巴，骷髅上衣破洞裤，流浪鞋，跟她想象中没差多少。 她好看的眉眼微微跳着，冷酷十足的“嗯”了一声。 “你多大？” “二十。”秦苒把水喝完，语气漫不经心。 渣龙卡壳了，人生第一次，他竟然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态度，确实是孤狼没错…… 但……为什么是个女的就算了，还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129元老级别的人物不到二十?你让今年新加的普通会员情何以堪?！ 渣龙挠了挠头，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思考人生，半晌后，又低头，觉得自己今天穿错衣服了。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内。 渣龙幽幽的在何晨耳边念叨着，“谁能想到，孤狼今年才刚上大一，是个女的……” 何晨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听完，她只是瞥他一眼，点头：“孤狼大概也没想到，渣龙是个话唠。” 几个人都是网上神交已久，但正式会面跟秦苒当初第一次见何晨一样，没什么尴尬。 四个人坐在办公室聊了几个小时，何晨才要把秦苒送回去。 渣龙非要跟着她们俩。 最后渣龙坐在了副驾驶，秦苒坐在了后座。 何晨问了地址之后就开始导航。 京城地大，何晨一直呆在边境，也就最近一年才回来，还经常出差，对京城不太熟。 “孤狼，你怎么会突然见我们？” “你竟然才二十岁！” “孤狼……巨鳄一直叫你大兄弟……” “孤狼……” “……” 后座，秦苒终于取下了耳机，她开口：“停车，我到了。” 渣龙望向窗外，这边都是商业区，没有看到居民住宅，疑惑：“这么快就到了？” 何晨看了眼后视镜，在路边停了车。 秦苒拿着鸭舌帽，下车。 就是这个时候，何晨车中导航好听的女声传出来—— 【前方三百米处红绿灯口左转。】 渣龙立马转头，他以为秦苒看错了：“还没到，孤狼你还没到，你快上……” “闭嘴，”秦苒把帽子往头上一扣，眉眼一扫，又冷又不耐烦：“我说到了就到了！” 她转身往路边走。 ** 今天巨鳄虽然没来，但常宁接待了三个人的事情也被京城一部分势力收录到。 渣龙本来就想来看看孤狼，看到何晨跟秦苒本人都几乎常驻京城不走了，他就回到129，让常宁帮他安排住所。 默默的，京城的大佬也开始越集越多。 与此同时，京城机场，宁晴刚到。 京大明天正式报名。 宁晴一个暑假都在云城接待客人，在秦语要开学的时候，她也来了京城，照顾秦语的学业。 宁晴这次来京城，沈家人非常客气的派来人来接待她。 来接她的还是沈老爷子身边的一把手，跟她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态度不一样，礼貌又热情。 热情到过头，比去年秦语被戴老师收徒还要过。 宁晴讶异。 “舅夫人，我们顺路去小提琴协会接表小姐。”对方十分尊敬的开口。 沈家的车开往小提琴协会。 300悔不当初，名额给汪子枫了！（二更） 小提琴协会。 秦语还在坐在电脑面前，看着电脑页面的排名，好半晌，直到手机响了，沈家的电话打过来她才回过神。 她烦乱的关掉了电脑排名页面。 站起来往门外走，最近两天小提琴协会的人讨论的大多都是表演赛的事情。 大出风头的是秦苒那一行三人，尤其是秦苒。 秦语实在不想听他们三个人的任何一件事，她知道第一名会去m洲协会…… 刚下电梯，还没走出大楼，就看到大门前围观的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似乎很热闹。 秦语对这些不太关心，但是她看到路边的汪子枫跟恩格先生那一行人。 “他们在看什么？”她看到，疑惑的问了一句。 戴然向她介绍过恩格先生，秦语自然知道他在m洲是什么身份，只是汪子枫为什么跟恩格先生在一起？ 若是秦苒她能理解，汪子枫不过是五级学员啊？！ “师姐，”身侧田弋筠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他们好像是在说一个什么名额的事情……” 田弋筠入会太早，并不知道m洲的这些事。 秦语却像是被戳中什么似的，整个心脏似乎要从心口跳出来，她声音一紧，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还带着些颤抖，“名额？秦苒？” 身侧有老学员认出了秦语等人，听到她们也感兴趣，立马兴冲冲的回头，“不是秦苒，是汪子枫！去m洲的名额本来是秦苒的，不过听魏大师说秦苒要专心学业，她就把名额让给汪子枫了！” 他一脸羡慕的看着汪子枫的方向，“对了，你们知道m洲协会是什么地方吗？它在国际的地位就如同我们京协在国内的地位一样，是无法撼动的权威！” 田弋筠不知道m洲是什么地方，可听老学员的形容就不是什么普通地方，她一脸向往，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的看向汪子枫。 秦语脚步却是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m洲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于去过m洲的秦语知道的比老学员要多很多，那里就是权势的化身，她为之努力了一年也不能去的地方，秦苒就这么随意的让给了陌生人？ 秦语还在疯狂的想着，身侧的老学员又紧接着开口：“对了，不仅仅是m洲名额，听说魏大师还收了田潇潇跟汪子枫为记名徒弟。汪子枫跟田潇对运气可真tm好，秦苒把名额都让给他就算了，魏大师竟然还能收他们做记名徒弟……” “还有，”老学员说着，又看向田弋筠，“听说魏大师收徒是因为汪子枫他们两人是秦苒的组员，你们这一届人真幸运，早知道我也晚两年入会，说不定也能当秦苒的组员，不说去m洲的名额，我最少也能当魏大师的记名弟子……” 这句话一出，别说秦语，田弋筠身侧本来就后悔莫及的李雪心口又被狠狠插了一刀。 接下来的话，秦语一句也不想听了，她拿着自己的包，失魂落魄的出了大门。 脑子里还在回想老学员的话…… 两个普通队员就能让秦苒这样…… “语儿，你没事吧？”沈家车边，宁晴远远就看到了秦语，立马从车子上下来，看到秦语的面色有些白，她抓着秦语的手臂，紧张的上下看了一番。 八月底，天气依旧十分燥热，秦语却觉得内心都是凉的，她摇了摇头，直接坐上了后驾驶座，一行人回到了沈家。 一路上秦语都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晴不知道秦语怎么了，也不敢打扰她，只是默默跟在秦语身后。 到了沈家，沈老爷子等人都在等秦语跟宁晴回来吃饭。 “你们回来啦。”林婉面对宁晴的时候，一直高高在上，有种目空一切的意味。 此时却亲切的跟宁晴打招呼。 让宁晴诧异的同时，又极其不习惯，沈家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秦语又做什么了吗？ 秦语今晚没有胃口，直接摇头，“你们先吃吧，我去楼上练琴。” 宁晴在沈家人的热情招待下吃完了一顿饭，然后敲开了秦语房间的门进去，秦语房间比上次她来沈家的时候装置还要好的多。 “你没事吧？”她把秦语的饭端到秦语房间，搁在桌子上，看她。 秦语刚洗完澡，正坐在椅子上拿毛巾擦头发。 闻言，摇头，“没事。” 她心里素质强大，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任何异样，宁晴看了她半晌，确定没事了，才舒出了一口气。 现在她的人生只剩下秦语一个指望，宁晴对她的关心程度可想而知。 “语儿，我感觉今天你小姑他们态度不对劲……”宁晴坐在她的床边，疑惑的开口。 态度不对劲？ 还不是因为看到秦苒被魏大师收徒了。 秦语拿着毛巾的手一紧，低头，另一只手的指尖几乎要戳破掌心。 她几乎都能想象，秦苒这会儿要回来，沈家跟林家会是怎样的普天同庆。 ** 两天过去，木小鱼鱼已经把秦苒的小提琴谱子扒出来了。 木小鱼鱼先扒的框架，把秦苒的小提琴高潮分界位置都给标出来，听第一遍的时候她没有用心去记，很明显的沉浸到那种状态中了。 听了好几遍才记下了大概框架，然后继续扒各种难点片段。 越是听，越是扒，木小鱼鱼对秦苒的这个曲谱就越惊艳。 秦语一年前的谱子木小鱼鱼早就扒出来了，对比过后，她很轻易的能发现确实有好几个片段很像。 但秦苒的明显更加大气，格局也更大，至于秦语一年前的那场演奏，对比起来简直毫无特色…… 如果中间不是隔着“疑似抄袭”这件事，木小鱼鱼觉得自己很容易爬墙。 她看着两张曲谱，还有对比巧合程度，已经不仅仅能用巧合来说明了。 木小鱼鱼内心的纠结可想而知，秦语是她第一个粉上的博主，秦苒……则是她在扒谱过程中无意粉上的人…… 好半晌后，木小鱼鱼才看着京协的官方号，打开了私信，询问—— 【请问，你们最新发的那条微博小提琴手的曲谱，是什么时间原创的？】 京协的微博号一直没有回复。 木小鱼鱼眼睛盯着微薄的私信，想了好半晌，最后还是点开了秦语的私信，询问她琴谱的事情…… ** 秦苒并不知道她的一系列二三事。 她下了何晨的车，又重新打了个出租车回去，这次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话很少，一路上就说了两句话。 秦苒拧着的眉头松下来，看了眼群，乔声跟潘明月等人已经到京城了。 林思然刚接到乔声。 正在大群里呼叫班长，晚上要上星。 亭澜，程老爷子并没有回程家，只是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眉眼挺严肃的，不知在思考什么。 身侧还坐着程温如，她靠着沙发坐着，腰背挺得直，“苒苒去见朋友了？什么朋友？” 程老爷子刚想说他没问，秦苒就推门进来了。 听到了程温如等话，她随手拿下头顶的鸭舌帽，放到一边，“几个以前认识的网友。” “去见网友了？”程老爷子坐直身体，声音严肃，“现在网上骗子多，一个女孩子见网友不安全，下次去见网友，身边要带个人。” 程木去厨房内给她端了一杯茶，放到了程老爷子对面的茶几上。 秦苒坐好，端起来茶，语气与以往没什么两样：“没事，大家都很熟，有一个女记者之前在云城见过了。” 程木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也刚打开一瓶冰啤酒，刚喝了一口，听到秦苒的话，他差点儿喷出来。 就那随便拿出一管药都是一百万的女战地记者？ 他想起了那些年被“普通朋友”支配的恐惧。 程老爷子跟程温如都没有关注程木的脸色，两人都还在教导秦苒不要随便出去见网友。 秦苒就安静的听着。 说了十分钟之后，等程隽跟程金也从外面回来了，两人才收住了话题，去饭桌边吃饭。 吃饭的时候，程老爷子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接完，表情有了些变化。 程管家询问：“出事了？” 301大佬云集，开学（三更） 程老爷子放下筷子，拿着手机思索了好半晌。 他张口，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秦苒，他又收回了口中的话，摇头：“没多大事，你们别担心。” 程老爷子说完，神色如常，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以往吃完饭，程老爷子都会找些借口留下来，今天走的却很急。 程温如本来有事要跟程隽商量，看老爷子这样，拧眉，也拿着公文包追了出去。 “爸，出什么事了？”程温如走到电梯，按了地下一楼，侧头，询问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抬头，看着电梯上方红色的楼层数字，“今天129那边有异动……最近一年，京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云光财团的入驻，129的异动…… “129异动？”程温如诧异的抬眸。 129跟其他不同，太过神秘，资料也少，情报网几乎遍布全球，谁也不清楚他手里有没有捏着几个家族的命脉。 电梯门打开，程老爷子往外面走，“听说有两个核心人员来到了京城，欧阳薇看到了。” “不会是巨鳄吧？”程温如拧眉，喃喃开口，“怎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人物放到京城？” “我先回去看看情况，”程老爷子停在车边，手放在车门上，没立马进去，“那欧阳薇，听说会成为129的中级成员，秦家……更毫无胜算。” 程温如多多少少知道129元老的一些信息。 129之所以掌控这么多情报没人敢惹，一个原因是129的势力，另一个原因则是129的几个元老成员特别恐怖。 关于巨鳄的事情京城四个大家族都听过。 边境的一个武器大佬。 欧阳薇要是真打入了内部，不说早就没落的秦家毫无胜算，就算其他几个家族都要忌惮欧阳家。 ** 云锦小区。 秦陵把秦苒发过来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通关格子的游戏。 耳朵上塞着耳机，隔绝杂音。 不远处的饭桌边，秦汉秋正在跟那位秦叔说话。 秦叔把一个文件夹递给秦汉秋，“学校我已经找好了，国际小学，秦陵以后上小学，你跟着我学一些东西。” 秦汉秋接过来文件袋，讪讪的点头，然后翻开来看，里面一堆繁杂的文字，他看得头疼。 秦叔看他这样，心底叹了一声，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他在干嘛？”秦叔在大厅里晃了一圈，目光放在秦陵身上。 他身侧的中年男人这几天都跟在秦汉秋他们身后，怕他们惹事，闻言，低声回答，“是在玩一款游戏，好像是她姐姐给他玩的。” “他姐姐？”秦叔听到这里，不由按了下眉心。 中年男人听出来秦叔心里应该十分失望，没敢再说什么，只低了低头，心里也叹息了一声。 秦叔花了好大代价，才把秦家正统的二爷找回来。 谁知道…… 毕竟是从小走失，没有家族的培养，算是赶鸭子上架。 秦叔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就回了秦家。 中年男人把他送了出去。 他走之后，秦汉秋才不逼迫自己去看那些数字，而是走到秦陵身边，蹲下来，小声道：“小陵，明天你姐姐开学，我们去看你姐姐好不好？” 秦陵手指在屏幕上翻着，终于过了这一关。 他伸手取下了耳机，听到秦汉秋的这句话，他眼睛亮了亮，“好。” 中年男人很快就回来了，听到他们明天要去看秦陵的姐姐，他也没阻止，只是严肃的嘱咐：“二爷，不要告诉她你们现在的情况。” 秦汉秋早就跟秦苒说了，不过他没有跟中年男人解释，只是憨憨的点头，“我知道。” “明天我送你们去。”中年男人看了秦汉秋一眼，觉得他应该不会乱说。 秦陵已经低头拿起手机，在联系秦苒。 ** 翌日。 京大第一天开学。 秦苒去的很早。 她来的很早，新生招待处人不是特别多。 程隽拿着她的行李箱站在路边，等她去新生招待处。 秦苒眼睛一扫，就走到最近的一个新生招待处，她长得扎眼，几乎一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几个学长们立马围上来，因为她没有行李，都想要自告奋勇带她去办手续。 “行了，我来吧。”是一个气质略显温润的男生接待了秦苒，“学妹，你没有行李吗？” 头顶太阳太大，秦苒压了压头顶的帽子，“有，在那。” 她伸手指了指程隽的方向。 程隽单手插兜，因为她去的时间太久了，他就懒洋洋的坐在箱子上，大夏天的，他依旧穿着黑色的t恤，映得锁骨一片莹白，懒洋洋的晃着腿，引起了过往学生的注意。 “那我就轻松了。”男生一愣，然后笑，带秦苒去办手续，心底啧了一声，长得这么好看，果然不是单身狗，“我是夏珉，大二法律系，你有兴趣加入校学生会的话，记得找我。” 两人离开，新生招待处，一行学生会的人不由面面相觑。 “新生是不是来错学校了，我们不是影视大学啊……” “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 “长得这么好看，应该是艺术学院吧？” “不管是哪个学院的，肯定不是那四大学院。” “看起来校花榜要多加一个人了吧？今年新生资源不错。” “什么叫校花榜多加一个人？她这明明是要傲视群雄啊！” “……” 因为人不多，秦苒也没有排什么队，不到一个小时，手续就办好了。 她分到的寝室是老教学楼301室。 因为来的早，寝室没有其他人。 寝室有四张床，每张床上都贴了名字，秦苒的床铺靠近窗边，她跟程隽随手把东西收拾好，就下楼了，没留在寝室。 新生报名一共有三天，报完名不一定要住寝室，有些学生还会趁这三天跟父母好好玩。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车也停在了热闹的商业街门口。 驾驶座上坐的是中年男人，他停了车，看向秦汉秋，挺诧异，“他姐姐考到了京城的大学？” 这一块是京城的大学城，集结着所有的知名大学，能考到这里的，都不简单。 秦汉秋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是啊，今年刚高考完。” 中年男人确实很惊讶。 他找到秦汉秋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他的资料那么难找，因为秦汉秋在宁海镇，表面上一个扶贫地点，实际上是几个大家族的实验基地。 说是扶贫，不过是让更少的人去那儿发展。 也因此，宁海镇的资料专门有人把控，想要调用特别难，中年男人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秦汉秋近些年的事情。 他跟秦汉秋接触过，自然知道他之前一直在工地搬砖，文化程度不高，不过毕竟是秦家二爷，不能一辈子就在宁海镇过。 好在秦陵还小，这会儿培养还来得及。 至于对方的两个女儿他也听说了，本身没多大期待，秦家局势险恶，找回秦汉秋跟秦陵都要冒好大险，只是这两人跟他们想象中不一样，所以对另两个女儿没多大期待，却不知道她竟然考到了京城。 中年男人有点惊讶，不过也没多问，只再次嘱咐了一句，让秦汉秋别多说。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太刻意，就随口问了句秦苒学什么。 秦汉秋不太清楚秦苒学什么，他就兴奋的开口：“她小提琴学的很好。” 秦苒给秦陵发过一个视频。 说到这里，秦汉秋拿出手机给中年男人看：“你看看……” 中年男人是一个大老粗，听得有些不耐心，只敷衍了两声。 秦苒这会儿刚从寝室出来，秦汉秋跟秦陵就没有去京大里面，只在一处路口等了两分钟。 秦语本来是打算去m洲的，眼下名额是汪子枫，所以开学日，她还是跟宁晴一起去京大报名。 沈家的车开往京大。 路口，秦语无意识的看着窗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口的秦汉秋，她手一紧，不可思议：“妈，他们怎么会在京城？” 302一家子都是大神！（一更） 秦语知道秦汉秋现在的生活情况。 以往每一次去云城一趟都是因为厂里要运货，手里的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云城到京城因为路途远，别说机票，就算是火车票都不便宜，更别说来到京城之后的生活费、住宿费…… 秦汉秋就算会有钱来京城，又哪里有钱能在这里住宿花销？ 宁晴顺着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口边的秦汉秋跟秦陵二人。 秦汉秋长得确实超出常人，但他身上没有丝毫气质，粗鄙又市侩，拿到精英人士那里，瞬间就沦落为司机保镖之流。 听到两人的声音，司机放缓了车速，看着后视镜，“夫人，表小姐，是看到朋友了吗？需要我停下来吗？” “不用。”宁晴回过神来，黑着脸立马开口，“你快点开。”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小镇子逃脱出来，再者……若是被林婉跟沈家人知道秦汉秋，就算是他们面上不显，内心也肯定会在嘲笑。 秦语也从后视镜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这会儿马上就要去京大，要是停了车秦汉秋肯定要跟自己一起去，他那个形象……今天刚开学，秦语也不想让人知道她亲生爸爸是这样的。 沈家的车很快开走，在一个转角的时候，秦语又往后面看了一眼，路口处已经没有秦汉秋跟秦陵的身影。 秦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 这一边，秦汉秋已经跟秦苒两人做到了咖啡店里。 秦陵把手机上的游戏页面给秦苒看。 秦苒接过来，瞥了一眼，微微一愣。 秦陵过关了。 手机上的这个格子游戏是她很小的时候，陆知行在电脑上给她玩过，不过普通的格子过关游戏，需要很强的网编逻辑思维。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知行才发现了她的电脑天赋。 后来有了智能手机，秦苒把这个小游戏加大了难度放在了手机上。 秦陵玩游戏的时候，秦苒只是随便给他打包了一堆游戏，这个也在里面。 秦苒没有想到秦陵会玩到这款游戏，还差点通关，后面她的录屏只能说给他一点启发。 没想到昨晚刚发给他，他今天就通关了。 秦苒一直没用动静，在跟秦汉秋聊天的程隽注意到了，看了她一眼，又把奶茶放到她身边，压低声音：“怎么？” 她拿过奶茶，一手支着下巴，骨节微微泛着白，懒洋洋道：“没事。” 秦苒看着秦陵，略显惊讶，她一直以为，她的高智商包括电脑上的高智商来自于她外公…… 现在看来，其他方面或者来自于她外公，至于电脑这方面……或许还真不是。 她小时候有陆知行启蒙，秦陵并没有。以至于到现在秦苒才发现，秦陵在这条路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你们住哪儿？”秦苒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漫不经心的敲着杯子，雪白的手指映着杯沿，缓慢而又有节奏。 秦汉秋也一直关注秦苒这边，不过他知道秦苒大概不怎么喜欢他，所以没说话。 只是在秦苒问话的时候，立马回答：“云锦小区一单元二……二……”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汉秋卡壳了。 云锦小区的地址中年男人跟他说了一遍，秦汉秋记得不是很清楚…… 秦陵淡淡地看了秦汉秋一眼，语气什么变化：“云锦小区一单元26号楼801。” 秦汉秋讪讪的笑了一声，他端起茶杯，低眸喝了一口咖啡，“好、好像是这样，小陵你记忆真好。” “对了，”秦汉秋想起来一件事，他看向秦苒，“要是秦叔派人找你怎么办？” 秦苒漫不经心：“查不到我资料的。” ** 中午吃完饭之后，程隽先把秦汉秋送了回去。 程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把秦苒送回亭澜，才出门。 程木今天去跟林思然交接新的一盆花了，秦苒在楼上练了一会儿琴，想了好半晌，才拿着手机出门。 她把鸭舌帽扣在头上，一边按着电梯门，一边给陆知行发了条短信。 半个小时后，京城金融中心。 这边都是高楼大厦，京城几乎所有的集团的总部都在这一块儿。 车停在云光财团总部的楼底。 秦苒刚到，云光财团的大门并没有人看守，因为这几天还在招标，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大厅中央是蓝色的透明四维投影，引起了不少人的驻足关注。 秦苒往四周看了一眼，直接朝一部电梯走去。 工作人员看到这里，立马往前走：“抱歉，小姐，这部电梯……” 是内部人员专用。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秦苒就拿着黑色的薄片手机往电梯感应卡上一靠，电梯门打开。 她走进电梯，稍微抬了头，看向工作人员，因为鸭舌帽沿压得低，只能看到她精致白皙的下颌，声音又轻又冷：“电梯有事？”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没事，您请！” 电梯门合上，他还站在电梯口，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攀升，直至停在了21层。 工作人员内心更加震惊…… 20层21层，都是it部，尤其21层是it部精英核心层，杨总专门单独劈开了一楼，整个公司每一层的人都很热闹，每一层几乎都有一百人，然而在21层工作的人不到20人，十分安静，连保洁都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进去。 是云光财团最神秘的一个部门。 工作人员也只是云光财团的新人，从来没有见过21层楼的核心人物…… 大门口处，也有人停顿了一下。 “没事吧？”封辞看了林锦轩一眼，眸色微顿。 电梯门合上，林锦轩才收回目光，按了下太阳穴，侧眸：“没事，可能因为太累看错了。” 秦苒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下午五点半。 云光财团下班的时候，秦苒才从21层下来。 她拿着手机，程隽刚发了消息问她在哪，她就站在路口的地方回了一句。 刚回完，身侧一辆黑车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了后驾驶座上程温如的那张脸：“苒苒，你怎么在这里？快上来，外面那么热。” 秦苒坐上了后座，扯下鸭舌帽，面不改色的跟程温如说话：“我来逛街。” 驾驶座上，李秘书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心底疑惑着，商业街跟金融中心隔了一条街吧？ 然而秦苒就是程温如心里的小可爱，她关心的询问：“你买了什么？东西多吗？是送上门的吗？” “就买了一台电脑。”秦苒想了想，开口。 “电脑啊，”程温如点头，“你是喜欢打游戏吧，过几天我帮你弄一台云光财团的电脑，他们家电脑好。” 秦苒：“……谢谢。” ** 晚上七点。 云锦小区。 秦叔照旧来看秦汉秋的情况，有人敲门。 中年男人就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戴着红色鸭舌帽的人，他把手中的一个包装盒子递给中年男人，话说的言简意赅：“您好，这是秦陵的电脑。” 说完，也不等中年男人回话，他直接按了电梯门离开。 中年男人有些奇怪的把电脑拿给秦陵，“小少爷，你买了电脑？” 秦陵抿低头拆开了包装盒，打开来一眼就看到了黑色电脑。 跟他在秦苒那里看见过的一摸一样。 他眼里有迸发出微亮的光，声音也带了些许波动，抬头，“不是，我姐姐给我的。” 是给他的，不是买给他的。 只是这意思鲜少有人懂。 他打开电脑，电脑开机很快，屏幕上是一片荒芜的沙漠，上面全都是游戏的图标。 秦陵直接拿着电脑去了卧室。 “他姐姐怎么跟他联系了？”秦叔看中年男人一眼，“你去看看。” 中年男人去房间看了眼秦陵，三分钟后回来，恭敬的回答：“小少爷在玩游戏，他姐姐……他姐姐给他下了几十个游戏。” “几十个游戏？”秦叔微微拧眉，进去秦陵房间看了一眼。 秦陵果然在玩游戏。 他今天心情好，看到秦叔他们进来，也不恼，反而礼貌的询问：“你们要玩游戏吗？” “不了，”秦叔站在他身后，看了眼电脑上乱七八糟的游戏，眉头拧得更深。 ** 京大女宿舍。 秦语洗完澡出来，她桌子上的电脑是打开的，显示着她的微博页面，一千两百万的粉丝。 她大大方方的打开着，也没关上。 她的两个室友羡慕的在一旁讨论，看她出来，不由开口，“秦语，这是你的微博吗？好厉害，抵得上二线明星的流量了。” 秦语笑得随意，不太放在心上，她把头发擦干，把毛巾放到一边，不小心碰到了鼠标，点开了一条私信。 上面是木小鱼鱼的消息—— 303这件事也只能是孤狼出手了！（二更） “过两天校学生招人，你们两个要去吗？”坐在秦语隔壁的短发室友想到校学生会，跃跃欲试。 另一个室友摇头，“我是想去，不过我一不是四大学院的，二长得也不好看，人家不一定要我啊，不过秦语一定能去，秦语，你以后可能就是我们寝室的救星了！” 大学学生会，也就相当于一个独立于学校的组织，有相当一部分的话语权。 “对啊，秦语你长这么好看，一定能进。”短发室友手托着下巴，看秦语。 校学生会选人无非就是那么点内容，长得好看或者擅长交际或者又一技之长的，基本上都能被挑中。 秦语微顿，她不动声色的开口：“四大学院？” 她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一直都觉得自己会去m洲，从来没有注意京大这边的事，室友说起来，她才会这么陌生。 “学校论坛有，就是我们学校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系，全校最厉害的系别只有四个，政法系，物理系，医学系，数学系，简称四大学院，这四大学院的学生都牛逼，我也想去政法，可惜我分数不够，只能填经济系。”短发女生靠着椅背，摇摇头开口。 不过她显然对四大学院也不够了解。 秦语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看到点开的私聊页面，就要伸手把它关上—— 可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她的手忽然顿住。 木小鱼鱼的消息很简单，发了两份对比乐谱简图，又把京协官网的视频发给秦语看—— 【秦语前辈，这个人的谱子跟你的很像。】 秦语眯了眯眼，她拿起耳机，又点开了木小鱼鱼发出来的视频观看，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秦苒在最后表演赛上的视频。 秦苒表演赛上的视频她没有认真去听，毕竟一听到是秦苒的表演曲目她就又些心肌梗塞。 此时全都听完，秦语心陡然乱了一圈，几乎要从心口跳出来。 拿着耳机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她忽然想起了魏大师一年前说的“抄袭”…… 那张乐谱她是在林家捡到的，又是陈淑兰行李中掉出来的，眼下跟秦苒的乐谱撞上，一切都太过巧合…… 秦语几乎已经理出来那条线了…… 心里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跃出来……那张乐谱可能是秦苒的！ 她关掉了木小鱼鱼的私聊页面，怔怔的坐在自己的凳子上，连室友说的学生会跟四大学院她都没有心思去关注了。 不对……秦语靠着椅背，又想起来一件事，那张乐谱的手稿…… 在她自己手里。 ** 与此同时。 常宁家。 渣龙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啤酒，嘴里一边念念不停的在跟常宁说话，一边拨通了巨鳄的视频。 视频没响一会儿就被巨鳄接通了，问的干脆利落，“什么事？” 看他那边漆黑的背景，几乎连脸都看不清，应该是在门外。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好奇孤狼的事。”渣龙喝了一口啤酒，神秘兮兮的开口。 “当然好奇我大兄弟，”巨鳄把烟咬进嘴里，声音平稳，不过眉头却是拧着：“最近两天有点事。” “遇到麻烦了？”渣龙喝完啤酒，把罐子一捏，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跟我说说，什么麻烦。” 巨鳄本来挺感动的，想要回答，渣龙又开口了，“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别理会他，”常宁伸手拿过来渣龙的手机，“最近边境不太平？” “有点，”巨鳄那边进了车，后面的灯开着，照得清他的眉眼，三十岁左右，有股异域风情的俊美，半晌，拧眉，“有个势力确实有点麻烦，正好想联系你帮我查查。” “哪个势力？”常宁一笑。 能被巨鳄忌惮的人不多。 “m洲的，地下联盟同级势力，那什么土的，里面还有个人是黑客联盟的人。”巨鳄掐灭烟，随手扔到了窗外。 “随手扔垃圾不对，”常宁看了他一眼，说完一句之后，才皱眉，“m洲？地下联盟同级势力……这件事可不好查。” “好查的话，我还能找到你？”巨鳄比了个手势，吩咐手下开车。 常宁把手机又还给渣龙，自己去倒了一杯茶，“能查m洲的，只能是孤狼了，你也要下单吗？排队吗？” 不仅仅是查那个势力，更重要的是，孤狼也同时是一个黑客，巨鳄现在就缺一个黑客跟对方杠。 “我大兄弟会让我排队？”巨鳄抬了抬下巴，非常自信。 渣龙憋了半天，憋不住了，他开口，“一天到晚大兄弟，谁是你大兄弟？” 巨鳄本人看着比网上高冷。 他透过视频，淡淡的看渣龙一眼，“你这么话多，孤狼是不是特别嫌弃你？” 渣龙：“……” 想起了两天前的事情，心口忽然被插了一刀。 ** 与此同时。 亭澜，书房。 程金正把一堆文件递给程隽，“程土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他去边境了？”程隽翻开来，略微看了看，就放到桌子上。 程金点头，又摇摇头，“问题不大，他在跟程火商量……” 程隽抬眸，略加思索。 两人正说着，门外的程木就喊他们下去吃饭。 程金停住了话头，跟在程隽身后出去。 程木以前总以为程金是在处理程家的事情，可这一次回京城就再也没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了，刚刚隐隐听到程金说到程土，开口询问：“程土现在在干什么？” 金木水火土，程水程火在m洲庄园，程木已经清楚了。 他哥哥看起来是在做生意。 只有程土，程木只能在群里看到他蹦哒的身影，程水跟程火也对程土闭嘴不谈，程木至今不知道程土在经营着什么。 “他？”程金看了程木一眼，把手机塞回兜里，“他常年驻扎m洲，下次见面你不妨问问他。” 楼下。 程温如还在跟秦苒说话，询问她今天报名的事情。 “物理系不错，”程温如拿着筷子，笑，“京大的话，如果能进学生会，就尽量进去，对你之后去研究院有好处，要是……”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秦苒以后不能进研究院，毕竟秦苒是两个院系的院长都争着要的。 “算了，你还没进研究院，这件事说起来太遥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程温如又叹息一声，止住了到嘴边的话。 秦苒看了程温如一眼，觉得她话里有其他意思，不过也没有多问。 “我记得……京大的传统好像是最少住宿一学期吧？”程温如夹了一根青菜，说到这里，看了眼正拉开椅子坐着的程隽，笑。 程隽兴致不太高的看了程温如一眼，不咸不淡的询问：“程金，最近我们是不是很缺资金？” 程金把“不缺”两个字吞下，板着一张脸开口，“很缺。” 程温如立马收回了笑，“别，财神，我跟你开玩笑的！” 程隽虽然退出了公司，但公司资金一旦转不过来了，银行贷款程序太多，涉及大部分资金，程温如都是找程隽借的…… 程隽很有礼貌的看了程温如一眼，抱歉的开口：“我没开玩笑，真的缺钱。” 秦苒吃晚饭，默默放下了筷子，她拿好手机，“我先上楼洗澡。” 手机上，正好显示了常宁的消息—— 【有个新单子。】 【巨鳄的。】 秦苒拿手按了下额头。 能让巨鳄求到他这里来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事儿，希望开学前能够忙好。 ** 秦苒忙着巨鳄的事情，自然不知道，一个关于她的微博正在迅速蔓延。 京协的微博不少人都在关注。 秦苒跟秦语都是比较出名的学员，木小鱼鱼的对比图在秦语的粉丝群传开。 几个片段几乎一摸一样的乐谱，一个是今年发的，一个是去年发的，秦语的粉丝一个个都忍不住了，一条微博，横空而出—— 【@京协笑死我了，还小提琴界未来的新星，这么明显的抄袭看不出来吗？秦语的这么视频都快一年了，这么久了她还敢发出来，当我们粉丝没有耳朵？！】 304生日成长记录录像（三更） 一条微博似嘲似讽，还放了几张图片，正是木小鱼鱼做的对比图，上面还有非常专业的分析。 这条微博被秦语的粉丝买了热门，秦语本身都是一个极其有热度的博主，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了一万条评论。 这么大的动静，京协官方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我看了，好像确实存在抄袭……”负责京协官博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就是不知道谁才是抄的那个，“现在怎么办？” “我记得去年魏大师好像就说过秦语抄袭，所以没有收她做徒弟吧？”另一人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这件事事关魏大师跟他的徒弟，负责官博的这些人不过就是普通成员，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几个人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去联系魏大师。 ** 京协眼红秦苒的也不少。 尤其是对方成为了魏大师的首席大弟子，无数人想把这件事闹大。 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再少数。 很快就传到了戴然耳里。 上次表演赛之后，戴然在小提琴协会的地位一落千丈，他最近两天心情都不太好，直至今天晚上的惊爆消息传出来。 “戴老师，这件事确实太过巧合……”身边的人微微思索了一下，低声开口，“不过秦语比秦苒先发表一年，这就是事实。” 戴然笑了一声，眸光挺冷：“那秦苒要是一年前就能作出这样的曲子，何必到今天才来京协？” 这句话一出，戴然一党的人都不住的点头。 这样出色的音乐，一般人做出来恨不得天下皆知吧，哪里还有藏着掖着一年才慢悠悠的放出来的道理？ 戴然显然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对魏大师的信誉和跟地位显然都是很沉重的打击。 他直接拨打了秦语的电话。 这件事有几个小时的发酵，秦语一直盯着，惶恐不安。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差点儿跳起来，不过还是按耐住自己，去阳台接了电话：“喂，老师。” “微博上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不用害怕？你只要告诉老师，乐谱是不是你一年前做的，有没有什么证据？”戴然的声音很平稳。 显然是相信她的，这一句话给一直不安的秦语打了一阵强心剂。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楼下走动的学生，定定的开口：“是我，我还有手稿。” 手稿看得出来是旧物。 是最好不过的证据。 ** 魏家。 魏大师刚回来，最近汪子枫要去m洲，魏大师在帮忙疏通程序，最近两天都是到九十点才回来的。 “孙少爷今天的进度怎么样？”回到家，魏大师脱了外套，接过来海叔递过来的茶杯。 “今天不错，已经在试图管理一些小生意了。”提到魏子杭，海叔表情也缓了很多。 魏子杭暑假的时候就突然改过自新，要回来接受家族培训。 一直闭关到现在，基本上都是海叔陪着他。 也因此，这两个月海叔没有跟在魏大师身边。 魏大师略微点头，坐到餐桌上吃饭，京协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海叔去沙发边接听，本来笑眯眯的和缓表情一顿。 魏大师按了下太阳穴，然后伸手端了一碗汤，慢慢喝着，感觉到海叔的表情不对，他不由抬了抬头，眯眼：“怎么回事？” 他放下了碗。 “老爷，确实有件事……”海叔皱了皱眉头，把微博上的事情给魏大师简单的说了一遍。 魏大师听完，“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筷子甩下。 他让人把秦语粉丝那条微博翻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下面人的评论。 【竟然还是京协的高级学员？一人血书求京协将她除名！】 【二人血书！】 【京协是疯了吧？这种人也收？简直就是小提琴界的耻辱，心疼秦语小姐姐。】 【因为她是魏大师的徒弟她就能无所畏惧光明正大的抄袭了？】 【听说还是@魏大师的徒弟，魏大师您出来说几句？】 【……】 事情一晚上发酵，愈演愈烈。 魏大师气得饭也吃不下去了，那乐谱是谁的，他能不知道？ “老爷，我们去找秦小姐？”海叔低声开口，“让她把她的手稿发出来就行了。” “她哪里有手稿？”魏大师按了下太阳穴，秦苒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她那些手稿的价值，也是她成功的太容易了，这也是她身上的一个缺点，“那些手稿她几乎都是随手乱丢的，达不到完美，就随手丢了。” 因为…… 她大概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当做垃圾一样的东西，别人如获至宝。 海叔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神色这会儿也严肃起来：“她那手稿……不会是被秦语捡去了吧？” 艺术界的这种事，最讲究证据。 谁先发表，你得拿出证据来。 秦苒一没手稿，二没视频，而秦语那里，有可能存在着手稿，最重要的是……她一年拉小提琴的视频还在。 这是最直接的证据，秦苒这边只有最近几天的视频，很容易被网上带节奏。 魏大师一年前就知道秦语的这首曲子，但那个时候他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能稍微提一句，当时要真闹大，最后网络上的人还指不定说他硬摁着头让秦语承认抄袭。 现在网上舆论压力太大，更多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偏向弱者。 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有部分网民的三观很奇葩，俗称你弱你有理，随便一个营销号就能带动舆论走，指哪打哪，这方面魏大师也不敢小觑，事关秦苒的未来。 他一边朝楼上走，一边低头给程隽打电话。 至于秦苒那边……她那暴脾气，魏大师不敢跟她提。 害怕她直接提刀就去找秦语了…… 毕竟这事儿几年前也不是没有…… ** 一夜过去，魏大师那边没有动静，秦苒那边也没有动静。 秦语从床上爬起来，心思也越发活络。 她对秦苒那个人十分了解，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说明她本身可能没有证据！ 秦语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她看着自己一晚上，多了好几千条的微博评论，都是安慰她的，没有一个人觉得有可能是她抄的秦苒。 涨了十万的粉丝，还在涨之中。 京协会要一个有抄袭历史的人吗？ 如果没了秦苒，她不就是排名第一？ 秦语打开微博编辑器，发出了一条微博，表示她是一年前在学校创作出的这个乐曲，学校里当初很多人都能证明这一点。 为此，她还圈了学校当初的几个跟班。 那一段时间她确实在衡川一中的艺术楼练习小提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 今天是开学报名第二天，不需要留在学校，秦语还特地回到沈家，翻出来自己的行李，把那张小提琴谱拿出来，拍照发到了微博上—— 【这是我用了一个月才写出来的。】 ** 亭澜。 秦苒还在房间内，窗帘没有拉开，她就坐在电脑面前，冷白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 一行行代码跳出来。 好半晌之后，她按了一下“enter”键，跳动的代码转化成了一个ip地址，有些眼熟，秦苒眯了眯眼。 不过她没有在意，她只是戴上耳机，跟常宁说了一句，“解决了，你让巨鳄走吧。” 常宁那边应了一声，“行。” 就挂断电话，迅速联系巨鳄去了。 秦苒也没关电脑，只是拿着茶杯下楼。 楼下，程隽站在大厅里似乎在跟谁打电话，看到她下来，立马挂断了电话。 “去吃饭。”他指了下饭桌，然后坐到另一边，手上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机，神情有些莫名其妙的冷。 他目光几乎毫不掩饰。 秦苒吃了一口饭，实在忍不住，“有事求我？” “谁求……”程隽看她一眼，话到一半，中途拐弯，就是语气不像是求人的样儿，“不是，大神，确实有事求你，听说你有个生日成长记录，借我看看？” 305苒姐我查我自己（一更） “生日成长记录？”秦苒拿着筷子，目光若有所思的，“你怎么知道这个？” 程隽垂着眼眸，睫毛微低，想了半晌，然后抬头看着秦苒，挺不讲道理的：“我就是知道。” 秦苒：“……” 行。 “程木，我东西在哪儿？”秦苒不看他，只是将目光转向程木。 秦苒刚下来，程木也刚去楼上把秦苒的花盆的搬下来护理，这盆花娇贵的要命，光是护理工具就是一堆。 听到秦苒的话，他把花盆搬到窗边，“在楼下收藏库。” 秦苒有一个行李箱的宝贝，挺多挺杂，这一箱子是她当初从衡川一中带过来的，程木问过她是什么，她就说是宝贝，其他什么也不多说。 程木就保存好她的宝贝，还放在了楼下他的秘密基地，他观察过秦苒的箱子，看不出来其他什么，但说是“宝贝”她又那么不在意的随手给他管理…… 尤其到京城两个月都不管，到现在才想起来…… 程隽微挑着眼眸，看着秦苒，笑得漫不经心：“快吃，吃完去楼下。” 几分钟后，秦苒才吃完，才跟着程木一起去楼下。 程隽微微落后一步，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你怎么忽然想看生日纪录？”秦苒顺着楼梯往下走，稍微侧身，声音清又冷。 “好奇。”程隽低声笑了笑。 他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跟在她身后，微微低头，附身靠近，笑得轻缓，“好奇你以前的生活。” “啊，”秦苒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目光，语气懒洋洋，“也就是打架逃课打游戏。” “是吗，”程隽直起身来，挑眉，“秦同学看起来在学校就很厉害。” 楼下，几步路，没走两分钟就到了。 程木拿着钥匙开门。 程隽落后秦苒一步，看着她的背影，嘴边的笑容敛了敛。 昨天晚上魏大师就把这件事跟程隽说了。 让程隽也忽然想起来，陈淑兰曾经跟他说过的生日录像，当时陈淑兰说的很散碎，大略就是秦苒周岁生日上很热闹，有很多人，她脾气不好，可那时候要求她拉小提琴她也不会拒绝。 程隽记性好，当时陈淑兰跟他说过的话跟表情他都记得。 在说这一段的时候，表情略有异样。 直到昨天魏大师跟他说了秦语之后，程隽瞬间就想起来了。 纵使有过好奇，但他也不愿意让她撕开过去。 只是这一次…… 程隽垂眸，眸底寒意凛冽。 程木已经打开了门，秦苒跟在他身后进去，满房间一扫，都是程木小时候玩的东西，没见到她的黑色大箱子，她手负在身后，“我箱子呢？” 程木立马开口，“秦小姐，您别急。” 说着，他就打开一个暗格，从一个大型的明显是定制的保险柜里拿出了秦苒的黑色大行李箱，真的是超大一个行李箱，箱子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重，程木拎着倒不是特别费劲，小心翼翼的放在秦苒面前。 秦苒：“……” 她蹲下来，拉开黑色行李箱的拉链。 程隽也在她身边蹲下来，跟她一起看满箱子的宝贝。 程木好奇秦苒的宝贝，他最近有些飘了，就举着手，问：“秦、秦小姐，我可以看宝贝吗？” 秦苒头也没抬，不太在意：“也没什么，你看吧。” 程隽就抬头，扫了程木一眼。 秦苒打开了箱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也是乱七八糟的摆着，没什么次序，秦苒随手划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金色的喇叭形状的奖杯。 秦苒给言昔寄回去了，言昔拒收又原路返回到秦苒这儿，秦苒就随手放到了箱子里。 最角落里的是一个造型古朴的木盒，盒子上还有着几乎上锈的锁。 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书…… …… 秦苒在这一边没翻到，就走到另一边，终于翻到了潘明月在拜师宴上送给她的礼物。 她随手抽出来，一颗顾西迟曾经送给她的粉钻，“咕噜”一声从录像带上滚到箱子的角落里。 看着这一幕的程木：“……” 不管其他东西，就凭这颗粉钻，也值得他用专门的一个保险柜去装。 程木蹲在距离两人最远的箱子一角，收回了放在粉钻上的目光，放在其他物品上，毕竟在顾西迟家看过更大的钻，当然，杜堂主他们做一趟生意就是一箱子的钻。 程木把目光放在粉钻边上的一册书上，看封面也不像是书…… 像是漫画。 没有拆封，但看起来像是过了不少时间了，这让程木不由想起在云城的时候，陆照影跟他说过的话，秦苒曾经在学校画过一期板报，她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封霸的…… 程隽把九岁到十九岁，少了一年，加起来九碟影像。 时隔一年，秦苒再次看到这堆录像，心里没有去年那么感慨了。 潘明月的妈妈喜欢录影，每年过年或者她跟潘明月的生日，潘明月的妈妈总会录影，至于魏子杭跟宋律庭两人还曾经问过潘明月的妈妈是不是对男生有意见，因为他们没有，潘明月的妈妈很大方的说对…… 秦苒头往后仰了仰，不再想这些事。 她把东西收好，又把箱子合上，去让程木再次把箱子放到保险柜。 拿到了录像，程隽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 ** 与此同时。 边境。 一个络腮胡站在程火身后，瓮声瓮气的，挑眉:“程火，你到底行不行？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靠！我当然行！”程火手忙脚乱的按着键盘，然而键盘上还是两个明显的字母—— k，o。 明显的嚣张！ 十足的挑衅！ “你行？”络腮胡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十分的好看，只是此时一脸的鄙夷，“然后呢？” 程火咬了咬牙，他松开了放在键盘上的手，开始承认:“对方不简单……” “巨鳄能找到什么不简单的人，行了，你也配自封黑客联盟前十？”络腮胡赶苍蝇一样，十分敷衍，“赶紧走，不需要你！” “谁跟你开玩笑了？”程火这暴脾气忍不住，“靠，你懂什么，这人的水平几乎赶的上我们会长了，现在只有靠大嫂……” 络腮胡不动声色，语气却还是嫌弃，“什么大嫂，你看她理你吗？” “为什么不理我？我跟她关系可好了！”程火蹦起来，拿出手机就打了一个国际电话。 没接通。 络腮胡冷笑一声。 程火顿了顿，他握紧手机：“……大嫂肯定在打游戏，你再等一下！” 再次打了一遍。 依旧没接通。 络腮胡双手环胸，挑着眉眼看程火，再次呵呵。 程火咬牙：“……大嫂今天肯定在上学！你稍微等等！” 第三遍，程火终于打通了，他挑着眉看了络腮胡一眼，然后开口，语气立马就变了：“秦小姐，救命！” ** 秦苒这会儿刚换完衣服出来。 手机搁在耳边。 程火声音挺炸，嗓门也大，听到这声音，她不由自主的将手机距离耳朵十公分。 “什么事？”她随手关了电脑，问的漫不经心。 程火知道秦苒没什么耐性，就看着电脑，把这边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秦小姐，只能你能救我了！” 秦苒电脑刚关，闻言，也挺好奇的，她没走，就靠在电脑桌边，“那人的电脑技术比得上你们会长？” “当然。”程火疯狂点头，想想秦苒看不到，他又肯定的说了好几遍。 对于黑客技术类的判断，程火自然有自己的自信不会有错。 听他这么说，秦苒来了点兴趣。 她把收起来的电脑又放到桌子上，拖开椅子坐下，语气不急不缓，十分淡定:“资料传给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启动电脑。 程火那边忙不迭的也登陆上自己的账号，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发给了秦苒。 秦苒也刚好接收了程火的记录，打开随意看了眼，就启动命令窗口。 306巨鳄找的确实是大佬！（二更） 程火的发的几个代码跟定位都很全，主要是查几个定位，跟背后背景资料，秦苒输入地址之后，立马就锁定了一个区域。 这个区域…… 是在边境？ 有一点点眼熟。 秦苒在数字编码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数据库系统何其庞大，但她一眼看过去，大概就就看出相似点。 秦苒按在键盘上的手顿了顿，不过还是继续查了下去。 噼里啪啦的，一堆代码敲完，秦苒看着引擎上的这堆代码，稍微，然后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按下了“enter”键。 系统数据变化繁杂，一串串“0”跟“1”在跳跃，屏幕上的数字明明灭灭的翻滚着。 绿色的进度条页面还在20%。 时间还有三分钟，秦苒手撑着桌子，去桌子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也没有继续坐在椅子上，就靠着椅子，一边慢悠悠的喝水，一边看着电脑页面。 三分钟后，繁杂的编码消失，进度条100%，几番跳动之后，一行行数据出现，黑底白子字，然而中间点一个ip地址异常显眼—— 熟悉的192打头。 熟悉的域名…… 秦苒咳了一声，转手缓缓地把玻璃杯磕在桌子上，重新运行了引擎。 又三分钟后。 熟悉的域名。 秦苒微微仰了头，手搁在脑门上，好半晌之后，有点服气：“靠。” ** m洲这边。 程火大马金刀的坐在电脑边的椅子上，他捏着一根烟，直接点上，眉眼挺嚣张的：“程土，我跟你说，不出半个小时，大嫂一定能解决这个麻烦！” 程土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文件，抽空看了程火一眼，“你对秦小姐很自信？” 他是金木水火土中唯一没有见过秦苒的，五行群里他们四个人在讨论秦小姐的时候，他只能暗暗窥屏。 虽然刚刚在损程火，程火的黑客技术有多强程土是知道的，毕竟中学的时候历史成绩不好，就能黑入教学系统改成绩骗他自己的事情，程土也没少做。 能进入黑客联盟的，还能跟其会长那么熟，程火的电脑技术自然不弱，所以程土才千里迢迢的找了程火过来。 “当然，我都跟你说了，她的电脑技术及得上我们会长。”程火吐出一道烟圈，自信又张扬。 他不是那么没分寸胡说八道的人。 程土也略微放下心。 半个小时过去。 程火说的半个小时就能有结果的秦苒消息没有传过来。 程土看了程火一眼，程火尴尬的咳了一声，“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们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还是没有动静。 程土把文件递给了手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程火。 这跟程火预料的不太一样，他立马坐直身体，拿出手机又给秦苒拨了一个国际电话。 电话接通，程火就噼里啪啦的开口：“大……秦小姐，你查出来没有？” 秦苒这边已经关了电脑，把电脑装进了背包，面不改色的开口：“没有。” “嗯？”程火一愣，又抓抓脑袋，不敢置信的，“怎么可能，你们俩技术应该相当，怎么可能查不出……” “没有，”秦苒刷地一声将背包拉链拉上，直接打断程火，声音微微拔高，“我说查不到” “哦哦，我知道了，您没有查到没有查到。”程火吓得一跳，连忙回她，“那您忙。” 秦苒“啪”地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又急又燥。 程火有些懵逼的看着“电话已结束”的字眼，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可能的事情，她不可能查不到啊……” 程土也坐直了身体，眉头微拧，他嘴里咬着烟，思考了一会儿才问：“你确定她能查得到？” “废话，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攻入庄园系统，”程火没好气的看程土一眼，思索了好半晌，犹疑着开口：“……难道两个人技术相当？” 程土站起来，眉心没松，事情陷入困境：“巨鳄这究竟找了谁？” ** 京城，亭澜公寓。 程金拿着一个文件袋进来，看到拿铲子到程木，他默默移开了目光：“隽爷呢？” “楼上房间。”程木目光没转。 程金点点头，直接拿着文件袋去楼上找程隽。 程隽房门没锁，半掩着，隐隐的有些烟雾，窗帘拉着，有些昏暗，程金面不改色的推门进去。 “事情如何？”程隽拿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又走到桌边，把烟按灭，拉开了窗帘，房间瞬间就变得敞亮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电视边，把机器里面的录像带拿出来。 程金看了一眼那录像带，不过没看清那是啥，听到程隽的话，他拧眉：“您看看。” 没多说，只是打开手机翻到一个微博页面。 微博是秦语的—— 【这是我用了一个月才写出来的。】 底下评论基本上都是对秦苒的谩骂，然后就是安慰秦语。 热评第一是戴然的，表示他会不畏强权，坚持为自己的徒弟找回公道，这条评论下面都是心疼他们并力挺他们的。 “心疼小姐姐！抄袭者去死吧！” “小提琴协会怎么还没有声音？都上热搜了吧？为什么还要维护那所谓的‘新星’？！”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 “其实听听两个人的小提琴曲，只有我觉得另一个人比秦语的感情表达好吗？更燃更炸，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压抑，学音乐的人表示绝了！” 然而，这条评论赞数不过六千，比起戴然的十二万赞数简直忽略不计，但评论下面有七千多条回复，都是辱骂层主的。 “不听，打死不听抄袭者的音乐！” “抄袭者比秦语拉的好听？你耳朵是聋了还是瞎了？你有没有问过秦语小姐姐一千五百万的粉丝？” “……” 程金在一边战战兢兢的看着，原本他以为程隽看完会直接发火，然而没有，程隽只是表情变冷，周身的气息瘆人了一点…… “我让人把这些营销号跟博主的微博买了？”程金询问程隽。 他是程隽手下的得力干将，擅长攻于心计，这件事要慢慢交待给他发展，他自然也能把黑的营销成白的，不过需要花时间。 如果拿不出来实在证据的，这样两个月之后热度自然消失。 “不用，”程隽把录像带拿上，又拿了笔记本电脑跟优盘，他低垂着眉眼，声音冷冽：“去小提琴协会。” 程金看了眼程隽手上的录像带，若有所思的拿起了车钥匙，跟程隽一起去小提琴协会。 ** 与此同时。 沈家。 宁晴还在屋内收拾行李，秦语住校，林家在大学城周边买了一套小公寓，方便宁晴照看秦语，为了她，林家也花了大价钱。 只是收拾行李的过程中，宁晴偶尔会想起秦苒，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京城的秦汉秋。 当然，宁晴绝对不会认为秦汉秋来京城是投奔秦苒的……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宁晴也了解秦苒，秦汉秋以前对秦苒的态度跟她差不多……现在就算有所缓和，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退一万步，秦苒原谅了秦汉秋，秦汉秋也没这个脸留在秦苒那里。 秦汉秋也不会是来京城发展的，他那个人软弱无能，没人比宁晴更清楚。 宁晴想着，眉头稍拧，想不出来这一点，打开衣柜，拿出里面的衣服开始叠。 门被敲了两声，林婉从门外进来，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嫂子，你东西收拾好了？” 宁晴还不习惯林婉的态度，拿着衣服的手微顿，“还差一点儿。” 林婉就笑，她比宁晴自然，站在房间内看了宁晴半晌，才拿着手机，询问：“微博上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什么？”宁晴这两天忙着秦语开学，无心管其他事儿。 “就你两个女儿抄袭的事情，”林婉注意着宁晴的表情，曼声道：“现在微博上都在说秦苒几天前原创的小提琴曲，是抄袭语儿的。” “啪——” 307证据，京城隽爷!（三更） 宁晴手中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林婉注意到宁晴的表情，她微微一笑，挺雍容的：“我就跟你说一声，打个电话多关心一下语儿。” 宁晴胡乱的点头，然后僵硬着身体去床头拿了手机。 翻开秦语的微博，底下的评论基本上都是讨伐秦苒，力挺秦语的，那些辱骂的话几乎不能看。 宁晴失神的坐在床上，手捏着手机，愣愣的…… 她跟其他人不一样，陈淑兰之前跟她提过秦苒的事情，重点提了秦苒的曲谱……那时候她就意识到了秦语忽然风格大变的原因…… 眼下，又出现了抄袭这件事，看着微博上谩骂秦苒的语句，宁晴迟疑了，她是知道真相的。 作为秦语最亲的妈妈，她能预想到如果她说出来这件事，对秦语会是怎样一个打击，无论是事业还是学业上…… 宁晴坐在床边，想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关掉了微博，给秦语打了一个电话，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任由微博上的发酵。 秦语毕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跟秦苒之间，宁晴想要选谁，并不难。 ** 与此同时，小提琴协会，魏大师的办公室。 “程少，您先坐，我先去一趟会议室。”魏大师拿着手机，神色挺颓。 程隽刚到，他点头，也没多说，直接把录像跟电脑放在办公桌上，又朝程金抬抬下巴：“你跟魏大师一起去。” 程金点头。 两人出了门，程隽才打开电脑，复制下录像带上的视频，侧着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眉眼分明。 视频他已经看过，每个录像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不时的有人说话声。 程隽直接拉到半个小时的地方，那里是一个眉眼俊秀的男生把小提琴递给秦苒。 程隽看了那男生一眼，注意到视频里的魏子杭在叫他“宋律庭”。 不过他没有多说，只是打开视频编辑器，单独剪下秦苒拉小提琴的画面。 他学过摄影，也学过剪辑，当然他也没想过跟那些剪辑大师摄影大师比，就谁边学学，现在也正好派上用场。 剪辑的画面，正是四年前，秦苒也是演奏的那段原创。 程隽低了眉眼，戴上耳机，剪辑完之后，又把视频上秦苒的画面单独截下来，放在另外一个文件夹。 视频上，秦苒站在中间，一只腿不羁的踩着凳子，跟现在不一样，眉眼看得出来青涩，也还不是长发，而是齐耳点短发，额前的黑发过眉骨，看得出来的恣意洒脱，鲜活又孤野。 ** 会议室。 小提琴协会的一行高层聚集在一起。 戴然坐在最前面的位子上，看向门外：“魏大师还没来吗？” 其他人摇了摇头。 微博上的事情还在发酵，已经有人在质疑京协的公正性，这件事如果不好好处理，对小提琴协会的公信影响太大。 秦语那边已经拿出了手稿，还有一年前的视频在前，基本确定了这个事实。 小提琴协会也需要往前走，名声不能毁，眼下说是商议，不过就是想要撇清秦苒跟小提琴协会的关系。 只是这件事的中间还有个魏大师，小提琴协会不能无事他。 戴然又等了几分钟，等得不耐烦了，才站起来，看着小提琴协会的主任跟老师们，“微博你们也看到了，高级学员涉及抄袭，不逐出京协，后果你们也清楚。” 一行人面面相觑间，魏大师从外面进来。 身后还跟着神态从容的程金，不过他这张脸很生，程家也没人关注小提琴协会，会议室内没人认出他，自然也没人关注他。 所有人目光都转向魏大师。 魏大师面色挺沉，眼睑下一片青黑色，应该是一夜都没有睡好，“等等，这件事还没查清楚。” “难道查的还不够清楚？”戴然根本就不听魏大师的话，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眸光闪烁，“魏大师，你维护你的徒弟，我也维护我的徒弟，我徒弟拿出了证据，你也可以拿出证据。当然，如果你跟你的徒弟早早的就发一条微博道歉，并且把m洲的名额让出来，这件事我会让语儿原谅秦苒，就当作没有发生。” 戴然朝魏大师笑了笑，彬彬有礼。 魏大师声音一沉，他看了眼办公室的人，“你们先出去。” 说完，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没敢多看，迟疑了一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程金直接走到会议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没出去。 人大部分走光，魏大师才转头，声音冷漠：“戴然，去年我就说过秦语的原曲是抄袭的，那是因为我很早之前就听过秦苒的原版，秦语这一年在小提琴协会有过其他的原创吗？我不信你自己不清楚。” “魏大师，”戴然眼眸一眯，他端起会议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声音也变淡，似笑非笑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一点魏大师您应该比我明白。” 看着戴然这样，程金手指点着桌子，心里总算明白，事实怎么样对于戴然来说不重要。 或许戴然从微博一发出来的时候，就清楚那首原创是谁做的。 因为戴然已经看出来他拿不出一点证据，所以才敢肆意妄为，甚至想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彻底掌控小提琴协会。 “你这样，无异于毁了秦苒以后的前途，她的灵气跟天赋……”魏大师手撑着桌子，眸色凛冽。 “她怎么样，与我无关，我说了，只要你们发微博道歉，并让出来m洲协会学员的位置，一切都好说。”戴然淡定的喝着茶，不急不缓的。 魏大师心下更沉。 “如果……”魏大师手指捏拳，砸了一下桌子，还想说话，被坐在一边的程金拦住了。 “魏大师，”程金终于从桌子上站起来，他看了眼戴然，然后手扶住魏大师的左臂，“我们家少爷还在等您回去。” 魏大师看了戴然，欲言又止，他不想走。 程金在路上就已经知道生日录像的事，他声音淡定，“少爷在等你。” 他力气大，连拖带拎的把魏大师带走。 止住了魏大师接下来的话。 两人走后，会议室外面一人进来，走到戴然身边，微微拧眉：“魏大师没有答应，他手里会不会有什么证据？” “怎么可能？他要有证据，昨天晚上就放出来了，怎么会纵容网上的网友骂他的徒弟骂到现在？”戴然眸色讥诮，两人交手这么多年，戴然把魏大师的性格摸得非常清楚。 身侧的人微微放心，然后询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戴然摸出一根烟，不太在意的开口，“既然魏琳死鸭子嘴硬，继续闹大。”?** 魏大师办公室。 程隽已经收起了电脑，魏大师进来，他正把电脑合上，右手还捏着一根烟，左手的打火机摩擦出幽蓝色的火苗。 他看着窗外，神情挺漠然的。 “程少，这件事你用硬手段处理吧。”魏大师走进来，坐到他对面，声音挺沉，听得出抑郁。 程隽转回了头，看向程金，伸手掸了掸烟灰，烟雾绕着白玉般的手散开：“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指的是戴然等人。 程金伸手，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录音笔给程隽，然后言简意赅的复述了一遍。 程隽接过录音笔，在手里把玩着，轻声笑了笑。 坐在他对面的魏大师很明显的能看出来，程隽眸底没什么笑意，又寒又冷。 就是此时，办公室外面的海叔进来，挺慌的；“老爷，戴然又发微博了。” 魏大师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微博，他被戴然艾特了，戴然表示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将自己的清高艺术者表现的淋漓尽致。 魏大师“啪”的一声摔了手机！ 程隽笑了笑，他俯身捡起来魏大师的手机，自顾的扫描了魏大师的微信，并发了一个视频给他，又找到微博页面，编辑了一条微博，成功发送。 然后把手机还给了魏大师，微博一发出去，手机就响个不停。 魏大师惊愕的看着他。 程隽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示意程金把电脑拿好，才转头看向魏大师，依旧咬着烟，徐徐开口：“这两天，麻烦魏大师了。” 程金跟在程隽身后，默默给一行人点了蜡。 魏大师也反应过来，这位可是京城隽爷，秦苒确实没耐心，魏大师自己也向来打直球，戴然自以为看穿了一切掌控了一切，却不知道，程隽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京城四大家族的一行人都不愿意跟他对上。 308强势打脸（一更） 程隽说完，就转身离开小提琴协会。 程金把电脑随手搁在副驾驶上，程隽坐在后座，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随意的把玩着之前程金递给他的录音笔。 不知想到了什么，程隽又拿出手机，给魏大师发了一张图片。 程金发动车，将车渐渐驶出大路，与此同时，他放在车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打开蓝牙耳机，是程土。 “隽爷，程土他们遇到麻烦了。”程金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程隽按了一下录音笔的开关键，里面魏大师跟戴然交谈的声音传出来，他神情淡漠，语气散漫：“你说。” ** 小提琴协会，魏大师办公室。 因为之前有程隽在，他就算再好奇也忍住了自己的手没有去翻微博，但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都快要卡了。 等程隽走后，魏大师才迅速看向海叔：“海叔，关门！” 海叔去关了办公室的大门。 魏大师这才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打开微博看了一眼。 微博有些卡，魏大师点进去，第一次被卡出来，第二次情况才好一点，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艾特、评论跟点赞数涌过来。 魏大师的微博很简单，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只是放上了一个视频。 这几天热度太高，网友们从秦语这儿又转到戴然那里，到处吃瓜，只有魏大师一直没有发话，这让网友更认为其心虚。 发了视频之后，一部分人看也不看，上来就喷！ “你当初自己说秦语抄袭，不收秦语，现在自己的徒弟抄袭别人，打不打脸？” “请你去给秦语道歉！” “……”?这一部分被点赞回复暂时上了热门。 五分钟后，才渐渐有回复新回复出来。 “那个，大家等等，好像我们站错队了，大家先看看视频……” 这个人给了秦苒高度的赞赏，还给魏大师道歉了。 随即就有很多新的道歉评论冒出来。 甚至刚刚让位大师给秦语道歉的热门评论，层主还在他自己的评论下面回复了一条谩骂秦语跟戴然的话！ 围观的吃瓜群众不明所以，点开了视频。 视频只有五分钟，看得出来有些年限，画质远没有现在的高清，但拍摄视频的人应该有专业学过，各种方面都拿捏的非常好。 去年的时候，秦语在表演赛结束，因为她的那首小提琴曲，被戴然附上了“灵气”，收作徒弟。 接着秦语的那个小提琴视频有很快走红了网络，秦语也成为了一个此方面的专业博主，积累的不少粉丝。 可以这么说，秦语的大部分粉丝都是那第一首入坑曲，后面秦语就不作曲了，专门攻小提琴技巧这方面。 陷入小提琴风波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没有去听秦苒的小提琴，一小部分人听了并说秦苒拉得比秦语好的人都被喷的体无完肤，以至于再也没有人敢说秦苒的好听，敢这么说的都被称为“洗地”，打入水军。 直至今天，大部分人怀着疑惑点开了这个视频。 秦苒早期的小提琴没什么太多的技巧可言，但第一版的曲子，情感充沛，仿佛黑夜中跳动的火苗，跟秦语所改变的轻松感完全不一样。 秦语之前是体会不了这种情感，驾驭不了这种曲风，所以改编了，融入了几段曲调，改得一股小家子气。 不进行对比看不出来，可一旦对比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就算是吃瓜们，完全不懂音乐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最重要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视频的背景是电视，电视被关了静音，正直播着一场运动会。 赫然就是四年前的国际运动会。 就算是没有背景电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十五六岁的青少年本来就是成长期，一天一个变化，十六岁的秦苒短发，眉眼青涩，什么都可以造假，唯有时光造不了假。 视频放到这里，秦语说自己一年前一笔一画、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写出来，简直太可笑了……网友都替她尴尬！ 看到这里，众多网友们已经明白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 当然有人提出疑惑，为什么秦语那里会有乐谱手稿。 也就是这时候，魏大师的微博又更新了！ 【乐谱手稿？我徒弟有很多啊。】 那是一堆似乎有被揉皱的乐谱图，被人随手放在地上，拍了照片。 跟视频不一样的是，这张图片很清晰，放大甚至能看清里面字迹。 手稿上字迹凌乱，不羁恣意，跟秦语之前放在微博上的图片一模一样，跟秦语不同的是，魏大师这里的图有一堆，秦语那里的图只有一张！ 事情真相好像都不用说了，谁说盗窃者，谁是无辜着，再清楚不过。 这个视频、这张图一出来，就被网友炒疯了，戴然这两天认定魏大师拿不出证据，所以买水军买热搜，彻底把事情闹大，这会儿就仿如捅了马蜂窝。 网友们在魏大师微博下面骂了一天一夜，这会儿事情反转，一个个都去道歉，紧接着就去戴然微博底下评论。 戴然微博首页就是他一个小时前发的微博，表示他不屑与抄袭的人为伍，清高又刚，还被他置顶了，坚定之心由此可知。 那会儿的网友都支持他为他的徒弟维权，还非常赞扬他的精神，留言鼓励他，现在一看，简直恶心的不行，铺天盖地的谩骂，没有任何水军，来势汹汹。 ** 戴然这边。 他从会议室出来，就去给二楼的学员们上课。 上课上到尾声，课堂里有人小声议论起来，有人还偷偷看他，戴然不明所以，说了一声“安静”，然后拧眉，课也没上完，直接离开了。 出门之后，就看到协会内自己一派的人匆匆跑过来。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戴然拍了拍衣袖。 “不好了，戴老师，你看微博！”另外一人匆匆面色惨白，神色慌乱。 看样子不是件小事，戴然心下一阵咯噔。 然后立马打开微博。 微博有些卡，不停有新消息的提示词。 戴然虽然是小提琴协会的老师，只是在业内出名，在博上的粉丝两百万都不到，虽然最近因为秦语，他微博的粉丝跟评论变多了，但也不至于这么疯狂。 他点开评论，最新一条微博评论已经完全不是力挺他的了，而是骂他可耻，说他伪君子，小提琴界的耻辱，还有人问他打不打脸…… 这究竟怎么回事？！ 戴然这会儿有些慌了，他顺着网友们说的话，顺着爬到了魏大师的微博，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张满是手稿的图片，第二眼看到的是四年前的视频。 戴然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脑子里嗡嗡一片，眼前一黑。 “戴老师，现在怎么办？”这两天，有人看出来戴老师跟魏大师之间的事情，已经开始站队了，眼下事情发展成这样，这些战队在啊戴然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后悔，疯狂的挠着脑袋。 戴然脑袋已经空了，“伪君子”“抄袭者”……这些原本他以为会冠到魏大师头上的名称，此时全都冠在了他自己头上，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地位，没想到功亏一篑。 “等等……”戴然拿着手机，开始编辑—— 【我也不知道魏大师明明知道他徒弟没有抄袭，一直没跟我说，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让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维护自己的徒弟。但是对这件事，我对秦苒还有魏大师感到很抱歉……】 ** 此时，程隽已经回到了亭澜。 他也没上楼，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电脑放在腿上，腿随意的搭着茶几，耳朵里塞着耳机，在剪辑刚刚程金的录音。 拿出手机翻了一下戴然的微博，程隽笑了笑。 刚给程隽端水的程木，看到他这笑，不由抖了一下。 程隽喝了水，然后把剪辑好的录音编辑好，打开微博，找到戴然刚刚发的微博，不紧不慢的发出了录音链接—— 很多人点开了这条录音链接。 是魏大师跟戴然的对话。 “戴然，去年我就说过秦语的原曲是抄袭的，那是因为我很早之前就听过秦苒的原版，秦语这一年在小提琴协会有过其他的原创吗？我不信你自己不清楚。”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一点魏大师您应该比我明白。” “她怎么样，与我无关，我说了，只要你们发微博道歉，并让出来m洲协会学员的位置，一切都好说。” 戴然似嘲似讽、咄咄逼人的语气，跟他在微博上发出的话完全不一样，无一不彰显着，他其实心里有数。 309惊天逆转，彻底混不下去了!（二更） 程隽是在戴然微博下面发的评论链接。 评论很快就被人回复点赞，一路扶摇直上占据热门第一。 刚开始戴然发这条微博的时候还真有人内涵魏大师是不是借助这件事情朝热度，却没想到不到几分钟，一个评论的链接的就出现了，从里面的对话可以听出来一个是魏大师一个是戴然。 很快，微博评论下面，又有京协的人爆料—— 【戴老师在京协会议室的原话：高级学员涉及抄袭，不逐出京协，后果你们也清楚。】 这句话彻底引燃了众多网友的怒火！ 再反观戴然又当又立的微博，围观的群众都替他感觉到羞耻！ 他自己说的没错，他确实就像个跳梁小丑。 “戴老师，你为什么还要发微博？”戴然办公室，站在他这边的几个人呆呆的坐到了椅子上。 好像…… 站错队了…… 办公室内，一行人面面相觑，背后冷汗直流。 不管是因为得罪了魏大师，还是因为参与了秦苒跟秦语这方面的风波，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京协的位置，这件事之后，都要分崩离析。 戴然在这之前就没有想要给魏大师跟秦苒留路，却没想到，这些反而应验到他的身上。 被赶出京协这还算好的，往坏处想，他们以后……在小提琴界根本就混不下去。 ** 与此同时，在学校的秦语也好不到哪里去。 找到那乐谱的手稿发完照片之后，秦语就坐等戴然的好消息，顺道回了学校。 去新生接待处逛了一遍，找到了昨天接待她的那个学生会部长，两人早就交换了联系方式，在聊入会的事情。 这期间内，戴然的好消息一直没有传来，秦语意外。 等回到寝室后，她才发现室友看她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这让秦语有点儿惊讶。 她走到卫生间，关上了门，一个电话直接打过来，是宁晴的。 “语儿，你现在没事吧？”宁晴的声音十分慌乱。 “妈，发生什么了？”秦语坐在马桶盖上，尽量压低声音。 手机那头的宁晴深吸了一口气，“语儿，你听我说，微博上的事情我去找你姐姐，你别慌，妈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宁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秦语懵了一下，她连忙打开微博。 发了那条手稿的微博之后，她就出门去找学生会的那几位学长了，完全不知道这一个小时内，微博上已经发了惊天逆转。 她点开自己最新的一条微博，评论热门早就换了新的。 又顺着几个网友的说对关键词，秦语手指颤抖着顺着爬过去，看清了魏大师发的视频…… 甚至还有一堆手稿的图片。 “啪——” 秦语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目光呆滞的坐在马桶盖上，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这是我用了一个月才写出来的。】这条微博这时候怎么看，怎么讽刺。 秦语连忙又捡起手机，翻出这条微博想要删掉，然而怎么删也删不掉，微博似乎被谁控制了一样。 这会儿秦语整个人崩溃，她明白了刚刚那群室友看她目光的缘由，三个室友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直白加恶心。 想到评论大部分的网友都要用这种目光看她，秦语终于惊慌了，她开始懊悔为什么最后要发这样一条微博！ 尤其是，林家看到这些会怎样？！ 沈家看到这些会怎样？！ 她是不是要被赶出小提琴协会路？！ 秦语慌乱、悔恨又茫然的看着卫生间的大门…… 甚至于……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跟秦苒争，如果没有，她是不是跟汪子枫一样……也能去m洲……也根本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在脑子里，根本就挥斥不掉…… ** 云锦小区。 秦汉秋在接宁晴的电话。 “语儿也是你的女儿，小时候你对她那么好，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吗？”宁晴知道自己联系不到秦汉秋，但她却知道秦汉秋跟秦苒还有联系，“网络舆论有多大你知道吗？语儿那么好强，要是因为这件事想不开怎么办？” 宁晴一句一句的，让秦汉秋开始担心。 对于秦语…… 说实话，秦汉秋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又是自己亲生的，他不可能真的不管她，只是涉及到秦苒…… 秦汉秋忧心忡忡的去敲开了秦陵的门。 秦陵还在电脑边玩游戏。 他点脑上一串别人看不懂的字符，秦汉秋收回了目光，然后把这件事跟秦陵说了一遍。 秦汉秋心里也知道，如果是他打电话给秦苒，秦苒可能听到“秦语”两个字的时候就挂断了电话。 听完秦汉秋的话，秦陵看着显示屏的目光终于转过来，按在键盘上的手也猛地停下，他一双眼眸漆黑，眸光挺冷：“你看微博了吗？” “什么？”秦汉秋一愣，一头雾水。 秦陵冷笑一声，直接伸手按了几个键，游戏页面缩小，转到了微博页面，“昨天这件事就发酵了，秦语不但没有发声，还雪上加霜……”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微博评论，声音平静：“你去问问你前妻，她现在让你求姐姐，昨天晚上她有帮姐姐求秦语吗？她是不是跟你说这件事对秦语伤害有多大？对了，记得转告她，问问她有没有想到，若是没有证据，这件事对姐姐伤害有多大。” 听完秦陵的转述，秦汉秋整个人愣住。 310住校，程老爷子给她特权!（三更） 宁晴说的言语不详，秦汉秋确实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种内情。 而且……他能肯定，宁晴根本就不会帮秦苒求秦语。 “小陵，我……”秦汉秋有些不敢看秦陵那双又黑又冷的眼睛。 “不用跟说对不起，”秦陵收回目光，打开游戏，淡淡开口，“毕竟你眼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记得有什么事先跟我说，我不想到最后因为这件事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秦汉秋听完，羞愧的关上了秦陵的门。 低头看了眼手机，宁晴又迫不及待的打过来电话了。 之前在云城的时候，秦汉秋把宁晴的手机号拉黑了，现在宁晴来京城换了个手机号自然能通话。 秦汉秋把她的号码再度拉黑，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目光怔怔的看向窗外。 ** 这会儿的秦苒根本不知道微博上发生的事情。 她只是在跟常宁通话。 “巨鳄又出问题了，”常宁这会儿在129总部，翘着二郎腿，帮巨鳄联系秦苒，“你能不能……” 秦苒拿着手机从楼上下来，半眯着眼睛，听到这句话，她忽然清醒，“不能。” 常宁一愣。 “没有为什么，不要问为什么。”秦苒手掌心贴着额头，十分头疼，“让他们自己打架去。” 常宁那边挂断电话，然后打开群。 常宁：@巨鳄你们自己打架去（龇牙） 语气还挺幸灾乐祸。 巨鳄：……？？ 秦苒挂断了电话，然后做到沙发上，程隽看到她过来，收回了腿，努力别让自己露出得意扬扬的傻逼样。 然而……秦苒根本就没有看他。 程隽就随手把电脑放到桌子上，眉眼清然：“你以前是短发？” 秦苒靠在沙发上，打开一款游戏，没抬头，敷衍的“嗯”了一声。 “后来怎么长了？” “啊，就……有一年，忘了剪，它自己长了。”秦苒手指按着手机，顿都没顿一下。 程木立马开口：“秦小姐你这都能忘……” 一句话没说完，程木被程隽扫了一眼，他立马闭嘴。 “你认识宋律庭？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程隽继续端起来茶杯，风轻云淡的转了话题。 秦苒挑眉，“当然耳熟，去年国家卷状元，京大，物理系。” 程隽喝了一口冷水，不感兴趣：“哦。” “程金，”程隽抬了抬头，看向刚从楼下上来的程金，“你不是有程土的事情要告诉我？” “是。”程金立马跟着程隽去了楼上书房。 ** 翌日，新生报名最后一天。 秦苒就拎着一个黑包，轻轻松松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她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另外的三张床位都整理好了。 有两个室友在聊天，看到有人进来，都停了话，转而看向秦苒，大概是被秦苒那颜值吓了一跳，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愣过之后，一个短发戴着眼镜的斯文女生站起来，介绍自己，说话带了点口音：“你好，我是杨怡，物理系自动化专业……” “我叫南慧瑶，也是自动化的。”说话的女生长相很甜，个子也不高，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脑后，眼睛很亮。 物理系是京大的招牌四院之一，每年只招200人，能进来的人，都是尖子中的尖子，200人中，女生更是少之又少。 今年不到十个，自动化就三个，被分到一个寝室。 南慧瑶说完，又指了指秦苒对面的床铺，笑着开口：“我们另外一个室友是冷佩珊，她不是自动化系的学生，是计算机系的，出去跟学生会的人吃饭去了，是京城本地人。” 秦苒摘下挂在另一边耳朵上的耳机，十分礼貌的点头，“我叫秦苒，自动化系，云城人。” 她身上总有股又野又邪的劲儿，一般不熟的人看到她都不敢太大声说话。 南慧瑶觉得自己挺自来熟一眼，面对秦苒，还是找不到什么话。 秦苒拿着睡衣去浴室洗了澡。 再出来的时候，冷佩珊也回了宿舍，她给寝室的两个人都带了甜点。 看到秦苒出来，她愣了一下，虽然早已听两个室友说过最后一个室友长得很好看，却没想到，会好看成这样。 “这是我带回来的甜点。”冷佩珊柳叶眉，杏眼，标准的瓜子脸，她笑了笑，把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到秦苒的桌子上。 秦苒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脚踢开桌子边的凳子，坐下，“谢谢。” 她对冷佩珊开口，挺礼貌的，就是跟她不熟的人，会觉得这大佬做派很拽。 “你是艺术系的吗？”冷佩珊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 南慧瑶吃了一块甜点，笑，“不是，她跟我一个专业，也是自动化。” 自动化？ 冷佩珊一愣，竟然也是四大学院的学生？ 她原以为秦苒长得这么好看，是艺术系的。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冷佩珊看向秦苒。 秦苒依旧不紧不慢的擦着头发，语气漫不经心的，“一般。” “哦。”冷佩珊点头，终于没再说话。 说一般的，基本上都是压线进来的。 南慧瑶咬着糕点，跟秦苒八卦，“佩珊高考713分，没有任何加分，纯文化科分是京城高考探花。” 都是考到京大物理系的，分数不会低到哪里去，但天才间也还是有差别的。 680跟713分分数差的不多，但差距千千万万。 今年全国卷那么难，考到700分以上的，都是神人。 秦苒点点头，看起来挺敷衍的。 头发还没擦完，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是程隽。 她就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十天训练，”程隽那边跟她说了几句，拿着烟点上，“住不惯寝室的话，可以回来，学校那边我可以搞定。” 秦苒看了寝室内一眼，手撑在阳台上，“还行，能忍受。” 程隽：“……那行吧，早点休息。” 秦苒一个电话打了十分钟，才回来。 “男朋友？”冷佩珊也不是听墙角的人。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格外关注秦苒，她能看得出来，秦苒接过电话，冷酷的眉眼似乎有些变缓。 听到这一句，秦苒拿着毛巾的手一顿，她看了冷佩珊一眼，没有回答。 南慧瑶笑出声来，挺感兴趣的：“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秦苒坐回椅子上，把黑色背包里的电脑拿出来，默了一下。 电脑是很厚重的黑色电脑，没有标牌，像是二手市场上淘回来的玩意儿。 “那是……对面a大的？”冷佩珊继续询问。 京城就这两个学校比较出名。 不到一秒，电脑就显示了页面，秦苒按着眉心，继续耐着性子：“不是，他早毕业了。” “哦。”冷佩珊听到这一句，点点头，早毕业了，那得多大? 她看着秦苒，没了兴趣。 杨怡小口吃着糕点，正在看一本厚重的书，南慧瑶跟秦苒是一排的，就坐在秦苒隔壁。 她好奇的凑过来，“秦苒，你电脑开机速度好快？” “因为它没关机，”秦苒按了几个键，打开企鹅，刚登陆就是一堆信息，轻车熟路的回答：“就是锁定了。” “哦，”南慧瑶终于明白了，“难怪，你电脑上怎么都没有下载东西，你玩游戏吗？九州游听过没？一起来啊！我教你啊！” 她是宿舍最活跃的人，很自来熟，杨怡明显是学霸，不玩游戏，冷佩珊这两天一直出去跟学长学姐交流。 南慧瑶就怂恿秦苒。 秦苒在田潇潇的消息，对方发了一堆“大快人心”对表情包。 秦苒回了个问号。 听到南慧瑶的话，她关掉对话框，进了九班班级群，摇头，“暂时不玩，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一个暑假，除了小提琴，就只玩玩九州游带九班人上分，彻底玩吐。 九班群里，开学的已经陆续开学了，有人在发自己训练期间被晒黑一圈的照片。 听到秦苒的话，南慧瑶也不关注游戏，瞬间就想起了恶魔般的两个字—— 军！训！ 为期十天，她瞬间天雷滚滚。 冷佩珊也收回了看秦苒电脑的目光，不太感兴趣的。 没有下载东西……她都怀疑秦苒是不是个新手，不会下载东西…… 她拿了毛巾去浴室洗澡。 ** 秦苒跟南慧瑶杨怡同是自动化专业的，却不是一个班。 杨怡在二班，秦苒她们二人在一班，三个人不在一起训练。 操场早就划分好了学院跟班级。 南慧瑶来学校两天，认识一班的几个人，眼尖的找到了一班的集合地点，拽着秦苒就朝那边走。 秦苒往下压了压头顶海蓝色的帽檐，懒洋洋的跟着南慧瑶后面，像是没睡醒。 一班的一众男生早就集合完毕，教官还没来，他们在讨论班级的新生。 “自动化系总共就三个女生，我们班就占了两个，褚珩，我们发了！”一个男生就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帽子，口气兴奋。 另一个男生学他坐下，点头，“南慧瑶我见过，十分可爱的一个妹子，颜值不低，不知道另外一个妹子怎么样，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总共就三个，他们班就有两个女生，每个都是宝！ 运气好到爆。 叫褚珩的男生手里拿着个手机，敷衍的点点头。 一行人讨论的时候，南慧瑶拽着秦苒到达大部队。 秦苒一张脸被帽檐遮了一半，还是能看到精致的下颌，雪白如玉。 两只手懒懒散散的揣在兜里，又冷又酷。 无论是气质还是其他，都极其超群。 一众男生讨论的话语停顿了一瞬，“我靠？！” “这是我们物理系我们班的的？不是隔壁表演系的？” 一行人沉默几秒之后，惊醒过来，压低声音讨论，不时拿目光去看秦苒，有认识南慧瑶的，已经去自来熟了。 秦苒再度压低帽子，面无表情的。 好在没两分钟，教官们排列整齐的进来。 一行年轻人的声音嘎然而止，京大训练严，所有人都知道，迅速排好队，还把两个女生隆重的放到了第一排，极其显眼。 教官是个青年男人，他面容冷厉，棱角分明，眉宇间一股不好惹的戾气，极冷，手上还拿了一班的名单。 “我是程青宇，你们的教官。”程青宇言简意赅，声音冷酷。 “程教官好!”一群男声如日中天。 “点名，点到的喊到。”程青宇点点头，将所有人扫视一遍，才拿着名单，开始点名。 “褚珩。” “到！” “邢开。” “到！” “……”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程青宇顿了顿，一双冷厉的眼眸朝人群看过去，缓缓念出来：“秦苒。” 秦苒懒洋洋的举手，“到。” 程青宇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往后念。 点完名之后，他才收回名单，“这十天，我会严格按照所有体系对你们进行训练，期间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开小灶。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既然参加了训练，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训练。” “现在，所有人绕操场跑两圈。” 说这话的时候，他意有所指的看向秦苒那边。 昨天晚上，程老爷子知道他带京大大一学生，特地找周校长把他安排到了自动化系一班，让他优待一个叫秦苒的学生，不要让太阳晒到她。 311她是高考状元，隽爷来找苒姐（一更） 程青宇之前一直在特训，刚回国没有多久。 自家父母也跟自己打过招呼，以至于还没见到秦苒，程青宇对这个女生就没什么好印象。 每个来京大的人都一样，怎么就她还没来就要被特殊对待？ 特殊对待是吧？ 他就喜欢“特殊对待”手底下的人。 操场内圈标准一般都是四百米一圈，两圈八百米这群学生来说不是特别要命，但也会小小的吃一顿苦头。 程青宇的话刚说完，自动化系的一群男生想要说两名女生是不是可以不参与跑步的话咽下去。 他们也都知道，这个教官不太好惹。 跑道上也有其他班级的人在跑，一班众多人一开始还聚集在一起，但越到后面，差距就越来越大。 秦苒一直跟在南慧瑶身边跑，南慧瑶最开始还自信满满的，跑得很快，还能跟秦苒聊天。 “那个长得最帅的就是我们的临时班长褚珩，辅导员昨天在群里说的，对了你还没加班级群吧？”南慧瑶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些喘了，“他身边的是邢开……” 她身侧的秦苒十分淡定：“你还是别说话了。” 南慧瑶现在说话已经感觉到吃力了，立马闭嘴，张着嘴巴吸气。 脚步也开始慢下来。 她一看就是平常没有经过锻炼的，这一下就是两圈，根本就受不了，跑到最后脸色都是白的，几乎都在走了，秦苒几乎跟着她的步伐跑的。 两人落在整个班级最后面，有好几个男生跟南慧瑶也差不了多少。 一行人拖到最后面。 程青宇一直站在一班训练地点看着，秦苒跟南慧瑶落在最后面，他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只是大学生的普通训练，比不得特训，程青宇对他们跑两圈用来几分钟不是特别关注，只是落后的这几个人身体素质太差了。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南慧瑶坐在一班的训练地点，渐渐的缓过来，“谢谢你陪我跑完。” 秦苒坐在她身边，脸不红气不喘的：“我在家一直有晨跑的习惯。” “难怪。”南慧瑶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远处，邢开拿了两瓶水过来，递给两个女生。 南慧瑶恢复了一点力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气，“谢谢你了。” “那有什么，”邢开蹲下来，取下迷彩帽，笑眯眯的看向秦苒，介绍自己，“同学，我是邢开，本地人。” “秦苒。”头顶还有太阳，耳边充斥着喊口令的声音，秦苒有些不太耐烦了。 不过还是礼貌的从兜里摸出黑色轻薄的手机，跟邢开交换了企鹅号。 之前她的双手一直很拽的抄着兜，这会儿能看清拿着手机的手，愈发显得冷白纤长，骨节分明，阳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冷光。 邢开拿到了联系方式也不打扰两个女生，把秦苒拉进了一班群，还@秦苒给班级的人隆重介绍了她。 一瞬间，加秦苒好友的人就变成了十几个。 “好冷漠，跟南慧瑶简直不是一个路子的，”邢开走到褚珩身边，压低声音，“秦朝的秦，荏苒的苒，好奇怪，我感觉这名字有点眼熟。” 教官年念名字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注意了秦苒的名字。 他们知道秦ran，但并不知道是哪个ran，现在邢开一问才搞清楚名字的字。 “眼熟？”褚珩听完，朝秦苒那边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能不眼熟吗？国家卷高考状元，忘了？” 747分的妖孽成绩，当初在网上掀起了巨大风浪。 大多数人还找不到“秦苒”的信息，又两个月过去，这些高考生大部分都忘记了考747的名字，只记得有个妖孽考到了747。 这会儿听褚珩一提醒，邢开猛然想起来之前还跟班级的人热烈讨论过的妖孽，“我靠？！是她？！” 京大…… 也不全部都是天才。 邢开是本地人，分数线要比其他省市低，603就考到了京大，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分数必定是自动化垫底的存在…… 747的分数当时还让他念叨了好几天，谁知道这个人最后竟然跟自己一个班?! ** 五分钟休整时间一过，程青宇就拿着口哨吹了一声短哨。 他站在人群最前面，站得笔直，穿着海蓝色的迷彩服，头顶的帽子被拿下，露出板寸头。 板寸头挺考验一个人的五官，很显然，程青宇五官十分能打。 放在英语系政法系这些女生多的学校，程青宇一定十分受欢迎。 自动化一班一群男生，唯有的两个女生，秦苒见过比程青宇长得好看的不再少数。 只有一个南慧瑶，她有一堆小鲜肉“男朋友”“老公”，手机屏保隔一个星期换一张，眼下正是娱乐圈的盛世美颜秦汉秋。 “咱们教官好帅！你有没有发现？”南慧瑶压低声音，跟秦苒小声八卦。 “就，还行。”秦苒低头，站直了身体，面不改色的开口。 南慧瑶看她一眼，最后叹息：“你难道没有看到隔壁系的女生目光都恨不得黏在我们教官身上吗？行吧，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程青宇虽然是真人版的，但身侧的秦苒过分冷酷，几乎不跟自己一起八卦，南慧瑶就憋着，等回到宿舍再跟其他人讨论。 “第一排第二个女生，你没吃饭吗？！” “第一排第二个女生，站直！” “第一排第二个女生，出列！” “第一排第二个女生……” 一天的训练都是站军姿跟踢正步，秦苒没受过这么正统的训练，她就只会打架，往死里打的那种。 但让她站在原地重复一件事……这在以前就是天方夜谭。 高一也有一次，不过那时候宁海镇的管理不严，很松，教官们也都随意，秦苒逃课逃了一个星期才去报名。 眼下…… 秦苒固然不耐烦，但她的动作都极其标准，她能感觉到程青宇似乎在针对她，尤其是似乎很不满。 因为她就是第一排第二个女生。 南慧瑶是第一排第一个。 一天训练下来，一班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群男生围过来询问，还有人让她去找辅导员开个单子，请假。 晚上九点，结束一天的军训，南慧瑶坐到自己的电脑椅上，想起来这件事，也看向秦苒：“你是不是得罪程教官了？” 杨怡也刚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闻言，忽然开口，“是不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南慧瑶也坐直，“对！没错！有这个可能！” 一行人正说着，外面冷佩珊也拿了钥匙开门进来，她没有穿迷彩服，穿着一身便服，手里还拎着一个l家包包，长发披在脑后，画着精致的妆容，看到寝室的三个人，她把包包放到自己的桌子上，“你们军训回来了？” 随着她进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开。 很显然就没有去参加军训，南慧瑶一愣，“刚回来，你没去军训？” 明明早上一起穿迷彩服出去的。 “太阳太大了，我打了个电话给外公。”冷佩珊淡淡一笑，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伸手开柜门，拿衣服跟毛巾，“我外公跟计算机学院那边说了一声，就不用继续军训了。” 说完，她就拿好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进去之后，南慧瑶等人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冷佩珊家里不简单，应该是京城本地有权势的豪门。我来的时候，学长有跟我说过，学校里遇到这几个姓氏的人最好不要惹……” “我接电话。”秦苒没往下听，只是不紧不慢的朝她们扬扬手机，走到阳台。 ** 亭澜公寓。 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今天太阳这么大，不是苒苒训练习不习惯，我让程青宇特别关照她……” 说到这里，程老爷子看向程隽，挺嫌弃，“你为什么让她去军训？磕了伤了怎么办？” 一边把水递给老爷子的程木：“……” 程隽随意的拿起手机，挺漫不经心的按着手机，嗤笑：“她习惯的很。” “我上楼了。”他把手机一握，直接离开。 别的也不多说。 程老爷子收回目光，看向程木：“你看我干嘛？！” 程木：“……？？” 亭澜公寓距离京大不远，开车十分钟能到。 这个点人也不是特别多。 女生寝室。 冷佩珊洗完澡出来，宿舍正好有人敲门，是一个穿着t恤的干练女生。 “陈学姐？”冷佩珊似乎是认识这个人，立马开口，她对这个陈学姐看起来挺尊敬的，“你是来……” 陈学姐不认识她，只是朝她点点头，然后目光越过众人，最后停在秦苒刚从走廊进来的秦苒身上：“秦苒是吗？楼下有人找你。” 312大佬待遇（二更） 秦苒拿着手机，刚从阳台进来，听到这位陈学姐的话，她愣了愣：“谢谢。” 陈学姐看了看她，面色虽然严肃，但声音挺有礼貌，“没事，我是医学系的，陈洪雪，102寝室，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医学系？ 秦苒想起来程隽跟陆照影他们一行人全都是医学系的。 “对了，有进学生会的想法，记得来102。”陈洪雪朝她挥挥手。 秦苒松了粒迷彩服的扣子，笑，“谢谢学姐。” 陈洪雪看着秦苒的背影，听得出来对方没有进学生会的想法，她遗憾的叹了声。 啧，四大家族的人呢…… 她跟陈学姐一起下去，猜想过找她的人可能是林思然乔声或者是宋律庭这些人。 直到下楼之后，她看到站在斜对面树边的一道人影。 对方正微微垂着头，指间有一根点燃的香烟，站在阴影处，五官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晰，黑色衬衫，袖口规整的卷了好几道。 即便看不太清脸，也从拉长的影子中看出来气场。 将近十点，这个点女生宿舍大门也还没关，来来往往路过的学生不少，都会忍不住朝哪个方向看。 “你怎么来了？”秦苒笑了生，手搁在脑后，也松下来，懒洋洋的往对面走。 “过来转转，”程隽看她来，掐灭烟，又扔到垃圾桶，垂眸看了她一眼，“看起来挺高兴？” 小日子过得挺舒服。 “也就还行。”秦苒左右看了眼，没看到他的车，“你走过来的？” “车在大路上，军训得如何？”程隽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太大的情绪，只低头看着她，“我爸跟教官有打过招呼。” 听完，秦苒就知道程教官今天怎么一直看她不顺眼。 她放下手，不紧不慢的开口，“确实挺优待我的。” “那就好，”程隽看着她挺开心的，终于还是低声笑，“过段时间还有个实地训练，那地儿……” “怎么说？”秦苒来了兴趣。 “你肯定喜欢。”提起这个，程隽眉眼耷拉着，挺不高兴的，语气散漫，“有点远。” 他跟秦苒说了几句，就让她回寝室，“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秦苒本来想看看他车在哪，见他催促，就转身先回寝室。 还没走两步，手腕一紧，被人抓住，秦苒还没来得及转身，腰部被一只手抱住，程隽下巴磕在她的肩上，一股清冽的气息几乎贴近鼻息。 秦苒这两天积攒的不耐跟颓几乎消失殆尽。 “宿舍真有那么好？”声音懒洋洋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秦苒低头：“说实话，不是特别好，但能忍受。” 程隽这才压着嗓子笑，不太明显的光线中眸子里细细碎碎的都是笑意：“我就知道。” ** 宿舍。 秦苒跟陈学姐一走，杨怡去洗澡了，南慧瑶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打开电脑，顺便询问冷佩珊：“你认识刚刚那个陈学姐？” “认识，”冷佩珊抓着毛巾擦头发，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眉头微拧：“她是校学生会办公室的部长。” 冷佩珊认识她，她不认识冷佩珊。 南慧瑶社交广，几乎跟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自然也听过自动化系高级年的学长学姐听过，来学校，能进校学生会就尽量进。 她手支着下巴，眉眼带笑，挺激动，“陈学姐似乎对秦苒很好，待会儿问问她能不能带我进学生会。” 冷佩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 目光看向阳台的地方，她们宿舍在第二排第三栋，看不到大门外的情况，阳台上只能看到前面一栋楼。 二十分钟后，杨怡洗澡完澡出来，秦苒才回。 南慧瑶本来也要去洗澡，看到秦苒回来，她拿着毛巾，一脸八卦，“你下去见谁了？” 秦苒淡淡手上拿着手机，似乎在跟人发消息，闻言，头也没抬，含糊着开口，“就，一朋友。” 刚认识，南慧瑶也没好意思起哄问“男的女的”，又问她有没有要陈学姐的联系方式，得知秦苒没要，南慧瑶差点儿疯了。 冷佩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有说话，但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你没要？！你竟然没要？！”南慧瑶两手抓着秦苒的胳膊，刚想摇，“她是学生会的部长啊！” 秦苒就抬了眼眸，她将手机一握，“不可以？“ 南慧瑶声音嘎然而止，讪讪的拿着毛巾去洗澡，“可以，大佬，您怎么做都可以！” 秦苒最后一个洗澡。 等秦苒进去之后，南慧瑶才转过来椅子，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对面正在看书的杨怡说她想打醒秦苒。 ** 没过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距离门边最近的南慧瑶就拿着毛巾去开门。 外面又是一个高年级的学姐，画着十分精致的妆容，她朝南慧瑶点点头，长相大方又有气质：“你好，请问秦苒是你们寝室的吗？” “是的，学姐请进，她在洗澡。”南慧瑶立马让开一条路，让她进来，还递给了学姐一瓶酸奶。 学姐另一手里还拿着笔跟一张纸。 “谢谢。”毕竟也有学姐的气势在，挺高冷的，话不多。 冷佩珊也多看了那位学姐一眼，心底也诧异，这么今晚这么多学姐找秦苒？ 秦苒明明不是本地人啊？ 有气势强大明显就不好惹的学姐在，南慧瑶没敢多说话。 直到浴室的门“卡擦”一声被打开。 秦苒正单手系睡衣的带子，睡衣衣领有些大，微微低头的时候，能看到一点的绯红的纹身，映衬的锁骨一片雪色。 “秦苒同学！”见过秦苒的照片，学姐一眼就认出来秦苒本人，果然比照片上还好看，学姐直接站起来，一扫刚刚的冷漠，“我是校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想问问你有没有进我们外联部的想法？当然我们会长说了，你不想进外联部没关系，办公室、宣传部那些，你有想进的部门吗？你想进哪个部就进哪个部！” 学校有校学生会跟院学生会，这里面也有区别，每年军训的时候，校团委就开始挖掘新生苗子。 秦苒的当然无疑是这群新生中最优秀的一个，才刚军训第一天，团委就找到了秦苒的入学资料，可惜入学资料上没有秦苒的联系方式。 又怕被其他院系的学生会抢，找到秦苒的入学资料后，就让学姐来当场抢人。 抢到的学生越优秀，对学生会的发展也越好。 新生不知道，学生会的人精们却是知道…… 747的分数意味着什么。 看看去年招进来的高考状元现在如日中天的样子就知道了…… 秦苒将带子系好，听完，她抬了眉眼，面不改色的拒绝，“抱歉，学姐，我不想……” “不！你想！” 学姐拿出单子，往秦苒的桌子上一拍，声音又变得柔和，“学妹，我连入会单子都拿来了，要我帮你填吗？” 秦苒头发还没彻底干，她拉开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动作不急不缓的开始擦头发，偏头，笑：“学姐，你去问问我们系的院长，他如果同意，算我输。” 学姐有点扎心，大概也没想到，这届的新生王这么不好带。 她收起了纸，满脸遗憾，但她非常强制的跟秦苒交换了电话，让她如果以后改变了想法，可以随时找她。 秦苒送她出了寝室门。 刚转身，就看到南慧瑶等人还在懵逼的样子。 “苒啊，”南慧瑶能听到自己似乎在飘的声音，“刚刚学姐找你是……” 新生们现在大概都知道了学生会的好处，有些消息来源多的新生几乎能知道进去后，毕业时能进几个家族。 但学生会难进，笔试、面试、还有培训，能在京大的，谁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每年想要加入学生会的人不计其数，但学生会一群干事加起来，也才刚过百。 对于京大的一行天之骄子来说，比高考还难。 连冷佩珊也只是找到了一个学长，拿到学生会的内部面试资料，这已经算是罕见了。 刚刚那个学姐说什么？ 随便进？ 还要帮秦苒填？ 大佬待遇？ 313苒姐发威（三更） “进学生会吧。”秦苒抬手，不太在意的把毛巾扔到桌子上，又拿起手机跟耳机。 语气不急不缓，几乎没什么波动。 大学床铺几乎都是上面床下面桌。 秦苒拿着手机跟耳机爬到床上，又想起来什么，探出头，看向南慧瑶，非常嫌弃的开口：“没事别进学生会，麻烦。” 这句话，当然是忙到一定程度的宋律庭，在她来学校的时候，就严肃叮嘱过她。 还教了她一招，遇到麻烦就拿院长当挡箭牌。 她说完，放下了窗帘。 南慧瑶跟杨怡相互对视了一眼，“……” 杀室友犯法吗？？ 对面，冷佩珊一直僵硬着没有说话，这秦苒究竟是什么人？ 秦…… 莫非是秦家人？ 可…… 秦家早就没落了。 这一代也几乎没什么女性。 冷佩珊心里胡思乱想着，或许自己从小就过于优秀，冷佩珊没将大一的新生跟自己比。 她站在原地半晌，最后拿了手机，打开门去了走廊尽头。 拨了一个电话。 没响几分钟就打通，电话那边是一道女生，懒洋洋的，“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表姐，”冷佩珊透过尽头的窗户往下看，“秦家有秦苒这个人吗？” “秦苒？没听过，”欧阳薇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语气淡淡，眸色讽刺，“不过秦家接了两个人回来，一个蠢，一个小。” 听到“秦”字，欧阳薇心情也不太好。 她不由想起了程家人口中的那位“秦小姐”。 129那么多资料，欧阳薇却总也找不到那位神秘的“秦小姐”的半点儿资料，一看就被程隽保护的很好，圈内知晓的张向歌等人更是半个字不提。 她捏着的被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冷佩珊知道自家表姐是129的人，手中的资料多，秦苒不是秦家人，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欧阳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喝完一杯水，她才回自己的房间，“云光财团刚入驻京城，it部缺人，肯定会在人才市场招人，京大机会多。” “我知道的，表姐。”冷佩珊应声。 ** 与此同时。 程青宇回到宿舍，就接到了父母的视频。 询问他有没有帮程老爷子照顾好人。 “你们答应的，你们自己办，”程青宇伸手解开扣子，脱掉外衣，冷笑一声，“要不她就别来军训！在我这里，没有特权！” “不是，”视频里，父母急了，“你一直在外特训，不知道，那可是隽爷的小女朋友，你可别乱来，要真出了岔子，小心隽爷削你！到时候你连程家分堂堂主的的位子都够不到！” “隽爷？”程青宇面色变了变，“他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当初欧阳薇还全程参加了特训……行了，我眼不见为净。” 接下来的五天，知道程青宇对自己不满的原因，秦苒也能理解，不过她一直就是个刺头儿，做事向来不羁惯了，几乎没跟人低过头。 程青宇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也带过不少刺头儿手下。 程家一直有培养势力，每一个人都被送去过特训，无论男女，包括程老爷子最喜欢的老幺都不能避免。 程家人都是个中强者，这也是其他家族不敢招惹程家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被要求在特训中对人放水，程青宇不知道秦苒跟程家什么关系，但不悦、不喜是真的。 只是他父母跟他说明了原因，程青宇接下来的过程中，看都没看秦苒一眼。 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第六天，所有新生整顿出发，去训练基地。 京大跟a大每年同时训练，都是跟程家合作的，程家每年暑假会开放十天的训练基地，京大跟a大平均分配。 里面的训练对所有新生来说，都是极其难得的体验，能见识到更广袤的天空。 这也是周山作为京大校长，在程老爷子那里为新生拿到的第一份资源。 ** 训练基地在京城郊区，占地面积192公顷。 一眼看过去，几乎望不到围墙的边缘。 大门上方写着很明显的“程”字，嚣张又跋扈。 秦苒跟南慧瑶坐在一排，南慧瑶看着窗外，语气激动，“听说今天的课程是射击，好期待！” 因为接下来的课程射击攀岩类的极限训练在学校不适合，才转到了基地。 班级里的人都在激烈讨论着这个问题。 秦苒依旧只有一个黑色背包，随意的搭在腿上，耳朵里塞着黑色的耳机，半眯着眼睛，并不太在意：“哦。” 车很快停在一个巨大的平整土场。 自动化一班的人下来，就感觉到热气翻涌。 早上六点出发，到这里将近九点，不同于前几天的阴天，今天太阳大。 又闷又热。 刚下车，就一身汗。 南慧瑶面色稍微变了变，额头沁出冷汗。 另一辆车上的杨怡把包在一边放好，走过来，一扫南慧瑶，就发现问题：“大姨妈？” “提前了，”南慧瑶面色苍白，她一直有痛经的毛病，这次提前了五天，来势汹汹，“没事，今天只是射击课。” 秦苒看了南慧瑶一眼，往下压了压帽子，又上了大巴。 找出了自己的黑色背包。 随意的往地上一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一瓶程隽给她准备的防晒霜，一个黑色的厚重手机，一个白色的瓶子，里面装着药，还有几张纸，几根棒棒糖…… 杂七杂八的。 南慧瑶也蹲下来，让自己好受一点，这些东西古里古怪的，像是堆在一起的垃圾，她就问：“秦苒，你东西丢了吗？” “没有。”秦苒在里面没找到需要的东西，又把东西装回去，拉好拉链。 “你……”秦苒把背包扔回了车上，侧身看了南慧瑶一眼，想了想，把帽子往头上一扣，低头发了条消息：“算了，先去列队。” ** 程青宇从教官车上下来，找到秦苒一个班的队伍。 他扫了所有人一眼，身体站得笔挺，身边放着一块木桌，桌子上放着十几把安全压缩空气枪，面色依旧冷厉：“接下来的五天行程大家应该有所听说，今天是射击课程。” “开始前热身，所有人——向右转！起步跑！” “报告！” 排列整齐的队伍中，又清又冷的声音响起，随即，清瘦高挑的身影出列。 “什么事？”看到是她，程青宇脸色发黑。 “头疼！想要南慧瑶同学陪我去看医生！”秦苒站了个非常标准的军姿，理直气壮的开口。 张狂又嚣张。 一班的众多男生都懵逼了，靠—— 现在的美女都这么有个性？ 只是……您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确定头疼？ 程青宇看着秦苒那张脸，目光渐渐沉下来，他笑了笑，只是眸底氤氲着寒意：“多久？” 秦苒想也没想的，“一天。” 程青宇脸色更黑，他点点头，没跟秦苒讲道理，冷声道：“今天的课程是射击，只要你能达到及格分，我就让你走。” 说完，把手里的空气枪扔到秦苒脚边，眸色凛冽，“里面十发压缩空气流，对面是靶子，只要有两发中十环，就算及格。” 秦苒俯身捡起来空气枪，愣了一下。 身后的南慧瑶立马抓住秦苒的胳膊，抖着嗓子，“秦苒，我知道你为了我，别跟教官杠，学校里都说姓程的不能惹，我去解释……” “啊，不是，”秦苒站直，一手插着兜，古怪的开口，“我以为他要为难我。” 南慧瑶：“……？？”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靶子这么远？ 这在您老眼里还不是为难？！ 人群里，一行男生也面面相觑。 褚珩跟邢开明显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邢开小声开口：“教官疯了吧，及格线明明是十发只要随意中五发，就算及格，还中十环？五十米的距离，这得训练多久才能达到？” 程家训练基地，京城家族，出了名的严格。 褚珩看着前方，没说话。 邢开询问:“你觉得她能中吗？” 314再度抢人！（一更） 褚珩看着秦苒的方向，没收目光，“不知道，但是……她很自信。” “新生王，能不自信？”邢开嘀咕一句，人家校学生会好几天前就跑去新生宿舍抢人了。 程青宇的威严还是在的。 除了邢开这两人，其他人不敢说话，就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苒一步一步往程青宇那个方向走。 看到她过来，程青宇又重新拿起一个空气枪，随手拆了，给她介绍构造，介绍完之后，才说了最后一句：“后坐力对女生来说不小，自己小心……” 虽然是有点不喜欢秦苒，太弱了，但该注意该吩咐的也一字不漏。 秦苒手里把玩着空气枪，漫不经心的听着，眉眼还有一股很明显的燥意。 程青宇本来好好的说着，看到她这样儿，他不由伸手，揉了下眉心，程老爷子真的是给他找了一个麻烦。 秦苒掂了掂手中的空气枪，不太在意的看向程青宇，“我可以开始了吗？” “行，你开始吧。”程青宇往后退了一步，把场地让给她，“所有同学往后退十步。” 他怕秦苒待会儿会误伤其他学生。 说完之后才看向秦苒，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 五十米的距离，中十环，别说对新生来说难，就算是程家，也不是每个人十枪就有一枪能中十环的。 新人刚摸到空气枪，能不出丑，不脱靶就已经算是有些天赋了。 让你小看这次训练！不听话！ 程青宇淡淡想着的时候，秦苒已经抬起了手，因为帽檐压得低，她一手取下了迷彩帽，另一只手握着空气枪，抬起的手臂又直又温，肉眼看上去，看不到一丝颤动。 只是脸上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表情看上去还有些懒懒散散的，下巴微微抬着。 姿势还、还挺标准？ 程青宇一愣。 他想这个的时候，秦苒已经瞄准了方向。 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按下—— “砰！” “砰！” “砰！” “……” 十道响声连续响起，大概也就五秒的样子，一眨眼的功夫。 这期间内，秦苒的手臂依旧纹丝不动。 秦苒收回了手，她没看靶子，只是吹了吹枪口，抬手把空气枪扔到桌子上，瞥了程教官一眼：“教官，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程青宇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靶子的方向。 秦苒也就不管他了，抬手把自己的迷彩帽扣上，又朝南慧瑶那边看过去，“过来。” 南慧瑶还在看着靶子的方向，听到秦苒的声音，她迷茫的“啊”了一声。 秦苒抬抬下巴，示意她跟上，双手插进兜里，往出口出走。 南慧瑶僵硬的跟着秦苒身后。 似乎忘记了自己肚子疼。 两人走了，程青宇还有一班的一行人才反应过来。 邢开视力好，能看到靶子上只有一个弹孔，他张了张嘴：“褚、褚珩……你看到没？” 褚珩点头，“看到了。” 程青宇抿着唇，大步往靶子那边走，靶子上只有一个弹孔，因为一直不停的有空气柱穿梭带动空气流，穿透力很大，能看到弹孔也比一般的弹孔大。 十枪全中红心十环，程青宇瞳孔紧缩，能做到这个的，也不是没人，但程青宇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秦苒她十枪完全是连续发的，中间停都不停留一下，十枪五秒，这速度有多快？?还有后坐力那么大，她的手臂为什么还能这么平稳，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看不到半点波澜！ 这一点，才是程青宇最不可置信的，就算是他也会多多少少受后坐力的影响，开完一枪之后至少要停顿一两秒…… 程青宇看了眼秦苒跟南慧瑶的背影，秦苒今天走得慢，就是一点儿也不像是头疼的样子。 南慧瑶……她拖着步子跟在秦苒伸手，一手捂着肚子…… 程青宇也有点意识到，可能不是秦苒头疼，病的是另外一个人，“基地有医院，直走左转再问人。” 秦苒懒洋洋的朝后面挥了挥手，表示知道，头也没抬。 转身，其他学生还在看秦苒等人的方向，他眼眸一眯，言辞犀利：“看着干嘛？你们也要请假？” “没有！教官！”一班的男生打起声音。 心底欲哭无泪，这种假，他们请不起…… 程青宇这才点头：“向右转——起跑！” ** 这边，秦苒已经到了基地的休息室，没去医院。 休息室大门边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两队人把守，南慧瑶拽了拽秦苒的袖子，脸色苍白的开口：“秦苒，刚刚教官说了那边有医院，我们不要进去了吧，来的时候班长就说过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 主要是这两队黑衣人太可怕了。 秦苒看了看休息室的大门，语气随意，“没事，跟我过来。” 她透过大门走进去，两边看守着的黑衣人都没有什么动静。 南慧瑶紧张兮兮的心也停下来，心里忍不住想着，难道是班长骗她？ 休息室是小型四合院的样子，正中间的屋里门是开着的，施厉铭从里面出来，看到秦苒，眼前一亮：“秦小姐！” 他最近可能是因为晒多了太阳，皮肤有点黑。 整个人也显然有了些变化，没以往那么急躁，只是在看到秦苒的时候，明显激动了些。 “嗯，”秦苒点点头，带着南慧瑶往里面走，看向施厉铭，“你来京城后就一直在这里？” 施厉铭来京城后就消失了。 “对，我是经过层层选拔后进来的，现在是基地的大队长，”施厉铭侧身，让秦苒进去，语气十分激动，“等再过几个月，程金先生跟我说，只要我能爬到程家一个堂主的位置，就能行动自如了。” 两个月，从一个新人到现在的大队长，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帮助，施厉铭的晋升在整个程家来说简直是个奇迹。 在这过程中，施厉铭也渐渐变得沉稳，有向程金发展的趋势。 “老大在里面。”施厉铭又跟南慧瑶打了个招呼。 南慧瑶现在整个人云里雾里的，队长堂主类的她听不懂，不过也明白了一点，眼前这人是秦苒的朋友。 转了个弯进去。 就看到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口的人，矜贵淡漠，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他身后的阳光窗台都沦落成了背景，眉眼如画，丰神俊朗。 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 像是豪门贵族走出来的大家子弟。 南慧瑶她以前觉得世界上大概没有比她老公秦修尘更好看的人了，直到今天…… 不对，她老公才是天！下！第！一！帅！ 南慧瑶突然清醒！ 南慧瑶给自己心理暗示的时候，程隽已经从一边的桌子上，拿了瓶药扔给秦苒，语气懒懒散散的：“条件不好，暂时只有这个。” 秦苒接过来看了看，就让南慧瑶先吃两粒。 “你怎么这么快？”看着南慧瑶吃完，秦苒才做到一边的椅子上，往后面靠了靠，挑眉看着程隽。 京城市里到这边开车要将近三个小时。 这才一个小时不到。 程隽低头理了理衣服，义正言辞：“公事。” ** 土场这边。 中午休整，程青宇让一行学生去吃饭，他站在土场中间想了想，没去食堂，转身去了大楼。 五分钟后，他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饭盒，显然在吃饭，看他一眼，语气熟稔，“是青宇啊，坐，过几天就要回程家了，你是来找我调资料？” “不是，”程青宇摇了摇头，他一张脸冷，显得沉着又冷静，“我在新生训练中，发现了一个很好的苗子。” “京大的新生？”中年男人吃了一口饭，挑了挑眉，不太在意，“有多好？” 见识过新来的，比程家人还要彪悍的新人施厉铭，中年男人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提升到了有史以来最顶端。 程青宇看了他一眼，语气淡定，“今天射击训练，五秒不到十发红心，手臂很稳。” “咳咳咳……”中年男人一口饭没吃完，呛到了气喉。 程青宇就把一边放着的茶递给他。 中年男人咳了一分钟，“没有经过专门训练？” “当然，连军姿都站不好，”程青宇自然记得前五天的训练，秦苒那外门汉的样儿，没好气的轻嗤，“就是太刺头。” “刺头算什么！咱们这里的刺头还少吗！”中年男人“啪”的一声把饭盒放下，眼睛发亮。 与此同时。 京大三食堂三楼。 江院长在跟朋友说话，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315杀鸡用牛刀（二更） 江院长手上的筷子也没放下，只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今年大一物理系的辅导员小陶。 “江院长！” 真炸耳朵，江院长连忙拿远了手机。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饭桌上的人都是认识的，江院长叶没特意避开，淡定的开口。 手机那头的小陶淡定不了，继续吼着：“程家那边的人看上我们今年的学生秦苒了！” 江院长手一抖，筷子刚夹起来的排骨都掉在了桌子上。 “什么？！”江院长“腾”地一下站起来，面色紧张，“你把联系方式给我，这件事我来解决。” 他挂断电话，就匆匆拉开椅子离开，饭才刚刚吃到一半。 周郢看着他的背影，慢条斯理的开口：“江院长，你不吃了？” “吃什么吃！”江院长侧了侧身，他回头看周郢，十分心累的开口，“再吃，今年的新生王军训就有可能一去不回了！” 江院长说完，雷厉风行的走向楼梯。 他也太难了…… ** 程青宇还在中年男人这里没走，中年男人打了两个电话，又接了一个电话。 接完之后，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样？”程青宇等的时间长，就坐到办公室一个空着的凳子上，摘下头上的帽子，沉声开口。 听程青宇说话，中年男人总算回过神来，他看了程青宇一眼，继续拿着筷子吃饭，“能怎么样？你知道人是谁吗？” “谁？她天赋真的不错，就是没耐心。”程青宇一双厉眸微眯，该不会是程老爷子打电话过来了？ 秦苒确实是个好苗子，要不然程青宇也不会特意找过来。 “京大今年的新人王，国家卷的高考状元，周校长好不容易挖到的，”中年男人吃了一口饭，抬眸，“你觉得人京大会放人？别想了，回去带新生吧。” “高考状元？”程青宇一愣。 能考入京大的人都很优秀，知道秦苒这个人的时候，程青宇就知道对方成绩肯定不会太差。 可也没想到会好到这样？！ 这样的成绩，京大不放人也理所当然…… 程青宇心底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再纠结，只是拿起帽子，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施队长最近有在基地带新人吗？我有个瓶颈想要跟他请教一下。” 对于这个最近在程家名声大噪的施厉铭，程青宇发自内心的敬佩。 在这里就是以实力服人。 施厉铭来这里唯一的弊端就是管理能力差点儿，但他本人十分聪明，这两个月，他爬到小队长的位置，可见他进步迅速。 这里不少老人都想要跟施厉铭讨教一番，程青宇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施厉铭是个拼命三郎，几乎不接受挑战。 程青宇一直没找到机会，甚至连施厉铭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没有，”中年男人摇头，“他应该也不带新人了，别说你，我都找不到什么人。” “好吧。”程青宇点点头，有些郁闷，当即下了楼。 施厉铭今天没有外出。 手上拿了个食盒，匆匆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施队长，你今天没任务？”程青宇刚从办公室下来，就看到施厉铭，他大感意外。 毕竟施厉铭在这里一向行踪不定，有时候就算是施厉铭的顶层上司找他都不太容易。 施厉铭记性好，跟程青宇没有见过几面，但是记得他，知道他是程家嫡系一脉的人，施厉铭对他也挺有礼貌。 “请了假，”施厉铭朝程青宇稍微打了个招呼，就离开，“我还有事。” 程青宇把帽子扣在头上，点点头，没再多说，他本来想找施厉铭好好讨教一番。 对方的打法套路十分奇怪，不过施厉铭一直是个拼命三郎，他找不到什么机会。 ** 这边，施厉铭很快就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南慧瑶还在睡觉。 程木今天没来，但施厉铭已经学到了程木的精髓，他摆好了菜，又给秦苒倒了一杯茶。 秦苒把南慧瑶叫醒。 一行人都坐好。 南慧瑶坐在秦苒身边，拿着筷子吃饭，不敢看程隽，怕被程隽洗脑。 “我差不多了，下午可以去训练了。”南慧瑶喝了一口汤，想了想，还对秦苒、程隽说了声谢谢。 程隽本来在漫不经心的吃饭，听到南慧瑶的声音，他抬了眉眼，淡声道：“确定？” 莫名其妙的，有股压力感。 南慧瑶摸了摸发凉的后背，硬着头皮开口：“今天只是射击，我能坚持，谢谢您。” “要回去训练？”程隽不想跟南慧瑶说话，只侧眸看向秦苒，问她。 秦苒一边吃饭，一边翻着手机，头也没抬的，“她说可以就回去吧，顾西迟的药都很不错。” 程隽今天拿给南慧瑶的是顾西迟那里的药，秦苒对顾西迟到药不怀疑。 南慧瑶说她可以训练，绝对不会是逞强。 “哦。”程隽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兴致。 新生中午除了吃饭时间，能休息一个小时，直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秦苒才拿着帽子去了土场。 程隽把她送到了土场入口处，等她入队了，才离开。 不远处，程青宇跟几个军官也正好进来，路遇往回走的程隽。 “隽爷。”一行人立马站直了身体。 程隽在京城似乎事无所事事的状态，但在这边，却是受人发自内心的尊敬，至于原因…… 一行跟他一起特训过的人不想回忆。 程隽刚从兜里拿了根烟，淡淡的烟雾腾起，目光在程青宇身上掠过，不咸不淡的开口：“加油。” 一行人也不敢走，等程隽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隽爷怎么突然就来这里了，当念让他当总教头，他就跑去当医生了。”一个教官拧开了手里的水。 程青宇往前走，言简意赅的回，“看人。” 看谁？另一个教官有些求知欲，但摸摸鼻子没敢问。 他们这一队也不是新人了，每年京大a大的教官都有规定的分配，今年京大这边却是奇怪，程家特别指定了程青宇这一队。 说实话…… 程青宇的实力拿去特训那边当教官都足以，拿来训练新生…… 真的是杀鸡用牛刀。 基地的人都希望能跟施厉铭那一队合作，学学施厉铭的套路，本来程青宇这个队最近有个任务，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谁知道会被临时来带学生。 任务跟合作也就因为这个不了了之。 手下的人也知道程青宇郁闷，实际上他们自己也极其郁闷，毕竟这机会以后就不多了。 这人忽然想起来中午在教官间传得一件事，“对了，程队，你们排是不是有个特别厉害的女生，十秒十枪十环？假的吧？” “是假的。”程青宇看了他一眼。 那人点头，“我就说没这么神乎。” “人家是五秒十枪十环。”程青宇说完，直接朝一班的队伍走去。 剩下的那人还站在原地：“……” ** 第一天特训射击。 第二天障碍物攀岩。 第三天负重登山。 第四天第五天两天学程家一般不对外开放的拳。 特训拳只有短短九式，教新生这个，一部分也是为了让他们遇到危险后能自卫、自保。 这群能考入京大的学生天资都不错，只是毕竟是学生，没有底子，都是虚有其型。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也就秦苒打的拳能看看。 程青宇目光扫了一圈，这两天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秦苒身上，让秦苒上来给那群学生做示范。 入口处，程隽正跟着管理人，往这边走。 “程少，这边就是今年京大的学生。”中年男人跟在程隽身后，落在他身后两步，语气恭敬十足，为程隽介绍，“这边是……” 程隽依旧穿着常服，目光在整个训练场转了一圈。 秦苒那个班就在土场边缘，很容易能找到。 抬脚就往那边走。 中年男人本来想要跟程隽好好介绍这边，看到程隽似乎又目的，他一愣，然后了然，原来……程少是有私人目的。 难怪会突然出现。 程隽跟中年男人两人路过的地方，教官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其他学生目光都不由朝这边看过来，能看出，这两人身份不一般。 “归队！”程青宇让秦苒暂时性归队，然后转身给程隽还有中年男人敬礼。 程隽看了他一眼，双手懒洋洋的环着胸，半低着眉：“特训拳教的如何？” 程青宇说还可以。 “嗯，”程隽微微点头，伸手指了指秦苒，“你，出来。” 秦苒从队伍里出列。 “特训拳最重要是实战，”程隽放下手，看了秦苒一眼，似乎是笑了下，眉眼清冽：“程教官，你来跟她对打，让这群学生好好感受一下特训拳的威力。” 316完虐，成名（三更） 程青宇一愣，他站直身体，“我们班还有其他学生也学得很好，褚珩同学就不错，本身也有练过。” 跟一个女生对打，尤其对方是秦苒，程青宇怕自己到时候下手没有轻重，把人家京大的学生王打伤了可怎么办？ 别说其他方面，程隽跟程老爷子还有他爸妈那儿这关他就过不去。 程隽没有理他，只是看了眼秦苒。 阳光下，秦苒本来有些不在状态，也听到程隽这句，她忽然清醒。 打架？ “报告，我可以用全力吗？”秦苒抬头。 程隽挑眉，十分纵容的，“当然。” 这些天，秦苒不管做什么都有些懒洋洋的，不过也确实天赋好，程青宇到最后也就无可奈何了，甚至还会被气笑。 昨天负重登山，她一个人拿着两个人的负重物，等其他人登到山顶的时候，她都已经爬到树上睡了一觉。 程青宇总觉得，秦苒这身体耐力好到可怕。 这会儿…… 程青宇看了秦苒一眼，一愣…… 他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秦苒目光似乎隐隐的有些发亮？ 程青宇内心发苦，这一个班这么多男同学，找哪个不好，非要找秦苒？ “秦苒同学，你先出手，我只防守不还手。”程青宇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有礼貌的朝秦苒抱拳。 秦苒没有取下帽子，只是捏着手腕，微微侧头看着程青宇，“你是不是在这里面很厉害？” 程青宇面色冷凝，还是回她：“还可以。” 这人看起来是谦虚了。 秦苒点头，心里有了些底子。 一班的人已经席地而坐，看热闹，一群男生不怕事大，扯着嗓子开口：“秦苒！加油！打倒教官！打倒教官！” 不远处还有其他训练班的人，听到这喊破天的话，都不由朝这边看过来：这个班的学生飘了吧？ 当他们教官是纸吗！ 尤其对方是他们的程队长程青宇！ 这两天秦苒剽悍的名声也在教官之间流传，还有不少教官要跟秦苒比射击，基本上都被程青宇拒绝了。 这会儿看到秦苒跟程青宇对打，周边的几个教官都停止了训练，带着自己般的学生来看热闹：“集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走！停——” “原地坐！” 隔壁化学系的学生在教官的带领下坐在东边围观。 隔壁数学系的学生在教官的带领下坐在西边围观。 隔壁艺术系的学生在教官的带领下坐在南边围观。 秦苒这班的人坐在北边。 一瞬间就把秦苒跟李星围了个边儿。 程青宇看了围观的人一眼，训练快到尾声了，他也没对这些人多严格，任由他们围观。 几个教官不敢往程隽跟中年男人那边走，只聚集在另一边。 中年男人站在程隽身侧，负手而立，他看到秦苒摆拳的姿势，一愣，“程少，这位同学学得速度挺快的？有模有样……” 秦苒左手勾拳已经挥出去了，程青宇很确定秦苒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本来也没把跟秦苒的这次对打当回事，直到秦苒出拳，耳边几乎能听到拳声！ 程青宇脸色一变，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训练多年的本能让他感觉到危险，此时也不顾着防守的话了，连忙出手。 被动的防守。 还记着给新生们演示，用了第八招的格挡。 “砰——” 力道冲击太大，程青宇就算做了最完美的格挡，也没防住秦苒的右手，手腕跟腹部都被狠狠震了一下，程青宇毫无预料的落在了地上。 尘土飞杨。 秦苒也只是在试用新拳法。 她之前学的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致命杀招，这种打架防守的招式她还是第一次学，没怎么用力气。 程青宇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揉了揉手腕。 秦苒的拳法第二招攻势立马过来。 程青宇第一次还能防守，这一次连防守的招式都来不及做。 第三招…… 第四招…… 第五招…… …… 全程，程青宇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围观的学生跟教官，一开始还有人鼓掌，大声说“好”，到后来，已经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打的两人。 连一开始有些担心的中年男人脸上也是错愕之色。 眼下就算事程青宇没有多说，他也认出来，秦苒应该就是前几天程青宇说的那个苗子。 他心里已经在后悔今天陪程隽来这里。 这样一个好苗子，只能看着不能要，这对惜才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秦苒终于收回了手，她伸手把帽子往上面抬了抬，风轻云淡的开口：“特训拳过苒很厉害。” “特训拳，原……原来这么厉害？”好半晌，化学系的教官声音喃喃。 身侧的数学系教官看他一眼，“你也学过，有没有那么厉害你自己不知道？” 化学系的教官立马不说话了，他就是因为学过，才会这么震惊。 这两天在基地待着，这群新生们也知道他们教官不是一般人，都是经过特训的。 程青宇还是这群教官的头子，竟然被虐成这样…… 经过今天，“秦苒”这两个字会迅速在新生间传播！ 新生训练最后一天结束。 因为程青宇身负重伤，秦苒他们班最后一天的训练都是程隽接手。 ** 十天训练一眨眼结束。 这十天内，一群新生们什么都没记住，就光记住了“秦苒”这两个字，秦苒迅速在京大论蔓延。 不用几天，就会火起。 休整一天后，新生才正式上课。 正式上课前一天晚上发教材。 自动化一班就两个女生，男生们恨不得亲自把她们俩的书送到女生宿舍内，不过女生宿舍男生止步。 秦苒在洗澡，南慧瑶就自己下去把两人的书拿上来了。 她把秦苒的书放好，然后开了自己的电脑，“你们有没有人听过京大的实验室？” 杨怡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显然不知情：“实验室？” 冷佩珊军训一直没去，这几天她一直在帮学生会的学长学姐做事，听到南慧瑶的话，她淡淡开口：“一个四大学院的人都想要进去的地方。” 秦苒洗完澡出来，穿着白色的长t恤。 军训十天，秦苒跟南慧瑶也熟了，拉开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看到桌子上整整齐齐的书，她淡定的开口：“谢谢。”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两声。 秦苒低头看了看，备注上只有一个字—— 宋。 她一边拿上耳机，一边朝阳台上走。 “训练完了？”手机那头的声音青润文雅。 是一直没有跟她联系的宋律庭。 秦苒头发没擦干，就靠在阳台上，低头看楼下行走的学生，“下午刚回来。” 那边笑了一声，拿着手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就等你军训完再找你，听江院长说，你填的自动化跟核工程？嚣张啊。” “一般一般。”秦苒手撑在阳台上，语气还挺谦虚的。 “明天满课？” 课程秦苒就看了一眼，不过记得差不多，想了想，回他:“下午最后一节没课。” “到时候联系。”宋律很忙，跟她约了时间，就匆匆挂了电话，“明月那边我也说过，她明天一下午都有空。” 秦苒这次打电话不过两分钟，南慧瑶用手支着下巴，“同学啊？” “一个朋友。”手机咚的一声被她扔到桌子上。 南慧瑶也没那么八卦，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了，苒苒，你听过京大的实验室吗？” “不太清楚，你想进去？”秦苒就查了京城几个研究院，京大实验室……宋律庭在那里，她气定神闲的开口，“放心，不难。” 不过他说没什么难度，她不需要知道。 所以秦苒也没特别去研究。 进研究院之前，第一关就是实验室。 冷佩珊本来拿着手机要往床上爬，听完秦苒的话，不由“噗”的一声笑出来，她一言难尽的看向秦苒：“不难？你知道实验室是什么吗？” 317教做人（一更） 京大a大的四大实验室，是通往研究院唯一的道路。 但想要进实验室，需要通过层层的审核跟选拔。 基本上都是继续往上读研，有博士教授带的学生才能进去。 至于大一大二的学生…… 他们有些连实验室是什么都弄不清楚。 研究院已经发展趋向成熟，每年每个学校也就选几个人，具体人数，就要看这批学生的质量。 京城消息都对外封锁，尤其研究院的存在，网上找不到任何痕迹，也只有四大家族清楚底细。 冷佩珊跟欧阳薇走得进，自然很清楚。 更知道想要进实验室有多难，层层选拔，处处限制，就连四大家族的人想要进研究院都要凭自己的实力。 此时听秦苒那一句“不难”，冷佩珊简直是一言难尽。 不过她看了秦苒一眼，这会儿果真确定她跟秦家没什么关系，秦家就算没落了，没了研究院的掌控权，但还没到小辈连研究院是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秦家这些年一直谋划着怎么拿回掌控权。 想到这里，冷佩珊又松了很多。 上一个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佣兵弄不好还在烤肉。 秦苒也没开电脑，只往椅背上一靠，侧头看冷佩珊，笑眯眯的问：“对，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说说。” 硝烟几乎一触即发，南慧瑶立马站出来打马虎眼，“佩珊，你不是要睡觉吗？赶紧上去睡觉；苒苒，我带你玩游戏，让你下载九洲游你下载了没？” 冷佩珊实际上很会拉拢人心，第一天来寝室，就给南慧瑶还有杨怡送了不少东西，面膜、防晒霜，在外面跟学姐学长吃饭带回来的点心或者奶茶。 南慧瑶跟杨怡两人跟冷佩珊之间还可以。 但是…… 南慧瑶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冷佩珊一看到秦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南慧瑶看了看秦苒，对方正翘着二郎腿，在翻着新教材，寝室里是白炽灯，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她白玉般的侧脸，睫毛又长又密…… 南慧瑶不止一次认为，秦苒要是进娱乐圈，肯定会火到爆。 跟她老公一样，说起来两人都姓秦。 想到这里，南慧瑶又坐了回去，又看了眼冷佩珊，对方已经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冷佩珊长得实际上并不差，也是校花级别的人，第一天来寝室的时候，南慧瑶比冷佩珊先到，自然还记得，当初是三四个学长跟在冷佩珊身后。 名声甚至传到了自动化系。 直到秦苒来了…… 南慧瑶若有所思。 ** 翌日。 早上七点二十。 自动化系第一节课是高数。 南慧瑶洗漱完化了个淡妆，秦苒也从卫生间出来了，她把秦苒桌子上书找出来递给秦苒，“快点！要迟到了。” 杨怡也准备好了，正抱着书等二人。 高数是专业课，自动化一班跟二班一起上，杨怡自然也跟她们一起。 “你们在哪个教室？”秦苒随手拿了支笔，跟两人往门外走。 “南a楼304？”南慧瑶不太确定，就翻开高数书第一页，她把高数课的时间跟教室都写在了第一页，“没记错，南a楼304。” 秦苒没带书，只低头，随手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形状好看的眼镜微微眯起，“那我们可能就不同路了。” 南慧瑶跟杨怡都发愣。 “我先去一趟教务楼，”两栋楼不同路，秦苒手搁在脑后，心情似乎挺好，嘴角漫不经心的勾着，“应该不会去上自动化系的课了。” 她跟江院长说过，自动化那边的课程只会参加期中、期末考试，在核工程那边上课。 看着秦苒离开的背影，已经跨上了自己小自行车的南慧瑶跟杨怡面面相觑，两人眼里的意思非常明显：第一节课就敢逃？ 等到了教室，上课铃还没响。 坐在最后一排的邢开一眼就看到了从后门进来的南慧瑶，立马招手：“这边！” 男生宿舍那边都传开了，二班的男生都知道一班有个校花级别的嚣张美女，还揍翻了程青宇，闻言纷纷转头—— 只有杨怡跟南慧瑶。 “嗯？”邢开一愣，他让开一个位置，给南慧瑶二人坐，“秦苒呢？” 南慧瑶含糊不清的开口：“请假了。” 没敢说她室友嚣张到……疑似逃课。 ** 江院长办公室。 “江院长，您怎么来这么早？”整理办公室的教学助理看了一眼江院长，十分意外。 江院长一项日理万机，也不带学生课程，偶尔带几个研究生论文，平日里就算是办公室也蹲不到人，大部分都在京大的物理系实验室。 今天来这么早？ 江院长坐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抬手看来看手腕上表的时间，七点四十，回教学助理：“来办点事。” 教学助理疑惑，不过也放下手边的事情，给江院长倒了一杯茶。 没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一边忙着的教学助理很明显的看到，他们江院长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脊背也挺直了。 来人是谁？ 教学助理还没多想，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生从外面进来。 江院长一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一手把桌子边早就准备好的教材推到秦苒那边：“这是教材，辅导员那里我已经说过了，核工程系的课程表你有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教学助理：“你把核工程专业大一的课程表打过来。” 核工程虽然是秦苒的第二专业，但学校还没有这个史例，教务系统上只有第一专业的课程。 秦苒还没有核工程的课程表。 教学助理连忙收回目光，打开电脑去查核工程的课程表。 “不用麻烦了，我有课程表。”秦苒把一堆书拿过来，对江院长道。 江院长拿着茶杯，有些烫，他也没喝，只是下意识的抬头，“你怎么会有？” 秦苒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忽然想起来半个月前，秦苒把教务系统黑了的事情，江院长反应过来，他放下茶杯，也沉默了一下，“秦苒同学，下次注意，工程部的人也很辛苦。” 秦苒“啊”了一声，意识到这是学校，挺抱歉的:“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没事，没事。”江院长大概也是习惯了，也好脾气的开口，又想起了一件事，“你学两个专业，以后有没有想好去实验室？” 秦苒没来得及查京大实验室的情况，听江院长说起，她也抬了抬头，“进实验室有什么要求？” “有个考核，一般都是在大三大四的学生中选择优秀的十个人进行考核，最终标准要给实验室的几位博士决定。”这件事对江院长来说也非常重要，毕竟实验室关乎着研究院，“不过也有例外。” 秦苒换了只手抱书，示意江院长继续说。 江院长笑眯眯的开口：“提前学完基础知识的，成绩优秀的会被提前录入实验室，去年的高考状元宋律庭，说起来也是你们云城的，他大一下学期的期初就进了我们物理系的实验室。” 这种变态级别的考核，大一就能考过的，就是天生天才级别的人物了。 彻底炸翻了大二大三大四的学生。 到现在各种大考，还有人拜宋律庭。 说到这里，江院长又压低声音：“秦苒同学，你要是专注自动化，我保证你进的比他还快三四倍，博士们就喜欢你这种的。” 脑子计算量比计算机还快，跟宋律庭有得一拼。 宋律庭当初进实验室的时候，几个博士差点打起来，还是江院长出面摆平。 秦苒颔首，终于明白宋律庭说的“容易”是什么意思了。 至于江院长后面让她学自动化的话，秦苒直接忽略。 礼貌的跟江院长告别。 她走之后，教学助理放下手中整理的文件，疑惑，“今年的高考状元大一就开始修两个专业？” “选了自动化，主修核工程，”江院长低头，吹了吹茶末，“都在等着她什么时候进实验室，估计不比宋律庭晚。” 教学助理瞪眼，这比大二的那个宋律庭还要嚣张…… 修两个专业，还要在大一进实验室？ 今年的新生又要教老生做人？ 318八一八今年的新生王（二更） 南a楼304。 第一节高数课，自动化专业的高数老师是数学系的老师。 进来第一件事就拿起名单，往教室内扫了扫，先是介绍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才开始点名。 “第一节课就点名，怎么办？”南慧瑶压低声音，跟杨怡说话，“待会儿点到苒苒，我可以代答……” 南慧瑶还没说完，高数老师就开口了，“秦苒，” 自动化专业的学生都是按照姓名的首字拼音来排序的。 高数老师直接跳过了一行人，直接点了秦苒的名字。 南慧瑶杨怡一脸懵。 “秦苒，”高数老师叫了两人没有人回答，不由放下名单，推了下眼镜，“秦苒同学没来吗？” 南慧瑶僵硬着头皮举手，说秦苒肚子痛回寝室了。 她原本以为高数老师会纠结秦苒这件事，没想到说完之后，高数老师什么也没问，就放下名单，摆手让南慧瑶坐下。 后续也没继续点名，仿佛只为了点秦苒一个名字。 两小节高数课上完。 下一节大学物理，依旧是一班二班合上，南a楼407。 大学物理老师到教室后，什么也没说，直接点名：“秦苒呢？秦苒在哪？” 南慧瑶杨怡：“……？？” “秦苒一上午都没来上课了，”邢开压低声音，询问南慧瑶，“褚珩说过，今年大一物理系的任课都是都是实验室跟研究院的博士，非常重视我们这一届，你回寝室后，尽量让秦苒过来上课。” “实验室的博士？”南慧瑶没听过研究院，但听冷佩珊说过实验室很牛逼。 邢开笑了笑，“岳老师就是实验室的博士。” 他说的岳老师就是大学物理老师。 ** 一上午的课上完，南慧瑶杨怡去食堂打了饭回到寝室，连中午跟学长一起出去吃饭的冷佩珊回来了，秦苒也还没回来。 冷佩珊把包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又从包里拿出两份报名表，笑：“这是我在学长那里额外要的校学生会报名表，你们两要吗？” “内部报名表？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南慧瑶接过来，一张放给杨怡身上，“我跟杨怡在路上都没有抢到校学生会的报名表。” 南慧瑶上了一上午的课，全程跟褚珩邢开这行人坐一排，自然也知道了不少内部消息。 也知道能进学生会，对进实验室有很大用处。 每年名单都是从学生会出来的。 南慧瑶在凳子上坐好，又拿了笔开始填报名表，一边填一边偏头跟杨怡说话，“苒苒怎么还没回，她都一上午没来连，微信问她干嘛，她就说自己在上课，邢开说我们的课程是实验室博士带的，很重要。” 冷佩珊正在理着自己的东西，听到南慧瑶的话，一愣，“实验室博士？你确定？” “邢开说的，教我们大学物理的岳老师就是。”南慧瑶放下笔，侧了侧身。 “实验室的博士怎么会出来带你们的课？”冷佩珊微微错愕，她不是南慧瑶等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坐好，语气近乎喃喃，“京大今年这么注重物理系？” 她想不通这一点。 “重视吗？”南慧瑶不太了解学校的体制，但冷佩珊跟邢开都不像是普通出身，这么说也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她填完了报名表，就打开电脑，上了一上午的课，她也没玩游戏，就点开了学校论坛一看。 论坛上的帖子有很多。 南慧瑶一眼就看到了飘在首页的帖子——《今年的新生王》 不是她好奇这个帖子，而是因为其他帖子大多都是几百几十的回复。 九千多条回复，将近一万。 南慧瑶直接就点开了帖子，脑子里还在想新生王是什么意思？ 帖子内容就是介绍。 【姓名：秦苒 性别：女 高考分数：747 先给各位扒扒我所知道的吧，今年的高考京大a大都有参与，可否记得高考前我们为新一届高考生点蜡的帖子？围观请到——http：%￥￥#@！ 这747分，没有任何加分，语文147，数学理综英语全满分。京大a大校长为争高考状元打起来，最后我们京大又获胜了。 然后—— 高考状元入驻京大物理系，校方今年一连下达了两个任命，大家去查查物理系的课表就能看到任课老师，至少有四位都是实验室级以上的博士（说到这里楼主柠檬了，为什么连续两年的高考状元都选择物理系，我们数学系不配吗） 新生王每年都来这么一次，据说学生会长在开学第一天就开始抢人（什么时候我我也能有这个待遇）……】 新生刚开学，又经历了军训，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讨论其他时候，论坛上的帖子还是大二的学生写的。 大今天大一新生休整好的第二天，一些喜欢逛论坛看八卦的人才有时间看论坛。 南慧瑶就是其中一个。 看完之后，她僵硬的转了转头，看向寝室的另外两人，飘忽的开口：“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什么？”杨怡还在慢吞吞的填报名表，听到南慧瑶的话，她把椅子往后滑了滑，偏头看电脑屏幕。 杨怡比较耿直，她看东西也一目十行，当即开口：“原来秦苒是今年的国家卷状元？！” 对于高考状元这件事，杨怡也知道，不过她平时不上网，偶尔看看新闻，也不知道高考状元的长相…… 最重要的，就算记得高考状元的姓名，谁也不会想到是她们宿舍的秦苒！ 谁知道高考状元长得好看到可以直接出道？！ ……这年头高考状元都长这样？！ 听到杨怡的声音，冷佩珊手一抖，她抿了抿唇，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紧了紧，“你们俩说什么？” 南慧瑶缓了两分钟，终于缓过神来，她看了看冷佩珊，“哦，就是秦苒是高考状元，那天学生会的学姐，还有我们专业今年的任课博士，好像都是冲着她来的。” ** 秦苒在核工程那里蹭了一上午的课，学校食堂人多，她去校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吃饭，吃完才回寝室。 一到寝室才发现寝室气氛不对。 南慧瑶跟杨怡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冷佩珊……坐在自己的位子，第一次没有用那种居高临下又挺不在意的眼神看她。 秦苒淡定的从门外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拉开电脑椅坐好，叼着奶茶吸管，腿微搭，挑眉看南慧瑶二人：“怎么？” 南慧瑶悠悠的看着秦苒：“高考状元？” “是吧？”秦苒一手拿着奶茶杯，一手敲着电脑桌面，眉眼一抬：“有问题？” 南慧瑶内心一梗。 还“有问题？”？难道没问题吗？！ “你知道吗，去年的新生王大一上学期期初就进了实验室，大家都在赌你哪个时间段能进实验室……”说到这里，南慧瑶话语一滞。 她想起来昨晚秦苒说过去实验室不难…… 现在看来，秦苒去实验室好像、确实没什么难度，就是时间问题。 寝室一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就在寝室一片寂静时，寝室的门被人敲响了，距离门最近的南慧瑶反应过来，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开门。 门外是宿管阿姨，她看了眼门牌号，朝南慧瑶笑笑，“秦苒同学是这间寝室的吧？这是她的快件。” 她把一个纸盒递给南慧瑶，笑容和蔼又非常有礼貌，跟平日里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南慧瑶接过来，连忙开口：“谢谢阿姨。” 宿管阿姨严谨的说没事，脸上的笑容绽开像是一朵菊花：“以后你们寝室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阿姨。” 这宿管阿姨太热情了，南慧瑶有些招架不住，等阿姨走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关上门把快件盒子递给秦苒，语气挺疑惑：“京大快递都这么贴心吗？竟然送到寝室门？” “没吧，”杨怡拿了一个剪刀过来，递给秦苒让她拆快递，“我昨天那个快递是去菜鸟驿站拿的。” 学校里要是送件上门，快递小哥得跑断腿吧？ 南慧瑶让秦苒赶紧拆，“你这个好重，里面是什么？” 秦苒掂了掂份量，心里也有数了，拿着见到拆开快递，里面物品的样貌露出全貌。 南慧瑶眼睛一瞪：“这也太好看了？” 杨怡也点了点头，“确实好看，哪里买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冷佩珊听到这句话，终于没忍住回头。 一眼就看到了秦苒手中物品的全貌，她面色一变，猛的从自己椅子上站起来。 319京大校草宋大哥（三更） 秦苒手中的，是一个白色电脑。 外形轻薄，十分好看。 电脑盖上很难明显的印着罂粟花的形状。 只是云光财团只对少部分集团开放，在市场上还没完全打开，知道这个标记图案的人不多。 杨怡跟南慧瑶不混it圈，也不知道云光财团新出来的it商标，只开口夸好看。 确实好看。 连一直没什么少女心的杨怡都十分心动。 这两人不清楚，非常关注云光财团的冷佩珊却认识这个商标，一直清淡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云光财团什么时候出售电脑了？！ 假的吧？！ 秦苒不太意外的翻开盖子，电脑自动开机，一如既往的往的蓝色屏幕，然后就是机器音—— 【请进行瞳孔认证！】 认证完，不到两秒钟，自动开机。 整体流畅到不行，性能速度可见一斑。 直到瞳孔认证出来，冷佩珊才愣愣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瞳孔认证人工智能系统，云光财团独一无二的技术。 冷佩珊不太冷静的坐回到手 “好高科技，”南慧瑶把自己的椅子拖到秦苒这边，目光看得出来心动，“你哪里买的，有链接吗？我也想买一台。” “你想要？”秦苒随手把电脑放在桌子上，咬着吸管，开口，“没有链接，你想买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人。” “多少钱？”南慧瑶家里不是大富大贵，普通家庭，但能考到京大，学校跟市里都发了奖金，她爸妈亲戚也塞给她很多钱。 上大学后，她也准备给自己找兼职，也算是一个“小富婆”，并不缺钱。 “三千吧。”秦苒想了想，报出了一个数字。 南慧瑶瞪眼：“三千？！” 她现在用的30秒还不一定能开机的电脑都要七千，秦苒这么高科技的电脑只要三千？！ 秦苒愣了一下，又报了个数字：“两千也可以。” 南慧瑶：“……”?两千也就买个一般都手机吧…… 杨怡也推了下眼镜，“秦苒，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零，这电脑是两万吧？” “没，”了解南慧瑶为什么愣住，秦苒收回目光，十分淡定的开口：“就是两千，友情价，你转账给我，我让我朋友给你发货。” 听到这么便宜，杨怡也要买。 秦苒打开微信。 一眼就看到程温如的微信—— 【苒苒，电脑收到了吗？】 【开心.jpg】 秦苒回了一句话给程温如，才打开南慧瑶杨怡的微信，十分心安理得的收了两人的钱。 收完之后。 又点开“邻居”的头像—— 【转账2000】 【转账2000】 两分钟后—— 【转账已被领取。】 【转账已被领取。】 【？】 邻居十分高冷的发了个问号过来。 秦苒就给他回了一句—— 【我两个朋友买电脑的钱。】 邻居：【……】 秦苒把两人的联系方式都给了陆知行，才结束了聊天。 ** 下午秦苒依旧没跟南慧瑶等人一起上课，物理系关于秦苒选了第二专业的传言也渐渐传开来。 下午秦苒只有两小节课，南慧瑶跟杨怡依旧满课。 上完课，秦苒就准备出去见宋律庭。 与此同时。 京大物理系实验室。 宋律庭正在做一个光学实验。 实验室外，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拿着一本实验记录过来找宋律庭：“小宋，江院长希望你给大一新生做个演讲。” “演讲？”宋律庭暂缓了手中的实验，接过来洪涛手中的实验记录看了一眼，眉眼温润，“我知道了。” 洪涛是大四应届上，开学刚进实验室的新人。 宋律庭年初就进了实验室，还是研究院那边副院长亲收的弟子，这件事整个实验室都知道。 不过洪涛当初是学生会的会长，一路帮了宋律庭不少，今年能来实验室，又一大部分原因是靠宋律庭。 宋律庭是个研究狂人，物理系提起他的名字无人不知，但因为深居简出，他的朋友不多，洪涛就是其中一个。 “今年我们物理实验室可能要多一个新人，”洪涛手中的消息比宋律庭掌握得多，“就今年的新人王，不输你去年的风采……” 手中的实验结果还没出来，宋律庭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你们帮我盯一下实验。” “你竟然还有其他事？”洪涛把手中实验记录递给另外一个学生，这些到时候都要给博士过目的。 然后偏头，挺不可思议的看向宋律庭。 宋律庭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被一群学姐给扒了个遍。 成绩优秀，智商碾压所有大一新生，样貌超群，校花榜前十，至少有一半都对宋律庭有心思。 京大名副其实的第一校草。 但—— 观察了这么久，洪涛跟宋律庭的室友发现，宋律庭的老婆就是实验，甚至还让江院长破天荒的给宋律庭在实验室准备了一间休息室。 “嗯，见个妹妹。”宋律庭严谨的把手边的用具摆好，又脱了实验外套，不急不缓的开口。 洪涛进了实验室主要跟在宋律庭手下，他要出门，洪涛也无所事事，“你一直说的那两个妹妹？是谁啊？爱摄影的那个，还是特别拽的那个？我可以去看看吗？” “两个都在。”宋律庭的扣上领口的扣子，年纪不大，但眉宇间能窥见几分凌人的气势。 认识宋律庭一年多了，对方一直都是冷清的仿佛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修者，也就只在提起两个妹妹的时候，才会显得稍稍有些人气儿。 “妹妹们来京城看你了？我能跟你一起去见妹妹吗？”洪涛对这两个妹妹好奇已久。 可惜宋律庭是个护妹狂魔，别说照片，连妹妹年龄名字都一个字也没透漏。 谁也不能问，谁问谁就是要打他妹妹们的注意。 洪涛死皮赖脸的跟着宋律庭来到了校门边的一个咖啡厅。 上课时间，但最后两节没课的人也不少，咖啡厅的人坐了一半，宋律庭看了看，还算安静，就定了这里。 洪涛坐在他身边，等了两分钟，期间，每路过咖啡厅的女生都会被他猛盯，然后问宋律庭那是不是妹妹们。 宋律庭点了两杯奶茶，眉目清明，“不是。” “你看都不看，怎么知道不是。”洪涛随手点了杯咖啡，依旧盯着门外。 没等一会儿，一道身影出现。 对方穿着长袖长裤，手上抱着一堆书，露在外面的皮肤能看得出来很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五官却是非常精致，身上的气质沉着淡定，又有一点不太明显的沉郁，倒是能看出来几分宋律庭的风采。 洪涛连忙开口：“小宋，那是妹妹吗？！也是我们学校的？！长得好看啊，她要是不戴眼镜会更好看！” 说话间，潘明月也看到他们了，直接朝这边走过来。 把书放在桌子上，脸上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声音不是很大：“宋大哥。” “住宿还习惯吗？我在周围有套房子，”宋律庭看了她一眼，拿了串备用钥匙给她，“你可以跟苒苒一起去住，学校那边我会去说。” 潘明月就接过来钥匙，想了想，“好。” 洪涛连忙跟潘明月介绍自己。 心里暗想，难怪宋律庭没有跟任何一个人看妹妹的照片，这样儿，就算排不进校花榜前十，一个院系校花也能够得上。 “对了，还有个妹妹呢？”洪涛朝外面看了看，“没看到人影啊。” 宋律庭看了下手表，4:28分，神色自若：“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 洪涛挑眉，“计算的这么精准？” 两分钟后。 咖啡厅的玻璃门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推开。 洪涛抬头看了一眼，一个高挑清瘦的女生，一手推门，一手插在兜里，没有书也没有笔，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对方又低着头，看不清脸。 “那是妹妹吗？”他看着宋律庭，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宋律庭形容的挺准，还没看到脸，就能感觉到对方挺酷。 320榜首校花（一更） 宋律庭抬头，“是她。” 洪涛眼前一亮，等秦秦苒到了对面，就把另外一个装奶茶的杯子放好，“妹妹，你快坐。” 宋律庭侧身看了洪涛一眼。 洪涛摸摸鼻子，没敢再把妹妹随时挂在嘴边。 “谢谢。”秦苒拉开凳子坐好，然后扯下头顶的鸭舌帽，随手放到一边。 她今天又是随意的格子衬衫，黑色牛仔裤，头发随意的散着，最近一直闷热，她身上清清爽爽，携来一阵凉风。 看宋律庭就大概知道他妹妹的颜值肯定不差，潘明月的颜值确实能打，然而…… 洪涛还是没有想到，宋律庭的另外一个妹妹长这样！?论坛上的几大信息已经更新了。 秦苒凭借着军训的大合照，成功登上了京大校花榜！ 加上她新人王的名声，不到一天时间又一跃而上成了榜首！ 以往女生榜首都会有无数的质疑声，无论是谁登上榜首，都有不赞同的声音。 然而这一次几乎没人反对。 长相比不过，智商也比不过，甚至都打不过，谁能说自己不服气这个榜首的选择？ 洪涛虽然已经进了实验室，不代表他不关心京大的大事，虽然学校论坛的照片只贴了一天就无故消失。 洪涛也从其他室友那里看到过新人王的正脸图。 那种鲜明的长相，独特的气质，只要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一直听宋律庭说两个妹妹。 可他一直没说—— 他另一个妹妹就是秦苒！ 洪涛脑子晕晕乎乎，仿佛瞬间有无数个礼花在同时绽放。 噗哩啪啦，火花四射。 一家都考到了京大，一个是去年国家卷状元，一个是今天国家卷状元…… 宋律庭叫了一声洪涛，没回过神，他就随意的对秦苒二人道：“洪涛，大四学长。” 秦苒跟潘明月都非常有礼貌的说学长好。 宋律庭拿着杯子，又看向洪涛，介绍秦苒潘明月二人：“潘明月，政法系大一新生，秦苒，物理系大一新生。” 好半晌洪涛终于反应过来，他幽幽地看了宋律庭一眼。 “没修第二专业？”宋律庭没理会洪涛，只看向潘明月。 潘明月小口的喝着奶茶，低了低眉眼：“我们专业要学的很多，腾不出其他时间。” 直到宋律庭说的第二专业是摄影，但她跟宋律庭秦苒不一样，潘明月从小就是一个野孩子，成绩是真的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只能专心的做好一件事，一心二用她什么也做不好。 宋律庭指尖敲着杯子，微微颔首，“学校里有摄影协会，不耽误你的时间，京大考试严格，期中期末考试不达标会被退学，遇到难题来找我。” 他说到这里，洪涛终于了解了为什么昨天宋律庭让人给他送了一套政法系的书…… 感情不是专门要考第二专业。 洪涛这会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看向秦苒，“妹妹，你今年来京大的动作比你宋大哥当初还要大，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来物理实验室？” 一个漂亮妹子来实验室，实验室也要炸，洪涛有点儿想看到时候实验室的样儿。 “不清楚，书还没看完。”秦苒腿微微搭着，眯眼看向窗外，听到洪涛的声音她才收回目光，“看情况。” “你是自动化的吧，我也是自动化的，”洪涛还记得贴子上的介绍，拍着胸开口：“以后遇到什么事就来找我。” 一边的宋律庭转过试验，语气冷淡：“她专修第二专业核工程。” 洪涛：“……”当他没说。 现在的天才一个个都那么嚣张吗？ 一个在物理实验室就光明正大的学政法系的第二专业。 一个词才刚开学，就报了第二专业？ 第一专业怎么办？ 最骚的是还能让物理系院长跟辅导员同意…… ** 见完宋律庭的四天后，南慧瑶跟杨怡终于拿到了云光财团的电脑快递。 两人都在寝室拆快递。 她们俩电脑的颜色不是白色。 南慧瑶要了一个银色，杨怡的是黑色。 拿到电脑后南慧瑶立马就下载了九洲游，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上n倍，这种速度这种显卡不玩游戏不经常上网的杨怡感受不到。 但杨怡下载了一个物理构造图，看到里面的功能模拟全都能用的时候，也能估算到这电脑比市面上的电脑好上多少。 “我竟然没有搜到同图的电脑。”杨怡拿了手机，在网上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电脑的原价。 冷佩珊拿着一杯水，站在两人背后，看着运转的电脑，眸光复杂，“当然搜不到，这是云光财团的概念电脑，只在内部试用，还在研发期。” 想要研发期的试用电脑，除了跟云光财团的合伙人，就是京城一些有势力有人脉的。 不仅要有权，还要有人脉。 冷佩珊知道，欧阳薇手里有，别人送给欧阳薇的。 京城里巴结欧阳薇的人何其之多，别说一台，两台对欧阳薇来说都不是事儿。 冷佩珊真的不知道，秦苒到底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冷佩珊就想起了秦苒说的那个早就毕业的人…… “秦苒呢？”冷佩珊看了一眼，没看到秦苒的人，她桌子上的电脑跟背包也被收起来了。 南慧瑶打完一局游戏就放下了，关了电脑准备看会儿书，“她中午就回家了。” 明天就是中秋节，之前军训后学校没有给大一新生放假。 所以中秋节多放了两天假，秦苒就直接回去了。 南慧瑶跟杨怡不是本地人，两人家距离京城很远，来回太折腾了，两人都没有打算回去。 “她回去了？”冷佩珊一愣，“你们待会儿不是还有课吗？” “苒苒修两个专业，她现在主修核工程，只在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会回本专业考试。”南慧瑶解释了一句。 这两天秦苒一直没跟她们一起上课，南慧瑶就认真的询问了秦苒，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她也是非常服气。 “大一就修两个专业？”冷佩珊智商也不低，冷家跟欧阳家级别差得大，正是因为她足够聪明，才能被欧阳家的人看中，闻言，眯眼，“京大不是高中，博士教的内容都是有延展性。” 冷佩珊说不上对秦苒的感觉，从一开始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到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跟她的差距。 这几天来一直都很少回宿舍，更没有跟秦苒多交流。 听到南慧瑶的话，冷佩珊摇头。 如果秦苒修第二专业，期中期末考试考第二专业绝对没问题，可修第二专业，考试还回来考第一专业…… 京大每年的卷子都非常难，老师也从来不给重点，不是糊弄糊弄就能过关的。 就算是冷佩珊，现在在计算机专业，听博士讲课有时候走神一下都有很多跟不上，这不是自己看书就能了解的。 更别说一节课都不上…… 冷佩珊觉得秦苒是不是过分自信了。 “不知道。”南慧瑶倒是担忧，听冷佩珊这么一说她也坐不住，立马打开手机询问秦苒能不能考核工程。 秦苒回的很快。 南慧瑶看到答案，一愣，“我们院长让她必须考自动化，自动化考不过她就不能再修核工程。 冷佩珊淡淡一笑，“我就知道。” 也就半学期而已，半学期之后还是要转回来。 ** 这边，秦苒已经出了校门外。 京大校园挺大，秦苒走了十分钟才出来，走出门外一扫，就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程隽。 因为亭澜公寓距离这里太近，程隽也就没有开车，直接站在正门口的地方。 规整的领结衬衫，拿着手机似乎在跟人通话，眉目懒散犹似朗月。 星期五下午没课的学生多，再加上接近假期，不少旅游团前来京大校园，大门口处人流穿梭，但秦苒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程隽也看到了人，顿了顿，朝她招了招手。 321牵手，吃饭（二更） “午饭吃没？”看到人过来，程隽稍微拿开了点手机，略微低了眉眼，声音温雅。 手机那头，陆照影被惊了一下。 隽爷跟他说话一向漫不经心，要不然就冷漠无情，怎么突然这么好声好气的？ “隽、隽爷……” “没，刚从图书馆书来。”秦苒手上就拿了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着她的黑色电脑。 核工程这方面涉及了很多课外方面的习题研究，秦苒上完课时就会跟潘明月一起去图书馆。 程隽手机那头，一句“隽爷你突然变成这样我有点不习惯”的陆照影听到了秦苒的声音，不由吞下了到嘴边的话。 “先挂，我们马上到。”程隽拿起手机，跟陆照影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接近假期京大这条路的人流量大，开车没有走路快，程隽车还在亭澜。 这边也是大学城京大这条路穿过去还有一条小吃步行街，人又多又杂。 程隽身材挺拔，矜贵淡漠，走在人流里鹤立鸡群，秦苒就跟在他身后。 人太多，每隔两步，就有人穿梭进来，阻挡视线。 耳边都是说话声，还有店家叫喊声、音乐声，秦苒眉心微不可见的拧起。 还有各种人身上的汗味、小吃的油烟味。 秦苒再次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撞到之后，略微靠前的程隽停下步伐，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了眼那虎背熊腰的壮汉，只是伸手牵住了秦苒的手，声音不咸不淡，“跟紧了。” 程隽身上的温度一向偏低，手上的温度也微凉。 秦苒跟着他穿过了小吃步行街，人流才渐渐少起来。 “今天是有几个朋友，正好你也放假，”程隽放缓了步子，声音不急不缓，“有一个你应该还记得，张向歌。” 秦苒点点头，“哦”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地点是陆照影选的，因为迁就秦苒，所以就靠近京大边的一个酒店。 出了京大过了小吃街，再往前走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 酒店包厢内，还是张向歌这群人。 加上陆照影跟江东叶也不过六个，这行人之前在天堂会所都跟秦苒见过面的，圈子里完得最好的一行人，这一次都没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包厢内比较安静。 秦苒跟程隽进来的时候菜已经上好了，一行人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人拿了烟出来，但也没点上，显然是经过陆照影指点的。 “秦小姐，您坐。”看到秦苒进来，一直淡定坐着的江东叶立马站起来，帮秦苒拉开了椅子。 还帮她摆好了筷子。 然后又殷勤的接过她手里的包，放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陆照影跟程隽都挺习惯江东叶的狗腿，但包厢里其他人显然没有习惯，懵逼的看着，张向歌都不例外。 一行人面面相觑，心底对秦苒有点儿好奇了。 整个京城，除了程隽程温如那个级别的，还真找不到让江东叶用这种态度对待的。 江家是程家那边的，但江东叶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因为那是程隽的人就会对她献殷勤，因为没必要。 就算是欧阳薇，江东叶也顶多就是对她稍微礼貌一点。 “秦小姐，在学校还习惯吗？京大有个必须要住宿的传统，不过你可以找隽爷解决，”张向歌回过神，招来服务员点来一杯果汁，这个局是他攒的，“对了，你进学生会社团了吗？你们学校的外联部之前找过我拉过赞助，如果有意向，可以找我。” 张家在京城不算顶层的豪门，不过张向歌人脉广，会做人，情商高，又混到程隽这个顶级圈，在京城特别吃得开，很多人都愿意卖他面子。 秦苒坐好，本来在看手机，听到张向歌的话，她抬了抬头，礼貌的开口：“不用了，谢谢。” 现在每天去图书馆上课，江院长后来陆陆续续的把大二大三的书都给她发寄过来了。 她除了听课，就是去询问核工程专业老师专业性的问题，偶尔也会问宋律庭。 学生会也不止一次来找她，上次那个学姐后来陆陆续续来过两次寝室，还给秦苒打过好几次电话。 张向歌看了秦苒一眼，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隽爷，秦小苒怎么还在住校？”陆照影翘着二郎腿，拿着筷子，偏头看程隽，他记得程隽上大学的时候，在附近是有房子的。 坐在陆照影身边的 程隽手搭在桌子上，闻言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吃你的。” 就是语气不太好，陆照影笑了笑，表示了解。 这种情况，就是秦苒自己不愿意了。 程隽在京城连程老爷子都治不了，陆照影跟程温如都得到了一个结论，遇上对手了啊。 他翘着二郎腿，嘴边笑容扩大。 一行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生意场上的事情，聊的是最近云光财团的事。 “昨天看标，”张向歌饭吃得差不多了，就靠着椅背，手上拿着杯酒漫不经心的晃着，“中秋后会公布的新的几个公司，应该是几个小型it公司，不过都挺有实力，我们就是陪跑。我看大小姐也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向歌说的大小姐就是程温如，京城有名的女强人，圈子里的人看到都会尊称一声大小姐，这是欧阳薇现在都没有的道路。 毕竟不是一个等级层次的。 程隽放下了筷子，偏头看了眼秦苒，对方还在慢吞吞的啃一块排骨，他就随手拿了个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淡茶放到秦苒手边，语气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她刚借出来一批流动资金。” 这个桌子上的人放到京城都极其有份量。 见到这一幕，心底翻涌更大，难怪张向歌说今天的局谁也不能对外宣传，就这情况……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秦苒这会儿一手拿着茶杯，一手在跟秦陵发消息。 秦陵今天上午就开始放假了—— 【姐，明天晚上能一起吃饭吗？】 明天是中秋，秦陵有这个想法很久了。 秦苒看完，眉头一挑，秦陵跟秦汉秋不是已经回秦家了吗？明天晚上还能找自己吃饭？ 她发了一个问号，秦陵一下子就意会了—— 【秦爷爷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陵说的“秦爷爷”，就是秦汉秋说的“秦叔”。 听完解释，秦苒大概就能了解，她直接发了个“行”过去。 这顿饭吃的不算太长，秦苒还要回去继续看一些资料，跟秦陵聊完之后就跟程隽一起离开。 江东叶跟陆照影自然与他们一起。 张向歌等人把他们送到门口也没走，继续回到包厢喝酒，张向歌想起了什么，给京大外联部打了个电话。 “于部长，”张向歌坐在凳子上，手里点了跟烟，“有件事希望你通融一下。” 外联部的于部长也是个干脆利落的性格，经管系的女生，为人冷艳，“张总，您说。” 张向歌就把要塞个人进去的事情一说。 他目光长远，给于部长的赞助也多，京大学生会都非常给张向歌面子，不怕张向歌有事，就怕张向歌没事。 于部长也非常干净利落，她开了扬声器，有打开了通讯录添加新纪录：“您说，姓名联系方式，我去联系。” 张向歌也报了号码：“166……” 输前面三个数字的时候于部长还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她于部长把后面的八位数也输进去。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人名，沉默了一下。 “于部长，你存好没？”张向歌等的急了，就问了一声。 于部长“啊”了一声，“张总，你说的人是不是姓秦？” 张向歌挑眉：“是啊。” “单名一个苒，荏苒的苒。”于部长说这句话的略微有些咬牙切齿。 张向歌也握紧了手机，坐直身体：“这你也知道？你们俩认识？”他挺狐疑的。 “你再告诉我，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本人不知道吧。”于部长不答，反问。 “……没错。”张向歌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怎么回事？” 322苒姐出手编程（三更） “我就知道，”于部长笑了一声，“我去她宿舍找了三次，让她加入学生会，她都没有理我，怎么可能会主动找我。” 张向歌疑惑更重：“你主动找她三次？因为她长得好看？” 外联部主要看颜值，秦苒那颜值，张向歌觉得也不是特别难理解。 “什么长得好看，我们学生会要这么好进还是京大学生会吗？”于部长啧了一声，“你不知道吗？那个秦苒今年京大的新生王，高考状元，我们校长好不容易请过来的，前后都有物理系的江院长把控着，哪里会随意加社团学生会。” 这样的学生不需要靠学生去找人脉进实验室一类的。 他们只要专心搞学术，其他的博士院长或者学校都能解决。 于部长之前还找过秦苒两次，后来江院长给于部长打了个电话，于部长就遗憾的放弃了。 “张总，您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挂了。”于部长开口。 张向歌沉默了一下，“麻烦你了。” 他手上还拿着杯酒，把手机放下，这杯酒一饮而下。 “怎么了？”包厢里剩下的三人看张向歌这样，不由询问了一句，“事情不顺利？” 张向歌摇了摇头，然后把酒杯磕在桌子上，“你们知道秦小姐在京大吧？” “我知道，圈子里还传着隽爷花了不小的代价。”一人开口。 这件事在六月初的时候就开始流传，也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来的，还说脸程老爷子都有参与。 “都是谣言，”张向歌看着三人，扔下一句话：“秦小姐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 云锦小区。 秦陵今天放假，一直在房间玩游戏，直到得到了秦苒肯定的回答，他眼睛才亮了亮。 拉开门出来，秦汉秋还是坐在桌子上，那位秦叔坐在他对面。 “还没看完吗？”秦叔拿了桌子上的一份数据，沉声开口。 秦汉秋羞愧的低头：“还没有，秦叔。” “电脑呢？”秦叔按了一下额头，询问。 秦汉秋立马回书房，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搬过来。 秦叔看了身后的中年男人一眼，中年男人拿了一个优盘把里面的软件拷上去，“中秋三天，看完文件，再把这电脑上的代码整理好给我。” 秦汉秋一阵头大，不过还是点头：“是，秦叔。” 吩咐完，秦叔才跟中年男人一起离开。 中年男人按了电梯，“秦管家，二爷没受过系统教育，现在能看得懂文件，这半个多月，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这半个多月，秦叔给他找了不少私教，完全是填鸭式的教育。 秦汉秋虽然人憨，但是脑子却挺灵光。 “我知道，但还不够，”秦叔眉心拧着，“这么大家业，还有四爷跟欧阳家虎视眈眈，他扛不下来。” 眼下秦家已经早不如以前，附庸的家族也一个接着一个去投奔欧阳家。 两人走到楼下，司机已经在等了。 打开后车门。 秦叔坐好之后，感觉到手边有一个东西，他让司机打开后面的车灯一看，就看到了一个优盘。 “这……”秦叔一愣。 中年男人听到秦叔的声音，也往后面看了看，“这不是给二爷的优盘吗？” “是今天技术部送来的半成品，跟二爷的优盘弄混了。”秦叔按了下太阳穴。 中年男人一愣，“那把车开回去再换回来？” 车子已经开出了云锦小区，驶到了大路上，秦叔想了想，摇头：“算了，二爷资料都不一定能看的完，中秋让他轻松一下吧，下次再给他。” 听秦叔这么说，中年男人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车子开走。 801。 等秦叔他们走了，秦陵才从里面出来。 秦汉秋头疼着翻着一堆文件，看到秦陵：“小陵，你怎么出来了？饿了？” “不是，”秦陵摇头，他拿着手机，看着秦汉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挺亮：“姐姐明天中午会过来吃饭。” 他说的姐姐，从来只有秦苒。 秦汉秋听完，眼前一亮：“真的？那我明天早上要早起买菜。” 他很会做饭，以前跟宁晴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是他做饭。 手艺不错，住在云锦小区，秦叔虽然经常说不用他做饭，但秦汉秋一直也改不掉这个毛病。 “小程也来的吧？”秦汉秋再次询问。 这个秦陵没问，不过想了想，还是回答：“程大哥才不会不来。” “好。”秦汉秋脸上浮现出十分明显的笑意，然后就拿出来一个单子开始写明天的菜单，至于电脑就被他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 翌日。 秦苒起得不算早，她下楼的时候，程隽晨跑完，连澡都洗了，也才刚吃饭。 程温如双手环胸，笔直的坐在凳子上，气势很足。 看到秦苒下来，她脸色瞬间破冰，“苒苒，今天中秋节，你有什么活动没？姐姐带你出去玩，晚上再带你去吃饭。” 秦苒走到餐桌边坐下，拿了筷子，十分抱歉的开口：“我今天要去我弟弟那里。” “你弟弟？”程温如一愣，她从来没有听秦苒提过家人。 只是从陆照影那里听说秦苒的外婆去世了。 所以一直没敢在秦苒面前提起亲戚之类的，这会儿听说她还有个弟弟，但也不好问，只是十分遗憾，面上还若无其事的：“没事，你跟弟弟好好玩。” 她低头，给程老爷子发了条微信。 想了想，又问了秦陵的年龄跟喜好后，又让李秘书送来了一个礼物。 限定版的奢侈品游戏机。 这件事程隽早就知道，两人吃完了饭，在楼下跟程温如聊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出发去云锦小区了。 云锦小区不在校区周围，但地段也不错，今天过节，人流量大，程隽开车开了奖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云锦小区。 车子后座还放了三个礼品袋，一个是程温如给秦陵的，两个是程隽让程金准备的。 秦苒看了看，没看出来礼品袋是什么，大多也就补品之类的。 程隽把车钥匙递给了秦苒，自己轻松的拎着三个袋子进了电梯。 到达801的时候，秦汉秋拿了个锅铲来开门。 他现在形象也有了大变化，穿着名牌衣服，因为骨相好，四十岁的年纪，这半个月一直没抬出门，也没打工，脸上看不出太大的风霜，拿到外面也是能摆得出来的。 “你们俩先坐，我还有两个菜。”他让秦陵给两人泡了茶，又去厨房噼里啪啦的做菜。 程隽放下礼品袋之后，就脱了外套，又将衬衫卷了几道。 看了眼坐在桌子上的秦苒姐弟二人，他就去了厨房帮忙。 “在编程序？”秦苒拖了张椅子，坐在秦陵身侧，他在摆弄一个班成形的程序，“挺厉害啊。” 秦陵才刚接触这些，秦苒列给他的书单，他没有完全看完，只略微写了一点运转代码，就卡壳了。 听完秦苒的夸奖，秦陵挠了挠头：“这个是秦爷爷给爸爸的任务，让爸爸中秋期间完成。” “他？”秦苒翘着二郎腿，“你确定？” 秦家那些人疯了吧，秦陵都搞不定，还交给秦汉秋？ 病急乱投医？ 秦苒手支着下巴，微微思索着。 也不是没可能，能把秦汉秋从宁海镇找回来，这件事本身就挺让人难以理解。 “没错。”秦陵点头。 “来，”秦苒伸手，将电脑拿过来，话说的漫不经心，“给我。” 秦陵眼睛一亮，也不坐在凳子上了，从凳子上爬下来，站到秦苒身侧。 秦苒拿着鼠标划了一下，就看到了主程序的代码。 这只是半成品，还需要一个引擎代码链接。 秦苒想也没想的打开编辑器，输入了一堆繁琐的代码。 秦陵目不转睛的看着。 “你们在干嘛？”二十分钟后，秦汉秋先端了一碗菜出来，看到秦苒秦陵二人一直盯着电脑，笔记本没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但也不小。 像是在打游戏。 323两大佬相助（一更） 秦陵头也不抬，“游戏。” “哦，”秦汉秋也不意外，他点点头，“你们快点儿玩，再等两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电脑上的半工程对秦苒来说不是特别废脑子，跟云光财团公开出去的一半代码有点儿类似，这会儿秦苒也接近尾声了。 她看了秦陵一眼，忽然想起来什么，“拷一份？” 秦陵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去房间拿了个优盘出来。 程隽拿了四个碗四双筷子出来，一一摆好。 所有的菜摆好的时候，秦苒手中的软件也刚巧弄完，然后关了电脑拔了优盘，让秦陵送回秦汉秋办公室。 秦汉秋今天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从来京城，他第一次这么高兴，菜的味道也非常好。 他跟程隽还一人倒了两小杯白酒，一边聊一边喝着。 秦苒跟秦陵不喝酒，吃完了秦陵就带秦苒进去看他电脑上的游戏。 “这是你程大哥的姐姐给你的。”秦苒把程温如给秦陵准备的游戏机拿到秦陵房间，递给秦陵。 秦陵伸手打开了礼物，确实是适合他这么大年纪玩的游戏。 他一开始还挺有兴趣的摆弄了十分钟，然后就……通关了。 好玩是好玩，就是太容易，秦陵通关所有关卡之后就不想玩第二遍了。 秦苒这会儿已经打开了秦陵的电脑。 “有几个通关了？”她指着上面的几十个图标。 秦陵不太好意思的低头，声音很小声，“第一列。” 一列有七个，都是陆知行以前给她的启蒙游戏改良版，秦苒那一下午跟陆知行两个人弄好的。 秦苒是半个月前给他的，几乎两天时间通关一个游戏，秦陵才九岁，这速度跟秦苒估计的差不多。 ** 秦苒在秦陵卧室教他一系列的启蒙知识，外面，程隽跟秦汉秋又喝了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才收了碗筷。 今天秦苒在，秦汉秋也昏头，没敢喝太多，也就才刚上脸。 两人忙活着把碗收好，又放到洗碗机中，才出来。 秦汉秋出来的时候，看到程隽在拿着秦叔给他的文件。 “小程，这些你看得懂吗？”秦汉秋把手里的围裙取下来，头疼的看向程隽，不过又想起来，程隽是个医生。 他被填鸭式的教育，看到这些就头疼。 程隽扫了一眼文件，笑得风淡云轻：“略懂。” “那你帮我看看。”秦汉秋眼前一亮，立马把秦叔给他的一堆纸拿到桌子上来。 秦叔是想秦汉秋能早点出来独当一面，不指望他能干点事儿，最少也能唬住底下的人，有点急功近利。 以至于秦汉秋到现在，对大半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 程隽让他重新拿来一支笔，又拿了几张纸过来，把秦家那些生意方案文件，放到一边，一一给秦汉秋剖析。 秦叔给秦汉秋请的老师也都是业界大佬，剖析问题的时候十分犀利，但秦汉秋经常听得一知半解。 可到程隽这里，秦汉秋觉得这些问题好像变得浅显易懂了多。 两个人一讨论，就从下午一点半，讨论到下午四点半。 秦汉秋脑子里的一团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些，他赞叹的看着程隽，“小程，你比那些什么高级金融分析师厉害多了，你不是学医的吗？” “大学第二专业是经济学。”程隽理了理衣袖，说的面不改色。 “难怪。”秦汉秋点头，看着程隽，越看越觉得着年轻小伙子可以。 四点半，秦汉秋又重新去厨房忙活了，程隽就让他少做一点儿菜。 秦汉秋想了想，忍痛减了几个菜。 他今天非常高兴，晚上又拽着程隽喝了几杯酒。 ** 与此同时。 程家。 中秋，程家一家人也难得聚了一半。 程老爷子坐在主坐上，小辈们拿着酒杯一一来给程老爷子敬酒，老爷子今天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唐装，威严又庄重。 程饶瀚看了眼客厅坐着的亮桌人，脸上略有些不悦，“爸，今天中秋，三弟也不回来？” 他知道程隽人就在京城。 “三弟有其他事儿，大哥你这么急性子干嘛？”程温如举着酒杯，话说的不紧不慢。 程家这么大家业，老爷子这一辈有三个儿女，但家主位置只有一个，除了“无所事事”程隽，其他人早就争得白热化。 听程温如一说，程饶瀚笑了一下，他看着程温如，语气淡淡：“听说二妹的公司为了争夺云光财团的二次标，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调出来了，看起来，二妹对这次的标势在必得。” 云光财团是亚洲的五大佬之一，这绝对不是京城随便一个企业就能衡量的。 在京城入驻，一来就做了三番大动作，谁都想跟云光财团合作，只要真正能搭上这条命脉，不说其他，至少没哪个企业再敢动你后路。 毕竟……跟亚洲这五位大佬拼财力，上赶着找虐吧。 “大哥说笑了。”程温如四两拨千斤，不动声色。 吃完饭。 程饶瀚回到自己的厢房，手下一行人早就等着了，看到他过来，一一站起。 “大少爷，基地那边我们已经派人去看了，眼下有两个要调回程家的人，可以拉拢。”一个人拿着一份名单，微微躬身。 程饶瀚坐好，拿了一杯茶，眉眼微动：“哪两个？” “程青宇，老爷子那一脉人，没有站队。还有一个，施厉铭，背景干净，二小姐也没派过人去接触。”手下恭敬的回。 程饶瀚微微点头，“二小姐最近有什么异动吗？” “除了去云光财团，就是去三少爷那里，还给那位秦小姐花大代价弄了一台内部电脑……”手下似有些疑惑，“大小姐是不是真的会能竞到标，那位秦小姐那我们是不是也要……” 程饶瀚皱眉，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用，多在程青宇那两人身上花点功夫。” ** 中秋过去一天。 该上班的也都上班了。 云锦小区。 在程隽的帮助下，秦汉秋脑子变得比之前灵光很多，秦叔给他的两份方案决策，他差不多都懂了。 中间不懂的，还打电话给程隽，程隽就会耐心的教他。 本来要两天才能看完的内容，秦汉秋一天就弄得清清楚楚。 时间一空余，他就开始摆弄秦叔给他的优盘。 这些优盘整理文件，之前秦叔也给过，秦汉秋还以为是之前的教学整理小程序。 却没想到，打开来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数字符号字母，他看得两眼蒙圈，看了一上午愣是没看懂。 中年，秦叔跟男人如约而至。 秦汉秋去开了门。 “你文件看完了？”看到桌子上竟然还摆着电脑跟优盘，秦叔一愣。 秦汉秋点头，他有些拘谨：“是的，秦叔。” 秦叔这会儿就觉得意外，他接过秦汉秋递过来的两份方案，低头看着，本来漫不经心浑浊的眼睛微微一亮，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认真。 看到最后，秦叔诧异得围着秦汉秋好几圈，又接连询问了秦汉秋几个问题，秦汉秋都一一回了。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秦叔第一次，脸上浮现了惊喜之色，“二爷，您进步很大。” 就仿佛突然间开了窍。 秦汉秋连忙摆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小程教我的。” “小程？”秦叔听到了一个新名字。 “是个医生，他大学修过经济学。”秦汉秋笑呵呵的。 秦叔点头，对那个“小程”也有点好奇，看得出来，那个小程提出来的东西都一针见血，当个医生有些可惜了，“下次见面，你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来秦家。” “那我问问。”秦汉秋点点头，准备等秦叔走了就给程隽发条微信询问。 秦陵出来喝水，听到这一句，看了一眼秦汉秋。 “不过您给的这些没有完成，”秦汉秋没注意到秦陵的目光，他想起来优盘跟电脑，有些羞愧，“我看不懂。” “无妨，”秦叔拿起桌子上的优盘，淡淡开口，“之前给错了优盘，这是公司里的一个大工程，还是半成品，我们开发部的人都还没找出解决方案，待会儿还要带到秦家总部。” 说到这里，秦叔脸上微微发沉。 老爷子这一脉手底下的程序员都到四爷欧阳家那边了，剩下的人手没几个，这些复杂的繁琐引擎四爷那边自己都没头绪，故意刁难秦叔这边。 所以当初丢在了秦汉秋这儿他们也不急，毕竟秦叔他们带回去也毫无办法，只能继续让分成，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324百分百是孤狼！云光财团（二更） 今天秦汉秋出乎秦叔预料，问的几个问题秦汉秋夜没有以往那样支支吾吾回不出来。 秦叔在这里也没有待多久，就拿着优盘离开了这边。 黑色的车子依旧在楼下等着，秦叔跟中年男人坐好。 中年男人拧了车钥匙，神色有些异样。 “有什么问题？”秦叔今天开心，神情也分外轻松。 中年男人将车开到大路上，听到声音，朝后视镜的方向看了一下：“秦管家，您有看到二爷家放的礼品吗？” “这个倒没有。”秦叔拿着优盘，摇头。 “包装精致，是不对外开放的大品牌，专门给内部会员准备的。”中年男人提起这个，挺诧异。 秦汉秋跟秦陵之前的生活环境说不上好，这种档次的东西却也是消费不起的，而且……秦汉秋看着也不像是有这种朋友的人。 着实费解。 秦管家把优盘放好，没有想太多，他看向窗外，略微思索；“我在想，二爷说的那个‘小程’到底是谁，来京城这么久都没有见过……” 现在是早上，等车开到秦家总部，还没过八点。 如今的秦家早就不能跟往昔比了，总部大楼不复以往的繁华。 来来往往的很少。 秦管家在大楼底下看了一会儿才进去。 “秦管家。” “……” 一路走进去，不少人停下跟秦管家打招呼。 秦管家一路走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样子有些颓，还能闻到一点点的酒味，看到秦管家，三人立马站起来。 这是秦家分裂后，几个受过老爷子恩惠的程序员，一直没有被秦四爷跟欧阳家拉拢走。 “四爷他们人呢？”秦管家打过招呼，朝周围看了一眼，没看到其他任何人。 三个人站起来，均摇了摇头。 秦管家低头看了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八点一十，已经过了早会的时间，他眉头拧了拧。 又等了几分钟，才有一个踩着高跟鞋，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的女人推门进来，她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气势极足：“秦管家，今天四爷要去参加云光财团九点半的竞标，现在已经出发了，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劳秦管家您久等了。” “你……”秦管家身后的中年男人面色一怒。 秦管家脸上却是笑意不变，他微微侧了侧身，“阿文。” 中年男人忍下了到嘴边的话。 “尹秘书，不知道四爷什么时候能回来？”秦管家声音一如既往，没有听出来明显的情绪变化。 尹秘书若有所思的看了秦管家一眼，“十一点左右。” 秦管家微微颔首，依旧笑，似乎是没有脾气：“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四爷回来。” ** 与此同时，亭澜。 秦苒今天没有去学校，她一共有五天假期，这个时候，程温如正在楼下等她。 程温如要带她去逛京城的风景。 中秋节那天拒绝了程温如的邀约，所以今天程温如找她，秦苒也没拒绝。 程隽拿了车钥匙，本来想开车送两个人出去，程金却从楼下上来，“隽爷，程土那边有新消息。” 程隽就站在原地，手撑在桌子上看了程金一会儿，眼睑低垂，彻底服气：“真及时。” 程温如双手环胸，朝程隽抬抬下巴，笑得挺开心：“三弟，看起来只能让李秘书送我们去了。“ 程隽把钥匙扔给程温如，他扔得准，程温如手一抬就接在手心。 程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程隽上楼、秦苒跟程温如出去之后，他才看向小花匠：“怎么回事？” 程木十分同情的看着他：“隽爷刚刚要送秦小姐出去的。” 程金：“……”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文件，心里将程土骂了一遍才上楼。 “边境有问题？”书房，程隽转过来椅子，手上转着黑色的毛笔，正对着程金，眉眼疏淡。 程金把文件地上去，“巨鳄那里有个很厉害的黑客，程火对付不了，他还找了秦小姐，不过最后也没查出来底细，好消息是，巨鳄那边的黑客没有再出手，程土跟他‘谈’的生意成功了。” 这个‘谈’肯定不是普通的‘谈’。 听到黑客，程隽手中转着的笔一停，抬眸：“没再出手了？” 程金看着程隽的表情，他跟着程隽闯荡了这么久，自然也能猜出一点程隽的心思：“您有头绪？” “你觉得，巨鳄那边是孤狼的可能性有多大？”程隽随手把笔扔到桌子上。 程金一愣：“他？” 程隽拿起文件，随意翻了翻，语气淡漠却笃定：“百分百。” 除了129的人，程隽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全力压制住程火跟秦苒。 “129很少插手其他势力的事，”程金担忧的皱眉，“程土那边会不会有事？” 孤狼也就最近一年才出山，但手中的单子依旧少，到现在才接了不到八单…… “若来真的，程土不是对手。”程隽抬头。 程金这会儿是真愣住了，他一直知道129深不可测，但他的生意跟129没有交集，所以不太清楚这个势力的底细。 对于京城里狂吹的欧阳薇也不抬在意。 这会儿听程隽都肯定了129的实力，程金对129有了更深的恐惧，“难怪几个家族的人突然对欧阳家示好……” ** 楼下，本来已经回公司的李秘书又把车开回来了。 “我们要先去一个竞标，云光财团的，”程温如跟秦苒坐到后座，她手搁在腿上，脊背挺得直，“不过我就是过个过场，这次轮不到我们，之后我们就去云光财团一公里处的古城，三弟陆照影他们小时候经常玩儿的地方……” 秦苒手支在车窗上，她坐姿没程温如那么标准，另一只手拨开划到眉骨的碎发，“不一定呢。” “嗯？”程温如听着秦苒的话，反应过来，秦苒说的应该是不会去云光财团走个过场，“云光财团的事情有些复杂，里面涉及到许多利益，你可能不抬清楚。算了，我们不提这个，我跟你说说我三弟……” 秦苒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直到到达竞标地点，程温如才停了话头。 她脸一板，踩着高跟鞋下来，下巴微抬，眉眼凌厉，整个人又变成了女强人样儿。 秦苒漫不经心的跟在她身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鸭舌帽扣在了头上。 程温如脚步停了一下，等秦苒跟上来了，才继续往云光财团里面走，脚步稍微放缓。 她在京城知名度广，每走两步，都会有人跟她打招呼。 不过大多数程温如只是高冷的点了点头。 竞标场的位置是有贴名字的，程温如在第一排，秦苒就坐在了李秘书的位置上。 “看到没有，那是秦家四爷，”程温如双腿并拢，坐姿相当标准，一手挡在唇边，跟秦苒说话，“秦家原本是第四研究院的掌管人，研究院是什么等你以后就知道了。秦家虽然已经没落，不过秦家四爷跟欧阳家已经结盟，这两家都是从事it，这次有他们在，所以我说了，我也就是个陪跑。” 秦苒本来兴趣不大，听程温如说了秦家之后，才朝秦家四爷那边看了看。 秦家四爷也坐在第一排，跟程温如隔了五个位置，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除却脸上的纹路，精神状态都不显老，穿着银灰色的西装。 似乎是看到了程温如，秦家四爷连忙过来打了招呼，“大小姐。” 别说秦家现在已经没落，就算秦家还是鼎盛时期，也比不上四大家族之首的程家，遇到程温如，秦家四爷也还要矮上一头。 因为秦苒，程温如对姓秦的人要多一丝好感，她朝秦四爷稍微点头，态度要比以往好上不少。 秦家四爷心下奇怪，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估计是知道四爷您马上就能成为云光财团新技术的开发者之一。”身侧坐着的股东压低声音。 325遇到大佬都走运，秦管家的优盘！（三更） 不少人都提前恭喜。 秦家四爷声音谦虚且谨慎，“云光财团还没下结论，一切尚早。” 不远处，秦苒正慢悠悠的从兜里拿出耳机，不知听到了什么，她朝那边看了一眼。 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怎么了？”程温如很关心她的状态。 秦苒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开着音乐，往椅背上一靠，“就听了个笑话。” 九点半。 云光财团的负责招标的经理拿着一份合同出来。 他站在最前方，稍稍侧身，手一划，背后就出现了四维投影，他转身，微微弯腰，声音自信且有力度：“我是it总编部杨……”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下十几位投标的企业管理人，目光扫到第一排第五个位置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卡壳。 “……？？！！” 对着那张脸…… 他要怎么说下去……？？ 坐下时，秦苒就把鸭舌帽放到一边椅子上，这会儿又面无表情的把鸭舌帽重新戴上。 手指搭在一边的扶手上，微微敲着，五指骨节分明，白得晃眼。 程温如看了秦苒一眼，她听程木说过，秦苒脾气不太好，最怕吵，虽然两个多月，程温如也没有发现秦苒脾气不好在哪。 看秦苒这样，她压低声音，安抚着，“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走，你看看他们公司的的四维投影，很逼真，其他地方看不到。” 她觉得秦苒可能是时间待得太长了，有些耐不下性子。 程温如今天带秦苒过来，也有是带秦苒看这四维投影的意思。 这东西程温如第一次看到都很惊艳。 秦苒小声的回：“谢谢。” 她稍微抬头看了看，杨绍琦正划着新闻，似乎是感觉到了目光，他手指有些僵硬，划着投影屏幕的时候，手非常明显的抖了一下。 “杨、杨绍琦。”杨绍琦终于介绍完了自己，没敢再看第一排。 他伸手又在虚空划着，一条条新闻滑过，然后停在了产品页面。 板正着一张脸，介绍的既官方、又严谨，一丝不苟。 像是在跟领导汇报工作。 一番介绍后，杨绍琦才翻开文件，略微松气：“经过总部决定，这次加投的人选是——” 座位上，秦家四爷不动声色的理理衣服，嘴角尽量往下压，但眸底却是很明显笑意。 程温如已经拿好手边的挎包，准备离开。 “程温如程总。”杨绍琦宣布完，朝程温如那个方向看过去，稍稍松了一口气。 秦家四爷脸上的笑容微滞。 “恭喜大小姐啊。”场上其他人投资者也反应过来，虽然说秦家四爷在领域上远胜于其他人，但云光财团选择程温如也不难理解。 毕竟程温如是程家人。 程温如只愣了三秒，就迅速整理好表情，端着大小姐的态度，气场全开。 抬手，官方跟人道谢。 杨绍琦跟其他投资人打完招呼，才朝这边走，礼貌又小心，“程总，请到这边来，我们需要重新签合同。” 程温如跟杨绍琦握了手，然后看向秦苒：“苒苒，你先回车上，我十分钟后出来。” 云光财团对进入的人控制严格，程温如有了解。 杨绍琦微微笑了一下，他温和的到：“程总，云光财团今天对所有人开放，这位小姐完全可以跟您一起进去。” 是吗？ 程温如微愣，上次来的时候，都需要打卡才能进去，今天怎么规则又变了？ 不过现在程温如也想不了那么多，她跟着杨绍琦往电梯方向走。 杨绍琦刷了卡，进了28楼。 程温如看着楼层，微微眯眼，上次大部分进的好像是二楼…… 28楼很安静，杨绍琦直接拿出了合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程温如扫了一眼，跟之前的列的条件没什么两样，双方都签的很利落。 整个过程不过10分钟。 “快午餐时间了，”杨绍琦起身，跟程温如合作愉快的握了手，绅士的邀请，“程总赏个脸吃饭吗？” 这种机会难得，若是以往程温如不会拒绝。 “抱歉，杨总监，我得带孩子去逛京城风景，早上已经说好的。”程温如收回手，表示歉意，“下次有机会，我请杨总监。” 杨总监连忙开口，“无妨，您的事重要。” 他说着，还把程温如送到了楼下车上。 程温如不动声色的跟杨绍琦告别，心底却诧异。 今天的杨绍琦…… 热情得似乎有些过头了。 云光财团大门不远处，等程温如的车子开走了，杨绍琦才擦了擦额头十分细密的汗。 “总监？”身侧的助理询问，“您没事吧？” “没事。”杨绍琦摇头，他松了一口气。 敢叫秦小姐“孩子”的人……杨绍琦觉得都是大佬。 这边，车上。 程温如翻了翻合同，丹凤眼微挑着，“杨总监竟然没有选秦家……” 开车的李秘书也觉得奇怪，“程总，我们走狗、屎运了？” “秦家四爷跟欧阳家结盟，我以为不管从哪个方面，他们都占便宜。”程温如合上合同。 秦苒翘着二郎腿，打开手机在玩游戏，只稍微侧了侧头，挑眉。 程温如想起来秦苒是学物理的，应该不喜欢听这类事情，估计也不是特别懂，她就立马止住了话头，换了话题。 询问弟弟喜不喜欢游戏机。 秦苒手碰了一下额头，“很喜欢，就是游戏简单了一点。” 十分钟就通关了。 “这样？”程温如估计秦陵跟秦苒一样，也喜欢游戏，决定下次去找更加有难度的游戏机。 ** 秦家总部。 秦四爷回来。 他面色显然不事特别好，眉头微微拧着。 尹秘书踩着高跟鞋迅速跟上去，“秦总，秦管家等人还在会议室等您。” 秦家四爷脚步一顿，他拿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还没走？” 耐心够大。 “从八点到现在，等了三个小时。”尹秘书一一汇报。 “行，让技术部的人准备一下，我们去会会秦管家，这一次他要让多少分成。”秦家四爷脚步一转，拿着烟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会议室内。 秦管家坐在左侧的首位上，双眸微微阖上，老神在在的，半点儿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阿文就站在他身后。 “砰——” 会议室的门被人从门外推开，秦家四爷等人涌进来。 他坐到中间的位置上，朝秦管家看过去，“秦管家，抱歉，让您久等了。” 话是这么说，他声音里却没有半点儿抱歉的意思。 技术部的人也陆续拿着优盘跟文件进来。 “开始吧，”秦家四爷首先看向秦管家，“秦管家，这里面您辈分最大，您要先吗？” 站在秦管家身后的阿文抿了抿唇，恨恨地捏着手指，秦四爷垄断了秦家的工作室，秦管家手底下有能力的老人都被他挖走，能不能做出来，秦四爷他这不是明知故问？！ 秦管家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意，他依旧笑得淡定从容，“四爷，您的人先。” 这个结果秦四爷早就料到了， 秦管家能不能拿出内容，没人比秦四爷更清楚，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秦管家淡定的样子，然后就让技术部部长汇报情况。 技术部的部长拿着优盘跟文件，上台将整个引擎模拟了一遍。 这是云光财团内部大佬之前在网上公布的人工智能一个公开片段，所有it企业表面上不说，但暗地里都在研究这个片段。 秦家也不例外。 只是里面代码过于晦涩，很少有企业能短时间内研究出来。 秦四爷这边也只进展到80%，不过这些也比秦管家那半成品强。 技术人员说完，秦家四爷手敲着桌子，抬眸看向秦管家：“秦管家，到你的人了。” 秦管家沉默了一下，他捏着手中的优盘，看了坐在他一排的三个老程序员一眼。 其他人没说话，中间那个身上还有略微酒气的人接过：“我去吧，秦管家。” 他拿起秦管家递过来的优盘，走到幻灯片前，直接插入到电脑中。 秦家四爷没有看他，只是低眸喝了一杯茶，掩了嘴角的冷笑—— 垂死挣扎。 326大佬光环照拂（一更） 秦家四爷皮笑肉不笑的放下了茶杯，“秦管家，这个工程如果你们接不了，今年的分成照例三成。” 他跟欧阳家结盟，有欧阳薇在，秦家四爷早就知道秦管家瞒着他将秦汉秋父子二人接回来了。 更知道秦管家在培训秦汉秋。 不过秦管家要是打着随便培养一个人就能打压他的主意，那就大错特错了。 秦管家依旧不动如山，他身后站着的中年男人脸上的愤怒却掩盖不住。 “阿文。”秦管家侧头，警告的看了阿文一眼，然后看向站在电脑面前的阿海，“你继续。” 阿海昨晚喝了一晚上的酒，这会儿还有些宿醉的头疼。 插入优盘之后，他直接打开投影仪，又打开优盘内的文件夹。 这个半成品秦管家给他们看过，凭借他们仅剩的三个人，连电脑都不足以运转这么大的模拟系统引擎，三个人研究了一段时间后不得不放弃。 这些都是陪老爷子一起奋斗过的人，没想到秦家会败在他们手上。 阿海一边想着，一边看向文件夹…… 好像多了好几份文件？?阿海有些诧异，不过这种时候也没有想太多，点开最上面的文件夹，能看到文件夹内，有一片叶子形状的主引擎。 宿醉有些不清楚的脑海忽然清醒，阿海瞪大了眼睛，研究过这代码一段时间，阿海怎么可能不清楚，上次看的时候，主引擎根本就没有成型，哪里会有图标？！ 阿海直接伸手点开了图标。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动手做，所也秦管家也没有装模作样的打出文件跟设计方案分发给会议室的人。 “秦管家，今年的分成协议你们签一下吧。”秦家四爷今天的标没中，心情本来就不好，没有时间再跟秦管家耗了，他手撑着桌子，直接站起来，“尹秘书，把合同递给秦管家。” 他一句话说完，全场都没有动静。 “尹秘书？”秦家四爷看向尹秘书的方向。 尹秘书正偏头看着投影仪，不仅是她，全场大多数人都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投影仪。 他们这样，秦家四爷想到一个可能，不由自主的回头。 投影仪上，旋转着一个三维系统，正是半成品的完整链接构想…… 这半成品的构想最早还是在秦家四爷的参与下完成的，只是后续的解码复杂繁琐，秦家四爷这边这么多人手跟人才都只解了80%。 他把半成品教给秦管家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秦管家凭手下的几个人能成功，可谁知道秦管家还真的成功了？！ “秦管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秦家四爷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褪去，他走到秦管家身边，好半晌后，阴鸷的笑了一下。 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出会议室。 阿海也演示完了，连忙把优盘拔下来，回到秦管家身边，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目光热切：“秦管家，你找到哪个高人了？竟然还瞒着我们！” 秦管家自己脸上也有点懵。 “我根本就没有找人，若是找了高人，哪里还在这种两难之地……不对！”秦管家猛地站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了眼阿文。 两人显然想到了一块，“二爷！” 优盘在秦管家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变数，唯一的一次变数，就是跟秦汉秋的优盘弄混了。 ** 秦汉秋这边。 秦陵今天上学去了，秦管家误算了他看文件的日期，没给他布置新的任务，秦汉秋有些无聊，给程隽打了个电话。 然后就拿着一壶酒，兴冲冲的打车来到亭澜，跟程隽一起喝酒。 这是秦汉秋第一次来亭澜，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就不住的点头：“这个地方环境好，距离学校也近，苒苒也方便。” 两人坐在落地窗边，程木从冰箱拿了几碟下酒菜出来。 “那位是谁？”程金并不认识秦汉秋，压低声音，询问程木。 他第一次看到隽爷这么认真的坐下来陪聊。 秦汉秋脸生，举手头足间还略显局促，程金想了好半晌，也没想出来京城什么时候有了一位这样的人物。 也对不上脸。 主要是秦汉秋整个人的气势显得很一般，没程温如那么干练，也没程隽那么可怕，更没秦小姐那种往哪一站都挺让人忽视不了的样儿…… 程木拿着茶壶，准备去烧一壶醒酒茶，闻言，云淡风轻的回：“那是秦小姐的父亲。” “秦小姐父亲？”程金跟着他来到厨房，默了一下，“难怪。” 程木一壶茶烧好。 程金干脆利落的接过他手中的茶，去给程隽两人倒茶。 还维持着拿着茶壶姿势的程木，不可思议的看向程金的方向：“？” “对了，小程，”喝到一半，秦汉秋吃了颗花生米，忽然想起来秦叔的话：“你对管理公司有兴趣吗？” 刚走到两人身边的程金就听到秦汉秋的左一句“小程”右一句“小程”的…… 放眼京城……敢叫隽爷一声小程的，恐怕也只有秦汉秋一个人。 也是真的敢。 “管理公司？”程隽放下酒杯，语气有些轻描淡写，“我也就纸上谈兵，没那耐心，就不坑您了。” 最近被逼得一直看文件的秦汉秋深以为然：“对，其实没什么好的，没有搬砖快活。” 好些时间没有搬砖，他骨头都懒散了。 但是他不敢跟秦叔说他想再回去搬砖。 两人说了将近两个小时，秦汉秋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了一眼，赫然是秦管家。 “我现在在哪？”秦汉秋喝得不是很多，思维清醒，“我在小程家。” 他不知道这边的具体地址，又询问了程隽，把地址报给了秦管家。 电话里，秦管家说他不到二十分钟就会到。 秦汉秋挂断了电话，还没喝尽兴，“这么急着找我？” “应该是有急事，”程隽也喝了酒，不能开车，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我让程木送您回去。” “不用，苒苒不喜欢秦叔，”秦汉秋连忙摆手，“秦叔会在小区大门口等我，我自己等他就行。” 程隽没查过秦汉秋的事，不过光听描述，也知道秦汉秋口中那个秦叔是秦家人没跑了。 程隽不记得自己认不认识秦家人，他想了想，就把秦汉秋送到了楼下，又陪他等了三分钟，在转角处看到秦管家车的时候，提前离开。 秦管家他们停下车，就算再注意去看，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 更何况，他们就是冲着秦汉秋来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大小姐有给你打电话吗？”程隽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机，问程木，语调不高，懒懒散散的像是没什么精神。 他说的大小姐自然是程温如。 程木跟上程隽，“半个小时前来过电话，正带着秦小姐去吃饭，晚上才回来。” “晚上？”程隽眯眼。 秦苒明天就回学校了。 ** 亭澜小区门外。 阿文从驾驶座上下来，“二爷，您怎么在这里？” 他抬头看了眼小区的名字——亭澜。 这里都是奢侈级高级公寓，一套往低了点说都是九千万朝上，如果是复式楼层，价格要翻两倍。 京城顶级豪宅的一处。 “我来找小程喝酒。”秦汉秋拉开车门，坐上来副驾驶座。 又是那个“小程”？ 阿文心底惊讶，今天早上发现那些礼品袋的时候，他就猜测秦汉秋口中的那个小程不简单…… 可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住在亭澜？ “秦叔，”秦汉秋系好安全带，侧身往背后看了一眼，“您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这时候秦汉秋才发现车子后面还坐着另外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戴着眼镜。 阿文已经发动了车子，往云锦小区的方向开过去。 秦管家也等不及回到云锦小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秦汉秋的方向：“二爷，我丢给你的优盘，都有谁碰过？” 327秦修尘（二更） 秦管家知道一定不会是秦汉秋，才会这样询问他。 副驾上的秦汉秋抬了抬头，突然被这样询问，他有些晕晕乎乎的，立马坐直：“优盘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二爷，您放心，”秦管家看了眼身侧的阿海，“阿海，你解释一下。” 阿海点点头，“秦管家给你的其实是秦家总部那边做到一半的工程，里面有一串智能代码十分难解，总部的人才解到80%……只有放在您那里的优盘密码被解出来了。” 秦汉秋对代码编程之类还不抬懂，听不太懂，他只是弱弱的询问：“解出那个代码……很厉害吗？” 听秦汉秋这么说，阿海顿了一下。 ……很厉害吗？ 云光财团poppy，一个仅凭名字就吸引了无数程序员来云光财团的人，你说厉不厉害？ 秦汉秋一看后视镜阿海的神色，就知道了结果。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 “所以我们才问你有谁碰过电脑，这两天你们那里有没有来什么人？”秦管家再度询问。 “我不知道，秦叔，优盘在我家也没有丢过。”秦汉秋脑子更懵，那天除了秦苒跟程隽，就没有其他人。 程隽不是跟他一起喝酒、就是在厨房帮忙，都没见过电脑，至于秦苒一直跟秦陵一起玩游戏。 秦汉秋脸上的表情迷茫不似作伪。 秦管家等人面面相觑。 “那天去你家的小程是谁？”秦管家想了半天，只能想到教过秦汉秋的小程。 一提起程隽，秦汉秋脸上表情更胜，“就是小程，不过他还是喜欢当医生，下次有机会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在秦汉秋嘴里实在问不到什么。 到了云锦小区，一行人下车。 秦管家落后一步，低声吩咐阿文：“你去物业那里调一下这两天电梯到监控。” 阿海则是跟秦管家等人一起上楼。 秦汉秋去卧室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给秦管家还有阿海看：“这就是我的电脑，你们看看。” 阿海拉开椅子坐上，然后打开电脑，在电脑上寻找痕迹。 二十分钟后。 “奇怪……”阿海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找不到半点痕迹。” 他跟秦管家都认定变故是在秦汉秋这边发生的，可偏偏在秦汉秋这边没有发现到半点痕迹。 秦汉秋电脑干净到不可思议。 秦管家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目光放在了秦汉秋身上，“还有其他电脑吗？” 秦汉秋迟疑了一下，“小陵房间里还有，不过他还没放学。” 没有秦陵的允许，秦汉秋也不会随便去动秦陵的东西。 小陵？阿海询问的看了秦管家一眼。 “是二爷的小儿子，在上小学。”秦管家解释。 阿海只是一个程序员，对秦家的恩怨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也有听说过，秦家上一代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旁系嫡系只剩下秦家四爷跟秦修尘。 秦家二爷刚被秦管家找回来。 听秦管家一解释，阿海就知道那小陵是谁。 只是阿海有种直觉，就算秦陵回来，他也检查不到什么。 秦管家坐在凳子上，等秦陵回来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拿出来一看，秦管家眼睛微微一亮，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接起—— “六爷，您回来了？” 秦老爷子最小的儿子，秦修尘，今年三十五岁，娱乐圈红透半边天，少数实力与颜值并存的秦影帝。 秦修尘之前一直在国外拍一部大工程的电影，期间通讯不好，也很少联系秦管家。 手机那头，秦修尘穿着一身随意的休闲装，鼻梁上架着墨镜，耳边挂着黑色的口罩，“刚下飞机，听说二哥找到了？” “您的电影是封闭式，我一直没联系到您，就没通知您。”秦管家解释。 秦管家又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站起来，“二爷，六爷回来了，我先带你们见一面吧。” 此时也等不到秦陵回来了，秦管家直接把车开到了学校，等秦陵放学，就直接把带他去见秦修尘了。 ** 这边。 秦苒跟程温如逛了一下午，此时正在一处复古的酒楼吃饭。 “这里是会员制的，听说祖上是皇家御膳总厨，”程温如把竹简递给秦苒，“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这里处于古城里面，外面被一层城墙围起来，地下是假山喷泉，每天只接待三十桌客人，极其幽静。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京城又底蕴又历史的家族。 两人坐在二楼，临窗，正好能看到城墙外悠远的古楼。 秦苒随手点了两个菜，就把竹简还给了程温如，程温如又加了几道这里面的招牌菜。 酒楼顶层。 程饶瀚正拿着竹简等人，手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我二妹在这里？”程饶瀚眯眼，“她见什么人？” 作为皇家酒楼，不是特别重要的人，一般是不会带到这里来的。 “应该是那位秦小姐。”手下顿了顿，声音有些古怪，“两个人……好像是在这里逛了一天古城。” “逛了一天？”程饶瀚放下了酒杯，闻言，眉头拧起：“程温如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都跟程隽还有那什么“秦小姐”搅在一起？ 还逛古城？公司的资金都快运转不了了。 中了邪一样。 “走，我们下去会会我那二妹。”要等的人也还没来，程饶瀚觉得奇怪，他放下竹简，站起来要下去找程温如。 手下立马当先往外面走，刚打开包厢的门，外面就有一穿着一身紫色旗袍的女人。 “程先生，抱歉，久等了，”看到程饶瀚，女人抱歉的开口，“我正好接了一个单子。” 程饶瀚笑了笑，转身往后走：“也没等多长时间，薇薇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儿，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这女人，正是欧阳薇。 之前是欧阳薇没来，程饶瀚才顺便想要下楼看看那位“秦小姐”，现在欧阳薇来了，程饶瀚自然就没有了这个想法。 这两个人摆在一起，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谁更重要一点。 楼下。 秦苒跟程温如刚吃完，饭后甜点上来，程温如也没继续吃，直接让人打包让秦苒带回去。 “这里的甜点味道不错，不对外开售，”程温如一边下楼，一边开口，“不吃可惜。” 两人下了楼，程木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秦苒一眼就认出来程木开的车，她跟程温如打完招呼之后才往程木的车上走。 李秘书站在程温如身后，奇怪：“大小姐，您今天吃饭这么急？” 这种店，吃上两个小时也不算晚，这才多久？ 刚过半个小时。 程温如双手环胸，嗤笑一声，“再不把人放下去，我们下个月也没有钱。” 程隽说没钱，就真的突然没钱了。 所以程温如公司最近一段时间赤字连程饶瀚都知道了。 李秘书：“……” ** 小提琴协会。 自从抄袭曲谱事情发生后，秦语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来了。 她怕看到别人鄙视的目光。 而戴然也没有再联系她，这半个多月，秦语也没敢去沈家，只是在林家给她买的小区。 直到过完中秋，网上的热度也过了，秦语才敢戴着口罩来小提琴协会。 这会儿下午五点多，小提琴协会的学员大部分人都走了。 秦语低着头，一路藏藏掖掖的来到教学楼。 一楼大厅电梯，只偶尔有一个人下来，秦语戴着口罩，又披着头发，几乎没有人能认出她。 秦语走到最边上的一个电梯边。 按开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从兜里摸出自己的学员卡，在里面刷了一下。 电梯没有丝毫动静。 328那首曲子跟言昔的很像vs叔叔（三更） 秦语一愣。 她低头看了一眼学员卡，不敢置信的又刷了一遍。 二楼依旧没有亮起来…… 想到了一种可能，秦语手中的卡“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又蹲下来把卡捡起来，出了电梯，走进了101教室，拿出手机登陆小提琴协会的官网。 在小提琴协会里面用协会的网，是可以登录官网的。 秦语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又输入了密码，点了登陆，屏幕上很快就跳出来一行字—— 【此账户名不存在！】 不存在？ 怎么会不存在？！ 秦语疯了，她以为这件事等风头过了，她就能再次复出，可小提琴协会怎么会突然把她除名了？！ 没有小提琴协会，没有了戴然…… 秦语想象不出来她接下来还剩下什么，想象不出来沈家跟林家会怎么对待她…… 正想着。 秦语手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宁晴的，她声音也有些疲惫：“语儿，你小姑让我们晚上去沈家吃饭。” 去沈家吃饭？ 秦语一愣…… 沈家还愿意让她去吃饭？ 她握紧手机，抿着唇，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 半个小时字后，她来到沈家，宁晴已经到了，正跟林婉坐在沙发上聊天。 “语儿来了，坐。”林婉放下手上的茶，微微笑着。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 秦语坐到了宁晴身边，沈家的佣人还给她端了一杯茶。 对面，林婉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低垂着眉眼，朝宁晴笑了一下：“嫂子，母女间哪有隔夜仇，只要你开口，苒苒怎么可能不原谅你。” 听着林婉的话，秦语心猛地下坠，她忽然明白了，林婉这会儿还会让她来沈家，完全是因为秦苒。 秦语的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是冷的。 手指甲都几乎嵌入掌心，一想到这样是因为秦苒，她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屈辱…… 宁晴拿着茶杯，低着眉眼，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也似乎有一根线拧着，她何尝不知沈家是因为秦苒，才对她这个态度。 门外，出门谈生意的沈家老爷子进来。 看到宁晴，沈老爷子也非常亲切的打招呼，“你们在说秦苒吗？林夫人，说起她，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国家卷的状元，进实验室是肯定的，说不定最后还能进那里……” 实验室？宁晴听到了一个新名词，不过她没有表现出特别无知的样子，只稍微抬了抬头。 在林家那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隐藏，深知怎样才会被别人看不起。 “砰——” 大门处，沈予玟一脚踹开了门，手里还拿了个电话：“明天一定要给我抢！这次再抢不到言昔的门票，我们又要再等一年……” 坐在沙发上的秦语眉眼深邃，本来就不想听关于秦苒的事情，听到沈予玟这句，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去年来京城的时候，似乎沈予玟说过，那首小提琴曲目跟言昔的非常像…… ** 与此同时。 秦汉秋秦陵等人已经到了天堂会所。 全京城最机密也没有狗仔的会所，秦修尘现在的国民度可怕，私生饭也多，整个京城也只有天堂会所能挡得住那些狗仔。 毕竟天堂会所有个特别出名的事情，有个狗仔混进去拍了几张三流明星的照片，卖给了几家报社，还在网上流传。 不到一天，网上报社的照片全都消失，与此同时，天堂会所还查出来狗仔的id，全城封杀了狗仔还有几家接了天堂会所照片的报社。 也是从那时候起，所有人才知道，天堂会所也是云光财团旗下罩着的，圈内再也没人敢在天堂会所惹事。 秦汉秋从来没有来到过这样地方，有些不大习惯，浑身不自在。 倒是秦陵看起来要比他稳重很多。 秦修尘一一见了秦汉秋跟秦陵，还给秦陵带了从国外买的礼物，不巧，也是一款游戏机。 虽然已是三十五，岁月却从来没再秦修尘脸上留下过痕迹。 他五官无一不是恰到好处的美，一双桃花眼，辗转间风流尽转，睫毛极长，微微垂着的时候遮了眸底流淌的神色，骨架修长匀称，浑身上下犹如细细雕磨。 见到了亲人，秦汉秋喝多了，朝秦修尘举杯：“想当初，也有人挖我去当模特，但我没去……” 说到最后，已然是喝多了。 秦修尘今天也开心，他看着秦陵，目光放得很温和，“小陵，喜欢叔叔送的礼物吗？” 他是听秦管家说秦陵喜欢玩游戏，才带了游戏机回来。 秦管家站在一边看着，十分惊讶，他没想到一向不好接近到秦修尘这么喜欢秦陵。 秦陵低头看了一眼一模一样的游戏机：“……喜欢。” 秦修尘笑了笑，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然后把秦陵跟秦汉秋送回了云锦小区。 等安顿好两人身后，秦修尘才负手往车内走：“小陵刚刚说他还有姐姐，怎么不一道接回来？” 言辞里能听出来他很喜欢那个姐姐。 “四爷虎视眈眈，我都不敢带二爷回老宅，”秦管家摇头，“我怕出问题，当初找到二爷的时候，二爷大学都没上。” 秦修尘一听，眉头拧起，他才刚拍完戏，眉宇间已经有了些许倦色，“不管她怎么样那都是我秦家人，那也是我嫡亲的侄女。找到我二哥这么久了，连他女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眼罩，疲倦的开口：“秦管家，你把二哥女儿的信息给我，我去找她。” 秦管家：“……实际上阿文说小少爷姐姐在京城上学的时候，我查过一点点。” 秦修尘抬眸，询问。 秦管家羞愧的低头：“然后什么都没查到。” 秦修尘错愕。 秦家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但也不是一般家族能比的，查秦陵的姐姐……什么都没查到？ “不会出什么事吧？”秦修尘坐直，他看向上秦管家，“这件事我四哥没有动作？” 秦家四爷心狠手辣，能联合欧阳家吞噬秦家产业，秦修尘这些年也查到一些踪迹，秦汉秋当时失踪，跟秦四爷的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秦管家顿了一下，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我再让人查查。” ** 翌日。 秦苒起得比平日里要早，早上六点她就醒了。 这会儿正坐在饭桌边，刚吃完饭，她昨晚看书看得晚，没睡好，有些困的打了个哈欠。 “你放那儿，我待会儿去学校。”眼眸一抬，就看到程隽拿了她的背包。 程隽掂了掂手里的背包，随口道：“顺路。” “我是去学校。”秦苒喝完牛奶，就跟了上来。 “我正好去医学实验室。”程隽拿了钥匙，靠在门口等秦苒换鞋。 秦苒换好了鞋，跟着他身后去电梯。 程木抱着盆花，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秦苒现在住校，程木要把这盆花送到学校。 一大早，路上的人还没那么多，程隽把车开到了校门口才停下，他走在前面，秦苒拖着步伐跟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 校门里面就是一条大道，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操场，这个时间段还有人在晨跑。 “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去医学实验室看看？”程隽低头看了看左手表上的时间。 七点还没到。 他也知道今天秦苒第一节没课。 这会儿来学校，是去图书馆占位置。 他说亭澜也能看书，她就说分心。 秦苒没兴趣，摆手，“都是福尔马林，不去。” 正是路口，她扯下程隽手里的背包，随意的往身后一甩，头也没回的朝后面扬了扬手：“走了。” 程木抱着花盆赶到程隽身边，“奇怪，秦小姐怎么知道医学实验室都是福尔马林……” ** 图书馆七点准时开门，秦苒拿了学生卡占了位置，又去找了几本书过来。 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就看到手机上的一条微信—— 秦陵像是跟她分享宝贝一样：姐，你想要有个叔叔吗？ 329那是江山邑，言昔他爸爸（一更） 秦苒抬手把书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看—— 【不想。】 她就回了两个字。 对面一直在正在输入状态，就是一直没有消息。 秦苒拿着笔看了一会儿书，好半晌之后，才看到秦陵的回复。 秦陵：哦。 秦苒挑了挑眉，随手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慢悠悠的翻着书。 核工程这边的书大多都是理论性的知识点，复杂繁冗。 秦苒遇到特别专业性的问题，就会记下来待会儿上完课再问教授。 物理系这次拨了好几个实验室的教授下来，也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毕竟去年一开始没有实验室教授的时候，宋律庭就把讲师给问倒了，这样几次之后，给宋律庭上课的一众专业课老师要疯了，然后联名给院长递信，院长才知道这些事，后来还专门给宋律庭几个教授的联系号码。 手机另一头，秦陵把课本装进书包，有气无力的拿着书包下楼。 “小少爷，您不舒服吗？”阿文拿着车钥匙送秦陵去学校，看到他这状态，担心的询问。 “没有。”秦陵摇头，再次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跟着阿文一起下楼梯。 ** 秦家。 秦修尘的经纪人一大早就到了秦家老宅，手里还拿着一份行程表。 “秦影帝，”看到秦修尘出来，经纪人把手里的一份合同给他看，“这是您上次签的一个综艺。” 秦修尘出道这么多年也特别拼，在娱乐圈赚了不少钱，但大部分资金都给了秦管家暂时运转。 电视剧电影都会接。 秦四爷今年压迫本家一脉已经拿到明面上来了，秦管家手底下只剩了三个程序员，秦修尘就接了一档大型真人秀。 以他的咖位，又是第一次接真人秀活动，出场费是天价。 实际上秦修尘现在在娱乐圈的资历并不适合出场真人秀，应该专心钻研电影就好，只是当初也是急需用钱。 谁知道他拍了个电影回来，秦管家莫名其妙就用一个智能系统拿回了被秦四爷吞的分成，秦家本家这一脉渐渐回暖。 因为这些分成，秦管家暂时也不缺钱，只是秦修尘综艺都签了，也不打算毁约。 “放这儿，”秦修尘慢条斯理的拿起一块三明治，“准备一下，我晚上要带小陵出去吃饭。”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诧异，“看来你确实是喜欢那小孩儿。” “投缘。”秦修尘吃完，拿起一块纸巾擦了擦手。 秦管家帮秦修尘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询问了经纪人那是什么真人秀，危不危险。 经纪人就跟秦管家说了一遍。 这档真人秀是国内最热门的真人秀，网络上每一期各大平台总点击过十亿。 秦管家自然也看过，他迟疑了一下，“这真人秀我看过，好像是带家属一起上……” “秦管家，我们公司有很多十八线的素人，如果秦影帝要上的话，这些公司都会安排好。”经纪人知道秦管家担心什么问题，笑着解释。 秦修尘就是混娱乐圈的，外界人都觉得秦修尘家世好高，混的很容易，可只有少数人知道，秦修尘早期被秦四爷打压，事业发展有多困难。 秦管家在初期还帮秦修尘处理过不少事，自然知道娱乐圈的弯弯道道，听秦修尘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要不这次您别找那些素人，让小陵跟你一起？省得节目之后那些素人热度炒个不停。小陵长得那么好看，比那些素人好看多了，观众肯定也喜欢，还能光明正大的带他玩儿。” 听秦管家这么说，秦修尘有些心动。 经纪人看到秦修尘竟然真的在考虑，他有些哭笑不得，“秦影帝，秦管家不知道，您还不懂吗？娱乐圈是个放大镜，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网络暴力您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会影响小孩子发育。” “小陵小，而且还很乖很聪明，怎么可能表现不好、有人不喜欢他？”秦修尘不赞同的看着经纪人。 经纪人就闭嘴没有再说话，怕自己再说，秦修尘当场就去找秦陵了。 要不是从秦修尘二十岁就开始当他的经纪人，他差点儿觉得秦陵是秦修尘的私生子了。 ** 中午。 秦苒上完课就回了寝室，寝室的桌子已经多了一盆花。 “我回来的时候，宿管阿姨送过来的。”南慧瑶侧了侧身，取下耳朵上的耳机，指着那盆花道。 秦苒一看，就是程木早上拿过来的花，应该直接放到了程木那里。 南慧瑶还在打游戏，不过她的卡牌都死光了，就跟秦苒聊天，“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养花。” 秦苒去浴室洗了个脸，“随便浇浇水就行，也不养它。” 放假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秦苒，寝室里也没有其他人，南慧瑶就压低声音，询问：“苒苒，你真要学第二专业，考第一专业？听说京大期中期末考试都很难，不达标慧很麻烦，听学长说尤其是今年特别难。” 语气带着担忧。 显然是把上次冷佩珊的话记在了心里。 “今年特别难？”秦苒的关注点跟南慧瑶不在一个频道上。 南慧瑶放下鼠标，手支着下巴，“辅导员说的，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就只让我们好好听讲。” “哦。”秦苒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南慧瑶看着秦苒，想起来她上午查的课表，“对了，下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小吃街上有一家好吃的店。” 秦苒抬起头靠着椅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可能不行。” “你下午没课，你别骗我！”南慧瑶立马拍出她让人抄的核工程专业的课表。 “不是，我要见一个朋友。”秦苒翘着二郎腿，神情漫不经心。 ** 下午两点。 京大周围一个幽静的下午茶会所。 二楼包厢。 “言哥，汪老大要是知道我擅自带您离开广告拍摄现场来这里，一定会被他打死，演唱会在即，京城到处都是你的粉丝，更别说这大学城。”言昔的小助理是个碎碎念念着，“您要见什么朋友啊？” 言昔把口罩取下，又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拿下来，规整的放在一边。 听着小助理的话，言昔也不回答。 直到门外响了两声敲门声，不急不缓的声音。 言昔“腾”地一下站起来去开门。 小助理瞪眼：“言哥，你别随意开门，要是……” 他话还没说完，言昔已经手速极快的打开了包厢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生，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言昔侧身让她进来，就关了门。 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摘下了头顶黑色的鸭舌帽，露出一张眉眼恣意的脸。 正是秦苒。 看到正脸，小助理瞪大了眼睛，长这么好看？一副大学生的样儿？是大学城的学生？还让言昔专门推了一个公告，千里迢迢来大学城这种危险的地方见她一面？ 各方面一推理，小助理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 他手指颤抖着，不敢当着言昔的面打电话，不敢看两个当事人，怕被灭口，只敢拿出手机给手机上备注的“汪老大”发微信—— 【汪老大，言哥他有地下女朋友！】 汪老大：？ 汪老大就是言昔的经纪人，因为只带言昔一个人，又是公司里的扛把子，底下人包括一些艺人都叫他汪老大。 小助理在娱乐圈混的时间不长，八卦之心燃起，连忙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跟汪老大说了一遍，还把那个“地下女朋友”形容了一，下—— 【你知道言哥拿他演唱会的vip内场门票干嘛吗？他全都给对方了！言哥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汪老大你怎么不说话？！】 好半晌，汪老大才慢吞吞的回了几句话。 汪老大：那不是言昔女朋友。 汪老大：那是江山邑，言昔他爸爸。 汪老大:我继续工作，你看好狗仔。 330查到秦陵姐姐的信息（二更） 汪老大可能还在慢悠悠的喝茶。 打字打得有点儿慢，发的也慢。 后面还让小助理好好招待大神。 小助理捧着手机，还没回过神来，他也跟大部分人一样，是言昔的粉丝。 对于言昔的发家史他也是如数家珍，言昔出道到现在，自然是因为他的第一首单曲在网络上意外走红。 然后被星探挖掘参加选秀，从他出道到现在，一个名字就一直跟他绑定在一起—— 业内认定的神级鬼才编曲江山邑。 连言昔的粉丝都扒过这个江山邑，无数音乐人想要买通言昔身边跟着的工作者，就为了挖言昔的墙角。 也有狗仔团队连续跟了言昔三个月，把他身边的人都扒了一个遍，也没找到江山邑这个人。 对方太过神秘，什么都挖不到。 刚刚汪老大说…… 眼前这长得贼好看、贼年轻的女生就是大神级别的编曲江山邑？！ 难怪狗仔一直找不到，江山邑就算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言昔面前，也没有人会猜到她就是江山邑吧？！?小助理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扣扣—— 外面有人再度敲门，然后就是服务员的声音。 小助理脑子立马回神，在言昔反应之前，把门开了一个小缝，然后接过了服务员手中的托盘。 几块甜品跟蛋糕。 小助理恭恭敬敬的把托盘中的咖啡先端给了秦苒，才往言昔那边走。 恭恭敬敬的，仿佛秦苒是她爸爸。 “大神，你最近很忙？”言昔拿着勺子搅咖啡，看向秦苒。 秦苒收起了门票，随手折了折，就塞进了兜里，“有点。” 小助理看着秦苒就这么把票随手一折…… “难怪，”言昔幽幽地看了秦苒一眼，继续面无表情的，“你还记得欠我的编曲吗？” 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手扶着额头，一开学就开始军训，后来又去了训练基地，给言昔的编曲也是一拖再拖。 “再过两天。”她想了想，有些头疼的回言昔。 秦苒还要去图书馆，跟言昔聊了没几句，就拿着背包离开。 她走后，小助理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苒的方向，结结巴巴的，似乎才回过神来：“言哥，刚、刚刚那、那是江山邑大神？” 他已经开始预想到，娱乐圈要知道这件事，会疯的…… ** 傍晚。 程隽从医学实验室回来，就看到坐在大厅里面的程老爷子。 “爸？”程隽在门口换了鞋，不紧不慢的开口：“找我干嘛？” 程老爷子一脸微笑的看向程隽身后。 后面，程木一张冷脸出现，看到程老爷子，他忙不迭的弯腰，开口：“老爷。” 一看清是程木，程老爷子瞬间收了笑脸，一如既往的威严不苟言笑，眼皮子向下耷拉着，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程木：“……” 程隽神色如常的坐到沙发上，接过程木手上的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靠着沙发，神情懒倦。 “徐家人要从m洲回来了，他们在开发m洲的市场，已经有了成效。”程老爷子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点点头，“哦。” “晚上有家宴，记得回来。”程老爷子被他堵了一口气，直接站起来。 程家每个月都有一次家宴，这一次主要是为了徐家的事情，徐家要是真打开了m洲的市场，这对其他几个家族影响很大，京城格局也会因此发生变化。 程家家宴。 其他人都到的很早，最后还是程隽跟程温如踩着点姗姗而来。 程木跟在两人身后。 程老爷子左边的两个空位是留给程隽跟程温如的。 程木就恭恭敬敬的站在程隽身后。 看到两人，程家其他管事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人齐了，先吃。”程老爷子穿着一身唐装，扫了桌子上的人一眼，然后当先拿起筷子，开口。 “徐家的事情，大少爷知道的最清楚，他上次跟欧阳小姐查过。”程家一位堂主开口。 其他管事闻言都不住点头，“没错……” 桌子上的一行管事都在讨论程饶瀚。 程温如就坐在程隽身侧，她没管程饶瀚的二三事，只是夹了根菜，压低声音，“苒苒还是没跟你一起回来？” 程隽才刚拿起筷子，他笑了笑，气定神闲的低头，回她，“今天你公司的漏洞补上了？” 程温如咬了咬牙，却还是陪笑，转而把手中的肉放到了程隽碗里：“来，弟弟，吃这个，这个你最喜欢吃的。” 这两人自顾聊着。 对面的程饶瀚不由嗤笑一声：“三弟，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朋友，怎么今天没有带回来看看。说起来，二妹最近也一直陪同三弟弟女朋友玩，连跟云光财团的合作案都忘了，不知道这个合作案如何？” 程饶瀚一直跟其他两姐弟不和，在一起就不太平，程老爷子看程饶瀚一眼，有些头疼，“行了。” 程老爷子明显偏帮程温如，不过程饶瀚也不在意，他端起来酒杯喝了一口。 站在程隽身后的程木忽然抬了抬头，面无表情的，“大少爷，您不知道吗？” 程饶瀚看了程木一眼，没想到程木会突然开口，对方跟程隽一样，在程家几乎是隐形人，“什么？” “大小姐昨天就跟云光财团签了协约，是四大家族第一个跟云光财团合作的。”程木声音有些憨憨的。 却给桌子上的人扔了一个惊雷。 这一句话，连一直淡定的程老爷子都没忍住惊讶：“温如，这是真的？” 程温如放下筷子，风淡云轻的开口：“才刚签了协约，本来想等合作稳定之后再告诉您的。” 程饶瀚嘴边的笑容凝固住。 京城几大家族都在盯着云光财团，谁都不敢易动，程饶瀚也不是没有跟云光财团联系过，只是送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半点也没有回应。 程温如最近公司不是都出问题了吗？ 怎么还成功跟云光财团签了约？她怎么做到的？！ 程温如跟程家管事接下来的话程饶瀚已经没有心情听了，脑子几乎要炸掉，他怎么也想不到，程温如究竟有什么能耐能签下这个单子…… 程饶瀚在想这些的时候，程温如也若有所思的看了程木一眼。 找了个机会往后一靠，挑着眉眼笑：“程木，你怎么知道我签了协约？” 她不信秦苒是那么话多的人。 程木低头，“……我猜的。” ** 秦修尘将车停在附中大门边，他这张脸不方便下车，就给秦陵发了他的位置。 然后开了蓝牙耳机。 耳机那头是一道挺沙哑的女声，“秦影帝，我们查到一份资料。” 秦修尘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眼睛已经看到了从校门外出来的秦陵，眉眼略微舒展，他礼貌的开口，“后面的账款我会让财务部打给你，麻烦你把资料发到我邮箱。” 那边的声音依旧挺沙哑的，“好。” 秦修尘掐断了电话，取下耳机，看向车门外。 门外秦陵站在马路对面扫了一眼，秦修尘给他发了信息，他知道秦修尘停的位置车牌号还有车的颜色，一眼就看到了车。 然后拿着背包走到秦修尘车边，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 秦修尘没有带他去饭店，而是去了自己住的公寓。 他住的公寓这片住了不少艺人，隐私性非常强，秦修尘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带着秦陵进去。 “走吧，我跟你爸爸说了，今晚你住我这儿。”秦修尘在玄关处给秦陵拿了一双拖鞋。 又往里面走了两步，“这是你的房间，里面有电脑跟游戏机，你先玩，我去做饭。” 他听秦管家说过，秦陵这孩子有些自闭，又喜欢玩游戏，他花了一天时间特地让人整理了房间，还买了不少绝版游戏机。 去厨房把汤的火关小了一些，又把鸡翅腌制好。 秦陵的门没关，他看了一眼，对方正戴着耳机拿着手柄玩游戏，身侧放了一叠游戏碟片。 秦修尘笑了笑，站在门口看一会儿，然后想起来了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登陆上邮件。 这是他今天让人查的秦陵姐姐的信息。 331见面（三更） 在娱乐圈打拼这么多年，秦修尘也有自己的工作室跟人脉。 秦管家说他查不到，秦修尘就自己动手查这件事。 外面的汤还在煮着，秦修尘直接点开最上面的一封邮件。 附件大概有100k的文档内容，秦修尘下载下来，大略扫了一眼，他记性好，拍戏的时候几乎都不用太过于记台词。 这份资料虽然很长，但是他一目十行，不到十分钟就看完了。 最底下，还有几张照片。 秦修尘看完不由捏了一下眉心。 挺忧心的。 看到秦陵这样，秦修尘对秦汉秋的两个女儿期待还挺大的，没想到会收到这样一份内容。 外面有人敲门，秦修尘放下鼠标，“进来。” “秦影帝，你的汤炖多长时间了？”经纪人拿着围裙进来。 “下午炖的，再等二十分钟就能关火。”秦修尘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一根烟。 经纪人看他的样子，诧异，“出什么事了？有人捆绑你还是秦四爷那边出幺蛾子了？” “都不是，我查了点资料。”秦修尘直接把笔记本电脑转了个边，转到经纪人对面，“你看看。” 经纪人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眯眼看过去，“秦语？” 他看得速度比秦修尘慢，但看到一半就开始皱眉，“不行，修尘，你听我说，这个人不能认回来。” 这份资料赫然是秦语的资料。 每一页的扉页都有129的标志，经纪人跟秦修尘认识这么多年，也知道秦修尘的门路。 出手129的，一定没假。 里面的事情写得很详尽，包括秦语去林家之后没有看过秦汉秋，每次在学校避开学校其他人…… 还顺带写了点宁晴的资料…… “我知道。”秦修尘弹了弹烟灰，“小陵好像很喜欢她。” 如果没有秦陵，就算秦家大张旗鼓的把秦语接回来，秦修尘也不带看一眼的。 “看你的想法，”经纪人啧了一声，“这个秦语一旦认回来，肯定作妖。” “我待会儿再问问小陵。”秦修尘淡淡一笑，然后把烟头碾灭，他不太信秦陵会这么喜欢那个秦语，倒是记得秦管家说过有两个女儿。 今天在车上他倒也问过秦陵。 只是一提起姐姐，秦陵就闭嘴，一句话也不说，低头玩着游戏机。 ** 京大，女生宿舍。 秦苒晚上也没去图书馆，洗完澡之后就坐到位置上，拿出来一叠空白的纸。 拿着笔在纸上写下来一行音符。 言昔的曲风多变，去年主要是走民族抒情风，今年偏摇滚。 是个大突破，秦苒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多灵感，毁了一张又一张的纸。 “苒苒，你还学过音乐？”旁边桌子上的南慧瑶本来要喊秦苒一起打游戏，看到秦苒在纸上画着音符，不由收回了目光。 耳机里，是自动化一班男生的声音，“怎么样，南慧瑶，秦苒打游戏吗？” “不打。”南慧瑶收回了目光，幽幽的开口。 一班男生一愣，“她还在看书？” “那倒也没有，”南慧瑶选了卡牌，“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她在写简谱。” 秦苒写了一会儿，都不太合心意。 她放了笔，正巧此时，放在桌子上的微信视频声音响起。 是何晨。 秦苒想了想，拿着耳机去了阳台，接起来。 “我今天接了单生意。”视频上，何晨从冰箱拿了罐啤酒，走到沙发上，单手拉开。 秦苒靠着阳台，把另一边的耳机也戴上，闻言，挑眉：“跟我有关？” “差不多，”何晨开口，“主要是查秦汉秋的子女，我也是查了之后，才发现跟你还有关系，就把你的消息抹掉了，剩了一个秦语。” 不过何晨也没查出来秦苒的大概内容，她也是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秦语是秦苒的妹妹。 何晨这么说，秦苒大概就明白是谁的人了。 她半坐到阳台上，嘴里咬着跟她在花上摘下来的叶子，声音不咸不淡，“继续。” “下单人是秦修尘，”何晨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啤酒，“我之前做狗仔的时候他帮过我一次，是秦家人。这个麻烦要我跟老大帮你解决掉？” “不用。”秦苒笑了笑，她伸手一撑，从阳台上跳下来，吐出嘴里的叶子，夜色下，眉眼浸染得有些亮眼的、分明的邪气，“我来就行。” “了解，”何晨也不担心，她把喝完的啤酒罐子捏瘪，随手往后一扔，“哐当”一声直接扔到了垃圾桶，“我挂了。” ** 翌日。 秦苒一早就接到了秦陵的电话。 “怎么了？”秦苒拿着背包，去图书馆占位置。 手机那头，秦陵坐在马桶上，小声开口，“姐姐，我可以跟叔叔一起参加综艺吗？叔叔说很好玩。” 秦苒了解，秦陵说的叔叔应该是秦修尘，昨晚何晨说的那个人。 这还是秦陵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喜爱。 “好玩？”秦苒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桌子，把背包往桌子上一扔，靠着椅背，把玩着耳机线。 “我也不知道，所以问姐姐。”秦陵小声开口。 秦苒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课本跟笔记本：“你爸呢？跟他商量。” “不能找我爸，”秦陵看了眼关着的门，压低声音，“容易被套话。” 总得来说，秦陵不信秦汉秋的智商。 秦苒笑了笑，似乎挺开心的，“你说的不错，这样吧，你跟你叔叔晚上有时间吗？” 秦陵一愣，“……姐姐？” “我跟他谈谈综艺节目的事儿。”秦苒看了一眼陆续进来的学生，“我先挂了。” 手机那头，秦陵不太相信的低头看了看手机。 好半晌，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姐姐，你要见叔叔了？】 图书馆，秦苒去书架边转了一圈，找了两本书过来，看到秦陵的消息，她十分嫌弃的回了一个字—— 【嗯。】 ** 秦苒今天满课，晚上五点半的时候下最后一节课。 这个时间段学校门外的人不多。 秦苒也没回寝室换衣服。 直接拿着背包往外面走，学校门边很好打车，秦苒看了下秦陵发的地址，就打了辆车，最后停在了一个幽静的酒楼边。 不远处。 程金正跟人说话，就看到身侧的程隽脚步顿了顿，似乎在看什么地方。 “隽爷？”程金也停下来，朝那个方向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程隽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轻哼一声，眉眼垂着，似乎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走吧。” 程金点点头，继续汇报着工作上的事情。 程隽漫不经心的听着，他嘴里咬着烟，也没点上，只是拿出手机，骨节分明的手在屏幕上按了按，好半晌之后，才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干嘛？】 ** 楼上，酒楼包厢。 秦陵戴着耳机玩游戏，经纪人刚刚才知道晚上是要见谁，不由低下头，小声询问秦修尘：“秦影帝，你太冲动了，那个秦语一看就心机不浅，她要是知道您是她的叔叔，热度肯定蹭个不停。” 不会对秦修尘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会恶心人。 经纪人昨晚把秦修尘给他的资料看了一遍，秦语这种人，娱乐圈多的是。 秦汉秋还是个搬砖的工人，也没见过秦语做什么，只住在林家，似乎忘了他还有一个父亲。 当然秦语这种人现实中很常见，跟她妈妈一个样。 “她到时候也要进娱乐圈麻烦就大了。”经纪人啧了一声，秦修尘没什么黑点，在这之后唯一的黑点可能就是秦语了。 秦修尘给经纪人倒了一杯酒，举止有度，斯文淡雅，“不急，也许比你想象中要好。” 秦修尘看了秦陵一眼，略微沉吟。 经纪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秦修尘一眼，看他着样儿，点点头，也不再劝说，“那你要做好被蹭热度的准备。” 他也要准备好以后的公关内容。 就是这时候，秦陵摘下耳机，站起来，“我姐姐来了！” 332此姐姐非彼姐姐（一更） 秦修尘跟经纪人也看向秦陵。 “到哪儿了？”秦修尘站起来，低头。 秦陵把耳机收好，目光看向门外，微微发亮：“楼下。”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姐姐。 “别急，”秦修尘哂笑，“马上就能到。” 经纪人看了眼门外，眉头微不可见的拧起来。 他看到的资料只有秦语，所以秦陵说他姐姐要来的时候，经纪人只想到了秦语，头有些疼。 门被敲了三声。 这会儿劝秦修尘也来不及了，经纪人就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开门。 经纪人是跟着秦修尘一路打拼到现在的，而秦修尘又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工作室也开始签新人。 经纪人也在物色有潜力的新人，所以看到的人的时候，总是先看这个人的外形、气质、特色。 昨晚他见过秦语的照片，小家碧玉型，放在娱乐圈也可圈可点，但比起秦修尘还有点差距。 娱乐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人，秦语那张脸放到娱乐圈中，连个水花都起不来。 再加上对秦语资料的态度，经纪人怀着复杂的心态来开门，“秦……” 他抬头，刚想说话，看到秦苒那张脸之后，后面还没说出口的话瞬间就被吞入了腹中。 门口的站着的不是秦语，而是一个高挑的女生，长发过肩，随意披散，皮肤雪白，杏眼微低，听到声音，她似乎抬了抬眉，微薄的唇漫不经心的勾着弧度。 莫名其妙的有点儿邪气儿。 经纪人用自己专业的目光看着秦苒，或许因为差别太大，他没敢把眼前这人跟秦苒的姐姐联系起来，只愣愣的开口：“您找谁？” 秦苒看了眼手机上刚收到的消息，也没立马回，只挑眉：“秦苒，找秦陵。” 十分的言简意赅。 “哦，请进。”经纪人连忙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心里却还是懵逼的，来的不是秦语吗？秦苒是谁？ “姐姐。”秦陵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去拉秦苒的袖子。 秦苒瞥他一眼，“坐好。” 秦陵立马收了手，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先是对秦苒介绍秦修尘，“姐，这是我叔叔。” 然后又偏头，下巴稍抬：“叔叔，这是我姐姐，秦苒。” 秦修尘昨晚收到资料的时候，心中大概就有了些猜想，尽管预料到，可看到秦苒本人还是非常意外。 从秦陵的语气中，秦修尘就感觉到秦苒对他的态度，他看了眼秦陵，轻声笑了笑，“秦修尘，小陵的叔叔，小陵说，你是来跟我讨论小陵区综艺节目的问题？” 秦苒坐好，就先给程隽回了条信息。 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秦苒态度秦陵看不出来，但最少没拍桌就走。 秦陵低头，喝了一口饮料。 带秦陵上综艺是秦修尘刚决定的，合同什么的自然没有打出来，不过有电子版的，他让经纪人把电子版的合同拿给秦苒看。 经纪人拿出手机，翻到合同，点开递给秦苒。 秦苒接过来翻了翻。 合同一共十二页。 她总共翻了一分钟多一点，就还给了经纪人。 经纪人一愣：“看完了？” “嗯，”秦苒面前摆着一杯饮料，还有一杯白开水，她顺手拿起白开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杯壁，“荒岛？没危险？” 秦修尘略微眯眼，想了想，“只是说大概可能会有，节目播了三期，只有一期是在荒岛，基本上都是在风景区体验生活，会有医生跟直升机随时待命。” 秦苒手撑着下巴，又陆续询问了几个问题。 都是合同上提过的十分明显的问题。 经纪人在一边听着，越听越觉得疑惑，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果然在合同里面找到了秦苒刚刚问的一列问题。 他抬头看了一眼秦苒，十分惊讶，她以为秦苒就是随便翻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认真看了。 “节目组挑战多，小陵聪明，带他去我也沾光。”秦修尘伸手，给秦陵加了杯饮料。 秦苒主要来不是听合同的。 玩综艺节目的这么多，总不至于让嘉宾陷入危险，主要就是看看秦修尘这个人，没什么问题，对秦陵也真的照顾。 比秦汉秋靠谱。 秦苒具体了解过，就没多话。 “姐，你……”秦陵早就吃完，见秦苒放下了筷子，就让她看个游戏。 秦苒头也没抬，“不会，不知道。” 秦陵低了眉眼，挺惨的：“……哦。” 站在一边的经纪人连忙开口：“小陵，什么游戏，我帮你。” 秦陵就把手机递给经纪人，手机页面上游戏进度到一半。 经纪人没把小孩子的游戏当回事儿，点了重新开始—— “啪”——游戏人物死了。 他一愣，再度重新开始—— “啪”——游戏人物死了。 …… 如此循环几遍之后，经纪人默默把手机还给了秦陵。 秦陵丝毫不意外的接过来。 一行人饭吃的差不多了，秦苒看了下时间，要回去。 秦修尘也放了筷子，跟她一起下楼：“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这会儿也七点多，将近八点。 秦修尘不知道秦苒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她住哪儿，只大概听秦管家提过对方好像在大学城，是个大学生。 这个点了，秦修尘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回去。 “不用，”秦苒下了楼，站在路口边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车，“有人等我。” 她把手机塞回兜里，然后朝斜对面走。 朝背后挥了挥手。 秦修尘站在原地，看着秦苒上了车，车又开走后，他才收回了目光。 他身侧的经纪人多看了眼车牌号，本来想要记下来，免得秦苒路上出什么危险，可念着念着就觉得不对劲，这车牌号…… 也太嚣张了点吧？ 秦修尘又给秦汉秋打了个电话，今晚秦陵依旧住他这边。 等回去之后，经纪人才敢问出口，“秦影帝，那个秦苒怎么回事？” “我二哥有两个女儿，”秦影帝拿着杯子，去倒了杯柠檬水，他清了清嗓子，靠着饮水机笑：“我只查到了秦语，小陵说的不是秦语。” ** 嚣张的车内，秦苒坐在后座，前面是程金开车。 秦苒单手托着腮，胳膊肘支在车窗上，她看着前面开车的程金，“怎么是你，程木呢？” “我今天陪隽爷出来谈生意，程木去见林同学了。”程金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恭敬的回答。 秦苒算算日子，程木见的应该是林思然，她手敲了敲车窗，偏头看身侧的程隽，“什么时候去的？我也有事找林思然。” “刚走，”程隽终于睁了眼，瞥她一眼，语气幽幽:“现在去还来得及。” 程金会意，红灯，他打开手机，又开了蓝牙，拨通了程木的电话，询问他地址。 程木回了一串地址，靠近京大。 开车过去要一个小时。 这会儿人不多，也不是节假日，路上不算太堵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停在了一个路口前。 程木也刚刚才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 “隽爷，秦小姐。”看到程隽跟秦苒从后座下来，程木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程金朝四周看了一眼，没看待到人，“林同学还没来吗？” “快了。”程木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这里是他每次跟林思然交易的地点。 不到两分钟，一辆面包车朝这边慢慢开过来，然后停下。 林思然抱着一个花盆从副驾驶下来，她把花盆递给程木，就跑到秦苒那边，小声开口：“苒苒！你怎么不说你也要来！” 秦苒没来得及回她，林思然忽然一拍脑门:“对了，我们家咪咪今天也来了！” 秦苒双手环胸，抬抬下巴，“让我看看。” 林思然拉开面包车后座的门。 林父拔了车钥匙，从驾驶座上下来，不由叮嘱：“思然，你小心点，这里人多，别吓到人。” 程木想起了林思然家那只非常惨的猫，同情的朝林思然的方向看过去。 333颜狗！秦汉秋那边的监控（二更） 林思然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绳子，从秦苒这边看过去，能看到绳子有些粗，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站在秦苒身边的程木错愕的看着绳子，“这么粗的绳子？” 一只猫有必要？ “咪咪，下来！”林思然吹了一声口号，后座猛地跳出来一道巨大的黑影。 程木跟程金都感觉到危险的信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程隽眯了眯眼，他伸手抓住秦苒，往旁边让了让。 咪咪似乎感觉到了程隽的目光，没敢扑过来。 “咪咪，坐好！”林思然清喝一声。 跃在半空中的黑影停下，然后威风凛凛的坐在林思然前面。 “这就是咪咪？”程木面无表情地看了林思然跟她身边的咪咪一眼。 林思然拍拍咪咪的头，笑眯眯的，“是啊，有什么不对？” 程木：“……” 不是不对，你叫一只狗咪咪就算了，为什么把一只一米高的藏獒叫这么猫的名字？！ 坐在林思然身边的，赫然就是一只藏獒，将近一米，纯黑色的鬃毛搭在身上，隐隐反射着冷光，叫声很闷，头形酷似狮子，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还微微带着金色。 劲爪柔毳，回风飒雪。 又凶又猛。 旁边路过的人恨不得距离它一千米以外。 “苒苒，咪咪怎么样？”林思然跟秦苒讨论了一下啊。 秦苒摸着下巴，慢吞吞的点头，“还行，养得挺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了随意折起来的门票，直接塞到林思然的口袋里。 “啥玩意儿？”林思然在口袋里掏了掏。 秦苒头疼，朝她摆手，“走了。” 程金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他看着程木，压低声音：“秦小姐的朋友，都、都这样吗？” 程木接过来林父递给他的花盆。 闻言，默默看了程金一眼—— 兄弟，你见过厮杀到一半突然乖乖去烤肉的佣兵吗？ 程木拍了拍成程金的肩膀，把花小心翼翼的搬上了车的后备箱。 ** 跟林思然一行人说了一声，秦苒就回到了车上。 “秦小姐，您要去哪儿？”驾驶座上，程金拧了车钥匙。 秦苒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回亭澜。” 大一虽然有回宿舍的规定，但对于秦苒来说，有等于没有，江院长对她十分宽松。 程隽坐在一边，唇微微抿着，半侧着头看秦苒的方向，一手撑着脑子，一手把玩着手机，有些漫不经心。 手机屏幕上还是对话的页面—— 【干嘛？】 —— 【见个人。】 若是这样就算了，程隽往下面翻了下，秦苒发了这句之后，还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长得比电视上帅。】 颜！狗！ 程隽想了半晌，又从兜里摸出了一烟，这次还是没有点上，只是用牙齿慢慢磨着。 到了亭澜。 程金在大门口停了车，程隽跟秦苒下车，程金则是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秦苒不紧不慢的垂着脑门跟程隽身后。 脑子里在想秦家的事儿。 程隽按了电梯的按钮，电梯刚上21楼，下来还有段时间，他就侧身看了秦苒一眼，清了清嗓子，“谁啊？” 秦苒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往墙上靠了靠，“什么？” “那个很……”程隽瞥了她一眼，懒懒道，“你说长得很帅的人。” 电梯“叮”的一声下来。 两人进去，秦苒拿着手机，不太在意的回，“秦修尘，大明星。” 秦修尘？ 程隽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什么，他低头看了看秦苒，眼神低敛着，半晌后，忽然低低地笑出声。 背靠着电梯左侧。 秦修尘…… 虽然没有查，程隽也从秦汉秋最近的一些话中能猜出来，秦汉秋应该就是秦家早些年丢的那个孩子。 秦苒还不知道程隽心情起起伏伏像是过山车。 她只是拿出来手机翻着游戏。 打开了录屏功能，还没从隐藏软件中拖出来秦陵晚上给她的游戏，手机顶端一个电话就忽然出现。 是一年多没有见面的徐校长。 叮—— 电梯门打开。 秦苒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接起来，程隽拎着黑色的背包跟在她身后。 m洲，徐校长刚上飞机，他戴着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极其锋锐，电话接通，他笑了一下，看着飞机窗外的m洲，声音缓和，“苒苒，我八个小时后到京城。” ** 与此同时。 秦修尘家。 “六爷，我查到二爷的女儿了。”秦管家拿着一份资料进来，表情有异。 之前找回秦汉秋的时候，秦管家没打算再找另外两个女儿，前两天秦修尘提醒他才开始查。 秦修尘接过来，诧异：“你查到了？” 秦管家把查到的信息给秦修尘看，忍不住开口：“二爷的女儿在京大，走的是艺术系，比我想象中要好太多。” 秦管家把资料打印出来了，他查到的东西不是特别细，就一张纸。 上面是秦语的照片，还有大概介绍，是秦语的现状。 没秦修尘的那么详细。 秦修尘随意的扫了一眼，就把秦管家的资料扔到了桌子上，往沙发上靠了靠，眸底意味不明。 他在想秦苒的事情。 对于秦语，看完129的资料后，秦修尘就对她喜欢不起来。 至于秦苒…… 虽然对方话不多，信息不多，秦修尘甚至都不知道秦苒是干什么的，但莫名其妙的，自有一种亲近之感。 可能是因为秦陵很喜欢那个姐姐。 “六爷，怎么样？”秦管家摸不清秦修尘的意思，他下意识的压低声音：“要派人去接她吗？” 秦管家等信息网没有秦修尘的强大，这么多年，秦家大部分的势力都被秦家四爷跟欧阳家吞噬了，秦管家短短时间内只能查个秦语的大概。 秦陵的房门打开，他穿着小拖鞋，出来拿杯子接水。 “这件事暂时搁下，”秦修尘站起来，没提秦语的事情，而是走到秦陵身边，帮他接了一杯温水，“总部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听说你们抢了总部的一个工程？” “没找到人，我让阿文拿了监控，他还在看那三天的监控。”说到这里，秦管家皱了眉头。 秦陵接过秦修尘递给他的水，听到秦管家说这个的时候，他眉目闪了闪。 “谢谢。”他低声跟秦修尘说了一句，然后进了房间。 房间内，秦修尘给他装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是游戏的投屏，他没有立马拿出来手柄，而是从床上拿起来电脑。 打开编辑器，输入一行代码，刚输入“enter”键就被防火墙弹出来。 秦陵手撑着下巴，将电脑搁在腿上，疑惑的看着编辑器的页面。 好半晌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把电脑放在一边，又慢慢吞吞的去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点开微信，找出秦苒的头像，发了一句话过去—— 【秦管家在看中秋三天电梯的监控。】 ** 门外，经纪人拿着综艺节目的合同进来，“秦影帝，小陵的合同好了，你替他签吗？” “你们确定带小少爷去上综艺？”秦管家有点儿惊讶。 昨天早上经纪人还反驳来着，这会儿合同就拟好了？ “嗯，下个月底进组。”秦修尘走过来，扫了合同一眼，然后拿着黑笔在最后一面签下了名字。 “要多长时间？”秦管家忽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小少爷还要上学。” “我问过小陵。”秦修尘不担心。 秦管家点点头，秦修尘都安排好了，他也就不多参与，今天来主要是说秦语的事情，拿着资料站起来，“二爷说他有两个女儿，还有一个我找不到，听二爷说过，没跟二爷的前期过，就跟着她外婆，不知道怎么样……” 毕竟第一次找到秦汉秋的时候，秦汉秋的处境太糟糕了，竟然在工地搬砖…… 今天查到秦语的资料，让秦管家稍微安慰了一些，比想象中的糟糕好太多。 至于二爷的另一个女儿，秦管家不知道对方什么样儿，比之秦语又如何…… 334徐校长回来！苒姐继续见朋友（三更） “对了，”听秦管家说到这句，秦修尘打了个响指，他朝经纪人抬了抬下巴，“你把我书房的文件拿过来。” 经纪人知道秦修尘说的是什么资料，把秦修尘早上打印出来的秦语的资料拿给了秦管家。 等秦管家出门之后，经纪人才看向秦修尘。 秦修尘揉了揉眉心，“有什么，说。” “你侄女有进娱乐圈的想法吗？”经纪人走到秦修尘身边，“你看她那张脸，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正好你工作室要签新人，有什么比把你侄女放在你眼皮子底下更好的？” 经纪人说的侄女，自然是秦苒。 “以你在娱乐圈的地位，手里的资源大把，她也不会被拉去乱七八糟的酒席，有你罩着，从此之后，你们俩一男一女，横扫国内娱乐圈……” 经纪人说着都能畅想到那样的场面了，面色激动的通红，伸手一拍桌子。 秦修尘手指敲着沙发，瞥了经纪人一眼，“看情况吧，你要能说动她进娱乐圈什么都好说。” 他就是觉得……秦苒不像是会进娱乐圈的人。 就她那样的长相，不会没有星探找她。 而且…… 秦修尘想起来晚上看到的车子…… 经纪人面色一喜，他站起来，“那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 秦修尘只留了秦苒的电话，没给经纪人，只是淡淡开口，“你去找小陵要。” 他拿出来手机，点着手机上存着的秦苒的号码，看了好半晌，然后打开微信，在添加通讯录好友上翻了翻，很快就翻到秦苒的号码，点开来一看，头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他在验证消息上工工整整的填了三个字—— 【秦修尘。】 ** 秦管家这会儿已经回到了秦家老宅。 这会儿在他的房间看资料。 门外，阿文敲门。 秦管家放下了老花镜，沉声开口：“进来。” “秦管家，”阿文走到秦管家身侧，看到他桌子上摆着的文件，眸光一凛，几乎破声，“129的资料？您怎么会有？” 秦修尘打出来的资料页面，右下角是一个129的形状，这是129的标徽。 阿文在秦家呆了这么久，京城的几个势力他怎么会不知道？ 去年之前，秦家分裂还没这么严重，本家这一脉还有十几个程序员，最近一年，秦四爷这么短时间内能把秦家一一击破，其中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欧阳薇是129内部的人，找出了不少秦家的内部资料，秦四爷又是个不择手段的人，秦家本家这一脉没落也在情理之中。 129也是新兴势力，四大家族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吞并。 但不说其他人，光是一个孤狼，一个巨鳄，就让所有势力望之却步，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六爷给我的资料，秦语的。”秦管家放下了资料。 阿文见秦管家面色有异，不由抬眸：“资料是有什么问题？” 秦管家嗤笑一声，“眼高手低，几乎单方跟二爷解除父女关系，既然她解除了，就随她解除吧，不用管她。” 阿文点点头，他看着秦管家手边摆着的资料，想起来他找秦管家的事，“二爷的房间的监控我看了。” “怎么样？”秦管家手撑着桌子上站起来。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阿文不知道怎么说，面色有些古怪。 秦管家放下手边的事，跟着阿文去阿海那里看了一下。 视频是阿海在处理。 看到秦管家过来，阿海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打开了视频监控的一段录像。总共两分钟。 秦管家看完，注意到里面来来去去的一些人。 “是哪个？”他看向阿海。 阿海默了一下，然后低头，伸手指了指监控上的时间，“您再看看。” 监控视频上方是显示着的时间。 秦管家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中秋节那天上午十一点两分钟被跳过了，晚上八点的两分钟时间也跳过了。 “我拿回来的时候，总视频时长是36个小时，就在刚刚，突然少了四分钟，”阿海神色莫测的看着电脑，“秦管家，有人当着我的面，黑了我的电脑，还删了一段视频，我还没有发现。” 阿海虽然不是专业黑客，但也是秦氏的高级程序员，黑客程度不能跟大师级别的相比，但也比一般人强太多，他的电脑都是自己加的防火墙。 有人篡改了他防火墙的数据，还趁机删了一段视频，能做这样的…… “秦管家，对方应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黑客，”阿海抬起脸，预期激动：“如果ta能帮我们……” 秦管家坐在他对面，“可……二爷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秦管家想不明白，不是他看不起秦汉秋，只是秦汉秋的生活环境，不太像是会认识这种黑客的人，秦管家突然发现谜底太多，他有些头疼。 ** 翌日。 京大，路口。 秦语抱着一堆书下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站在路口的徐摇光。 她一愣。 自从高考后到现在，她就没有再见过徐摇光，徐摇光也没有找过她，两人几乎就失去了联系。 来京大之后秦语也没听说过徐摇光的消息，她才知道徐摇光不在京大。 她抱着书站在原地想了会儿，才走到徐摇光对面，“徐少，你怎么在这里？” 若还是一个月前，秦语可能不会对徐摇光这么热情，只是现在…… 她微微抿唇。 徐摇光两手插兜，看着人群，听到秦语的声音，他顿了顿，然后微微颔首，“在等乔声。” “对了，你高考志愿填了哪儿？”秦语点头。 “没填大学，”徐摇光已经看到乔声了，就朝他挥了挥手，他淡生开口，语气清冽：“我爷爷没让我继续读。” “不念大学？”秦语脸色由些崩，她抬头看了一眼徐摇光，脸上勉强的笑：“徐少，你骗我吧？” 他不上大学要干嘛？ “确实不读书了。”乔声就几步远了，徐摇光看了秦语一眼，“我们出去吃饭，你一起吗？” 秦语有点怕乔声，尤其秦苒的那件事之后，她摇头，“不了。” 徐摇光也没多说，他眉眼挺一直都冷淡的，几个月不见，似乎又变了很多。 等他走后，秦语同专业的同学才走过来，询问她刚刚那男生是谁，“长得好帅啊，能比得上宋校草了，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不是我们学校的，”秦语笑了笑，那件事发生后，她就跟辅导员说换了寝室，“他高考纯文化课732分，国家卷第二名。” 周围全是惊叹的声音，秦语却是看了看徐摇光的背影，微微抿唇。 她不知道乔声会不会把网上的事情告诉徐摇光…… ** 秦苒寝室。 她今天换了一盆花，南慧瑶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秦苒戴着耳机在写些她不太懂的谱子，南慧瑶写完了教授布置下来的课程，就开了电脑，询问班级群里的人有没有人一起打游戏。 不多时，很少回寝室的冷佩珊从外面回来。 她把包包放到自己的桌子上，然后看向南慧瑶跟杨怡，“你们知道你们物理系明天有一个演讲吗？” 南慧瑶放下按着键盘的手，眼前一亮，“你是说宋校草的吗？我当然知道，”然后叹息，“但是我抢不到票。” 京大演讲会所就那么大，物理系都不够坐。 若是其他人就算了，偏偏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宋律庭，别说物理系，连英语系的人都疯狂点抢票。 到最后，本来是为了物理系新生，偏偏一群新生抢不过老油条。 物理系大二大三大四，其他专业的学生，到最后，物理系新生却成为了最惨的新生。 票寥寥可数。 让南慧瑶简直看到了饭圈的恐怖。 “我这里有票，也是一个学长给我的，你们要去看吗？”冷佩珊拿出了兜里的两张票，递给南慧瑶。 南慧瑶接过票，眼前一亮，“这你都能拿到？！” “因为我那个学长刚好认识宋学长。”冷佩珊淡笑。 “你竟然认识宋律庭？”南慧瑶脚一蹬，“有见过他本人吗？” 冷佩珊坐到椅子上，把票递给了南慧瑶，然后看了秦苒一眼，对方依旧戴着耳机，似乎没听见一般，“见过一面，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们去看看。” 秦苒手机在放歌，耳机是特制的，外面的声音她听不到。 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她看了看，也没接，直接挂断，然后起身。 南慧瑶看了看她，“等等，苒苒，你是去吃饭吗，一起！” 她拿着饭卡跟上。 秦苒看了她一眼，手机一握：“是去吃饭，不过还有几个朋友。” “谁啊？” 335好戏开场（一更） 南慧瑶跟着秦苒下楼，听到她要见朋友，脚步就慢下来。 她跟秦苒是熟，但到底不认识她朋友，不好意思去。 “要不我自己……”南慧瑶张了张嘴。 秦苒挑眉，“有两个是校友，走吧，就在食堂。” “你朋友他们有几个人？”南慧瑶就跟在秦苒身后。 “三个。”秦苒停在八食堂一楼自动贩卖机，抛了几个硬币进去，拿出来两罐可乐。 竟然三个都考到了京大？ 南慧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秦苒，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 秦苒把一罐可乐扔给了南慧瑶，一手拿着手机，也没把手机塞回兜里，直接单手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南慧瑶捧着可乐，跟在秦苒身后，走到三楼。 八食堂一楼二楼打饭打菜，三楼单点，人均要比一二楼贵很多。 现在五点，还没到一般下午的下课时间，三楼人不多，遥遥看过去，只有寥寥几桌人。 南慧瑶张望了一下，“你朋友们呢？” 秦苒吊儿郎当的晃着手里每喝完的一罐可乐，朝最里面考窗户的边的桌子抬抬下巴，“那儿。” 南慧瑶近视，但度数不高，能看清那边有两道人影。 没走两分钟就到了桌子边。 “苒姐，你又掐点。”魏子杭嘴里叼着根烟，也不敢点上，他双手环胸，靠着椅背。 他身上没有魏大师沉淀的气质，俊秀里透着股不羁的浪荡。 坐在他对面的潘明月跟他就是两个极端。 “你好，”看到秦苒身后跟着的南慧瑶，魏子杭手压到桌子上，“我是魏子杭，对面学校的。” 秦苒坐到铁质的椅子上，“室友，南慧瑶。” 三个人互相介绍了一波。 南慧瑶回过神来，她坐到秦苒身边，稍稍吐出一口气，果然是秦苒的朋友，颜值一个个也太高了点。 能跟秦苒这种臭脾气相处的，都能跟魏子杭他们合得来，就是潘明月话少，多是魏子杭跟南慧瑶说话。 秦苒就靠在一边喝可乐。 “苒苒说你们有三个人……”南慧瑶往旁边扫了一圈，想起来秦苒说有三个人。 “宋大哥去点菜了，京大他比我们熟，”魏子杭放下烟，朝南慧瑶身后招了招手，“来了。” 南慧瑶下意识的回了回头。 魏子杭在a大人气高，但毕竟不是本校人，南慧瑶又是新生，知道的不多。 潘明月向来就是图书馆寝室教室，在京大这方广阔的天地，她没有在衡川一中那么逆天，只在本院系稍微出名一点。 但宋律庭不一样，他的知名度从今天被抢空的票就能看出来。 京大第一个大一下学期初期就能进实验室的第一人，现在学校贴吧还有着他的光辉事件。 进大学这么多天，南慧瑶终于知道实验室相当于什么存在—— 京大的学生想要进实验室，就跟一个普通高中的学生去考京大，难度大概也差不多。 除了期中期末考试要达标，还有另外的考核。 贴吧里曾经泄漏过考核的题目，南慧瑶简直叹为观止，果然实验室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存在。 而宋律庭…… 不仅仅是对于南慧瑶对于整个京大的学生都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京大无可厚非的风云人物，比一百个校花榜单都要热门。 宋律庭也就今年仅实验室的消息彻底炸了学长学姐们，一举成名，大一上学期他深居简出除了物理系的学生，知道他的人不多。 所以，当看到宋律庭拿着一个托盘过来的时候，南慧瑶有些玄幻的坐在了凳子上。 “我是宋律庭，大二物理系的。”宋律庭坐到魏子杭身边，把盘子里的碗筷拿出来，神色自若的开口。 又把托盘递给魏子杭，让他去拿剩下的菜。 南慧瑶僵硬的应了一声，僵硬的拿着筷子，又僵硬着的拉开可乐的拉环。 秦苒就在一边替南慧瑶回：“她可能是你的粉丝，刚刚在寝室拿到了你的两张票，开心的像个疯子。” 宋律庭笑了笑，“外面的票基本上都是后台站票。” 魏子杭把菜一一端上来。 “我来跟你说期中考试的问题。”宋律庭抬头看向秦苒，十分清醒的开口。 秦苒不太在意，“什么？” “别骚操作，”宋律庭镇定自若的拿起筷子，看她一眼，“我是说福尔摩斯密码。” “期末考试也一样。” 顿了顿，宋律庭再度开口，“或许等不到期末。” “你不说我也不会，我答应过江院长好好考，”秦苒伸手弹了弹滑到眼边的碎发，不紧不慢，“不过期中考试……很重要？” 实验室的规则秦苒还没太了解，她一直把重心都放在了核工程课本上。 “重要，物理系选人去参加实验室的考核根据专业成绩来选，现在实验室分派系化严重，在下一度资源分配前，周校长很可能会把你提前放到实验室，今年的考核，他应该帮你报了名。”宋律庭看向窗外跳跃的阳光，正了神色。 他稍微一琢磨就能猜出来周校长的想法。 秦苒手支着下巴，“怎么说？” “三大实验室，医学实验室在京大，物理实验室在京大跟a大的交界处，it实验室在a大，”宋律庭视线转回，“实验室里不仅仅是京大的人，还有a大，当然其他魔都的势力基本上被京大跟a大同化了，两个高校也在争研究院的名额，他要是报了名，第一轮筛选就是你的期中考试。” 秦苒点点头，手上转着筷子：“我知道了。” 宋律庭就随便提一句，完全不知道，秦苒十分重视他说的“重要”，以至于她比高考还要重视期中考试。 几个人许久没见，吃完饭又坐在这边聊了很久，直到五点半下课，人渐渐多了才散开。 秦苒带着南慧瑶回寝室，一路上南慧瑶没说话。 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你怎么了？”到了寝室，杨怡询问。 南慧瑶看着桌子上的两张宋律庭演讲门票，抬起头：“啊，没事，我再想想。” ** 这边，宋律庭也回到了实验室。 穿着实验室大褂的中年人风风火火的进来：“怎么样，她有没有答应做我徒弟？” 宋律庭慢条斯理的套上大褂，扣上扣子，面不改色的回：“问了。” “不愿意。” 中年男人摸摸空空的头顶，满脸费解，“不存在的啊？怎么会不同意做我徒弟？不可能……” 洪涛默默拿着一个实验器材走过，黑着眼圈，困倦又同情的看了教授一眼…… 不知道宋律庭的两个妹妹提都不能提吗？他就是叫了两声妹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宋律庭穿好外套，忽然想起来什么，“学长，你那还有票吗？” 洪涛精神一震，“当然有，vip至尊票，学弟，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妹妹拿几张，秦苒。” 洪涛眼前一亮，“我一定给秦学妹送到！” ** 实验室的地下二层。 负责人在核对今年的报考人数名单。 每年物理实验室的考核有两场，三月底跟十二月初。 每次的考试都要提前报名，十二月初的名单今天截止，负责人刚刚收到了京大校长周山提交过来的名单。 “大一新生？”负责人看到秦苒的名字，不由愣了一下。 身侧的助理听到负责人的声音，凑过头来看了看，“不会弄错了吧？我去问问京大的教授。” 三分钟后，助理拿着电话回来。 负责人推了下眼镜，询问：“如何？” “周校长亲自回复的，说名单没有给错。”助理把手机放回兜里，回复负责人。 实验室负责人没有再纠结什么，他直接把“秦苒”两个字敲到名单里面，若有所思，“周山今年很有信心啊，估计又是一场好戏。” 之前京大也做过这样的事，报了个新生名，就是实验室展露锋芒的宋律庭，那时候实验室还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才确定了京大校长没有报错名字，但宋律庭拿好歹也是次年三月底才报的名…… 今年到十二月份，新生入学整体上课时间还不足宋律庭到一半吧，京大今年要干嘛？ 336门票，邀请南慧瑶进九班游戏群（二更） 京大女生宿舍。 杨怡从卫生间出来，秦苒的桌子就空了。 “她又去图书馆了？”杨怡压低声音，这也太拼了。 除了睡觉，一天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南慧瑶从课本中抬起头，微微拧眉：“嗯，她期中考试要考自动化，双学位很难修。” 京大课题很难，想修好一门专业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修双学位自然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对面，冷佩珊收拾好了自己的书，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戴耳环，闻言，侧了侧头：“她还没放弃修双学位？” “没。”南慧瑶看了下手表，晚上还有一节公开课，她把书收起来。 南慧瑶忽然想起来一件，她偏头看向冷佩珊，“佩珊，你还有票吗？我们班长想要。” “你们班长？”冷佩珊戴好耳环，又拿了口红。 “褚珩。”南慧瑶手撑在椅背上。 冷佩珊拿着口红，手指一顿。 京大几乎集齐了全国各地的天才，新生想要在其中闯出名头不太容易，除非颜值过高，像是秦苒，公开的神颜，又在军训中一举成名。 其他新生……出彩的并不多，但冷佩珊却是知道褚珩这个人，京城本地高考状元，单科成绩728分，高考分数下来的时候，还上过好几天的新闻。 冷佩珊描好口红，她拿了一本书，看向南慧瑶：“正好我晚上没课，跟你们一起去上课。” ** 京大学生会办公室，学生会会长与各部门的部长副部开会。 办公室的大门被敲了两下。 洪涛推门进来，时间赶得急，又是晚上，他也没换实验室的大褂。 学生会会长连忙起身，“会长？你怎么来了？” 洪涛正是上一任学生会会长，他看了眼办公室的人，“我的票还在吗？” 京大学生会之所以有宋律庭的票，完全是因为洪涛。 “还有，”学生会会长连忙终止会议，他站起来，带洪涛去了办公室，拉开抽屉里的门票，“还有四张。” 洪涛看了看，是第二排的票，他伸手接过来，“也行。” 他把票拿在手上也没跟几个会长多说，只是低头翻手机上的信息，是他记录的秦苒宿舍地址。 这会儿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校园里路灯渐次亮起，洪涛一手捏着车刹，一手拿着手机给秦苒打了个电话询问她在哪儿。 接到电话的秦苒还在图书馆。 图书馆人多，一般占位超过二十分钟就会被图书馆阿姨收走。 秦苒就没下去找洪涛。 她放下笔，拿着手机去外面的露天阳台，直接拨给南慧瑶，漫不经心的靠着墙，“在哪？” 南慧瑶说了一个地址。 秦苒脑子里回想着京大的地图，隔得很近，她就摸着下巴，“你等几分钟，我让学长给你送个东西。” ** 电话这边，南慧瑶一行人刚出教学楼。 刑开一个寝室的人跟冷佩珊聊的火热朝天，“你一个计算机系的，竟然还能拿到两张票，物理系的学长一张票都没给新生留。” “正好有认识的学长认识上一任会长。”冷佩珊风淡云轻的笑，她看了眼一直插兜走在后面的褚珩，不由眯了眯眼。 “南慧瑶都不说秦苒的事情，冷佩珊，你知不知道秦苒每天都在干嘛？”刑开寝室的男生对于冷佩珊，当然更关心秦苒。 冷佩珊嘴边的笑容不变，“应该是去见男朋友了吧，她男朋友好像早就毕业了，是社会人，所以不经常出现在校园。” “男朋友？”刑开的室友立马捶胸顿足，好半晌之后，又回过神来，唉声叹气：“果然美女都有主。” 冷佩珊依旧笑，没说什么。 走在前面的南慧瑶挂断了电话，十分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我要等一下苒苒的学长，你们先回寝室吧。” “没关系，不在乎这么点时间。”刑开等人立马表示可以一起等。 刑开看了褚珩一眼，褚珩也点了点头，一行人都站在原地等秦苒的学长。 没几分钟，洪涛就看到了南慧瑶。 白色t恤，蓝色的牛仔热裤，娃娃脸，皮肤白，他一眼就认出来。 捏了手刹，脚蹬在地上，“秦苒学妹的室友？” “是我，学长好。”南慧瑶礼貌的跟洪涛打招呼。 冷佩珊作为学生会的一员，看过学生会办公室的合照，认出来这是学生会之前的红人，“洪学长。” 洪涛看冷佩珊一眼，脑子里没什么记忆，就十分敷衍的点头，“你好。” “学妹，这是宋学弟给秦学妹的。”然后从大褂的口袋里摸出来几张票递给南慧瑶，“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京大能进实验室的，都不是普通人，虽然对比宋律庭的履历洪涛太过普通，可对比其他人，洪涛却是极其优秀，学生会会长，实验室成员，他有自傲的资本。 除了秦苒指定的学妹南慧瑶，洪涛也懒得跟其他人打招呼，与南慧瑶交换了手机号码后，就踩着自行车离开。 他……急着回去睡觉。 衣摆处，实验室的标志十分明显。 京大论坛上，无数人的大学梦想之地。 南慧瑶看到洪涛说的宋学弟，大概就知道那个宋学弟是宋律庭了，所以拿到门票的时候她反倒很平静。 她看了眼秦苒发过来的微信，然后侧身看向褚珩，“苒苒有四张票，不过她不去，给你们男生吧。” 自动化一班的男生从军训期间就十分照顾班里唯二的两个女生，一行人也熟得很，南慧瑶没跟他们客气。 刑开看着洪涛离开的背影，跟南慧瑶确认：“南慧瑶，刚刚那是实验室的学长？” “是啊。”南慧瑶特别淡定的回。 冷佩珊也收回了目光，心情极其复杂。 先是云光财团的电脑，她认为是秦苒那个“步入社会”的男朋友帮的她，那现在洪涛呢…… 冷佩珊不由抿唇，秦苒这手段，真不是一般的高。 ** 宋律庭的演讲秦苒没有去，她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图书馆跟核工程的教室之间，除了睡觉，连南慧瑶都很少看到她的身影。 星期六。 没公开课也没选修课，图书馆闭馆，寝室里面杨怡跟南慧瑶在。 南慧瑶看秦苒忙得头都大了，每天都想拉着秦苒打游戏。 除了南慧瑶，还有九班的那群人。 秦苒从乐谱上抬起了头，头疼的开口，“你等等，我拉你进一个游戏群。” 南慧瑶遗憾的点头，她加的群多，再多加一个群也不在意：“好吧，你拉我。” 秦苒找到了乔声跟九班人建的一个群，把南慧瑶拉了进去，并私聊了乔声，让他过验证。 另一边，乔声已经收到了秦苒的消息。 一听南慧瑶是秦苒的舍友，还能拉到这个群里来，他连忙点来验证通过。 然后艾特南慧瑶，群里的人一看是秦苒邀请的，几乎在线的都列队欢迎，还跟南慧瑶约好了有时间一起打游戏。 群里很欢脱，南慧瑶也就随便加加，看到这么热情她有些不适应，说了几句之后，才拉开群资料看了一下，群名叫做“今天也是拜苒姐的一天”。 她一笑，就关了群。 秦苒拉了南慧瑶进了群之后，然后把最后写好的乐谱拍了一张照，点开言昔的头像，发给对方，开始收书。 “今天还去图书馆？”杨怡从床上爬下来。 秦苒拿起背包，“没，我回去。” 她一边拉着拉链，一边拿着手机给程隽回消息，跟南慧瑶二人说了一句之后，就出了寝室门。 寝室内冷佩珊一直没有说话，在这之前她基本上跟学生会的人接触，这两天，她意识到南慧瑶跟褚珩关系不错之后，下意识的留在了寝室，不过南慧瑶褚珩邢开等人不好接触，她花了好几天，关系都没什么进展。 等秦苒走后，她打开手机，点开欧阳薇的账号—— 【表姐，你九洲游的游戏账号可以借给我吗？】 337隽爷出手，搬回亭澜（三更） 秦苒拿着黑色的背包，去江院长办公室拿了套新书才出门。 刚到楼底，就看到拿着资料的邢开跟褚珩二人。 “秦苒！”邢开立马朝秦苒招手，“你去哪儿？也去小吃街吗？” 褚珩也跟秦苒打了个招呼。 “不去，我出门。”秦苒换了只手拿书，垂着眼睫，遮住了眸底隐隐若现的红血丝。 她拿的是核工程学的教科书，一共有七本，每本都挺大，分量不小。 七本加一起足有好几斤。 “我帮你拿。”邢开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开口。 要是被班里其他男生看到，看到班里唯二的女生自己拿着一叠书，他还不帮忙，肯定会被班里的男生指责。 秦苒掂了掂手中的书，“谢谢，不重。” 这几天，论坛上对于秦苒的传言有些多，自动化一班的男生都没信，军训期间的相处就知道秦苒的脾气，她从来不跟男生多过接触，当然，也处出来些兄弟情谊。 听秦苒这么说，邢开也想起来她在军训期间的壮举，别人手里的负重袋沉得像铁，她一手拎一个还身轻如燕，邢开默默收回了手。 “对了，你要自动化专业的笔记吗？”邢开手指了一下身侧的褚珩，“褚珩每一门都总结了笔记，他整理的都是精华，下次让南慧瑶带给你。” 褚珩有些疏冷，闻言，只是点头，他声音清冽，“不过洪学长就是自动化系的优秀毕业生，你可能不需要。” 三个人走在路上，大多数是讨论了物理系的一系列问题。 校门口的人依旧不多。 秦苒眼睛一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显得异常鹤立鸡群的程隽。 “我回去了。”她跟褚珩两人打了个招呼，就朝程隽那边走去。 程隽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立在路边，目光若有似无的扫着人群，姿态慵懒，表情淡漠。 他来学校的时候一般不怎么开车，一则路程不远，二是怕给秦苒带来不好的影响。 注意到秦苒微拧的眉心，程隽也停手，眉头蹙了一下，才伸手接过来秦苒的书，目光顺带扫了褚珩跟邢开一眼。 两个人长得都还行，但在秦苒这种颜狗眼里，应该排不上号，程隽就礼貌的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邢开连忙回应，“你好！” 等秦苒跟程隽两人走了，邢开看着两人打背影，才回过神来—— 刚刚那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帅，虽然对方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声音都显得很礼貌，但莫名其妙的，邢开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气质、谈吐都不太像是一般人，冷淡骄矜，尤其是年龄，也不像冷佩珊形容的那样“社会人”，跟他们差不了两岁…… 越看越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邢开收回了目光，手摸着下巴，“这下班里的人都可以死心了，不过秦苒真的有点奇怪。” “什么？”褚珩朝小吃街那边走去。 “不奇怪吗？背着个地摊货背包，都起毛边儿了，脚上穿着l家限量版的运动鞋。”邢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这种球鞋一半都是球鞋迷买回家收藏的，只有她会穿在脚上。” “还有她带到军训的保温杯，你还记得吗，那上面的钻石是真的……” ** 晚上。 程温如听说秦苒回来了，过来蹭饭，她大马金刀的坐在饭桌边，目光一扫，没看到人，就拿手敲桌子：“苒苒呢？” 程隽坐在她对面，形状漂亮好看的手指拿着筷子，漫不经心的解释，“在书房看书。” “这么努力吗？我……”程温如放下手，站起来，要去楼上。 程隽头也没抬，慢吞吞的三个字，“你试试。” 侧着身的程温如捏了捏手腕，十秒钟后，挂着得体的微笑坐回去，“我想起来京大的教学制度很严格，就不去打扰苒苒了。” 吃完饭，程隽上楼去看秦苒，程温如也没走，就坐在沙发上，旁敲侧击程木云光财团的事儿。 程木一直摆弄着花，闭口不言。 程温如手托着下巴，懒笑，“程木，长大了啊。” 她虽然没有问出来什么，却也从程木的态度中知道，上次云光财团合约的事情，一定有内情。 她双手环胸，朝楼上看了一眼。 程木：“……” 楼上。 程隽拿着杯温茶，打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是他惯用的，书桌上放着一盆薄荷草，窗帘是半拉着，程隽往门内一扫，就看到秦苒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只露出来半边脸，眼睫浅浅的垂下，眉宇间没平日里看到的冷燥，腿肆意的斜在桌底，即便是睡着了，也是一股挺不好惹的气息。 应该是最近一个星期都睡得不太好，不然也不会看书的过程中睡着。 除了一开始在校医室，程隽很少看到秦苒这种状态，他不由揉了一下眉心，慢慢走过去，把茶杯轻放到她桌子上。 秦苒还是没醒。 他把她手中捏着的笔拿出来，又轻声喊了她两声，她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看来真的是困极了。 程隽在桌边站了两分钟，在叫醒她吃饭还是让她继续睡的天人交战中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心叫醒她。 弯腰轻松的把她抱起来，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秦苒房间的门没有锁，程隽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开左手，他的右手从枕头上面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尽量不惊醒秦苒。 秦苒却是动了一下，眉心拧起，依旧是有些不耐烦的，头枕着他的右手。 细长的头发穿过他的指缝，程隽动作下意识的放轻，左手帮她拉起来被子。 试了好几次之后，程隽都没能成功从她头底成功抽出来右手。 他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哼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苒依旧安静的睡着，没有任何回答。 ** 翌日，秦苒起得很早。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右手按了按太阳穴，看着房门的方向若有所思。 拿着保温杯下楼，程木在楼下跟她打招呼，“秦小姐，早。” 秦苒抬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多，比她平时起的晚，不算早了。 不过昨晚睡得挺舒服的，她眸底的红血丝少了些许。 去厨房拿着一杯牛奶出来，在大厅里扫了一眼。 没看到其他人。 程木立马会意，“隽爷去京大了。” 他正说着，玄关处程隽已经开门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两张纸，看到秦苒起来，直接递给她，“要把你寝室常用的东西搬回来吗？” 秦苒坐在餐桌椅子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程隽递给她的纸。 上面是江院长签名的，不住校通知。 下面一张是有程隽签名的保证书。 程木过来看了一眼，惊喜的开口，“秦小姐不住校了啊，那我去把花接回来。” 秦苒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的不住校通知，向来时由奢入俭难，一开始军训期间，在学校还能忍，没事还能负重去山上烤兔子吃。 后来没日没夜的学习之后，学校人多，声音杂，她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好，似乎又回到了横穿中学的初期，晚上爬起来戴着耳机看书。 她抬头看了眼程隽。 程隽双手环胸，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她。 ** 不多时，程木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寝室接秦苒的花跟其他常用东西。 他在楼底跟宿管阿姨提了申请，宿管阿姨一看到他身份证上的“程”字，亲自带他去寝室拿秦苒的东西。 程木一路上目不斜视。 到寝室后，也是征询了南慧瑶等人的同意才进去收秦苒的东西，他眼睛没敢乱瞟，一眼就看出来秦苒的桌子。 要带的东西不多，除了两盆花，就是秦苒的电脑，还有程隽吩咐的秦苒写过的手稿。 其他衣服都没带，这些亭澜都有。 冷佩珊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秦苒的桌子边有个男人的背影，还有些眼熟。 338继承人（一更） 背影看上去有些冷，挺不好惹的。 冷佩珊一愣，她走到南慧瑶身边，“那是……” “给苒苒收拾东西的人，她不住校了。”南慧瑶偏头，解释一句。 家人？ 冷佩珊胡思乱想着。 程木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左手拉着黑色的行李箱，右手抱着花盆，身躯凛凛，五官冷硬，不苟言笑，眸射寒光。 “程木先生？”冷佩珊几乎失声开口。 程木拉着轻松的拎着行李箱出去，听到冷佩珊的声音，停下来朝她看了一眼，意识到这是秦苒的室友，礼貌的想要跟她打招呼。 “我是欧阳薇的表妹，之前在我表姐的生日宴上我们见过。”冷佩珊手指掐了下掌心。 欧阳薇的生日宴不小，都是京城玩得开的人，冷佩珊认识的人不多。 但也知道那时候站在圈子最中心的程木一行人。 听到“欧阳薇”三个字，程木收回了礼貌的表情，依旧冷硬如铁。 他不是秦苒程隽，还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像是冷佩珊这种人，京城多的是，他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冷佩珊的话要是放在一年前，程木可能会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只是现在，不说欧阳薇早就不是他女神了，最重要的是…… 程金跟程水都跟他十分严重提醒过欧阳薇。 程木脑子不太灵光，但几个哥哥的话他都用心记着。 冷佩珊没跟程木谁过话，却也听别人提过程木，程家的人，以前在欧阳薇的宴会上她只能远远看一眼。 看到程木顿也不顿的拉着行李箱离开，冷佩珊笑了笑，伸手把头发别到耳后，若有似无的开口：“我表姐马上就要去考中级会员了……” 程木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搬行李机器，直接下楼。 寝室内，冷佩珊看着程木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失神的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 杨怡把书放到桌子上，“你认识秦苒的家人？” “认识……”冷佩珊拿着手机，目光出神的看着阳台外。 南慧瑶拉开椅子坐下，手指漫不经心的托着下巴，笑：“听到没有，他姓程，学校里不能惹的姓排名之首，以后得赶紧抱好苒苒大腿。” 杨怡点头，附和，“说的是。” 这两人还有心情说笑，冷佩珊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程木是程家太子爷的最重视的手下，能出入程家老宅，一般家族的继承人看到程木都要尊称，这件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秦苒说的那个入社会的男朋友就是程木？ 她怎么会跟程家人有关系…… ** 徐家。 徐校长在m洲停留了将近三个月，打开了市场，回到京城后用了一个星期才打开理清徐家的事。 “爷爷。”徐摇光从椅子上站起来，眸色清冷。 “以后m洲马斯家族的事情都由你去处理，研究院那边我已经找到继承人了。”徐校长看了眼窗外。 他以前是想着，如果能撮合徐摇光秦苒就好了。 那时候徐家一个掌管徐家大权，一个掌管研究院大权…… 还特地排除众议把徐摇光从京城弄到了衡川一中，最后他看上了个叫什么秦语的不说，秦苒还被程家给叼走了。 徐摇光在云城的时候就听程隽提过这件事，但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继承人是谁，直到高考之后，秦苒物理数学都是满分，他才意识到这些…… 所以那时候他紧急的赶到云城，想要问问秦苒这件事，不过这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就去m洲了。 “是，爷爷。”徐摇光跟徐校长说了一声，就从书房离开。 等徐摇光走后，徐校长才拨了秦苒的手机。 秦苒这会儿在楼上书房。 程隽拿着她的手机在玩游戏，帮秦陵录视屏。 他给秦陵发完一个录屏之后，秦陵好半晌回了一句—— 【你玩得没我姐姐快。】 程隽咬着烟，眼稍稍眯了眯。 他正要回秦陵一句，手机顶部出现了一条通话，上面只有一个字—— 徐。 秦苒存的名字乱七八糟。 鸟、龙都有。 程隽看过，竟然还有个烤肉。 徐还算比较正常的备注。 程隽一边接了下，一边往楼上走，还挺礼貌的回对方：“稍等一下，她在楼上看书。” 手机那边的徐校长沉默了一下，“怎么是你？” 在云城的时候，徐校长是起过让程隽以后多罩着他继承人的意思，但鉴于程隽把人照顾走了，徐校长十分难受。 “徐老？”程隽也沉默了一下，站在楼梯停了会儿，才继续往楼上走，“您稍等。” 他打开书房的门，秦苒正拿笔在一本教科书上记录。 “徐老。”程隽把手机给秦苒。 秦苒把笔放到桌子上，接过手机，“徐校长？” “有时间吗？”徐校长站在窗边，目光望向外面，目光很深，“我们继续聊聊云城的事。” “等等，”秦苒手支着太阳穴，“等我期中考试考完。” “期中考试？”徐校长语气惊讶，他换了只手拿手机，“你学什么专业？” 秦苒如实相告。 徐校长：“……还行。”还挺嚣张的两个专业，不过也对口。 秦苒已经答应了，而且人就在京城，徐校长也不是特别急，她答应过的自然不会诓他。 他继承人的事情也急不得，涉及到多方势力，到时候京城人仰马翻，在这之前他也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伸手把手机还给程隽。 程隽拿了还剩着一点水的茶杯，倒掉，又重新加了水回来，却没接她递过来的手机。 秦苒挑眉，眉宇间敛着乖张，“你……” 她原本以为程隽是要问徐校长的事儿。 程隽随手拉了张椅子过来，伸手指了指她的手机，理直气壮的开口：“你弟弟骂我。” 骂他？ 秦苒低头翻了翻微信，就看到了秦陵发的话。 她拿着手机慢吞吞的给秦陵回了两句话—— 【他跟你一样，也是第一次玩。】 【你比他菜。】 回完秦陵，秦苒看了看，然后把手机又递给他。 程隽接过来看来两眼，才站起来拿着她的手机离开，带上书房的门，他点开秦陵的头像，对方正在输入中，他就回了一句—— 【臭弟弟（微笑）】 不到一秒，确定秦陵看到了这句话，他迅速撤回。 再度回了个微笑。 ** 楼下，程木已经拖着秦苒的行李回来了，他把行李箱放在大厅中央，把花小心翼翼的放到窗户边，看着花已经蔫掉的叶子，不由皱着眉头，秦小姐照顾花就是不行。 “哥，你怎么回来了？”他刚拿好工具，就看到程金从富贵树边的楼梯上来。 程金在大厅里扫了一眼，“隽爷让我回来的。” “先坐。”程隽漫不经心的玩着游戏。 程木拿着铲子跟程金一起坐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件比较重要的事，”程隽语气不紧不慢的，“程金，你多长时间能把中心财力挪回来？” “整个中心？跟云光财团一样？”程金惊讶。 程隽靠着沙发，“差不多。” “云光财团用了一年多，他们去年就开始入驻京城了，不过我们有好几个据点在京城，真要挪，比他们快几个月，但……隽爷，您确定？”程金嘴角抽了一抽。 这是想让京城爆炸？ “确定，”程隽手上依旧不疾不徐的玩着游戏，“徐老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程金看了看程隽，觉得连程老爷子面都不给的人，会给徐老面子？ 只是…… 这跟徐老有什么关系？ 一局游戏玩完儿，程隽看了看录屏，然后打包发给了秦陵。 程金从包里拿出来工作电脑，迅速登上了网站，他抽空看了眼程隽，“那我要马上召开高层大会，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程隽将手机一握，“开吧。” 其他的，没多提。只朝楼上看了一眼，伸手懒洋洋的抵着额头，京城最大研究院的继承人，他们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都坐不住…… 339程金：我，卖衣服（二更） 之前在云城碰到徐老时，徐老就提过继承人的事，只是那时候程隽没有多想。 就觉得拒绝徐老的人该有多狂。 直到后来一系列事情碰在一起，秦苒手受伤的时徐老紧张的态度，他心里就有了怀疑，再往后秦苒联考的成绩出来，他直接确定。 程隽手指慢条斯理的敲着手机。 程金已经联系了各大高层，楼上书房秦苒在用，他不敢去，就抱着电脑去了楼下他的房间。 刚把电脑放在桌子上，电脑上就出现了几个坐在大圆桌上的人。 几个人表情严肃，声音发沉，“程金先生，集团出了什么问题？” 这种紧急会议很少出现。 “挪总部。”程金从书桌上翻出一份文件，伸手翻了翻。 视频上，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一顿，“挪到哪儿？” “京城。”程金抬了抬眸，已经吩咐下去在京城选基地。 “京城？”视频里的一行人面面相觑，“我听说云光财团也挪到了京城……” 怎么突然间都要把总部搬到京城，京城是有什么吸引这群大佬？ 一起集体开大会？ 程金挂断了视频，就看到程木拿着铲子，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你小心点，我这地毯从m洲运回来的。”程金指着程木手上还沾着土的铲子。 程木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铲子，直接塞到兜里，“哥，你是做什么的？” “卖衣服。”程金登陆社交软件，接收了一份资料，他点开来选地址，随口。 程木：“……啊？” ** 翌日，星期一，早晨，程隽把秦苒送到校门口。 秦苒一手拿着书跟笔记本，一手扣着鸭舌帽，头也没回的朝背后挥了挥手。 驾驶座上，程隽懒懒的靠着椅背，漆黑的眼瞳静静的看着她，车前面随意放着的手机在响着，他也不急着接起来。 直到秦苒的背影消失，程隽才懒洋洋的伸手，勾起手机看了看，是程温如。 他接起来，眸色沉敛，“说。” 程温如那边也习惯了他的态度，她现在还程家老宅，看了程老爷子跟程饶瀚一眼，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的院子里，看着对面长廊上程老爷子的鸟儿：“还记得我办公大楼对面的楼盘吗？” “怎么了？”程隽发动车子，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拿着手机。 他看着方向盘，长睫微垂，想了半晌，又松开手。 “有人要买。”程温如单手插在兜里。 这种事情，负责金融中心的人自然第一时间通知程家，。 她公司的地址就在金融中心大厦，只租用了一层，但每一层面积足够一个中型企业的使用。 对面的大厦的规模程度足是她的百倍，这是程温如诧异的原因。 她数遍现在国内的企业，也没想出来谁能财大气粗到买下这栋大楼。 程隽手敲着方向盘，眸色没有明显变化，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没其他事儿我挂了。” 程温如现在不太敢跟他呛声，就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嘴角不由抽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转身回了程家大厅。 程饶瀚正端着一杯茶，看到程温如拿着手机走进来，不由看了她一眼，似嘲似讽的，“我早说了，你跟他提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 与此同时。 秦苒拿着书往核工程教室走。 这会儿才七点多一点，路上的人不多，秦苒刚到二楼，就看到靠着走廊等人的南慧瑶。 南慧瑶似乎有些困倦，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看到从楼梯走过来的身影，她站直身体：“苒苒！” “特地找我？”秦苒淡定的拿出钥匙打开阶梯教室的门，找了个靠门的安静位置，“啪”的一声把书扔到桌子上，抬抬下巴让南慧瑶坐到前面，“说吧，什么事儿。” 秦苒靠着墙坐好，眉眼微微低着。 “苒苒，你跟冷佩珊有过节？”南慧瑶趴在她旁边的桌子上，不经意的问着。 秦苒翻开新的课本，她垂着眼眸，语气平静，“没，我又没打她。” 南慧瑶差点儿没给自己噎死，她默默看了秦苒一眼：“……我知道了。” 没打她这是个什么操作？ “你一早找我就这事？”秦苒抬了眼眸。 南慧瑶坐直，“不是，是班长让我问你的，这个星期六晚上你有没有时间，其他班级军训后就聚餐了，就我们一班还没有聚餐。” 听到这个，秦苒收回了目光，她挺无所谓的，“到时候具体时间地点发给我就行。” “好，”南慧瑶精神一震，她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我待会儿就跟班长说，先去吃早饭了，拜拜！” 她走到后门边，朝秦苒挥了挥手。 南慧瑶吃完饭再往教学楼这边走，兜里的手机响了医生，然后就是学生会的短信，中午在综合楼开会。 中午。 南慧瑶下课也没有赶着去吃饭，直接赶去综合楼。 校学生会也分等级，其中办公室部门的权利最大。 南慧瑶跟冷佩珊都进了办公室。 开会的时候，南慧瑶跟一个短发女生坐在办公桌最后面，冷佩珊坐在办公室部长旁边，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冷佩珊认识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她是学生会的新晋红人。 开完会，几个部长就去吃饭了。 冷佩珊看了看办公室内剩下的一行人，不由抿唇笑着开口，“晚上还有谁想要一起玩游戏吗？” “我！” “冷美女，带上我啊！” “……” 办公室内热闹非凡，南慧瑶拿着自己的课本回寝室，身后短发女生跟上来，“南慧瑶，你跟冷佩珊怎么了？我记得之前你们还是很好的室友，前几天还一起打游戏，怎么最近几天都没看到你们一起打游戏一起走？” “没事。”南慧瑶淡淡开口。 短发女生看了看后面，确定没人能听到，才压低声音，“我们系的人都知道，冷佩珊是有后台的，她游戏连神牌都有，京城这地方水深，如果没事，别跟她结梁子。” 短发女生也是计算机专业的，冷佩珊在计算机专业很出名，短发女生知道的比南慧瑶要多。 她也是南慧瑶在京大除了物理系之外唯一的朋友，南慧瑶偏头，朝她笑了笑：“谢谢。” “不用谢，你记着我说的话就行，”短发女生拍拍南慧瑶的肩膀，“我们教授上课的时候说过云光财团的事，当然你应该没听说过……解释起来很麻烦，你记着避着点冷佩珊就是。” 南慧瑶一边去食堂，一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云光财团。 **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星期六。 自动化一班的学生聚会。 秦苒到的时候，人也刚刚才来齐。 褚珩是京城本地人，综合一班的具体情况，选了一个大包厢，里面放了三大张桌子，还有一系列的娱乐设备。 男生们喝酒，秦苒跟南慧瑶就坐在一边喝饮料。 旁边不远处还放了台球桌、电脑等一系列设施。 一批男生没怎么喝酒，有人拿着球杆去打台球，有人拿着话筒唱着死亡之声，有人吆喝着开电脑去打游戏，还有人拿着扑克牌。 邢开跟褚珩拿着一罐啤酒过来，邢开坐到秦苒跟南慧瑶对面，“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去打游戏？” “懒得去。”南慧瑶靠着椅背。 “你这么喜欢打游戏的人还有懒得去的一天，”邢开喝了一口啤酒，不由笑，“最近怎么没有见到你跟冷佩珊组队……” 他话没说完，南慧瑶看了邢开一眼。 邢开讪讪一笑，没说下去。 秦苒一手玩着手机上的闯关游戏，一手拿了杯水慢慢喝着，“冷佩珊？” 南慧瑶上次也提了一半冷佩珊。 秦苒一问，邢开连忙解释，“就是你们寝室那个冷佩珊，她星期一还跟我们玩了游戏，她游戏里有一张神牌，虽然她打游戏的技术一般，不过神牌挺酷的……” 南慧瑶似乎挺不想听冷佩珊这个人的，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 坐到一台空着的机器前，登录上企鹅号跟游戏，“还有谁组我一个？” “没了，南姐，我们已经组队了，下局带你！”班里男生立马回。 企鹅头像跳着，南慧瑶随意的点开，是秦苒拉她进的那个群，正好有人发了个组队消息。 她随手点了进去。 340神牌（三更） 游戏语音频道是开着的。 南慧瑶刚进去，音响里就传来惊讶的男声。 “这是谁？” “苒姐的室友。”南慧瑶看了下声音页面，说话的是一个叫【林子很大】的人，是一道女声。 意识到这是秦苒给她介绍的群，南慧瑶十分拘谨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她看了一下其他四个人的游戏登记，惊骇的发现他们都是宗师级别的账号。 南慧瑶大师级别的账号在自动化一班已经算是厉害的了，所以才会经常跟男生组队，没想到秦苒的高中同学更厉害。 “希望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这会儿已经排队进去了，南慧瑶也退不了。 选卡牌的时候，她更是拿出了自己的唯有的两张天牌，然后添了一张厉害的地牌，暗暗松了一口气。 卡牌全都锁定，五个人一起进竞技场的页面。 南慧瑶暂时松了手，拿起之前放在一边的水喝了一口，目光转回来看队友选择的卡牌。 第一列就是【林子很大】的卡牌。 第一张是天牌。 第二张是天牌。 第三张是…… 卧去？？！ 神牌？？ 南慧瑶懵逼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的转向下一个人。 天牌、天牌……神牌…… 南慧瑶今晚没有喝酒，这个时候却觉得自己喝多了酒，神牌在游戏里那么难见，基本上除了准ost战队的职业选手，很少能看到路人局的神牌。 她这一次就看到了三张？ 还是她的队友？ 游戏读条完成，五人进了竞技场，南慧瑶根本就没有发挥好，但这一局也似乎用不到她，莫名其妙的就赢了。 没到十分钟。 下一局南慧瑶又被拉进了一个组。 这次换了队员。 南慧瑶只认得【林子很大】，她有点遗憾，刚刚有两张神牌的队友不是她的队友了。 卡牌选择完成。 依旧是五人队伍，三张卡牌…… 她：“……？？！！” 南慧瑶看到【林子很大】用的神牌还不是上一把的神牌…… “大神，你们是职业战队的吗？”南慧瑶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是啊。”一道轻佻的男声出现。 “那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神牌？！”南慧瑶捏着鼠标。 “多吗？”男声操控着女娲进场，惊讶的回她，“我们一人只有一张神牌而已，林思然她一个人就有三张，她才多。” 一、人、只、有、一、张、神、牌、而、已？ 你知不知道冷佩珊的一张神牌人人羡慕，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了“而已”？？ 南慧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游戏屏幕，脑子里乱糟糟的，此刻什么也不想，连冷佩珊的事情都忘了，只想冲到网线另一端，把说话的男生揪出来。 “你没事吧？”身边坐着的男生一局游戏打完，看了南慧瑶一眼，“我们打完了，过来组队吧。” 还组什么队？ 南慧瑶伸手抓了抓头发，有些抓狂，她整个人都已经活在了梦里。 秦苒这到底是给她加了什么群啊？！ 这一局打完，南慧瑶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走到边缘去找秦苒，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秦苒走了。 她立马掏出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秦苒这会儿正在玄关处换鞋。 “怎么了？”她换好鞋，就往里面走，坐在沙发上，腿微微搭着。 南慧瑶没怎么回过神，“苒苒，你是怎么认识那群大神的？！” “高中同学。”秦苒知道南慧瑶应该是跟乔声他们一起玩游戏了，也不意外。 跟南慧瑶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隽爷，”程金从楼上拿着一份文件上来，看到秦苒，他顿了顿，然后十分恭敬的打了个招呼，“秦小姐。” 程隽才刚换好鞋，正朝这边儿走。 坐到秦苒身侧，随手拿了个抱枕慢条斯理的抱着，朝程金伸了伸手。 “地址已经敲定了，这是上面发下来的文件。”程金坐到对面，把文件递到程隽手上。 程木正从厨房出来，给秦苒端了一杯茶。 听到程金的话，他就回了一句，“买衣服的地方吗？” “嗯？”秦苒指间随意把玩着手机，闻言，挑眉，“谁卖衣服？” “我哥。”程木把茶小心翼翼的放到秦苒身边，“哥，你们公司在哪儿卖衣服？规模有多大？” 程金不太想回答程木。 ** 这边，聚餐还在继续。 “你找她干嘛？”褚珩靠在桌子上，跟人玩纸牌，不紧不慢的看南慧瑶一眼。 南慧瑶没什么情绪的坐到了沙发上，她低头看着自己刚挂断的手机，“她之前拉我进了一个游戏群。” “不就是游戏群，然后呢？”邢开从另一边拿着球杆过来，顺便递了一个球杆给南慧瑶。 南慧瑶机械的接过来球杆，“然后……”她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邢开，“那一个群里的人，大多数人都有一张神牌。” 邢开手中的球杆一晃，他手撑着桌子，没回过神来，只下意识的问：“那……那小部分人呢……” “小部分人有三张。”南慧瑶继续开口。 邢开撑着桌子的手再次抖了一下，身体降得更低。 他看着南慧瑶，“爸爸，我可以见见大神们的群吗？！我也想跟三张神牌同台一次。” 一边围观了全程的褚珩：“……” 拿出你之前那句“不就是游戏群”的气势来啊？！ 最后，邢开跟褚珩都加了这个秦苒所说的“游戏群”。 ** 京大十一月初要进行期中考试。 此时已经十月底，距离考试不到三天，一群学生们已经开始进行紧张的复习，每天图书馆都被一群学生占满了。 秦苒这会儿在江院长办公室。 “江院长，您找我有事？”她站在办公桌边，手里还拿着一叠书。 身上穿着雪白的卫衣，外面随意的套了件外套，整个人没有往日里的锋锐。 “秦苒啊，”江院长看到秦苒，放下了手中的笔，“听说你决定要考两个专业的试题？核工程有没有把握？” 身侧的助理看了江院长一眼，不由抬头，难道不是该问秦苒对自动化有没有把握吗？ 物理系的人都知道秦苒修第二专业，自动化这边她没有上过一节课，反而核工程她一节课不落，核工程这边她考第一绝对没有问题。 江院长这是问反了吧？ “不确定。”秦苒微微垂了眉眼，懒懒的回着，嘴上说着不确定，但语气却挺嚣张的。 江院长不由笑，“行了，我有底了，你去吃饭吧。” “江院长再见。”秦苒礼貌的跟江院长打了个招呼，就下楼。 ** 秦苒刚走到路口，就看到邢开跟南慧瑶二人。 “苒苒，这里！”南慧瑶朝秦苒招手。 秦苒把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冷。 三个人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 南慧瑶一向习惯去二楼，不过秦苒一直去三楼，南慧瑶跟邢开就跟她一起上楼了。 “班长去帮辅导员处理事情了。”邢开点好了菜，坐到两人对面，解释。 南慧瑶拉开椅子坐下，伸手在跟【林子很大】发消息。 “苒苒，原来你高中的那个同学林思然跟我们一个学校？不过她是经济系的，”南慧瑶放下手机，遗憾的开口，“在南校区，太远了，只能找个空闲的时间面基，我想看看有三张神牌的女人究竟长啥样。” 南慧瑶最近跟群里的几个人玩的比较熟，尤其是林思然。 秦苒看了南慧瑶一眼，没说话。 邢开褚珩秦苒这一行人本来没有那么熟，没想到最后因为游戏发展出来十分铁的友谊。 他们点的菜好了，邢开就去把菜端过来。 “对了，要期中考试了，你可以吧？”邢开把菜放在桌子上。 秦苒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筷子：“怎么都问我？” “没办法，”邢开把另一双筷子递给南慧瑶，“你是不知道你在学校有多红，贴吧里都在赌你什么时候进实验室，还有盖楼猜测你这次考试的分数，不过……” 说到这里，邢开皱眉，“听说周博士不满意上学期大一考试的难度，所以我们这次考试难度巨大……你一直没上课，会遭遇滑铁卢吗？” 341大佬选的地址，言昔他能拒绝？（一更） “开玩笑，苒苒怎么会滑铁卢？！”南慧瑶瞪邢开一眼，“高考数学那么变态她都能满分。” 邢开立马把手边的饮料拧开给南慧瑶，笑笑，“南姐，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毕竟是高考状元。 “大二的学长说去年的卷子已经够难了，去年一批人挂科，”南慧瑶不理会邢开，而是转过头看秦苒，筷子戳碗里的饭，“今年还要更难，我们这一届也太惨了，高考这么难就算了，大学考试还这么难……” 自动化大二的学长学姐们都在给他们点蜡。 秦苒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粒，听着两人一言一语的，没出声。 只在最后的时候，忽然抬头问：“你们上学期学的什么课程？” 邢开拿着饮料瓶的手一顿，他呆滞地看了秦苒一眼。 南慧瑶手中的筷子也停了停，愣愣地抬头。 好半晌，邢开僵硬的开口：“都是基础课，高数、计算机基础、大学英语跟大物。” 京大的进度已经算快了，秦苒算了算，还没学到工程制图跟数字电子。 她吃完饭，就放下筷子，随手把自己的餐具收起来。 对面，南慧瑶跟邢开一人拿着一双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秦苒拿着餐具站起来，将手机丢回口袋，两人还是不动，她微微弯腰，低头敲了敲桌子，挑眉：“我去图书馆了。” 两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等秦苒消失在光影里，两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相互对视了一眼。 “南姐，刚刚苒姐问了我们一个什么问题？”邢开突然开口。 南慧瑶头磕在桌子上，“她问我们学的什么课程。” “咳咳咳……”邢开终于回过神，他“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看向南慧瑶，“我一直以为她在图书馆自学自动化课程。” 秦苒智商高，邢开觉得她学两个专业，问题不会很大。 毕竟是天才中的战斗机。 “你说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她书桌上摆着的全都是核工程的书，已经修到了大一下学期，还有一堆古怪的核工程的习题。”南慧瑶面无表情的回。 核工程的什么资料变态习题都有，就是没有自动化。 邢开：“……” 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 为什么有时间修大一下学期，都不愿意看自动化一眼？？！！ ** 今天星期三，秦苒下午满课，晚上没课。 还没到，秦陵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秦苒一手把背包甩到背后，一手把手机塞到兜里，然后戴上耳机。 手机那边，秦陵蹲在路边，秦修尘不偷听他说话，站在保姆车边等他，秦陵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手搁在嘴边，小声开口：“姐姐，今天晚上我们可以跟叔叔一起吃饭吗？” “吃什么饭？”秦苒往图书馆里面看过去，因为在打电话，就没进去，将卫衣的帽子拉了拉。 “我明天要跟叔叔出发去c市，出去要一个月才能回来。”秦陵声音低低的，他看着秦修尘的方向，歪着脑袋。 c市是古都山城。 秦苒背靠着墙，眉眼清漫，没拒绝，“你把地址给我。” 秦陵朝秦修尘比了个“ok”的手势，声音挺激动，“你下午有课吗？我跟叔叔来接你吧？” “随你。”秦苒一手把玩着耳机线，不太在意的开口：“到了打我电话。” 她跟秦陵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在手机上翻出程隽的头像，跟他说晚上不用来了。 刚发完，微信又跳出一条消息，是言昔的—— 【大神，mv的取景我们选了三个地址，你觉得哪个好？】 【图片介绍】 【图片介绍】 【图片介绍】 他一连发了三个备选方案，是图文介绍。 秦苒随意扫了一眼，也没怎么看，就看到第二张图是在c市，跟秦陵他们录真人秀的地址一样。 c市是古都山城，里面很多人文古迹，秦苒随意看了一眼，就随手选了一个地址。 手机那边，一直盯着秦苒头像的言昔在三秒钟后得到了答案。 他偏头，朝汪老大看了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签，“大神选了c市。” “c市？”汪老大点头，“我这就让合作商去联系c市，可能要晚几天。” 汪老大出去联系合作商。 小助理在他身边开口，“怎么最后选了c市？c市不是不在我们的最佳方案中吗？不是因为太远言哥考虑都不想考虑一下？” 三个地点，前面两个都做了攻略，合作商都有联系。 只有c市，合作商虽然中意，但因为言昔的个人喜好没有跟那边交涉。 “你知道什么？”汪老大拿出手机，嗤笑一声，“大佬选的地址。” 爸爸选的，言昔他能拒绝？ ** 下午四点半，秦修尘先去小学给秦陵办好了请假手续，又拿了一套习题跟卷子，把他接到车上，这才带他去接秦苒。 秦修尘今天坐的依旧是工作室的私人保姆车。 他跟秦陵都坐在后座，经纪人在驾驶座开车，他把车开到人行道，直接朝大学城的方向开过去。 听秦陵说过秦苒在大学城，经纪人一直记得。 不过还不知道秦苒到底在哪个学校，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询问，“小陵，你姐姐在哪个学校？” 秦修尘视线转过来，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唇边蕴着笑意，也在好奇。 秦苒的消息，他半点也不知道。 秦陵闭口不言。 至于秦汉秋……他好像十分怕他这个女儿，只能偶尔套出一两句话，跟秦陵一样喜欢游戏。 秦陵坐得非常端正，手放在膝盖上，严谨的像个老头儿，慢吞吞的开口：“京大。” 也在京大？ 经纪人继续往后视镜看，好奇：“也学的艺术吗？” 他记得那个秦语也在京大，学的艺术系。 不过能考到京大就已经证明她不一般了。 “没，在物理系。”秦陵不知道她姐姐到底想学自动化还是核工程。 经纪人跟在秦修尘身后也很长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几大院校的事情，更知道京大的四大学院。 听到秦陵慢吞吞的吐出物理系，后视镜的眸光多了些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你姐姐她在四大学院？” 京大的四大学院不比其他专业，不是靠政策或者加分就能进的。 能进四大学院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秦陵看上去严肃又冷漠，只稍微抬了抬头，挺淡定的：“是啊。” “怎么没有听她说过？”经纪人想到那天晚上问她在哪上学，她就说京城。 别说四大学院，连京大都没提。 秦陵眸光收回，似乎还挺疑惑的：“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经纪人：“……” 经纪人十分复杂的把车开到了京大大门口，等着秦苒出来。 开到京大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半，秦苒快下课了。 秦陵把背包放好，拿着手机下车，眸子里是刻意压制住的激动，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京大的大门。 秦修尘就戴了个口罩，然后穿了件能遮住身形的巨丑长风衣，扣上了风衣的帽子出来。 站在秦陵身后。 经纪人一言难尽的看着秦修尘的风衣。 这风衣就是很普通的地摊货，上下一样宽，没有裁剪，比麻袋还难看。 秦修尘就算是天生的衣架子，看不到脸的情况下，往背后一看就是一个一米八的水桶，别说粉丝，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他是谁。 经纪人停好车，走到秦修尘身侧，看着辉煌又具有历史意味的京大大门，压低声音：“秦影帝，你侄女竟然是四大学院的学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进实验室，秦家被研究院隔离多久了？” 秦家的没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老爷子死后，嫡系一脉几乎消之殆尽，旁系内战开始，秦家到最后失去了研究院的掌控权，被欧阳家取而代之，二十多年了，秦家嫡系失踪，旁系无一人被选入。 342隽爷给秦家扔了惊天大雷！（二更） 秦修尘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老爷子死后就没有了。” “果然是嫡系一脉，你们秦管家不知道她在这里吧……”经纪人“啧”了一声。 要是知道，会这么淡定？ 秦修尘没有说话，他不是嫡系一脉，不过却是秦家老爷子把他从豺狼虎窝中抱回来的，所以才在那场风暴中逃过一劫，若不是因为他一直在娱乐圈蛰伏，秦四爷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没有秦老爷子，他可能活不过十岁，直到近些年他的人脉成型了，才帮着秦管家找回了秦汉秋。 两人没有聊几句，就看到秦苒抱着书拎着背包从大门口出来。 脖子上还挂着黑色的耳机线。 经纪人停了话头。 “姐姐！”秦陵往前走了两步，兴奋的喊她，黑漆漆的眼眸亮了亮。 秦苒穿过人群，不疾不徐的往这边走，大门处人少，微微眯着的眼眸有着难以掩盖的燥意。 秦修尘把口罩往上一拉，压低声音，“先上车。” 一行人欲走，不远处，三个男生小跑过来，“秦苒，教授说这本习题你做的差不多了，能借给我们看看嘛？” 说话的男生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拉链没拉上，身材挺拔，眉清目秀的。 秦苒低头把手中的书抽出来一本，递给他：“刚好写完。” 三个男声显然跟秦苒挺熟，也没跟她客气。 等三人离开，秦修尘一边往车上走，一边问她，“你同学？” “不是，”秦苒换了只手拿书，眼眸懒懒散散的眯着，“大二的学长。” “你不是新生？”经纪人拿好车钥匙，惊讶的看向秦苒。 秦苒上了车，取下另一边耳朵上的耳机，眼稍眯：“是。” 经纪人坐到了驾驶座上，他还想问那为什么大二的学生找她要习题，看到后视镜秦苒那又冷又不耐烦的脸，不由憋回了声音。 秦陵跟秦修尘次日下午出发，因为有孩子还有女生，秦修尘没有喝酒，只给两个孩子点完了饮料。 这次吃完饭，秦苒没有让人来接她，而是让经纪人把她送回了京大路口处。 这是个好现象，至少没跟他客气了。 秦修尘穿着大风衣，把秦苒送下了车，没敢逾越的要把她送回家。 只站在车边，等看不到秦苒身影了，才拢了拢大衣，往车上走。 “秦影帝，你侄女儿有点意思。”经纪人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他看着秦苒的背影，有些好奇。 ** 程家。 程隽晚上本来没打算回来吃饭的，但因为秦苒晚上没回去，他就驱车回了本家。 今天不是每月的例行家族晚宴，但程温如、程饶瀚还有几个管事堂主们坐在大堂中央，商量要事。 程老爷子坐在最前方，一如既往的穿着唐装，眉眼藏锋。 “京城最近异动，”大堂主起身汇报，“c市那边有两个分堂的人需要调回，今年……” c市是山区，里面有程家的好几个大型势力，除却京城，就数c市的人马多。 程老爷子端着茶杯，他板着一张脸，看向慢慢吞吞把玩着烟的程隽：“今年你去。” “爸？！”程饶瀚一听，连忙站起来，神色变了变。 手里的手机几乎要被他捏变形。 老爷子果然还一如既往的宠着小儿子，纵使他什么都不会，c市那块香饽饽也要给他。 谁都知道，谁去c市，对谁有利。 其他几位堂主互相对视了一眼。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眸色沉稳，精致的下颌抬了抬，慵懒又散漫，“我拒绝。” 他身边的程温如搭着腿，看着他，好歹保持了自己的淑女风度，没翻白眼。 程隽低头看了看手机，八点半了，估摸着回去某人也该回来了，他才拍拍衣袖站起来，“爸，各位堂主，我就先回去了。” 程饶瀚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冷笑—— 果然，还是扶不起来阿斗。 程温如看着程隽的背影，也站起来跟程老爷子等人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赶上了程隽。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你要气死爸！”她双手环凶，来势汹汹。 程隽咬着烟，眉目清然，“c市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走了。” 他懒洋洋的朝程温如挥了挥手，按了一下按钮，打开车门，疾驰而去。 ** 翌日下午。 秦修尘跟秦陵到达c市机场，又颠簸着剧组的车，来到一座只开发一半的山区古镇风景区。 他到达c市之后，也没立马工作，而是带着秦陵把山下的古镇逛了一遍，询问了秦陵秦苒的喜好之后，他又买了很多当地特产。 又把东西整整齐齐打包成三份。 经纪人看着这三份礼物，让人收起来，“是给秦管家、您侄女还有秦二爷的吧？” 这种事秦修尘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买一些当地特产寄回去。 这一次分了三份，应该是给京城那三个人的。 秦修尘看着这三份礼物半晌，眼睫垂着，好半晌才开口：“不用，全都寄给秦管家。” “全寄给秦管家？”经纪人一愣，他不懂秦修尘的意思，不过他既然说全寄给秦管家经纪人也没有多问，立马转身安排人着手办这件事情了。 等经纪人走后，秦修尘才回到房间。 秦陵跟他住一个房间，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放秦陵一个人他不放心。 他进去的时候，秦陵正打开电脑玩游戏。 秦修尘找了个板凳过来坐在他身边，“小陵，我让管家送些礼物给你姐姐，你觉得你姐姐会要吗？” 相处了这么久，秦修尘已经知道秦陵说的姐姐就是秦苒。 闻言，秦陵从电脑面前抬起了头。 他没立马回答，而是打开了微信，点开第一个被他置顶的空白头像—— 【姐姐，叔叔要送你东西。】 好半晌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回复过来—— 【嗯。】 就一个回答，秦陵看了这个字半晌，摸不准意思，又从通讯录中翻了好久，翻到一个全黑的头像—— 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发了过去。 亭澜，程隽收到秦陵的消息，他靠在沙发上，毫无表情的看着秦陵发的一大串的字。 里面把秦苒的回复表情说的清清楚楚。 好半晌，回了一句话—— 【记得送去学校。】 他自然看得出来，秦苒很喜欢这个弟弟。 程隽回的比秦苒快，秦陵没两分钟就收到了程隽的消息。 他扫了一眼，然后随手回了个微笑回去。 秦陵打字的时候，秦修尘一直没看，他尊重秦陵的隐私，不然一定会认出来秦陵发消息的头像。 得到了答案。秦陵这才收回了手机，“姐姐不喜欢聒噪的人。” “好，”秦修尘等了好半晌，也没看出来急的意思，只是一一记下，“我让秦管家别说话，算了，我再写张纸条。” “哦，那没了。”秦陵收回目光，继续玩游戏。 秦修尘点点头，又问，“你姐姐还有其他喜好吗？” c市新奇的玩意儿多，他之前就给秦陵买了一堆。 难得，秦家自从老爷子死后，就让他觉得没有归属感，倒是这两姐弟，他十分用心。 ** 一天后，晚上八点，秦修尘寄到京城的三份东西秦管家收到了。 秦管家这会儿正跟三个程序员阿海他们研究这次的工程。 这是他们这几年第一次接触本部的工程，又是紧张时刻，秦管家这行人十分在意。 阿文从外面进来，“秦管家，六爷寄了东西回来了。” “送到老宅。”秦管家头也每抬。 阿文没走，他拧了拧眉头，“送货的人说，其中有一份需要您亲自送到收件人手中。” “我这边很忙，”秦管家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疲惫的捏着眉心：“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我去送？” “是京大的地址。”阿文低头看了看便签，回答。 秦管家看了看天色，勉强开口：“现在也晚了，明天再送吧。” 如果不是因为开口的是秦修尘，这种紧急时刻，秦管家根本不会离开本家半步去给人送东西。 343考试，秦管家见苒姐！（三更） 翌日，清晨。 秦苒起来的早。 程木正拿着剪刀仔细的修剪摆在阳台上的花，看到秦苒，他立马开口，“秦小姐，你今天要考试吧？厨师给你做了一百分的早餐。” 他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 京大的考试试卷难度是出了名的，当然，也主要是秦苒选的学校好，天天考试像高考。 厨师严阵以待。 程隽今天没有晨跑，他身上就穿了件雪白的衬衫，拿着手机坐过来，抬头看秦苒，“c市山区危险，他们怎么在山区拍综艺？” “危险？”秦苒抬眸。 “前段时间下了暴雨。”程隽拿着面包，秦陵给他发了地址，他让人查过。 那地方半开发，他担心山体滑坡。 秦苒手顿了一下。 程隽看着她的神色，又淡定的开口：“不过应该没事，秦修尘在的地方大腕多，节目组保安措施有保障。” 半晌后，又看着她笑，“放心，我让人盯着呢。” 秦苒这才低头继续吃东西。 ** 七点四十，秦苒到达第一场考试。 她到的时候，班里的人已经来了一半，是按照入学学号排的位置，秦苒跟南慧瑶就隔了两个位置。 班里的人纷纷跟秦苒打招呼。 “秦苒，你真的来考试了？”一群男生兴奋的看向秦苒，“我还以为你去核工程就不回来了。” 秦苒就带了只笔，还有个尺子，其他什么都没带，她懒散的趴在桌子上。 别人跟她说话，她就应一声。 一向话多的南慧瑶跟邢开没有说话，两人都挺忧思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褚珩看了眼邢开，“你怎么不说话？平日不是叫苒姐叫得最勤？” 邢开张了张嘴，他看了秦苒的方向一眼。 好半晌后又低头，没说出口—— 你要是知道秦苒前两天还在问他自动化大一学什么，你也得跟我一样…… 邢开心事重重的拿出来自己的稿纸。 第一场考的是大学物理。 大学物理上册也就是力学跟热学。 这些内容秦苒早就看过，用不着各种力学分析，写出拉格朗日量就能得出微分方程，以至于之前高中，她一度不习惯物理老师各种力学分析。 基本上第一次接触到理论力学的人，都会觉得这东西实在好用。 只是京大的物理试题，自然不会这么浅显，因为还没有学到热学，整张卷子都是力学。 秦苒扫了一眼前面的选择题，惊讶的发现前面几道习题，几乎都涉及到国外资料的理论。 选择题开始就挖坑。 之前南慧瑶一直说今年京大的期中考试难，秦苒不知道多难，这会儿看到出题的用心程度，大概就了解了南慧瑶说的难度。 不提这张试卷总体难度，从出题老师的严谨认真程度，秦苒就看出来，物理系真的很重视这次期中考试。 她拿着笔，认真的低头填下答案。 因为是期中考试，只有一位本院系的老师监考。 能考到京大物理系的，都是有傲气的人，抄袭类的事情几乎很少，老师们监考很随意，坐在前面的老师捧着茶，随意的坐着。 他是物理系大二的老师，不教大学物理，也不看学生的试卷，只是在晃荡的时候，停在秦苒身边看上一会儿。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 五十分钟后，大部分人都还没有翻边，秦苒写完，看了一遍，就收了笔跟尺子，把试卷交给了老师。 直接出了教室的门。 教室内，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看着秦苒的方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卷子。 大二的老师不教物理，但也听说过秦苒的大名，他伸手翻了翻秦苒的卷子，诧异的抬眸，竟然全都写满了？ 不过具体答案他不知道，只能等专业的老师批阅。 ** 另一边。 秦管家从家里出发，阿文拿好了秦修尘寄回来的东西，往京大这边开车。 “秦管家，六爷说的那人是谁啊？他朋友吗？为什么要您亲自去送？”尤其是，上面还专门写了，让秦管家看到她不要多说话。 秦管家按了下眉心，他心里还急着秦家工程的事情，阿文说话，他就漫不经心的应着，没有回答。 若是以往，秦管家肯定好奇秦修尘让他给谁送东西，只是现在他没有半点心情询问。 也不关心到底是谁。 心里还有些许焦躁，想要立马回总部盯着工程。 两人一路把车开到了京大。 这会儿京大正是其中考试，路上看不到几个学生，阿文将车开到大路上。 秦管家就拿着手机联系便签上留下的号码。 他按出来一串号码，不过也记得秦修尘说的话，没有拨打，只是谨慎的发过去一句—— 【您在哪儿？】 那边没有回。 秦管家就在车内等着，十分钟后，对方才回了一个地址。 阿文看了下秦管家手机上的地址，就把车开了过去。 地址在物理系一栋楼的路口，阿文将车开到那边，停下来，然后走到后备箱，把秦修尘拿的东西搬下来。 看到物理系的标志，阿文十分惊讶，“六爷说的人竟然是京大物理系的？不知道是谁。” 秦管家从后车座下来，本来不太在意的脸上也愣了一下。 四大学院的那个人呢？ 两人等在路口，没两分钟，就看到路口处转过来一个女生，清瘦高挑，拿着一个人黑色背包，穿着黑色的卫衣，帽子拉了起来，几乎要遮住脸。 就这么看上去，只能感觉到对方挺酷的。 竟然还是个女生？ 秦管家跟阿文都诧异。 秦苒走到两人面前，她拉下了卫衣的帽子，看了秦管家一眼，眉目淡漠，“秦影帝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秦管家愣愣的看着她，没出声。 面前的女生拉下了帽子，没了阴影的笼罩，脸愈发的清晰，一双好看的杏眼氤氲着寒凉，长睫微垂，精致漂亮。 这双眼睛跟秦汉秋有八分像，跟秦陵有九分像。 最重要的，他几乎能看出来当年老爷子在世时的意气风发。 就算没有见过秦苒，没有跟秦修尘确认过，秦管家也知道她肯定就是秦汉秋的另外一个女儿。 秦管家瞬间忘了要说什么，只惊骇难言的看着秦苒，好半晌回不过神。 这就是二爷的另外一个他一直没查到资料的女儿吗？ 原来也在京大？ 还是物理系的学生？ 如果说一开始收到秦修尘消息的时候，秦管家还有些不耐烦，此时看到秦苒本人，他完全没有了这种想法。 目光甚至还有些热切。 眼下只是后悔没有昨晚就赶过来，耽误了一晚上的时间！ 也意识到了为什么秦修尘一定要他亲自来给秦苒送东西。 秦管家半晌都没说话。 秦苒将手中的黑包往背后一甩，眉眼挑着，不太耐烦的：“没事我走了。” 她往旁边走了两步，阿文没秦管家想的那么多，他反应的也比秦管家快，连忙把东西搬过来，递给秦苒。 秦修尘给秦苒带的东西只有一些吃的，其他是几件当地的手工衣服，并不重。 秦苒轻松的拎在手里，跟阿文说了句谢谢，直接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路口处，周郢背着手转过来，看到秦苒，他眼前一亮。 “秦苒同学，你等等。”他加快了步伐，走到秦苒身边，跟秦苒说话，“今天期中的试卷难度如何？” 周郢并不认识秦管家等人，自然也没跟他们说话，就一路跟着秦苒往图书馆的方向走，他还要帮秦苒拎东西，十分热情。 秦苒极其冷酷的拒绝，“不用。” 周郢想起来军训期间发生的事，他默了一下，也没非要帮秦苒拎东西。 就跟秦苒讨论这次的习题。 “还行。”这已经是第n个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了，秦苒想了想，然后不紧不慢的回。 两人走到图书馆，周郢没进去。 周郢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抬手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刚过十点，考试才一个小时？ 他伸手翻出来手机，给大物老师发了条短信—— 【你有没有认真出题目？】 344她只想好好考试，一不小心搅乱了计算机（一更） 物理系大门口，秦管家跟阿文还停在原地，看着秦苒离开的方向。 “秦管家，您没事吧？”看到秦管家一直没有说话，只站在原地，阿文不由叫了一声。 秦管家回过神来，他没有回答阿文问题，只是手指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秦修尘的电话。 “六爷，东西我已经送到了。”秦管家动了动嘴，好半晌，“人……我也见到了。” 电话那头的秦修尘还在拍综艺，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看着秦陵的方向，“东西昨晚就到京城了吧？” 秦修尘知道秦管家并没有及时送过去，这也在他预料之中，不过好在秦管家还是听了他的话亲自送的。 秦修尘挂断了电话，就看向秦陵，扬声道：“小陵，小心点！” 秦陵无论多么早熟，也还只是一个孩子，来到新奇的地方也还会露出好奇心，这时候才有一个孩子样儿。 这边，秦管家也挂断了电话，随阿文上了车。 阿文坐到驾驶座上，将车驶到大路上，“秦管家，刚刚那人是……” 秦汉秋到京城之后，一直是阿文跟着他，他自然能看出来，刚刚的女生跟秦汉秋有几分相像。 “二爷的大女儿。”秦管家怔怔地看向车窗外。 饶是有预料到，阿文听到这个结果也惊骇难言，“我听过二爷提过一点，二爷的大女儿过得好像没秦语好吧，她竟然自己考到了物理系？” 秦苒不是京城本地人，背后也没有任何势力，还能自己考到物理系？ “如果以后能进实……”阿文看着后视镜，忽然开口，好半晌后，又闭嘴。 条件太苛刻了。 在那里的，除了真正的天才，其他都是各个家族从小进行专业培养的人才。 阿文跟秦管家回去的一路上都十分沉默。 ** 京大期中考试一上午只考两场。 考的都是几门重要的专业课。 上午大物，下午高数。 秦苒在图书馆待到下午考试的时间，才到教室。 一点五十，一个班的学生几乎都来了，还有人正拿着笔记本，做高数老师在考试之前讲的几个微分跟导数的大题。 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的状态。 看到秦苒，一行人再度围上来。 “秦苒，你上午那么早就交了卷，大物试题你全都做完了？” “那么难你都做完了？” “是啊，我还有好几道题目都没有来得及去看……” 一行人围着秦苒，褚珩跟邢开才进教室，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我也还有一题没有来得及做，秦苒她做的那么快？” 邢开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了秦苒一眼，他疲惫的开口，“或许吧。” 上午的大物已经虐惨得他怀疑人生。 别说邢开，整个自动化的学生，考下午高数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来。 本来以为大物已经让他们怀疑人生了，大物是他们人生中最惨的时刻。 直到下午，高数卷子发下来，自动化的学生才发现他们冤枉了大物老师。 大物至少还有迹可循，高数就完全疯了，中值定理，庞大的计算量，尤其是最后一道四阶微分方程模型 ——这书上有吗？？特么是数学学院的高材生用来拿奖的数学建模吧？！ 用在他们自动化？？疯了？？？ 光这一道题，都可以写一篇文献了。 最后一个四阶常微分方程在数学系都有不小的难度，不仅要求解的存在条件，还要讨论它的共轭性证明四条定理。 秦苒写到最后，发现还要引用马尔可夫的基本预测法来确定唯一解。 前面的题她写的简略，最后一道题她用了半张卷子的篇幅。 她提前写完卷子，把答题卡交给监考老师，然后拎着背包离开。 秦苒是自动化小有名气的人，监考老师一般都十分注意她，尤其是监考她高数的老师，监考她完了之后，拿着她的试卷有些懵。 监考老师在所有试卷中，又翻出秦苒的卷子，看了看，然后把试卷密封好，回到办公室。 “你没事吧？”同在办公室的老师看到他状态似乎不对，不由问了一句。 监考老师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我就是……” “今天的题目太难了？” “题目我不太清楚，”监考老师把试卷放好，然后侧头看向问话的老师，“就……你见过写试卷写到一半，忽然累了就换了只手写的人吗？” 监考了这么多年，这是监考老师第一次在考场看到这样的学生，他当场看得一脸懵。 问话的老师：“……” 说实话，他没见过。 倒是见过右手拎东西累了，就换成左手的人。 ** 有了大物高数在前，接下来的计算机基础已经激不起学生的半点波澜了。 计算机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在机房考。 秦苒从前往后扫了一眼，都是些基础题，就后面一个稍微有点难度的操作题，因为不需要她自己编写题目的程序，她大概用了十分钟就写完了流程。 她也没往前拉检查前面的习题，只是有打开编辑器，敲了一串代码，按了enter键。 然后轻轻拉开凳子，起身准备离开。 在计算机办公室来回走动的监考老师看到秦苒要离开，连忙走过来：“同学，考试不过半个小时，系统禁止交卷……” 他停在秦苒身边，压低声音开口。 计算机交卷是系统交卷，京大的教学系统一向是半个小时才能交卷，计算机这方面控制的更加严格。 监考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看秦苒电脑的方向。 秦苒电脑上的圆圈转动完成。 然后“交卷成功”与一个绿色的对号成功跳转出来。 监考老师话说到一半，止住。 秦苒微垂着眼睫，她漫不经心的拎着黑色的背包，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礼貌的开口询问：“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监考老师“啊”了一声，然后回过神来，“哦，你走吧。” 他不是自动化专业的老师，是机房这边的老师，秦苒走后，他又拧眉看秦苒的机子。 等所有学生交完卷，老师才严肃的锁上了机房的门，回到了办公室，十分严谨的打报告给机房的管理人员—— 【机房系统考试有漏洞。】 京大的机房考试系统有漏洞？！ 这是对京大计算机系最大的侮辱！ 尤其是在考试这么严肃的时候！ 管理机房的一行人员在考完试午休之后，封闭了京大的机房，开始内测，并排查所有bug。 一些需要上机考试操作的学生，尤其是经济学大二要来机房提前熟悉序列模型的学生，看到机房锁着的大门上贴着的排查故障的模式，面面相觑。 京大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排查机房故障，贴吧里热热闹闹，还在帖子下面讨论了一堆阴谋论。 比如a大的学生组织攻击，或者某个黑客想要挑战京大安全系统权威…… 什么传言猜测都有。 当然，秦苒不关注这些，并不知道她原本只想认真考试……却没想到，一不小心让计算机系乱了一中午。 ** 考完所有的专业课，自动化也体谅大一学生身心俱疲，还十分贴心的给大一的新生多放了半天假。 南慧瑶午饭都没吃，只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寝室。 一打开门，就看到跟她一样，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的杨怡，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大概就知道对方考得怎么样了。 “我买了两桶泡面，”杨怡勉强坐直，扔了一桶泡面给南慧瑶：“我想你下午也没力气去吃饭了，我还打了一瓶开水。” 南慧瑶拿着泡面，在座位上思考了两分钟，才缓过神，拆开泡面，打开调料包，然后倒了开水。 门外，冷佩珊拿着小镜子进来。 她刚吃完饭，正一边描口红，一边往寝室里面走。 看了眼两人的样子，冷佩珊将目光放到杨怡身上，“你们今年题目有这么难？” 她跟南慧瑶基本已经不说话了。 杨怡点头，“有史以来最难的一年。” 冷佩珊一愣，然后笑，她坐到椅子上，继续描口红，“是吗，我记得秦苒也要回来考自动化呢。” 345今年的新生很猛！（二更） 秦苒修两个专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 大多数人都知道她主修核工程，自动化一节课都没上，基本上都在图书馆自学。 听到冷佩珊的询问，南慧瑶拧眉，没有说什么。 杨怡撕开泡面的盖子，拿起叉子就开始吃，一边吃一边回答冷佩珊，没抬头，“毕竟是高考状元，考得再不好也比我们好，是吧？” 她回头看了眼南慧瑶，最后一句明显是在问她。 南慧瑶想了想秦苒的前几天还询问她自动化大一学什么的事情，头往下低了低，含糊着开口：“对。” 冷佩珊自然听出来南慧瑶语气里的底气，明显不足，她放下口红，看着南慧瑶的方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自动化期中考试难度的变态程度已经红到了论坛，冷佩珊在计算机系都有所耳闻，秦苒一心二用，连自动化的课都不上还要赶着回来考试？ 冷佩珊手机响了一声，是大二的学长，她连忙拿起手机接起，“机房？好，我马上去行。” 她才刚回寝室，又匆匆出去了。 等她出去，寝室的气氛才好起来，杨怡一边吃面一边跟南慧瑶说话，“你刚刚说‘对’的时候有些心虚。” 都是能考到京大的，智商不会低到哪里。 南慧瑶按了下太阳穴，“苒苒考前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说。”杨怡淡定的继续吃面。 “自动化上的什么课程。” “咳咳……”杨怡呛到，她立马放下叉子，抽了一张纸出来。 ** 这边，亭澜。 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懒散的把玩着手机的程隽，他板着脸：“为什么不去c市？” “不好玩。”程隽靠着沙发，眸色冷清，冷淡的声线也没什么情绪。 “c市那边我暂时还没派人去，五天之内，你要有变化随时找我。”程老爷子瞥他一眼。 程隽漫不经心的搭着腿，“放心，我绝对不会找你的。” 玄关处传来声响，秦苒拎着背包回来，正蹲在地上换鞋。 程老爷子收起了严苛的表情。 程隽也站起来，眉睫微垂，“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问过，她考完还有其他课。 秦苒换了双拖鞋，跟程老爷子问了好，才回程隽，“系里提前放了假。” “听程木说今天是京大的期中考试，你考得怎么样？”看到秦苒，程老爷子脸上也舒展开笑，“待会儿让厨师多做点好吃的，京大考试一向难。” “还行。”秦苒也没立马去楼上，而是放下了背包，期中考试考完，她也开始琢磨徐校长跟她说的事。 程老爷子知道秦苒聪明，她是今年的高考状元，京大a大两个学校都争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的考试。 只伸手敲着膝盖，看着她沉吟了半晌，才开口：“周校长过两年肯定会让你进研究院，研究院涉及到各方势力跟各方家族，研究院那里方院长那一势力独大……” 秦管家端了一壶茶过来，听到程老爷子的话，“您现在就跟秦小姐说这么多干嘛？” “也是，还早。”程老爷子点点头，没再提那么多给秦苒增加压力。 程老爷子跟程管家说话的时候，程隽就挑眉看着他们。 “怎么？”程老爷子眼眸一厉，他最近十分不待见程隽。 “没什么，”程隽慢吞吞的收回了目光，“就想问问您心脏好不好。” 没跟程老爷子说徐校长那里还有个惊喜等着他。 程老爷子接过来程管家递给他的茶，“你只要少气我，我心脏就会很好。” ** 楼上，秦苒把背包放到床上，就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十一月初，天已经转冷，她的房间一直智能恒温26度，不冷不热的，她没吹头发，就拿着毛巾慢慢把头发擦干，走到桌子面前打开了电脑，按了几个按键。 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与此同时，c市，秦修尘房间。 秦陵在对面桌子上写作业，经纪人在跟秦修尘讨论明天进组的事。 两人坐在小桌子面前，经纪人手里还拿着一份合同，“明天去山上，山上有好几个据点，我只能远远跟在导演他们身边，你跟小陵注意安全……” 他正说着，秦陵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忽然亮了起来。 经纪人被吓得一跳。 然后就是一张冷艳逼人的脸，对方翘着二郎腿坐在视频对面，穿着白色的长袖t恤，正拿毛巾按着头发，额前碎发上的水顺着下巴的线条往下滑。 “秦、秦苒？”经纪人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 秦陵正拿着笔写卷子，听到经纪人的声音，立马放下笔，走过来把电脑拿起来，“姐姐。” 秦苒没想到会看道秦修尘等人，她拿着毛巾的手一顿，然后坐直身体，“秦影帝，东西我收到了，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秦修尘神色温和，声音也放轻。 “姐姐，你看到我给你发的图片没？这边很好玩。”秦陵眼睛很亮，等不及要跟秦苒分享。 秦苒发视频给秦陵，一是因为秦修尘寄给她的东西，二则也想看看秦陵的状态，确定秦陵在那边待的还好，秦苒就挂断了视频。 秦陵这才把电脑转回来。 秦修尘拿着合约去找导演房间讨论一些细节。 经纪人没跟他一起走，终于找到机会询问秦陵，“小陵，你刚刚电脑不是关机的吗？” 怎么突然就弹出来视频？ 而且…… 经纪人看着秦陵电脑的主页面，他没看到微信也没看到企鹅号，那视频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秦陵：“……”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解释：“我电脑没有关机。” “是吗？”经纪人不太相信。 “不然呢？”秦陵面无表情的反问。 经纪人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勉强相信了秦陵的说辞，“你这电脑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相处了这么多天，经纪人也看过秦陵玩游戏，他的电脑一秒钟开机，反应速度快，还没乱七八糟的广告。 “我姐姐送给我的。”秦陵抬了抬下巴。 经纪人遗憾的点头，他跟秦苒不熟，不好意思问她哪里买的。 ** 京大，自动化系。 各科老师已经收了期中试卷。 期中考试没期末那么严格，老师都是带回公寓改的。 自动化的高数老师不是本专业的老师，他是数学系的教授，今年特地被安排到自动化专业。 此时的他正带着眼镜，坐在书桌面前开始翻期中试卷，他今年只带应用数学本院的大一，物理系的自动化，一共十个班的学生，试卷拿出来有一摞。 “教授，应用数学的卷子已经改完了。”对面，跟在他身后读研的两个男生把应用数学的卷子递给教授。 已经改了两天，应用数学本专业的卷子已经改完，数学教授把自动化的卷子递给他们。 两个男生翻了一下，他们是专门研究数学的，看到试卷内容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是自动化的卷子？” 没弄错吧？ 比他们数学专业的期中考试还难。 “他们自动化的辅导员要求的。”教授捧着保温杯，“他们考得怎么样？” 两个男生没说话，只摇头，这些卷子拿到他们数学专业都考得一塌糊涂，更别说放在自动化专业。 改自动化专业的卷子要比数学专业的快很多，最后一道几乎只在文献中出现的四阶微分方程唯一解问题，连两个男生看到都觉得头大。 没二十分钟，两个男生就把自动化的卷子改了一半。 “你有改到80分的吗？”男生一询问。 男生二随意的拿着笔，“70分的都没有。” 试卷是百分制的。 男生一把手中的卷子放到一边，又重新拿了一张卷子。 他下意识的翻到后面，忽然一愣。 最后一道大题虽然是微分，但要用到微分算子理论，可以当做一个论文研究专项来写，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看到自动化大一新生期中考试的时候反应才会那么大。 这种大题，连教授自己都没有标准答案，因为要各种理论验证过程。 男生本来以为这题目放在自动化那边就是摆设，没想到自动化新生竟然有人写完了。 他是跟在教授后面读研的，在数学方面有些造诣，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个学生并没有在乱写。 “教……教授……” “怎么了？”教授推了一下眼镜，抬头。 “您看看这张试卷……”男生回过神，他走过来，把试卷递给教授。 教授随手接过来看了一眼。 表情由漫不经意变成了肃然。 他连忙坐直，把这张试卷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逻辑思维缜密，在数学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这人天生就是适合学数学的啊？怎么会不小心到了自动化系？ 教授翻了翻名字—— 秦苒。 “我猜也就是她。”教授也没放下试卷，而是站起来，拿了手机出门。 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今年的新生这么猛的？”男生感叹了一声，然后看着教授的背影，“教授干嘛去了？” “还用问？”男生二收回目光，笃定的开口，“打电话给院长了。” ** 距离考试已经过了两天时间。 期中考试的成绩基本上都出来了。 除了自动化。 物理系办公室，大一的辅导员刚好接收了成绩，正在统计最后一门科目。 其他院系的成绩已经统计完，怕自动化的学生等得急，他登上了企鹅，在大群里发了一句—— 【大家稍安勿躁，数学成绩马上就能统计好，中午就可以查成绩了。】 自动化1班邢开：辅导员，我们不急，真的不急，您慢慢统计。 自动化2班：是的，辅导员。 自动化3班：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 …… 今天星期六，统一没什么大课，除了少数人有两节选修课。 因为今天早上出了成绩，京大气氛不如往常那么好。 京大考试题目难是出了名了，论坛上几家欢喜几家愁。 期中考试一点儿也不意外的上了热门榜单，底下一群人在哀嚎，有人吐槽完变态的题目之后，忽然想到了物理系的自动化。 最近两天有人把物理系的卷子上传到贴吧，无数人前来瞻仰自动化的卷子。 n楼：说起自动化，不知道秦校花考得如何？ n+1楼：她一直在核工程上课，我看有点悬…… n+2楼：what？高考你们忘了？！她是一个连侯德龙出的卷子都能考到满分的女人！！ n+3楼：开学两个月了，除了军训，我也没有看到秦苒参加过什么活动，没进学生会，也没有得到过什么奖项，是不是吹得太过了？ n+4楼：本人数学系大二，运气好的话，目测大一的卷子我能考到79。 …… 关于秦苒的传言太多了，大部分人保持观望的态度。 整个京大的论坛都在等自动化的成绩。 中午，十二点多。 物理系自动化班级的成绩出来。 346时隔两月，秦苒再度席卷京大（三更） 男生宿舍。 邢开打开校园网，输入自己的学号，又输入密码。 系统有些慢，两秒钟后，他才进入校园网主页，邢开直奔成绩那一栏，点开自己的成绩。 成绩是从上往下排的。 都是百分制。 其他乱起八糟的科目他没看，他只看了三门主要专业课。 大学物理：63 计算机基础：59 高等数学：41 邢开：“……” 虽然他也认清了自己是自动化最差的一个，但41分的高数成绩，还是深深的刺激到了他。 他收回了目光，去其他室友那里寻找安慰。 听到起两个室友高数一个55一个51之后，邢开忽然间就平衡了。 平衡之后他才敢去询问褚珩，“褚珩，你多少分？” 一边说着，一边往褚珩那边走了走，褚珩也正好停在成绩页面。 从上往下。 大学物理：87 计算机基础：89 高等数学：80 邢开跟其他两个室友都沉默了一下，意识到不能跟他比，然后去群里寻找安慰，群里辅导员也正在安慰大家： 【这次高数，自动化四个班160个人只有10人及格。】 听到辅导员的这一句，邢开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这试卷也太变态了。” 褚珩看着群里的话，他也想起来秦苒，他看向邢开：“你知道秦苒的分数吗？我看她一直都提前交卷。” 邢开跟南慧瑶玩得比较熟，所以禇珩才会问他。 但想想之前秦苒那骚操作，邢开沉默了一下，没敢问秦苒，只点开南慧瑶的私聊，询问一句。 ** 女生宿舍。 南慧瑶坐在电脑面前，秦苒今天不在学校，京大的校园系统只能在校内登陆。 她戴着耳机在跟秦苒语音聊天。 电脑那边秦苒耳机挂在脖子上，在书房里翻着核工程的书，宋律庭跟她说过这次的考试的成绩十分重要，一般不怎么关注成绩的她，也放下笔，从另一边拿过来电脑，“成绩出来没？” 南慧瑶顿了一下，“刚刚才出来，这次试题太难了，高数咱们整个专业只有十个人及格，考得不好也正常。” 电话那头秦苒不知道南慧瑶在安慰自己。 听到成绩出来，她就打开电脑登陆了校园系统，查了一下自己的成绩，在她的预料之中，还截了张图发给宋律庭，问他行不行。 秦苒好半晌没有说话，南慧瑶连忙又开口：“苒苒，你在校外吧，校外登不了校园系统，我帮你查，说起来我数学也只有58分。” “行吧，”秦苒低着眸，然后礼貌的把自己的学号给密码发给了南慧瑶，“麻烦你了。” “没得问题。”寝室，南慧瑶挂断了语音。 身后的冷佩珊靠着椅背，翻着论坛。 论坛上关于秦苒的帖子有很多，学霸校花的名声在外，连a大都有不少人前来围观。 冷佩珊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你说秦苒考了多少？学校里好多人关注她的成绩，她这么聪明，肯定考得很好。” 她站起来，走到南慧瑶身后，扯了扯唇。 南慧瑶皱了皱眉，她已经把秦苒的学号跟密码复制进去了，还没有登录。 实际上冷佩珊说话的时候，她就没有要登录的意思。 “怎么不帮她查？”冷佩珊走到她身侧，直接弯腰拿起了南慧瑶的鼠标，点了登录。 “冷佩珊？！”南慧瑶没想到冷佩珊直接动她的电脑，连忙要抢。 然而冷佩珊已经点了查询成绩那一栏。 她手拿着鼠标，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脑页面，她已经看不惯秦苒很久了，表面上装得不在意，却偏偏要学两个专业吸引眼球。 今天就要让人看看她学的两个专业就是个笑话。 冷佩珊自然不会觉得秦苒考得有多好，她要真考得那么好，早就把成绩贴到了论坛上，哪里还会让人如此猜测？ 她嘴边勾了一丝嘲讽的笑，正想着，成绩那一栏已经出来了。 从上往下。 大学物理：100 计算机基础：100 高等数学：100 冷佩珊嘴边讽刺的笑容忽然凝固。 自动化系这次的成绩出奇的难，不止是高数，大物跟计算机基础都不容易，连褚珩考得都不算特别好，高数只有80，论坛上已经贴了褚珩的成绩，正被人膜拜中。 高数试卷出来之后，连数学学院的人都在说考到80分的都是神人。 秦苒100？！ 冷佩珊简直不敢相信，她拿着鼠标又把网页上方刷新了一遍。 刷新出来的成绩还是原封不动的一排100。 冷佩珊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她考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出来说一句？！南慧瑶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 别说冷佩珊，连南慧瑶看到秦苒的成绩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杨怡从外面收衣服进来，她看着两人的状态，一愣：“怎么了？” 南慧瑶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电脑。 杨怡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走到电脑边瞅了一眼，也忽然沉默。 “果然是高考状元，”好半晌后，南慧瑶故作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把截图发给了邢开，“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 南慧瑶的话，冷佩珊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低着脑袋，拿着手机，面色有些不好的离开了宿舍。 看着她离开，南慧瑶才趴到了桌子上，看着电脑页面的神仙成绩，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片刻后。 她点开【林子很大】的头像，把这件事跟她形容了一下—— 【开学就修双专业，还从来不去自动化班上课，她一直都这样吗？！考前还问我自动化学什么，考试全100分？！】 林子很大回复的很快—— 【淡定。】 【她高考前请假了八个月，期间去国外玩了，六月一号回来参加高考，五号左手骨折，拖着半残废的身体还考了全国卷的状元，747分，你说气不气人？】 南慧瑶：“……” 秦苒的分数截图被南慧瑶发给邢开之后，又迅速在自动化群中蔓延开。 然后被人贴到了京大的论坛的回复中—— “【图片】【图片】【图片】第一张是三门满分图，第二张是高数卷子最后一题，第三张认出来没？数学专业的教授，据学长放出来的消息，教授连夜去找物理系议论了，说物理系耽误他们数学专业的人才，我也想要这么泯然众人（微笑）” “【图片】难道就没人关心她核工程的成绩吗？我们核工程不配有姓名？” 核工程成绩校园网查不到，但各大老师也有统计，秦苒依旧是每门满分，傲视群雄。 时隔两个月，秦苒在学校沉寂了这么长时间后，再度席卷了京大的各大热门话题。 ** 云锦小区。 秦汉秋正在苦兮兮的翻着一堆文件，阿文就坐在他对面盯着他。 旁边放着的手机响了一声。 秦汉秋精神一震，立马接起来，是秦修尘的电话，“修尘啊，是不是小陵……” 电话那边说了一句，秦汉秋猛地站起来，“什么？！小陵没事吧？” 对面坐着的阿文看到秦汉秋表情不对，也站起来，“二爷，出了什么事？” “小、小陵滑到山洞里了……”秦汉秋挂断电话，连忙拨了秦苒的电话。 这个时候秦汉秋脑子也有些慌乱，他不知道找谁，只是下意识的给秦苒打电话。 此时正在的秦苒正坐在车上。 程隽一直派人盯着c市，五分钟之前她就已经收到通知了，程木已经买好了去京城的票，两人正赶往机场。 程木在开车，他看了后视镜一眼，安慰道：“秦小姐，您不用急，隽爷说了，您弟弟没有危险。” “我知道。”秦苒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一双眼瞳黑沉沉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的变化。 语气虽然淡，但程木隐隐却觉得秦苒在生气。 他连忙闭嘴，不敢再跟秦苒多说一句话。 ** 程家。 “我要去c市。”程隽站在程老爷子面前，他低头整了整衣袖，面不改色的开口。 程老爷子坐直了身体，他眉眼冷厉，手指敲着桌子，声音发沉：“你确定？” 程隽依旧是懒洋洋的姿态，十一月的天气挺冷，他身上就穿了件白色的衬衫，外套随意的拎在手上，“就说给不给吧。” 程老爷子嘴角抽了抽。 想要问问他，谁两天前还信誓旦旦告诉他c市不好玩，打死不去c市的？？ 十分钟后，程隽神清气爽的离开程家。 程老爷子放下茶杯。 外面，程管家拿着手机进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刚刚问了程木，程木刚刚跟秦小姐一起上了去c市的飞机，好像是要去看秦小姐的弟弟。” 程老爷子：“……” 长廊，程饶瀚拿着树枝，在逗程老爷子的鸟儿，听到属下的回答，他嗤笑一声，放下小树枝：“还以为长进了，弄了半天，就为了个女人。” ** 七个小时后，c市山区。 真人秀的综艺现场。 搜救人员刚刚把秦陵从塌方的山洞里拉出来，秦陵除了身上脏了一点，表情状态都还好，就腿似乎是伤了，秦修尘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他抱着，一步一步走下山，回到了自己的休息房间。 真人秀的导演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行人紧跟着秦修尘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先不说秦家在京城的身份，光是“秦修尘”这三个字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剧组人心惶惶。 到达山下的酒店后，导演拿着手机，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医生呢？医生怎么还没来？！” 秦修尘的经纪人从楼上下来，神色虽然严肃，但也没有责怪导演的意思：“随行医生已经上去了，现在晚上十一点，这地方的卫生院关门了，山路也不好走，明天再去省城找医生，小陵身上没有大伤。” 听到这一句，导演终于放下心来。 楼上。 随行医生帮秦陵处理好了腿，“就左脚崴了，秦影帝您如果不放心，明天可以开车去省城看看。” 秦修尘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坐到秦陵床边，第一次严厉地看向秦陵，“我跟你说过，不要到处乱跑，那边剧组都拉了保护带，你为什么要去？” “顾哥哥给我的石头掉下去了。”秦陵低头，羞愧的开口。 经纪人从外面进来，他站在一边，给秦陵拿了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递给他：“一块石头哪有你命重要？这次虚惊一场，好在搜救队出现的及时，你也没出什么大事，下次不可这样了。” 秦陵认真受教。 “叔叔，我脚伤了，可能没有办法帮你录接下来的节目。”秦陵喝着牛奶。 秦修尘一颗心还没放下来，听到这一句，气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录节目？” 他不放心再把秦陵放在这里。 秦修尘拿着手机，给秦汉秋报平安，并让人过来接秦陵。 “那个，叔叔……”秦陵坐在床上，忽然举手，弱弱的开口：“我姐姐她来了，酒店楼下。” －－－－－－题外话－－－－－－ ** 今天也是一朵好花呢⊙?⊙！ 晚安~ 347带着大佬录节目！（一更） 秦修尘本来要给秦汉秋打电话的，听到秦陵的话，手忽然停住，侧过头来，“你说什么？” “我姐姐，要到楼下了。”秦陵抬头。 秦修尘电话也不打了，他还坐在秦陵床边的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秦陵。 经纪人也反应过来，“秦影帝，我下去接……” “你姐姐凶吗？”秦修尘想起秦苒那张跟秦陵相处都又冷又不耐烦的脸，再度沉默。 秦陵想了想，摇头，“不凶，”半晌后，底气不足的，“但不凶比较可怕。” 秦修尘：“……” 秦陵看着秦修尘的样子，忽然理解，他愧疚的低头：“叔叔，我对不起你！” “我去接你姐姐，”秦修尘抬手看了眼时间，将近十一点，“你怎么不早说，这么晚她一个人过来的吗？” 秦修尘眉头拧起。 这次的综艺节目全完是隐秘性，但剧组的行踪总会透漏，不远处住了好几行游客，秦修尘随手拿了个口罩戴上，经纪人匆匆跟在他身后。 楼下导演还没走，正在跟看老酒店大门的中年男人喝酒，看到经纪人跟秦修尘匆匆下来，他连忙站起来，“秦影帝，是小陵情况不好吗？” “没有。”秦修尘拉着口罩，急着去酒店门外，没跟导演多说。 经纪人落后秦修尘一步，跟导演解释：“是修尘的亲戚来了，没事。” “导演，酒店还有空的房间吗？最好是距离修尘近一点的。”经纪人眸光移过来，压低声音询问。 “这个有，秦影帝对面的房间就是空的，我马上让人去打扫一下，钥匙待会儿让人给你们送去。”其他几个艺人大部分都是新秀，为了不让秦修尘受影响，导演没把他们安排在同一楼层。 导演一边上楼准备去叫工作人员，一边好奇究竟什么亲戚，让秦影帝这么急着去接？ 他上楼梯的时候，朝外面看了看。 秦影帝正好带着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走进来，那人穿着黑色的卫衣，帽子扣在头上，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同色外套，脸上还带着黑色的口罩。 ** 楼上，秦修尘的房间。 他把秦苒带进来，先是调高了房间的温度，又拿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语气沉敛，“你怎么一个人赶过来了？” 秦苒拉下帽子，然后把口罩扯下扔到一边的桌子上，她接过热水，“正好有认识的朋友，顺路。” 听到有认识的朋友，秦修尘表情缓了缓。 外面有人敲门送对面的钥匙过来。 秦修尘去开门。 秦苒直接看向秦陵，一双眼眸又黑又冷。 她在房间内看了看，不远处有一个木制椅子，她抬脚把椅子踢到秦陵对面，然后随意坐下，双手环胸，语气淡漠：“解释吧。” “就是，捡顾哥哥的石头……”秦陵没敢抬头看秦苒，头深深的垂下。 “一块破石头，改天让他给你一百个。”秦苒冷笑。 秦修尘他们只当幸运，搜救队正好赶上，在塌方之前把秦陵救出来，可他们不知道那搜救队是程隽安排的人，不然光是打报告搜救队进山都要花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 那时山洞早就塌方了。 这凶险也只有秦苒知道。 秦陵的头垂得更低。 秦修尘拿着钥匙进来，主动认了错：“是我没有看好他。” 主要是秦陵一直很乖，这次综艺节目来的明星带的家属都是成年人，只有秦陵一个小孩儿，剧组拉了警戒线，秦修尘也没想到秦陵会去越线。 “小陵，快点跟你姐姐认错。”经纪人跟着秦修尘进来，“下次可不要为了块石头做这等危险的事。” 秦陵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秦苒，“……姐姐，我腿瘸了，节目怎么办？” “瘸了也要给我录完。”秦苒站起来，淡淡看向秦陵，“自己作的。” 秦陵“啊”了一声。 一边站住的经纪人：狠还是秦陵的姐姐狠。 “你先去洗澡休息，这是钥匙，衣服什么的房间有，山区简陋房间潮湿，晚上睡觉把空调温度打高一点。”秦修尘把钥匙递给秦苒。 秦苒本来想说她已经有了住所，不过听了秦修尘的话，想了想，还是接过钥匙：“麻烦了。” ** 秦苒回到自己的房间后。 秦修尘这边还在议论接下来的事。 综艺节目不止秦修尘一个人，还有其他好几位艺人，大家的行程档期都是计划好的，今天已经耽误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明天秦修尘也不能再耽误下去。 “还是之前选的那个素人吧，”经纪人翻了翻行程记录，“有两个最近有行程，也不会作妖，会以你表妹的身份出现，后天能到。” 秦修尘把药倒好递给秦陵，接下来的节目秦陵不参与录制，他兴致缺缺，对选哪个素人没意见，“随意。” 说到这个，经纪人也感觉到奇怪，“你说你侄女是怎么短短几个小时从京城赶过来的？” 不包括安检上机的时间，飞机四个小时候到c市，中途还要陆陆续续转山路开过来，满打满算也要一天吧？ 秦陵把药吃下，然后拿着手机跟秦苒一起玩联机游戏。 秦陵操控着人物跟在秦苒身后，一边还有空打字。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对面的回复又冷又酷：刷屏拉黑。 秦陵也不怕，继续戳着手机—— 【你要不要跟叔叔一起录节目，真的好玩。】 —— 【闭嘴。】 好半晌后，经纪人跟秦修尘讨论完所有事宜，才合上行程，“那就这么确定了，我去找导演。” 他转身，刚要出门。 躺在小床上的秦陵忽然坐起，他眨眨眼：“叔叔，我姐姐可以！” 经纪人一愣秦修尘也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秦陵认真道，“我姐姐她要帮我还债，她可以吗？” 秦陵看向秦修尘。 秦修尘听得完全呆了。 顿了一会儿之后，眼前一亮：“可以，当然可以！” 他转身，看向经纪人，“去跟导演拟合同。” 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慢慢搜索——【怎么跟小侄女沟通相处？】 两人关了房门，经纪人才看向秦修尘，看到秦修尘慢条斯理的搜索着词条，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修尘，你是认真的吗？” “嗯。”秦修尘应的漫不经心。 “你侄女她不太适合这个真人秀。”经纪人想了想，认真道。 “她是京大的，你之前想挖她做艺人？”秦修尘抬了抬眸。 经纪人往楼下走，“那不一样，如果她是我的艺人，我肯定一开始就包装她，让她慢慢出现在大众眼前，循序渐进，就她那张脸肯定比你还火。只是现在突然跟你一起出现在综艺上，最重要的……” 经纪人悠悠看秦修尘一眼，“她跟小陵不一样，小陵还有点依赖你，你看看你跟她的相处尴不尴尬，到时候节目一播出来，尴尬都要溢出屏幕。” 他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秦修尘轻微的挑了挑唇，他手上的手机也没放，“去拟合同。” 经纪人猜也猜到了这个结果。 两人一道去了导演房间，导演刚洗完澡，秦修尘要换嘉宾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确定了嘉宾的人选。 新的合同也没什么要改的，三人看了眼，就签下了合同。 秦修尘担心秦陵一个人在房间，签完就回去了。 经纪人却还在原地没走。 导演一看经纪人的样子就有话跟自己说，他拿了两罐啤酒过来，摆到桌子上，迟疑的看向经纪人：“秦影帝这次请的素人有问题？” “不是素人，是秦影帝的侄女，人没问题，长得好看又上镜，就是……到时候麻烦你们剪辑的时候注意一点，别给她带人设的剪辑，她性格闷脾气还不太好，也不是圈内人，到时候节目可能不太好看，可以不用多给她镜头，主要别为了节目效果给她剪恶意镜头。”经纪人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题外话－－－－－－ ** 经纪人：真香。 348隽爷来袭！秦影帝侄女！（二更） 导演也是圈子里的人精，听到经纪人这么一说，就知道问题所在。 “秦影帝也是胆子大，娱乐圈这个放大镜，大部分人的缺点都会放大，好在我们节目不是直播，到时候只能剪辑镜头了，”导演沉吟了一下，然后看向经纪人，“怎么不请个素人过来？你也没劝劝秦影帝？” 他一听经纪人的描述，就对明天的拍摄非常不太期待，不过对方是秦修尘的人，导演就算不期待也拿秦修尘没发办法。 谁让节目噱头都放出去了，秦影帝第一次来真人秀，一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他的名头来的。 “其实小陵来拍我就不赞同，这对小孩子的成长不太好，现在网友那么苛刻，只要一个镜头表现不好就会被网友逮住不放，”经纪人又喝了一口啤酒，叹息一声，“好在他侄女也就顶几天的时间，等小陵的扭伤好了我们就换人。” 经济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空的啤酒罐放下，秦影帝正愁着他侄女高冷不理人，有这个机会自然怎么会放过？ 让他主动退让换人，不可能。 他现在眼睛有滤镜，觉得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侄子侄女。 最重要的，秦影帝还是想要带侄子侄女做在节目组玩玩儿。 导演手指敲着桌子，眼眸稍眯，最后敲定：“先这样拍着，几天之后我们再重新签合同。” 先熬过这几天再说，如果拍摄情况真的不好到时候再请素人，想必到时候秦影帝也不会拒绝。 到时候就算秦修尘不在意，他也要为他的侄女着想。 经纪人跟导演商量完，就拿着合同出去，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忧心忡忡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秦苒跟秦修尘这个奇葩组合……他确实不太看好。 经纪人出去之后，导演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去跟导演组其他的人商量。 因为秦陵的事情，副导刚刚才睡，又被导演惊醒，听到导演的话，他猛地坐起来，“他侄女儿？上大学了？这可不是秦陵那么小的孩子，网友对小孩子的恶意都不小，更别说这么大的人，秦影帝想干嘛？” 副导眉头拧起，让总导演这么慎重，看来秦影帝的这个侄女儿要给节目组添不少麻烦。 他原本以为这次秦修尘的加盟会给节目组增加不少热度，眼下看来，好像是要多不少麻烦。 “秦影帝的经纪人刚刚来找我说了这件事，”导演沉吟了一下，“明天我跟拍，你在摄影棚注意一下分屏，如果有拍到不好的情况，直接让摄像切掉。” “还有，秦影帝十分重视他的那个侄女，别妄想用她制造矛盾点炒热度。”秦修尘可不是好惹的。 副导头疼的开口；“我知道了。” 这件事还真麻烦。 ** 山下小镇另一处房子。 程木刚洗完澡出来。 他现在五感很灵敏，刚打开浴室的门，就听到头顶上空直升机的轰鸣声。 程木头发也没擦，直接拿着外套下楼朝院子的方向走，一下来，就看大停在院子里面的直升机。 直升机的门被拉开，一道黑影轻巧的跳下来，他随手理了理衣襟，朝下楼的程木瞥了一眼，眼睫微敛，“怎么是你？” 语气不冷不淡的。 听出了嫌弃意味的程木：“……” 从直升机下来的人正是程隽，程隽也没看他，直接朝屋里面走，楼上只有一间房的灯是亮着的，他微微眯了眼：“秦小姐睡着了？” 他问程木。 程木正在看院子里停着的直升机，加上这次，他已经是第n次看到隽爷的直升机了，只是他至今都没有搞懂，云城跟c市难道没有禁飞令？ 他跟秦苒也是一下飞机，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直升机。 不然这么难走的山路，他跟秦苒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赶到。 “啊，没有，”程木还没想通这个问题，就听到的程隽的问话，他跟上程隽，恭敬的回答：“秦小姐一个小时前发了消息过来，她会住她叔叔那儿，好像还要帮她弟弟录几期节目。” 原本不紧不慢的、十分淡定的走在前面的程隽脚步忽然顿停下。 后面紧跟着的程木忙刹车，意识到情况不对，闭上嘴，没敢说任何其他的话。 “继续说。”程隽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薄薄的烟雾腾空而起，风轻云淡的开口。 程木懵了一下，“说什么？” 程隽眼眸慵懒的眯起，“她叔叔在哪儿？” 程木这才算是反应过来，他“啊”了一声，连忙拿出来手机，打开来跟秦苒的微信对话，把手机递给程隽看上面的位置。 程隽直接拿过来手机，往门外走，也没看程木。 “隽爷——” 程木僵硬在原地，剩余的话被吹散在风里：“你还没还我手机……” ** 山脚下的酒店。 秦修尘在秦陵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下之后，才拿着合同敲开了秦苒的门。 屋内，秦苒穿着睡袍，头发散着的，还没擦干，侧身，干脆利落的开口：“进来。” 这么晚了，秦修尘也没进去，他就站在门口，语气沉稳：“小陵说你要一起拍综艺节目……” “玩几天吧，后续还要麻烦你照顾他。”他没进去，秦苒也不在意，只是朝屋内看了一眼，继续不紧不慢的擦头发。 “照顾他怎么是麻烦，”秦修尘把一份文件递给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松很多，“这是明天节目的具体安排，没什么剧本，也没人设，随意发挥，到时候还有其他几个艺人，明天我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秦苒一手拿着毛巾按在脑袋上，一手接过来文件，朝他礼貌的开口：“好。” 秦修尘微微颔首，“如果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第一次录节目你可能有些不习惯……” “十二点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他站在门口，又细细叮嘱了秦苒几句，才离开。 秦苒看他离开，才关上门，回到房间，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也没继续回卫生间吹头发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台二三十厘米的宽度，正懒懒散散的坐着一个人，对方双手撑在窗台上，嘴里明晃晃的叼着一根烟，黑夜里若隐若现的有火光出现，腿还慢悠悠的晃着。 秦苒“刷”的一声拉开窗户，把毛巾扔到他身上：“可以啊隽爷，这都能爬上来。” 秦修尘的房间在三楼，没有防盗窗。 “也还行，”程隽手一撑，直接跳进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门的大叔说酒店被人包了，我是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才没跟他理论。” 进来后，他找了找烟灰缸，把烟按灭。 手上的毛巾是半湿的，房间温度打得也不高，程隽在房间转了一圈，找到了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上面打高了两度，才把遥控器扔到了一边，顺便打量房间。 山脚的酒店不大，也就十几平方米，刚够放一张床，一个桌子。 多几个人，房间就显得拥挤了。 不远处还有个取暖气。 衣柜是木质的，白漆，把手的地方漆都掉了。 东西都很旧，床单跟被罩应该是剧组自己换的。 “房间太小，还有霉味……”做完这一切，程公子就开始对这间房子评头论足，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你晚上吃了什么？” 秦苒坐到桌子边，开始看秦修尘给她的明天安排文件，头也没抬：“剧组盒饭。” 刚翻一页。 头顶就一黑。 程隽转了一圈，又从卫生间拿了个干净的毛巾过来，抬腿漫不经心的踢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到秦苒身边，一手把毛巾盖在她的头上，手法很不专业的把余下的水分擦干。 到最后，他拧眉，“你们剧组好穷。” 秦苒眉心跳了跳，“你想干嘛？” “我就是，”程隽头往下低了低，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头垂在她颈侧，压低声音，“去省城酒店，直升机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到山顶。” 秦苒：“……” 剧组那么多人，每天早上一个长队的直升机…… 确定导演不会被吓死？ 她面无表情的从头上抓下来毛巾，再次按到他脸上。 ** 翌日早晨。 秦苒六点起床，刚醒，就收到了程木的短信，他在楼下，还带来了早餐。 她也没穿外套，只穿了白色的卫衣，扣上帽子，直接下楼去拿了一个大饭盒。 秦苒没戴口罩，就扣了个帽子，遮了大半的脸，此时外面有很多蹲点的粉丝，看到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身影，兴致缺缺的蹲了回去。 程木递给秦苒的饭盒是在校医室常用的，能装三层。 里面有三大份的早餐，她没有回房间，先是敲开了秦修尘的房门，拿出来两份给他们，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修尘把饭盒拿回房间看了看，他原本以为是小镇街上买的早餐，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的点心制作的非常精美。 像是五星级大厨做出来的料理，里面还放着一些时令水果，非常新鲜。 秦修尘看着这个饭盒，拧着眉头朝门外面看了一眼，才叫秦陵起来。 现在六点半，节目组已经开始录播了。 一共有三对嘉宾，秦修尘，当红的影后，还有一个新人小花，始发明星就三个，后期会添加各种人气流量嘉宾。 这三人中秦修尘名气占占一半。 每个人身后都有好几个分配好的跟拍摄影跟跟拍助理。 今天的行程日程表上有写，节目组要拍各个明星还有他们亲戚的起床状态。 录制之前，节目组导演直接找到了跟拍秦修尘这一组的摄影，吩咐下来，“待会儿直接拍秦影帝就行，他的搭档起床不用拍。” 摄影一愣，“不用拍？” “对，后面的过程，秦影帝的搭档也少拍一点，多拍秦影帝的单独镜头就行。”为了避免得罪秦修尘，导演还是决定从源头掐掉他亲戚的镜头，“秦影帝的搭档是他侄女，不是圈内人，很多东西都不懂，到时候拍摄现场翻了错误也尽量别拍下来。” 他到现在还没看到秦影帝的那个侄女长什么样，虽然秦修尘的经纪人说长相还可以，也上镜，但导演完全没心情看。 娱乐圈长得好看的人多了是。 他想想接下来的几天他就觉得难熬。 摄影听完，就颔首，他想了想：“我知道，但跟拍的摄影不止我一个，其他人也有拍。” 导演总不能每个摄影都打招呼，要是被其中一个摄影师透漏出去，网上的人还指不定怎么说。 “看情况吧。”导演头疼按了一下太阳穴，摆手让摄影师赶紧去拍秦影帝的房间。 ** 与此同时。 二楼。 影后的璟雯的房间，她的经纪人也得到了秦修尘换了新的嘉宾的消息。 “璟雯，那是秦影帝的侄女，秦影帝很喜欢她，”经纪人提前给璟雯打好预防针，“她跟小陵一样不是圈内人，上镜表现可能不太好，跟小陵差不多，帮她遮掩遮掩。” “他还有侄女？”璟雯今年三十一岁，眉眼精致，五官很高级，拿过国内外无数大奖，圈内少有的颜值与演技并存的人，跟秦修尘多年好友，“没听他说过。” “听说他侄女一家从小走失，刚找到没几天，所以他经纪人才拜托到我这里。”外面的摄影已经在敲门了，经纪人嘱咐了一句，“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拍节目的，秦影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并退出了镜头之外，用眼神示意璟雯。 璟雯不动声色的接过节目组的任务卡，“先去山下集合？导演组你们肯定又搞事，我去找我的老朋友商量商量，今天可不能被你们导演组整。” 她从楼梯走到三楼，秦修尘也刚好出门，手上也拿了张任务卡。 “秦影帝，”璟雯朝秦修尘抱拳，语气十分严肃：“今天的我们结盟吗？” “你表弟同意了？”秦修尘淡定的拍了下衣袖。 璟雯的搭档是她表弟，她不太在意：“他嫌我化妆慢，先带着我的摄像去山脚了，你是他偶像，他肯定同意。” 秦陵跛着脚从屋内探头：“璟雯姐，你是来蹭我叔叔摄像头的？” “……”璟雯指了一下秦陵的脚，并说了一句：“天道有轮回，弟弟。” 人群里的导演：“……” 还有这化学反应？？ “所以你是要跟我结盟的意思？”璟雯再度看向秦修尘，势必将结盟进行到底。 秦修尘没回答，而是走到秦苒的门口，说的理所当然：“等等，我问问我侄女。” 一堆镜头对准秦苒房间的门。 导演已经计划了秦苒几乎没镜头的事情，工作人员也知道，眼下秦修尘竟然不按照行程来，竟然现在就让秦苒出境，工作人员跟导演比划着口型：“现在怎么办？” 秦修尘的侄女没演过戏也没上过镜头，导演原本是想着等见过人再跟她单独说上节目的事情。 他着急的用手势比划着，让秦影帝别敲门，最后还写了牌子，上面用黑色的粗笔写着“下楼”两个字。 然而秦修尘就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伸手敲响了秦苒的门。 秦修尘明显就是不合作的态度，这样子应该是想要给他侄女多一点的镜头，导演拧了拧眉，眼下这么多摄像头他不好打断，只能在后期把这一断剪掉。 现场的人都知道那是秦影帝的侄女，都好奇的看向秦影帝的门口，不知道他的侄女什么样？ 秦苒的房门已经打开。 里面一道白色的清瘦人影走出来。 349大佬她无论在哪都是大佬（三更） 现场除了秦修尘跟他的经纪人，都没有见过秦苒，不知道她的长相。 倒是昨晚，导演听秦修尘的经纪人说过秦影帝的侄女长得不错。 毕竟是秦影帝的亲戚，看秦影帝这盛世美颜，就能猜到他的侄女长得应该还可以。 然而当这扇门打开，看到里面走出来的人影，现场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安静。 连拿着牌子提醒秦影帝的导演都愣在原地。 秦苒今天依旧穿着件白色的卫衣，里面带绒，她就没穿外套，也没扣上帽子，秦修尘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盛世美颜，只是五官略显硬气。 秦苒则完全不同，她的五官比秦修尘要精细得多，一双杏眼漆黑深邃，寒光毕现，皮肤极白，似乎还笼着一层霞光，眉宇间的恣意冲散了她略显柔和的五官，更显得冷艳，对一般人的冲击力极大。 跟拍秦修尘的摄影机连秦修尘也不关注了，连忙将摄像头对准秦苒。 观察室，一排摄影分屏的屏幕全都是秦苒。 侧脸、正脸、俯视、平视……360全都有。 还能听到几声非常小的“卧槽”声音。 副导演看着分屏的秦苒：“……” 他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冲着耳麦喊着：“一号到十号摄影怎么回事？镜头全都挪过去！” 秦修尘侧了侧身，给璟雯介绍，“我侄女，秦苒。” 璟雯眼前一亮，她热切的走上来，“小苒苒啊，你好你好，我是璟雯，你可以叫我雯姐。” “别吵！”秦修尘忽然开口，他瞥了璟雯一眼，然后直接挡在两人中间，无视璟雯，低了低头，小心翼翼的询问了秦苒一句，“这个人她要跟我们结盟，你觉得可以吗？” 秦苒形状姣好的眼眸眯起，纤长的睫毛微垂，手插进兜里，语气漫不经心，“她弱吗？” 秦修尘十分不给面子，“菜鸡一个，但他表弟是个大力士，可以打杂。” “那看情况。”秦苒摸摸下巴。 璟雯眨眨眼，她捂着胸口，道：“……我堂堂影后被在线嫌弃？？你们俩会后悔的！” 秦苒把卫衣帽子冷酷的扣上。 秦修尘紧跟她后面，十分乖巧的跟着，一句话也没说。 跟拍秦修尘的摄影师本来先想拍下来这一幕，想起来导演的话，要让秦影帝的侄女少出境，他立马又转过了摄像头，拍地板。 “啪！”刚转过来，他的头就被导演的台本敲了一下。 导演走过来，“你干什么？刚刚那么好的场景你不拍？还好十号摄影师给力，你还不如你的助手？！” 摄像师：“……？？” “导演，你之前跟我说少拍秦影帝的侄女……”他弱弱的开口。 “啪！” 导演又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怒目圆睁：“我什么时候说了？！” “您刚刚……” “还敢狡辩？！” 又是狠狠的一下。 导演揉了揉打的生疼的右手，然后背着手跟上了摄影团，早知道秦影帝的侄女儿长这样，他也就不用愁一晚上了。 她没什么表现力又怎样？ 没有看点又如何？ 她长得好看啊！ ** 节目的录制从山脚下开始。 秦修尘等人到的时候，其他三个人早就到了。 那三个都是年轻人，在一起打闹嬉笑，显然很熟。 “小苒苒，这是我表弟。”璟雯把其中一个平头少年拉过来介绍给秦苒，然后给平头少年介绍，“这是秦影帝的侄女，秦苒。” 平头少年眉眼锋锐，五官十分深刻，他看了一眼秦苒，眉头拧了一下，“胡说八道，秦影帝怎么可能会有侄女？” 他偶像有什么亲戚他能不知道？ 这八成是节目组安排的不知道是哪个十八线开外的野鸡新人。 还想说什么，被璟雯拧了一下胳膊，他吃痛的皱眉，没再开口。 另外一个女星是白天天，一个刚冒头的新人，主动来跟璟雯秦修尘打招呼。 节目开拍，秦苒将卫衣的帽子拉下来，在听到白天天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挑了挑。 她记性好，只要提过一次的名字就没忘记。 更别说白天天，田潇潇前经纪人抛下田潇潇然后投奔的对象，也是她之前让江东叶查过的人…… 竟然跟秦修尘璟雯一起拍综艺？江东叶这么捧她？他不是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秦苒伸手摸了摸下巴。 上节目不能带手机，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再问问江东叶，他是不是会错了她的意。 她想这些的时候，节目已经开始了。 导演拿着喇叭发布任务，“山脚下有个据点，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第一处据点，每一组运一根木头运到山腰指定地点，获取下一关的信息。” 三组行动之前，璟雯再次沉重的走过来，看向秦修尘，“兄弟，结盟吗？” 按照节目组的尿性，木头一定不轻，秦修尘可不会让秦苒去搬那块木头，他这次想也没想，直接答应：“结！” 木头据点很容易就找到了。 秦修尘看着三米长的木头，跟表弟伸手抬了抬，将近有两百斤。 白天天跟她那一组的男生已经抬起来一根木头了，她似乎很吃力，但没有寻求任何人的帮助。 “偶像，我们抬完一根下来，然后你休息一下，我跟你搭档抬另外一根。”璟雯表弟连忙开口。 璟雯有很严重的腰伤，这是节目组跟粉丝都知道的事情。 秦修尘看了他一眼，没应声，只是把外套脱了递给秦苒，淡淡道：“你跟璟雯跟我们一起上去，我跟她表弟送完一根木头，再下来抬另一根。” 节目已经拍完一期了，璟雯表弟跟白天天等人也很熟，看到白天天一个女生也在抬着，不由嘀咕一声，“连白天天都再抬，她为什么不能抬？她高人一等？我偶像常年拍电视也有伤，不能让他休息一下？” 不是高人一等，因为那是秦影帝的侄女！ 导演戴着耳麦，看到这一幕，立马把举了牌子，让摄影师别拍下来，到时候节目播出来，网络上肯定一片喷秦苒的。 秦修尘跟璟雯表弟去抬了一根木头，两个男生，没有太吃力，因为顾忌着秦修尘拍戏常年累计下的病根，两人只抬了一根。 刚往山上走的时候，却发现秦苒也朝这边走过来。 璟雯表弟不耐烦的，压低声音：“路在那边你也看不到吗？” 秦苒停在最后一根木头身边，她吐出嘴里的草，睨了璟雯表弟一眼：“闭嘴。” 说着她弯腰，伸手把最后一根木头搬起来，抗在肩上，轻轻松松的，如同捡了跟假木头。 路过秦修尘身边，她还停了一下，“要帮忙吗？” 秦修尘：“……” 璟雯表弟：“……” 导演组也一脸懵逼，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绝对不是一根假木头也绝对不是道具！实打实的两百斤木头！ 被一个看起来不到一百斤的丫头就这么抗在了肩上？？ 秦苒扛着一根木头，走得飞快，秦修尘跟璟雯表弟也不慢，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追上了本来走在他们前面的白天天。 十分钟后，到达据点，璟雯表弟跟秦修尘放下了木头，都不动声色的走到秦苒那根木头身边，用手试了试…… 试完，面面相觑。 连璟雯都忍不住走过来，手抬了一下之后，才十分郑重的看向秦苒：“原来您才是真正的大力士！失敬失敬！” 第二处的消息要等人齐了才能开启，璟雯表弟看了一眼山下，“表姐，我去帮白天天他们。” “你去吧。”璟雯随手挥了挥手。 他帮白天天把最后一根木头运上来，据点处冷漠无情的大叔才揭开这一据点的谜底。 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上面有个锁，“这里面有任务卡。” “钥匙呢？”璟雯表弟抬抬下巴，在周围找了找。 冷漠大叔转身，把背后的黑色背景转过来，上面赫然是一道物理选择题，一根细线一个带电荷量的小球，有磁场有电场，最后问ab两点电势差？？ 然后四个选项？？ 毕业多年的影帝影后面面相觑：电势差是什么东西？？ 璟雯忽然想起来这个节目组的新人白天天，是江氏特地塞进来的白天天，江氏可是一尊巨头，节目组出这个难题，是炒白天天的学霸人设。 提前告知了白天天结果。 她立马上道的开口，“这种事只能由天天来了，天天今年刚高考毕业吧？还是京城影视大学的高材生。” 白天天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拿着笔，似乎是算了一下。 不到一分钟，她放下笔，璟雯表弟一脸佩服：“这么快？” 白天天不好意思的开口：“选b。” 秦苒一直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嘴里咬着片叶子，听到这一句，她抬眼扫了扫，懒洋洋的用手支着下巴：“错了。” －－－－－－题外话－－－－－－ ** 这个综艺节目我必须得写，毕竟苒姐还要靠她掉马~ 今天的高大花依旧高大威猛(⊙o⊙)… 晚安 350可能因为她是京大物理系的吧（一更） 节目组确实有意识的在给白天天炒人设，毕竟江氏给了那么多的投资，这个节目本来就火，再加上有秦修尘这个影视圈的半边江山在，最后一个嘉宾名额无数家公司在抢，其中不乏一线当红小生。 这么多家公司这么多艺人，白天天一个新人能够杀出重围，完全是因为江家这个娱乐圈一霸。 娱乐圈一霸就没有捧不红的人，毕竟娱乐圈没谁敢不给江家面子，剧组也给了白天天十足的镜头还有表现力，这道题目就是其中一个吸粉点。 前天拍的节目就已经有这么一出。 昨天晚上，副导提前把这道题目还有答案提前给了白天天，让她背下。 为了彰显白天天的人设，这是节目组是提前在网上找的特别复杂的物理题。 璟雯跟秦修尘这些娱乐圈的老油条对节目组的套路心知肚明。 但璟雯表弟等人不知道。 一行人正在赞誉白天天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白天天说话的声音顿住，璟雯表弟也朝这边看过来，他本来是想要怼秦苒的，想想对方刚刚轻松扛起两百斤木头的样子，他憋下去那句“又作什么妖”，只道：“什么错了？” 秦修尘跟璟雯也看过来。 璟雯完全是不知道秦苒是做什么的、什么人，但秦修尘却知道自家侄女是京大物理系的…… 能考到京大物理系……一年全国也就那么几百个人。 秦修尘意识到秦苒的那句“错了”肯定是针对物理题。 “答案错了？”秦修尘刚刚跟璟雯表弟抬了木头上来，正用纸巾擦汗，听到秦苒的话，他把纸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看向秦苒。 秦苒手依旧支着下巴，低声笑：“不，我是说题目错了，按照这个题目，四个答案都不对。” 场面静了一下。 导演就跟拍在现场，这个题目不是他安排的。 他手直接按着耳麦，拧着眉头，问还在摄影棚看分屏的副导：“这题目错了？” 要真是错了，他们的节目播出去，就贻笑大方了。 题目是副导负责的，他拿着耳麦：“这是我们在网上下载的真题，答案下面还有清楚的解析，不可能会错。”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工作了好几年。 这种物理题目他们连题目也看不懂，只想着用最难的题目来糊弄观众，然后给白天天炒个人设。 听到了这一句，导演放心，他立马给秦修尘举了牌子，上面写着“没问题”。 “我心算了好几遍，不会有错的。”看到导演举的牌子，白天天松了一口气，她看向秦苒，似乎是满不在乎的，也不介意秦苒的话：“可能这位姐姐看错了题目吧。大叔，您可以把钥匙给我了吗？” 跟拍白天天的摄像师十分崇拜的把摄像头移过去。 冷漠大叔拿出了钥匙，递给了白天天。 璟雯也反应过来，立马圆场，“都怪这黑板上的字写得太难看了，小苒苒肯定是看错了。” 闻言，冷漠大叔抬头看了璟雯一眼：“……” 白天天接过来钥匙，在周围扫了一圈，抿唇笑了一声：“璟雯姐，你来开。” 秦苒手撑着石头站起来，双手枕在脑后，也没说话，就是挑着眉眼，笑得嚣张又欠揍。 璟雯已经开了箱子，拿出了里面的任务卡，念下一个任务的内容，“秦影帝，我们需要去山顶，收拾一下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秦修尘直接朝导演那个方向走过去，语气微冷：“导演，我觉得你还是让人检查一下题目。” 导演眉头皱了一下，他昨晚就听经纪人说秦影帝十分喜欢这个侄女，眼下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喜欢。 “秦影帝，我说了，这个题目的来源没有问题。”他本来对秦苒的颜值还有节目效果十分满意，看秦修尘这样，他不由觉得头疼。 暗想着，秦影帝跟江氏哪个比较重一点。 这其实也是看点，到时候把这个矛盾点放出来节目噱头就爆了，就算是秦影帝的侄女会被全网踩…… 导演本来很怕秦影帝，但如果江氏站在他这边呢…… 毕竟现在江氏是程家一脉的，不同往日…… 想到这里，他看向秦苒的方向，“你说题目有问题，你告诉我，题目哪里有问题？” 璟雯表弟等人已经准备走了，没想到这时候还出现了这样的事。 “偶像，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她就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璟雯表弟拧着眉头，他看着秦苒，有些不耐的：“天天都做出来答案了，还心算了好几遍？你看都没看题目就说题题目错了，你看完题目了？你知道题目再说什么吗？！” 秦苒一个人扛了根木头上来，璟雯表弟对她的印象有点改观，一直注意她。 自然知道秦苒从头到尾看题目的时间不超过五秒钟，然后就没什么兴趣的去看周边的风景，这时间她根本就是连题目都看不完吧？！ 秦苒慢条斯理的转身：“cd两点的电势差跟ef两点的电势差反了，这样题目算出来的答案是-30v，你那上面给的答案都是正数。” 她的表情太过自信，导演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 那是个高中的物理老师。 导演跟他是高中同学，开门见山的询问，“你先别说话，帮我看看这道物理题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说着把物理题的图片发过去。 五分钟后。 导演开了免提，物理老师回了话，声音在场的几个明星都听得很清楚，“问题倒没什么大问题，除了有点难。” 听到这一句，璟雯的表弟看着秦苒的方向，嗤笑一声。 白天天松了一口气，继续笑。 然而下一秒—— “不过cd跟ef两点的电势差写反了，不过不碍事，一般会做这道题目的人都知道这两点是反的……”视频那边的物理老师不紧不慢的说着。 别说拿着手机的导演跟工作人员愣住，连不太懂什么电势差的璟雯也彻底呆在原地。 她看看导演手上的手机，又看看闲适的站在一边的秦苒，眼睛发直。 物理老师说完，发现大导演一直没说话，不由在视频那边催促，“我说大导演，你发个视频就让我看个题目？” 导演回过神来，此时的他十分尴尬，只是脸皮比较黑，看不出来红了：“回去我们再请你吃饭，先挂。” 他掐断了跟物理老师的连接，看向秦苒跟秦修尘两人，“秦影帝，这次多亏你跟你侄女了。” 这么大个题目漏洞，他们整个节目组都没有检查出来，还是被个小女生在拍摄过程中指出来的。 连导演都觉得尴尬。 不过也松了一口气，好在秦修尘最后坚持了，不然节目到时候拨出去，真的要贻笑大方……他们节目专业性也要大打折扣，人物形象也会崩的一塌糊涂。 毕竟……答案错了还好，题目错了白天天还能做出来答案，这不就是明显的告诉观众黑幕？ “好说好说。”秦苒笑眯眯的看着导演。 导演看着她这笑却莫名觉得害怕，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这特么是一个人形bug吧！ 现场围观的其他工作人员也反应过来……题目错了？？ 答案也不对？？ 这样的话，那一分钟就做出来答案是b的白天天……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白天天的方向。 璟雯表弟脑子少了一根筋，他愣愣的开口，“题目真的错了，天天，那你是怎么算出来的？你还心算了好几遍？” 白天天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她咬着唇，手指不安的搅着，脸色微红的开口：“我看错了。” 题目bug说完，节目还是要继续录制的。 璟雯却是忍不住好奇，她拍拍秦修尘的肩膀，询问，“你侄女怎么回事？我看她根本就没有看题目啊？她也是个学霸？” 她是真好奇。 节目组跟导演组也好奇。 摄像头齐齐对准秦修尘。 众多摄像头下，秦修尘似乎非常不在意的、又漫不经心的开口：“哦，可能因为她是京大物理系的吧。” －－－－－－题外话－－－－－－ ** q：今天的高大花卡文了吗？ 狗子们（大声回答）：没有！！ 351现在的学霸都这么嚣张？！（二更） “难怪，原来是京大物理系的啊，”璟雯点点头，认可了秦修尘的这个说法，她点点头，笑着开口：“我就说她为什么都没怎么看题目，就知道题目答案错……” 说着说着，璟雯后面的声音忽然消失，她就这么看着秦修尘，后面的话忽然卡壳，什么都说不出来。 举着牌子的导演跟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目不转睛的看向璟雯—— 你是怎么淡定的说出原来是京大物理系的？！ 现场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好半晌，璟雯缓过神来，她手指着秦修尘，“京大……物理系？” 现在京大物理系的学生都长着一张表演系学生的脸？！ “是啊，”秦修尘侧过神，这才接过璟雯递过来的外套，淡淡的开口，“她也是今年的高考生，可能因为刚高考完，还正好学物理，所以脑子比一般人好用一点。” 现场都是娱乐圈的人，没哪个大学是读物理系的，高考完之后谁还记得电场电势差、谁还地球同步卫星的绕行速度？ 也没有谁会想到，网上下载的题目还能错？ 你都出错题了下面还能有解析？ 刚刚跟导演视频的高中物理老师用几分钟做出来的题目，现场的工作人员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秦苒连笔都没拿就反应那么快。 可眼下，秦苒是京大的物理系的学生，那就说得清了。 光是京大，就让娱乐圈99%的人仰望，更别说还是京大四大学院物理系的学生，这个专业全国出了名的分数高，每年就收那么些个学生，里面随便拉出一个人不是某个地方的状元，就是榜眼。 一个状元遍地走、榜眼随手抓的地方。 在她面前做物理题…… 关公面前耍大刀吧。 “秦修尘，你够了，收起你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璟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由多看了秦苒一眼，她是真的没看出来。 又绕着秦苒转了好几圈。 原本以为秦苒是玩艺术的，谁知道她是个真学神？ 璟雯表弟也直愣愣的看着秦苒的方向。 而白天天站在一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看到自己的摄影师都不已自主的去拍秦苒的时候，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淡定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节目组给白天天答案的事情，只有副导少数几人知道，跟拍的摄影师跟内部人员都不清楚。 眼下出了这么样的乌龙，大家面面相觑，都心有灵犀。 谁知道炒学霸人设炒到真学霸面前，这下真崩了吧…… 跟拍白天天的摄影师看白天天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么崇拜了。 一行人工作人员的目光白天天不是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没有心情在这里再待下去，只是垂着脑袋往前面走，不敢多停留一步，微垂的脸涨红着，看到璟雯表弟正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垂下脑袋：“我们赶紧上山吧。” 节目还是要继续录下去的，至于物理题，只能后期去运作了。 节目总导演忍不住找了机会询问混在人群中秦修尘的经纪人：“你昨晚为什么没告诉我秦影帝的侄女是京大的学生？” 他要是知道，哪里会纠结那么长时间，哪里还敢在她面前出物理题？？ 经纪人奇怪的看了导演一眼，“我担心她节目出错都来不及，这种小事为什么还要特地告诉你？” 导演&周围其他人：“……” m。 导演恼羞成怒的离开！ ** 节目进行中，导演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喂？”他拿着手机，是顶头上司的电话，他连忙恭敬的开口。 电话里，顶头上司的声音十分简单粗暴，“有个大佬要看节目的分屏。” 导演一愣：“哪个大佬？” 节目播出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江总打电话特地吩咐的，你做好就行。” 上司的话含含糊糊，导演却也听出来了，这大概是个名字都不能提的大佬，他连忙吩咐下去，严谨的把这件事办好。 ** 这一边，节目现场。 “节目组这次这么良心？”秦修尘手指按着任务卡，看前面精致的小洋楼。 因为璟雯手中的任务卡上只有一句话—— 【大家辛苦了，请前往山顶别墅吃丰盛的午餐。】 原本都以为找到山顶别墅要花好长时间，谁知道沿着山路上去就看到了山顶别墅，山顶别墅的午餐就摆在大门里面。 长方形的桌子上摆着一堆美食。 大厅里还响着小提琴的音乐。 来来回回就两首。 璟雯坐到了一边，然后抬手让秦苒坐她身边。 最后璟雯坐在中间，秦苒跟白天天坐在她两边，三人对面是各自的组员。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顿饭吃的不安……”璟雯综艺感特别好，一直在带动饭桌上的气氛。 秦修尘也不理会她，就问对面的秦苒：“你吃的安吗？” 秦苒拿着筷子，闻言点头，“挺安的。” 璟雯抹了一把脸，对着镜头，一脸沉痛：“我老朋友有了侄女之后就变了，他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 对面的表弟一愣，“表姐，我偶像什么时候不是这么对你的了？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啊。” 璟雯：“……” 白天天罕见的在吃饭中途没怎么出声，反而是璟雯多次话题会带上她。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璟雯表弟抬了抬头，“节目组怎么还没搞事……” 他一句话刚说完，大厅里忽然传来节目组喇叭的声音：“在玩家吃饭的时间，别墅主人回来，很不幸，你们因为擅自动用主人的宴席，别墅主人把你们锁在了别墅。玩家要在半个小时内逃出密室，否则将会接受顶级惩罚，节目组等在外面你们哦……” 节目组的声音落下，众人才发现大门早就关了。 咔—— 头顶最亮的大灯也关了，只留下几个比较昏暗的灯。 “密室逃脱？玩这么大？”璟雯表弟兴奋的开口，他跃跃欲试的站出来，“那我们开始找线索吧！” 他走到大门边看了看，大门上的是密码锁，“我们要找六位数的密码！” 白天天拿起手边的一个六阶魔方，“这里面会有信息吗？” 璟雯眼前一亮，“对，谁会玩魔方？” “我不会。”璟雯表弟正在翻各种抽屉桌子找线索，听到这一句，连忙摆手，“四阶魔方我还背过口诀，六阶那是高手玩的。” 秦修尘看了秦苒一眼，发现秦苒正在看播放小提琴曲的播放器。 没关注这边。 “我会一点。”白天天不好意思的开口。 璟雯就把魔方交白天天，“这个就交给你了。” “好。”白天天立马就坐在餐桌边玩魔方，她应该是有专门学过魔方的，很快就找到了手感。 白天天拼到了第一步，已经成型，璟雯表弟站在她身侧围观了一会儿，惊叹一声：“竟然会拼六阶魔方，好厉害！” 白天天抬了抬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小时候比较喜欢玩这个。” 外面的录像分屏，导演看着镜头上一脸淡定观察房间结构的秦苒，按着耳麦问副导：“密室内有物理相关的谜题吗？” 副导回：“放心，没有，这六位数的密码都是其他方面的。” 导演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 这个密室本来就是要嘉宾通不过的，后面惩罚毛线也是重点。 他刚说完这一句。 就听到视频里的秦苒的声音，“第一个数字是4。” 因为京大超级学霸的身份，现在大厅里的人都偏向信她，璟雯立马围过来，“你怎么得到的？” 秦苒手插进兜里，指了指墙上的壁画，“这是太阳系的行星的顺序，按照古巴比伦的星期制的制度，日月水火土木金分别对应星期天到星期六，用地球自转公转算了一下图上这天文星象对应的行星，正好是古巴比伦星期制度的星期四。” 导演看了工作人员一眼：“她这么简单就找到了？” 工作人员弱弱的开口：“导演……这简单吗？” 导演：“……”正常人能想到古巴比伦制度？ 不学地理的人连几大行星都认不出来吧，还能根据天文现象算出对应的行星？？ 副导按着耳麦连忙开口：“别急，最后两个数字太难了，他们一定找不到，你们当初不是还吐槽我设定太难了吗？” 导演勉强点头，还好后面的几个数字难，不然碰到人形bug真的要疯掉。 导演组疯了。 而别墅大厅内其他几人也沉默了一下，璟雯面无表情的看了秦修尘一眼：“崽，现在学霸都是这样的？” 秦修尘也有些茫然，他也看了眼秦苒。 秦苒的语气十分平静，她拧着眉往四周看了一眼，“继续找吧，还有五个数字。”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陆陆续续的一共找到了四个数字。 导演组崩溃了。 “不会真被她们找齐吧？”导演忧心忡忡。 副导演信誓旦旦，“放心，最后两个数字神仙也解不出来！” “你看这是什么？”璟雯从一本厚厚的词典里面找出来一张纸，上面点点横横的，她直接拿出来给秦苒看。 秦苒接过来看了一眼，“摩斯密码。” 璟雯知道摩斯密码的，一听这个，她激动的道，“这是不是一个数字？” 秦苒摇了摇头。 璟雯瞬间泄气。 “不过……”秦苒看了看循环播放的小提琴曲，若有所思的开口，“应该是3。” “3？”璟雯跟白天天的队友还有秦修尘等人再度围过来，“这‘3’个又是怎么得到的？” “这两段小提琴曲，用五线谱数字来表示字母，第二首跟第一首重叠的数字部分按照图形规划是256，用16进制来写的话正好是100，对应你的福尔摩斯密码表，是3。” 第二首跟第一首五线谱的重叠是数字部分256…… 16进制…… 璟雯抬了抬头，她看着秦苒，“你们学霸，都……都学这些内容？” 秦苒一愣，为老师辩解：“不是，老师们上课不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老师都非常负责。” 璟雯等人：“……” 乱七八糟？? 导演组已经完全沉默了，一直逼逼叨叨的副导演也突然失去声音。 大厅内，白天天用了十五分钟，终于把六阶魔方还原好了。 六阶魔方算是比较难的高阶魔方，难度要比四阶五阶魔方高出不少。 普通人没背过公式，连四阶魔方都很难还原。 看到这一幕，璟雯表弟立马走过来，惊叹：“厉害！” 白天天终于缓出了一口气，脊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她把手中的一张小纸条展开，“这是我拼完后掉出来的纸条。” 她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个大写的“h”。 并不是数字。 什么意思？ 璟雯看了看这个“h”，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节目组该不会是让我们把魔方拼出一个‘h’吧？天天，你会吗？” 352苒姐：我的两个普通朋友（三更） 六阶魔方能还原好都是常人很难做到的事。 更别说拼出“h”了。 白天天也摇头，她抿了抿唇，“抱歉……” 其他五个数字都找到了，就只剩下一个，一行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泄气，十分的不甘心。 现在时间才过去一半。 璟雯几人不信邪的拿着魔方转了一下，完全找不到方向感。 一行人试完之后，才放下来，璟雯表弟在跟导演组理论。 秦苒看了眼魔方，捏了捏手指，然后随手拿过来。 “没事，你能把六阶魔方拼出来已经很好了，我连六阶魔方都不知道是什么，”璟雯安慰了白天天一句，然后凑近摄像头，“狗导演，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我们成功逃脱吧？” 导演组的声音十分冷酷：“时间还有十分钟，玩家可选择放弃！” 秦修尘皱了皱眉，他看着房间的设施，其他五个密码基本都是秦苒找到的，他着实不想放弃。 “狗……”璟雯表弟跟着璟雯一起在骂导演组。 这时候，身后传来散漫的一句话：“最后一个数字是9。” “你怎么知……”璟雯表弟一边回头一边开口，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秦苒手上的魔方已经每一面都拼出来了“h”，她正坐在桌子上，腿微微晃着，手中还漫不经心的拿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一个黑色的“9”。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波接一波的高能中，璟雯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 她跟导演组说话之前还试了试魔方，刚说完就拼好了？ 也就是说在大家说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秦苒拼好了完整的“h”？ 如果一开始秦苒就拼出来六阶魔方，大家可能不会太震惊，可……现在有白天天用十五分钟还原魔方在前，秦苒这一分钟就…… 秦苒把手中的纸条一握，然后撑着桌子站起来，“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她看其他人没有动静，就率先走到大门面前，对应着颜色把数字输入。 “啪”的一声。 大门打开。 外面阳光的光线照进来。 门后，白天天跟在秦修尘等人身后，走在最后面，她把耳麦摘下来，小声问璟雯表弟：“那个秦苒姐姐真的是秦影帝侄女吗？” 璟雯表弟也摘下麦克风，他看着前面秦苒的背影，神色十分复杂：“应该是节目组请来的素人，等过几天小陵的腿好了她应该就走了……” 他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秦修尘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侄子跟侄女。 “这样啊……”白天天看着秦苒的背影，眸色微沉。 她出道这么长时间，总是无缘无故有人帮她，她的经纪人说的对，她身上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锦鲤体质。 这次真人秀，影帝影后做陪，其中影帝还是娱乐圈的半边江山，白天天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节目组看重，她知道这个真人秀是个极佳的机会。 然而…… 她没有想到，今天秦苒的出现打破了她一贯以来的“锦鲤体质”，她有预感，只要秦苒在，她就不可能会在这个节目中出头…… ** “导、导演，接下来的惩罚怎么办？”秦苒等人提前出来，完全打乱了节目组的套路。 导演按着耳机，问副导演：“他们绝对解不开？？” 副导咬着手指，谁知道今天剧组忽然混进来一个人形bug？ 导演冷酷的单方面的切断了与副导的联系。 然后抬头，秦修尘等一行六人从屋内走出来。 “导演，”秦修尘慢条斯理的走到最前方，腰背挺得很直，身形修长又好看，昳丽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导演，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导演默默收回目光。 接下来的安排？ 节目组根本就没想到你们能逃出来这个变态的小屋！ 接下来有个毛线的安排！ 想是这么想着，他脸上却是非常和蔼非常美丽的笑。 虽然秦苒的出现打乱了计划，但这期节目如果剪辑的好，肯定会爆，尤其是秦苒秦修尘还有璟雯等人之间的互动，唯一就是……白天天这边，金主爸爸不知道会不会满意。 不过这已经不是导演该考虑的事，他只要保证节目组有看点就好。 “因为你们提前逃脱出小屋，我们节目组决定提前放你们回去，”导演端着和蔼可亲的语气，“还有，为了表示奖励，明天，你们也可以请两位自己圈内的朋友做客。” “明天？”秦修尘微微眯眼。 时间太紧急，他圈内的朋友倒是不少，基本上都给他面子，硬要找，肯定能找出来两个好友。 导演笑眯眯的，“是啊，秦影帝要请你的朋友吗？” “导演，”导演刚说完，人群里一直没说话的白天天忽然开口，“其实，这次我们能出来，完全是靠秦苒姐姐，这个奖励给她最合适。” 说着，她朝秦苒那边看了一眼，笑得温和，“秦苒姐姐，你有什么认识的圈内朋友吗，如果有的话，可以让他们过来。” 导演嘴边一僵。 听完白天天的话，秦修尘手也顿了顿，挺漠然的往她那边看了看。 璟雯抿唇笑笑，镜头下，她的声音倒是淡然，给秦苒解围：“这种好事怎么能让小苒苒独占？我跟秦影帝揪义不容辞了！” 这个综艺节目特别火，有秦修尘在前，嘉宾也不是随便就能乱请的，秦苒是京大的大学霸，人以类聚，朋友大部分都是那些学霸，到时候真要上了节目还不知道什么效果，而且……嘉宾不神秘也没有看点。 导演跟节目组肯定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天天笑了一下，意识到璟雯在帮秦苒，她垂了眼眸，乖巧的不说话了。 导演松了一口气，连忙看向秦修尘跟璟雯：“秦影帝，璟影后……” 作为导演，他肯定是希望这两位请嘉宾。 尤其是秦修尘。 他请的人一般都是圈子里有影响力的。 秦修尘收回目光，他在经纪人那里拿过来一个保温杯，然后递给秦苒。 慢慢悠悠的开口：“可以。” 这两人都答应了，导演欣喜，刚想说收工。 秦苒本来坐在剧组的小马扎上，手指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山那边，她接过来秦修尘递过来的保温杯，忽然抬了头，问导演：“等等，我可以请自己的朋友？” 导演一愣，这bug又有什么骚操作？！ 他可以说不！可！以！吗！ 众多摄影机下，导演僵硬着一张脸：“这是你的奖励，当然可以。” 山顶别墅的密室逃脱里面的六个密码几乎都是秦苒找到的，一个人独领风骚，其他人最多就是帮她递张纸，干些体力活。 镜头下，她要自己的奖励，导演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秦苒一眼，“秦同学，你是要请自己的朋友吗？” 秦苒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的七颗茶叶，喝了一口，眼眸稍眯，朝人群看了一眼，她才慢吞吞的开口：“是啊。” “请、请几个？”导演心里盘算着，请一个的话，他还能让秦修尘再补一个。 “两个吧。”秦苒将保温杯的盖子拧上。 “什么朋友？同学？”导演继续问。 秦苒从小马扎上站起来，眯着眼，回：“就两个普通的朋友吧？” 导演“啊”了一声，忧心忡忡的收了工。 身后，白天天看着秦苒的背影，差点儿笑出声，这个秦苒是情商太低吗？难道看不出来导演很明显的不想让她请朋友？ 这一段播出去，秦影帝的粉丝肯定要喷死秦苒。 白天天收回目光，没有再看秦苒，而是回了自己的车上。 ** 一行人收拾着回到了山脚的酒店，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导演走到工作间，看今天的录屏。 副导这个时候才问他，“你真的让秦影帝的侄女请她朋友过来？” “她是京大的，朋友应该都是学霸，看点也不是没有……”导演坐在椅子上。 副导看他一眼，“那她又请回来两个bug怎么办？？” 导演：“……” 他现在已经有些怕京大的学霸了，甚至对“京大”两个字产生了阴影。 现在京大的学霸都是这样的吗？ “也不一定，她是秦影帝的侄女，”导演想了想，又开口，“秦影帝在他侄女那可能没智商，不代表他在她朋友那没智商，我觉得他应该在琢磨把自己的人脉介绍给他侄女。” 他沉吟了一下，“晚上我去问问秦影帝的经纪人吧。” ** 这边，秦修尘回了房间，秦陵已经写完了今天的卷子，坐在电脑面前玩游戏。 秦修尘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经纪人拿着一个本子从外面进来，他先检查了一下秦陵今天写的卷子，基本上都是结果，稿纸上也没有计算过程，语重心长：“抄答案了？抄答案不好，学学你姐姐。” 秦陵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戴上了耳机。 经纪人：“……”熊孩子！ 他无聊的坐在秦陵身边，看他玩游戏。 两分钟后，他默默走开，坐到秦陵对面低头玩手机。 直到秦修尘洗完澡出来，经纪人才站起来，把本子翻开，“这是我找到在圈内你可以请的朋友，都是值得信任的，也能镇得住场。” 秦修尘这十几年来在娱乐圈打拼，外界都传言他靠的秦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点一滴积累的都是自己的人脉。 经纪人翻开本来，上面列了二十个能在明天抽出空来撑场子的人。 都是圈子里有名气的大腕儿。 秦苒不是圈子里的人，秦修尘早就打算好了，回来之后，以秦苒的名义请两个圈内的朋友。 “这两个可以，跟你侄女儿年纪也符合。”经纪人在名单上全圈了两个有实力的演员。 这些都是跟秦修尘拍过电影的后辈，流量没有那么爆，但在圈子里口碑还有人气也是可圈可点的。 秦修尘接过来一看，眉头皱了皱，虽然他想请两个资历更老一点的，但年纪实在不适合。 “走吧。”他拿着这个列好的名单，出门去敲秦苒的门，让她自己去选择顺眼的。 屋内，秦苒也刚洗完澡，桌子上还摆了个食盒。 白天她刚好也没穿睡袍，穿了件白色的毛茸茸的家居服，打开门让秦修尘跟经纪人进来。 秦修尘看了她一眼，秦苒眉眼一向冷艳，他也没见过她穿这种毛茸茸看起来很萌的衣服，格外的有种反差萌，有点想揉她的脑袋。 不过没敢动手。 只能遗憾的想想。 她的房间要窄一些，秦修尘在椅子上坐好，才把名单放在桌子上，说明了来意，然后道：“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你想见的人。” 秦苒没想到秦修尘是来做这些事情的。 她看着整理好的二十来个名单，这么短时间内，应该花了心思了，她眉梢动了动，好半晌，才笑着往椅背上靠了靠，眸色清朗：“不用，我马上联系我的两个朋友。” －－－－－－题外话－－－－－－ ** 今天码字的时候，有人找我拼12306个字，我十分愤怒的拒绝了，我是那种一万字就能挑战的花？没有十万字，我是不会轻易接受的(⊙o⊙)… 晚安~ 353秦苒：找你来玩玩（一更） 她马上要联系自己的两个朋友？ 经纪人本来在看名单，听到秦苒的这句话他一顿。 她说的请朋友原来不是假的，也不是说笑的，而是认真的？！ “我斗胆问一下，你请的两个朋友是圈内人吗？”经纪人知道秦苒的一些情况，她应该是不认识圈内人的。 莫非要请两个自己的状元学霸？ 秦苒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桌子上，听到经纪人的问话，她眉稍微抬，言简意赅：“当然。” 经纪人看着秦苒的脸，不太相信。 他迟疑的询问：“你那两个朋友是谁……” “好了，”秦修尘坐在一边，他不悦的看了经纪人一眼，眸色温和看着秦苒的道：“你要请两个朋友来玩也可以，他们明天能赶到吗？需要我帮什么忙？” 秦苒指尖敲着桌子，眉眼间全是懒散，语气却笃定，“能。” “那就好，”秦修尘微微颔首，他把桌子上摆着的名单收起来，“我先回去看小陵的作业。” 身侧的经纪人看着秦修尘欲言又止，被秦修尘目光一看，又瞬间收回。 两人跟秦苒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从头到尾跟秦苒说话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门关上，经纪人看着秦苒的房门，然后抬手指着秦修尘手里的名单，他压低声音，发愁：“这名单怎么办？你侄女她要请自己的朋友来。” “她不懂，你应该知道圈子里的规矩，节目不知道怎么剪辑，但不管怎么剪辑，到时候播出来，她不管请到谁都会被骂。”经纪人看着秦修尘。 听秦苒说那还是圈内的朋友，可经纪人真觉得……秦苒不认识什么圈内朋友。 秦修尘一边点头，一边拿着钥匙，淡定的开了房门，“我知道，你不用再重复。” 经纪人看了秦修尘一眼，发现跟他说什么都是白说，直接进去，坐到秦陵对面，“小陵？” 秦陵伸手，取下一边耳机，挑眉看他，“说。” 经纪人：“……” 他顿了一下，才凑过头，慢慢询问，“就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她有什么朋友？” “姐姐朋友？”秦陵手按着键盘，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开口，“很多啊。” “比如呢？有没有明星艺人朋友？”经纪人手搭在桌子上询问。 “顾哥哥，陆哥哥，明月姐，封叔叔……”秦陵记性好，想也没想的就说出了一大串。 秦修尘坐在另一边，他靠着椅背，饶有兴致的听着，秦陵很少说秦苒的事情，他好奇的看着秦陵，询问：“都是她同学？” 他原以为秦苒这种性格很难交到朋友的。 经纪人把秦修尘放在桌子上的名单拿过来，一边撕碎一边听着。 这名单上写了名字跟私人联系方式，要是被工作人员捡到那些人的电话就被透漏出去了。 “顾哥哥是医生，就是送我石头的那个，陆哥哥是校医……明月姐是姐姐好朋友，也是京大的……”提起这个，秦陵也有了精神，他娓娓道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挺亮。 秦修尘听得很认真。 经纪人听了几个也没听出来秦苒有什么圈内朋友。 他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等秦陵说完了，也没听到秦陵提到一个圈内的什么朋友。 什么顾哥哥陆哥哥的，经纪人听都不想听，他十分心累的站起来，“修尘，你们聊，我先走了。” 秦修尘正在跟秦陵说话，随意的朝他摆了摆手，连头也没回，至于秦陵…… 就更加冷酷。 经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刚到走廊门口，就看到导演等在自己门边。 “我敲门发现你不在，就多等了一会儿。”导演看了他一眼，发现经纪人的神色格外凝重，不由一顿，“怎么？” 经纪人跟导演也挺熟。 他摇头，拿着钥匙开了房门，“进来再说。” “你刚刚是去秦影帝那里了？”导演坐到桌子边，抬眸询问。 经纪人点头。 导演略微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秦影帝帮忙找了人？” 秦修尘圈子里的人脉广，朋友多，一出手秦苒找两个人简简单单。 “秦影帝确实想插手，”经纪人看了导演一眼，十分疲惫的开口，“但他侄女儿执意要请朋友。” 导演：“……” “我估计不是什么圈内人，”经纪人想了想，提前打了预防针，“应该是医生跟京大的学霸，明天的综艺行程你准备好。” 导演：“……” 医生？？ 他们这档节目竟然还要来一个医生？？ 怕是这么多季以来第一次这么奇葩吧…… 经纪人跟导演相视一眼。 尤其导演…… 他就知道秦苒有骚操作！果然不出所料！这个bug！ ** 这边。 秦苒继续把头发擦干，打开食盒，一边拿出里面的饭跟菜，一边吃着，一边打开了手机。 在微信上翻了翻。 先是点开了田潇潇的头像，慢吞吞的打过去一行字—— 【有时间？】 另一边，田潇潇好不容易拿到一个女n号的角色，奈何现场的女主角一直在耍大牌拖戏，她的戏份本来是昨天晚上，硬是拖到了今天下午，将近24个小时。 “导演，我的戏份……”她演的是女n，节目里是夏季，她一直穿着女n的衣服，外面套着件大衣，走到导演身边。 导演正在给一直卡戏的女主角讲戏。 这个女主角有后台有金主，他不好骂，看到田潇潇过来，他劈头盖脸的一句，“主角的戏份还没完你急什么，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田潇潇咬了咬牙，想了想她经纪人温姐的嘱咐，没怼回去。 坐到一边翻手机。 正好看到了秦苒的消息，她吸吸鼻子，回了个“有”。 刚回过去，一个语音就弹过来。 “苒苒？”田潇潇走到门外，蹲在剧组的门框上，头微微垂下。 这边的秦苒开着外音，伸手拿着筷子，“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田潇潇手支着下巴看前面。 “嗯，有时间来c市，找你玩儿。”秦苒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挺好玩。” 田潇潇转身看了看剧组，自己的戏份又被拖后了，几个主角的戏被提前。 这边还是秦苒第一次找自己，田潇潇抿唇，也没太思索：“好，我明天去找你。” 她挂断了电话，又去换衣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去找剧组导演。 剧组导演正叼着烟，不耐烦的看着她，“怎么又是你？我都说了你的戏份还在后面……” “不是，”田潇潇拢了拢自己的大衣，“我想请假。” 最近太压抑，田潇潇也想找秦苒玩玩顺便吐槽。 “请假？我看你是不想演了，”导演上下瞥了她一眼，他抖抖烟灰，“这个角色多的是人抢。” 田潇潇点点头，“那就不演了。” 这个女n本来也没签合同，跟跑龙套没啥区别，就是演完拿钱。 田潇潇走的潇洒。 身后，场务看了导演一眼，“这个女n长得有特色，很有潜力……” “那有什么用？”导演不太在意，剧组又不靠那新人吸人气，她又不是流量明星能自带流量，“这种人分不清轻重，圈子里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绝对不会火。” 今天要是换个流量新人，导演绝对不会让她走。 可田潇潇他连个合同约束都没有，可见他有多不把这人放在心上。 ** 这边，秦苒把定位发给了田潇潇。 然后关掉微信。 翻开另外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她就随意了，也不管对方在做什么，直接拨了过去。 与此同时。 c市另一边。 言昔有气无力的靠在躺椅上，漂亮的眉宇拧起：“机票买好没？” 汪老大点头，“买了，过一会儿我们就能回京城。” “嗯。”言昔点点头，他闭眼。 “c市取景不错，下次……”汪老大看他一眼。 言昔眼睛也没睁，“没有下次，我连一天都待不下去！” 来c市一个星期，他水土不服了五天……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汪老大拿起来看了一眼，精神一震。 －－－－－－题外话－－－－－－ ** 田潇潇：麻蛋吓死个人！ 哈哈哈哈 354程.大佬.隽（二更） “言昔，快起来接电话！”汪老大看向言昔。 言昔拿手遮了眼睛，没什么精神的开口：“不接。” 汪老大也不管他，直接按了接听，小心翼翼的往旁边走了两步，把手机恭敬的放到耳边，语气放低两度：“大神？” 本来漫不经心昏昏欲睡的言昔猛地坐起来，他睁开眼睛，嗓音清冷，“谁？！” 汪老大看着他，也不说话，直接把手机转过来对准言昔。 通话页面明明晃晃的两个字—— 江山。 言昔看了汪老大一眼，连忙接过来电话，然后站起，往窗边走了走，压低了声音：“大神？” 秦苒手机依旧外放，电话接通就随意的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就开始吃饭，语气漫不经心:“怎么这么久。” “刚刚在厕所。”言昔面不改色。 秦苒不太在意的应着，一根才吃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还在c市？” “在，”言昔抬眸看向窗外，“怎么了？” “行，我也在这儿，刚好要有个真人秀节目，”秦苒翘着二郎腿，挑着眉开口，“要请个嘉宾，你有时间过来吗？” 言昔薄唇微抿，一双漆黑清冷眸中略显震惊，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在真人秀？” 秦苒就“嗯”了一声。 虽然见过面没几次，但言昔跟秦苒确实认识好几年了。 他震惊之后，也马上反应过来，他语气沉稳：“几个月。” 秦苒一愣：“几个月？” 言昔理所当然的回：“你签了几个月？一起签。” 秦苒：“……” 她拿着手机，把这边定位发过去，“就两天，嘉宾，我也没几天。” 言昔有些遗憾，“那好吧。” 两人挂断电话，言昔回头，汪老大正拉着行李箱，似乎在收拾东西。 言昔将手机收起，浅色的眼眸微敛，“你干嘛？” “收拾东西，”汪老大抬手，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飞机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你说你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我们早点出发。” 言昔：“……” 他不信他跟大神的对话汪老大没听到，这个人他绝对是故意的…… 外面，年轻的小助理敲门进来，探了一个头，看到汪老大已经在收行李了，“汪老大，车已经在酒店楼下了，什么时候出发去机场？” 言昔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汪老大把行李箱放到一边，嗤笑：“退票吧。” “退票？”小助理挠挠头发，“你确定？言哥水土不服一天都待不了。” 汪老大拿着手机出去，低头翻手机上言昔给他发的地址，他准备线路，闻言，头也没抬，语气挺淡：“他服他爸爸。” ** 山城这边。 秦苒已经吃完了饭。 她刚把吃剩的碗筷装起来，也没立马走，靠着椅背，又在微信里翻到江东叶的头像。 发过去一句话- 【在捧白天天？】 江东叶回的很快：【白天天？】 【那就好。】看来不是认真的捧。 这句话没有表情，看不出来秦苒的语气，坐在办公椅上的江东叶有些坐不住了，他找来秘书询问了情况。 秘书一愣，“是您自己上次问我的白天天，下面的人以为你刻意栽培她，还给她挖了个大资源……” “把策划表给我。”江东叶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秘书又匆匆忙忙找回来一份文件递给江东叶。 江东叶伸手翻了翻，里面有真人秀的详细内容、还有人设计划，正是在c市。 看到这些，江东叶瞬间就想起上午程隽找他的事…… 所以说秦苒跟程隽都在c市？还在真人秀现场？ 江东叶坐回椅子上，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安，他看了秘书一眼，“什么时候能空出来行程去c市一趟？” 秘书一愣，他伸手推了下眼镜，掏出来行程记录翻着，“两天后。” “行，”江东叶微微颔首，指尖敲着桌子：“安排一下，两天后去。” ** 京城，机场。 田潇潇就带了个背包，轻装上阵，她站在自助机器边，看着上面的航班，给秦苒拨了个电话：“苒苒，没今天的机票了，我赶过去可能要晚点，你自己先玩……” 这会儿已经五点多，正好又逢星期天，去c市晚上的两班航班都没余票。 秦苒等头发干了，就把饭盒装好，然后拿着钥匙开门出去。 她换了件米色的宽松线衣，底下是黑色紧身裤，没戴帽子，眉眼又清又冷，听完田潇潇的话，她只问：“温姐去吗？” “来，她最近也没什么事，房子也没找到。”田潇潇目光在周围扫了扫，找了个自助饮料机，扔了十块钱拿了瓶矿泉水。 “了解，”秦苒手上拎着食盒，走在青石板路上，“你在机场稍微等一会儿，十分钟后联系你。” 秦苒挂断电话，又往前走了五分钟，终于到了路口的小楼。 门是半掩着的，秦苒一进去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程木。 “秦小姐？你今天这么早结束？”程木过来，立马接过了她手里的食盒，然后伸手关上了院子里的门，朝楼上喊：“隽爷，秦小姐来了。” 声音很大，阁楼书房也能听到。 程隽看了面前的一行人几眼，慢条斯理的卷了卷袖子，指尖还拢着袖口：“那就明天出发去京城。” 这行人都是程家的在c市势力的管事。 看到程隽这么散漫的就决定了，为首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不由开口：“三少，我们势力人多，根本就转不过来，一天时间不够，关系还没疏通……” 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递上去一份人数还有资源文件。 程隽随手接过来，伸手翻了翻，大概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够了，能转过来。” 他合上文件，眉眼懒散淡漠，又漫不经意的把文件合上，随手扔到桌子上：“三天后早上七点去c市千鸿机场。” “三少，”中年男人捏着双手，青筋暴起，但还是耐心的提醒，“c市并不是程家管理的范围，航空更不是管理的范围，资源跟人数转移也要经过航空的检查，疏通各路关系层，要真这么简单就能走，我们也不会上告老爷子派人过来……” 程家在c市势力不弱，程老爷子想要程隽过来，为了就是让他收复这边的势力。 这其中各种关卡要疏通，程家本家不来一个能镇场子的，根本镇不住。 程隽眉眼看着窗外的方向，似乎看到了人影，眼眸下意识的抬起，嘴边挂着懒散的笑：“知道，全部人马在机场集合就行。” 也懒得跟这行人多说，直接下楼。 也没提疏通关卡的事。 他离开书房之后，房间内几人面面相觑。 “二堂主，”余下的几人看着中年男人，担忧着开口，“之前听京城关于三少的传言我不信，今天一看……过些天我们怎么办？” 真大动干戈的把所有东西运到机场？ 到时候别说到机场了，安全通道什么都没有，程隽什么都不管，二堂主能想象到，到时候恐怕还没到机场，东西就被航空扣下来。 程家在国内说一不二…… 可在航空这边，还真得罪不起。 二堂主揉着眉心，他也是第一次见程隽，眼下程家程老爷子要退休，该是要到站队的时候了…… 他站在书房沉吟了一下，把这件事含糊的报给了还在京城的程饶瀚。 “回去开始准备吧，争取三天内把东西全都运到机场，”二堂主把桌子上的文件收起来，目光看向窗外。 “全运到机场？您不疏通关卡了？”手下面色大变，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太赞同：“到时候被扣押，老爷子那过不去。” 二堂主没有说话。 传言老爷子最喜欢三子，若是三子一意孤行犯下大错…… 他叹了一口气，该劝的他都劝了，不闹出一件大事，他真怕以后程家会落在三少手中…… ** 楼下。 程隽没直接下楼，而是到了自己书房拿出来一个黑色的背包，是秦苒的。 拿好背包，他才去了院子里的石桌，把秦苒的背包随手搁在桌子上。 秦苒手上正端着一杯茶，她一边喝，一边拉开背包的拉链，“这么快就到了？顾西迟不是说还要几天吗？” 这里面是她的电脑，还有顾西迟的药。 这药大部分都是给秦陵的。 在一边站木桩的程木没敢跟秦苒提，程隽昨天晚上就威胁顾西迟，动作不快点，扬言要炸了他的研究室…… 然后今天下午就到了…… 程隽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皙的手指印着茶杯：“还行，我师弟速度一向可以。” 秦苒把拉链拉上，她手指撑着下巴“今天京城到c市的航班还有吗？” “没有。”程隽看她一眼。 “喂，”秦苒手指撑着下巴，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她看着他，放低声音：“真没有？” 程隽轻哼一声，“可能十分钟后就有了吧。” ** 京城机场。 田潇潇戴着耳机看电影，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她吓得手机差点儿掉下来。 回头一看，正是温姐。 “又在看秦影帝的电影，我说你……”温姐看了她的手机一眼。 田潇潇头疼的收起来手机，然后摆手：“行行行，我知道了，不要死亡三连问了姐姐！” “让我去c市干嘛？”温姐也就带了一个背包，她一看航班信息，“晚上飞不了，回去吧，明天再说。” 田潇潇看了看手机，秦苒的微信刚好发过来，看到内容，她一愣：“苒苒说能飞，她好像还帮我们买了票？” “我来的时候就查了，没有航……”温姐不信邪的拿出手机一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停住，因为还真多了一个八点半的航班。 至于她跟田潇潇的票，温姐以为田潇潇把两人的信息发给了秦苒，所以她没注意。 只是取好了登机牌，两人不用托运行李，过了安检直接去登机口。 偌大的机舱中只有寥寥几人，有种包机的诡异感。 起飞后，温姐才问：“你去c市是找你那个朋友秦苒？” “嗯。”田潇潇随手取出来杂志，也没抬头。 温姐点点头，她最近手头也只有田潇潇一个艺人，她戴上了眼罩：“那个女n拍得怎么样？导演有没有找你约下一部网剧？” 她问起了工作。 田潇潇说的随意，“没演。” “什么？！”温姐猛地拽下眼罩，她用“你疯了”的眼神看着田潇潇，“你不会为了去c市玩鸽了剧组吧？” 田潇潇抬眸，看温姐一眼，“淡定，那个导演，我早就想炒了他，一直拖我的戏。” “这种事是新人经常能遇到的，忍忍什么，”温姐淡定不了，意识到机场里不止两人，还有空乘，她压低了声音，“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她也是真关心田潇潇。 田潇潇手撑着小桌子，有些迷茫，“看情况吧。” “算了，你这个万年非酋，”温姐看她这样，也不忍心说她了，“心态不好，正好跟你朋友一起在c市好好放松调整一下。” 两人到现在，一直都以为去秦苒那里玩。 355田潇潇巅峰，演奏级别的小提琴手（三更） 两人坎坎坷坷，下了飞机后，转了两趟车，一路上昏昏睡睡，早上六点，才到山城。 这个时候山城小镇子上也没什么灯，天也是微微亮。 温姐看着略显破败的山城，面无表情的看了田潇潇一眼，迟疑着开口，“确定有风景区？” 田潇潇没觉得什么，她捏了捏发酸的肩膀，“这里怎么了？自然风景很好啊，开心点。” “一想到你推了女n号就完全开心不起来。”温姐没好气的开口。 田潇潇按着秦苒的定位停在旅馆下面，两人进去，田潇潇拿出来手机给秦苒打电话。 温姐找看门大叔订房间，才被告知酒楼已经被人包下来了。 “潇潇，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温姐迟疑着看着这酒店。 她正说着，秦苒就披着大衣从楼上下来。 看门大叔认识秦苒，见秦苒往楼上带两人，他也没有说什么，放任两人进去，等三人上楼之后，他想了想，还是通知了导演。 ** 楼上，秦苒房间。 “你们就带了这些过来？”秦苒翻了翻田潇潇的包。 田潇潇直接呈“大”字型的躺在秦苒床上，“又不是来拍戏的，用不着带那么多东西。” 今天的拍摄依旧是七点开始。 秦苒看了看时间，六点一十，她去卫生间换了件衣服，然后又打开自己的衣柜，“你去找找哪件衣服你能穿。” 田潇潇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她双手交叠垫着下巴：“我们现在就出去玩？还早吧，镇上都没什么人，睡个回笼觉再起来？” 秦苒换好衣服，手指勾着衣领，闻言，只瞥过去一眼，冷冷清清的两个字：“去换。” 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田潇潇知道，她再说，秦苒就该不耐烦了。 她摸摸鼻子，站起来去秦苒衣柜挑衣服。 “你们稍微等等，”秦苒看了看手机，“我下去拿早饭。” 看着满眼l家的衣服，田潇潇默默一句“土豪”，然后伸手翻着。 她身材跟秦苒差不了多少，只是风格不一样，秦苒基本上是运动风，田潇潇就随手在里面拿出了一件蓝色线衣，吊牌还在，看起来秦苒没穿过。 田潇潇乖乖的去卫生间换衣服，温姐坐在椅子上喝水，诧异的翘着二郎腿，“够听话啊。” 她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温姐放下茶杯，走过去开门：“秦苒你忘带钱了？” 她想也没想的拉开房间的门。 门外，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背着光，但依然能看清他的脸，白皙手指还抬着，呈敲门状态，一身风流韵致。 那人精致的眉眼一顿，随后蕴着一丝礼貌的笑，“你就是苒苒的朋友吧？” 温姐没动静，她似乎是僵硬着，然后做了个十分傻逼的动作，她“砰”的一下把门关上，然后又打开。 挺拔俊秀的身影还在，细致的眉眼依旧温和又有礼貌的看着她。 屋内田潇潇换好衣服出来，她随意的开口：“温姐，是苒苒吗？” 这道声音终于让温姐反应过来。 她茫然的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在天上飘，又轻又小：“秦秦秦……” “你好。”秦修尘漆黑的眸子略深。 温姐反应过来，她立马侧身让秦修尘进去。 田潇潇一点儿也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刺啦”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大大咧咧的转头，朝门口看过去：“苒苒，你买早餐这么快……快……快的吗……” 三个人在门口杵着。 秦苒在楼下就那份早餐，很快就提着食盒进来。 “我刚准备跟你说，你就来了。”看到秦修尘，她半点儿惊讶也没，只是进门，把食盒随手放到桌子上。 她朝田潇潇抬了抬下巴，站直：“田潇潇，我朋友，那是温姐，她的经纪人。” 秦修尘拿出来十足的耐心跟礼仪，一一打招呼。 “这位……”秦苒转向秦修尘，她摸了摸下巴，停顿了三秒。 秦修尘腰背挺直，眉眼疏淡，微微的笑着。 秦苒想想，然后伸手跟田潇潇介绍，“我叔叔，秦影帝，你可以叫他秦叔叔。” 秦修尘咳了一声，他努力维持着影帝的范儿，十分和蔼的跟田潇潇开口，“田潇潇是吧，你有微博是吧，来，我们互关一下……” 这是第一次秦苒正面向她朋友承认自己叔叔的身份。 秦影帝也有些飘了。 田潇潇全程僵硬。 介绍完，秦苒才想起来件事儿，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份早餐袋递给秦修尘，“你有化妆师吗？她们什么都没带。” 秦苒不太化妆，也没耐心。 主要她不混娱乐圈，对形象也不在意，但田潇潇不一样。 “有，”秦修尘接过来早餐袋，指尖修长，嗓音温和，“吃完饭直接去二楼301，我带你们去，尽量早点，节目七点半开始。” “行。”秦苒笑了笑。 秦修尘看着她，一顿，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儿：“你还有一个朋友……” “他要晚点，”秦苒把早餐袋打开，拿出里面的食物，说起这个人他就漫不经心了，“不用管他，直接去节目点等就行。” 看秦苒这么随意，秦修尘就没多问。 两人说了几句，秦修尘就回自己房间准备。 并带上房门。 秦修尘房间，经纪人拿着本子进来，看着哼着小曲儿的秦修尘，忍不住问秦陵：“你叔叔今天也疯了吗？” 秦陵默默拿起来一块面包：“不知道。” ** 这边，秦苒房间内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僵硬在原地。 秦修尘是娱乐圈的半边天，好几年前国际大奖就拿个不停，娱乐圈往前数二十年也只有他能达到这个地步，娱乐圈大半的演员都是以“跟秦影帝一起演戏”为目标。 田潇潇这个非酋，从没见过秦修尘本人，只在电影电视上见过他。 “温姐……刚、刚刚我是不是见到……秦影帝了？”她手扶着桌子，低头看手机秦修尘的大号，“还、互关？” 温姐作为经纪人，年纪也比田潇潇大，心性也比田潇潇稳定，此时也难免飘忽，“好像是的。” 秦苒拉开凳子坐下，她拿出来一盒豆浆，插上吸管，递给田潇潇，有种不羁的随性：“冷静一下。” 田潇潇坐下来喝了一口，没冷静下来：“苒苒，秦影帝变成秦叔叔了？” “嗯，”秦苒也喝了口豆浆，笑得挺懒散，又慢条斯理的拿出来个点心，咬了一口，“待会儿你还要跟他一起录个真人秀。” “还要跟秦影帝一起录节目？！”田潇潇身体矮了一截，头晕眼花。 “还有璟雯姐。”秦苒不紧不慢的，又扔出来一个炸弹。 田潇潇跟温姐彻底没了声音。 秦苒把一块点心吃完，手支着下巴看她一眼，“怎么这个表情，不开心？” 田潇潇一脸要哭的表情看着秦苒，开心？ 不…… 她现在是已经被吓死了好吗！！ ** 七点二十，田潇潇从化妆间出来，因为今天是户外，化妆师只给她化了个防水的淡妆。 “温姐，我今天还是非酋吗？”田潇潇看着楼梯口等自己的秦苒跟秦影帝，她幽幽的开口。 温姐“啊”了一声，她心还是疯狂跳着，她抓着田潇潇的手腕：“不，你可能是全球欧皇的祖宗，这狗屎运都能给你踩到……” 跟秦影帝璟影后一起拍综艺节目，尤其是…… 秦影帝变成了秦叔叔…… 温姐想到最后，用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目光看田潇潇一眼，“我怎么就没秦苒那样的朋友？” “苒苒她……” “不，”温姐抓着田潇潇的手，“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爸爸！” 田潇潇：“……” 楼梯口，摄像头也准备好了。 今天的行程开始。 秦修尘对田潇潇一副长辈的态度，十分友好，璟雯知道田潇潇是秦苒的朋友，也热情的打招呼。 询问田潇潇的基本信息，又问她哪个学校的，一些兴趣爱好什么的。 田潇潇一愣，现在真人秀都问这个吗？ 不过好在她履历也挺好看，一一回答。 导演组跟璟雯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是京大学霸就好。 “终于来了个正常人了，”导演搜了搜田潇潇的资料，眼前也一亮，“这个新人底子不错，长相也有特色，秦影帝看起来十分看好她，有秦影帝提拔她，不火都难。” 导演继续往下翻着资料，看到其中的某行字，挺惊讶：“然还是个十分厉害的小提琴手，已经到了演奏级的水准，这个演员有实力有长相，节目可以稍微改动一下……” 虽然有秦苒在，节目组所有女演员的样貌都大打折扣，但田潇潇还是有看点的。 导演组十分满意。 秦苒请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大腕儿，但也不是京大学霸，还是圈内人，看她镜头下的表演，综艺感也非常不错，秦影帝也有提拔的意思，想来播完节目，田潇潇肯定能火。 一个节目火一个人，这对节目好处也不少。 双利。 “秦影帝侄女还有一个朋友没来？”导演问了工作人员一句。 工作人员已经打听好了，“应该是七点半直接到节目现场，好像是个男的。” “好，”导演点头，他跟着摄影师一起出去，“综艺流程稍稍改动一下。” 有了个田潇潇，下一个秦苒随便请什么人，节目组已经不在意了，毕竟田潇潇能有些看点，这个演奏级别的小提琴手是个噱头…… 娱乐圈还真的没找到级别这么高的。 ** 这边，秦苒等人已经到了拍摄地点。 田潇潇一开始也放不开，秦修尘跟璟雯都十分随和，几分钟后她就习惯了。 今天的拍摄地点不在山上，而是在古镇的三个街道，街道已经被清空，清出来很多任务点。 四个人到的时候，白天天跟璟雯表弟三人早就到等在这里。 “听说秦苒姐姐请的朋友已经到了，不知道是谁？”白天天看着尽头。 璟雯表弟等人也好奇。 尽头处，秦修尘璟雯一行四人走过来，白天天下意识的挂上了微笑。 目光一一略过秦修尘等人，最后停在了田潇潇身上，白天天嘴边的笑容微微一凝—— 怎么是她？ 白天天拧眉，不过心底也是一松，田潇潇确实是个艺人，但却是个十八线开外的艺人。 秦影帝肯定是不认田潇潇的，所以他没帮秦苒请什么朋友。 一行四人到达。 快七点半了，璟雯看了看时间，笑着坐在一边的门框上，“小苒苒，你另外一个朋友是不是迟到了，得罚他。” 秦苒找导演组要来手机看了一眼，语气淡漠，“他绕了点路……哦，已经到了。” －－－－－－题外话－－－－－－ ** 发最后一章为什么网这么卡？？天要卡？？ 晚安…… 356王不见王（一更） 言昔的回复说已经到了小镇。 秦苒随手把定位发给了对方，然后就把手机丢给了导演。 这会儿镜头还在。 导演收了她的手机。 璟雯还在围观放在一个木桌上的任务卡，看到秦苒回来，就往路的尽头看去，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另外一个朋友做什么的？” “歌手。”秦苒目光也落在路的尽头。 白天天等一行人都不好奇，一直在围观桌子后面的老宅院 这条街已经被节目组几乎清空了，真人秀拍摄期间完全保密，除了偶尔来这里游玩的粉丝，没有其他人知道。 尽头处出现了三道人影。 璟雯田潇潇还有关心秦苒朋友的秦修尘看朝路的尽头看过去。 节目组没有移过去摄像头，都在拍秦修尘跟璟雯的反应，要不就是拍白天天那一行人。 导演组也不关心秦苒请来的另外一个朋友。 “那说不定我无意中还听过你朋友的歌。”璟雯靠在后面的桌子上，笑。 秦苒扬眉，漫不经心的：“可能吧。” 璟雯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能看清三人的身形了，那三人不紧不慢的迈着步伐走过来。 最后一个人似乎还戴着口罩。 白天天随意往后看了一眼，忽然笑了笑，“还戴着口罩，看起来是个来头很大的明星啊。” 除了粉丝多的艺人，其他十八线的人出门戴口罩墨镜遮脸几乎都让人群嘲，狗仔不关注，粉丝也没几个，给谁看？ 田潇潇视力一直很好，脸上本来是挂着松散的笑容，直到能看清那三人的脸，她目光直接放在最后那个戴着口罩低着眉眼的人身上，然后麻木的开口：“苒苒，我、我觉得你那个朋友有点眼熟。” 有些人的特征，并不是一个口罩就能遮住的。 再往前走近点，其他离得近的人也看到了。 现场白天天璟雯等人说话的声音消失的干干净净，连秦修尘都十分意外。 如果说他是娱乐圈的半边天下，那么言昔就是另半边天下。 只是两人一个是影帝，一个是天王巨星，属于王不见王。 尤其言昔完全就是娱乐圈的清流，除了发专辑就是开演唱会，不发广告不接综艺不拍电视电影，偶尔也会接影视作曲，这大概是他跟娱乐圈交集最深的项目了。 他的歌不仅火遍国内，国外都有他的半边天下，国内歌坛从未有人达到过的高度。 在场都是混娱乐圈的，没有人不知道言昔。 璟雯表弟站在白天天身边，他脑子有些机械，喃喃开口：“言天王该不会就是秦苒请的朋友吧？” 白天天回过神来，她咬了咬唇，怎么可能？ 别说这两人，连璟雯也匪夷所思的看着言昔停在了他们面前，然后伸手拉下口罩，露出精致的脸：“大神……” “人来了，”秦苒直接打断了他，随意的挥挥手，朝导演组抬了抬眸，“可以开始录了。” 其他人寂静无声。 璟影后脑子里还在想着秦苒刚刚的那句话。 她问秦苒朋友是干什么的，对方非常平淡的回了一句“歌手”。 是歌手没错，可你能不能带上“言天王”三个字？？！ 言昔十分上道的给大家道歉，“十分抱歉，我来晚了。” “不！”璟影后终于反应过来，“晚什么晚，明明是秦影帝他太急，来早了！” 说完，端着大方端庄的态度看向言昔，“你是来参加真人秀的？” 言昔眸光清冽，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导演拿着牌子，站在人群中回不过神来。 耳麦里，副导在摄影棚中十分着急：“为什么不接着录了，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来的到底是谁啊？怎么所有人都是这个反应？” 还有人忍不住小声尖叫着。 一行工作人员还忍不住拿出来手机？ 拿手机干什么？ 不知道签了保密协议吗！ 言昔背对着摄像头，再加上一开始导演组没准备给言昔镜头，言昔刚来也没戴上麦，导演组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听着副导的话，导演“啊”了一声，“那什么，秦影帝的侄女儿好像把言天王请到我们综艺了……” 他看着头顶刚刚冒出头的太阳，“我们是不是要火了？？” 言天王跟秦影帝同时参加一个综艺节目！ 尤其是言天王这个娱乐圈的异类，连访谈几乎都没有，忽然要参加真人秀，这个消息放出去，网友绝对要爆炸！ 昨天他就怕那个人形bug有什么骚操作，眼下是真的有骚操作…… 直接炸了导演组…… “快，改后面的任务。”导演按着麦，立马对工作人员吩咐下去。 因为对秦苒请的人没有期待，导演没给她的朋友戏份，但眼下是言天王，娱乐圈的顶级流量，还有着特殊光环的言昔，那能一样吗？ 导演匆匆吩咐下去时，路过人群里的秦影帝经纪人。 他不由乐呵呵的开口：“你竟然还瞒着我，早跟我说是言天王，我能连夜准备一百个台本，不过这个惊喜我喜欢，喜欢炸了！” 经纪人：“……” ** 秦修尘跟璟雯都是影坛封神的人，论演技没人比他们好，他瞥了璟雯一眼，然后温文有礼的跟言昔打招呼，眉眼清和：“言天王，你好，我是秦苒的叔叔秦修尘。” 秦修尘在圈内跟言昔的地位对等。 两人一个在影坛一个在歌坛都是旁人不可撼动的存在，要不然娱乐圈也不会用王不见王来形容二人。 再加上他是秦苒的朋友，秦修尘拿出了十万分认真的态度。 然而听完秦修尘的话，言昔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没敢跟秦修尘握手，而是弯腰，浓密的睫毛微颤：“叔叔您好，我是言昔！” 秦修尘：“……” 两人论资历，是可以平辈相称的，言昔叫秦修尘叔叔……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秦苒，下意识的想到，言昔应该是跟着秦苒后面叫秦修尘叔叔的。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真人秀已经开始录制。 璟雯捂住自己的麦，忍不住小声问：“你侄女什么人啊？” 秦修尘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他自己也想知道…… 秦修尘知道秦苒有那么一点儿神秘，比如每天早上的早餐，还有神不知鬼不觉递到节目组的保温杯，秦陵的三餐…… 可现在，他也十分好奇他这个侄女是怎么认识言天王的，还让人一个天王巨星恭恭敬敬的叫他叔叔。 节目录制，没那么多时间聊这些，一行人吞下了到嘴边的疑问。 开始录制。 今天要分两组。 一开始节目组秦修尘璟雯各带一组，可因为来的是言昔，所以秦苒田潇潇言昔三人分在了一组，加上了璟雯的表弟。 秦修尘璟雯白天天跟她队友是另外一组。 这期主题《逃离诡异小镇》，节目组在三个街道设置了很多关卡，两组人通过找到各个关卡，关卡处有冒险有各项指定等任务，达到标准就能拿到关键线索，然后找出逃离诡小镇的方法。 里面剧组布置了一堆悬疑恐怖的场面，节目开始，已经有穿着诡异嫁衣化着苍白妆容的群演在各个古宅里晃荡。 导演已经跟工作人员提了，添了好几个音乐元素的关卡。 他跟着摄影，看着秦苒双手插兜，懒懒散散的身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的不安，再度确认：“今天没有关于脑力的关卡了吧？” 被京大学霸支配的恐惧，导演组不想再经历。 工作人员信誓旦旦的回，“导演，您放心，今天的关卡不是指定高难度动作或者演技，就是技术宅，也符合白天天的人设，京大学霸肯定不行！”昨天白天天不出彩，江氏肯定不满，今天肯定要补回来…… 听他们这么说，导演也想起来节目组交上来的白天天人设列表。 学霸人设之外，还有技术宅清纯校花。 导演拿起台本翻了翻，翻到了节目组重点画出来一行，让白天天展示她技术宅的深厚功底，他看着特意被圈出来的一行字——九洲游单排至尊。 －－－－－－题外话－－－－－－ ** 今天真！不！卡！ 357继续大佬操作，京协（二更） 九州游作为全球性高难度卡牌游戏，吃操作也吃卡牌组合。 统领游戏界好几年，从未被超越，尤其是受ost战队受杨非还有三张神牌的影响，这游戏已经成为了一代人的影响。 能单排到至尊，拿到节目上，确实能吸引一大票人的好感。 再加上节目组其他的剪辑，让白天天在节目火一波应该没太大问题。 导演把台本合上，心底松了一口气，今天白天天的人设该不会出岔子吧…… 这边，节目开始录制。 两组都是四人一组，呼啦啦一堆摄影师跟着两队人马。 玩游戏要有游戏精神。 秦修尘那一组已经找到了一个任务点，是一个射击任务，四人总八次，射中两次红心就能拿到一个低级线索，秦修尘那一组四个人都在射击。 璟雯表弟精神一震，他游戏精神比较强，刚想对秦苒他们说他会。 一偏头—— 正是田潇潇的声音：“苒苒，竟然有人要买我的曲谱，就你在表演赛帮我重新编曲的那个……” 言昔话不多，他戴着鸭舌帽，静静的跟在秦苒身侧，听到这句话，他手压着帽檐抬头，嗓音清冷：“她给你编曲了？” “是啊，我们京协的一个表演赛，”提起音乐，田潇潇慵懒的眸色一震，“不过可惜那场表演赛不能使用太多乐器，我后来才去音乐房找乐队录制了完整的曲子，刚发到微博上第二天就有人找我买，温姐说要帮我卖掉……” 言昔顿了一下，“你卖了吗？” “我还在考虑。”田潇潇摸着下巴，侧过眸，认真的询问秦苒，“苒苒，我可以卖吗？我们一人分一半！” 秦苒不太在意，她看着周围的古宅，“可以啊。” 言昔眸光有些顿，连脚步都凝了一瞬，好半晌，他才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田潇潇：“对方出多少钱？” “十万！”田潇潇拨了拨垂到身前的卷发，“苒苒，我的作曲你的编曲有这么值钱吗？！一首就十万！卖了我一年的房租就不用愁了。” 言昔：“……” 她似乎在考虑卖编曲的可能性，已经了解事情始末的言昔唇微抿，清冷的看她一眼，语气淡淡：“别卖。” “啊？”田潇潇反应过来，她点点头，那就不卖。 虽然那十万确实有点可惜…… 田潇潇叹息一声。 言昔更想叹息，他看着田潇潇欲言又止。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是编曲就是曲谱，身后的璟雯表弟完全插不上话。 田潇潇提议去古宅中看看鬼…… 在秦苒“看”完鬼，决定要试试街道上烤肉的时候，璟雯表弟终于忍不住了，“言天王，我们不是来拍真人秀的？” 你们又吃又喝还看鬼算怎么回事？ 大型面基现场？ 游戏精神呢…… 璟雯表弟正说着，迎面碰到对面店铺里的秦修尘一组。 “结个盟？”看到秦苒等人，璟雯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疲惫的开口，“你们找到几条线索了？我们才三条，今天节目组搞事情，除了秦影帝射击中了三次，后面两个线索都是天天拿的，现在在拿第四条线索。” 看到表姐，璟雯表弟终于忍不住，“表姐，我们一条线索都没拿到！” 秦修尘侧身看过来，眉头微拧，他伸手拿出来一个任务卡，递给秦苒：“先给你们一个，我待会儿再去试试能不能拿到八进四的中级线索。” 这个节目说到底还是真人秀，若是纯玩，没拿到一条线索，后期在网上播放，肯定是要被人喷的。 秦苒不紧不慢的接过来，拿在手心稍微把玩了一下，“节目录制要多久？” “晚饭前，”秦修尘说到这里，眉轻轻蹙起，“结盟，我们一起出去。” 他也意识到，这一期恐怕大多是为白天天设计的。 几乎每到一个地方，白天天发都能发力。 “不用，”秦苒把任务卡一握，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侧身看了眼田潇潇，若有所思的：“我们走。” 璟雯表弟垂头丧气的跟着秦苒这一组。 连导演组都急了。 副导忍不住跟导演通话，“是不是我们设计太难了，秦苒他们一行人完全不进游戏地点，我们设计的好几个音乐游戏店铺他们都没有进去……” 导演跟在摄影身后，也忍不住皱眉，这几人除了颜值，其他没什么看点啊…… 两人正说着，秦苒那一组终于找到了第一个任务地点，看到他们选了小提琴店铺，导演组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为了田潇潇跟言昔，尤其是言昔准备的。 看守的是一个npc老人，挺有高手风范。 璟雯表弟看了看任务点要求：“这里要拉小提琴，言天王你会吗？” 他直接看向言昔。 言昔眉眼微垂，抬手拿了个小提琴，“叫我言昔就行。” 然后把小提琴递给田潇潇，他记得田潇潇说过她是京协的人。 京城小提琴协会，京城唯一一个能步入m洲的协会，也是唯一一个能简称京协的人，名气非常大，能入会的，都是小提琴界的天才。 田潇潇接过来，想递给秦苒。 秦苒却是双手环胸，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其他地方，没接。 看守这个任务点的老人，听到田潇潇等人的声音，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眸，伸手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小提琴，“拿到任务卡的前提是把d小调，或者自己的原创……创……” 正好抬头，看到了田潇潇，他一愣，“潇潇？” 田潇潇已经把小提琴拿到了手上，这时候也看清了老人的脸，她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原来是海老师。” 说完，又给秦苒介绍，“苒苒，这是协会的海老师，教一层学员的。” 秦苒考核完之后就没怎么去京协了，但田潇潇之后没有太多广告的时候一直去找魏大师进修，认识了一系列京协的老师。 海老师就是其中一个。 娱乐圈呆着的人，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记人准，只见过一面，田潇潇也不会忘记。 听田潇潇叫的名字，海老师也朝秦苒看过去，京协没人不认识魏大师的首席大弟子，对方七级水准的水平不说在学院，在一堆老师中也秒杀了所有人。 这么长时间她没出现，京协不少人猜她是不是到八级了。 颇有高手风范的海老师站起来，他直接把最高级线索交给了秦苒，“先把卡给你们，你们俩谁演奏？” 说着他目光期待的看向秦苒。 他虽然是老师，也只是因为资历长，实际上他的小提琴也才六级，这在小提琴协会算高的了，毕竟一般每年五级的新生都能进m协。 他没见过现场的表演，此时当然想看。 秦苒拖着一张椅子坐好，撑着椅子扶手，“潇潇来。” 海老师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亲自拿过来小提琴，递给田潇潇。 然后又顺手直接把高级线索递给了秦苒。 一边的璟雯表弟看着秦苒随手拿过来高级线索，他伸长了脖子，十分疑惑，这就拿到了高级线索？？ 不说他，就连一直看秦苒这边分屏的导演组也差不多这个表情：“……” 又来了？？！ 等秦苒一行人离开了，导演跟工作人员赶过来：“您怎么提前就把高级线索给他们了？我们设定的线索是超过你的水准，才能把高级线索给他们……” 海老师小提琴拉都没拉就这么把高级线索交出去了？ 节目组没有人学过小提琴，更别说入京协。 听到导演的话，海老师顿了一下，“你知道京协吗？” “知道，您就是京协的人……怎么了？”导演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只知道田潇潇是演奏级别的小提琴手…… “……搜搜京协吧，你们登录不了，但也能看京协的大致情况。”海老师把小提琴细致的收起来。 跟着导演身后的摄像头对准导演的手机页面。 －－－－－－题外话－－－－－－ ** 上综艺掉了几个马……综艺是要全网播的…… 然后，三更因为有事要到十二点，提前放了二更出来给大家，大家可以先睡~ 358持续掉马（三更） 京协在京城的知名度那么高完全是因为魏大师在m协的地位，因为他每年京协都有一个人能进m协深造。 京城一些家族的大佬都会给他面子。 作为艺术界的强人，“魏大师”这个称号在十分响亮。 他并不是网上突然火又突然消失的艺人，而是艺术界的“大师”，第一个能在m洲皇家演奏厅表演的国内大师。 导演不知道其他，但他知道京协跟魏大师…… 艺术界的鼻祖…… 外网能搜索到京协官网，官网上还有报名系统。 导演把点开的都点了一下。 上面没什么广告，都是京协的内部会员跟通知，没点几条，他就点到了京协会员内容，看起来是个排名。 1.高级学员秦苒（七级） 2.高级学员汪子枫（五级） 3.低级学员田潇潇（四级） …… “这是京协的内部小提琴等级，跟国内业余等级不一样，我才六级，”海老师看了导演一眼，“虽然我六级比田潇潇高两级，但她有一首原创拿到了85分，我最高分记录也不过81分，至于秦苒……你别看了，我看她一场现场表演赛都难。” 他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意思在镜头上献丑。 尤其是在秦苒面前。 导演：“秦苒……她不是京大物理系的学霸吗？” “她是京大学霸？”海老师一愣，然后嘀咕一声，“难怪连m洲协会都不想去，九月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京协，原来是去京大，京大有什么好的，也不继续考级，魏大师竟然让她去京大……” 导演组千防万防，防住了京大学霸，万万没想到，来的是京协的人…… ** 而秦苒这边，已经拿到了一个高级线索。 璟雯表弟拿着，他现在对田潇潇有点崇拜，一直跟前跟后，像个迷弟：“你小提琴那么好吗？” “你怎么认识npc的？” “……” 当然，因为昨天密室的事情，他对秦苒也没之前那么排斥…… 秦苒走在最后面，不由伸手掏了掏耳洞，然后猛地停下。 田潇潇跟言昔一顿。 “大神，有什么发现？”言昔把刚刚从鬼那里顺来的面具戴在脸上。 秦苒面无表情的朝左边看过去，“有个任务点，进去吧。” 现在的璟雯表弟兴致勃勃，看到任务点，立马冲进去，这里面除了一台电脑，就是墙上满眼的数据，什么符号都有。 璟雯表弟立马问任务点npc，是个年轻人，“兄弟，秦影帝他们来过吗？” “没有……”年轻人用了好长时间，才把目光从言昔身上移开……他眼花了？？ “那就好！”璟雯表弟看完任务卡，兴冲冲的走到满墙的数据边，在上面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他在找这些，言昔田潇潇出去了一趟。 十分钟后，两人抱了两罐子烤肉回来。 两人递给了秦苒一罐，然后田潇潇拍拍埋头看数据的璟雯表弟：“兄弟吃吧，都中午了你不饿吗？” 璟雯表弟抬头，茫然的看着他们，“你们哪里有钱买的烤肉？” “没钱啊，”田潇潇往后面看了一眼，语气慵懒：“那家烤肉店老板是言昔的粉丝，言昔签了个名给他，他就送了我们两罐子烤肉。” 准备让他们挑战任务才能得到午饭的导演们：“……”言昔也是个bug吧…… “大神，你等等再吃。”见璟雯表弟不吃，言昔面色清冷的看着秦苒，十分严肃。 秦苒拿着签字叉了一块烤肉，闻言，抬头瞥言昔，漂亮的眉眼充满杀气。 言昔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小声的自以为其他人听不到：“节目组到时候恶意剪辑，说你只吃不干活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戴着耳麦，节目组听得清清楚楚。 导演：“……”我们不是我们没有别瞎说！！ 为什么言天王是这样的？！ 秦苒“啊”了一声，她反应过来，点点头：“你说的对。” 她把罐子放到言昔手里，然后走到璟雯表弟身边，伸手翻了翻他找出来的数据。 表弟吓了一跳，“等等，你在干嘛？” “做任务。”秦苒在里面挑了几张纸。 看到她把他好不容易排序好的内容弄乱，表弟把手里签子上的烤肉塞到田潇潇手里，阻止秦苒的手，“你别找了，等待会儿找到秦影帝他们，天天是技术宅，这种事还是让懂行的人来弄最好，我们先找到的任务地点，跟他们结盟然后分享这个线索……” “不行。” 表弟一愣，“为什么？” 秦苒划拉出两张纸，看了一眼，然后走到npc的显示屏面前，对着两张纸，输入一串乱七八糟的字母跟数字，看也不看表弟，十分的理直气壮：“烤肉会冷。” 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满是乱码的显示屏消失，出现了电脑的主页面，一个弹窗弹出来—— 【高级线索】 秦苒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来节目组的专用手机，把高级线索拍下来，就直接关掉这个页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把手机塞回兜里，踢过来椅子跟桌子，让言昔把烤肉放下。 一行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天，田潇潇建议再回去找几个“鬼”。 节目组设置了很多能进去的房间跟任务点，找对了就是任务点，找错了就突然会蹦出来个“鬼”吓人。 田潇潇十分热情的招呼璟雯表弟，“你不来吃？等会烤肉要冷了。” 璟雯表弟还站在原地，田潇潇遗憾的转回了头，她询问秦苒二人，“言天王的粉丝烤肉怎么样？我觉得很好吃，比京城那家十分火的网红店还要好吃。” 秦苒翘着二郎腿，“还行，烤肉也要讲究天赋的。” 秦苒毫无负担的吃着，完全不知道导演组连盒饭都吃不下去了。 “那是给白天天的人设吧？”副导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按着耳麦，大声对另一边的导演道：“秦苒她不是京大的学霸吗？这一期白天天又是个小透明？” 他们这一期，能请这么多群演，能请来这么多知名的“npc”，完全是因为金主爸爸给力，面子又大。 剧组请人特别容易。 导演组现在对秦苒完全没辙了。 总导演也十分疲惫，“她到这里应该也没有了，白天天现在在说她卡牌的事情，我们机会也给了，她自己没有把握住……” 导演关了耳麦，看着分屏上秦苒那一组…… 秦影帝那一组固然精彩，但是对比于秦苒这一组，就真的不够看了，她这一组，完全是个bug，到哪个任务点，哪个任务点的高级线索就要丢，按照这个情况，今天又要提前收工…… ** 这边，秦苒三人终于吃完烤肉。 田潇潇还给璟雯表弟留了小半罐。 之前一直逼逼叨叨的璟雯表弟，出了这个任务点之后，一句话都不说了。 “你没事吧兄弟？”田潇潇懒懒的拍拍璟雯表弟的肩膀。 她不知道秦苒刚刚那操作有什么问题，她甚至都不知道刚刚那任务点是什么任务，只是跟着秦苒魏大师、秦修尘都见过了，还跟言昔称兄道弟。 她现在的心理承受程度非常人能比。 璟雯表弟抬头，张了张嘴，好半晌，还是没说话。 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秦苒的背影。 四人很快又到了一个任务点，这次言昔拿下了一个高级线索，高级线索加在一起有三张了。 秦苒拿在一起拼了拼，还差一张。 他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准备找到一个任务点就停下，遇到在路口饭店的秦修尘等人。 秦修尘他们还没吃饭，他们四个人非常守规矩、守台本的走到了节目组的午饭任务点。 不过璟雯还在跟老板讨价还价。 “你们还没吃？”秦苒一行人慢悠悠的走过来，抬头看饭店。 饭店上写着折扣—— 九州游大师级9折。 宗师级七折。 至尊一级五折。 满星免费。 吃完需要洗盘子换尾款。 璟雯在跟老板商量洗盘子的事，想少洗一点。 －－－－－－题外话－－－－－－ ** 不多写综艺节目，后面没综艺了，要回去了，晚安~ 359您的好友OST杨非邀请您排位（一更） 看到三个bug跟秦修尘汇合了，导演组又觉得十分不安。 “……言昔他们不会搞事情吧？” 副导这次迟疑了一下，“……饭店老板我们之前沟通过，他只是一个游戏迷，不是里面任何一人的狂热粉。” 不少网红店都喜欢弄这种活动。 签名换烤肉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 ** 秦修尘在看菜单，听到秦苒的声音，他偏过头，深色的瞳眸微亮，“还没，刚找到饭店，这里吃饭要用洗盘子换，不过可以打折，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说着，秦修尘往旁边退了一步。 “不用，”秦苒饶有兴致的看了饭店一眼，这家饭店完全是按照九州游的卡牌建造的，最中央还摆设了三张神牌，神牌下面是有五道黑影，“我们刚吃了点烤肉。” 璟雯表弟手上还抱着罐子，往白天天那边走。 秦苒跟言昔三人也进来看这九点的裝潢设施，饭店桌椅不多，场地却非常大，有很多仿九州游的副本内容。 “我完全没辙了，两个盘子一块钱，这里料理贵的要命，吃完我们也要洗几百个盘子，导演组怎么这么能搞事，”璟雯说着，也看到了秦苒，“苒苒，一起吃吧，吃完一起洗盘子。” 老板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一副不打折的样儿。 璟雯表弟拿着一罐子烤肉，就去看坐在酒店电脑面前的白天天，他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吼道：“表姐，天天至尊一星，是不是可以打五折？！” 几个摄影师都连忙对准白天天的方向。 饭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能看出来他对明星艺人都没兴趣，听到璟雯表弟的声音，他“腾”的一声站起来。 走到白天天坐着的电脑边，确认等级跟记录之后，他的态度变得热情的多，“确实是至尊一星，不过要打一场排位赛，才能确认这号是你自己的。” 众所周知，至尊一星跟至尊一星也有区别的。 有单排到至尊一星能打职业的狂魔，也有一路躺赢三排五排上来的水货。单排一星跟水到一星天差地别，不过能到至尊一星，也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此时所有人都围过来，摄像头360度无死角。 白天天这个战绩确实是她自己打的，她也不虚，脊背挺得笔直，直接拿着鼠标点开排位赛。 玩九州游的人很多，纵使是至尊一星，也是一秒钟就排到了人。 一进游戏就是选卡牌的环节。 白天天左边四栏显示着一排人物卡牌—— 地牌（齐） 人牌（齐） 天牌（齐） 神牌（0） “竟然所有卡牌都齐了……”饭店老板也是惊叹一声，几个天牌要通过顶级副本才能拿到，一般一个区很少有人能凑齐天牌。 白天天只是似不在意的笑着，然后选了三张天牌打了一把排位。 她的至尊一星不是自己单排的，也没到职业赛的水准，但她也确实是有手速，有至尊意识的。 一场排位赛打了半个小时，在场的基本上都是玩过游戏的人，半个小时都看得都不腻。 不过白天天这边有个坑，半个小时之后还是输了。 在场的人难免遗憾，不过确定了白天天没有代打，饭店老板的表情就更好了，给秦影帝等人打了五折。 “卧槽天天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排到了至尊？天牌还是齐的？”璟雯表弟如同一个炮仗喋喋不休，“我连宗师都没有打上去！” “确实好厉害，”田潇潇压低声音，在秦苒耳边道，“我玩了三年，游戏账号都满级了，还是个菜鸟。” 秦苒：“……你也很厉害。” 璟雯接过来饭店老板递过来的菜单：“没错，辛苦天天了，忙了一上午，我给你们点点好吃的补补……” 说着说着她没了声。 这里随便一碗菜都要60以上，他们四个人，随便点两个菜，加上饭最省的也要两百块钱，四百个盘子，打个折，两百个，堆在一起一桌子都放不下…… 已经预想到自己要去洗盘子洗一个小时，璟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老板，“你们一年都不洗碗的？” 话是这么说的，璟雯还是忍痛点了两个菜。 这家店卖这么贵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装潢，菜色香味俱全。 璟雯点了一盘青菜，还有一盘水煮肉，水煮肉上飘着一层辣椒，端出来的时候，香气扑鼻。 秦苒记得这盘水煮肉120。 比恩御的看起来好吃很多。 “你们还饿吗？”秦苒忽然看向身侧的言昔等人。 言昔想了想，“有一点，”然后背对着摄影师，“但是好贵。” “没事，还饿就吃。”秦苒坐到了秦修尘对面的桌子上，然后拿起菜单随意点了两个大菜，又把菜单扔给田潇潇给言昔，翘着二郎腿，下巴微抬：“随意点。” 还点了一壶200块的茶。 看她这样，田潇潇就伸手点了一个666的佛跳墙。 言昔点了588的海鲜。 一边抱着罐子，还没吃完烤肉的璟雯表弟差点跪下，他欲哭无泪的看向几人，“我们不会要洗盘子洗到晚上吧？” “没事，”田潇潇好心的安慰他，“你问问老板能拿的出来两千个脏盘子吗？我们吃完赊账，等节目录完了手机付钱。” 对面桌子上的璟雯：“还可以这样吗？” 她忽然看向桌子上的菜单。 导演组：“……”失策！！ 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秦苒等人的老板，嘴角终于抽了一下。 秦苒还盛情的邀请秦修尘跟璟雯一起吃。 “没有两千个盘子，但饭店所有的脏盘子肯定要我们洗，”璟雯喝了一口汤，元气终于恢复了，“我们到时候一起洗。” 秦修尘慢条斯理的拿着筷子，他看着秦苒的手指，沉吟了一下：“到时候我帮你洗。” 秦苒吃着水煮肉，她看了秦修尘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给他倒了一杯茶，“不急，慢慢吃。” 一行人不急不缓的吃着，导演组已经失去了灵魂。 导演拿着耳麦，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分屏，“去给我找脏盘子，没有两千也要找出来那么个七八百的，他们不是喜欢洗盘子吗？让他们洗！！” **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吃饭，饭桌上还聊起了人生，山珍海味的。 导演组承认……好像，也非常有爆点。 秦苒这个胆子大的，竟然敢问秦修尘什么时候结婚。 整个娱乐圈都没人敢这么问秦修尘问题。 最重要的……秦修尘还一一回答了。 问完秦修尘，秦苒还要问言昔是不是单身，让他多出去走走，别老呆在家里写歌。 导演看着分屏，忽然觉得自己刚刚让秦苒洗八百个盘子太过分了。 就这一顿饭，让他倒贴十万他都愿意…… 【秦影帝谈结婚】 【言昔自爆女朋友】 两个圈子里的顶级流量，每一个都分分钟上热搜头条，一不小心还能让系统瘫痪。 节目火遍全网，指日可待。 “导演，我们找到了八百个盘子了。”工作人员拿着手机，过来找导演。 导演回头看着工作人员，有些迟疑。 而分镜头中，秦苒等人一顿饭已经吃完。 老板看着秦苒，伸手算了算钱，头也每抬：“两桌子加起来两千三百块，打五折一千一百五，去后厨洗盘子。” 秦修尘跟璟雯等人都脱了外套，一行人跃跃欲试去洗盘子。 “等等，”秦苒忽然看向老板，她问了个问题，“你这里也是任务点吧？” 老板瞥她一眼，“隐藏任务。” 秦苒拉住要去洗碗的言昔衣领，她眉目散漫，挺懒散的：“稍微等等，我也有折扣。” 璟雯表弟看到秦苒往电脑边走。 一愣，折扣？ 秦苒坐到电脑面前，打开了游戏图标，输入了账号 一行人看到她似乎是要登录游戏。 璟雯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小苒苒，已经是最低五折了……” 她一句话刚说完，秦苒已经按了“enter”键。 账号信息出来。 qr。 账号等级：至尊（二十星） 右上角加好友的标识999+ 很快又弹出来一个邀请框—— 【您的好友ost杨非邀请您排位竞技场】 －－－－－－题外话－－－－－－ ** 又是完美的一天~ 360神仙苒姐！（二更） 秦苒顿了一下。 她仗着手速快，面无表情的直接点了叉。 下一秒—— 【您的好友ost杨非邀请您排位竞技场】 两个超神级别电竞选手在线飚手速，旁边的一行人还没从至尊二十星中回过神，又沦陷在神仙手速中。 一直对游戏没太大兴趣的秦修尘很清楚的看到自家小侄女很不耐烦的点开好友列表。 找到杨非的名字，直接拉黑。 好友列表都是在线状态，九州游的好友是按照等级来排名的。 大家能看到她好友从上到下的排名。 cj（至尊二十星） ost、杨非（至尊二十星） ost、易纪明（至尊十一星） …… 第一面只能看到20个好友，秦苒速度快，他们只能看到前面两三个账号，如果此时有暂停键，他们一定能看到，秦苒第一面的好友列表—— 没有一个低于至！尊！段！位！ 懂游戏的田潇潇没了声音。 璟雯表弟也没了声音。 白天天直接愣在秦苒身后。 玩九州游的，没人不知道ost战队杨非，这个每年都会霸占游戏首页的神人，在微博上流量堪比一线流量。 战队其他人可以不认识，但杨非他们绝对认识！ 看着好友页面的二十星……没人会觉得那是高仿…… 毕竟打到二十星的都是职业选手级别的大神，到这种地步的基本上谁还会去高仿…… 秦苒拉黑之后，直接偏头看站在他身后愣住的饭店老板，让他检查一下。 饭店老板没说话。 秦苒就伸手敲敲桌子，挑眉：“你检查一下。” 饭店老板没有回过神来，他只是看着秦苒电脑最中间“1区”的标志，“不……不用检查……” 秦苒点点头，直接点开了竞技场开始单排。 她二十星，排得有点慢，将近两分钟才排到人。 到选卡牌的页面，左边四栏—— 地牌（齐） 人牌（齐） 天牌（齐） 神牌（9） 璟雯表弟看到这一栏，“……我tm眼睛瞎了？？” 九张神牌？？ 时间短，他还没有想通。 秦苒看了看，上次送九班的人多制作了几张卡牌，还在背包里，她也没在意，直接选了三张攻击性的天牌，点了进入。 这个段位大家都非常谨慎，带的牌基本上有辅助，没人会带三张攻击牌。 看到秦苒的选牌，一开始就开骂秦苒是掉分狗演员。 打到这个段位不容易，队友心态崩了。 两分钟后。 队友：【爹，双排吗！】 七分钟后。 队友：【爹，记得加好友！】 八分钟后。 结束游戏。 至尊八分钟的屠杀游戏。 游戏结束页面，秦苒一个人92%的输出。 在场不太懂游戏的人也看的目不暇接，如果此时有弹幕、是直播，一定是大型屠粉现场！ 秦苒直接退出账号，关掉页面，拉开椅子站起来，看向饭店店主，她抬起眸子：“免单吗？” 店主手有些颤抖，他看着秦苒，说不出话来，“我、我……” 去年魔都的那场比赛，是ost初代粉最难忘记的一场，比杨非一战成名的国际赛还要振奋人心。 因为那场比赛多了一个ost、qr的职业选手。 比赛后，程隽把秦苒的名字又改回来了，但区服没有变，二十星没有变，游戏积分还摆在一区。 单排狂魔依旧是单排狂魔。 一区的qr依旧只有那么一个，在场其他人可能会认不出来，但店主却能认得出来。 他是为数不多的初代粉。 后来的粉丝不清楚，初代粉们却一直知道最先建立战队的是qr，这个不知名的战队从城市赛打到了国际赛，确实拿到了胜利，但是初代粉们却一直没看到在赛前要给大家一个惊喜的“qr”。 九州游改版了这么久，游戏里各大副本一直在增加，游戏卡牌也增了很多，这个店主店内的装潢设施都是九州游最开始的样子。 店主索性没有说话了，他摘了麦，直接回到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任务卡，然后又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里面的一个柜子，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秦苒。 不是特别新的照片，是五个人的合照。 照片里有易纪明跟杨非，最中间是个扣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女生。 店主没让镜头拍到，直接翻到了背面，背面有四个人的签名。 当初杨非打完世界赛，他就要到了签名。 “快四年了，”店主笑了笑，然后走到秦苒身边，故作轻松的，“今天我是不是能凑齐了？” 秦苒进店时看到三张神牌她就认出来这是初代粉。 她没说话，只是侧身看了摄影机一眼，语气漠然：“别过来。” 然后走到店主身边，拿起桌子上的黑笔。 签了个qst秦苒。 本来欲要上前的摄影师们一个个愣是没敢上前。 只敢站在远处拍远镜头。 导演组也终于回过神来，副导看着分屏，拍着桌子站起来，恨不得亲自出现在现场：“拍啊！全都给我把镜头对准他们，你们怎么都不拍！怕她干嘛！上啊！怂包！！” 很好，节目成功又要吸引一大波ost战队的粉丝！ 他恨不得亲自在现场操刀，将一万个镜头对准秦苒！ 饭店，拿到签名的店主连忙把签名照片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用钥匙锁上。 导演组放在柜子上的静态摄影机什么也别想录到。 然后拿着他一开始找出来的任务卡，递给秦苒，“秦……嗯，这是节目组的线索，这里是隐藏任务点，只要游戏等级能超过我就行。” 言昔看着店主，又看看向秦苒，声线略显模糊的：“我们还要洗碗吗？” “洗什么碗？今天在场的全都不用洗碗，我请客！”店主神清气爽的，还看向摄影师的方向，“你们也还没吃饭吧，饿吗？今天大家随便吃，节目组随便吃，敞开了吃！” 秦苒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漫不经心的样儿，她低头翻着手上的高级线索，头也没抬，“别亏本。” 店主连忙点头，又改口，“那给你们全都打五折！” 导演组：“……” 秦修尘等人：“……” 秦苒又从璟雯表弟那里拿过来其他三张高级线索，随意翻了一下，线索差不多齐了，她已经找出来逃出路线，然后抬了抬下巴，“走，我们出去。” 她走在前面，带他们离开。 秦修尘表面依旧沉着淡定：“你们线索都找够了？” “四张高级线索，差不多了吧，”秦苒把任务卡都递给秦修尘，“你看看。” 璟雯原本也故作沉稳的过来，听到秦苒说四张“高级线索”，她腿又忍不住软了一下。 节目组线索低、中、高三级。 他们找到的都是低级线索，至于中级线索很难，看看秦修尘那个射击就知道了，中级线索要八中四的红心，高级线索要八中八，这么远的距离，不脱靶就算好了，八中八，在璟影后眼里无异于登天难度，这是给奥运会射击选手准备的难度。 所以…… 高级线索在璟影后等人眼里几乎拿不到。 她走到秦修尘身边，看了看秦修尘手里的任务卡，打开的一面上全都写着“高级线索”，干脆就不说话了。 小镇疑点很多，但四张高级线索足以逃出。 下午两点半。 节目组又提前收工。 全员需要回去冷静一下。 他们是请了一个神仙吧？ ** 住宿酒店。 导演正忙着给田潇潇还有言昔准备房间，这是秦苒找过来的嘉宾，还是京协的人，自带光环。 “她的不用准备了。”秦苒拧开秦修尘经纪人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她今天就要走了？”导演紧张的开口。 秦修尘跟田潇潇都朝秦苒看过来。 秦苒摇头，喝完水，把盖子拧上，“她住我的屋。” 田潇潇一愣，“那你呢？” “小陵接着录，我不住这儿。”秦苒将保温杯一握，往楼上走。 导演挤掉秦修尘跟在她身后，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松了口气，“小陵的腿医生说要一个星期才好，录不了……” 361顶头大boss（三更） “他好了。”秦苒不紧不慢的回。 “怎么可能？”导演不信，这才多久？ 到了三楼，秦苒停在秦修尘的房门前，用脚踢了踢门。 “小陵腿还没好，我有钥匙……”秦修尘的经纪人往前走了一步。 他刚拿出钥匙，门开了。 秦陵手上还拿着游戏机，朝秦苒等人看了一眼，长卷的睫毛忽闪着：“姐姐，叔叔你们回来了。” 然后还往旁边退了两步，让他们进来。 秦苒没进去，她只是靠着门，双手环胸，朝导演看过去，嘴边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他好了。” 不！他没好！ 导演看着秦陵。 对方腿脚利索的很…… 走路也利索的很…… 但几天前，他腿肿得老高，节目组都看在眼里。 跟组的医生检查了说最少要四五天的时间休养才能下地。 这才两天…… 你为什么就好了？！ 导演看着秦陵的脚，恨不得能看出一个洞来。 “你今天下午就走？”秦修尘看向秦苒。 秦苒修长白皙的手指不经意的敲着保温杯，想了想，回，“也不是，后天早上七点走，我住镇口的一个院子，你们录完节目可以来找我。” 秦修尘知道秦苒似乎有人在这边，他没有深究，只是微微颔首，“好。” 秦苒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边导演停留在秦修尘这里没走。 等秦修尘的经纪人关上了门，他才幽幽地看向秦修尘：“你侄子的脚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经纪人也不信邪的去检查了一下秦陵的脚，昨晚还有一点肿的脚脖子，这会儿全都消下去，看不出来之前受过伤。 “你今天做了什么？”经纪人匪夷所思的问秦陵。 秦修尘直接走到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白色瓶子，垂下眼睫，眼眸略略扫过咋呼着的经纪人跟导演，没说话。 他记得，这是昨天下午秦苒拿给秦陵的药…… ** 璟雯房间。 璟雯表弟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膝盖上放着电脑，神色有些怔忪。 “咔嚓”一声，璟雯开门，跟经纪人一起进来，“没想到小苒苒这么快就离开节目组，我还想明天早点收工。” 她低头翻着手机。 从导演那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璟雯就去找秦苒告别，顺便加了微信。 “她不是圈内人，没微博，”璟雯有些遗憾，“不然可以互粉。” “她有微博的，”璟雯表弟开口，忽然间又反应过来，坐直，“她不接着录了？！” 璟雯点头，“是啊，小陵脚好了……” 她还没说完，表弟就一阵风出去了，“砰”的一声带上门。 “真是奇怪……”璟雯看着被表弟放在桌子上的电脑，是九州游游戏页面。 上面显示着一个人的主页。 1区。 胜率100%。 qr。 璟雯眯眼，“这不是小苒苒刚刚的账号吗？他怎么找到的？” ** 这边，秦苒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她房间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包，其他衣服都是之后程木送过来的，大部分没穿过，她把穿过的收起来，没穿过的留给了田潇潇。 田潇潇跟她的经纪人都帮她收着东西，之后跟秦修尘言昔等人一起把她送到了楼下。 外面有蹲点的粉丝，秦苒没让他们送出去。 就停在酒店门口。 她刚出门，璟雯表弟“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下来，“你等等！” 秦苒把背包扔到身后，站在原地，抬了抬眸。 璟雯表弟追到外面去，气喘吁吁的，追上了秦苒：“你是去年魔都在ost战队打比赛的那个ost、qr吧？微博那个qr？我看你的手速还有你的打法跟她一模一样！” 他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不，我不是。”秦苒往旁边走了一步，冷漠的开口。 璟雯表弟是个直男，“你是!你本来就是！” 一区二十星的单排记录，找不出来第二个人。 还有刚刚八分钟的对战记录，她的狂暴手法跟当初赛场上几乎差不多，魔都那场比赛就算不是ost的粉丝也一遍又一遍的看了好多遍，璟雯表弟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声音很大。 秦苒直接把手边的黑色耳机戴上，冷酷又没什么表情：“我说不是就不是。” 临走的时候，还瞥他一眼，“别跟过来，小心揍你。” 她捏了捏手腕。 “你揍我你也是的，你本来就是的。”璟雯表弟跟着她继续往前走，喋喋不休。 走了两分钟。 到路口，秦苒拿出来鸭舌帽，扣在头上。 等在路口边的程木耳朵灵敏，听了个大概，立马走过来，左手反擒住璟雯表弟的双手，右手捂住璟雯表弟的嘴，“秦小姐，你走吧。” 待秦苒进小楼了，看不到人影。 程木才松开手，木着一张脸看璟雯表弟，“你太吵了，本来是是也变成了不是。” 等送走了璟雯表弟，程木回到小屋，听秦苒说秦陵脚好了，她不用继续录下去。 程木才恍恍惚惚的，觉得他好像发现了程隽威逼顾西迟的真相…… ** 小楼。 程隽坐在石桌上翻着一本书，一手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纸，一手端着茶杯。 他对面还摆着另外一杯茶。 秦苒把背包随手扔到桌子上，坐到他对面，拿起桌子上摆的茶杯喝了一口。 程隽头也没抬，气定神闲的询问：“不接着玩了？” “不了。”秦苒把茶杯放下，手指支着下巴。 程隽放下书，坐在对面垂眸看了会儿，手指点着桌子，“是因为碰到以前的粉丝？” “你混到了现场？”秦苒抬眸，眉眼微挑，倒看不出来太大情绪，只一双好看杏眼看着他。 “我让江东叶转录了分屏……”程隽咳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开口。 然后望着天。 秦苒看了他几秒，稍稍扬眉：“你转录分屏干嘛？” 程隽也忍不住笑了，他垂下了眼眸，那双漆黑好看的眼睛微微弯着，认真又温柔，但是又有些无奈的开口：“你喜欢你那个叔叔？” 不然也不会去帮他录节目。 “还行吧，”秦苒伸手敲着桌子，眉眼漫不经心的，“他对小陵挺好的。” “我知道了。”程隽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 秦苒伸手翻着手机，微信上江东叶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是在c市山城？】 秦苒懒洋洋的，伸手敲了个“嗯”个过去。 京城的江东叶猛地站起来。 文件也不签了，拉开椅子站起来，匆匆忙忙的，直接吩咐助理，“准备一张最早到c市的航班。” 今天去实验室找顾西迟的时候，江东叶才知道顾西迟两夜没睡，就是为了给程隽赶出来一瓶实验用药。 还寄到了c市。 能让程隽催的…… 江东叶只能想到秦苒。 又因为程隽让他转录分屏，江东叶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拿出来手机节目制片人打了电话。 “江总，明天的会议……”秘书拿着行程表。 江东叶头也没回:“直接推了！” 秘书看着关起来的电梯门，跟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江总这……究竟什么事连明天的大会都能鸽？ ** c市山城酒店。 摄影棚，副导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哼歌。 外面有人进来。 正是导演。 “你怎么这个表情？”看到导演进来，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副导扔过去一瓶啤酒，“来，庆祝一下，你不会高兴傻了吧？” 导演摇头。 副导瞥他一眼，拉开啤酒拉环，“因为秦影帝侄女儿不录了？其实也没事，这两天的素材够我们火出银河系，你也别太贪心，这种神仙……时间长了我害怕。”他怕某天对方连他顶头上司都能请来。 哪个综艺节目能同时请到秦修尘跟言昔？ 不说两个人，光言昔一个……他们这辈子都请不到！ 还有ost、九州游的火度…… “不是，”导演吸了口气，忧心忡忡：“我刚刚接到通知，节目组大boss明天早上到，他是不是不满意白天天的人设，所以是来要我们删掉秦苒的镜头？” －－－－－－题外话－－－－－－ ** 啊，晚安！ 362热搜前三爆了，苒姐爆怒（一更） 这档综艺节目江氏砸了一堆的钱。 以至于节目组可以从第一期挥霍到最后一期，还能盘下整个镇子。 若只是财大气粗就算了，剧组有秦修尘、璟雯，甚至还出现了言昔，导演现在根本不愁拉不到赞助商。 关键是…… 江氏不仅仅是钱财的问题，按照江氏现在在京城的分量，江总一句话，他的这档节目被全网封杀也不是事儿。 为了白天天这么大价钱，还疏通关系，可见江氏对白天天的看重。 眼下江氏的大boss还要亲自来。 导演拿着啤酒，眉心就没松过，不说秦影帝跟言昔，这两个人在娱乐圈举足轻重，若真的刻意删掉秦苒的镜头，他们第一个发难。单说导演自己，他也舍不得删去秦苒的一个镜头，他心里有种感觉……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拍不到这样的镜头了！ “白天天那边情况怎么样？”副导本来优哉游哉的，听完，忍不住把啤酒罐捏瘪，他拿着啤酒罐站起来，“江氏的人这么过分吗？就前面两期而已，我们也按照剧本给白天天创造了机会，她自己把握不住，关秦苒什么事儿？！后面还有十期，还不够她立人设吗？！” 听完，导演幽幽的看副导一眼，“有秦苒在前，后面就算有一百期，白天天也火不起来。” 她的人设跟秦苒那么撞就算了，还被秦苒甩了几百条街。 偏偏秦苒什么也不做，仿佛看准了白天天要立什么人设一样，节目组设置的靶子也不去，设置的体力据点也不去……去的都是那些白天天要去的地点…… 若不是因为台本在自己手里，导演组都觉得秦苒是不是故意针对白天天。 毕竟—— 在京大学霸面前立学霸人设？ 在二十星选手面前立技术宅人设？ …… 疯了吧？？！ 正是因为如此，导演才担心江氏是来删秦苒镜头的。 毕竟这个节目的一开始最大的目的就是给白天天立人设。 秦苒这个bug完全就像跟节目组杠上一样。 “白天天经纪人怎么说？”被导演一说，副导也想通了关键点。 导演摇头，眸色略深：“我刚刚跟他沟通过，说把物理题那个镜头删掉，还有……他好像很不喜欢那个田潇潇。” 娱乐圈就这么点事儿。 秦苒的镜头导演舍不得删，田潇潇也很出彩，但却不是不能删的。 白天天的经纪人说的那么直白，导演已经在商量剪田潇潇的镜头。 “待会儿跟田潇潇他们说一下，”导演敲着桌子，想了半天后，抿了抿唇，“让她明天不用录节目了。” 希望用田潇潇能换得来秦苒的镜头。 两个导演相对视了一眼，连夜策划怎么才能在boss来临之前，才能把秦苒镜头保存得更多，连晚饭都没吃…… ** 白天天的房间。 这两天因为秦苒的到来，白天天闹出了不少笑话，出道以来，她一直运气好到爆棚，来节目组，璟雯对她也非常好，微博还互关了。 节目组也非常照顾她。 在昨天之前，她都以为她会爆火。 直到秦苒来了…… 白天天一直维持的人设，在秦苒面前崩了个彻底，还闹出了不小的笑话，今天好不容易又找到了机会凹人设，偏偏又被秦苒冲击的什么都不剩。 如同一个跳梁小丑。 经纪人跟助理敲门进来，然后关上门：“天天，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白天天此时正拿着微博，“什么？” “第一个好消息，导演跟我说了，因为节目组的疏忽，那道物理题弄错了，他们决定删掉物理题的镜头。”经纪人坐到她对面，笑眯眯的开口。 白天天抬头，她确实惊喜，“第二个呢？” “秦陵的脚忽然间好了，所以秦苒明天不录节目了，”经纪人压低声音，他激动的跟白天天道：“我就说了，你是锦鲤体质，要不然秦陵的脚怎么两天就好了？他那天的脚你也看到了吧？肿成那样，两天就好了，简直不合常理。” 甩掉田潇潇之后，经纪人的路越走越顺，他越发觉得，跟田潇潇解约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对的一个决定。 没有了田潇潇，他的团队短期内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而曾经还有点资本的温姐，因为带了田潇潇，现在一落千丈，似乎连房租都快要付不起了，现在正在找廉价房租。 听着经纪人的话，白天天松了一口气。 她低了低头，“只是……田潇潇她……” 看她这样，经纪人也低头看了她的手机一眼，手机是微博热搜页面—— 热搜前三都爆了—— 【秦修尘言昔互关】 【秦修尘言昔共同关注田潇潇】 【田潇潇】 秦修尘关注的人多，他多关注了一人不奇怪。 主要是言昔这个娱乐圈的奇葩，微博到现在只关注了十个人，现在突然多了两个吗，其中一个还是秦修尘，网友们立马疯了。 顺道爬到秦修尘田潇潇那里，这个热搜就出来了。 田潇潇的微博，一下午的时间疯狂涨了两百万粉丝。 首页第一条微博23万的评论，都在问这个小姐姐是谁。 白天天现在一条微博最多也就一万的评论，看到田潇潇这样，她心底还是忍不住的嫉妒。 “没事，”经纪人看了一眼，他倒不在意，“天天，你放心，她这个人有问题，要不了一两天，就凉了，这热度只是一时的，你不一样。” 白天天现在也相信了自己的锦鲤体质，听着经纪人的话，她放心了些许。 ** 与白天天房间的情况不同，田潇潇的房间却是有些沉默。 田潇潇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白天天的上头有人，”温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香烟，“刚刚有工作人员告诉我，导演他们连你们家秦苒的镜头都要剪。” 田潇潇抿唇，听到自己被要求离开剧组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失落的表情，主要就是习惯了她的非酋体质。 可听温姐说到秦苒，她却有些忍不住了。 “苒苒的镜头也被删？”田潇潇把包扔到桌子上，难掩怒气，“为什么？她不是秦影帝的侄女？！导演组也敢删？” 这两天秦苒在剧组人员这里也吸足了粉，一些听到些情况的工作人员同情田潇潇跟秦苒，告诉了温姐他们被离开的事实。 “很简单的道理，白天天上头有人罩，那人还是连秦影帝都惹不起的。”温姐吐了道烟圈。 田潇潇抿唇，她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她十分的内疚，“昨天还好好的，就是因为我来了吧？我没想到我会影响到她，温姐，我们马上走。” “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应该来这里，”田潇潇后悔不跌，“温姐，我觉得我前经纪人说的对，我有霉运，回到京城后我们解约吧。” 她来的东西不多，就是秦苒留给她的东西很多。 还给她留了一个行李箱，田潇潇全都装在了行李箱里。 两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戴口罩，连夜离开了酒店。 路过镇口的时候，田潇潇看到秦苒住的小楼只停了一下，就直接离开，没敢去跟秦苒告别，见一面就剧组要删秦苒镜头，她怕再见一次，秦苒镜头都要全没。 ** 与此同时。 小楼。 秦苒跟程隽程木坐在桌子边吃饭。 今天的晚餐挺丰盛，秦苒看到了摆在她桌子面前的水煮肉。 程隽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一下，他随手拿过来，看了一眼，修长的指尖捏着筷子，慢吞吞的开口：“喂，你朋友走了。” “谁走了？”秦苒夹了一块水煮肉，没抬头。 “那个拉小提琴的，”程隽不慌不忙的看着她，“是被那个剧组的人赶走了，现在正在镇口拦车。” 秦苒夹着肉的手一顿，她抬头，看向程隽，眼眸眯起：“田潇潇？” 手机又响了一声，程隽低头一看，“哦，已经拦到车了。” －－－－－－题外话－－－－－－ ** 江，东，叶，你，完，了。 363大佬的私人飞行令！江东叶到达！（二更） 山路上。 十一月份天气已经转冷，车窗是开着的，寒风刮进来，晚上风冷，田潇潇不由缩了一下肩膀。 她靠着后背，刚想睡觉。 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秦苒。 田潇潇立马接起。 秦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就两个字：“在哪？” “我在车上，准备回京城，”田潇潇立马坐直，她微笑着，声音跟以往没什么差别：“其实在来的时候我接了一个剧本，我现在要赶回去拍戏，时间太紧了，就没跟你告别……” 说完，秦苒那边就“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面包车终于启动了。 温姐没注意外面，只看了田潇潇：“没跟她说你被节目组赶出来了？” “苒苒那种性格，不能跟她提，”田潇潇正了神色，“你别看她什么都不在意，但她记性好，什么都记在心里，我要是跟她提这件事，她一准就去找节目组。温姐你也说了，那个上头来历大，连秦影帝都敢得罪，更何况她？秦影帝……可是秦家人。” 几个小时候后，车子一路晃晃悠悠到达市内。 早上五点。 田潇潇跟温姐赶去了机场，机场管理严格，两人是七点的飞机，来这么早是为了过安检。 排队拿登机牌托运行李的时候。 服务人员拿了两人的身份证看了一眼，然后微笑着打了一个电话，一分钟，两个保安过来直接把两人带到了vip贵宾室。 礼貌的机场工作人员还为她们送上了早餐咖啡：“两位的航班已经在安排，十分钟后就能出发。” 机场的vip并不是头等舱就可以待的，头等舱是头等舱的接待室，vip是机场特定的人员，第一次进这样vip的室，别说田潇潇，温姐都有些慌。 “这是什么情况？”温姐呆呆的开口。 田潇潇也是一脸懵逼。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才五点，她们的机票是七点的，十分钟后出发？ 十分钟后，机场的工作人员再度出现，继续礼貌又恭敬的把两人带到航空通道。 走了两分钟，两人才到一架私人飞机上，除去驾驶座跟副驾驶，只有四座，还有戴着耳机的驾驶员。 两人刚被空姐系好安全带飞机就启动了。 “潇潇，这是你朋友吗？”温姐有些骇然的看向田潇潇。 温姐不是田潇潇，她年长，混迹娱乐圈久，知道的也更多，有私人飞机不奇怪，但私人飞机能停在千鸿机场，尤其在c市机场这种有限飞令的情况下嚣张的霸占客机飞行通道，这是什么人？ 将近四十分钟，私人飞机飞到了两人熟悉的小镇。 停在了一个院子里。 飞行员取下耳机，微笑着开口：“两位，到了。” 田潇潇跟温姐往外面一看，正是秦苒说过她住的小阁楼。 两人面面相觑，下车，就看到刚好站在楼梯上的男人，对她们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眉宇间雅致毓秀尽显：“上来吧，她正在吃早饭。” 他侧身，把两人带到楼上餐厅。 秦苒坐在餐厅椅子上，靠着椅背，手里还拿着牛奶，看到田潇潇二人，她抬了眉眼，“先吃饭。” 看上去似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田潇潇总觉得有些可怕。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田潇潇没温姐想得多，她拉开椅子，想坐到秦苒左边，立马被温姐拉到了秦苒右边：“你找我回来干嘛？” “你跟节目组签了两天，没拍完。”秦苒咬了口焦黄的饼，漫不经意的。 田潇潇一愣，然后笑，“秦影帝跟你说了？我特地没跟秦影帝他们告别。节目组我能呆一天就不错了，还跟秦影帝言天王他们互关了。” “今天的节目七点半，你们吃完洗个澡收拾一下。”秦苒抬手看了看手机。 “苒苒，我真的不能拍，”话说到这份上了，田潇潇苦笑一声，“其实我都已经连累到你了，节目组说了要删你的镜头，我这次以来长了几百万的粉已经很值了，你知道吗？” 看秦苒依旧自顾吃着自己的饭，只“嗯”了一声，还没特别大的情绪。 田潇潇有些着急了，她拿着筷子站起来，“我跟你说个实话，白天天肯定是节目组投资人要捧的，你别跟他们杠，别冲动，得罪不起的，因为我惹到他们也不值得……” 她正说着。 外面程木进来，“隽爷，秦小姐，江少在楼下。” 秦苒在吃饭，没理会。 啪—— 程隽随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低敛着眉眼，声音温凉：“没空见他。” 程木心里默默给江东叶点了跟蜡，然后在桌子上拿了一张饼，一边吃一边去楼下通知江东叶这个不幸的消息。 楼下。 程木咬着饼，打开院子的门，看到站在门口，还穿着西装的江东叶，目光带着同情。 “怎么样？”看着他的表情，江东叶心一下子就凉透了，俊美的脸有些扭曲：“不是，你还有心情吃饼？？！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江东叶刚刚才到小镇，听顾西迟说了秦苒程隽都在这里，匆忙赶过来。 “前面两百米左转再直走就到了你投资的节目组，”程木吞下了一口饼，才不慌不忙的跟江东叶说了一句，“具体情况隽爷知道，我知道的不多，但都是因为你的节目组。” 江东叶想起秦苒问过的两遍“白天天”。 他也不跟程木耗了，直接找到了节目组。 ** 酒店里。 导演跟副导一晚上没怎么睡，都在商量怎么让江东叶熄火。 早上又忧心忡忡的坐在播放室，还没说上两句，外面的工作人员就连忙过来，面色大骇，“导演，江总来了！” “这么早？”导演一看手机，才六点？ 这是连夜赶过来的？ 这么看重白天天？ 他心下更慌，连忙站起来，跟副导连忙往外面走。 工作人员点头，他严肃地开口：“江总脸色很黑，而且好像很生气……” 工作人员每说一句，导演跟副导心都要往下沉一点。 导演看了工作人员一眼，“你去把白天天叫下来。”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就去楼上叫白天天。 这会儿时间早，大部分工作人员都起来了，几个人站在打听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江东叶负手站在大厅中央，眸色冷冽，将导演跟副导扫一眼，他虽然在秦苒顾西迟面前狗腿，但作为江氏一族唯一的继承人，气场不可小觑。 副导昨晚说的好听，这会儿低头看也不敢看江东叶。 导演顶住压力，将江东叶请到昨晚收拾出来的接待室，“江总，您请进。”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没敢开口，好半晌，等江东叶进去了，其他人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接待室内。 江东叶按着眉心，坐到沙发上：“节目组最近什么情况？” 导演恭恭敬敬的给江东叶倒了一杯茶，低着头，开口：“江总，您放心，白天天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她物理题的镜头肯定会删掉。” “白天天？”江东叶眉心紧锁。 导演估摸着他的语气，似乎有越来越冷的态度，连忙道：“至于秦影帝侄女的镜头，她的镜头能给节目组带来巨大的收益，您是投资人，肯定也要奔着受益去。但如果您真的不想要这些镜头，我们也可以删掉。” 昨晚导演列举了一系列收益，想要给江东叶看。 但这时候江东叶这么不冷静，导演组提都不敢提。 江东叶找到了一些苗头：“秦影帝侄女？” “对，昨晚我们跟录屏组已经商量过了，秦苒大多数镜头可以删，但言天王的不能，所以她还需要保留一些镜头，不然言天王就没法解释……”导演匆匆忙忙的开口。 江东叶“砰”地一声摔了杯子，他抬眸看向导演，温吞的脸上瞬间僵硬：“再说一遍，你要删掉谁的镜头？” 364白天天凉，江.狗腿.叶上线（三更） 江东叶的表情跟声音跟不对劲。 导演抬头，“就、就是秦苒啊。” 江东叶不是傻子，但是他也万万没想到—— 这祖宗竟然还闲得没事来录节目了，不巧还正是他投资的节目，节目组还要删掉她的镜头…… 但是让秦苒这么生气，肯定不是因为这种事，她对镜头可能不在意，他抹了一下脸：“你们把白天天跟秦小姐的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一件事也不能漏。” 导演也震惊了一下，他注意到江东叶叫得竟然是……秦小姐？ 事情峰回路转？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把秦陵、田潇潇、言昔还有白天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所以，你们把秦小姐请来的田潇潇赶出去了？”江东叶看了导演一眼，点点头，“很好。” 秦苒自带了秦修尘跟言昔的流量、要捧的田潇潇被导演组一句话都不说赶出去了。 江东叶握紧了手机，他站起身来，看了导演组一眼：“不想被封杀的话，赶紧站起来，安排接下来的事。” “封……封杀？”导演张口。 江东叶冷笑，他疯狂地抓着脑袋：“别说你们，这件事处理不好，我都要凉，你们没事为什么要把那祖宗捧得人赶出去？她还是自带的流量捧人，活得不耐烦了？？！” 江东叶懒得管呆愣在原地的两人，而是拿出来手机，给顾西迟打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顾西迟凉凉的回了一句，“今天录节目的地点发过来。” 江东叶一听，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秦苒还愿意搭理他，那就好。 他看了两个导演一眼：“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准备今天的节目，田潇潇会参加，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副导反应过来，他比导演要傻一点，“那捧白天天的剧本……” “白天天？”江东叶已经知道江氏捧白天天，他也不回副导，直接给高层打了一个电话，眉眼敛起，“哪个傻逼要捧的白天天？” 高层这会儿才起床，被江东叶这暴怒的话一吼，忽然清醒，他想起来这个人：“江总，不是您亲自过问白天天的事情……” “那是因为秦小姐提了她一句，我才问你们有没有这个人，你们给我自作聪明？”江东叶恨不得当场出现在高层面前，揍得他认不得他亲妈！ 两个导演恍恍惚惚的听完好长一段对话。 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弄错了？ 江氏捧白天天的人设就是个乌龙？ 还是因为秦苒闹出来的乌龙？ 也不等江东叶再说什么，导演立马上道的发誓：“江总，我们一定会好好捧火田潇潇，将功赎罪！您放心！” ** 楼上。 白天天房间，经纪人激动的浑身颤抖，“江总来了，导演让你下去接待，天天你换件衣服，化个妆，我们赶紧下楼！” “江总？”白天天正避着眼睛，任由化妆师给她上装，闻言，睫毛颤了一下。 “就是我们的江总，听说导演连秦影帝都没叫，直接让你下去接待，”经纪人手指还在抖着，催促着白天天换衣服，“你穿好看一点，天天，你这次真的一步登天了。” 江氏，别说是娱乐圈，就算在整个京城圈，也能够得上金字塔顶端，当之无愧的娱乐圈霸主。 他们要捧的人，就没有捧不红的。 他们出品的节目，就没有被扣下的。 听到江总，白天天也忍不住了，她在江氏是见过江东叶的，对方高大俊美，温文尔雅，医生出身，也拿到了京大的经济学博士学位，最重要的，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花边新闻…… 娱乐圈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 白天天连忙起身，她今天本来是要穿运动装走人设的，此时也去换了件天蓝色裙子，为了避免不美观，她没穿外套。 画好妆，匆匆下楼。 今天的综艺节目依旧是七点半开始录。 他们下来的时候，白天天化完妆换好衣服，下来已经是七点一十。 导演跟江东叶等人也刚出来。 白天天跟经纪人一眼就认出来江东叶，两人往前走了一步。 脸色一直很差很冷的江东叶，看到他们二人的方向似乎顿了顿，面色都变得温和起来，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走。 白天天紧张的身体都绷得很直，手抓着两边的裙子。 江东叶距离她两步远，她张了张嘴：“江……” 一句话还没说完，江东叶直接越过她，然后礼貌的跟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秦修尘打招呼：“秦先生，您好。” 还微微弯了腰。 态度十分严谨，还带了些敬意。 还用了“您”？ 江东叶秦修尘是认识的，但是两人不熟，尤其秦家退出了四大家族，论现在的地位，秦家甚至没有江家高，秦修尘手中更没有实权。 就算是秦四爷，以现在江家在程家一脉火红的地位，江东叶都可以无视。 江东叶突然对自己这么尊敬…… 秦修尘薄唇微抿，漆黑清亮的眸子略显疑惑，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神色：“江总。” 心底更是诧异，原来这个节目是江氏幕后投资的，只是这种节目江东叶怎么会来？ 秦修尘心底诧异着，江东叶目光已经转向了他身后的秦陵。 “小陵，你脚好了吧？”江东叶又蹲下来，看了看秦陵的脚，“看来你顾哥的药依旧非常管用。” “江大哥。”秦陵在校医室见过江东叶，与陆照影江东叶等人都挺熟，抬头：“你来找我姐姐的？” 江东叶含糊不清，“算是的，节目快要录了，走吧。” 他带着秦陵等人一起往外走。 却不知道，两人略显娴熟的对话，让大厅里除了导演以外的其他人十分震惊。 节目依旧是从酒店开始录的，璟雯也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走到秦修尘身边，压了领子上的麦，“秦影帝，你们家小陵怎么会认识江总？” 秦修尘这会儿也不清楚情况，只抿唇，跟上去，“不清楚。” 一行人出去。 只有白天天跟她经纪人还站在原地，还有一个摄影师。 十足的新人待遇。 以往白天天都是跟秦修尘一样的待遇，一直有五个专职摄影师跟拍，力保四十八角度都有。 经纪人心下有些不安，他看着往摄影棚走的副导，他追上去，面色似乎挺恼怒，还带着质问：“你们不是说让天天接待江总……” 节目组这几天，经纪人发现导演组对他跟白天天很礼貌。 以至于经纪人的态度很强硬。 不然昨晚也不会“内涵”田潇潇让节目组逼她离开。 这会儿跟副导说话，他理所当然的带上了之前的语气。 哪想到，以往对他说话十分客气的副导，此时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江总不用你们招待。” “那天天的摄影师怎么回事，一个不够。”经纪人拧眉。 听到这句，副导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白天天的摄影师去拍别人了，当然，你们要觉得不够，可以不拍。” 副导说完，直接去了楼上。 经纪人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多说，看到剧组的车真的要开走了，他连忙让白天天赶车。 白天天入剧组以来，一直是专车待遇，此时却跟工作人员挤在一起，她还穿着露腿的裙子，十分不习惯，更重要的，今天导演的态度，恐慌聚拢着她…… ** 节目拍摄地点。 秦苒跟田潇潇已经提前到了。 田潇潇下车，往四周看了看，这里是一处刚开发的风景区，看样子是个园林，只是全员封锁，没几个人，她还看到了节目牌子，意识到这是录节目的地点，她立马抓着秦苒要走：“苒苒，你怎么带我来这里！这儿是节目组的录制地点……” 她眼睛一抬，就看到了节目组的车，田潇潇眼睛一瞪，“不好，苒苒，我们赶紧走，你不会真想得罪节目组背后的人吧？” 秦苒双手环胸，漠然的靠着一棵树，一动不动。 刷—— 节目组的面包车一辆辆停下。 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面容冷肃，气势凛然，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节目组导演，脸上带着恭敬又讨好的笑。 后面下来的秦影帝璟雯等人都跟在那男人身后。 田潇潇朝那边一看，能让这些人这样对待的，应该就是温姐说的……节目组幕后boss。 “苒苒，我们先……”田潇潇没想到秦苒这么刚，她完全拉不动。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节目组幕后boss就朝这边过来，脸上的冷硬严肃一扫而空，首先认错，“秦小姐，让你久等了！” 他目光在周围转了转，在节目准备的现场看到一个凳子，他连忙搬出来，放到秦苒身边：“你站的累不累，先坐。” “啊，你渴不渴，需不要需要喝水？” 导演没想到冷硬的上司一瞬间变成了这样…… 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小跑到车上拿出干净的杯子跟水，刚要倒，就被江东叶一把抢了过去。 导演抬头。 江东叶冷冷扫他一眼：“你想干嘛？” －－－－－－题外话－－－－－－ ** 谁敢撼动我江.狗腿.叶的位置？ 晚安~ 365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更） 江东叶一向识时务，求生欲的本能更激发了他的速度，他的面色看起来狰狞。 导演被吓得松开手：“江总，您……您请。” 又立马往旁边退了三步。 脊背上更是不断有冷汗冒出来，一开始听江东叶叫“秦小姐”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惊恐，这会儿看到江东叶的态度他是着实惊骇了…… 他原本以为江东叶那句“我都要凉”是危言耸听，眼下看江东叶这架势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导演意识到，如果秦苒真要计较……他们节目组除了秦修尘秦陵以外的人包括江东叶都要凉…… 京城这个圈子，尤其娱乐圈，所有人都走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导演没想到，他谨慎了大半辈子，最后竟然得罪了一个连江氏都得罪不起的！ 一直以为秦苒就是秦修尘侄女的导演战战兢兢的回想这两天除了田潇潇他有没有其他地方得罪了秦苒。 他身边，江东叶这才收回目光，去年跟顾西迟去m洲一趟，他也见识了不少世面。 不说程隽、程家现在在京城的地位。 单论m洲彼岸庄园，把他跟顾西迟都吓崩溃的钻石大佬，江东叶现在都不想再回忆。 更别说那次擂台上秦苒跟唐轻打完之后，擂台上裂开来的一条缝…… 江东叶发自内心的对秦苒表示深深的恐惧。 这次无意中似乎是真惹她生气了，连程隽都懒得理会他，更别说他知道秦苒是个脾气躁的，刚刚在休息室给顾西迟打电话的时候，顾西迟也不太想理会他…… 江东叶仰了仰头，觉得不把几个大佬罩着的祖宗伺候好，他回京城后离凉凉不远了。 想想那些年被程隽支配的恐惧，他心底把手下的工作人员又骂了无数遍。 然后十分熟稔的倒完水，转身回去递给秦苒，这套用在顾西迟那里的动作他现在做起来也顺畅无比：“秦小姐，您用着可还行，烫不烫？还是有些凉？” 见秦苒顿了几秒，终于接了杯子，江东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才看向田潇潇，瞬间又变得温雅起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歉意：“你就是田小姐吧，抱歉，因为手底下员工的问题，让你受惊了，都是个误会，接下来的节目……” 田潇潇：“……” 后面的话她没听下去，因为她现在确实受、惊、了。 江东叶看了看导演的方向，导演秒懂，朝余下的摄影师一挥手，余下五个摄影师的镜头全都对准了田潇潇，一个不落。 秦苒也不是来耽误节目组拍摄进程的。 这会儿已经七点半了，她就拿着杯子往旁边走了走，走出了田潇潇的镜头范围之外，让出了拍摄场地。 江东叶从昨天晚上绷到现在的精神这会儿终于缓过来。 “我就说怎么看不见潇潇，原来你是提前过来了。”节目已经开始录制，璟雯也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炉火纯青的演技再次成功的掩盖了她脸上的表情，语气如常的跟田潇潇说话，并将其他几人成功带入了节目中。 言昔气定神闲的走过来，与昨天没什么两样的跟田潇潇打了招呼，还问她能不能把她的那首原创音乐发给他。 节目慢慢进入正轨。 秦修尘年少成名，在娱乐圈打拼这么多年什么大事没经历过？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江东叶的方向，江东叶跟秦苒认识他暂且不提，主要是—— 以江家现在的地位，江东叶没必要对程家以外的其他人这样…… 秦修尘自然也能想到，刚刚在酒店，江东叶之所以对他这么礼遇肯定是因为秦苒。 “秦影帝？”璟雯看向他，压了麦，“你想你侄女？” 秦修尘点头，精致的眉目微敛，喃喃自语：“嗯，我在想她还能不能看上秦家……” 原本他以为让秦管家看到了秦苒，秦苒可能还会回到秦家或许还能把秦家拉回来，毕竟秦家虽然落魄，但也不是其他家族能比的。 而且，在京城混总要有个底牌，秦家不强但也能做秦苒的后盾。现在，比起江家，他宁愿不让秦苒回秦家…… “什么？”璟雯没听清。 秦修尘摇头：“没事。” 他抬手，不紧不慢的接过璟雯递过来的任务卡，若有所思。 璟雯点点头，手还压着麦：“你侄女……有那么点怪啊。” 秦修尘扫她一眼，一顿：“你才怪！” 璟雯就换了个词，“我是说神秘，神秘，你说她一家被拐走了那些年，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秦修尘低头看任务卡，不理会她。 ** 江东叶落后秦苒一步，节目组开始拍摄，他才压低声音，问得小心翼翼：“秦小姐，我们回去吗？” 这件事可以过了吧？ 秦苒把杯子放在节目组的桌子上，深色的眸瞥他一眼，不冷不淡，这会儿才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她刚侧了侧身，要从旁边绕过去。 节目组拍外场的二十来个工作人员“刷”的一声，用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秦苒：“……” 行吧。 她从让出来的一条路往回走。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着两人的方向看过去。 这才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江东叶先是拉开了后座的门，待秦苒进去了，这才坐到了副驾驶座。 他刚坐进副驾驶座，就看到驾驶座上的程木嘴里叼着根棒棒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还打了个招呼：“江少。” 江少……江少现在十分想跟他打一架。 ** 拍摄现场。 看到那辆黑车开走了，导演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不断沁出来的冷汗，让八百个摄像头对准田潇潇。 节目录制中途的时候对田潇潇嘘寒问暖。 以往被节目组关怀的白天天，此时穿着齐膝盖的裙，一双腿露在空气里，寒风袭来，她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可她丝毫不敢跟导演组提要回去的要求。 她怕她回去了，今天就真的一点镜头都没有。 只是努力看自己经纪人的方向。 然而她的经纪人却一直怔怔的看着被众人围住的田潇潇，似乎没有发现到她这里的状况。 一直觉得自己又锦鲤体质的白天天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田潇潇抱上大腿没错，但是跟她的锦鲤运气有什么关系？ 今天的节目组气氛都跟以往不一样，连承受能力强大的秦修尘都难以避免。 但也有两个人依旧与以往没什么两样，一是秦陵，他是秦苒的弟弟，其他人能接受。 第二个…… 则是言昔，他看到江东叶，是除了秦陵之外唯一一个从头到尾不用演技就能保持淡定的一个。 璟雯想想他跟秦苒的关系后，也不敢对言昔称兄道弟了，玩笑都不敢开得太过分。 节目组的人群中。 秦修尘的经纪人忍不住找到了汪老大。 一直跟组的秦修尘经纪人昨天就跟汪老大熟悉了，两人还交换了微信，知道秦修尘是秦苒的叔叔，汪老大对秦修尘的经纪人也十分礼貌。 “你们言天王也是跟江总很熟吗？”经纪人看了汪老大一眼，询问。 汪老大摇头，直言不讳：“不熟。” “那……”言昔这么淡定？真的跟网上传言的一样情商低？ 汪老大似乎看透了经纪人的想法，想想秦修尘是秦苒的叔叔，不敢插科打诨，只道：“你知道我们言昔一路坦荡吧？” 经纪人点头，“对，因为你们粉丝多，还有神编曲，在乐坛影响力前所未有。” 神级编曲江山邑，圈内神龙见首不见尾。 “对，神编曲，”汪老大抿了抿唇，压低声音：“不少歌手总是花大代价查我们江山老大，知道为什么没人能成功吗？” 经纪人觉得自己发现了娱乐圈的顶级机密，也凑过头，小心翼翼：“你说。” “因为她是云光财团的人。”汪老大看着他，静静开口。 －－－－－－题外话－－－－－－ ** 今天不卡，完美。 366因为他姓程！（二更） 没见到秦苒之前，汪老大就知道江山邑是云光财团高层，毕竟言昔寄个东西都是直接转寄到云光财团，而秦苒要是不要退回来，还是云光财团的人眼巴巴当做宝一样恭恭敬敬给送回来。 上次言昔寄出去的那个格莱美奖杯就是这样的结局，不过言昔拒收了…… 说起这个，汪老大觉得言昔胆子有时候挺大。 娱乐圈这种地方，就凭言昔的性格，背后没云光财团的运作，早八百年就凉了。 这件事言昔也清楚，所以看到江东叶才能面色如常。 听完汪老大的话，秦修尘的经纪人：“……” 江家虽强，但比起亚洲大佬级别的云光财团…… 经纪人不由望天，这确实没法比。 ** 今天的综艺节目录完，下午五点，虽然比秦苒在的时候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节目组想要的晚上夜游园林的效果没有出现…… 准备好的恐怖屋也没用上…… 因为没有秦苒在，节目甚至高兴的准备好了各种彩饰灯…… 导演盯着屏幕上的秦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副导安慰他：“导演，你想想，他比他姐姐好多了！至少我们昨晚没费那么多脑细胞是不是？今天要是他姐姐我们连另外半个园林都走不到就要提前收工！” 听着副导的安慰，导演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楼上白天天已经洗完了澡，换了件衣服，身上还穿着件棉袄，不知被冻了一天，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经纪人站在白天天身边，努力安抚着她：“你的运气一直好，相信我，过几天就会没事的。” 他现在手底下的艺人都没有了，当初跟田潇潇解约之后，就专职带白天天。 现在白天天就是他的摇钱树，他必须去稳住白天天的心态。 白天天被安抚了之后，经纪人才去楼下找了导演组，想要探探口风。 一个熟悉的工作人员带他去剪辑室，秦苒田潇潇的事情内部几个工作人员知道的都差不多了，他跟白天天的经纪人比较熟。 “多年朋友，跟你透个底，”他压低声音，“早点跟白天天解约吧，节目录完，她就要被冷藏了。” “为什么？”白天天经纪人心底一骇，“节目组不是一直很捧天天吗？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捧她？”工作人员嗤笑一声，“那是因为底下工作人员弄错了。秦小姐是江总的朋友，也是田潇潇的朋友，知道田潇潇跟白天天早期的恩怨，就多问了江总一句白天天，后来底下人就擅自揣测江总要捧白天天。” 经纪人抿唇，他表面上淡定，但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浑身血液倒流。 “后来你就知道吧？节目组一开始就捧白天天，可惜人家田潇潇正主来了，导演竟然还把田潇潇提前赶出去了，拍白天天的马屁正好拍到了马腿上。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江总大老远的就来这个小镇？还不是为了给秦小姐道歉……” 工作人员有些八卦，最后还有些同情的看经纪人，“田潇潇就是第一个江氏要捧到顶的人，这姑娘长得好看有辨识度，脾气还好，还是京协魏大师的记名弟子……她就算不是下一个秦影帝，也差不到哪里去，签到这样一个艺人，她的经纪人真的是用了八辈子的运气。我记得你一开始是签田潇潇的吧？怎么突然跟田潇潇解约去签了白天天，运气也太差了吧？是不是那个温姐用什么逼你的？” 经纪人之前疑虑的一切现在都有了结果。 为什么会突然捧白天天，为什么叫白天天下来接待江总又不予理会，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捧错了人？ 经纪人脚步顿在了原地，极度的恐慌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如同阴云密布一样笼住了他。 接下来也没有力气去找导演组理论，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白天天的房间。 一开始他跟田潇潇解约就是为了全心全力带火白天天，直到今天之前，他都是清醒当时跟田潇潇解约，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直到今天工作人员的一番话…… ** 小楼。 程木正在收拾这几天用的一些东西。 江东叶回来后就睡了一觉现在终于活了过来，他坐在楼下的院子里：“明天一早就走？” “对，”程木面无表情的把行李箱的拉链一拉，“早上五点半出发。” 江东叶腿微微搭着，翻了翻微信，然后点开给顾西迟的头像给他转发了一条新闻—— 《那些关于冰箱你不能不知道的事情……有些感谢再不说出来就晚了！》 “这么早？”江东叶看了看对方没回，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楼上，然后压了嗓音：“秦小姐没起床气？” “还行吧，她现在收敛了很多。”程木想了想，然后回。 江东叶沉默了一下，“收……敛？” “嗯，你今天这件事搁在去年，”程木瞥了他一眼，“秦小姐一句话不说就能把你打死。你可以问问陆少，他还在云城的时候，见过秦小姐打过好几次群架。” 当然，这个不算，秦小姐高一高二的打架的档案记录才是牛逼。 那是他见过最嚣张的档案，大过小过超两页纸，最重要的隽爷看也不看，明明可以消掉也不抹去。 当然最骚的还是京大那边，他一开始去办手续的时候，京大老师竟然对着这满是“过”的档案夸赞漂亮…… 程木淡淡的想着。 一言不合就打群架？？ 江东叶听完，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了下去，他听得心又凉了一下。 门外，田潇潇跟温姐用了一天的时间录完节目回来找秦苒。 秦苒在楼上，田潇潇跟程木等人打了个招呼就去楼上了。 温姐作为经纪人社交手段自然是有的，没过一会儿就打听到程木的姓氏，她拿着手机。 田潇潇跟秦苒说完话下来，就看到僵在楼底下的温姐。 “你没事吧？”田潇潇询问，温姐知道江东叶的时候都淡定的很，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个样子？ 温姐摇了摇头，只跟着田潇潇出去。 等出了小楼一百米之后，温姐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田潇潇微微侧头，“温姐，你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今天送我们来的那个司机姓什么吗？”温姐恍恍惚惚的，看着身后的小楼，也没等田潇潇回答，一字一顿的道：“他姓程。” ** 程家c市的基地。 程木来查询情况。 二堂主正在清点货物跟人员，明天七点之前要到达机场，大部分货物跟人马都清点齐全，只剩下一小队人马。 那是程饶瀚安插在c市的人马，也是这一次的核心人物，二堂主知道，到时候机场若是出了什么麻烦，程饶瀚可能会出面挽回局面。 到时候程隽也犯下大错，程饶瀚挽回局面，货物也没有损失很多，不会给程家造成损伤。 所以那天他才把消息发给程饶瀚。 预想到了这一切，却没预想到，程饶瀚竟然不愿意给程隽收拾残局，狠到直接把他分队的人分割出来。 二堂主捏了捏眉心，找来分队队长。 “二堂主，我们家大少爷又不是做慈善的，”分队长似笑非笑的看了二堂主一眼，“三少爷自己惹的祸让他自己去兜，我们大少爷可不掺和。” “这是程家整体的利益，大少爷他……”程家现在分化严重，程饶瀚早就已经开始站队拉拢人才了。 二堂主是程家一直保持中立的一排，程饶瀚派了自己的心腹分队队长私下来c市找二堂主，二堂主都没有答应。 “c市也是二堂主你努力了好几年的势力，你要不想因为三少爷的胡作非为让你的势力缩水一半，可以脱离三少爷这次的任务组，跟我们一起，保证大少爷让你的人跟你的货物完好无缺的回到京城。”分队队长气定神闲的开口。 跟程饶瀚的人一起走，就表明站了队，二堂主一生忠心于程老爷子，这一点他做不到。 他决心要用程隽这次错误的行动来叫醒程老爷子。 只是程饶瀚的举动在他意料之外…… 二堂主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一直被当成背景的程木在情况之外，他还非常淡定的喝了一杯茶：“我要先回去了，秦小姐还有事找我，二堂主你明天要准时到。” 听程木这么淡定，二堂主心中一动，他希冀的看向程木。“三少他疏通关卡了？” 程木一脸茫然：“什么关卡？” 367隽爷势力，高手对决！（三更） 二堂主的心瞬间落入冰窖，“不疏通关卡，我们人、物都过不了检……” “怎么会？有隽爷在，那些东西都可以当做不存在。”程木正色，毕竟隽爷在机场胡作非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程家三少是个傻的，连他的手下都是傻的…… 分队长看着一脸淡定的程木，不由嗤笑一声，还当这里是京城？所有人都会看程家太子爷的脸色？就算是在京城，你也过不了检，更别说是在c市了。 当做不存在？你能怎么当做不存在？当机场背后的人不存在？ 分队长看了程木一眼，讥讽的笑笑。 他也懒得听下去了，既然二堂主不听他的劝说，他也不再劝说，直接离开了书房。 程木也喝完了茶，他把茶杯放下，等分队长关上了门，他才看了二堂主一眼，“记得，明天你的手下、物品，七点起飞，你们要准时到达我给的地点。” 程木第一次这么严肃，二堂主也有些被他震到了，下意识的点头。 等程木也离开之后。 二堂主的手下才过来询问，他忧心忡忡的：“二堂主，明天真要拿所有兄弟跟货物一起去吗……大少爷不帮忙，我们会不会全折在那里？” 若全折在那里，对二堂主来说是极大的损失，他回到程家本家就几乎没了势力。 二堂主还在思索，他也在纠结，目光正好碰到程木刚刚喝过的茶杯。 他忽然整个人一顿。 连忙站起来拿过了程木喝的茶杯。 哗啦—— 茶杯立马掉在桌子上，碎成了几片。 什么样的力道能把茶杯不动声色的捏成这样？ 二堂主回想着程木说过的话，他手一拍桌子，想了好半晌，眸色震震：“明天早上去机场！” ** 门外。 程木一出来，就低头，面无表情的发消息给秦苒—— 【秦小姐，我为什么不能当着他的面把杯子捏碎，其实我还能捏的更碎！我偷偷的捏碎了，但这样他会不会不知道那是我捏碎的？我不是白捏了？】 秦苒不理会他。 程木很着急，又去问程金。 程金：【……】 他让程木闭嘴。 ** 翌日，早上五点。 秦苒程隽这一行人出发，江东叶跟他们一起回去。 一下楼，就看到停在院子中央的私人飞机。 江东叶看了眼程隽，“隽爷，不要告诉我，这个就是我们今天的交通工具……” 程隽把秦苒的箱子递给程木，听到江东叶的话，他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你不喜欢飞机可以不坐。” 江东叶连忙否决，“当然不是，只是我记得各大城市都有限飞令，我怕我们会被拘留，这种事我们在京城干就够了，c市会不会太张扬了？” 听完，程隽看了他一眼。 江东叶自动理解了他的意思：这也叫张扬？ 江东叶：“……” 你，好，嚣，张。 他复杂的跟着程木一起坐到了私人飞机上，一路上战战兢兢怕被炸下来，没想到四十分钟后安然无恙的到达了机场，江东叶也是恍恍惚惚。 “你们隽爷什么时候拿到了飞行令？”江东叶抹了一把脸，看向程木。 程木更加惊讶：“飞行令是什么？” 江东叶观察了一下程木的脸色，发现他是真不知道，才眯着眼看程隽离开的方向，他怎么觉得这次来c市，哪哪儿都不对劲？ 机场服务人员先带了江东叶跟程木去了乘机通道，跟普通的乘机通道不太一样…… 并没有检查江东叶的行李…… 也没办登机牌…… 江东叶心底一惊，他刚想询问机场服务人员，却看到程木十分镇定十分寻常的，还礼貌的把自己的东西递给了空姐，让她去办托运，似乎习以为常。 “江少，你怎么了？”程木看了江东叶一眼。 本来想说话的江东叶选择闭嘴，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跟程木一起故作镇定的去登机：“……没什么。” ** 机场物检1区。 程隽还在慢悠悠的排队买奶茶。 这个时间点机场的人不少，程隽前面有十几个人。 “我们先去找你那个堂主吧，”机场人多，秦苒没排队，就站在他身侧，不由往下压了压帽子：“六点半了，待会他们上飞机时间来不及。” “够的，”程隽一手插在兜里，懒懒的收回了看奶茶的目光，“他们不会有多少人的。” 又一算，清冷好看的眼眸稍稍眯了眯，不紧不慢的开口：“大概也就二堂主跟他的心腹，二三十个人，留十分钟给他们就行，放心。” 程隽也守时，他说七点，自然不会让人多等。 秦苒顿了一下，她抬头望了望他，“你还算过？” “自然，”前面一个人走了，程隽往前挪了一步，见秦苒不知想什么，还顿在原地，他伸手把人拽过来，漫不经意的：“我大哥的人会在里面作梗。” 秦苒“哦”了一声，她瞅了瞅前面的人，算了下时间，他们要买到奶茶，差不多距离七点只剩十分钟。 她不由仰了仰头，叹气，“隽爷。” 程隽瞄她一眼，“说。” “我不想喝了。” 两分钟后，两人到达物检一区内部。 二堂主跟手下一行人正在里面，烦躁不安。 程木昨晚特意提醒了七点出发，所以他们五点就来了，毕竟他们不少东西要经过例检。 这么多人一个小时过检的话肯定不够。 然而他们五点就来了，等到了六点半也没看到程隽跟程木的影子。 “二堂主，三少说七点出发，到现在都还没有检查的动静，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流程？”二堂主的属下看着入口的地方，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已经烦躁了。 五点过检，他们这么多人勉强时间够，现在距离七点半个小时，程隽程木还连个人影都没有…… 二堂主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程木忽悠了，还是昨晚他误会了什么？ 看着二堂主的样子，属下不由看了他一眼，“二堂主，不说我们的物检问题，三少有给你登记信息吗？登机牌有发给你吗？” 这些东西…… 二堂主昨晚脑子一热只看到程木的手段，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些，不由张了张嘴。 属下看到二堂主这样，面面相觑。 一人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不远处的自助机上刷了刷。 什么登机信息都没有。 他茫然的转头看了看二堂主，“二堂主，我没有登机信息，你报漏了我的名字吗？” “怎么可能？”名单是二堂主一一核对的。 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刷了一下信息资料，上面的乘机信息也是一片空白。 三少根本就没帮他们安排飞机？ 二堂主不太相信，他拿着身份证去外面十米远的地方找了服务台，服务台的服务人员拿着他的身份证查了一下，然后看着二堂主，严肃又带着怀疑：“你说你们还有一堆人在一区？” “你等等。”服务人员立马打了电话，叫了一队安保过来。 本来就不安的等在一区的手下看到二堂主竟然一脸颓丧的带着安保过来了，一个个大惊失色。 安保已然把这里当成了重点对象，拿着对讲机把门口封锁起来。 二堂主看着这些安保，脑子晕晕的，他侧身看着属下脸上的失望与丧气，现在有些后悔昨晚的武断了。 他自己无所谓，可要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不会让这些手下跟货物一起来…… “二堂主，三少呢？程木呢？你给他们打电话！”心腹低声提醒。 二堂主拿起了手机，苦笑一声，内心沉甸甸的，这时候打电话给程隽也不靠谱…… 他刚打开通讯录，看着上面“大少爷”三个字，内心挣扎的时候—— 门口正好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就这里？” 程隽“嗯”了一声，然后懒洋洋的抬眸看了看一区，他早算好了大概有二十八个人，此时一抬眼就看到几百个人。 他一顿。 二堂主等人也下意识的抬头。 －－－－－－题外话－－－－－－ ** 日后，程家众：程木先生当真神秘！ 晚安哈哈哈~ 368隽爷：需要男朋友吗？（一更） 二堂主等了好半晌，终于把程隽等到了。 他看了看程隽背后，没带机场的任何高层人员，心里“咯噔”一声——仿如坠入冰窖。 c市的势力都是二堂主一点一点带出来的，原本是因为程木他对程隽包邮希望，觉得程木如果有这样的实力，或许他可以信任程老爷子的眼光一把…… “三少爷，我们赶紧撤回，”二堂主看了程隽，眸色微沉，“能挽回多少损失算多少……” 程隽收回了看人群的目光，微怔之后，慢吞吞的拿出来手机，长睫垂下，掩住了眸底的神色，似乎是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对于二堂主的话，他似乎没听见。 二堂主看到程隽依旧慢慢悠悠的，而程隽背后。 刚刚那个安保按了一下呼叫机之后。 门口处一大堆保安带着兵器还有工具，呼啦啦的进来一团。 二堂主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脸又开始龟裂，“三少爷，c市不是我们的地盘，机场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势力，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发展势力，运送他们严明禁止的货物，如果他们强制扣下，老爷子也没有办法……” 这样一个势力，确实让人恐惧。 一开始程老爷子吩咐程隽来的时候二堂主就担心程隽不熟悉流程，此时看起来程隽确实不熟悉流程。 他这么说着，程隽却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二堂主左边的方向。 “三少！”二堂主看着那些穿着制服的保安，想想这次对程家对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们造成的损失，他恨不得当场自缢，早知道如此，就算提前投奔了程饶瀚也比现在这个情况好。 就在二堂主内心愧疚自责决策的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二堂主……他们走了，门也开了……” 二堂主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正是程隽刚刚看的方向，一直紧闭的通道大门打开。 与此同时，刚刚进来的保安们也全都似乎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全都出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二堂主个人一行手下看着那个登机通道面面相觑。 “进去吧，”程隽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六点四十，时间差不多，看着没有动作的二堂主等人，“七点准时起飞。” 二堂主一行人立马动作。 没有登机牌，也没有进行各项检查，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这么进去？ 刚刚保安也毫无预兆的离开。 二堂主不由回头，程隽跟他身侧的女生已经出去了，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也没有用言语拉拢他们。 “二堂主，三少爷他怎么做到的？”手下拿着单子核对。 二堂主抿唇，他侧头看了手下一眼，面色沉吟着，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看来，是到了要站队的时候了…… ** 外面。 程隽看了看时间，还剩二十分钟，有一个航班已经开始登机，这时候排队买奶茶的人少了。 他又抓着秦苒去排队。 一路上很沉默。 这次排了五分钟就买到了，程隽接过来，又拿着手机刷了钱，把吸管扎进去，递给秦苒，他微微蹙眉，神色的眼瞳盯着她，一动不动。 秦苒接过来，收回目光，“走了，登机了。” “你走什么，”程隽就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离得很近，双手环胸，似乎想通什么，他轻轻笑了一声，“程木应该没那个脑子能让他们那么多人今天来这儿。” 秦苒知道程隽跟程家的关系很玄妙。 除了他初次出现在校医室那么诡异的地点，秦苒查过他一次，挖出来不少…… 但后来就没有动手查他背后的事了。 他似乎对程家没什么归属感，跟程温如程饶瀚两人年纪差别也大。 似乎什么事业不关心，什么事也不管，但他对程温如的事又很上心，甚至煞费心机的拉着她开了一家公司。 至于程家…… 他看似不经意，但这次为了二堂主这边的势力，却是动用不小的财力，前后谋划了不少。 偏偏几个二堂主一行人优柔寡断，不太像是懂事的，煞费他的苦心。 她也没做什么，就让程木捏碎了一个杯子。 秦苒咬着吸管，抬头看天，空着的右手堵住了右耳。 程隽就十分耐心的把她堵住右耳的手拿下来，“你昨天让程木做了什么？” 秦苒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两字箴言：“闭嘴。” 她还叼着吸管，手上漫不经心拿着奶茶，机场的灯光一向亮，映照在眉宇间，恣意的眉宇笼罩着一层雪光，颜色明艳，忽明忽暗。 程隽是没想多说，知道这人耐心不好，一望，手却顿了一下，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微微俯下身，从身后拢住了她。 那双好看漂亮的眼睫垂着，眉骨清致，低敛的眸色挺认真，“苒姐，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秦苒喝了口奶茶，听着他似乎很认真的在问她问题，就瞥他一眼，想了想，才准了他问：“你问。” 机场广播这时候响起—— 【前往京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a7737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17号口登机……】 来往人多，声音很杂。 光影未明。 程隽低头看着她，长睫微颤，舒隽的眉眼垂着，漆黑漂亮的眼眸掩映着细碎的笑意，“你现在找男朋友吗？” 不等秦苒回，他又不紧不慢，声音压低，很有耐心的：“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题外话－－－－－－ ** 好、好、考、虑！ 啊，可以骂我短小渣，没关系的，我这种高大花能承受e=(′o｀*))) 369苒姐：我考虑考虑（二更） 机场人多，头顶还有广播的声音。 程隽第一次觉得，头顶的广播声音很烦。 他低着眸子，没半点儿回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秦苒今天依旧是她常见的卫衣，黑色，耳边的头发也漫不经心的垂在耳边，气质疏冷，从侧边看过去，能隐约看到清瘦细腻的线条。 程隽见她不回，收紧了手。 这种姿势太近了，说话时热气都能打到耳朵上，细细麻麻的犹如一阵细小的电流传到指尖。 秦苒睫毛颤了一下，“你别太近。” 他颜色略显深的唇抿起，雪色的姿容缱绻又笼着柔色，恍然不见平日里的萧疏清举，语音低低的，又带着蛊惑的意味，光映照人：“那你考虑一下啊？” 头顶的广播、周边匆忙来往的人影都几乎变成了幻影。 秦苒看着他那张眉目似山水墨画一笔一画精心勾勒出来的脸…… 她是那种看脸的人吗？ 秦苒在心里想了一下，然后认命的低了低头—— 她是…… “那我考虑考虑。”她回。 机场人多，但两人样貌太过出色了，电视经过精修的图片上也少见两人的容色，一个就足以吸引路人的眼球，更别说两人在一起。 秦苒把卫衣的帽子拉上，遮了大半边的脸，“飞机要起飞了。” “好，”程隽下巴擦过她的发丝，声音稍微有些慢，“那你考虑好了没？” 秦苒不说。 拖着一只人形玩偶，直到了飞机上，才有所收敛。 ** 京城，程家。 二堂主的手下在后面拉货物，二堂主先一步回程家本部复命。 最近两天程家斌不太安稳，程老爷子把c市那块肥肉给程隽的事情在程家已经传遍了。 程家内部已经有传言，程隽在c市什么都没做，光陪着那位小女朋友玩。 c市那边的势力跟资产货物因为程隽的玩忽职守，少不得要缩水一半。 程饶瀚心腹就在c市，程隽的一举一动没人比他们知道的更清楚，今天特地没有出门，而是与其他堂主一起等在程家，等二堂主回来。 二堂主已经提前跟程老爷子报备了时间。 一行人没等两分钟，就看到了二堂主，与大厅内所有人想象的颓丧之色不同，二堂主依旧精神奕奕，状态很稳，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他似乎是比以往更具气势。 程老爷子放下茶杯，一张苍老的脸容色肃然：“三少爷呢？” “三少爷陪秦小姐回学校了。”二堂主弯腰，恭敬的回答。 大厅里其他堂主一听，不由面面相觑，程隽在程家不管事儿是出了名的，不过这一次有些过分了，连家主安排的事情都没有做好就又陪那个小丫头去了，果然还是美色害人。 “老爷子，三少爷太优柔寡断，注重儿女私情，程家继承人的三大名额他担不起。”一个眸色锐利，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开口。 程老爷子抿唇，提起这个，他脸上的神色就淡下来。 “这次c市，三少爷太令人失望了，他固然聪明，但在大事上过于注重私人情绪。几年前您让他去基地带队，他带到一半就去学了医。这一次c市势力损失惨重，皆因他的不务正事，他心思不定，难以扛起程家大梁。”另一人站起来，拱手。 程饶瀚听着一行人的话，老神在在的，并不开口。 二堂主听到最后一个罪名，顿了顿，然后朝程老爷子禀告：“家主，c市的势力并没有损失惨重，三少爷已经成功归拢并收复到京城，快到程家。” “成功归拢？全到程家？二堂主果然是二堂主，短短三天之内就搞定了交通局。”程饶瀚看着二堂主，明褒暗贬 二堂主听出来程饶瀚嘴里的嘲讽，他也不在意，只是严谨的开口：“除了一小队人马，其他全员到齐。” 程饶瀚看着二堂主笃定、又不慌不忙的样子，搭在扶手上的手一顿。 他心知收到的情报是心腹给的，不会有半点差错，但……二堂主这稳重的态度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二堂主的反应不在程家所有人的意料之内，就算是程老爷子亲自去，没有十天时间，也不会把c市的势力全盘收复回京城。 他们心里都知道，程隽根本就没有疏通那些关卡，二堂主如何能安全把所有人马带到京城？ 这二堂主是不是被程隽气傻了在做白日梦？ 就是这时候，程管家从门外进来，“老爷，二堂主的人马已经回来了，在大院门口，等着您去清点。” 真的全回来了？？ 程饶瀚不相信，他抿着唇，沉吟着一张脸跟着程老爷子一路往大院门口。 大院是个校场。 此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除了程饶瀚的那一小队人马，二堂主的人马一个不少。 刚刚在大厅还疯狂劝说程老爷子的几个堂主，此时面面相觑，皮肤黝黑的男人走到程饶瀚面前，“大少爷，您说三少爷根本就没有疏通关卡？让我劝醒老爷子？您的‘恩情’我记下了。” 程饶瀚：“……”他一口血我记下了，他哪里能想到，从来都不玩心计的程隽竟然也玩起了心计！ 其他几个堂主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因为这次的事件，对程饶瀚也颇有微词。 若程饶瀚提供的消息是真的，这对几大堂主来说很重要，可偏偏……程饶瀚提供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这让几个回来的堂主对程饶瀚有了个“不大气”的格局。 一行人身后。 二堂主却在询问程管家程木的事情。 “程木？”程管家没想到二堂主竟然问起程木，“他是跟他哥哥他们一起在特训营出身的。” “特训营？”二堂主肃然起敬，“没想到京城的特训营这么厉害。” “程木他只跟三少身后，”程管家慢慢跟二堂主解释，“金木水火土似乎是三少爷小时候在外面捡到的，来历不清楚，一般不管程家的事，我们也只是见程木多一点。” 二堂主点点头，他一直知道程家本家很厉害，没想到厉害成这样，随便一个特训营出身的人实力就这么强。 瞬间对程管家发自内心的尊敬， 把二堂主送走，程管家才一头雾水的拧起眸子，这二堂主……真是奇了怪了。 ** 这边。 秦苒跟程隽还在去云锦小区的路上，去了c市几天，临走的时候秦陵有东西要带给秦汉秋。 而秦苒也要跟秦汉秋汇报一下秦陵的伤势没有太大问题。 两人到的时候，阿文不在，秦汉秋还坐在大厅里的办工桌上，翻着一本文件。 “晚上在这儿吃饭吧？我上午刚好买了菜。”秦管家一向是不允许秦汉秋买菜或逛街这种事情，但秦汉秋一有机会就不会放过。 秦苒抬头扫了扫屋内的摆设，漫不经心的点头。 秦汉秋看她应了声，脸上喜意浮现，他又拿着文件去询问程隽。 程隽就细致的把各个经济案例剖开来跟他将，这些在纸上晦涩繁琐的经济案例，被程隽引用了典故一说，让秦汉秋瞬间茅塞顿开。 尤其是…… 秦汉秋看着程隽去厨房倒水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小程好像对他更加礼貌了一点…… 晚上在秦汉秋这里吃完了饭，秦苒跟程隽才回亭澜。 两人刚走没多久。 秦管家跟阿文就来给秦汉秋培训了。 “抱歉，二爷，”秦管家低头，“最近两天我们在忙着开发软件的工程，所以把你的培训都挪到了晚上。” “没事，今天小程来过了，他已经教过我了。”秦管家把那一份文件推到秦管家面前。 秦管家看着文件上秦汉秋留下的详细备注，还有条理清楚的建议，一愣，又是那个小程？ 秦汉秋口中的秦苒的那个男朋友？ 秦管家怔怔想着，也对，京大物理系的学生，能是她的男朋友，一定也有过人之处。 他拿着秦汉秋备注过的文件出门，回到车上，忍不住给秦修尘打了一个电话。 秦修尘此时还在c市的旅馆中。 手机响的时候，他正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白皙的指尖拢着衣领，秦陵已经写完了今天的卷子，打开了电脑上的游戏。 这几天他一直在玩秦修尘给他搜罗的游戏机，还是第一次在秦修尘面前玩秦苒给他下载的游戏。 也没有避开秦修尘。 秦修尘一边拿着电话，一边随意的看向秦陵的方向，刚按下通话键，看到秦陵的动作，他的手忽然顿住，黑色漂亮的眼瞳中出现了惊愕之色…… 370秦苒的恐怖人脉（三更） 秦修尘清清楚楚的看到秦陵打开一个游戏图标，然后轻车熟路的按下去一串代码。 电话已经接通，他却迟迟没有声音。 秦管家的声音还在那边：“六爷？您不在？” “在，”秦修尘慢慢启唇，“管家，我这边有点事，待会儿回给你。” 他挂断了电话，走到了秦陵身后，长睫垂着：“小陵，你在玩什么？” “编程小游戏，”秦陵侧头看了秦修尘一眼，他对秦修尘没什么隐瞒，“叔叔你要玩吗？” 编程……小游戏？ 秦修尘犹如玉色的手指压着手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一直都以为秦陵就是喜欢玩游戏，还喜欢玩高难度的游戏，所以让工作室的人搜罗各种游戏给秦陵玩儿，有游戏机，也有益智的游戏app……从没想过他玩的是这些游戏？ “你继续玩，我看看。”秦修尘勉强压住了内心的惊骇。 秦陵犹疑的看了秦修尘一眼，然后坐直身体，继续敲着键盘上的字母，一行行代码敲过去，他玩儿游戏一般入神也就忘记了身边的人。 还拿出来放在床头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黑客入门”。 这书是秦苒列给他的一本，秦陵在网上搜过没有买到，后来秦苒自己给他拿过来了，秦苒列给他的那么多书中，秦陵最喜欢的就是这本。 他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因为记性好，他直接翻到自己需要的那一页，然后对照着程序入侵代码，在键盘上敲下一行行字符。 完全不知道，秦修尘站在他身后，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没有在房间内打扰秦陵，而是穿了件外套，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给秦管家回了电话。 “秦管家，”秦修尘找了个没人的走廊尽头，他看着窗外漫天的星火，一双漆黑的眼睛莹润着细碎的湿意，又似乎是笑了笑：“秦家有未来了。” 京城，坐在车内的秦管家猛地坐直，他很少听到秦修尘这么失态的时候，除却老爷子死的那一次，他在娱乐圈再碰壁，秦修尘也没有露过怯态。 “未来？”秦管家心脏跳得很快。 秦修尘另一只手遮着眼睛，他望着窗外，一字一顿的开口：“小陵。” 秦陵会编程的事情，秦修尘跟秦管家提了。 两人都沉默了好久，秦修尘才慎重的开口：“这件事要瞒好，培养好小陵前，不能透漏一句，不然小陵处境危险。” 秦汉秋的存在秦四爷早就查到了，只是因为秦汉秋对秦四爷没有丝毫威胁，就算秦管家把他带到了秦家，秦汉秋也不能服众。 可秦陵不一样。 他现在才九岁，就对计算机领悟性这么高，天生就是秦家人，直接威胁秦四爷的地位，秦四爷那么狠辣的手段…… 秦修尘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他眸光一厉，不想再重复几十年前嫡系一脉全军覆没的场景，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护不住他，甚至护不住秦苒…… 手机那头的秦管家也没想到秦陵会有这么高的天赋。 他当初查秦汉秋消息时，只查到秦陵不认真学习，喜欢逃课打游戏，也不爱跟同龄人玩儿，十分自闭，所以接两人回来后，秦管家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很难扶起来的秦汉秋身上。 此时听到秦修尘的话，他手指也忍不住抖着。 秦家……可以恢复二十年前嫡系一脉的盛世吗？ 他不由看向车窗外…… “你之前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秦修尘暂且掩下内心的翻涌的情绪，询问秦管家。 “我是想跟你说秦苒小姐的事情，”秦管家抿了抿唇，“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回……” “这件事你不用想，”秦修尘意识到秦管家想说什么，他直接打断，否决，“苒苒她现在情况很好，不需要回秦家。” 秦家现在也是一个烂摊子，秦修尘不想因为秦家的事拖住秦苒，他无比的清楚，现在苟延残喘所剩无几的秦家是秦苒的拖累。 秦家就算要崛起，也要靠秦家人堂堂正正的崛起，而不是借着秦苒朋友的人脉施舍，这也是在消耗秦苒朋友。 在听到秦陵的事情之前，秦管家觉得唯一能接管秦家的人可能就是秦苒。 此时一听秦修尘说起秦陵……秦管家对秦苒也就没那么执着，秦修尘反对，他也就暂且歇了这个心思，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保护好秦陵，在他有能力之前，不能让秦四爷发现他。 只是……秦管家想起秦汉秋嘴里的那个“小程”，他心里略显犹疑，观看秦汉秋的笔记，这个“小程”格局不小。 这边，秦修尘挂断了电话。 经纪人刚好从楼下上来，他给秦陵端了一碗时令水果：“你怎么在外面？” 房间没有关上，经纪人直接推开了门。 “跟秦管家打电话。”秦修尘收回手机，华美的脸上似乎有一层光。 他笑了笑，然后朝房间的方向走，看起来是有什么喜事。 经纪人把水果递给秦陵，瞥见秦修尘这样儿，诧异：“这么开心？” “好事儿。”不便跟经纪人说，秦修尘关了门，低头按着手机，慢慢思索秦陵的培养路线。 经纪人一进来，秦陵就换了个脑残但经纪人又看不懂的游戏。 “言天王今天离开节目组了，”经纪人盯着秦陵吃完水果，才坐到秦修尘对面，“说起言天王跟江总……你都不觉得你侄女有些不同寻常吗？” 秦修尘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答话。 “我原先以为你查不到她的地址，是因为她所在地闭塞，”经纪人压低了声音，“若是这样，129没有收录，很有可能。但从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再怎么，不可能连秦苒的名字都收集不到。 秦修尘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他看向经纪人，又看了眼秦陵的方向，没回。 经纪人却看着他，镇定的吐出两个字：“忌惮。” 结合这两天她在节目组的表现，除了忌惮，经纪人想不出来其他的词。 “你侄女跟言昔很熟，”经纪人往椅背上一靠，看着秦修尘的方向，“我也从汪老大那里得知，言昔背后是云光财团。” “云光财团？”听到这一句，秦修尘眼眸才算有些波动。 “神编江山邑是云光财团的人，我知道你对秦家有心结，你这个侄女是秦家关键点。” 秦苒的人脉，有些恐怖了。 秦修尘看着窗外，闻言，抿唇，“她能到今天，又容易到哪儿去。” ** 翌日，星期二。 快到十一月中旬。 秦苒期中考试完，请了几天假之后，终于回到了京大，步入新一轮学习。 物理系实验室地下二层，负责人在核对申请名单。 “今天申请书就要截止了，周校长那边最后一个保密协议跟申请书还没到吗？”负责人推了下眼镜，伸手整理手里的申请书，“是京大今年的新生王吧？” 四大家族京大a大今年实验室考核的申请人都签了保密协议还有申请书。 只剩下最后一个迟迟没有下来。 助理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他看了负责人一眼，迟疑了一下，“听说好像是请了两天假去c市玩儿了……” “这个关头去c市玩？”负责人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他一愣，然后失笑，“我怎么听起来，这个学生比去年的宋律庭还要嚣张。” 助理摇头，“会不会不打算参加12月份的考核了，所以就没签？今天保密协议就要截止上交了。” “也有可能，毕竟宋律庭也是次年才参加考核的。”负责人把保密协议锁起来。 十二月考核，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大部分参加考核的人都在做各项实验、做专业性题目，实验室考核难度很大，不然每年也不会就挑那么几个人。 在这个时候还能请假出去玩，这京大上次是忽悠才会说新生王十二月份就要参加考核吧…… 两人正说着，外面一个穿着实验服的人进来，递给负责人一个信信封：“周校长刚刚派人送来的。” 负责人接过来，拆开一看，正是保密协议跟申请书，上面嚣张的签了两个字—— 秦苒。 －－－－－－题外话－－－－－－ ** 谁说卡我跟谁急，晚安~ 371程.大佬.身世，今天的苒姐考虑好了没？（一更） 亭澜。 程温如公司的事情没处理完，就早早过来了。 程隽正坐在楼下沙发上，腿微微搭着，膝盖上还放着他惯用的电脑。 程木蹲在小角落十分认真地拿着小铲子等一系列工具，嘴里嘀嘀咕咕埋怨着他哥没有照顾好花。 程温如去楼上找了一圈，没找到秦苒，才下来坐到程隽对面：“苒苒她还没下课？” “再等会儿。”程隽漫不经心的手指敲着键盘，头也没抬。 “那就再等等，”程温如遗憾的叹息一声，坐直身体，指尖敲着膝盖，她微微眯眼：“你有没有听说，研究院要进一个不是四大家族的新人？” 研究院专攻武器与自动化机械的工科研究。 程隽对这些向来不太在意，眸色浅淡，“是吗？” “你怎么半点情绪变化都没有？”程温如双手环胸，抬着下巴看他，“你不是已经开始跟大哥争了吗？” “谁跟你说我要跟他争？”程隽挑起唇角，松散的看她一眼，指尖暂且停了在键盘上的动作。 “家里都传遍了，”程温如倾身，“就二堂主那件事，大哥在程家如日中天的位置都被你撼动了，可以啊，不动则已，一鸣惊人。” “那是个意外，”提起这个，程隽忍不住笑了笑，眉宇间流淌着雅致的韵色，“我不跟他争。” 程温如往后靠了靠，眉头拧起，“还不争？你要知道大哥那个人最后不会给你活路的。” 程家在老爷子的管理下算好。 秦家一脉自相残杀到现在连四家家族都挤不进来。 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就是领导人，任人唯贤，胸襟开阔，过人的雅量，不然难成大气候。 程饶瀚这个名字，程老爷子给他取的时候，就希望他有广阔的胸襟。 没想到最后还是随了他母亲，这些年程老爷子对程饶瀚越来越失望，但程隽一直无意程家，程温如专心公司，这才让程饶瀚在程家一家独大。 “争是要争，”程隽淡定的嗓音里多了些漫不经心，“但是争的不是我。” 他把腿上的电脑随手放到桌子上，看向程温如，不急不缓的两个字：“是你。” “我？”程温如一顿，然后摇头，失笑，“怎么会是我？” “只能是你，”程隽站起来，指尖将桌子上的车钥匙勾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稍微顿了顿，才放缓声音：“程家还是需要程家人来继承。” 门被轻轻带上。 程温如坐在沙发上，一双锐利的的眸子眯了眯。 “大小姐，喝茶。”程木洗了手，又去厨房倒了一杯茶来放在程温如手边。 程温如伸手接过来。 手捧着茶杯。 眉头稍拧，指尖无意识的敲着茶杯，她不是第一次跟程隽讨论这件事了。 但以往程隽都是漫不经心的应她，之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程家的事情他最多就接手一半，带入正轨了，就随手交到程家人手里。 当初基地就是这样，他参加了半年特训，就爬到了基地负责人的位置，可偏偏把一队人教出来了，他直接撒手走人，去学摄影，老爷子当初被他气得要命，最后还是没舍得说他。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外界传言他爱好广泛，行事过于飘，太过自负，难成大事。 一开始程温如也是这么认为，直到后来…… 老爷子病重，程金带她去了拍卖场，见识了“忘忧”，这种像是外星物种的东西。 自此稳定了老爷子的病情，这点程金嘱咐过她不能外传。 后来程隽又带着她开了一个公司。 外界传言她手段不凡，但实际上，她的手段比起程隽弱得不是一星半点，甚至于她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手段有一半都是从程隽手上学来的。 她深知自己变化了很多，公司里好几个程隽找来的老人不时会教她一点新的东西…… 她比任何人清楚，程隽要想继任程家，只要他想，就没有不可能。 这几年来，她不止一次跟程隽讨论这个问题，程隽每次都非常敷衍他，只有这一次…… 程家还是需要程家人来继承……这是什么意思？ 程温如喝了一口水，回想到程隽第一次被程老爷子接回程家的时候，她还未成年，只记得那一年年份很好，还有百年来最大的一场流星雨。 京城格局变化非常大，几大家族家主那一年全都外出去了外地。 程老爷子回来后就带回了一个彷如玉雪雕砌的三岁小男孩，一直在昏迷状态，三天才苏醒。 程老爷子只是跟她与程饶瀚解释那是他最小的儿子，其他就什么都没有说。 程温如母亲在生了她之后就已经离世，这么多年程老爷子一直没有续弦，突然多出一个儿子，还百倍宠爱这个老来子，程饶瀚接受不了，程温如却能接受。 程隽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程温如带大的，两人之间姐弟感情要比程饶瀚深很多。 程温如一杯茶喝完，脑子里想了不少事情。 所有一切像是有些头绪，又像是没有头绪。 程温如放下茶杯，看向程木，敲着二郎腿：“木木，你们是怎么被我三弟捡到的？” 她不知道程金在干嘛，但从程金的言谈举止间，能体会到他比她公司的那些老人还要厉害。 “捡？”程木一听，立马摇头，顿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一声。 “什么？你大声点。”程温如挑眉。 “我说是我哥他们用我找隽爷碰瓷的！”程木涨红着脸开口。 程温如这下真好奇了，她手支着下巴，想问问程木他们究竟是怎么碰瓷的。 这会儿程木一句话都不说，低着脑袋去修整花。 ** 近十一月中的天气很冷。 今天也不是什么节假日，程隽把车停在了路口，就步行了两分钟到校门口处。 他抬起手腕看时间，预计还要等一分钟，才漫不经心的抬头看校门口。 京大无论是什么时候，校门口处的人都不少。 程隽等了一分钟，才看到人群里扣卫衣帽子的人，她半垂着脑袋似乎挺不耐烦的，还能看到她黑色的耳机线白色的卫衣滑下来。 京城入冬早。 十一月的天气，温度最低已经降到了四度，很多人都裹上了棉衣。 等人走到不远处，程隽才把人拉过来，扯下她的帽子：“冷不冷？你大衣呢？” 他昨晚去处理一些事情，早上回来的时候秦苒已经去学校自习了，程木也一早就去找林思然爸爸。 程隽低头扯开外套，将秦苒从头包起来，然后又侧头看着秦苒，略微思索，觉得去年冬天，程水就照顾的很好…… 这段时间以来，程隽觉得陈淑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秦苒，她能自己把自己玩死。 “有点冷，早上没这么冷。”秦苒伸手随意的扯了扯衣服，露出头，不太在意的回，学校有空调，她穿衣服也就随意了一点。 程隽瞥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松开手，拿出钥匙开车门，压低声音，每日一问：“苒姐，你有考虑好吗？” 秦苒拢了拢衣服，没抬头，含糊不清的开口：“没有。” 程隽低笑一声，“行。” 他把车开回亭澜，程温如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走，似乎在思考人生。 看到秦苒回来，她眼前一亮，放弃了思考人生：“苒苒，姐带你去一家私房菜馆，那里的水煮肉跟排骨绝对好吃！” 秦苒随手把书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书的顶端是两张倒扣着的4a纸。 程木就走过来看了看，纸的背面他能隐约看到“协议”两字。 她想了想，看向程温如，抱歉的开口：“今天我约了一个老师吃饭。” “老师？”程温如下意识的想到了魏大师，“那……我能不能请你跟魏大师吃饭？” 秦苒脱了外套，准备上楼换衣服，听到程温如的话，她略一思索，扬着眸子：“不是魏大师。” －－－－－－题外话－－－－－－ ** 小程金（拦住程隽的车），面无表情：你们把我弟弟撞傻了，请对他负责。 被几个哥哥强制按在地上的小程木：…… 372我选的继承人，嚣张的资本（二更） 程温如只知道魏大师是秦苒的老师，听她一说老师自然想到了魏大师。 魏大师的收徒宴程温如去过，还跟魏大师聊了几句。 算得上认识。 这会儿秦苒说不是，程温如就不好意思请她跟她老师一起吃饭了，她目光落在秦苒身上：“你一个人去？” 秦苒眸如冰雪，她侧着脑袋看着程温如，含糊的应了一声，“你也可以……” “那就算了，不能惹你老师不高兴。”程温如收回手，淡淡一笑。 自己这么冒失的去，对秦苒的老师也不礼貌，程温如从小礼仪就学的好，没非跟着秦苒一起。 自己不请自来，到时候也让秦苒的老师不高兴。 她端着茶杯看着秦苒上楼换衣服的背影，等她整个人消失在楼梯道上，才看向去厨房倒水的程隽：“你也一起去？” “去。”程隽倒了两杯水出来，一杯放在茶几上，一杯自己拿着，漫不经心的回。 “那这个是她什么老师？”程温如手撑着桌子，敏锐深邃的眸子带着几分思量。 经过魏大师跟京大两大院系争人的事件之后，程温如觉得就算秦苒的老师是京城那位名誉极高的“姜大师”，她都不会太惊讶。 程隽头也没抬，眸色浅，声音也是能听得出来的冷淡：“说他是老师是尊敬他。” 程温如：“？” “毕竟他还没成功上位。”程隽把瓷杯放到桌子上，漫不经心的。 程温如：“……” 那听起来有些惨。 她莫名的对秦苒这个还没有名分的老师多了些许同情。 不多时，秦苒从楼上穿了件大衣下来，程温如看了看时间，就同他们一起下楼，没留下来吃饭。 “你要是拜师之后，是不是还有个拜师宴？”程温如双手环胸，勾着唇看秦苒，随意的问。 除非要拜的老师是其领域内的大师，他收的徒弟备受社会关注，这样的拜师宴是严谨的流程，也是老师对弟子的看重，不然不会被业内承认。 若仅仅是普通老师，很少有人会举行隆重的拜师宴。 程温如也就是随口一问，没真觉得秦苒还有拜师宴。 秦苒伸手拉了拉衣领，听到程温如的话，拢着衣领的指尖顿了顿，低了低头，没说话。 叮—— 电梯到达车库。 程温如跟秦苒一道出来，程隽跟在两人身后。 “我听程金说了你期中考试的事了，好像你考得很好，”程温如想起来这件事，她脚步放得挺慢：“你们院系的主任院长有没有跟你说过实验室没？” “……有。”秦苒稍稍抿唇，白皙的指尖绕着大衣中间的银色大排扣，排扣上的花纹逼真好看。 “真的提了？”程温如一愣，然后失笑，“那你可以努力一下，要是明年能进实验室就好了。你们学校那个大二的宋律庭吗，今年三月份进了实验室，昨天直接升到了第一研究院，也才刚大二，京大这么多年来第一人，研究院最近闹得挺大，你们学校的人挺嚣张。” 秦苒一愣，“研究院？” 她去129本部查过四大势力之一的第一研究院，也是徐校长手下管的那个。 只是……宋律庭没跟他们提他已经到研究院的事。 “等你进了实验室久了就知道，”程温如以为秦苒在问她研究院，这个解释起来麻烦，她就懒得解释，只是道：“当务之急是你先进实验室，不过不是四大家族的人……考核有些变态。” 正常都是大三大四的学生经过了几大高校筛选跟严格的培训，才有考核机会。 程温如当年没服从家族安排，自负的报考了普通人的考核，很自然的…… 她没考进去。 初出茅庐的四大家族少年都挺自傲，不靠家族，想自己考入，但大多数都失败了。 程隽当年倒是服从了家族的安排，直接就跳过医学实验室直接到了顶头研究院，把大他四岁的陆照影跟江东叶甩在身后，之后在研究院闹了个鸡飞狗跳，学了一个月就飞去了m洲医学组织。 在m洲也就呆了半年，只听程隽自己说他最后是被医学组织联手赶出来的。 因为内部消息涉及到m洲，大多数都会被封锁，京城的人不清楚内情。 程温如坐在车上，看了对面程隽的车一眼，摇头，不知道秦苒什么时候能进物理实验室…… 不过凭借物理系主任跟数学系主任争她争到家里，她估摸着秦苒一两年之内进实验室肯定不难。 “果然变态吸引变态……”程温如发动车子，不再回忆自己那次怀疑人生的考核。 ** 三个人在车库分道扬镳。 程隽将车缓缓开出车库，秦苒坐在副驾驶，一手搭着一门，一手按着手机，单手在跟南慧瑶聊天。 南慧瑶：【成功约到群里你高中的那些大神们面基了，期中考试后都有时间，这个星期六。】 南慧瑶：【你请假回来没？】 秦苒懒洋洋的按着手机，回过去一句—— 【刚回。】 南慧瑶：【膜拜大佬.jpg】 南慧瑶：【刚考完就请假三天出去玩，你是第一个，你已经火得一塌糊涂了，论坛上都在传你明年初能进物理实验室……】 秦苒半靠着窗户—— 【时间地点。】 依旧言简意赅，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气。 南慧瑶秒懂秦苒在问她面基的时间，她一个激灵，歪坐在电脑椅上的身姿立马坐直，回得一板一眼：【早上十点，东门火锅店，邢开他们都来。】 秦苒又扔了一个“嗯”字过去之后就关掉了手机。 十分钟后。 车子停在一处安静的私人会所。 程隽跟在秦苒身后一道上去。 二楼标着“兰”字的包厢，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兰花，秦苒不紧不慢的敲了三声，门从里面打开。 正是徐校长。 他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看到秦苒身后的程隽，手只是稍微顿了顿，便侧身让两人进来。 两人是约好了时间，秦苒到的时候，菜也是刚刚才上。 她跟徐校长打了个招呼，就坐下来吃饭。 徐校长任由她先吃，跟程隽随意的聊着京城最近的异状，等秦苒吃得差不多了，徐校长才看向秦苒：“考核准备得怎么样？” “还没准备。”秦苒捏了捏自己右手的手腕。 徐校长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移到秦苒的右手，放缓了声音：“不急，还有一个月……慢慢来。” 秦苒的期中数学、物理考试，徐校长早就收到了内部的一份报告。 核工程师，涉及到诸多细节，不管是哪个小零件还是路线，不是机械人工来代替的，操作中的一丝失误，都会引起爆炸甚至更严重的事，有些环节研究院也只有几个大师级别的工匠能够做到……对右手的要求极高。 这是徐校长当初在云城，看到秦苒的手被许慎伤到的时候，一行人忧心她右手的原因。 “我说的事情……”徐校长收回目光，他没吃饭，就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秦苒不紧不慢的夹了块排骨，眸色清明，很轻的一个字：“好。” 继承人这件事秦苒早就开始松动了，但徐校长一直没得到准确回复，患得患失，眼下终于得到了秦苒的回复，他悬了几年的心终于放下。 “好，好！”他拿着茶杯，指尖颤抖。 “徐老，”程隽拿着茶壶，给徐校长的杯子里添了茶，青瓷杯内茶水晃出圈圈波纹，“接下来你们徐家还有一场大仗。” 徐家势力研究院交给了一个外人，而不是徐家人。 这无论是在徐家还是研究院，都不能服众。 对于这个，徐老倒不在意，他抬了抬下巴，不悦的看了眼程隽，“我选的继承人，自然是最好的。” 连徐摇光都被他从本子上划去，这样千挑万选出来的继承人，能差到哪儿去？ “宋律庭昨天到研究院了，”徐校长看向秦苒，手指敲着桌子，“从京大到研究院，他用了十四个月。你用七个月，无论是考核还是实验工程，你就认真对待，明年三月底争取进研究院，让研究院那群自以为是的大师好好看看。届时谁敢对我收的继承人说不行？” 这路徐校长也早就给秦苒铺好了。 秦苒指尖划过杯沿，眸光浅淡，进研究院也是她的最终目的。 听着徐校长让她好好考，她点头，“我知道，宋大哥跟我说过了。” “他也跟你这么说？”徐校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略微抽了一下，“难怪……” 难怪宋律庭这么狂的把实验室各位老生踩在地板上，看来是有备而来。 这兄妹俩…… 都有嚣张的资本。 徐校长跟宋律庭都是知道秦苒的个性，怕麻烦还没耐心，她这人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徐校长跟宋律庭都怕她有些古怪的操作，所以也特意提醒了一句。 徐校长跟宋律庭都认真提醒，秦苒更加慎重的对待这件事。 ** 徐校长今天高兴，后面还跟程隽喝了两杯酒。 只有两杯，喝第三杯的时候秦苒把酒壶扣下了。 站在京城圈子金字塔尖的两个人面对秦苒手中的酒壶，都没敢找她要。 徐校长喝的酒不多，身上只有一点酒气，司机把车开回徐家，也是九点了。 “摇光少爷在书房等您。”管家俯身。 徐校长脚步一转，朝书房的方向走。 “爷爷。”徐摇光微微抿唇，“您准备什么时候公布继承人的消息？” 秦苒的事情，徐摇光早就猜到了，今天徐校长为什么出去也没隐瞒。 “明年三月，”徐校长坐到椅子上，伸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等她进了研究院。” 他说了一句，就打开电脑，整理出一份考核内容，打开邮箱，全给秦苒发了过去。 实验室里有什么东西徐校长不需要跟秦苒多说，那些东西秦苒很清楚。 徐摇光站在徐校长对面，看着徐校长的模样，冷淡的眉宇间多了些许神色，他薄唇微抿：“爷爷，如果您想让研究院的大部分人承认她，就让她自己考进去，以实力服人。” 秦苒的本事不比宋律庭小，徐摇光觉她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考进去，不需要靠徐校长这个捷径，捷径对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若是靠他爷爷的威名，就算她被他爷爷认可了，研究院也有大批的人不服她。 只有一步一步凭真本事爬上来的人才会被认可，如同他爷爷，如同宋律庭。 徐摇光以前是想过跟他爷爷一样，接任徐家的同时能身兼第一研究院的继承人，不需要靠外人的帮助。 只是这一步太难，徐老还是选择了其他人。 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中旬，距离次年三月不到五个月，秦苒连京大实验室都没进，更何况研究院？ 一听徐老的话，徐摇光下意识的认为秦苒三月份要被徐老以继承人的方式推选加入研究院。 373把“邻居”介绍给弟弟当老师，面基（三更） 徐管家停在一边，垂着脑袋，不参与两人的对话。 徐校长喝了口徐管家递过来的解酒茶，他抬头看了眼徐摇光，语气散漫：“这件事我不插手。” 徐摇光眸为翻涌：“您不插手？” 那她是要自己考进去？ 徐摇光只知道秦苒各项素质都好，至于好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此时徐校长这么一说，他挺愣，“那会不会太严苛了？” 徐校长喝完了茶，摆手让管家跟徐摇光出去。 管家恭敬带上了大门。 徐摇光没穿外套，他停在长廊上，冷风拂过，整个人都清醒。 “管家，您觉得，爷爷说的她能做到吗？”徐摇光唇抿着。 徐管家不了解徐老要收的继承人，没敢回，只迟疑着开口：“那天资出众的宋律庭也要花一年的时间，家主只说了可能，没说确定……” 明年三月份……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要是真自己能考入，不用徐老，她自己就能震慑住研究院的那些人。 徐管家跟徐摇光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却不知道，书房内，徐校长看着电脑研究院的页面，略略摇头，三月份……过分吗？ 宁海镇的研究基地，秦苒四年前就达到了内部要求…… 让她次年三月再爬上去，徐校长是真不觉得过分，她天生就是适合做这件事的，若非那场爆炸案，她也不会迟到了四年才到京大。 还好…… 他等得起。 ** 与此同时。 秦苒正在自己房间内，一边跟宋律庭说着他进研究院的事情，一边打开了邮箱，接收了徐校长发过来的文件。 徐校长的事情宋律庭一直知道，听到徐校长给她安排了明年三月份的事件，他直接发了一句—— 【稍等。】 秦苒就一边看核工程的书，一边等着。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又接收了一份宋律庭发过来的超大文件，共三个多g—— 【好好看。】 秦苒直接下载，打开文件夹一看，才发现是很多实验室的视频，是宋律庭录给洪涛用的，他到研究院之后，洪涛就是个散人了。 这个时候，给还没到实验室的秦苒用正好。 刚打开第一个视频，看了十分钟的时候，秦陵就给她打了电话。 秦苒把电脑视频开了外音，拿起一边耳机塞到耳朵里，往椅背上靠了靠，冷眸半眯，一边看视频一边问话：“什么事？” “今天叔叔给我请了几个老师。”秦陵蹲在卫生间里，手搁在嘴边，压低声音。 秦苒没太意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给他看你打游戏了？” “……你说可以给叔叔看的。”秦陵长睫垂着，声音有些小。 “是啊，”秦苒目光看着屏幕，一心二用的开口，“好好跟着老师学，不懂的问我，不过接下来我可能没有时间，重新给你介绍一个人，当年教你姐的。” 听到姐姐不教他，秦陵眸光微淡，他“哦”了一声。 这边的秦苒直接挂断了电话，一边看视频，一边在手机上找到“邻居”的微信，直接推送给秦陵，让秦陵赶紧加他。 又给邻居留言—— 【我弟弟加你。】 留完言之后，秦苒刚想点出去微信，想了想，又点开微信的信息，把逗号改成了句号。 这边，秦陵听到秦苒说那老师是之前教秦苒的，连忙坐直在马桶上的身体，恭恭敬敬的给老师发去了申请。 老师似乎也十分沉默寡言。 加了他之后就说了一句—— 【有问题问。】 再没其他的话。 秦陵收起了手机，然后出了卫生间，白天跟录制节目，其他时间就跟老师学习。 进度之快让教他的老师叹为观止。 秦修尘听老师跟他汇报秦陵的进度，对秦家本家一脉的复兴也越来越抱有希望。 秦管家那边知道秦陵进度之后，对秦汉秋也没那么严格的填鸭式教育了。 当初对秦汉秋填鸭式的输入是因为嫡系一脉只有他一个，逼不得已。 眼下有了个神才秦陵，秦管家也就不那么逼着他了，除了让秦汉秋学些基本东西，其他代码软件之类的就没再逼着秦汉秋去看。 姐弟俩从c市分开之后，都陷入了疯狂的学习之中。 ** 星期六。 秦苒是被南慧瑶的一个电话给打醒的，提醒她今天是跟她高中同学面基的日子。 秦苒昨晚看视频、看书到两点多才睡，睁眼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刷了牙洗了脸换了衣服到楼下。 程隽也刚好晨练完从门口进来。 大冷天的，他就穿了件白色的长袖运动衫，挟裹着一层冷霜，好看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眯着，看到从楼上下来的秦苒，他懒隽的眸子眨了眨，“几点走？” “九点半。”秦苒这几天都没太睡好，她拉开椅子做好，手支着下巴。 面基地点就在京大周围，开车去要不了二十分钟。 程隽抬手看了看腕间的表，时间够，他就上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才下来跟秦苒一起吃完早饭，开车去南慧瑶说的火锅店。 他把车停在火锅店门口，没跟秦苒一起进去，只让秦苒散场前叫她。 南慧瑶跟邢开褚珩三人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 “苒苒，你来了，”南慧瑶抬起头，让开来一个位置让秦苒坐，“这里。” 秦苒脱下了外面的大衣，随手挂在一边，然后坐到南慧瑶身侧，懒洋洋的斜靠着椅背，漫不经心的挺其他三人聊天。 又两分钟后，包厢门外有人敲门。 南慧瑶眼前一亮，她忍不住抓着秦苒的手臂，激动的道：“我终于能见到拥有三张神牌的女人了吗？” 邢开则是“刷”地一声站起来，激动的开了门。 －－－－－－题外话－－－－－－ ** 晚安~ 374神仙大佬；杨殊晏（一更） ???门外，林思然身后还站着乔声，手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第三下还没敲出来。 她没想到里面的人这么热情。 “你好。”她身后带着黑色鸭舌帽的乔声单手抄着兜，身形修长，笑起来十分阳光的跟邢开打招呼。 邢开把另一边门也打开，还弯腰，“大神好。” “别叫我大神，”乔声往旁边避了避，勾着唇笑，“我可不是什么大神。” “至尊二星，还不是大神？”南慧瑶坐好。 身侧的邢开疯狂点头。 那一个群，至少都是宗师级别的大佬，几乎人手一张神牌，这对差了两级的邢开跟南慧瑶来说，都是超级大佬。 神仙班级。 乔声就挑着眉眼看了看秦苒那边。 秦苒就面无表情的敲着桌子，眉眼轻佻：“上火锅。” 邢开立马按了服务铃，让服务员上锅底跟食材。 几个人在网上很熟，见面后除了一开始有些尴尬，火锅上来之后，尴尬消失于无形。 “你们一个班都是神仙吗？”邢开打开一罐啤酒，跟乔声遥遥举了一杯，“除了少数不玩游戏的，怎么每个人都有神牌？” 邢开等人知道那群里的几十个人都是一个班级的游戏群。 说到这里，邢开又看向林思然，竖了个大拇指：“你竟然还有三张！” 林思然低头吃肉，跟南慧瑶在网上打游戏打了这么久，林思然知道秦苒没跟南慧瑶他们说神牌的事情，默默开口：“朋友送的。” “我怎么没有这样的朋友？”南慧瑶拿起饮料杯子喝了一口，然后侧头看向秦苒：“苒苒，你不打游戏吗？别当个美书呆子，一起打游戏，让乔声他们带你啊，我这个菜鸟也被他们带到宗师满级了，不过没人敢带我上至尊……” 群里打游戏人的群名片都是游戏等级+人名。 南慧瑶也找到了秦苒，秦苒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群名片，没有游戏等级。 因为她跟邢开是秦苒拉进来的，群里的几个技术大神拿神牌五排带南慧瑶跟邢开上了宗师，但至尊……几个人也怕掉分，没敢带南慧瑶跟邢开。 晋级赛难度不是一星半点，就算有神牌，他们也没带坑上至尊的技术。 说起这个，南慧瑶就看向乔声跟林思然，眼冒精光：“你们说的大佬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上至尊？” 秦苒低头吃肉，没开口。 暑假被一个班打游戏支配的恐惧不想再经历，不然也不会把南慧瑶拉到班级群。 乔声靠着椅背笑：“可能要等期末吧。” “好吧。”南慧瑶遗憾的点头，“你们说的那位大佬我还没见过。” 能让这一个神仙班级公认大佬，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佬。 ** 一行人吃完饭，南慧瑶邢开带林思然他们去逛物理系。 秦苒看他们玩得挺开，就没有跟他们一起，她还要回去看书。 而是给程隽发了条信息，把风衣套上，没扣扣子，只随意的把围巾拉上，遮住了下巴，耳朵上懒懒散散的挂着耳机，两手插在大衣的兜里，站在路边等车。 指尖把玩着黑色的耳机线，莹莹如玉。 刷——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面前。 秦苒抬了抬头。 来的不是程隽的车。 车窗降下，首先看到的是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他偏了头，微微一笑，如画的眉眼似被春风吹皱的湖水，漾出波纹，周边的万物都没了色彩。 秦苒收回目光，朝他礼貌的点头：“杨哥。” “有时间？”对方手指搭着方向盘，嘴边笑意明显。 秦苒一顿，目光越过车，落到斜对面的咖啡馆：“对面吧。” 杨殊晏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对面，心底一丝诧异划过，却还是点头，“好。” 他把车停好。 再进咖啡馆的时候，秦苒已经选好了座位，看到秦苒选了人影喧嚣、靠近街道的玻璃窗边，杨殊晏脚步一顿，他垂下眼眸，两边的手动了动。 今天放假，咖啡店的人多，大多数大学城的学生。 秦苒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下巴。 杨殊晏点了杯咖啡，又点了杯奶茶给秦苒，东西上的快，他拿着勺子搅着咖啡，一双清朗的眸子看着秦苒，嘴角抿着笑意：“果然跟陆叔说得一样，苒苒，你变化很大。” 秦苒两只手捧着奶茶杯，透过玻璃窗去看马路边，没看到熟悉的车。 她收回目光，抬眸，眉眼一如既往的轻佻：“财团出事了？” 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题。 “没，我只是看你的微信介绍改了，”杨殊晏看向秦苒，澄澈的眸中映着她的倒影，“能走出来就好。” 秦苒一愣，没想到他还关注这件事，她拉下来围巾，把围巾随意的挂在脖子上，抿了一口奶茶：“谢谢。” “跟我用不着客气，”杨殊晏摇头，他靠着椅背看秦苒，清浅的眸光印着细碎的光影，“你应该都知道，我一直让你呆在云光财团，没有让你被卷入m洲。” 听到这一句，秦苒睫毛垂下，姣好的眼睛半眯着。 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手支着下巴。 “我们在m洲过于复杂，”杨殊晏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眸色变得有些淡，“有些人不知不觉的就死在了贫民窟，找遍了整个m洲，或许连尸体都找不到。” 秦苒语气听不出来情绪，只是翘着二郎腿，朝他笑笑：“那真可怜。” “是可怜……”杨殊晏眼睫颤了颤，又抬头，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的眸色，“所以，你觉得你能应付吗？” 秦苒抬眸，“什么？” “窗外的那个人，在m洲也不简单，”杨殊晏小勺子搅着咖啡，眉眼温和，不经意的开口，朝她身侧的窗户看着，“你能应付吗？” 秦苒侧身，朝背后一看，一眼就看到站在对面的程隽，他眸色清清冷冷。 一直都淡定的秦苒握着奶茶杯的手紧了紧，清致的眉心微拧。 “符合你的审美。”杨殊晏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答案，轻声一笑。 秦苒一顿，看向他。 “出去吧，别让他等久了。”杨殊晏伸手把一边的奶茶盖子合上，看着她，眸色柔和。 秦苒拿着奶茶，起身跟他说了句再见，就出了咖啡店门。 刚离开一分钟，对面的椅子上又坐了一人。 陆知行摘下耳朵上的耳机，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向杨殊晏，“杨先生，何必。” 认识这么多年，陆知行一直都知道杨殊晏很照顾秦苒。 杨殊晏收回目光，冷玉般的指尖绕着咖啡勺子，闻言，敛眸，怅然，“……不能再害死一个人。” “嗯？”陆知行没听懂。 杨殊晏给咖啡加了糖，抿了一口，还是苦涩，他放下杯子，“走吧。” 没有解释。 ** 咖啡厅外。 秦苒走到了大街上，程隽依旧站在原地。 步行街来回穿梭的都是人影，他精致的眉眼懒懒散散的，透过人群望着她，身影修长，鹤立鸡群，与以往没什么两样。 秦苒走近，下意识的开口，抬头：“那……” “我知道，”程隽低头，细密的睫毛垂下，覆盖了深色的瞳眸，把她围巾重新绕起来，“车还在路口。” 语气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秦苒跟在他身后，侧头看他一眼，走到街口的车边，看着他开副驾驶的门，她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程隽等她上了车，绕到驾驶座上。 秦苒右手拿着奶茶，左手随意的系安全带，只感觉到他开了驾驶座那边的门，又“砰”的一声关上，她手中的安全带还没扣上，手就被程隽按住。 她下意识的抬头。 车就这么大，他倾低过来，更显得车内狭窄，程隽一手压着她的左手，另一只手将人揽得更近，鼻息交缠间，他笑，“苒姐，今天的你考虑好了？” 扣着她腰间的指尖紧了紧，程隽不等她回答，只低喃，“肯定考虑好了。” －－－－－－题外话－－－－－－ ** 看本章，可以回顾一下247章，应该能看出来些什么，溜了溜了 375新人王潜力无限(二、三更） 程隽不等她回答，只低喃，“肯定考虑好了。” 嘴角勾起，压低的声线是他惯有的懒散，又莫名带了丝低哑。 车厢内空气稀薄又干燥。 秦苒五感似乎比以往好了无数倍，清楚的感觉到扣在她腰间的手，隐约能感觉到热度。 他近距离的凝视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温柔又认真，像是映着雪。 秦苒动了动左手，他按住她左手的手没太用力，稍微一翻转就能挣脱，她没说话，只是反手抓住他的手，像是回应。 程隽低眸，一双清眸看向秦苒，他没打算她现在能有什么回应。 真是…… 要命…… 程隽低了头…… …… …… ** 亭澜。 程老爷子跟程温如挑了个秦苒不上课的时间看秦苒，秦苒去找同学了，两人也不急，就坐在沙发上。 程温如靠着沙发，低头玩手机。 程老爷子就站在一边，询问程木最近秦苒的情况。 程木正在厨房泡茶，回答的很细致，“秦小姐一直都在学习，基本上十二点后睡觉，”顿了顿，又开口，“吃饭都会看书。” 一听，程老爷子担忧的拧眉，叹气：“她怎么这么刻苦？” 程管家看着程老爷子，想起了还在云城时的秦苒…… 他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老爷子实情，秦苒那时候除了打游戏就是不务实事，没事还会帮钱队他们追踪一下案件…… 听程木口里这么努力的秦苒，程管家觉得有点儿玄幻…… 秦小姐又要干嘛？ 他正想着，玄关处传来声音，程管家一抬头，就看到秦苒跟程隽二人。 程隽懒洋洋的换鞋，散漫的跟程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程老爷子没有理会她，而是伸手理了理衣襟，看向秦苒，那张严肃的脸缓下来，“最近学习累不累？下个星期想不想出去玩，温如你喜欢有年代感的地方，临省有个园林刚开发出来。” 秦苒取下脖子上的围巾，随手放到手边的沙发上，她算了算时间，歉意的看向程老爷子，“短期内可能去不了，等我忙完。” 京大实验室考核在即，徐校长跟宋律庭都这么注重，她也不能松散。 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好。”程老爷子遗憾的点头，准备过段时间再来找秦苒玩儿。 程温如弯腰拿起水杯，看向秦苒，笑：“别理我爸，你们院长有没有准备给你报明年三月份京大实验室的考核？” “大小姐，你怎么现在就跟秦小姐说这个，”程管家一笑，他看向程温如，“秦小姐现在才刚进大一，你别给她这么多压力。” 当年程温如被普通考核考疯了的事情，程管家一直记着在。 吵吵闹闹的。 程隽指尖解开风衣的扣子，看向秦苒，“你上楼看书。” 秦苒就礼貌的跟一行人打了招呼，拿了手机上楼，看书看视频。 等她的背影消失，程老爷子才坐好，接过程木从厨房倒过来的茶，听着程温如的话，程老爷子略显浑浊的眼睛眯着。 他跟程温如等人不一样，知道周山当初跟a大争秦苒，是冲着资源去的。 秦苒那个资质，进实验室只是早晚的问题。 程老爷子捧着茶，瞥程管家一眼，“研究院不是才出了一个大二京大学生吗，我们得提早准备。” 程管家：“……” 谁前几天说的周校长过两年让秦小姐进研究院的？这会儿话头就变了。 老爷子滤镜有点厚。 程老爷子说完，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这才看向程隽，脸依旧板着：“怎么一直不回家？” “没事情，”程隽脱下外套，坐到程老爷子对面，靠着沙发，眸色浅淡，若是平日他肯定是不会解释的，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还细细跟程老爷子解释了一句，“程家现在肯定很多人找我，我回去不方便。” 至于为什么不方便，程隽没继续往下说。 程老爷子却意会出来。 因为c市二堂主的事情，程隽在程家名声大噪，他一回去，程家找他的人多，拥护他的人会更多，所以他说不方便。 他把茶杯放，抿唇看向程隽，眸子里浮起了浅浅一层愠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苒苒过几年肯定是要进研究院的，研究院早就不是纯粹的研究院了，多方势力混搅，研究成果被夺又被赶出研究院的，不止一个两个。那是徐家的地方，没人会听你程家三少的话，到时候，你能护得住？” 程隽头往后仰了仰，闻言，轻笑，有些气定神闲的：“不牢费心。” 程老爷子：“……” 真想抽他。 临近晚饭，程老爷子跟程温如在这边蹭完晚饭，程老爷子又跟秦苒约好了下次再一起出去玩，才跟程温如一起回去。 身后，程隽看着程老爷子跟程温如的背影。 好半晌，他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手机屏幕亮着。 若是秦苒此时在他身侧，一定能发现他手机页面停留在129的官方网站。 ** c市。 今天五点半，节目组又提前收工，节目组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璟雯过来抱着秦陵狠狠亲了一口，“你们姐弟俩果然是个大宝贝！” 这才松开秦陵，心情愉悦的往楼上走。 回到房间，璟雯敷了个面膜。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接起，是她认识的一个圈内策划。 “您找我有事？”璟雯坐在电脑边的椅子上，把手机开了外音。 策划跟她打了招呼才说了正事，“璟影后，你认识田潇潇吧？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策划主题曲还没有敲定，最近田潇潇上了热搜，她主页的纯音乐被圈内人发现，策划看中了这个音乐做主题曲，想要买下版权，稍加修改就能做他新电影宣传曲。 主要是田潇潇一个新人，也不是什么歌手，买下版权不需要花多少钱，不用多花钱又能买下符合电影的主题曲，对于一个剧组来说最好不过。 但是田潇潇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他看到璟雯跟田潇潇互关，就直接联系了璟雯。 策划跟璟雯只合作过一次，算是圈内比较有名气的，璟雯也想给田潇潇搭个线，，敷完面膜就去找田潇潇说这件事。 田潇潇对璟雯秦修尘等前辈一向尊敬，若是早些天璟雯找她，她可能就会把版权卖了，但经过言昔的提醒…… “璟影后，这个纯音乐我不卖版权。”田潇潇抱歉的看着璟雯。 身后，温姐用眼神示意田潇潇答应，眼睛都快抽风了。 璟雯没想到田潇潇没卖，她愣了一下，倒也尊重田潇潇的决定，跟田潇潇又说了几句之后，才离开。 等璟雯走后，温姐才看向田潇潇，“你是傻的吗？先前十万就算了，现在五十万你也不卖？而且还是圈内制片人的电影，虽然是个文艺片，但卖出去对你之后也有不小的帮助…” 她还在劝说。 “这段纯音乐苒苒有帮我修改过，而且，言天王也不建议我卖掉。”田潇潇懒懒的抬头，咬了一口苹果。 听到秦苒跟言昔的名字，温姐一顿，立马改口，“那就不卖了。” 顿了顿，温姐又坐在椅子上，看着吃苹果的田潇潇：“为什么言天王会管你纯音乐的事……” 温姐低眸，思索秦苒跟言昔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一条线出来，但…… 太匪夷所思了…… ** 楼下，秦陵跟秦修尘吃完饭一起回到房间，给秦陵授课的老师已经坐在桌边，桌子上摆着电脑跟书。 老师讲解之后，秦陵就打开电脑。 他看了秦陵一眼，然后压低声音，示意秦修尘跟他一起出去。 “您说。”秦修尘带上门，对秦陵的老师非常尊敬。 “小陵的天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平生第一次见到，几乎都是一点就通，”秦陵的老师看着门的方向，口中忍不住赞叹，“最多再一个月，我就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可以教他的了，您要准备给他找一个新的老师。” 听完，秦修尘一愣。 他预料到秦陵的天赋不错，但没想到老师对秦陵的评价这么高。 以前秦家还有不少技术大师，现在这些工程大师都投奔了秦四爷，秦修尘只能在外界找可信的人。 秦修尘能信任的人有限，再往上找，恐怕不得以要暴露秦陵了……他大肆找工程大师的消息、还有秦陵的消息总会暴露出来…… “谢谢老师。”秦修尘收拢思绪，开始思考一个月之后秦陵的问题。 综艺节目已经拍摄到一半，秦修尘之后的行程还没确定。 他低头看着手机，经纪人给他发了几部电影剧本，他神手划了划，最后定在了m洲的一个剧本上，给经纪人回复了一句定下这个剧本。 秦修尘指尖按着手机，眸色低敛。 国内势力秦四爷能插手，m洲呢？ 秦修尘唇微抿，收起手机，回房间。 ** 星期一。 江院长办公室，他慢慢悠悠的捧着茶杯。 就看到周郢匆匆忙忙赶紧来，面容急躁。 “坐，”现在物理系出了宋律庭之后，今年又多了个得意门生，江院长正是得意之时，看到周郢这样，他慢慢点着手指，“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要有个教授稳重的样子，淡定。” “你把秦苒的名额提交到下个月初的考核了了？”周郢一张脸色漆黑。 江院长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秦苒的名额被提交上去了？！” 不管是四大家族还是普通学生的考核，一个大学只有一次。 失败了就永远失去了进实验室的机会，无论你是普通学生，还是四大家族的人，当初程温如就是普通考核失败，一直没有进医学研究院。 所以，各大高校每年选拔去考核的人店都非常认真，让学生签保密协议或者保证书的时候，都是再三确认这个学生各项实验各项基础知识已经达到了极限，才会报名。 这个名单也是物理系进行开会考核得来的。 现在专业性的人才越来越少，物理系不仅仅是为了物理学院的资源，也是想培养出几个能挑起实验室甚至研究院大梁的京大学生。 这么多年来，京大学生进实验室的多，但在实验室能挑起大梁少，只有a大出了几个实验室的负责人。 也因此，京大的地位岌岌可危，周校长才会对每年的状元这么执着。 眼下先是出了宋律庭，又是出了个秦苒，京大物理系上上下下老师主任都对两人十分看重。 秦苒入学考试自动化的成绩物理系几个博士、院士都看过，甚至还一起大大小小开了不少会议。 在实验室调回了不少实验室的博士，就是为了辅导秦苒。 因为有宋律庭在前，院长等人已经给秦苒打造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江院长本来是打算寒假让秦苒做一些考核题，如果她有把握，就让她开始接触实验室的光电核磁实验，如果不比宋律庭差。 江院长就在次年三月给她报实验室。 秦苒跟宋律庭，物理系对他们二人充满期待，对他们的前程十分认真严谨，生怕他们走错一步。 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眼下听到周郢的话，对他不亚于五雷轰顶。 秦苒考核内容都没有接触过，几大实验也没碰过…… 江院长没打算让她这么早就参加考核。 眼下只剩半个月的时间，别说考核的理论题，光是光电核磁实验，秦苒也忙不过来。 如果这次被刷下，明年秦苒就没有了机会…… 江院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直接坐起来，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给实验室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 实验室负责人听到江院长的来意，一愣，“你们学校大一的那个名额是周校长提交上来的，我当时让助理打电话跟他确认了好几遍，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能报错了？” 是校长？ 难怪能越过他直接给秦苒报名，江院长忍下了心中的怒气，压着嗓音问：“周校长没有跟我商量过，秦苒这个名额能不能撤销？” “保密协议跟申请书都已经申请上了，实验室的规定有多严格您也知道，就算是程家人也一样。”负责人摇头。 挂断电话。 江院长坐倒在椅子上。 周郢站在办公桌边，看着江院长的样子，就知道大概了。 “是我爸？”实验室负责人那边声音大，周郢听得很清楚，他抿了抿唇，“他有必要这么急功近利？秦苒的天才程度近百年难得一见，他为了他可笑的业绩资源就这么随意赌一个人的前程吗？” 听着周郢的话，江院长张了张嘴，他坐直身体，神色低敛：“周校长也不是乱做决策的人，秦苒聪明，给她半个月时间，她理论考试肯定能过。” “理论考试过了还有实验，过不了，就……”周郢看向窗外，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想要单独培训秦苒…… 时间太紧迫。 如同江院长所说，给秦苒半个月，理论一定会过，她在物理上的天赋超乎寻常，正是因为这样，周郢才更加痛心！ 周郢面色阴沉。 他都怀疑他爸爸是不是a大派来的卧底。 江院长勉强打起精神，拿起座机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先到办公室来一趟。 不管怎样，名字报上去了，物理系也不会放弃她。 秦苒这边，还在图书馆看书。 她按着耳机，走到走廊外面，“江院长？” “秦苒同学，你现在在哪儿？”江院长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弱。 “图书馆。”秦苒手撑在窗台上，俯瞰校园，声音不紧不慢。 江院长顿了顿，语气温和：“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 与此同时。 物理实验室，地下二层，负责人挂断了电话，神色莫名。 身侧的助理听得差不多，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京大那边出问题了？” “听说是报错了，闹了个大乌龙，物理系那边并不知道周校长把他们新人王的名字报上去了。”负责人推了下眼镜，摇头。 “难怪，我就说那个新人王报得太早了，物理系不至于这么急，才入学两个月，几个实验应该都没摸过。”助理从桌子上抽出了一份审核表，是秦苒期中考试成绩，“她期中考试全满分，潜力无限。” 负责人摇头，轻叹：“可惜了。” －－－－－－题外话－－－－－－ ** 二三更一起，晚安～ 376C级实验！（一更） 这边。 江院长已经安排好了一个物理系的实验教室，他跟几个教授还整理了物理实验室的考核内容。 秦苒到江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打印机还在刷刷打印。 周郢也还没走，秦苒换了只手拿书，礼貌的打招呼：“江院长，周博士。” 江院长等在打印机边，手上拿着订书机，等所有纸张打印好之后，他一份一份的订好，又整理齐全了，然后低眸，递给秦苒。 秦苒接过来随手翻了翻，是一堆物理理论性跟实验。 “秦苒，来学校这么久，你听说过物理实验室吗？”江院长沉吟了一声，缓慢开口。 秦苒不紧不慢的把一堆文件整理还，才点头。 上次去周院长那里签保密协议的时候，周院长跟她解释过。 “那我就不多说了，周校长越过我们直接给你报了十二月初的名，”江院长拿出了给秦苒准备的小型实验室的钥匙递给了秦苒，“题目跟实验都在我打印出来的纸上，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你潜心研究，其他核工程、自动化的课程都不要管。” 听完，秦苒垂了眸。 她大概知道了江院长找她的原因，十二月份的考核是她跟周院长单独说的，周院长当时也跟她列举了利弊。 眼下……江院长跟周博士这个表情，大概是觉得她考不过正常考核，理论考试她可能过，但物理实验不太可能…… 尽管如此，物理系一众人还是给她单独开辟了一个教室。 秦苒看着手上一堆的文件，好半晌，笑了笑：“好。” “回去看书吧，”江院长不想给秦苒压力，没跟秦苒解释太多：“有遇到不懂的，就问博士，各位博士的我也打印出来了，在最后一页。” 秦苒对京大没什么归属感，考京大，只是因为潘明轩、宋律庭之前也刚好在京大。 此时看着江院长，她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没有跟江院长多说，她也有四年多没有碰物理实验了，物理实验室的实验考核她不知道有多难，连宋律庭都那么认真，秦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江院长的要求…… 她拿江院长给她的钥匙，去了综合楼的一个小型教室，里面摆放了一堆物理实验用具。 实验室内的没人，她就用了小反应堆，做了个试验。 ** 晚上七点，程隽将车停在了物理大楼的楼下。 七点到了。 秦苒还没下来。 程隽挑眉，他拔下钥匙，打开手机看秦苒之前给她发的教室，直接朝综合楼的小型教室走去。 教室在三楼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很安静。 门是半掩着的，白色门框，透明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秦苒站在实验桌签，白皙的指尖拿着密闭的金属形磁性容器，一圈圈螺纹，结构复杂，另一只手谨慎的把它放到玻璃罩中…… 她低着眉眼，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垂下的长睫，浅色的阴影落在眼睑上，眉宇间是少年人的轻狂，是实验室唯一的亮色。 程隽知道她应该是在做物理实验，就没进去打扰她，只往前走了两步，大长腿随意的横在走廊上，停在窗户边，两只手撑着窗台，黑色的眸子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又浅又碎的看着她。 秦苒做实验一向十分认真。 她注意着小型反应堆的变化，拿起笔跟身侧的记录文件，记录下来数据。 记录看了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 她下意识的朝门外看了眼，程隽停在窗口，眉眼如玉，身影修长。 ** “怎么在做实验？”车上，程隽把空调温度调高。 秦苒让他把车灯开了，然后低头，翻开她刚刚记录的数据，第一次反应堆不太成功，能量只有她预想到的一般，她靠着椅背，带着鼻音，“实验室考核。”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记录的数据。 遇到难点的时候，她给核工程专业的教授发了过去。 核工程专业，教授正在修改他的sci论文。 电脑右下角的社交账号跳了一下，教授打开一看，是秦苒，物理系的新生王。 加了她这么久，秦苒几乎没有问过他问题。 教授放下了自己的论文，打开秦苒头像，看了下她提出来的问题，教授年进五十，在实验室待了二十多年，实验方面的内容他轻车熟路。 很快就找出来秦苒存在的问题，给她发了过去。 确定秦苒没有其他问题了，教授才继续自己的论文，刚修改了几行，他才发现不对…… “奇怪……”教授打开秦苒的聊天记录，前后看了好几遍，才喃喃出声：“这不是……不是……c级实验吗……” ** 这边，程隽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亭澜的停车场很大，有两层，十分宽阔，晚上灯光也没那么特别暗，一栋楼四个电梯，住户基本上两层或者一层才那么一户，电梯并不繁忙。 程隽一手拿着秦苒核工程的书，一手按了下电梯的按钮。 身侧秦苒半跟在他身后，手上拿着手机，回看着教授给她的讲解，眸色认真，漫不经心的思索着自己哪一步出了问题。 电梯从18楼下来。 叮—— 门开了，没人。 程隽侧身看人还在身后，伸手直接扣住她的腰，把人拖进来。 他淡定的按了楼层，“苒姐。” 秦苒大概有了思路，漫不经心的抬头，语气不紧不慢，“说。” 程隽头低下，扣着她腰的掌心压下，贴上她的唇，有一丝丝凉意。 377绝版电脑！秦家归来！（二更） 扣着她腰的掌心带着炽热的温度。 时间不长。 不到一分钟。 程隽唇往旁边移了移，气息略显不稳，但还是贴着她的嘴角。 眼眸微低，瞳色隽然，他缓慢又镇定的开口：“到了。” 叮—— 电梯到达楼层。 ** 屋内，程木已经摆好了饭菜。 今天没什么人过来，只有程木跟程金。 一行人吃完饭，程金拿了一个信封来找程隽。 程隽头也没抬，手里翻着另外一堆打印出来的4a纸张，“先放着。” 程金点头，看程隽一眼，才发先程隽手里是实验室的考核题。 “这是……”他一愣。 没问程隽，只是退到一边，问正在泡茶的程木：“秦小姐明年三月份要进物理实验室？” 程木把水倒进杯子里，又小心的数出七片茶叶。 闻言，头也没抬，“不是。” “那就还好，”程金压低声音，看了那边的程隽一眼，“我还以为秦小姐三月份要考核那么变态。” 实验室考核，程金这行人自然也试过，除了程火，其他几个人全都铩羽而归。 见程木泡好了茶，他直接拿走程木手中的茶，刚要往秦苒程隽那边走。 程木的声音面无表情的响起：“秦小姐参加的是下个月的考核。” 程金脚步成功顿住。 程木看了程金一眼，然后淡定的从程金手上拿过来茶杯，走到秦苒身边，把茶杯小心翼翼的放在秦苒面前。 秦苒在看实验室的视频，程木看了一眼，看不懂，就走到程隽身边，程隽看的是院长给秦苒整理的理论性的数据，然后考核制度跟范围。 程木看了一眼，才知道物理实验室考核分两轮，理论考试跟实验考试。 考核人数京大a大分别占据三分之一，四大家族根国内其他高校平分剩下的三分之一。 每年都是京大a大占据大头。 连四大家族都处于弱势，更别说其他学校。 一年两次考核，12月初跟三月底，每次有大概有100个人参与。 但只留理论课前五十名留下来继续试验考试，实验考试分为七个等级，从上到下分别是s、a、b、c、d、e实验，拿到c及其以上就能留在实验室。 听起来很容易，但实际上，所有考核进去的人，大部分人都败在实验上。 50个人，能进去一半都算多的。 “比例恐怖。”程木看了一眼，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种地方，都是神仙去的。 程隽帮秦苒把这一大堆文件看完了，用红色的笔画出了秦苒要的重点。 “隽爷，你没学过物理吧？”程木想了想，确定程隽没有学过物理，他大学最多就学了个摄影跟经济学。 程隽没抬头，声线挺淡的：“嗯。” “那你……” “画画她要的重点而已，不需要太专业性的知识，”程隽慢条斯理的又翻了一页纸，语气漫不经心的：“高中学的就够了。” 程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帮秦苒画完了重点实验内容，程隽才回到书房。 他拉开椅子上，轻车熟路的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薄薄的烟雾腾空而起，他透过烟雾看程金，眸色浅淡：“什么情况？” “没查出来有用的东西，”程金把信封递给程隽，顿了顿，“要不，我们找一下欧阳薇？她在129有权限……” 查东西，只要有收录的，所有人都只能想到129。 “再等等。”程隽想了想，又把烟掐灭，他推开窗户散开烟雾。 程金就没再多说，他拿着信封下楼。 遇到已经把花盆搬到秦苒屋内的程木。 “你最近跟欧阳薇还有联系吗？”正好提到129跟欧阳薇，程金就问了程木一句。 程木摇头，“最近已经没有找我了。” 以前提到欧阳薇程木激动不已，现在已经完全没这个感觉了。 “她要考中级会员了。”程金又提醒了程木一句。 程木稍微一愣，然后点头，面无表情的一声：“哦。” 说完之后，走到窗边把他的小铲子捡起来，仔细的擦干净之后装到包里。 程金看着他的背影：“……” ** 楼上。 秦苒打开电脑，宋律庭的视频还没打开。 就一个视频通话弹出来，是常宁。 秦苒拿着耳机，接起视频，她放下书跟笔，抬眸看常宁：“什么事？” “今年的会员考核题，你出吗？”视频那头的常宁拿着手机，正从楼上往楼下走，语气漫不经心。 闻言，秦苒按了按太阳穴，头疼的开口：“不出。” “行，”常宁有些遗憾，但也在预料之中，去年能请到秦苒出题，已经在他意料之外了，“还有件事，有个新单子，接不接？” “不接，”秦苒听也没听，右手拿着笔，漫不经心写着东西，“没事挂了。” 她直接掐断连接，又打开宋律庭的视频。 **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秦苒这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去核工程专业上课，也没有去图书馆，相比较于图书馆，实验室更安静，也适合看书。 物理实验室的考核在十二月二号、三号两天。 二号理论考试，一上午，晚上就能出理论考试的成绩，三号前五十名参加实验。 十二月一号，星期五。 在c市录节目的秦修尘跟秦陵终于回来了。 秦陵给秦苒打电话的时候，秦苒还在实验室做最后一个实验。 “姐，我跟叔叔回来了，”秦陵刚下飞机，一张脸掩盖在羽绒服的帽子里，显得极小，“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跟叔叔给你带了礼物。” 秦苒把反应堆放在容器中，观察能量的变化，声音不急不缓，“好。” 挂断了秦陵的电话，秦苒做完实验，打开手机看了时间。 下午五点。 她发了短信给程隽，让他七点不用找她。 把东西全都装进包裹里，秦苒出了大楼的门。 在门口找到了秦修尘的车。 秦修尘依旧戴了个口罩，穿了件水桶服站在大门口，厚重的帽子戴上，让人窒息又丝毫不起眼的穿着。 十分显眼。 秦苒坐上后座。 经纪人十分礼貌严谨的跟她打招呼，没有初次见面的那种随意。 一个能让江东叶端茶倒水的女人……经纪人随意不起来。 只是这些天，他依旧对秦陵手中那台无论玩什么游戏都不卡的电脑还有想法，只是不敢问秦苒。 于是他看了看秦修尘。 秦修尘瞥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脱下水桶一般的外套，“苒苒，你给小陵的电脑在哪买的？我经纪人也想要来打游戏。” 秦苒本来在低头玩游戏，听到这句话，她头也没抬，“绝版了。” 那电脑是她自己用零件组装起来的。 只有那么一台。 经纪人一愣。 “不过……”秦苒想了想，“你要打游戏的，还有种笔记本不错，2000。” 她指尖不离游戏屏幕，利落的收了一张敌人的卡牌。 反应到秦苒说的应该是电脑的价格，经纪人连忙转钱给了秦修尘，他没有秦苒的微信，让秦修尘代转。 不过，现在2000块钱的电脑……二手电脑？ 经纪人本来想说不用了，不过想想还是没敢说出来。 他怕秦影帝打死他。 一行人去饭店吃饭。 酒店内，秦汉秋跟秦管家已经在等着了。 关于秦管家，秦影帝征求过秦苒的意见，确定她不会对秦管家的到来而生气，才把他请了回来。 “苒苒，小陵。”看到秦苒跟秦陵，秦汉秋眼前一亮，从椅子上站起来。 秦管家目光首先放到秦陵身上，垂在两边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好半晌之后，才看向秦苒，跟秦苒打了一个招呼。 秦家也是秦管家的执念。 终于看到了秦家的未来，秦管家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秦陵身上。 秦修尘询问了秦苒的一些近况，然后又说了一些节目上的事。 节目录制时期，秦苒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做理论题，程隽还帮她整理了很多资料，基本上没有时间跟秦陵打电话。 秦陵这一个月也在疯狂吸收新的知识，不懂的就去问微信上的“陆老师”。 提到节目，经纪人也抬了头。 “对了，节目第一期预告已经出来了，下个星期六开始播，”饭桌上，经纪人看向秦苒，询问：“你有微博吗？或者你注册一个微博，我让节目组发预告的时候艾特你，到时候你肯定会涨至少百万的粉丝！” 提起节目，经纪人忍不住激动，他能想象到，到时候节目播出来，网络要掀起怎样的一阵狂潮了。 不排除言昔跟秦影帝关注她之后涨的粉丝。 “不用，”秦苒翘着二郎腿，想起来林思然给她注册的qr小号，摇头，“不混娱乐圈。” “好吧。”经纪人遗憾的看了秦苒一眼。 想着这要不是京大的学霸，放在娱乐圈该有多火。 一行人吃完，已经将近八点。 楼底下，阿文跟阿海听说秦陵回来，都忍不住激动，等不及秦陵跟秦汉秋回老宅，直接等在了酒店楼下，等一行人出来，围住了秦陵。 秦管家看着阿海他们，嘴唇也忍不住颤抖，他看向秦修尘：“六爷，小少爷的老师……” 他说的是秦陵接下来的老师，之前在c市教秦陵的那个前天就已经离开，直言自己没什么可以教秦陵的了。 话说到一半，秦管家想起来秦苒跟秦汉秋，把到嘴边的话憋回去。 这种事情不能透漏，要是被秦四爷知道…… “先送苒苒回去。”秦修尘开口。 秦管家跟阿文等人都急着看秦陵的天赋高到什么程度，对秦修尘的这个决定没什么异议，连忙催着他们走。 秦苒让他们把车停在了亭澜公寓门前。 秦修尘秦管家一行人下车送她进小区的门。 她手指拢着加厚的风衣，朝秦陵跟秦修尘挥手。 秦汉秋忽然想起来什么，他看着秦苒的背影，“苒苒，明天星期六，小陵也在家，你跟小程回来吃饭吗？” 秦苒把风衣的帽子扣上。 两只手插着兜，眉眼清冽，她仰了仰头，有些漫不经心的：“不了，明天要考试。” 听秦苒这么说秦汉秋也不失落。 现在秦苒还能跟他说话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秦汉秋只是念叨了一句：“明天星期六还要考试？不是说大学就脱离苦海了？比高中还忙。” 秦管家站在几人身边，听到秦苒说星期六考试，他也有些奇怪，京大星期六考试？ 不过他没有想那么多，脑子很快就被秦陵占据了，催促着秦陵等人赶紧回秦家老宅，都在等着秦陵回去，秦管家很快就把秦苒星期六考试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至于秦苒考试的事情，现在没秦陵那么重要。 －－－－－－题外话－－－－－－ 今天限免，所以两章一起更，希望大家都能及时看到限免的章节~ 378诠释嚣张（一更） 秦修尘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看向秦汉秋，一双好看的眼眸眯起，蕴着凉意：“小程是谁？” 让秦苒带小程一起回去吃饭…… 秦修尘眸色敛着，略显不悦。 秦汉秋声音下意识的压低，“就，他是苒苒的……的……朋友，心外科医生，很厉害。” “医生？”秦汉秋声线淡淡，开始回想着京城有什么程的医生。 没想出来。 秦修尘点点头，下次看到秦苒，再问问她那个小程是哪家医院的。 ** 这边，进亭澜大门。 秦苒顺着路走了一分钟，就看到站在路灯下的程隽。 他穿着黑色的长款呢大衣，依旧遮掩不住大长腿，双手松松的环胸。 斜靠着路灯站着，清瘦修长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清致的眉眼笼罩在一层阴影中，遮掩不住的潋滟。 看到人，他站直身体，手放下，往前走了两步，“冷不冷？” 他张开双臂，把人搂到自己的大衣内。 “还行，”秦苒侧过脸，声线散漫，“先回去，你计算好我给你的反应堆没？” 这半个月，程隽差点跟她一起把大学物理学了个遍，他松开手，拉着她往前走，“算好了，在你桌子上。” 物理实验秦苒不陌生，但反应堆对秦苒来说有点瓶颈。 物理实验数不胜数，秦苒往进去学之后才知道宋律庭为什么发了实验视频给自己，只有亲手做的时候，才能发现一点微小的差距都会带来可能无法挽救的损失。 秦苒不得不承认，她在这方面，只学了个皮毛。 理论知识对她没有难度，因为她的记性诡异的好到可怕。 但物理实验，理论只是个基础而已。 她跟在程隽身后回去，在楼下也不停留，去房间看程隽给她计算的反应堆，对比着自己的来看。 楼下。 程金叹为观止：“秦小姐太可怕了。” 跟程隽完全就是两种人。 程隽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淡淡的扫程金一眼。 程金立马收起诽谤，他严肃的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拿出来两个信封：“隽爷，没查到。” 程隽手支在桌子上，接过信封，也没看，就随意的放在手里。 ** 翌日。 星期六。 秦苒起得挺早，程木跟厨师都知道秦苒今天要去考试。 厨师依旧摆了一份满分早餐。 程木看着秦苒吃完，才走到厨房跟厨师说话，他压低声音，面无表情的看着厨师：“秦小姐今天满分300，一百分不到及格。” 厨师举着锅铲，也面无表情的看着程木。 吃完饭七点半，程隽送秦苒去学校。 两人刚走没几分钟，程老爷子就过来找秦苒出去玩，没想到又扑了个空。 “苒苒又出去找同学了？”程老爷子看向正在大厅里忙活的程木。 上次来找秦苒，秦苒就出去会同学了。 程木抬头，他去给程老爷子倒了一杯茶过来，表情淡定的回：“秦小姐去考试了。” “今天还考试？”程老爷子坐到沙发上，“考什么试？” 管家站在一边，也看向程木，奇怪。 程木看向程老爷子，恭敬的道：“物理实验室考核。” 程老爷子低头喝茶，“嗯”了一声，嗯到一半忽然抬头：“你说什么？” 程木习以为常哦了一声，就重复：“物理实验室考核。” ** 京大。 秦苒同一众考核学院一起，到达了物理实验室门口。 门口已经站了进百个人。 还有各个院校的老师教授，每年实验室的考核都是京城的大事，老师教授都十分郑重。 “今天的理论考试有把握吗？”江院长负手站在一边，看到秦苒，他压低声音，询问。 秦苒手搁在脑后，“还行吧。” 看她这样，应该是有把握的，过线对她来说应该不难，江院长让她先进去笔试。 他站在原地，看秦苒笃定的背影，忽然侧身问周郢：“你觉得她会不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周郢拧眉，“先看明天早上能不能过前50名……” 江院长一听，也没了话。 物理实验室地上五层，地下有三层。 整栋大楼的框架很大，几乎都是玻璃制的。 理论考试在一楼最大的会议室，笔试是进物理实验室的第一道防线，如果没考入50名以内，就会被直接刷掉，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 一百个人，分了两个考场，好几个监控加上四个监考官，还有屏蔽仪。 秦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物理实验室考核的笔试试卷涵盖很广，不仅仅是针对某个专业，而是涵盖了光电核磁各个方面，期中不乏又很多sci上专业性的问题，刁钻又坑。 京大的期中的考试跟这题目的难度不能比。 一不小心就会被带到阴沟里。 试卷有两张，秦苒伸手翻了翻，心里有数，难怪京大的学生谈考核色变。 考试时间150分钟，两个半小时。 看起来很长，但实际上，300分物理卷子，两个半小时根本不够。 她拿着笔，一题一题的开始写。 能在全国被选到这里来考试的人都是物理系的尖子生，几乎每个人都参加过物理竞赛的大三大四学生，在物理上储备的知识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导师，平日里也是饱览群书。 一开始写起题目来都得心应手，写到第二张卷子的时候，速度都开始慢起来，有在稿纸上计算数据的，也有苦思冥想找不到方法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四位监考老师都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她几乎没有抬头，也很少在稿纸上演算。 两个小时后。 她放下笔，随手翻了翻试卷。 一个老师怀疑自己看错了，他顿了一下，问身边的人，“她在干嘛？” “检查试卷？”另一个老师也看了一眼，迟疑着开口， 两位老师还没确定，那位同学就自己举手了。 老师以为她有什么问题，走到她身边来询问。 秦苒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到什么错误，就收起了笔跟笔袋，因为还在考试，她的声音低，简洁明了：“交卷。” 东西收好，她见监考老师还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秦苒一顿，唇稍抿，声音依旧很低：“不能提前交卷吗？” “啊……能……”老师反应过来，他接过来秦苒的卷子。 然后低头看秦苒的卷子上的名字跟院校，另一个监考老师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名字……秦苒，京大的学生……这么嚣张吗？” 这种考试也敢提前交卷？ 而且…… 别人两个半小时都不够做，你两个小时做完还能检查一遍就算了，这还敢提前交卷？！ ** 秦苒提前交卷，出来看了下时间，也才十点。 她没回亭澜，而是转到了综合楼的小实验室开始做实验。 秦苒用昨晚程隽算的反应堆实验了一下，跟她的计算不太一样，因为他不是物理系专业的，疏漏也多，但也给秦苒提供了一个大概思路。 换了个思路。 十一点，她把重新设定好的反应堆放在了玻璃罩内，南慧瑶的电话打过来。 秦苒一边看机器上计算的数量，一边把手机搁在耳边。 “苒苒，你今天去参加实验室的考核了？”电话一通，南慧瑶的声音就彷如炸了一般。 秦苒把手机拿开耳边十公分，等南慧瑶吼完了，才淡定望着反应堆，语气漫不经心的：“是啊。” 每年考核的名单都是定的，今年物理系也公布了一份名单，大二大三的加起来二十个人，学生会有。 十点半，物理实验室考核出来的学长们放出来一个消息，在考场看到秦苒了。 物理系女生本来就少，更别说实验室的考核了，共100个人，只有四个女生，秦苒又长得显眼，京大物理系本部的学长一眼就认出来她。 考完之后，秦苒参加今年考核的这个消息就在物理系炸开，最后席卷了整个京大论坛。 实验室从有考核到现在，没有哪个大一新生第一学期就去参加实验室的考核。 “论坛上传言，你是被乌龙报的名……你……”电话那头，南慧瑶抬了抬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有把握吗？” 玻璃罩内最后反应已经完成，秦苒看着旁边机器上的能量数据，比她第一次多了一倍的数据，她靠着桌子，压着嗓子笑：“差不多吧。” ** 与此同时。 物理实验室内部。 结果晚上八点左右会根据系统的显示一个个出来。 在实验室一楼中间的大屏幕。 京大跟a大的老师正在等笔试的结果，这结果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要第一手通知学校。 江院长跟周郢两人身侧都有椅子，也没有心情坐，只是看着宽大的屏幕。 “周博士，”江院长拿出来一根烟，只咬在嘴里，因为物理实验室禁烟，他没有点上，“你觉得秦苒笔试能考过吗？” 周郢抿了抿唇，“她一向理论成绩好，应该能卡在40-50名过。” 还是时间太匆忙了，他们都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秦苒就去考试了。 江院长也觉得秦苒能卡在40-50名过。 来考试的都是全国的精英，还是大三大四经过了好几年培训的精英，秦苒一个没有经过培训的新生能卡在40-50过，已经是个逆天的成绩了。 八点。 中间标着“物理实验室”的大屏幕闪了一下。 大厅里所有等着的老师立马站起来，一瞬不瞬的看大屏幕上的名字。 大屏幕上，硕大的楷字从上到下刷出来。 no.41 贡沂京大 197 no.42 林绥 a大 197 …… no.50 卓万宁大 190 从左到右是名次，姓名，学校，分数。 名单一次性只刷十个，江院长跟周郢从上到下一遍遍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到秦苒的名字。 周郢的心沉下来。 “可能她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考到了40名以内？”江院长笑了一下。 周郢没说话，只是盯着刷新的屏幕。 两分钟后，屏幕又刷新了一次。 这一次是30-40的人。 两人依旧找不到秦苒，江院长也渐渐笑不下去了。 “葛院长，你们a大这次又要拿第一啊，”旁边一位徐家的人看向略有秃顶的中年男人，“30到50名的有四个是你们学校的了，还有你们学校那徐宛辰，能媲美宋律庭，听说大一就被研究院的老师收了徒弟，这次不出意外第一名应还是你们学校的。” a大蝉联实验室考核第一名许久，今年三月份被宋律庭意外拿走。 a大也非常恼怒，十二月份特地找了大三的徐宛辰，徐宛辰早就被研究院博士收作徒弟，不需要参加考核，此时拿出来，不过是为了挽回三月份的面子。 秃顶中年男人谦虚的笑笑。 他目光看向江院长这边，露了个笑脸，“江院长，听说今年你们学校的新人王又来参加考核了，她参加考核的时间比宋律庭还早，看起来今年又要创造奇迹啊？我看前面两次都没有她的名字，想必你们的新人王肯定是进了前30名。” 秦苒名字闹了乌龙的事，实验室内部早就传开了。 a大在实验室有负责人。 这件事葛院长能不知道？ 秦苒没有参加过培训，葛院长也预算过秦苒的成绩，他估摸着最多也就在40名左右，名单刷新了两次，都没有秦苒的名字。 葛院长就知道那个秦苒被刷下来了。 他此时跟江院长说话，不过是明知故问，借此讽刺江院长。 两大院校本来就积怨已久。 今年三月份一个宋律庭打乱了a大的节奏，十二月份周山又找来了一个秦苒。 秦苒这个名字两个高校的一些老师都不太陌生，今年逆天的高考状元，京大跟a大都争的人，最后都被京大抢去了。 江院长跟周郢心里也沉下去了，被葛院长一说，心里更加难受，不仅仅是因为葛院长的话，更多的是心痛秦苒失去了这么一个机会。 说话间，名单又刷新了。 这次刷新的是20-30的名单。 江院长看到这一次的名单上有三个京大的学生，这一百个人中，能拍到20-30名，也不容易，但江院长心底也生不出来高兴，只是沉甸甸的。 周郢坐在椅子上，已经不想再看。 两人都知道，30是秦苒的极限了，在往前，几乎没有可能。 名单再次刷新了10-20的名单。 这一次出来的名单上有四个京大的名额，秦苒的名字依旧看不到，江院长心瞬间跌到冰窖。 站在一边的葛院长看着10-20的名单上有六个a大的学生，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江院长：“江院长，还没有看到你们学校新生王的名字，想必你们的新生王肯定也在前十之内，说不定跟今年年一样稳居第一。” 周围也有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听到葛院长的话，有人相互对视，也有人忍不住笑。 今年三月份宋律庭的名字出现在第一名的时候，惊炸了整个实验室跟两大高校。 但那宋律庭参加过培训。 至于秦苒…… 葛院长看向江院长等人，眸里略过一丝讥诮，他眼里，周山等人是稳不住手脚了，才弄错了名单，让一个连培训都没有参加过的新生参加考核。 别说十二月份有徐宛辰，就算没有，京大这次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葛院长漫不经心的想着。 江院长跟周郢等人都没有心情去关心葛院长说了什么，两人都低下了都，转身准备回学校，不想再看上面轮播出来的名单。 大厅中央，名单再一次刷新。 这一次刷新出来的名单是1-10名，除了江院长等人，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不瞬的盯着。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刷新出来的名单闹出的动静之大，直接炸了物理实验室跟两大院校。 379NO.1（二更） “葛院长，提前恭喜您院学生，再度拿了第……” 名单一刷新，有工作人员就提前恭喜葛院长。 身侧其他人也附和着。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大屏幕的中央，名单已经刷新，这会儿都看清了名单内容。 恭喜葛院长的人这个时候忽然没有了声音。 葛院长嘴边一股志得意满的笑忽然间消失。 其他喧嚣着互相恭喜的人，也突然安静下来。 物理实验室一楼大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安静。 江院长跟周郢等人正往门外走着，两个人都心思沉沉。 身边的一个老师感觉身后安静的似乎不太正常，他脚步一顿，朝背后看了一眼，整个人彻底僵住：“江、江院长……好……秦苒同学……好像进了……” 一听这句话，江院长一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跟周郢同时回了头。 一眼就看到了中央的大屏幕。 大厅名单稳定在在1-10名不动。 江院长跟周郢都能很清楚的看到上面的黑色粗体楷字。 no.1 秦苒京大 300 no.2 徐宛辰 a大 287 …… 所有人目光都在第一行的字上。 no.1 秦苒京大 300 “周博士，”江院长整个人都石化了：“我……我有没有看错……第一名，第一名是谁来着？多少分？” 江院长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不然怎么可能看到了秦苒第一名就算了，还看到了她是满分。 宋律庭三月份也就是296。 当时也闹出了大动静。 眼下，这是比宋律庭还要嚣张的成绩…… “秦苒，”周郢一双眼睛盯着秦苒的名字跟分数，他反应过来，一字一句的开口：“满分300。” 说到这里，周郢跟江院长面面相觑。 在这之前，两人都信誓旦旦的说着——“笔试秦苒同学肯定没问题，能到40入围。” 可现在。 入围是入围了，名字也确实在前五十，却是第一名，还是前所未有过的满分第一。 事情似乎有些大发了…… 与此同时，大厅内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物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还有几大高校老师看着这个排名，目瞪口呆。 尤其葛院长看着第一行后面的300分。 黑体楷字，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经过诡异的安静之后，大厅内又如同沸腾的开水，彻底翻滚起来。 “怎么可能？” “是不是弄错了分数？” “……” 所有人包括葛院长都这么猜想，但这些人都知道……弄错分数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一行人面面相觑。 “京大今年的新生怎么回事？也太变态了吧？”实验室一个认识宋律庭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开口：“宋律庭好歹还参加培训了几个月，她不是才入学吗？” 这个成绩一出来，就给整个物理实验室的老生们丢了一个炸弹。 a大为了挽回三月份的名声，就算拿出来本不需要参加考核的徐宛辰，也要被京大新生王按在地上！ ** 收到这个结果的葛院长面色漆黑。 他一言不发的往实验室大门外走，身后跟着的一群博士面面相觑，有人迟疑着开口：“那个秦苒高考理综就是满分，她理论成绩一向不错，但是实验室考核理论只是第一道筛选，无关紧要，我们要看的还是明天的实验。这方面，徐宛辰同学已经学了两年，我们学校资源一向占得广，一定能挽回局面。” “而且……我听秦苒没有进过实验室……明天的实验对她会有一定难度。”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这件事倒没有说笑。 理论考试只是实验考核的通行证，物理实验室之所以叫实验室，因为要动手。 今天的50个学生，按照以往的概率，至少要刷掉30个人。 当然，这个人也只是说了对秦苒有些难度，能达到笔试第一名，已经说明了她的实力。 葛院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渐渐缓和下来。 他拿出电话，打给徐宛辰。 这边的徐宛辰也在a大的实验室，在做自己的实验，听到葛院长的话，他接起手机，“葛院长？” “明天好好准备实验考核，竭尽你的全力。”葛院长坐到车内，看着车窗外，开口。 a大特地搬出来徐宛辰，若理论、实验都被秦苒踩在脚下，那丢脸丢到研究院了。 至少两者中要扳回来一个…… 徐宛辰醉心实验，参加考核的时候，他本人并不太在意，眼下听着葛院长的话，也激起了他的胜负欲，“好，葛院长，刚好我跟老师研究了另外一个实验，本来不打算用在考核这种小事中的……” 听到徐宛辰的话，葛院长松了一口气，“能做到几级实验？” “明天您就知道了。”徐宛辰把一个电子板扔到一边，语气自信，“不会让您失望。” ** 这边。 得到意外惊喜的周郢跟江院长也回了京大办公室。 秦苒no.1的消息已经在物理系传开。 物理系的教授们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连夜开会。 “这次我们京大笔试取得大捷，尤其是秦苒。”说话的是江院长，他笑着，眸中迸发令人心悸的光。 没有办法，秦苒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太大了。 周郢手上转着笔，眸色严肃，“笔试已经过了，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明天的实验才是重头，不知道秦苒实验掌握得怎么样……” 提到实验，核工程系的一个博士忽然开口：“秦苒她好像能做c级实验。” “c级实验？”周郢坐直身体，“您确定？” “对，她好像问过我一个c级实验的问题，”博士压着眼镜，眼眸微眯，“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这个博士一开头，其他几个核工程的博士也抬手，纷纷表示秦苒确实问过他们核工程的问题。 周郢跟江院长相互对视一眼。 “如果这样的话，那秦苒同学进实验室是没有问题。”江院长拧着的胸口松了气，c级实验只是考核最低门槛。 现在江院长不希望她能拿什么第一名，也不管京大这次积分能不能超过a大，他只希望秦苒能进实验室。 其他都无所谓。 ** 亭澜。 明天就是最后实验考核，秦苒就没惦记着做实验，她坐在沙发边，低着眉眼玩着手机游戏，程隽靠在她身边，手上松懒的拿着抱枕，一手拿着手机开着游戏页面，跟秦陵对话。 两人一人玩游戏，一人在聊天，十分淡定。 对面，是正襟危坐但又坐立不安的程老爷子跟程温如。 “八点了吧？”老爷子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催促程温如，“快去问问他们考核成绩，苒苒有没有过？” “知道。”程温如双腿并拢，坐姿十分得体。 她拿出手机，利落的划出来一个号码，看准了时间点，直接拨了过去。 早上程木跟程老爷子说秦苒去参加实验考试初试了，差点儿没把程老爷子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程家人势力大，程老爷子就让管家去实验室那边打听一下，下午就得到了秦苒名字乌龙的消息。 程老爷子气得打电话去给周山，把周山痛骂一顿。 周山含含糊糊的说秦苒绝对能通过，这才让程老爷子气消了一点。 其他的周山没有多说，虽然得到了周山肯定的答案，但程老爷子还是有些不安。 一天都呆在程隽这里没走，晚上饭都没吃几口。 程温如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放下手边的事情来到亭澜。 物理实验室考核这种事，在几大家族眼里，比高考还要重要，事关一个人的前程。 程温如当年168分错过医学实验室，连程老爷子都没有办法挽回。 电话拨通之后，程温如立马问了秦苒物理实验室的笔试考核情况。 那边听到她报的名字，顿了一下，然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过了，当然过了，就是有点意外。” “什么意外？”程温如手指一紧，眉稍拧。 380出口恶气（三更） 那边又顿了一下，然后幽幽的开口：“哦，意外的拿了史上第一个满分300。” 程温如：“……” 她整个人没反应过来。 程老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程温如，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磕，他沉声询问：“考过没？” 程温如的表情不像是喜意，像是有些惊愕。 程老爷子眸色敛下，声音沉沉，“没过？” 他不由皱眉，拿出手机，要给周山打电话。 程温如挂断了电话，她伸手按住了程老爷子要拨通周山电话的手，睫毛颤了颤，她幽幽的开口：“苒苒过了。” 紧紧绷着的心瞬间送下来。 程老爷子瞥程温如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复了心情，他稍稍抬了下巴：“你这个表情？吓到我了，我就说苒苒怎么可能不过，教导过你多少次，作为程家大小姐，在外体态要绷着。” 程温如素来维持着得体表情的脸确实绷不住。 “不是……”她摇头，唇抿了抿，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向秦苒，也不管程老爷子，语气几乎破音：“你告诉我，实验室考核那种变态题目你是怎么考到300分的？？！” “咳咳——” 她说完，程老爷子一口茶没喝完，差点儿呛到自己。 程温如幽幽的看了程老爷子一眼，“爸，体态。” 实验室考核的题目程温如考过。 她虽然是医学系的，但几大研究院的题目难度系数都是一样的。 程温如记得当年自己考了168分，71的排名，连笔试都没过。 她这才知道，自己不靠家族，确实进不去研究院…… 同时也知道这难度系数，考到270以上都是神人。 秦苒这300分的骚操作…… 秦苒还在玩游戏，这一关没过，不过程温如问她，她就抬头，想了想，认真的回：“就……认真的去考？” 程温如：“……” 她看着秦苒，试图从秦苒脸上找出开玩笑的意思。 大哥，难道您考试还有不认真的时候？ 她如果问了程木，程木一定会把秦苒在云城考试的骚操作说给她听。 现在的程温如只是觉得，跟秦苒一起待久了，她可能会误会自己是个傻子。 ** 秦苒明天还有个物理实验，程老爷子跟程温如都催她赶紧上去洗澡休息。 等秦苒上楼了，程温如才松了一口气。 “苒苒实验准备的怎么样？”大冷天的，程老爷子让程木给他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下，才看向散漫的靠着椅背的程隽。 程隽按灭手机，修长的手指陷在了枕头里，闻言，抬了抬眸：“应该还行吧。” “那就是能进。”程老爷子对程隽比较信任的。 得到了秦苒考核通过的消息，程老爷子二人也没有多呆。 程老爷子拿好放在架子上的黑色羊绒围巾，刚挂到脖子上，忽然想起来程隽上次问过他的话，“你上次问我心脏好不好……是因为这个？” 若是这个，他能理解，确实有被惊到。 当初看到在云城看到秦苒高考成绩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个感觉。 手里的手机又亮了一下，程隽瞥了一眼，还是秦陵，他随手解锁。 把程老爷子送了出去，语气不紧不慢：“当然不是。” “不是？”程老爷子看了程隽一眼，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他心脏不好。 再问，程隽就不说了，就靠着门，目送他跟程老爷子出去。 等两人上了电梯，程隽才往回走，打开秦陵的对话消息—— 【我姐考完了？】 秦陵回到京城后没找到合适的老师，就比秦苒闲，所以没打扰秦苒，通过程隽询问秦苒的情况。 程隽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慢吞吞的回—— 【考完了一门，明天还有一场。】 云锦小区。 秦陵收到这个消息，就告诉了坐在身边的秦汉秋，“姐姐考得很好。” 秦管家坐在另一边，正在跟阿海说工程的事情。 对于秦陵说的关于秦苒考试，他就没有多问。 秦汉秋点点头，漆黑的眼睛挺亮：“秦管家今天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是我这么多年的分成，我明天去商场给你姐买礼物。”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这么多年，基本上都是给秦语买东西…… 秦汉秋有些难受。 秦管家给他卡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买，只想到了秦苒。 “嗯。”秦陵打开电脑，继续玩游戏，“姐姐应该会很喜欢。” 秦汉秋想到这里，就拿着手机上网百度，女生喜欢些什么礼物。 ** 第二天。 物理实验室做实验。 昨天程老爷子跟程温如不知道秦苒是考物理实验室，今天知道，连程温如都暂放了公司的事情，一早就过来，跟程隽一起送秦苒去物理实验室。 程隽看了后视镜坐在后座的两人一眼。 十分冷淡的踩了油门，朝物理实验室的方向开过去。 比起昨天，秦苒今天的送考场面要轰动一些。 程温如跟程老爷子一左一右的围着秦苒，嘘寒问暖。 程隽双手环胸，垂着眼眸，冷冷淡淡的跟在两人身后，一只手上还拿着个保温杯。 等到秦苒要进去的时候，他才往前走了一步把杯子递给她，低浅的声音，氤氲着一股慵懒的温柔：“好好考。” 身后，程温如看着秦苒进去了，才拢了拢大衣，脊背挺得很直，“实验好像是分等级的吧？” 她当初没进到实验，但也知道考核的流程。 “嗯，六个分位。”程隽看着秦苒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拿着车钥匙，也没往回走，而是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程温如侧身，看着他，“你是不是要进去等结果？” 程隽眉眼低垂，漫不经心的笑着，“是啊。” 物理实验室有门禁，但这些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儿。 ** 实验依旧在物理实验室内部。 但今天不在一楼。 而是在地下一层。 秦苒坐电梯下来，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刷—— 站在地下一层的教授、工作人员、学生，全都不由自主的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今天的人比昨天少一半。 49个人全都到场，48个男生，1个女生，只差了秦苒一人。 到所有人都知道最后来的那个人就是昨晚拿了第一的秦苒。 大厅里的人分了两个阵营，京大、a大，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有些散户，都是其他学校的学生，不属于京大a大任何一脉，只是以后进了实验室，这些散落的学生都会被四大家族或者两大院校同化。 无论是哪个院校，此时都看着她小声议论着。 秦苒扯了扯米色的围巾，遮住精致雪白的下颌，目光一扫，直接在人群中找出来江院长跟京大的一行人，朝他们那边走去。 江院长跟京大的一行学长们都在等秦苒，看到她，立马朝她招手。 一阵不小的骚动。 对面，a大一行人。 徐宛辰看向秦苒这边，眸色严谨，“就是她？” 葛院长颔首。 身后，a大的学生忍不住开口，“今天的实验才是重点吧？他们都在激动什么？” 这人一开口，其他人纷纷点头。 昨天被秦苒拿了第一名，a大一行老生都觉得无比丢脸，若是秦苒像宋律庭一样接受过培训他们还能稍微接受一点，可秦苒偏偏不是。 a大一行人包括徐宛辰都下定决心，今天的实验要好好做，拿出自己100%的战斗力，出了昨天的那口气。 相比较a大，江院长等人这一次没有以往那么大的功利心。 如同江院长跟周郢所想，秦苒这一次只要能过了实验，能被实验室选中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了，至于超过a大拿实验总分第一，给京大争取资源这件事…… 江院长想都没想，因为太难了。 八点整。 实验开始。 50多名学生分散着进一个个走廊。 江院长看着秦苒的背影，“周博士，你们说秦苒应该能做出来c级实验吧？” 381大佬的骚操作（四更） 周郢手背在身后，看着秦苒消失在第一个实验室的背影，点头：“核工程几位老师都说了，那就应该没错。” 今天这场实验非常重要。 在场的老师博士们一个都没走。 都站在负一层的大厅门外，等着今天考核的结果。 谁都知道今天这场实验考核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这关乎着每年的资源分配。 每年实验资源、拨款、老师、名额就那么多，不可能每个学校都是均等分的。 你要多拿一份资源，你想要获得更多，那就得拿出成绩、拿出那么多的人才出来，如果拿不出来，下一年的资源分配就会更少。 实验室的考核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指标。 京大跟a大，两个学校的物理系相争不止一年两年了，最近一些年，因为a大有人爬到研究院管理层的位置，多分配了不少资源，以至于这两年京大每年都被a大压一头。 每年资源少，意味着每年培养的人才就不如a大。 这就是个死循环，越滚越大。 周山找了两个状元，希望能挽回现状。 实验室的考核分为六个等级实验，s、a、b、c、d、e级实验，从上到下分别对应着100、90、80、70、60、50分。 70分及以上就能合格。 两大院校参加实验的所有考生，得到的分数加起来，总分最高的院校，今年年底播下的资金跟实验器材占分比就多一倍。 只是每年a大的资源好，能考进来的人数要比京大多几个人，以至于比分从未追上过。 这次也一样。 总50个人参与实验，京东大19个，a大23个。 四个人的差距，就算其他19个人考得差不多，这四个一人50，也是200分的差距，太难拉开了。 正因为知道难，别说江院长，就连周郢都没想过要在这比分上拉开差距。 他们只想秦苒进入实验室，只要能进入实验室，凭借秦苒的能力，之后往上爬，跟宋律庭一起混个负责人不难，只要两人爬上去了，就能从根源整改京大物理系的资源问题。 ** 这边。 秦苒观察着各个走廊，一共六个，对应着六个等级的实验，秦苒看了看实验的名字，有从自动化道核工程的实验排成一列。 昨天晚上程隽就给她说了京大考核的积分制。 每个学生都会奔着自己极限的实验去做，毕竟大家都想要过关，想要取得好成绩。 考试一共四个小时，从八点到十二点。 秦苒想了想，直接走到f级的实验中。 负责e级实验的工作人员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按照他以往的惯例，一开始来e实验室的人少，一群天之骄子都会从c级以上慢慢尝试下来，确定自己真的不会才会降一个等级。 c级以下很少有人来，毕竟c级以下，都会被淘汰，不尝试以下，这群自傲的人不会轻易放弃c级。 “你……”f实验的老师看着秦苒，一愣，“你是京大的那个新生王？” 倒不是秦苒的名声传到了实验室内。 毕竟物理实验室大多数教授博士都专心实验，忙着在国际件奔走吸收知识，很少关注新生，除非这个新生太逆天，一来实验室就做了个大研究项目。 因为f实验室的老师正是昨天监考秦苒的那个老师，对秦苒印很深。 秦苒拉下围巾上，随手挂到门框上，露出精致的下颌，她礼貌的跟老师打了个招呼，才开口：“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老师连忙开口，他让到一边，给她做实验，“e级实验最简单，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应该去c级的。” 在老师眼里，秦苒过是一定的，所以疑惑她来f级实验室的原因。 “等会儿再去。”秦苒看了看实验台，语气不紧不慢的。 e级实验确实最简单，就是水的磁导率，主计算，修长削冷的指尖拿起实验器材，有条不紊，看起来像是经常做的样子。 看她做实验就是享受。 老师来不及想秦苒的“等会儿再去”是什么意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做实验。 二十分钟后。 秦苒把填写好的实验报告递给老师。 老师看了一眼，结果正确，他直接给了她一张e的卡牌，并叮嘱她，“一定要去c级。” 秦苒取下挂在门上的围巾，没戴到脖子上，只是勾在手上，跟老师说了一声谢谢后，才出了门。 她做完第一个试验，时间刚过二十分钟。 此时，依然没什么人来e级实验室。 老师就朝门口走了走，看秦苒有没有去c级实验室，看到秦苒进了一个实验室，他抬头看了看实验室的门头上挂的耗—— d？ 她这是要干嘛？ 老师看着秦苒气定神闲的背影，不由想到一个可能性，这操作…… d级实验室的实验也不太难，毕竟不是通过实验室的最低门槛。 秦苒花了二十分钟做完，拿到了d级牌子，随手揣在兜里。 这才站在走廊看了看，找到了c级实验室。 c级作为入实验室的最低门槛，人最多，一共有三个实验室，秦苒走到人最少的那个实验室。 实验室的其他两个学生都在低头认真的做实验，心无旁贷，不会被周身其他事情分心，自然也不知道实验室内又多了一个人。 c级实验就是一个分水岭，比ed级实验难度大很多。 数据也要繁杂的多。 只是计算在秦苒这里不是问题，几乎都是心算，所以省下不少时间。 c级实验老师站在她对面看了好久，见她写下几个数据，直接就得到了答案，连旁边放着的计算器都能无视…… 秦苒也是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做完c级实验。 旁边的老师看了她好几眼，才面无表情的把c牌给她。 看着她离开c级实验室的背影，怀疑人生。 c级实验做完，秦苒就去找b级实验。 b级实验室有两个，一间都只有一个人，秦苒就每挑，随意的进了一个。 c级以上，每个都是分水岭。 b级实验要比c级难得多，秦苒用了一个小时做完，其中还是因为她计算占比的时间不多。 毕竟其他学生一遍遍在稿纸上写下计算数据，一遍遍按着计算器，她只要稍微瞥一眼就能得到结果。 从e级道b级，几个老师看完她做的实验，都挺沉默。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秦苒拿着四个牌子去找a级实验室。 相比较bc两级，a级实验室也有两个，但只有一间有人，秦苒去了没人的一间。 停在实验台上看了看，才发现这次的a级实验正好是微型核聚变的反应堆。 实验台上什么都没有准备，需要自己在整个实验室内找器材找反应原料，自己装置能量计数仪器。 …… ** 八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对于考试的一行学生来说很快。 等在一楼大厅的诸位老师们却觉得十分漫长。 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搬过来凳子跟茶水，让诸位博士跟院长坐好。 十一点。 一行人喝茶聊天的博士们也喝不下去了，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走廊的方向。 按照往年的情况，十一点之后，就会有学生出来。 坐在大厅中央负责实验室考核老师们也不由行看向实验室的方向，两人开始猜测：“第一个出来的是谁，秦苒还是徐宛辰？” “徐宛辰吧，他应该有经验，你看葛院长的表情就知道了，”说完，又顿了顿，他也不敢太过确定，“不过……也有可能会是秦苒……” 毕竟，秦苒操作一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昨天晚上那300分也是没人能预料到……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下去。 不敢再随意猜测。 十分钟过去。 十一点一十。 走廊大门被推开，一道身影率先出来，大厅里，正在喝茶的老师教授们都朝长廊的方向看过去。 382京大bug.苒（五更） 来人身影修长。 背着光走来，近了一点。 大厅里的人都认出来那是徐宛辰，a大今年的种子选手，三年前就被实验室的负责人收作了徒弟。 葛院长直接站起来，看向徐宛辰的手：“考完没有？” 徐宛辰一张脸略显沉默，他没有说话，直接伸出右手，露出掌心的牌子。 通体黑色，中心刻着雪一样“a”。 “不错。”葛院长看到，眉宇间自然隐隐透着骄傲，他咳了可，脸上勉强敛了欣喜，拍拍徐宛辰的肩膀。 今天实验考核的两个老师把a牌放到a大那边。 并给a大记了90分。 又在电脑输入了徐宛辰的分数。 “a级实验？”考核老师的动作，让现场其他人也看清了徐宛辰的a牌，风波乍起。 大厅里超一半的老师都在小声议论着这件事。 时不时看向徐宛辰的方向。 考核的实验难度很大。 大部分都是卡着c级过的，能做到b级实验的都凤毛麟角，a级实验，三年才出那么一个。 若是放到前些年，徐宛辰做出a级实验，会备受关注。 只是前面三月份出了个s级实验宋律庭，昨晚理论考试又出了个满分秦苒，众人的反应没有那么大，讨论了几分钟之后，就继续看着走廊的方向。 一连二十分钟过去，都没有第二个人出来。 可见徐宛辰的速度之快。 十一点半的时候，才陆续有人出来。 每个人手中最低的也是e级牌子。 都是各大高校的人才，不会连e级牌子也拿不到。 负责实验考核两位老师忙着记录分数。 随着人出来的越多，两个学校的分数已经显著的拉开了。 十一点五十，a大最后一名学生出来。 a大所有积分已经算好。 a牌一个。 b牌两个。 c牌十个。 d牌七个。 e牌三个。 加起来1520分。 京大没有a牌。 b牌一个。 c牌七个。 d牌六个。 e牌四个。 加起来1130分。 比a大少390，毫无意外的结果。 这结果怎样，京大的人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关注。 江院长捏着茶杯，他站起来看实验室长廊的方向。 11：50分，实验室其他人都出来了，只有秦苒没有出来，江院长按着眉心，眉眼难掩的焦虑…… 秦苒是不是做实验出了什么问题？ 11:55，秦苒还是没有出来。 这会儿，一直故作镇定的周郢也忍不住捏紧了茶杯。 昨天晚上笔试成绩出来，周郢跟江院长都充满了信心，觉得秦苒可以过c级实验。 哪知道，等到现在，秦苒人都没有出来。 周郢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而大厅角落，坐在程隽身边的程温如围巾没有取下，遮了大半的脸，双手指尖拿着一杯茶，外人面前，她倒是能端得住，偏头，压低声音：“苒苒能赶得及吗？” 她心里急躁，但面前半点不显，气场依旧很足。 程隽缓慢的把玩着手机，目光盯着长廊的方向，虽是散漫，但一直没有移开，眸色清朗，闻言，有些理所当然的：“自然。” “那怎么还没出来？”程温如有些急躁。 程隽微微眯眼，雪色的指尖敲着手机：“再等等。” 11:58。 大门还是没有动静，葛院长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江院长那边，“江院长，看起来你们学校的新生王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两个负责实验考核的工作人员也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并站起来宣布：“今年通过的名单，都已经当面告知，稍后会发布在一楼屏幕，另外，积分上，今年依旧是a大胜出一筹。” 葛院长站起来，他理了理衣服，然后朝江院长拱手，笑得挺挑衅：“不好意思，江院长，承让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关着的实验室通道，门被一只手推开。 很明显的开门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后方看过去。 11：59。 秦苒出来，手里只拿了个米色的围巾，眉眼轻佻，漫不经心的朝两个负责实验考核的工作人员方向走去。 江院长跟周郢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 “秦苒，你的牌子呢？”江院长注意到秦苒手里没有牌子。 随着他的话，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尤其是葛院长，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秦苒的方向，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她这么晚出来…… 没有人觉得她一个实验都没做出来，眼下是都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实验。 角落里，程温如整了整衣服，规整的坐下，表情一如既往，侧头，第三遍问程隽，“三弟，你说苒苒是不是做了s级实验？不然怎么现在才出来？” 之前问到这个问题，程隽都不太理会她。 这会儿程隽手慵懒的支着下巴，目光依旧没收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六个。” “嗯？”程温如没反应过来。 前方，在近百道目光的注视下，秦苒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来黑色的牌，牌黑色的部分十分纯粹，更是印得她的手指犹如冷玉。 随手一放，她微微抬头，看向负责实验考核的两个工作人员，声音淡淡：“开始计分吧。” 伴随着轻微的响声，几张黑色的牌落在了桌子上，在这寂静无声的大厅内，这声音震得人心口发麻。 牌正反两面都印着等级。 落定之后，清楚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整整齐齐六个牌…… 从e牌到s牌，一个不落！ 在秦苒从兜里摸出来一堆牌的时候，其他人就有想象她拿到的牌不少，但没有想到竟然六张牌一个不少。 也就是说，四个小时之内，秦苒把六个实验全都做了一遍！ 秦苒在桌子边站了半晌，也没有等到两个老师计分的动作，她屈着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姿态挺懒散的：“两位老师？” 负责实验计分的两个老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然后对视了一眼…… 两人之前也不是没有讨论过京大今年的新生王会不会有骚操作，但也不是没有想过她会不会跟三月份的宋律庭一样，做出了s级的实验…… 但是，这两人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个新生王做出来s级的实验就算了，竟然把e到s级的实验全都做了！ 从实验室创建到今天，大大小小近百次的考核，第一次有这种骚操作。 其他人也才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这特么怕不是京大派过来的bug吧？ 眼下怎么办…… 秦苒的分数肯定是按照s级排列的没问题，但其他牌呢？ 全都要记到京大的总分中？ 负责计分的两个老师更加迷茫，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他们不得不在中途打了电话询问实验室的负责人。 听到有人四个小时内把所有实验全都做完的负责人：“……” 是不是给四个小时太宽裕了，明年要不要缩短一个小时…… 因为实验要求没有明说一个人能拿几个牌子，这六个牌子全都算到了京大总分。 葛院长张嘴：“这不公平……” 听到葛院长的话，两个老师微笑着道：“您下次也可以让您的学生做六个实验。” 这些人做一个实验都要两个小时以上，庞大的计算量跟验算占据的时间太长了。 别说六个实验，就算是两个，徐宛辰都不一定能做完。 葛院长：“……” 秦苒的六个牌子一共450分。 京大由1130分，变成了1580。 比a大多了60分。 秦苒一出来，就刷新了两人结果。 单人记录由徐宛辰的90变成100。 高校总分记录由a大的1520变成京大的1580。 今天的京大在19个人的情况下，总分赢了23个人的a大。 几步远处，从一开始看到秦苒拿出来一把黑牌的江院长脑子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手给周校长打了个电话。 383秦语撞到秦汉秋在给秦苒买珠宝（六更） 周山知道今天是最后一个实验考核。 十二点边的时候，他就一直等着，实验室那边没有通知。 让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这会儿看到江院长的电话，他直接接起：“秦苒应该过c级实验了吧？” “过了，”电话那头的上江院长声音挺飘，“还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您。” 周山松了一口气，语气都缓和起来：“你说。” 江院长声音顿了顿：“周校长，您现在站着坐着？” “站着，怎么了？”周山笑了下，声音浑厚又低。 “那您找个位置坐下。”江院长继续道。 周山不明所以，只是他现在高兴，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笑意吟吟的开口：“坐好了，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物理实验室这边，江院长也回过神来，他十分淡然的开口：“就是告诉您一声，今年我们京大的总分抄了a大，能分到多一倍的资金跟实验器材。” ** “考核成绩已经出了结果，实验室会为你们安排一个实验团队，”江院长召集了今年考入实验室的一行人，跟他们大概说了实验室的事情，“都是抽签安排，你们被分到一起的可能性小，还有一系列档案要调动，人员要记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进入实验室。” 江院长说完，才看向秦苒的方向。 嘴边是忍不住的笑。 这两天真是接二连三的惊喜。 他大手一挥，就要请一众人去吃饭。 秦苒拉好围巾，指了指程隽跟程温如的方向，婉拒了江院长的请客要求。 江院长往她指的方向一看，一眼就看到了程隽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他连忙收回了目光，跟秦苒一起去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领着其他学生出去吃饭。 实验牌计完分之后不用归还到实验室，可以带回去当做奖章一样收藏。 秦苒拿着六个牌，走到程隽两人身边。 程温如看着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好半晌，才开口：“苒苒，你可真是……” 她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形容。 “走吧，先回去吃饭。”程隽站起来，眸光懒散。 程温如回过神来，她目光转向秦苒手中的六个牌，目光炯炯：“苒苒，把你的s牌给我摸摸，我还没见过s牌！” 秦苒不太在意的把s牌递给她。 程温如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才还给秦苒，这会儿才想起来秦苒的事儿，她笑：“难怪那一个月都不见你冒头，原来在忙考核。” 提起这个，程温如还是忍不住感叹。 为什么秦苒随随便便考核就成功过了，还拿到了第一，做了六个实验…… 秦苒跟在两人身后，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出来一看，是秦汉秋。 “苒苒，我给你买了礼物，你现在在哪？我把礼物给你。”手机那边的秦汉秋声音洪亮，听得出来激动。 秦苒扯了扯围巾，想了想，还是没扫秦汉秋的兴。 两人约在了京大的步行街边见面。 ** 秦苒成功考入物理实验室的消息在京大论坛传开。 与此同时。 秦语的寝室。 她躺在床上刷京大的论坛，今天京大的论坛又满是秦苒。 秦苒考入了物理实验室…… 贴吧里到处都是她的消息。 秦语是艺术系的，一开始不知道四大学院是什么，在学校待的时间长了，才知道四大学院跟普通学院的区别…… 她关掉京大论坛的页面，勉强压住内心的喷薄而出的嫉妒还有隐隐的悔意。 把手机压在胸口。 好半晌之后。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抿了抿唇，点开微信头像，在里面找到沈予玟，盯着跟她的聊天对话框，看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伸手打出来一句话—— 【你之前提过，跟我拉得小提琴很像的言昔那首单曲，你还记得吗？】 沈予玟是个追星狂魔。 在沈家特立独行，从来不管秦语跟宁晴二人的事情，只关心自己的爱豆，小提琴事情闹得那么大，沈予玟也从来不关心。 上次沈予玟说言昔事情的时候，秦语就注意过，但只找到了几个黑暗风的曲目。 只是曲风像，编曲上面找不到重合点。 像沈予玟这种音乐细胞不是很好的人，能记得那么清楚，最少是有重合点的。 秦语一句话发过去好半晌，沈予玟都没回。 她抿唇，眼下随便点开学校的一个群，说的都是秦苒的事。 秦语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 拿着自己的背包去步行街。 今天星期天，步行街人不少，秦语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看了一眼，沈予薇终于回了她，没有说话，只随意的发了一条链接。 她跟沈予玟本来就不熟，沈予玟这么冷漠秦语也不在意，她甚至还回过去一句“谢谢”。 回完之后，秦语从包里拿出来耳机，一边戴到耳朵上，一边点开链接。 目光随意的看向前方。 前方路口处，出现一道熟悉的背影。 秦语脚步一顿，她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拿到西装革履显得格外陌生的身影—— 对方身材高大，古铜色皮肤，面容俊雅，只是气质欠缺。 变化再大，秦语也能认出来。 那正是开学时她偶然见过一面的秦汉秋。 秦语并没有把那次见面放在心上，原本以为他早就回到了那个小镇，谁知道他竟然还在京城。 她目光转到秦汉秋手中的购物袋，她认识，是几珠宝的大牌，这些大牌就算是秦语林家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 秦汉秋手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秦语一句“爸”噎在喉咙里，还未出来，就看到秦汉秋笑意吟吟的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一个女人。 那人勃颈上裹着围巾，接购物袋的手也显得漫不经心，只露出半张精致的脸。 秦语定睛一看，从心口到指尖都在颤抖—— 那女人，正是秦苒！ 秦语忍不住发狂，为什么秦汉秋手里有那么贵的珠宝？还递给了秦苒？ 至于秦苒，从里到外，没有一件衣裳不是高定。 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语还来不及多想，一辆黑色的停下，驾驶座上出现一个中年男人，打开后车门，恭恭敬敬的把秦汉秋请了进去…… 车缓缓驶入人流。 “苒苒……你在看什么？”程温如从另一边走过来，递给秦苒一杯热奶茶。 秦苒收回目光，伸手接过程温如手中的奶茶，漫不经心的勾着嘴角，“没事，看错了。” 两人一道往亭澜的方向走，回去吃饭。 今天假期，人多。 程隽的车就停在学校没有开出来，他找地方停车，准备人少的时候让程木过来把车开回去。 ** 这边，秦语慌不择路的回到她跟宁晴的小公寓。 “语儿，没事吧？”这小半年来，宁晴的日子过得不如云城顺利，只是每每想到秦苒，心里就说不清什么滋味。 脸上也添了些纹路，少了一年前的风情。 美人迟暮，底子却还在。 秦语看着宁晴，抿唇，“我今天看到爸爸了……” “你爸不是在云城？”宁晴放下手中的杯子，迟疑着开口，林麒来京城，也没必要瞒着她们。 “是另一个。”秦语压低声音，垂下眼睫，遮了眸底的神色。 那就是秦汉秋了。 意识到是他，宁晴就不太在意：“见到就见到了，没什么可奇怪的，京城这么大一个地方。” 秦语见她这个表情，捏着手机的手机一紧，她直接开口：“妈，我看到他有一个司机接他，对他很恭敬，还手上还拿了价格不菲的珠宝，我看他送给姐姐，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384节目预告，大佬礼物（七更） 来京城这么久，两人也就开学的时候见到过秦汉秋，还直接避开他。 此时一听秦语的意思。 宁晴本能的反应不可能。 “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她下意识的，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只是手能看得出来，有些颤抖。 秦语为人谨慎，能还这么肯定的跟她提起这个，这件事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两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沉吟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沉默的吃完了饭，秦语也没急着回学校，只是拿起手机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想起来沈予玟给自己发的链接她还没听，秦语将手里的耳机收紧，点开对方发的音乐慢慢听着。 音乐名为《归寂》。 点开来链接看了评论，秦语才知道这是言昔早期的音乐，言昔很多音乐都卖给了软件版权，只有这一首没用，言昔也在微博上表示过，这首音乐对他来说很不一样。 听完。 秦语目光不定。 她看着音乐首页。 作词：言昔 作曲：江山邑 编曲：江山邑 言昔的歌，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作曲，只有编曲是江山邑负责，也有几首是江山邑作曲，在网上都非常火。 只有这一首，因为版权不对外开放，只有小众粉丝知道。 创作时间，四年多前。 比秦苒早。 秦语又翻出魏大师微博页面的那个视频，中间的有一段，跟言昔这首《归寂》一模一样。 眸底一股疯狂之色犹如岩浆一般喷涌而出，几个月前的小提琴曲抄袭事件，几乎毁了秦语的一切，当时的秦语被眼前的利益跟嫉妒吞噬麻痹，只想让秦苒离开，几乎失去理智一般跟着戴然做了一系列不可挽回的事。 这几月她回首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才回觉似乎有一双手再操控整件事情，把她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而秦苒高枕无忧，还在京大混的风生水起…… 想到这里，秦语冷笑一声，拿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 她低头，把这两段音乐都截下来存到手机。 ** 亭澜。 秦苒跟程温如等人翻还没吃完。 程木吃的差不多了，一边吃饭一边刷微博，忽然抬头：“秦小姐，你的那个真人秀下个星期六要播了？” 程温如也放下筷子，正拿着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 听到程木的话，她眼眸一抬：“什么真人秀？” 程木就把剧组官方的宣传微博递给程温如看。 言简意赅的把秦陵的事情给程温如解释了一遍。 节目名是《偶像二十四小时》，一款户外探险解密揭示明星生活的综艺节目。 程温如接过来一看，剧组已经发了预告片，预告片只有一分三十秒，其中秦苒璟雯表弟等人的镜头很少，秦修尘跟璟雯的镜头也不多，大多都在惊悚悬疑的主题。 微博下面的评论十分精彩。 爱着星星的猫：啊啊啊啊节目组大手笔，竟然真的请来秦影帝！坐等下个星期六！吹爆节目组！坐等下个星期六！ 秦哥家的小仙女：啊啊啊啊wsl！我秦盛世美颜！！ 醉里挑灯看贱：要是能请来言昔，那节目组是真牛逼了（哈哈） 往下翻，也有人开始出来。 西北风：秦影帝带侄女上镜了？秦影帝的侄女也要进娱乐圈了？ 江州司马：很中肯的说一句，不少娱乐圈的人设都是真人秀崩的，作为秦影帝的粉丝，我虽然想在真人秀上看到秦影帝，但表示也很担心，尤其他要带着一个从未在娱乐圈出现过的侄女，看着预告的镜头，感觉两人十分僵硬。 …… 评论区迅速被秦修尘的粉丝占领。 大部分路人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都觉得秦影帝的侄女这次是出来的捞钱的。 程温如在看到“秦影帝侄女”的时候顿了顿。 她自然知道秦影帝就是秦修尘，秦家人。 秦苒的名字她去年就听京城的人提起过，知道她是云城一个小镇子里的人，学习家境都不太好之余，以至于今年见到秦苒的时候，一连被她吓了好几次。 秦家虽然日渐消沉，但在京城除了程家徐家这几个家族，也不是一般的家族能比的。 秦苒是秦修尘的侄女？ 也就是秦家人？ 程温如若有所思的，秦修尘不是秦家本家一脉，秦家如今大权几乎都在秦四爷手里，不知道秦苒是哪个分脉的…… 这种事情秦苒跟程隽没提，程温如就没多问。 程温如笑了笑，她记下节目名字，把手机还给程木，挺期待的看向秦苒：“你在节目里干了什么？节目在外好玩吗？” 下个星期六晚上八点。 程温如记着时间。 秦苒眸子抬起来，她吃得慢，慢条斯理的吃着：“没干什么，不过好玩。” “好玩就行。”程温如一手撑着下巴，笑得温婉，十分期待秦苒的节目。 提起这个，程温如想起来上个月初程隽突然答应了去c市，刚刚程木提到的综艺录制地点也是c市。 她挑眉看着程隽。 程隽眉梢微抬，敛着懒散，眉不冷不淡的看着她，“吃完该去公司了。” 程温如一顿，脸上笑得依旧雍容得毫无破绽，“不……” 话还没说出口，瞥见程隽似笑非笑看着她，脑子里警笛声忽然响起，程温如噎下到嘴边的话—— 财务赤字警告。 她收回目光，咳了一声，挺直腰板，气势却不敛，“你说的对，我一上午没去公司了。” 程温如自然是没这么闲的，只是今天好奇秦苒考核的过程她多停留了一会儿。 程木在一边认真的感慨：“双休都没有呢。” 程温如面无表情的扫向他。 程木立马闭嘴。 吃完饭，程温如休息了十分钟，就拿着秦苒送给她的s牌去公司，今天双休，不过对于程温如这种女强人来说，没有哪一天是“休”。 一行人吃完，厨师收起了碗，程木去厨房泡了一杯茶过来递给秦苒。 秦苒靠在沙发上，拿着抱枕，下巴搁在毛茸茸的抱枕上，手里拿着茶杯慢吞吞的喝着。 程隽坐在她身侧，左手懒洋洋的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右手把玩着手机，正是一个秦陵发给他的游戏软件。 这游戏秦陵玩了两次。 每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游戏人物就会掉到坑里死掉。 第一次程隽挑眉。 第二次程隽直接关了游戏。 知道这应该是秦陵自己做的小游戏来坑他的。 程隽此时没时间跟秦陵计较，随手把手机搁到沙发上，低头看了看秦苒，她长睫覆下，掩下了眸底微弱的血丝，睡着了。 这个月她一直都在疯狂的做实验，看理论知识，比暑假期间学小提琴都要来得紧张。 ** 各大实验室今年新成员的名单已经出来。 物理系已给实验室送过去了一份名单。 每年实验室的新成员都会被抽签分配在各个研究员的实验室，学习实验室的基本事宜。 今年依旧是抽签随机分配制度。 抽到哪个研究员手下的实验室，就会被分配到哪个研究员手下，如果新人运气好，遇到了一个投缘的研究员，还能被研究员收作徒弟。 星期三晚上。 秦苒收到了实验室系统的通知。 她的随机分配有结果了。 秦苒对随机分配的结果不太在意，她也不需要在实验室找老师。 随意的点开系统通知一看—— 她被分配在了一个叫廖高昂的实验室。 点开廖高昂的资料，上面显示着对方身份：特级研究员。 秦苒手指微顿。 “怎么？”程隽放下书，看到秦苒略显意外的神色，他抬了眸。 秦苒把手机一握：“特级研究员怎么会在京大实验室？” 这种级别的，不应该在研究院？ “有些实验必须要借助京大的地下实验室，”程隽看了眼她的手机，不紧不慢的跟她解释，“他会申请调回实验室，虽然他不是实验室的人，但他的实验室在这里，所以有可能会调新人进去。” 秦苒表示了解，她关闭了这个条信息，起身。 “去哪？”程隽书搁在腿上，右手不急不缓的又翻了一页，左手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又将人拽了回来。 秦苒也不急着上楼，语气懒洋洋的：“小陵有个问题问我。” “你弟弟，”程隽也刚好抬眸，听她说的话，拿出手机，“他昨天坑我。” 白皙的指腹点着昨天秦陵给他发的游戏。 坑了他两次。 秦苒就拿过来他的手机，点开秦陵发给他的游戏玩了玩，秦陵在这小程序游戏的三分之一加了一个bug自杀点。 确实不能过。 秦苒坐直，然后去楼上把自己的电脑拿下来，手指敲着键盘。 ** 另一边。 秦影帝的工作室。 十分钟后，秦陵收到了来自她姐姐的一条消息。 是一个游戏软件。 秦苒以前基本上隔一段时间都会发个游戏给他，只是把那位陆老师介绍给他之后，就没给他发过什么游戏软件，此时看到她发过来小游戏。 秦陵立马点开来，他坐直身体，手指一动，游戏人物死亡。 他愣了一下。 退出去，又重新点开—— 手指一动，游戏人物死亡。 秦陵抿了抿唇，再三点开—— 手指一动，游戏人物死亡。 一边看着他连续开局死了的经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玩秦陵的游戏，他玩出了阴影，才是他才感觉到自己很正常。 他靠着沙发，看着笑：“原来小陵你玩游戏也有很菜的时候。” 秦陵：“……” 他退出了游戏。 办公室门外，助理敲门，拿了一个快递进来递给秦影帝的经纪人：“您的快递。” 经纪人接过来，挺重的，诧异：“我没买东西，修尘，是你的吗？” 秦修尘是艺人身份，买的东西通常都是工作室代签或者填他的名字。 秦修尘坐在沙发上正翻着剧本，闻言，头也没抬：“没。” 经纪人低头，手上这快递包装简洁明了，也不太像是粉丝送的礼物。 助理看了看快递的形状，凑过来，猜测道：“是不是电脑？” 听助理这么说，经纪人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晚上找秦苒询问电脑链接的事。 他还转了两千块钱给秦修尘。 经纪人把包裹放到桌子上，笑了一声，他侧头，看了眼认真严谨的翻着剧本的秦修尘，“你侄女还真的寄了一个电脑给我？” 这些天微博上秦影帝侄女上镜的事已经被大肆宣传。 工作室的人都知道秦影帝侄女的存在，都对她十分好奇，听到秦影帝侄女竟然送了电脑给经纪人，一行人都围过来，让经纪人拆开来看看：“秦影帝的侄女寄给了你什么电脑啊？特地寄过来，这个电脑一定不一般。” 经纪人本来没打算拆开来的，他也是个游戏迷，什么类型的电脑都有，对秦苒寄给他电脑不太好奇，电脑包装的好好的，也方便他带回家，不过工作室的人对秦影帝侄女送的电脑好奇，他也没掐断他们的好奇心。 找了个剪刀过来。 385特级研究员（八更） 工作室其他人也放下手边的事情围过来。 经纪人剪开了外面的包装袋。 看着围过来的一张张期待的脸，不由失笑，“就是普通电脑，还能是什么电脑？你们别想太多。” 包装精简随意。 一打开来就能看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 只有上面一层，很薄。 经纪人本来随意的态度一顿，拿起来一看，很轻很薄的电脑，正反面都是纯粹的黑色，从外观上来看，已经达到了电脑界的颜值巅峰。 “好看！”工作室的几个只看颜值的小姑娘连忙开口。 男人们都催促经纪人赶紧打开试试功能。 经纪人把桌子上的垃圾扫到一边，然后放好电脑，打开电脑盖子，电脑自己启动，黑色的屏幕上闪烁着一道白色的百分制的进度横条。 不到三秒钟进度条到达100%。 电脑冰冷的机器音响起—— 【请进行瞳孔验证。】 经纪人有些呆滞着看着它，大概看了一分钟。 机器音重复—— 【请进行瞳孔验证。】 经纪人回过神来，在工作室众人的提醒下，将眼睛对准电脑摄像头—— 【验证成功！】 电脑自动到主页面。 “瞳孔验证？速度好快。”经纪人眼前一亮，这电脑反应速度，一点儿也不比秦陵的那款电脑慢，甚至于外观比秦陵的电脑要好看。 主页面很干净，只有一个画着枫叶形状app市场，还有一个云光财团特有的国际通用搜索引擎。 办公室的男人就指着那app市场，激动的道：“枫叶app，涵盖着全球所有的app应用程序，只有你找不到的，没有他搜索不到的，但他们的app市场其他电子产品上都没有。” 女生们盯着那国际通用搜索引擎，也激动的不行：“以后看国外八卦都不用翻墙了……” 经纪人年过三十，对这些app市场统计通用搜索引擎知道的不太清楚。 不过看工作室其他人这么激动的样子，也能猜这引擎跟app市场肯定是非常好用。 “哥，我有一个软件一直不能下，”一个年轻人热切的看向经纪人，“您看看您的电脑能不能下，如果能下把这个软件复制到我手机上可以吗？” 经纪人：“……” 他有些懵，不过还是往后退了一步，让这群年轻人自己去弄。 一群年轻人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玩意儿一般，看着电脑一拥而上。 “卧槽，m洲的大型恐怖端游，他也有？” “等等，先把我的国际平台交友软件下下来！” “何方高人那么无耻插队？晚上我们竞技场决一死战！” “我的……” 今天晚上本来加班准备应付星期六节目播出后的通稿，经纪人本来还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杯咖啡，眼下倒也不用，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看有没有排到他的软件。 咖啡机无人光顾。 经纪人面前犹如秋风扫过，他拿了一个纸杯去接了杯咖啡，然后坐到秦修尘对面，看着工作室的这一幕，向来能言善道的他，此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次听秦苒说她给秦陵的电脑绝版了，他本来就没打算再买其他电脑，对她那里两千块的电脑不感兴趣，但他也不会拂一个小姑娘的好意，就随手转了钱给秦修尘。 2000块对他对秦苒都不算大钱，原本他只是想让秦影帝的侄女开心一下，没什么期待。 谁知道…… 经纪人喝了口咖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幽幽地看向秦影帝，“两千块钱……好像不够吧？” 秦影帝也没继续看手中的剧本，他把剧本往旁边一放，看着工作室嬉闹沸腾的众人，往沙发上靠了靠，略微思索着，“给你就用着吧。” 经纪人“啊”了一声，“不太敢用……” 秦陵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应该是谢礼。”秦影帝又拿起来剧本，继续低眸看。 在c市拍摄的一个月，经纪人前前后后忙了不少。 经纪人听秦影帝一说，也想起来这个点，他颔首，然后感叹一声，没想到秦苒还记着他，心里对秦大佬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好几个点：“那你怎么没有？” 要说照顾，秦影帝对秦陵的照顾比他要细致多了。 闻言，秦影帝抬了下巴，白皙的指尖点着剧本，瞄他，咳了一声后，风淡云轻的开口：“你能跟我比？” 经纪人：“……” 啊，是，你们是一家人，不能比，不能比…… ** 星期四。 秦苒上完课，直接拉上围巾，围巾是藏青色的，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只露出一双漆黑清冽的眼，一副严谨冷淡的样儿，毛茸茸的围巾将她眉宇间的恣意也化去了不少。 身影高挑清瘦，大衣极衬身材，一双腿又直又长，走在路上的回头率依旧100%。 这两天她在京大的粉丝越来越多，直接越过了上个月去研究院的宋律庭。 走在路上有时候都有人能认出她的背影。 秦苒面无表情的又把围巾拉高了些许，想着秦影帝那水桶衣服似乎挺不错的，什么时候她也要去定制一套。 江院长办公室。 看到秦苒进来，江院长放下手边的事情，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物理研究室的门禁卡，背面印着秦苒的入学电子头像。 “这是你的门禁卡，也能当校卡用，比京大的校卡权限高，在京大a大两个学校都能用，”江院长把门禁卡递给秦苒，又亲自去饮水机给秦苒倒了一杯茶，十分热情的招待秦苒：“坐。” 秦苒拿着卡坐下。 接过纯白色的一次性杯子，礼貌的跟江院长道谢。 她低头看手里的卡。 正面是物理实验室的图片，顶部写着“物理实验室”，加粗楷字。 江院长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坐到办公椅上，温和儒雅的询问，“物理系其他的随机分配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跟的是谁？” 进实验室跟对人对一个新生来说很重要。 物理实验室从上到下有研究员一级到四级。 研究员一级是研究院的专设特级岗位，也叫特级研究员，基本上都是院士级别、做出具有创造性的重大贡献的业界一流人才才有这个名声。 研究员二级主要是sci论文被引用过500次以上，新型研究成果被国内外科学界认可等一系列条件。 三级四级没有前面要求那么严格，学术达到业界认可后，至少也要熬三年到六年才能熬上去。 物理研究院聚集着国内最多的顶级人才。 跟的研究员等级越高，接触到的研究跟眼界肯定是不一样的。 秦苒捏着一次性杯子，指骨分明：“廖院士，资料上写着特级研究员。” 江院长是物理系的院长，对物理界的一些大佬比普通人要熟悉。 研究院特级研究员也就那么几个，听秦苒说姓廖，他一顿：“你说的，该不会是廖高昂院士吧？” 秦苒抿了一口茶，水还没冷，热气腾空，她一张脸再热气下有些隐约。 听江院长的话，她不紧不慢的回：“好像就是他。” “你这运气……”江院长失笑，“廖院士是研究院的五大特级研究员之一，这也能被你遇到，你好好跟着他，表现积极一点。” 秦苒说了几句，看了下时间，程隽差不多到楼下了，她就跟江院长告别。 江院长笑眯眯的把她送到门口。 等她走后，江院长才看着秦苒的背影，“果然是我们的新生王，实验室几乎没有新生学员遇到的特级研究员她都能遇到。” 助理站在江院长身侧，瞻仰学神背影。 “要是廖院士能收秦苒做弟子，那她的路，比宋律庭那小子还要坦荡。”江院长忽然感叹，“不过让特级研究员收徒，不容易。” 特级研究员本身就是研究狂人，站在专业领域顶端，是天才中的天才，脾气古怪，研究院的五大特级研究员这么多年连学员都鲜少带，更别说收徒了。 江院长只是想想而已，没真觉得廖院士会想收秦苒做徒弟。 386怪她太bug（九更） 楼下。 秦苒朝不远处看了眼，就看到刚好停在路边的程隽的车。 她手指勾着围巾朝程隽车边走去。 就一分钟路，她没戴围巾。 哪想，刚走两步，就被一个身材高挑男生拦住，他拿着个篮球，看向秦苒，阳光帅气的脸有些涨红，声音激动：“你是物理系大一自动化一班的秦苒吗，你好，我是数……” 秦苒往后退了一步，她懒懒散散的抬了眸，夕阳余晖交错，那张脸带着分明的艳色，神情挺冷傲，语气简明扼要：“我不是，找错人了。” 又冷又不耐烦的。 绕着他直接朝程隽那边走去。 路边已经有其他人认出了她。 或许是她身上的锋芒过分煞人，都只敢遥遥看她，没敢接近。 “砰”的一声。 她关了副驾驶的门。 声音挺大。 坐在驾驶座的程隽胳膊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身体看她，本来还挺不悦的看着那男生，看到她这又冷又不耐的样子，不由低声笑了下。 秦苒低头，拿出来手机，第一次看京大的论坛。 本意是想要删京大论坛有她照片的帖子。 翻了一遍，论坛上基本上没有。 她靠着车门。 “不是论坛，”程隽停了笑，指尖停在方向盘上，眉眼垂下，淡定的看着她：“你要问问你们院长，有没有把你的免冠照贴在宣传栏上。” 秦苒：“……” 她很少去物理系本部，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程隽这才把车缓缓开到大路上，勾着浅浅的笑意。 她这张脸，没有滤镜的镜头都挡不住的锋芒，太好认了。 她仰了仰头，伸手刚关掉手机论坛页面，秦修尘经纪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秦苒伸手一划，靠着车窗，半眯着眼睛，“喂？” 声音漫不经心的。 “秦小姐，我是特意谢谢你送我的那台电脑，非常好用。”还在秦修尘工作室的经纪人下意识的挺直腰板。 他也没再说是他找秦苒买的。 毕竟……这种形式的电脑，2000怕是连它的显示屏都买不到。 “不客气。”秦苒手搁在车窗上，语气不急不缓。 秦修尘的经纪人已经习惯了，没觉得被怠慢，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秦苒就那种性格，这还算她脾气好的时候。 “节目组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节目后天播，你确定不开微博？你开一个我给你管也行。”经纪人再度询问。 秦苒从兜里掏出耳机，挑眉：“不用，还有其他事儿？” “没。”经纪人听着秦苒的语气，就识趣的跟秦苒说了再见。 秦影帝工作室。 经纪人挂断电话之后，才又联系了导演，他去饮水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便喝了一口：“问第二遍了，她不愿意，再问她就要发火了。” 导演那边挺遗憾的。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她开微博？”经纪人虽然也想秦苒开微博，但她不愿意，他也就没多提。 导演组这么执着？ “她节目录完肯定会爆，还有小提琴……”导演想想那天秦苒拿了四张高级线索的事儿，秦苒没有人设剧本，却仿佛走了人设一般，他含糊着开口：“你们到时候看就知道了。” 导演要挂电话。 “等等，”经纪人再次确定了一遍剪辑的事，“你们节目没有出岔子吧？秦影帝让你们不要剪辑的太神话了，适当一点就行。” 秦苒太bug了，秦修尘担心节目真实剪辑，会让网友黑秦苒，觉得她有剧本走人设。 “放心，我们是经过江总的同意才放的。”导演回。 江东叶跟秦苒认识，应该不会坑亲人呐，经纪人放心了。 ** 亭澜。 看到秦苒跟程隽回来。 程老爷子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程隽换了鞋，把钥匙随手扔到茶几上，看着坐正襟危坐，淡定喝着茶的程老爷子，他有些服气开口，“程家最近就那么闲？” 跟程温如一个样儿。 程老爷子看程隽一眼，眉眼一肃，“我是来给苒苒送礼的。” 他说着，身后的程管家就拿出来一个古朴的小盒子。 秦苒考物理实验的事，程温如回到程家后绘声绘色的给程管家描述了一遍，还把秦苒送给她的那枚s牌给程老爷子看了。 程老爷子最近忙着程家的势力，直到今天才有时间来见秦苒。 还去私库给她挑了个礼物。 秦苒脱了外套，又把围巾挂好，手还按着手机，看着程管家递过来的盒子，她下意识的抬头，眸光浅碎。 没接。 随后，身侧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接过程管家手中的盒子。 秦苒抬眸。 程隽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抓着她的右手，颀长的身形微低，指尖扣着她的掌心，把古朴的盒子放到她手上，语气平缓：“拿着，他不缺钱。” 本来坐得笔挺的程老爷子，因为这句话，他默默看了程隽一眼。 秦苒想了想，就收了盒子，也没看是什么，把它送到了楼上。 厨师今天晚上依旧又眼力的准备了老爷子跟程管家的菜。 程老爷子今天高兴，还让人拿了酒过来，小酌几杯。 “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还没有进实验室吧？”程老爷子拿着酒杯，随意的跟秦苒唠嗑。 秦苒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还没，今天刚拿到门禁卡。” 程老爷子喝了一口酒，“那带你的那个实验室大概明天就会联系你了，一般进了实验室都跟实验打交道，根本没时间回来。” 程隽吃完了。 他随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 听到程老爷子的这句话，他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敲着桌子。 清冷的眸子看向对方，不太高兴。 程老爷子吃完饭，就被程木送回程家老宅了。 楼上。 秦苒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一手将毛巾按在头上，一手打开电脑，她昨天晚上就加了那位廖高昂院士的社交账号，这会儿打开来一看，对方还没通过。 特级研究员应该挺忙的，秦苒也不在意，重新申请了一遍。 门被人敲了敲。 不紧不慢的。 头发差不多干了，秦苒随手把毛巾放到一遍，打开门看到斜靠在门边的程隽，并不意外，侧身让他进来又关了门。 程隽一进来，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他半坐在桌子上，屈着一双长腿，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爸送你的礼物没有打开来看看？” “还没。”秦苒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找出自己的背包扔到床上。 “来，”程隽直接打开盒子，同时眉眼微抬，看向秦苒，朝她招手，慢条斯理的道：“看看他的私库。” 秦苒走过来看了看。 盒子里摆着一个血玉镯。 玉身细腻通透，致密细润，颜色纯正，本身盒子有些旧，被它一映似乎朦胧着一股灵气。 秦苒没研究过这些，不知道品种。 只觉得好看。 程隽随手拿起来，看了看，似乎还挺满意的，左手的指尖这才从桌子上一开，握住秦苒的左手，颀长的身影倾身，低眸将血玉镯子直接套上了她的左手。 血玉镯是的颜色红得纯粹，又像是染了冰色，对比着她清瘦白皙的手腕，极其分明，像是笼罩着一层光。 程隽伸手将人拢过来，低眸笑：“果然适合。” ** 与此同时，物理实验室。 地下三层，走廊尽头b317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很大与京大地下溢出核反应燃料距离最近，因为天生地理优势，很多研究院的老师都会来到这边来递交申请。 诺达的实验室清冷无比。 只有两道人影。 门外，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高挑女人进来，她走到一道人影身边，递过去一个本资料：“廖院士，这是物理试验部今年抽到您这里的学员，这里是她的资料。” “新学员？”廖院士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大痕迹，他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闻言，眉头稍微拧了拧，他没想到自己来这里做个试验，就被抽中了，他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高挑女人把资料递给他。 廖院士接过来，随手拉开身侧的抽屉放进去，并没有看这份资料。 387第一期节目上映！（十更） 翌日。 星期五，秦苒上完课，本来想去物理系实验室。 又拿出手机看了看社交账号，廖院士还是没有同意。 中午，京大食堂三楼。 京大食堂数这里最贵，平日里人不是特别多。 秦苒打了一份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小师妹。”洪涛从一堆人中，眼尖的看到了秦苒，端着盘子坐到她对面。 秦苒拿着筷子抬眸，看到洪涛，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眉眼清浅：“师兄。” 因为他是宋律庭的朋友，秦苒对他也多了一分耐心。 “你果然是宋律庭的妹妹，那家伙做了个s级实验，你倒好，不仅做了s级的实验，顺便连e到a级的实验都做了。”洪涛吃了块红烧肉，这两天京大老生们嘴里提的都是秦苒这骚操作。 以少4人的差距追上了a大的分数，这一点在京大老生嘴里已经传遍了。 看到秦苒，洪涛又忍不住当面膜拜了一遍。 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并不是人。 “对了，你在实验室几楼？”洪涛看向秦苒，询问：“我在一楼，你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每个新生学员主要的活动场所就在起研究员名下的研究室。 想要申请自己的研究室，需要达到一定成就，或者写几篇让国内外认可的sci论文，影响因子够大的话，就能让实验室给你批个人的研究室。 “廖院士还没回我，”说起这个，秦苒动作稍顿，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筷子，她看向洪涛：“你们当初都是什么时间进的？” “你打电话给你老师啊，”洪涛一笑，“正常情况下，研究院的老师都是一群疯子，不问世事，更别说看社交软件，我当时就直接电话联系带我的那为教授。” “听你的意思，带你的那位老师是个院士，”洪涛不是江院长，对研究院了解不多，他想了想，开口，“应该是高级研究员，你尽量让他收你为徒。” 秦苒微微垂了眼帘。 她回想了好几遍，系统给她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个社交账号，并没有电话号码。 不过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双休，秦苒没多问。 洪涛后面的话，秦苒没怎么用心听，也不太在意。 她进实验室并不是要找老师。 星期五这一天，秦苒都没有收到廖院士的回复，对方连好友也没有通过。 ** 星期六，一早程木就去秦苒的房间，把她房间的植物搬出来，并告诉她：“秦小姐，今天晚上《偶像二十四小时》要播出了，隽爷在楼下大厅准备了一个超大屏幕。” 秦苒兴致缺缺的下楼，有些漫不经心的：“哦。” 她拿着杯子去接了一杯温水，今天起得比以往早，她靠着饮水机喝水的时候，程隽晨跑还没回来。 程木把花盆搬好，又浇了水，这才放下手中的水壶，去卫生间洗了手，来找秦苒：“秦小姐，你要下楼看看隽爷准备的超大屏幕吗？” 秦苒喝完一杯水，想了想，就拿着一块面包跟程木一起下楼。 程隽把超大屏幕装在了楼下程金家。 程木一开始还十分感动。 后来听程隽说装在楼上太吵了…… “这就是超大屏幕，”程木走到大厅，指给秦苒看。 秦苒咬着面包，散漫的靠着扶梯，自上而下，漫不经心的看着。 大厅墙上挂着两米长，一米宽的水晶大屏幕。 屏幕对面放着一长排的沙发。 沙发上还摆放着瓜果茶水。 一应俱全。 程金刚起床，拿着毛巾一出门，就看到秦苒，他立马停下来，声音严谨，脚步往后一退，十分严谨的开口：“秦小姐。” 秦苒吃完一块面包，漫不经心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看完大屏幕就慢吞吞的上楼了。 等秦苒离开之后，程金才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程木，拧眉，声音浑厚：“你怎么一大早把秦小姐带下来了？” 还好现在是冬天，他早期都是穿戴整齐。 要是个夏天…… “让秦小姐看超大屏幕，”程木面无表情的回，“我们晚上要看电视。” 想了想，程木又看向程金，“哥，你看吗？” “看什么玩意儿？”程金继续拿毛巾擦头，又去换衣间拿了衣服出来换上。 “秦小姐参加的一个综艺，《偶像二十四小时》。” 程金把门关上换衣服，不感兴趣：“娘们唧唧的，不看。” 大厅里娘们唧唧的程木：“……” ** 不仅亭澜，程温如公寓、程家老宅、秦修尘工作室的人…… 今天《偶像二十四小时》开播，等候在电脑面前的网友不计其数。 这不仅仅是秦影帝的第一个真人秀，尤其还带上了他的侄女，《偶像》除了一般秦影帝的粉丝，还有一部分要见证秦影帝侄女的路人跟吃瓜者。 云锦小区。 晚上。 阿海正在秦陵房间，看秦陵编程。 看了好半晌，阿海退出来，看门外的秦管家，他压低声音，语气微沉，“六爷说给小少爷请的老师有头绪没？” 秦陵他们回来的这一个星期，阿海等人已经见识到了秦陵恐怖的天赋。 “想找一个老师容易，但要避开四爷，难。”秦管家叹息一声。 秦家现在这样，秦修尘的人脉大多都是娱乐圈的，想要给秦陵找到一个名师，太难了。 阿海看向秦陵的房间，眸色翻涌：“小少爷不愧是秦家的人，他的计算机天赋太高了，差点破了我的的防火墙，现在他正在尝试我教他的代码，希望四爷尽快找到能教小少爷的老师吧。” 最近这些天，秦管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阿海他们说秦陵的事情了。 两人正说着。 秦汉秋忽然放下手中的文件，拉开椅子站起来，找出遥控器打开了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网络电视。 “二爷？”秦管家看向秦汉秋。 秦汉秋侧眸过来，回了一句“看电视”。 刚说完，大厅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秦管家距离门近，他犹疑着这么晚还有谁能过来找秦汉秋。 一打开门，就看到秦修尘修长的人影，他正一边拉下口罩，一边往屋内走，跟秦管家打了个招呼。 “六爷，您怎么现在来了？”秦管家让开了一条路，等他进来，还把门给带上。 秦修尘把口罩塞到兜里，看到秦汉秋把网络电视打开了，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慢条斯理的回：“看电视。” 此时7:55，临近八点。 秦陵也放下了手中的编程，小跑出来，乖巧的坐到秦修尘身边，目光看着电视的方向。 又是看电视的？ 秦管家这时候也想起来，今天是《偶像二十四小时》首播的日子。 “小少爷不继续攻克代码吗？”阿海拿起自己的外套，跟秦修尘等人打了招呼，要走的时候，看向秦陵，眉眼温和。 秦陵摇头，面无表情的：“我先看我姐姐。” 阿海一愣。 秦管家失笑，他跟阿海解释了一句秦苒代替秦陵拍了两天节目的事。 “阿海先生你要留下来看吗？”秦汉秋端了一壶茶出来，然后又拿了一堆零食出来，还热情的招呼阿海。 阿海连忙摆手，“不了，我回去看看工程。” 他的脑子里只有数据，眼下看见了秦家复兴的希望，他的干劲比谁都足。 等阿海离开，程管家就关上门。 此时已经是八点，电视在放最后一段广告。 “坐。”秦修尘抽空看了秦管家一眼，指了指身侧的空位。 这档节目秦管家也关注，自然也知道，秦修尘这么晚过来，只是为了看秦苒的节目。 秦陵跟秦汉秋都是。 秦管家沉默了一下，阿海刚刚的话给他震动很大，他现在急着秦陵老师，想要问问秦修尘有没有头绪，没什么心情看电视。 不过秦修尘跟秦陵等人都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 秦管家不想打扰几个人的心情，也坐在一边，与秦影帝他们一起看电视。 388她的脑子得聪明到什么程度？（十一更） 《偶像二十四小时》前期带着秦影帝这个噱头，在网上赚足了热度。 八点一到，各大视频app与星级卫视同步播出。 视频上半边就开始滚动弹幕。 秦修尘看了眼弹幕，并没有关掉。 因为秦陵一开始那一期录制到一半受伤了，所以第一期播放的是秦苒的那一期。 镜头比较缓慢的从璟雯起床后的情况再到秦修尘这边，执意要亲自喊他侄女。 看到镜头对准了秦苒的房间，弹幕开始激动了。 【啊啊啊秦影帝盛世美颜！】 【我感觉导演组很抗拒拍他侄女，希望他侄女的出场不会尴尬。】 【尴尬是必须的好吗？你为什么秦影帝突然多了一个侄女，据圈内消息那个侄女是刚刚才认回来的，我感觉她是想红想疯了吧？希望她不要给秦影帝招黑！】 【就我一个好奇他侄女有没有遗传到他们家族的良好基因吗？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我有预感，秦影帝的人设会在他侄女这里崩掉。】 【天哪竟然是才认回来吗？抱抱侄女，妈妈爱你！】 弹幕上正吵得火热的时候，这一段镜头已经切换到秦苒的那张脸上了。 所有看直播的人都能看到弹幕一瞬间少了大半，随机就是大片的【啊啊啊】席卷而来。 顺势而来的，还有一大堆爬墙粉。 节目璟雯跟璟雯表弟创造的笑点很多，当播放到秦苒一个人扛起一根木头的时候。 弹幕—— 【？？？？？】 【？？？？？】 …… 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种颜色的问号。 尤其摄影机还很骚的给木头来了一个特写，上面的木屑都能看得清。 秦苒把木头随手往地上一放，还弹起了一阵灰。 摄影师还拍下来秦影帝跟璟雯表弟试图抬起木头的画面，给两人配上了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 弹幕上又掀起了喊【哈哈哈】的狂潮。 弹幕上本来有人说秦苒造假或者猜测那根木头是假的人瞬间没话了。 与此同时。 亭澜。 程金本来靠着沙发看着，看着这一幕，脚不由慢慢软下来。 差点儿没给跪在地上。 程木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咔嚓”一声吃了一口薯片，“你没事吧？” 问完，又“咔嚓”一声吃了一口薯片。 程温如家里。 她抽了一张纸，正僵硬的在擦自己不小心喷到桌子上的水，有些恍恍惚惚。 云锦小区。 秦汉秋眨了好几次眼睛，又抓着秦修尘问了好几遍，才敢相信那镜头里的秦苒是真的，没有经过一丁点儿的剪辑，秦汉秋才神游般的抓了个瓜子，毫无灵魂的吃着。 白天天那段物理题也没有被删掉。 这一段秦苒的解题速度太快了，镜头也没有捕捉到她到底在看哪点。 【虽然我也喜欢小姐姐，但……这会不会有点假，小姐姐不会是有剧本的吧，还有白天天跟那个物理老师是节目组的托吧……】 弹幕上有人只喊【666】【跪了】 有人开始怀疑节目的真实性。 最后秦修尘说出她是京大物理系的。 【卧槽惊现京大学霸！】 【等等，京大物理系的也没有这样啊，我是一眼看不出来题目错了。】 信的人多，但不信的人也有，也有黑粉。 至于后面的古巴比伦星期制度跟摩斯密码16进制…… 连看的的观众都一头雾水，有人百度完回来，直接在公平膜拜大佬。 【这绝对是节目组故意给她的剧本，我有预感，秦影帝的侄女下一步就要进军娱乐圈了，这个综艺节目应该是秦影帝故意捧她的吧？可惜尺度把握的不好，捧得太过了，坐等给我打我脸（微笑）】 这样想的人不少。 直到最后一个藏在六阶魔方内的密码。 当时现场秦苒秦影帝跟璟雯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秦苒解玩魔方的过程，但摄像头却是拍到了。 秦苒的手速太快了，快到在镜头里似乎出现了残影。 秦苒半坐在桌子上，一边漫不经心的拼着魔方，一边听着璟雯等人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魔方，六阶魔方在她手里似乎玩儿成了花样。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她玩魔方的时候璟影后等人还在说话，看他们的动作口型都没有加快，可见节目组播放的事正常速度？】 【默默说一句，你们看她的表情，她都没看魔方，我感觉她还游刃有余，这应该不是她的极限速度……】 前面都是口头描述，弹幕上不少人找到了喷的点，说秦苒在作秀，节目组又黑幕…… 但魔方这里…… 没法黑，完全找不到黑点。 节目一期只有这么点。 播放到最后，导演开口让秦影帝找两个朋友，最后因为白天天的话变成了秦苒。 【？？？】 【秦苒这是什么意思？】 【节目组是认真的？】 【（微笑）坐等秦苒的‘朋友’】 【她能请到什么朋友？不知道导演是冲着秦影帝的名头去的吗？】 【粉尘们专注自家跟侄女就好，不要回复节奏哦~】 在一众粉丝的问号中。 节目组播放了“下期见预告”。 只放了一段秦苒的朋友到来，现场激动又控制不住场面的场景。 【卧槽我屮艸芔茻来的究竟是谁啊啊啊啊啊好着急！！】 一期节目播放完。 【秦影帝侄女】 【秦家人颜值】 【偶像二十四小时】 【偶像二十四小时黑幕】 四个热搜同时上占据热搜榜。 ** 云锦小区。 秦管家看完，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到后来就淡定了，他拿着一杯茶，看向秦修尘：“没想到你这么捧秦苒小姐，不过这么用人设没问题吗？不会有人黑你跟她吧。” 后面古巴比伦跟小提琴那里太古怪了。 要真是自己想出来的，她的脑子得聪明到什么程度？！ 秦管家跟在秦修尘身边，这些年耳濡目染，也知道娱乐圈的一些事，娱乐圈喜欢搞人设那一套，他记得挺清楚。 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秦修尘给秦苒安排的人设。 “没有剧本。”他没看秦管家，直接站起来，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冰霜，眸色阴沉。 从兜里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 经纪人的电话也正好打进来，经纪人刚看完直播就发现不对劲，就立马给秦修尘打了电话。 “你没有跟导演确认，让他别按真实情况剪辑？”秦修尘眸色沉，压低的声音罕见的带了怒气。 经纪人那边正在穿衣服，准备去工作室，“我问了，他们说播放内容在江总的监制下完成的，我就没多管。你现在在哪儿？我已经通知工作室的人回来加班，商量一下对策。” 秦修尘挂断手机。 房间笼上了一层低气压。 秦苒这个bug，若过不是节目组的人亲身经历，说到外面很难让人相信。 更别说搬到节目上来。 网络喷子就是这样，那么短时间内就能破解密码？这不是正常人的范围，结论：肯都是假的！ 明星放在节目组的剧本他们信，那些真正学霸学神们的超强记忆、超强计算能力、在他们眼里就是假的，因为他们脑子达到不那些人的高度 这一点秦修尘在节目拍完就预料到了，还亲自叮嘱了节目组要注意剪辑。 不要太神话。 后来回京城后又让经纪人提醒了几次。 毕竟秦苒跟江东叶那么熟，秦影帝觉得导演组也分得清轻重，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想去得罪江东叶跟秦苒。 就也没有亲自去盯。 谁知道今天一看节目，导演组还真敢这样剪辑！ 弹幕上就已经有黑子出现了，要是任事情发酵，网友还不知道怎么诋毁秦苒。 秦修尘抿唇，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直接来开门出去。 甚至忘记了跟秦汉秋打招呼。 门被带上。 秦管家愣在原地，好半晌后，他才像是回过神来，怔怔的回头看秦陵跟秦汉秋，“刚刚，六爷说没用剧本什么意思？” 389京大学霸（十二更） 秦修尘后面跟经纪人说的话秦汉秋没有听懂。 但秦修尘那句没有剧本人设他听懂了。 秦汉秋坐在沙发上，他放下手中的瓜子壳，憨厚的看向秦管家：“他是说节目上都是真的，导演组没有给苒苒安排人设。” 没有安排人设？ 没有剧本？ 所以第一期节目上所有的密室逃生路线繁琐的密码都是秦苒自己想出来的？ 尤其小提琴曲子的那一段，那么复杂的换算运转，在没有任何纸张的情况下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大脑缜密到何种程度？涵盖的知识面该有多广？ 秦管家知道秦苒是京大物理系的，但再深就没有了解，此时才算了解到她已经远远超乎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他怔怔的看着秦陵跟秦汉秋，发现这两人都很淡定，对秦修尘的话没有半点意外之处，已经习以为常。 秦管家愣愣的坐在沙发上，脑袋有些嗡嗡的，意识到那是秦苒，他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 这边，秦修尘将车开到了工作室。 他推门。 工作室的人也才刚刚来，空调刚刚才打开，整个工作室都还没暖，他一开门，又带进来一阵寒风。 “网上已经有人开始带节奏了，”经纪人按着眉心，“不过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秦修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团队也不可小屈，他的公关放在整个娱乐圈都是数一数二的。 眼下的情况还在公关的掌控之中。 只怕有人会在这个关头踩一脚。 秦修尘在圈子里几乎没有黑点，又站在影视界的金字塔，背地里眼红他的人不少。 这会儿若是有心人想搞事情，事情会闹得更大。 秦苒在节目中就是一个bug，太不符合常人眼中的普通人，所以不信的人不再少数，这种事还不好找证据。 能怎么办？ 把所有人不信的人全都带到秦苒面前让他亲自感受一下？ 工作室里的温度渐渐上升。 公关都疯狂加班，带着水军写稿子，删评控评。 秦修尘直接给导演打了个电话。 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 “秦影帝，你找我是为了节目的事情吧？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导演按着太阳穴，“当时节目审核是江总亲自敲定的……” “江总？”秦修尘点燃烟，听着导演的话，眉头拧起。 江东叶又是怎么回事？ 报复秦苒？ 这个想法讲不通。 “微博舆论你们在控制，刚刚我也看了各大新闻，你们处理的及时，”导演也翻看了微博，他坐到椅子上，几个热搜都被删了，话题热度也开始下降，“或许一晚上过来就没事了，你别想那么多，等下一期播出来，这些黑粉自然就没了。” 下一期杨非、言昔的流量都不是盖的。 尤其过程中秦苒登录游戏账号打游戏的场面，这不是谁又剧本就能写的。 忍一个星期，就能看到反转的效果。 导演也有预料现在这种情况，同时也预算过，第二期完全能盖住第一期，所以江东叶在同意播放这一期的时候，他没有多加思考，就敲定了这个版本。 这个版本本来就是最真实的，导演完全不虚。 秦修尘按着脑门，挂断了导演的电话。 他咬着烟，烟雾升腾，他把玩着手机的手机，点着秦苒的号码，想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拨通了号码。 “苒苒，”秦修尘把手机搁到耳边，声音听起来跟以往没什么不同，烟雾笼罩了他的眉眼，“睡了没？” “还没，正跟我室友打完电话。”亭澜这边，秦苒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开了房门，眉目间全然是懒散。 秦苒说的是南慧瑶。 南慧瑶是秦修尘的狂热老婆粉，秦修尘的综艺节目她自然是第一时间追的，在宿舍看完节目之后，就拨通了秦苒的电脑，轰炸了她将近十分钟。 刚挂断，秦修尘的电话就拨过来了。 她的声音一直平铺直叙，听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 秦修尘手指捏着烟，不确定秦苒知不知道网上的事情，又旁敲侧击了几句，最后确定秦苒没有被网上事情影响才放下心。 他把烟掐灭，看着这么晚还在工作室加班的人：“辛苦大家，这件事忙完，我请你们吃饭。” 秦修尘的工作室成立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对工作室的人一向不错，工作室一大部分人都是他的粉。 再加上之前秦苒送经纪人电脑的事情，工作室一行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盯了一晚上，凌晨三点，这件事才算完。 秦修尘终于放了心。 ** 与此同时。 秦家老宅。 秦四爷住处。 属下正把秦修尘的事情报给他。 几个与来，秦管家那一脉一直有异动，秦四爷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给秦管家解码的人是谁，只让人盯着秦管家一脉。 眼下秦家虽然已经被秦四爷掌控在手里，他内心还是隐隐不安，因为秦管家把仅存的嫡系血脉给找回来了， 秦四爷知道，若仅凭借秦管家，秦家嫡系一脉根本就坚持不了这么多年。 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还能找到解码人凭借工程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完全是因为秦修尘的存在。 秦四爷将秦修尘视为眼中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盯了这么多年，秦修尘没有落下过一次把柄，不仅如此，还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借此认识了不少合作商。 秦四爷合上手中的文件，阴鸷的眸子凛冽着寒光，“那个秦苒也是老爷子的孙女？” “没错。”手下回应。 秦四爷手指撑着桌子，嗤笑：“藏得可真深。” 若不是今天网上爆出来，连他都没有查到秦苒这个人。 手下看着想到了什么，他看着秦四爷，欲言又止。 “你说。”秦四爷抬了抬眼。 “我们的人今天盯秦汉秋的时候，发现另外一个女人。”属下低头，也挺疑惑，“好像是秦汉秋的另外一个女儿。” 秦四爷站起来，倒是奇怪，“给我好好查，我倒想要知道，秦修尘都给我隐瞒了些什么。” ** 白天天粉丝群。 白天天之前还是火过一阵的。 录完综艺之后，江氏就跟她解了约。 圈子里没什么秘密，江氏跟她解约之后，其他剧组也不敢怎么用她。 从c市回来，白天天就搬离了江氏宿舍，好在之前她还累积了几个忠粉。 《偶像二十四小时》第一期，白天天就是彻头彻尾的最大笑话。 物理题那一块她没看出来题目错了还做出来答案，被网友群嘲。 许你清风就是上白天天的粉丝后援会会长，看完这一期的节目，一开始她也摇摇欲坠想要脱粉白天天，只是看到后面，她也跟网上那群人一样，开始怀疑秦苒有节目组给的剧本。 尤其是热搜一个接一个的撤，到三点的时候，忽然热搜撤得一个不剩。 许你清风本来三分的怀疑也变成了七分。 她发消息给白天天—— 【是不是节目组逼你陪她演人设剧本？】 白天天的微博大号跟粉丝后援会互相关注。 许你清风发的消息，白天天自然能看到，她看着许你清风发的内容。 今天节目播出来对白天天有着不少的影响，看不出题目错误还得出答案的，节目组还把要是给她了，怎么看她才更像又人设剧本的…… 白天天抿了抿唇，但是她没想到行网友反而揪着秦苒不放，因为她表现得太过逆天，网友的关注都在她身上。 看着这条消息，白天天眸光微闪，拿着手机给许你清风回了一个字—— 【唉。】 这一个字看在许你清风眼里就是委屈的不行。 看得许你清风怒火高涨。 把节目录屏又重新看了一遍。 连夜一条微博发出来——【关于这次某偶像真人秀，我有三点疑问：1.第一道物理题，她前后都没怎么看题目，这一点璟雯表弟在节目里清楚的说过，所以她是怎么在题目都没怎么看的情况下知道没有正确答案还知道题目错了？（视频截图） 2.她说自己是京大物理系的，京大物理系研究古巴比伦文学？还能一眼就看出来星期制度？（视频截图） 3.最可笑的事两段小提琴那里，有人听着两段曲子，就能把曲子内的乐谱在脑子里细化出来之后，不用纸，就能凭空想象出来画面，还能找到两个重合点？这怕是音乐天才吧。（视频截图） 总结，为了炒某人热度拉其他女星下场真的恶心。还有别说因为她是京大学霸，节目组，也别做作的标上被京大学霸支配的恐惧，给京大学霸招黑，我认识的京大学霸没有这样的（微笑）】 390暴躁学霸，在线锤人（十三更） 节目是星期六晚上播出。 许你清风发微博时是次日凌晨五点，这会儿大部分人都还在睡着。 她是白天天的粉丝后援会会长，本人是有活粉的。 微博一发就占据了热门。 早上七点，流量剧增。 《偶像二十四小时》因为秦影帝，在网上彻底爆了，搜偶像的人很多，许你清风是理智的分析节目组剧本方面问题，有条有据，还有截图为证。 许你清风的这条微博很快就上了热门微博。 还有人顺着许你清风的微博去安慰白天天—— 【昨晚在弹幕上骂了小姐姐，在这里给小姐姐道歉！】 【某q姓女星吃相太难看了，立人设都不会立，我打一个亿的赌，她就想红想要进娱乐圈！】 【我就说白天天一直就是个单纯的女生，怎么会在节目里崩成那样，节目组求你做个人吧！】 【……】 白天天一醒来，打开微博，就发现自己涨了好几万个粉丝。 还有很多人发私信安慰她给她道歉。 她顺着网友的微博爬过去，就看到了许你清风上了热门的微博。 回来这么久，经纪人第一次给她打了电话，并叮嘱她：“你的粉丝这件事做的很好，帮你洗白了，峰回路转，这样下去我们还能接点不入流的通告，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江氏跟秦影帝都不好惹。” 白天天挂断电话。 她看着不断上涨的粉丝，再看田潇潇已经逼近700万粉丝的微博。 就这么点甜头，白天天不甘心。 从昨晚到现在，江氏没有发出一条声明，节目组昨天那么播明显就是给秦苒招黑，还敢那么播……不是江总授意他们敢那么播？ 白天天眸光闪烁，她从窗上爬起来，看着狭小的窗外。 她现在已经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好半晌，定定的发下去微博—— 【感谢大家。】 这条微博就等于她默认了节目的做法。 瞬间给白天天带来了庞大的粉丝。 底下安慰她的评论层出不穷。 她的一条微博，瞬间把节目组带入了阴谋论，事情闹得更大。 ** 此时，云锦小区。 秦修尘听说今天秦苒中午会过来吃饭，也一早就来了。 秦苒到的时候，才刚八点。 秦汉秋看着她背后，没看到程隽，他不由询问：“小程没来？” “他爸爸找他回去了。”秦苒扯下围巾，坐到沙发上，动作懒懒散散。 秦修尘缓慢的喝着茶，跟秦苒打招呼，确定她如同以往一般，没有被网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才放了心。 秦管家从厨房泡了一壶茶出来。 在厨房门口看到秦苒，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秦苒没有发现秦管家的异样。 她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才拿着手机进秦陵的房间，秦陵也听到她来了，刚好打开门，露出了头。 秦苒进去，脚随意的把门踢上。 目光扫了扫秦陵的电脑：“最近没老师教你了？” “叔叔还在找。”秦陵拖出来椅子，坐上去。 秦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坐在秦陵的电脑桌边，随手翻着他看的书，“基础书看完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弄套升级的……” 秦陵点头，“快看完了。” “好。”秦苒摸着下巴，散漫的想着升级版的书。 这两姐弟整天神神叨叨的，外面的秦汉秋跟秦修尘都习惯了。 秦苒一关上秦陵房间的门。 秦修尘眸光就立马变得很沉。 他坐在桌子边，手上的手机忽然炸起来，正是经纪人。 “看微博没？”经纪人那边抽了根烟。 秦影帝把手机搁在耳边，嗤笑，也没了往日的斯文淡定，语气都有些冷讽：“你觉得呢？” “看来是看到了，何必跟那种跳梁小丑生气。”秦影帝这么关心他的侄女，经纪人也知道白天天发的那条微博瞒不住他，“你侄女怎么样？” 提到秦苒，秦影帝的语气才稍微好点，他拿了根烟出来，“她看样子就不是八卦的人，节目播出后就没看微博。” 手机那边，经纪人一顿，然后摇头笑，“真是心大，这么火的节目，她也不关心自己的反响。” 秦苒这反映，经纪人也不奇怪，毕竟是一个连微博不想开、粉丝不想要的人。 “说到底，还是导演组那边没有剪辑好，”经纪人安慰，“导演说的是，熬到下个星期吧。” 许你清风的微博秦影帝在公关了，动作也不能做得太大。 否则，又会引起圈内一众通稿。 秦修尘勉强答应。 身侧，秦管家听了个大概，他眯着老花眼，坐在秦影帝身边也看了看新闻。 气得面色通红，“这些人怎么这样！” 秦修尘挂掉电话，站起来，比之前要淡定：“网上就是这样。” “那就让他们说？”秦管家忍不了气。 秦修尘随意的点点头，刚想关掉手机，去看那姐弟，此时手机顶部弹出了一条推送。 秦修尘点开来热门推送，是一条微博—— 白天天：【感谢大家。】 她用这条微博，成功把事情带到明面上来。 秦修尘脚停住，他又重新坐回去。 他垂眸，看着这条微博，好半晌之后，嘲讽一笑。 然后直接点开电话簿，联系导演。 ** 京大。 南慧瑶昨晚激动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她也没起来，就侧躺在被窝里。 第一时间翻秦修尘的微博，翻着翻着，她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顺着各位网友的蛛丝马迹爬到了热搜上。 没一会儿就翻到了许你清风的那个列了三条罪状的微博。 南慧瑶拧了拧眉，她退出微博，给校学生会会长打了个电话。 “会长，咱们学校官方微博在谁那里？”她猛地坐起来，挠着头发跟会长说话。 校学生会的会长知道南慧瑶认识宋律庭认识秦苒，也格外照顾南慧瑶：“在你们部门，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件事，”南慧瑶眼睛微微眯着，“会长我待会儿再跟你详说，我先找我们部长去。” 因为林思然他们的群，南慧瑶现在在办公室人缘也不差。 听说她要用京大官博，办公室的人没多问，干脆利落的发了账号跟密码。 南慧瑶退出了自己的微博账号。 又登录了京大官博账号， 从热搜点击进去许你清风的微博。 许你清风的“三条罪状”微博已经有了7万的评论，还在不断上升中。 许你清风用了一晚上，把节目组的内容整理出来。 把璟雯表弟说秦苒看都没怎么看物理题的截图发出来，然后又列举了类似一系图片，以此表明在这种条件下秦苒是绝对算不出来的。 列举完这些，许你清风又把节目组后期配在秦苒头上的【被京大学霸支配的恐惧jpg】这张截图单独列出来，发在“三条罪状”微博的评论区，明晃晃的挑衅。 她这条评论下的回复也都是对秦苒跟剧组十足的嘲讽。 【京大学霸表示不背锅。】 【京大学霸做错了什么要这么黑他们？】 【哈哈哈哈xswl，第一次看到立人设把自己立到绝路上的！】 【……】 能考到京大的，尤其还是物理系的，智商都不低。 南慧瑶看着许你清风的这条微博，冷笑一声，转发，并评论： 【没事多逛逛京大论坛，京大新生王了解一下？秦苒同学高考国家卷状元，两校争人，大一修双专业，并每门远远把其他学生甩在身后，这也是你给的剧本？ 哦，再说一句，你们说的那道物理题，拿到物理系，京大能帮你们找到十个五秒钟看出来答案的，找剧本最少也要找个非线性黑盒子吧，这种弱智题目要剧本你们看不起谁？】 －－－－－－题外话－－－－－－ ** 先更这些，白天继续～ 推荐好友，逍遥游游的神探法医第二部《神探悍妻之老婆大人上上签》已肥，可以啃了。 天空降下一道雷，“咔嚓”一声， 竟将威名赫赫的黑道大姐头直接劈进了刑警队长苏青的体内。 身份转换，黑白异位。于是大家开眼了： 花样百出的断案手段，层出不穷的审案风格，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简直就是警界的明日之花，只是这朵花只想采株警草尝尝鲜儿。 391疯狂打脸（十四更） 南慧瑶用的是京大官方的微博。 也没有跟谁汇报。 也用不着汇报。 秦苒是谁？ 第一个同年12月份就进了物理实验室的人，不仅如此，还拿了六张黑牌，在人数比弱势的情况下，替京大赢了a大一局。 只是这些内容，京大有保密协议。 南慧瑶也就转发了许你清风的微博，顺便怼她一顿。 这要是换成周山，他能让许你清风怀疑人生！ 京大官微三百多万的粉丝，每天都有各路学生在微博下拜京大，想要考入京大，《偶像二十四小时》热度太火了，京大官微一转发评论，很多人都看到了。 一看到京大官微，大部分人第一眼都觉得是假的，直到伸手点进去了微博主页。 微博官方认证京大，粉丝三百万。 吃瓜路人才震惊到了，将官微发的评论看了一遍。 新生王什么意思？ 国家卷状元？ 修双专业？ 【呵呵，京大也来蹭热度？】有黑子上来就喷。 【我屮艸芔茻国家卷状元？？我们找了一暑假都没找到的那变态？？！！】有人去找秦苒暑假爆出来的高考状元的图去了。 【等等，我先爬墙去看看京大的论坛在说话。】 【官微的那个，非线性盒子是啥？】 非线性黑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围观的人默默去百度了一下才回来评论。 实际上搜都搜不到，大部分只搜到黑盒子的问题。 执昧：【不过就是初中判断二极管电容电阻的题目，看来秦苒后台很大，京大官微都过来洗白。】 有人立马跟风，直到两分钟后，评论区甩出了一张截图——【非线性黑盒子问题】 网页上很难搜到，评论区甩出的截图打是拼接的，大概三张图，第一行就是“非线性黑盒子”，下面的电感、非线性电压，还有一张电路图，最显著的就是截图背景上的很明显的水印—— 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 京大物理系的都是学霸中的学霸，随便抽出一个来都是地方性的状元榜眼，基本上高中都代表省队国家队参加过国家级别的物理竞赛。 南慧瑶发评论的时候，也就随手写了一个非线性盒子，这是她参加国际物理奥赛时遇到的题目。 真的只是随手列举了一下。 一群网友懵逼的看完截图内容。 那个叫执昧的网友迅速的删了自己那条初中题的评论。 与此同时同时，去京大围观了一圈的人，还有去找今年国家卷状元通稿的一群人也回来了。 【大家好，我去围观完京大论坛，现在已经哭着回来了，不说了，给大家几个帖子网址，http：//……，http：//……】 京大论坛现在首页都是秦苒的帖子。 这个人给的链接就是单独开辟的秦苒期中两个专业考试的帖子。 下面还有之前给秦苒修改卷子的两个研究生拍下秦苒答卷截图。 上面还发出来自动化期中专业各项专业考试的试题，网友们也有上大学正在学高数物理的大学生，看完自动化系期中考试的题目之后，一个个疯了。 【我飘了，看完京大的题目，我竟然也觉得节目组那道物理题弱智，快来一个人打醒我！】 【+1】 【+身份证号】 【这种题目她也能满分？还提前交卷？？！！】 【不瞒大家，我数学专业大三在校生，但是我连她最后一题写的是什么都没看懂】 【啊啊啊找到了今年国家卷那变态状元，文化科高第二名十几分的那变态！！（图片）】 【原来她就是今年让我觉得我是不是猪脑子的高考状元？】 【……不好意思，我来打自己脸了。】 【去搜搜今年国家卷状元，再搜搜今年试卷难度的再来评论吧。】 …… 她发完微博，看着急剧上升的评论跟点赞，南慧瑶退出，然后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去拿牙刷刷牙，一边给学生会会长打了个电话。 把官微这件事说了一下。 今天星期天，学生会长在图书馆，“没事，上面不会追究的。” 跟南慧瑶打完电话，学生会长奇怪跟秦苒有什么问题，他也没回图书馆，而是点开了官微，围观了一下过程。 京大学生自然集体都有荣誉感，自家学生被人在外面欺负了不说，还带诋毁学校的？ 学生会长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跟洪涛熟，知道秦苒在实验室做的壮举，也切换了京大校学生会的官方微博，转发许你清风微博，会长只是把学生会几个高材生的专业列表一发。 京大看微博、看节目的学生也有不少，昨晚就有不少人发现了秦苒上节目的事。 这会儿微博时段爆发，关于嘲讽【京大学霸】的图片起来，也挑起了京大人的怒火，尤其是京大物理系学生，这些人中不伐有发展微博流量的学霸。 京大，大二大三修双专业的学生不少，此时一一评论—— 【我是物理系的，第二专业考古学，不过也是今天才发现原来物理系的不能学考古？？？？物理系不配拥有其他兴趣吗（微笑）】 【坐标化学系，学号201****，辅修法学、经济学，都拿到了硕士学位。】 【不好意思，给大家拖后腿了，我是医学系渣渣，只辅修了个外语专业……】 几个学生在微博都是有官方验证的，此时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其中一个知名博主爆出了京大去年物理系的新生王大二就拿到了法学专业学士学位。 一波接着一波，京大学霸们针对的是许你清风说的第二条，物理系不可能会知道古巴比伦文学。 吃瓜群众眼下已经怀疑人生了。 大部分网友每天抱着手机生活，自然很难想象真正努力的学霸们没天的生活，这次因为众多网友跟许你清风的节奏，京大学霸们一个个出山，在线教做人。 学位证书、奖章、实验记录……砸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新生王”，“高考状元”，“京大学霸”很快就席卷了整个网络。 至于节目组给秦苒人设的……眼下真的没人相信节目组会出这么弱智的一个题目给秦苒，还让她提前背台词…… 事情发展到这里，节目组有没有给秦苒人设，已经一目了然。 网友们都能发现，比起京大论坛秦苒干的那些事，节目组上的那些……真的不算什么！ 至于许你清风特意列出的古巴比伦文学…… 在京大物理系的那个大二学生晒出自己被国家收录的考古论文之后，没人敢怼…… 这要怎么怼？？怎么黑？？ 而许你清风列出的“三条罪名”此刻还挂飘在她的微博首页。 在真正京大学霸们的露脸之下，许你清风的“三条罪名”就变得极其可笑。 她“三条罪状”中的那句“我认识的京大学霸没有这样的”被人截下来，并评论——【博主，因为你认识的京大学霸都是假的】 ** 秦修尘的经纪人在看到白天天的微博时，就来云锦小区找秦修尘。 通过这段时间，秦修尘的经纪人也知道他对秦苒的看重，对秦苒的所有事情都照顾的面面俱到。 节目播出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些，昨晚更是一晚上没睡，白天天跟许你清风的动作肯定影响到了秦修尘。 进门发现秦修尘并没有走，经纪人才松了一口气。 秦修尘在跟节目组商量。 导演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白天天突然出来蹭热度，她发的微博含沙射影的说了节目组有黑幕。 “把第二期提前播出。”秦修尘靠着椅背，这句话听起来挺平淡的。 却蕴含着令人心惊肉跳的炸弹。 手机那头的导演也收到了网上的消息，他依旧抽着烟。 实际上，导演也只要播放了第二期，网上就不会再有这些谣言，秦苒的吸粉速度，完盖第一期，到时候第一期的这些黑点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第二期……她的吸粉可怕程度，导演觉得连秦修尘跟言昔都比不上。 节目组再牛逼，能请得了言昔跟杨非给秦苒炒热度？ 问题是……第二期提前播，之前也没干过这种事儿，主要是星级电视不会配合你的安排啊，这要在网上提前播出来，到下个星期六晚上八点，各星级电视台怎么办？ 节目组再厉害，也不敢跟省级电视台杠上。 而且节目是跟电视台签了协约的。 “秦影帝，这些还是跟江总商量，我就是一个导演，根本决定不了，你要是说动了江总，打通了电视台的各层关系，别说提前几天，就算马上放出来也行。”导演要哭了。 秦影帝烦躁的摸出来一根烟，他手上按着导演发过来的江东叶的电话。 直接打过去。 导演说过，这期节目是在江东叶的授意下播出来的。 秦修尘也想知道，江东叶是不是在故意针对秦苒。 电话一通，江东叶那边礼貌的声音传来—— “秦先生，您好。” 没有见到人，但江东叶那恭敬的态度几乎要从手机里传出来。 秦修尘又是一愣，江东叶的这态度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听起来应该不是故意让节目组放出来。 秦修尘就说了让节目组提前播出第二期的事，顺带说了点网上的舆论。 关系到秦苒，江东叶从楼上下来，眸光敛起，语气也肃然：“行，提前播放的事情，我让人去联系电视台。” 两人挂断电话。 秦修尘没有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尤其江东叶最后那一句联系电视台，他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江家这么容易就能影响省级以上的电视台？ 秦修尘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 江东叶一帮忙，事情应该能很快解决，秦修尘缓缓吐出来一口气。 他转过身，吩咐经纪人：“通知公关，第二期提前播放，提前准备通告内容。” 经纪人没有坐，低头重新拿出来手机，给工作室打电话，电话一通，他把手机搁在耳边。 秦管家拧着眉头，他放下手机，然后担忧的询问秦修尘跟经纪人：“事情要怎么处理？很难找出证据，只能等热度消失了吧。” 秦苒在节目上的表现，若不是秦修尘说的没人设剧本，就算是管家自己都不信，更何况看众。 秦修尘按着眉心，他看了眼秦陵紧闭的房门，“等第二期出来会好一点儿。” 说完后，他瞥向经纪人。 经纪人拨通了电话，还没开口，工作室的公关部就激动的先说了—— “您早说小侄女是高考状元不就完了？我们哪里还要连夜准备通稿？我们忙活了半天，人家京大一句话就解决了……”不等经纪人回，公关部又跟机关枪一样激动的开口，“哥，不说了，我还没爬完京大学霸们的微博！” 对面“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激动的忘记了经纪人是他上级。 因为秦影帝的原因，工作室的人都叫秦苒小侄女。 392在线翻车（十五更） “不是——秦影帝你等等，”经纪人抬了抬手，他被一句“高考状元”惊到了，然后打开微博，“节目组好像不用提前更新第二期了……” 经纪人直奔热搜内容。 热搜前三，后面全都显示着“爆”—— 【京大新生王】 【高考状元秦苒】 【京大官微】 经纪人没看第一条热搜。 直接点进去第二条带有秦苒名字热搜。 第二条热搜下的微博热门第一是一个娱乐博主发的稿子—— 【博主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今年的高考状元多恐怖，话不多说，你们自己看图。今年是全国高考生的噩梦，无论是侯德龙的数学卷，还是理综，高考生们应该记得有个嚣张的全都拿了满分的变态……（图片）（图片）（图片）】 第一张是秦苒的高考成绩。 第二张是全国卷平均成绩。 第三张是六月份曾经在微博上讨论过的高考状元。 经纪人没看评论，就盯着这些图发呆。 又想起来工作人员说的事，继续点进去第一条跟第三条热搜。 京大新生王。 秦苒在京大的壮举。 还有京大学霸们晒出来的学位证。 “到底怎么了？”秦管家在一边非常着急。 经纪人“啊”了一声，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秦修尘半晌，终于有些缓了下来，“秦影帝，通稿用不了了，节目也不用发了，事情好像解决了，就是……闹得有点大。” “你侄女……你看看微博吧……” 秦修尘也不用经纪人提醒，早就拿出来手机了。 秦管家闻言，低头拿出手机，翻了微博。 厨房内，秦汉秋一直在忙着做饭。 他才出来拿葱。 就看到或坐或站的在桌边犹如石化一般的三人。 秦汉秋拿着葱朝经纪人招手，“中午留下来吃饭吧，你吃不吃辣？” 经纪人下意识的、僵硬的点头。 秦汉秋立马就去厨房，准备再多炒一个菜，看起来挺欢乐的。 “秦先生，”经纪人这几分钟，已经找回了神智，他幽幽的看向秦汉秋：“你女儿是国家卷的高考状元？” 秦汉秋闻言，依旧憨厚的笑，半点儿也不惊讶：“是啊，怎么了吗？今年宁海镇的镇长还发了两万块钱奖金，她还考到京大。” 经纪人：“……”他现在无法直视秦汉秋憨厚的脸。 现在重要的是两万块钱跟京大吗？ 对，没错，她是京大的，但您能不能加上“高考状元”？ 拿着手机，手指十分颤抖的秦管家也抬头震惊的看向秦汉秋，张了张嘴。 秦管家有些老花，但微博上的他也看清了。 他原本以为，秦家嫡系这一辈，最聪明的要数在计算机上特别有天赋的秦陵，可看完微博，他才发现，秦家最聪明的应该是在京大物理系的秦苒才对…… 只要她愿意，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她进研究院根本就只是时间问题…… 秦汉秋现在是完全不能理解经纪人他们现在的心情，他只是忽然严肃的直起身体：“糟糕！我的汤忘记放枸杞了！” 说着也不管大厅内的众人，拿着葱连忙跑进厨房，给汤加上枸杞。 看着秦汉秋的背影，秦管家就明白了，为什么昨晚看电视秦汉秋在知道秦修尘说没人设时表现的那么镇定。 “你还好吗？”又是半晌，经纪人转向秦修尘。 秦修尘自然不太好…… 他摆弄着手机，闻言也就“嗯”了一声。 登录自己微博，给京大官微还有京大学霸们一人点了一个赞。 这些微博立马就出现在他微博首页。 做完这些，秦修尘又想起来一件事，他翻到白天天的微博，嘴边笑意冷漠：“白天天那边处理一下。” 白天天之前在节目组闹出了不小的笑话，秦影帝跟璟影后等人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回来后，白天天也只是解约，工作受了影响。 可现在白天天胆子大，蹭热度不说，直接踩着秦苒上位。 这一点彻底惹怒了秦影帝。 ** 白天天这边。 她的微博一发，随着热度增大，一开始都是安慰她的评论。 半个小时之后，白天天就发现评论开始不对劲。 评论画风直接变化。 她的那句：【感谢大家。】 网友猜测节目组逼她给秦苒走人设，之前多少人因为她这条微博替她委屈心疼她，现在一看都是被愚弄的愤怒。 白天天看着迅速往下掉的粉丝，然后顺着翻到了热搜。 开始慌了。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一看是经纪人，白天天连忙接起来。 经纪人那边一阵爆吼：“我不是跟你说过蹭了点热度拿点甜头就行，你当秦影帝跟节目组都是吃素的？你自己把自己作成这样就算了，为什么要带上我们？网友还只是黑你，后面的秦影帝跟江氏还在等着，我们一起玩完，现在好了，达到你的目的了，你火了，成功火了，满意了？！” 393被京大学霸支配的恐惧（十六更） 江氏之前是没跟白天天计较。 毕竟是江氏员工自己会错了意。 眼下白天天自己送上来，别说江氏，光是秦修尘一个人，一百个白天天也应对不了。 白天天的经纪人无力的挂断电话。 手机上的消息一个个弹出来，秦修尘的话已经放到圈子里了。 经纪人这些天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些人，全都拉黑了他。 以后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再也没有等热度过了还能翻身的想法…… ** 至于《偶像二十四小时》的节目组。 一行人正坐在桌子上开会。 导演刚接到江氏可以提前在网上提前播放第二期的通知，就知道了微博上发出的事情。 一众：难怪让整个人导演组怀疑人生，原来是高考状元，京大新生王。 “那第二期还要提前播出吗？”宣传组合上了文件，看向导演。 导演拿着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笑眯眯的，“播什么，肯定不提前播。” 宣传组点点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江总那边竟然这么快就搞定了电视台。” “秦影帝这侄女……”一人默默开口。 刚刚是省级电视台的台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节目组的人相互对视一眼，这大概是谁的影响力，一众人心知肚明。 “我去看看第二期有没有什么问题。”宣传组的人站起来，准备回去把第二期的节目从头到尾看一遍，确定不会再出什么事。 ** 程家。 程隽指尖捏着手机，不紧不慢的翻着微博。 程老爷子坐在首位，表情肃穆，程家其他几位堂主在汇报情况，坐得笔直。 只有程隽一个人，椅背上垫了毯子不算，还闲散靠着椅背玩手机，没什么坐相。 尤其十分钟前，还光明正大的出去打了个电话。 程老爷子选择性失明，直接当做没看到。 程饶瀚那行人看着程隽，却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程隽在程家可谓是如日中天，从c市回来的二堂主势力强大，足以与程饶瀚分庭抗礼。 程家所有人都知道，二堂主对程隽忠心耿耿，十分尊敬。 家族会议开完，又吃完了饭，程隽才拿着手机出了程家的大门。 他身后，站在长廊上的程饶瀚面色漆黑，他看着身边的人，“施厉铭那边有没有什么回应？” 施厉铭是程家京城基地红人，两个月前就回到了程家本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爬到了基地负责人的位置，手中掌控的势力不少。 除却中立的几个堂主，眼下二堂主他们已经能威胁到程饶瀚。 程饶瀚坐不住，以前还在循序渐进的拉拢施厉铭，眼下已经光明正大的拉拢他了。 “施厉铭那边完全没有回应，只是带队训练，为人跟三堂主一样冷漠。”手下低头，回应。 程饶瀚伸手逗着程老爷子养的鹦鹉，闻言，略微皱眉，语气挺沉，“继续在他那边下功夫。” 施厉铭脾气硬也好，至少是不会被程隽拉拢走的。 而且程饶瀚就算拉拢不到他，也在他面前刷足了存在感，程家将来投票，施厉铭就算中立，这一票也肯定会投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程饶瀚微微松了口气。 ** 程隽从程家出来也没回亭澜，而是将车开进了云锦小区里面的路口。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手机上秦苒给他发的短信，让他不要上楼。 程隽把手机随手扔到前面，一手搭在方向攀上，靠着椅背，清眸微眯的看向秦汉秋的那栋楼，眸光冷冷清清。 秦汉秋楼门口处。 秦汉秋跟秦修尘等人把她送到楼下。 “怎么不留下来吃晚饭，”秦汉秋念叨着，他抬了头，就看到路口处停的车，“小程来接你？怎么不让他上来坐坐。” 抬脚就要上前，去跟程隽打招呼。 秦苒把手上的围巾往脖子上一搭，然后伸手拉住秦汉秋的衣领，抬了抬脸，面无表情：“他重感冒，不便见人。” 秦汉秋“啊”了一声，也就真没上前了。 念叨了几句注意保暖之后。 就让秦苒先走了。 秦修尘跟秦管家站在一边没说话，两个人不是秦汉秋，自然听出来秦苒没想过让他们见那“小程”的意思。 秦修尘抬眸，看向那辆黑色的车。 逆光，就算透过车窗也看不清驾驶座上人的眉眼。 只能看到对方手腕处袖扣反射出的冷芒。 黑色的车缓缓开口，秦汉秋突然想起来件事儿，“小程都重感冒了，苒苒怎么还跟他一起走，要被传染了怎么办？” 他连忙拿出手机，给程隽打电话。 秦修尘看了一眼，秦汉秋手机上存的电话号码备注也是“小程”。 秦汉秋上楼打电话，秦修尘跟秦管家没有走。 程隽的车已经开走了，秦管家依旧看着秦苒离开的方向，“老爷子如果还在，秦苒小姐要是从小在秦家长大……” 她从小一直流落在外，都能出落的如此天才，若是秦家还是以往的盛名，从小就培养她，现在又该是何种光景？ 秦管家有满腔热血，这两姐弟，秦陵继承了秦家的计算机天赋，秦苒继承了老爷子的智商…… 秦家这么多年，终于出了一个可以再度进研究院的人才， “苒苒的事你以后不要插手，”秦修尘收回目光，他看了秦管家一眼，叮嘱，语气严谨：“秦家的事不要拿到她面前。” 秦管家叹息，他失笑：“六爷，您想太多了。” 他们现在落魄，已经没有了研究院的掌管权，现在手中只剩下了it部的一些工程，哪里还能找到研究院的事情摆到秦苒面前？ 两人在楼底吹了会儿冷风，秦管家总算把昨晚秦陵的事情记起来，“小少爷的老师有头绪没……” ** 这个周末，因为京大学霸的事情。 网络上的动图【被京大学霸支配的恐惧jpg】【谁还没个第二学位jpg】一夜之间风靡。 所有人又把《偶像二十四小时》刷了好几遍。 还有网友发现了不少彩蛋—— 【哈哈哈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学神逃出小屋之后，导演组跟他们对话时那有气无力的语气！】 【对对对还有，算出16进制的那个三之后，节目组广播那僵硬的声音】 【狗导演组你们叫什么偶像二十四小时，天还那么亮你们没看到吗，我看你们叫偶像八小时差不多2333】 以前偶像二十四小时，是因为从天亮录到晚上。 节目组设置的关卡难又变态，一般都会录到晚上十点多。 眼下…… 多了个bug。 看视频的网友都拍桌狂笑。 还有人跑到节目组官微上，叫嚣着节目可以改名为《偶像八小时》。 节目官方:你们凭什么这么嚣张？ 更多人是在节目组下面跪求秦苒微博，直接被顶上热门评论，求节目组看到。 被嘲笑的节目组终于找到了机会反击，节目官方冷漠的回—— 【没有。】 天道有轮回。 网友就哭着去催下一期节目。 【嘤嘤嘤好期待学神请的朋友！会不会请的就是京大学生会长？狗节目组一点消息不透漏，祝你们集体爆炸！】 网络上发生的事秦苒没关心，她此时忙着给秦陵找升级版的书。 星期一。 秦苒一早去学校。 上完了一上午的课程，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微信上廖高昂还没有同意添加她。 她手支着下巴，在想要不要拿出电脑去黑了廖高昂的信息，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她收到了另外一条微信加好友的消息。 秦苒点开看了看对方申请的验证消息—— 【你好，我是廖院士实验室的学员助理。】 秦苒添加了通过。 对方一直没有回。 秦苒就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到图书馆看书。 下午三点的时候，秦苒终于收到了那位学员助理的消息—— 【实验室在地下三层b317，你先过来。】 言简意赅的。 秦苒看着这条消息半晌，就收了书，拿着背包去实验室楼。 －－－－－－题外话－－－－－－ ** 还剩些，睡觉前刷吧~ 394新来的小师妹很酷啊（十七更） 实验室地下三层，b317室。 秦苒走到实验室门口，就看到站在实验室门口穿着防护服的高挑女人。 她手里还拿了一个实验器材，看到秦苒，她迟疑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询问：“你就是今年分到廖院士实验室的新学员？” 实验室很少有新成员是女生，一年出那么两个就算是好的了，这女生还长得有点好看。 秦苒点头，她声音也不大：“你好，我叫秦苒。” 挺有礼貌的。 “嗯，我叫左丘容，现在是廖院士的学员助理，”高挑女人这才收回目光，然后往外走了一步，“你先跟我过来换衣服，廖院士现在很忙，没有时间，我先带你熟悉一个星期的实验室。” 秦苒跟在她身后走到了实验室旁边的一个休息间，拿了一套防护服穿上。 换完就跟着左丘容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很大，长方向，摆了很多精密的仪器，四周的架子上是实验记录，还随意的放着一些工程研究资料，这些资料内容都是实验室的教授、研究员编写，也有是从研究院引用来的。 整个实验室被玻璃划分为三个区域。 秦苒跟左丘容站在最外面的区域。 里面还有两层，最里面能看道有两个人影，看不清脸。 “这是你们实验室使用的基本手册，你平时没事记得多看看，我们实验室加上你也只有三个学员，里面那个是叶师兄，”左丘容在实验室门口的架子上拿了本手册给秦苒，又叮嘱了一遍：“廖院士在做一个很重要的研究，外面两个区域你可以随意活动，但东西不要随意乱碰，也不要去最里面那层打扰廖院士。” 秦苒低头，随手翻了翻手册，精致的眉眼低着，从容不迫的回：“好。” 左丘容看了她一眼，就进去把手中的器材递给廖院士。 廖院士正在一个显示屏面前看面前显示的数据，眉头拧起。 “廖院士，新学员来了，就在外面。”左丘容开口。 廖院士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外面看一眼。 他本就不是实验室的，而是研究院过来做实验的，廖院士在研究院也很少带新学员，因为太麻烦，所以一直只有左丘容跟叶师兄这两个学员。 实验进程一直很缓慢，各大实验室已经有了微型反应堆实验器材，都是出自研究院，学生们只要能控制电流跟反应数量就能做成微型的聚变反应，还有能量测试仪器。 只是这个反应的漏洞依然很大，他在研究院与其他院士讨论过不止一次，至今没有找到能够代替磁场跟激光控制反应过程的材料。 物理实验室地下有个反应堆，是二十年前研究院的一个研究员留下的反应堆。 反应堆外有一层未知金属。 至今研究院的人都没有找出来该金属材料。 廖院士看着数据，又回到身后的试验台上。 “小叶，加大磁场。”他看着玻璃罩中的微型核聚变。 身边的叶师兄走到另一侧，按了下仪器上的按钮，加大了电流，控制磁场。 看廖院士这样，左丘容也就没有再提新学员。 “把昨天的实验数据整理好给我。”廖院士看着反应，手搭着眼镜边缘，语气严肃。 左丘容想了想，走到外面。 外面。 秦苒翻完了实验室使用手册，就在最外面的区域逛了一下，她着重看的是317四周架子上摆着的工程研究跟实验室的资料。 “秦苒，”左丘容从里面出来，她看了在翻架子上书的秦苒一眼，“把昨天的实验记录整理一下，打印好拿过来，就在你身后的电脑上。” 说完后她就转身进去了。 翻着书的手一顿。 秦苒往身后看了一眼，墙角的地方放着一台液晶电脑，电脑还是开着的，上面密密麻麻的显示着一堆文件。 文件上都标着日期跟序号。 秦苒看了看，在最后一页找到了昨天的数据记录，数据十分繁琐，都是直接扫描下来的，还有一堆顺序错乱的表格。 秦苒拉开椅子把表格规整好，把实验记录跟结论重新排序。 十分钟后，她点开打印。 伸手翻了翻，没有问题之后，直接走到最里面一层的实验室，就站在玻璃门前，没有进去，屈指敲了敲玻璃门，声音不大。 左丘容看到她，就从里面出来，直接往电脑边走，询问：“数据记录有地方不懂？” 每天的数据又乱又繁琐，之前一直都是左丘容跟叶师兄轮流整理，而且涉及到的大部分是从研究院带过来的内容。 看到秦苒过来找她，左丘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觉得秦苒可能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没，”秦苒伸手把打印出来的文件递给左丘容，慢吞吞的开口，“打印好了。” “嗯？”左丘容一愣。 这么快？ 她低头，伸手接过来实验记录，伸手翻了一下，上面的记录有条不紊，整理的很认真，没有出明显的差错。 左丘容把实验记录拿进去递给廖院士，然后又拿出一份表格出来，匆匆递给秦苒，“把这个结果算一下。” 秦苒接过来，看了一眼，单手插兜，站在外面看了里面的三个人一会儿。 然后又回到最外面，拿起架子上的书看了半个小时。 才打开电脑上的软件，敲了一串字符，看了看上面显示的结果。 拿了笔写了串龙飞凤舞的数字，才拿给左丘容，这次时间很正常，左丘容没有说什么。 拉开电脑面前的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将书往腿上一搁，靠着椅背，一边看一遍慢悠悠的翻着。 白炽灯下，眉眼犹似冷玉。 叶师兄拿自己的杯子到外面的饮水机上接水的时候，就看到新来的学员在翻书，也稍愣了一下，这等颜值，实验室确实少有。 他看了一眼，对方翻的是物理系的编年史。 “你就是新来的小师妹吧。”叶师兄跟秦苒介绍了一下自己。 秦苒就跟他打了个招呼，继续低头看书。 眸色冷淡。 这新的小师妹有点酷啊，叶师兄接了水，站在饮水机旁，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秦苒，喝完了一杯水。 然后走到旁边的架子上，找出来一本资料，一边翻着一边朝廖院士那里走去。 翻到廖博士需要的研究后，叶师兄朝外面看了看，那小师妹依旧坐在椅子上淡定的翻书，大佬姿态，一点儿也不像是刚进实验室诚惶诚恐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秦苒书看到一半，手机就响了，她桌子上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是程隽发过来的消息。 询问她什么时候能下课。 秦苒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点开对话框，慢悠悠的敲过去一行字—— 【实验室，不知道他们做实验做到几点。】 秦苒现在连廖院士的正面都没有见到，她发完这句话，就把手机随手扔到桌子上，继续翻着编年史。 编年史上记载了实验室建立以来到现在的各类大小事，更新到去年，秦苒翻了一下，二十年前的事情，这上面记载的也很模糊。 她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本书从头到尾看完。 秦苒合上书，手撑着桌子上站起来，靠着桌子按量手机，晚上七点。 她把这本书放到架子上。 再转身的时候，廖博士等人已经出来了。 廖院士没脱防护服，他手搭着金丝边眼镜，看向秦苒，“你……” 他一直专心实验，没注意左丘容跟他说话。 左丘容在一边提醒，“廖院士，这是新学员秦苒。” “嗯，秦苒，”廖院士点点头，“实验室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查询两边摆着的资料，或者询问他们俩，也可以来问我喊。” 说完之后，就往外面走。 “师妹，我们去吃饭，”左丘容把防护服脱下，然后看向秦苒，“你把实验室的东西稍微整理一下，没事了就可以走了。” 秦苒双手环胸，站在实验室想了想，然后烦躁的往里面走。 手刚碰到电压表。 电压表就被人抽走了。 395黑客联盟编程（十八更） 外面，折回来拿东西的廖高昂声音发紧，他走进来，把她手上的电压表拿到一边，眉头拧起：“你在干嘛？” 秦苒头往后仰了仰。 她手指捏的有些紧，因为皮肤白，能看到暴起的青色血管。 门外，左丘容也穿了常服，身上套着黑色的大衣。 她走进来，连忙开口，“廖院士，是我让她整理实验室的。” “以后这里面的实验不用她整理。”廖高昂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开口。 他性格孤僻，研究的内容都是研究院的机密，这次突然抽中了一个新学员，别说他，连左丘容跟叶师兄都没有想到。 左丘容点头。 廖院士的时间有严格规定，作息严谨得像是机器人。 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廖高昂直接出门吃饭。 左丘容跟叶师兄连忙跟上。 叶师兄脚步顿了顿，然后回头安慰秦苒：“你刚进实验室，很多东西不懂，廖院士就是这样的个性，我一开始来实验室时也这样，他的研究很重要，所以他东西一向不让别人，你先背完手册，再熟悉一下实验室，等过一个月手熟了就好了。” ** 秦苒面无表情的拿着围巾出门。 物理实验室大门外，程隽的车停在不远处，他应该从车上下来很久了，正靠着车头坐着，身影修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随意的撑着车头上。 物理实验室是门禁式的，来往的人不多。 余光看到门外又走出来一个人，程隽抬了抬头，看过去，正是秦苒，外面路灯昏黄，看不太清她的眉眼。 只是能感觉到她身上气压很低。 程隽挑眉，他站直，等人走到面前了，张开手把人抱了个满怀，“有事？” 他也是下午才知道她今天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他也去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跟她的情况不一样，整个医学实验室都是程家的，他进去直接分配了一个实验室，任由他折腾。 不过…… 秦苒的情况不一样，程隽不动声色的想着秦苒之前跟他提过的廖院士。 程隽眯了眯眼，准备让人查查那个廖院士的资料。 “没事，”秦苒手抓着他的衣服，头磕在他身上，大概冷静了五分钟，才抬起头：“回去把。” ** 亭澜，程温如跟程老爷子都在。 厨师今天是按秦苒放学的点做好了饭，只是秦苒一直没回来，就没开饭，程木让程老爷子两人先吃，两人也没想先吃。 一直等到七点半，秦苒回来才开饭。 “苒苒，你今天是去实验室了？”程温如拿着筷子，看秦苒。 程隽抬头，瞥程温如一眼，声音不冷不淡：“是在实验室，我一个小时前不是跟你提过？” 程温如忍住朝程隽翻白眼的冲动，“不是，我是想要问苒苒跟的哪个老师？” 说着，她又看向秦苒，笑眯眯的，雍容的脸上一派和煦。 这次，又是程隽慢悠悠的回她，“廖高昂院士，是研究院的特级研究员，还有其他疑问吗？” 程温如：“……”我特么问的是你吗？？ 她心里默念了十遍赤字。 “竟然还是个特级研究员，”程老爷子也诧异的抬眸，他想了想，“第一院好就六个特级研究员，都能被你遇到，运气果然好。” 程管家在一边提醒，“老爷，第一院是五个特级研究员。” “不是六……”程老爷子一愣，然后又想起来什么，点点头，看向秦苒，眉眼微扬，“苒苒，好好表现，那个廖院士一定会收你为徒的。” 一般特级研究员不是随随便便就收关门弟子的。 他们手里还掌控着一部分机密内容。 不过此时，程管家也没敢乱诽谤程老爷子，毕竟……他也觉得以秦苒的资质，就算拜个特级研究员作老师，也不会让人太惊讶。 程隽指尖捏着筷子，清眸抬了抬，漫不经心的看着程老爷子，“爸，菜不好吃吗？” 程老爷子一愣，“好吃。” 程隽收回目光，懒散的回：“哦。” 在场坐着的，除了程木，哪个没有脑子。 没一分钟，就反应过来，程隽这是嫌程老爷子话多。 继程温如到程老爷子被怼之后，一个人都不敢说话，吃完饭，收碗的厨师连看都不敢看程隽一眼。 “苒苒。”吃完饭，程老爷子也没走，就捧着一杯茶，坐到秦苒对面的沙发上。 秦苒抱着抱着，头搁在抱枕上，拿着手机点开微信，闻言，抬头，清滟的眸子看向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低头抿了口茶，又轻咳了一声，“你考核完了，还忙不忙？” “还行吧。”秦苒换了个姿势。 程老爷子点了点头。 又沉默了。 站在一边的程管家抽了抽嘴，然后看向程温如，“大小姐，您预定好的衣服已经送回老宅了。” 程温如去楼下观赏完了程木的大屏幕。 此时刚刚上来，闻言，朝这边看过来，眼眸眯了眯：“什么衣服？” “就是下个星期老爷子生日您回来要穿的衣服啊。”程管家恭敬的回答。 程温如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我知道了，爸，礼物我也准备好了，不过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提前告诉我。” 程老爷子看她一眼，摆手，似乎不太在意的，“准备什么礼物，就一个小生日，也不是什么大寿，没必要。” 秦苒漫不经心的戳开了陆知行的头像，听到几人的对话，她抬了抬头。 “苒苒，那天家里就几个人，还有熟悉的堂主，”程温如往秦苒这边走，一边笑一边道，“都是一家人，你要不要去我们家玩，我们家还保留着以前的建筑。” 秦苒眼眸眯了眯，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一时间没有什么反应。 程老爷子故作淡定的喝茶。 大概有两分钟，秦苒才想好了，她抬头，眉眼清然：“我看情况。” 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看来还是可以商量的。 好情况。 比程老爷子心里预想的要好得多。 毕竟之前过节的时候他邀请过一次，秦苒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又端着茶杯坐了一会儿，程老爷子才背着手，离开这里。 秦苒还坐在沙发上，跟陆知行发消息—— 【你之前书架上的黑书还在吗？】 邻居—— 【？？】 秦苒眯眼，回想了一下，然后按着手机回—— 【云城，电脑店，第二列书架第四层第六本书。】 过了几分钟，对面—— 【……】 【说过很多遍，那不叫黑书。】 【那是黑客联盟编程。】 秦苒眯着眼看着最后一行字，沉默了一下，那确实是本黑书，黑色的封面，几条僵硬的白色横竖线条就是装饰，然后就是几个不规整的白色的英文字母—— ck。 听陆知行说，还是几个黑客特别研究出来的他们自认为的挺高大上的封面。 行吧。 黑客联盟编程就黑客联盟编程。 她打字回—— 【还有吗？】 手机那头的陆知行推了下眼镜，面无表情的在键盘上敲字—— 【那本在还在宁海镇，我可以给你拿本新的，需要几天时间。】 ** 又过几日。 星期五。 秦苒满课，下午上完课，她就收到了徐校长发给她的消息。 秦苒想了想，应该是徐校长给她布置的实验任务。 就拿着背包去见徐校长。 与此同时。 物理实验室b317，叶师兄拿着一堆文件匆匆走进来，整理了一下，“昨天那小师妹整理数据挺快的。” 叶师兄把文件递给廖院士，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看向左丘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小师妹？” 左丘容把变压器收好，回去看自己的论文，闻言她抬了抬头，她看了眼门外，摇头，不太在意：“可能接受不了落差吧。” 能考到京大物理系的学生都不一般，尤其是其中能考到实验室的，更是天之骄子。 但实验室哪个是无名之辈？ 在这里，除了正式的研究员，谁又资本骄傲？ 396第二期上映！（十九更） 每年考到实验室的人那么多，但每年能进研究院的人就那么点，导师跟教授都见得惯了，自然不会想外界一样围着他们转。 初来实验室的天之骄子们被导师忽略，这些人肯定受不了，不来也很正常。 受过几次打击冷落，就该乖乖过来了。 廖院士在翻着书，听到左丘容的话，他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然后继续低头做实验。 “我写论文了。”左丘容继续修改论文，这篇论文她准备是往sci投稿的，写得非常认真。 她是廖院士实验室的成员，这个实验室的成员，没有哪个不想成为廖院士的弟子，左丘容自然也是。 叶师兄发表了三篇论文。 左丘容才刚发表一篇，这段时间她一直研究这方面的项目。 ** 京大周边的一家私人菜馆。 秦苒跟徐校长面对面坐着。 “你研究这个专题。”徐校长递给了秦苒一份文件。 秦苒放下筷子，接过来翻了翻。 是一份物理课题上的研究资料，看起来有些复杂。 “每年实验室都会想研究院推荐人选，”徐校长夹起了一块肉，吃完，才慢悠悠的开口，“你宋大哥九月底带着他的私人团队去国外参加了一个研究项目，研究项目被研究院收录了，从大一到现在，大大小小在sci上发表了十篇研究专题，被联名推进了研究院，现在是研究院三级。” 徐校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秦苒。 把那“十个sci研究论文”说的尤其重，还拖了音。 颇有些暗示的意味。 秦苒将研究专题合上。 “知道了。”她伸手拿过来一边椅子上放着的背包，将研究课题放进去。 慢吞吞的应着。 “你宋大哥写论文很勤奋。”徐校长又夹了一根青菜，继续开口。 秦苒随手把背包扔到一边，闻言，抬头看了徐校长一眼，不紧不慢的：“他学法律也很勤奋，听说在找法学的博士了。” 宋律庭什么都好，就这一点。 他每个星期还专门划分一天时间学习法学内容，连实验室都不去。 因为他这个骚操作，他的老师对他耳提面命，但还是拗不过他这个徒弟。 打不得骂不得，最后还要帮他去找法学博士。 徐校长顿了一下，然后和蔼的开口，“当然，实验项目更加重要，sci论文什么的，慢慢来，不着急。” 秦苒这才收回目光，翘着二郎腿继续吃饭。 ** 两人吃完饭。 已经是下午六点。 秦苒没有跟徐校长一起下楼，她一下来就看到程隽停在路边的车。 开车的不是程隽，而是程金，秦苒拉开后座的门上车。 她上车的时候，程隽还在一份文件，她一上来，程隽就随手合上了文件，放到一边。 他随意的侧过来，眉眼清朗，语气氤氲着漫不经心，“吃过了？” “嗯。”秦苒坐好，把背包随意的搁在腿上。 驾驶座。 程金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恭敬的询问：“秦小姐，是回亭澜，还是去实验……” 说到这里，程金忽然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前些天程隽让他查了廖高昂的资料，知道那是研究院的一个特技研究员，程金还看了下他的资料，廖高昂的资料是一级加密，没有129的情况下，程金查的不多，就查了个大概性格。 程隽让他查的多半是关于秦苒。 最近几天，程隽也没让人提实验室的事情。 程金说到一半就没说了。 秦苒手撑着下巴，朝程金看过去，然后随意的笑了笑，星期一晚上，秦苒脾气一向不好，星期一晚上一开始是有些不耐烦，不过回到亭澜后就淡定了。 只是程隽一直记着在。 尤其是程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他反应挺大。 秦苒往车门上靠了靠，低声一笑。 实验室的这些事她还真没在意，程老爷子、程温如包括江院长等人，都希望她能在实验室找到一个好老师，能拜道廖院士最好。 因为廖院士是研究院的五个特级研究员之一。 但他们都不知道，秦苒去实验室，并不是奔着老师去的—— 因为她早就被徐校长预定了。 她去实验室，只是做项目跟研究，按照徐校长的意思，是想让她跟宋律庭一样参加国际项目研究，当然，能写几篇专业性的sci论文，给实验室多添些学术内容，那更好。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停车场。 秦苒跟程隽下车。 程金停好车，拿着车钥匙跟两人上楼。 楼上，程木正在跟林爸爸视频，询问他是不是每到冬天，花的叶子就会有些蔫，还跟他讨论是不是培育的方式有问题。 看到秦苒跟程隽进来，他又跟林爸爸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林爸爸看着捧着经济学书的林思然，然后对着林母感叹：“程木真是个好园丁。” ** 这边。 程木放下手机，从旁边拿了一个快递盒子递给秦苒，“秦小姐，你的快递。” 秦苒脱下外套，又把围巾取下，随手放到一边。 算了算时间，她猜测这快递是陆知行发给她的黑书，所以也没拆，准备找个时间直接给秦陵。 接过来程木递给她的茶，秦苒喝了一口，修长的指尖随意捏着快递盒。 秦苒往沙发上靠了靠，侧头看程木，声音压低，挑眉：“看我干嘛？” 程木指了指秦苒手中的快递盒，好奇：“秦小姐，这是什么？” 秦苒就把快递扔过去给他，一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一边拿出来手机，头也没抬：“自己看。” 程木就拿了剪刀过来拆快递，本来在跟程隽说话的程金也看向程木。 小心翼翼的撕开来外包装，程木看到了一本黑色的书。 很丑的封面，翻了翻，一堆不懂的数字…… 程木：“……” 他想起来秦苒是个黑客。 看不懂…… 程木对着这本书看了一会儿，然后把书关好，又恭恭敬敬的、面无表情的递给秦苒，“秦小姐。” ** 翌日，终于等到了众多网友等待的星期六。 晚上八点。 亭澜。 楼下程木家的大厅，秦苒坐在地毯上，手里抱着个抱枕，懒洋洋的靠着背后的沙发。 沙发上同时坐着程隽、程温如跟程木一行人。 程温如自从上次知道程木家一个超大屏幕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要来这里看首播。 程木坐在最边缘。 7:59。 程金默默从房间走出来，端着一杯水，默默走到程木身边的沙发边缘坐着。 程木咬着薯片，面无表情的抬头，开口：“哥。” “嗯。”程金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回了程木一句。 程木又咬了一口薯片，没说话，就看了程金一眼。 眼里显示着四个字—— 娘们唧唧。 程金：“……” 他低头，再次默默的喝了一杯水。 八点，各大频道，与网络app平台同步播出。 节目一开始就是播放着片头，片头是一段音乐，然后是花体字打着节目名称——《偶像二十四小时》 与此同时，同步弹幕网友也很皮的介绍—— 【大家好，欢迎收看偶像八小时】 【又到了看偶像八小时的时间了】 开始回放了上期内容之后，节目才切入了正题。 播放到田潇潇跟秦影帝见面的那一段。 【我认识这个小姐姐，上个月上过热搜的那个，大家还有印象吗？】 【田潇潇，我知道她，这个小姐姐长得很有特色，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火！】 【竟然不是京大学霸，是个圈内人，我猜错了2333】 【可能节目组严明禁止某人骚操作请个学霸回来】 【哈哈哈狗节目组可能怕变成偶像两小时】 屏幕上，秦苒目光落在路的尽头，随意的回答璟影后：“歌手。” 【歌手？也是圈内人？怎么还没出来？迟到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竟然敢在学神跟秦影帝璟影后等人面前迟到】 与此同时，节目组又一个偏远的镜头转向路的尽头。 －－－－－－题外话－－－－－－ ** 久等了，晚安～ ps:本文第三章就让大家查过智商220高大什么程度，但应该很多人没查，我就贴一下:达芬奇:学识渊博、多才多艺的画家、寓言家、雕塑家、发明家、哲学家、音乐家、医学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建筑工程师和军事工程师。然后近一点的，国内有个陶哲轩，八岁自学完数学。 虽然一直是无逻辑，但苒爷这种人设……真的不算太逆天…… 然后大家看得开心就好啊～ 397热搜警告（一更） 节目组拍的时候因为对秦苒没有什么期待，镜头都在秦影帝等人这边，只有一个很远的全场镜头对着偏远的路，看不太是清。 镜头上秦苒还在跟璟雯说话，全场镜头已经拍到了路尽头的三道人影，人影很模糊。 要走近的时候看起来是助理的两个人立马避开了镜头。 大约能看到秦苒要请的艺人戴着口罩。 【竟然还带着助理来？】 【难道重点不是他还戴着口罩，莫名不太喜欢这个嘉宾，这个节目组秦影帝璟影后哪个不是顶级大牌，拍摄场地也被节目组包场了，这里谁会认识他啊，他还能比秦影帝大牌，莫名的装。】 【不喜欢+1】 【确实，第一给人的印象不是太好，不过苒姐请的人，我在观望观望。】 【弹幕别那么大恶意好不好，人家戴口罩吃你家大米了吗？】 【万一人家只是感冒呢。】 【我就想看看是谁。】 弹幕上七七八八的都是不太好的言论。 屏幕上，已经切换了一个背对着镜头的清瘦身影，还伴随一道几乎澄澈又略显空灵的声音：“十分抱歉，我来晚了。” 作为一个歌手，言昔除了他的才华天赋之外，还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嗓子。 在歌手界个人特色鲜明，有音乐人曾经说过，乐坛人不会有人再复制他的成功。 这道声音给观看的观众投下了一枚炸弹。 【卧槽，我应该是幻听了】 【我也……】 【卧槽镜头你怎么了你不能动一下？！】 【啊啊啊好急啊狗节目组你是故意的吗】 正在大家焦急的时候节目组突然切换成了言昔的正面镜头，他正礼貌的跟秦影帝打招呼。 少年弯着眸，眉宇清冽，漂亮又有些乖巧，犹如青竹。 《偶像二十四小时》本来就很火，因为秦影帝跟之前秦苒的事，更是彻底爆了，节目一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弹幕。 然而此时，所有直播平台，弹幕忽然间停了一瞬，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只剩三三两两的弹幕。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片五颜六色的刷屏彰显着所有人惊愕的心情。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看到了什么？？？】 【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言天王上真人秀，哭了，节目组你们是神仙吗！】 【真有生之年系列！】 【节！目！组！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爸！爸！】 【不多说，节目组牛逼！】 【难道这不是苒姐的朋友吗？快，大家给大佬递烟！】 节目还没有更新完，但微博热搜已经同时更新—— 【言昔】 【王不见王】 微博很快就爆炸了。 熬秃了的程序员好不容易这点在家里看直播，刚看一点就被领导一个电话打回去加班。 言昔成名几年，他的火一开始是因为他的音乐，后来又因为他在娱乐圈一股清流的作风，不接代言不接广告不拍电影……只心无旁贷的做自己的音乐人，也从来不在网上炒作。 粉丝们想要看到他只通过演唱会跟唱片。 有人曾用段子形容过言昔，有生之年想要看他参加除了演唱会之外的活动，比研究宇宙爆炸还难。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段子，可也彰显着要请言昔出境的难度。 热搜上，有人把节目组宣传片下id是“醉里挑灯看贱”的评论重新翻了出来，并附言—— 【全场唯一预言家！】 【灯光，给我往死里照！】 【卧槽兄弟，你火了！】 【兄弟，开门，言昔真的来了！】 网上自然也有不喜欢看实时直播，想要等着直播放完看回放的网友，还不少。 也有只专注自家的言昔粉丝们。 此时看到几乎要瘫痪掉的热搜，都不约而同的打开直播平台。 看直播右上角显示的人气指标正在以几何速度增加。 此时的直播已经显示到分好队伍，两队分头去找线索了。 “节目组为了防你，无所不用的针对你。”沙发上，程温如腿微微搭着，她看着节目组设置的关卡，微微低下头看秦苒的方向，笑。 自然看得出来，这一期节目的录制，节目组明显是奔着防秦苒去的。 秦苒头往后靠了靠，没说话。 程隽懒洋洋的看了程温如一眼，挑眉：“针对？” “你看又是射击又是拼接零件又是绘画还有拼接零件，这么明显的针对啊……”程温如端起手边的茶，她看着程隽似笑非笑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哈哈哈哈节目组表示怕了怕了。】 【好了，已经确定这一期确实是偶像二十四小时。】 秦苒那一组比较散漫，秦影帝那一组已经找到了射击拿线索。 无疑，秦影帝的镜头十分圈粉。 白天天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只是此时因为她上个星期的骚操作，她连呼吸都是白莲花的味道，生存在这个节目里就是错的，观众根本不想看到她，就算她在节目中表现的不错，网友也只看出来做作。 【有人还记得b大论坛的帖子，苒姐军训时射击课程？】 【举手！我记得，她怎么看到射击也不去啊，难道射箭跟军训射击课程不一样？】 【嘤嘤嘤表示好像看苒姐英姿飒爽的射击】 然而此时屏幕上，秦苒已经表示不参与射击，让给了秦影帝。 还带着田潇潇等人去看古宅内的“鬼”。 节目组财大气粗，鬼宅装饰的阴森又恐怖，秦苒一行四人刚进古宅，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从脚底心窜起的寒凉。 “刷”的一声。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猛地出来。 惨白的脸，披着的黑色头发，看不到脸，正反面都像是后脑勺，别说看直播的观众，连程温如都被吓了一跳，像是在看恐怖片，弹幕上一片“卧槽”，程温如跟观众都担心秦苒言昔等人会被吓哭。 然而他们只看到秦苒直接越过女鬼，似乎在对这栋古宅评头论足，言昔跟田潇潇很有礼貌的询问女鬼姐姐这里有没有关卡。 璟雯表弟这个直男还认真的询问，“你能不能跟电影里一样把头拧下来？” 女鬼：“……” “看来不能，你这个山寨版女鬼。” 璟雯表弟十分失望。 女鬼：“……” 弹幕—— 【哈哈哈卧槽凑了一整队的直男直女】 【心疼女鬼姐姐但我还是想笑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在线求女鬼心理阴影】 节目进展到这里，已经二十分钟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进度，秦影帝那一队拿了两张任务卡，弹幕上也开始急躁不安—— 【秦影帝实力宠侄女，竟然把好不容易拿到的射击任务卡给她……】 【好好看脸不好吗？？】 【我也感觉都是在闹着玩但是我就是喜欢看哈哈哈】 【言天王你再小声节目组也能听得到啊】 镜头里，秦苒正在把烤肉递给言昔，输入了电脑里的一串文字，观众们都能看到弹出来的高级线索。 弹幕又是一片【？？？】 节目慢慢播放到秦苒带着田潇潇的队伍走到小提琴的关卡。 【哈哈哈终于又做任务了，但是这一关秦影帝他们也来过，看任务点的老人连头都没抬，有点难……】 这条弹幕刚划过去，下一秒，镜头里老人十分利落的把高级线索递给秦苒。 还跟田潇潇熟悉的聊天。 观众—— wtf？？ 【卧槽哈哈哈看起来田潇潇是小提琴界的大佬，节目组就问你慌不慌！】 【八小时警告】 【我错了，今天的节目组依旧是偶像八小时】 秦修尘今天同工作室的人看直播，这期节目秦影帝跟秦苒等人几乎是分开录的，除了最后一张游戏线索，秦影帝跟经纪人都不知道秦苒他们的高级线索怎么得到的。 尤其是小提琴这一关秦修尘等人也来过，看守关卡的海老师确实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其中，也掺杂着认识看守关卡海老师的观众。 398神牌创始人（二更） 【节目组该有多有钱，连海老师都能请来！】 海老师作为京协的老师，能在小提琴担任老师，在小提琴界的地位不低。 弹幕中掺杂着这样几条—— 【这是海老师？】 【本人在线严肃提醒大家：大家可以去搜搜京协】 这几条弹幕有些人注意到了。 但现在大部分人都在看直播，没有人切出画面。 秦影帝的工作室，经纪人终于看到了未解之谜，他捧着咖啡：“原来是因为田潇潇，她小提琴应该拉的很好。” “嗯。”秦修尘拿着手机，依旧看着电视节目，一贯的淡然优雅。 节目组录制节目，自然不会把海老师跟导演的对话放上去。 没有解释内情，又加上海老师一直在跟田潇潇说话，大部分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海老师直接给出了高级线索是因为田潇潇。 节目已经播放到午饭。 镜头给饭店九州游的折扣一个特写。 【确认过眼神，节目组是九州游的粉。】 【完了完了，言昔一心只有音乐！】 【秦影帝也是个老年人！】 【璟影后是倔强废铁我说什么了吗】 秦苒跟言昔等人骚操作的点了一桌子的菜。 屏幕上，秦影帝正慢条斯理的回答：“结婚可能要等几年后，暂时无心这些。” 吃完这顿饭，弹幕上一片坐等影帝影后天王去洗盘子。 刷着满屏幕的【哈哈哈】 直到秦苒坐到了电脑面前，输入了账号。 至尊二十星。 满屏幕的【哈哈哈】瞬间消失。 直播页面瞬间干净。 因为镜头有些远，电脑页面不大，又是一闪而过，两个人在线飚了一把手速，大部分观众没有注意到杨非邀请秦苒的那一段。 节目组也非常冷漠的没有把这一段放出来。 但很多人注意到了九张神牌。 秦苒打游戏的时间只有八分钟，节目组忍痛剪辑了一半，其中还把游戏回放中喷子的话剪辑出来。 看完直播，秦修尘站起来，他伸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袖，送秦陵回家。 “小陵，”秦修尘拿着钥匙，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询问秦陵，“你喜欢电脑吗？” 秦陵把手机装进兜里，拿好围巾，闻言，没说话，只点头。 秦修尘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偏头看他，“我再给你找一个厉害的老师，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跟秦管家想让你干嘛，你有选择的机会。” “知道。”秦陵低头，打开手机上的一个游戏，慢吞吞的玩着。 这是答应了。 “好，像是秦家的人，”秦修尘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看向窗外，清浅的眸色逐渐变深，“接下来我们有一场很大的战要打，你放心。” 秦陵的存在总有一天会被秦四爷发现。 他要找出能跟秦四爷分庭抗礼的办法。 ** 秦影帝工作室，他走之后，一片寂静。 “这俩姐弟玩游戏都很厉害。”电视上哪有现场看的刺激，经纪人淡定的喝了口咖啡，瞥了眼这行人。 “那……神牌呢？”工作室的人基本上都玩九州游这款风靡全球的游戏。 经纪人“哦”了一声，“不知道，等网友扒吧。”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他也好奇。 但是不敢问。 但是…… 网友们是放大镜。 工作室的人默默低头，拿出来手机，点开视频app，翻到《偶像二十四小时》回放，拉到最后十分之一处，重新看一遍。 如他们一样的，还有大部分观看直播的网友。 这其中，自然也有九州游的游戏粉。 也有一小部分网友记着弹幕上的话，去搜索京协的内容。 网友都是用放大镜看节目的，恨不得把每个演员身上衣服的花都给扒出来。 ** 亭澜公寓。 程温如等人也看完了节目。 “明天去找你弟弟？”程隽从沙发上站起来。 随手把坐在地毯上的秦苒拉起来。 秦苒的那本黑书还没有给秦陵。 秦苒站起来，把手中的抱枕随手扔到一边，跟在他身后上楼，手随意搁在脑后：“看情况。” 她这两天都在研究徐校长跟她的实验项目。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 身后。 程金跟程温如面面相觑。 这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诧异，他们虽然不是职业玩游戏的，但是在秦苒账号“至尊二十星”爆出来之后，弹幕顿了片刻，又是满屏幕字眼刷屏的热度两人还是能感觉到的。 只有程木，全程面无表情的看完。 “苒苒哪里来的神牌？”程温如双手环胸，看了程木一眼她压低声音。 她记得欧阳薇好像有一张神牌…… 程温如不玩游戏，但去年欧阳薇在京城特别火，参加宴会的时候，程温如听张向歌那行人提过，貌似有张神牌还挺厉害的。 程木吃完了薯片，把桌子上的垃圾收起来扔到垃圾桶。 闻言，摇头，他也不知道。 程温如收回目光，跟秦苒程隽打完招呼之后，才若有所思的转身出门。 ** 与此同时，微博，各种小视频自媒体软件，一个剪辑的视频腾空而出—— 《媲美职业选手的学霸》 热搜紧随着言昔升到第二。 除了粉丝，也有九州游的粉丝循着视频连接点进去。 剪辑的是饭店的镜头，来自游戏高手的质疑—— 【这也能上热搜？】 【这个白天天也就一星的水准，在你们娱乐圈可以，放到电竞圈，也就普通路人水准】 正这么想着，弹幕上忽然疯狂刷起来—— 【前方核能预警！！！】 【名场面！】 【再看亿遍！】 【苒姐大型屠粉了现场！！！】 【建议2:34，2:50，3:27暂停看游戏界面，苒姐手速太快，多试几次！】 有人实在是截不到，就跑去看评论区。 果不其然，在评论区最热门的评论上找到了三张截图。 第一张：杨非邀请秦苒打游戏的画面。 第二张：秦苒游戏好友的截图，第一页，全是至尊以上。 第三张：九张神牌。 网友1：哭了神仙好友！！神牌扒出来了，应该是阳神给她的吧。 网友2：她是怎么做到九张神牌的？这是什么新的bug？？？ 一众拜神仙之后，就有人当起了显微镜开始扒视频了。 网友n：那个，大家有谁还记得去年魔都ost的四强赛吗…… 网友n+1：别猜了，我指路@qr 网友n+2：有初代粉还记得ost三张神牌的来源吗？ 网友n+3：看不懂，这有什么来源？三张神牌不是云光财团一个团队打造的？？？ 网友m：老粉太少了，很多人都忘了四年前虐心的冬季赛，指路九州游官方精品贴http：//…… 网友m+1：酒店老板是初代粉啊！！！ 网友m+2：哭了 …… 秦修尘跟节目组都没有想到，节目播放完一个小时不到，微博又炸了。 依旧是秦修尘工作室。 因为今天播节目，工作室的人怕出麻烦一直在加班，不过好在节目播出之后没有出什么乱子，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 负责秦修尘工作室官微的人看到私信还有不段上涨的粉丝，挺诧异的—— 这么多@评论？ 有人已经顺着微博去吃瓜了。 经纪人知道这会儿大概已经有网友拿显微镜扒出来杨非邀请秦苒的节目剪辑，一点儿也不意外，他气定神闲的询问：“是杨非被爆出来了吧？” 他说完后，工作人员没有出声。 “怎么了？”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工作要做的，经纪人去拿了外套，准备回家。 看工作人员这样子，不由一顿，多问了一句。 工作人员摇头，他说不出话，只是伸手，默默的把手机递给经纪人，“是扒出来了杨非，但是，还有其他东西，你看看……” 经纪人伸手接过来一看。 微博热搜又更新了。 他原以为看到的会是杨非或者秦苒的热搜，却没想到，没有一条是他预想到的，尤其言昔占据了两个小时的热度，都被前三条热搜成功挤下—— 热搜第一：云光财团神牌创始人 热搜第二：qr 热搜第三：ost杨非冬季赛 －－－－－－题外话－－－－－－ ** 这段综艺节目有很多细节，不好写，啊，推翻了两千字的内容，写了一下午，还是不满意…… 手酸，晚上的更新大家等等~ 399神牌，那是一个时代（三更） 这是什么诡异热搜？ 还能把言昔综艺首秀给挤下？ 言昔是娱乐圈的半边江山，又是娱乐圈中特别神秘的歌手，一个从来不参加综艺的超级流量忽然参加真人秀，这种喷井式的爆发，可想而知带来的流量有多大。 虽然距离节目过去了两个小时，那也不是其他什么热度能够随意碾压的。 经纪人翻了翻，抬眸：“这是谁买的热搜？” 他先点进去最后一个热搜，搜出来的是四年前的冬季赛，经纪人翻了翻，底下还有一个帖子的链接。 一翻，说的是神牌。 “神牌？”经纪人随手看了看，同时问身边的工作人员：“这热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经纪人也喜欢打游戏，他电脑上存档了各种主机小游戏，九州游这种风靡全球的火爆端游他自然也是玩儿的。 不然当时也不会问秦苒电脑的事情。 他眯眼扫了扫，点开评论最多的那条微博，看到热门第一的评论，一愣—— 【新粉们集合，我们看看有多少人不知道我们创造神牌的不是一个团队而是一个人！！】 ost的三大神牌不是一个团队创造的？ 众所周知，其他国家的神牌都是由专门的团队为王牌战队打造的，创造神牌的人不仅要根据历史或者神话传说有迹可循的改造技能，还要有在游戏页面构造卡牌形象跟动作技能、技能的宏链接…… 每一个步骤都极为烧钱，特别的是技能的设计跟衔接，不是有钱就能做好的，还需要电脑方面的知识。 国内的战队大部分都是草根战队，没哪个老板会砸下一堆钱，只为了创造几张神牌—— 除非是真的对这款游戏有信仰，有热血。 这也是当初杨非带着三张神牌走到国际冬季赛赛场一夜在电竞圈爆火的原因。 那场比赛，无数人在看到ost战队除杨非外卡牌全都阵亡，队友、教练、粉丝、观众全都放弃。 他拿出女娲牌复活易纪明，全场尖叫。 不破楼兰终不还。 国内赛区第一次打上国际赛。 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神牌。 第一次拿到奖杯。 国内战队，还未凋亡。 所有粉丝回忆起那一战，满腔感慨无法言说，此时看到四年前的冬季赛，所有粉丝跟九州游玩家们，想到的大概只有一句话—— s4，冬季赛，杨非，神牌。 能点进这个热搜的人，最少都是九州游的玩家们，他们或许不知道四年前老粉们的激动的心情，却知道： ost，那是一个时代。 神牌，创造了一个时代。 所有人都认为给国内战队打开了新时代的人是云光财团的团队，今天才知道，原来竟然是ost初代战队的一个成员！ 经纪人看着这些老玩家们重新回归的消息，瞳孔也不由缩了缩，他指尖也略显颤抖的点开微博链接论坛上的帖子——【ost的初代粉谁还记得第一代成员？】 他一个个往下看了好久。 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了，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难怪能把言昔的热门微博挤下来。 九州游全国每天在线人数过千万，现在上热搜的又是自带流量的杨非跟神牌创始人，超过言昔，不意外。 经纪人现在关心那个神牌创始人是谁，此时也回想起前面两条热搜。 他返回，又重新点开。 循着热搜直接点进去了一个qr的微博。 只有一个关注。 一千万粉丝。 0微博。 这就是神牌创始人？ 经纪人一愣，什么都没有微博，网友这也能找到？ 他看着这微博一段时间，诡异的觉得“qr”这两个字有点眼熟。 “看到那个微博号了，”经纪人把手机还给工作人员，忍不住感叹，“今晚，九州游的玩家们要炸了，肯定能看到不少老玩家们重新上线。” 工作人员没有接手机。 经纪人微微眯了眼，“拿着，我自己有手机。” 他现在心情有些激动，准备回去登上去自己的老号看看，顺便再看看四年前冬季赛的视频。 “不是，”工作人要摇头，他看向经纪人，平静的开口：“我不是让你看热搜，我是想让你看看工作室微博的私信跟评论内容。” ** 与此同时。 云锦小区。 秦修尘把秦陵送回去。 大厅里面，秦管家跟秦汉秋看完了直播也没有关电视，而是坐在茶几边唠嗑，这两个是真.老年人，知道九州游，但却不知道至尊二十星。 甚至因为没有年轻人在，两个人老年人还关了弹幕，因为不习惯有弹幕的方式。 “苒苒打字速度……好像很快。”秦管家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着，回想了秦苒第一关，拿出墙上代码纸输代码的样子。 不过综艺节目是不会拍代码上是什么，秦管家没有多想。 秦汉秋侧着脸，眸色与以往没什么两样，“苒苒也喜欢玩游戏，打游戏的时候速度更快。” “我也知道言昔那个年轻人，”秦管家点点头，她打游戏的时候速度确实快，喝了一口茶，继续跟秦汉秋聊天，“网上特别火的一个歌手，跟六爷齐头并进。” 因为秦苒跟秦陵，最近秦管家对秦汉秋远远没有之前那般严苛。 秦汉秋又拿起了一粒瓜子，他手指很长，但有些泛黄粗糙，跟秦管家说起了当年，“想当初，也有星探想要挖掘我拍电影……” 两人正说着，秦陵跟秦修尘就开门进来。 秦管家立马站起来，帮秦陵收起了围巾，这才看向秦修尘。 秦修尘拍拍秦陵的脑袋，才淡声笑道：“回去洗澡睡觉，明天继续跟你阿海叔叔学新的内容。” 秦陵“嗯”了一声，又忽然响起了什么，“明天姐姐过来。” “苒苒？”秦汉秋放下嗑瓜子的手，神色略显激动，“什么时候？在这儿吃饭吗？” “就来给我送个东西，问几句话就走，不吃饭。”秦陵回答。 听到这个，秦汉秋眼神黯了黯，然后“哦”了一声，继续坐回沙发。 秦陵拿着手机回房间洗澡睡觉。 秦修尘跟秦汉秋打了个招呼，同秦管家一起下楼。 秦管家走得慢，脸上沟壑细纹明显，伸手按了电梯，抬头：“你跟小少爷提了？” 秦修尘面色如常，他戴上口罩，“嗯”了一声。 看这样子，秦陵也没有半点抵触。 秦管家脸上有了些笑意，电梯门开了，他跟在秦修尘身后进去，眸色微沉，“四爷已经有怀疑了，我怕瞒不了多久。” 最近阿海频繁出入云锦小区，秦四爷怀疑，再正常不过。 秦四爷一旦知道…… 肯定会针对秦陵。 秦修尘车没停在地下室，停在了小区路边，从一楼出去。 刚下电梯，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是经纪人。 晚上经纪人跟工作室的人在加班，这一点秦修尘是知道的，出了什么问题？ 秦修尘按了接通键，手机搁在耳边。 经纪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平静：“秦影帝，你看微博私信评论内容了吗？” 秦修尘打开驾驶座，开了免提，坐好，又把手机放到车前，“没。”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先看，一分钟后，我打电话给你。” 经纪人挂断了电话。 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经纪人不会这个时候让他去看微博。 秦修尘拧了下钥匙，熄了火，手撑着方向盘拿起来手机，随手翻到了微博，他已经开了免打扰，但点开微博首页还是卡了一瞬，手机的荧光印得他的眉眼清冷又淡漠。 直接点开评论。 新增评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 【秦影帝，阳神在线沉默，只能问你了，@qr这个号真的是你侄女的吗！】 400苒姐出手黑了全网络（四更） qr？ 关乎到秦苒，秦修尘直接点开qr的主页。 一千万粉丝，其他各种资料，完全空白。 但有个微博认证—— 【ost战队成员qr】 qr若秦修尘有点陌生，但qr秦修尘半点不陌生，他甚至还建了个新号跟qr加了好友。 秦苒是ost战队成员？ 秦影帝还没想出些什么头绪，经纪人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看完了吧，”经纪人还在工作室中，他站在窗边，窗户开了条缝，两指间还夹了根雪白的烟，“那个qr是神牌创始人。” 微博上已经分析出了一条线。 秦苒打游戏的qr就是ost、qr。 ost、qr据杨非去年在魔都介绍，是ost战队的老队员。 网友们又神通广大的找到了去年魔都赛场的视频。 视频内秦苒戴着黑色口罩，但是她的气质不是一个口罩就能压得住的，通过镜头都能看清她眉眼的任情恣意。 而qr游戏页面的的9张神牌bug，据游戏大神分析，那不是bug，因为神牌创始人可以复制自己的创造的三张神牌，秦苒的九张神牌是叠加的。 四年前的事情太遥远了，只有少数人记得杨非说过的那句要带着队友的神牌拿到冠军的话。 此时翻出来，很容易就推到一个结论。 qr就是微博上的qr，神牌创始人。 秦影帝对神牌创始人没什么概念，听经纪人一说，他笑了笑，又重新拧了车钥匙，戴上了蓝牙耳机，一贯淡然严谨的脸上浮了一层笑：“苒苒游戏一直玩的很好。” 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骄傲。 他把车缓缓开到大道上。 手机那头，经纪人伸手弹了弹烟灰，听着秦影帝的话，他一双深邃的眼眸眯起，沉默了一会，才很轻的开口：“秦影帝，你可能不知道，创造神牌，上面的技能、神牌动作、出场，都是需要编写程序的。” 不是普通游戏，创造个人物，随手点击下合称就行的。 若是其他，经纪人可能不会这么急着告诉秦修尘。 可秦苒会编程…… 经纪人知道这一点对秦修尘、对秦家来说至关重要。 “刺啦——” 车子猛然停在路中央。 黑暗中，坐在驾驶座上的秦修尘缓缓抬起了头，向来俊美淡然的脸上，表情一点、一点崩裂。 ** 亭澜。 秦苒给秦陵发完消息之后，她刚洗完澡出来，本来想去开电脑，忽然脚步一顿—— 转身去开门。 程隽斜靠在门外，双手环胸，白皙的指尖慢条斯理的敲着手臂，听到声音，他懒懒散散的侧过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氤氲着浅碎的光。 好半晌，低叹。 秦苒挑眉，侧身让他进来，“怎么？” “就，你能不能……”程隽知道她一向不关注网络上的事情，最多就打打游戏，注册了个微博，一年都不发一条内容。 秦苒找了个毛巾，继续擦头发，一边擦一边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程隽没进来，依旧靠着门框，身影修长，他看着秦苒，不紧不慢的开口：“捂好你的小马甲。” 秦苒手一顿。 她扔了毛巾，拿起桌子上亮着的手机。 南慧瑶给她打了五通电话。 邢开给她打了三通电话。 林思然给她打了十通电话。 陆照影给她打了二十通电话。 秦苒抿了抿唇。 身后，程隽打开微博给她看网友推算出来的等式。 秦苒：“……” 她面无表情的拉开椅子，打开电脑，又按出编辑器，输入了一串代码。 “噼里啪啦”的按着键盘，显示着她此刻的烦躁。 程隽拿起她扔到桌子上的毛巾，看着这样的秦苒，有点头疼—— 这会儿删热搜，删帖子，删微博根本没用，因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尤其是…… 这一删，本来将信将疑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十分的……欲盖弥彰。 只是…… 看着秦苒那张又冷又躁的脸，程隽咳了一声，没再说。 五分钟后。 所有吃瓜的网友，发现再一刷新，自己看的微博显示“已删除”，微博上所有关于qr、qr的帖子犹如悬疑一般，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再点进去微博，本来已经蹦到热搜第一的“qr”忽然不见，被压在第二的言昔，重新回归第一。 网友们搜qr也搜不出来个所以然。 大概二十分钟后。 qr热门话题中，一条微博横空出世—— cj：嘘，发火了。 有人暗搓搓的、猥琐的保存着截图，对比了一下，正是qr在《偶像二十四小时》暴露出的第一列好友页面，嚣张的排在好友第一名的至尊二十星cj。 纷纷回复评论。 【（小声点），知道了。】 【（嘘），了解。】 【……】 却不知道，因为微博上所有关于qr帖子全都消失的消息，节目组、经纪人还有各大网友粉丝吃瓜路人对qr更是生起了发自内心的崇拜。 光明正大的黑微博、删热搜，还让微博一句话都不敢说的…… ** 翌日，上午十点。 秦苒去给秦陵送书。 她今天自己开车过来的，程隽被她按在了家里，程木也不敢给她开车。 一开门，是秦汉秋。 “苒苒，今天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吗？”秦汉秋回头看墙上挂钟的时间，“快到饭点了。” 昨天晚上她是没打算在这里吃饭的。 秦苒冷酷的扯下围巾，不过对着秦汉秋，她还是挺礼貌的，“好。” 秦汉秋也就没抱希望的随口一问，此时听到她的回答，愣了一两秒，才惊喜的回到厨房，噼里啪啦的开始准备午饭。 屋内开了空调，秦苒伸手解了大衣的扣子，直接往秦陵的房间走。 秦陵正坐在电脑面前跟他在学校的认识的朋友玩游戏。 看到秦苒进来，他加快了速度打完，并礼貌的跟同学告别，这才惊喜的回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很亮，“姐。” 秦苒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的黑书随手扔到秦陵的书桌上。 “升级版书。”她拖了张椅子坐下，言简意赅。 秦陵伸手翻了翻，本来他只想随意一看，翻到第一页他就出不来了，立马捧着书坐在床上看。 门外，秦汉秋又打电话问秦修尘中午来不来吃饭。 秦修尘今天有通告，中午过来太赶了。 只是听说秦苒在，秦修尘垂了眼眸，大概想了一分钟，才答应了秦汉秋。 “小侄女回来了？”经纪人开车载着秦修尘去云锦小区，他现在有些激动。 秦修尘坐在后座，靠着椅背，似乎很累，眼眸半眯着，睫毛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听着经纪人的话，他睫毛颤了颤，然后“嗯”了一声。 经纪人看了看后视镜，秦修尘似乎睡着了，他伸手关了车内的音乐，没打扰秦修尘。 二十分钟后，将近十二点，两人到达秦汉秋家。 秦汉秋拿着锅铲兴冲冲的出来，询问两个人有没有想要吃的菜，得到答案之后又兴冲冲得到回到厨房。 秦修尘沉默的坐到沙发上。 经纪人在屋内扫了一圈，没看到秦苒，就意识到秦苒肯定在秦陵房间。 他伸手推了下眼镜，遗憾的坐到了沙发上。 低头拿出手机刷微博，努力按捺澎湃不已的心情：“秦影帝，昨晚怒删微博所有帖子的事情是你侄女干的吗？” 真的大手笔。 可怕到现在微博官方都不敢推送qr神牌，若不是各大网友手机中暗搓搓的保存着截图，若不是《偶像二十四小时》还能截到九张神牌的截图，众人差点儿以为这是一场梦。 秦修尘抿唇，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垂下眸子，依旧是淡漠的模样，没说话。 经纪人靠着沙发，在微博上翻了翻。 试图搜索神牌的消息，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遗憾的要退出微博。 正好看到刚刷新到一条网友的消息—— 【从昨晚到现在，为什么都没人关注京协？我寻思着京协现在依旧很牛逼的保持着m洲的联系，也没没落啊。】 －－－－－－题外话－－－－－－ ** 说实话，之前写到那个饭店老板时，真的是热泪盈眶。 晚安。 401远没有亲口听到秦苒承认那么有冲击力（一更） 京协，经纪人知道的不是特别多，昨天在看直播看到弹幕上提过。 那个田潇潇就是京协的。 似乎还挺厉害。 经纪人就顺手点进去那条微博。 微博上大多都是吃瓜群众，这条微博也才刚发出来，评论就几百条—— 【一看博主就是同道中人，昨晚看直播我就认出来了，我以为一看完直播就能看到热搜，没想到等了一晚上，都没找到。】 【我是两边都知道的，昨晚大家关注点都在ost那边，京协掀起的波浪不大。】 【层主，竟然还敢提，你号没了。】 【哈哈层主，删号警告！】 【感觉还有大瓜啊，冒昧猜一下，还是昨晚的偶像八小时八小时？】 【京协？我知道偶八上那个田潇潇是那里的会员，ps：是京城的小提琴协会。】 【原来就是小提琴协会，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组织呢，这样的协会不是很多？】 【……楼上，你知道为什么京城这么多协会，只有小提琴协会敢简称京协吗？去网上搜一下再来说话。】 经纪人是混娱乐圈的老油条，他知道京城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挺是忌惮京协的。 看到这里，经纪人就返回到网页搜索了一下…… 百科上的京协也就是介绍了一下京协的建立时间跟具体位置，经纪人看了一下，没看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又返回到微博。 那条微博底下已经有几千条评论了。 都还在讨论京协，最上面的热评已经换了一个科普评论，经纪人认真—— 【网上搜不到的，不过我可以跟你们说一句，京协是我们第一个入m洲的组织，这一点，连四大家族都没有做到，主要归功于魏大师，不过四大家族其中某一个家族通过魏大师打通了m洲的一个市场。至于哪四大家族，大家就不要查了，顺便，科普一下@魏大师，m协特邀讲师，第一个在m洲皇家音乐厅有专场的小提琴手。】 这种事普通人知道的少，有人说出来，立马就引起了诸多网友的讨论。 其他地方的人不清楚，但在京城待久了，尤其是京大边缘的学生，都知道四大家族、 一般人不清楚，但经纪人因为秦家的关系，知道四大家族很多事情。 自然能看的出来，这个层主肯定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秦影帝，你看这个……”经纪人把这条评论翻给秦影帝看，有些震惊，“京协入m洲了？” 秦修尘拿着杯子，听到这一句，他一顿，低头看了下评论。 平淡眸子略微眯起也挺诧异。 小提琴协会受众并没有娱乐圈广，除非对小提琴感兴趣或者身边有人学小提琴的，不然大部分人不会关注这么多闲事。 秦修尘大部分时间不是赶通告，就是培养势力防备秦四爷。 京协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 “应该是徐家。”白皙的指尖敲着杯子，秦修尘看着这条评论，沉吟了半晌。 他想起来徐家一直都有人喜欢小提琴，他们能先其他家族一步入住m洲，其中肯定有京协的原因…… 秦修尘收回目光，现在的秦家岌岌可危，别说m洲，能不能稳住都是问题。 经纪人收回手机，再一刷，就发现刚刚那条科普四大家族跟m洲的评论没了。 但原博主的微博却是火了。 【细思极恐。】 【我还有截图，有需要的私我。】 经纪人翻着评论，一边看秦修尘，语气挺震惊的，“田潇潇竟然是京协的人，真没看出来，我以为她就只是个十八线明星……” 一个京协的人在娱乐圈混得这么惨？ 田潇潇是非酋本非吧…… 难怪导演说第二期有惊喜，如果没有昨晚神牌的事情，京协这件事热度一定不低，之所以被压下，是因为玩游戏的人远远多过知道京协。 游戏一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京协这边涉及到各方势力，要扒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同刚刚那条被删的评论，细思极恐。 经纪人打开热搜看了一下。 【田潇潇京协】已经越到热搜第五了。 放下手机，等再过一个小时，网友们扒多了一点再看。 “收拾一下吃饭了。”秦汉秋先端了一叠菜出来，扬了一嗓子。 然后拿着抹布走到秦陵门口，敲了两声门，也没等秦陵回应，又继续回厨房端菜。 经纪人帮着秦汉秋去端菜。 秦苒跟秦陵从房间里面出来，秦陵眉头拧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经纪人端着菜出来，看着慢悠悠往外走的秦苒，脚步顿了一下。 昨晚的所有帖子虽然一夜之间都被删得干干净净，但挂了两个小时的热搜，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 大家心知肚明。 尤其是秦苒…… 经纪人知道她是物理专业的，却没想到人家四年前就会自己写程序了，果然还是秦家人嫡系一脉…… 想到这里，经纪人朝秦修尘看过去，秦修尘正在慢条斯理的摆碗筷，表情态度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要不是昨晚听到了急促的刹车声，他会由衷的佩服秦修尘能这么淡定。 “今天的菜怎么样？”秦汉秋本来还要跟经纪人喝酒，只是经纪人要开车，下午还有通告要赶没办法喝酒，他只能遗憾的放下的酒杯。 秦修尘点点头，想了想，开口：“味道很好，不输外面的酒店。” 一听这种高度的赞赏，秦汉秋高兴的又自己去拿了一个酒杯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秦修尘看了眼秦苒，她坐在秦陵身边，一手慢悠悠的夹着肉，一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看不出来情绪。 他收回目光。 一顿饭吃完，秦陵立马回房间看书，其他人帮秦汉秋收拾了桌子。 “不用了，”看到三个人还要来厨房，秦汉秋立马阻止，“你们粗手粗脚，别弄乱我厨房的东西。” 他的调料、盘子、碗筷摆放都十分有次序，就算是刚做完了饭，厨房东西都错落有致。 秦苒把碗放到案板上。 秦修尘把菜盘放到案板上。 经纪人把抹布放到案板上。 三人默默从厨房走出来。 厨房里，秦汉秋嘀嘀咕咕，“还是小程好用。” 秦修尘还要去赶通告，他拿了水桶羽绒服出门，一贯的淡然模样，温温和和的跟秦苒告别。 开门出去。 秦苒站在门口送他们俩。 秦修尘走到电梯边，经纪人没跟上来。 他侧身，一边拉羽绒服的拉链，一边经纪人的方向。 经纪人想了想，又折身回去：“小侄女，能问一个问题吗？” 秦苒斜靠着门框，“你说。” “就，”经纪人咳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漫不经心的问，“网上传的那三张神牌真是你做出来的吗？”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网上所有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全都被删的一干二净。 但作为官方，杨非跟云光财团都没有出声。 几步远处，秦修尘按着电梯的指尖一顿。 秦苒有些懒散的笑了下，她看向经纪人，“是啊。” 本来以为昨天晚上删的那么快，秦苒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承认，经纪人甚至都准备好了九张神牌截图的证据，还有那qr微博账号，去年魔都四强赛的视频截图。 他还没拿出来，秦苒就大方的承认了。 经纪人脚步钉在原地。 秦苒抬手看手机上的时间，提醒他，“你们不是要赶通告。” 叮—— 电梯门打开。 “哦。”经纪人似乎是反应过来，跟着秦影帝进了电梯。 经纪人清醒过来，看向秦修尘，幽幽的：“秦影帝，你听到没有，她承认了……” 秦修尘看着电梯上慢慢变化的楼层，没说话。 从网上看到的，远没有亲口听到秦苒承认那么有冲击力。 ** 楼上。 吃过中饭，秦苒也准备回去研究徐校长给她的课题。 进秦陵房间刚跟他说了一句，外面就响起了秦汉秋招待阿海的声音。 阿海敲门进来，看到秦陵房间的秦苒，上次秦修尘介绍过秦苒。 他十分礼貌的跟秦苒打招呼。 把他带来的电脑放在房间的书桌上，因为有秦苒在，他没马上教秦陵。 秦苒知道阿海是来教秦陵基础知识的，她站直，拿好手机，“我先走了，接下来我有一个研究可能很忙，”关门的时候，又开口，“有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谢谢秦小姐。”阿海礼节性的点头，没打算真的遇到问题去找秦苒。 等秦苒走了，阿海才折身。 秦陵正把一本黑色的书合上。 阿海问：“你在看什么？” －－－－－－题外话－－－－－－ ** 晚了，努力今天再写三章，狗子们…… —— 我爱上谁也不会爱上你陶如墨！ 谁娶你谁倒霉！ 大家好，我叫秦倒霉！ 推荐下帝歌的新文《秦先生的朱砂痣》 402魏大师的记名弟子（二更） 阿海把桌子上自己的电脑打开，侧身看秦陵。 秦陵把书放在桌子上，顿了两秒，垂下眸子，“我姐姐送给我的书。” 秦小姐？ 阿海扬了扬眉，他颔首，着急跟秦陵说程序的问题，也没关心秦苒送的书。 他打开电脑上的一个软件，看向秦陵，目光变缓，声音也温和得多，“六爷跟我说了你愿意接管秦家的这个烂摊子，他后天就启程去m洲，给你找一个新的老师。程序跟你操控代码入侵不一样，需要各种数据、算法，确定功能……这两天我会交给你基础知识。” 这两天，阿海意识到秦陵的一个重要缺点，秦陵的电脑技术十分的有攻击性，编写的程序都是攻克各种系统的漏洞。 他有点不太像程序员…… 行事作风倒像是黑客…… 黑客跟程序员不一样。 程序员负责项目的开发设计，构建系统程序，开发软件。 而黑客…… 完全不受规则约束，他会破解一个完整的程序，添加各种漏洞，做各种破解程序，攻克各个方面的系统。 秦陵坐在阿海对面，认真的听着。 晚上，秦管家从公司回来，看阿海跟秦陵的进度，眸带忧思。 “是项目出问题了？”阿海收起电脑，看向秦管家。 这项目还是从秦四爷手中抢到的，虽然内容已经完全破解，但秦管家这边只有阿海三个程序员，短期内把这个工程做出来太难了。 “他肯定是不会放弃这工程的，”秦管家摇头，他往门外走，眉眼凌厉，“我现在担心的是，他可能发现这边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阿海频繁往秦汉秋这边跑，秦四爷不可能没有怀疑。 阿海面色一变，他抿唇，“明天我不来了。” 秦管家点头，微微叹气，只能这样了。 他拿出手机，给秦修尘打电话，希望秦修尘加快进度吧。 ** 秦修尘这边，刚拍完宣传图，去换衣间换了常服出来。 “秦影帝，电话。”门外等候的小助理看到他出来，立马把手机递给他，“是秦管家。” 秦修尘一边接电话，一边把外套披上，眉眼浅淡。 秦管家跟他说了秦陵老师的事。 “后天什么时候的机票？”秦修尘坐到保姆车后座，扯下脖颈上的围巾，指尖按着眉心。 经纪人正在低头看手机，刷热搜，“上午十点四十。” 秦修尘上个月就接了一个m洲的电影。 对于国内演员来说，想要接m洲的电影不简单，m洲是国际交汇之地，聚集着世界各地的人，秦修尘也是在国内如日中天，演技好，戏路广，才能接m洲的电影。 m洲进去困难，行动也不是特别自由，尤其是过边界，必须得跟剧组一起，有专门的引路盖章文件。 秦修尘在m洲也不认识几个人，想要短期内给秦陵找一个老师…… 困难。 “今天田潇潇京协的瓜怎么这么慢？”经纪人坐在位子上，刷了好半天，也就刷到一条田潇潇四级学员的那条瓜。 不过他看评论，似乎又被人删了不少帖子…… 秦苒被删就算了，经纪人能理解，毕竟她……有可能大手笔的自己删的…… 但田潇潇没必要吧？ 经纪人又点开一条微博。 浮生若梦：我发现了，只要不带“某人”，帖子就不会被删，所以这次是一个偶八新成员田潇潇的科普帖，话不多说，大家看图【图片】【图片】 “m洲的电影……”经纪人精神一震，一边点开图片，一边看询问秦修尘：“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去m洲，在那拍电影，短时间回不来，你不怕秦四爷对付小陵跟秦管家他们？” 秦修尘接剧一般都在国内，防备秦四爷。 “给小陵找老师。”秦修尘戴上眼罩，指尖一片冷白。 经纪人略微点头，应该是给秦陵找程序老师。 “不过也困难，”经纪人翻到下一张图文，低下头，继续看八卦，“我们在m洲没有熟人，很难打通关系。” m洲市场稳定聚集着世界各地的人，盘踞着各方势力。 在那边找个老师回来确实比国内好，至少秦四爷手伸不到那边去。 “等等……”经纪人忽然看到一张图，他抬头，看向秦修尘，“秦影帝，我们或许有关系了！” 秦影帝昏昏欲睡的。 听到这一句，他坐直。 伸手扯下眼罩，一双眸子黑漆漆的，“你记得我中午跟你说的京协吗？” 秦影帝伸手把眼罩扔到一边。 继续点头。 “京协的那魏大师常年出入m洲，每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m洲，还是m协特邀讲师，我觉得……他在京协肯定是有人脉的。”经纪人拿着手机，严谨的开口。 “他当然有人脉，不然徐家也不可能会打通m洲市场，可能……还不小。”秦修尘淡淡开口。 他脑子聪明，玩政策心计就连秦四爷也得防备他。 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逃脱秦四爷一脉的设计，还能保全秦管家一脉。 京协这种事他之前也不关注，一门心思在跟秦四爷的较量下，今天经纪人跟他提起京协m洲的联系，秦修尘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经纪人笑了一下，“所以说我们可能有人脉了。” “你说魏大师？”秦修尘往后一靠，低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而且……” 秦修尘摇摇头。 就算找到了魏大师，凭什么要求一见面别人就要帮你？ 人情世故，哪有这么简单。 若是搁秦家还在巅峰时期，魏大师可能还会卖他这个脸，但现在…… 秦修尘看向窗外，轻叹。 “我们不认识，但有人认识，”经纪人看向秦修尘，把保存下来的一张图给秦修尘看，“那个田潇潇，网上有瓜爆出来时魏大师的记名弟子。” 秦修尘一愣。 经纪人继续微笑，“还记得她是你的影迷吗。” “我再想想。”秦修尘靠着椅背，抿唇。 他跟田潇潇认识，不错，但找她老师这件事…… ** 亭澜。 秦苒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 正在整理自己半个月在物理系综合楼做实验的数据记录。 这些记录之前程隽就帮她整理过，还算了几个磁场电流数据。 徐校长让她写sci论文，秦苒没言明说会写，但也记在心上了，毕竟sci论文是全球科员人员的资源交流，在学术界位置极其重要。 硕士博士毕业评定都要根据发表的sci内容的影响因子大小评定。 研究院的职位评定，分配的资源要求也会根据sci的论文。 sci论文对研究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徐校长的项目还没头绪，秦苒就先捡起sci论文，上次的反应堆实验就是素材，资料跟过程她做实验的时候都有记下，一个星期应该能整理好。 程隽端了杯茶，也没坐在她身边，转到沙发后面，看到她是在写论文，才半靠着沙发背，慢悠悠的开口：“我姐说你下个星期要去我家？” 他说的是上次程温如跟秦苒提过程老爷子生日的事。 秦苒头也没回，就是按着键盘的手顿了一下，声音冷冷清清：“哦。” 程隽本来在喝茶，随意的问了一句。 看她这个表情，他把茶杯搁到一边，然后顺着沙发靠背趴下，靠近她耳边，低眸，挺惊讶：“真答应了？” 秦苒侧过脸，不想理会。 但程隽有些不依不饶的，又缠着她问了好几句，她才勉强“嗯”了一声。 程隽这才站直，继续靠着沙发背坐着，拿着手机出来，点开程温如头像，转了一笔资金。 程温如那边先收了钱。 回了个【谢谢财神jpg】，然后才发了个问号回来。 程隽就没再回她了。 ** 与此同时。 田潇潇的拍摄现场，她刚收工。 温姐给递给她一个保温杯，让她喝了一口热水，才跟着田潇潇往休息区走。 她包里的手机正好响了，温姐一边拿手机，一边道，“肯定是之前剧组的导演，知道你爆了，来找……秦影帝？？” 403约好见面，十年都找不到的机会（三更） 温姐看清了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剩余的话卡到半截。 “咳咳咳……”她身边，正在喝水的田潇潇听到温姐的话，不小心呛到了。 她咳得一张脸通红，然后摆手让温姐赶紧去接。 温姐存了秦影帝跟他经纪人的电话，但从来没有想过，秦影帝会打给她。 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起，手搁在嘴边，压低声音，“秦影帝。” 经纪人一贯的沉稳素养。 秦影帝那边已经到家了，他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出来，这个电话是他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打给田潇潇经纪人，“你好，请问，田潇潇小姐明天有时间吗？” 田潇潇今天晚上要一直加班到明天上午十点。 这个剧组是秦影帝介绍过来的，导演也对田潇潇十分客气，将她的戏份安排的很集中。 “明天中午有时间，”旁边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温姐没敢再叫秦影帝，“您有什么事吗？” 秦影帝拧开水，喝了一口，“有件事想问她，方便跟你们见一面吗？” 温姐还没说话，一边的田潇潇看着她，疯狂点头。 “方便，当然方便。”温姐没好气的看着她，但对秦影帝说话依旧带着尊敬跟严肃。 秦影帝靠着沙发，声音温和，“好，明天我让经纪人把确定的地址发给你。” 两人挂断电话，田潇潇攥着温姐的手：“温姐，快问我！快点！” 温姐懵，“问什么？” 田潇潇双手环胸，“你的死亡三连问。” 温姐：“……” 温姐沉默了一下：“今天的你被大导演挑中成女主角了吗？” 田潇潇抬抬下巴，“当然。” 温姐有点心累：“今天的你跟秦影帝一起拍电视了吗？” 田潇潇眯眼：“一起录了综艺。” 温姐面无表情：“今天的你有一千万粉丝了吗？” 田潇潇笑了：“九百九十万。” ** 翌日。 星期一。 秦苒起的很早。 程木拿着小铲子正从富贵树边的楼梯上来。 因为她起得比平时要早，程隽还没回来，秦苒就去桌子边拿了瓶牛奶，扎上吸管，一边喝一边靠着桌子看程木的方向。 好半晌，看得程木的背影有些发麻了，她才收回目光，“程木，你们程老爷字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老爷子？”程木把铲子放到花盆里，认真的回想。 秦苒头疼，她拉开椅子坐下，问得明显了：“就……他生日时，程姐姐都会给他送什么类型的贺礼？” “这个啊，山水画，或者古玩，”程木想了想，开口，“老爷子喜欢这方面的东西，上次大寿，隽爷还特地请了姜大师道现场给他写了贺词。” 秦苒手撑着下巴，点头。 吃完饭，秦苒就去了学校，她拿着自己的电脑跟徐校长给她的项目去了物理实验室。 七点到的实验室，廖院士跟左丘容那三人已经到了。 最外面的一区还有个空位，秦苒把自己的电脑放下，又去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一本关于反应堆的资料，她拖开椅子坐下，看了一会儿资料，才敲下一页论文。 叶师兄来外面拿零件，看到秦苒，笑着跟她打招呼：“小师妹。” “叶师兄。”秦苒抬头，礼貌的跟他打招呼。 “也在写论文？”他看了眼秦苒的电脑屏幕，看到了结构图跟细密的文字，很尊重的没有细看。 秦苒收回目光，又打开制图，重新画构建图，“是的。” 叶师兄提醒了一句，“实验室外面的实验器材你都能用，最好写sci的研究方向。” “谢谢。”这人都是好意，秦苒诚恳的道谢。 叶师兄朝她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就往里面走，把手中的器材递给廖院士。 “九点去看地下核反应堆，我上个星期已经申请好了。”廖院士观察着反应，声音淡淡。 身边的叶师兄跟左丘容愣了一下，十分惊喜，左丘容立马往外走，“我去准备。” 京大实验室的地底下有一个早期十分神奇的反应堆，听说是一个老研究员留下的，研究院的人都知道。 但这个反应堆不是谁都能看的，想要下去至少需要研究院二级的权限，或者对实验室跟研究院做出了巨大贡献也能进去看一次。 如左丘容跟叶师兄，再过十年都不一定会有这个机会。 这就是跟一个好老师的重要性。 虽然廖院士也没有收他们为徒，但一般实验室的研究员都会带着手底下的学员去，不会天苛责。 去地下的核反应堆是需要专门的防护服，左丘容去地上一层申请。 廖院士的名头大，一层的工作人员一听是他，忙准备好的三套防护服递给左丘容。 左丘容拿着特殊防护服折回地下三层。 辗转间已经快到时间了，廖院士跟叶师兄都换了衣服，廖院士已经换好先出去了。 叶师兄戴好帽子，抬头看了看换衣间，然后拉开门询问左丘容：“小师妹不去？” 左丘容一愣，然后开口：“他们只给了我三套。” “我去问问廖院士。”叶师兄直接往外面走。 “算了，”左丘容压低声音，她看着叶师兄，“快到看反应堆的时间了，就不要纠结这个了，耽误时间，而且她去也没什么用。” 廖院士只申请了两个小时的开放时间，再上去申请一套特殊防护服，兜兜转转又是一个小时。 左丘容不想浪费这段时间。 叶师兄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外面，左丘容皱了皱眉，也跟了上去。 听完，廖院士惊愕，“我忘了。” 他手搭着自己的金丝边框眼镜。 秦苒好几天没来实验室，今天一来就坐在角落里的电脑桌前，整个实验室宽七米，长二十五米，就算是外层，也有几十个平方，又全是实验桌，秦苒坐在角落里的电脑边，确实没什么存在感。 左丘容穿着特殊防护服，也显得身材高挑，她往前走了一步，“廖院士，小师妹新来的，那个反应堆就算去了她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她看了下时间，快九点了。 廖院士没走，他看向叶师兄，语气平稳，面容带着些许严肃，“你让她去一楼申请特殊防护服。” 叶师兄去通知秦苒。 秦苒这个时候已经放下了论文，正站在实验台上，重新做自己上次的反应堆。 听完叶师兄的话，她稍稍抬头，眸色浸染着寒意，言简意赅，“不用了，你们去吧。” 她做实验的时候一向认真，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调节电流控制磁场。 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 每一个动作似乎都……非常自信，丝毫不拖泥带水。 明明在做实验，叶师兄却感觉她在不紧不慢的加工一件工艺品。 叶师兄看着她愣了会儿，才开口，“这次机会难得，不去的话以后十年都不一定再找到这样的机会……” 他劝了一句，见秦苒真的不去，才转告给廖院士。 “她不去？”左丘容诧异的看向实验室。 叶师兄复杂的收回目光，“她在做实验。” “走吧。”廖院士淡淡收回目光。 之前是忽视了这个小学员，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他才让叶师兄去找她。 他这次主要是想带叶师兄跟左丘容去。 这两人在他手下帮了这么久都没有被他遣散，是因为两人的动手能力极强，又在研究院呆了两年，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后研究反应堆，他带两人过来，就是想听听这两人对反应堆的研究。 会不会给他们的研究开拓一条新的思路。 所以秦苒拒绝了，他也没什么想法，这个小学员来不来他倒是不在意。 404田潇潇：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四更） 秦苒做完了一整套实验。 她低头看着记录能量的仪器，达到了她预估的最大值，这才松了，把实验器材规整好，回到电脑边，继续往下写。 十一点半，去看地下反应堆的廖院士等人回来了。 叶师兄跟左丘容感触很大，一回来都拿了电脑，记录灵感跟新突破性的想法。 廖院士继续回去做实验。 秦苒把这一阶段的实验内容分析完整然后写好，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显示。 南慧瑶十分钟前又给她打了电话。 她拿起手机滑屏解了锁，实验里面，也没回电话，她记得叶师兄跟左丘容都说过廖院士喜静。 直接点开微信，找到南慧瑶的头像—— 【？】 南慧瑶似乎在蹲她一般，回的很快—— 【你上午没上课？核工程没看到你人。】 听起来还去核工程的教室蹲了。 秦苒不紧不慢的回—— 【实验室。】 南慧瑶：【中午十二点半，我们一起吃饭，距离你最近的那个食堂，三楼！】 半晌后，秦苒才回了个“好”。 回完，秦苒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忍不住捏着眉心。 她意识到，南慧瑶的那句“我们”肯定还有邢开跟褚珩…… 盯着手机看了会儿，秦苒继续打开制图，回忆着自己刚刚做的反应堆实验，她又重新画了一张图。 十二点一十，秦苒把电脑装进黑色的背包，轻声拉开椅子，直接出门。 叶师兄刚写完自己的感悟，从自己的电脑面前抬起头，就看到玻璃窗外的秦苒随手拎着背包离开。 实验室外域，廖院士倒水，路过一个试验台，看到仪器上的数据，眼眸一眯，“你们在这里做过实验？” 他偏头询问在外围的左丘容。 左丘容从电脑上抬起了头，看清了廖院士指的试验台，摇头，“我跟叶师兄都是在第二层范围内做实验的。” 廖院士喝了一杯水，淡淡点头。 站在这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看向秦苒的电脑桌。 ** 十二点半，秦苒去见南慧瑶等一行人。 与此同时，京城一家隐秘的私人饭馆。 秦影帝跟经纪人先一步到达。 秦修尘坐到椅子上，把自己的水桶羽绒服脱下挂到一边。 经纪人拿着桌子上摆着的茶，给秦修尘跟自己倒了一杯，没有立马点菜，而是等着田潇潇跟温姐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找田潇潇。”经纪人拿着茶杯，他看着秦修尘，笑了一下。 秦修尘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眸光淡淡，没回话。 若是以往，他确实不会找她…… 只是现在，秦修尘想想昨晚秦管家跟他说的话，眸色微敛。 两人正说着，经纪人的手机就响了，正是温姐的来电，他连忙站起来开门，门外田潇潇跟温姐刚好到达。 “快进来。”这家私人饭馆隐私性很高，经纪人不怕有狗仔，等两人进门之后他才关上门。 “秦影帝。”温姐跟田潇潇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秦影帝起身，他表情一贯的淡然又带了些礼貌，“两位，请坐。” 又把菜单递给两人。 田潇潇推拒，“秦影帝，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 这两人诚惶诚恐，一个都不愿意点，秦影帝没非逼着他们点，而是递给了经纪人。 经纪人问了两人的口味，点了一桌子的菜。 等菜上了，秦影帝才抿了抿唇，“我今天找田小姐……” “不，秦影帝，您跟苒苒一样，叫我潇潇就行！”田潇潇哭笑不得的，“苒苒要是知道您叫我田小姐……” 提到秦苒，秦影帝表情也略微柔和。 他沉吟了一会儿，询问，“你是魏大师的记名弟子？” “是啊。”田潇潇拿起筷子，闻言，点点头。 秦影帝似乎有些松了气，他没有吃饭，只是喝了一口茶，“你跟你老师关系如何？” “你说魏大师？”田潇潇拿起了筷子，看向秦影帝，尴尬的咳了一声，“他除了嫌弃我天赋不好……其他关系还可以吧。” 魏大师三个徒弟，就她最渣。 田潇潇一向不对外说她是魏大师的徒弟，因为比起另外两个徒弟…… 她何德何能…… 田潇潇虽然嘴里说着“还可以”，但表情骗不了人，关系应该不错。 秦影帝沉默了一下。 田潇潇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秦影帝说话，就抬头询问：“您是想问我老师的事？” 秦影帝放下茶杯，才迟疑着开口：“我今天找你，是想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田潇潇连忙放下筷子，看起来还挺激动：“您说，只要我能帮到一点忙的，我田潇潇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秦苒跟秦影帝等人帮了那么多…… 甚至还脱非入欧…… 尤其是她找不到任何机会报答，毕竟这几人都是大佬级别的任务，田潇潇觉得除了端茶倒水，这一生她可能都找不到什么报答的机会了。 此时听到秦影帝有事找她，她能不激动？ 经纪人坐在秦影帝身边，看着田潇潇的样儿，不由失笑，“没那么刀山火海那么严重，秦影帝想让你帮忙引荐一下魏大师，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说完，就看到田潇潇激动的表情有些凝。 大概几秒种后，她重新坐好。 经纪人本来以为看到田潇潇的样子，她应该会答应，没想到说完田潇潇是这个表情。 他愣了一下，然后回：“如果不方便，就不用……” “啊，不是，”田潇潇抬头，“不是不方便，我就是在想……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 －－－－－－题外话－－－－－－ ** 因为爆更作息紊乱，所以最近更新时间不稳，等我调两天(⊙o⊙)… 晚安 405她可能忘记了她是魏大师的首席大弟子（一更） 田潇潇原以为，这次秦影帝找她，终于有她大展身手的机会了，谁知道…… 问的竟然是魏大师的事情。 她拿起手边的白开水，默默喝了一口。 到最后她还是逃不开渣渣的命。 她表情语气有异，经纪人看了眼秦修尘，秦修尘也一顿。 他微微抬眸，看向田潇潇，半低着眼眸抿了一口茶：“不能找你？” 田潇潇的语气不像是推拒，但这表情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你等等……”田潇潇把茶杯磕在桌子上，拿出了兜里的手机，划屏解锁，翻出了秦苒的电话号码，直接拨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被接通。 她开了免提。 “苒苒。” 听到田潇潇的声音，秦影帝满是惊愕，他没想到田潇潇把电话打给了秦苒。 实际上…… 秦修尘之所以没把这件事告诉秦苒，就是不想让秦苒认为他是看中了她的能力、看中了她的人脉，才会认她回来。 他一向自信，可是在秦陵跟秦苒这里，走得太过小心翼翼。 没有想到，田潇潇直接把电话打给了秦苒。 手机那头，秦苒的声音不紧不慢，“说。” “秦影帝在我身边，他今天来找我有事。”田潇潇手支着下巴，慵懒的卷发散下来。 秦苒此时已经到食堂了，抬手，让南慧瑶跟邢开别吵。 挺疯狂的南慧瑶瞬间给自己的嘴巴上了拉链，然后坐到了食堂的椅子上，就这么看着秦苒。 秦苒坐在她身侧，拧眉，“什么事？” 田潇潇一笑，“他找我联系老师。” 她跟秦苒的共同老师只有一个，魏大师，田潇潇话一出口，秦苒就知道秦影帝要找的是谁。 秦苒把吸管扎进褚珩端来的四杯可乐中，顿了一下，“你让他直接来学校，我在校门口等他。” 两人挂断电话。 田潇潇这边，秦修尘按着眉心，修长的手指被压得发白，他没想到秦苒的朋友跟她一样，雷厉风行，“我就是不想让苒苒知……” “秦影帝，这件事她还必须要知道，”田潇潇摇头，“网上都扒出来我是魏大师不入流的记名弟子。” 田潇潇后面这句话有些妄自菲薄的意思。 秦影帝身侧的经纪人一愣，他严肃的开口，“魏大师是m协的特邀讲师，光是这一点，就算只是他的记名弟子，都不一般。” “可这个记名弟子只是因为苒苒考得好，魏大师一个高兴，才勉强收了我。”田潇潇幽幽地看向经纪人。 因为秦苒考得好？ 什么意思？ 经纪人跟秦影帝似乎多了些信息，但两人都还没有想明白，也或者觉得那个想法太过离谱，田潇潇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 “……苒苒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小提琴协会，也没有继续往上考级，连练习都不去了，我觉得……她自己都可能忘了她是魏大师的首席大弟子。” ** 京大。 食堂三楼。 秦苒挂断电话，算了一下秦修尘过来的时间，估计要一点二十以后，她靠着椅背，咬着吸管继续喝可乐。 桌子上，南慧瑶、邢开褚珩三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高中群里的人说的那个九州游大佬是你吧？”好半晌，三人中自制力比较强的褚珩率先开口。 秦苒翘着二郎腿，点头。 这些三个人早就猜到，此时听起来也不算惊讶，邢开依旧是有些无法相信，“所以，你真是网上传言的阳神队友？那个手速达到1000的ost手速最高的女成员？？！” 秦苒把可乐放到桌子上，拿着筷子吃饭，闻言，不由按着太阳穴，“1000的手速你也信？” 邢开有些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用那么变态的眼神看秦苒了，“阳神的手速才600出头。” 正常职业选手的手速在300—400，600都已经是神仙手速了。 九州游所有职业选手，手速达到600的，也找不够一只手的数量。 至于1000超越600几乎一半…… 这也太恐怖了。 至于邢开自己，手速100，在普通人中已经算是不错的手速。 “那你手速多少？”身侧，褚珩也开始吃饭了，他是三人中还保持着智商的其中一个。 秦苒吃了个排骨，今天的饭菜都是褚珩一个人打的，闻言，她头也没抬，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四年前跟杨非比过，730。” 她的手速也是黑客练起来的，九岁时，陈淑兰手里那台老式电脑跟不上她的速度，经常她打完了一段代码，那台老人机两分钟才会完整的显示出来。 秦苒就下楼找陆知行用他的电脑，没过几天，陆知行就给她找到了一堆零件，还有一本书，让她看完自己组装一个电脑。 她说完，身侧正喝着可乐的邢开成功把自己呛到了。 他抬头看着秦苒，张了张嘴，好半晌，吐出来两个字：“变态。” 南慧瑶根本就不了解手速的界限，两人说话的时候，她就坐在一边默默喝可乐。 一行人正说着，秦苒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江院长。 她接起。 江院长家里，他最近春风得意，红光满面，“有一个项目比赛e，明年五月份，详情我会发到你的邮箱，你注意查看。” 两人说了几句，江院长挂断了电话。 秦苒放下手机，看向桌子上的其他三人：“你们知道e吗？” 邢开摇头，褚珩也微微眯了眼， “我知道，”南慧瑶抬头，“国际物理高科技创新大赛，科学界含金量最高一个比赛，由全球十大最高级学府跟三大科研院共同举办，今年五月份就开始报名，上个月好像决出来100个团队的分赛区，a大好像有一支研究生队伍入选了，明年二月份国际决赛。” 南慧瑶是校学生会办公室的人，京大也有团队参加，只可惜没有被选拔上，当时京大的那份资料报表是她整理的，因为涉及到她的专业，所以多看了一眼。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南慧瑶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江院长是不是跟你说要参加明年五月份的集训跟分赛区选拔？大一就敢报名参加这个比赛……苒姐，你果然是苒姐……” 其他两个人默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看向秦苒。 这个比赛都是在专业领域有了一定成就的研究生或者实验室成员才敢去报名。 今年五月份京大报名的两个团队都是物理系的在校研究生，总共十个人，都输给了a大…… 比起秦苒的其他骚操作，南慧瑶跟邢开三人觉得江院长给她明年五月份报名……倒也还算正常……吧。 秦苒看起来倒挺淡定的，她一边吃饭，一边翻手机上的邮件。 刚刚江院长只说了一句e，秦苒没听明白，此时翻翻邮件，又听着南慧瑶的解释，她总算知道了这是个什么类型的比赛。 秦苒点开江院长的头像，然后发了一句回绝的话。 江院长—— 【为什么不参加？】 江院长想让她明年报名参加这个含金量尤其高的比赛，积累声誉。 他跟物理系一众教授都认为秦苒现在在物理专业上的研究，已经有足够实力参加这个比赛，所以准备明年五月份给他报名。 以秦苒现在在京大的知名度，江院长跟物理系对秦苒的成长十分在意。 尤其是秦苒不像宋律庭那样有自己的老师，有老师给他安排一切，所以江院长跟物理系对她尤其在意，给她规划了接下来的事宜。 但是他们不知道，徐校长对秦苒也有规划。 秦苒想起了徐校长几天前给她的那份研究项目。 几天前就给她安排了，那天徐校长没说是什么，只让她好好看着研究，今天看着江院长发过来的关于e的具体内容，秦苒就猜到了—— 徐校长手中应该有明年二月份e的决赛名额。 秦苒低头，给江院长回了一句—— 【我应该是要参加明年二月份的决赛。】 －－－－－－题外话－－－－－－ 江院长：……打扰了。 晚上再见…… 406秦苒的实力（二更） 徐校长早就给了秦苒目标，他要在明年三月份举办继承人仪式。 在这之前，秦苒要进研究院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做出成绩，有高水平的研究成果才能服众。 秦苒今年才二十岁，e是国际重要合作项目，这是徐校长按照各项规划给她找到的最佳路线。 这个项目每年五月份开始报名，徐校长手里能有一个总决赛的，盖因他在今年五月份就给秦苒铺好了路。 为了这个继承人，他花费了不少心思。 秦苒发完之后，那边的江院长好久没有回复。 江院长家里，坐在他对面的周郢正拿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开口：“秦苒没有参加实验室的特训，所以一心搞研究的研究院教授也不知道她，等她明年五月份参加了e的比赛，大把的老师抢着想要收她做徒弟。” 搞研究的这些人，除了小部分心胸狭隘的，大部分都希望弟子青出于蓝，真正能做出来有用的研究。 周郢说完，发现江院长并不答话，反而看着手机发愣。 他喝了一口茶，叫了一声：“江院长？” “啊。”江院长似乎是回过神来，他关了一下手机，又重新打开来看了一下。 “你没事吧？”周郢关切的询问。 江院长摇头，迟疑了一下，“我刚刚在跟秦苒聊天。” “她想干什么？”周郢想了想秦苒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操作，坐直，“她不会又不想比赛了吧？” “那倒不是，”江院长又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回，“她好像说她可能要参加明年二月份的决赛？” 然后又把手机递给周教授:“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看错？” 周教授呆滞的抬头：“……” ** 京大食堂，几分钟之后，秦苒才收到江院长的回复。 江院长：【……】 秦苒看了一眼，又回了句“谢谢江院长”，就把手机随手放下。 “这个比赛是团队赛，”饭桌上，南慧瑶还拿着筷子，好奇的询问秦苒，“你要参加比赛的话，有没有找好队友？我有几个认识的学长……” 秦苒继续吃着饭，听着这句话，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南慧瑶三人。 这类中团体赛一般都有2-5个队员…… 但是徐校长并没有给她指定的队员。 她心里估量着，没有立马回答。 一点，一行四人吃完聊完。 褚珩跟邢开两人也就是在网上吃瓜之后，确认了网上的那个秦苒是他们认识的秦苒，确认之后就要回寝室，寝室还有一大帮的兄弟在等他们的最新战况。 南慧瑶看向秦苒：“你现在要回实验室？” “不是，”秦苒摇头，她把背后大衣的帽子扣上，又戴上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才慢吞吞道：“我去大门外，有人等我。” “那行，我正好要去步行街，”南慧瑶手搭上她的肩膀，笑，“那正好。” 四个人兵分两路，一路回宿舍，一路去校门外。 不到二十分钟，南慧瑶跟秦苒就到了门外。 今天风冷，又正好是星期一，大门的人比平日里少很多。 南慧瑶也不急着去小吃街，而是陪秦苒在这里等人。 “苒苒，你等谁啊？”南慧瑶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秦苒站在路边，目光随意的看着单行道，一辆保姆车缓缓开过来，语气漫不经心：“我叔叔。” “你叔叔？”南慧瑶点点头。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正想着，那辆保姆车在距离两人不远处停下。 后门，下来一个穿着水桶羽绒服的人，脸上还挂着黑色口罩。 南慧瑶懵逼的看过去，她指着秦修尘的方向，愣愣的询问秦苒：“这不就是我男神秦影帝？” 跟在秦修尘身后下来，觉得亲妈粉都不会认出来秦修尘的经纪人：“？？？” 您眼睛是显微镜？ 这是秦苒同学，秦修尘也非常礼貌的跟南慧瑶打了个招呼，“你好。” 南慧瑶：“……” 啊，她想起来—— 《偶像二十四小时》中，秦苒是秦修尘侄女，她说的叔叔肯定就是秦修尘。 自从跟秦苒做了室友，一惊一乍的，秦修尘都能是秦苒叔叔了，秦苒都能进实验室了，她还能至尊二十星了…… 她能面对面见到男神本人，似乎也不是特别意外…… 五分钟后，南慧瑶拿着特签恍恍惚惚走入步行街，精品店老板客气的询问，“您需要点什么？” 南慧瑶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 ** 大门外。 秦修尘的保姆车上。 秦苒坐到后座，将头顶的帽子扯下，又拿出手机，直接翻出魏大师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 “老师。”秦苒靠着车窗。 手机那头，魏大师还在m洲，秦苒提前达到他的预估达到七级之后，他就不太强制她了，音乐这种东西，一般人考勤奋学到中等水准不容易，但越往后越需要天分，有人会卡在一个瓶颈几十年。 “怎么突然联系我，”魏大师摆手，让身边的人先出去，他站在窗外，一笑，“是想通了要来m洲？” “那倒不是，”秦苒连忙否决，才道：“是我叔叔想要见你。” 魏大师这一个月都在m洲授课，对国内消息不太关注，“亲叔叔？” 秦苒看了秦修尘一眼，“是吧。” “行。”魏大师干脆利落的应声。 秦苒挂断电话，就把秦修尘的联系方式发给了魏大师。 然后把魏大师的号码报给经纪人。 经纪人记好，然后抬头看秦苒……这就好了？ 像魏大师这种殿堂级别的大师，不应该每天行程都很忙？不是在准备演奏会，就是忙着给其他人上课，要不然就是在练习…… “你们明天要去m洲？”秦苒看向秦修尘，她是听田潇潇说的秦修尘接了个m洲的剧本。 秦修尘点头，“嗯，那边有个电影，预计要半年。” 制作精良的电影，有些甚至要拍个几年，半年只是秦修尘个人的参与时间，电影算是英雄主义，多主角，秦修尘这部分的戏份需要半年。 “那正好，”秦苒重新把帽子扣好，“老师他也在m洲。” 她开了车门，拿着背包下车。 下午她没有什么实验，就没去物理实验室，而是去图书馆完善自己的论文。 她身后的保姆车，经纪人默默看着秦苒的背影。 然后将目光转向秦修尘，沉默片刻，感叹：“小侄女行事作风……深得你们家老爷子之前的真传。” ** 宁晴的公寓。 容色雍容的林婉敲门。 没过一会儿，宁晴开了门，“小姑？请进。” 她连忙让林婉进来。 林婉坐在桌子边，看向宁晴，这次的笑容比起以往更加和煦，亲热的拉着宁晴的手：“最近网上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宁晴嘴边的笑容一滞，她最近几天都没有睡好，心神不宁的，神色也愈的疲惫。 秦苒跟秦影帝在网上那么火爆，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更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个搬砖工人的秦汉秋，竟然是秦修尘的兄弟…… 看到网上爆出来那一幕的时候，宁晴心脏都是麻的。 “我自然是知道。”宁晴抽回了手，低头给林婉倒了一杯水，心头也微微有些发苦。 林婉看着宁晴的样子，就知道宁晴不清楚秦修尘的身份，她拿起杯子，压住内心涌出来的懊悔，“秦影帝实际上秦家继承人，说起秦家你可能很陌生，不只你，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们老爷子跟我说了，秦家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但也是京城金字塔中间的地位，要论在京城的地位，一百个沈家都比不上秦家。” “哐当——” 宁晴手中的茶杯滚落在地上。 她愣愣的看着林婉。 难怪上次秦语说秦汉秋给秦苒随随便便买了好多珠宝，她那时候还恶意猜测秦汉秋是不是也被现实同化…… ** 翌日。 m洲下午四点半。 秦修尘跟经纪人刚出机场，跟随者导演一行人身后。 金发碧眼带领着大家的导演严肃嘱咐，“这边是m洲境外，工作人员已经去办m洲边界的边界文件了，大家应该知道m洲的规定，都不要乱跑，否则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无能为力。” 其他人均点头。 m洲停机坪这边不是国内，只是被几个势力占领，没有特定的规则，不跟着团队很容易出事。 在这个乱域，就算是四大家族的人都要遵守规则。 秦修尘一手拉着行李箱，穿着修长笔挺的大衣，在这个地方，他没有那么大名气，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穿水桶服以防被粉丝认出。 刚走几步，外面宽阔的大道上，黑色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 “秦叔叔，”年轻男人直奔秦修尘而来，十分又礼貌的弯腰，“您好，我是汪子枫，是师姐的师弟，魏大师让我在这儿等您。” 别说秦修尘跟经纪人，就算是跟在两人身侧的导演，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秦，你在m洲有认识的人？”导演震惊的看了秦修尘一眼。 在m洲，除非是驻扎在m洲的势力跟一些学院或者特殊旅游团，不然不敢随意在边界之外开车。 其他人好奇的看向秦修尘。 秦影帝抿了抿唇，他跟导演打了个招呼，约好了m洲中心再见，就跟经纪人一起坐上车。 “真是麻烦您了。”竟然敢在m洲边境外随意开车，经纪人对汪子枫发自内心的敬畏。 他先前知道魏大师是m协的特邀讲师…… 但实在没有想到，魏大师在m协地位好像还很高，不然他的弟子怎么敢在m洲跟m洲边境随意来回？ 因为汪子枫坐在副驾驶，经纪人坐在后面，不由给秦影帝发消息—— 【这个魏大师不得了，难怪你说徐家沾了他的光，他的弟子竟然能在m洲这么自由出入，要是小侄女也能来这边就好了……】 经纪人不由想起了秦苒。 同时也有些疑惑，田潇潇说秦苒是魏大师的首席大弟子，那她怎么没来m洲…… 四个小时后，晚上八点，汪子枫的车到达m协。 一行人下车，汪子枫询问秦修尘，“秦叔叔，您要现在见魏大师，还是休息一下明天再见？” 从他的语气中，秦修尘跟经纪人都听出来一个信息，魏大师完全是随着他的时间来见他们的。 秦修尘敛下目光，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脸上却是严谨礼貌，“请问你知不知道魏大师哪个时间段方便？” 秦苒为他介绍魏大师，秦修尘自然不可能会给魏大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看着秦修尘跟经纪人小心谨慎的模样，汪子枫连忙摆手，然后笑，“秦叔叔，师姐可是老师唯一的关门弟子，老师为了她都能网开一面，她说不想来m协老师就没非逼着她来，还把m协的名额给了我。所以，我们可不是对您假客气，您可别千万这么对我说话，我……” 407巨鳄，你大兄弟有事找你（三更） 汪子枫后面的话，秦修尘跟经纪人都没有注意，脑子都在回响着那一句—— 她说不想来m协老师就没非逼着她来，还把m协的名额给了我…… 经纪人感触可能还不是那么大，对m洲知道的比经纪人多的秦修尘却是难掩震惊。 京城四大家族，都想着怎么能打通m洲的一条经济脉络，为了跻身m洲不惜一切代价，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嚣张的……连赠送的m洲学员名额都不想要…… 经纪人跟秦修尘再次相互对视了一眼。 汪子枫看出来秦修尘的意思，他想了想，礼貌的开口，“您应该很忙吧？老师今天没有什么事，要不我现在就带您去见老师吧？” “好，麻烦你了。”秦修尘礼貌的点头。 汪子枫把两人带到魏大师的办公室，给两人倒了茶，“您可千万不要对我这么客气，老师大概还有十分钟到。” “我先去帮你们安排住宿。”又陪了两人几分钟，汪子枫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直接站起来。 他出门之后。 经纪人才捧着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秦修尘，似乎丧失了智商，“秦影帝，你侄女……” 在国内，听田潇潇说秦苒是魏大师首席大弟子的时候，经纪人已经被惊过一次了。 可来到m洲，亲自验证m协，亲自验证魏大师在m协的地位…… 经纪人知道他在国内还是震惊太早了…… 想来，这次秦影帝在m洲给秦陵找老师的事情，肯定比想象中要容易的多。 经纪人僵硬的喝了一口水。 ** 国内。 晚上秦苒没有去实验室，回来的早，还没到饭店。 程温如坐在沙发上跟她打招呼。 程隽把钥匙往桌子上一扔，他坐到沙发上，眸光移向程温如，挑眉：“蹭饭？” 程温如腿微微搭着，也不理会程隽，而是看正在喝水的秦苒，“苒苒，你星期天是不是要来我们家？” 秦苒靠着桌子，闻言，也想起来这件事。 只是她的礼物还没准备好。 她指尖敲着桌子，一边想着准备什么礼物，一边回应程温如。 程老爷子喜欢古玩，喜欢字画，这些秦苒都不再秦苒的收集范围内，秦苒手指摸着下巴…… 常宁何晨应该有门路。 想到这里，她礼貌的跟程温如打了个招呼，去楼上。 “咱爸听说今天每顿都多吃了一碗饭，”程温如遗憾的不能跟秦苒多聊几句，她双手环胸看向程隽，“家庭医生吓得检查是不是他哪里出了问题。” 程隽靠着椅背，目光从楼梯上收回来，眸光慵懒，“今天就为这事儿？” “那倒也不是，”程温如正襟危坐，“大哥最近频繁的接触基地那边的人，咱们京城基地两个后起之秀，程青宇跟施厉铭，尤其施厉铭，大哥都不遮掩了，明目张胆的拉拢。” 她说完，看程隽的表情，淡漠的眯着眼睛，眼尾还有些浅碎的光，眸光散漫，听完也就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 程温如眯眼，“其他就算了，基地当时可是你一手带起来的，你也不关心，不去拉拢一下那个施厉铭？” 听到这一句，程隽终于坐直身体。 “你能听进去最好，”程温如松了一口气，“不过那个施厉铭也不是好拉拢的，听说大哥好几个月……” “我说，”程隽终于有了反应，不冷不淡的，睨向程温如，“你最近跟程管家关系很好？” 程隽说话一向没头没脑。 程温如听完，想了大概两分钟才想出来。 程管家人老了，话多，平日里也记不住事儿，就记载小本本上，有时间就念念叨叨。 程隽…… 这是拐着弯儿骂她呢。 程木走过来，看到程温如的脸色，不由关心的询问，“大小姐，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跟程管家闹矛盾了？程管家人老了，您也别嫌他话……” 程温如：“……” 闭嘴，臭园丁。 ** 楼上，秦苒打开电脑，先找了何晨。 何晨这会儿还在外面，周围环境挺黑。 “古玩意儿字画？”何晨放下手中的摄影机，把手机镜头对准自己，“这个你找巨鳄。” 秦苒指尖敲着桌子，挺诧异：“巨鳄？” 他不是一直做高武生意？ “他那儿东西多，”何晨笑，“我在他的地盘跑了好几年的战地记者，有次偷偷溜进了他的私库，他可是个收藏家，私库里什么宝贝都能找到，纵国内外，通古今，只要他能弄到手的，他都能弄进他的私库，他绝对是全球最大的收藏家，你只要一个电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巨鳄做的生意一向不正经，他看重的古玩意儿，还真鲜少有弄不到手的。 “行，”秦苒点点头，“我再想想。” 她本意是托这两人帮她买，可是巨鳄的宝贝私库…… “想什么，虽然巨鳄唯一的爱好就是他的私库，当做宝一样防着，”何晨那边的声音倒是淡定，“但你不一样，作为他的‘大兄弟’，只要你一句话，他立马就大开私库大门，各种古玩任你挑。” 巨鳄跟孤狼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虽然孤狼早把随手帮的忙忘在了脑后…… 秦苒挂断电话何晨的电话，靠着椅背，还在考虑巨鳄的事。 巨鳄私库肯定都是他收藏的宝贝，她也犹疑。 楼下，程木叫她吃饭，秦苒就暂且放下。 而另一边。 何晨把镜头抗在肩上，打开手机的特殊软件，点开巨鳄的头像，不紧不慢的发过去一句话，推波助澜—— 【到了报答你大兄弟的时候了。】 －－－－－－题外话－－－－－－ ** 今天就三章，晚安……（背锅溜……） 408两大佬会面（一更） 边境。 此时的巨鳄正把一张地图收起来，木屋内，一行手下出去。 搁在一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巨鳄随手拿起来。 看清了悬浮在锁屏页面的对话框，他原本随意的漫不经心样瞬间严肃起来，也没跟何晨废话，截屏之后就找出何晨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他出什么麻烦了？”巨鳄语气沉沉，眉眼刚硬，又透着异域风情，表情肃然。 能让何晨开口找他的，巨鳄估计得是不小麻烦。 他正准备派几车人马，他的大兄弟是个黑客，肯定屯弱不堪…… “也不算是麻烦，”何晨扛着摄像机，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往车上走，“她看上你的私库了。” 正盘算着自己势力的巨鳄：“……” 半晌，浓眉拧起，“你确定？” “确定，她需要一件古玩意儿。”何晨坐好，向开车的人比了手势，让他开车。 手机那头，巨鳄靠在椅背半晌，才吐出来一句话，“你管这叫报答？” 他的命岂是区区一件古玩能够比的。 “除了这件，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能够帮到孤狼的？”何晨毫不留情的嗤笑。 巨鳄：“……” 何晨把摄像头放到身边的座椅上，“我把她电话给你，你自己联系。” ** 亭澜，秦苒正在楼底下吃饭。 “苒苒，星期天我来接你吧？”程温如手上拿了杯酒，轻笑着看秦苒。 秦苒还在吃饭，闻言，抬了抬头，“都行。” 程温如抿了一口酒，挑衅的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没理会她。 秦苒饭吃到一半，放在碗边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境外手机号码，没有署名。 她看了一眼，吃饭的手顿了下。 “秦小姐，”隔了两个座位的程木提醒她，“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秦苒不动声色的，拿着手机去了楼上。 在手机刚要集中挂断的时候，她刚好关了房门，接起。 一接起，对面就是一道男声，发音不太标准的：“孤狼？” 跟常宁他们都熟得不行了，秦苒也没有开变音器，只是靠在门上，“巨鳄？” 她声音又清又漫，听得出来孤冷，像是她在网上说话的语气…… 但，架不住这是一道女声。 “嘟嘟……” 手机那头，巨鳄“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站在原地顿了两分钟，打了电话给何晨确认。 何晨还在车上，她靠着椅背笑，“你完了，你竟然敢挂你大兄弟的电话……” 巨鳄拿着手机的脸有些龟裂，好半晌后，他直接打开特殊软件，给孤狼发了一个视频。 对面仿佛在等他一般，没两秒就被接起来。 视频那头的人把手机搁到桌子上，然后拉开凳子坐下，视频上，女生眸色清冽，一头乌黑的头发顺着白色绵软的家居服蜿蜒而下，玉色姝华。 就这张脸，要比他小十岁！ 几年前她更小吧！ 巨鳄作为129的老人，自然也跟着其他人扒过几个顶级黑客的马甲，但没有一个跟孤狼对得上。 就这张脸，若不是又何晨提醒，就算孤狼本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是不敢认的！ “你等等，”好半晌，巨鳄终于反应过来，他沉稳的拿着手机出去，“我去私库。” 他走出木屋，木屋外，是一片灯恍如白日的森林，森林错落的建立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房子，他头顶，还能听到直升机的盘旋声。 边境，一个不受国内势力掌管的范围。 没过几分钟，巨鳄走到一处黑色的大铁门外。 看守大门的年轻人站直：“老大，今天要入库？” 巨鳄淡淡的点头，他开启了瞳孔认证，年轻人在他前面带路，顺着楼梯往地下走了好几层，才到他的私库。 打开灯光，把手机摄像头对准私库。 透过视频，秦苒能看到大巨鳄的私库。 最外面一间是摆放着在玻璃柜中的古老青铜器，兵剑、铠甲，国外具有历史性的武器之类。 中间一间摆放着各类玉器珠宝装饰品。 再往里面一间才是各色的原稿书画、瓷器以及砚台摆设。 这里面的任何东西，要是被外界识货的人看到，绝对会陷入疯狂。 可惜看到的是不懂这些价值的秦苒。 巨鳄停在最里面一间，把所有东西展示给秦苒看，他本人一向比网上冷淡，“大……古玩字画都在这边，看中什么就说。” 他这句话，一直带路的年轻人才发现巨鳄手上还有个手机。 似乎在跟人视频通话…… 还让人随意挑这里的收藏品？ 年轻人心底惊骇，这位究竟是哪个大佬，竟然能让他开放自己的私库？ 这些字画都被橱窗规制的很好，秦苒对这些没研究，她随意的看了看，然后指了中间的一幅：“中间那个。” 青青凌凌的女声。 年轻人压低了头，不太像之前总在这里混的那个女神秘的战地记者的声音，要显得更加年轻。 他正想着，巨鳄已经跟那女生挂断了视频。 又是好半晌，年轻人终于听到了自家老大的声音：“让人把这幅画拿出来表装。” “是！” 年轻人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目光看向自家老大指的那副画，又是一片呆滞…… 亭澜，秦苒挂断电话，下楼继续吃饭。 程隽等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但都在等她下来。 看到她，程温如手拿着酒杯，随口问了一句，“跟谁打电话到现在？” “我朋友，”秦苒想了想，回答，“我让他给我寄点东西。” 程温如本来就是随口问的，也没追根究底的询问她到底是什么朋友，而是跟秦苒聊起了程家老宅那边的事。 ** 第二天，秦苒依旧去实验室。 她晚上研究论文到两点，一向都是掐着点去的。 而廖教授那三人都是实验狂人，不管什么时候她到达实验室，他们都在场。 秦苒如以往一样，坐在角落里的电脑边，开始写论文。 最里面的廖高昂从昨天中午就没有看到她，他做完一阶段性实验，一抬头，就看到了最外面的秦苒，正在翻两边架子上的书。 “你去让她进来。”廖高昂手按着眼镜，微微偏头，淡淡的朝左丘容开口。 左丘容愣了一下，她看了眼廖高昂，又看了眼外面的秦苒，不知道什么表情，她抿唇走到了外面。 伸手敲了敲秦苒的桌子，左丘容开口：“廖院士让你进去。” 说完直接转身，去了实验室里面。 正在打论文的秦苒也是一顿，廖院士一向不准她踏入最里面的实验室，今天倒是奇怪。 她关掉了电脑，站起来，伸手慢慢把防护服的扣子一粒粒扣好，这才朝里面走。 叶师兄正在帮廖院士做实验，看到她，用口型说了一句：“恭喜。” 廖教授只开口让秦苒帮了几个小忙。 其余时间，秦苒都在看廖院士的实验，廖院士作为研究员一级，他的实验数据繁琐，一般新人是跟不上他的节奏的，不过秦苒也一直在旁边观摩，也学到了不少。 她的动手机会远没有叶师兄跟左丘容的多，饶是这样，叶师兄跟左丘容都觉得不可思议。 午休，叶师兄跟秦苒一道去换衣室。 “廖教授对一个陌生人，至少要一个月才会尝试着接受，”叶师兄不由压低声音，对秦苒道：“你才来一个星期。” 秦苒换上自己的外套，眉眼散漫，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午休，秦苒一向在图书馆看书。 内层实验室。 左丘容跟叶师兄都在，左丘容拿着实验器材，转身，看向廖院士，问得似乎挺不经意：“廖院士，以后都让小师妹进来了吗？” 廖院士坐到了自己了电脑面前，眉眼依旧冷淡，他点了点头，又开口：“你跟你叶师兄是不是在准备一个国内项目比赛？” 听廖院士这么说，左丘容面色变了变。 好在廖院士只说到这一句，就没再往下提了，左丘容这才舒出一口气往外走。 而里面，廖院士打开了文件，忽然想起什么。 拉开抽屉，拿出来上次放进去的秦苒资料。 －－－－－－题外话－－－－－－ **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晚上…… 409满分学员！（二更） 上次左丘容把信封交给他之后，他就随手放到了这里。 实验室的器材肯定不会出什么毛病，昨天他也一一询问过左丘容跟叶师兄，外面那个实验室确实是秦苒做的。 那么高的数据波动…… 就连廖院士也为之震动。 只是昨天一下午都没有看到她的人，等到今天上午，他让秦苒进了实验室，帮他做各项研究的时候，她动作完全不显慌乱，虽然有几个点不太清楚，但他只要稍微一提，她就能立马反应过来。 廖院士一边想着，一边拆开原木色的档案袋。 每年物理实验室的新成员档案都被收录，包括前面报名考核的依据，入实验室的成绩，方便各个实验室的教授跟研究院评估这些新学员的潜力。 这些新成员确实如同左丘容之前想的一样，在京大a大是天之骄子，但比起实验室乃至研究院这些研究狂人，就差的多。 每年实验室的新人也就那么一两个极为出色，能被各大实验室的老师看中。 但这么一两个在没进实验室的之前就被培训的教授或者研究员提前挑了。 比如上半年的宋律庭，一月份在参加培训的时候，就被研究院的研究员提前看中。 秦苒动手能力有点出乎廖院士的意料，所以才会想看看这个新学员的入实验室评定。 廖院士翻开第一页，是普通的入学资料。 秦苒 大一新生 专业：主修自动化，辅修核工程 大一新生？ 还是双专业就能考到实验室的。 翻到第一页廖院士除了实验对其他都毫无波动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惊愕之色。 这份资料对他的震动太大了。 大一就能考到实验室的新生…… 她的考核？ 廖院士继续往后翻。 报名资格：点数评估为10 物理实验室考核笔试：300 物理实验室考核试验：100 实验室综合评估：10 实验室一向有综合性的评估，满分为10，这些廖院士资料，但因为这是综合性的人工评估，主观题，除非真的有那一届的学员出色到评估的实验室几位负责人都不得不佩服，不然很少会出现满分估分…… 实验考核满分100，那她是做了s级的实验…… 尤其是修双专业她的报名资格点数评估也是满分…… 廖院士大脑也隐隐发热，面前的电脑已经打开了，他却还是半点反应都没。 怔怔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来他实验室的新成员，竟然评估满分…… “廖院士？”叶师兄拿了一本打印好的地下反应堆观看报告过来递给廖院士。 叫了一声，廖院士却没什么反应。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小叶，你觉得你小师妹怎么样？”廖院士手压着眼镜。 叶师兄一愣，不过还是开口：“小师妹做实验动手能力不错。” 他昨天看她做了反应堆的实验。 廖院士坐在位子上，略微颔首。 ** 中午。 云锦小区。 秦语站在小区门外，手上还拿着手机，在跟宁晴通话。 手机那头，宁晴的声音复杂又夹杂着莫名的情绪，“你爸爸这是鲤鱼跃龙门了……” 秦语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刀，尤其是听到宁晴说秦家家大业大之后。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区，云锦小区虽然不如亭澜，却也是名副其实的富人区，一套房产也有几千万，自嘲：“难怪姐姐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定制，爸爸他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女儿？” 秦语捏着手机，骨节都泛着青白色。 云锦小区没有业主记录过的人员不得随意进入，秦语就在原地等着。 她身上裹着大衣，等了好久，才等到了拎了两大袋菜的秦汉秋回来，他穿着裁剪得体的羽绒服，言行举止间除了有些憨厚，其他跟以往几乎天差地别。 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秦语都不敢相信那是秦汉秋。 “爸……”秦语扯下自己的围巾，往前走了一步。 这道声音有些熟悉。 秦汉秋往前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秦语。 他脚步顿了顿，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撒腿往小区内跑。 吓得安保还以为他是不是遇到了抢劫犯，拿着电棒出来巡逻。 门外，已经准备好一番说辞的秦语看着秦汉秋的背影，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秦汉秋连见都不想见她…… 秦语跟宁晴通话，一开始来找秦汉秋的时候她还不甘不愿，可现在眼看着秦汉秋住着高级公寓……秦苒在网络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 秦语内心眼下只余了满腔懊悔。 若早知道，她那个搬砖的爸爸有这样的身世，她在云城的时候怎么也不会跟他闹得那么僵。 秦语站在路边，面色苍白。 “刺啦——” 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副驾驶的窗户降下，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我们秦四爷要见你。” ** 下午两点，秦苒在图书馆查完了一些自己要引用的资料，才拿着背包回到实验室。 实验室内廖院士还在做实验。 秦苒就拿出来电脑，将写完的论文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把所有图表整理好打包，又登录了自己的邮箱，按照投稿邮箱点了发送。 “小师妹，”身后，叶师兄拿着杯子过来，“在投稿？” “嗯，一篇论文。”秦苒关了投稿页面。 她手速快，不然叶师兄一定能看到她填写的邮箱是他非常熟悉的sci物理刊物收件箱。 “才来实验室就写了一篇研究论文，”叶师兄收回了目光，笑着询问，“什么研究方面的？” “反应堆。”论文发过去，就等期刊那边审稿了，秦苒关了论文界面，眉宇挺淡。 叶师兄点点头，然后看向廖院士那边：“廖院士让你过来。” 秦苒收了书，跟着叶师兄进去。 里面，廖院长给这几个人分配了下午的任务，他指着电流磁场调试器，“按照我的模拟要求，算好最佳磁场。” 以前这种工作都是左丘容跟叶师兄安排的。 左丘容把前期数据算好，叶师兄按照数据帮廖院长调试磁场。 今天多了一个秦苒，左丘容抿唇看了秦苒一眼，她没有说话，看起来要比往日沉默很多，也比以往要沉默，她拿过自己的电脑直接测算数据。 秦苒倒没有那么急，而是站在叶师兄的实验台上看了两个小时叶师兄的实验过程，才去拿了自己的电脑算磁场跟电流。 两个小时候后，下午六点多一点。 秦苒一边构画着模拟图，一边检测最佳数据。 搁手边的手机亮了亮，正是程隽问她今天几点出来。 秦苒想了想，告诉他十分钟后。 十分钟后。 她算好了数据，直接打印出来，递给叶师兄，指尖苍冷。 旁边，左丘容还在电脑面前算着繁琐的实验数据，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情况。 叶师兄埋在一堆磁场里，一脸崩溃，看到秦苒递过来的数据，他愣了一下，旁边廖教授还在忙着，左丘容还在算数据，他压低声音，惊愕的开口：“算好了？” 秦苒点头。 叶师兄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么快？” 秦苒跟叶师兄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把自己的背包收好，又去换衣间换了件外套。 这才出去。 物理实验室门外，程隽车也刚停下没多久，他站在车边，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直接敞着的，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银色的双排扣在灯光下反射着冷芒。 手上还拿着手机，显然是跟人在打电话。 看到她走来，他一边往她这边走一边跟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句就挂断电话。 “你这什么破实验，每天六点以后。”打开车门让人进去后，程隽才拿了车钥匙。 秦苒手支着下巴，语气不紧不慢，“论文已经写完了，等审核。” 至于后面，徐校长的那个e国际赛，才是头等事。 她双休研究了两天，对这个研究也有了一些构想，不过……关于她的队员，不知道徐校长会不会同意全由大一的新生组成…… 实验室内。 秦苒走后一个小时，左丘容算出了她的理想式答案。 “算出来了？”实验室很大，廖院士从另一处走过来，声音一如既往。 “刚刚算好。”左丘容拿出来自己打印的纸，走到廖院士构建的反应堆面前。 叶师兄反应过来，他拿出秦苒之前给他的纸：“小师妹也给了我一份数据。” 廖院士看了眼叶师兄手上的数据。 左丘容则是看也没看那份数据，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站在机器面前，将电流跟磁场密度一一调整成自己算出来的数据。 410实验室地位转变，苒爷依旧是苒爷（三更） 实验反应堆是廖博士跟也是下午精细调整好的。 各项反应堆不能超过0.001的误差，这是专业工匠才能达到的误差。 至于磁场力度跟大小则也需要精密的核算。 左丘容调整好自己算出来的磁场，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反应堆，跟计算能量的仪器，五分钟后，反应完成。 计算能量的仪器也记录了反应中的最大数据—— 反应能量：2.54kw 看到这个数据，左丘容松了一口气。 比上次的2.27多了0.27kw的能量，虽然说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廖教授这次的反应原料配比相当成功，但她这个数据显然也没有问题。 她抑制住内心的喜悦。 廖院士脸上的情绪变化却不大，他只是略微点头，然后侧身看向叶师兄，淡淡开口：“小叶，你用秦苒计算出来的磁场算算。” 左丘容目光落在叶师兄手上的一份数据，眸色微敛，却没有说什么。 她退到了一边，把位置让给叶师兄。 对叶师兄手里的那份数据并不在意。 她跟叶师兄跟在廖院士身后两年，这两年廖院士虽然醉心研究，但她跟在他身后也学到了很多。 对于今天这份数据她自然也有着十足的信息。 左丘容一边想一边看向叶师兄。 叶师兄正调整好秦苒算出来的磁场数据，就退到一边等待。 五分钟后，数据仪器记录表更新—— 反应能量：2.93kw 几乎达到了3kw的饱和。 左丘容淡淡的抬头，她靠着试验台，挺随意的看仪器上的数据，看完之后，本漫不经心的脸变得惊愕，身体也慢慢站直。 别说左丘容，就连叶师兄也愣了一下，他怔怔的偏头看向廖高昂，“廖院士，小师妹把你的反应堆数据算到了极致……” 廖高昂看着2.93的数字，一向清冷毫无波澜的眼睛也亮了几许。 “你小师妹，她天赋很好。”好半晌，廖高昂说了一句话。 左丘容跟叶师兄在廖高昂实验室帮忙了两年，也没有得到过一句正式的赞赏。 这是他在实验室第一次夸人。 左丘容跟叶师兄面面相觑。 晚上，两人忙完回宿舍，在换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叶师兄忍不住感叹：“小师妹很厉害，我看她今真正用来算数据的时间也不过两个小……” 他话还没说完，左丘容就套上了自己的外套：“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廖院士说过他只会收一个弟子，左丘容原本以为她的竞争对手在只有叶师兄，谁知道…… 竟然还有秦苒。 ** 亭澜。 今晚程温如跟程老爷子都没来，程金倒是回来了。 一行人吃完饭都在楼下沙发上。 “你这完全是不要命的玩法，”程隽坐在秦苒身边，一手搁在她背后的沙发上，半低头看她玩游戏，修长的指尖点着她的一处关卡页面，“难怪你会比我快20秒。” 总结出来他的过关记录比不上秦苒的原因。 对面的程金：“……” 跟一个顶级黑客比玩游戏…… 隽爷你怕不是疯了。 “总部已经完全搬到京城了，”程金咳了一声，然后把电脑页面打开递给程隽，“您看看。” 程隽随手接过来电脑查看。 秦苒也关掉了游戏界面。 然后打开微信，最新一条是巨鳄发过来的消息。 巨鳄：【货已经发出了，预计星期五到。】 巨鳄手中的画是古董，过关什么的都很麻烦，又在边境，他是派专人送过来的。 秦苒回了个了解，就返回点开徐校长的头像—— 【你让我研究的那个项目，我的队员可以自己选吗？】 两三分钟后，徐校长慢悠悠的回：【可以。】 秦苒想了想，说了老实话—— 【我大一的同学。】 徐校长：【……】 他想撤回他的那句“可以”。 徐校长没有再回，而是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 程隽两人还在讨论公司的事情，秦苒走到阳台上接起电话，声音又清又冷，“徐校长。” “徐校长就徐校长，”徐老那边顿了一下，才严肃的开口，“你确定要带几个大一新生？” 秦苒虽然也是新生，但徐校长知道她跟其他新生不一样，听到她要找真正的新生队友…… 饶是徐校长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还行，你说的那个研究项目，我早先前就接触过，”秦苒趴在阳光台上，俯瞰大学城，眼睫垂着，遮住了微黯的眸子，“徐校长，我外公以前就研究这个项目。” 徐校长那边半晌没有没有说话。 秦苒等了三分钟，徐校长才轻叹一声，“到时候你把名单给我。” “哦，”秦苒点头，她半趴在阳台上，手指慵懒的敲着阳台，“大一新生去参加那个国际赛应该没问题吧？不知道他们心里承受能力大不大……” 徐校长手按着额头，之前的悲伤全都化为乌有，他有些崩溃，“所以你那些同学都不知道还同不同意？？” ** 三天后，星期五。 物理实验室。 “秦苒，你来把原料配好。”廖院士让到一边，让秦苒动手。 左丘容站在一边，唇紧抿。 实验室内，学员就跟外面的实习生没什么两样，实验室的所有教授跟跟研究员都不会轻易让实验室的学员碰重要实验。 至于反应的原料…… 廖院士这里，只有叶师兄调过一次，左丘容来了两年，也只是打打下手。 秦苒这才来多久？ 不说左丘容，秦苒自己都意识到廖院士对她态度的变化。 今天上廖院士主要研究理论方面，手头的事情不多，左丘容心烦意乱的，也不再内场添堵，拿了自己的电脑去最外面一层继续写自己的sci论文。 她的论文已经到了尾声，等给廖院士再看一遍，就能去投稿了。 想到这里，左丘容勉强压住内心的燥意。 而实验室里面，看着秦苒轻车熟路的样子，叶师兄由衷的赞叹：“小师妹，你的手太稳了，若果你不是新学员，我都怀疑你在实验室呆了好几年。” 秦苒放下手中的仪器，轻描淡写的笑笑，“可能吧。” 实验室一向冷清，连物品碰撞的声音都极其清晰，廖院士站在秦苒刚刚配比的实验边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什么。 他看向叶师兄，“小叶，你跟你师妹的那个比赛项目团队有几个人？” “四个。”叶师兄回。 “那就还差一个，能再添加吗？”廖院士看叶师兄，“这对你们也有好处。” 廖教授开口，叶师兄自然不会说不能，他笑了笑，“应该没问题，我跟师妹他们也还在准备。” 廖教授这才转过身，一双冷寂的目光看向秦苒，“秦苒，你跟你师兄他们一起去参加那个项目，是国内顶尖的航天推动器项目，拿到好名次，对你很重要。” 无论是进研究院，还是正式成为研究员的评估，这些参与的重要科研跟跟国际合作项目内容都极其重要。 廖院士记得前几天秦苒那份资料上，她主修自动化。 航天推动器跟她专业对口。 秦苒本来说她有个国际项目…… 这个国内航天项目她没听徐校长说过，不过廖院士跟叶师兄的好意她想了想，也没拒绝，航天推动器对她来说要比徐校长那个项目简单的多…… 毕竟她跟着陆知行早就学完了自动化。 徐校长给她拿的是顶级资源，不代表其他次一些的资源不重要。 叶师兄收起了手上的文件，“晚上我跟其他三个人商量一下，我们的项目已经开始一个月了，并重新上报名字。” 他是这个项目的队长，虽然项目已经开始一个月，但廖院士说了秦苒能帮他们……也一定不会有错。 中午吃饭。 叶师兄重新打了一份报名表放在一边。 团队中除了左丘容，其他两个都是男生。 左丘容伸手拿起了叶师兄打印出来的报名表：“我们要重新报名？” 她目光往下移，一眼就看到了最下面一行的两个字:秦苒。 “我想让小师妹加入我们……”叶师兄还没说完。 左丘容眸色冷漠，她看了叶师兄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这份报名表撕成两半。 －－－－－－题外话－－－－－－ ** 啊，晚安 顺便说一下，最近q阅系统又在莫名删评论，如果宝宝有评论被莫名删了，恭喜你运气太好了，系统在几百万条评论中偏偏选了你⊙?⊙ 411收件人：lw（一更） 在场其他三人，谁都没有想到左丘容会有这个动作。 一时间气氛像是凝住。 叶师兄的话也卡了半截，他看着左丘容，抿了下唇，一向温和考究的面容浮现了薄怒：“左师妹？！” 左丘容脸上的表情却更像是愤怒，她看向叶师兄，言辞犀利：“我们研究了一个月，项目都已经有策划了，这个时候让她加入？坐享其成？” 从几天前廖院士让秦苒参与研究开始，左丘容就心如蚁噬了，廖院士对秦苒的看重她一点一点看在眼里。 作为研究员的学员，左丘容原本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当时忍耐了一个多月，才让廖院士愿意让她进去帮忙，才得到了廖院士的信任，如今廖院士对秦苒的宽容态度让她忍不住嫉恨。 “我们这一个月根本就没有研究多少内容，这一点你也清楚，”叶师兄耐下性子跟左丘容讲道理，“廖院士说了，小师妹在这方面能给我们提供到帮助……” 就算没有廖院士的话，就凭秦苒昨天的天赋异禀的计算，叶师兄也愿意带她一把， 左丘容慢慢将纸张揉成一团，她看着叶师兄，冷笑：“提供帮助，她一个刚进实验室的新学员就想要进我们的团队？叶师兄，你回去告诉她，让她进实验室老老实实学个三年五年再来参加这样的比赛，再来跟我说她能提供给我们帮助！” 她把纸随手扔到桌子上，饭也没吃，直接拿着自己的钥匙跟手机离开。 研究院的都极其讲究资历，秦苒这种新学员，就跟刚进大公司的实习生没什么两样。 左丘容跟叶师兄进研究院好几年了，才熬到如今这个地位。 秦苒这种连研究院都还没进，在物理实验室就遇到了刚好来做实验的特级研究员，几乎凤毛麟角。 左丘容跟叶师兄不欢而散。 余下两个队友面面相觑，这两个人都是在读博士，知道叶师兄跟左丘容在特级研究员的研究室工作，他们这个项目大方向还是廖院士指点的，所以对新成员的半途加入并不反感，尤其对方也跟叶师兄是同一个实验室的…… 只是…… 左丘容跟叶师兄两人的战争两人也不敢随意加入。 “叶师兄……”两人看向叶师兄，做起了和事佬，“别因为一个要新加的小师妹跟左师姐闹了矛盾。” 这两人想要熄灭战火，左丘容看起来气得不轻，想来是没有和解的可能，只能朝叶师兄这边入手。 一个在项目上跟叶师兄一样占有领军地位，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师妹，一个领军人物左师姐，这两个新成员嘴里讲和，但实际上心里的一杆秤已经偏到了左丘容那边。 多一个少一个小师妹倒是无所谓，但叶师兄跟左师姐这两个核心人物一个都不能少。 ** 下午。 廖教授的实验已经进展到了中期，他最近偏爱让秦苒算各种磁场电流数据。 叶师兄吃完饭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等秦苒算完了最新数据之后，他才有些愧疚的找到了秦苒，压低声音，“小师妹，抱歉，报名表不能更新了。” 没好意思跟秦苒说左丘容撕了报名表。 秦苒放下电脑，听到叶师兄的话，她也没失望，只是笑了笑，眉眼依旧清淡：“没事，还是谢谢师兄的好意。” 这让叶师兄更加愧疚。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在各种竞赛项目群里寻找其他项目人没满的队伍。 只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队伍。 完全没有想到，秦苒这会儿是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她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打开微信号，找出南慧瑶邢开跟褚珩的头像，拉了一个群。 南慧瑶：【卧槽苒苒你被盗号了？？？】 邢开特别激动：【大佬你是不是要带我们打游戏了！】 褚珩倒是挺正常的没发什么，只是询问秦苒是不是有事。 秦苒手指撑着下巴：【没有，就是有一个物理研究项目，还缺几个队友，你们有兴趣吗？】 褚珩：【最近京大a大都盛行的市内机器人研究？】 因为云光财团的发布的智能机器人跟智能管家，国内外都有高校都起了一股智能研究风格，物理系今年成为了热门行业，预计明年高考分，物理系又要高出几分。 南慧瑶：【这个我喜欢！】 心里还想着九州游的邢开记得自己是全班倒数第一：【……我可以吗？】 秦苒慢条斯理的戳着手机：【没意见我就上报名单了。】 这三个人除了邢开还有些纠结，其他两个人都答应的非常爽快。 提交名单要几天的反馈，明天又是双休。 秦苒就跟他们约好了下个星期一详情聊研究项目，三个人都发了个“ok”的表情包。 确定了三个人都参加，秦苒这才跟徐校长通知了人选。 把三个人的名单发过去。 徐校长先是回了一串“……”，紧接着又回了一句—— 【剩一个名额，还有什么人要往上报吗？】 秦苒手支着下巴：【没。】 跟徐校长确定了名额后，她就退出了微信。 当然，秦苒并不知道，她退出微信之后，那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在京大资料库找了一堆机器人跟智能的资料。 关了微信，秦苒重新打开徐校长之前让她研究的项目。 γ射线α射线在电子之间的碰撞吸收，新的放射性物质…… γ射线更是反应堆核能跃迁产生的对人体最大的影响的射线，侵蚀核酸跟蛋白质跟酶，导致体内各种细胞的正常运转，载体蛋白失去运转功能等，造成细胞衰老死亡。 这一点，至今只有顾西迟跟程隽发布的医学研究报告攻克了载体蛋白活性的难题，他们研究出来的一种酶激活了载体蛋白的活性…… 只是陈淑兰没有坚持到那时候…… 这两人一辈子都跟这个研究做抗争，却都没逃脱辐射的命运。 秦苒抿唇，她翻到下一页。 ** 晚上六点。 程隽拿了车钥匙，出门接秦苒。 他出去后，只剩程木一个人。 没多久，程温如进来等秦苒放学。 她要跟秦苒商量星期天的事。 秦苒还没回来，她就拿了个搁在腿上，处理公司的一堆邮件。 程木跟程温如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在饭桌上，拿起手机，正在跟施厉铭聊天。 施厉铭：【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秦小姐？】 程木：【后天。】 非常的言简意赅，似乎对秦苒的行程了如指掌。 施厉铭非常膜拜：谢谢程木先生。 程木本来想说不用谢，还没发出去一句话，外面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眉眼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手上拿了个快递盒子。 但本人看得并不像是快递员。 “您好，请问秦苒小姐住在这里吗？”黑衣人礼貌的询问。 程木面无表情的点头。 黑衣人就把手中的快递递给了程木，“这是秦苒小姐的快递。” 说完，连代签都没有让程木签，直接转身进了电梯。 行事作风跟其他快递员完全不一样。 程木已经不是第一次替秦苒拿东西了，面无表情的把秦苒的快递拿回来，然后随手放在了沙发边的桌子上，等秦苒回来。 “苒苒的快递？”程温如抬眼。 程木就“嗯”了一声，继续转身回到饭桌边的凳子上，打开手机。 程温如多看了一眼，快递上只手写了收件人的名字跟联系方式。 看起来写单子的人非常暴躁，只一通狂草？ 什么乱七八糟的收件名？ 程温如端详了半天—— “以”？ “的”？ “lv”？ “vw”？ “lw”？ －－－－－－题外话－－－－－－ ** 又是优秀的一天，晚上见，明天星期六调整时间~ 爬回来提醒一波，lw:lone wolf 412我有项目，ICNE决赛（二更） 实验室。 秦苒打完最后一份数据，侧身，长睫微垂：“叶师兄。” 叶师兄接过数据，看着秦苒，不由张嘴：“小师妹，我再给你重新找一个项目……” 秦苒还未说话，一边忙着的廖院士抬眸，声音一向的冷淡：“你们的项目人选定了？” 叶师兄抿唇，他点点头，刚想用他准备的说辞。 进来拿实验器材的左丘容礼貌的开口，“抱歉，我的另外两个队友不同意再报一个新人。” 另外两个队友为了不让左丘容生气挽回队友，下午还特地打电话发消息给左丘容，好生安慰了她好几句。 两人选择叶师兄跟左丘容谁也不得罪，这么做也不是让人特别意外。 叶师兄听完，就没有再说话了，他转身沉默的对比着秦苒给他的数据调节磁场。 “你那两个队友不同意？”廖院士看了左丘容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转向秦苒，顿了一下，才开口：“既然那两个队友不愿意跟你一起组队，不用勉强，这段时间注意一下实验室跟学校发起的项目，我再问问其他教授……” 廖院士虽然一直没有收徒，但受过他指点的博士生交教授却是不少。 至于叶师兄的队伍，廖高昂专心研究，也做不出逼迫人的事儿。 左丘容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两边的手却是收紧。 秦苒正把自己中午从图书馆借的书放回背包，听着廖高昂的话，她摇头，“谢谢廖院士，不过我手中已经有一个研究项目了，已经跟同学组好了队。” 闻言，叶师兄跟廖院士都挺惊讶。 廖院士话一向少，叶师兄挺高兴的，“那太好了。” 左丘容微微靠着桌子，看向秦苒，有些好奇的抿着唇笑，“没想到师妹手头也有项目，据我所知，今天京大没有开设几个项目，小师妹参加了哪个项目？” 秦苒屈指将背包拉链拉上，抬眸，看向左丘容，不紧不慢的开口：“e决赛。” 说完，也不看左丘容的反应，礼貌的跟廖高昂还有叶师兄打了个招呼，直接拿着书包离开。 e，物理殿堂还在深造的学生最高的项目殊荣。 写十篇影响因子大于25的sci论文，也不如参加一次e决赛得来的奖章。 还在大学物理系的新生可能还不知道这比赛是什么，但却是每个读研读博的人最想要参与的研究项目。 连叶师兄都愣了好半晌，才忍不住感叹，然后笑，心底也轻松起来：“难怪我下午跟小师妹说名额没有了，小师妹很淡定，原来她自己也有项目，e决赛，小师妹这起点足够优秀……就算不拿奖也没什么，还好我没真拉小师妹进我这个研究项目，不然该妨碍她了。” 光是参与这个决赛，就是全球各大顶尖物理研究生梦寐以求的项目。 叶师兄都想问问秦苒缺不缺助手，缺不缺个打工的。 廖院士重新转回了身体，微微颔首，难得发出了一句赞赏：“她这项目，确实不错。” 一边的左丘容除了笑，其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原以为秦苒是急着参与评审，才会想要参加上她的项目，她才极力阻拦，谁知道秦苒自己本身就有项目……还是e…… 秦苒自己能说出来，左丘容自然不会觉得她说假话…… 比起知名度，她跟叶师兄报名的项目虽然在所有项目中算是不错的，但跟秦苒的e比起来，根本就是大巫与小巫。 左丘容抿唇，尖酸嫉妒啃噬着她的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的比较。 ** 秦苒不知道左丘容现在的想法。 此时她已经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十二月接近下旬，京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 雪花并不是特别细密，速度也不快，慢悠悠的从空中降落，一朵雪花挺大，落在地上就化开了。 程隽站在路灯下，低头看手腕上表的时间。 身影修长，身上跟头顶都落了几朵雪花。 被路灯一照，清冷中带了点暖色调。 他伸手漫不经心的把肩上的雪花拂下，一抬头就看到了秦苒，动作稍停。 等秦苒走到身边，他就伸手把人抱住了，把冰凉的手放到她的脖颈间，只一秒就又放开，笑着问，“你冷不冷？” “不冷。”秦苒抬头让他上车，车没熄火，空调还是开着的，等他上册了，秦苒才问他在外面等了多久。 “十分钟？”程隽将车开入大道，偏头看了她一眼。 今天晚上突然下雪，路上的人都变少了，他开车的过来的时间要比以往少几分钟。 秦苒点点头，手搁在车窗边，支着下巴想着实验室的事情。 实验室现在都是廖院士的研究，之后她也有自己的研究，几种放射性的研究不可能带回去研究，以后时间可能会更晚…… 这样想着，秦苒不由靠着车门，看着程隽的方向。 略微思索。 两人一路回到亭澜。 大厅里，程温如腿上还搁着电脑，看到秦苒回来，她随手把电脑搁到一边，“苒苒，回来了？” 程木也从木桌边站起来，跟秦苒程隽打了一声招呼。 秦苒在玄关边换了鞋，又把背包放到了一边，跟程温如打了个招呼。 程隽懒洋洋将脚踩到毛茸茸的拖鞋里。 “对了，苒苒，这是你的快递。”程温如把桌子上挺长的盒子递给秦苒，还指着那落款询问秦苒：“这是什么字？” 秦苒低头看了一眼。 抿唇。 然后直接把上面松松贴着的单子撕下来，扔到垃圾桶。 干脆利落。 “我朋友是半个外国人，不会写字。”她偏头，跟程温如解释。 程温如点头：“难怪。” 她认了半天，都没认出来。 秦苒又拆快递了，程木立马下楼，把自己修剪花草的剪子拿过来递给秦苒，让她剪胶布：“秦小姐，你朋友寄了什么？” “大概是一幅画？”秦苒漫不经心的解开。 程隽随意的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快递盒子，略微挑眉。 盒子上盖了两个章。 “你朋友是境外的？”他往沙发上靠了靠。 其中一个章分明就是境外的。 秦苒点点头，“撕拉”一声撕掉胶布。 “境外进来的东西竟然都没被检查？”程温如翘着二郎腿看秦苒的快递。 程木记性还可以，他恍然大悟，“秦小姐有个战地记者朋友。” “战地记者？”程温如挺惊讶的，完全看不出来：“很厉害。” 敢去战地当记者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人正说着，秦苒已经拆开来挺大的纸箱。 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包装好的古色古香的木质礼盒，还有两个小型木盒。 程隽扫了一眼，就知道长方形木盒里面装着画，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还准备了礼物？” 这画给谁准备的，不用猜。 秦苒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她打开长方形外面精巧的小机关，掀开盖子。 里面是一副卷好的画，边缘微微泛黄。 程温如以前也给程老爷子搜罗过几幅画，一看这成色，就知道大概是一古董，看到秦苒动作随意的就要拿起来，她连忙开口：“别随便打开，小心损坏。” 秦苒就放下手，把盖子合起来。 程温如又指了另外两个木盒，“那俩是啥？” 秦苒也不知道。 她只让巨鳄寄一幅画过来。 想了想，伸手拿起来其中一个木盒。 里面是一个蓝色的簪子，簪子上还镶嵌了细碎的翡翠，金色流苏，看得出来年代，但显然被保存的很好，色彩明艳，工艺精细华美。 秦苒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簪子。 只是随手拿出来，对照着光把玩了一下，“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重。” 向来不太懂这些的外行苒淡淡评价。 身侧，程温如收回目光，她看着秦苒，有些惊叹：“这是你哪个朋友送的？” “我兄弟？”秦苒眯眼，回。 413节目，赴宴（三更） 兄弟？ 程隽朝秦苒看了一眼。 程温如也一愣，“你兄弟他给你送了个点翠簪？还是保存的这么完美的？你确定这是你兄弟？” “这叫点翠？”秦苒没想到程温如一连问出这么多问句，随手把点翠簪递给程温如，“你喜欢就拿走，我兄弟那还有很多。” 秦苒漫不经心的。 她记性很好，虽然不知道这叫什么，但却记得巨鳄第二个收藏房间有好几个这样的簪子。 秦苒对这些没有兴趣，没研究过考古，也没研究过古董，见程温如似乎挺有研究，就直接给扔到她手上。 “这点翠保存的确实好，”研究过考古，还复原过古文物的程隽淡淡开口，他漫不经心的抬眸，指尖掠过手中青瓷色的茶杯，“色泽这么鲜艳，在现存的点翠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姐，送给你就拿着吧。” 点翠现代已经失传了。 所剩下来都是保存的古物。 但因为时间长久，很多点翠都已经失去了光泽，保存的像秦苒手中这么精美的，凤毛麟角，收藏家都不会拿出来给人看一眼。 程温如连忙把手中簪子小心翼翼的还给秦苒，“不行，这个我不能要。” 这东西有市无价，收藏价值高到离谱，就算秦苒没研究也不在乎，程温如也绝对不会收。 程隽冷冷看她一眼，“你看不上？” 秦苒偏头，她看着程温如，冷白的手指稍顿:“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哪天丢了都不知道。” 程木在一边举手，他老实的开口：“秦小姐一颗很大的粉钻有一天从行李箱中滚出来了，还是我捡回来的。” 程温如：“……” 她被迫接受了这个点翠簪。 至于第二个木盒要正常的多，只是一颗看起来很大的珍珠。 程温如有些松了一口气。 ** 与此同时。 程家。 程老爷子又多吃了半碗饭，容光焕发的。 饭桌上程饶瀚放下碗，看向程老爷子：“爸，最近有什么喜事？” “没什么喜事，”程老爷子拿起身边的消食茶，低眸抿了一口，威严的表情略微缓和，精明的眸底掩饰不住的笑：“后天苒苒要来家里。” 秦苒来京城这么久，程饶瀚一直没查清她的底细，大概是被程隽保护的很好。 只知道她姓秦，老爷子跟程温如叫她“苒苒”。 其他一概不知。 查不出来程饶瀚就没有继续往下查，一个外地女子，程饶瀚没在她身上花太多精力。 不过此时看程老爷子的样子，老似乎很喜欢她，最近几天心情都很好。 程饶瀚淡淡收回目光，“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一顿饭吃完，程老爷子去逗鹦鹉，程饶瀚回到自己的厢房。 “大少爷，后天程家大大小小的管事都会回来庆生，”身侧的手下恭敬的回，“我打听到施厉铭也会回来。” 程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也一直不好，一直靠着医学研究院的药物跟忘忧续命，生日过一年少一年。 因此不管是不是寿辰，程家大大小小的管事都会回来。 程饶瀚一顿，他站在画廊窗边，略微思索，“后天我要亲自去见施厉铭。” “是！” 手下说完，却没走。 迟疑了一下，再度开口：“老爷子说的那位秦小姐……” “不用管，”程饶瀚声音淡淡，“程隽带她回来刚好，各大小管事堂主负责人都回来，也让大家看看他就这个为美色惑人的性格，适不适合当家主。” 语气蕴含着几分讥诮。 因为二堂主的关系，程隽在程家也渐渐有了些呼声，程饶瀚正愁着这件事，程隽就给他送了枕头。 一个大家族的家主自然要取实力相当的主母，程隽这一带人回来，至少要失大半人心。 ** 星期六。 众多网友期待的晚上八点《偶像二十四小时》继续播放。 这次虽然没有秦苒，但程温如也看了，因为听说秦苒的弟弟在，程温如还没见过秦苒的弟弟。 陆家。 陆照影侧躺在沙发上，耳朵上的耳钉反射着冷芒，八点，他手上拿着遥控器，随意的调到直播间。 今天没有秦苒。 弹幕终于恢复正常。 【欢迎大家回归偶像二十四小时】 【节目组：我太难了我今天终于可以是偶像二十四小时了（流泪）（流泪）】 然而，进行到中期，所有人都看到秦陵眼也不眨的解开了一个鲁班锁—— 【哈哈哈哈看到秦影帝跟言天王他们的懵逼眼神没有，截图！都给我截图！表情包！】 【小侄子：没想到吧？】 【好了，欢迎大家收看偶像十小时】 【节目组：……？？？】 【节目组：今天又是难上加难的一天（微笑）】 【节目组m？？】 【在线卑微求节目组，少出一点智商题，你们难道不想节目长一点吗？】 陆照影在校医室已经被秦陵看的书打败了，此时看到这一幕一点也不意外。 沙发后面，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的妇人走过来，一把揪住了他头上的几根紫色头发，“陆照影，你还没把你这几根紫毛咔嚓掉？” “卧槽——妈，下手轻点，”陆照影往后退了退，然后给妇人介绍，“给您看，我给您介绍一下我认的弟弟跟妹妹——” 他伸手，一指电视。 电视上正好是秦陵冷酷的小脸，一双眼睛黑漆漆的。 陆妈妈看了一眼，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她站在原地看了半晌。 见陆照影要溜走，她也没动，就伸手抓住陆照影的衣领，十分温和的开口：“那小孩你认识？我不打你，你说。” 陆照影确定不会挨揍，这才坐在沙发上，“我跟你说了，那是我认的弟弟妹妹，说过多少次了。” “你说过的那个苒苒？”陆妈妈居高临下的站着。 陆照影抬下巴，他大手一挥，十分自豪的：“当然，他们是不是跟你有缘？” “我想见见他们。”陆妈妈瞥陆照影一眼。 陆照影嘀咕一声，“见什么见，她都不敢接我电话……卧槽，卧槽，妈我答应你！我帮你约她！约！一定约！” ** 星期天。 程温如按照约定的八点半来亭澜接秦苒。 今天虽然是老爷子生日，但因为不是寿辰，程老爷子也没有收其他家族的礼物，举办的是大型的家宴，程温如里面穿了白色荷叶领上衣，底下是红色长及脚踝的半身裙，外面随意的披了件羊绒大衣。 她敲开门，一看秦苒依旧黑色的大衣，一愣，她转向程隽：“弟弟，你已经穷到买不起衣服了？” 程隽淡淡瞥她一眼，“你也就只能靠花里胡哨的衣服。” 程温如：“……” 今天的程隽怎么还没炸？？ 程温如今天自己开车，她把程隽赶去了驾驶座，拉着秦苒坐在后面。 程木自己开了另外一辆车先行回去。 跟秦苒稍微介绍了下程家，又看了眼程隽，压低声音，暗搓搓开口:“就是一个四合院，但后门不远处有个古建筑，今天人有点多，你要想逛的话，一天逛完太累了，住一天的话应该能逛完……” 亭澜距离老宅挺远，今天双休，路上也不堵车，一个小时出头就进了青石板的大路，最后停在一处摆放着两座石狮的厚重古朴的大门前。 程隽拔了车钥匙下车。 与此同时。 程家。 回廊尽头的大堂，几个管事已经先行到了，程饶瀚今天起来的早，正在陪同这几个管事们喝茶。 程管家匆匆从大堂后面转出来，面色看得出来激动喜悦。 走到一半他才意识到大堂内有人，他停下来，十分礼貌的跟程饶瀚还有几个管事打招呼。 这是程老爷子手底下几十年的心腹，坐到如今这个地位，就算是程饶瀚也要看程管家几分薄面。 几个管事连忙站起来，回礼。 “管家，您这是要赶着干嘛？”程饶瀚放下手中的茶，他瞧着程管家，十分疑惑。 程管家微微弯腰，他手上还拿着个小本本，苍老的眉眼掩不住笑意：“秦小姐到了，我正要去接她呢！” －－－－－－题外话－－－－－－ ** 又到了说晚安的时候了…… 414气势不凡的秦小姐，堵住施厉铭（一更） 说完，程管家跟几个管事打了个招呼，直接朝门外走去。 绕过两边长廊，程管家就看了正从大门口进来的人。 他把小本本放到胸前的口袋里，然后微笑着上前，眉眼飞扬的：“秦小姐。” 而后又跟程温如程隽问好。 “你们来的正好，我先带你们去正院见老爷子，他念叨了你们一早上了。”程管家侧身，在前面带路。 今天是个大日子，程家各个管事阶层及以上的人都会回来给老爷子庆生。 程老爷每次早上八点就会穿戴好，在正屋里等待各位管事堂主以及程家的各个小辈们。 每年程家最热闹的两天，除了大年初一，就是程老爷子的生日，整个程家都喜气洋洋。 程管家在前面带路，秦苒走在程隽身边，打量画壁长廊，古朴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程家只开辟了大四合院的前半部分，后面只是装潢，偶尔招待客人，并不住人。 不过五分钟，程管家带着一行人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回廊，到达程老爷子所在的正院。 老爷子今天穿着一身带“福”字深蓝色长衫，盘扣精神奕奕的扣到了领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根根银丝掺杂在黑发中，满是沟壑的脸上看得出苍老，但深褐色的眼睛却炯炯有神，精神抖擞。 正坐在黑色的檀木椅上，面容威严的跟大堂主说话。 老爷子人老了，但威严还在。 气势凌厉，大堂主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的斟酌。 老爷子似乎没听，他一手拿着白瓷茶杯，一手不紧不慢的拂开茶末，眸光不时的看向门外。 不远处，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老……”大堂主放下茶杯，刚想离开，就看到老爷子“腾”地一下站起来，看向大门外。 脸上的威严虽然还在，但那双凌厉的眸子似乎变得缓和起来。 大堂主一愣。 他也连忙站起来，看向门外，究竟是谁能让老爷子态度变化这么大？ 刚想着，门外程管家就进来，微微弯腰：“老爷，大小姐三少爷跟秦小姐回来了。” 说着，侧身到一边让三人进来。 “好，”老爷子笑了一声，脸上显而易见的兴奋，“快坐下。” 大堂主也连忙同程温如程隽打招呼。 没敢再看其他人。 ** 而另一边，程管家走后，几个管事面面相觑。 “大少爷，那位秦小姐……”有人顿了一下，看向程饶瀚，目带疑惑。 程管家这么紧张？亲自出去迎接？ 程饶瀚拿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三弟在外面随便认识的一个女人，你们也知道我爸相当溺爱三弟，随意他怎么胡来的，今天我爸生辰，他竟然还把人带回来。” 听着程饶瀚的话，其他几个管事面面相觑，平日里也多少会听到一些传言，不过这行人都没有将这行风花雪月放在心上。 年轻人胡闹一些都挺正常，等年纪到了自然就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才会老老实实听家族的安排。 眼下…… 程隽竟然还将人带回来了？ 程家私下里就流传了些传言，那女人听说连书都读不好……这哪里能配得上…… 当程家的少夫人，最少要跟程饶瀚一样，娶一个门当户对，能镇得住场子的女人。 要是取一个唯唯诺诺没有气势又小家子气的女人……这可不是让整个四九城的人笑话？ 关于程隽身边那位“秦小姐”，没人比程饶瀚清楚，因为他跟欧阳薇交好，从欧阳薇那里打听了一点，知道了更确切的消息，最早的传言是扶贫县。 这种人没有经过世家子弟的培养，没有经过程温如那样专门受过礼仪训练，连气势都端不起来…… 门外有人进来。 程饶瀚对程隽带回来的女人不感兴趣，他只是微微侧了身，压低声音，拿着茶杯遮住嘴角，压低声音，询问刚进来的手下：“施厉铭先生来了没有？” 他从一早起来，就等到现在，知道施厉铭等人一定会过来给老爷子庆生。 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正主。 “还没有，”属下低头，“快了。” 程饶瀚收回目光，略微点头。 既然施厉铭还没有来，程饶瀚也不急着，他放下茶杯，站起来，十分闲情逸致的看向几个管事：“几位随我去看看校场的年轻子弟？” 一人站起来，恭敬的道：“我们要去正院拜访一下大小姐跟三少爷，大少爷要同我们一起去吗？” 程温如跟程隽不住家里，几位管事一年也就见到几次。 两人回来，管事肯定要去拜访的。 而且……这几位也想见见程隽到底带了什么样的人回来。 毕竟这位“秦小姐”在大家口中传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见到过一面，之前程管家态度也吊起了他们的好奇心，这会儿有机会，这行管事自然也有几分好奇。 看到他们都要一同前去，程饶瀚摇头，似笑非笑：“诸位先去，我去一趟校场。” 手下跟着程饶瀚往门外走，“大少爷，我们不去正院看大小姐跟三少爷他们？” “没什么好看的。”程饶瀚淡淡开口，“走吧。” 他穿过侧屋，往后面的校场走去。 程饶瀚一心急着施厉铭，哪有兴趣看程隽带回来的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女人。 而大堂里的几位管事等程饶瀚离开后就前去正院，“三少爷行事一向诡异，我倒是好奇他带回来什么样的女人……” 几个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往老爷子的方向走。 不到三分钟，一行人就到达了老爷子的正院。 “老爷，大小姐，三少爷。”一行管事弯腰，一一见过这行人。 行过礼这几个管事才站起来，坐到大堂主这边。 刚坐好，就看到对面坐在程隽身边的女人，几个管事拿着茶杯的手都一顿。 那女人正在跟老爷子说话，声音不大，不急不缓。 纵使整个大堂中都是程家的高层级别，她也丝毫不显怯场，就是坐姿有那么点嚣张，翘着二郎腿，手指白皙修长，拿着茶杯，犹如寒玉。 半低着头，眉略微挑着，张扬又锋锐。 刚刚在外面就听程饶瀚说了一遍程隽带回来的女人，言辞间极其看不上她…… 但……几位管事坐在这位秦小姐对面之后，心里对秦小姐的形象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观，不说其他，就这面对程老爷子面对大堂主还有不卑不亢的锋锐气势…… 整个京城的名媛圈也找不出来几个。 跟大少爷的形容不太一样…… “爸，您先会客，我带苒苒去看看我的厢房。”程温如喝了一杯茶，她怕秦苒不耐烦听一些管事堂主的场面的寒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开口。 程老爷子今天高兴，眉飞色舞的，他摆手：“好，你们俩先带着苒苒玩儿，对了，程管家，你给苒苒备个手炉，把我库房里的披风也拿出来，温如，你带苒苒去看看校场那些……” 程温如担心秦苒不习惯，程老爷子自然也担心。 毕竟他们都知道秦苒是个研究脑，程隽也告诉过他们，她不太喜欢参与太复杂的关系。 他一连叮嘱了程管家好几句，才放他们离开。 大厅内，几个管事眉宇间略有异色，看来老爷子是真喜欢这位秦小姐。 ** 程温如一边带秦苒去她的厢房，一边跟秦苒讲解。 “别听她的，”程隽接过程管家递过来的狐裘披风，从背后绕过去搭在秦苒街上，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的系着带子，“哪有那么多历史，房子都不知道翻修了几遍。” 程温如欲要跟他争辩，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消息。 看完，程温如眉头拧了一下，她侧身，看向程隽，也没当秦苒是外人，她压低声音，语气严肃，“三弟，那个施厉铭已经到了，大哥在校场堵住了他，你真的不打算去见见？” －－－－－－题外话－－－－－－ ** 晚上见喽(⊙o⊙)… 415去见秦小姐（二更） “不见。”程隽停下，朝程温如看过去一眼，眸色犹如长廊外飘飞的细碎冰雪，语气散漫。 程温如眯眼，“你……” 这也不是第一次听程隽这么说了，程温如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摆手，拢着自己的大衣：“算了，就算你真的找他，他也不一定会搭理你，大哥拉拢了几个月都没消息。” “三少爷，老爷子让你回去一趟。”有佣人站在对面的回廊开口。 程隽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他扯了扯衣领，回来一趟就是麻烦，今天程家几个老一辈的人都回来了，他这会儿要回去一一见人。 程隽收回目光，看向程温如。 程温如让他赶紧走，“我带苒苒一路逛到我的厢房，你待会儿直接来厢房找我们。” 程隽走后，秦苒抬头，手拢在了披风里，语气挺随意的：“你刚刚说的那个施厉铭？” “你说施厉铭？”程温如收回目光，这事儿也没瞒着秦苒，她双手环胸，“八月份在程家基地十分出名的一个新秀，短短几个月就建立了不少功勋，实力强到恐怖，神乎其神，基地那一行人没有不服他的。眼下已经爬到了基地负责人的位置，背景也干净，程家从上到下都一致看好他，能拉拢到他，就等于拉拢了基地的人心。” 这件事程家的人都知道，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施厉铭实力不弱，在新人的时候就十分突出，之后又带了一个特别团，这几个月来拿了不少功勋，基地一向崇尚实力，拉拢到他就拉拢了基地的人心，这句话没错。 说到他的时候，程温如也难掩感叹。 秦苒沉默了一会儿，侧头看这程温如，黑色的头发铺在披风上：“听起来他现在很厉害。” “胜在他年轻，势力不俗，”程温如感叹，“以后必然是程家一员大将，我大哥眼光不错。” 这么早就开始拉拢施厉铭。 “不说这个了，提了也没用，”程温如摇头，程饶瀚费了那么大心思都没有成功拉拢到施厉铭，“苒苒，我们先去那边，有一片红梅园，你来的时间刚好，昨晚下了雪，虽然不大，但还有些白雪停在枝头。” 红梅映雪，每年程宅的奇观。 梅园很大，大多数还只是红色的花骨朵儿，深色的枝丫上压着雪。 梅园的石桌石凳已经被人打扫干净，还放着一方茶壶，四个青瓷色的茶杯。 程温如带着秦苒在梅园坐了会儿，然后登上了梅园边上一座塔楼。 塔楼正对着梅园。 正面是梅园，背面是校场。 程家校场坐落在程家后半院，今天老爷子生日，校场上不少年轻人在一起比划。 “那应该就是施厉铭。”程温如带着秦苒坐在木桌上，指着校场上聚集的最多的一行人，开口。 秦苒手支着桌子，她视力比程温如好，早就看到了施厉铭那一行人。 施厉铭来京城之后就被程隽打发了，秦苒也是刚开学在军训的时候见过他一次，这会儿她看着施厉铭的招数，身手没有退步。 她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一边听程温如聊天，一边打开手机。 手机上是陆照影的消息—— 【苒苒，我就不逼问你神牌的事情了，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我妈要见你。】 秦苒手一顿：【？】 陆照影那边回的非常快；【她看到电视上的小陵后就想见你，早就说了，我们跟你有缘！】 看到秦陵就就想见她？ 秦苒拿着茶杯，慢慢思索着，回想起来程隽曾经无意跟她说过的话。 她想了想，又点开秦修尘的头像，直接发过去一句：【秦家有亲戚姓陆？】 至于陆照影那边，她回了一句考虑考虑，就关了对话框。 洁白的指尖敲着木桌，一手撑着桌面，想着什么时候再回129一趟，查查秦家的消息。 ** 校场上，施厉铭正在跟人比划。 一对三，硬是几招之内将几个年轻人撂下。 他现在的实力，程家除了程木，没人是他的对手。 二堂主跟其他几个堂主站在校场边缘，面带敬畏，“京城基地，果然不同凡响。” “二堂主，此话怎么说？”其他几个堂主看向二堂主。 二堂主摇头，目光严肃的看着施厉铭的路数，心底忍不住感叹，一个程木先生，一个施厉铭先生都这么厉害。 施厉铭打完了一场，在人群里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程木。 再有人约他，他也不再出手了，只是看着大路的方向。 伸手拿出手机询问程木—— 【程木先生，您跟秦小姐他们到了吗？】 程木没回，施厉铭就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施先生果真年少有为。”旁边，看了好半晌的程饶瀚看到施厉铭停住，才走过来，邀请施厉铭去前方梅园。 施厉铭在m洲的时候就因为聪明被程水看上。 程饶瀚这么明显的拉拢他自然是感觉到了。 “大少爷，我手上还有其他事，就先离开了。”施厉铭不动声色的回绝。 程饶瀚连跟施厉铭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施厉铭就离开校场了。 “这施厉铭果真难缠，”施厉铭走后，程饶瀚身边的手下压低声音，眉头拧起，“油盐不进。” “这样也好，”程饶瀚看着施厉铭的背影，紧皱的眉头又松开：“暂时不怕他偏向我二妹三弟那边。” 施厉铭不在，程饶瀚把目光又放在了程青宇身上。 程青宇是程家人，跟施厉铭不一样，他对程饶瀚要恭敬很多。 ** 施厉铭走在大路上。 翻看微信，微信上程木已经回了他一个地址。 施厉铭现在在程家的地位不低，不仅是程饶瀚，各个堂主都想拉拢他，在程家的知名度很高，一路上随便找了个人问路，那人一路带着他去程木的住所。 程木坐在他偏房的院子里，手边搁着一个古朴的长木盒，一手拿着汤勺，一手端着碗在喝汤。 “程木先生。”施厉铭对程木先生十分尊敬。 程木抬了头，他放下碗，看向施厉铭：“要吃饭吗？” 施厉铭摇头，顿了一会儿，又问：“程木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见秦小姐？” 程木看了他一眼，“我问问。” 他拿出手机询问给秦苒打电话：“秦小姐，您在哪儿？” 秦苒那边正不紧不慢的跟在程温如身后往她的厢房走，一手拢着披风，一手把手机搁在耳边，眸色浅淡，“跟程姐姐去她的院子。” 程木看了施厉铭一眼，“小施想要见你。” 秦苒那边似乎是思考了两秒，她没先回，只是询问程温如，“程姐姐，你这边外人方便进来吗？” 程温如抬了抬下巴，当先朝院子进去，“放心，这有什么不能进来的。” “行，你带他来程姐姐这里。”秦苒拨了拨披风系紧的袋子。 程木收起了手机，他拿着木盒站起来，看向施厉铭，面无表情的开口：“午饭还有一个小时，秦小姐在大小姐的厢房，我先带你去见秦小姐。” 施厉铭眼前一亮，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谢谢程木先生。” 程木把碗送回了厨房，又拿了木盒，这才带着施厉铭去找秦苒。 ** 手机那边，秦苒跟程温如已经进了院子。 这个时间段天空飘着的碎雪也停了，秦苒抱着手炉就坐在程温如风景如画的院子里。 门口，有个中年男人进来，随时汇报程饶瀚的行踪：“大小姐，大少爷跟施先生就说了两句话，没有进行密聊，还是没有拉拢成功。” 程温如让人端了热茶上来，闻言，挑着眉眼笑：“我大哥为了拉拢他肯定花费了不少代价，这施厉铭确实难搞。”沉默了一会儿，也摇头，“还没被我大哥拉拢就好，不过他这样的性格最后投票时站在我大哥那边也不一定……” 按照程饶瀚那狭隘的心胸……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秦苒对面。 秦苒手上拿着杯茶，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程温如以为秦苒不乐意听这种事，她转开了话题，笑着问询：“是程木到了？” 416苒姐自带光环（三更） 秦苒送给程老爷子的那幅画在程木那里，程温如以为程木是要来给秦苒送画的。 “是他。”秦苒随意的开口，“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人。” “谁？”听秦苒这么说，程温如略显好奇，她腿微微搭着，坐姿比起秦苒懒散的样儿十分规整，“是程家人？” 今天老爷子生日，门口把关很严，基本上来的都是程家人。 秦苒眸子抬起，语气不太在意：“算是吧？” “还真是程家人？”程温如看向门口，程隽一向不喜欢跟程家人多过来往。 除了金木水火土。 当初秦苒军训的时候，还是老爷子出面去跟程青宇打招呼。 程温如实在想不通，程木还能带什么人来见秦苒。 程温如跟程木的偏院隔得有些远。 大概十分钟后，院子门外有人敲门。 “应该是程木。”程温如拿着茶杯，看向院子大门，扬声道：“进来。” 她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就推门进来，为首的正是程木。 他手上还抱着个古色古香的长方形木盒，身后恭恭敬敬的跟着一个年轻男人。 程温如对程木没有兴趣，目光直接落到程木身后，语气一如既往：“程木，你这是带了谁……” 她本来是想要询问程木是带了谁过来，话刚说到一半，程木停下，他身后的那个年轻男人也露出来整张脸。 很清瘦、看起来又十分机灵的一个年轻人。 施厉铭在程家名声鹤起，程家基地有他完整的“干净”的资料，基本上程家管事以上的人都打听过这个年轻人，程温如显然也不意外。 自然能认出来，程木身后那个年轻男人，就是程家最近几个月炽手可热的新星施厉铭。 程温如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就算内心十分惊讶，面上还是端着程家大小姐的气势，她坐直，抬眸，纵然表面装得淡定，语气还是有着泄漏的震惊：“施先生？” 程木淡定的看了程温如一眼，然后给施厉铭介绍：“小施，这是大小姐。” 施厉铭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大小姐好。” 大小姐，那就是他们老大的姐姐。 施厉铭自然心中也有一杆秤。 打完了招呼，施厉铭才看向秦苒，“秦小姐，您给我的计划表我都照做完了，”说到这里，他眼睛微亮，“您什么时候检验？” 秦苒喝了一口茶，看向施厉铭，略微点头，“不用，我刚刚在阁楼上看过了，你进步的很快。” 得到秦苒的认可，施厉铭连背都挺直了。 他一低头，看到秦苒手里的茶喝没了，连忙走到秦苒另一边，十分娴熟的给秦苒重新倒了一杯茶。 看了一眼茶色，就知道这不是秦苒喜欢的茶。 施厉铭在四周看了看，现在也不是泡茶的好地点，他就把成色不是特别好的茶倒满。 秦苒对面，还坐在石凳软垫上的程温如保持着拿茶杯的完美动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施厉铭在程家异军突起，算是年起人中最出色的一脉，基地那边以后最不可或缺的一代，重要程度从程饶瀚一直不放弃拉拢施厉铭就能看出来。 可现在…… 谁能告诉她，她现在遇到的是什么情况？ 面前这是施厉铭？ 施厉铭他在干什么？ 给苒苒倒茶？ 还有程木，叫什么不好，叫他小施？ 程温如脑子还在当机中，院门外又进来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是程隽。 “去大堂吃饭了。”程隽站在院门外，先是看了眼秦苒吗，才慢悠悠的看向程温如。 程温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嗯”了一声，但也没站起来，她让秦苒程隽先走。 程隽跟秦苒走在前面。 施厉铭落后两人一步，叫了一声“老大”之后，就跟程隽汇报最近几个月的事。 三人走后，程温如还是一脸恍惚的坐在原地。 程木没有立马走，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十分同情的看向程温如：“大小姐，你还好吧？” 程温如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光簌簌：“你看我很好？” “不好。”程木老实的开口。 程温如：“……” 冬天外面天冷，程温如手里的茶已经凉了，她一口喝下，然后抬头：“那施先生跟我三弟还有苒苒什么关系？” 语气有些凌乱了。 “你说小施？”程木抬眸，“小施之前也是照顾秦小姐的，不过他之前有点弱，秦小姐教了他半个月之后，勉勉强强能见人吧，隽爷就把他打发到程家基地了……” 程木说完，发现程温如好半晌没有出声。 “小施最近有点退步，”说到这里，他一顿，“大小姐？您还不走吗？”一口一句小施。 程温如：“……” ballballyou，闭嘴！ ** 程家家宴是在宽敞的正堂，能同时容纳两百个人，眼下到来的都是程家管理阶层的人物，想来都各有小团体，分派系坐着聊天。 “大少爷，我们在校场出发现了大小姐的人。”程饶瀚的手下从旁边绕过来，压低声音。 程饶瀚微微眯眼，嗤笑一声，“她派人盯着我还是盯着施厉铭？” “施厉铭先生，我听说大小姐不止一次劝三少爷去拜访施厉铭先生了。”手下将手搁在嘴边，压低声音。 “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看看施先生是什么人？”程饶瀚低眸，掩下眸底的神色。 今天一来大堂，就听几个管事在讨论那位“秦小姐”，言辞间竟然还有几分赞赏。 程饶瀚眯眼想了想。 老爷子在主坐席处，接受各个堂主以及管事的拜访。 他穿着深色的唐装，精神抖擞，目光不时的看向门外。 在看到门外两道人影时，老爷子眸光一亮，“苒苒，过来。” 坐在老爷子身边的程饶瀚意识到这是程隽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他不由抬了抬头，看向门外。 门外，秦苒跟程隽正往里面走两人气势容貌上完全没得挑，程隽从小生活优渥，一身贵气凛然，不然京城也不会有“程家太子爷”的传言。 然而那女人站在他身边竟然丝毫不逊色。 程饶瀚看着秦苒，眸色翻涌，搭在桌子上的手也是一顿，这位“秦小姐”……除了那张脸，其他跟他得到的资料差距太大。 程老爷子笑眯眯的让秦苒程隽坐在他右边的方向。 对两人的看重由此可以看出来。 两人到这里没多久，程温如也到了。 只是她面色有异，今天话也少，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大厅里的人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知道老爷子看重秦苒，去拜见老爷子的时候，都会夸赞一句这位秦小姐气度不凡。 说来说去也都只有这一句“气度不凡”。 其他的，还真没什么能拿的出来。 毕竟…… 程家有一部分人听过程老爷子给秦小姐安排学校的事情。 程饶瀚坐在两人对面，听着一行人的寒暄，不由冷笑。 “叮咚”。 他手机响了一声。 是欧阳薇的消息。 程饶瀚一看发过来的消息，不由大笑一声。 “大少爷，”主坐席上，大部分人都朝程饶瀚看过来，大堂主看他一眼，两人上次闹得不太愉快：“是有什么喜事吗？” 连程老爷子也看他一眼。 “是有一件，”程饶瀚把手机放下，眉宇间皆是喜色，“欧阳小姐说她刚刚过了129的中级会员测试，正式成为了中级会员。” 此话一出，大厅内所有人面面相觑，连大堂主都忍不住点头：“我记得她去年才考入吧，今年就成为中级成员了？这权限……也就仅次于几个老人了吧？” “以欧阳小姐的年纪，在129也是绝无仅有，”程饶瀚淡淡开口，他看了眼秦苒的方向，忽然笑，“说起来，三弟身边这位小姐跟欧阳小姐年纪差不了几岁，说起来，现在也该在京大吧？跟欧阳小姐之前在一个学校，不知如何？” 主坐席跟次席位的人都没敢接话，一行人全都低着头，程饶瀚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题外话－－－－－－ ** 说出来吓死你（微笑） 晚安（(⊙o⊙)…） 417不扒不知道，一扒吓一跳（一更） “别说了。”程饶瀚一句话刚说完，他身侧坐着的女人就伸手拽了拽他，压低声音。 这是他老婆，虽是名门千金，但不怎么插手程饶瀚的事情。 这一打岔，程饶瀚不由皱眉，看了她一眼。 女人还没说话，不远处的桌子上就走过来一个女生，她献上礼物，“祝程爷爷生日快乐，年年有日，岁岁有今朝！” 一边说着，眼睛还止不住的往程隽这边瞄。 这是大堂主的女儿。 因为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从基地特训走出来，程家很看重她。 把礼物递交给程管家之后，这女生也没走，而是看向秦苒的方向：“你是秦苒？” 主坐席上，大堂主面色一黑，“程芮！” 听起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程饶瀚顿时也就没再纠结他老婆的话，毕竟惹怒了老爷子也不好，他只是抬头看向那女生，笑容和蔼：“大堂主，别这么凶孩子。芮芮，你认识这位秦小姐？” 程家这么大家族，自然会有人看不惯，想必今天程隽把秦苒带回来一遭，要失大半人心。 程饶瀚面上和蔼，内心却极其满意这女生的挑事。 秦苒侧头，看向女生：“……是。” “哦，”女生伸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又拿出一支笔，递给秦苒，“那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跟秦影帝的粉丝，当然，我也喜欢你弟弟，但是你弟弟没你那么厉害。” 一边刚要开口说话的程温如，她看着那女生：“……” 程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笑：“难怪这么早就来给太爷爷送礼，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苒苒，你就给她签个名吧。” 秦苒伸手接过来，签上名。 看着程芮拿着签名要走，程温如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节目粉，她笑：“只要签名，不合个影留念吗？” “我可以吗？”程芮一愣，然后看向秦苒，一张脸虽然没什么起伏，但眼睛非常亮。 大堂主本来悬起来的心这会儿落下来。 程温如靠着椅背，挑眉，“我记得你是高三吧？记得跟你秦苒姐姐学习。” “不行，我考不了全国卷状元，”程芮摇头，她看着秦苒，略带苦恼，“我这次期中联考只进了市前十，距离秦苒姐姐还差很多，不过我会努力考到京大物理系。” 微博网页上虽然大多数帖子都被删了。 但前面两期的弹幕关于秦苒的科普却一个不算少。 说完后，程芮跟饭桌上的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朝靠近门边年轻人聚集的桌子走去。 大厅里很多人听力不错，能听到那一桌子的年轻人十分激动的声音—— “要到了？” “给我看看！” “程芮你也太小气了……” “……” 主坐席上，程饶瀚嘴角动了动，他强装赞叹的看向程隽那边，“刚刚芮芮说，冉冉还是高考状元？每年国家卷就一个吧，去年那个状元如今在研究院也是个人才！苒苒真是考到了状元，还是国家卷状元？” 程老爷子淡淡看向程饶瀚一眼，“自然是国家卷状元，周山为了她还亲自来程家找我。” 周山那一次程饶瀚也有所耳闻。 他一直觉得周山来程家，是老爷子请来给秦苒说情的…… 此时听老爷子这么说，周山确实是为秦苒来的，只是来的目的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好。”程饶瀚点头，拿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除了这一句他无话可说。 什么名头都不重要…… 国家卷状元，这其中的分量程饶瀚也很清楚，每年也就一个这样的人才，给她足够的时间就能成长…… 程隽眼下在程家已经名声鹊起，眼下又多了个秦苒，还笼络了程家一众年轻人的心。 程饶瀚这一顿饭，最后也没有好好吃下去。 沉默不语。 今天程老爷子生日，饭到后旬，不少人都递上了礼物。 有用盒子包装的，有堂而皇之就递上来的。 程管家跟程老爷子也没有在客人还在时就要拆别人的礼盒，这是礼节，只让管家把礼盒全都拿回他的住所，秦苒的木盒早在饭前就让程木递给程管家了。 一众人吃完饭，年轻人吵吵嚷嚷的去了校场，还有人扭扭捏捏的想要邀请秦苒一起去。 程温如没有跟程隽秦苒一起，而是跟着程老爷子后面。 “爸，您什么时候拆礼物？”程老爷子喜欢古玩意儿，程温如自然也是，每年都会网罗各种古玩意儿给程老爷子，她好奇秦苒的木盒两天了。 程老爷子手背在身后，看向程温如：“怎么今年关心我的礼物？” 他今天心情好，说话时眉眼里也难得带了笑。 “我想看看苒苒给您送的礼物。”这会儿没有堂主管事跟程老爷子单独说话，程温如压低声音。 听她这么说，程老爷子也一愣，他看向程管家，“苒苒还送礼物了？” “我已经单独放到您书房了。”程管家拿出来小本子看了看。 程木把木盒给他的时候，他就把木盒送去了书房，知道老爷子肯定要单独看。 程老爷子点点头，他面色沉吟：“走，我们先去书房，找我的管事让他直接来书房。” ** “你去查查，”程饶瀚出了大厅的门，看着身侧的属下，面色极沉，“那个综艺节目怎么回事。” 程芮那一众年轻人的反应太奇怪了，程饶瀚看着大堂主的方向，眼眸更深…… 大堂主本来就是中立派，但现在他的女儿跟秦苒的关系，让程饶瀚害怕。 与程饶瀚同一反应的，还有其他一些管事级以上不知道情况的人。 之前程饶瀚一直不知道程老爷子口中的“秦小姐”是谁就罢了，眼下知道是谁，查起来再容易不过。 《偶像二十四小时》作为一款综艺节目本来就爆火。 虽然前两期热度早就过了，但反响依旧热烈。 程饶瀚这类人，手下自然也有自己的关系搜集人脉的网。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这行人不但把《偶像二十四小时》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顺带还把之前的一行消息放在了一起。 手下拿着一叠文件站在程饶瀚的书房，似乎有些恍惚。 “真的是全国卷的高考状元？”程饶瀚一边拆，一边开口。 “不仅如此。”手下抿唇，他看向程饶瀚，“大少爷，您还记得之前我们查徐家进去m洲之后，查到的魏大师吗？” 程饶瀚点头，自然记得。 魏大师跟m协的关系京城家族都不陌生。 京城几大家族都有收拢魏大师的消息。 只是收拢的消息太多，一般都有专门的情报员负责，在主子需要各项消息的时候能最快规整过来。 “我们查的时候发现这档节目有提到京协，情报人就调动了魏大师的资料，那秦小姐就是暑假魏大师收的唯一关门弟子……” 京城关系错综复杂，除了必要的事情，程饶瀚自然用不着一件件去记在心上。 否则这么多家族，光是哪个家主的风流韵事他就要记不少。 大部分资料都是有需要的时候才能用到。 徐家从m洲回来后，程饶瀚就关注了魏大师，查过一些消息，只是那时候他本身关注的是魏大师，至于他的弟子……真的没魏大师重要，他自然也不会去记。 此时一翻出来，程饶瀚翻着资料的手都是一顿。 可手下却还没说完，不知道这个秦苒就是老爷子口中的“秦小姐”还好，知道后才发现好多资料能够对的上，“还有，您……您还记得上次我们上次向您汇报的几个实验室的情况吗？” －－－－－－题外话－－－－－－ ** 评论区……让我觉得最好笑的一句评论：“无逻辑也该有些逻辑吧” 我：“……？？”我真的一脸懵逼，你都知道了无逻辑为什么还要有些逻辑？ 最后，看文开心就好，希望宝宝们不要回节奏评论，比心^_^ 真！的！不！要！回！ 这本文又不是人民币，有人不喜欢太正常了，宝宝们圈地自萌，喜欢就多刷几句评论，没必要为了几个人就去回帖什么的，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没必要杠(*^▽^*) 418火得一塌糊涂，几乎失传的机关锁（二更） 十一月底宋律庭进研究院引起了实验室的波澜，程温如跟程饶瀚都大略也听手下提过一点。 至于宋律庭这样的人才……每年京城都会冒出来几个，但真正能掀起风浪的不多，大部分家族都会选择在这凤毛麟角的人身上投资、广撒网。 毕竟这行人有些真正干出了一番大业，有些因为工作途中得罪了人，半途夭折。 宋律庭在研究院掀起了波澜，已经有人注意到他。 只是他在研究院的研究狂人中引起了巨大波澜，但在京城真正掌权人眼里，分量还不大，毕竟……他也是成长中的天才，手中掌握的实权几乎没有，几个家族都还在观望他。 除了宋律庭跟研究院的事情，每年几大实验室的考核他们也会关注。 今年收录物理实验室的考核，闹出很大波澜秦苒这个新人自然不少人注意。 连程饶瀚的手下都多提了一句。 那时候程饶瀚的手下是带着观望……以及抱着以后投资的心态提起秦苒的。 撇开其他不说，秦苒确实是京大最近几年除了宋律庭之外十分冒头的一个新人，当时提及这个新人连程饶瀚都有关注几句，不过毕竟还是一个冒头的年轻人，程饶瀚也只吩咐手下盯着。 此时听手下一提，他捏着资料的手发紧，“你这么说，莫非那新人就是秦苒？” 他想起来，当初手下跟他提这件事的时候，隐约说过她姓秦。 只是当时他忙着徐家的事情，没怎么用心去记。 书房里的温度显然已经低了下来，手下低头，好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是她。” “好，果然上前途坦荡。”若秦苒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罢了，这种资质虽然能引起程饶瀚关注，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没有背景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混不容易。 可现在…… 秦苒的这种资质，依照程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不出几年，必然能在研究院混到管理阶层的位置。 一旦混到了管理阶层，跟普通研究员差别就太大了。 程饶瀚捂着胸口，他胸口闷到一口气喘不过来。 手下看他半晌没有说话，不由抬头，看他捂着胸口的模样，大惊失色：“大少爷，大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程饶瀚摇头，他双手撑着桌子，抿唇。 看来他要加快时间了。 ** 与此同时。 校场。 程隽手里拿着个长戬，抬眸看一脸跃跃欲试的几个年轻人，顿了顿，认真的询问，“你们确定要跟我打？” 他掂了掂了手里的戬，挑眉。 “当然，我们今天去特训的时候，上一任教官说你破了历史记录。”一行年轻人疯狂点头。 不远处，围观群众。 “施先生，您没事吧？”一人看到施厉铭嘴角似乎抽了抽。 施厉铭：“……没事。” 圈子内，程隽优哉游哉的抬起手中的长戬，看着围过来的一众年轻人们：“六个人啊……” 他若有所思的抬头。 一分钟后。 程隽手中的长戬转了转，又一把握住，走了几步，随手扎到校场放兵器的武器栏中。 所路过之处，一众人“刷”的一声让开一条路。 “果然三少爷跟基地传言的一样，很厉害。”程芮站在秦苒身侧。 身侧，秦苒没个正行的靠在武器桩上，她身上还披着白色的披风，正若有所思的看向程隽的方向…… 她没见过程隽出手…… 刚刚…… 莫名让她感觉有一点点熟悉，但具体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来…… 秦苒微微思索。 “对了，秦苒姐姐。”身侧的程芮又询问秦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秦苒收回看程隽的目光，她看向程芮，笑得散漫。 程芮睁大眼，“就是偶像二十四小时，有好几个关卡你怎么不去，那个射击关卡，我看过京大的帖子，你当时军训十中十，你要是去了那个关卡，早就拿了射击第一名。” “还有那个小提琴关卡，你比田潇潇还要厉害啊，”程芮越说越激动，“那个秒计绘画关卡，不好意思，我还扒过你高中论坛，你在板报上画的也非常好看，怎么不去，还那书法……” 她列举了一堆关卡。 最后遗憾的总结，“你要是全参加就好了。” 其他就算了，程芮非常想看秦苒在基地传呼其神的射击。 这个要是也参加了，在网上掀起的波浪一定比现在要大的多，秦苒会火到一塌糊涂…… 虽然她现在也火…… 程芮因为这个，已经遗憾了一星期。 秦苒手拢了一下披风，淡定的回答：“因为人设中没有。” 程芮偏头看她，疑惑：“什么人设？” “没什么，”程隽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秦苒站直，她咳了一声，然后看向程芮，复制了程温如的一句话，“好好学习。” 程隽一边穿外套一边朝这边走过来，瞥了程芮一眼，礼貌的询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程芮往后退了一步。 程隽点头，这才看向秦苒，手指漫不经心的把里面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扣起，顿了顿，询问的看向秦苒：“先去找爷爷？” 秦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程隽一眼，才慢吞吞的点头，随意的“嗯”了一声。 她还要回去研究项目。 两人原路返回，还要路过梅园。 这会儿程家一部分不是在校场，就是在大堂里面聊天联络感情，一路上其实挺安静，遇不到几个人。 程老爷子的书房。 程木紧跟着程温如来看热闹。 程管家把木盒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装这幅画的木盒应该是有精心打造的，因为有程温如口述的“点翠”在前，程老爷子跟程管家端详了好半晌，没秦苒那么胆大的开锁。 最后还是请了看管库房，对此十分有研究的管事。 “这是机关锁，”管事看到这木盒，眼前一亮，“这种工艺我也只在历史书上看过。” 管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木盒，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开锁。 程老爷子跟程温如等人都坐在书房，目不转睛的看着管事的手。 程隽跟秦苒从外面进来。 “苒苒，这是你哪个朋友？管事说，光是这个机关锁工艺，至今研究的人已经不多了，你那个朋友还会研究这机关锁？”程温如看到秦苒，立马指着这机关锁询问。 听到这话，秦苒还没有什么反应，懒懒的靠在书房门上的程隽就看了她一眼，精致的眉微微挑着。 程老爷子跟程木都从机关锁上移开目光，看秦苒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秦苒往前走了一步，她看着管事手中的木盒，也没想通，为什么巨鳄要给她寄一个这样……看起来没什么但还有一段历史的盒子。 她刚说完，机关锁一声清响。 管事没秦苒那么粗暴，而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机关锁，看到机关锁之前有被人强行打开的印记，缺口还很新，他十分心痛：“这机关锁竟然缺了一块，谁那么不识货……” 程木没说话。 程温如也没说话。 程隽懒洋洋靠着门，瞥那管事一眼，平淡的开口：“您先看看那幅画。” 木盒外面精致，里面更为精致，铺着锦缎，里面是包装好的完整画卷。 管事这才放下木盒，戴上专门防止古画氧化的手套，虽然他心痛机关盒，但用这般精巧的盒子装的画肯定不是凡品。 他慢慢把画慢慢铺在长桌上展开。 里面似乎是一幅山水画图。 “山河万里图？”程木看着中间笔墨挥毫的题字，念出了名字。 再看看旁边红色的印章，字迹他看不清，也不知道是谁的墨宝。 念出来后，程木才看到房间内最懂这些的三个人程老爷子、程温如跟管家都没有说话，他侧头，看向管事：“这画有问题吗？” “没问题。”管事有些恍惚。 “那你们怎么……”程木抬头。 “不是，”程温如看向程老爷子，“爸，我们……是不是还研究过这幅画？” 419M洲历史馆的画……（三更） 程老爷子目光还没收回来，他“啊”了一声。 程隽走近，看了看这幅画，淡淡开口：“是真迹。爸，您看好就收入私库吧，”说完，他淡定的抬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们赶时间，就先回去了。” 程老爷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哦”了一声。 程隽看了他一眼，就带着秦苒先离开。 程木也礼貌的跟程老爷子程温如打招呼，不过两人都没理会他。 程隽等一行人走了。 大概有两分钟，程老爷子第一个反应过来。 然后迟疑的看向程温如，“你弟弟说是真迹，但这幅画我记得……当时是不是拍卖会上有记载，好像被收录到m洲的历史馆了？” 管事也反应过来，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专用工具来看这幅山河万里图，“不是好像，根据宝物记载，山河万里图确实在m洲的历史馆好多年了。” 他检查了好半晌，又拿出手机拍照，跟好几个人确定之后。 才深吸一口气，“这确实是真迹。” 说完。 不止管事。 程老爷跟程温如也顿住。 “温如，”好半晌，程老爷子端了一杯茶，仔细看，他手似乎有着细微的颤抖，“你知不知道苒苒的那个朋友是谁？”m洲的画都弄来了？？ 程温如面无表情的坐到一边，好半晌，吐出一句话，“我也想知道。” 她想起了那颗很大的珍珠。 “我怎么看三少爷……”管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看向程老爷子，“他好像对这些还很有研究，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学过一段时间古物复原，”程温如在一边回，“他十三岁那年，我爸的一个古陶马摔碎了，就是他拿着书跟一堆工具学了一段时间，把古陶马复原好了……” 程温如说到这，不由顿了下。 十三岁，程隽为了父亲的一个古陶马，学了古董复原…… 但十四岁以后，他好像就有……程老爷子之后也两个不太完整的古物，他似乎也像是没看到一般，行事越来越浪荡，也从不再京城多待，别说京城，就连程家都不怎么回来，事情都是做一样丢一样……不然程温如也不会这么不放心他。 若不是秦苒来京城，程温如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在京城待这么久。 “那古陶马能让我看看吗？”管事看向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笑着摆手，“当然。” ** 这边。 秦苒拢着披风坐在回廊的长椅上等程隽去拿钥匙。 今天程隽没自己开车过来，程木还要留在程家一会儿，不过程隽车多，他要绕回他的院子里拿新的钥匙。 秦苒侧身坐好，腿漫不经心的搭着，低头不紧不慢的给巨鳄发了一句话。 询问他为什么要把那么少见的机关盒发过来，还不提前告诉她，她力气大，也没个轻重，几乎失传的机关锁被她弄坏了…… 巨鳄：【……】 巨鳄：【仪式感。】 巨鳄：【兄弟，没事，我就是怕你不耐烦，才没特地告诉你，你要不喜欢，我下次换个盒子。】 秦苒盯着“仪式感”三个字看了好半晌。 然后关了聊天页面。 打开游戏，挺暴躁的玩一款秦陵没过的游戏，手法比上次粗暴。 “苒姐，今天脾气见涨。”程隽拿着车钥匙晃过来，站在她身后，低身看了一会儿。 秦苒面上随意，玩着游戏的手却毫不手软，没开口。 程隽靠在她身边坐着，修长的手指揽住她的腰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胳膊从旁边勾住她的腰身，轻声细语：“你继续，我看你玩。” 秦苒戳着手机，又把录屏不紧不慢的发给了秦陵。 ** 次日。 星期一。 中午秦苒跟南慧瑶等人约了说比赛的事情。 她把电脑连接实验室的打印机，打印了文件盘里的两份文件，把两份文件装订好塞进黑色的背包中，秦苒看着文件夹里的最后一份文件，想了想，也点开重新打印。 这一份她就没有放进背包，她一手拿着背包一手拿着文件去休息间换衣服。 秦苒一向是踩点走。 叶师兄来休息间拿杯子，看到秦苒，笑了一下，“小师妹。” 秦苒脱了防护服，又慢吞吞的穿着自己的外套，也跟叶师兄打了一个招呼。 叶师兄拿着杯子往门外走，刚走出门外一步，背后，清凌凌的女声响起，“叶师兄，你稍等。” “怎么了？”叶师兄脚步顿住，他转身，笑眯眯的看向秦苒那边。 秦苒穿好外套，把桌子上刚刚自己最后打印出来的文件递给叶师兄，随意的开口：“这是我上个星期中午整理的一份航天器的资料，你看看，或许对你们的研究又帮助。” “你……”叶师兄看着拿着这份文件，站在门口愣住。 想起来，应该是上午廖院士跟她说后，她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廖院士说她对他们的研究有帮助，肯定不会有假…… 秦苒每天中午会去图书馆叶师兄也知道。 他也完全没有想到，那天中午秦苒就整理了资料。 “没什么太重要的东西，”秦苒扣好扣子，一手把黑色背包拿起来，看着叶师兄，脸上露了个懒散的笑，“当时时间短，我也没来得及整理太多，别太在意，能对你有帮助就好。” 来实验室时间不长，叶师兄三番两次解围秦苒还是记在心上的。 说完，她拿着背包离开，走了两步，又淡淡开口：“放心，我已经有老师了。” 背后，叶师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翻开这份文件。 他以为秦苒随意整理的真的是随意整理的，却没想到翻开里面……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有针对性的见解。 廖院士说她能给他们队伍带来帮助，叶师兄本来也将信将疑的，看到这份策划书的时候，才算了解廖院士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苒自动化本来就是满级，这个市级的比赛就是航天推动器，对于她来说挑战性不是特别大，尤其是她的脑袋，对这方面本来就敏感，动手力十分强，虽然只有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她就制定好了一份策划书。 叶师兄在门口站了好半晌，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他也见证过不少明争暗斗。 一直看得很清的他，看到这份策划书时，还是忍不住羞愧。 “叶师兄？”叶师兄在休息室门口站得太长，左丘容过来换衣服出去吃饭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 叶师兄把手中的文件收起来，他转身，也没给左丘容看这份文件，往旁边侧了侧，给她让了一条路，没有回答。 双休两天叶师兄跟左丘容在团队研究项目的时候，两人就有些隔阂了。 此时看到叶师兄这个表情，左丘容终于忍不住了，她看了眼叶师兄身后，没看到廖院士，她压低声音，冷笑：“叶师兄，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廖院士摆明了就是看好秦苒，想要给她铺路，甚至于……要收她做徒，我们要给她做嫁衣？” 一想到秦苒要参加，那名次中就要有她的名字，左丘容就忍不住焦躁。 “刚来实验室几天，就要跟我们平起平坐？实验室哪个人不是一步一步熬出来的？”左丘容抿唇，“你……” 叶师兄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拂开左丘容的手，手里的策划案收的更紧。 他直接开门离开。 也没有跟左丘容说秦苒有老师了，更没有把策划案给她看。 左丘容…… 可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吧。 ** 食堂里。 南慧瑶三个人早就到了，还点好了饭菜。 “苒苒，你来的刚好，我研究了一堆自动化书籍……”南慧瑶拍了拍自己的书包。 秦苒坐在铁质椅子上，她看了那份资料一眼，然后把背包往桌子上一放，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两份打印出来的文件。 “你们先看看这个。”秦苒把文件递给褚珩。 褚珩打开一看，里面是“工业机器”的策划项目，他笑：“正好，我星期天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 秦苒靠着椅背，把吸管扎进可乐，手支着下巴，喝了一口，才道：“工业机器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备用方案，因为我不确定你们听完我说的，是否会想要继续研究我的这个项目……” 南慧瑶跟邢开立马就敛了笑，正色。 褚珩抿唇，他严肃的开口：“你说。” “因为它可能会涉及到辐射。”秦苒抿唇。 “就这个？”南慧瑶跟邢开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这有什么。” 三人都摆手，南慧瑶这才看向秦苒，满脸期待：“那我们到底要研究什么有辐射的项目？” 这三人态度出乎秦苒的意料之外：“……” 秦苒看了南慧瑶一眼，默默的把另一份文件推过去。 －－－－－－题外话－－－－－－ ** 啊，晚安(⊙o⊙)… 420小提琴参赛视频，热搜警告（一更） 南慧瑶见秦苒不说话，直接拿过来，“什么比赛你弄得这么神……” 话说到一半，南慧瑶声音忽然顿住，卡在嗓子里。 一她对面，邢开正拿着筷子吃饭，见南慧瑶似乎顿住，他抬眸：“怎么？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南慧瑶手中的策划项目抽过来，一边吃饭一边不太在意的开口：“到什么东……” 半晌，他抬头看斜对面坐着的秦苒：“苒、苒姐，我没看错吧？这比赛是e国际赛？” 上次南慧瑶给这一行人科普过e比赛，这是物理界级别很高含金量量很大的比赛，邢开跟褚珩都记得很清楚。 他身边的褚珩看了眼邢开手中的策划项目，目光也转向秦苒，“你让我们跟你组队明年五月份报名？” 上次秦苒要参加明年五月份的e的初赛褚珩跟南慧瑶一行人就知道了，不过褚珩没想到，秦苒竟然要带他们参加这个项目？ “不是，褚珩，你看清楚一点，”南慧瑶也回过神来，她略显僵硬的把吸管扎进可乐瓶，狠狠喝了一大口，才道：“……你看漏第二行的字了。” 邢开把策划项目往褚珩面前一拍。 褚珩低头。 面前的纸上，第一张标题第二行的黑体字—— 【e决赛】 褚珩把筷子磕在了桌子上，他一向以清冷淡定自持，此时面容也忍不住僵硬，“所以你之前要参加的是明年二月份的决赛？” 大一去参加一群研究高材生的e决赛就算了，还要带上他们三个坑？！ 秦苒随手把可乐放下，又拿起筷子，点头：“是啊。” “你哪里来的名额？”褚珩又看了策划项目一眼。 秦苒顿了顿，她吃了一口饭，低头，含糊着开口：“就说去不去吧。”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秦苒既然找到他们，就说明她是来真的，虽然这e决赛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算我一个。”南慧瑶一拍桌子。 褚珩点头，脸上恢复了以往的表情：“我不确定能给你帮多少忙，我会尽力。” 邢开默默举手：“苒姐，你确定要带我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秦苒翘着二郎腿，一手搁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筷子：“名单我已经报上去了，下午我带你们去见江院长请假。” 要搞研究，大一一些课程就要放下了。 ** 下午三点半，秦苒拿着书从图书馆出来，带其他三人去找江院长。 江院长中午就得到了秦苒的消息，一直在办公室等着。 “你们四个人组队？”江院长看着面前的四个新生队伍，想了几分钟，就给其他三个人批了假条，“有这个机会能去试试也好，我们京大拿过的最高成绩也就是42名，a大也差不多，秦苒，你的话……要是能超越42名，进三十名，打破两校的历史记录，那最好。” 他说完，就把其他三个人的单子批好。 等一行四人走后，江院长看着身边的助理，沉默了半晌，开口：“我是不是对秦苒他们的要求太高了？这个是e，国际性的项目研究，不是随便的一个实验……” 这种创新类型的研究项目，需要创造新的东西，全球顶尖的一百支队伍，其中更有参加过两三次的博士生……别说拿到前三十名，就算拿到中游的成绩，也不可小觑。 京大跟a大全球排名也就五六十名，在这种比赛要是能拿到前三十名，也是历年学校排名的一个重要指标。 江院长怀疑自己有些太飘了…… 楼下。 南慧瑶默默看向秦苒，“苒苒你不是人……” 邢开看了一眼秦苒，也默默点头。 秦苒换了只手拿书，她侧身看向几人，眉眼挑着，“嗯？” “我是说，你明年二月份就去参赛，我以为江院长会让你去国际长个见识，没想到他直接让你拿名次，”南慧瑶一中午显然是做过e功课的，把所有消息给秦苒一列，“还是三十名……苒苒，我会尽我最大能力不给你拖后腿。” 在南慧瑶这些人心里，秦苒直接去二月份的初赛就够逆天了，还要拿前三十名，很显然江院长是对秦苒又足够的期待，对她的实力也有足够的信息。 拖着他们三个新人，江院长还有这么高的信心。 南慧瑶真觉得秦苒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其他两人也默默看着秦苒。 秦苒一直关心比赛的研究项目，从来不查比赛的历史记录：“……行吧。” 四个人在路口处分道扬镳，南慧瑶三人要回去跟副导演讲清缘由。 “我怎么觉得，苒姐那样子……并不为前三十名紧张？”邢开顿了顿。 南慧瑶“啊”了一声，“怎么可能？她应该也是紧张的吧，我看她眼睛里有血丝，这几天肯定没睡好，前三十名压力太大了。不过要是能达到前三十名，我最少少奋斗十年……” 褚珩看着秦苒的背影，没说话。 这三人自然不知道，秦苒确实压力有些大，但却不是因为江院长。 江院长希望她能进前三十名，但秦苒跟徐校长也有规划，三月份徐校长要举行研究院的继承人仪式，这个e比赛，徐校长直接让她奔着前三名去的。 比起徐校长的要求，江院长的前三十，在秦苒这边确实没什么压力。 ** 云锦小区。 秦汉秋一手拎着菜，一手拿着手机跟秦苒通话：“苒苒，你跟小程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你叔叔给小陵请的老师昨天到了，就住在我们对面，你回来我一起吃饭，那个老师，秦管家说非常厉害！” 手机那头，秦苒走到了休息室后，才回了一句：“那这个星期六。” 秦苒也想看看秦修尘给秦陵找了什么老师。 虽然之前她有让秦陵有问题询问陆知行，但陆知行现在忙于工程，不可能跟以前一样手把手的教秦陵，只能给秦陵指一些大方向。 两人挂断了电话。 秦汉秋过了马路，刚要往大门的方向走，一辆车就在他面前停下。 秦汉秋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向前方。 车后门被拉下，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浅黄色大衣的清丽女子。 她一抬头，秦汉秋立马就认出来，那正是秦语。 “爸，好久不见。”秦语站在车门边，她看着秦汉秋抿唇笑了一下。 秦汉秋转身，刚想要走，秦语叫住他，“是四叔让我来告诉你，他想请你跟小陵吃饭。” 她说的四叔自然是秦四爷。 秦管家并没有跟秦汉秋提秦家现在的一些事情，不过秦汉秋也从秦管家嘴里提过一些秦家四爷，秦汉秋往回跑的速度更快。 他准备回去再问问秦管家。 身后，秦语看着秦汉秋的背影，站在原地半晌。 又转身坐到车上，车开回了她跟宁晴的小公寓。 门是开的。 宁晴正在跟老家那边的亲戚打电话，“你说你在电视上看到了苒苒啊，是的，没错，那就是苒苒，我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大明星的侄女……是吧，她现在在京城……” 秦语是学艺术的，平日里活动要比其他人自由。 听着宁晴的电话，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两个星期以来，几乎每天都有人打电话给宁晴打听秦苒。 宁海镇那种小地方，年轻人不多，但一群人还是看电视的，秦苒这张脸好认，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宁晴家那个大女儿上电视。 更别说云城了，宁晴之前不怎么跟她往来的姐妹都跟林婉一样上赶着打电话，谁都知道宁晴有个大女儿，几乎都忘了秦语的存在。 秦语坐在电脑面前，她抿唇，看着自己小号的微博页面。 秦苒已经有了一个微博超级话题区“qr”。 她不发微博，所有人都在她的微博话题区刷，纵使已过了两个星期，热度也直逼当红小生。 秦语看着这个超话区，冷笑一声，用粉丝的语气，直接发了一条微博—— 【看到大家都想知道小姐姐的小提琴，我这里有一个她的参赛视频，（视频链接）】 这个参赛视频一开始在微博上宣传很广，一些人还因为脸粉上了秦苒，后来在她跟秦苒的抄袭事件过去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秦苒的这个小提琴视频就被人删了片源。 不过秦语手机里还有一份。 秦语看着她的这条微博浏览量越来越广，热度越来越高，心里难以控制的嫉恨。 继而又冷笑…… 越高越好，这些网友把她捧得越高，到时候真相一出，秦苒她就摔得越惨。 －－－－－－题外话－－－－－－ ** 程木想找秦陵做个游戏外挂。 程火：……你这是在藐视我？ 程木：你太菜了，你连网上的视频都删不干净。 程火：？？？ 421事件升级，因为我偶像在云光财团（二更） 秦语几个月前就发现了，秦苒在表演赛上的视频在网上传的很火，却在之后似被似乎被人刻意删除了。 那个时候秦语沉浸在失败、被小提琴协会退会的痛苦之中。 没有多想，可现在想起来，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四年前秦苒才多大？ 秦语听宁晴打过电话，老师说秦苒动不动就逃课，最多有逃一整个星期的，陈淑兰又从来不管她，秦苒自己也说过不跟许老师学小提琴好多年，秦语无法相信，她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能写出那样的曲子…… 她盯着自己很快就到达一万评论的微博。 之前视频被删除了没人发现，现在她把这些视频放出去了，因为言昔粉上秦苒的人不要在少数，其中肯定有人听出来言昔那首《归寂》跟秦苒的这首曲子的相似之处。 只有原创人才知道作曲被人抄袭的恶心感，尤其是秦苒跟言昔还是认识的，这种被认识的人抄袭后果比普通情况更严重，就连秦影帝也会受到秦苒的波及…… 秦语知道综艺节目很多都有剧本，她不像网上坚信的那般相信言昔是秦苒请来的，相比较这个，她更信言昔是秦修尘跟节目组请来的。 自然，撇开这一点，眼下言昔跟秦苒有捆绑关系，若是爆出来秦苒抄袭了朋友的歌…… 秦语看着微博页面很久，才关掉了网页。 ** 与此同时。 云锦小区。 秦管家跟阿海从外面开门，两人的眉眼都挺沉。 “秦管家。”秦汉秋听到声音，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我想问问你，那个秦四爷他……人怎么样？” “四爷？”听到这名字，秦管家瞬间清醒，他看向秦汉秋，神色肃穆，“他的人找到你了？” 秦汉秋摇头，他略微迟疑，“没有，只是……他找到我的二女儿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听秦汉秋这么说，秦管家也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沙发上，秦语的资料他查过，对她不太感冒，眉头拧起：“四爷那个人心狠手辣，二爷，你让你二女儿距离他远一点，得不了好处。” 秦汉秋拿着锅铲，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两人正说着，秦陵跟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从对面回来。 男人一双棕色的眼眸，二十七八，棕色的头发略长，鼻梁上架着金色的眼镜，脸上的表情挺阳光。 “库克老师。”秦管家等人站起来，非常礼貌的跟他打招呼。 库克连忙摆手，“大家不要跟我这么客气，秦先生也帮了我不少忙。” 一行人坐下，秦管家才看向库克老师，“听六爷说，库克先生回来，也是为了进云光财团总部。” “因为我偶像在云光财团，”库克坐在沙发上，作为西方人，他倒不显得拘谨，一提起这个，眼睛都发亮，“我希望我能进云光财团总部的技术部，参与核心内容。” 秦汉秋去了厨房，在场秦管家跟阿海等人都是做这个行业的，尤其是阿海。 他知道这位库克先生能力不弱，还是m洲的人，此时竟然为了云光财团的一个人来…… 阿海对云光财团内部的人知道的不多，但却知道外面最负盛名的那个人…… “对了，”秦汉秋又拿着锅铲从里面探出头来，“我女儿这个星期六回来，库克老师，你星期六中午有时间过来吃饭吗？” “当然，您做饭我一定来。”库克老师笑。 听着库克老师的回答，秦汉秋做饭更有劲了。 吃完饭。 秦汉秋又把碗洗好，打扫好厨房，然后拿着手机走回自己房间，把房门关上。 他看着宁晴的电话想了很久，终于从黑名单内翻出了宁晴的号码，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宁晴正在跟秦语吃饭，她抿了抿唇，“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秦语抬头看了宁晴一眼。 宁晴无声说了句“是你爸”。 “今天语儿来找我了，”秦汉秋声音嗡嗡的，因为喝了酒，嗓门倒是不小，“她也是我女儿，虽然没什么情分了，但我也不想看着她跳入火坑。你告诉她让她别攀附秦家四爷，他不是什么好人。” 宁晴的拿着电话，看着对面的秦语，“语儿，秦家四爷是谁？他让你别……” 不用宁晴传话，秦语已经听到了秦汉秋的话，她捏着筷子的手都发紧，伸手直接抽出了宁晴手里的电话：“为什么我不能攀附？四爷他是我四叔，我怎么就不能回秦家了？我也是秦家人！你能让秦苒秦陵回秦家，怎么到我就不能了？！你不让我回去，还让四叔帮我回秦家了？” 说完，秦语也不等秦汉秋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面宁晴看着秦语，愣住，“语儿，你怎么这样跟他说话？” 宁晴跟秦语都是聪明人，这几个月她们两人都是借着秦苒跟秦汉秋的势活下去的，却没想到今天秦语对秦汉秋这么硬气。 秦语把手机“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拿着筷子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风轻云淡的看向宁晴：“你跟小姑他们都被他骗了，四叔才是秦家现在的掌权人，至于秦陵他们，只不过是没实权还在苦苦挣扎的一脉。不然你以为我爸他们为什么一直住在小区？因为秦四爷不承认他们，他们不能回老宅，妄想着他跟秦苒带你进豪门？妈，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件事宁晴确实不知道，她愣愣的看秦语的方向，“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明天四叔要请我们去老宅吃饭，你去了自然就知道。”秦语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恬静。 秦语收回目光，嗤笑，“还有，四叔跟爸他们是对立派，据我所观察到的，四叔马上就要对他们动手了。妈，我劝你最好现在少借他们的名头行事，姐姐他们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爸他们还以为自己在一个小区隐瞒的很好，却不知道什么都在四叔掌握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晴不知道想什么，她沉默的看向秦语。 秦语吃完，把筷子放下，瞥宁晴一眼：“知道我为什么站在四叔这边吗，因为他早就投靠了欧阳家，欧阳家应该有什么一个情报组织，爸他们那边自以为是，根本就没用。” 要不然秦语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乱对秦苒动手。 到时候秦修尘秦汉秋等人自顾不暇…… 一团乱麻。 ** 晚上，九点。 秦苒从实验室回来，程木程金都坐在饭桌边，等着她跟程隽回来吃饭。 秦苒坐在自己的位子边，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手机上是林思然发的消息—— 【苒苒，你又上热搜了！】 秦苒慢条斯理的回了个符号：【？】 林思然那边回的很快：【就是你之前小提琴比赛的一个视频，好像被你的一个粉丝传出来了，网上传的很疯狂，没想到你小提琴拉得这么好！！（牛批）】 林思然又发表了热门微博的截图。 【秦影帝侄女小提琴】 【原创曲】 打完这一句，林思然又发了一堆消息。 秦苒看了看就没再说什么，只让林思然好好学习。 吃完就回房间准备比赛的研究项目。 她一心都在实验上，自然不知道微博，她的热搜已经从第十慢慢到第一了。 当时小提琴协会比赛，秦苒的表现力就达到了七级学员的水准，很容易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又因为《偶像二十四小时》她吸引了一大批粉丝，热搜到第一很正常。 【卧槽卧槽！！我就说她的小提琴一定很好！哭了她在偶八里面竟然没拉小提琴！】 【原！创！竟然是原创！学声乐的也哭了~~o(>_<)o ~~】 【啊啊啊我是小提琴专业的，我想说我知道这个视频，当时在小提琴专业还流传过几天，然后销声匿迹，今天终于重见天日了！这个小姐姐我粉了粉了！】 【……】 热搜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qr”超话区出现了一条微博——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的原创有点耳熟吗？】 422抄袭事件，秦影帝在线护短（三更） 超话的浏览量一直不低。 这条特别的微博很快就被大多数网友们发现。 “对，只有你一个，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微笑）” “不，你不是人” “……” 这条微博一开始并没有吸引很多人的关注。 网友们扒着扒着就扒到了京协，一大部分人又去围观了京协的官博，最后又转去围观了魏大师的官博，看完后，所有人叹为观止。 “我终于知道那个海老师为什么当时一句话也不说把高级线索给秦苒了。” “同，楼上的我已跪下。” “……” ** m洲。 秦修尘的经纪人每天也会刷qr的微博话题区。 这里有不少京大的粉丝。 几乎每天都有人会拍到秦苒去食堂的路透。 今天的经纪人一如既往的点进去超话，一眼就看到了热门置顶的小提琴。 等拍完电影的秦影帝回来，经纪人坐在椅子上，一手给秦修尘递保温杯，一手把手机给他，笑着道：“看看。” “什么东西？”秦修尘喝了一杯水，一边翻着微博。 点开视频看完，也笑了下，然后点开自己的大号，转发了这个视频。 经纪人也不约束秦修尘的微博，随他转发，“你侄女是真优秀。” “当然。”转发完，秦修尘也没退出微博，修长的指尖点开视频，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眉眼含笑的重新又看了一遍。 因为秦影帝的转发，秦苒的小提琴视频流量达到巅峰。 ** 此时的秦苒依旧在实验室忙碌。 丝毫不知网络上又掀起了一阵风波。 南慧瑶褚珩这三个人没进实验室，不能跟秦苒一起研究，他们三个在江院长单独开辟出来的综合楼，秦苒之前在这里做过实验的教室。 前期他们要接触的东西很多，秦苒让他们提取几个元素测试辐射。 而她在廖院士的实验室这边用专门的实验器材做反应堆。 中午。 秦苒四人依旧在实验室边的食堂吃饭。 “苒苒，你现在也太火了，”南慧瑶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秦苒戴着围巾，又戴着帽子，依旧被路上的人认出来，不由感叹。 她伸手翻出来热搜给秦苒看，“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热搜一直前三。” 眼下的热搜第一已经从秦苒换成了【秦影帝转发侄女微博】 因为带的是秦影帝，点进去的网友更多。 秦苒漫不经心的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把一份文件推给褚珩，“这是我上午做出来的实验结果，你们下午看看它的衍射波长。” 褚珩也在吃饭，他把文件拿过来看了一眼，“好。” 几个人虽然是大一，但有秦苒的大方向在，又有褚珩，项目进展并不算难。 南慧瑶也就中午刷了下微博，见两人连吃饭都在谈项目，她摸摸鼻子，把微博关上了，加入了与两人的讨论之中。 ** 自然不知道，就是这个时候，“qr”超话区的那条微博开始有新的评论出现。 秦苒的这条微博热度已经宣传到最大化了，如今吃瓜的人很多，在秦语刻意控制下，此时不少水军混进来。 “等等，我也觉得这个原创音乐有点耳熟。” “说起来，有言哥的铁粉吗？” “楼上，我知道你说哪个，稍等，我们微博私聊。” “……” 言昔早期的歌流传不多，尤其那首《归寂》，从来没有被收录到专辑，也没有被上传到各大音乐app。 只有最早期的铁粉知道这首曲子，是言昔坚持要录的，这些早期铁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录，只知道这首曲子对言昔来说很不一样，有特殊的情况，特殊到他都不会放在自己的榜单里。 秦苒的流量现在变大了，加上水军刻意引导，这行人多听几遍秦苒的曲子，就能发现出问题。 京大艺术系练习室。 秦语把小提琴放到一边，走到卫生间，翻出微博。 在一群水军还有几个铁粉的带动下，超话区已经有一条《归寂》曲目的链接出现。 发布曲目链接的事言昔的亲妈粉，一江流。 微博热搜又开始变动了，言昔的《归寂》上了热搜。 秦语把隔间的门关上，她看了一会儿，然后退出，翻看手机里的相册，相册有她扒出来对比的曲谱…… 做了好几天的，比上次她的那个粉丝还要认真。 她低头，睫毛微垂，站在隔间思考了一会儿，没立马登录小号把的谱曲发出来，而是打开评论区，找到了评论区一江流的id，直接点开。 然后用私信把上相册里扒出来的曲谱发给对方。 一江流是言昔早期的粉丝。 也是言昔的大粉，对秦苒本来就是爱屋及乌，眼下却没想到，会在秦苒的原创曲目中听出来言昔《归寂》的旋律。 本来也只是怀疑凑巧，毕竟言昔的粉对秦苒还怀有感激的意味。 但秦语发过去的专业对比图直接让言昔的一群理智粉爆了。 这份专业对比图从扒谱到抄袭对比，无一不证明秦苒不是撞，无论从曲风还是曲目中央，都能找到刻意模仿的点。 一江流：【大家严格控制好自己，言昔跟秦影帝是朋友，这件事他可能会顾忌秦影帝的面子，我们要做的就是不牵扯言昔的情况下把这件事闹大】 对比图在言昔粉丝群传开，粉丝们首先攻击的就是秦影帝跟秦苒—— 热搜乍起。 【秦影帝侄女抄袭】 【秦影帝人设倒塌】 秦影帝早上转发的那条微博成了所有网友攻击的对象。 “秦影帝，你知道你侄女的这首原创曲是抄袭的吗？” “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一生黑不解释。” 也有秦影帝的粉丝，“这件事跟我们家秦影帝没有关系，希望粉丝不要上升到……” “……” 言昔的粉丝们都非常忠，没有几个人去言昔微博下闹事，因为秦苒微博现在还有发布任何消息，所有人都把炮火放在了秦影帝的微博上。 ** m洲。 秦修尘还在拍电影，坐在旁边的经纪人兜里的电话疯狂响着。 经纪人拿出来看了一眼，正是国内的工作室。 他往外面走了几步，接起来，十分疑惑：“有什么紧急情况？” 秦修尘在m洲拍戏，工作室如果没有急事，经纪人不相信他们会在这种时候联系上自己。 “秦影帝在吗？小侄女出事了！”手机那头，工作人员急匆匆的开口。 听到事关秦苒，经纪人心里也是一阵“咯噔”，“你慢慢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把热搜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应该是背后有人推动，抄袭对比图出来的很快，像是刻意营销一样，对方也买了水军，我们根本就控不了评！”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不要给秦影帝打电话，不能让他知……” 经纪人话还没说完，秦修尘披着大一从他身后出来，他身高腿长，直接抽出了经纪人手里的手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他直接抽出来经纪人手里的手机。 从团队账号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账号，纵使团队控评，他的微博主页已经被言昔粉丝跟水军占领，最热门的一条评论换了—— 【秦影帝，你不删了这条视频转发给言昔道歉吗？】 秦修尘随便看了一眼。 又点开了一条微博—— 救赎：【sxwl，自己的曲子都是抄的，还把人小姐姐@秦语逼走，京协是你一家开的？人品可见一斑，秦影帝不出来替你侄女道歉，还把视频微博转发到自己的首页？怕别人不知道抄袭？还骄傲，不知道秦影帝此时觉不觉得打脸？人设崩了把？也请某侄女适可而止……】 就知道了大概，他嗤笑一声，然后看向经纪人，“我的手机拿来。” 经纪人一顿。 秦影帝看他一眼，面色沉静：“拿来。” 经纪人从兜里把秦影帝的手机递给他，并嘱咐：“你先别乱来，这件事我来处理，不要表态……” 秦影帝没应声，只是拿着手机一边把玩一边离开，继续去拍戏。 经纪人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不安。 与此同时，微博吃瓜网友都能看到—— 秦影帝的主页面，刚刚转发了网友“救赎”要求秦影帝跟秦苒出来道歉的微博，并评论，三个字—— 【不删，滚。】 －－－－－－题外话－－－－－－ ** 嘤，晚安…… 423娱乐圈大地震（一更） 经纪人低头，翻了翻自己的手机，自然也看到了秦修尘转发的微博。 他用手盖住眼睛，“我就知道……” 能预料到秦影帝这么一掺和，会给本来就不平静的网上投下怎样的炸弹，估计要不了多久，微博上各种话题都会起来。 这件事会愈演愈烈。 下一秒，工作室的电话再度打过来。 “哥，现在怎么办？”秦修尘的公关一向反应很快，微博上这话题刚爆发出来，工作室的人就及时发现。 本来公关就控不了评，这个时候秦修尘又突然发了这样一条微博，把网友的情绪点带上最高潮。 经纪人沉吟了一下，“这件事试着能不能联系言昔那边，询问具体情况，至于小侄女那边暂且先瞒住。” 网友不知道秦苒的性格，但经纪人跟秦修尘与她相处了那么久，又怎么会不清楚？ 无论如何，经纪人也不会相信秦苒会是抄袭这些的人。 信息时代就是这样，秦苒红的太快，之前又几乎找不到黑点，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黑点，她又是话题中心的人物，嫉妒她的人不在少数，一时间全都席卷而来。 “言天王那边……我们可以联系吗？”工作室的人不由顿了顿，小声询问。 经纪人站在门口，外面寒风呼啸，冷风如同刀子一样刮进他的脖子里，他回想着录节目时，言昔对待秦修尘十分尊敬的态度，不由顿了一下，“应该可以，你试试。” 听着经纪人的话，秦影帝团队就开始找言昔的团队来处理这件事了。 跟工作室的人讨论完，经纪人直接往里面走。 拍摄影棚，秦修尘面色入水，正拿着手机，翻到一个电话号码，好半晌才按下了拨通建。 经纪人过来看了一眼，是秦苒的电话号码。 电话被接通。 这个时候晚上七点，秦苒还在实验室，微博上的“抄袭”事件出来不过十分钟。 她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了休息室。 “苒苒，听说你星期六回去看秦陵的老师。”秦影帝没有提网上的事情，眉眼虽沉，但说话的口气却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秦苒把文件随手搁在桌子上，这是南慧瑶他们刚刚传过来的文件，她向来言简意赅：“没错。” 秦修尘知道秦苒不爱翻八卦论坛，他跟秦陵一直有联系，知道秦苒一直有做实验，这会儿听秦苒的语气，就知道还没人跟她说这件事，“你现在还没回去？” “项目前期问题很多，”秦苒看着第一页研究的数据，眉心为不可见的拧起，深色的眼睫垂下，“在制备浓缩铀的时候怎么尽量抑制裂变反应……” 她说到后面，忽然猛地抬头，脑中一道白光闪过，“我知道了，叔叔，我下次再联系你……” 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秦修尘把手机放下，看着被挂断的页面，失笑：“她还在忙着做实验。” “小侄女还是跟以往一样，”经纪人也摇了摇头，他手里夹着根烟，神色严肃，“这件事肯定是有心人控制，不然短短时间内绝对做不了对比图，但是你太冲动了，你不知道你这次这么毫无头脑的冲动，会脱不少粉。” “而且，现在一些大粉们也带头，说要脱粉，要不要发个声明？” 现在微博上一群秦修尘的粉丝闹着脱粉。 “不用，洗粉。”秦修尘声音很淡，眉眼也挺冷漠。 这件事突然间闹这么大，不可能背后没人推波助澜。 经纪人咬着烟，“不过小侄女的这个原创微博音乐确实奇怪，《归寂》是江山邑亲自作词作曲的，着实奇怪……” “等等，你说那首《归寂》是江山邑作词作曲？”秦修尘转身看向经纪人，一顿。 以前虽然没正面碰过言昔，但不代表秦修尘不知道言昔，不知道“江山邑”这个人。 言昔成名，一半愿意归于他自己，一般原因在江山邑身上，这几年“江山邑”在圈子里以神秘著称，连秦修尘都听说过，他在国内的参演的两步电影，制作方都想要请江山邑编曲。 经纪人去联系工作室询问言昔那边的进城。 秦修尘拿出手机，再度翻出来微博…… ** 京城，田潇潇家。 温姐匆忙的按着田潇潇的门铃。 田潇潇披着睡袍，神色慵懒的打开了大门。 看着她这样儿，温姐松了一口气，“还好，赶得急……” “温姐，”田潇潇坐回沙发上，一边打开电话一边拿了个苹果在啃，“你先看看微博。” 微博上，田潇潇的主页面也发了一条微博，秦苒在小提琴协会比赛的视频，并附言——【师姐小提琴一如既往的好听】。 秦语有秦苒的小提琴视频，田潇潇自然也有。 温姐脑子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她僵硬的点开评论—— 【你知不知道你师姐是抄袭的？】 【你竟然还支持她抄袭？】 【以前还挺喜欢你的，今天对你完全粉转黑！】 【路转黑！】 田潇潇前面一条微博，正是转发了娱乐大八卦直播访谈嘉宾的广告—— 【竟然还去了娱乐大八卦的访谈，娱乐大八卦也算是，访谈怎么会接你这种品行不端的人？】 温姐看完，然后无奈的看田潇潇一眼，“你也太冲动了，你以为你是秦影帝吗？有资本这么胡来？他就算清了一半粉丝，在娱乐圈地位依旧不可撼动，你本来就没几个忠粉。” “哦，淡定。”田潇潇翘着二郎腿，咬了一口苹果。 与此同时。 《娱乐大八卦》官博也被一堆粉丝围攻。 “导演，现在怎么办？网友们都说以后再也不看我们的节目了。”娱乐大八卦的工作人员连夜给节目组的制片方打招呼，把微博上的事情一说。 娱乐大八卦的制片方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派人去跟田潇潇那边联系，协约不用续……下一期的嘉宾是谁？” 工作人员翻了一下行程，“是李双宁。” “你提前去联系李双宁，问她明天能不能抽出行程。”制片方翻着微博，若田潇潇不回应就算了，可偏偏田潇潇回应了。 这件事涉及太大，不仅对节目口碑有影响，最重要的还涉及到言昔。 娱乐圈的人都知道，言昔的后台，不比秦修尘小，可能还要大的多。 不得罪言昔，还能在这次事件中博得一大波热度跟观众好感，制片人想了想，要怎么选择几乎不用考虑。 几分钟后，《娱乐大八卦》直接把邀请田潇潇做嘉宾的那条微博删了，然后又发了一条邀请李双宁的微博。 不仅邀请了李双宁，还利用田潇潇在微博上好好刷了一把存在感。 在田潇潇家的温姐也收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抱歉，因为我们节目组这边的原因，明天的节目可能不能邀请田小姐了……” 那边说的客气，但实际上为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好了，你明天没有通告了……”温姐看向田潇潇，叹了一口气，“不过公司竟然还没打电话过来骂你毁公司的形象，江氏对你也太容忍了吧……” 温姐拿着手机，除了《娱乐大八卦》，江氏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是通过这次依旧能看得出来娱乐圈的明显站队。 平日里跟田潇潇相处的好的几个演员，在知道娱乐大八卦跟田潇潇解约后，别说微博上不吱声，连电话都没打来几个。 倒是秦影帝那里，有一部分人缄默不语，但大多数人都给他点赞。 也有发一条长微博称赞秦影帝平时的为人。 包括璟影后。 她行事作风跟秦影帝挺像，直接转发了一个分析了秦苒抄袭前后的心理路程的娱乐博主微博—— 【你蛋疼？】 秦苒丝毫不知道，这一晚，因为她，娱乐圈发生了大地震，悄声无息的大变革。 与此同时。 汪老大急匆匆的来到言昔的录音室，“砰”的一声推开门，“言昔人呢？给他打一万个电话他都没接？” “言天王写了四天四夜的歌，下午才睡还没……汪老大你干嘛？！” 汪老大等不及，“砰”得一下踹开门！ －－－－－－题外话－－－－－－ ** 经纪人：还想不想要你爸爸了？ 424一石激起千层浪（二更） 休息室的门不是防盗门，汪老大也是心急，使出了自己百分之三百的力量，一脚就踹开了门。 言昔一心都扑在音乐上，灵感来了基本都不会睡，直到写出了自己想要写的词曲才会停下来。 也因为如此，言昔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这个习惯，在他写完词曲后，都会等着他休息好从休息室出来，尤其汪老大，对言昔照顾得无微不至，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了。 一般言昔休息他比任何人都看重，这次竟然在言昔刚睡没多久就踹门？ 跟在经纪人身后的工作人员跟着经纪人进去，没见过经纪人这个状态的几个工作人员神色也慌张起来：“汪老大，出了什么大事？” 汪老大没时间回答，踹开门之后就绕到里屋的卧室，里屋只有一张床。 汪老大踹门那么大的响声，言昔就算睡得再死也听到了，他此时正坐在床上，头微微低着。 听到人进来，他略微抬头，露出了略显青黑的眼底，还有凌乱的呆毛：“怎么了？” 他往后面靠了靠，看向汪老大，声音懒洋洋的，精神明显不振。 “你还睡得着？”汪老大急匆匆的走到他面前，“快看微博！” “微博怎么了，”言昔在床边找了找，没看到自己的手机，“我手机应该在外面。” 汪老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再不看微博，你爸爸都要被人给骂死了。” 一说完，言昔本懒洋洋的动作一顿。 他猛地抬头，看向汪老大，疲惫的脸瞬间清醒，手上的被子一掀，连外套都没拿，直接跑到外面去找手机了。 原本斯文俊雅一心只为音乐的少年忽然变成了这样，汪老大身后跟着的几个音乐室的工作人员愣了愣。 而原本急到不行的汪老大却忽然淡定了，他伸手，整了整因为奔跑而凌乱的发型跟衣服。 “汪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忽然又不急了？”几个人望向汪老大。 汪老大侧头，看了问话的人一眼，忽然笑，看起来心情挺好：“这会儿该急的应该不是我，是言昔了，娱乐圈……将有一场大地震。” 大地震？ 这会有什么一场大地震？ 汪老大在娱乐圈算得上顶级经纪人了，连他都说的地震一定不会小……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忽然想起了汪老大说的微博，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翻看。 汪老大正说着，兜里的手机响起，是本市的一个未知号码。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 手机那头是秦修尘工作室的人，见电话很快都被接起，工作室打电话的人立马朝工作室的人比了个静声的手势，并十分有礼貌的开口：“您好，请问您是汪经纪吗？我是秦影帝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想要跟您解释一下微博上……” 一听是秦影帝工作室的人，汪老大连忙开口，“抱歉，是不是给你们带来烦恼了？放心，我已经找到言昔了，这件事应该马上就能解决。” 汪老大话说的有条有理，并解释言昔已经在看微博了，语气很快也十分客气。 又接连解释了好几句之后，双方才挂断电话。 秦影帝工作室，联系汪老大的人开的是免提，围坐在身边的人都听清了。 “我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拿着手机的人一连茫然的抬头，汪老大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就算了，还非常和蔼的让他们不要担心，言昔已经在解决这件事了？ 这怎么听怎么都有些诡异。 但对于秦影帝的工作室来说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娱乐圈混的都知道言昔不简单，各方面比秦影帝都要干净，没人能扒出来言昔背后的人。 要是真硬碰硬，这次不只秦苒，秦修尘也会讨不了好。 “我先打电话给秦影帝通知他们这件事。”工作人员想不通，索性也不想，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经纪人。 m洲，经纪人接完电话，也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秦修尘，“言天王那边说要解决……小侄女跟言天王关系也太好了吧……” 这都能无条件相信？ 经纪人看着秦修尘，微微陷入沉思。 ** 京城这边，言昔已经顺着自己的微博点到了热搜。 超话区已经更新了一条新的通稿—— 【事情闹这么大，在节目中跟秦苒关系很好的言天王却一直没有表示，这背后究竟表示着什么？ 大家请看几张图，这是最早秦苒在京协参加完考核之后，也爆发出一场抄袭战争，还因此污蔑一个京协的一个小姐姐。这件事我相信很多人不知道，因为爆发之后没有几天，网上所有关于秦苒的视频跟照片都被人删的干干净净，我也是找了技术小哥才找到几个当时的图片。 为什么要把当时考核视频跟秦苒的照片删掉？博主猜测，因为心虚，她怕被人查出来抄了江山邑大神的作曲跟编曲。 为什么言天王不发声？节目中言天王看起来跟秦苒关系那么好，此时却一句话都不说，应该是被恶心到了，毕竟作为朋友还光明正大的拿着朋友的歌参加比赛……】 “自己都是抄袭的，还好意思因为这首歌把其他人赶出京协？”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骂她？我希望有人站出来打她！” “……” 言昔看完这个，没有说话，直接切回主页，发了一条微博—— v言昔：不存在抄袭，那首曲子本来就是她自己作曲。 发完之后，他拿了耳机，切回去听了秦苒的小提琴原曲。 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按照年限从放着一堆的手稿中拿出了两张纸，坐在地上好半晌没有说话，眼白略微泛着血丝。 “怎么了？”汪老大拿着手机走过来，感觉言昔略有异样，不由一顿。 言昔头往后仰了仰，他拿手遮住了眼睛，“知道《归寂》为什么从来不打榜，也没放入专辑吗？” 也不等汪老大回答，言昔目光飘散，“因为这首歌她改编过一次，第一次是在四年前的七月八号发给我的，就是她在京协拉的那首小提琴，就是这首。” 他把一张曲谱递给经纪人看。 “十天后，我填好了词，她又重新发了改编版的曲子，就是《归寂》。”言昔把另一张原谱递给经纪人。 汪老大对言昔跟江山邑之间的关系不清楚，他看了看手中的两张稿子，都是言昔用手抄下来的，“归寂……应该是你第一张黑暗风吧？” “她当时改编之后，直接发给了我，什么话也没说，”言昔目光转向窗外，“音乐最骗不了人，我猜测到她当时应该经历了什么事，因为改编后的《归寂》就像是……” “死亡。”言昔转回目光，一双黑漆漆眸子盯着汪老大。 这首歌是江山邑写给自己的，自那以后，言昔就感觉到江山邑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这首歌他一直不愿意对外放，大概就像是他跟江山邑的某种约定。 汪老大点点头，他坐在言昔身边，“真的想不出来，大神当时多大，16？15？” 他想不出来，这样的年纪能经历什么。 言昔没有说话，他切回手机主页面，给秦苒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秦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说。” “我看了你在京协的那场小提琴，恭喜。”言昔轻声开口。 秦苒那边，也顿了一下，大约两三秒之后，她才往墙上靠了靠：“谢谢。” 能在表演赛上，把四年前最初的曲子重新捡起来，就等于是放下了那段往事。 秦苒站在走廊边站了好一会儿，看着手机好半晌，才笑了笑，重新走回实验室。 自然不知道。 物理实验室门外，程隽的车半个小时前就停在了这边，他没下车，只坐在驾驶座上，眉睫垂下，低头看着手机的显示页面。 《归寂》 作词：言昔 作曲：江山邑 编曲：江山邑 425我扒我偶像（三更） 程隽盯着这个页面半晌。 车窗被人敲了敲。 是程金，他递给程隽一份资料表：“言昔的资料很干净，查不出来什么，有些奇怪，我还让程火查了，也没查到，不过他背后的人应该是江山邑……” “这个江山邑比他更不简单，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 查了这么多，程金觉得江山邑这个人有点可怕。 像是个大佬的样子。 程隽伸手开了车灯，接过资料翻着。 言昔的资料背景干净的不行，程隽看过宁海镇712的案子，言昔背景资料的干净程度仅次于潘明月。 程金沉吟了一下：“隽爷，这言昔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资料上显示单亲，他父亲就跟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资料……被人刻意掩盖了……” 他收了声音。 资料就几页，基本上都是言昔的成长历程，程隽随便翻了翻，然后将文件一合，随手放到副驾驶上，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咬上，“没事了，你先回去。” 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程金车就停在不远处，车还没熄火，程木开车，他看了程金一眼，“隽爷有没有说接下来的动作？” “什么？”程金正在想事，他抬了抬头，看向程木。 “就网上的事，”程木把微博翻出来，给程金看，并气氛的开口：“隽爷不是吩咐你做这件事的？” “这件事用不到隽爷，”程金收回目光，“言昔自己会处理。” “是吗？”程木放下手机，不太信的把车开出校园，“言昔看起来有那么好？他为什么会帮秦小姐？” 程金翻着手机，点开微博，看言昔的主页面：“作为帮他掩盖资料的报酬吧。” 连程火都查不出来的资料，说明帮言昔掩盖资料的人在黑客方面要比程火更高一筹，这种人在国内本就凤毛麟角，加上节目上秦苒忽然能把言昔请来，程金思来想去，背后帮言昔的人，只有秦苒。 他想着，也翻到了言昔的那条澄清微博，手机对准程木：“看，澄清了吧。” ** 京大，女生宿舍。 秦语一晚上都在刷着微博。 微博上的热搜又更换了，排行第一的就是—— 【脱粉秦修尘】 秦语刷着秦修尘的首页，半个小时不到，秦修尘的粉丝就掉了三十万，还在持续掉。 qr的微博掉粉最快，从一千六百万的粉掉到了一千四百万。 就是这样，再闹大一点。 秦语满意的看着这个效果，她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了床上，床帘拉着，舒适的靠在床头，继续往下翻。 翻到一半，她再度刷新着页面，看微博网友肆意谩骂的微博。 没想到这次一刷新，就看到了一条澄清的评论——【事情真相出来了，希望网友能给秦影帝还有秦影帝的侄女道歉】 后面很多跟风道歉的评论。 这是什么情况？ 秦语面色变了变，她顺着评论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言昔的发的微博—— 【v言昔：不存在抄袭，那首曲子本来就是她自己作曲。】 不存在抄袭？ 那首曲子本来就是她自己作曲？ 这是什么意思？ 秦语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归寂》跟秦苒的那个小提琴曲重合地方那么多，怎么可能是秦苒自己的作曲，秦语点开评论。 “@救赎@一江流，出来受死” “错怪了小姐姐，我就说小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好的，言哥” “我已经道歉了” “……” 闹得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最后就这么被言昔一锤否定了？ 秦语坐在床上，手不住的挠着头，当初她跟秦苒重合的地方那么多，都被网友判定了结果，怎么到言昔这里，一切就不成立了？ 她盯着这条微博，怎么也想不明白。 秦语莫名的烦躁，鼠标已经点到了网页右边红叉，刚要点掉。 那个网名叫一江流的大粉又私聊她了—— 【小姐姐，你能扒出来谱子，经过专业鉴定，是不是构成了抄袭？】 这是…… 秦语没立马回答，她点进去一江流的主页，一江流主页面大部分都是给言昔打榜的歌曲，但往前翻，也能翻到一江流点赞了几个分析“江山邑”微博。 秦语脑子迅速运转，很快就明白了—— 这一江流是江山邑的粉丝。 所以作为言昔的大粉，却没有加入言昔的后援团，这才怪异，如果他是江山邑的粉而不是言昔的粉，就能解释的通，他为什么会在那首江山邑作曲编曲的《归寂》被抄袭时，第一个站出来。 眼下一江流私聊她…… 秦语返回了一江流的主页面——【你可以让任何一个声乐导师判定，这就是属于抄袭。】 一江流这次停了好半晌，才回了她一句谢谢。 关了对话框之后，秦语再次返回微博主页，眸光闪烁。 不到十分钟，果然有新的话题出现。 #言昔大粉一江流宣布脱粉# ** 言昔这边，他发完微博没有继续睡，而是披着外套坐在地上，翻看他抄写下来的简谱。 二十分钟后，汪老大敲门进来。 言昔头也没抬，“还有事？” “确实有事，微博……”汪老大神色有些怪异。 言昔手一停，他看了眼汪老大，眼睛里还有血丝：“微博还有问题？我那样的发言，我的粉丝应该不没闹了吧。” 他倒是信任的他的粉丝。 “你的粉丝确实没有了问题，但……”汪老大蹲下来，默默看了言昔一眼，“你忘记了你的发家史吗？你的粉丝有一部分是江山邑的粉。你的粉没问题，是大神的粉不高兴了。” 言昔的发家史大家都很清楚，源于江山邑这个圈子里极度神秘的神编。 现在学音乐的大部分的老师，都会在课堂上拿着江山邑的编曲作扒出来当做示范。 这人在音乐解十分神秘，没有半点风声，却也积了无数粉。 言昔一个流量歌手，在音乐殿堂能走到这个地步，还不被老一辈的艺术家轻视，跟这个神级编曲有大半的关系。 汪老大举起手机，把手机页面给言昔看。 页面上，是一江流的脱粉言论—— 【大家都知道言天王这个人一向不参与娱乐圈，这次突然参加了《偶像二十四小时》，本就不简单，他在圈中也没有认识的人，我查了秦苒的资料，高三前完全在一个扶贫小镇，怎么可能会认识言昔？来京城后也没看到跟言昔有任何交叉，为什么能在节目中请来言昔？ 只有一个原因，她背后的金主来头真大，大到言昔都不得不屈服，（言昔微博澄清图片），@言昔，这首歌是神编江山邑作曲编曲，你凭什么替他定下没有抄袭的言论？（两首简谱对比图）言昔，我想问问你，秦苒背后的人背景该多大，这些证据在你眼里都当做没看到？ @言昔你忘了你当时是因为谁的歌走红？谁让你走到今天的？秦苒背后人的背景太大，前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现在网上却找不到她的任何资料，我不知道我的微博还能存在多久，我在此宣布，从此以后脱除言昔粉籍】 “大家还记得当时关于qr的微博一夜之间大手笔突然消失吗，细思极恐……” “我感觉再过两分钟就看不到了……” 言昔音乐室，站在外面的工作人员看着言昔跟汪老大，一个个噤声不敢说话。 却没想到，两个当事人脸上完全没有慌乱之色。 言昔…… 嘴角还似乎抽了抽？ “现在怎么办？”汪老大看向言昔，“你有请示大神吗？” 言昔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手机给秦苒打了一个电话。 秦苒这次有些不耐烦了，“说。” 言昔站直身体，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问：“我能发条微博吗？” 两分钟后。 就在网友觉得一江流的微博会被删的时候，言昔微博再次更新—— v言昔：为什么？大概因为她是江山邑吧。//@一江流：【微博正文……】 －－－－－－题外话－－－－－－ ** 一江流：……？？ 言昔这个坑要填完了呀，晚安…… 426十大未解之谜之一江山邑（一更） 江山邑在娱乐圈的神秘性不要说粉丝，就连言昔之前都觉得她的神秘。 当初忽然找到他要给他编曲，一江流说的就连言昔自己也不否认，他成于江山邑，他在音乐上有一半的成功，是几乎每个歌手都想要与之合作的神级编曲。 江山邑在音乐界不仅仅贴着神秘的标签，还是一个谁也无法撼动的大触，网友们提起他都是“鬼才编曲”“神级编曲”。 粉言昔的人占了半边江山，这其中不乏有粉只会给言昔编曲的江山邑。 娱乐圈的人都知道，江山邑是言昔的专属编曲，粉丝们甚至还有两人的cp粉，而“一江流”的发言让大多数分江山邑的粉丝愤怒+失望。 就在好几波粉丝要在言昔的网页带节奏的时候。 看到言昔发的那条微博，给粉丝们投下了一枚惊天鱼雷，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了好几遍才敢确认言昔发的微博。 【我感觉我眼花了，来个人打醒我，这是怎么回事？】 【层主跟我一样掐自己】 【江山邑？？】 【卧槽江山邑？！言天王认真地吗！！这下娱乐圈炸了炸了】这是典型的暴躁型网友。 【……】 所有吃瓜的网友都知道这次事情的起源是因为秦苒的原创跟江山邑的那首曲子有部分重合，江山邑跟言昔不是普通流量，秦苒虽然火，是秦影帝侄女，可犯了原则性的错，依旧招黑，甚至于比一般人还要招黑，连秦影帝都会洗不白，言昔都会遭受牵连，璟影后那行人就不提了…… 毕竟现在已经有人在带言昔跟秦影帝“指鹿为马”的节奏。 这件事几乎震动了整个娱乐圈，出来为秦影帝站队的人不再少数，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在等这件事的后续。 想要看看言昔跟秦影帝怎么收场？ 可秦苒要是江山邑，那网上传的一切就不再是问题了。 眼下所有网友都没有想这些，所有人看到言昔微博的第一秒，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娱乐圈要炸了啊。 ** m洲。 经纪人一直在等秦苒这件事的后续，时不时就会点开微博。 跟工作室的人开完视频小型会议，经纪人再度打开微博，却发现微博点不进去。 他试了好几次，微博都还是那样，其他软件都还好好的，只有他的微博点不进去。 他不由看向一边的秦修尘，“你看看你的微博好用不？” 秦修尘低头，从兜里摸出手机，随手划开了屏幕，点了下微博，也没点进去，他侧头，看着经纪人，若有所思：“微博崩了？” 与此同时，发现跟经纪人同样问题的，还有其他网友。 都发现自己的微博忽然间点不进去了。 “不至于崩成这样吧？”经纪人把微博卸载了又重新装好，还是没点进去，“以前也崩过几次，也就是热搜打不开，热门刷不出来，没有哪次连微博都点不进去……” “这是出了什么新闻？”经纪人又找同行的工作人员试了一下，确定微博是崩了，才震惊的看向秦修尘。 经纪人刚说完，他的手机忽然又疯狂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京城工作人员的人，他接起来，把手机搁到耳边：“微博崩了，国内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我们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工作人员那边回过神，“好像是言天王那边发了一条微博。” “不是早就发了澄清微博？”经纪人也围观过。 “不是，”工作人员顿了顿，好半晌，声音略显虚的开口：“言昔后来又发了微博，他说小侄女就是江山邑。” 秦修尘就站在经纪人身边，经纪人没有可疑避开他，自然也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声音。 微博程序员连夜加班。 十分钟后，微博恢复正常。 所有网友第一时间点进去，就看到热搜第一条更新—— 【江山邑】 后面36054973条搜索，还在飞速上升中。 今晚的娱乐圈因为秦修尘跟言昔璟雯等人的参与，关注的网友本来就多，更别说言昔最后还爆出了娱乐圈《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江山邑。 当初汪老大就跟言昔讨论过，娱乐圈要爆出秦苒是江山邑的事，肯定会炸。 眼下不仅仅是爆出了江山邑的身份，之前更有秦修尘跟言昔一行人推波助澜，微博不彻底炸翻不现实。 然而就算有程序员在先更新微博，所有人点进去的时候微博还是有些卡。 一点进去就变成空白一片。 但多点几下就能刷新出来的言昔二十分钟前发的微博—— v言昔：为什么？大概因为她是江山邑吧。//@一江流：【微博正文……】 下面评论49万，再一刷新，又变成50万。 “秦影帝，小……小侄女她……”经纪人努力的看向秦修尘，“这可是江山邑啊……” 娱乐圈五年前忽然出现的鬼才…… 什么高考状元神牌创始人的经纪人还能理解，但江山邑这种……在娱乐圈的地位甚至不下于言昔…… 秦修尘看起来比经纪人沉稳很多，大概是因为前面又猜测，他连手都没有那么颤抖，而是拿着手机给秦苒拨了一个电话。 秦苒这会儿提前出了实验室，正在休息室换下放射服，当初给言昔编曲也只是因为言昔当时是个新人，编曲不给力，这一合作，就接近五年。 期间宁海镇一直有人盯着，秦苒也只是暗地里联系言昔，从不露面。 去年程隽跟郝队一行人来到云城，围剿那一匪窝，言昔在魔都要求见面时，秦苒也有考虑，才没拒绝。 这会儿因为她秦修尘跟璟雯田潇潇等人都发言，她知道这些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她挺身而出，是真的拿她当朋友、亲人。 言昔要公布她编曲身份这件事对于秦苒也考虑过，对她影响不大，她现在一心都在研究上，但对秦影帝、田潇潇、言昔等人以后在娱乐圈有很大影响。 所以没拒绝。 她跟言昔通话之后，就知道待会儿肯定又是一场电话大战，索性放下了研究，把文件跟书籍收回到背包里。 刚换好外套，秦修尘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秦苒一边把背包挂到肩膀上，一边接起，将耳机塞到耳朵里。 秦影帝没有说话，秦苒就往电梯边走，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电梯下来的时候，秦影帝终于像是酝酿好了：“苒苒，言昔发的微博是……” 表面装的再镇定，这会儿说话，秦影帝声音里还有一丝为不可见的颤音。 “是我，”秦苒进了电梯，按了一楼，眉眼清冽，“抱歉，让您担心了。” 秦影帝顿了一下，才抬了抬头，“没事，没事……” 两人说了几句，秦影帝僵硬的挂断了电话。 跟经纪人对视了一眼。 “难怪小侄女当时能请来言昔，”经纪人收回目光，再度转回手机，面无表情的开口，“江山邑的邀请，言昔他怎么会不来，当时我们聊天的时候就听到汪老大喊大神，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娱乐圈十大未解之谜之二—— 言昔参加综艺的谜题也顺便解开了。 经纪人又点回秦苒跟秦影帝的微博，刚刚两人的掉的粉已经涨回来了。 尤其是秦苒，粉丝本来从一千六百万掉到了一千三百万。 眼下又疯狂涨起来，按照这架势，明天早上涨到两千万都不是事儿。 经纪人按着微博，空空的大脑渐渐恢复了神智，他戳着微博，刚想让秦修尘去联系秦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捂着手机，愣愣的抬头看向秦修尘：“秦影帝，你还记得c市的时候，我跟你说起过言昔后台的事情吗？” 秦修尘将手机一握，他侧头，薄削的嘴唇抿着，看向经纪人。 神色怔怔。 经纪人将当时的话重复了一遍：“汪老大当时说，江山邑是云光财团的人。” －－－－－－题外话－－－－－－ ** 晚上见…… 427苒姐：我能解释（二更） 当初在c市拍《偶像二十四小时》，经纪人跟汪老大讨论过江山邑的事情。 从那时候起，经纪人就知道江山邑是云光财团的人。 那天经纪人还跟汪老大感叹过，难怪言昔在娱乐圈这么顺风顺水，从来没人敢逼迫他签各种乱七八糟的协约，星途你秦影帝要坦荡的多。 其他经纪人可能不记得，但对于圈子里言昔的神秘后台，又涉及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山邑，经纪人连当时汪老大的表情都记得。 眼下…… 秦苒跟江山邑重合，那不就是等于，秦苒是云光财团的人…… 经纪人一瞬不瞬的看想秦修尘，作为秦修尘的经纪人，这么多年跟着秦修尘闯荡，经纪人经历过不少风浪，面对秦家四爷他都能保持淡定。 然而自从几个月前秦修尘带回来了秦苒，经纪人觉得他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战。 是高考状元就罢了，神牌创始人就罢了…… “秦影帝，云……云光财团是怎么回事啊？”经纪人看着秦修尘，腿有些软，“小侄女她到底什么人啊？能让云光财团做后盾，我记得小侄女也会编程吧……” 经纪人忽然觉得自己一开始没见到秦苒前，对秦苒的不符合实际的猜想实在是太荒谬了。 还觉得秦苒会抱秦家大腿…… 想到这里，他不由捂脸。 云光财团，亚洲大佬级别的财团，还能插足娱乐圈的言昔的事情，经纪人觉得江山邑在其中绝对是个管理级别的人物。 “你说小侄女是不是云光财团it部的人？！”经纪人握着手机的手收紧，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脑子慢慢转着，“上次我好像听秦管家提过云光财团的it精英部门，每个都是奇才，不知道小侄女在不在里面，下次见面多问问秦管家这些事儿……” 秦修尘长睫微颤，他垂下眼睫，经纪人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不远处导演在喊秦修尘，到他的戏份，秦修尘应了一声。 表情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这么淡定？ 经纪人拿起手边冰冷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看着秦修尘的背影，风度翩翩的秦影帝……同手同脚…… 一直觉得秦影帝分外淡定的经纪人：“……” 他在原地看了秦影帝一会儿，然后没忍住，拿出手机再度刷微博。 微博风向一下子转变的很快，因为秦苒江山邑，本就火得不行的秦修尘流量再创新高，粉丝也成功突破了一亿大关。 ** 今晚的娱乐圈注定要炸。 有人欢喜有人愁。 京城，田潇潇家。 温姐一直没走，她十分关注网上秦苒的动向。 江山邑的事情一爆发出来，她是第一个知道的，此时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懵逼的看着。 “温姐？”田潇潇从厨房倒了两杯柠檬水出来，一杯搁到温姐面前，挑眉：“你怎么这表情？” 温姐忽然想起了田潇潇首页的那首原创小提琴曲，据田潇潇所说，那是秦苒帮她改编的，不少音乐人跟电视编曲看上了田潇潇这个曲子，其中不乏有出五十万的，还有璟影后亲自来找田潇潇……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其中还包括着导演跟璟影后的人情…… 那时候田潇潇也没有同意卖出去版权，温姐不太明白。 “你知道为什么言天王当时不让你卖你那首小提琴曲的版权吗？”温姐抓着田潇潇的手。 田潇潇被她一抓，手拿着的柠檬水都差点洒掉，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抬头，看着温姐，一边喝水一边询问，问得不紧不慢，“为什么？” “因为你那首小提琴曲改编、编曲都是江山邑。”温姐开口。 “是苒苒，怎么会是江山邑。”田潇潇想也没想的，条件反射的回答。 大概两分钟后…… 田潇潇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向温姐：“等等……你说谁来着？” “江山邑。”温姐重复。 “噗——”田潇潇一口柠檬水成功喷出来。 《娱乐大八卦》的制片人让官博车撤掉跟田潇潇的合约，换成了李双宁，又蹭了一波热度之后才收起了手机去浴室澡。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搁在桌子边的手机疯狂的响着。 他拿着毛巾擦头发，走到手机边，看到电话来自他的上司，整个人就一震，立马接起来。 接起来之后他一句话都没说，那边就劈头盖脸的骂过来：“谁让你擅自撤掉田潇潇的？江山邑言昔的火度还用我说？现在网友全都骂我们节目组不说，还得罪了田潇潇，你去给她道歉，她明天要是不上直播，这个栏目也就不需要你来做了！” 说完，也没给制片人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制片人吓得把毛巾扔到一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还没打，就看到微博推送的一条消息—— 【娱乐圈鬼才编曲江山邑神秘身份爆出……】 他伸手点进去一看，整个人蒙住…… ** 秦苒不知道娱乐圈现在的腥风血雨。 她从电梯出来走到外面大路的时候，接到了林思然等人的好几个电话。 挂断电话，她就看到了停在路边停着的车子。 车内没开灯，能透过昏黄的路灯看到车内的清隽人影。 秦苒脚步一顿，她今天提早出来了，并没有通知程隽，准备从这边走二十分钟回去。 她走到驾驶座那边，一手撑着车窗，另一只手屈指敲了敲车门。 驾驶座上，靠着椅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程隽在看到她的时候就降下了车窗，他伸手开了副驾驶的门，清致的眉睫微抬，声音不急不缓的，“今天要早一点。” 秦苒上车坐好，“你怎么提前来了？” 她系好安全带。 程隽把车开到大路上，听到秦苒的问话，他似乎是叹了一声，然后看着她，白皙的指尖敲着方向盘：“占好前排，好围观大神。” “我能解释……”秦苒靠着车窗，沉默一会，然后抬头望了望车顶。 “专属神级编曲。”程隽再看她一眼，不紧不慢。 秦苒：“……” 她放弃挣扎。 秦苒拿出来手机，微信跟企鹅号都是99+的消息。 默默低头翻着微信跟企鹅，大部分都是同学，她一条一条回着。 倒是南慧瑶这三个人因为还在实验室，所以暂时没有烦她。 两人回到亭澜。 厨师已经将饭菜摆好。 程木跟程金都已经提前吃了饭，平时这会儿只有程木在，今天程金却跟程木一起坐在沙发上等着秦苒回来。 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苒的方向。 程木坐在一边玩手机小游戏。 程金看了一会儿秦苒，不由把目光转向程木。 程木手机上的小人再次死亡，一抬头就看到程金一动不动的目光，不由往后缩了缩：“哥，你看我干嘛？” “看你为什么这么淡定？”程金也有关注网上的事，自然也知晓了江山邑。 他前一秒刚跟程隽说完江山邑不简单，后一秒网上就爆出来江山邑是秦苒…… “你说秦小姐编曲的事情？”程木收回目光，继续开了一局游戏，语气依旧十分淡定，“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程木在m洲见识的多了，秦苒跟云光财团的核心人物来往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他虽然脑子迟钝，却也知道跟这样的人来往，秦苒至少也是云光财团核心人物。 别说江山邑，此时就算爆出来秦苒是129的中级会员，也只能让程木小小惊讶一下。 被程木鄙视的程金：“……” ** 比起其他人。 此时最难受的要数在学校的秦语。 她缩在被窝里，手机页面还停留在言昔的那条微博上。 言昔那条微博已经有了125万的评论。 秦语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脑子彻底空了。 秦语牙齿死死咬着唇，忽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学校有传言秦苒送了林思然一箱言昔绝版专辑…… 428怕自己查自己，M洲熟人？（三更） 那时候秦语只认为是秦苒弄来的盗版光碟，这种的网络上一堆，并没有在意，眼下想起来，处处都是疑点…… 原来…… 原来秦苒就是江山邑？ 那说秦苒抄袭江山邑……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江山邑几年前就是圈子里的一道丰碑，是音乐圈的一个时代，秦语怎么想也不会把江山邑跟秦苒联系上，两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了。 秦语看着这条逐渐往130万上升的微博评论，还没看出来什么，手里的手机瞬间想起来，是秦四爷手下的电话。 她手抖着，连忙按了接听。 秦四爷手下的电话十分简单，只问她能不能联系秦苒，秦四爷想要见秦苒，还许下了一堆好处…… 秦语愣愣的挂断电话。 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了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她只想让秦苒毁于一旦，谁知道最后没毁了她，反而让她平步青云，再度返回qr的微博，粉丝已经疯狂的涨到了一千九百万…… ** 上次《偶像二十四小时》秦苒就火了一把，这次江山邑的事情几乎席卷了整个娱乐圈。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叶师兄都知道了。 “小师妹，你也太厉害了。”实验室内，叶师兄接过秦苒给他测算的数据，不由开口。 秦苒抬头看他一眼。 廖院士把刻刀放下，也朝叶师兄看过来。 “廖院士，你可能不知道，小师妹不仅是物理厉害，她还是一个神级编曲，微博粉丝两千三百万，在音乐界的地位大概跟你在研究院差不多。”叶师兄想了想，认真的道。 闻言，左丘容抿了抿唇，沉默的把实验器材拿到一边，没说话。 廖院士对这些没有概念，但一听叶师兄这么说，不由多看了秦苒一眼，挺意外。 研究院的人专心于研究，像廖院士，参加秘密研究的时候，会在被屏蔽在荒漠基地待上两三个月，与各种研究为伍，普通人想象不出来的空间。 别说刷微博，连跟家人联系的时间都非常有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研究院真正搞研究的人大多都不会关注娱乐圈的事情，偶尔会看电视，但廖院士这种人会觉得睡觉都是浪费时间，一生致力于实验室跟各种研究。 叶师兄虽然也是研究狂魔，他虽然还没到廖院士这个位置，但跟左丘容一边忙着航天推动器的项目，一边忙着廖院士的项目，每天回家脑子里都是实验室。 知道这件事还是点进了大学宿舍群，看到几个舍友在讨论学校的小师妹。 叶师兄本来就是随意的看看，却没想到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正是秦苒，爬完了整个楼叶师兄才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有多厉害。 “小师妹，你是真的为了理想来的研究院吧？”叶师兄站在秦苒身边，不由感叹。 基层研究员的工资太低了，叶师兄认识的一些基层研究员师傅，不少都迫于现实，转行去做了其他事。 更多是为梦想而留下来的。 研究技术人员这条路，除非走到了廖院士这种地位，不然都没有外面的人想的那么好过。 一个研究出来，奖金分发下来也只是杯水车薪。 秦苒闻言，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她偏头看着叶师兄，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轻声道：“我没他们那么伟大。” 她收回目光。 叶师兄站在原地，看着秦苒的背影，觉得奇怪。 秦苒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谁？ ** 接下来的几天，秦苒都在物理实验室呆着，吃饭程木中午会送过来，也不去食堂，躲开了京大到处人肉她的大队人马。 物理实验室认出她的人也有，但大部分都忙于研究，没有外面那群粉丝们那般恐怖。 时间转眼到星期六。 秦苒忙碌了一个星期，今天终于休息了一天，去云锦小区见秦陵的老师。 程隽把车开到了秦汉秋的楼下，秦苒却没让他跟着一起下来。 秦苒解开了安全带。 一抬眸，就看到程隽疏冷的眉眼，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也没什么表情，就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压力大。 “秦管家也在，”秦苒瞥程隽一眼，“你这张脸是京城各大家族的通行证吧？” “我十六岁之后再京城待的时间就不长，秦管家不认识我。”程隽咳了一声，回的慢条斯理。 秦苒不信，她直接来开副驾驶的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 最后弯腰，屈指敲着车窗，示意程隽降下车窗。 “程家太子爷，秦管家会不认识你？”秦苒手撑着车窗，脸上露出了散漫的笑，又伸手，不紧不慢的指了指脑门，“我虽然忙着研究项目，但脑子还在。” “行，”程隽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清致的眉眼像是揉碎的星光，闻言，失笑，“你说认识就认识，下午要走提前发消息。” 秦苒收回手，往后面退了一步，一边朝大楼走着，一边朝背后随意的挥了挥手。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楼，程隽才收回了目光。 把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伸手拨通了一个隐藏号码。 ** 与此同时，秦苒已经走进了大门。 她在大门口处停了下，才往后看了一眼，没过几秒，能看到程隽的车开走了。 她才走到电梯边，随手按了电梯按钮。 今天星期六，人不是很多，她也没等一会儿电梯门就开了。 刚进电梯，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秦苒拿出手机看了眼，是常宁。 她数着电梯楼层，直接接起，“什么事？” 手机那头，常宁还在自己家，从楼上往下走，“刚刚何晨发来的消息，有一个单子，五十倍佣金，你接不接？” “叮——”电梯到达。 秦苒从电梯上下来，没立马进屋，而是往楼梯口走了几步，回得干脆利落，“不接。” 常宁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然后淡定的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找了找能吃的东西，语气不紧不慢：“委托人，程隽。” 常宁其他记得不清楚，但却记得云城那时，何晨跟她说过，秦苒破例接的第一单，就是程隽这个委托人。 秦苒一顿。 她靠着墙，沉默半晌：“发过来。” “接不接？”常宁问。 秦苒按着太阳穴，彻底服气，“我先看看。” 她怕查自己。 “哦，”常宁找了半天，就找了袋面出来，“没问题就默认你接了，资料我让何晨先整理，一个小时后发给你。” 两人挂断电话。 秦苒在楼梯边站了半晌，才往回走。 ** 这边。 秦汉秋家大厅。 秦管家跟库克老师早就到了，今天星期六，难得给秦陵放了一天假。 库克老师跟秦管家在沙发上聊着，秦管家对库克十分小心翼翼。 外面门铃响了一声。 秦陵的房门没关，听到声音他立马跑出来，旋风一样的开了大门。 “是他姐姐来了。”秦管家也站起来，他看向大门，眉眼含笑。 库克中文很好，跟秦家一家人的交流几乎没有障碍，听到秦管家的话，他不由抬头看向门外，来秦家这么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秦家人提起过秦陵的姐姐，对这位神秘的姐姐好奇已久。 秦陵无疑是个好学生，库克老师也感叹于他的天赋，此时还是第一次看到秦陵露出小孩子的行径。 库克目不转睛的，想要看看秦陵的那个姐姐。 秦陵开了门，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手里散漫的拿着个围巾，清瘦高挑，眉眼精细漂亮，目光冷淡，随着她的步伐，一股锐意扑面而来。 “老师，这是我姐姐。”秦陵转身，他抬了抬下巴，向库克介绍秦苒，一双眼睛非常亮。 秦管家也给秦苒介绍，语气十分尊敬：“小姐，这是库克老师，六爷在m洲找来的十分厉害的老师。” 说到这里，秦管家顿了顿，不知道秦苒知不知道m洲的事…… 他说完，然而库克老师却没有反应，只目不转睛的看向秦苒。 秦管家侧身，疑惑，“库克先生？” －－－－－－题外话－－－－－－ ** 我高中有个方同学，她就是那种觉得睡觉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人，敢问你们怕不怕？ 还有，我竟然看到有人连文中的娱乐圈十大未解之谜都想知道，哈哈哈头都给你们笑掉，你们……好八卦…… 晚安…… 429poppy大师，拿你打广告（一更） “库克先生，你好。”秦苒礼貌的跟库克打招呼。 大厅内，阿海跟阿文也站起来，恭恭敬敬叫了声秦小姐。 “没事……”两人一开口，库克回过神来，却没有收回目光，“我见过你。” 房间有暖气，秦苒正在解外套的扣子，一边在想129单子的事，听到这一句，她抬了抬头，倒是奇怪：“你见过我。” 她向来过目不忘，见过的人不说一定记得名字，但一定会有印象。 但面前的库克，她脑子里没什么印象。 “库克先生，您一直在m洲，怎么可能见过秦小姐。”秦管家看着库克先生。 秦汉秋从厨房出来，闻言，眼前一亮，声音带着兴奋：“库克老师你是不是也看电视，你也刷网页吧，苒苒现在在网上比明星还火，你肯定在网上看到过的视频或者照片。” “明星？”库克意识到盯着人看不礼貌，他收回目光，摇头，“我应该不是从网上看到的。” 他刚来京城，还不习惯国内的网络运营方式，用的还是m洲的引擎，很少刷到国内的新闻。 再加上平日里除了给秦陵上课，就是准备云光财团的笔试。 秦苒跟秦陵坐在左边的沙发上。 “那你在哪儿看到的？”秦管家端起茶杯，他看向库克，库克不像是开玩笑。 库克沉默片刻，“去年年初的m洲一场交流会，当时就在陆先生身边……”顿了顿，又看向秦苒，“您现在在哪儿高就？” 秦管家眉眼沟壑明显，“秦小姐现在在京大物理系上课，十分厉害，你怎么可能会在m洲交流会上见过秦小姐。” 库克这种身份，参加的交流会一定是人才济济的工程大师聚集现场。 “物理？”听秦管家这么说，库克少了些怀疑，“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库克先生，你在云光财团的面试还顺利吗？”秦管家转了话题。 库克拿起一杯茶，似乎还在思索，听秦管家问起这个，他回过神来，礼貌的回：“资料已经投过去了，我还在等简历通过通知，我希望能通过。” 说到这里，库克忽然打起精神，棕色的眼睛亮起。 秦苒手上拿着茶杯，侧身看着秦陵玩游戏，听到云光财团，她抬眸，瞥向库克，“面试？” 秦管家替库克先生介绍，“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库克先生是国际高级软件工程师，特地来京城云光财团总部，想要进云光财团it核心，他的偶像是云光财团大佬团队的人，不过库克先生，你一定能通过。” 听着秦管家的话，库克摇头，他失笑：“核心团队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我也只有三成把握。” “这么夸张？”秦管家震惊了。 软件工程师也分级别，软件技术员、助理软件工程师、软件工程师、高级软件工程师，能有国际高级软件工程师这个称号的人不多。 库克就算在m洲it界也十分有名气，这是秦管家等人这么尊重库克的原因之一。 “秦管家，现在都知道poppy大师回来了，无数工程师想要挤到云光财团内部，库克先生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对面的阿海摇头，“现在的引擎都智能化，几乎全球统一的用了大师的人工智能管理模式，光是poppy这个名字，就能引起it界的国际高级软件工程师前赴后继。” “没错，”库克叹息，“这次是云光财团内部三年来第一次招人，就我目前知道的，至少有十个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国际软件工程师。” “全都是国际级别？”秦管家一脸震惊。 全球能达到国际级别的软件工程师也就是那么几个吧？ “那是有poppy大师跟陆大师的大佬团队，库克先生您一定要进去，”阿海看着库克，神色激动，“要是能见到poppy大师一定要给我要个签名！” 秦苒听到后面就没听了，垂着眉眼，慢悠悠的喝着手里的茶。 另一只手不由拿出手机，给邻居发了条消息—— 【团队要招人？】 邻居一向很忙，三分钟后回了一句—— 【有人跑去学物理了，缺人。】 秦苒咳了一声，没敢再回。 邻居发完这一句，中间停了一会，又发过来一句—— 【用你打广告很好，好多人投简历，你要筛选一下吗？】 说完也不等秦苒回，直接发了一个压缩文件过来。 秦苒下载完，也没在大厅看，而是去了秦陵房间，拉开电脑面前的椅子坐下，翻看投的简历。 能被工作人员初步筛选出来的都是国际高级软件工程师，秦苒大致看了看，31个人…… 世界各地的都有。 大厅外面，秦管家等人还在听库克说it界的事，秦苒跟秦陵离开他们没有注意到，他们全身心都在云光财团大佬团队的事情上。 ** 不到一个小时，饭点。 秦汉秋端着一罐汤出来，他喊了一行人来餐桌上，阿文阿海等人前去端菜。 看到秦苒出来，秦汉秋立马询问，“小程怎么又没来？” “他有事。”秦苒抬眸看了秦汉秋一眼，面不改色的开口。 秦汉秋一直信任秦苒，听到这一句，也没有任何怀疑，而是感叹，“当医生好忙。” 说完，又去厨房把端了一叠菜出来。 秦汉秋的厨艺又得到众人的一众好评。 吃完饭，库克老师带着秦陵回对面授课。 秦苒没有立马走，而是坐在沙发上等着何晨发程隽的单子过来。 沙发上，秦管家正在跟秦汉秋说话，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出来一看，看到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四爷，他瞳孔一缩，浑浊的眼眸深处染上了一层微不可见的戾气。 他看着手机半晌，没有接听。 电话自动挂了。 秦汉秋又端上一碗甜点，“秦管家，你没事吧？” “没事。”秦管家回过神来。 秦汉秋看不出来什么，点点头又回到厨房继续整理他的碗碟。 没过一分钟，秦管家的手机再度响起。 秦苒抬眸，“秦管家？” 秦管家回过神来，他朝秦苒笑了笑，然后拿着手机去门外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秦管家眉宇里是掩盖不住的晦气。 “您没事吧？”秦苒低头看了看手机，何晨已经把程隽的单子发过来了。 秦苒也没立马看，而是将手机塞回兜里，抬眸看着秦管家，眉宇间碎影流光。 “没事，就公司的一点小问题。”秦管家抬头，他看着秦苒，笑得和缓，脸上看不出来半点儿的晦涩。 秦苒一顿，她看得出来秦管家不想跟她说，也没说话，手撑着沙发站起来，语气淡淡：“那行，我先回去了。” “这就走了？”秦汉秋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 秦苒走到门边，正穿自己的大衣，听着秦汉秋的话，她侧了侧头，眉眼散漫：“嗯，我还有事。” 秦汉秋知道她现在忙着一个什么物理项目，就把她送到门外，没有多留。 门关上，秦汉秋继续去厨房洗洗刷刷。 秦管家坐回到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秦管家，您怎么不跟秦小姐说实话？您这样……”阿文坐在秦管家不远处，他看了眼厨房内的秦汉秋，不由压低声音。 “说实话，我怎么跟她说？说秦家现在不行了，四爷知道了小少爷，让他回去参加继承人的考核，如果不通过，嫡系一脉永远就永无出头之日？告诉她，我们无能，不但让四爷查到了小少爷，还让整个嫡系一脉陷入两难之地？”秦管家摇头，苦笑。 “秦家现在这样，怎么敢拿到她面前……”秦管家知道自己一开始的态度就不好，秦苒到现在也只是认秦修尘一个人，他自认没这这个脸，“六爷之前特地叮嘱过我，秦家出了什么麻烦，不要拿到小姐面前说，她现在好好做物理研究就行。这件事有我跟六爷烦恼就够了，就算说给她听，能有什么用？也只是多一个人烦恼。” －－－－－－题外话－－－－－－ ** 晚上见…… 430秦陵背后的大佬；欧阳薇（二更） 秦修尘拍完《偶像二十四小时》回到京城的当天晚上就跟秦管家提过这个，秦管家也一直记在心里。 最近一个星期秦管家也听秦陵说过秦苒一直在忙着研究。 阿文听完，只看了看秦管家，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秦管家脸沉下来，眸色严肃，“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少爷，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库克先生也说了小少爷的天赋很高，万一就通过四爷出的难题，在这期间最重要的是保护他的安全，四爷可能会动手。” “四爷会让小少爷通过标准？”阿文摇头，对方看上去没有那么好说话。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秦苒的事情，而是秦四爷会怎样刁难秦陵。 秦陵最近半个月的培训才是重中之重，秦管家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看手机，手机上已经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新标准。 秦家主要攻略的是国内it区，向来都是嫡系一脉技术达到标准的人就能成功晋级，秦四爷那边一定会在这里面动手脚。 秦管家看了看对方发过来的标准，然后打开大厅的门，去了对面。 对面，库克的大门没有关，他正在大厅教秦陵开发数据库。 “秦管家，”看到秦管家，库克抬了抬头，诧异的询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秦管家看了眼秦陵，没立马说话，意思很明显，库克意识到秦管家是有话不能当着秦陵的面说，就放下手里的书，跟秦管家一起走到门外。 “库克先生，您看看这个，”秦管家把手机上的新标准给库克先生看，“小少爷能够达到这个标准吗？” 库克先生接过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思索。 时间在半个月之后，一月初。 秦管家盯着他，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握起。 好半晌，库克先生把手机还给秦管家，棕色的眼睛倒映着光，“他能通过。” “能通过？”秦管家瞳孔微微放大，过分惊喜，他苍老的身躯也微微颤抖，“您说的事认真的吗，这标准这么高……” “不，您听我说，”库克先生摇头，他看着秦管家，沉吟了一下，才道：“小陵不仅仅是天才，他底子打得很好，我猜想从他小时候开始就有人有意识的培养他，这种标准对他来说又挑战，但我有致的训练，也不是特别难。我想问问……他背后是不是有个厉害的人？有没有给他看过什么书籍？” 怎么培养他的？ 秦管家一愣，他对秦陵的成长一无所知，“您说他小时候就有人下意识的培养他？这不可能。” 秦陵的成长环境他看过，秦汉秋就不说了，秦陵母亲一家人都是太过势力、见钱眼开的普通人，谁会有意识的培养秦陵？ “没有吗？那倒是奇怪。”库克显然挺疑惑的，“他的思维……” 跟秦管家交流完，库克就回到大厅继续教秦陵数据库。 而门外，秦管家被惊喜冲散的发热头脑很快冷静下来，他拿出手机给秦修尘打了一个电话，跟秦修尘报告秦陵的这个喜讯：“四爷一定不会想到！” 秦修尘那边也十分意外。 说完之后，秦管家才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库克先生说有人在小少爷小时候开始就下意识的培养他，可真奇怪，真有人培养他吗……” 手机那头，秦修尘正在翻剧本，听到这一句，修长的手指停在剧本的一页，没有动。 他想起秦汉秋跟他说过的话，秦陵小时候经常跑到秦苒的学校看她。 在云锦小区，两姐弟也经常在凑在电脑边鼓捣，据秦汉秋说的，秦苒还送过秦陵不少书。 以前秦修尘是当真以为两人凑在一起都是研究游戏，毕竟秦苒录给秦陵的游戏视频，秦陵也给秦修尘看过，可现在…… 想到经纪人跟他说过的话，秦修尘意识到，那个下意识培养秦陵的人，应该就是秦苒。 ** 这边。 秦苒并没有联系程隽，她出了云锦小区，就打了辆车直接去黑街。 129街道十字口。 秦苒下车，扣上风衣的帽子，又将围巾拉高，直接进了129的大门。 今天刚好有时间，她是来查秦家的事情，正好看看程隽单子的详情。 她进了电梯，一边给常宁发了她来的消息，一边翻着何晨发给她的大概信息。 秦苒一目十行的看完，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 【712。】 “叮——” 电梯门打开。 秦苒站在电梯，迟迟没有出去。 早就等在电梯门外的常宁一边系扣子，一边开口：“你没事吧？” “没。”秦苒摇头，出了电梯。 “看到何晨发的内容了吧？”常宁带秦苒往办公室内走，他打开门，让秦苒先进去，“当初712事件是你亲自封锁的，这单点名要你接，就算没有点名，其他人也接不了。” 常宁走到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倒了两杯咖啡出来，指着沙发，“坐。” 秦苒坐到沙发上，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没回答，只问：“有其他电脑吗？” “没，你要查什么直接去查。”常宁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抬起下巴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脑。 秦苒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打开电脑查秦家跟陆家的资料。 常宁看了她一会，不由挑眉：“我电脑的密码对你来说是假的？” 秦苒头也没抬：“怎么了？” 常宁有点服气，“我刚换的密码。” “……下次我会注意。”秦苒慢条斯理的回着，继续浏览129的资料库。 五分钟，秦苒浏览完所有资料，才若有所思的戴好围巾，出门。 她站在电梯边，一手把围巾往上拉了拉，一手拿着手机点开陆照影的头像，回了他一句—— 【你们下个星期有时间吗？】 电梯门打开，秦苒进去，按了一楼。 与此同时。 对面的电梯恰好此时到达，正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欧阳小姐，这边请。”电梯门外，工作人员微微弯腰。 欧阳薇把目光从对面的电梯收回来，微微侧了头，礼貌的看向工作人员，“刚刚老大这里是有客人吗？” “我不清楚。”工作人员摇头。 欧阳薇颔首，不再询问。 电梯门合的有些快，欧阳薇只看到那人模糊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 秦苒打车回到亭澜。 此时的程隽跟程温如一行人都坐在一楼大厅。 “听程金说，你在头疼129？”程温如抬手看了看手腕上表的时间，快三四点了，秦苒还没发消息过来，她抬眸看了看程隽，怕不是被抛弃了。 但她没敢问程隽。 程隽伸手摸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有头绪了？”程温如看向他，挑眉。 程隽没回答，从楼下上来的程金听到程温如的问话，不由摇头，“没回复，不过看样子很难。” “隽爷的话，应该没那么难吧？”李秘书坐在另一边，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微微偏头，他知道的不多，但也明白程隽背地里是有势力的，光是取之不尽的钱就是个疑点。 “你知道他点名的接单人是谁吗？”程金幽幽的看了李秘书一眼。 他这么说，李秘书跟程温如都有些预料，李秘书沉默了一下，“该不会是哪个元老吧？” 程金坐到李秘书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仅是哪个元老。” 这么一说，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程温如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的看向程隽，“那就难了，听说孤狼上一次接单还是去年吧？比你一月一次的手术还难预约，你要不要去找欧阳薇？” 程隽抬眸看了眼程温如，表情不冷不淡，手中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打火机，就是没点上。 看他这样，程温如面色也严肃起来，“这种事找内部人员比较好，你要查的事情应该很重要吧？欧阳薇现在是129的潜力人员，她向来有手段……”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程隽抬头看向她背后。 431今天也是骚操作的苒姐，不足为惧（三更） 程隽这个表情…… 程温如有些僵硬的看了看背后。 她立马闭嘴。 秦苒一手把钥匙放在柜子上，正在换鞋，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变化，就挺淡的。 程隽不动声色的把烟拿下，随手往后一抛。 很准的落到了沙发后面的垃圾桶。 他往旁边坐了一点，给秦苒让了个位置，一边伸手倒了杯茶，微微侧身，把茶杯递给她，清致的眉挑起：“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指尖碰到她的手，挺凉。 “麻烦，”秦苒靠着沙发，她喝了口茶，“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程温如低头，没敢出声，只用眼神示意李秘书。 “说到了欧阳小姐，”李秘书连忙开口，“秦小姐，您一直忙着实验，可能不知道欧阳小姐。她是圈子里唯一一个129会所的中级会员，去年129只招了一个人，听说题目还难到变态，只有她考上了，之前又升到了中级会员，十分厉害。隽爷正好有件事，程总就让隽爷联系欧阳小姐……” 李秘书提起欧阳薇这个人的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手段。 别说李秘书，就算是程温如，也挺欣赏那个欧阳薇的。 听着李秘书的话，秦苒想起来欧阳薇这个人，当初在云城的时候，就听程木他们提过了好几次。 中间断断续续的，也听过。 常宁选会员都是各方面综合考虑的，能被常宁等人看中招进来，还能短时间内升到中级会员，欧阳薇能力确实不弱，能被这么多人看好，也不意外。 秦苒拿着茶杯，慢慢思索。 对面程温如看着秦苒不说话，她侧身看了李秘书一眼，示意他闭嘴。 “苒苒，你竟然就是言昔的那个编曲，”程温如本来是想转话题的，但一提到这件事，她整个人就亢奋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苒收拢思绪，听程温如提起这个，她不由按了下太阳穴，又说了几句之后，立马回到楼上。 楼下，程温如意犹未尽的继续跟程金等人聊这个话题。 ** 楼上。 秦苒进了房间，把外套随手挂到了柜子里，又打开笔记本。 笔记本主页面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蓝色天空。 秦苒给自己倒了杯水，拉开凳子坐到电脑面前，伸手按了几个键，弹出了社交账号。 她登录上去，又点开陆知行给她发的简历列表。 31个人，除了几个特别出挑的，其他人都差不多。 选20个人笔试。 秦苒看完了所有资料，着重看了些库克，他的简历很漂亮，主要人身自由，还参加过国际大大小小不少项目，看到他，秦苒也诧异，秦修尘手段确实不低，竟然能在m洲把库克请到。 看完所有资料，秦苒最后确定了20个名单，直接发给了陆知行。 发完之后，她退出了社交账号，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重新按了几下键盘。 桌面上的蓝色天空瞬间消失，重新覆盖上了全黑色的编辑器页面。 她喝了半杯水，看着显示屏，修长的指尖敲着键盘，一串串指令敲出来。 黑色背景，白色代码。 电脑右下角很快弹出来一个绿色的进度条，显示—— 【29%】 秦苒输完了所有指令，才停了手，她靠着椅背，慢吞吞的拿起杯子，微微眯着眼看进度条。 进度条显示缓慢，在51%时进度便缓慢起来。 桌子上摆着的手机忽然响起。 秦苒侧头看了看，是常宁的电话。 她顿了顿，然后伸手接起来。 “你又在攻击我们的系统？”电话那头，常宁站在落地窗边，按着脑门，头疼的开口。 秦苒：“……” 129的防御系统是她自己做的，她自己都攻破不了。 之前每次查资料她都会让常宁代查。 最大的突破就是超越自己，攻击129系统的事情，秦苒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常宁听她不说话，大概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孤狼大佬，请你悠着点，技术部那群孩子刚刚都被吓到了。” 一听到129被攻击了，还被加了个补丁，技术部那群人立马惊慌的给常宁打电话。 “抱歉。”秦苒拿着杯子，开口。 “你下次隐蔽点，别吓到他们。”常宁倒是习惯了，129的系统本来就是秦苒免费赞助的，别说其他黑客，就算是秦苒自己也攻不进来，“什么时候成功了，再升级一下系统就行。” 每天想着办法攻129总部系统的黑客不止一个两个。 听说今年的黑帽子大会，就是一行黑客拿着129的系统当目标。 常宁也跟秦苒讨论过，秦苒的黑客技术没得说，她经常尝试攻击系统不止是为了突破自己，也是为了在其他黑客前找到漏洞升级系统。 就是这次她动作大了点……吓到了几个新来的人。 秦苒换了只手拿手机，右手敲着了几个按键，撤掉了攻击，“我本来是想试试查个人。” “谁？我帮你传资料。”常宁挑眉，他走到自己的电脑桌边，打开电脑。 是欧阳薇。 “没什么，不想查了。”秦苒靠着椅背，“没事挂了。” 两人挂断电话，常宁看着手机半晌，无奈的笑笑，然后拿起办公室里的座机，给技术部打个电话，告诉他们那是孤狼干的事，在测试系统安全度。 常宁的本意是想让技术部的人安心。 没想到听完，技术部……更疯了。 ** 秦苒刚撤掉攻击，打开e研究的文件夹，传来敲门声。 不轻不重的三声。 秦苒头也没回，点开上次的实验记录，“进来。” 程隽进来，手上还拿了盘水果，把果盘放到秦苒的桌子上，也没马上离开，只是看了看房间，半靠着秦苒的桌子，看了会儿她电脑上的实验记录，顿了顿：“我跟欧阳薇不熟。”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 秦苒继续往下翻文件，拿着鼠标的手也没有顿一下，声音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也没说过话，”程隽低头看了她一眼，淡定的开口，“不像你，上次那个咖啡馆……” 秦苒手终于顿了一下，她抬头，打断他，“我跟他也不熟。” 程隽本来就随意说说，看她这个反应，倒是来了兴致，“是吗？上次m洲，程水还跟我说过那谁谁还能摸你的头……” 他板着修长的手指数了数，神情看起来挺淡漠的。 毫不犹豫的把程水卖了。 秦苒：“……” 远在m洲的程水，正在电脑上浏览邮件，电脑忽然黑屏。 二十分钟后，被程水找去帮他修理电脑的程火在五行群里发了个照片 程火：【图片】 程火：程水竟然看小片片！！ 程木：？？？ 程金：什么类型的？ 程土点开了图片大图，看完，不由在群里发了个“牛b”的图片，然后回：看不出来，程水你这么斯文，竟然看重口小片片。 程水：…… ** 秦家总部。 秦四爷坐在书桌前，听着手下的汇报，面色微变：“你说的是真的，那秦陵，真有此种天赋？” “千真万确。”手下低头。 “难怪……”秦四爷手中的文件被他捏皱，眉眼极其锋锐，“难怪秦管家最近看起来不对劲，我以为他放弃挣扎了。” 手下担忧，“四爷，现在怎么办？这秦陵要是成功了，按照规定，总部有10%的股份会转到他身上，我们就更难动他了。” 秦四爷手指敲着桌子，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你去把秦钊叫过来。” 秦钊是秦家旁支一个天赋出众的年轻子弟，比秦四爷这一脉的后代要出色的多。 “您是说……”手下略微一想，就知道秦四爷的意思。 秦四爷不动声色的颔首。 手下会意，出去找秦钊。 书房内，秦四爷把文件慢慢抚平，他确实没料到秦陵的天赋，眼下只能动用秦钊…… 一石二鸟。 秦管家那一脉人没了秦陵，其他人不足为惧。 －－－－－－题外话－－－－－－ ** 高大花：……还有个更恐怖的在等你。 来啊，搞事情啊 嘤，晚安。 432天赋卓绝！（一更） 没多长时间。 手下再度回来，身后跟着一个高挑男人。 “四爷。”男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书房，微微弯腰，声音恭敬。 秦四爷手上依旧那着份文件，眉宇间锐意尽皆退散，看起来平易近人，“秦钊啊，最近在总部实习，感觉如何？” “谢谢四爷关心，一切都好。”秦钊颔首。 “下个月可能要多一个人，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带他。”秦四爷笑眯眯的，看起来对“那个人”十分欣赏，又问了几件公司的小事，之后就没多说，让秦钊回去休息。 手下把秦钊带出书房。 外面，秦钊下了楼，在门口的时候终于脚步顿了顿，压低嗓音，问，“先生，四爷刚刚说的多一个人……” 手下迟疑了一下。 秦钊看他表情有异，心中有数，没立马追问，而是回到房间，立马让人着手查秦四爷这边的资料。 他走之后，手下看着他的背影，迟疑的脸色变得冷凝。 “四爷，”手下回到书房，弯腰禀告，“秦钊少爷应该着手查秦陵的事了。” 秦家向来是嫡系一脉，有能者赢总部高层的支持，就能坐稳家主位置。 秦氏一脉嫡系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秦四爷异军突起，又有欧阳家族的支持，秦家高层识时务。 秦钊也是旁系这一脉最突出的一人，在没有嫡系血脉时，他是最有希望接任下一任家主的位置。 如今被透漏秦家嫡系一脉回归…… “秦陵的消息秦修尘瞒得很好，若不是秦语，我们也查不到，你让人把消息透漏给秦钊，机灵点儿，”秦四爷把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眉眼锋利，“这秦钊，什么都好，就是手段太过狠毒，行事过于冲动。这一点倒是挺像我的风格，不知道这之后……秦修尘会不会放过他。” 说到最后，他笑了笑，低头重新拿起毛笔，一笔一画，静心练字。 ** 星期一。 秦苒早上六点半到达实验室。 她换好防护服进去的时候，廖院士早就到了，他正低头在调试上传感器。 “你来的刚好，这是t8-900对撞机，”廖院士给秦苒让了个位置，又指了下身侧的几台电脑，“由18个配置了cpu的两台控制器控制的闭环电路。” 秦苒把最后一粒扣子扣好，走到实验室最里边，抬头看了看质子对撞机，里面有大约300个闭合环路，报警器约600个，接近20000的辐射传感器。 她进来没有多久，叶师兄跟左丘容都赶过来了。 “小师妹，你今天来这么早？”叶师兄从隔壁拿了实验器材过来，看到秦苒，有些惊讶。 秦苒收回看对撞机的目光，眼睫垂下，声音挺散漫：“项目有了新方向，来实验室测试一下。” “粒子对撞机？”左丘容没管两人，她目光转向实验器材，语气惊讶，“怎么会在这里？” 对撞机要求的金属器材奇缺，全球数量都不多，这种器材只有研究院有，突然出现在物理实验室，别说左丘容，就连叶师兄都挺惊讶的。 “研究院拨给物理实验室的，”廖院士声音依旧平缓，他看了秦苒一眼，“是你们小师妹争取来的资源。” 每年实验室考核，出色的学员都会有奖励。 听廖院士这么一说。 叶师兄顿了顿，然后看向秦苒，“小师妹，你今年物理实验室考核做了什么？” 秦苒咳了声，“没什么。” 左丘容站在一边，没有开口。 叶师兄跟秦苒说着话，廖院士伸手扶了下镜框，看向实验室内的三人：“昨天我重新递交了去地下反应堆的申请，预计这两天就会下通知，你们三个准备好。” 听完，左丘容一愣，“廖院士？” 叶师兄想了想，他反应过来，手搁在嘴边，压低声音笑，“小师妹，我们这是沾你的光，短短时间内能看到第二次反应堆。” 他知道，以廖院士对待秦苒的看重，这次申请反应堆，绝对是为了秦苒。 叶师兄刚说完，廖院士就转身，他手搭在桌子边缘，看向秦苒，说了几句注意事项：“你好好准备一下……” 左丘容手里抱着个电脑，看到廖院士在跟秦苒说话，拿着电脑的手微微发紧，骨节泛白。 等廖院士说完，左丘容才打开电脑，走到廖院士身边，“廖院士，您帮我看看我的论文，如果没其他要修改的地方，我就去投稿。” 廖院士放下手边的东西，接过左丘容的电脑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慢慢翻看。 左丘容向来有野心，能给廖院士看的内容，自然不会太差，廖院士看完，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略微满意的神色：“这次没什么要修改的。” 左丘容终于松了一口气。 叶师兄忽然想起来什么，他转身看向秦苒，“小师妹，我记得你上次也在写sci论文吧？记得写完让廖院士帮你修改一下，廖院士修改的论文绝对不会被退稿。” 秦苒靠着桌子，认真的把实验器材整理好，顿了顿，她没回答，只含糊道：“谢谢叶师兄。” 身边，左丘容听着两人的话，只看向秦苒，“小师妹，你写快点，还能赶上这一季的期刊。” ** sci期刊物理与化学编辑部。 上一期的投递过来的论文大多数已经过了初审，拒掉一大半的文章，负责初审的主编按着眉心，“看不到几篇有质量的论文。” 身边的执行编辑去端了两杯咖啡过来，一杯递给了主编，“大多数实验结果看不到什么新意，倒是遣词造句上用了不少功夫。” 这些发表的sci论文的人已经太过于追求形式主义，sci论文评价体系已经掺杂了功利心。 主编跟执行编辑每天都在审稿，大部分论文都是隐蔽的擦边球，完全是为了发表sci论文而写，去年发表的论文又20%都未被引用过。 主编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微微颔首，“再看几篇下班吧。” 他伸手打开文件夹内的稿子。 这次的文件标题他很少见—— 《压缩聚变型反应堆》 主编看到这个标题，不由按了下眉心，今天他看过不止一次的同类标题，近十年，反应堆一直是热点，但大部分学生的内容不是老生常谈，就是华而不实。 他再度喝了一口咖啡，才往下看下去。 “这摘要……”主编立马把杯放下，伸手按着眉心，连忙往下看下去。 不同于其他人的稿件，这个稿件没有太过华丽的连接词搞，但结构完整，逻辑强大，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研究的视角太过独特。 这实验…… 主编立马找出来附件打开，里面不仅构画了推动器的构图，还详细划分了好几个比例的实验，能源推动…… “利用率52%……”主编看着最后的这串数据，立马抬头，拿起手边的电话给m洲物理研究院拨了个电话。 期刊跟各国的物理实验室都是有合作的。 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我发给你们一个论文，”主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文件夹的内容全都发过去，“你们看看这个实验结果有没有可行性。” 这些实验结果，不乏有学生盗用数据，随意给了个结果。 编辑对这些要求十分严谨，不是说随便写个结果他们就会信。 他声音太过紧张，m洲物理研究院接电话的负责人一愣，“什么实验结果？” “能源转化率高达52%，”主编声音严肃，“我们现在对反应堆的研究转化率最高也就42%，如果这个实验能够突破，能源研究就有了新的研究方向。” “52%？”m洲的人精神也一震，他打开邮箱收录了这份文件，上下扫了一眼，“这到底是哪个实验室做出的研究，一点风声也没有……你等一下，我拿过去给教授。” 主编挂断电话，打开秦苒后面的联系方式，只有个邮箱跟地址，他给秦苒发了封邮件，一直没有回应。 执行编辑走到这这边，“你看到什么论文了，还要研究院去验证结果？” 主编没说话，只是把秦苒的论文给他看。 执行编辑看完，整个人都有些顿，“这要是真的……绝对是我们近几年收到的，最有质量的论文，物理界又有新的新闻了。” 主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微微颔首，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到下班时间了也没走。 而是在一边等着电话。 中午十二点半，办公室内的电话铃声响起。 主编连忙跑过去，接起电话。 －－－－－－题外话－－－－－－ ** 中！秋！快！乐！ 433苒姐：我考虑好了（二更） 一接起，主编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结果怎么样？” “我们做了两次实验，一次49.2%，一次51.3%，”电话那头，是m洲研究院的教授，他声音严肃，“这是哪个团队做出来的压缩研究，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这一期的期刊内容还没敲定，主编跟执行编辑从昨天晚上加班到早上，又从早上等到现在，精神奕奕，根本看不出来累。 每次实验结果因为量的偏差或者各种不可避免因素，都会不同。 但就算是最低的实验结果49.2%，也比42%高了很多，这在核能上无疑是一个巨大突破。 主编坐倒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具体联系方式我不也不清楚，我已经给对方发了邮件，编写者要是回了我立马告诉您。” 那边的教授挂断电话。 主编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 执行编辑看着主编一言不发，不由从他的桌子边绕过来，盯着他看，也急得不行，“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验证的结果到底对不对？！” 听到执行编辑的声音，主编怔怔的抬头，他茫然的“啊”了一声，回过神来。 “结果没有太大偏差，这篇文章不需要复审三审，”主编拿着鼠标点开自己的邮箱，一篇一篇的查看自己的收件，看那个人有没有回信，“你安排一下，我们最近一期的期刊一类级文章，换成这个！” “一类文章？”执行编辑抬头，朝主编望过去。 sci论文也分等级的。 半个月出一期期刊，论文分成一类、二类跟三类，还有就是普通类别的论文。 除了文章发表后影响因子大小，发表前的潜力估值也很重要。 编辑部眼下每次收到的文章基本上都是普通等级，达到二类三类的研究论文只占比10%，至于一类文章，基本上只有那些研究级别的教授能达到，每个月大概也只能在几百篇论文中选出来一篇。 一类文章是放在封面上，以及各子类期刊报纸同步刊登。 凤毛麟角。 有时候一个月都找不出来一篇一类文章。 一年也就出不到二十个。 一类文章发表后，其影响因子最小也在9左右。 学术界以sci论文衡量对一个人进行评估，但sci体系也需要一类文章来支撑他的权威性。 “对，一类，物理界已经很少有人去突破能源界限了，”主编看完了所有的新邮件，都没有看到那个花国人的回复，不由深吸一口气，“这篇文章，会引起那些研究狂人跟各大实验室的震动……秦苒……奇怪，我这里搜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是物理界新人？” 主编现在满脑子的疑惑。 他能预想到这篇文章的将会带来的暴动，但他却等不及这个花国人的回复了。 “你打封回信，我们寄过去，”主编直接站起来，看向执行编辑，“用最快的方式！” ** 这个时候她还在研究自己的核工程项目，中午的饭是程隽从亭澜带过来的，跟南慧瑶等人也只是匆忙的回复研究上的事情，三个人都没有找她疯狂骚扰关于江山邑的事。 晚上十点半。 秦苒才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程隽看着她坐在副驾驶上，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很发困的样子，就将车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也没说话，安静的把车开了回去。 地下停车场，程隽停下，秦苒还没醒。 车内没开灯，停车场的又暗又阴，只有车前的大灯的是开着的，秦苒的头靠在车窗上，漆黑的头发顺着侧脸垂下来。 程隽手搭在方向盘上，偏着头看了她好半晌。 放在车前的手机亮了一下，程隽手速挺快，在它要响铃的时候直接拿过来掐断电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没有记名的本地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程隽想了想，轻声打开车门下去，又把车门合上，确认秦苒没有醒过来。 他才翻到刚刚打过来的电话，重新拨过去。 “这么晚，什么事？”即便车门关着，程隽也压低了声音，他后退了几步，停在了柱子边，目光停留在车窗上，缓慢开口。 手机那头是一道苍老的声音，语速不快，却很恭敬：“您现在方便来一趟博物院吗？” 程隽目光依旧停留在车子的方向，语气低低的，“现在不行。” 那边顿了一下，“那您……什么时候方便？” “明天上午或者下午，”程隽抬了抬头，副驾驶的车门被推开了，他似乎叹了口气，“有事明天我到了再说。” 跟手机那头的人打了个招呼，程隽挂断电话。 他走到车边，拉开驾驶座的门，弯腰拔下钥匙，又把车门锁上。 秦苒已经出来了，她在另一边，因为刚睡醒，脸上完全没有那种锋锐的表情，屈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明天去哪儿？” “博物院，”程隽走到她身边，抬眸看了她一眼，“要去吗？” 要是没事，秦苒肯定会去的。 不过她现在不但有事，事情还不少。 秦苒把手里拿着的一堆文件换了只手，轻叹：“算了，有机会再去。” 程隽没说话，两人回到楼上已经到了十一点。 程木这个时候自然不再，厨师早就下班了。 秦苒把手里的文件扔到桌子上，一抬头就看到程隽去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门一开，秦苒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清香。 她尾随程隽进去，发现对方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双筷子，不紧不慢的搅着砂锅里的粥，他大衣回到家就脱了，里面的黑色衬衫袖子卷起，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秦苒走进了一点，垂眸看着白色砂锅，“真饿了。” “厨师留下来的砂锅，”程隽抬手看了下表上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 他关了火，又随意的盛了碗粥，示意秦苒拿勺子。 厨房到处都是柜子，秦苒随手开了手边的两个柜子都是调料，又继续开第三个柜子，程隽等了一会儿没看到她，回到厨房，她还停在一个柜子边，在翻找着。 看她那动作，还挺烦躁的。 程隽看她一眼，又笑着走回来。 拿着盛好的粥，折回，走到她身后，不紧不慢的打开她头顶的柜子。 里面放着碗筷还有勺子。 秦苒：“……” 她想起来秦汉秋夸程隽的话…… 现在看来不是假的。 粥有些烫，秦苒坐在饭桌边，吃得很慢。 程隽坐在她身侧，翻看她拿回来的资料，上面有挺多需要整理的数据，有些部分南慧瑶三个人处理好了，还有些等着秦苒去填。 “你看得懂吗？”秦苒翘着二郎腿，拿着勺子抬眸看他。 程隽翻了一页纸，瞥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回：“还可以。” 他专业不学核工程，也不学自动化，但这两个月，从秦苒考核之前到现在，他每天晚上帮她填数据，接触多了，自然也就融会贯通。 “等你学完，我还能去京大再报考个第四专业。”程隽伸手勾了根笔过来，帮她整理了这厚厚一叠的文件，语气漫不经心。 但还挺嚣张的。 “你到底学了几个专业？”秦苒把最后一点粥吃完。 她主修自动化，辅修核工程，被江院长等人连番拒绝，最后还让她去考试。 “感兴趣的都学了，五六个？还有两个没考证，”程隽淡淡开口，填完后，把文件搁到她手上，“十一点半了，上去睡觉。” 他拿着碗跟勺子去了厨房，把碗洗好出来。 看到秦苒懒散的靠在二楼楼梯口，长腿交叠着，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拿着文件，漫不经心的敲着楼梯扶手，白炽灯打在她显得近乎有些妖异的脸上。 程隽随手抽了张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一边朝她那边走，眉眼垂着，“还不去休息？” “啊，”秦苒站直身体，她侧着脑袋，看着往楼上走的程隽，“我考虑好了。” －－－－－－题外话－－－－－－ ** 本文的sci论文有一点点架空，大家请勿较真~ 434隽爷：撩完就跑的是渣女（三更） 程隽脑子里还在思索其他的问题。 但奇异的是，秦苒的这句话清晰的钻到了他的脑子里。 他漫不经心的脚步顿住，大概跟秦苒隔了三四步楼梯的距离，向来淡定的他，此时也有些不再状态，他抬了抬头，声音微扬：“嗯？” “没什么。”秦苒又收回目光，拿着文件继续慢吞吞的往自己房间走。 程隽顿了大概有几秒钟，也反应过来，他身高腿长腿长，没几秒就跟上了秦苒的步伐，笑着从背后抓住了她身前的手：“不是，没你这样的。” 秦苒仰了仰头，语气挺淡定，“有，我就是。” “行，您说的对。”程隽彻底没脾气了。 秦苒抬腿踢开自己的房门，走进去，关门之前，又侧了侧身，抱着一堆文件看向程隽，漂亮的下巴微抬，语气一如既往的：“你从今天开始，可以多一个女朋友了。” 她往后走了一步，抬手关门。 门却没关起来。 “我拳力系数没具体测试过，但也有1800吧？”他从背后把人搂住，低声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开口：“撩完关门，你是渣女吗？” ** 星期五。 廖院士提交的地下反应堆申请通过了，左丘容去楼上领了四套特殊防护服。 九点。 廖院士带着三个人到达地下反应堆。 地下反应堆空调温度打得有些低，但空气里还是能感觉到闷热。 幽长的通道很安静，叶师兄跟左丘容都来过，只有秦苒一个人对这里很陌生。 走了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周围很暗。 是一个圆形反应堆，半径约七米，外面是圆柱形真空玻璃罩，高四米。 廖院士拿着卡，转身看着三人，声音通过防护罩听起来有些悠远，“进去后什么也别砰，注意观察。” 说完后，就拿着磁卡把玻璃门刷开，当先走进去。 秦苒没有进去，停在了门口。 叶师兄进去后要跟秦苒说话，才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往后走了几步，看到秦苒停在了门口的反应堆介绍面前。 “小师妹，你在看前辈的介绍？”叶师兄随着秦苒的目光看过去，刻在石头上的第一排字挺大—— 【反应堆发现人：宁迩】 后面的介绍叶师兄看过，也就没有再看了。 “上次廖院士介绍过，”叶师兄声音十分尊敬，“听说是研究院十分厉害的一级研究员，资历很高，还是带过廖院士的老师……” 同是一级研究员，资历上也是有差别的。 廖院士是一级研究员中资历比较高的辈分。 秦苒回过神来，她“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围环境很暗，秦苒向来都这么冷淡，叶师兄也没有发现她的表情不太对。 秦苒跟着叶师兄一起进去，反应堆中央是紫黑色的物质，像是金属，却又没有丝毫金属光泽，这就是反应堆中所有人研究到现在，没有研究出来的特殊物质。 中心还有实验模拟反应。 廖院士带着他们操作了一遍，才带他们出去。 三个小时后，四人回到实验室，廖院士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只是语气有些淡，他侧身叮嘱秦苒，“上次你叶师兄他们写了感悟，里面有很多基础东西我不一一介绍，你看看你叶师兄他们写的内容，这次的感悟由你领头代写。” 说完后，就沉默的回到最里面那一层，继续自己的实验。 “叶师兄，你有记录表吗？”休息室内，秦苒看向叶师兄。 叶师兄换好了衣服，点头，“有。这次要写感悟吗？你等等，我待会儿发到你微信上。” “谢谢。”秦苒眯了眯眼，眸色浅淡。 她平日里动作挺快，今天的动作却极慢，叶师兄跟左丘容早换好了特殊实验服，她还没换好，只是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好半晌，才低头，慢吞吞的扯开防护服的扣子。 实验室内，叶师兄跟左丘容都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 叶师兄在翻上次的记录，找了一会儿，侧身压低了嗓音：“师妹，上次去反应堆，廖院士说的金属表你还在吗？” 上次廖院士很多内容说的很快，叶师兄跟左丘容是分开记录的。 “还在，”左丘容关了论文页面，“你要吗？” 她转身看向叶师兄，调出了自己的记录表。 叶师兄点头，“你发给我一份，小师妹要写地下反应堆的感悟。” 左丘容调记录表的手顿住，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正巧此时，秦苒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进来，叶师兄看了左丘容一眼，眉眼沉了一下。 “廖院士说，这次反应堆的研究感悟，由我负责，”秦苒拿一手拿着记录报告，一手拿着笔，徐徐开口，“叶师兄，左师姐，我待会儿把名单交给廖院士……” “不用了，我忙着sci论文，没时间弄这些。”左丘容果断拒绝，这些感悟她上次就写过，没写出来什么重要的东西，这地下反应堆这么久，连一些教授都没有研究出来。 左丘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秦苒已经填好了名单，她抬头看了眼左丘容。 左丘容眯眼，“你不会填了吧？” 她直接抽走秦苒手中的记录表，看到下面自己跟叶师兄的名字，拿起桌子上的黑笔，把自己名字划掉，这才抬头看向秦苒，似笑非笑的：“小师妹，你刚来实验室，可能不知道这地下反应堆是什么，这是研究院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留下来的谜题。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你不如多花点时间放在sci论文上。” －－－－－－题外话－－－－－－ ** 啊，晚安…… 435小师妹的期刊回复；怕女朋友跑了（一更） “师妹？”叶师兄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他站起来，眉目冷淡的看向左丘容。 “左师姐，这个研究结论，我有些眉目。”秦苒看着她手中的记录表，依旧不慌不忙，十分淡定。 左丘容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来实验室，没那么大压力，什么都可以出错，我跟叶师兄奋斗好几年了，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既然廖院士让你负责这件事，你就赶紧去写研究结论吧。” 这些研究感悟上次去地下反应堆的时候，廖院士就让他们写过，明明知道对他们来说是无用之功，这次还特地要秦苒负责什么意思？ 廖院士就这么看中她？ 左丘容抿唇，自从秦苒来实验室之后，她就越来越烦躁，隐约也感觉到了威胁。 她把记录本“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又关掉自己的电脑，直接进去帮廖院士的忙。 空气有一瞬间沉默。 叶师兄看着左丘容的背影，拧了拧眉，将目光收回来，转向秦苒：“小师妹，我上次还有好几个点没弄清楚，我们一起写这个研究结论。” “叶师兄……”秦苒侧过脸，她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半晌，她笑了笑，“其实这个研究结论，我把握也不大。” “没事，做任何研究都是这样。”叶师兄心胸倒是宽宏，他伸手举了举手机，笑得温和：“记录资料我发到你手机上去了，你待会儿记得看。” 说完后，他拿着手机转身也往最里层的实验室走。 叶师兄走后，秦苒没有立马进去，而是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电脑，打开后放在了自己的空桌上，接收了叶师兄发的记录资料。 这边的叶师兄刚转身，脸上的温和笑意顿失。 他走到左丘容身边，沉默片刻，才低着声音开口：“我跟你说过，师妹有老师了。” “她说什么你都信？”左丘容偏头，嘴角掩不住的冷笑，“廖院士是谁带的学生我相信你也清楚，研究院想要做他徒弟的人前赴后继，秦苒随便说的一句你也当真？” 她说完，也不管叶师兄，直接拿着实验器材离开。 不远处，廖院士也终于从思绪里回过神来，他转身看向叶师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去传达室把今天的新闻期刊拿过来。” “好。”叶师兄放下手边的事，出门去了一楼。 一楼传达室在大门外的门卫处，有一个一米长，三十厘米宽的窗口。 “廖院士的期刊在这里。”门卫把一摞期刊递给叶师兄。 叶师兄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刚要转身走，正好看到了摆在左边一排的一封信。 这信封叶师兄很熟悉，sci期刊论文回信专用的信封，上面有水印的标志。 因为多看了一眼，他正好看到信封上的署名，正是叶师兄熟悉的两个字—— 秦苒。 叶师兄拿过来看了看，确认了地址是他们的实验室。 门外看叶师兄拿起了信封，不由开口：“你认识这人？” “啊，”叶师兄回过神来，他看向门卫，“认识，这是我小师妹。” “那正好，你带回去给她吧，昨天送信的人还特地告诉我这是一封加急信件，今天再没有人来，我就要送到地下三层了……”门口继续转回去看电视，嘀咕一声。 叶师兄把白色带着印花的信封拿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才往回走。 五分钟后，回到实验室。 叶师兄把期刊放在廖院士惯用的桌子上，又朝四周看了一眼，没看到秦苒人，“小师妹呢？” “她出去吃饭了。”廖院士走过来，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期刊。 “哦，那我应该刚好跟她错开了，”叶师兄把另一只手里的信封抬了抬，缓声道，“我刚刚在传达室帮小师妹收了一封信，她有一篇论文被sci期刊收录了。” sci论文被收录有两种回复方式，邮件跟回信。 回信要更为正式一点。 退稿修稿直接是邮件回复。 所以收到sci信件，基本上都是论文被收录了，或者其他什么好消息。 “不知道小师妹的文章在几类。”叶师兄把信放好，有些好奇。 秦苒本人不在，叶师兄虽然好奇，也不会去拆人信件，只强忍着好奇心等着秦苒回来。 叶师兄声音不大不小，不远处的左丘容听得一清二楚，她手上按着粒子束的开关，好半晌没有松开。 她刚刚才跟秦苒说多花点时间在论文上，没多久，秦苒sci期刊的回信就来了…… 左丘容低头，唇微抿，松开了手，sci论文也分等级的，有些人写的论文纯粹矫揉造作，没半点实用的东西，从未被引用过，影响因子是0的也不在少数。 ** 与此同时。 一楼电梯打开，秦苒出了电梯，直接朝左边走廊那边走。 物理实验室有休息室，不经常开放。 秦苒不去食堂吃饭之后，每天中午跟傍晚就对她开放了，大部分时间程隽也挺忙的，就是程木来送。 她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程隽站在窗口处接电话。 蓝色的窗帘半拉着，接近一月份，外面的阳光不是很强，夹杂在呼啸的寒风中几乎感觉不到温度，他整个人完全被拢在了光影之下。 听到开门声，他稍微侧了侧身，逆着光，看不太清眉眼，只有细碎的光影在晃荡着，他漫不经心的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两点到。” 说完，他掐断了电话。 朝这边桌子走过来，拉开凳子坐下，慢条斯理的把精致的饭盒里面的碗碟拿出来。 “你今天没去博物院？”秦苒拿着筷子，懒洋洋的开口。 程隽靠着椅背，瞥她一眼，“本来该去的。” 秦苒首先夹了块排骨，“本来？博物院那老头没催你？” “催是催了，”程隽微微侧着头，看着她，又低声笑了下，“我怕我女朋友跑了。” 十二点半，秦苒吃完，程隽把饭盒一一收好，又从饭盒最底下拿出了个保温杯拿给她，“厨师让我带给你的。” 秦苒低头，随意的接过来。 程隽又拿了外套，两人一道出门。 秦苒吃饭一向慢，从走廊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从楼上吃完下来的廖院士三人。 “小师妹？”叶师兄当先就看到了秦苒，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她身侧的程隽。 程隽气势一向强，身影颀长，容色骨相都是极好，“隽爷”这个称呼被圈子里叫出来也不是没有原因。 程隽手里漫不经心的勾着个食盒，他还记着秦苒一开始去实验室的不愉快，不过良好的风度让他说不出来什么，只是冷淡的朝那三个人略微颔首，又低头跟秦苒说了一声，才走出了大门。 大门是门禁式的。 他也拿卡，看大门的人抬头看到是他，直接帮他按了里面的开关。 一行三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惊讶。 “小师妹，”叶师兄收回目光，没八卦的询问刚刚那男人是谁，不过也能猜到，能把饭盒带到这里的人肯定不简单，“你有封信到了。” “什么信？”秦苒跟他们三个一起去地下三层。 “就sci的回信，我帮你从门卫拿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投的稿啊？”叶师兄按了地下三层，“这么快就收到回信了？” 他记得前两个星期还看到她在写。 秦苒也诧异，她慢吞吞的拢了拢自己的外套：“不知道，运气好吧，没压稿子。” “你投的什么稿子？”叶师兄偏头，跟秦苒讨论。 到了实验室，一行人穿好防护服，叶师兄还在跟秦苒说论文的事情，听他的声音，还有些兴奋。 左丘容扣好扣子，直接看向叶师兄，“叶师兄，你不把小师妹的信件给她？” 叶师兄没听出来左丘容的语气，他想起来这件事，“对，我还不知道小师妹你论文分在了几类。” 他走到自己的电脑桌前，拉开抽屉把秦苒的那封信拿出来递给秦苒：“快看看。” 436物理界大动静（二更） 秦苒伸手接过来拆开。 她慢吞吞的把里面的信件打开，有好几张纸，她随手抽出来一张从上往下看着，是她论文的原文。 身侧站着的叶师兄看她这不紧不慢的动作有些忍不住了。 哪有人手sci论文的信件还这么淡定？ 他伸手把秦苒随手放在桌子上剩余的纸张全都拿出来，从中间抽出论文分类的纸张：“小师妹，我帮你看看你论文分在几……” 叶师兄还挺兴奋的，只是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旁边，左丘容虽然正在整理手边的实验器材，耳朵却一直在听秦苒这边的动静，叶师兄好半晌没有说话，她不由侧过神。 “小师妹，”叶师兄举了举手中的信，语气幽幽，“你知道你分在了几类吗？” 秦苒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重新打开电脑，抬头看向叶师兄，目光清冷。 “一类！”做研究的人向来淡定，宠辱不惊，叶师兄这会儿却有些忍不住的激动，他几步走到秦苒桌子面前，把这张纸一把拍在秦苒桌子上，“你不是说这是你的第一篇论文吗？怎么就直接分到了一类？！” 现在物理界统一陷入了瓶颈期，每年的研究论文说来说去就是那些，有质量的研究报告越来越少。 一类论文更是凤毛麟角。 能给物理实验室争取来资源的，叶师兄觉觉得这小师妹的第一个研究论文肯定不错，但也没想到直接分到了一类论文。 两人不远处，左丘容惊讶的整个脑子都要炸了。 叶师兄还在激动的跟秦苒在说些什么，左丘容却没法再听下去了，秦苒不但写出来了sci论文，还是一类论文，想到这之前她还因为自己的论文被廖院士夸奖而沾沾自喜…… 左丘容抿了抿唇，直接拿着实验器材进去。 实验室一向很安静，叶师兄声音没控制。 最里层的廖院士自然也听到了。 秦苒论文被收录他知道，不过并不在意，廖院士在sci期刊是有专栏的，他的文章影响因子达到10的也有不少。 眼下听到叶师兄的说一类，他也愣了一下。 一类论文，影响因子最少也是能达到9的，物理是个实事求是学科，能让编辑部给了大版面去宣传，这论文至少会有些新的东西。 若是以往，廖院士可能会出来看看。 只是此时他却没时间。 他电脑显示着聊天页面。 廖院士：【52%，你确定？】 他伸手推了下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原本冷淡的脸也难得带了些情绪。 对面的回复也很快：【我把实验内容发给你，还有构图，这个人好像是你们花国人，我刚从m洲研究院找出来的研究。】 【可真行，因为你们，物理界要出新一轮大动静了。】 回复完之后，又很快发了个实验过程出来。 廖院士一手按着眼镜，一手看这实验内容。 这上面大多数都是专业用词，他看得很流畅，很快就看到了最后的实验论证结果—— 52%。 “转化率过了50%……”廖院士从头看了一遍，然后猛地抬头，他把这份文件打印出来，直接在反应堆上再次添加实验。 外面，叶师兄感叹完秦苒的论文，就做起了正事，“小师妹，我们把今天上午的反应堆研究结论写完。” 实验室分化成了两部分。 秦苒叶师兄在总结研究结论，里面廖院士在做52%反应堆的能源利用率实验。 晚上十点半。 叶师兄把最后一份数据库传给了秦苒，“小师妹，我记得你住校外吧？”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半了，你先回去吧。” 秦苒把电脑盖子合上，她抬头，望着实验室的天花板，脸上露出点烦躁的表情，才把拉链一拉，背包利落的往背后一甩，礼貌的跟叶师兄告别，“研究结论还剩一点，我明天弄好，星期一再给你。” 两人道别。 叶师兄也没有马上走，他靠着自己的桌子坐着，看着玻璃窗外，秦苒已经换好衣服离开了。 她背影清瘦，就是还能看出来有点烦躁。 是被之前那乱七八糟的记录表格烦的。 若不是认真的看完秦苒一点一点把那数据整理好，叶师兄都有些没法相信她能这么有耐心。 叶师兄收回目光，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才往实验室里面走。 实验室最里面一层，左丘容还跟廖院士在研究实验。 两人的表情都看得出来激动。 “廖院士，实验室有新的进展了？”叶师兄看向廖院士。 实验室安静，廖院士嘴边难得带了一丝笑，“没错，写出这个研究的人……我去问他们有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廖院士走到自己的桌子边拿了手机。 左丘容不由转身，她看向叶师兄，“叶师兄，你一下午加一晚上都在跟小师妹写研究结论，不知道物理界出了反应堆利用率的新数据，52%的利用率，里面对器材压缩空间进行了整改……叶师兄，你错过了廖院士的下午晚上的实验过程，真是可惜。” 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推崇。 说完后，她淡淡看叶师兄一眼。 实验室内谁也不想错过一级研究员的新型实验研究。 然而，左丘容却没在叶师兄脸上看到半点黯淡。 叶师兄越听越觉得左丘容说的内容有点耳熟，他一连处理了十几个小时的数据，此时也有些头晕的捏了捏眉心，“师妹，你能不能把那个实验给我看看？” 437小陵出事，秦家嫡系折腾不起了！（三更） 左丘容拿了几张纸递过去。 叶师兄从上往下看了一眼，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左丘容一下午就没出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告诉外面的两人廖院士手里有了新的研究，廖院士也忙着自己的研究，两人忘了秦苒的一类论文。 只有叶师兄从头到尾看了秦苒的论文。 看完左丘容递给自己的纸，叶师兄脸色有些怪异。 左丘容一直对秦苒这么忌惮，叶师兄现在能理解了，小师妹，确实可怕。 他看了眼正在拿电话的廖院士，不由张了张嘴：“廖院士，您不用打电话了。” 廖院士偏了偏头，看向叶师兄。 叶师兄拿着手中的纸，定定开口：“这个实验内容，就是小师妹投稿到sci期刊的论文。” 他身边，左丘容好不容易带了点愉悦神色的脸，一点、一点僵硬。 ** 车上。 秦苒靠着副驾驶后座，眼睫垂下，眼睑下面有些微微的青色。 她上来的时候眉宇间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燥意。 这会儿倒是消散了很多，垂着的眉眼倒是少见的安静。 车窗外灯火阑珊。 安静的车内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只响了一声就被程隽直接按掉，是秦苒的手机，打电话的是陆照影，他想了想，把车停在路边。 又拿着自己的手机下了车，给陆照影拨了个电话。 “什么事？”他靠着车门，随手点了根烟，语气散漫又敷衍。 那边的陆照影顿了一下，“我不是打给秦小苒的？算了，都一样，你告诉秦小苒，让她别忘了我们明天早上十点约好的见面？” “见什么面？”程隽伸手弹了弹烟灰，他抬头看马路对面的路灯，神情懒散。 “就我妈，死活都要见她，”陆照影那边，正靠在床头，腿上还搁着台电脑，他扯了下自己额前的紫毛，语气幽幽，“隽爷，说起来你是不是跟我爸说了些什么……” 从他回京城后，就莫名其妙的被陆家人拉回去培训接班。 程隽走到垃圾桶边，把烟按灭，挑眉：“没有，不是我，挂了。” 说完，也不给陆照影反应的时间，直接把电话挂断，然后重新回到驾驶座，启动车。 这一番动静，秦苒也差不多醒了，她靠着车窗，扯了扯身上的黑色毛毯，语气还带着些鼻音，“是陆照影？” “是他。”程隽把车开到大路上，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 实验室到公寓也不远，秦苒醒了就眯继续睡，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微信上倒有不少信息，叶师兄的有，南慧瑶褚珩他们的也有，还有高中几个同学的消息…… 秦苒往下翻了翻，最后停在了秦陵的微信上。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中午发过去的程隽的录屏。 秦陵还没回。 秦苒手指敲着手机屏幕，略微思索。 直到下了车，秦苒还有些不在状态。 程隽抬手按了一下电梯的门，看她一眼。 “不是，”秦苒将手机一握，轻轻敲着下巴，不紧不慢的开口：“小陵可能又觉得你菜？” 这么晚没什么人，电梯门很快就开了。 程隽继续看她，没出声。 ** 翌日。 星期六。 早上七点，秦苒起床。 蹲在窗边的程木听到声音，不由往后看了看，诧异：“秦小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秦苒按了按眉心，她走到饮水机边倒了杯温水，“我先去一趟云锦小区。” “好，”程木去厨房把秦苒的早饭端出来，“隽爷早上六点就去博物院了。” 程隽早上六点就出发去了博物院，冬天冷，他早上起来没有叫秦苒，只是吩咐程木到了点把她送到陆照影他们约好的地点。 程木以为秦苒要九点才醒，没想到她七点就起来了。 厨房还有一份程金的早餐，程金今天不上班，起来的比平常要晚，程木把他的那份早餐直接端给了秦苒。 秦苒吃完，就去换衣室穿了件外套，又拿好围巾出来。 在柜子边转了转，拿了串钥匙。 “秦小姐，你今天要自己开车？”程木拿着水壶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秦苒一边换鞋，一边把围巾挂在了脖子上。 秦苒抬了抬眼：“是啊，有问题？” “可……”程木张了张嘴。 “我走了。”秦苒朝后面懒散的挥了挥手，拉开门出去。 程木剩余的半句话才吐出来：“可隽爷说你开车太危险了……” 他看着被秦苒关上的大门，没敢说什么，只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翻出程隽的微信号，发了一句话过去。 发完之后，程金拖着步伐从楼下上来，直奔厨房。 一分钟，程金从厨房出来，问程木：“我早餐呢？” 程木拿着水壶装死。 ** 星期六，早上并不堵车，秦苒八点不到就站在了秦汉秋门前。 她扯下了围巾，伸手敲了敲门。 没几秒钟，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阿文，他看到秦苒，面色一变，“小姐？” 他似乎是熬夜了，眼睛有些血色。 秦苒“嗯”了一声，然后看向他身后，“小陵他们呢？” 整个屋子有些不同于寻常的安静。 她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是小姐来了吗？”秦管家立马从大厅里面出来，他面色看不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让阿文走到一边，“快进来，阿文，去给小姐泡茶。” 他侧身，让秦苒进来。 阿文什么都没说，直接去厨房给秦苒泡茶。 秦苒坐在了沙发上，她围巾还挂在脖子上，接过阿文递过来的茶，冰凉的手渐渐有了些许温度，“这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二爷出去买菜了，刚刚才走，小少爷跟库克老师一起去学习了，”秦管家笑了一下，他眉眼温和的看向秦苒，“您要留下来吃饭吗？二爷回来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秦苒没说话。 她只是端着茶杯，低眸看着杯子里绿色的茶。 周边的气势一下子沉下来，秦管家脸上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开始崩溃。 就在他要绷不住的时候，秦苒忽然笑了一下，她把茶杯放下，直接站起来：“我就不吃饭了，待会儿还要见一个朋友。” 把秦苒送出了门。 秦管家才靠着门慢慢滑下来，他伸出满是沟壑的双手，捂住了脸，神色有些激动。 “秦管家，您怎么一点也不跟小姐说？”阿文眼睛发红。 “六爷要晚上的飞机才到京城，这个时候没人主持大事，你要我怎么跟小姐说？”秦管家摇头，他放下手，眼眶红了，“你没听小少爷说了，她现在忙着自己的研究实验，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小陵现在还在手术室，情况不知如何，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秦管家再傻，也知道秦苒真正看重的是谁。 此时换成秦汉秋或者秦修尘任何一个人都好，偏偏是秦陵。 连一直老实巴交只想着搬砖的秦汉秋，都变得秦管家不太认识了，秦管家难以想象，这件事要是被秦苒知道，她会弄出多大事来。 京城水这么深。 秦陵这件事背后肯定有秦四爷的运作，秦四爷背后是欧阳家…… 秦管家靠在门上，平定了很久，才站起来，“你把电脑带上，我们去医院。” 阿文拿了电脑。 秦管家直接拉开门。 门外有一道身影，逆着光，秦管家只能感觉到她身上冰凌的气息。 秦苒伸手，把围巾往下拉了拉，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秦管家，深邃空寂，脸上没有任何情绪，黑发搭在眉骨上，极具寒意：“哪个医院？” 她神情状态太不对劲了。 秦管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研究院附属医院……” “是你们家那个秦四爷？”秦苒看秦管家一眼。 秦管家面色一变，“不是！” 秦苒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直接走向电梯，黑色的风衣划过一道弧度，眸色凛冽。 秦管家连忙追上去，“小姐，六爷要下午才会回来，你的安危同样重要，别冲动行事！秦家嫡系折腾不起了！” －－－－－－题外话－－－－－－ ** 隽爷（看小陵）：菜。 小陵（微笑）：我只是救了我未来老婆。 因为本文写不到小陵，所以剧透一下~ 晚安 438京城霸主（一更） 秦管家往前走了一步，挡在秦苒面前，看着她，满是沟壑的脸上带着祈求，他嘴角嗫嚅了一下，“您最少要等着下午六爷回来……” 秦管家这一脉能有今天都秦修尘在背后支撑，他虽然是个管家，但手中根本没那么多人脉。 事情刚发生秦管家就联系了秦修尘，没有他在秦管家几乎就失去了主心骨。 秦陵这件事秦管家很清楚，背后肯定有秦四爷的手笔，但最后肯定查不到秦四爷手上，就像当初秦家嫡系覆灭的情况…… 这几天他跟阿文等人看得那么紧，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秦苒站在电梯门前，没有说话，她垂着眼睛，好半晌，她才微微抬起了头，那双平日里又冷又黑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血色。 她平日里向来都是懒散又混不吝的，这样的她对秦管家来说太过陌生。 秦苒微微闭了闭眼，好半晌，她睁开眼睛，声音平静无波：“先去医院。” 开车的是阿文。 秦苒没有开自己的车子，她拉开车的后座。 秦管家坐到驾驶座，星期六车一直不多，一路几乎畅通无阻。 二十分钟后，到达研究院附属医院。 附属医院三楼，紧急手术室。 秦汉秋站在手术室门外，平日里憨厚的脸上如今一片沉静，一双眼睛也熬得微红，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手术室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女人跟一个微胖的女孩。 那女孩看起来也不过九岁，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有着不符合常人的平静，只是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捏起。 两人身边还站着里一男一女两个记笔录的民警。 来的路上秦管家已经跟秦苒说过，这是一起交通事故，司机突发癫痫，此时正在一院。 秦苒没有看任何人，她径直走到手术室外。 看到她，秦汉秋的眼眸终于动了动，似乎是终于有了些力气：“苒苒……” “现在什么情况？”秦苒声音还算平静，微微压着，在安静的走廊十分明显。 “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秦汉秋看向秦苒，“一个小时前从、从一院转到这里。” 当时距离一院近，直接把秦陵送到一院，一院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后，就建议他们转到附属医院。 秦苒略微点头，她没有再说话，站在秦汉秋身边等了一会儿，似乎是缓过神来了。 才拿着手机往长廊尽头走。 “小姐，您去干嘛？”秦管家一直注意秦苒的动静，看到秦苒往另一边走，连忙开口。 他知道秦苒的脾气。 秦苒没有回头，声音冷冷清清：“我朋友还在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她也没骗秦管家，到医院后她才想起来陆照影的事情，给他打了个电话。 现在九点不到。 陆母在换衣间试衣服。 她换了身紫色旗袍，又拿了件白色的羊绒外套，出来询问陆照影。 陆照影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妈，您别换了，秦小苒今天有事。” “什么事？”陆母拿着外套的手一顿，她把外套扔到一边的沙发上，眼睛微微眯起。 陆照影摇头，脸上也没了玩世不恭的笑，声音发沉：“她语气不对劲，我只见过一次。” 那次还是在云城陈淑兰去世之前的。 陆照影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拿出手机给程隽打电话，一边拿了外套往外走：“妈，我出去一趟。” 陆母本来想跟他一起去，看着他那发沉的脸，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家中。 ** 医院这边。 秦苒打完电话，才靠着墙，停了好一会儿。 她捏着手机的手有些发紧。 好半晌才重新拿起手机，按着手机想要再度拨出个号码，手机页面，程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不远处，手术室门开了半边，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副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他手上拿了个单子，正在跟秦汉秋说话，声音发沉：“每个手术都有风险，开颅手术跟心脏手术风险最高，我不能跟您保证什么，我会尽一个医者最大的努力。” 秦汉秋眼睫动了动，这个时候他的头脑异常清晰，他拿着笔，又拿着手术签署协议，看着上面的成功率却不敢签:“手术会有什么后遗症？” “开颅手术对病人的智商都会有影响的，一般三个月到半年会恢复……”医生尽心尽责的开口。 秦管家没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秦汉秋手中的协议。 成功率—— 65%。 他脑子有些发懵，尽管他知道任何手术都会有风险，不会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但是还有35%的危险性…… 这是秦管家跟秦汉秋都不敢签的原因。 医生面对这种情况多了，并不意外，这些家属纠结一段时间后总会签的。 秦汉秋面色沉敛，手微微发抖，拿着笔刚要在上面签字，手中的纸就被人抽走了。 他微微抬了头，是秦苒。 秦汉秋终于忍不住靠了墙。 秦苒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协议表，低头，看了眼上面的成功率。 秦管家跟秦汉秋都看向秦苒，两个人虽然都不敢签，但这协议最终还是要签的。 副刀医生也看向秦苒，“这成功率是本市最高的成功率了……当然有一个人手上的成功率更高，几乎100%，但是他比较古怪，一个月只做一次手术，还喜欢做那种疑难杂症……我们院长手术成功率也有90%，但……” “是谁？！”秦汉秋似乎看到了曙光。 秦管家听到前面，也有些激动，听到后面就知道医生说的是谁。 不说前面那个不为名不为财，只答应一个月做一场手术，手上的手术似乎排到了一年后，至于势？ 整个京城，除了徐家，谁还能撼动程家霸主的位置。 院长…… 想要预约他，最少也要提前排三个月的号，秦陵这种紧急情况想要请动他…… 就算是秦家鼎盛时期，都没这个可能。 秦管家抿唇，声音没什么力气，“二爷，您签吧，那位……不可能……” “不用签。”秦苒挂断电话，淡淡开口。 副刀医生一愣：“你说什么？” 秦苒没说话，她只是沉静的看向几人背后。 他们背后，电梯到达三楼，门打开，里面犹如潮水般出现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他板寸头，发色略微泛着白，一身冷厉的气息。 手里还拿着一份病例表格。 他在走廊看了一圈，就看到了秦苒。 直接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副刀医生跟手术室的护士震惊的开口：“院长？” 院长朝他们略微点头，将目光转向秦苒：“秦小姐，我是程卫平，青宇的爸爸。” 秦苒朝他略微点头，之前在程家见过一面，她把手中的单子递给程卫平。 “隽爷什么时候到？”程卫平让身后一行人先进实验室，又把手中的白色大衣递给秦苒，压低声音询问。 秦苒穿好白色大衣，极淡的眉宇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天空：“十分钟。” 程卫平点点头，他带着秦苒往手术室内走，“您弟弟的资料我刚刚已经找一院那边拿过来了，您放心，我先带您看看您弟弟的状态。” 这是程隽吩咐的。 秦苒从知道这件事起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秦陵。 她把外面大褂的扣子扣起来，又看了秦汉秋一眼，眉眼看不出情绪:“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说完，就跟程卫平往手术室内走。 本来清净的手术室门外忽然忙碌起来。 一群医生护士来来往往。 又五分钟后，一个护士走过来，她拉下口罩，“秦先生，你们放心，里面那位小朋友安全。” 秦汉秋跟亲管家阿文等人站在手术室门外，头脑有些转不过来。 一系列发生的事让他们脑子有些发懵。 这个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刚，跟小姐进去的那个人……是院长？”好半晌，阿文反应过来，他看向秦管家。 秦管家略微回了神，他自然是没见过程卫平的，但也听到一群医生跟护士叫他院长，此时有些恍惚：“好像是他……” －－－－－－题外话－－－－－－ ** 嘤，魔鬼电脑又坏了，死活开不了机，手机写完，吃完饭去修电脑…… 晚上见…… 439整个研究院被惊动（二更） 秦汉秋听着两人的声音，不由转身看向秦管家，嘴角动了动，“这个院长……能成功做好手术吗？” 此时只看向阿文跟秦管家。 阿文跟秦管家没有说话，身边还没离开的护士拿着单子，开口：“先生，我们的程院长是研究院的研究员，如果连他都做不好这个手术，整个京城找不到第三个比他更厉害的主刀医生，除此之外，还有研究院的几位脑颅外科教授都在……” 她说完，不由看向秦汉秋这一行人…… 不知道里面是谁，几乎整个附属医院都被惊动了…… 要真连个开颅手术都做不好，也妄为研究院附属医院。 “对，二爷，您放心。”阿文看向秦汉秋。 秦汉秋不知道程卫平，也不知道四大研究院。 更不知道秦陵这一伤，惊动了整个附属医院，甚至研究院的一行人都在往外输送药物。 只是听护士跟阿文这么一说，他点点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些许。 护士是程卫平遣出来给秦汉秋等人报平安的，说完又重新把口罩拉上，匆匆回了手术室。 十分钟后。 走廊侧边的电梯门再次“叮”的一下打开。 里面出来三个人。 为首人身影修长挺拔，温润的眉眼垂着，脸上带着消毒口罩，手上拿着一份资料，一边翻着一边往前走，他步履带风，极具气势，身上白色的手术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纹丝不动。 看到他，门口等着的几个医生护士眉眼前一亮，立马打开手术室的门让他进去。 盯着手术室的秦汉秋只看到其中一道熟悉的背影，他顿了一下：“……那是小程？” 对方只有一道背影，秦汉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 手术室内。 秦苒站在手术台不远处，秦陵身上插着管子，身上的血污已经被处理干净，身边摆着的手术器具上都是血迹。 各种不认识的仪器在亮着。 程卫平跟主刀医生正在接洽，两个人站在ct机边低声讨论着颅内压。 秦苒站在最角落的地方，没敢随意走动，怕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打扰到来往的护士医生。 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握住。 程卫平跟医生已经转到了秦陵身边，两人在秦陵的头上比划着什么。 秦苒往后退了一步，刚想出去，忽然往后从侧了侧身，抬眸朝手术室门口看过去，沉重的门被人推开来半边，熟悉的人影从外面走进来。 “放心，我看过他的伤，没有后遗症也不会有危险。”程隽随手把手中的检查报告递给身后的人，他停在秦苒身边，伸手把口罩往下拉了些许。 语气有些轻描淡写的沉敛。 他看了眼秦苒，又侧了侧身，让身边的护士去搬了张椅子过来，指了个角落放着。 让秦苒在这里坐好，他才朝手术台边走。 “三少，”程卫平把手中的手术刀递给程隽，“我给您打下手。” 程隽拿着手术刀，骨节流畅的右手极其平稳，纵使手术台上的人是秦陵，他也不见丝毫慌张。 他穿着白色的特质手术服，身上似乎完全不沾任何尘土，淡定沉着的样子冲散了手术室内的低气压。 整个手术室内除了微小的仪器声，就是他清缓沉敛的嗓音—— “双极电凝。” “咬骨钳。” “……” 秦苒坐在边缘，这个角度看不到秦陵做手术的样子，也看不到显微镜上呈现的微小创口，只能看到一群忙碌但十分沉着行走间带风的医生护士。 还有程隽云淡风轻的声音。 ** 整个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 下午一点半。 手术室亮着的灯熄灭。 秦陵被推出来。 护士跟秦苒出来。 秦汉秋跟秦管家一行人连帮围过来。 秦陵的头被一层纱布包着，身上的管子已经撤掉了，只有两个输液管连着两边手腕。 随行的护士长撤下口罩，十分尊敬的开口：“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并不需要进重症监护室，麻醉过后，大概明天早上就能醒来。” 秦管家跟秦汉秋绷了一天一夜的身体终于缓下来，差点儿当场坐倒在医院走廊地上。 “秦管家，你们先去病房，我马上就过来。”秦苒让秦管家跟秦汉秋先跟着秦陵回病房。 秦汉秋点点头，他跟着秦病床走了几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苒苒，我刚刚是不是看到小程了？” “恩。”秦苒这个时候没什么想要说的。 朝秦汉秋点点头，重新朝手术室内走去。 一行护士助理把秦陵推到电梯，回到病房。 两个做笔录的民警没见过这阵仗，知道这次车祸涉及到权贵，不好惹。 给微胖的小女孩做完了记录，就一直在一边等着，跟着秦管家等人到了病房边，见秦管家他们情绪稳定了，才对照着笔录开口：“还有些口供，需要等到病人清醒，初步判决是意外。” “意外？”秦汉秋偏头，他从病房出来，收回思绪，冷冷的看向民警，“第一次没撞到，又撞了第二次，这是意外？” “开车的司机只是突发癫痫，我们已经调了现场监控，但路口的监控坏了。”民警解释。 秦汉秋还想说什么，秦管家拦住了他，他压低声音，“京城的案子都有欧阳家参与，我们等六爷回来再说，先别冲动行事。” 秦汉秋两只手都有些颤抖，他第一次认识到，在京城这个地方，“权”这个字的重要性。 民警看了他们一眼，“我们会找更多的目击者……” “不用了，这个案子由我们接管。” 440秦影帝归来，研究院俩巨头（三更） 身后一道略带纨绔的声音传来。 秦管家跟秦汉秋等人朝声源处看了看。 说话的人面上带着些许桀骜，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脖颈上红色条纹的领带松松挂着，耳钉在走廊上反射着一片冷芒，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凛凛寒意。 身侧还跟着另外三个人。 民警转身，他不认识陆照影，却认识陆照影身边的郝队，面色变了变：“郝队？” 郝队微微点头，他伸手，“笔录给我，回去给你们分局长说一声，这个案子我们接管了。” 民警连忙把手中的笔录递给郝队，“那您没什么吩咐，我们就先走了。” “恩。”郝队低头，翻着笔录。 民警连忙带着身边的实习小警员立马离开。 等进了电梯，小警员才低声问，“刚刚那几个人是谁啊？” “知道京城刑侦队吗？”民警看了看他。 小警员一愣，他张了张嘴，“就是跟129都有合作的破案率百分百的大队？” 这是所有学刑侦的人最想要进的殿堂，只是想要进大队不仅要熬资历…… “他们怎么会接管这个小案子……”电梯到了楼下，小警员开口。 民警在京城这个圈子里待得久了，自然知道错综复杂的一些势力，他摇头，压低声音，“刚发生车祸，这么巧，路口的监控就坏了……这恐怕是哪个家族的博弈。” 小警员愣住，“可……那司机不是癫痫吗……” “你还年轻，看着吧，不知道动手的人有没有想到，这孩子的家人连郝队他们都能请到。”民警声音挺兴奋的，“神仙打架，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两个民警在这边说着。 另一边，病房。 陆照影趴在窗口看了看病房，没敢进去，病房内，秦陵两只手都是输液管。 “郝队，你给我查出来，这是谁动的手。”陆照影面无表情的转身。 他把秦苒当做妹妹，自然也把秦陵当做弟弟。 郝队点点头，陆照影特地把他从大队请过来，来的路上他就知道这是秦苒的弟弟，“这个你放心。” 陆照影这才看向秦汉秋，“秦叔叔……” “我知道，你是小陵说的陆哥哥，他手机上还有你的合照。”秦汉秋抿唇。 “小陵的事情你放心。”陆照影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说什么，“我跟郝队去看看秦小苒他们，就直接去现场。” 说完，他跟郝队直接离开。 两人一边等电梯，一边说话。 “陆少，现场还完好吗？”郝队依旧翻着笔录。 陆照影沉声点头，“早上九点我就带人去封路跟现场了，那一段路都被程木封了。” 他跟程隽打完电话，就去封了路，然后才去找了程木。 “又是一段路？？”纵然这个情况，郝队依旧忍不住扯了扯嘴，“你们能不能低调一点，封个路口就行了……” “……” 秦管家跟从头到尾都没说得上一句话，只听到陆照影跟秦汉秋说话，又听到陆照影跟郝队的对话，他忍不住看向秦汉秋：“二爷，刚刚那些人……” 秦汉秋打开病房门进去，看起来比秦管家等人要淡定的多：“那些是苒苒的朋友。” 他进去了，秦管家才跟阿文面面相觑。 陆照影在京城露面不多，但是跟程家有关联，秦管家还是挺过陆照影的名头的，一听陆少，大概就知道是陆家人，更别说在京城名声近一年越来越大，连不关注这方面的秦管家都听说过。 秦苒这…… 两人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 楼上。 程隽跟程卫平还在会议室商量后续的治疗跟用药。 秦苒坐在位子的最后面。 开颅手术，恢复不好对后续智商影响很大，程隽对此很慎重，他一一筛选用药，秦陵年纪小，有些激素过多的药物他也不能服用。 “研究院出来的药效用好，但大部分都有激素，”程卫平拿着黑笔，又划掉了一个药，“研究院那边我已经联系了，目前只有顾先生那里有研究用药，但是他在闭关……” 程卫平说到这里，眉头拧了拧。 程隽手指敲着手机，直接看向遥远的对面的秦苒。 秦苒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直接拨了顾西迟的视频。 顾西迟沉浸做实验，大概也只有秦苒的视频才不会让他忽视。 “这个时候找我？”镜头里，顾西迟正在观察显微镜下的菌落，他本来笑眯眯的看向镜头，一见镜头里是程隽的脸，他笑意敛了三分，“师兄？” 程隽声音平静，他把笔放下，“你那里有实验药物？” “没……” 顾西迟话还没说完，程隽直接打断了他，“小陵需要的用药，她弟弟。” 听完，顾西迟面色一变。 他知道秦苒给他发视频基本上是有事，没想到还是他弟弟。 竟然还要用到实验药，他放下手中的显微镜，走到镜头前，拿起手机，俊美的脸微微凝起，“什么情况？我直接送过来，啊，对了，一年了，老头那里肯定还有些存货，我需不需要回一趟m洲？”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实验室的大门。 看样子是往外走。 “我刚做了开颅手术，后续恢复情况需要你观察。”程隽想了想，拧眉，“你回m洲倒不需要，我晚上打电话给老师。” “行，”顾西迟出了大门，走到地下车库，“小苒儿那边还好吧？” 程隽看了眼秦苒，没回他这句话，只道：“你先过来吧。” 两人挂断电话。 程隽放下笔，把手中记着的东西递给程卫平，“等会儿顾西迟会过来，你直接跟他交接。”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身上白色特殊白色外套脱掉，放在会议桌上，偏头看秦苒，眸色再度变沉：“陆照影他们在现场，走吧。” 计划的再精密的车祸，现场总会留下痕迹。 两人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坐在会议桌边的一行医生总算回过神来。 “院长，刚刚三少说的，顾先生也会来？”几个博士不由看向程卫平。 程卫平点头，“我们下去接顾先生吧。” 听完，会议室里面的人立马站起来，声音抑制着激动，“我竟然还能看到顾西迟？” “研究院两个巨头今天都出来了？” “那个病人我认识，是那档综艺里的，秦修尘的侄子……” “刚刚那位秦小姐，”挂着主任牌子的中年男人把目光收回来，“我女儿是她的粉丝，我要是能要到个签名，我女儿肯定很高兴……” ** 下午四点半。 秦修尘终于赶回来，他满目沉霜，一向温和淡然的脸上气势摄人。 他站在秦陵的病房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慢慢推开。 “六爷，您回来了！”听到声响，秦管家终于回过神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秦修尘。 秦修尘原以为回来会看到乱七八糟的情形，秦管家的能力他知道，所以他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脸上拍戏的妆容也没有卸，整张脸比往日更加深邃。 却没想到，来到秦陵的病房，情况要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多。 “路被封了一段，我们回来的有些晚，小陵情况怎么样？”秦修尘一时间没想那么多。 他走到病床前，秦陵还没醒，头顶包着纱布，两只手还在吊着输液瓶。 秦管家收回目光，一五一十的禀告：“院长说小少爷的情况很稳定，好好休养，后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秦修尘在飞机上，手机一直没开机。 下了飞机后，秦管家跟他通话说了秦陵没有危险，但远没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放心。 秦修尘手才撑住身侧的桌子，重重松了一口气。 身侧的经纪人也抬了头，一眼就看到秦陵的输液包，上面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名称，只贴了张白纸，然后随意的写了个“顾”，瓶身上有研究院的标志。 “这药……”经纪人开口。 秦汉秋从外面拿了个水壶进来，回：“这个是小顾的实验药。” 秦管家跟阿文罕见的没开口。 秦修尘暂时没想那么多，他拿出手机，面色变沉：“司机现在在哪？哪个分局在处理这件事？” 他说完，却发现秦管家等人面色有异。 “那个，六爷……”阿文开口，“好像是刑侦大队在处理这件事，那个路好像也是他们封的……” －－－－－－题外话－－－－－－ ** 哈哈哈电脑主板坏了我现在可以请假吗！！⊙?⊙！ 晚安！ 441国际上赫赫有名（一更） m洲的电影还在进行中，秦修尘这个时间段赶回来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回来处理这件事。 听到阿文的话，他不由顿了一下，眼眸眯起：“刑侦大队？你确定是他们的人？” 秦修尘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但他曾经无意中帮过一个狗仔记者，对方似乎是129的人，还一句话都没说给他开了普通权限，以至于他对这个圈子比普通人了解的要多。 刑侦大队最近几年负责的案子大部分都是加密级别的大案，递到他们那里的案子，都设有特别行动组。 几年前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只是两年前自从刑侦大队背后的人退圈后，大队的名声就不如以前…… 毕竟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刑侦大队背后有人。 可即便不如从前，京城本部刑侦大队也不是其他刑侦队能比的，依旧负责国内外交接大案件。 什么时候连车祸也管？ “就是那个郝队，之前您跟我们说过。”阿文将目光转向秦修尘，回想了下，再度道。 秦陵跟秦汉秋还没找回来之前，秦修尘就一直在找他们的消息，到处找侦探所，也找过刑侦人员，这之间也跟阿文等人提过刑侦大队现任队长。 在129也下过单，后来那名狗仔给他开了普通权限，他的单子才被人受理。 找到了秦汉秋。 “还是郝队？”秦修尘有些乱，“他怎么会管这件事？” 他抬了抬手，有些不了解现在的情况。 现在刑侦大队的队长都这么闲？ 阿文这次没说话，只看向秦汉秋。 秦汉秋从昨天到今天都异常的沉默，见阿文看他，他倒了杯水给秦修尘，压低声音解释，“好像是苒苒的朋友，苒苒跟我说没事了，你回去拍戏吧。” 别人秦汉秋不信，但秦苒他是非常信的。 秦苒的朋友？ 秦修尘看着秦汉秋虽然沉默，但一脸懵懂的样子，他不由按着脑门。 秦陵还在昏睡，秦修尘看了阿文跟秦管家一眼，示意他们俩出来。 经纪人看了眼秦陵，也跟着他们身后出去了。 四个人站在走廊上。 还没说话，走廊尽头就有一队风风火火的医生护士赶过来，一人手中拿了个笔记本，直接走进秦陵的病房。 秦修尘站在一边，看得很清楚，这一队医生除了两个护士，其他胸前都挂着闪亮的研究牌。 秦影帝有些不在状态。 “哦，是这样的，他们每隔半个小时就有一队医科主任前来查看小陵的状态。”秦管家跟阿文两人面对这情况显然是已经淡定了。 研究院附属医院什么时候有这项恐怖的服务了？？ 秦修尘再度沉默半晌，他指尖还捏着水杯：“……你说。” 他记得昨晚打电话的时候，还特地嘱咐过秦管家暂时别让秦苒知道。 秦管家跟阿文面面相觑，实际上两人现在也还没缓过神来，从秦苒早上突然出现，一切就似乎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两人一五一十的，把程卫平跟陆照影郝队的事情一一说起。 至于顾西迟，两人都没有看到对方的正面，只从不时过来观看的主任护士口中了解过他的一些情况。 但也足够这两个人消化了。 ** 秦修尘这边天荒地乱。 秦苒那边已经收尾了。 “检查报告也出来了，”郝队把一份报告递给程隽，“那司机撞人之前嗑了药，导致癫痫突发，只是路口处的监控被破坏了……” 犯罪的人显然是个惯犯，只癫痫发作这一门，就让绝大多数人找不到证据。 很少有人会在病人癫痫时会检查血液里的有什么药物。 等到有心人检查时，这药物早就代谢了，车祸也只能是意外。 但…… 药检出来了，一切就另当别论。 这件事都要不到程隽跟秦苒插手，郝队把那司机购买药物的证据都搜集出来了。 不记名卡的流水，以及转账流水另一头的人秦钊。 两人的不记名电话卡通话记录跟路段监控也找到了，虽然没有通话录音。 但等证人醒来，证词录好，秦钊的教唆罪直接成立。 至于证人会不会乖乖配合…… 除了几个嘴硬的毒枭，刑侦大队几乎没失手过。 从陆照影找到郝队到现在，不到八个小时，一切都查得井井有条。 郝队毕竟是刑侦大队队长，在京城权限很高，查案一般性案件他几乎都用不到搜查令。 郝队跟程隽说话的时候，马路另一边的刑侦大队队员拿着笔，看向正在撤封路条的程木，他低声音;“我以为郝队是派我出来查案的，毕竟这么简单的案子，连个毒枭都没，没想到他自己上了……” 说着，队员看向一脸认真严肃的郝队那边，内心有一句话没敢说出来…… 这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 程隽接过报告，随意看了眼，就递给身侧的秦苒，语气有些轻描淡写，“你先回医院，把这些资料带回去。” 他伸手招来陆照影，让他把秦苒送回去。 秦苒低头把手中的资料表翻了翻，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陆照影把车开走了，程隽才摸出了根烟。 一双漆黑的眼瞳转向路口的监控，语气显而易见的淡漠：“那个秦四爷段位挺高，全程没有插手，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借刀杀人这手段确实厉害。 若他跟秦苒没插手，秦修尘跟秦钊硬碰硬，两败俱伤。 秦四爷一直觉得秦修尘就是秦陵的靠山，秦修尘被拉下马，秦陵秦管家这一脉不足为据。 至于秦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秦四爷养了秦钊就是为了关键时刻对付秦修尘，这手段…… “说起来，当初秦家嫡系一脉全都消失，疑点确实很多。”郝队不太在意的点头，秦四爷这手段放在秦家一众人手里是高，但放在他们这边就有点不够看了。 程木撤完了封路条，走到两人身边，听到对话，有些面无表情，动谁不好，去动秦陵…… 怕是没看过那佣兵老大…… ** 医院。 半个小时例行查看的离开。 风尘仆仆赶回来，却发现回来后自己似乎只能当个摆设的秦修尘此时内心也十分复杂。 从一开始找到秦陵跟秦汉秋，秦修尘内心无法控制的喜悦，到后来发现秦苒的忐忑，最后到秦陵天赋时的惊喜，到现在…… 秦修尘手上拿着根烟，他靠在走廊上，医院不能抽烟，他也没点上，面容有些沉默。 兜里的手机在响着，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警局分区局长。 秦修尘站直身体，接起。 电话那边，是分局局长的声音，“你昨晚让我查的秦四爷，我查探到一点消息，你回国没，出来，我们详聊……” 分局局长也是个人物，经手的案子多，也是秦修尘累计下来的人脉。 “刚回来没多久，”秦修尘看了腕表上的时间，“这件事刑侦大队那边再管，你可以放下，明天出来老地方见，我们再详谈。” “你连刑侦大队都请到了？”分区局长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没多说，“明天我们再说。” 两人挂断电话，秦管家从病房出来。 “六爷。”他看向秦修尘，声音顿了顿。 “什么事？”秦修尘瞥向他。 秦管家看着病房，“普通的开颅手术恢复影响神经系统障碍，虽然医生说过小少爷情形不一样，醒来后不会留后遗症，但短期内肯定不能过度用脑……” 听到这里，秦修尘眼眸沉了沉，捏着烟的手也发紧。 秦陵偏偏在这个时候受伤…… 秦管家转过目光，唇微抿，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下个星期小少爷的继承人资格怎么办？” 若是秦陵不可能过那个继承人资格也就算了，可偏偏…… 库克先生说过，秦陵把握非常大…… 秦管家正说着，却发现秦修尘看向了他背后，他似乎有所发觉，朝背后看去。 秦苒手上拿着一叠资料从拐弯处走过来，她大衣扣子没扣，携裹着满身风雪，一缕黑发搭在眉骨，眸色冷艳。 －－－－－－题外话－－－－－－ ** 依旧是想剧透的一天（又怕你们说我不填坑我太难了）⊙︿⊙ 晚上见 442随地皆大佬（二更） 两人都下意识的停了话头。 秦修尘本来在想秦陵跟秦四爷的事，眼下看到秦苒，他整个人的思绪就收了回来。 虽然没有具体问过秦苒的事，秦修尘也知道她有自己的秘密，但他这次回京之后确确实实又被惊到。 无论是郝队还是研究院…… 脑子里思绪一幕幕略过。 秦苒没他们想的多，她现在还没看到秦陵的状态，走近，直接把郝队查出来的资料递给秦修尘，按着眉心，“这是郝队查到的案件。” 秦修尘把手中为点燃的烟重新收起，接过来文件，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沉默的低头翻着资料。 秦苒也没问他们俩之前在聊什么，跟他们说了一声后，就进了病房看秦陵。 等她进去后，秦管家才看着被带起来的病房门，他收起下巴，“这么快就有了结果？他们中午才出去查的，现在才不到四个小时吧……” “刑侦大队也不是摆设，”秦修尘翻着资料，他翻的也不慢，很快就看到了关键人物秦钊，眸中敛着寒意，“秦钊的手段在郝队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秦修尘并不意外。 秦管家点点头，站在秦修尘身边看了资料，“竟然是秦钊……查得这么清楚？” 纵使时间不合适，秦管家心里还是涌起了难言的感觉…… 他半年前就听秦修尘说过几句刑侦大队的事情，但听说的总归是听说，眼下才知道被神化的刑侦大队确实名不虚传。 这么短的时间内，搁在其他分局那里，恐怕连秦钊都查不出来。 郝队他们不仅查到了秦钊，还把证据都列出来了…… 秦修尘翻完，没有说话，只是把资料合上，也开门进去。 病房内，秦苒正站在秦陵床头翻看他的病例。 经纪人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他一晚上一个白天没睡，现在昏昏欲睡。 秦汉秋站在秦苒身侧。 正在跟她说话。 “那个郝队……苒苒，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怎么拜托他们的？”秦汉秋面色沉吟，他压低了声音，顾西迟他听秦陵说过，是在酒店认识的顾哥哥。 但其他人…… 秦汉秋再傻也知道他们不简单。 尤其是郝队，身上一股喋血的煞气，不像是普通刑侦队的人。 秦汉秋有些担心。 听到秦汉秋的问话，房间内其他三个人耳朵都竖起来，尤其半眯着眼睛的经纪人，也不由看向这边。 秦苒翻了翻记录，秦陵现在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她把病例重新挂了回去，随意开口，“那不是我的朋友。” 郝队跟程木他们是程隽的人，秦苒这么说，也没错。 秦汉秋点点头，秦苒这么说，他就差不多明白了，微微松气：“那就是小程的朋友？” 秦苒“恩”了一声，忽然转身看向病房门外。 房间内其他人不懂她这动作，只看到她忽然走到门边，抬手把门拉开。 门外站着着一个九岁左右的微胖女孩，看到门开了，她抬头，唇抿了抿，一双漆黑澄澈的眼睛无波无澜，蓝白格子的羽绒服上站着灰尘跟血迹，“这是他的石头。” 她伸手，把掌心的石头递给秦苒。 然后一句话没说直接转身往走廊尽头走。 秦苒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 “这不是我给小陵弟弟的石头？”走廊尽头，顾西迟正慢慢走过来，跟那女孩擦肩而过，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走到秦苒身边。 “恩，应该是车祸小陵掉的，她去给找回来了。”秦苒收回目光。 顾西迟颔首，他目光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微微拧眉：“那小女孩吃的药有问题……” 两人说了几句，顾西迟就跟着秦苒一起进了病房门。 他身上就穿着白色线衣，米色的休闲裤，满身清朗，手里还拿着个白色的塑料袋。 进病房后，他一一跟秦汉秋秦修尘打招呼，顺便介绍了下自己。 听到这就是那位顾先生，秦汉秋秦修尘连忙站起道谢。 顾西迟哪里会敢让他们给自己鞠躬，他直接避开，“我没做什么，这次主刀是我师兄，跟我没关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秦陵床边的仪器上查看了各项在读数据，顺便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床边的白色矮桌上，“小苒儿，实验药用法上面有写，这些是等小陵醒过后让他三餐服用就好……” 他叮嘱了几句，秦管家在一边记得非常认真。 顾西迟说完，又检查完一系列数据，就要回研究院，秦修尘等人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一下午，各主任来过，一群医师来过，院长也来过…… 秦修尘一开始也很震惊，到现在他也慢慢镇定下来，把顾西迟送走后才往病房走。 这些人是看在秦苒的面子上来的，无论他们对自己多礼貌，秦修尘这一行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六爷，我听护士说过那位顾先生，是m洲医学组织的……”秦管家压低了声音。 不是一个圈子的，秦修尘的经纪人没听过顾西迟，听秦管家这么一说，他抬眸，语气诧异：“m洲医学组织？” 他不知道m洲医学组织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但只要是能在m洲立足的势力，都不简单。 比如m协…… 一个车牌号，可以自由出入m洲，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人马盯上。 这是经纪人去过两次m洲，所得到的最直接的体验。 秦管家看了经纪人一眼，他现在已经麻木了，只颔首：“没错，他回国后，现在在京城研究院。” 听好几个医生说秦陵没事，一行人都有劫后余生感。 秦管家放松下来，又说起了其他事。 经纪人不由咂舌，“小侄女是不是去过m洲啊？” 一开始去m洲，因为汪子枫的事情，他替秦苒遗憾没能去m协。 可眼下……经纪人觉得或者是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当然，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秦苒不仅去过m洲，连m洲的几个大佬都挺熟的。 好半晌，经纪人也没昨晚那么紧绷了，他看向秦修尘：“秦影帝，现在有小侄女，秦管家他们惹出来的麻烦，也不需要你一个人扛了，你也能休息休息了。” 若是以往发生这样的事，秦修尘戏没拍完就两地奔波，至少一个星期都不能睡，还要时时刻刻防着秦四爷…… 秦修尘转身的看了他一眼。 经纪人收回刚刚的话，摇头：“行吧，我知道你不愿意把她牵扯到这件事中来，她对秦家没归属感。但小侄女对小陵至少是关心的吧？你别给自己压力，小侄女肯定没你想的那么多的，我先回家一趟。” 经纪人拍拍秦修尘的肩膀，没再多提。 他身上也挺狼狈的，现在秦陵情况稳定了，他终于可以安心回家洗漱。 并拿出手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影帝工作室的人。 “我也回去一趟。”秦修尘手中拿着秦钊的资料，垂眸。 ** 病房内。 秦汉秋又倒了一杯水给秦苒，“小程呢？他是不是忙坏了？” 提到程隽，秦汉秋面色又好了很多。 他拿出手机翻出程隽的电话：“小程现在应该没再休息吧？我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 秦汉秋按着手机号码，没立马拨，怕影响程隽休息。 只询问的看向秦苒。 “不用，他待会儿还要过来看小陵的情况，”秦苒低头看了看手机，翻出何晨的手机号，继续开口，“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出去。 秦管家才看向秦汉秋。 秦汉秋一愣，“怎、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小程……到底是谁？”秦管家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询问。 之前不止一次听秦汉秋提过小程，秦汉秋的修辞太过匮乏了，不是医生，就是修双专业。 但秦修尘跟秦管家都没有多想。 可今天…… 听着一行人医生的对话，听了顾西迟口中的“师兄”，又听了郝队是因为那个“小程”来的…… 443谁能想到小程就是程家太子爷（三更） 秦管家不由不多想了。 这个“小cheng”是谁？ 又是哪个“cheng”？ 是他想的那个“cheng”？ 秦管家正说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几个医生风风火火的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青男人，身材挺拔修长，清癯疏淡，没穿白大褂，只穿着黑色的外套，松松披着，他低头看着程卫平递给他的ct图，眉眼认真专注，步履有条不紊。 病房内灯光柔和，纵使有些逆光，也能认得出他那张十分有辨识度的脸。 秦管家站在沙发边，原本想要上前的他仿佛被什么钉在了原地。 秦汉秋跟程隽很熟了。 他直接上前，“小程，今天真的是多亏了你……” 程隽放下手中的ct图，他低敛着眸，声音不紧不慢，“应该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病床前。 身后，原本跟着程隽的程卫平等人脚步全都顿在了原地，有些实话。 在场的都是认识程隽的人。 尤其程卫平这些人，对程家这位太子爷更熟，程老爷子宠着的老来子，京城这个顶端的圈子，一大半的人都要称他一声隽爷，再不济，三少也是少不了了。 从程家到四大家族，再往下数。 能叫程隽一声“小程”的，还真没几个…… 这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叫他还叫得这么自然的…… 一行医生跟在程隽身后，愣了好几秒，才收回震惊的目光，对秦汉秋的态度更加小心翼翼。 跟程隽说完，秦汉秋想起来秦管家，他侧了侧身，跟秦管家介绍：“秦管家，这就是小程。” 然后又看向程隽，“那是秦管家，他们想见你很久了。” 程隽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秦管家身边，略微颔首，嗓音清缓：“你好。” 秦管家：“……” 他腿有些麻，也说不出一句话。 “咔擦——” 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秦苒从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 程卫平给她让了路，“秦小姐。” 他礼貌谨慎的打招呼。 其他主任看到程卫平都让了路，也连忙速度的退了一步。 秦苒没注意那么多，她礼貌的跟程卫平打了招呼，才把手机塞到兜里，走到程隽那边：“看完没？” “还差点儿。”程隽低头，他伸手拿起床尾挂着的病例翻看，神色专注。 程卫平大部分都跟他汇报过了，但程隽有点不放心，一样一样细致的检查一遍才算完。 秦苒就站在他身边等他看完。 期间，秦汉秋还想跟他说什么，被秦苒看了一眼，秦汉秋吞下了话，“小程啊，你下午是不是也没休息？” 他看向程隽的脸，清雅细致，但眉宇间有些细碎的掩饰不住的倦。 秦汉秋声音微沉：“苒苒，你跟小程都回去休息，这里有医生在，不会有事。” 秦苒这些天都忙着实验，秦汉秋当然听秦陵说过。 至于程隽，秦汉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状态也不是特别好。 程隽没说话，他看着秦汉秋手里的病例，顿了顿，才将目光转向秦苒。 秦苒没说完，她只伸手把程隽手中的病例抽出来重新挂在了秦陵床尾，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眉眼敛着：“爸，我们先回去了。” “我送你们出去。”秦汉秋去开了病房的门。 “等等。”程隽拉住秦苒的手腕，没立马走。 他停在原地，又细细叮嘱了这行人几句话，才离开。 两人坐着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 程隽从大衣兜里摸出来车钥匙，开车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件事，清致的眉抬起，语气不急不缓的：“等等，苒姐……” “在呢。”秦苒绕到副驾驶，随口应着。 “你今天自己飙车了？”程隽手撑着车门，看向她。 秦苒：“……” “有两张罚单，”程隽伸出另一只手，“钥匙呢？” 好在她开的车牌号没人敢拦，就默默扣了分罚了钱，顺带通知了他。 秦苒面无表情的从兜里摸出车钥匙。 ** 楼上。 程卫平一行人态度更加恭敬的有礼的检查完了所有程序，才出了病房的门。 这个时间段病房终于有些安静。 秦汉秋喝了半杯水，发了短信让秦苒回到家跟他说一声，才看向秦管家：“秦管家，你没事吧？” 秦管家手撑着沙发，他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事，二爷。” “那就好，你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先回家休息吧，别熬坏了身体。”秦汉秋开口。 秦管家一边应着一边被秦汉秋送到了电梯。 秦汉秋见秦管家没什么反应，还贴心的给他进电梯里面给他按了一楼才出去。 电梯到达一层，秦管家反应过来。 他从电梯走出来，站在人来人往的电梯口，摸出手机给秦修尘拨了个号码。 秦修尘刚好吩咐完一些事，接到秦管家电话的时候，他眉眼还残留着淡淡的戾气，他站在窗边，点了一根烟：“秦管家？” “六爷，”秦管家看着来往的人，终于回过神，“我刚刚看到二爷一直说的小程了，您知道他是谁吗？” 秦修尘吐出一道烟圈。 脸上的戾气慢慢敛起，听着秦管家的话，他眉眼一动。 秦汉秋提起小程不止一次两次，今天他在医院更是听了好几句，虽然医学研究院的事情他了解的不多，也有些猜测。 “秦管家，他是……程家人吧？”秦修尘猜测。 秦管家出了住院部大门，门外寒风凛冽，他脑子逐渐清醒，“不止如此，您敢信，二爷一直叫程家那位太子爷小程。” －－－－－－题外话－－－－－－ ** 秦管家:原来二爷才是大佬…… 骚还是二爷骚，晚安…… 444继承人选拔（一更） 秦家就算是鼎盛时期，也没法跟程家相提并论。 若是其他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秦管家肯定会被吓到…… 可今天一天经历的太多了。 无论是那些医生还是郝队等人，亦或是顾西迟研究院，秦管家已经被一波波冲击麻痹了，此时得到的结果是程隽，这件事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京城其他人，包括程家老爷子，都干不出来封路这件事。 数遍整个京城，也只有程隽敢这么嚣张了。 但即便这样，秦管家跟秦修尘在电话里还是沉默了好长时间。 “小姐她……”好半晌，秦管家开口，他怔然的看着灯光不怎么明显的外面，后面的话眼下却说不出来。 一开始知道秦苒时，秦管家原以为她就是京大的学生…… 秦修尘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明天你去找秦四爷。” “我知道。”秦管家收回了想秦苒的思绪，眸底沉下。 秦陵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参加下个星期的继承人比赛。 两人挂断电话，秦管家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秦陵暂时没有问题，但秦家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与此同时。 陆家。 陆妈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相册。 看到陆照影回来，她抬眸，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询问陆照影情况。 “小陵出车祸了。”陆照影没什么形象的躺在沙发上，将头埋到枕头里，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陆妈妈“腾”的一下站起来：“没事吧？！” “有隽爷在，能出什么事。”陆照影抬起头，皱眉，“不过伤势不低，还没醒。” “还有，”陆照影看向陆妈妈，“秦小苒把见面时间改到了明天下午，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她？” 陆妈妈把相册“啪”的一声合上，听着陆照影的话，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抿唇：“……确认一件事。” ** 翌日。 附属医院。 程隽把车停在停车场，两人上去看完了秦陵，程隽待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出了病房门，他还要去博物院。 住院部电梯这个时间段繁忙，电梯还在28层楼。 程隽伸手按了下电梯，低着眉眼，慢慢道，“小陵下个星期好像要参加秦家的继承人选拔。” 还挺不经意的。 秦四爷选择这个时候动手，肯定有原因，程隽就让郝队查了一下。 秦家嫡系一脉又重新找到参加继承人选拔这件事自然瞒不住他们。 秦苒看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知道了。” 电梯到达，程隽进了电梯，按了负一楼。 秦苒看着电梯到达负一楼才转身回到病房。 她下午重新约了陆照影，也没打算回去，她坐到沙发上，拿出背包里的电脑。 登上通讯录，昨天叶师兄发了一堆消息，好友栏还有人加她。 正是廖院士，秦苒直接点了通过。 秦陵还是没有醒。 昨天晚上秦修尘回家洗了澡，在病房内看护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回去。 这个时间段是秦汉秋跟秦管家在照看。 上午九点。 秦管家从床边的凳子上站起来，他看了看时间，低声跟秦汉秋说了一声，就出了病房门。 刚出去，秦管家就感觉到背后有道阴影。 一转身，行看清人影是秦苒，他惊讶的开口：“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去哪儿，我送你。”秦苒把手中的手机一握。 秦管家连忙摆手，“不用，哪能让您送我，阿文送我就行。” 他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起。 是阿文。 楼下停着的车忽然抛锚。 秦苒把手机塞回兜里，下巴微抬，眉眼平静，“我都说了我送你。” 她气势太强，秦管家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能跟着秦苒身后下楼。 楼下，程木的车稳稳的停在医院门口。 秦苒打开副驾驶的门让秦管家进去。 驾驶座上，程木偏头，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并介绍了自己：“我是程木。” 秦管家有些恍恍惚惚的坐下，“你、你好。” ** 秦家总部。 秦四爷拿着狼毫笔笔，站在办公桌前，俯身练字。 门外手下恭敬的敲了三声门。 秦四爷没有抬头，依旧不紧不慢的写了个“秦”字，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字迹十分飘逸：“秦修尘有动静了？” “秦钊少爷手昨晚被废了，刚刚又被警察带到了警局盘问。”手下眉头一动，沉声开口。 虽然预料到秦修尘会动手，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秦四爷手一顿，黑色的墨点在“秦”字上晕染开。 秦四爷也没管，他把笔放到一边，锋锐的眸子眯起：“废了？秦钊再不济，也不会这么快就露了马脚。” 他敛下眸子，秦修尘必然是不会放过秦钊，但也不至于这么快查到。 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秦四爷抿唇，还是，秦修尘现在的势力……又扩大了不少？ 若是后者…… 他正想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秘书部：“秦总，秦管家跟各位股东到了。” 秦四爷笑了笑，他把电话挂断，抬手理了理外套，嘴角露出了笑。 秦修尘势力扩大了多少无所谓，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又抽了张纸，把手指尖不小心沾到的墨擦掉。 直接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内。 秦家本部股东，还有秦管家都到了。 秦四爷目光在桌子上扫了扫，目光放到秦苒身上，十分亲近的开口：“大侄女也来了。” 秦苒坐在秦管家身侧，低头玩手机，没回他。 低着的眉眼铺满了冰凌。 来的路上她把整件事情理通了，加上之前秦管家等人忌惮秦四爷的话，秦陵这件事或多或少都有秦四爷的手笔。 秦管家打了圆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扫视了整个会议室一圈。 “今天找诸位过来，是想跟诸位讨论延迟继承人选拔的时间。”秦管家微微弯腰，“小少爷他出了车祸，暂时不方便参加选拔，我们跟医生讨论过，要等三个月的恢复期过了……” 此话一出，安静的会议室内想起了轻微的讨论声。 大部分股东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秦四爷。 秦四爷坐在最前方，他不紧不慢的拿起茶杯，吹了吹茶沫，才似笑非笑的抬眸：“这么不巧，刚要继承人选拔，小侄子就受伤了，你们是不是故意延长时间，三个月的恢复期，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私底下找人破解我们选拔程序……” 此话一出，大股东们点头，“我已经空出了星期五的行程，” 秦家本部被秦四爷收录，本部高层都是以利益为先，他们支持秦四爷，是因为有利可图。 秦家换谁当家做主无所谓，只要能给他们带来益处。 很显然，绝大部分人都支持秦四爷。 “怎么会故意延长，小少爷现在就在附属医院，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办法参加选拔。”秦管家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怒目圆睁。 他不信秦陵的车祸秦四爷没有插手，他今天来，就是要给秦陵多争取一段时间。 “那就是你们要解决的事情了，”秦四爷喝了口茶，看着秦管家，笑得十分温和，“秦管家，商场如战场，这种小事都解决不好，你要让各位股东怎么服。” 秦苒坐在秦管家身边，一直在听他们的话，听到这里总算是抬了抬眸。 她收起手机，抬头看了会议室的人一眼，对上秦四爷深沉的目光后，她勾了勾唇，收回目光，淡淡开口：“秦管家，他们说的对，既然说好了下个星期就下个星期吧。” 说完，她拿着手机站起来，直接朝办公室门外走。 秦四爷一愣，然后低声笑，“果然还是大侄女识时务。” 秦管家双手还撑着办公桌站着。 今天来他就预料到这一场战几乎没有可能胜利。 他知道依照秦四爷的作风，是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但还是想看看股东们，只是…… 秦管家抿唇，他闭了闭眼，十分不甘的跟着秦苒身后离开。 “是我们没用，”秦管家跟在秦苒身后，羞愧的开口，“下个星期的选拔仪式不能参加，小少爷他错过了这次，四爷不可能再给他下一次机会……” 秦苒停在电梯边，伸手按了下电梯，她站得笔直，听到秦管家的话，脸上的漫不经心一点一点收起，精致的脸上覆上一层冷霜。 她伸手把围巾网上拉了拉，看着秦管家，语气不紧不慢：“谁说不参加了？” －－－－－－题外话－－－－－－ ** 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天天想爬墙写新文（抖腿）不过还要等我把这本文写完收尾，然后我还要休息，最后还要过完年，嘤⊙?⊙！ 晚上见…… 445苒姐:我参加（二更） “叮——” 电梯门打开，秦苒抬脚走进去。 秦管家跟着秦苒身后进去，透过刚刚合上的电梯门缝，刚好能看从会议室出来的秦四爷等人。 等电梯门完全合上，秦管家才收回目光，摇头，声音低落：“不行，小少爷不能参加，他要静养几个月。” 开颅手术对神经系统影响很大。 即便研究院那边拿出的药物恢复力度强，秦管家也不会拿秦陵来冒这个险。 秦苒声音依旧平静，眸色很深：“没说让他去。” 今天星期六，公司没什么人，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 秦管家惊愕的睁大眼，他紧跟着秦苒身后走出大门，看到了程木停在对面的车，“可……小少爷不去，谁去啊……” 闻言，秦苒低声笑了笑，漆黑的眸底却没什么温度。 她手插在大衣的兜里，停在车边，抬眸看秦管家，声音很凉：“我。” 说完，她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又转到后座坐好。 而秦管家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僵硬的似乎没有半点反应。 程木等了十几秒，扬声，“秦管家？” “啊？”秦管家反应过来，他有些飘着坐到了副驾驶。 又三分钟后，他回过神来，看向后视镜的秦苒，对方懒洋洋的靠着车门，手里拿着份整理好的打印资料，眼睫低垂，翻看资料内容，看不清眸底的神色。 很复杂。 反正就挺不好惹的。 秦管家不敢询问，只是胡思乱想着，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秦苒说她会代替秦陵参加？ 而且…… 关键是……她会吗？ ** 楼上。 电梯入口处。 秦苒跟秦管家在电梯口的对话秦四爷跟他身侧的手下听得一清二楚。 “四爷，秦管家他们那话是什么意思？”秦四爷的手下看着到达一楼的电梯，声音微顿。 秦四爷眉头也拧着。 秦管家无所谓，主要是秦苒态度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她淡定的有些过分了…… “秦陵的伤情你确定吗？”秦四爷转身，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 手下点头，声音恭敬，“他做了开颅手术，不会这么快恢复。” 这件事秦四爷也相信他没有查错，今天秦管家的焦虑还有青黑的眼底他看在眼里，“那就不用担心，不用管他们耍什么花招，秦钊果然不负我所望，够狠。” 秦四爷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 养了秦钊这么久，对方总算帮他除了个大麻烦。 自从知道秦陵的存在后，秦四爷就寝食难安。 于秦四爷来说，秦汉秋跟秦修尘都不足以让他感觉到威胁，唯一让他有威胁感的，就是小小年纪天赋出众的秦陵。 眼下秦陵确定了没有办法出席，秦四爷心头瞬间松下。 毕竟10%的股权跟继承人身份，他握住了自然就不想再放手。 ** 半个小时候，程木的车到达医院。 秦管家下了车，秦苒却没下车，眼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她跟陆照影约了见面。 医院门口车不能停太长时间，秦管家带上副驾驶的门，程木就启动了车。 秦管家站在医院门口，等程木的车看不到了，他才转身往门内走。 秦修尘的经纪人昨晚休息了一晚上，这会儿刚从工作室过来，神清气爽。 他把车停好，就看到走在大路上心事重重的秦管家。 “秦管家，”经纪人几步走到秦管家身边，宽慰他：“程院长都说了小陵没事，您也别太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经纪人也是老熟人了，秦家的事情他差不多都知道，秦管家也没有瞒着他，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实际上那些股东们不同意，我的本意是放弃这个机会。但小姐说她要代小少爷参加……” 秦修尘跟他说过很多次，有什么事情都不能去打扰秦苒。 眼下秦陵里里外外都是秦苒跟……那位打理的，她还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秦管家叹气。 “小侄女说她替小陵参加？”秦陵要参加继承人选拔这件事经纪人自然也知道，听完秦管家的话，他一顿，挺兴奋的，“好事情！” 秦管家看着莫名兴奋的经纪人：“？？？” “小侄女跟你说了她也会编程吗？”经纪人想了想，“就是九州游那个神牌，动作跟技能都是她四年前编的程序，说起来那三张神牌好像也是她画的吧……” 经纪人想到这里，顿了下，他没深想，只是拍着秦管家的肩膀。 秦管家脑子有些糊涂了，他愣愣的抬头：“你说小姐她还会编写程序？她不是专业学物理的吗？” 还十分厉害。 “是啊，应该技术还不错，”经纪人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的选拔会出什么难题，不过她愿意参加也是一件好事。” 经纪人对编程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秦苒达到了什么程度，不过秦家毕竟是曾经靠着这一行达到顶峰的，秦家的鬼才也不少，继承人选拔更是变态，经纪人也不知道秦苒能不能过。 这一点倒没胡说八道。 他说完，秦管家没什么反应。 秦管家现在脑子在嗡嗡作响，对于秦苒会编程这件事，他还有些无法相信，喃喃自语：“四年前就会编程……” 四年前她十六岁吧，不管编的是什么程序，这个年纪能完整的编程，可见在计算机上是有天赋的…… 如果老爷子还在，她从小就在秦家接受顶级栽培…… ** 这边。 秦苒已经到了跟陆照影约好的饭店。 饭店距离医院不是太远。 陆照影跟陆母已经到了包厢，秦苒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又黑又冷的眸子，跟服务人员报了包厢名，任由她把自己带到包厢门前。 服务员离开的时候，不由朝秦苒的方向看了看，“好眼熟……” 包厢内。 陆妈妈在包厢内走来走去。 陆照影坐在窗边，他靠着椅背，手里把玩着手机，“妈，您别晃来晃去了，我看着眼晕。” 距离十二点半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她也没跟陆照影计较，只白他一眼。 还未说话，门就被敲响了。 陆妈妈立马闪电速度，摆起了优雅贤淑的姿态，并看陆照影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麻溜点的开口。 陆照影：“……” 他去开了门。 秦苒进来。 陆妈妈这才笑得一脸温和的站起来，姿态优雅，举止有度：“你就是秦小姐吧，我是陆照影的妈妈。” 秦苒伸手把围巾取下，礼貌的朝她颔首，“您叫我名字就行。” 一行三人坐好。 陆照影了解两人的口味，直接拿着桌子上的智能系统点完菜，才看向两人，最后把目光转向秦苒，翘着二郎腿，笑：“我都说了，你们俩很像。” “苒苒，你吃这个，”陆妈妈给秦苒夹了块排骨，声音温和极了，“这里招牌。” “谢谢。”秦苒礼貌的道谢。 陆妈妈在家里急得要命，真看到了秦苒，她反而变得矜持起来。 陆照影不由搓了下手臂，“妈，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那头……”陆妈妈牙齿一咬，习惯性的想骂一句，对上秦苒那双又黑又冷的眼睛，她微微笑了一下，“小路，吃菜。” 她夹了一小根青菜给陆照影。 陆妈妈只在秦苒离开的时候帮秦苒理了理围巾，秦苒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 陆照影送秦苒去了医院，顺便去看秦陵，陆妈妈目送他们离开。 “夫人，现在去哪儿？”陆家司机从驾驶坐走出来，拉开了后座的门，恭敬的询问。 陆妈妈没有回答，她等两人的背影看不到了，才低头，摊开自己的右手。 司机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陆妈妈手里有一根头发。 “回去吧。”陆母坐上了后座，把包搁在腿上，拉开拉链，拿了张纸巾把头发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包最里面。 这才拿出来手机，找出一个区号是m洲的号码，发出去一条短信—— 446身份，黑书（三更） 【小姑奶奶，您能把姑爹手里的相片再给我拍一张吗？】 陆妈妈出身普通，并不是名门贵族，当初陆家长辈并不喜欢她。 陆父差点跟陆家决裂。 当时嫁到国外的小姑奶奶回来了一趟，对方就说了一句话，陆家那行人一个屁都不敢放。 陆家那小姑子嫁得人十分神秘，还是m洲的人。 陆妈妈到今天也不知道姑爹是什么人，只知道姑爹姓唐。 有小姑奶奶撑腰，陆妈妈在陆家身份一下子就变了。 以至于到今天，陆家其他人还对他们这一房十分忌惮。 后来陆照影跟程隽江东叶那一行人走得近了，陆家对他们就更加忌惮。 陆妈妈对陆家上一辈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的那位小姑乃买跟陆家关系不好，但小姑奶奶对她却很好，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帮了她一把。 最后小姑接她去m洲玩的时候，陆妈妈才从小姑那里了解到原因，她眉宇有点像姑父收藏照片上的一个人。 小姑奶奶还给她看过那张照片。 她只是凑巧长得像。 但从电视上看到的秦苒跟秦陵更像。 电视跟照片都有滤镜，今天看到了秦苒真人，眉宇间的灵气几乎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陆妈妈又想起秦陵，那孩子出了车祸…… 在京城，尤其是几大家族的人，明争暗斗不知有多少。 陆妈妈眉头拧起，她听陆照影说了，秦陵是秦家嫡系一脉的人，这次车祸肯定不简单。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一声。 陆妈妈拿起来，跟对方说着话。 ** 秦陵是下午三点醒过来的。 醒来后，璟影后跟田潇潇等人都来看过。 病房人络绎不绝，但秦陵状态依旧很好，医生并不禁止其他人来探望病人。 傍晚程隽来接秦苒的时候，也顺带看了秦陵，确定他的状态稳定后，就把秦陵交给了程卫平管。 这才跟秦苒一起回去。 两人出了房门，坐在病房沙发上的经纪人目光一直看着程隽，连手上的苹果也忘了啃。 秦管家把秦苒跟程隽送出门，回来看到经纪人的样子，不由拍拍他的肩膀，略有经验的开口：“六爷应该还没告诉你吧，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你没看错。” 他说完，也不管经纪人的状态，跟秦汉秋说了一声，“二爷，我回去找一趟库克先生。” 如果秦苒只是随意的替秦陵参加继承人选拔，可中午经纪人跟他说了秦苒并不是随意参加，她的天赋出乎他的意料，秦管家自然要找库克先生把选拔内容重新给秦苒再理一遍。 万一…… 秦苒也能过呢？ 秦管家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云锦小区，敲开了库克老师的门，把这件事一说。 “你先进来，”库克听到秦陵出了车祸，心情也不是特别好，昨天晚上就去看过秦陵，他侧身让秦管家进屋，并拿出电脑，“这是我帮小陵理的程序。” 库克打开自己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把里面的资料全都打印出来。 他交给秦陵的内容有些多，一张一张打印得并不快。 秦管家等的瞬间，库克把另一边的几本书给秦管家，“这是小陵的书。” 秦管家接过来。 又等了两分钟，一叠厚厚的资料才打印好，库克要去整理，秦管家连忙将书放在桌子上，“库克先生，我来整理就好！” 他按照页数装订了厚厚的三份。 转身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四本书。 书散落的掉在地上。 秦管家立马蹲下来把书一本本捡好。 秦陵乱七八糟的书挺多，还有些程序基础，都是些好书，这也是库克一直觉得秦陵背后有人的原因，不过都是些基础升级书，库克自然用不到，也没去翻看秦陵的书。 眼下秦管家把书弄乱了。 那本黑色的，封面只有几道直线，还写着“ck”的书就出现在库克面前。 库克手一顿。 “秦管家，小陵的这本书，能不能借我看看？”库克抬头，一动不动的看向秦管家。 “当然。”这是秦陵的老师，秦管家自然不会拒绝。 他把黑色的书递给了库克。 秦管家看着库克的表情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样，主要是库克太大神了，除了提起云光财团，很少能让他表情有变化的，“库克先生，这本书……” “等我确定。”库克将书紧紧握住，浅棕色的眼睛闪烁着隐约的震撼。 ** 翌日。 星期一。 早上六点半，秦苒一如既往的去了到达实验室。 今天她来的依旧很早，实验室里三个人都到齐了。 廖院士跟叶师兄他们三个人跟秦苒不一样，双休几乎都不休息。 看到秦苒进来，在里面忙着的廖院士，还有整理的数据的左丘容都不由停了一下，看向秦苒。 今天实验室多了一个人。 廖院士身边还站着一个拿着实验数据的中年男人，也看向秦苒。 “那是廖院士的朋友，实验室五大研究员之一，路院士……”叶师兄小声在秦苒耳边介绍。 秦苒微微颔首，面色如常的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伸手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来里面廖院士要求她写的地下反应堆的观察结果报告。 “你写完了？”叶师兄看了眼研究报告。 “恩，你要看一眼吗？”秦苒递给叶师兄。 叶师兄摇头，笑，“你写的，我不一定能看出什么，去给廖院士吧。” 秦苒点点头，她收回手，走到最里面，把研究结果递给廖院士。 廖院士放下手边的事情，接过来直接翻看。 他身边站着的路院士立马凑过来，低声道:“那就是秦苒吧，她又写了什么研究，我看看……” 说到一半，路院士话梗住。 －－－－－－题外话－－－－－－ ** 大家还记得陆叔叔跟唐轻吗…… 然后，我写得真的很慢，因为剧情密集，我也十分注重我写出来的东西，重质不重量，更新时间不会很稳定，每天更新的也不会很多，希望大家能够谅解，晚安…… 447火出天际了！（一更） 秦苒总结的是地下反应堆报告。 地下反应堆在那里这么多年，国内外无数研究团队都来考察过，都没有找出来什么东西。 反应堆发现人确实留下了不少研究结果，只是都是一堆代码类的文字。 这么多年方震博等人不止一次请过研究历史的人来猜测这些毫无头绪的符号代码，但依旧毫无所获。 反应堆开启一次都有消耗能量，所以能申请进去的人不多。 每次进去的人大多数人都涨了见识，真要说写出什么有用的实验报告，很少。 尤其近几年更少。 对于反应堆能够控制反应能量冲击的位置金属依旧没有头绪。 元素周期表上已有的元素找不到任何一种能有与之对应，周期表即便没有被填满，未来的周期表的新元素是需要人工实验室造出来。 这是所有人对那位留下反应堆的前辈毫无头绪的原因之一。 化学实验室不乏有人取材想要合成元素，只是利用同位素在地球上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合成的材料。 然而秦苒的这份报告没有提金属，她从头到尾说的只有一个其他人从未注意过的方向—— 压力平衡。 “这确实是研究方向，或许宁前辈想要留给我们的就是这个，”路院士看向廖院士，他看着廖院士，“我们需要回研究院确认。” 路院士今天来实验室，就是因为听廖院士说那个写出52%能源转换率的人在他的实验室，才想要来这里认识一下。 听完，廖院士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翻着这份观察报告。 看完之后，他才把报告收起来，伸手按着眼镜。 一手解着防护服的口子，一边跟叶师兄说话;“我跟路院士先回研究院开紧急会议，你跟小师妹准备一下，我们可能随时让你们来研究院。” 听着廖院士的话，叶师兄有些懵的看向对方：“去研究院？” “反应堆新研究方向，”路院士没廖院士那么中规中矩，他伸手拍拍叶师兄的肩膀，“那反应堆的研究方向是你跟你小师妹写的吧？等我们讨论出来，可行的话，你年底的评估能达到研究院四级……” 他说完，就跟廖院士两人匆匆出门，一边走还一边讨论。 秦苒一直在实验室二层边缘的做微型实验。 被玻璃隔开的最外面一层，叶师兄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研究院的研究员都是分级的，但每年年底都有一个标准评估，达到了评估标准的才能被评为研究员。 只是研究院那么多人，研究员四级虽然是最低标准，但也是很多人努力了十年都不一定达到的标准 作为普通学员，别说做出有用的研究很少，就真有人做出了什么研究，大部分功勋都是挂在顶头教授或者其他人身上。 叶师兄也才当学员几年，想要成为正式的研究员最少还需要两三年的时间熬资历。 眼下廖院士说他有可能今年年底能成为正式的研究员。 叶师兄抬头，愣愣的看向秦苒。 对方正放下手中测定仪，眯着眼若有所思的往这边走。 “小师妹，”叶师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份观察报告，你写了什么啊？” 秦苒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她抬了抬眸，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反应堆我观察过，里面有个东西我不确定，回家查了一下资料才确定那是压力平衡，写了几个压力平衡。” 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一边打开电脑接收南慧瑶等人的资料，一边跟叶师兄解释，“我小时候跟我外婆看过类似的反应堆，研究方向可能跟其他人不一样……” 只是秦苒也不确定这些有没有用，她也没有研究过这些，只把她再地下反应堆发现到的一一记录下来。 那些代码……她看得懂一些。 现在看廖院士等人的反应，她意识到大概是有用的。 她说完，好半晌叶师兄都没有声音。 秦苒一侧头，叶师兄看着她，失去了所有言语。 “啪——” 不远处，左丘容的桌子上，她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她抿着唇，连忙蹲下来把杯子捡起来，没有抬头。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 秦苒跟叶师兄的电话一直没有响起来，也没有人找他们去研究院。 看起来，叶师兄是没有评定为研究员四级的情况。 左丘容松了口气。 叶师兄也没有失落，毕竟这份观察报告，他就是帮秦苒整理了数据而已。 ** 中午，左丘容跟叶师兄的研究推动器团队一起吃饭并讨论研究进程。 叶师兄在饭桌上提了两句秦苒。 其他两个男生队友听到秦苒填写的论文是一类，写的研究报告被两名院士看中，都愣住，面面相觑：“师兄，你的小师妹那么厉害？” 叶师兄丝毫不吝啬赞赏，“比我厉害。” 一个厉害的领军型人物在一个团队至关重要。 两个男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师妹那么厉害，“叶师兄，你的小师妹是谁？” 叶师兄淡淡开口：“秦苒。” 因为左丘容的原因，叶师兄没在这个团队提过秦苒的名字，这两个队友也没有看过那份被左丘容撕掉的报名表。 “等等，是她？”其中一个男生瞪大了眼睛，“今年大一的那个新生王，跑去上了个综艺的，回来参加实验室考核的时候还用四个小时把e到s级实验全都做完了的那个牛人？” 叶师兄一愣，“你们也知道她啊。” “当然，你不知道她在学校有多火，”男生激动的开口，“早知道是她……”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另外一个男生拍了一下。 这男生看了眼左丘容，立马吞下了后面没说完的话。 左丘容“啪”的一声扔掉筷子，她看向叶师兄：“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师兄淡淡的看她一眼。 左丘容看向叶师兄，“你要是这么喜欢你的小师妹，你去找她啊。” 另外连个男生脸色一变，“师姐……” 一个团队最怕的就是人心分裂，叶师兄也知道自己跟左丘容有了隔阂，她最近做的实验还有报告，都会刻意避开他。 航天推动器实验对叶师兄来说很重要，他为此也付出了很多，但左丘容现在越来越防着他。 叶师兄坐在凳子上，沉默了半晌，才看向左丘容跟两个男生：“我中午回去就把我所有的研究内容给你们，从今天起，剩余的研究部分我不参与，名字我自己会申报取消。” 他说完，放下筷子转身离开。 两个男生连忙开口，“叶师兄，研究已经到尾声了，你这时候放弃……” “你们也想跟他一起？”左丘容抬头，看向他们。 航天推动器比赛完成的几乎差不多了，叶师兄那部分他早就完成了，眼下退出对左丘容这个团队没影响，反而影响最大的是叶师兄。 听着左丘容的话，两个男生低头没敢再提叶师兄，叶师兄魄力大，他们却没这个魄力这个退出不要这份名誉。 ** 下午三点。 实验室三个人分割在三个角落。 秦苒一如既往做自己的研究实验，叶师兄也在最里面的一层，帮廖院士处理研究，而左丘容在整理叶师兄传给她的报告。 叶师兄跟左丘容的诡异气氛秦苒不是没有感觉到。 趁左丘容跟出去卫生间的空隙，秦苒拿着份做好的数据递给叶师兄，随口问了一句：“你跟左师姐没事吧？” 叶师兄接过数据表，摇头，笑：“没事。” 他没多说，秦苒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点点头，没再问。 只是回到自己位子上，想了想，点开徐校长的头像—— 【我还能再加一个人吗？】 徐校长：【……】 与此同时。 研究室的门被人敲了敲，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 左丘容也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听到中年男人开口：“叶明桥跟秦苒在吗？廖院士跟路院士研究忘了时间，方院长他们让我来找你们，车子就在实验室门口。” 448今天也是秦bug（二更） “姜主任？”左丘容看着中年男人，失声开口。 研究院的负责人姜主任，左丘容怎么可能不认识？ 姜主任看了看左丘容，他不认识叶师兄，但认识秦苒，左丘容面生，肯定不是两人中的一个，姜主任只是朝她颔首。 “两位可以准备一下吗？”姜主任看向实验室的另外两人，语气十分有礼。 早上接近七点的时候路院士跟廖院士就走了。 临走时对叶师兄说过研究院的人不久就会来找他，只是一上午过去了，都没有人来，实验室的几个人都以为那些人不会来了。 谁能想到，午饭刚过，研究院的人竟然还真的来了…… 秦苒还在戳着手机，徐校长那边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中”，但一直没回。 她看了一眼，就把手机“咚”的一声扔回桌子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叶师兄，这些是你给我的资料，我重新整理过的，”秦苒随手把文件夹递给叶师兄，“要麻烦你跟他去一趟了，我这边还有其他事。” “小师妹，这不行……”叶师兄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拒绝。 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去了研究院，才能被一行研究员们记住，尤其是那中年男人说机会十分难得。 见叶师兄没接，秦苒拉开凳子站起来，直接把文件夹拍在他身上，不容拒绝：“你去。” 门口的姜主任还在等着。 秦苒那样子是坚决不去了，叶师兄最后沉默的看了秦苒一眼，什么也没说，他拿着文件夹跟着姜主任出去。 姜主任知道这是研究院那几个院士都看中的人，对叶师兄态度热情有礼。 顺带让了一条路。 两人越过门口不远处十分僵硬的左丘容。 叶师兄走后很长时间，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回过神，呆若木鸡。 刚刚姜院长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方院长的车就停在物理实验室外面，能让方院长都出动了，秦苒肯定发现了什么东西，叶师兄今年被评为研究员四级基本上铁板钉钉。 姜主任是研究院的负责人，是她跟叶师兄都要仰望的人物。 回想起来姜主任刚刚对叶师兄的态度…… 叶师兄年底被评为研究员四级已经不是左丘容惊讶的了，她能想象到，有姜主任有极为院士同时看好的叶师兄，今后路途将会是如何坦荡。 原本……她也有这个机会的…… 左丘容目光转向正在看手机的秦苒。 若她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 可当初叶师兄不止一次跟她说过秦苒的事，那时候的左丘容满心被嫉妒吞噬，根本就听不进去。 一个摆在面前唾手可得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上摒弃，左丘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坐在椅子上的秦苒心无旁贷的打开文件。 手机上，一直在输入中的徐校长终于发过来一句话—— 【……谁？】 秦苒放下按在键盘上的手，单手戳着手机回复。 【我师兄，实验室的。】 那边的一直磨磨唧唧的徐校长这次回复的格外爽快。 徐校长：【把资料报给我，我现在就去申请。】 秦苒挑了挑眉。 把叶师兄的基本信息发过去。 徐校长的申请还要一两天的审核，秦苒想了想，也没跟叶师兄说，决定等审核下来再问问他这件事。 他们团队本来就四个人，再多一个叶师兄，效率应该要更快一点。 叶师兄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秦苒也能感觉到他跟左丘容之间的矛盾大多数来源于自己。 ** 与此同时。 研究院。 穿着深黑色衣装的老人站在研究室门外，看着里面一群研究员，眸色渐渐转深。 身侧的中年男人转身看向老人：“方院长，那秦苒……” “宁海镇的人。”方震博转过身，他声音特别哑，听上去略显刺耳。 “真她的是……”中年男人面色一变。 方震博抿唇，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好半晌，才转身开口：“有联系到博物院的人吗？” “博物院的院长跟我们打马虎眼，他们说找不到。”中年男人回过神，皱眉。 “怎么可能，”方震博声音很缓，语气平淡，“你继续盯着。” ** 论器材，没有哪里比得过研究院。 廖院士跟叶师兄一行人在研究院呆了一天都没有回来。 晚上十点，程木来接秦苒回去。 这两天程隽也很忙，除了博物院那边，还要时刻听程卫平对秦陵伤情的报告。 秦苒停在玄关边，换了双拖鞋，又脱了外套，随手挂在一边。 程木跟在她身后进来，“秦小姐，厨师留了夜宵。” 秦苒拿沙发上的抱枕坐下，头往后仰了仰，伸手按着右手的手腕，闻言，稍微抬了抬头，语气略显疲惫：“不用了。” 程木充耳不闻，他去厨房把夜宵端进来，放在秦苒面前的茶几上。 秦苒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隽爷吩咐的。”程木连忙开口。 程金教他的新技能，其他不好使的情况下，在两人面前搬对方就行了。 行吧。 秦苒拿着勺子，慢吞吞的吃着。 程木又想起了什么，走到一边拿了厚厚的三叠文件过来，放在秦苒手边：“我今天去医院时，是秦管家给我的，好像是什么选拔资料。” 这东西是给秦苒的，程木也就没看，一直秘密保存到现在。 “选拔？”秦苒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翻着三叠文件。 应该是秦四爷出给秦陵的难题…… 449孤狼单子，邀请叶师兄（三更） 里面是一堆程序文件，繁琐复杂。 秦苒看了第一面，就随手放在一边。 “秦管家说了，让你要把它看完，内容应该有些复杂。”程木坐在一边，认认真真的把秦管家的话说给秦苒听。 秦苒挺敷衍的点头，“知道了。” 她吃完，程木把碗碟收到厨房，再出来时秦苒还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个电脑。 程隽也还没回来。 “秦小姐，你早点睡。”程木跟秦苒打了个招呼就下楼。 他明天上午跟老园丁约了商量花木的事，程木决定晚上多做一些功课。 ** 晚上，接近一点。 程隽才拿着钥匙开门，身后还跟着程金。 外面走廊灯光有些暗。 门内却露出一丝光。 程金拿着手机，开口跟程隽说话，“欧阳薇联系到了我，她似乎看到了你在129下的单，隽爷，你……” 程隽打开门。 大厅内的灯没关。 程隽一抬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对方耳朵上挂着耳机，手上拿着她那个黑色的沉重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处理数据。 漆黑的长发铺在雪色的睡衣上。 他看了程金一眼。 程金立马收到信号，不再说欧阳薇的事。 即便戴着耳机，门外的动静秦苒也听到了，她取下了一边耳机，朝门口的地方看了看，又继续低头不紧不慢的处理数据。 “隽爷。”程金也在门口换了双鞋，他压低声音。 程隽懒散的“恩”了一声。 程金换好鞋，“您给秦小姐换个电脑吧。” 说完后，也不等程隽反应，程金又走到了秦苒面前，“秦小姐，晚上好。” 他跟秦苒打了个招呼，就连忙转身下楼。 至于还有其他生意上的事…… 程金没敢继续拿出来烦程隽。 程隽还站在门边，他已经换好了鞋，还保持着看秦苒电脑的姿势。 秦苒的电脑看起来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挺厚，外表确实挺旧的，程隽记得她高三就一直用这个电脑。 他满脸复杂的去饮水机边倒了杯水回来，挤到秦苒的沙发边，看着她，闷声笑了笑。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说抠。 秦苒取下来另外一边耳机，扫了他一眼。 “不是，你换个电脑吧，我姐跟程金都觉得我苛待你。”程隽伸手把她的文件点了保存，然后合上电脑。 “这是我自己组装的。”秦苒看着他把电脑收起来，也没阻止。 只挑眉。 当时手边器材有限，组装的虽然不是很好看，但绝对比云光财团任何一部电脑要好。 程隽点点头，他站起来，眼中带了笑：“我觉得也挺好看的。” 就是这主人没啥审美，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拎着的电脑。 “明天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了，”程隽把电脑跟一堆文件放在了她的桌子上，长长的睫毛垂的很低，盛极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不似平日里暗藏的锋锐，伸手轻抚着她的腰，好看的眉头拧起：“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秦苒没说话，她只是在想程隽的递给129的单子。 她虽然戴了耳机，但只是习惯，大厅里没人，很安静，程金跟程隽的对话她实际上听到了。 “苒姐，你听了没有？”程隽低了低头，满身清冽的气息靠过来。 秦苒眉眼散漫又敷衍的“哦”了一声。 等程隽回去，秦苒才打开电脑。 随手按出网页，找出129的网页，登录自己的账号。 账号就是两个简单的“孤狼”。 秦苒随意的看了一眼，直接点进去主页面。 孤狼 高级会员 权限【无限制】 待接单【1】 常宁已经把他的单子划到了她的名。 秦苒点开那一单，表情十分复杂。 若是其他事情，哪怕是查她的身份，她都不会这么犹豫。 可偏偏，程隽查的是712爆炸事件的始末，那段被她刻意掩盖的始末…… 秦苒往后靠了靠，睫毛在眼睑上覆下一层阴影。 712的案子早就结了，就连钱队跟封楼城知道的都不是全部的真相。 程隽不太是像那么好奇心的人。 秦苒大概有些猜到，他估计是想知道她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正是因如此，秦苒才更纠结，她伸手，盖住了眼睛。 ** 几日后。 秦苒递交上去的观察报告，在研究院闹出的动静有点大。 因为那天去研究院的是叶师兄，他在研究院中渐渐展露头角。 “小叶，报告我已经递上去了，”物理实验室内，廖院士看向叶师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一个月后的评估你将正式成为研究员，会在研究院拥有自己的实验室。” 说到这里，廖院士嘴边罕见的露出了笑。 叶师兄看了眼二层正在做实验的秦苒，摇头，“那份观察报告从头到尾都是小师妹，我……”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廖院士也看向秦苒，声音顿了顿，才转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没跟你师妹一起去参加那航天项目？” 左丘容一早就不在实验室，昨天晚上走之前就跟廖院士说了她今天要去参加那个项目。 叶师兄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笑，“我手头有其他事情，兼顾不来，只能先退出师妹的航天项目了。” 廖院士脑子里想不了那么多，他看了眼叶师兄，略微颔首：“那航天项目不参加确实有些可惜，不过你已经是准研究员了，以后有更多机会。” 下午五点。 左丘容喜气洋洋的回来。 看她的样子，得到的名次就不会太低。 “廖院士，”左丘容把奖杯递给廖院士，她的声音有些明显的放大，“我们的团队拿了全国第三，一等奖。” 国内比赛分为特等奖一名，一等奖两名，二等奖三名，三等奖四名。 前十的都能拿到名次。 国内第三，一等奖，又是国家级别的项目，这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名次。 廖院士也诧异的看向她，有些出乎意料，“第三，确实不错，我当时料想的你们最好的成绩是二等奖。” 左丘容笑了笑。 实际上这个第三，一大部分是因为叶师兄负责的那一块。 几个评委在她跟另外两个队伍中抉择三四五名，最后因为叶师兄那一块，他们拿到了第三。 第三跟第四，只差一名，但一等奖跟二等奖，却是天差地别。 只是这件事，左丘容却没有提。 廖院士夸过之后，左丘容拿着奖杯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边，特意观察了一下叶师兄的脸色，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秦苒这会儿还在做实验。 她手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徐校长—— 【名字报上去了。】 六点。 叶师兄正在跟自己的室友在食堂吃饭。 “你是不是傻，研究都做好了，凭什么去便宜左丘容，”室友怒其不争，拿着筷子也不吃饭，“你不喜欢她这个人品，就更不要便宜她啊，拿着自己的研究部分带着两个师弟飞多好？！” 叶师兄低头，继续不说话。 他也有些后悔，秦苒给他的策划表，他虽然没有拿给左丘容看，但他做的时候参考了她给的策划。 有一部分他不太懂，略过，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点。 他交研究的时候太冲动了，应该把秦苒哪一点扣下来的。 “这项目一年就一次，每年拿到前三的都是绝佳团队，”室友见他的样子，不由摇头，“今年的这个机会没了，你……” 室友还想说话。 不远处，一道清瘦的身影走过来。 “叶师兄，”秦苒把围巾往下拉了拉，眼睫垂着，声音又清又冷，“我这边有个项目，你有时间参加吗？” 她想了想，又解释：“因为人手不足，下个月就开始了，所以我们有些忙。” 叶师兄本来有些犹豫，他不想再占便宜，听秦苒说人手不足，立马点头，“好。” 秦苒就把手中打印出来的单子递给他，“我还有其他事，你帮我跟院士请个假。” 她今天要去秦家总部。 －－－－－－题外话－－－－－－ ** 晚安～ 450苒姐赶到，参加选拔（一更） 叶师兄接过单子，手顿了顿，略微抬头：“好，小师妹你晚上有事？” 同在实验室，叶师兄自然也知道秦苒最近很忙。 “有件事，可能赶不回来。”秦苒低头看了眼手机，把围巾往上拉了一点，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秦家初选的时间在晚上七点，毕竟是一大家族的选拔，十分正式。 一般大家族的继承人会有专门的人按照选拔要求培养，秦家四爷就是经过专门培养，选拔难度有高有低，他给秦陵定下来的，就是最高难度。 叶师兄站起来，把秦苒送出去。 才坐到自己位子上，跟室友继续吃饭。 室友拿着筷子，他看着秦苒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叶师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卧槽叶明桥，秦苒是你小师妹，你怎么都没跟我们说过？看我们在寝室群里聊她你是不是还挺开心的？！” 刚刚还挺同情叶师兄的，现在的室友看着他，脸上完全没了同情。 吵着问了叶师兄好几句话。 娱乐圈实际上很现实，一个人如果长时间没出什么新闻，一定会被网友渐渐遗忘，就没了所谓的热度。 秦苒现在也没什么热搜，只是一个月了，她的热度一直高居不下。 问完之后，室友才看向叶师兄放在桌子上的单子，“她给了你什么项目？” 叶师兄拿起筷子，朝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 “我看看。”室友有些激动，也不吃饭了，他拿起单子翻过了白纸封面。 后面是叶师兄的基础报告，再往后面是一张报名表，室友念着标题：“核反应堆研究项目，e决……” 他本来挺激动的念着，说到这里，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只抬头，挺懵逼的看向在吃饭的叶师兄，“我是不是念错了，叶明桥，你……你自己再念一遍……” 室友把报名表重新还给了叶师兄。 叶师兄拿着筷子淡定吃饭的手也猛然顿住。 直接接过叶师兄手里的报名表。 秦苒参加下个月的e比赛这件事，叶师兄自然知道，后来秦苒说她有老师时，叶师兄猜想应该是她老师帮她再一个队伍中留了一个外国队伍的名额。 可现在…… 叶师兄低头，看着最后一行。 队长：秦苒 队员：南慧瑶、褚珩…… 这整个团队都是秦苒的？ 室友坐在位子上思考了一下人生，又转过头来看叶师兄手中的表格，这会儿他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叶明桥，别看了，我给你确定了，就是e决赛，她果然不能用常理去推测……” 室友再也不替叶师兄说可惜这句话了。 e决赛，每年国内能去都是实验室研究博士领域的顶级团队，有专门的老师带队培养。 跟这个比起来，叶师兄之前那个航天推动器不过是牛腿上的一根毛。 两者的差距，犹如西瓜跟芝麻，可以忽略不计。 ** 这边。 秦苒出了大门，程木的车停在不远处。 他一直注意着大门的方向，看到秦苒出来，立马下车开了后座的门，“这会儿可能有些堵车。” 程木看了后视镜一眼。 实验室距离秦家总部不是特别远，若是平时，开车半个小时也就能到了。 不过这会儿正是六点，高峰期，程木就算绕路也堵。 秦苒从背包里摸出了耳机，给自己戴上，语气漫不经心，带着倦意，“到了叫我。” 她靠着椅背，一手支着车窗，大衣的帽子被她扣在了头上，看不清脸。 黑色的耳机线顺着她的动作滑到了白色的衣领上。 程木还不知道秦苒今天要去秦家总部干嘛，从后视镜看到秦苒睡着了，他伸手调高了温度，顺便把车内听嗨的音乐也关了，安静的开到了大路上。 搁在前面的手机响了一声。 程木看了一眼，是程隽。 他直接按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声音严肃：“隽爷。” 那边的程隽取下手上的手套，随手扔到了桌子上，声音挺很低，“接到人了？” 程木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刚上车，已经在路上了。” 程隽那边站在古老的博物院大门口，看着周围渐渐亮起来的灯。 好半晌，他眉眼垂下，“好。” 身后，程金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硬着头皮上前：“隽爷，该走了，几个堂主那边……” 程隽手上把玩着手机，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将手机一握，眉眼抬起，眸色平静，“先去一趟秦家。” 接近七点，程隽的车停在秦氏总部大楼边。 “隽爷？”坐在另一辆车驾驶座上的程木看到身侧停着的车，诧异的打开驾驶座门。 程隽从后座下来，看着秦氏大楼，极长的睫毛垂下，站在寒风中，身形挺拔，却不见往日的懒卷，显得过分疏冷。 他在原地看了好半晌，才移开目光，看向程金，眉宇挺淡：“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机场。” 程金立马将自己的钥匙递给程隽。 程隽将车开往机场的方向。 “怎么了？”等那股迫人的气息消失了，程木才敢询问。 程金摸了摸鼻子，他侧身，“徐家打通了m洲命脉之后，几大家族都蠢蠢欲动，程家还为这个开了不少次的会议，前些天二堂主跟大堂主去了m洲，昨天就没了消息，听说大少爷还在找欧阳薇，想要129查那两人的消息……” 若是129能出手，尤其是那几个高级会员，肯定能得到消息。 像欧阳薇这种中级会员，也不是专门接单的会员，就难了。 程隽这去一趟m洲，最少要十天左右。 “程家的事情就不要告诉秦小姐了。”程金嘱咐了程木一句，“隽爷说她最近太忙了，好像下个月还要去参加什么比赛……” 程木点头，“你放心！” ** 这边。 秦家总部。 秦苒已经进了大门，已经是晚上，但总部依旧灯火通明，有人在上班。 她拿出卡进了电梯，这卡是秦管家让程木捎带给她的，按了十二层。 十二楼的大型会议室。 中间是一张长桌，秦四爷、股东、秦管家跟秦修尘都正襟危坐着。 大多数人身边都跟着秘书。 “秦管家，大小姐怎么还没来，你跟她说清楚时间了吗？”阿文站在秦管家跟秦修尘中间，跟秦管家窃窃私语。 秦苒这件事一直是秦管家负责。 秦修尘并没有过分插手，一则他不太懂程序这些，二是……羞愧。 秦陵醒后他就该会m洲拍戏了，但一直没去，等着秦苒参加完选举。 秦管家也垂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六点五十八了，今天本来就打算破釜沉舟的他，这会儿也有些急，“我特地跟大小姐说好了时间，还让程木先生说了好几遍，程木先生不会忘了吧……” “应该不会，”秦修尘跟秦苒相处的时间最多，他摇头，“苒苒一向很守时，再等两分钟。” 这三个人都有些急。 坐在会议桌上的一行股东们也有些不耐烦了，“六爷，小少爷他还来不来？” 秦四爷将一行人的不耐烦看在眼里。 外面的门被推开，秦四爷的手下进来，附耳在秦四爷耳边说了一句。 听完，秦四爷笑了笑。 他放下文件，然后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向秦修尘等人，“秦管家，据我所知，小少爷现在还在医院休养，你们确定会有人来？” 秦四爷拉开椅子，看向诸位股东，微微弯腰，嘴边带着笑：“今天恐怕是让各位白跑一趟了，没有人会来，明日我给大家赔罪，请回吧。” 此话一出，股东们面面相觑，拧眉看向秦修尘，面上染上了一层怒意，“六爷，让我们在这里干等了半个小时……” 六点五十九。 股东们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行人朝大门处看去，手里拎着外套，身上只白色卫衣的女生往里面走了一步，微微抬着下巴，朝人群淡淡的看了一眼。 －－－－－－题外话－－－－－－ ** 我买的电脑到了，终于可以好好码字了嘤…… 晚上见…… 451选拔开始！苒姐挖坑！（二更） 会议室内的几个跟秦四爷一起站起来恼怒的股东们声音全都停下来。 挺热闹的会议室再度安静下来。 股东们有人认识秦苒，有人不认识秦苒，但无一例外的，全都静看着那女生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一双黑眸锐意冲天。 “小姐，你来了。”秦管家都想打电话询问程木是不是坑他了，此时看到秦苒，他拉开椅子站起来。 他身边站着的阿文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修尘从始至终脸上都保持着淡定的风度。 此时也站起来，侧身看向会议桌边坐着的股东们，下巴微抬，语气不急不缓：“这是小陵的姐姐，秦苒，也是这次代替小陵参加继承人选举的人。” 因为这句话，安静的会议室又响起来低声讨论的声音。 秦四爷也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目光从秦苒脸上转开，又看向秦修尘，眼睛眯了眯，“你确定要让大侄女来参考吗？机会只有这一次。” 难怪秦陵并没有出现，原来是找了秦苒。 秦四爷摸不准秦管家等人在想什么，秦苒在物理实验室的事秦四爷已经找人打听过了，还曾经让秦语拉拢过对方，只是没有成功。 秦修尘淡淡点头，语气没什么变化：“没错。” “还有件事，因为小侄子换成了大侄女，她的年龄超过了15岁，选举内容上有了新的改变，内容一样，但用的是成年人的标准……”秦四爷若有所思的看着秦修尘。 他知道秦修尘是个演员，擅长演戏。 眼下秦修尘这淡定样，不知是演的还是真淡定……、 不管是不是演的，秦四爷也不会冒这个险。 他话刚说完，秦修尘抬了抬头。 阿文跟秦管家面色都一变，秦管家“砰”的一声拍了桌子，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四爷，秦陵的考核内容本来就难了，他竟然在这上面还加了难度：“四爷，您这分明是为难……” “管家，人选变了，考核内容自然也会变，”秦四爷微笑着开口，顺带举了右手，“我这也是为了秦家未来的发展，不然你问问在座股东的意见。” 股东们都是利益为先，此时自然支持秦四爷，“没错，不同的人，标准自然也不一样。” “六弟，”秦四爷目光转向秦修尘，笑得轻松无比，“虽然考核难度变了，但股权也变了，按照继承人标准，最高能拿到18%的股权。” 比秦陵一开始的标准多了8%。 当然，在场上一众股东们都知道这根本就是无法通过的考核，18%只是一个馅饼。 秦苒就站在秦修尘身边，表情从容不迫，就是眉宇间有些冷。 听到18%的股权，她抬了抬眉眼，白皙的手指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侧身问阿文：“18%？” 秦氏掌握着最高股权的就是秦四爷，51%，也有一票否决权。 继承人股权18%就是从秦四爷这里转让的。 秦四爷在秦陵这件事中有参与，只拿他18%的股权，太少了。 她觉得太少了，可相比较秦管家等人来说，这已经是他们这么多年来见到的最高股权。 毕竟秦修尘手里也只有3%。 阿文也在气愤，听着秦苒的话，他以为秦苒在担心这个考核，连忙开口：“18%是继承人最高的考核标准，也是最高的股权，比小少爷之前的标准难了一倍多，您放心，六爷跟管家不会答应的……” 那18%就是最高标准了。 秦苒淡淡点头，她侧身看向秦修尘跟秦管家，声音很轻：“答应他吧。” “可……”秦管家抿唇，一张老脸都气得通红。 本来秦苒代替秦陵参加这个选举，秦管家就有些不安了，这个时候秦四爷还突然发难。 秦家的选举本来就是个摆设，尤其是成年人的考核，当年只有老爷子过了，定下的也只是标准，秦四爷钻了这个标准的空子。 秦四爷这是明摆着不想让嫡系一脉回来！ 这么多股东面前，他连装都不想装了！ “你拿他也没有办法，”秦苒语气从容，“争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早点答应早点弄完，我还有个实验。” 秦管家也知道跟秦四爷争不出什么，到最后也答应了。 看到秦管家一脸愤懑的样子，秦四爷笑了一下，“秦管家，何必这样，我也拿出了18%的股权出来，先去隔壁工程室。” ** 继承人选举这件事十分重要。 考核的内容涉及到各个方面。 地点就在诺大的工程室，工程室内放着两排电脑，前面一排电脑上分别坐着七个高管，是今天检测继承人标准的老师。 后面一排电脑每个电脑都是开着的，每个电脑都是开着的。 看到秦四爷等人过来，这七个人连忙站起来，十分礼貌的打招呼：“秦总。” 他身后，秦修尘慢慢走在秦苒身边，秦管家跟阿文落后两人一步。 “苒苒，这几轮考核别紧张，秦家的重任不在你身上，”秦修尘淡淡开口，“就算没有这次机会，小陵以后也会自己重新夺回来的。” “我知道。”秦苒点点头，语气平淡，听不出来紧张的情绪。 看她似乎还挺淡定挺有信心的，秦管家跟阿文被秦四爷激怒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一行人进去，秦苒看着亮着的七台机子，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秦修尘停下脚步，手负在身后，看她。 秦苒抬了抬头，压低声音，“你们还分了七台机子？我要从左边第一台机子开始吗？” 她这句话一出，秦管家跟阿文忽然沉默下来。 好半晌，秦管家抬头，他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开口：“这次是综合考核，七台机子分别代表一门考核，由七个高管看管……小姐，这些我给你的那堆文件上写的很清楚，您……您没有看吗？” 那些文件是库克先生整理的一堆资料。 秦管家知道秦苒聪明，本身又有底子，这些资料给她一定会很有用。 可……秦苒要是没看…… 秦苒回避了秦管家的那个问题，抬头望天花板：“我知道了。” 她直接走到工程室里面。 秦管家跟秦修尘等人自然是不能进去的。 工程室的门关上，秦四爷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然后微笑的看向秦修尘，非常礼貌的邀请：“六弟，要不要随同我们一起回会议室看监控？” “不用。”秦修尘手上拿着手机，淡声拒绝。 等秦四爷一行人离开了，阿文才看向秦修尘跟秦管家，“四爷这次明显是故意的，成年最高级别，明天的系统……” “先等她出来再说。”秦修尘站在原地没有动。 秦管家没说话。 今天晚上的选举都不一定能过…… 想到这里，秦管家拿出手机，眯着眼睛点开来微信，在人群里找了找，找出程木的头像。 他有些老花眼，打字慢，好半晌，才发出去一句话—— 【程木先生，我让您带给小姐的文件，小姐她有没有看过？】 此时的程木还坐在车子上跟程金聊天，看到秦管家发的消息，他不由眯眼想了想，然后老实的回—— 【没有。】 【不过秦小姐有时间都会询问隽爷公司上的一些事。】 看到程木的这个回答，秦管家更加自闭。 阿文凑过来，“秦管家，您没事吧？” 秦管家摇头，然后把手机上的消息给他看了一眼。 阿文看完，表情倒没有秦管家那么一言难尽，只是摇头，“秦管家，四爷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小姐过，她就算看了也没什么用，六爷说的对，这件事别给小姐带来太大压力。” 秦修尘站在玻璃窗外看了会儿，听到阿文的话，他视线转回来，“我们回会议室，在这里会给她压力。” “对，我们回去吧。”秦管家虽然想看，但秦修尘说的没错。 三个人再度回了会议室。 而这边，秦苒已经停在了第一台电脑面前。 452会议室内，一片寂静！（三更） “秦主任，四爷把标准提高了，你觉得大小姐她可以吗？”工程室内，七个高管也互相咬耳朵。 秦主任眯眼看着秦苒，他今年不过三十岁，是工程部的，平日里也刷微博，更玩游戏。 秦苒那件事闹得轰轰烈烈，他自然也知道，闻言，顿了顿，“大小姐她应该会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是吗？”他身边的男人看到秦主任这么说，一顿。 秦苒坐好，上下扫了一眼机子上的内容。 继承人考核，大部分都是关于软件方面的内容。 秦家之前也是四大家族的一员。 秦苒听程隽说过，凡是四大家族的继承人，除了专业能力上的要求，还有一点就是公司运营跟管理。 这是秦苒很少接触到的方面。 她在云光财团只负责技术开发，公司专业运营方面从来不参与，其他人包括陆知行都不会拿这些来打扰她。 所以这个星期，程隽给秦苒科普了不少公司运营决策上的事。 秦苒比秦汉秋要好教多了，举一反三不再话下。 不过再聪明的人，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不足以将公司的事情弄明白，程隽就教了她挺唬人的决策，他预测到秦四爷会拿秦氏的事情来考秦苒，就把秦氏最近的发生的波动全都收集起来，给秦苒讲了一遍。 这第一台机子上的内容，就是管理制度跟经营决策，还有一系列该不该进行投资的分析。 秦苒看了一眼，内容跟程隽分析的差不多。 不过这里是她的薄弱点，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学这个的秦苒，做这些经营决策跟管理制度的时候，速度完全没有做物理那么的得心应手。 尤其秦四爷本着不会让她过的想法，不少经营决策都有些矛盾。 只是秦苒记性好，她会停下来想想程隽跟她讲过什么，程隽的分析很到位。 若是他本人在这里，他会发现，凡是他讲过的例子，秦苒一字不漏的全都写出来了。 不过也有他没讲到的，秦苒就举一反三，一系列经营决策下来，她用了一个半小时。 整个继承人检测的时间不过两个半小时。 正常情况下，最少要在半个小时内解决完一台电脑，才有可能全部完成。 第一台电脑上都是决策性答案，占比也只有10%，难度最低，后面的六台全都是工程软件系统上的问题，难度根本不是第一台电脑上的内容能比的。 秦苒第一台电脑就花了一个半小时…… 现场，一直关注她的秦主任不由皱了皱眉。 身为九州游的玩家，他对秦苒是有期待的。 可现在看来……秦主任有些失望。 他身边的男人不由侧过头，看着秦主任，微微摇头：“秦主任，我看这大小姐很一般啊……” 一个半小时才做完决策，这在秦家一众年轻一辈面前，太一般了。 秦主任站起来，“我先出去一趟，时间到了叫我。”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 工程室内的现场老师们都说话了。 会议室内一直看着监控的秦四爷跟股东们反应更大了。 这边的监控看不到电脑上的内容，只能看到秦苒的背影，不过即便是这样，众人也看到了秦苒在第一台机子边待了一个半小时。 时间只剩了一个小时，还剩下六台电脑，还全都是代码系统性的问题。 难度一个比一个大，尤其最后一台电脑，是补全公司内防火墙的漏洞，就算是公司的技术型人员也要花一个小时才能补全。 秦四爷既然敢让他们参加继承人考核，也是因为这选举太变态了，普通人根本就完成不了。 秦四爷心中最后一点疑虑都打消了。 他靠着椅背，看向秦修尘，端着茶杯笑。 半晌后，秦四爷收回目光，正好看到屏幕上秦主任离开，他失笑：“那不是技术部的秦主任吗？他那么急干嘛，或许大侄女能解决第二台电脑上的程序。” 会议桌上，一行股东干坐了一个半小时。 其中不乏有人在观望，想要在秦四爷跟秦修尘之间站队的人都收回了想法。 任由秦四爷跟其他人的发声，秦修尘跟秦管家都没有什么动静。 秦管家知道秦苒不会决策，他低声跟秦修尘说着，“六爷，小姐她应该会解决完第三台电脑上的系统程序……” 只剩下一个小时，但秦苒并不是小白。 四年前就能自己编写程序，秦管家觉得她能解决三个漏洞。 至于质量问题……那就另当别论了。 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在聊天。 秦主任的离开，工程室内其他高管的交流，动静都不小。 然而秦苒却没被影响。 她终于把经营决策做好，点了提交，直接到第二台机子上。 点了提交之后，机子上的内容会直接传到第一位高管的电脑上，只是现在高管没有看，只是低头看着手机，等着一个小时过去直接离开。 会议室内的股东也在聊天。 秦四爷在跟股东们聊运营分析上的问题。 五分钟后。 一行人正说着，其中一个股东却怔怔的看着监控。 “怎么了？”秦四爷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监控。 秦苒从第二台机子上站起来，走到第三台机子。 秦四爷笑了笑，“看来大侄女似乎是做完了……” 十分钟后，秦苒走向第四台机子。 秦四爷敛了笑。 二十分钟后，秦苒走向第五台机子。 会议室没了声音。 半个小时后，秦苒走向第六台机子。 四十分钟后，秦苒走向第七台机子。 五十分钟后，她出来了。 会议室的股东连粗气也不敢喘。 －－－－－－题外话－－－－－－ ** 晚安…… 453完成度100%！（一更） 连秦修尘都没忍住站起来，盯着视频的方向。 “吱呀——”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 大门外，秦苒正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脸上。 她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左手红色的镯子随着她的动作滑到白色的衣袖中，眉睫垂下：“九点五十，还没到时间。” 办公室内，静了一分钟后，一部分股东清醒过来。 “你全都做完了？”秦四爷现在连大侄女也不叫了，只眯眼看向秦苒。 秦苒拉开秦修尘身边的椅子坐下，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眼睛半眯着，有些困倦：“差不多，你让那几个老师检查吧。” 她走的时候，一众老师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没有动手看电脑上的传输数据。 “去通知七位高管，顺便把秦主任也叫回来，”秦四爷侧头，看身边的手下，嘴角勾了笑“大侄女可真厉害，十分钟一个系统工程。” 这句话自然不是真夸秦苒。 秦四爷自己列下的难度，他自己清楚。 这种难度下系统工程，不说前面，最后一台电脑，别说有时间限制，就算没有，技术工程部的人也很难做出来。 秦苒每个系统工程都十分中左右，尤其是前面两个编程，她只用了十分钟。 这在秦苒秦四爷眼里，根本就不现实。 秦苒说自己做完了，但做完跟做完之间也有差别。 1%的完成度跟70%的完成度更是天差地别。 现场其他股东也面面相觑，对比于之前，秦苒后面那十分钟一个系统工程也实在是太骚了。 “六爷，我去看看他们测评。”秦管家站起来，在秦修尘耳边说了一声，就跟着秦四爷的手下一起去了外面。 会议内部。 “小姐，你真的全都做完了？”阿文忍不住低头，小声询问秦苒。 秦苒低头看着手机，她给程隽回了条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 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边检查测评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经营决策需要几个高管一起讨论，后面的系统工程需要运行测定，算起来时间不短。 秦苒将手机握起，转身看向秦修尘，侧过脑袋：“我现在能走吗？” 时间也不早了，秦修尘首先拿起外套站起来，“我送你下去。” 两人一起出了会议室的门。 身后一群闲聊的股东跟秦四爷注意力实际上一直在秦苒身上，看到她跟秦修尘离开，秦四爷笑得如以往没什么两样：“六弟，你们不等结果了？说不定大侄女的完成度能达到60%啊。” 秦苒自称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做完了所有系统程序。 这些股东们一个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虽然几乎都觉得秦苒不太可能会通过这个选举，但都想要等最后结果出来。 成年人的测评，85%就算成功了。 不过即便是50%，秦家这么多年也没人达到过。 大部分股东对秦四爷的话只是笑笑。 “不了，时间太晚。”秦修尘跟诸位股东一一打完了招呼，就带着秦苒下楼。 秦氏总部对面。 程木坐在驾驶座，程金坐在副驾驶，里面的大灯是开着的。 秦苒跟秦修尘到的时候，两人还在组队玩游戏。 程木像是感觉到什么，连忙把手中的手机往前面一扔，开门下了车。 程金抬头，本来想问一句，正好看到停在路边的秦苒跟秦修尘。 他也放下了手机，开了副驾驶的门。 一边下车一边看程木的方向，心下犹疑…… 他都还没感觉到有人来，程木感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敏了…… 程木话一向不多，程金跟秦苒打完招呼之后，才跟秦修尘介绍自己，态度十分尊敬有礼：“秦六爷，我是程金。” 程隽身边的五大手下秦修尘自然有耳闻，在京城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比得上一般家族的继承人。 程隽在这个圈子里没人敢惹，他身边的几个心腹也一样。 尤其程金，京城里有传言程金似乎跟程温如都有些平起平坐。 秦修尘自从知道程隽的存在后，第一次见到程木程金一行人。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介绍自己，程金就给自己行了个大礼……？？ 路边的灯光不太亮，秦修尘半边脸掩映在阴影里面。 秦苒指尖转着手机，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只看了看周围，眉眼看不出情绪的波动：“那我们就先走了。” 秦修尘微微颔首，“路上小心。” 他站在原地，看着秦苒那辆车消失在视线内，才再度转身，看着秦氏总部，眉眼再度沉下。 秦修尘松秦苒去楼下不到十分钟左右。 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结果还没有出来。 ** 与此同时。 总部的人去技术部办公室找到了连夜加班的秦主任。 “秦总他们要走了？”这么短的时间内，秦主任自然不会认为秦苒能做完后面系统工程，所以也用不到他来测评。 他站起来，抬手看了下时间，十点零五，时间也到了。 秦主任拿起挂在一边的外套。 工作人员憋了一口气，摇头，“不是，秦小姐用五十分钟把后面的系统工程全都做出来了，等着您去测评。” 当时秦主任离开，完全就是觉得秦苒在第一台电脑上花了太多时间，她那样的速度，剩余的一个小时可能第二台电脑上的源代码都解不出来。 这会儿听工作人员说她全都做出来了，秦主任整个人顿住，心头猛跳。 他把手中的外套扔到桌子上，直接往外走。 工程室内，其他六位高管跟秦管家都在等秦主任这个领头人。 秦主任坐到自己负责测评的电脑边，打开编辑器，直接输入一串指令，弹出来一个白色的软件页面，他淡淡扫了一眼，在看到白色软件页面左下角的绿色100%的进度条时，他瞳色剧烈翻涌。 好半晌，他才开口，“大家各自负责各自的部分。” 其他高管少见秦主任这么严肃的声音，连忙坐好。 他们刚刚也在讨论上秦苒这速度是不是烟雾弹，一个个打开电脑时还不在状态，进入编辑器程序之后，所有人脸上先后都出现了惊诧的情绪。 本来热闹的工程室，一瞬间陷入了沉静。 几个高管们都劈里啪啦敲着手中的键盘。 十分钟后。 立马沉浸在了无数代码中。 秦管家站在秦主任身边，他有些看不懂这程序，但看着秦主任一丝不苟敲着键盘的样子，他不敢说什么，也就没敢再问结果……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接近十一点。 工程室内所有人都还坐在电脑面前，看着代码，没人说话。 时间有些太长了，这种检测数据，一般再难的检测，半个小时至少会出一个结果。 会议室的一群股东们也有些发困了。 秦四爷看向这些人，伸手拍了拍衣袖，“看来数据有些难测，我们直接去工程室看看秦主任他们的吧。” 这个提议当然所有人都同意。 一众人进了实验室，坐在电脑上的几个程序员们依旧沉浸在代码中。 “秦主任，”秦四爷走到秦主任的电脑侧边，也没有低头看电脑屏幕上的东西，只淡淡的一笑，“测不出来的话，就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我……” 秦四爷一说话，秦主任清醒过来，他严肃的转头：“秦总，大小姐真的每个程序只花了十分钟？” “因为时间不够，但确实有些儿戏，秦主任你不要生气……”秦四爷笑了笑。 秦主任忙抬起头，一双眼睛兴奋的发红：“没有，我完全不生气。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了，我们是研究大小姐的代码太过兴奋，忘记了给你们看测评结果。秦总，你们稍等。” 说着，他把代码页面调小，打开编辑器，重新按了一串代码。 一个黑色的页面重新弹出来。 上面显示了一串串数字。 “竟然真的只用了十分钟，大小姐的天赋我平生从未见过！”秦主任的声音压抑着兴奋。 随着他的话，屏幕数字全都显示出来。 wet2：完成度 100% aet3：完成度 100% vat4：完成度 100% mat5：完成度 100% kat6：完成度 100% pat7：完成度 100% －－－－－－题外话－－－－－－ ** 晚上见 454黑客联盟编程（二更） 工程室很大，站在秦主任身边能看到电脑屏幕的人却并不是很多。 除了秦四爷，就只剩下秦管家跟几个股东。 看到这堆数字，秦四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 他直接扯开站在他前面的人，不敢想相信这个结果。 原本就是因为不想让秦修尘那些人拿走10%的股份，他甚至舍弃了秦钊这个棋子。 原本以为没了秦陵，秦家剩余的其他人对他就没了威胁…… 谁能想到最后竟然冒出来个秦苒？？ 他一开始因为10%的股份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了这么久，最后不仅10%的股份没有保住，还要送出去那18%的股份！ 身边的几个股东更是目瞪口呆，“这是假的吧？秦主任你们是不是估算错误？” 100%的完成度，秦氏总部的工程师们也很难做到吧？ 之前秦四爷说的60%就已经很难让人相信了，更别说这100%的完成度，这也太夸张了一点…… “这是我们所有系统查探下的结果，尤其最后一个系统的补丁，我想问问大小姐是怎么做到的，”秦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往人群后看，并没有看到秦苒，“大小姐她人呢？” 这几个人的反应他态度有些太奇怪了。 身后秦管家有些老花眼，看不太清，他听得心里急，就往前面走了两步，手搁在眼镜上，才把六行字看清。 他脚钉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结果。 秦主任把屏幕又调回去了，“经营结果也出来了，秦总你们回会议室看最终评级吧。” 但在场看到的所有人都知道，就算秦苒的经营决策只有零分，这次继承人选举也绝对过了。 “秦管家？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结果？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个表情？秦主任那话是不是小姐过了？”阿文走到秦管家面前，焦急的询问。 秦修尘淡定的站在一边，手负在身后。 清淡的眉头挑了挑，“你说。” “啊……”秦管家略显僵硬的回过神，他脑子有些嗡嗡的，似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他回头，茫然的看向上秦修尘等人：“不只是过了，她的六个完成度都在100%……” 秦修尘清淡的完美的脸上终于再次崩裂。 阿文更是瞪大眼睛，他腿有些软，直接扶住了身后的电脑桌。 自从这个继承人选举仪式存在以来，每年的难度都会有新一层的更新。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考核。 秦氏的年轻人不乏有私底下试过这次考核的，无一例外，全都铩羽而归，其中最高的也只有45%的完成度，虽然只是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但这也代表了此次的难度。 不然秦四爷也不会上 除非真的是也妖孽变态。 100%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她在计算机上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意味着这次继承人所有股东跟高管都会给她放绿灯。 意味着18%的股权到手。 这就是老爷子留下来的继承人规定。 就算是秦四爷有欧阳家撑腰，也改变不了这个决定。 秦修尘的经纪人上次跟秦管家也说过秦苒在电脑上很有天赋，但他没想到她在电脑上的天赋似乎不输于她在物理上的，更甚者…… 比物理上的天赋更高。 今晚因为秦苒的这次选举，整个秦氏内部都要翻天了…… 秦管家想到这些，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他抬头，看向秦修尘，“六爷，我们秦家可能真的能够再次重回以往……” 秦管家人老了，只能想到这些。 身侧的阿文却是想到了另一点，他猛地站直，眸光凛冽：“秦管家，所以那次5%股权的源代码，也是小姐解的吧？” 上次不小心跟秦汉秋互换的优盘成了悬案。 秦管家跟阿海等人前后猜测了很多人，都没能猜出来，后来秦管家还问过库克秦陵有没有可能会分析出来。 库克给的回答是不可能，就算是他自己都很难。 当时因为知道秦苒是京大物理系的学霸，秦管家等人不会想到秦苒也会编程。 眼下听着阿文的话，秦管家意识到…… 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秦苒…… ** 秦苒不知道因为她的事，秦家闹翻了天。 她现在已经回了亭澜。 路上程金把大堂主那几个人的事情跟秦苒提了一下。 两个人站在一边等程木去停车。 “失踪了……”秦苒伸手按了下电梯，闻言，眼睫垂下，略微思索着，“你们哪个人脾气不好得罪人了吧。” 她想了想，淡淡开口。 m洲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几大势力为主，除了马修，没有一个特定的法律规定，所以这也是普通人不跟旅游团都不敢去m洲的原因之一。 在那里失踪，大部分是得罪了某个势力。 “大堂主脾气本来就不好，脑子一根筋，在程家在京城呆久了，处的位置太高习惯了，”程金点点头，“自然想不到，一到m洲可能随便碰个人都是他不能惹的。” 想到这里，程金略微皱眉，“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势力带走的，程水现在还没查到，程家那群人自然靠不到，所以才会让隽爷去…” 程木停好了车，走过来。 刚好听到程金的话，他把车钥匙握在手中，“会不会是马斯家族，或者地下联盟……” 这是程木在m洲呆了半年，知道的两个很猛的势力。 “马斯家族不知道，”电梯门打开，秦苒走进去，“但地下联盟肯定不会。” “秦小姐你怎么知道？”程木惊讶的抬头。 地下联盟这件事程木只在程水嘴里听到一点点，连程水都不太清楚，这个势力在m洲似乎还特别神秘，几乎查不到资料。 秦苒看他一眼，懒洋洋的笑了下，语气不紧不慢：“我猜的。” 电梯正好到楼层了，秦苒直接走出去。 等秦苒进了屋里面，程金才伸手拽住了程木，压低声音：“马斯家族我知道，地下联盟是什么？” 程木抬头看了程金一眼。 程金真的很想揍他。 ** e项目加入了叶师兄，进展的要比以前更快。 叶师兄在研究院帮了上廖院士好几年，在这方面经验自然比南慧瑶等人要足。 四个人又都在学校，没事就聚集在一起研究项目。 廖院士知道叶师兄进了秦苒的e项目之后，平日里也不怎么吩咐他了。 这样下来，秦苒一天的事情少了很多。 翌日。 星期五，下午五点，秦苒去医院看秦陵。 秦苒的继承人选拔参加完之后，秦修尘就是晚上八点的飞机去m洲了。 这会儿也在医院跟秦陵告别。 秦苒一推门。 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秦修尘、秦管家、秦汉秋、库克老师、经纪人…… 这些显然都听了秦管家跟阿文形容的秦苒的壮举。 昨天晚上秦四爷的18%股权转让成功，又被秦苒直接转让给了秦修尘。 “小姐。”秦管家回过神来，他连忙转过身，搬了张椅子在床边，他的态度比起以往要更为尊敬。 秦苒摇头，“不用了，我待会儿回去还有事。” 她直接走到秦陵的病床前，伸手翻了翻病例，又看了看秦陵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要好的多。 “你晚上就要走了？”秦苒这才抬了抬头，看向秦修尘。 秦修尘这会儿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儒雅，穿着修身的灰色大衣，身材挺拔，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对，马上要走了。” 他低头想了想，又慢慢叮嘱了秦苒几句。 都是生活上的小事。 经纪人抬手看了下手机，“秦影帝，该走了。” 跟秦管家说的，秦修尘昨晚据嘱咐了。 他跟病房里的人打了个招呼，拿着口罩离开。 秦苒根本秦管家送他出门。 病房里其他人例如阿文阿海等人都愣愣的盯着秦苒，一句话都没敢说。 库克老师坐在秦陵病床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秦苒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精神奕奕的秦陵一眼，淡棕色的眼睛眯起：“你恢复的也太快了吧？” 他正说着，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库克拿出来一看，正是一条消息—— 【验证过了，是黑客联盟的黑客联盟编程。】 455我爸是黑客联盟会长（三更） 发完这一句，对面又很快发来另一句—— 【听说只是几个大佬自娱自乐产品，不对外出售，你哪里找到的？能不能借我看看？】 “是因为顾哥哥给我的实验药，”秦陵对库克老师十分尊敬，他说完，顿了下，又加了程隽，“听说程大哥的手术做的也不错……” 说完，秦陵却看到库克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发愣。 “老师，你没事吧？”秦陵迟疑了下，手碰了碰库克。 库克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不过他还记得秦陵做了开颅手术，没敢晃他。 “小陵，你那本黑书是你姐姐给你的？”库克两只手撑着床。 秦陵抬了抬头，漆黑的眸子眯了眯，想起来库克说的是哪本书：“对，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姐姐给我的……” 他一句没说完，库克就没听下去了。 他“腾”的一下从椅子站起来，连句解释也没说，直接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库克老师这是怎么了？”病房内，阿文等人回过神来。 愣愣的看库克的方向。 秦陵微微眯了眼，他想起来那本黑书，都是一些高级代码，他自己也非常喜欢看。 秦苒给他的书大多都不是市面上流行的书，秦陵自然不知道他看的书是什么高级书。 毕竟秦苒把书递给他的时候，真的…… 很随便。 眼下看着库克老师的态度，秦陵终于意识到，秦苒给他的可能不是什么一般的书…… 秦陵头疼的皱起了眉。 他抬头，看向阿文阿海，最后把目光放在阿文身上：“阿文叔叔，你晚上能不能把我房间的书全都放在柜子里锁好？” 把书锁起来？ 这是神奇要求？ 不过阿文也没拒绝，他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 ** 库克要比秦苒晚一步。 秦苒跟秦修尘的电梯到达一楼，他才到电梯边。 不过秦修尘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外，这个时候他还站在路边跟秦苒说话。 接近五点半，一月份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库克终于在秦修尘要上车秦苒离开之前吼了一嗓子，“秦先生，你们等等！” 等库克气喘吁吁的停在他们面前，秦修尘才诧异的看向库克，“库克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库克点头，他把目光转向秦苒：“冒昧问一句，您怎么会有黑客联盟编程？” 路边的灯光渐次亮起。 秦苒一张脸都被染上了朦胧又显得柔和的光，听到库克的话，她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你说那本黑书？” 库克疯狂点头。 身侧，秦修尘跟经纪人都听到了库克的话。 经纪人听完，一愣，“黑客联盟编程是什么？” “就是黑客联盟传出来的一本编程代码书，都是黑客联盟顶级黑客出的，不对外出售，只又内部人员能拿到。”库克对经纪人解释，但一双浅棕色的眸子还在秦苒身上。 听完库克的话，经纪人更加震惊。 “还真有黑客联盟这种东西的存在吗？”经纪人抓着库克的肩膀，声音激动，“那几年前网上很轰动的那个q是不是也是存在的？不是传说？” 黑客联盟这种事，在普通人眼里，大概就是类似于传说的存在。 网上传的玄乎，但没人证实过。 库克终于看了经纪人一眼，神色严肃：“当然不是传说。” “小侄女，你怎么会有黑客联盟的编程？”经纪人将目光转向秦苒，语气激动。 秦苒看着经纪人跟库克，顿了大概几秒钟，才笑了笑，平淡的开口：“我不知道，我邻居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给我的，我就给小陵了。” 她眸色平静，语气不紧不慢。 不太像是说谎。 那张理直气壮的脸也挺有说服力的。 经纪人跟库克看了她半晌，相信了。 秦修尘自始至终都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库克又跟秦苒说了几句，一行人才分别。 秦修尘的保姆车上，经纪人不由感叹：“竟然真的又黑客联盟这种神人组织，小侄女的邻居怎么会有内部书呢……” ** 这边，秦苒也上了车。 程木在前面开车，秦苒坐在后面，她拿着手机，打开微信，戳邻居的头像。 她实际上也没说谎，因为她真的不知道黑书是黑客联盟内部的书，只知道那是黑客联盟的人出的，没想到还不对外开售…… 至于陆知行为什么会有黑客联盟内部的书…… 秦苒想了想，发了一句话—— 【你跟黑客联盟什么关系？】 她记得上邻居说过他不太喜欢黑客联盟，所以没有加入。 至于秦苒自己…… 黑客联盟曾经不止一次邀请过她，两个身份都被邀请过…… 邻居那边依旧很忙。 等程木将车开到地下车库，邻居才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28层楼很安静，陆知行最后敲定了两个人选，那着手机走到会议室。 语气平铺直叙。 身边的人给他递了杯茶。 陆知行接过来，低头看了眼，七片茶叶。 垂眸喝了一口。 秦苒下了车，又拿好了背包。 就几步路，她没戴围巾，有些漫不经心的：“就问问，挺好奇，你又不是黑客联盟的人，还能邀请我加入黑客联盟。” “也没什么，”陆知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之前因为秦苒没问，他也懒得说，秦苒问了，他也没隐瞒，主要是他怕秦苒去搞黑客联盟：“我爸是黑客联盟会长，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至今还没找到人继承他的衣钵。” －－－－－－题外话－－－－－－ ** 高大花：开门，给你送继承人来了…… 嘤，唐轻走后门进了黑客联盟，七片茶叶，还有苒姐跟邻居的性格我也埋很久了吧……爬上来说一句，苒姐是秦家人，毋庸置疑，但秦家那边有人跟陆知行有关系，马上就能写到了 晚安，明天见~ 456身份，在129下单（一更） 陆知行的声音不紧不慢，又平又缓，听得出来淡定。 手机这边的秦苒：“……” 实际上之前陆知行找她入会，也确实不太对劲。 毕竟她没有听过，黑客联盟连封推荐信也不要，直接就能加入。 陆知行要真是黑客联盟会长的儿子，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两人挂断电话。 陆知行把手中的茶放下，拿着茶杯走向休息室的大门，还没走出去，又一个电话响起，m洲那边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直接接起来。 声色一如既往，“爸。” 那边的m洲已经是凌晨一点，穿着睡袍的老人脸上只看得到些许沟壑，一双眼睛犹如略显浑浊，依旧极具气势，身材极其消瘦。 他手上拿着刚刚出炉的鉴定。 “你现在在京城？”老人面色沉静。 陆知行又返回休息室，站在落地窗前，“嗯”了一声。 对方一向话少，倒不像自己，老人也不奇怪，只点头，“我应该有你姑姑的下落了，她还有后代，就在京城。” “姑姑？”陆知行淡淡点头，从他记事的时候，就没见过那个失踪的姑姑。 他反应冷淡，老人倒是皱了眉。 他本来想让陆知行去处理这件事，还有很多鉴定没出来，。 看陆知行这样子，让他动手去做有点难。 “算了，我自己查。”老人说了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外套要出去，有些迫不及待。 站在外面的手下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一下，“先生，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准备，而且……您就这么回去，不会吓到他们吗……” “对，你说的对，”老人点点头，他折身回去，坐立难安，“不知道我妹妹的后代都是什么样子的，对了，陆家那小孩有没有传照片过来……” 他念念叨叨的，又让京城传消息过来，又立马让人着手查妹妹后代的消息。 陆家那边很快把秦家秦汉秋等人的消息传过来了。 ** 另一边，陆家。 陆夫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游戏，游戏顶端出现了一个电话。 她看了眼，是来自m洲的电话，直接划开接起。 陆夫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往外走，神色瞬间变得严肃。 刚从门外回来的陆照影看着他妈妈这个样子，不由挑了挑眉。 然后想起来，这肯定是他那神秘的姑奶奶打过来的电话，除了那姑奶奶，陆照影还没见过他嚣张的妈妈这个表情。 几分钟后，陆夫人拿着手机回来，神色复杂。 陆照影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陆母这个表情，挑眉，“妈，你没事吧？” “不是，”陆夫人看向陆照影，慢慢走到沙发边，坐好，若有所思的开口：“你觉得我弄到苒苒她爸爸的……” 忽然想起来陆照影可能会叛变。 陆夫人瞥了一眼陆照影，没再提这个问题，“小陵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有隽爷在，怎么可能会出事。”陆照影不紧不慢的开口。 直接站起来去了楼上。 上次去见秦苒拿到的头发她得到了结果，至于秦汉秋跟秦陵等人基本上铁板钉钉，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无论如何，姑奶奶那边的人肯定会回来，最重要的是姑爹也会回来…… 陆夫人想到这里，不由挑眉，京城恐怕又要不安定了。 不过眼下还是在姑爹他们回来前，把其他事情安排好。 ** 京城暗流涌动。 秦苒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家。 大厅内。 程温如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静严肃。 “我弟弟那边怎么样了？”程温如按着眉心，脸上一片愁容。 程金把一杯茶递过去，“有点消息，不过挺麻烦。” 程温如抬头，“什么麻烦？我大哥在找欧阳薇，她也查到了一些结果……” “听程水说，隽爷好像跟那个势力……”程金说到这里，嘴角不由抽了抽。 后面两个字“有仇”没敢说出来，怕吓到程温如。 m洲本来就是几大势力鼎足而立…… 程隽年初的时候，去把这几个势力惹了个遍，无缘无故的…… 两人正说着，传来开门的声音。 程温如立马停下来，没说这件事。 秦苒换好鞋进来。 坐在沙发上跟程金说话的的程温如面上的严肃一改，她站起来，拢了拢旗袍外面的披肩，往餐桌边走，神色如常，“苒苒，你回来了。” 又朝厨房说了一声，让他们开饭。 程温如这两天也忙，不仅要忙公司的事情，还要担心那几个堂主，担心程隽再m洲的状况。 但是她也知道程隽不在，所以今天特地在下班后来这里陪秦苒。 见秦苒回来，她又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不想要秦苒被这件事影响，这件事有些复杂，主要她也怕秦苒会担心。 却不知道这件事程金早就给秦苒说过了。 秦苒把围巾跟大衣放好，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好，抬头看程温如，手微顿：“程姐姐，你最近很忙？” 程温如眉宇间都是倦色。 她还没开口，程金也朝这边走：“大小姐最近担心m洲隽爷的情况。” 程温如还没想出来，为什么程金这么简单就说出口了。 她身边的秦苒淡定的拿起了手边程木刚递过来的茶杯，闻言，笑了笑，眉眼挺清淡的：“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不说其他，彼岸庄园在m洲占据的分量就不小。 于其他齐名的势力将m洲分为几个部分。 二堂主他们的消息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但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事。 涉及到m洲那边的消息对京城人都挺神秘。 程温如本来以为秦苒听到这件事会担忧惶恐，没想到对方这么淡定，不符合她的想象…… 她还在想着，秦苒伸手，夹了根菜放到程温如碗里，淡定的开口：“程姐姐，吃吧。” 程温如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然后拿起筷子，吃着秦苒夹给她的菜。 吃完饭，程温如晚上也没走，睡在了唯一一间客房。 程温如洗完了澡，打开了自己的办公电脑，想了想，又拿出手机。 微信上欧阳薇发了一串网址。 程温如看了半晌，给欧阳薇发了句“谢谢”。 然后按照这网址，在电脑上输进去。 很快就进了一个黑色论坛。 正是129页面。 她不是会员，只用手机号注册了一个普通账号。 找了找下单的流程。 还没研究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不紧不慢的三声。 正是秦苒。 她手里拿着两杯温牛奶，一杯是自己的，一杯递给程温如：“程木热的。” 程温如接过来，侧身让秦苒进去，“你今天不忙吗。” “多了个师兄，不是很忙。”秦苒随意的抬头看了眼房间，目光停在程温如打开的电脑上，停在下单的页面。 程温如点点头，她喝了口牛奶。 见秦苒看她的电脑，她直接开口，“那是129页面，你要好奇，我待会儿发给你。” 129页面都是独立链接，网上自然搜不到。 需要特殊的引擎跟链接代码。 “不用，”秦苒低头，抿唇喝了一口，若有所思，“你是在下单吗，我帮你。” “你会不会？旁边有流程。”程温如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出来看了看，正是程老爷子。 他这个时候打给她，肯定是说几个堂主跟m洲的情况。 程温如看了眼秦苒那边，还不知道老爷子要跟她说什么，她想了想，还是出去接了电话。 秦苒拉开程温如电脑面前的凳子，看了一眼。 然后伸手敲着键盘。 三分钟后。 程温如打完电话，她站在门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恢复了以往的表情，伸手推开了门。 秦苒也刚好从椅子上站起来。 白皙的指尖从键盘上移开，眸色冷淡，“程姐姐，我帮你弄好了，早点睡。” 程温如把秦苒送出了房门，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向电脑页面。 微微一愣。 457星级权限，操作人孤狼（二更） 页面上是两个黑色的楷字—— 【成功】 这是下单成功了？ 这么简单？ 程温如点了下word上的流程，下单成功的页面跟她找到的流程好像有点不一样…… 虽然她让秦苒帮她填单子，但她跟程老爷子也就说了两句话，加上她在门边呆的时间，最多不过两分钟，秦苒这手速…… 程温如拿着鼠标，研究了这个页面好半晌，也没研究出来些什么。 最终她关了页面。 并发了条消息告诉程隽，秦苒今天回来很早。 ** 这边，秦苒回到房间，登上社交账号，接收了叶师兄跟南慧瑶等人发过来的研究文件。 e比赛是在二月中旬，算算时间，也就一个月了。 徐校长说过三月份收继承人…… 地下反应堆跟sci论文的评定几乎已经达到进研究院的标准，二月份的比赛对她进研究院锦上添花。 但若是继承人，e就很重要，这是是国际赛，水准跟名次是公认的鉴定级别。 秦苒记得徐校长说过，这个比赛至今为止国内的年轻团队没有进入过前三十，能进前三十，不仅是对京大的肯定，对国内物理实验室也是肯定。 徐校长给秦苒选择这个比赛，对秦苒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 她正想着，通讯录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消息。 秦苒看了一眼，正是程水发过来的—— 【秦小姐，你有时间吗？】 她发了个问号过去。 程水对秦苒言简意赅的语句很了解，他立马回了视频。 秦苒把睡衣上面的扣子扣好，接起了视频，一边站起来打开房间内的大灯，把小灯关了。 “秦小姐。”这个时间点，m洲已经是凌晨四点，程水不知是没睡还是刚起来。 他站在一处水泥大路上，周围有些模糊不清。 秦苒“嗯”了一声，她坐回椅子上，把手机靠在装牛奶的杯子边，“怎么回事？” “马修跟马斯家族您应该还有印象吧？”程水想了想，开口。 秦苒抬了抬下巴，示意程水继续说。 “我们在m洲查过，只知道二堂主那些人最近在m洲牢房，具体是跟哪个势力有关不清楚，关键是……”程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围，没有看到人，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老大今年年初离开m洲时，把m洲搅了半边天，马斯家族跟地下联盟都有一处势力都被他搅了，本来一年，他们也平息了，但他这次回来还没有收敛的打算……” m洲这几个势力本来就是鼎足而立。 程隽也是嚣张惯了，不怕任何一个。 但继续这样下去，马斯家族要是跟地下联盟那几大势力联合起来专门对付彼岸庄园，程水觉得自己太难了……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来m洲一趟？”程水询问。 他记性挺好，记得去年秦苒在的时间内，程隽十分收敛。 听完，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双手环胸，她看着视频里的程水，挑眉：“谁敢联合起来？” 程水：“……” 他怎么忽然有一种，秦苒来之后，事情会闹得更大…… 程水摇头，把脑子里的思绪抛开。 老老实实的把m洲的势力还有最近的动向全都说了一遍。 秦苒靠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等我处理下一个项目跟实验室的事，后天。” “好。”程水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斯文俊秀的脸上终于像是松了口气。 两人挂断电话。 秦苒把e项目的文档关掉，想了想，给常宁发了一条消息。 半个小时之后，常宁发过来一份文件。 都是年初时m洲发生的事。 常宁—— 【又要去m洲？】 秦苒坐直身体，查看这份文件，并回了“嗯”。 她向来言简意赅。 常宁：【你两年前是不是也去过？】 秦苒没再回了。 手机那头，常宁只是抬头，他看着沙发对面坐着的渣龙，“我记得两年多前我的私人电话接过m洲的来电，一直没查到来源。” 常宁记得不多，当时电话那头只是一道女声，有些苍凉的声音。 应该是打错了，一声就被对方挂断。 当时他没查到来源，后来没过几天，那手机号码就停机了。 常宁的私人号码只有几个老成员知道。 当时他一直以为孤狼是个抠脚大汉，而五个人中唯一的女性何晨也不符合当时那道声音。 查不到结果，常宁就没再查下去。 今晚看秦苒详细查了m洲的消息，他又想起来这件事。 “是孤狼吧？”渣龙穿着个拖鞋，身上是破洞牛仔外套，拿着罐啤酒单手扯下拉环，“不过她对m洲一直非常了解……怎么突然找你查m洲的消息？她要m洲的消息干嘛？m洲到底怎么了？老大你也发给我一份。” 渣龙喝了口啤酒，又开始滔滔不绝，“以前m洲的消息都是她提供的，后来她消失了一年就对我们越来越冷淡了，要不是她外婆，我们到现在都见不到她……” 常宁直接站起来，往楼上走。 渣龙把啤酒罐捏瘪，“哎——老大，你干嘛走？” 他还想说一句什么，私人账号跳了条消息出来。 是巨鳄—— 【快点，把你户头上的一个单子给我。】 紧接着巨鳄又发了一个单号。 什么情况？ 渣龙把单子直接转让给巨鳄。 发短信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渣龙连忙拨了巨鳄的电话，“兄弟，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跟孤狼学神隐了吗？” “哦，”巨鳄那边翻看着单子，确认渣龙操作完之后，语气比网上冷淡多了：“何晨告诉我，那是我兄弟推荐的单子。” 说完，他直接掐断电话。 这边的渣龙一愣。 也来不及询问，连忙打开他的户头，寻找单子记录。 再最新一条找到了一行—— 出单人：cheng（星级权限） 出单信息：【附件】 星级权限只有五个老成员能设置，不过巨鳄常宁这些人没干过这种事。 倒是何晨那边几个月前，帮一个设置了星级权限。 渣龙这边的高级权限，自然能查看星级权限操作者。 他伸出一个手指点开—— 星级推荐设置人：孤狼 渣龙：“……” 他返回页面，点开企鹅群。 渣龙：@巨鳄王！八！蛋！扑！街！沙！雕！出！来！单！挑！！ 晨鸟：别撤回，我就敬你是个汉子。 下一秒。 【渣龙撤回了一条消息。】 ** 翌日。 程家。 为了m洲的市场，程家从第一次家族会议到现在，足足计划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谁知道二堂主那些人刚到m洲就没了消息。 星期六下午，程家所有管理层的人员都聚集在一起，大厅内气氛很凝重。 程老爷子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 程温如坐在右边第一个位子上。 左边第一个是程饶瀚，他还没来。 程家其他管事互相偏着头，在商量这件事。 与此同时，程饶瀚终于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高挑的清影。 会议桌上有人人出了那个人，连忙站起来，略带惊喜：“欧阳小姐？” 欧阳薇穿着白色的水貂长外套，她站在门外，朝一行人礼貌的颔首，“老爷子，大小姐，各位管事。” 程饶瀚客气的给她拉开了一个椅子。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欧阳薇坐好，她看向程老爷子，姿态优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程饶瀚点头，“欧阳小姐很忙的，知道这件事后特意联系了我。” “有欧阳小姐帮忙就好了。”有几个管事露了些许笑容。 至少能查到m洲那龙潭虎穴的消息。 大部分人对欧阳为的到来都挺惊喜。 坐在首位的程老爷子没有出声，他看了欧阳薇一眼，眉头微不可见的拧起。 欧阳薇对程隽的心思程隽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能感觉到。 若是没有秦苒，程老爷子可能回接受欧阳薇这次的帮忙，可中间参杂着秦苒…… 程老爷子拿着茶杯，低头喝了一口，人有其他人说话，没有表态。 程温如坐在另一边，她跟欧阳薇打了个招呼之后，也没多说。 只低头翻着手机。 手机上按照昨天晚上“成功”页面的链接下载了app。 她随手点进去。 就看到上面一条新的消息。 458苒姐：理直气壮（三更） 她的单子被人接了？ 程温如一顿，印象中，陆照影跟程木都说过，129一单难求。 不过眼下没想那么多。 程温如点开详细信息—— 接单人：巨鳄。 她抓着手机的手一抖。 伸手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口，闭了闭眼之后，退出重新进入，再度点开详细信息—— 接单人：巨鳄。 “刺啦——” 程温如直接拉开椅子站起来，猛地抬头。 她动静太大，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程饶瀚最近在程家不太顺利，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倾向了程隽，他拧眉看向程温如，语气不太好：“你怎么回事？” “爸，”程温如没理会程饶瀚，她直接看向程老爷子，“我明天去m洲。” 听到这个，程老爷子直接拒绝，“不行，不要学你三弟先斩后奏。” 一个程隽，程老爷子现在都不安了，虽然程隽给他报过平安。 再加上程温如，他恐怕是要秃头。 程温如手拢了拢外套，下巴抬起，腰背挺得笔直，掷地有声，“129的巨鳄会帮我。” “巨鳄也不……”程老爷子下意识的拒绝。 话到一半，他反应过来，他抬了抬头，眸光如炬：“你说谁？” 别说他，连欧阳薇都抬头看着程温如，“大小姐？巨鳄他几个月没有管129的事情，几乎隐匿了……” “我也不知道，但手机上显示的是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程温如缓缓抬手机，给他们看了页面。 欧阳薇接过手机，仔仔细细看了详细页面。 程温如的手机，她自然也不敢往前面随意翻看。 但只这个详细页面，就够欧阳薇判定了。 确实是129的注册码app，也确实是巨鳄的消息。 “不过，也要多谢你昨晚给我的链接地址。”程温如收回手机，对欧阳薇说了句谢谢。 欧阳薇摇头，她脸上的表情毫无破绽，但内心却平静不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几乎归隐的元老级别任务会接这一单…… 这个单子是有什么不同吗？ 因为程温如的单子，程家所有人管事的注意力都在程温如身上。 毕竟那是巨鳄，129五大元老之一。 本来沉重的气氛瞬间松了不少。 至于之前还引起了所有人关注的欧阳薇，现在连程饶瀚的关注点都不在她身上。 程老爷子也站起来，他走到程温如身边，看了眼，才沉声询问：“你这是……” 程温如想起了秦苒，她略微摇头：“等我问完再告诉你。” ** “二妹她什么时候跟129有了瓜葛？”程饶瀚阴沉的看着程温如的方向，现在的他彻底急躁了。 手下垂下脑袋，不敢说话。 就怕惹怒程饶瀚。 程饶瀚瞥他一眼，“最近她有没有见什么人？” “除了那位秦小姐，大小姐没见什么人……”手下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那位秦小姐……” 他本来想说那位秦小姐应该有点猫腻。 程饶瀚不想再听秦苒的事，因为秦苒，大堂主都无缘无故转战了程隽的阵营，只因为他的大女儿追星。 他从来没想到，改变中立的大堂主的态度竟然就这么儿戏。 “行了，你下去吧。”程饶瀚直接摆手。 手下微微弯腰，直接退下。 ** 这边。 学校。 秦苒跟叶师兄还有南慧瑶几人晚上聚了一下。 昨天晚上秦苒写了接下来的个人决策进程，把接下来几个人的任务分发下去。 叶师兄因为参加的晚，他本着不想特别占其他几个人的便宜，一个人独揽了很多事。 秦苒看出来叶师兄的心态，算算这些也在叶师兄的最大承受范围之内。 她便没说什么。 如果不让叶师兄做这些，他心里肯定有压力。 交代完所有事，秦苒才给程金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去m洲。 秦苒知道机票还有路程那些，程金安排要比自己的要好。 尤其最近寒假，高峰期，票难买。 接到秦苒的电话，程金一顿，诧异：“秦小姐您也要去m洲？大小姐下午刚跟我说完这件事，等等，我把你们俩的消息都发给程水，你们俩明天一起去。” 程金这些人买票的速度一向快。 票是次日上午九点四十的。 秦苒没让程水告诉程隽她也要去。 她到达机场的时候，程温如已经拉着行李箱在等着了。 “程木，你门哪里买的票，”程温如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雷厉风行，“李秘书昨晚刚告诉我没有票。” 程木一张脸十分板正，“在app上买的。” 程温如：“……” 三个人办好了登机牌，登上了飞机。 商务舱，三个人又刚好在一排。 坐好之后，程温如才脱下外套，随手放到一边，看向秦苒，“苒苒，你昨天晚上怎么给我下单的？” 程温如不傻。 综合欧阳薇的反应，还有巨鳄这个人…… 一般来说接单不会这么快，更别说还是元老接单。 想来想去，唯一的变数只有秦苒。 飞机成功飞起来之后，秦苒才打开电脑，浏览e的实验分析，听着程温如的话，她伸手摘下了一边耳机。 她侧过头看着程温如，想了下，才开口：“网页上下单的。” 程温如：“……”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程木最近这么难搞了。 秦苒没说什么，但她这个反应，程温如心里有些底了。 多半是跟她有关系。 程温如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她拿着手机，若不是在飞机上，她都要直接开机…… 下午四点，到达m洲。 程水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入口处。 程温如没看等在不远处的程水，她低头，拿出手机。 －－－－－－题外话－－－－－－ ** 晚安~ 爬上来再说个问题，希望宝宝们不要回一些节奏，不要回，有些评论当做没看到。感谢我的管理，心疼她一直为系统背锅。花花现在只想好好写完这本书，写个完美的结局填个完美的坑，所以宝宝们，完结期间内，大家圈地自萌，不要管其他人，评论区安静的待着就好。我不是人民币，有人不喜欢我真的很正常啊狗子们！你们爱我就行！ 而且我这本文确实有很多疏漏，我自己也意识到了，下本改，嘤…… 459M洲巨擘（一更） 机场人多，声音杂。 程温如在国内的时候就换了手机卡，这会儿落在一行人最后面，给老爷子打电话。 “到了？”程老爷子那边电话接得很快。 他此时正站在长廊上，逗自己的鹦鹉。 “刚下飞机。”程温如看着前方，她走得慢，看了看前面，程水正在跟秦苒说话。 程老爷子点头，“还没见到你弟弟？” “他没来，”程温如也觉得奇怪，她四处扫了扫，没看到程隽，只是眼下不是奇怪这些的时候，她收回目光，压低声音：“爸，我是要跟你说昨天的单子。” 程温如目光停在前面，正在跟程水说话的秦苒身上。 程老爷子逗着鹦鹉的手一顿，他把鸟食放在一边，侧身面对着长廊外的园林。 那边程温如的声音再度传来，“那天晚上所有的操作都是苒苒做的，虽然她没说，但应该跟她有关系。” 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程温如猜不出来。 秦苒认识巨鳄吗？ 还是她有内部会员？ 129接单完全凭几个老成员的兴趣，程温如也听说过那个晨鸟，对方可能连一千万的单都不接，去接一个只有十万的普通单子。 手机那头，程老爷子挂断电话，整个人也陷入沉思。 “老爷子，”身侧，程管家皱眉，“三少爷他们那边……” 因为程温如那边声音很低，程管家这边听不到程温如的声音，语气有些急。 “苒苒跟温如一起去m洲了，”程老爷子侧过身来，声音带了点迟疑，又有点不可置信的：“温如告诉我……巨鳄那件事，应该跟苒苒有关系……” 虽然只是程温如的猜测，但能告诉他，程温如至少有50%以上的把握。 ** m洲，停机坪基地。 等在不远处的程水跟秦苒说了大致情况，把目光放到程温如身上，“大小姐。” 程温如颔首，诧异的看了程水一眼。 她跟程水没见过几次，最多也就是几年前过年，她回老宅匆匆跟程水见过，“程水，你一直在m洲？” 一行人往外停机坪外走。 停机坪外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程温如知道程水是程隽的人，但程水跟其他人一样并不管程家的事，这么多年都在外，连程温如都不知道程水在哪儿。 此时看到程水这么熟稔的给他们带路。 程温如自然有想到，程水在m洲待了不少时间。 “嗯，有一段时间了。”程水一向斯文，说话也不急不缓的。 m洲势力错综复杂，周围敢独自行走的人都不太好惹，但无论是肚子行走还是聚团而来的，看到程水这一行人都下意识的避开。 程木表情淡定，程温如在京城呆的时间长了，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什么。 一行人走到车边，程温如看到车子左边的后视镜上有一个黑色的小旗子。 程水开车，程木坐在副驾驶。 秦苒跟程温如坐在后座。 程温如还没清楚状态，目光还在看着车窗外。 停机坪基地这边格局跟京城太不一样了，程温如这里能看到远处的古堡形高建筑，她来之前也查过一些m洲的资料，意识到那应该是停机坪这边的拍卖场跟黑市。 这东西，在京城也有一个。 不过在京城很低调，程温如每个月都会进去竞拍。 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秦苒又拉开背包，从背包里抽出来一份文件。 程温如偏过头去看了眼，第一行就是复杂又拗口的“γ射线在磁场下的折射率……”，她没看下去，又收回目光。 程水这次没有绕路，过了边界，车子停在一处别墅面前。 程木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往外探了探头，诧异：“这是哪儿？” 并不是他熟悉的庄园。 他还想等着看程温如被吓一跳。 后面，程温如跟秦苒也下来。 秦苒把围巾围好，看着几条街道远的高耸入云的大厦，她淡淡开口，收回目光，不太在意的：“那是国际刑警总部。” 程木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刚要开口解释的程水不由看向秦苒，脸上也有些诧异：“确实是的，老大这次来m洲，一直都在这边。” m洲的一行势力大部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里是马修的势力范围，程水一行人向来不会在这里活动。 秦苒来的那半年间，也没人带他们来过这里，程木等人大多都在程水管理的范围内活。 所以程木不知道这里。 不过看秦苒，似乎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秦苒把背包拿好，闻言，略微抬眸，她看向程水，“怀疑二堂主他们是被他们扣了？” “没错，”提到正事，程水收回思绪，他一边打开大门，一边把几个人带进去，“根据我们查到的，应该是马修。” “马修？”秦苒脚步顿了顿。 她看向程水。 程温如把周围打量了个遍，听到程水提起几位堂主的事情，她走近，神色严肃，“这个马修是什么人？” “国际刑警，”程水跟程温如解释，“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栋大楼的最高执行官，是m洲几大势力之一……” 程温如不知道马修，但其他她却是有打听过的。 听着程水的介绍，也更加了解。 “竟然是他们？他们在m洲就等于四大家族在京城的地位，”听到这里，程温如一直沉稳的脸上浮现骇然，她猛然抬头，“二堂主怎么会被他们抓了？” 她原本以为二堂主他们只是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小势力，毕竟二堂主那些人在m洲太不起眼。 谁知竟然是得罪了马修这种巨擘？ －－－－－－题外话－－－－－－ ** 这一章挺少……晚上的两章多写一点……我需要把这一段细纲好好理一遍。 剧情发展太快，我自己都写蒙了。 凌晨见o(n_n)o 460惹不起的势力，Q其人（二更） 程温如心沉下来。 事情比她预想的要差很多。 关于马修这种跟国际各大佬齐名的人，对程温如来说太过遥远，约等于传说中的人物。 她跟马修这种圈子隔得太远了。 大概就是普通城镇的地主，忽然听到自己的护卫不小心冲撞了皇上。 猛然听说二堂主他们惹的人跟马修有关，绕是程温如也淡定不了。 “先进来吧，”程水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他动作倒是不急不忙，“具体不清楚，得见到大堂主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墅门外是水泥路加鹅卵石路，整个别墅很安静，听不到其他声音。 程水打开了大门，侧身让他们先进去，“老大他们今天出去了，应该是晚上回来。” 秦苒整个路程话一直不多，听到马修之后也没有多说话。 只把背包放下来，看向程水。 看出来秦苒精神不是特别好，程水直接带她往二楼走，“二楼书房边的那间房子是您的，先跟我上来，不用换鞋。” 里面没有铺地毯，全都是瓷白的大理石。 虽然秦苒没有来，但准备这里的时候，程水就给秦苒留了意见房。 主调是白色跟蓝色，房间没有庄园的大，但也是应有尽有，空调一直是智能的24度。 程温如也没有再提马修的事，“苒苒，你先休息吧。” “嗯。”秦苒进了房间，眼睫垂下，看起来挺乖巧的跟程温如打了个招呼，才进了房门。 等秦苒进去，程水才接着带程温如去三楼看程温如的房间。 程木在后面拎程温如的箱子，十几斤的箱子拎在他手里，轻若无物。 程温如看了一眼，才询问：“程木，苒苒怎么会突然来m洲？我看她那么忙。” 一路上都基本没停歇。 “是我让秦小姐来的，”程水直接开口，声音略显含糊，“老大这边有点事，没秦小姐我不太放心。” “有什么事，非得要苒苒，让她安安静静做研究不好吗。”程温如也没想到程水找秦苒来的原因，也没多想，进了房间，她才神色严肃的提起了正事，“我在m洲这边，巨鳄会给我提供所有消息跟帮助。” 这也是她要来m洲的原因。 程水脸上的表情一直淡然，听到程温如的这句话，他才抬头，脸色略微有些变化：“你确定是巨鳄？” “是他。”程温如翻出了手机，调出了那份单子给程水看。 程水接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扉页巨鳄的标志，抬眸，“还真的是他，但是我听说现在129新成员起来了，几位元老们很少出手，大小姐，你这……” “说来话长，我什么都没做，”程温如想了想，秦苒跟程水他们都挺熟的，就没怎么隐瞒，“但我觉得跟苒苒有关系。” “秦小姐？”程水看了眼程温如，点点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129人脉一向广，尤其晨鸟跟孤狼，有巨鳄帮忙，至少不怕马修联合其他人对我们发难了。” 嘴上这么说着，程水只是想起了上次在国内边界的事情…… 巨鳄跟程火有仇…… 程水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 主要是程隽惹的人有些多了。 “程木，顾先生还在京城吧？”程水看向程木，“马修帮过不少次顾西迟，他们两人应该认识，要是能好好马修他们谈判，最好不过。” 至于程隽，他一心想搞事情，程水彻底放弃。 程木点点头，他拿出来手机，“我有顾先生的联系方式。” “你先问问，”程水看了下时间，“等老大回来我们再具体商量。” ** 二楼。 秦苒房间。 程温如一行人离开之后，她也没立马休息，而是把背包放到一边，拿出来里面的电脑，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 电脑自动开机。 显示文件的画面。 秦苒也没继续文件，手在触屏上划了下，划掉这个页面，出现了沙漠色的电脑页面。 她的电脑不是热情又压抑的沙漠色，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看心情。 看了会沙漠色的屏幕，秦苒才拿起了一边的手机，又在房间看了看。 程水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房间的，秦苒拿着玻璃杯在饮水机边倒了杯水，一边拿着手机，打开一个黑色的程序，透过代码拨了个电话出去。 这边转接出去需要时间，秦苒端着水杯坐在椅子上，伸手把黑色的耳机插上，并打开了变音器。 也就是这时候，电话被接通。 那边是一道中年音，略显诧异的：“你竟然主动找我了？是要加入我们和平组织吗？” 以往都是自己联系对反，这还是第一次对方主动联系他，马修十分惊讶。 道上的人都知道他背后有一个正义黑客帮他破案，来无影去无踪。 但只有马修自己知道，这个黑客如今他连正面都没见过。 只知道对方就是国际上忽然扬名又忽然隐匿的挺正义的黑客界q。 自己还不止一次邀请过对方跟他一起破案抓人。 毕竟一个好的黑客真的好用。 但对方拒绝过他也不止一次两次。 秦苒：“……没。” “哦。”马修点头，声音有一点点失望。 对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他还以为有什么惊喜。 “有其他事，”秦苒按着眉头，淡淡开口，一边把另一边耳机戴上，一边登录电脑上的通讯软件，“m洲最近有大事？” “确实不太平，”手机那头，马修正对着镜子，把自己下巴上的络腮胡刮掉，露出了轮廓极其分明的脸，深棕色的眼睛眯起：“那个彼岸庄园的罪证我还没找到，地下联盟又回来了，你有听说吗？” 他记得q对地下联盟很熟悉。 “不知道。”秦苒登录社交账号看了看，上面廖院士跟叶师兄他们都发了不少消息。 口中淡淡的。 “不过地下联盟也开始换代了，以前的几个老人倒没看到。”马修把刮完胡子，才放下刀，眼眸眯起。 秦苒接收了文件，挑眉：“换代？” “毕竟重新复出，希望他们别跟彼岸庄园那样被我逮到错处。”马修那边正往外走，“你不联系我，我也要联系你的，帮我盯一下追杀榜上的这个人，我待会儿把资料发给你。” 国际水平再那个层次的黑客就那么多，大部分深居简出，一天可以变换好几个身份。 秦苒应了一声，才说了来意，“你那里牢房最近的名单发给我一下。” “行。”马修也不问她为什么，两人合作了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挂断电话。 两分钟后，秦苒的虚拟账号接收到一份资料。 她点开来看了看。 ** m洲晚上八点。 程隽跟程火还有杜堂主几人从外面回来。 一楼会议桌边，程温如还在跟程水等人商量大堂主几人的事情。 程隽一进门，就看到穿着红色长裙的程温如。 他脸上倒没太大惊讶，只略微挑眉，“老爷子会放你来？” “不放心你。”程温如看着程隽身边的两个人，程火她认识，另一个人她们看过，但身上的铁血气息很浓，不像是神马普通人。 程温如心下略显惊讶。 来m洲之前，她真不知道，程隽手下有这么多能人。 “大小姐。”程火跟程温如打招呼，并给身后的杜堂主介绍程温如。 一听到这是程隽的姐姐，杜堂主连忙恭敬的打招呼。 程隽不紧不慢走到桌子边。 杜堂主跟在他身后坐下，程水率先开口：“老大，马修那边不能再去搅事了，停机坪基地那边要是被他控制住……” 他刚要说联系顾西迟解决。 毕竟顾西迟跟马修关系好，两个人若是能心平气和的解决，那最好不过。 不然…… 只是程水一句话没说完，程隽忽然看了看楼上，直接打断了他，“这件事先不讨论。”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直接往楼上走，丢下楼下一行人。 461还没到黑客联盟会长那高度（三更） 楼上，秦苒的房间。 她昨晚处理e的事情，几乎一晚上没睡，在飞机上也没怎么休息。 到达m洲后才松下来。 她睡眠一向浅淡。 门外的敲门声不大，但她也听到了，直接起身开了房间门。 程隽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半靠着门框站着。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秦苒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按照程水说的，她以为他还要好长时间。 程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拉着的手往里面挤了一部进去。 楼上没人。 程温如跟程水等人料想这个时候也不敢上来。 ** 楼下。 杜堂主等人还不在状态，“程水先生，老大他……” 程水只看了杜堂主一眼，满含深意的，“大嫂来了。” 杜堂主立马反应过来，他眼前一亮，“是不是秦小姐来了？” 程水点点头。 “那就好，”杜堂主一拍桌子，脸上终于多了一点喜色，“秦小姐她会劝老大吧？” 听到杜堂主的这句话，程水想起前天晚上秦苒的反应，他迟疑了下，才开口；“应该……会吧。” 程火也挺直的，“大嫂她来了吗？我能不能上去找她，想找她问问……” “可以，”程水端了杯水，面无表情的看向程火，“不想死就去。” 程火：“……” 他转身看了程水一眼，用眼神询问，程木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程水没回答，只跟杜堂主细聊今天出去查到了什么。 程温如插不上什么话，就坐在一边听着。 不多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程隽两只手插在兜里，懒洋洋的跟着秦苒后面下来。 他目光往会议桌上一扫，声音不紧不慢，“谁通知的？” 一楼瞬间没什么人敢说话，连程温如都拿了一杯水低下头。 程水瞬间反应过来。 程隽这是问谁让秦苒来的，他垂下脑袋，直接站起来：“老大，是我。” 程隽淡淡看他一眼，一双眸子又黑又沉，看不出什么表情。 “跟他没什么关系，我来也有事，”秦苒拉开一个凳子坐下，随口道：“我要去m洲物理研究院，程水，你坐吧。” 程隽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在手里把玩着，站在原地没吭声。 只有程木，一如既往的给秦苒端了杯温度正好的茶过来，语气与以往没什么两样，“秦小姐，喝茶。” 大厅内，程温如程火杜堂主都震惊的看着程木。 秦苒喝了一口，才侧头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立马若无其事的把烟扔掉。 程水见此，连忙坐下。 大厅内气氛瞬间松下来。 程木发现程温如等人都在看他，他一愣：“你们看我干嘛？” 程温如&amp;杜堂主&amp;程火：“……” 是个狼人。 程隽摸摸鼻子，他走过来，“你那什么破研究，还要研究到m洲来？” 他拧眉，微微思索着，在国内每天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项目加了叶师兄，帮我分了一半事情。”秦苒把茶杯放下。 程隽记性好，他想了想那个叶师兄，平平凡凡，没什么亮点，他才把手搭在桌子上，看向程水：“晚饭准备好了没？” 程水回过神来，“早就准备好了。” 他站起来，让厨房准备好。 气氛松下来，程火一行人才继续刚才的话题：“马修的事情怎么办？执法堂一个小分队被马修的人抓到了，先说好，他背后有一个黑客，我不敢惹……” 程木去厨房端了碗筷出来，听到这句话，他抬头，看向程火：“你不是说你很厉害？这个不敢惹，那个要秦小姐帮忙？” 程火：“……你懂什么？你问问黑客联盟，马修背后那个人连黑客联盟那边的犯罪分子都抓到过，我还没到黑客联盟会长那种高度！” ** 与此同时。 国内才下午一点。 京城机场。 一行三人下了飞机，机场停车处，停了一辆黑车。 陆夫人跟陆先生都站在黑车边，恭敬的看向来人，微微弯腰：“姑爹。” 精瘦的老人微微颔首，他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看向陆夫人，打了个招呼，才询问：“有跟我妹妹的后代联系吗？他们怎么说？会见我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略显紧张。 “我们还在联系秦先生，”陆夫人顿了顿，她说的自然是秦汉秋，“鉴定报告也出来了，秦先生就是您妹妹的亲生儿子。” “我就知道，”精瘦的老人点头，“我看过你发过来的照片，他眼睛跟我妹妹的一摸一样。” “我正在派人跟他们接触，还没回复。”陆夫人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别墅。 老人刚下车，就接到了电话。 是他派去查妹妹家人的人。 “会长，很奇怪……”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那边略显迟疑的声音，“您发的人中，有一个人的消息很奇怪…” －－－－－－题外话－－－－－－ ** 好像忽悠了你们……晚安…… 462巨鳄来了（一更） “怪？”唐老先生抬手让陆家人先进去，他站在门外，“你说说。” 手下那边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大部分人的消息都查到了，但陆夫人提交上来的您妹妹的大孙女的消息跟我查到的不一样，”手机那头的声音很明显的顿了下，才道：“个人消息，社会消息都不一样，但陆夫人提交上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这种事要是在黑客界，那并不奇怪，一个黑客要诚心伪装，连国际刑警都很难找到。 但…… 陆夫人提交上来的，他们一个也没查到。 “你把两份资料都给我。”唐老先生往门内走。 陆夫人等他安顿好之后，就去跟秦汉秋见面了。 唐老先生让人把两份资料打印出来，才翻看。 资料有的浅显有的详细。 秦汉秋、秦苒、秦语、秦陵，秦汉秋跟秦语的很详细，包括秦汉秋被拐，在一个落后山区被困了将近四十年。 秦语从出生到现在每件大事都有，包括她的考试成绩到跟秦汉秋解除关系，再到被小提琴协会踢出来…… 而秦苒跟秦陵的资料…… 别说详细介绍，秦苒是高考状元那件事都没查到。 陆夫人的那份资料倒是反的，秦语她明显没怎么提，就隐约说了她不清楚。 反而大肆用笔墨描写了秦苒十分优秀，不仅是高考状元，还是十分有名的编曲，现在还在物理实验室…… 陆夫人说的那么多，唐老先生的人半点也没查到。 难怪他的手下有些怪。 这确实怪。 还有他妹妹那个小孙子，秦陵的资料也怪。 ** m洲。 秦苒在看马修发给她的资料。 一份是他找的黑客，秦苒稍微看了下资料。 加德纳。 黑客联盟内no19的黑客。 半个月前联合几个恐怖团伙策划了一场爆炸案，并劫持了监控。 差不多比程火还要高一级，难怪会找上他。 黑客联盟很松散，里面好人坏人都有，黑客联盟也有个专门的暗网链接接单，当初顾西迟还在上面找过人，有人不会接太过伤天害理的事。 但有人就无所顾忌，什么都做。 加德纳就是后者，偏偏马修还拿他没有办法。 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马修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有了秦苒，这些高智商犯罪他也有了王牌，以至于当初连程水杜堂主等人都有听闻。 都知道马修背后有黑客加盟，近两年多，一些黑客不敢触马修眉头。 秦苒先把加德纳的资料关掉，打开了最近马修牢房的资料。 马修给的很干脆，每天的人员都有记录，还特地把一些大毒枭不好惹的人物放在前面。 他猜到秦苒可能要找人，又预想到，q认识的人不会简单，才把这些人放到了前面。 秦苒翻了翻。 她看得快，基本上一页一个人，上面还详细记录了基本资料跟犯罪内容。 十分钟后，秦苒终于在最后一页翻到了大堂主那几个人。 第一页的大毒枭，一个人占了一页纸。 大堂二堂主他们将近十个人才用了一页纸…… 基本上是被误抓进去的。 秦苒不由往椅背上靠了靠，开始思索这件事。 程隽现在跟马修还有马斯家族那些势力水火不容，他要去找马修……马修肯定会借机搞事情，毕竟他找杜堂主那一行人运钻石的证据很久了。 尤其是，程水跟她说过，程隽这次回来，几乎专门跟马修作对。她自己也不能出面……就更复杂。 她不确定马修还记不记得她…… 想到这里，秦苒拿起手机，翻到巨鳄跟顾西迟这边，先把大堂主等人的资料发给了巨鳄。 还没说一句，就有一个电话打过来。 是秦汉秋。 她接起，手撑着桌面站起来，拿着杯子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出事情了？” “没。”秦汉秋还在云锦小区，他坐在沙发上，秦管家、阿文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秦汉秋就把陆夫人找他的那件事说了下。 秦苒一顿，“我奶奶的哥哥？” 秦汉秋点头，“说是唐均老先生，他要见我，我能不能见……” “你想见就见，又没事。”秦苒把水放在桌子上，声音不紧不慢。 很平淡。 她对秦家本来就没什么归属，她的那个爷爷奶奶，她连照片都没见过。 两人说了几句，都挂断了电话。 手机那头，秦管家脸上的皱褶舒展，目不转睛的看着秦汉秋，“大小姐怎么说？” 现在秦家有事情，秦管家也下意识的找秦苒。 唐均这件事，秦管家也摸不准，主要是陆家人找过来的，秦管家觉得有必要跟秦苒说一声。 “苒苒说都可以。”秦汉秋放下手机。 秦管家点头，他拿着手机出去，“那我告诉陆夫人，安排见面。” 这边，秦苒挂断了电话，那边巨鳄也有了行动。 他给秦苒留了一句话—— 【带这十个人出来？问题不大，我明天到m洲，何晨说你也在m洲？】 巨鳄主场虽然不是m洲，但在m洲也有些人脉，动用这些人也不难。 程温如那单子巨鳄也看过，又有秦苒在，虽然对方是马修，难度也不是特别大。 主要是听说秦苒也在m洲。 当初知道秦苒露面，巨鳄虽然相觑，但死也没敢去京城。 这会儿m洲他就无所顾忌。 偏巧秦苒也在这里。 秦苒打开编辑器，眼睛看着巨鳄的回复，就知道他想见一面。 她跟巨鳄等人认识也有五六年了，比言希还早两年。 好半晌，秦苒拿起手机，眯着眼睛的回了句—— 【我在马修大楼附近。】 回完，白皙的指尖按着键盘，飞快的按出一道指令，电脑的荧光在她脸上闪烁。 她根据马修给的资料，直接查到了加德纳现在的酒店住址。 中途遇到了一个代码木马阻拦，秦苒随手查了ip—— 一串熟悉的ip显示在面前—— 秦苒眼睛眯了眯，认出来这ip是程火的惯用ip。 难怪程水跟她提过程隽最近一直在坏马修好事…… 难怪马修查不出来。 加德纳的防御系统本来就不好破，加上暗中阻拦的程火，马修查不到，情理之中。 秦苒头疼的按着太阳穴，她把大概资料发给马修之。 头往后仰了仰，怎么也没想明白，程隽跟马修到底有什么仇？ ** 翌日，早上六点半。 秦苒没起来，一是时差，二是未了赶到m洲，前两天晚上她把所有的e后续程序安排好，一直没怎么睡，加上最近两个月，实验室考核，进实验室之后的各项研究，她的身体就算是铁打的也有些透支。 今天倒是睡得沉。 程隽没让人叫她。 程木跟程温如也都还没调过来时差，没起来。 一行人坐在楼下吃早饭。 “老大，今天还不管大堂主二堂主他们吗？”饭桌上，程火坐在程隽对面，抬头。 程隽淡定的拿着筷子，表情有些漠然：“让他们看看m洲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程家那一行管事们，看到徐家打通经济命脉，就忍不住了。 m洲哪里是那么好混的，一个不慎，全军覆没。 徐家，那是通过魏大师联系上了马斯家族。 “老大，你还没跟程老爷子摊牌？”程水看向程隽。 程隽拿着筷子，没开口说什么。 程温如从楼上下来，她挂着两个浅淡的眼圈，脸上的神色十分振奋：“129回复了，他们说大堂主那行人最多三天就能出来！” 她拿着手机，坐到一个空位上。 拿着块面包的程火一顿，他抬头，看着程温如，略显诧异：“129那些人一般给个消息就算完事了，还会把大堂主他们带出来？” 有这种好事？ 程温如端起椅背牛奶，翘着二郎腿，下巴抬起，“我感觉这件事也不难，巨鳄一出手，分分钟搞定。” 话是那么说的，程温如也明白马修在m洲的地位。 也终于了解为什么老爷子他们谈起129都是忌惮，竟然连m洲的事情都能插手。 程隽没理会程温如。 他随手放下筷子，拿着手机往楼上走，眉宇间挺漫不经心的。 手机震了下。 他低头。 是看管停机坪基地的霍尔，他直接接起。 霍尔的普通话不是很好，有些别扭，“老大，巨鳄他来了！” －－－－－－题外话－－－－－－ ** 唐轻之前说过，陆知行跟随母姓，她爸随父姓，太久了，应该有人不记得了（望天） 这几章有很多细节 凌晨见吧…… 463巨鳄，孤狼（二三更） 霍尔一直看守停机坪，自然密切注意机场的动向。 巨鳄向来也不是什么低调的人。 129里面几个元老，除了巨鳄跟常宁，其他人藏得很死。 晨鸟跟渣龙只知道性别。 孤狼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而巨鳄在道上用的都是同一个代号，所有人都知道他除了是129的成员，还是个武器大家。 尤其是巨鳄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跟程土有仇。 两人还抢了个地盘，之前把程火也搅进去过，程火脾气暴躁，程土看着沉郁，在巨鳄手里吃的亏肯定要讨回。 要是知道巨鳄来了他的老窝，程土肯定要干点什么。 霍尔了解这两人的恩怨，虽然巨鳄有掩饰，但肯定瞒不住霍尔这边。 “巨鳄本人？”程隽走到二楼走廊尽头，尽头有一个通风口，他习惯性的想在兜里摸根烟，又想起来整包烟他昨晚扔到垃圾桶了。 巨鳄这件事程温如也跟他说过。 想到这里，程隽看了眼秦苒的房间的方向。 程隽看着秦苒的房间，好半晌之后，眼睛微微眯起：“你可以给马修找点事情做。” 霍尔那边立马就明白程隽想干嘛。 他挂断电话，想了想，才侧身看向手下：“这边马修的眼线在哪？” “拍卖场。”手下回的迅速。 “正好，”霍尔带上自己毛茸茸的帽子，又扣上大衣，“我们去拍卖场逛逛。” 马修找不到程火等人的马脚，但巨鳄这个危险分子来m洲，马修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 秦苒房间。 她是被手机震醒的。 巨鳄一到机场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兄弟，我到m洲了，下午四点前能到马修大楼那边。】 虽然知道秦苒是个女的，巨鳄叫“兄弟”的毛病却一直改不了。 秦苒掀开被子，手上给对方回了个“嗯”，就直接去卫生间刷牙。 这会儿刚过七点。 秦苒打开门下楼吃早饭。 程温如还在挺激动的跟程木说巨鳄的问题，看到秦苒下来，她抬了抬头，“苒苒，你不睡了？” “嗯。”秦苒坐好，含糊的开口，“我在想哪天去m协看看我老师。” 之前她联系了魏大师帮秦修尘联系了人。 这件事秦苒一直记得在。 上次她没问秦修尘找魏大师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自从库克老师出现，秦苒大概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魏大师也在m洲，”程温如颔首，毕竟是秦苒老师，“确实要见，不过你先休息两天，年轻人也不是这么熬着的。” 秦苒微微颔首，“我知道。” “对了，刚刚我收到129的回复，两位堂主跟管事们再过两三天就能出来。”程温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苒。 秦苒伸手敲了敲桌子，闻言，抬了抬眸，一笑，“那就好。” 这个时间也是她给巨鳄算的时间。 看起来丝毫不意外。 只是程温如沉浸在惊喜中，没发现。 她算了算时差，“现在国内还是凌晨，再等一会儿给我爸打电话。” 秦苒吃完饭就回楼上，程水让程木去洗碗，跟着秦苒上楼。 “你说。”秦苒放慢步子，侧了侧头，看他一眼。 “马修那件事，”程水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老大他……” 秦苒点点头，表示明白。 程水瞬间松了一口气，“麻烦秦小姐了。” “没事，”秦苒摆摆手，想了想，又抬起眼眸：“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秦小姐要出门？是要去m协？”程水看秦苒一眼，记得秦苒在饭桌上说要去看老师。 秦苒摇头，“就在附近见个朋友，有哪个适合见面的地点？人少一点。” “几条街处有个咖啡馆，那家咖啡很难喝，所以人不多。”程水立马就想到了个地方。 “行，”秦苒笑了笑，“就那里，你把具体地址给我。” “我去安排。”程水点点头，也没问秦苒要去见什么朋友。 只是在思索让什么人给秦苒带路。 施厉铭不在m洲，程木对这边地形不熟…… 程水一边把具体地址发给了秦苒，一边到了楼下，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电脑的程火，他抬头：“程火，你下午陪秦小姐出去一趟，就在附近。” “好，”程火敲着键盘，头也没抬，“我这边出了点事，马修手边那个黑客竟然破了我的木马程序，手段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马修身后的黑客？”程水一顿，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程火，“他好长时间没出现了吧？” 程火头疼的把电脑放在一边，又看向程水，挺好奇的：“不过秦小姐要去见什么朋友？这附近都是马修的人吧，别告诉她朋友是马修，那我跟她不是自投罗网？” 这句话程火自然是随意开玩笑的。 程水还没说话，楼上程木拖着一双拖鞋下来，他去厨房把自己的早餐端出来，一边喝着杯温水，一边说话，声音含含糊糊：“什么朋友？” “秦小姐下午要去见朋友。”程火最近不太想理会程木，直接拿起了电脑，程水好脾气的回答。 “噗——” “咳咳——” 程木一口水没喝下去，差点儿没呛死自己。 这反应有点奇怪，程水双手环胸，挑眉看向程木。 程木默默抽出来一张纸巾，把桌子上的水擦干净，“……没，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想起了那些年秦小姐的普通朋友们。 程木算算，那些朋友们该出来的应该是出来了……吧？ ** 楼上。 秦苒正坐在电脑前，打开制图软件，重新按照叶师兄的数据，构算了一张图。 半晌后又把他们传过来的文件打印出来。 程隽敲门进来。 他刚处理完程土那边的事情，直接走到秦苒身后，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另一只手把她打印好的文件拿过来。 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随意看了看文件，“你这个项目要到什么时候？” “二月二十。”秦苒想了想。 过了二月二十，等比赛结果出来，研究院名单下来，徐校长就要收徒，研究院那边才是主场。 程隽皱了皱眉，“行吧。” 他松开手，走到一边把这份文件订好，随意的问着，“待会儿要出门？” “嗯。”秦苒坐到电脑前，看了看右下角的时间，快五点了。 巨鳄也差不多要到了他们约的那家难喝的咖啡馆。 她看了眼程隽。 程隽正靠在桌子边，一手压在白色的文件上，一手拿着订书器，垂着眸子不紧不慢的订着文件，手指骨节分明，线条极其流畅。 “你要不要一起去？”秦苒伸手拿起桌子边的玻璃杯，偏了偏头，询问。 最后一根钉子订好。 程隽把文件随手递给秦苒，看着她，不禁笑了下，“今天还真没法陪你去，让程火跟程木跟你一起去吧？我姐也没事……” “行了，我就随便问问。”秦苒立马抬手，有些头疼：“我朋友也不爱见人。” 五点二十，巨鳄差不多到了。 程火开车送秦苒去那家难喝的咖啡馆，程木坐在副驾驶。 程隽站在大门口，直到看不到车尾了，他才敛下脸上的神色。 他转过身，看了眼程水：“把人带过来。” 程水颔首下去。 从别墅的地下室悄然带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直接带到了楼上书房。 程水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整个书房烟雾缭绕。 程隽背对着门站在窗户边，背影修长，只是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冷意。 他有点想拿出手机给秦苒拍个小视频。 一边想着，手上力度却不低的把人带到程隽身边，“这是跟了马修几年的手下，之前是地下联盟的人。” 程隽侧过身，他看向那金发碧眼的男人，眉眼垂着，因为逆光，看不清眸底的情绪，“你说两年半前马修在贫民窟？” 金发碧眼的男人低头，话说得断断续续：“那时候我只知道是有位先生找他，也是花国人……” 这种时候，这人不会说谎话。 程隽伸手把烟捻灭，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按着这人的话把顾西迟说的话勾勒出来。 顾西迟两年前在贫民窟找到了秦苒，那时候应该也还有其他势力找他，顾西迟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医生，想要安全带出秦苒，只能找人。 他作为一个神医，朋友遍布五湖四海，但这些好友中唯一能让顾西迟信任的大概只有马修。 马修帮顾西迟摆平过不少麻烦。 所以当初……应该是马修帮助顾西迟带着秦苒脱困…… 想到这里，程隽深色的睫毛颤了颤，想不明白秦苒那时候惹到了什么人，能让顾西迟把马修也找来…… 他烦躁的把烟头扔到垃圾桶，“把人带下去吧，还给马修。” “那针对马修的人？”程水抬头。 程隽没看他，修长的手指把书桌上的电脑打开，平静的开口：“全都撤掉，马修总部不是缺资金维修系统吗，你让程火查查缺多少。” 程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做了一个自己平日里绝对不会做的动作，伸手掏了掏耳洞：“老大……” 程隽只抬眸，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去做。” ** 这边。 程火将车开到了咖啡馆对面。 “秦小姐，您下车吧，就是对面那家咖啡馆，”程火看向后视镜，并嘱咐，“那家咖啡不好喝，但可以点牛奶。” “嗯。”秦苒打开后车门，下车，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看向那咖啡馆，微微眯眼。 程木跟程火没有跟她一起去见她的朋友。 等秦苒下车之后，程木拿出手机玩小游戏，程火也拿出了电脑，目光随意的看了眼窗外，一顿。 “怎么了？”程木打开小游戏。 程火也开了电脑，眉头却是皱着的：“我好像看到了马修的人……” 不过他想想马修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惹事。 程火收回目光。 秦苒这边已经到了咖啡厅，m洲没人认识她，秦苒也没扣上帽子，也没围围巾。 巨鳄也刚到咖啡馆。 比秦苒先一步坐在二楼靠近窗边的位置。 他身边的位子上，还坐着他的手下，正四处张望着疑似孤狼的人，神色十分紧张：“老大，孤狼来了吗？我没看到像是孤狼的人。” 巨鳄的手下就没有不知道孤狼的。 他们这一行人几次落入险境都是孤狼从天而降出现在他们的耳麦里。 这群手下眼里，孤狼仅次于巨鳄的地位。 “快了。”巨鳄看了下时间，五点三十九，还差一分钟。 他抬头看了看楼梯的方向。 楼梯口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 巨鳄一眼认出秦苒，他站起来，充满异域风情的脸上露出了个笑：“兄弟，这里！” －－－－－－题外话－－－－－－ ** 四千字，不分章了(⊙-⊙) 晚安…… 464苒姐被马修抓了（一更） 秦苒没立马过来，她站在楼梯口停了一会儿，看向四周。 可能因为这家咖啡不好喝，二楼人并不多。 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劲，巨鳄走到这边来，一边朝周边张望着：“兄弟，没事吧？” 秦苒在楼梯口站了会儿，模样懒散，她收回目光，随意的看了眼巨鳄：“没事，你来m洲的消息有人知道吗？” “一路上除了停机坪，我没停留过。”听着他的话，巨鳄也朝四周看了看，一双眸子眯起，“那个服务员……” 他手漫不经心的插进兜里，摸了摸武器。 “先坐过去。”秦苒脱了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线衣，她声线平淡。 两人都是见过风浪的人，纵使感觉到被人盯梢了，也不怎么急躁。 一边走一边聊着往窗边的位子边走去。 坐在上巨鳄身边的心腹见巨鳄起来，也从位子上站起来，看到秦苒那张脸，他心底实际上非常崩溃，但脸上还是绷住了。 “这是青林。”巨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介绍。 青林“刺啦”一声拉开椅子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看向秦苒，张了张口，不知道要怎么叫她…… 秦苒坐在两人对面，把咖啡杯放到一边，顺便摆弄起了手上的手机。 手机瞬间舒展开成一个屏幕。 底端在白色的桌子上投影成键盘。 秦苒先是输入了一串代码，眼睫垂下，覆盖了浅淡的眸子，没抬头，声音不急不缓：“秦苒。” 青林立马明白这是孤狼的名字，“秦小姐。” “嗯。”秦苒随意应了一声。 巨鳄靠着椅背，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四周看了看，“你当时第一次接单的时候是几岁？” 秦苒手机大屏上出现了一串串代码，“十四。” 虽然何晨跟渣龙都提前说了，巨鳄还是默了下，他摇头，“我十四岁，被我叔叔扔进狼群，还觉得自己够厉害的。” 谁知道别人的十四岁，比他还牛逼。 巨鳄跟何晨他们不一样，他入会完全是因为秦苒。 当初129刚成立，黑客联盟不敢接巨鳄的单子，巨鳄尝试在129下单，没想到真的横空出来一个黑客，全盘黑了所有监控。 若没有那次，巨鳄现在说不定也被马修关在了牢房。 之后几次没那么惊险，这第一次巨鳄记忆深刻。 当然，外界人自然不知道，在亚洲嚣张的热武大佬巨鳄，几次陷阱逃生，身后为他扫清障碍的是他的兄弟孤狼。 他是被常宁以孤狼的名号给骗进了129。 “咳咳……”身边喝咖啡店的青林见鬼了一样。 秦苒抬头，淡淡的看他一眼，挑眉。 青林连忙放下杯子，一边咳一边道：“不是，秦小姐，这咖啡难喝。” “咖啡确实喝，我给你点了牛奶。”巨鳄自己端了杯白开水，又把一杯牛奶推到秦苒那边，目光继续扫着周围。 投影键盘很小，秦苒一手敲着代码，一手端过来牛奶，眸光收回：“这一段监控控制住了。” “也没窃听器。”巨鳄收回看身边花卉的目光，整个身体放松。 两个人虽然没什么交流，但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巨鳄跟青林一开始沉浸在见孤狼的情绪之中，对自己的行踪也有信心，自然没想到一来就被霍尔发现了，到达咖啡馆后，也没感觉到有人监视。 “这一块是马修的地盘，可能会是他的人，”巨鳄眉头皱起，“他应该不知道我的消息。” 他主要场地并不在m洲，虽然跟马修有过节，但马修不会花大代价这么盯着他的。 要说盯着他的是程土，巨鳄可能还会相信。 “待会儿你们先走。”秦苒把手机搁在一边，代码监控都已经处理好，剩最后一个启动键，只等待会儿巨鳄离开。 巨鳄点头，他靠着椅背，看起来还挺闲散随意的：“你们之后都一直在京城，什么时候来我的地盘？” “看情况。”秦苒捏了捏手腕。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往乱区钻？”巨鳄两只手搁在桌子上。 两人熟悉，巨鳄自然也知道，秦苒当时不是喜欢往贫民窟跑就是去几个乱洲。 秦苒瞥他一眼：“职业需要。” 青林就坐在两人身边，喝着难喝的咖啡，目光看了看二楼的环境，除了两个服务员，他没看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不过巨鳄跟秦苒都说不对，那就是他没看出来。 不过…… 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还能淡定的聊天。 他估摸着，也就这两位能做得出来。 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巨鳄终于补了半年前没见到孤狼的遗憾。 秦苒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手机，十五分钟了，“你们先走，隐秘点。” 孤狼脱了外套，随意的拿在手里，“好，还有那个单子，我已经让人着手去办了。” 他跟青林拉开椅子站起来。 也就是这时候，秦苒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手机页面，按了下“enter”键。 巨鳄跟青林已经下楼了。 与此同时，一处监控室，全方位路段的36个监控突然陷入漆黑，看着监控的一行人按着耳麦，“长官，监控没了!” ** 咖啡馆。 秦苒也不急，她坐在位子上，随意的翘着二郎腿，姿势还挺嚣张，把手机不紧不慢的拼回去，才打开微信，点了顾西迟的头像，发过去一句话—— 【记得找马修捞我。】 秦苒又给程木发了条消息—— 【跟朋友去了另一个地方，稍等。 发完这句，秦苒才看着楼下，还没有人来。 倒是楼梯口处多了一个人上来。 是程温如。 “苒苒，程火他们说你在这里。”程温如拍了拍衣袖，有些雷厉风行的，“刚刚有个人下楼撞了我，你朋友人呢？” “他们走了。”秦苒往里面坐了一个位子，让给程温如。 见秦苒对面没有人，程温如坐过来，招手让服务员点了杯咖啡，“三弟让我来找你，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秦苒抬眸，她走的时候还挺好的。 这里咖啡上得很快。 服务员很快上来两杯，秦苒喝了一口。 又焦又苦。 没想象中那么难喝，杯子也不大。 程温如也喝了一口，她眯了眯眼：“看起来是，这种情况我只记得一次，第一次是他把我那个陶马拼好，前一天还非常高兴，想要给我爸一个惊喜，后一天就把修复好的陶马交给了我，表情跟其他事情没两样，就……” 程温如摇头，她说不出来。 不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程隽就变得懒散了，几乎不专注任何事情。 这么多年来，程温如大概就看到，在秦苒这件事上，是他做过最认真的事情了。 秦苒愣了一下，想不出来他还能因为什么事情。 就是这时。 马修的人出现再秦苒面前，几个手下每个人全副武装，最后只看到两个悠哉游哉的喝着咖啡的女人。 一行人面面相觑，但也把人秘密从后面带走了。 ** 马路斜对面。 秦苒有心安抚程木跟程火，今天要是程木，可能就信了秦苒的短信，但还有程火在。 他送秦苒来这里之前，程水千叮万嘱秦苒。 虽然程火觉得秦苒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但也没松懈，毕竟这里是马修的地盘。 他看着电脑的同时也注意咖啡店的动静。 马修的人马一出现，他就看到了。 “不对，”程火看着程木的短信，好半晌，放下电脑，“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直接到二楼。 临窗边，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 隔壁街道的，程温如抓着秦苒的手臂，心下思绪很多，这行人来到咖啡馆，每个人全副武装，该不会是抓大堂主的人…… 她正想着，就见秦苒收回目光，淡定的向她：“程姐姐，不用担心，没事。” 秦苒表情挺淡定，程温如莫名有些安心，她松了口气：“苒苒，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知道，”秦苒翘着二郎腿，不轻不重的给程温如丢了个炸弹：“马修的人。” －－－－－－题外话－－－－－－ ** 凌晨见! 465苒姐：马修，我们聊聊（二更） 秦苒说完就没再关注程温如。 她还在想接下来的事情。 刚刚进咖啡厅的时候秦苒就知道巨鳄的消息是从程隽这边透漏的。 他给马修挖坑。 毕竟马修并不掌控停机坪那边，巨鳄又那么小心，只能是程隽诚心想搞事情，所以她来见巨鳄的事情他肯定能猜到。 巨鳄跟马修这边，她一直都没跟程隽坦白。 有些拿到明面上来说，利益纠葛就不少。 巨鳄跟程土肯定不共边，程隽大半会让程土收手。 至于马修这边，m洲的势力不会因为她一个人就会改变，但要加上她就会更复杂了，程隽会因为她让步，但他的手下呢？马修巨鳄他们的手下呢？ 作为一个领头人作为一个老大，让他们在博弈期间因为她让步？儿戏又不讲道义。 秦苒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重要。 至于程隽，秦苒也不会让他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秦苒不由往后靠了靠，眉头拧了拧。 幸运的是当初退出了m洲…… 不过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顾西迟把她的号码冲进马桶了，她虽然也消除了一些记录，但要真调查可能会查到。 怎么坦白比较真诚？ 秦苒这边在想着要怎么去跟程隽坦白巨鳄跟马修。 身侧的程温如却淡定不了。 她转过身，看向秦苒，一向气势挺强的脸上有些呆。 一开始她就觉得带她跟秦苒走的人有些不对，秦苒的前一句话让她安心下来，但后一句让她刚安的心又猛地下坠十八层。 “苒苒，”程温如面无表情的看向秦苒，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见鬼了，“你刚刚说是谁？” 秦苒还在想坦白的事，闻言，又重复了遍：“姐姐，是马修。” 声音还是漫不经心的淡定。 ？？ 是马修您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程温如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可能秦苒一直过分于研究，不知道马修在m洲是什么人：“苒苒，你听我说，你有没有联系程木程火他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出来手机。 这些人并没有收走两个人的手机。 “早就联系了，你放心。”秦苒看出来程温如有些害怕，她偏过头，安抚了她一句。 这边本就距离马修大楼很近。 两人说话期间就到了大楼。 因为是两个女生，秦苒动作太过随意，程温如看起看也没什么攻击力，两人身上也不像是藏着武器，只带进了三面都是白墙的审讯室，隔着一道铁门跟单面玻璃。 铁门是磁卡锁。 把两人带进去之后就关了门。 审讯室内有两张椅子，秦苒把一张椅子踢出来，“程姐姐，你先坐。” 程温如最开始的慌乱已经过了，现在也静下心来，好好思索了一番，意识到秦苒为什么这么淡定了，首先两人并没有在m洲有什么违法的行为。 马修既然是国际刑警，应该不会乱来，程温如想到这里，略微安心，她朝门的地方看了一眼，“你坐，我不累，待会儿有人来，我应付。” 秦苒看程温如没心思坐，就自己先坐了，还拿出来手机。 这间审讯室自然是被屏蔽了信号，秦苒就低头开始玩了会儿游戏。 程温如内心也挺强大的，靠在铁桌边看秦苒玩游戏。 这种时候最不能崩的是心态。 单面玻璃外面。 一行人看着秦苒竟然悠哉游哉的玩游戏，摘下了耳麦，面面相觑：“长官回来没有？” 一开始他门怀疑这两个人是普通人。 可眼下，被莫名其妙的关在这里，还能这么闲散的，怕不是什么普通人。 普通人没这么大胆子。 身侧的人耳麦里出现了一道声音，他立马按着耳麦，应了一声“好”之后，立马站起来：“长官回来了！” 两人一道往外面，下了电梯就迎面撞上马修：“老大，巨鳄的事，这两个女人肯定知道。” 刚剃了胡子的马修风风火火的，他手上还拿着手机，听到这句话，他眯了眯眼，重新拨了个电话，“不行，你说的这个女人我不能立马放，她肯定知道巨鳄。” 手机那边正是顾西迟，他还在实验室，手上那着份报告单，听到这句话，他把报告单一把拍在桌子上：“你忘记我当初是怎么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马修不动声色，“你放心，我不会动她，但找到巨鳄之前，就算是你说话，我不会放她们任何一个人，这是原则问题。” 马修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西迟这边虽然有过命交情，那是他欠了顾西迟，不可能因为这个，放过其他人。 京城实验室这边。 顾西迟一脸懵逼的看着手里的电话，江东叶正在看一个培养皿，他侧头看向顾西迟，“你没事吧？” “不是，”顾西迟摇头，“我们家小苒儿什么时候跟巨鳄又有关系了？” 他低着头，翻出程隽的号码。 马修说不动秦苒，肯定是不会动的。 程隽那边肯定要说一下。 顾西迟见过马修的不少名单，程隽也在马修要抓的人之列。 江东叶看着他打电话，不由挑眉：“难怪京城最近这么安静，什么消息都没。” 感情是消息中心风暴的秦苒程隽离开京城了。 ** m洲，马修大楼。 马修随手刷了卡进去。 他目光在秦苒跟程温如之间徘徊。 在秦苒身上稍微顿了会儿。 马修一身气势确实强，程温如一直淡定的心，这会儿也有些打鼓。 马修看出来程温如的怯意，他最后略微偏了头，指着秦苒：“把她先带出去。” 这是要单独问话程温如的意思。 秦苒坐在椅子上，手上加快动作，把一局游戏打完，才随手把手机放到审讯桌上，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抬眸看着马修：“等等，我们先聊。” 466自脱马甲（三更） 程温如手抓着秦苒的胳膊，“不……” “你先带她出去。”秦苒双手环胸，用下巴点了点程温如的方向。 马修眯眼看着秦苒，这是顾西迟要保的人，思忖了几秒钟之后，他才看示意手下把程温如带出去。 “咔擦”一声，门被关上。 马修坐到秦苒对面，一手拿着秦苒的资料，他随意的看了看，就把资料随手放到一边，开门见山，“你想跟我聊顾西迟的事？只要你交代出来巨鳄的事，我会放了你。” 能在这么短时间联系到顾西迟，马修知道秦苒一定跟顾西迟很熟，还很熟悉m洲的局势。 “不聊顾西迟，聊聊你。”秦苒随意的笑了笑。 马修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搭着扶手，轮廓分外分明，眉头一挑：“你说。” 秦苒看了他半晌，“你是不是刮了胡子？” 马修：“……是。” 秦苒点点头，那应该是马修本人，“把监听器关了。” 马修眯着眼看了她半晌，还是关了监听器。 “四年前，你跟你的手下在f洲被地下联盟杀手追杀，是顾西迟救的你，后续200难民成功逃出，”看他关了监听器，秦苒才往前倾了倾，手指撑着下巴，不紧不慢的开口：“有没有想过谁透漏出去的消息？” 听到这一句，马修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紧，他猛地抬头。 秦苒手指依旧撑着下巴，指尖是冷白色，脸上的笑容看不到任何锐意跟危险气息。 “是你……”马修看着秦苒的一张脸，深色的眼瞳闪过显而易见的惊色。 “我知道你要找巨鳄的消息，但他现在具体在哪里，我跟程姐姐不知道，”秦苒直接打断了他，不哦她没说谎，也猜不到巨鳄会去哪，巨鳄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肯定有自己的神秘跟厉害之处，“至于程姐姐，这是因为她在129下了单被巨鳄接了。你抓巨鳄也不现实，除非你想公开跟他杠上，但是我劝你不要。想想，你今天接到巨鳄的消息，是不是有猫腻。” 秦苒收回笑脸，她看着马修，拉着椅子站起来，“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马修看了秦苒好半晌，终于点头。 他深深的看了秦苒一眼，开了耳麦：“开门，放她们出去。” 手下开了门。 秦苒当先走出。 程温如被人从隔壁带出来，连忙走到秦苒这边，把秦苒从上往下看了一遍：“苒苒，你没事吧？” “没事，”秦苒心情似乎很不错，她把手机塞到兜里，看了程温如一眼，笑：“程姐姐，我们回去吧。” “苒苒，你是怎么说动他们的？”直到坐上了车子，程温如才敢相信马修是真的放过她们了，“刚刚他们那样子显然是不会善了。” 秦苒挑了挑眸，面不改色的开口：“抓错了。” “抓错了？”程温如抬眸，她是有点不信。 但…… 秦苒一张脸十分真诚，程温如她信了。 ** 与此同时，程隽临时住所。 程水程火一行人都在一楼开会，整个一楼气氛很沉。 程隽垂着眼眸，身上一股低气压。 郝堂主杜堂主一行人都在，眉头紧紧拧着，“若是马修抓了人，他肯定是查到了程小姐跟秦小姐的身份，不会善罢甘休……” 马修找程隽这边的漏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程火跟程木都没坐，垂着脑袋十分自责，程火当先开口：“肯定是我技术不精，被马修发现了连累了她们。” 程水也要背锅，“是我先给秦小姐推荐了那个咖啡馆。老大，我去联系马修，停机坪那边……” 程隽直接站起来，一双眸子看向门外，唇角抿着，表情越发的清冷：“不用，你们呆着，我去找马修。” 表情越冷，声音越发平淡。 他拿着车钥匙，刚要出门，停在大门四五步远的地方，他脚步一顿，抬眸看向门外。 程火程水等人诧异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大概几秒钟后，程木眼前一亮：“秦小姐跟大小姐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没几秒，大门就被人随手推开。 秦苒跟程温如有说有笑。 秦苒一手插在兜里，看着一行人，挑眉：“都站在这里干嘛？” “不是？”程火脾气急，他走过来，挺不可思议的开口：“秦小姐，你们没事？” “我们能有什么事？”秦苒伸手整了整衣袖，反问。 “你们不是被马修抓去了？”程水也走过来。 根据他们的线人报告确实没错。 程温如这会儿也淡定了，她点头，“是马修的手下抓错了，刚刚在车上，他们还给我们道歉了。” 程木程火一行人面面相觑。 道歉？ 这是马修会干的事？ 秦苒没参与进去，只是站在程隽对面，理直气壮的脸看到他时不由自主的偏了偏，她咳了一声才开口：“上去聊聊？” 程隽本来在思索着其他问题，因为秦苒之前的事情，他有些乱心神，平日里的运筹帷幄基本上一败涂地，不过顾西迟已经跟他说过秦苒程温如不会有事。 他还在调整心态。 没想到秦苒倒是先理不直气不壮。 程隽挑了挑眉，他不动声色的开口：“你上来。” 他侧身，让秦苒先上楼。 秦苒一边往书房走，一边思索着。 她走到书房里，程隽在后面，正关书房的门。 秦苒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开口：“我今天是去见巨鳄的。” 程隽一顿，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秦苒。 有了开头，接下来就容易了，秦苒破罐子破摔，她也面无表情的：“实际上上次程土跟巨鳄的事情，也是我背后帮的巨鳄，哦，你们说的马修背后那个黑客也是我。” －－－－－－题外话－－－－－－ ** 嘤，明天见 467没错，Q就是我（一更） “昨天晚上查到程火阻挠了马修，我就把程火黑了，”秦苒抬头，望天花板，她有些说不下去了，“但我跟马修不算熟。” 说到这里，秦苒顿了顿，才看向上程隽：“他两年半前算是救过我一命……” 程隽现在还没仔细整理这件事。 秦苒也猜到程隽可能因为程温如说的事情还没冷静下来，等他冷静下来，就能整理出事情脉络，当初他在信息那么少的情况下能猜出来她是帮顾西迟的人。 现在信息那么多，他猜到这些很容易。 不过秦苒现在还在想其他事，要怎么去敷衍他两年半的事情，她微微拧着眉，两年半前听顾西迟的描述，好像还挺惨的。 秦苒叹气。 所以说一坦白就有很多事情理不清，她好不容易才能退出，根本不想跟过去有一点关联。 她之前连顾西迟都没有说。 然而…… 她没想到的是程隽闭口不谈两年半前的事情。 更没有想到，她的好兄弟、生死之交的顾兄弟，早在一年前就因为一点钱，把她这件事卖了个干干净净还不敢跟她说。 程隽拖了一张椅子出来，让秦苒先坐，才抬起头来，看着她：“马修背后的黑客曾经介入黑客联盟揪出来一个人，我虽然不了解黑客界，但……能自由出入黑客联盟的，你怕不是黑客联盟会长？” “不是，”秦苒这会儿就理直气壮了，她抬头看向程隽，双手环胸，“你们不是早就猜到了？” 她这个态度…… 程隽想起来，程火一直认定马修背后的那个黑客q…… 其他就算了，但是q…… 程隽一直淡定，基本上什么都胜券在握，大概秦苒无论说出什么都不能震惊到他…… 这会儿的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他猜想到秦苒黑客技术不低，但他从来没有把秦苒跟q联系过，主要是黑客联盟的会长说过，那个q跟他差不多，黑客联盟会长在国际成名几十年，65岁。 q能跟黑客联盟会长齐名。 就算是程隽对秦苒有滤镜，也没有觉得，q都能做会长孙女了。 程隽低头看了秦苒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摇头，一双又黑又深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笑意：“你知道黑客联盟会长一直在找你吗？” 秦苒没有回答，她只是双手环胸，抬了抬头，挑眉：“你跟黑客联盟会长认识吧？” 之前在云城的时候，秦苒就问过钱队身边的技术人员，当初程隽猜到她是个挺厉害的黑客，是因为人出了技术人员手里的那手机，技术人员表示只见过黑客联盟会长一面…… 秦苒那时候怀疑程隽就是技术人员口中的黑客联盟会长朋友，但找不到证据。 眼下听着程隽的话，秦苒终于确定了这个想法。 程隽就是当时就是黑客联盟会长邀请的朋友。 这件事算起来，也不算复杂，程隽跟那会长都在m洲，整个m洲，论有钱程度，还没人能比得上程隽。 “还行吧，”程隽微微靠坐着书桌，脸上的震惊收起，深色的眼睫垂下：“我之前出资金帮过他一次。” 他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低头一看，是一个有着代码的号码，程隽眯了眯眼，没立马接，还在思索秦苒跟黑客这件事。 坦白的差不多了。 秦苒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她站起来，伸手点了点他的手机，“接吧，我下去找程木他们。” 说着秦苒就转身要离开。 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程隽抓住。 程隽伸手一带，直接把人拉过来，伸手揽上她的腰，懒洋洋的低了头，“你说完了吗就走？” 刚说完，刚刚停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接吧，我先下去。”秦苒往后退了一步，她清了清嗓子，伸手指了指程隽的手机。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书房的门离开。 门被关上，程隽依旧半坐在行书桌上，随意的看了眼手机，直接划开接起，声音略显漫不经心，目光一直再度看向书房门的方向：“唐老，你找我？” 给他打电话的，正是唐老先生。 黑客联盟会长。 “你之前跟我说你一直在京城吧？”唐老先生笑了下，他身材精瘦，但声音却是极其洪亮，“我也刚好在京城，什么时候我们见一面，我们也两年多没见了。” 程隽看着收回目光，他站直，“唐老，不巧，我正在m洲，可能过几天回去，暂时没有机会。” 手机那头，唐老先生一笑，“那敢情没事，我会在京城多呆一段时间，可能还会在这里过年，肯定能等到你回来。” “您最近不是急着找接管黑客联盟的人？”程隽也往门外走，他挑了挑眉，“这么悠闲的出来玩儿？” 程隽睫毛垂下，微微思索着，黑客联盟的人去京城…… 这件事他倒是没有想出来原因。 “这件事先不急，我找到我妹妹的后代了，他们就在京城，我这会儿正在等我妹妹的儿子，”唐老先生看着包厢门外，目光如炬，声音尽管是刻意压制，也压制不了喜意：“先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喜，万一我妹妹的后代有个天赋出众能接管联盟的，那我就不用愁了。” 当然，唐老先生也不是真这么认为。 他给程隽打电话，见面是小，主要还是为了炫耀，高兴，想找个朋友出来喝一杯。 妹妹的后代他基本上都看过，除去那个要跟他妹妹儿子划去界限的女儿，其他人的照片跟视频他都反复看过。 没听过黑客界有他们的名字。 －－－－－－题外话－－－－－－ ** 隽爷跟黑客联盟会长认识的事情在181章有提。 然后跟大家说说漫画的事情，我在围脖上说过，国漫大佬那边前面几十章埋过苒姐另一个围脖伏笔，139章也有，但因为有人说苒姐马甲太多了，我把漫画界删了，但围脖上宝宝们大部分要看，所以我会在番外填这个坑（望天） 晚上见 468认亲（二更） 程隽对他们的家事并不感兴趣，闻言，只随意的“嗯”了一声。 “等我过些时间回来再聊。”程隽手搭在门上，直接拉开门出去。 唐均看了看时间，他妹妹的儿子快到了，也利落的挂断了程隽的电话。 身侧还站着手下。 他刚把黑色的手机放到桌子上，包厢大门就被打开了。 门外陆夫人、秦汉秋跟秦管家等一行人进来。 “秦先生，这边。”陆夫人站在门口边，让秦汉秋先进来。 秦汉秋跟秦管家往里面走，自从秦陵出事以后，秦汉秋也开始意识到身处这个风暴中心，他也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把所有事情都交给秦陵。 若当时他多警觉一些，陪秦陵一起出去，也许秦陵就不会出事。 “唐老先生。”来的路上，陆夫人就跟秦汉秋稍微介绍了唐均，秦汉秋微微弯腰。 他面容沉静，最近在跟秦管家学管理制度，抛弃了搬砖这些东西，秦汉秋学习的速度也超出了秦管家的想象。 唐均连忙站起来，他手撑着桌子，之前给程隽打电话时强自镇定的消失，只看着秦汉秋，眼眶止不住的发红，“好……很好……” “这就是你妈妈，”唐均拿出来了上衣里面口袋里一张保存的完好的照片，低头看了好半晌之后，才递给上秦汉秋看，“她十分聪明，也……” 说到一半，唐均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但血缘关系是割舍不了的，秦汉秋还是第一次受到长辈的关怀，开始有些不习惯，唐均拿出了照片，他就低头看。 “我终于有脸去地下见我唐家祖辈了，”唐均伸手拍了拍秦汉秋的肩膀，“孩子，这多年，辛苦你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国外生活？” 两人几番话之间，也没了一开始的生疏。 听着唐均的话，秦汉秋抬头看了唐均一眼：“国外？” “就是m洲，那里你应该会喜欢。”唐均笑了笑。 m洲秦汉秋不止听过一次，秦修尘目前就在m洲拍戏，库克老师是m洲的人。 即便是听过，秦汉秋对m洲也不算太了解，疑惑居多。 秦管家也震惊的看了唐均一眼。 他没想到老夫人的来历也不平凡，根本就不是老爷在网上认识的普通网友…… “就是我生活的地方，”两人在饭桌边坐好，唐均颔首，十分有耐心的回答：“放心，你在那里一定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去m洲生活？ 秦汉秋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我女儿跟儿子会喜欢国内一点。” 纵使料到秦汉秋不会跟他一起去m洲，唐均还是十分失望，他拿着茶杯，这会儿情绪平静下来，才看向秦汉秋：“那有机会带着我那两个侄孙去m洲住一段时间？” 唐均眸里带了恳切。 秦汉秋没忍心拒绝，他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唐均笑了下，这会儿高兴起来，“我怎么没有看到两个侄孙？” “小陵刚出院，等他过些时间好了，我再带他来拜访您，”秦汉秋神情严肃的回，“苒苒……她是去国外了，她很忙，有很多研究要做……等她回来，我再跟她说这件事。” 主要是，秦汉秋不确定秦苒会不会见唐均。 她一向很有自己的主张，秦汉秋不会擅自替她做决定。 唐均当然知道秦苒很忙，不仅很忙，还很怪的查不到什么信息。 不过眼下唐均没有说那么多。 两人聊了半下午，这半下午都是唐均在跟秦汉秋说秦老夫人以前的事。 直到四点钟，两方人马才分别。 唐均回到临时住所。 身边一直跟着的中年男人才开口，“会长，少爷小姐，还有您钦点的几个人都已经到m洲了，你看是不是要开始了？” 中年男人说的是黑客联盟的事。 黑客联盟论正规没有马斯家族那么正规的形成了一个家族体系，但也是制度十分森严的组织。 里面的成员都是黑客界的领军人物。 想要找一个人好好接管黑客联盟，还要必须被老部下承认，有点难度。 唐均的家人除了发妻跟陆知行以外，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陆知行电脑天赋很高，但很可惜，他是世界级顶尖的程序员，专心开发各种程序，却并不适合联盟会长这个位置。 所以唐均才广撒网，从后辈中挑了一行天赋还可以的人回来培养。 “老李，”唐均拿着坐到沙发上，没有回答中年的问题，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汉秋这孩子怎么样？” 闻言，中年男人低头，不好评价。 唐均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我知道了。” “会长，您一开口就说您是m洲的……”老李想了想秦管家当时的表情，略微拧眉。 唐均摆手，只是站起来，手背在身后，往房间走，“无妨，都是一家人，我的侄子要是真有事求我，求之不得。我过段时间见完我的侄孙再回m洲。” 他上楼之后，老李思忖了一下，就知道了唐均的意思，拿出手机给m洲那边回了句话，“会长这边已经还要见侄孙。” m洲，收到老李电话的一行手下们面面相觑：“那培养的事情暂且搁下，会长要等他的侄孙。” “这侄孙有那么重要吗？”有人挑眉。 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都放下了。 ** 程隽这边。 程温如还在楼下，手上拿着杯温水，她才刚来m洲，虽然说今天有惊无险，她还是被吓得够呛。 毕竟……对方是马修啊…… 她正想着，兜里的手里震了一下。 程温如拿起来一看，精神一振。 正是129的回复。 469M洲大型势力镖旗，回京（三更） “应该是巨鳄大神那边有回复。”程温如点开来，上上下下扫了眼消息。 程火闻言，立马看过去，磨牙：“巨鳄？” 程水倒挺淡定，他跟巨鳄没什么交集，本来没有多想。 直到听到程温如提起“巨鳄”，他略微顿了一下…… 作为庄园的大管家，庄园大部分消息都会从他这里过一遍，自然也知道霍尔报的巨鳄消息…… 甚至于坑马修的事情他也知情。 之前他脑子发懵，眼下却觉得一切有些匪夷所思。 巨鳄刚到m洲，秦苒就要去见朋友？ 据程水所知，秦苒在m洲没朋友，一个陆知行一个顾西迟都在京城…… 按道理来说马修今天可能会对巨鳄动手…… 最重要的，程温如说巨鳄能接她的单子，秦苒功不可没…… 程水眉心跳了跳，他忽然看向程温如，忽然开口：“大小姐，您能跟我说说今天在马修大楼的情况吗？” 程温如把杯子放下，把马修大楼的前因后果都跟程水说了一遍。 程水听到马修是审讯秦苒之后，就知道抓错了人，还立马把他们放出来了…… 听程温如形容的，马修手下后来还给她们道歉，十分有礼貌。 这tm是马修的人？m洲势力这么多，马修作为一个国际刑警还能游刃有余，他跟他的手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程水看了眼楼上，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想。 “嗯？！”程温如一边解释一边看手机，129app的消息中心，忽然一愣，随即惊喜的开口，“天大堂主他们就能回来了!” “明天？”楼上，程隽下来，表情不算太意外，他看了程温如一眼，表情淡淡，“那见了大堂主等人后，后天回去。” 半点儿也没有意外的样子。 程温如拿着手机，还有些不在状态，听程老爷子等人形容的，她本来以为这次来m洲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谁知道什么也没发生，大堂主跟二堂主等人就出来了。 程温如连巨鳄本人也都没见到。 “你回去吗？”程温如看向程隽。 “回，”程隽懒洋洋的走到桌子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票我会让程水买好。” 程温如没什么意见，“那大堂主二堂主他们……” 程隽拿着杯子，低头抿了一口，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程温如：“你还要教他们怎么做生意？放心，经过这件事，他们自然就明白m洲的规则。” 他说完，又重新拿了杯子，倒了杯水走到楼上。 程温如在楼下看着程隽的背影，略显疑惑，程隽的表现有些奇怪，没有惊喜，似乎还挺冷淡的……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也上楼洗澡。 程水这才收回目光，他看向程火跟程木：“秦小姐以前是不是在m洲待过，我感觉她对这边地形很熟悉。” 程木没说话，他低着头。 程火摇头，笃定的开口：“不会，如果是那样，我不会没听过她。” “是吗……”程水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 只是拿着车钥匙出门，去解决明天大堂主跟二堂主等人的事。 ** 翌日中午，大堂主跟二堂主等人被放出来。 程温如出去见他们，在马修大楼面前，他们也没聊几句。 m州的事情，程温如也说不上什么话，知道的消息比几位堂主还少。 她简短的了解了消息，就坐着程木的车子回来了。 程木开着的车依旧是那辆黑车，后视镜边插了个黑色的旗子。 几位堂主站在路口目送程温如离开。 等看不到车之后，一行人才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还能出来……” “找个地方休整休整，各位以后行事不能太冲动。” “……” 其中一位记性好的管事看着车离开的方向，他迟疑着开口：“大堂主，二堂主，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程木先生开的那辆车上的旗子有点熟悉……” “旗子？”大堂主有些大大咧咧的，“什么旗子？” 二堂主神色严肃，“我记得m洲有些势力会挂旗子的，你形容一下，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旗子？” 黑色的旗子，本来就小，根本就不起眼。 除了这个管事，还真没其他人看到。 管事眯眼：“黑色的……好像有红色的记号……” “看错了吧。”大堂主直接摆手。 管事把这件事记上。 大堂主跟二堂主他们这一行人这一次主要是探路跟收集消息，出来后只要不惹事，人身安全至少能保证。 这次又有程水暗中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第二天，上午十点，程隽、秦苒、程温如还有程木一行人再度飞回京城。 京城机场。 秦苒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袖口边有红色的彼岸花纹，这是程水给她准备的羽绒服。 她一下飞机，就扣上了头顶的帽子，低着头，只露了精致的下颌。 程隽落后她一步走在后面，手上随意的拉着黑色的行李箱。 秦苒拿出手机，先给秦汉秋打了电话。 “我还担心你过年回不来……”秦汉秋非常高兴，说了一堆，到最后，有些吞吞吐吐。 秦苒伸手把帽檐往下拉了拉，“你说。” “就……你舅爹，他想见见你跟小陵，你要见一见你舅爹吗？” 470敲定，研究院的大人物收徒意图（一更） 秦苒手机搁在耳边，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这两天赶路又忙着项目。 秦苒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听秦汉秋说完，她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秦汉秋说的是那个找到他的舅爹。 “不了，”秦苒另一只手插在羽绒服的大口袋里，声音有些含糊：“你们见吧。” 她对那个舅爹不感兴趣，现在一心只想着研究项目。 “哦，”手机那边的秦汉秋也不失望，他磨磨蹭蹭的看了身边的秦管家半晌，才一狠心，“苒苒，过年你回来吗？你叔叔他过年不一定能赶回来……” “过年？”秦苒挑了挑眉，“我看情况。” 两人挂断电话。 程隽看了她一眼，换了只手拿行李箱，伸手手懒洋洋的揽上她的肩膀，低头随意的问着，“叔叔啊？” “嗯，让我过年去那边。”秦苒随口回了一句。 倒没想过年这件事，而是想着过年实验数据能进行到哪一步。 “你是不是很少跟叔叔过年？那就去吧，”程隽含笑，十分有原则的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听到这里，秦苒才抬了头，看程隽一眼，“你不回去？” 她说的是程家。 “你想回去？”程隽努力思考了下，皱皱眉：“那我也可以陪你回去。” 秦苒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提醒：“哥，那是你家。” ** 这边，秦汉秋得到秦苒的答案也丝毫不意外。 他拿着手机，又很快跟唐均说了这件事。 相比较于秦汉秋，唐均这边就有些失望。 “没事，”秦汉秋很有经验，他安慰着唐均，“舅舅，她总会见你的。” 秦汉秋了解秦苒的性格，她也就是看着冷。 别人对她的好她总拎的很清，唐均对他们是真关怀还是假关怀，秦汉秋自然也能感觉到，以后总有见面的机会。 唐均点点头，他从秦汉秋嘴里也知道秦苒跟秦陵的成长路程，打起精神：“没事，能见到小侄孙我也算圆了心愿。你看……过年的时候能带着小侄孙他们来舅舅家玩吗？” 秦汉秋想了想，秦陵恢复的很快。 到时候出远门应该没问题。 秦修尘不能回家过年，秦陵本来就想去给秦修尘探班。 到时候去拜访一下唐均倒是没问题。 今年过年晚，二月十号才是春节，到时候过完年去m洲看看秦修尘，顺带看看舅舅。 “好。”秦汉秋点头。 挂断电话之后，秦汉秋才看向身边的阿文，“你先不要告诉我六弟，我跟小陵要给他一个惊喜。” “过年的机票有点难买，”阿文拿出手机查了一下，然后严肃的抬头看秦汉秋，“二爷，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m洲跟京城不一样，很乱，你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六爷，让他跟剧组的人接你……” “这么严重？那我再看看。”秦汉秋有些退缩了，又想起来秦苒的事，“苒苒说她不一定回来过年……” 这么长时间相处，阿文、秦管家这行人差不多都了解了秦苒的性格。 阿文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秦汉秋，有些一言难尽：“二爷，您就不能让小少爷通知他姐姐吗？” 小少爷受伤刚好，这时候去她姐姐那里撒娇，多合适？ 大小姐她能拒绝？ 他们实际上都知道，秦汉秋再秦苒那里没用。 “啊，”秦汉秋反应过来，“我忘了。” “走吧，”阿文正了神色，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机，“开会了。” 秦苒过了继承人选拔，把股份转让给了秦修尘，秦修尘之后又全都转到了秦陵身上，由监护人秦汉秋管理。 18%是大股权，是除了秦四爷之外第二大股东。 自然要参加股东会议，这半个月来，秦汉秋已经对秦家总部有了大概了解，秦四爷想要找他麻烦都没法找。 秦苒只当个甩手掌柜，秦四爷差不多已经了解。 之前他是他没有估算到秦苒这件事，这会儿有了具体了解，他自然开始应对之策。 18%，对于他来说不亚于剔骨。 秦四爷眸光晦涩的看着秦汉秋，拿出手机。 ** 因为m洲跟京城的时差，秦苒等人回来也才京城时间上午十点。 秦苒也没回去修整，直奔京大实验室。 这两天她跟叶师兄他们都是云交流，也积攒了很多问题。 实验室。 叶师兄在最里层，低头检查结果。 左丘容站在他身边。 实验室里有研究院的几个大人物，两人都不敢随意乱说话。 “你们实验室的秦苒还没回来？”路院士询问廖院士，方院长也站在两人身边。 廖院士看了眼手机，拧眉，没回答，只是看向叶师兄。 叶师兄立马开口：“小师妹一直也在跟我交流实验问题。” 搞研究的，要耐得住枯燥的过程，像廖院士这种人，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实验室。 路院士等人看起来都有收徒的意思，秦苒这次这次自己说出去玩…… 一走就差不多是一个星期。 估计在他们眼中定性很差，叶师兄努力挽回。 路院士那一行人微微颔首，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一行人出去，廖院士送了他们。 没过一分钟，秦苒就换了实验服进门。 她表情有些冷淡的走到最里面。 “小师妹，你回来了？方院长他们刚走！”叶师兄连忙看向走廊外，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你出国玩的真不巧，”左丘容抬头，她看着秦苒，抿着嘴角，“我看方院长有收你为徒的意思，没想到你出国了，真是可惜。” 叶师兄走过来，手上拿了个器材，看她一眼，“小师妹有老师了。” 左丘容笑吟吟的，“小师妹，你有老师了，谁啊？廖院士吗？” －－－－－－题外话－－－－－－ ** 晚上见…… 471原来他才是最强王者！（二更） 廖院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看好秦苒，左丘容一直都知道。 然而左丘容没有想到连方院长他们都很看好秦苒…… 有秦苒在，左丘容知道廖院士根本不会收自己做徒弟，但是比起方院长，左丘容觉得廖院士收秦苒做关门弟子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是。”秦苒在想着方震博的事情，没什么心情理会左丘容，随意的应了一声，直接看向叶师兄，“叶师兄，你的研究结果呢？” 两人直接去叶师兄的试验台。 叶师兄知道秦苒有老师的，但也可惜方院长那行人，只是提起正事，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这是γ射线穿透率……”叶师兄拿起自己试验台上的文件，两人详细说着。 半个小时后，廖院士回来。 他没有先去看自己的实验进程，而是站在叶师兄跟秦苒身侧听了一会儿。 这两人沉浸在项目中，都没有察觉到廖院士。 直到他们讨论完。 “廖院士？”秦苒拿着手机，把一份报告发给徐校长，这才看到廖院士，她往旁边退了一步。 廖院士本就有些孤僻，脸上向来没有多余的表情，秦苒参加国际赛的事情他知道，但从来没有了解内容。 今天听着两人的讨论，他十分惊讶。 “没事，你们继续。”廖院士摆手，示意他们继续，他回到自己的实验台边。 站了半晌，才抬头看向秦苒那边，今年他本来不准备看e国际赛的，今天听着秦苒跟叶师兄两人的讨论，他想了想，还是坐在了电脑面前，给项目负责人发了条询问国际赛的入场票。 这种科研型的项目，除了各大记者跟搞研究的人，普通观众基本上很少见，但依旧一票难求。 因为这些票基本上被国际排名前十的学校垄断，这些学校会派遣本校的尖子生前去观看。 不过廖院士这种级别，找熟人要一张票也不难。 ** 比赛越来越近，接下来的时间秦苒基本上都在实验室。 二月十号。 又是新的一年。 虽然是新年，但距离比赛太近，秦苒跟叶师兄等人都没有放假。 京大放假期间没什么人。 京城市中心年间三天内，规定时间能够燃放爆竹，下午四点开始，爆竹声此消彼长，各大古街都挂上了红灯笼，大街小巷能看到有人在舞狮。 今天路上的车不多，基本上都是人。 下午四点半，程隽把车停在物理实验室大门边。 相较于其他地方，物理实验室要冷清的多。 他下车，一边看大门的方向，一边上在跟程温如打电话。 程温如那边很吵，她把手机搁到耳边，又用另一只手堵住另一边的耳朵，怕程隽听不到，吼着嗓子：“今天晚上真不回来？” “嗯，去小陵他们那里。”程隽眼睫垂下。 手机那边，程温如停在长廊角落里，看校场上一堆年轻人，沉默了一下。 近十年，程隽年边鲜少回来，不是在任务就是赶手术。 今年他正好在京城，程温如原本以为今年回热闹一点。 不远处，校场上的一个孩子吼了一句：“到时间了，去给老爷子磕头拿红包了！” 一行年轻人嘻嘻闹闹。 程家这群孩子自然不缺这个钱，但图的是个热闹，除了过年，程家很少聚的这么齐全。 程温如记得早上程管家还跟她说老爷子给秦苒准备了一个很大的红包…… ** 云锦小区。 秦汉秋好几天前就休息研究菜单，今天一下午都在厨房忙活。 秦管家、阿文、阿海还有对面的库克老师都在。 秦管家阿文一行人正在给各个房门窗户贴春联。 门铃响了一声。 秦汉秋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咧着嘴笑：“肯定是苒苒来了！” 秦管家连忙放下手里的春联，去开大门，脸上笑意盈盈：“大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修长挺拔的清影，对方正微微偏头，跟身边的女生说话，看到有人开门，他才看向门边，馥雅出尘，微微笑了下：“秦管家，你好。” 秦管家“大小姐”三个字被憋回了嘴里。 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感觉原本宽敞的客厅都显得有些逼仄：“程、程少！” 心中有些恍惚，秦汉秋光说秦苒今天会来…… 可有说程家太子爷也会来吗？ 程隽十分友好的对秦管家打招呼，矜贵有礼。 秦管家却不敢受礼，他往旁边退了几步。 本来在贴对联的阿文跟阿海也仓皇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有些束手束脚。 正当他们无措的时候，秦汉秋又从厨房露了个头，看到程隽，他显然十分高兴，举着锅铲：“小程，你来的正好，帮我打打下手，他们都不行！” 程隽显然有些习以为常，他伸手脱了外套，不紧不慢的卷起衬衫的袖子。 厨房跟大厅隔得不远。 秦管家还能听到秦汉秋的声音—— “小程，你把那个盘子端过来。” “小程，你觉得这个配菜怎么样？” “小程，你颠一下锅……” “……” 外面的秦管家阿文三人挺石化的。 京城，除了秦汉秋，还有其他人敢这么使唤程家太子爷吗？ 怕是程老爷子都使唤不动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 原来秦家，二爷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秦陵的门是开着的，他头上戴着帽子，正坐在电脑前玩小游戏，库克正在看着他的小游戏。 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通关】两个字。 库克坐在他身边看着，一边跟秦陵讨论，目光随意的看着通关。 正好看到通关页面右下角，很小的一个logo标志—— 一朵红色的小型罂粟花。 “等等！” 472P神账号，论坛炸了！（三更） 库克看着右下角那logo标志。 瞳孔放大。 他手按住了秦陵刚想要叉掉【通关】页面的手。 每个软件工程师都有自己的logo。 云光财团自然也是。 库克半个多月前就已经进了云光财团28层楼。 除却这些，他本身也是工程大师，自然知道圈子里封顶的四位软件工程师。 云光财团占据两位，陆知行跟从未露过面的poppy。 陆知行是开发了云光财团风靡全世界的搜索引擎，至今从未有人超越，跟传统软件的陆知行不一样，poppy在几人中知名度最高，因为她开发了超前二十年的人工智能。 之所以poppy要比陆知行更为知名，是因为poppy大部分程序都是免费发放在论坛里。 只是对方发放的源代码能解出来的人不多。 这些暂且不论。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陆知行的标志是枫叶，poppy的标志就是红色罂粟花。 这种罂粟花不会有人敢模仿。 所以，仅一眼，库克就认出了秦陵电脑右下角的标志，“这是……你这些软件哪里来的？” 这语气……秦陵沉默了一下。 余光看到秦苒进来，秦陵询问似的看她一眼。 因为他的目光，库克也回了头，一眼就看到秦苒，他顿了下。 秦苒正懒洋洋的靠着门，手里把玩着手机，如果有人站在她身边，能看到她手机上正显示着云光财团论坛页面。 她链接建到一半，微微抬了头，看向库克，：“论坛。” “什么论坛？”库克中文很好，他站起来。 秦苒面不改色，“你加我微信，我发链接给你。” 库克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这个时间段，秦苒按了确定键，链接建好。 两人加了微信，秦苒把链接发给了库克。 库克直接点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标红的大号—— 【poppy】。 他眼一瞪：“竟然是poppy的账号？p神什么时候建的账号，怎么没人发现？” poppy很隐秘，大部分消息都是云光财团或者陆知行代发的。 第一次看到对方私人大号，库克连忙点进去。 什么也顾不上了，坐在椅子上慢慢翻阅。 秦陵坐在他身边，凑过头看了一眼，记住了网址，并记住了poppy账号。 他收回目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搜索引擎。 秦苒走过去看了眼。 秦陵正在搜—— 【poppy】。 秦苒：“……” 秦陵虽然主修软件编程，但秦苒也教过他黑客，他知道怎么过滤消息，怎么翻墙去搜那些被屏蔽的内容。 搜完，他抬头看了眼秦苒。 秦苒仰了仰头，把手机一握，干脆利落的出了房门，“我去找你程大哥。” 将近六点。 程隽跟秦汉秋差不多忙完了。 秦汉秋厨房油烟机不错，基本上没什么烟。 秦苒就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伸手帮秦汉秋摆盘，别说，还挺有艺术感。 “苒苒，饿了？”秦汉秋把一盘配菜倒入锅里，锅里腾起了火，他站到一边，让程隽颠锅，他揭开对面的锅，开始放调料，并跟秦苒说话：“稍等，最后一个菜。” 秦汉秋，放完盐，就盛起来，并把手边的两碗菜端到外面，并嘱咐秦苒跟秦管家等人：“不要进我的厨房。” 秦苒：“……” 她就双手环胸，看着程隽站在锅前，十分利落的颠锅，动作不紧不慢，看起来还挺有艺术。 像是有学过，有模有样的。 难怪秦汉秋每次钦点他去厨房。 “你承认吧，你去过新西方厨师。”秦苒想起来经常看到的广告。 他乱七八糟的学过那么多，去新西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厨房油烟机开着，声音不小，但秦苒的声音程隽还是能听到的，他抽空看了她一眼，挑眉，看起来挺疑惑的：“这用学？” 秦苒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的直接关了厨房门。 晚饭七点准时开始。 秦管家跟阿文三人还非常拘束。 最后看着程隽帮他们摆了秦汉秋买的精致的碗筷，三个人的拘束终于消失了些许，秦管家张罗着把电视机打开，播放了晚会。 窗户是关着的，还能音乐听到烟火的声音，楼层也不低，能看到隔壁中心花园燃放烟火。 热闹非凡。 要开饭的时候，库克才磨蹭的出来。 他不过春节，但下午也挺受周边感染，还帮忙贴了两对春联，这个时候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秦汉秋摆了小酒，跟程隽慢慢喝着。 程隽倒了一杯，跟秦汉秋喝完，看了秦苒一眼，秦苒没看他，他就又面不改色的倒了一杯。 库克吃完就跟几个人拜年，然后匆匆回了对面。 “库克老师没事吧？”秦管家忧心。 “没事，”秦陵看了眼秦苒，幽幽开口，“他找到了他偶像的账号。” “哦。”秦管家点点头，目光又转到电视上的小品。 并哈哈大笑。 秦汉秋想起了什么，又回房间拿了三个红包出来，秦苒秦陵程隽一人一个。 发完，继续拿着酒杯跟程隽喝酒。 秦苒一边跟林思然等人群视频，一边在看电视，主要是她想知道为什么秦管家总是哈哈大笑。 正看着，手机响了两声。 是陆知行。 今年陆知行要给自己拜年？ 往年怎么没有。 秦苒挂断视频，接电话，“陆叔叔。” 那边，陆知行沉默了一下，走到一个安静的地点，然后开口：“你做了什么？刚刚有人打电话给我，说公司论坛瘫痪了。” 大过年，他不想加班。 秦苒“啊”了一声，她继续看着电视，淡定的开口：“我被迫注册了一个账号。” －－－－－－题外话－－－－－－ ** 晚安…… 473所想披靡的碾压，M洲赛事（一更） 秦苒的消息一向很隐蔽。 一是因为她当时年纪小，二是因为她本人没什么耐心，脾气也不好，又急又躁，除了做开发源代码，其他都没耐心管。 索性不露面。 基本上就是当甩手掌柜。 以至于到最后，她却成了云光财团中心最神秘的人，连云光财团上内部都没资料。 今天过年，大部分都很忙，但云光财团也有国外也有不少人，他们如同库克一样并不过年。 云光财团总会有不过年的人去论坛，poppy开账号这种事，只要被一个人知道，那基本上就等同于整个工程界知道了。 一传十，十传百，连一些学计算机的学生们都知道了，这个被计算机系各大教授封神的人。 大部分学生都回循着链接点进去看一下。 云光财团不是围脖，平日里没有那么大的浏览量，基本上就是一些员工跟圈内人来逛一下。 今天晚上不仅浏览量超出负荷，下载量也不堪重负。 秦苒把三十几个游戏软件链接全都公开。 众所周知，poppy出品，全是精品。 大部分人都全点了下载。 这是论坛崩的具体原因。 听完秦苒的解释，陆知行也不由仰了头，他也沉默了一下，才道：“行，我知道了。” 没办法，其他人能教训，公司内唯有一个秦苒，连杨殊晏都对她没办法。 一，因为她是公司特邀首席工程师。 二，她从来不拿工资。 就连陆知行都不知道，她这样来公司的原因是什么。 不能问，问她就回她只是解源代码，这些建模来源不是她。 陆知行挂断电话，没打扰其他员工的过年业，兢兢业业加班去维护论坛。 因为这件事，从暑假之后逐渐淡出大家视野之外的poppy又重回所有人的视野。 秦苒论坛的粉丝，一晚上从“0”涨到了八千九，所向披靡的碾压论坛内所有人。 当然，这些粉丝比起她微博上的粉丝，那当然不能比。 秦汉秋跟程隽还在一边喝酒，秦汉秋喝到一半，拿出手机给秦修尘发了个视频，这边秦修尘也刚收工，剧组的人准备热闹的去饭店吃年夜饭。 秦苒秦陵一一跟秦修尘打完招呼后，秦汉秋遗憾的道：“本来想飞去m洲的，但阿文说买不到机票了……” 两人说了二十分钟，秦修尘那边要开饭了，兄弟俩挂断电话。 程隽坐在一边，挺两人说完，才抬了头，看向秦汉秋，“叔叔，你准备几号去m洲？我们也准备去m洲。” “你们是去那什么比赛吧？”秦汉秋喝得有些多，但精神依旧很好，“我跟小陵打算过些天就去，但是机票难买。” 程隽看着沙发上跟秦管家并排坐着看电视的秦苒，晃着酒杯，他往后靠了靠，眸子慵懒的眯起：“正好，他们的校队十七号出发，一起，机票我帮你们买。” “可是票没……”秦汉秋一愣。 程隽低眸，又喝了一口酒：“有。” ** 二月十七号。 正月初六。 京大国际赛队伍出发。 京城跟m洲又时差，去m洲要花一天时间。 后面要带学员熟悉赛场、了解其他的队伍，最后还要花一天时间修整调整最佳状态。 因为过年，京大队伍出发的算晚，a大队伍早半个月前就去了m洲。 京大带队队伍人也不少，领头的两个人正是江院长周博士。 e国际赛对京大十分重要。 大学排名按照各项科研结果跟学术性的报告，其中sci论文跟影响大的项目比赛十分重要。 京大这几年，唯一一个有资格去参加国际赛的一个队伍。 京大，尤其是京大物理系，极其看重。 秦苒、南慧瑶、褚珩、邢开、叶师兄聚齐。 经过这三个月，南慧瑶跟邢开两人变化很大。 五个人站在一起，还小声讨论项目的问题。 叶师兄跟褚珩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文件。 这五个人都待在校队，程隽就没跟秦苒他们一起坐，同秦汉秋一行人在vip登机口，先进了飞机。 阿海跟阿文两人等秦汉秋一行人进去后，阿文才看向阿海，迟疑了下：“票不是没了吗？” 阿海摇头，收回看程隽等人的目光，又转到秦苒那边，略显沉默：“不知道。” 飞机是早上九点半。 下午四点多到达m洲停机坪。 程隽站在停机坪，看着京大的队伍，顿了下，才转向上秦汉秋：“叔叔，真的有人来接你们？” “你先跟苒苒他们走，”秦苒一个人跟队，秦汉秋也不放心，让程隽赶紧走，“小陵舅爹会来接我们的。” 程隽微微颔首：“那行。” 停机坪是自己的地盘，他已经通知了霍尔好好看着秦汉秋这一行人。 不会出事情。 程隽也不担心，他跟秦汉秋秦陵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朝出口走去。 秦汉秋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把地点跟唐均说了下。 他没联系秦修尘，有唐均在，秦汉秋也放心他跟秦陵的安全，一是不想影响秦修尘拍戏，二是想要给秦修尘一个惊喜。 唐均来的很快。 程隽刚走没二十分种，他就到了。 秦汉秋拜了个年，才喜气洋洋的：“小陵，这就是你舅爹。” 秦管家跟在两人身后，也十分恭敬的叫了声“舅老爷”。 唐均早就在视频照片上看过秦陵，此时看到本人，更加高兴，嘴边的笑容掩饰不住。 “我还以为你们要晚些天来，”唐均带着他们往停机坪外面走，神采奕奕：“去我们那里住段时间。” 秦汉秋一手牵着秦陵，他也想起了这件事，直接道：“正好来看苒苒比赛，舅舅，你要去看吗？就那什么比赛，票非常难求，不过苒苒手里肯定还有票。” 他说着，唐均身边的老李看了眼秦汉秋，嘴角抽了下…… 整个m洲，还有会长拿不到的票？ 这两个人眼界高，普通的竞赛他们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唐均没想那么多，只询问，“这是什么比赛，我可以去吗？” “好像是什么物理比赛，”秦汉秋拿手机给秦苒发消息，“我找苒苒要票，苒苒没有，小程也肯定会有。” 唐均笑着点头，他经历过的事多了去，m洲的普通赛事在他眼里倒不算什么。 但是去了就能看到那位很怪的侄孙女，这才是他期待的。 －－－－－－题外话－－－－－－ ** 啊，晚上见！ 474先让他们慢慢接受（二更） 一分钟后。 秦汉秋拿着手机，转身看向唐均，“小程说有，20号上午九点开始。” 听到这时间，唐均身边的老李顿了一下，而后看向唐均。 唐均站在秦汉秋身边，他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笑了笑：“20是吧，我一定会去的。” 秦苒跟校队住e举办方安排好的住所。 秦管家就在距离秦苒于秦修尘都近的地方订了个酒店。 至于去唐均那里住，秦汉秋跟秦管家都没考虑，秦管家一开始没有想到唐均好像不是很普通，所以没多加考虑。 眼下…… 就算唐均那个身边的老李对秦汉秋非常有礼貌，秦管家也能察觉到老李心底的不太在意，似乎从第一面见起，对方就不把京城放在心上，说起京城的势力也非常淡然。 一来m洲就要去唐家，唐均虽然不在意，但唐家其他人也会如同那个老李一般表面尊敬其实心底也是看轻的吧。 秦家虽然落魄了，秦管家风骨还是有的。 一行人好几个小时后才到秦汉秋三人订的酒店。 唐均看了眼酒店，倒也还满意。 到达酒店后，时间也晚了，唐均索性在酒店套房住了一晚。 因为二十号还要赶去看秦苒的比赛，唐均第二天就赶回唐家处理一些事情。 唐家的车就停在酒店楼下。 直到上了车，老李才迟疑着看向唐均：“会长，20号是那几个年轻人回来的时间……” 作为一个黑客，唐均的身份保密的很好，网上没有一张他的任何照片，也没有任何他的资料消息，知道他的人都是他合作的好友对象，他主动告知的。 这几个回到小庄园的年轻人都是唐均想要培养的后代，事关重大。 老李没想到两者权衡之间，唐均竟然选了20号去看一个跟唐家八竿子打不着的物理竞赛。 “无妨，”唐均摆手，不以为然，“我那个侄孙女，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通过短时间的接触，唐均明里暗里就观察到，无论是秦汉秋，还是秦管家跟秦陵，提起那个未见过面的侄孙女表情都不一样。 甚至让唐均有一种这几个人都秦苒命是从的感觉。 这也是唐均非要见秦苒一面的坚持。 老李听着唐均的话，似乎很坚持，就没再多说，只是心底有些可惜。 “关于唐小姐后代的消息，回去要不要告诉唐家其他人？”老李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当初唐家除了两个天赋异禀的天才。 唐均默默接管了黑客联盟，他妹妹也备受族人期待，却莫名失踪，半点儿踪迹也找不到。 时隔几十年，才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秦家。 老李也没想到，当初那么出色的唐小姐，m洲多少青年才俊，她最后一声不吭的嫁给了京城秦家，还莫名失踪，最后跟秦家那老爷子也莫名去世，连个原因都调查不出来。 这找到了，总要回一趟唐家认祖宗的。 “过两天再慢慢问他们，”唐均看着窗外，思忖片刻，才开口，“先让他们慢慢接受，才问问他们。” 唐均看出来秦汉秋并不太懂m洲的局势。 ** 这边。 秦苒跟南慧瑶也到了m洲物理研究院安排的住宿。 这边常年是给研究物理项目的小队准备的，是一个套房，五个房间。 m洲物理研究院就在m洲中心，距离m洲小提琴协会也没多远，再隔两条街的地方就是马修大楼。 能在马修势力范围内有基地的，都是m洲不太好惹的存在。 小提琴协会背后有马斯家族。 m洲物理研究院就不说了，研究的项目都非常恐怖，大佬们都会给这群研究狂人面子。 毕竟大部分热武器，还是要靠他们。 他们之所以把基地建在马修势力范围内……是因为只有马修这边才是最安全的地点，相比较其他地区，不会动不动就拔刀。 有各大佬的支持，m洲物理研究院钱自然多的烧得慌，给参加物理界最顶尖的e学生们大把的花钱。 “你们都是第一次来m洲，”等秦苒他们放好行李，京大物理系的的江院长跟周博士才把五个人召集到再客厅内，严肃的嘱咐，“关于m洲的各项规定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你们记性好，我就不多说了。最后再提一句，在这里不要乱跑，物理研究院周边已经是m洲最安全的地点，但也不要掉以轻心，否则就算是m洲物理学院的院长都不一定能保住你们。” 秦苒想着最后一个关键点，不过还是强行听着江院长的嘱咐。 其他四个人面容严肃。 江院长跟周博士叮嘱完，才匆匆去赛场开领队会议。 物理界最高竞赛奖项，无论哪一国人都非常重视，有特定的流程，非常正规，开幕式闭幕式一样都不少，e的委员会跟评委团都是整个物理界挑选出来的超级大神。 “苒姐，你听到没有，刚刚江院长他们说m洲研究院的院长劳恩跟在评委席，还有y国的那个16、17、18连续三届都拿到第一的米罗这种超级大神竟然也在！”这不是国内的小大小闹，第一次跟这种殿堂级别的大神同堂，邢开有些激动。 都是学物理的，来m洲的路上，江院长给他们科普过m洲的一系列名人。 米罗就是18岁在e比赛上一战成名，成为历史上最小的冠军得主。 一拿就是三年。 如今也不过25岁，其他人在这个年纪才开始参加竞赛，他已经是评委团的人了。 二月二十日。 一百个项目小组来到e规划的场地。 竞赛开始。 475这个队伍，有点嚣张（三更） 项目都是团队提前坐好的。 决赛期间就是展示各个队伍的研究成果。 前来观看的观众们都是在特许范围内近距离观看研究项目。 秦汉秋秦陵秦管家三人一大早就起来了，给唐均打了电话。 唐均八点半把加长车停在了酒店楼下，老李在开车，他打开车门，看着秦汉秋匆匆忙忙的样子，不由笑了下：“二爷，您没必要这么着急，时间不晚。” 等三个人坐好了，老李才看向后视镜，发动车子：“比赛地址在哪？” 虽然前两天就说了要去看唐均那位侄孙女的竞赛，但老李没把这竞赛放在心上，自然也没问那究竟是什么竞赛在哪个地点。 “稍等，”秦汉秋翻出手机，点开程隽头像，翻出了他发的消息，确认无误之后，他就开口说了一串地址。 地址很简单，就在m洲物理研究院，马修的地盘。 秦汉秋等人对m洲势力不了解，但老李跟唐均会。 听到这个地址，老李搭着方向盘的手都顿了一下，他原本依旧就是普通奥赛差不多类型的竞赛，这种大部分在靠近边缘区，没想到这地址跟跟马修大楼隔那么近？ “二爷？你确定是这个地方？”老李将车开到后视镜，终于有些疑惑跟好奇了。 不仅是他，连唐均也有些好奇。 秦汉秋再度看了眼地址，点头：“没错。” 老李没再多说，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这个地点。 唐均等人都不研究物理，不知道高楼中央四个巨大的“e”是什么意思，但四个字对面物理研究院他们却是认识的。 “竟然是物理研究院举办的竞赛……”老李心中微微惊讶。 他随着秦汉秋一行人身后进去。 因为门票稀少，来观看项目的都是各大高校的学生，基本上都穿了校服。 随便遇到一个，都是世界排名靠前的大学学生。 遍地高材生。 老李走在这些高材生们中间……竟然有一点点压力。 九点。 一百个队伍准备就绪。 各国领队退场，委员会跟评委团一个一个的看每个团队的项目中心内容跟演示，国/防救援跟智能制造已经核反应射线的运用…… 这个中心题目是去年物理界的一行研究者们敲定的题目，困难级别。 委员会跟评委团的人看完第一组，往下一组，一边走一边看这次的名单。 劳恩跟米罗两人也在其中。 几乎五百个人，劳恩随意的翻着参赛人选名单，跟其他人不同，他并没有看研究项目内容，而是看参赛人的年纪。 基本上都是26-31岁的研究生博士生。 他一目十行，扫的很快。 直到翻到倒数第二页，刚要翻到下一页的时候，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手顿了一下。 这一队…… 有点嚣张。 也是五个人，其他没什么，嚣张的是年纪！ 其中三个19岁，一个20岁，一个27岁。 除了最后一个，前面都不正常！ 劳恩顿了一下。 能报名参加e比赛的，基本上都是有实力的。 他把目光移到后面的资料上。 “花国京大的队伍？”劳恩看着这五个人名，稍顿了下，“之前预选赛的时候怎么没听过？米罗，你看看这一队，比你当初的队伍嚣张多了。” 劳恩把手中的名单给米罗看。 米罗虽然是18岁参加的项目，但是他的四个队友都很正常，全都是第一的种子选手，当然米罗也不弱于他们。 眼下这队伍，有四个人跟米罗当时的年纪差不多…… 唯一一个正常的，劳恩也比较眼生。 米罗面容严肃，闻言，他凑过来看了眼，四个奇葩的组合倒没吸引他的注意，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要复制米罗成功的，但18岁能达到那种程度的……少。 最后要看的还是项目拿到的名次。 京大江院长他们眼里，前三十就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但在米罗跟劳恩眼里，除了前三，其他都不行。 米罗随意的看了眼，刚要移开目光。 一眼就瞥到了秦苒的名字，他拿着笔的手一顿。 “怎么？”劳恩奇怪米罗的反应，“这队伍是可以期待一下？” 米罗抿唇，他指尖点着秦苒的名字，又翻了下资料：“这就是前端时间，做出50%以上能量转换的人。” 当时sci论文直接交给了m洲物理研究院确认。 刚做出来这个反应数据的时候，那个实验室的研究员都被震动了。 劳恩也想起来这件事，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那可以重点关注一下，不过……她的队友选的不好，有些拖后腿，京大怎么安排的人选。” 他翻了下其他四个人的履历，除了那个27岁的还勉强可以，其他三个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新人，连像样的sci论文都没。 米罗皱起眉头，也遗憾。 除了本身实力，选一个好队友也重要，但京大那边怎么回事，竟然还给这人选了三个拖后腿的队友…… 他抿唇，“可惜……” －－－－－－题外话－－－－－－ ** 看骚操作！！看一神带四坑！！晚安！ 476会面（一更） “怪不得之前没听过这一队，原来是队员安排不合理，今天只有八个小时……”劳恩沉默了下，才开口，“我们先去看实力能进前十的队伍。” 物理研究严谨，一百个队伍都要经过每一个委员会成员跟评审小组的评定，这个过程需要好几天，今天第一天展览，五位队员全部在场，大部分委员会成员会捡重要的队伍现场去看。 这些一开始就被评委围观的选手就是种子队。 每次物理e峰会都有不少业内大神。 除了劳恩跟米罗，在场还有其他人，除了看参赛选手的国籍，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一组嚣张的年纪。 秦苒这一组是后加的名额，除了秦苒，其他四个人名不见经传。 几乎无人问津。 各国各校领队的人都站在展览台外面观看。 江院长跟周博士通过这个时间段，去观看了其他国家队。 展览台边的牌子上有详细介绍，包括五位成员的评定结果，每个人都非常优秀。 下午五点，展览结束。 江院长跟周博士等在出口。 等人差不多散尽了，秦苒这五个人才出来。 江院长还没问一句情况。 身侧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叫他的声音，江院长偏头一眼，正是死对头a大物理学院的葛院长。 “你们京大不是没有名额吗？竟然还让四个大一的来参加这峰会。”葛院长昨天开会就看到江院长了，只是他今天才看到名单：“在这种比赛上，你们也……”嚣 两个学校明争暗斗积怨已久，但到了这种国际上的比赛，他们就处于同一防线。 葛院长看着秦苒那五个人，想想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用力扯了下嘴角，“今天评委团有没有来看你们的项目？” 褚珩摇头，他语气挺尊敬的，只是容色一如既往的有些高冷：“没有。” “我就知道。”葛院长摇头。 这些评委团会看一些重点队伍，基本上最先看过的展览队伍能进前二十。 江院长几个月前就抱着秦苒她们队伍能进前四十的想法，眼下听到这一句，他心里也略微有些失望，但只一秒就消失，毕竟这次秦苒来参加决赛，还是她那个神秘的老师安排的，不然京大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秦苒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等她的秦汉秋一行人，她拿好外套，跟江院长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离开。 模样挺淡定的，完全没有其他队伍的紧张感。 “她这是要单独去哪？”葛院长看了江院长一眼，皱眉，“这里你也让她乱跑？” 江院长想了想，“好像是去看她叔叔吧，她叔叔在m洲拍戏……” 葛院长：“……” 峰会还没完，你不要太嚣张！ ** 这边。 秦苒已经走到了秦汉秋身边，慢吞吞的：“爸。” “小程呢？”秦汉秋往她后面看了看，没看到程隽。 秦苒打了个哈欠，语气漫不经心的，“今天有点事。” “这样啊，”秦汉秋点点头，然后侧身，给她介绍身边的唐均，“苒苒，这是舅爹，今天特地来看你的。” 秦苒收回目光，她随意的看向唐均，很礼貌的点点头，顺便打了个招呼：“您好。” 至于舅爹，她没叫。 她表现有点冷淡，这一点秦汉秋也提前跟唐均说过。 唐均也不在意，他只是在观察秦苒，能在m洲物理研究院这边参加峰会，这孩子果然跟陆家形容的那样，在物理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他早在电视节目上看过秦苒，秦苒本人比视频上的更为锋锐，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实在出乎唐均的意料。 “我们先去找你叔叔。”秦汉秋特地没有提前去看秦修尘，这两天逛了下m洲，买了不少东西，就等着秦苒有时间一起去找秦修尘。 “行。”秦苒穿好外套，她不紧不慢的开口。 一行人往外面的停车场走。 刚走没几步，大门内忽然出现了一行人，“秦苒同学，你等等。” 正是劳恩跟米罗。 秦苒停下来，她往回走了两步，眯眼看着两个人。 秦汉秋跟唐均一行人停在几步远的地方。 这两个物理界的超级大神，找秦苒是询问上次50%以上转化率的问题。 不过周围还有记者在等劳恩，他们三个人也没聊多久。 秦苒拉了拉衣领，继续转身走到秦汉秋那边。 秦汉秋看了眼劳恩那两人，自然认出来其中一个正是之前在赛场入口处被一行记者包围的人，“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m洲研究院的院长。”秦苒语气淡淡。 秦汉秋点点头，表示了解。 身侧的唐均跟老李都挺诧异。 m洲总就那么些个势力，除了站在金字塔尖的马斯家族那三个势力，第二阶梯就是被几大势力罩着的研究院、家族协会等势力。 唐均是黑客联盟会长这件事唐家人知道的少，除去这一点，唐家在m洲也不过是这第二梯队。 老李看着秦苒，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略微收起了对秦家后代的轻视。 “研究院院长？”秦管家一顿，“大小姐，他找您干嘛？” 秦苒停在车边。 她捏着指骨，听到秦管家的话，略微偏了偏头：“找我问个实验。” 这些物理实验在场没有其他人懂，一行人路边等老李去开车。 研究院今天聚集了物理界的顶尖研究员，周边都被清场了。 不远处，一辆警车朝这个方向开过来。 唐均正跟秦汉秋说着话，看到那警车，他收回目光，对秦汉秋道：“那是国际刑警的车，别看那边，等他们先走。” 秦管家早就听闻m洲势力不好惹，听说程家的人刚到m洲就失踪了，闻言，连忙带着秦陵往里面又走了几步。 老李显然也看到了那辆黑车，把车停在了最边缘。 这种事在m洲常见，马修不像其他人，不会乱开战，老李倒是淡定，看到秦管家带着秦陵往后缩，他不由收回目光继续看着那辆车。 没想到……那辆车越近那辆车就越慢，老李降下车窗，他看了唐均一眼，刚想说他们是不是找你的，车子就停在了他隔壁。 －－－－－－题外话－－－－－－ ** 晚上见！ 477舅舅孙女儿（二更） 这是什么情况？ 老李一愣。 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停在一边的车上就下来一个男人。 身上一股喋血气息。 唐均跟马修没什么交情，只认得马修，没认出来这是谁，不过在这边敢挂马修势力旗的人，肯定是马修的势力。 秦苒看了一眼，也认出来这是马修的人。 她不由把身后大衣的帽子扣上，遮了大半边脸，顺便往秦汉秋身后走了两步，秦汉秋身高马大，遮住了她的身形。 “老爷，这是……”老李也从车上下来，他看着唐均，略显迟疑。 唐均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精光四射的眼眸微眯。 他摇了摇头，“我跟马修没什么明面上的交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男人接近，老李站出来，挡在了秦陵跟秦管家两人面前，略微低头，礼貌的询问。 这看起来不像是找会长的，找错地儿了吧？ “我找个人。”男人停下了脚步，直接看向人群那边秦苒的方向。 他的目光太过目的性，老李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秦苒，老李顿了下，他收回目光，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念头还没想完，就听到身边这个年轻男人朝那个方向恭敬的开口—— “秦小姐，我有事找您。” 秦小姐…… 这个地方姓秦的女性只有一个。 老李有些匪夷所思的、脖子有些僵硬的再度转了脖子，看向秦苒。 秦苒还站在秦汉秋身后，低头看着手机，程隽说他找马修好好聊天去了，一开始她也没觉得马修的手下是来找自己的，上次她跟马修说的只是几年前的事情，两个人也没留联系方式。 只是下意识的往秦汉秋那边走了几步，按着手机询问程隽什么时候能结束。 听到声音，她抬头，认出来这是几天前把她跟程温如抓起来的马修手下。 忽然找自己，肯定是有事。 秦苒把打完的字发给程，直接收起手机，侧头跟秦汉秋等人说了一声。 然后朝马修手下抬抬下巴，示意他跟上。 两人往路边走了一分钟，确定这个距离安全，她停下，低着嗓子询问：“什么事？” “这是老大让我给您的资料，”男人拿出了一份密封文件，递给秦苒，“让您务必亲自看。” 秦苒伸手接过来。 密封的页面什么都没写，她上下扫了一眼，没想出来马修有什么事情还要弄得这么神秘。 男人只是送文件的，看着秦苒收下，他就直接走回了自己的车边，路过老李一行人的时候，还跟着他们打了招呼。 这地方人多，秦苒没立马看，只是拿着信件若有所思的往回走。 老李已经开了车门，然而这当口却没什么人上车，也没什么人说话，也没人上车，基本上都看向不紧不慢朝这边走的秦苒。 “怎么？”秦苒还在想马修的事情，一抬头就看到这群人在看她，她脚步一顿。 这行人中最没心眼的就是秦汉秋，他笑笑，十分不在意的：“苒苒，你在这边也有认识的人？” “不算吧，”秦苒认真的想了想，她跟马修所有的交集都是来自于顾西迟，“那是顾大哥的朋友。” “原来是小顾的朋友。”秦汉秋表理解。 唐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老李拿着车钥匙，越看秦苒越觉得怪异。 难怪会长放弃几个年轻人都要来见这个侄孙女…… 一行人上车，老李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向后视镜：“二爷，您说的那个小顾也是m洲的人？” 他有些好奇，就多问了一句。 马修的人都是混迹m洲的，认识的都是道上的人。 秦汉秋对顾西迟了解的不多，他系好安全带，“不知道，他是个非常厉害的医生，现在在京城。” 上个月在医院的时候秦汉秋就听着各方医生全力夸奖顾西迟。 其他秦汉秋或许不知道，但他却知道顾西迟十分有名。 老李把车开到前方路过，过了红绿灯。 闻言，笑了笑，就没说话。 秦汉秋一直在国内，老李以为他说的厉害就是国内的厉害，跟m洲交界处的医学组织那群研究狂人还是没法比的，老李也就没多问。 后座。 秦汉秋跟唐均坐一排。 秦苒秦陵坐一排。 秦管家一个人坐在秦苒那一排的后面。 这会儿还没到六点，天色也不晚了，距离秦修尘影视基地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车上的人都没睡觉。 唐均在跟秦汉秋聊天，询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唐家，“你妈的房间我还留着，她种的树也还在，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吧。” 说到这里，唐均看向窗外，目光有些缅怀。 听到自己没有记忆的妈妈，秦汉秋手也顿了顿。 “还有，”唐均收回缅怀的神色，他笑眯眯的看向秦苒，“我有个孙女儿跟你年纪相仿，也很聪明，你们俩见面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秦苒在看秦陵玩游戏，闻言，朝唐均看了眼，略微点头。 秦汉秋也跟着看向秦苒，“对啊苒苒，舅舅那孙女听说还是个黑客，很厉害，你也可以跟她多聊聊天，不要一天到晚呆在实验室……” 唐均连忙开口，“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 他觉得年轻人应该话多一点，秦苒这边他实在没有办法，这个侄孙女儿，太冷了一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跟大儿子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唐家。 唐大少爷敲开唐轻的门，把唐均的意思转达了一下。 唐轻正忙着培养，闻言，她有些不耐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她现在很忙，没时间浪费。 －－－－－－题外话－－－－－－ ** 请允许我今天请病假，嘤，晚安了，明天中午可能不更新，大家晚上看…… 478隽爷扒马（一更） 唐轻说完就关了房门。 外面，唐家大少爷略微顿了一下，也没逼她，他站在门外想了想，就下楼了。 他爸爸找回他姑姑后代的事情唐家大少爷也知道。 只是唐家大少爷从未见过他姑姑，更对这个姑姑没什么记忆，因此就算知道姑姑的后代被找回来了，他根本就没有唐均那么上心。 他随意的想着，就给唐均发了一条消息。 唐轻这边没有想法，秦苒这边更没有想法。 唐均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年轻人多交流，想通过唐轻攻略秦苒。 毕竟秦苒这里不好攻略。 对方太冷了，尤其是…… 跟拿到的资料一样有点怪。 越相处越觉得怪。 “对，苒苒好像也会编程，”唐均直接看向秦苒，笑，“到时候可以多聊聊。” 听着唐均的话，老李不由看了后视镜一眼。 嘴角抽了抽。 让这两个人交流计算机……一个专攻计算机，一个物理上有那么高的成就，这能怎么交流？ 唐轻现在是除了陆知行以外，唐均第二个看重的后代。 天资在同龄人中都是极其出众，在计算上也确实有自己的造诣。 尤其是唐轻这个人还有些傲，到时候怕不是要弄巧成拙。 秦苒现在一心只有物理，连云光财团那边都不想管了，更别说其他事情。 她婉言谢绝了唐均。 唐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下。 低头一看—— 正是唐家大少爷的消息，委婉的说了唐轻的意思。 唐均手按了按眉心，没再回什么。 几人说话的时间已经到了秦修尘的影视基地，一行人找好了包厢吃饭。 ** 程隽这边。 他正在马修的办公室。 两人这次倒是心平气和的，马修刮了胡子，没以往那么喋血的气势，从外面倒了两杯咖啡进来，一杯自己拿在手上，一杯递给程隽。 “没想到程先生这么年轻，”马修坐到程隽对面，眉微挑，喝了一口咖啡后，就把杯子放下，“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开门见山，我想知道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这半年都在给他找麻烦，偏偏这紧要关头，又平白无故的给他让了两个势力。 程隽丝毫不慌，他抬了抬眉梢：“没什么主意。” 马修眯眼看着他，不太相信。 这位的心计他也听说过，本来这两年他都要退出m洲了，没想到一年前忽然又卷土重来，且给m洲的几个势力添了不少堵。 马修一直在找程隽这行人的证据，可惜对方太过狡猾，很难找到有用的证据。 “毕竟你是q要帮的人，”程隽喝了口咖啡，抬眼看马修，面容多了几分严肃，“上次你放了她，我当然也不会再找你麻烦，对你我都好，这件事希望我们能达到共识。” 他说完，就放下茶杯，施施然站起来，礼貌的告别，然后离开。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程隽那一行人向来不与其他人合作。 这会儿给自己抛出来个橄榄枝，马修一时间也有些懵。 他跟程隽向来就是水火不容的，除非又一方肯退一步，不然都会在敌对状态。 这一点对程隽跟马修来说基本不可能。 然而马修没有想到，程隽竟然让步了…… 上次放了秦苒之后，他才得到秦苒跟程温如的具体资料，知道秦苒跟程隽那一行人的关系。 程隽让步是因为她？ “老大，”马修还在想着，门外给秦苒送资料的人回来了，“文件我已经给那位秦小姐送过去了。” 马修点点头，张口，还想说什么。 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从桌子上站起来。 手边的咖啡被扫落在地。 马修的手下一愣，“老大，您没事吧？” 马修摆手，他站在桌边，只是想起了程隽刚刚说的话。 程隽一开始就没提那位秦苒，从头到尾提的只是q…… 他的意思是…… 马修有些绕的思路开始回到正轨。 他忍低头，打开手机，翻出他经常跟q聊天的虚拟账号，看了好半晌，又觉得不可思议，会是她？ ** 程隽出来后就给秦苒发了条短信，询问她在哪儿。 秦苒跟秦修尘一行人吃完饭之后，秦修尘要继续呆在剧组，唐均这个时候盛请秦汉秋一行人去唐家。 秦汉秋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对父母的印象完全没有。 听到唐均的邀请，他迟疑了下，答应了唐均的邀请。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了，再到唐家还有一段距离。 秦苒听到了秦汉秋跟唐均的对话，她低头没说话，也没麻烦唐均一行人再度把自己送回去，她只是把唐家周边的地址发给程隽。 晚上接近十点，才到达唐家周边。 唐家撇去唐均，也处于m洲势力中心，马斯家族封地的一处势力。 是个十分豪华的小庄园，占地并不大，一眼能望到边。 此时庄园内里灯火通明。 车子停在庄园门外。 一行人下车。 看到这小庄园，秦管家内心的惊讶开始翻涌，唐均这身份肯定不怎么简单。 在m洲还能拥有庄园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他看着秦汉秋跟秦陵，心底逐渐担忧，这次他好像有点鲁莽了，不该让秦汉秋来唐家，被人看轻是肯定的…… 秦苒跟着秦汉秋身后下车。 老李把车钥匙递给门卫，让他去停车，然后转身看想秦汉秋这行人。 秦汉秋跟秦管家都没见识过这些古早建筑庄园，此时确实有被唐家这占地吓到。 老李一点也不意外，刚要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看到这行人中的异类秦苒…… 479排名（二更） 秦苒随意的看了这小庄园一眼，就收回目光，脸上并没有秦管家等人的惊骇。 她拿着手机，看向唐均，礼貌的道别：“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了，明天的项目还有程序要走。” 现在要走？ 唐均一顿，“我让老李送你回去，m洲晚上很乱，一个人不安全。” 秦苒摇头，她往前走着，只朝背后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不用，有人来接我。” 唐均不放心的看向秦汉秋，“苒苒她……” 秦汉秋却对秦苒十分放心，他摆摆手，“没事，苒苒她不会开什么玩笑的，再说，还有小程在呢，肯定是小城来接她。” 对于这一点，秦汉秋并不担忧。 唐均看着秦汉秋的表情，想了想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带着秦汉秋一行人进去。 这会儿已经十点了，进去后，大厅内只有庄园的几位管事恭敬的等着。 唐均脸色一沉，看得出来生气了：“大少爷他们人呢？” “大少爷跟小姐他们休息了，”唐家的几位管事恭敬的回答，“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这个点休息也是真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大少爷那行人没那么重视老爷妹妹的后代，这要是换成陆知行，别说大少爷，连唐轻小姐都会老老实实的坐在大厅里等待。 唐家没人敢轻视陆知行。 连唐老爷子都会给陆知行三分薄面，陆知行跳出了唐家，依旧在m洲混得不错，一堆可怕的人脉。 几位管事心里有数，不过都没说出来。 秦汉秋倒是不在意，他来只是想跟着唐均看看他母亲以前的房间，“舅舅，我们不如先看看房间跟那棵树……” 唐均压了心底的怒色，换成了和蔼的神色，带着秦汉秋秦陵跟秦管家一行人去了楼上。 一边走，一边跟秦汉秋聊着，“你还有个表哥跟二表弟，你二表弟很厉害，说起来你那二表弟性格跟苒苒还有点像，不过他很忙，这几天都有事，很少回来，你们住一晚，我晚上看看他能不能回来。” 唐均聊到自己的二子，脸上的表情显然回暖了很多。 唐家，唐均唯一要征求意见的，就是陆知行。 身后秦管家看了唐均一眼，这么久，唐均对唐家人大部分都是命令状态，只有这位二少爷…… 由此可见，这位在唐家身份地位不低，秦管家有些明了。 楼下，老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跟唐均他们一起回去。 等一行人上了楼，唐家几位管事才压低声音询问老李，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唐小姐后代的消息。 听到几人问话，老李顿了下，然后摇头。 秦家也就秦陵秦苒稍微出色一点，但这两人都还小，尤其秦陵，老李到现在还没估摸出来这位秦小姐的古怪之处。 至于秦汉秋…… 他太差了，老李不想关注秦汉秋。 当初唐小姐声名在外，秦家那位老爷子也是个人物，老李第一次知道秦汉秋时，若不是亲子鉴定，他都不敢相信那是唐小姐的儿子。 虽然说对方也有被拐卖的原因，但老李还是十分失望。 看着老李的表情，几位管事就差多知道了那位唐小姐后代的情况，估计不怎么样。 “老爷刚刚说让二少爷回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几位管事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面色有些期待。 唐家人不知道唐均的身份，但却知道陆知行之前是黑客联盟的成员，还主动退会了，最后还去了云光财团。 是唐家现在人人崇拜的人。 期待他，理所当然。 ** 唐家这边发生的事情秦苒不清楚。 也不知道程隽把她的一个马甲卖了。 她一直都忙着e的项目。 e流程三天，第一天所有成员展览，评委出评估。 m洲时间二月二十四号凌晨。 官方发布一百个队伍的所有排名。 这一晚，一百个队伍跟领队都没有睡觉。 m洲物理研究院的住宿大楼都是亮的。 京大a大首次停息了战火，呆在江院长周博士的房间等着零点刷新。 江院长的客厅呆满了人，两个队伍的成员，还有领队们，人挺挤的，每个人都关心这场排名。 又是过年，一行人晚上吃完饭就聚集在一起，还挺热闹，一场赛事之后，除了担心成绩，其他方面都很放松。 葛院长拿着杯水，抬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58了，还差两分钟。 他喝了一口水，一眼扫过去，看到京大队伍里少了三个人。 “你们学校的秦苒同学跟褚珩同学呢？”这两天，葛院长也认识了京大这群队伍的几个人。 南慧瑶站在江院长身后，头也没抬：“他们三个人还在研究项目。” 葛院长跟a大的一行队伍：“……” 项目都比完了，还在研究项目，看起来是个狠人…… 十二点整。 葛院长催促拿着鼠标的江院长：“时间到了，快点刷新。” 江院长自然也着急。 他早就登录了网页，只要一刷新就好了。 葛院长是踩着点的。 虽然官方说的晚上十二点整发布，但总会有些延迟。 第一遍江院长没有刷出来，直到第二遍的时候，才出来一个淡绿色的表格。 第一列是队伍学校名称，第二列是每组人数，三四五六列是评定成绩，第七列是综合分数，第八列是排名。 刷出来表格之后，江院长手就没动了，一直催促个不停的葛院长也没有说话。 后面a大的学生等不及了，“葛院长，你们怎么没有翻成绩……” 一边说着，一边往这边看过来。 话瞬间梗住。 表格第一列就是“京大”。 第八列排名，1。 －－－－－－题外话－－－－－－ ** 晚安~ 480封神赛（一更） 排名从王往下下，需要用鼠标往下滑。 电脑第一面的表格做的不大不小，能看到的只是前二十的排名，江院长葛院长这行人并没有仔细观摩第一页的想法，只大概扫一下前三名是哪个国家的队伍，毕竟他们预算的名次都在50左右，会从第二页开始看起。 第一行那队伍名称后面的“jingda”大过亮眼，一眼就能看到这是秦苒他妈队伍的名称。 别说a大的参赛者，就连葛院长、江院长也没反应过来。 葛院长做了个他平生几乎没做过的动作，拿手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 第一名依旧没有变化。 葛院长跟江院长都知道，这个名次意味什么。 葛院长看向江院长，“第一名！我们有队伍进到前三，拿的还是第一名！” 听到这句话，原本在隔壁桌子上喝啤酒的一行领队们连忙磕下手中的啤酒，连忙跑到电脑边，查看第一名。 江院长此时拿着鼠标的手也是颤抖的。 相比较于他们，南慧瑶要淡定一些，试验过程中，他们早就已经预见了京大bug苒的名不虚传。 南慧瑶看到了名次，就跑回五个人居住的套间，跟秦苒说这件事。 秦苒此时还在跟褚珩叶师兄讨论研究的事。 听到南慧瑶的话，秦苒只是朝她敷衍的点点头，三个人继续研究。 南慧瑶看着淡定的三人，跟隔壁激动翻涌的大厅…… 南慧瑶站了会儿，又默默鼻子回到隔壁大厅。 隔壁有些呆愣的一行人这会儿终于也反应过来。 “快，打电话通知周校长，”江院长确认过无误之后，连忙站起来，朝周博士道：“跟他说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这对京大对国内物理界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周郢手指颤抖着，给周校长打了电话。 国内跟m洲有时差，此时国内还是下午两点多，周校长正在程家，跟程老爷子坐在暖亭里喝茶，程老爷子手边还放着鸟笼。 周校长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自然知道这两天是周郢带这队伍去参加国际赛了。 拿出电话一看是周郢，周校长一笑，他一遍按了接听，一边对程老爷子道，“应该秦苒同学他们的比赛有结果了。” 手机接通，就传来周郢一字一顿的声音：“爸，名次出来了，秦苒同学那一队拿到了第一名！” “第一名……”听到这个名次，周校长也不由朝外面看了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程老爷子还在逗着鹦鹉，看到周校长的表情，不由抬了抬头，十分理所当然的开口：“苒苒那比赛应该不错吧？” 他眼里，秦苒自带滤镜。 “何止还可以，”周校长直接站起来，也不跟程老爷子聊天了，“我要去联系研究院，到时候肯定还有记者，先告辞！” 他身后，程老爷子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逗鸟的动作一愣。 他微微侧过头，让秦管家去打听，“老周这表情不对啊……” 不过十分钟，秦管家就打听回来了，脸上十分复杂。 “怎么回事？”程老爷子把鸟笼挂回去，询问。 周校长走得太匆忙了，程老爷子也不太懂这些竞赛项目，但周校长这态度耐人寻味。 秦管家深吸了一口气，他抬头，“老爷，这e比赛时物理界最高级的赛事，部分年龄，只分研究成果，而秦小姐他们拿到的成绩……是时隔24届，国内队伍重回第一！” “40年了，国内物理研究院重回国际视野！” “尤其是，他们这一队，创造了e比赛队伍平均年纪最小、实力最强的一队，据我打听到的消息，m洲实验室都被震动了！” ** 与此同时。 物理研究院的一行研究院跟负责人都得到了国内队伍斩获第一的消息。 “四个平均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研究院的一众研究员们都万分激动，这对国内物理研究院来说一定是个绝顶的好消息。 纷纷打电话给廖院士，祝贺他实验室内出了一个好学员。 今天是国内物理界的大过年。 四十年前，国内物理界也辉煌过一年，也就短暂的一年，物理界的领军人物宁迩消失后，国内研究院一年不如一年，这个曾经在国际物理界独当一面的人物最终只留下了个国外物理研究者最想要的反应堆消失。 国内实验室从此在国际间凋零，这么多年，e比赛再也没人进入过前三，没人拿到过第一。 甚至于每年角逐一百个队伍的其中一个名次，都很难。 m洲。 一群年轻人不懂国内物理界曾经的辉煌，但这行人压抑不住，全都跑去隔壁房间道喜。 “秦苒学妹，你们五个人厉害了，”a大的研究生叹服，“四个大一，外加一个正常人，平均年纪不到21，比当初米罗封神赛还要恐怖，从今天开始，我们的队伍也要风靡m洲物理界一把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五个人，秦苒他们四个人十一月份才开始研究项目，而唯一一个十分有用的叶师兄，一个多月前才真正加入研究团队，纯粹五个乌合之众，毕竟现在秦苒他们的队伍在他们心里已经够恐怖了。 周博士没有说话，他只是只是打开客厅的窗户。 这个角度，能看到对面m洲物理研究院的大楼上悬挂着的五个国旗，其中有一面换上了国内的国旗。 时隔四十年，国内物理团队重回m洲。 －－－－－－题外话－－－－－－ ** 晚上见~ 481向来高傲惯了（二更） 项目最终结果出来，m洲二月二十五号白天举行闭幕式。 一堆发言，还有m洲的采访。 秦苒这一组作为第一名，还是史上平均年龄最小的一队，肯定是各个媒体教授一行人重点关注的目标。 m洲这边闭幕式走完，还有国内一轮采访。 秦苒向来不耐烦走这些，让叶师兄跟褚珩去应付闭幕式。 她还停留在房间研究马修给她的资料。 马修给的资料是当初f洲的来龙去脉，包括地下联盟所处扮演的角色，这么多年，马修能查到这些也理所当然。 秦苒坐在电脑面前，伸手翻完这些资料，眸色平静的站起来，从大厅里拿出了个打火机进来，烧了这些堆资料，又把灰处理干净。 处理完之后，她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九点半。 秦苒直接把电脑装起来，拉链一拉，拿着背包就出门。 刚到电梯口，手上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秦苒随意看了眼，一个虚拟号码，是马修。 她一手按着电梯，另一只手拿出耳机塞到耳朵，按了下变声器：“什么事。” “你为什么帮我？”因为程隽的话，马修思考了好几天，才联系了秦苒。 q之前在国际上也出现过，完全是化身正义的那种出现。 所以对方忽然自己，马修找不出来原因，只能判定q是个跟其他势力丝毫不挂勾的正义人士。 可现在…… 程隽说秦苒就是q…… 马修的视野就开始模糊了。 秦苒他也有交流过，一，对方太年轻，二，对方f洲的一个熟人。 秦苒看着电梯的楼层，闻言，挑眉：“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两人合作也有两年多了。 马修从不打听她的事。 “没事，”手机那头，马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看着前面的落地窗，直截了当的开口：“程当家告诉我，你就是上次被我抓起来的人，我想找你求证。” 马修也不想跟q兜圈子，他知道自己玩心机肯定是玩不过程隽的。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程隽忽然不针对他。 有问题就问，马修向来言简意赅，猜来猜去不是他的风格。 “叮——” 秦苒这边电梯门打开。 她脚步却没有迈出去。 只站在原地，决得自己有可能听错了，淡淡开口：“你再重复一遍。” 她语气明显不对，马修也沉默了会儿，才把那句话又说了一遍。 秦苒这次没有回马修，只是抬头，看了眼外面，把电话挂断，然后冷漠的扯掉耳机线。 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在参加闭幕式，外面人不多。 程隽的车停在路边，车窗开着。 眼神好，看到她来，他就从车上下来。 程隽对秦苒很了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那双眼睛又清又冷的，程隽先自审了一下，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试探的开口：“比赛出什么问题了？不会啊，我听他们形容的，你们这次厉害的不行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不远处的研究院门头上的五面旗子，下巴微抬，“你看。” “你跟马修说什么了？”秦苒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询问。 程隽微微眯眼。 瞬间回想到跟马修的对话。 “你没跟马修坦白你背后帮他的事？”程隽细数里面的弯弯道道，眉头拧起，他也有点服气：“那他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毕竟当时连顾西迟这个马修的救命恩人都没劝动马修。 程隽觉得也只有q能让马修收手。 其他人都不行。 他神机妙算了这么多年，从没觉得自己会算错过，所以才干脆利落的在马修面前摊牌。 现在秦苒告诉他她没说出来？ 秦苒觉得事情越说越乱了，她脑子一片乱七八糟，“你去搞定他，我找秦影帝去。” 明天下午要回国。 国内还有一波采访，三月初还有继承人仪式。 秦苒头大，马修肯定能猜出来。 “我现在送你过去。”程隽手摸摸鼻子，一句其他的话都不敢多说。 默默将车开到了秦修尘的影视基地。 秦修尘拍的是大片，又是好几个主角情节，他的戏份一向很满，只有今天抽出了半天空闲。 秦汉秋明天也要同秦苒一起回国，所以今天来看秦修尘。 她到的时候，秦汉秋跟秦陵也刚好到达。 一行人站在路边等她。 m洲，并没有什么人认识秦修尘跟秦苒。 他们大大方方的，没有任何遮掩。 “小程你也来了？”秦汉秋首先跟程隽打招呼，十分随意。 秦陵也叫了声“程大哥”。 只有秦修尘跟秦管家两个人不太自然。 程隽倒是大大方方的，叫了秦汉秋叔叔之后，又叫了秦修尘秦叔叔…… 秦修尘面色沉静，他看着程隽，没有说话。 他跟程隽同辈份，一开始知道秦汉秋口中的那个小程就是程隽之后，他并不看好……毕竟程家那位玩票是全城公认的…… 尤其是……欧阳家跟秦四爷有交流，秦修尘知道欧阳薇对程隽的心思。 欧阳薇还是129的人。 眼下程隽跟着秦苒叫他叔叔，面色虽然淡，但他那表情却很真诚。 秦修尘顿了下，能让程隽露出这个表情的…… 看起来不是玩票。 秦修尘心放下一半，心底略微点头。 他收回目光，才跟程隽打了个招呼，并询问秦苒：“苒苒，竞赛怎么样了？” 这几个人都不混m洲物理界，自然不知道物理界跟国内研究院已经翻天了。 秦苒心思也不在物理这里，只想着马修的事情，十分头疼，随意开口：“还行吧。” “那就好，”秦修尘带他们逛影视基地，让秦苒多拍点照，他知道秦苒一直热衷于古建筑，偏头看秦汉秋：“今天小陵舅爹没有一起来？” “没，他们有事，还要一会儿。”秦汉秋看了看时间。 秦苒把手机给程隽，让他去拍照。 她把风衣的帽子扣上挡风，跟在他后面指点江山。 程隽就拿着手机，把影视基地全都拍过来，拍完之后才跟秦汉秋等人道别，回去处理马修的事情。 “小程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一行人找了个酒店，秦汉秋看着程隽开走的车，不由一顿。 秦苒低头，看着群里江院长说的转发获得金牌的事，点进朋友圈发了转发。 一瞬间就获得了十几个赞，她就退了朋友圈：“他不饿。” “是吗？”秦汉秋收回目光，不太相信。 几个人进了包厢，坐好之后，秦管家才看着秦陵，“小少爷，你那天太冲动了。” “怎么了？”秦苒抬头。 秦管家连忙解释，“就是唐老先生知道小少爷天赋不错，想让小少爷留下，也可以跟那位唐小姐跟小少爷交流，小少爷直接拒绝了。” 拒绝没事，秦管家也不想他们又什么联系，但是秦陵没怎么给那位唐小姐脸。 跟秦苒一样十分冲的性格。 秦管家有些担心以后秦陵的为人处世。 “不过听那些管事说，那位唐小姐是个黑客……”秦管家皱眉，他看向秦汉秋，迟疑了，还是没开口。 倒是秦修尘，他看了眼秦汉秋，沉吟片刻，指尖敲着桌子：“二哥，以后那唐家，能没有往来还是没有的好，认个舅老爷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秦汉秋点头：“好。”除了舅舅，其他人他也不喜欢。 ** 唐家。 唐家大少爷在一楼，门外，老李匆匆进来：“大少爷，今天不跟老爷一起去跟秦二爷吃饭？秦家人基本上都齐了。” 他礼貌的开口询问。 “不了，”唐家大少爷看了看手表，摇头：“今天二弟回来，我等他。” 他说的二弟，自然就是陆知行。 陆知行除了过年，其他时间基本上就不回来，有时候过年都不一定回来。 他一回来，唐家上上下下忙活起来。 老李能理解大少爷的做法，他点点头，然后看向几位管事，几位管事自然想见陆知行。 至于唐轻，她从头到尾连头都没露，她向来高傲惯了，除了陆知行，没把其他人当回事。 －－－－－－题外话－－－－－－ ** 陆知行：请放我出来！！ 国庆了，为了让大家好好玩，我决定少更一点（划掉闭嘴），（其实因为最近没什么力气），这一章尽可能多写了，嘤，晚安~ o(*￣▽￣*)o 482加入了黑客联盟（一更） 老李最后只带了一位认人的大管事离开。 两人离开后，唐家大厅里的一位高管才看着唐家大少爷开口：“大少爷，老爷会不会生气……” “不会，等我二弟回来。”唐大少爷本身能力没有陆知行强，但心计不弱，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他摆得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云光财团那边智能授权。” 陆知行虽然是唐家最出色的人，但唐家大少爷对他一点敌意都没，因为陆知行一直在云光财团内部，对唐家没有想法。 至于秦家那种上门找来的亲戚，他大略让人查了下京城的底细。 京城现在鼎盛的四大家族拿到m洲都不太够看，更别说没落的秦家。 唐均对妹妹的后代很关心，是因为唐均跟他妹妹的感情好，但唐家大少爷对他们并没有感情，连表面功夫不屑于做。 几个唐家人员都点头，“二少爷这次会有好消息吗？” 云光财团生意主要是在亚洲，虽然凌驾于京城的四大家族，但单凭一个云光财团，唐家肯定不怕…… 但…… m洲势力复杂，陆知行加入云光财团那多年，多次帮唐家随手解决了纠纷，唐家高层也渐渐清楚，云光财团在m洲有可怕的势力，究竟是什么势力，就不是唐家人能知道的了。 这也是唐家这行人敬畏陆知行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过年时我二弟说过，智能授权不归他管。”唐大少爷眼眸眯起，略显迟疑，“这次……恐怕也不确定。” 以为高管只是奇怪：“二少爷今年回来的次数好多……” 以往几年都见不到他一次人影。 ** 门外，唐均坐在车上。 眸色看不出变化，只看了眼老李：“知行今天回来？” “我打电话给二少爷确定过，”老李微微颔首，然后看向唐均：“会长，您要不要等二少爷回来说两句？” 陆知行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在唐家特立独行，九岁编写了一套程序之后，就没再用过唐家的一分钱。 唐均一开始打算把他往黑客方向培养，但他跟陆知行道不同。 只能遗憾放弃。 即便如此，陆知行在唐家、在唐均这里都举足轻重。 唐均摇头：“等我回来，还来得及。” 说完，他微微阖上双眼。 老李没敢多说，直接把车开到了吃饭的地点。 包厢内，秦汉秋秦修尘也没等多长时间。 唐均一进来，脸上挂了笑容，他风淡云清的解释了一句陆知行今天回来了。 “原来是我二表弟回来了，”秦汉秋对秦家其他人也不感兴趣，但还是偏头对秦苒解释，“他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软件编程师。” “哦。”秦苒随意的点点头，翻开手机在跟邻居聊天。 邻居—— 【你在m洲？】 【你弟弟说的。】 秦苒偏头看了秦陵一眼，秦陵在跟唐均一行人说话。 她收回目光随手回了个“嗯”。 又加了一句：【参加物理项目。】 那边的邻居看到最后一句，心情复杂，好久都没再回一句。 好半晌，才又问她—— 【什么时候走？】 秦苒：【明天。】 邻居：【我也是明天回去，停机坪等我一起，让你那位把我票换换。】 这个自然没什么问题，秦苒没打算跟学校的队伍一起离开，程隽程木都认识陆知行，秦汉秋秦管家不认识陆知行。 秦苒：【机场见。】 秦苒预料到陆知行应该有事情跟自己说，就随意的答应了。 唐均身后站着老李跟唐家的大管事，老李对秦苒这态度见惯不惯了，他觉得秦苒跟陆知行有点隔代遗传。 倒是唐家大管事，看到秦苒这态度，微不可见的皱眉。 “你们明天确定回去？不多玩几天？”唐均还在跟秦汉秋说话，想多留秦汉秋一天。 “小陵过两天要上课了。”秦汉秋看了秦陵一眼。 “好吧，”唐均有些可惜，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他依旧笑眯眯的，“正好，你二表弟也明天回去，我一直想你们没办法见面，明天还能在机场见一面。” 吃完饭，唐均才站起来，微微弯腰，跟秦修尘说起了正事：“我们唐家很希望汉秋他们回去认认门，我爸妈当初最喜欢的就是小妹，他们在天有灵，要是能看到汉秋他们三人，一定高兴。” 这种事情秦汉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修尘，任由他决断。 秦修尘看了唐均一眼，他没想到唐均会拿过世的祖宗说话。 实际上他并不想要秦汉秋跟唐家有多过瓜葛，秦汉秋什么样子他清楚，唐家一看就不是m洲什么普通人家。 只是秦修尘没预料到唐均会这么赖…… “秦先生，你放心，只是让汉秋他们认认祖宗。”唐均看出秦修尘的纠结，缓缓开口。 唐均话说到这里，秦修尘自然不能说不。 “那这件事我们下次详聊。”唐均精瘦的脸上这才浮现了一层喜意。 大管事站在唐均身后，他看着秦汉秋秦修尘一行人的样子，眉头拧了拧。 这秦家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唐均秦汉秋秦修尘一行人先走，秦陵经、经纪人秦苒走得一向慢。 经纪人在跟秦苒聊m协的一些事情。 “小陵少爷，”唐家大管事也放慢了脚步，他朝秦陵弯腰，并道歉：“上次大小姐的事，希望您不要介意，大小姐她……” 大管事非常恭敬，他微微笑着又似乎不在意的开口：“她两年前就加入了黑客联盟，为人处事方面有些孤傲。” －－－－－－题外话－－－－－－ ** 国庆快乐宝宝们！！（我是看完了阅兵才开始打字，莫名激动嘤(⊙v⊙)） 483机场见面（二更） 唐家人自然护短，陆知行唐轻是唐家现在呼声最高的两位。 陆知行不说，他站得太高，连唐家人都看不懂他，但唐轻唐家人都知道，20岁就加入了黑客联盟，虽然是因为又陆知行引荐，但陆知行能引荐进去，就说明她有进黑客联盟的实力。 这种情况下，秦陵跟秦汉秋他们对唐家、对唐轻的态度就让唐家人不悦了。 说完，唐家的大管事抬了抬头。 他看着秦陵这一行人的表情。 秦修尘的经纪人脸上微变，“黑客联盟？” 他上次就听库克老师说起黑客联盟，这些顶级黑客什么的距离他太远，经纪人一般都是当作传说来听的，毕竟不是这个层次的。 库克也只是稍微提起黑客联盟，向他证实了黑客联盟的存在。 眼下…… 库克老师也只是听说，这位管事说那位唐小姐加入了这个组织？ 经纪人当然心底惊骇。 甚至于一瞬间表情没绷住，被唐家那位大管事看得一清二楚。 这表情在大管家的意料之中，他轻笑一声，没说什么，然而在看到秦苒跟秦陵的时候他却是顿住…… 秦陵表情依旧冷漠，看不出来什么。 秦苒拿着手机，正在看消息，她向来擅长一心二用，自然是听到了大管事的话，脸上并无表情，只是抬了抬头，看向那位大管事，眼眸微微眯起：“麻烦，让个路。” 大管事一愣，他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退了一步。 秦苒淡淡的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把玩着手机，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 身后，大管事垂在两边的手一紧。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哪来这样凛冽锋锐的眼神…… 大管事看着秦苒的背影，应该是看错了吧…… 唐均也要回去见陆知行，没再跟秦汉秋等人多聊天，直接离开。 等一行人走后。 经纪人才看向秦修尘，把那位唐小姐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微顿：“小陵要是跟那位唐小姐有来往肯定不会差，但这唐家确实不简单……” 秦修尘不让他们跟唐家有多来往是对的。 “黑客联盟？”秦管家对这些了解的就比较少了，他看向经纪人，目露疑惑，“这是一行黑客的组织，跟黑帽子一样？” 经纪人也被问倒了，他迟疑了一下，“应该制度不一样吧……” 他只知道黑客联盟很厉害，至于其他的，他一不是黑客，二不了解这个阶层的人，自然不清楚。 “黑客联盟就是一群顶尖的黑客，”秦苒把手机塞回兜里，看向尽头的车，淡淡开口：“有个暗线网络链接，专门搅乱国际上的组织，有好人有坏人，只要技术达标，黑客联盟都收，能加入进去的，至少都有全球前两百的水准。” 她说完，程木的车就停在了不远处。 秦苒朝身后挥了挥手，随意的开口：“凌晨三点走。” 这里距离停机坪还有一段距离，明天上午十点半的飞机，还要提前去见秦汉秋那位二表哥，自然要把时间线提前。 秦修尘目送秦苒的车离开，才转过头。 经纪人这才咂舌：“全球前两百排名的黑客，可怕。” 全球几十亿的人口，在这些人口中排名前两百，确实强。 连秦修尘都微微颔首。 只有秦汉秋这个憨憨，他的关注点不在唐家那位小姐很厉害那里，他只迟疑的开口：“那苒苒怎么知道的？” 他问秦修尘。 秦修尘：“……” 经纪人显然也想到了这里，他略微抬头，迟疑：“是啊，上次小侄女还有一本黑客联盟内部的书，莫非她有朋友就是黑客联盟的人？” 一行几人面面相觑，没敢说什么。 ** 凌晨三点。 程水开车来接秦汉秋一行人离开。 程木开另一辆车跟在程水后面。 晚上出行需要经过边界，依旧是每一辆车停下来，接受检查才能放行。 镇守边界的人看到程水跟程木的车时，直接开了最右边一道门，让他们离开，别说检查，连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什么人都没敢去看。 一路畅通无阻。 早上八点到达m洲停机坪。 他们到的时候，唐均跟秦汉秋的而表弟都还没到。 “小程，”秦汉秋直接看向程隽，“你有事就先去忙，我再等等。” 一下车，秦汉秋就看到程隽不停的接电话。 程隽看了秦苒一眼。 秦苒把黑白色格子的围巾往上拉了拉，没说话。 “好，”程隽低头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直接开口：“那我就先走一趟，待会儿登机口见吧。” 他确实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马修那件事…… 还有镇守停机坪的霍尔这边他肯定要说两句。 “你去吧。”秦汉秋直接摆手，“没事。” 程水跟秦汉秋秦苒告别，就跟着程隽一起离开，剩下程木跟在秦苒身后。 “二爷，他们人怎么还没来？”秦修尘今天有戏份，不方便送秦汉秋，就让经纪人来送他们，经纪人看向入口，询问。 “不知道，”秦汉秋摇头，他微微凝眉：“舅舅说了他们走得很早……” 一行人又等了二十分钟，才看到拿着行李的老李跟那位大管事。 “边界入检口人太多了，排了很长的队，”老李把箱子放好，微微弯腰，“你们久等了，老爷跟二少爷马上就来，他们遇到了一位朋友，正在外面聊两句。” 秦汉秋摆手，表示无妨，只是疑惑：“什么入检口？” “你们第一次来m洲，可能不知道，就是你们来的路上排队检查车子的地儿，就是边界入检口，检查严格，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大管事看了秦汉秋一眼，淡淡解释。 秦汉秋回忆了一下，路上他也看了一路的风景，但确实没有检查车子的地方，他看向秦管家：“有吗？” 秦管家倒是记得：“好像有吧，但我们没有检查。” “怎么可能没有检查？”大管事看了他们一眼，想出言说两句，老李淡淡看他一眼。 老李是唐均最信任的人，大管事直接闭嘴，不想再跟秦汉秋这些人说什么。 老李这才微笑的看向秦汉秋一行人，微微弯腰：“我提前来，也是想跟二爷你们说一声，二少爷他性格有些冷，跟……秦小姐有点像，待会儿要事有任何怠慢之处，请你们见谅。” 要说这个，秦汉秋觉得真没人有秦苒这么拽，他摇摇手，笑了一下：“我一直奇怪苒苒的性格像是谁，原来是像二表弟。” 老李也笑，“秦小姐个性确实很像二少爷。” 说着他也有点遗憾，就是有一点不像……一个研究电脑，一个研究计算机。 没过几分钟。 入口处久出现了唐均跟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大概三十岁左右，看得出来高冷，一丝不苟。 正是陆知行。 落后唐均身后，也没看其他人，正在看手机，似乎在跟什么人聊天。 “老爷，二少爷。”大管事看到陆知行，脸上冷淡的神色变得很快，热情又恭敬。 唐均对着秦汉秋介绍，热情的介绍，“汉秋，这是你二表弟，陆知行。” 然而又看了陆知行一眼：“你表哥，秦汉秋。” 唐均声音不大不小。 纵使秦苒在聊天，她也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她面无表情的抬头，把围巾往下拉了拉，一抬头，正好看到陆知行的那张脸。 陆知行跟以往一样挺冷的，秦苒看过来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去。 秦苒：“……” 陆知行：“……” 两人中间隔着秦汉秋跟唐均，唐均见陆知行跟秦苒的表情，便对陆知行道：“知行，这是你侄女，叫……” 陆知行淡淡开口：“我知道，秦苒。” －－－－－－题外话－－－－－－ ** 今天又是没三更的一天，然后估计还有两天，室友三号结婚（然而我还是单身狗），挺远的，我明天赶路，三号参加婚宴，四号就抛弃其他室友，不跟她们游山玩水，直接赶回来，二三号可能是两更状态，尽可能三更！！高铁上也给你们写！！晚安~ 484苒苒她，是云光财团poppy？（一更） 陆知行看向秦苒，两人如出一辙的冷漠。 程木对陆知行记忆尤新，他挺淡定，直接打招呼：“陆先生好，原来秦小姐是要等您。” 陆知行颔首。 秦汉秋唐均等人都看出来秦苒跟陆知行之间的问题，唐均微顿，他侧了侧身:“苒苒，你们俩……认识？” “嗯。”陆知行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光有些飘散。 他认识秦苒的时候，秦苒不足九岁，她年纪小，但智商极高，陆知行向来对人对物都挺冷淡的，唯有对这孩子投缘，两人亦师亦友，当然秦苒叫他一声“陆叔叔”…… 只是陆知行从来没想到，这个叫他陆叔叔的秦苒，竟然是他亲侄女？ 他脑子一片空白，好半晌都回不过神。 秦汉秋看到陆知行有些发怵，眼下却又轻松起来，他目光看向秦苒:“你们俩怎么会认识？” 陆知行是后来才搬到陈淑兰隔壁，秦汉秋早年就跟宁晴离婚，也很少回来，而陆知行深居简出，两人没有见过，自然不认识。 秦苒终于是有些服气了，她收回目光，望了望天，声线清冷，“我邻居。” “什么邻居？”陆知行先跟秦汉秋打了个招呼，才看了她一眼，下巴抬了抬。 秦苒把围巾扯下来，她已经注意到秦修尘的经纪人秦管家还有老李等人看向她的目光。 “我们进去再说。”她朝入口边看了看，陆知行找她肯定有其他事，基本上都是云光财团的。 陆知行点点头，一向冷淡的脸上此时眼见的和缓，他跟唐均一行人打了个招呼，才与秦苒一起往旁边走，“你这次要回去看看吧？” “不回。”秦苒干脆利落的拒绝。 “还搞什么物理？”陆知行失望。 “这是事业。” “……” 两人越走越远，说话聊天极其熟稔，一看就是认识时间挺。 而陆知行半点也没老李之前说的有任何怠慢，看起来好挺热情的。 身后，秦管家跟经纪人对视一眼，经纪人也没怎么回过神：“秦管家，小侄女她……” 这两人都知道唐家不简单，尤其是昨晚那位大管事说唐家那位小姐加入黑客联盟之后。从唐均等人的言行中可以看出来陆知行在唐家地位很高，甚至于连唐家小姐都比不上，眼下秦苒跟陆知行…… 别说秦管家二人惊讶，连唐均老李都忍不住看向陆知行的方向。 全场只有程木挺十分淡定，他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身形高大，面无表情的对秦汉秋跟秦陵开口：“秦先生，我们该走了，陆先生跟秦小姐说起正事要很长时间。” 秦汉秋点点头，“那小程……” 程隽还没来。 程木摇头：“不用担心他。” 程隽大概会从内部通道走。 那就没什么要担心的了，秦汉秋同唐均他们告别，直接离开。 身后，老李跟大管事还没回过神。 尤其是大管事。 唐均也没说话，老李谨慎的看了眼唐均：“老爷，秦小姐就是二少爷说的那个朋友吧？” 昨天晚上陆知行就说了机场有朋友等他，能被陆知行当成朋友的人，少。 基本上都是云光财团内部高层的人。 唐均没收回目光，他看着陆知行离开的方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 陆知行形容的秦苒…… 好半晌，唐均才回过神：“应该是她。” 唐家人在机场站了会儿才离开。 大管事忍不住询问老李，有些胆战心惊的：“那位秦小姐她跟二少爷好熟。” 二少爷跟老爷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平和过…… 最重要的是，跟陆知行认识的人能是什么普通人？ ** 十点一十，所有人都登上飞机。 秦苒跟陆知行坐在右边一排两个位置，程隽不紧不慢的从外面赶进来，看到陆知行跟秦苒，他站在门口，顿了一下。 程木坐在门口边的单排坐上，他最近几天没睡好，已经戴上了眼罩，应该是听到程隽来了，他伸手扯下眼罩。 “隽爷，”然后抬头看了程隽一眼，十分淡定的解释，“陆先生就是秦小姐的那个表叔。” 他想了想，又道：“亲表叔。” 程隽脚步停了下，他脸上也不知道什么表情，唐家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只是秦苒不关注这些，程隽也没管，出于尊重也很少查秦苒家人的事情。 陆知行是秦苒的那个表叔，程隽竟然跟秦苒有同样一种服气的感觉…… 他看了陆知行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坐到程木身后的单排位子上，同秦苒他们一排。 京城时间，上午十一点。 飞机落在京城机场。 m洲，唐均掐着点，在陆知行开机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 “知行，”唐均站在一楼大厅落地窗边，看着小庄园的夜灯，微微抿唇，“苒苒她……应该就是云光财团的poppy吧？” －－－－－－题外话－－－－－－ ** 十二点前还有啊（躺尸） 485还有一个拜师宴（二更） “苒苒她……应该就是云光财团的poppy吧？” 云光财团的人唐均知道的不多，但poppy这个人唐均是非常清楚。 不仅是因为对方在软编界的地位，还有陆知行早年在唐均面前也提过她的事情。 唐均一直有想要拉对方进黑客联盟的想法。 陆知行的朋友唐均不太清楚，但……秦苒的性格年龄跟陆知行之前同唐均提过的那人太像了。 年纪也相仿。 当初唐均通过陆知行邀请poppy的时候，陆知行就说到过对方不到二十岁。 这年纪达到这种地步的凤毛麟角，罕见的高智商人群，就算是唐均也会拉拢。 遗憾的是对方并没有答应。 今天看到陆知行跟秦苒，唐均下意识的就想起这件事。 年纪、性格、成长地点……秦苒所有经历跟陆知行提过的poppy轨迹几乎一模一样。 唐均自然记得。 手机那头，陆知行一手拿着电脑，一手拿着手机看向前方的秦苒，脸上的神色倒没有什么变化：“这些事情28层核心部知道的人不少，确实是她，你问这些干嘛？” 唐均站在落地窗边，听到这一句，还是忍不住扶住了身侧的摇椅，“她不是学物理的？” “她外公以前是物理界领军人，学物理很奇怪？”陆知行淡淡开口。 宁迩现在是教科书上的历史人物，在物理界声名远扬，这件事陆知行很清楚。 “这么厉害？”唐均确实惊讶，他并没有查到过这些内容，“前两天我把身边所有的年轻人都找回来了，算是培训他们…” “别想了，”陆知行皱了皱眉，唐均一开口他就知道唐均要说什么，“苒苒她现在一心学物理，连云光财团的事情都不想管了，再有，你也争不过的。” 陆知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秦苒的方向，“你能登国内的浏览器，可以随便登录几个网站看看，挂了。” 登录几个网站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 唐均眯了眯眼，他低头打开手机，翻开国内的浏览器。 浏览器推送的头条都是关乎于物理最高项目在m洲夺冠的消息—— 【时e世界最高项目国内夺冠第一！时隔四十年重回世界级舞台！】 这种历史上的激动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物理界四十年的历史人人都学过，看到这一句，即便是普通群众都忍不住跟着标题兴奋。 唐均点开来一看，就看到秦苒那一行五人站在m洲物理研究院国旗大楼下的宣传照。 这些标语出来，已经不仅仅是物理界的大过年了，所有能看到网络的人都会随之激动。 各个大学的物理学院都拉起了横幅。 唐均微顿，他知道秦苒在。m洲的那场比赛不简单，但没想到到了这种层次。 唐均身后不远处，唐大少爷跟唐轻也还没睡。 “爸，叔叔怎么说？”唐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唐大少爷。 唐家大少爷看着手机，摇头：“二弟还没回。” 他拧了拧眉头，让人叫过来大管事，询问他今天机场的事。 “二少爷跟那位表小姐认识……”大管事之前并不关心秦苒，只记了一个秦汉秋的名字，其他人没怎么注意，自然不记得。 “认识？”唐大少爷一愣，“怎么认识的？” “爸，你们聊，我先上楼了。”唐轻没听到陆知行的消息，也不想听其他人的事情，说了一句之后，直接上楼，准备自己想办法，“我上去单独联系小叔。” 陆知行跟秦家其他人关系淡，向来冷漠，但是跟唐轻还是有点联系的。 看到唐轻上楼，唐大少爷也站了起来，他心系云光财团的授权权限，“你等等我。” 身后，大管事张了张嘴，“大少爷，表小姐那边要不要……” “我先上去，看她能不能找到她小叔。”唐大少爷摆了摆手，也没再继续说，现在陆知行的那件事确实令人头疼。 今天陆知行离开，说了今天会跟负责人谈这件事，但一直没有消息，唐家大少爷想要这个授权扩大市场，自然急。 至于秦苒秦汉秋那边，他关注点就少了很多。 跟着唐轻匆匆上了楼。 大管事一句话憋在了肚子里。 “大管事？”来拖地的佣人停在大管事身边，顿住。 “没事……”大管事抿唇，他让开了一步，只觉得陆知行跟秦苒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他在陆家，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陆知行话这么多的时候。 只是唐大少爷没有听下去…… 大管事也不确定这一点。 ** 京城，秦苒程隽一行人已经到达亭澜。 程老爷子程温如都在。 显然都已经收到了m洲大捷这件事，毕竟网上都传遍了。 “接下来要休息几天了吧？”程老爷子看向秦苒。 秦苒顿了顿。 “怎么？”程老爷子看她。 程隽手抵着唇，咳了一声：“还会有个拜师宴。” －－－－－－题外话－－－－－－ ** 没办法写了，嘤，晚安…… 486继承人 程隽说完一句，又侧过身，略显含糊不清的：“可能也算不上拜师宴，一个接管仪式吧。” 魏大师那是拜师宴，拜师学艺，但徐校长那里确实算不上拜师宴。 “什么接管仪式？”程老爷子皱眉，略带担忧。 秦苒这小半年来几乎都在忙碌状态，眸子里带了些略显戾气的红血丝。 所以秦苒回来第一句他就问秦苒接下来能不能休息。 程温如也抬头，“很麻烦吗？” 这半年就基本上没见秦苒休息过，她虽然被外界称为女强人，但也没见过比秦苒还拼的人。 秦苒刚把外套脱下，听到程温如跟程老爷子的话，眼睫垂下，“就一个接管仪式，应该还行吧？不会很麻烦，时间花的应该不是很多，实验后续还要忙，时间可能在三月一号二号左右。” 具体时间看徐校长安排，这种事情秦苒向来不管，徐校长也不会让她管。 程老爷子点点头，他看着秦苒，嘱咐一句：“不要太累。” 秦苒“嗯”了一声，她还想说一句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京大实验室那边的，她一边接起，一边朝楼梯上面走。 打电话的是叶师兄，他刚到实验室，京大也快开学了，加上物理界大过年，物理实验室地下三层人满为患。 “小师妹，”叶师兄往外走了两步，这两天他激动的心情也开始回复过来，“你过来一趟吧，这边挺多教授跟院士找你。” 秦苒按了按眉心，她打开房门，“行，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她翻开微信，点开徐校长的头像，随手发出去一句—— 【仪式随便就行，不要太麻烦。】 收到秦苒这句话的时候，徐校长正在徐家的会议大厅内，他也是掐着点等秦苒回国，才召集了徐家上上下下的负责人。 “今天找大家，是想要跟大家宣布一件事，”徐校长看到秦苒的那句“随便”，没回什么，只是用两只手撑着桌子，淡淡开口：“国内研究院继承人我已经选好了，三月一号会大办继承人仪式。” 这句话对徐家来说，莫非是一个炸弹。 徐家本部跟研究院几乎是同级别的势力。 徐校长是徐家唯一一个既接管了徐家，又接管了研究院的人。 他年事已大，徐家人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猜测徐校长的接班人，但一直没有什么音讯，怎么说都要来一场继承人的考察吧？ 要经过徐家负责人的投票吧？ 最少要达到80%才会过吧？ 毕竟这牵扯的是徐家大部分人的利益，竟然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了？ 直接就开始继承人考察？ “徐老，”坐在左边首位的老年人站起来，平视徐校长，恭敬的询问：“这个继承人是摇光少爷吗？” 除了他，其他人也想不到其他还有谁能不经过投票就能直接一步越到继承人这个位置的。 听到老年人的话，徐家其他负责人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如果是徐摇光，那差不多。 徐摇光是徐家人这一代十分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学着管理徐家，最重要的是他是徐家人。 “不是，她也不是徐家人。”徐校长松开手，他站直身体，看了在坐所有人一眼，“事情我会让管家安排好。” 听到徐校长的这一句让所有人面色巨变，“徐老！” 徐校长今天只是来通知的，并不是来询求他们的意见，以他徐家家主跟研究院最高级别管理人的身份，在徐家确实说一不二，没人能撼动。 说完，他直接就离开。 徐管家跟在徐校长身后：“徐老，那我开始安排通知各位家主了。” “嗯，去发帖子，用我的名义。”徐老微微颔首。 两人淡定，身后的一行人却淡定不了。 会议桌上其他人面面相觑，面露惊骇：“不是徐家人？徐老在干什么？” 会议桌上所有人都不同意这个决定，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桌子，“不行！怎么能把研究院交给其他人？那几年后研究院还会属于我们徐家？” 这几十年研究院被徐家垄断，给徐家奠定了基础，从研究院尝到了甜头，他们怎么会舍得让给其他人。 只是，徐校长决定的事情，其他很难去改变。 毕竟徐校长手握强权。 “徐家连小徐少都达不上他的要求？他还能看上谁？还要找个外姓继承人？”桌子上其他人拧起眉，有人拿出手机，“小徐少知道吗？我问问他。” 他拿出手机，给徐摇光拨过去。 其他人都沉默的看着打电话那人，表情肃穆。 电话很快拨通。 负责人将事情说了一遍，“小徐少，您劝劝老爷子吧，这种事情怎么能儿戏？您也知道研究院发生的事，最近刚被m洲提名，继承人就这么随便？” 不说那个外姓人能不能管好研究院，最重要的是对方能跟研究院一心？ 徐摇光那边顿了顿，才淡淡开口：“知道了，爷爷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随便？ 徐老会这么随便？徐摇光淡淡敛眸。 他为了这个继承人千里迢迢赶到云城。 在那里呆了三年多才等到这么一个继承人，怎么可能会是随便。 徐摇光看着外面，眸色深深，其他没说，只挂断了电话。 听完，徐家会议厅的人面面相觑，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显示着—— 这两件事要在京城炸了。 不仅仅是因为徐老要收继承人，更重要的是他的继承人还不是徐家人…… 京城格局就要因此被打破了？ 徐老选的这个继承人适合徐家？有用吗？能管的住研究院跟徐家？能跟得上徐家的脚步？能跟徐老一样给徐家打开方便之门？ 除了这个，徐家管理阶层的人都奇怪的是…… 徐老他选的那个继承人究竟是谁？ ** 这件事不仅徐家这行人疑惑，就算是程温如他们也疑惑。 程隽手里拿着杯茶，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低眸喝着。 秦苒从楼上缓步下来，手里拿了叠很厚的文件。 程隽喝完茶，眉梢抬起，眸色清隽：“去学校？” “嗯，”秦苒回的懒洋洋的，她有点不想去，但这份研究只交给叶师兄他们确实不合适，“可能要晚上回来。” 程隽点点头，他起身，程木把身上的车钥匙递给程隽。 两人跟程老爷子程温如两人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程温如才坐到老爷子对面，询问要去搬花的程木：“程木，你站住。” 程木立马停在了窗户边，看向程温如：“大小姐？” 程温如看了他一眼，挑眉：“你知道那接管仪式是什么吗？” “接管仪式？”程木之前在下面停车，并没有听到程隽跟秦苒的话，略显疑惑。 程温如稍微解释了一下：“苒苒说挺简单的。” 但经过这么多次，程温如对秦苒的简单有了新的了解，总觉得不简单。 程木现在虽然不能问出来话，但他的表情还是骗不了程温如的。 往往都能看出来点什么。 只是这一次程温如也失算了，因为程木也不知道。 倒是程老爷子若有所思…… 上次程隽有问过他心脏好不好，他以为是秦苒实验室满分的事情，但后来求证过并不是。 眼下看来…… 会不会是秦苒的这个接管人仪式？ 他正思索着，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程老爷子直接拿出来，“徐家人？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 他挑了挑眉。 直接接起来。 徐家那边说了几句话。 大概只有一分钟的交流过程，程老爷子整个腰背挺直，眼眸敛起。 身侧，程温如拿着杯子：“有事情？” －－－－－－题外话－－－－－－ ** 不好意思……今天真莫得时间……放心，我明天晚上就能到家了，我会尽量补回来……晚安（溜） 487悔不当初 程温如自然能看到程老爷子脸上表情的变化。 “徐家研究院继承人的事，听说不是那位小徐少，我就不等苒苒他们回来了，先回去一趟。”程老爷子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 程温如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她看着程老爷子的背影，微微挑眉：“徐家研究院继承人，小徐少？” 徐摇光在京城圈子里的名头并不低。 是徐家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名头最盛的一个。 提起徐家研究院下一任的继承人，所有人下意识的就会想起来徐摇光。 难怪程老爷子动静会这么大。 研究院继承人的事确实不简单。 “徐家那边没有露出半点风声，还要在下个月初办宴会，”程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未免……太匆忙了。” 让人摸不清头脑。 程老爷子很快离开，程温如也站起来拢了下身上的大衣。 程温如身后，程木端着花盆，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瞬，他想起了在云城校医室见到徐校长的那件事，整个人顿了一下…… 然后又猛地摇了摇头。 ** 京大物理实验室这边。 地下三层。 京大周校长、物理实验室负责人、周郢、江院长跟廖院士一行人都在。 “秦苒同学要来了？”周校长直接看向叶师兄。 叶师兄点头，他抬手看了下手机，预估着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把东西都准备好。”周校长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 他们都知道秦苒不耐烦媒体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叶师兄跟褚珩也不擅长，直接交给邢开跟南慧瑶，剩余的人都在实验室这边等着秦苒。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程隽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秦苒下车，看到周校长等人。 路刚走到一半，周围的烟火就绽开了。 “砰——” “砰——” “……” 一声又一声。 秦苒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她伸手堵住耳朵。 直到她走近，看到廖院士还有周郢博士这一行物理学家们抬头看着头顶的烟火，眼眶微红。 她脚步顿了顿。 走到一行人面前，她松开手，心里也在数着烟火响声。 从头到尾，一共四十发。 “咱们物理研究院的大功臣。”周校长拍拍秦苒的肩膀，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的拍着秦苒的肩膀。 他一开始拉拢秦苒进京大只是为了给京大多带点资源。 甚至于当初还带过数学学院的院长去找秦苒换专业。 现在想想，好在当初秦苒一直坚持学物理…… 不然…… 国内这么多物理学教授研究员这四十年的坚持又要等空了。 怕是连m洲研究院那边也想不到，国内物理界的崛起，是因为一队不到21周岁的队伍，未来可期。 “走，先进去，地下三层还有一群等着你的物理博士。”周校长招呼着秦苒进去。 秦苒点点头，跟着廖院士进去。 周校长余光看着送秦苒过来的车子，没有同一群人一同进去。 而是落在最后。 没有人注意到周校长没跟上来。 等一行人消失在门口，周校长才抬脚走到了程隽的车边。 程隽也刚好打开车门下来。 “周校长。”他礼貌的打招呼。 周校长从一开始就知道秦苒就是传闻中程隽的小女朋友，看到他自然不奇怪，“程少，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秦苒同学那里……我不想以前的悲剧再次发生，物理研究院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一个带头人，这一次方震博那边我会盯住，你们四大家族要是插手，研究员那位的几个学生也不会不管。” “我知道。”闻言，程隽淡淡一笑，他眸色清淡，嗓音却是冷漠，“不用你说。” 这就是站在秦苒这边了。 有他的保证，周校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变大：“那就好。” 程家现在还是京城无人能撼动的第一家族，有程隽在，别说方震博，其他几个家族也要掂量掂量。 ** 这边秦苒已经到实验室了。 还没去隔壁的房间换上防护服，就被等在实验室里的几个教授包围住。 廖院士见此，他看了秦苒一眼：“你不用换衣服，今天没什么实验，这些教授是有问题找你。” 听到这一句，秦苒就没急着换防护服。 “廖院士，你们实验室这次评定会有两个研究院正式研究员的名额吧？”周郢退到一边，他在m洲全程做领队，自然知道叶师兄的事情。 秦苒跟叶师兄的这种功勋，达到研究员的标准审核半点难度也没。 廖院士推了下眼镜，他脸上的表情一向不多，此时当然也如同以往那样：“等研究院的评定，问题不会很大。” “我也觉得问题不大，”周郢笑了一下，“说不定还能成为研究员三级。” 秦苒这种履历，加上核工程的研究，对物理研究院的贡献跟本身实力，进研究院，真的不难。 “我已经上报了，”廖院士低头看了看手机，“我昨天就提交上了资料，在等研究院的通知。” 听到廖院士这一句，周郢跟江院长等人一直就没走。 不远处，已经好几天没认真工作的左丘容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没走，今天实验室全体放假，廖院士也说了今天没实验。 她知道今天研究院那边肯定要给廖院士出通知。 想到这里，左丘容抿唇，她心情复杂的看着被一行人围起来的秦苒跟叶师兄。 “廖院士，您给秦苒同学上报研究院的研究员提名了？”实验室内其他几个教授也都没走，在一起聊着秦苒叶师兄他们的那个实验，都不约而同的要等廖院士这边的研究。 一群物理学家在一起，大部分说的 的都是光、电、核、磁。 只是现在，关心的都是秦苒的老师，“秦苒同学，你有没有想好老师？” 说到这里，廖院士也推了下眼镜，他看向秦苒：“方院长也问过我你的问题……” 叶师兄好不容易逃脱了这群人，走到自己的桌子面前写稿子。 “叶师兄，难怪你要离开我的团队，原来是因为参加了小师妹的e比赛。”左丘容走到叶师兄身边，她闭了闭眼，好半晌，才看向秦苒的方向，“她这次肯定能成功成为研究员四级了吧？才二十岁，闭别人少奋斗十五年，方院长都想收她做徒弟……”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师兄直接抬头看她。 “师兄，廖院士很快就要换实验室了，看他的打算不准备带人了，我要被调到其他研究室了，师兄，我们认识了三年，比不过你认识小师妹几个月的情谊？你们就这么防着我？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退出了我的航空推动器比赛，一起去参加了e？！”左丘容直接道。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后面半句，其他人都听到了。 实验室几个博士跟院长都朝这边看过来…… 学术界，人品不好的…… 左丘容看向叶师兄跟秦苒，唇抿着：“小师妹，你记得你一开始来实验室是谁带你的吗？” 这一句，让其他博士跟教授声音渐渐消失，不时的看向秦苒跟左丘容。 天分再高，人品不好，研究院不一定会重视，谁知道你会拿着研究成果去干嘛？ 会不会因为钱泄露机密？ 叶师兄抬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愤怒的心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左丘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几个月前，廖院士让小师妹参加你的航空推动器比赛，是你把名单撕掉了，”叶师兄看着她，“国内物理界本来就需要团结，向来一个带一个，师兄师姐带师弟师妹们很正常，你也是这么被我带过来的。” 说到这里，叶师兄拉开抽屉把秦苒当初做好的策划扔给左丘容：“你好好看看这份策划吧！师妹本专业是自动化，她早就给我们拟好了策划，即便你不同意让她进队，她还是给你做了策划。左丘容，你以为你当时的第一名怎么来的？” －－－－－－题外话－－－－－－ ** 我一个陪跑的也整个人废掉，今天先晚安，明天开始补…… 488最终结果：正式研究院副二级（一更） 左丘容站在原地，惊愕的看叶师兄扔到她手中的策划。 她刚刚是一时间气急，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捏着手中的策划，却不敢往下面细看。 左丘容抬头看着叶师兄，却只看到叶师兄一张愤怒又参杂着着失望的脸，她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叶师兄在左丘容说完第一秒就将事情真相全都抖落。 与此同时，背后也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若不是他还留着秦苒当时给他的策划，今天左丘容的话必定会给秦苒留下一个污点。 这种污点在普通人身上不足为惧，可在秦苒身上肯定会被无限放大。 “当初你撕了小师妹的名单之后，她还是把份策划给我了，当时她还有e这个项目，却也答应了参加你的比赛，这比赛对她来说没什么含金量，但她还是用心来给我们的队伍写了策划。我就是用了她在策划上写的那一点才让你最后在三个人中成功拿到了第一名。” “还有我离开你的研究队伍，是在我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之后，没有影响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叶师兄说到最后，声音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着鼠标继续翻着电脑上的文件。 策划这件事叶师兄本来不打算告诉左丘容，但今天左丘容彻底惹到他了。 学术界的名声有多重要他不信左丘容不清楚。 今天左丘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她也就别怪他不念师兄妹之情。 两人几乎是撕破了脸，在场博士教授们听着叶师兄的解释，大家都是聪明人，三两下就脑补出了事情的经过。 左丘容看不起新来的小师妹，撕了报名表，这小师妹还是用心做了策划给了叶师兄…… 几位教授皱着眉头看了左丘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然后继续跟廖院士说话，等待着廖院士的电话。 这一边，左丘容还站在原地，她终于伸手，略微有些颤抖的打开了叶师兄递给她的策划—— 秦苒在自动化系早就修了满级，她做出来的策划自然十分又可取之处，比叶师兄左丘容做的策划格局要大得多，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当初叶师兄第一眼就看出来秦苒做出的策划的价值，左丘容自然也能看出来。 她手指颤抖的往后又翻了一页。 叶师兄就是借用了其中一个论点，就让左丘容的团队在最后三个候选第一的名次中脱颖而出，若是……他们整个团队都按照秦苒的策划来呢？ 左丘容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眸光怔怔。 国内新闻都有了采访，秦苒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带着三个新人，还有一个最后两月才进入e的半吊子，直接刷新了e平均年龄最小的历史。 这短短时间她连e的项目都能完成。 现在秦苒在物理界名声鹊起，当时有她在，他们的航空推动器也会拿到刷新历史的成就吧，更重要的是，有秦苒在，就是最大的震慑，就是对她研究项目最大的肯定…… 左丘容想到这里，终于有些清楚到自己当初撕掉的是什么。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 左丘容这件事只是一个插曲。 秦苒没有在意。 她一边听着周郢他们的话，一边看着手机，上面，徐校长已经有了回复。 时间是三月一号上午十点，地点就在徐家。 徐校长本来打算在三月中旬举办继承人仪式，但秦苒的表现有些出乎人的意料，眼下这种贡献足以在物理界立足，徐校长就没再等了—— 他半年前前就在策划秦苒三月份继承人这件事，琐碎的流程早就准备好了。 三月一号在徐家其他人眼里有些赶，但在徐校长这里却是不慌不忙。 【你那边给我一份名单，我来写请柬，晚上让人送给你。研究院通知下来了吗？】 秦苒给徐校长回了句“没”，然后继续听着江院长跟周郢说话。 “秦苒同学，实际上方院长有派人问过我，你有没有老师，进实验室，”江院长靠着桌子，眉眼愉悦，“实际上不止他，研究院好多人联系不到你，都问过我。进研究院之前，最好要找个老师，你头顶有个宋师兄，也拜了个特级研究员当作老师。” “你潜力无限，以后在m洲物理研究院拥有一席之地不会有什么难度。想要收你的人肯定又很多，包括物理界的那些老家伙们，你那里应该也有不少人联系，要着重考虑。” 说起这个，江院长忍不住看秦苒。 当初他知道秦苒在廖院士的实验室，就想过廖院士有没有可能收她为徒，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如今半年过去，别说廖院士，连国内最高级研究院的方震博都来询问秦苒老师问题。 研究院、徐家都有各自的分派。 只要有人，就肯定有斗争。 以秦苒现在的成就，再给她几年完全能成长为e上一个传奇米罗那样的存在，有这么一个徒弟不仅骄傲，还是师门最强大的后盾！ 秦苒迟疑了下，她偏头看向江院长，“我已经有老师了。” “谁？”江院长一愣，他拧眉，“没被人骗吧？” 秦苒刚想回答。 不远处，万众期待的廖院士手机终于响了。 江院长立马从靠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其他零零散散聊天的博士教授也看向廖院士的方向。 目不转睛。 廖院士低头看了看，“是研究院的负责人。” 他直接接了电话。 那边说了报告结果。 大概一分半的时间，廖院士轻轻“嗯”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怎么样了廖院士？” “几级？” 其他看他不说话的样子，都凑过来。 秦苒进研究院没有问题，这些人想知道的是，她会被评为几级。 “廖院士，你怎么不说话……”周郢挤进来。 廖院士没说话，他只是伸手打开电脑，花三十秒打出了一张报告，直接递给周郢。 周郢低头。 其他人也迅速围过来。 上面是一份喜报。 叶明桥：正式研究员正三级。 秦苒：正式研究院副二级。 －－－－－－题外话－－－－－－ ** 我太难了我终于活过来了！！今天开始补更新，晚上见！ 然后，我们家阿锦新书开始预售了！！《小时光，微微甜》元气满满美少女vs仙气飘飘高冷学霸，浮光锦出品，必数精品，大家有喜欢校园文的，可以去淘宝买一本绝对好看的！偷偷告诉你们淘宝比当当便宜~ o(*￣▽￣*)o 489邀请狗仔朋友（二更） 宋四号的字，不大，但十分清晰。 叶师兄上次跟秦苒的反应堆报告评级早就达到了研究院预备正四级研究员。 他才二十七岁。 这个年纪达到正四级研究员已经是比一般人要早好几年。 谁知道，这次结果下来…… 他又直接升到了正三级？！ 研究院上上下下这么多研究员，正三级的研究员平均年龄基本上在四十岁左右，除了廖院士这种的少数天才。 如果说叶师兄的名字其他人还能接受，那么下面秦苒的名字就直接让人震撼！ 副二级的研究员，比叶师兄还高了一级。 文件下面盖的章就是研究院的，基本上不会有变动。 也就是说秦苒刚进研究院就是副二级。 实验室内都是在物理界有造诣的人，在这之前，这些教授们预料的最高是研究员三级，谁知道一下来就是副二级研究员。 副二级以上的研究员研究院不是没有。 但是要在前面冠上一个二十一岁，那含金量就不一样了。 一个二十一岁的副二级研究员，只要以后的路不出偏差，将来成为研究院的几大巨头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吵闹的实验室安静下来。 “那宋律庭我记得进研究院也才副三级研究员吧？”好半晌之后，一人默默开口。 其他人面面相觑。 他们早就听说过秦苒的名声。 京大bug苒……果然名不虚传。 二十一岁的副二级研究员，m洲点名的天才，难怪国内物理界最近震动成这样。 一群博士教授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讨论起来。 实验室内其他人激动兴奋，然而江院长却是皱了皱眉。 一边的叶师兄也有些飘飘然，原本他再奋斗三年差不多能达到正常的研究员四级标准…… 谁知道这才几个月，他就直接越过四级，直接到了正三级研究员？ 全场最淡定的要数秦苒。 她只是站在一边，看了眼那张喜报下面盖了章的名字—— 【方震博】 她低头，眼睫垂下，继续看廖院士给她的总结。 手上拿着笔，指尖削薄苍凉，把叶师兄没有总结出来的重新规划。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秦苒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程温如的消息，询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去程家。 程老爷子上午就一直等她，年后她一直就在实验室，也没去程家一趟。 程温如询问程隽，程隽不太理会她，只让她好好去管程家的事。 她就只能询问秦苒了。 秦苒往桌子后面稍微靠了靠，指尖敲着手机屏幕想了好半晌，才回过去两个字—— 【可以。】 ** 晚上六点。 实验室的博士教授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七个在跟廖院士研究秦苒那五个人的项目。 这个点秦苒秦苒跟廖院士等人说了一声，直接离开。 江院长跟周郢还有叶师兄三人送她出去，其他人沉迷项目，不可自拔。 秦苒已经看到程隽停在路边的车，实验室空调开得很大，又靠近反应堆，又闷又热，秦苒出来也没戴围巾，连大衣的扣子都没系。 她走到最后一级阶梯，朝三人挥了挥手，准备要走的时候，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她侧了侧身：“江院长，周博士，叶师兄，你们一号有时间吗？我有私人事情。” “一号？应该有时间。”一号京大开学，江院长事情一向很多，但秦苒找他，他时间肯定能腾出来。 叶师兄跟周博士这些天都没休假，高强度的工作两人也顶不住，正准备休假，听秦苒这么说，他们俩准备月末休两天假。 “小师妹，你不会又有什么项目吧？”叶师兄看了秦苒一眼，顿了下。 不过连e这个顶级项目他都参加了。 他已经是个经过大风浪的叶明桥了。 秦苒再有什么项目他觉得自己也能稳得住。 “那倒没有，就是一个宴会，我跟你们说过的老师。”徐校长帖子还没到她手上，秦苒手摸了摸下巴。 秦苒算了一下，她圈子内的朋友实际上也不少。 南慧瑶林思然他们加在一起就十个了。 至于陆知行他们……知道她要接管研究院，可能会直接气死。 当然，不止是这个原因，陆知行喜静，她单独请他吃一顿行，这种宴会她自己都烦，更别说请他来。 秦苒跟三人再次道别。 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程隽车内的灯开车，正低头按着手机在给谁发消息。 看到秦苒上来，他不慌不忙的、一本正经的把手机关了。 “我那个朋友要请吗？”秦苒靠着椅背，手上拿着手机，略微思索。 这些人情世故她是向来不太懂，又一直嚣张惯了，想到什么做什么。 程隽拧了车钥匙，“哪个？” “狗仔那个。”秦苒回。 “给你送药的？”程隽一笑，将车开到大路上，“她也在京城？请吧。” 秦苒点头，她拿出来手机，翻出何晨微信发过去一句—— 【一号有时间吗？】 490未免太小看了bug苒（三更） 想了想，秦苒又加了一句—— 【徐家宴会，来的人多，有大消息可以挖。】 何晨是一个记者，什么干。 战地记者、狗仔、新闻记者…… 只要是这个行业的，大部分都有她的身影。 徐家这种经常挖不出消息的，何晨肯定喜欢。 她消息发过去，没两秒，何晨的电话就打过来，她也在京城，在外面跑新闻，把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笑：“你有徐家宴会的请帖，可以啊，我正愁着没法用记者这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进去呢。” 跟秦苒打完电话，何晨把手机挂断，直接往兜里一塞，“不愧是孤狼啊。” “何晨姐，你说什么请柬？”身边的另一个记者询问。 “没什么。”何晨淡笑。 她随意的摆摆手。 ** 实验室这边，江院长等人看着载着秦苒的黑车离开。 江院长才拧眉，语气沉吟：“周博士，你说……研究院这是怎么回事？捧杀？” 秦苒实力是有的，但一开始就稳坐副二级的研究员，这个位子是不是有些虚高…… 毕竟副二级的研究院，跟大部分老头子能平起平坐了。 秦苒固然是国内物理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但这么小就给她这个殊荣，不怕她骄傲自大，被捧得飘飘然，从此疏于研究吗…… 正三级才符合她现在的地位。 江院长有些怀疑研究院高层人员的居心了。 “不知道，研究院的事情我知道的少，”周郢沉吟半晌，“这副二级确实高了，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会出问题，但秦苒同学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谁知道以后研究院会不会再给她来个正二级？”江院长侧身，手背在身后。 周郢顿了顿，他看着江院长，轻咳两声，“江院长事务繁忙，应该也不听八卦不刷网页吧？秦苒同学在网络上可是红极一时。光是那个什么游戏的神牌创始人就足以让她封神了，还有那魏大师的关门弟子，她要是这么容易就飘，也就不是秦苒了。” 研究院周郢没进去，但也知道里面水很深。 不管怎么说，背后的人要是真打着“捧杀”秦苒的主意，只能说对方没有调查到秦苒所有的事迹。 被千百万人群捧着的“qr”都没飘，会因为研究员院一个副二级的研究员飘？ 周郢冷笑—— 那人也未免太小看秦苒了吧。 江院长当然不会看八卦，但那段时间他也听过其他人讨论秦苒。 基本上是从家里的小辈跟学校里的学生讨论。 他还跟风看过那档综艺节目。 秦苒在里面的表现中规中矩，江院长也没觉得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尤其那道物理题，让江院长甚至怀疑节目组的智商。 江院长不了解九洲游这个游戏，但听周郢这么一说，他倒是放心。 他回想了下，今天秦苒的表现也确实冷静，冷静到过头。 ** 秦苒这边，回了一趟亭澜。 程木也刚好跟林父碰了头回来，手里喜气洋洋的拿着两个袋子，看到秦苒跟程隽，他抬头，“秦小姐，你看看我跟林叔叔培养的新型物种，绝对比上一个耐寒。” 他打开袋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花盆，拿给秦苒看。 秦苒瞥了一眼，这盆花确实看起来精神一点。 “你很有天赋。” 程隽单手插在兜里，也走过来看了看，轻声笑：“确实不错，林家找了个好园丁。” 程木脊背又挺直了。 他庄严的、忙忙碌碌的把花盆摆好。 摆完后，他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秦小姐，这是下午有人送过来的。” 程木把桌子上的一个盒子递给秦苒。 秦苒一边上楼一边打开盒子，正是徐校长写好的请柬。 是她下午发过去的一份名单。 何晨的她刚跟徐校长说，估计要晚些。 她上楼换了件衣裳，又拿出给程老爷子程温如的请柬，跟程隽一起去程家。 “你不睡一觉？”楼下，程隽也没换衣服，随意的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着。 秦苒摇头，“不了，程姐姐要等急了。” 她抬手看了下时间，接近七点。 “怕她干什么？”程隽蹙了蹙眉，他放下水杯，抬手按在秦苒头上揉了把，半眯着眼启唇，“他们也不急，让他们等等又怎么了？” 程木已经先下去开车了。 两人一道下楼。 今天放假不堵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程家。 两人绕过长廊，走了五分钟左右才来到大堂。 饭桌上坐了一堆人。 程温如、程饶瀚、除了还在m洲的大堂主几人，几位堂主跟管事都在。 知道秦苒忙，饭点定在了八点，程老爷子也还没来，这行人聚集在一起是在讨论徐老爷子忽然的继承人仪式。 “听说徐老要找的继承人不是徐家人，是个外姓人。”一位高层眉头拧起，“徐家正大肆反对……怕是不安稳。” “外姓人？”程饶瀚一顿，他抬起头看向那人，声音严肃，“你确定？这么大的研究院，他不给徐摇光，要给一个外姓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徐家势力太大了？ “消息应该没错，”高层点头，“不知道徐家到底想做什么……总之，再过两天，怕是整个京城都不安生了。” 京城几大家族一直很安稳，权势更替少。 徐老要找一个不是本家的继承人…… 整个京城怕是真要被炸翻，要是真的，就等着那个继承人能不能在找个漩涡里生存下来，要是有个后台还好，没后台…… 一行人正说着，门外秦苒跟程隽进来。 秦苒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随意的拿着请柬。 －－－－－－题外话－－－－－－ 没更完，二十分钟后还有一章补更，每天补更一章哈~ 491徐世影敬上！（补更） “三少，秦小姐。”桌子上其他管事立马站起来，恭敬的开口。 饭桌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到秦苒身上。 好奇夹杂着少见的尊敬。 一看到这两人，程饶瀚胸口都堵住了。 物理研究院重回m洲视野的事情四大家族早就得到了消息。 自然对秦苒这个人不陌生。 如果说上次秦苒来，因为电视节目、小提琴、高考状元的事情程家对她稍微侧目，这一次物理界的震动直接程家人对秦苒敬畏了。 每年都有一个高考状元，这不稀奇。 至于小提琴这些，程家也不太看重…… 但m洲……以一己之力让一家研究院重回m洲视野，打开了京城的市场，这足以让程家其他管事看到秦苒的实力跟潜力。 更知道她以后潜力无穷，不出意外，达到研究院高层的位置不再话下。 这一点，已经足以让他们尊重。 “抱歉，来晚了。”秦苒一一打完招呼后，才微微低头，开口。 “哪里晚了，”程温如翘着二郎腿，低头看了眼手机，下巴抬起：“这明明还有半个小时，秦管家，让他们上菜。” 菜一一上来。 程温如跟程老爷子跟秦苒聊m洲的事情。 “这么晚了，你今天在这里住下吧？我的厢房还有好几间漂亮的房子。”程温如拿着筷子，笑着看向秦苒，“晚上这边还有烟火表演。” 秦苒一顿，她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的程隽。 程隽随手剥了个小虾，塞到她嘴里，语气懒洋洋的：“那就住下吧，你明天不是休一天？还要去看叔叔吧，这边也顺路。” 秦苒这两天确实累了，也懒得再折腾。 得到这个消息，程温如跟程老爷子都十分激动。 一边的程饶瀚吃的满不是滋味。 饭吃完，程温如急着带秦苒去看厢房，秦苒就把两张请柬递程温如跟程老爷子两人，“时间定了，三月一号。” 程温如随意的收下，她自然不会当着秦苒的面翻看。 眼下的她正兴奋着准备秦苒住在她厢房的事情，踩着高跟鞋带秦苒往厢房走。 程隽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跟着两人。 他的厢房跟程温如隔得不远。 倒是不急。 “三月一号？”饭桌上，程饶瀚跟其他管事都还没走，听到这一句，看向程老爷子：“秦小姐那边也有局？” “好像是有个。”年边饭局宴会多，经常会撞到。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部分都是捡重要的去，次要的就派个代表。 “爸，您不会要推掉徐家的继承人宴会吧？”程饶瀚面色一变。 他虽然知道他父亲一向很宠程隽还有秦苒，但没想到他会失智成这样？ 其他人闻言，也顿了一下。 他们看着程老爷子，没说话，但表情都是显而易见的不赞同。 徐家这件事非同小可。 程老爷子随意的摆手，“我有分寸。” 他手背在身后，绕过长廊走到书房，程管家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等程老爷子停在了书桌前，他才顿了顿：“老爷……” “你也觉得不合适？”程老爷子看了眼程管家。 程管家站在七步远外，闻言，抿唇，论情理，他自然是觉得秦苒更重要。 但身为世家大部分都身不由己。 徐家最近一年蹿的很快，有于程家并列的气势。 徐老继承人这件事很重要，请柬肯定会郑重的给程老爷子一份，程老爷子若是不到场……这带来的影响就非同小可。 程管家不说话，程老爷子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程老爷子头也没抬，一边翻开请柬，一边开口。 进来的是之前的几个堂主管事，九十度弯腰，语气诚恳：“老爷，徐家那件事，请您务必要三思。” 不能怪他们紧张。 程老爷子一遇到程隽，底线一再打折扣，一再突破。 程家上上下下乃至京城都习惯了。 不然“隽爷”这个名字也不会威震整个京城。 以前那些不危及程家的事情就算了，眼下程老爷子这个决定，多少会危及程徐两家的交情。 一行人人说完，却没看到程老爷子有什么反应。 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请柬，手似乎都在颤抖。 几位堂主低头，面面相觑。 “老爷子？”程管家往前走了一步，叫了一声。 这一声也没让程老爷子反应过来。 “老爷？”程管家又叫了一声。 程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啪”的一声放下请柬，什么也没说，直接步履匆匆的出了书房门。 背后，程管家跟几位堂主都不懂程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程管家是跟在老爷子身后最久的一人，意识到可能是那张请柬出了问题。 他走到书桌边，把程老爷子放在桌子上的请柬拿起来，看了一眼。 捏着请柬边缘的手也顿住，一双浑浊的瞳孔也剧烈收缩。 程管家这反应也不对劲…… 管事跟堂主们急了，“程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爷子他什么意思？” “诸位，你们不要纠结老爷子要去哪了。”他深吸一口气，把请柬翻过来，展示给几个堂主看。 烫金的请柬写的很明显。 【敬邀：程老先生 本人将于三月一日在……】 中间一行正文其他人没看完，所有人的目光在左下角—— 【徐世影敬上】 书房内很安静，没人说话。 程管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徐世影，徐家那位掌管着两方势力大权的本名。 －－－－－－题外话－－－－－－ ** 补更一章，估计还要补更七天才能补完吧，嘤……晚安！！ 492宴会开始，秦语失态（一更） “程管家，这……”几位堂主看向程管家，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这是秦小姐给老爷子的那张请柬吗？” 程管家脑子空空，他有些缓缓的点了下头。 老爷子是一直抓着这张请柬没有放下，这请柬就是秦苒给老爷子的那张。 又过了好半晌，一个堂主率先清醒过来，朝其他人看过去，一时间有些语塞：“所以，秦小姐三月一号要请老爷子去的……就……就是徐家？她就是徐老要收的那个继承人？”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徐家出继承人这件事就足够让整个京城的顶尖势力震撼。 眼下查徐老说的那个继承人也不少。 大部分都不相信徐老会把那诺大的研究院给一个跟徐家完全没有关系的外人。 可现在…… “这件事大发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 程管家反应过来，他把请柬合上，侧身看向书房里的人，神色严肃：“希望几位堂主在三月一号前不要透漏这件事。” 秦苒一个外姓人，无论实力怎么都会被徐家忌惮。 难怪徐老一直对这个继承人闭口不谈。 要真被徐家一行人先知道了，秦苒怕是有危险，徐老也不一定能护得住。 也幸好是秦苒，背后有程隽跟程老爷子。 “秦小姐可真是……”程管家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很快，在耳边不断回响。 …… 这边程温如厢房。 “您说什么？”程温如一身仪态也绷不住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一双眼睛看着程老爷子。 她回来后一直没有看这张请柬，直到刚刚把秦苒安顿好，一回来就看到程老爷子坐在屋内，跟她说了个炸弹。 她忙拿起被她放在桌子上的请柬，翻开来看了一眼。 得到的结论跟程管家一般无二。 这一次怕是真要引爆京城。 ** 与此同时。 京城沈家。 金字塔尖发生的动荡，沈家这种刚够到金字塔边缘的人连消息都不知道。 “秦家，”沈老爷子举杯，对林老爷子笑着道，“欢迎入驻京城。” 若是以前，沈家高林家几个层次，连林婉都能对林家人颐指气使，沈家自然不会对林家这么热闹。 可现在，前有秦苒，后有被秦四爷看重的秦语。 更别说林锦轩现在事业有成，沈家自然要对林家人恭恭敬敬。 一行人喝完酒，沈老爷子才看向秦语，“过两天四爷要带你参加一场宴会？” 秦家虽然没落，但那只是相比较四大家族来说，对沈家这种家族，依旧是一座只能仰望的高峰。 “是徐家。”秦语这段时间，终于在秦四爷那里把京城局势摸清了。 之前戴然他们口中提起的“那几个家族”，就是程家徐家这四大家族。 徐家排整个圈子第二。 听完秦语的话，饭桌上其他都朝秦语投过来艳羡的目光。 秦语脸上却丝毫没有得意之色，她只是低眸，淡淡的拿着筷子，指尖发紧。 她深知自己之前格局太小，网上那些事算什么，只有把权力握在掌心，那才是属于自己的。 像程家、徐家那种才是隐于所有豪门间的隐士家族。 现在的她，终于碰到了那一层稍微深一点的水。 ** 三月一日。 徐家。 宴会在上午九点五十八。 九点，徐家大门口就有人不断进来。 每个人单独拎出来，都不可小觑。 徐老在后方准备，大门口，是徐家公认的下任家主徐摇光，在徐家诺大的宴会大厅内接待客人。 他同程隽一般，年少成名，最近一年都在管理徐家大事，手段不输徐老。 身边站着一个拿着酒杯的中年男人。 刚迎完一人，间隙间，中年男人才找到机会，面色凝重的看向徐摇光：“小徐少，徐老要收的外姓人究竟是谁？信得过吗？能力如何？” 徐老瞒得紧，也是奇怪，他们徐家查这个继承人的消息，半点也查不出来。 甚至请动了欧阳家帮忙。 若不是徐老说今天要宴请宾客，其他人都不相信他真的找好了继承人…… “二叔，”徐摇光顿了一下，他自然知道他爷爷不提前说秦苒的消息，是为了提前保护秦苒，“放心，她的能力……不会让你失望。” 一个刚入学校，次年三月份就能成为副二级研究员的学生。 不说管理上的实力，她在物理上的造诣绝对足够。 看徐摇光这么笃定，徐二叔顿了顿，才叹息：“明明你最合适，不知道徐老在打什么主意。” 徐摇光敛下眸子，声音沉吟:“用不着纠结这件事，不如好好想想三天后去m洲的行程……爷爷也许会让她跟队。” 说到这里，徐摇光自己也顿了下。 按照他爷爷对秦苒的看重程度，让她跟队也不是没有可能。 “怎么会？”徐二叔，“徐老从来没有多办一张通行证，至少要半个月吧，这两天哪能办好。” 去马斯家族地盘，是需要通行证的，不然停机坪都没办法出。 两人正说着。 大门口的地方又进来几个人。 正是秦四爷这行人。 秦语落后秦四爷两步，这才刚进来，她就看到了好几个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人。 意识到，这种才是京城的顶级宴会。 排场盛大，甚至于当初魏大师的拜师宴也无法比拟一二。 宴会大厅来人众多。 秦四爷直接先带着人去跟主人打招呼，“走吧，先去找小徐少。” 秦语朝秦四爷指的方向看过去。 下一秒。 她的脚似乎被钉在一个地方，十分失态。 这是…… 徐、摇、光？？！ －－－－－－题外话－－－－－－ ** 晚上继续补更，(⊙﹏⊙) 493欧阳薇，交锋（二更） 徐摇光穿着黑色的风衣，扣子严谨的系上。 眸色清淡，正低头身边的人说话。 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身边来往的人都会朝他点头示意，可见他在这个宴会大厅的地位。 大学后，秦语就见过徐摇光一面，还是在京大校园。 自那以后秦语就没怎么关注徐摇光了。 后来徐摇光也陆续问过两次她小提琴谱的问题，正值网上发生的事，秦语就再也没有跟徐摇光联系过。 直到今天，这人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秦语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穿着高跟鞋的脚步踉跄。。 秦四爷已经走到徐摇光身边，跟他打了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语指甲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镇定，她抬头看向徐摇光。 徐摇光眸色低敛，目光略过秦语，没有起半点涟漪。 他略微朝秦四爷一行人点点头。 被沈家、林家人万分小心对待的秦四爷半点儿也没有感觉被怠慢。 从头到尾，没有多看秦语一秒。 “你认识小徐少？”等走到另一边，秦四爷才侧身看向秦语，“对，你跟小徐少是一届的，他高三就在云城，你们俩应该是校友。” 秦语恍惚的点了点头。 或许因为秦语跟徐摇光的关系，秦四爷对秦语也多了些耐心。 看到她略显失落惊讶的表情，稍微笑了笑：“小徐少这样的人不记得你很正常，他是徐家下一任家主，已经接手家族事务一年了，不过毕竟有同学情在。” 他淡淡说着，却不知给秦语带来多大冲击。 当初她旁敲侧击过含徐摇光，徐摇光生活一向简朴，来回坐的都是乔声的车，住的还是集体宿舍…… 秦语脑子嗡嗡作响，身边人、声音全都化作了光影。 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 九点半，徐家两边的人大部分已经就位，主座席次席上坐着的都是四大家族的人。 徐摇光等稍微年轻一辈的在次席。 程老爷子这种老家伙都在主坐席。 继承人仪式开始前，都是众人交际的时间，除了徐家跟程家，没有哪个家族能半得起阵容如此豪华的宴会。 “我爸还是来了程家，”程饶瀚拿着酒杯，对身边的心腹笑，“看来他还没有因为我三弟跟那个女孩失去理智。” 不仅程老爷子没去，连程温如都没去。 若是以往不说两个都去，至少有一个会去。 这么说起来，程老爷子跟程温如也没有把秦苒看得那么太重。 不远处，程隽跟秦苒朝这边走。 程饶瀚声音一顿。 他嗤笑，“这两人自己都来了？” 能来这个宴会的人基本上都能够得上顶级圈子，大部分都是认识程隽的，但基本上都跟他不熟，除了江东叶这几个人，少有人敢跟他打招呼。 秦苒跟程隽的座位也是次席。 次席年轻人要稍微多一点，徐二叔也在次席，徐摇光还在招待客人没来。 “徐先生，”次席上，有人询问徐二叔，“徐老找的继承人到底是谁？真的不是小徐少？” 说起这个，徐二叔摇头，他不动声色：“不是，我们也没有什么消息。” 别说其他人好奇，快点道十点，徐家本家人也好奇。 一行人正聊着，程隽跟秦苒到来。 对于秦苒，徐二叔自然认识，研究院的大功臣，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秦苒同学，不，应该叫你秦研究员同志，”徐二叔站起来，跟程隽打了招呼之后，就十分有礼貌的跟秦苒握手，“以后请多多关照。” 饭桌大部分人都听说过秦苒，这个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看过秦苒，跟着把目光转向她身边的程隽。 程隽正习惯拉开身边的一个椅子，让秦苒坐下。 饭桌上所有认识程隽的人，除程饶瀚之外，全都愣住。 秦苒跟程隽的关系只有程家内部还有少数几人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情多，大部分人关注力都在徐家m洲身上。 对于程家不太管事的浪荡三子的桃色新闻，其他家族没怎么关注。 还停留再之前圈子里忽然兴起的传闻，停留在“学渣”“买学校”的定位上。 谁也不知道这传闻是谁兴起的，但据说来源可靠，大部分都是信了，毕竟程家太子爷什么事干不出来？ 也因此，在这之后，没有那么多人继续关注桃色新闻。 直到今天…… 秦苒的基本信息在京城也不算秘密了，无论是年龄还是出生地点都跟之前的传闻无差…… 至于其他…… 学渣？买学校？ 这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桌子上不知情的人有些癫狂。 只有程饶瀚，他脸色有点黑。 好半晌之后，这行人才反应过来，徐二叔看向秦苒，询问起她老师的问题：“你老师确定了没有？听说方院长也在打听你的消息。” “方院长？”身后一道轻缓的声音传来，淡如清风。 听到这道声音，桌上除了程隽跟秦苒以外所有人都站起来，热情有礼的同欧阳薇打招呼。 连程饶瀚都不意外。 “欧阳小姐。” “欧阳小姐。” “……” 秦苒意识到这就是京城名声十分大，之前还是程木女神的那位吗，她靠着椅背，朝身后看了一眼。 欧阳薇淡淡扫她一眼。 转瞬即过，她看向徐二叔，大方有礼：“方院长前两天才跟我说过，他暂时没有收徒的打算。” 听到欧阳薇的话，程饶瀚忍不住低头，掩下嘴边的讽笑。 494继承人，129封神存在（三更） 欧阳薇成功晋级为129 的重要会员，在欧阳家也混得风生水起。 与京城大小数十个势力都交好。 没人会愿意跟她交恶。 好在欧阳家底蕴不足，即便有欧阳薇在，也只是暂时挤掉了秦家，不然欧阳家还会更进一步。 程隽一向话不多，其他人不敢招惹他。 所以大部分人都在跟欧阳薇说话，至于刚才炙手可热的秦苒，也渐渐没了人关注。 九点五十八，徐老背着手走到了台上。 主持气氛的主持人先致辞欢迎各位，才说了今天的主要事件，“今天是徐老下一任继承人的仪式，也是对方第一次公开亮相……”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 次坐席上，秦苒一张脸却是面无表情，“他是不是意会错了我说的简单？” 连知名主持人都请来了现场帮他活跃气氛？ 程隽也不管饭桌上的其他人，他只是给她倒了杯茶：“别生气，徐校长他可能……真的只是故意的。” 秦苒瞥他一眼，喝了一口温热的水。 没吭声。 程隽忍不住笑了。 主持人话筒已经交给了徐老。 徐老拿着话筒他推着眼镜，声音不急不缓：“请让我的继承人上来。” 现场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尤其是徐家人，徐老什么也没跟徐家通知，直接选了个继承人，谁知道这个继承人上不上得了台面？ 能不能继续维持研究院的辉煌？ 今天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徐老找的继承人不过关，会让徐家嫡系在徐家、在研究院威信大打折扣。 徐家上上下下十分紧张。 众人聚焦的台上，徐老目光直接放到秦苒这一桌。 见秦苒低着头，动作有些慢吞吞的，徐老心里明白她，很烦这繁缛的一套，跟她那外公一个样儿。 但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今天要不大办一场，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对这个继承人的认真程度。 “秦苒同学。”徐老抬了抬眸，十分淡定的又加了一句。 刚刚徐老放在秦苒这一桌的眼神，就让一些人有了猜测，但也不敢置信，毕竟……那可是徐老研究院的继承人。 眼下徐老点名道姓，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桌次席上。 程饶瀚僵硬的偏头看向秦苒。 至于徐二叔，前一秒他还担心着徐老究竟是不是找了个不靠谱的继承人，下一秒，整个人愣住。 无数目光中。 秦苒站起来，面无表情的上台接受了繁荣复杂的继承人交接仪式。 徐老郑重的把一枚副印交给秦苒，声音严肃：“京城研究院的未来就交在你手上了。” 听到这一句，秦苒手抬有些慢。 她一开始答应要接管研究院只是为了查外公的事。 可经历了这么多，研究院或许有心术不正的人存在，但大部分人都为之努力拼搏，m洲一面国旗给国内物理界的人打了鸡血，不过短短几天，秦苒就感觉这些物理学家们一直为之的坚持。 这枚副印不仅仅是一枚印章，更是责任，是信仰。 秦苒深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接下来这没副印。 “放心，”徐老郑重的拍着秦苒的肩膀，浑浊的眼底似乎有隐隐水光，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加上程家，还护不住你的话，那两家也不用在京城混了。” “走，我带你下去认人。” 秦苒感觉不到徐老复杂的心情，她只是拿着酒杯跟着徐老跟徐摇光还有徐家两位负责人身后。 从主坐席开始敬酒。 “程老先生跟周校长你应该都熟，就不用多过介绍，这位是我们徐家在m洲的接引人，卡罗先生……”主坐席徐老郑重给秦苒介绍了卡罗先生。 卡罗先生不太懂国语，只是朝秦苒举了举杯。 “卡罗先生是m洲马斯家族的人，你魏老师肯定知道，你先记着他，以后研究院要与m洲接轨，m洲这些势力都很重要。”徐校长说的简略。 两人已经到了次席。 次席位上，徐校长有点不想看到程隽，不过郑重为秦苒介绍了欧阳薇，他对欧阳为也十分客气：“苒苒，这是欧阳小姐，欧阳家下一代继承人，也是129的骨干，你们俩差不多是同龄人，都是超乎寻常人的天才，以后可以好好交流。” 欧阳薇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对徐校长的话，也只是淡淡点头。 仿佛十分不在意的看了秦苒一眼。 面上不动声色。 等离开了次席的范围，徐校长才郑重对秦苒开口，声音压低：“苒苒，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如此看重欧阳薇。” 秦苒点头，她确实好奇。 欧阳薇这个人她反反复复听到过不下一百遍了，129的中级会员，但中级会员那么多，为什么江东叶程温如都对她十分推崇？ “实际上欧阳薇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势力背后的那些人，我们忌惮也是他背后的人，129，具体宴会后我会跟你慢慢解释。”徐校长不动声色。 在欧阳薇面前，连四大家族的几个老爷子也都会给她面子。 在场但凡有势力的人谁不知道当初混迹国际中心的恐怖分子老大常宁？ 热武大佬巨鳄？ 当年连m洲收藏历史家族馆都被他洗劫了，国际刑警硬是没抓到人。 何晨渣龙就不说了，没人能挖出他们俩现在的情况。 至于孤狼……这是129内部都封神的存在，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言。 这些人随意抓出来一个，都足以跟京城四大家族持平。 欧阳薇是这么多年，唯一成功加入129还成功达到中级会员的。 －－－－－－题外话－－－－－－ 惯例，补更依旧是昨晚的时间，半个小时左右，等不了的就不要等了~ 495重归M洲（补更） “好。”秦苒微微颔首。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巨鳄跟常宁的实力。 京城这些人忌惮他们，实际上也能理解。 徐老他们带着秦苒满场转了一圈。 重要人物徐老都带着秦苒去敬了一杯酒，这是他给秦苒打下的基础人脉。 宴会时间流程很长。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一行人吃喝交流完毕，才算结束。 今天徐家还有秦苒闹得动静有点大。 整个京城的人都需要回家好好缓上一段时间。 尤其是……谁也不知道徐老跟程老两人之间打的什么主意。 周校长同周郢一起出了徐家大门，两人停在车边，周校长抬头望了望天，“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啊。” 不知道四大家族的格局会不会被打破，徐家为了打开m洲的市场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京城研究院这边……会不会再次走上m洲。 ** 大厅内，秦苒跟程隽还没有。 徐校长送完了另外几位老爷子，才带着徐摇光跟徐二叔两人走到秦苒身边。 徐二叔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他也看着秦苒。 眼下终于明白了徐摇光之前那句“能力足够”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徐校长目光在程隽身上顿了下。 程隽礼貌的跟徐校长打了个招呼，“徐老师。” 但是没有避开的自觉。 “苒苒，”徐校长也不理会程隽了，他琢磨了下话语，才郑重的看向秦苒，“我们徐家打通了m洲的市场，三天后，徐家要过去m洲一趟交接，我希望你能去。” “我？”秦苒一愣。 她琢磨了下实验室的事。 略显迟疑。 最难一段时间她前前后后去了m洲两次，来回路程确实有些浪费时间。 “去吧。”她迟疑着，程隽手抵着唇，轻咳了一声，在一边低声开口。 他也要回去处理事情。 秦苒看了他一眼，m洲这个地方有点危险，以至于她有点阴影，不过以后无论是徐家还是研究院都要跟m洲挂勾。 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听她同意了，徐校长才松了一口气。 把秦苒跟程隽送走，身边的徐二叔才看向徐校长：“您确定让秦小姐跟着车队一起去m洲？” 秦苒去过m洲比赛，肯定有m洲的通行证，这个徐二叔就不担心。 “嗯。”徐校长收回目光，“召集所有管事以上的人，开会。” 身侧的需管家点头，去通知徐家人。 半个小时后。 徐家会议。 徐家管理以上的人全都看着徐校长，没有说话。 在今天之前，还有人计划着联名上交反对徐老的继承人，但今天之后…… 别说那位继承人有程家护着，就算没有，他们也不能用能力不足这个理由来反对。 一个二十一岁，就带着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一的队伍拿到了e的第一名，除了天才，还能怎么说？唯一能找出来的就是她的资历。 只是这些，徐老已经在尽力给她弥补。 徐家人还真找不到漏洞，大多数人在这之前都很佩服秦苒，想着要拉拢她。 但这件事之后，拉拢已经变成了忌惮。 没有办法，秦苒跟程家有关系。 这以后，研究院要怎么算？ 她要是真拿了实权，研究院到底是属于徐家还是程家？ “今天主要是跟大家商量我们第二次去m洲交接的事，摇光领队，大部分人员已经选好，会在三日后同卡罗先生一起出发，我会让秦苒同他们一起。”徐校长坐在主位上，语气平缓。 却给其他人丢了个炸弹。 “她？不行！绝对不行！”一位领事直接站起来，反对，“徐老，我知道你看重这个秦苒，但这种事情带她去干嘛？” “涨涨见识。”徐校长坐好，他淡淡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她还是魏大师的徒弟，跟马斯家族也有些关系。” “可她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容易添乱，到时候不小心触怒了马斯家族……”也有人发自内心的担忧。 徐老的这番话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强烈反对。 然而徐校长却不听。 等徐校长离开，会议桌上的人才看向左边的徐摇光，目露担忧：“小徐少，您也不劝劝徐老吗？找一个外人来接管研究院就算了，还让她接触我们核心交易，m洲又不是去旅游的，也不是去参加比赛的，动辄就要交手，他这……” 先是继承人，后是核心交易。 徐家人都怀疑徐校长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这些徐摇光也想过，他沉吟一下，站起来，“这两天，再添一队又通行证的护卫队。” 徐家气氛不太高。 ** 徐老这边。 他已经回来换了件衣服。 徐管家站在他身侧，欲言又止。 “疑惑苒苒的事？”徐老看他一眼。 徐管家迟疑了下，然后点头，“对，那位秦小姐……” 确实出色，但徐老过度关心，而且就这么把研究院交给她，还有m洲的事，这明显是对她十足的信任…… 但人心哪有这么简单。 徐老把外套的扣子扣好，他看了徐管家一眼，淡淡开口：“因为她是宁迩的外孙女。” 四十年前，宁迩被逼退出m洲。 退出京城。 退出研究院。 四十年后，他的继承人重归京城。 重归研究院。 重新链接m洲。 －－－－－－题外话－－－－－－ ** 外公是个十分执着的研究者，是我笔下除了明月爸爸，最让我难受的一个人，晚安。 496家族希望！苒姐（一更） 研究院跟京城、跟徐家息息相关，徐校长怎么可能那么随便的就认准个继承人？ 他当初循着潘明轩找到宁海镇的时，就认出了秦苒一家。 原本他不打算再让他们牵扯到研究院，只是过程中秦苒的天分让他实在难以放弃，她是散漫惯了，但在某一方面的执着跟宁迩不相上下。 他索性就留在云城三年。 听完，徐管家唇抿紧，站在桌子边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顿了片刻，徐管家又抬头：“宁院士……他以前的心腹还在研究院吧？” 徐管家一开始还担心，秦苒这么年轻，没有资历要怎么去压那些老家伙，尤其是方院长…… 但她是宁迩的外孙女，那就不一样了，宁迩之前手下的研究员有几个，像廖高昂，都已经成为了五大特级研究员之一。 当初受宁迩恩惠的人不少，有他们在，再加上徐家跟程家的隐隐震慑，秦苒的路也不太难走。 “不清楚，不过……”宁迩当初手底下有不少人，四十年过去，这些人肯定不会简单，成就不会比廖高昂昂低多少，徐校长微顿，“陈教授应该有留给她线索……” ** 徐家门外，程隽跟秦苒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 “你这次回m洲干嘛？”秦苒稍微侧了侧身。 程隽随意的勾住了她垂在一边的指尖，瞥她一眼，“处理地下联盟的事。” “哦。”秦苒低头。 闭嘴。 程隽偏头看了看她，原以为她还会再问两句。 谁知道他刚说完一句，秦苒就安静了，敛下眸子安安静静的走着。 程隽挑眉，“苒姐，你这……” 他开口，刚想说她这有点心虚，就看到了等在停车场边的一行人。 他停下到嘴边的话，朝他们瞥过去一眼，脚步微顿。 正是程家人。 程老爷子跟程温如几天前就知道了秦苒的事情，他们在宴会上的表现还算高深莫测。 程家几位赴宴的堂主，都停留在原地等着秦苒跟程隽。 程隽一出现在视线内，程温如就往前走了一步，“三弟，苒苒。” “你们怎么还没走？”程隽抬头，语气显然的不太高兴。 程温如不想理会程隽，她目光转向秦苒，不知道说什么，这是知道秦苒就是徐老那个继承人后，程温如第一次当面同秦苒说这件事：“苒苒你可真是……京城多少年都没这么热闹了，我爸差点就叫家庭医生来了。” 虽然程老爷子当天晚上没找医生，但程老爷子着半年都非常稳定的病情，这几天在专业人士的嘱咐下，每顿都加了一粒药。 程老爷子故作淡定的手背在身后。 程隽抬了抬眼眸：“先回去吧。” 程家除了少数知道秦苒就是徐老之前看中的继承人的人，其他人此时都还没回过神，有些惊骇难言。 不远处。 同欧阳薇聊完的程饶瀚朝这边看过来，整个人顿了一下。 “大少爷，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身侧的心腹小声询问。 若说以前的秦苒只是个刚考到物理实验室的学生，虽然在网上有些名气，但这些对于程饶瀚来说不算什么。 可现在…… 徐老研究院的继承人这一点就足以让他重视。 尤其是徐老的态度，明显就十分看重她。 向来高冷的徐摇光跟她看起来也很熟悉，敬酒全程会同她解释。 刚知道秦苒的时候，程饶瀚一直觉得她是程隽的最大缺点，谁知道，程隽现在没什么心思争，她却无形中给程温如加了不少筹码。 程温如在程家话语权越来越重。 程饶瀚的潜在威胁已经变成她了。 程温如本人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跟秦苒走得近，尤其是巨鳄的那一单，程饶瀚隐约有打听到，跟秦苒有些关系…… 程饶瀚没出声。 若说一开始，心腹让他去接近秦苒，他不不屑，眼下……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秦苒的这些事，他怎么也不可能看轻她…… 想到这些，程饶瀚不由拿出手机，给刚离开的欧阳薇发了一句话—— 【你知道巨鳄的消息吗？】 ** 云锦小区。 秦管家坐在沙发上，他刚挂断一个电话。 满脸通红，拿着手机，好半晌，才抖着手给远在m洲的秦影帝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秦影帝，而是他的经纪人。 “秦管家，秦影帝在拍戏，您有什么事吗？”经纪人走到一边，压低声音。 “天大的好消息！天佑我秦家，”秦管家嘴角嗫嚅着，此时的他脑袋都是飘着的。 秦家淡出了京城这么久，今天因为秦苒的事情，重新浮出京城水面。 宴会刚散完，秦家不少老家伙电话就打给秦管家。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组织好语言，对着电话那头的经纪人道：“苒苒小姐她是徐老钦定的研究院继承人！” －－－－－－题外话－－－－－－ ** 晚上继续呀~ 497显而易见的排斥（二更） m洲这边。 经纪人接完秦管家的电话，大冷天的，不由一个激灵，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多久。 秦修尘拍完戏过来，伸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衣，身侧的助理连忙把水递过去。 “怎么回事？”秦修尘随意的披好外套，一边喝水，一边看向经纪人。 “不是……你这侄女……”经纪人抬了抬头，将目光转向秦修尘，最终吐出来一句：“变态吧？” 听到这一句，秦修尘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眼眸眯起。 经纪人找了好半晌，才找出来一个词形容秦苒：“徐家那位老爷子四年前就瞄准她做研究院的继承人了，听说还为了她去云城呆了三年，你说她不是变态是什么？” 上次秦家继承人考核事件以后，经纪人就觉得秦苒不该去学物理。 毕竟秦苒那样前所未有的高分学物理太浪费了，眼下看徐老这做派，秦苒在物理上的天赋或许并不比计算机差…… 两门都学得这么好，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秦修尘的助理也是熟知京城势力的人，一听经纪人说到徐老就知道是谁。 他有些恍然大悟：“难怪她明明计算机很好，音乐细胞也好，却偏偏学了物理。” 两人说完，不约而同的转向秦修尘，“秦影帝，你没事吧？” 秦修尘淡淡抬头，看他们一眼，没说话。 看起来还挺淡定。 经纪人看着淡定的秦修尘，略微扬眉。 另一边的一个主演找秦修尘讨论剧本，秦修尘“嗯”了一声，直接走过去。 经纪人看了秦修尘的背影半晌，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我还以为他真的有这么淡定……” 这都顺拐了，几年难得一见。 ** 京城。 亭澜公寓。 秦苒刚回来。 程温如在跟秦苒说话，程温如坐在沙发上，腿微微搭着，“你们又要去m洲？那要小心点，好像听大堂主他们说m洲最近不太平静。” 程木看到一行人，转去厨房倒水。 先给秦苒程温如一人倒了一杯，秦苒接过茶，敛眉抿了一口，微微颔首，。 程隽脱下外套，指尖还捏着手机。 闻言，他看了程温如一眼，刚想说什么，手里的手机响起。 低头一看，是m洲的号码。 程隽随意的侧头，程温如跟秦苒还在说话，他瞥了两人一眼，一遍按了接通键，一边朝楼上走，声音压低：“唐会长。” 打电话的正是唐均。 他声音有些发沉，“你最近在哪？” 程隽进了书房，并带上书房的门，眉眼抬起：“京城，过两天会去m洲，你的手又出问题了？” “果然聪明，”手机那头，唐均站在树边，点了一根烟，“我几年没出手，黑鹰应该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他想要会长的位置。” 唐均的手在几年前就出过问题，当初程隽帮他做了一次手术。 虽然看起来完好如初，但实际上灵敏度大不如从前，这种程度放在普通人身上自然不受影响，但……唐均是个黑客，手跟电脑等同于他的命。 这双手对他的实力影响太大了。 但是唐均一直瞒着。 虽然他是黑客联盟会长，但黑客联盟内部也不太平，分为两个势力。 一个是站他边的，遵守黑客规则道义的黑客。 一部分是如同黑鹰加德纳那样，不遵守黑客道义的黑客。 唐均深知自己手受伤这件事一出来，这些人肯定会找准时机拉自己下马，到时候黑客界肯定兵荒马乱。 作为黑客界的领军人，唐均一直维持着自己的使命。 这几年他招揽不少黑客界的冒头的人，就是想找个三观符合的黑客继承黑客联盟的会长能让他全身而退。 陆知行他有考虑过，但陆知行致命的一点是他是学编程的。 “黑鹰？那确实麻烦。”程隽坐到书桌边的椅子上，眉微拧。 唐均的消息他也帮着掩盖了，这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黑鹰这个人排名挤的上前十的黑客，视财如命，只要给他钱，他什么都做，曾经在云城还攻击过陆照影的电脑，有迹可循。 马修盯他很久了。 “他向我发起了挑战，就在一个星期后，我手底下有两个后辈……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你来一趟。”唐均抬头，深吸一口气，“我本来还想培养我那个失散的侄女，可现在时间也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唐均忍不住叹气，电话里，很多也不便多说，“等你到m洲我们再详聊。” “好。”程隽微微颔首。 他挂断电话，就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开始查看唐均的病例。 ** 三天后。 清晨。 徐家人整队出发去m洲。 程隽有事昨天晚上就飞去m洲了，秦苒带着程木落后一步。 徐家是早上七点在机场碰面。 秦苒跟程木来的不早不晚。 徐家其他人本来在集合地点说话，看到秦苒，全都停下了话语，不再说一句话。 显而易见的排斥。 498M洲好玩了（三更） “狗，屎，”徐二叔身边的一位管事压低声音，“徐老到底是中了什么降头，把研究院给一个外人就算了，还真让她来了，她一个研究员跟着我们有什么用？” 若秦苒只是研究院的一员，能给研究院带来贡献…… 徐家众人肯定会以礼热情相待，不会是这个态度。 可现在，秦苒作为一个外姓人，还是跟程家有关系的外姓人，她接管研究院，引起了徐家众怒。 徐摇光穿着深色的风衣站在一边，容色依旧清冷，一言不发。 直到秦苒来后，他才抬了抬眉眼，看向秦苒，眸色微深，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恭喜。” 秦苒随意的解开羽绒服的扣子，瞥了眼他，依旧挺冷淡的：“谢谢。” 听不出丝毫情绪。 说完，也不管场上的任何一人，随手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并打开音乐。 一如既往的冷傲。 徐摇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包括她为什么当时隐瞒她物理的事实，还有小提琴的事…… 看到她戴上了耳机，他又吞下了到嘴边的话。 七点，所有人等着的卡罗先生才缓缓赶过来。 “卡罗先生。”看到他，徐家所有人都恭敬的叫了一声。 卡罗微微颔首，扫了所有人一眼。 目光在秦苒身上顿了一下。 几天前的宴会卡罗自然有印象，这似乎是徐家的人。 至于是什么什么，卡罗没有细研究，国内这些势力他还真看不上眼。 只是每次去m洲马修家族的队伍都有确定的人数。 秦苒她是队伍里唯一出现的女人。 “徐老想让秦小姐跟过去长长见识，放心，她不会妨碍我们的大事。”看到卡罗先生似乎有些不悦了，徐二叔连忙站出来，压低声音解释。 听到徐二叔的解释，卡罗皱了皱眉，“带人出来长见识？” 他说的是国际用语。 徐二叔又低头解释。 卡罗最后看了秦苒一眼，最终还是没说话，又徐家保证，他不好说什么。 程木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跟在秦苒身后，听到卡罗的话，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卡罗一眼。 “那是卡罗先生，他是马斯家族的角斗场的队长，”徐摇光站在秦苒身侧几步远的地方，看到程木的目光，他缓缓解释，并给程木科普，“马斯家族是m洲顶尖几大势力之一。” 角斗场虽然只是马斯家族名下的一个势力，还是不起眼的队长，但这些对于京城这些人来说，已经算是打开的一个大市场。 秦苒耳机声音很大。 她没有听到徐摇光的话。 只是低头翻了翻手机，程隽给她留了言，他已经到了m洲了，正在帮人看病。 秦苒随意的回复了一句，就跟着一行人出发。 徐家派出来的人都是精英。 三十来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意秦苒不知道，这行人大部分都避开秦苒，只说了件小事，这次会顺道帮着马斯家族那边镇压一个势力聚集地。 秦苒靠在椅背上，大略就听到了一些内容，就扯下了眼罩扣在了自己眼睛上，没有再听下去。 八个小时后，飞机在停机坪停下。 此时的徐摇光跟徐二叔等人不知道，m洲好玩了。 ** 与此同时。 黑客联盟据点。 大门边，一辆黑车插着小旗子的车缓缓停下。 驾驶座跟后座下来两人。 走在后面那人身高腿长，眉目清隽，神色冷淡。 正是程隽。 老李恭敬的站在大门口等着。 没敢抬头看。 “程先生，”老李恭敬的低头，“老爷在房间等你。” “嗯。”程隽低声应了一句，跟着老李一起进去。 黑客联盟已经被完全清场了，两边路上没什么人，老李直接带着程隽往楼上走。 楼上，程隽正在替唐均看双手的恢复情况。 “如何？”唐均坐在躺椅上，抬眸询问。 程隽摇头，他伸手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白色的药：“实验用药，能帮你止痛，灵敏度我就无能为力。” 闻言，唐均也没多失望，他笑了下，紧接着又叹气：“你的医术已经很高超了，手断成那样还能接好。” “很棘手？”老李端来一杯茶，程隽随手拿起，抿了一口。 “黑鹰他排得上前十，黑客联盟能跟他交手的只有我，”唐均看向窗外，指尖捏着白色药瓶，“还有一个人，不过……”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摇头。 程隽对黑客联盟内部的事情不感冒，把茶杯放下，指尖敲着桌子，“时间是四天后？” 他一边跟唐均说话，一边翻手机看秦苒的留言。 “嗯，黑鹰这次来势汹汹，显然是冲着黑客联盟来的，”唐均眸色敛起，神色郑重：“我尽力出手。” 程隽颔首。 他没说什么，只是翻着手机，不紧不慢的给秦苒回了一句—— 【有件好玩的事情。】 秦苒是黑客，全天下的黑客都对黑客联盟感兴趣，黑客联盟会长跟黑客界顶尖高手交锋，她肯定感兴趣。 －－－－－－题外话－－－－－－ ** 晚安……明天再继续补更…… 499地下拳王（一更） 程隽背靠着椅背，神色懒散。 秦苒真正喜欢的事情不算太多。 程隽观察敏锐，之前小提琴算得上一个，最近一年她小提琴似乎也不太喜欢了，真正能让她感兴趣的，他琢磨来琢磨去，就只剩下一个—— 打架。 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提倡。 再往后推，大概就是这些新奇的事情了，世界级的几位黑客比赛，她肯定会感兴趣。 顺便带她认识一下黑客联盟会长。 程隽把这件事一说，秦苒那边的回话也挺快—— 【没兴趣。】 手机这边，秦苒已经下了飞机。 马斯家族的车也准备好了，是四辆面包车。 面包车上左边插的是一个三角形状的旗帜，她随意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秦苒直接走到最后一辆车上，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继续翻着手机。 程隽：【？】 他似乎还挺惊讶于自己的神机妙算不对：【连这都没有兴趣了？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二月初的天没有之前那么冷，秦苒依旧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还把帽子扣上了。 她低头看了眼程隽的回复，随意的又回了一个字，然后从兜里摸出来黑色耳机，再度给自己戴上。 程木拎着个箱子跟在秦苒身后上车，这车上不是双座就是四座。 他双眼稍微一扫，就坐在了秦苒边。 车下，卡罗接了个电话，然后跟徐摇光徐二叔那行人说了几句。 就匆匆整装出发。 徐摇光、徐二叔卡罗几人也在最后一辆面包车上。 卡罗身边留着一个空位。 飞机上程木也坐在秦苒隔壁，徐摇光一直没找到跟秦苒说话的机会，这会儿也坐在了最后一排，程木隔壁。 徐二叔本来在还跟徐摇光说话，看着徐摇光想也不想的坐在了程木身边，他就停下了后面的话语，没有再说下去。 车内气氛凝重。 “小徐少，路程会有多远？”程木跟着秦苒在这里呆了半年多，自然也认识路，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往m洲边界内部的路。 徐摇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会绕一段山路，明天清晨能抵达。” “那中途会停车休息吗？”程木点点头，“可以生点火烤面包。” 车上坐着的徐家人闻言，都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没看出来事情紧急吗？还停下来烤面包。 但因为对方是程木，程家人。 面包车内的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是忍下了胸口的怒气。 徐摇光摇头，顿了顿，才开口：“不能停。” “好吧。”程木略显遗憾。 ** 四个小时后，车在一处盘山公路十字路口停下。 在路边等了大概三分钟，一个十几辆的车队开过来。 最后一辆小轿车上下来一个身高体壮的褐发男人，直接坐到了卡罗身边。 双方都车队都没有说话，兵分两路离开。 车子继续行驶。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据点停下。 卡罗先下车，给褐发男人打开了门。 天已经渐渐亮了。 晨光下，褐发男人就穿了件t恤，两只手露出强健的肌肉，接近两米的个子，看得出来。 “伯特大人。”卡罗站在车门边，恭敬的开口。 褐发男人只是微微颔首。 却不知道这一切引起了身后陆续下车的徐家人震撼。 徐家虽然打通了马斯家族的经济命脉，但距离马斯家族还是差的太多。 眼下见到的职位最高的人也只是角斗场的队长卡罗先生。 却没想到这个卡罗对那褐发男人这么恭敬？ 伯特？ 那是谁？ “小徐少？”徐二叔心中一震，他看向徐摇光，目带询问。 徐摇光跟徐老来过一次m洲，徐家这次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 徐摇光沉吟半晌，向来清冷的眸中多了一丝认真，他摇了摇头：“我跟爷爷也没见过。” 秦苒跟在所有人身后，不紧不慢的下车。 她伸手取下耳机，并拉下头顶的羽绒服的帽子，二月的天气没有十二月份那么冷，只是秦苒向来体制，就算是在夏天，她也是穿着必备长袖。 她手插进兜里，目光清凌凌的看向伯特的方向，眉微挑。 卡罗跟伯特说完，才看向徐摇光等人，朝这边走了两步，手背在身后。 m洲实力至上，对徐摇光他们说话的时候，卡罗自然就没了那股子尊敬，直接道：“你们的住宅区是3区，记住，一区是伯特大人的训练区，不能随意进入，否则后果自负。” 程木拖着箱子站在秦苒身边。 他看着伯特，能感觉伯特身上危险的气息。 “秦小姐，你认识那个伯特？”程木注意到秦苒的目光，低声询问。 徐二叔瞥了眼程木，笑了下。 没在意，拿好自己简陋的装备往三区走。 徐家其他人倒也不会觉得秦苒真的会认识那位伯特大人。 秦苒收回目光，她低了低头，重新拉上了帽子，语气淡淡：“那是马斯家族的地下拳王，马斯家族经营着世界最大的地下角斗场，每个地下拳王都有着可怕的实力，只要能在生死擂上打到拳王的荣耀，就一飞冲天。” 她语气淡淡，声音不大，但只要有练过的都清楚。 卡罗虽然花国语说的不好，不过却能听得懂。 听到秦苒的解释，他诧异的看了眼秦苒：“小姑娘见识不少，竟然认识伯特大人。” 他也就诧异了一下，伯特在地下角斗场名声显赫，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他也没深究，不过把秦苒记在了心里。 每个拳王都有着十分显赫的地位，不说马斯家族，其他势力都会花血本争抢。 角斗场经营了这么多年，全世界也就出了四个地下拳王。 －－－－－－题外话－－－－－－ ** 终于写到这里了我太难了！！ 晚上继续！ 500她不简单（二更） 难怪卡罗对他这么尊重，对方是拳王，那就对了。 卡罗多看了秦苒一眼，吩咐了徐家人几句，才带着伯特往一区走。 “伯特大人？”两人走到基地入口处，伯特脚步顿了一下，卡罗抬了抬头。 伯特目光看着身后的人群，他有一双眼眸漆黑发寒，气势极足，眸子隐隐若现的血意，似乎是杀红了眼。 他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徐家几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伯特目光在人群中唯一的女人身上顿了顿，那女人看起来有些拽，但身上完全没那种又丧又颓的狠劲儿。 浓眉微微拧了下，复又摇头，他瓮声瓮气的开口：“没事，看错了。” 说完，他同卡罗两人进去。 还停留在外面的大多是徐家的人。 竟然真的是地下拳王？ 徐二叔跟徐家人敛下惊讶，都不由把目光转向秦苒。 脑子里同时盘旋着同一个疑问—— 秦苒她是怎么知道的？ 其他人惊讶，程木表现却完全不同，他拎着行李箱，好奇又带着敬佩的目光朝伯特看了一眼，有些跃跃欲试：“原来他是拳王，那肯定很厉害。” 去年他就听秦苒、施厉铭说过角斗场。 只是……最后秦苒也没让他去。 当时秦苒就对角斗场很熟悉，所以今天能人出来伯特，程木并不惊讶。 此时的他只是充满了对伯特的敬佩，明白敢去角斗场的都是不要命或者有抱负的人，能在生死擂上打出地下拳王这个称号的，足以让程木敬佩。 毕竟…… 连施厉铭都惜命不怎吗敢去打生死擂。 徐摇光见程木表情不见一丝震撼，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他不由顿了一下，多看了眼秦苒跟程木。 “小徐少，你们跟我来。”卡罗走后，基地的看门人恭敬的带徐摇光等人他们去一区。 徐家已经是马斯家旗下的一员，虽然跟马斯家族不能比，但m洲除了这些顶级势力，也有普通群众的存在。 在这些人眼里，徐家同卡罗一样也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 马斯家族这边的基地很大。 徐摇光等人住在一栋三层房子，一共十个房间。 秦苒在三楼最靠里面的一间，程木在她隔壁，徐摇光在程木隔壁。 程木进房间看了一眼，这边基地的房子就没程隽那么好了，十分简陋，没什么装饰品。 他把花盆摆上，又检查了一遍房间才离开。 秦苒睡了一天。 下午五点被程木叫醒下楼吃饭。 屋内打了空调，秦苒随意的穿了件外套，懒洋洋的出门。 “下午隽爷给我打了电话，秦小姐你要不要回个电话？”程木跟在秦苒身后，手里还拿着个手机。 “知道了。”秦苒把左手边的袖子卷起，漫不经心的回。 楼下。 徐摇光跟徐二叔都没睡，在基地跟着卡罗忙了大半天。 “她在干嘛？”徐家一位负责人看了眼楼上，眉头拧着。 “听程木说，一直在睡觉。”徐二叔也看了眼楼上，倒没什么情绪，“这样也好，她也很聪明。” 毕竟秦苒不是什么普通人，在研究院表现出色。 身份还十分特殊。 徐家上上下下的人大部分都忌惮她，不然也不会在徐老让秦苒来m洲的时候全力阻止。 眼下她主动避开徐家的事，有眼力。 “这次伯特大人肯定能拿个好名次……”徐二叔刚说着，楼上秦苒跟程木就下来了。 徐二叔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没再说出口。 显然有意避开秦苒跟程木。 秦苒当然也没问，徐校长让她跟着来m洲的目的她大概是清楚了，想要她先在徐家几个骨干中立下威信。 煞费苦心。 秦苒一边坐在空位上，一边思索着这件事。 对面坐着的徐摇光看了徐二叔一眼，淡淡收回目光上，接着对秦苒道：“这次是国际中心西半部的势力分配，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徐摇光对m洲势力不算太了解。 m洲西半部是谁的势力他不知道。 他把这次徐家来的目的跟秦苒说了，这次争夺下的市场，会直接划分一个在徐家头上。 秦苒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她抬头看了徐摇光，一向震动的眸子不由翻涌。 西半部的势力…… 难怪这几天程隽回赶到m洲，要处理地下联盟的事件，怕也是要参与到这件事中。 她收回目光。 没再说话。 吃完饭，秦苒直接拿着手机上去。 徐二叔等人面面相觑，等徐摇光到了书房之后，才看向他：“小徐少，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了？我总觉得……她不是普通人。” 徐摇光淡淡看向窗外，这会儿接近六点，太阳也渐渐下山，落下余晖。 “爷爷选择相信的人，肯定没错。”徐摇光侧了侧身，他垂下眸子，掩下了眸底的光。 徐二叔眉头紧锁：“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她就是国内的学生，怎么一眼就说出来伯特的身份？今天我们下午询问了卡罗，他自己也说了一般人不会能打听到伯特的事，小徐少，她……不简单，今天她说起地下拳王的时候，表情太平静了。” 501弃子（三更） 秦苒不简单，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那个表情不是普通人的表现。 当时徐二叔虽然处于震惊当中，但也有注意过秦苒的神色，他不会看错。 这一点徐摇光自然也感觉到了，程木当时也是平静多过于震惊。 徐摇光转身，他定定看向徐二叔：“爷爷肯定有他的理由，他选的人，请您不要怀疑。” 说完后，他直接走到书桌边，打开电脑跟徐老汇报今天发生的事。 徐二叔站在他身后，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 一时间无话可说。 只能带上门离开。 ** 入夜。 秦苒正在跟程隽视频。 “马斯家族那边市场怎么划分？”程隽本来想问问秦苒今天回的那句微信，但看她不太合作，索性没问这些。 秦苒坐在房间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靠着椅背，眉眼挑着：“拳王？” “这么随便？”程隽笑了笑，他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什么叫随便，两方交战已经损失了不少人马了。况且……拳王争夺，也是博弈。”这种大势力的分配，怎么可能随便，秦苒看着灯光熹微的窗外，微微眯眼。 程隽靠着窗台坐着，本来随意的表情听到这一句瞬间凝起，他直接站起来：“你跟程木现在出来，我让人接你们。” 显然也是想到了重点。 势力划分用拳王来划分，这自然不是儿戏，还是对马斯家族有力…… 但两方势力的博弈哪有这么简单？ 在他们出手前，肯定会对伯特动手。 秦苒却没回，她只是看着视频上他的窗户，若有所思：“你刚刚抽烟了。” 斩钉截铁。 “怎么可能，你胡说。”程隽另一只手抵着唇，轻咳一声。 “放心，我现在挺惜命的，程木也不会有事。”秦苒看了眼窗外，隔着电话，她没计较这件事。 程隽放下手，他顿了一下，眉眼微沉，“你别动手。” “没必要我当然不会。”秦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想起来一件事，略带忧色：“你们的市场怎么分配的？” 不会真要跟地下联盟争？ “我怎么觉得你对m洲这么熟悉呢？连每三年的势力规划都知道。”程隽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秦苒又闭嘴了。 他才轻笑着开口，有些风淡云清的，“我今年没参与。” 秦苒挂断电话。 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坐直身体，给程水发过去一句话。 程水应该在忙，直接发过来语音：“秦小姐，今年的市场划分，老大让给马修了。” 让给马修了？ 秦苒坐在椅子上，微微抿唇，马修跟程水他们一直是对立关系。 今年的势力划分这么重要，按照程水程火他们几个的性子，怎么会让给死对头…… 秦苒看着手机，手机上显示着程水又发过来一条语音，秦苒却没再听。 拿着手机的手却是收紧。 程隽把地盘让给马修…… 里面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关系。 她正想着，外面路灯下一道黑影闪过。 二月份的月光不是特别明显，只有路灯照得地上仿佛是染了一层白霜。 秦苒拿着手机，关掉了房间内的大灯，也没开门，直接打开窗户，翻到了程木的房间。 程木现在五感也不弱。 他也听到了异动，黑夜里，看到秦苒。 秦苒直接朝他比了个手势，两人都从三楼翻下去。 程木一眼就看到不远处，贴着墙角边缘小心翼翼摸过来的人，他直接走过去，手刀砍晕对方。 “有埋伏，小心寻找炸药。”秦苒从墙角边缘翻找出来一枚自制炸药，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脑子无比清晰，“你去通知其他人，我继续找。” 两人兵分两路。 程木进去，秦苒在外面找到好几枚自制炸药。 三楼。 程木通知的时候，也有其他人发现了不对劲。 “砰——” 走廊尽头一个小型反应堆炸裂了。 马斯家族基地热武自然带不进来，自制的，威力就要小很多。 “小徐少！快走！有人袭击！”徐二叔首先冲到徐摇光卧室，拉着徐摇光的胳膊。 徐摇光也拿着手机出来，他没有先走，而是往后走了几步，一脚踢开秦苒的房门。 “她人呢？”火光中，徐摇光高声道。 “谁知道她大半夜的乱跑去哪儿了？不是跟她说过m洲不能乱跑吗？这种时候还添乱，小徐少我们先走，万一她已经下楼了！”徐二叔不耐烦的开口。 两人在三楼，最后才出来跟徐家其他人汇合。 出来后，这才发现，原来伯特住在他们三区，并不在一区！难怪会被攻击！ “小徐少，先上车！”徐二叔把徐摇光往车内按。 徐摇光手搭着车门，看向跟着最后一位徐家人走出来的程木：“你们秦小姐呢？” 程木往后看了看，没哦图一拧：“秦小姐还没出来？” 徐二叔直接催促前面的司机：“开车。” 伯特那辆车已经离开了，这地方危险，几乎快要爆炸了。 徐摇光厉声开口：“再等等！” “别等，走！”徐二叔冷酷无情。 开车的也是徐家人，他面不改色直接踩了油门。 －－－－－－题外话－－－－－－ ** 我也是醉了，网卡成狗，待会儿还有一章补更 502苒姐：我让你们赢（补更） 车子直接开出去。 能被派到m洲的都是徐家最忠诚的护卫队。 这种时候，谁的安危更重要自然不可言说，徐摇光是徐家下任家主。 他的安危自然重过秦苒。 匆忙中，车门并没有关紧，徐二叔以为车开了，徐摇光就不会再闹，强硬的抓着徐摇光的手松了些许。 徐摇光什么也没说，他直接扯掉徐二叔的手，从侧门上跳了下去。 油门踩到底，车速很快。 他跳在路边，又翻了个滚，脑侧狠狠撞击了下路边的围墙，才停下。 他双手撑着地，直接爬起来，往回跑。 “小徐少！”徐二叔眸色巨变，开车的司机也猛地踩下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在夜空中响起，又被其他声音掩盖。 这辆车上都是徐家的骨干，一行人相互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拿好自己的武器往回跑。 刚跑到三区的大门边，就看到只穿着卫衣的女生不紧不慢的从门内走出来，手里拎着她的黑色背包。 身边还跟着卡罗。 程木等在大门口。 徐摇光也停在了门边，他双手抵着膝盖，弯腰大口的喘着粗气，火光中，隐约能看到额头的汗珠。 徐二叔反应过来：“秦小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先走，其他人已经退居二线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秦苒就走到了他对面。 她随手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细细簌簌—— 十几个少了引子的自制炸药包落在地上。 一直要说话的徐家人此时寂静无声。 徐二叔也愣住。 秦苒没看徐二叔，也没管其他人，直接对着卡罗道：“可以让人回来了，对方并不是想搅了你们的基地。” 不过是为了骚扰伯特而已。 卡罗深深看她一眼，“请问你是……” 两天了，卡罗就没认真记过秦苒的名字，此时才问起。 “秦苒。”秦苒淡淡开口。 “秦小姐，今天我们马斯家族记下了。”卡罗拿着对讲机直接出去，今晚若是没有秦苒，损失肯定惨重。 他们早就重兵防守了一区，不让任何人接近一区，暗地里通过地下道把伯特转到了三区。 谁知道这计划都被泄露出去。 **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安全转到二区。 房间还没安排好，所有人都在一楼。 面色都挺凝重，只有秦苒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低头在玩游戏。 程木还给她泡了杯茶。 门外，徐二叔透过众人看向灯光下似乎挺悠闲的秦苒，忍不住开口：“观察力不简单。” 刚刚那种情况下，徐家训练有素的护卫都黄了，她却从头到尾不慌不忙，还找到了剩余没被引爆的武器。 这种不能用简单的运气来计算。 无论是对炸药的猜测，还有敌人的数量……连卡罗都没有这样精准的计算力。 卡罗角斗场第一大队长，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徐二叔有些想不明白。 “你说她怎么……你也看到她刚刚从火光中走出来的表情，比卡罗先生还平静。” 徐摇光没说话，他只是看向秦苒的方向，秦苒眉色低敛，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身上没有以往的锋锐，更没有那种不耐烦的匪气。 连那股压抑劲都看不到了。 徐摇光不知道秦苒去年经历了什么，但不可否认，她与他之前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整个人的气势都收敛了起来，却更有种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意味。 两人正说着。 处理完事情的卡罗从外面进来。 徐摇光收回目光，他看向卡罗，同卡罗一起进屋：“损失如何？” “被你们打晕的人我们已经扣押了，没多少伤亡，伯特大人在一区，医生已经过去了，我还不知道消息。”经过这一次，卡罗也不再看轻徐家的人。 他看着秦苒，再次道了谢。 秦苒在给秦陵录屏，听到这句话，她抬了抬眉，淡淡开口：“好说。” 手上却没停。 几人说了两句，外面又响起刹车声。 身高马大的伯特进来，他一只眼睛很红，朝屋内看了一眼，看到秦苒的时候，瞳孔无意识的再次缩了缩，又摇了摇头。 “伯特先生，你怎么样？”卡罗直接站起来。 “没事，只是左眼伤了点。”伯特不在意。 打生死擂的，这点伤不过是九牛一毛。 伯特身边的人看向徐摇光一行人，欲言又止，“明明是他们……” 伯特冷冷看他一眼，让他闭嘴。 那人不甘的闭嘴。 秦苒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看两人一眼。 卡罗没注意到，他现在关心的是伯特的伤，直接看向随行医生：“具体情况？” “左眼视力不清，不好说……”医生弯腰。 “这群小人！”卡罗狠狠捶了下桌子，满目狰狞。 卡罗拿着手机，出门联系马斯家主。 出了这种事，他自然要禀告。 伯特没有走，程木并不怕伯特，动问一句西问一句。 大厅内，其他人也围过来，同样对这位传奇的地下拳王很感兴趣。 秦苒录完视频，她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跟程木打了个招呼：“我出去打个电话。” 程木以为她去跟程隽报平安，连忙点头。 外面不远处。 卡罗拿着手机，细细询问医生。 医生低头，如实禀告：“巅峰对决，左眼视力模糊，真的不好说……” 伯特实力强，但高手间成败就在一举之间。 秦苒双手环胸，抬着下巴看着两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踪迹。 卡罗已经看到了她了，他摆手让医生下去，几步走过来，微微凝眉。 秦苒没等他开口，直接看过去，眸色清淡：“我让你们赢。” －－－－－－题外话－－－－－－ ** 晚安！！（溜走……） 503M洲三分之一势力的大佬（一更） 卡罗这次的重任就是保护拳王伯特。 伯特出了问题他难辞其咎。 他是马斯家族现任唯一留下的拳王。 马斯家族经营着角斗场，几乎大部分势力都眼红他这个地盘，基本上每个势力都有线人在角斗场。 如程水他们，都在角斗场打过生死擂。 挑战拳王的人更是不少。 角斗场出过四个拳王，只有伯特是马斯家族的人。 伯特左眼视力虽然出现了问题，但依旧是角斗场的震场之王，马斯家族一时半会确实找不到比伯特更好的人选。 听到秦苒的话，卡罗朝她看过去，微微眯眼：“你有什么目的？” 秦苒话的说的认真，经过刚刚自制炸药的事，他不会认为秦苒在这时候跟他开玩笑。 她能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依仗。 “你们划分给徐家的市场势力有多少？”秦苒靠在墙上，只静静的看着他。 卡罗讳莫如深的看她一眼，“南区百分之一。” 秦苒垂眸。 百分之一区域对于马斯家族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刚迈进m洲的徐家是立足之本。 她靠着墙，指尖随意的敲着手机，低眸微微思索了一下，才看向卡罗：“换成南区经济中心百分之一的市场。” 这百分之一的市场跟马斯家族随意分配的百分之一不一样，抵得上百分之十。 秦苒这一开口，就十分了解m洲局势。 南区也只是马斯家族角斗场的地盘，若能百分之百获拿到三年管理权，这百分之一的经济中心市场于马斯家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马斯家族要的只是掌管权。 这点权力卡罗还是有点，他干脆点头，“可以，你说说你的办法，不要想着医学组织的人，刚刚那位医师就是医学组织实验室的人，这种眼伤只能自行恢复。” 卡罗原本想的是秦苒会给他介绍什么医生。 然而秦苒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垂眸想了会儿，才开口：“我需要你们回地下角斗场帮我拿个东西。” 她压低声音，跟卡罗说了几个字。 刚说完，程木拿着手机往外走，朝秦苒灰灰手机：“秦小姐，隽爷找您。” “知道了。”秦苒顿了顿，才把手插进兜里，往屋内走。 门外，卡罗还站在原地，似乎愣住。 “卡罗先生，你没事吧？”程木把电话挂断，伸手在卡罗面前挥了挥。 卡罗这才反应过来，他抬了抬眼眸，朝程木看过去，微微顿了下，摇了摇头，拿着手机才匆匆离开。 ** 秦苒回了大厅。 徐家还有基地的一行人都还围在拳王伯特身边。 目光敬仰敬佩震撼都有。 程木也跟着秦苒身后回来。 围在桌子边的徐家人看到秦苒，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路。 程木仿佛没有察觉，他看向伯特，“拳王先生，你的拳力值多少？” 拳力值？ 徐二叔等人不由一顿，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名词？ 伯特看了眼秦苒，才回程木，“拳力值我每天都会检测，上次是1598，还没突破一千六。” 程木：“……” 一直觉得1000就很厉害的他不由看向秦苒。 “放心，你还有成长的空间。”秦苒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礼貌的跟大厅里的人道别，“我先上去休息。” 这一番折腾，已经凌晨三点。 说完后，她直接上楼。 秦苒看起来有些高冷，不好接触，除了程木，同其他人都没什么话。 伯特看着她去楼上的身影，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 没有人不崇尚实力，尤其是m洲地下拳王这种人，徐家来的是身怀绝技的护卫，眼下都是伯特的狂热粉丝。 “伯特大人，”徐家一个小青年激动的开口，“1598是不是很厉害？” “整个m洲明面上超过1500的不过五个人。”伯特没开口，但他身边的手下抬着下巴。 徐摇光都目露惊讶。 伯特一开始还安静的坐着，等秦苒上楼后，他就坐不住了，呆了几分钟就离开。 只余下徐家一行人还站在原地。 ** 又过一日。 二月十号。 住在二区的徐家人起来很早。 徐二叔跟徐摇光到点了都在楼下大厅等着。 大概也就几分钟，程木从楼上下来。 “秦小姐呢？”徐二叔看向他身后，没看到秦苒人，不由一顿。 程木木着一张脸，摇头：“她昨天晚上跟我说了句今天有事就走了，大概晚上会回来。” “她能去哪儿？”徐二叔不由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卡罗先生都说了最近不要到处乱跑。” 明眼人都知道，最近这边基地不安全，关于几个势力的争锋，又是m洲这种没有规则的地方。 就算是徐二叔跟徐摇光，在卡罗没有允许的情况下，都不敢乱走。 经过前天晚上的事，徐家人或多或少，都由忌惮秦苒的心态，转变成了一点敬佩。 “没事，秦小姐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程木倒不担心，他混在人群里，想了想，“她可能去m洲赌场了？” 外界北边是停机坪，南边是世界最大赌场。 程隽在很少让她去，据说那里乌烟瘴气。 程木看起来半点都不担心，徐二叔有些服气：“你不是程少派来保护秦小姐的？” 程木突然觉得有些扎心：“……” 不，他只是个园丁。 “先出发去擂台吧，”程木看了徐二叔一眼，完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秦小姐有可能提前到了。” m洲南区最大赛场。 聚集了m洲三分之一势力的大佬。 －－－－－－题外话－－－－－－ ** 是不是评论区恢复了！！ 尽管猜苒姐在哪！！ 这可是统治角斗场一年的女人哈哈哈 504九点九赔率（二更） 整个擂台呈阶梯环形状。 几乎坐满了将近一万的观众。 今天这场赛事是几大势力共同举办的，地下角斗场罕见出场的拳王会出现，消息一出来就让无数拳王粉疯狂，今天来的都是角斗场狂热爱好者，一票难求。 还未开始，在入口处就能听到观众的呼喊声，徐家一行人都被这波热情给吓到了。 三个入口边，都摆了巨大的“赌”字。 这是角斗场尝擂台赛的规则。 看众下注，m洲由此发家致富的人也不少。 好几场比赛，所有人看重的都是第四场，马斯家族的那场比赛。 角斗场半个月前就开始散布消息。 虽然有消息出来说伯特眼睛受伤，但并不阻挡其他人对他的崇拜。 徐摇光对这些不感兴趣，没研究。 徐二叔跟徐家其他人都压了第四场马斯家族。 才进观众席。 他们有固定位置，就在赛台北面前三排，同卡罗等人坐在一起。 程木大大咧咧的坐在马斯家族一个负责人身侧，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徐二叔坐在程木右侧，然后偏过头，询问坐在自己右边的徐摇光：“小徐少，我们的位置是不是错了……” 卡罗就坐在他们前面一排。 马斯家族还有大批人坐在后面。 不是徐二叔看不起徐家，只是眼下徐家的座位太靠前了。 闻言，徐摇光靠着椅背，没有说话，微微思索。 只想到前天晚上秦苒做的事。 “可能，因为秦苒……”他轻声开口，一如既往的冷清。 但…… 隐约有哪些不对劲。 徐摇光轻微的皱了下眉，没想通。 徐二叔索性也没多想，直接看擂台中央。 擂台上空是巨大清晰的屏幕四维投影，保证坐在后面擂台上的观众能看清。 前面三场是其他势力，虽然不是拳王，但都是角斗场十分出名的狠角色。 半空中的投影能清晰看到擂台上细微的缝隙。 “这实力……”徐二叔接连看完三场比赛，不由深吸一口气，这还不是拳王。 几分钟的休整，穿着黑色西服的主持人再次出现。 第四场—— 万众期待的拳王之争！ 他手里拿着话筒，投影上能看到他激动难掩的心情，“现在就是大家最激动的地下联盟跟马斯家族的对决！” “现在有请地下联盟的哈罗德出场！” 随着他的声音。 擂台中央，主持人左边的一个升降台缓缓升起。 随着升降台的升起，投影上能看到他头上的黑色头盔，刻着金色的雄狮，身材魁梧高大，极具压迫感。 露出来的双眼嗜血又充满着杀气，这是真正混迹在绪行中的人。 他一出现，全场沸腾！ “哈罗德！” “哈罗德！” “……” 这是有史以来呼声最高的一次。 连徐二叔跟程木身上的热血都沸腾了。 “这哈罗德是谁？”秦苒不在，程木就询问了身侧一位马斯家族的人。 因为程木跟徐摇光一行人坐在第二排，这人虽然没见过程木，但也对他十分礼貌，他激动的解释：“这是第二位地下角斗场的拳王哈罗德！金色雄狮面具就是他的标志，当初打出名声后就消失了，没想到是被地下联盟截胡了！他离开后，伯特才打出名！两人并没有正面应对过。” 虽然这是地下联盟跟马斯家族的对战，马斯家族的人依旧忍不住为哈罗德喝彩。 “地下联盟竟然找到的是哈罗德，”前面，坐在卡罗身侧的另一位队长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伯特大人视力恢复好了没？” “没。”卡罗摇头，“伯特先生眼睛有旧伤，不能药物治疗。” “那伯特大人怎么跟哈罗德打，他消失了好几年，谁知道他实力变成什么样子了，伯特大人眼睛还有伤，影响实力发挥……”这位队长不由顿了一下。 如他所料，此时现场支持的马斯家族观众已经炸了，“竟然是哈罗德！马斯家族你太让人失望了！” 座位边显示着马斯家族蓝色的3.9的赔率，这赔率还在不断上升。 很快就到达了九点九的赔率。 很明显，很多人在看到地下联盟砸了大价钱去买了地下联盟赢之后，也毫不犹豫的赌了身家财产。 压地下联盟赢。 程木正在坐着看着。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低头一看，是秦苒的消息。 很简单，让他去压马斯家族。 程木看了一眼，立马翻了翻卡里的余额，没剩多少了。 他直接打开微信，给程金发了一条消息—— 【哥，给我一千万。】 程金也没问，一分钟后，程木收到了来自银行的消息。 程木收到钱之后，就转到赛场账户，压了一千零二十万块。 “程木先生，你押了这么多钱，也压的地下……”身侧的徐二叔现在挺忧心马斯家族的状况，看到程木这个时候下注，不由随意的看了一眼。 就看到他压了一千零二十万，这么大的数额，他一位程木压的是地下联盟。 一看座位上的比率信息，他压的竟然是…… 马斯家族？！ 你疯了吧？ 徐二叔忍不住看向程木，“你没压错？” 程木低头看了看秦苒的消息，再看看自己的压的是蓝方马斯家族，他摇摇头，“没错，徐大叔，你也继续加注吧，九点九的赔率，一夜暴富的机会。” 程隽身边的人都有钱，这一点徐二叔深有体会。 他刚刚下了五十万的注，已经在肉疼了，摇头，“不了。” 505第366次擂台赛赛：KO！！（三更） “好吧。”程木没再说什么。 他继续看着赛场。 观众席上也有伯特的死忠粉，用力呼喊着伯特的名字：“伯特！伯特！” 中央投影上，主持人停顿了数十秒，才再度开口：“接下来有请最后一位，来马斯家族角斗场的空白出场！” 随着他的声音，右边的升降台也缓缓升起。 台上所有人都看着投影方向。 那是一道完全黑色的身影。 身上穿着宽松的黑色练功服。 头上没有头盔，只戴着黑色的面具，暗金加上红色的描边，似乎勾勒出了火凤凰的模样，几乎要浴火腾空。 身影清瘦，长长的黑发被黑色的缎带束在最后面。 两边宽大的袖口被黑色的缎带扎在袖口。 单手负在身后。 是个女生。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她淡淡抬起了头。 露出的一双眼睛凛冽深邃，杀气腾腾。 又带着最神秘的色彩。 “那……那是……”坐在卡罗身边的队长不由站起来，愣愣的看着投屏。 他就是在角斗场维护秩序的人。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张面具，这道杀气腾腾又带着肃杀的身影。 全场大部分人在看到那投影之后，安静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 “是空白！” “空白！” “是她！” “……” 关注角斗场的人，怎么会都没听过角斗场两年多前的那个传奇存在。 这几乎统治了角斗场一年，让瑞金都头疼不已的存在！ 仅仅一年，在角斗场就展露锋芒，吸引了无数粉丝，可在那之后忽然销声匿迹，连马斯家族都找不到她的存在。 在场来的观众都是关注角斗场的人，自然能认出来。 “这空白是谁？也是拳王吗？”观众席上，徐二叔觉得那身影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就是一身气息太过血腥，像是从死人堆中出来的，这点很陌生。 他不由问程木，毕竟程木跟秦苒看起来对m洲很熟的样子…… 程木看着中央那道身影，不由顿了顿，他摇头，然后略显迟疑的问身边的马斯家族的人：“那黑衣人是谁……” “那是空白！黑色火凤凰就是她的标志!角斗场最传奇的神话，你能想象吗？”马斯家族的这人脖子都红了，“她花了一年时间，从最弱的一级擂台被打得半死，到站在十一级生死擂台上都无人敢去应战！” “那一年的后半段时间，她就是角斗场噩梦级别的存在！” “连伯特大人都有人敢去挑战，只有她没有！只要是她的擂台赛，所有人都全家生命压她赢，就没有输的！” “100%胜率！地下角斗场墙上记载的100%记录，至今无人打破！” 听着青年的话，徐家一行人跟程木都愣住。 身后依旧是铺天盖地的“空白”呼喊声呼啸而来。 坐在程木身边的马斯家族的青年激动异常，他手撑着座椅扶手，目光看着半空中的投影没移开：“你们看着赔率，马上就要倒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程木跟徐二叔都低头看手边的赔率。 确实已经倒过来了。 从9.9：0.1，变成了0.1：9.9。 程木看了看赔率，又看了看擂台上那道黑色的身影，面无表情。 徐家人面面相觑。 只有徐摇光，看着投屏那道黑色的身影，默不出声。 ** 擂台上，主持人也忍不住激动：“没错！就是100%胜率保持king！空白！马斯家族他们请来了空白！” “两位准备好了没？”他克制了激动的心，看向身侧的两位，询问。 哈罗德深深看着对面的女人一眼，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对面的女人也抬了抬手，表示可以开始。 主持人拿着话筒，右手比了道弧度，声音斩钉截铁，又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擂台赛，开始！” 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擂台上。 秦苒平静的看着对面戴着雄狮头套的男人，左手负在身后，微微弯腰，目光如刀：“请。” 哈罗德是第二代拳王，这些年只有进步没有退步。 他经过特殊锻炼的双拳坚硬如铁，挥手间所有人都能听到空气呼啸的风声。 速度快到避无可避。 秦苒冷静的看着哈罗德的手。 她已经两年多没有打黑拳了，但不代表这些用生命打出来的经验怎么会忘记？！ 在哈罗德出手的时候，她就往旁边避了一下，并没有完全避开那道拳，但左手也直接用手刀砍向哈罗德。 两人各退一步，哈罗德甚至能脚下能看到隐约的裂缝。 程木跟徐摇光看得莫名紧张。 谁都能看出来哈罗德实力不简单。 “看起来空白跟哈罗德势均力敌，两个拳王等级的较量，哈罗德会打破空白的神话记录吗，”主持人的声音在广播中激烈的回响，“空白往后退了一步了！哈罗德的成名技腾空180度的外摆莲空白会避开吗……空白挡住了！她用双手挡住了！并杀了个回马枪！天呐她的拳力值超过1600了吗！” “砰——” 哈罗德躺在地上。 嘴边已经有血。 主持人数了三声后，哈罗德没起来，他忍不住呐喊：“恭喜我们的空白，第366次擂台赛——” “ko！！” －－－－－－题外话－－－－－－ ** 错了，明天继续补更，晚，晚安…… 506地下联盟，杨殊晏 整个比赛持续了十五分钟，所有人看得目不转睛。 现场所有人安静一瞬之后—— “轰”的一声，全体站起。 “空白！” “空白！” “……” 各种呼啸声席卷而来，犹如雷鸣，冲破天际！ 比赛结束，所有赌约收盘。 马斯家族胜！地下联盟败北！ 所有人目光聚集在哈罗德旁边那道身影上。 她手撑着地，从擂台上缓缓站起来。 眉眼依旧感觉到的清冷嚣张，右手慢慢抬起，用拇指漫不经心的把沁到面具外面的血迹擦掉。 才把手往下压了压。 所有呼喊声戛然而止。 秦苒淡淡的转身，拧眉朝看台西面看了一眼，直接从升降台下去。 一句话多余的话没说。 徐二叔不由摸了一下发寒的背部，“哈罗德好像没敢打下去了……” 身边马斯家族的青年看了徐二叔一眼，摇头：“她的每一场格斗都是生死擂，在她手下，不认输，就是死！她在黑市上的不要命是出了名的，每天最少一场生死擂，前几十场生死擂都是她的对手死亡，她也是整个人被抬下去的，366场比赛无一败率。几乎是神话。” “这是她为什么不是拳王却胜似拳王的原因！她的拳力值瞬间爆发能达到1600以上，这评估值，比她前两年还要高一百，拿命拼……哈罗德他不敢！” 生死擂之前是要签生死状的，向来没有江湖道义，谁狠谁更不要命，谁就可能赢。 签生死状的大部分人都走投无路前来赌博。 就连哈罗德跟伯特，也只是在实力到达后，才在生死擂上打出了拳王的名号。 一开始她的每场比赛，都是被人抱着她必死的心观看的，次次逆转。 到后来，即便她从第八级的擂台直接跨越到第十级，都没人压她输。 只要她的赛场，压赢就对了。 黑市角斗场，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人。 她是角斗场所有人的见证下，一次次浴血奋战成名的。 没有十足的把握，哈罗德敢跟一个疯子拼命？ 一直目不转睛看着擂台上的徐家管事转过头来，他抹了一把脸，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 擂台上的那女人骨子里的嚣张还有纤瘦的身形……确实有点眼熟。 但那暗黑的戾气，也让人劝退。 前面一排的卡罗往后面走了两步，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徐摇光：“这是徐家在m洲的市场，经济中心的1%。” 这跟之前卡罗说的不一样。 经济中心的1%，任谁都知道这里面隐藏的巨大利润。 “卡罗先生，你们怎么突然改了市场划分？”徐摇光脑中一条线却渐渐清晰。 卡罗只是看着徐摇光笑笑，没回答，拍拍他的肩膀，直接离开。 他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处理。 徐摇光抿唇，面容依旧清冷，他转身，定定的看向程木：“你们家秦小姐呢？” 程木看着自己账户收到的一个多亿，听到声音，他抬头，面无表情，“在房间睡觉。” 徐摇光跟程木比较熟，自然能确定那人就是秦苒。 徐家大部分人都没跟秦苒说过话，很难认出来。 一直在思索的徐二叔，听到徐摇光的话，他猛地抬起头，脑子里的想法明明灭灭，他的声音有些艰难：“小徐少，你……你的意思是……” 今天若是伯特上场，肯定是未知数。 临到比赛关头，秦苒消失，空白出现，赢了这场市场分割，徐家得到了最大利益的划分…… 徐二叔不由抬头。 擂台上只剩了主持人，但半空中的投影依旧是那道黑色身影—— 一手按着嘴角的血，头微偏，被绑在脑后的黑发随着风微微扬着，目光如刃。 ** 观赛台西区内部主坐席。 “杨先生，我失败了，请您责罚！”哈罗德拖着一张腿，“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说话的声音颤抖。 他十年前刚成为拳王，就被地下联盟招揽了。 即便现在在地下联盟混上了高位，依旧对面前这男人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背对着他的人身影修长，穿着雪白的线衣，双手背在身后。 听到声音，他没有转身。 灯光印照在他侧脸上，留下淡淡一层阴影。 抬起的手拿着青色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干净透彻。 他低头，浅浅喝了一口，语气风轻云淡，又有些温润如玉：“她实力如何？” “她不怕死。”哈罗德抿唇。 男人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下去吧。” 听到这一句，哈罗德愣愣的抬头看向对方。 不敢置信。 他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这位手段狠辣的人……一句轻飘飘的“下去吧”就过去了？ 哈罗德仅愣了一秒，就连忙爬起来，滚出了门，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外是地下联盟的人。 对于外界崇尚的拳王哈罗德如此狼狈的样子，这些人半点也不意外。 屋内。 哈罗德离开，男人才抬头，露出一张玉色天人的脸，温润的气息渐渐下压，犹见梅梢三寸雪。 正是杨殊晏。 “啪——” 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的粉碎。 空气中喧嚣着难以言状的寂静。 透彻的茶水参杂着点点血迹，顺着他的手流下，淌到地板。 “杨先生……”身边的手下往前走了一步。 杨殊晏低头，他看自己的手，眼睫颤动，“让情报局分堂的人联系我。” “是。” 五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的视频接进来，他恭敬开口：“盟主。” 杨殊晏折身，他闭了闭眼，好半晌，抬眸，开口：“三年半前她的死亡消息……是怎么确认的？” －－－－－－题外话－－－－－－ ** 紧急通知，晚上见不了了宝宝们，我在同学这里， 然后更新问题……早就说过我只想写出有点质量有点东西的，所以更新会不稳定，但我一直尽我所能给大家看到最多的，这是一直看我文的宝宝都知道的！！接近完结你们给我绷住啊！！ 先晚安！ 507来访 杨殊晏口中的“她”，视频中的中年男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他看着杨殊晏，一愣，“盟主，你……” “怎么确认的？”杨殊晏打断他。 杨殊晏一直觉得自己过于寡淡，但第一次对于一个人的执着到这种程度。 甚至于地下联盟这两年都几乎要淡出m洲。 中年男人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也是会察言观色的，知道杨殊晏温润出尘的表面之下是一颗怎样的心。 听到杨殊晏这一句上，他心底一颤：“当时贫民窟大火，我们派人查了周围所有监控，死了六个人，没有看到有人逃出来。她手机卡最后被查出来的定位也在那边……” 最重要的是，中年男人觉得她活着不会不来联系他们。 “是吗？”杨殊晏眸色深沉，他看着中年男人，目光冷漠。 “您不会还怀疑是秦小姐吧，”中年男人拧了拧眉头，“可您也知道，她不可能，她本就是云光财团的人，还是老盟主认下的干女儿……” 杨殊晏抿唇，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雪白的方巾，一点一点把自己手上的水擦干净：“角斗场，空白，把能调查到的资料全都给我。” 地下联盟有黑客，但没有一个强大的信息系统，只有庞大的根基。 这种时候找马斯家族调查最好，但杨殊晏不相信马斯家族。 他掐断跟中年男人的对话，拿出手机，直接拨出一个电话。 三秒钟接通，那边没有说话，杨殊晏也没管，他淡淡开口：“爸，跟你说个事。” ** 这一边。 二区。 徐家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基地佣人把饭摆在桌子上。 程木去敲门，秦苒果然在睡觉。 “秦小姐，你没事吧？”他站在秦苒门前，询问了一句。 哈罗德虽然输了，但他下手也挺狠的，毕竟是拳王，投影上，秦苒抹掉嘴边血的时候，程木看得清清楚楚。 这点伤对于秦苒来说不算什么，她摇头，手抵着唇，又拧眉：“拿上来吧，我就不下去了，你别跟程水他们说。” 程水知道，程隽肯定就会知道。 程木看她一眼，心里想着这么大的事情，程水恐怕早就有消息了，但还是点头：“好。” 下楼。 楼下。 有两桌人，徐摇光跟徐二叔在一桌，两人身边留了两个位置。 “给秦小姐留一份就行，她在写论文。”程木解释了一句。 徐家其他人没在意，毕竟秦苒就是物理系的。 她写论文做实验再正常不过。 徐摇光朝楼上看了一眼，略微拧眉。 “程木先生，谢谢你，”另一桌的人朝程木举杯，“我今天听了你的话，后面把一半存款全都下了注，赢了三百万！” 程木算了算，那人有六十万的存款。 他看了那人一眼，“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说起这个问题，另一个人就忍不住后悔，复又叹息：“说起来，程木兄弟，你怎么知道马斯家族会赢？还有空白，竟然是个女人，我没有内测的枫叶浏览器，搜不到角斗场的消息，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空白就是我的偶像了！” 有时候兄弟情来的就这么简单。 一场赌博之后，程木就跟徐家大部分同来的手下产生了兄弟情。 程木低头吃饭，瓮声瓮气的开口：“我猜的。” 徐家护卫队大队长认真点头，“确实非常厉害。” 徐家这次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练家，同程青宇等人一样崇尚实力。 在这之前本来就十分敬仰伯特，眼下又因为空白的出现，敬仰同注意力转移到了空白这个人身上。 听着他们的对话，徐二叔终于忍不住抬头，“你们不觉得她很像秦小姐吗？” 脸可以遮住，但身形遮不住。 有些特别熟悉的人，一个背影几乎就能认出来。 徐二叔跟秦苒算不上熟，但因为e跟继承人的事，他对秦苒十分关注，虽然是不信秦苒，但不可否认秦苒的实力。 “您没事吧？”护卫队队长看向徐二叔，他一顿，“马斯家族的人说那位空白两年前就在角斗场出名了，那个时间段，秦小姐还在读高中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关键是，她可是研究院的人才……” 一般研究员都是身娇体弱的，他深有体会。 徐二叔没有再说话。 这一点也是他的疑虑，按照秦苒的资料，她一直在云城，跟m洲能有什么关系…… ** 楼上。 程木走后，秦苒扯了扯被子，想再睡一会儿。 忽然间猛地睁眼。 房间内挺黑的，窗帘拉得狠严实，她直接看向窗口的方向。 半晌后，抿抿唇，一句话没说话。 打开床头的灯，穿着拖鞋慢吞吞的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隔着玻璃，能看到半坐在窗户上的清隽人影，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秦苒心底暗叹一声，什么也没说，伸手按了下保险，拉开窗户，让人进来。 －－－－－－题外话－－－－－－ ** 先抱歉，是我的错，大家不要吵，刚回来，通宵补更，码字慢，大家不要等我，明天看。 508亲自培养（补1） “谁告诉你的？”秦苒往后退了一步，抬了抬头。 来人正是程隽。 他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穿着黑色的大衣，双腿修长，眸色敛着。 秦苒本来想着，程隽最近关注黑客联盟的事情，大概不会分心在她这边。 毕竟按照程隽说的，黑客联盟怕是要大换血。 所以她让沉默程木瞒住。 程木认出她再正常不过。 谁知道，程隽不按套路出牌。 秦苒低头，角斗场这件事，她之前不想让程隽知道。 但徐家那天晚上因为她，多少受了连累，伯特眼睛的气浪冲击，跟徐摇光再三楼找她浪费了几分钟有关系。 后徐摇光跟徐家人又冒险回来找她。 眼下，秦苒不想跟其他任何一个男性牵扯上关系，徐摇光的这个人情她绝对要还得清清楚楚。 情况太紧急，她直接替伯特出场，并替徐校长开了狮子口。 角斗场的这身份其实算不上什么，顶多是让瑞金头疼了半年，也不算再m洲搅浑水。 只是眼下却是瞒不住程隽了。 这是秦苒十分遗憾的一点。 她正思索着要怎么跟程隽解释这一年。 程隽却没有问她，他站在窗口边，看着她好半晌，才伸手，双臂抱住了她，低头，脸轻轻蹭了下她的颈窝，“你闹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会不知道。” 秦苒有些犹疑，程隽来的也太快了吧，不过暂时她没思索这些，只开口：“我……” 她开口，刚想说角斗场的事，外面就有人敲门。 程隽松开手，平静的走到门边。 站在门外的是程木跟徐摇光，程木手里拿着托盘，徐摇光落后程木一步。 程隽半开着门，整个人挡住了门缝，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他也没看徐摇光，直接朝程木伸手，语气低敛：“给我。” 程木连忙把手中的托盘递给程隽。 程隽关上了房门。 程木打电话询问过亭澜的厨师，然后给秦苒准备的病号饭，汤、还有粥。 程隽一看，就知道粥里面加了哪些药材。 他抿抿唇，把粥摆在桌子上，盛好，偏头看她，眼神温暖了些许，手放在她的头上，轻声开口：“先吃。” 从进来到现在，什么都不问。 秦苒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碗，吃了一口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老实开口：“就我打过一年黑拳，那时候知道我外婆的病情，受了些刺激，又跟人打了一架……” 程隽从顾西迟得到了大部分答案，还找瑞金要了一些视频。 听到秦苒这么风淡云清的说起，心脏还是像被针戳了一下。 他点头，笑了笑，“我知道，空白吗，很厉害。” 程隽拿出秦苒的背包，翻出来一盒药，倒出来两粒，让她吃了。 ** 程隽跟唐均通话的时候，秦苒枕在他的胳膊上着了。 程隽靠在床头，把棉被往上拉了拉，才压低声音：“唐老。” 唐均那边好几日没睡好，按了下眉心，“你明天不来了？” “嗯，有点事。”程隽声音有些平静。 那边的唐均只是颔首，他看着漆黑不见星光的天：“也好，明天也没什么赢面，趁我还活着多培养几个后代。” 两人心里都有事，聊了两句，直接挂了电话。 程隽伸手把床头的灯关了。 这才微微低头，翻开微信。 置顶是秦苒。 点开消息页面。 是停留在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连这都没有兴趣了？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你。】 这种直白又让人不可抵挡的话，以至于让程隽差点在唐均面前失态。 程隽为什么这么快能赶到这里？ 大概是他看到这句话之后，当场就想走，只是跟唐均的交情，他又留了一天处理唐均的旧伤，就赶过来。 程隽拿着手机的手发紧。 好半晌，他拿着手机，直接点开程水的头像—— 【无论用什么办法，联系129的孤狼，我要知道宁海镇712被隐藏的一切。】 发完之后，他返回点开通讯录，在封楼城跟潘明月的手机号码间徘徊。 没有立马拨出去，只是低头看了看秦苒，刚要抽出杯她枕住的胳膊，秦苒眉头就拧了一下。 程隽就关了手机，把手机轻轻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另一只手轻轻侧拢住她，轻叹一声，温声开口：“睡吧。” “真不该让你来。” 睡梦中，秦苒无意识朝清冽的气息靠近了些许。 ** 与此同时。 m洲影视城。 秦修尘拍完夜戏，他坐在剧组边的一个酒店内，对面正是唐均的心腹，老李。 “秦先生，我也不跟你周旋了，这次来是为了秦陵小少爷。”老李直截了当，“秦陵小少爷的天赋，我想你们也不想浪费，说实话，你们秦家除了那位秦老爷子，其他人很一般。秦陵小少爷交给你们，浪费天赋，我们老爷想要亲自培养他。” 秦修尘抬头，没有替秦陵拒绝也没替秦陵答应，语气很有礼貌：“这件事我要询问小陵的意见。” “询问秦陵小少爷是应该的，”老李点头，他神色严肃，推心置腹的：“秦先生，希望您认真考虑，这件事对秦家对秦陵小少爷都是好事，如果考虑好了，请打我的电话。” 老李知道，秦家秦修尘管事，虽然他们更听秦苒的话，但……老李联系不到秦苒，再有，他也知道秦苒并不太管秦家的事。 同秦修尘说完，老李回唐家，已经是深夜。 今天的唐均没在黑客联盟。 一楼的灯还是亮着。 “老爷，大少爷？”老李看向唐家一行人，略显疑惑。 “老李，”唐家大少爷看向老李，十分激动的，“你来看看，这是云光财团那位首席工程师刚发的一个动态，二弟从来不说云光财团的事情，今天这个是公开的工程，我们正在研究。” 老李疑惑的往前走了走，朝电脑上看了看。 唐家人大部分都是一群电脑狂。 “这个poppy大师，业界清流，那么多机密都敢往外发，云光财团也不阻止，不过也对，这样一个怪人，云光财团怎么会干涉他，他要跑了怎么办，”唐大少爷偏头，朝唐均道，“我对这个大师真是太好奇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 509目瞪口呆（补2） 唐家这位大少爷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绝对不会公然发出来。 唐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只是转身，示意老李上楼。 老李眼下揪心的是将要来临的黑客联盟问题。 两人停在楼上书房。 “会长。”老李弯腰。 唐均转过身来，眉眼微动：“秦修尘怎么说？” 老李如实禀报。 秦修尘的反应在唐均意料之中，他看重秦陵，但实际上，他更看重的却是秦苒。 自从上次陆知行的事情后，唐均就没再联系秦苒，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她。 但妹妹有这样的后代，他难掩自豪。 唐均给秦苒发了一条消息—— 【我觉得你可以走计算机这条路，你从小就对计算机天赋这么高，这样太浪费自己的天赋了。】 ** 秦苒手机被程隽静音了。 收到这条消息，已经是次日早晨。 她坐在床上，看着这条消息半晌，最后回了一句“谢谢”。 早在机场看到陆知行的时，秦苒就知道云光财团的事在唐均这里不可能瞒得下去。 不过…… 陆知行说过他爸是黑客联盟会长……程隽跟黑客联盟会长还是忘年交。 秦苒拿着手机，掀开被子下床，微微思索。 程隽刚打开房间卫生间的门出来，他刚洗了澡，一夜过去，他表情看起来跟以往一样，带着些许的慵懒，靠着门框看她，正擦着头发，眼眸温暖的几分：“怎么？” “啊，”秦苒抬头，她穿上拖鞋，“就是突然想起来，我那个舅爹……” “嗯，我知道。”程隽点头，他听秦苒说了，不过两人都不在意。 “你不知道，他是黑客联盟会长。”秦苒绕开他，走到水池边，拿了牙刷。 程隽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他转头，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秦苒好几秒，眉目清然，最后失笑，“不是吧。” 那他凭空又矮了多少辈？ 秦苒刷牙，挑眉。 “那你今天要去看他吗？”程隽往里面退了两步，伸手从背后抱住她，看着镜子里的人，轻笑，“他今天要退休了，正愁着黑鹰是个反社会人物，要不你去替他接管了黑客联盟。” 秦苒声音含糊不清，“黑客联盟这种存在早该被打击了。” 马修恨不得把m洲暴力势力一锅都给端了。 程隽也料到秦苒的反应，他手微微收紧，“那今天回国？” “你没事了？”秦苒诧异。 “昨天处理完了。”程隽下巴抵着她有些乱的头发，淡淡一笑。 ** 楼下。 早饭时间，徐摇光有些不在状态。 徐二叔主动询问程木：“秦小姐房间要不要送饭？” 程木还没回答，就看到徐摇光朝他背后看过去。 程木也回头，就看到程隽跟秦苒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下来。 徐家众人对在这里看到程隽，十分惊讶，要是没记错…… 这里是马斯家族的基地吧，程隽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徐摇光昨晚就见过程隽，此时没有惊讶，唯有沉默。 徐二叔反应过来，连忙给程隽让了一个位置。 “我今天回国。”秦苒坐好，先跟徐摇光还有徐二叔说了回国这件事。 徐摇光手一顿，他看向秦苒，目光清粼粼的，半晌后，抿唇：“这么快？” 程隽随手倒了杯牛奶，递给秦苒，听到徐摇光的声音，他才微微眯眼，瞥徐摇光一眼。 秦苒颔首，“是。” 并不多解释。 程隽让她这么快回国，原因秦苒也猜得到，秦苒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多留。 一顿饭没什么闲聊的声音。 吃完，徐二叔才看向程隽：“三少，我联系一下卡罗先生。” 这边危险，之前又出了爆炸的事情，徐二叔担心那两人的安危，又马斯家族的人护航，要安心一点。 程隽早就联系了程水，他不紧不慢的看向徐二叔，先是道了个谢，才开口拒绝。 徐摇光看他一眼：“确定不让人送？这边不太平。” “不用，我的人在这边。”程隽风轻云淡的道。 听到这一句，徐摇光诧异的看了程隽一眼，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楼上程木已经拿着箱子下来了。 徐摇光还要留下来处理市场的事，等徐家交接的人过来，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回去，徐家一行人看着那三人离开。 徐二叔略显迟疑的开口：“基地的人竟然没拦程三少？” 徐摇光没回，徐家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尤其是……程隽究竟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的，马斯家族不是很厉害吗…… 一行人正犹疑着。 基地内部，几人匆匆朝这边赶过来。 徐家护卫队大队长认出了领头的人正是伯特，挺激动的：“伯特大人！” 伯特点点头，朝前方看过去，没看到什么，偏头，询问徐家众人：“空白她人呢？听卡罗说她走了？” 大队长一愣，“什么？” “就是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位秦小姐，”伯特有些懊悔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她走了？” 徐摇光垂在两边的手捏了捏。 他回头，朝伯特看了一眼，颔首，语气清冷：“她回国了。” “竟然真的回国了。”伯特看着大门口的方向，目光难掩失望。 而站在徐摇光身边，早就有预料的徐二叔此时此刻，终于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就知道…… 若不然昨天他们徐家哪里会能坐在前三排…… 思来想去，也只有秦苒这么一个变数。 伯特皱眉，遗憾开口：“来晚了一步。” 等等…… 伯特的意思是…… 空白=秦小姐？！ 大队长同跟出来的徐家手下相互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脑子乱糟糟的。 510波涛汹涌，外婆的盒子（补3） 京城。 跟m洲时差八个多小时。 此时还是晚上，接近十点。 天堂会所，二楼一间包厢。 里面混迹了不少人，灯光有些黯淡。 “封大哥，”潘明月看了看时间，她推了下眼镜，小声开口，“我想回去。” 封辞点头，他今天来，只是想给几个兄弟介绍潘明月。 “是不是不习惯？”封辞低头看她，“以后尽量不带你来这里。” 潘明月在封辞这里，一直都只是埋头苦学的乖乖女，不然封辞也不会现在才带她见朋友，他怕她不习惯。 若不是灯光暗，封辞一定能看到，潘明月厚框眼镜下的那双眼镜十分平静，没有一丝忐忑。 “明月要回去了？”身侧，林锦轩一直淡淡的喝酒。 听到声响，他朝这边看了一眼，因为秦苒的关系，他对潘明月一直很好。 潘明月微微颔首。 三个人正说着。 对面的拿着烟袋，一头波浪卷的女人终于抬头，她吐了口眼圈，朝潘明月看了一眼，神色慵懒：“封辞，你的眼光现在就这样？今天是我的复出局，才刚开始，你们就要走？” 她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烟袋。 “是啊，今天是双宁的复出局，你们俩给她点面子。”一旁的兄弟劝说。 封辞没回，只是低头看着潘明月。 大概就是听她的回答。 对面的李双宁手发紧，封辞是封楼城独子，云城的最出色的年轻一代，向来高傲清冷，就算两人交往过几天，李双宁也没想过封辞会为谁低下头。 潘明月没有给封辞回答，只是看向李双宁还有她同排的两个男人，“你们再抽什么？” “嗤——” 李双宁喉咙里发出几声低笑，眸色却冷：“小妹妹，你要不要试试？” 潘明月抬头，一双漆黑眼镜看向李双宁，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兜里的手机。 报警。 “你干什么？”李双宁坐直。 潘明月抬头，声音一板一眼的：“报警。” 她说话间，已经拨通了电话。 李双宁直接站起来，她面色一变，烟袋直接朝潘明月砸过去：“你tm有病啊？” 她是一个艺人，要是去了警局，就再也洗不清了，就是永远跟随着她的黑点。 她好不容易脱离言昔跟秦苒的阴影复出！ 封辞伸手接过李双宁的烟袋，警告的看她一眼，随手扔掉烟袋，这才低头，牵着潘明月的手：“我送你回学校。” 潘明月有些抗拒他的接近，封辞能感觉到。 林锦轩跟在他身后出去。 发生了争执，包厢内喧闹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没人敢说话。 等出了包厢，去车库提车，封辞才笑了一声，他看着潘明月：“没想到你还有这心眼。” 他以为潘明月是在吓李双宁。 却没想到，听到他这句话，潘明月只是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封辞敛了笑，他低头，神色严肃：“你是认真的？” “我已经报警了。”潘明月抿唇，阴影中，她的表情模糊不清。 “我知道了，”封辞顿了一下，他点头，认真的看向潘明月，“我以后会跟李双宁保持距离，今天我确实不知道她在这里。” 要是知道，绝对不会带潘明月来。 说完，他打电话给包厢内的一个兄弟。 “封大哥，我不是因为她是你前女友才报警的。”潘明月抿唇。 “我知道。”封辞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进去，自己坐到驾驶座。 潘明月没有扣上安全带，只是偏头，一字一顿的，几乎执着的开口：“是他们违法。” 封辞兜里的电话不断在响，应该是那帮兄弟，他发动车：“他们有错，但……明月，这只是件小事。” 潘明月没再说话了。 车很快开到京大女生宿舍，封辞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开门，却没想到潘明月已经自己开门下车。 “我知道你要考稽查官，但这件事并没有闹大，明月，你别无理取……” 封辞还未说完，潘明月抬头：“封大哥，我先回寝室了。” 她直接转身进了女寝。 封辞皱着眉头，他站在副驾驶边，忍不住拿了一根烟咬上，眉宇间挺烦躁的。 手机上不少人的电话打过来。 他基本上都挂了。 最后一个是封夫人，封辞接起。 “你还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呢？”封夫人这次提起潘明月，没了以往那种挑剔，只是冷笑：“事情双宁已经跟我说了，儿子，你不觉得她的圈子跟你相差的很大？这差距你今天感觉到了吧。以后，你们矛盾只会越来越多，她那种家庭，就是一个无底洞。总有一天会拖死你。” “妈，除了她没别人了。”封辞熄灭烟，冷静的开口。 ** 凌晨两点。 京大边上的一处公寓不远处。 骚红色的跑车内，挑染着一簇紫毛的男人拿着手机，“江东叶，明天别使唤我去送东西，你不睡老子还要睡！” 他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这个点，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车。 车缓缓往前开着。 在一个公寓大门边看到一道身影，她蹲在路停下，头埋在膝盖里。 “刺啦——” 刹车声响起。 陆照影停了车，站在那人面前，皱了皱眉：“你这么晚在这里干嘛？”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抬头。 陆照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蹲下来，“潘明月？” ** 京城时间，早上八点多，秦苒到达机场。 程隽看她一眼，“要先去徐家？” 秦苒“嗯”了一声，“先看徐校长。” 程隽点头，让人把车先开到了徐家。 他估摸着秦苒进徐家的时间，然后拿出手机，垂眸看了半晌，给封楼城打了个电话。 徐家。 秦苒在飞机本来想写e的后续论文，投到sci期刊上，却被程隽制止了，又睡了一觉，此时精神看起来挺好。 徐校长站在回廊上，诧异的看着她，“为什么回来这么早？” 秦苒的天分跟收服力他知道，只要时间长了，徐家的中坚力量肯定认同她。 m洲发生的事情，徐家本家这边还不知道。 主要是1%经济中心的受命跟官签还没下来，徐二叔等着今天马斯家族发了官签再告诉徐家这个惊喜。 “有点事。”秦苒抱歉的看了眼徐校长，她知道徐校长从头到尾都在为她谋划。 徐校长摇头，不纠结这件事，他手背在身后，沉吟好半晌。 秦苒看出来他有话要说，安静的等着。 徐校长酝酿好后，开口，“苒苒，你外公的事情你知道吗？” 秦苒抬头，挑眉看向徐校长。 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疑虑终于冲破了思绪。 难怪徐校长一直都对她这么信任。 “您知道我外公的事？”她抬头。 “看来你也知道，他当初是被人逼走的，”徐校长沉默了一下，看向秦苒，“事关很多势力，以后你会知道。我今天跟你说的是你外公以前的学生跟部下，有他们在，方震博绝不敢倚老卖老恶心你。” 至于徐家，徐校长看得出来，徐摇光肯定不会忌惮秦苒。 他甚至还让秦苒同徐二叔等人一起去了m洲，虽然秦苒很快就回来了。 想到这里，徐校长不由摇头，他以前有撮合徐摇光跟秦苒的想法，可惜当时徐摇光拒绝了。 “他的学生部下？”秦苒一顿，她对外公的记忆停留在小时后，但依旧还记得对方手把手教她做实验的样子，半晌后，摇头：“我不知道他们。” 徐校长也不知道宁迩当时有那些学生，宁迩当时秘密研究，连宁迩的家人都不知道他日常与什么人接触，更别说徐校长，“当初有几个人为了你维护你外公，差点退出研究院，要知道你是宁先生的后代，他们肯定会很激动，也是了了心愿。你外公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宁迩后代，几乎不输于他。 只要是宁迩一党的人，看到他这个后代肯定会激动。 听到后面这句，秦苒抿唇。 有。 她外婆强硬留给她的盒子，至今未打开。 还有京大医学实验室的联系号码，她只找过一次。 －－－－－－题外话－－－－－－ ** 时速慢，见谅。我继续写，你们不要等。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写完就马上发，希望你们早一点看到，以后无论写多少，都零点统一更，白天不再更新，少点争议。然后，最后一个早上好啦，以后都是晚安了。宝宝们不要吵，是我的问题，不要跟其他发表评论的宝宝吵。 511：712爆炸案 京大的医学实验室她去过一次，给陈淑兰鉴定实验用药。 之后陈淑兰临终前，留下了几样东西。 秦语跟沐盈都没要。 宁薇也没拿，几个遗物都在她跟沐楠这里。 秦苒看着徐校长，好半晌之后，她才颔首：“我知道了。” 陈淑兰当初宁死都不踏入京城一步，也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一星半点京城发生的事。 “既然回京城了，你最近一定要跟着程家三少，没事不要离开他半步范围内，”徐校长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的方向看了看，“怎么没看到他人？” “他在外面等我。”秦听着人徐校长的话，敛下眸子。 “好。”徐校长心里清楚，程隽虽然在京城看起来无所事事，但人深不可测，否则当初在云城，徐校长也不会请程隽罩着点儿他的继承人。 程隽必然能认清现在的局势。 “老师，那我先走了。”秦苒偏过头。 徐校长还有其他事，把她送出了大门。 徐管家站在徐校长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顿，“老爷……” 好半晌，徐校长喃喃开口，“当初秦家那老爷子刚正不阿，暗地里帮宁迩，你看现在的秦家？不知道摇光这一趟m洲之行如何……” 徐校长抬了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京城大部分势力都在猜徐家是为了跟程家争京城第一家族的位置，却不知道，他想通过m洲的势力自保。 “老爷，家族会议那边还在等你。”徐家早上有场会议。 听到秦苒突然回来，徐老把会议往后推迟了三十分钟。 他回到大厅。 不出所料，这些管事还在说秦苒的问题。 “家主，我早就说过，一个外人接管研究院不可信，人都会有私心的，秦苒她再高尚，我不相信她对诺大一个研究院不动心，”徐氏一位股东站起来，直接开口，“这还没两天就被小徐少遣回来了。” 徐校长坐在首位上，对这人的话不发表态度。 若不是因为当初宁迩离开京城，物理研究院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坐。 “家主，请三思！” “是啊，家主……” 徐家会议厅的一行人正说着。 徐管家从外面进来，他拿着手机，站在大厅门口，脸上似乎有些震撼，“老……老爷，小少爷那边有电话打来了……” 闻言，徐老淡定的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看了徐管家一眼，眸色漆黑：“他怎么说？有没有成功拿下？” m洲的命脉是徐家最近两年策划的大事。 徐管家一开口，所有人目光都朝他这边看过来，暂时忘了他们忌惮的秦苒。 徐管家顿了下，“小少爷说秦小姐……” 刚刚说话的股东直接一拍桌子：“我就说有她在，肯本就没用，还只会帮倒忙！” “不是，我们徐家不仅拿到了1%的市场权，还是经济中心的市场权，他们刚拿到官签就给您打电话了，您没接到，所以打到了我这里。”徐管家连忙把手机递给徐老。 徐家其他人微愣，“1%的经济中心市场权？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1%的普通占权，当初徐家也是花费了很多代价，才取得了马斯家族的信任，这会儿怎么直接就是经济中心市场权？ 踩狗屎运了？ 徐管家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发飘的解释：“好像，大概是因为秦小姐……” 说着，他把徐摇光跟他说的话对着徐家一众领导阶层的人重复了一遍。 “秦小姐没跟卡罗先生要任何报酬，让他们把1%经济中心的市场权给徐家，要不是她，别说这1%的经济中心市场权，连边角权都没有。” 说完，大厅里静悄悄的，没人再说什么。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徐管家跟徐摇光都不会说在这种大事上说谎话。 如果是谎言，肯定会很快就被戳破。 刚刚大拍桌子，死也要把秦苒从研究院这个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下来的大股东也闭嘴了，他面色有些涨红… ** 徐家大门外。 秦苒进去找徐校长之后，程隽把车停好，直接走到徐家路口。 路口站着一道挺高大的身影。 “封先生。”程隽朝封楼城礼貌的叫了一声。 男人转过身，神色儒雅，有些硬气，虽然有些年岁，但看起来保养的很好。 正是封楼城。 秦苒一直称他为封叔叔，程隽对他也非常有礼貌。 他一双深色的眸子看向程隽，不卑不亢：“程少。” “你也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程隽示意他往边角站了站，淡淡一笑，“712的案子被人刻意隐瞒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说到这里，程隽朝封楼城微微弯腰，郑重开口，“封先生，如果您能告诉我真相，我程隽欠你一个人情。” 闻言，封楼城眸光有些悠远。 他大概知道程隽找他事为了什么事，“不需要什么人情，”封楼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先是递给了程隽一根，程隽接了，他才又自己拿了一根点上，“这件事知道的人也有几个，只是被下了封口令。” 程隽拿着烟，他没点上，只安静的听着封楼城的话。 “712的特大爆炸案，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当时死了几个人。”封楼城垂下眸子，深深吸了口烟。 薄薄的烟雾腾起，模糊了他的一双眼睛。 程隽颔首。 他查到了这些，仅此而已。 封楼城这一次停顿了好半晌，才开口：“这一场爆炸案……那个反应制作堆，最开始是源自于她。” 512悲壮真相（二更） 听到这一句。 程隽心狠狠颤了一下，捏着烟的手也发紧，一瞬不瞬的看向封楼城。 “你应该宁海镇是研究基地，陈教授就是宁迩留下的最后一个研究当初陨石文明的人。我当时是同钱队还有潘明月的父亲追查一个大毒枭，才发现宁海镇的实情。”封楼城一边说，一边回想当初的情况，眸光晦涩。 他跟潘明月的爸爸认识。 当初去宁海镇调查就发现了秦苒这个人很奇怪。 后来陆续又查到陈淑兰的一些事。 当时潘明轩潘明月被毒枭抓住，封楼城一行人抓捕，但毒枭那边有个黑客扰乱钱队这边的定位视线。 就在进度一筹莫展的时候，秦苒直接拿过了钱队手下技术人员的电脑，攻破了敌方的防线。 只是…… 最终潘明轩惨死在潘明月面前。 “我的判断失误，再赶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苒苒跟明月。”至今，封楼城想到这些，手忍不住颤抖，脸上是对自己的痛恨，又有些嘲讽：“那大毒枭似乎很欣赏苒苒，说会给苒苒一个机会，让她做了一个选择题，就是她亲自做的反应堆，选择题的内容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了。” 一边是潘明月，一边是潘明月的父母。 要不救一边，要不全死。 一边是待她如同亲生女儿的潘母还有一个大英雄潘父，一边是从小情同姐妹的潘明月。 秦苒当时的反应堆并不完善，炸下来的泥土把潘明月的父母活埋了。 “我带人赶到的时候，场景很惨烈，我要是快一点……在赶去快一点……”封楼城深吸一口气，“在这之后，实验室也发生了特大爆炸，核泄漏出去，陈教授就是那时候不行的，这一切有没有其他势力的参与我并不清楚。” “潘明轩、潘父潘母的葬礼都是苒苒一手操办的。那一天后，明月精神出了问题，她也有清醒的时候，自己搬去了那边唯一一家精神病院，苒苒自那之后就一直逃课去看她。”说到这里，封楼城抿唇，“一年后，明月恢复了很多，苒苒把她从精神病院带出来。然后把她托付给我，自己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路口的风有些冷。 程隽站在原地，好半晌没开口。 那张脸，没有平日看起来的慵懒，没有一丝表情，漆黑的眸子深冽寒冷。 细碎的头发被风吹乱，他低头，指尖略显颤抖的拿起了烟。 封楼城说的并不详细，甚至还有些模糊。 但程隽依然能想象出那个场面。 秦苒的成长视频，她跟潘母、跟潘家的关系最好，她那种人，没把潘明月当做亲妹妹看待没把潘母当作亲生母亲看待，不会耐下性子去录生日视频，不会去配合潘家人…… 封楼城不知道，程隽却知道后面的事…… 潘明月在她父母哥哥的死中走不出去，秦苒这个亲自动手的人要怎么走出去？ 但她依旧跟陈淑兰处理了后事，并等了精神病院的潘明月一年，确定她没事了，把她交给封楼城并抹去了潘明月的所有痕迹，才孤身去了m洲。 顾西迟说的被人打伤…… 应该是她当时没有什么求生意识了吧…… 后来又打了一年黑拳，程隽能想象，她一开始并不是想成为空白，她从第八级擂台直接跳到十一级擂台，并不是为了越级，可能只是想死在擂台上…… 若不是后来顾西迟接到陈淑兰生病的消息，秦苒可能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陈淑兰当时才那么担心她。 怕她死了，秦苒真的会不想活下去。 她那时候多大？ 还没过十六岁的生日吧？ 她选择潘家人的人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程隽甚至一闭眼就能想到她是怎样按下了潘父潘母那边的按钮。 难怪明明跟他约好了一起去打职业赛，整个人却突然消失。 封楼城说完，才深叹一口气，“这件事徐老也知道，她在那之后不用右手，甚至连物理也不碰了，实际上，她小时候成绩很好，就是不爱上课，老早就跟潘明轩宋律庭他们约好了一起考京大。” “幸而明月她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丝怨恨苒苒，”想到潘明月，封楼城更加叹息，“她在精神病院……算了。” 当初能跟秦苒一起逃课无忧无虑上天入地有几个哥哥罩着的潘明月，如今变成了京大法学的高材生。 封楼城想起来却并不觉得骄傲。 只有心酸。 潘明月并不想考京大，学习成绩也并没有秦苒好。 她也没有秦苒的高智商，她后来能考得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宋律庭的远程教学，从一中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二。 封楼城笑了笑，他再度吸了口烟，淡淡看向程隽：“我现在能跟你说，是因为很少看到苒苒现在这个样子，陈姨看人的眼光很准。” “谢谢。”程隽垂下眸子，没让封楼城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伸手拍拍程隽的肩膀，看了不远处一眼，“苒苒来了。” 513苒姐罩你（三更） “这件事苒苒是肯定不想让你知道，她后来搅了那个匪窝之后，就毁了所有证据，你不要跟她提，”封楼城脸上恢复了原样，“宁海镇研究基地的爆炸不简单，有一个大势力，我没找到。” 说完，他掐了烟，直接朝另一边走去。 他今天能跟程隽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他会在某方面理解一下秦苒，不过……眼下看来也不需要，封楼城叹息一声。 “你怎么在这边？”秦苒走来的路上都在思考徐校长说的问题，看到程隽站在风口，她不由挑了挑眉。 程隽垂下眸子，没让秦苒看清自己的表情。 兜里的手机在响，他也没看。 只是等秦苒走进，直接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不答反问：“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有问题，程公子。”秦苒靠在他怀里，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眉头微拧。 她一向敏锐，能感觉到程隽现在情绪不对。 秦苒直接另一只手把他兜里的手机摸出来，看了眼，“是你爸。” “不接。”程隽低声开口，声音有些不太明显的沙哑。 他这个反应有问题，秦苒看了眼手机，程隽说不接，她就没管，只顿了一下，“你跟你爸，没事吧？”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我亲爸。”程隽顿了顿，顺着她的话开口。 “嗯？”秦苒倒是愣住，她抬头，看着程隽。 确实没想到，程老爷子对他那么纵容……竟然不是亲生的？这件事程家人知道吗？ 这个角度，能看到程隽那双眼睛似乎有些发红。 秦苒想起程温如说的，他为了程老爷子的一个陶马古物，还去学了文物修复…… 难怪，他一直不愿意接管程家。 秦苒也没怎么查过程家的事情，当初在云城，只知道程隽一直有出入亚洲交通总部。 “没事，”秦苒伸手回抱他，微微抬头，笑，“别伤心，以后苒姐罩你。” 程隽一愣。 他低头看着秦苒，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清晰的睫毛，她整个人被他的阴影拢住，一向挺傲的声音，此时却是温柔。 眉眼精细好看到让人心颤。 程隽之前几乎被揉碎的心，此时酸涩却又掺杂着无可奈何的心疼。 他说程老爷子的事，不过是不想让她察觉到他的异样。 谁知道，他还来不及心疼她，她却反过来安慰他。 他低头，安静的看了她半晌，然后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微微低头，在她唇上轻轻落下，额头抵在她的脑门上，低笑着开口：“好，以后你罩我。” ** 两人从徐家离开，回亭澜。 回到亭澜，秦苒从玄关换了双拖鞋，一边看微信，一边对程木道：“先去看看我的箱子。” 那个箱子里，有她外婆留给她的盒子。 她看着微信上宋律庭的消息—— 【明月有联系你吗？】 秦苒顿了一下，回了一句—— 【没。】 宋律庭那边就没消息了。 程木放下手边的游戏机，拿了钥匙下楼，“秦小姐，你这次要拿什么？” 他对那颗顾西迟送的大粉钻耿耿于怀。 “找点我外婆的东西。”秦苒看了眼手机，伸手勾了勾程隽的手指，想着宋律庭的消息，微微拧眉，若有所思的开口。 三人顺着富贵树走到楼下，程木打开他玩具房的门，又打开一道暗门跟保险箱，把秦苒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他伸手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秦小姐，都在这里了。” 秦苒“嗯”了一声，她半蹲在箱子边，随手把拉链拉开。 里面一堆东西。 秦苒扫了扫，一眼就看到陈淑兰的盒子在言昔那个格莱美奖杯下面，她随手把一叠还未拆开的包装书放到地上，又把上面的格莱美奖杯放到一边，这才拿起了那个有些旧的蓝色破盒子。 程木蹲在秦苒对面。 秦苒箱子里的东西，他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此时再看一遍也差不多。 这些他估计着都是有些来历的东西，那格莱美奖杯他还特地百度了一下。 秦苒手上的破盒子他倒是不感兴趣，反正他也研究不来。 目光放到秦苒手边随意放下的一册书上。 “秦小姐，你手边那是什么？”这册书，程木上次看到过，感觉有点像漫画。 秦苒低头看了一眼，不太在意，“漫画，你要看吗？” 程木点头。 秦苒就随手递给他。 程木连忙接过来，“这还是包装好的……” “你尽管撕。”秦苒淡淡开口。 然后低头研究了一下这个木盒子，陈淑兰没给她钥匙，这盒子的锁也有些锈迹。 程隽一直靠在几步远的门框上，双手环胸，垂眸看着秦苒。 见她看着盒子，站直身体，本来想要上前帮秦苒一下。 门外，程金回来，他看了眼程隽，沉声开口：“隽爷。” 神色严肃，像是有事。 程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半蹲在原地研究木盒的秦苒，给程金递了个目光。 一分钟后，两人停在程金的书房。 门半开着，程隽看着秦苒那边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说。” “隽爷，”程金顿了顿，道，“您父亲……要见你。” －－－－－－题外话－－－－－－ ** 晚安。 514无所不能（一更） 程金说完，程隽没出声，依旧看着门外的方向。 好半晌，他才转向程金，淡声开口：“他要见我？” 书房很安静，门外也没什么声音，程隽的这句话凸显得有些嘲讽。 “明天，集团总部。”程金垂下眼眸。 程隽笑了笑，他看了程金一眼，目光挺淡的，最终也没说什么，只随意开口：“知道了。” 说完他直接拉开门，朝秦苒的方向走过去。 程金还站在原地，看着程隽的背影，不由抿了抿唇。 ** 程木的收藏室。 秦苒还在研究有些锈迹的锁。 这是陈淑兰留给她的，她不想用蛮力破开，但陈淑兰也没给她留钥匙。 就在她想要不要找个开锁专家的时候，程隽在她身边蹲下来：“要开锁？” “嗯，”秦苒还半蹲在原地，稍微摆弄了一下，这锁挺复古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锈迹，“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 她正想着，程隽就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盒子，看了一下，“弹簧珠卡位的，能开。” 他说着，让程木把工具箱拿过来。 然后就把这木盒拿到了外面，把木盒放到桌子上，自己随手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 秦苒跟在他身后坐到他对面，手散漫的支着下巴，挺好奇的看着他，“这你也能打开？” 她觉得自己学的够多够乱的了，程隽这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能把医生跟开锁匠联系在一起？ 好像还听秦汉秋说过他经济学也还行。 “还行吧，研究过一段时间。”程隽瞥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程木把工具箱拿出来，程隽伸手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了两个回形针，修长的手指稍微一捏，轻松的扳直，然后把尽头弯成一道微小的弧度。 又信手拿出了一个扳手，把一端插到锁芯中。 秦苒没研究过这些锁的构造，在她眼里，就没有捶不烂的锁。 此时也没看他究竟是怎么操作的。 一双眼睛只是看着程隽，他平日里做事总是懒懒散散，似乎大部分事都能预料，都不太放在心上。 此时低着眼眸，轮廓分明的侧脸有些淡，挥洒着自信。 “咔擦——” 锁被打开。 程隽随手把回形针跟扳手扔到工具箱里，才朝秦苒抬抬下巴，指尖在蓝色的盒子上敲了敲：“拿去。” 秦苒对程隽程木没什么防备，就把盒子盖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份文件，像是研究报告，还有一块像是深黑色的金属，也不知道放了几年，都没有任何锈迹。 程木看到这些，没看出来什么东西。 陈淑兰跟宁薇在云城的时候，程木看出来这两人有些不像是什么普通人，但也没猜出来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此时当然也看不出来，他只是低头看了眼木盒，就收回了目光。 继续回到房间看秦苒给他的一堆书籍。 秦苒看着研究文件，抿了抿唇，知道那应该是外公最后留下的东西。 她身后翻了一下，把文件跟那块金属拿过来，在盒子最底下翻到了一封略微发黄的信件。 刚拿出信件要看，程隽却猛地按住了秦苒的右手。 秦苒抬头，看向程隽，挑眉。 “拿回房间看。”程隽没有看她，目光只是盯着盒子里那块金属，好半晌，才抬了抬头，“你外公……真是……” 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漆黑的眸子里却是明晃晃的显露出敬意。 “行。”秦苒也没问什么。 她“啪”的一声把盒子盖上。 两人一起上楼。 等程隽出去后，程金才走到程木的收藏室内，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看漫画的程木，他淡定着一张脸，询问一句：“欧阳薇最近有联系你吗？” “没，”程木抬头，惊讶的看了眼程金，“你们都不让我联系她。” 他到现在都没想出来为什么。 程金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没错，你做的对。” “啊，对了，哥，你等等，我给你转点钱。”程木想起来一件事儿，他拿出来手机，给程金转了两千万。 程木转钱要走很多程序，没程金那么快，两千万，估计要几个小时核实才能到账。 但程金看到了程木账目上的一个亿，他顿了一下，挺诧异：“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秦小姐教我的。”程木抬了抬下巴，眉宇间看得出来还挺得意的。 看程木这样子，程金干脆什么话都没说。 他站起来，直接出了房间门。 **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回到楼上，程隽看了眼秦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别想太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了想，他低头，“最近最好紧跟着我。” 秦苒看着他，这句话徐老之前就跟她说过。 她就点头，本来想问问程隽是不是知道这盒子里的东西。 但看着程隽的反应，她大概就能猜出来，他肯定知道。 她转身，若有所思的往房间走。 “算了，”程隽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还是一伸手，把她又拉了回来，“一起去书房研究。” 陈淑兰留下的东西确实是宁迩的研究资料。 秦苒坐在书房的桌子上，看着上面的资料。 里面确实如徐老所说，又一份名单。 陈淑兰一直是宁迩的助手，当初方震博在陈淑兰的葬礼上称陈淑兰为陈教授，显然就是认出了她。 程隽开着电脑，同m洲程水那边拉了个视频。 开完会议，他又出门接了个电话。 秦苒坐在椅子上，看程隽的背影，一手敲着陈淑兰留下的名单，略微思索。 还没想出来什么，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515哪点配得上？（二更） 秦苒低头看了一眼，是京城本地的电话号码。 她不认识。 怕是实验室的人，秦苒伸手接起来。 电话那边是一道女声，优雅冷静：“秦小姐，你好，我是欧阳薇。” 这个名字，在秦苒这里如雷贯耳，先是出现在程木、郝队这里。 后在129那边频繁出现。 连徐老、秦管家那边都会出现这个名字。 秦苒也动手查过欧阳薇的资料，都挺普通的，完美无缺，看不出任何疏漏。 没有人比秦苒更清楚，越是完美无缺的资料，越是不简单。 她在129查过京城秦家没落的前因后果。 当初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会被一个新兴家族欧阳家取代，看起来好像很合理，但…… 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无比的风淡云清，她挑眉，直截了当的：“有事？” “没什么，只想约秦小姐见上一面。”手机那边的欧阳薇声音依旧挺优雅的，“我这边有件事，你肯定会感兴趣。” 秦苒低眸，没说话。 从程木程温如那几个人的反应中，秦苒就知道欧阳薇应该是喜欢程隽的。 秦苒情商不太高，但这么明显的事她自然能猜出来。 只是她一直奇怪的是，程隽在京城风评并不好，大部分对他的评价就是没了程家什么都不是，欧阳薇在京城热度高得出奇，两个人简直南辕北辙。 这种情况下，欧阳薇这反应态度…… 也太奇怪了一点。 “我感兴趣的事，我自己会查。”秦苒翘着二郎腿，不太感兴趣的。 那边的欧阳薇半点也不意外，声音依旧优雅，“如果我说，是宁海镇实验室的爆炸案呢？秦小姐，您要是感兴趣，明天中心咖啡厅，我等你。” 说完，欧阳薇挂断了电话。 书房的秦苒，坐在书桌边，眼眸微微眯起。 “在想什么？”程隽从门外进来。 “没什么。”秦苒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思索，欧阳薇的话，不可能全信，但她能知道实验室的爆炸案，可能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无论什么，她对欧阳薇有了些兴趣。 “明天我要去一趟程金的总部，”程隽也没坐回去，只是懒洋洋的靠在秦苒身边的椅子上，“你没事跟我一起去吧。” 秦苒“啊”了一声，意识到他说了什么，顿了下，“行。” 欧阳薇说的那个咖啡馆就在程金那总部不远处。 刚好。 秦苒说完，微信有了条新消息，是陆照影的—— 【明月妹妹在我这里。】 秦苒手指一顿，她回了一句话给宋律庭，才问陆照影缘由。 ** 陆家。 潘明月在陆家客房，她坐在床上。 鼻梁上的眼镜被拿下，目光有些迷茫，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拿下眼镜的那张脸干净漂亮，纤细的脖颈却凸显的有些脆弱。 陆照影在外面跟秦苒回了一句话，才敲门进来。 向来大大咧咧的他，看到床上的人，脚步顿了顿，然后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才若无其事的开口：“是跟那个姓封的吵架了？你有什么事，跟他说清楚吧，说清楚就好了，别一个人藏着。封辞他其他方面我不清楚，但人品很好。” 说完，他抬了抬手，想要去拍拍潘明月的肩膀，转到一半又放回去摸着自己的耳钉。 “把饭吃了。”说完后，他看了潘明月一眼。 潘明月抿了抿唇，她看着陆照影，“谢谢。” 陆照影看了她好半晌后，笑笑，“没事。” 转身出了房门。 刚带上门，就看到了陆母那张脸。 陆照影被吓得一跳：“卧槽？妈你怎么神出鬼没。” “看你怂的啊，”陆妈妈双手环胸，不屑的看了陆照影一眼，“就你这模样，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陆照影：“……” ** 门内，潘明月手上拿着手机，脑子里回想着陆照影的话。 找出封辞的手机号码，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声就被接起。 电话那边的封辞等的很急，电话一接通，就认了错，并解释：“明月，我跟她真的没关系，都是高中校友乱传的……” 那时候的封辞跟林锦轩也是意气风发，封辞没有否认传言，就这么乱七八糟的传成了一对。 潘明月听了很久，手指动了动，“我报警……” “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说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手机那头的封辞挠着自己的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听着封辞的话，潘明月不由闭了闭眼。 她要的不是封辞敷衍的道歉。 只一字一句的开口：“可是封辞，是他们不对。” 说完，潘明月就挂断电话，头埋在膝盖内。 电话再度响起。 潘明月低头看了一眼，是封夫人。 她有些麻木的接起了电话。 “潘明月，既然你现在认清了要离开我儿子，请你就不要再回来打扰我儿子，”那边的封夫人，声音有些居高临下的，又带着些许嘲讽：“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有哪点配得上封辞？” 516完美人选（三更） 潘明月闻言，目光有些僵硬的转向窗户那边。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双眸子有冷寂变得无神。 手机里没了声音，电话那头，封夫人皱眉：“你怎么不说话？” 潘明月手滑落，她喃喃开口：“确实不配。” 说完，她不等封夫人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从手上滑落，有些无力的垂下了脑袋，一双眼睛，十分空寂。 ** 电话这边，封夫人挂断了电话。 她皱了皱眉，想起潘明月的最后一句话，她把手机随手扔到桌子上，“还算有自知之明。” 李双宁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听到这句话，她拿着茶杯的手微顿，波浪卷的头发往旁边滑了滑，“封辞他……” “在楼上一天一夜没出来了，尽折腾自己，”封夫人端着一杯茶，冷笑着开口，“也不知道那个潘明月有什么好的，整个人阴阳怪气。” 眼下这两人间出了问题，封夫人自然开心。 封家来京城半年多，虽然没有云城那么风光，但也算是站稳了根基。 潘明月父母不明，封辞是封家独子，封夫人怎么也不回让封辞娶她的。 两人正说着。 封楼城从门外回来。 他满身寒霜，因为跟程隽见了面，整个人情绪不高。 李双宁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尊敬的叫了声“封叔叔”。 封楼城看到李双宁，只淡淡打了个招呼。 他看到沙发上放的购物袋，不由按了下太阳穴，看向封夫人：“我让你去给明月送的东西，你怎么没有给她？” 因为之前在云城，他连累秦苒被误会。 现在的封楼城，不会开着车去给潘明月送东西，大学远比高中恐怖。 封夫人看了那购物袋一眼，目光变得有些嘲讽：“封楼城，你干的缺德事还要我去帮你扫尾吗？” 这声音刺耳。 封楼城一直隐瞒着潘明月的事情，让封夫人怀疑潘明月是他的私生女，他怕毒枭还有余党没有消灭。 这一年，钱队跟郝队在云城扫清了余党。 事情也跟程隽说清楚了，封楼城不相信，这种时候，程家会护不住潘明月。 如今…… 封楼城淡淡看封夫人一眼，“你到书房来。” 李双宁一看事情不对，连忙放下茶杯告辞。 封夫人跟着封楼城到书房，就站在他的桌边，因为潘明月的知难而退，她表情要比以往好：“你说吧，我看你今天能说出什么花来。” 封楼城从书房的保险柜拿出一叠资料，重重的扔到封夫人面前：“自己看。” 封夫人随意的翻了下文件。 一翻，整个人微愣。 这是一份缉毒档案。 一直被封楼城保存着。 缉毒警察0976：姚伟林。 “明月爸爸就是姚伟林，我曾经的手下，”封楼城看她一眼，冷漠的开口，“明月是孤儿，因为我的一次判断失误，她父母哥哥都因为缉毒案件被毒枭报复了。” “那你怎么说让我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样……”封夫人一愣。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封楼城对潘明月的态度确实不对，又一直不肯说清楚。 她以为潘明月是封楼城那个初恋情人的女儿。 “姚伟林身份特殊，明月从小就没见过她父亲，”封楼城点了一根烟，“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我想尽可能补偿她。” 至于精神病院的事，封楼城半点没说。 无论是谁，在精神病院待过，都会被异样的眼光去看，除了程隽，封楼城不打算对任何人说。 “那……”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 封楼城在这种事情上心思不太明显，没有发现潘明月跟封辞的关系。 封夫人知道了这个答案，心情难免复杂，但也不敢把潘明月跟封辞的事情说出来。 “我明天去找她。”封夫人心思挺乱的，她走出了书房门，又看了眼封辞的房间。 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没说潘明月的事。 封夫人回到房间，从梳妆盒里拿出了一章鉴定报告—— 是潘明月吃的药。 鉴定报告很清晰—— 精神抑制类的药，潘明月精神有问题。 封夫人把这报告收起来，她虽然同情潘明月，但绝对不会让封辞娶她，潘明月无论是身世还是其他方面……确实不配。 至于事实真相，封夫人也不打算告诉封辞。 ** 翌日。 早上八点。 程金所在的集团总部楼下，程隽将车停好，他倾身过去，随手把她的安全带解开，朝她这边靠了靠：“上去找个安静的休息室呆着？” “不了，”秦苒看了看周围，看到了欧阳薇说的那个咖啡厅，眉目舒展：“我去买杯奶茶。” 程隽看她半晌，这边是他的地盘，不用担心，他伸手，捋了把她的头发，才道：“行，等我下来。” 五分钟后。 集团总部，办公室。 程隽直接推开门进去。 办公室窗边，背对着门的方向站着一道身影。 程隽抬脚，把门踢上，淡淡看向那人，双手插兜，好看清隽的眉宇间没什么表情，只是有些锋锐。 “来了，”那人转过身来，朝程隽笑了一下，鬓边有些许白发，声音似乎挺轻柔的，“这么多年没管你，这次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玩够了就收手，欧阳薇是我亲自培养的完美人选。” －－－－－－题外话－－－－－－ ** 安~ 517身份，疯了吧（一更） “这就是你扶欧阳家的原因？”程隽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淡淡抬头。 听到这句话，男人眯眼看向程隽，略微一顿，最后摇头：“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长进，当初就不该让你被程家带回去，养成了这么优柔寡断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没动手，你在程家人眼里，甚至还没欧阳薇重要。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的，你母亲是死在程家人手里的？” 说到这里，男人微笑着，轻轻吐出一句，“你可真让我失望。” 程隽就这么听着，插在兜里的手微微发紧，一双漆黑的眸子没什么明显的变化：“没其他事我就走了。” 他说着，转身往门边走。 手刚搭上房门，背后的男人微笑着开口，“你现在拥有的都是我给你的，哦，对了，你是有个黑客联盟的朋友是吧？还跟你身边那个女人是亲人，那你应该也听到黑客联盟会长易主黑鹰的消息吧？” “真是可惜，你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我手里。” 程隽放在上门把上的手一顿。 他背对着男人，一双眸子冷得发寒，他没回头，只是拉开办公室的门，一张脸清隽淡漠。 直接走出去。 程隽离开后，办公室内的男人走到办公桌边坐好。 一个黑衣人悄声无息的走进来。 “主子。”黑衣人低头，恭敬的开口。 男人手指敲着桌子，一张几乎看不到岁月痕迹的脸上却不见半点怒意，只是靠着椅背：“你去让人现接管m洲的事宜，至于他身边那个女人……” 黑衣人直接把手中的消息递给男人。 “杨家的人，唐均的侄孙，黑客，确实有点能耐，”其他乱七八糟的男人没看，只略微摇了摇头，随手放到一边，“既然不听话，就别怪我了，我能让他万人之上，自然也能让他一无所有。” 能耐是有点，但也就，仅此而已。 黑衣人低头。 ** 楼下。 咖啡厅。 秦苒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边的欧阳薇。 她直接坐过去。 欧阳薇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把椅背推到秦苒这边，朝秦苒礼貌的打招呼，姿态优雅，纤和有度，“秦小姐，久仰。” 这一句久仰说得模糊不清，又带着点其他意味。 秦苒找来服务员，让她送一杯奶茶过来，她坐好，看向欧阳薇，形状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对上欧阳薇的目光，她点头：“你好。” 秦苒不急不缓的，淡定的有些出乎欧阳薇的预料。 欧阳薇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秦小姐果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秦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直接打断了她，“欧阳小姐，有话直说吧，我时间不多，宁海镇爆炸案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秦小姐看起来很着急，”欧阳薇手搅着咖啡杯，她看着秦苒，往前倾了倾，她压低声音，“当然你也知道我是129的侦探，手里掌握的信息资料很多，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当初大批研究员因为爆炸离世，跟你身边的人有关系，至于是谁，你要我点出来吗？” 说完后，欧阳薇看着秦苒，微微笑着。 秦苒没有说话。 “您好，您打包带走的奶茶。”身侧，服务员把一杯奶茶放到秦苒这边。 秦苒伸手接过奶茶，礼貌的朝服务员说了一声谢谢，才瞥了欧阳薇一眼，那一眼平静极了，没有丝毫犹疑之色。 “你不信我？”欧阳薇看了秦苒一眼，她点点头，也挺无所谓的状态，“没事，你可以不信我，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而已。” 秦苒拿好奶茶，兜里的手机正好响了一声。 她低头一看，正是程隽。 秦苒直接接起，开了免提。 那边是程隽的声音，不见平日里的淡漠，反而透了些温和的轻缓，他靠着车门，懒洋洋的笑着：“买杯奶茶这么慢的？” “来了，”秦苒拉开椅子站起来，朝欧阳薇看了一眼，“程少爷，有人告诉我，你跟宁海镇的基地爆炸案有关。” 那边的程隽一听，眸色严肃，他站直身体，声音严肃：“你在哪？没事吧？” 这反映，也在秦苒预料之中。 秦苒朝玻璃窗外看了眼，“来了，别急。” 她也不等程隽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瞥了欧阳薇一眼。 欧阳薇意思说的是程隽，秦苒根本不信。 因为程隽找过129调查宁海镇发生的一切…… 秦苒对面的欧阳薇根本就没想到，秦苒竟然半点不信，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跟程隽坦白了…… 欧阳薇抿了抿唇，她伸手按着桌子，看着秦苒的背影，忽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开口：“你可以不信我，跟他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19个研究员的灵魂呢，你觉得他们现在在看着你吗？” 秦苒脚步没顿。 欧阳薇说的没错。 19个人…… 那场爆炸，死了足足19个人，整个基地全都毁于一旦。 秦苒把吸管扎进去，喝了一口。 朝停车的方向走过去，看到了似乎挺急躁的程隽。 “你刚刚见欧阳薇了？”程隽正在找她，看到她之后，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直都以淡定手握乾坤自持的程隽，眸底有些慌，一双好看的眉拧起，“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别信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一一告诉你。” 秦苒抬头看着程隽，她笑了一下，把吸管塞到他嘴里，“先喝口奶茶淡定一下。” 当着孤狼的面，说自己是129的侦探，知道内部信息？ 疯了吧。 518谁也不能撼动的信任，病危（二更） 但凡欧阳薇说点其他原因。 秦苒或许可能会相信，但把129扯出来…… 秦苒淡定的想着，日后欧阳薇知道自己就是129的人，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今天的她找出来的这个借口有点蠢。 欧阳薇的话带了点真实性，秦苒不会不信，但不可能全信。 总之…… 无论什么原因，欧阳薇要挑拨她跟程隽的信任程度，那她这一棋就彻底走错了。 至于欧阳薇到底是个什么人…… 秦苒低头，开始想秦家的事情。 秦家从四大家族之一倒牌就是因为欧阳家，后续因为秦陵的事情，她把秦钊弄去了监狱，秦四爷手中的股权被秦苒拿走了18%，又转让给秦修尘…… 秦苒当时没有追着秦四爷动手，她没有查到秦四爷帮秦钊的证据，最重要的是，秦四爷背后有欧阳家，秦苒不会在秦陵羽翼未丰的时候去主动找秦四爷的麻烦。 她研究院的继承人身份曝光后，秦四爷心里应该有一杆秤，秦家可以暂时达到一个平衡点。 这是当时她跟秦修尘商量出来的。 眼下…… 秦苒若有所思，她让程隽拿好奶茶，“我觉得秦家那位老爷，传说中我的爷爷，他的忽然离世有疑点。” “确实有，”程隽看着她片刻，一直紧张不已的状态，总算松下来，他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把他抱进怀里，“知道唐均是你舅爹之后，我也着手查了一点。以黑客联盟会长的手段，不会查不到你奶奶的消息，但黑客联盟的人都没有查到，背后肯定有鬼。” 程隽抱着秦苒，不由抬头看了眼大楼，眸光晦涩。 好半晌后，他敛起了眸子，松开手，“走吧，先回去。” 程隽开车带着秦苒回去。 车子离开好久，欧阳薇才从咖啡馆内出来，站在路口边，一瞬不瞬的看着程隽车离开的方向。 许久，欧阳薇才略微皱了眉。 转身朝大楼走去。 大楼内，程金正送一个合作商出门，看到欧阳薇，他顿了一下，微微弯腰，但声音不见恭敬，显得有点儿疏离：“欧阳小姐。” 欧阳薇眯眼看了程金一眼，“程金，现在都叫我欧阳小姐了？” 程金低头，没回。 欧阳薇收回目光，直接朝电梯的方向走，她到现在也不明白。 金木水火土，当初只有一个程木相信她，她随时能报告程隽的消息，其他四个对她避之如蛇蝎。 两年前，连唯一的程木也跟她越来越远。 尤其程隽，这么多年，他避她甚至到了几年不踏入京城的一步，欧阳薇想不通这一点。 她垂下眸子，掩下了眸底的杀气。 按了电梯的门。 ** 与此同时。 秦苒已经回到了亭澜。 回去的时候，程温如正坐在大厅内，同程木聊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挺疲倦的。 看到秦苒跟程隽两人回来，她直接站起来，看向秦苒，“苒苒，还没正式好好的跟你说一声恭喜。” 她感叹着说了好一会儿秦苒，才把目光转向程隽。 “三弟，你怎么回事，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程温如看着程隽，微微叹息。 程木去倒了两杯茶过来，一杯递给秦苒，一杯放到程隽面前。 程隽随手拿起茶杯，看了眼程温如，淡淡开口：“没接到。” 秦苒低头，没参与两人的话，只是低头在跟陆照影聊天，询问他潘明月的事情。 最近事情太多了，她按着太阳穴。 陆照影没有回她，只是反手给她打了个电话。 秦苒皱了皱眉，程隽跟承恩如在谈事情，她想了想，就去楼上接了电话。 楼下。 程温如看着程隽的脸，不由按着眉心，“程隽，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跟你说爸他病危，撑不住了，你也不回去看一眼吗？” 程隽目光看向窗外，他“嗯”了一声，就没了其他的话。 想伸手点烟，却始终也没下手。 “家族长老堂主都在选举下一任继承人，明天上午，程温如自嘲的一笑，“爸还活着，大哥就急着下一任继承人了，你说可不可笑。” 她说到这里，再次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还是没有动静。 程温如彻底不说什么了，她拿着包站起来，似乎很生气：“顾医生已经来过了，爸能撑的时间不多，你回不回去看爸，全在你这儿。” 说完后，程温如直接离开。 程木本来高高兴兴在一边跟林爸爸聊天，听到两人聊的话题，他不由一愣。 最后他看了程隽一眼，程隽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由给程金发了一句话—— 【大小姐说老爷快不行了，隽爷也不会去看他，我要不要劝劝他？】 程金让他闭嘴。 程木有些自闭了。 ** 程家。 程饶瀚一党人员全都在秘密谋划中票的问题。 “施厉铭不确定，大堂主跟而堂主的肯定会选程隽那个私生子，”程饶瀚坐在书房内，同支持他的一众心腹说话，“不过那个私生子没有要当家主的想法，我当选的概率很大，那个秦苒……” 程饶瀚皱眉：“她是个变数。” 一行人正说着。 外面有人进来通报：“大少爷，欧阳小姐来了。” “快请她进来！”程饶瀚连忙站起来，欧阳薇是他的头号军师。 不多时，欧阳薇进来。 程饶瀚跟他的心腹全都站起来。 “欧阳小姐，”程饶瀚让人给欧阳薇倒了一杯茶，“不知道你现在来所为何事？” 欧阳薇笑了笑，“听说程家正在选举下一位家主，我来给大家送一份好消息。”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 519亲子鉴定，明月明轩（三更） “这是什么？”程饶瀚一愣。 程家其他家主也目光不明的看着这份文件，不确定欧阳薇拿来的是什么。 欧阳薇低头，喝了一口茶：“程大少爷，你看看，就清楚了。” 程饶瀚直接伸手拿起了这份文件，打开来一看。 这是一份鉴定报告。 亲子鉴定报告。 一方是程老爷子。 一方是…… 程隽。 鉴定结果—— 不匹配。 看着这鉴定结果，程饶瀚不由一顿，脑子里先是一阵恍惚，不太相信，又过了两秒，他大喜：“难怪，难怪！” 当年他就怀疑，他爸怎么好端端的带了一个私生子回来。 如果程隽不是亲生的，那就好说了。 程饶瀚把文件合上，朝欧阳薇弯腰，“欧阳小姐，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我倒要看看，他没有了程家三少这个身份，还剩下什么！” “举手之劳。”欧阳薇放下茶杯，看了他们一眼，垂眸，敛下眸子里的嘲讽，“在这里就先恭贺大少爷继任程家下一任家主。” 程饶瀚大笑一声。 书房内，其他人看到这份报告，也松了一口气。 ** 翌日。 亭澜。 楼下，程隽站在窗边，跟顾西迟打电话。 “我爸他，撑不住了吗？”他看着不远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的样子，不由抿唇。 电话那头，顾西迟放下手边的研究，拧眉：“一直是强弩之末，忘忧吊了几年命，确实不行了，早前伤了根基，比苒苒外婆多撑了几年，就这两天了。” “我知道了。”程隽抿唇，他挂断电话。 楼上，秦苒下楼，穿了件米白色的外套。 “是要去哪？”程隽敛下眸子里的思绪，伸手把她揽过来，淡定从容的看着她，低了低头。 “先去一趟学校找宋大哥，再去找陆照影，”秦苒侧了侧脑袋，“明月在他那儿，我不放心她。” 电话里陆照影说的模糊不清。 程隽点头。 他看了秦苒一眼，记得潘明月，挺秦苒提到她，他也正了神色，“我跟程木先送你去医院，今天程家有事。” 程温如昨天来找过程隽，之前也给程隽打过电话，秦苒知道，她点点头。 两人出发。 程隽没见过宋律庭，但查过宋律庭。 之前那种情况下，宋律庭跟魏子航都能把秦苒跟潘明月护的很好，这个人的能力他信得过。 把秦苒送到学校后，就直接回程家。 今天开车的依旧是程木。 程木看了后视镜一眼，没敢说话。 秦苒跟宋律庭约在京大见面。 数学系。 秦苒到的时候，宋律庭正站在数学系的历史光荣碑面前。 秦苒头上戴着鸭舌帽，最近一段时间，她在网上的照片少，尤其身上那股子邪性没了，多了几分内敛的气息，没几个人认出她来。 倒是宋律庭，不少人认出了他，几个女生在一边激动的讨论着。 “宋大哥。”秦苒走到宋律庭身边。 宋律庭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光荣碑。 秦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就看到排在中间的潘明轩，潘明轩一张脸锋芒毕露，不同于潘明月的内敛，清冷帅气，一双眼睛似乎有光，酝酿着暖色。 “宋学长，你也认识潘学神吗？”数学系有人认出了宋律庭，激动的开口，“也对，你们俩是老乡，肯定认识，果然学神认识的都是学神！” 数学系的学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最后可惜的看向潘明轩，“可惜，天妒英才。” 秦苒没出声。 潘明轩跟她一样大，但他六年级跳级，初三就拿了imo国际赛的金牌。 自此以后，高一、高二又紧接着拿了两年imo金牌。 京大、a大数学系的院长都找他谈过，高三直接保送京大。 imo不足二十岁就能参加，因为跳级，潘明轩当时是imo拿到金牌年纪最小的一个，报道一出来，就在数学界引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数学系的人都听过授课的教授讲过潘明轩的光辉历史。 秦苒听着身边的人说的话，不由捏了捏双手，她偏头看向宋律庭，“宋大哥，我们先去找明月吧。” 宋律庭最后看了照片一眼，有些恍惚的收回目光。 他轻声开口：“走吧。” ** 两人从数学系出来，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直接去了陆照影家。 陆照影跟陆母都等在楼下。 陆家佣人把秦苒跟宋律庭带进来。 陆母知道秦苒是唐均的侄孙女儿，看着秦苒，有些局促，目光转向宋律庭，也一愣，宋律庭最近在京城呼声也挺高的。 宋律庭礼貌的跟陆母还有陆照影打招呼。 “小苒儿，你终于来了！”陆照影手摸着耳钉，他精神状态似乎也有些不好，朝楼上看了一眼，“明月妹妹在客房，我带你们上去吧，明月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想想，还是跟你说了，她状态很不对劲。” 电话里不方便说，之前潘明月让陆照影瞒着秦苒。 陆照影说着看了宋律庭一眼，没认出来这个斯文俊雅的男人是谁，不过眼下也没考虑到他。 三个人去了楼上。 陆照影打开房门。 房间很暗，潘明月手里拿着一本书，头埋在双膝上，不断的翻着书页。 “明月，你在干嘛？”秦苒面色一变，直接走过去。 潘明月茫然的抬头，“稽查官，我要考稽查官。” 秦苒眼眶一红，她双手紧握，几乎看到了潘明月在精神病院暗无天日的样子。 潘家三人死后，几乎跟她差不多，在这之前的潘明月愿望是当一名摄影师，在这之后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考稽查官。 可之前，明月她状态明明恢复了正常。 秦苒转向陆照影，一字一顿：“怎么回事？” －－－－－－题外话－－－－－－ ** 不说了，心疼我明轩……晚安。 520风暴起！（一更） 陆照影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 面对秦苒的问话他没抬头，只拧着眉开口：“她没让我去查，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潘明月的事情，陆照影知道的不多，那天晚上见潘明月就知道她状态不对，但她什么也没说。 秦苒看了陆照影一眼。 她去了m洲半年多，陆照影代替她照看过潘明月一段时间，潘明月不打游戏，业余时间几乎全都用在学习。 回来后，陆照影跟她还有联系，但跟潘明月联系的时间少了。 “明月，宋大哥先带你回去。”宋律庭蹲在潘明月身边，把她先带回他在学校边的公寓。 潘明月抬头，一双无神的眼睛渐渐在宋律庭脸上聚焦。 宋律庭没说再说什么，只是沉敛着站起来，先跟陆照影道了谢，才带潘明月出去。 秦苒没有跟着宋律庭走，等两人出门了，她才转向陆照影，拧眉：“你真没查出来什么？” 陆照影笑得有些混不吝的，他往墙上靠了靠，“查了一点，那个封辞。” 封辞？ 秦苒低了低眸，她听潘明月说过封辞，他也是封楼城的儿子，秦苒对封楼城是信任的，对封辞没有躲过关注。 眼下听陆照影的话…… 秦苒颔首，“我知道了。” 她跟着宋律庭出去。 陆照影却又拉住了她的胳膊：“她那状态……” “可能出了问题，”秦苒低头发了条消息出去，也不想骗陆照影，“你知道明月精神情绪状态向来不稳定。” 秦苒担心潘明月状态，没跟陆照影多聊，直接离开。 陆照影站在门口，看着车渐渐开远，不由抿唇。 “苒苒跟明月走了？”身后，陆母出来，双手环胸，瞥了陆照影一眼。 陆照影“嗯”了一声没说话。 陆母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再想什么，嗤笑一声，“装吧你就。” 说完，陆母踩着高跟鞋离开。 陆照影被噎了一下，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陆母。 “对了，”陆母走到沙发边，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面色沉重，“听说程老爷子……” 陆照影收回目光，坐到陆母身边，“身体出了问题，可能撑不到四月。” “继位的应该是三少爷吧，”陆母沉吟了一下，“若不然，他在京城几乎就没法呆下去了。” 程温如有自己的公司，现在还跟云光财团合作了，全球前五百强的企业。 程饶瀚跟程隽不和，他要是继承程家，那程隽在程家肯定没有现在好，说不得还要被赶尽杀绝…… 连带着，秦苒在研究院的背景都要被牵连。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陆母担忧，京城…… 要大变天了。 陆母说完，看向陆照影不太着急的样子，不由挑眉，打探陆照影的口风：“你看起来半点也不为你兄弟的未来担忧。” “担忧，怎么不担忧。”陆照影随口说了一句，看到江东叶发来的消息，就直接出了门外。 陆照影出去没多久，陆母就接到了电话。 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愣住：“程家？程老爷子？好。” 陆母说完，也匆匆挂断电话，直接离开。 ** 这边，秦苒同宋律庭一起回了公寓。 宋律庭把潘明月安排好，才看向秦苒：“封辞是怎么回事？” “就，”潘明月也只是跟秦苒提过一点，秦苒顿了一下，默默开口，“就那样啊……” 秦苒含糊的说了几句。 要是换个时间，宋律庭肯定要炸，说不定还要去会会封辞。 眼下潘明月这个样子，他只是淡淡点头。 秦苒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她眯着眼看了下，“是封辞那边的问题，宋大哥你找他聊聊吧。” 她调查到的封辞联系方式给宋律庭发过去。 秦苒直接去看潘明月。 从陆家出来的时候，潘明月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情况。 “苒苒，”潘明月坐在书桌边，看着秦苒进来，她戴上眼镜，从书桌上抬起头：“又麻烦你跟宋大哥了。” 状态变换的太快了，秦苒不放心。 她之前把潘明月托付给封楼城，就是觉得她这种压抑的性格不适合把潘明月放在自己身边。 眼下封楼城这边也出了问题…… 秦苒微微抬头，她拿着手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陆照影那边…… 她拧着眉头。 手里的手机疯狂响着。 潘明月移了移目光，她看着窗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静静开口：“苒苒，你放心，没考到稽查官，我不会死的，我跟封辞没什么事，我跟他……可能真的只是不合适。” 秦苒盯着潘明月看了很久。 没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才点头：“好，宋大哥就在这边，我有事先去程家一趟。” 潘明月轻轻颔首，看着秦苒离开，才拿出了兜里的手机，上面是封夫人的消息—— 【我们约个时间聊聊吧。】 潘明月看着这条信息，好半晌，才闭眼，再度睁开的时候，眼睛又恢复了一篇冷寂—— 【好。】 秦苒下楼，才接了程木的电话。 宋律庭在厨房给潘明月煮粥，听到秦苒的电话，不由抬眸，似笑非笑：“姓程的？” 那天徐校长的继承人宴，他也去了。 还听人科普了一番程隽。 宋律庭想到这里，不由按着眉心，两个都不省事，明月比秦苒还好一点，秦苒简直就是不可控。 那个程家一看就极其复杂。 宋律庭关小了火。 “是程木。”秦苒不太敢看宋律庭，她低头，按了接通键。 宋律庭跟程隽碰面，她也不敢想会是什么状态。 那边的程木声音似乎有点儿急，“秦小姐，我在程家，你快点儿来，出事了！” 521京城格局打破！失势！（二更） 程木说的紧急。 秦苒在宋律庭这边也没多留。 直接开宋律庭的备用车去了程家。 宋律庭毫不知情，他的车就这么被贴了两张罚单。 秦苒到的时候，程木在程家大门口等她。 “秦小姐，快跟我过来。”程木直接带着秦苒往里面绕，电话里他没敢跟秦苒说实话，这会儿秦苒到了，程木直接开楼，声音很沉，“老爷子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秦苒解风衣扣子的动作一顿，她猛地抬头看向程木。 一双冷沉沉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相信。 几分钟后。 程老爷子房间，围了一群人。 程家老老少少都在。 程温如、程隽、程饶瀚在最里面。 程老爷子靠在床头，面色不见以往的红润，甚至有点儿发白，秦苒去m洲前才见过程老爷子一面，那时候的他远没有现在这么瘦弱。 “苒苒来了？”程老爷子一直端着气势凛然的态度，此时眼睛却有些浑浊。 “你们都出……咳……出去，我有事单独跟他们俩说。”程老爷子指了下程隽跟秦苒。 程饶瀚看着程老爷子，眉头拧了拧，不过最后还是出去了。 他手背在身后，半点儿也不担忧。 房间内。 “苒苒，我……这里，还有个东西要给……给你。”程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艰难的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个血红色的吊坠，他直接递给秦苒。 秦苒抿唇，她半蹲在窗边，看着程老爷子，一双清冷的眸中聚拢了朦胧的泪，“您……” “你们俩要好好的，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们什……什么了，”程老爷子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京城漩涡深，我会在天……天上看着你们两的。” 程隽依旧没有开口。 程老爷子这才看向程隽，他艰难的笑了笑：“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金他们五岁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了，十二岁自己查到的。”程隽淡淡开口。 “我或者猜错了，”程老爷子笑了笑，他目光和煦的看向程隽，“咳咳……我，我可能做错了，你跟你爸并不像。” 程隽依旧没有反驳，只淡淡的看向他。 “你小时候，我想把你养……养废，”程老爷子自顾开口，“什么都任你用，你六岁开始就有无限银行卡，你的要求我从来不反驳，后来……我后悔了，可你似乎也察觉到了，几乎不回京……京城。” 程隽小时候，程老爷子并不管他，只是把他给程温如带。 连程饶瀚都觉得程老爷子偏心到过度。、 程老爷子那么睿智一个人，在程隽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折扣，一开始确实存着把程隽养废的心思，只是程隽那时候事事想着他跟程温如，程老爷子就后悔了。 但那时……程隽已经发现了真相，跟程老爷子越来越远。 两人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有挑破。 “忘……忘忧也是你提供给温如的消息吧，”程老爷子看向程隽，“温如都跟我说了，还有她……她的公司……” 那时候，程老爷子身体扛不住。 也是程温如在拍卖场发现了这个，才让他缓解。 “您好好休息吧。”程隽抿唇，垂在一边的手紧紧握着。 “儿……儿子，你会……会原谅我吗？”程老爷子看着程隽，目光似乎带着期待。 程隽看了他半晌，没有说话。 程老爷子一双眼睛慢慢变得黯淡。 在他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程隽才抿唇，轻声开口：“那时候，我恨自己不是您的亲生儿子，现在也是。” 他没说原谅。 “好……”程老爷子却满意了，他握着程隽跟秦苒的手，一直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些红光。 他又陆陆续续说了几句。 然后靠在了床头，没了声音，嘴边带着笑。 秦苒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块血玉，愣了好半晌，才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隔得最近的就是程温如，她看着秦苒的表情，面色一变：“爸他怎么样了？” 秦苒没有说话。 程温如直接冲进去。 房间内是程温如压抑的哭声。 大门外，一众程家子弟面面相觑，低头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 程家老爷子，程家上一辈再京城叱诧风云的人物就这么离世了，这在京城确实丢下了一个超级炸弹。 京城稳定了这么多年的格局，会因为程老爷子的离世就此打破。 程老爷子的墓地在京城西郊。 下葬之日天空有些细雨。 秦苒走在徐老身边，同一堆人站在山脚下，看着程隽程温如等人随着灵车下来。 “没想到老程就这么走了，”徐老脸上也不见之前的熠熠神光，他只是看着送葬队，“程家……” 他想到这里，不由看向秦苒，“程隽若是不能成功拿到家主位置，你跟他……“ 徐老满心复杂。 而在场，大多数其他人，欧阳家人、秦四爷等人、徐家其他人……看程隽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在场人都知道京城的程家太子爷有老爷子宠着。 眼下老爷子没了…… 他可就…… 522您看我是在开玩笑吗？（三更） 程温如下车，她把骨灰盒递给程隽，她面容有些疲惫，脸色也不太好，只轻声开口：“爸生前最喜欢你，你来吧。” 程隽外面披着白色的孝服。 他低头看着程温如的手中的骨灰盒。 还没准备接过，身后刚下车的程饶瀚扬声开口，“他不能接！” 程温如拧眉，她气势一向强，听到程饶瀚这样说，不由厉声开口：“住嘴，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也不是说长幼尊卑的时候！” 她只知道，程老爷子肯定希望程隽来做这件事的。 程饶瀚没有管程温如，只冷笑着看着程隽，“我不是胡闹，他，程隽，根本就不是我们程家人！” 说着，他也不等程温如回答。 山脚下聚集了京城一堆豪门贵族的人。 程温如自然不信，她拧眉：“你在胡说什么！” 程饶瀚直接从手下那边接过来一分文件，扔给程温如，似笑非笑：“我说什么？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也不等程温如回答，直接拿走了程温如手上的骨灰盒，径直朝山上走去。 程饶瀚身后，他的党羽跟着他离开。 大堂主跟二堂主面面相觑，直接看向程隽，“三少爷，大少爷他……” 程隽低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衣襟跟碎发都被打湿了，周身寒意凛冽，好半晌吗，他才淡淡开口：“没错，我不是程家人。” 说着，他抬脚，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人群中的秦苒跟在他身后。 本人都承认了？ 这个消息无疑给还留在山脚下的众人投下了一个惊天炸弹！ 这些人面面相觑。 “这下可好玩了……” “竟然不是程家人，依他跟程饶瀚的结仇程度……” “……” 一行人激烈的讨论着这些，看着程隽背影的目光变得更加奇怪。 人群中，刚从m洲回来的徐二叔也震惊的看向徐老：“徐老……这？” 徐老摇头，“我也不清楚，但看程饶瀚那个态度，应该不是假的。” 若是假的，程饶瀚也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 “那程三少现在的处境就危险了，”徐管家也略微变了神色，“我原本以为程三少能稳住秦小姐在研究院继承人的位置，现在看起来，难。” 不止是徐家一行人在讨论。 不出一个小时，京城世家，程隽不是程家的亲生儿子这件事就已经盖过了程老爷子去世的热度。 ** 连个小时后，葬礼流程走完。 程老爷子的墓边摆满了花。 几乎所有人都走光了。 程隽还站在墓前，没有走。 程老爷子去世对程温如冲击很大，只是她现在还担忧着程隽的问题，暂时打起了精神。 她拿着一把黑绸伞递给秦苒，声音有些沙哑：“我先回程家处理点事情，你在这里陪陪他吧。” 程温如看了程隽一眼。 她还是不肯相信。 程隽虽然不怎么表达，但对程老爷子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千辛万苦把地下拍卖场的忘忧摆到她眼前…… 包括她现在的公司。 程温如挺直了胸，直接转身下山。 她回去跟程饶瀚还有一场仗要打。 若是输了…… 程隽在程家，在京城，几乎就是一面倒的情况。 程温如绝对不会允许。 秦苒看着程温如下山，才拿着伞走到程隽身边。 程隽仰了仰头，他伸手接过了秦苒手中的伞，看着墓碑半晌，才开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原谅吗？” 秦苒紧紧握住他另一边的手。 “我母亲死在他手里，”程隽轻声道，如他所说，“他小时候还想养废我，后来我才明白。但他又养大了我，没他就没今天的我，实际上也从没亏待我。” 程隽淡淡开口。 所以他知道哪里有忘忧，也从不会开口。 知道顾西迟，也没跟他说。 但…… 却在秦苒问起他的时候，他还是让顾西迟跟江东叶见了面。 秦苒点头，程隽知道这些的时候大概就是程温如说过的十二岁。 十二岁知道亲生母亲死在养父手里，养父想养废他，但对他又是真的好。 秦苒握紧了手，无声安慰。 “回去吧。”程隽最后看了一眼，才带着秦苒一路下山。 他低了低头，看了秦苒一眼，深吸一口气。 ** 秦苒跟程隽两人回亭澜。 两人都淋了雨。 都回房间洗了澡。 秦苒洗的比程隽快，下楼的时候，程木正要往楼上走，看到秦苒下楼，连忙开口：“徐老来了。” 徐老跟徐二叔都在。 徐二叔现在看到秦苒，十分敬畏。 他恭敬的弯腰，“秦小姐。” “徐老师。”秦苒朝他们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才看向徐老。 “你们俩现在没事吧？”徐老拧眉，他看向秦苒：“要不要先搬到徐家这边？” “不用。”秦苒摇头。 徐老不太放心，“秦家那边你也要注意，欧阳家肯定有动作，你知道我跟你说过，她不普通。” 眼下出了程家的事，他们肯定会出手。 闻言，秦苒点头：“知道。” 她态度太淡，徐老沉声道：“现在京城局势大变，你们要小心，欧阳薇那个人……我不是开玩笑。” 秦苒接过程木递过来的茶杯，伸手往桌子上一磕，笑了下，但一双眸子极冷，看不到笑意：“您是不是觉得，我们在程家倒牌了，就能被京城随便一个人拿捏？” －－－－－－题外话－－－－－－ ** 安 523变天，秦陵的决定（一更） 徐老没立马说话。 程饶瀚敢在程老爷子的葬礼上说这件事，手里一定有确凿证据。 无论是成老爷子的离世，还是程隽不是程家人的这件事，对程隽的影响太深了。 程家绝对不会让一个外人来接任下一任家主的位置。 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一下子跌落到最底端。 京城以前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的人，现在不少人都抱有幸灾乐祸的想法来踩他一脚。 两件事堆在一起，落差太大，徐老也担心程隽的状态…… 一般人都会受到影响。 秦家唯一能主事的人秦修尘现在也远在m洲拍戏，徐老这才匆匆赶过来。 程家这件事一出，结局未必太好，江家、陆家还有各个与程家有关系的家族，格局肯定会被打破。 包括现在秦苒稳坐的研究院继承人位置。 权衡利弊，秦苒跟程隽，尤其程隽现在的地位十分尴尬。 他向来不参与京城的任何事，手上也没任何实权，若非要打起来，没有程老爷子再期间周旋，程隽这边肯定不会太好过。 “如果程饶瀚掌权，我不保证他不会对付你们，他那个人心胸狭隘，京城等着看你们俩落马的人太多了。”徐老看向秦苒，略微思索。 他这句话说的没错。 不说程隽，京城等着看秦苒笑话的人就不少。 秦苒颔首：“您放心。” 她看向楼上的方向。 程老之于程隽的存在，无异于她外婆之于她的存在，没有程老在，他才能真正拿得起“程隽”这两个字，才会想清楚他跟程家的事情，做事情也不不会瞻前顾后。 徐老跟秦苒说了几句现在的局势，才离开。 秦苒跟程木两人把徐老跟徐二叔送上电梯。 “找人盯着程家跟欧阳家，还有苒苒他们现在的状态。”秦苒虽然说了不用担心，想必她又一点倚仗，但徐老现在还是不太放心。 索性好的一点是，徐二叔和徐家管理阶层的人，现在能认得下秦苒这个研究院的继承人。 毕竟…… 1%的m洲黄金市场占股，已经能赢得徐家大多数人的拥护。 徐二叔颔首：“我马上安排人手。” 徐老没再说话，只是一张脸很沉，他是真的很担心秦苒。 电梯到楼底下，徐老走出来，他抬头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 这京城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 楼上。 秦苒接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宋律庭、魏子航、林思然、叶师兄……基本都在询问她现在的状态。 秦苒索性直接发了一条朋友圈。 电话才平息下来。 又两个小时，秦汉秋同秦管家等人也赶过来了。 “小程呢？”秦汉秋接过程木倒的茶，也没喝，他急得嘴上都长了燎泡。 自从秦陵出事后，他就一直跟着秦管家在认真学打理秦家跟公司的事情，对京城格局还有各方面深层势力也有了解。 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对程隽是个多大的打击。 “在楼上。”秦苒放下跟秦修尘通话的手机，她看着秦汉秋，大概知道，程隽不是程家儿子这件事宣传的有多快了。 似乎有人在其中特意作梗。 秦苒正说着，楼上，程隽正往楼下走。 他整个人除了表情要清冷一些，其他跟以往几乎没什么不同。 “叔叔，秦管家。”他站在一边，头脑十分冷静清晰。 “小程啊，”秦汉秋看着程隽，叹息一声，他伸手拍了拍程隽的肩膀，“节哀顺变。” “谢谢叔叔。”程隽轻声开口。 容色有些说不出的寡淡。 又带着些怔然。 却偏偏又冷静到不行，还能分析现在京城的局势，他看向秦汉秋：“秦家现在怎么样？” “小程，”秦汉秋正色，“秦家的事情你现在不要担心，一切都好，你这边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跟我说。” “那就好。”程隽看了眼秦汉秋，不太相信，但还是点头。 秦陵第一次没有闹秦苒跟程隽，只抿着唇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他心里清楚现在局势不好，程隽的事情不过几个小时就在圈子里被有心人宣扬开了。 但秦汉秋跟秦管家还是避着秦陵，秦陵低头看着手机，手却是紧了紧。 秦汉秋晚上在这里吃了一顿饭，确定好秦苒跟程隽没事，才离开。 三个人去了楼下，阿文在驾驶座开车，秦陵秦汉秋坐在后座，秦管家在驾驶座。 “爸，”秦陵看着窗外的霓虹灯，一双清澈的眸中渐渐变得坚毅，“我要去m洲。” 秦汉秋一愣。 秦管家也从后视镜看秦陵，他拧眉：“小少爷，您要跟着舅老爷学习？” 上次秦修尘转达过唐均的意思，只是秦陵没答应。 他的天分，自己摸索，加上陆知行的偶尔抽空的指导，差不多了。 “嗯。”秦陵慎重的点头。 他自己决定的，秦管家跟秦汉秋也没有左右他，直接拿手机联系了秦修尘，确定后，才打给了唐均。 ** 京城金融大厦。 欧阳薇同黑衣男人站在办公桌边，面对中年男人，面色十分恭敬。 中年坐在书桌边，靠着椅背，“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程水那边被飞豹接管了，程火的情报堂也由其他分堂的人架空了，他们两人正在飞机上，明天早上回国。”黑衣男人低头，恭敬的开口，“少主他跟程家的关系也被公开了，现在京城想要打压他的人不少。” “你那边也加点步伐，”中年男人温和的看向欧阳薇，“他们俩那边，撑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求我。” 524最神秘的组织（二更） 程隽之前有程老爷子罩着，为人可不算低调。 以前国内一些人物会忌惮程隽的身份，他一个月一次的手术大部分人都会容忍。 现在…… 中年男人上点上一根烟，微微笑着，这些消息他已经放出去了，光是这些求医的人，程隽就难以接受。 更别说其他。 “是。”欧阳薇严谨的抬手。 “你在129查到了些什么？”中年男人说完这些，才看向欧阳薇。 “卡在中级会员，不过……”欧阳薇略微思索，“129的五个元老，都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除了常宁，其他一个比一个神秘。” 常宁以前还是恐怖组织的人，现在金盆洗手了，光明正大的示人，但他人脉还在。 巨鳄只闻大名不闻其人。 其他人就不用说了，基本上知道的都不太清楚。 “有把握拉拢他们吗？”中年男人沉吟半晌，看向欧阳薇。 129，全球最神秘的侦探组织。 消息网罗世界各地。 常宁从小混迹f洲，巨鳄混迹边界，晨鸟身手强到可怕，专注国内跟混战区，渣龙据说是国外某个皇族后裔，至于孤狼……谁也不知道对方属于哪个势力。 五个人倒不算是什么，主要是常宁跟巨鳄渣龙背后的势力足以震慑其他人。 谁也不知道这五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碰在一起。 但因为这五个可怕组合，别说中年男人，m洲的几个势力都想收服。 欧阳薇摇头，“很难，别说晨鸟渣龙，就算是常宁一个，都很难攻破。” 毕竟f洲恐怖组织还等着常宁回去。 “那他们为什么驻扎在京城？原因查到了没有？”中年男人手敲着桌子，看向欧阳薇。 “应该……也是因为陨石坑吧，”欧阳薇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在129是中级权限，仅次于几大元老，129一直在收录20年前陨石坑的消息。” 中年男人点头，“那倒不奇怪，云光财团的原因你查到没？” “云光财团防备比较强，冷家已经有人作为实习员工进去了，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不清楚。”欧阳薇摇头。 她说的那个实习员工，自然就是冷佩珊。 两人聊了几句，欧阳薇才出门离开。 她没去其他地方。 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冷佩珊，才去了秦家老宅，找到秦四爷。 “欧阳小姐？”秦四爷十分震惊，虽然他这一脉已经投诚欧阳家，但欧阳家也就随意找两个人来说两句指令。 没想到今天欧阳薇会亲自找来。 欧阳薇一向优雅，她坐在左边的位置上，接过秦四爷恭敬递过来的茶杯，朝另一边抬了抬下巴，“你先坐。” “是。”秦四爷毕恭毕敬的坐下。 “程家的事你现在也知道了。”欧阳薇淡淡开口。 闻言，秦四爷面容变了变，他又连忙站起来：“让欧阳小姐失望了！” “无妨，眼下是你拿回18%股权的好时机。”欧阳薇笑了笑。 闻言，秦四爷顿住，“可，徐家那边……” 他手段向来狠辣，眼下程隽失势，对他来说算是松了一口气，但…… 秦苒现在还是徐家研究院的继承人，看她面子的人也很多。 秦四爷现在极其低调，只要秦苒不注意到自己，就心安理得了。 眼下欧阳薇让他对上秦苒，他确实瞻前顾后。 “徐家？你以为研究院继承人的位置那么好坐？”欧阳薇摇头，徐家又不是做慈善的，秦汉秋那边有那么大的窟窿，徐家会傻傻的去填？ “放心，徐家还不敢得罪我，这件事他们也参与不了。” 徐世影不是傻子，为秦家这件事得罪欧阳家，他是不会做的。 京城风暴中心的人，哪个人不玩心眼瞻前顾后？ 做慈善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做慈善的实力。 “你上次说，秦家主系那边，有一桩大合资案？”欧阳薇伸手介绍了身侧的冷佩珊，微笑，“这是我表妹，冷佩珊，你们俩可以商量商量对策。” 秦四爷本来也是有理想抱负的人，不然也不会从渺小的旁支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有魄力，有胆量，眼下又有欧阳为撑腰，甚至连自己的表妹都塞过来，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好半晌后，他定定点头：“好，欧阳小姐，我定不负你所望！” 欧阳薇嘴角勾了勾，她低头，喝了一杯茶。 ** 秦语这边。 她这段日子不好过。 她转了系，知道她事情的人少了很多，沈家跟林家人表面上因为秦四爷的关系恭维她，但她心里也知道。 这些人内心肯定嘲笑她失去了秦汉秋秦修尘，尤其是秦苒…… 宁晴这段时间越来越恍惚，宁晴的个性秦语知道，以后她会越来越偏向秦语，甚至把错怪到自己身上。 直到今天，程隽的消息传出来，秦语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她拿着手机，看着收到的消息，不由晦涩的笑了声：“没错，就是这样，这样才符合你们的身份……” 525秦家总部（三更） 门外，宁晴显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她拿着手机进阿里，看向秦语：“我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宁晴现在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她更直到，她现在在沈家地位这么高，跟秦苒不是没有关系。 秦苒跟她几乎没了母女之情，这一点，宁晴不敢跟沈家透漏半点。 “打什么电话？”秦语看向宁晴，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跟宁晴说话，但心里的嫉妒无法去描述，口中更是忍不住嘲讽，“你以为你还能跟她修复关系吗？实话告诉你，爸那边都快压迫倒台了，欧阳家帮着秦四爷出手了，这个电话要不要打，你看着办。” “小心事发东窗，秦四爷他们会怪到你，秦苒会帮爸，可你觉得她会帮你吗？” 尽管知道就算秦汉秋他们倒牌，自己还是不如秦苒，秦语还是忍不住尖酸刻薄。 因为她明白宁晴唯利是图的心。 果然，听到自己这么说，宁晴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她看着手机，刚刚从秦语那里知道秦四爷要对付秦汉秋。 可要不要告诉秦汉秋…… 她很纠结。 怕秦语说的，秦四爷真的会找她麻烦。 想了好半晌，宁晴还是关了手机…… 秦汉秋把她的电话拉进黑名单了，至于秦苒，她从未打通过秦苒的电话，秦苒或许都不知道，她借着她的名头在沈家林家混…… “真的很危险吗？”宁晴看向秦语。 秦语看她一眼，冷笑，“秦苒一向不管你，你也知道你现在也靠秦四爷的名头，秦四爷若是沈家林家出手，你觉得秦苒会帮你？” 宁晴回到房间，想了好半晌，还是没有想办法联系秦汉秋。 秦语的问话，她不用想就知道。 不会，秦苒不会管她。 秦苒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个性，在云城秦苒说了跟她以后不再有任何关系。 从那以后，她连秦苒一次正面都没见到。 甚至于陈淑兰逝世，她也没有跟秦苒说上一句话…… ** 翌日。 亭澜。 秦苒一早从床上起来，准备去研究院报道，她已经连续好长时间没去研究院了。 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程水跟程火坐在餐桌上。 “大……”程火性格急躁，他看到秦苒，连忙站起来，“咳咳，秦小姐！” 秦苒迟疑了一下，“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程火看了眼程水，没先开口。 “从彼岸庄园出来了，”程隽从书房出来，帮秦苒拿了杯牛奶，今天他的状态似乎恢复了，淡淡开口：“彼岸庄园是那人的地盘，当初那边好接管f洲的钻石，我就把程水程火放在了那里，前些天他们俩人被那人遣出来了。” 好在程水管理人很严格，彼岸庄园信服程隽的人不在少数，知道程隽跟钻石之间的事情，也就马修，关键马修死都找不出证据。 “没事吧？”秦苒喝了口牛奶，拧眉。 “没事。”程隽风淡云轻的，“吃完我送你去研究院。” 程隽向来不会跟她客气，要是真有事不会不找她，秦苒点头，放心了。 本来今天她让程木送她，但程隽开口要送她，她也没说什么。 她吃完在门边换鞋。 程隽吃的快，站在门口等她换鞋。 等她换好了鞋，两人才一同出门。 电梯还没下来。 秦苒披好大衣，才偏头看了看容色清冷的程隽，有点不大像他以往的风格。 程隽伸手握住她的五指，不紧不慢的扣入指缝，目光深沉的看向电梯楼层。 很久之前，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的亲生父亲当他是一个筹码，养父是他的杀母仇人，还曾经想养废他，甚至于他自己都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 也曾经跟秦苒一样，觉得世间大多是没意思，被人打伤了，去云城养伤。 但他唯一没有料到的事，这一天来的很快，他却比以前多了十二万分的从容来面对，会有一个人一直同他一起。 “叮——” 电梯门打开。 他从前是没想争，可现在…… 程隽走进电梯，一双眸子聚拢的黑色越来越深。 “晚上叔叔那边我就不过去了，帮我跟小陵问声好。”程隽把秦苒送到研究院门口。 秦陵明天就要去唐均那边，这一去不知道是多久。 程老爷子刚离世，程隽也觉得自己晦气，不想带着这些去云锦小区，至少要出了头七。 “我知道。”秦苒点头，“晚上让程木过来接我就行。” ** 晚上五点。 秦苒跟程木到达云锦小区。 以往这个时间段，秦汉秋一定在厨房做饭，今天秦苒一进门，没有听到熟悉的做饭声，只有炖汤的香味。 秦管家也不在。 只有秦陵从房间跑出来看她。 她不由看向给她倒茶的阿文，微微眯眼：“我爸呢？” 阿文面色正常，他恭敬的回答，“二爷他回总部处理事情去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 秦苒去厨房看了一眼，秦汉秋像是匆忙间离开的，她看了看阿文，直接走出来，看向程木，言简意赅：“去秦家总部。” －－－－－－题外话－－－－－－ ** 安~ 526知名度太高！（一更） 阿文还站在原地，“小姐？” 秦汉秋之前是接了电话就走了。 秦氏总部秦修尘手握18%的股份，在总部局势也已经趋于稳定。 虽然秦苒并没有说要回秦家，但因为她现在在京城占据的地位，总部大部分股东跟高层，多多少少会看秦苒的面子。 阿文不知道秦氏总部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觉得秦四爷应该不敢再闹事。 “阿文叔叔，我姐姐她……”秦陵刚见到秦苒，只说了一句话，秦苒就又匆匆出门。 这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秦陵不由抿了抿唇。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阿文想了想，摇头，“四爷他也不敢乱来，我去看看二爷的汤，到时间了没？” 阿文匆忙的低头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二爷说二十分钟后就要关掉……” ** 这边。 秦苒让程木把车开到了总部。 这会儿接近七点，总部大楼的灯还是亮着在。 秦苒知道秦汉秋自从秦陵受伤之后，就在总部上班，但并不知道他在哪一层，哪个办公室。 她站在玻璃大门前，玻璃大门感应自动打开。 秦苒目光一扫，直接朝前台那边走去。 程木大马金刀的走在她身后。 秦苒屈指，敲了敲前台的桌子，礼貌的询问：“秦二爷在哪层楼？” 这个点，总部人不多，前台也是在加班，听到声音，她猛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秦苒，伸手指着她“你你你”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秦苒现在在秦家的知名度不低 “在19层。”前台开口。 “谢谢。”秦苒颔首，直接朝电梯那边走去。 程木已经按了按钮，秦苒到的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她走进去，电梯门合上，透过门缝，能看到她有些漠然的脸。 秦苒不愿意花费时间在尔虞我诈中，但不代表她不懂。 程隽身份在京城被揭开，她在研究院都受到了些波动，秦汉秋这边徐老跟程隽都问过，可能会出问题。 毕竟…… 向来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秦氏的事情只要不触及秦苒的底线，她基本都不会多管，毕竟诺大一个家族，总要有自己的章程，除了上次秦陵受伤，那18%的股份她动了手。 其他她都没插手。 但这次不一样。 “叮——” 电梯门打开。 秦苒抬头。 19层整个呈现环形，中间时服务台，大半的办公室的灯都关了，剩下几个。 秦苒直接朝最大的一间办公室那边走去。 ** 办公室内，秦汉秋跟秦管家郑重的坐在会议桌边，会议桌上的人不少。 秦汉秋的团队，秦四爷的团队，秦部长等人都在。 自从秦苒把股份转给秦修尘之后，秦汉秋就开始参与公司的工程。 这次是大型启动引擎的开发合资案。 秦氏中了标，秦汉秋跟秦四爷在其中都占有分红比例，两人虽然面和心不和，但这件事涉及到秦氏的总体利益，所以合作。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秦四爷临时变卦。 他要带着他的人退出这合资案。 “四爷，是在开玩笑吗？”秦管家看着秦四爷身边坐着的年轻女人，眸底一沉，自从程隽的事情出来后，他就知道秦四爷这边肯定不会安定，“你带领你的团队退出合资案，伤到的不仅仅是秦氏的利益，还有秦氏的根本信誉问题，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秦四爷微微笑着，他看了秦管家跟秦汉秋一眼，“我跟冷小姐有了新的合资案，是大型网络安全系统，至于引擎开发，这一部分是二哥签的，自然由你们负责。” 秦四爷笑得非常儒雅：“当然，我记得你们已经投了五个亿吧，现在手上的资金还够吗？不够可以用18%的股份跟我作个交换，我不会亏待你们，按照市场价来。” “你！”秦汉秋认真起来，学得也不慢，对公司的事情也有了些了解。 听到秦四爷的话，他紧紧握住手里的文件。 手背青筋毕露，一向挺憨厚的表情此时看起来如同困兽。 秦四爷现在已经淡定了，今天京城半点也没有程隽的风声，他不是程家人已经落实了。 “二哥，您想好没？”秦四爷微微笑着。 “想让我把股份卖给你，不可能！”秦汉秋摇头。 秦四爷点头，他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行，那就看看，会不会有人跟你一起做这个合资案，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团队，秦管家，你知道这难度的究竟有多大吧？” 涉及到五个亿以上的投资，就算有人做慈善，还能这么大把的做慈善？ 秦苒就算跟程温如有交情。 但哪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值得如此挥霍？ 秦汉秋跟秦管家都没有说话，尤其秦汉秋，漆黑的瞳孔，在头顶的灯光下印照得明明灭灭。 脑子在迅速运转。 大不了银行借贷，最差的后果就是合资失败，秦修尘的18%股份被拍卖。 秦汉秋在权衡利弊。 秦汉秋正想着。 大门被推开。 这声音惊动了办公室内的其他人。 看到她，秦汉秋愣了一下，“苒苒，你怎么来了？” 秦苒这名字在秦家知名度太高，随着他的声音，所有人都朝大门的方向看过去。 一时间面面相觑。 坐在秦四爷身边的冷佩珊也看了秦苒一眼，目光落在秦苒背后的程木身上，面色变了变。 早先的她就知道程木的存在。 只是那时候她没在意，以为那就是秦苒的男朋友，谁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在她的预料之中。 秦苒直接走到秦汉秋身边，拖开空的位置坐下。 翘着二郎腿，扫了办公室内所有人一眼，下巴抬起：“没事，你们继续，我就听听。” 527出手（二更） 秦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看了秦管家一眼。 程家现在发生的事情也糟心，秦管家本来不想要秦苒管这件事，秦苒问起，他也就简略说了一下。 秦苒扫了冷佩珊一眼，听完秦管家的话，她略微点头。 坐在对面的秦四爷看到秦苒，面色变了变。 纵使现在程隽倒牌，秦四爷还是怕秦苒的，就算背后有欧阳薇支撑，秦四爷也怕徐家，能由一个外姓人，爬到研究院继承人的位置。 秦四爷怎么可能会小看秦苒？ 欧阳薇的话语在耳边响着，不成功便成仁，秦四爷硬着头皮开口，再度重复了一遍：“你想好没有？” 秦汉秋拿着笔，没立马开口。 秦苒伸手敲了敲桌子，她把手搁在嘴边，轻声开口，“同意他退出这个合资案。” 秦汉秋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找银行贷款，也是一条出路，左右都只是18%股权的问题。 秦汉秋一边想着，一边看向秦四爷，“好，我们的合约在此结束。” 两方干脆利落的解除了合约。 或许有秦苒的参与，秦汉秋过于干脆利落了，让秦四爷忍不住怀疑。 秦四爷拿好合同，眯眼看向秦汉秋。 好半晌才收回目光，同冷佩珊一起出去。 “冷小姐，”秦四爷总觉得秦苒是这里面的最大不确定性，他迟疑的看向冷佩珊，“秦汉秋那么冷静，这件事不会出问题吧……” 冷佩珊摇头，她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她可能不缺钱，但这么多流动资金，就算是银行都要时间来调动，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团队需要硬件软件工程师，这可不是一时半会拿钱就能解决的，我们先做自己的工程吧。” 冷佩珊说到这里，想了想，看向秦四爷：“这种人我们也缺，你去跟秦氏总部其他人说，无论是哪位技术人员，只要他们愿意过来，你都收。” 这手段可就是真狠了。 釜底抽薪。 愿意来的人肯定不会少，毕竟想要往上爬的人太多了。 再加上，秦汉秋他们团队资金紧缺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开…… 秦四爷看了冷佩珊一眼，然后着手让人去安排这件事。 ** 这边。 秦苒还坐在办公室，秦汉秋在跟秦氏工程部总部长的人商量后续的事，她则是拿过策划案翻了翻。 策划案很厚，从实地调查到资金到人员调动…… 有四十多张。 秦苒一目十行，秦汉秋他们商量完，她就看得差不多了。 明白了秦汉秋他们现在最为棘手的问题。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秦苒一直知道这个道理，紧缺的资金她拿得出来，但拿出来的用处不大。 她手指敲着桌子，心里起了对策。 “苒苒，我们先回去吧，”秦汉秋伸手拍拍秦苒的肩膀，然后皱眉：“我的汤不知道阿文有没有看好。” 他看起来还挺急的，直接拿起外套，回云锦小区。 秦汉秋一行人离开。 办公室内其他人面面相觑。 秦汉秋…… 确实是有点不着调。 这些人收拾东西，一边思索着，一边准备回去，冷不防，门又被人打开了。 是秦四爷的心腹，他礼貌的看向办公室的人，把冷佩珊的意思转达了一下，“冷小姐说了，希望大家好好考虑，我们欢迎你们的加入。” 说完后，他朝众人点点头，直接离开。 好半晌，一个工作人员才回过神来，他看向工程部的秦部长，顿了一下：“秦部长，这……” 秦部长没有说话，沉默着离开。 其他人都低着头，认真思考秦四爷心腹的那句话。 ** 这一边。 秦汉秋回去又做了好几个菜，虽然秦氏现在出了问题，但秦汉秋还算淡定。 秦家这一顿饭吃得也还算开心。 “小程喜欢吃这个排骨，还有汤，他今天没来，你给他带回去。”菜是秦汉秋早就留好的，他抬了抬下巴，“这次比上次的还好吃，你让他一定要试试。” 秦苒没让程木拿，自己拿了食盒，低头看了看，“好，我会转告。” “最近我恐怕也有些忙，”秦汉秋拿着毛巾擦了擦头，眉头拧了拧，“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去看你们，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 秦苒只安静的听着。 听完秦汉秋的叮嘱，才小声跟秦陵说了几句话，才同程木一起回去。 在秦氏总部一个来回，到达亭澜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这个点，程木就没跟秦苒上楼。 直接在下一层下了电梯，秦苒回去的时候，大厅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程隽坐在沙发上等她，手里无意识的拿着遥控器，沙发对面的挂壁电视无声的放着。 听到声音，他眼睛抬了抬。 “我爸给你带的排骨跟汤，”秦苒把食盒放下，又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看向程隽，“吃吧。” 程隽这几天都没怎么吃。 她自己则是去楼上拿了电脑下来。 坐在程隽对面，伸手打开了文档，她看了眼，直接在文档每一页的右下角添加了罂粟花标志。 528重新出山！（三更） 程隽喝了一口汤，抬头看了她一眼，“写论文？” “不是，帮我爸写个东西。”秦苒伸手敲了几个字。 她在写同秦汉秋的合作案。 这其中有很多需要咨询陆知行跟程隽的意见。 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她给陆知行发了一条消息—— 【我的公章还在吗？】 陆知行先是回了个“？”，才又紧接着回了句“嗯”。 —— 【你还记得你有公章？】 poppy的私人公章。 秦苒瞥了眼，也顿了一下—— 【明天让人拿给我吧。】 回完，秦苒放下手机，不紧不慢的敲着键盘，面色沉冷。 她以前是觉得没什么可留恋的，所以对一切都很淡，尤其那时候知道了陈淑兰的伤势，她对很多事情的热情全都捻灭了。 包括游戏，包括129，包括云光财团…… 可现在不一样。 秦苒敲着键盘。 对面的程隽把秦汉秋带给他的饭吃完了，就去从厨房洗碗。 他吃的慢，秦苒的字却没打完，看到他吃好了，她就撇下写到一半的文档，关了电脑，跟着他走到厨房。 厨房内，程隽已经洗好了碗。 又拿着干毛巾把手擦干净，这才转身看向秦苒，他顿了下。 “不用担心我，”他往这边走了两步，停在秦苒身边，低头倾身，伸手环住她，似乎是轻叹了声，“我早就预料到会又这么一天，不算太意外，也有了准备。” 他没说，这种情况已经是他预料到的最好的情况。 ** 又过一日。 秦苒终于拟完了所有的策划跟合同，她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打印出来，用订书机订好，才下楼。 楼下，程木程火程金程水都在。 只缺了一个秦苒从未见过的程土。 “秦小姐！”看到秦苒，程水等人立马站起来。 这四个人也奇特，尤其是程水跟程火，明明被架空了，这会儿却半点儿也不急，每天该吃吃该睡睡。 “秦小姐，是要去云锦小区吗？”程木一看到秦苒穿好了外套，就知道她要去哪里，“等我下去换件衣服。” 秦苒就坐在程隽身边等程木上来。 程木刚下去没多久，大厅门外的门铃就响了。 “谁啊，现在过来？”程水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 自从程隽的事情发生后，京城看笑话的居多，程水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程温如。 程温如一身气势依旧强，穿着一身素衣，看得出来她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消瘦了很多。 “大小姐？”程水惊讶的看向程温如。 程温如看到他，也微愣，“你怎么回来了？” “没事情，就回来了。”程水说的模棱两可，他侧身让程温如进来，并同程隽说话：“老大，大小姐来了。” “我今天不是来找他的，”程温如瞥了程隽一眼，似乎不太想理会他，而是看向秦苒，按了按眉心：“苒苒，我刚刚才听人说起秦家的事。” 程老爷子刚逝世，最近程家很乱。 秦苒确实没有想到，程温如还注意到她的事情。 “竟然都传到你这里来了。”秦苒低头，慢条斯理的将扣子扣好，风淡云清的开口。 看来，等着看笑话的人还真不少。 “秦家那边缺的不仅仅是资金，”程温如思忖了半晌，她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纵使格外敏锐，“我会放出消息来……” “不用了，程姐姐，”秦苒伸手举了举手里的文件，容色也温了不少，“你先处理程家的问题，秦家那边有我。” 她刚说完，程木就换好衣服跟鞋子上来了。 他拿了车钥匙。 秦苒同程木一起离开，想了想，又侧身看向程隽：“你陪程姐姐好好聊聊。” 闻言，刚想要起身的程隽顿了一下。 他抬眸，眉眼清隽的看向程温如，好半晌，开口：“又什么事，去楼上书房说。” ** 这一边。 程木安稳的把车开到秦氏总部。 今天星期六，秦陵昨天就去m洲了，秦汉秋最近手边的案子有问题，所以，即便是星期六，也照常去总部上班。 秦苒到的时候，秦管家正在跟人打电话。 “李总，这个合资案……”他坐在办公边，拉合资。 这些合资人都是以前说好的。 “抱歉，秦管家，我门公司资金最近实在周转不开……”电话那头李总抱歉的开口。 秦管家关断电话，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被婉拒了。 他心知哪里是周转不开，不过是看秦氏最近形势变了。 不过商人就是这样，重利。 秦汉秋的这个引擎开发危机太大。 “您怎么来了？”匆忙中，看到秦苒，秦管家一愣，他挂断电话，“您先坐，我去找二爷。” 秦苒还没说不用，外面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走过来，他急忙开口：“秦管家，工程部一组的人离开我们的团队了！” 秦管家一愣，他脚步顿了一下，点点头，眸色暗了暗，没说什么。 这件事最近就有风声，他不算太意外。 他抬脚，刚要出门找秦汉秋。 背后秦苒叫住了他，“秦管家，人该走了都走了吧？” 秦管家回头，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秦苒轻笑一声，她低低喃着，“我也想知道，四维引擎做出来，会有怎样的效果的呢？” 她看向秦管家，把文件递给他。 两年了，她都没再继续那引擎的研究，今天她就重新捡起来，试试，跟智能管家同时代的四维虚拟引擎会掀起怎样的波浪。 －－－－－－题外话－－－－－－ ** 安~ 529等着看笑话！（一更） “这是什么？”秦管家没听清秦苒的话，只低头看了看秦苒递给他的东西，是密封好的文件。 秦苒没回，只是反问：“你们发布会在什么时候？” 秦家投资的这么大工程，又因为秦汉秋的第一次正式从秦家露面，有一场新闻发布会。 不仅是秦汉秋的第一次露面，还是宣传这次工程的首要程序。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这场发布会的存在不知道有没有必要…… 不说京城，就只是秦家，也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秦汉秋，等着看他们出丑。 秦管家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下个星期三。” 也就是四天后。 秦苒看了看时间，笑，“好，你先去处理办公室的事。” 最近两天秦管家确实头疼这些事，没多想，拿着文件同秦苒说了一句，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办公室内，秦汉秋双手撑着桌子，他的眉眼也染了些许锋锐的气息。 办公室内有不少人。 “许组长，你们这两天把工作任务交接一下，有几个新人。”秦汉秋内心烦躁，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向为首的一组组长。 许组长，秦汉秋手下一组组长许云豪。 “二爷，抱歉，我们手头有其他工程，”许云豪四两拨千斤，“工作的交接你让部长他们交接一下，我们组的人很忙，没有时间。” “许云豪，什么叫没时间，”秦部长拿着优盘站在秦汉秋身前，此时一听，怒而开口，“你的职责道德都不要了吗……” 秦部长还想说什么，被秦汉秋伸手打断了，秦汉秋抬手，拍拍秦部长的肩膀:“许组长，你们把位置腾出来让给新人就行。” 其他的没多说。 许云豪笑笑，“谢谢二爷。” 他直接转身离开，脸上还有些不以为意，果然同秦四爷说的一样，现在的秦二爷，不过是强弩之末。 许云豪离开之后，秦部长不由看向秦汉秋，“二爷，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留住他们也没用，”秦汉秋摇头，许云豪铁了心的要离开，“算了，让他们交接也不会尽心。” 秦部长一听，也没再说话，秦汉秋说的也不无道理。 秦汉秋坐回到沙发上，神色变化不断，秦家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招人，依旧能招一批新人。 但短时间内想要挖许云豪这样的精英硬件工程师，太难了。 眼下不仅仅是资金问题，团队精英工程师都被秦四爷那边拉拢过去。 “秦部长，星期三发布会流程……”秦汉秋沉吟半晌，抬头询问，“邀请函发出去没？” 他在思考有没有取消掉的可能。 “邀请函已经发布出去了，现场还邀请了记者，这个时候想要取消发布会不是不可以……只是……”秦部长知道秦汉秋在想什么。 这发布会一取消，秦汉秋在秦家就更难混了，毕竟看笑话的人太多。 听这句话，秦汉秋不由抿唇。 他拿着手机，下意识的想要找程隽，想想程家现在的状态，他又放下手机。 “秦管家。”他看着进办公室的秦管家，微微抬头。 秦管家在门外已经看到许云豪带着人把自己的办公室物品收拾离开了，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可能，才开口：“二爷，苒苒小姐在外面等你。” 秦汉秋听到秦苒的名字，直接站起来，出门去找秦苒。 他走后，秦管家才看向秦部长等一堆技术人员，问起了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关心的事，“发布会出问题了？” “许云豪走了，团队少了一个精英大师，招新人简单，但新人没名气没，您应该清楚，银行贷款也还没下来，我看二爷的意思，是想取消发布会，这个时候取消发布会比强开发布会要好。”秦部长摇头，他叹息，一转身就看到了秦管家手中拿着份文件，“秦管家，你手中的这是什么？” “小姐刚刚给我的。”秦管家抬了抬手，“我还没看，不知道。” 说着，他伸手拆开了这个密封文件。 因为秦苒把文件递给他的时候，表情太过淡定了，秦管家也就没多问，以为是什么资料，就随意拆开。 “秦小姐啊……”秦部长点头，没再说话。 提到秦苒，秦部长心里十分惋惜，他一直想让秦苒加入总部。 但…… 跟徐家抢人，秦部长自认自己做不到。 “是她，不会是给小少爷的文件吧，”秦管家翻开第一页，随意的看了一眼，顶端前面是加黑的英文单词，后面是“合约”二字，“合约？她这是什么合约……” 秦管家推了下老花镜，他看得有些慢，就一字一字往下看下去。 前面几张纸是合约，再往后面就是学术性的一堆建模还有分工，秦管家没看后面，只单独拎了这份合约。 秦部长跟秦管家说完，就准备回去处理招新人的事。 脚刚踏出门边，就听到了秦管家的声音，“等等，秦部长，你帮我看看，这，这东西……” 530震惊（二更） 秦部长停下来，凑过看了一眼，随意开口：“我看看。” 他知道秦管家不动这些东西。 就凑过去看了一眼。 合约只有三张。 秦管家翻到最后一页，下面盖章签名处，是一个黑体的飘逸签名，还盖着一个公章。 这种签名公章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然而秦部长整个人却是为之一顿，“这是……” “你认识？”秦管家年纪大了，对工程界的事情不太懂，但看秦部长这样子，就知道可能不简单。 然而秦部长没有说话，他也不往外走了，十分激动的直接坐到秦汉秋的电脑旁，打开网页，链接到云光财团的内部论坛。 打开上面一个人的链接。 这个论坛比较专业性，跟微博这些社交软件自然不能比。 但秦管家还是看到了上面3.9万粉丝的关注量。 再往左边看了看，秦管家一愣，这个id账号很简单的英文字母—— poppy。 “这是云光财团的人？”秦管家肃然起敬。 秦部长摇头，不说话，他只在一串网络链接中找到一张截图，放大，然后对比秦管家手上的签名，直接坐到倒在椅子上。 手上紧紧握着这份合约，肉眼可见的颤抖，手背青筋毕露。 “我去找秦小姐。”秦部长“腾”的一下站起来，连秦管家也顾不上了，直接去找秦苒。 到了休息室，却发现秦苒跟秦汉秋已经离开了。 秦管家紧跟着秦部长过来，心里也着急，“秦部长，你倒是告诉我，小姐给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能让秦部长震惊成这样？ “一份就算是云光财团也想不到的东西，”秦部长转身，指尖颤抖，他用自己毕生最大的力气按捺住激荡的心，眸中光芒四射，“秦管家，我们，应该不需要取消发布会了！” ** 楼下，秦汉秋同秦苒一起下楼。 两人正在说秦陵的事情。 路上遇到的人都非常恭敬的同秦苒、秦汉秋打招呼。 “大小姐！” “二爷！” 秦苒上次继承人考过的事情，只有内部人员知道，但这些高层，包括秦部长、秦四爷对秦苒都挺恭敬的，上行下效，这些底下的工作人员都是人精，自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程家的事情在顶层的那个圈子闹得特别大，普通工作人员连四大家族的事情都不清楚，更别说内部事宜。 远远的就让出了一条通道。 同秦语一起来找秦四爷的宁晴被保安拦在一边。 “闲杂人等请让让，二爷跟大小姐来了。” 宁晴跟秦语就这么被拦在人群外面，看着秦汉秋送秦苒出门，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没有以往的憨厚，只剩严谨，看起来颇有气势。 尤其是秦苒…… 这半年多，宁晴更多的是在电视上看到秦苒的新闻，此时还是时隔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她本人。 这一次的感觉比以往更清晰，不仅是秦苒，就连秦汉秋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同她之前认知的完全不同……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靠着程家太子爷一路上位而已，”秦语站在一边，目光阴鸷，“秦四爷都说了，这一次……爸要是不配合，他们连记者发布会都召开不了，你要是想去找秦苒，就去找吧。” 眼下程隽倒牌，秦汉秋也坚持不下去了，她倒要看看秦苒还要怎么装下去。 保安等秦苒跟秦汉秋离开了，才让开一条道，让其他人进去，秦语抿唇，她看了离开的黑车一眼，直接进去找秦四爷。 秦四爷眼下在20层他的办公室，正听着属下汇报秦汉秋那边的事，挺诧异的，挑眉：“他们竟然还要继续开发布会？” 这种时候，银行贷款不拨下来，工程做不下去，开发布会不就是等着丢人现眼？ 刚从19楼上来的许云豪满脸谄色，“可能想垂死挣扎一下吧。” 秦四爷觉得不对，秦管家跟秦部长他们不像是没脑子的人，他想了想，一个电话打给了欧阳薇，询问：“欧阳小姐，您确定徐家跟程家没有插手？” “放心，这边我都盯着，程家现在一团乱，至于徐家，他们插不上手。”欧阳薇声音笃定。 一听到这句，秦四爷放心了，他松了口气，只要程家跟徐家不插手，事情就好办了：“欧阳小姐，事情我已经办好了，秦汉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挂断电话，秦四爷伸手敲着桌子，思忖半晌，然后抬眸看向面前的心腹：“秦汉秋他们的发布会在下周三吧？” 属下一听，就知道秦四爷在想什么。 他一顿，“四爷，您是想把我们的发布会提前？” “对，他们在友尚帝国酒店吧，他们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们就在他们隔壁厅举办。”秦四爷不太在意的开口。 到时候闹出来的笑话，秦汉秋自此在这个行业都会背负着这个笑柄。 商场如战场，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这种时候，不少人都打着跟秦四爷一样的主意，觊觎秦汉秋手中的股份。 门外。 许云豪带领一组的人入驻秦四爷的团队。 “许组长，”他这一组的成员看了眼秦四爷的办公室，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这样离开二爷的团队是不是……” “因为我知道内情，”许云豪看着手下众人，压低声音，“你知道四爷手里有什么工程吗？” “什么？” “云光财团内部的合作案，”许云豪轻声道，“四爷身边那位冷小姐，就是云光财团的业务员……” 所以，秦四爷这边的工程，跟连资金都拿不出来的秦汉秋这边相比，谁更重要，几乎不需要用脑子来想了。 531谁看谁笑话（三更） 亭澜。 程隽书房。 程温如看向程隽，目光明灭，之前所有的疑点现在终于理清了，“三弟，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一直没说。”程隽指了下对面的椅子，面色平静，容色依旧，只是一双眸子深了些，冷了些，“坐。” 即便事情真相被程饶瀚抖出来了，两人之间也不见丝毫的生疏。 “不准备回去了？”程温如抿唇。 她最近跟程饶瀚斗智斗勇，身心俱疲。 “看情况吧。”程隽打开电脑，收取了一份文件，“下任家主什么时候竞选？” 这是程温如一直可以回避的问题，她下意识的不想跟程隽提起这个，怕引起程隽的伤心事，眼下程隽风淡云轻的自行提起，她顿了一下，才开口：“还有半个月。” “好。”程隽点点头，没再说话。 书房的门没关，外面，程水进来，他手中拿了一份文件，“这是程土发过来的一份数据，巨鳄那边……” 程水看到上程温如，声音顿住，含糊开口，“您看看，程土听到了这些事，想要回国。” 程隽接过来文件，扫了一眼，抬眸，“都皮痒了是吗，一个个都想回来？” 程水想想程土跟巨鳄干的那些勾当，不由咳了一声，没敢说话。 “程金应该也要被他们从水陆空三部赶出来了吧，”程隽站起来，神色自若：“让他直接递交辞呈，接着回去卖衣服。” 程水一愣，被这“买衣服”惊到了。 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程隽说的买衣服是什么意思…… 原来程隽他们管这叫买衣服…… 两人语气平稳，不急不躁的，半点儿也没程温如想象中的落寞。 程温如若有所思的下楼。 实际上她这么多年，知道程隽的一点底细，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他的钱几乎就是取之不尽。 想到这里程温如大略松了一口气。 情况应该没她想象的那么复杂。 路过正在围观程木花盆的程金程火，她想了想，然后看向程金：“程金，你现在……改行卖衣服了？” 程金：“……是。” 没有改行，他一直是。 程温如：“……也好。”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程隽送程温如下去。 等他们离开后，程金程水三人才围在程木身边。 金木水火土五人除了程木，其他人很少回程家，对程家什么归属感，此时程木正在跟他的四个兄弟得意洋洋的介绍自己的新型花种。 “看到没有，我研究出来的新型耐寒花种，比老园丁的更耐寒一个月。”程木抬着下巴，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骄傲。 金水火三人看了一眼这盆娘们唧唧的花，沉默半晌。 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程水叹息一声，他拍拍程木的肩膀。 最终，好兄弟还是成为了一个园丁。 ** 几日后。 秦汉秋工程的发布会。 秦苒一早起得很早，她坐在桌子上吃早餐。 程火跟她隔了个位置，嘴里叼着一块面包，“秦小姐，程土昨天晚上的那个安全系统真的没有漏洞吗？” “没有绝对安全的系统，但是……”秦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们最少要找到他们的ip跟一点痕迹。” 就算攻击国外的安全系统，她也需要主机链接，没有端口她也进不去。 “好吧，”程火叹息一声，“我再试试能不能让他们点进去我的木马。” 两人说话间，程水程金两人跟着程隽从书房出来，程水还在跟程金说着什么，秦苒没在意，只是咬着牛奶的吸管，看向程隽，一只手随意的支着下巴，“今天我爸一个工程的发布会。” 陈淑兰去世那段时间，秦苒也一直浑浑噩噩，大部分都是程隽帮她安排行程，到处“玩”。 程隽坐在秦苒身边，他们刻意空出来的位置上，闻言，也没思索，直接道：“好。” 两人吃完饭就出去了。 秦苒外面就套了件风衣，帽子一扣，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程隽外面是黑色的大衣没有帽子，骨相清癯，最近几日越发清瘦，越发衬得犹如落风清。 秦苒侧身，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了黑色的口罩，给他戴上。 口罩是她买的秦修尘同款，黑色，有点儿丑，很大，遮盖的只剩一双清冷的眸子。 秦苒笑了，“走吧。” 今天两人出门，程木就没有跟着出来。 不多时，两人就到达酒店。 秦苒一向怕人多，烦躁，今天若不是想带程隽出来，她是不是来这里的。 地址她提前同秦汉秋打听过了。 酒店二号厅。 一路上有指引。 程隽握着她的手，两人走到二号厅边缘，正巧看到对面的一号厅，也是挂着发布会的巨大屏幕，这个时间点，已经有不少记者进去了。 已经快到发布点了，再看看秦汉秋这边，人丁稀少，秦苒挑眉。 秦汉秋这边的工作人员认出来侵染，迎她进去。 见秦苒看向对面，工作人员不由苦笑，“四爷他提前了他的发布会，正好与我们同一天，记者大部分都去他那里了……” 对面。 秦语坐在第一排边缘，发布会已经开始，她往后看了眼，正好看到秦苒，不由舒出一口气，笑:“妈，我们去爸他们那边看看吧。” －－－－－－题外话－－－－－－ ** 安～ 532带飞！（一更） 秦语也就在沈家这种连京城都挤不上圈子的家族还能说得上话。 实际上，没有秦苒跟秦汉秋，她在秦四爷这边连一条狗也比不上。 秦四爷能留着她，完全是因为她非常了解秦苒跟秦汉秋，秦语智商不低，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小提琴协会，她都是话题中心。 可惜的是…… 每次她都能遇到秦苒，只要有秦苒在的地方，她就几乎没了存在感。 进京城这么久以来，这应该是秦语第一次真正看到秦苒处于下风。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天这两场发布会开完，秦汉秋这边在秦氏在整个圈子可能都要落为笑柄，尤其是还有秦四爷的衬托。 “真的要去吗？”宁晴站在一边，目光有些胆怯。 她有些不敢正视秦苒。 “去看看爸爸他们那边怎么样了。”秦语起身，绕过一众几乎将门堵住的记者直接离开去对面的发布会现场。 ** 秦汉秋的发布会现场。 真的冷清。 除了一些内部人员，其他记者也就那么几个。 空位不少。 秦苒没拉着程隽往第一排坐，只坐在了第二排一个女记者的空位上。 程隽虽然带着口罩，但低敛着的矜贵却遮掩不了，一双漆黑的眸子被几缕吹乱的黑发遮住，锋锐又冷漠。 秦苒扣着帽子，坐在女记者身边，程隽在她身侧坐下。 这两个人是明星？ 女记者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摄影机，首先看向程隽，这种气质若是明星，不可能没听过。 紧接着她目光转向身侧的女生。 那女生只是扣着大衣的帽子，遮了大半边的脸，只能看到冷峭的下巴，一身孤冷。 若是以往，女记者不可能这么没礼貌的盯着一个人看，但是今天不一样…… 她看着秦苒，震惊的站起来，目光很亮：“你你你你……你是秦苒吗？” 秦汉秋的发布会已经开始了，秦苒正看着现场，听到声音，她顿了一下，然后侧头看着女记者。 还没说话，女记者语无伦次的开口，“我、我是陈妮，是你跟秦影帝的粉丝。” 说着她掏出自身携带的笔跟纸，“你能给我个签名吗？” 秦苒的综艺节目就两期，热度过了，网上也没了讨论，但死忠粉却还是不少。 这种真爱粉眼里，别说秦苒没有戴口罩，就算戴了口罩，她们也能认出来。 秦苒顿了一下，然后伸手，给女记者签了名。 “谢谢！”女记者拿着手机，还在想要个合影会不会有点过分。 “你是记者？”秦苒看到了她胸前挂着的工作证，把签好的纸递给她，轻笑：“怎么不去对面？” 她跟程隽进来的路上，看到的几个记者都是去秦四爷那边。 毕竟记者也是需要热度的。 这个记者倒是奇怪。 女记者说不太好意思，她来秦汉秋这边，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修尘跟秦苒。 追星追到这种地步，她也是很拼的。 当然…… 也有一点，秦四爷那边人太多了，那么多人，她到时候拿第一手标题资料就行。 但她不可能在秦苒面前说这种话。 “其实我觉得秦二爷的发布会也有看点。”女记者郑重的收起了签名，说的一本正经。 秦苒倒挺诧异，“确实有看点，你好好看。” 秦苒说什么，陈妮没太注意听。 她顿注意力都在秦苒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 发布会已经开始了。 秦部长打开了影像开始介绍。 陈妮拿起摄像机，随意的拍着，有些心不在焉的。 注意力都在身侧秦苒的身上。 秦汉秋跟秦四爷的工程预告早就出来了，陈妮踏进这个发布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今天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大新闻的准备。 陈妮就是这个圈子里工作的，秦汉秋这个工程出的问题早就出来了。 在陈妮看来，今天的发布会大概就这样了。 只有第一个出来的秦部长在业内还有些名气，其他都是新人，没什么可观度。 不过秦部长看起来挺淡定的，今天这边门可罗雀，他还能淡定自如的这么说话，可见心理素质很好。 陈妮正想着，大屏幕上的计划合资案出来了，加粗黑体字—— 【四维引擎虚拟搜索】 这是什么一个新名词？跟流程上的软件工程不太一样啊？ 陈妮一愣，这是个新型合资案还是取了个标题党？ 她这样想着，不由拿起摄影机拍了一张。 这倒也是个新闻。 秦部长郑重的侧身介绍参与整个新型虚拟搜索引擎的参与人员，“这都是我们团队的人员。” 秦苒身边，程隽也似乎有些领悟的看了秦苒一眼。 看秦部长这么郑重，陈妮就拿起摄影机拍了一张大屏幕上的人员。 以秦汉秋为首，秦部长为第二位。 后面都是她们团队的技术人员，许云豪走后，一组的组长变成了一个完全的新人，没什么看点，不过能做成这样也不错了。 陈妮一边想着，一边放下摄影机。 就是这时候，屏幕又翻到了下一页。 还有？ 533翻不起大浪（二更） 陈妮一愣。 秦汉秋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请来什么人？ 新人？ 她抬头，看向翻过去的下一页。 陈妮本来以为下一页还是满满一页的不认识的名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下一页只有一行字，一个名字—— 【技术入股：poppy。】 “我靠！！”陈妮见到秦苒，都抑制住没有惊呼出来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忍住，她站起来，瞳孔不由放大，怔怔的看向屏幕！ 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来这里的都有各大报社的手握一手资料的记者，不是业界人士，可能不知道poppy这个人。 但他们都是做了功课的。 尤其是半年前的ea代机器人出场，以及云光财团忽然入驻京城，云光财团低调，没什么新闻，但陈妮对云光财团的事情如数家珍，自然也清楚云光财团28层两个大 boss之一的poppy！ 比陆知行还要神秘好几倍倍的人物！ 在云光财团声名远播，用一个ea代的机器人外加几个公开超前代码就站到那个位置上的人！ ta从头到尾只参与了云光财团大型客户端跟机器人的合作案。 从此以后就神隐了。 最近一次出现还是在去年七月份，直接引爆了整个it行业。 眼下ta又出了新的技术吗？ 那叫什么思维虚拟引擎搜索吧？ 陈妮忍不住激荡的心，她原本今天打算划划水就回去，没想过今天会有什么大新闻，然而拍完这张照片，她都忍不住心潮澎湃了。 谁说秦汉秋这边没有大新闻来着？！ 这新闻可大过所有it类的大新闻。 首先第一点，找到能等同于陆知行、poppy这等级的大神就少。 更别说这大神还是很少出现的神秘poppy大师！ 陈妮拍完照片，直接给总编发过去：“总编，大新闻！我们要发了！独家拥有的大新闻，你快点出，我相信明天的报纸，我们要脱销了！” 在场除了陈妮，也还有其他寥寥几个没有挤进去秦二爷记者发布会的记者。 此时都没忍住站起来，拿着摄影机拍下来。 然后激动万分的把照片发出去。 圈子里的消息根本就控制不住，秦部长死死捂住这个消息，就是为了等今天的发布会。 “秦部长！请问这个消息属实吗？poppy为什么会跟你们合作？你们是直接跟云光财团内部合作吗？” “秦部长，请问poppy本人会露面吗？” “……”一开始连话都不想说的诸位记者这个时候忍不住了，一个个站起来，激动的把话筒递过去。 统共只有五六个记者，但噼里啪啦的声音，跟闪烁着的灯光如同满堂记者。 跟着记者身后的摄影师也从没精打采的样子打起精神来，一个个扛着摄影机，激动到不行。 秦部长微笑，一一回答：“属实，我们的合约已经签了，这是大大的公章……” 两分钟后，大门口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第一个闻风赶过来的记者。 ** 与此同时。 秦四爷这边，他拿着话筒，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策划部的人上台介绍他们的工程跟后续产品，还有几个主要共事人员。 在场的都是it网络工程专业研究方面的记者。 他们都有内线情报，要拿到第一手新闻稿回去才有业绩。 秦四爷这边的新闻明显比秦汉秋那边要高，他们自然会留在这边。 不知道内线情报的小记者就跟着大记者后面跑。 总归大记者的渠道多。 这就跟外面的饭店一样，大部分人都喜欢去排队的那一家吃，因为人多，肯定好吃。 许云豪站在人群里，看着冷佩珊已经上去介绍了合作案，不由深吸一口气，好在几天前自己做了明确的决定。 秦四爷作为总裁，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下来了。 他手背在身后，看着对面门可罗雀的发布厅，不由挑眉：“秦汉秋他们还真的开了，许组长都离开了，他们还能请到撑起门面的硬件大师？” “我刚刚去看了一眼，”秦语站在一边，似乎是笑了一声，“都是些新人，现场记者也就五六个吧，具体几个没怎么去数。” 她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最少也请十个演员记者上撑个场面，要是我根本就没脸再开下去这个发布会。”秦四爷手背在身后，不由笑着摇头。 “四爷再等等，二爷他们熬不了多久了，估计这场发布会熬下去之后，他们就该来求你了。”秦四爷身后的心腹开口。 秦四爷不动声色的笑笑，没再说什么。 心里不由庆幸，好在听了欧阳薇的话，赌了一把。 程家跟徐家没帮忙，秦苒秦汉秋那一行人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身侧不远处，许云豪等人也面面相觑，心里也怀有庆幸。 一行人正说着。 就是这个时候，中间的一个记者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猛然愣住，立马抄起家伙就往对面跑。 534惊天波澜！（三更） “他们这是干嘛？”一旁，一直不敢说话的宁晴此时终于开口。 别说宁晴。 连秦四爷跟许云豪等人都没反应过来。 眼下他们这边正是冷佩珊在讲工程，整个发布会最高潮的阶段，大部分记者都在等从冷佩珊这边传的云光财团内部消息。 应该是所有人激动的时候，怎么会有记者这个时候退出？ 去的还是秦汉秋那边？ “不会被您说中了，”秦四爷的心腹顿了顿，开口，“二爷那边可能真的买记者了吧。” 除了这个，他们也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情况。 秦四爷微微颔首，对这个说法也比较认可，也就一个记者，他倒没太在意，手依旧负在身后，让人准备明天的新闻。 “秦氏嫡子发布会门可罗雀，嫡系一脉凋零，这新闻不错。”秦四爷吩咐着心腹。 他刚说完。 人群中，又有五个记者扛着摄影机离开了。 与此同时。 似乎是被一个什么机关打开，本来拿着新闻稿的记者们络绎不绝的十分急切的往对面跑。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秦四爷这边只剩下了十几个记者。 这十几个记者正拿着话筒询问台上冷佩珊的消息。 “请问，你们这次合作的理念……”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问着冷佩珊，问到一半，兜里的手机疯狂响着。 这是他给上司调的铃声，男记者连忙接起。 还没说话，对面就传来一声咆哮：“你现在在哪？其他报社都报了poppy的独家消息，你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男记者一愣：“什么？” 他说着，往后一看，身后本来密密麻麻的记者瞬间都空了，只剩了寥寥几个。 “秦氏二爷那边的合作案！技术入股poppy！你在一线，这种新闻还要我告诉你吗？还不给我赶紧去要个独家采访！” “卧槽！”男记者也不准备询问冷佩珊问题了，直接扛着话筒就往对面跑，难怪身后那些记者不动声色的就跑光了：“不是说他们没新闻吗？！” 这又是哪里来的世纪独家大新闻？ 如同秋风扫落叶，秦四爷这边一下子就空了。 冷佩珊那里本来还有个在提问的记者，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也匆匆离开了。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站在展台上，整个人都有些蒙。 不说她，门边的秦四爷等人都反应不过来。 “什么情况？二爷那边把记者都买过去了？”秦四爷身侧的一个手下开口，可……看那些记者匆匆忙忙的架势，不太像啊。 秦四爷脸色漆黑一片，他朝心腹抬抬下巴，“你去看看对面什么情况。” 隐隐的，秦四爷内心有点不安。 但又自我安慰，欧阳薇说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程家跟徐家都没插手，还能有什么意外出现？ 秦四爷抿唇，紧扣的手指略显不安。 “等等，四爷，好像不用问了。”身侧，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人的心腹正好看到一条推送的新闻，他直接点进去，愣愣开口。 秦四爷拧眉：“什么？” 心腹直接把点开的新闻给他看。 眼下距离陈妮发出的第一张照片过了十分钟。 陈妮报社在网上发了第一条新闻，标题就很引人入胜—— 【it界大师poppy联手秦氏集团，再创辉煌it！】 秦四爷死死盯着这条新闻，“云光财团内部？这不可能，应该是标题党。” 就是一个普通的新闻稿而已。 秦四爷不会相信。 就秦汉秋现在的状态，手底下除了秦部长连个像样的人都没有，会连同poppy共同合作？ poppy是谁？京大a大计算机系教授口中几乎每节课都提起的人。 ta的成功不仅仅是在机器人上，连同云光财团，领导着电子it行业向前推进了十年，这种历史性的进步，每个it技术人员都心中有数，尤其四维投影人工智能的推进，新一代更新的历史资料上都有这个突破。 只可惜这些之后，poppy再也没有了消息。 但ta在it界依旧有无数狂热的粉丝。 这种连云光财团都控制不住的人会跟秦汉秋合作？ 秦四爷觉得不可能。 这种网络浏览器上的新闻半点也不可信。 心腹没有说话，他直接打开秦汉秋那边的官方网站。 首页上没有任何新消息。 他往下拉了拉。 刷！ 首页更新出一条新的消息，只有两张图—— 【技术入股：poppy。】 【合约后半部分的签名】 白底黑字，一字一句的，非常清晰。 秦四爷，连同他身侧的股东跟合资人们都愣住。 “竟然真的是？”一众人眸子里涌起了震撼。 许云豪也往后退了一步，看了对面一眼，难以置信的。 “这下可好玩了，”第一排坐席上，本来由上司派来跟秦四爷合作的经理秘书也收到了这个消息，“联系boss，情况有变！” 中年男人直接掏出手机:“快，快给我连系总裁！” 女秘书也斩钉截铁:“这秦家二爷……接线董事长！” －－－－－－题外话－－－－－－ ** 安～ 535那些年被普通朋友支配的恐惧（一更） 现场来的人都是知道内情的。 大多数人都等着看秦家嫡系笑话，却没想到秦汉秋还能拿出这样的底牌。 云光财团是连程家都想要合作的人物，虽然平日里低调惯了，但不妨碍其他人对其的敬畏。 眼下这个消息一出，就让这些投资人有了清晰的方向。 不仅他们，连剩余的几位秦氏高层的股东代表都拿出手机向上司汇报这个情况！ 这种情况下，什么欧阳薇欧阳家都不重要了。 “你不是说程家、徐家都不会插手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秦四爷也接到了站队他的老股东电话，那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我现在被你害惨了！” 说完后，也不等秦四爷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宁晴不懂这些，但不代表她看不懂其他人的脸色，秦四爷跟一众人的表情她看在眼里，此时也意会出了不对，不由转向秦语：“语儿，这……” 秦语也拿出手机看了新闻。 陈妮等等新闻稿加配图只有独家采访已经出来了，在it届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不知道poppy是谁，但从新闻稿下面的评论看得出来些什么，更何况秦四爷的反应。 此时的她脸上一片青白之色，其他的更没有心思再听…… 她只是看向秦四爷：“四爷，我……” 秦四爷站在原地，心沉到谷底，好半晌，他才抬了抬头，看着对面大厅拥挤的人群，身体一阵发冷，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你好自为之吧，我现在也自身难保。”他看了眼秦语，直接开口。 说完也不等秦语回答，直接看向心腹。 他心里很清楚，程家跟徐家都没有插手。 程家也就是程温如跟云光财团有个合作案，距离28层中心机密差得远。 这两家要是有这个能耐让poppy出山，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秦汉秋。 唯一的可能…… 秦四爷深吸了一口气。 他脑子里只闪出一道孤影…… 秦苒！ “把发布会撤了，”秦四爷转身，当机立断的对身侧的心腹开口，“去跟他的秘书商量，我会再让5%的股份，当作贺礼，从今天开始，集团内部谁也不要去给我去研究针对他们的方案。” 5%的股份，于秦四爷来说，无异于割肉。 说是贺礼，不如说是对秦汉秋低头。 这5%拿出来，秦四爷就不是秦氏的最大股东。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更清楚秦汉秋拿出这份合约意味着什么！ 如果可能，他也不愿意拿出这5%的股份，可如果不拿，等待他的…… “是，我这就去！”心腹连忙拿出手机去联系解决这件事。 秦四爷现在没心情处理其他事，也没有联系欧阳薇，直接离开。 他走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秦语扶着门框，直接坐到了地上。 她明白，连欧阳薇都拿秦苒没有办法……秦苒那个阶层，她是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不远处，许云豪低骂了一句。 “许组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四爷这边的项目要停工了……”一组的成员的看着对面挤爆了的记者，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前几天不该跟着许云豪一起离开秦汉秋那一组的。 许云豪抿唇，恍恍惚惚开口，“先回去把交接工作做完。” 眼下poppy的消息，冲着ta去秦汉秋团队的大师络绎不绝。 他倒是想回去，但秦部长不可能会再要他的。 他也是没有想到，秦汉秋还有这种运气。 此刻不只是秦四爷，连许云豪都意识到，秦苒怕不是仅仅表面上看出来的那么简单。 ** 发布会结束。 秦苒戴着帽子，安安静静的等着秦汉秋同秦部长接待完所有人，才同他们一起去了秦氏。 至于程隽，一直跟在秦苒身后没有说话。 他气质太过于特殊，秦汉秋还一口一个“小程”的叫着，秦部长等人已经认出了他。 即便现在京城对于他的传言太多，秦部长等人对程隽还是非常恭敬。 秦汉秋办公室，他终于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看向秦部长，站起来弯腰，“秦部长，这次多亏有你。” 其他人都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好。 闻言，秦部长摇头，“主要还是秦小姐拿的合约，我只不过是给他们打来一个心理战。” 不过这次效果显然不错，因为这个，清出了不少秦汉秋这边的内线。 “对，主要是因为小姐。”秦管家没有坐下，只是抬头看向秦苒。 办公室内，寥寥两个从头到尾站在秦汉秋这边的股东也看向秦苒，“好在我们有秦小姐，以后秦部长你不用孤军奋斗了。” 一行人好奇的看向秦苒，口中有无数疑问，但对着秦苒那张冷淡的脸，却没敢问出口。 秦苒压了压手，没说什么。 她接了个电话，那边说了一句，她抬了抬头：“到了？行，到19楼，报我爸名字就行。” “苒苒，是谁来了？”秦汉秋看向秦苒。 秦苒看着门外，想了想，“是我之前的合作人，今天你们先见见吧。” “哦。”秦管家点点头，没太注意，“我下去接他吧。” 这毕竟是秦苒的朋友，让人自己走进来，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太礼貌。 “不用。”秦苒摇头，她看向大门外，“他不喜欢这些，马上就要到了。” 秦苒这么说，秦管家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去，天才的朋友怪癖一向多，秦苒都那个合作伙伴可能喜静。 一行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 536你叫她p神（二更） “小少爷的老师这么快就来了？”秦管家直接去开门。 来人却不是秦陵的那个老师，而是许云豪那一行人。 秦管家跟秦部长对许云豪这行人的印象不太好，至今还记得前几天他们咄咄逼人的样子。 “二爷，秦部长，我们今天是来交接工作的。”许云豪姿态放得很低。 说起来讽刺，前几日他们还高高在上连工作都不愿意交接，今天却主动前来交接。 秦部长淡淡点头，不冷不淡的。 许云豪等人也没有半点觉得被怠慢，反而恭恭敬敬的弯腰，“那我们就去帮忙做完交接收尾。” 他说完，带着两个人刚要出门。 门外就进来一个人，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眉眼沉敛，可能因为人多，眉宇间有隐隐的不耐。 秦苒一直在同程隽秦汉秋等人说话，似乎是感觉到人来了，她直接站起来，“他来了。” 这人是秦陵的网上老师，秦管家秦汉秋对他自然是有十足的尊重，直接站起来。 “您……”秦汉秋往前走了两步，秦管家连忙去泡茶了。 秦汉秋一句“您好”卡在喉咙里，没出来，反而惊喜的开口：“二表弟？” “表哥。”秦汉秋这么咋呼咋呼的，陆知行也差不多了解了。 也没表现出其他什么情绪，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但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二爷，”既然是亲戚见面，秦部长跟两位股东就不再打扰，站起来，“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完之后，几个人终于看向陆知行，顺便跟他打个招呼。 “先生……”秦部长心里还在想秦汉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表弟，转身看向陆知行的时候，整个人卡壳了。 停在他身后的股东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秦汉秋也转向秦部长，“秦部长？” “您……”秦部长心里一阵草泥马奔涌，他看着陆知行，语无伦次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陆、陆、陆先生？！” 陆知行性格孤僻，不太爱采访。 云光财团28层其他工作人员都进不去，知道陆知行长相的人不多。 但他的大名在it届盛行。 其他人不太熟悉，但秦部长这种在业内也算知名的人士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好。”陆知行顿了一下，然后礼貌的朝秦部长伸手，“我是陆知行，这次来也是跟你们谈谈四维虚拟引擎的问题。” 秦部长擦了擦手，才敢伸出来，同陆知行握手，有些不知所措的，“陆先生，您……您会亲自参与？” 两个股东以为来的就是秦苒的朋友，眼下听秦部长他们一说，也面面相觑。 这来的竟然是云光财团那位大佬工程师？ 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陆知行？ 别说两个股东惊骇不已，就连站在门边，刚要离开的许云豪也呆若木鸡，不知道说什么，呆滞的看向陆知行的方向。 等等…… 刚刚秦汉秋还叫他表弟来着？ 许云豪恍恍惚惚，最近一些天京城传言太多了，有人传言程隽这边倒台，秦苒在研究院继承人的位置也要倒…… 可眼下，现在京城局势复杂，别说秦家，就连程家徐家都不敢说能跟云光财团有这么紧密的联系。 有poppy跟陆知行在，这份合作案工程一开始，就奠定了秦家在it届不可撼动的地位。 别说一个欧阳薇，就连整个欧阳家都拿秦家没有办法。 欧阳薇现在也就给秦四爷画大饼而已，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这次之后，加入秦汉秋团队的工程大师也会越来越多…… 许云豪想到这里，不由全身颤抖，秦家恢复二十年前的巅峰，必定不难！ 他恍恍惚惚走出办公室的门，忽然停在走廊上，不由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脸，心中仿佛有一把刀在不断割着。 其他人震撼，秦汉秋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挺兴奋的，“原来是你，难怪苒苒能拿到合作案……” 秦汉秋这么一说，秦管家跟秦部长几人也明白了。 之前他们就猜想秦苒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能耐能找到poppy的合作。 原来是因为陆知行…… 那就能想得通了。 秦苒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侧了侧头，看向程隽：“我们回去？” 程隽颔首。 秦苒就直接站起来，看向办公室的众人，“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 “你走吧。”秦汉秋摆摆手。 秦部长跟股东也匆匆过跟秦苒打了个招呼，就再度把注意力转到陆知行这边，“陆先生，p神真的会出现吗……” 一堆问题。 陆知行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秦苒离开的背影，见她真的要离开办公室，不由顿了一下：“你就这么走了？” 秦部长同两位股东面面相觑，不知道陆知行这是什么意思。 陆知行慢条斯理的推了下眼镜，他看了秦部长一眼，“你叫她p神是吧？行，”陆知行转向秦苒，“你搞出来的事，还要再当甩手掌柜？” 537她的底牌（三更） 陆知行眼里带了些惯有的沉郁。 不太赞同的看着秦苒。 对于她抛弃软件工程，转向物理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秦苒伸手按了按眉心，为什么每次都会在陆知行这里出现问题？ bug吧这人。 “我没有甩手，回去那个四维虚拟引擎我还需要解代码。”秦苒有些郁闷的转身，看向陆知行。 她每次都是把自己工作的部分做完，然后转给陆知行。 陆知行瞥秦苒一眼，显然是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以后要专攻物理？ 不可能的。 “行吧，”秦苒仰了仰头，“你们这次是有什么计划？” 她想了想，还是把程隽拉进来，用脚把门关上，坐回沙发上，看向秦管家，“你拿个电脑过来。” 秦管家反应有些慢，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不过还是把电脑拿过来了。 “系统带不动，你上次说的ea9级的系统可以试试，”陆知行坐到她对面，这才端起秦管家之前倒的茶，淡淡开口：“我昨天晚上试过，有一点小瑕疵。” 说着，他把优盘递给秦苒。 一边瞥向她，“看你也不忙，28层有个人天天等你来，都等两个月了。” 秦苒低头，“我不是退出幕后了？” “你现在不是重出江湖了？”陆知行反问。 秦苒：“……” 行，很6。 办公室内，除了程隽，其他人都一脸懵逼的听着，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不太明白了。 秦苒把优盘插到电脑中，打开源代码查看，微微眯眼：“有些漏洞，秦部长，你过来。” 她开口，语气有些风轻云淡的。 “哦哦。”秦部长愣愣的应了一声，僵硬的走到秦苒身边，低头看着繁琐的代码。 陆知行坐到程隽身边，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提醒了秦部长等人一波，“没人录像吗？她耐心不好，说完一遍，很难再说第二遍。” 这行人资质都没程火好，陆知行很怕他们看不懂。 两个股东立马反应过来，开始录像。 “听说庄园没了？”陆知行一边看着秦苒的动作，一边瞥程隽一眼。 程隽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寡淡，不太在意的，“是吧。” “你……”陆知行压低了声音，略微皱眉，“你们小心点，最近京城势力多，避着点。” “我知道，”程隽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他看着秦苒的方向，眉眼深邃，“您不用担心。” 程土之前就要回来，只是被他拦住了。 云光财团去年就驻扎在京城了。 这些势力来京城是为了什么，程隽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淡淡想着。 这都用上您了？ 陆知行瞥程隽一眼，复又收回目光，满脸复杂的，点点头，不再聊这个话题。 他对程隽感官之前没杨殊晏好，一是因为他跟杨殊晏熟，二是因为……程隽做的生意太危险了。 每一样都要被马修盯。 杨殊晏最近一些年收手了。 眼下…… 想着这以后，程隽还可能要跟着秦苒叫自己表舅，陆知行面无表情的想着，其实好像……也不错？ 秦苒按代码的速度一向很快，这一点，秦氏一族的人在她参加继承人考试的时候就知道了，眼下她已经把系统梳理清楚。 才看向陆知行，“确实有点问题，我晚上回去重新换个通道。” “行。”陆知行点头，他目的达到，也不再拦秦苒了，直接站起来，看向秦苒身边僵硬的秦部长，“以后什么事，首要找她，这些内容基本都是她负责的，我有很多也一知半解，当然，从今天起，你们需要在秦氏给我留一个办公室。” 秦苒捏了捏有些酸的手腕，“那我先回去？” 她也有些头疼，最近手边积攒的事情太多了。 她同程隽一起离开，这次陆知行只送她到门外，没再拦着她。 “刚刚他同你说什么？”电梯口，秦苒看着程隽按电梯门，不由抬了抬头。 程隽看着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人出来，他伸手把秦苒拉到一边，“说京城最近的势力。” 想到这里，程隽手敲了敲手机。 半晌后，打开页面，给程水发了一句话—— 【让程土准备返京。】 听到程隽这一句，秦苒也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准备待会儿找常宁问问情况。 她在云城的时候，就查过程隽，没查出来很多，只知道他背后势力复杂。 眼下看来，确实复杂到不行。 她的那些底牌…… ** 办公室。 秦苒程隽走后，陆知行返回，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秦部长在僵硬的看着电脑，他想了想，转头看向身侧的股东，“我刚刚是不是听岔了，我……我听陆先生的意思，他说……他说秦小姐……” 俩股东脑子也火花四溅，不断轰鸣，相互对视一眼，“好像说，秦小姐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p神？” －－－－－－题外话－－－－－－ ** 安～ 5387惊才绝艳（一更） 秦氏一族的人这会儿没人敢说话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好半晌，以为股东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如……如果是秦小姐的话，其实也不是那么意外……” 毕竟秦苒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通过继承人考核的人。 “不那么意外？”秦部长一脸“你是在开玩笑”的表情。 刚刚说话的股东闭嘴，不敢再说了。 办公室内的几个人头脑发热，这个时候冷静不下来。 “打电话告诉六爷，”秦部长很快反应过来，他拿着手机，郑重开口，“大家也不要开心太早，秦小姐毕竟……没有认祖归宗，还是徐老爷子看重的人。” 京城现在谁不知道秦苒是物理界新星？不管她能不能成为研究院的继承人，研究院的那些老研究员都不会让她转到其他行业。 毕竟，刚刚连陆知行的声音里都有些怨念…… 只是眼下，秦苒真的是秦家复兴的希望。 “秦家上下百年都很难再出现这样一个人，”股东看向秦管家，他冷静下来，“你能不能同六爷说说这个问题，她学物理……” 太浪费她电脑这方面的天赋。 秦管家以前跟秦修尘并不管秦家的事，对it界了解的不深。 眼下听着他们的话，也清楚了些许，闻言，他顿了一下。 在秦部长跟两位股东希冀的目光中，他摇了摇头，“六爷跟二爷对她都抱有愧疚之心，不会跟她提起这点的，她也没有想要回归秦家的想法，尤其是……有徐老跟云光财团在，你们凭什么认为她会呆在秦家？” “她如果能在物理一途上走远，我跟二爷他们都会高兴。”秦管家笑了笑，他看着窗户外。 当初第一次在京大见到秦苒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有老爷子的风范。 秦家这么多年被几大研究院抛弃在外，秦管家当初还在想，秦家子弟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考入物理实验室、研究院。 眼下才过去了半年多，秦苒不仅考入了物理实验室，还成为了研究院的继承人。 秦家不能为她护航。 听秦管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顿了一下。 “眼下京城局势复杂，我们秦家人微言低，说不上话，”秦管家眸色微深，“京城这趟浑水……” 只恨秦家老爷子不在，若是老爷子当初鼎盛时期，有他在，秦苒这条路不会走得这么难…… ** 欧阳家。 欧阳薇正坐在大厅内。 欧阳家上上下下的一行人，都在听她说话，她拿着茶杯，脊背挺得很直，坐姿优雅闲散，眉眼淡然的听着撇着茶沫。 “小姐。”门外有人匆匆进来，声音有些急切。 欧阳薇抬头，微微皱眉，姿态依旧优雅，但气场依旧很足，“什么事这么匆匆忙忙的。” “是秦汉秋那边出问题了！”中年男人弯腰，连声开口。 “秦汉秋？”欧阳薇随手把杯子放下，她微微眯眼，想起来这个人是秦苒的父亲，不太在意的开口：“怎么，他还在挣扎？” 秦家别说单是秦汉秋一脉，就算是整个秦家团结起来了，也不过是任由她拿捏。 欧阳家当初能把如日中天的秦家从四大家族拉下马，眼下对付一个秦汉秋自然也不在话下。 她此举不过是为了警告秦苒而已。 想到这里，欧阳薇不由嗤笑一声。 “冷小姐那边工程进行不下去了，秦汉秋他们拉来了云光财团内部的帮助！”中年男人摇头，他单膝跪地，“云光财团是亚洲it界龙头老大，秦家能跟他们签约，听说还是某个大神亲自下来签的约，有他们在，别说动秦汉秋，现在稳住秦四爷在秦家的身份都不可能！” 欧阳家确实厉害，欧阳薇效忠的人也厉害。 但…… 对上it行业的龙头老大云光财团，跨行业去施压云光财团？这基本不现实。 it界有it界的规则。 这种情况下，想要扳倒秦汉秋，无异于登天难度。 “啪——” 听完中年男人的话，欧阳薇砸了手中的茶杯。 她单手撑着桌子站起，眸色微沉，“没用！” 欧阳家其他人全都低头，没敢说话。 “薇薇，你说秦家会不会重新……”欧阳家主也有些拍了。 毕竟当初的秦老爷子惊才绝艳。 眼下秦家又出现了个秦苒。 秦家要是重新崛起，京城就没欧阳家的地位了。 欧阳薇才重新坐好，佣人又给她上了一杯茶，她捏在手里，平息了怒火，“不会，秦家蹦跶不起来的，这次不只是京城的势力参与，至于秦苒，呵……” “她借的谁的势？徐老爷子？”欧阳薇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掩下了眸底的戾气。 听着欧阳薇的话，手下微微抬头，“也有可能是云光财团？” “云光财团？那行残暴之徒，会为她出手？”欧阳薇磕下茶杯，倏然抬眸，“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是不是徐老爷子借给她的势。” “你是要？”欧阳薇的爸爸一愣，连忙开口，“薇薇，不可，徐家现在跟m洲有联系！” 539看热闹不嫌事大（二更） “m洲？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秦家是怎么覆灭的？”欧阳薇淡淡一笑，“徐世影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了？” 可笑。 程家明先生看在程隽面子不会动，但徐家…… 欧阳薇低眸。 手指紧握茶杯。 ** 秦氏的事情如同龙卷风席卷了整个京城。 一众等着看热闹的人此时也难免束手束脚。 关于云光财团的事情渐渐浮出水面。 秦苒同程隽一起回去。 程隽开了大厅的门，程水三人还在大厅。 秦苒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看了一眼，正是巨鳄的电话。 她一边换鞋，一边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巨鳄声音倒是闲散，他笑着：“好兄弟，我也要来京城了。” 秦苒换鞋的动作一顿。 继云光财团，程隽他亲爸那边的人，巨鳄也要来京城？ 她抬了抬头，眸光很深，“什么时候？” “我会直接去常宁老大那儿，咱们五个终于可以聚齐了，”巨鳄笑了笑，“我就是来凑凑热闹。” 秦苒本来也打算去询问常宁京城发生的事。 听着巨鳄的话，她稍顿，“你确定你能安全到达？” 京城不比m洲，他要来是，没遮掩好身份，防空部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帮我遮掩行踪，其他的常宁老大能搞定，你忘了常宁老大以前是干什么的？”巨鳄咬着烟，“我手下的情报调查到，最近去京城的人有些多，等我到了再跟你详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 这些人向来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 秦苒也不意外。 秦苒在门口站了一下，没有进去，只是朝门内看过去，微微偏了头，冷静开口：“我要出去一趟。” 程隽正在同程金说话，神色挺严肃的。 听到秦苒的声音，他微微抬头，眉色舒淡，想了想，才开口：“程水。” “是。”程水点头，他了解程隽的意思，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带秦苒出去。 秦苒跟程水两人走后，程金神色愈发严肃。 “程土晚上到，据他的消息，巨鳄似乎有异动，”说到这里，程金拧眉，“傅老那边一直在打129的主意，还特地把欧阳薇送到了129……” 程金摸不准现在的局势。 程土跟巨鳄也交过手，双方都没探到对方的底。 听到巨鳄这个名字，程隽顿了一下，他手敲着桌子，然后抬头看向程金：“巨鳄那边暂且不管。” 不管巨鳄？ 程金一愣。 要是欧阳薇真的跟129背后那几个人有交情，事情就更复杂了。 不过程隽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倚仗，他点点头，没再多说巨鳄的事。 ** 这边，程水坐在车上，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秦小姐，去哪儿？” “黑街。”秦苒目光看向窗外，一手搭在车窗上，眸光淡定。 程水一愣。 他在国内待得少，但却也知道黑街是什么。 一个很乱的地方。 还有一点……黑街是129的驻扎地。 “停在路口就行。”秦苒收回目光，眼眸垂下。 程水把车停在黑街路口，看着秦苒离开的背影，略显诧异。 这种时候，程水自然不会觉得秦苒是来黑街玩的。 结合上次程温如去m洲发生的事，程水手指敲着车子的方向盘，微微思索。 心里更加确信了一点。 秦苒跟129肯定有关系，难怪前端时间程隽没再让人盯着巨鳄。 只是这深一层的关系是什么，程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秦苒这边，她戴着口罩跟帽子，直接走到常宁的办公室。 比起京城其他势力的胆战心惊，常宁这边却是悠闲。 他靠在椅背上，手边的收音机在播放着小调儿，正翘着二郎腿喝咖啡。 像是个普通的老师。 没有半点儿的戾气，悠闲到不行。 “你来了，坐。”看到秦苒，常宁笑了一下。 门外很快就有人端了一杯茶来给秦苒。 秦苒坐到常宁对面，白皙的手指捏着茶杯，眼眸一抬，瞥见这么悠闲的常宁，挑眉：“你看起来像是在看热闹。” “当然，”常宁手握全球最强情报局，京城大部分的一举一动都在他这里，“亚洲四大佬都要来这里，京城四大家族就有点危险了。” 秦苒默默看了常宁一眼。 她确实没想到，常宁竟然真的听着小曲儿看热闹，“所以你让巨鳄来凑热闹？” “人多混杂，让他来搅个浑水。”常宁十分的理直气壮。 行。 可以。 够常宁。 毕竟是恐怖分子出身。 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是听常宁这么一说，秦苒也大概知晓了局势，“你这边有明海的资料？” “你说明海？”听到这一句，常宁暂停了音乐，他顿了下，看着侵染，凝眸。 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低眸喝了口茶。 没否认。 常宁看向她，“这件事你要参与进去？” “我撇不开的。”不管是因为程隽，还是徐家，或者秦家。 常宁沉默半晌，他放下茶杯，“明海手中有水陆空三大权限，m洲那边你也清楚……” “是啊。”提到m洲，秦苒也有些恍惚。 她希望没人会把她逼到那一步。 540暗害，129很护短（三更） 常宁看着秦苒淡定的连。 他伸手按了下眉心，“行，我给你。” 明海，资历很老的一个人。 业内知道他的人很少。 他成名的时候，秦苒都还没出生，常宁有他的消息，秦苒知道的却不多。 “谢谢。”秦苒朝他举了举茶杯。 常宁瞥她一眼，又伸手把小曲子打开，跟着哼了两句，才开口“有事情尽管找我，129不惹事，但不怕事。” 他认识秦苒比其他人更早。 常宁成名是在f洲，后来金盆洗手，眼下对待秦苒跟看自己的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 “好。”秦苒笑了笑。 “还有你之前查的事情，有些头绪，秦家的事情跟欧阳家有关，那欧阳家不简单，你应该也知道了，”常宁了如指掌，“以你现在的所处的位置，程家那小子……啧，不说他，他是没问题，不过徐家要注意，马斯家族对徐世影来说不算后盾。” 秦苒抿唇，脸色变得严肃：“了解。” 徐校长一直担忧她的安危，秦苒也帮徐家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但，听常宁说的，徐家怕是要成为下一个秦家…… “巨鳄他过两天就能到，”常宁哼到一半，又想起来一件事，“到时候让他直接找你跟何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 常宁金盆洗手后就不太喜欢见血。 但巨鳄可也用来当个打手。 常宁完全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129这五个元老，之间都有着过命的交情。 可以这样说，这五个人不管是哪个出了问题，其他四个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毕竟…… 道上孤狼护短也是出了名的。 秦苒拿到了信息，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常宁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开口：“女孩子，还是少见点血。” 秦苒敷衍的“嗯”了一声。 她又想起来什么，懒洋洋的朝背后挥了挥手，“最近不接单。” “知道了。”常宁随意的开口。 ** 徐家。 徐老爷子坐在大厅里，见欧阳薇。 “苒苒？不瞒你说，苒苒是我唯一选的一个继承人，这一点不会改。”徐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看着欧阳薇。 欧阳薇没有喝茶，只是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笑，“是吗，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直接出去。 徐管家把她送到了门外。 直到坐到了车子上，欧阳薇才沉下眸光，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京城这些家族的人都是怎么回事。 程温如没有道理的护着秦苒，徐老没有道理的护着她…… 尤其程隽…… 欧阳薇指尖掐在掌心。 好半晌，她才打了个电话，电话几声被接通，她恭敬的开口：“明老，我见过徐世影了……好。” 欧阳薇走后，徐家大厅坐着一批人。 徐二叔有意的看向徐校长，“徐老，这欧阳薇是什么意思？她跟秦小姐……” “应该是针对苒苒，”徐校长眉眼沉着，“无论如何，苒苒研究院继承人的身份不会变，这该是她的。” 他谋划了这么久，m洲的关系也找到了。 就是程隽那边出了点问题。 几十年前，他不敢冲，这么多年过去，他羽翼渐丰…… 该是秦苒的，徐校长不会有半点退让。 “最近好好看着苒苒那边，”徐校长看向徐二叔，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有些不安，“有情况立马告诉我。” “是。”徐二叔看着徐校长，欲言又止。 他心底也有些不安。 但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安。 当天晚上，徐家又有一队护卫队出现在亭澜。 ** 两日后。 研究院。 研究院的资料很多，秦苒来了这么多天，查了不少编年史。 找到了不少129都没有的资料，但大部分都跟研究有关，她只能从研究结论中推断一些。 秦苒把一份资料扣上，准备回去找程隽问问。 她刚把资料放好。 就收到了巨鳄的消息，言简意赅的消息，他已经准备出发了。 秦苒拿出电脑，帮他遮掩了一下行踪，这才继续自己的实验。 “小师妹，”叶师兄从里面拿过来一份报告，递给秦苒：“这是我们最新研究出来的，你晚上拿到徐家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秦苒伸手接过来，这是徐家要拿到m洲市场的研究品。 她颔首，“行。” 因为常宁的话，她也有些事情要找徐老爷子说清楚。 晚上，依旧是程水程木两人来接她。 秦苒先去徐家。 “老大去见程土了，秦小姐，等你回去程土差不多也到了。”程水想了想，开口。 秦苒微微颔首。 对巨鳄的死对头程土，这两人都要来京城……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徐家大门前。 秦苒直接进去找徐校长。 见她的却是徐管家，徐管家对秦苒十分恭敬，“秦小姐，老爷子去接小徐少了，您要等他吗？” “不了。”秦苒点头，她把研究资料递给管家，又叮嘱一番，才离开。 秦苒离开后。 徐二叔才焦急的开口，“您忘记了秦小姐在m洲角斗场呆过，您怎么不跟她说？” 徐管家抿唇：“说什么？说老爷子因为不想撤去她研究院继承人的身份，被人暗害？你以为以她性子，她会去做什么事？直接找上欧阳薇？老爷子跟秦老爷子保了这么久的人，我不会让她跟欧阳薇杠上！联系小徐少，让他回来。” －－－－－－题外话－－－－－－ ** 安~ 541真相浮出水面（一更） 徐二叔不知道，徐管家却是很清楚。 徐世影找秦苒回研究院不仅仅是因为秦苒的天分，还因为她是宁迩的后代。 从上次秦苒从m洲回来，徐管家就知道了徐世影的打算。 “秦小姐像她外公，又像她爷爷，”徐管家摇头，“从她把m洲的份额给徐家就能看出来，更何况，欧阳薇她此举是针对谁，你看不出来？” 徐世影保秦苒，那徐家就会保秦苒。 现在徐家在m洲有根基了，上次去m洲，带了不少精英骨干进去，徐家也没了后顾之忧。 “可……”徐二叔看向徐管家，嘴角动了动，欧阳薇明显是针对秦苒，这一点他自然能感觉到。 欧阳家背后的势力京城没人知道。 但光是欧阳薇在129占据的分量，徐二叔就不敢懈怠。 秦苒在m洲的表现，徐二叔就觉得秦苒不简单，才会有开口找秦苒的想法。 可听徐管家的话，他却反驳不了什么。 “最近京城一直不太平，京城四大家族，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徐管家心猛沉，“小少爷出发没有？” 徐二叔眼眶红了红，“他已经在飞机上了！” “好，”徐管家点头，他手背在身后，“徐老已经联系了m洲物理研究院跟魏大师，明天我会找机会联系秦小姐去m洲，在m洲物理研究院，还有马斯家族在，就算是欧阳薇背后的人，也不敢动秦小姐，只可惜……” 徐校长一开始为秦苒铺的路走不通了，程隽不是程家后代的事情爆出来，局势就已经开始崩溃。 ** 秦苒这会儿正同程水一起回去。 她在徐家没有逗留，回去的时候程土还没回。 秦苒就把背包里的资料拿出来给程隽看。 “什么？”程隽放下手中的古文，接过秦苒手中的资料。 “研究院关于我外公的消息就这么一点，”秦苒接过程木端过来的一杯茶，眼眸半眯着，“总让我感觉到奇怪。” 这上面记载的都是各项研究。 程隽听秦苒提过她外公，实际上，在云城陈淑兰死后，方震博找到云城，程隽就猜到了陈淑兰的身份。 此时也不太算好奇。 他翻开研究院记录的编年史，一页页翻看着。 他看书速度并不比秦苒慢。 一目十行，看得很快。 这编年史主要是记录物理研究院的创建人宁迩的消息。 上面写的很清楚。 国内陨石坑被发现，当即就引起了世界各方人马的主意，记录也是旁观人写的，陨石坑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但宁迩研究出来了里面一项物质。 当时的宁迩是京大的一级研究员，制作出的反应堆超越当时世界上的任何水平。 他研究的东西不仅仅限于武器，还有各种超前的设备。 程隽看到最后一行黑体字的时候，不由坐直身体，整个人顿住。 “怎么了？”秦苒喝了一口茶，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对。 “你外公……”程隽抿唇，干净漂亮的手指指着这行黑字，抬头，看向秦苒，“瞳孔验证合金门，是你外公的作品？” “噗——” 对面，程水成功把自己给呛到了。 他也抬头，震惊的看向秦苒。 秦苒没立马说话，好半晌之后，她才笑了笑，放空的眸光有些温和，又带着些说不出来的自豪：“是我外公。” 当时同程隽一起去m洲停机坪，看到停机坪那黑色的机械门，秦苒就认出来那是她外公的作品。 这门，顾西迟的大本营也有一个。 听完秦苒的话，程隽点点头，他也不算太意外，只是捏了捏手指。 好半晌，他舒出一口气，把这些资料合上，好半晌，他才开口，回：“有些蛛丝马迹，你外公当时应该被人胁迫研究重武器，按照他当时的天资，如果不是被些迫，不会……” 不会就这么毫无波澜的离世。 以秦苒外公在物理上的造诣，最少也要在物理界留下点什么东西。 “奇怪的一点，”程隽指尖敲着桌子，“这上面有一点，秦家老爷子找过你外公。” “秦家？”秦苒猛然抬头，她看向程隽。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线终于开始明朗。 程隽当初也奇怪，秦汉秋怎么偏偏就在宁海镇，还成了陈淑兰的女婿。 “秦家当初的没落不简单，跟你外公外婆有关。”程隽一下子就想到关键点，一双眸子也极其冷峭。 有一点他没说出来，宁海镇几年前的爆炸案，肯定不简单。 秦苒拿着杯子，沉默的坐好。 程隽推断出来的猜测，她丝毫不意外，当初陈淑兰能让宁晴嫁给秦汉秋，还丝毫不介意秦汉秋搬砖，她就觉得不对劲。 陈淑兰已经死了，但程隽七拼八凑出来的真相，让秦苒也有些明了。 秦老爷子保了她外公…… 陈淑兰也一直在保秦汉秋…… 甚至于后来同意宁晴跟秦汉秋离婚，也是为了不让秦汉秋参与进来。 想到这里，秦苒不自觉的就想到徐校长。 那徐校长又是为了什么在云城等了她三年？ 542每一个都不好惹（二更） 秦苒捏着茶杯的手也微微发紧。 徐家这些年一直要在m洲立足，前段时间还特地让她跟徐摇光一起去m洲…… 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道理的，徐家在研究院如日中天，徐老明明知道她对研究院不太感兴趣，还非要把她送到继承人的位置…… 她跟程隽在思考这些问题，门外程木跟程金已经把程土带回来了。 “老大！”程土一把络腮胡，直接往里面走，目光一扫，停留在秦苒跟程隽身上，显然十分激动。 秦苒抬头，看了眼程土，程土来了，那巨鳄估计也不会太远。 “秦小姐！”看到秦苒，程土又拱了拱手，十分尊敬的开口。 秦苒本来想跟程土聊几句巨鳄的事，但因为跟程隽聊的内容，她此时也没有心情询问程土。 只是起身同程土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走。 “老大，秦小姐，她没事吧？”程土是个大老粗，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也顿了下，看着楼梯上秦苒的背影，略微思索。 程隽知道秦苒现在心情很复杂，他摇头，“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京城现在的局势，我还能把控，但是……”程土皱了皱眉，略有些迟疑，“但我来的路上发现巨鳄的踪迹，129要是参与进来，那就复杂了。” 129的五个元老，每一个都不好惹，要是真参与进来，那就真的是一场混战。 “你们说常宁他在想什么？他的大本营f洲他不呆着，来京城凑什么热闹？”程火这个暴脾气忍不住了，“主要看他门参不参与，129就交给我来查，要是能有129的端口，我肯定能查出来些什么。” “程土，你跟巨鳄交手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他有可能会同我们合作吗？”程水看了程火一眼，没说话，只事转向程土。 毕竟同其他势力想必，程土至少跟巨鳄有交情。 “不知道，可能性不大。”程土摇头，“不过他应该不会跟任何一个人合作。” 程隽手指搭在桌子上，没接话，只淡淡开口：“按计划行事。” “是！”其他五个人颔首。 ** 楼上，秦苒打开自己电脑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她的厚重的黑色触屏手机。 手机刚被她拿出来，就自动解锁了。 “四维虚拟搜索引擎，”秦苒一手把手机随意的放到一边，一手打开了电脑，“把源代码输入到我的电脑。” 黑色厚重的手机非常欢快的“嗡”了一声。 不到一秒，秦苒的电脑就收到一份源代码。 秦苒暂时撇开外公、秦家还有徐家的事，暂且先把这份代码研究好。 她心里清楚，程隽的猜测80%没错。 若是这样…… 她外公外婆欠秦家就太多太多了。 秦苒抿唇，指尖不断的在键盘上敲着，开始研究这些源代码。 这手机自她出生就在她手里，秦苒也不知道是什么，陈淑兰只说是外公留给她的。 发现手机不正常是她第一次跟宁晴冷战的时候。 那天她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手机自行亮了，后面就出现了虚拟投影还有一些代码。 秦苒最开始对电脑的兴趣实际上是来源于这个似乎是成了精的手机，从来没有给它充过电，但它却源源不断。 秦苒一点点模拟代码，照这样的速度，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把这些传给陆知行。 好半晌，她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秦苒拿出来一看，正是魏大师。 她一愣，怎么会这个时候联系她？ “老师？”秦苒一手把耳机塞到耳朵，另一只手敲着键盘没有停下。 那边的魏大师，听到秦苒的声音，他顿了一下，才似乎是笑着开口：“苒苒，你没事吧？” 秦苒这个时候正专心研究代码，没听出魏大师嘴里的异样。 她挑眉，“我能有什么事？” “没，只是听说了程家的事，”魏大师点头，“你没事就好，要有什么事，记得直接跟我说。” “好。”秦苒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才挂断电话。 m洲，魏大师这边。 汪子枫看向魏大师，“老师，你不是说让师姐来m协吗？还想让她震一震你手底下的那群学生们。” 听完，魏大师摇头，他侧身，“京城似乎有事情发生……” “师姐不会有事吧？”汪子枫一愣。 魏大师说的有事，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你师姐明天就会来m洲。”魏大师拧眉，他拿出手机，给马斯家族那边打了个电话。 ** 翌日。 秦苒从床上爬起来，就接到了徐管家的电话。 他的声音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只事略带焦急，“秦小姐，您能不能同少爷再去m洲一趟，老爷这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腆着老脸求您……” “m洲？”秦苒下楼，走到餐桌边，顿了下。 程隽把牛奶推到她这边，听到她的声音，也看向她。 543暴怒前奏（三更） “只有您能帮徐家了，”徐管家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您……” 这个时间段，京城局势复杂。 若是早几天，秦苒不一定会去。 但昨天晚上刚听了程隽的分析，秦苒对徐家、对秦家感官十分复杂。 尤其是徐老。 她喝了一口牛奶，才道：“等我一个小时。” 说完，她挂断电话。 程隽把烤好的面包放在她面前，“待会儿要去m洲？” “徐家有事，”秦苒眯眼想了想，也没想出来m洲究竟还有什么事，她看向程水，“m洲最近有什么事吗？” “倒是有一件，听说黑客联盟会长换人了，”程水坐在另一边，他咬了口面包，微微凝眸，“马修又有的忙。” 秦苒点头，这些都跟徐家扯不上什么关系。 她也吃了口面包。 “放心去吧，京城还有我在，秦家我会帮你看好。”程隽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对于秦家这边，秦苒倒不是特别担心。 有云光财团跟陆知行在。 她担心的是徐家…… 吃完，秦苒收拾了一个小箱子。 程隽把她送到机场。 程木拖着秦苒的小箱子，跟在她身后。 秦苒在入口处看到了等他的徐管家。 “秦小姐，程少。”徐管家微微弯腰，语气略显恭敬。 程隽看他一眼，也略略打了个招呼。 秦苒伸手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她看向程隽，“你先去找程姐姐吧。” 今天程家继承人选拔，秦苒本来要跟程隽一起去的，但徐家这个时候也突然有事，秦苒只能先去一趟m洲看情况。 “好，”程隽点头，他伸手抱了下秦苒，“小心。” m洲有马修在，程隽倒也不是特别担心秦苒的状况。 “秦小姐，把你的证件给我，”徐管家朝秦苒微微弯腰，笑着开口，“我去帮你拿票。” 秦苒朝程木抬抬下巴，程木不情不愿的、慢吞吞的拿了证件，递给徐管家。 还幽幽的看了徐管家一眼。 秦苒去候机室等徐管家。 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堆人。 除了徐摇光之外，还有好几个徐家的年轻人，她一顿，微微眯眼，看向坐在角落的徐二叔，“这次去这么多人？” 听到声音，徐二叔连忙抬头，他看向秦苒，眼睛里满是血丝，好半晌，嘴角动了动，才开口，“老爷子说了，让他们去见见世面，以后m洲就是主战场了，反正有你在，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 这听起来，倒象是徐校长的话，秦苒颔首，没再说什么。 她坐在一边的位置上。 徐摇光这个时候也看过来，“我怎么没有看到爷爷？你们不是说京城这边有事情吗？” “确实有事，”徐管家从外面进来，把秦苒跟程木的机票递给程木，“秦小姐这边的研究品已经出来了，还要等你定夺……时间到了，你们快上飞机吧。” 徐管家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手机，笑着开口。 时间确实不早了。 九点半的飞机，这会儿八点五十，提前半个小时登机。 秦苒跟徐摇光都登上了飞机。 徐管家站在登机口，看着他们全都进去。 等到九点半，徐二叔跟他发了飞机起飞后最后一条消息，徐管家才走到外面，抬头看着头顶的飞机，才笑了笑。 把手中秦苒的证件收起来，走到车内，沉稳的吩咐司机：“开车。” ** m洲。 晚上九点，秦苒等人到了南部经济中心。 经济中心这边还停留了不少驻扎的人。 “小徐少，秦小姐！”看到秦苒二人，这些驻扎的人都十分激动，大队长直接跑过来，“秦小姐你怎么来了。” 而一同从京城来的精英骨干都好奇的到处看。 秦苒手负在身后，她看着凑过来的大队长，“m洲这边不是出了问题？” 闻言，徐摇光也暂时放下了吩咐的事，看向大队长，也表示询问。 正是因为接到了m洲的紧急通报，他跟秦苒才会赶过来。 “这边没问题啊，”徐家护卫队大队长不由伸手挠头，他看着秦苒，也有些懵，“瑞金大人很照顾我们，还有拳王在，我们徐家在经济中心十分稳，怎么可能会出事？” 此言一出，徐家这一行年轻人也面面相觑，“徐管家不是说m洲出事了吗？” 秦苒脸上的情绪千变万化。 她并不傻，此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 她直接转身，厉声开口：“程木，准备一下，回京城。” 程木点头，连忙拿出手机开始联系。 “秦小姐！”一直在人群中的徐二叔，他笑了笑，“秦小姐，你就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 秦苒脚步顿住，她面色冷凌的看向徐二叔，“我老师呢？” 听着她的话，徐二叔此时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下来，眼睛通红，硬是憋着没流出泪来，“徐管家让我转告您，徐老他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外公没达到的位置，希望你能做到！” 秦苒往后退了一步，她双手捏着，脑子有些混乱了，只重复：“我老师呢？” 徐二叔头磕着地板，“徐老他！已经不行了！” 轰—— 秦苒脑子瞬间炸开。 －－－－－－题外话－－－－－－ ** 安，真的要完结了呢，最近有些感慨 544老大让我来接你（一更） 京城几大研究院的资料都不太清楚。 秦苒只能从细枝末节分析事情的真相，徐家、秦家这两家跟当时绝对逃不开。 然而，此时秦苒却是什么也想不下去了。 陈淑兰当初不想让她去京城，在她放弃物理的时候也没有劝她…… 她外公外婆躲到宁海镇，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 秦苒闭了闭眼，她无法控制自己脑中的想法，徐校长完全是因为自己才受到的牵连。 “程木。”她只听到自己毫无情绪的声音。 程木跟在秦苒身后这么久，早就知道了她的脾气，他直接点头，严肃开口：“已经联系程土了！” 京城徐老爷子已经去世了，这个时候徐老再出事，就算是程木也明白，背后这人明显是针对四大家族来了。 周家也是强弩之末。 徐二叔看着秦苒的样子，就猜到秦苒肯定会回去的。 他摇头，此时也装不出来笑容，只能说，徐老没有保错人。 “秦小姐，徐管家已经把你的证件留在国内了，”徐二叔看向东边的方向，“等这段时间过去你再回吧，你在马斯家族跟m洲几大势力挂身份，到时候就算回国，也没人敢动你。老爷几天前就预测到这种情况了，他希望你不要有负担。” 程木闻言，他一愣，然后掏出他包里的证件一翻。 他跟秦苒的证件全是空白页。 之前在国内，徐管家要帮他们取票，程木只以为徐管家是不要脸的舔狗，哪里知道徐管家会有这样的操作。 m洲对通行令看得很严，程隽现在又暂时退出m洲。 程木直接看向秦苒：“秦小姐……” 秦苒看了徐二叔一眼，什么也没说。 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 手机那头，马修正在追查黑鹰等人的踪迹，他的手机有安全系统，普通营销电话是打不进来的。 每天接到的陌生电话也不少。 此时看到一个海外电话，他随手接了下，声音十分冷硬：“你好。” 秦苒手指捏着手机，手几乎在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我要回国，没有证件。” 又冷又酷，很熟悉的命令式发言。 电话保真度也高。 马修顿了一下。 他放下手边的事，摆手让身边的人散开，然后往外面走了两步，扬眉，声音也没刚才那么冷硬了：“……q？” 之前程隽跟马修抖过秦苒的事情。 马修虽然相信了，还给秦苒送了一份文件。 但真正听到秦苒的本音，他还是沉默了好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个字母。 “是我，”秦苒脸色沉下，“让我回国，黑鹰那边我帮你对付。” 黑鹰这个人从不低调，道上知道他成为黑客联盟会长的人很多。 由神出鬼没的q对付黑鹰，肯定是没问题。 重要的是，就算秦苒不用交换条件，马修也会帮这个小忙，他那边也没有纠结，直接开口，“地址给我，我带你出边境。” m洲现在的情况，除了马修，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秦苒短时间内回国。 就算是马斯家族也不行。 秦苒可以改航班信息，但这需要时间，尤其是……m洲停机坪的系统是她当初在m洲亲自改过的，想要破解太难。 只能让马修出马。 她给马修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电话，看向徐摇光，“你回国吗？” 徐摇光现在心里承受的冲击绝对不比秦苒少。 但是作为徐家下一任继承人，他勉强稳住自己，只抬头看向秦苒，“我的证件也被管家换了……” “回不回？”秦苒重复了一遍。 听着她的话，徐摇光抬头，“回。” “好。”秦苒点头，“跟我过来。” 徐摇光程木直接跟着秦苒出门，走出了大门外。 “秦小姐？”门外，知道秦苒来m州消息的角斗场大队长卡罗跟拳王伯特都找过来了。 看到秦苒满脸冷凌的样子，不由顿了一下。 秦苒一身冷气，直接越过了他。 停在了徐家m洲住扎地大门外的空地。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卡罗看向徐二叔。 徐二叔看秦苒的样子，像是铁了心要回国，他不答反问，“没有证件，能出的了m洲吗？” 秦苒这台自信了，徐二叔有点慌。 卡罗摇头，“不行，m洲对于这方面的规矩一向很严格，就算是我们家主短时间内也没办法。” “那就好。”徐二叔松了一口气，只要秦苒跟徐摇光回不去，那就好。 卡罗看着徐二叔，微微眯眼，“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言难尽。”徐二叔长叹一声。 这边两人在聊，而秦苒还站在大门口等着。 卡罗一开始还有些好奇，半个小时后，他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与此同时，不远处一个车队往这边开过来。 为首的是一辆军绿色的车。 右边的后视镜上插了一个旗子。 驾驶座的人直接下来，他朝秦苒看过去，直接拱手：“秦小姐，老大让我来接你！” 545第三方势力！（二更） 秦苒点点头，她朝后面看了一眼。 身后几乎全是徐家的精英骨干。 徐世影真的是存了破釜沉舟的想法，把徐家这些骨干都送出来了。 秦苒一向自负，可这个时候也不敢拿整个家族的人冒险。 她能保住徐摇光一个，但不敢保证能把所有徐家人保住。 “三个人。”她收回目光，看向马修的手下。 马修手下认识程木，此时也不说什么，直接点头，“行，老大匆忙间安排了一个十人舱位，完全够了，先上车。” “上去，回国。”秦苒瞥向徐摇光。 徐摇光现在脑子都是徐世影，对马修手下的出现有些怀疑，却没有多想。 三人上了车。 徐二叔才从震愣中反应过来，他连忙往前跑了一步，“秦小姐！卡罗大人都说了就算马斯家族暂时都没有办法回国，你别……” “能回。”秦苒定定的看他一眼。 然后“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他说话间，马修手下已经把车开走了。 车只剩下了尾气。 m洲大大小小势力不少，徐二叔并不了解m洲的局势，也没研究过马修一方的势力。 看到秦苒徐摇光被陌生车子带走了，他不由看向卡罗，十分惊慌：“卡罗大人，小少爷他们不会有事吧？秦小姐还说能回国……” 但卡罗都说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去。 然而徐二叔说完，卡罗却是顿了一下。 他看着车离开的方向。 卡罗没说话，他身边的伯特却是满脸淡定：“徐先生，你不用担心，刚刚那人是马修的人，若是他都没有办法让人出m洲，整个m洲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马修？”徐二叔跟徐家其他人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m洲第三方势力，国际刑警，”卡罗终于收回目光，他沉默了一下，“如伯特大人所说，如果连马修都没有办法，那就也找不出其他人了，不过，秦小姐怎么会认识马修……” 两人说话间，徐家其他人面面相觑，国际刑警马修？ 这又是个新名词。 徐二叔听到卡罗说秦苒他们真的能回京城，整个人就有些慌了，也来不及想秦苒跟马修之间的关系，直接打电话给徐管家，通知了这件事。 ** 机场。 马修停在一架飞机前，等着秦苒。 马修最近几天胡子刮得挺勤，只事这一次秦苒看着他，情绪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满脸冷意。 “你……”马修看到她的表情，也不聊程隽跟q的事，只拧了下眉，“没事吧？” 秦苒在马修这里，因为q当初帮助了一个花国人的那件轰动世界的事件，直接标上了好人签。 最近两年还帮自己破了不少案子。 两人虽然说纯属合作关系，但因为又顾西迟在，情分也往上升了升，若秦苒真的有事，马修不可能不帮忙。 “没事。”秦苒抬头，看着飞机的方向。 她说没事，应该是能解决，马修也不多问，他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上吧。” “谢谢。”秦苒同马修说了一句，就上了飞机。 这会儿m洲已经将近凌晨了。 到达京城机场的时候，也恰好是凌晨。 秦苒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关了手机。 下了飞机，她低头，打开飞机，程隽那边她在m洲的时候就通过电话了。 程水直接在京城等她，“程金现在在医院，”程水朝徐摇光点点头，“徐老现在人在医院，老大也看过了徐老，他现在在处理程家的事，不过顾先生在医院，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隽知道徐世影的消息，肯定会去看他。 然而一路上却没告诉她徐老的消息，还把顾西迟都请来了，秦苒不由握紧手。 “先去医院。”她当机立断。 ** 凌晨没什么车。 不到半个小时，秦苒就到了医院。 医院，徐管家顾西迟都得到了消息，在大门口等秦苒。 看到秦苒跟徐摇光双双下车，他不知道说什么，该说徐老没看错秦苒，还是该骂秦苒？ “秦小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爷好不容易才把你们送到m洲，避开这次祸端，你怎么不听话？你再回京城，老爷要拿什么保你？”徐管家抿了抿唇。 “他人怎么样了？”秦苒没回徐管家，只问顾西迟。 顾西迟摇头，在前面带路：“不好，徐老身体内本身就有余毒，跟程家那位体内的毒性差不多，又被人刻意拷问。” 顾西迟说的不乐观。 秦苒没说话。 他按了电梯。 徐校长的房间在19楼。 秦苒紧赶慢赶的，打开19楼的时候，徐校长正靠在枕头上，嘴边带着微笑看她。 “我以为你不会赶回来的，真是糊涂。”徐校长摇头，他看着秦苒，嘴角嗫嚅着，说不出什么话。 脸上还挺红润的。 秦苒心却凉了。 这状态，跟之前程老一摸一样。 “欧阳薇？还是明海？”秦苒指尖掐入掌心，一双眼睛通红。 546青林待命！（三更） 徐校长抓着秦苒的手，“没事，苒苒，这一切跟你没关系，程老头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时间也不长了。实际上我也有对不起你的点，当初你外公被赶出m洲，退出京城，又退出物理界，我们徐家袖手旁观，我愧疚了几十年，你外婆失望至极，死也不想回京城，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弥补…” 说到这里，徐校长握紧了手，“我预料错了，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人不会再追究你，你继承研究院只有方震博那么一个敌人……” “苒苒，你答应我，把你外公的研究完善并带到全世界，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不要冲动，冲动了，我们这么多人的牺牲就白费了！” “我本来就是该死，此时也算是解脱了。”徐校长叹了一声，“我就怕程隽不能保你，才让你出国，可你偏偏又回来了，那就跟着程隽吧，我也只能相信他能把你保护好……” 徐校长咳了一声，他的声音也有些微弱，又转向徐摇光，“没想到死前还能见到你们俩，若这次徐家能幸存，你……你的能力我也放心。” 秦苒掌心都几乎掐出了血。 徐校长说完这些，搭在床边的手也慢慢往下滑落。 他看着秦苒跟徐摇光，眼里满是担忧。 “爷爷！”徐摇光跪在了床边。 秦苒抬头，她有些愣愣的看向医院的窗外，眼里已经聚拢不起眼泪了。 徐管家也随着徐摇光半跪在病床边。 病房里有压抑的哭声。 好半晌。 秦苒才开口，“徐管家，是欧阳薇吗？” 徐管家没有说话。 秦苒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扯了扯嘴角，几乎喃喃的开口，“那就一个一个来把。” 她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往门外走。 “秦小苒！你干嘛！”顾西迟直接开口。 跪在地上的徐管家也反应过来。 他抹着眼泪直接朝秦苒看过去，“秦小姐，您不要再冲动了，老爷子的话您没有听明白吗？他们就是故意的，不是欧阳薇，是明海的心腹，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当初秦家老爷子也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是因为老爷死也不肯撤去你继承人的身份！” “老爷眼里你就是铁承认的继承人，只要有你在，方震博他们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他为了你做到这样的地步，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冲动浪费他的苦心？！”徐管家直接开口，训斥的看向秦苒。 实际上，徐世影的死跟秦苒有些关系，但徐管家知道，就算没有秦苒，徐世影也难逃这个命运。 他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想要秦苒惜命。 只要秦苒不要这么冲动，在程隽身边呆着，就算是欧阳薇跟明海都不敢下手。 可秦苒冲动了，露出的破绽一多。 徐世影这一死，都保不住她…… “因为我？”秦苒终于从秦管家口中了解了事情，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么重要。 她在门口停下。 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病床一眼，“他的心腹是吗？我知道了，你们等我回来。” 说完，她拿着手机，朝电梯门口走去。 她错了，陈淑兰也错了。 避开那些人并没有用。 就算外公躲到了宁海镇，还是躲不开一场爆炸案。 还是躲不开二十几个研究员的惨死。 还是躲不开徐校长的离世。 甚至宁薇都受到了牵连。 陈淑兰死也不踏入京城。 还是躲不过。 那为什么还要躲呢？ “秦小姐！”秦管家直接站起来，他没想到这个时候秦苒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直接追了出去。 程木也没想到秦苒直接离开了。 身后，顾西迟跟程水都不是傻子，从秦管家嘴里听出了一些门道。 这两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秦苒的性子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能去地下角斗场打黑拳的人能是简单就会退缩的？ 眼下秦苒就这么出去，肯定是找欧阳薇或者明海那些人了。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多少都有些变化，也随之追了出去。 “秦小姐，您先别冲动，等老大回来。”程水拦在电梯面前。 他对欧阳薇也是有些忌惮的，才会拦住秦苒。 秦苒直接抬头，脸上一片冷色，眸子又出现了初见时的血光，“你们打不过我的，让开。” 程水想拦着，然而秦苒说的没错。 地下角斗场的拳王，程水确实拦不住。 在秦苒冰冷的目光中，程水张了张嘴，他几乎是叹息着让开一条路。 秦苒直接走到电梯内。 程水顾西迟面面相觑，都跟上了。 徐管家担心秦苒的安危，“秦小姐，您再这样，程少都保不住你……” “叮——” 电梯门打开。 秦苒目不斜视，直接往医院大门外走。 程水沉默的跟着，已经联系了程隽程火等人。 徐管家还在苦口婆心。 一行人出了医院大门，就看到医院大门边站满了两行身上几乎沾了血气的黑衣人。 徐管家面色一变：“肯定是他们的人，秦小姐，用不着意气用事，我早说了您跟小少爷就不应该回来。” 秦苒直接绕开了徐管家，走到一众黑衣人面前。 为首的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青林待命！” 青林，巨鳄手下第一大将。 －－－－－－题外话－－－－－－ ** 安~ 547直接闯入！（一更） 秦苒在m洲的时候就同青林巨鳄见过一面。 她在巨鳄那边的威信很高，虽然巨鳄没明确说，但他的手下知道，巨鳄是把秦苒当作兄弟看待的。 回来的路上，巨鳄早就到了，两人默契在。 秦苒到达医院没多久，青林就赶过来了。 她抬头，看着青林，脑子里已经没了其他想法，只有一股早先就被压抑在内心的血气，外婆曾经警告过的，外公曾经叮嘱过的…… 她曾经好不容易遗弃的，今天都要一一的，捡回来。 “留一队人在医院，”秦苒手紧紧握住，她侧身，看向“其他人去欧阳家！我要活的！” “是！”青林转身，向后挥手，“出发！” 这种事青林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巨鳄这次在常宁跟秦苒刻意隐藏下，带过来的人马都是万中挑一的人物，人群杀气凛然，浩浩荡荡的朝欧阳家的方向前行！ 程水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跟上，然而却被青林拦住了。 “先生，请止步！”青林毕竟是上过战场的，目光如刀刃。 从拦程水的力道中，程水就能看出来，面前这个男人的实力丝毫不比自己弱！ 砰！ 门关上！ 除了青林留下的一队守在医院。 这行人马一看就不简单。 徐管家除了出了大门跟秦苒说上一句，其他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只呆愣的看着秦苒等人离开的方向。 程水看着秦苒车离开的背影，眉微微动了动，“京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人……” 青林他们一看就不简单，绝对不会比彼岸庄园的那些人弱。 秦苒跟他们走了。 程水还是担心，他打了电话给程隽，至于医院这边，程水没有离开，他只是看向徐管家，“你先上楼，处理后事。” 徐管家着急的看着程水，“秦小姐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程水瞥徐管家一眼。 然后拿着手机直接离开。 电话打通。 那边的程隽一改往日的慵懒，惜字如金，“说。” “徐老爷子离世，有点可疑，”程水眯眼，抬抬下巴，让程木开车：“秦小姐去欧阳家了，带的人……不像是普通人，为首的那个人身手同我差不多。” 程隽这边。 程火连忙站起来，他看向程隽，连忙开口：“我们带些人马过去！” “你带人去，”程隽起身，他眸色沉敛，“我先去一趟医院。” 程隽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秦苒的事情。 他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身后，程火也打了电话给程水。 他站在程家大门口，看着程隽的背影，不由瞪眼，“老大都不去看秦小姐的吗？他没事吧？” 竟然要先去医院？ 莫不是成老爷子的死打击了他？ 电话那头的程水也正开车去欧阳家，对于程火的问话，他沉默了一下，“你人不要带太多……” ** 与此同时。 欧阳家。 欧阳薇正在房间内，跟人通话。 “明先生，”她坐在书桌前，翻了翻资料，恭敬的开口，“巨鳄已经确定来了，他没那么低调，但来京城的原因我不知道。” “129目前有什么想法。”电话那头的明海语气很淡，“能尽量合作，不要与之为敌。” 对于之前混迹在f洲的常宁，明海十分忌惮。 “好，不过……”欧阳薇皱眉，129太过古怪，她能考到中级会员已经是顶尖了，“我不知道内部会员有什么规定，但至今常宁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联系我。” “正常，”明海那边倒不奇怪，“他们五大内部会员都不是好惹的，除了常宁跟巨鳄，其他三个人都查不出来一点东西，尤其那孤狼跟晨鸟，你想要参与内部，还差点距离。” 不过短短两年能到中级会员，已经很优秀了，也为明海赚取了不少资料。 “谢谢明先生。”欧阳薇笑笑，说话间，她又顿了顿，“程少那边……” “他快要顶不住了，”明海淡淡开口，“等他发现，没有我，连身边的女人都护不了，就会找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欧阳薇面色变了变，对那句身边的女人十分刺耳。 她挂断了电话。 然后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话129上的官网，开始查看最近巨鳄的消息，孤狼晨鸟渣龙她暂且放下，巨鳄是最好攻克的一个。 ** 欧阳家门外，现在欧阳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 底蕴及不上其他家族，但护卫不少。 青林这行人身上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看门的两人立马按了警戒线，警惕的拦住大门，“站住，什么人，敢私闯欧阳家？” 秦苒眸中杀意凛冽，她想不通这些人暗害徐校长的收益，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余光都没有给两个护卫，直接闯入大门。 两个护卫想拦秦苒，却连秦苒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青林跟另外一人，一手一个扔到了门内。 秦苒一路往屋内走。 欧阳家院子里有些灯光。 548嚣张！（二更） 冷佩珊同欧阳家主一行人正从屋内出来。 “秦家的事情就暂且别管了，最近it界对他们的工程看重度很高。”欧阳家主眯了眯眼。 冷佩珊上次在发布会中丢了大脸，此时听着欧阳家主的话，极其不服气，却也不敢说什么。 只抿唇，面色不爽。 两人正说着，前院人影混乱。 忽然隐隐约约有警报声响起。 “什么事？”欧阳家主拧眉，他侧身，看向管家。 事发突然，管家也没收到什么消息，“好像就在校场，应该是意外。” 欧阳家主皱眉，往前面走着。 如今这个情况，京城敢打欧阳家主意的人没有几个，程家老爷子死了，如今如同一盘散沙，料也不敢在欧阳家动土。 几个人都不太在意，没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转过一道长廊，出现在欧阳家入口出的校场。 此时还是夜晚。 欧阳家主跟冷佩珊到的时候，校场的几个高大的白炽灯猛然亮起！ 一束束的灯光打在校场上的一众喋血的人马身上。 冷佩珊看到站在所有人面前的秦苒，她手背在身后，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听到有人来了，她淡淡抬头，眉眼没有往日的散漫，只有无边际的冷，像是夜晚无尽看不到头的夜空：“不想死，就让欧阳薇出来。” 秦苒是京城最近的新锐。 不说其他人，欧阳家主都对她有所耳闻。 听到秦苒的话，欧阳家主一顿，他觉得自己听错了，觉得有些可笑，“秦苒，你再说一遍？” 如今程家失势。 秦苒跟程隽在京城的影响力小了一半。 就是新出来的云光财团有点迷。 秦苒没说话，青林直接抬手，手下众人的激光武器全都亮出来：“不想死，让欧阳薇出来！” “嘀嘀嘀——” 与此同时，欧阳家数十个倒计时计数器瞬间响起。 欧阳家主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听到这些声音，再看看秦苒冷酷没什么表情的脸，就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让小姐过来。”欧阳家主自然是不敢惹秦苒，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偏头吩咐管家。 不用欧阳家主说，身边的人已经通知欧阳薇了。 如今欧阳家虽然说有家主，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做主的还是欧阳薇。 没过多久，欧阳薇就出来了。、 她刚给明海打完电话，心里对最近的秦苒也有些郁气，看到秦苒，她眯了一下眼睛。 秦苒身边的人对于她来说，都十分眼生。 秦苒来者不善，欧阳薇能感觉到，她面色却是淡定，笑得优雅：“秦小姐？” “徐校长……徐老的事你有参与？”秦苒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深寒的眸子看向欧阳薇。 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欧阳薇表情一顿，需老爷子的死她还没有收到，但看秦苒的样子，她有些感觉，不由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苒转身，看向青林，“把她跟欧阳家主带走。” 欧阳薇心机深，但身手却不行。 根本就不是青林的对手。 “秦苒，你想干嘛？”欧阳家主一愣，没想到秦苒是来抓欧阳薇走的。 更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秦苒胆子竟然那么大！ 还敢着吗嚣张？！ 她不怕死吗？！ “合法拘留，”秦苒看了欧阳家主一眼，直接侧身离开，“带走！” 至于欧阳家其他护卫，还没近秦苒身，就被青林等人清扫开了。 “没事，爸，”欧阳薇脸上不动声色，半点儿也没有慌的意思，“我不会有事，他们不敢动我们的。” 听了欧阳薇的话，欧阳家主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 秦苒一行人来的快，走的更快。 等程火带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秦苒刚出门，欧阳家只剩下了一行苟延残喘的败兵。 程火有些懵逼，他转了转头，看向也赶过来时间不长的程水，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程隽跟程火等人一点也不着急了：“程……程水？” 程水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他拧眉，略微思索，“秦小姐应该回别庄了，一起去。” 程隽除了在京大周边有个公寓，在靠近郊区的地方也有别庄。 程火点头，秦苒车队就在前面不远处，他沉默了一下，看向程木跟程水：“你有没有觉得，秦小姐她有点嚣张？” 就算是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就把人抓走。 好歹也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程水没说话。 程木倒是冷静，他淡淡的看程火一眼，直接踩了油门。 ** 别庄。 青林一行人身上的血气实在太重，欧阳家主心底有些不安。 青林等人没有铐住他，他拿出手机偷偷给打电话。 青林一把把他的电话拿过来，“秦小姐。” 秦苒下车，她看了欧阳家主一眼，“让他打！” 青林对秦苒的吩咐没有任何意外，把电话又扔给欧阳家主。 见秦苒让自己打电话，还没没收手机，欧阳家主连忙拨通了电话。 “秦苒……”电话那边接到警报，本来在记录消息，事关欧阳家，在电脑上输入“秦苒”两个字之后，顿了一下。 549这是巨鳄电话，我帮你打了（三更） 接案人员看着电脑上出来的消息。 深吸了一口气，“欧阳先生，秦小姐不是非法拘留，抱歉，您可能要找大队那边。” 电话被挂断。 欧阳家主一路上，都不是特别紧张的心，这个时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薇薇，我们没事吧？”他看向欧阳薇。 欧阳薇心性很好，她动作依旧优雅，不显半点儿慌乱，只是笑笑，“爸，你放心。” “关进地下暗房。”秦苒没听两人的寒暄，直接吩咐。 这件事青林他们做不了，这里毕竟事程隽的地盘，程水连忙往前走了一步，“把他们带下去，顺便，带两个兄弟下去审问一番。” 徐世影的事情满是疑点，秦苒既然带回来欧阳薇，程水自然不会旁观。 “秦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青林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其他事情，朝秦苒拱手。 秦苒摇头，她顿了一下，才开口：“谢谢。” “不敢不敢，”青林挠挠头，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这算什么，您要还是有其他事情，直接吩咐我，老大还在跟那边喝茶，特地让我跟着您的。” 他说的那边，自然是常宁。 “用不着了，你先回去吧。”秦苒朝他点点头。 “行，有事您联系老大。”青林一挥手，让人撤下，“医院那边的人就留在那里。” 青林提到医院。 秦苒抬头，她看向程水，“你先审问，我去一趟医院。” ** 医院。 徐家其他留在京城的人也来了不少。 “程少。”看到程隽，徐管家不由低头，弯腰。 程隽先是看过了徐校长，才闭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你跟我出来。” 这句话是跟徐管家说的。 医院走廊此时的人络绎不绝。 程隽走到走廊尽头，他手里捏着一根烟，骨相清瘦，侧着身体，眉眼很深：“徐管家，徐老这么大的事情，之前为什么没人告诉秦小姐？没有半点风声？你不知道，徐老不该不知道她的性格。” 徐家一大家子的人都瞒着秦苒。 陈淑兰死的时候程隽就能感受到秦苒内心的痛苦，现在又出了徐校长这件事。 程隽不由抿唇。 他不敢想象，不弄清楚，秦苒会有多自责。 这声音，把徐管家的思绪拉回来了，他摇头，苦笑：“还是瞒不过您，是老爷自私了……” 程隽知晓内里有内情，他眯眼，看向徐管家。 徐管家直接朝程隽跪下，“程少，您应该知道徐家能走到如今这个地位是靠物理研究院。” 这件事程隽也是最近才知道，物理研究院他关注的不多。 大部分都是秦苒带回来的研究院的资料。 听徐管家这么一说，程隽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不由抿唇。 “宁迩先生当初是物理研究院第一人，身怀机密，被人逼迫，当初徐家为了物理研究院的得主袖手旁观，反而是秦家人出手相助。宁迩先生跟秦老爷子是兄弟，两人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却都没有好下场……”徐管家朝程隽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老爷……老爷他愧对秦小姐，眼下秦小姐进了研究院，他的遗愿就完成了。” 程隽指尖有些凉意。 没有开口。 徐管家再度重重磕下头，“当初在云城，老爷找秦小姐，秦小姐不答应，他再三思索之下，在陈教授临死之际，才敢找了陈教授……这一次，老爷子知道了当初徐家先辈当初做的事情，宁死也不来医院，最后是我跟诸位管事求着他来的。” 徐家踩着宁家人的人血馒头上位，徐世影一身清高，除了把研究院还给宁家后代，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徐世影一心求死。 把这件事告诉秦苒？ 别说徐世影，就连徐管家，也没有这个脸。 徐家先辈踩着宁家人上位，在宁迩被逼迫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出来。 徐世影最想得到宁迩跟陈淑兰两人的谅解，只是两人已经离世…… 程隽任由徐管家跪着，他没有说话，只看向走廊尽头。 好半晌。 他才开口：“你起来吧。” 徐管家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 他似乎有所感觉的朝背后看了一眼。 对面，电梯门缓缓合上。 徐管家没看清电梯里面的人。 ** 别庄。 程火坐在大门口，看到秦苒跟程木回来，不由惊讶的抬眸：“秦小姐，你这么快回来了？” 秦苒身上似乎比刚刚更冷了。 她抬头，满脸寒霜：“问出来什么没有？” “郝队也来了，目前没进展，我带你下去。”程火一边说，一边带着秦苒往地下走。 “嘴巴很硬。”程水跟郝队听到秦苒下来了，都往外面走，头功单向玻璃看里面的欧阳薇，皱眉。 郝队看向秦苒，“而且，她背后人太多，不好动，而且，通过消息，我似乎收到巨鳄的大批人马来京城……” “是吗……”秦苒喃喃开口，她点点头，直接推开玻璃门进去。 “秦小姐……”程水跟郝队等人连忙赶进去。 秦苒看向欧阳薇，“你是怎么拷问徐老师的？断十指？……” 她朝身边的人抬抬下巴，这里都是程隽的心腹。 “秦苒，你敢？！”欧阳薇把玩着手机的手顿住，她面色一变。 “我为什么不敢？”秦苒手撑着桌子，慢慢逼近欧阳薇，眸色冷凌，“你想说你有后台？谁？欧阳家？明海？他们敢在京城动土吗？我想想，还有129是吗？” 秦苒低头，看着欧阳薇手机上129的官方巨鳄页面，她伸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了一串号码，“这是巨鳄电话，我帮你打了。” －－－－－－题外话－－－－－－ ** 安~ 然后凌晨收了不少祝福，今天xx跟q阅评论下各抽五个人送实体礼物，谢谢大家 550你露马脚了（一更） 跟着秦苒进来的，还有郝队跟程水等人。 听到秦苒的话。 这两人面面相觑。 巨鳄？ 这位是今天京城一部分势力的话题中心人物。 秦苒要打巨鳄电话。 一边正思忖着欧阳薇的程火都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然后无声的又带着惊愕的表情看向跟着进来程木，无声的询问——“秦小姐究竟哪个势力的？” 秦苒那自然不可能说谎。 欧阳薇查过秦苒的资料，不止一次。 但都没有查到太多内容，网上关于秦苒的消息不少，但大部分传言都被删除了。 此时看到秦苒在她手机上按的数字，欧阳薇顿了下，才抬头，目光落在秦苒身上，“你以为你说一句我就会信你？” 巨鳄是谁？ 先不说他是129的元老，就算在m洲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坐的不是什么干净的生意，同他有过交易的势力数不胜数。 眼下也是京城局势不稳，四大家族濒临危机，若不然，他们不敢放巨鳄这种危险人物进边界。 欧阳薇动用了那么多种办法，至今连巨鳄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对于秦苒的话，欧阳薇半个字也不想相信。 但是巨鳄今天才来，秦苒竟然就知道巨鳄的消息，还知道她在找巨鳄，欧阳薇低了头…… 手指却是微紧。 实际上，欧阳薇表面淡定，实际上心底却是有些慌了。 秦苒今天的表情异常冷静，她微微眯眼，“是不是假的，你很快就知道了，你看今晚有没有人敢来捞你。” “我等明海，等你的势力，你的电话我也不会关掉，”秦苒冷静的看向欧阳薇，目光平静到如同看着一个死人，“我等着，看看是你能出去，还是我比你先死！” “啪——” 秦苒把欧阳薇的手机扔到桌子上。 然后转身出门。 她扔手机的时候，手里的电话也被她拨通了。 “喂——”对面一道低沉，又带着点异域风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 暗室内，程水、程火、郝队、欧阳薇跟欧阳家主都在。 此时每一个人心中都想着同一件事—— 这特喵的不会真是巨鳄吧？ 欧阳薇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倒是程水往前走了一步，他若有所思的开口：“您好？” “没钱，不买房，有车险了，暂时也不缺车位，不投资，投资找渣龙，只缺飞机，还缺火箭，没事我挂了。”对面的声音素质三连，声音又距离远了点，“怎么刚到京城就有营销电话给我推销，我电话号码什么时候又被渣龙卖给广告商了？” 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语速不快，还带着点儿的狠意。 欧阳薇的手机通话时间不足一分钟。 但暗房内十分安静！ 提到渣龙…… 秦苒不会是那么无聊的，会找人来演这个戏码。 欧阳薇本来还有点笃定的脸，此时也白了起来。 等程水一行人离开，欧阳家主才看向欧阳薇，“薇薇，我们……那是不是真的是巨鳄，就是……是边境那……” 欧阳薇手指紧握着手机，没出声，但掌心的手机几乎要被她给捏爆。 “薇薇，秦苒想知道什么你跟她好好说！”欧阳家脸色微微发白，“巨鳄不是好惹的啊，难怪大队那边不敢管……” “闭嘴，怎么可能是他！”欧阳薇冷喝一声。 ** 与此同时，常宁这边。 巨鳄正坐在沙发上，把手机关了随手扔到一边，拿了罐啤酒喝了半罐。 常宁瞥他一眼，“广告？” 巨鳄表情一如既往的，不太高：“不知道。” 没备注的，一律当作广告处理。 主要是渣龙坑他的次数太多了，巨鳄还找秦苒帮他清理过手机软件。 “孤狼那边情况怎么样，”因为秦苒没来，常宁也没带他们去黑街地下酒吧一类的娱乐场所，只在自家家开了一箱啤酒，“要帮忙吗？” “她那边情况不清楚，青林已经回去了。”巨鳄随意的摆手，他再度喝了一口酒，看向对面坐着的何晨，微微抬眼：“你看起来有点心事，我记得你家族没有陷入京城这场战争吧？” “没，”何晨靠着沙发背，淡淡抬眸，“我在想着离婚的事情。” “咳咳……” “咳咳……” 这话一出，巨鳄跟常宁两个非常正经的人都呛到了。 好半晌，常宁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角，他看向何晨，抿唇，匪夷所思的：“你……结婚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惊天秘闻。 “好兄弟，你都不吱声的吗？”巨鳄放下这罐啤酒，不由惊讶的看向何晨。 “协议结婚，有点原因，时间要到了，”何晨搭着腿，把啤酒罐捏瘪，瞥两人一眼，“别激动。” “好吧，”常宁点点头，他装作淡定的低头喝啤酒，小眼神却还是忍不住看何晨的方向。 “艹，”何晨把啤酒喝完，瓶子直接砸到常宁那边，“看什么看？！” 她懒得理会这两个人，想起来什么，坐直身体，直接拿了手机，发了条消息给秦苒—— 【m洲拳击场，你露马脚了。】 551亲自见她！（二更) 发完这条微信，何晨又重新拿了罐啤酒。 单手拉开拉环，一边看着微信，一边喝着。 129五个元老，何晨是酒桶。 微信上瞿子箫询问了她一句，何晨瞥了一眼，直接忽略，没回，她在等秦苒的电话。 果然，没过两分钟。 何晨手里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了眼，正是秦苒。 何晨随手接起来，她本来想往沙发后面靠着，又想起来什么，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一眼，她不由顿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并关了阳台门。 “晨姐。”手机那边，秦苒站在别庄二楼，程木给她收拾的房间。 房间内灯没开，秦苒站在落地窗外，看着楼底下程隽的车缓缓开进来。 何晨比秦苒要大了六岁，在何晨的强烈要求下，秦苒就叫她一声晨姐。 “我得到的消息不多，”那边的何晨趴在阳台上，“但因为关于你，我查案子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m洲地下联盟？” 听到这一句，秦苒就知道何晨得到的消息不会有假。 只是她停了好半晌，才缓缓点头，“没错。” “那就没查错，”何晨笑了笑，“小妹妹，小心点，资料也得抹干净点，啧，真没想到啊。” “还有痕迹？”秦苒拧眉。 何晨摇头，“不清楚，不过应该还有你的心腹吧？” 听到这一句，秦苒没出声。 何晨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秦苒的回答，何晨也就不问了，秦苒身上牵扯的东西太多，多到何晨都不想去查，“行吧，不过我想提醒你的事，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未尝不是有人想要逼迫你。” “我知道了。”秦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楼下。 楼下程隽也在打电话，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他微微抬头，朝窗口这边看过来，顿了一下，然后挂断电话往楼上走。 “知道就行，”何晨知道秦苒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我就提醒你一下，最近京城有什么事交给巨鳄，常宁老大应该跟你打过招呼了吧？” “恩。”秦苒点点头。 两人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秦苒刚切断电话，就听到了不轻不重的三道敲门声。 不急不换的，秦苒没转身，只依旧站在窗户外，“没锁。” 程隽等她应声了，才推门进来。 “刚刚……徐管家的话，全都听到了？”他站在她身侧，也没开灯，就着外面不怎么明显的灯线，看着她。 秦苒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脸上连表情都没有。 她一开始是谨遵陈淑兰的吩咐，不答应徐校长。 但这几年，徐校长对她仅次于魏大师。 徐世影在她心里的分量很重。 直到现在，即便直到，徐世影90%求死，秦苒也不敢相信，明明前些天，还信誓旦旦要护着她护着程隽的人，现在怎么就冰冷的躺在了床上。 “徐老他就是这样的人，”程隽叹息一声，他伸手，把人抱住，看着外面的灯光，“从他把你定位唯一继承人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清高自傲的人，他知道了当初你外公离开京城的真相……他，他是去找你外公外婆了。” 知道徐家的崛起是靠什么，徐世影只能这样做。 “我有点不能原谅发他什么都不说，”秦苒从知道徐世影死的时候都没哭，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了，她苦笑，“更原谅不了我自己……” 她若不是专注秦家的事，若不是专注找自己外公死亡的原因，至少会发现徐家有一点的不对劲！ 至少能阻止徐校长！ “你阻止不了他，”程隽松开手，他两手按着秦苒的肩膀，低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徐老风骨多傲你不知道？他以前看不惯方震博的作风，但徐家人当初要比方震博更加恶心。徐老的死是道歉，也是明志，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跟你外婆不一样，你外婆当初是放心不下你。” 程隽还有一句话没说…… 徐老的死…… 歉意是一回事，可…… 他同时也在刺激秦苒。 很明显，徐老目的达到了。 程隽抿唇，他看向门外，眸色冷沉，若是早知道徐世影这么多心思，他怎么也不会让秦苒去拜师的！ ** 徐老离世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炸开。 葬礼是徐管家跟徐摇光两人举办的。 先是程老爷子，再是徐老，这一切同当初秦家，京城老牌家族都记得，当初秦家覆灭，就是因为秦家老爷子未名原因死亡，才让欧阳家族后来居上。 而徐老的死，又给京城的人敲响了一个警钟。 与此同时。 京城，金融中心高层。 办公室内。 黑衣男人敲门，恭敬的进去，“先生，欧阳小姐她……” “什么？”明海微微转身，他看向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单膝跪地，“欧阳小姐她被秦苒在抓走两天了，而且……我们进去寻找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苒？”明海把茶杯放下，他挑眉：“我还真小看她了？” 黑衣男人没敢说话。 明海手指敲着茶杯，他忽然笑了笑，声音平淡：“行，我亲自会会，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是什么三头六臂。” “您要亲自见她？不过就是秦家的余孽，”手下一愣：“完全没必要。” 552锋芒（三更） 京城四大家族，在明海这行人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所以那天欧阳薇半点也不着急。 “无妨，我倒要看看，”明海一阵冷笑：“我那儿子到底在想什么。” 黑衣手下看明海似乎是确定了，也不再劝说，只略微颔首。 ** 翌日，徐家。 “少爷，您真的不应该回来。”徐家几位长老看着徐摇光，不由叹息。 徐家大部分的人都被遣散去了m洲。 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中坚力量。 这一次徐家也是元气大伤。 徐摇光只跪在牌位前，不说话。 “几位长老，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们，”徐管家朝几位长老拱手，“这一次我们徐家也步入秦家的后尘，打我们主意的人不少，葬礼流程，需要好好主意，别被人趁机而入。” 尤其是欧阳家这一类的家族，还有不少想要把四大家族踩到脚底的一流家族。 这一次对徐家来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 所有人忧心忡忡。 “秦小姐。”就在一行人说话的时候，外面护卫扬声道。 大厅内的管家跟几位长老负责人连忙停了话语，朝外面看过去。 听到一溜烟的走路的声音。 秦苒第一个进来，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跟了一个年轻人。 “秦小姐，这位是……”徐管家看向那年轻人，认出来，这不是程木，而是昨晚在医院看到的那人。 “青林，”秦苒偏头，对着徐管家介绍，“从今天开始，由他负责徐家的前前后后的安危，徐管家，你们有事直接吩咐他。” “徐管家，”青林朝徐管家拱手：“把我们当保镖就好！” 说着，他挥了挥手，从院子里门外进来了一行人前前后后，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铁血青年，身上别着白色的花。 训练有素的站成了两排！ 国际训练营出来的特种，基本上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等级。 秦苒越过徐管家，跪在了灵位的另一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徐管家，这些人……”另一边，几位长老张了张嘴，看向徐管家，“这些人是谁？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我也不清楚，”徐管家顿了顿，“好像是秦小姐的朋友。” 秦苒没有具体介绍。 只说了青林的名字。 青林？徐管家跟几位长老都非常陌生，没有听说过。 秦苒在徐家呆了两个小时，徐摇光从昨天到今天都没什么状态，秦苒帮着处理了一波琐事，才从徐家离开。 门外，程木坐在车内等她。 秦苒还没走到停车场那边，就有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她：“秦小姐，我们老爷想找你聊聊。” “滚。”秦苒声音很冷。 她最近几天都没有睡好，眼底氤氲着血气，又邪又冷。 抬头的时候，眸底的锐气几乎化成刀子。 黑衣男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完全没有想到秦苒会是这个态度。 秦苒直接越过他离开。 黑衣男人被震慑了半晌，才开口，“我们老爷子，是明海先生。” 秦苒的脚步猛然停住，她抬了抬头。 ** 十分钟后。 几条街外的咖啡厅。 这个咖啡厅坐落的位置繁华，没有任何一个客人，十分安静。 程木将车停好，随意的抬头：“秦小姐，您要去见朋友？” “嗯。”秦苒淡声道。 程木难免有些好奇，他先停车，没立马进去，只是停车的功夫，朝咖啡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中年男人，程木脸色不由变了变，他坐直身体，立马给程隽发了一条短信。 然后迅速停了车，用最快的速度进去。 几乎是秦苒刚落座，程木就站到了她身后， 秦苒伸手拢了拢外套，也看到了靠着窗边坐着的中年男人。 她直接走过去，离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有些随意不羁的，只是眉眼聚拢着不怎么明显的狠劲儿。 “你找我？”秦苒往椅背上靠了靠，抬眸看向明海。 明海从她一进来就开始打量她。 坐姿随意，举止不雅，身上一股子的市井流氓气息，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秦苒是吧。” 秦苒有些不耐烦了，声音又冷又燥，“别废话。” 她按着眉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个症状了。 “是你带人抓了欧阳薇？”明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声音平稳的开口。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程木，程木这个样子……对秦苒太恭敬了。 秦苒猜到明海是为了这件事，她半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提起这个，她脸上覆了层寒霜。 “我已经让人去程隽别庄了，大概再过两个小时，欧阳薇就能安然无恙的出来，纵使你知道徐世影的死跟她有一点关系又如何，你不敢动她。”明海看着秦苒，微笑着开口。 听完，秦苒还没什么动静，程木脸上倒是出现了愤怒之色。 明海看着程木的脸色，不由笑：“何必生气，你们应该早就能预料，有我在，京城没有一个大队敢接管这件事。” 程木连忙看秦苒，“秦小姐，你……” 他原本一位秦苒会生气，却没想到秦苒笑了，她手搭在桌子上，“大队不敢接，129合作的刑侦工作室呢？明先生，我想您还没有收到消息，欧阳薇她现在在哪儿吧，嗯？” －－－－－－题外话－－－－－－ ** 安，统计一下中奖人，明天发布 553交锋（一更） 明海出乎意料，他看着对面白瓷杯子，再抬头，看着秦苒的，嘴边扬起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敛下。 秦苒这话…… 129名下的刑侦工作室？ 129在刑侦界不是歇业许久了？ “欧阳家现在什么情况？”明海抿了抿唇，他心里有点不确定，秦苒跟程隽低的情况他知晓的七七八八，云光财团跟m州物理界那边都有联系下。 明海的心腹不用明海去说，已经让人联系欧阳薇那边了。 欧阳薇昨天是笃定秦苒不敢动自己。 所以没有立马联系明海，毕竟被自己向来不放在眼里的秦苒扣住了，这对欧阳薇来说无异于是个耻辱。 直到感觉不对的时候，欧阳薇才开始联系。 明海的心腹打完电话，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变了变。 明海注意到心腹的脸色，不由抬眸，抿唇：“出问题了？” 心腹抬头，脸上有些惊色，“欧阳小姐因为涉嫌谋杀罪，被扣押在刑侦大队……” 对面的秦苒毫不意外的听到这个回答，她右手按着桌子，直接站起来。 拿起自己一直没动过的咖啡杯，朝明海举了举，才喝了一口，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意，一如以往的冷淡，就连声音也淡：“感谢招待。” 随着她的声音，杯子“啪”的一声被她放到了桌子上。 杯子是瓷白色的，里面的咖啡还有小半杯。 浓香的褐色咖啡在杯子里面晃晃悠悠。 除非特定的人，在秦修尘陈淑兰还有几位老师面前秦苒会收敛一点。 现在能让她收敛的人越来越少，她也向来是嚣张惯了，明海想要在她面前装腔作势的碾压，只能说是对象不对。 “走。”秦苒看了程木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素色的风衣随着她的转身，晃出一道弧度。 容色冷酷，动作干脆利落。 程木一愣，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但下意识的随着她离开。 咖啡厅本来就被明海包了，没什么人。 此时气氛更加的冷。 明海的四名手下还站在大门口，分两边站着。 秦苒刚进咖啡厅，就看到程隽挟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她脚步停了一下，抬头看他。 “先去车内等我。”程隽一双眼睛漆黑深邃，寒意凛冽，只在看到秦苒的时候稍微融化了些许。 “你进去？”秦苒抬头，询问的看了一下程隽。 程隽表情淡漠的看了眼咖啡厅，顿了下，才道：“你等我两分钟。” “行。”秦苒颔首。 “这是欧阳薇交代出来的事，我刚刚去了郝队那里一趟。”程隽把手里的密封文件递给秦苒，“你先看看，我马上回来。” 秦苒点头，随意的朝他挥了挥手。 咖啡厅窗户边的座位上。 明海面色挺沉，看到程隽过来，半点儿也不惊讶。 只若有所思的看着程隽：“这么着急？看来这个秦苒对你影响确实很大。” 明海笑了笑，人，就怕没有缺点。 “以后不要找她。”程隽没有坐下，也没有纠结明海嘴里的深意。 只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海。 “那你得防住我，”明海笑，半晌，他眯眼，“你们把欧阳薇怎么了？儿子，我倒是小看你了，不过……” 明海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手里拿出来一根烟，“你们是有点名堂，但你身边那个姑娘太过自负了，程隽，你说我今天会让她离开吗？” 程隽这么好的软肋，明海不抓住，那也不是他狠辣的作风。 明海朝心腹看了一眼。 心腹连忙连头，他按了一下耳边的蓝牙耳机，“抓住她！” 咖啡馆门口，有明海的人。 “咔擦——”明海打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这才抬头看向程隽，嘴边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却发现程隽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只面色淡定的看向门外。 明海一愣，这反应倒不像是程隽的态度。 他下意识顺着程隽的目光看着咖啡馆门外方向。 不远处。 秦苒跟程木正往门外走。 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她拿出来看了看，是何晨的电话，她随手接起来。 门外站着四个明海的得力保镖。 没有明海的吩咐，他的手下自然不会放秦苒离开，刚伸手，想要拦住秦苒。 秦苒却抬了抬头，她刚接了电话，才跟何晨打了个招呼，就看到拦住她的四个人，将手机一握，似笑非笑的：“确定要拦我？” 四名手下眯眼看着秦苒，没让开，“秦小姐，请留步！” 秦苒点点头。 她对手机那边的何晨说了一句，“等我一分钟。” 那边何晨把手中的摄影机放下，她听到秦苒这边的声音，不由挑眉：“没事吧？” “没事。”秦苒淡淡开口。 “好，你先把手边的事忙完。”何晨拿着手机，也没挂断。 秦苒抬头，她把手机随手丢给程木。 程木非常了解的拿好手机，往旁边退了两步。 554国际牢房（二更） 咖啡厅挺大。 门口范围也宽广。 秦苒把风衣的扣子一粒粒扣上，很平静的看向面前的四人，一点一点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她抬了抬手：“一起上吧。” 一分钟后。 “砰砰砰——” 四声。 明海的四个保镖四分八落的躺在地上。 秦苒还站在原地，她低头，把袖子一点一点放下。 上午的阳光不算是很大，映照在她精致的脸上，周身冷酷的气息更加慑人。 “秦小姐。”程木平静无波的走过来，把手机重新递给秦苒。 秦苒一边接电话，一边往街口的地方走，同何晨说话。 程木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他低头，面无表情的欣赏了一下这四个保镖的现状，才摇了摇头。 咖啡厅内。 程隽收回目光，他看向明海，淡淡开口，“你是没有收到消息吗？用四个保镖就想要留住她？” 说完，程隽朝明海拱了拱手，“不要动她。” 他轻飘飘的说完这一句，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明海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黑下来。 “主子，这秦苒有点怪……”身侧的心腹看了外面躺着的四个人一眼，面色变了变。 他们这次来京城，带的都是得力干将，这四个保镖就算是他也打不过。 秦苒这么简单就打败了…… 心腹面色不断变化着。 别说是他，就算是明海，也不由眯眼，“帮我联系一下杨先生……” ** 车内。 秦苒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戴上耳机同何晨说话，一边翻着程隽给她的资料。 “欧阳薇我准备放到你那边。”秦苒冷静的开口。 手机那头的何晨挑眉：“你确定？” 这小丫头有点狠啊。 秦苒声音很淡：“确定。” “行，我给你发个公函。对了，云城那边我帮你盯着了，”何晨那边在开车，她笑了笑：“最近也不太平，你让我盯着的沐家我有盯着，不过还是接到京城吧，云城隔得远，鞭长莫及。” 听到何晨这一句，秦苒翻着文件的手一顿，“我再想想。” 沐楠好说，但是宁薇那边…… 秦苒不确定她会不会来京城。 秦苒同何晨挂断了电话，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才继续翻着文件。 昨天晚上秦苒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去找欧阳薇，欧阳薇心理也开始绷不住了，交代出了徐校长的事情。 事情如同徐管家说的没什么两样。 确实是欧阳薇对徐校长说出了当年的实情。 欧阳薇知道的内情显然比徐校长多。 当年宁迩天纵之才，陨石坑他研究出来好几个专利文明，本来靠这些他可以在京城跟m洲闯出一条路。 但是好几方势力在背后搞了一波动作，方震博在宁迩的一场实验中动了手脚，宁迩身体也被辐射了。 再诸多家族逼迫宁迩的时候，徐家没有出手相助。 墙倒众人推，人人都想要宁迩手里研究出来的东西，但宁迩最后即便退出了京城，他们拿到的也只是物理实验室的地下三层的半成品。 后来的事情秦苒也推算到了。 宁迩跟陈淑兰回宁海镇隐姓埋名，但没有停止研究。 再往后来，宁海镇的实验室发生特大爆炸案，好几个研究员死亡…… 这一系列牵扯无数条生命，跟徐家确实有些挂勾…… 秦苒面色毫无波澜的看完，已经听徐管家讲过一遍，此时再看到这些文字，她没有那么震动。 她也不能说徐家做的不对。 毕竟那个时候徐家就算帮忙也无济于事，但…… 徐校长处处为她谋划也是真的。 秦苒闭了闭眼。 她没有想到，徐校长性格会这么极端，宁可死也不愿意对她说出实情。 车停在了郝队所在的大队。 程隽下车，走到副驾驶开了车门，“先下车，徐家怎么样了？” 秦苒把卷宗握起，“我让人去了徐家，能镇住场子。” “那就好，”程隽点头，同秦苒一起往屋内走，“你小姨那边怎么办？” 他在车上也听到了她跟何晨的对话。 “我回去问问我小姨。”秦苒面色冷静，“若不然我亲自回去找她。” 宁薇要是不来京城，她是真放不下心。 “程姐姐那边没事吧？”秦苒转而询问他程温如的事。 她记得程家预备选举家主，遇到徐老爷子这件事，程家肯定要暂且停下……毕竟，眼下京城顶级家族的人都知道，再不团结，四大家族只能成为历史了。 “那边再看情况。”程隽摇头，他伸手推开门，直接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程水跟郝队都在。 “老大，秦小姐。”一行人正在开会，看到秦苒跟程隽进来，连忙站起来，大队里的一行人看到秦苒多多少少都有些拘束。 “遇到难题了？”程隽看了他们一眼。 郝队把文件合上，摇头，“通缉令无法执行，国内……” 他皱眉。 有明海施压，就算暂押了欧阳薇也无济于事，京城的局势该乱的还是得乱。 秦苒坐到郝队对面，她抬头，“不用，我有其他去处。” 545此令！（三更） 秦苒一边说着，一边看手机。 手机上，何晨的公函还是没有发。 她那边调动公函跟人手还需要一段时间。 “哪里？”郝队一愣。 没有收到消息，秦苒没有立马回，只摇头，“再等等，先带我去看欧阳薇。” 郝队直接转身，让人带秦苒去看欧阳薇。 等秦苒离开了，办公室内，郝队的这些手下才松了一口气。 “隽爷，徐老的死你有头绪没？我总觉得还有另外的势力在里面搅，”郝队转身，看向程隽，“你这次要归队吗……” “嗯。”程隽低头翻了翻着卷宗，他手指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的，认真又严肃。 这次要是没有程隽，欧阳薇交代的也不会这么快。 程隽程查出来的资料很多，关于欧阳薇的，她大部分都是国际上作案。 国内确实拿她没办法。 但徐老这边，也没有什么证据。 “先去看看她说什么。”程隽合上资料。 郝队点头，带着程隽去关押欧阳薇的地方。 秦苒正在里面跟欧阳薇说话，通过监控室，能很清楚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房间内，欧阳薇面容有些许的崩溃，却还维持着优雅的坐姿，只看着秦苒，笑了一下，似乎还挺开心的：“徐老的死，我确实没想到。” 秦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我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起先的惊慌之后，欧阳薇已经维持淡定了，她闭眼，风淡云清的，“你们可以起诉我，当然，你也可以打我，这里有监控。” “老大，”程水放下手里的资料，他若有所思的，“欧阳薇跟徐老的死可能只有间接关系，另有他人，所以她才不怕，全盘托出。” “这女人！”郝队身侧的手下猛地捶着桌子，咬牙切齿，“分明就摆明了知道自己不会出多大事，顶多名誉受累！” 最多以嫌疑人的身份，关押一段时间。 至于欧阳薇的其他罪证，国内不受理。 这才是郝队刚刚说拿她没有办法的原因。 欧阳薇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不给自己留下后路。 还有明海在，欧阳薇就算被关押了，以明海对欧阳薇的看重程度，也会动用势力去救她。 “其实有一个地方可以……”郝队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 程水看向郝队，他摇了摇头，“你说边界的国际重型监狱？那里面都是穷极恶之徒……程土同巨鳄交易的时候，还特地去过一次，里面铜墙铁壁的，他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在场的人，都是听说过那个地方的。 成立二十八年，没有犯人逃脱过。 对于这个国际监狱的存在，还真没人知道它的历史，特别神秘。 不过能在战乱中安然存在，显然也不简单。 程隽微微颔首，他拿出手机，指尖敲了几下，然后联系了程土。 程水看向郝队，又开口：“麻烦你待会儿删一下监控。” 监控内的一行人，包括程水都会觉得秦苒真的会动手打欧阳薇。 秦苒这急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郝队点头，“好。” 一行人说完，却发现视频内秦苒没有丝毫动作，她只拍了拍衣袖，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直接起身，出了询问室。 监控室内一行人面面相觑。 程隽拿着卷宗，往门外走。 正好看到也从对面出来的秦苒。 “秦小姐，您别跟她那种人生气……”程水看向秦苒，他推了推眼镜，安慰了一句。 秦苒把玩着手机，翻了翻邮箱，还是没消息，她摇头：“不生气。” “我先去徐家。”虽然还有几个黑手没查出来，但徐老死亡的具体原因，秦苒还是要同徐管家徐摇光说一声。 还有宁薇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秦苒也不知道云城什么情况，不把宁薇跟沐楠接到京城，她不放心。 ** 翌日。 程隽把车停在徐家大门口。 徐老葬礼今天举行，今天来徐家的人很多。 秦苒下了车，她停在徐家门前没有进去。 程隽陪她一起站在徐家大门前。 好半晌，秦苒手里的手机终于响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顶端出现了一条新邮件的消息，是何晨发的。 秦苒手顿了一下，她点开，看了一眼，是个公函通知。 她低头，翻开通讯录，直接找到郝队的电话，打过去：“把” “秦小姐？”手机那头，郝队有些意外。 秦苒轻声开口，“把欧阳薇送到国际监狱。” 这对郝队来说，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顿了下，才苦笑着开口：“秦小姐，我们能拘留她，但……” “公函已经有了。”秦苒抬头，她看着头顶不算凛冽的阳光，“我转发给你。” 她说完，挂断电话。 伸手把何晨发的公函发过去。 发完这条消息，秦苒才关了手机，一步一步往徐家大门口走。 电话另一边，郝队还坐在办公桌边，摆手让手下先把文件放下，点开了秦苒发送过来的文件。 是一份公函—— 【逮捕令 20x9年公捕第196号 …… 此令！ 边境重型监狱 何晨】 －－－－－－题外话－－－－－－ ** 安~ 556下场（一更） 实际上欧阳薇这个点对于郝队来说有点赖。 如今京城跟国内的形势，偏向于欧阳薇，各项条律对欧阳薇来说不痛不痒。 秦苒跟程隽都动了人脉。 但形势政策在。 就算是郝队也没办法。 “队长，我去调动资料，”郝队的手下直接把文件放下，看向郝队，“程土先生那边我要过去一趟。” 他说完，郝队却没动。 “队长？”手下又叫了一声。 郝队猛地抬头看了手下一眼，却没说话，而是直接拨通了秦苒的视频电话。 秦苒这个时候已经站在了灵堂前，来往的人多，她站在徐家一众人中央，安静的看着中间徐老的黑白相片。 沉默许久，才接了郝队的电话。 视频内，郝队回忆着自己刚刚看到的文件，心跳速率很快，“秦小姐，你刚刚发给我的是......边界重型监狱的逮捕令？” “嗯。”秦苒看着灵位，没有收回目光。 “你是怎么拿到这份公函的？”郝队军校出身，对于法律这方面也非常了解，很清楚他们跟边界重型监狱没什么联系。 倒是国际那边联系的要多。 那里面关着的都是国际要犯。 铜墙铁壁，滴水不漏，成立二十八年，还从未发生过逃逸事件。 “具体情况再说，”秦苒目光沉冷，“大概还有半天时间，那边会有人过来交接，你派几个人跟他们一路跟过去就行。” “我知道，”郝队点头，他顿了一下，才又问道：“那......我们大队可不可以跟他们签个合约？平日里抓捕那些跨境逃犯太难了。” 以前这种情况有程隽在，眼下程隽退出刑侦队，郝队越开越难了。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个关系户，郝队不想放过。 “我到时候帮你问问。”秦苒淡淡回。 “谢谢秦小姐！”郝队连声惊喜开口。 秦苒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身侧的程隽也收到一条消息，他看了一眼消息内容，顿了一下，才看向秦苒那边。 “小徐少，节哀。”不远处，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徐摇光从最初的崩溃之后，眼下几天已经越来越稳定了。 陆照影跟江东叶拜过徐校长，才往后退了一步，在人群里寻找秦苒跟程隽，但是找到人了他也没有上前去打扰秦苒。 陆母也沉默着去拜完徐校长，不敢直视徐家周围的黑衣保镖。 “徐家这些都是什么人？”陆母收回目光，她压低声音，若有所思的。 陆母问的是陆照影。 京城不少人都陆照影跟秦苒熟。 眼下听到陆母跟陆照影之间的对话，都看了过来。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程隽落马，接下来他的生活一定大不如从前，多的是人来打压他，谁知道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至于秦苒跟秦家，不仅没有被搞死，秦汉秋着一脉人直接拿回了主要掌控权。 徐世影这件事法生的突然，徐家内部不乏有倒戈的人。 可今天一来，两排站着的黑衣人让人惊骇，找遍四大家族的人，也很难找出类似气势的人。 陆照影最近一段时间对四大家族的事情关注的不多，跟秦苒有些脱节。 他摇头，没说话。 倒是身边的江东叶若有所思的开口：“不像是隽爷的手下，倒像是秦小姐的朋友的人......” 江东叶是见过程水等人的，那个庄园的人同眼下这一行人气势相差太多。 一番话完，旁边几个家族的人面面相觑，没敢再说话。 这下...... 京城真的有意思了。 ** 秦家。 秦四爷这边。 他现在已经不是秦家的第一股东，徐老这一边他没去，是秦汉秋去的。 此时的他站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他心机很深，对京城的局势能猜到一点，对于欧阳薇那边他也有点预料。 毕竟他也是欧阳薇的一把手，欧阳薇很多事不瞒着他。 “四爷，您别真怕了秦汉秋秦苒他们，”停在中央的几个手下看向秦四爷，凝眸，“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向欧阳小姐表示衷心，你现在避而不见，白白把机会让给了秦苒秦汉秋！我们好不容易赢回来的局面全被打乱了，这样以后欧阳小姐还怎么信任你？！” 谁都知道，没有欧阳家，秦四爷这分支是不可能扳倒嫡系一脉的。 “是啊，秦四爷......”其余的人纷纷开口。 他们都是知道欧阳薇身份的，撇去欧阳家，欧阳薇最重要的是她背后的势力。 还有129 的人脉。 秦四爷看了说话的几人一眼，摇头。 眼下徐家发生的事虽然复杂，但他也能估算到，徐家此次出事......肯定跟欧阳薇有点关系。 但......让他再跟秦苒对上，他是真不敢了。 秦四爷脚步顿住，“再等等。” “还等什么？”几个手下匆忙开口，“您又不是不知道欧阳小姐背后是谁，你看徐家就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就是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秦四爷看向门外，“进来！” 门外是他的心腹。 “四爷，”心腹一进来，直接单膝跪地，震惊的开口，“欧阳小姐，被抓到边界重型监狱了！” 557复出（二更） 刷——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内还要说话的几个手下声音直接顿住。 连秦四爷自己都没想到，他抿唇，看向心腹，“消息来源可靠吗？” 上次秦氏发生的内战只有it界跟几个家族注意，京城大部分目光都被程家发生的事情吸引了。 大多数家族只收取了秦汉秋这一脉的消息，对于具体过程跟商业机密不清楚。 但秦四爷却异常注意。 他是做这一行的，更知道...... 能让云光彩团和核心内部的人出手，徐家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在这之后，他彻底蛰伏了，不再帮着欧阳薇做事。 “我亲自在大队那里盯着的，”心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眼下已经在军事机场登机了。” 眼下听着心腹的回复，秦四爷没有太大意外。 只转身，看向书房内的几个手下，“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找欧阳小姐了？以秦苒跟秦汉秋的傲气，不可能会同意让徐家或者程温如帮忙。” 这两个人都十分傲气，所以，无论是云光财团还是其他，人脉只能、也只会是秦苒的。 秦修尘要是有这个人脉，也不会到现在才放出来。 在这方面跟秦苒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几个手下哑然失声。 一行人面面相觑，好半晌，中间一人才茫然开口，“秦苒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四爷，嫡系这一脉算是复出了吗......” “可能吧，”秦四爷看向窗外，他想起了秦老爷子，“毕竟是秦老爷子的血脉，秦家，可能真的要复出了......” “你们听好，”秦四爷也是个当机立断的人，他直接抬头，“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要去招惹秦汉秋，我会跟他修复关系，至于欧阳家那边，我们保持距离！如果秦苒他们愿意放过我，那更好！” ** 京城金融中心总部。 明海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吸烟。 门被敲了三声。 他掸了掸烟灰，“进来。” 门外，心腹进来，把欧阳薇的事情说了一遍。 边境重型监狱动作机密，秦四爷是一直盯着欧阳家那边，才知道。 他能打听到，那这些自然也瞒不过明海的手下。 明海抽烟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猛然看向心腹，“边境重型监狱？” 办公室的气氛猛然下降到冰点。 心腹跪在地上，没敢抬头。 “好，”明海一挥手，手边的白瓷杯被他扫落，青色的茶水顺着边缘流到地毯上，“很好！” 他转过办公椅，没有说话。 好半晌，才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他打的是大队那边的电话，询问欧阳薇的事情。 那边只恭敬的回答了一句，“抱歉先生，这件事已经归属于边境那边管，我们插不了手。” 明海阴沉着脸。 办公室内，心腹连大气也不敢喘。 明海“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看向心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边境重型监狱那边您也知道，只要进去了就不能出来，除非有那边的人，但我们的势力大部分在亚洲......”心腹声音压低。 明海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人脉。 所以才让欧阳薇去联系129。 欧阳薇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部分，更是他花了很大代价培养出来的，绝对不能出事。 明海看着窗外，又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 他拿着手机，终于拨通了秦苒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秦苒一向冷淡，“喂？” “秦苒，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明海声音顿了顿，“也应该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 “你说。”秦苒站在大门口，跟着徐摇光等人的脚步。 一半话说到这个程度，都知道明海是什么一丝，却没想到秦苒什么也不回，明海面色冷了冷，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欧阳薇，我希望你放了她。” 听到这一句，秦苒脚步顿了顿，她看着来往的人群，轻声道：“做梦。” 没再给明海说话的机会，秦苒直接挂断了电话。 明海办公室。 “啪——” 明海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一双眼睛黑得深沉，“我还真小看了我那个儿子！小看了秦苒！好，很好。” 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你先下去。”他捏着烟的手发紧。 心腹应了一声，全程没敢抬头，低垂着脑袋出去。 门“咔擦”一声被带上。 明海冷静了片刻，他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打了一个视频。 视频很快就被接通。 “明海？”视频那边是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你找我？” “杨老先生，”明海看向视频，他坐直，先是打了个招呼，才开口，“想必你也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你的义女，我希望你收回她在云光财团的所有权限。” 558拉踩（三更，xx中奖名单） 云光财团搅乱了京城的风波。 无论是秦家还是欧阳薇那边，都有云光财团的影子。 只要秦汉秋没复出，秦家就直接被欧阳薇当作傀儡掌控了。 继而徐家、程家也会一一落网。 至于周家...... 明海不在意。 明海野心很大，他计划了这么多年，眼下行动，不仅是想要把四大家族一网打尽，还要更新换代，把这些家族全变成他的傀儡。 秦苒是他这次行动中波动最大的一个。 “你说我的义女？”那边，杨老先生抬头，他摇头，笑，“不行，她在集团内部很重要。” “你提条件。”明海重新点了一根烟。 闻言，杨老先生看向明海，“要是能找到那份研究接过，共享。” 明海捏着烟的手发紧，“你胃口难免太大了！” 他计划了这么多年，对方简简单单就说共享？ 果然无商不奸。 “那我们就达不成共识了，”杨老先生满脸可惜的开口，他微微笑着：“当然，你还有其他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忙。” 明海眸光晦涩，“你有认识重型监狱的人吗？” “你说花国边界？”杨老先生颔首，“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交情不多，倒是知道有几个人跟那边很熟。” “谁？” “巨鳄，还有f洲的几个人......”杨老先生列举了几个人，复又抬头，“巨鳄跟马修最熟，不过这两个人都很难搞，巨鳄你联系不到，马修铁面无私，希望你顺利。” 两人挂断电话，明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他看着电脑，若有所思，明里暗里探了一波，云光财团那边跟重型监狱那边并没有联系...... 国内跟那边也没有联系。 明海拧眸，思索秦苒跟程隽究竟是有什么通天本事跟他们搭上的。 明海起身，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召开紧急会议。” 欧阳薇跟欧阳家是他下的一步重要棋子，眼下欧阳薇脱节，他在把欧阳薇捞出来的同时，还要把人填补上去欧阳薇这个空缺。 会议桌上，坐着的都是高层人员，“我倒是列举出了几个小家族，能够完美掌控。” 当初欧阳家，也是名不见经传，连京城圈子都够不上的小家族，却在短短时间内被秦家踩在脚底。 明海很享受这种成就感。 “你说。”明海抬头看他。 “聂家，瞿家，还有一个沈家，”会议桌上，那人笑，“再加上欧阳家，京城新的四大家族就凑齐了，还全都是我们的人。” 明海接过这份调查资料，看了一眼，“只有瞿家能看，其他两家......” “沈家没什么得力的人，市侩又巧言媚色，但这一家人好掌控，绝对不会背叛您。” 听完，明海手指敲着桌子，确实好掌控，“行，你去联系。” ** 这几天，明海这边忙着捞欧阳薇，又忙着四大家族的事。 秦苒也没休息，徐老死后，她就一直把自己的状态维持在最紧绷的状态，完成了好几个研究，同时还帮着处理徐家的事情。 这几天都没怎么睡，也睡不着。 她从研究院回来，把一份资料发给徐管家，又同何晨说了一句郝队的事情，才联系了沐楠。 沐楠在那之后还是跳级到高三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物理竞赛，他的年纪符合竞赛的要求。 “你跟小姨来京城吧。”秦苒坐在别庄大厅内，抿唇回。 手机那头，沐楠放下手中的笔，他往门外看了一眼，“出什么事了吗？” 京城这边翻天覆地，云城那边的高中还是风平浪静，至于云城中心发生的波澜，沐楠一个高三学子，知道的也不多。 但秦苒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让他去京城，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有点问题，”秦苒按着太阳穴，“你今天回家跟小姨好好聊聊，能劝她来最好，不行的话，只能我回去了。” 说的有点严重，沐楠眼睫垂了垂，他挂断电话。 想了一会儿，才出去找宁薇。 宁薇刚从外面回来，在厨房忙活。 沐楠一边帮忙，一边说了秦苒的事。 “京城？”宁薇切菜的手一停，她抬头，看向沐楠，“小楠，你去吧。” 沐楠一愣，“妈？” “我就算死，也只能跟你外婆一样，死在云城，”宁薇收回目光，“你记着，你外婆留给你的东西。还有我给苒苒的单子......让她收好。” 沐楠还想说什么，宁薇却不再说什么，把厨房门关上，让沐楠出去。 门外，沐楠拿出手机，给宋律庭打了个电话。 ** 京城。 别庄。 秦苒挂断电话。 就朝身侧的程隽看过去，“程姐姐最近没事吧？” 最近京城确实不太平，徐家也生意跟势力上也在波动。 程隽把电脑搁在腿上，在处理事情，闻言，他垂眸，声音挺淡的：“没问，不过应该不太好。” “秦小姐，隽爷在跟程饶瀚杠，”对面的程木开口，“程饶瀚言辞说老大不是程家人，不配去程家......” 程隽瞥程木一眼，程木闭嘴。 不远处的程水拿着一份文件过来，听到程木的话，他不由顿了一下。 敬程木是条汉子。 竟然还没被隽爷弄死。 “老大，”程水把文件递到程隽身边，“大小姐那边不太好，您再不管......” 与此同时。 程温如这边。 她正在待客室接待聂家的交接人。 “大小姐，我们只是想要找程隽帮我们老爷子看看病，顺便签下这份文件，就拿出你们被扣的货物，”聂家交接人笑了笑，“我们虽然敬佩程老爷子，但不代表我们任由你们踩。” 559五大巨头之一（一更） 这聂家，程温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忽然出来的。 背后有人斥资资助。 程温如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豪门千金，对于聂家的攻势她慢慢理出了一条思路，惊悚的发现程家跟徐家在走秦家的老路。 一直走的好好的货物，再f洲被莫名扣了，背后的人该有多大的势力，能干扰f洲的事？ 程老爷子在世时，程家跟徐家都这个圈子的霸主，如今两个家族发生大动荡，有人甚至动到了程家的头上。 这个时间段程家内部还在发生内战。 程温如手上拿着茶杯，她就在聂家那人对面，闻言，她抬头看了聂家那人一眼。 没出声。 这份合约明显就是要割程家跟她集团的肉，这一签，发布出去，程家声势要一落千丈。 程温如手指在发抖。 “程大小姐，再拖下去，你们的货物可就回不来了，好几十亿的合资案，参与的家族不再少数，拖越久……”聂家的人见程温如不说话，再度温和的开口。 “大小姐，先签吧，再不签，我们损失的只会更多。”公司内，两个股东在劝程温如。 股东也觉得割肉，但没办法。 任他们四大家族在京城再厉害，对于f洲m洲依旧没有办法。 程温如内心煎熬着，“你们确定能让那批货物安全到达吗？” “大小姐，你觉得我们聂家是拿人命开玩笑？”聂家人看了程温如一眼。 程温如点头，她往后靠了靠，呼出一口气。 撇开程家不说，这个公司她跟程隽都付出不少心力，一开始大部分决策都是程隽一点一点教她的。 眼下那批货是医学实验室的器械，跟大批医疗物资。 全国上下好几万病人等着救命，程温如心在滴血。 “其他我都能答应，但让我三弟出诊，不可能，”程温如抬头，“你们应该知道他的要求。” 没有办法！ 程家掌管着全国的医疗组织，为了这批货物只能向聂家低头！ 程温如联想到很多，这之后京城一直会一直盛传程家没有老爷子不行了，会同秦家一样被其他家族取代。 她很清楚，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其他的她能退缩，唯独程隽这边，程温如没半点退让。 闻言，聂家人抬了抬下巴，讽刺开口，“大小姐，早就听说你们姐弟感情好，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不过就让程隽帮我们家主看看病而已，这么小的条件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 京城现在想要踩程隽，想要看程隽笑话的人太多了。 这个附加条件本来就是聂家人想要看看向来高高在上的程家太子爷低头的样子。 “你们别太过分！”程温如猛然抬头，眸色如冰。 “大小姐，看起来你们是不想合作？”聂家人丝毫不慌，只讽刺的看向程温如。 “程温如，”程温如身侧，程饶瀚一拍桌子，怒声开口，“程家养了他这么多年，让他去给聂家主卡看病这件小事也办不到吗？” 说完，程饶瀚转而又去看向聂家人，声音放轻：“聂先生，这件事我一定亲自跟他说。” “不可能，公章在我手里。”程温如摇头。 聂家交接人微笑的表情终于变了，他脸色沉下来，“看来大小姐不愿意合作，f洲的货物看来你们也不想要了。还有，程温如，叫你一声大小姐是给你面子，没让人去抓程隽让他给我们老爷子看病，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你以为我们聂家现在还需要请程隽？” 此言一出。 程温如猛然抬头。 从聂家主动找上门来要帮他们疏通关系，程温如就知道聂家背后一定有人，至于是哪个势力，她没有查到。 “再给你们一天时间，你们好好想想！是让我们去‘请’他，还是你自己跟他说。”聂家交接人拿着合约，直接出门。 聂家人离开。 办公室内气氛却不好。 “大小姐……”股东跟程家人都看向程温如。 程温如抬手，摇头，“你们让我好好想想。” 好半晌，她抬头看了程饶瀚一眼，“你既然跟三弟闹崩了，现在就不要打电话给他！” 程饶瀚拿着手机的手一顿。 他面色黑了黑，“行，程温如，现在我看你怎么收场！” 程饶瀚摔门而去。 “李秘书，聂家势力查出来没？”程温如看着手机，有些无力的靠着椅背，眼睛微微闭起。 李秘书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沉声开口：“查到了，亚洲五大巨头之一。” 程温如心又凉了半截。 程家就算鼎盛时期，也比不了这五大巨头…… 难怪，难怪能轻易拦住程家在f洲的货物。 ** 第二天。 别庄。 “苒苒，最近还好吧？”程温如进到大厅，她表情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你是不是要继承研究院了。研究院那边方震博他们有施压吗？” 徐老死了，研究院的负责人空缺。 他死前选了秦苒，可现在没有徐老在后面撑腰，她接管研究院…… 560杨老先生：干爹来给你庆祝（二更） 程温如想要帮她，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下程家也有个巨大的难题…… 尤其是…… 程温如看向秦苒，她觉得徐家也跑不掉。 徐老死后，秦苒就要赶鸭子上架。 “没事儿，”程隽在楼上书房跟程水商量事情，秦苒给程温如泡了杯淡茶，七分满，摇头，“程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你们最近还好吗？” 秦苒看向程温如，程水等人谈事情向来不避着她，故而她也知道程家最近遇到了麻烦。 程温如扯了扯唇，不是很明显的笑，“我能有多大事，倒是你，研究院的事情，要是实在顶不住，就退了吧，那不是个好地方，没有徐老在，我真的担心你。” 她看着人秦苒，秦苒本人的气质就有些叛逆的乖戾跟匪气。 只是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带了些血色，朦朦胧胧的，又充满着程温如从未见过的锋锐杀气。 即便那张脸皎如明月，也让人不太敢接近。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连程温如本人都压力巨大，更别说两位老爷子的死，留了多大重担给秦苒，徐家一顶，研究院一顶。 秦苒向来话不多，她只是看向程温如，略微点头。 程家的事，她相信程隽能办好。 “就这两天接管了，程姐姐，你放心。”提起研究院，秦苒的目光更加锋锐。 既然徐校长想让她好好接管研究院，想让她带着外公跟研究院走向m洲，那她就一定会做到， 两人说了几句。 没多久，楼上的程隽就下来了。 秦苒兜里的电话也正好响起。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号码，是m洲的一个未记名号码。 秦苒眸色顿了顿，才拿着手机，同程温如打了个招呼，去了楼上。 程温如也有事情要跟程隽说，也没关注秦苒的神色。 倒是不远处的程木看了秦苒一眼，略显惊讶，“秦小姐避开人去接电话，电话那头一定不是普通人。” 程木对程金道。 程金正在想刚刚跟程隽商量的事，闻言，只瞥了程木一眼，没理会他。 ** 楼上，秦苒关上门，才按了接通键。 她眸色清冷，淡漠的嗓音里多了几许礼貌，“干爹。” “苒苒啊，”电话那头，杨老先生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说你要接管京城的研究院了？” “是。”秦苒站在窗边，她拉开窗帘，听到这一句，声音又干又冷。 杨老先生一笑，“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邀请干爹，哪天？干爹来给你庆祝。” “您要来？”秦苒一愣。 老先生一直在国外，云光财团的事情都交给了杨殊晏，十几年没回国了。 “不欢迎？”杨老先生挑眉。 “倒不是。”秦苒叹了口气。 她就是觉得太乱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来京城。 “您什么时候到，我去接。”秦苒想了想，开口。 “不用，有你哥帮我就行，他在国内呆的时间比我长，对了，杨非也要跟我一起回来。”杨老先生笑笑。 “他不是在国外打比赛吗？”秦苒算算时间，春季赛。 不过她最近忙到头疼，并不知道准确时间。 “今天最后一场，打完就跟我一起回来，不参加庆功宴了。”杨老先生淡定自若。 秦苒头疼的按着太阳穴。 她跟杨老先生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凑热闹的人太多了。 想了想，又发了消息给徐管家—— 【接管仪式上，我这边还有几个人。】 接到秦苒消息的徐管家正在徐家大会上，徐家正在开紧急会议。 “方震博已经有动作了，把研究院这个烫手山芋现在交给秦小姐，合适吗……”徐家一位管事摇头，”这次真的麻烦秦小姐了。“ “爷爷不在，徐家还在，”徐摇光目光冷凌，表情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所有人记住，即便没有爷爷，秦苒也是研究院继承人，徐家力鼎的继承人。” “徐家当然支持秦小姐，但现在没有老爷子震慑，我怕接管仪式出问题。”徐家长老也开口，目光担忧。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沉默了一下。 会议是商量研究院的事，徐老一死，研究院的人就认为徐家群龙无首，开始蠢蠢欲动，这个时候只能让新任继承人出场。 压力全在秦苒身上。 秦苒原本有程家这个后台，如今这个后台倒了，徐老也不在，只剩了最近似有崛起的秦家，可，想要镇住方震博…… 还不够。 一行人忧心忡忡的散会。 徐管家才拿着手机走到徐摇光面前，“交接仪式，秦小姐那边还有几个人，我去准备。” “好，具体事宜麻烦您了，招待好。”徐摇光颔首，转身回书房。 徐管家满腹忧思的转身离开。 561程土F洲发家的！（三更，q阅中奖名单） 别庄这边。 程隽看了程温如一眼，伸手拿了外套，“我三个月没去公司了吧，今天去看看账。” 程隽当了甩手掌柜。 以往听到程隽的这句话，程温如肯定高兴，此时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心绪很乱。 但程隽向来聪明，程温如怕他看出来什么，没找借口让他不去，只低头喝了口茶，“好。” 茶的味道很淡。 秦苒一贯的风格。 秦苒打完了电话，从楼上下来。 程隽跟程温如正好要走。 “去公司，一起去吗？”程隽看向秦苒。 秦苒还在想杨老先生的问题，她有些拿不准，对方是来看热闹的，还是也想参与进来。 闻言，抬头，眸子微扬，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程隽又折回来，帮秦苒拿了件外套。 开了两辆车。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程温如的办公地点。 “隽爷，秦小姐。”看到程隽两人，李秘书停下来，他注意了下程隽的神色，有些诧异。 “你去把季度账册拿来。”程温如只瞥了他一眼。 李秘书连忙收回目光，去拿了账册。 “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苒苒第一次来吧，”程温如让人给秦苒倒了杯牛奶，“坐。” 三人坐在窗边的黑色沙发上。 程隽腿微微搭着，账册随意的搁在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翻着，翻账本的速度有点快。 秦苒拿着牛奶，盯着看。 “要看？”程隽翻到一半，抬头，瞥秦苒一眼，询问。 秦苒摇头，她喝了口牛奶。 两人说话间。 外面有人敲门，是助理，他站在门口道：“大小姐，聂先生来了。” 程温如直接站起来，干脆利落，“你们去会议室等我，我马上就来。” 助理应了一声，离开。 门被关上，程温如才抬头，看向翻着账本的程隽，酝酿了好半晌的话终于说出来：“三弟，你带苒苒去m洲吧。” 秦苒喝牛奶的手一顿，长睫颤了颤，“程姐姐？”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是，让他带你去m洲散散心，能帮程家多拉几个势力，更好。”程温如伸手把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容色一如既往的淡定，气势一如既往的强。 聂家让程隽去治病，肯定不只治病这么简单。 程隽以前在京城嚣张惯了，想要对他动手的人数不胜数。 只有m洲才能避祸。 秦苒拧眉，她张口，还要说什么，被程隽直接打断，“姐，你先去会议室，我好好考虑。” “你能考虑就好。”程温如略微松气，转身离开办公室。 走到门外，她的脸色才沉下来。 办公室内。 秦苒伸手拽了下他的衣领，“程姐姐她有事情……” 程温如这想法，跟之前徐校长简直不谋而合。 秦苒经历过徐校长的事，如今对身边所有人的异样都非常在意。 “我知道，”程隽把账册递给秦苒，耐心的等她分析完，才低头，捧着她的脸，“我出去一下，你看看账本，等我回来。” 他出了门。 门外，程水跟程金在等着。 程水刚挂断电话，看到程隽出来，直接开口，“是明老。” 程隽漫不经意的点头，“先进去看看。” ** 会议室，依旧是昨天那行人。 “今天是最后期限，”聂家接管人看向程温如，笑，“大小姐，你考虑好没？再没考虑好，这一批货物……” 他的意思很明显。 程温如抬头，“其他能答应，我三弟那一条不能。” “程温如！”程饶瀚皱眉。 聂家接管人面色也变了，“行，看来这批货物你们不想要了。” 他正说着。 “砰——” 会议室紧闭的门，被人直接推开。 这次会议内容相当严密，里面都是股东，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门外还有助理在看守，谁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程隽手负在身后，浅淡的看着会议室内的众人，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往里面走。 从程老死后，几乎没在公共场合出现的假太子爷出现了，会议桌上的人面面相觑。 聂家接管人也是惊吓了一波之后，才意识到如今这位已经不是能在京城横行霸道的程隽了。 “大小姐，原来你已经把你三弟请来了，那我们可以坐下来签合约了。”聂家人又坐了回去。 “什么合约？”程隽停在程温如身边的空位上，也没坐，只伸手，拿起合约看了看。 内容不多，他一眼就看完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程温如抿唇，她还记得昨天聂家人说要向程隽动手的话，“你先回去，这件事我到时候再跟你详说！” 程隽看完，似乎是笑了笑，然后一点一点慢条斯理的，把合约捏成一团。 也没看，只随手把纸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不签，滚吧。” 聂家人原本以为能看到程隽低头，谁知道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嚣张，气得满脸扭曲，“好，很好，程隽，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程隽不紧不慢的看向他，挑眉，温和有礼的，“你随意。” 聂家一众人摔门离开。 “你……”程饶瀚面色狰狞的看了程隽一眼。 办公室内只剩下公司跟程家人。 “三弟，买张票，赶紧去m洲。”程温如打开手机，“算了，我帮你跟苒苒买票……” 程隽抬手，抽出了她的手机，“不用。” 程饶瀚冷笑着开口口，“程隽，聂家人想要逼迫你，也趁机威胁程家！你知道他背后是什么人吗！五大巨头之一，还以为你是程家太子爷吗？别做梦了！” 程温如看着程隽，也苦笑着摇头。 程家就算是巅峰时期，也不够这五大巨头看。 更别说现在，正是局势动荡的时候，她把手机一握，“三弟，你带着苒苒先去m洲，聂家这边我再处理。” 程隽看了程温如一眼，“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你处理？程家货物再f洲被劫了，这批药物赶不上来，程家名下医院多少病人短缺资源，你能怎么处理？去f洲送人头？”程饶瀚嘲讽的开口。 他嫉妒程老偏爱程隽许久，向来不饶人。 程温如也有些急了，“三弟！” 程隽只偏头，看向程水：“程土到f洲了？” “到了，”程水笑了笑，拨通程土视频，然后看向程温如，“大小姐，程土就是f洲发家的，你们货物是被哪个劫了？马修？f洲恐怖团伙？还是雇佣兵啊。” 说话间，视频拨通。 －－－－－－题外话－－－－－－ ** q阅名单：归故里，顾北河，左瞳remnant，失忆是小哥哥，兮城，进群宝宝们！ 安~ 562清洗内部（一更） 程水这话倒没错，程隽手底下的矿脉就在f洲。 做的生意不太正经。 程土比五行其他人要凶，经常游走于各个团伙间来回倒卖，他这边经手的，都是巨鳄、恐怖团伙这种挺凶的势力集团。 程水跟程土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主要是跟程火呆在m洲。 但程水对程土日常干的事情却是非常清楚。 程水正说着。 他的手机屏幕上，程土的络腮胡很出镜。 “老大。”程土似乎是待在一条挺宽的马路上，正侧身用一口标准的外国本地方言同对面的人说话，见视频接通了，他收回目光，恭谨的开口。 程水也不跟程土客气，直接询问：“查到大小姐的货没？” “不是恐怖团伙，我之前跟他们做过生意，刚刚问了他们，”程土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他那边有信号干扰器，不是特别清晰，但还是能听清他说的主要内容，“是雇佣兵团伙，说起来……这群雇佣兵好久没劫我们的货了，我正联系人找他们谈判。” 想了想，程土又嘀咕一声，“不会真想开烤肉店吧。” 比起混战的m洲，f洲各势力还是挺平衡的。 程家这件事在程温如跟聂家人眼里算是顶了天了，但在程土他们那里，就是一个谈判的事。 “大小姐在吗？”程土想了想，询问。 程水点头，“在。” 他把镜头转到程温如那边。 程土先是跟程温如打了个招呼，才询问，“大小姐，你们的货物特别急吗？有些程序要走，估计要两天才能空运到京城。” 空运回来的药是品走的程序确实不少。 两天时间，已经算是非常急速的了。 聂家给程温如保证的时间是七天，对比于七天来说，两天已经是神速了。 程温如没见过几次程土，只记得他的主要特征，听到这一句，愣了下次才有些茫然的道：“当然可以。” “那我去交接，”程土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了。 会议室内，其他人都没社么反应。 程温如去过m洲，也知道m洲的一些势力，自然知道马修是谁，对于其他的雇佣兵跟恐怖团伙她不知道，但也能猜出来，能跟马修相提并论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至于程饶瀚根本其他股东们出国时间也多，但对f洲那些顶尖的势力并不清楚。 恐怖团伙是什么？ 雇佣兵他们倒是听说过，但不了解究竟是个什么组织，至于马修他们倒是听说过，一个他们程家根本就惹不起的巨擘…… 程水风轻云淡吐出来的三个词，都是他们十分陌生的词。 “两天后，带人去机场接货物，”程隽没有看其他人，也不管办公室内看向他的目光，直接站起来，礼貌的朝所有人颔首，“账册我也看完了，你们继续会议，我还有其他事情，我会让程水留下来协助你们。” 他说完，就转身出了会议室的门，并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程隽没有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秦苒还在翻看文件。 听到声音，她抬了抬头，看向程隽：“处理完了？” “嗯，”程隽随意的点头，“我们回去吧，你是不是还要跟徐管家商量研究院的事？” 秦苒把手中的账册放下，程隽说起这个，她就想起了杨老先生，顿了下，才道：“接管仪式在大后天。” “我把程土也找回来？”程隽若有所思。 “别，”秦苒按着太阳穴，“可都别回来了。” 人已经够复杂了。 ** 隔壁的会议室内直到那道修长、又不紧不慢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其他人才回过神来。 程温如看着会议室的人，面容沉冷，“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 “你是……”程饶瀚拧眉。 “钓鱼。”程温如侧身，气势尽显，“程家内部跟附属家族，也该清洗清洗了。” 股东看看程饶瀚，又看看程温如，欲言又止。 脑子似乎有烟花在炸响。 程家二堂主等人去了m洲呆了接近半个月连马修势力地边缘都没能靠近…… 程隽程土他们…… 不仅股东，程饶瀚也反应过来，能听的出来，程隽他们对那群势力很熟。 “大小姐……三少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好半晌，终于有人问出了口。 程饶瀚没说话，他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手紧紧握着，内心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程隽做什么的，程温如不知道，只知道程隽12岁之后不拿家里一分钱，钱却依旧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563站队！（二更） 程温摇头，她并不清楚，但不影响她的判断，她 ** 京城老牌四大家族，最近多多少少都遇到了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方大势力要清洗四大家族，以前的秦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实际上，从今天两位老爷子相继离世，京城的人心就开始波动了。 眼下又一个惊炸天的消息传出来，程家旗下所有医院，器材跟一批救命药物被扣押，程家旗下的股票大幅度下跌。 连续两天跌停，其名下所有股票，一片飘绿。 这个消息一出来，惊爆了整个京城。 谁能想到程家支柱，程老爷子刚死，就出了这档子的事？ 然而除了徐家跟秦家江家陆家背后支持程家，大部分人都是看好戏的状态…… 有风声传出来，有人要动四大家族，京城四大家族要改名换姓，一些合资商纷纷抛售股票，谁也不想股票在这个时候变成废纸。 程家人却半点也不慌，这让一些人十分惊讶，尤其是程家二堂主，还飞去了m洲一趟，去做生意，半点儿也没有程家要不行的态度…… ** 京城站队也越来越明显。 陆家。 因为唐均跟程隽的关系，陆照影这一脉在陆家影响很大。 此时的陆家也在开紧急会议。 程家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了，连内部人都说货物被扣押，能动得了程家的人，不是陆家这种小家族能惹得起的。 陆家这边决定明哲保身。 陆照影直接推开门进去，他拉开空着的位子，坐下，一手摸着耳钉，下巴抬起，“作为陆家下一任继承人，我的立场很简单，陆家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选择支持程家，谁不愿意，可以现在分出陆家一脉。” “黄口小儿，你要带着陆家一起没落吗？”陆照影这句话一出，就有人站起来，面色很沉。 陆照影腿微微搭着，他看着说话的人，笑容猛然敛起，“三叔，不同意，可以退出。” 会议室陷入沉默。 好半晌，陆三叔站起来，“退出就退出，我看你带着陆家能走几年！” 他站起来，摔门离开。 等他走后，陆照影才看了看办公室内其他人，左边的耳钉在灯光下反射出冷芒，“还有其他人要退出吗？” 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人离开。 陆照影从头到尾，都大马金刀的坐着，给秦苒发消息，询问她现在程家有没有事。 程温如消息瞒的紧，陆照影并不知道程家的事情。 此时的他，不过是明显的选择了站队。 这一幕，江家与其他家族也能同时在发生。 大部分选择不掺和进去。 ** 聂家人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程家人来求自己。 原本信誓旦旦的聂家接管人这几天都有些发慌，尤其是程隽那日的表现，他看向聂总，“聂总，会不会出了问题？我让人盯了程家人，他们没有任何异常，今天还要照常开发布会。据程家内部人说，货物已经到了，程家毕竟是四大家族之一，我们……我们就不要强行让程三少来给老爷子看病了吧。” 这接管人有些怕了，若是没有明海，他们连见程温如一面都难。 眼下程家这态度确实不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聂总拿着茶杯，闻言，摇头。 他挺自负的笑，“程温如就是那种性格，不过是佯装淡定，程家也就一个程温如能看，其他的都拿不出手。明先生亲自吩咐的，还能有假，等着吧，看程家今天如何收场。四大家族，也该换人去做做了。” 货物到了？做什么美梦？ 说着，聂总按了下遥控器。 电视打开，正是聂总先前调的，程温如的直播。 视频上，程温如没有半点儿聂总想象的落魄。 反而是精神奕奕。 脊背挺得很直，气势极强，雍容大方：“新型药物已经投放到各省级、市级、县级的医院，后续……” “啪——” 聂总手中的茶杯掉在地板砖上。 嘴边的笑意瞬间凝固。 “聂……聂总？程家他们……”聂家接管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不由打了个寒战，看向聂总。 聂总原本信誓旦旦的表情，此时也忍不住。 他脸色瞬间煞白，跌坐在老板椅上，有些不可置信的，“怎么会这样？那……那是明先生跟f洲！” 程家要有这势力，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打入m洲？！ 聂家接管人心里早就不安，此时新闻公布了事实。 他拿手抓着头发，“聂总，我之前就说过不要逼程家那么狠，程三少那里不要逼，他可能不简单，现在怎么办？要如何收场？” 今天这场发布会之后，聂家就要彻底成为京城的饭后谈资。 明海后面管聂家还好，要是不管，聂家就没了存在的必要了…… 不仅是聂家，京城其他势力也出乎意料，却一点儿又查不出来。 ** 别庄。 程温如开完发布会直接过来。 最近两天她跟程饶瀚暂时放下了干戈，一同处理程家的事情。 一直疲于奔波的她，此时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苒苒，”程温如看向秦苒，想起来她听到的消息，她不由眯眼，放下茶杯，“徐家那边，是不是接管仪式了？” 秦苒捧着茶杯，点头，“明天。” －－－－－－题外话－－－－－－ ** 后台改了，复制黏贴进去后就不分段了…… 564有人找秦小姐（三更） “这么赶？”程温如喝了口茶，眉头拧起，她手指敲着桌子。 研究院的事情她也知道，徐老一死，肯定同程家一样群龙无首。 秦苒这个时候赶鸭子上架，没有程老爷子跟徐老爷子这等分量的人帮她震场子…… “研究院那边有异动了，”秦苒抬头，眉眼极清，“徐管家定的日子。” 程温如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手指敲着桌子，想着自己的人脉有没有能镇住场子的。 想来想去，只找到有两个稍微有点资历的人，都是医学实验室的。 “接管仪式上，徐家有什么要请的客人吗？”程温如测过脸，看向秦苒。 秦苒手顿了下，才道：“不知道，但我国外有两个朋友。” 程温如一边思考着自己人脉的事，一边看向程隽，微微沉思：“三弟，你能不能再把姜老跟博物馆那馆长请过来？” 听到姜老，秦苒抬了头。 她记得程隽之前给她的字帖就是那位姜老的笔迹。 如今她学的也有三分像了。 程隽坐在秦苒身侧，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闻言，他略微抬了头，若有所思：“请他们？” 似乎在认真考虑。 “不用！”秦苒仰了仰头，她有些无力的看向程隽，“隽爷，求您，别请了。” “为什么不？”程水往这边走，看向秦苒，“秦小姐，你得让研究院那群人看看你背后是有人的。” 秦苒伸手扶额，“我有客人了，好几个。” “客人？”程隽了她一眼，挺意外的，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多，两人都没太反应过来，在一起也就安静的坐着，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 今天才从秦苒口里听到关于接管仪式的事。 “不能说是客人，”秦苒头往后靠了靠，“我干爹。” “干爹？”这一句，不仅是程隽，程温如、程水、程木都十分意外。 程隽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看电脑了，不紧不慢的把电脑扣上：“苒姐，你还有个干爹？” “我跟他也没见过几次，记事时，外公就告诉我我有个干爹，”秦苒和说着，低头看了看手机，手机上时巨鳄的消息，她一边看着，一边回，“他常年住在国外，这次也是第一次回来。” “什么时候到？”程隽了解秦苒，看她这一副状态，就知道她对这位干爹很尊敬。 他也正了神色。 程温如也暂时放下了研究院的事，“干爹第一次来京城吧？三弟你要好好招待。” “晚上到京城，有人会去接他，要见面，明天接管仪式就能看到。”秦苒摇头。 “行。”程隽点头，不再说要去接人的事情。 秦苒捏着手机，她想了想，还是站起来：“我先上去打个电话。” 程隽也低了低声音，“去吧。” 秦苒去了楼上，她给巨鳄回了个电话。 “兄弟，今晚出来喝酒吗？”巨鳄那边声音一如既往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何晨包场。” “不了，明天有事。”秦苒坐到电脑边，“等我忙完，再去找你们。” 129的五个人还没聚齐过。 “就常宁说的那个研究院接管仪式是吧，”巨鳄显然也听说了，他有些遗憾，“好，青林你尽管用。” 两人挂断电话。 巨鳄才看着何晨跟常宁，“她有个仪式。” 常宁点头，他端着酒杯，不太在意的，“料到了，研究院还有场大仗，徐老离世，对她影响有点大。” “接管仪式？”巨鳄若有所思，“我兄弟她好像挺喜欢古玩意儿的，我这次又给她带了两个好东西。” 上次之后，巨鳄就又给秦苒搜罗了好多东西。 这次来京城他也带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见到秦苒。 “我就不随礼了，”何晨腿搭着，又放下一个空酒瓶，“我刚给了她一份大礼。” 常宁看着两个有备而来的人：“……你们俩跟着凑什么热闹？” 巨鳄瞥他一眼，“f洲那倒卖团伙的消息查到没有？” “人家好好一大佬被你说成倒卖？最近一次在f洲，你们两个别打了。”常宁吃了口菜。 “你不如我兄弟有用，”巨鳄拧眉，只是秦苒上次之后，就不帮他对付那倒卖团伙，“我自己再去找她，把礼物顺带也给她。” 巨鳄吃完，就询问了青林秦苒现在的地址，得到了回答，他就去找秦苒。 ** 别庄。 程温如在跟程隽商量秦苒跟研究院的事。 好一会儿，程土从外面进来，“老大，我回来了！” 他依旧是满脸络腮胡，手里拿着个电脑，还跟程温如打了个招呼：“大小姐。” 因为前两天发生的事，绕是程温如，此时看到程土，也忍不住站起来，略显拘束：“程土，货物的事情谢谢你……” “别拘束，都是自己人，他这次是随同你的货物回来的。”程隽又把电脑打开，他看了程温如一眼，又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程土道：“先坐。” 程土直接坐下，“大小姐，别跟我客气，一句话的事情。” 两人刚说完，外面就又有人进来。 是庄园的佣人，“隽爷，有人找秦小姐。” －－－－－－题外话－－－－－－ ** 后台不声不响的就更新了，没以前好用 安~ 565讲个鬼故事，可能是马修（一更） 秦苒在京城的朋友不少。 眼下又逢研究院的事，程隽本来就在跟程温如说研究院的事情，听佣人这句话，略一思索，觉得来人很可能是徐家人。 “徐管家吗？”程隽看向门外，也站起来。 这个庄园的人都是程隽的心腹，对几大家族的人自然都有些眼熟。 闻言，摇头，“不是，看起来像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程隽一顿，他想了想秦苒那边的事情，略微沉吟。 程温如现在除了想明天秦苒的交接仪式，就是在思考程土f洲的问题。 想问程土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又不好打探，只看向门外，“不是徐管家他们那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找来？” “不知道。”程隽伸手拿起茶杯，朝佣人开口，“请他进来。” 程隽此时也摸不准了。 佣人点了点头，直接出门。 程木站在程土身后，听到佣人跟程隽的对话，他整个人顿了一下。 略微沉吟。 身侧的程水看他一眼，小声询问，“怎么？” “我在想，外国人，会不是那烤肉的，毕竟程土刚找过他，”程木大胆猜测，“讲个鬼故事，马修？……” 来找秦苒的，程木就没见过有正常的。 程水显然是听说过秦苒壮举的，听到程木这一句，他没有立马说话，也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毕竟在m洲，马修把人抓了，还恭恭敬敬把她给送回来了。 要真是马修，那可真是个鬼故事。 听着两人的对话，坐在沙发的程土看两人一眼，“程木你怎么回事？这两人来京城，你自己算算概率，他们找秦小姐干嘛？” 程木木着一张脸，他看了程土一眼吗，没回他，直接道：“我上去叫秦小姐下来。” 程温如低头，喝了一口茶，听着几个人一口一个马修的，说的轻松无比，她从头到尾就听懂了马修的大名，不由问了句：“烤肉的是……” “就是这次劫你货物的佣兵老大，他以前帮秦小姐烤过一次肉，”程水跟程温如解释，“实际上这次程土能这么快联系到他，也是因为秦小姐有他的联系方式。” 程温如：“……” 程水这么一说，她不仅觉得秦苒在她眼中的形象更高大了，还有点觉得程木的猜测是对的。 不会真是那个传说中的雇佣兵老大吧…… 程温如想着，放下了茶杯看着门外。 “我去倒杯水。”程土懒得跟着两人说，佣兵头子正在f洲做大生意，不可能这个时候会回来的，直接拿着杯子去厨房倒水。 与此同时，门外。 佣人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 男人长着一张异域风情的脸，眸中略带了点浅浅的蓝色，五官极其分明。 眉毛很浓，极具特色，一般人见过绝对不会忘。 手里还拿着了个黑色描着金边的精致盒子。 脸上的表情很淡薄，看不出来什么，只那一双眼睛，颇让人觉得有些压力。 “你们好，我找秦苒，她在吗？”巨鳄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秦苒。 程隽看着巨鳄，略微顿了下，才道：“还在楼上，马上下来。” 楼上，听程木说有人找自己，秦苒也有些意外。 她也想不出来会有谁这个时间段找她。 不会是杨老先生吧？ 秦苒拿好外套披好，放下手边的电脑，同程木一起下去。 程木挺快的“哒哒”地跟在秦苒后面。 刚到楼底下，秦苒就对上了巨鳄正好看向楼上的目光。 她：“……” “怎么过来了？”秦苒伸手，按了下太阳穴。 “问见事情，顺便祝贺你。”巨鳄现实逼网络高冷，言简意赅的。 秦苒仰了仰头，她身后，朝程隽他们介绍了一下，“这是楼月，之前我的网友。” 程温如若有所思的看着巨鳄，她之前在m洲那家难喝的咖啡厅匆匆见过巨鳄一面，记行不错，再加上巨鳄长相太过异域，当即就想起来，她轻缓的笑了笑：“原来你是苒苒朋友！” 巨鳄没想起来程温如，不过能叫秦苒小名，他还是非常礼貌的同程温如点头示意。 程隽朝巨鳄伸手，清眉微挑，嗓音极其的缓慢，“楼先生，久仰。” 巨鳄看他一眼，“彼此。” 似乎是有硝烟。 秦苒略显头疼的看了下巨鳄，巨鳄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她看了眼程隽：“我带他上去聊。” 程隽点头，“去吧。” 两人一同去了楼上。 跟着秦苒身后哒哒下来的程木，瞅了巨鳄好几眼。 不是他熟悉的佣兵老大，也不是上次送他们回国的马修。 程木略显失望。 竟然跟他预料的不一样。 看起来是真的网友。 他略微叹息。 程土端着杯水从厨房出来，只看到楼梯的一个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熟。 但他没怎么在意，只瞥了程木一眼，挑眉，似笑非笑的：“怎么，是雇佣兵老大吗？还是马修？” 566秦小姐的朋友能是正常人？（二更） 程木没开口。 程水笑了笑，“是秦小姐的网友好像。” 程土本来想说那人的背影挺眼熟的，听程水的这句话，他就没说了。… ** 楼上。 秦苒把巨鳄带到了书房，接过巨鳄手中的礼盒，才看向他，“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就上次的事情。”巨鳄看了秦苒一眼。 “这个真不行。”这边程土求她，那边巨鳄求她。 这也太难了。 这两个有利益牵扯关系，背后涉及的团队势力都很大。 秦苒不想干涉他们之间的交易跟博弈，不过对上程火的攻击，巨鳄这边确实找不到什么人，她想了想，“这样吧，我帮你找个人，电脑技术绝对不低。” “好吧。”巨鳄虽然遗憾，不过能让秦苒说出电脑技术绝对不低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他也勉强同意了。 “京城的局势我跟常宁老大帮你分析了一波，青林你接着用，我最近一段时间不回去。”巨鳄坐在空着的椅子上，“还有，徐世影的死，有其他原因……” “我知道，”秦苒把玩着礼盒，还是上次那种机关盒，她没抬头，“我还在想。” “你清楚就行。”巨鳄没再多话。 两人又聊了几句，秦苒才看着巨鳄，“你……算了，我们下楼。” 她本来让巨鳄从二楼跳下去的，想想还是算了。 “你找的是黑客联盟的人？”巨鳄记得秦苒虽然不是黑客联盟的人，但跟黑客联盟有点关系。 “是，”秦苒打开门，同巨鳄往楼下走，“参加过两次黑帽子大会，能给你帮忙。” 沙发上，程土还在跟程温如等人聊天。 听到楼梯上的浅浅声响。 他喝了口水，随意的朝楼梯上看了一眼。 “咳咳……” 一口水没喝下去，直接把自己呛到了。 “你没事吧？”程木放下游戏机，看他一眼。 程土抬头，他面无表情的道：“那就是秦小姐的网友？” “是啊，是楼先生，之前在m洲跟秦苒见过面的。”程土动作太大，连程温如都朝他这边看过来，“怎么了？” 这句话一出，程土没再说话了。 先前，程土从厨房出来，看到楼上的背影就觉得眼熟。 但听程木说那是秦苒的网友，程土就收起了怀疑。 毕竟巨鳄这种人看起来高冷的不行，不像是会上网的人。 巨鳄这人比较神秘，129把他的资料藏的很好，但程土跟巨鳄交锋过这么多次，也算是对手，怎么会不知道巨鳄长啥样？ 眼下看到秦苒身边的高大男人…… 程土“刷”的一声站起来。 他动作反应太大。 巨鳄跟秦苒说了一句，目光也随意的朝这边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站起来的程木。 巨鳄眯了眯眼，警惕的看向程土：“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土似乎是磨了磨牙，他抹了一把脸，“你就是秦小姐的网友？” 巨鳄不知道秦苒竟然是这么跟其他人介绍自己的。 不过网友，倒也没有错。 他脑子转的极快。 之前一直不知道秦苒为什么一直拒绝查收，眼下……终于知道了。 他跟程土面面相觑，双方都没有说话。 巨鳄身侧的秦苒，也咳了一声，她看向巨鳄：“你先走吧。” “好。”巨鳄顿了顿，也没说不行，同大厅里的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程木还非常礼貌的把人给送出去了。 “程土？”巨鳄走了，但大厅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程水看了程土一眼。 不仅是程水，程温如也奇怪程土的反应，她看了看程土，腿微微搭着，略显疑惑：“你认识楼先生？” “我的老对头，巨鳄，你说我能不认识他吗？”程土捏了捏手指。 程木把巨鳄送出去，回来就听到这一句，他脚步顿住。 然后看向程隽：“老大，我出去一趟。” 程隽电脑还搁在腿上，修长干净的指尖敲着键盘，没抬头，不紧不慢的，“去吧，别闹事。” 程土应了一声，没再多说，直接出门。 大厅内，没其他人说话。 大概过了一分钟，程温如才幽幽的开口：“程水，刚刚程土他说什么来着，我怀疑我耳朵出问题了。” “他说楼月是巨鳄。”程隽抬头，他看了秦苒一眼，才朝程温如说了一句。 “原来他就是巨鳄，129的那个五大元老之一，还挺年轻的。”程温如把茶杯里剩下的茶全都喝了下去。 说完这一句，就再也没说出话来。 她身边，程水也有些面无表情的。 全场除了秦苒跟程隽，只有程木看起来淡定一点，他有些恍然，难怪他觉得不对劲，从他认识秦苒到现在，就没见过秦苒身边出现一个正常人. 秦小姐果然还是没让他失望：“原来是巨鳄。” 程木声音还挺平淡的。 平淡到让程温如、程金、程水都忍不住看向程木——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说出来这句话的？？！ 程木说完，还朝秦苒看过去，挺憨的，“秦小姐，你怎么会根本巨鳄是网友？巨鳄的朋友，不应该像是129元老那种人吗。” 听到程木这么说，程隽按着键盘的手一顿。 567撑腰（三更） 程隽抬头，也看向秦苒，眸中的清色像是冲淡了的雾气。 这边的程温如等人，也看向秦苒，等她的回答。 “就以前帮过他一次，隐藏了他的id，”秦苒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含糊，“我先上去了，明天仪式上还有流程要走。” “哦，”程木点头，“原来巨鳄也会上网。” 杨非他能理解，巨鳄…… 大佬也会上网的吗…… 大厅里其他人没再说什么，沉默的很。 连程隽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好半晌，程温如吐出一口气，“难怪上次巨鳄他会接我的单，是苒苒做的吧？” 她就觉得奇怪，129五个元老之一的巨鳄怎么会接她的单子…… 不过，那可是巨鳄，129的巨鳄，程温如还是觉得有些飘忽。 程隽程土他们就算了，秦苒怎么会跟巨鳄认识…… 秦苒给程温如的惊喜太大了，比起京城人人都知道的欧阳薇……若是换成欧阳薇，这件事早就人尽皆知了吧。 ** 第二天。 今天是秦苒继承研究院的仪式。 她起的很早。 程温如昨天晚上没走，因为记挂着秦苒今天的的仪式。 “秦小姐，你要是把巨鳄请过来，”早饭桌上，程木吃了口面包，“我保证研究院的那行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太夸张了，”程隽喝了杯水，淡淡开口：“巨鳄他不适合出席。” 他要真光明正大的出现了，京城怕是要炸了。 巨鳄身份敏感，行踪一向都隐藏的很好，出现在这种场合没意义。 “好吧。”程木点头略显遗憾，他又看向秦苒，“秦小姐，你跟巨鳄那么熟，那他有没有说过129内部的事情，那个孤狼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那群大佬每天都在干嘛……” “喝酒。”秦苒忽然开口。 程木：“……？” “我说，他们每天大概就是喝酒。”秦苒重新回答了一遍。 吃完饭，一行人都到了研究院。 今天研究院全面开放。 秦苒到的时候，徐管家跟徐摇光早就来了。 交接仪式就在大礼堂。 “秦小姐，这是时间表。”徐管家同程隽等人打了招呼，才拿出一份时间表递给秦苒。 秦苒看了看，仪式九点开启，那个时间段，她同方震博交接方印。 徐世影死后，研究院的方印暂时交给了方震博处理。 看着秦苒低头看表，徐管家张了张嘴，“秦小姐，今天这场交接仪式不太平，我们徐家……你如果退出，我们也能理解。” 秦苒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徐家长老也郑重的开口，“老爷子死了，没人帮你镇场子，到时候发生的意外肯定很多，研究院的管理阶层多是些见风使舵的，但是我们徐家只会支持你。” 徐家最近出的乱子也多，后劲不强，想稳住秦苒这个负责人的位置…… 也难。 “放心。”秦苒伸手，拍拍那位长老的肩膀。 不太在意的开口。 徐管家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徐老的眼光很好，“对了，秦小姐，您说的几个客人，他们到了吗？礼宾那边没有接待到。” 秦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用管他们，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 杨老先生肯定不会那么早到。 “好。”徐管家点头，“我跟其他人说一声。” 交接仪式即将开始。 今天这场交接仪式，来的人不少。 研究院的高层管理跟徐家管理阶层的人物全都到了，京城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聂家同几个家族忽然冒出来，站队越发明显。 九点，接管仪式开始。 徐管家站在最前方的台子上，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开口，请了秦苒跟方震博出来。 “请方院长给秦小姐颁方印。”徐管家退到一边。 秦苒两只手垂在两边，她看了穿着长衫的方震博一眼，垂下长睫，还算礼貌的开口：“方院长。” 方震博没理会秦苒，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有些嘶哑，手上没拿方印。 只是朝徐管家看过去，“徐管家，秦苒同学年纪太小，无法担任此任，我跟研究院各位管理的决定是让我代管” 徐管家面色一变，他原以为方震博会做做表面功夫，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 徐老在世，程老在世，程隽还是程三少的时候，方震博还有所顾虑，眼下他连装都不装了。 “三弟，”程温如坐在大礼堂第一排位子上，拧着眉头对程隽道，“我让你请的人，你请了吗？” 程隽只看着秦苒的方向：“嗯。” 程温如点点头，面上一片凝重，“但是不够，这方震博明显不怕，明显就是欺负苒苒！” 程隽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眸极黑。 主台上，徐管家面色也不好，他忍着怒气，“方院长，那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等秦苒同学到达研究员一级，自然会移交给她方印。”方震博不卑不亢的，“您看徐家这情况，秦苒同学也管不好研究院，你说她能管的了谁？” 这一句，让徐管家跟徐家还有程温如等人都气得脸青脖子红。 研究员一级是要履历的，没几年哪那么容易达到，几年后，谁知道研究院会是谁的天下？ 方震博看着秦苒，笑了笑，“不信你问问底下的研究院管理人？这是他们的联名。” 他伸手，从兜里拿出了一堆纸。 展开。 台下，各大家族的代表人对此没有任何意外。 徐家程家如今不齐，秦苒背后基本上唯有一个秦家，方震博发难一点也不奇怪。 徐管家抿唇，他看了看台上，第二排的研究院管理阶层一眼，他们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同徐管家对视。 方震博身侧的秦苒，她身后，把方震博手里的纸接过来，看了看，然后随手撕成两半。 眸色低敛，动作是惯有的嚣张。 方震博抬头，不敢置信：“你敢？！” 秦苒看向方震博，似笑非笑，“你不会以为徐老师死了，我就会向你妥协吧？” “不，我看你是不想在研究院呆下去了。”方震博笑了笑。 就是这个时候，大门口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好热闹。” －－－－－－题外话－－－－－－ ** 安~ 568那是我义女 声音出现的太过突兀。 所有人都看向大门口的方向。 门口几人缓缓朝这边走过来，中间的是一位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年纪约莫六十，板寸头，微微泛白，一双眼睛寒光毕露。 他左边是一道修长的身影，十分年轻，穿着干净的白色毛衣，头上还扣着顶黑色的帽子，头微微低着。 一进大门，他就身后取下了头顶的帽子，朝最前方看过去。 右边的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一张脸挺冷漠的，或许手机因为人多，锋利的眉宇间还夹杂着几分不耐。 “陆先生？”秦家的代表一眼就认出了右边那人是陆知行，连忙站起来。 陆知行作为云光彩团的核心制作人之一，在圈内圈外知名度都很广，他的采访照片、视频虽然不多，但云光财团入驻京城，不少势力都特地收集了陆知行。 就算那些老总家主人认不出来，他们身边的助理秘书也能认出来。 “陆先生，您也来了，”云光财团手握亚洲it跟酒店两条命脉，大部分同陆知行有过接触的人都纷纷打招呼，才看看陆知行身边的老人，“这位是……” “杨老先生。”陆知行话不多，只稍微侧了侧头，介绍了一句。 此话一出，身侧围着的人面色一变，连忙开口问好：“竟然是杨老先生。” 云光财团的创始人，可不就是姓杨吗？ 只是道上都有传言，杨家背后那位一直在国外，神龙见首不见尾。 谁曾想到，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但并不妨碍京城这些大小家族拥护他。 比起研究院跟徐家的事，杨老先生公开出现在京城，这才是真正的大新闻。 云光财团，五大巨头占据之二，跺跺脚整个it界都要震上一震。 连程温如都暂时放下了方震博那边，她看着杨老先生的方向，眉头紧锁，“云光财团到底是什么意思……连杨老先生都回国了？” “确实可疑，”程水略微沉吟，他看向程隽，“老大，秦小姐有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知道秦苒是云光财团内部的人。 程隽手背在身后，摇头，然后转身看秦苒的方向。 现场的交接仪式不得不暂停。 徐管家看到方震博也下去找杨老先生了，他连忙停住，看向秦苒，“秦小姐，这杨老先生应该就是云光财团的人，我们虽然不接触it，但方震博明显是要向他靠拢，我也去接待一下。” 毕竟，今天这里，徐家才是主场。 秦苒也随着徐管家下来。 也没同徐管家一起去见杨老先生，只是朝程隽这边走。 “这方震博，”程隽靠近秦苒，声音说的很轻，大概只两个人能听到，“我帮你接解决了？” 耳边都是靠近的清冽气息，秦苒心中渐起的不耐与戾气消散了一点，她摇了摇头，“不用，不过……这方震博背后有人。” 不然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 程隽就耐心的等她说，闻言，他颔首，语气浅淡：“肯定有人，这件事你不用管。” 听起来像是知道背后那人是谁似的。 秦苒随意的点头，“哦。” 没有任何怀疑的应声，也不问为什么。 程隽也没再解释，只伸了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非常郑重的两个字：“放心。” “苒苒，那个方院长接近云光彩团，没安好心，”程温如收回看杨老先生那边的目光，她伸手，拍拍秦苒的肩膀，表情严肃：“我跟陆先生也有合作案，带你去见他！” “不了。”秦苒看着方震博拿着酒杯去找杨老先生，眼眸微微眯着。 她离开座椅，去长桌边给程温如拿了杯酒，“程姐姐，你先喝酒。” 秦苒准备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点单独找杨老先生。 虽然她名义上是杨老先生的义女，但…… 她跟杨老先生真的不是很熟。 ** 不远处。 方震博拿着酒杯，同研究院的一行人要去找方震博。 “方院长，你看徐管家也去找杨家人了。”方震博的助理小声开口。 “没用，”方震博淡淡开口，“徐家同云光财团根本就没有来往，不用管他们，我们去跟杨老先生打个招呼。” 闻言，方震博的助理同研究院其他人点头。 一行人朝杨老先生那边走过去。 看着这两人聊得挺开心的。 旁边，欲要接待杨老先生的徐管家面色更沉。 “徐管家，这下……”徐管家身侧的长老看到秦苒跟程温如走过来，喃喃开口，“这位杨老先生怎么会看中了方震博……现在这局面，秦小姐今天的交接仪式可能不会特别顺利……” “你是京城物理研究院的院长？我前几天刚跟m洲研究院那边研究过，你们京城研究院最近很冒头。”杨老先生看着方院长，笑得非常温润。 方震博自己没有想到，这么多人，杨老先生竟然会跟自己说话。 他连忙弯腰，颇有些受宠若惊：“是的，杨老先生没想到您还关注物理界的事情。” “我的义女跑去学物理了，我这做父亲的，自然要多看看，”杨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朝人群看过去，笑着招招手，“快过来，躲人群干什么。” －－－－－－题外话－－－－－－ ** 今天晚上很晚，不要等了，我撸撸结局线，晚安 上次实体礼物已经发了，还有没交地址的，赶紧交地址。 然后完结卷，再不给大家抽波实体礼物可能就没时间啦，这次是帆布包，xx、q阅评论区三个。 十一月份，开心就好宝宝们~ 569反转来的就是这么快 “您义女？”脸上挂着笑容的方震博一愣，然后朝杨老先生说的方向看过去，试探着道：“您的义女是谁？” 杨老先生看的那个方向人挺多，是坐宾席。 男女老少都有。 方震博依照杨老先生的年纪，没推测出来他说的那一位。 “说起来她在物理界还是个新星，”杨老先生依旧笑着，他朝秦苒那边挥了挥手，声音中气十足，“苒苒，过来。” 他声音很大。 杨老先生说话的时候，其他人也不太敢说话，声音传的清清楚楚。 若是叫其他名字，在场的人或许还真不知道。 但秦苒……最近是京城的热门人物，一听“苒苒”两个字，所有人都朝秦苒的那个方向看过去。 一边喝酒，一边思量着什么的程温如，她僵硬的抬了抬头，看着秦苒的方向。 心里一万句的mmp，却不止从何说起。 秦苒一手拿着一杯果汁，一手拿着手机，跟程隽说话的同时，还似乎跟什么人发消息。 听到杨老先生的话，她略微有些茫然的抬了抬头。 她身边，程隽拿着白水的手也停了下。 他一双眼睛漆黑深邃。 全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程隽脸上的情绪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顿了顿，他才抬头，一双清润的眼睛看向秦苒，似乎是低笑了声：“苒姐，叫你呢。” 然后伸手，不紧不慢的把秦苒手中的果汁取下来，微微叹了叹：“去难怪你说不用去接你干爹，去吧。” “不是，”听到程隽这一句，秦苒没马上走，只转了转手中的手机，微微侧头看他，这个角度，能看得清他眉眼清隽的轮廓：“……我跟他们交集不多。” 程隽挑了下眉，“回去再说。” “啊。”秦苒摸了摸耳朵，好烦。 ** 看着秦苒慢慢走过来。 方震博瞳孔骤缩。 杨老先生口中的那个义女……是秦苒？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方震博猛然转身，看向杨老先生，“杨老先生，你说的是……” “那就是秦苒，”杨老先生看向方震博，笑，“我的义女，也是你们研究院的人。” 方震博整个人都乱了。 秦苒怎么会跟云光财团有关系？ 为什么京城半点消息也没有？ 方震博脑子里无数片段闪过，他虽然大部分精力都在研究院，但对京城的局势也关注。 程家、徐家、秦家、欧阳家……这些家族的大事他都略有耳闻，方震博能到达如今这个位置，脑力也极好。 瞬间就把一起联系在一起。 难怪秦汉秋能绝地反击拿到云光财团核心的合资案，赢过秦四爷！ 难怪连欧阳薇都略输秦苒一筹！ 难怪徐老爷子死后徐家还有一批势力驻扎！ 难怪程隽倒牌两人半点儿不担忧！ 秦苒是云光财团杨老先生的义女，这样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听说，苒苒她是要接研究院方印，”杨老先生笑意不变，转向方震博，“她年纪小，可能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方震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杨老先生说话，他敢说什么？ 程老爷子跟徐老叶子不在，他手握研究院的重权，可以不怕徐家可以不怕程家，但不代表……他不怕杨老先生跟云光财团。 秦苒是杨老先生的干女儿，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他忽然出现，方震博有些猜测秦苒在杨老先生这里很重要。 今天这件事不说清楚，方震博怕…… 云光财团不会放过他。 他看着杨老先生，好半晌，才嘶哑着声音，“杨老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去那边。”杨老先生挑眉，他跟秦苒说了一句，才指了个没人的方向。 “您应该知道，背后没人我不敢这么做，”方震博顿了顿，才开口，“实际上我背后的人是明海先生。” 杨老先生安静的听着，脸上一如以往的表情：“嗯。” “这方印我会给秦苒。”方震博就算再不甘，这个时候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京城任是谁都觉得秦苒程隽两人只能任人宰割，谁知道到绝境又出来个云光财团！ 两人聊了一段时间。 等回到原地，方震博一反起初盛气凌人的样子，把手中的方印递给秦苒，“秦苒同学，以后研究院的兴盛荣衰都要靠你了。” 现场人很多，大部分人都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 秦苒接过方印，低头看了看。 银色的小方印。 “谢谢。”她将方印一握，眼睫垂下，道谢。 语气淡漠。 方震博深深的看了秦苒一眼，从他一开始知道秦苒是谁的时候，就知道她不会太简单，才会各种压制她的成长…… 很可惜，徐老的计划太周密了，以至于他在防备秦苒成为各个一级研究员徒弟的时候，她直接成为了研究院的下一任负责人。 方震博的表情，秦苒没有多管。 她拿好方印，又翻着手机，给常宁发过去一条消息—— 【撤回。】 常宁那边先是发了个问号，然后又发了个句号—— 【好。】 秦苒低眸，她看了看手机，原本她今天是另有计划拿下方印的，没想到杨老先生会帮她…… 她拿着手机，若有所思。 “秦神，”杨非见事情了了，终于凑过来，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听说你很快就忙完了，忙完之后，你还会打九洲游吗？” 秦苒也有些恍惚，这段日子都没有同林思然他们一起打游戏。 知道她忙，陆照影跟林思然也不每天骚扰她。 猛然提起游戏，秦苒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打啊，”她手插进兜里，偏头看向杨非，“等我忙完，就跟你们打。” “好！”杨非脸上多了些笑意，他往下压了压帽子，“那我们等你。” 秦苒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杨非，你做点儿实事，别一心扑在游戏上，”杨老先生数落了杨非一句，才同秦苒道，“那边是程家人吧？” 秦苒颔首。 她拿着小方印，若无其事的回去。 杨老先生同她一起。 “杨老，您好，我是程隽。”程隽一直注意着秦苒这边，看到杨老先生过来，他把酒杯放下，谦谦有礼，不见丝毫落魄样儿，风神俊朗，矜贵清华。 “程家三少爷，”杨老先生看着程隽，笑得意味深长，“果然年少有为。” 程隽抬手，只稍微侧了侧眸，“我已经不是程家三少爷了。” 交接仪式流程不少，来找杨老先生说话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直到这场交接仪式结束。 杨老先生要去巡视总部。 他站在研究院大门前，看了看秦苒，“你要回去看看吗？陆知行说你好几个月没回总部了。” 秦苒摇头，声音挺冷静的，“等下次。” 她该处理好的事情早就同陆知行说过。 杨老先生闻言，也没说什么，带着杨非一行人离开。 “秦神，我们等你回来。”杨非关车门前，还朝秦苒挥了挥手。 “砰——” 车门被关上。 “那我们也回去了。”程隽盯着那辆车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转向程温如跟徐管家等人。 程温如一直盯着秦苒，程隽说话的时候，她才“嗯”了一声，“开车慢点。” 等秦苒跟程隽走了。 程温如这一行人还在门口站着，还在思考人生。 程温如刚刚喝了酒，没法开车，她还有两个找来给秦苒撑场子的贵客，自然不如程隽走得那么潇洒。 好半晌，徐管家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得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秦小姐接到方印了。” 话是这样说着，徐管家还是没有动静。 他不是程木，程木是经历得多了，才那么淡定。 好几天前，秦苒就跟他说过会多几个客人，徐管家怎么也没想到，这客人会是杨老先生等人。 “我记得秦小姐……以前是住在宁海镇吧？”徐管家看向程温如。 云光财团之前在国内连总部都没有，秦苒怎么会同杨老先生有关系？ 程温如看了眼徐管家，不由顿了一下。 要是再说一句，巨鳄还是秦苒的朋友，徐管家心脏能不能承受住？ “大小姐？” 570渣龙回，被顾西迟冲到马桶的手机卡（三更） 看着程温如的目光，徐管家不由叫了她一声。 程温如回过神来，她摇摇头，本来想学着程隽问问徐管家心脏好不好。 但又想到了程老爷子，程温如情绪又低下去。 她看着身后凑上来的一众家族企业负责人，轻声开口，“徐管家，看来你又要忙起来了。” 这些人自徐老爷子死后，就几乎避开了徐家，同最近崛起的瞿家交好。 谁知道今天又发生了秦苒这件事。 徐管家感慨万千的从容应对。 “老爷子要是在天有灵，可能都想不到，”徐管家累了一天，他坐到车子上，眸光悠远，喃喃开口：“他一直计划着替秦小姐铺路，谁知道，现在徐家是靠着秦小姐。” 徐管家感慨万千。 身侧的长老点头，“杨老先生让秦小姐去看总部，早就听说云光财团管理严格，你说秦小姐她是不是云光财团的……” 除了运管不过财团的高层，长老也想不到，为什么杨老先生会让秦苒去巡查总部。 但…… 想到这里，长老又自己摇了摇头，“我在乱想什么。” ** 秦苒回到别庄，就同程隽一起去了楼上书房。 “他们没事吧？”程金没有同程水一起去，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只看了眼书房。 程水若有所思的摇头，复又开口，眸光复杂：“怕是有点事。” 很少看到程水这么郑重的样子。 程金跟程木都凑过来，程金把手里的电脑放下，“研究院出问题了？我去搞定。” “倒不是，”程水摇头，他目光飘得有些远，“就是看到了秦小姐她干爹。” “秦小姐干爹？”程金点点头，他收回紧张的情绪，“看你这个反应，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说吧，他是谁，总不可能还是巨鳄。” 一个巨鳄，他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够高了。 程水“哦”了一声，才不轻不重的开口：“云光财团那位杨老先生。” 程金：“……” 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擦干了不小心喷到电脑屏幕上的水。 一行人瞬间无话。 楼上，书房。 秦苒再等着程隽审问她杨老先生的事。 “问。”她用脚踢了书房的门。 拖开程隽对面的椅子，有些大马金刀的坐下，下巴抬起，挺酷的一个字。 看起来像是不再挣扎。 程隽拿了一支笔，手闲散的搭在书桌上，气定神闲的看向秦苒，“你联系小姨了没？” 秦苒等着他问杨老先生的事，已经准备好把一切说出来了。 谁知道他突然提起宁薇。 “还没，我等忙完徐家的事，就去云城接她，小姨她性格倔，说动她来京城不容易。”秦苒已经决定好要跟小姨抗战，她手指敲着桌子。 程隽嘴角勾起，他看着秦苒，“好，我就在京城等你回来。” 秦苒听到这里，忽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敲着桌子的手指一顿，“你留在京城？” “嗯，总得有人镇镇场子，”程隽放下手中的笔，撑着桌子站起来，看着秦苒，眉目舒展开来，他看着秦苒似乎在思考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他往外走了两步，双手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微微倾下身，脑袋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轻笑了声：“你去好好把小姨接回来。” ** 因为要回云城。 秦苒这几天就加班加点的处理研究院跟徐家的事情，即便有程隽帮忙，她最近几天休息的时间也少。 她跟杨老先生的关系已经再圈子内部宣传开，这个圈子里的秘密向来不是秘密，金字塔稍微往上一点的都知道这件事。 京城格局又因此动了。 摇摇欲坠的程家跟徐家不仅稳住，还同m洲来往密切，有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秦苒更是如日中天。 明海的计划彻底被打乱。 京城金融中心。 杨老先生办公室。 明海坐在他对面，直接了当，“杨老，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我也说了，秦苒不可能跟云光财团分割，她在里面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杨老先生唇微抿，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 秦苒跟陆知行缺一个，云光财团的it部都没有今天。 “那我要是告诉你，秦苒不仅是宁迩的后代，她手里有当初宁迩的研究内容，宁迩当初根本就没有毁掉那份文件，他导了场空城计。”明海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开口。 闻言，原本漫不经意的杨老先生猛然顿住。 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看着明海，目光明明灭灭，“消息属实？” “我跟你说假的，能有什么好处？”明海继续笑，“就在云城，你也可以好好查查宁迩的后代。” 杨老先生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晦涩的看了眼明海，“知道这个消息，你会好心的告诉我？” “杨老先生，信不信由你。”明海反而不急了，他拍拍衣袖，风淡云清的站起来，“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我。” 说完，明海也不等杨老先生回答，他朝杨老先生拱了拱手，“再会。” 明海走了，杨老先生心绪却不宁，不得不承认，明海确实戳到他的点了，杨老先生坐在位子上半晌，才拿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接线给外面，“给我好好查查云城宁迩一家。” 杨老先生有自己的情报局。 不过半个小时，秘书就敲门进来，“杨董，这是技术部传过来的文件。” 神色间有些迟疑。 “拿过来，”杨老先生伸手，“宁家人资料出了问题？” “是出了问题，也不对，您看看就知道了。”秘书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 杨老先生直接翻了翻，眸色低敛。 也不用翻，宁家这么多人，可查的资料，加起来也就两页纸。 资料更是简单到不行。 宁薇 女 身高：168 前化工厂工人。 宁晴 女 身高：170 林家继室。 秦语 女 身高：167 …… 除了这些，再多没有。 简单到可怕。 ** 与此同时。 国外。 渣龙刚上飞机上，他穿着个破板鞋，坐在靠机窗边的位子上，小桌子上摆着电脑。 他敲了最后一个enter键，然后打了个响指，按着耳朵上的耳麦，“搞定。” 耳麦那头，秦苒的声音空冷，“谢了。” “小问题，听常宁老大说你跟马修认识，”渣龙翘着二郎腿，破板鞋又脏又破，飞机上都是外国人，他毫不在意的说着中文，“帮我劝劝他，让他们的人别抓我了。” 手机这头的秦苒还在研究室，把一份文件递给南慧瑶，闻言，伸手扶额：“你干什么了？” “倒也没啥，就帮着巨鳄转手了一波小玩意儿，”渣龙啧了一声，“马修他死追着我不放，他又抓不到我，都没查出来我是谁，何必呢，还耽误我泡吧飙车。” “你别太嚣张了。”秦苒拿了个杯子，接了杯水。 “还行，”渣龙谦虚，又想起来一件事：“你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回国就给你。” “正好赶上了，”秦苒明天要回云城，她喝完水，把杯子放下，“常宁那儿见。” “ok。”渣龙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这边，秦苒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渣龙要下午三点多才到。 她沉下心思投入研究。 下午三点。 “苒苒，”南慧瑶拿分记录过来，“你看看用量，我调了几遍都不对。” 秦苒正在进行同m洲合作的b计划。 她如今也有办公室，褚珩、南慧瑶叶师兄邢开这四人都在，除去他们，还有廖院士。 “明天我要出门一趟，b计划进展到关键时刻，”秦苒把自己的工作都做完，她看向廖院士，“廖院士，麻烦你多照看他们一下。” 这b计划不仅是秦苒上任的第一把火，更是南慧瑶叶师兄他们往上爬的关键。 研究院连那几个一级研究员都想要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方震博朝秦苒发难，说到底，也是想要这个项目，可见这个项目的重要性。 只是秦苒固执，她一开始选好的团队，想要中途插进来非常难。 不能掉链子。 廖院士只低头，连忙看秦苒刚刚打印出来的研究结论，对秦苒的话只随意的摆手，“好。” 研究室内其他几人也忙着手边的研究，几乎没时间搭理秦苒。 秦苒摸了摸鼻子，才拿着手机离开去找常宁。 她是直接搭车去常宁那里的。 出租车等秦苒下车，车都没停稳，就“蹭”的一下开出去了。 秦苒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直接朝129大厦走。 五分钟后。 常宁办公室。 渣龙比秦苒早到两分钟，正跟何晨正在说话。 看到秦苒从门外进来，他眼前亮了亮，先是痞痞的打了个招呼，才从兜里摸出来个东西，往秦苒那边一扔，“给你。” 秦苒也没看，抬手，精准无误的抓住了渣龙递给她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何晨放下手中的杯子，朝秦苒这边看了看。 秦苒垂下眼眸，展开自己的手心—— 是一张金色的手机卡。 －－－－－－题外话－－－－－－ ** 被顾西迟冲到马桶的卡，最终被渣龙神通广大的补回来了~ 571私心（一更） 何晨同常宁都瞥了秦苒手中的卡一眼，沉默了下。 “大神，你不知道，我为了你这张卡奔波了多少地方，还好我毛里求斯未来之星还是有点面子的。”渣龙看向秦苒，喋喋不休。 秦苒若无其事的把卡塞到兜里，往身后的桌子上靠了靠，腿微微交叠着，随意的偏了偏头，眼白的血丝还挺明显，莫名的带了古邪气：“谢谢，下次有事直接吩咐。” “那倒不用，不过你这张卡有点酷啊，我感觉我有点调查过。”渣龙摆手。 身边，常宁递给他一杯水，打断了他：“渣龙，喝水。” “哦，”渣龙喝了一口水，继续看向秦苒，“是m洲的卡，你在m洲是混什么的？我早就说你这么厉害，肯定不是单枪匹马一人。听说你现在又去学物理了……” 秦苒站直身体，她掏了掏耳洞：“我明天回云城。” “回云城？”常宁没料到秦苒这一点，这个节骨眼他以为秦苒不会离开的。 秦苒眼眸眯了眯，“接我小姨。” 秦陵在唐均那里，地点还在m洲，她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宁薇跟沐楠，尤其是当初在云城那些逼到宁薇家里的人。 宁薇从来不跟人说她到底在做什么，这大概是宁家人的通病，宁迩到死都还在跟秦苒打谜题。 “大神，你要回云城，我最近没什么单子，我跟你一起去玩……”渣龙张口。 “不用，谢谢。”秦苒单手插进兜里，脸微抬，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酷：“有急事联系我。” “小心，”何晨靠着沙发，眉宇间有些淡淡的笑，“你那边有问题尽管找我，最近到处流浪。” “好。”秦苒拉开办公室的门出去，听到两人的话，也没回头，只朝背后挥了挥手， “她就这么走了，”渣龙坐下来，又喝了一口水，“常宁老大，你说我要是跟着孤狼一起去，我还没跟她并肩作战过，我还能保护她一波，说不得英雄救美……” “常宁老大，”何晨也放下杯子，站起来，“我先回去跑新闻。” “好。”常宁朝她挥了挥手。 何晨拿起一边放着的大衣，直接离开。 “哎——不是，”渣龙朝何晨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们不是五个人要一起喝酒？” “你对外说你是渣龙，有人相信你吗？”常宁满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 秦苒离开129总部，也没回去，而是又转到徐家一趟。 跟徐家人说了一句她要离开几天。 却没想到，刚去徐家，就看到了徐二叔。 徐二叔看到秦苒，也顿了顿，才朝秦苒俯身，“秦小姐，这次徐家多亏有你。” 秦苒摇了摇头，她避开了徐二叔的这个礼。 “m洲的生意处理完了？”秦苒对生意上的事情不太关心，她给徐家的只是研究院的研究结果。 “没错，”徐二叔给秦苒徐摇光都倒了茶，稍微笑了笑，“多亏有你秦小姐，不然我们谈的没那么顺利。” “对，”徐管家也点头，“徐家这次算是稳住了。” “那就好。”秦苒喝了一口茶，同徐家人告别，才转向一直站在门口的青林，“聊聊。” 青林直接跟着秦苒离开。 徐管家送他们。 她走后，徐二叔看着她跟青林的背影，“那是谁？” “青林先生，”徐摇光放下茶杯，看了徐二叔一眼，“没有他，我们徐家不会这么稳。” 徐二叔没有说话，只顿了顿，“小徐少，你有没有觉得……徐家的存在感越来越低，甚至于连徐管家都只听秦小姐的话了，这个青林也只听秦小姐的话，在徐家这么受敬仰，人都有私心……” “别胡说。”徐摇光直接站起来，他拧眉，扫徐二叔一眼，“不管你听谁说了什么，忘掉，没有下一次，不然我会执行家住权力，赶你出家族。” 徐摇光容色向来清冷，一身气势不弱于其他人，他重重放下茶杯。 徐二叔低头：“是。” ** 秦苒第二天就回云城了。 身边跟着的依旧是程木。 程隽送她上了飞机。 他站在登机口，直到那趟航班起飞了，眉眼才动了动。 “老大，”程水站在程隽身侧，“我们该回去了。” 已经看不到飞机的影子了，程隽收回目光，再度转身，脸上唯一的暖色褪去，“人跟上去了没。” “这个点，程土程金他们应该到了云城。”程水说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程隽点头，“那就好。” 与此同时。 云光彩团总部。 陆知行正坐在办公室一边敲着代码，一边同秦氏的阿海交流接下来的合作方针。 大方向秦苒已经写好了。 门外有人敲门，也不等回答，直接进来。 陆知行推了推眼镜，他向来喜静，眯眼朝门外看了一眼。 大门外，正是杨老先生，他站起来，恭敬的开口：“杨老，您怎么来了？” 语气略带诧异。 云光财团it部，几乎是秦苒跟陆知行带出来的，杨老先生跟杨殊晏根本管不住。 阿海本来坐在陆知行的对面，听到陆知行的话，连忙站起来，朝身后看过去，更为恭敬，“杨董！” 语气里还略带惶恐，这是云光财团的大boss，他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你们在谈四维搜索引擎的问题？”杨老手背在身后，依旧笑眯眯的。 “是。”陆知行第六感敏锐，听着杨老的语气，他略微皱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那就不用忙了，”杨老先生谦和的看着阿海，“云光财团单方面终止合约。” 572你觉得我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吗？（二更） 此话一处，阿海还没反应过来，陆知行直接抬头，“杨老，整个工程都是以poppy为核心！it部，她有一半决定权！” “我知道，所以从今天开始，云光财团同秦苒解除一切关系，”杨老先生依旧淡淡笑着，他很礼貌的对阿海说了声抱歉：“官方很快就会宣布这条消息，来人，把他带出去。” 门外很快有保安进来，把阿海带了出去。 杨老先生此话一出，陆知行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脑子里思绪万千，眸光更沉：“杨老，为什么？” 陆知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杨老先生会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要跟云光财团it部打下了半边江山的侵染撕破脸。 “ea代机器人够了，”杨老先生拍拍陆知行的肩膀，他笑了笑，丝毫不在意，“云光财团就算没了她，还有你。” 第一次明海让他把秦苒赶出云光财团，杨老先生犹豫了。 明海手里确实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够吸引杨老先生。 因为秦苒在云光财团it部门确实很重要。 但前几天明海跟杨老先生说过秦苒手里有宁迩藏下来的那份文件后，杨老先生就不犹豫了。 说到底，他也没有想到，宁迩没有毁掉那份文件，还敢把秦苒交给他。 他查不到秦苒的机密资料，但杨老先生派人明里暗里去云城私底下调查了许久，终于也找出了一点门路，实际上秦苒在物理各类比赛上打破的各种常规。 杨老先生就有些预料，她手里肯定有东西。 明海犯不着拿这个来骗他。 “云光财团能走到这一步也不只是靠她一个人，别吹的太过了，”杨老先生笑着看向陆知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云光财团it部大部分都是陆知行跟杨殊晏打理。 杨老先生虽然知道秦苒在其中占据了一点分量，但秦苒年龄摆在那里，他也不混it圈，不知道秦苒究竟占据了多大的分量。 说完，也不等陆知行说什么，他拿着手机，一边同宣传部的人打电话公开这个消息，一边往外走。 拿一个秦苒，同明海合作换取那份研究，很值。 杨老先生从不做亏本买卖。 办公室内，陆知行垂眸，眸底低敛着戾气。 他也没有再同杨老先生说些什么，只是打开电脑，看了看电脑桌面上所有的他跟秦苒未完成的半成品，丝毫不留情的删掉，并打开了文档。 一个字一个字，很慢的敲下了—— 【辞呈】 ** 云光财团自从杨老先生露面，就是京城的热点。 杨老先生也是有意宣传跟秦苒脱离关系这一点，不到半个小时，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全都清清楚楚。 程水这边自然也知道了。 他走到程隽书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杨老先生？”听到程水的一句，程隽一顿，他抬头，对于程水的这个消息有些不太相信。 他知道，秦苒对杨老先生是尊敬的。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打压秦苒他都能理解，唯一是杨老先生，他不能理解。 “这个消息让程土那边瞒住，”程隽手指撑着桌子，指尖微微屈起，一双眼睛满是凉意，“在她回京城前，别让她知道。” 程隽经历过，知道被亲近的人欺骗甚至于背叛，那种心灰意冷甚至于厌世的感觉。 “好。”程水点头。 “云光财团出了什么事？”程隽眯眼，他想不出理由，几天前还给秦苒撑腰的杨老，今天会做出把秦苒逼到绝路上的事。 程水顿了下，才开口：“明会长在这之前去找过杨老。” 程水还想说什么，兜里的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愣了下，才接起来。 通话时间很短。 程水接完，直接看向程隽：“是明会长，他让你去找他。” 听完程隽抬眸，眉眼越发清举，也愈发显得有点儿前所未见的狠劲儿，他收起了撑在桌子上的手，声音冷漠：“那就去找他。” “老大，他明显没安好心，”程水跟着程隽一起，眼身严肃，“所有人都被你派去保护秦小姐了，您自己要小心。” 程隽伸手，扯了扯扣得规规矩矩的领结，眼睫垂了垂，没说话。 ** 京城金融中心。 程隽进了办公室。 明海就坐在办公桌边。 程隽也没站着，他看看四周，直接踢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下。 秘书直接给程隽倒了一杯茶。 明海这才抬了抬头，他放下笔，笑眯眯的看向程隽：“相通要回来了？那女人对你影响太大，不能留，只要能回来，你还是我的儿子。” “云光财团那件事是你做的？”程隽没有回，只是看向明海，声音很轻。 “果然是我的儿子，还是聪明的，”明海低头，笑了笑，“我不过是骗了云光财团那老家伙一波，告诉他秦苒手里有他要的东西，他还真信了，狗咬狗，真是一嘴毛。” 明海自然知道秦苒不是那么简单。 他也怕云光财团，这两个人成为对立面，他渔翁得利。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 程隽忽然笑了笑，从十二岁以后，他就没有这种透在骨子里的寒意了。 从出生，他就是所有人手里的棋子，活在所有人的掌控之中，走的每一步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程老爷子在算计，明海在算计，甚至于五行一开始都在算计…… 明海有控制心，想让所有人被他掌控。 这态度让明海感到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欧阳薇才是我的人选，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我手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以后新的京城四大家族。” 程隽点点头，他倏然收起笑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明海，“明海，你觉得我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明海猛然抬头。 程隽手负在身后，淡淡开口，“爷，我不跟你们玩儿了。” 573集体辞职！！（三更） 说完，程隽伸手把衣袖抚平，朝明海礼貌的点点头，直接离开。 身后，明海拍着桌子，怒而开口：“程隽，你不要命了？” 程隽头没回头。 ** 京城研究院。 秦苒的实验室。 廖院士跟叶师兄等人都收到了云光彩团的这个消息。 这群人离，廖院士年龄最长，他不太哎说话，但论分辨局势的能力，他比世家子弟褚珩都要稍高一筹。 “秦苒能接管研究院继承人的方印，是因为云光财团公开保她，”廖院士召集了众人，他微微眯眼，“方震博他们盯着她很久了，我们手里的b计划也是那些人眼红的，我们301实验室将面临一场危机，大家把手里的研究资料能带走的带走，电脑上的全都销毁，然后离开，其他的交给我。” 事情一转三波，廖院士也没想到，仅仅几天，秦苒这边又出了问题。 他因为熬夜研究，精神状态不算好，但依旧冷静、有条理的吩咐下去。 “廖院士，您呢？”南慧瑶看了廖院士一眼。 廖院士看了看实验室，没有说话，只忽然道，“秦苒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家里人？” “秦影帝他们我知道的。”南慧瑶不知道廖院士怎么忽然转到这里。 廖院士点点头，“那她妈妈呢？” “我知道，”邢开举手，然后挠挠头，“我跟林思然打游戏的时候，听她说过，她妈妈不太好。” 廖院士目光看着实验机器，“她妈妈……是姓宁吗？” “廖院士，你知道啊？”邢开诧异。 廖院士听完，忽然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走。” 邢开没有想太多，他听着廖院士的话，把资料拷到优盘上，带走。 却发现南慧瑶跟褚珩没有动。 “你们俩怎么不走？”邢开一愣，他继续挠头。 南慧瑶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手中的实验仪器转了转，“廖院士，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只靠苒苒一个，就算她不在，我们也会撑住研究院。” 褚珩没说话，但只是坐在电脑前，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能考上京大的，除了邢开这种走后门进来的，智商都不会太低。 褚珩跟南慧瑶都能分辨出局势。 越是这种情况，他们越要稳住。 虽然他们是因为秦苒，才有今天在实验室的地位，但不代表他们本人没有实力。 廖院士看着他们三个人，嘴角动了动，向来冷冰冰的脸略有了些温度，“你们……好，你们要留下，就听我的……” 廖院士低声吩咐。 ** 秦苒的这个消息传递的很快。 秦家好不容易打造起来的团队，因为云光财团这一下，瞬间又直入谷底。 “秦总，眼下情况不好，”秦部长拿着文件，匆匆找到秦汉秋，“秦小姐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不然秦部长想不到，为什么云光财团会做这个决定，还公开。 “我也不知道，”秦汉秋拿着手机，他摇头，“小程不让我告诉苒苒这个消息，技术部怎么样了？” “不好，”秦部长摇头，没了云光财团的合资案，工程就进行不下去了，“从消息出现到现在，有四个人辞职了，其实这样也好，我们不能什么都靠秦小姐。” 辞职人数还在递增。 这件事对秦汉秋这边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我去安抚公司里的人。”徐管家开口，“世态炎凉，我们得准备好后路。” 上次的事情，已经给秦家一个教训了。 云光财团中心总部。 杨老先生坐在办公室，同总经理说着管理方面的事。 就是这个时候。 28层工程部的经理敲门进来。 28层是云光财团的核心步，28层经理杨老自然认识，他停下谈话，笑着看向28层经理，“什么事？” “杨董，我是来递交辞职信的，交接已经安排给助理了。”他伸手，把信放在杨老先生面前。 “为什么忽然辞职？”杨老先生正襟危坐。 28层经理低头，“因为私人原因。”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快到下一场面试的时间了，他朝杨老先生告别，直接离开。 杨老先生看着手中的辞职信，微微拧眉，他拆开来看了看，很官方的辞职信。 放下信，杨老先生拿起手边的电话，想要打去人事部问问。 还没碰到电话，电话就响了。 正是hr的经理，那边声音挺惊慌的，“杨董，28层it部，七名大将辞职了！” “七个辞职？”杨老先生直接站起来，他眉头一拧，“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事的？去给我好好查查！” 云光财团it部大师级别工程师就十二个，这一下走了七个，it部要怎么维持下去？ 他“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站起来，眉眼严肃，要去28层楼去看看。 刚起身，门外又有人进来，陆知行一手拿着个纸盒，一手拿着封信。 杨老先生沉默的看着陆知行手里的辞职信，抿唇，“为什么？你在it部动的手？” “您什么意思？”陆知行拧眉。 “it部七名大将离职！”杨老先生厉声开口，加上陆知行这个首脑，八个！ 听完，陆知行抬了抬头，虽然才刚知道这个消息，但半点儿也不意外:“原来是这样。” 他把辞职信放在杨老先生桌子上。 然后淡淡看向杨老先生，“你不会真以为，云光财团it部有今天是因为云光财团的大名吧？” “什么意思？”杨老微顿。 陆知行推了下眼睛，淡淡开口：“抱歉，昨天忘了告诉您，it部精英成员，基本上都是poppy的粉丝，冲着她来云光财团的。您把他们的偶像赶出云光财团了，还想让他们留下帮你卖命？” －－－－－－题外话－－－－－－ ** 陆叔叔：你想pi吃呢 安~ 然后，有些坑会在番外填，我可能会写个何晨的番外，笑面间谍大佬。 月初，求波保底月票最后支持下苒姐～ 574搞事情（一更） 陆知行这句话倒不是在刺激杨老先生。 poppy在it界声名远播，不仅仅是实力问题，更重要的是她无条件的共享好几个核心代码。 这些人尊敬她，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敬重于人品。 像28层经理，像秦修尘之前给秦陵找到的老师库克…… 冲着秦苒这个人来的精英大将，真的不少。 这些人一走，对云光财团的损失就太大，尤其是其中还有个陆知行。 “冲着她？”杨老先生盯着陆知行，声音微顿，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这么多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这一点，他确实低估了秦苒。 杨老先生一直身居高位，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也只有明海那一类人，秦苒这类的人，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秦苒跟陆知行是28层的两个核心人物，尤其秦苒，年纪太小，再往后十年杨老先生或许会更高看她一些。 如今这些事，杨老先生除了想要逼一逼秦苒之外，还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她，让她收敛一下身上的锋锐。 拔光她的爪子，凡事以他为尊。 公司少一个秦苒，对于他来说不是亏本的买卖。 谁知道昨天才刚宣布，今天28层八名大将集体离职！ 不得不说，向来运筹帷幄的杨老先生小看了秦苒，也下错了这一步棋。 陆知行为人冷漠，此时也不想摆出来生气的表情，只礼貌的朝杨老先生告别。 然后上直接拉开门离开。 杨老先生也没时间管陆知行，只偏头，看身后的总经理：“陆知行说的是真的？” “杨董，您看看公司的官方论坛，我们公司总部才多少人，但是秦小姐的年初才挂到论坛的账号，就有了十九万的粉丝，28层几乎每一个面试者的备注都是她的粉丝……”总经理连忙站起来，战战兢兢的开口。 杨老先生言辞犀利：“这件事为什么没人跟我提？！” “杨董，昨天您要赶人的时候，陆先生劝过您，我们不敢多说，”总经理摇头，他顿了顿，“还有，这件事整个it界的人都知道，秦小姐在官网论他们的账号也给我们带来了知名度……”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没了秦苒跟陆知行，亚洲it巨头…… 可能要换人了。 ** 秦氏。 秦汉秋坐在办公室，刚给秦修尘打完电话，接近五个月，秦修尘的电影终于接近尾声。 给秦修尘打完。 他才坐在办公椅上，又按着键盘给秦苒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办公室外，秦管家敲门进来。 秦汉秋抬手，给秦管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笑着对电话那边道：“苒苒，听说你回云城接你小姨了，什么时候回？”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点憨厚的笑意。 手机那头的秦苒还在沐家客厅，她背靠着桌子，看着厨房内宁薇的方向，头往上仰了仰，声音微微压低：“还在交流。” 宁薇是死活也不想去京城。 昨天程隽跟秦汉秋说了不要把云光财团的事情透漏给秦苒，秦汉秋就有些担心秦苒那边的情况。 眼下听着秦苒的话，秦汉秋觉得秦苒状态还可以，他终于放下心。 “你好好跟你小姨交流，说话别跟她急。”秦汉秋知道秦苒的脾气，他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正好你打给我，案子的最后一个代码我发给陆叔叔了，”秦苒直接勾着手边的茶杯，“你让阿海跟他好好讨论一下。” 虽然她现在跟陆知行是亲戚关系，她还是偏向于叫陆叔叔。 听到秦苒的这句话，秦汉秋顿了一下，“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忙研究院的研究……” “在飞机上写的，行了，我挂了。”秦苒打完招呼，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然后朝厨房看了一眼，也没进去。 直往后退了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朝程木勾了勾手指，“程木，你过来。” 程木正在另一边看沐楠翻译英文。 程木低头，不敢看秦苒。 但秦苒叫他，他还是慢吞吞的挪着小步伐，朝秦苒这边走过来，小声开口：“秦小姐……” “嗯，”秦苒漫不经心的点头，“说吧，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秦苒本来也没怀疑什么。 只是…… 秦汉秋的反应太过热情太过夸张了。 尤其是她说代码的时候。 “隽爷跟程水都让我不要说…… 程木脑袋更低。 秦苒双手环胸，她嘴角淡淡的勾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程木：“你听你们隽爷的，还是听我的？” “自然是听秦小姐你的，”程木木着一张脸，“事情是这样的……” 苒不怎么刷网页，也不看新闻，又远在云城，自然不知道京城已经翻天了。 程木是在五行群中看到的这件事，程隽程水还特地嘱咐了他…… 但秦苒问起，他自然不敢隐瞒。 说到最后，程木小心翼翼的看向秦苒，“秦小姐，你没事吧？” 秦苒只低头，眼睫垂下，覆盖住了眸底的神色。 好半晌，她才抬了抬头，没回程木，只风淡云清的往回走了两步。 抬手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点开陆知行的微信头像—— 【公司怎么样了？】 陆知行那边不紧不慢的回——【你的小迷弟们辞职了。】 秦苒眉眼深了深—— 【拉我进你们内部群。】 575王炸组合（二更） 陆知行直接拉她进群。 云光财团几个大师级别工程师是有私群的，陆知行给她拉的是一个今天刚刚建起来的私群。 群里都是辞职的失业者。 知道这些大将们辞职的陆知行把人都拉到的一起。 这群人离开了云光财团，多的是大集团抢，此时挺悠闲的在一起聊天。 一群人正聊着，忽然间一条消息蹦出来。 【q加入聊天群。】 28层经理：陆先生，这是谁？今天还有谁辞职了？ 陆知行还没回，秦苒直接把群里的马甲改了—— 秦苒。 群里瞬间沉默了一瞬，然后瞬间活跃起来。 外界人不知道，内部跟秦苒一起拼搏过的大将们却是清楚，poppy本名“秦苒”。 “大神你现在在哪？！” “你要去哪家公司？！” “我们依旧跟着你混！” “……” 秦苒看着聊天群内的几人，眸底的戾气消散了些许，良久，她笑了笑，才不紧不慢的回—— 【秦氏。】 打完，她关掉手机。 把手机塞回兜里，直接朝厨房里面走去。 ** 手机另一边。 秦汉秋听完秦苒的话，坐在椅子上很沉默。 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秦苒很不好过，两个老爷子对她来说都很重要，研究院跟徐家两座巨山压在她身上。 秦苒一直是有些无拘无束向来散漫又不羁的性格。 秦汉秋甚至有点儿想念她嚣张逃课的时候。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一天，她有这么拼的时候，连陆知行都说秦苒最近半个月都交不出来代码，她这么快就做好了…… 但现在，秦家怕是要辜负她的一番苦心跟精心策划。 “秦管家，我真的没用。”秦汉秋苦笑着开口。 “二爷，千万别这么说，公司大局还等着你主持，”秦管家正了神色，“楼下hr明天要面试新人，您到时候把把关。” 秦汉秋沉默着点头。 翌日。 秦氏it部因为云光财团慕名而来的程序员也走了不少。 人员紧缺，才有了这场面试。 如今这场面，必须要有秦汉秋震场子。 秦汉秋收敛了神色，点点头，同秦管家一起下去。 hr面试办公室，秦部长、it部的两个组组长等人都在。 中间特地给秦汉秋空了一个位置。 秦汉秋到的时候，面试已经开始了。 此时是第二个面试者。 是一个年轻男人。 秦汉秋翻了翻面试资料，很普通的程序员，it部门一抓一大把。 办公室气氛沉默。 第三个、第四个面试者都几乎差不都的水平。 等第五个面试者的间隙，秦部长叹息一声，他给秦汉秋解释，“因为时间太紧急了，昨天晚上才在官网上宣布找人，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找不到什么好苗子。” “除非天上掉馅饼。” 甚至于hr连筛选都很匆忙。 其他人没说话，今天整个秦家气氛都莫名低沉。 正说着，第五个面试者进来。 是一个金发外国人，眸子带了点浅浅的绿色。 看到人，秦部长一顿，诧异，“还有外国人？” 身侧，秦汉秋却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库克老师？您怎么来了！” 正是库克，两个月前才被云光彩团录取。 秦汉秋这反应，让秦部长等人愣住，“秦总，您认识这位先生？” “老师是m洲的大师级程序员，”秦汉秋看向恩格，略显迟疑：“库克老师，您是不是走错了……” “没，”库克普通话不错，他看向秦汉秋，严肃的开口：“秦总，我就是来面试秦氏的程序员的，我们走正常流程吧，后面还有很多面试者等着。” “不了，库克老师，您要是来，哪里还用得到面试。”秦汉秋跟秦管家连忙接待恩格，“您能来秦氏，是我们的荣幸！” “这样吗？”库克眼前一亮，“那我是被录取了？” 秦汉秋跟秦管家两人面面相觑，库克这资历，国际上公司任他挑，为什么看起来还这么高兴…… 库克这种大师，秦汉秋秦管家要亲自接待，对方却摆手，他笑：“不用，后面还有面试者，那我明天就来上班。” 他背着手出去。 办公室内的秦部长人已经翻开了库克的简历，上面第一行介绍就是大师级工程师。 这行人有些不在状态。 “大师级别程序员……我没看错吧……”秦部长喃喃开口。 ……这天上还真掉馅饼了？！ 一行人没来得及多想，因为下一个面试者已经进来了。 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衣着简洁。 他手里拿着份简历，微微欠身，这么多人面前，丝毫不显怯场，非常自如的介绍自己：“各位领导，你们好，我叫邵天文，今年37岁……” 秦氏这些面试官，包括秦汉秋心思都在恩格那里，只略微点头，然后伸手心不在焉的翻着简历。 简历很简洁。 映入眼帘的就是邵天文的工作经历—— 【m洲it总部中心第一大组组长，任职六年 f洲ture集团总部开发者，任职五年 云光财团it总部经理，任职四年】 －－－－－－题外话－－－－－－ ** 嘤嘤嘤晚上看了场心塞的比赛，晚了…… 然后大家不要等了，晚安…… 576淡定不了（一更） “啪嗒——” 秦部长手里拿着的笔掉下去了。 邵天文的话刚说完，办公室里面没有其他人说话，安静到连秦部长笔掉下去的声音都很清晰。 前面两个秦家的人见识不广，可能不太理解。 但云光财团it总部经理？ 放在之前，秦氏再往前发展10年都没有跟云光财团28层经理坐一起谈生意的资格。 刚刚一个库克老师，办公室的秦家人就坐不住了。 眼下来个无论是工作经历、还是头上的头衔比库克老师还要高的邵天文？ 秦家这行人风风雨雨经历了这么多年，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一波三折，心性都算是坚定了。 此刻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淡定不了。 邵天文介绍完自己，就没有听到秦部长他们询问的声音，不由抬了抬头，“几位领导，你们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吗？” 他寻思着自己面试的方式有没有什么不对。 毕竟他从来没有面试过，他少年成名，前面两个公司，他都是被人挖过去的，后面是他同陆知行认识，直接进了云光财团核心。 对面试也不太了解。 听到邵天文的声音，秦部长率先反应过来，他一只手还放在简历上。 连忙站起来，他瞬间有些飘了：“邵先生，您……确定是来我们秦氏面试吗？我们是京城秦家。” 以邵天文在it上的成就，绝对担得起秦部长一个“您”字。 “京城秦家，是有一位秦汉秋先生吧？”邵天文十分有礼貌的回。 莫名被cue，秦汉秋也忙起来，“正是我。” “那就没来错，”邵天文点点头，十分的好说话，“我对工资什么的完全没有要求，遵从公司的安排，就职意向是部门经理，合同你们准备好了吗？我可以现在就签，签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还要主动签这种不平等合约？ 这种合同公司都是早准备好的，一开始是为了给面试者看看秦氏的合约内容，谁知道现场就能用上。 看着邵天文十分干脆利落的签了合约。 办公室内的一行人已经彻底麻木了。 “邵先生，我送您出去。”库克老师跟秦汉秋熟，秦汉秋对他要稍微随意一点，但邵天文不一样。 这种全世界it集团都想要挖的大佬都来了自己公司，秦汉秋秦部长这行人怎么可能会拿架子。 十分恭敬有礼貌、又有点飘忽的起身送邵天文出去。 秦氏的面试场地很中规中矩。 外面就是一个宽敞的长廊，还有休息室，为了照顾面试者，还放了一排凳子。 面试者是按照抽到号码排上的。 秦汉秋先一步伸手亲自开门，让邵天文出去。 秦部长等人紧跟在他后面。 “邵先生，您要不要跟工作人员先看看工作环……”秦汉秋对it不太了解，是秦部长在同邵天文聊天。 一行人往外走。 秦部长一边说着，一边抬头，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上的陆知行，他正拍了拍袖子站起来。 “你们出来了？”陆知行一张脸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甚至有点儿郁色。 “环、环境。”看着陆知行的脸，秦部长彻底说不下去话了。 这tm陆知行不会也是来面试的吧？！ “你们不用送我了，”邵天文朝秦汉秋等人抬了抬手，“陆先生是下一个面试者，后面还有好几个。” 秦汉秋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看向陆知行，“表弟，你这是……” “既然你出来，我也就不跟你走这个形势了，”陆知行侧了侧身，指了指身后剩余的六个人，“我们都是跳槽来的，你们看看能要吗，要的话就进去签合约。” 秦汉秋脑子跳得快，陆知行一说完，他直接开口，有些语无伦次：“要，怎么不要，你们先进来！” 他侧身让路，让陆知行等人全都进去。 陆知行这边有七个人，邵天文、库克，一共九人。 秦汉秋带着他们签约。 秦氏的几个负责人就跟在秦部长身后，面面相觑，陆知行一直都跟阿海秦部长沟通，几个负责人也不是京城太高层的人，并不认识他。 秦汉秋也从来没有在秦家公开说过他跟陆知行的关系。 只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低声询问秦部长，带着些好奇：“秦部长，他们是谁啊？” 秦部长没有说话，又看着前面那几个背影好半晌，才收回目光。 “这是他们的简历，你们自己看。”秦部长伸手，把秦汉秋放在桌子上的一叠简历递过去。 秦氏剩余的几个负责人凑到另一边。 翻了翻简历。 【卢西恩，m洲国防部门系统嵌入式工程师，任职六年，云光财团核心技术软件工程师，任职三年。】 【贾瑄，true集团首席工程师，任职七年，云光财团次席工程师，任职四年。】 【……】 【陆知行，云光财团it部首席工程师。】 577嚣张（二更） 几个负责人彻底石化。 脑子里瞬间有一万只苍蝇在响。 秦汉秋拟好了合同。 就同秦管家开口带陆知行等人上去查看工作环境，询问一下陆知行需要改善的地方。 “秦部长，剩下的面试你处理，我先带他们上去看看。”秦汉秋争取了陆知行的同意，才同秦部长说了一声，带着陆知行这几个人出去。 秦部长点头，“您放心。” 他虽然也想跟陆知行他们一起上去，但后续还有面试者要处理。 陆知行跟在秦汉秋后面，走了几步，他又想起了什么，往回退了一下，把一份单薄的纸交给了秦部长：“我这里还有份简历，她人没来，合同可以代签，你们先看看，要是没问题，等我下来就签。” 陆知行说完，就跟上了秦汉秋。 他们走完，办公室内又安静了好半晌，才有人第一个开口，“秦部长……云光财团的人为什么集体跳槽到我们秦氏啊？” 疯了吗，这群大佬来他们这个连世界排名都没有的秦氏…… 秦部长摇头，他也不知道。 “秦部长，看看陆先生给你的又是哪个大佬的简历。”又有人盯准了秦部长手里的简历。 经历过邵天文，再经历过陆知行这行人逆天的简历。 秦氏的几个负责人已经觉得自己是刀枪不入。 连it界公认的大神陆知行都来他们秦氏了。 一行人正想着，秦部长已经拆开了简历。 这份简历是所有人前所未见过的简洁。 资料很嚣张。 只有一行字。 【秦苒，云光财团poppy。】 寂静无声。 秦部长早就知道poppy是谁，他看着这份简历，还是震了一下，好半晌，缓缓开口，“我大概知道陆先生他们为什么要来秦氏了……” ** 陆知行这一大波it界大佬级别的人物全去了秦氏，这个消息根本就瞒不住其他人。 云光财团稳定了这么多年。 第一次市面股票跌停。 杨老先生纵横商场多年，第一次出现这样技术级别的错误。 他低头，看着云光财团官网秦苒的账号。 抿唇。 好半晌，他才拨通了明海的电话，语气挺沉，带着些许冷意，“明海，你故意的？” “杨老，我可不敢算计你，”那边的明海站起来，上次他也被程隽的话惊到了，但后续又查了一堆资料，查到的东西却有限，“不过我看你是有麻烦了，我们要不要合作？” “合作？你不是一直在护着我那义女？”杨老先生走到窗户边，淡淡开口。 “所以我说合作，”明海点燃了一根烟，“秦苒交给你去解决，她对我儿子的影响太大了。” “你确定？”杨老先生听完，眼眸眯了眯。 一双浅褐色的眼眸中，也闪过一道狠色。 云光财团横霸这么多年，不仅仅是因为产业领先。 其中还有个最大的原因，是他们背后的地下联盟。 秦苒已经是他控制不了的了，更何况她手里还有杨老先生需要的东西。 杨老先生跟明海说完，才挂断电话，他手负在身后，站在窗边好半晌，才下了个决定，秦苒这个人…… 不能留。 手机那头，明海也放下手机，他偏了偏头，看向身侧的人：“联系到129的人没？” “依照欧阳小姐留下的讯息，我们找到了巨鳄。”心腹弯腰。 “很好。”明海眼前微亮。 ** 别庄。 程隽正在跟秦苒打电话。 “小姨听劝了吗？”程隽坐在书房里，把笔记本电脑随手推到一边，挑了挑眉。 “嗯，她答应我去京城待一个月，”秦苒站在登机口，背微微靠着栏杆，一双漆黑的眸子终于缓了缓，“快上飞机了。” 程隽手指敲着桌子，挺随意的道：“行，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去接你。”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云光财团跟杨老先生的事。 两人正说着，程隽桌子上的电脑亮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唐均的消息。 程隽微顿。 他不动声色的开口，“我先接个电话。” 挂断秦苒的电话，他才接到唐均的视频通话。 “唐老？”他微微挑眉。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电脑那头，唐老的声音十分严肃。 唐均很少有求自己的时候，程隽坐直，“您说。” “我在f洲，这是我的侄孙，秦陵，”唐老把视频偏了偏，对准秦陵，“黑鹰他们一直在针对我，我们被人盯上了，我还能拖一天，思来想去，大概也只有你能让我信任了，我无所谓，小陵他不能有事。” “小陵？！”程隽直接站起来，惊道。 他万没有想到，会在唐均的视频内看到秦陵。 唐均也愣住，“你们……” 程隽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唐老，把地址发给我，我赶去f洲。” 他关了电脑，又拿起手机，给程土等人打电话：“送秦小姐回到京城后，其他人回京城保护，你直接转到f洲。” 京城有巨鳄在，程隽没有那么担心。 至于秦陵那边，他不亲自去，不放心。 ** 金融中心，办公室。 明海吐了道烟圈，听着属下的汇报，他坐起，眯眼，挺意外的：“你确定他去f洲了？” “没错。”心腹拱手，“两个小时前上了飞机，还带走了程土跟程火。” “竟然亲自去了，看来他跟唐均感情不错，很好，”明海站起来，他看着外面闪烁的米红灯，嘴角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通知杨老先生，动手。” 不可否认他对程隽有些忌惮了。 再不动手，明海也怕发生什么意外。 他跟杨老先生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商人，能用暴力解决的事情再他们眼里都不是麻烦。 整个京城，能让他稍微忌惮的，只有129跟巨鳄。 程隽勉强算一个。 眼下程隽离开，只剩一个秦苒，怎么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明海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578苒姐：哦，她前两天才被我送进重型监狱（三更） 晚上九点。 秦苒到达机场。 宁薇跟沐楠走在她两边。 程木拉着个行李箱。 秦苒看了看出口，只看到了程水，她脚步稍微顿了顿。 “小姨，这是程水，你叫他程水就行。”秦苒宁薇介绍了一句。 宁薇连忙开口，“程先生，你好。” “秦小姐。宁夫人，您不用客气，叫我程水就行，”程水淡定自如的跟秦苒打招呼，并接过来程木的一个行李箱，才对秦小姐好声好气的解释，“隽爷有事去f洲了。” 至于什么事，程水就没说了。 秦苒看了程水一眼，双手环胸，眼眸微眯，“f洲？” “有生意。”程水淡笑一声。 “行吧。”秦苒暂且信了。 “程水，你先带我小姨他们回去，我去一趟研究院。”秦苒想了想，偏头又说了一句。 云光财团发难，秦家有陆知行一行人顶着，不仅没有元气大伤，反而蒸蒸日上。 但研究院没有人顶着。 秦苒担心研究院的情况。 他们手里跟m洲合作的b计划，研究院不少人都在眼馋。 程水伸手把金丝边眼镜戴上，然后看向程木，“程木，你带宁夫人他们回去，我陪秦小姐一起去研究院。” 程隽走之前，吩咐过程水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秦苒。 “这么晚还去研究院？”宁薇看向秦苒，“九点多了。” “没事，我实验室里的人几乎都住在那里的。”秦苒伸手拿了个口罩出来，给自己戴上，“今天不方便，过两天我带你们去看看实验室。” 挺秦苒这么说，宁薇也没有再劝，只垂了垂眼眸。 从到达京城的范围之内，宁薇整个人就十分沉默，话也不多，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苒知道宁薇心情复杂，她转向另一边的沐楠：“你的转学资料，是程金在处理，等会儿回去让程木带你去找程金。” 吩咐完所有事情，秦苒就跟宁薇等人兵分两路。 京城机场有点大，花了一段时间秦苒才出发。 开车的是程水。 这会儿虽然是十点了，但机场依旧不少人，程水正在排队出去。 秦苒坐在身后，她也没做什么，只拿出了手机，换了另一张卡。 刚打开这张卡的权限，就有无数消息发进来。 秦苒看着这堆信息好半晌，才点回复，回了其中一条。 刚回完，另一张电话卡就响了。 正是常宁的号码。 秦苒看了看，随手接起来，将手机搁在耳边，“你找我？” 喝酒？ 秦苒眯了眯眼。 “倒不是，”常宁那边眸色略微沉下，“今天京城又多了一个势力的人，来头有点大，你现在在哪？” “云光财团的人？”秦苒往后面靠了靠，长睫垂下，声音挺随意的。 没回，反问。 “你知道？”常宁也有些诧异，“既然你知道，就不用我多提醒了，需要我们的人手，直接说就行。” “放心。”秦苒看着外面闪烁的路灯。 两人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出了机场，外面车就少了很多。 一路畅通无阻。 十点零五，车子停在研究院门口。 这个点，研究院大部分的楼都是关着的，停车场上很安静，只有大灯孤寂的亮着，看不到什么人。 安静到有些过头了。 程水率先下车，他警觉性很好。 目光扫了停车场一圈，程水眼眸微眯，他一边拿起兜里的手机，一边对车内的秦苒道：“秦小姐，好像有点问题。” 他正说着，秦苒已经下来了。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放心吧，暂时没什么事。” 说完，单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的往实验楼层走。 程水小跑着跟上秦苒，往背后看了看，确实没感觉到什么人，不过还是通知手下带人来研究院。 秦苒停在楼下，看了看301室，灯是开着的。 南慧瑶跟廖院士他们应该还在，她直接抬脚进去。 没等电梯，走上三楼。 301室很热闹，除了廖院士着五人，还有其他两个一级研究员。 盛院士跟鲁院士。 还有两个院士的学员。 此时两人正在观察秦苒跟廖院士布置的试验台，跟实验内容，并吩咐着南慧瑶：“把左边那个电压表拿来。” “倒杯温水。” “叶明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步骤什么意思？” “……” 301实验室是秦苒在研究院的专属实验室，不说廖院士，南慧瑶、褚珩、叶师兄等这几个人都是秦苒要培养的人。 秦苒停在门口，眯了眯眼。 “秦苒师妹，你来的正好，”单独在一个试验台上的女人抬头，朝秦苒这边看了一眼，“帮我把这份资料打印一下。” 她把一个优盘扔到秦苒这边。 正是许久没见过的左丘容。 “啪嗒—— 优盘落在地上。 左丘容拧眉，带着些嘲讽：“秦苒，你什么意思？” 秦苒脸彻底冷下来，还没说话，刚倒了杯水的叶师兄连忙走过来捡起优盘，“我帮你打。” 左丘容晦涩的看了几人一眼， 叶师兄一边说，一边伸手拍拍秦苒的肩膀，示意她淡定。 这是叶师兄，秦苒暂且按捺住。 叶师兄打完文件，才走到秦苒这边，“聊聊。” 褚珩跟南慧瑶也跟上来。 “廖院士呢？”秦苒扫了实验室一眼，淡淡开口。 “云光财团的事情之后，欧阳家就拿到了研究院的一半股权，b计划研究员这么多人想要，他们一早就计划着霸占了……廖院士手里有核心内容，在方院长那栋楼。”叶师兄回。 “欧阳家？”秦苒点点头，“我知道了。” “小师妹，”叶师兄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固执，“你别冲动，褚珩说欧阳薇背景厉害，后面是黑街的人……” 褚珩是世家子弟，自然知道欧阳薇背后的129。 南慧瑶疯狂点头，她跟上来，“苒苒，b计划让了就让了，没什么的。” “核心技术我们已经按照廖院士的吩咐转移了，你别莽撞，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再想想办法，欧阳薇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褚珩也往前走了一步。 几人说话的声音小，但隔得近的左丘容听到了。 她讥诮的看了秦苒一眼，内心的淤塞舒缓，十分畅快。 嘴边的笑容有些冷，想办法？你们还能想什么办法？ 门口，秦苒倏然停下！ 她偏了偏头，笑了笑：“我寻思着，你们可能不知道，欧阳薇她前两天才被我送到重型监狱。” －－－－－－题外话－－－－－－ ** 完结篇不好写，写写删删太久了… 579转机！（一更） 实验室的人都不由惊诧的看向秦苒。 复尔面面相觑，完全被吓懵逼了。 这个节骨眼，秦苒自然不可能说假话。 重型监狱…… 这又是什么？ 欧阳薇这件事，涉及的势力有些隐秘。 重型监狱的存在普通人知道的不多。 郝队他们也不会大肆宣扬。 “带我去找廖院士，”秦苒说完，只偏头，朝叶师兄淡声道，“后天徐家有一批货物要运到m洲。” “啊？”叶师兄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此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哦”了一声，然后跟着秦苒一起出门。 南慧瑶跟褚珩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们走后，实验室内剩余的人才敢吭声，左丘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鲁院士……她说的是真的吗？那欧阳薇……” “她没有必要撒谎。”鲁院士看着玻璃窗外渐渐消失的人影，微微摇头。 左丘容听完，不由往后倒退了一步，喃喃开口：“怎么会，那可是欧阳家的人……” 欧阳家取代了秦家之后，想要拿下京城第一家族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背后的明海虽然没有公开出现，但暗地里却是帮着欧阳家扫平了不少麻烦。 徐老死后，徐摇光手断不够，徐家群龙无首，研究院这边方震博早就靠拢了明海。 之前继承人的接管仪式，是因为有云光财团参与，方震博才不得交出方印。 他再厉害，也不敢对杨老先生的义女下手。 前两天云光财团宣布了秦苒的事，方震博跟明海就第一时间动手了。 左丘容他们眼里的欧阳家基本上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尤其是欧阳薇，在京城如日中天。 左丘容他们这些不关注时势的人都知道129欧阳薇，京城名门大少，追求欧阳薇的更是不知凡几。 眼下秦苒说…… 把欧阳薇送去了那什么监狱？ 左丘容牙齿都在打颤。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早就说了，不要参与方震博他们的博弈。我们安安静静做我们的研究，之后不管研究院是姓秦还是姓徐或者姓欧阳，都跟我们没关系，”盛院士放下研究记录，在实验室内转来转去，眉头紧紧拧起：“鲁院士，你应该也知道她恐怖的潜力，就算这一次她博弈输了，只要她没死，都是个威胁！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得罪了秦苒……” 两个人除了是研究员，也是研究院的负责人。 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拿到的功勋，也是因为他们趋炎附势，功利心重。 闻言，鲁院士当机立断，他一拍桌子，“方院长他老了，眼光也不行了，去给秦苒还有廖院士道歉。” 说完，他声音略带缓和的看向左丘容：“小左，那秦苒是你小师妹，这中间需要你周旋一下，好在我们没有彻底得罪他们，没有对廖院士动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是第一次左丘容在研究院被重视，没想到还是因为秦苒的原因。 她抿了抿唇，“鲁院士，那秦苒她当真……” 鲁院士并不知道明海跟杨老先生暗里的势力，也不知道秦苒的底牌，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她有点不可莫测，如果徐老爷子还在，给她五年，她能站在m洲研究院的金字塔，之前我摇摆不定，现在我决定冒险一把！徐老能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国内物理界这么多年，谁看到过二十岁就敢带着三个大一新生去e，还拿了冠军的？” 尤其是今天秦苒说的这句把欧阳薇送去了监狱这个秘辛。 鲁院士偏了偏头，“帮我准备一份大礼。” 他这么果断，盛院士也低头沉思了几分钟，做了与鲁院士同样的决定。 ** 方震博办公室。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不紧不慢的看着面前的廖院士，声音低沉有嘶哑，犹如磨砂一般，听得人十分难受。 “廖院士，核心内容你真的不交出来？”方震博低头，喝了一口茶，“虚的就是虚的，你看没有云光财团、没有徐老，秦苒她还剩什么，不如跟我混。” 廖院士平日里话就不多。 此时坐在方震博对面，只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很淡。 见他不说话，方震博拧眉，他随手放下茶杯，一张威严苍老的脸，神色渐渐变冷。 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方震博的助理在门口拦着，他认识秦苒，“秦小姐，你不能进去……” 他还没拦住秦苒，就被程水拎着脖子扔到一边。 秦苒用手推开门，目光对上廖院士，松了口气，“廖院士。” 廖院士拉开凳子，站起来，眉眼挺平静的，声音清淡：“我们回去。” 他什么也没有多说。 带着秦苒等人一起回实验室。 背后，方震博看着一行人出了办公室，他瞳孔缩了一下，“廖高昂，你想变成第二个宁迩？他是怎么众叛亲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句话一出，秦苒脚步顿住。 南慧瑶等人也惊了一下。 宁迩这个名字他们是知道的…… 廖院士也停下，他伸手拍拍秦苒的肩膀，只淡淡的三个字，“没事，走。” ** 研究大楼休息室。 廖院士坐在沙发上，秦苒坐在他对面，程水就往角落坐过去。 南慧瑶在饮水机边，给所有人都倒了水。 廖院士喝了一口水，眼下已经十点半了，但他依旧精神奕奕，看了秦苒好半晌，才开口，“我有几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 580物理界新星！（二更） 秦苒抬头，她料到廖院士说的是谁了。 垂眸，手紧了紧。 好半晌，她才抬头，“您让他们过来吧。” 取得秦苒的同意，廖院士就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研究院，老地方，你们先过来。” 廖院士打完电话，把手机放到一边，“他们这几天就在附近，十分钟能到。” 南慧瑶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看着廖院士跟秦苒，想问问到底是谁。 但气氛有些严肃。 她不太敢问。 只跟褚珩等人对视一眼。 十分钟后，有人敲门。 南慧瑶连忙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五个人，脸上饱经风霜，衣着朴素，十分干净，骨瘦嶙峋，脊背挺得直，风姿特秀，看得出来一身清骨。 南慧瑶不认识，褚珩却认识其中的一个人，惊声出口：“齐教授？” 物理界鼎鼎有名的齐教授，算得上老牌人物，只是一直不在研究院，跑去教书了，近些年有些隐没，但物理资料上有他的历史，褚珩记忆好，看过一遍就能记得。 自然认得他。 齐教授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他朝褚珩笑着点点头，才看向休息室内的人。 秦苒最近一段时间在物理界的热度都非常高，被评为x0年物理界年代人物，研究物理的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位新秀的大名。 这五人包括齐教授，都同秦苒打了个招呼，眸底忍不住的赞叹：“你就是秦苒吧，果真后生可畏！京城研究院可期。” 秦苒看着这五个人，有些哽。 她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底的红色，“齐教授，许教授……” 这五个人全都被秦苒点出了姓氏。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纠，秦苒名声传得广，但他们已经很久不管物理界的争纷了。 只是看向廖院士。 “廖高昂，你现在总要跟我们说说你老师的后人在哪儿了吧？”齐教授记得自己来这里的正事，他径直看向廖高昂，眼神迫切，“你放心，我不打扰他们，只听听消息。” 廖高昂没有说话，只是偏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秦苒的方向。 这意思…… 齐教授这五人齐齐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秦苒的方向，许教授当先开口：“你说，她……” 廖高昂还没说话，秦苒撩起衣摆，当先跪下。 她对着五个老先生磕了个头，一字一顿的开口：“谨外公嘱咐，见到五位老先生，先替外公给老先生道谢。” “秦苒羞愧，想等这番事了再找五位老先生，亲自登门道谢。”一句话说完，秦苒双手放在地上，再次磕了个头。 这五个人，是当初研究院数百名人中，唯独几个支持宁迩的。 都含血离开研究院。 当初徐校长让秦苒去联系五个人，秦苒没去，想等事情稳定，不想再把这五人牵引到乱流中。 没有想到这五个人自己找上来了。 秦苒抿唇，忍住眸底的红意。 她现在有程隽、有巨鳄、有顾西迟有常宁他们，都有些难熬，还保不住徐校长。 当初外公外婆跟齐教授当初什么都没有，是怎么过来的。 ** “我想到的，该想到的，”齐教授亲自扶起来秦苒，他看着她，手指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哽咽，“除了老宁的后代，还有谁能再二十岁就再m洲研究院创下壮举，好孩子，快起来。” 此时已经十一点了。 夜深人静。 程水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 南慧瑶跟邢开等人也纷纷站起来，跟五位老教授腾位置。 “难怪方震博迫不及待想要上位了，徐老他忽然去世……”确定秦苒就是宁迩的后代，齐教授也想明白了什么，话说到一半，沉默下去。 他想起了当初秦家那位惊才绝艳的家主。 当初也是死得不明不白，秦夫人殉情而去。 “你外公叫你什么？”齐教授不想回忆这件事，他温和的看向秦苒，目光充满着慈爱。 “您叫我苒苒就行，外公他也这么叫我。”秦苒伸手，给五位教授都倒了茶。 “好，那我就随老宁叫你苒苒。果然是老家伙的后代，青出于蓝，我就说物理界怎么横空出现了新星。”齐教授不由感叹。 五个人跟秦苒说着话，眉眼里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跟满意。 “齐教授，我让您五位这个时间来，是想让你们重新回研究院，”廖院士郑重的开口，“不过，在此之前，苒苒，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廖院士目光转向秦苒，眉眼严谨肃穆，语气郑重：“徐老去世，你现在在云光财团的情况也不好，欧阳家、方震博都会朝你发难，徐家那边……我也不觉得乐观。你如果现在放弃京城，直接去m洲，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581话才刚说出来就被自己打脸（三更） “我不会离开京城的。”秦苒抬眸，直接了当的开口。 徐校长若是还活着，秦苒可能不会太参与这件事。 可徐校长死了。 他拼死把研究院留给她，留下徐家。 那她就会守住。 至于方震博，她也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有什么三头六臂。 秦苒低头，眸底一片冷色。 廖院士看了秦苒好半晌，不意外她的回答，只点头，“好，五位教授，廖高昂请你们回来！研究院如今只有我站在苒苒这边，我希望你们能回来，帮她！” 他不希望，这次还看到孤家寡人的一幕。 秦苒看着廖高昂，手中的杯子紧了紧，她张嘴，还没说什么。 齐教授只看向秦苒，“老宁的后代我自然是会护住的，不过……”齐教授苦笑，“我现在可能帮不上大忙，我早就离开研究院了。” 秦苒站起来，朝几人鞠躬，眼眶微红。 手指紧紧握住。 廖高昂知道这五位当初宁迩的左膀右臂不会推辞，解决完这件事，他才看向一边站着的南慧瑶等人：“眼下研究院的情势你们知道，大部分人都站在方震博这边，南慧瑶，褚珩……你们四个要是想走，我替苒苒决定，绝对不会怪你们。” 眼下形势褚珩等人已经看到了。 邢开手插进兜里，抬眸：“廖院士，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走。” 没有秦苒，哪有他？ 褚珩跟南慧瑶也随意的坐下，年轻人，总有些年轻人的坚持跟傲气：“廖院士，您继续吧。” 听着几人的话，廖院士也有些动容。 他笑了笑，眸子里也多了一丝笑意，紧接着又严肃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你们一定要顶住，方震博一句话说的没错，走这条路，研究院不会有高层站我们这边，我们只能是孤家寡人，很难支撑。” 褚珩南慧瑶严肃的点头。 齐教授也肃然开口，“你们这群年轻人，唉……有方震博在，我们只能夹缝中求生存。” 一行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 这个时候还有谁谁？ “我去开门。”南慧瑶本来站在在秦苒的沙发后面。 听到声音，她第一个转身开门。 门外，正是盛院士跟鲁院士两人。 这两人最近两天在实验室颐指气使，南慧瑶记忆深刻，她往后退了一步，微愣：“盛院士，鲁院士？请进。” 她侧身，让两位院士进去。 南慧瑶声音不低，休息室内的廖院士齐教授等人都听到了。 廖院士眉眼肃然。 他直接站起来，挡在秦苒面前，看向两位院士，开口：“盛院士，鲁院士，二位是研究上还有问题吗？” 褚珩邢开跟叶师兄也看向身后，如临大敌。 “自然不是，廖院士，我们是来找秦小姐的。”鲁院士开口，他笑了笑，语气十分礼貌，丝毫不见白日里的咄咄逼人，“廖院士，你跟秦小姐一定要原谅我们这几天里的无礼，你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方院长在其中的挑拨，我们自然是站在秦小姐这边的。” 鲁院士说着，还拿出来助理仓皇中准备的礼盒递给秦苒，“这是我给秦小姐还有廖院士你的赔礼，请你们无比要原谅。” 鲁院士开头，盛院士也不居于人后，拿出了他准备的礼盒，也递过去：“秦小姐，还有我的，从今天开始，我盛奎就跟着你后面混了。” 秦苒看着两人，没立马说话。 研究院她现在手边只有叶师兄这些人，他们是她日后的干将，现在还没抬成长，只有廖院士能管大局，五位老教授还要时间，只能在暗地里帮忙。 盛院士这两人人品一般般，但…… 世态炎凉，秦苒也能理解，毕竟她之前跟这两人没什么交集。 站在秦苒身侧的程水看了秦苒一眼，大概就知道了秦苒的想法。 他伸手接过来两人的礼盒，笑着帮秦苒周旋：“两位院士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 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他绝对比程木要擅长。 见程水收了礼，鲁院士跟盛院士才松了口气，又同程水说了两句，才出去。 他们俩走后。 休息室内，其他几个教授都挺安静的。 程水随意的拆开了礼物，“挺大的钻石原石？秦小姐，这是份大礼了，那两人是认真的，这两人眼光不错，难怪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竟然敢选年纪轻轻的秦苒，程水确实佩服他们。 这句话一出，休息室更加安静。 廖院士有些神奇的、不可思议的转向秦苒。 秦苒面上挺淡的，她只侧了侧身，伸手拿出来盒子里的原石看了看，手抵着下巴，点评：“成色一般般。” 没顾西迟那里的好。 程水也点头，淡定的回：“确实一般般。” “有盛院士他们在，你们压力不会太大，”秦苒看向廖院士跟齐教授等人，“齐教授，你们安静做研究就行，其他交给我。” “那云光财团……” 秦苒手负在身后，语气淡淡：“我去处理。” 今天晚上盛院士跟鲁院士出乎秦苒的意料，不过对她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齐教授，我先回去处理一件事，明天再来看你们。”她朝五位教授再次鞠躬，才同程水一起离开。 两人走后，休息室内依旧安静。 齐教授手上还拿着茶杯，这一切五位教授都没想到，“那两个人……是谁？” “研究院的两位院士，也是负责人。”褚珩恭敬的回。 “哦。”齐教授应了一声，两秒钟反应过来，乍起：“等等，谁？” 邢开也有点老实，他挠了挠头，看向廖院士，“廖院士，你不是说我们要孤家寡人？那盛院士跟鲁院士他们是怎么回事啊？” 话才刚说出来就被自己打脸的廖院士：“……” 我tm哪里知道？？ －－－－－－题外话－－－－－－ ** 安，感谢支持！ 582阿九，我还活着（一更） 这一点，是齐教授万万没想到的。 方震博那是什么人他清楚，背后还有莫名的势力。 当年宁迩跟诺大的秦家都拿方震博没有办法，更何况现在的秦苒？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出乎齐教授的预料。 “研究院眼下只有五个院士，加上我，有三个站在苒苒这边，至于卫风副院长，他一向清流，不参与这些，”廖院士也缓过来，他正了正神色，脸上也带了些浅淡的笑：“只要卫老不站在方震博那边，我们完全不怕。” 卫风，研究院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老院士，桃李满天下，国内物理界随手抓一个管理级别的人出来，有五成可能是在他手底下做过事，或者是被他交过的。 他作为副院长，德高望重，只是不太爱管事，一生都奉献在实验室内。 这会儿研究院大部分人都开始站队了，他还去国外搞研究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最少不会站在方震博那里。 要卫风真力顶方震博，他们这条路，就真的万分艰难。 “就怕方震博出阴招。”齐教授回过神，“对付他，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廖院士颔首。 ** 一天从云城奔波到京城，又处理了这么多事。 秦苒回别庄，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整个别庄很安静，一楼的大灯是开着的，听到声音，程木直接出来开门，宁薇跟沐楠也没有上楼休息，在楼下等她。 宁薇不知道在向什么，沐楠拿着电脑在翻译原文。 秦苒随手把外套放在左边的架子上，朝宁薇看去：“小姨，你们怎么还不睡？” “就去睡了。”宁薇自从来了京城，精神就一直有些恍惚，动作也挺拘谨。 秦苒那么晚还出去，她自然不放心。 这会儿秦苒安全回来，她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低头，抿了抿唇，才开口：“苒苒，你早点休息。” 说完之后，她又同秦苒叮嘱了几句，才上楼。 秦苒站在原地，看着宁薇朝楼上走。 才坐到沐楠对面。 “我已经看好房子了，”沐楠抬了抬眼眸，手指敲着键盘，一双眸子漆黑深邃，“就在附中旁边。” 秦苒微微颔首，“好，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 “没了，”沐楠敲下最后一个字母，看着翻译没出什么错了，就把翻译好的文件交给了雇主，“明天办完手续，我想去看看宋大哥。” “宋大哥？”秦苒接过程木递给她的一杯牛奶，低头喝了一口，“宋大哥同他老师去h国那边实验室交流，一个星期，还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研究院上层管理级别的人打的不可开交。 但大部分普通研究员都还沉浸在实验跟案子里。 “我知道了。”沐楠发完邮件，看了看没什么疏漏的，就关了电脑。 他伸手，把电脑慢吞吞的合上。 眼睫垂着，好半晌，他才把电脑合上，站起来看着秦苒，从兜里逃出来个东西，直接递给秦苒：“这是外婆留给我的。” 秦苒看了看，沐楠手里的是一块黑色的看不出材质的牌子，上面有一个浅淡的“宁”字。 是外公的东西。 她没接，只挑了挑眉，把沐楠的手合上，“给你的，就拿好。” 说完后，她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在同什么发消息。 楼下，沐楠看着秦苒的背影，薄唇抿起：“沐盈被我妈赶出去了，给了她三万直到她成年。” “知道了。”秦苒拿着手机，随意的朝后面挥了挥手。 若不是沐楠突然提起，她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沐楠兄弟，”一边的程木打了个哈欠，也有些困了，“明天程金带你去附中，附中入学检测有些严格，你好好准备。” “谢谢。”沐楠朝程木颔首。 程木摆手，又想起来什么，“你爸爸的转院手续也办好了，明天就能转到一院。” 沐楠颔首。 在心里计算着这一切的费用，眸底更为坚毅。 他同程木程水两人打了招呼，也上楼。 身后，程水看着沐楠的背影，不由拿了根烟叼上：“这沐楠不是池中物。” “秦小姐一家人都奇奇怪怪的，”程木不太意外，“他有秦小姐厉害吗？” “没有，还差了点儿，”程水想着他刚刚看到的黑色木牌，笑，“这一家人不错。” 他安排宁薇一家的时候，自然也查了他们的资料。 知道沐楠的父亲是一个植物人。 “沐楠像秦小姐……”程木想了想，“跟他爸一点儿也不一样。” “别跟老大一样，最近关注别人长相。”程水瞥程木一眼。 程木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不再跟程水说话。 ** 楼上，秦苒房间。 她洗完澡出来，刚好凌晨一点半。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窗户边，把窗子打开。 过三月，京城已经没那么冷了。 秦苒站在窗边半晌，手还按着头发。 目光冷静的看着安静的别庄。 好半晌。 她才伸手，拿出手机，打开副卡，副卡上只有三个联系人，她直接点开备注“1”的号码—— 【阿九，我确实还活着。】 583副盟，孤狼（二更） 与此同时。 京城某个角落。 坐在大厅内左首、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猛地站起来，他低头看着这条短信。 一双漆黑的眸子猛地射出一道光。 也不管其他人还在开会，他直接往门外走。 “您去哪儿？杨先生还在等我们。”首座上，中年男人不由站起来。 男人周身气势绝冷，活脱脱一个冷血罗刹，即便他最忠实的心腹，也怕他到不行，他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情绪：“有事。” 会还没有开完，其他人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一个敢上前说什么。 气氛十分沉默。 等他离开后，才有人开口，“谢副盟走了，我们怎么办？杨先生那边……” “他走了，我们能怎么办，”谢九离开，中年男人才松了一口气，“杨先生那边如实相告，副盟要走，谁能劝他？盟主他都拿副盟没办法，他就是一个冷血动物，惹急了杀了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还是不要跟他对上。” “盟主都没有办法……那整个盟不是没人能掌控他……”手下不由心有戚戚。 盟主很少出现在联盟。 事情大部分都是谢九打理。 今天才听到内部的事情。 “我不知道，反正盟主很信任他，不过……倒也不是没人能劝他……”中年男人说到一半，又顿了一下。 “谁啊？”地下联盟最近两年添了不少新人，闻言，都十分好奇的看向中年男人。 “不能提，”中年男人想起了什么，连忙闭嘴，他严肃看向身侧的人，“尤其是在盟主跟副盟还有副盟的四大杀手面前，谁也不能提！不然，我都保不了你们！” 其他人畏惧谢九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 挺中年男人这么说，完全收起了好奇心。 ** 别装。 发完这句话。 秦苒就伸手，十分冷静的把窗户关上。 然后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后，才打开电脑，拨通了一个视频。 电脑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张脸。 对方那边还是白天，似乎还在街道上，穿着黑色的衬衫。 镜头转了转，很快就看到一张清隽的脸，他手机拿得近，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脸上是熟悉的轻缓的笑：“这么晚还没睡？” 正是程隽。 “刚从研究院回来，你那边没事吧？”秦苒喝了口牛奶，放的时间长，有点儿冷了，奶腥味重。 “没事，等等，”程隽弯腰，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把身边的人脑袋别回来，“弟弟，跟你姐打招呼。” 电脑屏幕上，秦陵一张脸忽然出现。 只是一双眸子黑漆漆的，脸上燥意明显，明显的不耐烦。 看到秦苒，他脸上的不耐烦的气势瞬间若下去，面无表情，又有点怂叽叽的：“姐……” 声音还带了点儿委屈。 还想说什么，程隽直接打断他，一本正经的告状，“你弟弟他欺负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手机刚刚一个小时都没打开。” 秦苒把空杯子搁到桌子上，看了秦陵一眼。 “没事，毕竟是弟弟，”程隽拍拍秦陵的脑袋，才看着秦苒，正色道：“你万事小心，国内最近复杂，有紧急情况跟程水商量。” “早点儿睡，国内都两点了。”程隽皱眉，让秦苒挂断电话。 “哦。”秦苒看着他，伸手，鼠标点在红色的挂断按钮上，好半晌没有点下去，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你什么时候回国？” 听这话，程隽顿了顿，他也轻叹了声，“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明天或者后天，我会今早回来，最近乖一点，等我回来再说。” “晚安。” ** f洲。 程隽挂断电话，又低头看了手机半晌。 才轻叹一声。 秦苒去了云城一段时间，他一直在京城，等她回京城了，他又来了f洲。 好在秦陵这边没出什么事。 “表演的不错，你姐姐没怀疑。”程隽笑。 身侧，秦陵垂着脑袋，好半晌，他才瓮声开口：“谢谢。” “谢谁？”程隽把手机塞回兜里，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陵。 “谢谢你。”秦陵面无表情。 程隽笑意懒散，“弟弟，我是谁？” 秦陵闭嘴，彻底不说话了。 “老大，程水那边有新消息。”那边，程土拿着份文件匆匆赶过来。 程隽正了神色，他也就是逗逗秦陵，此时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让人先把小陵送到唐老那里，其他我再看。” 说完，他才又低了低头，看向秦陵：“先去你舅爹那里。” 秦陵没说话。 程土吩咐了两个人把秦陵带走。 秦陵跟着两个手下离开，他走了两步。 才又跑回来。 头垂的很低，“谢谢……” 程隽正在跟程土说话，没注意到秦陵又回来了，听到他说话，程隽下意识的偏了偏头，随意的开口：“什么？” 秦陵直接抬头，“谢谢你，姐夫！” 说完后，他脸涨红，直接撒腿跑了。 身后，程隽愣了几秒，才摇头失笑，“这小子。” 程土也意外的看着秦陵的方向，跟着笑了两声，才正了神色，看向程隽，“地下联盟的人在京城出现，明海那边也找到了巨鳄。巨鳄跟我有仇，他跟明海联系起来，我们就有些麻烦，老大，我们要不要去找秦小姐……” 程土知道，巨鳄跟秦苒很熟。 程隽摇头，他手指动了动，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光明正大的叼上，“别去为难她。” “那我们……”程土叹气，“京城太乱了。” “可以找其他人。”程隽掸了掸烟灰。 程土挺诧异，“还能有谁？” 程隽转身，瞥程土一眼，“孤狼。” 584F洲老大要找你合作（三更） “孤狼是129元老，也是核心人物，有他出场，巨鳄这个点就很简单，”程土点头，又无奈，“但是……那位现在已经连单子都不接了……” 找他？ 天方夜谭吧。 明海找上巨鳄，找上129，在程水程土等人的意料之中。 毕竟欧阳薇这个棋子放在京城好多年，定然要派上用场。 若是其他时候就算了，偏偏有地下联盟在一遍虎视眈眈。 程土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下联盟同其他势力不一样，这在m洲、f洲都是居于前三的大势力，与他们旗鼓相当，他们不能出一点岔子。 “先同129谈判。”程隽咬着烟，淡淡开口。 “好。”程土点头，将这件事安排下去。 ** 两日后。 秦苒同沐楠去医院看过沐楠的父亲，才同沐楠一起出来。 “宋大哥今天回来，京大附近的咖啡店。”秦苒手插进兜里，正在跟沐楠说话。 他们待会儿要去见宋律庭。 她刚跟沐楠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秦苒随手拿出来，低头看了看，打电话的正是言昔。 “大神，”手机那头的言昔刚刚才熬了几天夜，从房间内出来，脸上一片倦色，眼睛熬得通红，“我刚刚才听说云光财团的事，你没事吧？” “没事，好得很，”秦苒也正打算联系言昔，对方打过来，正好，“你那边怎么样？” 最近几年，秦苒是就着云光财团的方便，帮言昔做了不少事。 娱乐圈是比京城圈子还要趋炎附势的存在。 秦苒有些担心言昔会受影响。 “你没事就好，”言昔无视经纪人的眼神示意，严肃的开口，“大神，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行了，你，”秦苒不由笑了下，“我还没到这种程度。” 她本来还想跟言昔说合约的问题。 不过言昔没有主动提起，她也就没说，等明天去找言昔。 两人挂断电话。 秦苒坐到车上，看着手机，又给秦修尘拨了个电话。 “你说言昔？”秦修尘那边刚回国，他把箱子递给经纪人，闻言，顿了一下，“他合约还有几年，要不签到我的工作室？” “他当年被骗了签了十年的合约，还剩五年。”秦苒想了想，回。 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五年？”秦修尘算了一下，“天价解约费，他的公司应该不会放过他。” 五年的合同，以言昔现在的咖位，确实是天价解约费。 “解约这件事……”秦苒往后面靠了靠，“我来解决。” “你能解决就好，”秦修尘笑了笑，他停在车边，叹息，“不是二哥跟秦管家说，我还不知道，云光财团……” 疯了吧。 他不是圈子里的人，但挺秦管家他们科普，知道了poppy这个人的影响力。 “陆先生说要公开你的消息？为了增加秦氏的凝聚力。”秦修尘又想起来一件事。 “听他胡说八道。”秦苒嗤笑。 陆知行不过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奴役她。 对于陆知行跟秦苒的关系，秦修尘不好说话，他只是笑，“不过一公开……” 怕是it界今年最大的旋风。 ** 言昔这边，汪老大一言难尽的看向言昔，“你怎么不说说你现在的问题？” “我现在有什么问题？”言昔脸上神色很淡，看不出任何急色，还不急不缓的把手里的文件全都收起来：“大神那边没事就行。” “你合资爸爸把你下一场演唱会的投资全都撤了！”汪老大看着言昔，径直开口。 “哦。”言昔点点头，还是挺无所谓的状态，“没什么，只要还能写歌就好。” “你……”汪老大看着言昔，张了张嘴。 言昔这些年来顺风顺水，一直安心搞音乐。 背后有云光财团跟江山邑在，他不接广告，不拍电视，也不怎么上综艺，唯一的综艺还是因为秦苒。 他的单曲赚了不少钱，七成都在公司那里。 眼下……云光财团那边出了问题。 公司以前顺着言昔，眼下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么一大棵摇钱树。 到时候让言昔接广告接综艺…… 汪老大心思沉沉。 “大神那边确定没事吗？”汪老大知道说出来也于事无补，换了另一件事，他皱眉，“云光财团把事情闹这么大，到底想干嘛？” 言昔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不再想这件事：“我去洗澡。” “去吧，明天还要去一趟公司。”汪老大沉声开口，公司那边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 ** 秦苒这会儿同沐楠在餐厅等宋律庭。 她坐在里面把玩着手机，手机依旧是游戏页面。 游戏到中旬，手机顶端跳出来一条消息。 秦苒随意的瞥了眼，是常宁—— 【f洲老大要找你合作。】 －－－－－－题外话－－－－－－ ** 安！ 585不记名黑卡（一更） 秦苒随手把消息划掉。 打完手上这局游戏，才慢悠悠的点开常宁的头像，回—— 【休假中，勿扰。】 常宁：【？？休假？】 门口风铃清脆的声音想起来，秦苒抬了抬头，就看到宋律庭穿着一身素衣，拿着本书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走。 秦苒没立马回，她把手机随手放到一边，“宋大哥。” 身侧，沐楠也略显挺激动的站起来，“宋大哥！” “先坐，”宋律庭坐到秦苒对面，把手中的物理研究资料放到桌子上，“我看你都成网站的大神翻译了，有想成为同步翻译的想法吗？” 翻译这条路上，起先是宋律庭给沐楠介绍的单子。 后续宋律庭空闲了也会关注。 对于秦苒、明月、魏子航沐楠这些弟弟妹妹，宋律庭总有些不放心。 “你让全国物理赛第一名，提前拿到京大录取通知书的高材生去做同步翻译，江院长不会放过你的。”秦苒抬头，瞥了宋律庭一眼。 提起江院长，气氛瞬间松下来。 “江院长下手真快，”宋律庭摇头，几个人闲聊了几句，他才从容不迫的看向秦苒：“事情我听实验室里的人说了，我刚刚去拜了徐老。” 提起徐校长，秦苒也垂下眼睫，她转了话题，“你老师回来了吗？” “一起回来的，方院长找他有事。”宋律庭随口回了一句，复尔转向沐楠，“你爸爸现在还那样？” “嗯，”沐楠拿着咖啡杯，“不好不坏。” 宋律庭点了点头，把一杯咖啡喝完，才淡淡开口，“徐家跟m洲的生意接轨了？” 秦苒往后靠了靠：“过两天就交货。” “有人盯着吗？”宋律庭看秦苒一眼，眉轻微的皱起。 “有。”秦苒笑。 她亲自盯。 手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宋律庭低头看了一眼，没立马接，他才看向秦苒，“实验室那边……” “宋大哥，你好好做研究。”秦苒正色。 徐校长之后，她不想再把他们牵扯进来。 宋律庭又瞥了她一眼，指尖清清冷冷的敲着桌子，没再说话。 ** 秦苒等宋律庭去了研究院，让程木把车开到徐家。 程木车刚发动，她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言昔去了星娱乐。】 星娱乐，言昔现在的签约公司。 徐老死后，秦苒就安排了几个人去盯着言昔跟潘明月他们这行人。 收到消息，秦苒把手机一握，抬头，“程木，去星娱乐。” “星娱乐？”程木对娱乐圈不太熟悉，随手开了导航。 他看向后视镜。 后视镜里，秦苒依旧半靠着窗子，手中把玩着一张黑卡。 程木认识，这张卡程金就有一张，不记名。 ** 二十分钟后。 到达星娱。 “抱歉，这是专用电梯，请问小姐您有预约吗？”星娱电梯外有保安守着，拦住了秦苒。 程木站在秦苒身后，压低声音：“秦小姐，我把他们扔出去……” 秦苒一直在把玩着手机，手机上似乎几行数字跳过。 “不用。”她随口说了两句。 与此同时—— 【认证通过！】 如今因为云光财团的普及，大部分电梯不是指纹就是瞳孔认证。 看到电梯门开了，两个保安连忙退到一边，“小姐，请进！” 秦苒淡定的进了电梯。 程木本来想一手拎一个保镖，看到电梯门开了，他挺了挺胸膛，十分严肃的跟着秦苒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 星娱办公室门外，汪老大严肃的看着言昔，“言昔，你等会儿记得，我们现在不比以前，总裁肯定是跟你说综艺还有广告的事情，你别说话，我帮你周旋，别给大神惹麻烦。” 言昔是圈子里的清流，只想一心搞音乐，不炒作不拍戏。 一开始汪老大也不懂言昔的做法，后来被他这种音乐的执着打动，没再劝他。 只是眼下，云光财团这后盾没了。 言昔不可能如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好。”言昔带着口罩，应了一声。 两人进去，星娱老总正在跟人笑眯眯的说话，“放心，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看到言昔进来，星语老总顿了下，“看，言昔这不是来了吗？言昔，这是李导，梨子台最出名的大导演，去年很火的综艺节目逃离凶宅你们知不知道？我给你签了这个综艺，过两天收拾一下进组，先把协议签了。” 言昔低头，没有说话。 汪老大笑着跟老总打太极，老总还不算离谱，没过度消费言昔人气。 合约签了就签了。 汪老大示意言昔签下。 言昔拿着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看他们这样，老总笑得愈发开心，他看了看言昔签署的文件，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事，对秘书道：“让江絮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进来。 老总往椅背上靠了靠：“言昔，这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以第一名成绩出道的，你让江山邑给她写一首歌。” 586不平等条约（二更） 神级编曲江山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言昔最火的时候，都有不少人利诱言昔的助理，只想找到江山邑合作。 星娱老总怎么可能不眼馋？ 只是那时候星娱乐又内部消息，就算是星娱老总也不敢随意动言昔，更别说他身后那尊大佛江山邑。 可现在情况不同。 秦苒江山邑的身份众所周知，眼下云光财团公开diss秦苒，这消息在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舆论都被云光财团控制了。 微博上到处都是拉踩秦苒的消息。 亿万水军控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京城别说徐家，就算是四个家族加起来也不够云光财团玩儿。 娱乐圈就是这样的存在，趋炎附势世态炎凉。 言昔已经把综艺的合同签完了，他情商不是很高，却也知道这时候汪老大是对的，他不想给汪老大还有秦苒添麻烦。 综艺签就签。 可星娱老总提到秦苒，他拿着笔的手不由紧了紧，他抬头，因为接连几天不睡，精神不是很好：“不可能。” “这件事容不得你拒绝！你不要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火起来的，要不是公司举办的选秀节目，你能有今天？只让你让江山邑给江絮谱曲而已！你还给我摆起谱来了？！”星娱老总一拍桌子。 “总裁，你别气，我跟言昔好好聊……”汪老大笑着安抚星语老总，然后把言昔拉到外面。 细细对他说了两句。 办公室里面。 秘书看向星娱老总，“总裁，这么逼言昔没事吧？江山邑那边，虽然云光财团跟她没关系了，但徐家还有京大那边……” 助理有些不安。 “能有什么问题，她但凡有点能力，还能让人全网黑，整个亚洲的it都掌握在云光财团手里，你看最近的网上的舆论就知道了。言昔你看他敢不敢反抗，要是反抗，毁约金都够他十辈子了。”星娱老总点了一根烟，神秘兮兮的道：“云光财团是有内部人给我透了消息，那秦苒确实不行了。” 然后看向江絮，“宝贝儿，你放心，我一定让江山邑把你捧得同言昔一样红。” 两人正说着。 外面，言昔跟汪老大已经商量好进来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星娱老总笑眯眯的看向言昔。 “考虑好了，”说话的是汪老大，言昔站在汪老大身后，没有开口，“总裁，您也知道江山大神跟言昔毕竟没有合约，我们强制不了大神。” 星娱老总脸瞬间黑下来。 汪老大又继续笑，“我知道你是想捧江絮，我跟言昔商量过，不一定要让大神为她量身作曲，我们言昔可以带江絮。以言昔师妹的身份出道，两人捆绑炒作一番，您应该也知道言昔是娱乐圈的流量之王，仅次于秦影帝，有他在，用不着担心江絮。当然，您不满意，我们言昔还可以多接两个综艺节目。” 汪老大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言昔确实是圈子里少有灵气的歌手。 身边一直很干净。 这会儿跟女艺人不清不楚，不仅他的人气会骤然下降，网友跟对家的黑粉肯定汹涌而来。 但汪老大也没有办法。 找秦苒？让秦苒给江絮量身定做曲子？ 那江絮要是有势力就算了，一个连五线谱都不认识的人凭什么？！ 她也配？ 更何况，秦苒本来就是无偿给言昔编曲的。 退一万步，这一次就算秦苒答应了，言昔也让步了，谁知道星娱老总不会变本加厉，再去给他那个参差不齐的女团作曲？ 汪老大这番话彻底戳动了星娱老总的痒处。 娱乐圈没有哪个不是人精。 言昔肯主动配合，这确实比强制要求他更好。 很识相。 星娱老总阴转晴，他笑眯眯的看向言昔，“两位稍等，我让秘书重新出个保密合同，老汪，还是你懂我。” 汪老大脸上也还挂着轻松的笑意。 垂在两边的手，却握得很紧。 这种协议都有模板，打印一份要不了两分钟。 几分钟后，秘书拿着一份新的合约进来。 汪老大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了很多，言昔最少要保持两年跟江絮的绯闻关系，还要帮江絮作曲…… 依旧是不平等条约。 汪老大都有一股骂人的冲动。 然而言昔却一脸平静的看完，然后拿起笔，平静无波的就要签字。 比起听到秦苒时的愤怒，他现在平静到不行。 手底下一个“言”字刚签完。 外面就传来了声音，“对不起，小姐，您不能进去……” 推推嚷嚷中，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言昔跟汪老大朝门外看了一眼。 秦苒正随手把头顶靠着的鸭舌帽取下，容色冷艳，不紧不慢的朝里面走来。 言昔拿着笔，一愣，“大神？你怎么来了？” 秦苒没回，只两步走到言昔身边，随意的拿起他手底下的文件，“签的什么？” 587qr再度席卷热搜（三更） 合约三张纸。 秦苒看这些东西一向很快。 第一张内容很快就看完了。 后面两张内容她看都没看。 只偏头，抿唇看着言昔，轻轻笑着，语气听不出来情绪:“一周一次绯闻，女方不说话，你回应，这种傻逼事儿你也干？” 言昔嘴角动了动，然后垂头，声音有些弱，他嘀咕一句：“我喜欢。” 言昔这种性子，秦苒很了解。 里面肯定有内情。 她点点头，没再问，只伸手，把这份合约捏成一团，没看，直接往后一扔。 纸团精准的落入不远处的垃圾桶。 “大神——冷……”汪老大话没说完。 一个“静”字被他吞入腹中，眼睁睁看着纸团被扔到纸篓，虽然说不合适，但很解气。 办公椅上的星娱老总反应过来，他站起，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你们什么意思？耍我？” 汪老大面色微变，他笑：“总裁，有话好好说。” 秦苒也找了个凳子坐下，她看向星娱老总，扬了扬眉，没说话。 看着汪老大的反应，星娱老总才有种掌控在一切的感觉，他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刚刚的合约重新理一份，还有，江山邑每年要给江絮作曲两首。” “您已经答应了言昔参与炒绯闻，就不用大神作曲？”汪老大抿唇，压抑怒气。 这些话一出，秦苒终于明白言昔签合约的情况。 “想让我作曲？”秦苒偏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星娱老总。 “秦小姐，你很识相。”面对秦苒，星娱老总眸光深了深，笑得意味深长。 秦苒勾了勾唇，她手撑着下巴，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行，很好，很有骨气，那我看你们是想解约！”星娱老总冷笑。 “不是，总裁，我们完全没有这个想法，”汪老大连忙笑着圆场，他压低声音对秦苒道，“大神，你别刺激总裁了，言昔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让他传些绯闻没什么的。不能真解约，他的解约费……你别管他这件事，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说完后，汪老大才看向星娱老总。 秦苒看着汪老大，好半晌，他点点头，不吭声了。 看秦苒被安抚住了，汪老大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同星娱老总谈判。 “你们能好好聊就好，江山邑不愿意编曲也行，言昔的综艺还要再接几个，电影电视我也会看着接……”星娱老总慢慢说着。 身边，秘书在重新列合同。 办公室内没有了其他声音。 好半晌，秘书把新的合约写出来，递给汪老大，被秦苒半路接走了，她低头看了看，依旧是不平等条约。 言昔走过来，“大神，我先签。” “谁让你签了？”秦苒淡淡看他一眼。 “秦苒，”星娱老总看着秦苒抓着那张合同，“很好，我看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解约！” 与此同时。 秦苒兜里的手机响起。 她低头看了看，是一个京城的号码：“到了？” 对面是一道男声，“嗯，前台说没预约。” “你有。”秦苒似乎是笑了笑。 “没……”那边的男声顿了下，又疑惑，“还真有预约，行，我上电梯了。” 打完电话，秦苒手撑着桌子站起，她不紧不慢看向星娱老总：“爽快，解约。” “大神，我们解不了，违约费我们出不起，吓唬吓唬他就行了……”汪老大拉拉秦苒的袖子，还想说什么。 秦苒只看向外。 “戚先生，这边请。”门外，门卫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 “秦小姐，我没来晚吧？”那人看着办公室内的人，不动声色的道。 “戚律师，”秦苒颔首，礼貌的打招呼：“麻烦你了。” “小事。”对方摆了摆手。 秦苒把黑卡给了他，然后看着言昔跟汪老大，“先跟我回去。” 这两人面面相觑，跟着秦苒离开。 “那……那是……”汪老大人脉广，“我好像再新闻上见过他，他是不是京城很有名的律师戚呈均？” 秦苒随意的点头。 汪老大没再纠结戚呈均，而是又担心解约，不由苦笑：“大神，你太冲动了，你知道解约费多少吗……” 最少十几个亿的违约费呢。 再给言昔十年都出不起。 秦苒却是看着汪老大，笑了笑，“真以为我倒了？” 汪老大一愣，“网上……” 秦苒拍拍他的肩膀，再次把鸭舌帽扣到头上，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到点了，“唔，看看秦氏官网。” 办公室内。 秦苒等人一走。 星娱老总心中咯噔一声。 言昔就算不接综艺，也是公司的摇钱树，公司的门面担当，他跟言昔说的解约，不过是威胁言昔而已，毕竟那是天价解约费。 言昔现在的身家拿不出来。 眼下秦苒让言昔真的解约…… 那他的公司还玩儿什么？股票都要暴跌！ 尤其还要面对戚呈均，星娱老总后悔了，他太贪心了。 他还没跟戚呈均谈解约费的事情，身侧，秘书接到一个电话，迅速打开手机翻开微博，刷到一条消息，神色怔怔：“总裁……出事了！” “什么？”星娱老总抬头。 秘书把手机给星娱老总看，是微博热搜。 【poppy、qr】 【云光财团poppy】 【秦氏秦苒】 时隔半年，qr再度席卷热搜。 －－－－－－题外话－－－－－－ ** 安 588（一更） 消息如同龙卷风席卷。 网上的舆论瞬间颠倒。 星娱老总自己都没想到。 他只不过是想要流量之王言昔给公司狠狠的捞上一笔，顺便再帮他带个信任出来。 怎么也没想到，言昔真解约了，秦苒后续还能闹出这些事儿。 每个领域都有每个领域的规则。 文学界、科学界、it界、电子界…… 每个领域都有封神的存在，如同娱乐圈，京城娱乐圈就是江家封神，娱乐圈撼不动的巨擘。 星娱老总没听过poppy的名字，但如今国内几乎每台电脑上的安全引擎系统都是poppy开发的，她要是收费，那她的私人财产几乎是没法想象。 it界公认的一件事，你谁都可以黑，但你要黑向来无私分享核心技术的poppy跟陆知行，那就是整个it界的公敌。 这就是为什么诺大的云光财团却留不住28层大将的原因。 星语老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没了言昔，公司哪里还能打出言昔的名气去吸引新人，去吸引投资商？靠江絮？ 星娱老总真心后悔了，他不该贪心，不该随意就听信了云光财团的消息。 只是看着对面的笑面虎是戚呈均。 连戚呈均都搬出来了，秦苒那边肯定没有要跟他好好商量的想法了…… ** 车上。 汪老大坐在副驾驶座上，专心致志的翻着微博，时不时的回头看秦苒一眼。 “你们现在住哪儿？”秦苒同言昔坐在后座上。 “星娱分配的地方。”言昔收回目光。 因为言昔是公众人物，普通小区自然防不住狗仔，言昔一直住在隐秘性很高的内部，若不然就是呆在工作室，当时有云光财团在背后，星娱对言昔照顾到了极致。 环境不错，言昔就一直没有搬。 如今跟星娱解约了，自然不能再住在那里。 “新的地址我让我叔叔帮你安排，”秦苒把头上的鸭舌帽拿下来，她咳了两声，才继续开口：“我叔叔你知道吧，你要进他的工作室吗？或者你们自己也完全可以开一个工作室。” “那我跟秦叔叔签约吧，”言昔正色，“我可以多接几个综艺。” 这次跟星娱的违约费他确实付不起。 言昔也有自知之明，只能多帮秦叔叔多接几个综艺。 跟星娱不同，在秦影帝工作室旗下签综艺，言昔完全是乐意的。 他心里想着，跟秦影帝签约的时候，商量一下让他以后多接几个节目给他。 程木直接将车开到了秦家。 这会儿秦影帝也刚到家。 “瘦了。”在里面就听佣人说秦苒到了，秦影帝一杯水没喝就走出门外。 秦苒从车上下来。 接近四月的天气。 她穿着黑色带绒的卫衣，里面就一件白色衬衫，袖子跟腰间都有些空，眉眼间也看得出消减寒凉。 但一身的意气锋芒依旧是藏不住的。 秦修尘紧赶慢赶，还是导演通融了，才提前拍完了戏份，匆匆赶回来。 最近也没接任何通告。 如今秦家秦苒跟程隽那边都不安稳，连秦汉秋都站出来了。 “言天王，我们进去再说。”秦修尘伸手揉揉秦苒的脑袋，才看向言昔。 秦苒看着秦修尘，手指紧了紧。 自从知道秦老爷子的事情后，秦苒有些不敢面对秦家这些人。 “你们聊合同的事情吧，我去一趟徐家。”秦苒说完，手指抵着唇，低声咳了一下，她停在大门口，没进去。 徐家研究院本来就不太安稳，最近把重心又放在了m洲。 这次的交易十分重要。 秦苒要亲自去看。 “生病了？”秦修尘拧着眉看她一眼。 秦苒摇头，不太在意：“可能着凉了。” 秦修尘管不了秦苒，他皱了皱眉，顿了下，才缓缓开口，“去吧，别太累，实在不行，就回秦家。” “万事小心。” ** 徐家。 徐管家跟徐摇光都在忙着交接的事情。 秦苒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开内部大会。 “秦小姐。”看到秦苒，徐管家连忙站起来，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她。 “不用，”秦苒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她看了徐管家一眼，“你们继续聊，我听着就行。” 会议桌上，徐二叔看了秦苒一眼，又低了下了头。 “明天在城北出发，”徐摇光放下手中的文件，他看向秦苒，语气清清冷冷的，容色严肃：“我们还有一批人马在m洲，这一次需要万分小心。” 若要有人从中作梗，这次对徐家绝对是绝顶的打击。 秦苒腿微微搭着，脸色看起来有些冷色调的白。 闻言，她略微颔首，“我知道了，明天晚上的行动，我跟你们一起。” “你……”徐摇光看着秦苒，略微皱眉：“你是不是生病了？” 589你是指哪个？（二更） “没事，染了点风寒，研究院两大负责人已经跟我站边了，没太大问题，我跟你们一起去，保险。”秦苒双手环胸，淡淡开口。 徐摇光摇头，他收回目光，“既然生病了，你就留在京城，我带队，有郝队在，不会出事。” 秦苒没理会徐摇光，只吩咐徐管家，“明天晚上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先准备好。” “秦小姐，青林先生那边……你们闹矛盾了吗……”徐管家点头，又询问一句。 秦苒摇头，闭口不谈：“没事。” 她这么回答，其他人也没多问。 青林已经离开徐家了。 徐家人也没多问青林的去哪儿了，青林走后，大部分人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徐二叔。 毕竟再信任秦苒，青林也不是徐家人。 秦苒吩咐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程隽这个点差不多到京城了，她才起身，“就这样吧，我先回去。” 她走后。 徐摇光才看向徐家众人，拧眉，“她病了，你们非让她去不可？” 徐二叔低头，眉眼闪了闪，没说话。 其他人也没开口，秦苒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 有她一起去，安全度肯定要高几分。 ** 机场。 程隽同程土一起下了飞机。 f洲不是很冷，程隽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不急不缓的从出口处出来。 秦苒就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容色浅淡，眉眼精细，难掩恣意，即便戴着鸭舌帽，也是掩不住的锋芒。 站在人群里十分显眼。 程隽一出来就看到了她。 他脚步也没顿，直接朝这边走过来。 “苒姐，我看你挺牛逼的。”走到边缘，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不冷不淡的开口。 秦苒还在想云光财团跟明海的事，听程隽这么一说，她有些懵的抬头。 然后抿唇。 “你就给我作。”程隽手上也没衣服，只偏头，让程土从行李箱中拿了外套出来。 使劲儿的盖在秦苒身上。 秦苒喉咙有些不舒服，想要咳一声。 但琢磨着程隽的语气，她用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的憋住了。 只慢吞吞的，用手拢了拢大衣外套。 程木跟在两人身后，目光看了看程隽，不由小声嘀咕一句，能管得了秦苒的，估计也只有程隽了。 秦修尘都管不了她。 ** 一行人回到别庄。 程水等人已经坐在楼下大厅了。 程隽四处看了一眼，顿了下，然后询问：“小姨呢？” “去跟沐楠看房子了。”程水回了一句。 程隽已经帮他们安排了房子，不过想来沐楠这种性格，不会住下的，他也没多问，只看着秦苒，“过两天等事情处理完，请小姨吃顿饭。” “嗯。”秦苒轻咳了一声。 “129实在太难搞了，我有些佩服欧阳薇。”程水不由按了一下太阳穴。 软硬不吃，刀枪不入。 程水也丝毫找不到任何突破点。 程水本来还想问程隽巨鳄那边的事，但看了看秦苒，他又收回目光。 程隽说不能让巨鳄这件事为难秦苒，其他人都记在心里。 所以这段时间 秦苒正捧着一杯热茶，慢吞吞的喝着，听完程水的话，她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找129接单？” “算是吧，”程隽坐在她身边，让程木给他拿了医药箱，他在里面翻找着药，“找找孤狼。” “咳……”秦苒顿了下，她抬头。 “先把药吃了，”程隽看着她皱眉，眉眼微微凝着，手探了谈她的欸头，“不发烧，看起来也不太象是病毒性感冒，有其他症状吗？” 他也看不出来。 想带秦苒去顾西迟那边看看。 “大惊小怪，”秦苒摇头，不太在意，只转回了刚刚的话题，“你们找孤狼干嘛？” “先吃药。”程隽瞥她一眼，看着她吃完，他才不紧不慢的回答，“跟他做个交易。” 至于神马交易，就程隽没具体说。 秦苒若有所思。 “去楼上休息。”程隽再次淡淡开口。 秦苒一句话憋在嘴里，没敢说出来。 她有些服气的看了程隽一眼。 行吧。 “我上楼行不行，哥哥？” 她面无表情的拿起桌子上的鸭舌帽，往头上一扣，直接去了楼上。 看着秦苒上楼，程隽才拧起眉头，他看向程木，“秦小姐最近没什么异常？除了你汇报给我的睡的少。” “好像……没吧？”程木挠了挠头。 程隽微微颔首，没说什么，只拿起手机，给顾西迟发了一条消息，才看向程水等人：“去书房说。” ** 楼上。 秦苒去洗了个澡，一边往床上爬，一边给常宁发了个视频：“常宁老大。” “你不是休假？”常宁看着她，面无表情的。 “暂时先不休，”秦苒靠在枕头上，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最近是不是有人找我？” “你是指孤狼？”常宁询问，最近找129查孤狼的人有，找秦苒的人也有。 常宁都不知道秦苒哪能这么折腾。 “嗯。”秦苒手捏了捏喉咙。 常宁点了一根烟，不太在意的，“很多人，你是指哪个？马修，明海，云光财团，f洲那位……” 590一家两大佬面基（三更） 他一连给秦苒列举了七八个人，随便说出来一个都是一方大佬。 “这么多人找我？”秦苒倒是惊讶。 “孤狼，你是不是还没明白你在129的分量，no1孤狼，外界传言得你者得129，你说呢？”常宁头疼的捏着太阳穴，“你能不能对你自己有个正确的认知？动不动就休假，得亏你是129 的招牌。” 秦苒听来听去，都没听到程水他们的名字。 她不由往后靠了靠，眉微挑：“明海也找我？” “嗯，”常宁靠着椅背，手指掸着烟灰，“他心思大，想利用你控制京城四大家族，不过……你让我查的宁海镇爆炸案，明海没有动手，有人在……借刀杀人，他这个人城府深，但也过于自负。徐家的事情跟程三少预测的没有偏差，是谁背后动的手，你应该清楚了。” 秦苒点头，同她预料的不差。 当初欧阳薇跟她说的时候，她就没信几分。 她往椅背上靠了靠，她伸手，把电脑拿过来，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 于此同时。 明海秘书正在处理文件，电脑上忽然蹦出来一行字。 秘书正在忙着处理文件，忽然跳出来的对话框，把他吓了一跳。 他回过神后，才看清了内容，瞳孔微微放大。 然后连忙去办公室找明海。 明海办公室。 “我那儿子可真有一套，f洲还藏着这么大势力，我果真是小看他了，”他正叼着烟，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眸光晦涩：“欧阳薇那边有消息？” “刚刚传来的，应该没错。”黑衣人低头。 明海咬着烟，脸上岁月痕迹不是特别明显，“杨家是要动手了？” “京城最近多了好几方势力，”黑衣人拧眉，“杨家那边会不会……要是能找129帮忙，我们不会陷于被动之地。” “明天先去找薇薇，跟她好好确认129的事。”明海微微眯眼。 两人正说着。 外面秘书敲门。 他拿着手机进来。 “什么事？”明海朝他看了一眼。 “会长，”秘书顿了下，才缓缓开口，“我刚刚接到一条消息，对方想约您见面。” “谁？”明海吐了一道烟圈。 秘书低头想了想，确认了一下，“是那位秦小姐。” “秦苒？”明海提起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皱眉。 最近秦苒正式进入到他的眼中，她一系列对徐家对研究院的防守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若不是有欧阳薇在前，明海也一定会高看秦苒。 只可惜…… 明海淡淡摇头，他似乎是笑了笑：“徐家没有几天时间了，你们都下去吧。” 秘书等了半天，没等到明海的回答。 他同黑衣人一起出门。 等门被关上了，秘书才看向黑衣人，“会长他到底什么意思？” “会长明天要去边界联系欧阳小姐，你懂了吗？”黑衣人淡淡朝他看了一眼。 秘书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回那位秦小姐。” 如果没有欧阳薇，明海可能还会去见秦苒。 但好不容易有欧阳薇的半点消息，京城如今局势复杂，129这个中立势力就非常重要。 这个时候。 秦苒跟欧阳薇，孰轻孰重，黑衣人还是分得清。 秘书回到办公室。 电脑上还是白色的对话框。 黑五号字。 明海这边的防御系统也是顶尖的防御系统，对方悄无声息的就攻克了这边，秘书不由恭恭敬敬的回—— 【抱歉，秦小姐，我们会长暂时没有时间。】 没敢说去见欧阳薇了。 电脑另一边。 秦苒看着秘书的回话，不由挠了挠头，也没再纠结，只用手敲着键盘。 好半晌，她才往床头后面靠了靠。 心里思索着刚刚常宁说的话。 京城最近势力确实不少，出去地下联盟，还有巨鳄的浑水，这几方势力秦苒都能把控，不会出多大乱子。 唯有一个。 秦苒抿了抿唇。 常宁之前提起的f洲大佬。 秦苒是知道有这个人的。 她在f洲的时候还遇到过，跟对方还打了一架。 当时她心情不好，对方看起来也是不太如意。 反正…… 情况就是非常不好，后来她是被顾西迟给救了，她那时候确实没什么求生意志，死在一方霸主手里也损她的威名。 不过…… 秦苒伸手扶着额头，当时她意志不清楚，却听清了顾西迟嘀咕的一句话，让她找揍她的人报仇…… 虽然她打黑拳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大佬，但…… 顾西迟的话确实给了她再度爬起来的勇气。 这么多年，秦苒接过几个单子，但基本上没接f洲那边的单子。 对方也一直在f洲从不参与其他事情，这次突然来京城…… 京城已经够乱了，m洲都聚齐了，再加他一个，秦苒也不确定能不能保下这几个家族。 秦苒拧眉，她指尖敲着手机，好半晌，她才伸手发给常宁一条消息—— 【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人，我见了。】 －－－－－－题外话－－－－－－ ** 其实已经说过了，再说一遍～ 花花围脖很早就提过，本文正文完美计划600章，大部分坑其实填得差不多了。也说过有部分坑会在番外填，因为涉及副cp，我不想用副cp占据正文，太累赘，所以会放在番外。其实也跟很多人讨论过完结在哪个地方比较好。 然后，晚安啦~ 591隐藏的真相（一更） 秦苒这句话出现的太过突然。 她向来是不愿意多操心的人，大部分任务都是常宁挑选过后，觉得适合或者只有她能做到，才联系秦苒。 常宁向来直接，他也没回文字，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说吧，原因。” “很头疼，”秦苒头往上仰了仰，语气倒还是挺淡的，“我吧，就，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敌对的人也很多，跟我认识的朋友五五开，f洲那人就是其中一个。” 能被秦苒说成敌人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至少是巨鳄那一个等级的。 这么多敌人…… “那你还能活着？”常宁也有些默。 “死过一次，”秦苒“啊”了一声，又沉默半晌，才开口：“你也可以理解为死遁。” 至于是被迫死遁，还是真想死没死成。 秦苒没具体说。 反正，阴差阳错。 常宁：“……猛。” 像是秦苒不耐烦但又被迫干出来的傻逼又直接的事儿。 说完一个字，常宁没再开口，他想起秦苒消失一年的事了。 “那f洲大佬？”常宁眯眼。 秦苒挠头，有些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老实开口：“我带人干过他一票的生意，后来……还打过一场生死架，他当时受伤了。我趁人之危，也打不过他。” “厉害，孤狼，你是真厉害，现在f洲连黑手党都不愿意跟他对上，”常宁拧眉，他本就是f洲发家，对眼下听秦苒的话，他不由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他这是查到你了？所以才提要求见面？” “不确定，但我怕他参与国内的事。”秦苒拧眉，混迹m洲的时候，她本来就是有伪装的。 总之网络就是她的天下，想要在这方面动手找她不可能。 毕竟藏这么多年了。 她仇人跟朋友一样遍布天下。 当初明月父亲死后，秦苒愧疚自责的同时也是害怕，怕那些敌人如同那些毒枭一般连同她身边的亲人也不放过。 她连陈淑兰都护不住，何谈去护其他人？ “确实不好办，”常宁有些不知道说秦苒什么好，“程三少知道吗？” “我本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秦苒看向窗外，“我的仇人又不止f洲那人一个，七大洲都有想要我命的人。” 原本以为这些事过了就过了。 只要她不主动站出来，就没人能猜出来她是谁。 地下联盟火力又多强她知道。 她若再不站出来，京城这些家族哪够他们玩。 她刚跟谢九坦白，f洲就有人混进京城。 不管是不是从地下联盟走漏的消息，她也没有再躲躲藏藏下去的必要了。 听秦苒这么说，常宁有些不敢问她究竟是怎么把数得上号的人都得罪上的。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出面了。”好半晌，常宁才抹了一下脸，“f洲那边我帮你联系……” 说到这里，常宁顿了一下，才幽幽的开口，“要我陪你一起吗？” “我自己解决，就是让你有个准备。”秦苒抬头。 手机那头的常宁想了想，还是没再说什么，“行，我先帮你联系。” ** 与此同时。 书房。 程火坐在电脑边，电脑上代码一页一页的跳动，他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看书房跪着的黑衣人：“你确定巨鳄跟明先生联手了？” 若明海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黑衣人，正是他的心腹。 “是，巨鳄帮忙找到了欧阳小姐，明天会长就能连线欧阳小姐。”黑衣人拱手。 亚洲毕竟是明海的老窝，猛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这里面巨鳄还参与了一手。 最重要的是地下联盟。 程隽都不敢小觑的对手。 程隽不想要京城任何一个家族出事，这种情况下，只能找同盟。 常宁曾经的势力同程隽有纠葛，想来想去，唯有孤狼能入程火这些人的眼。 “我知道129很厉害，”程木一直如同木头人一样，听着四个哥哥你一句我一句的，“但……他们不是只在京城出名？” “你是因为不知道找个势力在哪里成名，”程土靠坐在窗边，瞥程木一眼，“知道为什么巨鳄能当上他家族的家主吗？” “程土，别逗程木了，他哪里知道，”程金摇头失笑，复尔看向程土，面色严肃起来，“巨鳄武器制造商，他父亲早亡，忌惮他家族势力的人不少。f洲一次行动，他被他的叔叔联合两个洲的人包围，所有人都觉得巨鳄这次不死也残，谁也没想到，孤狼提前攻破了大楼所有人的安全系统，连同渣龙嚣张的划分出安全区，巨鳄打了个漂亮的反杀，现场能看得到的网络痕迹只有‘129’三个字。” “这是129第一次在国际上扬名，你所有人都想要129这个势力，可惜没人能成功。” 程木拿手抹了一下脸。 “老大，”程水笑着看了程木一眼，才转向程隽，正了神色，“找孤狼还是太难了，如果他们不回复，我们准备一下，强制调动人手进京城吧，来把硬的。” 程火向来不怕事儿，他抬了抬下巴，“我可以。” 程隽没说话。 他手上只把玩着那黑色的厚重手机。 听程火提起孤狼，他只略微抬了眼眸，没开口说什么。 黑色的手机忽然间亮了一下。 592真巧，老大也要出去见个人（二更） 程隽随意的低头，就看到上面的消息。 129的官方消息，寥寥几句，就说了孤狼同意见面，就在一个秘密会所，单独见面。 程隽看到这条消息，一时间确实有点惊讶。 他确实很早就对孤狼这个人比较好奇。 那时候他还没掌控这么大的实力，孤狼就同巨鳄渣龙还有129一战成名，也顺带帮了他一点小忙。 对付巨鳄的人正好也有程隽的敌人。 只可惜那次之后，对方就很少出现，连单子都很随意，爱接不接的状态。 后来他回国，在云城养伤，正好在国内。 他当时出了五十倍的天价，让孤狼出手郝队查宁海镇无故失踪的消息。 孤狼这种人要是愿意，手里肯定不会缺钱。 很意外，当时孤狼消失一年多了，他也就当时任性一把挥金如土，谁知道…… 对方还真的接了他的单子。 那时候他确实对孤狼很感兴趣，还曾经兴起想要查孤狼。 毕竟连网名中都带了个孤字。 只是……秦苒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大概是知道她想在他校医室找什么东西，他也没说出来，还亲自开口留下了人，想要知道究竟是哪方势力的人接近他。 大概这姑娘对他胃口。 他索性就留在了校医室。 谁知道…… 留着留着，对胃口就变成了真感兴趣。 后来……反正对孤狼的兴趣就不是那么的大了。 有时间去查孤狼，不如多扒扒自家那位。 这次程土说联系129联系孤狼，程隽就抱着随意的态度，到时候京城玩砸了，大不了他带着秦苒他们直接回f洲大本营。 没想到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孤狼，竟然还真的要出山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程隽肯定是要去见对方的。 “老大？”程水又说了几句，见程隽一直没说话，不由叫了他一声。 程隽“嗯”了一声，他反应过来，“有件事情。” 他把手机随手扔到桌子上。 看他这个表情，程水程金程木等人站着的站好，坐着的坐好，都一本正经的听着，“老大，您说。” “孤狼明天九点要跟我见面详谈。”程隽腿慵懒的搭在一起，挑着眉眼道。 程水推着眼镜的手顿住，好半晌，他抬头，“老大，您再说一遍。” “隽爷说明天九点跟孤狼详谈……”程木重复了一遍，话说到一半，他也卡壳了，非常缓慢的抬头看向程隽。 ** 程隽从书房出来，晚上九点多。 他停在秦苒门边，手上拿着一根烟，只安静了站了大概十分重，感觉她应该是睡着了。 他也没敲门进去。 正要走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他脚步停住，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秦苒就穿着件睡衣，脸上看起来很有精神，看起来没睡着，眼白还微微泛着血丝。 “睡不着？”程隽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问题所在。 秦苒挠了挠头发，“烦。” 程隽想了想，以为她在烦徐家跟云光财团的事儿，他低头，靠过来，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更加明显，春娇无意识的擦过秦苒的耳廓，轻声开口：“没事，我会解决的。” 秦苒实际上是觉得就是个死循环。 除非她真的消失，不然很难解开。 只是他这么说，她忽然间也平静下来，伸手回抱住他，脑门磕在他的肩膀上，挺烦的“啊”了一声，有些含糊不清的，“你说的。” “当然，”程隽笑着把人抱住，目光透过窗户看向窗外，星光沉敛：“我倒要看看有谁还敢动手。” 秦苒没敢再开口。 怕列举出自己的敌人们，程水他们要崩溃。 更怕程隽查到她那些过去。 她思索了一下，才闷声开口：“明天晚上，我跟你说件事吧。” 程隽明天晚上也想问问她当初校医室的事情，闻言，也不问她什么事，只笑：“行。” ** 翌日。 秦苒起得很早。 她起来的时候，程隽已经起来了。 不仅程隽起来了，金木水火土罕见的，都齐齐坐在餐桌上。 这五个人不是不回来，就是睡懒觉或者像程金那样的大忙人。 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点，厨师都记着笔记在。 今天像是有什么仪式一样，一起起来，还正襟危坐在餐桌边。 程木面无表情的从厨房内把面包拿起来，又偏头看程水盘子里的精致早餐，不由问厨师：“我今天就面包？” “程木先生，你的早餐程金先生拿去了。”厨师也面无表情的开口。 天道有轮回。 程木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秦苒也坐在了餐桌边。 “起这么早？”程隽把秦苒的早餐递给她，诧异她起这么早。 秦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先喝牛奶，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我待会儿要出门一趟，见个人。” “真巧，老大等会儿也要出去见人。”程水笑着看向秦苒。 593惹谁不能惹秦小姐（三更） 程隽心里也在想着孤狼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想带秦苒去的，谁知道孤狼长什么样，不得不说，他心里觉得孤狼还是有点威胁的，等他先探探军情再说。 长得好看，就避免两人见面的可能性。 他心里淡淡的想着，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对，我待会儿也要见一个人。” “谁？”秦苒把牛奶放下，随口问了一句。 “长得不好看。”程隽吃完了，他随手拿了张纸，不紧不慢的擦手。 “哦。”秦苒点点头，就没再开口。 程金也吃完了自己精致的早餐，他把盘子送到厨房，回来后，才看向程木：“程木，你待会儿送秦小姐。” 五行第一次一起这么早起床还聚这么齐。 不过都想跟程隽一起去看看那位孤狼是何方神圣。 若是以往，谁送秦苒去无所谓，但此刻不行…… 程木抬头，“我……” 眼下程金开口，程水也点头，他沉稳的道：“程木，你保护好秦小姐，好好开车。” 程火拍拍程木的肩膀，笑眯眯的：“小木木，辛苦你了。” 程土没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向程木。 虽然程木对孤狼有些好奇，但他已经成功做到遇事波澜不惊了，咬下一口绵软清香的面包，他“哦”了一声，“好。” “几点走？”程隽不管这五兄弟，只看向秦苒。 “八点半吧，我九点要到。”秦苒本来不打算带人去，不过她料想程隽不会让她自己开车，也没说什么。 程隽眉微扬。 八点半，程木从车库内把专属于秦苒的车开出来。 “辛苦了，兄弟。”程火走过来，透过驾驶座的车窗，拍拍程木的肩膀，“哥哥一定会给你带来最新的一线情报。” 程木给他最真诚的兄弟情就是关上了驾驶座的车窗。 程隽站在原地，目视着黑色的车缓缓开出去。 身后，五行剩余的四人看着车的方向，程水笑了笑：“秦小姐也是九点约的人，老大，跟你一个时间。” 程水也就随口一说。 没多想什么。 五行其他几人也没多想。 此时都催促着程隽快点儿走。 程隽慢吞吞的应着，看起来不是特别积极，“急什么，人跑不了。” ** 与此同时。 129。 “老大，你找我们来干嘛？”渣龙跟巨鳄都坐在办公室，看着常宁。 “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们。”常宁严肃的开口。 秦苒昨天没让常宁管她的这件事，常宁知道，她是不想连累129。 但常宁是这么怕死的人？ 他自然不会真的不管，大不了跟以前离开黑手党一样再离开129而已。 他虽然不知道秦苒到底是干嘛的，但害怕她真的出事。 “你说，别搞这么严肃，我心脏不好的。”渣龙摸着自己的心脏，玩笑着开口。 常宁瞥他一眼，“关于孤狼的事情，她今天要跟一个人见面……” 他把秦苒昨晚告诉他的，再度跟两人重复了一遍。 “他们今天在地下会所见面，我们先过去，我在包下了隔壁包厢，要是打起来……”常宁想了半天，发现就算两人打起来，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总能撑撑场面，毕竟京城还是我们的地盘，猛龙还压不过地头蛇。” 他淡淡开口。 渣龙把自己的下巴收起来，他眸子里闪着熠熠光辉，“卧槽，卧槽，常宁老大，你看我说的对吧，当初我就说她不是一般人！” 常宁不想跟二货说话，又转向巨鳄，“明海那件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上钩了，”巨鳄没渣龙那么乐观，“f洲的人过劳，怕是没那么简单，我们先过去再说，还能谈判一把。” ** 八点五十。 程木将车停在会所。 他寸步不离秦苒。 把车钥匙交给门童，门童接过钥匙就去停车了。 秦苒今天在会所外站了一会儿，她今天穿着白色的卫衣，外面在程隽的目视下不情不愿的套了件黑色的大衣。 她将卫衣的帽子拉下来，站在门口一分钟，又看了程木一眼，略微沉吟了半晌，也没支开程木，带着程木进去。 常宁定下的是顶楼五号包厢。 她五十五进的包厢。 服务员带他们进包厢的时候，包厢内没人。 程木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心里诧异，秦苒控制时间到了一个变态的精准度，向来都是控在一个点赴约。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竟然提前到。 程木不由好奇她今天要见的究竟是谁。 楼下。 五行四人跟在程隽身后。 程隽随手脱了外套，在进电梯之前，才看向四人：“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这四个特地是为了孤狼而来的人：“……” “叮——” 电梯门关上。 程火挠头：“昨天晚上老大没说不让我们来吧？” 这不上不下的多挠心。 程金顿了下，才幽幽的开口，“我们不该嫌弃秦小姐的。” 其他三人：“……” 楼上。 程隽确认了五号包厢，看了看时间，8：59。 他手背在身后，跟在服务员后面。 服务员敲了敲门，很轻的两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题外话－－－－－－ ** 安~ 然后给大家推荐本文，好友月初的新作，《婚后被大佬惯坏了》【苏爽虐渣，婚后相爱，双向暗恋，佛系大佬vs娇软甜妻】巨甜无虐！大家可以去康康~ 594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一） 开门的是程木。 屋内。 秦苒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拿着个白瓷杯。 正略带着不耐的抬头看向门口。 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就看到了门口那半个小时前还碎碎念着的让她好好穿上外套的人。 她刚起的情绪，忽然间沉默。 程隽手上那着个手机，正看完手机上的消息，看向屋内的方向，脸上是一贯的高深莫测。 屋内坐着的那个满身不太爽的气息的女生，也正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他。 两人都没又反扣。 反而是开门的程木，他顿了一下后，才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挺奇怪的挠头：“隽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要去见孤狼？” 程木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程隽反应过来，他往里面走了两步，才抬头，眉眼温和的看向程木：“出去。” “砰——” 程木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直接带上门出去。 门外，程木带上门之后，慢一拍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 程隽今天是九点跟孤狼见面…… ** 包厢内。 程隽沉默半晌，才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你饿吗？” 秦苒脑袋这会儿也转不过来。 她印象里的那位f洲大佬，上位的过程极其艰难，血腥残暴，跟她认识的程隽完全是两个样子。 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程隽就是跟她打过一架的那人？ 秦苒抬手，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难怪之前在程家，她突然会觉得他的出手有一瞬间的眼熟。 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抬了抬下巴，“你先坐，我们聊聊，你今天找我干嘛？” 原以为f洲大佬是查到了自己，可眼下，对方是程隽，那就不可能查到了自己。 “合作，”程隽看了秦苒一眼，看到她脸上情绪还算平静，也没坐到她对面，顺势坐到她身侧，拿起茶壶给她空着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水，“苒姐，先息怒。” “我是看到巨鳄跟明家人联手，怕京城这边出问题，才想要找孤狼合作，”程隽看着秦苒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这才压下了内心的情绪，缓缓开口，“……巨鳄是故意在钓鱼？” 129五大佬感情好是出了名的。 眼下秦苒是孤狼，那巨鳄就绝对不会站在明海那边帮他。 “嗯，”秦苒现在还在有些发飘的状态，跟不上程隽的思路，只随意的应着，“也不算钓鱼，他想要明海手里海上通行令。” 知道秦苒是孤狼那一刻起，程隽就知道京城的事情就简单了。 与此同时，脑子里很多不明的线瞬间就解开了。 在云城，消失一年的孤狼谁的单子也不接，偏偏就接了他的…… 后来程温如的事件…… 孤狼原本就是网络高手，这样一算，是秦苒也不是那么太令人意外。 “我准备解决完明家的事情，就金盆洗手了，”程隽往前凑了些，眉眼温和的看着她，低声开口解释，“本来打算去接管老头子m洲的医学组织。” 他细细解释。 “接管医学组织？”秦苒回过了神，“就你一月一次的手术？” “那时候我在争f洲的继位权，没有时间做这些，但跟老头约定了，一月至少一次手术。”程隽解释。 后来即便是去云城养伤，他也遵守这约定。 “嗯。”秦苒低头再次喝了口茶。 “算到你是帮巨鳄的那个q，也没算到你是孤狼，”程隽腿微微搭着，伸手随意的翻了翻菜单：“你今晚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也不完全是。”秦苒抬头，有些含糊不清的。 她抬头，看着程隽，有些恍然。 她原本都觉得自己活不过19。 谁知道，第一次因为顾西迟误打误撞她活了，陈淑兰死后，她觉得自己没有念想了，谁知道又出现个程隽。 “就，x7年7月，你记得在贫民窟跟人打过一架吗？”秦苒原本觉得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必定是跟f洲大佬不死不休或者谈判的场面。 或者这件事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松的说出来。 程隽手猛然顿住，有一瞬间哽住，声音都略显颤抖的，“你……你那时……” 顾西迟那时候说完，他查遍了m洲的人，唯一没有想到的会是自己。 秦苒双手环胸，摸着下巴看程隽，“这样吧，你让我打回去？” 程隽有些说不出话，他很早之前就在想，如果早一些遇到秦苒，在那场大爆炸案发生前，或者哪怕是多一年也好。 谁知道，他们在那个时间段就遇见了。 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帮郝队查了桩案子，他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声音有些哑，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梢：“……是我不好，你随便打……” ** 与此同时。 常宁给秦苒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消息都没有动静。 他偏头，询问属下，“眼线查到什么消息没？” 属下摇头，“我们不敢接近。” “不会出事吧？”巨鳄在一边，他拧眉，“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大兄弟长得那么好看……” 595就算是大佬也得叫他声哥（二） f洲那边就没几个好人。 巨鳄等不及了，就秦苒那个性格，连跟他们聊天的耐心都没有。 至于跟不熟的人，聊五分钟都嫌多。 巨鳄话不多，说到就推门出去。 常宁向来也是个狠人。 见巨鳄出去，他也直接跟了上去，并拨通了一个电话出去，“让兄弟们过来。” 打完电话，常宁才吩咐，“到时候先不要冲动，看f洲那位大佬先怎么说，能和平解决最好。” “好。”巨鳄冷漠的点头。 包厢在哪儿，巨鳄是知道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气势汹汹的到了五号包厢门口。 这行人身上戾气都不小，程木正蹲在包厢门口，得瑟的跟程金那四个人发消息。 听到这行人的动静，他不由仰头看向为首的常宁。 常宁脸生，程木不认识，但他认识常宁身侧的巨鳄，“巨、巨鳄先生，你……” “你怎么没跟你们家小姐一起进去？”巨鳄也认识程木，他拧着眉头看程木一眼，没多说，直接抬手，要强行推开五号包厢的门。 然而他还没动手，包厢的门就自己开了。 开门的是程隽，秦苒就在他身后。 巨鳄跟常宁还没来得及动作。 “砰砰砰——” 走廊尽头，脚步声响起。 很快就传来了程火火急火燎的声音，“老大，那个孤狼他炸你，我们刚刚在楼下了看到了武装的129的人……” 程火一行人急急忙忙上楼。 同巨鳄常宁以及秦苒面面相觑。 两方人，此时都有些沉默。 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一个想法。 孤狼（老大）今天不是来见f洲大佬（孤狼）的？？ 诡异的寂静中。 程隽当先朝巨鳄笑了笑，礼貌的开口：“楼先生，又见面了。” 跟巨鳄打了个招呼之后，程隽才看向常宁，继续道：“想必这位就是常先生了。” 最后，他才弯腰，郑重开口：“感谢几位之前对她的照顾。” “啊？”莫名其妙也受到了程隽感谢的渣龙还没反应过来，他只摆了摆手，“小事，小事……” 秦苒手低着唇，清了清嗓子，“常宁老大，你们都先进来再说。” 常宁好歹维持住了自己老大的形象，他高深莫测的点了下头，打了个电话通知属下，“不用上来了。” 巨鳄向来是个面瘫，内心就算再多草泥马，脸上还事一本正经的。 渣龙摸摸脑袋，他向来是个话痨，此时也没说出去什么话，只随着秦苒他们进去。 几个大佬都进了包厢。 门外就剩下了程火程金这几个人。 “程水，我看见了什么。”程火抹了一把脸。 程水没说话，只默默看向程木。 程木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拍了拍衣袖，从蹲着的动作，变成站起，他看向程水等人，十分高深莫测的将手背在身后：“嗯，就是你们看到的情况。” ** 屋内。 渣龙叽叽喳喳的，“不是，大神，你们这样也行？” 别说渣龙，就算是常宁，心中也是万马奔腾，他喝完一杯茶，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的匪夷所思，故作淡定的看向秦苒：“那京城暂时用不着我插手了，明天徐家那边安排好了？” “嗯。”秦苒点头。 “那就好。”除了这一句，常宁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他转向程隽，“程三少，你跟巨鳄之间的矛盾……” “都是误会。”程隽严肃的朝巨鳄举杯。 巨鳄面无表请的喝了一口茶。 几个人聊了几句明天的事情，看得出来秦苒跟程隽还有其他话要说，一行人就各自回去。 车上。 “明天过后，京城就雨过天晴了。”常宁坐在后座，轻松的笑了笑。 他能不笑吗，129的女婿是f洲那位大佬。 有秦苒在，管你是f洲那位大佬，还不得跟他礼貌的说话，说不得还要叫声哥。 常宁抬了抬下巴。 ** 翌日。 傍晚。 徐家人整队出发。 程隽神色严肃的站在别庄，吩咐程土一行人，“先带人提前赶过去，不要暴漏位置，遇到巨鳄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程土已经知道巨鳄是友非敌了。 听到这句话，直接抬手，“是！” 他直接离开。 “三弟，你们俩……”程温如这两天虽然忙着程家的事，但对京城的局势也看得一清二楚，看到程隽这个态度，不由拧眉，“我总觉得这一次有诈，徐家那边说不好……说不定会是个局。” “程姐姐，你别担心。”秦苒安抚了程温如一句。 她跟程隽都没多留。 直接与徐家人会和。 徐摇光看了程隽一眼，低声叫了句“隽爷”，就没再说话。 程隽现在在京城程家太子爷的身份没了，叫他“隽爷”的很少。 听到徐摇光的声音，他不由挑眉看了眼徐摇光，倒没说什么。 今天是徐家第一次与m洲的大交易，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徐家怕也是要走秦家的老路，但秦家现在已经开始崛起了。 徐家每一个人都打起了精神。 只有徐二叔，眸光晦涩的看了秦苒一眼。 596副盟！（三） 城北。 徐家出发点。 两架货机。 徐摇光检查了一遍货物，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处，才走到秦苒跟程隽这边：“九点准时出发。” 这样到m洲也刚好是晚上，方便行动。 秦苒手抵着唇，轻声咳嗽两声，没多说，“去准备。” 听到咳声，程隽拧眉看了秦苒一眼，秦苒朝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徐家几个负责人负责跟机长交流。 八点半，徐管家朝秦苒跟徐摇光这边走过来，“小少爷，秦小姐，程少，可以登机了。” “走吧。”徐摇光让秦苒跟程隽先走。 “啪——”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机场几个大型灯忽然闪开！ 整个机场明亮的如同白昼！ “想就这么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远处，几辆黑车停下，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为首的黑车后座下来两个人。 说话的那人正笑眯眯的看向秦苒与徐摇光这边。 正是杨老先生。 他身边，站着的正是明海。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徐家长老面色一变，徐家这件事是机密存在，除了徐管家那几个人，剩余的人连今天去哪儿都不知道。 云光财团跟明海这行人怎么知道他们今天送货出去？ 一行人犹疑间，明海目光温和的看向程隽，“程隽，我的儿子，你现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程隽淡淡的牵着秦苒的手，“没。” 听到明海的这一句，徐长老跟几位负责人目光猛地看向秦苒跟程隽，不可置信的开口：“你……你们……我早该听二当家的话……” “不可能，秦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徐管家摇头。 杨老先生可不管徐家人的内乱，他抬了抬手，一如既往温和的开口：“把秦苒带回去，货物给我好好检查。” 只是灯光下，他的笑容略让人发寒。 “杨老，”明海站在一边，他侧身看向杨老先生，“当初说好，货物归我，要交给下一任的四大家族。” “只要找我我想要的东西，随你。”杨老并不在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徐家定下了结局。 人群中，徐二叔才终于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杨老先生，“你当初在m洲说了抓了秦苒就好，保我们徐家无忧！” 杨老先生依旧笑眯眯的看向徐二叔，“保你们徐家后代不死，不好吗？” 徐二叔大口的喘气。 徐家其他人反应过来。 猛然看向徐二叔。 “二当家！” 徐摇光直接一把抓起徐二叔的衣领。 徐二叔现在恍恍惚惚也反应不过来，“小少爷，我……” 徐家一切乱糟糟的，杨老先生并不管，他只是淡淡朝手下的人开口，“动手。” “秦苒，你走！”徐摇光把徐二叔扔到一边，站到秦苒前面，看向杨老先生，“你们要的不过就是徐家，跟她没关系，你们放了她。” 徐管家也一脸悲戚，“程少，你先跟秦小姐走，秦小姐你身手一向厉害，必定能走！” “不用，”秦苒捏了捏程隽的手，她往前面走了两步，抬头认真的看着杨老先生，“你觉得你能抓住我吗？” “你是说地下拳王？”杨老先生感叹的看向秦苒，“可惜，你应该不知道，你体内被你那位徐二叔下了混合病毒吧？你今天出不了手的。” 徐摇光徐管家脸色发白。 徐摇光往后倒退了一步，他看向还趴在地上的徐二叔，“二叔，你……” “小少爷，我……我能怎么办？他们告诉我老爷的死是因为她，现在徐家多少人都只听她的你也看在眼里!你看看以后徐家会不会改名姓秦，看看研究院会不会改名！人都是自私的，我不过是为了徐家着想！”徐二叔抿唇，他不敢看秦苒。 “是，徐家多少人听她的，”徐摇光眸光赤红，他闭了闭眼，“可爷爷死后，只有她一直在照顾徐家！为徐家奔波！为研究院奔波！m洲的利润是假的吗？研究院各项交到我这里的研究是假的吗！她一个it行业的大神，好好的呆在秦家搞她的研究不好吗？你告诉我，她带领着研究院剩余不多的老人日以继夜的搞这些研究是为了你这么猜忌她？啊？！” 程隽站在一边。 垂着的一只手直接狠狠掐入掌心，他目光冷厉看向杨老先生跟徐二叔，不由舔了舔唇，“很好。” “没有办法，”杨老先生微笑的看向秦苒跟程隽，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秦苒身上，叹气：“我的好闺女，我当初也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离开云光财团还能把我们财团搞得乌烟瘴气，对你，不动真格的不行。” 说到这里，他摇头，失笑，“你应该不知道，我们云光财团背后……是m洲地下联盟！” 杨老先生脸上扬起了自傲。 他话音刚落下。 头顶忽然一阵轰鸣声响起。 直升机“呼哧”的风声席卷，办空中，几道人影簌簌从直升机开着的门中顺着绳子利落的滑下。 四道人影恭敬的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属下谢杨，见过副盟！” －－－－－－题外话－－－－－－ ** 安~ 597不在预料之中 这声音出来，除了程隽，现场所有人听到都有些发愣。 “谢杨副使怎么来了？”比起徐家人，杨老先生也略显惊慌，四周观看着，没有看到谢九的人影：“谢副盟他也来了？” 实际上，杨老先生也听疑惑。 谢九除了执行任务，从来不管其他杂事。 眼下他的心腹四人全都出现…… 但眼下情况也容不得杨老先生多想。 总之今天不管是谁来，都动不了他的局。 杨老先生说的词语对于徐家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地下联盟的存在在m洲都非常隐蔽。 无论是徐管家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机场交接处，一半的人都卸下手里的伪装，朝这边走过来。 唯独趴在地上，怔怔发愣的徐二叔惊恐的抬起头，“他们，是他们！m洲跟马斯家族不相上下的势力，他们的副盟相当于马斯家族家主或者长老级别的人物，上次就是他们的人在m洲把秦小姐的资料给我！” 若不是这样，徐二叔也不会匆匆回m洲。 地下联盟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能跟马斯家族相提并论，马斯家族那是m洲的庞然大物，云光财团背后竟然有这种超级势力在背后支持，难怪短短几年发展迅速！ 徐摇光跟徐二叔原本觉得徐家可以借助徐家m洲谋出一条路。 却没想到，最终面对的竟然是与马斯家族差不多的势力！ 他们动一个徐家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徐家人心里再也没有一丝侥幸。 徐摇光一张脸依旧清冷，他目光转向秦苒，苦笑一声，“你不该参与进来的。” “程少，”徐管家这个时候头脑清晰起来，他看着程隽的脸，咬了咬牙，几乎做了破釜沉舟的事，“求您把秦小姐跟我们少爷带走，杨家这边我来断后……” 他正说着，却见秦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穿过人群往前走了几步。 没有回答徐管家的话。 “秦小姐，别！”徐管家急迫的开口。 他一直知道秦苒性子刚烈，身手不凡，但刚刚徐二叔说的话让徐管家十分恐慌。 秦苒现在身体……出问题了！ “秦小姐！” 秦苒脚步顿了顿，她稍微侧头，平静无波的同徐管家道：“徐管家，让人准备一下，马上起飞。” 徐管家一愣，“可秦小姐，我们……” 他一句话没说完，秦苒就站定在谢杨四人面前。 朝伪装在机场的那些黑人看过去，抬了抬下巴：“那些也是你们的人？” 单膝跪在最前面的谢杨抬手，“回副盟，那是盟主的人！” “好。”秦苒手负在身后，容色凛然，“m洲的通行道打开，你带一队人跟上！” “是！”谢杨领命。 场上陷入一片寂静，秦苒看着对面原本一脸自负的杨老先生，淡淡开口，“义父，抱歉，我背后也恰好有地下联盟。” 诺大的机场，两方人马遥遥相对。 这句话一出，别说是杨老先生，就连他身边的明海也脸色巨变。 脑子“嗡”的一下如同火花四溅！ 他一直觉得秦苒同宁迩一样，聪明了一点，可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被人一世掌控在手心，所以明海跟杨老先生一样从未把秦苒放在同一个层次上。 无论是it还是物理，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在明海眼里不过就是摆设。 可眼下…… 秦苒竟然是地下联盟的人…… 明海看着秦苒，纵使是再老谋深算，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此下去，跟巨鳄的联手……明海心中惊疑不定。 他设计杨老先生，再联系129，不过是想换掉四大家族，吃下京城这块地，让整个京城成为他的地盘。 让程隽娶欧阳薇也是因为他觉得欧阳薇有资格。 面前这一切却不在明海的想象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秦苒好大的来头，早知道她有这么大来头，他不该阻止那两人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隽，终于走到秦苒面前，攥住了她的右手，摸着她的脉搏。 “我怎么会把你交给徐家的，交给徐世影的……”程隽脑子里回想了一遍顾西迟那里存在的病毒，他只觉得心口一股血气，“苒苒，我、我们先回去，先回去找顾西迟！” 明海眼见事情不再自己控制之内，惊骇的开口，“程隽，你！” 程隽猛然抬头，他深呼吸一口气，掩下内心的暴戾，按下耳边的耳麦，冷漠的吩咐：“这边封锁，徐二叔留着，其他人……该处理的全都处理掉。” 杨老先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抿唇，“我承人我小看了你们，但我儿就在路……” “地下联盟杨殊晏对吧，”巨鳄跟程土从身后走来，程土朝程隽拱了拱手，“他的人被我们拦截在境外了，至于你留在城郊的二十七地下联盟余人，我们已经成功抓捕并联系郝队长交给国际重型监狱。” －－－－－－题外话－－－－－－ ** 还在小黑屋，今天到这里，明天或者后天大章结局 598步步为营，结局上 “巨鳄先生，你怎么跟他们一起……”明海内心还是有些期许的。 他看向巨鳄。 然而巨鳄此时却没心情理会他。 身边，听着明海的话，杨老先生彻底崩了。 他忍不住往后倒退，几欲坐到地上。 然而程隽却没看他。 什么徐家什么地下联盟…… 程隽现在都不想管! 他只是心慌意乱的看着秦苒，手捧着她的脸，“我们先去我师弟那里好不好？” 秦苒还想把徐家的事情解决完。 只是看着程隽的样子，他向来矜贵自持，无论遇到什么情行，都不损他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 此时紧张、无措毕现。 秦苒看着他，好半晌，无奈开口：“好，我跟你去，别担心。” 程隽手有些不稳的，把秦苒大衣上面的两粒扣子扣好。 他匆忙带着秦苒离开。 两人离开。 明海跟杨老先生都被人带下去，杨老先生在生意场上，一直以笑面虎著称，此时却笑不出来，只看向抓着他的程火，十分的不甘。 “你们是怎么说服巨鳄的？”不甘，都不甘，明海也不甘，他死也想象不出来巨鳄这个点。 明明他跟通过巨鳄跟欧阳薇都联系到了。 程火目光复杂的看着明海，又带着点轻微的同情：“你知道巨鳄他兄弟孤狼是谁吗？” 孤狼？ 明海抬头，嘴角动了动：“谁？” “秦苒。”程火淡淡开口。 “砰——” 明海双眸彻底无神，忘了思考。 谁都不知道，这一夜看似平静，京城却塌了半边天。 ** 不远处，郝队跟程金在处理剩下的事。 程土看着秦苒程隽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难怪我一直觉得秦小姐很奇怪，原来地下联盟的第三大掌权人是她……” 巨鳄跟程土一向敌对，现在也没时间管他，只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询问程水，“他们刚刚说我兄弟体内有病毒？” 程水面色也不太好，他摇头，“我也不知道情况，老大他们现在应该在医学研究院。” 顾西迟在医学研究院。 “谢谢。”巨鳄没多话，得到答案，直接转身离开。 去医学研究院。 程水停在原地，他也想去看看秦苒的情况，但这边他们必须得撑住。 脑子里思绪不断闪过，好半晌，他猛然抬头：“不对！” “什么不对？”郝队把人全都抓起来了，听到程水的声音，不由走过来，“我们今天大获全胜，比我想象中还要简单得多。” “简单？”听郝队这么说，程金也觉得不对。 五行中，程水跟程金都是程隽的军师，无论是谋略还是其他方面，都直逼程隽。 “你们不要忘了，地下联盟为什么沉寂了两年，最近才复出，”程水看向身边几人，沉声开口，他一直混迹m洲，对m洲情况十分了解，“当时m洲有内情传出，地下联盟内乱，然后出现了稳坐第三把交椅的副盟主死亡的消息……” 秦苒没死，说明当初她是诈死。 依照程水对秦苒的了解，当时地下联盟内部肯定发生了一些事，很可能是叛乱或者其他…… 不然地下联盟不会分裂。 以她的手段，想要隐藏下去，不可能会被人找到。 现在她站出来，完全是因为徐家，还有京城的内乱…… 程水跟程金相互看了一眼，都想到一种可能：“有人设局逼秦小姐出面！” 程金捏紧了拳头，“我们可以往好的方面想，设计秦小姐可以理解，但没必要为此大花费力气去设计徐家……” 程水摇头，他侧身看向程土：“程土，你怎么拦住杨殊晏的？” “巨鳄那边在边境机场拦住了人，没废多大力气……”程土虽是个莽夫，但也有些脑子，听到程水这么说，也发现不对。 杨殊晏是程隽都忌惮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巨鳄拦住？ 就算有谢九帮忙也不可能。 “程金，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我怕这件事背后……有更大的阴谋，”听程土这么说，程水扶正眼镜，想了想之前程隽的吩咐，眼眸眯起：“就算有巨鳄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低头，低声同程土说了几句。 程土听完，惊讶的看了眼程水。 ** 医学研究院。 “抱歉，先生……”几个门卫拦住了陌生人巨鳄。 巨鳄没有看他，脚步也没有停下。 他身侧的手下笑眯眯的擒住门卫，并按了大门开关，在电脑上随手按了几串代码，就查到顾西迟的实验室，才抬头扔给巨鳄一张磁卡，并道：“老大，西楼b502。” 巨鳄抬脚进去。 门卫惊恐的瞪大眼睛。 “这位兄弟，别担心，我们老大只是去找顾西迟医生。”巨鳄的手下等看不到巨鳄的身影了，才松开门卫，拍拍他的衣袖，笑着安抚了一句，才带着人进去。 等巨鳄一行人走后。 几个门卫面面相觑，“老三，我要不要报警？这几个人看着就不简单，程少刚刚才去找了顾先生……” “不用，”老三看了远去的那一行人，目光带着忌惮，“今天就当没看到这件事，京城恐怕真的不太平了……” 余下一个门卫也点头，“神仙打架，我们凡人还是不要管了，当作没看到就好。” 几个人默契的当这件事没发生。 顾西迟实验室。 秦苒倚着实验仪器，手上夹着电子测试仪。 “这什么破机器！”顾西迟暴躁的踹了他的机器一脚。 前天，程隽就跟他说了秦苒的事。 秦苒的血液确实有异常。 “你给的小苒儿的数据我昨天就在分析，在一院大数据库里调查到了十项案例，其他医院的资料我们还在收集，很像程老爷子当初体内病毒的升级版，与最近流行的一种病菌很像，y3病毒，未知。”顾西迟拧眉，“应该还没有大型传播，师兄，还没研究出结果之前，京城的人流你要控制住。” 顾西迟在实验室不眠不休的研究的两天，核酸分子解算出来了，但蛋白质结构顾西迟还没有丝毫头绪。 暂时命名y3病毒。 数据库太庞大，当初陈淑兰那边顾西迟一个人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加上程隽才成功研究出来，眼下只有两天，顾西迟连个实验白鼠都没来得及观察。 医学上的病毒基本上只能抑制，不能彻底销毁。 比埃博拉病毒还要恐怖惊险。 这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 “好。”程隽看了眼一块玻璃隔开的秦苒方向，淡淡开口，“我让人去办。” 顾西迟拧眉，“这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他抿唇，也看向秦苒，对方一手夹着仪器，一手把玩着手机，似乎挺不在意的：“她……知道吗？” “知道，”程隽没抬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把徐老的死亡鉴定给我。” 他收回目光，拿着试管，镇定自若的看电脑上跳动出来的数据。 边上还放着一本厚厚的病毒学宝典。 “情况复杂？”巨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需要我们帮忙吗？” “你是……”顾西迟被突然出现的巨鳄吓了一跳。 b502有秦苒给他设计的各项红外线以及机关，一般人进来都要经过顾西迟的同意，这人怎么就不动声色的就进来了？ “楼月。”巨鳄看了他一眼，然后朝外面指了指，“外面那是我兄弟。” 那就是秦苒的朋友。 秦苒古怪的朋友多了去，顾西迟略微收起了疑虑，这机关本来就是秦苒提供的。 见程隽对这突然出现的人也没第一，顾西迟就不跟巨鳄客气了，“你手里有人吗？” 巨鳄点头。 “行，帮我稳住研究院。”顾西迟拿了一份报告，一边走一边看向巨鳄，“给我两个人，我要召开紧急会议。” “青林，跟着他。”巨鳄偏头，吩咐青林。 青林朝顾西迟拱手，“顾先生，我是青林，有事尽管吩咐！” 顾西迟挑眉，这青林身上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不过眼下病毒的事情比较重要，顾西迟没再管这些人。 ** 医学研究院紧急会议。 顾西迟名声远传国际，又有程家在背后，他在医学研究院地位很高，但大部分人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他召开的会议，医学研究院几乎每个研究员跟负责人都来了。 京城最近不太平，医学研究院跟程家不然不太好过，但比徐家好太多。 像是程家这种大家族，多少都是有些底蕴的，徐家之前因为在m洲投入过多，几乎是孤注一掷，根基被动摇，也因为如此程家没有徐家晃动的厉害，顶多就是程温如跟程饶瀚的内斗，外加一个聂家虎视眈眈。 比起摇摇欲坠的欧阳家跟群龙无首的徐家。 程家跟秦家都算比较平静的。 医学研究院的负责人，一大部分都是程家支系人。 此时顾西迟召开紧急会议，人几乎都来全了。 顾西迟站在最前方，他两只手撑着桌子，“成立两个小组。” 一院院长程卫平看着发下来的一份报告，全都看完之后，心里也开始恐慌，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顾先生，我这就通知各大医院隔离病人！” 向来全世界的人都谈未知病毒色变。 很早之前既有专家说过，某些实验室的病毒如果拿出来，够灭绝人类好几次。 比起这未知的病毒，四大家族的斗争真的不算什么了。 “y3病毒的事情，不要传出去。”这种时候就怕人心乱了，那样情况更加不可控。 “我们知道，”程卫平郑重的看向顾西迟，“但病毒蛋白分子我们还没能力解算出来……” “这件事我们已经联系医学组织了，”顾西迟看向办公室的人，想了想，开口，“现在整个医学组织的实验室都在研究y3，我们需要提供病毒样本跟资料，程院长，这件事你带一组人来交接。” 医学组织是医学界最权威的殿堂。 不管什么事，只要扯上“医学组织”，所有人的心都会放下一半。 办公室的人心情如同过山车，听闻y3病毒的时候，会议室内的人心都在谷底，眼下听闻医学组织都出手了，气氛又高昂起来。 “竟然有医学组织的人帮忙，”会议室里的人都拿着资料，“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对研究院对程家都是好事，去通报大少爷跟大小姐！” 医学研究院归属程家，这种大事，肯定要同程温如他们商量，并控制住消息不外流。 ** 医学实验室的灯一夜未熄。 顾西迟同医学组织那边联系，程隽也在观察大数据，进行各项研究。 秦苒与程隽一块玻璃之隔，此时她正在同秦修尘打电话，声音一如既往，“你安排人尽快接小陵回来。” “小陵？”秦陵还在国外跟着唐均学习，但秦苒这么说肯定有她的想法，她不说，秦修尘也不多问，“好，我就去准备。” 挂断电话，秦苒才舒出一口气，往后面靠了靠。 她伸手捏了捏喉咙。 “还不睡。”程隽从里面出来，手上拿了个毛毯，看到秦苒，薄凉的眉眼也温和很多。 “睡不着。”秦苒不太在意的开口。 她睡眠质量一直不好。 程隽是知道的。 他看了眼她脖颈上挂着的忘忧，不由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垂下，伸手想要碰碰她的脸。 被秦苒避开。 “我都听到了，”秦苒叹了口气，她自行抽走程隽手里的毛毯，给自己裹上：“y3病毒。” 说到这里，秦苒抬头，朝程隽笑了笑，“你不怕死啊。” 以前不知道，秦苒肆无忌惮。 但现在秦苒怕了。 她不学医，但她生物也不差，比埃博拉还要恐怖的病毒，她知道这种病毒威胁性。 顾西迟还没研究出来这种病毒的传染途径。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苒姐，这会儿却怕程隽也出事。 闻言，程隽一双平静的眸子也渐渐深起来，低垂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抓住秦苒的衣领，什么也没说，狠狠的低下头，掌心慢慢滑下，紧紧的扣住秦苒的手。 秦苒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侧空气稀薄又炙热，能清晰的感觉到脸边滚烫的气息。 程隽向来温雅，此时的动作却带了些肆意的强硬。 “乖乖的呆在这里，其他交给我。” ** 程隽起身，随手解开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两边的袖子也被卷起，露出清瘦的一段手腕。 “我爸当初的资料给我。”他开口。 专心研究病毒的顾西迟完全没有意识到玻璃外之隔发生的事，听到声音，他只偏头，“程老爷子的资料？行。” 顾西迟在这里呆了一年多，都是研究程老爷子的身上的病情。 他转身，从自己开着的电脑上找出来一份程老的文档，直接打印出来，“你怎么会想起老爷子？” 顾西迟研究了一年，资料很多。 足足有五十张。 两人就等着他慢慢打印。 程隽拿着打印出来的资料，一张张翻看。 顾西迟一看程隽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会怀疑……” 程隽没再说话，专心看程老的病情。 五十张纸，他全都看完也不过五分钟。 与此同时，顾西迟也在看两人的病情…… “苒苒也有失眠症，”看完之后，顾西迟才发现惊天事实，“她……她有轻微的狂躁症，情绪不稳，我一直觉得她睡眠不好是家族遗传病……” 对比她跟程老爷子的病情，有好几项重合。 最主要的一项，都是需要忘忧压制。 顾西迟看完，骨头缝都在发冷，“师兄，你怎么想到你爸跟她的……” “他们俩都用忘忧来抑制。”程隽手中的纸张渐渐变形。 但还是不对，秦苒跟程老、徐老表现不同。 不然程隽不会这么久才观察出来。 似乎是想到顾西迟再想什么，程隽抬头，冷静的开口，“之前她体内的病毒没有完全被激发，如同她体内其他亿万的细胞一样存在，只影响她的睡眠，只最近才被徐家人激发。” 这样一来，就完全说得通了。 顾西迟猛然低头，想起来之前程隽找他要徐老的死亡鉴定，他慌忙从一堆资料中翻出徐老的死亡鉴定，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他一直没怀疑过徐老的死亡问题。 当初徐老死的时候顾西迟也在场，见证了秦苒的自责与痛苦。 没有人比顾西迟更清楚，秦苒这个人极其重情重义。 可…… 现在…… 程隽冷笑，“徐世影知道自己身有病毒，他这么着急扩散到m洲，是为了子孙脱离被人掌控的命运。” 可他最不该的是，孑然一身死了，死前却还摆了秦苒一道。 徐世影或者是看重了秦苒的潜力，想让秦苒对他报以愧疚，让秦苒在将来的乱流中保住徐家！ 也或许是真正为了秦苒着想，想以自己的死激励秦苒。 程隽喉间哽咽。 眸光深寒。 他一直以为，至少秦苒十六岁之前的生活有潘明月魏子杭有宋律庭，有他从未见过的潘明轩…… 必然是潇洒自在。 程隽闭了闭眼。 他从小就活在所有人的算计中，早就习惯了。 也不在意。 可现在换成秦苒…… “我记得她是从记事开始就与其他人不同……”顾西迟喃喃开口，他不由看向外面秦苒的背影，内心一片刺骨的寒，早在云城的时候他一直非常担心秦苒的状态：“有谁从她一出生就开始算计她……” “忘忧……”顾西迟深吸一口气，眼下不是查这些的时候，他抬头看向程隽，“眼下最重要是找到种植忘忧的人，忘忧既然能缓解老爷子跟小苒儿的病情，我们肯定能从其中找到想要的东西，师兄，这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了！你能找到人吗？”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其他交给我。”程隽拿着手机，联系程木。 因为秦苒的关系，忘忧一直有程木跟林爸爸负责，两人还研究出了一片园圃。 找完程木之后，他又重新拨了一个电话给程水，声音漠然的吩咐了几句。 ** 此时的程木一无是处的跟着哥哥们。 看到几个哥哥们酷酷的、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的时候，程木心里不是没有失落感的。 他好歹隐藏下去内心的失落，跟在程金身后，安排人封锁京城各大小出入口。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正是程隽。 手机那头的程隽只说了几句话，程木忽然间精神抖擞，他转身，看向程金，“哥，我不能帮你了。” 程金拿着手机正在好多通话，听到程木这一句，不由看他一眼，意外的挑眉：“你干嘛去？” “我要去医院研究院，帮隽爷。”程木挺了挺胸膛，拿着手机去联系林爸爸。 背后，程火咬着一根烟，“他还能去研究院帮老大？” 这开玩笑呢？ ** 凌晨三点。 京城黑街。 扛着摄影机的女人身形矫健，她脚踩着看不清人脸的大汉的后背，笑得懒散。 按了下耳边的耳麦，“常宁老大，人给你抓到了，来几个人到二街把他给带回去。” “马上。”那边的常宁也没睡，他整理好衣着，迅速出来。 何晨把摄影机搁在大汉背上。 这才抬头看对面的几个黑衣人。 她抬起右手，几颗子弹随意的散落在地上，发出几道响声，何晨单手插兜，“几位兄弟，想跟我抢人？这是我看中了一年多的人，想抢，没那么容易。” 对面为首的男人如同冰山，一身血气，如同罗刹。 他拧眉，看了何晨耳边的通讯器一眼。 然后抬手，制止了手下，“129的人？” 何晨笑得毫无攻击力，“差不多。” “走。”男人冷漠无情的看她一眼，目光凝在她的耳边半晌，蓦然会转身，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不远处，何晨踩着大汉的脚稍微用力，她眯眼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略显疑惑，资料库中并没有关于男人的任何资料。 不多时，常宁赶过来，他看向何晨脚边散落的子弹，拧眉：“出事了？” “几个奇怪的人，”何晨放下脚，让人把大汉抬走，并伸手勾起身边的摄影机，“毒龙我给你抓到手了。” “好，”常宁看了看被何晨打成猪头的毒龙，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孤狼那边出了问题。” “什么？”正整理自己摄影机的何晨不由抬头，“有程隽跟地下联盟在，她那边还有问题？” “病毒，”常宁跟何晨解释了几句，才正色道：“现在全城戒严。” “她警惕性这么差？”何晨拧眉。 常宁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摇头：“我怕是……她体内很早之前就潜伏了病毒。”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有顾西迟他们在，应该没事吧？”这些事不在何晨的知识范围。 “看情况。”常宁收回目光。 何晨点点头，她把摄影机重新抗在肩上，“这毒龙十分会伪装，之前是马修手里排名第三的通缉犯，身边还有其他势力的人监视，我花费了一年潜伏才将人引到京城成功抓捕，还有个莫名奇妙的罗刹要跟我抢他，你好好审。” “行。”常宁看了何晨一眼，让人把毒龙带回去。 何晨朝背后挥了挥手，“我去看看我们家小孤狼。” 常宁同手下一起回去，把毒龙关押起来。 抓到毒龙，他本该联系秦苒。 可现在…… 常宁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打到了程隽那里。 “啧，这么难搞的人物，老大你抓他干嘛？”渣龙打着哈欠往常宁的办公室走，“何晨她这样，让通缉了毒龙好几年的马修情何以堪。” 不过能抓到世界到处流窜的毒龙，也只有千面间谍出手。 其他人，都不行。 “他是宁海镇712的主犯。”常宁瞥渣龙一眼。 “咳咳——”渣龙震惊的抬头，“那里有什么人物能惊动毒龙？莫非是大佬？但也不对，她那时候身份连我们都不知道。” “孤狼外婆。”常宁淡淡开口。 渣龙不是常宁跟何晨，对秦苒的家庭状况不了解，听到秦苒外婆，不由睁大眼睛，“大佬外婆是什么人？” 闻言，常宁没理会渣龙。 只是走到电脑面前，一边调动资料，一边等程隽过来。 程隽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他带着一身风露而来。 “常所长……”程隽对待常宁这几个人都非常有礼貌。 “叫我常哥就行，”常宁随意的挥手，并拿了份资料给他，“一家人，不必拘束。” 程隽接过来资料，看了眼，眸光一顿，“这是……” “去年我查的她外婆的资料，当初她外婆病危，你应该也知道，是因为京城药物全都被调离。”常宁看向程隽。 “我知道。”程隽点头，只是那时他没有想太多。 “是两个势力，”常宁伸手指着上面的资料，“很复杂，中间转过了无数人，最近渣龙跟何晨回来后，地下联盟的人出现，我们才查清楚，但还有些地方很模糊。” 连129都用了一年多才查清楚。 程隽低头看着资料上的一个人，内心思绪万千，“京大医学实验室安教授？” 这位安教授他知道，京大医学系十分有名的一个老教授。 没教过程隽，但因为这位安教授一直励志于慈善，程隽听过他的名字。 “我们只能调查到这里，其他都要交给你了。还有个人，我刚刚审了一遍，我觉得只有你能问出来些什么。”常宁看向程隽。 程隽是什么人，他自然也知道，刑警大队的大哥大。 程隽收起资料，“谁？” “毒龙。”常宁缓缓开口。 程隽猛然抬头。 ** 早上六点，程隽才从129大门口出来。 接近四月，早上的温度不是很高，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寒意。 程隽嘴里淡淡的咬着烟，提神。 他没有回研究院，只是拿起手机，给陆照影打了个电话。 陆照影现在全部心思都在陆家这里，并不知道秦苒这边的事。 “隽爷？”接到程隽的电话，陆照影有些疑惑。 程隽停在路口，身影修长挺拔，他吐出一道烟圈，轻声询问：“你有魏子杭的电话吗？” 半个小时后。 a大边的咖啡厅。 魏子杭拿着书，匆匆赶过来，他坐到程隽对面，风神清绝，“程少，苒姐那边出问题了？” 程隽把一杯奶茶推到魏子杭那边，淡淡摇头，“不是，我问你几件事。” “您问。”对程隽，魏子杭一直十分敬畏。 即便京城对程隽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 “关于你苒姐的事情，”程隽拿着勺子搅着咖啡，似乎不经意的开口，“小时候到现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苒姐？”魏子杭看了程隽一眼，提到秦苒，他也沉默了一下。 程隽就安静的等着。 魏子杭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缓缓点上，好半晌，他看了程隽一眼，“关于什么类型的？” “有些奇怪的，你随便说。”程隽往后面靠了靠，另一只手扯了扯衣领，声音略显寡淡。 看起来有些像秦苒平时那不着调的样子。 “她小时候经常无缘无故的离开，她自己说是逃学……不过我知道她应该是去京大医学院找什么人，”对于程隽，魏子杭这些人也基本认可了他，问起秦苒的事情，魏子杭没多隐瞒，提到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还有一次，她半夜回来，满身是血……” 魏子杭说的很细。 他看得也很清楚，听到他说对方满身是血的时候，程隽拿着小勺子的手背青筋毕现。 “她义父呢，你知道她义父的事情吗？”程隽再度询问。 “你说云光财团那位？”魏子杭提起云光财团，不由拧眉，最近云光财团的事情京城传遍了，他对杨老爷子也是不喜的，“不知道，她跟陈奶奶都没说过。” 程隽点点头。 陈淑兰那样的人物认识杨老爷子不意外，但若是认了干爹，周边所有人都瞒住，程隽才觉得是意外。 他伸手，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才看向魏子杭，眉眼间情绪全都敛下，“谢谢。” 同魏子杭分别，程隽没去研究院，先回亭澜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身上的烟味跟眉宇间的倦色全都不见。 他才开车去了医学研究院。 秦苒这个时候还在顾西迟实验室这边的休息室。 她现在是顾西迟的重点看护对象。 程隽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跟状态，才朝秦苒这边走过来，他身形修长，骨相好看，走进来的时候印着灯光，眉眼分明的矜伐，苍冷的实验室都被添了几分色彩。 “我先去跑个新闻，待会儿再来看你。”坐在秦苒对面的何晨看到程隽，就收起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程隽同何晨打了个招呼，才坐到秦苒对面，眉眼添了几分烟火气，把早餐摆在她面前，“家里厨师做的早餐，非让我带过来。” 他把早餐跟碗筷一一摆好，同以往没什么两样，语气不急不缓的：“吃吧。” “哦。”秦苒翘着二郎腿，扫了眼桌子上的食物，有些多。 还没说什么。 里面的程木、林爸爸跟顾西迟出来，“谢谢隽爷！” 程木看了眼程隽，就坐到秦苒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 林爸爸一边吃，一边跟程木讨论“活性”的问题。 秦苒吃完，她看着这些人，一点不把自己当“隔离”人看待，她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 并抬腿，踢了踢程隽的脚，“隽爷，你就不能……” 约束他们一下？ 程隽在跟顾西迟讨论研究课题的问题，闻言，他侧了侧头，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剥开塞到秦苒嘴里，气定神闲的道：“乖一点。” 秦苒看着他这么淡定的样子，不由摸摸鼻尖，咬着棒棒糖，没再开口。 “电脑给你带来了。”程隽继续开口。 行吧。 秦苒看着桌子上的电脑，思忖半晌，她这样就不能继续祸害人了，只能远程帮南慧瑶跟叶师兄他们掌控数据。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宋律庭的微信，给宋律庭发了一句—— 【宋大哥，最近研究院跟廖院士那边，你帮我看好。】 宋律庭感觉敏锐，秦苒一开始不同意他参与，眼下秦苒又这番说辞。 他想都没想，就给秦苒打了个电话。 被秦苒含糊其辞过去了，“你知道最近程家跟云光财团都出了问题，我要处理这边。” 宋律庭聪明，他知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也知道问秦苒问不出来，“最近传言有个流行感冒，你注意一点，你也喜欢戴口罩，没事多戴口罩。” 他从潘明月到魏子杭到秦苒到沐楠，全都叮嘱了一遍。 秦苒坐在桌子上，晃着一双大长腿，目光朝程隽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轻声笑：“好，宋大哥，你们也要小心一点。” 她挂断电话。 才看向程隽那边，微微皱眉：“病毒的事情已经被宣扬出去了，刚刚宋大哥跟我说了。” “这件事涉及的人多，控制不住，”程隽不太在意，随口道，“我们只能控制扩散的速度，控制不了所有消息。” 毕竟，每个医院都有被隔离的病人，那些医生护士总会告诉家里人。 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消息透漏出去，早晚的事儿。 电话另一边，宋律庭掐断手机，眉眼垂着，又一个电话打到了魏子杭那儿。 ** 研究院有了医学组织跟林家人的加入，开始了新的研究方向，这个课题，几乎将全世界所有顶尖的人才全都聚集在一起了。 其中还包括林家诡异的“忘忧”系列植物。 已经明确了一款疫苗。 程家经过前段时间的波折，也是元气大伤，在恢复阶段，突然间有了医学组织跟神秘植物系列，公开出去，股票跟融资疯涨。 程家研究院管理阶层人物全都坐在会议桌上，开着大会。 程饶瀚更是满面红光，志气昂扬：“这次我们程家算是成功出线了，京城病毒好好控制，有m洲医学组织跟‘忘忧’背后人在，我们研究院这次要享誉世界！走上m洲也指日可待。” “大少爷管理有方，”研究院的负责人恭维的开口，“毕竟有您在，才吸引了这么多人。” 程饶瀚当初跟欧阳薇交好，调查过“忘忧”背后的事情，他大张旗鼓的，所有人都知道。 反而程温如向来不宣扬这些事儿。 也因此，大部分人都在恭维程饶瀚。 “大少爷，最近云光财团跟明海那边都没有动静，更有传言他们被抓起来了，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大干一场，让那聂家好好看看……”有人开口。 有抱负的，没有哪个不想干一场大事，尤其程饶瀚最近春风得意，他听着身边人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点头，“好！” ** 程饶瀚这边的情况程隽不知道，也不在意。 他同顾西迟林爸爸还有医学组织的人已经研究出了一些头绪。 实验室。 程隽拿着试管，看了眼秦苒正在外面翘着腿玩游戏，他才低头，重新整理手上的实验。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一看，是程金。 “安教授我找到了，”程水那边正在机场，最近机场限流，只能进不能出，他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他已经回京大医学实验室了。” “好。”程隽伸手，不紧不慢的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才往外面走。 在玩游戏的秦苒身后顿了顿。 秦苒在玩儿九州游，登的是他的账号，开着外音，还能听到林思然的声音，“苒苒，扛，给我扛伤害，我要亲自杀了他！” “别急，”秦苒咬着棒棒糖，她从来京城后就一直在忙，很久没这么闲了，她不紧不慢的操控着人物，悠闲的道，“爹正扛着呢。” “卧槽林思然你不是人，你竟然让苒姐一个输出给你扛伤害！”一道男声响起。 程隽抬了抬头，记起来这道男声是秦苒那高中同学何文。 他本来想跟秦苒说一声出去，看秦苒玩的的这么开心，也没打扰她。 他轻手轻脚的出去。 这里距离京大不远。 程隽开车出去。 没多长时间就到了京大。 如今京城各大医院跟医学界的人都知道了病毒的消息，人心惶惶，京大医学实验室也成立了医学小组，正研究这些。 程隽早现在京大医学系也是不亚于秦苒的变态人物。 以至于他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医学系的人脑袋上，认识他的人不少。 “程学长？您怎么来这里了，您找谁？”他将车停在实验室大门口，就有人认出了他，万分激动的开口。 程隽将车门关上，朝说话的人看过去，“我找安教授，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医学系的教授就那么几个人，叫安教授的更是不多。 尤其是安教授这种一直做慈善，帮助孤儿的老教授，在医学院更是名声赫赫。 男同学连忙开口，“我知道安教授，他在医学系帮人代课，我带你去找他！” “谢谢。”程隽礼貌的开口。 医学系教学楼距离这里并不远。 男生很快带着程隽找到了教室。 安教授还在上课。 程隽也没突兀的叫人，只是从阶梯教室后面进去，坐在最后一排。 他气质太过特殊，一身矜伐的气息，过份盛极的脸，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安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慢吞吞的讲课，看到班里一大半人都在看程隽那边，他不由笑了一下，医学界，对程隽这从无失败率的外科医生如雷贯耳。 “大家既然都无心听讲，我们让你们程学长上一课可好？” 程隽被迫上了半节课。 下课后，安教授才推了下眼镜，朝程隽看过去，“找我是为了宁老的孙女吧，来我办公室说。” 程隽跟秦苒的事情，在京城这个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坐。”安教授给程隽倒了杯茶，并看向他，“想要问什么？” “我想知道所有，包括她跟她外婆。”程隽拿着茶杯，容色沉稳，不急不躁。 他跟常宁都查了安教授的背景。 “很厉害，我都能被你找到。”安教授推了下老花镜，他捧着一杯热茶，打太极。 “知道京城的y3病毒吗。”程隽淡淡开口。 安教授不太在意，“有所耳闻。” “她身上有。”程隽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教授。 “啪——” 安教授手里的热茶掉在大理石地上，他眸光呆滞的看着程隽，嘴角颤抖。 程隽安静的等安教授反应。 好半晌，安教授才站起来，他走到柜子边，拿出一串钥匙，开了锁，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的瓶子。 上面字迹潦草的写了个“q”。 程隽目光盯着白色药瓶。 “这是她的东西，”安教授把瓶子放在程隽面前，顿了顿，才开口，“你既然能查到我，也该知道地下联盟吧？” 程隽点头，目光不离白色药瓶。 “她一直在跟地下联盟做交易，拿这些给她外婆续命，她外婆本来在她外公死后就死的，硬生生让她多拖了好几年，”安教授眸光有些涣散，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地下联盟那种组织你应该也知道，一命换一命的任务，她一直瞒着她的外婆，十四岁。” 程隽搭在膝盖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 他已经把剩下的空白全都补齐。 陈淑兰身体本来就不好，秦苒视她如命，一直在同地下联盟做交易。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那些任务的，但她想必就是靠着那些任务拿到功勋，坐到副盟的位子。 已经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 当初贫民窟，就算没有他……就算秦苒没有经历712的事件，她也难逃地下联盟的设计…… 难怪…… 难怪她当初只打电话给顾西迟，难怪诈死。 想必她自己也意识到了。 好在她从头到尾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不然，依照地下联盟的手段，她身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杨、殊、晏。 程隽无声的念着这三个字。 他大概明白，秦苒的身份，可能不久前，就被杨殊晏察觉了，才有了徐家这场大戏。 “当初发现陨石坑的核心人物，宁迩跟他夫人一个，秦老爷子秦夫人，还有你爸、徐老，全都死了，陈教授实验药的事，我当初试图阻止他们动手。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教授，做的都是无用功，”安教授声音苍老无力，“杨老先生，他想要谁死，谁也逃不过的，我以为他会放过苒苒，没想到……” 杨老先生已经被程隽抓住了，这件事他没有同安教授说，他只站起来，朝安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不是谢他告诉他这一切，是谢他曾经对秦苒的关照。 程隽转身，离开。 他背后，安教授看着窗外。 “不用，我跟她也是有交易的，”好半晌，办公室没人了，安教授才拿出一张金卡，他低头，喃喃开口，“她做任务，除了药物，其他的钱，全都转给我了……” ** 程隽出了教学楼。 头顶阳光明媚，程隽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他拿了车钥匙，刚走到车边，就看到靠在车门边的修长身影。 是宋律庭。 他还穿着白色研究大褂，一身严谨，五官不如程隽的精致盛人，带着少年人罕见的自律稳重，“程先生，关于苒苒的事情，我们需要聊聊。” 程隽是知道宋律庭的。 他停下，看着宋律庭好半晌，才开口说了几句话。 宋律庭安静的听着，眉眼始终都没有变化，好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可以带我去看她吗？” 程隽知道，秦苒是不想她那些朋友知道她的事情，但宋律庭太过敏锐了，瞒不过，程隽也不遮掩，他颔首：“上车。” “谢谢。”宋律庭开口。 他坐到后坐，两人一路上都没什么话。 不多时，车子到达医学研究院。 却发现研究院门口一堆记者，吵吵嚷嚷，声音尖锐。 “请问一下，为什么医学院没有隔离，会有一个携带y3病毒的人！” “请问，谁会对京城所有人的生命负责？” “听说秦苒小姐身上带有的y3病毒比所有传染者都厉害，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 程隽不由皱眉，他转了车，从地下车库入口进去，并按了手机，打给程水，“医学院门口怎么回事？” “老大，我正好要打给你，半个小时前，y3病毒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程水那边声音严肃，“秦小姐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传了出来，现在医学院一团糟！” 程隽眉眼未动，“我知道了。” 他将车停下。 直接走到地下车库电梯，往b5楼去。 程水的声音宋律庭也听见了，他心下急着，眉眼也难得多了焦躁，没看到秦苒现在的情况，他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b502。 程隽一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程温如。 她此时没了女强人的气势，只压抑着怒气看向程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程隽声音平静无波，容色一如既往，像是不知道秦苒的事情一般。 程温如还想说什么，程隽却停了脚步，他看向程温如跟宋律庭，笑了笑，只声音很淡：“别带着情绪进去见她。” 听完，程温如愣愣的看着程隽。 眼睛红了红。 秦苒平日里就算咳一声，他都会拧半天眉，这种情况下，没人会比程隽更难受了。 宋律庭站在门口，也调整了自己半晌，才进去。 门内。 程隽看了眼秦苒，她依旧在跟林思然打游戏，精神状态与以往没什么两样。 他才看了看周围，不由拧眉，“顾西迟呢？” “隽爷，”程木看了眼秦苒的方向，才压低声音，“大少爷知道了秦小姐的事情，要把秦小姐送走。” 程隽点头，他伸手扯了扯雪白的衣领，“哪个会议室？” 程木说了个地址。 “好。”程隽笑了笑，他微微颔首，直接去会议室的方向。 会议室。 程饶瀚以及研究院大部分负责人都在。 “不行，顾医生，秦苒这种危险人物，一定要送走，她身上的病毒比所有感染病毒者都厉害，”程饶瀚开口，“现在媒体都被惊动了，微博网上都在讨论这件事，京城人人自危，不能留她在这里了，她在研究院，也人人自危。” “是啊，顾医生。” “……” 这种事，顾西迟自然不答应，他看向程饶瀚。 还未开口，就听到门外淡淡的声音，“师弟，不用说了，我们离开。” 门外，程隽穿着雪色的衬衫、黑色长裤，眉眼舒卷的开口。 会议室内，所有人研究院的进负责人都认识程隽。 也知道程隽帮了程家不少。 但此时，命为上，尽管知道有顾西迟跟程隽在，秦苒不会影响到研究院的人，他们还是害怕。 眼下正跟医学组织联合着，富贵就在前方，他们不想有半点差错。 因此，大部分都不敢正视程隽，没说什么。 程饶瀚张了张嘴，他看着程隽，道：“你也知道，微博舆论相迫，还有刚刚好几个家族的人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办法……” 京城家族这么多，越有钱的人越是惜命。 他们还要来研究院打疫苗针，对秦苒更是不能容忍。 程隽没有说话，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顾西迟看向程隽，好半晌，他皱眉：“行吧。” 看到程隽的一瞬间，程饶瀚下意识的缩着肩膀，他现在也有些怕程隽。 但程隽什么也没说，直接投降要带秦苒离开，程饶瀚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程隽离开的背影。 如今研究院跟医学组织还有神秘“忘忧”有了两个小组的研究队，以后好日子还在后头，程隽也走了，对他来说，是件绝顶的好事。 程饶瀚不由笑了一声。 正好看到门口的程温如，程温如只看他一眼，“你之后别后悔就行。” ** 程隽一边回实验室，一边翻着微博。 这件事是一个娱乐博主公布出来的。 底下评论一边倒。 【虽然我是秦苒的粉丝，但我不得不说一句，她这么自私的吗？不顾其他人的生命？】 【竟然还呆在研究院，眼下y3病毒人人自危，研究院多少大触在研究，她要是意外感染到了这些人怎么办？】 【……】 偶尔也有两句，这种病毒通过空气传播的几率不大。 但都被人忽视了。 虽然y3病毒可怕，可有医学组织跟林家，还有快要出来的新型疫苗，京城贵族跟一众网友们并不忧心，反而说着风凉话。 程隽冷笑着看完。 他拿了根烟，咬在嘴里，淡淡往实验室里面走，“准备一下，所有东西都带走。” “什么情况？”程木看了眼跟在程隽身后的顾西迟。 顾西迟耸肩，嗤笑：“那群傻逼，估计不知道你们家隽爷向来不爱江山爱美人。” “嗯？”程木没听懂。 顾西迟瞥他一眼，没再说话，拿着电脑跟他必要的实验器材，同程隽一起出门。 一行人都回了别庄。 “不对……”车子停在门口，开车的程木嗅觉灵敏，他微微眯眼：“隽爷，别庄有人闯进去了！” ** 与此同时。 研究院两个研究y3病毒组的组长都发现联系不到医学组织了，“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还传过去一份数据吗？！” “顾先生跟林先生走了？怎么回事？！”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人保持着拨通电话，有人去找程卫平跟程饶瀚还有顾西迟。 程饶瀚正应付一个记者，“我知道大家关注新型疫苗，但不要恐慌……” 他应付完记着，才接到研究院的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他面色一变。 连忙赶回到研究院b502。 正好遇到拖着一个行李箱的林父出来。 “林先生，林先生请您留步！”程饶瀚连同一众人连忙开口，“我们研究院是有什么怠慢之处吗……” 林父正在联系程隽，闻言，他抬头，声音有些憨厚，一脸莫名的开口：“我是因为苒苒来的，苒苒你知道吧，我女儿的好朋友，还帮我女儿考到了a大，她要去哪儿，那我自然就去哪儿，咦，先生您没事吧？” －－－－－－题外话－－－－－－ ** 一万五，还有一大章加全城掉马，明天主线结局，番外紧接其后填。 599结局中 林爸爸说完，还伸手接了一个电话。 正是林思然的。 他一边吭哧的拉着行李箱，一边开口，“乖女儿啊，你别着急，我正要去苒苒那里……你放心，老爸我是那种人吗！等等，马上就到……” 他说着，还抬头朝程饶瀚那一行人看过去，“麻烦让让，我得赶紧走了。” 研究院的一众高层管理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心里咯噔一声。 世界新型疫苗就在b502那些人的手里。 程家一众人要靠着他们安抚群众，靠他们稳固自己。 眼下林爸爸要走了。 那他们程家拿什么安抚群众？！ 拿什么去给京城一众豪门贵族交代？！ 变故出现的太突然了。 程饶瀚跟一众研究院的人都反应不过来。 与此同时，身侧一个研究员终于拨通了医学组织一个国内学员的号码，“大少爷，我拨通医学组织的电话号码了！这学员以前是我的学生。”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朝这边围过来，程饶瀚也猛然回神，慌乱的道：“快，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研究员连忙开了外音。 “老师？”电话那头的学员疑惑的开口。 研究员连忙问了出来，声音温和，却掩饰不住急切，“小苏，医学组织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说好的晚上传资料，现在还没有消息？大少爷也还在等着。” “您说这件事啊，”手机那头的小苏顿了一下，才摇头，“你们还是别想了，如果有可能，还是给程师兄好好道歉吧，有可能还有转折。” “你们也没有履行合约，我们研究员前前后后为了这疫苗付出了多少努力，如果这样，我们以后的合作的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少……”程饶瀚直接接过来手机，内心思绪万千。 小苏不知道用什么语气来形容，好半晌，才匪夷所思的：“合作？谁跟你们合作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什么？”程饶瀚听到小苏这句，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果不其然，小苏的下一句话彻底打碎了他的想象，“医学组织哪里有跟人合作，不过是医学组织各个实验室的老师看在程师兄的面子上帮忙分析数据研究实验，程师兄是我们医学组织的下一任继承人，不然你找找，全世界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让整个医学组织的人都能出动，你们疯了吧。” 小苏的话音一落，现场所有人脑门都一阵冷汗。 “三少爷他……” “怎么会？！” 所有人都在惊呼不定，医学组织的继承人，那几乎是站在医学界顶端的地步，岂止是程家一个家主能比拟的？ 手机被挂断，现场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 所有人都看向程饶瀚的方向，沉默不语。 “大少爷，外面记者又来了！”有人连忙从外边赶过来了。 程饶瀚只是茫然的抬头，看向程温如那边，目光带着祈求，“二妹……” 程温如摇头，她看着程饶瀚，不由叹气，她爸爸给程饶瀚取这个名字见之就是败笔，太过自以为是，到现在都还没能认清楚局面。 不说其他，从顾西迟跟程隽这么铁的关系就能猜出来这件事情不简单。 京城四大家族已经不是以前的四大家族了，可程饶瀚还不明白这一点，总以为程家是四大家族之首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其实他做其他事都没问题，可他万不该去动秦苒。 之前京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程隽也从未想过对程家动手。 谁能想到最后是因为她，才真正第一次让程隽对程家动手。 “我早跟你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感谢你是爸爸的儿子。到了这个地步，媒体、京城各大等着明天疫苗的新贵，要怎么应对你自己去说吧。”程温如冷冷的看了程饶瀚一眼，转身直接离开。 她也担心秦苒的病情，担心疫苗的研究，此时对程家不太关心。 程温如走后，程饶瀚一言未发，心思十分慌乱，他怔怔往后退了一步。 身边好几个人都在催促他。 “大少爷，怎么办？” “大少爷，又有媒体电话打入了……” “大少爷……” “……” 程饶瀚忙的舌焦口燥。 好半晌，程饶瀚眸光明明灭灭，他下了决定，他直接挥手，“去联系二小姐，找到三少爷在哪，我去给三少爷还有秦小姐赴京请罪！” ** 别庄。 灯火通明。 一直等在门外的程火看了程木一眼，他没有感觉到别庄又外人闯入，“别庄自然是有人留守。” 程木下车，他目光深沉又高深莫测的看了程火一眼，深沉的摇头：“你不懂，我说的是外来闯入别庄的人。” “程小木你这是什么眼神？”程火这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上手。 程金拉住了程火。 程火偏头，“程金，你别拉我，我今天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是……”程金咳了一声，他压低声音，“我是怕你打不过他。” 程火：“……” m。 别庄内，十分安静。 鹅卵石路尽头大门，也没有佣人提前开门，安静到有些不合理了。 程隽跟秦苒走在一排，顾西迟落后秦苒一步，在跟医学组织的老头打电话，其他人都在身后。 程隽不紧不慢的伸手，推开门。 别庄一楼的大厅很大，能很清楚的看到大厅中央站了个人影。 他背对着门，似乎在看墙壁上的壁画，背影颀长，一身白色，周身似乎萦绕着冰雪之色。 整个别庄的佣人厨师都被押在一边，被陌生的、似乎是染着血气的黑衣人刀架着脖子。 应该是听到了声音，中间的人影侧过身来，看向门口进来的人，神色自若的开口，语气清粼粼：“回来了。” 跟着程隽身后进来的程水等人看到那张脸，眸色巨变。 尽管只在m洲见过一面，程木也认出来，他小声开口：“那位杨先生？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知道这一切是个阴谋，”程金眯眼，“程土跟巨鳄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拦住杨殊晏。” 程水跟程金陷入一级戒备，并不动声色的拨通了手机。 顾西迟并不认识杨殊晏，他停了跟老头的电话，疑问的看向程隽，又看向程水。 程水压低声音，神色严肃的朝顾西迟小声道：“顾先生，那是地下联盟的盟主……” 其他的，就不用程水多说。 混迹m洲的，只要有点势力跟人脉，都知道地下联盟是个什么玩意儿。 尤其是跟马修十分熟悉的顾西迟。 自然知道这是马修十分头疼的头号通缉犯，手段狠毒。 听完程水的话，顾西迟深吸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的，“我师兄跟小苒儿怎么会惹上他？” 程水摇头，没再多说。 只如临大敌的防备杨殊晏。 程水看向程隽：“老大！” 他等着程隽指示。 与此同时，跟在程隽身后所有人的都如临大敌，京城都陷入了戒严，杨殊晏还能先一步抓住了庄园的人。 由此可见，他在国内的势力并不弱。 然而，出乎其他人预料，程隽只低头，不紧不慢的跟秦苒说话，“我让厨师给你准备了营养粥。” 秦苒有些不太耐烦，她皱了皱眉：“水煮肉。” “行，”程隽点点头，他朝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厨师看过去，气定神闲的开口：“听到没有，秦小姐她晚上想吃海鲜粥。” “好的，三少。”厨师听完，连忙从兜里拿出来个小本本，紧接着又拿出来根黑笔，十分郑重又严肃的记上了海鲜粥。 手里拿着刀家架着厨师的黑衣人：“……？？” 厨师记完，还贴心的看了秦苒一眼，礼貌的询问：“秦小姐，你还有其他要让我记录的吗？” 秦苒面无表情的看着厨师。 觉得这厨师是个人才。 程水跟顾西迟这些人也满脸复杂的看向厨师。 杨殊晏面色没有半点变化，目光转过程隽，落在秦苒脸上，微微一笑，像是很多年前秦苒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他轻声开口：“苒苒，跟我回去。” “让你再设计她一次？”程隽伸这才侧过身，淡淡的看向杨殊晏，他抚平秦苒微皱的衣领，慢条斯理的回：“不可能。” “我后悔了，你死亡的消息传出来后我就后悔了，”杨殊晏克制住内心的血气，但目光还是变得深沉起来，他专注的看向秦苒，“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战友，我永远可以把后背交给你。” 什么后背。 碍耳。 真的碍耳。 程隽不耐烦听这些。 他拧了拧眉，直接转头：“杨殊晏，这也是你激活她体内病毒的理由？” 杨殊晏深深的看了程隽一眼，才开口：“程隽，你也知道，她体内有病毒，我手里有抑制剂，只有我能救她，m洲地下联盟一半地盘给你，你当初去云城，也不过是为了陨石坑的消息，只要你把她给我，这些全都是你的。” 程隽捏着秦苒的手顿了一下。 内心血气翻涌。 这是他这两天，迟迟未对杨殊晏动手的原因。 他身后，顾西迟也没再说话了，只担心的看向程隽。 y3病毒，研究出来的新型疫苗也只是起到预防作用，顾西迟也不知道他们多久才能研究出来彻底让y3病毒失活的抑制物。 或许马上，或许很久。 谁也不能确定秦苒还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你……”程隽抬头，眸里这几日的淡定温和彻底不见，只余满目的苍冷，连掌心都慢慢变凉。 从头到尾他都参与过病毒的研究。 这几天研究院的病毒书都被他翻了个遍。 此时，他能听到心脏一声一声跳动着。 他亲自目睹过程老爷子的死。 对方的脉搏慢慢停下，双眸一点一点的闭上，从今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这个人的痕迹，仿佛再也不存在。 程隽不敢想象，把对方换成秦苒他会怎么样。 只要一想起，心就彷如刀绞，喘不过气来。 不能想，不敢想。 他从来不在秦苒面前表现出半点急躁。 “师兄……”顾西迟站在程隽身边，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秦苒一直站在程隽这边，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程隽的回答。 她空着的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偏头程隽，扬眉，被气笑了，没有半点自己是个身后病毒的异类的自觉：“你不会是在考虑这件事吧？” 程隽这才抬头，他轻笑了两声，这才似乎是无奈的看向杨殊晏，“你看到了？我也很无奈。” 身边为程隽担心不已的顾西迟：“……” 果然是他师兄。 程隽并不管杨殊晏，只拍拍秦苒的脑袋，淡淡开口：“上楼休息，待会儿下来喝粥。” 秦苒觉得，要是换个人这么对她，在她临死前还不让她吃顿好的，她可能会把对方的头拧下来。 她看着程隽半晌，才“哦”了一声，“那我先去睡一觉。” 她最近被顾西迟注射了不少药物。 精神确实不如以往。 秦苒抬脚往楼上走。 似乎杨殊晏这行人并不存在一般。 杨殊晏看着她不急不缓的上楼的背影，眸子渐渐转冷，脸上一直挂着的芝兰玉树的笑也开始消散，他抿唇，看向秦苒。 好半晌，他才笑了，点头，喃喃开口，“我不想逼你的。” 秦苒倏然停下脚步，她手搭着楼梯扶手，精致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看向杨殊晏。 “你弟弟在我手上，”杨殊晏闭了闭眼，才对上秦苒的目光，“只要你跟我一起回去，永不回京城，我就放他回来，保证他安然无事。” 杨殊晏很了解秦苒，知道什么才能拿捏住她。 门口，顾西迟忍不住开口，“卑鄙无耻！” 秦苒没有说话，她之前就同秦修尘嘱咐过，让秦陵回来。 却没想到，还是被杨殊晏捷足先登。 从她记事开始，宁迩就复杂的告诉过她，对杨家，要怀有敬畏之心。 那时候的秦苒没有想明白。 直到最近，她才相通，宁迩知道她天赋卓绝，临死之际向杨老爷子臣服，是在保她。 她与虎谋皮。 这么多年也一直小心翼翼，不让杨殊晏发现自己的身份。 被他发现她还没死，她身边的人都会遭殃。 杨殊晏也从未怀疑，他的义妹秦苒就是他之前想要除去的眼中钉。 她可以保所有人一时，但总会有漏洞。 徐家的事情发生的让秦苒措手不及，她不得不联系了谢九。 秦苒身上的戾气一点一点渲染开。 杨殊晏神色未动，他再度开口，声音又变得温和起来：“苒苒，跟我回去。” “小苒儿，”顾西迟面色变了变，“别激动，别中他的圈套！” “秦小姐！”程木也担忧的开口。 大厅内紧张的气氛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笑。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声源处看去。 程隽偏了偏头，眉眼舒淡的看向杨殊晏，紧张的气氛中，他平白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半点儿惊慌也没有，只拿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苒姐，接个电话。”他隔着很远，把手机扔给秦苒。 秦苒下意识的抬手，精准的接住了手机。 刚到手，程隽拨打的电话就被接通了。 手机那头，是秦陵的声音，声音距离有些远，“叔叔，我自己拿。” 能听到风声。 然后又是渐渐接近的声音，应该是把手机拿到耳边了，“姐夫，我跟叔叔到机场了，也看到楼叔叔了，你跟我姐在哪？” 秦苒：“……” 秦苒刚刚酝酿的愤怒不上不下的，有些尴尬，慢吞吞的收起了手机，她抬头瞥了程隽一眼。 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收买了秦陵。 竟然连姐夫都叫上了？ “我上楼休息。”秦苒仰了仰头。 楼下，看着秦苒的杨殊晏，一直胜券在握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看向程隽，眸色翻涌，“我果然小看了你。” “彼此，不及杨先生在境外戏耍了巨鳄跟程土。”程隽十分有礼貌的，不紧不慢的开口。 杨殊晏看着程隽，好半晌没有再说话。 只看着秦苒上楼的背影，“你真的要留在这个地方？没看清楚这里的人心？除了他，所有人都恐惧你，想让你离开，与当时地下联盟的情况有什么不同？” 有程隽在，秦苒觉得，她应该也不怕身边的人被杨殊晏报复了。 她漏掉的、疏于防范的，就如同程隽说的那样，她这一次可以完完全全放心的，全都交给他。 她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杨殊晏，“不一样。” 杨殊晏轻声开口：“有什么不一样？你看程家人，看看研究院的人，他们还是把你赶出来了。再看看徐家人，哪个不是利用你？忌惮你？想要你手中陨石坑的消息！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你以为他们还会毫无芥蒂的与你接触？秦苒，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身边的人，没有人不怕死，他们把你赶出京城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正说着。 大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怎么这么多人？”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进来。 正是林爸爸。 他叹息一声，然后看向秦苒，“苒苒，待会儿思然要过来，我已经帮你解释过了，但她对从新闻上知道你的这件事还是非常愤怒，你可能要带她打到至尊十九星了。” 杨殊晏的话停住，他看向突然出现的林爸爸。 林爸爸没在意多出来的人，只看向顾西迟，“小顾，你们器材还没摆好？” 顾西迟顿了顿，“林叔，你怎么现在才到？” “哦，”林爸爸这才慢吞吞的举起手里的铲子，他递给程木，解释：“程木之前告诉我，他的铲子不好用，我刚刚在路上看到一个绝世好铲，身上的钱没带够，那个人还没有微信……程木，你觉得这铲子怎么样？” 说着，林爸爸把铲子递给程木。 程木掂了掂，觉得还行，“谢谢林叔叔。” 顾西迟：“……？？？” 两人正说着。 门外又有汽车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程饶瀚跟一众研究院的人负荆请罪来了。 开口的是程卫平，“三少，秦小姐，秦小姐，对研究院之前的做法，我们为此感到十分羞愧！今天我来，我只希望您能原谅！” 顾西迟顿了一下，倒是奇怪，“你们不怕被感染病毒了？” 程卫平摇头，他沉声开口：“我只怕病毒扩散，秦小姐为我们提供实验，测试药物……” 说到这里，程卫平朝秦苒深深鞠躬，“代研究院以及京城所有人感谢秦小姐。” 程家这边还没事了。 像是滚雪球一般。 外面又有人进来。 正是徐摇光跟徐管家等人。 因为禁封令，徐家的货物还没有被运到m洲。 徐管家急匆匆赶进来，他面上十分焦虑，看到站在楼梯上，跟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的秦苒后，才松了一口气，“程少，你这里缺人手吗？徐家最近也没什么大事。” “对，程少，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徐家其他人都连忙开口。 什么都算到，唯独没有算到这些的杨殊晏：“……” 程隽倒是淡然，他挑眉看着秦苒：“还不去休息？” 秦苒看了楼下的一堆人群，吵吵闹闹的，脑壳疼，她按了下太阳穴，才道：“行。” 她上楼。 直到背影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程隽才敛了脸上的笑，他手背在身后，这才抬头，淡淡的看向杨殊晏，眸底沉寂了好几天的戾气、血色猛然喷发。 “老大，马修电话。”身侧，程水恭敬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程隽。 程隽接过，淡淡开口：“人在我这里，你到哪了？……行。” 听着他寥寥几句话，一直胜券在握的杨殊晏面色终于变了。 他抿唇看向程隽，“你怎么做到让马修过来的？不怕他吞你势力？！” 程隽笑了笑，“我用彼岸庄园以及f洲40%行使权以及亚洲的开放权跟马修做的交易。” “你……真是疯了。”杨殊晏开口。 程隽列出来的条件，比得上地下联盟70%的价值了。 他眸光明明灭灭。 “盟主，我们走吧，”不远处，杨殊晏的手下终于开口，“不要耗下去了，不值得。” 杨殊晏这种身份的人，就算真的要用地下联盟来跟马修做交易，也不会只为了一个秦苒。 就像当初杨殊晏为了大局对秦苒动手一样。 起先杨殊晏跟程隽说的50%也不过是个口头交易。 心腹说的这些，杨殊晏知道。 杨殊晏收回目光，“走！” 程隽定定开口，“杨殊晏，我今天让你进来了，你觉得我可能会让你走吗？” 别庄院子里，传来轰鸣的直升机声音。 “杨家，明家……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活在几十年前的陨石坑的阴影里，”程隽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 很特别的一张纸。 他看向杨殊晏，“都是为了这个秘密是不是？” 杨殊晏盯着程隽手里的纸，目光终于动了一下，喃喃开口：“她……她竟然给了你？” “是吧，她不耐烦应付这些，”程隽平静的看着这张纸，从兜里摸出来一个打火机，“杨家当初是逼迫宁家人研究这些吧，宁迩先生确实研究出来了。” 宁迩被赶出京城，带着一众研究院隐姓埋名。 宁迩终于研究出了一些东西。 但知道不该交给杨家。 杨家应该也知道了风声，勒令毒龙出手抢夺。 后来又有潘明月家的事情，引发了一系列事故。 宁迩很聪明，把东西给了陈淑兰。 只为了以后秦苒要是被杨家人胁迫，能换取生命。 “嚓卡——” 幽蓝的火升起。 似乎是知道程隽要干嘛。 杨殊晏往前走了一步：“程隽！” 火舌已经吞并了这张纸。 程隽松手，灰烬飘散在他周身，“为了这些，死了多少人，所有人都把她视作棋子，这些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代。” 他淡淡抬头，门外，马修也进来。 楼上。 秦苒房间，她朝云城的方向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600盛世婚礼，全城掉马（完） 杨殊晏被马修带走。 顾西迟收起下巴。 程木拿着小铲子，看了顾西迟一眼。 “看什么？”顾西迟瞥他。 程木小声开口，“顾先生，40%的使用权呢，您说的可真对。” 果然，色令智昏。 怕是杨殊晏也没想到，程隽为了秦苒，真的让出了自己的大半壁江山。 顾西迟也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没再说这件事，而是道：“带我去师兄的实验室。” 京城事了。 但秦苒身上的病毒还在，京城还陷入y3病毒风波。 好消息是，林爸爸的植物真的有克制病毒的奇效，程隽顾西迟还有世界的各大医学实验室都在加班研究这些。 “顾哥——顾哥——您别动，这种小事我帮你，”江东叶把文稿打印出来递给顾西迟，才靠着桌边询问，“苒苒她没事吧？” 实验室一行人对此见怪不怪了。 “林叔，”顾西迟摇头，他看了文稿一会儿，才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林父，“您是怎么培养出这些植物的？” 林父一愣，他挠挠头，“不是我，是一位先生给我的东西。” “你还记得他吗？”顾西迟直接站起来。 “记得……”林爸爸顿了顿，然后开口，“是地下拍卖场的管理人员。” “地下拍卖场……”顾西迟点头，他找来门外的程水。 程水放下手边的事情，“顾先生，您找我？” 顾西迟把林父的话转述了一下。 程水一愣，“您确定是地下拍卖场的负责人？” “确定，我一直跟地下拍卖场有交易。”林父正色开口。 程水“啊”了一声，“带你们去找老大吧。” 顾西迟看着程水的样子，知道有什么不对之处，他拧着眉询问，“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没有，”程水摇头，“顾先生，林先生，我带你们去找老大吧，那地下拍卖场，都是他的。” 他淡淡的回。 “噗——”正在喝水的江东叶一口水喷出来，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程水。 程水瞥江东叶一眼，点点头，以示确认。 ** 楼上。 程水他们进来的时候，程隽正在看医学组织刚刚发过来的研究。 秦苒坐在他身边不远处，戴着耳机带林思然上至尊十九星。 “有结果了？”程隽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顾西迟。 顾西迟点头，“是有眉目了。林叔叔的忘忧是引进的东西，植物体能分泌一种物质，我问过他，只要能找到最初转嫁媒体跟方法，我们就能知道这种未知物质。” 听着顾西迟的话，程隽顿住，脑子里明明灭灭。 他一言不发的，从抽屉里拿出来自己的黑色笨重手机，“开启植物页面！” 这几天，他表面装作无事，实际上内心煎熬不已。 关心则乱。 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些。 黑色的笨重手机颤颤悠悠的亮起，在半空中投下四维投影，与此同时，植物页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现。 程隽直接滑到他需要的那条，看向顾西迟，“是这些吗？” 秦氏最近研究的四维引擎已经有效果了。 秦汉秋还一人发了一个手机，顾西迟对此见怪不怪，他认真的看着这页文字。 看完之后，紧张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缓过来。 他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声音终于哽咽：“我知道那是什么物质了……” 顾西迟，医学界病毒微分子鼻祖。 别庄以及实验室这多年故作轻松的氛围，终于爆发。 只有秦苒，她靠着椅背，若有所思的看着程隽手里的手机，好半晌，有些服气：“我终于找到你失散多年的兄弟了。” 对面房间。 被闷在黑色包里的手里疯狂闪烁。 ** m洲。 特殊牢房。 杨殊晏跟几个手下都被关在这里。 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眼前所有一切都不会动摇他的半分心神。 门外，马修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册子。 “程隽用了大半势力跟你换取合作。”杨殊晏睁开眼睛，淡淡看向马修。 马修点点头，不得不赞叹，“他确实大手笔。” 杨殊晏的几个手下都不由看向马修，心里更是觉得可怕。 程隽那个人……果然是疯了。 难怪能打动马修。 “我跟你做个交易，地下联盟，m洲50%。”杨殊晏慢慢说着。 “那倒不用，”马修不太在意的挥手，“我只是为了逮捕你。” 杨殊晏的手下猛然抬头，“马修，贪心不足蛇吞象。” 马修没再理会他们，只看了看时间，“婚礼是不是要到了？” “是。”他的左右手恭敬的低头。 “那我得赶紧走，这边交给你。”马修匆匆离开。 马修走后，杨殊晏才怔怔开口，“她的婚礼？” “是啊。”马修的左右手点头，他们看了看上面发下来的文件，就准备开启机关。 “等等，”杨殊晏没说话，他身侧的手下连忙开口，“你们要多少才肯放我们？” “老大已经说过了，他只是为了逮捕你们。”马修的左右手好脾气的开口。 “放屁！”杨殊晏的手下冷笑，“他不是收了程隽的东西？！” 闻言，马修的左右手看了对方一眼，一言难尽的道：“虽然老大收了程先生的东西，但今天他又送回去了。” 听到这一句，杨殊晏跟他的手下都愣住。 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 “秦小姐跟我们老大可是生死之交，老大怎么会收程先生的东西。”说完，也不等杨殊晏等人反应，他直接关了门。 门关了之后。 之前劝阻杨殊晏的手下才恍惚的抬头看向杨殊晏，惊骇难言的道，“盟主，或、或许是我错了……” 马修，m洲的第四大势力。 几乎与地下联盟不相上下。 秦苒跟马修生死之交，这句话从马修心腹嘴里说出来，绝不是谎话。 他之前觉得，杨殊晏为了秦苒跟程隽争，不值得。 眼下，却后悔了。 想到这里，他慌忙看向杨殊晏。 杨殊晏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又闭上了眼睛。 ** 边境重型监狱。 欧阳薇终于等到了有人来探监。 来人是之前明海的那个心腹，她拿着电话，直接开口：“你是不是来带我出去的？！” 明海心腹看着她，缓缓的摇头，“抱歉。” “怎么会？”欧阳薇怒目而视，“我明明联系到了巨鳄，还跟会长进行了合作！” 心腹怜悯的看着欧阳薇。 “你这什么表情？”欧阳薇心下一阵咯噔。 “巨鳄并没有跟会长合作，会长……会长页涉嫌刑事案件，被关了起来。” 欧阳薇抿唇，她冷笑，“这不可能！” “今天是少主跟秦小姐的婚礼。”心腹摇头。 欧阳薇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她咬着牙，“秦苒她……可真是好运！” “欧阳小姐，”心腹终于叹息，“你应该不知道吧。” “什么？”欧阳薇看向心腹。 明海心腹拿着手机，调到了渣龙给他发的一张图。 图是129核心内部孤狼的资料。 孤狼是谁，欧阳薇自然知道，129的五大元老的核心人物，129能走到今天，跟他有莫大的关系，129每年无数会员都是冲着孤狼这个人来的。 那是刑侦界所有人眼中的偶像。 欧阳薇自然也是。 尽管从没有见过五大元老，但欧阳薇这五大元老是认真的，尤其是里面最出名的孤狼。 可她…… 竟然在孤狼的资料上看到了秦苒的图片！ 欧阳薇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巨鳄先生那边也只是一个圈套，他是因为秦苒小姐才收了你的连线……”心腹收起手机，他最后看了眼欧阳薇试论落魄的模样，摇摇头，离开了。 欧阳薇很快就被人带下去。 她不傻，相反，很聪明，不然当初也不会考入129. 就在心腹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之前想不通的一切也想通了。 难怪之前程温如会被巨鳄接单！ 她之前跟秦苒说起129的时候，对方半点也不意外！ 难怪她自己会忽然联系到巨鳄！ 难怪巨鳄会突然跟明海合作！ 又难怪…… 她到现在都没有被巨鳄的人接出去！ 原来秦苒就是孤狼…… 欧阳薇已经不再思考狱卒的话了，她只怔怔的走在长长的通道里，妄她因为自己是129的一员，在京城所有人的吹捧下变得飘飘然…… 129元老孤狼，欧阳薇不由低头，已经能想象到，当她在秦苒面前吹嘘这一切的时候，对方不知道怎么看待自己…… ** m洲，唐家。 “参加婚礼？”唐家大少爷摇头，拧眉，“京城？我不去。” 有这时间，他不如去马斯家族的场地。 唐轻也不想去，她拧眉，“爷爷，我不想去。” 唐均第一次拿出家主的气势，“必须给我去！” 秦苒的大好日子，唐均不希望一个人不去。 唐轻跟唐均都没再说话。 等唐均走后，两人才面面相觑，唐大少爷更是拧眉，“你爷爷真是疯了。” 不过花国京城的一个婚礼，秦家是什么东西？ 但是唐均开口，他们又不得不去。 “我们明天再去吧。”唐大少爷拧眉，勉强开口，“参加完婚礼就回来。” 唐轻拧眉，她虽然不想去，但开口的是唐均，她不敢违抗，只心里不爽快的应着。 ** 正是七月份。 来京城旅游的人很多。 今天却因为这件事上了热搜。 因为几条靠近古建筑的大道都被封了，尤其是古城墙那一块，更是密不透风。 网络讨论的热火朝天。 “也没听说京城有什么峰会？” “肯定是重量型人物视察！” “坐等大佬出来揭秘！” “机密来了，是有人今天结婚！请大家送我上热门！” 这一条评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结婚？这么大手笔？还能封路，卧槽卧槽，八卦之心顿起！” “在线蹲个现场人直播！” “……” 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秦家老宅。 二楼房间。 魏子杭、南慧瑶、杨怡、林思然、潘明月……秦苒的这些朋友都在。 “来了来了！我已经看到车了，”门外，秦管家兴冲冲的上来，“小陵少爷，沐楠少爷，快把门关上！等会儿你们姐夫说什么都不能轻易让他进来！” 秦陵跟沐楠还没开口。 林思然在门边，她拍拍胸口：“秦管家，您放心，这一点我们还是知道的！” 秦苒的伴娘，是潘明月跟林思然。 至于南慧瑶跟言昔这行人，是秦苒的亲友团。 双手环胸，靠在落地窗边的魏子杭看了窗外一眼，不由笑了一声，“秦管家这究竟是有多急啊，我连车队都没有看到。” 身侧，乔声也失笑，“怕是两里地之外就看着了。” 林思然跟南慧瑶潘明月这行人见还没来，先检查了门窗。 又检查了一遍难题。 南慧瑶扔了扔手上的鞋子，侧头问房间内的人，“藏哪儿？” “简单。”一直充当摄影师的何晨淡淡的接过来南慧瑶手上的鞋子，塞到秦苒的凤裙下，并回头环视了房间内的人一圈，抬着下巴。 “狠。”乔声目瞪口呆，给何晨比了个牛逼的手势。 大佬的裙子，谁敢掀？ 何晨风淡云清的开口，“一般一般。” 正说着。 魏子杭站起来，“车到了。” “我看看……”林思然走到窗边，掀了掀神淡色的窗帘，一眼就看到楼下望不到边的车队，她又立马放下了窗帘。 然后悠悠的看了秦苒一眼。 何晨也对着楼下拍了一下，不由笑，“他这是把京城所有的豪车都聚集在一起了吧，难怪要清道，啧，快点准备，他们快上来了。” 不过几分钟。 一门之隔外，已经有了响声。 “叩叩叩——” 不轻不重的三声。 “想要进门，没那么简单，”南慧瑶跟林思然一左一右，手上拿着个题目表，她咳了一声，开口：“先回答一百个问题，第一个，123456*999，数字多少，一秒钟！” 别说门外的顾西迟江东叶陆照影等人，就连门内的乔声嘴角抽了一下，“这么变态的题目，谁出的？” 一秒钟，连手机计算器都打不开。 “是小陵。”沐楠在一边，回。 乔声：“……” 小陵这是真小舅子。 他正想着，门外程隽不急不缓的开口，“123332544。” 乔声：“……果然，一家子的bug。” 秦陵这些人出的题拦不到程隽五分钟。 南慧瑶收起纸，又咳了一声，程隽一个都没有回答错，一个红包没拿进来，“得有开门红包，红包呢？你们有没有准备好？” 外面说了一声。 林思然手搁在耳边，“什么？没听到。” “我说，”陆照影大声道，“门地下的缝太小，塞不进去！” 林思然警惕的道：“你们不会是想闯进来吧？” 陆照影：“……我们是这样的人吗？” 林思然觉得也对，秦苒还坐在床上，料他们没这个胆子。 她跟南慧瑶小心翼翼的把门开了，探出个脑袋：“红包呢？” 她一出现，顾西迟就塞了一把红包给她，“不够我们还有。” “砰！” 南慧瑶把门关上。 乔声等人凑过来，“看看，看看，几块钱。” 南慧瑶打开一个红包，没看到钱，她刚想说话，秦陵从一边走过来，把红包倒了倒，从里面倒出来一颗钻石。 一分钟后。 南慧瑶林思然这行人对着床上摆着的五十颗钻石思考人生。 外面，陆照影继续拍门：“红包够吗？不够还有！” 南慧瑶跟林思然一行人：“……” 拿人手短，南慧瑶开了门。 门外，程隽长身玉立，他目光透过人群，喧嚣中，只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影。 秦苒今天穿的是传统的凤冠霞帔，裙摆绣着精致凤凰图案，头发也盘起，两边垂着金色的坠子。 她也正微微抬头，看向门外。 秦苒向来是素惯了的，也鲜少化妆。 今天是第一次穿着华丽又显得庄重的嫁衣，红色绣花的衣摆几乎铺满了床，她坐在床中央，大概是等得长了，喧嚣中，只有她一只腿屈起，胳膊撑在腿上，手抵着脑袋，正侧头，略带不耐烦的看向门口，阳光透过淡色的窗帘照下来的浅浅光线打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锐意冲天。 她容色一向盛极，此时更是冰肌玉骨，秀色掩古今。 不说其他人，今天第一眼看见她的南慧瑶潘明月几个人也被煞了好半天。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大他爱美人不爱江山了。”程火小声同几人开口。 门外，程隽一步一步走进来。 南慧瑶就让他们找鞋子。 顾西迟、五行几个人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 最后程水摇头，他制止了其他兄弟四个，“别找了。” “为什么？”程木愣愣的抬头，程水手抵着唇，“你找不到的。” “拿红包拿红包。”程火性子急，一出手就是二十个红包，塞到能说事的南慧瑶手里。 又收了二十个钻石的南慧瑶：“……” 她默默的掀开了秦苒的裙摆，从里面拿出了秦苒的鞋子。 程木顾西迟陆照影等人：“……” mmp。 “敢问一句，何方高手藏的鞋子？”程火拱手，彻底服气。 何晨刚好拍完一个视频，她淡淡抬头，“我。” 程火往后缩了一下：“……”一个单手擒住毒龙的人，当他没问。 这一场婚礼，程家跟秦家都准备了许久。 程隽替秦苒穿好了鞋子。 沐楠默不作声的把秦苒背下楼。 主场在程家隔壁一直空着的古城楼中。 从秦家到大院，红鸾铺地，十里红妆，百桌流水宴。 程家、秦家人都在接待客人。 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客人，手里都是烫金的裱花门贴。 能派来接待客人的，都是两家的重要人物，秦家是秦部长秦管家阿文这行人，程家是大堂主施厉铭一行人。 “您好。”又一位客人前来，秦家人弯腰，礼貌的接过来请柬。 他看了一眼，请柬上写的名字有些熟悉，女方客人。 “这是贺礼。”对方放下一个礼盒。 秦家人连忙推拒，“常先生，我们这次不收任何贺礼……” 然而，那人放下礼盒就进去了。 “怎么了？”程家大堂主过来，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上面的名字—— 常宁。 “大堂主？”秦部长看了大堂主一眼，“你没事吧？” “有事。”大堂主抹了一下脸。 秦部长愣住，“这位常宁先生有问题？” “啊，”大堂主眼下已经不是一般的大堂主了，是经历过m洲的大堂主，他摇头，“就，秦部长你不知道，常宁先生是129的那位吗？” 秦部长：“……” 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一位客人过来。 看到来人，大堂主直接愣住。 最后是秦部长接待的。 来人也带了礼物。 “马先生，请进。”等把马先生送进去，秦部长才转身看向大堂主，“大堂主，你……” “马修，”大堂主有些心累的开口，“人家名字是马修，不是姓马，他姓安德森。” 秦部长顿住，“大堂主，您……也认识他？” 大堂主跟二堂主面面相觑，在m洲把他们抓起来的大哥大，他们能不认识吗？ m洲马修？ 秦部长跟阿文等人面面相觑，他们着实没听过，但又怕说出来程家会觉得他们没见过世面，一个个都不敢开口，憋着。 又到一个客人。 秦部长不认识，不由戳了下大堂主，“大堂主，你去接待。” 大堂主：“……”我也不认识。 就在两人要说话的时候，程水从里面出来，他礼貌的弯腰，“马斯先生，请跟我进去。” 程水侧身，让身边的程木带马斯先生进去。 一行人进去后。 大堂主坐到了地上。 秦部长看向他，“没事吧？” 大堂主还有客人要接待，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腿有些软，只看向秦部长，觉得不能只自己震惊，他风淡云清的开口，“你知道m洲有一个马斯家族吗？刚刚那就是马斯族长。” 秦部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跟m洲相关的都很牛逼。 他要跪了。 至于后面的楼月、肯尼斯……一堆f洲、边境的古怪人物，秦部长跟大堂主已经面部僵硬了。 ** 婚礼主场。 唐轻跟唐大少爷这行人已经到了，他们踩点，不及唐均提前好几天到了。 红毯两排，摆着桌席。 大堂主迎客，程金程管家安排客人。 “唐先生，唐小姐，你们的坐席在这儿。”程金礼貌的把唐轻两人带到次二席上。 本来要走去主席的唐大少爷面色僵硬了一下。 他面色漆黑的坐在次二席位上，前面还有主坐席跟次席两桌。 “我们竟然坐在这里？这秦家……”唐大少爷冷笑一声。 身侧，坐着的唐家负责人也拧眉，又有些惊讶，“这秦家果然不会做人，竟然把您的席位安排在这里，不知道他们的主坐席跟次席都安排着些什么人。” “能有什么人？”唐家大少爷不在意，他喝了一杯酒，“我倒要看看，前面两桌坐的是谁。” 今天他本来就不想来这里。 谁知道还被安排在这种地方，更是一肚子被怠慢的火气。 倒是唐轻，并不在意这场婚礼，只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没多久，隔壁次席坐了一个人。 唐家大少爷看了一眼，不认识。 只听到服务人物叫他“常先生”，唐家大少爷继续冷笑。 “马先生，您的座位在这边。”没多久，隔壁空着的次席又来人了。 唐家大少爷把酒杯放下，他不太在意的，再次偏头。 朝对隔壁的次席看了一眼，落座的是一个外国人，正跟先前落座的常先生说话。 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十分严肃。 脸上的胡子刮的很干净。 有点眼熟。 唐家大少爷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刚要收回来目光，忽然间整个人顿住。 他连忙拿出来手机，登录m洲的官网。 眼下所有人用的都是云光财团的搜索，全球通用，唐家大少爷轻门熟路进了国际大厦内部。 他网络技术没有唐轻厉害。 但还比一般人厉害，很快就搜到了国际刑警马修刮了胡子的照片。 近照。 唐家大少爷对比着照片，僵硬的看向那外国人…… 表情有些呆滞。 他还没反应过来。 又有人带着一位客人走向次席，“马先生，您坐这边。” 又是马先生？ 马修都看到了，唐家大少爷僵硬的转头，看向另一位马先生，正好就看到马斯家族族长的脸。 “噗通——” 他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滑落。 这动静太大，身侧的唐轻被惊动了，“爸？” “小、小轻……”唐家大少爷愣愣开口，“我那个侄女儿究竟是什么人？” “你说什么？”唐轻皱眉。 唐家大少爷张了张嘴，“你看隔壁次、次席……” 唐轻已经看过去了，正好看到正在招待的程水，还有马斯家族族长的脸庞…… 唐家来的三个人瞬间陷入沉默。 十点五十八分。 婚礼正式开始。 新郎新娘露面。 唐轻抬头，她心里已经又预感了。 此时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红毯尽头的方向。 一对新人慢慢走过来。 正是两张她极其熟悉的脸。 “啪——”唐轻的手机掉在地上，“竟……竟然是她……” ** “小程，我今天，就把苒苒交给你了。”秦汉秋把秦苒的手放到程隽手中，他看着眉眼明艳的秦苒，声音有些哽，“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希望从今天起，你们同心同德，同甘共苦，互敬互爱。” 充当司仪的秦修尘拿着话筒，郑重开口：“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也愿你们永结百年之好，长鼓瑟瑟和谐。” 天空洋洋洒洒的落下红色玫瑰花瓣。 许是时间站得久了，秦苒头顶的发簪上落了一片花瓣。 程隽抬手，轻轻扫落那片花瓣，他握紧秦苒的手，“谢谢爸。” “好，好。”秦汉秋抹了抹眼睛，看着这一对新人。 一个莲华容姿，一个如崖三寸雪。 能配得上他们的，也只有对方了。 ** 别庄。 陆照影顾西迟这一行人商量着闹洞房。 但…… 奈何新娘今天流程太多，有些不耐烦。 没人敢上去。 “你先去，”陆照影看向顾西迟，“你跟秦小苒生死之交。” “我不，”顾西迟拿了个苹果，“我师兄会打死我。”他看了眼秦陵，“小陵，要不……你先上去打头阵？” 小舅子，还是秦苒的亲弟弟。 其他人也怂恿。 秦陵看了几个人一眼，直接离开。 “弟弟！”陆照影招手。 秦陵双手堵住耳朵。 不听。 没敢说，他惹他姐姐没事，要是惹到了姐夫…… 秦陵想想自己被秦苒虐的辛酸史，不想说话。 楼上。 秦苒顶着一天的饰物，耐心早就耗光了，她一进房间久踢上门，一边拔头上的钗子。 头发是专业老喜婆梳的。 很紧。 一天了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秦苒愈发显得不太耐烦。 程隽跟在她身后看了会儿，才轻声笑着上前，“我帮你。” 他伸手，不急不缓的把她头顶的饰物全都拆下来。 黑色的头发如瀑一般铺在脑后，印衬得脖颈侧脸一片雪色。 她睫毛低垂着，正纠结着嫁衣的各种带子。 蓦然间手被抓住，秦苒抬头。 程隽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帮她把外面的带子解开，低下头。 “还没洗……洗……”秦苒心跳也有些不在控制，指尖有些发麻的紧，声音轻喘。 “不洗了。” “灯……” 程隽随手从床头抓了个手机扔掉。 灯灭。 …… 翌日。 微博上蹲了一天的八卦终于有人冒死发了一个小视频。 “秦影帝主持？言昔驻场？卧槽这是哪个大佬的女儿结婚？！” “百辆豪车，百桌宴席，哪个霸总的小娇妻？” 有人放上了新娘的模糊侧脸。 “啊啊啊啊我死了我可以我哭了！” “啊啊啊终于知道古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是什么样了我不要三千我只要一个！” “就这个放在古代皇宫绝对是最受宠的贵妃啊啊啊！” 【长话短说，楼主只是个普通人，今天就是随着家人去参加婚宴的，【图1】这是次三席上坐着的人，大家品品，【图2钻石一颗】这是每个宾客的回礼……】—— 不久后，有人扒出这个普通楼主的身份——京大学生会会长，京城金字塔二阶梯家族的小少爷。 诸位网友：“……” ** 【山有木兮卿有意，举目见你，处处是你。】 －－－－－－题外话－－－－－－ ** 正文就到这里了。 结局我几个月前就在思考了，今天写的时候删删改改，就剩了这么多，还是想写得欢脱一点，其实觉得这样刚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 后面还有番外，有几个坑会占用正文篇幅，所以番外填漫画卷那些，也会有婚后小番外，应该也不长。 非常非常感谢正文期间大家的订阅各种票以及评论，这个故事花花写得特别艰难，最近两个月都是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一坐大概就是四五点，现在终于把苒姐跟隽爷画上了句号，现在我终于有时间去看我和我的祖国了。 写这本文的最大的收获就是收到很多私聊因为这本文而好的抑郁症，真的很开心。 这本书吧，实际上有很多不足跟漏洞，写的过程中我都意识到了，感谢一直追下来的不嫌弃我还非常包容我的宝宝们。完结后我不会马上开新文，会先好好整理自己的不足之处，慢慢改，所以新文，应该是明年二月份，二月六号，可以给大家看看预告——【大神已上线】。 正文完结了，但苒姐永在，隽爷永在。 最后，聚散有时，再见有期。希望所有看文的宝宝能如同苒姐隽爷一样坚强，路途再坎坷，也能咬着牙走下去。 感谢大家一路相伴，爱你们三千遍。 不看番外的宝宝们，下本见，明年见，有缘再见。 感谢！ 601隽苒番外1 别庄，上午。 程木拿着那把绝世好铲站在门外的一块花圃，手负在身后，看着自己的江山。 程隽在别庄里面给他圈出了一块地，专门用来给他实验。 佣人带程温如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木这高深莫测的样儿。 “他……这是在干嘛？”程温如顿了下。 佣人恭敬的弯腰：“程木先生在观察物象。” 程温如：“……？？” 啥玩意儿？ “程木先生说我不懂。”佣人再度低头。 程温如：“……” 程温如走进大厅，佣人适时的给她端上来一杯热茶。 “程金他们人呢？”程温如朝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程金等人。 “程金先生他们还在接待客人。” 听到佣人这么说，程温如没敢在问去接待什么客人了，瞬间就想起了昨天婚宴过后，坐在程家大门口怀疑人生的大堂主跟二堂主们。 从上次去过m洲之后，她就觉得程隽程金那行人不简单…… “我三弟跟苒苒他们还没起来？”程温如接过茶，朝楼上看了一眼。 佣人微微颔首，不多言。 程温如往沙发上一靠，挑眉，程隽这个人特别自律，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六点起来跑步，曾经让程温如觉得他是机器。 人形机器也有这么一天。 楼上。 房间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光线从缝隙照射进来。 京城几大势力、几大家族都更新换代，秦苒最近也挺忙，物理研究院的b计划跟方震博她都要去管，还有陆知行在秦氏幽怨的等着她。 结个婚她是抽时间出来的。 新婚第二天，六点她迷迷糊糊的醒了。 只是还没爬起来，就惊动了身边的人，房间没开灯，昏暗漆黑一片，身边的人似乎也醒了，从背后将人搂的更紧，“醒了……” “唔……”秦苒下意识的开口，“研究院……” 身边的人慢条斯理的把被子拉上，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请假不过分吧。” 反正……等起来后。 已经是十一点了。 秦苒把外套裹了裹，慢吞吞的跟在程隽后面下楼，就看到坐在楼下沙发上，已经喝了两杯茶的程温如。 十一点，其实、大概……也算不上晚吧？ 秦苒咬着唇，有些认真的思索。 程温如已经喝了三杯茶磕了半碟瓜子上了两次卫生间，正在拿手机看微博，微博上对于昨天那场盛大又神秘的婚宴热度不断上升。 看到两人下来她实际上想调侃程隽一番，不过看秦苒就在他身后，程温如好歹克制住自己。 她靠着沙发，仔细端详着秦苒，又低头看看微博页面的一条热门评论—— 【祸国妖妃本妃。】 她正想着，手机响了一声。 是大堂主的电话。 大厅内都是自己人，程温如也没避开，直接接起，“怎么了？” “大小姐，三少的朋友说京城人杰地灵，要在京城买楼，常驻京城大厦……”大堂主的声音要哭了。 程温如：“……哪个？” “好像是f洲的人……”具体哪个，大堂主也没搞清楚。 程温如不由按着额头，为了不冲撞这些人，昨天程水特地带着程温如一个一个的去认人了，有些说的语音不详。 但是看到那些人跟巨鳄同台，还称兄道弟的，程温如就知道不简单。 平日里巨鳄一个就足够他们头疼的了，好在巨鳄暂时没有对京城有什么想法。 这个倒好，还要驻扎在京城？ 程温如心里一万头草泥马，万马齐飞，她有些累的开口：“你看着办吧。” 总之，有程隽跟秦苒在，应该不会有人乱来吧。 程隽秦苒那些朋友足足有十几个。 程温如挂断手机，朝程隽看过去，“三弟，你跟苒苒……那些朋友们什么时候走啊？” “不知道，我休假，程水在管理。”程隽手机一直在震，陆照影江东叶那群狗东西老给他发微信，他抽空抬眸看了程温如一眼，有些理直气壮的回答。 这个假休得牛逼，休得惊天地泣鬼神。 程温如拿着手机，觉得程木说的对，她三弟最近几天可能真的脑子不好，她觉得这种事跟程水商量比较好。 秦苒也在看手机，除了高中大学同学的祝福语。 她在其中还看到了常宁崔单子的消息。 秦苒随意的回了句“休假”就关掉了手机，吃完最后一口饭。 程隽放下手机，抬眸看她，“还要去研究院？” “嗯。”秦苒慢悠悠的喝茶，略微思索，“今天几大院开会，我不放心。” 研究院现在权势更替，秦苒手握方印，把研究院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更替了不少人，实验室没去就算了，但今天第一场大会，她不去不太放心。 程隽分得清事情轻重，他上楼把做完打印好的文件拿下来，递给秦苒。 “你整理好了？”秦苒喝完，一手接过来，随意的看了眼，挺意外。 程隽经常帮她整理东西，无论是研究实验上的数据，还是秦氏公司的大问题。 只是这两天她都没怎么看到他整理这些。 “抽空看的，”程隽去柜子边拿了车钥匙，“我送你去。” 两个人跟程温如打了一声招呼就去物理研究院。 程温如看着两个人，有些叹为观止。 ** 物理研究院。 秦苒结婚，实际上已经请了有三天假了。 邢开头疼的看着手下这些数据，他本来是主实验那边，给叶师兄打下手并跟着学习的，但秦苒请了假，她以前就算不在研究院，也会帮忙远程处理结果。 她智商高，尤其数理方面，连廖院士都甘拜下风，认为她是老天爷赏饭吃。 虽然邢开等人私底下吐槽说音乐系的院士也这么说过秦苒。 但没敢当着廖院士的面说。 这几天秦苒彻底请假，邢开跟南慧瑶等人就忙了起来，秦苒的这份工作确实不好做，好在有五位老教授跟宋律庭帮忙支撑。 “你们继续看，”廖院士看了看时间，大会已经到了，他放下手机，“我先去开会。” 今天是四大研究院开一年一度的整体会议。 不仅是关于这一年资源分配问题，也有关于贡献制度的重新规划。 大会人挺多。 每个研究院都有中高层的主体代表。 看到廖院士，坐在物理院代表团的江院长站起来打招呼。 物理研究院如今人才紧缺，秦苒直接提拔了江院长，同时，为了均衡，也提拔了隔壁a大的物理系院长。 研究院大部分人都是服气秦苒的，不过也有少数有真材实料并不服秦苒。 这些人也不是方震博一档，秦苒就没怎么管。 秦苒姗姗来迟，不仅姗姗来迟，还带了个尾巴程隽，来了后也不听今年的资源分配，那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昏昏欲睡的。 程隽在医学院那边也是被挂了名了，台上还在夸奖他跟顾西迟等人研究出了对抗y3病毒的药物。 程隽懒洋洋的听着，并不在意，只低头帮秦苒修改文稿的错处。 这一场会两个小时，开完之后秦苒才站起来。 “回家？”程隽收起文稿，问她。 秦苒想了想，摇头，低声开口：“廖院士说南慧瑶他们现在有点麻烦，我去看看。” “行吧。”程隽不太在意，反正都是陪跑。 两人走后。 “廖院士，你们看看她，有她这样的人吗？整个研究院都在忧心b计划，我觉得让她当继承人，有待考虑……”老派研究员不满的开口。 这句话一出，大部分人没说话。 老派研究员刚还想说什么，身后一个老人急急忙忙的开口，“谢老先生，您是认真的，你们不要秦小姐了吗？那刚好，前些日子我们计算机研究院还在想为什么秦小姐不进本家研究院，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 －－－－－－题外话－－－－－－ ** 番外日更，但今天因为改出版稿，所以番外没来得及写很多，晚安～ 602隽苒番外2 “没，怎么可能，您听错了。”江院长刚刚在看到计算机研究院人的时候，脑门就一跳。 他在京大当校长的时候就历经了秦苒被数学系抢，之后连军训都不得安生还要艰难的面对程家抢人的状况，现在的江院长已经轻车熟路了。 听到计算机系人的话，他径直开口。 “是吗……”计算机系的人略显犹疑。 江院长一本正经的点头。 “好吧。”计算机系的人终于收回目光，一脸遗憾。 等敌对的人走后，江院长才侧了侧身，看向老研究员，有点心累的叹气，“她要真离开了，我们研究院都没地儿哭。” 老研究员皱眉，他转头，看向廖院士，“他们那是什么意思……” 他潜意识里，觉得秦苒年纪轻轻到达这个魏子算是逆天了，不会觉得她轻易就离开计算机系。 “她的事在网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苒苒是秦氏集团的首席工程师，计算机研究院拿她当宝供着，”廖院士看了对方一眼，“前两天我还接到了京大音乐系主任的电话，他唠叨了我五分钟，当然，你要实在不喜，前两天m洲物理研究院还希望秦苒去m洲。” 京大音乐系主任是个出了名的音乐狂。 所有人都知道。 音乐界的人对秦苒江山邑的名声如雷贯耳，京大音乐系主任觉得她就是天生走艺术道路的。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研究员听完：“……” 他没跟秦苒合作过，虽说听过秦苒的各项事迹，他总觉得这些事迹有夸张的成分。 自此之后，研究院的人都知道秦苒是个香饽饽，外面无数人马忌惮着他们物理研究院的大宝贝，上上下下，就连那些老派研究员也不沉默了，不再说什么。 本来因为徐家的问题，研究员内忧外患不少，毕竟秦苒名头上功勋确实震不住一些老家伙， 眼下水到渠成。 ** 实验室。 程隽半靠着墙翻着文献，偶尔抬头看一眼秦苒，秦苒今天也懒得去休息室换防辐射外套，正站在南慧瑶等人身边指导实验。 程隽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翻文献。 这本文献上部秦苒之前带给他看过。 眼下再看下部，程隽又发现了很多细节…… 元历76年，研究院1室核反应失败，0死三伤…… 当初宁迩是要去m洲研究院的，最终却因为实验室一场失误而造成的爆炸案被驱逐京城，方震博的嗓子就在那场爆炸案中受伤的。 当年的事情无迹可寻，但爆炸这种手法…… 程隽指尖点着书页，很明显就是杨家的手段。 宁迩在物理实验室地下三层留下了一个反应堆原理，应该从那时候，他就窥破了抑制反应堆能量的金属，只是他一直没有做成功这个实验。 杨家手段毒辣，宁迩应该也知道这些给杨家究竟是什么后果。 陨石坑文明超越这个世界一百多年，杨家不会想到宁迩早就窥破原子层。 程隽正想着，秦苒已经回来了。 她捏了捏手腕，把手里新的一份报告递给程隽。 程隽随手把手里的书籍放回架子上，并接过报告，“累了？” “还行。”秦苒随意的回。 程隽一手拿着报告，也没翻，一手揽着她，若有所思的，“秦管家他们喜欢什么？” “秦管家？”秦苒伸手按了下电梯，闻言，她顿了下，才尝试着开口，“不太清楚，网上冲个浪？” 从她跟秦修尘上节目之后，秦管家就喜欢戴着老花镜上网，还成为了她粉丝后援会的粉头。 这些都是秦陵告诉她的。 程隽若有所思的，“你叔叔呢？” 他说的自然是秦修尘。 程隽同秦修尘秦管家来交流不多，整个秦家人，也就秦汉秋秦陵他比较熟。 “演戏，”电梯到了，两人走进去，秦苒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才偏头看他，“你问这些干嘛？” “夫人，”程隽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回，“你是不是忘了后天要回秦家？” 秦苒拧眉，结个婚这么麻烦的？ ** 两日后。 秦家。 唐均这两天一直呆在秦家没走，他要走也是要同秦陵一起离开。 “汉秋呢？”唐均同秦修尘等人坐在大厅内，不时的看着门外，等秦苒跟程隽。 唐均四处观望一番，却没看到秦汉秋。 秦管家站在秦修尘身侧，满脸复杂：“……二爷他去买菜了。” 早上五点，秦汉秋就起来，让佣人开车出去，据他自己说的要亲自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回来。 秦家厨师、食材都有。 秦管家实际上是不赞同秦汉秋出去买菜。 “买菜？”唐均身侧的老李愣住。 老李跟着唐均这么多年，三天前的婚宴，他是第一次直面那么多大佬，不说其他，光是马修一个就足够老李腿软。 比知道秦苒是云光财团内部人的时候更震惊。 这两天刚回过神来，大概也知晓，秦家在京城的地位…… 这会儿听到秦家现任当家做主的秦汉秋买菜，老李确实觉得神奇。 “二哥他一直有这个爱好，”秦修尘无奈的笑笑，他看向秦管家，“管家，等二哥回来，你也别说他了，他现在都不说搬砖了，你再剥夺他这个爱好，就不仁义了。” 秦管家勉强点头，“也有道理。” 一行人正说着，秦汉秋已经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高大的人影，是个外国人，看起来跟上秦汉秋差不多大。 “肯兄弟，你先坐，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秦汉秋一边招呼着，一边让人进来。 他先让人把食材拿到厨房，又让人拿了个围裙过来。 秦修尘唐均等人都没想到秦汉秋出去一趟还带了个朋友过来，“二哥，这位……” “修尘，这是婚宴上小程的朋友小肯，”秦汉秋笑着跟秦修尘、唐均这几个人介绍，“我刚刚买菜，正好看到了他，他也想要在京城定居买房呢，我正邀请他来我们家吃饭。” 秦汉秋说着，这位肯兄弟抬了头。 婚宴人多。 唐均秦修尘等人都在主坐席上，后面敬酒是秦汉程隽程温如等人挨排敬的。 唐均没有跟，百桌宴席，他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同老李一样，他的目光主要在马修巨鳄那几个人身上，然后就是程隽秦苒。 这位肯兄弟估计当时坐的不是特别靠前，唐均注意力在程隽秦苒身上，没看到。 对于秦汉秋的这位肯兄弟，唐均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但又不知道眼熟在哪里。 “小肯，你先喝茶，小程跟苒苒他们马上就到了。”问了肯兄弟的喜好，秦汉秋就兴冲冲的去厨房了。 虽然没想到秦汉秋半路带了个肯兄弟回来，但秦修尘秦管家都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 “肯先生，我是苒苒的六叔，秦修尘，”秦修尘给肯兄弟介绍了大厅里面的几个人，“刚刚听我二哥说，你想在京城定居？” “是啊，”肯先生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国语，“京城人杰地灵，适合居住。” “肯先生您喜欢我们京城就好，”秦管家给肯先生端过来一杯茶，笑容满面，“您若是不嫌弃，我带您逛逛京城，帮您挑一个好地址。” 秦管家觉得秦苒程隽这两人短期内是不会理会这位可怜的肯先生。 “如此，谢过秦管家了。”肯先生眼前一亮。 两个人正说着，唐均身侧的老李看着肯先生，他同唐均相互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唐均问，“肯先生，请问您本名……” “肯尼斯。”小肯正眉飞色舞的跟秦管家说自己的需求，听唐均问，他随意的说了一句。 “砰——” 老李脚底下一滑。 他茫然的看向唐均—— 您侄子一家都是一群什么诡异品种，叫人家f洲黑手党老大……小、小肯？？？ 门外，程隽同秦苒携一车礼物回来。 －－－－－－题外话－－－－－－ ** 小肯：我想买个基地。 隽苒：……莫挨老子。 安~ 603隽苒番外3 佣人前来说消息的时候，秦修尘跟秦陵一行人就没忍住出门迎接了。 秦汉秋暂时在厨房，没一起出来。 程隽跟着秦苒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秦修尘叔叔，两人才一起进去。 到屋内，看到肯尼斯，程隽不由顿了一下，立马想起来几天前程温如跟他说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秦叔叔找我来吃饭。”肯尼斯看到程隽跟秦苒，就没那么随意了，反而说起了基地的问题，“刚刚秦管家给我介绍了几个地址……” 秦苒看到他们头疼，就直接让程隽去应付。 她进去看秦汉秋做饭，但又被秦汉秋赶出门外。 秦修尘跟秦陵基本在她左右。 “林家，”秦修尘站在秦苒身边，想了想，还是询问，“你母亲那边……你有什么想法吗？” 对于宁晴，秦修尘一开始的印象就不好。 之前在云城，宁晴单方面同秦苒秦汉秋解除关系。 后来在京城，秦苒几番陷入困境，宁晴的举动秦修尘也看在眼里。 秦陵那次受伤，跟秦语没直接关系，秦苒把秦钊送去了监狱，至于秦语，从头到尾站边秦四爷。 就算是对秦语抱有希望的秦汉秋也寒了心。 后续秦苒结婚，没有任何人通知宁晴跟林家人。 “没想法。”秦苒靠着门框，淡淡开口。 秦修尘瞥了秦苒一眼，点点头，“对了，言昔接综艺了，一档国民度非常高的综艺节目，你说说他，不用刻意接综艺的，在我的工作室，安心写歌就好。” “没事，”秦苒双手环胸，她今天穿得挺随意的，一件长t恤，“让他接，他不接心里难受。” 秦修尘其实不太明白。 以言昔的名气跟财力，就算脱离星娱，也完全有能力自己开个工作室，没必要签在他的名下，给自己赚钱。 听秦苒这么说，秦修尘知道这两人之间点肯定有什么纠葛。 想想，也没多问，他旗下的工作室，10%的股份已经当作嫁妆给秦苒了。 秦修尘工作室下也签了几个有潜力的演员，一年工作室赚的也不少。 “小侄女，”等秦修尘七七八八问完，他的经纪人才神秘兮兮的过来，“你一亿个粉丝都希望你再入镜，言昔这次是个直播节目，你会不会露面？” “不了。”秦苒摇头。 “好吧。”经纪人刚提起的精神又瞬间蔫了。 吃饭的时候，秦汉秋又拉着程隽跟小肯喝酒，三个人倒挺能喝，喝了两三个小时。 今天回来，秦苒跟程隽是不能在秦家留宿的。 傍晚，秦家一行人依依不舍的站在大门口送秦苒出门。 “我过两天就要带小陵回f洲了，”唐均眼下已经淡定了，毕竟肯尼斯是程隽的朋友，他看着秦苒，“你什么时候跟……” 说到这里，唐均顿了下，他看着程隽，也是一脸复杂。 他跟程隽本来是忘年交，谁知道他的侄孙女这么厉害，搞定了程隽不说，他还成了程隽舅爹。 唐均回过神来，笑：“跟小程也去我们那看看。” “好。”秦苒点头。 程隽带秦苒一起回去。 后面，老李同唐均说话，略带可惜，“表小姐在秦家当顾问，要不然，也可以跟黑鹰争夺一下黑客联盟的掌管权。” “她就算来的话，也不一定能成功……随缘吧。”唐均倒没那么执着。 ** 秦苒跟程隽并没有回别庄，而是去了程家。 程家。 一众长老跟堂主跟堂主正严肃的开着大会。 “大小姐，您什么时候跟三少他们说？”大堂主苦不堪言。 程温如微顿，“还没商量好吗？” “肯尼斯跟巨鳄那些人，尤其是其中还是两个恐怖头子都要在京城定居。”二堂主也忧心，“你知道他们要在京城定居，我们京城可真要成为乱区了。” 一个肯尼斯就可以了，眼下又多一个巨鳄。 京城向来不长眼的人多，要是有人不小心得罪了这两人，那两个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动手怕是要动半边天。 最近程家堂主这些人跑前跑后，就怕哪天早上醒来，就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苦不堪言。 程温如确实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她还想说什么，外面，佣人兴奋的开口，“三少爷回来了！” 程温如一愣，然后连忙站起来，“三弟？他们今天不是回秦家吗？” 虽是这样说着，程温如脚步也不慢，同大堂主一行人连忙到了大厅。 大厅内，秦苒跟程隽已经先拜过了程老爷子。 秦苒正抿唇，把香插好。 程隽先拜过了，站在一边等他。 “你们俩今天怎么回来了？”程温如有些惊喜，“去准备一下三少的院子，晚饭吃了没有？” 程温如觉得这两人从秦家回来，应该不至于没吃晚饭。 “吃了，我们回来，主要是跟你们说说肯尼斯那件事，我已经交给程土了。”程隽放下茶杯，想了想，开口。 闻言，程温如看程隽一眼，点头：“我们刚刚也在商量，你的那些朋友什么时候走，你自己处理就更好，大堂主也不用同头疼了。” “今天晚上在家里住吧？”程隽接手了，程温如就不管那两人的事情了，只问程隽秦苒。 程隽无所谓，他看了秦苒一眼，见秦苒没意外，便点头。 从爆出程隽不是程家人来，这是第一次程隽秦苒住秦家。 程温如喜出望外，程隽的院子一直给他保留着，程温如也一直吩咐人打扫。 “苒苒，你上次住的房间，也一直还在，爸后来还特地给重新装饰了一下，你要不要去看看？”程温如握着秦苒的手，有些感慨，若是老爷子还在…… 秦苒进去看房间，程隽没进去。 他只是一只手插着兜，瞥向程温如，“不是，你这……” “怎么了？”程温如不明所以。 “她当然跟我一起，你带她看什么房间？”程隽不紧不慢的开口。 程温如：“……” 程隽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不要脸？ ** 两个月后。 京城局势动荡。 林家沈家夹缝中也没能生存下来，好在一个林锦轩能独当一面。 秦苒结婚的消息没有通知林家人，也没有再网络上公布。 网友路透的结婚的各种视频跟图，尤其是秦苒那张模糊的被人舔屏的侧脸，一夜之间就消失在网页上。 “小妹，你的腿好了？”宁晴是在后来才知道宁薇来京城的。 沐楠在学校边租了个房子，两室一厅的，68平，对宁晴来说，挺小。 宁薇一如既往的沉默，她把厨房的火关掉，“是。” “那就好，”面对宁薇，宁晴也不想多说，好半晌，才开口，“沐楠他爸爸……” “沐楠爸爸在医院。”宁薇声音听不出喜怒。 宁晴看了眼68平的房字，拧眉：“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个，你知道苒苒她现在在哪儿吗？我听说……她结婚了。” “不知道。”宁薇拿抹布擦着桌子。 宁晴看着宁薇，一句话哽在喉头，好半晌，还是没说什么，直接离开，“我也管不了你什么了。” 宁晴走后，宁薇放下抹布，站在窗边，一直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附中。 沐楠一身冷冽，穿着白色校服从人群中出来，鹤立鸡群。 附中以来就霸榜的高三学生外加校草，学校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 他目光在人群里找了找。 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靠在树边有些不太耐烦的女人。 沐楠眼前亮了亮，连忙抬脚朝那边走过去，“老师拖堂了。” 看到人，秦苒往下拉了拉鸭舌帽，站直身体，“没事，走吧，宋大哥他们等着了。” 她勾了勾手指，沐楠连忙跟上。 两人刚走了两步，就被几个黑衣人拦住，黑衣人背后的是一个老人，老人目光轻飘飘的略过秦苒，最后落在沐楠身上，目光打量了他，才淡淡道，“你是沐楠？” 604隽苒番外4：还没出生就被各路大佬惦记的孩子 六月初，下午五点多，下午光线有些强。 秦苒不由往下压了压帽子，瞥向沐楠。 “没事，姐，”沐楠淡淡收回目光，他神色疏离又清冷，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继续落在秦苒身上，“我们走吧。” 这边人流量大，程木的车停在隔壁街口，两人直接走过去。 他们走后，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看向老人，“管家……这……” 老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略微沉吟，“跟上去，如实禀告大少爷。” 两个黑衣人连忙跟上去。 老人也转身上车，他刚上去，跟着沐楠的黑衣人又回来了。 听到原因，老人一顿，他抬头，“这也能跟丢？” 黑衣人羞愧的低头，同时，也感觉到奇怪。 这位沐楠少爷……怎么跟那位沐盈小姐不太一样…… ** 与此同时。 程木将车开上大道，他看了眼后视镜，“沐楠少爷，刚刚那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沐楠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习题册。 程木闻言，也就没再多问，同秦苒说话，“我先送你们去咖啡馆，然后我要去林叔叔家，隽爷等会儿来接你。” “行。”秦苒靠着车窗，神色有些恹。 再过两天沐楠就要高考了，高考对沐楠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他早就被保送到了京大。 沐楠去年物理竞赛就拿了国一跟世界金牌。 这种殊荣每年也就一个。 上一次拿到大满贯的还是宋律庭。 因为都认识，廖院士现在都还没个徒弟，听宋律庭说了沐楠的事件后，直接看中了秦苒的小表弟。 至于秦苒…… 廖院士没那个胆子跟信心收。 这次饭局，也是廖院士跟秦苒提议的。 去年因为几大研究院大换血，几大研究院大换血，京大跟a大又联合搞事情，想要吸取更多人才，今年的全国卷尤其是物理比去年更难。 业内知道沐楠的人不多，但这次高考后，沐楠的风头跟去年秦苒差不多。 廖院士想了想，还是决定在高考前定下来沐楠这件事。 好半晌。 饭局人不少，一直忙于实验的叶师兄南慧瑶等人都在。 “以后都是一个实验室的，”邢开有些不太在意的，十分熟络的同沐楠打招呼，“表弟，快来，坐。” 位子事先都定好了。 秦苒坐在宋律庭身边的位子上，桌子上已经有人给她倒了一杯茶。 秦苒一边拿着茶杯，一边看着桌子上的菜。 离她最近的是水煮肉。 她看了一眼，也没动筷子，只喝了两杯茶。 廖院士等人在同沐楠说话。 宋律庭注意到她的异样，他放下筷子，“怎么不吃？” “不饿。”秦苒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撑着下巴看沐楠那边，语气随意，就是感觉精神状态不好。 宋律庭看了她一眼，不由拧眉。 只是没多说。 虽说京城实验室研究出了对抗y3病毒的酶，之前秦苒也跟他说了没事，但秦苒向来报喜不报忧，他确实担心。 一顿饭没吃多长时间，不过半个小时。 宋律庭提议提前散场。 他让邢开开着他的车子送沐楠回去，他自己陪秦苒在门口等程隽。 程隽在医学实验室，处理后续的问题，来的也很快。 这会儿吃完饭也七点多了，天色渐渐转黑，路边霓虹灯亮起，程隽从驾驶座下来，眉目雅致。 宋律庭单手插兜站在九点门口，等秦苒上了车，他才用看了程隽一眼。 程隽关了副驾驶的门，也没上车，往宋律庭这边走了几步。 “y3有后遗症吗？”宋律庭收回看车的目光，略微皱眉，“她晚上没吃。” 想了想，宋律庭又添了一句，“水煮肉。” 闻言，程隽整个人也顿了一下，他抬头，酒店不太明显的灯光下，他整个人锋锐的眉目也显得温和很多，他跟顾西迟观察了很多临床病人。 后遗症不算多，秦苒体制也好，之前还吃了不少实验用药。 听宋律庭这么说，他微微颔首，正了神色：“我大概知道了，谢谢。” ** 回到别庄。 秦苒直接上楼，去书房开始忙数据。 程隽走到厨房，跟厨师说了几句，厨师愣了一下，然后又在原地转了几圈。 程隽回到书房，秦苒正坐在他的书桌前，严谨认真的分析今天实验室的数据。 他也没打扰她，就轻轻关上了门，等她忙完，才伸手上从背后抱住人。 秦苒算完，才微侧头，“怎么了？” “苒姐，我们明天请个假？”程隽也没放手，下巴微微低下，搁在她的肩膀上，“复检。” y3复检？ 秦苒‘哦’了一声，“你还能有时间？我只能请半天假，实验室最近忙。” 他们两个的研究院都在动荡期间，这段时间都挺忙的。 b计划到尾期了，她不太放心。 程隽...轻轻笑了一下：“你乐意。” 秦苒晚上在九点没吃，也懒得吃饭，下楼后，发现厨师只煮了清粥，还有两个小菜，她倒是吃了一碗。 厨师就捧着本子，严肃的站在她身侧。 时不时的看着她。 程隽就坐在她身侧，也没吃，就看着她吃。 好半晌，他才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的给顾西迟发了条消息。 没过一会儿。 顾西迟的夺命call就回来了。 “师兄，你不是说把小苒儿接回去，就过来实验室吗？”手机那头，顾西迟有些崩溃。 程隽看着楼上，懒洋洋的开口：“不了，实验室你跟老师加油，我短期内不会常去。” 他又说了几句实验室的注意事项，就掐断了手机。 ** 翌日。 一院一早，几个医生就准备好了检查室。 程隽说秦苒要复检，院长程卫平这一行人如临大敌，十分严谨。 程隽陪秦苒在外面等着，一样样结果出来。 程卫平守在第一线，护士拿的结果他第一个收到，见护士脸色有些异样，“怎么样？秦小姐没事吧？” 程隽也看向护士。 “啊？”被这两个大佬看着，护士有些紧张，不过也很快回过神来，她把一份单子递给程卫平，默默开口，“这两位……可能走错了科室。” 程卫平站在最前面，率先接过了单子。 都是医生，看着单子上显示的内容，他也顿了一下。 这里的检查仪器都不会出错。 “三少爷，您看。”程卫平压抑住心里的惊喜，故作淡定的把单子递给程隽。 程隽接过单子，看了一下。 “什么？”秦苒凑过来。 程隽把单子塞到自己兜里，伸手把秦苒揽过来，似乎是顿了下，才开口：“苒姐，我们先去另一边。” 这一次，程卫平没有跟着两人离开。 等两人上了电梯，他才连忙从兜里拿出手机，给程温如打电话，叽叽喳喳的：“大小姐，大喜事啊！！” 那一边的程温如正处理完一份文件，被程卫平这一声吼的，差点儿扔了手机。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喜事。 程卫平下一句话就来了，“家里要添新丁了！” 程温如“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往别庄赶。 程卫平也挂断了手机，乐呵呵的笑着。 身侧，小护士看了程卫平一眼，“院长，刚刚那两位……” 小护士只听程卫平叫三少，心里大概有了猜想。 “三少爷，”程卫平收起手机，笑了笑，不由感叹，“京城里，要出一位比隽爷还要爷的太子爷了。” ** 这个消息如同一阵风暴，席卷了整个京城上层。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个消息对于秦家、对程家、对徐家等来说，是除了他们结婚外第二大喜事了。 别说在拍戏的秦修尘言昔等人。 连外出的五行都匆匆赶了回来。 程火站在门口等人的时候，他手背在身后，直接开口：“肯定会遗传少夫人的电脑技术，少夫人肯定不耐烦教孩子，以后我教他计算机。” “那我教ta卖衣服？”程金若有所思，“隽爷肯定也不会管。” “我只能教他打架了……”程木默默开口，总不能教人种花。 程水：“……” 有顾西迟唐均巨鳄常宁这些人在……还能轮到你们？ 想到这里，程水不由担心秦小姐孩子的未来。 一个还没出生，就被各路大佬惦记的孩子。 －－－－－－题外话－－－－－－ ** 某被惦记的受惊卵:你该担心的是各大佬 安~ 605隽苒番外5：吃醋，隽爷手段以及漫画 不远处。 黑车缓缓开过来。。 程隽从驾驶座上下来。 秦苒一边下车，一边给廖院士打电话，“廖院士，我今天来不了了，实验室那边都要麻烦你了。” 本来说下午还要去实验室，这件事出来后，她也不能去了。 她的实验本来就有关于核，辐射很大。 整个实验室的范围内都比较危险，这是核试验一直都在地下进行的原因之一。 可以这么说，整个实验室的研究成员们，每天都是拿生命在进行实验。 眼下她这个情况……肯定是不能继续呆在实验室那里的。 秦苒低了低头，也觉得有些奇特。 大概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闻言，廖院士放下手边的工具，他沉吟了一下，“好，你没事吧？” 秦苒仰了仰头，“啊”了一声，“没事，您放心，晚点再跟您说。” 实验室正是紧张的时候，她自然不能说离开就任性的离开，正常的假期还是要请的。 她挂断电话，程隽也拿着手机低头看她，“请假了？” “嗯。”秦苒有些烦。 程卫平嘴上没把门，这件事传的很快，秦苒程隽两人从医院出来，程隽就一直不停的接电话。 可能是觉得秦苒听到手机响会烦。 连秦修尘的电话都是打到了程隽这里。 “秦小姐。”五行在门口站成一排，一个个恭敬的开口。 程木还用眼睛去偷瞄，秦苒差点想跟他打一架。 “这是李阿姨，”程水一行人让开，进去给秦苒程隽介绍刚来别庄的老阿姨，“秦六爷找过来的。” 秦苒这件事给京城注入了鲜活的气息。 程温如人还没到，程管家就送了一堆必用品过来。 秦家人恨不得搬到别庄来跟秦苒一起住。 秦修尘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一秒，找了个年长的老阿姨来程家这边照顾秦苒，两家都没有什么太靠谱的女性长辈。 唯一一个程温如还是单身狗。 对于秦修尘找过来的人，程隽也放心，他朝李阿姨点点头，“李阿姨，今后要多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阿姨连忙摆手。 ** 研究院知道秦苒的事情，已经是第二天，负责处接到秦苒的报告单。 南慧瑶叶师兄差点儿打爆秦苒的手机，若不是正忙着实验，肯定连番来找秦苒。 秦苒跟程隽已经搬回了亭澜。 别庄比较偏，距离市里不太方便。 此时秦苒正坐在楼下沙发上，随意的把耳机戴上，跟南慧瑶等人通话。 “小师妹，你要是没事的话，帮我带一下学生的毕业论文吧，”叶师兄那边放下了实验报告，沉吟了一下，才对秦苒道，“四个人。” 秦苒不能去研究室，实验室内除秦苒廖院士之外，最厉害的叶师兄身上的担子就大了。 他这学期还带了四个京大自动化系毕业生的论文。 秦苒靠着沙发，手播着耳机线，闻言，微顿：“……合适吗。” 她自己都还没毕业。 “当然合适，”叶师兄不由闷笑，“21岁的e冠军，研究员二级，你知道物理系多少你的迷弟吗？你批的论文，江院长肯定放心。” 秦苒现在在物理研究院的头衔就是研究员二级。 让她带论文，绝对合适。 叶师兄说完就把秦苒拉到了一个讨论组里，这讨论组的四个人就是他要带的学生。 他给几个学生说了一下换了个导师带他们，然后又把带的论文交给了秦苒，就继续自己的实验了。 让秦苒去带四个学生的论文。 秦苒最近确实没什么事情，之前她还要带林思然上至尊十九星，不过由于高端局带林思然太坑，秦苒就把这个包袱丢给了程隽。 至于陆知行那边，也默默收回了一堆源代码。 这四个学生的毕业答辩在即。 秦苒对他们的论文也上了心。 程隽在医学研究员的工作也辞了大半，一天接近一半的时间都会在家陪秦苒，其余就是批文件。 今天依旧是在书房。 秦苒坐在他对面翻看四个应届生的论文。 她耐心一向不好，接管了四个应届生的论文后，才发现这四个学生的问题很大。 翻到第一个学生的论文，秦苒不由拿手按着太阳穴。 之前她指导的问题还没有改正。 “我帮你看看。”她刚往椅背上一靠，对面的程隽就伸手，抽过了她手里的文件。 “你看吧，这些低级错误，你这个学医的都知道，”秦苒手指敲着桌子，“他们太不严谨了，不如去带林思然打游戏。” 程隽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电脑就在你背后，这四个论文我帮你看看。” 程隽虽然不学物理，但最近两年帮秦苒看实验、计算数据，也知道一些东西。 尤其是这论文，还是他曾经帮秦苒研究过的实验。 他确实能找出来一些问题。 “你先看看把，我再等等。”秦苒拿过来电脑，开机询问林思然玩不玩游戏。 程隽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看了游戏，才摇头失笑。 外面，李阿姨端了一碗汤过来，看到秦苒坐在电脑前，刚想说话，程隽就不温不火的打断了她，“李阿姨，让她玩，把汤给我。” “那行吧。”李阿姨把手里的汤递给程隽，又嘱咐了一句，“先生，您今天可一定要让夫人喝下去。” 程隽微微颔首。 李阿姨不太放心的看他一眼，带上门出去。 出去的时候，还不由看了程隽一眼，有些叹息，来别庄几天，她对这两位的相处模式有了了解。 她一向不主张秦小姐玩电脑游戏，会影响孩子，但放在程先生那里，就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折扣。 秦小姐有这么一个爱人，简直真的是人生赢家。 李阿姨笑了笑。 ** 晚上，程隽依旧在帮秦苒看论文。 程水程金在一边汇报事情。 程隽一边听着，一边修改。 他向来一心二用，程金程水两人都很习惯。 程隽已经看完两篇了，这吧篇看完，他把论文放回去，又重新拿了第二篇论文。 刚拿出来，翻到第一页，论文里就掉出来一个粉色的心形信封。 粉色的信封掉在上地上，用黑色的笔写着葛浔二字。 “市场上的……”程金汇报到一半，整个人忽然停住，看着掉在桌子上的情书，同程水一起双双陷入沉默。 以秦苒的履历跟相貌，收到情书，简直太正常了。 “继续说。”程隽神色淡淡的收起情书，放到抽屉里。 “哦。”程金又立马接着汇报。 程隽今天处理的事情很多。 等他回到房间后，秦苒好没睡，她拉着被子坐在床头，手里不紧不慢的翻着一本漫画书。 “怎么还没睡。”程隽把手机放在一边，手撑在床头，低头亲她。 秦苒声音有些含糊：“下午睡了。” “嗯，”程隽不动声色的回，“我已经帮你批好了，明天我通知他们过来拿？” 亭澜这里距离京大不远，秦苒最近不忙，本来想要自己送过去，但听程隽一说，也就没坚持，虽然她已经沉寂快半年了。 半年时间，对一个没有曝光度的人来说，很容易就在网上被人遗忘。 但京大知道她的人还是不少，秦苒最近尤其怕麻烦，让那四个人来亭澜也好。 ** 翌日。 早上七点。 四个学生准时到达这里。 四个人都是京大物理系的学生，京大关于秦苒的传言很多，尤其是秦修尘节目的事情。 因为研究院都是国内保密状态，对于秦苒在研究院的状态，普通学生知道的不多，不然陈淑兰的身份也不会一直保密。 眼下四个学生都没想到秦苒回住在亭澜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按了门铃，门刚被打开，他们就看到穿着一身家居服的男人。 男人眉眼清隽，姿态有礼貌，看到四个人，他让了一条路，“苒苒的学生吧，先进来。” 男人态度有礼貌，但身上气势太重，身上光华所摄，这四个人都没敢说话。 程隽让程木给四个人倒了茶，又看了眼楼上，才轻笑着回，“她还在睡觉，我上去叫她，你们稍等一下。” 四个人，尤其是坐在中间的葛浔，没有说话。 只有程木，进去同程金小声道：“隽爷不是已经帮秦小姐改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找秦小姐下来？” 这段时间，程隽自己都不会在早上吵秦苒，为此，自己的睡觉时间都延迟到了早上八点。 闻言，程金没说话，只是低头，想起了昨晚掉在桌子上的情书，莫名的，有些同情那个叫葛浔的小伙子，被刺激大发了吧？ ** 与此同时。 魔都，极限漫端。 办公室，戴着眼镜的女人看向对面的男人：“沈编辑，你今年又把神灯的名字报了上去？你想清楚了，这次他要是还没出现，也没继续更新，至少这五年内，你别想升职了。” －－－－－－题外话－－－－－－ ** 然后，开启婚后跟漫画，不是很长~安～ 606国漫卷6：一部封神作 极限漫端，国内最出名的动漫公司。 沈编辑是极限漫端漫画部的编辑，手底下有好几个漫画作者，几年前，他手底下风靡一时的作者神灯那部《天狼》一部封神。 《天狼》只连载了一年，实体漫画销售突破三百万。 问鼎国内漫画金字塔。 线上追更连载的更是不少。 当年ip还没有这么流行，就有不少影师公司来询问这部作品的影视版权。 只是《天狼》出完第一部之后，公司内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作者本人，第二部迟迟没有出现，所有的热情都经不起消耗。 那些询问版权的人也不了了之。 国内漫画百花齐放，当年《天狼》在网上有多火，现在就有多沉寂。 更别说极限漫端本来就有不少大神作者。 沈编辑当初在极限漫端出头就是因为神灯，每年极限漫端的版位新人推荐提名，沈编辑都回给神灯报名，连续四年，他身边其他编辑都升职了，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依旧是一个办公室内的小编辑。 沈编辑拿出来手机，看着手机微博页面的“神灯”主页，好半晌，才开口：“我再等等。” 看他这样，女人站起来，她知道沈编辑除了是神灯的编辑外，还是神灯的粉丝，见他这样，只摇了摇头：“行吧，你继续等。” 她拉开门，直接出去。 门内，沈编辑继续看着手机。 然后打开微信，点进私信的页面，日常一问—— 【神灯，回来了吗？】 四年了，每天他都会有这么一问，从未消失过。 ** 京城，秦家。 今天秦汉秋秦修尘都在家。 秦汉秋一直在厨房，跟厨师商量着今天吃什么，他不让其他人进去捣乱，但特别喜欢程隽打下手，“小程，你进来帮我，他们都不行。” 程隽伸手脱了外套，又不紧不慢的卷起了袖子，看了秦苒一眼，“你跟叔叔聊，我进去帮忙？” “嗯。”秦苒坐在沙发上，慢吞吞的应着。 程隽进去帮秦汉秋做饭。 秦修尘放下手里的剧本，抬起眼眸看秦苒，“小陵让你记得跟他视频。” “我知道。”秦苒点头。 “最近是不是无聊？”秦修尘看着她这样子，不由摇头失笑，“听说阿姨限制你玩电脑的时间，你要不要去魔都？” “魔都？”秦苒看向程隽。 “言昔第三期综艺节目在魔都，你可以让程三少带你去找他玩。”秦修尘往后靠了靠。 想起来秦苒上次结婚照被路透后，一晚上关于她的视频路透全都消失。 秦苒现在身份非同一般，多少人盯着她在。 秦修尘大概知道程火在干嘛，预估那应该跟程火有点关系。 秦苒拿起茶杯，慢吞吞的喝着，“看情况吧，等沐楠高考完，我想带他去m洲看看。” “都行。”秦修尘点点头，然后又继续翻看手里的剧本。 程木在秦家大厅逛了一遍，回来正巧看到秦修尘手里的剧本，“《神之域》？” “你知道这个？”秦修尘翻了一页纸，然后看向程木，有些好奇。 “最近正好在看漫画，《神之域》是莫问苍穹最火的一部漫画，是要拍电影了吗？”程木询问秦修尘。 “我还在考虑，这部电影开拍，导演也不一定会选上我，”秦修尘语气淡淡，“不过莫问苍穹确实厉害。” 国内成名十年的漫画大神，《神之域》被翻译成各种文字，火遍了全世界。 两人说话，秦苒就拿着手机在一边玩游戏，头也没抬一下。 程木最近好这口，听秦修尘说起漫画，他连忙道，“你也看漫画吗？我给你介绍一本漫画《天狼》，虽然很小众，但很好看，只是一直没出第二部。” 不远处，端了两杯茶过来的经纪人闻言，不由看程木一眼，摇头失笑，“你说《天狼》小众？你可能之前不关注漫画界，不知道天狼这部作品当初火到了天际，国内两部神漫，《神之域》跟《天狼》不相上下，只可惜……没人知道神灯地址。” 说到这里，经纪人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了？”程木看向经纪人。 经纪人抬头，笑得优雅极了，连语气都是轻飘飘的，“我要给他寄刀片。” 秦修尘在一边解释，“他是神灯的脑残粉，手里还有三本特签。” 沙发上，一直不动声色的秦苒，眉心跳了跳。 ** 六月八号，沐楠高考完毕。 六月九号，宁薇请程隽秦苒还有宋律庭等人吃饭。 宋律庭如今事情多，吃完饭就要赶回去实验室，几个人对沐楠的高考成绩没有丝毫担心。 “高考题目难度如何？”程隽伸手给秦苒剥了一个虾，看向沐楠。 沐楠想了想，才回，“都有点难度，尤其理综。” 程隽知道今年高考，题目肯定难，“物理能拿到满分吗？” “拿不到，那你去年的金牌就白拿了。”宋律庭淡淡开口。 秦苒翘着二郎腿，也瞥了沐楠一眼，“题目我昨天看过，他总分应该能到730以伤。” “保守估计，”沐楠才点头，“差不多。” “啪——” 桌子末端，程木彻底吃不下去了。 听听，这气死人的对话。 吃完饭，宋律庭了解完沐楠的成绩，就回实验室。 宁薇在厨房忙活。 外面有人敲门。 声音有点重。 程隽朝门外看了眼，挑眉。 沐楠拧了拧眉，“我出去一下。” 秦苒在帮秦陵录屏，程隽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门外。 门外，依旧是上次那几个黑衣人，为首的老人看到沐楠，神色严肃：“沐楠少爷，希望你能跟我回去，你爷爷病危，想要见你。” 沐楠冷漠的看他一眼，“我爷爷早死了。” 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了门。 外面的几个人还在敲门。 关上门之后，他脸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淡漠的表情。 程木、程隽、秦苒三个人的耳朵都很灵敏。 这两个人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 程隽看了眼秦苒，然后拉着她站起来，礼貌的告别，“小姨，你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宁薇拿着毛巾站在厨房门边，她看了眼沐楠，又看了眼秦苒跟程隽，把毛巾放到桌子上，好半晌后，只道：“路上小心。” 宁薇一向不喜欢给其他人带来什么麻烦。 秦苒程隽都没多问。 两人回到亭澜，秦苒还没找常宁他们，程水就送了一份加密文件过来。 “这是小姨家的事，”程隽把文件递给秦苒，“有点复杂，你要不要看看？” 秦苒想起上次在学校门口看到的几个保镖，她直接拆开来看。 之前她查过宁薇的一些事情，当初还有道上的人找宁薇麻烦，不过秦苒只查到她给一个集团做化学研究。 但不知道沐楠的身世竟然还有问题。 “魔都，沐家……”秦苒看完，略微眯眼。 程木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也沉默了一下。 难怪他之前在云城的时候就觉得宁薇这个人十分奇怪，奇怪程度不亚于陈淑兰，看来，确实没错。 “我只听过魔都两大家族，莫家跟柳家，沐家……”程木摇头，“没听过。” “隽爷，一院的那位真的不是沐楠少爷的爸爸，原来他亲生父亲早就死了，他爷爷病危，想要沐楠少爷回去继承家族？”程木有些敬佩宁薇，竟然照顾了一个没有关系的植物人二十年。 程隽没看资料。 听程木这么一说大概就猜到了些许，他指尖敲着桌子，“小楠应该会去魔都。” 他猜想，宁薇会让沐楠回去拜他亲生父亲的牌位。 秦苒也觉得如是。 她想了想，低头给言昔发了一条微信—— 【还在魔都吗？】 发完之后，又给宁薇打了一个电话。 ** 京城某家酒店。 站在窗口的黑衣管家拿着手机，不太在意的，对电话那头开口：“是的，他刚高考完，我早说了他会答应回沐家的，放心我们会尽快回来。” 六月十一号。 早上八点，机场。 沐家管家在取票机边等着，不远处，沐楠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赶过来。 沐管家注意到沐楠身侧还有其他两个人，脸色变淡，“沐楠少爷，这两位是来送你的？” －－－－－－题外话－－－－－－ ** 安~ 607国漫卷7：抵达魔都，大神作者 沐家这位管家注意到跟着沐楠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长得挺高，一张脸看起来有些凶。 女的穿了件红白格子衬衫，头顶压着黑色的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正低头看着手机，看不清脸。 这两人的衣服都挺简单，看不出来明显的牌子。 先前有一个离开母亲挺拜金的沐盈，沐管家对沐楠这一家不太看好。 不过沐楠跟宁薇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并不像沐盈。 眼下看到跟着沐楠来的两个亲戚，沐管家自然也下意识的拧眉，因为想起了沐盈。 沐楠走过来，表情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只摇头，表情清冷：“我表姐，她去魔都有事。” 只简略介绍了一下秦苒，其他的，沐楠就没多说。 看起看比沐管家还要冷淡。 “秦小姐。”沐管家同秦苒打了一声招呼，他本来还要跟沐楠说一些事情的，看见秦苒跟程木，就没多嘴。 京城到魔都不过两个小时。 两个城市的天气差不多。 一行人下了飞机。 沐家的车已经在机场门口停着了，秦苒毕竟是沐楠表姐，沐管家通知了司机，开了辆加长宝马。 一行人拿完了行李，沐管家就客气的看向秦苒，“秦小姐，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过去。” 沐管家这番邀请出乎秦苒的意料之外，她微微抬头，朝沐管家随意的笑笑：“谢谢，不用，我们有车。” 说完之后，她才看向沐楠，“你先走吧，有事随时找我。” 沐楠知道程隽神通广大，秦苒身边还有程木在，他也不担心秦苒，闻言，只颔首，“好，我看完……他们，就去找你。” “行。”侵染懒洋洋的朝他挥了挥手。 沐楠同沐管家一起离开，坐上车的时候，沐管家还是忍不住看秦苒的方向，听惊讶的，原本他以为秦苒那两人会坐他们的车，也许还会拍照：“魔都机场出租车要排长队，不好打车，沐楠少爷，你表姐他们……” “用不着担心，有车来接他们。”沐楠淡淡开口。 听沐楠这么说，沐管家心里更加惊讶，“你表姐还有其他亲戚在魔都？” 沐家找沐楠，花了好几年，直到最近，他们才找到一家侦探所，查到了宁薇在宁海镇的消息。 只是他们只查到了个宁薇，去年也找了沐楠跟沐盈，沐楠没有理会他们，倒是沐盈痛快的离开了宁薇回到了魔都。 他们并没有查沐楠的其他亲戚。 “她来找朋友。”秦苒昨天就跟沐楠说过，她是来魔都找言天王的。 “这样啊，”沐管家点点头，没再多说，左右是沐楠的亲戚，如今沐家形式复杂，他没太关注秦苒，“等会儿见完了你爷爷，明天再见你堂姐。” 沐楠没出声。 他冷惯了，沐管家本来还要说说他的堂姐，见沐楠还不说话，也闭嘴了。 半个多小时后，沐家。 沐家坐落在魔都中央的别墅，守卫森严，低调奢华，有些异国情调，移步换景，魔都寸土寸金，能拥有这么一处别墅，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沐家在魔都也是有些底蕴。 沐管家跟沐楠介绍着别墅，“你爷爷已经给你在二楼准备了一套房子。” 他说着，还注意了一下沐楠的神色，看到这栋别墅，沐楠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 倒挺出乎沐管家的意料。 沐管家却哪里知道，见过程家的大四合院，见过程隽自带实验室花园高尔夫球场的别庄，沐楠很难对其他建筑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沐管家掩下了眸底的惊讶，带着沐楠进去见沐家老爷子，他的爷爷。 沐家老爷子一直在大门口等着沐楠，他精神有些不好，看到沐楠之后，不由站起来，连嘴角都有些颤抖。 “小楠，你……你回来啦。”看得出来，他有些激动。 沐楠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了，只略微点头，“沐老先生。” 没有叫爷爷。 不过沐老爷子也不在意，只偏头对着佣人道，“好，好，你先带他上去拜拜宗元。” 沐宗元，沐楠的亲生父亲，沐家大少爷。 沐楠沉默的跟着佣人进门。 没有人去打扰沐楠。 沐老爷子只让管家跟着去了书房。 “你不是说小楠还有一个表姐？她怎么没来？”书房内，沐老爷子看向管家。 沐管家摇头，略微迟疑了一下，“小楠少爷的表姐，不太像沐盈小姐，他们自己离开了。” 沐家只查到了宁薇几人的资料，对沐楠一家的了解，也只是在云城，宁薇打各种工虽然条件不好，但沐楠个人却极其优秀。 对沐楠的表姐……查的并不多。 “那就算了，不用多管。”沐老爷子抬眸，眸色挺深，微叹一声：“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让小陵接受沐家，才是最重要的……也怪我，当初多查一点，知道宁薇有宗元的孩子，或许就不会让他们流落在外十几年……” 沐管家本来还想说，秦苒那两个人的气质不太像是普通人。 原本他也以为秦苒是听闻沐楠是沐家人之后前来的亲戚，不过秦苒那表现不太像。 听沐老爷子说起这个，他连忙开口，“老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初化工厂发生事故，谁也不想的，不过……” “什么？” “您还记得宁薇夫人左腿有疾吗，这次我去京城，她的腿竟然好了。”沐管家开口。 “腿好了？”沐老爷子确实奇怪。 宁薇的腿，他是知道的，有隐疾，当时沐宗元找了好几个医院都没用，现在竟然好了？ ** 酒店。 秦苒刚放好行李，就接到了沐楠的电话。 接完电话，还没洗澡，又接到了程隽的视频。 “怎么这么晚才接？”程隽看向她，眉眼温雅。 “刚跟沐楠打电话。”秦苒随手找了个地方放手机。 程隽点点头。 “等我两天，我处理好实验室的事情就去魔都，”视频内，程隽放下手中的试管，正不紧不慢的叮嘱她：“魔都温度要低一点，外套我装到箱子里了。” “知道知道。”秦苒挺敷衍的。 程隽身后，穿着白大褂的顾西迟凑过来，“小苒儿，你住酒店？怎么不去我的庄园？” “太偏了，”秦苒抬头，瞥他一眼，“去一趟市里要一个小时。” 顾西迟：“……行吧。” 他摸摸鼻子，走开了。 “小楠那边怎么样了？需要我解决吗？”程隽顺带问起了她。 秦苒坐好，“小姨昨天跟我们坦白了，我真正的小姨夫是为了他们母子三人死的，我想他在查他爸爸的事情，我最近就在魔都帮他看着吧。” 无论是秦家还是沐楠或者南慧瑶他们，秦苒都开始渐渐放手了，不能让他们一有事就下意识的找自己。 不过放手归放手，秦苒还是注意沐楠的安危。 沐家的事情秦苒知道的不多，也不会强行插手。 “看起来他想要回沐家了，”程隽低笑了声，“你告诉他，还不如让他跟着你去继承研究院。” 沐楠回沐家，主要还是为了查清他父亲的事。 ** 翌日。 一早沐楠就出门了。 “小楠少爷，你去哪儿？”沐管家看到他拿着背包出去，连忙叫住了他。 “去找我表姐。”沐楠低头看了看手里列举的表格，是他在网上找的攻略。 秦苒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他来魔都前，就收到了四面八方的信息。 这份表格，是秦修尘给他的，有吃的，也有玩的。 “找秦小姐？”沐管家愣了愣，看到沐楠没怎么停留就出去了，连忙也跟了上去。 沐楠跟秦苒已经约好了地点，就在一个网红街道。 今天是工作室，网红街道人不多，小吃飘香。 地方倒挺幽静。 十点，秦苒准时到达。 “你试试这个，应该还可以。”沐楠点了一桌子的小吃，让秦苒一个一个试。 他长相清冷，身材高挑，有些矜伐。 店员拿手机偷偷拍他。 秦苒昨晚跟林思然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有些发困的眯眼，慢吞吞的吃着东西。 “怎么样？”沐楠小声询问。 “还行。”秦苒确实没什么胃口，尤其魔都的吃食不适合她，她早上也没吃几口。 不过看沐楠这模样，她扯下鸭舌帽，还是多吃了一点。 两人慢悠悠的吃着，一边吃一边聊天。 一直跟着沐楠来的沐管家有些忍不住，欲言又止，但秦苒身上的气质太冷，沐管家有些不敢说话。 坐在秦苒身侧的程木看到了沐管家抽疯似的眼镜，不由出口询问：“你没事吧？” “啊？”沐管家回过神，他看了眼秦苒，又看了眼沐楠，迟疑着开口，“小楠少爷，您忘了今天中午是家宴，要见你堂姐……” 程木看向沐管家，挺奇怪的。 昨天见沐家那位老爷子，沐管家都没有这么重视，怎么见个堂姐，整个沐家都这么紧张？ 程木有话就问：“沐楠少爷的堂姐？” 沐管家看了秦苒这二人一眼，顿了下，才解释：“就是子凝小姐，她不住沐家。是莫家旗下极限漫端的大神作者，跟莫家大少关系匪浅。她不经常回来，沐楠少爷回沐家，若是有她支持……” －－－－－－题外话－－－－－－ ** 安~ 608国漫卷8：魔都风云，微博账号 说到这里，沐家这位管家怕秦苒这两人不知道，再度解释：“莫家是我们魔都的大家族，说的太多你们可能也不清楚。” 程木听完，点了点头，“这样啊。” 他没听过沐家，但却听过莫家，跟程家有过一次合作，不过是程温如负责的，今天要是换做程水程土，可能还能说上两句，但程木向来不负责这些事儿。 不过却也知道，莫家在魔都应该就是跟京城四大家族差不多的地位。 程木随意的想着。 秦苒抬了头，她放下手里的小勺子，看向沐楠，语气不急不缓：“你回去吧，我这边不着急。” 沐楠有些迟疑。 程隽、秦修尘、程温如那一行人都有好好嘱咐他看好秦苒。 “沐楠少爷，别担心，待会儿汪老大他们就来了，他们提前收工，今天有一下午的休息时间。”程木见沐楠迟疑，帮秦苒解释了一句。 汪老大，沐楠知道，婚礼上见过，是言昔的经纪人，还想挖他去娱乐圈，听到他被京大提前预定了，又十分遗憾的熄灭了这个想法。 虽然言昔比较不靠谱，程木也不靠谱，但有汪老大在，沐楠稍微放心。 沐管家听程木说有一个汪老大来找他，觉得这人名字还挺奇怪的，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 “那我下午再来找你。”沐楠想了想，还是同沐管家一起回去了。 不是为了回去见那位堂姐，而是在路上就跟沐管家说清楚了。 “我不会留在魔都，我的专业是物理学。”车上，沐楠看向沐管家。 听到他这一句，沐管家抬了抬头，张嘴，“小楠少爷，你……” 沐楠看向车窗外。 宁薇从来不跟他说他父亲的事情。 他骨子里还是执拗的，一开始知道沐家的时候他很冷淡，前两天，在听宁薇淡淡说起他父亲之后，沐楠收起了对沐家的一半敌意。 跟沐管家回来，也是宁薇提出来的。 宁薇说，他也应该知道他父亲是怎样的人。 沐楠目光有些迷茫，好半晌，他才开口，“您知道我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吗？” 听到沐楠这一句，沐管家也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大少爷他，一辈子为研究献身……” 沐楠就安静的听着，昨天他见过照片，沐管家说的与他看到的照片慢慢重合。 车厢里很沉重。 很快就到了沐家。 今天可能因为沐楠传说中的那位堂姐要来，沐家很热闹。 人群里还有沐楠一年没看到的沐盈。 看得出来，沐盈想极力融合，还是河南融合进去，在跟两个同龄女孩儿聊天。 沐楠收回目光，没再看她。 沐家今天来的人多，沐老爷子把沐楠带在身边，向沐家众人介绍着沐楠。 “原来这就是大哥的儿子啊，果然一表人才。”沐家二爷沐宗西朝沐楠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说着场面恭维的话。 虽然沐楠回来，沐家多一个分财产的人，但沐二少有一个沐子凝在手，并不怕任何人。 实际上，沐楠的身份谁都知道，刚被沐家找回来的小少爷，毫无竞争力。 今天若只是沐老爷子向人介绍沐楠，不会来这么多人。 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沐子凝而来。 沐楠沉默的听着众人的话，沐老爷子对他很好，只是看起来身体确实如沐管家一样，快不行了，不然沐管家也不会千里迢迢找到京城。 家宴是在中午十二点。 沐楠跟秦苒一样，都非常守时。 只是到十二点十分，沐子凝还没有回来。 沐家人也半点儿也没有不耐烦之处，依旧笑容满面的等着。 十二点半，外面的门卫终于回来报告沐子凝小姐回来了，坐在大厅里三三两两聊天的人立马站起来，全都喜气洋洋的出去接人。 沐老爷子身体不好，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两天完全强撑着的。 沐楠给沐老爷子端了杯茶，只是没叫爷爷。 “看，拿就是你子凝姐姐，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她。”沐老爷子开口。 “抱歉，爷爷，我刚刚在谈合约的事情，回来的晚了，”沐子凝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淡色旗袍 ，身材样貌都是绝佳，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书香之气。 听到沐子凝这么说，现场大部分都竖起了耳朵。 沐宗西更是眼前一亮，“极限漫端的合约吗？” 沐子凝淡淡一笑，不太在意的，“是的，我们签了长合同，莫少最近也想让我帮忙改他的剧本。” 魔都，只要跟莫家、柳家挂勾，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我以为你跟着大表姐，会很好，看样子，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所有人目光都在沐子凝那里，沐盈走到沐楠身边，也看着被众星捧月的沐子凝，目光复杂：“那就是沐子凝，你知道莫家吗？魔都说一不二的老大。” 沐盈当初收了宁薇的两万块，就同沐老爷子回魔都了，还上了个贵族学校，学了礼仪。 沐楠看了沐子凝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理会沐盈。 一顿饭吃完，只留下沐家本家的几个人。 沐老爷子看向沐楠，“我准备给他们举办一个宴会，认认圈子里的人。” 沐老爷子这么做，当然就是为了向整个魔都圈子里的人证明，他是认了沐楠沐盈这两个人。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一行人面面相觑。 沐楠抬头，张嘴看向沐老爷子，就要拒绝。 沐老爷子拿着手帕，捂嘴，咳了两声，眼睛有些红：“小楠，你若不答应，老爷子我死后，怎办么面对你父亲？” 沐楠沉默了。 他看得很清楚，老爷子手帕上有血。 沐楠跟秦苒有些像，从来不吃硬，若今天沐老爷子同之前沐管家那样高高在上的吩咐式语气，他绝对不会答应。 可现在…… 沐楠看着沐老爷子的样子，犹豫了，“您让我想想。” 沐老爷子看沐楠像是松动了，连忙点头，“好，你慢慢考虑。” 沐楠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多了，他起身，表示下午要出去一趟。 “去找你表姐？”沐老爷子是听沐管家说过沐楠的那位表姐，声音柔和了些许，“怎么今天不带你表姐一起回来？” “她不喜欢人多。”沐楠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沐子凝看着沐楠的背影，拿纸巾擦了擦嘴，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看向沐老爷子，“他表姐也来了？” “听说是来见朋友的。”沐管家回。 沐子凝想起了再圈子里名声并不好的沐盈，市侩又贪婪，她对宁薇那一家人的感官并不好，闻言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见朋友啊。” 沐管家之前对秦苒也有偏见，但这两天相处下来，觉得秦苒并不是那种人。 但看到沐子凝这意味深长的笑，沐管家就没多说。 ** 魔都酒店。 程木坐在饭桌上，同汪老大说着话。 汪老大声音挺激动的，“真的吗？你有原版的，还有签名的？真的吗？你哪里来的？” 程木下意识的看向秦苒那边。 秦苒身侧坐着言昔。 她一边跟言昔说话，一边接了手机视频。 程隽还在实验室，他开的顾西迟的电脑视频，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衣，正低着头，不紧不慢的擦着手里的眼镜，身上有股子挺摄人的气息。 看到视频被接起，他随手把眼镜架到鼻梁上，身上的气息才缓了很多：“晚上吃的什么，给我看看。” 秦苒把桌子上的菜拍给他看，顿了下，才询问：“怎么多了个眼镜？” “林叔叔给我的，”程隽往桌子上靠了靠，“他说实验室的学员怕我，戴个眼镜防他们被冻。” 秦苒：“……” 有那么吓人？ “你先吃，我后天就能过来。”她吃饭，程隽不想打扰她，跟她说了一句，两人就挂断视频。 挂完，才发现程木跟汪老大盯着她看。 “怎么？”秦苒挑眉。 程木微微顿了下，才开口：“大嫂，你是不是认识……神灯？” 对比于马修那行人，程木觉得秦苒认识神灯太正常了。 秦苒低眸，夹了根青菜，“怎么了？” “你问问那位大大为什么不更新了，我等了好几年了，怎么就停在博士那里了！”汪老大有些挠心，“或者你问问大大博士他到底怎么样了？” 秦苒眼睫颤了颤，“死了。” “什么？”汪老大看向秦苒。 秦苒抬头，她听见自己很平静的声音，“博士他死了，实验室内所有人都死了。” “这不可能！他死了人类基地怎么办！那些超级英雄们怎么办……” “别听我大嫂瞎说，她连《天狼》都没拆开，怎么知道剧情……”程木很有经验。 晚上。 回到酒店。 秦苒打开电脑，看着网页好半晌，才很慢很慢的打开来网页。 －－－－－－题外话－－－－－－ ** 安~ 609国漫卷：国漫鼻祖，江郎才尽 登录微博。 秦苒记性一向好，她最早开微博的时候，微博也才刚火，沈编辑让她开微博赞粉丝，冲漫画销量。 她那个时候也缺钱，就注册了一个微博，也验证了。 跟潘明月一起逃学的时候，潘明月喜欢到处乱窜拍照画建筑图，秦苒就会画画。 秦苒从小时候起就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她的朋友就是魏子杭跟潘明月，至于宋律庭跟潘明轩经常嫌弃他们是小萝卜丁。 《天狼》是最早只是手稿。 最早开始这部漫画的时候，是秦苒第一次认识到宁迩跟陈淑兰不简单。 《天狼》是一本科幻漫画，最开始是濒临世界末日的战争，主角王睿是这个世界最普通的普通人，很快天外来客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静。 一个安宁的小镇因为天外来客的大量侵袭变得支离破碎。 王睿被误感染，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抛弃了他，带着他的弟弟上了救援的直升机离开去了京城最大的防御基地，他被父母抛弃在隔离区。 末日的来临，让这个世界很快就有了等级之分，开始回到了以武为尊的时代。 被抛弃的王睿并没有死，而是被小镇一个实验基地的博士所救。 这里的博士都是提前预知了灾难，研究国内防御基地的人，此时这个基地正在进行一场最大的变革建筑，人类能不能安全的活在防御基地，就看这群博士最终的实验结果。 与此同时，被救活的、逃课打架是家常便饭的王睿在博士的照料下并没有死，反而觉醒了力量异能。 他外出遇到了被大家族抛弃的私生子欧阳澜还有高中学生会长姜峰…… 漫画很长，大部分都是打斗场面。 第一步结尾在博士连同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把实验结果交给王睿三人，让三个人务必带到京城防御基地的首领。 到这里，嘎然而止，博士到底死没死，是所有人关心的问题。 读者眼里，博士是一个反萌差的人，是除了主角三个以外最圈粉的人，更是圈粉无数。 更有很多读者还等着王睿欧阳澜回到主城基地，大杀四方。 后来，因为她的这部漫画爆红，兴起了很多跟风漫画。 秦苒拿着鼠标，看着微博上的私信跟评论，不由顿了一下，她微博开启了权限，只接受关注人的评论…… 却没想到还是铺天盖地的未读消息。 秦苒看着标红的私信，顿了好半晌，才打开。 引入眼帘的第一条私信就是沈编辑的—— 【神灯，回来了吗？】 再往下一条—— 【神灯大大，为什么没有第二部了，您是封笔了妈（泪奔）（泪奔）】 为什么不写第二部了？ 秦苒思绪有些飘飞。 因为博士死了。 信仰崩塌。 秦苒深吸一口气。 博士的原型就是宁迩，《天狼》实验室的原型就是宁海村的基地。 她无数次想要在幻想中给所有人一个好结局，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始，希望就破灭。 秦苒继续往下看。 即便她关了评论，每日都回收到很多条私信，有新增的粉丝，也有老粉的私信。 她的微博粉丝不多，五百万。 比起qr那个几千万粉的号，五百万算不上多。 但在漫画界，五百万已经是漫画大触的标配了。 除了莫问苍穹。 与此同时。 魔都一家公寓。 沈编辑洗完澡，拿着一杯咖啡，正在跟人通电话，依旧是之前的女人，“你确定不改了吗？依依子凝是个灵气的作者，网上都说她是下一个莫问苍穹，你手里以后的新星，国漫真的要兴起了。” “不用劝我了，不再带人。”沈编辑淡笑一声，“当初我也只是个实习编辑，神灯也没嫌弃我，没他就没现在的我，挂了。” 当初的神灯，也被人称为下一个国漫新星，可最终只是昙花一现。 “何必呢，唉。”女人叹息一声，她知道沈编辑的过往，沈编辑的母亲当年病重，神灯帮过他。 她最终还是没劝什么。 沈编辑现在手底下没人，只做些凌乱审稿的活动。 他放下手机，喝了口咖啡，审稿之前，他习惯性的登录微博，日常询问僵尸号神灯一句。 只是今天…… 他点进去微博私信，手碰到键盘，刚想打字。 看到上面那条他发过的信息后面那个“已读”二字，沈编辑整个人愣住。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沈编辑难以置信…… 触碰到黑色键盘的手甚至有点颤抖。 好半晌，他才按着键盘，回过去一条消息—— 【神灯，你……你回来了？】 发完，沈编辑坐在板凳上，眼睛有些发红，多久了，当初神灯给他发了一条“抱歉”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以为神灯真的封笔了，再也不上这个微博号了，《天狼》再也没有下一部了…… 好几年过去了，神灯的热度可能没有当初那么高，但神灯第一部创造的辉煌依旧还在，无可否认，神灯大概是这一类漫画的鼻祖，甚至于还有很多漫画界的媒体提起莫问苍穹的时候，也会提起神灯这个人。 只是这么多年，外界的传言神灯江郎才尽，写不出第二部了。 黑粉肆虐。 只有少部分忠粉。 神灯在沈编辑这里是上神坛的人。 好半晌，对面才会过来一个“嗯”字。 沈编辑有无数话要说。 但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话—— 【还好吗？】 这次对方回的很快：【很好。】 末了，又回了句：【谢谢。】 神灯一向沉默寡言，沈编辑很清楚。 他往后靠了靠，嘴角一扯，终于笑了，下一秒，眸底散发着无数光彩，——【还画吗？】 还画吗？ 电脑那头，秦苒腿微微搭着，看着窗外，画吗？ 她不知道。 人生的前二十年在她这里都很迷茫，找不到定位。 秦苒没立马回，只是给程隽打了个电话。 程隽最近一直在医学研究院加班，此时他正在严苛的在同几个学员说话，看到电话，他放下手边的事，取下眼镜，把试管递给一个学员。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放轻了声音：“什么事？” 他出去后，几个学员彷佛见鬼了一般，“太子爷他怎么了……” 程隽工作一向认真，在对待事情上，比医学狂魔顾西迟还要严谨，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实验进行到一半甩手走人。 程隽接了个电话就回来。 他手上拿着眼镜，也没戴上，顾西迟拿着一份报告回来，同他讨论。 程隽伸手解白色外袍的口子，淡淡看向他：“不了，实验室没剩多少了，你跟老师辛苦一些了，我马上要走。” 他说话，实验室没人敢反对，毕竟这个工程，程隽是顾西迟跟林爸爸请来帮忙的。 直到程隽走后，几个学员从才同顾西迟说话：“程博士不是后天才走？怎么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顾西迟没回，不远处，江东叶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笑，“还用想，自然是太子妃的电话。” 办公室里的人听完，就没再说话了。 ** 魔都。 接近晚上十一点。 秦苒上午睡得晚，今晚又有心事，一直没睡，就是坐在电脑边。 她跟沈编辑聊了一会儿。 到最后，电脑那头的沈编辑才看着屏幕，见神灯迟迟没有说第二部的，他迟疑着打了一句—— 【回不回来无所谓了，当然如果你真的江郎才尽了，你告诉我，我宁愿你不画了，因为我希望你是在最光辉的时候封笔。】 沈编辑不知道神灯为什么不更新了，但时隔这么多年，神灯一直没画。 他知道神灯肯定有不可抗的因素…… 可能网友猜的正确吧，神灯确实江郎才尽了。 秦苒看着这一句，没有直接回，她也有些烦躁，又跟林思然打了一把比赛，林思然跟乔声已经被程隽带到十九星了。 十九星，带两个坑好打，带四个坑，秦苒都有些无力，所以没带群里的其他人。 打到第二局，门铃响了。 秦苒看到刚刚开新的一局，淡淡开口：“稍等，我去开个门。” “去吧去吧，我们待会儿在一边给你鼓掌就行。”乔声林思然极其狗腿。 其他两个路人队友：“……？？” －－－－－－题外话－－－－－－ ** 这一章，很感慨，安 610国漫卷10：出山，一级资源 秦苒这个时候已经开了门。 这么晚她原本以为是程木来提醒她睡觉的，没有想到开了门之后看到的是程隽。 秦苒站在门口，愣了一秒钟，“你怎么现在来了？” 程隽没有说话，只略微颔首，侧过身走进来，这房间也没人，他进去后，就将秦苒抵在房间的门上，低头亲吻。 电脑上，已经到了五个人选卡牌的页面。 几分钟后。 游戏开局。 秦苒在竞技场挂机，乔声跟其他两个队友都带着自己的三张卡牌在中间打架。 乔声跟林思然的段位都不低，两人平日里没有几个大神带，是不敢打排位竞技场的，只敢打匹配。 有秦苒带，打的是高端局。 高端局的每个玩家都注重自己的积分，尤其是都喜欢拿能carry的攻击型卡牌。 秦苒因为没有来得及选，系统依照她常用的卡牌，自动选了三张攻击型天牌。 一进游戏，队友就扣字骂。 长安：没看到我选的攻击牌？？ 长安：挂机演狗。 长安：选个控制牌躺赢都不会？ 林思然跟乔声就并不管，他们见的多了，过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跪地叫爸爸的。 “苒苒，苒苒，你在吗？”林思然在秦苒面前站了半天，秦苒都没动，“乔声，苒苒不会掉线了吧？” 此时他们的队友长安的三张攻击牌已经被对面团灭了。 长安：投降举报，sb。 “你们俩卡视野。”林思然正奇怪着，视频里响起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乔声的一个盾已经残血了，“隽爷，苒姐，救我救我！” 林思然他们的段位最近都是程隽带的，程隽手速一向不慢，但他打法没有秦苒那么暴力美学，他纵使慢悠悠的，几乎把每一张卡牌的伤害量算得清清楚楚。 不紧不慢的游走在对面五个人之中。 五分钟之后。 长安：爷爷，求带！ “你们俩继续玩。”程隽打完了一把，就点了退出。 “不了，不了，我们要期末考试了。”这会儿也不早了，林思然见程隽秦苒都不打，也不敢跟乔声排，也直接退了。 就是退出的时候有点奇怪。 秦苒不是在魔都？ 他们俩也是怕秦苒晚上无聊，陪秦苒玩儿，怎么突然由秦苒变成程隽了？ ** 这边，程隽退了游戏，又去浴室洗了澡。 出来的时候，秦苒正靠在床上翻看电脑。 程隽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拿着手机在跟程金打电话，“嗯，在魔都，柳家？行。” 他一边跟程金说着，一边看向秦苒的电脑。 她在翻看漫画。 “你在烦这个？”头发擦得差不多了，程隽随手把毛巾扔到一边的桌子上，坐在她身侧，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不紧不慢的把电脑稍微转了转。 略微思考了一瞬。 想起来这线稿有点眼熟，他修长的指尖点着上面的一个人物，略微低头，“程木看的漫画？” 他记性好，程木捧着一本漫画，不务正业，天天被程金吐槽的事儿程隽也知道。 秦苒画板报的事情他也知道。 当时的她风靡整个学校，他就知道她又绘画功底。 此时看到这些线稿，他心底就略微清楚了。 “嗯，”秦苒往后靠了靠，她略微沉吟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当时潘家一家三口相继死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后来又知道了外婆的身体无法逆转，她又把自己封闭起来。 她一开始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赚钱，像个机器。 后来什么都没了。 她那一年浑浑噩噩也忘了漫画。 这部漫画，原型有很多，学生会长姜峰的人设有一部分是来自于潘明轩…… 心结过了之后，秦苒又有一堆事情处理，不管是关于外公研究院还是徐家跟秦家，她无暇估计这些。 现在尘埃落定，秦苒却有点退缩。 她微微叹息。 想着微博上无数条等着她的粉丝。 第一次感觉到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天狼第二部第一集的大半部分她早就画好了，当时停在最后一幕博士跟一众研究员死亡的画面，她画了好几次都没有画下去。 秦苒说，程隽就耐心的听着，“没事，画的不好，就回来。” 相处久了，就都知道，连死都不怕的苒姐，就怕别人给她来软的。 秦苒挑眉：“……谁画不好？” “我，”程隽顿了一下，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含笑，“是我画的不好。” ** 翌日。 极限漫端。 沈编辑来的很早。 “沈编辑，早，昨晚熬夜了？”办公室的人都挺熟的，同沈编辑打招呼。 沈编辑颔首，“多看了会儿稿子。” 他没敢说，是因为激动兴奋的，一晚没睡，虽然黑眼圈清晰，但他精神状态极好。 坐到办公桌上打开电脑，就登录微博。 微博上的私信又多了几条。 沈编辑连忙打开一看，正好看到了神灯好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加我微信。】 后面是遗传数字。 这么多年，沈编辑并没有神灯的联系方式，此时突然要求家微信，沈编辑手都抖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加了微信。 神灯的微信头像很简单，一张白纸。 连微信名，都很简单—— q。 他刚加没多久，那边就通过了。 沈编辑：【神灯大大？】 这边的秦苒刚起来，她一手拿着牙刷，一手在手机上按着字—— 【《天狼》第二部第一集，剩最后一个画面，一个星期内可以出。】 收到这条短信的沈编辑整个手都抖了。 这句话的意思…… 神灯要回来了？ 沈编辑连忙蹦起来。 “沈编辑？”中年女人推开门进来，略微迟疑了一下，“你……没事吧？” “曹助理，”沈编辑抬头，眼睛都在发光，“神灯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女人也顿住几乎，她伸手扶了下眼镜，“你确定是本人？” “绝对是神灯，”沈编辑是最了解神灯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他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才道，“我先拟合约，马上就拿给总经理看，给神灯申请今年的推广资源。” 他坐好，连忙打开world，开始拟协议。 曹助理看了沈编辑一眼，此时也反应过来，笑了笑，“你终于等到了，那我也放心了，不过……你拟的这个a级协议不一定能下来，公司内除了莫少，现在依依子凝才是个热点，她现在是除了莫少以为i啊国内第二热门作者。” 公司的资源也有分配的，不说依依子凝在网上很火，主要是她跟莫少的关系，公司上下众所周知。 若是往前几年，神灯热度还在的时候，自然没事。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神灯的热度已经不在。 “而且……神灯好几年不写了，”曹助理看向沈编辑，“很多人都会陷入低谷期，你要好好想想，神灯还是不是以前的神灯。” 沈编辑继续看着wold，神色坚定，“我信他。” 沈编辑继续编辑协议。 编辑完之后，他没有马上发给神灯，只是打印出来，拿着协议去找总经理，公司的资源推广分配，尤其是a签一级资源，不是他一个编辑就能决定的。 “总经理。”进到总经理办公室，沈编辑直接说他要申请一级资源的事情。 沈编辑不是新人，在集团也有些名声，这几年都没什么动作，眼下听说他要推广新人，总经理也有些意外。 他接过沈编辑的文件，刚想看看，外面又有人进来了，是一个女人。 若是沐楠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是沐子凝。 总经理抬头一看，随手就把文件放到了一边，连忙站起来，同沐子凝说话。 沈编辑还没说完，总经理就微笑着看向他，“沈编辑，你这件事我等会儿再看，我先同依依子凝谈合作的事情。” 依依子凝现在是极限漫端当红小天后。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作品，她在微博上从不掩饰自己的现实消息，富家千金、大神漫画家、编剧以及完美的学历加女神长相，吸粉无数。 人气直逼二线明星，潜力无限大。 公司里有推荐，自然是紧着依依子凝来。 －－－－－－题外话－－－－－－ ** 安！ 611国漫卷11：出手极狠 办公室内，总经理还在同依依子凝说话。 两人在商量依依子凝新作品宣传的事情。 如今网上关于今年的漫改《神之域》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因为秦影帝的加盟，秦影帝这个娱乐圈的半边江山，他要试镜的还是《神之域》，莫问苍穹跟依依子凝也火遍了半边天。 人总以利益为先。 极限漫端也刚签下依依子凝，正好趁秦影帝跟莫问苍穹的这波热度，给依依子凝的新书打广告。 依依子凝也确实是一个天赋画手，她的画风婉约又带着点暗黑悬疑系，未来可期，极限漫端从上到下都很看好她。 “好，那我们就把新漫发布日期定到六月26号。”送走了沐子凝，总经理连忙拿着手机去办公室开会。 这么大的营销策略，公司内部上下还需要统一决定。 他临走之时，顺手把今天要用的文件带上。 会议室。 策划部正站在虚拟投影面前，给会议室内的众人讲叙策划。 总经理划拉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听一边看，在翻到最底下的时候，赫然看到沈编辑留下来的策划。 他随意看了一眼，目光在第一行提到的签约名字的时候却是顿了一下—— 神灯。 总经理目光顿了顿。 他记行不错，尤其是这个神灯当初还是公司想要扶持的对象，只是对方忽然就不续约，也放弃了天价稿酬，连《天狼》第二部都没有出。 如果放在以前，国漫开端的时候，看到神灯，总经理会非常激动。 只是现在神灯在网上几乎没了热度，极限漫端能找出来好几个跟对方同样等级的大神作者。 总经理倒没那么激动，只是有些诧异。 他看着这份文件半晌，等到快散会的时候，他才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跟会议室内的人提起了这件事。 办公室的人都是漫画界的，对于神灯这个引领了一个潮流的人并不陌生，大多是面面相觑：“神灯？” “对，沈编辑在给神灯申请一级资源。”总经理目光看向坐在首位上，穿着白色衬衫容色淡淡的男人。 正是莫家大少，莫之淮。 最近的一级资源都给了依依子凝。 26号将是依依子凝的新漫发部。 若沈编辑只是说一个新人便罢了，偏偏说的还是神灯那个曾经站过巅峰的人。 总经理也不能轻易下决定。 闻言，莫之淮顿了一下，他微微眯眼，看向是总经理，拿着文件的手也是一顿，“神灯？” “是。”总经理把沈编辑拿过来的文件递给莫之淮，“跟依依子凝撞了，而且……神灯离开圈子好几年，我觉得还是给神灯一个试水期。” 身侧，几个高层频频点头。 莫之淮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好半晌，他抬眸，目光坚定，“签一级协约，让沈编辑来见我。” “啊……”听到莫之淮这个决定，总经理整个人愣住。 莫之淮拿着那份协约出去。 外面的休息室，沐子凝还在等莫之淮，看到他出来，她优雅从容的放下杯子，却没想到莫之淮直接离开了。 “沐小姐，”莫之淮的特助抱歉的看向沐子凝，“莫少他又重要事件，今天可能没法跟你谈剧本的事情了。” “没事，”沐子凝微微笑了一下，朝特助颔首，“我正好回去看看我爷爷。” ** 此时秦苒还在车子上。 程隽今天要去见柳家人，谈生意上的事情。 柳家选的地点是高尔夫球场，程隽手里拿着把蓝色的遮阳伞，撑在秦苒头顶，压低声音说话，“你要是无聊了，就去找言昔，他的真人秀拍摄地点距离这里不远。” 让秦苒跟着自己去跟刘家人谈生意，程隽料想她没这个耐心。 闻言，秦苒漫不经心的挥手，“行，你去吧。” “这边都是柳家的地盘，程夫人可以随意走动，”不远处的柳当家客客气气的开口，“作日才听闻程夫人来魔都玩，怠慢了，这是我的心腹柳珏，二位在魔都有任何事，只管吩咐他，他从小在魔都长大，其他不行，当个司机导航仪却还是可以的。” 柳家当家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容色朗俊，气势极盛。 程隽看着秦苒在一处大型遮阳伞下的藤椅上坐好，才把秦苒的装备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程金不在，程隽对魔都也确实不太熟悉，柳当家是有意奉承他，程隽也不在意，他想了想顾西迟的嘱咐，便颔首，“多谢柳当家。” “小事，”柳当家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子，手段自然不弱，也极具傲气，只是看到程隽，他依旧放低了姿态，语气里带着敬重与忌惮，“这边请。” 两人去球场聊生意了。 聊完，柳当家又恭恭敬敬送走了程隽，然后又看向柳珏，“你去跟着程夫人。” 柳珏颔首，走了两步，才此时才有些迟疑的询问，“当家，您对这位程少……” 太客气了吧。 闻言，柳当家手背到身后。 京城发生的事情经几位大佬之手掩盖，魔都这边大部分势力不清楚内幕。 只是柳当家最早黑白两道都略有涉及，手里有些门路，自然知道，这位程家三少，整个京城的人都不敢惹，连亚洲五大巨头之一的杨家都被他弄垮。 “那位程夫人……”柳珏皱了皱眉，女人磨磨唧唧的。 “好好跟着，绝对没有坏处。”烈日下，柳当家棱角分明的脸，极其锐利。 “是。”柳珏知晓了柳当家的态度，便不再多言。 ** 沈编辑再联系秦苒的时候。 秦苒程隽二人正由柳珏带着去魔都人特别喜欢的私房菜馆。 微信一直有新消息出来。 秦苒随意的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签约文件doc。】 【神灯，争取到了一级推荐，还拿了个顶封，这个顶封推荐来的不容易，本来公司打算给依依子凝的，公司内部争议很大，最近极限正是顶峰时期，公司商议让你趁热开始新文，我们商量了时间是24号，你看可以吗？】 26号是依依子凝发布新漫的日子，沈编辑虽然无理由相信神灯，但也怕依依子凝的流量。 所以在依依子凝让神灯先发新漫。 不然若有依依子凝珠玉在前，沈编辑怕神灯的宣传效果会大打折扣，毕竟依依子凝头上的光环太多了，很多人仅仅只是粉她这个人。 【对了，莫少要加你，你待会记得同意一下。】 秦苒手指按着手机。 好半晌，才接收了签约文件—— 【可以。】 看到文件被接受了，沈编辑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事情还没完，他抬头，看着办公室里的人，总经理正拧眉看着莫之淮，“莫少，顶封推荐一个星期才更换一次，贸然给神灯……” 因为国漫的崛起，有声小说的崛起，极限漫端的app是全国最大的漫画客户端，各种翻译语言，每天浏览人数过亿。 顶封推荐是极限最好的一个推荐，一个星期才有一次。 六月二十号正是《神之域》官方宣布选角的日期，正是热度高的时候。 这时候极限漫端的流里昂会达到一个可怕的成都，公司都已经默认了这个推荐会是依依子凝的，谁知道莫之淮竟然做了给神灯的决定？ “是啊莫少，依依子凝无论是奖项还是热度、潜在价值，远远高于神灯，这个时候若是把顶封推荐给神灯，到时候引起她跟她粉丝的不满意，尤其是……” 把这推荐给神灯有用吗？ 这是办公室内大部分人的怀疑，毕竟，神灯自从《天狼》第一部之后，就销声匿迹，这时候回来也过了最佳黄金时期。 莫之淮缓缓摇头，“已经决定好了。” 极限漫端毕竟还是莫家做主，其他高层见莫之淮这样，面面相觑一眼，然后皆出了办公室。 曹助理看向沈编辑，拿着文件追了上去，忧心忡忡，“这个顶封推，不会……得罪依依子凝吧……” 沈编辑闻言，略微皱眉：“顶封推她一个人占了三期了，她难道还想独占一个月？” 极限漫端在五月底就给依依子凝造势了。 曹助理只摇头，“小心为上。” 与此同时，顶峰推荐的消息也被沐子凝知道了。 她正在同沐老爷子一起吃饭。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直接拿着手机去了门外，听着电话那头她的编辑的话，一向优雅的她，脸上极其冷淡，“我的新漫发布日期改掉。” 她开口，“就24号。” 手机那头，沐子凝的编辑一愣，而后自信道，“子凝，你一招太狠了，到时候神灯有顶封推，人气、畅销这些榜单都不如你，那就真是贻笑大方了，我去安排！” －－－－－－题外话－－－－－－ ** 安~ 612国漫卷12：热搜 “神灯一开始确实出彩，但可惜没有跟得上时代，国漫刚崛起的时候就销声匿迹，手里作品也就一部，注定要被市场淘汰。”手机那头，沐子凝的编辑还在说话，语气带着讽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鸡，也想跟你争，这件事我来安排。” 现在本来就是流量时代，依依子凝的热度够高，写的也不差，她碾压神灯，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尤其是神灯好几年都没有出来，不看好神灯的人，不再少数。 若是以往，沐子凝的编辑会劝一下沐子凝，毕竟顶封是公司安排的，只是这一次…… 沐子凝听完，只淡淡的挂断了电话。 对神灯这个人没有太上心。 她现在的目的主要是莫家跟沐家。 ** 这边，秦苒跟程隽的东西已经从酒店搬了出来。 程金跟魔都这边有些交易。 程隽来魔都之后，就安排人在魔都这边准备了一处靠近闹市的房产，因为顾西迟的大本营就在魔都，外加秦苒可能还会来魔都看杨非比赛，现在又有沐楠这件事儿。 他的名下已经有几处房产了，魔都这边他直接挂了秦苒的名字买了房。 虽然在市区，但小区绿化做得好，房屋构造也隔音，并不显得冗杂。 秦苒回来之后，就把沈编辑给她的协议打印出来，协议很长，她懒得去看，直接又复印了身份证，全都签好，让程木送过去。 极限漫端总部距离这里不远，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程木接过协议，便要开车去送。 一直等着无所事事的柳珏知道这是当家的重要客人，见程木要送东西，他对魔都熟，主动开车要带程木去送协议。 极限漫端。 前台签收了文件袋，有些奇怪的看向柳珏跟程木。 这两个人都不太像是普通人，程木面冷，没又太多表情，看起来很是唬人，至于柳珏，柳当家的心腹，气势自然不会弱到哪里去。 半点儿也不像是快递小哥。 前台把文件转交给签约部门，有些狐疑的看向门口。 “叮——” 电梯停在一楼，莫之淮从电梯上下来，他看着旋转门口的两个身影，刚毅的脸上略显惊讶，“那两个人来干嘛的？” 他目光停留在在柳珏的背影上，看不到正脸，但背影却有点眼熟。 “莫少，他们是送签约文件的。”前台恭敬的回。 闻言，莫之淮略微点头，不再说什么，直接出门。 程木同柳珏出来，就告诉柳珏秦小姐最近不忙，他可以回柳家。 程木这样说，柳珏也没有再同他回去，而是开车回大本营跟柳当家禀告今天的事宜。 “怎么样？”大厅，柳当家挥手，让几个手下退下，看向柳珏。 柳珏回想了一下，然后略显迟疑，“程少跟那位秦小姐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看起来倒不像是物理研究院的负责人，我感觉……是不是程家放在研究院的傀儡。”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惫懒，他又观察过，她喜欢拿张纸画画。 “是吗……”柳珏闻言，放下笔，眉宇间有些掩盖不住的锋芒，他对心腹柳珏很放心，“明天继续。” 柳珏点头。 ** 程隽这边。 秦苒搬到新住所之后，就在死磕电脑。 决定重新把《天狼》第二部更完之后，她不管在哪都想着画风跟剧情。 程隽一向不管她，但她现在是特殊时期，他想起来她做实验的时候便是没日没夜的，所以今天早上跟柳家谈事情的时候，他特意带上了她。 回来之后，她又磕在了这上面。 此时秦苒正坐在了房间内的电脑面前，看着画图软件若有所思。 秦汉秋知道程隽在魔都，直接发了视频给程隽。 程隽正在楼下厨房切苹果，他接了视频，把手机放到一边，拿了张纸把刀不紧不慢的擦好。 “小程。”视频里，秦汉秋也在忙，看到视频被接了，他就放下手边的东西，探头看向视频。 程隽把水果刀放好，这才一手拿了手机，一手拿着水果盘往楼上走，声音挺尊敬的：“爸。” “哎——”因为秦苒很少喊自己，听到程隽喊自己，秦汉秋应得特别欢快，“苒苒最近怎么样，胃口还好吧，魔都她适应吗？” 秦苒怀孕后，胃口一向不好，上次去秦家，连秦汉秋做的水煮肉头不太爱吃了。 愈发显得清减。 “比之前好。”程隽进了厨房，把镜头换到秦苒这边。 “那就行，”视频一转，秦苒还坐在电脑面前绘画，秦汉秋一顿，苦口婆心。“小程，你别让她每天对着电脑。” “没，”程隽面不改色的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给秦苒，“她很少玩。” 秦汉秋这才点头，“你多管管她，别让她任性，辐射太多不好。” 秦家人都知道，也就程隽说话，秦苒能听一听。 两人聊完家常，秦汉秋又仔细嘱咐一番，才挂断电话。 挂完，程隽才放下手机，手上又戳了一块苹果喂过去，他靠在桌子一边，给程金打了个电话。 “衣服做好了？”程隽声音慢条斯理的，手上喂苹果的动作却不减。 众所周知，程公子在实验室用的白色大褂，都是特质分子做的，独一无二。 眼下程公子花重金打造了秦苒的日常衣服。 ** 时间一晃过得挺快。 极限漫端也开始在神灯发布第二部之前，开始帮神灯炒热度。 只是极限漫官方微博流量并不是很大，《天狼》第二部开始连载，虽然引起了浪花，但跟莫问苍穹依依子凝还有秦影帝的流量来说，不值一提。 23号晚上。 距离神灯《天狼》第二部发布只有一天。 沈编辑办公室。 曹助理敲门进来，面色挺凝重的。 沈编辑最近因为神灯回来，还有公司的看重，他精神都非常好。 “沈编辑，”曹助理看向沈编辑，“你看微博了吗？” “什么？”沈编辑今天加班，在帮秦苒看后台。 曹助理拿起手机，给沈编辑看—— 是依依子凝的微博，刚发五分钟，就有了一万的评论。 这流量，跟当红明星几乎没差了。 v依依子凝：新漫明天上午九点上线【图片】【图片】 并附上热搜—— 【秦影帝工作室点赞】 “她不是26号发新漫吗？怎么变成明天了？”沈编辑看完，面色也变了一下。 “人家是大神，想改就改，发了微博秦影帝的工作室都点赞了，这热度能比？我早说了，你不要跟依依子凝争这个顶封。”曹助理微微摇头，“她要直意跟神灯杠上，以她的流量，还有她在魔都的关系，神灯根本出不了头，你早做打算。” “莫家再她跟神灯之间，会选谁，我不用提醒你了吧？” 沈编辑之前确实没有想那多，他的眼里，依依子凝也是个大神，神灯虽然也成名过，但现在比不上依依子凝的名气。 尤其是着顶封，本就是沈编辑跟莫之淮争取的，并不是专属于依依子凝。 沈编辑觉得依依子凝心眼应该没这么小。 谁能想到，事情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沈编辑心猛地沉到底端，“只是一个推荐，神灯又不挡她的道……” “但在她眼里，你们就是抢了她的资源，”曹助理一阵见血，她又看了眼沈编辑，“更别说，沐子凝的编辑跟你有恩怨。” 沈编辑跌坐在自己的板凳上，又打开微信，看着神灯的名字，拨了微信电话。 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喂。”电话那头是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 沈编辑一愣，他前几天看过神灯的签约资料，神灯是个女人，这件事他还跟曹助理惊讶了一番：“神灯？” “稍等，她在洗澡。”手机那头正是程隽，他淡定的拿着手机，“十分钟后再打。” “哦……”沈编辑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 秦苒洗完澡出来，程隽把手机給她，“你编辑。” 秦苒拿了耳机，拨了沈编辑的电话，程隽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沈编辑。”秦苒一边戴耳机，一边开口。 声音挺淡。 这是沈编辑第一次给神灯打语音电话，若是往日，他肯定会感叹这声音，现在他心绪有些不宁，更是愧疚难当，神灯的回来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一时间让沈编辑得意忘形，以至于锋芒毕露。 “神灯，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跟依依子凝的编辑有恩怨，他们也不会赶在你发布日期的时候发新漫……我帮你上交改发布日期，”沈编辑压低声音，“往后挪两天。” “往后挪两天？”秦苒扬眉。 来魔都，秦苒已经不止第一次听到依依子凝这个人了，这次跟她有什么关系？ “依依子凝提前两天发布新漫，明天跟你一起在极限漫端app开始连载，连秦影帝的工作室都点赞了，直接挂热搜第三，几个《神之域》的流量明星也转发了。”沈编辑苦笑，“你要是跟她撞上，明天你会被压得很惨。” 除了流量明星，国漫作者，能凭自己挂上微博热搜第三的，屈指可数，目前，也就莫问苍穹一个。 －－－－－－题外话－－－－－－ ** 安~ 613国漫卷13：《天狼》已上线，秦影帝 “嗯，”听完沈编辑的话，秦苒并不在意，只随意的开口，“没事，沈编辑你不要压力太大。我发《天狼》第二部，也不是为了钱，被压就被压。” “可你不是……”听完神灯的话，沈编辑略微迟疑。 他记得几年前他联系上神灯的时候，就是因为缺钱才出版了漫画。 秦苒目光看向窗外，“现在不缺了，明天九点照常发布。” 她出第二册《天狼》，是给粉丝一个交代，也是为了给葬身在宁海镇，所有的研究员一个交待。 两人挂断电话。 这一边的秦苒没什么心理压力。 极限漫端这边，沈编辑心情沉重的挂断电话。 “不愿意改？”曹助理还没走，她容色严谨，“实际上让神灯改，确实委屈，你一开始就计划了今年你们组的神级推荐位依旧是给神灯。” 一开始，她还劝说了沈编辑不要一直等神灯回来。 “是啊，不愿意改，神灯说她不缺钱，只是眼下……”沈编辑摇头，这不仅仅是缺不缺钱的问题。 依依子凝在明天来这么一出，神灯被她踩在脚底无可厚非，虽然说外界不少传言，神灯江郎才尽，但神灯也不是纯粹的新人，她在漫画史的开端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明天过后，依依子凝把神灯狠狠踩在脚底，她在漫画界的地位算是稳固了。 最主要的是…… “依依子凝不是什么普通人，”沈编辑坐在板凳上，思绪万千，“她在网上素来有魔都第一名媛的名号，明天过后，若她还是不放过神灯，凭她的手段，搞垮神灯，搞垮我们编辑部，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之前沈编辑不知道依依子凝手段这么强硬，现在知道的，才想要神灯改发布日期。 他不仅仅是想要避免神灯被压得很死，更重要的是，想要借此跟依依子凝示弱。 “那你怎么不跟神灯实话实说？”曹助理摇头。 沈编辑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一大部分原因是我没有考虑好，我马上联系依依子凝的编辑，向他道歉，依依子凝的身份，这件事告诉神灯也没用……不如让她静下心好好创作。” ** 这边的秦苒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当然，她更不会了解，一个推荐位也能引来这么多事端。 秦苒打完电话，手里无意识的转着手机。、 好半晌，她才再次低头，看着微信，想了想，还是点开了程木的微信，给他发了一份文件。 程木：秦小姐，这是什么？ 秦苒抿抿唇，伸手打字发过去—— 【你先看看。】 程木在她这里拿走了她的漫画，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 秦苒嚣张了这么久，当初面对病毒的时候，她都是贼淡定，现在阔别四年，面对一直等着《天狼》的粉丝，她倒是有些踌躇了。 可能因为怀孕了，她有些不如以往那么嚣张。 秦苒在怕…… 怕明天九点，一直等她的粉丝，会失望。 秦苒看东西一向很快，她的《天狼》第二部第一集内容饱满，但以她的速度，两分钟肯定能看完。 但是她等了三分钟，程木还是没有发过来。 五分钟过去了，程木还是没有消息。 十分钟后。 程隽也帮她擦好了头发，秦苒直接站起来。 他把毛巾收起来，看她的表情，嘴边的笑意微敛，伸手拉近秦苒，从伸手抱住她，精致的眉头微蹙，“谁惹你不高兴了？” 秦苒垂眸，“我再去改改。”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坐到电脑面前改稿子。 程隽松开了手，看了她的手机一眼，被她扔掉的手机疯狂亮起。 他拧眉，走过去看了一眼。 程木：啊啊啊啊啊嫂子嫂子第二集呢！你再去黑神灯的电脑，第二集！这卡得太让人难受了！ 程木：嫂子嫂子嫂子！！！ 程木：救命！！！ 程木：【生无可恋jpg】 程木向来不敢在秦苒面前刷屏，这是第一次。 能让他刷秦苒的屏，程隽低笑了一声，他倒是不用担心了。 被秦苒坑了的程木一晚上都睡不着。 翌日一早，挂着两个黑眼圈跟程金微信聊这件事——【她竟然不给我黑第二集了。】 知道了始末的程金—— 【……大嫂是那种会黑别人稿子的人？】 程木：【……那她为什么会有第二集？《天狼》第二部官方都还没出。】 程金：【用你的脚趾头想一想。】 程木花了一个小时，才傻逼的抬头。 ** 整个微博都是关于《神之域》还有依依子凝新漫发布的消息。 实际上神灯出《天狼》第二部的消息官方也有推广。 只是被莫问苍穹跟依依子凝掩盖，没激起太大的浪花，程木这种不太关注微博的人并不知道。 直到他从程金那知晓了秦苒的消息，他才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秦小姐，你是不是要开始连载了？”程木顶着一双熊猫眼，去厨房拿查跟厨师坐好的早餐拿给刚起床的秦苒，“对了，隽爷出去找柳家人了，让你今天好好休息。” 秦苒懒洋洋的应着，她拿起豆浆叼在嘴里，“今天开始连载。” 程木听完，就去翻微博，漫画圈崛起后，并不小，基本都是依依子凝的消息，程木直接搜“神灯”。 果然搜出来九点发布漫画的消息。 搜出来第一条微博热度最高。 就是极限漫端的官方账号发布的官方消息。 底下只有六七百条评论。 比起一般的漫画作者好多了算是很高热度了。 只是最新评论却很刺眼。 我是小学生：不会画就不要画了，留着《天狼》第一部的神格不好吗？ litth：说实话，并不看好神灯，尤其是有依依子凝珠玉在前，神灯脱离时代太久了，漫画界的流行方向已经改了好几次，神灯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英雄主义已经不再是主流发展。 程木看着，不由拧眉，他返回去登上了自己的微博账号，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 【等着看你们哭着求她。】 程木现在也不是以前的程木了，他看着这些犹似水军的微博，不由拧眉，想了想，还是给秦修尘的经纪人发了过去。 ** 微博上的动向不仅程木在看，极限漫端的编辑也在看发展。 对于依依子凝碾压神灯，这件事极限漫端的人并不会赶到奇怪，他们现在唯一赌的是，依依子凝会压神灯几倍，或者是十几倍。 九点。 极限漫端办公室。 莫之淮掐点刷新极限漫端app。 果然，以刷就刷到了《天狼》第二部的漫画，已经更新了。 莫之淮掐点来的，评论区很冷静。 他先是打赏了一个“至尊邮轮”，才点开来看。 莫之淮看的时候，才发现漫画左下角可以选择四维观看。 眼下的手机技术在秦家的带领下，已经拓展到四维虚拟投影放映了。 只是漫画投放到四维中，需要全新的绘画软件，极限漫端准备下一部进军四维虚拟放映，这必将成为下一个潮流。 可…… 莫之淮没有想到，《天狼》竟然先一步达到四维虚拟投影放映。 身侧，秘书把待会儿要开会的文件放到莫之淮桌子上，一抬头就看到投影在桌子上端的漫画。 他本是随意的看一眼，看到第二个画面的时候，就融进去了。 十分钟后。 秘书吐血，他第一次在莫之淮面前失态，“总裁，你确定没、有、了、吗？！” 莫之淮比他要镇定一些，他伸手扯了扯已经，一双锐利的眸子，眸光很亮，“没了。 秘书这才收回目光，准备看看这是哪本漫画，准备回去收藏，看到后面的署名，愣了一下，“竟然是《天狼》第二部？可惜……” 他下意识的开口。 莫之淮准备重新看一遍，听到秘书的话，他不由抬头，“可惜？” “这第二部，要是换个时间段，或者提早一年往后一年都行，偏偏，跟依依子凝撞上了。”秘书摇头。 依依子凝跟神灯的事他听说了。 光是依依子凝那一条七八万评论的微博，就不是神灯那几百条的微博能比，但是这故事确实好。 所以他才来了句可惜。 楼下。 沈编辑更是一脸疲惫，他从一个办公室出来，神色有些萎靡。 “依依子凝的编辑怎么说？”门外，曹助理看向他。 沈编辑摇头。 曹助理也料到了这个结果，也不是特别意外，只拧眉，“他们是要彻底杠了，神灯那边没事吧？七点的时候节奏就起来了。” “她没事，”提起神灯，沈编辑脸上的神色好了些许，“她恐怕还在睡觉。” “依依子凝那边如果不罢手，只有集团能救神灯了，”曹助理叹息，“神灯数据要是能超过依依子凝就好了，那样有集团在，依依子凝的编辑也不敢太过分。” 但她知道，以依依子凝这热度，超过她。 太难了。 ** 与此同时。 秦修尘一个广告拍完，走到休息间，发现经纪人还愣在桌子上。 “他怎么了？”秦修尘询问助理。 “刚刚好像是在跟程木先生聊天。”助理回。 听到两人的声音，经纪人才回过神来，他幽幽的看向秦修尘，“完了，你得原谅我们一件事。” －－－－－－题外话－－－－－－ ** 安~ 614国漫卷14：热搜，属于大佬的排面 娱乐圈现在是ip盛世，现在国漫辉煌后，各娱乐公司又把目标转向了漫画。 尤其是秦修尘参加了《神之域》的选角。 依依子凝现在在网上的热度很高，作为剧本编剧的一员，主动联系了秦修尘的工作室这边，所以在依依子凝发布新书的时候，秦修尘的官方工作室给依依子凝点赞。 这件事本来没有什么，但是依依子凝那边显然是有团队的。 把秦影帝工作室点赞转化为“秦影帝点赞”，并买了热搜。 今天依依子凝新书发售，“秦影帝点赞”这个热搜又出现了，与“依依子凝新漫”一个排名第五，一个排名第六，热度都不低。 娱乐圈这种炒作的事儿经纪人是见惯了的，秦修尘被人捆绑炒作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想想之前程木打的电话，经纪人真的是要哭了。 “什么事，你先说。”秦修尘坐好，让人给他卸妆。 从镜子里看了经纪人一眼。 经纪人把神灯的事情说了一下。 听完，秦修尘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让化妆师先停下，自己拿了手机顺着经纪人的话下载了极限漫画。 一进去就看到了神灯的推广。 他点进去，直接在手机上翻看。 经纪人一直注意着秦修尘的表情，很明显的看到，秦修尘看到最后，一张神颜有些崩裂。 “修尘？”经纪人看到他这个表情，不由顿了一下。 秦修尘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 经纪人看到他指尖在停留在微信上几秒钟，又用很大意志力转向了微博。 热门推送的依旧是依依子凝的热搜，两条都在。 他直接搜了神灯，搜出来的是极限漫端的微博，因为有人在底下评论说神灯不如依依子凝，底下评论风向一变—— 【蹭依依子凝的热度？】 【他们正主糊到地心了，顶封大推都没用，只能吸我们家的血了。】 【xswl，第一次看到顶封推连评论都不到一百条！】 【……】 秦修尘指尖划了划，低眸，又刷新了一条依依子凝刚刚发的一条微博—— 【秦影帝是位敬业的演员，专注自家，谢谢。】 娱乐圈的，秦修尘怎么看不出来，依依子凝在带节奏。 “这依依子凝，我之前对她印象还可以，她这是要搞死小侄女啊，尤其是还有你的粉丝，你粉丝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经纪人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由摇头。 秦修尘抬了抬头，看经纪人一眼，讽刺一笑，“池浅王八多。” 他关了微博，淡淡开口，“怎么做，知道了吗？” 经纪人连忙点头。 控制舆论，炒作，没人比秦影帝的工作室更专业。 ** 极限漫端公司内部。 依依子凝那边没有收手，微博已经上演到神灯今天发书是在蹭“依依子凝”的热度了，连沈编辑都感觉到了事情不对。 “依依子凝的大粉给她的新漫画砸了十万块钱的礼物，已经上热搜了。”曹助理在看到微博的风向后，直接从楼上下来找沈编辑，“咦，神灯还有这么豪的粉丝？” 她刚刷了首页，就看到了首页的消息。 至尊邮轮是app最贵的礼物，一万人民币。 现在首页刷的全是《天狼》的消息。 【木成林给《天狼》赠送一艘至尊邮轮，速来维观！】 【莫给《天狼》赠送一艘至尊邮轮，速来维观！】 【小侄女的脑残粉给《天狼》赠送一艘至尊邮轮，速来维观！】 【长剑修尘给《天狼》赠送十艘至尊邮轮，速来维观！】 曹助理刚看到这里，首页又刷新了—— 【cj给《天狼》赠送十艘至尊邮轮，速来维观！】 曹助理看完，整个人有些懵，她转向沈编辑，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你们家神灯，有些牛逼啊，这么多年了，还有这么多忠粉？” 她正说着，世界又刷新了一条消息—— 【金金今天也在卖衣服给《天狼》赠送十艘至尊邮轮，速来维观！】 app一次上限十艘至尊邮轮。 这架势，直接碾压了依依子凝。 沈编辑现在满心都是神灯的问题，切换自己的账号，给《天狼》第二部打赏了一波，对于这些礼物他并不上心，敷衍的应了曹助理一句。 曹助理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叹了一声，也说起正事，“微博现在舆论一片倒，你跟他们有这么大过节吗？” 沈编辑抿唇，他拿着手机，给神灯发了一条语音电话。 看到他手机上显示的页面，曹助理不由手了声音等他打电话。 “沈编辑？”手机那头，秦苒的声音依旧挺随意的。 沈编辑深吸了一口气，他故作轻松的，“你看到你的新漫没有，好多粉丝给你打赏。” 这些程木已经八卦的跟秦苒说了。 秦苒手摸着下巴，“大部分是我的朋友。” “反正都是支持你的粉，”沈编辑笑了笑，“新漫效果很好，尽快出第二集。” 两人说了几句，挂断语音。 语音刚挂，沈编辑就敛了笑，他刚刚打电话，是想看看神灯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刚刚那是神灯？”身侧，曹助理震惊的听完，她虽然早就听说了神灯是个女性作者，但没想到声音这么年轻，“她心态真好，都没有看微博吗？” 震惊过后，曹助理才摇头，感叹，“我现在信了你说她不关心成绩的问题了，佛系。” 沈编辑握紧手机，抬头：“莫少呢？” 依依子凝那边现在不肯罢手，这次神灯的首发数据又不好，沈编辑心又沉下来，他怕神灯会毁在自己手里。 唯今之计，只能去找莫之淮，整个极限漫端，也只有莫之淮能控制现在的发展。 沈编辑在赌，赌莫之淮会管神灯。 “跟我想的一样，现在依依子凝的热度高居不下，神灯还想继续发展下去，只能由莫少出面劝说，我感觉莫少好像是很看重神灯，我先带你上去。” 曹助理带沈编辑去找莫之淮。 ** 办公室，莫之淮打赏完《天狼》之后，就跟他父亲通话。 “柳家家底一向不干净，”莫之淮站在窗边，目光微凝，“他们这次联系上了京城的大人物，我还在查，查到消息就跟你说，至于秦影帝那边，他是秦家人，我们暂时说不上话。” 他跟父亲通完电话，才开口让敲门的人进来。 莫之淮依旧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风流自在，优雅贵气，“坐。” 他伸手，指了指沙发。 “莫少，”沈编辑没有立马坐，他只是低头，“是关于网上的事。” 莫之淮让秘书端来三杯咖啡，他自己拿了一杯，抿了一口，才看向沈编辑，“网上？” “嗯，神灯今天被带了节奏，”沈编辑提起神灯，语气更为坚定，“现在网上几乎是群嘲的事态，她的开篇真的很震撼，只是网友现在带的节奏一面倒，如果事情发展下去，我怕……没有第二集了。” 莫之淮看完更新后，一直在处理其他事情，座位集团的管理人，他自然不会有那么多时间看网上的发展。 眼下听沈编辑跟曹助理的叙说，他才知道这件事。 沈编辑没有提及依依子凝，他知道依依子凝身份不简单，怕提了依依子凝，莫之淮这边会对神灯的印象有下降。 所以只说了网上有人黑神灯。 二十分钟后。 “是我疏漏了，舆论交给我，”莫之淮神色严肃，他转向沈编辑，“你安抚好神灯。” 说完，莫之淮直接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拿起座机给运营公关部打电话。 极限漫端这么大一个公司，自然是有公关的。 那边公关部接了任务。 沈编辑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莫之淮挂断电话，又拿起手机，刚要打开微博。 座机又响了。 依旧是公关部—— “莫少，您确定是要我们给神灯操控评论？” 莫之淮微顿，他按了免提，“不好运营？” 办公室里，沈编辑心更是一紧。 “不是……”电话那头，公关部顿了一下，才幽幽的开口，“您是不是没看最新微博热搜……” 确实没有。 办公室内三人刚刚都在讨论下一步方案。 听到公关部的话，都下意识的低头打开微博，直接翻到热搜。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微博热搜已经更换了—— 从第一到第四，整齐的有些让人心惊—— 【天狼第二部】 【米苏点名夸奖】 【秦影帝在线催更】 【网友集体寄刀片】 点进去第一条热搜，就是媒体号九千评论的微博—— 【《天狼》第二部出来，内容被m洲漫画鼻祖米苏点名夸奖，神灯果然不负众望，亚洲科幻界最后的排面！】 －－－－－－题外话－－－－－－ ** 安~ 月底，清月票啦！！ 615国漫卷15：震动了国漫的半边江山 米苏，世界公认的漫画第一人。 其名下十几本漫画，由漫画改编的电影加起来十九部，其中六部全球票房过五十亿，三部全球票房过百亿。 提起科幻，所有人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米苏这个漫画界里程碑式的人物。 漫画界，他就是权威，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动摇。 以他现在的地位，以及国内刚崛起又不被外国人与国内少数人承认的漫画界，得到米苏的承认，确实值得国内的一个热搜。 当之无愧。 这个热搜是各营销号大肆渲染出来的，因为这确实是国漫的荣耀。 这一刻，就算不看漫画的国人也有着难以言述的自豪感。 至于秦影帝这个热搜，那就更不用说了，国内娱乐圈的半边天，谁也没想到他会转发极限漫端的微博。 一连好几个热搜…… 无论是米苏还是秦影帝，都不是普通人。 沈编辑纵横漫画界这么多年，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 当初莫问苍穹的《神之域》霸占热搜的时候，也就在第一呆过一个小时，没这么霸过榜。 因此，看到这一连续的热搜。 沈编辑有些真实的退出了微博，停了几秒钟之后，又重新点进去。 四个热搜还在，只是顺序改了一下—— 【米苏点名夸奖】变成了热搜第一，【提案狼第二部】第二，至于秦影帝的那个热搜依旧是第三。 每一个后面都有“爆”字。 与此同时，热搜第六，【国漫盛世】这个热搜也冉冉兴起。 这些兴起的热搜中，反而是秦影帝的热搜要稍微逊色一点。 热搜出现的过于玄幻，以至于在场三人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公关部的部长停了好几秒，才小心翼翼的询问：“莫少？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挂了。” 极限漫端都是漫画领域的人，这一次漫画界震了半边天，他当然也急着去看事态发展。 听到声音，莫之淮反应过来，他“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掐断了电话。 他刚掐断电话，莫之淮的座机又响了，这次是技术部的电话。 原因很简单，极限漫端的app因为访问人数过多，崩掉了。 极限漫端只是一个漫画app，日常维护系统就好，不需要太大的技术要求，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漫画app有一天会同微博一样，因为访问跟搜索次数，直接崩溃。 莫之淮有事要忙，沈编辑跟曹助理都飘着出去了。 两人一起沉默的上了电梯，沈编辑伸手按着楼层。 “叮——” 电梯到达楼层，曹助理才咳了一声，她看像沈编辑，幽幽的开口，“你们家神灯……” 带上“国漫盛世”那个热搜，神灯几乎一个人占了五个，极限漫端app都崩溃了。 曹助理猜测，过不了两分钟，“极限漫端崩溃”想必又要在热搜占据一个位置。 她之前还担心沈编辑跟神灯落到依依子凝手里，眼下这么一出，无论如何，极限漫端是不会放弃神灯这个作者的。 “我也不知道，”沈编辑手有些颤抖，他拿出来手机，给神灯发了一条微信—— 【看微博了吗？】 神灯那边回了个“？” 沈编辑打开微博，把米苏的截图跟热搜的截图给神灯看—— 【你竟然还不知道！！五个热搜！前五！爸爸！纵观娱乐圈，也只有寥寥几个人达到你这种程度！】 之前依依子凝上了热搜就让沈编辑震惊不已，跟别说神灯这足以媲美娱乐圈顶尖流量的热搜了。 今天这一遭国漫真的震动了半边江山。 沈编辑激动的打完这一行字，就等着神灯的震惊。 两秒钟后，对方回了。 沈编辑看了看，神灯回了两句—— 【哦，这样啊。】 【我先玩一局游戏去。】 哦？ 你就回了个“哦”？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你还有心情去打游戏？ 难道不该下楼绕小区跑两圈？ 沈编辑看着神灯回复，又陷入了新一波的凌乱，不过没凌乱多久，他就开始接无数的电话。 都是冲着他手底下的作者“神灯”而来。 ** 网上，关于国漫的事情，不仅《天狼》的粉丝都点进去极限漫端的app看神灯的漫画，连路人粉都点进去看这个被誉为“国漫排面”的漫画。 看完后，不由自主的又回到微博主页催更。 因为流量太大，很多人便发现了粉丝页面一溜的土豪们。 很快，强大的网友们就发现了这粉丝页面有些眼熟，并在评论区盖起了楼层—— 【有没有人觉得排名第一的那个有点眼熟？】 【+1】 【我也……】 【兄弟，看来你也是大佬粉……】 【给不懂的人指条路，微博搜cj，有惊喜。】 【搜完，看到互粉列表，已经跪着回来了>_<】 看到这个楼的，不少人都去微博搜了cj，点开列表，互粉的人，江氏总裁、医学博士、京城医学院、言昔、秦影帝、京大官方论坛…… 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是巧合，毕竟，微博上cj的这个人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远了。 没人会把他跟神灯这个人联系上来。 也有人默默说了一句—— 【那个，长剑修尘，大家有木有觉得眼熟？】 眼熟，怎么不眼熟！ 秦修尘的粉丝在心底呐喊，这是他们家哥哥少不更事时的杀马特网名！ 不过很多人觉得这应该是秦修尘的粉丝。 至于排行榜上的那位“衣服哥”也被人津津乐道。 总之，谜样的粉丝榜又上了一个小热搜。 ** 依依子凝这边。 她来公司看了情况之后，就回到了沐家，最近老爷子身体不好，所有人都等着看老爷子公布的遗嘱。 没有继续关注她的新漫。 她跟她的编辑都很自信。 网上的旋风来的太快了，依依子凝编辑这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跟沈编辑又矛盾，在知道微博上的事情之后，都不敢跟编辑提，就怕引起他的迁怒。 然而闹这么大，依依子凝的编辑也一直关注微博依依子凝的热度。 当他再一次坐在椅子上自得的看依依子凝的热搜时，发现热搜全都变了。 秦影帝？ 米苏？ 《天狼》第二部？ 依依子凝的编辑直觉不对，他坐直身体，一条一条的点下去，就看到米苏跟秦影帝的头条消息。 这也就罢了。 依依子凝微博下的评论风向也开始变了。 之前很多路人还有依依子凝的粉丝没有看过天狼发第二部就算了，现在他们好奇点进去了，明眼人都能发现，不论是情感表达程度，还是画风细腻程度、剧情张弛程度。 依依子凝跟神灯……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甚至有漫画界的大佬专业点评——【依依子凝还是过于小家子气，太过局限，神灯不仅没有江郎才尽，甚至于第二部情节跟功底远超第一部！】 这些专业大佬都是看过米苏的夸奖之后，才去认真对比了今天的两部新漫。 很权威的对比。 这样一对比，之前依依子凝编辑控评的“神灯蹭依依子凝热度”“依依子凝才是时代的潮流”这些通稿就显得非常尴尬了…… 依依子凝的编辑脸色瞬间就变了。 整个办公室，没有人敢喘粗气。 好半晌之后，他踩阴沉着脸抬头，“好一个沈洛，有这底牌，竟然还跟我玩跳大神！” 他以为沈编辑早上来求他是个幌子。 说完之后，他冷笑一声，拿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眼下神灯的热度，他可能动不了神灯，但不代表……他动不了沈编辑。 以他在极限漫端的金牌地位，还有依依子凝占据的分量，动沈编辑，不是特别难。 ** 秦苒这会儿还在房间，她拿着画笔，正勾勒着手稿。 程隽拿着拿了一个礼盒进来，递给秦苒。 “什么？”秦苒接过来礼盒。 “小楠的礼物。”程隽低头看他的手机，群里好几条消息—— 【@程隽快让你老婆更新了！】 程隽淡淡看了一眼，就关了消息。 秦苒想起来，这是给沐楠高考状元的礼物。 她看了看，就放到一边，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把礼盒放到一边，低头看了眼，是沈编辑的—— 【柳编辑要加你，你通过一下，我最近有事情要忙，你有事情找他。】 与此同时，酒吧。 曹助理看向沉默着喝酒的沈编辑，不由拧眉，“你不跟神灯说实话？” 沈编辑摇头，灯光下，他一张脸还挺欣慰的，“神灯要是知道柳编辑强行要她转到他的手里，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曹助理沉默了一下。 “以她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好好跟着柳编辑。依依子凝神什么人你也知道，她现在跟极限漫端签了合约，网上正火着，要是因此出差错，被沐家封杀……还有柳编辑……他来路也不简单。” “柳编辑本来就看不惯我，我不能再连累神灯的未来，他资源广，神灯在他手里会走得更远。” －－－－－－题外话－－－－－－ ** 安~~ 616国漫卷16：医学组织，不配 “这柳编辑只想逼着你把神灯转给他，你之后怎么办？”曹助理拧眉。 沈编辑跟神灯有私交。 他能在极限漫端站稳也是因为神灯，同柳编辑的矛盾是他的私人恩怨，他当时只是看不过去柳编辑欺负一个漫画新人作者，把新人放到了自己的名下，这是他除了神灯之外签下的第二个作者。 其他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运营极限漫端的app。 眼下神灯回来，热度虽然够高，但资历跟各方面的地位暂时没有沐子凝高。 沐子凝有一部漫画在谈网剧的版权。 “我无所谓，个人有个人的命，”沈编辑笑了笑，“要不是她，我也没有现在，柳编辑那个部门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曹助理知道，网上关于沐子凝的身份不是秘密……至于柳编辑…… 曹助理也一时间惆怅，低头喝酒。 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回转了。 ** 秦苒不知道极限漫端内部的事情。 她这会儿正在跟沐楠联系，跟他说明天见面的事情。 国家卷的高考成绩23号就出来了，出来的第一时间，廖院士就给秦苒通了电话，今年高考题目难出了新高。 23号，沐楠的成绩还上了热搜。 只是现在沐楠是廖院士的内定关门弟子，资料早就被上了锁，微博上的媒体都不敢放出他的照片。 只知道有沐楠这么一个人变态的考了739分。 沐楠这会儿正在沐家大宅，他收拾完沐宗元的遗物之后，就整天在魔都寻找当年的工人。 这十几天来，他确实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晚上他本来要回自己租的房子，他要做翻译，还要给廖院士查资料……住在沐家时时有人监控，他就索性在附近租了房子，也方便他调查。 只是今晚沐管家说沐老爷身体突然不好，沐楠对沐家没太大感情，但是他跟秦苒一样，吃软不吃硬。 沐老爷子看起来确实可怜，整个沐家都在惦记他的财产。 想了想，沐楠还是来了。 秦苒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老爷子的房间，家庭医生还没到。 “你那个表姐？”沐老爷子身体确实特别虚弱，看到沐楠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沐老爷子就猜到电话那头是沐楠的表姐。 “嗯。”沐楠挂断电话，沉默的应着。 沐楠一向沉默寡言，沐老爷子知道，他咳了一声，继续开口：“让你请你表姐来家里吃饭，你也不请，明天就让我请你们到外面吃饭，可以吗？” 他看着沐楠，一双浑浊的目光有着期待，满是沟壑的手一直在颤抖。 沐楠看了他一会儿，沐老爷子这样还能出门吗？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答应，只抿唇，“我会问问她。” “什么大人物，你爷爷请她吃饭还要问……”不远处，二爷沐宗西开口。 还未说话，就被沐老爷子咳着打断，“咳咳咳……你、闭嘴！” 他咳得满脸通红，几乎喘不过气。 沐宗西就不说话了，“爸，你别动气，子凝已经在联系郝院长了，她人脉广，一定能把郝院长请回来！” 沐楠拧眉，他看了眼沐宗西，也没再说。 与此同时，佣人正带着沐子凝跟一位医生进来，“老爷子，子凝小姐把郝院长请来了！” “太好了，爸，子凝可把郝院长请来了！让他好好看看您！郝院长是从医学组织交流过回来的！”沐宗西眼前一亮，立马开口。 门外，沐子凝目不斜视的进来，她身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走廊上，还有沐家的好几个小辈，正激动的看着沐子凝。 “医学组织？”沐楠重复了一遍，他听到“医学组织”这四个字，觉得耳熟。 沐宗元看了沐楠一眼，目光淡讽。 沐管家想起来，以沐楠所处的社会地位，是不知道医学组织的存在的，他看了眼沐楠，解释，“m洲的一个地方，能进医学组织交流的人都是医学顶尖人士，能把郝院长请过来，子凝小姐真的厉害。” 沐楠微微颔首，他也想起来，当初陈淑兰病重的时候，秦苒也请过医学组织的人。 房间内在忙，沐楠也没继续留下，他跟沐管家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回去了。 回去后，就把沐老爷子要请秦苒吃饭这件事跟秦苒说了。 秦苒虽然说不管沐楠，但她已经把沐家的事情查了大半，沐老爷子这个人虽然是商人，但这十几年一直没有放弃过找沐楠一家。 程隽还给秦苒看了沐老爷子的遗嘱。 看着遗嘱上面的内容，秦苒对沐老爷子倒不反感，她也想看看沐老爷子是什么人。 听沐楠说沐老爷子要见她，她就同意了。 ** 翌日，秦苒醒了后，程隽已经晨跑完回来，在于是洗澡。 房间温度在25度，她穿着睡袍站在窗户前，用遥控器打开自动窗帘，看着楼底下，时间不早，已经能感觉到室外的温度。 “你们约了几点的饭？”程隽洗碗澡出来，只穿了件纯白色的短袖跟黑色休闲裤。 他从背后抱住秦苒的腰，从前面握住她的手，先是亲了亲她，才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有些慵懒。 “十二。”秦苒回了句。 她跟沐楠约了十二点的饭，沐老爷子选了魔都很有名的一个南巷斋。 程隽颔首，他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秦苒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挤进秦苒的指缝，直到严丝合缝，十指相扣：“今天不着急画画，先陪我一起去柳家吧？柳家在一处遗址，还是去找言昔？” “先去柳家吧，顾大哥是不是今天要回来？”秦苒隐隐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她那天晚上困得不行的时候，程隽在她耳边说的。 “嗯，下午到吧。”程隽随意的开口。 最近实验室事情多，顾西迟也是抽了空回魔都，一是回他的基地拿东西，二是魔都医院这边有些事情要他处理。 程隽二人上午先去了柳家。 柳家确实是一处遗址，很多地方都保留着百年前的风格，不过大部分地方都翻修了。 到十一点的时候，程木就来喊秦苒。 “开车稳点，速度不要太快。”程隽叮嘱着程木。 这些话程木最近半个多月从程温如、程金程水秦修尘这些人嘴里听得习惯了，也不意外，只点头：“放心，隽爷。” 两人走后，柳当家才若有所思的把目光从秦苒身上收回来，“程少同贵夫人感情真好。” 他跟程隽谈这么大的生意，程隽半点都不避讳秦苒。 ** 沐楠这边，他十点就到了沐家。 沐老爷子今天看起来精神比昨天好，还穿了件喜庆的衣服。 沐宗西拿着文件，一边跟秘书说话，一边看向老爷子，微顿：“爸，你精神好多了，郝院长果真有真本事……你今天要出门？” “小楠不是要跟他表姐吃饭吗，”沐老爷子看起来精神很好，他知道沐楠跟他表姐感情好，只要攻略了他表姐，沐楠这边就通了，“宗西，你跟子凝中午有时间一起来吃吧。” 沐子凝现在是沐家的大红人，沐老爷子听佣人说过，她在网上也非常有名气，很受年轻人追捧，让沐子凝也去，年轻人好说话。 “爸，您胡说什么呢？子凝那么忙，今天还要跟莫少讨论稿子，等过两天还要去京城看秦影帝的片场，哪有时间。”沐宗西笑了笑。 “也对。”沐老爷子颔首，他没再说话，只看向沐楠，“我们走吧。” 沐楠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十分清冷的同沐老爷子一起离开。 沐宗西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声嗤笑。 “真不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身侧，他的助理开口。 沐宗西讽刺，“他确实是老糊涂了。” 沐楠这些人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沐子凝作陪？ －－－－－－题外话－－－－－－ ** 安！ 11月最后一天，有月票可以给花花，明天就要过期了！ 下个月见，然后国漫卷马上就要完了，写最后一个何晨的番外~ 617国漫卷17：大佬的礼物 南巷斋。 秦苒今天来的比较早。 因为程隽怕程木开车过快，多预留了一段时间。 十一点，秦苒就到了沐家定的包厢。 包厢很有魔都以前的风格，包厢很大，整体呈现火车头的样式，灯光不是特别亮，整体气氛很安静。 里面有四个服务员，秦苒跟程木到的时候，服务员就开始上茶水。 程木直接接过来服务员手里的茶具，一边挥手让服务员下去，“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这里消费贵，服务员大概是很少看到来这里的人要自己泡茶，不过看程木业务挺熟悉的，他们也就没说什么。 恭敬的出去了。 秦苒坐在靠在窗边的凳子上，顺手把程隽给沐楠的礼物摆在了桌子上，又拿出手机看微信。 程隽给了沐楠礼物，秦苒也准备了一份。 她点开常宁的头像，发过去一句—— 【查到消息没？】 常宁也没回，直接发了个语音电话。 “常老大。”秦苒找出来耳机，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戴上。 “这个势力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常宁那边有点儿悠闲，他也没再办公室，只是在肯尼斯买下的庄园内坐着，肯尼斯的管家还给他上了一杯茶，“他们没落了，处于低谷阶段，你也知道国际这些年的大型武器交易商是巨鳄家族还有程金。” 常宁喝了一口茶，并对肯尼斯的管家说了一声谢谢，才继续开口：“最近几年几次都是出现在m洲的地下拍卖场，交易的都是防御型机关，我查到的几笔交易中有两笔你认识。” “我知道，m洲停机坪大楼跟顾西迟的基地。”秦苒一手搭在桌子上，微微抬眸。 常宁一笑，“没错，你查的那个势力虽然不是重型武器，但也是机关红外线方面，没落到没几个人了，唯一知道的消息是下个月京城地下拍卖场会有一个遗物，这些你可以询问程金。” 京城地下拍卖场，是程金的。 听完，秦苒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我知道了。” “肯尼斯也去魔都了。”常宁把茶杯放下，提醒了一句。 秦苒颔首，有些头疼，这些程隽说过。 两人挂断语音，秦苒要切出去看游戏的时候，微信上又添了几条新的消息。 她看了一眼，是柳编辑的消息—— 【神灯，你下一集预计什么时候出？下个月十号出来得及吧，最迟不要超过十号。】 漫稿这件事，一直都是沈编辑负责。 秦苒看着柳编辑的回复，不由拧了拧眉，昨天晚上她就觉得沈编辑让她加这位柳编辑，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 包厢外风铃响了一声，这是来客风铃声，应该是沐楠他们到了，秦苒只匆匆回了那位柳编辑一句“来不及”就关掉了聊天页面。 她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就抬头。 程木适时的去开门。 外面，沐楠、沐老爷子跟沐管家进来。 沐老爷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木。 程木面色冷硬，乍一看到，颇有些凶神恶煞。 他虽然没打黑拳，但实力也不可小觑，身上练家子的气息十分明显。 看到程木之后，沐老爷子心下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沐楠表姐身边还有这种人。 在沐楠一开始回来，知道沐楠还有其他亲戚存在的时候，沐老爷子确实没有对他的亲戚有太大关注。 沐楠之前生活的情况摆在明面上。 虽说寒门出贵子，但这例子极其稀少，沐老爷子知道沐楠肯定是继承了他父亲的智商。 在早先拿到沐楠资料的时候，沐老爷子就十分偏爱他。 沐楠来魔都之后，近距离观察，沐老爷子发现沐楠比他从资料里看到的更为优秀。 只是性格冷、孤僻。 所以在知道沐楠对那位表姐十分特殊的时候，沐老爷子就想见见沐楠的这位表姐。 在来之前，沐老爷子已经询问过沐管家秦苒的消息，沐管家之说了秦苒这个人有点不普通。 至于是什么样的不普通，沐管家也说不清。 此时看到程木，进门后又看到秦苒，沐老爷子有些明白沐管家说沐楠的那位表姐不普通的原因了。 秦苒这气质，确实不太像是普通人。 “沐老。”看到老人，秦苒也站起来，朝沐老爷子打招呼，声音态度也都挺有礼貌的。 沐楠看到秦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下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原本以为秦苒会如同以往一样踩点来。 “正好顺路。”秦苒随意的开口。 同沐老爷子打完招呼后，秦苒就把小礼盒随手丢给沐楠。 礼盒包装的有些随意。 “什么？”沐楠接过来，有些诧异。 程木站在秦苒身侧，帮秦苒回答：“隽爷送你的高考礼物。” “姐夫？”沐楠一愣。 身侧，刚坐下来的沐老爷子还没想明白秦苒的事情，就听到程木的话，沐老爷子也有些诧异，他顿了一下，才看向程木：“高考礼物？” “是啊，”这是沐楠的爷爷，程木面对他却没什么压力，不如在常宁他们面前束手束脚的，“沐楠少爷高考全国卷状元。” “全国卷状元？”闻言，沐老爷子整个人顿住，他看向沐楠，“你、你不是说你……你没考好吗？” 沐老爷子当然知道沐楠今年高考。 他也知道沐楠成绩一向非常优秀。 23号他还特地询问过沐楠的成绩，只是当时沐楠表情非常冷淡，还皱了皱眉说自己没考好。 他这么严肃，沐老爷子信以为真，这两天都不敢提高考的事情。 眼下……这是没考好？！ “确实没考好。”沐楠表情依旧清冷，不过语气倒是十分认真。 沐管家嘴角抽了一下，他开口：“斗胆问一句，沐楠少爷，你考了多少分？” 要是随便找一个今年的高考生，自然知道有个变态考了739分，但沐管家跟沐老爷子最近自然不会去关注高考状元考了多少。 “739。”沐楠拧了拧眉。 今年虽然高考题目难，但是他考完之后，把题目给宋律庭发了一遍。 宋律庭跟他说过，这题目除了语文会扣一两分，秦苒其他门科能拿满分。 沐楠考的时候心里就有底，自己只能拿740分左右，听到宋律庭的话他有些受打击。 虽然宋律庭跟他说不要跟秦苒这种考试机器比。 但沐楠认为是自己还没有学好。 秦苒在学习的同时，还兼顾其他事情，他基本上生活里只有学习，其他也就做些翻译，但这些翻译都是宋律庭挑选的，对他英语很有帮助。 沐楠说的是实话，他身边，沐管家听完却是面无表情，他看了沐楠一眼。 这一眼可以这么翻译—— 真是信了你的邪！ 这一顿饭，沐老爷子吃的有些震撼。 “快，看看隽爷又送了你什么！”程木已经习惯了程隽秦苒身边人的骚操作，并不意外沐楠的回答，只好奇沐楠盒子里的东西。 程隽现在作为沐楠的姐夫，程木觉得他送给沐楠的东西绝不会简单。 听完程木的话，沐楠看了眼秦苒，想了想她结婚时程隽给他的红包，有些不想当着沐家人的面打开这个礼盒。 “看看吧。”秦苒双手环胸，朝沐楠抬了抬下巴，随意的开口。 程隽给沐楠的礼物秦苒没有看，她估摸着重量应该是钻石之类，她不感兴趣。 沐楠就低头慢吞吞的拆了礼物。 程木十分好奇的凑过来看。 盒子有些轻，打开来后，里面铺着一层软垫，上面是一把黑色的遥控钥匙类的东西。 “啪——” 沐楠看了一眼，直接盒上了盖子。 他身边，沐管家有些不太相信的开口：“这是……” 618国漫卷18：柳家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二更） 这黑色类似于遥控的东西像是某牌豪车的遥控钥匙，但又没有标记…… “没什么。”沐楠镇定的开口。 沐管家有些迟疑，他觉得那个很像l家幻影的车智能钥匙…… 只是l家那幻影全球限定。 整个s市，也只有莫家那位少爷有一辆。 沐管家之所以认识这钥匙，完全是因为沐子凝坐过莫家那位少爷的车。 不过又一想，这车全球限定五十辆，整个花国也找不出来十辆，沐家就算有钱，也没能力搞到这辆车，他应该是看错了。 见沐管家不再注意，沐楠才有些头疼的皱眉。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看一边程木羡慕嫉妒恨的眼身，他直觉这东西不简单，准备待会儿查查。 如果过于贵重，他肯定要还给那位财大气粗的姐夫的。 想到这里，沐楠有些头疼。 对于一个结婚塞门缝都用碎钻的，沐楠这钟穷人确实不能理解程隽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 几个人话不多，除了沐老爷子，秦苒跟沐楠几乎没什么话，都挺冷的。 吃完饭，要走的时候，沐老爷子才让沐管家拿出来一个礼物递给秦苒。 “这是……”秦苒看着沐管家手上的礼物，没接，只略微皱眉。 “我听小楠说过一些，他们一家，承蒙你的照顾。”沐老爷子沉吟了一下，他亲自接过来礼物然后递给秦苒，“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你收下。” 他目光诚恳，说话的时候还咳了好几声，像是随时要断气。 秦苒被迫，收下了，“谢谢。” 看到她收了，沐老爷子才缓过来。 一行人下楼，他还邀请秦苒去沐家，只是秦苒要等程隽过来，去找顾西迟，拒绝了。 两方人在酒店门口分开。 沐楠跟沐老爷子等人先走。 秦苒跟程木等在酒店门口。 秦苒看了沐老爷子离开的背影一眼，不由伸手摸了摸下巴：“我给他回个什么礼好？” 程木这个直男想都没想，“钻石或者神牌？” 秦苒：“……” 她收回目光，往旁边的柱子靠了靠，无视了程木的回答，脑子里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沐家人一开始来找沐楠的时候…… 貌似说了一句沐老爷子身体不太好…… 顾西迟的实验室倒是有不少药，不知道有没有能用得上了。 不过她不知道沐家那老爷子究竟什么病，想了想，发了条微信询问沐楠。 ** 与此同时。 程隽跟柳当家的生意已经到尾声了 “程少，货物的问题要拜托给你了。”柳当家一边说着，一边给程隽递过去一根烟。 程隽看了眼，直接避开。 柳当家微愣，他打听到的消息中，貌似这位程少爷是抽烟的…… 不然他也不会递过去。 程隽摇头，低笑了声：“我们家那位，现在鼻子跟狗一样。” 说到这句的时候，他清冷深邃的眸子微微亮，眼角眉梢间，全是浸染的笑意。 程隽说完，同柳当家说了一句，就离开柳家。 他跟秦苒约好了，去顾西迟的山庄基地，正巧言昔也刚拍完节目，在那边停留。 柳当家亲自把程隽送出门外。 他站在门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程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由笑了笑，同时也十分诧异。 他身侧，柳珏也十分诧异，“这位爷，跟传言中倒不太一样……” “我倒更好奇那个秦苒，物理研究院的负责人……有意思。”柳当家轻笑着开口。 他知道程隽身份不简单，程隽身边的那位程木也不简单，但那程木先生对秦苒这么恭敬…… 柳当家不觉得，一个物理研究院的负责人加秦家人……能让程木心服口服。 他正想着，不远处，一个中年人过来，恭敬的开口，“柳当家，四少要见你。” “他见我？”柳当家咬着烟，看柳珏一眼。 柳家不干净，柳当家是踩着无数鲜血上位的，手段毒辣，这位四少爷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他父亲的私生子，沉迷美色，不做实事，但十分识时务，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柳当家才没对他动手，留着他一条小命。 “好像是缺钱了，不过他最近在莫家公司那边，确实干得不错，莫之淮知道他是柳家人，对他也有些优待……”柳珏开口。 “最近魔都来的贵人不少，让他给我老实点。”柳当家捏着烟，低着眉眼，语气如同在说一个死人，“他要是眼拙得罪了贵人，到时候自己提头见。” 说完，他直接回书房。 “听到了？”门口，柳珏看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恭敬的点头，“我一定好好警告四少爷。”他顿了下，又继续开口：“柳先生，当家说的贵人……” “当家的最近一直在见什么人你应该知道，”柳珏手背到身后，“那几个人，连当家的都不会得罪，让四少爷最近安分点。” 柳珏知道的事情不全面，但也清楚一点，除了程隽，魔都还有好几个身份不简单的人。 中年男人连忙严肃的点头，应声离开，把这件事说给那位四少爷听。 ** 这边。 沐楠把沐老爷子送了回沐家。 向来很少在沐家的沐子凝也在家，看到沐老爷子回来，直接站起来，她应该在同什么人打电话。 沐老爷子对沐子凝十分重视，看到沐子凝回来，便留在大厅多说了几句。 “爷爷，郝院长明天上午医院有事，他门医院有个很厉害的人物来开会，所以要明天晚上才能带你去检查。”沐子凝开口。 “能请动郝院长，已经很不容易了。”沐老爷子看向沐子凝，有些感叹。 沐子凝、沐楠，是他最满意的两个年轻一代。 他是没有想到，沐子凝会出色成这样。 大厅内，其他人也看向沐子凝，接连点头，“听说郝院长只给柳家跟莫家面子，子凝姐厉害。” “……” “小楠这次高考考了全国卷的状元，这孩子，739分，还说自己没考好。”沐老爷子感叹完，又想起来沐楠，十分不吝啬的夸奖，“还是听他表姐说我才知道这件事。” 听到他的话，大厅里的几个人又对沐楠投去了惊诧的目光。 国家卷状元，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沐楠少爷，你大学是会不会填京大跟a大？”沐家一位高层看向沐楠，惊讶的开口，“高考状元，应该能进四大研究室了。” “四大研究室就是物理数学计算机跟医学，很厉害的一个地方，”沐管家同沐楠解释，不过也怕说多了沐楠听不明白，没多说，“小楠少爷，你是高考状元，只要不出差错，进去铁板钉钉。” 沐楠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对四大实验室确实不清楚，同宋律庭一行人接触的时候，他们只提了四大研究院。 这四大研究院确实是数学物理计算机跟医学。 大概是提到了京城，还有京城四大家族，其他人对沐楠没有以往那么冷淡了。 甚至有点热情，沐楠不由皱眉。 以前沐家年轻子弟只有沐子凝最冒头，眼下这些人围着沐楠，一边的沐宗西心底有些不喜，他看向沐楠的目光里也有着些许讥诮。 不过他也没说沐楠什么，只是朝沐子凝看去，温声开口：“子凝，你刚刚说要跟大家说什么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沐子凝说的很重要，肯定不简单，沐老爷子直接看向沐子凝，目光也有些凝重，他想起来最近底下人提交上来的案子，直切要点：“魔都出事了？” 沐子凝收回看沐楠的目光，她淡淡对大厅里的人开口，“魔都最近来了一行人，这些人连柳家都不敢招惹。” 听完沐子凝的话，沐家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魔都两大家族柳家莫家，其中柳家因为白黑两道都碰，柳莫两家之间，柳家要排在最前，独占鳌头。 沐家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沐子凝在沐家地位这么高，完全是因为她跟莫家有交集。 尤其可见这两大家族在魔都的分量。 眼下连柳家都不敢得罪的人…… 那究竟是什么人？！ 619国漫卷19：回礼，医学组织实验用药（三更） “难怪最近柳家都不跟莫家争西边的那块地……柳当家也鲜少在最近露面，”沐氏集团的总策划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多亏子凝小姐，不然，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沐家本来是打断争一争投资的，眼下看来，柳家莫家放弃是另有原因。 整个大厅的人都惊骇着小声讨论，大概只有沐楠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只跟沐老爷子告别，然后就离开了沐家。 一边走一边在手机查程隽送的礼物。 手机上没查到。 他想了想，询问了程木。 没几秒钟，程木发了一张豪华跑车的图片给他，并附上一张价格图。 沐楠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要是真开了这车，不亚于在开着黄金在跑，他询问程木他们现在在哪儿，准备去把这车还给程隽。 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出门。 沐家人现在都处于震惊跟警惕的状态，大概只有沐楠这么漫不经心。 总策划看了看沐楠的背影，不由摇头。 不过也不奇怪，他估摸着这位刚回来的少爷还没听过柳家、莫家的名号。 “沐楠少爷，你去哪儿？”沐管家跟了上去。 “去找我表姐，还有我姐夫。”程木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沐楠看了一眼就记下了。 准备出门打车去。 沐管家直接开口，“我让司机送你去。” “不用。”沐楠直接开口拒绝。 沐楠从刚到沐家开始，就对沐家人很生分，很少坐沐家的车，然而现在沐管家已经充分认识到沐楠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最后沐楠被沐管家打败，还是坐了司机的车。 上车后，他报了地址。 沐家的司机是魔都本地人，听到沐楠报的地址，有些惊讶的看了后视镜一眼。 沐楠报的地址…… 是魔都庄园聚集地，就用一个字形容—— 贵。 不过司机秉承自己的职业守则，没有多过问主人的事，只是对沐楠十分好奇。 ** 顾西迟家。 秦苒跟程隽程木到的时候，顾西迟也才刚回来没几分钟。 “师兄，小苒儿，”顾西迟拿起小二托盘上的冰水喝了一口，并打了个响指，让小二给他们三人送上水，“你们来的刚好。” 三杯都是冰水，程隽拿了两杯，把一杯冰水倒掉，重新给秦苒换上了温水。 看到他这操作，顾西迟不由摸了摸鼻子，“是我疏忽了。” “师兄，这是我带过来的样品。”顾西迟休息完，就去楼上实验室把带回来的实验品给程隽看，“明天我要去一趟市医院，师兄你看一下这有没有什么问题，老头他自己说不上来。” 顾西迟有自己专长的地方，他跟程隽专业研究领域不同，有些东西程隽擅长，他不懂。 一行人休整完就去了楼上实验室。 程木就坐在楼下玩顾西迟的电脑，并等沐楠过来。 楼上。 程隽在忙着，顾西迟找了件防辐射的外套给秦苒穿。 秦苒没接，“你看看我衣服的材质。” 秦苒把袖子给他看，眉眼轻佻的道。 顾西迟确实没注意秦苒的衣服，此时秦苒一提醒，他凑过来看了一眼。 看清楚之后，他“艹”了一句，“牛逼。” “还行，”秦苒双手环胸，一双眼睛看着程隽在忙，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你这里有实验药吗？” “什么类型的？”顾西迟有些服气向看着在忙的程隽。 他不缺钱，但他现在有些仇富。 秦苒想了想，把沐楠跟她描述的说了一下。 顾西迟是个天才，听到几个专业名词，就大概了解了，“细胞衰老，这东西我这边确实有，你等等。” 他去左边的橱柜里翻找，一堆瓶子哐当直响，好半晌他翻出来一个药瓶，“治不好，但这个，早晚一粒，能延缓衰老期，老头那只有两瓶，我偷……啊，我拿了一瓶过来。” 顾西迟本来是想拿来研究的。 但实在可惜，他在这方面没有老头那群人敏锐，没研究出来什么，就在这里搁浅了将近一年。 沐楠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顾西迟知道沐楠是秦苒的表弟，十分热情的让他留宿。 晚饭间。 秦苒就把药瓶递给了沐楠，翘着二郎腿，随意的开口：“给沐老的回礼，大保健药，早晚一粒，强身健体。” 沐楠看了那药一眼，估摸着跟顾西迟有关系。 他看了眼秦苒，刚要开口，顾西迟把饭吃完，并打断了他，“小孩，拿着吧，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这积一年的灰了，不过这沐老是什么人？” “按照血缘关系……我爷爷吧。”沐楠开口。 顾西迟多问了两句。 秦苒今天没吃多少，她抬了眉眼，瞥了下沐楠，两个字：“拿好。” 沐楠光速把药瓶放在了自己的兜里。 沐楠没敢再烦她，怕惹她郁气，秦苒现在很特殊，沐楠不会惹她不畅快。 他今天晚上不仅没有把程隽送的车钥匙还回去，还又收了秦苒的一瓶大保健。 程木端着碗坐在一边看沐楠，摇头，“年轻。” 沐楠：“……” 秦苒这才拿着手机，靠在椅背上玩着，低着的眉眼精致，但莫名有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手机上有一条消息，依旧是那位柳编辑发过来的—— 【给我一张你的高清照，下个月安排你的推荐。】 秦苒只回了两个字—— 【没有。】 回完之后，她才拧眉，点开沈编辑的头像，发过去一句—— 【你没事吧？】 沈编辑一如既往的跟她发了语音，笑说着没事。 秦苒想了想，点开了之前加的莫问苍穹，询问这件事。 手机那头，一直没找到借口找神灯的莫问苍穹发现神灯竟然先找他了。 莫问苍穹有些惊讶。 他自然知道神灯有些孤冷，整个极限漫端她只跟沈编辑有联系。 莫问苍穹是莫之淮的事情不是秘密，秦苒礼貌的询问了他沈编辑的事。 听她一说，莫之淮倒是有些意外，他顿了一下，才回—— 【我帮你看看。】 ** 翌日。 上午沐楠在魔都查事情，下午他才找到机会把大保健给沐老爷子送过去。 顾西迟从家里找了个装水果的白色塑料袋给他。 沐楠就把药瓶装进去。 他到沐家的时候，沐家已经准备好了加长车，带沐老爷子去医院。 “小楠少爷？”沐管家第一个看到沐楠，诧异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表姐有东西要给你，”沐楠把手里简单的塑料袋递给沐老爷子，并解释，“她说这是回礼。” 塑料袋装的回礼。 沐宗西不由嗤笑一声。 身侧的助理也不由摇头。 倒是沐老爷子并不嫌弃，他这辈子收的礼物不少，此时收的只是一份心意。 他甚至还有点惊喜。 那沐楠的表姐是不是认可他了？ “我很喜欢。”他看着沐楠，向来挺严肃的脸上看得出来高兴。 沐楠也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沐管家看着这塑料袋，觉得沐楠这表姐不拘小节。 沐楠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大保健。” 沐管家：“……” 沐楠很快离开，沐管家还有沐宗西陪沐老爷子去医院。 郝院长刚抽了空。 给沐老爷子做系统性排查，这些仪器都是郝院长从医学组织带回来的，弥足珍贵。 老爷子做检查，沐管家就随手拎着白色的塑料袋。 他已经从外形看出来这里面是一瓶药，对这药不太好奇。 倒是沐宗西，看着沐管家还拿着那个廉价的塑料袋，心底无语。 沐老爷子做了最后一项排查出来，整个人脸色一白，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沐管家连忙去扶，整个检查室乱作一团。 慌乱间，沐管家手里的袋子掉了，白色的药瓶滚落出来。 郝院长刚拿出打印出来的结果，一转身，无意间看到了白色药瓶，他目光淡淡略过。 十秒后，他想起了什么。 又僵硬的转回了头，把差点儿被护士踩到的药瓶捡起来，确认了上面的印记，他有些呆滞，好半晌，他严肃开口，“沐先生，这药你们哪里来的？” “孙少爷的表姐给老爷的大……”沐管家顿了顿，才幽幽开口，“大保健，孙少爷说，他表姐那边积灰了。” 沐宗西也回过神，他没注意到郝院长的表情，只拧眉，“谁让你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到郝院长面前的……”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郝院长幽幽开口，“医学组织第一实验室的实验用药……积灰？” 他仔细看了下，白色的瓶身上，确实有些淡淡的灰尘…… －－－－－－题外话－－－－－－ ** 出版稿改好了，专心写番外~ 扣阅好像上线了苒姐跟隽爷的人设卡牌，大家可以康康~ 安~ 620国漫卷20：除了程隽，能镇住肯尼斯的只有秦苒（四更） “您说这是医学组织的药？”沐管家很快反应过来，他震惊的看向郝院长。 郝院长前两天就说过了，沐老爷子的病医学无法治愈，只能抑制。 只是需要的大部分药都是实验用药，在m洲。 生命所剩余的时间不长，不过几个月，他只能尽可能演唱沐老爷子的寿命。 如今国内能跟m洲有关联的，只有京城的寥寥两个家族，至于魔都，连柳家都还没有门路，更别说他们沐家。 郝院长家族在魔都并不显赫，但他医术高超，有名气，柳家十分礼待他，他每天坐诊都是限号，即便是这样，他的号已经排到三个月后了，这次沐子凝能让郝院长破例给沐老爷子检查，也是沐家人十分意外的原因之一。 只是现在…… 就算是郝院长都很难弄到的实验药，就是沐楠手里的这个大保健？？ “没错，这标志我认识。沐老先生，能不能给我一粒让我们医院研究一下？”郝院长看向沐老先生。 国内医学技术跟器材都远不如m洲那边。 最近几年因为医学组织出了两个国内的天才，才渐渐让国内医学走上了正轨。 郝院长年纪大了，虽然医术在国内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但达不到医学组织教授的标准，也不能同那些年轻人一般作为学员进医学组织。 这次也是沾那两个人的光才能到医学组织交流学习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见识颇广，医学组织有分级，自然知道实验室有几个顶尖的老教授会研究各项实验药。 这些实验室有的因为开发价格高，不会被正式投入到医院。 郝院长参观第一实验室的时候，被带路的学员介绍过这种实验药，不过在橱窗里锁着，郝院长只能看看。 他虽然没有碰过这些实验药，却记得医学组织这种实验药的标志。 与这瓶子上的，如出一辙。 沐老先生自然也震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如既往的开口：“当然可以。” 就是声音略显僵硬。 “谢谢。”郝院长之前对沐家人的态度一直很正常，与对待其他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此时却十分热情，还让身边护士长拿来了一张名卡递给沐老细安生，“沐老先生，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你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联系。” 而后，医院制药科的主任前来拿了药物。 “竟然真的是医学组织第一实验室的实验用药，第一实验室，是不是顾先生之前的那个实验室……”制药科的主任跟几个主要医师都凑到郝院长面前。 一行人激烈的讨论。 沐家的这几人被排除在外，面面相觑。 尤其是沐管家跟沐老爷子。 早先沐楠拿着个塑料袋来，沐管家都认为这瓶药是市面上的哪种补品，两人都没太在意，比起这药，沐老爷子更关心的是，沐楠的那位表姐接受了他的礼物，还回了礼，肯定对他改观了。 谁知道现在…… 郝院长那几个人对沐老爷子改观的样子，他们都感觉到了。 最后，郝院长亲自把沐老爷子送到大门外。 被德高望重的郝院长亲自送出来，沐家着几个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沐老，你应该知道我们上午开了一个会议，是那位顾先生的专场演讲，他最近在魔都，”因为这实验药，郝院长想了想，还是开口，“如果有可能……算了。” “顾先生？”沐老看向郝院长。 郝院长解释，“顾先生是医学组织院长的关门弟子，这位院长就两位关门弟子，他在细胞病毒学方面首屈一指。” 把沐老先生送走，制药科的主任才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惊讶，“这沐家竟然能拿到第一实验室的研究药，听说这些药连m洲的几个势力都很少分到。他们能拿到药，若是能请到顾先生，木老爷子的病情也不是没有办法。” 郝院长摇头，只是这位顾先生最近专心科研，刚研究出一个活体酶，一直泡在实验室，大部分只接国内几个医院的疑难杂症讨论组。 想要请动他，太难了。 这也是刚刚他没跟沐老说下去的原因。 制药科的主任也就随口一说。 ** 这边，坐到车上的沐家人依旧还是觉得玄幻。 沐管家见识过秦苒跟程木，觉得还能接受，最不能接受的是沐宗西。 沐楠在他眼里就是个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所以这样一个跟他抢遗产的人回到沐家，沐宗西并不太在意。 只是眼下…… 沐老爷子跟沐管家都没有说话。 车上的人都安静的坐好。 晚上八点，沐楠过来沐家，商量沐宗元明日忌日的祭奠，这是第一次沐楠在的情况，沐老爷子要跟他商量。 沐楠一进门，就看到沐家大部分人的目光看向他。 白色的药瓶被郑重的摆在桌子上。 “小楠，你表姐这药……”沐老爷子看向沐楠。 沐楠看这架势，大概就知道顾西迟跟秦苒都在诳他，只是他面色如常，缓缓开口：“就是我表姐给我的大保健，她也不知道哪里买的。” 沐楠四两拨千斤，至于秦苒跟顾西迟的事情他没多说。 看到他这么说，沐宗西稍微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误打误撞，否则沐楠不会这么轻拿轻放，眼下沐老爷子立遗嘱在即，沐楠若真的有什么本事，不会什么都不说，不为自己谋点福利。 不过即便这样，沐家有些人已经动摇了，对沐楠有了改观。 从沐楠的坐席就能看出来。 沐楠不动声色的坐着，吃饭间，他手机响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正是宁薇。 桌子上的人都在看沐楠的动静，这个时间段出去接，太刻意了。 沐楠直接接起，也没出去，“妈。” “你查到了？”手机那头，宁薇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嗯，明天我们去陵园……你过来看看吧。”沐楠抿唇，放下筷子，眼睫垂下。 宁薇有心结，沐楠一直都知道，宁薇初中辍学打工，但沐楠却在外婆的遗物里翻到了宁薇的化学博导毕业证书。 相比较京城，她更抗拒魔都。 好半晌，宁薇才回：“我再想想，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沐楠面色平静的挂断电话，饭桌上的人都听到他叫了妈，沐老爷子吃了一口青菜，沉吟了一下，才询问，“你妈妈明天来看宗元？” 沐楠微微颔首，他了解宁薇，她肯定会过来。 “沐管家，去给宁女士买张票。”沐老爷子颔首，他没多问，只让沐管家准备票。 刚方暑假，假期人多，魔都京城又是热门旅游，这个时间段订魔都的票，根本就订不到。 只能定到三天后的票。 “你应该早点跟你妈说，眼下倒是麻烦了……”吃完饭，沐老爷子才看向沐楠，“我找找京城有没有人……” 宁薇肯定赶不上。 沐楠挺沐老爷子说完祭奠的事，才起身，他同沐老爷子告别，“票的事不麻烦你们了。” 程木说他有办法。 “最近又恰逢峰会，好几趟列车暂停，外地车也限行，让你妈别急，过两天来也行。”沐老爷子道。 魔都峰会来得很突然，又有沐子凝前几日说的话，眼下魔都各项出行方面控制的严。 临时要买票，肯定是买不到的。 沐楠颔首，没再说什么。 ** 这一边。 程木已经把票的事情跟程隽说了。 程隽放好试管，又随手抽了张带消毒水的纸巾，认认真真擦了手，“小姨要来？你让程金去安排一下。” 程木点头，拿出手机给沐楠说了这件事。 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对方还是宁薇，就算没有程隽同意，程金也会安排，程木来跟程隽说这个，主要是跟程隽说宁薇来魔都。 秦苒的小姨来魔都，这可不是件小事情。 又逢峰会，程木自然要小心一点，如果明天秦苒没有其他事情，他准备自己去接，若有事，他就让柳家人去接。 “明天早上七点飞的，差不多九点就能到机场，我安排个人去接她，”收到机票信息后，程木就转发给了沐楠，这才跟程隽说正事，“隽爷，明天你要去见几大洲的人，峰会那边需要你忙，但同时柳家那边跟肯尼斯还有接洽要谈。” 程隽这次来魔都，除了陪秦苒，也想把魔都这边的经济命脉带起来，程金选择的是柳家。 程隽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想了一会儿，才对着程木开口：“明天，你跟着秦小姐去柳家。” 魔都除了程隽，也只有秦苒能镇得住肯尼斯。 程木也知道，只是…… 柳家人会相信秦小姐吗？ 621国漫卷21：要见的大人物（五更） 还有…… 程木看向程隽：“秦小姐跟肯先生……” 他跟巨鳄喝酒的时候，听过巨鳄说过秦苒跟肯尼斯两人间还有一段仇。 秦苒最近一段时间都安安分分搞研究画画，程隽不让她碰那些打打杀杀的。 这会儿让她去跟肯尼斯交涉…… 秦苒脾气一向不好，最近脾气尤其大，程木怕到时候跟肯尼斯谈不拢，秦苒直接把马修叫过来，当场抓了肯尼斯…… 找秦苒，不如找秦汉秋，至少他跟肯尼斯还是兄弟，他还会谈判。 至于秦苒…… 她只会动手。 “问题不大。”程隽镇定自若的回答，他伸手脱了实验服装，就出去找秦苒。 身后，程木看着程隽的背影，好半晌都没说话。 ** 秦苒此时正在房间内跟陆知行视频。 “模型已经做好了，几个公司正在试行，你没事可以看看。听你爸说，你要把便捷式四维投入到漫画行业？”陆知行倒了杯水，坐到办公桌边。 他整个人被四维投影到房间内。 秦苒坐在电脑面前，一边画画一边同陆知行说话，“就是魔都的这个极限漫端，先试行，以后就是信息化时代，可能要不了二十年，游戏仓出来，就有一部分人能享受到在虚拟空间完成各项学业。” 漫画也要开始着手，这是秦苒 “行吧，反正你的东西，你做主。你爸已经让策划部跟极限漫端那边接洽了，秦家已经派人去极限漫端实地考察，协议已经签了。”陆知行放下杯子，一抬头，就看到程隽进来了。 他就撇下了工作的事情，同程隽说秦苒最近的状况。 两个精英级别的大佬，就捧着茶，面对着虚拟投影坐在一起，程隽还把几乎看不出来的四维彩照拿给陆知行看。 秦苒默默看了眼，就放下绘画的手，拿起手机看微信。 莫问苍穹办事效率挺高，他是极限漫端的高层，查沈编辑跟柳编辑两人的事情挺简单的。 她是被分到柳编辑那一组了。 所以说沈编辑说有事是假的？ 秦苒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她放下手机，微微思索，这个柳编辑她并不认识，继续在极限漫端签约，她确实就是为了沈编辑。 正想着，沈编辑发过来一条短信。 沈编辑：【集团内部正在搞一件大事，听说有一部漫画内测名额，你有没有跟柳编辑说？】 秦苒看了一眼，知道沈编辑说的可能是秦家使用的机器。 这个她不太关心，只随意“嗯”了一声，打了一行字问沈编辑的事。 沈编辑：【我三次元忙，最近没有办法带你，柳编辑那边你自己看好，推荐跟内测名额的事，你多问问。】 沈编辑：【对了，柳编辑是不是找你要过高清宣传照？】 神灯：【没给。】 手机那头，沈编辑纠结了一下，极限漫端对作者的签约信息保密，合约不经编辑的手，身份证的复印自然不会随意拿出来。 神灯这个人又一向神秘惯了，三次元消息几乎为零，甚至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只知道她是女的，对她的长相一概不知，什么活动也不参加。 尤其是今天公司跟微博上的传言…… 说神灯之所以不参加活动，没有照片，完全是因为太丑。 沈编辑知道，肯定是柳编辑带出来的谣言。 不过这谣言传出来也不是一两天了。 看到神灯回复的挺冷淡的，沈编辑小心翼翼的安慰她：【没事，宣传活动参不参加不重要，现在拿实力说话。】 安慰完之后，他才做到在椅子上，略微皱眉。 ** 与此同时。 柳编辑也接到了内部消息，极限漫端摇跟京城秦家合作。 柳编辑虽然不太管事情，算是玩票的，但他人脉广，秦家是京城的老家族，尤其是最近，风头极盛。 魔都对京城的势力不太了解，但也听说过四大家族。 跟秦家合作，这个名单极其重要。 收到内部消息后，他就直接打电话给了依依子凝。 “子凝，有个好消息，秦家要跟极限合作一种新的漫画播放方式，内测名额一个，我准备把你推荐上去。”柳编辑腿微微搭着。 手机那头，沐子凝微愣，“秦家？” “按照我得到的消息，京城四大家族比柳家都要厉害，能跟秦家合作，这机会很难得。”柳编辑笑着开口。 沐子凝是知道柳编辑是什么人的，尤其是他说倒柳家，她内心一顿，手都紧了一下，“我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这种跟大家族能够合作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明天我们见面再聊。”柳编辑跟沐子凝说完，就挂断电话。 他手里作者多，眼下最热门的就是伤依依子凝跟神灯。 听到内测的名额，他直接报了依依子凝。 ** 第二天，一早。 程隽照例起的很早。 他晨跑完回来，秦苒才刚起来，她正在盥洗室低头挤牙膏。 程隽拿着干毛巾进来，也没立马去洗澡，只是从背后靠过来，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环过她的腰，低头压上她的唇。 “没刷牙。”秦苒拿着牙刷，看他一眼。 程隽手搭在她的腰窝上，动作温柔偏又带着点强势，闻言，低笑了声，“还行。” 他拉开浴室的门，进去洗澡。 早饭。 秦苒喝着牛奶，程隽吃完，看她，“我待会儿要先去市中心，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你先走吧。”秦苒一边喝牛奶，一边看微信。 程隽没说话。 顿了一会儿，他才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肯尼斯那边，你不要跟他打起来。” 想了下，他又继续道：“……你别拿巨鳄马修威胁他。” “不会。”秦苒看了下宁薇回复给她的消息，懒洋洋的开口，“不是那样的人。” 有程木在，程隽也放心，他又低声吩咐了两句，“自己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苒头也每天，只象征意识的抬了抬手，表示知道。 程隽那边有点忙，先出门，秦苒在家里呆了足足有十分钟后，才同程木一起出发去柳家。 ** 柳家今天戒备森严，来路都是清一色的保镖。 沐子凝本来要去找柳编辑的，只是车不能进去。 她停在大路口，等了好半晌，柳编辑才出来。 “柳家这是怎么了？”沐子凝越过他，看向路的尽头。 “要来个大人物，”柳编辑，就是柳家的私生子，柳家四少，他推了下墨镜，不太在意，“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能管的，今天柳家严防，不能进去，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吧。” 他同沐子凝离开。 沐子凝心下震惊，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朝他身后看了看。 那边正好一辆黑车开过来，一开始拦着她的保镖，动都没动，直接让黑车进去了。 这黑车正是秦苒跟程木。 一路都是严防。 程木缓缓把车停在柳家大门口。 柳当家已经带着几位心腹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看到车停下，他立马走过来，程木跟秦苒从车上下来。 “程夫人。”柳当家朝秦苒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太阳大，先进去吧。”秦苒随手把手里的帽子扣到头上。 柳当家往后面看了一眼，“程先生呢？” “忘了说，他今天不来，有其他事儿，”秦苒停下来，看向柳当家，“今天你们这边的事情交给我。” “程先生他今天来不了？”闻言，柳当家跟柳珏几人面色变了一下，失声开口。 程隽不来，今天的谈判要怎么继续下去？ 柳当家跟程金合作许就，这一次他并不知道跟谁谈判，只听程金说那是个挺厉害的人物，其他都是程隽在牵线。 秦苒走了两步，见柳当家几人都还站在原地，她挑眉，“你们不是还有事吗？走吧。” “程夫人，我让柳珏带你去室内休息吧。”柳当家看了秦苒一眼，沉声开口。 明显是不带秦苒去谈判现场。 “没事，我跟你们一起。”秦苒手插进兜里。 因为程隽没来，柳当家现在心情很沉，看秦苒这么说，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他身边，柳家其他人看柳当家竟然真的要带秦苒去，不由张嘴，“柳当家……” “没事，多带一个人的问题。”柳当家抬手，让他们别多言，这次没有程隽，谈判肯定会失败。 一路上，柳家一行人都没说话，气氛挺沉重的。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题外话－－－－－－ ** 月初了，有保底月票可以给花花啊，xx有个月票红包，投了的可以去领一下~ 然后，红、袖有个作者对对碰pk，有客户端的可以去活动页面给支持一波，给花花免费点个赞，万一出道了呢，么么哒～⊙v⊙！ 最后，十二月好~ 622国漫卷22：程夫人的招牌更好用 进门前，柳当家脚步停了停，他看向秦苒，稍微低了低头，整个人气势看起来挺强的，“程夫人，待会儿你不要随意说话，我们视情况而定。” 秦苒取下了帽子，听到柳当家的话，她只点头。 生意这些事她一向不管。 “当家的，程金先生说里面那位有些难缠，这次程先生不在……”身侧，柳珏面色有些沉。 怕是难缠了。 一进去就看到站在两边的黑衣人。 这些人身上气势凛冽，眸光凶煞，虎背熊腰的，很不好惹。 柳家自然也有私底下培养的护卫，无论是气势还是其他都不及眼前这几个，柳当家一行人更加警惕。 柳珏这几个练家子更是倍感压力。 除了柳珏跟柳当家，柳家其他人被黑衣人拦在门外。 倒是秦苒跟程木，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柳当家多看了秦苒一眼，眸底掠过一丝诧异。 进去大厅，就看到一个外国人坐在茶几边。 眸光十分深邃。 “您好，我就是跟您交接的柳家人，柳肖。”柳当家当先同那外国人介绍自己。 他说话的时候，秦苒已经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一直关注秦苒的柳珏脸色一变，刚想要出口提醒，见肯尼斯的人没有动静，他才松了一口气。 肯尼斯放下茶杯，目光一扫，没看到程隽，倒是看到柳当家身后跟着的秦苒。 不过秦苒明显没有交谈的意思，她只是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低头把玩着手机，低垂着的脸上还颇有些不耐烦。 他手一顿，放下了手里的茶。 “嗯，肯尼斯。”肯尼斯把目光从秦苒身上移回来，他跟柳当家说话，有些言简意赅。 跟肯尼斯打交道的一直事程隽、巨鳄这个级别的人，柳当家比起他们还是低了好几个层次。 不过柳当家也是个人物，他并不知道肯尼斯是谁，但也能猜出来肯尼斯不简单，柳当家面不改色的同肯尼斯说着交接的问题。 没有程隽在场，肯尼斯自然压着合约。 柳珏看着肯尼斯手下腰间别着的武器，心底警惕性更加强。 整个房间的气氛似乎凝了起来，战火几乎一触即发。 一直密切注视肯尼斯跟秦苒的程木见两人见面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在周边看了看，看到桌子上摆着的茶具，还有一壶水。 程木抬脚，朝那边走过去。 房间内，正弥漫着无声的战火，柳当家一行人顶着巨大的压力，只有程木要往前走。 身侧，柳珏按住了他的胳膊，压低声音：“程木先生，你干什么？” “去泡茶，”程木也低了声音，“肯先生的人泡的茶不好。” 柳珏嘴角抽了一下，他们神经都绷住了，程木竟然还在想这件事…… “程木先生，现在不是泡茶的时候……”柳珏毕竟眼力在这里，尤其是之前他也跟程金联系过，光是肯尼斯面前摆着的定制tc-7152，就让人胆寒。 “没事。”程木见肯尼斯跟秦苒没打起来，就放松了，毕竟还是在秦家一起吃过秦汉秋的饭的，他手臂稍稍一抬，就震开了柳珏的手。 程木穿着一双板鞋“哒哒哒”的走在大理石地板砖上，他走路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大，但因为大厅本来就很安静，他走路的声音就有些明显。 “哒哒哒”的。 柳珏看着程木，微微吸了一口气。 然而，柳珏惊讶的是，原本他以为肯尼斯或者肯尼斯的手下会出手把程木丢出去，毕竟这些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却没想到肯尼斯这些人脸上一点儿的异色都没有。 程木已经练就了泡茶的好手艺，泡完一壶茶，他拿着紫砂茶壶，偏了偏头，对肯尼斯道：“肯先生，你这个茶壶多少钱买的？” 肯尼斯正高冷凶煞的同柳当家谈判。 突然听到程木一本正经的问着，他转过头，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他们随便准备的。” “这套茶具不好，虽然很像秦家那套，但还是差了点。”程木泡好了茶，把茶端到这边来，先给秦苒倒了一杯，又看向肯尼斯，“肯先生，你要喝吗？” 肯尼斯接过他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才点头，“没错，这茶具跟秦兄家里的差了很多，下次去京城让秦兄帮我买一套。” 说完，他才看向秦苒，“你怎么也在魔都？” “有事情，”秦苒玩了一局游戏，她把手机关了放在手里，又接过程木递给她的茶，才翘着二郎腿看向肯尼斯，“你们生意谈好了吗？” “还差一点。”肯尼斯一口国语很糙。 他虽然跟秦苒有点恩怨，但肯尼斯也不是个小孩，他又大局观，那次婚礼前两桌的人他也看到了，里面秦苒跟程隽的朋友各占一半。 肯尼斯手段虽然狠毒，但也不是没长脑子，更何况，里面的马修还跟秦苒是朋友。 程木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这也是程隽放心秦苒来的原因。 秦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等得有些不耐了，直接开口：“十分钟了，你们还要谈多久？” 十分钟实际上并不长，谈判时间一两个小时都很正常，这才刚开始。 “还行，这份合约，你们家那位要求太苛刻了，我不是非要同这里合作，”肯尼斯随手把文件递给秦苒，“你看看。” 秦苒不耐烦生意上的事情。 不过肯尼斯给她，她就忍着看了。 页数不多，她一分钟不到就翻完了，然后随手把合约扔到桌子上，抬着下巴看向肯尼斯，“签吧。” “60%。”肯尼斯摇头。 今天就算是程隽在，这60%他都不会松口。 秦苒手指点着桌子，“我看了，50%对你没有坏处，你担心的不过是查货的问题，马修那边的通行证我帮你搞定。” 马修跟秦苒的事情肯尼斯自然听说过。 听到秦苒这么说，他确实意动，他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叼上，手指捏着打火机，“你能搞定？” “当然，只要你们别太违法。”秦苒看过协议，这里面对马修来说也有好处，卖肯尼斯一个人情，马修在f洲的路也通了。 肯尼斯看了他半晌，他知道秦苒不会在这件事上的跟他开玩笑。 “这样吧，我先帮你联系。”秦苒拿出来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马修的号码她一直没存，还是一串代号。 站在她身后有些僵硬的柳珏看到的是m洲的号码。 十分钟后，肯尼斯拿着黑笔在合约上签了文字。 签完，他才吧文件推给柳当家。 柳当家却没动。 肯尼斯眉头一拧，他咬着未点燃的烟，牙齿磨了磨，挺凶神恶煞的：“不想签？” 柳当家：“……” 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不过他心性坚定，只恍了下神，就把合约签好了。 拿着这份签好的合约，同秦苒一起出来的时候，也不过半个小时。 他们九点进去，这会儿出来，也不过才九点半。 秦苒朝柳当家挥了挥手，重新把黑色的鸭舌帽扣到自己头上，“柳当家，其他的事儿你们自行决定，我先走了。” 柳当家一行人有些愣的把秦苒送出去。 等程木把车开走。 原先站在门口的柳家其他人才忧虑的开口：“怎么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当家的，是不是谈得不愉快？” 柳当家看着那辆黑车的背影，没有说话。 见柳当家不说话，一行人面面相觑，转向柳珏，焦急的道：“柳珏，到底怎么样了？” 柳珏收回目光，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几人，“我们签成功了。” “不仅成功了，程先生准备的第二份55%的合约都没有，60%成交的。” 60%只是他们最先定的价格。 谈生意自然要松弛有度，这份60%的合约本来就是跟肯尼斯谈判的，就如同肯尼斯拿出来的50%的合约。 程隽准备的第二份合约是55%。 程夫人她的名头比程少爷……好用太多了吧？？ 623国漫卷23：苒姐约编辑吃火锅，面基（二更） 与此同时。 沐宗元的墓地。 十点，沐老爷子一行人到达。 沐宗西跟沐家几个主要的人都在，不过沐子凝不在。 “子凝她今天去谈一件重要的事了，”沐宗元同沐老爷子解释，“赶不回来。” 沐子凝事情一向多，沐老爷子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颔首：“没事。” 他侧身，准备要走，却见沐楠还站在路边，长身玉立的，看左边十字路口的方向。 “小楠？”沐老爷子顿了一下，才温和的问道，“你怎么不上去？” 他以为沐楠不敢上去，有些怯。 “我等我我妈过来，”提起宁薇，沐楠脸上的表情好了很多，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马上就到了，还有两分钟。” “你妈妈？”闻言，沐管家一愣，“你妈妈怎么来了？” 沐家其他人也觉得奇怪。 最近峰会，限飞限行，昨天晚上沐楠跟他妈打电话大部分都听到了，对方还在京城。 沐楠走后，沐老爷子还着重说了一下宁薇的事情。 这两天沐家人也越来越不敢小看沐楠，都也还记得宁薇的事儿。 怎么现在就要到了？ “刚好有张票，”沐楠闻言，顿了下，才开口，他正说着，路口一辆商务车缓缓往这里开过来，“她到了。” 知道看到宁薇从车上下来，沐家这些人才敢相信。 只是心底觉得奇怪。 沐家这些人有几个是认识宁薇的，一行人时隔十几年，再次见面，都没怎么说话。 沐老爷子注意到宁薇的腿果然好了，他同宁薇打了招呼，就沉默的往台阶上走。 只有沐家那位总策划，看了眼载宁薇来的这辆车。 “你看什么？”身侧有人问了一句。 总策划略微顿了下，迟疑着开口，“那辆车，你看像不像柳家的车？” 京城几大家族的车牌号都有特定的区号。 柳家车牌号挺嚣张也挺好认的。 “你说的好像有点，”挺总策划一说，那人微顿，“前面的四个连号一样……” 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联想到昨晚宁薇在京城，现在就到了魔都，还在峰会的情况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十分惊讶…… ** 秦苒离开柳家，也没有立马回顾西迟那里。 而是找了一家不太远的甜品店。 她一向不喜欢吃甜的，嗜辣，最近有点喜欢上了甜品。 程隽就在距离这里两条街远的地方，这条街还好，隔壁的那条街已经完全封闭了。 秦苒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手机。 手机页面，显示着同言昔的对话—— 【大神，我明天有时间，一起去吃火锅？正好给你看看我的新歌。】 提起火锅，秦苒皱了皱眉。 不过她也没拒绝言昔，回了一个“好”过去。 她对面还坐着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秦部长，他拿出来一份文件给秦苒：“小姐，这是我下午要跟极限漫端签署的合同，您看看。” 极限漫端的事儿主要是秦苒牵线的，做完合同后，陆知行就让中年男人务必让秦苒亲眼看完。 秦苒吃了口蛋糕，又放下手机，伸手接过来合同。 秦家立的合同一向专业，跟秦苒叙述的也非常相近，还补了秦苒没有注意过的律师条款，“只用一个内测名额？” 看完后面几条，秦苒微微一顿。 “这是六爷要求的，”秦部长说到这里，他看了秦苒一眼，“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在画画？” “嗯。”秦苒丝毫不觉得愧疚的点头。 秦部长“哦”了一声，有些明白为什么陆知行对秦苒完全没辙。 公司编程部多少人冲着那位p神而来，到今天一面都没有见到。 难怪陆知行不喜欢跟那些人说话。 不然聊天的时候那些人询问p神去哪了，陆知行能怎么说，说秦苒不去实验室了，tm的又跑去画画了？？ “对了，这是您的那本漫画试行合约，您先签一下，”秦部长又拿出来另外一份合约，然后掏出来一支笔递给秦苒：“大概下午，秦家跟莫家合作的消息就会放出来。” 秦苒看了看，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 “这两份合约我要带到极限漫端，等他那边盖章了，我再送一份给你，明天我联系您吧。”秦部长看秦苒签完了，就收起了合约，同秦苒道别。 出门之后坐到车上，他才打了一个电话给陆知行。 跟他报告今天看到的秦苒的状态。 ** 极限漫端。 莫之淮正在办公室，他让人查了一下沈编辑的事。 公司里几乎没有秘密，不过一天，莫之淮就查到了柳编辑跟沈编辑之间的恩怨。 秘书站在他身边，向他禀告：“他们两个有私人恩怨，柳编辑人脉广，其实把神灯放到柳编辑手里，发展会更好，至于沈编辑……他自动申请调到分部了，明天离开。” 从主编将到助手。 “你下去把。”听完，莫之淮喉结滚了滚，他挥手，让秘书下去。 等办公室没人了，他才拿出来手机，打开好友页面神灯的头像。 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沈编辑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办法，他不知道这两个编辑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沈编辑是自己提交调离文件的。 这种编辑的调动，还惊动不了莫之淮。 莫之淮也不好插手。 好半晌，莫之淮才按着手机，给秦苒发过去一句话。 他发完，又站在办公室内沉默了好久，直到外面有人敲门，说秦家的人来了。 “秦家人？”莫之淮打起精神，他理了理西装，“带我去。” 秦家根基在京城，莫家跟秦家也没什么来往，但秦家最近的名头却是盛大，更别说圈子里早就有传言，京城四大家族几乎都有m洲的经济命脉了。 一开始秦家找到他合作的时候，莫之淮还不敢相信。 毕竟连莫家本家都没有拿到秦家的合作案。 直到那位秦部长打电话给他，莫之淮才相信。 他乘电梯下来，刚好看到在走廊上的秦部长。 “秦部长。”莫之淮穿着黑色的西装，高大俊美，很斯文的样儿，他同秦部长很礼貌的打招呼。 秦部长此时也不复在秦苒面前的吐槽样，他面色十分威严，对莫之淮一本正经的点头。 两人进了会议室谈合作。 编辑部，刚回来的沐子凝柳编辑还有沈编辑这行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看到了秦部长的正脸，但都不知道这是谁。 “刚刚那是谁？我第一次看到莫少对人这么尊敬。” “不知道，好像姓秦，魔都有这个家族？” “你们不会忘了公司内部的传言吧？就是京城的一个超级家族，要跟我们合作……” “……” 一行人聊着。 沐子凝身边的一个男性作者笑着看向沐子凝，“应该就是唯一内测名额了，莫少的漫画已经改编影视了，还是大咖主演，他不对这个内测不会有兴趣的，肯定是你。” “不一定，”沐子凝笑了笑，谦虚的开口“公司还有很多其他出色的作者，像神灯他们。” “她不行，”最近公司内关于神灯的传言多，“她手底下的作品不多，子凝，我就先提前恭喜你了，跟京城超级大家族合作，还怕没影视公司找你吗？” 秦家的宣传，可不是小宣传。 光是两家公司的合作，一个魔都数一数二家族，一个是比莫家还要高一筹的超级家族。 这两个的合作，就足以震动业界。 沐子凝笑笑，没再说话。 不远处，沈编辑也听到了这句话，他顿了顿，不过也没说什么，神灯咖位确实不如沐子凝，这份宣传给沐子凝，其实也不算特别意外。 柳四少一直吊儿郎当的，他看了沐子凝一眼，“我们待会儿问问莫三。”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手机。 手机微信正好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柳四少的脸瞬间漆黑。 “怎么了？”沐子凝注意到他的神色， 柳四少没说话，只是走到沈编辑面前，冷笑，“沈编辑，你当真是好本事！” 沈编辑刚要回去，闻言，他皱眉，“柳编辑，你想要说什么好好说，别阴阳怪气的。” “阳奉阴违，你做的真好，”柳四少看着他，目光一点点变得锐利起来，“你要继续跟我抢人是吧，好，我就看着你如何把人送上巅峰，沈编辑，我等着你！” 他也不多解释，说完，就直接转身去自己的办公室。 沐子凝看了两人一眼，眉尖一挑，跟上了柳编辑。 进办公室的时候，柳四少表情十分恶劣。 他虽然是柳家的私生子，但因为就当家承认他，他在魔都也算是小霸王，柳四少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一开始做编辑的时候，柳家正是权势更替，他在夹缝里生存，没多惹事端。 现在柳家稳定下来，柳肖也不太管他，柳四少动一动沈编辑，自然没人敢说什么。 魔都里哪些人不能惹，他手里都有一份名单，沈编辑显然不再他的这份名单中。 “什么事，这么生气？”沐子凝看向柳四少，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 柳四少咬了一根烟，眉眼晦涩：“两个不长眼的人。” ** 编辑部外，曹助理踩着高跟鞋过来。 “到底怎么了？”沈编辑着急的看向她。 “你们家神灯，”曹助理复杂的看向沈编辑，“我是听柳编辑部门里的人说的，她自己跟柳编辑说她只会跟着你，柳编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下过脸？” “什么？”闻言，沈编辑直接站起来，他在办公室内转来转去，他心绪复杂，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嘴角嗫嚅了一下：“这神灯……” “她对你可真是真爱。”曹助理顿了下，“你感动吗？” 想了想，她又问，“她……到底多大啊？” “你在胡乱想些什么？”沈编辑瞥她一眼，皱眉。 曹助理点头，扼制了内心的想法，“这件事再说，”她正了神色，压低声音，“我听柳编辑那里的人说，沐子凝私下叫过柳编辑四少。” “在魔都，姓柳，能被沐子凝叫四少，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了吧？” 沈编辑猛然抬头。 他知道柳编辑有背景，所以在这之前把神灯交给柳编辑，但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厚的北京。 柳四少。 在魔都，一个“柳”字就足以把人压垮。 沈编辑直接拨了神灯的微信电话。 神灯似乎在吃饭，身边还有一道慵懒随意的男声，沈编辑上次也听到过，但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开口：“神灯，你跟柳编辑说了什么？你简直胡闹！” 手机那头，秦苒不太在意的“哦”了一声，“你三次元的事就是搬到分部？” “我在跟你说柳编辑的事，”沈编辑感动后，就有些崩溃了，“你知不知道他……” “沈编辑，你明天有时间吗？”秦苒直接打断了他的长偏大论。 神灯向来强势，沈编辑顿住，“有。” “一起吃火锅吗？”秦苒伸手，接过来程隽递给她的奶茶。 624国漫卷24：撞破，柳四少（三更） 火锅？ 这又是什么发展？ “一句两句说不清，”秦苒喝了一口奶茶，才慢悠悠的，一锤定音：“明天我们边吃边聊。” 她挂断电话。 这边沈编辑还没回过神来。 沈编辑没戴耳机，开的外音，身边曹助理也听到了。 “神灯……找你吃火锅？她也在魔都？”曹助理有些奇怪的看向沈编辑。 沈编辑也一愣，“是吧。” 他正说着，手机又响了一声，神灯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 曹助理看着发过来的地址，是魔都一家十分有名的火锅，距离这里不远。 这也太巧了吧？ 而且…… 曹助理胡乱的看着沈编辑，“神灯一向不愿意见人，她这次竟然愿意见你……” 沈编辑看她一眼，“别乱猜测。” 只是他心下也有些奇怪，他跟神灯聊天的时候，每次聊到宣传照片或者三次元，神灯就岔开话题，久而久之，沈编辑就不提了。 公司里有活动他直接帮神灯拒绝。 时隔几年，沈编辑还记得她这个习惯。 这次神灯要跟自己见面，沈编辑确实有些恍惚。 “说起来，神灯声音挺好听的，”曹助理又说了一句，才说起正事，神色严肃：“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把柳编辑跟她的事情好好说清楚。” 她知道沈编辑担心柳四少会因此雪藏神灯。 ** 秦苒的火锅店，是找柳珏推荐的。 她跟言昔约了十一点的火锅。 不过同言昔说了一声，还有沈编辑。 言昔对这些无所谓，秦苒的朋友有些多，他都习惯了。 十点半，火锅店还没开门。 秦苒因为跟沈编辑有事情要说，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这家火锅店是个老牌子，柳家在这里有特定的包厢，柳珏已经帮秦苒预约过了。 秦苒过来，火锅提前开了门，经理亲自把秦苒迎接上去。 她进去没多久，沈编辑跟曹助理也到了。 “先生贵姓沈吗？”经理看到沈编辑直接迎上来，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身后还跟着四个服务员，像是宫廷里一般隆重。 沈编辑跟曹助理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两人面面相觑，沈编辑开口：“……是。” “秦小姐已经在上面等您了，请跟我来。”经理在前面带路。 很快就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包厢。 包厢门外有一个竹排，上面写着繁体的“柳”字，只是沈编辑跟曹助理没有注意到。 这两人心里还在惊讶。 经理伸手，刚敲门的时候，程木已经打开了门，他身形高大，要比沈编辑高了半个头，五官硬朗，看到沈编辑，他侧身，“你就是沈编辑，快进来，秦小姐在里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沈编辑。 心底微微思索，这位沈编辑肯定不知道，陆知行跟廖院士那些人现在对他是羡慕嫉妒恨。 沈编辑拘谨的颔首，“是我。” 程木一向不爱笑，他侧身让沈编辑进去，声音沉沉的，听起来十分有压力感，“快进来吧。” 沈编辑耳朵一动，这声音，跟经常接神灯语音的那道慵懒的声音不太一样…… “神……”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坐在四方桌上的人。 沈编辑跟曹助理都看过《天狼》，天狼画风雄奇，构图宏伟，磅礴大气。 两人心目中的天狼应该是一身英气，总之不会像是个小女生，可能长得不太好看。 但…… 靠着窗户坐着的人也恰好抬头，她肤色雪白，杏眼微眯，五官精致到恰到好处，莹白修长的手上拿着把玩着耳机线，下巴微抬，“你们随意坐。” 被透过窗户斜照下来的阳光一印，美轮美奂，有些不真实感。 确实不是个小女生，甚至还有点酷，眉眼间还流转着洒脱。 这张脸……拿到娱乐圈也不为过吧…… 她对面，已经摆了两杯热茶。 她身侧，还有一杯。 沈编辑跟曹助理坐到了秦苒对面，内心震撼相当大。 尤其是曹助理，她不由又抬头看了眼秦苒，心底暗想，神灯这张脸放到漫画界，还有沐子凝什么事啊？ “神灯，你是本地人吗？”曹助理介绍了一下自己，才询问秦苒。 秦苒摇头，“不是，来魔都玩的。” 曹助理舒出一口气，她点点头：“难怪。” 两人平复了一会儿，沈编辑也想起来正事。 他抬头，严肃的看向秦苒，“神灯，柳编辑那里，我等会帮你说一声，你还是呆在他的手下吧，你现在热度高，柳编辑不会太过为难你。” “不回。”秦苒摇头。 “神灯！”沈编辑郑重的看向秦苒，“柳编辑他是柳家四少，他们混过黑的，柳四少手上人脉广。” “柳四少？”一边的程木好奇的询问。 他没听柳珏说过柳四少，柳珏只给他介绍了一些堂主跟管事。 “你门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柳家人在魔都的地位，不知道他们混过黑的有多狠……”沈编辑正说着。 程木又起身去开了门。 沈编辑跟曹助理还不知道程木是怎么了。 就看到门外一个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进来，“小姐，京城有事，我找姑爷改了机票，马上就要飞回去了，合约我提前给你。” 秦部长进来，他急匆匆的把昨天的那一份盖章的合同递给秦苒。 －－－－－－题外话－－－－－－ ** 月初！xx还有月票红包没领完宝宝们，晚安~ 625国漫卷25：见面 秦氏最近在飞速发展期，分裂的秦家又刚回来，可信的管理阶层人还是稀缺。 秦部长本来打算在魔都再待两天，顺便看看秦苒。 秦家惦记着她的人实在太多，但事情事多，刚刚总部又紧急召唤他回去。 “秦部长，你这么急？不吃完中饭？”五行中，程木是进秦家次数最多的，跟秦部长也有过几面之缘。 秦部长点头，“二爷跟陆先生还等着我回去。” 他把公文包换了个手，临走前，还语重心长的看了秦苒一眼，“小姐，少吃点火锅，陆先生说……” “啊，停，”秦苒手撑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秦部长：“秦部长，今天限行。” 虽然借了陆知行的单子，但秦部长到底还是不敢再大佬面前过分放肆。 毕竟陆知行的电脑都被她黑过，虽然公司里没人说出来，但心里都知道，敢光明正大黑陆知行，陆知行还一脸坦然的不在意的。 也只有秦苒了。 他礼貌的跟秦苒打了个招呼，才毕恭毕敬的离开。 程木送他下楼。 等秦部长走了，秦苒才往后靠了靠，伸手把桌子上的一份精致的菜单递给沈编辑，“沈编辑，你先看着点菜吧。” 她对面，沈编辑跟秦苒叙述柳四少的话还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他跟曹助理还看着门口的方向。 秦苒给他递了菜单，沈编辑下意识的接过来，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这两人自然认出了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昨天莫之淮亲自接待的那位京城人物。 再魔都，很少见到莫之淮都要小心对待的人物，所以曹助理跟沈编辑印象十分深刻。 虽然秦部长跟昨天精英成功人士的模样差别很大，沈编辑跟曹助理还是能认出来。 沈编辑翻了菜单第一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虽然字都认识，只是他现在脑子里想秦苒的事情，根本就连不起来这些字。 清了清嗓子，“神灯，刚刚是……” “家里的长辈。”秦苒拿着茶杯，风轻云淡的解释。 “吱呀——” 送人下楼的程木折回来，开门的声音让沈编辑跟曹助理这才回过了神。 程木还记得刚刚沈编辑还在说柳四少的事，坐到靠外面的位子上，看向沈编辑，“你刚刚说柳四少？柳家我知道，早先混黑起家，魔都首屈一指的家族，”说到这里，程木忽然看向秦苒，“秦小姐，我去问问柳珏？” “随便。”秦苒倒不在意，她只是眯眼看向沈编辑，“沈编辑，你跟柳编辑有仇？” “都是些私人恩怨。”沈编辑反应过来，他低头喝了一口茶，压惊。 他跟曹助理都不傻，毕竟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这次莫家跟京城家族的合作不说在极限漫端，在魔都也十分轰动。 那个“秦先生”跟神灯这么熟，还叫她小姐…… 还有程木嘴里的那位“柳珏”…… 沈编辑不知道柳珏怎么写，但知道程木说的那个“柳”百分十九十就是柳家人。 两人都意识到，神灯好像不是什么普通人，没准也是个白富美。 “行。”秦苒点头，没再多问，只是让几人点菜。 沈编辑胡乱点了几个。 曹助理也懵逼的点了几个。 ** 十一点。 锅底上了，服务员开了火锅，锅里的底料慢慢升温。 这么长时间，沈编辑已经淡定下来，反应不再那么激烈，但很认真跟秦苒聊柳编辑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秦苒身边的位子，位子上依旧有一杯热水，也不是那个程木的位子，甚至还有一副碗筷。 “我还有一个朋友要来，先煮肉，等熟了他就到了。”秦苒见他盯着她身边的位置，一边伸手把一盘肉倒进辣锅，一边解释。 沈编辑此时也吃不下去，这次跟神灯面基，他的冲击有点大。 只胡乱的点头，“哦，你还有朋友要来啊。” 两分钟后。 单独一人坐一边的人高马大的程木又站起来，去开门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大夏天戴着口罩戴还有黑色鸭舌帽，最后身上还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 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 前面的那人要比程木矮一点。 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那一双手指白皙细长，有点儿像是艺术家的手，身上一股文艺学者的气息。 “你们终于来了。”程木一边关门，一边道。 “提前一个多小时出发的，限行又封路，来晚了。”屋内有空调，言昔随手取下鸭舌帽并扯下口罩，全都塞到黑色风衣的兜里，并脱了风衣随手挂到一边。 他直接往秦苒身边的位子走，看到秦苒对面坐着的两人他也不好奇。 自从秦苒婚礼后，他认识的人不少。 现在连汪老大都有些服气言昔认识的人。 “你们好，我是言昔。”言昔跟对面的沈编辑与曹助理十分温和的打招呼，才坐下来。 “啪——” 曹助理手里的茶杯打翻，掉在地上。 清色的茶汤铺在了地板上。 “言言言、言天王？？！”曹助理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真实的反应。 最早秦修尘的工作室给依依子凝的微博点赞时，编辑部就津津乐道很多次。 秦修尘跟言昔，两个娱乐圈不同领域全都封王的人。 曹助理跟沈编辑都不关注娱乐圈，但大街小巷的，他门都听过言昔的歌，看过广场上播放着的言昔的mv。 曹助理跟沈编辑勉强算是言昔的员工，但按照言昔现在在乐坛封神的咖位，确实跟他们这群普通人差别太大。 “两位是魔都本地人吗？”言昔跟秦苒都不太爱说话，在场唯有汪老大是交际好手。 这娱乐圈的老油条，他不动声色的，把沈编辑跟曹助理的底细，都询问了个遍。 言昔跟汪老大看起来没有沈编辑他们想象的高冷难接触，还挺和颜悦色的。 沈编辑跟曹助理很快也放松下来。 他们跟程木汪老大一起聊天。 对面，言昔也在跟秦苒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言昔在吃清汤锅。 秦苒拿着筷子：“看情况，这边还有其他事。” “这两个月的编曲……” 秦苒头也没偏，不动声色的，“不知道，没时间，别问我。” 言昔摸了摸鼻子，看着秦苒，“哦”了一声，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很简单，他想要做秦苒肚子里孩子的干爹。 一行人一边吃一边聊，吃了两个小时。 秦苒吃到一半就没吃了，让服务员上了甜点跟西瓜。 几人吃饭，就要回去了，经纪人还询问秦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们的综艺节目。 秦苒拒绝了。 经纪人跟言昔先开车离开。 秦苒这才转身看向沈编辑，把秦部长刚刚给她的合约单子递给了沈编辑：“沈编辑，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沈编辑接过来，是一份牛皮纸包着的文件。 “你看看就知道了。”秦苒朝他挥了挥手，告别，“不用因为那个柳四少畏手畏脚。” 程隽的车刚好停在对面，秦苒就上车了。 黑色的车开走了，曹助理跟沈编辑才面面相觑，曹助理咳了一声：“神灯本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她根本就不缺钱，难怪她不怕柳四少……” 看看刚刚来接她的车，她不知道车子是什么款的，但认识图标。 这个标志，就没有便宜的。 曹助理感叹一声，然后把目光转向沈编辑手里的文件，十分好奇：“看看她给了你什么？” 她记得，这是之前那位“秦先生”给神灯的。 沈编辑点点头，他伸手拆开了牛皮袋。 里面是一份文件。 626国漫卷26：名额，秘密（二更） 沈编辑直接拿出来—— 《极限漫端版权协议》 他一愣，目光接着往下扫。 前面合约有些长，主要是一些规定，沈编辑直接跳过，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是极限漫端还有《天狼2》跟秦氏签订的内测版权合约。 底下签名有三方，天狼、极限漫端还有秦氏。 看完，沈编辑站在原地，好久反应不过来，曹助理手按着心脏的位置，“沈、沈编辑……公司不是内定给依依子凝了吗？” 而且，以神灯的咖位…… 也拿不到吧？ ** 沐家这边。 祭拜完沐宗元，沐老爷子邀请宁薇回沐家。 太阳有些大，宁薇站在墓前，整个人有些沉寂，她看了沐老爷子一眼，漆黑的眸子逐渐变得深邃，“不了。” 她礼貌的拒绝了沐老爷子。 “我还举办了一场宴会，把小楠介绍给圈子里的人认识……”沐老爷子再度开口。 “不用，”宁薇摇头，“沐老爷，没事的话，我跟小楠先回去了。” 同沐楠回到了他租住的地方，晚上程隽还要来看她。 沐老爷子没再多说，只沉默的应着，也没说话。 沐宗西落在最后，他看着沐老爷子上车的背影，与此同时，兜里的电话响了一声。 沐宗西看了看，是律师的电话，他一边上车，一边接起。 那边说了一句话，沐宗西面色大变：“什么？” 好半晌，他挂断电话，让人把车开到市区，面色非常不好。 傍晚，沐子凝同柳四少商量完之后已经回家了。 刚到大厅就看到等在大厅的沐宗西，“爸？” 沐子凝有些疑惑。 她不住沐家，平常没事她都在自己的公寓，这几天是为了刷沐老爷子的好感度，才积极的回沐家。 “子凝，”沐宗西转身，他看向沐子凝，面色一片漆黑，“你知道你爷爷立了一份什么遗嘱吗？” 沐子凝一愣，“立遗嘱了？” “没错，”沐宗西冷笑一声，“他把沐家三分之一的产业全都给沐楠，他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唯一的儿子放在眼里？” 沐家有继承权的人这么多，沐楠着个刚回沐家的人，一个人就分到三分之一，沐宗西实在愤怒。 “我为沐家劳累这么多年，最后给他做了嫁衣？” 沐子凝知道老爷子喜欢沐楠，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糊涂，不过她也不急，“爸，您放心，沐家到最后，会是我们的，我最近要忙着跟京城那边的一个合约，沐家这边，你要自己盯着了。” “京城？”沐宗西一愣。 沐子凝压低声音，她淡淡一笑：“京城四大家族的秦家。” 沐宗西瞪眼，然后抚掌而笑，“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啊！” 不仅跟莫之淮关系好，现在连京城的人脉都有，这些对于沐宗西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底牌。 有这些底牌，站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站在他们这边。 “不过，沐楠那边……”沐宗西眸色一厉，“也不能放过。” 最近沐家人对沐楠转变的太多。 沐子凝坐到沙发上，她打开微博，果然秦家跟极限漫端合作的消息，官方已经放出来了。 秦家官方还出了通知，合作的作者拥有的秦家福利很多。 大部分粉丝都在猜这次合作对象是不是沐子凝。 沐子凝看着粉丝评论，给那个猜测是她的粉丝点了赞。 她微博粉丝多，这个被点赞的评论出现在她首页，粉丝瞬间活络了。 还上了热搜。 ** 晚上，沐楠租住的地方。 程隽跟秦苒过来吃饭，下厨的是宁薇。 吃完饭之后，宁薇去洗碗，并叫上秦苒跟她叮嘱一些事情。 程公子就留在外面教育沐楠。 “你不要跟你表姐一样，朝三暮四，”程公子拿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瞥了沐楠一眼，慢条斯理的叮嘱：“物理是个好东西，以后研究院就要靠你了，当然，沐家你想要就随手拿下，以后不想要了就交给一个你信任的人管理。” 沐楠点头，“我知道了。” 他心里也门清，程隽是想把物理研究员的摊子交给他，以后少让秦苒插手。 厨房内，秦苒出来，她若有所思的。 “要走了吗？”程隽放下茶杯，走过去揽住她的腰，“我去跟小姨打个招呼。” 秦苒点头，没说话。 两人一起出门。 电梯内，程隽才低头看着她，“小姨她说了什么？” “就……”秦苒慢吞吞的往他身上靠了靠，“魔都是不是也有一个院啊……” 程隽一愣，他低头看了看她。 秦苒没再说话了，继续沉默，若有所思。 ** 翌日，星期一。 极限漫端总部。 极限漫端的大神漫画作者都有其工作室跟助理，每日里漫画、线稿还有很多版权类别的琐事都由助理跟工作人员处理。 这些知名的作者里，只有神灯没有，她从不露面。 这也是不少人猜测神灯可能长得不能见人的原因之一。 今天编辑不召开会议，主要是为了秦氏的合作案。 会议室内。 总经理跟所有编辑说完合作的事宜，才对着诸位编辑，跟少数几位大神作者开口：“如果合作案成功了，以后我们会跟秦氏长期合作下去，每位作者都将有机会。这一次，我们要选出一位内测作者作为代表，同时，还将选取一位编辑同秦氏交流。” 说着，他拿着遥控器，翻幻灯片的下一页。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瞬间沸腾起来。 全都在恭喜依依子凝。 依依子凝身边的男作者更是笑着跟依依子凝说话，“子凝，肯定是你跟柳编辑……” 627国漫卷27：惹到大佬（三更） 除了恭喜，还有羡慕。 “主要是柳编辑给的我机会。”依依子凝有些谦虚的笑着。 几个男作者笑笑，提起柳编辑，他们又想起了最近的传闻：“对了，柳编辑，神灯是不是又离开你的那一组了？” “不识抬举。”柳编辑听到这一句，似笑非笑的看向沈编辑的方向。 却没想到沈编辑老神在在的坐着，脸上没有半点儿的惊慌。 柳编辑不由皱了皱眉，这倒是有些意外。 “跳梁小丑，”柳编辑嗤笑一声，等着好好收拾，他一边想着，一边跟依依子凝说话，“子凝，等会儿你就去微博把这件事的热度打起来……” 他说着，发现会议室内，恭喜他跟依依子凝的声音小了起来。 最后有些鸦雀无声。 刚刚还在恭维他的男作者，一脸见鬼的看着他身后。 看到这场景，柳编辑不由眯了眯眼，他猛地转头，下一页幻灯片已经出来了，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内测作者：神灯。 内测编辑：沈编辑。 柳编辑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会议结束之后，他走到沈编辑面前，一字一句的开口，“沈编辑，你，很好。” 他冷笑一声，直接出门。 会议室内的其他人，看到这个结果，没人敢再同沈编辑说话，一个个避沈编辑如蛇蝎。 柳编辑的后台，在极限漫端，几乎没人不知道。 刚刚知道是依依子凝的时候，所有人都恭喜，毕竟依依子凝跟柳编辑的后台摆在这里，这两人都是玩票的。 “没事吧？”看到这一幕，曹助理也有些担心。 沈编辑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柳四少他应该不会再闹出大事情吧？”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再说话。 ** 柳编辑办公室。 沐子凝拿着手机进来，她心情虽然不好，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身边，助理怒气冲冲的进来，“梓凝姐，柳编辑，我刚刚听说沈编辑跟神灯见面了，还有人拍到了他们的照片！” “见面了？难怪两人密谋拿到了合约，我去找莫之淮问问。”柳四少面色冷凝。 沐子凝没有说话，只是很受伤的样子。 她的助理更为愤怒，她打开手机，翻到一个照片给依依子凝还有柳编辑看：“你看，这是他们偷拍的图片。” 她点开一张大图给柳编辑看。 大图上，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女人满脸的麻子，龅牙，嘴边还有个痣，皮肤很黄。 “这就是神灯？”柳四少移开了目光，多看一眼都觉得污染自己的眼睛。 说完，他直接出门去找莫之淮。 身后，沐子凝若有所思。 她打开微博，极限漫端跟已经发了跟神灯合作的官方宣传。 空降热搜第三。 这件事昨天就在微博上火过一段时间的。 大家恭喜完之后，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昨天上热搜的不是依依子凝吗？依依子凝还点赞了，什么时候变成神灯了？ 网上微博发酵大。 依依子凝是一个小明星，本人长得不亚于明星，还是个才女，所有宅男心中的女神。 忠粉无数。 很快，她的大份投资，子凝的小马甲找上了依依子凝的助理，询问他怎么回事。 沐子凝的助理此时正气到不行，论名气论价值，这个内定人选本来就该是依依子凝，公司上下都是这么认为的，谁知道被截胡了。 他劈里啪啦的一顿打字—— 【神灯那个老女人搞的事情，她还约她的编辑出去吃饭了（呕），这个名额本来就是子凝姐的，公司上下都知道，今天宣布结果的时候，整个编辑部都震惊了，亏我们子凝姐跟柳编辑为了这件事忙了很久，子凝姐现在肯定很伤心。】 末了，还发了一张“神灯”的大图过去。 依依子凝本来就脑残粉居多。 看到这个解释，全都被引爆了，他们的女神大资源被人抢了，女神现在伤心欲绝，那还得了？！ 子凝的小马甲连发了好几个群，引得一群粉丝怒火高涨。 十分钟后，子凝的小马甲发了一条微博—— 【@极限漫端@神灯，现在漫画界也这么恶心的搞潜规则欺负我们家姐姐？内测的这个名额本来就是我们家姐姐，今天突然变成神灯？？wtf？还有，极限漫端某位编辑，神灯这样子你也下得去口？（图片）我们粉丝集体需要极限漫端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所有粉丝全员抵制《天狼》跟便捷式四维阅读！】 沐子凝的粉丝可不是作假的，她二线明星的流量也不是吹的。 一下子，粉丝就占据了极限漫端的地盘。 动静很大，很多人都去喷神灯还有极限漫端端的官方。 “还国漫的排面？吹过头了吧？” “敢抢依依子凝的资源？当我们千万粉丝是假的？” “哈哈哈神灯想踩着依依子凝火，我算是看出来了，可惜，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还有人去秦氏跟秦修尘微博下留言—— “秦总，快换了这个人……” 沐子凝粉丝本来就不少，她的大粉小马甲不缺钱，还买了水军在里面带节奏。 很快，好几个热搜就出来了。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潜规则”“抢资源”“内幕”还有神灯的照片…… 极限漫端的负责人公关部自然看到了，直接汇报到了莫之淮这里。 事情发展迅速，还惊动了秦家。 “热搜没撤掉？”莫之淮看向公关部的部长。 部长摇头，“官方说有人砸了钱，要挂满一个小时，压不下去……您知道，柳编辑他……” 公关部的部长意有所指的道。 莫之淮抿唇，不用部长多说，他知道柳编辑肯定给微博官方施压了。 他起身，“召开会议，让他们全部到场。” ** 会议室。 人不多，莫之淮看向柳编辑，“网上是你做的吧？” “我在维护我手底下的作者，莫少，你不信你不知道，秦家这次的合作案，提出的内容有多丰厚，公司内除了你就只有子凝能够得上，突然变成神灯，你不需要给我们一个理由？觉得我跟子凝好欺负？”柳编辑不急不缓的。 沈编辑气到眼睛发红，“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就是，这么网暴一个女生算什么？！” “别，沈编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柳编辑似笑非笑的看向沈编辑，“自己做得出，还怕别人说出真相，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跟秦家的合约能送到神灯手里？别给我说这些场面话。” 看到柳编辑这样，沈编辑就知道这件事没完了。 “没事的话，莫少，我先回去了。”柳编辑拿着手机，出门。 屋内，莫之淮面色变换。 好半晌，他才舒出一口气。 拿出手机，打开神灯微信页面，想要跟神灯说什么，删来删去，最后只打了一句话过去—— 【微博上的事，你不要在意。】 秦苒向来不关注微博上的事情。 突然收到这些信息，她放下打游戏的手，一顿。 “怎么了？”语音里，何文问。 秦苒摇头：“没事。” ** 极限漫端，办公室门外。 依依子凝等着柳编辑，有些担心的开口，“四少，没事吧，要不我们罢手，那资源，我不要也罢……” 她叹息一声，“上次秦影帝都是神灯的粉丝，她的漫画页面，还有秦影帝的小号，我怕……” “能有什么事，放心，她要真认识秦影帝，早就让他发微博了。”柳编辑拿出来一根烟，不太在意的开口的开口。 他们说闹大，就真的闹大，无法收场。 不多时。 秦家公司总部也收到了无数条@ 【请贵公司给依依子凝一个说法！】 【在？我想知道贵公司是怎么选人的，嘻嘻（微笑）】 －－－－－－题外话－－－－－－ ** 下一章会很爆哈哈 苒姐:拿我的亿万粉丝出来！ 安～ 628漫画卷28：事件升级，解约神灯 微博上网友的节奏本来就很好带，一些营销号只要前排说两句炒成了热门，节奏自然就生起了。 尤其是最近漫画界流量达到顶峰，其中又有秦修尘在其中的参与，是近期的热门话题。 一开始众粉丝跟网友都在极限漫端与神灯的账号间来回徘徊。 眼下柳编辑亲自下场推波助澜，让依依子凝的粉丝更加相信自家小姐姐十分委屈，一个个都用大号发同样的文案@极限漫端与秦氏。 潜规则，娱乐圈跟商场也不算少见。 但这些都是暗地里见不得光的，被摆出来，肯定要被人钉在耻辱柱上。 极限漫端内部一向和谐，现在却是站队的时候。 又有着柳编辑一手营销号操控，几乎每个漫画群里面都在讨论这件事—— 事情已经发展到已经有其他作者亲自下场站队了。 ** 秦苒临时住的小区。 程隽坐在秦苒身边的凳子上，修长的手指按着键盘，不动声色的一套连招秒了对面的攻击牌。 外面，程木小心翼翼的敲着门。 程隽放下手，把卡牌挪到秦苒的人物卡牌身后，压抑声音，“我有点事，你先打。” 何文星级没有林思然那么高，至尊一星，秦苒一打五都不难，更何况程隽还秒了对方的核心输出点。 程隽拉开椅子站起来，在转身，秦苒看不到他的那一幕他面色瞬间变冷。 他看了程木一眼，示意他来书房。 书房内。 程木一进去面色也沉了下来，“隽爷，你怎么不让我哥去公关那些营销号！” 程木眼下是神灯的忠实粉丝，自然关注网上神灯的事情，网上的风吹草动他比谁都先知道。 “再等等。”程隽打开书房桌子上的电脑，翻阅上面的微博跟营销号的消息。 眼下网上已经发展到不堪入目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风轻云淡的。 然而程木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程隽现在已经是在风暴中心了。 “这是莫家的资料，莫之淮还是很关注秦小姐的，”程木把一份资料交给程隽，他挠了挠头，“我哥说，这件事跟魔都家族内战有关。” 资料是柳家那边传过来的。 程隽随意的翻了一下—— 莫之淮虽说是莫家三少，但他父母空难死亡，背后没什么人，头顶还有一个堂兄莫之痕压在他头上，但他依旧凭借着自己的手段掌控了极限漫端。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出问题。 莫之痕暗里动作不少，但都没能把莫之淮拉下马，尤其是这一次，莫之淮竟然还跟秦家合作了，他自然是坐不住。 神灯跟依依子凝这件事能闹这么大，他在里面自然也有参与一手。 莫家、柳家两家联手搞一个小作者。 神仙打架，池鱼遭殃。 程隽看完，把文件随意一翻，然后抬头，淡淡对程木道：“你去告诉秦家，微博上的事，再压半天，先别管。” 程木“啊”了一声，他不懂程隽在想什么。 但还是按照程隽的吩咐跟秦管家那边通知了一声。 这边的程隽，直接给柳当家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看到程隽的电话，柳当家有些意外，他抬手，阻止正在开会的几位管事，拿着电话走到一边，“程少？” 语气里，蕴含着丝丝忌惮。 “有件小事想拜托你一下……”程隽不轻不重的开口。 柳当家挑眉，“您说。” 电话里，程隽说了两句，柳当家接完，有些惊讶。 “程少那边说了什么？”看到柳当家惊讶的表情，几个人都围过来，柳珏当先开口。 柳当家手指敲着手机，他微微摇头，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跟我们没关系，主要是莫家，不知道莫之痕干了什么，你们去查一下……被程隽盯上，莫家家主的位置，他就别想了。” 身后，几个人闻言都面面相觑，“那程少，有这么恐怖，他连魔都的事情都能管？” “论心计，天下少有能是他的对策，”柳当家重重吸了一口气，“此人绝不能与之为敌。”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向柳珏，“四少爷没给我闯祸吧？” “没有，最近都安安分分呆在他的公司。”柳珏开口，“他虽然市侩，但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嗯，”柳当家颔首，吩咐了两句，“让莫家的眼线，给莫之痕带个消息过去。” 柳珏直接去联系安插在莫家的眼线了，回来后，又重新带了一个消息。 “你说莫家人惹到的是那位程夫人？”柳当家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开口：“……他们疯了吧，难怪程三少会主动下场。” 柳珏点头，可不是。 这几天他们算是看出来，得罪程隽还好，程隽还能给你喘息的机会。 得罪秦苒…… ** 秦氏。 秦氏总部之前并没没有官方微博，后来陆知行加入秦氏之后，才让管理部门建立了一个微博。 眼下微博建立时间也不到一年。 不过这个微博平日里只转发一些活动跟广告，粉丝只有十几万，其中大部分都是秦修尘跟秦苒的粉丝。 依依子凝粉丝@官博的消息，官博没出半个小时就看到了。 秦苒，整个秦家内部的老大，就连陆知行跟秦修尘在秦家的欢迎度都没她高。 公关部长点开评论，最热门的一条—— 【请贵公司解释一下是怎么选人的？】 看着这条微博，公关部长冷笑一声，直接拿起手机联系上司。 “再等等？”听到上面的回答，公关部看着微博页面，压制住自己，“我还要等多久？” 他有些忍不住，要爆炸了。 “晚上吧，应该会更短，”手机那头，秦部长倒是挺沉稳的，“姑爷那边有动作，让他钓一钓大鱼，我再去跟六爷那边打个招呼。” “好。”公关部积攒着怒火。 他挂断电话，没几分钟，就又接到了电话。 这一次打电话的是秦修尘的经纪人。 “等会儿可以控评的时候，你发博文之前，先跟我说一下，”秦影帝的经纪人语气倒是淡，“这么多年没出来，我看这些人是忘了被京大学霸支配的恐惧了。” ** 与此同时。 极限漫端办公室，莫之淮也在联系秦氏。 秘书站在他身侧，办公室里还有极限漫端其他几个高层，“三少，这件事你别管了，微博现在连热搜都不敢撤，里面绝对有大少爷的手笔，我知道你是神灯的粉丝，但现在这个情况，大少爷他握住了你的把柄，趁机要走极限漫端的执行总裁，那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莫之淮拿着手机，“这件事解决不好，神灯就废了。” 他低着眼眸，“我联系一下秦氏那边。” 神灯这件事最开始是秦氏那边开口的，他虽然是莫三少，但没有父母，背后积攒的势力薄弱，不能跟莫之痕硬碰硬。 如果秦氏肯出来帮神灯，那一切就好了。 论现在的地位，秦氏只要一开口，微博敢不撤热搜？ 莫之淮打完电话，面色变了变。 他这个表情，办公室内，几个高层跟秘书就知道秦氏的选择了，不由面面相觑，心底知道了些结果。 “大少爷，三少在里面开会，您等等……” 外面突然出现了喧嚷声。 “砰——” 门被推开，门外，一个阴郁的男人走进来，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莫之淮，“三堂弟，爷爷让我来接管极限漫端。” 这句话一出，整个极限漫端都被炸翻了。 这意味着，之前如日中天的莫之淮，眼下彻底被架空了。 莫之淮也没反应过来，他心底思索着，就算出了神灯的事情，也不至于会这样…… “爷爷说的？”莫之淮看了莫之痕一眼，他站起来，身上气势半点不虚，“我去找爷爷，在这段时间内，公司里面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神灯的事情你别管。” 莫之淮一边拿手机一边出门，与爷爷联系。 莫之痕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然后淡淡对身边的人开口，“发布公告，与神灯解约。” 629国漫卷29：逆转！（二更） “莫之痕跟神灯解约了？”这个消息一出来，柳四少跟沐子凝也非常意外。 柳四少是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威力，而后，手一握手机，给沐子凝打了电话：“这才正确，那个丑女她凭什么，子凝，这次要真的提前恭喜你了。” 沐子凝眸光也顿了一下。 她一开始确实没想什么，毕竟合约已经成效了，她想借一波这件事炒自己的热度。 眼下没想到，极限漫端为自己退让了。 她心思一向大，这些年也一直顺风顺水，她一直自傲又自负，不会觉得自己翻车，联合事情一想，难免不会想到秦家也是看重了自己的实力。 此时心思更加活络，心跳速度是以往两倍，跟京城秦家签约…… 她此时已经回了沐家。 今天沐楠也在沐家吃饭，他来沐家打听沐宗元一些失联旧部的消息。 沐子凝情绪一向掌控的很好，这次却忍不住惊喜。 沐老爷都看到了，他咳了两声，才缓缓问，“子凝，有什么大喜事儿吗？” “吧，”不等沐子凝回来，沐宗西已经猜到什么原因了，他大笑着出声，“子凝要跟京城秦家签约了！” 沐楠坐在沐老爷子身边，散漫的听着，并于沐家的一个老部下套话。 直到听到了熟悉的一句，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沐子凝一眼。 这一眼沐子凝没注意，因为眼下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沐子凝的方向。 沐子凝拿起纸巾擦了下嘴角，“还差一点儿。” 那就是基本上板上钉钉了，这句话一出，沐家大部分人都热切的看向沐子凝，不时的询问她秦家的消息。 只有沐楠没有说话，他收回目光。 饭吃完，沐楠要走，沐管家出门送他。 要上车的时候，沐楠才将手插进兜里，侧身对沐管家说了一句：“沐管家，沐子凝的事……沐家最好不要参与。” “什么？”沐管家没有听懂。 沐楠却不多说，直接离开。 沐管家站在大门口，想了好半晌，才把沐楠奇怪的反应跟话对沐老爷子说起，同时，还找了总策划。 “他真这么说？”沐老爷子面色不定。 沐管家颔首，“我总觉得……沐楠少爷不简单啊，尤其是他那个表姐……他那个表姐，好像是姓秦啊？” “秦？”沐氏总策划是知道实验药的事情，此时闻言，忽然抬头，“是……是秦家的秦吗？她跟秦家什么关系？” “子凝行事过分自信，管家，你去同她好好说。”沐老爷子已经找人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想了好半晌，他沉声开口，“这秦家……突然跟莫之淮说不管……总觉得不对劲。” “好了沐管家，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我知道了。”听完沐管家的话，沐子凝非常礼貌的把沐管家送出来，“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沐子凝也是在沐管家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这个态度，沐管家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向来高傲惯了，又自小被身边的人捧惯了，哪里能听得进去沐管家的说法，尤其神灯，这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人，她现在的确不在意。 送出了沐管家之后，她看着自己微博页面一片恭喜跟安慰的话语，还有涨了七万的粉丝。 心思更加活跃了。 跟秦家合作，秦家便捷式四维阅读的第一人，以后她的身价，几乎跟莫问苍穹比肩了。 沐子凝想了一会儿，终于发了一条微博——【感谢大家，这一次正义，我永远不会忘记。】 ** 晚上十点。 事情已经几乎发展到结局了。 沐子凝发的那条微博，已经又二十万的粉丝了。 她的美女漫画作者的粉丝越发稳固。 与此同时，秦氏公关部跟秦影帝的工作室一直加班，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秦苒的粉丝，秦家有个特别明显的特征—— 护犊子。 十点零五，经纪人接到秦氏的那边的电话。 接完之后，经纪人笑了一下，他叼着烟，微微偏头，看向工作室内主动留下来加班的人，“可以工作了。”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键盘，笑了笑，“哥，你放心，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黑秦苒，怕是不要命了，不说秦影帝护犊子的粉丝，光是秦苒一个职业选手“qr”的粉丝，就不是依依子凝的粉能比的。 ** 沈编辑家。 他此时倒了两杯茶，递给曹助理还有他带的一个作者。 极限漫端已经下班了，他们只能在沈编辑这边来讲这件事。 曹助理正在跟人打电话，说得口干舌燥。 “怎么样？”看她打完了，沈编辑才看向曹助理，“你那个营销号朋友怎么说？” “神灯这到底是得罪谁了，”曹助理挠挠头发，神色十分烦躁，“我朋友说，下午所有营销号都收到了消息，不准接关于神灯的单子，这依依子凝跟柳四少有这么大能耐？” 还能控得住全网？ “我们上次不是见到那位秦先生吗？”曹助理看向沈编辑，“为什么他也没出来？我觉得神灯跟秦氏肯定有关系……” 但是今天下午公司的内部消息，秦家根本就不管这件事，对于极限漫端跟神灯解约，更是不管不顾。 让曹助理本来不乱的心都乱了。 “还有网上的黑照，这都是谁发出来的？”曹助理脸上没任何笑意，可能因为火锅之情，她倒是觉得神灯这个孩子挺好的，“沈编辑，你打个电话给神灯，看看她怎么样了，并跟她说一句，别自爆照片。” 眼下神灯被全网黑，曹助理怕神灯曝了照片，会被人肉。 这么大的事，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压力太大。 沈编辑点头，他拿着手机给神灯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只是电话那边只有很轻的呼吸声，没人说话。 沈编辑面色一变，“神灯，神灯？你还好吧？怎么了？” 又是一道轻微的关门声，那边才有一道声音礼貌的传过来，“沈编辑，你好，神灯她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声音低沉，尾音还带着一股子的慵懒意味。 矜伐有度。 这道声音一出来，曹助理跟沈编辑身边的作者一愣。 倒是沈编辑不奇怪，“她睡了，那就好。” 只是这位先生声音不紧不慢的，半点儿也没怒气，沈编辑顿了下，才开口，“先生，关于神灯网上的事情，你知道吗？” 手机那头，程隽斜倚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嘴里叼了根烟，没点上，只是看着楼底下的霓虹灯，轻笑一声，“今天下午，辛苦你们了，放心，这件事已经收尾了。” 他同沈编辑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点头这头，沈编辑整个人有些愣。 不太明白这个发展。 “沈编辑，这个男的……”程隽的电话曹助理也听到了，不由开口询问。 沈编辑恍惚的回过神来，“这个……好像是神灯的老公。” 曹助理瞪眼，“她这么早就结婚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沈编辑摇头，“这位程先生是什么意思？” 他话刚说完，身边坐着的他签的那个小作者似乎是刷到了什么微博，整个人都愣住，“沈哥，曹姐，事、事情……” 看他这表情，沈编辑根曹助理有些慌，“又出什么事了？热度又起来了？” “那、那倒不是，你们看。” 他拿着手机，把微博页面给两人看。 第一条，是秦氏的官方微博，他转发了小马甲的那条“……我们粉丝集体需要极限漫端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所有粉丝全员抵制《天狼》跟便捷式四维阅读！（微笑）”的微博。 并附上评论—— 【本来就是她编写的便捷式四维阅读，第一个给她的作品，有意见？】 秦影帝工作室转发“敢抢依依子凝的资源？当我们千万粉丝是假的？”的微博—— 并附上评论—— 【京大学霸的亿万粉丝还在吗，在线等，挺急的。】 －－－－－－题外话－－－－－－ ** 今天就两更啦，安~ 威武花花，在线球票～ 630国漫卷30：七大马甲齐聚 眼下网上的热度还没有过。 似乎有人推波助澜一般，甚至有人将矛头指向了极限漫端执行总裁莫之淮身上。 毕竟是晚上，比起下午要好一点，但热度还在。 秦氏的微博粉丝并不多，十几万，今天因为无数网友吃瓜，粉丝猛涨，上升到了二十万。 今天这件事还有个话题叫“极限漫端”，小马甲那条微博是在话题里面发的，秦氏一转发，也直接出现在这个话题分类里。 刚发完，就被路过的网友看到了。 今天一天只有极限漫端这边发了一条于神灯解约的公告，秦氏一句话都没说。 此时还是第一次回应。 秦氏公关部部长亲自操刀的博文，不是那种繁冗复杂咬文嚼字的公关，一阵见血且十分霸道。 但内容一众吃瓜的网友都看懵逼了。 本来就是她编写的？ 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这个“她”指的是神灯？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我再去调查一番。】 【上面的等等，我也……】 m神灯也是她？？】 【楼上我已经疯了。】 m！！！这个瓜有点大，我先消化一下！】 有水军跟黑子没看内容，就把一直复制好的评论刷上去——【你们不要先给依依子凝道歉吗？含含糊糊摆不出任何态度，对秦氏十分失望，以后秦氏的产品都不会再关注了。】 这些人发完，都等着赞。 然而赞没有收到几个，几分钟后，收到了无数回复—— 【不是，兄弟，你是水军吧？】 【hhhhxswl，层主，你看了秦氏发的内容没？】 【sb，别给自家主子招黑了，脸不疼吗……】 发这些的都是依依子凝的粉丝，这会儿却有些慌了，连忙刷新页面。 秦氏这边的还好。 暂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真正引起轰动的是秦修尘工作室的那条微博。 “京大学霸”这个表情包都还在，只要是资深网虫都还记得两年前网络上“新生王”“京大学霸”“秦苒”这几个热词。 尤其是秦影帝的粉丝，几乎每天都有人在秦影帝微博下询问“小侄女”的消息。 提起京大学霸，所有粉丝立马就能想起来“秦苒”。 【在在在！冲鸭姐妹们！！】 【卧槽！看！我发现了什么！】 【@qr出来营业了】 先舔完一波之后，才想起来正事—— 【我能说我昨晚还在补《天狼》第一部吗？？！】 【啊啊啊我究竟粉了个什么东西！！】 一些粉丝是围观过极限漫端跟秦氏的大战，毕竟秦修尘要出演《神之域》，知道神灯依依子凝事情的经过。 一些粉丝不知道这些事，但顺着爬了微博，把事情经过围观了个遍。 秦修尘的经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低调”，他是娱乐圈的人，自然知道怎样才把事情闹大。 涉及到“qr”这个没发过几条微博，却有八千万粉丝的账号，整个网络瞬间就沸腾了。 秦苒在微博上被扒过一次过后，虽然大部分照片被撤了，但她的粉丝依旧众多，无论是颜粉还是学霸粉。 物理界、娱乐圈、电竞界、it界…… 应有尽有。 她的粉丝跟她差不多，一个词形容：嚣张。 依依子凝虽然人设好，但是一个美女作家的人设，活粉再多，也比不上娱乐圈顶流的十分之一。 秦苒当初是能让微博官方账号崩溃的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沈编辑跟曹助理看着两条有着三万评论的微博，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都拿出自己的手机，快速翻到微博页面。 只是这次点进去，微博显示页面错误。 两人都一位自己信号不好，把无线网换成了流量，再次点进去，还是显示页面错误。 试了好几次，沈编辑也意识到，可能是微博出了问题，两人都坐在板凳上，面面相觑。 大概五分钟之后，微博才恢复正常。 沈编辑跟曹助理还有沈编辑带的小作者都连忙点进去。 这次微博热搜推荐页面爆了。 【qr】（爆） 【p神】（爆） 【京大学霸】（爆） 【神灯】（爆） 【微博崩溃】（爆） 【神牌】 沈编辑不知道前面三个，直接点了第四个，这是一个营销号总结出来的所有爆料，底下已经有十二万的评论—— 【博主也是被惊到了，之前看到很多新闻稿，都没注意，没想到那谁还有一个马甲！当然，在这之前先给某位洗个白，http：//￥#@@……这是《天狼2》的链接，大家都知道某位是it高手会画画（难怪她能画出神牌，md她竟然还私自画漫画）。 她绘画的软件是她自用的软件，这个她的个人主页有很多链接http：//￥￥#@&……，很多画手都用过她的免费绘画软件，秦氏跟极限漫端的合约是建立在她的要求之下的（不容易她终于知道自己还是秦氏it部次席工程师了，陆大师天天哭诉） 她想带起来便捷式漫画，这些要用到她个人的软件，所以秦氏首选的时候选了她的《天狼2》（秦总您能不能别傲娇了，什么叫随便给了，明明只有她的《天狼2》符合） 总而言之，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天狼2》拿到这个名额没毛病。 以上，欢迎补充。】 秦苒的粉丝众多，其中还有很多专业性的学霸。 依依子凝的粉丝还有神灯的黑粉一开始还想要控评。 可看到后面的评论，完全怀疑人生。 物理界、it界甚至于音乐界的官方论坛都下场了。 这尼玛还能黑什么？神灯抢资源？ 是这样的，看这条微博下面的前十条评论。 第一条—— v言昔：顶。 第二条—— vost杨非：码。 第三条—— v田潇潇：？？？ 第四条—— v京大官方：喵。 第五条—— v璟雯：哈哈。 …… 后面终于找到了一个挺普通的名字。 v米罗：加油。 这个名字确实普通，而且网友几乎都不认识他，不是明星也不是电竞界的人，但评论跟赞都这么高，尤其是秦影帝京大官方都给这条评论点了赞。 大部分网友都怀着好奇的心情点进去看这个米罗的主页，米罗是微博官方验证号，上面还有着验证消息—— 【e冠军，m洲物理研究院高级研究员，x9年全球十大影响人物，物理天才。】 再一看年龄，18岁得物理界最高殊荣的奖项，22岁就成为了高级研究员。 怀着好奇心理点进来的网友愣了三秒，然后骂骂咧咧的又点出去了！ 这尼玛疯了吧？！ 而后又有人翻出了《天狼2》的粉丝榜页面。 上面秦影帝的小号，言昔的小号……全都被人扒了个遍。 娱乐圈很久没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秦影帝、璟雯以及当红花旦田潇潇，电竞明星杨非…… 微博被搞炸页很正常。 毕竟今晚的瓜确实有点大。 有些路人确实不知道秦苒，毕竟秦苒也不是人民币，之前照片跟事件也被程隽封锁了，没到人人皆知的态度，就会多问一句—— “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多人都前来？京大官方都在？” 不说这些人，就连沈编辑也看得稀里糊涂。 沈编辑跟曹助理看着粉丝你一句我一句的，爬了很多微博，大部分都是夸赞的，他们两人脑子又懵逼的，大部分都联系不起来。 只大概知道，神灯是秦氏的人，还是秦影帝的侄女…… 没两秒，路人就再这则提问下贴出了秦苒刚刚更新好的资料。 沈编辑跟曹助理全都点进去看了看。 完美路人丁：【秦苒，女，x9年全国高考状元，京大新生王，现挂名京城物理研究院负责人，同时第十九届e物理最高奖项冠军，使得国内物理水平上升到世界前十。 京城小提琴协会高级学员。 言昔专属编曲江山邑。 ost的第一代成员qr，兼任神牌创始人。 秦氏it部次席工程师poppy（被陆大师吐槽经常不营业）。 《天狼》漫画作者神灯。 欢迎大家补充。】 631国漫卷31：崩人设 ——【不补充，楼主，警告，你号没了（抖腿）】 【竟然敢打出那个谁的名字，忘记被一夜撤掉所有新闻稿的恐怖了吗！！】 【层主还是太年轻】 【hhhh前排点蜡（抖腿）】 【此处应该@cj（抖腿）】 【……】 神灯这个人最近在国漫界很火。 这是第一次，有人系统的把她的资料整理出来。 可能有些娱乐圈人对艺术界、学术界的小提琴协会高级学员到什么程度、对it界poppy是谁也不了解。 但娱乐圈，言昔的神级编曲江山邑、对ost的成员qr却非常熟悉！秦影帝火过当红明星的小侄女也不陌生！ 甚至有人扒出了当年“京大学霸”们双修、三修的专业评论都被扒出来。 一波接着一波的瓜，围观的群众眼下已经怀疑人生。 沈编辑跟曹助理这三个人已经看到满脸麻木。 三个人还没番外这条科普下面的评论，再刷新的时候，这条科普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网友新出炉评论—— 【炸毛了！！！】 一晚上，半个小时的时间，秦苒连本人都没出来，却再度席卷整个微博。 ** “难怪，难怪那天看到言昔……”曹助理深吸一口气，她看着沈编辑的手机，一句话没有完整的说出来。 刚刚拿资料上的秦苒多大来着？ 不足25。 她的那些朋友……也一个个都是怪物。 “难怪让她争取影视版权她半点儿也不急。”沈编辑也幽幽开口。 房间内依旧很沉默，但是跟十几分钟之前的沉默完全不一样。 沈编辑看着微信上神灯的头像，第一次不敢点下去了。 全国高考状元、物理界天才、it界精英……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网友骂骂咧咧的了…… 正想着，沈编辑的手机响了一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他连忙拿出来一看，正是极限漫端的高层。 “接吧，”曹助理双手环胸，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手机，“真是风水轮流转。” 极限漫端这边。 莫家现任家主，已经快到60岁，不过精神挺好，今天正在靠近郊区的庄园钓鱼。 晚间休息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份密函，他面色大变，匆匆赶到极限漫端。 莫之痕还在清洗极限漫端总部，听到莫家主找高层开会，他心里诧异，不过还是放下了手边的事儿。 他要跟他爷爷讨论极限漫端以后归属权的问题，正志得意满。 一行高层全都坐好，等莫老爷子过来。 莫之淮也在场。 看到莫之淮，莫之痕十分礼貌的笑了一下，才继续对在场的负责人道：“极限漫端的事情我跟柳编辑已经彻底处理好了。” “大哥，”坐在椅子上的莫之淮抬头，“你……” “三少爷，你太意气用事了，跟秦家的合作那么重要，你怎么会选神灯？现在惹怒了网友，惹怒了秦家，要不是大少爷及时帮你处理，我们好不容易跟京城那边的关系就要被你破了，”莫家一位负责人淡淡对莫之淮道：“等家主过来，我觉得三少爷极限漫端的执行总裁，还是要暂时罢免。” 听着这一行人的话，莫之痕只淡淡笑了一下。 会议室内不少人都在跟莫之痕还有柳编辑说话。 莫家之前站队并不是很分明，莫之淮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能拿到极限漫端，实际上很多高层都很看好他。 然而都没有想到，莫之淮会在这件事上出了岔子，此时只有莫之淮的几个廖廖心腹跟他说话，其他人都在热情的同莫之痕交流。 就是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莫家家主，莫之淮的爷爷进来。 “爷爷。” “董事长。” 会议室内所有坐着的人，全都站起来。 柳编辑敢跟莫之淮横，是因为莫之淮背后没什么人，但对莫家主，他还是万分敬畏的，也是站起来，恭敬有加。 莫家主威严的点点头，无视了要跟他说话的莫之痕，直接看向莫之淮，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之淮啊，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 莫之淮也一愣，没反应过来他爷爷的意思，不过只愣了几秒，他就应对自如的开口：“爷爷，极限漫端旗下神灯……” 莫家主朝莫之淮微微弯腰，十分诚恳：“这件事我已知晓，你堂哥的解约协议我已经让人撤了，听说你跟神灯很熟，希望你能把她劝回来，这件事还有以后莫家跟京城的关系，都要仰仗你了……” “现在时间还不晚，之淮，你上去联系秦氏总部合约的问题。”莫家主让心腹亲自把莫之淮送上去。 此时网上的事情也才刚爆出，莫家主的反应让整个会议室内的人都懵了。 等莫之淮走后，莫之痕终于忍不住，“爷爷，你在干嘛？！这是我们跟m洲接触的一次机会，柳家那边都跟m洲联系上了……” 直到看不到莫之淮的背影，莫家主才转过身，看着极限漫端的一众高层、编辑部长这行人，最后把目光放到莫之痕身上，“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一次这么愚？跟神灯解约？” “爷爷，神灯这个合约，本来就是三弟假公济私，网上都一片骂声，秦氏也不管，我……” “为什么？秦氏也不管？你知道秦氏为什么跟我们签约吗？！”莫家主“啪”的一声把一份资料扔在地上，怒目而视：“这是刚刚柳家给我的资料，我让你去查真相，你倒好，竟然直接跟人解约了！知道神灯是谁吗？秦苒！秦氏it部次席工程师，秦氏的大小姐！这次的合约就是由她发起来的，没有她哪里有便捷式协约！你买通水军去黑神灯？依依子凝抢秦苒的资源，哪里来的脑子？！” 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京城秦家崛起了，并直逼程家，却鲜少有人知道，秦家背后，至始至终，都站着那位大小姐。 听完莫家主的这一句，莫之痕整个人身体一晃。 他低看着莫家主扔给他的这份资料。 神灯，秦苒…… 他自然调查过神灯的资料，知道她姓秦，但没有多想，毕竟天下姓秦的那么多，也没听过秦苒是秦家人。 谁知道，极限漫端最不显山露水的神灯……竟然就是秦家大小姐！ 一瞬间，莫之痕犹如五雷轰顶，整个脑袋一片空白。 莫家主发完火，直接摔门离开去找莫之淮。 柳家现在已经跟京城搭上了，莫家跟秦家绝对不能结仇，而这其中，莫之淮是最重要的一环。 剩下办公室内的人站在莫之痕身边，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呆…… 似乎，完了…… 从今天起，莫之淮跟莫之痕在莫家的地位，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变化…… 魔都这个天，要变了…… ** 比起他们。 眼下受到最大冲击的是沐子凝。 她时刻关注着微博，看着自己的粉丝越来越多，她自然高兴。 事情爆发后，她的微博立马就沦陷了。 有莫氏的人曝光依依子凝才是靠关系的那个人，不时有人问她哪里来的这么大脸，尤其是她之前还给小马甲的那条微博点了赞，这件事掩盖不了…… 眼下那条点赞的微博被网友单独拎出来群嘲。 尤其是之前她的粉丝嘲讽“神灯不知道依依子凝有千万粉丝吗”？ 因为杨非、秦影帝跟言昔这些人，还有秦苒的光辉历史，单论热度跟吸粉速度，连秦影帝都不敢跟秦苒比。 嘲讽秦苒粉丝少？ 疯了吧！ 依依子凝的评论以十秒一万的速度增加。 她立马发出了一条道歉微博。 只是她之前内涵秦苒还给那条潜规则的微博点了赞，洗都洗不掉。 她一步步爬到今天，然而从今天开始，她好不容易营销出来的“美女漫画家”的人设彻底崩了。 沐子凝眼前一黑，平生第一次无措，她咬着牙，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之前沐管家跟她说的话。 她今天为了刷老爷子的好感度，住沐宅，直接下楼去找沐管家，敲门，“沐管家，你之前跟我说的秦家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632国漫卷32：找秦神帮你升级app，沐管家懵逼（二更） 沐管家是个老年人。 十一点，他已经睡了，不知道网上的事。 听到沐子凝的话，他整个人瞬间清醒。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到沐子凝是这个表情。 所以说，沐楠上次跟他说的是真的…… 想是这么想着，沐管家却没把沐楠说出来，只是看着沐子凝，“我无意中得来的消息，子凝小姐，你没事吧？” 沐子凝定定看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看着沐子凝离开，沐管家站在门口，没有立马回房，只是面色凝重的让人去查这件事。 ** 这一晚，无论是网络还是魔都，乱成一团。 只有秦苒一直安稳。 翌日，她被林思然视频惊醒，才知道网上的事情。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牙刷，“哦”了一声，才道，“没事我挂了，刷牙。” 刷完牙，她才翻了翻微信。 微信上，沈编辑给她发了一串省略号。 秦苒也给他回了一串省略号。 她拿着手机，一边下楼，一边看微信上99+的留言，沐楠也给她留言了一条—— 【我跟我妈今天去s大看看。】 秦苒看了一眼，想起来前两天宁薇说的事，她喝了一口牛奶，若有所思。 她给沐楠发了一句话，沐楠没正面回答她s大的事情。 只问她—— 【沐老爷要请你吃饭。】 “魔都研究院的事你知道些什么？”她笑了笑，然后把手机放到一边，咬着吸管，看身边的程隽。 宁薇这次来魔都，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程隽把一块面包放在她身边，动作不徐不缓，“s大那边的化学研究院，制药工程，我让柳当家给我找资料了。” 虽然程土他们也快到魔都了。 但魔都这边本地的秘辛，柳家最有底蕴，查起来，肯定比他自己的人方便。 应该要不了多久。 “行。”秦苒咬了口面包，放心了。 柳家作为地头蛇，肯定不虚。 ** 极限漫端。 微博上的人扒出了秦苒的粉丝榜单之后，数十万人前来极限漫端看漫画，并瞻仰大佬的粉丝榜。 极限漫端刚加固好的app不负众望，再次崩溃。 极限漫端工作人员在微博上哭求网友手下留情。 网友回—— 【淡定，你看微博崩了这么多次他们说什么了吗？】 【hhh找秦神帮你们升级一下app，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帮你@神灯@qr】 极限漫端工作人员：【……】 莫之淮办公室，他同沈编辑再次延展了合约。 这次的合约不是神灯本人拟定的，而是秦氏直接帮她拟的。 办公室内，莫家主还有莫家的高层，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确认神灯那边没有问题后，莫家主刚要离开。 秘书敲门进来，带了一个人进来：“莫少，柳当家给你送的请帖。” 莫之淮一愣，手上拿着的笔都有些不稳：“柳当家？” 柳当家笔他爷爷都要高一个级别。 这种魔都真正的巨擘……怎么会送他请帖？ 别说莫之淮，连莫家主都挺愣的，柳家最近跟两大洲连线了，再魔都如日中天，锋芒早就碾压了莫家，“柳珏？” 他自然认识柳当家身边的第一手下柳珏。 柳珏留下礼盒，有些感叹的看向莫之淮，这人真的是误打误撞，运气可真好，“莫少，我们当家诚挚邀请您来。” 他把请帖交给了莫之淮，就告辞离开了。 办公室内，其他人面面相觑，好半晌，莫家主才问，“之淮，你是怎么结识柳当家的？那个柳珏，是柳当家的心腹。” 莫之淮摇头。 他只是看着柳珏的背影。 若有所思。 等莫家主走了，沈编辑才看向莫之淮，“莫少，那个柳珏先生……” 莫之淮默默看向沈编辑：“我记得他，来公司送过跑腿快递，6.14号好像。” 沈编辑心头一跳，这就是神灯再次签约的日子啊。 他低头给神灯发过一条消息—— 【大神，你档次的合同是怎么过来的？】 几秒钟后，对方回—— 【没发快递，让人送去你们总部了。】 这条消息莫之淮也看到了。 他跟沈编辑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眸底清晰的mmp。 让柳当家的左右手送快递…… 好半晌，莫之淮才看向沈编辑，“我想拜访一下神灯大神，你能帮我说说吗？” 沈编辑颔首，“我帮你问问。” ** 这边的沐家。 沐管家一早起来就收到了沐子凝跟莫家的全部经过。 沐子凝向来高调，微博上的事向来藏不住，更何况这次闹这么大。 魔都的名媛没几个，尤其是柳家这一代没女生，虽然沐子凝之前是魔都第一名媛，但跟京城的程温如、秦苒比，无论是背景还是实力放一起，无异于公开处刑。 沐管家查完前因后果，胆战心惊的去跟沐老爷子还会沐总策划等人商量。 一行人面面相觑，能看到对方眸底的惊骇。 无一例外的都想到了沐楠之前的警告。 “老爷子，连莫家都被动了，京城那几个家族，果然不是好惹的。只是……沐楠少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是秦家一手策划的……”总策划弱弱的开口。 他确实心有余悸，好在昨天闹那么大，他因为沐管家的话，在极限漫端几个高层推波助澜的时候，他没有参与，秦家没有把沐家算进去，不然…… 沐管家也心惊胆颤了一晚，好半晌，他开口，“子凝小姐那里……” 房间里面的人没有说话，只面面相觑。 沐子凝在漫画界很难混下去了，又得罪了莫之淮还有秦家那位大小姐。 她在魔都的地位，大部分是因为莫三少。 莫家不及柳家，但却也是魔都的霸主，不是沐家能比的。 之前的优势全都耗光，现在又有十分优秀的沐楠出现，沐家大部分人怕是都要动摇了。 沐老爷子摇头，他已经让人提醒过沐子凝，眼下只能说沐子凝她自作自受，只叹息一声，“管家，你有没有问小楠，我的生日宴让他表姐还有他妈妈都来沐宅……算了，问他没用，直接去找他表姐。” 眼下沐楠态度硬。 说动他表姐，才是最近的途径。 尤其，他表姐那一瓶实验药，沐老爷子总觉得受之有愧，一直再想要回什么礼。 “嗯，”沐管家点头，这两天，他知道了宁薇跟沐楠都似乎挺信服他那表姐的，“我找那位程木先生问问，不知道她住哪儿……” 这件事挺慎重，沐管家觉得还是亲自上门请比较好。 几人正说着，书房外，一道身影悄然离开。 沐子凝房间。 听完心腹报告的对话，沐子凝眸光一凝，“沐楠……我就知道，他这次回来不怀好意！” 沐宗西眼底青黑，他拿着烟，眸底阴郁，好半晌，开口：“子凝，沐楠，他不能留了，我还在，他就急着去讨好沐楠，把我们二房放在眼里吗？！” 沐子凝没有立马说话。 极限漫端，她跟莫之淮肯定是闹翻了，没有莫家的名声，她以后在沐家的地位必定不如以前，尤其是沐宗西说的最近不少人看好沐楠，沐老爷子的遗嘱…… 沐子凝终于抬头，“爸，动手吧。” 论狠，论心机，沐子凝也不差，不然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位。 ** 沐管家很快就联系了程木，程木询问了秦苒的意思，就把地址给了沐管家。 沐管家收到地址，惊讶了一会儿，住在这地方的人都非富即贵。 不过想想她拿出来的实验药，倒也就不奇怪了。 沐老爷子还是病患，就嘱咐沐管家去请沐楠表姐。 沐管家应声，穿戴好并拿着老爷子写的请帖亲自去找秦苒。 司机开车把沐管家送过来，到目的地之后，司机看着摩天大楼，不由感叹，“少爷的表姐家不简单。” 沐楠表姐的事情沐家知道的人不多。 沐管家倒是好奇的看了眼司机，“你怎么知道？” 司机神秘兮兮的道，“上次，孙少爷去找他表姐，去的是西道的私人庄园，这里都是有军队驻扎的。” 他说的是顾西迟的庄园，光是有钱，住不进来。 听到这一句，沐管家显然震惊。 他一路心不在焉的，拿着请帖，找到了程木给的门牌号1201，整了整衣领，伸手，按了门铃。 刚敲一声，门就被打开。 开门的不是沐管家认识的程木，而是一张年轻俊美的精英脸。 这脸的主人，沐管家也认识，他震惊了一下，然后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惊骇的开口：“抱、抱歉，莫、莫少，我走错楼层了，我要去的是12楼！” 他刚说完，程木的头就从莫之淮身后探出来，“沐管家，这么快就到了？进来吧。” 莫之淮也礼貌的侧身，“您请进。” 沐管家没动。 －－－－－－题外话－－－－－－ ** 明天要出一趟远门，我先睡了，安~ 633国漫卷33:揭秘，隽爷之怒 一分钟后，沐管家进了屋门。 身侧，莫之淮还还跟他礼貌的打招呼，沐管家心中一震，却没敢随意说话，只非常谨慎的同莫之淮说话。 魔都的柳家莫家就不用说，两个标志性的家族，虽然没有京城四大家族传承久，但在魔都的位置等同于京城的四大家族。 沐家根基浅，无论从哪一点都比不上莫家，在魔都也就在中上游，同莫家这种顶级豪门比不了。 沐子凝之所以能在魔都、在沐家有这么高的声望，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漫画作者，还因为她跟莫家三少熟。 所以在秦苒这里看到莫之淮，对方还这么礼貌的跟自己打招呼。 沐管家不由想起了第一天来魔都的时候，他让司机送秦苒，秦苒拒绝了，说魔都有认识的人，她说的认识的人…… 就是莫三少吗？ 沐管家脑子还在想着，程木给他递过来一杯茶。 “两位先坐一会儿，我们夫人在跟马先生说话，稍等。”程木把两杯茶分别递给沐管家还有莫之淮，就拿起刚刚放下的手机继续玩游戏。 马先生？ 莫之淮跟沐管家都没有听过什么马先生，只是顺着程木的目光往阳台上看过去。 秦苒背对着他们，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表情。 两人也没再好奇，只拘谨的拿着茶杯坐好，沐管家不敢跟莫之淮相邻而坐，只坐在了对面程木的身边。 莫之淮与程木隔得不远，他善于应酬，也知道能跟在秦苒身边的人不简单，在同程木聊天。 沐管家没有搭话，他目光倒是被程木手机上花里胡哨的游戏给吸引住，“你这手游有点意思，什么游戏？” 一个小人，闯关养成类游戏，画风奇特，确实很吸引沐管家，“叫什么，我回去下给我孙女玩。” 沐管家推了下老花镜。 程木摇头，他看了沐管家一眼，解释：“这是夫人的弟弟编写的游戏，在国际青年组拿到了特等奖，不过他没卖版权，市面上也没有，你要喜欢，等会我们加个微信，我发给你。” 沐管家拿手机的动作僵住：“……” 倒是莫之淮不奇怪，他笑了笑，只好奇的问道，“秦小姐的弟弟多大？” 以秦苒在it上的逆天表现，她弟弟能编写游戏，真的还算平常了。 “十二吧今年。”程木不太在意的开口。 秦陵一直跟着唐均在国外学习，最近两年很少回国，因为他跟着秦苒，所以秦陵跟他联系比较多，不过最近秦陵很少联系他，似乎在忙着唐均的什么培训。 具体的，程木也不太清楚。 程木正想着，就看到两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他愣了一下。 然后抬了抬头，就看到沐管家跟莫之淮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摸了摸脑袋。 沐管家&莫之淮：“……” 好半晌，程木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两人应该是在惊叹秦陵的年纪…… 他加了沐管家，把秦陵编写的游戏发给他。 沐管家在秦苒这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说动了秦苒去沐家，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司机的车上思考人生，态度沉默到让司机一直忍不住看他。 回到沐家，正巧碰上正同沐老爷子说话的沐子凝。 从便捷式阅读这件事发生后，沐子凝整个人就不如以往高傲了，开始主动联系其他人，她毕竟还是《神之域》的编剧，同莫问苍穹有关系，大部分人还是给她面子的。 “莫三少那边，你要诚心道歉，他应该会原谅你的。”沐老爷子咳了一声，对沐子凝严肃开口，“商人利为先，媒体上那边你安静一点，等这波过去就好，我们手里还有制药那边的一个大项目，就算莫家那边不理，还会有其他人。” “莫少现在不见我，”沐子凝呼出一口气，她眼睛一瞥，就看到了沐管家，“沐管家，你去哪儿了？” “他去请小楠表姐来沐家。”沐老爷子目光也转向沐管家，“沐管家，他表姐答应了没有？” 听着两人的话，沐管家抬了抬头，“她……” “爷爷，我跟徐先生还有约，你们先聊。”听两人又聊起了沐楠跟他表姐，沐子凝就拿起包，朝沐老爷子略微颔首，就出去。 她现在忙着修复跟莫家之间的关系，到处找关系忙得像个陀螺。 对于沐楠跟他表姐，她不在意。 沐管家自然而然的就停下了到嘴边的话。 他看着沐子凝，等她整个人影不见了，他才看向沐老爷子。 “他表姐不答应？”沐老爷子看着沐管家的表情，有些忧愁。 “那倒不是，她说了，会来，”沐管家摇头，他看着沐老爷子，幽幽开口，“我刚刚是想说，我在孙少爷他表姐那里看到了莫三少……” “咳咳……”听到这一句，正在喝温水的老爷子把自己呛到了。 沐管家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一边站着的沐总策划听完，也十分惊奇，“小楠他表姐，不知道是谁，不过…子凝小姐不是要联系莫少吗……” “这件事到这里。”沐老爷子摇头，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磕，“不要再讨论小楠表姐的事情。” 他是想跟沐楠修复关系，而不是让他跟他表姐都觉得，他们沐家是为了贪图什么。 沐管家跟沐总策划知道沐老爷子在想什么，面面相觑一眼，都识趣的没再说话。 ** 又过两日。 沐老爷子生辰，这一次不是什么寿辰，他没有大办，只是准备接几个亲近的人到沐家。 早上八点，沐家的小辈都来刷好感度了。 连一直很忙的沐子凝跟沐宗西都没有出门。 沐老爷子穿戴好，接受了一波小辈的祝福，次啊坐在楼下的花园里，询问管家，“小楠他怎么还没来？” 沐管家站在他身侧，帮他泡参茶，开口：“孙少爷最近几天都好像很忙，他表姐那里也没他什么消息。” 沐老爷子叹气，“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两个人正在讨论的时候，沐管家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是一个不知名的号码，看了一眼，直接接起。 那边说了一句。 啪—— 沐管家手里的茶杯直接上掉落在地上，面色大变，身体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什么？！” “怎么了？”沐老爷子心底也一突，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沐管家颤颤巍巍的，连电话也拿不稳，只用手扶着旁边的椅子，惊魂未定的看向沐老爷子：“孙、孙少爷……” 他心底太过惊骇，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孙少爷怎么了？！”老爷子心脏拧成一团。 沐管家面色惨白，“沐楠少爷他们……被、被绑架了……刚刚打电话的绑匪，要五千万酬金……” 五千万对于沐家来说不难，但要拿出来五千万流动资金，却不容易。 沐老爷子他拿得出来，他急火攻心，拿着手帕，捂着嘴咳了好几声，想起了十几年前他最出色的儿子沐宗元，急切的开口，“去！去准备！找银行！” 流动资金难，找银行贷款却不难。 沐老爷子名下私人财产众多，用来抵押拿五千万。 为了尽快集齐五千万，他甚至开了保险箱，联系了银行，至于报警…… 沐老爷子不敢拿沐宗元唯一的后代赌，甚至于他都不敢同太多的人说这件事。 五千万筹集到很快就汇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沐管家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是一个废弃工地的地址。 因为还在峰会期间，魔都交通堵，沐老爷子跟沐管家还有几个人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以后是两个小时以后，中午十二点了。 那里只有沐楠一人，没看到宁薇，而沐楠的样子很不好，他靠在墙上，手里捏着一个优盘，看不清脸色。 穿着黑色衣服衬衫，只看到血迹顺着手指流下来。 看到他的那一秒，沐老爷子一路强撑着的身体终于眼前一黑，直接倒下。 沐楠也强撑着。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把优盘给沐管家，“交给警局，还有……我妈……找我姐夫……” 他勉强把一句话说完，就栽倒在地上。 沐家陷入兵荒马乱！ “医院！”沐管家稳住，“把老爷跟孙少爷送进医院！” ** 医院。 沐管家在急救室面前徘徊，急救室里面，是沐楠跟沐老爷子。 身侧，沐宗西从家中匆匆赶过来，一脸急迫，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沐管家，爸他们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进医院了，没事吧？” 沐管家看着电话，涩声道，“小楠少爷被绑架了，宁夫人还不知所踪……” “没有报警吗？”沐宗西眸光闪烁。 沐管家没有注意到沐宗西的神色，只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不、不能报警，我们五千万转过去了……” 沐家也有人脉，在魔都也不弱，但都没有找到关于绑匪的消息。 他已经联系了认识的人，但连监控都没查到。 这种情况下，这个绑匪……有后台。 沐管家真的不敢报警，怕绑匪一怒撕票。 沐管家现在脑子一片乱，只想起了沐楠的话，连忙掏出手机找沐楠表姐。 他正要拨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是秦苒身边那个跟班程木的好吗，他直接接起。 “沐管家，”手机那头，正是程木，“你们在哪儿，佣人说你不在家？” 沐管刚想说话，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打开。 一个护士从里面出来，她扯了口罩，严肃的开口：“抱歉，病人细胞失活，找不出原因，我们会安排救护车到京城，京城一院可能有办法，你们早点下决定。” 护士的声音不小，手机那头的程木听到了。 他靠在车门边，看着沐家的别墅，整个人容色一肃：“沐管家，谁细胞失活？” s大附属医院摆明是不敢收沐楠。 沐管家整个人差点儿晕倒，s大附属医院是魔都最好的医院，连s大附属医院都不敢收…… 沐管家身上的血液都冰冷了，“我们在s大附属医院，小、小楠少爷他……” 手机那边，程木脸色一变，脑子轰隆隆直响，而后猛地站起来，他先是看了眼坐在车内的秦苒，秦苒正闭眼靠在车内门上。 程木不由压低声音，严肃的道：“沐管家，你把电话给医生。” 或许程木气势太强，沐管家下意识的把手机给了护士。 护士刚接到手里，就听到一道男声：“报告单发给我。” 护士愣了愣，把病例单发给了他。 与此同时。 魔都峰会最后一天，程隽正同一行人交流，手机响了一声。 他低头一看，一直风轻云淡的脸忽然变色。 “抱歉，我有些事。”他同几个人说了一句，直接离开。 出了门，他直接驱车去医院，并戴着蓝牙耳机，给程土拨了一个电话，语气平静到可怕，“在哪？” －－－－－－题外话－－－－－－ ** 今天这一章多写了一点，晚安～ 634漫画卷34:大佬云涌 “是不是出事了？”柳当家还在招待其他人，柳珏把程隽送走后，站在柳当家身侧，压低声音，“我好像听到程少他找……那位程土先生了。” 程土是来谈合作方向的，柳家以前只听过程家的名号，并不知道程家在做什么生意。 最近在跟肯尼斯程木这行人接触，才发现程家势力并不仅仅是渗透到国外那么简单。 尤其是跟肯尼斯比较熟悉的程土。 听柳珏说起程土，柳当家也是一惊，他微笑着跟国际商业合作伙伴说完经济命脉的事儿，才微微偏头，压低声音：“你去查查，联系程土。” “是。”柳珏点头，他也有这个想法。 了解到程隽的冰山一角后，柳家这行人都发现，程隽这行人在魔都的威胁程度不亚于肯尼斯。 外面。 程隽驱车往医院那边赶来。 手机靠在方向盘边，里面是顾西迟的声音，有点崩溃，“你再跟我说一遍，这份报告是谁的？” “沐楠。”程隽将车打来个弯儿，开得非常快。 “我艹……她这一家人，牛逼，”顾西迟拿着车钥匙往车库走，好半晌才又开口，“能不能出来一个正常一点的？” 他认识的，秦苒是个疯子，秦陵也不正常，最后一个沐楠虽然沉默寡言，但顾西迟觉得这学霸比秦苒他们正常多了。 眼下看来…… 是他多想了。 个个都是又狠又不要命。 程隽没说话。 ** 医院。 沐家其他几个主事的人也依次到场，毕竟事关老爷子。 警方正在跟沐管家记笔录，“废弃工厂我们都没有找到消息，号码我正在让技术人员查，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他们，你们要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 他拿着沐管家交给他的优盘，直接递给身侧的警员，严肃开口，“让技术人员尽快查好。” 沐管家一双手还在颤抖。 沐宗西走过来，询问了警员几句，这才看向沐管家，“沐管家，不是要把小楠转到京城吗？我们先下去办手续，京城那边住院部向来人多，短期内不一定能排到位置。” 沐总策划也深沉着一张脸，十分急躁，“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对，手续……”沐管家手指颤抖的，他转身，找刚刚的那个护士，发现护士已经不知所踪了，急救室的门还是关着的。 关键是，京城医院会收沐楠吗？ 沐管家深吸了一口气，他毕竟是在沐家主事了几十年，这时候需要他安排好一切，他直接朝电梯那边走，去楼下找前台询问转移沐楠的事儿。 沐总策划同他一起，沐宗西站在原地，眯眼看了沐管家一行人半晌，也跟了上去。 楼下。 沐管家找到了负责这件事的人，护士查询了一下记录，在确定沐楠身体各项机能无理由的下降，医院这边就联系京城那边了，京城那边动作也很迅速，感染科跟内科专家已经看完了内容，报告也打回来了。 “京城医院那边也没有办法。”护士在电脑上也收到了回复，她看着上面沐楠的年龄，再看看沐管家的脸，有些不忍。 沐管家头脑彻底炸开了。 他被沐总策划扶着上了急诊室。 急诊室外，沐子凝也上来了。 沐宗西跟她解释了一下京城医院的事儿。 沐子凝听完，看着沐管家的样子，顿了下，才道：“沐管家，怎么也要试一试，我帮你联系郝院长。” 她说着，拿出手机要联系郝院长。 电话还没打通，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 里面站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领头的人正是沐子凝要联系的郝院长。 呼啦啦全都出来，个个走路带风，动作很快。 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两个医生护士把沐楠推出来，郝院长看了一下沐楠身边一直“滴滴”的仪器，大手一挥，“推到顶楼，直升机已经安排好了，生命通道打开。” 医生护士动作向来干脆利落。 沐家人还没反应过来，沐楠已经被推到电梯口边，好几个医生一边看沐楠的病例，一边讨论着什么。 这几个医生年纪都挺大。 尤其是胸前挂着的胸牌。 感染科主任医师 心内科主任医师 血液科主任医师 …… 今天正好休息日，除了郝院长，其他全都是一溜烟的主任医师。 医院除了开会，其他护士医生应该很少同时见到这么多专科知名的主任医师，还这么短时间内就成立了小组。 沐宗西张了张嘴，他转向沐管家，“沐管家，怎么回事？什么生命通道？不是说京城医院那边也没辙吗……” 沐管家四肢无力，此时也有些回过神来，挺懵。 “沐管家，你放心，生命通道已经打开，”郝院长把手里沐楠的各项报告指标放下来，看向沐管家，“有顾先生在，沐少爷会没事的。” 说完，他跟着病床进了电梯。 电梯满员，几个主任医师留下来。 沐家几个人面面相觑，顾先生？ “顾先生是医学组织的人，”留下的一个医师看着沐管家，十分的礼貌客气，语气还带着点激动，“上次京城的病毒你们还记得吗？就是京城医学院的两个顶尖医生研究出来的抵抗药，当时结果出来，整个医学界都被惊动了。顾医生是m洲医学组织的招牌，y国贵族请了好几次顾医生，都没请到，你们真的厉害！”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提起顾医生，还是迷弟。 沐家人可能不了解那位顾医生，但提到m洲医学组织，是如雷贯耳，别说沐家，连柳家也没能跟m洲连接起经济命脉。 沐宗西看着离开的几位医生，面色变了好几下，而后才看向沐管家。 沐管家心口堵着的郁气终于隐隐有些散开，沐楠这边有郝院长，还有医学组织的人，他的心还没有放下，至于医学组织怎么回事，他没有多想，因为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宁薇没有消息。 ** 沐老爷子病情好转，但是还没清醒过来，沐楠那儿有郝院长在。 沐管家现在急着宁薇那边。 他直接去了警局，沐宗西一行人面面相觑，也跟了过去。 警局内一片匆忙错杂的形象。 办公室的门是紧闭着的。 一个警员打印了一份文件，对沐家人严肃开口，“犯人十分狡猾，电话号码查过去定位是卫星，很显然，他们有一位黑客高手，沐少爷的优盘我们也看过，里面是一串病毒代码，目前技术人员还在解，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动手的……是国际追杀榜上的罪犯，凶多吉少，你们坐好准备。” “国际追杀榜上的人？”沐管家面色一白，“你们确定？！” “我们根据优盘留下的记号查到的记录，国际刑警马修手上排名第十的罪犯，”警员颔首，他也是第一次办这种棘手的案子，“目前以我们不足以短时间内跟国外联系上，时间太长被绑架的人生命安全越不好稳定，现在可能已经在出国的飞机上了，我们会联系京城刑警大队那边，他们跟国外接触的案子多。” 警员的这句话一出，沐子凝跟沐宗西也相互对视了一眼，眸底惊骇分明。 “那……那怎么办？”沐管家手扶着扶手，“请你们一定救出来宁夫人……” “也不是没有办法，”看着沐管家的样子，警员也十分难受，他刚刚在医院也听到了沐楠的消息，“如果你们能找到129的那位晨鸟大神，宁夫人的位置很快就能确定。” “晨鸟大神？”沐管家听过129的大名，但不知道晨鸟，“我要怎么联系他？多少钱都无所谓！” 沐管家不知道，倒是沐宗西清楚，他抬头，看向沐管家，“129五大元老单子都很难下，每天找他们的人不知多少，想让他们出手，难如登天……” “晨鸟？”沐宗西正说着，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很清冽的声音，夹着着冷意，“你需要她做什么？” 一行人往声源处看过去，就看到穿着白色t恤的女生，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拿着手机，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白。 身后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人。 正是秦苒跟程木。 这是沐子凝第一次看到秦苒，她看着秦苒的那张脸，眼眸微微眯起，不知想起了什么。 “秦小姐？”沐管家认出来秦苒，直接站起来。 秦苒没看沐管家，直接看向警员，手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微微附身，再次道：“你需要晨鸟做什么？” 警员愣住。 秦苒不耐烦。 她拿出来手机， “啊？”警员一愣，然后回过神来，见秦苒询问，他谨慎的回答：“绑匪是通缉榜单上的人，129的晨鸟上一次才单枪匹马抓了一位，这方面她出手，肯定比其他人强。” 秦苒抿唇。 她还没有收到具体消息，听到警员说起，才知道这是通缉榜单上的人。 这种事，何晨确实擅长，她颔首，直接拨了手机里何晨的电话，言简意赅，“通缉榜单第十，你手里有他消息吗？” “怎么了？”手机那头，何晨扛着摄像头，挺惊讶，“你出山了？” “没什么，他抓了我小姨，”秦苒淡淡开口，“有资料一并给我。” 听着秦苒的回答，何晨整个人一愣，她低头看着手机，眯眼，“这人，疯了吧，抓她小姨，靠……” 活着不好吗？！ “今天请假。”她挠挠头，拍拍前面人的肩膀，随意的请了个假，就扛起摄像头去找常宁了。 “哎——”前面那人看向何晨的背影，“你再请假，总编要裁你了！” 何晨随意的挥挥手。 “沐楠留下什么东西，给我。”秦苒挂断电话，直接走到沐管家对面，一双眼眸极黑，垂在两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沐管家回过神来，“他留了一个优盘，我交给他们了，绑匪那边还有个电话号码，但李警官他们只查出来卫星定位……” “绑匪手机号码给我。”秦苒点头，面色平静。 “这位小姐，手机号码我们已经查过了，没用……”身边，刚刚那个警员开口。 “给我。”秦苒抬眸。 沐管家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翻到了那个号码。 程木已经拉开秦苒身边的椅子。 就是这瞬间，瞠目手机上收到了无数消息跟电话。 大概都知道秦苒现在心情不好，没人敢惹她。 秦苒一边坐下，一边把手机翻转成电脑，蓝色的投影键盘整整齐齐的落在桌面上。 她打开编辑器，调出搜索令，定位这个号码。 “没用的……”她对面，被她这装备惊了一下的警员刚开口。 秦苒按了一下“enter”键。 手机屏幕上，s市的三维地图上，好几条红色的行路轨迹出来。 几个围观的警员瞬间闭嘴。 最后停在机场。 秦苒一手搁在桌子上，一手放在腹部，看向程木：“程土在机场吗？” 程木看了眼手机，跟她汇报消息，“他跟肯先生封锁了两个机场的防线，柳当家正在干过来，何晨小姐刚刚发了一份文件，还有……马修先生让你抓了人直接交给他。” －－－－－－题外话－－－－－－ ** 漫画卷还有一两章的样子，其实漫画差不多了，这边想给沐楠收个尾。 安。 635国漫卷35:尘埃落定（完） 秦苒看了一遍手机上的行路轨迹，直接发给程土。 实际上沐楠的事情程木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她，这里有程隽程土，再加上这是柳家的天下，宁薇母子俩绝对不会出事，要在这群人中都还出了事，那程土也不用混了。 但以程木的智商，想要瞒住秦苒，太难了。 “优盘你们解开了吗？”秦苒了解沐楠，他敢这么冒险，一定有自己的思量，也知道他肯定是留了足够的证据。 秦苒跟程木说的一堆人物，让李警官跟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 晨鸟他们可以不做讨论，那肯先生他们也不认识，但是封锁两个机场，再加上魔都几乎无人不知的柳当家。 别说李警官，就连沐宗西也不由看向秦苒跟程木的方向。 “还没有，我去拿给您。”李警官从秦苒刚刚那一手就知道她电脑技术不简单，优盘局子里的人暂时也解不开，不如给秦苒。 秦苒刚接过优盘，门口又是一阵轰动，外加着一行人低声吵嚷的声音。 李警官眉头一皱，抬脚刚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看到局长从办公室里面出来，恭恭敬敬的朝门外的方向走。 而门口，几道挺拔的身影进来。 局长连忙礼貌的同为首的身影打招呼，恭敬的弯腰：“柳当家。” 刚刚还有点吵闹的警局，此时寂静无声。 柳当家向来严肃沉稳，一张脸棱角分明的冷酷，朝局长略微点头，直接朝人群的方向走过去，停在秦苒面前，诚恳的道歉：“秦小姐，先去机场吧，程土先生有消息了，关于宁夫人的事情，我很抱歉。” 人群自发分开了一条路。 “嗯，”秦苒将优盘在手中一握，往前走去，容色依旧冷酷，“边走边说。” 两人一道出了门，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在京城翻手为云的柳当家，落后秦苒一步。 整个大厅，没有人敢说其他的话。 等两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大部分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面面相觑。 “柳当家竟然都来了……” 也有人询问沐管家秦苒到底是谁。 更震惊的是沐宗西，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震动很大，只抬头看向沐管家，张了张嘴，垂在两边的手都有些颤抖，“沐管家，刚刚那是……” “孙少爷的表姐。”沐管家知道沐宗西想问什么，直接回了一句，实际上他也没有回过神来，只看着秦苒的方向。 他心里早就隐隐有了沐楠那个表姐不简单的猜想，毕竟之前那实验用药……尤其是上次在秦苒家里看到了莫之淮。 但沐管家实在没有想到，连柳当家对秦苒也是这个态度？ 沐楠的表姐？ 沐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表姐？ 沐宗西跟沐子凝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都有些惊骇跟恐惧。 程木跟着秦苒身后离开了，他的任务就是跟着秦苒。 不过柳珏没有跟着柳当家一起离开，留在了警局说几句话。 “柳先生，”局长也认识柳珏，直接询问，“刚刚李警官查到了人最后位置在机场出现，我们……” 柳珏摇头，“你们的人不要动，有事我会通知你们。” 他嘱咐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局长目光扫了扫，最后放在沐家一行人身上，顿了顿，语气十分礼貌：“沐先生，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 医院。 沐老爷子因为之前服用了一段时间的实验用药，再加上他心念沐楠，医生一番抢救后，他也醒来了，一醒来就直接要找沐楠，还有宁薇的消息。 听闻凶手在机场，他从病床上起来就要去机场。 沐管家跟沐总策划没有拦住他，只好跟他一起去。 “孙少爷去京城了，您放心，听郝院长说是医学组织的人亲自操刀，不会有事的。”沐管家一边走一边安慰他。 医学组织？ 沐老爷子疑惑，可他心里急着沐楠跟宁薇，倒也没有多想，只略微颔首。 在楼下正好碰上了局长。 “沐老先生，您好，你们是要去机场吧？机场现在不好走，我带你们去吧。”看到沐老爷子，局长连忙上前，同沐老爷子打招呼，客气又有礼貌。 沐家跟局里之前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联系。 局长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他十分惊讶，看了沐管家一眼。 沐管家低声解释了一句，“孙少爷表姐。” 沐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爷反应过来，局长为的是秦苒，只是心底爷存疑沐楠表姐的身份，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追究这么多的时候。 一行人往机场赶。 今天峰会最后一天，管理应当没有之前那么严格。 然而奇怪的是，靠近机场边，几乎每条路都在严查，有两条主干道，甚至被封路了。 此时沐老爷子等人，终于明白了局长说的“机场现在不好走”是什么意思。 有局长在，他们走的路程比较顺畅，没多久就到了机场边缘。 局长联系了柳珏，在入口处停下，柳珏又拨了一个电话给局长。 局长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多看了沐子凝跟沐宗西一眼。 这一眼，让沐子凝跟穆宗西胆战心惊。 “爸，那国际罪犯……”沐子凝沐宗西两人借口没有进去，等他们进去后，沐子凝才压低声音询问沐宗西。 沐宗西更加迟疑，“我不知道，我联系的，是当初那行人，你放心，查不到我们头上的，只是……那沐楠他表姐……” 他心里开始后悔前面两次沐管家提起的时候，他都没有去看沐楠的表姐…… 沐子凝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 京城。 何晨手上门路多，消息也不少，尤其是国际通缉榜上的人，她都有关注。 她接的单子一般都是抓人。 常宁从楼下匆匆上来，略带担忧，“怎么样？人抓住没？孤狼她没事吧？没动气吧？” “人抓到了，”何晨靠在椅背上，把摄影机往桌子上一放，随手拿了罐啤酒，单手拉开拉环，“程隽，孤狼，肯尼斯加上我，还是在魔都主场，要连第十的通缉犯都抓不上，我们也别混了……” “丢人。”何晨总结了两个字。 “那就好，”常宁松了一口气，只是眉头还没放下来，“我这干儿子干女儿都还没生下来，就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儿。” 他拿着手机，想跟程隽商量一下，能不能好好管管秦苒。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他想着，通讯器上一堆消息，他随意看了眼，都是国际上的那几个人。 秦苒程隽还有何晨肯尼斯，这四个单独拎出来一个都是让国际上头疼的人，更别说这四个人联手去抓一个，动静之大，连国际上那几位都被惊动了，纷纷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常宁一遍头疼着一边给他们擦屁股。 ** 两日后，魔都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莫家，莫之痕成功矢势，莫之淮成为第一继位人。 第二，沐家第一继承人沐宗西涉嫌二十年前沐家二少爷的谋杀案，被逮捕；沐子凝涉嫌一桩勒索谋杀未遂被逮捕。 监狱里，沐子凝跟沐宗西被一起盘问，沐宗西神形俱疲，他呆愣的看向沐子凝：“那位柳少爷呢？你去求求他！” “我知道。”木子凝申请了手机找律师，她记得柳四少的号码，直接拨打过去。 柳家。 柳四少被柳当家关了好几天，也被柳当家的人教训了几乎一个星期，才被放出来。 这一个星期他都在小黑屋，没有手机摸，连太阳都没看到。 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度日如年。 出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是看极限漫端神灯跟依依子凝的消息。 微博上事情还能搜出来，整个漫画界都是神灯的消息，关于依依子凝，他连个边角都找不到。 神灯就那照片还有这么大热度？ 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询问依依子凝的事情。 一边问一边去找柳当家告罪。 刚走到书房边，就被柳珏拦住，说柳当家见重要客人。 柳四少就在不远处等着，没等五分钟，就看到柳当家亲自送了两人出来。 态度恭敬。 柳四少还从来没有见过柳当家这个态度，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 柳当家身边的两人也逐渐露出脸，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颀长，犹如朗月，女的虽然看起来冷淡，但那一张脸精致好看，尤其是身上那股子带着点儿锐气的恣意，十分耀眼。 两人气势不仅不比柳当家若，反而隐隐更胜一筹。 柳四少愣愣的看着，好半晌没回过神。 柳当家亲自把人送到大门外。 等人走出去了好久，柳四少才询问柳珏，“刚刚那女生是谁？魔都怎么没见过？” “你说秦小姐？”柳珏淡淡看向柳四少，“你应该认识，就是极限漫端的作者，什么灯来着。” －－－－－－题外话－－－－－－ ** 国漫卷正式完结。 明天应该写千面间谍，晨鸟卷，然后还有明月，明月戏份不多，三四章能写完，会放在最后。 636晨大佬卷1：笑面间谍（1） 京城，早上八点半，新娱记。 何晨一手扛着摄影机，一手拿着手机在跟人打电话。 路过电梯边的打卡器，她嘴里叼着卡，踩着最后一分钟，直接打了卡。 “晨姐，你又踩点了。”电梯上刚下来一个员工共，看到何晨又玩命踩着点来，不由伸手，做采访姿势，“采访一下，女士，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踩最后一分钟来？” 若是一天两天就算了，除却出差时间，每次如此，这控制力，太可怕。 何晨吐出嘴里的卡，容色挺温婉的，“没什么，还没出师。” 说起踩点这一点，何晨看了眼打卡器边的时间，暗想这要给孤狼，她分分钟能给你踩最后一秒钟，日日如此。 论控制时间，她还是个弟弟。 何晨走进电梯，伸手按了要去的楼层，“马修他们那边不用管，常宁老大已经帮你们收尾了。” 手机那头，正是秦苒，“人我送给马修了。” “祖宗，你最近可给我老实一点，”何晨数着电梯的楼层，悠悠开口，“对我这侄子或者侄女儿好点儿。” 京城多少人盯着她肚子的那个，怎么就她整天还有这么多活力蹦蹦跳跳。 听说程隽为了让她玩电脑，还给她定制了全套实验室的便服。 “哦。”那边的秦苒应了一声。 电梯到达楼层，何晨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我上班了，有事再聊，对了，记得把我要的资料传给我，我过两天去m洲处理。” 何晨挂断电话，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把摄影机往桌子上一放。 “晨姐，你怎么去哪儿都扛着你的机器，”她隔壁，一个圆脸女生凑过头来，好奇的开口，“不重吗。” 圆脸女生李雨珊，新娱记跟何晨关系最好的一个外跑记者，刚来的时候跟着何晨。 眼下两年过去了，她成了正式记者，也能独当一面。 “懂什么，”何晨拿了张纸，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机器擦了一遍，“这是我吃饭的家伙。” 她伸手拍拍自己的摄影机，一笑。 李雨珊脸红了红，她压低声音，“晨姐，上次那个大导演找你去拍戏，你真的不打算去？” 何晨的长相小家碧玉型的，五官标致，皮肤白皙，气韵十足，只是平日里总戴着个眼镜，又画着李雨珊十分嫌弃的妆容，身上的灵气跟姿色全被糟蹋了。 被大导演发掘，是在李雨珊家刚洗完澡的何晨跟她在楼下吃大排档，也没化李雨珊嫌弃的妆容，被路过的大导演看到了。 李雨珊总觉得，化了难以言述的妆容的何晨是小家碧玉如同江南女子般温婉，没化妆的何晨整个人气势十足，但又蛊惑人心…… 哪个都是她，又哪个都不像她。 “不去。”何晨擦完机器，就开始浏览今天的工作，整理要跑的新闻。 “你有点志气，行不行？”李雨珊看了何晨一眼，“再不济，你能不能把你这一言难尽的妆容卸掉？” 李雨珊觉得何晨有一双神奇的手，帮她化妆的时候惊艳众人，怎么给自己化妆的时候反倒这么一言难尽？ “今天要跑的新闻是城南，徐奶奶的狗失踪了……”何晨念着自己的新闻稿。 看她这样，李雨珊也不说话了。 她叹了一声，然后回过头，也开始工作。 刚打开电脑，右下角一条新闻就弹出来—— 【当红女星宋青青昨夜与一神秘男子出入酒店！】 外配了一张图。 宋青青，之前演了一部爆红网络剧，成为了当红流量，前不久又出演《神之域》的女二，与秦修尘同台，一时间风头无俩。 新娱记民生跟娱乐圈都有涉猎，李雨珊看着这条新闻没有什么。 就在她要伸手叉掉这个新闻的时候，瞥到跟宋青青同框的男人侧面，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身高腿长，一手插在兜里，侧脸线条十分冷酷。 李雨珊不相信，点开大图又看了看。 大图看得比较清楚，李雨珊直接皱眉。 刚想点掉，就看到何晨拿着个白瓷杯站在她身后，津津有味的看着，末了，还评价了一句：“不错。” “晨姐，你半点儿也不生气？”李雨珊压低声音。 大图上的男人，正是瞿子箫。 瞿家在京城排不到前十，但也十分有底蕴，京城上次站队，瞿家前期站错，但瞿子箫很快又站回来了，勉强立足。 在外界是单身情况，是圈子里的钻石王老五。 因为从事娱乐行业，这种绯闻不算常见，毕竟圈子里都只当他玩玩，他喜欢欧阳薇这件事在圈子里都不是秘密了。 今天这件事闹得比较大，瞿子箫很快就被人扒出来。 瞿家也没有发布澄清内容。 “不生气。”何晨轻飘飘的开口，咬字漫不经心，反正离婚协议她都找戚呈均打好了。 她说完，就拿着马克杯去茶水间倒咖啡了。 李雨珊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声，随即看着电脑上的大图，心底把瞿子箫骂了一百遍。 何晨倒了一杯咖啡，也没回自己的座位，而是悄无声息的转去了楼上老总的办公室。 “给我一个外派任务。”她大马金刀的坐在老总对面。 老总手下一抖，一个名字差点儿都没签好，“这次是哪里？事先声明，你不许去战地了。” “那倒不用，那边打不起来了，这次是m洲，”何晨低头喝着咖啡，“一个星期。” “m洲？”老总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你到底是去干嘛的？” 虽是这样说着，他还是给她安排了外派任务，“你在新娱记干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升职副总编……” “谢谢江总。”何晨站起来，道谢。 直接打断老总要给她升职的话。 转身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内，老总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摇头，伸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瞿夫人……对，又出远门了……这次是m洲一个星期……这次瞿少是真伤她心了，怎么跟人不清不楚，连同住酒店的新闻都被爆出来了，不然她才刚回来没几天又要出去……” ** 下午五点半。 何晨跑完新闻回来。 同李雨珊一起下班。 何晨本人没有车，平时外出只有新娱记的工作车，她跟李雨珊一起出门。 刚到楼下，就看到停在马路对面的宝马，宝马边，站着一个挎着包的年轻女人，妆容精致，气质明显。 看到何晨，年轻女人连忙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何姐姐，你等等！” “晨姐，你朋友？”李雨珊跟在何晨手下两年，都没见到过何晨的朋友，这还是第一次，她有些惊讶。 “嗯，雨珊，你先走吧。”何晨眯了眯眼，随口道。 李雨珊点点头，也没问那年轻女人是谁。 她拿着自己的包直接离开。 “何姐姐……”年轻女人挎着名贵的包，看向何晨，不由叹了一口气，“我……我今天才回国，瞿子箫的事情我听说了。瞿家怎么这样，连个司机也不给你安排……算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我们边走边说。” “瞿家老宅。”何晨看了她一眼，也没拒绝。 下午瞿夫人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回老宅，何晨没法拒绝。 年轻女人闻言，挺惊讶的，不过还是上了车，把车驶入人流。 下班高峰期，车很堵，十分钟也没开到一公里。 又逢红灯，年轻女人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车后座坐着的何晨，好半晌，才于心不忍的开口，“何姐姐，你别怪我们家，当时那情况……” 年轻女人是管茹，何晨小时候的玩伴。 何家跟管家相邻，何晨与管茹的哥哥管驰青梅竹马，两家都有定亲的意思。 “你知道，后来你爷爷跟瞿家老爷子战友的关系暴出来，瞿夫人跟你们家提亲，你妹妹不愿意，他们挑了你……瞿家一家不好惹，而且我爸妈……”管茹抿着唇。 何晨在后排接了秦苒给她发的邮件。 管茹没接着说下去，但何晨也知道。 瞿家在京城算不上金子塔尖的，但也数得上号，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管家是书香门第，管驰当年也是a大的状元，前途无可限量，管父管母都没有再跟瞿家争取，甚至把管驰管茹都逼到了国外。 管家实际上也不弱，但管父管母都没有打算要跟瞿家作对。 先不说瞿家家大业大，不值得交恶，就算管家真要跟瞿家争，也绝对不会是为了何晨一个女人。 －－－－－－题外话－－－－－－ ** 这番外，各大佬配角上映，苒姐也会安排上，晚安安安安安安 637晨大佬卷02：离婚协议 管茹说了不少，但一路上，何晨都没再开口。 最后，管茹就不说话了。 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半小时，车子停在了瞿家大门前。 瞿家纵使经过了前段时间的低潮期，在京城圈子里，低调得多，但豪门底蕴却还在。 何晨开了后车座门。 管茹这才看向何晨的背影，她跟何晨从小一起长大，只是这一次觉得何晨变得有些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何晨姐，瞿少的新闻我看了……” 何晨下车，她伸手关上车门，拿着摄影机往肩上一抗。 侧头朝管茹看过去，只是笑了笑，挺大方又挺迷人的朝她挥手：“挺好的，谢谢，今天不方便，改天请你吃饭。” 她直接回瞿家。 背后，管茹看着何晨的背影，目光带着担忧，好半晌后，又叹气，她至今不知道，她哥哥当初为什么妥协…… 瞿家。 何晨走到大门口，一个拿着茶壶的女佣直接看向她，微微皱眉，她看着何晨，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对方一袭碎花裙上还有微小的线头，“您找谁？” 何晨把肩膀上的摄影机，看了那女佣一眼，“我找瞿夫人。” 女佣长相有些甜美，她看了眼何晨，不太相信的往回走。 刚转身，瞿管家就来了。 “少夫人，”瞿管家看到她，眼睛直接笑眯起来了，“您可算回来了，夫人等了您好久，正在厨房煲汤呢。” 他转头看厨房的方向，一边说着，一边还要去接何晨的摄影机：“太太，少夫人回来了。” 何晨看了看厨房的情况，就知道今晚可能走不了了，就把摄影机递给去瞿管家，“我去厨房看看。” “哎。”管家连忙扛着何晨的摄影机往楼上走。 临走之前，他淡淡看了那女佣一眼。 女佣被这一眼看得，整个人背后冷汗直流，瞿家不是一直有传言说那位瞿少夫人一直不受宠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晨，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一趟，是不是不要妈了……”瞿太太从厨房出来，拿一张纸擦着自己的手，看着何晨，不由念叨，“今天是不是瞿子箫惹你生气了，那个混蛋！我已经叫他回来了！” 提到瞿子箫，瞿太太手捂着胸口，脸色通红。 “没有，网上都是捕风捉影的，妈您不要在意。”何晨摇头，同时也头疼，“您心脏不好，不要老生气。” 瞿太太还要跟她说什么，何晨笑了笑，“我先上楼洗个澡。” 楼上有何晨的专属房间，跟瞿子箫是分开的。 她打开了房门，管家已经把她的摄影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何晨拿出摄影机里的优盘，然后直接打开电脑。 她房间一共有两台电脑，笔记本跟一体机，都是秦苒送的全套装。 何晨打开电脑，没有立马去看优盘今天的拍摄内容跟照片，而是点开历史记录，直接登录了一个黑白网站。 若是有人在此，一定能看出来，这是129的官方网站。 何晨给自己拿了罐啤酒，一边单手拉开拉环，一边浏览着上面的消息。 找她接单的人一向很多，她比秦苒好一点，每个月都会接两三单任务。 她今天要找的是m 洲的三单任务。 才刚看到一半，门就被人忽然打开。 何晨眉头一拧，直接缩小了网站页面，脚一蹬椅子，整个人转了身，看向背后。 门边，瞿子箫穿着黑色西服，满脸黑气的看着她，有些不耐烦：“你又找我妈把我找回来了？何晨，你忘记了我们约法三章互相不干涉了？还是这是你的新把戏？” 瞿子箫满脸黑气。 他跟何晨的婚姻，完全是协议，他一心都是欧阳薇，偏偏他妈妈又不喜欢欧阳薇，而他也知道欧阳薇心有所属。 当初跟何晨结婚，正好是因为何晨也不想被家里催婚。 两人长辈都认识，都有结亲的意思。 一拍即合。 一开始他对这姑娘感觉还挺好的，安安分分。 可后来，她也作妖了，三天两头找他母亲告状，若不是欧阳薇给他的资料，他还不知道表面看起看忠厚老实的何晨这么会作妖。 而何晨也不知道哪里对上了瞿太太的眼，一告一个准，因此瞿子箫对她更为不耐烦，瞿子箫也不敢气他妈妈，瞿太太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今天会开到一半，就被瞿太太威逼利诱回来，让他给何晨道歉。 为的还是一个什么新闻。 瞿子箫声音还挺大，劈里啪啦的，何晨把最后一口啤酒喝下，又捏瘪啤酒罐，往垃圾桶一扔。 心里想着，这要是秦苒，早就不耐烦揍瞿子箫一顿了。 孤狼这脾气，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她估摸着从小到大就没好过。 “你还不值得。”何晨淡淡瞥瞿子箫一眼，“离婚协议我晚点发给你。” 听到离婚两个字，瞿子箫心情好了不少，他深深看了何晨一眼：“希望如此。” 他转身，直接去了楼下。 房间内，何晨看着瞿子箫的背影。 两个人拟离婚协议有两次了，都被瞿太太的突发心脏病吓退了。 瞿太太对自己很好，何晨确实有些怕她的病情。 想到这里，她伸手拿出了手机，给秦苒发了一条短信——【你们家那位心外科怎么样？】 手机那头，秦苒已经下了飞机，到了沐楠的医院，收到这条信息，她也不太清楚，就问负责接她的程金，“你们老大心外科如何。” 程金也收到了沐楠转危为安的消息，闻言，笑，“业界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秦苒点头，她把帽子扣到头上，慢吞吞的把原话给何晨发过去。 这才继续往前走。 收到这条消息的何晨笑了笑—— 【嗯，等下我发给病例给你。】 何晨发完，直接下楼。 楼下饭桌，瞿太太给何晨盛汤，“小晨，你是不是又要出差？一个女孩子家那么辛苦干嘛？你们老总也是，一开始让你去当战地记者，还三天两头的去出差！” “妈，我还好，”何晨笑眯眯的给瞿太太夹了根青菜，瞿太太心脏不好，不适合油腻，“听管家说您最近身体不好，过两天我陪您去检查一下吧。” “呵，要不是有个逆子，我身体一直很好，”瞿太太冷笑着看向瞿子箫，转而又笑眯眯的给何晨夹了块肉，“小晨你多吃点。” 看着何晨吃完肉，瞿太太才冷淡的看向瞿子箫，“你明天晚上是不是有个拍卖会，带小晨一起去。” 瞿子箫皱眉，他看了眼何晨，以往何晨都会以加班为理由拒绝。 却没想到何晨没说话，只低头喝汤，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眸底晦涩更重，“好，妈。” 他刚说完，何晨就不紧不慢的抬头，“妈，我明天有个新闻稿，没时间。” 瞿太太立马温和的开口，“行，那你忙，不要太累。” 吃完饭，何晨说自己还要加班，就上楼。 瞿太太拿手帕擦了擦嘴，冷淡的看向瞿子箫，“跟我上楼。” ** 楼上，瞿太太房间。 “啪——” 她把一张报纸扔到桌子上，严厉的盯着瞿子箫：“怎么回事！” 报纸上，正是他根宋青青的头条。 “妈，宋青青只是我的学妹，她以前学刑侦的，才刚下娱乐圈，我们只不过在酒店巧遇，”瞿子箫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是不是又是何晨她……” “什么小晨，她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瞿子箫，你是个男人，结了婚就该洁身自好，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也不该有！”自己的儿子，瞿夫人自然知道这些报道不是真的，他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 她只是捂着胸口生气，“小晨有什么不好？考上了s大摄影系，还在国外留了学，人品样貌哪里都不差，那个欧阳薇哪里好，人都消失了你还在想着她？” “好了，妈，您别生气……”瞿子箫立马给瞿太太顺气，绝口不提欧阳薇。 心里倒是意外，何晨还在国外留过学？ 不过也就随意一想。 好半晌，他才以公司有急事忙，离开。 半个小时后，黑街酒吧一条街。 京城几个公子哥在一起喝酒。 “听说没有，管家那位大少爷回来了，海归精英，年少有为，京城不少人捧着呢，我家老爷子都还逮着他教训我不学无术。嗯？瞿少，怎么苦大仇深的，”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看向瞿子箫，见他一直不在状态，不由笑，“还是因为家里那位的事儿？” 这些都是瞿子箫的发小，几个人感情都很好。 “肯定还是他那个老婆，对了你老婆叫什么来着？算了，”寸头男人晃着酒杯，不在意，“也不知道你妈怎么了，找了个身材样貌才情甚至家世都远远不如……” 寸头男人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推了一下，他连忙噤声，不敢提瞿子箫的心头朱砂痣。 瞿子箫跟何晨结婚这么多年，瞿子箫也没带何晨见过他的哥们儿，从这一点就知道他的态度。 瞿子箫没说话，只喝酒。 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邮箱里多了份离婚协议。 －－－－－－题外话－－－－－－ ** 今天看到了有人问顾西迟这几个人，他cp是叶，东西这对cp还用问吗，实锤了啊！！但是这两个人不写了，要是写也可能只放个小片段在放微博上（捂脸） 晚安（我再理理大佬线） 638晨大佬卷03：沐家优盘，约妹夫看病 何晨之前在瞿家说会给他看离婚协议，没想到这么快发给他了。 瞿子箫伸手下意识的往下滑。 为什么当初那么多人，跟何晨假结婚，瞿子箫目光有些恍惚…… 还没滑倒底，身侧的寸头少年忽然平静的开口，“我打听到欧阳薇的消息了。” 瞿子箫的手猛然顿住，也停止了想象。 不仅是他，桌子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径直的看向平头少年。 “在边界监狱，普通人很少知道，”平头少年压低声音，看着在坐的人，“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们懂。” 欧阳家失败了，轮到这个下场不意外。 戴着眼镜的男人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另外一点，他转向瞿子箫，“好在伯母当初够警觉，不然……” 京城几个月前发生过一次动荡，消息被那几个家族全线封锁，大部分人只知道几大家族再次公开的时候，秦家忽然上位，而欧阳家再次低调隐匿，手里的产业大部分都被对头吞并。 瞿子箫跟欧阳薇的一众追求者试图联系过很多次，但无奈于实力不够，认识到了自己跟他们的差距。 这也是一开始瞿家误入歧途跟明家勾搭上的原因之一。 不过好在后来瞿太太竭力阻止了瞿家趟最后一趟浑水，把瞿家摘出来，不然以程家的手段，瞿家在不在还是一个问题。 想起这些，瞿子箫也是后怕，更明白了瞿家在那几个家族面前，不堪一击。 京城无数富家子弟对欧阳薇心驰神往，欧阳薇是129中级会员的名媛之名广为流传，更是无数人心头的白月光。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寸头少年很快就换了个情绪，笑眯眯的看向瞿子箫，“最近听说你跟那宋青青有猫腻，那宋青青，长相倒有几分像。” 瞿子箫向来洁身自好，能对一个二线演员心软，无怪与宋青青无论是成长经历还是长相同欧阳薇都有几分相像。 “不说了，我先回公司，”瞿子箫索然无味的扔了酒杯，“明天要跟gc集团谈合作。” “gc集团？”戴眼镜的男人略显诧异，“管家那位大少爷的自有企业，这位是真有手段，国内无数集团想要跟他合作，子箫，遇上他，你小心点。” ** 翌日。 何晨去公司打了卡，完成了外出采访老人小猫的任务，就去了机场接人。 机场。 穿着冷沉的黑色西服，一声不吭，身上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谢九站在出站口，活脱脱一个冷血罗刹，周身两米范围内，一个人都不敢接近。 只有宁薇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边。 何晨扛着摄影机，走进：“孤狼小姨我带去医院。” “嗯。”谢九冰冷的途出一个字，人带到他转身就走。 “等等，m洲西部交易场是你们的地盘吗？”何晨问。 谢九看她一眼，依旧冷冰冰的，“不是。” 何晨点头，然后笑眯眯的看向宁薇，“小姨，那个人就是那样，没有被吓到吧？我带你去医院。” 秦苒在魔都到底受了惊，胎心有些不稳，昨天晚上就被秦家程家两人按在了医院。 宁薇这件事出动了谢九，只是地下联盟跟金木水火土到底有仇，这两方势力对碰，怕火星撞地球。 他亲自送了宁薇回来，何晨正好也要去医院找秦苒，就没让程、秦两家接谢九，自告奋勇的来了。 宁薇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神态略显疲惫，其他如以往没什么两样。 何晨挑了挑眉，便带宁薇去了医院。 沐楠有医学组织两大巨头程隽顾西迟在，自然没什么生命危险，眼下不但清醒过来了，还去楼上看同在病房的秦苒。 何晨到的时候，沐楠跟秦苒一个烦躁的坐在病床上，一个弱弱的坐在椅子上，相对而视。 “妈，晨姐。”看到何晨跟宁薇，沐楠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何晨把摄影机随手放到秦苒床头边，朝沐楠看过去，“弟弟，可以啊，有兴趣跟我混吗？” 沐楠一愣，然后摇头，“我不学摄影，你可以找明月姐。” 除却五行，其他很少人知道何晨真正的身份，只大概知道何晨跟常宁熟悉，怕也是129的人。 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鬼，但依旧对她非常尊敬。 “噗，跟你开玩笑，我可不敢跟我妹夫抢人，”何晨懒洋洋的挥手，沐楠是程隽定下的物理研究院接班人，她可不敢抢，说完后才转向秦苒：“我去找我妹夫。” 秦苒抬了抬眼眸，“嗯”了一声，就从兜里摸出了个优盘，随手扔给何晨，不紧不慢道：“他在17楼的实验室，优盘里面是二十年前魔都沐家生化药物的资料。” 声音又清又冷，容色带着浅浅燥意。 何晨抬手就抓住了优盘，挺诧异，“难怪被国际那群罪犯盯上。” 原来是生化药物，跟她最近接的单子有点儿关系。 何晨拿着优盘去17楼找程隽，询问瞿太太心脏病的问题。 17楼。 秦修尘也刚好跟程隽当面讨论完秦苒跟沐家的事儿，讨论出结果后，他松了一口气。 这才出来，准备出去。 正好碰上要进来的何晨。 “何小姐，来找人？”秦修尘礼貌的打招呼，因为没休息好，他声音里略带了些沙哑，盛极的面容也略显的近人了些。 细长的眉目间隐隐间风流婉转。 这是秦苒的叔叔，何晨对他也很有礼貌，“嗯，来问问程医生一点事。” 对着秦修尘，她实在叫不出来程隽妹夫。 秦修尘往旁边揍走了两步，给她让了个道。 “晨、晨……”屋内，刚拿了份打印的文件的程木，撞到何晨，面色一变，恭恭敬敬开口，“晨小姐。” 程木正在鞍前马后帮程隽的忙，主要是在病房要面对秦大佬的死亡凝视，时不时的还有智商碾压，他顶不住。 屋外，要走的秦修尘看到程木这样，不由轻笑。 “你觉不觉得，这位何小姐有一点点面熟？”经纪人看着何晨，有些若有所思。 秦修尘收回目光，“去楼下看看苒苒。” 经纪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眼下的秦影帝，除了每天被迫营业，微博上最多的就是让他催更，基本上都是—— 【拜托秦影帝，求求你侄女快点更新吧？】 实惨…… “看完小侄女过后，你要尽快去m洲进组了，”经纪人按了电梯门，“已经拖两天了……” ** 下午。 何晨把新闻资料交给老总，就光明正大的翘班回了自己的公寓。 李雨珊十分佩服的看她又翘班了。 “妈，”何晨公寓，她拿着手机，搁在耳边，给瞿太太打电话，“我给你找了个医生，明天跟我去看看。” 上午她就跟程隽约好了时间。 依照何晨跟秦苒的交情，程隽无论如何也会给她空出一个上午的时间。 手机那头，瞿太太放下修剪花草的手，“医生？” “嗯，”何晨拉开冰箱，找了瓶啤酒，随意的用牙咬开盖子，喝了一口，才道，“您心脏老毛病了，这医生不错，让他给你做个系统性排查，这样我过两天出差也放心。” 瞿太太心头一暖，她本来想跟何晨说她国内外医生找了这么多，都没用，不过她没有拂何晨的好意，“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吗？”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何晨手上拿着空瓶，一双雪白的脚踩在灰色的地毯上，就往窗边走，看着小区楼下，略一思索，笑了笑，“嗯，我跟你一起去。” “哎好。”手机那头，瞿太太高兴的应了一声。 瞿管家把剪刀又递给她，微笑，“少夫人真关心你。” “小晨是个好孩子，有才有貌，m大博士，年纪轻轻就拿了摄影奖，”瞿太太按着眉心，“若不是他是我儿子……” 提起瞿子箫，瞿管家也没开口。 瞿子箫一心在欧阳薇身上，从不肯听何晨的消息，这三年，连何晨在哪儿上班估计都不清楚。 瞿太太把一盆花草剪完，觉得她儿子还能拯救一把，她是真心喜欢何晨这个儿媳妇，看起来多舒心啊？ 想了想，她拿手机给瞿子箫打了电话。 “明天？”办公室内，瞿子箫头疼的按着太阳穴，跟瞿太太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管总那边，不好下手。”他对面，秘书把文件放到他桌子上，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一顿，“瞿总？” “没事，明天上午要陪我妈去一趟医院，帮我推掉行程。”瞿子箫开口。 另外一位部长一愣，“瞿太太怎么现在去医院？” “何晨她给我妈找了个医生，我妈让我们都陪她去。”瞿子箫眸子漆黑。 闻言，办公室内几人面面相觑，这些都是瞿子箫的心腹，自然知道他结婚了，这么多年，瞿家里里外外找了多少医生都没用，眼下那位少夫人给瞿太太找了位医生？还这么兴师动众。 怕是又开始作妖了。 －－－－－－题外话－－－－－－ ** 上上章那个三年前，我本来是写了三年前何晨跟瞿子箫签协议的一幕，但是觉得太啰嗦了，把这一段删了，今天才发现少删了三年前这三个字，已经修正了…… 然后何晨卷是接着漫画卷写的，因为主心放在了何晨身上，换了地图，也不主写漫画跟苒姐，怕有人不看何晨，所以标上了何晨卷名，但还是连起来的，所以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会出场，也会有其他人戏份，大家可根据标题跳戏份丫。 安~ 639晨大佬卷：一院17楼，有故事的少夫人 瞿太太的病确实找了不少医生，但大部分都束手无策，只能让瞿太太注意情绪注意饮食。 瞿家在京城也有些地位，他们找的医生自然有不少心外科的名医，那些人都束手无策。 这会儿何晨要带瞿太太去看医生，这些手下难免会觉得她作妖。 前有欧阳薇对比，珠玉在前，何晨又几乎没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大部分只知道少夫人各项都不如京城的一众名媛。 他们对何晨有偏见，再正常不过。 “明天上午空出一段时间。”瞿子箫想了想，开口。 gc那边下一场谈论是明天下午，只是管驰并不到场，明天上午关于gc的研讨会他只能远程听了。 “是。”秘书拿出记事本更改了行程，“不过管总那边有些麻烦，他不好约时间。” 管驰，gc的执行总裁，28岁。 海归精英，能力确实很强，最少之前的一次照面，瞿氏隐隐落下风。 瞿氏跟gc都是媒体行业，瞿子箫眼光好，也十分有能力，这一次跟gc是讨论媒体拍卖会的合作案。 “有人送管驰的资料过来吗？”生意场上很多事都是投其所好，瞿子箫看向秘书。 秘书点头，“之前就有位先生送过来了，我让人送上来。” 瞿子箫是个成功的生意人，社交颇广，之前因为欧阳薇的关系，认识不少业内知名私家侦探，关系都还不错。 “瞿总，还有一个《神之域》已经在m洲开机了，您方便什么时候去看看？”秘书翻了翻日程表。 《神之域》瞿氏投资了一亿两千万。 国内好的科幻电影不多，瞿子箫一是为这部国内科幻电影，二是为瞿氏的橙子视频带波热度。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亏。 “看情况。”瞿子箫淡淡开口。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私家侦探调查给他的资料。 他坐在椅子上翻了翻，看到资料内容，十分惊讶。 管驰，x0年高考卷理科状元，连续拒绝国内最高两座学府的京大a大招揽，毅然去了s大金融系，而后在两年内又考上了m大金融工程。 在校第一年，就跟着一个教授参加了一个项目，拿到了高级股票分析师的证书，继而又被两大知名金融行业大佬抛橄榄枝。 他全都拒绝，自创了gc行业，他的经营理念很强，在注册gc这个商标之前就拿到了近乎两个亿的融资，眼下不过三年，gc已经步入全球五百强。 s大的金融才子，m大十大杰出学子，金融工程系与刑侦系双学位，财经杂志的新贵。 网络上还有把他跟京大的宋律庭相比，都是专业理科又暗搓搓的学了个刑侦。 底下还列举了兴趣爱好，这个金融界才子，很喜欢刑侦。 瞿子箫认真看完，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了思量。 有突破口就好，尤其是刑侦。 拉开左边的抽屉，刚想把资料放进去，就看到了里面三前他让欧阳薇调查的何晨资料。 那时候他跟何晨刚结婚没多久，让欧阳薇帮忙查过何晨资料。 欧阳薇当时是129的初级会员，查到的关于何晨的资料并不多，寥寥几句在一个报社上班，还有关于几次都是她故意撞他的痕迹…… 瞿子箫目光略过这些资料，迟疑了一下，然后把管驰的资料放进去。 ** 瞿子箫加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就接到了瞿太太的电话，让他去何晨的住所接她，从瞿家出发去医院。 听到这个，瞿子箫更加头疼。 他看向开车的助理，按了按太阳穴：“去她的公寓。” 助理恭敬的点头，还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兢兢业业的把车开到了何晨的住所。 何晨住在老城区，房价不算很贵，这片儿很热闹，路过一片早餐地，一大早就能感觉到鲜活的气息。 有家早点铺十分有名，一早上就排到了街尾。 小区内也一早就一堆老年人在打太极，还有聚在一起喝早茶的。 “那是不是梁老先生？”助理看着为首的哪个打太极拳的老年人，惊讶了一下。 最近国漫兴起，国学文化又一波热度，梁老先生作为京城太极拳馆的国学接班人，在网上实火，他在外踢馆的视频被人做了不少踩点向，风靡一时。 最主要的他是物质文化的宝藏，属于国宝级人物。 也是橙子视频的热点。 瞿氏大部分员工都知道这个梁老先生。 瞿子箫看到那位梁老先生，也十分诧异，没想到梁老先生住在这么接地气的地方。 不过看梁老先生认真打拳，他没有打扰，只暗暗记下了这里。 瞿子箫跟何晨向来泾渭分明，很少来找何晨，也没进过她的房间，这次还是瞿太太给他的地址。 他站在楼下给何晨打了个电话。 何晨只淡淡说让他等着。 瞿子箫皱了皱眉，他拿着手机，刚想要进去。 刚站到电梯边，电梯就开了，里面穿着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的男人靠在左边站着，一手插兜，眉眼微垂。 看到那人，瞿子箫愣住：“管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不就是公司内部昨天没约到的管驰。 听到声音，管驰也抬了头，他眉眼有着意气风发，细看，又带了点儿隐晦的颓丧，看着瞿子箫的目光更是复杂。 只是朝瞿子箫略微点头，“来找人。” 说完直接离开。 身侧，瞿子箫的助理看着管驰的背影，十分惊讶：“管总怎么会来这里？” 瞿子箫摇头。 资料上，管驰的家在市区，他这么早在这里出现，想必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何晨下来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她今天头发也没扎，随意的披下，穿了个浅蓝色的碎花长裙，鼻梁上罕见的戴了个黑色的眼镜，脚上踩了个人字拖，不修边幅的从电梯出来。 这栋楼距离大门口不远，助理的车也停在外面。 何晨走在瞿子箫前面，路过的老年都会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小晨，早上好。” “小晨这么早要出门吗？” “……” 何晨也笑眯眯的回应，每个老人她都能叫上号，对老人十分温和又有耐心。 瞿子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他总是见到瞿太太看何晨的采访视频，大多是一些老人琐碎家常的视频，在当地频道，眼下几乎没几个人会看的频道。 路过打太极拳的那一行老人。 穿着白色练功服带头的老人直接停下来，“小晨，你看看我这么对不对，是不是第十四式。” 他激动的给何晨演示了一下，然后又指着另一位老人开口，“老白头说我不对，你评评理。” “明明就是你不对！”另一个老头也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小晨你给他演示一下！” 对付老人，何晨向来有一套。 她随手比划了个大西瓜，低垂的眉眼耐心又认真：“白爷爷，梁爷爷的是他复原版的第十四式，你是传统一代代流传下来的第十四式……” 没三分钟，这件事就解决完了。 瞿子箫的助理频频看她，最后看到何晨去那家有名的早点铺，越过人群，直接拿了两份豆浆包子的上副驾驶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没敢问她跟梁老为什么这么熟，只问了一句：“少夫人，您学过太极？” 她刚刚比划的太极，就算是外行，看得也是有模有样。 何晨咬了口肉包子，然后用手机拍了一张满是肉馅的图片，发给秦苒—— 【你看这肉，它香不香？】 发完她才回助理：“大学参加过兴趣协会。” 后座的瞿子箫也看了何晨一眼，没出声。 车子直奔瞿家大宅。 瞿太太已经早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两人一起来，她显然很高兴。 几个人换了辆加长车。 瞿太太跟何晨坐一起，瞿子箫单独坐在一边，并拉了桌子，放电脑，随时听会议内容。 很快就到了一院。 何晨直奔住院部，按了两层，一个15楼，一个17楼。 瞿管家贴心的询问，“少夫人，您约的医生是住院部医生？在哪一层？” 他心里思忖，一院的住院部有哪几个心外科医生。 “你们先去17楼，有人会带你们去，”15楼很快就到了，何晨拎着一袋包子出去，“我先去给我朋友送个早餐，马上来找你们。” 她家边上的早点铺十分有名，昨晚就跟秦苒说好了，早上给她带吃的。 电梯继续向上。 何晨不在了，瞿子箫才看向瞿太太，有些无奈。 瞿太太倒不在意，“小晨能有这个心，我高兴，也让她高兴高兴，到时候看到医生，你可不许问什么，也别打击她的积极性。” 她看了这么多专业医生，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今天能答应何晨，是不想拂她的好意。 至于医生能不能治，她跟瞿家人早就不抱希望了。 叮—— 17层到达。 电梯门刚打开，瞿太太一行人倒是有些惊讶，17楼……陈设看起来不太像是住院部，没有病人跟家属过往的痕迹，倒是有不少医生护士来往。 他们还没惊讶完，一位护士就过来，“您是晨小姐说的那位瞿太太吗？请跟我这边来。” －－－－－－题外话－－－－－－ ** 安安安安安 640晨大佬卷05：离婚 晨小姐？ 这是说何晨？她不是姓何？ 瞿家几个人面面相觑，瞿太太也惊了一下，不过还是跟着护士顺着走廊往里面走。 17楼确实跟他们一开始的想象不太一样，走近了，才发现靠近走廊的房子并不是封闭式的，两边都有玻璃窗，透过玻璃窗还能看到里面的大型医疗器材。 瞿子箫正在跟他的发小打电话，看到这一幕，他也顿了一下。 “你说刚刚碰到了管驰？在一个老式小区？”手机那头，发小的声音把瞿子箫的思绪又拉回来。 瞿子箫收回目光，跟在瞿太太身后又转了个弯儿，在前面带头的护士已经停在了一个门前，礼貌的敲了下里面的门，瞿子箫随意的开口：“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还在医院，只能下午才能拿到结果。” 着几个发小向来无话不谈，昨天就知道他要陪瞿太太来看医生。 其他时候也就算了，眼下正好在瞿氏跟这么紧张的时候，发小不由啧了一声，“就你还真的陪着白跑一趟，趁早离了省事儿，伯母也是，任由她胡闹。” 前面护士已经打开了门，让两人进去。 瞿子箫“嗯”了一声，一边随意的跟着瞿太太进去，一边想着之前的离婚协议。 看来…… 要找个时间跟何晨好好说一下了。 前面，瞿管家还在同瞿太太说话，“太太，少夫人真有心，想必是为你找了个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正好看到站在办公桌边的程院长，对方似乎恭敬的低声跟坐在椅子上的人说着什么。 瞿管家跟瞿太太也来过无数次医院，虽然跟程院长不是特别熟，但也说得上一两句话。 两人惊讶过后，目光就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上。 白大褂是敞开的，斜倚着板凳坐着，见人被带进来，他抬了抬头，慢慢坐直，透过窗户落下来的光线循着他的动作将他脸印照出来，“请坐。” 一手拿着黑色的签字笔，一手正调动机器边的底片，白炽灯下，那只手干净修长，骨节流畅。 程隽在圈子里挺低调的，圈子里的他名动京城，但真正见过他的没几个人。 瞿家跟程家之前有过交锋，瞿子箫跟瞿太太都是见过程隽的。 此时看到他，别说瞿太太，就连瞿子箫也犹如天光乍破，一时间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一瞬间只有五个字—— 程家太子爷。 早两年的时候，程家太子爷强悍的医学天赋就展露出来，尤其是他成功为存活率接近于0的“冰冻人”做了手术，名声大噪。 此后，他一直专心各项疑难杂症。 每隔几月一起特殊疑难杂症，并留下各项研究与医学宝贵资料，前后提供了十样技术，让这些现代医学技术无法拯救的病人有了新的生存方向。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攻克这些疑难杂症的，只知道连医学组织都称他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如果说秦苒让it领先现有技术二十年，他无疑是将医学技术推动到另一个顶端。 瞿家几年前不是没有想过要找程隽，但是瞿太太算不上疑难杂症，还能用药物压制，最重要的是……瞿家哪里能请得动他？ “少、少爷……”管家看着程隽给瞿太太做检查，他看向瞿子箫，几乎是机械的开口：“少夫人她……她找的医生竟然是程三少……” 瞿子箫站在靠近门口的方向，也是满脸惊愕，还未挂断的手机，传来发小的声音。 ** 楼下。 何晨刚到病房的时候，秦修尘也在病房。 他穿着深蓝色的横纹衬衫，低腰牛仔裤，细细把苹果切成一小块儿，然后扎上牙签，才递给秦苒。 “今天就出发？”秦苒随手拿了根牙签，抬头看他。 秦修尘轻声笑了下，如同浅淡的白色月芒，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用心嘱咐，“可能要一到两个月，你自己当点儿心，别给你爸他们找麻烦。” “知道。”秦苒一手枕在脑后，往床头一靠，一手拿着牙签，一块苹果吃完了，她也没接着吃，就叼着牙签。 秦修尘打量她半晌，见她这样子，略微眯了眼，暗想走之前还是要跟程隽叮嘱一番。 他转身，要走，刚好在门口遇到何晨。 秦修尘一边给自己戴上口罩，一边同何晨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何晨看着秦修尘离开了，才随手隔着老远把包子豆浆扔给秦苒，“拿好。” 秦苒精准的接到手里，扒拉开一看，一杯豆浆，两个包子，她吐出牙签，咬了口包子，里面是清淡的素菜包子，味道还行。 就是少了股肉味儿。 秦苒动作慢下来，有些面无表情的看向何晨，“你今天是诚心想找我打架？” 何晨还没说话，秦苒又慢条斯理的咬了口包子，瞥何晨一眼，“你打不过我。” 何晨：“……” 她走过来看了看，又把另一个包子扯开看了看，又是一个素包子，何晨也挺服气的，“雨珊之前让我带过早餐，她只吃素，我忘记跟他们说了……” 何晨这个人跟秦苒挺像的，各方面没什么耐心，通常也就看到一个顺眼的地摊随手一裹，楼下的包子那么火，她是不耐烦排队也不耐烦买的，早几年前，就花了五百万投资了包子铺，只要她在京城，每天早上楼下包子都会给她准备好早点。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家包子铺如今已经火遍全国，依靠着包子铺，她都已经身价近亿了。 最后一块素包子，最后还是便宜了从楼上下来一脸懵逼的程木。 “秦影帝要去m洲？”何晨大大咧咧的坐在病床上，光明正大的吃着她的苹果。 秦苒叼着豆浆的吸管，“拍《神之域》。” 何晨点头，表示了解，又叉了块苹果。 程隽的报告检查出来了。 何晨拿出手机看了程隽发过来的一份报告。 上下扫了一眼，专业性词语很多，她不太懂，不过最后诊断结果倒是看清了—— 手术可愈。 何晨缓缓的把苹果吃完，看着这诊断半晌，才把手机一握，直接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可以安心出国了，帮我谢谢妹夫，我先去找戚律师。” 至于17楼她就不上去了，她估摸着现在上去要被瞿太太瞿管家堵个半天。 程木慌忙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晨小姐，我送您！” 何晨手拨通了戚呈均的电话，一手插在兜里，“戚律师，你要的资料我都交给你了，明天我要出差。” “放心，交给我就行。”手机那头的戚呈均十分严肃。 程木站在电梯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晨笑眯眯的的把手机塞到兜里。 京城律师界鼎鼎有名的曾经打过十个亿产地权益官司的戚大状，竟然帮人打离婚官司…… ** 瞿家一行人被何晨炸响了一个惊雷。 但是等了一个白天加晚上，都没有等到何晨回来。 瞿太太给何晨打电话，何晨只说她赶着出差了，去何晨住的地方，她对面的那户人家也说何晨出差了。 对于何晨三天两头消失，瞿太太跟瞿管家已经习惯了，倒是瞿子箫诧异。 他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解的太少。 “真的假的？她找到了程家那位？我记得何家出了何老爷子从军，基本上都是书香门第，没看出来还有这门路？” 晚上，酒吧，瞿子箫若有所思的喝着酒，身侧的几个发小听闻这个消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瞿子箫摇头，手机亮了一下，他一边翻看手机，一边回，“我听管家说，之前京城y3病毒时候，是她全程跟进整个实验结果。” 何晨是记者，几个发小都知道，不过记者的圈子跟他们格格不入，他们没有花心思去管。 只是没想到她之前竟然还跟进了京城医学实验室的结果。 “难怪她能找到程家那位，她在记者这个行业混得还挺好？”平头青年诧异的开口。 瞿子箫微顿，神色有些复杂，他倒是听瞿太太说过何晨大小拿了不少摄影奖，不过那时候他没放在心上。 一边想着，手机上的消息点开，是找不到人的何晨——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明天我的律师会去找你。】 没其他废话。 瞿子箫看着这条消息，整个人顿住。 他手机就随意的放着，发小一抬眼就看到了，整个人精神抖擞，忽然一震：“她签了离婚协议？子箫，这次你可千万瞒住你妈！让她知道了，这又离不成！等等，她不会又提前告诉你妈了吧？快打电话问问！” －－－－－－题外话－－－－－－ ** 安安安~ ps:xx的月票规则改了，明天以后每个月只能投两票了，宝宝们有月票的可以现在投给花花啊！不要等双倍了嘤！！ pps:cp不是瞿！！来，赌张票站cp啊哈哈哈 641晨大佬卷06：M洲偶遇，大佬在必有大事发生 瞿子箫恍惚着，听到发小的这一句，他整个人也反应过来。 整张脸阴沉，两年前第一次离婚的时候，就被瞿太太知道了，瞿太太心脏病发差点儿离世。 那时候欧阳薇查到是何晨私底下让人通知了瞿太太。 从那时候开始，瞿子箫再也不敢随意在瞿太太面前提离婚。 瞿想到这里，子箫打电话给了瞿家。 瞿家，是瞿管家接的电话，他惊讶的开口询问：“少爷，您这么晚有事吗？” 听瞿管家的声音像是没事，瞿子箫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握紧，他放缓了声音：“我妈她休息了吗？” “刚刚跟少夫人视频完，心情好着呢。”瞿管家笑了声。 “是吗，她们说了什么？”瞿子箫眸光挺沉。 瞿管家继续笑，“少夫人已经出国了，她还说要给太太带特产……” 那就是没说离婚的事儿，瞿子箫松了一口气，跟瞿管家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 次日，早上九点。 瞿子箫正在会议室，跟几个人商量讨论gc集团的事情，时间紧迫，这两天手底下的人都没有拿出来让瞿子箫认可的方案。 至于管驰，瞿子箫有派手下的人联系他，投其所好。 “策划部再重新规划一部分音效战略，代言人，就宋青青吧，”瞿子箫打断了这个策划，“我们最近的知名度上升不少，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最近因为《神之域》这部魔幻剧在国外开机，连带着瞿家产品的知名度都蹭蹭上涨。 宋青青做瞿家产品的代言人，一是因为她正好是《神之域》的女二，二是因为底下的人看出来瞿子箫对宋青青不一样。 瞿子箫一系列吩咐下去，就回办公室。 刚回去，秘书就在门口等他，并开口，“瞿总，少夫人的律师等你很久了。” “让他进来。”瞿子箫脚步顿一下，直接吩咐。 秘书去休息室请那位秘书。 瞿子箫才回到座位，思考跟何晨离婚后的协议，当初他跟何晨约法三章，婚后不参与对方的任何事。 除了瞿太太这里，何晨其他地方他还是满意的。 瞿子箫正想着，秘书已经将何晨的律师带回来了。 对方一丝不苟的穿着黑色西装，拿着公文包，气势不凡，尤其是那双带笑的眼睛，莫名的给人压力感：“瞿先生，您好，我是何小姐的律师，姓戚。” 他拿出来离婚协议，让瞿子箫签署。 离婚协议瞿子箫已经看过，此时再看一遍，上面的何晨净身出户，不需要瞿家一份财产，他还是忍不住顿了下，继而抬眸，“这一项划掉，我会给她一套一号院的房子，还有五百万。” 戚呈均继续微笑，他离婚官司没有打过，但在人心何法律面前依旧是他的主场。 不过一个小时，瞿子箫就签署了具备法律效率的离婚协议。 一式两份，戚呈均拿好一份，同瞿子箫告别，直接去民政局。 倒是瞿子箫，他拿着另外一份离婚协议，看着戚呈均的背影，挺意外，“这个戚律，听起来有些耳熟……” 尤其是对方一身气势就不太像是普通人。 不过瞿子箫已经不想这些了，看着手边的离婚协议，他更是松了一口气，终于离婚了。 ** 一个星期后。 m洲。 何晨站在异国街头，在自主贩卖机拿了罐啤酒，一边戴上耳机给常宁打电话，“常宁老大，情报我发了加密。” “嗯，”手机那头的常宁看了看，“还在m洲吧，还有另外一个案子需要你去查查，迈洛，在m洲影视基地洗黑钱。” 何晨单手拉开了拉环，喝了口啤酒，眯眼：“资料发给我。” “m洲不好糊弄，需要孤狼帮你伪装一份资料？”常宁开口。 “不用，我有个摄影证。” 影视基地，摄影师最好用不过。 她挂断电话，跟国内请了假。 不远处，李雨珊拿着两袋面包匆匆赶过来，“晨姐，对不起，超市人太多了，我们赶得及飞机吧？” “不用，”何晨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正好接到常宁发过来的资料，眉眼垂着，一边翻案件，一边开口，“我暂时不回国，你把采访稿带回去。” 她这句话刚说完，李雨珊也收到了上司的电话。 “晨姐，总编让我跟你一起，再去跑一趟影视基地，那边出现了一件大学生失踪案件，需要我们去追踪。”李雨珊举了举手机。 何晨点头，“嗯，那我们去吧。” “怎么去啊晨姐，”李雨珊拿着手机联系在m洲带他们的人，眉头拧紧，挺担忧的，“m洲不能乱跑，那边接头的人联系不到……” 有点奇怪，一般会派对接人员来接她们，毕竟m洲太乱。 “有国际驾驶证吗？”李雨珊还没说完，何晨把酒瓶捏扁。 李雨珊愣愣点头，“有。” “那就行。”何晨打了个响指，“等着。” 不过十分钟。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何晨身边。 驾驶座上的人，恭敬的把车钥匙还有通行证递给何晨。 何晨喝了酒，也不去开车，就把摄像机放在后座，指使李雨珊开车，“自己找导航。” 李雨珊有些懵逼的拿着钥匙去开车。 ** 半个多小时之后，到达影视基地。 m洲影视基地，全世界最大的影视基地 何晨靠在后座睡觉。 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她打着哈欠按了接听键。 “听说你营业了？”那边是一道中年男声，说完这一句，还夹杂着他的怒吼，“你是没有表情吗？你们宗派的人都为你死了你就不能流一滴泪……” 那边骂骂咧咧的一句，然后又转回来，也不等何晨回答，直接道：“我这边有一幕镜头，这几个演员不省事儿，你过来帮我参谋参谋，正好还有一个人平面广告，你拍一下。” “行。”何晨懒洋洋的应着，没几秒就收到了一个地址。 然后带着李雨珊下车。 “晨姐，我们是去哪儿？”李雨珊拿着摄影机，在各国人之间小心翼翼的穿梭。 “找大导演。”何晨拂了拂衣袖。 m洲的人都挺凶，李雨珊不敢到处看人，小媳妇一样跟在何晨身后。 影视城中心，何晨刚到，一个倒扣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就看到了何晨，“晨姐，你可来了，林导快把那几个小鲜肉骂死了。” 他指了个方位，让何晨进去，自己却是不敢进去。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传说中的林导已经停了拍摄，正在跟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讲戏，看起来心情要好了很多。 何晨还没说话。 身后忽然一道男声传来，“少……何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 何晨也拧了拧眉，侧头看了看，正好看到瞿子箫跟他的秘书都看着她，瞿子箫身侧还站着一个挺高挑的女人。 秘书下意识的皱眉看她，这话是秘书说的。 而瞿子箫，眸色翻涌。 他有想过，何晨这么痛快的离婚，肯叮定有蹊跷。 李雨珊是知道瞿子箫这个人的，还见过他不少花边新闻。 何晨觉得她上辈子是欠了瞿子箫钱吧？ 哪哪都能偶遇，若不是如此，瞿子箫也不会一直怀疑她在跟踪他。 “有事。”何晨扛着摄像机。 “这位是……”之前站在瞿子箫身侧的女人看着何晨。 瞿子箫的秘书连忙道：“宋小姐，她……她是新娱记的记者，是来跑新闻的。” “原来如此，”宋青青眉眼挺张扬的，她看了何晨一眼，笑着开口，“瞿少，你让他们赶紧走吧，林导跟秦影帝很不喜欢狗仔，今天林导还在发脾气，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们进来，可没好果子吃。” 只是这语气，听得让李雨珊很不舒服。 何晨离婚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李雨珊并不知道，她看着瞿子箫跟宋青青就有气。 “何晨，”瞿子箫往前走了一步，他抓着何晨的胳膊，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眸光凛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最好不要再惹事。” 何晨手臂一个巧劲儿，轻松的挣脱了瞿子箫的禁锢。 跟瞿子箫离婚后，她连敷衍也不想敷衍瞿子箫了。 瞿子箫只觉得虎口一麻，抬头。 何晨直接越过他往里面走。 “何晨……” 门内，一个人拿着保温杯匆匆出来。 瞿子箫也懒得管何晨，看到出来的人，礼貌的开口，“徐哥。” 秦修尘的经纪人，徐宇，以秦修尘现在的地位，就算是京城的几位公子哥儿也要给徐哥三分薄面。 这也是瞿子箫叫他徐哥的原因。 宋青青也变了神色，挺敬仰的，“徐哥。” 瞿子箫事《神之域》的投资人之一，徐宇也认识他，笑着同瞿子箫打招呼，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捧着保温杯，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转身，何晨还没走远，他看着她的背影，战战兢兢的，“何……何小姐？” 这影视基地是要出什么事了？？ －－－－－－题外话－－－－－－ ** 实不相瞒，今天经纪人的名字卡了我半个小时。 给人取名真的太难了！！！！！ 642晨大佬卷07：晨鸟乱七八糟的马甲 对于在这个地方看到何晨这件事，经纪人确实诚惶诚恐。 毕竟他清晰的记得，当初秦苒婚宴上的时候，何晨是坐在次席的。 虽然秦苒跟何晨说话随意，但经纪人知道，秦苒正经起来的时候，也是叫这位何晨小姐——晨姐的。 听到声音，何晨侧了侧身，一眼就看到徐宇。 何晨跟秦家人接触的不多，但胜在记性好，也跟徐宇说过几句话，一眼就将人认出来，挑眉：“你们在这儿拍戏？” “对，”看到何晨，徐宇也不打算出去了，他站在原地，握着保温杯的手也略显拘谨，“何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找林导，”这里是影视基地，遇见秦苒的叔叔，也挺正常的，“顺便跑个新闻。” 徐宇目送何晨去找林导，等她走远了，绕过一颗树，停在了正在讲戏的林导跟秦修尘身边，他才收回目光。 “瞿总，我这边帮秦影帝拿个东西。”徐宇转过身，同瞿子箫告别。 语气比较刚刚，要稍显活络一点。 瞿子箫看着何晨的动作，愣了两秒钟，才同徐宇颔首。 徐宇跟瞿子箫打完招呼后，直接离开。 瞿子箫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继续看向何晨的方向，何晨正随手把林导的专用讲戏小板凳拖到自己屁股底下坐着，而脾气暴躁的林导只瞥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拍摄现场自从两个小鲜肉把导演气到之后，气氛就冰凌了，除了秦影帝，其他人都不敢喘粗气。 见何晨这番大胆的动作还没惹怒林导，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偷偷看她的方向，瞿子箫眸中也短暂的露出了惊讶，也就一瞬间的事儿，下一秒全然尽失。 他也才来片场，一是看《神之域》电影进程，二是跟宋青青谈代言的事情。 没想到一来就刚好跟何晨撞上。 “我去跟林导打个招呼。”他压低了声音。 林导现在脾气不好，宋青青在流量女星中演技还行，但有秦修尘在，她也没少被林导骂，不敢跟瞿子箫一起去。 只停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何晨的方向。 “宋师姐，”她正想着，不远处，一直观望她这边的穿着表演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走来，她似乎刚哭过，眼睛还有些红，正望着瞿子箫的方向，“刚刚跟瞿总说话的女人是谁？感觉他们挺熟悉？” 这女人正是《神之域》的女n配，陆君珂，也是被宋青青带出来的的同公司当红小花。 宋青青站得挺直，她看着瞿子箫的背影，微微抿唇：“所料不错，应该是瞿总的那个隐婚夫人。” 记者，外加刚刚瞿子箫秘书的口误，宋青青能猜出来。 “杜少说的就是她？”陆君珂看着何晨的方向，大跌眼镜，“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是不是听说瞿总来找你了，她就立马过来了？” 宋青青没说话。 陆君珂自顾的道，“她哪里及得上你，师姐，你放心，瞿总这么远来剧组现场看你，连瞿氏的广告都是你的，说明他的心还是在你这儿的，杜少说他们协议结婚，绝对没错。” ** 林导这边。 何晨坐在小板凳上，李雨珊跟着她过来的时候，就认出来，何晨找的大导演，正是上次在半路上邀请过何晨出演的国内大名鼎鼎的导演林导！ 所以这两人之前认识？ 这部重要，重要的是坐在林导对面的修长人影—— 秦影帝！！ 真人！！ 活的！！ 她死了！！ 秦修尘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拿着根点燃的烟，正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低眸研究剧本。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看见了坐在一边的何晨根她身后的李雨珊。 李雨珊激动的样儿他也瞧见了。 秦修尘伸手把燃到一半的烟放烟灰缸按灭，莞尔一笑，“抱歉。” “你们认识？”林导把他手里画着记号的剧本一合，诧异的看向秦修尘。 “她是我侄女的至交。”秦修尘重新拿了自己的茶杯，靠着椅背笑。 秦影帝的侄女儿，娱乐圈也隐隐有风声，几乎不能提的人物。 林导瞥了何晨一眼，摇头，把剧本往何晨那里一扔，“那正好，第13幕，摄影师助理跟那俩演员都做不好，尤其那俩演员，秦影帝都带他们入不了戏，你去指导一下，还京大出来的中级摄影师，我都替京大脸红！” 林导骂骂咧咧的。 把何晨赶过去。 瞿子箫跟他的秘书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林导这吩咐，两人都挺诧异，秘书看了眼抿唇的瞿子箫，率先开口：“林导，您让她去拍摄？何小姐她是跑新闻的吧？” “主摄影师请假了，摄影师助理能力不够。小晨再不济，也比他好，我可是知道她在m洲特地找她过来的，不然过两天准没人。放心，瞿总，今天就算主摄影师不在，也不会落下进度。”林导对瞿子箫这个金主爸爸，倒没发脾气，语气也好了不少。 听到林导的解释，秘书张了张嘴，他没想到何晨在林导这里，赞誉这么高？ 林导在圈子里严苛是出了名的，他是个大艺术家，分量在娱乐圈很重，他导的电影拿奖无数，带出来的影帝影后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就算是大满贯的秦影帝早些年也被他不轻不重的骂过。 不过这么多年，他也就公开夸过秦影帝一人，其他的演员在他手底下演戏，都没少被骂。 复尔，秘书又然后复杂的看了瞿子箫一眼。 所以说前少夫人来这里……完全是偶然？ 瞿子箫也抿了抿唇。 “我没想到，林导你跟狗仔也认识，”瞿子箫目光看着何晨跟秦修尘的方向，语气表情都听不出来异样，“原以为，你们这一行的，都不太喜欢狗仔。” “狗仔？”听到瞿子箫这么形容，林导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接着冷笑，“谁知道她学了这么多年，自甘堕落！天天去采访小猫小狗动物园！” 提到这里，林导更气。 “哎呀林导您气什么，何小姐这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林导身边的老人连忙倒了杯水给他，“她就喜欢东奔西跑，年轻人嘛，虽然喜欢跑，但哪次回来，她没带奖章作品？” 林导这才抬了抬下巴，同瞿子箫前去。 ** 穿过搭的外景部份。 路上，秦修尘都在琢磨着剧本的事儿，跟何晨也没说几句话。 到达片场，何晨去了主摄影机边，指导机位。 主摄影师不在，摄影助理在听到由何晨代替他今天主摄影的位置，有些惊讶。 这场拍摄主要是秦修尘、陆君珂跟两个群演。 陆君珂就是今天频频掉链子的被林导骂的新人，再加上主摄影不在，林导指导了很久，摄影助理都没能明白他想要的效果，第十三幕几乎卡了一天。 她站在主摄影机边，跟身边的几个摄影短暂的交流了一下，她戴着眼镜，容色在一众女演员中似乎不太出挑，但有些无法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几个人连忙点头，立马有人去跟陆君珂说什么。 她站在几个负责摄像机的人中间，调整好了角度以及灯光问题，退到主摄像机边。 何晨知道林导想要什么，尤其在摄影方面，她能表达的深度是林导也不及的。 虽然因为陆君珂又卡了两把。 但第五次的时候，这场戏终于落幕。 背景是花巨资搭建的实景，秦修尘手拿着剑，半跪在法台上，目光凝望着上空，脸边一道狭长的刀疤，血顺着下巴往下流，目光凝滞，他的表演能力无可挑剔，满目的视觉冲击。 何晨拿起了放在一边她很少用的摄影机，调整好角度，拍了一张。 至此，全球十大顶尖风光景摄影师，终于拍了一张人物照。 第195章 陆君珂拍完，找到了坐在一边的摄影师助理，道谢。 摄影师助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我没帮上忙。” “你前前后后调试了这么多次，我好奇林导怎么让那个记者过来接手。”陆君珂看了何晨的方向。 摄影师助理坐直，“你认识她？” “是啊，京城一个地方台的记者，之前还当过狗仔，略有耳闻。”陆君珂笑。 这些都是不入流的职业，跟正经的摄影师差别很大。 闻言，摄影师助理一愣，“我看了，她拍的确实比我的好……” “她是s大艺术生毕业的，来这里，谁知道她有没有走后门。”陆君珂压低声音。 s大不如国内顶尖的两座学府，它的艺术专业在国内排不上号，并不出名，艺考进的s大……最少文化课成绩一定不好。 ** 晚上。 瞿子箫请剧组的人吃饭，因为金主的面子，林导给了，难得给剧组放了晚上的假。 “师姐，还是你的面子大。”陆君珂在宋青青耳边，剧组不少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宋青青跟瞿子箫的绯闻经过炒作，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再加上宋青青一个影视新人一出来就跟秦影帝等人合作，大部分人都默认了，宋青青跟瞿子箫的关系。 瞿子箫在圈内风评好，除了宋青青，几乎没绯闻，也从不带女伴。 剧组开了三桌。 林导瞿子箫秦修尘还有宋青青这几个关键人物都在一桌。 这三个人肯定时c位，无可争议。 何晨落座了秦修尘身侧，李雨珊沾了她的光，跟秦修尘隔了一个位置，险些筷子都拿不稳。 饭桌上金主瞿子箫在，林导也在，还有其他几个合作商，这种场面，陆君珂自然而然做起了陪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挺拼的。 气氛活跃的很好。 何晨首先就拿了一瓶啤酒。 看她拿了啤酒，秦修尘把林导身边的开瓶器递给她，有秦苒的滤镜在，秦修尘在外边自然会多照顾一下晚辈。 刚递过去，何晨就用牙咬开了瓶盖，瓶盖落在她的桌边，还打了隔璇儿。 看到这一幕，秦修尘轻笑，他放下开瓶器，“先吃点再喝酒。” 他把甜酒酿转到她面前，然后继续同林导说话。 两人对面，瞿子箫目光一直看着何晨的方向。 饭后，陆君珂终于找到机会，看向何晨，表达今天拍摄的谢意：“今天真的谢谢何小姐，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耽误剧组多久。” 何晨也举了举酒瓶，“好说。” “何小姐这摄影技术，一定是a大摄影系的吧，”陆君珂感叹一声，“a大摄影系再国际都能排得上号，一向难考，分数也就仅次于法律系以下，就算是艺考文化课分数也不低，真厉害。” 何晨抬头看了她一眼，“大学在s大，分数忘了。” 闻言，陆君珂就笑笑，但身侧有些心不坏叵测的人已经听到了。 s大摄影系就完全混的，也就多个s大名称而已，林导的电影向来是顶尖团队，摄影师助理也是京大摄影系毕业的，其他不说，技术跟名声是有的。 倒是何晨…… 晚上，何晨跟李雨珊住在剧组的酒店。 她在联系m洲的警方，让他们把大学生失踪的案宗发过来。 一边的李雨珊已经回过神了，这会儿看到何晨在饭大学生失踪案宗，她瞪眼，“晨姐，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警方的案宗？” “要了他们就给了，m洲警方挺好的。”何晨回。 “哦。”李雨珊点头，m洲的警方都这么随和吗？ 与此同时。 楼上一层，秦修尘的房间。 他正在看明天的剧本，外面，套房的经纪人进来，皱了皱眉，“秦影帝，剧组有了不好的风声。” 何晨的事儿，捕风捉影，私底下不少人在讨论。 她要资历没资历，还是个混文凭的话语在剧组流淌。 秦家其他没有，护短的性格一顶一，何晨是小侄女的好友，秦影帝自然不会就这么看着。 他放下剧本，想了想，晚上照例给秦苒打电话询问的时候，末了问了一句：“你们那个记者朋友，成绩怎么样啊？” “怎么？”电话那头的秦苒把笔记本扔到一边。 秦影帝不急不慢的解释了一句。 那边沉默了两秒，“你等着。” 秦苒挂断电话，三分钟后，秦苒把何晨的档案全都发过来。 秦影帝低头看了看，看到第二行的时候，沉默了。 －－－－－－题外话－－－－－－ ** 这一章多写了两千字！我连麻辣烫都没吃！！里面的粉丝糊了…… 安 643晨大佬卷08：笑面间谍 第198章 何晨除了一部分隐藏资料，早些年上学的履历在网上也挺好查的。 不是什么秘密。 秦苒调档的时候也非常容易，就给秦修尘调了个档案，她也好奇顺带看了一眼。 只要记录在档案的成绩，她都调过来了。 “怎么样？”身边，经纪人凑过头来看了一眼。 他知道，能让林导这么重视的，何晨在摄影这方面的能力一定非常出众。 但没想到出众成这样，何晨学文科，从小学到高中，每门课几乎都是满分，却在高中选了文科，评级都是优秀级别，学的文科，主修摄影，她的两张被拍卖到七百万美元的摄影作品，经纪人没有艺术细胞，欣赏不出来。 何晨大学虽然主专业是摄影，但第二专业是刑侦，进入s大之后，更是自行考入了m大。 最重要的是—— 从考入m大之后，她就跟国际刑警部门合作过好几个国际重大案件！ 经纪人看完，一脸懵逼的收回了目光，想起了之前微博上闹得轰轰烈烈的高材生“第二专业”事件。 好半晌，经纪人呐呐开口：“小侄女的朋友……都……这种级别的？” 秦修尘跳转了这个页面，轻笑，“挺好。” 他也没想到，平日里笑眯眯的记者，竟然游走在危险边缘。 跟国际刑警部合作的，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经纪人也收回目光，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不由咂舌：“你说她理科成绩也那么好，初中还拿过化学竞赛奖，怎么跑去学文了？” 秦修尘抬眸，把手机随手放到桌子上，“追求不一样，准备一下，我待会儿出去。” “出去？”经纪人已经习惯了。 秦修尘当年一个人把秦家在秦四爷跟欧阳家的手里抗下来，还能再他眼皮子底下找到秦汉秋，经纪人就知道秦修尘手段不一般。 虽然秦汉秋现在已经发奋图强，但秦家现在能做这么大，跟秦修尘的推波助澜关系甚大，秦汉秋比起他，有着天生的差距。 “二哥他有个合约，约了对方在店里，我去把关。”秦修尘拿上外套，出门。 ** 晚上十一点。 “晨姐，还没睡？”李雨珊一边出来上厕所，一边看她。 从后面，能看到何晨在插读卡器。 李雨珊以为何晨在看采访稿，一边去烧热水一边看着她，发现何晨在看一份视频，视频很黑，像是很多年前的，并不清晰，只能看到隐隐的土，像是在黄土高坡。 不是采访稿？ 李雨珊插上插头，就没有再看了。 何晨电脑上的东西太多，上次她借用何晨的电脑看电视，看到一半忽然弹出来一个她都没有启用的软件对话框，一个黑黝黝的头像问她方不方便视频。 李雨珊吓得要命，后来何晨告诉她那是病毒，李雨珊将信将疑。 李雨珊上完厕所，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询问明天的进程，“晨姐，我们明天去哪儿跟进新闻？” “明天会有个警官过来接你，你跟着他采访就行。”何晨关掉了视频，过来吃早餐。 李雨珊点头，觉得m洲警官真贴心。 她又认真的看了何晨一眼，确定她没被瞿子箫跟宋青青的影响，才放心，“你呢？” “我明天休息。”何晨喝了口橙汁。 何晨心里在想着优盘的事儿，优盘是沐楠拿回来的那个，里面除了关于那个罪犯的证据，还有沐家留下的另一段视频，当年陨石坑的事情被上面的人联合保密，普通群众更不知道。 程隽前后三次在129下过单，除了查宁迩跟秦苒，还有就是陨石坑。 但是129没人去接。 常宁跟秦苒说过几次。 当年那一辈所剩的人不多了，宁迩、陈淑兰、徐世影……这些知道具体事情的人全都死了。 m洲参与的人也不少，她要调查的洗钱罪犯迈洛参与过这个方案。 这是常宁接下迈洛单子的主要原因。 何晨慢慢关上了电脑，一边想着，一边去自己的行李处拿了个黑色的包。 她身边的李雨珊看她这动作，一愣，甚至忘了打哈欠，“晨姐，你又出去？小心点，m洲太乱了。” m洲也只有国际刑警管理的那个区域才绝对安全。 “放心。”何晨把背包拿好，“晚上不用等我回来。” 十分钟后。 影视基地外的一条街。 此时灯火通明，鱼龙混杂。 大街上。 一个穿着黑色的九分牛仔裤、黑色紧身t恤的女人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她一头波浪卷，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黑色t恤往上卷了一道，隐隐露出腰线，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最后停在一家酒吧门外，她伸手取下了墨镜，露出一双眼镜，睫毛浓密卷翘，漆黑的眸底盛满了妩媚。 她深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红唇，最后笑了笑，直接进去。 644晨大佬卷09：何晨，拒绝过M大的女人（二更） 酒吧里面。 秦修尘正在跟一个外国人谈论生意。 “合作愉快。”两人欠了协约，外国人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话，看得出来诚意。 秦修尘也起身，伸出右手，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外国人还要请他继续玩，秦修尘直接拒绝了。 他明天还要拍戏。 “走吧。”他理了理白衬衫的衣领，身材修长挺拔，清俊极了，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整个人越发显得与这浮华格格不入。 徐宇熟练的帮他挡掉了今晚前来搭讪的第二十三个女人。 两个人刚要出门的时候。 后方忽然一阵骚乱。 十几个黑衣保镖拿出了武器在人群中出动，隐隐的还能听到一声枪响。 m洲，几个帮派动手，再正常不过。 几个人用m洲的通用语开口：“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出口已经被四个拿着武器的黑衣人包围住。 人群骚乱，音响震耳欲聋，尖叫声伴随，还有淡定的继续看热闹跳舞的。 徐宇眉头一拧，“秦影帝，我们快走。” 秦修尘点头，继续往出口走，刚抬脚。 目光触碰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目光一停。 何晨把拿到的东西塞到胸口，这家夜店她也不是一次来，不过这次有些头疼，迈洛的手下不少，她没秦苒一打百身手，她逃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逃，但迈洛不是吃素的，她怕会影响到影视城拍戏。 这个假名字以后再道上可能没法用了…… 她混迹在人群中，在想对策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一道力量禁锢住。 周围都是乱七八糟的人。 何晨一个反手就要一个过肩摔，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秦修尘。 秦修尘看着她的装扮，也没说话，周围人挺乱，只把另一手上的黑色外套丢给她，无声道：“跟我出去。” 何晨也没时间想为什么秦修尘能认出她，只看着秦修尘，微微迟疑。 “放心。”秦修尘往前走了一步，镇定的道。 毕竟十孤狼的叔叔，何晨觉得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大不了以后这个身份不用。 “等我三十秒。” 徐宇从前面挤进来，“秦影帝，你……” 就看到秦修尘抓着一个艳丽女妖精的手腕，秦影帝原来喜欢这一挂的？ 徐宇还没想完，就看到这位艳丽女郎抽了张纸，把唇上艳丽的口红擦掉，又从兜里拿了盒什么粉，往脸上拍了一把。 又把翻起的黑色t恤衣袖往下翻了一下，拽了跟细线，黑色t恤瞬间变得宽松。 她一边把秦影帝的外套松松垮垮往身上披了一下，那双妩媚的眼镜盯着徐宇，“眼镜借我一下？” 徐宇懵逼的贡献出了自己的近视眼镜。 她戴上后，眼睛眯了眯，适应了眼镜，整个人的气势一调，瞬间从艳丽舞娘变成隔壁大学生，怯生生的跟在秦影帝身后。 徐宇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十分十分眼熟。 三个人走到出口。 几个黑衣人径直拦住，目光落在何晨身上。 何晨低头，装作害怕的样子，缩在外套里的手却是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为首的黑衣人还没说话，身后，一个熊腰虎背的人出来，拧眉，“让他们走。” 秦修尘单手插在兜里，整个人依旧清冽，眸光落在了说话的人身上，微微颔首，温和有礼：“谢谢。” 三个人走后，黑衣人才看向男人，“老大，怎么让他们走了，那个女人的身材有点像刚刚那服务员。” “闭嘴，”迈洛看向黑衣人，眸光一深，“刚刚那男人，是这酒吧背后的老板。” 黑衣人一顿，瞬间不敢说话。 没点实力，没人敢在m洲开酒吧，这家酒吧也就是最近两年兴起，周边，没一个势力敢随意在这里撒野。 ** 翌日。 李雨珊被何晨打发去跑新闻。 她一边在剧组光明正大的补觉，一边观察秦修尘跟徐宇的反应，但这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打了个哈欠。 “何小姐，你困吗？”徐宇今天换了副眼镜，“这是秦影帝的藤椅，你要困了，可以躺着眯一会儿，之前拍综艺的时候，小侄女就喜欢躺在这上面。” 秦苒的朋友，不管多大，在徐宇跟秦影帝这边都自动矮一辈分。 徐宇一副老妈子的样儿。 何晨一脸见鬼，但还是放下了导演的小马扎。 “何小姐，你在剧组有仇人吗？”秦影帝在拍戏，徐宇就坐在何晨身边，跟何晨说话。 何晨眯了眯眼，“应该没吧？” 她的仇人，不是死了就是死了。 “哦。”徐宇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何晨睡了一觉。 拍摄现场气氛稍微变了一下，瞿子箫从门口进来，他拿着手机，目光在何晨身上停了一下，对着电话那头道：“对，她在……妈，她睡着了，嗯，我知道。” 电话那头正是瞿太太。 瞿子箫放下手机，看向何晨的方向。 “瞿总，少夫人好像跟秦影帝很熟悉……”身边，秘书看着徐宇还给何晨端茶倒水，不由压低声音。 瞿子箫不由眯眼，他也奇怪，何晨是怎么认识林导跟秦修尘的？ ** 何晨没睡多长时间，又被林导抓起来，给昨天那个摄影师助理指导。 看着林导太阳穴边的青筋都起了，何晨打起精神，“您先去休息，别动气，年纪这么大了动什么气，这边交给我。” 她示意工作人员把林导带去休息室。 昨天那个平头场务看她皱眉，便压低声音，“主摄影后天就到，突发事件，没有办法。” 何晨点头，没说话，继续帮忙规划。 昨天那个摄影师助理低着头，没说话，只晦涩的看了何晨一眼。 “大家休息一下，瞿总给大家买了西瓜。”不远处，工作人员在喊。 瞿总的面子，没人不给，大部分都停工。 陆君珂拿了一块西瓜，看着摄影师助理跟他身边的摄影团队，故作不解的开口，“你们没事吧？工作遇到了困难吗？可以跟瞿总说，瞿总人很好的，师姐，对吧？” 能在这个摄影团队的，都是有点能力的，尤其是摄影师助理，刚从a大专业摄影毕业，还被名师收作徒弟。 剧组里有关于何晨的传言，他一个国内前二专业排名的，自然看不起何晨这个不入流的专业。 眼下有陆君珂的话，摄影师助理从昨天也回过味来，陆君珂宋青青跟瞿子箫关系不浅，还专门到这里来看她。 想到这里，摄影师助理看向瞿子箫，直接开口：“瞿总，林导要不想我拍了，就说一声。他说我不对，但让一个野鸡专业的混子来指点我，什么意思……” 这个混子指的是谁，剧组的人都知道。 昨天晚上剧组就有传言。 听完，剧组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几个小声讨论着何晨跟林导什么关系。 要知道，林导的年纪当何晨爸爸绰绰有余…… 瞿子箫拧眉，他自然知道何晨跟林导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但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发现他对何晨几乎一无所知。 眼下有些难办。 瞿子箫看向何晨，对方正在跟宋宇说话。 与此同时，扶林导去休息的人折回，他就是昨天坐在门口等何晨的工作人员。 刚过来拿西瓜，就听到摄影师助理这一行人在吐槽。 工作人员默默咬了口西瓜，看了议论着的人一眼，“你们……就算看不到何小姐的成品，但光讨论，没有想过去看看s大的学校论坛吗？” “什么？”陆君珂一愣。 宋青青也第一次抬了头。 有人已经直接翻到国内浏览器，去搜索s大论坛，“我去！首页竟然有她！s大十大杰出学生之首。竟然还是x0年文科状元？？！碾压第二名三十分！…………当年连续拒绝京大、a大的邀请，填了s大摄影系？？入校第一年就收到了m大的offer被拒绝了，第二年又被邀请了？？” 京大a大不说，全球前三的m大，你也拒绝了？ 魔鬼？！ －－－－－－题外话－－－－－－ ** 何晨:谁还没有个光辉历史？ 晚安 645晨大佬卷10：她很谜，在线营业 每年的全国卷高考状元就那么两个，一个文科一个理科，尤其还是压下第二名几十分的，学校间争抢也不是最稀奇的事儿。 怪就怪在m大也给她递过橄榄枝？ 为什么？ 这是现场大部分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 但s大论坛里面说的不可能是假。 “她一个高考状元，去s大摄影系，这图的什么？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她还是林导的忘年交！还代替林导给学生们讲过课。” “别说，你看下面这个论坛，同年理科状元也在这个院校……” “……” 剧组群演多，工作人员也多，还有一些外国人，他们可能不太了解s大，但m大他们却是听过的。 一时之间，大部分都在热烈的讨论这件事。 刚刚开口跟瞿子箫说何晨的摄影师助理呐呐的收回话头，心下一阵咯噔，面色涨红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不敢看瞿子箫。 只是瞿子箫现在也没管他，瞿子箫只是看着何晨的方向。 他不知道何晨的具体情况，但时常听瞿太太夸何晨，前段时间，还听瞿太太说何晨在国外留过学，所以……她是在m大留学的吗？ 瞿子箫心里有些异样，何晨之前在他心里太没存在感了，无论是个性还是长相还是其他，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这样看着何晨的方向，身边拿着剧本的宋青青面色有些不好。 她抿了抿唇，垂在两边的手微微发紧。 好半晌，她无所谓的抬头笑笑，“瞿总，你上次是不是问过我师兄的事儿？他最近在附近查一起失踪案，我等会联系他。” 这句话，总算让瞿子箫回过神来。 宋青青大学学刑法的，她这一门专业厉害，同门师兄更是考到了m洲大队，在京城整个圈子里挺出名的。 他们一直没有让管驰松动，只能在他的兴趣爱好方面着手，希望他找人查到的资料没错。 撇去这一层，瞿子箫本身对刑侦就非常感兴趣。 这一点上，他跟宋青青有共同话题。 ** 秦修尘在林导的休息室内跟他讨论下一部戏的问题。 何晨依旧躺在躺椅上。 她是这件事发生后，才知道剧组一直有人讨论她。 她表情一直挺淡的，似乎什么都不关心。 徐宇跟何晨不熟，以前只远远看到何晨跟几个大佬在一起。 最近两天接触的多了，徐宇觉得何晨整个人都是迷。 “所以何小姐，你为什么去s大？”身边，徐宇拿着手机，看向何晨，好奇的询问。 s大当初的摄影专业是新专业，分数很低，大部分都是艺考进去的。 尤其是何晨还是京城人士。 何晨正闭着眼休息，闻言，抬眸看了徐宇一眼，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询问：“三个学校有区别吗？” 看她的表情，似乎还挺认真的。 徐宇：“……” 气死大爷的回答。 徐宇一口气被哽在喉咙里。 转而一想，人家何小姐说的也没错，十年前，京大、a大、s大在m大面前确实都不够看，跟m大比起来，这三个学校确实没多大差别。 徐宇默默转身进去找秦影帝了。 秦修尘拿着红笔，跟林导改了一句台词，就看到徐宇这表情，他抬头看他一眼：“怎么？” “受打击了？”林导也听了工作人员说了外面的事儿，他只是嗤笑一声。 眼下看徐宇这样，林导喝了口茶，气定神闲的。 徐宇尴尬的咳了一声。 他自己也没整明白，除了小侄女，竟然还有第二个人让他身心受挫。 “后面的戏份是外景，”林导继续跟秦修尘说话，“m洲这边的治安我不太放心，希望不会出差错，尽快拍完。” 秦修尘拿着笔记本，颔首。 对于m洲，他最近两年跑的比林导多，自然知道林导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最近这一块不太平，您多让人注意一下。”秦修尘想起了昨晚的事儿，略微沉吟了会儿，开口。 “确实不安分，不是说有个大学生失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林导叹息。 m洲中心不受任何国家管理，每天都有莫名失踪的人，这一次那个大学生失踪国内激起了无数水花，怕是几个势力之间的博弈。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秦修尘拿着剧本出去，继续拍下一场戏。 出来的时候，何晨已经靠着藤椅上睡着了，她依旧穿着碎花裙，把他做了记录的台本盖在脸上。 穿着挺长的碎花裙，脚搭在踏板上，露出一截白皙清瘦的脚踝。 虽然是七月下旬，但m洲温度要比国内低。 片场也没有空调，只有冰块跟风扇，偶尔一丝穿堂风，还有些凉飕飕的。 秦修尘示意徐宇去拿个毯子给她盖上，他去了前方拍戏。 徐宇小心翼翼的给何晨盖好毯子，发现何晨没有小侄女那种前一秒睡着、一靠近她就醒的功能，松了一口气。 盖完毯子之后，徐宇才去片场找秦修尘，“那个瞿总跟何小姐之间怪怪的。” 秦修尘一手勾着剧本，半靠着身侧的树笑。 ** 下一场戏直接拍到了晚上七点半。 何晨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何晨坐起来，身上的毯子顺势滑下来，毯子是灰色的，很薄，有淡淡的薄荷气味。 她拿着毯子想了会儿，还没等想出什么，手机的铃声又疯狂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是一串国外号码，没署名。 直接无视了。 伸了个懒腰，去看拍戏现场。 这里的景都是林导花大价钱搭的，这会儿剧组人员都围着边缘，大部分女工作人员脸都隐隐微红。 何晨挑眉，她拿着手机走近。 工作人员立马给她让了一条路，眼下洗清了剧组里她跟林导的谣言，秦影帝又这么照顾她，大部分人看她的目光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何晨走进去的时候，秦修尘跟宋青青的这一幕长镜头已经在尾声了。 秦修尘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练功裤，上身裸着，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裸露的上半身精练，锁骨清晰，线条好看，肤色细腻，黑色的假发混着雨水搭在他的脸上跟身上。 正盘腿在搭出来的瀑布下，完全是实景，头顶是巨大的喷水器，冲击力很大。 一幕戏拍完，他起身，接过徐宇拿过来的毛巾披在身上。 动作舒缓优雅，他在太阳底下陪演了这么久，肤色微微泛红，脸上的神色却是愈发显得禁欲。 宋青青想跟秦修尘道歉。 但除了拍戏讲戏，秦修尘几乎不跟他们交流，即便是跟她讲戏，也是十分疏离的态度。 秦修尘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干净，没有绯闻，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眼睁睁的看着秦修尘离开，唇抿了抿。 她的经纪人在她身边，压低声音，“好好把握瞿总就行，秦影帝，你别想了。” 不说秦家，只说秦影帝在圈子里的地位，只要他挥挥手，无数女人前赴后继。 当初连璟影后跟超一线大花都在他这边败北，宋青青距离这些人还差了远。 这一点，宋青青知道。 她没再说话，只是卸了妆，收工后回酒店急忙去找瞿子箫，跟他说了今天联系她那位在m洲刑侦部师兄的事儿。 “师兄就在附近，等会也要来酒店一趟，”宋青青站在电梯口，跟瞿子箫说话，“马上就到了，我们下去等等。” 几个人下了楼，宋青青师兄还没来。 宋青青开口，“我师兄在这里查案子。” “大学生失踪那个？”瞿子箫的秘书看向宋青青。 宋青青点了点头，想了下，又看向瞿子箫，压低声音，“不止，还有一桩大势力洗黑钱的。” 瞿子箫抬了头，秘书也惊讶的看向宋青青。 宋青青继续低声开口：“牵扯的势力有些大……” 她还想说些什么，转眼看到何晨拿着摄影机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她立马停了声音。 秘书也自然而然停下来，停止了讨论的话语。 何晨不知道这几个人防着她什么，她没在意，无视了这三个人，直接穿过他们走进大门，接了又响个不停的手机，用着粗鄙之语：“有屁放。” 那边顿了下，才幽幽开口，“我只是听说你营业了……” －－－－－－题外话－－－－－－ ** 晚安~~ 646晨大佬卷11：她当着这群亡命之徒的面喝了一口 电话那头的人，算是何晨的摄影助理。 何晨站在电梯口，目光随意的看着标红的不断变化的电梯楼层，等电梯下来：“什么时候没营业？” 那边又顿了一下。 然后自觉的换了个说法，“那你能拿新的作品出来吗？这次的摄影展在京城，入驻京城环球大厦，暂时只有36位顶级摄影师入选，他们专门给你留了一处展台，不过参选的作品要经过十八位主策展人的选拔。” “……不是有两幅？”电梯下来，何晨直接进去。 如果何晨在身边，那边的人连想把何晨摁死的心都有，何晨作品不多，靠两幅作品跻身摄影界，她在摄影上有别样的天分，拿出来的摄影作品，极富才情，直击灵魂。 用两幅作品在米国摄影展上惊艳众人，一举成名。 “你那两幅都被人拍卖回去了。”手机那边的人有些心累。 “啊，那暂时没有好的作品……”何晨也想起来这件事。 她拿着摄影机，走过沙漠，去过战乱的f洲，拍过贫民窟。 她说的那两幅作，是战乱后流离失所的战场。 那是在边境当战地记者的时候拍下来的。 从拍下那两幅图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认真拍过。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啊”了一声，“对了，最近有一张图。” 那边听到她说的没有好的作品，精神一振，“什么作品？” “等我确定一下，过两天回你，别太期待。”电梯到了，何晨直接走到房门口，刷卡进门。 摄影师大部分作品，都是精心构图让拍摄的人做出他们需要的动作。 大部分都是摄影师本身经过无数次筛选选出来的。 抓拍出来的成名作品很少。 何晨前两天拍过一次秦影帝，不过毕竟是作品的人物，何晨还没确定秦影帝会不会答应入境。 他不仅个公众人物，还是个出场费十分高昂的公众人物。 何晨觉得他被人偷拍了，不找她删图就罢了，还要入展，取得他的同意，听起来有点难度啊。 不过手机那头的人听说她有新的作品，十分激动的挂断电话，还让她早点联系。 ** 何晨进房后，洗了个澡，出去找秦影帝。 电梯繁忙，刚从地下二层上来，又在一层停了，何晨就靠在墙边，漫不经心的等。 到达楼层，电梯门移开，里面李雨珊还有瞿子箫一波人出来。 何晨站直，目光落在李雨珊脸上。 “我刚跟完新闻，这位警官送我回来，”李雨珊解释了一波，立马跟瞿子箫一行人撇清关系，看到何晨，她心情有些低落，“我今天跟进了新闻，那个失联的大学生听说是个独生女，失踪一个多月了，她单亲，父亲卖了所有不动产才把这件事闹大，家里还有个爷爷等着她回去，临死前想要见她一面，晨姐，你说能不能找到……” 何晨手微微顿了一下，笑眯眯的：“别想了，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你得习惯。” 说完，并不看其他人，直接进了电梯。 电梯外，其他人听着何晨的话，大多数人都皱了下眉头。 李雨珊也愣了下，然后连忙开口，“不是，晨姐她……” 瞿子箫也没停，只淡淡朝宋青青开口，“带你师兄去餐厅坐坐。” 李雨珊后面的话被吞入腹中。 被电梯门之隔的电梯内，何晨脸上的笑容不变，她只是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这次是打给常宁的，“老大，证据应该收到了吧，这边还没动手？” 这么多年，她几乎走过世界各地，明白自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进129是她一生中最冲动的选择。 当她跟黑客q第一次联手，找出了那十几个在国外不被关注的失联大学生，她就明白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 虽然她一直怀疑q就是秦苒，甚至自己还查出了证据。 但是秦苒选择睁眼瞎，打死不承认。 外界都知道，129五个元老，孤狼过分神秘，晨鸟过分亲民。 孤狼可以一个月不接一单，脾气古怪。 晨鸟可以一单分文不收，看眼缘。 孤狼在圈子里神秘之极，立于浮云之端，高岭之花，晨鸟就是民间女神，人间富贵花。 手机那头的常宁没想到何晨还会关心后续：“他们想一窝端。” 何晨点头，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能做的，仅此。 “我过两天回国，想去看看那个陨石坑。” “你想查？”常宁拧眉，“这件事是s级机密，不好混进去。” 秦苒也动手查过。 何晨轻笑：“也不是很难。” 常宁一顿，他倒忘了，何晨这千面间谍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两人挂断电话，何晨手动了动，想喝酒。 ** 电梯到达楼层。 何晨之前问过林导秦影帝的房间号，就在她的上一层，找准房间号，她就礼节性的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陈宇。 看到何晨，他大感惊讶，“何小姐？您找秦影帝吗？” 说着他还侧身，给何晨让了路。 秦修尘的房间是个套房，不是节目组安排的，因为他还要经常处理生意，所以徐宇会单独给他定一个套房，这才没有跟其他人在同一层楼。 而何晨住的房间，是之前林导给秦修尘准备的。 秦修尘正靠在书桌边，伸手翻《神之域》的原著，看到何晨，他抬了头，笑：“坐，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秦苒的朋友，他都是自带滤镜。 尤其是跟秦苒关系不一般的朋友。 何晨一眼就看到他桌子边冰箱里的两罐啤酒，酒店的冰箱每天都会准备酒，她房间的早上就被她喝了。 她看了两眼，便移开目光，说起来意。 秦修尘待人一向温和，这也是他在圈子里人缘好，没有黑点的原因之一。 听到何晨的询问，他语气轻松，像是午后落坐在沙滩上的闲谈：“摄影作品？是在剧组的作品？” 何晨点头。 “可以，不过你要征询林导同意。”看何晨一直在盯着他的冰箱，秦修尘就放下《神之域》的漫画，弯腰开了冰箱门，拿了一瓶罐啤酒，扔到她手里。 何晨接过啤酒，看了秦修尘一眼。 她嗜酒如命，身边倒有不少人每次都劝她不要喝。 比如小区里的老人，还有瞿太太，所以在瞿家吃饭，她鲜少喝酒，就算喝，也只是少量。 管驰当年还因为她喝酒的事情跟她闹过矛盾。 徐宇也听明白了何晨的来意，笑着开口：“这种小事，没必要还亲自来，打个招呼就行。” 秦修尘在网上的图那么多，还有影迷接机拍的图。 何晨说抓拍了一张，想作为作品作为展览，真的不是件什么事，尤其她还跟秦苒关系匪浅。 当然，徐宇不知道，何晨要用这张照片拿去什么展览。 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是这么淡定的表情。 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会在微博上席卷出怎样的风暴。 “谢谢。”何晨拿着这罐啤酒，笑了笑，“你们有微信吗？摄影展出了，我给你们发链接。” 至此，徐宇终于加到了何晨的微信。 等何晨走后，他才小心翼翼的点开何晨微信。 何晨发的朋友圈不多，但比秦苒的要好，一个月也会发两个朋友圈，有时候是图，有时候是文字，也没有三天可见这种骚操作。 因为沾了秦苒的光，徐宇加了不少大佬。 能看到何晨的每条朋友圈下面，都有程木程金、江东叶、陆照影……这些人的点赞。 徐宇对何晨更是肃然起敬。 取得了秦修尘的同意，何晨就准备把那张图的细节处理好，也想要抽空看一下《神之域》的漫画。 她抽了空余时间，处理了细节，才发给了助理。 然后给李雨珊留了个字条就悄然出去了。 ** 何晨不见了。 瞿子箫翌日跟剧组一起拍外景的时候，就发现一直没有看到何晨。 他跟宋青青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m洲最近形势复杂，瞿子箫觉得他要不管何晨，到时候瞿太太肯定会找他。 所以他去询问了林导何晨的事儿。 林导完全不在意，摆摆手说没事。 瞿子箫也旁敲侧击过秦修尘的经纪人，经纪人更不担心。 直到第四天，《神之域》剧组拍外景的最后一天，何晨忽然出现，她跟以往没什么两样，坐在林导的小马扎上，兴趣盎然的看着秦修尘演戏。 李雨珊也跑完了新闻，蹲在何晨身边。 脚边还放了一罐未开封的啤酒，是何晨让李雨珊带的庆功酒，虽然李雨珊也不知道庆祝什么。 站在连绵不绝的山下，看着何晨拍戏的瞿子箫陡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跟何晨协议结婚，他从来不过问何晨的事情，因为她不需要在他这里有印记。 现在想想—— 何晨也从未过问过他的事。 他正想着。 “轰隆”一声—— 忽然间左边的山脉突然起了蘑菇烟，还有稀稀落落的枪声。 这声音大部分都听到了，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儿，脸色一变。 秦修尘放下手里的剑，烈日下，他神色严肃，转身对林导道：“林导，先撤离。” 这句话让工作人员暂时稳定下来。 坐在小马扎上的何晨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她皱眉看了眼头顶。 “轰隆隆——” 头顶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剧组的人惊恐的抬头。 两辆直升机，一根绳子从上面悬下来。 一行铁血的大汉从绳子上滑下，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秦修尘看着这些人，认出来，“是雇佣兵。” 雇佣兵？ 国际上那些罪犯？ 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这一句话让剧组的人惊慌失措。 剧组都是普通人，这些佣兵对他们来说，是在传闻中的人，他们虽然知道m洲乱，但因为一直遵纪守法，没遇到过危险。 此时听到佣兵，一个个惊恐不已。 他们在这群杀人不眼的佣兵眼里，不值一提。 瞿子箫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转向宋青青，“联系你师兄！” “对，宋小姐，你师兄在，我们会没事的！” 剧组的人把目光放在宋青青身上。 宋青青已经拿出手机给她师兄打电话了。 听她说了这些，手机那头的师兄声音严肃，“你们怎么遇到他们了！他们狠起来连马修都管不住的！你们先不要动，尽量配合他们，别惹怒他们，我们马上到！” 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马修是谁他们不知道，但在宋青青嘴里出现，那一定是了不得的人。 现场大部分人手都微微抖着。 一群惊慌失措的人中，何晨还算淡定，她偏头，看了李雨珊一眼，“她师兄？” “就是m洲刑侦队的那个人，听说还跟国际刑警合作过，之前送我回酒店的那个，很厉害。”李雨珊听到杀人不眨眼的佣兵，也缩了下脖子，“晨姐，我、我们……” 何晨闻言，点点头，看了直升机那边一眼，顺手把身边的那罐啤酒拿起来。 所有佣兵都已经滑下了。 那群生死之徒确实不是这么好人，林导也真会选地方，竟然选在了两个势力交易的地方。 为首的正是一个佣兵队长，他脸上又一道疤。 瞿子箫稳定了心神，站出来，用一口流利的m洲语跟那行人交流，并提了宋青青的师兄跟那什么马修。 “先抓起来，带走。”为首的佣兵看了瞿子箫一眼，冷酷的抬手。 黑幽幽的武器对准他们，现场没人敢说话。 安静到不行。 几乎所有人都记得宋青青师兄的话，不要惹怒他们。 就是这时候—— “咔哒”一声，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几个人僵硬的看向声源，连听到声音的佣兵都看了那地方—— 何晨坐在小马扎上，单手开了那罐啤酒，她还当着这群亡命之徒的面—— 喝了一口。 然后侧头看着把武器对准秦修尘跟陈宇的那个佣兵，她捏了捏啤酒瓶罐，笑靥如花：“给你们个机会，滚。” －－－－－－题外话－－－－－－ ** 晨（笑）：我的监狱还缺几个人。 早上好！！ 647晨大佬卷12：程木朋友圈那烤肉的 然后侧头看着把武器对准秦修尘跟陈宇的那个佣兵，她捏了捏啤酒瓶罐，笑靥如花：“给你们个机会，滚。” 何晨话说到后面，语气已经渐渐变冷。 现场很安静，大概除了秦修尘跟陈宇，没有人了解何晨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剧组的工作人员甚至已经看到一行佣兵的目光已经变了，本来就紧张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仿佛只要伸手触碰，就能轻易炸开。 剧组胆子小的人已经脸色发白了。 尤其是林导，他也不是第一次来m洲拍戏，最近m洲眼见的不太平，所以他一直谨慎，这个地址也不是景区，是他琢磨了很久才选出来的风水宝地。 谁知道会碰见这这种事儿！ 没想到何晨还这么冲动，他也来不及想一向冷静的何晨怎么会有这么举动。 在一行佣兵的枪口下，他也顾不得危险了，直接走向何晨，“小晨，快别说话了！给这行军爷们道个歉！”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周围血气森森的佣兵们。 恐慌。 此刻别说是剧组演员，就连表面再镇定的经过再多风浪的林导跟瞿子箫心里都掀起巨浪。 他们在国内或许名声胜广，尤其是瞿子箫，在京城也站稳了脚步。 可现在是在m洲，尤其面对的还是他们只在传闻里听到的国际佣兵团。 何晨只是仰头，又喝了一口酒，淡淡开口：“您不用收东西，继续拍。” 这是在玩儿吗？！ 瞿子箫猛然抬头：“何晨，你别说话。” 宋青青侧了侧身，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子，一片片看刮向拿着何晨。 最后到底也没有说话，只是更是咬了咬牙，最后按耐住愤怒，对瞿子箫道：“她以为这里是哪里？我好不容易找的师兄……她是跟踪着你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转身看向那群亡命之徒。 带着歉意在同他们说话。 站在中间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凶恶男人宋青青不敢惹。 她只是小心翼翼的跟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佣兵说话，道歉并阐明何晨并不是他们剧组的人，“sorry，这个女人，她并不是我们……” 然而—— 此时一直站在中心，凶神恶煞的，身上带着血气的刀疤脸，酷似这群佣兵头子的男人终于像是反应过来。 他只随意的穿着t恤，脚下是件休闲裤，正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他脸上神色太过严肃。 右手的武器大摇大摆的。 手上沾过血的，跟没沾过血的，气势到底不一样。 佣兵头子一抬脚，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莫名其妙的煞气。 好几个剧组人员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宋青青一个演员，脸上的淡定都没有崩住，脸色发白的往后倒退，退在瞿子箫身边。 瞿子箫扶住宋青青，然后稳定心神，去跟佣兵头子说话，“您……” 然而佣兵头子并没有在他面前停留，直接越过他—— 停在何晨面前。 何晨依旧坐在小马扎上。 事情也就一瞬间发生，林导脑子晕晕乎乎的，着急的开口：“小晨——”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何晨是把这群佣兵惹怒了。 何晨也没站起来，只伸手拍拍林导的胳膊，“你先去把道具整理好，待会儿继续拍。” 说完这才偏了偏头，看了眼走过来的佣兵头子，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抬起了头，瞿子箫等人才发现何晨此时的表情。 “要动手吗？”何晨看了眼佣兵头子。 顺便在心里淡淡思索，给这个佣兵头子一个什么级别的牢房。 马修头疼这些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不是，抱歉，不知道您在这里。”走得近了，佣兵头子终于把何晨认出来，腿瞬间有些软。 上次在f洲跟程土做交易的时候，佣兵头子有幸见过何晨。 说着，佣兵头子连忙转身，看向拿着武器的一群手下，抹了一下脸，“放下武器。” 一行佣兵对老大自然言听计从，虽然不解，但也放下了武器。 啤酒少，何晨几口喝完，把啤酒罐捏瘪，“哐当”一声，随手扔到剧组带来的垃圾桶。 寂静中，又是异样的响声。 这声音，震得人心口发麻。 何晨这才瞥向佣兵头子，屈指敲着膝盖，“你打扰了我们拍戏。” 佣兵头子大声辩解：“我没有！” 何晨：“……” 佣兵头子能屈能伸，他看着何晨脸色似乎不太好，求生欲让他召集了自己的小弟，朝剧组人员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林导被吓得差点儿摔倒，好在秦修尘扶住了他。 站在秦修尘身边，一开始被吓得要死，现在回过神来的陈宇看着佣兵头子，忽然惊喜的开口：“哎，我认识你，你不是程木兄弟朋友圈那烤肉非常好的兄弟吗？原来你在m洲啊！” 因为一声“小侄女”，陈宇加了五行加了陆照影还加了江东叶…… 这些大佬都是京城传说级别的人物，他们的朋友圈陈宇一个个都视奸过无数遍。 尤其程木那条被秦苒挑中，点名夸奖的朋友圈，是这么多人，唯一一个被秦苒翻牌子的。 陈宇看的非常认真。 记得也非常认真。 秦修尘却是一顿，不由看了陈宇一眼，“烤肉？” 陈宇就跟秦修尘解释，“秦影帝，就是程木朋友圈里的那个视频，说小侄女非常喜欢吃的那个烤肉，前两天她胃口不好，还年到着呢……” 何晨“啊”了一声，也想起来，她记得秦苒手机上确实有个“烤肉”的备注，对这佣兵头子面色也好了一点，“就是你啊。” 听到陈宇说起这件事，佣兵头子越发的惊恐。 尤其是，“秦影帝”的“秦”字。 佣兵头子再度深深的鞠躬，“对不起！你们需要烤肉吗？” 他身后的那群小弟们，因为陈宇的话，也回忆起什么，连忙跟着鞠躬。 何晨看着佣兵头子的表情，心底不由深深的思考一个问题—— 孤狼那畜牲到底对这群佣兵们做了什么？ 她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就不说话了，略有沉思。 何晨跟秦苒不一样，她藏得深，不像秦苒，有话就说了，有仇就报了，能动手绝不动口，佣兵头子更加急迫的看向何晨。 秦影帝不像陈宇，他知道一些内情，对这群佣兵也没有丝毫惊恐之心。 只看着佣兵头子，轻笑了声，“烤肉就不用了。” “哎——等等，”何晨转过脸，看向林导，“我记得你们缺一些打手群演吧？之前是不是说这里找不到什么好的群演？” 林导恍恍惚惚的，听到何晨的话，他身体抖了抖，下意识的看了那行可怕的佣兵一眼，“小晨，不用麻烦各位佣兵先生……” “我可以！”佣兵头子一张凶煞的刀疤脸看向林导，“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两个小时后。 宋青青的师兄急匆匆的赶到这里，中途宋青青还给他打了电话，但宋青青的师兄并不信宋青青的没事，而且…… 国际刑警那边，想要找这些雇佣兵的证据很久了，这也是个机会。 上面还派了几个大队。 警车鸣笛声老远就响起了鸣笛声。 宋青青师兄心里十分着急。 那群佣兵们性格古怪，宋青青那个剧组前前后后，一百多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 到了山下，他急躁的下车，百米冲刺忘山上赶，并拿着对讲机，“一队在山下接应，二队至六队队跟我一起，剩下的队伍在空中监视！普通民众多，不要惹怒那帮佣兵！” 后面一群国际特殊队伍武装好跟在他后面。 距离剧组很远的地方，宋青青师兄就听到了热闹的响声。 他有点奇怪，但秉着对剧组人的担心，又连忙赶上去。 绕过一个山峰，宋青青师兄赶过去救援的时候，就看到剧组的人，其乐融融。 半点儿也不像是被佣兵绑架的样子。 身后一众警员也跟上来，四处张望，“那群佣兵呢？” 宋青青师兄还没说话，就见不远处，一个人拿着喇叭喊—— ——“对，就你，弗迪南德，你往这边靠一点！你当自己是僵尸呢！有点表情不会吗？！” “导演，我这样行不行？”弗迪南德小心翼翼的开口。 “有点表情，对，狰狞一点，勉强可以。” 宋青青的师兄还没说话，他身边跟上来的人张了张嘴，“他，他跟大厦通……通缉榜上前二十的那个佣兵同名……” 正说着，弗迪南德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刀疤脸。 宋青青师兄面无表情的开口：“真巧，还长得一样。” －－－－－－题外话－－－－－－ ** 今天从晨姐口里的苒姐值得一张票吗！！ 晚安~ 648晨大佬卷：S级别权限 他这边动静大，剧组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了。 沉默的站在一边的瞿子箫跟宋青青已经看到了。 “师兄。”两人愣了一下，然后直接走过来。 宋青青师兄抬手，然后摁了下对讲机，“情况有变，所有人待命。” 说完之后，他才抬头。 弗迪南德依旧在兢兢业业的穿着铠甲，演着战场上的反派。 青天白日的，宋青青师兄差点觉得自己在梦里。 或者是他今天向上级报告的方式不对？ “师兄，”宋青青表情挺自然的，抱歉的开口，“让你白跑一趟了，这个佣兵应该不是你口里的那些佣兵，他们以前是烤肉的。” 瞿子箫也对师兄说了句抱歉，“等你出完警，我回去请你们吃饭……” 这两人不在m洲混，就算在m洲混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出这帮亡命之徒。 加上这群佣兵对导演组道歉道的那么理所当然，瞿子箫跟宋青青自然不觉得他们危险。 尤其是他们跟何晨还认识。 林导在几人交锋之后还问了何晨。 何晨说她打算给这群佣兵做个烤肉店专访。 剧组的人下意识的认为那群人是个半路转行的佣兵，尤其是态度还好，渐渐的对他们也没那么敬畏了，就是除了脾气大的林导跟秦修尘一行人，还是没其他人敢他们说话。 毕竟…… 他们身上的血煞之气确实重。 听着两人的话，宋青青师兄黑人问好脸，他打断了瞿子箫的话，一脸僵硬的抬头：“等等，师妹，你说谁烤肉？” 他这语气不对，宋青青跟瞿子箫都意识到了什么。 瞿子箫眸光也闪了闪，“你的意思是……” “他，正在被导演训的那个人，通缉榜第二十的弗迪南德，马修大神都没法抓住他弱点的人，”宋青青师兄看着又被导演训了的弗迪南德一眼，然后匪夷所思的转回了目光，继续看向瞿子箫跟宋青青两人，抹了把脸，“谁告诉你们他们开烤肉店？” 宋青青师兄在刑侦界名气很大，他本人也足够优秀，在马修大楼拥有的权限也不少。 能进马修大楼的，各方面都极其出色。 通缉榜是马修大楼列出来的危险人物。 宋青青师兄这行人早就把通缉榜研究了个透彻，尤其是混迹在m洲中心的这群人。 佣兵团跟黑客联盟那些人是他们的重点观察对象。 但黑客联盟的人通缉榜上几乎没有资料，没有照片，前二十名资料最全的就那么几个，弗迪南德在国际行凶多年，马修收集的资料最全。 毕竟是国际上凶名赫赫的大佬，马修大楼的人几乎每个人都认真把这几位大佬的资料记在心中。 就算那个酷似弗迪南德的人是假的，难道站在弗迪南德身边手舞足蹈的冷面杀手，弗迪南德的第一心腹也是假的？ 宋青青师兄嘴巴一张一合的。 身边的瞿子箫几人都听清了。 他的秘书更是倒吸了一口气。 尤其是瞿子箫，虽然他心底太过震撼，不敢相信，但宋青青师兄这个表情，还有他身后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肯定没有说假话…… 那—— 何晨是怎么跟这群人认识的？ 瞿子箫下意识的，侧头看向何晨。 何晨已经没有继续喝酒了，她依旧坐在小马扎上，拿着手机，认真的看着一群人演戏。 瞿子箫认真的看着何晨，脸依旧很熟悉，但此时又显得陌生。 “瞿总。”身侧，宋青青叫了瞿子箫一声，见他似乎没听到，不由抿了抿唇，也没再说什么。 “先把他们全都带回去审问，动手，不要伤及普通人，让他们先撤离。”宋青青师兄不知道这几人复杂的心情，正了神色，他抬手，机会可遇不可求，他朝身后的特种兵抬了抬手。 想要把弗迪南德这行人线带回去，机会可遇不可得。 弗迪南德已经看见了他们，却没走，宋青青师兄心底有些奇怪。 不过他没时间想那么多，直接跟宋青青打了个招呼，“师妹，你们先撤离，跟林导说一声，弗迪南德是个危险分子，危险程度仅次于黑手党。” ** 林导这一行人在张罗着拍戏。 今天是一场大戏份。 何晨帮他找的这群群演刚刚好，不用演，身上的血煞之气就够重了。 这场戏是秦修尘跟外族对抗的戏份。 所需要的特效跟场景都十分宏大，还有大型爆破，所以才选择了m洲。 他拿着喇叭，刚要说一句。 前面就被带着重型武器的特种兵给围了。 这是什么情况？ 林导一行人停下来，宋青青跟瞿子箫也走到了边缘，压低声音，“林导，这些是国际刑警，要抓他们，我们先走，不要搅到里面去，这些真的是穷凶极恶之徒，我师兄是马修大楼里的人。” 于此同时。 宋青青师兄接近，面色冷凌，“弗迪南德，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导也停拍了，弗迪南德的心腹脸上化了妆，还带了假发，看到宋青青师兄那一行人，直接开口：“老大，要动手吗？” 只要不是马修亲自来，他们根本就不怕。 弗迪南德却不在意，“不用，有人会收拾他们。” “谁？”心腹一愣。 他话音刚落。 蹲在何晨身边同样看秦修尘演戏的李雨珊也看到宋青青师兄了，这几天，她都是跟在宋青青师兄后面蹲新闻进度的，站起来，高兴的同宋青青师兄打了个招呼。 宋青青师兄看弗迪南德他们不反抗，心底怪异感更重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偏了偏头。 一眼就看到站起来的李雨珊，他一愣，然后严肃且礼貌的开口，“李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等晨姐一起回去。”李雨珊说到这里，还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何晨。 宋青青师兄也自然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何晨依旧坐在小马扎上，宋青青师兄看过来的时候，她也随意的抬头。 整张脸露出来，就有些不可忽视。 看到她的脸，宋青青差点儿一个趔趄，紧接着就有些腿软。 “您……” 何晨淡淡瞥了他一眼，“后山还有一群人，弗迪南德不要动。” “你……”宋青青师兄身侧的人看了何晨一眼，刚要呵斥，就被宋青青师兄拦住了。 “打扰了。”宋青青师兄隔着老远，对何晨鞠了一躬，然后再次按了一下对讲机，“所有人撤退，转向后山，动静小一点。” 人来的急匆匆，撤退的更是干净利落。 没两分钟，尽皆撤离。 剧组所有人人员再度沉默，看向何晨的方向，心底都有一个谜团。 国际刑警都来了，那烤肉的…… 何晨淡定自若：“林导，接着拍吧，天要黑了。” 弗迪南德没什么惊讶的，心里想着还好今天这位脾气好，要是搁那位秦小姐，在场惹事的，一个都跑不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三天。 他继续跟着林导拍戏，刚刚拿着喇叭骂得特别凶的林导，这会儿却不敢那么骂人。 到晚上六点，这一幕场面宏大的戏份才拍完。 弗迪南德一行人去换衣服了。 弗迪南德一行人把脸上乱七八糟的妆擦完，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才过来找何晨，然而何晨在看完秦影帝的戏份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弗迪南德就跟秦影帝又道了个歉，才离开。 他离开后，压在整个剧组头顶的莫名压力终于缓解。 接下来的几天，何晨每天都会到现场，等秦修尘戏份拍完，她又悄然离开。 几乎没有她来过的痕迹。 她总有办法，让人注意不到她， 秦修尘只是有一次卸妆后回来，在他的藤椅上看到一支还带着露水的郁金香。 瞿子箫一直没找到机会询问何晨。 直到快要回国的时候，他也没能跟何晨说上一句话。 虽然没有从宋青青师兄那里得到消息，但瞿子箫意识到，他抽屉里，关于何晨的资料……可能不全。 回国前一天晚上，瞿子箫请宋青青师兄吃饭。 饭桌上，他问了宋青青师兄这件事。 “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宋青青师兄看着瞿子箫跟宋青青，放下筷子，最后目光落在瞿子箫身上。 瞿子箫不退不避，“为什么？” 宋青青师兄想起总部的一条消息。 何晨，身份s级权限机密。 或许是看到了瞿子箫眸里的执念，宋青青师兄摇头，又再度开口，挺认真的：“你们跟她的圈子差距太大，问再多没意义。” －－－－－－题外话－－－－－－ ** 晚安！！ 649晨大佬卷14： 你何晨有什么不敢的？ 瞿子箫看着宋青青师兄，极力摒弃心里那一点点的怪异感。 却没有再说话。 只是微微垂了眸，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是因为秦影帝吧？”宋青青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垂在边缘，垂在边缘的手指尖狠狠的掐入掌心。 只是她向来演技好，还能神色如常的同她师兄说话。 听着宋青青的问话，她师兄却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是看向宋青青，“你现在还在学习吗？上次听说你想要考129的实习学员，准备去考吗？我有内线消息，今年有可能是晨鸟掌题，她是几位元老里最亲民的，题目不会很难。” 京城事变之后，每个家族都有折损的人。 129也不意外的揪出了异心之人，欧阳薇就是其中一个。 眼下129位置空缺了好几个，今年的这场要比前几年好考的多。 宋青青闻言，心中一动，她之前参加过两次上129的招新，有一次还是跟欧阳为一起，但129入试太难了。 她从23岁考到现在27岁，四年，没有一次能考入。 若能考得进去，就是鱼跃龙门，无论是对她自身，还是对于娱乐圈来说，都是一个极强的热点。 宋青青看了瞿子箫一眼，攥紧拳头，低垂的眼眸思绪万千。 ** 第二天。 瞿子箫就回国了。 “瞿总，这是您走后，前台收的快递。”刚进公司，瞿子箫就接到了前台的快递。 私人快递。 瞿子箫到办公室之后，才拆开看了看。 刚看到里面的东西，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里面是一本绿色的本子，他跟何晨的离婚证书。 瞿子箫看了半晌，然后把它装进外套的兜里。 晚上，瞿子箫回瞿家看瞿太太，询问瞿太太的病情。 在程隽系统性的治疗下，瞿子箫离开的这段时间，瞿太太没有发过一次病。 饭桌上，瞿太太一如既往的称赞，“多亏有小晨，这孩子，昨天还给我寄了一堆东西回来。” 瞿管家笑眯眯的从厨房端了碗汤出来，“少夫人一向心细，知道夫人您喜欢齐老先生的画作，在m洲出差的时候也不忘。” 两人一言一语。 瞿子箫坐在瞿太太身边，他从瞿管家那里知道瞿太太身体好了很多，本来今晚想跟瞿太太坦白他跟何晨离婚的事，眼下却不敢说出口。 只满腹心思的吃饭。 吃完瞿子箫去楼上，等他洗完澡，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的是瞿管家。 瞿管家手里拿着瞿子箫回来放在大厅的黑色外套，“少爷，您的衣服。” 说到这里，瞿管家抿了抿唇，半晌后，沉沉开口：“还有，您外套有东西掉了。” 这外套里的东西，就是离婚证书。 瞿子箫接外套的手顿了一下，半晌后，低头：“你知道了。” “少爷，您为什么要这样做，”瞿管家有些难以置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我去找太太，她……” “不用，”看到瞿管家要去找瞿太太，瞿子箫直接拉住他的胳膊，直接道：“这件事已经是定局了，就算是我妈也改变不了，我也根本不喜欢何晨。” 说到这里，瞿子箫忽略自己心底的那一点怪异的感觉。 “瞿管家，早点睡。”他关上了房门。 瞿管家站在原地好半晌，才长长叹息一声。 他转身，刚要去楼下，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瞿太太。 “太太，您……您都听到了？”瞿管家面色一变。 瞿太太深吸了一口气，“不用管他，小晨值得更好的。” 她错了，不该强求瞿子箫去喜欢何晨。 “你明天去给我收集京城未婚的年轻人，”瞿太太看了瞿管家一眼，“要人品各方面都好的，我秦子来选。” 从今天开始，她也不会再强迫瞿子箫了。 ** m洲的何晨不知道瞿家发生的事儿，依旧按部就班的每天准点来拍摄现场。 直到八月三号，秦修尘拍完一场戏，助理送过来降暑饮料，他转身，让经纪人去给何晨送去。 刚转身，却发现林导的小马扎上没看到何晨的人。 陈宇也朝那边看了一眼，上次他跟何晨聊天，何晨说她是秦影帝的影迷。 剧组的人已经习惯了这半个月何晨雷打不动的过来看拍摄现场，没想到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何晨过来。 陡然不在，确实有点不习惯。 “何小姐应该是回国了。”经纪人说了一句。 秦修尘微微颔首。 晚上，收工回酒店。 秦修尘接到了秦苒的电话。 “苒苒，”秦修尘接到电话，不由挑了眉，眼睛弯曲的弧度带了点温和，“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秦苒现在特殊时期，每天要受无数人的问候。 好在他们都知道秦苒耐心不好，不是打给程木就是打给程隽询问。 这一点，程隽也特地嘱咐过了。 昨晚秦修尘刚问过程隽，秦苒这会儿找他，秦修尘料想应该是有事。 “有点事，你现在忙不忙？”手机那头，秦苒在医院楼下，京城这会儿还是下午，她压低了声音。 秦修尘拿着手机往房间走，开了衣柜门拿了睡衣出来，“已经收工了，最近戏份不多。” “你现在可以去一趟医学组织拿个药吗？”秦苒按着眉心。 秦修尘脚步微顿，“你说。” “晨姐受伤了，”医院楼下人多，秦苒往花坛边缘坐下，眉眼笼罩着一层厉色，不过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她没去医院，程水他们也不在m洲，我让人在医学组织准备了药，其他人我不放心。” 挂断了跟秦修尘的通话，秦苒手握着手机，也没进去，而是重新拨打了常宁的号码。 常宁那边接的倒是快。 “常宁老大，”秦苒也不等常宁说话，直截了当的问，“晨姐到底在查什么？” 常宁刚要把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手机那头，秦苒不紧不慢的：“你最好想好再回答。” ** m洲这边。 秦修尘开车去了一趟医学组织，拿了个医药箱，负责给他送药的人还详细告诉他这些药怎么使用。 秦修尘记性好，对方说了一遍，他就记住了。 秦苒说的挺认真，秦修尘知道何晨应该是在进行什么秘密性质的任务，没有多问，也没有告诉经纪人。 何晨并没有回国，依旧住在酒店。 她今天就穿着一件白色的长t恤，底下一条宽松的热裤。 能隐约看到腹部乱七八糟的缠着绷带，还有沁出来的血迹。 她也不在意，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过来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开始看电视。 看的正是《偶像二十四小时》的综艺。 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想起，她看了看号码，是国内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 看了一眼，何晨收回。 手机停了大概两分钟，又响了起来。 何晨“啪”的一声把啤酒放到桌子上，然后接起，声音很平静，“爸。” “你现在在哪？”那头的声音十分冷漠，夹杂着几分怒意。 “出差，回不了。”何晨淡淡开口。 “你是不是跟瞿子箫离婚了？”手机那头的人面沉如水。 何晨笑了下，“既然都知道了，就省得我再跟你们通知了。” 能听到那边喘了几声粗气，“何晨，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不敢。” “不敢？不，你何晨还有什么不敢的？”那边的人冷笑，“复读一年，考到了s大，让你跟着你姐去考博考公务员你不去，家里安排的路也不去，最后去报社上班！眼下被瞿家扫地出门，你让我们何家的脸往哪里放？你姐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谁不羡慕我，为什么到你这里，处处被人明里暗里指着脊梁骨耻笑？” －－－－－－题外话－－－－－－ ** 何晨家庭有点复杂，我纠结了半天，不好写啊啊啊 650晨大佬卷15： 能跟一群神仙打架的作品 何晨在129中，脾气算好的，但不代表她没脾气。 闻言，只开口，“是，我丢您的脸，但我也没求你们生下我。” 那边似乎顿了一下，才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何晨把啤酒罐放到一边，一手按着腹部，因为动作过大，她牵动了伤口，额头冷汗渐渐冒出来。 血迹透过纱布，已经沁到了白色的t恤上。 “我说，要不你登个报，我们解除父女关系。”她脸上的神色不变，冷静的开口。 随后，也不管手机那头的声音是怎样的，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内只剩下综艺节目的声音。 何晨依旧靠在沙发椅上，过分冷白的手指继续拿起啤酒，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她就听到了门外的门铃声。 她在门外挂了“免打扰”的牌子，服务员应该不会那么没眼见力。 门铃响了两声后，就消失了。 何晨并不在意，她继续靠着沙发看电视。 没过两分钟，播放着综艺的电脑显示屏上忽然弹出来一个巨大的对话框。 直接占了电脑屏幕三分之二的面积。 对话框白底黑字。 诺大的三个楷字几乎占据了整个对话框—— 【去开门。】 简明扼要。 除了秦苒没其他人能干得出来。 何晨看了眼这两个字，手顿了一下，随即头疼的起来去开门。 她原本以为外面的会是程水那些人。 开门的时候丝毫没有心里负担。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戴着口罩靠在门框上边的秦修尘。 他正低着头，手指按着手机，应该是在跟人说话。 酒店走廊的灯光不怎么明显，何晨最先看到的，是一道侧影，会弁如星。 何晨恍惚了一秒，反应过来，“秦影帝？” “苒苒让我帮你带些东西，你还好吧？”秦修尘站在门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扯下了自己的口罩，看到了她t恤外沾上的血迹，精致的眉担忧的蹙起。 秦修尘是个大明星，这两年在国际走的勤，眼下在m洲也有有人把他认出来。 何晨直接侧身，让秦修尘先进来，“还好，是苒苒让您过来的？” 秦修尘本来在门口准备把药物给何晨，并跟她叮嘱好药性就离开，没就打算进去。 他在这方面向来自律。 在外拍戏，在没有摄影机的情况下，从来不会进女性房间。 他站在门口顿了下，何晨是他侄女的朋友，再看看何晨过分苍白的脸色，秦修尘想了想，便进去了。 一进去，就闻到了不算太浓烈的酒味儿。 他抬眼看了看，何晨的房间不算整洁，桌子上摆了一排啤酒，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电脑上还播放着综艺节目。 上面秦陵正解了个鲁班锁，其他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抱歉，有点乱，你要喝点什么吗？”何晨走到小冰箱边，发现里面除了酒还是酒，勉强能看到被酒挤在最后的矿泉水。 “不用，”秦修尘微微摇头，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说话的时候微微低了头，并侧身看她：“苒苒说你不想出去，就让我拿了药，你自己可以处理伤口吗？” 他没有多问，也没说酒的事情。 何晨顿了顿，“可以，麻烦了。” 她的伤口在腹部，自己动手倒没什么不可以的。 秦修尘闻言，轻轻颔首，眸光带着些无法言述的温柔，“苒苒她跟担心你。” 不然也不会让他亲自来看一下。 何晨看着秦修尘，她知道秦影帝确实入传言中一样，对任何女性都保持距离，此时对她这么温和，不过是因为秦苒。 何晨拿着带着去卧室内部处理伤口。 秦修尘不知道何晨处于什么境地，也不会打着为她好的言论去跟她说什么，只是看着周围挺颓废的环境，不由轻叹一声。 何晨处理完伤口，再出来的时候，秦修尘已经悄然离开了。 她摆放在桌子上啤酒罐垃圾也消失了，只剩下三罐啤酒，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上面。 空气里的酒味也散了不少，秦修尘开了半边窗户。 大厅内只剩下综艺节目的声音。 上面璟雯表弟笑得夸张，节目气氛很是热闹。 何晨倚在卧室的门框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闹的气氛。 良久，当她再次走向沙发的时候，门铃声再一次响了。 何晨脑子里瞬间似乎有什么炸开。 她走到门边，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还是秦修尘，他这次戴着的口罩没有扯下来，只看着他似乎弯起来的眉眼，能估摸到他在笑，他把手里装着饭盒的袋子递给何晨。 “隔壁有个街是华人街，老板手艺不错，这是鱼片粥，我待会儿让陈哥把那边的联系方式给你。” 因为时间太晚了，秦修尘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何晨站在门口，听着秦修尘跟电话那边人说话的声音，她就知道对方应该是秦苒。 她笑了笑，最后又叹了口气。 何晨关上门。 坐到桌子边，一边看电视，一边打开盖子吃粥。 不远处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一次，何晨没有再视而不见，而是看了一眼，是她的助理。 她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接起。 “你的摄影作品，最后一点我已经处理好了，打印出来了，不过……”助理那边顿了一下，“你确定可以展出吗？” 对方可是秦修尘，这要是展出来，怕是要出大乱子。 何晨又吃了一口，听到这句话，她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件事，“放心。” 何晨向来不会掉链子，助理点了头，“行，那我马上发给环球大厦那些策展人。” 手机那头，助理挂了电话，身边的工作人员激动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助理握紧拳头，“同意了，我先去找他们。” 工作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喃喃开口：“这次可真热闹了。” ** 京城，环球大厦总部。 这是国内第一次举办世界顶级摄影展，这不仅仅是一场展览，更是步入世界级别舞台的象征。 滋事重大，里面每个作品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摄影大师震撼之作。 还未正式开始，就有无数记者跟进。 团队审核人都是大师级别人物，只有一位审核人是花国人。 他坐在办公室，不由按着额头，挺头疼的，“国内摄影师全军覆没，最高一个只拿到了五个通行票。” 能送进这里的展品，至少要通过一半策展人的通行票。 其他高层闻言，也沉默一下。 花国作为东道主，竟然没有一幅画能入展，这件事，怕是要成为各大媒体的谈资。 国内影响也不好看。 也不能随意放一副作品进来。 环球大厦的摄影展，是国内的第一座里程碑，入选的作品是经过全球的挑选，神仙打架，就算国际上其他策展人给东道主面子，随便放一个作品进来，到时候一个不好就成了公开处刑现场。 花国这位审核人正头疼着。 外面有人敲门，“周先生，有新的作品寄过来了。” “新的作品？”审核人跟高层面面相觑，都快要到审核的尾声了，还有新作品，“谁的？” “he。”工作人员手里抱着个包装好的作品，开口。 he？ 几年前在米国摄影展锋芒毕露的那个天才摄影师，凭借着三张风光图，一举成为十大风光摄影师。 可惜，那次之后，她隐匿了好几年，国际好几个摄影展都没能邀请到她。 这次环球大厦的总策划也邀请了he，但也没有抱她会来希望。 没想到最后交稿的几天，她竟然出现了。 “她有新的作品了？”审核人激动的站起来，“这次是什么？” 其他高层也围过来。 “he”在摄影界名气很大，尤其她那三幅天价风光摄影作品，依旧是圈子里的美谈。 都是圈子里的人，自然好奇她这次又带来了什么令人惊艳的作品。 抱着作品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把图放在桌子上，开口，“听送货的人说，这次是一张人物图。” 人物图？ 高层跟审核人本来热情激荡的心，因为工作人员的话，又再次落下来。 谁都知道“he”是个风光摄影师。 风光寄情于景，人像寄情于人，术业有专攻。 顶尖风光摄影师拍人像肯定不会太差，但她拍出来的人像肯定比不上她的风光图—— 现在他们要的不是“不差”，而是一个能送上展览能去跟一群神仙打架的作品。 审核人遗憾的叹了一声，他收回目光：“怎么就寄了个人物作品过来。” 工作人员已经拿剪刀剪包装的纸盒。 －－－－－－题外话－－－－－－ ** 晚安 651晨大佬卷16：回国，何家有女无双 说起“he”这两个人也是摄影界的异类。 其他大师的作品都是由工作室的人亲自装进精致的盒子亲自送过来展览的，也只有这位随便包了个纸盒就拿来了。 工作人员在拆纸盒，审核人员试图再联系何晨的助理，询问他能不能送一幅风光展作品。 这大概是他们环球大厦，最后的底线了。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随意的看工作人员的方向。 工作人员身边就停了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等着看何晨的作品，都不太在意。 纸盒包装的很严实，拿剪刀划开，里面的作品显露出来，是经过处理的图，还有一层防摔的泡沫。 工作人员将泡沫扯开，里面的人物图显露出一角，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尽管这不是“he”的巅峰风光作品，以她的技术也是摄影界难得的作品。 整幅作品的大小中规中矩。 作品刚抽出来一半，工作人员就看到了画的全貌，手顿住。 不仅是他，身边坐着的两个闲聊的高层也看到了展开一半的图，两个人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 图上只显示了一半，能看到被拍摄人的侧脸跟脖颈，身上的血、光线、周围几乎化为虚设的背景。 还没有看到全貌，两个高层都忍不住呼吸一致。 “快！全拿出来，小心一点！”一个人忍不住震惊的站起来。 工作人员被这声音惊醒，更加小心翼翼的把整幅画抽出来。 下面的裱框写了这幅作品的名字—— 《飞》 作品.he 人物摄影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从构图、技巧、器材、姿势、角度、布光等再到创意。 最后到模特，一个好的作品，不仅取决于摄影师，还需要表现力强的模特。 何晨的这幅图，胜在寓意、震撼。 更准确来说，她的人物图已经不仅仅取决于纯粹的人物，她的创意都建立在她已经既定存在的景物中。 审核人手中的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何晨的负责人疑惑的开口，“您好？”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何晨的负责人又顿了一下，然后拔高了声音：“请问您是……” 审核人被这一声惊醒过来，他“啊”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本来他是打电话向这位负责人询问何晨有没有风光图，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一点了，激动的开口：“没事，我是打电话告诉您，he的作品我马上送去给各位策展人评审！” 他挂断电话，然后拨给了京城这次负责摄影展的举办方：“陈秘，我觉得我们这次，可以肖想一下中心展台了！” 环球大厦的摄影展再国内外名声都打出去了，收录的每一幅作品都是顶尖作品，但中心展台就那么一个。 今年京城环球大厦的历史摄影展，京城负责方连一副作品都没有被选入，国内摄影起步太晚。 每次国际性的摄影展来来去去就那几位老艺术家。 举办方本来想着能找到一幅入选作品就算好了，眼下竟然还有希望入驻中心展台？ 要是成功了，这对国内的摄影界来说，绝对是一场激动人心的强心剂，在摄影界也绝对能掀起一股风暴。 审核人激动的打完了好几个电话，也没能平复好心情，转而再看向那幅人物作品。 这幅作品给人的冲击很大，审核人这会儿平复好心情，再次看过去，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人物摄影师在后期处理的时候，后期修图的人物、场景、服饰调色这四大类，经过一堆处理凸出画面的侧重感，人物会跟本人有很大的差别。 审核人想了想，问身边的几个人：“你们，你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上面的人有点熟悉？” 他这句话之后，身边几个人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可不是熟悉，对方是秦六爷。” 这句话一出，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 秦家，现在在京城如日中天，表面上程、秦、徐、周四足鼎立，程家为首，实际上内部人都知道，现在秦家的风头远远盖过其他三家。 不说有秦苒陆知行，若真有事，连程隽都会站在秦家这边，程家少了程隽之后，已隐隐有处于秦家下风之态。 好半晌，又有人开口，“拿这个作展，秦家不会削我们吧……” 这位秦六爷年少成名，兵不血刃，圈子里是有目共睹的。 审核人又急急忙忙去跟何晨的负责人确定，秦家是不是真的不会削他们。 ** 娱乐圈的人都知道秦影帝有京城的背景，毕竟他出道后零绯闻资源好，网上的猜测乱七八糟，有说秦影帝是军政世家，有说秦影帝背后是个大财阀。 但秦家的生活、秦修尘的私人生活是不会跟大众一一汇报的，所以大部分都只是在猜测而已。 接到上审核人的电话，何晨的负责人也有些奇怪。 他也不管现在m洲才大早上，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何晨。 “昨天京城负责环球展的负责人昨天还亲自来找我了，对我十分有礼貌，”负责人意识到审核人话里面的意思，这位秦影帝背景比他想像的还要深厚：“他再三问我秦影帝的事儿，你这边没问题吧？” “你要是不确定，让他们把画还给我，不参加了。”何晨从床上爬起来，伤口还隐隐作痛，她按了下额头，道。 “我想起来了，京城那边邀请我去布展，我得马上出发了，再晚就来不及了，你好好休息。”何晨的负责人径自说完，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这边的何晨丝毫不意外。 她只是把手机扔到一边，便起来。 医学组织的药都不是凡品，何晨今天起来状态要好了很多，她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半，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她才穿了衣服去剧组。 剧组今天开工早。 何晨到的时候，秦修尘的第一幕戏已经开拍了。 “又来了？”林导刚刚才骂了人，脸红脖子粗的坐在机位面前，让人把小马扎给何晨搬过来。 何晨漫步经心的“嗯”了一声。 林导摇着要扇子，看她这冷静的样子，瞥她一眼，然后熄了怒火，看向何晨：“看秦影帝？” 何晨没说话。 “秦影帝跟宋青青有场吻戏。”林导忽然间又开口。 何晨看了他一眼。 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林导观察到她的动作，继续摇着扇子，“说起来秦影帝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自律，到现在没结婚，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晨捧着杯水喝，没回。 她喝了一口水，等了两分钟，林导也没继续往下说，她不由抬了下头，看向林导。 正巧看到林导看向她似笑非笑的眸光，“秦家传承了数百年，很早便有古训，秦氏子弟，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虽然这是秦家古早族谱上的祖训，但后世秦家人在这方面都十分自律。” 当然，林导还不知道秦家出了一个没有受过秦家祖训教育的“秦汉秋”。 不过他说的这一点却丝毫不夸张。 “他这一次是借位，”导演说到一半，又看向何晨，笑，“如非必要，秦影帝很少为艺术献身。” 没办法，秦修尘很多时候都是投资方的爸爸，还真没人敢勉强他。 “何小姐，你在这里啊，”秦影帝的经纪人拿着一个饭盒匆匆走进来，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何晨，笑，“我差点儿就去你房间找你了。” 何晨低头看了看，这次依旧是鱼片粥，她不知道秦修尘是从哪里发现她的喜好。 ** 半个月后。 秦修尘的戏份到了尾声，林导知道秦修尘的档期难调，便把他戏份全都集中在一起，这部剧是多个主演，秦修尘占的戏份不足三分之一，拍起来很快。 其他大部分是要交给后期大量玄幻投入。 戏份杀青后，作为第一个拍完的主演，当晚林导就给秦修尘安排了杀青宴。 觥筹交错，人影来往，秦修尘接过了林导给他的红包，下意识的看了下门外。 “今天何小姐回国了，她赶飞机的时候你在拍戏，我就忘了跟你说。”身边，陈宇拿着酒杯，小声开口。 秦修尘低了眼眸，颔首。 京城的隔壁阳城。 何晨道机场后，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回了何家。 何家在老城区。 她回去的时候，何奶奶站在小区门口等了半晌，“我的乖孙，你可回来了，我看看，都变瘦了。” “奶奶。”何晨把东西递给阿姨，又抱了下何奶奶，脸上露出了个大大的笑。 “快回去，你妈今天亲自下厨，做了你喜欢吃的。”何奶奶笑眯眯的带着何晨往回走。 掐着何晨回来的点摆晚饭。 何奶奶让何晨在椅子上坐好，亲自去厨房端汤出来给何晨，家里的阿姨都抿唇笑着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何父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何奶奶给何晨端汤，他眉心一拧，“你自己是没手吗？” 何晨拿着汤勺，听着这一句，不由拧眉，冷笑，她奶奶跟妈妈还在，她也不想当着奶奶面跟他吵。 见她不理会自己，半点规矩也没有，何父还想说什么，何奶奶拿纸巾擦了手，瞥他一眼：“怎么？我给我孙女盛碗汤，也要经过你的过问？” 何父头皮一麻，“不是，妈，她自己又不是没手，小时候就算了，现在快三十岁的人了，你们别再惯着她了，看把她惯成了什么样，锦心五岁的时候就知道孝敬您了。” 何奶奶冷声道，“她自小就由我管着，这么不孝看来是我的错了，我教的不好！我这就去楼上，给祖宗认错，是我耽误了何家子孙！” 说着她要往楼上走，何父连忙上前，“妈，这可使不得！” 阿姨跟何母也从厨房出来，要拉何奶奶。 桌子上，何晨把汤喝完，把碗递给何奶奶，细声细气的：“奶奶，喝完了。” 何父知道自己是惹怒他母亲了，连忙作揖，“妈，是我的不对。” 有何晨在其中调节，事情这才算完。 一顿饭吃完，何晨才起身，何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她：“乖孙，这次回来，在家里多住几天，你姐姐也马上要回来了。” “嗯，我先上去洗澡。”何晨也准备在家里多呆几天。 何晨上了楼。 何奶奶才看向何父，“锦心是不是要回来了？”“是。”何父一直没什么笑意的脸终于露出来个笑意。 “那就好，” 何奶奶人老了，此时也有些乏，又想起来件事儿，吩咐家里的阿姨：“待会儿把昨天摄影展的票拿来，小晨喜欢这些。” 阿姨应声去拿摄影展的票，走近看了看，她大惊失色：“老夫人，这……” “怎么了？”何奶奶跟何母去看了下，放着好几张票的盒子空了。 何父本来也要去书房，听到两人的话，他脚步顿了顿，“我……” 何奶奶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她转身，看向何父。 何父有些尴尬，“这不是环球大厦的票就那么几张，我给您留了一张，还有几张就都给锦心送过去了。小晨她向来不着调儿，我估摸着她也不耐烦看，锦心那里还有不少同事……” 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 风雨欲来。 何晨听力不错，楼下声音也不小，她听得差不多，心里没什么起伏。 她姐姐何锦心就是开挂般的人生，三岁识字，五岁学文理，八岁拿奖章，一路跳级到十五岁考得高考状元，那时候状元比现在稀罕，以前他们还住在阳城的时候，都称她为文曲星下凡。 尤其还长了一张堪比电影明星的脸。 名动阳城，何家有女无双。 瞿家一开始是冲着何锦心联姻来的。 瞿家人知道，想要瞿子箫把心收回来，要找一个跟欧阳薇不相上下的人才能让他驻足。 不过何锦心早就定了亲。 何晨其实也不差，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有何锦心珠玉在前，何父给她的疼爱就少了很多。 何晨小时候也不傻，小学考试故意写错了几道题，回来让何父教。 她父亲只是不耐的开口：“这么简单的题目，你姐姐五岁就会了。” 意识到何父对自己的不耐之后，何晨就没有再找过他了。 －－－－－－题外话－－－－－－ ** 早上好？？？ 652晨大佬卷17：谁还不是个大佬 何晨洗完澡出来，桌子上，手机不停的响着。 她看了一下，是《神之域》剧组群的消息。 主摄影不在的时候，她帮忙拍过两天，林导自作主张的把她拉进了一个剧组群。 此时群里面正在恭喜秦影帝杀青。 何晨伸手划着消息，点开秦影帝的微信头像，看了好半晌，眸子微微转黑。 忽然间手机铃声响起。 是瞿太太的电话。 何晨被惊醒，然后接起，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温度，“伯母。” 跟瞿子箫离婚后，她就没再叫瞿太太妈了。 “小晨，”瞿太太那边挺激动的，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听说你回国了，什么时候来京城，明天出来一趟吧，伯母给你介绍周家那小伙子……” 何晨不动声色的拒绝。 “那好，你们先加个微信，互相了解了解，”瞿太太也觉得太快了，想了想，妥协了一步：“那小伙子人非常优秀，比瞿子箫好上一百倍。” 打完电话她给何晨发了一串微信名，让何晨看到这个微信后直接点同意。 何晨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着这串微信名，吹完头发后，这个微信的主人没加她，何晨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让瞿太太说好的，各方面都不差，不管是个人还是家庭都应该看不上离过婚的人。 尤其是瞿太太还会带滤镜看她，各方面标准又高了一层。 她刚想关掉是微信，李雨珊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晨姐！江总调职了，今天空降了个boss！我感觉他对你不满！你赶紧回来吧！】 何晨漫不经心的回—— 【过两天。】 ** 这边，瞿太太挂了电话，才摸着手机重新坐回沙发。 她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瞿子箫看向瞿太太。 他跟何晨离婚的事，整个瞿家已经心照不宣了。 回国后他一直没有关注国何晨，听到瞿太太跟何晨打电话，他抬了抬头，“她今天才回国？” 一个报社能请这么多天假？ “人家请假跟你有关系？”瞿太太看到他就来气。 瞿子箫又沉默了一下，手按着太阳穴，他没想到他妈妈喜欢何晨到这种程度，“听管家说您明天去阳城？” 瞿太太没有立马回答，只看了瞿子箫一眼，“你对小晨没感觉，当初为什么同意跟她结婚？” 她一直不明白，原本以为两个人同意结婚了，应该多少对对方有点好感。 当初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双方都愣了一下。 瞿太太觉得有戏，所以没有阻止。 谁知道，结婚好几年了，依旧半点水花也起不来。 听到这句话，瞿子箫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他轻而易举的转了话题，“妈，我先去书房。” 瞿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差点儿拿杯子去砸他。 “夫人，那我先走了。”瞿子箫的秘书看着这一幕，立马告辞。 等出了瞿家的大门，瞿子箫的秘书才一身冷汗。 他开车离开，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瞿家的大门。 只有他最清楚，当初瞿子箫知道要结婚的时候，一开始并不愿意，看到何晨后改变了主意，何晨跟瞿子箫两人连个社交账号都没加，是在签协议的时候，瞿子箫才知道何晨的名字。 瞿太太不知道，他却很清楚。 结婚这么多年，两人秉持协议，瞿子箫连何家、何晨都没有认真了解过，何晨的名字、家室对瞿子箫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何晨的背影看上去跟那位欧阳小姐太像了。 只是眼下瞿子箫关注着的宋青青比她更像，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曾经学习的专业。 豪门的事儿，谁懂呢，秘书深沉的摇了摇头。 ** 何晨只在家呆了两天，这两天有何奶奶在，何父倒没对她挑三拣四。 第三天她就收拾好东西从就回京城上班了。 她扛着摄影机来到报社，报社的人对她时不时消失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这些人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豪车来接何晨了。 顶头大boss对何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办公室有些刚来的新人会说些身后，久了之后都会为何晨的能力折服，再难的新闻，她都有机会混进去。 何晨在办公室最著名的传说就是两年前京城最顶级的秘密拜师宴，她不仅混进去了，还近距离的拍了几张大佬的照片，最重要的是这些照片最后还能登出来。 让办公室的各位小弟小妹们叹为观止。 毕竟报社，就没有晨姐做不到的事儿。 今天何晨来上班的时候，办公室没有乱糟糟的，一片沉寂。 “晨姐……”李雨珊看到何晨来，小声道。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办公室走出来，“何晨，来我办公室一趟。” 两分钟后。 何晨到达办公室：“周总。” 周总抬头，看了何晨一眼，整个人内敛而沉稳，气势挺强，他也不说什么，只扔了一份文件给何晨：“这个金融界新锐的采访交给你。” 何晨也没看，点头：“还有其他事吗？” “出去吧。”周总淡淡开口。 等何晨离开了，周总身边的助理才看着她的背影，“听其他人说是受瞿家关照，不过这管驰的采访不好做，前后派了五个记者，都没成功。” “我也想知道，新娱记为什么对员工这么容忍。”周总锐利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 下午。 管驰的办公室。 瞿子箫在跟管驰谈合作，管驰为人有些冷傲，不过他有这个资本。 瞿子箫收了案子，起身，“管总，那我们下次再谈。” 管驰看了他的脸一眼，又收回目光：“好。” 两人正说着，外面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管总，新娱记的记者来了。” 管驰垂眸，“不……” “是何小姐。”管驰的工作人员再次道。 管驰猛然抬头。 对面的瞿子箫能很清楚的看到，向来风云不变色，比商场上那些老头还要懂得隐藏情绪，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表情崩裂的样子，虽然只有一秒。 瞿子箫没窥探别人隐私的想法，拿着文件出门。 他刚出办公室，就看到管驰的第一次秘书非常恭敬的带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往这边走。 瞿子箫没想到管驰的第一秘书除了对管驰以外，还有对其他人这么和气的时候。 他目光下意识的转向秘书旁边的人。 对方一身碎花裙，身材高挑，脸上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没有化妆，白肤明眸，气质出众，随意的跟着秘书往里面走。 看着这人的样子，瞿子箫甚至有点匪夷所思—— 跟平日里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他也认出来，这是何晨。 对方并没有看他，跟着秘书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门被关上。 瞿子箫才收回目光，从m洲回来后，他又给了宋青青不少资源，这把何晨从心里摒弃，没想到猝不及防的又在这里看到何晨。 “瞿总？”送瞿子箫的工作人员在一边提醒。 瞿子箫收回目光，他拿好文件，跟着工作人员往电梯走，似乎不经意的问：“刚刚那位记者是什么人？” 他不觉得管驰是那种会随意接受采访的人。 “这个只有特助知道。”工作人员礼貌的回。 瞿子箫没再说话。 ** 管驰办公室。 何晨做完了采访，又拍了两张照，才打了个响指，“放心，一定不损你，发文案前会让你过目。” “晚上一起吃饭？”管驰不在意文案，只看她要走，直接站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何晨收好摄影机，摆了摆手：“再说，我赶着回去写新闻稿。” 管驰看着她，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只放下笔，垂了眸子：“我送你下去。” 何晨“啧”了一声，“不用。” 管驰却没说话，自顾的走在前面，打开办公室的门。 他一路把何晨送到楼下，何晨笑得洒脱，挥手告别。 管驰却抓了她的手腕，低头看她，眸子里倒映着对面的大厦，“何晨，你要困自己多久？” 何晨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一双眸子漆黑，“管驰，你逾越了。” 管驰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走入人海。 “管总。”第一秘书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管驰依旧站在原地。 陷入回忆。 他跟何晨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一个班级，何晨长得好看，又是个学霸，无论在哪个学校都是风云人物，选班长她几乎是全票过选，缺少的唯一一票是她自己。 那时候管驰家世好，长相不差，锋芒毕露。 何、管两家都觉得他跟何晨青梅竹马。 只有管驰知道何晨没有这个意思。 他年少轻狂，总在她值日的时候跟后排的人打游戏或者闹出其他动静，班级里没人敢管他，那时候，她被吵烦了，就会拿着教棍敲他的桌子：“滚去走廊。” ** 何晨走在人海，从兜里摸硬币想要去坐地铁，身侧忽然停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车窗降下。 后座的陈宇兴冲冲的朝她招手，“何小姐，你去哪儿？” 一分钟后，何晨坐在秦修尘的保姆车上。 秦修尘戴着眼罩坐在后排，斜靠着车窗，有些闲散的慵懒，应该是睡着了。 何晨上车的时候，他轻微动了下，似乎听见声音，他扯下眼罩，看到何晨上车，他稍顿，慢慢坐直，朝何晨颔首。 “秦影帝。”何晨低头，打了声招呼。 她没有坐秦修尘身边的位置，而是坐在了陈宇身侧。 陈宇受宠若惊，十分热情，“大佬，我帮您放摄影机。” “不用。” “好的吧。”陈宇有些遗憾。 陈宇顺路把何晨带到她的小区边，等何晨进了新娱记的大门，他才转身看向秦修尘，“秦影帝，何小姐刚刚说她的摄影作品通过审核了，她邀请我过两天去看展览，你听到没？” 秦修尘靠着车窗，精致的眉尖蹙了蹙，淡淡开口：“听到了。” 陈宇瞥了秦修尘一眼，嘀咕一声，何晨竟然没有邀请秦修尘。 不过没敢说出来。 只是心底觉得怪怪的。 ** 何晨到了家。 摸出钥匙刚要开门，在门边的时候，脚步忽然顿了一下，心头一跳。 她往后退了一步。 门正好被打开。 是个戴宽大的眼镜的男人打开了门，笑眯眯的看着她：“何院等着你半天了。” 何晨挑眉，扛着摄影机往里面走。 就看到背对着她，穿着一身职业装站在窗边的女人。 看到她进来，女人转过身，双手环胸看着她。 “姐，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何晨把摄影机放到桌子上，问。 何锦心轻嗤，“打听好我哪天回来，就去出差？” “怎么会。”何晨面不改色。 何锦心也不拆穿她，只是看了秘书一眼，男人拿出来一个盒子，“二小姐，这是何院给你买的礼物。” “什么？”何晨伸手接过来，挑眉。 秘书只微笑，“您看看就知道了。” 何晨打开来一看，是把车钥匙，法拉利的。 她神色一凛，刚想说话，何锦心抬眼看她，似笑非笑：“收好，是我自己的钱买的，没花他们的钱。” 这个“他们”指的是何父何母。 “这么有钱，你不会是贪污了吧？”何晨想了想，那她还得帮她掩盖证据。 “何晨。”何锦心笑容未退，只是瞥向她的目光略带了些冷。 “……啊，开玩笑的。”何晨摸了摸鼻子，她打开冰箱，想给何锦心两人拿水，却发现冰箱里全是啤酒。 空气有些寂静。 何锦心的秘书努力崩住不让自己笑。 何晨又默默关上。 何锦心按着眉心，她收回目光，叹气：“先回家吃饭。” 今天何锦心回来，何家从上到下都喜气洋洋，连周围邻居都知道何家十分、十分出息的大女儿回来了，一个接一个的前来围观。 毕竟平日里只能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何锦心那张脸。 何父喜气洋洋的同何锦心说话，挺直腰杆的招待邻居，何奶奶也抓着何锦心的手，细细询问，脸上笑出了褶子。 家里的阿姨也十分高兴，这气氛跟过年没什么两样。 何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存在感的跟常宁聊天—— 【求你，出个面，129把你的广告都打出去了，你不出来，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题外话－－－－－－ ** 别瞎猜测姐姐，姐姐真的十分优秀了~特别想写好何晨这个故事，也不会很长哒~ 昨天平安夜忘了，今天圣诞快乐！！爱你们！！ 653晨大佬卷18：去见苒姐 何晨看了一眼，没有马上回。 她思索着是有这么一件事，往年都是常宁跟渣龙负责的，今年渣龙回国争夺爵位去了，常宁是使唤不动秦苒的，巨鳄在忙着跟地下联盟打交道。 这么一想，好像是只有自己比较闲？ 何晨往后靠了靠，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了—— 【行。】 手机那头，接到这条消息的常宁松了一口气，果然，何晨比秦苒好说话多了。 这边，何家一家还在接待亲戚跟邻居。 何家大厅热闹的不行。 何父早就知道何锦心回来，还特地邀请了一堆亲戚，虚荣心作祟。 “大姑奶奶，你们家锦心可真的是有出息，光宗耀祖啊，”何晨的舅妈把儿子女儿往何锦心边上凑，“快看看，这就是你表姑…” 何奶奶也会给她介绍大舅妈，姑爷这行人：“这是小晨。” “小晨啊，现在在哪工作啊？”因为是何锦心的妹妹，舅妈这行人一开始也感兴趣，问了几句。 只是问出来何晨还是个小记者，这行人对何晨没什么兴趣，随便敷衍了两句话题中心又转到何锦心身上。 何晨很少呆在家，对这些亲戚不太熟，乐得清闲，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阿姨跟厨师掐好点把饭菜都端上来。 何父看到何晨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悦的压低声音开口：“快过来吃饭，一天到晚就只看手机，什么时候做点实事。” 饭间，整个何家终于安静了一些。 何奶奶何妈妈一直在给给何锦心夹菜。 何锦心是个女政客，搁在古代，妥妥的女皇版强人，只是一年政务繁忙，又早几年结了婚，回家也呆不了几天。 何锦心嫁过去的人家也是政客，按照当时来说，何锦心是高嫁，男方本人也是十分出色，京城人士， 何父非常满意何锦心嫁过去的那户人家，为了不让何锦心嫁过去不被人看低，何父当初花了血本，自己收藏的价值千万的名画被他放到了嫁妆，除此之外，还在京城市中心买了一套房产陪嫁，也方便何锦心在京城上班。 “京城没出什么事儿吧？”饭桌上，何父忽然想起了什么，同何锦心说话。 何锦心这次回家，确实出乎何父的预料，正巧最近京城官场确实有些动荡。 何父不是内部人员，对这些也不太清楚。 闻言，何锦心摇头，“没出什么事，您别担心。” 何锦心的事情何父也参与不了，何父点点头，就没多问这件事，转而看向了何晨，“你把报社那工作辞了，准备今年11月份的公务员考试。” “不辞。”何晨头也没抬。 “你就这么喜欢瞿……”何父还想说什么，想想今天还有其他亲戚在场，他们还不知道何晨离婚的事儿，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 晚饭后。 何锦心让何晨去找她一趟。 何晨点头，“我先回房间洗个澡。” 楼下，何父看着何晨的背影，“你别跟你姐姐吵，都这么大了，还要让你姐姐操心！” 何晨依旧没有理会他。 她洗完了澡，又换了套家居服，才去何锦心的书房找何锦心。 何锦心在家里是有单独的书房。 何晨进去的时候，她正在跟人开视频会议，看到何晨进来，何锦心只是抬手，让她自己先坐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何锦心开完会议，才让她坐过来，淡淡抬头：“跟瞿子箫离婚了？” 何晨点了点头，“嗯。” 何锦心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何晨跟瞿子箫几乎是闪婚，她当时在出差，若是她在家，肯定阻止这场荒诞的婚姻。 “这几张票拿好，”何锦心从抽屉里，把环球摄影展的票拿给何晨，“以后少招惹爸，你知道他最见不得你不务正业的样子，公务员你就别考了，官场上腌臜事情多，你不适合。” 何晨看了看票，又瞥向何锦心，何锦心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种事儿：“我懒得跟他计较。” 顿了顿，何晨没忍住问：“姐，你是遇到了什么腌臜事儿？” 何锦心淡淡开口，“当然。” 何锦心20岁就步入官场，她从小到大都是校花，年轻貌美，是一朵高岭之花，无论在哪都会被惦记。 何家只是个书香门第，何老爷子去世的澡，何家根本就做不了何锦心的后盾，吃过不少暗亏。 这种事家里人帮不上忙，何锦心没有说出来让家里人担心。 如今位高权重，说出来也只是当一番谈资。 却没想到何晨脸色沉下来，“谁？” “行了，这种人提起来恶心，你别掺和，”何锦心看到她这样，不由笑了下，继续看向电脑，拨了个视频出去：“赶进回去休息吧。” 视频刚好接通，屏幕上出现一个男人。 何晨不动声色的把这件事压在心底，凑过去，朝男人打了个招呼，“姐夫，晚上好。” 打完招呼，她才开门出去。 何晨出了门，就拧了眉头，给秦苒发条消息—— 【明天出来请你吃饭喝奶茶，有事找你。】 找秦苒喝酒，何晨是不敢的，只能喝喝奶茶了。 何晨出去后，屋内的何锦心才轻轻蹙了眉。 电脑上，男人开口，“瞿家的许可证，我帮你压下了。” 何锦心抬了抬眼，嘴角浮出一丝冷笑，“继续压着。” “已经压到下个月了，我知道你护着你妹妹，哪儿敢批下去。”男人轻笑。 何锦心拿了笔，颔首，她虽然不在京城，但也在秘书那里看过瞿子箫的漫天绯闻，就算新闻是假的，就凭瞿子箫对新闻置之不理的态度，何锦心就没打算轻拿轻放。 ** 翌日。 何晨去新娱记交了新闻稿。 审核部看着何晨交的新闻稿，不敢审批，直接交给了周总。 “她采访到了管驰？”周总挺惊讶的，他略抬了眉眼，接过来这篇新闻稿。 管驰有多难搞定，他非常清楚，对方是金融新贵，拿下他的版面不容易，昨天他是想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何晨。 没想到对方竟然搞定了管驰？ “拿给我看看。”周总伸手结果来何晨写的新闻稿。 何晨的新闻稿不是特别官方，上面描写的管驰没有半点儿美化，事情多、脾气烂……最后，何晨还总结了一句，她不知道这种不着调的人是怎么变成金融新贵的。 哪有采访人的新闻这么写？ 更别说这新闻稿还要交给管驰去看，审核部这才不敢通过，找到周总。 这要给管驰去看，新娱记可不彻底得罪了管驰？ 周总看完，也愣了一下，心底多少有些惊讶，何晨写的确实跟一般新闻稿不一样。 “这我哪里敢返给管总看。”审核人一脸纠结的开口。 但整个部门上下也就何晨去采访了管驰。 听着审核人的话，周总眼眸眯了眯，“你跟何晨确定过了吗？” “她说她的新闻稿就这样……”审核人有些迟疑。 周总略微思忖，“你就把原稿给gc发过去。” 审核人愣了一下，可看周总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便把何晨写的原稿件发了过去。 大概二十分钟，审核人就收到了回复。 看着回复上的“没有问题”这几个字，审核人差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认识字了，匪夷所思的去回复周总。 得到答案的周总虽然有所预料，但也十分惊异。 好半晌，他轻声笑了下。 这个被前任江总关照的人确实有点意思。 手边的电话响了，周总接起来，是瞿太太，“瞿阿姨。” “哎，”手机那头，瞿太太应了一声，然后笑着问，“阿姨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怎么样？” 周总不动声色的回，“最近忙。” 他四两拨千斤的忽悠过去。 实际上，他连瞿太太发的微信都没看。 ** 何晨下午又去跑了个找猫的新闻。 跑完新闻回来，部门剩下的几个人都坐在一起讨论。 “今年的赛场在o洲，可惜抢不到票，去不了。”李雨珊跟一行人坐在一起叹息。 何晨在一边拟新闻稿，并不答话。 等下班了，她也写好了找猫的新闻稿。 李雨珊本来在跟一行说话，电脑上又跳出来瞿子箫跟宋青青的新闻，她就不说话了，一直生闷气。 同何晨一起下班的时候，李雨珊也自顾的生闷气。 “晨姐，我请你吃饭。”李雨珊关了电脑，闷声开口，跟在何晨身后。 何晨看到了电脑上的新闻，笑了下，“等等，我晚上有约。” “你没骗我吧？”李雨珊看了何晨一眼，似乎想确认她的心情。 何晨想起来办公室内，几个人的谈话，她伸手捏了下李雨珊的脸，笑：“走，姐姐带你一起去。” “啊？”李雨珊没反应过来。 何晨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下，她直接把李雨珊塞到后座，自己随意的再做进去，朝前面淡淡开口：“麻烦，云鑫楼。” 李雨珊一路跟着何晨到这家私房菜馆，看起来挺高档的，她不由有些局促，“晨姐，我跟你一起会不会不好……” “她不介意。”何晨要了包厢号，就带着李雨珊进去。 也没敲门，直接抬脚把门踢开。 －－－－－－题外话－－－－－－ ** 要不要庆祝苒姐出来！！ 然后，非常感谢扣阅宝宝们的支持，花花第一次世界应援成功，开心 感谢乌鸦、荒城、阡陌梅开，句号燕子、芒果、沐瑾、万里、ine，珍珠雨、寒铁，故事里的坏人，懿，想念…………（太长了）总之，爱你们，笔芯~ 然后，一年一度的完结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从今天到31号，还是粉丝榜回馈+长评+踩楼（明天公布具体内容） 654晨大佬卷19：凭你根本就不了解你这个女儿！ 李雨珊跟何晨认识好几年了，她跟一群实习生进新娱记的时候，部门组长让当时的几位记者带人。 其他记者都是老人，只有何晨一个十分年轻，其他人都不愿意选何晨。 李雨珊当时选了何晨，那批实习记者中只有李雨珊一个人留下来了。 只是她对何晨的私事了解的不多，何晨也不会过问她的私事，这种朋友相处起来李雨珊觉得轻松，她知道瞿子箫还是因为有一次瞿子箫的助理来接何晨，因为她太过惊讶了，何晨就跟她说了一句瞿子箫的事儿。 那时候，李雨珊觉得何晨太低调了，明明是个隐形阔太太，却穿人字拖外加地摊衣服。 但是再震惊。 也没有眼下来得震惊。 上次在m洲，李雨珊不知道那群佣兵们，还能保持淡定，保持清醒。 此时看着里面坐在靠窗边的女人身影，脑袋瞬间就懵了，“秦、秦、秦神？” 她以为就跟何晨来吃顿饭，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秦苒跟程木早就已经到了。 何晨进来的时候，她正端着一杯茶在喝。 看到何晨边的李雨珊，她抬了抬眉眼。 “晨小姐，您坐。”程木在何晨过来前，就拖了两个凳子出来，让何晨跟李雨珊坐。 李雨珊有些僵硬，何晨把摄影机放下，随意的坐好，端了杯水，道：“这人是你的粉丝，当初看比赛还看哭了，想去看分区赛，没有票。” 今年的全球赛不在国内，但杨非也给了她门票。 秦苒转向程木，“还有几张？” 程木想了想，回：“杨非一共拿了九张，陆少拿了两张，江少拿了两张，还有一张给了乔声，只剩四张。” 秦苒顿了下，侧过头问李雨珊：“两张够吗？” 李雨珊没反应过来。 秦苒手指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的再次询问：“够吗？” 何晨看秦苒的样子，伸手拍拍李雨珊的肩膀：“醒醒了。” “啊？”李雨珊终于清醒过来，慢好几排的反应到秦苒说了什么，忙不迭的开口：“一、一张、一张就够了！” 秦苒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准备两张。” 程木记下来这件事：“是。” 人到齐了，服务员也开始上菜。 “表弟怎么样了？”何晨把桌子上的肉夹给秦苒。 秦苒慢吞吞的咬了一口，又面无表情的放下，喝了一口茶，“在接手我外公的烂摊子。” 何晨之前有帮程隽查过一些事儿，后来秦苒又把优盘给她了，她多少有点知道沐楠在接手什么烂摊子，只笑：“那他可以去跟巨鳄合作了，你是怎么找的？” 秦苒外公在屋里专业登峰造极，在压力门研究最鼎盛的时候，忽然消失，只留下寥寥几个作品。 “拍卖场，”秦苒闻言，手稍顿，白皙纤长的手指敲了敲筷子，“程金检查到地下拍卖场有我外公的义务拍卖，沐楠去露了个头。” 闻言，何晨奇怪。 沐楠连魔都沐家都不肯接手，一心在物理上，怎么会去管这些事儿，还跑去地下拍卖场露头？ 不过今天何晨来不为这件事，没有深究。 说起了正事，她昨天让秦苒查了她姐姐的一些消息。 何锦心在官场拼搏的时候，何晨才13岁，还在初中，并不知道何锦心的事情。 直到后来无意间加入了129 ，她才隐隐发现何锦心入官场是为了查她爷爷死亡是关于一场保密级别的核武。 只是这些都是s级别机密的消息，又年代久远，何晨查到的内容非常模糊。 何锦心身份敏感，129收录的不多，还有些小道消息，129也不关注，想要尽快找到当年那些欺负何锦心的人，大概只能是秦苒出手。 两人说话语焉不详的，李雨珊听不懂。 但身边的程木却听得非常清楚。 听完之后，他只是一言难尽的看向何晨，大概也只有何晨敢让秦苒去查这种小道消息了…… ** 翌日，早上七点。 亭澜小区。 程温如一早就来找程隽。 程木蹲在窗边的花盆旁抬头，“大小姐，隽爷他们还没起来？” 程温如诧异的低头看看手机，确定了一下时间，“你确定三弟他还在睡？” 都这个点了，他不应该跑完洗完澡也吃完饭了？ 程木认真的点头，“隽爷昨晚说了，您来早的话可以先去书房。” 楼上。 程隽已经醒了，他看了看窗边摆着的闹钟上的时间，准备起来。 秦苒眉心不悦的拧了下，程隽把人往怀里抱了抱，等她的眉心又平下来，他才慢慢起床，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刚开完门，就看到从楼梯拐角处的的程温如。 两人面面相觑。 程隽手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关了门。 “早上好。”他慢条斯理的往隔壁房间走，准备去换衣服。 程温如有点服气，扫程隽一眼：“苒苒她小姨是不是让你睡隔壁？” 程隽开了门，眉眼闻言，轻声笑：“想多了。” 程温如：“……” 半个小时后，书房。 程隽进去的时候，程温如正在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一个程温如有点眼熟的名字—— 何锦心。 最近京城颇有些名头的一个政客。 多方势力都有拉拢的苗头。 “你什么时候管稽查院的事儿了？”程温如抬头看了眼他。 “查些事情。”程隽给自己倒了杯茶。 程温如颔首，也没多问：“稽查院最近有几人找我，这个何锦心是个可造之才。” 闻言，程隽才抬了抬头，声音不急不缓：“最近别掺和稽查院的事儿。” 至于原因，他没细说。 程温如知道程隽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若有所思的点头。 半晌，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儿：“那个楼月究竟什么时候走？这边好多人苦不堪言，比肯尼斯还麻烦。” 程隽打开电脑，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鼠标，侧着的眉眼隐隐间万般风流：“这个人我管不了他。” 要是肯尼斯他还能说上两句。 “行吧。” 程温如彻底没辙，楼月秦苒是能说上两句话的，但秦苒现在特殊时期，纵使是程温如，也不敢当着程隽的面拿这件事去打扰秦苒。 她今天来是有些事儿跟程隽商量，商量完之后，就出去等秦苒起来。 程温如出去之后，程隽才重新拿起稽查院的文件，精致的眉尖拧了拧。 他坐在椅子上思忖了几分钟，才拿起电话给常宁打过去。 ** 一个星期后。 何锦心生日，何晨带了生日礼物回去，何家热热闹闹的准备。 就是从头到尾没有看到何锦心。 何父也没如以往那样挑何晨的刺儿。 何锦心这几年回来的早，何奶奶嘴里念叨了几句，不过也没说什么。 何晨见何锦心不在家，何奶奶又拉着她唠叨，她听了一会儿，就出门走了。 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匆匆忙忙进来的男人。 “姐夫，你一个人回来的？”何晨看了他一眼，挑眉。 这是她姐夫，俞弦。 俞弦面容似乎有些疲倦，看到何晨，他笑了一下，“嗯，你现在出门？” 外面灯光弱，何晨没看到他的脸色，没太在意，“明天早起还要上班，对了，姐姐的礼物我留给阿姨了，你待会儿帮我拿给我姐。” “好。”俞弦点点头。 等何晨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顿失。 到何家后，他也没有去看望何奶奶，直接找到何父。 “锦心现在怎么样了？”何父看到对方，急切的开口。 灯光下，俞弦的脸色并不好，眸底都是黑眼圈，闻言，摇头：“她被重点看守，我见不到她。” “怎么会……”何父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锦心不会知法犯法，泄露机密的……” “锦心的事，您没跟小妹他们说？”俞弦回想何晨跟佣人的态度。 何父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摇头，苦笑连连，“徒惹他们担心，尤其小晨，她跟她姐感情好，要是知道肯定忍不住，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种时候，我不能让她拖你们后腿。” 俞弦点头，“今天我来，是想跟你嘱咐一件事，不管到时候调查人员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我、我知道的，女婿，”何父抓着俞弦的手，跪下来，“你一定要救救锦心……” “我知道，我一定尽我所能，您快起来……” ** 俞弦从何家出来，在门口站了好半晌，才按着眉心回到家。 回到俞家。 “少爷，您回来了？检察长在里面等你呢。”俞父的秘书小声开口，“您说话小心点，他正在生气。” 俞弦进了大厅。 沙发上其乐融融的坐着几个人。 “小弦回来了？”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把怀里的小孩放下，笑眯眯的看向俞弦。 这个看起来跟俞弦差不多大的女人，是俞弦后妈。 俞弦看也不看她，直接转向他父亲：“爸，我有事找您。” “要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我劝你不要想了，早点离婚，否则，跟我断绝关系。”俞父头也没抬。 “爸，你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俞弦太阳穴青筋毕露。 “那她手里怎么会有当年的案底？不管什么原因，动用私人权力拿s级别权限的案底，就是大罪，知法犯法，更罪无可恕！俞弦我看你是昏了头，想让你老子也搭进去吗！你今天要还是管她的事，就滚出俞家，我没你这个儿子！” 眼看着两人吵起来，女人抱着孩子往俞父怀里送：“老俞，别生气，看看你小儿子。” 女人则是看向俞弦，好声好气的开口：“小弦，听你爸的话，早点离了吧……” 俞弦冷冷的看着她。 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他走后，俞父脸色更差，也不抱孩子了，沉着脸上楼。 女人又若无其事的逗着孩子，身边的佣人凑过来，小声开口：“夫人，这么跟大少爷说话……” 女人闻言，把孩子给佣人抱，低头看着涂满蔻丹的手指，“无妨，那两人翻不起风浪了。” 以前何锦心俞弦事业有成的时候，女人还对两人十分敬畏，可现在…… 别说俞父不插手，就算俞父插手，也捞不出来何锦心，她没必要讨好两人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 翌日。 环球摄影展门口。 陈宇懵逼的看着大门，又看看手里的门票，嘴角扯了扯：“秦影帝，这就是何小姐说的小展览？” 国家级别的“小”展览？ 好半晌，他又安慰自己，毕竟是小侄女的朋友，有个骚操作他能理解。 秦修尘伸手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好看的眼睛微眯，他倒是挺淡定的：“进去吧。” 两人随着人流往里面走。 秦修尘虽然遮了脸，还穿着没什么品味的肥大的t恤，但依旧不掩他修长的身形与满身的矜贵，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即便低着头，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哎——何小姐？”陈宇把票递给检票员，同秦修尘一起进去，目光一抬，就看到人群里的何晨，眼前一亮，“何小姐，等等我们。” 说完，他又朝秦修尘看了眼：“我们跟何小姐一起走吧？” 秦修尘压着帽子，往前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何晨，他脚步顿了一下，干净的手指蜷缩了下，然后淡淡点头：“嗯。” 一路上，陈宇都在跟何晨说话，看到那幅被放在展览中心的展台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陈宇喃喃开口：“我觉得热搜在即……” 何晨咳了一声，手机这个时候响起，是管驰，她一边看向秦修尘，一边接电话。 管驰声音很严肃，何奶奶疾病突发，正在急救。 何晨猛然抬头，指尖猛颤。 她奶奶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疾病突发？ 脑子忽然间炸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影都成了背景。 脊背冷汗瞬间沁出。 身侧，秦修尘注意到她的异样，侧过身来，压低声音：“怎么了？” 何晨茫然的抬头：“我奶奶在第二人民医院急救……” 秦修尘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抿唇：“先去医院。” 他带她出门，展览人多，秦修尘仗着身高腿直接往出口走，两人中间被人群挤了两三次，秦修尘眉心拧了拧，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护着她一直出了门。 ** 二十分钟后，到达医院。 秦修尘去停车，何晨直接去急诊室的方向。 急诊室门口，何父、何母、管家人都在，何父正在跟管夫人说话。 “奶奶没事吧？”何晨看向何母，声音听不出情绪。 何母眼睛还红着，闻言，低低颔首，“已经脱离危险了。” 何晨松了一口气，她往墙上靠了靠，身体几乎脱力：“妈，到底怎么了，奶奶怎么突然发病？她身体一向很好。” 何母只在哭，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到底怎么了？”何晨心下一阵咯噔，何家的事儿一直都是何锦心安排的，她最近又忙着找那几个欺负过何锦心的人，没注意何家的事儿。 看到何母这样，她也严肃起来，转向何父：“姐姐呢？” “你就别添乱了！”何父眼底熬得通红，他眼圈一片漆黑，“这件事跟你说你也管不了。” “你……” 管驰把要说话的何晨拉到一边，告诉她真相，“这件事没有浮到京城水面，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锦心姐她出事了，你姐夫他现在也一筹莫展……” 走廊的气氛继续沉下来。 只有何母压抑的哭声。 何晨脑子里思绪万转，决定找何锦心问清楚，她深吸一口气：“妈，我去找姐姐，您放心。” “真的吗？你能见到你姐姐？”何母抬头。 “别听她瞎说，你姐姐现在被关押起来了，小弦现在都见不到锦心，她凭一张嘴说见就去见？何晨，你别给他们添麻烦了，现在不是跟我赌气的时候！”何父眉心直跳。 他一直就担心何晨乱来。 所以一直瞒着她。 何晨看了何父一眼。 凭什么？凭你根本就不了解你这个女儿！ －－－－－－题外话－－－－－－ ** 早上好~ 655晨大佬卷20：大神来捞人 何晨往电梯口走。 身后，管驰反应过来，脚一抬下意识的就想跟上来：“你去哪儿？” “管驰。”看到管驰要跟上去，在一边一直关注管驰动向的管夫人直接伸手拉住他，不让他过去。 然而这一次，管驰没有如以往那样听管夫人的话，直接拂开她的手，头也没回，直接跟了上去。 管夫人眉心直跳，她看着管驰的背影，不由拧眉：“管驰！” 管夫人对管驰看管一向严格，当初瞿家有意跟和何晨订婚的时候，她就阻止管驰跟何晨见面。 如管茹所料，若是换成何锦心，管夫人可能还能会放任管驰跟瞿家争一争。 那时候何晨未婚管夫人都不想让管驰跟何晨多过接触，更别说现在何晨已经离异。 何父现在满心思都在何锦心身上，见何晨这样，更加头疼，“还在添什么乱。” ** 楼下。 何晨坐着电梯下去，管驰没有来得及跟她一起上电梯。 等他赶上隔壁电梯追下去的时候，只看到何晨的背影，管驰看到她身侧男人的背影，脚步顿了一下。 没等他追上去，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口。 管驰愣在原地很久。 秦修尘的车上。 他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何晨垂着眸子，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何晨去找秦苒。 秦修尘没有多问，把她送到亭澜，就去赶通告了。 “何小姐她没事吧？”经纪人打电话让他赶通告的时候，特地询问。 秦修尘“嗯”了一声，慢慢将车掉头，然后给程院长拨了一个电话。 ** 秦苒这会儿在写物理系的一个新生开学演讲，周院长要求的，现在的京大物理系一直拿秦苒打广告，以至于今年的京大物理系录取分高到离谱。 除了一些参加过竞赛保送进来的，其他人的录取率仅为1%。 “晨小姐。”程木开了门，然后就去厨房给她泡茶。 秦苒头也没抬：“自己坐。” 亭澜也没什么外人，何晨没有避开程木他们，直截了当的询问：“你在稽查院的挂名还在吗？” 当初秦苒参加了712的整个案情，何晨虽然没有查出来具体过程，却知道秦苒在京城有挂名。 “在，”她声音严肃，秦苒手指按着键盘，停下来打字，抬眸，“你慢慢说。” “我姐姐被抓起来了，具体内情我没权限查，”何晨整理好思路，“应该跟我爷爷有关，具体情况我等会儿去见她再细细询问，我需要你帮忙。” 何锦心不是一般人，连俞家都不敢插手，这也是何晨找秦苒的原因。 “你姐姐？她叫什么，我看一下具体情况。”秦苒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关掉文档，打开网页，利用技术登录稽查院官网，并登录进去，一个页面就显现出来—— 秦苒：特邀侦探 权限：s级（加密） 稽查院的信息跟刑侦队是流通的，只要有人通过内部渠道调查她的信息，只会显现“秦苒，加密”四个字。 这四个字，就代表着她身份权限很高。 何晨说了何锦心的名字。 秦苒跳过这些页面，直接搜索。 没过一秒，何锦心的名字直接显露出来。 看着显示的页面，秦苒眯了眯眼，直接把电脑转了个边，给何晨看。 程木站在何晨的背后，好奇的看了一眼，一堆官方术语，他看不懂。 他不懂，在129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何晨看懂了。 “你姐姐调查什么s级别的案子？”秦苒不着急，只往沙发背一靠，扬了扬眉。 何晨思绪渐渐收拢，声音缓了缓，“我爷爷的案子，当年我爷爷无故消失，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129也没有收录。” 程隽当时一直想追根揭底，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出来些什么。 秦苒颔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消息被封锁，我去找封叔叔，你找你姐姐了解具体情况，这件事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稽查院那边，是封楼城管理的。 何晨不参与国内更替，不了解京城现在的局势，要让她把国际形势分析分析，她还能说个一二三。 两人分头行动，何晨直接离开。 “车库有车，自己去提。”秦苒随手扔给何晨一个车钥匙，“巨鳄送的，还没开过，你拿去用。” 何晨没有开车来，眼下事情繁多，打车也不方便，秦苒很了解她。 “好。”何晨直接朝背后挥了挥手。 何锦心送她的车还在4s车店，没有提回来。 等何晨走后，秦苒才站起来，吩咐程木：“开车，去封叔叔家。” ** 巨鳄没有渣龙那么夸张，送的车外形没有特别嚣张，是宝蓝色流线型的兰博基尼，全球限量款。 但那个车牌号就有些嚣张了。 车牌号是程隽让人挂上的。 因为是给秦苒的车，秦苒如今无论是在研究院，还是其他方面，权限都不低，他就申请了个特别车牌号。 物a01111，物理研究院继承人的特别车牌。 跟程隽自己用的不相上下。 要是何锦心那一行人，一眼就看出这车牌的来头，何晨不怎么研究这个，此时也没心思关心，直接把车往外开。 没有先去找何锦心，而是开回了她的小区。 回到家，她直奔自己的卧室。 站在床头边的保险柜前，瞳孔验证密码。 保险箱打开后，她从一堆东西里拿出了一张金色的电话卡。 她把电话卡插入到自己手机，重新开机。 里面涌出一堆消息。 何晨也没看。 用手机号登录了一个软件，从一堆大佬中找出了自己要找的人，直接一条消息发过去—— 【给我一条通行码，我要见b级嫌疑犯。】 通行码需要时间，何晨很清楚，发完之后等对方回通行码就行。 也没等回复，一边拿着手机往楼下走，一边拨通了俞弦的手机。 “姐夫。”何晨拿着车钥匙，开了车。 手机那头，俞弦刚到医院，在跟何父商量事情，接到何晨的电话，他伸手按了下眉心，不过几天，他已经冒出了胡茬，声音十分疲倦：“小晨。” “你有时间吗？晚上我带你去看姐姐。”何晨冷静的开口。 她知道姐姐姐夫感情好，何锦心现在出事，俞弦看不到她，不能确定她的平安，肯定寝食难安。 “看你姐姐？”听到何晨的话，俞弦一愣，转而大喜，暗淡的眸子迸发出光芒：“小晨，你能让我见你姐姐？” 何晨已经下了电梯，走到车边，按着钥匙上的开关，开了车门。 “又是小晨？”医院里，怕出什么事，跟着俞弦一起出来的何父听到俞弦的话，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直接开口，“俞弦，别跟她瞎胡闹！” 然后冲着俞弦手机那头，疲倦的道：“何晨，我们现在正在认真的查你姐姐的事，你能不能别捣乱？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分不清？” 何晨不管何父，直接道：“晚上八点。” 她挂断电话。 “俞弦，你别听小晨她捣乱。”何父看着俞弦挂断电话，不由按着眉心，压抑着怒气，“她被她奶奶跟她妈惯坏了。” 俞弦摇头，“没事，我等会儿去看看，现在也没其他办法。” 何锦心出事，连他父亲都不愿意参与，更别说其他人。 现在的俞弦跟何家人，真的是孤立无援，谁都怕因为掺上一脚而牵扯到自己被拉下水。 “你……”何父叹息。 刚想要说什么，忽然间，走廊尽头出现了十几个便衣，直接冲着俞弦跟何父等人而来，他拿出自己的证件，开口：“现在有一张案子需要你们的配合，请跟我们走一趟。” ** 半个小时后。 刑侦队，询问室。 俞弦、何父、何母、何锦心的秘书都在一起。 若有人来审讯他们还好，没有人审他们。 何母嘴角嗫嚅着，直接看向俞弦，“小弦，我们还能出去吗？” 俞弦看着单向玻璃，他靠着墙，整个人都虚脱了，闻言，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怕被抓，他怕的是被抓之后，还有谁来查何锦心的案子？ 看着他的样子，何父跟何母的心瞬间一落千丈。 一个小时后，铁门被打开。 审讯室内的私人一抬头，就看到了俞父。 “郝队，真是麻烦你了。”俞父没有看他们，而是跟身边的男人礼貌的道谢。 郝队手背在伸手，淡淡点头：“五分钟。” “好，谢谢郝队。”俞父略显谄笑的目送郝队出去。 等郝队出去之后，他没看何父三人，直接看向俞弦，脸上的笑容顿失：“我让你不要深究这件事，现在被抓进这里，如愿了？” 俞弦摇头，“爸，你听我说，锦心那个案子……” “我说了不要再查，你要是想出去，就跟何锦心离婚，明天去国外，我会向上申请。要不然，我就当没你找个儿子。”俞父直接晒出了选择。 何锦心的案子非同小可，半点转圜没有。 俞父这么选择无可厚非。 何父听着俞父的话，就知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他的心从头凉到尾。 身形一晃，差点儿跌坐到底伤，好在被何锦心的秘书扶住了。 不过他脑子还在清醒，深吸一口气：“俞弦，你跟锦心离婚，她要是在，也不会想要拖累你，你前程远大，不能被我们家耽搁。” 俞弦只是看向他父亲，好半晌，平静的开口：“两年前京城权力更替，您岌岌可危，若不是锦心，你还能坐稳如今这位子？既然您不愿意，那您就当没我找个儿子。” 俞父抿唇看着俞弦，气得浑身颤抖，“不可理喻。既然这样，你就一直呆在这里，你以为进了这个审讯室，还能随便出去？！” 他直接离开。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行事越是小心翼翼。 俞父现在正是升职期，不会为了何锦心去冒险。 门“砰”的一声被带上。 “小弦，”何母愣愣的坐在里面唯一的椅子上，“你爸说的是真的吗？” “这里是刑侦队，”俞弦没有力气说话，何锦心的秘书苦笑着跟何母解释，“稽查院最高级别的审讯室，何院的案子没有查清，我们是不可能出去的，就算俞先生帮我们交报告上去，也要两个星期的时间。” 这两个星期，何锦心怕是定罪了。 “妈她还在医院没醒来，锦心还再里面等着我们……”何母坐在唯一的凳子上，喃喃开口。 二十分钟后。 门被打开。 审讯室内的四个人都失魂落魄，心情沉到谷底，以为是有人来审问他们了，带着悲伤以及无力感抬头。 进来的是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刚刚那位郝队长，俞父刚刚对他十分恭敬，俞弦跟何父等人还认识这位队长。 后面那位是个穿裙子的女人。 等等…… “小晨？”看清那女人的脸，何父大惊失色，“腾”的一下站起来，“你怎么也进来了！我不是让你别掺和这件事吗！警官先生，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何小姐，这是你要找的人吗？”郝队看了眼何父等人一眼，然后侧身，十分礼貌的对何晨道。 －－－－－－题外话－－－－－－ ** q、阅，xx活动详情见评论区置顶，抢楼跟长评实体礼物活动~ 在线云选了辆兰博基尼，我的云车库即将停满全球豪车⊙?⊙！ 656晨大佬卷21：129，要查什么，自己搜 这个时候了，嗓门还能这么大。 若不是俞弦他们在这里，何晨觉得她还能再晚一天来。 她抬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多，也懒得去跟何父说什么，直接偏头：“是。” “好，我这边还需要你确认一下。”郝队长沉吟了一下，开口。 何晨点头，她还在思考着何锦心的事儿，也没跟何父说话，同郝队离开。 这两人走后。 审讯室内，何父跟俞弦这一行四人面面相觑。 不太懂这意思。 何晨没有跟他们关一起？ 不仅没有关一起，这里的大队长好像还跟他们很熟，毕竟…… 刚刚那位郝队跟何晨说话的语气与同俞父说话的语气明显不一样。 他们四个人还在想着，单向玻璃的大铁门也没有被继续锁上，门口进来两个便衣警卫，是之前把他们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两个个便衣警卫：“你们跟我来。” “小弦，这……”何母张了张嘴，看了俞弦一眼。 俞弦跟何锦心的秘书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官场上的人精，此刻大概能猜出来，必定是因为何晨。 两人均掩下眸底的震惊，俞弦侧身安抚了何母一句，“妈，没事，我们先跟他走。” 何锦心的秘书看着这条路是前往大门口的，心底一惊，面上还是无波无澜，“这位警官，你要带我们去哪？” 警卫走在前面，依旧是一丝不苟、铁面无私的模样，“你们可以回家了。”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 这会儿已经是下班的点了，大队的人并不多，走廊上十分安静。 何锦心的秘书见警卫话不多的样子，便不敢再问。 何父左看右看都没看到何晨，眼看着就出大门了，还没有看到何晨，“这位警官，我女儿呢，她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听到这句话，警官脚步一顿，似乎是有些疑虑：“你女儿？” “就是何晨，刚刚那个女人。”何父依旧看着审讯室的方向。 他这句话之后，只见警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一双眼睛漆黑，直到看得人头皮发麻。 就在何父张了张嘴，有些害怕的时候，刚刚那铁面无私的警卫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开口：“原来您是何小姐的爸爸？何先生，您好，我是小方，何小姐跟郝队可能还要聊几分钟，您看你们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被看得头皮发麻的何父：“……？？”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您早说您是何小姐爸爸就不用这么大动干戈了，何小姐有跟您提过我吗？上次她跟我们现场拍摄的时候，还夸我脑子灵活来着，不像秦小姐从来不夸我……”小方搓了搓手指。 何晨来这里只要人，并没有多说，小方以为她来是办案的。 没想到竟然是接家人。 难怪这么晚她还亲自来了。 小方二人热情的把何父四人送出了警局门外，也没走，又热情的陪他们聊天。 何晨跟郝队出来的时候，小方正在跟他们介绍他的新型手机。 看到何晨过来，他直接闭嘴，恢复了严谨的样子，十分恭敬的同何晨、郝队打招呼：“何小姐，郝队。” 何晨朝他随意的点点头，“郝队，你先回去吧。” 路灯下，眉眼浸染的张扬分外显眼。 郝队长在程隽秦苒那一行人中混熟了，气场强，连俞父面对他时都有些被压住。 何晨却半点儿不受影响。 熟悉她的何父几个人一时间竟没敢说话。 郝队拿着对讲机，也有些头疼，这件事事关重大，已经不仅仅是稽查院的那些事，不仅仅是一个势力的变迁。 眼下何晨参与进来，秦苒、常宁他们不会不管。 秦苒参与进来，程隽根本不会袖手旁观。 …… 一环套一环。 到底哪个人胆子肥了敢套路到何晨头上？ 一年多前秦、程两姓大闹京城的事儿忘了？ “我有情况一定联系你。”郝队朝何晨点点头，就拿着对讲机又匆匆回去了。 看着郝队离开。 何晨才把目光放在俞弦跟何锦心的秘书身上：“时间差不都了，你们跟我去看姐姐。” “妈，你回医院照顾奶奶，姐姐的事儿你别担心。” 何母点头，她松了一口气，京城这些势力她不太懂，不过她还记得秘书跟俞父的话，“刚刚他们说我们没两个星期出不来，你怎么……” 何晨面色不变，只开口：“我跟郝队合作过好几次，你们的事儿也不算太麻烦。” 何母找不到漏洞，毕竟何晨确实是个记者。 他们自然想不到，何晨说的合作，不是普通的合作，郝队抓不到的国际罪犯，几乎都由何晨来摆平。 几个人不清楚，没找到疑点，此时何锦心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俞弦拿出手机：“我让人开车过来。” 他们四个之前是被警车带过来的。 “不用，”何晨拿出车钥匙，直接往左边的停车场走，“我这边有车。” 俞弦同何锦心的秘书一起跟上去。 若是之前在医院，何晨说能带他见到何锦心，俞弦还存在一点疑虑，现在的他，半点儿疑虑也没。 “何院的车你去提了？”秘书跟何晨一起，忽然想起了这个。 何锦心给何晨买的车还在4s店，车牌号还没上。 “我朋友的车。”车停的不远，走两步就到了，何晨按了下钥匙上的遥控，蝙蝠型车门打开。 巨鳄买的这车是四座概念车。 他送出手的礼物自然不简单。 有眼力的都能看出来这辆只在杂志上见过的概念车价值不菲。 秘书跟俞弦都惊讶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出来，何晨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 难道是瞿家人？ 半个小时后，何晨将车开到重型基地。 老远就看到重兵把守。 何锦心作为重要嫌疑犯，被看管的很严。 何晨直接朝大门口的方向开过去，看到她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坐在后座的秘书对她道：“二小姐，你开慢点，等会儿要配合在大门口检查。” 这种重型基地，进去需要配合缜密的筛查。 他说着，何晨依旧没怎么减速。 秘书也不担心，他知道何晨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然而——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何晨还是没有减速！ 秘书一愣，“二小姐，快停下来，不然要被枪子儿打成筛子的！” 二十米。 重型基地的大门直接打开。 十米。 两边看守的人上身笔直，将武器垂到一边，并右手迅速抬起，行了一个举手礼。 何晨的车没怎么减速的直接开进去。 别说秘书，连俞弦都不由看向后视镜。 他知道何锦心跟她妹妹感情好，但何锦心一年也见不到她妹妹几次，更别说俞弦了。 俞弦对何晨并不了解，大部分是在何锦心嘴里听到过。 眼下，他心里忍不住惊讶。 免筛查？ 举手礼？ 车停在基地一栋大楼边。 何晨直接拔下钥匙下车。 俞弦跟秘书两人也跟着下来，这个时候，两人才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号—— 物a01111。 物，物理研究院，a0，代表内务部，后面的四个1更不用说了，特别通行证。 难怪刚刚不用筛查。 这两人刚刚还在想，这辆以前只是辆概念车的兰博基尼怕是天价。 现在比起这车牌…… 兰博基尼算是什么…… 何晨在不远处打电话，秘书跟俞弦相互看了一眼，好班上，秘书深吸一气，他压低声音：“何院她妹妹这都能弄到？她那是什么朋友？” 好半晌，他又喃喃开口：“我觉得……这次何院可能真的有机会出来……” 被关进重型基地，还能翻案出来的概率1%都不到。 这也是俞父选择跟何家撇清关系的原因之一。 俞弦虽然坚持，但也知道，希望不大。 可现在…… 俞弦眼睫颤了颤，暗沉的眸底迸发出一道亮光。 ** 重型基地关押牢房。 何锦心坐在一边，四处都是墙壁，只在中间留了个铁门。 忽然间，门被打开，俞弦何晨一行三人进来。 何锦心以为出现了幻觉，愣了一下，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锦心！”俞弦走进来，围着她看了好几眼，才重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何锦心抬眼看了何晨一眼，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你们怎么能来？” 忽而间，敛了唇边的笑意，眉眼都浸着寒，“被抓来了？” “不是，我们探监的时间不长，长话短说，”何晨拖了张椅子坐到何锦心对面，手搁在桌子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俞弦站在何锦心身边，握着她的手，也看向她。 何锦心眯眼看过去：“没事。” 她打定主意不让身边的人掺和进来。 铁门又是一阵轻响。 一个小警员走进来，手里还拿了罐啤酒，放到何晨面前：“何小姐，秦小姐让你淡定点。” “谢谢，”何晨单手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平静了一下，才继续看向何锦心，开口：“想让我劫狱的话，你可以保持沉默。” 何锦心这会儿也看出东西来了。 她看着光明正大坐在这里喝酒的何晨，也有点儿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身边的俞弦才道：“锦心，跟小妹说吧，我们刚刚被关进大队，也是她把我们带出来的。” 秘书也在一边附和。 “是关于爷爷的事，”何锦心坐在何晨对面，“我查了很久，才调查到他当初跟秦家人一起出了京城，我不相信他会背叛他的使命。那份加密资料我确实碰过，很难翻案。” “没有其他突破点？”秘书拧眉。 何锦心思忖半晌，“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129资料网庞大，若是能查出来内部证据，稽查院档案室爷爷的案子能重新审理，有可能有希望。” “好。”俞弦记在心里。 “129？你确定他们手里有资料？”何晨拧眉。 “有，”何锦心没说话，秘书看向何晨，跟她解释，“二小姐，129的全球资料网无限庞大，不过这些事只有内部人知道，等这件事完了我在跟你解释。” 何晨没再说话，129有没有资料她最清楚不过。 她也不是没有去查过她爷爷的事。 看来只能去找秦苒跟程隽了，秦老爷子的事，秦修尘他们肯定也知道些许内部。 ** 翌日。 何晨整理好资料，先去医院看何奶奶再准备找程隽跟封楼城去谈。 医院只有何母一人。 “爸呢？”何晨看向何母。 何母给何晨倒水，“出去买水果了。” 何晨往床边靠了靠，咬了口苹果：“妈，你还想骗我？” 何母转过身，支支吾吾的一句：“他们去找瞿家人了。” 何晨咬苹果的手一顿。 脸上的神色一肃，低骂出声：“去找他们干嘛？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 她拿着车钥匙出去，一边走一边给俞弦打电话，“你们在哪？” 俞弦那边声音有些低，似乎是勉强打起精神：“小妹，你找我干嘛……” “我问你在哪。”何晨看着电梯的数字变化，平铺直叙的道。 ** 二十分钟后。 何晨到达瞿家。 她下车，直接进门。 瞿家除了瞿子箫，都非常喜欢何晨，看到她来，直接开了门。 瞿家大厅，瞿子箫再跟宋青青打电话。 宋青青现在已经通过初选，比瞿子箫认识的129正式会员要多。 “何家？”手机那头，宋青青手一紧，紧接着笑：“何小姐还有事儿能求到我头上？她那么神通广大，不可能吧。瞿少，我要拍戏，等会儿再说。” 宋青青关掉手机，眼睫垂下，终于舒出一口气。 师兄说她跟何晨不是一个圈子的时候，给了宋青青强烈的打击。 如今瞿子箫的一同电话让她满血复活。 难怪京城顶尖的圈子无一不想占据129。 纵使厉害如四大家族，面对129也都无可奈何，宋青青笑了笑。 瞿家这边，瞿子箫拿着手机，转向俞弦跟何父：“青青说她还在拍戏，让你们再等两天。” 眼下这情况，哪里还能再等？ 何父嘴角嗫嚅了一下，“能不能把宋小姐电话给我，我去跟她说，她要什么我们都能答应。” 瞿子箫把手机号码给何父了。 他看着何父的样子，顿了顿，刚想要开口，外面，响起了瞿管家激动的声音：“少夫……何小姐，您回来了？” 大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 何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正取下鼻梁上架着的墨镜。 她没化妆，漆黑慵懒的卷发，朱红的唇，穿着浅黄色齐脚踝的长裙，长裙有些敷衍，没什么好看的线条，却衬得整个人如同庭前修竹。 瞿子箫罕见的愣了下。 若不是瞿管家的声音，他都不敢把面前这人跟“何晨”联系上。 何晨跟瞿管家打了个招呼，也没管瞿子箫，直接走到何父面前，看到他再拨宋青青的手机，掐断他的电话。 “你又在干什么？！”何父抬头，看到何晨，张口想骂她，想想昨晚的事儿，又忍住。 何晨把他的手机塞到他外套的兜里，朝俞弦抬了抬下巴，“跟我来。” 俞弦意识到何晨跟那位宋小姐可能有恩怨，闻言，捏了捏眉心，举止有度的同瞿子箫告别，“麻烦你了。” 若不是为了何锦心，俞弦也不会来找瞿子箫。 若是被何锦心知道他来找过瞿子箫，她肯定要生气。 不该这么冲动的，也不知道何晨会不会不开心。 俞弦揉了揉眉心。 何父半点儿也不想走，他回头看瞿子箫的方向，“可宋小姐她认识一个正式中级会员……” 就这么走了，怎么去找129的人查何锦心要的东西？ 然而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俞弦拽出去了。 ** 俞弦跟何父还有秘书是开车来的。 何晨不想带何父，让他把俞弦的车开回去，冲着俞弦跟秘书道：“你们跟我一起。” 四十分钟后。 何晨将车停在黑街。 秘书跟俞弦都坐在后座。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下车，这会儿才发现，周围有些陌生。 “二小姐，这是哪儿？”秘书看着陌生的建筑。 何晨没说话，直接进去。 两人搞不懂何晨在卖什么药，不过也跟着进去了。 “晨姐？！”何晨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在129平易近人，也不像秦苒怕麻烦，有几个资历很老的高级会员都认识她。 何晨把墨镜挂在衣领上，伸出以跟手指按了电梯：“让人给我个电脑。” “好。”那人笑了一下。 等何晨走后，还偷偷看何晨身边的人。 电梯到达楼层，有人已经把电脑送过来了。 何晨把两人带到休息室。 她也没坐下，只拿过来电脑，登录自己的账号，然后往秘书面前一放：“要查什么，自己搜。” 657晨大佬卷22苒姐：电脑给我 “你们先看，我等会儿再来找你们。”何晨还要去跟常宁谈何锦心的事，把电脑扔给这两人，同俞弦打了个招呼就就出了休息室的门。 俞弦看着何晨离开，才转过身，一边往秘书这边走，一边道：“电脑上有什么？” 俞弦说什么，秘书其实已经听不清了。 只看着电脑页面。 他这样子让俞弦也觉得奇怪，不由走到他身后。 何晨登录的是129的页面，129的网站是秦苒做的隐蔽网站，网络上搜不到，只能找特殊人员购买网址或者app，只是app需要129的专门编码才能激活，不然都是摆设也是虚的。 想要找129接单，除了内部人员，其他的都要通过特殊渠道才能登陆网站。 这一点跟黑客联盟很像。 普通人登录进去都是lv1到lv5的级别。 何晨登录的是自己的账号，129五大元老权限都是一样的，但他们想要查阅的全部权限只能在129内部局域登录。 上面显示的内容很简单。 黑色背景，映入首页的就是晨鸟的账号。 账户名：晨鸟 待审核单数：125 已接单数：197 …… 其他什么内容，俞弦跟秘书两人已经注意不到了，全部目光都在“晨鸟”那两个字上。 这两个字分开他们都认识，但合起来，他们就有些不敢认了。 因为何锦心的事儿，两人对129都有了了解。 尤其是129五大元老，赫赫有名。 不过这五个人跟俞弦他们隔的太远，最近的也就瞿子箫宋青青他们。 “俞、俞副，”何锦心的秘书僵硬的偏了偏头，看向俞弦，嘴角嗫嚅了一下，大喘了一口气才道：“我眼睛……没花吧？” 作为何锦心的秘书，他各方面都十分出色，心里素质也十分强大。 不然不会在这时候还能头脑清楚的跟俞弦商量何锦心的事儿。 就算之前在重型基地那儿有过缓冲，这会儿也有些头脑发炸，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129是京城一个独立的超级大势力，隐隐有与四大家族鼎足而立的意思，俞弦等人不知道129的具体情况，但从这四大家族明明觊觎129的情报，却没有一个人敢动129就知道。 俞弦跟何锦心再出众，也只是封家管理的稽查院中的高层。 封家是最近京城的新贵中最冒头的新锐，连封家都不敢跟四大家族相提并论。 差距太大了。 这也是何父会找到瞿子箫的原因之一，因为普通人想联系到129的核心成员太难了，宋青青不是唯一一个报考的成员，但却是何父等人唯一一个知道的。 因为宋青青的团队在往上大肆炒作这个人设。 即便有一丝希望，何父也不会放过。 至于何晨，因为何锦心对何晨十分关注，秘书对何晨也有些了解，对方是个理想很丰满的记者，还跑过战区。 那时候秘书还十分佩服何晨，觉得对方是个有理想的人。 现在，何晨是129的boss？ 闹呢？ 听着秘书的话，俞弦也忍下内心的震惊，“你没看错。” 他到底要比秘书心性要坚韧，愣了两分钟之后，就低头，点开搜索栏，“……先查资料。” 当务之急，还是查看何锦心要的东西。 ** 这边，何晨已经到了常宁的办公室。 “刚刚就有人说你来了？”常宁正坐在电脑面前，他看了上面显示的名单，喝了一口咖啡才看向何晨：“你是来交题的？” 上次他让何晨出了今年的选拔题。 “没，”何晨随手拉开常宁对面的凳子，坐下，“来找你问当年的一些情况，你了解多少？” “当年应该是核心机密，”常宁继续往下翻阅名单，闻言，沉吟了一下，才开口：“129只收录到他们是在同一批因为叛变的行为被赶出京城的，这一点，跟孤狼的外公……” 说到这里，常宁顿住。 何晨也猛然抬头。 “宁海村！”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从常宁办公室出来，何晨陷入沉思。 如果涉及到秦苒外公，那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查清楚那时候的事情，确实有难度。 所以何锦心才会说找129可能会查出证据以及始末。 因为普通人眼里，129太过强大。 何晨到休息室的时候，坐在电脑面前的秘书跟俞弦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她。 “查到了？”何晨双手环胸，看向手按在键盘上的秘书。 这句话让秘书反应过来，他顿了一下，才摇头，“没查到。” 何晨半点也不意外，她抬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我先去一趟医院看我奶奶，你们去哪儿？” “129查不到你姐姐要的资料，我们只能找其他方法，我已经约了几个部下。”俞弦起身。 “你们约在哪儿？”何晨打开门往外走，偏头看了俞弦一眼。 俞弦说了一个地址。 何晨点头，“好，我看完奶奶，就去找你们，有些事情你们需要知道。” 三个人一起下楼。 俞弦没让何晨送，而是让他的人过来接。 等何晨的车开走后，秘书才忍不住软了腿。 “难怪昨天晚上在重型基地，二小姐说129不行。”烈日当空，他回头看了看后面低调的总部，忍不住喃喃开口：“谁能想到，129的核心大神，竟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记者，有生之年，我竟然进了129总部，那里的人还倒茶给我喝了……” 俞弦没说话，只看了秘书手上的一次性杯子一眼，顿了下：“这就是你把茶带出来的原因？” 秘书咳了一声，“我想带回去纪念。” 比之之前的惶恐不安，知道何晨是晨鸟的消息，仿如给两人打了强心剂。 俞弦一直暗沉的眸子终于多了些光芒。 ** 医院。 瞿太太也在何奶奶的病房门外。 她今天来看何奶奶。 只是他们没有进去，因为一行十几个医生正围在何奶奶的病床面前，似乎在讨论什么。 走廊上也停了一堆护士医生。 一个个兴奋的讨论。 何家人都停在了走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瞿太太跟何母之间的交情挺不错的，看到这场景，不由低声询问何母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听护士说好像是两院联合会诊……”何母迟疑着看着病房内。 “放心，一定没事的。”瞿太太安慰何母。 “姑奶奶没事吧？”何奶奶重病住院，何家的一群亲戚也知道了，与此同时，何锦心的事情也没瞒住，这会儿来看何奶奶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亲戚。 何晨的舅妈提着水果，看病房的方向。 何母摇头，目光一瞥看到了从后面来的何晨，她连忙开口：“小晨。” 何晨看着满走廊的人，没什么其他反应，只走过来，“妈。” “等医生出来，就能进去了。”何母小声对她说。 一行人没说几句，里面的一群医生就出来了，为首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其他人都十分敬重的站在两人身后。 着两人的胸牌上都挂着职位。 左边那人胸牌上写着—— 职位：院长。 右边那人胸牌上写着—— 职位：院长。 一个是人院院长，一个一院院长。 人院是大部分人选择的就医的地方，一院就有些恐怖了，不说他是程家实验室旗下的，别说京城跟国内，就连国外也有无数人排着队预约一院的专家会诊，这大概是普通人对程家势力的第一印象。 身后跟着的医生，一个个不是主任医师，就是副主任医师，都是内科颇有建树，一号难求的人物。 这群医生雷厉风行，脚步生风，嘴里的专业名词一个一个往外冒。 刚刚何家人没看到为首的两个医生，眼下看到，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连何晨的舅妈都暗自震惊，托何锦心的服，她也是个公务员，虽然不知道京城内部水的深浅，也知道程家是个什么势力。 何家的亲戚都传言，何家不行了，凡是官场上的亲戚，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何家过分接触。 何晨舅妈家也没跟何家来往，但舅妈念着何锦心的人情，避开家人来看望何奶奶。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两大院长？ 何家一众人不敢上前搭话。 人院的院长不说，那位程院长却不是一般人，在政务处也挂着职位在，能请动他，不容易。 就在一行人不敢多话的时候，程院长看到了靠着墙站着的何晨，他脚步一转，直接走到何晨面前：“何小姐，三少今天没时间，您奶奶的具体情况我已经反馈回去了，您且放心。” 何晨看了病房一眼，朝程院长点头，“谢谢。” “不用，这件事您应该早点跟我们说。”程院长摆手，之前何晨跟129帮了程家跟研究院不少，程家人都记着在，更别说，这件事是由秦修尘开的口，程院长更是不敢耽搁。 “妈，奶奶这边您看好，我还有其他事儿。”有程院长在，何晨也不担心何奶奶的病，她跟何母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走廊，去找俞弦。 走廊上的护士医生也走得七七八八了。 何晨的舅妈震惊的看着何晨的背影，手里捏着手机，家族的大部分亲戚都传言何家少了何锦心这个靠山要不行了。 眼下看来…… 根本就是个笑话，双院长，就算是何锦心在，也不是说随意就能请的。 更别说刚刚程院长口里的那个“三少”…… 何晨的舅妈也隐隐认识到。 何家，怕不是靠着何锦心，何晨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拿着东西回去准备跟家人说这个消息。 ** 下午三点。 何晨将车停在了俞弦家门口。 俞弦家的大门是瞳孔验证的，她按了门铃，俞弦从监控里看到是她就打开了门。 她到的时候，俞弦、秘书还有俞弦跟何锦心的几个死忠部下正围坐在大厅的桌子边谈事情。 129这条路行不通，他们要另作计划。 何晨把背包往桌子上一放，随手拉开了一个椅子坐上，也不参与他们的聊天内容，只安静的听着。 俞弦跟秘书说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看她一眼，见她不反对，才接着说下一句。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拿到联邦加密起来的s级封闭资料就能作为参考证据？”何晨不玩政治，听完半天，才总结出一句话。 “没错，”何锦心的部下认识何晨，他面前摆着一个电脑，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电脑，并转过来给何晨看，“问题是这个系统当年是秦家人留下的终极系统，我们要找人破解，黑客联盟你们知道吗？那里的人应该可以，难度系数比找129的人还大，所以一开始我们没用这个方案，现在129的路行不通，我们只能走这个方案。” “你确定这里有？”何晨看着这个繁琐的页面，她看不太明白，只是问。 “没错的，这是稽查部老人才有的端口，是我爷爷当年留给我的，他是整个稽查部如今活着的最老的一个成员，听说何院出事的，才把这个给我。”拿着电脑的人严肃道。 何晨抬眸，她按着眉心：“那事情不就简单了？” “不简单，”秘书看何晨的样子，给何晨解释，“我们进不去这个端口，需要非常专业的人才能……” “进得去。”秘书正说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秘书跟何锦心的部下以为何晨说的，又解释，“真的进不去……”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是何晨，声音传来的太突兀，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大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门口有两道人影逆光而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穿着白色的宽大t恤，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说话的时候抬了抬头，被帽檐遮挡住的眼睛露出来，漆黑的眸底似乎是浸染了雪山的寒气。 看到她，何晨直接站起来，把手中的位子让给她。 秦苒把头顶的帽子拿下来，随手往桌子上一扔，这才看向拿着电脑的人，伸手敲了敲桌子，下巴微抬：“电脑给我。” －－－－－－题外话－－－－－－ ** 苒姐，我可以的！！！ 感谢大家的投赠，你们也太猛了点，票涨得太快了，好像bug…… 658晨大佬卷23：三大势力联手，连肯尼斯都要掂量 她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看到了她。 秦苒现在已经转为了幕后，网页上也没有她的丝毫信息，魔都人大部分不认识她，但京城整个圈子里的人都认识她，毕竟她那一身冷冽的气质太过明显。 不同的圈子融入度不同，俞弦早就听说过秦苒的大名，自然也认识她，不过从未见过她本人。 整个桌子上，有一半的人都能认出来秦苒，还有一半人是从未关注过网络，也不知道京城这个贵族圈事端的人。 拿着电脑的那人自然也认出来，他看着秦苒，直接愣住，没反应过来。 何晨只看了他一眼，直接弯腰，伸手把那人的电脑拿过来给秦苒。 并抬头看向俞弦，草草的跟他介绍：“这是我朋友，秦苒，”然后又对秦苒道：“我姐夫，你知道的。” 俞弦：“……秦小姐，你好。” 秦苒抬头，苍冷的指尖搭上键盘：“你好。”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带着些惯有的冷。 秘书坐在俞弦身边，没敢说话。 “你看看，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何晨单手撑在桌子上，微微侧头，同秦苒说话。 秦苒看着电脑页面，很古早的编辑页面，界面都是黑灰两色。 她看了一眼，直接从兜里拿出来一个u盘插到插口处。 她优盘里存着不少个人代码，黑客界的人觊觎她手里的代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代码直接调用出来就好，在需要的时候会节省大半时间。 这个端口跟市面上流通的版本完全不一样，秦苒扫描了一遍，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端口。 大概是因为秦苒来的原因，本来严肃讨论的大厅陷入诡异的安静。 下意识的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收集完整个端口的服务器之后，秦苒手指顿了一下。 “有问题？”何晨注意到秦苒的动作，眯眼。 其他人也纷纷朝她看过来。 秦苒屈起食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显得分外明显。 “这个标记，好像是黑客联盟的，这应该是黑客联盟出手的端口，我一时半会破解不了。”她翘着二郎腿，屈指指着正在进入的电脑桌面。 难怪几十年了，破解难度还这么大。 黑客联盟？ 别说俞弦，连何晨都愣了一下，她匪夷所思的上上下下的看了秦苒一眼，眸光敛起：“你确定？” 向来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秦苒也有这一天？ 莫不是她一直猜错了，q真的不是她？ 毕竟q可没这么弱，何晨瞥着秦苒。 秦苒挑眉，双手环胸：“想打架？” 何晨：“……”解不出来还这么拽？！ 电脑的拥有者也皱了眉头。 俞弦等人看向他，秘书也反应过来，直接询问：“黑客联盟的标记，很麻烦吗？” 他们对黑客联盟不太了解，这行人中，只有电脑的拥有者了解，毕竟他是最先提出让黑客联盟的人接解决的人。 男人确实对黑客联盟有些了解，他皱着眉看着电脑的方向：“黑客联盟是全球顶尖黑客聚集地，若不是黑客间有规定，黑客联盟的会长约束，这些黑客分分钟能打乱整个市场经济。做这个端口的人，肯定是黑客联盟的人，黑客联盟的专用技术很难破解。” 俞弦也站起来，他没想到何锦心这么一件事。 连这种只流传在传闻中的势力都要被牵扯到了。 “小妹，这件事我再想想办法。”俞弦看向何晨。 何晨只朝俞弦摆了摆手，又转向秦苒，拍拍她的脑袋，“你去问问你舅老爷。” 秦苒慢吞吞的看了她一眼。 程木给秦苒倒了一杯水，听到何晨的话，解释，“晨小姐，唐老已经卸任了，找他估计没用。” 唐均是前任黑客联盟会长的事儿，对于这几个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共享情报。 何晨到没在意这些，她只是靠在桌子边，挑眉道，“是卸任了，但他不是一直想找你做接班人？你找他们询问这个，他们求之不得。” 黑客联盟现在的会长，就愁没有机会跟秦苒程隽建立友好关系。 “我问问。”秦苒收回看她的目光，拿起身侧的水喝了一口，一边拿起手机拍了张图给唐均，图上是那个标记。 这个端口很奇怪，明明是几十年前的东西，却又像是超越了两百年的虚拟技术端口。 秦苒还没有获得访问权限，她只是收集了第一阶段跟第二阶段的数据，正在设计蓝图，但对方的攻击性不可知，她不敢随意贸然行动。 正想着，手机上唐均的视频就发过来。 m洲这个点还在上午，唐均正在花园。 秦苒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何晨也站直了，“唐老。” “你们都在啊，”唐均颔首，若是以往，他肯定要跟何晨说两句，只是现在他没说，看着秦苒，声音都在发紧，“苒苒，你这个图哪里来的？” 秦苒微顿，“我这边有一个几十年前的云文件，破到端口就是这个标志，不敢随意动手。” 她怕这是一个双毁程序，只要一破解，里面的资料也跟着消失，得不偿失。 唐均那边顿了好半晌，才站起来，同身边的老李说话，“给我买一张最快到达京城的票。” 老李看了唐均一眼，“那您得找程先生。” 秦苒挑了挑眉，“我来安排，您先去机场。” “好，”唐均拿了外套，也没回去，直接往外走，只给了秦苒一句解释：“苒苒，这应该是你奶奶留下来的东西。” 秦苒的奶奶，秦老夫人，就是唐均消失了几十年没有半点消息的妹妹。 秦苒挂断电话。 何锦心、秦老夫人……这些消息如同一团乱码，她不由拿手按了按太阳穴，眉眼间略显不耐，准备回去交给程隽去想。 并看向对面的那个男人：“电脑我明天还你行吗？” 男人又是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可以。” 秦苒起身，程木非常利落的把电脑收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秦苒伸手。 “一天。”秦苒把帽子扣在头上，下巴微抬。 何晨撇她一眼，一句“你不是不会吗”还在口中没说出来，只打了个响指，她知道秦苒的意思是需要一天来破解。 秦苒离开，何晨伸手拍了拍裙摆，恢复了以往的，对俞弦他们道：“你们调查，不要太过深入，剩下的交给我们。” 一行人抬头看她，“为什么？” 何晨跟在秦苒身后出去，闻言，朝身后挥了挥手。 走到大门口，她又严肃的回头，看向俞弦等人，“因为我妹夫肯定接手了，他那个人的手段你们也知道，别在里面乱嗨。” 她反应过来，若是跟秦家有关，连秦修尘都知道的话，不可能瞒得过程隽。 ** 等何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大厅里剩余的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大概三分钟后，才有人默默举手，“俞副，何小姐她是认真的吗？我们不用插手，何院会没事？她那个朋友，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怪眼熟的。” 何锦心在重型基地。 想出来不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这么简单。 闻言，俞弦没说话。 倒是秘书幽幽的抬头，看着说话的人：“可不眼熟吗，秦家那位大小姐听说过不，把云光财团都干趴的那位。” 说话的男人没说话了，毕竟是玩儿政治的人。 提起秦家，就要顺带提起程家。 提起这位大小姐，就不得不提起程三少。 眼下大家大概都想到了，何晨说的妹夫是谁。 现场除了俞弦跟秘书意外，其他人都不由看向俞弦，“俞副，您跟何院的妹妹……到底什么来头？” 也没听说过京城有何家这一号人物啊…… ** 翌日一早。 “已经破解了端口，只需要最后确认不是双向毁灭文件就行，”何晨就把电脑还给了何锦心的部下，看着俞弦思考了好一瞬，才道：“你有没有商务车？” 俞弦颔首，“还在。” 他跟何锦心关系密切，虽然被何晨从里面捞出来了，但上面挺了他的所有职务，但调用辆车，也不麻烦。 “ok，”何晨打了个响指，“带我去机场接个人。” 说着，她发短信给程金，让他不用再安排车了。 俞弦让秘书去稽查院把加长的八座商务车开出来。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俞父。 俞弦出来的事是秘密行动，外面没闹出太大动静，最近几天稽查院都风平浪静，又像是风雨欲来。 看到俞弦，俞父整个人一震：“你怎么出来了？” 俞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让秘书把车开走。 身后，俞父看着他车的方向，一直没动。 ** 这会儿京城不是特别堵，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机场。 一路上，秘书跟俞弦好奇，都没敢问何晨要接谁。 毕竟两人都清楚的认识到，自从何锦心出事后，何晨的一系列都让他们看不懂。 在待客处待了十分钟，何晨就看到了从出口出来的两人。 她在秦苒的婚礼上担任摄影师，还拍了一期唐均的养老特辑，跟唐均也很熟了，直接朝唐均挥手：“唐老，这里！” 唐老没带什么行李，老李跟在他身后，只背了个背包。 看到何晨，老李恭敬的弯了弯腰，“何小姐。” “别这么客气，”何晨朝他摆手，又跟唐老先生介绍了俞弦等人，一路往停车场走，“小陵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小陵还在学第三轮，他天赋很好。”唐均笑了下，不过眼神还是看得出来急切。 何晨也着急，等着唐老先生跟秦苒两位大佬确认不是双毁程序，当下也没多说，直接让他们走。 ** 二十分钟后，车子到达秦家老宅。 门口的警卫看到车窗后何晨跟唐均的那张脸，就放行了。 秦修尘也刚到家没多久，他正换了套衣服从楼上下来，看到何晨跟唐均，他容色平静的往这边走，“苒苒他们都在楼上，唐老，你们跟我上来。” “好。”唐均已经等不及了，这是他妹妹失踪这么多年，唯一留下的东西。 他直接上楼。 秦修尘不紧不慢的跟在一行人身后，旁人走的急，倒他不急不缓像是在走红毯。 楼下只剩下陈宇跟何锦心的秘书。 “来这边坐，他们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我是秦影帝的经纪人，陈宇。”陈宇同秘书介绍自己。 两个人交际能力都不差，没两分钟就不动声色的摸清了对方的底。 看着秘书担忧的样子，陈宇喝了一口茶，宽慰道：“放心吧，你们何院绝对没事的。” 何晨、唐均、程隽，这三个人不仅仅代表着三个人，背后代表着三大势力。 这三大势力联手，连肯尼斯都要掂量掂量。 更别说，还有个秦苒。 何锦心的秘书点点头，没再提这件事，反而转了话题：“刚刚我们二小姐接的是谁？京城又有新的血液入驻了？” 之前封家就是新入驻的家族，眼下短短三年，早就超过了一般老牌家族。 他估摸着，京城也没有“唐”这个姓氏。 “你说唐老？”陈宇喝了口茶，他最近对何晨特别敬畏，因此对这位秘书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我听程木先生说，他之前好像是黑客联盟会长，反正他们一家干什么的都有，不过现在他只教小侄子了，以后还可能教重侄孙……你没事吧？” 659晨大佬卷24：二小姐才是幕后大佬 楼上，秦苒等一行人都在书房。 唐均到的时候，秦苒还坐在电脑面前，把电脑转过去给他看。 秦苒起身，给唐均让了位置：“您看看。” 看着熟悉的老旧页面，唐均恍惚了一下，才慢慢走过来，坐在位子上，看了这页面好半晌，手试着按了好长一串代码，才道：“是我们黑客联盟的标志，但这不是我们内部运行的代码。” 唐均也不知道他妹妹是哪里弄来这些他从未见过的代码。 上飞机前，秦苒给他传了一段源代码，他在飞机上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 “交给我，用不了两天，”唐均坐好，开始调编辑器材，“这个源代码跟我们以往接触的完全不一样……嗯？” 他刚输入进去一段代码，才发现这些源代码已经解到最后一步了。 唐均手一顿。 身边的老李拿出来优盘，还没递给唐均，就看到唐均这样，不由愣了一下，“老爷，怎么了？” “啊，”唐均反应过来，他看了老李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书房其他人的身上，顿了一下，才幽幽开口：“……这些源代码，不是已经解开了？” 程隽放下文件，听到唐均的话，他侧过眉眼，“对。” 唐均：“……谁解开的？” 书房里没人说话，只下意识的看向秦苒。 唐均也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他看着满屋子的人理所当然又半点不惊讶的表情，心脏病都快要犯了，手也更疼了。 他单知道秦苒电脑技术好，无论是开发的软件还是做的构建，都十分超前。 当初还想要把秦苒拐回去跟秦陵一起训练……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开启启动码，联系秦苒留在页面的程序码，他开口询问：“是最后的双向毁灭文件？” 提起正事，秦苒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对，先看这里……” ** 秦苒已经解了一晚上了。 眼下又有唐均在，两个站在黑客金字塔尖的人物联合起来，确认双向销毁木马很容易，尤其是秦苒，提出来的几串代码让唐均大感惊讶。 秦家书房很大。 这两人解代码，程隽就跟俞弦谈接下来何锦心的事儿。 “坐。”程隽抬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手指干净修长，声音温润有礼。 俞弦从未正面接触过程隽，更别说书房里面好几个人都是京城那些人口中耳熟能详的人物，他十分拘谨的坐下，“程先生。” 程隽同他打了声招呼，才把牛皮纸包的文献全都递给他，慢慢道：“你先看看，这里是何锦心所有的资料。” 提到何锦心，俞弦就没那么拘谨了，连忙接过来看。 程隽就等他慢慢看，他则是往沙发上靠了靠，余光注意着秦苒的方向，右手懒洋洋的支着下巴，从侧面看过去。 大概十分钟，俞弦就看完了资料，整个人有些茫然的抬头。 程隽收回目光，看着俞弦的样子，笑了声，才开口解释：“我没想到，何院是晨姐的姐姐，她跟那位，差点儿让我的打算提早暴漏，不过也刚好，有晨姐在，这件事情更好办。他们的端口快要进去了，等结果出来后，我给你一份公文你就能去把何锦心带出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眼秦苒的方向。 程隽查到何锦心的时候，并没有仔细查何晨，何晨的资料是129也是s级加密状态，他的那些手下没有特殊指令，是查不到何晨的。 这些人主要是把中心放在何锦心、俞弦跟俞家这三个地点。 谁能知道，表面上何锦心才是重心的何家，还隐藏着何晨这么一个人。 程隽说了一堆，俞弦听完了，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脑子里轰轰鸣鸣的，如今只有一点…… 程家这位太子爷叫他小妹什么来着…… 晨姐？ 俞弦看了程隽一眼：“……”说起来，他还是何晨姐夫对吧？ 秦苒跟唐均一连讨论了一上午，终于解开了秦老夫人留下的这个端口。 进去之后，里面是一份s级别保密协议，左下角有京城实验室的标志。 程隽站在秦苒身后，看着这份未打开的s级别保密协议，眼睫微垂，“是秦老爷子跟秦老夫人签署的保密协议，当年那件事，太多无名英雄了，只是秦老夫人的协议资料一直没找到，今天总算归位。” ** 晚上八点。 重型基地。 一直呆在森严牢房里的何锦心被带出来。 整个过程中她有些奇怪，但面伤一直保持镇定，被关了好几天，她整个人的状态有些萎靡，但一双眼睛坚定如初。 她以为警卫要带着她去审问，没想到刚到大门口，就看到等在大门口的何晨跟俞弦跟秘书三人。 因为这里是重型基地，何父何母，何晨就没通知他们，先把何锦心带出来。 何锦心还在怔愣中的时候，身边的警卫就朝何晨敬了一个礼：“人已经带到！” “谢谢。”何晨朝他颔首。 何锦心心中有一亿个疑问，只是这里是重型基地，不好问，等到车上的时候，她才看向何晨跟俞弦，有些恍若梦中的开口：“怎么回事？” 她就这么轻易的出来了？ 连审都没审？ “这件事说来话长，何院，我怕你接受不了。”秘书坐在副驾驶上，幽幽的看了眼在开车的何晨。 你敢信他都遇见了什么些人？？ 俞弦也沉默着跟着点头，复杂的开口：“确实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你敢信程隽叫何晨晨姐的？？ 到了一院，何锦心等人先上楼去看了何奶奶。 何晨靠在车门边，没有上去，而是拿着手机，挑了一张图，配了几个文字。 很快就收到了好几条点赞跟花里胡哨的评论。 何晨随意的瞥了一眼，刚想要关掉，又收到了一条评论，这条评论只有两个字—— 恭喜。 ** 何奶奶已经醒来了，她正在焦急的向何父何母询问何锦心的消息，何晨的舅妈也在病房，正在劝说何奶奶。 “妈，您放心，这件事女婿正在查，锦心会没事的，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何父安慰着何奶奶， “真的？你没骗我？”何奶奶看向何父。 “当然，我骗您做什么，不然您问问舅妈。”何父脸上不显，心底却是苦笑。 舅妈点头称是，但心底也觉得何锦心就算出来，怕也不那么容易，以后何家，可能要靠何晨了。 她是受过何锦心照顾的部下，这两天稽查院对何锦心的猜测太多，舅妈前前后后也听了一点，不过说来也奇怪，她跟何家走这么近，稽查院也没给她什么警告。 何母只是低头给三个人倒水，垂着眼睫遮住了眸底熬红的血色。 就在气氛正严肃的时候。 病房的门被礼貌的敲了两下。 “哪位？”何母放下茶壶去开门。 还未走到门边，外面的人就把门推开了。 三道人影进来。 正是何锦心俞弦跟秘书三人。 病房内的四个人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惊呆了。 “锦心？你怎么出来了？”何父倏然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扫刚刚的郁气，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活过来了，“没事吧，看看你，瘦了……” 舅妈也被突然出现的何锦心炸了一下。 “爸，妈，别着急，让秘书给你们解释。”何锦心开口，她知道的也听模糊的。 “是二小姐，”秘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欣然着感叹开口，“多亏了二小姐的那些朋友，一个帮忙照顾何院，一个稳住了稽查院，一个帮忙解开了何院留下来的疑点……我们带何院出来的公文，是我们稽查院的顶头老大封先生亲自盖的章……总之，何院能这么快出来，都是因为二小姐。” 不然，就算何锦心是无辜的，按照流程下来，也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何父等人在一边听着，也想起来何晨，瞬时间又恍惚又激动，朝门外看了眼，“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小晨呢，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秘书看了何父一眼，顿了一下，心想你要是知道你女儿是谁，会不会更膨胀，“二小姐她大概是找她朋友去道谢了吧……” ** 何锦心看完了何奶奶，也没有回去，而是下了楼，找何晨，询问她能不能找到判决这个案子的人。 何晨懒洋洋的靠着车头坐着，闻言，看她一眼，一边给程金打电话，一边问，“你要干嘛？” “我想去看看爷爷。”何锦心开口。 电话接通，程金那边也不等何晨开口，直接道：“晨小姐，老大已经准备好专机了，我这边也有个交易区云城，你们来程家校场。” 何晨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半晌，才若有所思的看向何锦心，“跟我过来。” 何晨把车开到程家。 程家就在那几条重兵把守的街上。 大四合院，何锦心等人没有来过这里，却也知道这里住着什么人。 看到门头上的“程”字，何锦心有些踌躇，却见何晨十分熟稔的上前，秘书跟俞弦脸上也很平静。 何锦心匪夷所思的跟上去。 门口的门卫正在跟何晨打招呼：“晨小姐，程金先生他们已经等您很久了。” “好。”何晨言简意赅，朝后面摆手，示意三人跟上来。 程金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他跟何锦心几人打了个招呼，才同何晨说话。 程家的五行，在京城十分出名，大部分人可能没见过他们，但绝对不会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直到坐上了专机，何晨跟程金在谈话的时候，何锦心同俞弦相视一眼…… 这还是她的那个妹妹吗…… ** 凌晨一点，到达宁海镇山里的一处秘密基地。 看着外面宏伟的基地，何锦心跟俞弦等人脸上十分震撼。 “进去吧。”程金朝看首的人递过去一份文件，那行人看了上面的公章，才放他们进去。 跟门链接的是一个狭长的合金通道，里面亮如白昼，合金的墙上多了些许黑色，不知道是具体什么材质。 路程是渐渐往下走的，走了大概十分钟，已经看不到出口了。 何晨等人才看到一个黝黑的、紧紧关闭的大门。 大门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在门边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的机关盒。 程金严肃的冲着机关盒深深的鞠了一躬，才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一个记事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侧边的纸张都发黄了，上面几乎没什么灰尘，他庄严肃穆的把它交给何锦心，“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何锦心捧着这个笔记本，心里莫名的沉重。 好半晌，她才翻开第一页。 这似乎是这个基地的日常笔记本，前面断断续续写了一堆配方。 直到中间，出现了一段潦草的字迹—— 【我是第一实验室研究院研究员宁迩，p7年实验室发现外星文明降落，我带领各位一线人员研究，从压力门研究到核试验。 当我研究完整个v7发现元素具有致命放射性，才发现到不可逆转的失误，此次降落的陨石坑、外星文明必将导致生灵涂炭，我停止研究，并在秦家主跟何将军的帮助下逃脱京城。 由今天入驻陨石坑，并建立宁海镇基地，打造隔离空防，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全身被辐射，所剩时日不多，若我的生命没有在物理实验室终止，那么我希望我能在最后的日子里阻止一场灾难，与基地共进退。 薪尽火传，愿我们的大好河山永远繁荣、昌盛，子孙后代长盛不衰。】 何锦心心头发颤，她顿了下。 才继续往后翻，后面还有很多人的不同人留下来的笔记。 【我是秦为先。我们在护送宁先生出城时，爱妻不幸接触v7，身体迅速衰竭，到达基地，爱妻身亡，我申请与宁先生一同留在这里，我死后，请把我跟爱妻埋在一起。】 【我是第一实验室研究员宋文青，我自愿与宁先生一起加入宁海镇基地，与基地共存亡。】 【我是第五区姚旭，我自愿与宁先生一起加入宁海镇基地，与基地共存亡。】 …… 【我是何永康，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 【我是何永康，宁迩先生让我在外封闭整个基地，他们会在基地内部氧气用完前完善系统。】 【叛军已经察觉到了这里，基地系统已全部关闭，我已引爆外面的防御爆炸装置。 愿你们的努力不会白费。】 最后一页的字迹很新—— 【尊敬的宁迩先生，秦为先先生，宋文清先生，姚旭先生，何永康先生： 我是第一区程隽，在此向你们报告： v7工程已完全停止，不法分子已全部落网，全球辐射没有延展，三大实验室入驻m洲，宁海镇基地已被列为重点保护工程。 感谢你们的无私贡献，你们的伟大成就会永远铭刻在历史的丰碑上。 愿民族之巅，薪火相承，百代不衰。 此致 敬礼】 ** 何锦心的事在稽查院闹的很大。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她才被关进去后不到一个星期，就全身而退，甚至于第二天就官复原职。 这件事在稽查院炸开了。 不仅稽查院，连何家也被炸开了。 因为何锦心回来，又有几大专业医生在，何奶奶病情好的飞快。 第三天就出院了，她出院后，其他之前疏远他们的亲戚不敢来，但舅妈跟管夫人都是支持何家的，自然能来。 “也是锦心手底下的人脉强，”管夫人此时还不知道何晨的事儿，正感叹着对何奶奶道：“这么快就出来了，连管驰他爸都佩服你们家锦心。” 若她儿子当初看重的是何锦心，她怎么也不会迫于瞿家的压力退出。 听着管夫人的话，何奶奶还没回，身侧的舅妈就开口：“管夫人，您这可就猜错了，这件事儿还真跟锦心没关系。” 管夫人一愣，“跟锦心没关系？” 何晨舅妈神秘兮兮的开口：“是啊，都是我那个二侄女儿，她好几个朋友，京城有个姓程的你知道吧……” －－－－－－题外话－－－－－－ ** 这一章的手记写了很长一段时间，删删改改，写到心情沉重又复杂，怎么写也配不上宁迩他们的口吻，我后面再改吧…… 然后何晨这边已经是尾声了。 最后，很开心，能跟你们一起度过19，迎来2020年，愿2020你们不留遗憾，愿2020大家都越来越好！ 最后，双倍月票，加上元旦，给大家发了个月票红包！ 660晨大佬卷25：炸了炸了 何晨这件事何家这些人知道的不如秘书还有俞弦那么清楚。 有些太过机密、复杂的内容何母何父都不知道，何锦心斟酌了好久，才选择性的告诉何父何母等人一些内容。 但也就这么一小部分，也足以让管夫人跟舅妈震惊。 京城的圈子千千万万，最高的那个圈子无数人挤破了头都没挤进。 听到舅妈的话，管夫人愣了好久，似乎是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小、小晨？” 何锦心是整个何家最出色的后代，在政界没有任何后台，年纪轻轻就爬到了其他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何晨确实不多，但比起何锦心又太过逊色。 管夫人当初就因为这一点，勒令管驰出国，这会儿何家人告诉她何锦心的这件事儿是何晨接解决的？ 管夫人整个脑子都懵了，何奶奶跟何晨舅妈没必要骗她，后面的话管夫人也听不下去了，半个小时后，她一脸恍惚的回到家中。 管驰正好跟助理拿了文件，从楼上下来。 “小驰，你等等。”管夫人叫住了管驰。 管驰拿着文件，原地看向管夫人，“您说。” “相亲……”管夫人张口。 管驰看着她，笑了笑，“不了。” “那……那关于小晨的事儿，”管夫人脑子有些人乱，只问道，“你当初为什么答应我出国？” 当初她以为，让管驰出国，管驰肯定要闹一顿，没想到他不反抗就出了国。 “没为什么，”管驰淡淡的收回目光，语气都挺淡的，“因为没资格，对了，您以后也别安排我相亲了，又不结婚。” 说完，管驰同管夫人打个招呼，直接离开了。 管夫人愣愣的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失去力气。 ** 瞿氏。 瞿子箫坐在老板椅子上，手里拿着拿份以前欧阳薇给他的文件。 上面记载的关于何晨的东西太过潦草。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欧阳薇连何晨的消息没有查全…… 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是秘书把宋青青带上来了。 看到宋青青，瞿子箫把这份文件合起来，并拉开抽屉放进去，抬头，眉眼挺温和的：“礼服选好了？”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由宋青青作为女伴，这是他第一次带女伴。 宋青青收回看文件的目，温柔的开口，“选好了。” “那就好。”瞿子箫点头。 两人又说了两句代言的事儿，宋青青就出来了，她伸手关上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侧眼，瞿子箫依旧看着抽屉的方向，微微愣神。 宋青青抿了抿唇，从办公室出来。 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何晨的资料。 “瞿总都带你出席宴会了，你还不高兴？”宋青青的经纪人在电梯口等她，看着宋青青的样子，不由调侃道。 宋青青跟着经纪人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了，她才开口：“他刚刚……在看他前妻的资料。” 经纪人一愣：“他不是不喜欢他前妻，已经离婚了吗？” 宋青青疲倦的摇头，最近瞿子箫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 尤其是会买那种民生大部分只有老人会看的杂志，宋青青私下里查过，那些杂志上，又何晨的报道。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了。 听宋青青一描述，经纪人也重视起来，她深知娱乐圈的规则，眉眼闪烁着，“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翌日。 微博上一条热搜悄然生起—— 【宋青青小三】 宋青青因为入选了《神之域》的女配，借着极限漫端跟跟《神之域》的热度迅速蹿红，拍摄期间又发微博晒了秦影帝请众人吃饭的画面，又蹭着秦影帝的热度人气更上一层楼。 尤其是她的人设又是在微博上十分讨喜的学霸人设。 她是真材实料的学霸，高考成绩放到娱乐圈中直接碾压一片人，背后又有个大金主肯捧她，吸粉无数。 这挑热搜出来，迅速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微博是知名八卦博主超八卦发的的一篇新闻稿—— 【瞿氏总裁瞿子箫已隐婚多年，隐婚妻子@新娱记何晨，近期拍到瞿子箫跟宋青青出入酒店的照片，两人举止亲密，关系暧昧……】 随即放出了一张十分清晰的偷拍照片，上面瞿子箫跟宋青青的脸清晰可见。 宋青青如今在国内十分火，瞿子箫又是京城的新贵，长得帅又多金，钻石王老五，几乎也没什么绯闻。 之前他跟宋青青有八卦传出来，大多数被公司避谣，公司也洗地。 众网友们也只是看看。 可现在不一样，瞿子箫结婚了！ 还有这么有利的亲密证据，宋青青可不就是小三？ 她在网络上建立的人设瞬间崩塌，一瞬间骂声无数，网友们纷纷去新娱记何晨那里安慰。 并怒骂瞿子箫跟宋青青。 与此同时。 瞿子箫办公室，他在联系何晨。 这条新闻的影响度太大了，瞿氏的股票从新闻爆出来后一路飘绿，处理不好，无论是瞿子箫宋青青还是对瞿氏，影响都十分恶劣。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何晨。 何晨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儿。 她最近一直在跟进博物馆新设的一个名人院的进程。 接到电话，她挺不耐烦的，“我最近忙，没事别烦我。” 直接关断电话。 瞿子箫一愣，他抬头，看向宋青青，宋青青在新闻爆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应该不是她……” “不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会发这样的报道？看到没有，短短一个下午，她的粉丝已经涨了接近三十万了。”宋青青冷笑，然后闭了闭眼，“她是你的前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也不等瞿子箫说话，直接出门离开。 她走后，瞿子箫往后靠了靠，没说话。 身边的秘书小心翼翼的问，“瞿总，这件事……” 瞿子箫皱了皱眉，确实，宋青青不会发这样的通稿抹黑自己，他直接拿出离婚证，拍了一张，直接登录自己的微博大号—— v瞿子箫：两个月前，我跟何女士已离婚。【图片】 图片就是离婚照。 ** 瞿子箫的微博发出去后，宋青青的团队立马控评，风向立转。 【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小三了？】 【完全是路人，发表一下看法。何跟瞿只是商业联姻，那个记者我看了她的微博资料，哪里都比不上宋青青，瞿子箫跟她离婚普天同庆，眼睛好歹好了一回，看上了宋青青。】 【xswl，这不是某人婚内没捞到好处，离婚后还想炒作一波，我敢打赌，她是为了进娱乐圈，大家看看她前后粉丝数对比（图片）（图片）】 【想红想疯了吧，以为娱乐圈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心疼宋青青，被网络暴力了那么久。】 【瞿子箫还算做了件人事，这个新娱记的记者吃相太恶心了。】 【……】 与此同时，超八卦又发了一个微博—— 【最新消息，两人离婚真相，新娱记记者于一个多月前前往m洲《神之域》拍摄现场，纠缠秦影帝（图片），秦影帝在拍摄期间，连续好几天给全剧组的人送早餐，众所周知，宋青青胃不好……】 这条新闻报道直接把事情推向高潮。 【卧草！尼玛@新娱记何晨你妈炸了！敢动秦影帝你死定了！】 【我就说，秦影帝看好的后辈，怎么会人品不堪？】 【宋青青加油！】 【@新娱记何晨，难怪跟瞿子箫离婚，原来是看上了秦影帝，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新娱记何晨，你的脸是打了多少针？已经垮了。】 【抱走我们宋青青，不约（微笑）】 【……】 ** “秦影帝，别生气，别生气，这件事我估计何小姐还不知道呢，我安排一下公关人员，发个通告就接解决了。”秦影帝工作室，看着秦修尘眸光转冷，陈宇连忙开口。 娱乐圈就是流量时代，经纪人心里门清，这件事对谁有利一清二楚。 对于秦修尘跟何晨的事儿他有点儿清楚，人家奶奶生病，他还眼巴巴去找了程家人。 不过这件事要解决也不难，网上不就是说何晨想进娱乐圈吗？ 关键是人需要吗？ 秦修尘点一根烟，看了陈宇一眼，没说话。 依旧低头看着微博，翻到瞿子箫的那条“已离婚”，他不知是高兴还是生气。 真tm…… 秦修尘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 陈宇看着秦修尘的表情，觉得他平静了，这才出去，准备公关。 说起来他们工作室的公关，秦修尘本人用不了几次，倒是放在秦苒身上多，现在又要加上何晨。 他出去后，秦修尘把一根烟抽完，才拿起手机。 解锁页面就弹出来一个新闻稿—— 【最新消息，两人离婚真相……】 他看到这个标题，直接点进去，前半段看得还好，到后半段，秦修尘直接冷笑。 这他要看不出来，是宋青青团队炒作，他也白混了这么多年。 娱乐圈这种事情太常见了，踩着人往上爬，似是而非的报道……反正吃瓜群众又不知道真相，秦修尘也不止一次两次被蹭热度了。 刚刚还生气的他，看到这一条，他反而平静下来。 点进去，心平气和的评论一句—— 【qnmd。】 然后切回自己的微博主页，发了两张图，一张是一个多月前跟秦苒的聊天记录—— 【晨姐喜欢中式早餐，多帮我照顾她。】 第二张氏上次在环球中心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内容很简单—— 环球中心第一展位 拍摄者：he 秦苒的备注是“苒苒”。 其他人可能忘记了苒苒是谁，但秦影帝的粉丝可不会忘记。 这两张图发出去，秦修尘的微博瞬间卡爆。 与此同时，秦影帝的工作室微博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瞬间被爆了。 正在公关处，让公关把何晨的履历做成一张图发出去的经纪人，手机也疯狂的响起。 陈宇一边跟公关人员说话，一边打开手机看。 不由拿手抹了抹脸。 公关人员看他愣住，不由多问了一句。 陈宇看他一眼，开口：“……炸街了。” 他怎么就忘了，秦修尘毕竟是秦修尘，当年一个人单枪匹马在秦四爷的的打压下闯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血液里流着的依旧是秦家的反骨。 当初惹到秦苒的白天天下场还在娱乐圈摆着。 或许是因为最近几年的秦修尘因为找到了侄子侄女，太过温和了，其他后辈媒体偶尔蹭波热度他都不在意，让大多媒体都忘了，秦修尘本质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秦修尘又给他们上了一课，刚刚出道时的秦爸爸，现在依旧是你爸爸。 －－－－－－题外话－－－－－－ ** 中奖名单xx看置顶【大爱高大花】那条评论的回复，扣阅直接看置顶，请尽快提交给管理地址哦~ 双倍月票，叔叔值得你们一张票吗！投完记得抢红包， 661晨大佬卷26：晨老大，你终于来了！ “通稿写好没？”陈宇往椅子上一坐。 公关把电脑转过来给陈宇看，“已经好了。” 资料秦苒给了很多，公关只需要加工一下。 “那就发吧。”陈宇漫不经心的想着，他本来想温和一点的处理，但秦影帝这么简单粗暴，他也就趁热打铁了。 秦修尘身为娱乐圈的顶级流量，向来低调。 微博除了有几条秦苒跟她几个朋友的消息，其他除了广告还是广告。 连自拍都没得几份。 他再超八卦这条微博上发了评论，99%的网友第一眼看到都觉得是高仿。 还有1%，可能是不认识秦修尘的人。 毕竟秦修尘现在在圈子里是除了名的洁身自好、温文尔雅，“qnmd”这种话怎么可能会从秦影帝口中说出来？ 直到点进去看到过亿的粉丝值，点进去的网友手都抖了一下。 【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秦影帝求你清醒一点！！讲道理，她不配！！】 【+1】 【+8012】 【她这个人摆明了就是来蹭热度抱大腿，秦影帝你是被下降头了？】 【……】 【我尼玛！！大佬真身？？！！】有人已经看完秦影帝的微博回来了。 【此时此刻，真香。】 风向瞬间倒戈。 诸位网友也默默去爬了秦影帝的微博，又跟着网友评论爬到秦影帝的工作室。 键盘侠之所以叫键盘侠，，回来后，义愤填膺的他们给超娱乐发了一个长评—— 【我qnmd的炒作！唯一一个被秦神叫“姐”的人，有秦神这个炸街热度，她捆绑十八线的意义何在，图她智商低，图她不够红，还是图她粉丝少？？】 这最后一句，众人发现竟然无法用语言反驳。 宋青青是娱乐圈的当红小花，粉丝不少也够红，但这是相比较于普通人而言。 对比一个曾经让微博瘫痪两次的秦苒……宋青青确实是不够红，粉丝也少。 至于智商低…… 更没办法反驳了…… 不说其他，单就拎出“江山邑”这三个字出来，无论是威望还是粉丝数，宋青青都打不过，宋青青是纯流量，秦苒是实力兼并流量。 这一点，说得还想狡辩的宋青青粉丝完全没脾气。 然而，这还没完—— 紧接着，众人又看到陈宇让人发的通稿。 很简单。 整整齐齐的一份考试成绩单，跟着看热闹的某高校学生目瞪口呆—— 【卧槽，她就是我们学校校长每年都会跟新生说的那位学姐？】 【原来她就是让我怀疑我只是个草履虫的那个学姐（微笑）】 【没什么，她也就是连续拒绝m大两次的邀约而已（微笑）】 【也就是一年修完所有学分而已（微笑）】 【也就是明明是理科天才却偏偏考了文科状元（微笑）】 之前何晨的微博就转发新闻稿，微博认证只是“新娱记”记者，这会儿被秦修尘的工作室贴出了新闻稿，s大的学生很快就认出了这位就是毕业了好几年依旧是学校论坛传说的那位学姐。 【别想了，知道林导吗，我们学校摄影系的特邀老师。她是林老先生的唯一弟子，手里捏着一部为她量身定做的电影，她要是想红，还用等得到今天？】 【……】 诸多还想说何晨抱大腿的人，发现就算撇开秦苒，他们依旧没有办法黑…… 去黑敢拒绝m大两次，m大海舔着脸邀请了第三次的人？ 去黑被秦苒叫姐的人？ 你，敢，吗？！ 反正他们不敢（微笑）。 ** 秦修尘工作室。 他发完微博，也没看后续，直接切回到微信，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又侧过头去看窗外。 他眉眼耷拉着，斜靠着窗户，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点燃的烟，烟雾袅袅上升，带了些丧颓的美感。 陈宇拿着手机推开门进来，本来想跟好好跟他说一下微博的事儿。 进来后看到秦影帝这个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吞下去。 做了秦修尘这么多年的经纪人，陈宇哪里能不知道秦影帝此时在想什么？ “咳，”陈宇咳了一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我们跟何小姐还挺有缘哈。” 秦修尘看他一眼，吐出一道烟圈，没说话。 陈宇看他这样子，被噎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就当年跟你后面跑的那个小狗仔，后来无缘无故又消失你找了好久的那个。” 秦修尘站直，走到茶几边，弯腰把燃到尾端的烟摁到烟灰缸捻灭。 这慢条斯理的样子，让陈宇莫名觉得秦影帝捻的是自己的大头，他硬着脖子开口，“肯定就是，上次我们在m洲酒吧看到的也是她，不是她，你怎么会有129的高级权限！不过我们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很少看到她……” 陈宇正式见何晨，是在秦苒的婚礼上。 但那时候何晨话很少，只扛着摄影机，也不让人摆姿势或者指点，话很少，人看起来不冷，但因为连程木都不敢惹她，陈宇江东叶这行人就隐隐意识到这是连五行都惹不起的大佬。 医院之行，陈宇离得近了，发现何晨的背影有一丝丝的眼熟。 再然后，就是m洲酒吧事件。 除了拍戏，秦修尘很少跟某个女性如此接近…… 最近何家的事儿陈宇也参与了不少，旁敲侧击下，从程木那得来不少消息，加上秦修尘的反常，陈宇才猛然意识到，无论是何晨，还是酒吧里那妖艳舞娘，亦或是几年前剧组边上居住的那个莽撞的狗仔…… 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秦影帝肯定在某个时间把人给认出来了！ 当然，陈宇有一点没想通，这三个人完全是不同的三个人，若不是秦修尘表现异常，打死陈宇也不会把这三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自从m洲之后，就很少看到何晨了。 陈宇抬头，还想要跟秦修尘说些什么。 秦修尘打断他，指着门口，轻轻蹙眉：“出去。” 陈宇：“……” 陈宇摸摸鼻子，一边出去一边叮嘱秦修尘：“对了，明天早上要去山城拍纪录片《外星降落》，封闭式拍摄，你有什么早点准备好。” 秦修尘垂下的眼睫颤了颤，没说话。 ** 博物馆边的一个名人院，何晨跟李雨珊全程跟拍这个名人院，何晨还好，李雨珊看得非常沉默。 名人院一共六十二座雕像，两百二十三个名字，从实验室的老科研人员到默默无闻的三军战士。 大部分连衣冠冢都没有。 李雨珊完成了跟进，这才把摄影机让何晨拿好，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白色菊花放在了百人碑前。 直到在回报社的半途中，李雨珊才平缓了情绪，只是心情有些沉重。 两人回到报社，已经临近下班。 办公室的气氛非常严肃。 李雨珊远远的就看到周总跟在一个穿着套服的中年女人身后，十分恭敬。 “社长？”李雨珊惊讶的开口。 报社的社长，是个女强人，周总是她的侄子。 社长身居多任，几乎不来报社，李雨珊只在新闻上见过她。 “老江走了，报社你还应付的来吧？”社长在跟周总说话，她生的不如一般女子那样温婉，眉毛略粗，眉宇凌厉，一身严谨的正装。 从头到尾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社长是报社很多人的偶像，连周总也十分崇拜她。 周总笑着回：“勉强能应付。” 他带领社长在整个报社逛了一遍，一抬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李雨珊跟何晨。 周总心中一动，网罗上闹这么大，连新娱记的官网都被一众疯狂的粉丝爆了，他们网站的点击率呈指数增长。 从上一任江总对何晨的特殊，报社所有员工对何晨的崇拜，到管驰，再到现在的微博。 周总觉得看似无牵无挂、十分佛系的何晨身上有无数的秘密。 不过眼下社长在，周总收回目光。 “我们先去办公室吧。”他跟社长说了一句。 社长似乎是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等到了办公室，社长只坐在沙发上，看向周总，“你有事就处理，不用管我。” 周总知道社长的性格，也没客气，直接让人把何晨叫进来。 没其他什么，他是要给何晨升主编。 从一开始对何晨的偏见，到现在给何晨升主编，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然而，周总没想到的是，何晨拒绝了，她手里还拿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谢谢周总，我觉得我没法任职主编，没其他事儿的话，我要继续回去修新闻稿了。” 何晨把瓶盖拧好，转过身的时候。 坐在沙发上的社长站起来，眉眼多了些温和，“小晨。” 何晨停下脚步，眼眸平静的看向社长：“阿姨。” “我今天是知道微博上的事情后，特地从外地赶回来的，恭喜你走出来了。”社长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抱了抱何晨。 等社长松开，何晨才抬眸，她的眸子一片平和，蕴着灵气，不染尘世繁杂，她朝社长举了举矿泉水瓶，笑：“谢谢。” “如果愿意的话，把那个人也带给阿姨看看。”社长拍了拍何晨的肩膀。 又同何晨说了两句，才让何晨离开。 全程，周总跟他的秘书都没说话。 等何晨带上了门，周总才猛然反应过来，他眼睛眯起，看向社长，“婶婶，她是……” “你哥高中的那个女孩子。”提到这里，社长笑了笑，“终于走出来了，我也替她开心，你别试图让她做主编了，江总前前后后找了她不下十次，她也没答应。” 社长又同周总说了两句，就离开了，看背影，确实挺高兴。 周总把她送到电梯口，然后来到休息室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往后靠了靠。 他有一个比他大一岁的样样都很厉害的堂哥，他小时后就活在堂哥的阴影里，但他十分崇拜他堂哥，只是天妒英才，他堂哥在高三的第一学期，因为一起意外死亡。 也是那时候，他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他哥哥在高中有一个cp，两个人一个学文一个学理，这俩人是整个高三学子的噩梦…… 后来，他哥哥死后，听说那个女孩转去文科了。 ** 傍晚。 何晨拎着一袋子的啤酒，来到城郊公墓。 她也没带其他东西，只坐在墓碑前，一声不吭的拉开啤酒的拉环，一罐一罐的开始喝。 何晨酒量一向很大。 喝到一半，她的眼眸才开始涣散。 何晨坐在墓前的一颗小树边，背靠着树，眼睛望着头顶的夜空，轻声开口：“周让，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手边，掉在地上的手机一直在闪烁，她没有听到。 第二天一早。 何晨把满地的啤酒罐捏瘪，全都装到袋子里。 这才弯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她一边下去，一边解锁准备请假，今天129还有事情等她，一解锁就看到三个未接来电。 是一串京城的号码，没有备注，何晨却知道是谁。 她这次没有没有之前的犹豫，直接伸手回了过去，只是对方的手机关机。 走到山下，何晨随手把打包好的袋子往后一扔，“哐当”一声，直接投到几米远处的垃圾桶。 她头也没回，询问秦苒。 三分钟后，对方回—— 【军事基地拍纪录片，封闭式管理，只能用部队的手机。】 何晨看了一眼，随手打过去三个字—— 【知道了。】 她刚叫了一辆车，刚上车，常宁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你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何晨戴上耳机，淡定回：“记得，回去忽悠考生。” “什么忽悠，那是鼓励，”见何晨没忘记，常宁才悠然的翘着二郎腿，继续喝着自己的咖啡，“我等你来，九点最后一轮筛选正式开始。” 八点半，何晨到达129门口。 能通过第一轮考核的人不多，不到二十个，这二十个会选出五个人，比往年条件宽松不少。 何晨在路口的时候停了下车，买了豆浆跟包子。 到达最后一轮考试场合的时候，她刚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正在喝豆浆。 在门口一直等着她的一个高级会员，喜极而泣，对方手里还拿着件黑色的外套。 何晨还没说话，几米远的走廊，作为陪考来的瞿子箫惊愕的看向何晨，“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晨没回头，只伸手，把手里空着的豆浆盒给高级会员。 高级会员十分熟练的接过来，然后把黑色的外套递给何晨：“晨老大，你终于来了！” －－－－－－题外话－－－－－－ ** 何晨卷还有明天一点点，明天写完何晨，还会写一点苒姐孩子的番外~ 662晨大佬卷26：终 何晨应了年轻人一声，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嗯，人都来齐了？” “参加最后一轮测试的都来了，就等您了。”年轻人帮她推开门，让她进去。 进去之后，门再度被合上，年轻人跟何晨的声音也越来越少。 而外面，坐在走廊上，一众陪考的人敬了一两分钟，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刚刚云哥叫那个女人晨老大，”寸头男人依旧看着门口的方向，十分激动，“她是不是，是不是……” 云哥就是给何晨递衣服的高级会员，是129明面上的执行人，能让他这么对待的，肯定是129的重要人物。 云哥再往上，那就是五大元老了。 五大元老，他们所知道的唯一女性，就是“晨鸟”。 云哥刚刚还叫了她一声“晨老大”。 今年的129就是拿晨鸟做广告牌的。 基本上就是实锤了。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瞿子箫身上，眼睛都冒着精光，语气难掩激动，“兄弟，你认识晨鸟？” 瞿子箫整个人还在恍惚中，根本就没听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目光只是看着门口的方向。 ** 何晨在129这边就走个过场，最近129 各方面都不太平稳，常宁也打着让何晨震一震场面，让京城那些人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的主意。 整个测试时常两个小时，若是以往，何晨可能会呆满这两个小时。 今天她还有其他事儿，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提前离开。 瞿子箫在大门口等她，一双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看到她走来，伸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何晨，你一直都在骗我？” 跟何晨结婚这几年，瞿子箫对她了解不多，就知道她是个记者，跟她离婚也是他一直都在打算的事。 可没想到，离婚后，瞿子箫慢慢才发现，他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何晨。 如果一院、m洲让他心底确实对这个已经离婚的妻子有了别样的感觉。 再对待宋青青的事情上，显然敷衍了很多。 但那个时候宋青青阴差阳错竟然通过了129的第一次考核，这让瞿子箫的心收了一些，重新审视宋青青，并给她砸大量的资源。 谁知道，会在这个时候，在129碰到何晨？ 京城对129敬畏的人太多了。 瞿子箫也不明白，他喜欢欧阳薇再到宋青青，喜欢的究竟是她们的人，还是欣赏对方在侦探这条路上走的路程。 然而他今天却发现，之前那个一直不被他正视的妻子是129的五大元老之一？？ 瞿子箫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惊讶到几乎觉得自己是见鬼了。 129的五大元老是129的创始人，除了孤狼消息不明，晨鸟是这几个会员中消息最多的，对方所完成的功绩，在129中早就被推上了神坛。 数以千万人都好奇129五大元老的真实身份，打死瞿子箫也没有想到，他早就认识了元老之一晨鸟，对方还曾经是他的妻子…… 何晨看了瞿子箫一眼，没有说话，只伸出左手拂掉瞿子箫的手，抬眸，眸光凛冽：“瞿先生，请自重。” 她打不过秦苒，还能打不过瞿子箫？ “晨老大，出什么事儿了？”不远处，几个工作人员赶出来，129内部的人对五大元老已经很熟悉了，包括秦苒。 看到何晨被堵住了，连忙赶过来，并虎视眈眈的盯着瞿子箫。 “没事。”何晨低眸，风轻云淡的拍了下衣袖，径直往外走：“告诉常宁老大，我把他的车子开走了。” 她要赶去机场。 “好。”几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敬仰的看着何晨离开的背影，等她走后，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目光。 转身往回走，看着还愣在门口的瞿子箫，几个工作人员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是面试者的家属吧，晨老大你就别想了，她一个人能打你一百个。” ** 山城。 基地总部。 这里正在拍一部纪实的纪录片，会在春节上映，所有演员五片酬拍摄，能进来的都是老戏骨，导演的，也是国内最出名的老艺术家。 因为这地方是国家重地，一般通讯都不可以使用，整个基地信号都被屏蔽，只有特殊仪器才能使用，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动向，里面的人也不清楚外面的动向，几乎与世隔绝。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好几个月。 不过在场的都是能吃苦的老戏骨，还有那些有实力却不红的实力影星。 秦修尘拍完一场戏，接过经纪人递过来的毛巾，把脸上的汗全都擦掉。 坐到导演身边。 “怎么样？这几天嘴里淡出鸟了。”中场休息，导演看向秦修尘，感叹。 “还行，”秦修尘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这点他不太在意。 只低头看着没信号的手机。 然后抬头，继续瞥向现场。 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很多。 他目光在碰到边缘的一道背着黑包的人影，忽然顿住。 他将手机一握，直接站起，头也没回的道：“导演，帮我戏份挪一下，今天请个假。” 说着他就离开了，冲围着的工作人员那里走去。 导演一头雾水，秦修尘是他认识的这么多演员中，最敬业的一个，这还是第一他现场请假。 经纪人看着秦修尘把围观着的一人扯走，他也愣了一下，才微微笑着，看向导演，感叹了一声，才解释：“导演，是秦夫人来了。” 这次，秦家大概率是双喜临门。 好不容易修好的微博，怕到时候又要被秦影帝给爆了。 娱乐圈被大家关注的半边天结婚，不爆一下热搜，怎么对得起“秦影帝”这三个字。 －－－－－－题外话－－－－－－ 何晨卷就不多写了~ 663番外：全京城最尊贵的太子爷出生了（二更） 年边。 秦修尘这次回家，多带了一个人。 程隽秦苒这几年，一直都在秦家过年。 在看到秦修尘带过来的人时，他不由搂住秦苒，顿了下，才开口：“你这辈分也太低了。” “轰隆——” 他说话的时候，窗外一片炫彩。 秦管家带着秦家旁支的几个小孩在放烟火。 程隽另一只手心贴在她的肚子上，还能感觉到里面微弱的动静，他心中一种微妙的感觉：“秦管家刚刚说明年就可以抱着ta放烟花了。” 窗外，烟花还在燃放。 ** 秦苒的预产期临近。 过完年。 整个京城的气氛跟以往都不一样。 大佬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回赶。 程家跟徐家的几位堂主苦不堪言，找程温如诉苦。 别说他们，就算是几大实验室跟两所高校，气氛都隐隐有些不一样。 沈编辑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一堆签名纸来京城给秦苒签名。 看到秦苒的一秒，沈编辑整个人都一愣，“几个月了？” 秦苒很瘦，虽然将近预产期，看起来也就五六个月大。 秦苒拿着杯子，漫步经心的回了一句。 听到月份，沈编辑整个人更加不安了，也不急着催她稿子，让她签名了，“都要预产期了，你怎么还出来乱跑，竟然还不跟我说……” 秦苒抬眸，慢吞吞的回他，“没事，别这么紧张。” 沈编辑就看向秦苒身边的程金。 这一个月，程隽几乎都陪在秦苒身边，辞了身边的大部分事情，偶尔实验室那边有不可推卸的事儿，他就让程金陪同秦苒。 至于程木，几个月前被林爸爸找去了。 程隽痛快的让他去种花了。 程金不可能会一直跟在秦苒后面，程隽已经在培养施厉铭了。 程木对这一点十分幽怨，前几天过年校场大比的时候，他还特别不要脸的点名找程金跟施厉铭比试。 很显然，这两个人都不够他打。 施厉铭如今是程家最红的一个人，程家上下无数人崇拜他。 眼下他被程木打成这样，程家一众小辈看程木的眼神，就如同看神人一样。 秦苒跟沈编辑主要聊漫画版权的事儿。 好几家影视公司都有这个意向。 两人聊完吃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秦苒依旧慢吞吞的起身，同沈编辑一同出去，程金不紧不慢的落后两人三步，时刻注意着秦苒的状态。 在迈出包厢的一秒，秦苒忽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沈编辑紧张他，连忙开口。 秦苒手扶着门框，脸上的神色几乎没什么变化，只侧头，看着程金，冷静的道：“去医院。” 这一个星期，秦苒身边的人都十分紧张，预产期虽然还有四天，但医院那里早就准备好了。 听道秦苒的话，程金立马就打了两个电话。 虽然手有些抖。 第一个电话，打给一院，让产房那边准备。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程隽。 ** 到达一院。 程隽早就到了。 程金第一次看到，向来风度清雅的程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连大衣偶读没来得及穿，依旧穿着实验室的白色工作服。 秦苒被他抱起，不由道：“你怎么比我还怕？” 程隽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底一片沉冷，没说话。 秦苒进了产房，程隽脚步一抬就跟着进去，还没走进去，就被听到消息赶来的程温如拦住了。 程隽抬头，眉头拧起。 “我这不是怕你吓到人家医生跟护士，”程温如无奈的开口，“你说整个一院的医生护士，除了顾先生，谁能在你的注视下，安然无事？” 程隽现在就是医学院的大魔王。 产房的这几个医生，平日里都很少见到程隽，他要是坐在秦苒身边，这些医生护士压力该有多大？ 本来秦苒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了…… 听着程温如的话，程隽就真的停在门口了，保证不打扰里面的人。 走廊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录完节目后，匆匆赶过来的秦修尘。 早就知道秦苒是秦家大小姐，看到秦修尘，沈编辑不意外，就是有些拘谨。 很快，封楼城来了，这个最近国家太新闻上经常出现的人，沈编辑顿了顿。 又过了几分钟，电梯上下来一群人。 正是江东叶、陆照影这行人，陆照影沈编辑不熟悉，但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所有人江东叶，沈编辑非常熟悉，他顿了一下。 然后程温如赶过来，物理实验室的两个元老也来了…… 这些不是在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就是业内知名认识。 过了一分钟，电梯门打开，又有两个人进来。 这两个人沈编辑不认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时候，身边的程木恭恭敬敬的跟两人打招呼：“楼先生，肯尼斯先生……” 这还是来了这么多人，程木第一次这么恭敬。 不仅程木，连秦修尘程温如江东叶这行人都对这两人十分又礼貌。 沈编辑：“……” 产房门前很快就挤了一堆人。 ** 一个小时后，产房的门被打开。 一个护士游神般的出来。 秦苒首先被推到不远处的病房，医生抱着孩子跟在身边。 秦苒被一堆人围着。 另一堆人去围着抱着孩子的医生。 秦修尘跟宁薇跟着秦苒进了病房，“苒苒，感觉怎么样了？” 程隽蹲在床头，握着秦苒的手，温柔的吻着她的手指。 感觉到他掌心的汗，秦苒朝他看了看，打起精神，“没事。” “男孩，女孩？”看秦苒没事，秦修尘把目光转向向程隽。 程隽手一顿，这才想起来被他忘记的孩子，他握着秦苒的手，镇定又有些理直气壮的回答秦修尘：“不知道。” 学医的，自然知道生孩子究竟是什么程度的痛苦。 程隽看到秦苒出来，一颗心都不在孩子那里了，哪里知道生了个什么东西。 秦修尘：“……” 真的，绝了。 门外，医生抱着孩子，终于在一堆人的纠缠下进了病房，放到了秦苒身边。 一众人敢对医生上下其手，对秦苒跟程隽，却没人敢放肆。 沈编辑跟着一众人进来，不敢跟一群大佬争着看孩子，别说他，就连陆照影等人都不敢。 眼下大家终于看到了秦苒的孩子。 是个男孩，就是皮肤太红了，又有些皱巴巴的。 不能说丑，但绝对不好看。 “真丑。”秦苒瞥他一眼，有点嫌弃的，就闭眼睡觉了。 本来挺乖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哇”的一声哭了。 秦苒眉头微微拧起。 程隽扫那孩子一眼，淡淡对程木道：“把他抱去隔壁。” 病房众人：“……” ** 与此同时，微博上一个热门微博忽然兴起—— 【博主今天去一院复检，差点儿被医院门口的车子闪瞎，不多说，看图片。】 这个博主发了九宫格。 每张图里面都又一辆豪车。 都是挺嚣张的车子。 其中有一辆因为违规停，还被贴了罚款条。 “卧槽，富豪集体生病？” “感觉是不是哪个俱乐部的车队？旁边有直播活动吗？” “哪个车队有八辆全球限定版豪车？！” “哪个车队敢挂一区车牌？！” “我的妈呀究竟怎么回事，有谁直播一下吗？” “说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京城确实跟以前不一样。” “一共十二辆，里面最差的车就是那辆黑色的大众吧，怎么感觉这辆大众还是豪车中的c位。” “兄弟，你好好看看那辆大众的车牌号。” “……日。” 就在大家激烈的讨论的时候，出了一个神回复。 一个自称不重要的网友回：“别猜了，因为今天全京城身份最尊贵的太子爷出生了，这些都是来看他的各方大佬。” －－－－－－题外话－－－－－－ ** 恭喜！！！ 苒姐：感谢大家的一亿张票。 664番外： 各大佬花招百出；宁晴后续 “名字有没有确定好？”孩子被转移到隔壁。 秦苒这边围着的人瞬间减少。 只有宁薇跟程隽这几个人。 医生拿着个本子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询问。 程隽抬抬手，把秦苒的被子盖好，这才侧了侧头，转向医生：“程续。” “程序？”医生没反应过来。 这么简单的吗？ “不行，”从隔壁回来的程温如竭力反对，“这名字太随意了，秦影帝，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秦修尘用手抵着唇角，清了清嗓子，靠着床边开口：“不如叫程子毓？” 秦苒刚怀孕的时候，秦修尘就想了不下十个名字。 这会儿程温如问起来，他也是信手拈来。 男孩叫子毓，女孩就叫昭宁。 程温如本来就随意的客气的问一下秦影帝，没想到对方真的准备了，她不由吞下了到嘴边的名字，开口：“程子毓比程续好听多了，三弟，你觉得怎么样？” 程隽闻言，看了她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也没跟程温如解释这个“续”不是那个“序”。 秦影帝取的名，他没反对，只淡定的道：“那就子毓吧。” 至此，程子毓的大名终于确定了。 ** 第二天，唐均跟秦陵还有魏大师等人也迅速坐飞机赶回来了。 来看程子毓的大佬实在太多，不时有人来往于病房中。 后来即便他不哭了，程隽也没让人把他抱回来。 众人都知道秦苒怕吵，也不敢随意去骚扰她。 程隽本来想给这崽子请个月嫂，被宁薇程木程水……这些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唐均跟秦陵他们进来的时候，程木跟程火两人正研究着奶瓶。 “怎么样？有没有到70度？”程火站在程木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奶粉勺子，如临大敌的看着程木手里装着水的奶瓶。 秦苒孕期胃口不好，虽然程隽总变着法子让她吃东西，也不限制她的自由，任由她高兴来，她也不见好。 整个人有些清减，孩子生下来，就只能喝奶粉了。 程木摇头，“八十度左右，我不能准确报出来。” 他手上严肃的拿着奶瓶，另一只搭在奶粉罐上，整个奶粉罐是原装的铁盒子，上面就贴着一张白色的便签，写了个“顾”字。 顾西迟还在医学组织，只派人匆匆送了两罐奶粉回来。 “让我来。”巨鳄接过程木手里的奶瓶，然后开口，“79度，再等两分钟。” 唐均跟秦陵看完了孩子，才转向程木巨鳄几人，问身边的程水：“他们在干嘛？” “给小少爷冲奶粉，”程水开口，“宁夫人说温度最好在70度。” 唐均看着跟程火这两人一起混的巨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不忍直视的转过头。 又立马稀罕的盯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崽瞧。 “他叫什么名字？”唐均呆在崽子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不睁眼，也不哭，看起来十分高冷的崽子，高兴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程水把位置让给唐均，“子毓。” 身边的秦陵一张脸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着小崽子的目光带了惊奇跟喜悦。 “70度了。”几步远处的桌子边，巨鳄终于开口。 程火就小心翼翼的把奶粉放进去。 等和匀了，一行人走到床边，程木拿着奶瓶，想了一下宁薇给崽子喂奶的时候，是把他抱起来的。 但这崽子太弱了，程木觉得自己稍微一个不慎，伤到他了就不好了，也没敢抱，就把奶嘴小心翼翼的往崽子嘴里放。 这崽子生下来已经一天多了。 他微微睁了眼，眼睛很黑，纯粹的像是黑曜石。 就是不肯吃。 可能是周围人太多了，他还“哇”的一声哭了。 这下子，病房里的唐均、巨鳄、程木等人就慌了。 一时间病房内兵荒马乱。 程水去找宁薇过来。 魏大师看着那双酷似秦苒的眼睛，温柔的开口：“快别哭了，太爷爷给你拉小提琴好不好？” 楼月僵硬的摸了摸崽子的头，大概是这崽子的头太脆弱了，他的手始终距离他的头一公分：“别哭，叔叔明天把奥古斯特的头拧下来给你玩。” 奥古斯特是楼月的仇人。 唐均也心疼到不行，轻声哄着：“崽崽，不哭，不哭曾舅老爷把黑客联盟买下来给你。” 程火瞥了唐均一眼，不甘示弱，“小少爷，你别哭，我让程木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 刚被程水找过来的宁薇把这群人的狼虎之辞听了个遍。 看到宁薇过来。 病房里刚刚言辞阵阵的几个男人瞬间不说话了，还给宁薇让了一个道。 小崽子哭的脸都憋红了，虽然他的脸本身就是红的。 宁薇熟练的把小崽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熟练的拿着奶瓶，小崽子瞬间就不哭了。 秦陵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 对于楼月唐均程火几人的狼虎之辞，宁薇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昨天何晨常宁那几人也说话。 肯尼斯说的比楼月还要过分，宁薇一开始还会提几句，可到最后也就充耳不闻了，毕竟这是继承了程隽跟秦苒双商的孩子，用不着多过担心。 ** 小崽子的出生，给四大家族乃至几大研究院都注入了新的活力。 整个京城大佬眼里的金疙瘩，各个都惦记着。 唐均也不回m洲了，直接在程隽的宅子定居下来。 宁薇不放心程隽跟秦苒，住在程隽这里照顾小崽子。 秦修尘倒没住下来，但每天上班前，都要绕一段路，来看小崽子一眼再走。 这小崽子染上了一个臭毛病，喜欢让人抱着，不然就会瘪嘴委屈。 这乐坏了宅子里的一群人。 唐均秦陵程木他们都学会怎么抱小孩子了，没事就抱着去花园里面走一圈。 宅子里的佣人们每天都是个摆设，跟着程木程火常宁等等这些人身后，想等他们累了，就能接手抱一下，然而没有哪一次如愿过。 小崽子已经接近了满月，因为几大佬的密切关注，营养跟上了，也长开了一点。 白皙的皮肤，长卷的睫毛，黑漆漆的十分好看的眼睛，简直像个瓷娃娃。 每个人看到都爱不释手。 毕竟，谁不喜欢长得这么好看的崽子呢？ 中年阿姨看着被刚赶回来的渣龙抱在怀里的孩子，遗憾的同身边的人说道：“你说他怎么就不累呢？胳膊不酸吗？为什么能抱这么长时间呢？还有程木先生，能一晚上抱着他。” “是啊是啊。”中年阿姨身边的一个佣人满是赞同的开口。 直到第二天，程木再花园给被唐均抱在怀里的崽子表演了一个徒手劈砖。 几个惦念着崽子们的阿姨：“……” 从这天之后，阿姨们再也没有讨论过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累了。 ** 很快就到了满月。 程、秦两家喜气洋洋的越过了程隽跟秦苒两人，大办一场。 程温如着几个人晚上都在程隽这边，同秦苒商量满月酒的事情。 秦苒体制不错，早就恢复好了，最近在家里继续忙研究院的课题。 一群人讨论的时候，楼上的程子毓又哭了。 这一下，程温如、秦修尘、唐均这些人都上前，想要抱孩子。 秦苒皱了皱眉，抬眸，看向阿姨：“饿了？” 见这么多人都上前，程隽就没围上去，而是同秦苒一起看向阿姨。 阿姨笑，“不是，小少爷喜欢让人抱着。” 程子毓挺鬼机灵的，晚上跟他父母睡觉的时候不哭不闹，只要父母一出门就娇贵了，非要让人抱着。 这会儿阿姨一解释，秦苒跟程隽才知道，他们两人不在的时候，崽子是这样的作天作地，程木还曾经连续抱过他四个小时。 秦苒点点头，她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然后站起来，看向正抱着程子毓的程木，“放下来。” 程木默默的把孩子放到了摇篮里。 程子毓一瘪嘴，又哭了。 这下，唐均秦修尘程温如这行人心疼到不行，都想要伸手抱起来。 秦苒只抬脚走到摇篮边，垂下眸子：“闭嘴。” 小崽子可怜兮兮的抽噎了一下，然后停下来，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秦苒。 秦苒低头看着崽子，不由按着眉心，觉得毕生的耐心都要用在他身上。 她回头，让佣人把奶瓶给她，直接塞到崽子嘴里：“喝。” 平时非要人抱着的崽子，眼泪还挂在脸上，嘴巴一鼓一鼓的开始喝，眼睫颤啊颤的，这委屈样儿，身边的唐均秦修尘几人心疼到无法呼吸。 “你劝一下苒苒，孩子还小，明天才满月啊，别对他这么严格……”唐均小声跟不远处的程隽说话。 程隽看着秦苒的方向，眸底似乎有细碎的浅笑流转，闻言，看向唐均，微微摇头：“您别太惯着他，不能一哭就什么都给他，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会抽几个小时教育他，太让他妈妈费心了。” 他也没想到，向来非常自律的秦修尘唐均几人在遇到程子毓时也遭了滑铁卢。 唐均默默转回目光看向小崽子，对不起，遇到你妈，曾舅老爷也帮不了你了。 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 次日。 满月酒。 就在程家隔壁，程隽修复的那个大四合院举办。 一大早，程温如跟唐均就把程子毓打扮好先一步带走了。 秦苒实验室还有一个课题，她不放心，一早先来了实验室，准备跟南慧瑶等人把这一阶段弄完再一起去四合院。 九点的时候，实验室外面有人叫秦苒，“秦院长，您母亲来了。” 秦苒长得有几分跟宁晴相像，她又自称秦苒的母亲，门卫不敢怠慢，亲自把人带进来看秦苒。 秦苒放下手里的笔，抬了抬眸，眸色挺淡。 宁晴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雍荣，多了一些掩饰不了的老态，看到她这表情，心口的呼吸窒了一下，然后拿手把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苒苒，听说你结婚生子了，你怎么都没跟我说，我……” 她现在远没有以前那么风光，林家沈家在那一场战役中也没落了，只剩下林锦轩单独开辟的那一脉繁荣。 没落之后，宁晴身边的圈子千变万化，她不知道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秦家越做越大，新闻上都不时有秦汉秋的身影。 让宁晴心如蚁噬，若她当初没有跟秦汉秋离婚，若她当年离婚的时候带了秦苒，是不是如今，就有她一份了…… 宁晴看着恢弘的实验室，听着身边的人恭恭敬敬的叫秦苒“秦院长”，即便是没有见识的她也知道这不简单。 “宁女士，这是我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七岁，我跟秦语被绑架，你带了钱只带了秦语离开。云城，你为了秦语林家，跟我们撇清关系。秦语盗了我的琴谱，小提琴协会要开除我，你为了她没说出实情。后来，秦四爷对秦家发难，你再次放弃了我们。”秦苒淡淡的开口，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你是外婆的女儿。所以在你跟秦语同秦四爷汇报我们消息的时候，我没有动你。” 手上的一个实验做完，秦苒把仪器收归方好，这才抬头，笑了笑，“不然，为什么前两年京城倒了这么多人，你们还活着？” 她虽是笑着，但眸底沁着寒意，“还想好好活着，最好不要来找我。” 宁晴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秦苒。 是，她跟秦语还活着，但活得一日不如一日，秦语上学期考试，没有一门及格，被京大退学了。 这也是她来找秦苒的原因之一。 宁晴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实验室外面。 二月份的天气，头顶还有太阳，风却是冷的。 她怔怔的站在大门口的地方。 不远处有车的声音响起。 宁晴隐隐约约的抬头。 看到一辆宝蓝色的车，在豪门浸淫这么多年，宁晴认出来，那是玛莎拉蒂，车型是她没有见过的。 她刚要一开目光，就看到驾驶座的门打开，驾驶座上出来一个女人。 正是宁薇。 宁薇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以前的狼狈，脚也好了，比起以前，像是年轻了十岁。 宁晴看着那个方向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宁薇。 身边，传达室的中年女人看着宁晴，同她八卦的开口，“你认识宁副教授？” “宁副教授？”宁晴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生僻的词。 “就是秦院长的小姨啊，宁薇副教授，是魔都研究院的副教授呢！”中年女人神秘兮兮的开口。 宁晴恍恍惚惚的看着宁薇的方向。 京大的校长周山正在同宁薇跟秦苒说话，看周山的态度，对宁薇也十分有礼貌。 身边，中年女人充分发挥了她八卦的本性，羡慕的开口：“这宁薇，是宁迩研究员的女儿呢，她的儿子手里还有宁迩研究员当年留下来的手记，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对象。更重要的是，她是秦小姐的小姨，秦小姐你知道吧，整个京城的人加起来也不敢得罪她，秦小姐可是国宝啊，it领域跟物理领域的领军型人物。这部刚生了小太子爷，宁副教授就辞了在魔都的工作，来照顾小孩子。都说这人会投胎，宁家可真是人生赢家，竟然是秦小姐的小姨……哎女士您怎么了，没事吧？” 宁薇捂着胸口，身边人的话，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被秦语林婉劝说来找秦苒和解的时候，是有些畏缩不情愿的。 可现在，看着这一切，听着身边女人的话，她只剩下满腔的悔意跟热切。 她嗫嚅着嘴，看着身边的中年女人，只流泪，一句“我是她妈”哽在胸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样一个女儿，是被她一次次亲手丢弃的…… 她痛悔，却只能无力的坐倒在大门前，失声痛哭。 她知道，算计了大半辈子，她已经彻底失去这一切了。 －－－－－－题外话－－－－－－ ** 再写一张崽崽抓周就不写了~ 双倍月票最后两天了，再不投就没了！投啊！投了就能领双倍红包！ ps:中奖的宝宝快发地址，截止到明天，就不发货啦！！ 665番外:恐怖组织的第三把交椅 沐家。 沐楠这会儿刚洗完澡换了衣服，又去卧室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去找秦苒跟程隽。 刚出了房门，坐在大厅的三个人就看着他。 一个是沐老爷子，沐管家，一个是魔都化学研究院的负责人。 看到沐楠，化学研究院的负责人就开始疯狂倒苦水，又有些欲哭无泪：“沐楠少爷，宁副她要请一年的假。” 沐楠看了他们一眼，礼貌的颔首：“对，她要照顾我的小侄子。” 化学研究院的负责人以为还能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回答，结果就听到了这一个，他：“……”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沐老爷子站起来，同沐楠一起走。 他是知道今天是秦苒孩子的满月酒。 当初沐家的事情发生后，沐楠就被送到了京城医院，沐老爷子本来身体快要不行了，阴差阳错因为秦苒送我实验药，一直到现在。 虽然来京城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沐楠表姐，沐老爷子却也隐隐猜到了秦苒的身份。 毕竟，除了京城那四大家族，没有人能让柳家这么认真。 今天秦苒孩子的满月酒，沐老爷子听说后，准备了重礼特地赶到京城。 一行人往外走。 沐楠自己开了车出来，他这辆车不是程隽当初送的，是他后来自己又买的一辆黑色大众，普普通通，没有丝毫亮点。 沐老爷子等人跟在他身后。 化学院的负责人就低跟跟沐老爷子还有沐管家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宁副到底在想什么？好好的研究院不待，跑回来带孩子？？” 负责人想想就心痛，好不容易实验室找回了一个当年的药物研究所的人，结果没到一年又回家去带孩子…… 负责人原本以为可以迎来沐老爷子跟沐管家的赞同，没想到他说完，两人都挺沉默的没说话。 沐楠的车已经停在前面了。 负责人还想吐槽一句，但又把声音吞了下去。 准备待会儿去找宁薇的时候，好好跟她说说这件事。 ** 沐楠把车开往四合院的方向。 越往这边开，路就越显得与京城的其他大道不同。 化学研究院的负责人跟沐老爷子坐在后座沐管家坐在副驾驶。 “老爷子，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路不对劲……”负责人低声道。 沐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车子越开越往里。 负责人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沐楠把车停在外面的停车位。 一行人下车，负责人看着宽大的青石板大路，偏头，跟沐老爷子说话：“老爷子，宁副她侄女儿住这……”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刚好看到停在沐楠隔壁的车。 也是一辆黑车。 但比起沐楠的大众，这辆黑车的造型别具一格，线条流畅，阳光下，反射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比起这辆车，沐楠的车瞬间就变成了丑小鸭，这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 负责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那辆车的车牌—— 0000000。 他以为自己看了，又擦了擦眼睛，再次看了一遍，依旧是一排0。 负责人僵硬的看向沐楠。 沐楠却是看了下手机，然后侧过身来眼睫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声音冷清清的，一字一字严谨如玉，“我们先进去吧。” 他同沐老爷子走在前面，直接往对面的大四合院走。 负责人跟沐管家跟在他们后面，负责人低头，用沐楠听不到的声音问：“宁……宁副的侄女儿住这？” 沐管家实际上也是第一次来。 他之前只去过亭澜住宅区，闻言，颔首，“应该是的。” 负责人：“……” “沐楠。”一行人正往里面走，后面传来了叫沐楠的声音。 沐楠回头一看，正是常宁，还有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挂着柳丁的皮夹克青年。 “常叔，龙哥。”沐楠停下来，他开口，十分有礼貌。 “沐楠，小小年纪这么严肃干嘛。”渣龙拖着板鞋，走过去跟沐楠勾肩搭背。 然后又勾着笑没个正行的跟沐老爷子等人打招呼：“你们今天也是来看我干儿子的吗？” 常宁在后面淡淡的回：“别贴金，谁是你干儿子？” “有什么区别，他是何晨的干儿子不就等于是我的干儿子。”渣龙随意的挥手。 又跟沐老爷子等人说话，“你们知道我干儿子吧，他以后可是要继承我的衣钵的。” “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是哪里人啊？” “竟然是沐楠爷爷，失敬失敬。” “是吗，我也觉得这个柳丁衣服很帅气，我干儿子喜欢抓这个柳丁，我特地穿来的，等会他只会让我抱了……” “……” 渣龙一句一句喋喋不休。 常宁瞥他一眼，“你最好闭嘴。” 渣龙看他：“为什么？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沐楠，你说说看……” “你在你国家的圆桌会议也是这样的吗？”常宁很好奇。 实在不愿意承认，业内大神渣龙，是个如此话唠。 他们国家的首相也说得过他吗 渣龙晃晃悠悠，瞥他一眼，“别八卦。”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去。 刚好碰到了一个老人。 “常先生。”那老人看到常宁，立马打招呼，看起来十分和煦。 “陈将军，您好。”常宁也收回看渣龙的目光。 渣龙一进来就去找程子毓了。 沐楠侧身，看向沐老爷子，那双眼睛犹如星光泠泠而下：“表姐我妈他们在内屋我先带你们进去吧。” 负责人猛的从那位陈将军身上收回目光，再看看在外面喝茶的一行人，感觉到头顶的巨大压力。 这里面喝茶的每一个人都是新闻上的常客。 听到沐楠的话，他连忙开口，“走走走。” 细听，声音都在抖。 沐楠没注意到他的反应，直接带他们进去。 ** 秦苒跟宁薇也才刚到。 程子毓被程隽放在摇篮里，不允许任何人抱他。 程子毓也不哭了，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程隽看。 “让我抱一会儿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难受。”魏大师在一边搓着手，于心不忍。 程隽低头瞥了小崽子一眼，嗤笑了一声，眉眼清隽，修长泛着冷意的手指交错搁在胸前：“那就受着，惯得他。” 这么小就开始作天作地，他身边还有一大群违法分子，惯得他以后无法无天。 房间的一大群人没办法了。 “姐，姐夫，我爷爷来了。”沐楠带着沐老爷子进来。 然后沐楠一一跟房间的大佬打招呼。 “老太爷。” “魏大师。” “楼先生。” “肯先生。” “……” 双方一一打了招呼。 进来之后，跟在沐管家身后的负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刚客厅里那几个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人吓到他了，这里的人就正常的多。 沐老爷子把自己选的礼物给了秦苒，是一条他在寺庙求了半年的平安锁。 程隽郑重的给小崽子戴上。 楼月也趁热拿出了一个机关盒，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我没准备礼物。”负责人小声对沐管家道，“我包个红包怎么样？” 他不知道今天是满月酒。 沐管家想了想，颔首：“可以。” 两人正说着，一旁的肯尼斯也站起来了，他不是花国人，也不知道还有这个礼节。 直接掏出兜里的家伙，往小崽子的摇篮里放进去:“给你。” “卧槽他不要！！”顾西迟看到摇篮里的东西，立马眼疾手快的拿起来，立马扔到肯尼斯手里。 肯尼斯眯眼。 “顾先生，虽然这礼物，嗯……”周山咳了一声，“但也是肯先生的一片心意。” 虽然给孩子一把枪有点不好…… 但周山这些日子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顾西迟看着肯尼斯冷笑，“你敢告诉他你是干嘛的吗？” 周山一行人面面相觑。 “恐怖组织。” 周山喃喃道：“……抱歉，我错了。” “想让他坐第三把交椅，做梦。”顾西迟淡淡的拂了下衣袖。 －－－－－－题外话－－－－－－ ** 顾西迟:mmp，我自己都没把崽子拐到医学组织，你也想截胡？？ 今天在年会，抽空更新的哈，字数不多……大家乐一乐！ 666明月入君心:要砸了京大的招牌 两人一问一答。 大厅里的程火程土常宁等人都阴恻恻的看向肯尼斯，眸光微眯。 尤其是程火，还打着教程子毓的主意，虽然唐均那边不一定同意。 肯尼斯顿了一下，然后抬头：“老子不是！” 把礼物装回了兜里，又重新解释道：“我只是拿错了。” 顾西迟双手环胸，丝毫不留情，“这么大的一个信物你都能拿错，你们组织怎么还没被削？” 肯尼斯：“……” 完全没法聊。 顾西迟自然是知道肯尼斯的打算。 想把程子毓拐过去做他们的第三把交椅。 到时候无论是程火还是地下联盟的谢九，都会给他面子。 尤其是肯尼斯忌惮的马修，也会得到一定的缓和。 但是打程子毓主意的到现在何止肯尼斯，京城从上到下，物理研究院的那群老家伙们都在打程子毓的主意。 只是那群老家伙们不敢像常宁魏老那么大胆，有程隽秦苒在前面，他们也就暗搓搓想着而已。 就连顾西迟，都想把程子毓拐到医学组织，程子毓要是有学医的想法，别说顾西迟，就连医学组织也二话不说，都会放下手中的事，好好培养小崽子。 只可惜，每个人都有这个想法，没人现在就有动静，只能暗搓搓的等他再大一点。 肯尼斯现在就打这个主意，顾西迟肯定第一个不会同意。 京城这边是块风水宝地。 “走吧，”程温如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点，直接走过来把程子毓抱起来，“我现在可以抱他出去了吧？” 程温如双手抱着程子毓，抬着下巴，看向程隽。 程隽知道关于小崽子的教育不是一蹴而就的，朝程温如颔首。 程家秦家还有物理研究院几个老一辈的人都等着看程子毓。 见程温如出去，身后一批人哗啦啦的也一并跟着出去了。 只剩下沐管家这些人。 因为沐家人在，宁薇没有立马跟着程温如一起出去，而是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停到沐老爷子等人面前。 沐老爷子毕竟经历的多，第一次来这里，但还是能够掩饰内心的震惊，同宁薇说话，“研究院的负责人找你。” 宁薇颔首，看向化学研究院的负责人，挺诧异：“您找我有事儿吗？” 负责人似乎是在发愣，大概十秒才反应过来，立马收了手，仿佛是被踩了脚的兔子，“没，没有！完全没有！” 他这反应有些奇怪，宁薇看了他一眼，却没多说，带着沐老爷子一起去前厅。 负责人跟沐管家落在他们身后。 等宁薇出了门，沐管家才看向负责人：“你不是要跟她说研究院的事情？” 闻言，负责人默默的抬头：“……” 他本意是觉得宁副这样的人，只用来带孩子，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所以跟沐老爷子过来，主要目的是要劝说宁薇。 至于现在。 呵。 说什么说。 看到刚刚那一幕。 他敢说？！ ** 今天来的人，都是程、秦两家特别熟悉的人。 这两年京城更新换代太大了，除了秦苒程隽那次婚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这件事给京城伤注入了新一股的生机。 秦苒程隽一个物理院的巨头，一个医学院的巨头，两人偏还是m洲的风云人物。 这些人盯着他们的孩子无可厚非。 “明月，要抱抱他吗？”看到跟在宋律庭身后安静的潘明月，程温如难得柔和了眉眼，看向潘明月。 她从程金口中听过潘明月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名人院的修复。 潘明月戴着框架挺大的眼镜，闻言，抬了抬头，一张过分白皙的脸上多了些表情。 “试试吧。”程温如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教潘明月抱孩子，并低头跟程子毓说话：“这是你明月姑姑，你明月姑姑是你妈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许是因为这句话，程子毓一直没哭。 潘明月看着手中抱着的孩子，心底软得不行，轻轻的笑了一下。 孩子才刚满月，还有点小，潘明月抱了一会儿，就又放到程温如手上了，想了想，又把脖颈上的一块玉佩接下来给他。 “这是我哥哥留给我的。”潘明月看着小崽子的脸，镜片后的目光也有些亮光。 程温如知道这个玉佩一定是潘明月十分重要的东西。 她抬眸，刚想说话，潘明月就推了推镜框，然后抬手看了下表上的时间，“我得赶紧回去了，辅导员那里还有事情。” 无论什么时候，潘明月的眼里只有学业。 尤其这几年，比以往更加沉默，连宋律庭都很少看到她笑。 真正高兴的大概也就今天还有秦苒结婚那天。 程温如看着她出去，还想要说什么，被宋律庭拦住了，宋律庭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风衣搭在一边的手腕上，他朝程温如微微颔首：“收下吧，她很喜欢小子毓。” 说话的时候，宋律庭看着程子毓，目光柔和，“我能抱抱他妈？” “当然。”程温如又把孩子给宋律庭。 至于后面排队的物理学院几位，往后面排吧。 谁都知道，跟秦苒从小长大的那三个朋友，在秦苒那里的分量，是比129跟物理学院还要重的。 所以，潘明月跟宋律庭插队的时候，没人敢吭声。 ** 程家这边不好打车，要往外走十分钟，才能打到车。 潘明月从来不让程木送她，宋律庭也给她留了车，她也不开。 她慢慢往外面走，眉眼低着。 这边因为限行，有专门的人看守，只有路过的行人。 电话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她脑子里的思路，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接起来电话。 辅导员让她赶紧回去。 潘明月加快了步伐，来到大路上，拦了车。 到学校后，她直接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潘明月的辅导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戴着眼镜，眉眼挺温和，在潘明月上大学期间，一直非常非常照顾潘明月。 “辅导员，你是要宣传报吗？”潘明月推了下眼镜，严肃的问。 大一的时候，辅导员偶然一次知道潘明月绘画设计不错，一直有让她帮忙画一些宣传报，这些都是有偿的。 辅导员知道她是孤儿，一直勤工俭学，所以下意识的帮助她。 “这个不及，我给你报了稽查院的实习名单。”辅导员放下鼠标，抬起头看向潘明月。 临近毕业，每个人的去向都是问题，有人忙着考研，有人去年就找到了公司，有人考研没考到，才开始找工作。 稽查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今年京大的两个名单落下来，辅导员就给潘明月申请了。 不仅仅因为她对潘明月的照顾，更主要的是潘明月确实努力，也非常踏实。 有一次潘明月连续两个星期没来上课，是物理学院的周教授来给潘明月请假的，权衡各种利弊之下，辅导员把这唯一的一个名额给了潘明月，也向上级申报了原因。 闻言，潘明月愣了一下，才开口：“谢谢辅导员。” 声音听起来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也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 辅导员倒是有些奇怪，她看了眼潘明月，“在稽查院部门好好努力，如果能留下最好。当然，跟你同期的人都是冲着实习去的，压力不要太大。” 潘明月出去后。 辅导员的助教才担忧的开口：“今年怎么批了一个应届生过去？想要成功留在稽查院，今年也无望了。” 稽查院每年都会统一招五个实习生，这五个实习生有国外的博生，也有国内的博士生，说是五个人实习，实际上也有各大高校博弈的意思。 往年京大法学院都是博士生派去实习的，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通过实习留下来。 毕竟那是稽查院，京大的学生在稽查院任职的不多，所以每年法学院的院长在挑选唯一名额的时候都非常慎重。 今年倒是十分随意了，一个应届生，助教承认潘明月十分优秀，但到底比不上其他院校的博士生。 关键是法学院的院长也敢给批下来？ 怕是要砸了京大的招牌。 －－－－－－题外话－－－－－－ ** 参加完年会才回来，闭着眼睛写完一章，还好没断更（主要是窥屏看到有人说想看明月）…… 667何晨番外:带秦影帝见瞿家人 年边，何晨依旧穿梭于各大老年人中采访。 刚把摄影机收回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正是瞿夫人的电话。 虽然她跟瞿子箫这一段确实不愉快，但是跟瞿夫人的感情是真好，当初在秦家的时候，瞿夫人也没少因为何晨的事情跟瞿子箫吵过。 这会儿虽然离婚了，但瞿夫人依旧把何晨当作女儿一般看待。 “阿姨，您找我有事儿？”何晨把摄影机放到面包车的后座，自己坐上去，抬头示意李雨珊开车。 瞿夫人那边听起来挺高兴的，“对，你今天来我们家吃饭吧。” 何晨晚上打算去秦修尘的工作室的，听到这一句，她迟疑了一下，“今晚吗？” 离婚后，她很少再去瞿家。 “不能吗？”瞿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挺失落的，“小晨，你是不是还在生阿姨的气？” “没有，阿姨，您别多想，我马上就来。”何晨按着眉心，开口。 那就晚点一点儿去工作室吧。 挂断电话，她抬头看李雨珊，说了一个地址。 李雨珊从后视镜看她，不由道：“撇开瞿总不说，瞿夫人真的是个好婆婆。” 何晨笑了笑，“对。” 那时候，瞿家人一开始中意的也是她姐姐，但是瞿夫人并没有嫌弃她。 这也是她跟瞿子箫离婚后，依旧同瞿夫人联系的原因。 ** 十几分钟后，车子到达瞿家。 “你先回去吧。”何晨拿着自己的黑色背包下车，朝李雨珊挥了挥手。 门外，瞿管家早就等着了，看到何晨回来，他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您终于来了，夫人能您好久了。” 他接过何晨手里的背包，把何晨带进去。 瞿夫人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跟两个人说话。 看到何晨，她立马站起来，朝何晨招手，“小晨，这里。” 她正说话，坐在她对面的两人也朝何晨看过来。 这架势，有什么地方似乎是不对劲…… 何晨脚步一顿。 “小晨，快过来坐，这是方阿姨，这个是方阿姨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瞿夫人朝何晨招手，让她过来。 何晨扯掉脖子上的围巾，随手搭在沙发上，朝那位方阿姨颔首：“您好。” 方阿姨手上拿着茶杯，上上下下打量着何晨，听到何晨说话，她也笑了一下，“听瞿夫人说，你是新娱记的记者？” 瞿管家给何晨倒了一杯茶，何晨接过茶，喝了一口，微微颔首。 “以后准备往其他行业考虑吗？”方阿姨继续问。 何晨慢吞吞的喝着茶，语气也不紧不慢的，“不考虑。” 方阿姨笑了笑，就没再说话了，转而跟瞿夫人继续说话，“我们家明辰刚从国外回来，就在物理学院，跟着一个大师后面学习，听他说，跟他一起参与研究的人已经四五十岁了。” 听到方阿姨这么说，瞿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一些。 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边的不存在的污渍，“那明辰确实优秀。” 声音挺随意敷衍的。 方阿姨听得出来瞿夫人有些不高兴了，她面色变了变，也有些紧张，“瞿夫人，其实……” “也没什么，”瞿夫人放下了纸，淡淡抬头，“明辰确实是个好孩子，三十岁就能进入研究院内部，前程无限。” 方阿姨尴尬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这边要吃饭了，就不留你了。”瞿夫人笑眯眯的看向方阿姨，“有机会我们再聊。” 方阿姨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带着她的儿子站起来，“那瞿夫人，我跟明辰就先走了。” 她丈夫是方家的下属，若瞿夫人硬要把何晨塞给她，方夫人也不好拒绝。 但她儿子太过优秀了，她确实不想要一个离过婚，连瞿子箫都不要的女人。 现在瞿夫人自己说起，方阿姨确实松了一口气。 瞿夫人“嗯”了一声，然后放下茶杯，朝瞿管家抬了抬下巴：“瞿管家，去送送方夫人。” 她本来是看方明辰跟何晨在国外是同一所院校的，所以才产生了让两人见面的想法。 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这个方夫人一看就是没有脑子的。 瞿夫人有些生气，但面上不显，她握住何晨的手，笑着道：“这个方明辰不行，他个子太矮了，也不够好看。” 何晨知道瞿夫人是先方夫人一步说的，但也没有说出来。 两人正说着，外面又响起了瞿管家的声音。 去瞿子箫跟宋青青回来了。 “妈。”瞿子箫回来就朝瞿夫人叫了一声。 宋青青非常安静的跟在瞿子箫身后，“瞿阿姨。” 看到两人，瞿夫人嘴边的笑意稍微敛了敛。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来了？”虽然她挺不满意宋青青的人品，在瞿子箫明明还是婚姻状态的时候就跟瞿子箫勾搭上，但这是瞿子箫自己选的人，瞿夫人并不发表感想。 对宋青青也很客气。 毕竟那是瞿子箫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 “青青想回来看看您。”瞿子箫一边说着，一边让管家把宋青青买的礼物放回去。 头一抬，就看到坐在瞿夫人身边的何晨。 半年多的时间，瞿子箫以为已经把何晨放下了，这会儿看到何晨，他浑身都僵硬了。 一直挽着瞿子箫手臂的宋青青感受到瞿子箫的变化，她抬了抬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何晨时，也难免顿了一下。 “瞿阿姨，我刚刚跟子箫回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方夫人。”宋青青当先开口。 瞿夫人不想跟他们说在跟何晨相亲的事情，看到瞿子箫就觉得糟心，她收回了目光，语气不冷不淡的：“嗯，方夫人来家里玩。” 方夫人带着方明辰来。 方明辰三十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宋青青垂下眸子，“难怪我看方夫人挺高兴的。” 最近一年，宋青青跟瞿子箫见的多了，也知道瞿家的一些事情，方家跟瞿家是从属关系，方明辰无论是家世还是外貌各方面都不如瞿子箫。 连方明辰这种层次的都看不上何晨，也不知道以后还有谁能看上她。 这样想着，宋青青嘴边的笑容更剩，末了又觉得不该这么表现。 毕竟是个演员，她掩饰了嘴边的喜意。 宋青青跟瞿子箫在，瞿夫人就没有再说以后再给何晨相亲的事情，而是站起来，让管家准备晚饭。 一行人准备去吃晚饭。 饭桌上，宋青青状似无意的提起，“我师兄也是京大毕业的，今年29岁，因为做刑警行业，还没有结婚……” 她正说着，何晨的手机又响了。 何晨低头看了看，正是秦修尘。 应该是看她还没有去工作室，直接打过来了。 “我在瞿阿姨这边吃饭，稍微晚点儿过去。”何晨回了一句。 大概是大厅比较安静，虽然没听到手机那头的人说什么，但都听到那似乎是个男声。 “小晨，刚刚那是……”瞿夫人手一顿，看向何晨。 何晨挂断电话，手搁在餐桌上，朝瞿夫人笑了笑，“阿姨，我刚刚也想跟您说，那是我男朋友。” 这一句话，饭桌上的人都震惊了一下。 瞿夫人随即高兴起来，“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哪里的人？他现在吃饭了没？方便去看看他吗？” 瞿夫人是真的操心何晨的婚事。 从之前的周总到现在的方明辰，哪个都不差。 何晨感觉到了。 “哪里能让您去看他，我这就让他过来。”何晨拿起筷子，不紧不慢的夹起一根青菜，然后给秦修尘发了消息。 饭后。 宋青青也陪瞿夫人说话，瞿子箫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上楼处理工作。 外面的门铃响了。 瞿管家连忙站起来，“我去接。” 他走得特别快，特别热情。 瞿子箫跟宋青青也抬了头。 “没有想到何小姐这么快就找到了男朋友，不知道是谁？”宋青青坐在瞿子箫身边，看着瞿子箫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舒服。 何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淡淡开口，“可能你认识吧。” 宋青青捂着嘴笑：“是吗，竟然也是圈子……”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大厅的门被打开。 瞿管家一脸不在状态之内的走在前面。 他身后，跟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对方穿着白色宽松的毛衣，可能因为过于休闲的衣服，让他整个盛极的容颜显得近乎一些烟火之气。 没有穿外套，整个人略显得有一些单薄。 正给佣人礼貌的道谢。 这才朝客厅看过来，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何晨时，显得有些疏离的眉眼才慢慢松下来。 娱乐园唯一的神颜，唯一一个火了近乎十年的顶级流量。 宋青青意识到这人是谁，整个人如同见鬼了一般，嘴边的笑意瞬间僵住。 连瞿夫人都有些错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客厅里的反应，瞿管家半点儿也不意外。 他刚刚也是整个状态。 “这就是……”瞿夫人站起来，也有些见鬼了一般。 她给何晨介绍的，也就周家那小子最好。 可那也不能跟眼前这位比。 “瞿夫人。”秦修尘看了眼瞿子箫，又收回目光，朝瞿夫人看过去，礼貌的道。 瞿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她连忙说不敢。 一行人坐下，瞿夫人才缓了一口气，开始问秦修尘他跟何晨的事情。 得知两人好几年前就认识了，十分意外。 秦修尘看了何晨一眼，眸中光影绰绰，“那时候还不知道是她。” 瞿子箫一直没有说话。 宋青青看着瞿子箫的反应，心下更沉，不由强硬的笑了一下，“秦影帝，您跟何小姐有结婚的打算吗？您家里人知道吗？” 秦家能让秦修尘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国庆吧，”秦修尘微微颔首，并温和的道，“苒苒已经催了很久。” 这个苒苒说的是谁，在场坐着的人都知道。 “那真的好。”宋青青已经说不出来其他话了。 秦修尘，不说他一句话能震半边娱乐圈，光是他在京城的身份就不简单，明面上秦家是秦汉秋为主，实际上谁不知道秦汉秋听秦修尘的话，大部分事件都需要秦修尘把控？ 至于其他的，秦程两家联姻，秦修尘的侄女是谁他们也知道的。 连程隽都要听秦修尘的话…… 秦修尘洁身自好在京城跟娱乐圈都是出了名的，虽然无数人对秦修尘趋之若鹜，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打秦修尘的主意。 毕竟，大部分都觉得，只有程家大小姐才能配得上他。 谁知道，何晨说的男朋友是秦修尘？ 明明连刚刚的方家人都看不上何晨，女性离婚原本就要比男人吃亏。 怎么会是秦修尘呢？！ 秦修尘怎么会看上她？！ 关键是，秦修尘竟然还真的有结婚的打算…… 宋青青这会儿是真的疯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偏头看了眼瞿子箫，瞿子箫也很明显的不在状态，他只是看着何晨跟秦修尘离开的背影，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 ** 又过了一段时间。 何晨去物理学院找秦苒。 两人在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研究室的一个负责人。 “秦小姐，何小姐。”看到两人，负责人连忙打招呼。 整个研究院的高层都知道，何晨是129的人。 等两个人走了，负责人才对身边的男人道：“刚刚那就是秦院长，她身边的那个是秦院长的好朋友，何小姐，以后你在研究院也会经常见到她，见到她叫何小姐就行，别冒犯她了……” 方明辰只是惊愕的看着何晨的背影。 何晨却没有注意到他。 －－－－－－题外话－－－－－－ ** 你们要的何晨秦影帝番外，我现在可以写明月了吗⊙?⊙ 668明月入君心:人人都担心的应届生.明月 潘明月直接回寝室。 她是政法系的学生，男女对半，室友跟她都是一个班级的，两个本地人，她跟另外一个是外地人。 潘明月话不多，平日里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是政法系的一朵高岭之花。 可能因为辅导员的嘱咐，潘明月是孤儿的消息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室友跟同班的学生都还挺照顾她的。 四个室友相处的说不上特别好，毕竟潘明月一天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要不就在兼职，但关系也还能过得去。 潘明月进去的时候，三十室友都在。 “明月，你实习找好了没有？”看到潘明月回来，一个长发女生看向她。 潘明月的三个室友，有一个室友成功考上本校了的研究生，另外两个室友也找好了实习。 说话的室友就是成功考到研的那个，也是京城本地人，江忆凡，寝室里跟潘明月关系最好的那个。 临近毕业季，寝室里的三个人都挺担心潘明月的。 “明月，你怎么不直接考研？”短发室友看向潘明月，遗憾的开口，“我们系的教授都那么喜欢你，你成绩各方面表现都非常好。” 江忆凡看了短发室友一眼，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说了。” 潘明月是政法系数一数二的大才女，所有人，包括教授都以为她会考研。 甚至于她申请保研也并不是很难。 谁知道，她没有申请保研，也没有去考研，当时名单下来时，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很难理解，毕竟她的家庭环境应该不允许她继续考研。 经过江忆凡的提醒，短发室友也想起来这一点，立马闭嘴，面色变了变，没再提潘明月的这件伤心事儿。 三个室友虽然比潘明月要小一岁，但都拿她当妹妹看待，平日里能照顾也就多照顾一点。 “辅导员刚刚给我联系了一个实习机会，”潘明月坐到自己的电脑前，一直安静的听着室友说话，直到听到这里，她才抬了抬头，似乎是笑了，“稽查院的科室职员。” 京大政法系每年都有一个稽查院的实习名额，这件事政法系的学生都知道。 听到潘明月这么说，三个室友完全没有羡慕嫉妒恨，反而忧心忡忡。 “怎么回事？今年怎么让你去？往年不都是博导们去？”江忆凡眉头紧皱，“辅导员他们都在想什么？” 稽查院在国家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这一个实习名额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实习名额，更是几个院校几个派别的博弈，在众多博导中，让潘明月一个应届生去干什么？ 不过这种话江忆凡她们也不会当着潘明月的面说这么多，只一个个开始安慰潘明月。 “没事，明月，就是积累一份经验而已，放宽心态，等到你真有能力了，就能直接考进去了。” “对啊明月，大不了你到时候回来，来我们公司做法律顾问。”短发少女拍着胸脯开口。 短发少女是潘明月她们寝室另外一个本地的，父母做生意小有成就，也算是个富二代，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潘明月已经打开了电脑，正在画要交给辅导员的东西。 闻言，朝三位室友笑了笑，“放心。” 放心？ 江忆凡怎么可能会放心？她忧心忡忡的坐回到位子上，若有所思。 ** 下午四点，潘明月把最终画好的宣传图交给辅导员，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拿着书。骑着自行车去了咖啡厅。 可能近秦苒太久了，大部分跟秦苒走得近的人都染上了秦苒踩点的整个臭毛病。 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声响起。 潘明月拨开门帘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角落里的封夫人。 上一次跟封夫人谈判之后，潘明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封夫人了。 似乎是听到了风铃声，封夫人朝门口看过来，看到潘明月拿着书进来，她整个手都是一紧。 “封夫人。”潘明月走进，朝封夫人淡淡颔首。 两年过去了，潘明月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架着黑框眼镜，皮肤很白，唯一变的就是她看起来好像7更有气质了。 封夫人手里的小勺子搅着咖啡，等她走过来，手掌心都是一紧。 “今天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你应该也知道。”封夫人把勺子往杯子边缘一靠，又在手边抽了张餐巾纸，优雅的把手边的痕迹全都清除掉了，才继续开口，“封辞回来了。” 潘明月闻言，镜片后的睫毛颤了颤。 她当然知道，在她回学校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封辞，她避开了他，从另一道门进了学校。 自从两年前的事情后，她就拒绝见封辞。 她不想见封辞，秦苒跟宋律庭都不会袖手旁观，封辞因为种种原因，这两年都没有成功见过潘明月。 后面因为生意，封辞有不得不远离京城。 他毕竟是一个企业家，要对自己的员工负责，不可能这么任性，直到最近才稳定下来，有时间回京城。 这两年他也不是没有用其他方式找过潘明月，但都没用。 这些事，潘明月知道的不多。 只是突然听封夫人再次说起这个人，她心里难免又颤了一下。 “很简单，我不希望你见他，算是我们家资助了你这么多年，你唯一能回报我们的。”封夫人看着潘明月，从封楼诚那里知道了潘明月的事情，她对潘明月已经没有那么多意见了。 但不妨碍她不喜欢潘明月，尤其是后面她还知道了另外一些事情，这更让她膈应。 潘明月抿抿唇，她抬起头，看向封夫人，好半晌，才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杯子，“好。” 她拉开椅子，站起来，并拿上放在一边的书. 看到潘明月这么识相，封夫人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道：“你这是要考研了？” 潘明月的那一届高考，前有秦苒，后有徐摇光，潘明月并不打眼。 “实习。”潘明月淡淡开口。 封夫人就没多问了。 京大的学生大多是能往上考就往上考，除了一部分成绩不太突出的人，考不上去只能实习。 封夫人一听，也就没再关注。 没有潘明月，封辞不仅能少一个污点，还能娶到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老婆，一举两得。 外面。 头顶已经几乎没什么阳光了，潘明月却觉得眼前模糊。 她重新走回图书馆，进了卫生间，找了隔间进去，从外套的兜里麻木的掏出来一瓶白色的没有标识的药，倒出来两粒，也没就水，直接吞下去。 ** 晚上，江家。 “不行，我这个部门是直接对外工作的，不能随意招实习生，”江父直接打断江忆凡的话，“最近陆家会跟我们对接一个案子，更不能敷衍。” “我知道，可是爸，你的部门也好久没有招过新人了不是？明月她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江忆凡双手合十，作哀求状态，“放到别的部门，我更不放心。” 江父很想让江忆凡滚。 但这是他们家最受宠的女儿，他只能压下要打人的想法。 身边的属下更是小声劝说他，“江部长，别生气，这可是您的女儿，亲生的，亲生的，您要是打了她，您可就完了！” 闻言，江部长扭曲的笑了笑，“行，我答应你，让她来我的部门。” 本来打算长期抗战的江忆凡听到这一句，连忙抬头，惊喜的道：“爸，您真的是太给力了！相信你绝对不会后悔的，明月会让你刮目相看的，让你的业绩提升半个点！” 江父：“……” 他到底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叉包？ 江父看着刚刚让人提交上来的信息就觉得辣眼，江忆凡让他收的人既不是研究生也不是博士，竟然是个应届生…… 别说提升半个点，别给他找麻烦就不错了…… 这是纯粹看他过得太好了？！ －－－－－－题外话－－－－－－ ** 安～ 669明月入君心:拒绝129 “常老大说的，不考虑？” 亭澜，秦苒从厨房里面走出来，顺带给潘明月拿了杯很淡的茶，坐在潘明月身边。 潘明月抱着手里的小崽子，闻言，摇了摇头。 常宁说的是129的事。 可能因为潘明月的出身，她对于稽查方面有很敏锐的嗅觉，再加上秦苒的关系，常宁还是挺看重她的。 这一点，常宁通过秦苒跟潘明月聊过。 只是潘明月一直没有答应。 这会儿潘明月要开始实习了，秦苒想起来这个问题，不过她跟宋律庭从来不刻意要求潘明月做什么。 秦苒肯提一句，完全是因为跟常宁的交情。 潘明月再次拒绝，秦苒靠着沙发，点了点头，不再聊这件事，反而朝被潘明月抱在怀里的崽子抬了抬下巴，翘着二郎腿，冲着他不冷不淡的开口：“别抱他了，让程木放回去。” 程隽秦苒二人深知小崽子教育的重要性。 从上次那个坏毛病就能看出来，小崽子身边危险人物太多，不好好教育，以后还不知要怎么翻天覆地。 所以满月酒之后，程隽就定了一系列规定，每次抱他最多不能过八分钟。 这个规定，就连家中辈分最大的唐均也无可奈何。 闻言，潘明月低头，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崽子，小崽子可能听到了秦苒的话，瘪了瘪嘴。 程子毓结合了程隽秦苒两人的优点，长得太可爱了。 潘明月有些犹豫，没放手：“我再抱一会儿吧？” “还想抱？”秦苒看着潘明月，眉微挑。 潘明月抿抿唇，看着程子毓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她不由笑了声，“再抱五分钟吧？” 秦苒喝了一口茶，“行吧。” 程木空着手走到了一边。 刚从楼下富贵树转到这边的程金叹为观止，不由看向潘明月那边，低声询问程木：“那位潘小姐是什么来头？” 不能抱程子毓超过五分钟这个规定，连秦修尘何晨都没能打破过。 从满月酒到今天，总共也只有潘明月这么一个人能让秦苒让步。 估计还是京城第一个能让秦苒让步的人？ 对于潘明月，程金之前也知道这个人的，对方同秦苒一起长到大。 不过从今天开始，程金知道，可能要重新审视一下潘明月了，觉得对方肯定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闻言，程木看了程金一眼，没说话。 手背在身后，去跟林爸爸打电话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程金想了想，看向身边路过的厨师。 厨师一脸深沉的摇头，敬畏的看了一眼程木的背影：“程木先生总是高深莫测。” 程金：“……” 楼下，大厅。 程木在跟林爸爸打电话，他蹲在落地窗口的花盆前，超大声的：“林叔叔，它还在开花，已经半个月了，我们的实验是不是有进步了！” ** 临近毕业季，又要准备实习的事情，潘明月也非常忙。 吃完饭她就直接离开了。 秦苒让程木把她送去了学校，等车开走了，她才回来，给常宁打电话。 “问过了，不行。”房间内，秦苒随意的拉开电脑面前的凳子坐下，一只手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另一只手握着鼠标，看电脑上的线稿。 手机那头，常宁悠闲的喝着咖啡，闻言，挺遗憾的，“那好吧，浪费了她的天资。” 不是说129缺人，只是像潘明月这样的，常宁确实少见，无论是她本人在这方面的天赋，还是她跟秦苒的关系，常宁都十分看重。 两人挂段电话，秦苒心不在焉的画着线稿。 大概五分钟后，又放下鼠标。 “烦你朋友的事儿？”程隽刚洗完澡出来，手上拿着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看到她这样子，不由走过来，靠在她的桌边，低头看她。 “嗯，”秦苒慢吞吞的抬头，“她的状态跟她的情况，我有点怕。” 潘明月大学是她跟宋律庭考虑过的，连室友都是宋律庭查了那一批政法系的人特意挑选的三个，然后秦苒黑进京大自己帮潘明月改的。 之前程隽跟顾西迟也讨论过潘明月的病情，主要还是心理问题。 程隽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他把毛巾放到一边，眉眼氤氲在温暖的灯光下，温润清雅：“没事，这一关总要过的。陆家对接稽查院，有陆照影在，不必担心。” 自从何锦心的事件发生后，稽查院大换血。 封楼诚换进去了一大半自己的心腹，而原先跟稽查院对接的家族直接下台了。 稽查院是一个香饽饽，想要争取对接权的人太多了，经过上面的讨论跟投票，最终换成了陆家。 也是陆家之前在京城势力分割前站队站得好，这才有机会。 ** 潘明月并不知道因为她选择去稽查院实习的事情，背后有一堆人在讨论。 星期一，她把约好的宣传稿给辅导员发过去，这才准备好东西去稽查院。 稽查院很大。 潘明月去的很早。 到的时候，实习的人只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女人，那女人坐在板凳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只在潘明月进来的时候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稽查院每年这个时间段会招十个实习生，不仅是为了招揽人才，也是为了培养人才。 实习期间与其说是实习，不如说是进修。 这也是京大政法系只推一人的原因之一。 稽查院，应该是每个政法系的学生最终梦想。 虽然大部分被提前招选进来实习的人最终目的是为了留在这里，但很少有成功的。 一是因为每年正经靠近稽查院的太多了，都是从基层一点点混上来的老油条。 二是因为稽查院基本上饱和了。 九点。 十个实习生都来齐了。 十个人中，只有三个女生，其他都是男生。 十个人在一起，有几个情商高的，交际能力好的已经开始聊起来。 潘明月沉默的坐在一边，手推了下黑框眼镜，话并不多。 九点半，hr进来，公布十个人的科室去向。 “潘明月，罗谦，范童娅，你们三个在江科长办公室。”hr吩咐完，就一个个把人带去江科长的办公室。 “江科长，”hr敲了敲门，给江科长介绍，“这三个是要跟在您科室的新学员，都是国内的研究生，后期多带一下。” 范童娅，最早来的那个女生，她直接开口，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在m大读博，刚回国。” 闻言，江科长惊讶的看了眼范童娅。 m大读博，确实是个人才，一般能在m大读博的，基本上都留在m洲了，很少有回来的。 江科长看了范童娅一眼，略微颔首，“范童娅是吧，你去把这些资料打印一下，准备五分钟，我带你们认识一下整个科室的师兄师姐们，我们最近对接一个新案子，你们尽快跟上，晚上下班前提交给我分析，我会根据你们提交的内容决定第一个案子你们能不能跟进。” 说着，江科长把一份文件递给范童娅，让她去打印。 三个人的办公桌已经准备好了，罗谦就在潘明月对面，他是a大的研究生，还跟潘明月介绍了一下自己。 范童娅把文件打印出来，就直接拿着文件去找江科长询问。 “竟然是跟陆家的对接案子，”罗谦翻着合同，震惊的开口，“难怪今年连m大的博士生都回国的，我刚刚听说隔壁科室的，还有个曾经参加过一起国际案的博士生。来之前我以为今年的唯一一个能留下的名额是我，现在看来，我想太多了……哎，你都不担心名额吗？” 潘明月打开电脑，开始写分析的提纲，闻言，她抬头，“担心。” 她嘴里说着担心，罗谦看她的表情，半点儿也没看出来她担心。 范童娅五分钟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一直在电脑上写分析。 罗谦本来想跟潘明月讨论，见潘明月一直在看案子，他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这个案子的分析不太简单，三个新人理所当然的加班了。 晚上九点，范童娅写完，直接提交了。 罗谦看着她提交，也越发急了，来不及说话。 九点半，罗谦提交到了江科长的邮箱。 十点，江科长理一下的时间最后期限，潘明月才提交了分析。 ** 翌日。 江科长跟科室的两个组长评价三个人提交的分析。 “这范童娅不错，果然是m大毕业的，比得上我们组的那些人了，”第一组长从电脑上抬起头，朝江科长点点头，“能拿个优秀。” 他们第一个看的自然是范童娅的。 国内稽查院m大的博士生还是很少见。 看完范童娅的，他们才开始慢悠悠的看罗谦的。 “罗谦分析的就差了宏观角度，他是a大研究生吧？其实也不错，但是比起范童娅，就还是感觉差了一点。” “任重而道远。”另一个组长也叹息，“差别确实在。” 两个组长看了看，罗谦的评价，都没给到80。 江科长没说话，他给罗谦的分确实没有范童娅高，只是他现在不关注这一点，而是翻到最后一份文件，正是潘明月的。 －－－－－－题外话－－－－－－ ** 安～ 670明月入君心：跟过哪个大师的案子？ 其他两个组长也翻到最后一个。 认真来说，每一个来稽查院实习的人都很优秀，每年这种场面，足以用神仙打架来形容。 这个分析报告，是给新来的实习生评估能力，按理说还用不到江科长来管，不过江科长亲自来看，其他两人也十足的严谨。 也开始看最后一个。 三个分到办公室的实习生，其他人也看完了资料，负责带潘明月的那个组长微微皱了眉，同江科长解释：“这最后一个是今年京大的，应届生，按理说，不该出现这样的关系户了，京大那边也不怕惹出乱子。” 最近两年京大一跃再跃，尤其是物理系，单院已经冲到了世界前三，招生已经面向了全世界，这也是最近两年京大物理系分数奇高的原因之一。 按照综合能力，京大也冲向了世界前十。 这是国内第一个真正走向国际舞台的高校，物理系单科的热门程度仅次于m大。 因为京大的热门，稽查院对京大的期待度还是很高的，也因为这个，京大每年外派的实习生都非常谨慎，也不想砸了京大如今的招牌。 听到组长的话，江科长微微颔首，他自然知道潘明月是应届生，毕竟人还是他亲自向上提交的申请。 三个人看最后一个就有些随意了，一边说话一边看。 江科长也慢慢看完第一页潘明月列的提纲。 看到第三行，他的态度也开始严谨起来。 办公室内，其他两个人也是一样的态度。 三个人看完，均抬头，面面相觑。 “京大出来的，确实不错……”第一组长颔首，批下了分数。 这次的三个人，潘明月第一，无可厚非。 江科长看着这份报告，想了好半晌，对于江忆凡前天跟他说的话，他现在感觉有点微妙，好半晌，他才开口，这样吧，“跟陆家的对接案，带上她。” “您确定？”其他两个组长愣了一下，十分震惊。 江科长看着这份报告，微微颔首，“就她了。” ** 三个人的分数已经邮箱反馈给三位实习生了。 范童娅坐在潘明月后面，成绩出来之前，她正在调查这次对接案的其他内容。 “小范，分数十点出来，你看看科长对你的评价是多少？”办公室里，拿着一份文件进来的年轻女人走到范童娅身边。 这次的十个实习生，范童娅的呼声最高，应该最后能留下来，所以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对她还挺友好。 范童娅颔首，点开自己的邮箱，登录进去从系统上查到了这次的评分—— 优秀。 后面还有个很小的排名，第二。 别说范童娅，就连站在她身后的同事也愣了一下，然后侧身看罗谦，讶然道：“小罗，你是第一？” 范童娅也抿抿唇，走到转过椅子，看罗谦的电脑。 罗谦刷新了一下自己的页面—— 优秀。 第三。 这个科室只有三个实习生。 剩下的只有潘明月。 罗谦一愣，然后惊喜道：“潘明月，你是第一？” 潘明月在分析新的一个案件，听到罗谦的话，她抬起头，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什么？” 罗谦走过去，帮她登录了邮箱，果然看到潘明月电脑上“第一”的页面，“我就说你昨天怎么这么淡定，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王者！” 科室里其他人也挺惊讶于这个结果，不过大部分人都只惊讶了一瞬，实习生的争斗结果他们并不太在意。 范童娅只站在原地，双手环胸看了潘明月一眼，然后拿着自己打印出来的报告进去找江科长。 ** “潘明月，这些东西你拿去拷贝一下，然后打印十份。”中午，组长拿了个优盘给潘明月，“下午，稽查院有重要领导要来，大家不要乱走动。” 潘明月他们就在18层活动。 潘明月拿了优盘打印好就把资料分发给了办公室的所有人。 下午三点。 一楼，稽查院的所有人，全都等在了一楼的电梯口，稽查院的大小领导站在最前面，气氛看起来很严肃。 三点零五，大门打开。 外面出来了两道人影。 一人走在前面，头发已经没有了夸张的七彩颜色，只是耳朵上的耳钉还在。 他身材挺拔，穿着黑色的大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起来气势很强。 来人正是陆照影，这两年褪去了不着调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看起来像是他的手下。 稽查院的高层迎上去，“陆先生。” 潘明月随同罗谦站在了办公室的一群人最后，连一道模糊的身影都看不清，大概只能看到左耳耳钉反射出的光。 等稽查院的高层带着人进了电梯，一楼的气氛才松下来。 一众人开始激动的小声讨论。 “看到没有，刚刚是何院亲自接的人！我竟然能看到何院！听说这个人是对接稽查院的，”说话的是潘明月办公室的刘姐，二十七岁，这个年纪还免不了八卦，小声同潘明月他们说话，声音十分激动：“陆家人，比何院、封先生还要高那么一个等级，一个人拥有一票否决权。” 何锦心、封楼诚，如今稽查院最高级别的两个人，是稽查院的招牌跟门面。 尤其是何锦心，稽查院不少员工都是何锦心粉丝。 刚刚由何锦心带头去对接的人，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几个人在八卦，潘明月就默不作声的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 研究院对接的事情，同潘明月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是没有关系。 除了在接人的时候看了一眼，后续就没有潘明月的事情了，潘明月依旧在写自己案子。 下午五点，她写好了另外一份案子，按照江科长的要求，敲门拿进去给江科长。 她进去的时候，江科长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老年人。 “江科长真是好手段，简简单单就拿到了陆家的对接权，我算是领教了！”那人冷笑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前面的潘明月没听清，听到后面，潘明月微微抬了头，看向说话的那人。 那人胸前别了张牌子—— 【陈副院】。 江科长微微皱了没，似乎在思考什么，看到潘明月进来，他也抬头，这人是女儿推荐的，撇开这点，上午的测试她表现的要比范童娅出色多了，尤其是，他递交的申请上面通过太快了。 “你把东西放下，其他事情，小刘会安排。” 这个小刘就是刘姐。 潘明月没多说，点头，“谢谢江科长。” “不客气，对了，”江科长又重新递了一份报名表给她，“这个你拿好，之后陆先生那边的案子跟进你需要去，具体小刘会跟你说。” 这一次，潘明月是真的惊讶了。 她拿着这份报名表，有一瞬间想要问问江科长，这是不是陆照影自己安排的？ 潘明月拿着报名表出去。 出去的时候，江科长手边的电话响了一声，他接起，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向来儒雅的江科长都变了声音：“不可能，这种任务怎么会落到18层！你们想斗就自己斗，不要拿我们18层的人来开玩笑，18层都是稽查院以后的未来，这个锅别想18层来背，我绝对不同意……” 潘明月关了门，后面的话她就没有听见了。 她拿着报名表，去找了刘姐。 刘姐看到报名表，十分震惊：“陆家的对接案你会去？” 办公室里大部分人的目光看过来。 罗谦也激动的走过来，“潘明月，你也太厉害了吧？” 范童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潘明月，没有出声。 快下班了，其他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闲聊，大多是在聊今天下午那位何院亲自接的领导的事儿。 潘明月收拾好东西，跟罗谦刘姐一起走。 范童娅一向高傲，从来不与他们一起。 三个人都没车，刚出大门，潘明月就看到了停在了马路对面宝蓝色的车，依旧是很吸睛的车型。 潘明月顿了一下，然后侧身看向罗谦等人，同他们告别。 罗谦刘姐站在原地，也看到了陆照影的那辆车，刘姐一愣，“没看出来，明月还是个富二代？？” 罗谦不住的点头，他看着那个车牌，微微思索：“这车牌也感觉很厉害，有点熟悉啊……” ** 翌日。 潘明月一早来上班，就看到办公室的气氛有些不对，刚进来，大部分人就用若有似无的目光看着她。 还有人一边看她，一边小声讨论，“难怪我觉得她上次评价比范童娅高有些不对，还有昨天……” 潘明月神色如常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罗谦来的比她早，看到她，不由把椅子蹬过来，用手遮着嘴，小声道：“潘明月，你是应届生啊？” 潘明月打开电脑，安静道：“没错。” “那你怎么进来的？”办公室内，又有一人开口，“我记得，每年的实习生最少是研究生，还要通过学校的年度考核，你为什么会被批准进来？应届生，你连导师的案子都没跟过吧？” －－－－－－题外话－－－－－－ ** 安…… 671明月入君心:毕竟也是个bug 潘明月神色如常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辩解也不说话。 罗谦看了她一眼。 似乎这些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都聚集在一起干什么呢？”刘姐从门口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小声询问罗谦。 罗谦有心想帮潘明月说话，上次评分之后，他看过潘明月写的分析，无论是主题还是大方向上，他确实不如。 毕竟是京大推荐来的人，罗谦觉得京大推荐来的人肯定是有道理的：“潘明月是应届生，他们认为她是关系户。” 范童娅的简历太过出彩，办公室几个正式员工同范童娅关系挺好，第一天江科长明显是看重范童娅的，第二天就变成潘明月了。 茶水间。 范童娅把一次性杯子放到桌子上，看着如此淡定的潘明月，她看了外面一眼，才踩着高跟鞋去了卫生间，进了隔间，关起门来直接打电话。 电话那边说了一句，范童娅眯了眯眼，眉宇里的轻视显而易见，只是语气却有些淡：“陆少也是胆大，竟然给一个应届生对接名额，也不想想，她能配得上这个名额吗？放心，我会继续盯着的，后续情况我第一手跟你说。” ** 潘明月去茶水间倒水。 她看着接的温水，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低头看了一眼，是陆照影的消息—— 【你的东西落我车上了。】 陆照影又发了一张图。 是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白色药瓶，上面写着维生素的标志。 潘明月看了一眼，愣了下，才打算回一句让陆照影把它给丢了，然而陆照影下一句话很快就发过来—— 【晚上顺路给你。】 手机那头，陆照影发完一句，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耳钉，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又加了句—— 【工作忙，先不说了。】 他关了手机，直接站起来，神色莫测。 ** 稽查院这边，潘明月的消息在18层的群里也不胫而走，大部分人背地里都在讨论这个八卦。 半个小时后，江科长神色如常的从办公室出来，“潘明月，跟我来一趟。” 潘明月放下手中的事儿，去江科长的办公室。 进去后，江科长拿了一个密封的牛皮袋纸给她。 “组里的传言你知道吗？”等潘明月要走了，江科长才想起来传言的事儿。 潘明月抬头，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十分平静，她微微颔首。 江科长认真道：“压力别太大，虽然一开始我带你是有一部分其他原因，但让你跟进陆家的案子。完全是因为你上次的评价分析惊艳了我，你很有天分，我希望你这一点能用到社会上。” “只是现在争议太大，陆家的对接案，这个名额我先帮你保留，已经把情况递交给上面了，等正式通知。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不是对你有意。” 江科长是认真想要把她培养起来，保不齐再过两年他们科室也会出现一个“何院”。 这一点潘明月也看得很清楚，她认认真真对江科长道谢。 看到她这样，江科长松了一口气，她能认清局势，那最好不过。 等潘明月出去了，江科长才看向身边的属下，微微皱眉：“纪检部的人插手了？” 身侧的人点头，“潘明月的这件事在网上扩散的太快，尤其您把陆家的名额拨给了她一个，影响不好，纪检部的人注意到很正常，刘副那边也正在抓您的错处。” 江科长按着太阳穴，没再说话，稽查院新老成员更替中，他如今坐的也不稳，一点风水草动就足以让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 潘明月拿着牛皮纸袋出来，与此同时，江科长把潘明月名额保留的事情宣布了。 茶水间，一个同范童娅关系还不错的正式员工压低声音，“听说没有，江科长把潘明月的名额撤下来了，美名其曰等上面通知，派了两个组长去开会，还不是因为心虚，她一个应届生怎么进来的还是未知呢？” “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你们怎么就对新来的实习生抱这么大恶意？”能进稽查院的，都不是普通人，尤其18层，多少有些心高气傲，刘姐不由看向说话的那人。 被人听到，说话的那男人也不心虚，直接看向刘姐，似笑非笑的，“是不是心虚你还不清楚吗？不说她一个应届生是怎么在一群研究生博士生的竞争下进来实习的，单说陆家的案子，她又资格进？她一个应届生跟过几个案子？谁知道背地里干了些什么，若不然，江科长怎么心虚了把名额给待定了？” “你都没有见过潘明月的分析，就这么说一个女生合适吗！”罗谦毕竟年轻气盛，差点儿跟那男人打起来，被刘姐拦住了。 “你管我们合不合适，现在纪检部的人插手了，看看她能不能留下来再说吧。”男人嗤笑。 茶水间的吵闹惊动了不少人。 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的疏远了潘明月，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怪异。 整个办公室，也只有罗谦跟刘姐还同潘明月说话。 罗谦还想说什么，潘明月拉住了他，她侧身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罗谦，一杯递给刘姐。 因为茶水间的事，办公室的气氛都变了。 临近十一点半。 两个去开会的组长回来，两人人手拿着一份文件，容色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看着两个组长什么都没说，刚刚再茶水间内涵潘明月的男人终于开口叫住了两个组长，询问他们潘明月名额的事情，“我们的名额是不是有变化？” 说话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潘明月一眼。 其他人虽然手上忙着事儿，但两只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啊，”闻言，大组长反应过来，他看了潘明月一眼，这才似乎反应过来，“对了，差点忘了，你对接陆家案子的事情已经彻底下来了，报名表你还在吧？直接提交给江科长就行。” 潘明月从电脑上抬起头，似乎并不感觉到惊讶，只是礼貌的道谢。 办公室的其他人大感惊讶，尤其是说话的那男人，还有范童娅。 大部分不相信这个处理结果，去找纪检部的人核实。 纪检部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直接给他们发了一份上面的文件—— 第一个，是七年前潘明月协同封楼诚等人参与712案子的记录，特等功。 第二个，是三年前潘明月协同郝队长参与一桩案子的记录，一等功。 …… 后面，京大特批她进稽查院的文件，是京大校长周生亲自批的。 再后面，她一个应届生成功进稽查院的名额是总部亲自批的。 这是唯一一个越过政法系直接让校长着手的人，稽查院这边，也是唯一一个越过了人事部，直接让封楼诚着手的人。 纪检部的人发完，并附言—— 【想要她的人很多，连刑警大队那边在她没来之前就投了橄榄枝，你们的举报完全不合理啊。】 18层其他人：“……” “……特等功一等功？不是，七年前就跟封院一起合作了？？日你妹，难怪上面霹雳啪啦的就给了陆家的对接案，还给了一个应届生的实习名额。刑警大队，要我是总部，闭着眼睛也会给她通过啊！（微笑）” “卧槽，笑死了，你们18层在玩蛇皮！知道京大宋律庭吗？此人是宋律庭妹妹，被宋律庭知道谁举报她，不管谁对谁错，你先死一次再说！对了，你们知道她其实跟129有合作，据完全不统计消息，129老大十分想收她做徒弟，129老大是哪位牛叉的大佬就不需要我跟你们解释了吧？hhhh拍桌狂笑！” －－－－－－题外话－－－－－－ ** 安～ 672明月入君心:大放厥词 18层的人瞬间没话了。 有人可能没听过宋律庭是谁，的那稽查院的，谁能不知道何院、封院这些人？ 谁不知道京城的刑警大队？ 这大概是圈子里大部分人都想要与之合作的人物。 罗谦瞬间就震惊了，他看了背后的潘明月一眼，瞬间就觉得对方高大起来，同对面的刘姐惊叹道：“卧槽，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青铜！” 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在她面前吹范童娅，罗谦不由摸了摸脑袋，然后看向之前内涵潘明月的那男人，故意同刘姐说的更大声。 他声音实际上也不小，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 之前一直内涵潘明月的男人瞬间没有话了。 范童娅也看了潘明月一眼，抿了抿唇，眸光深了些许。 办公室里都是没有秘密的。 潘明月这件事不仅仅在18层传开了，其他层的人也有所耳闻。 连在办公室的江科长也觉得万分惊讶，他拿着反馈的报告，看了好半晌，一开始他把潘明月弄到自己的科室，完全是因为江忆凡，后来确实起了惜才之心，为她铺了路。 但也没曾想到，这个他女儿求他罩着的学生，归根结底，根本就用不着他来罩。 ** 晚上下班。 潘明月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陆照影的车子，就同罗谦刘姐告别。 两人昨天对陆照影的车子印象深刻，今天知道能在七年前就参加大案子的潘明月可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没有多问，朝潘明月挥了挥手，就直接告别。 “你有没有觉得，小潘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刘姐看着潘明月的背影，不由道：“有着不符合同龄人的安静。” 罗谦看她一眼，挠挠头：“刘姐，这是淑女吧？” 刘姐就没再跟罗谦说话了。 陆照影没有在车子上，他把车停在路边，自己蹲在路边，在跟坐在路边的流浪汉说话。 三月，京城温度也不是很低。 潘明月到的时候，陆照影正在认真聆听流浪汉的自白。 看到她的人，蹲在路口的陆照影抬了抬头，“先去车上等我。” 他用口型到，因为蹲着，背对着光，他脸上没有以往看到的纨绔，平白多了几分清和认真。 潘明月看着他，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想了想，这才进了陆照影的车。 陆照影依旧蹲在原地，倾听流浪汉的话。 等对方说完了，他才朝流浪汉挥手。 流浪汉并不脏，他满脸的络腮胡，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沧桑，对陆照影道：“我一直都在这个路口。” 陆照影起身，朝他笑了笑，朝车子走去。 陆照影同流浪汉交流过两次，对方现在说起自己的家人已经很平静了。 他从流浪汉的语句中，体会流浪汉现在的想法。 等他上了车，潘明月已经坐在了后座。 陆照影把手中的袋子给她。 里面除了她的药，还有一杯奶茶。 她跟秦苒高中最喜欢的口味。 陆照影带她去吃了一顿饭，这才把车开到京大，宋律庭在京大附近买了房，但潘明月很少进去住。 秦苒一行人对待潘明月十分小心，陆照影在距离京大的一段路上，就把车停下来，他朝后视镜看过去，轻声道：“到了，小心点。” “谢谢。”潘明月小口喝了口奶茶，朝陆照影道谢，这才下车。 ** 吃完饭，这个点，天色已经不早了，路灯渐次亮起，路上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潘明月慢慢朝寝室楼走，周围的喧嚣似乎与她格格不入。 寝室楼下，不少情侣依依惜别。 潘明月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安静的往寝室楼走。 只是眼眸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要走进寝室楼的时候，整个人的胳膊被狠狠拉扯了一下。 潘明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光影明灭中，就看到了封辞的一双眼睛，他那张脸看的起来比以前更加凌厉了，“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把潘明月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她看向封辞，对方看起来比两年前要成熟的多，眉眼深邃，一身风衣一如既往的干净平整。 潘明月抿了抿唇，刚要扯出自己的胳膊，就感觉自己被人不轻不重的往后扯了扯。 封辞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一步，他朝对面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耳钉反射着的光芒，封辞不由眯了眯眼，也看清了对面人。 对方穿着一身休闲装，领口的扣子没扣上，嘴里斜斜的叼着一根烟，看起来有些不拘小节，眉眼挺嚣张的。 有些眼熟。 “你上去。”陆照影低头，朝潘明月看过去，随意的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潘明月没想到她跟陆照影分别了，对方竟然没有走，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不由想起了以往很多次，对方是不是都没走，一时间倒也忘了猛然遇到封辞掀起的回忆，只跟陆照影点头，然后进了寝室。 “没事吧？是不是工作出什么事情了？”到了寝室，三个室友都回来了，江忆凡看着潘明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由问。 潘明月回过神来，她朝江忆凡笑了笑：“没事。” 末了，又问，“你爸爸是不是在稽查院？” 江忆凡不动声色：“是啊，说不定你们俩还在一起工作呢。” 潘明月看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拿着毛巾，去卫生间的时候，下意识的来阳台看了看，楼下面，陆照影跟封辞的身影都不见了。 ** 翌日。 星期四，潘明月按部就班的去上班。 今天她是坐地铁来的，在隔壁的那条街道下车，因为赶得很早，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 在路口处正好碰到了刚下公交车的刘姐。 “明月！”刘姐拿着公文包，朝她挥了挥手，她今天车限行，没有开车过来。 潘明月咬着煎饼，朝刘姐笑了笑，“刘姐，早。” 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 等刘姐过来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流浪汉，他还在昨天跟陆照影说话的那个位置，正慢吞吞的爬起来，盯着一个方向看。 “你在看他啊，挺可怜的。”刘姐看到潘明月的方向，不由开口解释，“他双胞胎儿子一个考到了a大，一个考到了京大，在送他们来京城的时候，这个路口出了车祸，两个儿子跟妻子死在了这场车祸，就剩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从此之后就一直在这个路口没有走，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有时候都会给他带一点东西。” 潘明月安静的听着刘姐说话，在进稽查院大门的时候，朝身后看了那流浪汉一眼。 稽查院大部分人来的都很早。 潘明月刘姐都先去了休息室泡茶泡咖啡，两人刚倒好水，江科长跟他的助理就到了。 “刘副院他究竟什么意思？这种任务为什么要分配给18层，我都说不接了，我要对我们18层的人负责，何院呢，我去找何院！”老远，就能听到江科长怒气冲冲的声音。 江科长人一直很好，这是潘明月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生气的声音。 “应该是江东的任务，”听到声音，算是办公室的老油条刘姐拧眉，见潘明月不解，便解释道，“政界就是这样，就算你不斗，你也是别人的眼中钉。江东的案子五个月没破，上面发了通知，半个月内必须要破掉，一个个推卸。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做，就踢到江科长这里了，一个不好，我们都要受到牵连。” 刘姐摇了摇头。 潘明月喝了一口茶，就没说话，江东的案子她之前有过耳闻，不过此事跟她没有直接联系，她回到位子上开始写申请报名表。 中午休息时，她才跟着刘姐，把报名表送给17楼人事部。 17楼办公室门没关，她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正是江科长的，“别想给我们18楼踢皮球，你们两派争斗，想要搞下我就直说，别来这些虚的！” “这些任务也不是我分配的，”刘副院不急不缓的，跟之前在江科长办公室是两种状态，“江科长，你要是觉得你不能胜任，你可以辞职，我会找能胜任的。” 两派斗争就是这样，江科长知道，自己是着了别人的道，挡了别人的路，没了这次，还有下次。 他眸中思绪万千，稽查院前后换血了一半人。 他不属于任何拍戏，但却成了别人的绊脚石，这次怕是逃脱不了，但他临走前，也不能连累手底下的人。 好半晌，他疲倦的抬头，“我会辞职，18层的人你不许……” “刘副院，江东的案子，我们接了。”潘明月站在门口，打断了江科长的话。 刘副院朝门口看了一眼，一个******的乳臭未干的丫头，他嗤笑一声，不太在意，“你？” 眸底与话语里的轻视似乎要倾巢而出。 江东的事件，上面下的最后通牒，半个月，谁都知道，上面五个月都没查出来的案子，半个月能干什么？这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丫头大放厥词！ 潘明月手抵着眼镜，眼睑垂下，温和而又平静的道：“嗯，我。” －－－－－－题外话－－－－－－ ** 安～ 673明月入君心:就算是两位大神，也没多少概率 潘明月这张脸在稽查院很眼生，再加上十分内敛的气质，过分年轻的脸庞，一看就是刚入职场的。 刘副院还有办公室的人大概都没有想到，如今刘副院一党如日中天的情况，还有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刘副院看着她，却是笑了，他看向江科长，“江科长，这是你们科室的人吧，既然她替你接了，那很好，这件事你们兜下了。” 江科长本来脑子就一懵，知道自己在这边长不了，两派争斗神仙打架，陆家这块金饽饽又在他这边对接，想要让他下马的人太多了，自从上次刘院跟他表达过不满，他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已经准备好退出稽查院了，但他没有想到潘明月会想要参与到这件事来。 上面五个月没查到的事，无外乎对方来头大，这是来找背锅的人，她胆子这么大，不怕连实习期都过不了吗？ “刘副院，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江科长面色变了变，立马开口。 “不懂事？我看你们科室的人倒是挺自信的，”刘副院拿过来一杯茶慢慢喝着，可能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他似乎还有些想笑，连声音都有些慢悠悠的:“既然如此，想来你也不需要我们部门的对接，相信你们也有足够的信心查清这个案子。” 这桩案子大部分信息都在刘副院那，他连对接都不愿意，摆明了是要让他们18层全换血，江科长气得面红耳赤，“刘副，你这完全是儿戏，连对接都不愿意，不把我们科室的人当人看！” 18层大部分都是江科长一手带出来的人才，他可以走，但他不希望这些人变成两派争斗的牺牲品。 “江科长，没事，我们走吧，”江科长本来还打算跟刘副院争论，被潘明月阻止了，她走过去，轻声道：“他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把这个案子给你，就认定你查不出来，自然也不会认真给你对接。” 潘明月说的其实是事实，江科长也知道，就算他这次妥协离职了，没有了他，18层也会渐渐从上往下逐渐换成刘副院的人。 这次刘副院是认真想要动18层的根本，就算他觉得刘副院根本就查不到江东的案子，也不会真正给与江科长帮助。 这一点江科长实际上心里也清楚。 他偏了偏头，看着潘明月从始至终都平和淡定的脸，轻叹一声，最终是没说什么，同潘明月一起出去。 刘姐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上了电梯。 从头到尾她都没说一句话，只看着潘明月挺得笔直的身影，满脸的匪夷所思。 她眼里的潘明月一直很安静，当然，用罗谦的话说就是淑女。 怎么也没想到，她胆子大到竟然敢跟刘副院这么说话？ 甚至还狂妄的接下了没人敢碰的江东案件？ 这跟她的性格反差也太大了一点。 “抱歉，刘姐，可能要牵扯上了你，”电梯上，潘明月看了刘姐一眼，想了想，道：“待会儿我回去打个报告，这个案子我跟江科长负责就行。” 刘姐正恍惚着，听潘明月的话，她顿了一下。 实际上，潘明月接这件事确实吃力不讨好，江东这个案子，正常人都不会想碰。 但潘明月说的很对，现在有人要搞18层，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江科长这么多年，确实带了不少人出来。 “整个18层，就我一个外派员，我要是不在，你们就更难了。”刘姐说着，也抬了抬下巴，“没事，也就从头再来，我去考何院的案子。” 刘姐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坐到如今整个位置，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不过能为这件事搭上自己后路，她也确实是拼了。 “我就是一个实习生，不碍事。”潘明月也笑了。 电梯到达18层，几个人站在电梯口聊了几句，等电梯再次停下，三个人才离开。 江科长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更加沉甸甸的。 17层办公室。 江科长等人走后，才有人看向刘副院，“这个潘明月，是封院亲自审批的，会不会……” “我查过，潘明月当初是712案件的受害者。”刘副院放下茶杯，潘明月之前因为应届生事件闹得也不小，还有些小道消息她跟陆家有关系，但都是传言。 刘副院不太相信，毕竟，她要是真有关系，不至于当初进稽查院的时候没人要，最后还是江科长要去了。 江科长的背景消息刘副院门清，稽查院最干净的一个。 不过他也怕有变数，才没有跟江科长对接。 本来刘副院只想动一动江科长，但没想到因为潘明月的话，他还能再动一动江科长的几个心腹。 若不是时机不符合，刘副院都想要谢一谢年轻气盛的潘明月了。 至于江科长他们查清江东的案子升职加薪？ 刘副院想都没想过。 ** 江东的案子是个大案子，上面下了最后通牒，半个月的时间要加一份满意的答复，如今稽查院人人避之不及。 18层接下之后，刘副院那边瞬间就下了通知，这个通知不说18层，稽查院都沸腾了。 江科长三人回来之后，办公室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三人。 范童娅看了眼江科长，又看了眼潘明月，嗤笑一声，收回目光，在微信某个群里发了条消息—— 【表姐，你说她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就算是陆家，也不敢轻易去接的？】 这种目光潘明月见的多了，从小到大她跟秦苒混在一起，什么目光没收到过，并不在意，面色如常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罗谦转过身，看着她，低声询问：“我们真的接了江东的案子？” 这件事连罗谦都知道了，可见动静之大。 潘明月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稽查院的临时账号，开始在资料库调江东的档案，闻言，“嗯”了一声。 “……靠。”罗谦看着她这么平淡的一个字，不由往椅背上靠了靠，喃喃开口：“……完了，这上面明显是要亡我们，背锅就算了，怕是要被追究责任。” 他正说着，进去的江科长又出来了，宣布去会议室开会。 十分钟后，会议室。 江科长跟他的助理，站在会议室前方，看向会议室的所有人，正色道：“江东案子的事情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现在我要打一份报告上去，上面只有五个人的名单，我会严肃向上面报告，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所有后果，你们无须承担。” 听到江科长这么说，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 参与的五个人除了潘明月跟刘姐，其他两个是江科长的心腹，江科长一走，这些心腹也不可能会被刘副院留下。 公布完这件事，江科长就匆匆出去了，应该是提交报告了。 罗谦只跟在潘明月刘姐后面，“为什么你们两个人都去，就没有我？” 潘明月推了下眼镜，还在思考江东这件事，没理会。 刘姐被烦的透了，直接跟他说，“我求江科长的，趁着他还没提交，你也可以去求他。” 听到刘姐这么说，罗谦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那我去找江科长！” 他身后，刘姐匪夷所思的看着罗谦，“他这也是中毒了吧？” 对于罗谦这些实习生来说，能拿到稽查院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就这么胡来？ 罗谦说到做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还真说动了江科长，让他回来又重新打了一份报告。 办公室的其他人也还在忙着，看到江科长回来，大部分人都避开了目光，没敢对上江科长的目光。 好不容易能躲开江东的案子，没人想要再掺和进来背锅。 毕竟…… 稽查院大部分都知道，江东这个案子根本就查不出来，就算是何院跟封院两尊大神联手，才能动对方一点点。 至于江科长潘明月他们，百分之一的概率可能都没有。 －－－－－－题外话－－－－－－ ** 安～ 674明月入君心:常宁:我太难了 “罗谦，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罗谦回来，刘姐不由看向他。 后面陆陆续续的，江科长的心腹都加了自己的名字，毕竟他们知道，刘副院要洗18层，就算这一次他们能逃过，还有下一个“江东案件”。 但罗谦这种实习生完全没有必要趟这浑水。 说句实在话，刘姐他们有经验有实力，虽然离开稽查院会很可惜，但大不了重头再来，这次机会对于一个实习生罗谦却很重要。 罗谦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正打开网页，让听到刘姐的话，他也压低声音，“我做数据特别厉害。” 他刚刚看了一下，办公室里负责数据的三个人都没有要趟浑水的意思。 “你……”刘姐看着罗谦，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刚入职场的年轻，还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刘姐，你也别太悲观了，万一我们立了一个大功了呢？”罗谦想了想，开口，“我观察过了，明月小姐姐的简历是真的牛逼。” 刘姐看着罗谦，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个案子就算是封院来都很难。 整个稽查院都知道这是上面在找背锅人，没人会相信会真的有人能查清这个案子。 但她也不愿意打击罗谦的热情。 ** 下午，下班。 刘姐跟江科长几个人留下来开会。 江科长拿着笔记本，让刘姐把几份资料发下去，“大家都清楚了，整件事情就在这份密封文件里，江东的案子涉及到的两个人基本上动不了，查不到任何信息，我回去后会联系几个老朋友，明天早上再商量。” 他尽量用挺轻松的语气，“还有半个月，大家辛苦一下，多帮我跑几趟。” 说着，他又分发下去几个名单。 潘明月接过来着积分名单，装回包里。 因为加班加了半个小时后，她回去的比其他人晚，下楼的时候，整个稽查院没什么人了。 依旧是三个人一同往地铁站走，这一次潘明月朝对面那个流浪汉的方向看了看，对方衣着整洁，正坐在路边，对着十字路口的方向，表情分外的平和，偶尔会说几句话。 然而潘明月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他，而是蹲在他身边的男人。 陆照影，他也不拘小节的坐在流浪汉身边，认真听着流浪汉在说什么。 流浪汉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给陆照影看，陆照影看到了路口的潘明月，他朝潘明月挥手示意她等一下，认真看完流浪汉手里的照片这才同流浪汉告别，并礼貌的留下了手里的一袋面包，这才起身。 身上黑色的风衣因为之前蹲下的动作沾了些许灰尘，他也没太在意，只朝潘明月的方向走来。 罗谦刘姐远远的就先去地铁了。 陆照影走来的时候，潘明月还在看着流浪汉，不过也收回了思绪，她扶着下滑的黑色镜框，对着陆照影笑：“陆大哥，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刚好在附近，先去吃饭，”陆照影看着稽查院的大楼，不太在意的开口，“那个封家人没再来骚扰你吧？” 现在提起封辞，潘明月已经十分平静了：“没。” 因为秦苒的关系，她跟陆照影从高中就很熟了，大概在潘明月这儿，陆照影比程隽程木还要熟悉一点。 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餐厅。 潘明月跟秦苒的口味其实很像，就是性格南辕北辙。 两人坐在了靠窗户边。 陆照影拿着菜单，按照她的口味点了几样，看到她似乎在沉思，不由多问了句，“工作遇到麻烦了？” 听到陆照影这么说，潘明月也回过神。 遇到其他人，室友老师他们，潘明月会很犹豫，可能这些年经历的原因，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已经是她的条件反射了。 但陆照影，潘明月犹豫了一下就说了，“我这个决定，把办公室其他人也拉下来了……” 陆照影安静的听完。 听到最后，他不由靠着椅背笑了，他把身边的水推给她，眉眼似乎散落着碎碎星光：“就算让你回去，你也会这么做是不是？” 以前，他一直很怀疑，潘明月这么安静的性格，是怎么跟秦苒交上朋友的。 现在看来，两个人骨子里其实还是一样的。 对自己好的人，总会不遗余力。 菜已经上来了，潘明月前后说的差不多了，陆照影才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江东的案子陆照影不清楚，但按照潘明月说的，肯定很棘手。 “总会有办法的，世界上没有查不出来的案子。”潘明月坚定的开口，温柔的眉眼似乎多一层亮光。 陆照影知道她的理想就是做一个稽查官，看到她提到这里，往日里老成的眉眼总算是生动了些许，不由摇头，失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陆家现在也是今非昔比，大部分事情他都能兜得主。 毕竟就算他要是兜不住，背后还有秦苒程隽这俩王炸靠山。 陆照影心里已经打算回去让人好好查清楚这件事。 两人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路灯已然两栖，陆照影要把她送去学校。 刚出门口，对面的车子上就下来两个便衣属下，“老大！有紧急情况！” 陆照影还未说什么，潘明月就看向他，“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 “你们俩过来，”陆照影没看潘明月，只招手，让那个属下过来，指着潘明月道，“把她送到京大女生女生宿舍。” 说完，他又紧急接了个电话，匆匆接了电话就上车走了。 潘明月只看着他的背影。 “潘小姐，请上车。”陆照影的属下看着潘明月，打开了后座的门。 潘明月看向他，“你认识我？” 陆照影的一个手下挠了挠后脑勺，讪笑一声，没再说话。 ** 潘明月这次没有回宿舍，而是让陆照影的人把车开到了宋律庭买的那个房子。 这里安静，宋律庭一向住实验室，很少回来。 潘明月打开大厅的灯，就登录电脑的网站，查看江东案子涉及到的具体人数。 这件案子不仅是涉及到的嫌疑人敏感，受害人知情人也不配合，根本就查不到实质性的内容，如果再往上查就不是一个稽查院的一个科长能够兜得住的了。 江东这件案子之所以迷，无外乎两个原因，不敢查，不能查，找不到任何消息。 潘明月把所有人员的信息整理完毕，然后又拿红笔圈出了三个人的名字，拿着手机给刘姐发了一条明天要外出的消息，然后点开了一个黑色的网站。 刚发出去请求，常宁就一个电话扣过来了。 潘明月愣了一下，她本意是找129的内部负责人询问这几个人资料的消息，却没想到常宁会回电。 她接起，“常先生。” “你要查几个人的资料？”潘明月是常宁近期的重点观察对象，大概是因为只有潘明月有天赋又认真，他对潘明月跟之前对秦苒的热情差不多。 常宁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方便“”吗？”潘明月把文件放到一边，往窗边走。 常宁拿着咖啡坐在办公室里面，淡定的开口，“方便，我待会儿发给你。” “谢谢您。” 顿了两秒，常宁才道：“我之前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这样以后129的资料你可以随时来查，不用这么麻烦要经过这么多程序。” 潘明月礼貌性的沉默。 电话那头的常宁：“……” 他挂断电话，不由有些崩溃的看向沙发上的渣龙，“你说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稽查官，继承129不香吗？” 渣龙懒懒的踩着拖鞋，抽空瞥他一眼，“加油，你可以的。” 常宁往后靠了靠，喃喃开口，“我只能去忽悠子毓小崽子了。” 渣龙十分佩服，“老大，我敬你是个好汉。” 常宁:“……” 潘明月还行，但要争程子毓，医学组织、物理研究院、黑客联盟、秦家都还在排队，拿什么去跟他们打？？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最后通牒，稽查院关于18层的案子也深受所有人的关注。 －－－－－－题外话－－－－－－ ** 安～ 675明月入君心:苒姐的时间按秒算 这半个月的时间18层的气氛都很沉闷。 经过这半个月的沉淀，江科长已经同他的心腹几人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将要离职的事实。 “江科长。”刘姐同罗谦敲门进了办公室。 江科长抬了抬头，声音还挺沉稳的：“江东那边的人还是没见你？” 闻言，刘姐疲惫的摇了摇头。 刘姐一直是外派人员，这半个月一直在疏通江东那边的关系，但是从头到尾，她连第一层关系都没有疏通。 这一点他们虽然早就已经料到了，毕竟是五个月都没有破的案子，但也没有想到，连第一步都难以下脚。 江科长点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件事，“小潘呢？她还是没有来上班？” 潘明月自从案子起的第二天，就跟刘姐请假，到今天也没来。 这大概是第一个实习生就敢在稽查院请这么多天假，关键是人事部那边也没有说什么。 “估计是不敢见您吧。”大组长回。 毕竟这个案子早先是潘明月提起的。 但江科长同他心腹这几个人也没有怪潘明月的意思，毕竟刘副院盯他们科室好几个月了，就算没有潘明月这一次江科长也逃不了。 江科长微微颔首。 他看了下挂在对面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四十了，再过二十分钟，就是他们交这个工程的最后期限，也是他们留在稽查院的最后二十分钟。 “准备一下吧。”江科长收回目光，沉稳镇定的开口。 几个心腹准备最后的资料。 刘姐跟罗谦相互对视了一眼，也开门出去了。 出去后，外面坐在电脑面前的人都下意识的看了两人一眼，有几个人冷漠的收回了目光，有几个人欲言又止，最后想起了什么，又收回了目光。 “刘姐，我去给你倒咖啡，待会儿还要去汇报。”罗谦看了眼刘姐疲惫的样子，不由去了一趟休息室。 休息室内，范童娅正在同另一个人说话。 看到罗谦，范童娅拿着水杯，看了他一眼，笑：“罗谦，你这个时候只要退出还来得及，你说一声，我绝对能帮到你。” 范童娅是要在稽查院闯出一番天地的，她野心不小，罗谦能拿到他们学校唯一一个实习名额，自然能力不弱，稽查院又是大换血时代，他很有可能会留下来。 此言，也是为了拉拢人心。 罗谦跟范童娅没什么过节，只是看他们落井下石的样子，心里有些闷，低声摇头:“谢谢，不用了。” 他倒好咖啡，直接离开。 范童娅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嗤笑，“罗谦，你是傻的吗，稽查院的这个机会，你再等十年都不一定等得到。” 罗谦依旧没有回头。 刘姐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把自己的资料整理好，才压低声音，给潘明月打了一个电话。 她跟潘明月接触的深，知道潘明月的为人，就算她真的没有办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 “刘姐。”潘明月此时还在129，她接了电话，声音很冷静。 “你在哪儿？”刘姐把文件打印下来。 潘明月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 还未说话，她对面，翘着二郎腿打游戏的秦苒头也没抬：“二十五分钟十七秒。”” 潘明月秒懂，冷静的开口：“解释起来麻烦，我在等最后一份鉴定，还有四分十七秒，到达稽查院需要二十一分钟，等我二十五分十七秒。” 129的鉴定，只有在129才能收得到。 这是秦苒定下的防火墙，她自己都没办法攻破，这几天潘明月都在129。 “二十五分十七秒？”刘姐听到这个精确到秒的数字，有一瞬间的沉默，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嚣张的把时间精确到秒。 她挂断电话，下意识的掐了表。 ** 八点五十，而组长敲开了江科长办公室的门：“江科长，时间差不多了。” 最后期限，今天他们得向稽查院以及上级报告江东的案子。 虽然说江东的案子确实没有转圜的余地，但他们都认真去查了这件案子，这半个月来一直奔波于其中，容色都挺疲惫。 江科长拿着一封牛皮袋文件，沉稳的开口：“走吧。” 两个组长外加刘姐罗谦几个人一同进了电梯。 范童娅看了看他们，也放下手边的工作，去旁听。 实际上不止她，办公室一大班人都提前做好了今天的工作。 这件事在汇报大厅。 八点五十五，江科长等人到达汇报大厅。 此时汇报大厅已经坐了五六十个人。 “陈老，看，他们来了。”坐在第一排的旁边的刘副院本来在同身边的几个人说话，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朝外面看了看，不由朝江科长笑了一声。 何锦心坐在中间，手里拿了份报告，刘副院手里的人不归她管，这半年多稽查院一直在内斗，她自己也才刚稳住。 知道这一次是上面给江科长背的锅，她到场是想着能保下江科长，就尽量保下来，“江科长，准备好了吗？” 江科长拿着文件往报告台走，全场都看向他。 他刚开始汇报，刘副院就打断了他，“等等。” 江科长手按在文件上，抬头冷静的看向刘副院，“刘副？” “我记得你们这次是有六个人，还有一位实习生呢？”因为潘明月那天的大放厥词，让刘副院印象十分深刻。 “她请假了。”江科长礼貌的回答，即便是处于这种情况，他依旧不卑不亢。 请假？ 怕不是知道这次没法挽回，不敢来了。 坐在后排的范童娅听到江科长的这一句，不由笑了一声，她这几天心情都很好，毕竟18层一次性要走好几个位置，刘副院肯定要提携新人。 什么样的人才值得刘副院提拔？ 自然是范童娅这种纯粹的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的新人。 “请假了？”刘副院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科长一眼，“陈老，那让他开始吧？” 陈老老态龙钟的坐着，微微颔首。 今天来报告厅的人很多，江科长胆子这么大的就敢接下江东的案子，虽然几乎都认为他破不了，但不妨碍这些人好奇，他能查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有些新的内容出来。 然而江科长并没有查出来什么新东西。 毕竟没有刘副院的帮忙，连消息都接不准，给江科长长一点的时间他或许还能查出来些什么，但半个月抬段短了。 何锦心把江科长的证据资料记下来，听完后，她不由按了下眉心。 这种程度的排查，想要保下江科长，太难了。 何锦心沉下来，江科长发完言她没说话。 刘副院看着江科长，严肃的开口：“江科长，陈老今天特地为了你而来，整个稽查院都等你的结果，你就查到了这些？” 又转头，看向陈老，“陈老，这件事是我的失职。” 陈老面沉如水。 他起身，“偌大一个稽查院，连一个案子都查不出来，养你们有什么用？！” 人群中，刘姐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 最后十秒。 她不由按了额头，也是疯了，竟然会觉得潘明月的倒计时是真的。 潘明月要是在陈老走之前来不了，就算她真的查出来了，也没用。 更何况，刘姐觉得潘明月查到的东西，不会比江科长多。 “刘姐？”身边的罗谦下意识的看了刘姐一眼。 刘姐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 三秒。 她摇摇头，看着陈老拂袖要走，洒脱一笑：“回去收拾东西吧。” 一秒。 她刚从位置上站起来，后面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陈老在前面发火，刘副院正在给江科长扣锅，整个报告厅气氛十分沉静，几乎没什么人敢说话，就怕被迁怒。 这开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部分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后面。 潘明月一手拿着一个电脑，一手拿着文件袋，正从外面进来。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女人，对方扣着卫衣的帽子，低着眉眼，双手插在兜里，正往回漫不经心的收腿，看样子，门是她踹开的。 －－－－－－题外话－－－－－－ ** 安～ 676明月入君心:苒姐：我共犯 刘姐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上手机上的倒计时。 上面的倒计时正从“1”变成“0”。 她看了看潘明月，又看了看潘明月身边看不太清脸的女人，整个一“卧槽”脸，这大概是第一次，她看到有人这么经准的用秒的来计算时间，还能控制的这么标准。 刘姐又把目光投向潘明月身边的女人。 这女人进来后，也不说话，更没往前面走，只坐在了报告厅最后一排的位置，对所有人的目光视若无睹，还把头顶卫衣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又拿出黑色的耳机漫不经心的给自己戴上。 明目张胆的低头就开始玩游戏。 整个稽查院也没看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潘明月表情很淡，一如既往的从容，仿佛坐在最后一排的人不是她带来的人一般。 她只是走到江科长面前，把带来的白色电脑放在了演讲桌上，压低声音道：“江科长，抱歉，刚刚在等最后一份数据，来晚了。” 不等江科长回答，她又转向报告厅内所有的人，十分礼貌的道了歉，“这是我们用半个月查到的江东案件的证据跟一些真相，希望大家能够耐心一点。” “既然他们还有证据，陈老，我们再等一下？”刘副院看着江科长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查出来些什么，这半个月他也一直派人盯着江科长等人，所以并不觉得他们还能拿出来些什么，并不在意，“他们这么自信，肯定是查出了些什么，对吧，江科长？” 陈老面沉如水。 潘明月的信息一直被秦苒掩藏，即便她大学几年跟着郝队等人参与了不少次的案件，但她的脸跟名字依旧很少人听过。 陈老眯着眼睛看了潘明月好半晌，才道，“我就再等你十分钟，如果还是没有给我满意的答复……” 他重新坐下，后面的意思谁都懂。 江科长一听，面色一变，陈老这意思是还会追究，他连忙抬头，“陈……” 他是真没有觉得潘明月能查出来些什么。 “江科长，你身边的那个实习生可是很想说，陈老已经坐下了，你也不会让陈老白等吧？”刘副院微笑着看向江科长。 “刘副院，你这是让这两个实习生没有活路！”江科长怒火中烧，这件事本来就是上面扣锅，刘副院顺手让他们18层背。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刘副院是要清洗18层。 今天这件事之后，潘明月跟罗谦在这个行业几乎被打入黑名单了。 江科长还想说什么，被潘明月拉到了一边，“江科长，不用担心我。” 刘副院就老神在在的坐在下面，看着潘明月的神色，他讥诮的一笑，就看你们怎么把这件事给圆回来。 潘明月已经打开了电脑，这电脑是现在杨非接替的云光财团的，基本上人人都知道这个牌子的电脑是瞳孔验证的。 但潘明月的电脑并没有瞳孔验证。 她打开电脑后，直接连接了蓝牙投影仪。 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电脑的页面。 是一个荒芜的沙漠的桌面。 桌面上没有任何一个软件。 潘明月按了两个按键，跳出来一个黑色的漩涡app，瞬间简洁的登陆页面就出现在大屏幕上。 第一行用户名上是“qr”两个字母，下面密码是空的。 潘明月看了一眼，镇定的又关了这个登录页面，并淡定的开口：“抱歉，大家稍微等一下。” 她又重新按了“w”+“s”键，这次弹出来的大家熟悉的微信。 微信是自动登录的，上面99+的消息十分明显。 好在潘明月手速快，关了。 潘明月很熟悉秦苒的电脑，两人初中高中的时候，她就经常用秦苒的电脑打游戏，也知道她电脑的密码。 今天潘明月是早上刚好在129碰到秦苒，因为赶着时间，两人也没来得及说电脑的事情，再加上潘明月本来就熟悉秦苒的电脑，潘明月也没多问。 以至于前两次潘明月试错了。 第三次，她才按出来了一条链接。 这么严肃的场景，她站在报告台上，看着坐在最后一排的秦苒，再一次感叹对方脑子的容量，连电脑页面都这么复杂，也不知道她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是我查到具体过程，大家可以先看看。”潘明月一边想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把江东整体案件的过程调出来。 江东的案子，大部分人都很清楚，潘明月翻的很快。 报告厅下面，范童娅等得有些无聊了。 “我们走吧。”她收了收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回18层继续自己的工作。 18层来看的人都坐在一起，听到范童娅的话，另一个人也点头，“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这些人心底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好在当初没有参与到江科长这件事上来，否则今天没法收场不说，以后在这个行业几乎无路可走。 他们也坐在后排，起身，刚向走，坐在最边缘的一个同事看着潘明月本来散漫的目光忽然一滞，“等等，潘明月她……” 看着这同事的表情，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前面。 大屏幕上，潘明月刚切换好一个个页面，她淡淡的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依旧温和平静，“这是我走访的八位死者家属之后得到的新的案情，江东把人死亡后面案件是有人公然贪污。” 她说完这句话，现场的气氛忽然陷入沉静。 连江科长都十分震惊的看向潘明月，应该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最后一排，秦苒一局游戏打完，摘下了一边耳机，扫了报告厅所有人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幻灯片上，不由坐直。 她不太了解潘明月的这个案子，今天会来，也是因为陆照影昨晚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句。 看到潘明月得出的贪污案件主要罪犯，秦苒有点理解陆照影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说起这个。 “潘明月！”江科长在愣了一下之后，猛然反应过来，“快关掉！关掉！” 他上手，就要关掉，然而却没能关掉。 陈老看着报告上自己的名字，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小姑娘，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刘副院也反应过来了，实际上真实情况大部分人都有些猜想，这也是这些人不敢真正往下查的原因，谁也不知道查着查着某天自己就没命了。 这会儿可真惊了，这个实习生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不仅不想要实习的机会了，这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是啊，江科长，你们要为你们科室得到的结果负责。”刘副院看着潘明月，不由乐笑了，这还真的是个愣头青，什么都敢碰，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生存规则都不懂。 然而，还没过两秒，刘副院跟陈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这是我找到的一段视频，”潘明月依旧一如既往的淡定，她播放了视频跟录音，视频经过处理，并不模糊，连声音都很清晰，上面正是陈老跟人同流合污的视频，“你们可以找专业人士求证，这视频的真假。” “混账，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胡编乱造！”陈老一拍桌子，面上依旧沉静如水，他站起来，“刘副院，把她带下去好好盘问！” 这会儿现场是真的没人敢说话了。 刘副院已经让人去找了保安。 “等等，陈老，”何锦心站起来，不卑不亢的看向陈老，“这件事也该让她说完，至于真假我们再论，您觉得呢？” 事情真假没人比陈老更清楚，换个地点，陈老可能会忌惮何锦心，可现在事关自己，他也顾不得何锦心，依旧大喝：“人呢！” “江科长！”刘姐等人也没想到潘明月单子这么大，立马看向江科长。 “何院，怎么办？”江科长看着陈老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在场所有人的前程都会受阻，他下意识的看向何锦心。 何锦心心里也急，陈老要比她高两个级，他今天要带走潘明月，她根本就没有办法。 五分钟后，陈老的人已经来了，强硬的要带潘明月走。 “等等，”就在这时候，最后一排的女人举了举手，她抬起头，把手机往兜里一放，漫不经心的道：“资料我帮她查的，共犯，一并抓上我吧。” －－－－－－题外话－－－－－－ ** 明天跪着求她回来…… 安 677明月入君心:搞事情啊 撤销秦苒跟何晨不同，何晨是想让自己变得透明就能做到让自己不会吸引到任何人的眼球。 秦苒是无论在哪儿都是鹤立鸡群。 刚刚她跟潘明月一起来的时候，报告厅的人几乎都看到她了，只是后来因为潘明月的爆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她忽然开口，大厅里人的目光都朝声源看过去。 秦苒站起来，正低着眉眼往这边走，卫衣的兜帽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现场除却潘明月，只有何锦心因为何晨的关系见过秦苒本人。 秦苒这一身的气势极其特殊，只要见过她一次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忘记。 因此，即便没有看到秦苒的脸，何锦心也差不多认出来这是秦苒，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陈老，这……”陈老的人看向陈老。 陈老看了眼秦苒，直接收回目光，“一起带走。” 因为秦苒那一句“一起查的资料”，即便秦苒没有站出来，陈老也不会忘记她。 说完后，他眉眼一深，继而转向江科长等人，“他们也一并抓起来。” 这一次潘明月拿出的东西非同小可，陈老根本就不会放过潘明月团队的任何一个人。 江科长、刘副院在陈老这里根本就没有威胁，现场唯一对陈老有威胁的是何锦心这个稽查院的刺头。 他说完后，忌惮的看向何锦心。 他要带走潘明月一个人，何锦心可能不会说什么。 可他要带上姜科长这些人，何锦心肯定会阻挠他。 陈老已经准备好跟何锦心好好斗一场了，没想到何锦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就转身走了？？ 这惊喜来的太快，陈老都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何锦心带着手下的人出了报告厅的大门，陈老才真的觉得何锦心这次是真的不跟他斗了。 这不符合何锦心的性格。 陈老虽然奇怪，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潘明月，还有潘明月留下的那个电脑。 他现在如履薄冰，一个处理不好，下半辈子都要在牢中度过，所以也没来得说什么，只能这件事之后，再去跟何锦心细谈。 “何院，江科长那件事……”何锦心的手下看向何锦心。 何锦心笔直的站在电梯口，没说话，倒是她身边的秘书闻言，笑得意味深长，“陈老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铁板？江科长是铁板？”那人一愣。 何锦心的秘书没回，只是开口：“这次恐怕又要一次大洗牌了。” ** 报告厅。 范童娅他们也被这一幕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事关陈老，动陈老，整个稽查院都要被震上一震，潘明月当众放出这些证据，结果可想而知。 “你说，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吧？”想到陈老，再想想江科长都被带进去了，18层的众人此时心底十分不安。 范童娅摇头，她眯眼看着门外，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闻言，顿了一下：“我们没有签下那个协议，不会牵扯上我们。” “那就好。”这是18层剩下的人，不知道多少次庆幸自己没跟江科长一起。 丢了工作事小，丢了性命才是大。 他们回到十八层，才有人开口，“那个潘明月确实有点东西，这些都能查到，可惜，何院这次都保不了她了。” 所有人都看到，何锦心直接走了。 ** 附近最近的一个看守所。 秦苒的电脑已经自动关机了。 再开机的时候却是需要瞳孔验证的。 陈老直接让人找来了他的一个it心腹来破解秦苒的电脑，并让人查潘明月的所有账号。 他怕潘明月有存盘，查这个电脑也为了避免云同步。 it心腹直接投入进去，刚打开旁边自己的电脑找到秦苒电脑的端口，就愣了一下，“这电脑的防火墙不是云光财团自带的……” “快点解。”身边的人低声道，“陈老很急。” it心腹这才不敢说话了，里面输入一串代码，秦苒的电脑都是自动防御的，it心腹试了半个消失，才勉强破解了瞳孔验证。 二尽头的看守房间，带上秦苒，共七个人。 外面站着关押他们的人，里面跟其他看守所差不多，一张桌子，一个板凳。 秦苒坐在板凳上，低头看手机上显示的入侵报告，挑了挑眉。 然后远程解开了锁。 “苒苒……”潘明月看了眼她，“电脑？” 她记得秦苒电脑上东西很多，不仅有物理研究院的东西，还有漫画。 “没事，送他点礼物，”秦苒翘着二郎腿，云淡风轻的道，“正好不知道怎么平衡稽查院。” 她看了眼潘明月，若有所思。 就在秦苒解禁的时候，办公室的it心腹终于发现自己攻入了电脑，他惊喜的开口，“陈老，进来了！这明显是一个it高手的电脑，软件权势代码，陈老您需要什么？” 这是自己的心腹，陈老也不避开他，直接让他找加密的文件。 it心腹按了黑客界的简单代码锁，果然找到了一个有点加密的文件—— c7工程。 c7工程？ 心腹看向陈老，询问这是不是他找的，虽然这标题奇怪，但陈老想也不想的，直接道，“粉碎。” 这加密文件心腹破解不了，就强行破碎。 与此同时，电脑页面忽然一黑，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重型基地，核心办公室发出警告声—— 【警示：核心s级机密发生异常。】 【警示：异常ip已捕获。】 一直在处理数据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站起来，神情严肃的拿起对讲机，“各部门请注意。” 与此同时，他们很快查到发生异动的地点，负责核心机密的人马迅速赶过来，并通知发生异动的地方看守所。 不到十分钟，陈老的心腹连秦苒的电脑都没处理完。 忽然间，整个办公室被围起来。 陈老正在联系人查潘明月的社交软件跟各种账号，还有江科长这些人的，他人脉广，很快就查了大部分人的账号。 还没来得及去问潘明月的，就有人破门而入。 为首的正是重型基地的大队长，他拿出自己的证件，对准整个办公室的人，“重型基地，你们涉及国际物理研究院s级核心机密工程，请同我们走一趟。” 他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秦苒的电脑后，眯了眯眼，严肃的道：“电脑的主人呢？” 陈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这两句话给炸到脑袋开花。 国际物理研究院的s级别工程？？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人呢？！”大队长见没人回答，再次严厉的道。 这个看守所的所长扶住桌子，脚都要软了，“在，在走廊尽头……” 大队长看了他一眼，让人把办公室的人控制住，然后直接往走廊尽头走。 他身后，看守所的所长跪坐在地上，他是看陈老的面子，才沾染了这件事，原本以为这件事翻不起什么浪花，谁知道，被他抓起来的人，随随便便一个s级别的机密，涉及到国情局…… 这次……是真的地震了！ ** 走廊尽头的看守所。 江科长刘姐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因为有陈老的人，直到进到这间看守所，他们才仔细的商量对策。 大部分都是江科长跟他的秘书心腹商量。 为的是怎么保住潘明月，商量出来的最好结果是潘明月主动把陈老的所有证据毁灭。 至于潘明月怎么找出这些证据的，他们没问，也没指责潘明月为什么什么也不顾这么大胆的就把这件事公开。 “小潘，你听我说，当初是我把你带到18层的，我要对你们的安危负责，”江科长镇定的开口，“你先让陈老安心，等他放松警惕，我让人连夜把你送出国外。” 潘明月低头，正在思索中午要带秦苒去吃什么，听到江科长的声音，她恍了恍神，“啊”了一声，才道：“您不用麻烦。” “什么不用，”刘姐比潘明月入行早，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闻言，急切的开口，“你怎么还这么慢慢洋洋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你有多大影响……”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打开了。 为首的正是重型基地的大队长，他在整个看守室扫了一圈。 看到秦苒安然无事的坐在椅子上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擦了下额头的细汗，“秦小姐，您以后可别这么大阵仗了，要搞什么事情，直接让我来就行。” 害得他们还真以为出现了一个比秦苒还要厉害的黑客来窃取他们国家的机密了，心脏受不了。 －－－－－－题外话－－－－－－ ** 2333 678明月入君心:打算吓死人家一家？ 重型基地跟程隽有合作，知道129的防火墙是秦苒设计之后，就花重金让秦苒重新为他们设计了这条系统。 虽然每天来攻击他们防火墙的人多了，但在系统的保护文件之内，基本上是高枕无忧。 今天秦苒被收录到机密的文件有松动迹象，确实被吓了一大跳。 到路上，大队长才渐渐有些反应过来，如今又在这里看到秦苒，大队长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秦苒放下手机，抬头看了看大队长。 她还没说什么，大队长就自我介绍了，“我是重型一组组长，以前是隽爷手下的，之前您跟局长签协议的时候，我也在场。” 不过那时候那场面大佬太多，大队长丝毫不起眼，他知道秦苒可能没有注意到他。 秦苒“哦”了一声，就没跟他说她记得他了，只点了下头：“行吧，接下来的事情你处理。” “那您的电脑……”大队长恭敬的回。 秦苒从椅子上站起来，捏了捏手腕，略微抬眸，“你们带回去，证据都在里面了。” 大队长看了秦苒一眼，有些纠结，秦苒的电脑……他敢拿也不敢用啊。 “没事，”秦苒走过来，拍了拍大队长的肩膀，垂眸笑，“去吧，你们先去处理，我这里还有其他事儿。” 听秦苒还有其他事儿，大队长就不敢打扰她的正事了，折回去处理陈老的事情。 两人说话的时候，身边除了潘明月，没有其他人敢说话。 直到大队长走了，刘姐才咽了咽口水，她有些认出来秦苒的脸了，可能对方真人过分的摄人，她有点儿不太敢认。 “明、明月……”刘姐磕磕绊绊的问，“你的这位朋友……” “嗯？”潘明月也回过神来，她看向刘姐，“味德轩跟居膳堂哪家的水煮肉好吃一点？” 刘姐：“……？居膳堂？” “谢谢，”潘明月礼貌的道了谢，才看向秦苒，“苒苒，我们去居膳堂。” 秦苒对这些没有研究，听潘明月说，她也不拒绝，单手慢悠悠的敲着手机，等潘明月出来。 等潘明月走到了自己身边，秦苒才点着手机，看向江科长等人，“你们一起去？” 她问得很有礼貌，但莫名的，连江科长也不敢拒绝。 一行人面面相觑，都去了，这几个人中，罗谦的表情最为僵硬。 秦苒先出去准备给程隽打个电话说中午要跟潘明月吃饭。 江科长等人还在后面的看守所里，刚出门，看守所的所长接到消息后，跌跌撞撞的赶过来了。 按照职位，所长比江科长还要高两个等级，然而此时看到江科长，他又是弯腰又是作揖，“江科长，手底下的认不懂事，竟然把你们抓起来，这件事我一定严查，一定让你们满意……” 他浑身有些抖，额头都冒出来的细汗。 江科长跟刘姐也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的人，然而这种情况还是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此时只看向几步远处的潘明月。 看到潘明月，所长一愣，然后连忙回，“潘小姐，原来是您，这件事我……” “我知道，”这个所长之前跟郝队有合作，潘明月认识，“这件事重型监狱接手了，我们不插手。” 她好心的没说秦苒的事儿，怕把所长吓哭。 听潘明月这么说，所长点头，“那我去找大队长。” 等所长走后，潘明月才看着江科长等人笑了笑，道：“我们走吧。” “看到刚刚那个大队长的肩章了吗？”刘姐走在罗谦身边，僵硬的问。 罗谦倒是比刘姐淡定，他颔首，还能轻松的回：“看到了，估摸着跟何院差不多一个等级的。” 刘姐看罗谦这么淡定，瞥他一眼，幽幽的道：“你都不好奇？不震惊？” 他们在稽查院见到何锦心的次数不多，对于重型基地这个级别的人，他们就更难见到， 但是刘姐他们震惊的不是见到了大队长，而是……那位大队长对秦苒的态度。 “没什么好震惊的，”说到这里的，罗谦默默的看了潘明月一眼，“知道明月那朋友是谁你们就觉得这一切就正常了。” 江科长跟刘姐确实觉得秦苒眼熟，毕竟秦苒程隽在京城火了这么久，大部分有势的人都收到过他们的浅显资料，虽然查不到秦苒的底牌，但查她的长相这种基本资料还是可以的…… 真人跟照片有差别，尤其是今天秦苒几乎没露全脸，江科长刘姐他们只偶尔看到过秦苒的照片，时间隔得这么久，秦苒也不在他们一行混，记忆差不多已经模糊了。 被罗谦这么一说，刘姐继续幽幽的开口，“真的是……？” “确定以及肯定，”说到这里，罗谦看着刘姐，“京城这个圈子里的，就没有不认识她的脸的。” 毕竟当初，每个人都收到了程隽私底下的那份警告。 江科长舒出一口气，他也不知道用什么眼神去看潘明月了。 一行人中午去居膳堂吃了翻，吃饭时，连一向话多的罗谦也低头吃饭。 午饭吃完，江科长等人站在九点门口打车回去。 秦苒跟在潘明月身后，正在往头上扣帽子，等施厉铭的车过来。 “以后准备在稽查院，不打算兼个职？”秦苒收插进兜里，看了潘明月一眼。 潘明月抿抿唇，似乎是笑了，“129？” “不是，别给常老大收拾烂摊子，”秦苒偏了偏头，不太在意的，“我是说摄影，有兴趣跟晨姐学学吗？” 潘明月这一次没有立马回答，因为她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是所长，“潘小姐，您的手机还在看守所，听我的手下说，之前有一位封阿姨给您打了电话……” 潘明月刚跟看守所的所长打完电话，不远处忽然传来的一道声音，“明月？你刚刚不是在警局吗？” 声音有些尖锐。 潘明月朝声源处看了一眼，正是封夫人跟李双宁。 “刺啦——” 施厉铭的车停在酒店门口，并下来开后门。 秦苒看也没看封夫人，只朝后门抬了抬下巴，让潘明月进去。 封夫人李双宁站在原地，看着潘明月坐到了一辆黑色的车中，那辆车封夫人身边的人也有，不算那种豪车，但…… 车牌号是军方的，封夫人算是圈子里的人，能勉强认出来一点红字开头的车牌号。 潘明月认识军方的人？ 封夫人心里有些许震惊，她看着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双宁，发现李双宁愣住了，“双宁，你认识刚刚的人？” 李双宁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她是怎么从警察局出来的。” 封夫人还在想潘明月的事，没发现李双宁的反应不对。 两人一起进酒店，李双宁才又回头看了看。 她跟秦苒交锋过两次，两次事业大跌都是一位内秦苒，自然记得她，即便秦苒没有露脸，她也认识。 打死她都没想到，秦苒看起来跟潘明月关系这么好…… 李双宁也知道封夫人看中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各方面适合封辞，并看不起潘明月的出生，若是被她知道潘明月跟秦苒认识…… 李双宁紧了紧双手，没把秦苒的事情跟封夫人说。 心底却开始纠结了。 ** 车上。 潘明月惊喜的看向秦苒，“秦影帝要结婚了？” “刚刚秦管家通知我的，就下个月。”秦苒想想何晨，也头疼，何晨对她家人太随意，还没带他们见见她家人，婚期还是秦管家一手安排的。 “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潘明月抿唇笑，“秦影帝的粉丝也心满意足了。” 秦苒也往后靠了靠，她自己都没想到，最后晨姐还要变成婶婶。 程隽也已经不止一两次跟她控诉过她辈分的问题了。 明明他是爸爸级的人物，现在不管到哪不是叫哥就得叫长辈，尤其是严重跟她提了唐均的问题。 谁能想到之前还是唐均的忘年交，没过一年，唐均就蹭蹭蹭的坐火箭一般变成了他的舅老爷，连长两个辈分。 秦苒把潘明月带到秦家，她还要去秦家去说何晨的事情，主要是他们这边要见家长。 至于潘明月，秦苒自作主张让她做秦修尘婚礼整个流程的摄影。 秦汉秋秦修尘等人都在秦家，潘明月礼貌的一一见过，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讨论何晨跟秦修尘的事情。 大事小事能安排的秦管家都安排好了，只剩下一些事情需要秦修尘自己亲自去处理。 比如迟来的见家长这件事。 “明天去何家？”秦管家站在一边，听着几个人的决定，不由顿了一下，“你们一起去？都去？” 秦苒看他一眼，迟疑：“……这样比较有诚意吧？” 听说因为何晨前一段婚姻事败，何家对她下一次婚姻十分重视。 这些排面必须有。 在跟秦汉秋喝茶的肯尼斯道：“我答应了程隽要给何晨添妆，秦兄弟，是添妆这么一说吧？” 秦汉秋点头，“没错没错，你进步很快。” 秦管家：“……” 你们疯了吧？ 确定不是打算吓死人家一家？ －－－－－－题外话－－－－－－ ** 23333 679明月入君心:去叫何晨下来 “我觉得你这想法很有诚意，”秦汉秋附和秦苒的说法，打手一拍，“我六弟好不容易看中一个，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苒苒都十岁了，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毕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他们还一不小心把婚期都定了，秦汉秋绝对不能给秦修尘拖后腿，登门拜访是必须的。 除了秦苒，何晨秦影帝这件事，也是四大家族的大事。 秦修尘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没了秦四爷之后，秦修尘没有那么多牵挂，也不必小心翼翼，还是逆天高颜值，国民男神，洁身自好，四大家族想要嫁给他的女人不计其数。 这件事出来，不仅娱乐圈要地震，京城内部这个圈子也要震上一震。 “你们觉得行，那我去安排礼物，”听着秦汉秋附和的话，管家已经失去所有力气了，“时间的话，就明天上午，最好十点之前。” “什么十点。”陆照影姗姗来迟，他应该刚忙完，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双手插在兜里，十分随意的走过来。 秦苒抬了抬头，“明天十点之前到晨姐家。” 今天还是晨姐，以后就要换一个称呼了，实在难搞。 秦苒将手机一握，起身，又想起了什么，对潘明月道：“稽查院的事情还要几天，你再请几天假。” “好。”潘明月跟何晨也挺熟的，何晨一直很照顾她跟秦苒，就算秦苒不说，潘明月也会请假去帮何晨拍一些视频，她很喜欢剪辑这些东西。 不过秦苒结婚的时候，主拍的是何晨，她就没插手了。 秦苒又看向陆照影，让他顺道把潘明月送回去。 陆照影表面上不太在意的点点头，十分酷的回了一个字：“行。” 秦家剩下就是讨论明天去带什么礼物，人太多了，陆照影潘明月留在这里也没用，潘明月还急着回去看自己的摄影装备，两人就先走了。 ** 陆照影今天开的是他平日里开的车，四座。 他开了锁，又打开副驾驶，潘明月绕到后座，发现后座放了一堆东西。 她愣了一下。 陆照影挑了挑眉，手搭在车门上，低着眉眼，有些懒洋洋的回，“忘了，我妈让我带了一堆东西，你坐副驾吧。” 潘明月只好关了后门，坐上副驾驶。 陆照影开了车窗，将车子开入人海，最近两年当兵之后，开始正经起来，跟之前比起来，少了轻浮，多了些稳重，只是骨子里的不羁跟傲气却是掩盖不掉。 在京城，他也就对秦苒程隽低头。 此时车子却开得又平又稳。 比马路上大部分车子都要慢。 车子里还放着平缓的音乐。 潘明月单手撑在车门上，支着下巴，看向窗外的空挡，陆照影的电话响了。 他直接按了接听，声音是外放的，潘明月想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也不行。 电话那边是陆夫人：“听说你回来了？” “不行。”陆照影知道陆夫人下一句是什么，直接拒绝。 手机那头的陆夫人冷笑，“晚上范家那位小姐过来，给我马上回来，二十八的人了，也不稳重点儿，你想等你姑奶奶老死不成？” 当年程隽无聊跳了两级，虽然跟陆照影等人同上了初中大学，但比陆照影小了两岁。 现在还开着外音在，陆照影没想到陆夫人就这么说了，眼疾手快的挂断了手机，并斜眼看了下潘明月，下意识的开口，“那是我妈的朋友的女儿，从去年就开始说了，非要给我相亲。” “女孩是你喜欢的款的话，可以试试的。”潘明月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商量，就认真的出主意。 同时不由叹息，早知道他今天后座放东西了，今天就不该坐陆照影车子回来，就算是宋律庭的车子，她都不坐副驾驶。 她是在认真提建议，没想到陆照影却不说话了。 回去的十分重，他都没再说话，陆妈妈再打过来，陆照影看了眼，也没接，而是开了音乐。 等把潘明月送到了目的地，他才关了音乐，一声不吭的把潘明月送到门口。 潘明月进了学校，陆照影才按了下眉心，靠在车头上抽了一根烟。 他当了两年兵，气质有明显的变化，眉眼清朗，身材比例极好，一双腿笔直修长，吸引了来往不少人。 只是因为他眉宇间的一缕戾气，没人敢前来搭讪。 ** 陆照影回到家中。 陆夫人正笑眯眯的把一位老妇人送走，老夫人看了看陆照影，眼前亮了一下，脸上笑容更胜。 陆照影摘下头顶的帽子，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 陆夫人把人送走，回来就看到陆照影的这状态，不由叹了一声，作为母亲，她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儿子在想什么。 陆家在京城只能称得上新贵，能有今天，这一大部分，还是靠陆照影之前的站队。 跟京城底蕴深厚的家族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陆照影从小混不吝惯了，在京城也就是花花公子的头衔，虽然现在混得很好，但跟程家秦家还是有着逾越不了的差距。 “你这么看我干嘛？”见陆夫人一直盯着自己，陆照影不由看了眼她。 陆夫人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商量着道：“儿子，咱们就算了吧。” 之前不知道潘明月的具体背景，后来知道她是秦苒情同姐妹的朋友，宋律庭的妹妹，还有潘明月一家的功勋，不说她爷爷的履历了，宁海基地平反之后，光是她爸爸就是国家级的荣誉，一家三代，全都从事稽查这一行业，三代人为此捐躯。 一家人，无一不是风流人物。 至于潘明月，她相貌上可能比不上秦苒，但心性、气质绝对不输。 这样的功勋、这样的历史太过厚重，陆夫人自那以后看潘明月的目光都变得敬重了。 人家看中的是封辞那样的成功上进智商高的人士，陆夫人觉得她应该看不上陆照影除了脸啥都比不上封辞的…… 尤其是，程隽秦苒宋律庭能看得上他吗…… 陆照影愣了愣，没再说话。 他沉默的拿上了帽子，上楼给程隽打电话。 ** 与此同时。 秦苒也给何晨打电话说明天要带上秦影帝明天上门拜访的事情了。 何晨还在跑新闻，听到也就随便应了一声。 晚上回了何家，饭桌上，何父何母说起了何锦心的事情，向何晨打听何锦心现在的情况，“听说稽查院又出事了，你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吗？你姐夫姐姐他们没事吧？” “更替而已，稽查院稽查部要换人了，”这件事何晨听秦苒提了，她吃了一口菜，“以后稽查院三足鼎立，姐姐没事。” 何晨估计，应该是何锦心、封楼城跟潘明月，毕竟，稽查部本来就属于姚家的，就算不是现在，秦苒也会亲手把潘明月送到那个位置。 现在何家人对何晨十分信任，她说没事，所有人都没再说这件事了。 第二天，星期五。 何家人吃完早餐，也没见何晨下来。 不多时，同小区的张大妈就来了。 “听说小晨回来了，”张大妈是要给何晨介绍男朋友，“这个人不错，上市公司老板……” 张大妈把照片给何母看。 何母看了一眼，张了张嘴，“这……年纪是不是有点大，还有个孩子……” 何晨29，这个上市公司老板，看起来四十多了…… “哎哟我说大妹子，我也是跟你关系好，才介绍给你的，人家就一个两岁的儿子罢了，一年能赚几百万，也是他不嫌弃你们家小女儿。”张大妈看了何母一眼，“想找个比他条件还好的，可没了。” “不用，不用你介绍了，”对面坐着何父直接拒绝，他起身，面色一黑，“这人看着年纪跟我都差不多大了！” “老何，你还以为你二女儿是黄花大闺女呢，条件这么好还挑三拣四，本来就没人要，以后哪能嫁得出去？”张大妈也气急了，拿着相片就要走。 正巧同时，外面的阿姨神游般进来，一脸懵的道：“外……外面好多人，说是来向二小姐提亲的。” 提亲？ 何家所有人都是一愣，何父连忙出去，张大妈也跟着出去，还能找到比上市公司还要的人？ 外面一连停了十几辆车，主要是除了秦苒程隽这些人，常宁他们非要来看热闹，毕竟何晨最近几年名气太盛，连肯尼斯都要来看热闹，他们开的车也都是自己的私车，有夸张的、有嚣张的、还有表面挺一般但车牌细看巨可怕的。 整个小区的人都被这个长车队吸引过来了。 何父张大妈一出去，就看到站在最中间，穿着正装低头跟秦苒说话的秦修尘，看到何父出来，秦修尘眉眼抬起，十分恭敬的介绍自己，并说了来意，“何叔叔，我是秦修尘……” 他那张脸简直比阳光还要耀眼。 何父愣了好半晌，才捂着心脏，喃喃道：“何、何晨呢？快、快叫她下来……” －－－－－－题外话－－－－－－ ** 23333 680明月入君心:壕无人性 何父其实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其他人他或许不认识，但秦修尘这种国民影帝，就算何父不关注娱乐圈，也知道。 毕竟何妈妈就是秦修尘的影迷，最近两年秦修尘专注秦家事业，除了一部《神之域》，其他几乎没有多少痕迹，作为影迷的何妈妈还感叹了好久。 家里的影碟都是秦修尘的。 何晨的事情何家人其实也担心着，毕竟瞿子箫放在京城都算得上优秀，何父也觉得何晨离婚后可能很难找到瞿子箫那样的人。 张大妈刚刚介绍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人时，何父就想着以后再也不让人给何晨介绍了，可现在…… 何父抬眸，看到秦修尘身边的秦苒，再看看，秦苒身边的程隽…… 秦苒最近一年神隐，他不关注it不关注物理界可能觉得有些眼熟，但认不太出来，但秦苒身边的程隽现在已经渐渐接手了京城的事情，何父也在新闻上看到过…… 他脑袋瞬间放空，似乎有一万只蜜蜂在响着，一时间无法恢复正常，只僵硬的转了转头，看向何母跟何家的帮佣的那位阿姨。 阿姨之前就惊讶过了，眼下已经反应过来，毕竟她只认识秦修尘，她悄悄拍了拍何母的背，低声道：“先让客人进去吧。” 何父何母反应过来，“先进去，先进去。” 何家门前站着的一堆人直接进了大门。 一行人进去了，只留下行门外大路上停着的车还有看热闹的人。 还停在门口的张大妈一脸的匪夷所思，她还停留在秦修尘那张脸还有他说的话上反应不过来，她听到了什么？？ 秦影帝今天是来跟何晨议亲的？？ “张大妈，你距离的近，有没有看到那些究竟是什么人？”看到秦影帝这群一看就不好惹的人进去了，他们才找张大妈打听。 张大妈有些怀疑人生，“我好像看到了秦影帝，不是，何家这二女儿都离过一次婚了，也就新娱记的一个记者，秦影帝他……” 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不是问你秦影帝，我们当然知道是秦影帝，我是问你秦影帝身边那两个人，有没有看清是谁？”小区里的一群人都围上来。 秦影帝他们停留在门口也就两分钟的事情，张大妈还震惊在何晨都还有人上赶着要那人还是秦影帝的恐惧中没有反应过来，哪里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人。 背几个邻居一说，也有些懵，“你们关注秦影帝身边的人干什么？” 话题中心不应该是秦影帝吗？ “不是，你没看到外面的那些车吗？”邻居把张大妈扯到外面，看外面那十几辆车。 开头的就是一辆黑色的大众，张大妈没觉得有什么，从第二辆开始，就眼花缭乱的，张大妈即便见识少，也知道这些车不是一般的车…… “这都是他那些亲友团的车，就算是何家那个大女儿也没这个排场啊，你看第一辆车是个大众，你再看看他的车牌，军区的啊，没个厉害的家世哪里能守得住这样的车牌，何家这二女儿不简单啊……” 这位张大妈彻底懵了，“我刚刚说何家二女儿嫁不出去，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当然，他们不知道，下个月的车可能还要更猛。 微博上，一个微博又忽然火起来—— 【卧槽！！！是他们！！又是他们！！突然出现在我们小区！！这次拍到人了，人就不放了！【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我缺你那点流量？？！！” “博主我要举报你了（微笑）” ——博主回——【（泪奔）不敢放，大家放过我（图片），放了人，连车都没有了……】 “……这答案有些熟悉。” “楼上，我也……” “大家看起来心照不宣23333” “这次好像换了五辆车，流下贫穷的泪水。” “我飘了，我竟然敢在微博上看这些图，还敢留下评论。” ** 何家。 也是复式二层，家里大厅挺大，就算一次性来十几个人也不觉得拥挤。 全程是秦汉秋秦管家跟何父交流的，主要是秦汉秋努力推销秦修尘，何父还是处于懵逼状态。 常宁一只手背在身后，他也是第一次来何晨家，到处转了一圈之后，才看向何父，毕竟是何晨父亲，他也挺礼貌的，“何晨人呢？” “您是……”何父不认识常宁，但看常宁跟程隽神色自如的聊天，他也知道这位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我是何晨的朋友跟合作伙伴，常宁，您叫我常宁就好。”常宁不动声色的介绍自己。 常宁何父是不敢叫的，就比如他不敢叫程隽名字，他只压下了内心的震惊，低声对何母道：“快去把何晨叫下来，还有，让锦心也请假回来。” 这个场面，何父确实有些控制不住，只能让何锦心来。 何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起来，何母收回看秦修尘跟秦苒的目光，上楼去找何晨。 何家的阿姨亲眼看到，何母在上最后一段楼梯的时候，悄悄掐了自己一下。 楼上，何母敲开了何晨的门，何晨明显刚起来，正在拿吹风机吹头发，偏了偏头：“妈？” 何母站在门口，看了何晨半晌，然后艰难的开口：“何晨，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忘了说？” 门没关，楼下交谈的声音隐隐传过来，何晨听力也不错，知道估计是秦修尘他们来了。 她吹好头发，放下吹风机，又拿了见黑色外套往外走，淡定的回何母：“忘了告诉你们，秦家人今天会过来。” 何母：“……” “家里是来人了吗？”同在二楼的何奶奶的也听到声音开了门，探了探头。 何晨对何奶奶要温和一点，她笑了笑，挽住何奶奶的胳膊，回：“奶奶，你孙女婿来了。” ** 实际上事情谈的很快。 何家除了何晨，其他人都在晕晕乎乎中。 秦管家就趁着何家晕晕乎乎的，把秦家定好的婚期给糊弄过去了。 何奶奶不太关注娱乐圈，也不太关注京城的圈子，但知道有秦修尘这么个人，秦家人长相都不俗，何奶奶一看秦修尘就非常喜欢这个孙女婿，毕竟，没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秦家沙发不大，秦家何家一行人坐在沙发上讨论这些。 肯尼斯常宁等人坐在另一边的桌子上讨论其他事情。 潘明月拍摄了进门跟之后的一段，也坐在桌子一边看回放，陆照影坐在她身边，心思挺沉的，看不住来什么。 可能秦苒保护潘明月太过了，常宁好不容易见到了潘明月，立马跟她热情说起了129的事情。 潘明月毕竟是稽查世家，她其他方面没有秦苒强，但常宁觉得她是管理129的最好人选。 毕竟渣龙人在国外，他还有一个王国等着他，只能偶尔接接单，秦苒她一个月能接一单常宁就烧香拜佛了，何晨一心只想当记者兼职才是129成员，至于巨鳄就更不用说了。 常宁也是到最近才发现，129元老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兼职…… “常所长，我能力不够。”潘明月摇头，再一次拒绝，看她的表情，她确实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 常宁：“……” 是不是因为你身边大佬太多了，你tm的对自己有误解？？ 有谁看过大四就去稽查院实习，还把稽查院的副院都给搞下来了？ 他们说话，肯尼斯在一边擦着自己的枪，就看了潘明月一眼，扬了扬眉，他不认识潘明月，但听着常宁的话，有些惊讶，心里记下了，准备回去查查潘明月这个人。 几个人说话的瞬间，秦家跟何家已经谈好了婚期的事，就在下个月十号。 “全都有我们秦家准备，”秦汉秋穿着西装，也挺像那么回事儿，一张脸长得好看，说起话来也挺唬人，“明天我跟秦管家过来跟你们商量婚礼流程，还有你们今晚把邀请宾客给我，我让人着手写请柬。” 程隽一直默默听着，秦汉秋提到这一句的时候，他抬了抬头，也不紧不慢的站起来，道：“婚礼，就之前的场地吧，挺大的。” 关键还有国风。 秦汉秋突然想起来，自己这女婿壕无人性的因为结婚特意买了京城最后一个大桩子的事…… “行，地点就在那里，中午就不吃饭了，让修尘留下吧，我们回去置顶方案。”秦汉秋朝何父笑着道。 何父还敢跟秦汉秋说话，但他不敢跟程隽说话，就在一边默默听着。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常宁肯尼斯看到他们，也站起来，顺便摸了摸手里的枪。 看到枪的何父：“……” rnm。 －－－－－－题外话－－－－－－ ** 23333 681明月入君心：全体升职 肯尼斯还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一边晃了晃手，一边对秦汉秋道：“大兄弟，搞定了？” 秦汉秋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肯尼斯常宁这才点点头，还十分礼貌的同何父打了个招呼。 常宁还好，一身气势不太那么明显，儒雅风度，肯尼斯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若不然程温如也不会不敢接待他。 尤其是肯尼斯跟程隽秦苒两人说话的时候还挺随便。 何父硬是不敢看肯尼斯，从送几个人出门到他们出门的路上，他整个人都挺僵硬的，不太敢说什么。 “请您把宾客名单尽快发给我。”临上车的时候，秦汉秋秦管家再次同何父确认了名单的问题。 何父僵硬的回：“好。” 他表情有些奇怪，秦汉秋有些奇怪何父的表情，但是也没太敢多问，而是赶着回去制定一系列宾客了。 何奶奶年纪大了，眼神其实也有点不太好，她没看出来太多的情况，还热情的留一行人在何家吃饭。 秦苒程隽甚至常宁这些人都非常繁忙，尤其秦苒，最近稽查院的事儿她有参与，还有物理研究院那边之前积攒下来的事情，都没有再留下来。 何奶奶对此感到非常遗憾，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这一行人的车队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何奶奶才看看站得远远的，一群围观的小区的人。 “下个月请大家喝喜酒！”对孙女婿十分满意的何奶奶笑眯了眼。 小区里跟何奶奶熟悉的那几个人十分拘谨的应了一声，看向何奶奶的目光都变了。 何奶奶有些不懂这些邻居的态度，还询问何父，何父没有说话，一声不吭的回到了大厅，等缓过来之后，才看向何晨跟秦修尘。 以往见秦修尘都是在电视上，眼下看到真人，还即将是自己二婚女儿的丈夫，何父觉得有些不真实。 因为只有秦修尘一个人留下来，何母亲自下厨了，秦修尘去帮忙。 他来何家之前，还特地跟秦汉秋请教过，眼下已经能帮到何母一点点了。 等秦修尘去厨房了，何父才把默默走到何晨身边，何晨还穿着家居服，正靠坐在沙发上，手边摆着一罐啤酒，另一只拿着手机似乎在同什么人发消息。 “你怎么会认识秦家人的？还有，我刚刚看到你有个朋友，还拿着枪……”何父斟酌了一下。 他主要是想表达，她那个朋友是怎么敢当着程隽的面拿枪的…… 何晨没抬头，挺敷衍的，“那是玩具枪。” 何父：“……” 他是不是看起来智商不高？ 意识到何晨不想跟他说话，何父也没多问了。 何锦心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她下班后就从京城赶回来了，回来时何晨跟秦修尘已经走了。 “爸，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上午急要我回来？问你也不说，稽查院事情也很紧急，一大院已经被封锁了，我上午实在是走不开。”俞弦是跟何锦心一起回来的。 上午何母打了电话，但后来秦管家一群人趁热确定了时间，何母也不想耽误何锦心现在稽查院的事，就让何锦心不要回来。 但何锦心心里装着一件事，一下班就抽空让俞弦开车回来了。 “也没什么，就今天有人来家里跟你妹妹提亲，婚期已经定了，下个月十号。”何父正拿笔写花名册，闻言，默默开口，他本来还打算让何锦心回来镇场子做决定。 但他也没想到怎么就这么轻易跟秦汉秋敲定了时间，还这么匆忙，下个月十号。 闻言，何锦心惊得“哐当”一声放下杯子，“您怎么这么简单就答应了？那男人人品如何，姓甚名谁，家里情况怎么样也不跟我们说说吗？” 说到这里，何锦心脸色十分不好，她看向何父，“你对妹妹一项有意见我不说话，上次瞿子箫的事还没涨记性吗？” “不是，”何父也不辩解，只默默开口：“我不敢拒绝。” 何锦心还没反驳，何父继续道：“男方是秦修尘。今天一同来的还有程家那位，秦家那个大小姐也来了，还有，小晨的那个朋友手里还拿着枪……锦心，你跟你妹妹感情好，晚上问问她吧。” 何锦心听完，就没说话了：“……” 难怪不敢拒绝。 “129的人吧？”俞弦去过129，知道一点，他看向何父，“今天来的那位有姓常的吗？” “有。” 俞弦点头，他此时看起来是全场最为淡定的人，“那就对了，那人是129的老大，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上次锦心能出来，完全是秦家帮的忙，我就觉得奇怪。” 俞弦感叹一声。 何父可能不太清楚京城如今的形势，但经过何锦心的事情，他知道129是什么存在，听到129的时候，他腿就有些软了，又听到俞弦说那人是129老大，他还有点无法相信，“可、可她是怎么认识对方的？” 无论是何父现在接触的人，还是存在的圈子，都跟这些相差太远，别说何父就算是何晨，那也有些距离。 听着何父的问话，何锦心跟俞弦就没再回来，因为他们也知道的不太清楚。 “先把名单列好吧。”何锦心开口。 何父默默看她一眼，忽然想起来，“瞿家的人要邀请吗？” 瞿夫人还是挺关心何晨的现状，把何晨当亲女儿对待，何晨逢年过节也会去看看瞿夫人。 至于瞿子箫…… 何父更想让他看看，他是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肯定要邀请。”俞弦淡定的道。 何父就把这些人添到了名单，还抬头看向俞弦：“亲家公亲家母也要请一下。” 何家人都知道俞弦有了后妈后就有了后爸。 何锦心坐在一边，看着两个男人商量着名单，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太毒了些…… 毕竟，秦家举办的婚礼，联系之前那场全城婚礼就知道。 ** 潘明月今天是坐秦苒的车回去的。 陆照影今天没以往那么活跃了，她看着听到背影，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想后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拿着自己的摄影机器沉默的回到京大宿舍。 “江科长的履历我已经上报了，明天会公开他代替刘副院的位置，至于你……”秦苒看着潘明月，想了想，“你这次的证据够一等功勋了，可能会代替办公室大组长的位置，其他的看稽查院的安排。” 秦苒也没太过插手，潘明月能力本来就强，能凭借她自己爬到她应有的位置上，这一点秦苒不太急。 “那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潘明月坐在后座，放下摄影机，也没再想陆照影的事情。 “嗯，江科长他们也应该收到通知了。”秦苒笑笑。 潘明月松了一口气，只要没连累到其他人就好。 秦苒没太关注潘明月跟陆照影，程隽，在潘明月下车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潘明月第二天早上正常去稽查院。 稽查院这两天消息全线封锁，因为秦苒跟重型基地的介入，普通职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副院、陈老还有江科长都没了，消息，他们原本以为再也看不到刘姐还有潘明月这行人了，毕竟神仙打架池鱼遭殃。 谁知道，九点，18层开紧急会议。 主持这次会议的是封楼城。 18层的人第一次看到封楼城，全都十分紧张。 “江科长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吧？”有人知道范童娅不太简单，询问范童娅。 范童娅很淡定，“放心，我们全程没有参与，不会有事的。” 一行人这才安心，还好没参加江科长潘明月的事，进了会议室，没想到会议室的前面早就坐了江科长跟潘明月还有刘姐这些人。 封楼城见人来齐了，就公布了18层的新消息。 江科长升为副院，他的两个心腹依旧是他秘书跟助理，刘姐升为科长，代替江科长的位置，至于潘明月跟罗谦，一个升为大组长，一个升为组副。 一个炸弹在稽查院炸开—— 18层之前的那五个人，全体升职了！ －－－－－－题外话－－－－－－ ** 病毒的事，不要不当回事，实际上世界上大部分病毒都没有研究出来抗体，都是靠人体的自然抵抗力，做好防护最重要。新的一年，大家一定要平平安安。 682明月入君心：你敢有什么意见？ 陈老江科长这件事稽查院的人一直在观望，本来在这个会议室看到江科长这些人，范童娅跟稽查院的其他人就很惊讶了。 没想到紧接着封楼城就宣布了这样的一个炸弹。 这才过去了两天，江科长连升两级？ 刘姐变成科室的科长，连实习生的潘明月跟罗谦忽然转正不说，还变成大组长跟组副？ 这确定是没开玩笑？ 所有人，除却早就有消息的江科长，刘姐跟罗谦这几个人都满脸惊讶，自从上次出来后，他们有预料到自己没事，但没想到，会连升两级？ 尤其是刘姐，怕是这个位子上最年轻的一个人，按照她原本的履历，江科长还在的情况下，再给他五年也可能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至于罗谦就别说了…… 他这次是参加实习的，有潘明月跟秦苒在，他都不一定能被稽查院留下来，更别说还成为组副…… 比起刘姐他们，更加震惊的是十八层的其他人，尤其是范童娅，她直接站起来，似乎是太震惊了：“封院，我想知道江科长他们为什么忽然升职呢？” 陈老他们两天没消息了，一回来哦江科长升职？潘明月还升到了大组长？？ 范童娅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会议室的其他几个知情的领导没有说话。 封院只是看了一边站着的范童娅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说什么，也没反驳，直接转身同江科长说话，看到潘明月的时候朝她示意了一下。 潘明月知道封楼城有话要跟她说，跟了上去。 “最近怎么样了？”潘明月跟封楼城关系还是很好的，还会时长打电话联系。 封楼城说话轻松，也不带工作上的事情，潘明月回的也很随意，只抿唇笑，“我在帮晨姐剪辑视频。” 封楼城也听说了秦修尘结婚的消息，不太意外，只是笑着摇头，也有些感叹，“竟然还用上你了。” “苒苒结婚的时候没用上我，这时候刚好。”潘明月慢慢的跟在他身后。 封楼城也知道秦苒身边的那一堆人，潘明月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潘明月一眼，“你应该不会转行吧？” 要是转行去当了摄影师，那他才真的是要哭。 潘明月顿了一下，才认真道：“我不会的。” “那就好，”封楼城放心了，他拍了拍潘明月的肩膀，“叔叔等着你上来，并肩作战。” 潘明月点头。 “对了，上次江科长应该跟你说了吧，陆家的对接案。”封楼城看向潘明月，“具体流程时间你看了没？” “看了。”潘明月想了想，两个部门交接都要一个月的时间，正式参与案子要到处流窜，不过应该能赶得上何晨的婚礼。 “那就好。”封楼城笑了笑，“去交接工作吧，潘组长，恭喜。” 两人说着话，旁边的人没敢插话，封楼城的这句“叔叔”让身边的几个高层直接震惊了，他们本来就很诧异为什么陈老都没消息了，江科长凭什么能把陈老拉下马。 直到现在封楼城这句“叔叔”，他们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 也怪潘明月的档案上写着孤儿，谁也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硬的后台…… 之前潘明月实习生的事情被18层的人宣传过一遍，但潘明月一直很低调，也没解释，大家跟18层的人一样没有当真，眼下哪里能想得到…… 原来潘明月再稽查院有关系这件事是真的。 再看江科长刘姐这几个人，在听到“叔叔”两个字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反应，显然是知道实情的。 这次稽查院的事情涉及到的人员太多，职位太高，并没有选择公布，甚至于研究院都还有很多人被梦在鼓里。 而另一边，范童娅跟18层其他没有得到回答的人还被晾在一边。 范童娅手捏了捏拳头，她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如此事败的事情，直接抓住了一个实习期间关系挺好的一个内部助理，“到底为什么，江科长我不说，他功勋到了，但是潘明月呢？她一个实习生！还有其他几个，根本就没什么履历吧！” 18层几个跟范童娅关系好的人也看向那个内部助理。 内部助理看着范童娅等人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然后叹息着回答：“实习生又怎么样？就算是一个实习生，陈老都被她弄下来定罪了！陈老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重大罪行，这就是大功一件。没看封院都没说话？你有意见，你敢有什么意见？” －－－－－－题外话－－－－－－ ** 经历过03年非典，我真的，希望你们都能意识到，这件事真的很严肃，大家一定要做好防护，2020，一定会更好。 683明月入君心：婚礼 听完这位内部助理的话，范童娅张了张嘴，瞬间就没有话了。 站在她身边的其他，18层其他人脑子也“嗡”的一声，也瞬间没了话。 “说起来，这次参与到江东案件的都升职了，按理说你们也应该升级啊？”助理不了解18层的内部争斗，不懂就要问。 他一边问一边看范童娅这些人，尤其是范童娅，“你们18层那个罗谦是一飞冲天啊，这不仅仅是从实习生到组副的问题，他能被提拔成组副，以后有人带他管理各种案件，前途无量，他各项都还不如你，他是不是故意挤掉你们江东案子的名额了？” 内部助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范童娅跟18层的人心都一阵一阵的绞痛。 哪里是挤掉，分明是他们自己怕死，江东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多跟江科长等人说上一句话，他们当时还笑罗谦跟潘明月是初生牛犊，眼下才感觉到后悔。 这毕竟是一等功勋…… 他们在这行哪怕再熬十年，也不一定能拿到一个一等功勋…… 难怪对于范童娅的话，封楼城回都没有回…… 内部助理本来还奇怪，眼下一看范童娅还有十八层的这个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摇头，稽查院的机遇无数，这么大的一个机遇自己都抓不住，也怪不得别人。 ** 潘明月没想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只是跟之前的大组长交接工作，并跟陆家人交接。 但是回到18层之后，很明显18层的人看她的目光变了。 不过潘明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不仅要接管大组长的事情，还要跟秦管家商量何晨的礼仪，最后还要确定跟陆家交接的人选，之前江科长确定了她。 这是她除了前段时间查江东的案子外最忙的一段时间。 除了偶尔陆妈妈会约她喝个咖啡，其他她都在忙，秦苒也忙得晕头转向。 直到临近何晨的婚期，潘明月才闲下来。 何晨的请柬早就发出去了，何家那边亲戚的请柬也是秦管家这边包办的，写请柬的秦陵，因为秦家字写得好看的，基本就他一个有点闲。 瞿家。 瞿夫人早就收到了请柬，何家只发了请柬，对于何晨的消息倒是十分低调。 “妈，您今天要去……参加她的婚礼？”瞿子箫早就看到瞿夫人“无意中”放到桌子上的请柬。 瞿夫人看他跟宋青青一眼，颔首，“是。” 请柬就在瞿夫人手边，整个请柬是烫金的，封口处还有鎏金，上面画着精致的旋风跟黑洞标志，看起来有些花里胡哨的。 宋青青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请柬不是专业人士设计的，连婚庆专门设计的标志都没有。 不由翻开来看了一下，婚礼地点似乎是在一个胡同口。 “我怎么没有听说何小姐嫁人的消息，阿姨，何小姐，她没嫁给秦影帝吗？”宋青青压了压嘴边的喜意，抬头，惊讶的开口。 她就知道，京城多少人等着嫁给秦影帝，秦影帝真能看得上何晨？ 瞿夫人只起身，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她起身要离开，宋青青连忙开口，“阿姨，我跟子箫能跟你一起去吗？” 瞿夫人等着去看婚礼现场，她看了眼瞿子箫，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也没多说什么：“走吧。” 瞿家三人坐上车，往目的地开过去。 今天是星期六，京城的车道没有那么堵。 但车越开路似乎越安静。 也不在市中心，宋青青看着车窗外似乎越来越安静的路，抿唇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五分钟后，他妈开到了一条宽大的路。 这条路别说宋青青，就连瞿夫人也认识，宋青青远远就看到路口铺了一层红地毯，愣了一下，“这不是早就闭馆的景点后门吗？” 司机也也顿了一下，车速慢慢降下来，将信将疑的把车开进去。 还没到铺着红毯的路的门口，左边就有一辆跑车嚣张的拐过来，同瞿夫人的车并排。 跑车开得也不快，应该是看到瞿夫人这辆车也是参加婚礼的，那人停下车，让瞿夫人他门先进，还摘下墨镜，朝瞿夫人他们招了招手，以示友好。 能看到那个人身上穿着破洞牛仔褂，一张混血脸。 司机也降下车窗朝他友好的笑笑，才将信将疑的把车开进去。 红毯开车也就两三分钟的距离，就到了目的地，这里早就停了好多车，基本都是黑色的，车型号国产的，很低调—— 如果没有看到车牌的话。 宋青青瞿子箫两人跟着瞿夫人走，还没反应过来，门口被抓来招待的程管家微笑道：“你们好，是来参加秦修尘先生跟何晨小姐婚礼的吗？” 宋青青还没反应过来。 身边刚刚开着跑车的男人也进来，同作为招待的秦管家疑惑的看向他：“您怎么没去接亲？” 渣龙翻了个白眼，“我早就准备好了作为车队的一员，结果被他们集体抵制说我的车太奇怪了，不适合，我这可是参加f1的赛车，今天才空运过来的，他们竟然敢嫌弃，我就先开过来了……”他是真的委屈啊。 知道渣龙话痨的秦管家微笑的打断他：“龙先生，三少说了，今天武器要没收的。” “没收？”渣龙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懒洋洋的看向秦管家。 秦管家点头，继续微笑：“因为今天又很多普通市民，安全起见。” “晨姐她还能有普通市民宾客？”渣龙说着又想起来秦修尘，“算了算了。” 他摸出兜里的枪。 秦管家十分配合的递过去一个红色的盆。 盆里还有两把枪，看到象征着肯尼斯身份的武器也在里面，渣龙才十分开心的“哐当”一声把枪投进去。 －－－－－－题外话－－－－－－ ** 大家新年快乐！又是新的一年，希望今年所有人平平安安一切顺利(*￣▽￣*)ブ 684明月入君心：没错，还真的有国王 秦管家就立马把东西收起来。 “您先进去，程金都在里面，所有位置都已经安排好了。”经过秦苒跟程隽的婚礼，秦管家跟渣龙他们都很熟悉，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让渣龙进去。 渣龙看了那红色盆子一眼，才朝瞿夫人这行人挥了挥手，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才往里面走。 然而别说宋青青，就连瞿夫人一时都僵硬了，没反应过来。 秦管家的盆其实就是很普通的盆，很浅，他拿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肯尼斯黑色武器上反射着的冷芒。 眼神再差，也能人出来那是一把枪…… 现在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玩意儿？？ 瞿夫人内心有点崩！ 至于招待瞿夫人这三人的程管家，见瞿夫人等人没说话，便又和蔼可亲的重复了一遍：“请问三位是来参加秦修尘先生跟何晨小姐婚礼的吗？可以出示一下请柬吗？” “啊？”瞿夫人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请柬拿出来递给程管家。 “原来是瞿夫人，”程管家、秦管家在接待之前就把何、秦两家给研究透了，一看到瞿夫人就大概有些了解，不动声色的看了瞿子箫跟宋青青一眼，顺便递出了三个红包，“请进，里面有专人接待。” 程管家一生见过的大人物多了，一番动作滴水不漏，身上气势也非常人能比。 瞿夫人瞿子箫勉强能稳住，但宋青青就有些不敢直视程管家的脸了。 尤其是放在程管家跟秦管家身边的红色盆，更让宋青青不知道所措。 等进了门，沿着红毯走进去，看不到程管家的身影了，宋青青才稍微松下一口气。 “阿姨，何小姐她……”宋青青抿了抿唇，不知道用什么语气来说，只僵硬的道，“嫁给了秦影帝，为什么微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 “当然没有消息，”她这声音也没有可以掩饰，路过的一个男人听到了，他认识瞿子箫，看到对方，笑了下，“瞿先生，你也在啊。” “张先生。”瞿子箫认出来这是张向歌，张家眼下炙手可热的继承人，也打了个招呼。 张向歌朝他摆了摆手，才跟宋青青解释，“一看你就不关注秦家的结构，也就是何小姐不想公开，不然秦家早就普天同庆秦六爷能结束单身生涯了……” 宋青青唇抖了抖，“是吗，原来是何小姐不想公开，何小姐也真是好造化……” “这你可就不对了，”婚车要来了，张向歌本来要出去看婚车，听到宋青青的这句话，不由朝她看了一眼，“你应该说秦影帝好造化，他要不有个小侄女，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何小姐的亲友团。” 宋青青跟瞿子箫还没反应过来，张向歌又继续指着前面三个桌子道：“看看第三张桌子上坐着的是什么人，都是女方亲戚，第二张桌子你就别看了，看了你也不认识。” 宋青青再抬头看瞿子箫，瞿子箫一直看着宴会宾客方向，似乎是认出了一个人，“俞老。” 俞父刚进门，脚步都有些虚浮，听到瞿子箫的话，反应过来，往这边走。 宋青青见瞿子箫没理她，不由抿了抿唇。 “俞老，你们家俞弦可以啊。”俞父走过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上司似乎是人出了他，对他道喜。 俞父脸上僵硬的笑了笑，看着第三桌的人，脸上的肌肉一抖再抖。 尤其是看到他的儿子俞弦也坐在其中。 看俞父的样子，瞿子箫预料到俞父大概是什么情况，沉默下来。 前面几张桌子都有人做了，别说宋青青，其他散客也看到第三张桌子上坐着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宴会大厅气氛无比的好。 至于第二张桌子…… 其他人宋青青跟瞿子箫确实不认识，可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 宋青青看到其中一张脸后，脸色立马发白，往后退了一步，瞿子箫看着她的表情，不由看过去，也怔了好一会儿。 “你们俩没事吧？”瞿夫人看向反应不对的宋青青跟瞿子箫，也看了第二桌的人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宋青青摇头，只抓紧瞿子箫的衣袖，她现在也很茫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之前在m洲的那个佣兵都被请来了？！ ** 宴会厅大门外，婚车已经停下了。 为首的是陆照影开的婚车。 副驾驶的潘明月一直在跟拍。 有秦苒的那一次经验，这一次何晨的特别顺畅，伴娘团除了何晨高中的一个同学，还有秦影帝圈子里的人，秦影帝的伴郎团也是他圈子里的人。 秦影帝人缘一向好，这次人生大事，也邀请了不少圈子里的人。 各路影后影帝大花导演经纪人，交情好的，基本上都邀请了。 因为在场的人很多，各有各的圈子，巨鳄肯尼斯佣兵头子那群人脾气古怪，这次秦修尘跟秦苒不一样呀，他有娱乐圈的人，所以程管家考虑很久，还是给这群危险的大佬们专门隔了第二桌的待遇，这一桌甚至比主坐席还要特殊。 酒席期间发喜糖的时候，避开的第二桌，后来又给第二桌发了其他东西。 这一切自然有人关注着。 肯尼斯跟巨鳄他们的脸十分脸生，还有几个人背对着瞿夫人他们，看不到脸。 饭到中旬的时候，微博上一条关于“秦影帝结婚”的微博忽然爆开。 应该是酒席上有谁路透，宋青青心烦意乱的，点进去看了看，点进去的热门微博并不是一般微博，反而是一条类似于婚宴的微博。 发微博的是个小白号，里面只有一个酒席视频—— 【一直觉得秦影帝的人品还可以，直到现在吐了，向请问第二桌坐的是什么大领导，搞这么特殊化？一个酒席的人还分三六九等，这些人怕不是y国国王，才要这么做（微笑）】 这个微博起来，评论疯了，直接十九万赞。 大部分秦修尘的粉丝还在秦修尘结婚的消息中没反应过来。 连忙给秦修尘洗白。 然而视频在，这种特殊化怎么也掩盖不了…… 宋青青看到这条微博，心里的复杂不知道怎么形容。 知道这些人中有当初那个佣兵头子之后，就再也没敢再碰这条微博，只抬头看了看四周。 看拍摄的角度，应该是娱乐圈坐席那边的人偷拍的，至于是谁，她猜不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给宋青青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参与进来。 ** 这件事宋青青都知道，秦修尘工作室的人自然也收到了。 今天工作室关门一天，全体人员都来参加婚礼，公关部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凳子上，此时连忙站起来去找经纪人。 经纪人忙着接待客人，是的，经纪人都要被丧心病狂的拿来接待客人。 公关部的人辗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经纪人。 “哥，您怎么一点也不急！！”公关着急的把所有事情解释完，见经纪人依旧很淡定，不由扶额：“这关乎于秦影帝的公众形象！他都收山了，出现了这个丑闻对他不好！” “哦，我先看看。”经纪人抽空拿出手机，点开这条微博，看了眼视频，又看了眼被点赞到热门的第一条评论，还笑了一下。 在公关部“你是疯了”的眼神中，随手转发了那条评论被顶上热门评论【一直觉得秦影帝的人品还可以，直到现在吐了，向请问第二桌坐的是什么大领导，搞这么特殊化？一个酒席的人还分三六九等，这些人怕不是y国国王，才要这么做（微笑）】 “行了，没事了，去吃酒席吧。”转发完，经纪人就收回了手机，继续忙，“哎大小姐，您是不是抱累了，让我来！” 看经纪人不着急，公关部的小哥不由打开微博，点开经纪人的主页。 经纪人转发了那个热门评论，并附言—— 【嗯，没错，还真的有下任国王。】 －－－－－－题外话－－－－－－ ** 晨姐的番外，是根据上次评论区点赞特别高的那条穿插在明月番外来写的…… 然后，还是老话。平安最重要！！ 685明月入君心：几个实习生 小哥看着经纪人转发的微博，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开微博评论去看。 由于秦影帝平日里微博除了广告就是广告，关于他的路透经纪人跟工作室比较多，因此经纪人微博上的活粉十分多。 因为他是秒点，点进去的时候评论不是很多——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陈宇你醒一醒醒一醒醒一醒！】 【卧槽老哥你是认真的吗？】 【……】 公关部的小哥也看得一头雾水，又刷新了一遍评论。 秦修尘的结婚热搜在微博上已经爆了，将近一千多万的热搜值，还在恐怖的上升中，所以经纪人的这条微博关注点很多。 再刷新一遍的时候已经多了很多条评论，热门置顶的最上面一条—— 【找到他了（图片）】 附图是截图视频里渣龙的侧脸。 这条评论下面的回复—— 【谢谢，有被惊到。】 【卧槽，是不是玩不起！！】 【日哦】 【笑到头掉！】 【刚刚骂人的喷子没先了解一下秦家的内部吗，古都四大家族跟你开玩笑？】 【……】 公关部小哥沉默的关掉了手机，又僵硬的抬头看了眼经纪人的方向。 最后又沉默的转向酒席，思考人生。 ** 秦修尘的父母都不在，去台上的只有何晨的父母。 这次的主持人是秦修尘圈内的好友，也是一个业内非常专业的男主持，要比秦影帝年长几岁，第一次给人主持婚礼。 “修尘，”男主持拿着话筒，大方有礼，又带着打趣儿，“现在你可是以后有父也有母的人了，父母老婆管你你是不是得受着？” 秦修尘淡淡看男主持一眼，然后看向何父何母，语气恭敬：“自然。” “伯母，听说您拿新郎官当亲儿子对待，还是他的影迷，”男主持笑了，转而又看何母，“这以后您想看什么，就算是想看他当面表演，保证新郎官也随叫随到，是吧？” 秦修尘情商高，这一个月他跟何母何奶奶关系处的特别好，拿他当亲儿子亲孙子看待。 主持人的一番话，让气氛又上升到高点。 秦修尘这边没有长辈，依旧是秦汉秋代表出来说话。 他郑重的看向秦修尘跟何晨两人，“两位新人鸾凤和鸣，今天我非常高兴，也了却一桩心事了。在此，我代表我的整个家族向两位表示祝福。我要送新郎官两句话，一，人生道路很长，难免磕绊，希望两位保持最初的热情跟包容心，你们两个人走到现在不容易，无论何时，同舟共济。二，秦家祖训，择一而终。” 整个婚礼流程要比秦苒的那次长。 后面还有一个抛捧花的活动。 秦苒那次没人敢要求她，就没这个活动。 今天人多，不少单身狗都抢捧花，台上台下大概站了三十多个人。 何晨背对着人，也就随手一抛。 这三十多个人各显奇招，疯抢。 结果捧花撞到一个人的肩膀，没被人抓住，几番波折之下，滚到了潘明月脚边。 主持人也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失笑：“摄影小姐姐是单身吗？” 潘明月迫不得已的点头。 “那我们的摄影小姐姐要加油啊。”主持人感觉到潘明月不太爱说话，就没有多问了。 潘明月继续默默的摄影，没拍一会儿就被秦苒拉过去吃饭了。 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潘明月都没有见过陆照影，今天吃完饭之后，罕见的带她来的宋律庭没有载她回去，而是说有人在门口等她。 潘明月沉默了一下，等她到后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陆照影那辆熟悉的车。 “上来吧。”陆照影手本来搭在方向盘上，等她过来了，就下车打开后车门，让她上车。 他的表情动作都一如既往。 但潘明月却感觉到了他整个人要比以往还要沉稳，身上那股锋锐的气息也收敛不少。 “你们最近是有个危险边界任务？”潘明月打破了沉默。 陆照影朝后视镜看了眼，倒是笑了，“忘了你现在也在稽查院工作。” 他自诩一生都不怕什么，年少轻狂，可从上次陆夫人说过之后，他又找了程隽询问，去了那家名人院，看到了潘明月一家三代人的石像，他就再也没有找过潘明月。 对于封辞他也有耳闻，手段不输于封楼城的一个人。 也正因为若如此，他这几年才转身就投入到了这个行业。 这大概是陆照影这么多年，第一次产生类似于“自卑”的情感，这一个月他临时在隔壁省出差。 这一次因为何晨秦修尘的婚礼，他才赶回来。 后天又要再次去边界。 跨国任务比国内难度要大，陆照影也不知道他有多久回来，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其实也算不上危险，比起常年守护在边界周围的那些人，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陆照影把车开到人流中，声音很淡。 陆照影把潘明月送到宋律庭的那栋楼下，因为队里紧急通知，他第一次没等潘明月上楼，紧急开车离开。 直到陆照影把车开走，她也没再说什么。 陆照影将车转弯，看了眼后视镜，眼神似乎暗淡了一秒，紧接着身上的通讯器响起，他瞬间抛掉这些，转向正事。 过去一日。 十二号。 天还没亮，陆照影跟他手下的人到达边境机场。 “老大，这次情况紧急，上面派了稽查小队，”陆照影的手下拿好背包跟上，挺好奇，“不知道会不会拨一个大神过来，我记得九年前封院就被下派参加过一个缉毒国际案。” “不派外援我们这次就真的难以行动，”另一手下开口，面带憧憬，“要是派了何院，我们情况要好很多。” “别了吧，他们能外派到这里的人，能是什么大神，不给我们添乱就行，这里这么乱，我们还要废人力保护他们。” 确实，若派来的人没多大用处，那基本上就完了。 陆照影大步走在前面，看他们一眼，“这件事不要再讨论。” 几个人往集合秘密基地，转了一辆车，才到达一处平房，跟上派的稽查小队集合。 陆照影等刚到门边，里面的人就开门了。 “是陆队吗？我们一直在等你。”开门的男人微笑着道。 陆照影看着男人的脸，脸色就变了变，他虽然没有联系潘明月，但一直有关注，知道这人是罗谦。 这里看到罗谦，陆照影立马朝里面看过去，便看到了正在看地图的明月。 他目光停留在潘明月身上，直接道：“回去。” 说话间，又顿了下，关上房门。 跟着陆照影身后一群手下还没见到过他这样子，看着关上的门，不由看向陆照影的左右手，“老张，老大怎么了？他认识稽查院里面的那些人吗？” 跟陆照影这么久，他半个月前中枪的时候都没有这个表情。 陆照影关门及时，好多人没看到潘明月的脸。 “那里面，你就别多问了，也是稽查院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是她过来。”老张摸着光头，咂了咂嘴。 “你知道大概什么情况？认识他们？” 老张不在京城呆着，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其他人提起这件事，他也挺担心的，沉声道：“我记得一个月之前，她是稽查院的实习生，没想到稽查院这次派她来。” “稽查院说这次派的是组长，”另一人也皱起眉，“怎么来的是实习生，他们该不会都怕死，让人家实习生来送死吧，早就知道稽查院争斗大，没想到心这么黑！” “还是让他们回去吧，这不仅帮不上忙，到头来我们还要保护他们……” 任谁听到这么危险的案子，有实习生参与，都会觉得累赘。 老张跟另外一人都是陆照影心腹，也看清了潘明月，更知道陆照影还偷偷收集她的消息，闻言，咳了一声，帮潘明月说话，“也不一定，稽查院有封院坐镇，不会这样，万一他们能帮上大忙呢。” 反正这次他也没觉得稽查院那群人真能帮助到他们，老张也就随口说说罢了。 －－－－－－题外话－－－－－－ ** 平安。 晚安。 686明月入君心：到了晨姐的地盘，一起行动 屋内，潘明月坐在椅子上，看平房外，听到陆照影的声音，她只开口：“文件已经批发，现在回去，临阵脱逃。” 陆照影看着她，好半晌没有说话。 平房内气氛有些不对劲，罗谦跟另外两个年轻人本来想说什么，看到陆照影的表情，还是没敢说话。 “你们住哪儿？”陆照影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潘明月他们是公职，自然有住处，很简陋，就是隔壁的一间平房。 罗谦这几个人就算再没有眼力也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关系有些微妙，都没有跟着进去。 陆照影跟着她进了平房，这房子显然是临时收拾出来的，非常简陋，他一打开门，门闩就掉了，螺丝钉是松的。 他看了一眼，俯身把掉下来的半旧门闩捡起来，“他们知道你来吗？” 他的意思是指秦苒跟宋律庭。 “公务人员，总有一天会奔赴一线。”潘明月低头看了看半旧的坏的门闩，脸上有好奇，但并不太在意。 陆照影一直知道潘明月的理想就是考稽查院，听闻她的话，只抬头，看向外面正偷看的手下，开口：“你……” 手下精神一阵，“老大！” “去给我找个新锁回来。”陆照影把锁扔到桌子上。 手下似乎是顿了一下，才匪夷所思的看向陆照影，“老大，您说……” 陆照影偏了偏头，瞅他一眼。 手下：“……” 他一脸懵逼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思考。 其他等在不远处的人看到他这样，不由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这人恍恍惚惚的抬头，“老大，似乎是要修锁……” 说着，他又往后看了一眼。 陆照影前面几年就跟过程隽混过特种兵，为人不着调儿，但涉及到正事，极其负责，这也是他又一群极其忠心的手下原因之一。 不过他生活十分干净，之前还有某个的军花看中他，但人家陆少就是铁石心肠，十分直男，从来都是公事公办。 ** 锁很快就被买来了。 陆照影跟程隽等人混那些年，也什么苦都吃过，重新装个锁，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你别问我，我马上向上级请示，明天送你回去。” “你们这次行动没有请示二级措施？”潘明月蹲在地上看着陆照影，因为是蹲着的姿态，说话的时候难免要抬起头。 “一切小心。”潘明月他们的团队来这里只能起到辅助性作用，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很平和，似乎看起来还有些冷淡。 她说话的时候，字节咬的很轻，有些软绵绵的。 打定主意不跟潘明月说任何相关内容的陆照影把最后一根钉子钉进去，又拉了下拉环，手搭在拉环上好久没动，“好。” 他没转身，说完一个字之后，直接出门。 陆照影这次是接应一个在据点当卧底的同伙，因为在境外，一切未知，他回去就向上打了报告，被驳回了。 他跟宋律庭不太对头，又把电话打给了秦苒。 他自从走上了这条路，还是第一次求助他人。 本来以为有秦苒在，调离飞机让潘明月回去很轻松，秦苒只是问，“如果你在任务中出了差错，死跟临阵脱逃——” 陆照影淡淡道：“那就死。” 据他所知的，秦苒程隽他们每个人都是在死亡边缘走过无数回。 更远的，宁海镇那里的墓志铭，也是最好的答案。 电话那头秦苒没再说话了。 陆照影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拿手抹了抹脸，苦笑：“是我失控了。” 秦苒“嗯”了一声，她挂断电话，有些奇怪陆照影的反应，还跟程隽说了一会儿。 程隽想到陆照影之前的那通电话，瞥秦苒一眼，不紧不慢道：“别管他。” 秦苒点头，虽然说不管陆照影，她还是有点担心潘明月，怎么第一次任务就这么危险，想到这里，她给何晨发了一条消息。 何晨的大本营就在边界。 ** 潘明月跟罗谦一行人来这里后也没有休息，而是整理分析大量的资料跟实地调查。 “组长，这拨人明显是国际惯犯，”天色已经黑了，罗谦开着调配的车，拧眉，“回去后立马要向上报告，眼下人力明显不够。” 潘明月收起电脑，看向窗外，点头，“我已经打好报告了。” 四个人回到住处，老张跟另外几个人留在院子里聊天，看到潘明月，老张吐掉嘴里的树枝，连忙站起来，“潘组长。” 潘明月跟他打了个招呼，才看向周围，敏锐的察觉出来不对，“你们老大呢？” 老张支支吾吾的没回。 老张还没说话，他身边表情一直不好的人开口了，语气不太好，还有些埋怨，“我们的内应暴露了，老大提前去营救。” 若不是因为潘明月，陆照影也不会在人员不够的情况下去营救。 听到这句话，潘明月拧眉，她看向老张，“你有你们老大的通讯器吧，打给他。” 老张愣了一下，“我……” “打给他。”潘明月抬头，黑漆漆的眼眸看向他，语气不容拒绝。 这气势老张有些怂了，加上潘明月是稽查院的人，老张还没反应过来，就拨给了陆照影。 陆照影的声音很冷：“什么事？” 潘明月看向门外，没时间解释那么多，“这次行动，带上我，我有重要线索。你们大概在斐河那一带，我让罗谦开车去桥边，不带上我，我就自自己去。” 车上的陆照影眉头拧起，“潘明月……” 他似乎咬了咬牙，潘明月确实做得出来：“你给我原处等着！” 陆照影出发没多久，不到一个小时，天完全黑了过后，才让人把车开回来，潘明月没让罗谦跟着，也没让老张等人一起行动，直接上了车。 老张还要留在这里保护罗谦跟其他三个人。 等车开走了，老张身边的年轻人再也忍不住了，“老大是疯了吧？不带你就算了，竟然还真的让她去了？本来他人手就不够，你也不在，现在他还要分心管她的安危！这女人是间谍吧！” 687明月入君心：双枪，哪里会真如表面那么简单？ 这次的任务确实跟上报的不同，陆照影也上报了，但他根本就等不及援兵的到来。 把潘明月他们留在基地，陆照影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他们就算死也会死在稽查院的人前面。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着潘明月。 说实话，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不知道潘明月内心在想什么，比起秦苒，潘明月心思似乎更加不可触碰，他也就在送潘明月去学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要比她小几岁。 陆照影他们开的是面包车，挤了七八个人，这里也没有人会拦他们。 陆照影把潘明月按在最后靠窗户的地方，道：“发现了什么？” 潘明月摊开掌心，掌心是一根被烟卷起来的纸：“我在周边发现的。” “开灯，”陆照影让人开灯，打开纸张上下扫了一眼，“是小洛留下的地图跟信号。” 小洛是这次的卧底，刚十六岁，跟着队伍里的另一个老人去的，从昨晚开始联系不到小洛这两人，陆照影才紧急行动。 陆照影说完这句，就一直沉默着，他甚至没问潘明月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 车一路往前行使，车里面的人已经就着灯光讨论作战方式，偶尔会请示陆照影。 若是以往，他们可能还会惊讶于陆照影怎么会破规矩带上潘明月，还会佩服潘明月这么快就能发现小洛他们留下的东西，但现在形式紧急，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想这些。 今天不是剿匪，而是救人，尽管人手不够，但陆照影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潘明月还成功找到了小洛他们留下的地图，成功率有五成。 对方本来就是国际上的惯犯，大本营在边境，涉及了国内好几起缉毒案件，是个大通缉犯，直到今天小洛他们才找到这里。 车子停留在交叉口。 一车人分成了两拨，陆照影直接下命令：“老七，你跟老八同潘组长在这里接应，我们进去救人，通讯器随时联系。” 时间紧急，谁也不知道小洛他们怎么样了，陆照影没时间说其他话。 “老大，等你回来请我们知味轩喝酒！”老七老八朝他们抬了抬手，郑重道：“记得带话给六哥，六嫂生的是儿子。” 陆照影他们走后，小七也拿出来电脑，打开一个面板，上面好几个红点在移动，他们在追踪陆照影他们的行踪。 潘明月没有给他们添乱，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沉默的听着小七小八的对话，从他们的话中推断今天晚上的具体行动。 半个小时过后，双手环胸，靠着车门的潘明月忽然看向前方。 “潘组长，你……”老七放下电脑，见到潘明月的异样，张口，刚想说话，潘明月看着的地方就发生了小型爆炸。 看方向就是陆照影他们离开的方向。 “老大，你们怎么样？”老七连忙按住左耳的通讯器，紧急询问。 那边的陆照影很冷静，“小洛已经过来了，优盘在他那里，掩护他跟潘组长立马离开，同老张一起退到机场！” 老七猛地站起来，看向前方，一个黑影往这边跑，应该就是小洛，“老大，你们呢？” 他刚问完，通讯连接就断了。 “狗屎！”老七猛地一锤车子，一瞥看到小洛已经来了，他当机立断，“小八，你带他们俩回去，我接应老大！” “我去！”老八一听，连忙拉住老七，“你跟嫂子刚结婚，嫂子还在家等你，你不能去。” 两人都知道，只有小洛一个人出来，情况怕是不好。 “这件事再说，”老七却不听老八的话，接应了小洛，他看着小洛断掉的五根手指，“六哥呢？” “六哥……六哥他死了，”小洛颤抖的抬头，“原本暴露的是我，我才是偷藏交易记录的那个……” 老七老八两人重重拍着小洛的肩膀，“我们以你为荣。” 这时候没时间伤心，一个不慎，六哥的牺牲就等于白费。 老七老八还在争着谁去接应陆照影，这两个人都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一去不回。 “你们俩都不能去，”一直站在车门边，没有说话的潘明月终于抬起了头，她看着老七，““你……”老七看向潘明月。 潘明月平静的开口，“你们要护送我回去，不然我会向你们老大打报告。” 老七沉默了，他咬了咬牙，“我们赶紧回去，让老张他们支援！” 老八则是看向潘明月，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 但怕死，人之常情。 两人怕潘明月坏事，直接沉默的把车开回去。 小洛受伤严重，早就昏迷了。 老七开车，老八不想面对潘明月，坐上了副驾驶。 等车开到半路上，老七看向后视镜，才发现什么不对—— “等等，她人呢？” ** 与此同时。 潘明月已经潜入了森林内部。 她取下几乎一直没有取下过的黑框眼镜，把眼镜放到地上。 露出一双似乎沾染着凝霜的眸子。 与刚刚似乎是两个人。 她看着眼镜大概三秒，然后站起来脱下外面的米色大衣，身上仅剩一件白色的长t恤，被扎进了黑色裤子里。 如果有人在，一定能看出来，她的腰间左右分别别着两把黑色的枪！ 淡淡的月光下，她那张脸反射着冷芒。 她双手抽出两把枪，两只手随意的掂了掂，走入夜色。 能跟秦苒一起逃课长大，被常宁看中的人，哪里会真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巧简单！ －－－－－－题外话－－－－－－ ** 嗯……毕竟是跟苒姐一起长大的…… 687明月入君心：拼死一搏 陆照影这一行人在这边的地下道。 没有灯，全靠外面的泄漏的光。 陆照影没有说话，只单膝跪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身边，咬紧牙关：“……老六！” 地上一直没有动静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眼睛没有闭上，眼珠子不动，双手双脚几乎看不清形状，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他只张了张嘴。 跪在他身边的人只能靠嘴型分辨出来三个字—— “……不是我。” 所有人强忍着眼泪，都知道，老六嘴里的这三个字，是经受严刑拷问后的自然反应，这种意识不清的时候，他只记得这三个字。 陆照影喉咙一紧，眼睛发红，声音放轻了，“老六，是我，陆照影。小洛已经成功跟我们接应，嫂子她三天前在医院生了个儿子，我给他取了个名，承辉。” 什么都听不见的老六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眼皮终于动了动，“走……” 一个字刚说完，他的手就垂下去了。 眼睛也终于闭上。 嘴边牵起了淡淡的笑。 “老大，已经找过了，只有一个出口，不出去，早晚会被找到。”地下道另一边走过来的人开口，他抹了把脸，看到老六身边所有人的反应，话语声渐渐落下去。 不过两秒，陆照影直接抬头，看向地下道出口的方向，“先出去。” 为了掩护小洛离开，陆照影他们不得不暴露了自己。 小洛今年只有十六岁，比陆照影他们小了超过十岁，才刚入这个行业，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洛陷入绝境。 “我要去给老六报仇！”有人抹了抹眼睛，站起来，他身上还有一个炸药包。 陆照影看向那人，“走，这是命令！” 说话的人抬起下巴，满脸倔强。 另一个老人出来，抬手扇了他一耳光，“所以老六为什么拿命去拼？是为了让你他一起死？！这样他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陆照影直接转身第一个转向出口，他也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我只知道，我要死了就没人带他回家了。” 刚刚想带老六走的人站在原地半晌，没再说，只背上了老六的尸体。 靠近出口，就传来狗吠的声音。 “是老六之前传来的消息中的狼，不好对付，大家小心，”跟在陆照影身后的人沉声道，“老大，你的伤应付的来吗？你之前还进了监管室把小洛接应出来了。” 陆照影站在浓浓的硝烟中，出口外面烟土弥漫，是他他们刚刚留下的烟雾弹，还有轻微的爆破，空气中本来就有硝烟味，“我没事，出去后分散逃，安全后基地会和。” 这次的营救显然是在敌人的预料之中，分散逃比全军覆没要好。 外面很狭窄，几个人出来就翻了墙。 墙边的人牵着狼巡逻，看到陆照影，立马拿起通讯器，“南边地道入口——” “砰——” 陆照影直接解决了他，但警报声已经响起，陆照影他们的消息已经被泄露。 这个巡逻小队还剩下十二个人，每个人都牵着狼。 “我们只有三分钟的纠缠时间！老六给我！大家快走！”情况紧急，陆照影身上的弹药不够，三分钟之后，他们就要越过对面的那道墙，不然对方大队赶上来，他们就再也逃不掉了。 陆照影是这些人中伸手最好的一个，他接过了老六的尸体。 一边往对面跑，一边周旋。 对面的十二个人不断倒下，那些狼却仿佛从笼子里放出来，直奔他们而来。 陆照影因为扛着一个人行动不便，身后敌方的大批人马已经赶过来，若被狼群缠住，插翅难逃。 还有两个人也因为不敌地方的攻击，没有爬上去。 其他人已经爬到了墙上，这时候他们才发现陆照影身上也有血，他的行动明显迟缓了不少，不仅是半个月之前的伤口，他营救小洛的时候也受了枪伤。 陆照影没说话，他身后有两只狼扑上来，用力把老六扔过去，不管身后的两只狼，目光变都没有变一下，“最后一次命令，别管我们，把老六带回去！” 他答应过老六的妻子，要把老六带回去。 “老大！三哥！” 有人爬到一半，哽咽着出声。 总共七个人，为了分散都隔得很开。 一切似乎慢镜头一般，陆照影双手把老六扔过去，他背后三只狼狗朝他扑过来。 枪子已经用完，其他两个人还在奋力跟狼搏斗。 有人不由闭上了眼睛，往上一跃。 有人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翻过去。 天际似乎都翻涌着黑云，周围硝烟味道很浓，所有人心都沉到谷底的时候—— “砰砰！” 左边传来好两声枪响，獠牙几乎要咬伤陆照影后背的两只狼脑袋被击中，从半空中掉到地上，尘土扬起。 所有人朝声源处看过去。 “砰砰砰砰——” 四道声响，其他跟两个跟狼搏斗的人也发现狼忽然间倒下去了。 陆照影抬了抬头，朝上方看过去—— 半坐在墙上的女人只看着前方，双手换了个方向—— “砰砰——” 又是两声，陆照影等人身后的广场上两个大灯轰然碎掉，周围瞬间暗下来。 其他人反应过来，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时候，潘明月正把两只枪插在腰间，朝陆照影稍微偏了偏头，“上来。” 688明月入君心：神枪手 毕竟是跟过秦苒的人，陆照影对潘明月的这个反应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手下一用力翻了过去。 对面的援军已经来了。 下面的两个人也反应过来，紧随着陆照影离开。 潘明月的风衣外套脱了，黑框的眼镜也被取下来，反差有点大，这个地方光线不好，除了陆照影，没有人认出来潘明月。 “老大，她是第一区的神级枪手吧……”纵使是这个时候，也有人忍不住看向潘明月。 这也太猛了一点吧？！ 第一区是程隽主要带的区域，里面有好几个在特训营十分逆天的人，比如格斗术出神入化的施厉铭，一区大部分人都想要进他的队伍。 陆照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沉声道：“先走。” 潘明月站在他身边，只看着老六尸体的方向，“听说他孩子刚出世。” “谁让你来的？”他看向潘明月，握住她的手腕。 “脚……” “老大，我们去森林吗？”潘明月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几个人打断了她的话。 眼下危险还远远没有解除。 他门决定的临时，眼下还并没有车来接应，对方有车有直升机，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去森林才能找到退路。 “走。”情况危急，陆照影来不及说其他什么，只抓紧了潘明月的手。 潘明月能感觉到陆照影颤抖的手指。 她默默跟上去，月光下，她能很明显的看到，他在害怕。 刚刚面临着生死，她都没在他脸上的惧色。 一行人朝着森林的方向跑。 就在这个时候，潘明月手里的手机响一声。 她另一只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何晨的电话。 “晨姐的。”她跟陆照影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手机接起。 手机那头，何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松散，“森林的方向有一辆车，钥匙在车上，事情完了之后记得来我这儿报告。” “谢谢晨姐。”后面的追兵已经逼近，潘明月就没跟何晨多说。 她往前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何晨所说的车。 车似乎是经过改装的，能坐下十几个人。 潘明月直接对着陆照影道：“那是晨姐的车。” 晨姐是谁，陆照影自然知道，看来秦苒还是放心不下潘明月，通知了何晨。 想到这里，陆照影提起来的心瞬间放下，立马告诉其他人上那辆车。 跟了陆照影身后这么多年，这些兄弟也很了解陆照影，他说能上那辆车，那这辆车就绝对安全。 陆照影带着攀明月上了后座。 他们身后不远处，已经有车灯扫来。 驾驶座上的人一发动，就惊喜的开口，“老大，这是改装车，我们能全身而退！” 至少能甩开后面追着的人。 陆照影没有回答，几乎是刚上车，他就彻底晕过去了。 “老大！”其他人见此，脸色大变。 后面的车灯被打开，潘明月才看清陆照影身上的情况，他身上有血，尤其是右边肩膀，那一块留下的血几乎浸湿了整个上衣，只是他穿着深色的衣服，看着并不明显。 车里面没有医生，但这些人都是经历过这些，一个老人检查了伤口，沉声道：“枪伤，伤口不浅，需要快点就医，不然有危险。” 说完，车离其他人稍微放松起来，老六的尸体也在车上，这一战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死里逃生。 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转向潘明月。 一个年轻人看向潘明月，率先开口，“请问，您是老大的朋友吗？是一区……卧槽……你……” 车上灯光强，情况也不危急，所有人都看向这个救了他们所有人的神枪手，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她现在又恢复到之前安安静静的样子，这样的气质很文静很特殊。 年轻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就改了口，连动作也顿住了。 这个人…… 怎么跟那个潘组长这么像？？ “潘组长，怎么是你？！”老人也被吓了一跳，显然也是认出来潘明月了。 “之前听小洛说的，你们有危险，我就想去看看，”说到这里，潘明月看向陆照影，“好在去的及时。” 想了想，她又说了一句，“我不是一区的。” 她知道一区是什么。 潘明月这一句话，更是证实了她的身份，其他人的瞳孔都跟着收缩了，连开车的人都差点而踩了刹车！ 上午那个文文弱弱，他们派过来的实习生是竟然是个神枪手，还是双枪，这特么的，特训营的人也干不过她吧…… 真是见鬼了！ 他们的通讯器已经被干扰到不能用了，甩掉敌人之后，一行人在路口分开。 年轻人回基地去通知老张他们，其他人都去了医院，陆照影已经不能再脱了。 基地里，老张跟老七老八、小洛他们都站在院子里。 罗谦他们被通知收拾好东西过来，十分紧急，“是不是情况不好，潘组长他们没事吧？” 老张直接转身，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老七，你们带着小洛跟稽查人员先转移基地，其他人，跟我一起走！” 说完，他转身，带着一车人离开。 刚开出一条道，正好再路上遇到跑着回来通风报信的年轻人。 看到他，老张连忙踩了刹车。 其他人等不住他停稳车，直接打开车门下来，一个个激动的很，“你逃出来了？其他人呢？是不是，是不是……” “没、没事，”年轻人换了一口气，才大声道，“神枪手救了我们，我们今天过去救援的人，全员活着！在医院！” 689明月入君心：去找何晨，重型监狱 紧急下车的老张等人都愣愣的听着。 等等，神枪手？没听岔吧？ “谁，哪位同志救了你们？”老张抓住年轻人的衣领，紧张的问。 “就是潘组长，”年轻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原本他们以为稽查院不负责，竟然派几个实习生过来，从之前在车上递给他们的纸条，到最后带着两把枪忽然降临，他才忽然了解为什么稽查院会派她来，他连比带画的激动的解释，完全变成了小迷弟：“老张，你们不在现场，不知道原来潘组长这么强，两只手都能用枪，从天而降救了我们，百米之外一边跳墙一边还能百发百中，我敢肯定，连一区特训营的神枪手都比不上她……” “两只手射击？”一群人脑子懵了一下，眼睛瞪得滚圆，才一个个凑上来，“你说的潘组长是我知道的那个潘组长？” 尤其是老张，他最熟悉潘明月，也知道潘明月的身份，知道潘明月十分的履历，但真不知道…… 她竟然这么厉害？！ ** 医院，陆照影的伤已经紧急处理了，好在送的及时，陆照影本身体质就好，没出现病危的情况，就是一直发烧昏睡着还没醒。 其他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伤，都去处理了。 潘明月没有大碍，她在病房照看陆照影。 潘明月跟陆照影从高三认识到现在五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不清醒半昏迷的陆照影。 最开始他顶着那缕被挑染的头发，多了些邪性儿，现在的他因为职业剪短了头发，干干净净的，就是现在网上女生们喜欢的非常帅气又带点儿坏的类型。 病房没开空调，潘明月伸手，帮他拉了拉有些下滑的被子，低头看着他的脸，他的鼻梁很高挺，眉心蹙着，几乎是在昏迷中他都有些不安心。 潘明月低头看着被他抓紧的手腕，有些怔然的想着，为什么呢？ 陆照影这种条件，这种家世，这种相貌，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潘明月想得有些出神，直到门口似乎有声音，她才站起来，并轻轻拿开陆照影的手。 他攥的有些紧，她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才掰开的。 “你是谁？”进来的是个女人，一身干练爽落的样子，目光的担忧在看到潘明月的时候化为警惕。 潘明月顿了一下，然后礼貌的开口，“我是这次事件的稽查员。” “嗯，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女人收略显尖锐的目光，转向病床。 潘明月往外走的时候，正好与上来的刚跟其他兄弟汇合的老张扽人。 “潘组长，刚刚他们说，是您救了他们？”老张还送过潘明月，之前还收到陆照影的命令暗搓搓跟踪保护过潘明月一段时间，对她很了解，知道她脾气非常好，人非常好，率先问道。 潘明月侧头，安静的笑了笑。 “所以，您双手都能射击，您的射击术太厉害了，真的没在特训营呆过吗？！”老张激动的开口，其他人也目光灼灼的看向潘明月。 男生，尤其是他们这种职业，对射击技术特别好的人更是崇敬。 潘明月想了想，然后开口，“没有去过训练营，但是有人教过我，她射击比我要好。” “不可能！”现场亲眼见过她身手的人不相信，“还有谁的射击比你还好？一区那些人都比不上你吧。” “老张，是不是啊？”有人cue老张。 然而，这次老张没有说话了。 潘明月抿唇笑了一下，“我还有点儿其他事，就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她个何晨说好了还要去找何晨。 其他人本来要送她，跟她说外面不安全的，但想想她射击比他们都猛，就都没开口了。 主要是没这个脸。 等潘明月离开之后，这些人才继续看向老张，“你刚刚怎么都不说话？” “不是，我就是……可能还真有比她射击还好的吧。”老张顿了一下，想起了一个当初军训就被一区总部注意到想要跟京大抢人的那位…… ** 潘明月下楼的时候，何晨的人就已经等着了，“潘小姐，您上车。” 车子越开越偏，经过了一条很长的盘山大路，全程大概两个小时的事件，已经早上八点了，才到了目的地，“我不能进去，您稍微等五分钟，晨姐应该就出来了。” 司机恭敬的说了一声，然后开车下去了。 潘明月微微颔首，看了眼大门，是黑色不知道是材质的，就写了两个国际通用用语“重型”，里面的建筑不高，她只能看到个顶层。 她等了还没一分钟，又一辆车子停了下来。 这次下来的是两个男人，潘明月不认识，她收回了目光，两个男人看到了她，似乎是看到她也是花国人，连忙上前询问，“请问这里是重型监狱吗？” 潘明月抬了抬头，她下意识的想要推镜框，想想眼镜昨晚丢了，又放下手，“抱歉，我也刚来，不知道。” 男人还要问什么。 重型监狱的大门忽然开了，何晨从里面走过来，一边跟人打电话，一边朝外面看了看，直接朝潘明月挥手，“明月，进来。” “晨姐。”潘明月很乖的就走了过去。 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也随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何晨的那张脸。 “何晨，你怎么会在这里？”高个子的人声音十分惊诧，几乎破了音。 听到自己的名字，何晨一边跟秦苒说话一边看过去，那男人正是她的前夫瞿子箫的朋友，应该是打听到欧阳薇在这里，找过来的。 690明月入君心：发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我们去报道！ 瞿子箫的朋友何晨并不熟悉，当初瞿子箫也从没有带何晨认识他的朋友，而何晨对他的朋友也不感兴趣。 就像是瞿子箫不知道何晨在哪个大学上过课，何晨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是做些什么的。 比起瞿子箫，何晨对瞿夫人的朋友要更为清楚一些。 大概也就比陌生人稍微熟悉那么一点点，所以只朝对方略微点了下头，就带着潘明月进去了，并继续跟秦苒说话，“对，看到了，稍等，我先带她进去聊聊。” 她在道上的身份本来就是公开透明的，没必要可以隐瞒。 两人进去，大铁门再度被关上。 瞿子箫的两个朋友还站在门外，愣了好半晌，互相对视了一眼，高个子的男人才道：“刚刚那个是子箫的前妻？” 有些不敢置信。 另一个人停了一秒，才缓缓点头，经常圈子里几乎没有秘密，这张盛世婚礼，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瞿子箫的朋友都难以置信，毕竟之前都没看出来何晨这厉害。 两个人停顿了一会儿，才走到门左边，询问看门的人要怎么探监。 重型监狱总的来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而是几十个国家在一起统一建立的监狱，里面关者的每一个人都非比寻常，想要探监，也不简单。 这两个人都是之前欧阳薇的爱慕者，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地方，询问这边的人探监的方式。 看门的是个老头子，他半眯着眼，一边看动画片，一边慢三拍的回，“没有我们老大的手写命令，都不行。” “你们老大是？”两个人前来，自然也找专人查过了重型监狱的资料，知道这跟国内不同。 “就刚刚那个穿着碎花裙米色风衣的。”老头子抽了口旱烟，又敲了下烟袋，“没事别挡着我的光。” 两个男人下意识的让开，站在了路边。 两人都听清了。 碎花裙，米色风衣，不就是刚刚出现的何晨？ 高个子男人朝大门处看了看，好半晌，拿出来手机，给瞿子箫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重型监狱，看到你前妻了……你以前究竟是怎么娶到她的？】 ** 整个重型监狱的房子都不高。 何晨在这边有单独的休息室，带潘明月过去聊天。 “先喝杯牛奶，”她让潘明月坐在沙发上，拿了杯牛奶递给潘明月，才又转身拿了另一个杯子，是一杯白开水，“陆照影那里的事儿我知道了，下午援军到达，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潘明月捧着牛奶杯，慢慢一口一口的喝着，眼睫垂下，漆黑好看的眼睛被遮住。 “晨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国吗？”好半晌，潘明月才开口看向何晨，“这边的稽查工作我差不过已经核实了，最后一点交给我的组副完全可以。” 何晨惊讶的看了潘明月一眼，但也没有拒绝，她把一杯水喝完，才敲着杯壁，没多问，“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完明天就走，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与此同时，边境医院，昏睡了一晚上的陆照影也醒了。 视线范围内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他直接做起来，扫了整个房间一眼，按着太阳穴道：“她人呢？” “谁？”旁边的女人听到，放下手里的苹果问他。 陆照影拧眉，双眸的光暗下来，又重新躺回去：“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女人看向他。 刚从外面进来的老张自然知道陆照影说的是谁，连忙放下水，开口，“潘组长昨天晚上照顾了你一晚上才回去，援军已经到了，潘组长也没事。” 听到老张这么说，陆照影一张挺刺的脸才缓和下来。 而潘明月这里，第二天就跟着何晨一起回国了。 回国之后她就开始整理边境的案子，上报汇总，并开始记录所有人的详情资料库，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一个星期后，罗谦跟其他人回来了，她才知道陆照影已经回来了。 “又是一个一等功。”封楼城看到潘明月，不由拍拍她的脑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晚上到叔叔家来吃饭。” 潘明月的第一个一等功，是一家三口人的命加上她的所失去而得到的，这是她的第二个一等功，比起之前，这次的她显然成长了很多，人员伤亡率只有1。 “不了，我还有一个档案详情没写完。”潘明月摇头拒绝。 封楼城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也沉默了一下，让潘明月直接先离开。 等她走后，他才看向乌云满天的窗外，叹息一声，才继续想着潘明月的升迁问题。 潘明月虽然年轻，进稽查院时间不长，但这次的一等功是真的，整个稽查院，还没几个人有这样的功勋，但潘明月已经从实习生连跳三级成为组长了，才刚过一个月，又要升迁，封楼城都觉得有些夸张，他就暂搁下来。 先让潘明月再沉稳一段时间吧，太锋芒毕露也不好。 ** 外面下雨了，不是特别的大，她没带伞，就这么慢慢的向外走，流浪汉还站在那个路口，不过有好心人给他留了一把伞。 潘明月看得认真，雨蒙蒙下的，她自然没看到，旁边有辆小轿车驶过来，驾驶座的人降低车速，俯身似乎捡了个东西，视线盲区外，不小心就撞到了潘明月。 车速不开，司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踩了刹车，也没撑伞，直接下来把潘明月扶起来，“小姐，您没事吧？我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潘明月胳膊很麻，因为摔到了地上，干净的职业装也有些脏了。 “没事。”她朝司机抱歉的笑笑，一双眼睛干净漂亮，“是我刚刚在出神，不用去医院了。” “可……”司机还想说什么，但他有急事，最后又给潘明月道歉，并留下一张名片就匆匆离开。 潘明月按着胳膊，应该是蹭破了，可能还有些红肿，她准备回去再看看。 潘明月走后，她对面的流浪汉看了她的背影，然后想了想，拿出一个很老式的手机，手机锁屏页面是一家四口的照片，他点开通讯录，给其中一个号码发了短信。 ** 潘明月往公交站牌走，因为身上有些脏她也没有坐在位子上，就站在一边等着。 等了不到两分钟，一辆卡宴忽然停在了她身边。 她愣了一下，后座的门就开了，陆照影下车，大步走向她。 “哪里有伤到？”他看到她胳膊那一块衣服都蹭破了，想要伸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怔然放下来。 潘明月抬头，看着陆照影，听着他焦急的口吻，刚刚不怎么疼的胳膊，忽然间就开始疼了，连眼睛都有些模糊。 “靠，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面对着千军万马，在潘明月面前一直沉稳镇定的陆照影，不由低骂一声。 “没事，”潘明月擦了擦眼睛，“就是，胳膊疼。” “刚刚撞到了？”陆照影看向她的胳膊，“先上车，我看看。” 黑色的卡宴开走，一直不敢出声的等公交的其他人不由看着卡宴的背影。 车上后座，司机在开车，陆照影拿出了车上备用的医药箱，“我看看你的伤。” 他小心翼翼的卷起潘明月的衣袖，才发现她的胳膊那一块蹭破了一块皮，有些青紫色，微肿，在白皙纤细的胳膊显得十分刺眼。 陆照影本来专业就是学医，看得出来没有骨折，只受了外伤，才小心翼翼的给她涂药水。 涂完后，他才看向潘明月，对方情绪已经稳定了。 这是他认识潘明月，对方第二次哭。 一路上，两个人没再说话，等车停下的时候，潘明月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秦苒的家。 今天来秦苒家的人有些多，潘明月认识的，几乎都来了，包括林思然常宁这些人。 她进去后，换了件秦苒的衣服。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程子毓，看到潘明月下来，伸出一双藕臂让她抱，一双眼睛像是洋娃娃，扑闪扑闪的。 程子毓也快三个月了，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也不喜欢让人抱了，喜欢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深思，平日里除了秦苒跟程隽，其他人想抱他都难，不过潘明月例外。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让他妈都妥协的女人。 吃完饭，陆照影被程隽叫上去问话了，潘明月回宿舍。 程金送她回去的。 秦苒也没阻止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常宁醉酒例行一问的电话，“明月啊，你有没有兴趣……” “有。”这次潘明月想也没想的回。 她之前学稽查官大部分是为了潘明轩的理想，是为了继承。 可这次边界一行之后，她才真正明白了这个职位，才对129产生了兴趣。 常宁有些不敢相信，他放下筷子，把手边的一杯酒全都喝下去，“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直接抬头，“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你跟我去黑街报道！” 潘明月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常宁就啪的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路口，潘明月走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封夫人。 “封夫人。”潘明月礼貌的看向封夫人。 这一次看她，潘明月无比的平静，如同看普通路人没什么两样。 封夫人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是某个奢饰品的项链，她递给潘明月，“你封叔叔晚饭的时候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阿姨送你的礼物。” 感谢潘明月说到做到，没有纠缠封辞。 “不用了，我不过生日。”潘明月疏离的转回了身。 刚要走，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停下，黑色的车停在她身边不远处，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常宁的那张脸，“明月，快跟我走，我们去报道！” －－－－－－题外话－－－－－－ ** …… 691明月入君心：车王 常宁晚上喝了酒，就没开车，让司机开车带他过来的。 他开了车窗，让潘明月上来。 潘明月没想到常宁会这么快就过来了，愣了有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常先生……” “先上车。”常宁直接打开了后座的门，让潘明月上来。 他怕再过一晚上，潘明月又拒绝了。 潘明月有些哭笑不得的跟着常宁上了车。 常宁的车离开之后封夫人还站在原地，看着潘明月的车，眉头轻微的皱了下。 她不认识常宁，常宁今天开来的车也挺低调的，看不出什么特色，就常宁本人稍微有些跟她认识的人气势不太一样，其他倒没多说。 不过常宁说的话她倒是听到了，报道？ 封夫人再原地想了一下，算算年头，潘明月今年应该是要毕业了，可能是去工作的？ 潘明月自从跟封家走远后，封夫人就没怎么关注她了，自然也不知道她在京大如何，更不知道她现在在稽查院。 至于封楼城，为避免裙带关系，他跟家人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任何事，包括潘明月的这些。 只是…… 对于潘明月晚上跟一个陌生男人上了车，还要去报道。 封夫人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车离开了，她才回家。 回到家后，看到封楼城。 “你有什么要说的？”封楼城拿着手机，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封夫人去卫生间卸妆了做面膜去了，她本来想跟他说潘明月今天晚上的事，但又怕封楼城为了潘明月的工作动用关系，还是没再开口。 封楼城从来不跟他们说稽查院的事，但封夫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平日里跟朋友一起做美容，也能谈到这些，更知道稽查院最近变动很大。 外面，封楼城也没多想，拉开门走出去，把手机搁在耳边，继续跟那边的人说话，“我知道。” “您知道，还趟这浑水……”手机那头，正是江科长。 封楼城抬了抬头，正色道：“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必须要打，不管以什么为代价结束。” 封楼城说到这里，江科长咬了咬牙，“行，我跟您趟。” ** 这边，潘明月已经到了129。 常宁带着她走了一套程序，然后把她的名字添加到129中，才笑眯眯的看向潘明月，“129呢，也没什么硬性规定，像秦苒，上个月一单也没接，不过她一向忙，整天跟一些老头子打交道，以后就我跟渣龙慢慢带你。” 至于何晨，最近也忙着重型监狱那边的事儿，而且她还喜欢乱跑，想想也只有他跟渣龙能带潘明月。 潘明月在129有了自己的id跟权限。 从这天起，她除了忙于稽查院的事情之外，已经开始慢慢接触129的事儿，常宁作为所长一直很忙，平日里基本上是渣龙稍微带一下潘明月。 渣龙第一次遇到一个不嫌自己啰嗦的人，在带潘明月的这件事情上十分上心。 大概两个月的时间，潘明月才把129的业务核心跟主体内容摸了个大概，其他的，就需要她平时多努力，多积攒些经验。 渣龙也丝毫不藏私，能交给潘明月的，几乎全都交给她了。 这两个月，潘明月忙到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只有偶尔半夜醒来后，会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再次听到陆照影这个名字，是六月底，她跟罗谦一起在邻市暗访。 境外那宗案件之后，罗谦跟老张他们就加上了好友。 他们这些人还都去看过老六的家人。 “老张说陆队家里正催婚呢，就他们之前那个军花，陆队家人好像对她都还挺满意，我上次还偷偷听到老张叫陆队陆少……”罗谦并不知道陆照影的家世，只知道他姓陆，来头不小。 他正说着，然后反应过来潘明月认识陆照影，便转问她。 潘明月拿了车钥匙，打开车门上车，低声道：“不清楚，上车吧。” 车子是秦苒送她的，很普通的黑色大众车。 “哦。”罗谦点点头，跟着上车。 他们在山顶，下山还有一段很长的盘山公路。 刚过一道弯，从山上的丛林中跑出来三个形象有些狼狈的人。 那三个人看到车，连忙挥手让车停下。 三个都是男人，看起来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潘明月认出来其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封辞，另一个是林锦轩，还有一个男人潘明月也知道，是封辞的发小。 这几年潘明月变化太大，尤其是进了稽查院进了129之后。 除了封辞，林锦轩跟封辞发小，竟然没有认出来潘明月。 封辞只盯着驾驶座人的脸，没有说话。 罗谦看这几人身上衣着不菲，也没觉得他们是坏人，还跟他们不动声色的打听消息。 大概十分钟后，忽然间后面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传来。 驾驶座上的罗谦看了看后座，惊了一下，“不要命了，这条路开这么快？！” 后面三人面色不太好，“还是追上来了！” 封辞收回看潘明月的目光，然后看向后面拐弯处的隐隐若现的车子，开口：“把车门锁打开，我跳下去，他们是抓我的。” “不行，”封辞发小直接摇头，他往前面挤，并道，“小姐，抱歉了，您往副驾挪挪，我在俱乐部待过，让我来。” 他说话的时候，后面的车越来越近。 能看到后面的车窗降下，黑黝黝的枪口露出来。 潘明月看着后视镜的情况，听着封辞发小的话，没出声，只踩了油门。 前面是就是弯道。 “卧槽，组长，你也不要命了！！”罗谦看着前方的山崖，惊得闭上了眼睛，抓紧安全带。 潘明月看着弯道，只开口，“抓紧。” 渣龙，f1车王。 －－－－－－题外话－－－－－－ ** 今天有一部分人要上班了，注意安全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692明月入君心：这是秦苒的号码 潘明月话少，很尊敬渣龙，他说话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认真听着。 这让渣龙在秦苒常宁那里的挫败在潘明月这儿找回来了，对其更是倾囊相授。 赛车这一点，潘明月虽然只学了个他的十分之一，但用在这里，足够了。 前面是一个大弯道，潘明月将整个车的中心压在左边车胎上，不仅没有减速，反而达到了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 眼看着车就要撞上前面的护栏，这种速度，若是撞上，80%会冲破护栏，车毁人亡。 “shit，减速！减速！快改道！你想死吗？！”封辞发小脸色一变，看到潘明月竟然还没降速，连忙上手，想要抓住她的方向盘， 潘明月目光看着弯道，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车子整体重心都压在左边的轮胎上，油门，换挡，手刹，眼看着车子几乎下一秒就要冲出跑道，紧接着整个车身来了个180度的漂移，左边的两个轮胎承受着整个车身的重量，右边的轮胎几乎是擦着防护栏而过的！ “刺啦——” 随着车轮胎跟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车子径直过了这条弯道。 本来后面要追上来的人瞬间被甩到后面。 潘明月扶稳了眼镜，车速也没降下来，继续保持速度往下开。 不说其他人，副驾驶上的罗谦已经被潘明月这操作给彻底惊到了，张着嘴巴看向潘明月，“你、你……” 他明明记得两个月前潘明月连超车都不太敢，一直不温不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 “美女，牛逼啊，”封辞发小也收回下巴，惊讶又眼前发亮的看向潘明月，“你是专业赛车手吧，听你车的引擎声，还有轮胎的抓力，肯定是私人改装的。” 车是经过渣龙改装的，究竟是怎么改装的潘明月不知道，她对这些研究不大，跟渣龙学车，也是为了以后工作需要。 她记得封辞的这个发小，当时在酒吧，有几个人抽大麻的时候，他也在现场，是跟李双宁一起长大的。 潘明月一句话不说，封辞发小也不觉得尴尬，依旧自顾的跟潘明月说着话。 罗谦社交能力跟观察力都不弱，跟潘明月共事了几个月，自然知道潘明月不仅长相温柔，性格也很温柔，对人更是十分有礼貌。 这个时候竟然没理会这三个人，罗谦也意识到有一点问题了，旁敲侧击的跟封辞发小说话。 不过封辞发小在商场混迹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让罗谦套出话。 十分钟后，下了盘山公路，潘明月把车停在路口，脚还踩着刹车，将后座的锁打开。 意思显而易见。 “——美女，我们留个微信吧？我叫阮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刚刚的几个发夹弯，你的轮胎肯定磨损了，多少损失我十倍赔。”阮灏想要加微信。 潘明月没回头，他只好给潘明月留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美女，以后京城有什么事，找我们就行，就算我做不到，我们封公子肯定能……” 他话还没说话，潘明月就强行升了车窗，直接将车开走。 “这美女有性格啊，”阮灏诧异的看着车的背影，摸着下巴，想起了正事，他转向封辞，严肃的道：“刚刚那些到底什么人？” 封辞往前走，“跟我爸有关，先回去。” 他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给司机了。 林锦轩落在最后面，一双眸子看着潘明月他们车离开的背影，有些发怔。 他跟封辞关系最好，因为潘明月跟秦苒的关系，之前封辞带潘明月去一些场合，林锦轩还关照过潘明月，一开始上车林锦轩没认出来潘明月，但后面林锦轩还是认出来了。 只是潘明月气质有明显的变化，没有在高中时他记忆深刻的那种阴郁了，才一时间没认出来。 “你们俩还没和好？”林锦轩跟在封辞身后，询问。 封辞身边大部分人都支持李双宁，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尤其阮灏封辞李双宁，这三个人小时后住一个大院。 只有林锦轩，或者因为秦苒的关系，林锦轩更倾向于潘明月。 闻言，封辞没出声，只是垂下了眸子，往前走。 他脑子里依旧在想潘明月，无时不刻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他也知道，他跟潘明月之间存在着特别大的问题。 他最不能理解的是，潘明月是因为一些毫不相干的人而离开了他，甚至不听他的一句解释。 阮灏这两年不止一次说过潘明月无理取闹了。 确实，对于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当时的潘明月，无理取闹的以为非常强大，不止阮灏，很多人都觉得潘明月是因为李双宁才要报警。 三个人当天就回到了京城，封辞没联系到封楼城，就让司机先开回封家。 路上，阮灏接了个电话，看向前面的封辞，“封哥，明天双宁有一个表演，一起去。” “自己去，我跟她高中时就分手了。”封辞心不在焉的回。 “我说封哥，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你之前那个小女友的事情，双宁都不计较，好歹给她个面子？”阮灏笑眯眯的劝说。 毕竟他跟李双宁一起长大，自然会向着她一点。 封辞依旧没说话，只吩咐司机往回开车。 封夫人此时刚从美容院回来，看到三个人也有些惊喜，连忙招呼佣人好好招待林锦轩跟阮灏二人。 三个人默契的没有把突然遇袭的事情跟封夫人说，避免她担心。 “对了，”封夫人也想起了李双宁的事儿，还拿了票，让三个人都去，“双宁的第一次舞台，你们三个可一定要来。” 林锦轩只是礼貌的收了票，他看着封夫人的样子，也不难理解，他估计，封夫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潘明月跟秦苒有关系。 封夫人有一定程度上，跟他之前那个继母很像，要是知道潘明月跟秦苒有关系，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上次酒吧事件后林锦轩就没有见过潘明月，他也不想参与别人的感情，没有多加注意，后来林家也风雨飘摇，他就更没有时间了。 眼下林家算是平稳了，又恰好遇到潘明月，他看着封辞，不由叹息一声。 自己这兄弟，怕是栽到潘明月身上了。 一行人正坐着好好的，大厅里的座机响了。 “夫人，找您的。” 封夫人就去接了电话，笑着回：“是江先生啊，封院他不在家，对，他出差了，已经五天没回来了。” 封楼城办案子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也不打电话回来。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江科长顿了一下，才哑着声音道：“封夫人，封院他不是出差了，您得想办法找到他……” 封夫人的笑容一滞，“江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 “封夫人，您儿子在吗，我要跟他谈谈。”江科长让封夫人把电话给封辞。 封辞接电话，封夫人则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色惨白。 没多久，江科长就拿着公文包，神色匆匆的来到封家，“当时我应该阻止封院，不该让他这么冲动的，这次处理不好……” 江科长声音严肃，“他的保证马上要到期限了，但还是找不到他的人，期限时间内回不来……” “怎么办？江科长，你路子多，一定要找到他爸，我给你跪下了……”封夫人一边说着就要下跪。 江科长连忙拦住了，“封夫人，我只能尽量，只是这一次我都不一定有用，我已经在联系何院了，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努力。” 他这话，显然也没多少把握，封夫人一颗心都要凉了。 林锦轩跟阮灏面面相觑，两个人跟封家关系好，也没避嫌，等江科长走后，阮灏才拧眉，“我回去问我爸爸有没有什么人脉，只是封家都找不到的人，我们可能也无能为力。这到底是谁，连封家都敢动？” 确实，封家现在不同往日，连封楼城都解决不了的，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是封夫人觉得心凉的原因。 林锦轩摸着手机，没说话，只低头打开通讯录，看着里面的一个号码—— 这是秦苒在云城用的手机号。 －－－－－－题外话－－－－－－ ** …… 693明月入君心：显示出来的结果让他有点恍惚 宁晴不知道，秦苒拉黑了她的电话，但秦苒从未拉黑过林锦轩的电话。 在京城动荡的时候，林家全都分崩离析，只有林锦轩的个人产业分毫未损。 因为秦苒在这之前提醒了他一波，很隐晦，但以林锦轩的脑子，自然也能猜出来，这才让他跟封辞的公司避免于那次灾难。 林锦轩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大概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跟封辞合作，二是因为他曾经帮过她。 阮灏看林锦轩拿着手机不出声，压低声音：“你说封叔叔他们不会有事吧？” 在阮灏他们这一行人的眼里，封家就是个谁也撼动不了的庞然大物。 毕竟封楼城的履历跟职位在那里，手里也有不少案子。 虽然他们不知道封楼城私下里认识封楼城，但封楼城这两年顺风顺水圈子里也都看在眼里。 “我也不知道。”林锦轩把手机放在兜里，他已经有几年没见过秦苒了，当然，他也不知道秦苒跟封楼城之间什么关系，至于潘明月他就更不清楚了。 他很久之前就明白他跟秦苒那行人的圈子隔了千万里的距离。 眼下封楼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林锦轩也不清楚，他其实也不敢去找秦苒，只叹息了一声。 ** 而这边，邻市。 潘明月带罗谦回到了酒店，他们在这边出差，要等案情跟进完，才能离开。 罗谦本来要问潘明月刚刚那三个人的事情，见潘明月一直沉默，就没再多问，灰溜溜的拿着房卡回到自己房间。 他住六楼，潘明月住七楼。 整个酒店的走廊都铺了地毯，灯光也不亮，没有一点儿杂音，很安静。 潘明月住711。 她从兜里拿出了房卡，抬头，却意外的看到了倚在711门口的人。 陆照影手上拿着手机，一手插在兜里，意外的抬头看向她，“跟我对接的……是你？” 潘明月顿了一下，才神色如常的走了过去，抬手刷了房卡。 门口间隙狭窄，潘明月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压迫的气息，盘旋在她头顶挥之不去。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陆照影沉默了下。 他伸手，在她刷了卡后，替她开了门。 “你……”潘明月开口，本来想要问问他的伤怎么样了，没想到陆照影也同时开口。 陆照影显得有些疲惫：“你说。” 潘明月脑子还是有些乱，她也没想好问什么，“这是我今天整理的资料。” 她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他。 两人正说着，外面有人按门铃，隔音不是特别好，还能听到罗谦的声音。 “对了，组长，我忽然想起来，”罗谦没看到后面的陆照影，只兴奋的开口，“今天你路上带的那个人是不是封院的儿子，我之前再财经报刊的封面上看到过他，封辞是不是？他是我上一任的学长，我怕就说他们怎么这么眼……熟。” 罗谦说到后面的时候，才看到拿着笔记本的陆照影，他愣了一下，“陆队？” “我来拿份资料。”陆照影收回了目光，礼貌的朝罗谦颔首，他个子高，几乎挡了房间的光源。 陆照影在房间停留的时间不到两分钟就离开了。 罗谦看着陆照影离开的背影，不由摸了摸下巴，“陆队家是真的有钱。” 罗谦家境不错，自然能看出来，陆照影身上穿的身家是多少。 潘明月没有回话，她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接起手机，是稽查院那边的电话。 “让我暂代副院？”潘明月收到上面的这条命令，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这件事还是机密状态，潘明月无法获知。 她不由拧了下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封楼城，封楼城没接。 第六感极其敏锐的她，直截了当的吩咐：“连夜把这边的事情交接完，交接完之后，我们直接回京城。” ** 翌日，星期六。 封楼城还是一晚上没消息。 封夫人跟封辞两人都是一晚上没睡，至于说好的演唱会，谁都没有去看。 林锦轩跟阮灏来的时候，封辞正准备去一趟稽查院找昨天那位江科长。 “我来开车吧。”林锦轩看封辞掩饰不住的疲倦，当先开口。 封辞没拒绝，林锦轩将车开去了稽查院。 一路上，阮灏也没以往那么多话，只默默的坐在副驾驶。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稽查院门口。 他们刚到稽查院门口就被保安拦下来，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车也刚好停下。 能进去的人都是稽查院的人。 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人。 只隔了几米远，阮灏清楚的看到那人的侧脸，直接开口，“哎——卧槽，那不是昨天那妹子吗？她年纪轻轻就是稽查院总部的人？” 林锦轩看了一眼，直接拿起手机，打开稽查院总部的官方网站，并搜索词条——潘明月。 显示出来的内容让林锦轩甚至觉得有些恍惚： 纪检部科长（二级），潘明月。 －－－－－－题外话－－－－－－ ** 按照正常情况，我今天应该在上海了，所以上个月回老家的时候我没带eve，没想到今年情况特殊，我到今天还在老家，这种吃不了止痛药的痛无法领悟，躺尸一天…… 694明月入君心：正式交锋 “你怎么不说话？”阮灏没认出来潘明月，只看着身侧似乎对此并不惊讶的林锦轩，挑眉。 林锦轩收起手机，看了眼后座的封辞。 封辞显得极其冷静，他只开了后座车门，垂眸下车：“去找江科长。” 他没说话，林锦轩也就把手机收起来，潘明月当初是跟秦苒一个年级，按照正常情况，潘明月现在应该才毕业，他也确实没想到，她这个年纪进了稽查院总部不说，职位还不低。 ** 潘明月没有注意到封辞他们，她到了稽查院之后，直接找到了江科长。 “封院之前就把你外派了，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江科长看着潘明月，摇摇头，“这是他们老一辈的博弈，一处你知道吧，他们处长刚调到稽查院，当年外星陨石案件，一处就没停止过想要调用陨石资源的想法，一处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但他们要用这个动封院，稽查院又要一波换血，封院在调查之前他们签订的资源协议。” 封楼城在京城根基还是薄弱，他虽然跟秦家关系不错，但秦家也不是什么领域都管什么都能去差一脚。 潘明月跟何晨之间案件都归属重型基地，程隽自然能插一脚。 但稽查院这次跟一处的事情他们还真不好直接插手。 上面这么多老家伙等着在背后阴他们一手，封楼城这一次也是先发制人，把潘明月摘出去。 “好，你把封院最近的走动资料给我。”潘明月颔首，表示了解。 她拿着一大本案件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走在18层的路上，每一个人看到她都会对她投以敬畏的目光。 潘明月办案的速度很快，不仅是她个人的天赋，还有她认识的各种人脉，以及在129的内部资料，从边境回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18层的人对她都非常服气。 “组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罗谦从外面走进来，给她端了一杯茶。 潘明月一只手按着电脑，一只手接过罗谦的茶，“你去把我的狗接回来。” 那只狗是陆照影的下属老六的军犬，老六死后，那只狗也退役了，潘明月直接办了领养手续，这只狗很听话，平日里不仅会跟着潘明月，也会跟着宋律庭跟潘明月的三个室友。 罗谦去接狗了。 潘明月电脑上的视频才显示出来，正是129的一个中级会员，“反馈的结果还有半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 “谢谢。”潘明月放下茶杯，礼貌的朝他道了谢。 挂断视频后，潘明月才打开地图，又把江科长送过来的封楼城最近的行程对比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她才起身，一手拿着电脑，一手拿着手机给江科长打电话。 ** 江科长此时正在咖啡厅正同封辞这几个人一起。 封家的事情外界知情的人不多，但封辞的几个发小差不多都知道了。 此时一行人都停在酒楼的楼下。 “他手里多多少少会有点消息，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放点风，”江科长冷静的站在大门口，对封辞跟阮灏道：“他是杨先生，国际案件的组织人，这个人的履历很厉害，封院当初三请他都没把他请到稽查院。” 他这么说，封辞跟其阮灏两人都知道不简单。 一行人正说着，江科长接了电话。 与此同时，酒店门口出现了两个保镖，紧接着封辞跟林锦轩两人直接上前试图交涉。 这两个人事先都联系过这位杨先生，只是对方的助理并不给他们申请邀约。 也是无奈才出此下下策。 “那几个人是谁？”杨凯看了封辞他们一眼。 “封楼城的儿子。”助理回。 杨凯微微颔首，一处跟稽查院的事他知道，只是这浑水他不想参与。 脚步也没停，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直接离开。 封辞跟阮灏脸他正脸都没看见。 “这怎么办？”阮灏看向江科长，“他不见我们啊！” 别说见不到，连他的身都近不到。 “很正常，人家国际峰会的常客，连京大都为了他的课程而让步。”林锦轩查过他的资料。 这边杨先生还没上车，后面一辆车停下来。 出租车后座下来一个女人。 “江叔叔，我有件事情问你，”潘明月的车罗谦开走了，她打了车过来，并给司机付了钱，才走向江科长，询问他封院的事情，“封叔叔是不是去过这三个地点？” 她打开电脑，电脑上刚显示收到了一份邮件，地图上标了三个红点。 “对。”江科长确定了那三个地址，点头。 “那我知道他在哪干什么了。”潘明月喃喃开口。 封辞阮灏这几个人看到潘明月的惊讶还没缓过神来，刚到车门的边的杨老先生回了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潘明月，挑了下眉，“明月？” 潘明月回过神来，看向声源处，认出来这是杨非的远房亲戚：“杨爷爷。” “你们认识？”这位杨爷爷看了封辞几人一眼，又关了车门，权衡了一下利弊，才道：“你们跟我上楼。” 并对酒店的经理开口：“今天酒店不开业。” －－－－－－题外话－－－－－－ ** 下一章——阮灏：哥，咱们配不上她，放过她吧。 然后新文延期了，跟编辑定下的时间大概是3月五号…… 695明月入君心：我想跟你聊一下 “听郝队说过你跟小陆都在这个圈子。”杨先生开口，四周又扫了一眼，没看到陆照影。 因为杨非的关系，杨家的整体经济没有缩水，都由杨非请的代理人接管。 他突然提起陆照影，潘明月也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其他人没注意到潘明月这个反应。 江科长对于潘明月认识这位杨先生也觉得奇怪，不过还能接受，对林锦轩这几个人道：“先进去。” 阮灏收回了下巴，很想问什么，但也不敢多问，就跟着江科长进去了。 只小声在林锦轩耳边道：“刚刚那位杨先生叫那位美女什么，你听到没有？” 林锦轩看他一眼，只回了两个字，“明月。” 阮灏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念叨一句，“这名字还挺耳熟。” 一行人跟着杨先生去了包厢。 “封楼城两个月前找过我，不过这件事有点大，”杨老先生没有答应，他一边说着，一边看潘明月电脑伤标记的红点，顿了一下：“你差不多找到了？” “梧桐公馆。”潘明月看向杨老先生，“他被谁软禁了，我不敢太确定。” 一处的人当然是不敢杀了封楼城，除非他们能保证瞒得过程隽制造出谁也找不处真相的意外，不然整个一处可能都要被掀飞。 只能把封楼城架空再慢慢转移权力。 这些老狐狸把这些玩得很溜。 “一处有国际的人，他们手里的情报网很强，不要跟他们硬抗，恐怕你们几个人的行踪早就在他们探子手里了。”这是他让酒店关门的原因之一，他知道潘明月能查到一些，只开口，提点两句，“封楼城不让你参与这件事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要记得，稽查官是一项危险的工作。” 潘明月笑了一下，“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几个人聊了一些，全程封辞跟江科长这几人没说话，不到十分钟。 阮灏一向话比较多，他搭上其中一个人的肩膀，朝潘明月抬了抬下巴，压低生声音：“她跟你们先生认识？” 江科长也朝这边看过来。 “你说潘明月？”那人见阮灏跟潘明月他们认识，也没隐瞒，径直开口，“这是京大政法系的大神吧，去年华辩世锦赛的黑马，京大政法系院长的得意门生啊，好像听说她在稽查院当实习生的时候连升三级？” 江科长终于开口了，“不是连升三级。”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可以说是四级了。” “梧桐公馆，”江科长也不等封辞几人的反应，直接转身，沉声道：“按照杨先生说的，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不过知道封院在哪就好办多了。” “他说对方情报网很强，他们立于不败之地，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阮灏不太懂这些，只拧眉，“他们真有这么厉害？” “很厉害，国际局的人一向无孔不入，”江科长忧心忡忡，“若是……” 无论是国际局还是关于封楼城的案子，封辞跟阮灏还有林锦轩这三个人完全处于无力地步，毫不夸张的说，全程潘明月跟杨先生在说什么，他们都有些没听懂。 “若是什么？”阮灏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想起了他们在山上差点儿被抓住的事儿，“我们难道真一直没人监控？” “若是我们能有监控我们的消息……”江科长开口，“那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您这不是等于没说吗。”阮灏挠挠头，“你们都说了对方无孔不入，很厉害，我们连封叔叔都没找到，何况他们……” 潘明月把杨先生送出门外。 才转过身，听到这话，她只走到桌边，把之前收到的那封邮件点开，看了一眼后，确定没问题，便转过来电脑，给江科长看—— “是这几个人吧？” 江科长、封辞这几个人闻言，全都看向潘明月的电脑。 是一封文件。 最上面一行标注着五个人，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每个人下面都有名字。 最右下角，是129的标志。 潘明月早就知道有人跟踪她，应该是她无意中救了封辞之后，所以让人查了封楼城的事情，并查出来这几个人。 有了这些关键性人物，江科长跟封楼城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一处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后面就是封楼城的反击了。 潘明月正想着，她手机响了一下，正是陆照影。 她一直平静的表情变了变，接起手机。 “你人在哪？”那边陆照影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应该在喘气。 “我在京城，马上就能回去。”潘明月小声说了一句。 陆照影靠在墙上，他看着外面，整个人松下来，“没事了。” 潘明月挂了电话，就把电脑递给江科长，似乎有些匆忙：“我回邻市。” 她说完，一边发消息让罗谦把狗带回来，一边往外走。 一直没说话的封辞看到潘明月这个表情，他一向都是清冷温吞那一挂的，他双手捏了捏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能让封辞这样的，阮灏记忆中好像只有一个人，他转了转头，看向林锦轩，“那个人是……” 林锦轩看着潘明月的背影，“封辞前女友。” “卧槽，”阮灏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就之前在酒吧那个无理取闹还报警差点儿害了双宁的那个女人？” 林锦轩摇头，“我觉得……可能不是无理取闹。” 他拿起手机，给秦苒发了一条消息—— 【关于潘明月的事情，我们能聊聊吗？】 －－－－－－题外话－－－－－－ ** 元宵节，希望疫情快点解除 696明月入君心：对她说的江大哥不好奇 事关潘明月。 林锦轩提的极其有分寸，秦苒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林锦轩，第二天就见了他。 只是秦苒一向有些忙，约见的地点是京大实验室不远的地方。 这是毕业后，林锦轩首次再进京大。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下来看着周边的环境。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他看到了从物理实验室门外出来的秦苒，她头发有些乱，应该是刚刚才脱了帽子，眉目依旧清然，藏着几分不驯。 恍惚如同多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什么都变了，唯独她还是这个性格。 “久等了。”秦苒把手里的信件塞到兜里，朝林锦轩稍微颔首。 林锦轩手臂上搭着深色的外套，垂在另一边的手微微蜷缩，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模样，“涉及明月跟封辞的事。” 当初封辞跟潘明月的事情只有林锦轩最关注，也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封辞这两年嘴上不说，但酗酒的次数变得多了，当初因为潘明月渐渐戒掉的烟也开始抽了回来。 他实在没有想到，两个人是因为别人的事而分手，尤其潘明月，决绝到让林锦轩不敢相信这是她当时做出来的决定。 提及到微量的毒品，秦苒抬了抬手，微微抬眸：“等等，上车说。” 上车后，林锦轩理好思路，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秦苒听完后，往后面靠了靠，眼睛微微阖上，好半晌后，林锦轩才听到她微凉的声音：“现在有空吗？” 林锦轩转头看向她。 秦苒锁好车门，微微偏头：“带你去两个地方。” 秦苒要去的是京大数学系。 京大的几个知名学院林锦轩自然非常清楚，他看着秦苒微微闭眼，靠在副驾驶座上，也不敢多问，直接朝数学系开过去。 下车后，秦苒从兜里摸出来一个黑色口罩给自己戴上，直接朝前面走。 数学系一楼大厅，左右分别挂着八张照片。 林锦轩看了看第一幅，应该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数学家，他不认识。 “这是瑞斯先生，”秦苒见他看着这位数学家，解释，“他解决了非多项式算法问题。” 这些数学领域的问题，林锦轩不太清楚。 秦苒也没说话，只往前走，停留在最后一张图片上。 林锦轩抬头看了看，这张图片是所有图片中最年轻的一张，长相十分干净阳光，下方写着一个数学公式，他认识一些符号，但组合在一起他也觉得费解。 “这是庞加莱猜想的模型，他是国际上第一个写出来的，虽然还没证明，但给物理工程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秦苒停留在这张图片面前，“如果再给他半年，他一定能证明出来。” “他……”林锦轩顿了顿。 他看到了下面的名字—— 潘明轩。 “他死了。”秦苒平静的开口，“走吧。” 林锦轩还没从这震惊跟无法言说的遗憾中回过神来，又跟着秦苒出去了。 秦苒这次坐了后座，她坐上去之后，只微微闭眼：“名人院。” 林锦轩默不作声的开了导航。 京城的名人院他第一次来，满眼都是厚重的历史。 秦苒在门口拿了三支白色的花，林锦轩也跟着拿了三支。 进去后是一些雕塑，还能看到特训的军人的整装在巨大的厅中行注目礼。 秦苒来到最边缘的三座雕塑。 把白花一一摆放。 也没回头，只淡淡开口：“中间这个，是明月的爷爷，旁边是她的父母。她的父亲是缉毒警察，719爆炸案，她一家信息被泄露，全被毒贩抓走，为了威胁她父亲，明轩哥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全员牺牲，她的父母死在她面前。” 林锦轩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模模糊糊想起来，那天晚上在酒吧，一向内向话不多的潘明月，抬头目视着酒吧里的所有人，一字一句的开口——“是他们不对。” “凭什么要她原谅他们？！”秦苒回头，径直的看向林锦轩。 林锦轩往后倒退了一步。 他完全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也不知道当时有人说潘明月无理取闹几乎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的时候，潘明月心里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抿了抿唇，朝三个雕像鞠了三躬：“抱歉。” “不知道事情真相，别轻易劝人大度。”秦苒收回目光，“明轩哥的模型证明，只差两步。” 秦苒没再让林锦轩送自己回去，只是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之后，才让人查了潘明月这件事。 最后让程金来接了她。 ** 这边。 潘明月再到邻市案发基地的时候，因为行程原因，这边就剩了一间房。 罗谦带着狗绕了一圈，“组长，我晚上打地铺吧，”想了想，又开口，“你先洗澡去？” 潘明月摇头，打开行李箱，找电脑。 她刚蹲在在行李箱边，在里面找出电脑，外面就有人很急的按着门铃，罗谦开了门，惊讶的开口：“陆队长？” 陆照影身影修长，他看了眼罗谦，拧眉：“你们俩晚上住一间？” 罗谦立马解释，“没有房……” 陆照影一句话不说，过走过来蹲在潘明月箱子边，把她的电脑塞回去，拉好拉链，又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镇定的开口：“去我家。” 全程，潘明月一个字没开口。 她被陆照影带出门外，才发现门外有好几个人，除了老张，潘明月都不认识，还有另外一个对她的出现表示十分惊讶的女人，这女人潘明月倒是记得，上次在边境的那个女人。 “你们先走，我先带她回去，马上就到。”陆照影朝他们略微点头，才强势的揽着潘明月的肩膀离开。 等他们走后，其中一人才收回下巴，他们都是混迹陆照影这个圈子的，“陆少竟然去他家了？童颜，他带你去过吗？” 身边的女人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他一眼。 陆照影糙惯了，虽然陆家房地产多，但他随遇而安，就算是童颜当初要求，陆照影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这次倒奇怪。 童颜看向老张，“她是谁？” 老张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是潘小姐。” 回完之后，立马跟着陆照影离开。 童颜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消息，忽然抬头，想起来这个名字：“潘明月？” “颜颜，你认识？”身边的公子哥诧异的抬头。 童颜双手环胸，“一个孤儿，在陆少跟稽查院合作的科室工作，刚毕业，就当上了组长。” 这位公子哥拿着车钥匙，往电梯口处走，大为惊讶，“原来陆少还有这一面，难怪刚刚在楼下看到这位潘小姐的车就这么紧张……” 说到一半，看到童颜的神色，又止住了话头，挠挠头：“他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这女人明显利用他，也就他看不出来。” ** 顶楼会所，灯光昏暗。 潘明月跟陆照影进去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一起，不时叫好。 陆照影也不好奇，只带潘明月坐在了一个角落，找服务员要了杯牛奶。 在这种地方点牛奶，也就他跟程隽能干得出来。 陆照影不好奇，但其他人已经注意到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陆少来了，快看看童颜，她直接射中了你的便签。” 潘明月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抬头，看向那边。 陆照影腿搭在一边，头也没抬，只看着酒单，“把我的便签撤了，今天不玩这个。” 他不仅仅是来玩的，接近的目标就在附近，不然他也不会带潘明月来这种地方。 他手机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潘明月知道这个暗号，她把牛奶杯放到桌子上，压低声音：“你先去吧。” 陆照影颔首，他看了眼潘明月：“别理他们。” 他出去之后，其他人才敢看潘明月这边，童颜放下射击枪：“潘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陆少因为从事职业的原因，一直都这么神出鬼没，你别介意。” 潘明月笑笑，没说话。 “陆少也真是，竟然把你这么丢下了，都没跟我们介绍介绍你，”刚刚的公子哥笑着走过来，“我叫顾明生，跟陆少还有颜颜三个人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们？” 潘明月只知道程隽程木这些人，这位顾明生，她还真没听陆照影提过，就摇了摇头，“我以为他就江大哥一个朋友。” 没想到陆照影还有其他这么多朋友。 顾明生抬头：“江大哥？” 童颜不太感兴趣的继续拿起射击枪，转身了。 顾明生也没等潘明月的回答，跟着去看，“颜颜，你能射下最上面那个钱袋吗？” 其他人也去凑热闹了。 对于潘明月说的江大哥，不好奇。 －－－－－－题外话－－－－－－ ** 江东叶：感谢我的江东父老，感谢我的父母，感谢我的亿万粉丝，让我的名字得以出场。 697明月入君心：施厉铭都要叫她一声师姐 与此同时，楼下的陆照影收起对讲机，刚想进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陆照影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秦苒。 “邻市？”手机那头的秦苒刚回实验室，正在换防护服。 陆照影就没急着上楼了，他靠着墙，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随手转着，“之前的案子还在盯着，明天还要去特训营一趟。” 地方的特训营没有京城那么集中，这边也主要是想让陆照影去鼓舞士气，陆照影在京城特训队挂个尾稍，别说程木，连施厉铭都比不上，但放在其他地方，他的公信力也十分强大。 秦苒换好衣服，拿着口罩去隔壁，顿了下，才道：“跟你说说明月的事情。” 处于尊重，潘明月之前跟封辞的事情，陆照影没有细查 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此时秦苒一说，他才知道，原来潘明月跟封辞那件事有这种内情。 “我早该想到的。”陆照影赚着打火机的顿住，他看向对面昏黄的路灯，牵起嘴角想要笑，可这笑却十分难看。 他不由想起了稽查院对面街上的那个流浪汉。 两个人交谈了很久。 陆照影只记得流浪汉说过一句话——“我还活着，就是替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我的女儿看看每天的太阳，替他们看看还来不及看到的世界。” 他知道，那个流浪汉从不为自己而活。 陆照影无法去体会潘明月的感受，对于很多人而言，死的是警察、是人民英雄，可对他们的家人而言，死的是丈夫、是父亲、是儿子。 “她……”陆照影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站在校医室门外，十分腼腆的问他们有没有抗精神的药物。 大概是不能想，一想就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狠狠的揪住。 “明月最初的理想是当一名潇洒走遍天下的摄影师，”秦苒靠着门框，看向走廊尽头，“后来是当一名稽查官，继承她爸爸的理想。她一向跟你说的挺多，现在她跟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这一点秦苒没有说话，她高三请假那半年多，都是陆照影在学校照看潘明月，这情况下，潘明月在陆照影这边，秦苒确实放心。 毕竟，秦苒觉得自己本人挺闷的，陆照影比她活跃，还会逗人开心，对潘明月也细心周到。 陆照影蹲在原地，抽了一支烟，又在风中散了一会儿，等烟味没了，才拿着手机上去。 ** “陆少，你快看，童姐射中六个袋子了，果然是军校的，一出手就不同凡响。”看到陆照影进来，这些人就急忙围住陆照影。 童颜在这群人中，威信力还是非常高的。 她虽然没看陆照影这边，但注意力还是在陆照影这儿的。 陆照影单手插在兜里，也没看他们玩儿的方向，直接朝潘明月那边走去，走进了才发现，潘明月左手是牛奶，喝了一半，右手是黑啤，也喝了大半杯。 潘明月实际上很少喝酒，总之陆照影就没看她喝过，可能是因为她父亲的影响，她一向很注意这些。 这姑娘骨子里就是那种特别特别倔强的。 大概就是陆照影第一次在学校偷偷听到老师让她找家长开家长会，她打死也不叫的那种倔强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陆照影第一次听到潘明月跟封辞分手了，真的有在偷偷窃喜。 毕竟，到底还是跟秦苒的一起长大的朋友，陆照影觉得以潘明月的性格，打死不会去啃回头草的。 “起来，我带你回去。”陆照影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跟隽爷一起去开家长会。 想想别的家小孩不是有父母就是有男朋友帮忙开家长会，就她没有。 “哦。”潘明月默默跟着起来。 陆照影拿了车钥匙，对那些狐朋狗友们稍微挥了挥手，“走了，你们好好玩。” “陆少，你这才刚来……” 陆照影站在门口，开了门等潘明月，等她出去了他才关门跟在她身后出去，并道：“明天还有事，就不玩了。” 等他们走后，剩下的人才面面相觑。 圈子里的那几位，比起程隽不近人间烟火的样子，陆照影算是平易近人型的了，但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生态度。 其他人不敢说话了，偷偷看童颜的方向。 陆家最近两年在京城也是如日中天，童家不及陆家，但也是老牌家族，两家最近有联姻的意思，圈子里心照不宣的秘密了，眼下这种情况…… 童颜“啪”一声放下射击枪，一句话没说，直接离开。 其他人更是一声不吭。 ** 这边，陆照影带潘明月也没回他住的地方，没什么烟火气息。 他就在路上买了酸奶跟几袋零食放在后座。 潘明月拿了袋酸奶，看他前进的方向，是去城郊那边的，“这是去哪儿？” “特训营，还有一会儿。”陆照影从后视镜看她，“你先睡，到了我叫你。” 他是不想她近期就回京城的。 潘明月看着他的后脑勺，叹了口气，“这种地方，我不会被乱棍打出来？” 陆照影从后视镜看她：“会。” 潘明月虽然没有军衔，但她是潘家后裔，资料也是a级的机密级别，进特训营倒也不算出格，更别说她现在检察长的位置。 等陆照影三个小时后经过重重检测，到特训营的时候，潘明月已经在后座睡着了。 大概是最近两天太累了，陆照影停车接受盘查的时候她都没醒。 “陆队，潘组长她要不要安排一间休息室。”提前到达的老张看着后座的潘明月，愣了愣，才开口。 “不用，”陆照影摇头，“住我的那间就行。” 这地方设施艰苦，陆照影的休息室至少有单独淋浴。 老张一脸“我早就知道你”的表情看了陆照影一眼，然后就去准备了。 ** 潘明月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大了。 能听到从窗外飘过来的哨声。 潘明月打开门出去，就看到坐在窗边嗑瓜子的老张。 “潘组长，您醒了，我这就去给您拿饭！”看到潘明月，老张连忙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来了早餐。 是很简单的早餐。 潘明月说了谢谢，才看了看周围。 老张看到她的表情，就了然的道：“陆队去特训营了，他是这次一训的都察，你待会儿吃完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能去？” 老张把瓜子壳扫干净，“都是一家……咳咳，一个国家的人，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这边特别开放，您快吃，吃完我带您去！” 刚进来的警卫正好听到“我们这边特别开放”这句话，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老张。 实际上潘明月也不止一次进过特训营，之前跟秦苒也去过一区。 施厉铭以前还找她讨论过枪法。 特训营的人整体训练都是一般人的十倍，潘明月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猎人障碍”进行突击训练，穿越过15道障碍物并在最后一道障碍物完成完美射击。 潘明月到的时候，陆照影正戴着帽子，拿着本子记录。 他没有参与教官的工作，只是视察这边的情况。 “你觉得这些特训兵怎么样？有几个苗子能进国际特训营？”看到潘明月过来，陆照影问了她一句。 潘明月看了眼，“可能连进京城特训营都有问题。” 陆照影知道潘明月是被秦苒训练过的，看看程木跟施厉铭就知道了，对潘明月这么“大言不惭”，他也就摸摸鼻子，“你觉得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潘明月想了想：“一场实战后就明白了。” 她一说，陆照影就明白了。 他若有所思，“我知道你的意思。” 烈日下，他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笔记着东西。 潘明月把手里的水递给陆照影，“水。” 陆照影也没看，低头喝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开口，“你还有其他建议没有？” 他喝的急，下巴碰到了她的手指。 潘明月收回手，拿着另外一杯酸梅汁，咬着吸管喝着，这是昨天晚上陆照影在超市随便买的。 她看着陆照影的侧脸，脸型真的很好看。 实际上陆照影一直不知道，他一直觉得当初那些去校医室的女同学都去看程隽的，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去看陆照影的。 程隽主要是太有距离感了，像是浮云之上的浮云，一中大部分女生看到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卑。 ** “我不同意。”翌日，休息棚下，陆照影召集了所有教官还有两个负责长官，说话的是童颜。 陆照影看向她，“t市两年没有成功进入京城竞训营的人了，为什么不同意改进方案，给我理由？” 童颜抿唇，她看向陆照影，直接夺过来他手中的笔记本，指着其中一行娟秀工整的笔记道：“请问陆少，这个是你写的吗？” “不是，是另一个人提议的，也有专业人士的规划，”陆照影也不隐瞒，“非常有建设性。” 这是昨晚潘明月连夜想的，其中有她询问过程木，也有之前秦苒的特训方法，后面她也有咨询过施厉铭，她一夜没睡，跟陆照影把这份方案完善了。 “陆少，你带一个普通人进特训营就算了，还让她给建议，请问她会什么？她知道什么是特训吗？知道怎么组装枪吗？我没想到你也会由着她胡闹，这里是特训营，不是你家，想让我的人陪你们玩？作梦！” 陆照影几年前就入驻这里了，大部分人都知道童颜跟陆照影有关系。 此时也就她敢这么跟陆照影说话。 其他人都讪讪一笑，不敢接话头。 听着童颜的话，陆照影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知道可能是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对，毕竟在其他人眼里，潘明月确实是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会跟上面打个报告，但这些，请你们可以先看看再说。” 他是准备联系施厉铭那边，有官方认证，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就是太心急了。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儿戏的事儿。 另外几个教官拿起来稍微看了一下，就放下，礼貌的离开。 陆照影看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就知道他们没有细看。 他抿了抿唇，脑子有些炸，搁早几年，他可能都骂起来了。 “陆少，我觉得，可以让我们突击一队先试试。”这群人中，唯有一个皮肤黝黑的教官抬了头，“我们突击一队一直是这里考核率最低的一队，我想试试。” ** 特训基地。 潘明月戴了个帽子，坐在角落里看陆照影跟突击一队的队长在整顿什么。 两个基地的长官跟在一边，虽然笑着，但看起来表情似乎不太好，应该是把陆照影当成了周幽王？ 陆照影拿着计划表，跟一队队长说话，忽然间抬头，正好看到非常认真的看着这里的潘明月。 潘明月朝他笑了笑。 她皮肤很白，跟部队里大部分份黝黑的皮肤不一样，穿着白衬衫跟休闲裤站在基地，是一道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艹。”陆照影忽然放下计划表。 两个长官跟突击一队的队长看向他，不明所以：“陆少？” 陆照影脸色挺沉，没有说话，他只招了招手，示意潘明月过来。 潘明月也不知道陆照影干什么，只看着他。 “水给我，”陆照影一只手取下来她手中的水，然后走到第一排的特训军人面前，借了两个人手中的射击枪，递给潘明月，指着第十六排障碍物后面的十六个靶子，抬起下巴：“你去试试。” 陆照影身边的两个长官顿了一下，迟疑的道：“陆少，这……” 陆照影看他们一眼，“看着吧。” 毕竟按照特训营辈分来说，施厉铭可能都要叫潘明月一声师姐。 －－－－－－题外话－－－－－－ ** ………… 698明月入君心:知道她老师是谁了 陆照影知道施厉铭沾过程木的光，也被秦苒特训过，这样算来，施厉铭还没潘明月的辈分高。 施厉铭在特训营的名气太高了，程木因为经常拿着铲子研究种花，所以也就程家人跟国内少部分人知道程木比施厉铭厉害，这边也就几个官员知道，其他普通士兵并不清楚。 所以这里施厉铭的名头要比程木好用多了。 封家还有封辞的事情秦苒都知道了。 即便这里的基本案件处理完了，这种时候陆照影也绝不会让潘明月再回京城的，反正秦苒已经跟他说过了，让他带潘明月好好“玩”。 潘明月在一区也待过一段时间，她拿了陆照影手中的两只枪，掂了掂，才小声道：“那我去试试。” 她也觉得这里面有几处设计的不太合理。 “别紧张。”陆照影低声道。 潘明月把袖子卷了卷，“好。” 老张打着把小伞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尤其是两个长官。 这两个长官还在想陆照影说的“施厉铭师姐”是什么意思，潘明月就已经开始了，他们看潘明月十分利索的越过第一道障碍物，才张了张嘴，询问老张，“这位小姐，拿两只射击枪干嘛？” 老张没敢说话。 毕竟双枪神射手，京城也找不到两个。 一分钟后，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有些呆滞。 五分钟之后，潘明月用五分钟的时间两只手射穿十六个靶心的时候。 在场所有人：“……” 本来还想问潘明月为什么拿两把射击枪的两个长官也瞬间没话了。 潘明月从旁边绕回来，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不由低了头，加快了脚步，她不太喜欢也不习惯被人盯着。 她把两把枪还给了陆照影。 陆照影把枪给了那两个人，才抬头，严肃的面对所有人，“现在大家还有其他问题吗？！” 所有人，包括突击一队的教官也忽然间斗志昂扬：“没有！” “现在开始，按照计划特训！”陆照影一挥手，校场上所有人都朝障碍物冲过去。 突击一队教官吹了一下哨子，才走到陆照影这边，看着记录数据的陆照影，走过来兴奋的问：“刚刚那是国际特训营的吗？” “不是。”陆照影看了他一眼，“业余的。” 突击一队教官顿了一下，他看着陆照影。 陆照影挑着眉笑，“没打击你，人家稽查院的人，确实业余，不过她有给厉害的老师。” 他说完，继续修改数据。 突击一队教官没敢再问陆照影，转而去问两个跟进的长官，“听说那位小姐，有特别厉害的老师？” “可不是，”一人看了教官一眼，“就是施长官的老师，你说厉不厉害？” 突击一队教官：“……” 打扰了。 两个长官站在一起合计了一下，“这特训模式要不要改进？” “暂时先别，等一队成果出来了，再改进不成，你这样去说，童颜他们肯定不服气，让事实说话。”另一人摇头。 童颜一看就对潘明月有敌意，强制让他们去服从命令不如让他们自己服气。 ** “去吃饭。”七月初，头顶太阳大，陆照影看着时间，直接朝潘明月招了招手。 陆照影让老张带了相机，潘明月在拍他们特训的过程。 可能因为知道她是大佬的徒弟，她在拍照的时候不但没人阻止，那些特训的人反而更猛了。 潘明月放下相机，跟陆照影一起去了食堂。 这里倒没什么特殊化，都一起去吃大食堂的。 “你去那边。”陆照影拿了两个盘子，让潘明月去角落的窗户边坐好。 潘明月也要整理照片，就先过去了。 老张只打一个人的饭菜，很快就过来了，他坐到潘明月对面的隔壁，觉得自己跟潘明月够熟了，才好奇的问：“你枪法一直这么准？” “还可以吧。”潘明月依旧翻着照片。 “那你在京大军训的时候，一区基地没抢人？”老张不敢相信，这不合理。 一区那群人会放弃这个机会？ 潘明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跟我同一届军训的人，有个人很猛。” 老张瞪眼：“不是吧？谁？”现在大学生都这么厉害？ 这里能找到堪比潘明月枪法的都屈指可数，一个大学跟她同一届的，比她还厉害？ “对啊还有这种事？”刚过来的两个长官也不敢相信。 提到秦苒，潘明月抬头，笑了笑，漆黑的眼睛很亮：“有机会回京城介绍你们认识。” 老张扒了一口饭，点头：“好。” 陆照影已经把饭打回来了，坐到潘明月对面。 这个时间段，食堂的人已经很多了，但是潘明月却发现，他们这一桌却没什么人，周边也没什么人，倒是其他地方挤爆了。 老张在对面挤眉弄眼的道：“他们害怕。” “陆少”这两个字，放在京城都非常有分量，还是特派来视察的。 陆照影给潘明月打的饭菜不多，只是天气热，潘明月吃了一半就没吃了。 这里的人其实饭量都很大的，很少有人剩菜剩饭。 陆照影看了她一眼，敲了敲自己的盘子，潘明月就把剩下的菜倒过去了，倒也挺习惯的。 “噗——”一边吃饭的老张差点噎死自己。 对面坐着的突击队队长跟两个长官也沉默了一下。 潘明月跟陆照影都看老张一眼。 老张：“……没什么。” 吃完饭，他若有所思的跟着两人身后。 两个长官跟在他身边也不敢多说话。 “卧槽！”老张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出声。 两个长官看他，“怎么了？” 老张：“我tm……知道她老师是谁了。” －－－－－－题外话－－－－－－ ** 安…… 699明月入君心:让陆照影给我回电话 秦苒的事当年也就那一届大一新生闹得沸沸扬扬。 后来各种事情层出不息，秦苒军训的事热度就没那么高了，但老张记得陆照影跟他说过那位秦小姐的事情。 毕竟当初陆照影朝不少人推销过秦苒。 这两年，老张跟陆照影出生入死的，也是陆照影的心腹，出入陆家帮陆照影办事儿，甚至跟踪保护过潘明月，对陆家跟陆照影的情况还算了解。 跟那位程家五行也聊过。 现在忽然想起来，当初听到他们提过秦小姐的事儿，程木就是那位秦小姐教出来的。 再往前算，潘明月这种苗子当初没引起那么大波澜，因为还有比她更猛的，正常人一听就觉得不可能，但那位…… 她真的不是正常人。 “老张，到底谁啊？”两个长官都非常好奇。 老张沉默了会儿，只开口说了一句，“把m洲地下黑拳打趴下的女人。” ** 陆照影回到了他休息的屋子。 陆妈妈刚好打了电话，他看了眼正在开电脑，修整照片的潘明月，拿着电话去外面了。 “最近都没打电话。”自从陆照影干了这一行，陆妈妈有些心惊胆战的，尤其上一次他昏迷，陆妈妈听到消息就晕了，还是程隽亲自打电话给陆妈妈说他没事，陆妈妈才放心。 头顶太阳大，陆照影把帽子往下压了压，走到树下，有些不想动：“昨晚加了班。” “有这么忙吗？我说你什么时候混不下去，就回陆家吧，”陆妈妈开口，“陆家这一堆人都惦记着你。” 陆照影习惯性的摸了下耳朵，笑了下：“再说吧。” 陆妈妈那边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而是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清咳一声，又顿了下，才道：“我就，听人说，你最近在那里，身边还有人？” 这种事，能传到陆妈妈耳朵里，陆照影想了下，估计是那天晚上会所里的那几个兄弟传出来的。 他们估计没敢多说，也没听过潘明月的名字，毕竟那群人爱玩，陆照影并不想把潘明月介绍给他们。 陆照影没说话，陆妈妈有些不悦，“你这样……混蛋。” “是明月。”陆照影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陆妈妈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惊讶的道：“有什么计划吗？” 陆照影看了看门内，“你别管了，挂了，再见。” 陆妈妈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陆照影就挂了电话。 京城那边，陆妈妈抱歉的看了眼面前的人，“婶娘，这孩子你也知道，不太听我的话。” 面前的中年女人闻言，连忙开口，“不碍事的，我也就来给你传一句话。” 陆妈妈微笑着把中年女人送出去。 依照陆照影如今的地位，在陆家没人可以撼动。 陆照影年近三十，还是单身，盯着他的人不再少数，尤其是陆家那些人，自然希望陆照影上能娶上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好的。 再听到家族传的陆照影跟一个陌生女人不明朗的关系后，陆家这些人就急着来陆妈妈这里探听消息了。 陆妈妈站在门口，看着中年女人离开，才挑了下眉，拿起手机重新给陆照影打了各电话。 陆照影还没进门：“妈……”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再搞不定，妄我之前替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争气一点！”陆妈妈暴躁的开口。 “我……”陆照影还想说一句。 陆妈妈不等他回，“别跟我说，你去跟明月说啊，我听到你说话就有气！” 她也不等陆照影说什么，“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陆照影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妈妈跟秦苒一样的暴脾气，摸了摸鼻子，走进房间。 潘明月还在修图。 “这些照片我打算整理起来。”潘明月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也没回头，依旧在调软件图库，声音听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愉悦。 陆照影看了看，他看不懂这些图的区别，就是觉得看上去十分顺眼，“要不要让晨姐帮你登一下。” 潘明月笑了笑，“不用了，这些应该是机密吧，我留着自己欣赏就好。” “那行吧，随你。”陆照影去拿杯子倒水。 潘明月保存图的瞬间，回头看了眼陆照影。 她有些恍惚，这么多年，除了秦苒跟宋律庭他们，没人知道她最初的愿望不是当稽查官，而是摄影。 今天看到摄影机的时候，她确实，有种莫名的感觉。 ** 下午。 陆照影依旧去巡查，潘明月也担心她在突击一队的安排的效果，拿着电脑，一边修图一边看他们。 老张全程跟她。 两个长官也跟着她。 突击一队的教官意识到潘明月十分好说话，为人十分温柔，就找潘明月去请教射击枪跟高度的问题。 老张跟两个长官在原地看着电脑。 “你今天说，那个地下拳场……”两个长官还没说完。 忽然间，电脑页面，忽然弹出来一个对话框，老张被下了一跳，对话框的字一个接一个的显示，白底黑字—— 【让陆照影给我回电话】 －－－－－－题外话－－－－－－ * 暴躁老姐上线…… 700明月入君心:回京 这对话框不像是普通对话框，出来的也很诡异。 毕竟潘明月电脑上只打开了修图软件，其他什么软件也没打开，尤其是……这消息是一个字一个字出现的。 那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就回了一个符号—— 【？】 不知道为什么，老张跟这两个长官明明没有看到对面的人，见到这干脆利落的符号，却莫名的感觉到压力。 潘明月回来的时候，三个人对着后面明显大一个字号的“问好”不敢动。 “潘组长，这个……”老张眼睛看着她，手指了指电脑。 潘明月一手拿水，并低头看了一下。 看这对话框就知道是谁。 她打了一行字告诉秦苒，陆照影手机静音没带走，才拿着手机去找陆照影了。 她走后，老张这三个人依旧面面相觑。 没敢问其他的，毕竟现在敢直呼陆照影全名的人，京城也不是特别多，现在就算是陆家人，也不太敢直呼她其名。 ** “她找我什么事儿？”陆照影拿了手机，估摸着秦苒跟他妈妈一样的脾气，不由拿手摸了一下鼻子。 潘明月看向他：“好像有点儿急。” 陆照影就一句废话也没说，连忙拿起手机给秦苒回电话。 “找个安静的地方，”秦苒那边刚从研究室回来，她丢了个奶瓶给程子毓让他自己喝，等陆照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她才开口：“明月上次动了一处的资料，把一处国际处的爪牙挖出来了。” 陆照影经过程隽的点播，聪明多了，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潘明月，“等我过两天带她回来，他们还能撑吧？” 封楼城可能没证据让一处的人抓，但封家其他人肯定有不少马脚。 但让他现在带潘明月回去，他不太乐意。 秦苒瞥了程子毓一眼，程子毓也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沙发这一边爬到另一边，给秦苒让了个位置，继续喝牛奶，秦苒坐到沙发上，腿随意的搭着，“你们特训营再没人晋升到一区，要换领导。” 这个陆照影倒不担心，他笑了笑，“你放心。” 陆照影挂了电话，朝潘明月的方向走，她正低头踩地上树的影子。 “我们回去吧，他们等会儿晚练。”陆照影不动声色的开口，没提封家的事儿。 这一点，他跟秦苒的观点一样。 潘明月也没多问，她只是在想两张图的事情。 回去后，潘明月先拿了衣服去洗澡。 这里条件非常简陋，洗澡间也就是很小的一个单独洗澡间，在潘明月住的那个卧室。 房间构造是一室一厅。 陆照影正在跟老张还有几个负责人讨论改进训练内容的事儿。 至于之前反对的那些教官，尤其童颜，陆照影给她们分配了离这边最远的训练营，省得碍眼。 一行人正说着，潘明月的手机响了。 陆照影看了一眼，是潘明月的舅妈，他没接，等电话自然断。 没过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她舅妈。 陆照影怕有急事，抬手让他们先停下来，把卧室开了个非常小的缝隙，道：“你舅妈的电话，打三个了，是有急事吗？” “你让她等会儿再打。”潘明月再浴室内扬声。 陆照影关了房门，接起电话，还没说什么，那边的女声就响起来，劈里啪啦的：“明月，你是不是今年毕业？你舅舅一直在念叨你的工作，要是没有就回家，我跟你舅舅还在呢……” 陆照影知道这是潘明月仅有的嫡亲。 当初潘明月知道毒枭找到了他们家，为了怕毒枭报复，她一直不敢回舅舅家，也不敢跟他们相认，连打个电话都要秦苒掩护。 当初她父母葬礼，也没有通知舅舅他们。 陆照影对潘明月舅妈还是非常尊重的，礼貌的跟她说让她等会儿打电话。 舅妈那边顿了一下，声音有些紧张：“你是谁？你是明月什么关系？你怎么接了她的电话？” 三联问。 陆照影咳了一声，“我是她朋友。” 就没敢说她在洗澡了。 潘明月换号衣服出来后，拿着手机出去给她舅妈回了个电话，回屋的时候陆照影还在跟其他人商量着事情，她看了陆照影一眼，没说什么，只拿了电脑出去。 ** 第二天，上面的决策因为程隽的干涉也下来了，针对所有的训练改善。 特训营有十个特训小队。 除了突击一队，其他小队的教官都非常不理解。 “这也太儿戏了吧？”有人皱眉开口，“我们本来训练就不达标，他们还来这一套……” 突击一队教官本来要走了，见他们不服气，好声好气的开口，“陆少真不是胡来，你们训练一段时间就知道效果了。” “你每次倒数第一，自然不急，”童颜不想听突击一队教官说话，直接道：“你们想用就用，我不会任由摆布的。” 她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她是童家人，在这里话语权也不小，其他人硬是没说话。 有不少人跟着童颜离开了。 只有两人看向突击一队教官，他们之间熟，低声问道：“你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嗯……”突击一队教官想了想，开口：“那个潘组长，用了五分钟，把我的十六道障碍通关了，知道她的师弟是谁吗？” “施厉铭施教官。” “等考核时，自见分晓。” ** 一天后，封家。 李双宁跟阮灏正在安慰封夫人。 “阿姨，现在都好了，您别着急了，”李双宁给封夫人倒了一杯茶，并安慰道：“我爸爸已经跟人打听过了。” 封夫人接过杯子，“嗯，会没事的，双宁，你真是个好孩子。” 封家这件事出来后，也就李双宁跟封辞的几个朋友来过。 这种情况下还来安慰她，封夫人觉得没看错李双宁。 阮灏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看了眼李双宁，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 他们正说着。 门外忽然传来警笛声。 封夫人跟李双宁等人下意识的觉得不安。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全副武装的人就进来，为首的人铁面无私，“一处办案，所有人先跟我们走一趟。” 封辞跟江科长刚从楼上下来，江科长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只在手机被这些人收走的时候，发了条消息出去。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封夫人跟李双宁就没这么淡定了，不由惊恐的尖叫。 然而没有一个人听他们的。 “封夫人，不要叫了，他们不会听的，”江科长还算淡定，“这是一处的人，他们办案，连最高稽查院都管不了，只能等结果，不然就算是封院来，都没有办法。” “那……那怎么办？”封夫人跟李双宁被最高稽查院就怕了。 江科长稳定军心，“这是一处的人找不到封院的错处，所以才抓了我们，放心，我们等封院就好，可能时间要长一些。” 这些玩政治的，封辞跟封夫人他们没有一个懂的，但听着江科长的话，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们在关押室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才刚处理完一处事情的封楼城才赶过来。 看到封楼城，封夫人跟李双宁才大喜。 封夫人直接扑过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们出去吧，昨天晚上我一夜没……” “这是你收的礼？”封楼城没有说话，只扔了一张单子在桌子上，面沉如水的看向封夫人。 封夫人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拿起来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一眼。 上面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她去美容院的消费。 封夫人看玩，直接摇头，面色大白的道：“我一向很注意，根本没收过礼，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帮我付的，我也帮她们买单过，这根本就是断章取义！她们可以帮我作证！” 作为封夫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受贿的重要性，平日里很注意，没想到这些都会被人查到。 “我就知道，”封楼城按着太阳穴，“江科长，你们这次的资料，直接拔了一处的探子爪牙，他们这次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是连累你了。” “那，那怎么办？”封夫人抬头，茫然的看向封楼城。 “一处办事，从来嚣张，”江科长摇摇头，他压低声音：“是我太鲁莽了，不该把他们的情报线索公布出去。”他不知道这是潘明月通过129查出来的绝密资料，发出来一处自然忌惮不已。 封楼城摇头，“我先出去找人。” 而一处里面，封夫人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江、江科长，这一处……” “一处做事向来狠辣，封院之前都差点陷入一处的阴谋中，这次，怕是难脱身。跟他们玩文的，玩不过他们的阴谋，玩武的，我们稽查院，可能也比不过，”江科长摇摇头，洒脱的一笑，“没事，反正我三个月钱就该退休了，只是短时间内，我们都要在这里了。” 封夫人现在都不想着怎么出去了，脑子里轰炸一片。 一个小时后，李双宁跟阮灏被带了出去，封夫人想要跟李双宁说话，发现李双宁对她十分闪躲，封夫人就垂下了双手。 倒是阮灏，安慰了封夫人跟封辞一番。 ** 这里没有钟表，看不到任何时间，封夫人封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铁门忽然被打开，关押室内的三人猛然抬头，看向门外。 看到门外熟悉的人，封夫人觉得有些眼花，“你怎么在这里？” 潘明月看了她一眼，跟她打了个招呼，开口：“先带你们出去。” 封夫人更没想到，这个时候想到他们来看他们的，竟然会是潘明月。 “明月，你怎么带我们走？”封夫人看向潘明月，对她摇头，“你伯父还没来，江科长说这是一处的人……” 潘明月收回目光，“跟我来。” 封夫人看向江科长，没想到之前对一处十分忌惮的江科长想也没想直接跟了上去。 门外，一个长官拦住了她，“潘副院，这不合规矩。” 潘明月看向对方。 潘明月身边的陆照影只掂了掂手里的武器，挡在她面前，他把头顶的鸭舌帽压了压，“想跟我们玩武的，就看你们能不能玩得起。” －－－－－－题外话－－－－－－ ** …… ***明月入君心:要哭了吧 陆家现在跟稽查院交接，一处跟他们打起来，他会参与也不奇怪。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比现在的封楼城分量要大，不说其他，光是一个陆家现在一处也要掂量，好半晌，拦住他们的人侧了侧身，面色阴沉的道：“放他们走。” 潘明月跟陆照影走在前面，潘明月在同江科长说话，“现在对方手里有什么证据？” “受贿。”江科长将这件事大概说了一下，“封院也在处理。” 潘明月颔首，在思考着这件事。 江科长转向陆照影，他跟潘明月熟，就没那么客气。 但陆照影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只开口：“陆少，下次有事，我义不容辞。” 封辞封夫人跟着他们身后出来，封辞不太了解这件事的前后关系，也不知道能把他们安全的带出来，该得有多大力气。 “我们先走了，你们先去找封院，其他事情我们会跟封院交接，”陆照影不太想看见封辞，他看了一眼，潘明月面色还算平静，语气才好了些许，“我们刚从邻市回来。” 江科长目送陆照影离开，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若是平日，他肯定会询问潘明月跟陆照影之间的关系，只是现在他也有些发懵。 等潘明月跟陆照影离开之后，封夫人才缓慢的回过神。 她看向江科长，“刚刚那黑衣年轻人......” 什么来路？ 就这么把他们带出来了？ 江科长收回目光，“那是陆少，陆家人。” 其他的，江科长没多说。 封夫人张了张嘴，想问一句潘明月怎么会跟他认识，又不好说，只看向江科长：“您也认识明月？” 她知道江科长在稽查院现在是封楼城的一把手，所以她对江科长一直很尊敬，尤其是前段时间封楼城出事的时候。 “你说明月？封院出事的时候，就是她暂代稽查院副院的，”提到潘明月，江科长就莫名生出了一种似乎为自家女儿自豪的感觉，“上次封院的事儿，若不是她提前找到了证据，封院可能会遭滑铁卢。” 封夫人彻底愣住，她转头，看向封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是、是吗......” 封辞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目光。 ** 这边。 陆照影带着潘明月去城郊了，两个人是去看老六的遗孀。 老六的儿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只有陆照影来看过他，其他人不敢来，怕老六一家人被牵连。 这也是潘明月第一次去看他。 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很喜欢笑，陆照影一逗他他就笑。 “小陆每次来都带这一堆东西，”孩子奶奶摇头，十分苍老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还说要做豆子干爹，豆子跟他投缘，一见他就笑。” 陆照影逗那个孩子，潘明月就坐在一边听着奶奶说话，陆照影每次来都会帮她抗大米换煤气罐。 潘明月一边听着，一边看着陆照影，笑了笑，“他人一直很好。” 当初秦苒去国外的时候，陆照影每个季度都会给她寄生活用品，潘明月跟秦苒一直很像，得过且过，除了秦苒，也就陆照影这些人不会多问她为什么会要抑制药物。 那些在封辞面前极力想要隐藏的污秽、自卑的过去，在陆照影这里，似乎并不是什么事。 “先送你去秦小苒那儿，”两人回去后，陆照影打着方向盘，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开口，“她要等得不耐烦了。” 潘明月靠着窗户，“嗯”了一声，似乎陷入了沉思。 陆照影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意外她今天格外的沉默。 想想她今天刚见了封辞，陆照影也沉默了。 等车开到了亭澜，陆照影才瓮声瓮气的开口，“到了。” 他下车，开了车门，沉默的跟着潘明月身后，平日里话多的他今天一句话也没说，等看着潘明月进了电梯，他就转身离开。 身后，潘明月抬手，回过神来想要跟他说什么，陆照影已经走开了。 她就朝陆照影的背影挥了挥手，按了电梯楼层。 潘明月进来的时候，程木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跟程子毓比划什么，程金一边关门，一边解释，“他正在跟小少爷科普。” “看到没有，这是什么？少爷你还记得吗？”程木拿着一张图片询问。 程子毓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 程木莫名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他看向程金，“哥......” 程金不机=理会他，而是朝程隽那边走去。 “你跟陆照影重新制定了特训？”程隽放下手中的书，示意潘明月坐到对面。 秦苒不在，潘明月对程隽还是有些发怵，她小声应了一句。 程隽靠坐在秦苒这边的沙发，微微侧了头，修长的指尖略微敲着手机，沉吟了一下，“那你明天去一区一趟，至于一处的事情，你不用急。” 听程隽这么说，潘明月颔首。 在她这里，还没有秦苒跟程隽办不成的事儿。 程金在一边默默听着。 动其他人可以，一处千万不要动潘明月，不然就集体去哭吧...... 703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在等秦苒回来。 程隽先回了书房，给一区打报告。 程金无视了程木求助的眼神，跟程隽去了书房，挺诧异：“您让潘小姐去一区？” 程隽开了电脑，把邮件发出去，“嗯”了一声。 程金看着程隽，想了想程隽有把一区重心转到陆照影那里的想法，然后笑，“陆少这次倒不用急了。” 程隽无论公事私事都帮了他那么多，他自己要是还搞不定，那程金都没办法。 毕竟陆照影被他妈妈打击后，就来找最强大脑程隽分析了一波他跟潘明月的事情。 ** 楼下，潘明月去跟程木一起逗程子毓。 程子毓一看到她，就伸手让她抱。 几个月大的孩子，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就是孩子的爸妈不解风情，不太爱抱他。 潘明月清晰的看到了程木看着她羡慕的眼神。 秦苒是跟言昔一起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潘明月拿着奶瓶，喂程子毓喝牛奶，程金程木还有程温如都一脸羡慕的蹲在她身边。 秦苒换了双鞋，把基本论文放到茶几上，朝这边走过来。 “苒苒，”程温如看到她回来，就一本正经的坐了回去，端庄的拿起了茶杯。 后面站着的秘书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秦苒一眼。 没有办法，秦苒程隽这两人的小孩有点无敌。 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睫毛很长，眼睛又黑又亮，看着人的时候，连秘书都有把天上星星摘给他的冲动。 别说程温如，连肯尼斯看到这小家伙都没认真板过脸。 “言先生。” “程姐。” 程木程温如还有言昔几个人都相互打招呼。 言昔把挂在一边耳朵上的口罩取下来，往沙发这边走。 “你在教他什......”他一边看了看程子毓，一边询问程木在教他什么。 还没问完，言昔就沉默了。 他清晰的看到，程木手里拿着的是各种类型的武器。 各种类型的射击枪、***......还有坦克...... 原以为程木在教程子毓看图识字的言昔不说话了，只默默的站在了一边，冷静了会儿。 “过两天你去一区特训吧。”秦苒接过程木端过来的茶，低眸喝了一口，眸色如常的道。 潘明月抬了抬头，“我？” “嗯，等一处跟我带的研究生的事都处理完。”秦苒算了算时间。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以后稽查院跟上来了，接触的犯人什么人的都有，潘明月远远不及国际特训营的标准。 从楼上下来的程金听到秦苒跟潘明月的对话，羡慕的看了眼潘明月。 等各位大佬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言昔才默默看向秦苒，“编曲......” 秦苒想起来，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给言昔编曲了。 “过两天。”秦苒面不改色的开口。 言昔丝毫不意外，他只幽幽的看了秦苒一眼：“没事，我这几天都在京城拍一个直播节目。” 看起来是之前那综艺节目的第二季。 整个京城包括陆家都因为稽查院跟一处的事情乱的昏天暗地，亭澜这边却一片和煦。 程温如逗了会儿孩子，才看向秦苒，头疼道，“京城那几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走？他们都哭了。” 她说的是还在秦家跟秦汉秋喝茶的肯尼斯跟买下几处房地产的其他人。 虽然肯尼斯他们在京城没有什么动作，但四大家族的其他人都人心惶惶，来求程温如好几次了，毕竟...... 他们都在在京城，一个不高兴打起来就天崩地裂了。 从秦苒结婚后，他们时不时就来一趟，似乎京城成了他们下一个聚集地，也似乎要成了下一个m洲了。 “有m洲条约，他们不敢。”秦苒摇头。 “m洲条约？”言昔听到了新鲜词。 程木在一边解释，“就他们几个联合的和平条约......” 言昔张了张嘴，看看没有疑惑跟好奇之色的潘明月，他就没问是什么势力了。 ** 翌日。 潘明月一早就接到了施厉铭的电话。 今天是施厉铭带她去一区。 毕竟那个方案主要改进还是施厉铭，潘明月也不明白为什么程隽让她也去一区。 施厉铭对潘明月十分尊敬。 潘明月坐在后座，施厉铭将车缓缓驶入大道。 车子还没开到一区，她就接到了封楼城的电话。 “明月，”封楼城声音严肃，“你在哪儿？” 潘明月报了一个位置。 “好，”封楼城颔首，“封辞他妈妈在你隔壁的那条环道上，你帮我送她回去，我直接去法庭，怕这中间一处会出阴招。” 有陆照影在，今天封楼城的案子不成问题。 不过封楼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一处这样做不是一次两次了。 封楼城唯一能想到保护封夫人安全的，就是潘明月了。 潘明月询问了施厉铭一句，现在去一区时间也急，不知道能不能带封夫人。 “没事。”施厉铭转了方向去接封夫人。 封夫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老管家。 封夫人没想到来接她的会是潘明月，潘明月换到了副驾驶，让封夫人跟管家坐在了后面。 她话一向不多，封夫人坐在后面，内心也复杂，只看着后视镜，又看着陌生的施厉铭没说话。 等封夫人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一区大型**。 “这里是......明月，你......”封夫人看到前面两派拿着武器凶猛的士兵，有些不安。 纵使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也清楚这不是随便能进的。 704明月入君心:跟程家人有关系 “我有点事。”潘明月礼貌的回，冷漠又疏离。 她说话的时候，施厉铭已经把车开过大门，停在了一边。 潘明月还没下车，有人就从外面看到了她，前来帮她开车门，“施教官，潘小姐。” 潘明月手习惯性的扶着黑框眼镜。 在稽查院呆了几天，她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车后面，封管家也下车帮封夫人开了车门。 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诺大的校场。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前方忽然一阵躁动。 两排武装好的人走过来，为首的是三位肩章很明显的军官，分别站在两排。 就在封夫人两人还没弄清楚什么回事的时候，两排人的不远处，一辆黑色标红的车停下。 后座下来两个人，为首的是个老人，个子中等，年事已高，但不见丝毫老态，手背在身后。 两个军官的肩章封夫人跟封管家可能不认识，但这个老人他们却在课本里见过。 武装特警队站了两排，他们手里的枪不是玩具。 封夫人跟管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潘明月跟施厉铭看到他走过来，便也恭敬的走了过去。 “黄老。” “施先生，潘小姐，”老人看到潘明月两人，眼睛笑得弯弯，半点儿也不见凶煞之气，最后把目光放在潘明月身上，“今天，可得好好研究你的那份改进方案，走，我们先进屋。” 黄老说着，转身带潘明月跟施厉铭进屋。 三个人往屋内走去。 外面这么多人，除风声跟不远处校场上训练口号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声了。 封夫人更是一动不敢动。 等他们三个人进去后，周围的人才散成两排，在外面保护。 就在封夫人脑子一片问号的时候，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青年人走了过来。 看护的两排人朝那青年人敬礼，“程队！” 程青宇取下帽子，“我来带潘小姐的客人。“ 他朝封夫人看过去，语气十分礼貌：“封夫人，你们请随我来，等潘小姐事情谈完了就会来找你。” “谢谢。”封夫人有些僵硬的的回答。 程青宇肩膀上依旧没有肩章，但一路上，无论是遇到谁，对方都会给程青宇打招呼。 封夫人跟管家就算不知道程青宇是干什么的，也能猜出来他不简单。 封夫人低头的时候，看了管家一眼，心里非常乱。 程青宇把封夫人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程青宇，我跟你说，这次的特训班，一定要给我们五十个名额，不然我就去三少那里告……”办公室内，早就等在这里的一区基地负责人看了他一眼，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身后的封夫人两人：“这是……” “这是潘小姐的客人封夫人。”程青宇看他一眼，解释了一句。 然后转头，同封夫人道：“这位是我们总基地的负责人。” 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 负责人眼前一亮。 程家现在是程温如掌管，但实际上程隽只要一句话，所有人都会听他的，管程隽的是谁？秦家那位。 至于秦家那位…… 小道消息都有，唯一能让秦苒退步的女人潘明月。 眼前这位是潘明月的客人，四舍五入一下，秦苒的客人。 招待好她，这次潘明月跟施厉铭的建立的特训营名额就手到擒来了。 现在内部人哪个不知道，潘明月也是跟过秦苒的。 他们是不敢跟物理研究院还有程家秦家抢秦苒，当然，也抢不过，那还不敢抢潘明月吗？？ “封夫人，您好，我是一区作战总部的总指导员，孔辉，”负责人连忙站起来，温和同封夫人打招呼，他说着，给封夫人倒了一杯茶，“潘小姐马上就回来，对了，封夫人，潘小姐有没有跟您说过这个名额……” “行了，别打扰封夫人了。”程青宇开口，把负责人轰走，“有本事，你去跟潘小姐还有施教官说。” 说完后，程青宇微笑着看向封夫人，“您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让你去跟潘小姐说一下，但名额是经过筛选决定的，别为难潘小姐。” “啊？”封夫人脑子里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只“哦”了一声，久久不能回神。 潘明月谈完跟施厉铭回来的时候，程青宇跟这位负责人都挺崇拜的看着他俩。 至于封夫人，整个人有些呆。 潘明月没有管封夫人，只跟负责人说了一句，“我晚上再来，把稽查院的事情处理完。” “我送您回去，施教官留在这里就行。”程青宇立马自荐。 程青宇开了自己的车，他的车是程家的车，车牌号是连号，不过。 他先把潘明月送回了稽查院，才把封夫人送回封家。 封楼城现在已经回来了。 等潘明月下车了，封夫人才渐渐回过神，心跳速度很快，她看着后视镜里的程青宇，没敢开口。 等回到了封家。 封辞跟封楼城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两人都以为是潘明月送她回来。 没想到是程青宇。 程青宇现在已经是程家的一把手，下任堂主。 看到程青宇，封楼城连忙打了招呼，亲自送他离开。 等回来后，他才看向封夫人，“你今天去哪了，怎么是程家人送你回来？” 封夫人愣了一下，“程、程家人？” 在这个圈子的，其他东西不知道，但四大家族他们肯定知道，更知道无论那里，带四大家族这四个姓氏的不好惹。 只是送她回来的人姓程？ 潘明月怎么跟这个姓氏的人有关系？ －－－－－－题外话－－－－－－ ** …… 705明月入君心:巨鳄他不愿意搬家 封夫人知道送她回来的那人姓氏程，之前有人叫过程青宇程队，但她没有跟程家人联系起来，直至现在。 若是早几天，有人告诉封夫人，潘明月跟四大家族的人认识，她可能还不放在心上。 可刚刚经历的那一切，封夫人觉得潘明月认识程家人，在她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不理解，潘明月一个孤女，是怎么做到的？ 她再转头看看封楼城跟封辞，封辞很意外，倒是封楼城，半点儿也不意外，更有些理所当然。 “你……”封夫人张了张嘴，想问封楼城，潘明月的事。 没想到封楼城转而先问她了，“刚刚明月带你去哪儿了？怎么是程队送你回来？” 封夫人不知道那是哪里，那里那么严格，随便遇到一个人身上似乎都有嗜血的气势，她哪里敢多看，连话都不敢多说。 闻言，只稍微形容了一下。 封楼城知道的自然比封夫人跟封辞多，封夫人一形容，他不由皱眉：“明月去一区基地干嘛？”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然后猛然抬头，“这一区，不会是想跟我们稽查院抢人吧？这不行！我们抢不过研究院，我们还抢不过一区吗……” 封楼城直接往屋里冲。 毕竟秦苒之前是在稽查院的侦探挂号的，但她是研究院的人，稽查院还真不敢让她去做啥任务。 好不容易来了个潘明月，封楼城也发愁。 他匆匆冲了进去，外面就站着封夫人跟封辞。 封夫人有些复杂的看向封辞，她之前选择把潘明月的事情瞒着封辞，就是不希望他们俩人来往，希望封辞选择李双宁，可经过上次的事，封家落难，李双宁只在封家解决完事情后出言安慰，后来被抓，李双宁的疏远封夫人能感觉到…… 她怎么也没想到，救他们的，会是潘明月…… “妈，我先去林家。”封辞按了下太阳穴，有些累的同封夫人告辞。 封夫人张了张嘴，想跟他说潘明月的事，却没找到什么好机会，只能看着封辞的背影。 大门口瞬间只剩封夫人一人。 封夫人站在原地想了会儿，然后抿唇，十分纠结。 “夫人，我看少爷对潘小姐还……”管家欲言又止。 他的意思封夫人很明白，但她也很纠结，好半晌才道：“等过两天，我就去找她好好谈谈。” ** 陆家。 一大家子人都在吃饭，包括族长这些人。 陆照影跟他姑奶奶一样，不太喜欢陆家人，尽管现在陆家人以他为首。 桌子上的人互相挤弄眉眼，好半晌年过半百的老人才开口：“照影啊，听说，之前你在邻市认识了一个女孩？还带去特训区了？” 陆照影拿着筷子，一听就知道是他那群狐朋狗友说的。 他“嗯”了一声，“有问题？” “没，没问题，”族长立马开口，他们就算不满那女孩的身世，也不敢当着陆照影的面说有问题，陆家现在谁说的算他们还是知道的，“我就是，你是认真的？” 陆照影以前玩归玩，但还是有分寸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陆照影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菜，然后抬头看向说话的组长，邪气的笑了笑，“没错，她要是肯答应，明天我去入赘都行，有机会我带回来你们看看？” “啪——”族长筷子掉了。 陆照影他疯了。 “我吃完了。”陆照影吃完，擦了擦嘴，礼貌的跟在座各位道别，在众人目光下出去。 等他走后，族长才欲哭无泪的看向陆妈妈陆爸爸，“照影他这样，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为个女生这样？” “我不知道，可能再过段时间就好了，放心，他短时间内带不回来的。”陆妈妈温和的笑了笑，然后看向陆照影离开的背影，擦了才嘴。 还带回来看看，脸真大。 你能带的回来？！ ** 三天后。 秦苒跟程隽去m洲开分权会议，那边比较复杂，两人没带程子毓去。 潘明月被秦苒委托照顾程子毓。 “麻烦潘小姐了，程木会跟你一起去，”程金把程子毓交给潘明月，失笑，“主要是，隽爷怕这小崽子欺负别人，秦先生在忙，大小姐也在头疼京城住户的事，可能没那么闲。” 说到这句的时候，程金看了程木一眼。 程木默默的低下了头。 潘明月这还是第一次照顾程子毓，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好，我能带他去稽查院吗？” “可以。 潘明月点点头，“程姐姐的事情解决完没有？” 程金摇头，他想了一下，“大小姐可能会找你。” 都知道潘明月现在是129的备选人。 潘明月笑了笑，“好。” 潘明月最近两天等一区的通知，又因为封楼城跟一区打起来了，她倒是比较忙。 带了个孩子去办公室，罗谦跟刘姐这些人还都来看过。 尤其是刘姐，见过程子毓之后，就赖在潘明月这里不走了，午饭都是在潘明月这里解决的。 下午三点，程木在稽查院转了一圈，然后回来告诉潘明月，“大小姐真的要来找你了。” “什么时候到？”潘明月知道京城有一些常驻用户，一提到这些人她也头疼。 程木想了想，“大概两三分钟吧。” 潘明月点点头。 罗谦敲开了潘明月的门，“楼下有人要见你。” “谁？”潘明月抬头。 罗谦说了个姓氏。 潘明月意识到那是封夫人，沉默了一下。 “要拦住她吗？” “不用，”潘明月把手中的笔放下，她若有所思，“你让她进来。” 封夫人也不是没来过稽查院，她看到潘明月办公室门外挂着的字惊了一下，进去后，看到里面的刘姐，她顿了下，刚想问能不能私下说。 潘明月就开口了，声音依旧温温和和的，她从电脑上稍微偏了偏头，“封夫人，您有事就说吧。” “我……”封夫人说了两句忏悔的话，态度还挺诚恳，但因为有其他人，她还有些难以启齿。 还没说完，潘明月就摇了摇头，她很冷静：“不用道歉，你又没有做错，我很感激封叔叔，所以你也不必道谢，救他是我应该做的事，所以也不用道谢，您没事就回去吧。” 她说的很清楚，她救的是封楼城，这完全是撇清的态度。 封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接程温如的程木回来了，“大小姐来了。” 程温如穿着旗袍，踩着几公分高的鞋子，手上只拿着一个手机，气势很强。 让人不敢正视她的脸。 潘明月站起来，有些头疼：“程姐姐，你来的刚好，我刚刚悄悄问了一下，巨鳄大哥他好像不太愿意搬家……” －－－－－－题外话－－－－－－ ** …… 706明月入君心：做个人 封夫人被罗谦带出去。 出去之前，封夫人试图去看潘明月，然而她什么也没看到，就被带走了。 现在的潘明月，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封夫人都太陌生了。 她跟程温如的对话封夫人听不懂。 潘明月办公室那个孩子她也不认识…… 她是怎么的帮的封楼城封夫人更是半点儿都不清楚。 一开始确定潘明月跟封辞分手后，封夫人无疑是兴奋的，然而现在，她是真的有些迟疑了。 在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安静的卧在门边的那条军犬。 “这……” “这个啊，”18层的一个新人跟封夫人没什么接触，对她自然是挺礼貌的，“这是潘组长的收养的狗，特别听话，18层的人都非常喜欢它。” 主要是，大部分人一听到是军犬，就对它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了。 “是吗……”封夫人愣了一下，她一步一步往外走，“你们潘组长她是什么人？刚刚谁去找她？”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一起下楼，帮封夫人按了电梯。 电梯门已经合上，工作人员看封夫人气质跟衣着都不像普通人，才小声的开口：“其实这件事大部分稽查院的人都知道，潘组长她不是一般人，之前的老陈院长都被她送进了一区。还有封院的事，要不是她，稽查院要大换血了，不过她也因为参与这件事被停职观察了几天，说起来她要不参与封院的事，现在已经是代副院了……” 后面的话封夫人听不进去了。 等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封夫人才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了稽查院的大门。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封夫人拿起来一看，是李双宁的电话，她愣了下，明明在阳光下，她却觉得心脏有些发冷。 她按掉了这个电话。 ** 稽查院里面。 程温如坐在程子毓面前，依旧脑壳痛。 “她没事吧？”刘姐看了程温如一眼，低声对潘明月道。 刘姐不太认识程温如。 毕竟程温如大部分是幕后者。 潘明月摇了摇头，“不知道，”她说着，放下手边的电脑，“程姐姐，你还好吧？” 程温如按着太阳穴。 刘姐听得其实差不多了，听到这里，她笑了一下，拿了个草莓递给程子毓，并对程温如道：“那个男人是不是暗恋你，所以一直在你隔壁做违法的事，实际上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其实这也没什么的，你要是不习惯可以报警或者跟保安说。” 罗谦送完封夫人，自告奋勇：“姐，我去帮你壮胆，他做什么违法的事？” “我跟保安他们说过了，没用。”这些是潘明月的朋友，程温如幽幽的看向两人。 罗谦跟刘姐一愣，“为什么没用？怎么不管？” 潘明月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咳了一声，“程姐姐，巨鳄大哥他是不是……在研究炸弹？” 去了一趟边境后，她大概就知道巨鳄在干嘛了。 程温如沉默了。 她心如死灰。 刘姐跟罗谦：“……？？” 您是认真的吗？？ 潘明月爱莫能助了，她合上电脑，难怪程温如会找上她，程隽秦苒跟何晨他们不管的话，怕是要了命了，“那肯尼斯先生那边呢？” 程温如摸摸程子毓的头，更加无力，“他住巨鳄隔壁，跟巨鳄谈这桩生意。” 程温如来扑了个空，只能又回去了。 等她走了，刘姐跟罗谦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潘明月。 潘明月站起来，抱程子毓去外面喝水。 “咳，组长，”罗谦清了清嗓子，“那个巨鳄跟肯尼斯是……” “他父母的朋友，”潘明月看了言程子毓，摇头，“我跟他们也不熟。” 等潘明月走后，刘姐跟罗谦相互对视一眼，罗谦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找了找。 刘姐喃喃自语：“终于明白明月她朋友为什么要把孩子丢给她了……明月朋友身边，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恐怖分子吧？！” 刘姐喃喃自语的时候，罗谦查到了一些东西，他顿了一下，“可能真的是恐怖分子……” 他没查到肯尼斯，但是把巨鳄的消息给刘姐看了一下。 “我觉得，组长说的那个巨鳄，可能就是这个巨鳄……” ** 晚上依旧是程木送潘明月回去。 潘明月回的是宋律庭住的那个地方。 她抱程子毓下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立着的一道背影，修长挺拔，影子被路灯拉得修长。 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声音，他抬头看了一下。 “回来了？”陆照影挥了挥手，“程金让我送奶瓶跟奶粉。” 说到这里，他瞥了眼程木，“你不是要找林叔叔？” 程木一愣，“我不……” “你要去，我记得。”陆照影不动声色的把程木塞到驾驶座。 程木看着陆照影的背影，然后给林叔叔打电话，“我记得您没有找我，毕竟我们俩都要闭关，陆少偏要说您找我。” 手机那头的林父点点头，附和：“你快去问问他是不是记岔了！” 林母忍无可忍的拿过来手机，“木木啊，是伯母找你，你过来。” ** 潘明月在给狗找狗粮。 陆照影正拿着奶瓶到处找温度计，“巨鳄大佬要在就好了，我这温度感觉不到啊……明月，你们温度计在哪？” 程子毓放下手里的画册，他抬头，看向陆照影。 陆照影被吓了一跳，“卧槽你妈可以这么看我，你不行！我打不过你妈我还打不过你？！” 潘明月把狗粮倒好，又摸了摸狗头。 这只狗一只很安静，不吵不闹，大多数时候会看着一个地方发呆，陆照影说它老了，跑不动了。 潘明月看着这只狗，好半晌，才回头看了下对着程子毓嘀嘀咕咕的陆照影，微不可见的笑了下。 这里很少这么有烟火气。 大厅里，陆照影看着潘明月蹲在地上，背影看起来很孤寂。 陆照影不知道她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少年，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初中就搬到云城。 他自小身世卓越，跟着程隽，在京城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在这件事上，他小心翼翼，怕走错一步。 “你，喝牛奶了。”好不容易弄好牛奶，陆照影递给程子毓，让他自己喝。 程子毓低头，不看他。 “我说你，”陆照影盯着程子毓，抬起了右手，“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掉？” 对于潘明月偏爱程子毓这件事，陆照影有怨言很久了。 程子毓终于抬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始瘪嘴。 眼看着就要哭出来，陆照影连忙换了表情，笑眯眯又温和的，把牛奶瓶递到程子毓面前，声音却是咬牙切齿，“祖宗，请您喝牛奶。” 这程子毓要在他这里哭了，潘明月可能会轰他出去。 不是可能，是肯定。 好不容易喂好牛奶，看着潘明月在厨房忙着，陆照影点开程隽头像，讨教他是怎么做菜的。 陆照影被轰出来过。 三分钟后。 程隽终于像是忙完了一般，施舍的回了一句。 陆照影连忙点开来看—— 【站着做。】 陆照影：“……” m，不是人。 陆照影挠了挠头，刚想关手机，手机就有电话，是陆家族长。 “什么事？”陆照影往后面靠了靠。 “就是，关于一区新训的事情，听说是程家负责的，”陆家族长说的支支吾吾，“你也有负责吧，这些人选能不能加上我们陆家几个子弟？” 陆照影想起来，是潘明月跟施厉铭负责的那个。 不过最近一区跟稽查院有矛盾，他也没太在意，只道，“我不清楚。” 陆族长还是挺怕陆照影的，他顿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这件事童家好像有参与，他们家有投票权……” －－－－－－题外话－－－－－－ ** …… 707明月入君心 陆照影不太想应付这些人，“哦”了一声，“你们随便。” 他直接挂断。 虽然知道潘明月跟施厉铭在管这件事，但是他没有跟陆家提，没必要。 他转过身，看着程子毓，继续念念叨叨。 还没说什么，大厅的门就打开了。 这时候还有人来这里？ 陆照影一边惊讶，一边转头，就看到了正推开门进来的宋律庭。 这里虽然是宋律庭的家，但宋律庭一个月也回不来一次，他日常是以实验室为家，是个实验狂人。 今天回来完全是因为知道程子毓要来。 宋律庭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修长的手指还搭在门上，抬头看向陆照影的眼神有些浅淡，那双眼睛犹如冷光泠泠而下。 陆照影实际上要比宋律庭大两岁的，但对上他却莫名的有些怂，“你好。” 宋律庭没说话，只朝他稍微的颔首。 “哥，你回来了？”潘明月从厨房探了头，看向宋律庭，“你等等，我再炒一个菜。” 宋律庭放下文件，低头把两边袖子卷起来，一边朝厨房走，“我来，你出来吧，女孩子要少进厨房。”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接过了潘明月手中的锅铲。 潘明月想说他这双作实验的手，分割各种精密仪器的手跟秦苒一样珍贵，不能进厨房，但拗不过宋律庭。 宋家跟潘明月家一样，父母嫌少在家，当初宋律庭跟潘明轩两人高中完全自己照顾自己。 听着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宋律庭不浅不淡的回答，给了大厅里的陆照影一亿点伤害。 陆照影按着手机，给程隽发了一个“跪下”的表情包，又给程隽发了个“爸爸”的表情包。 程隽不理会他之后，陆照影拿出杀手锏—— 【没有我你能去衡川一中？】 程隽这回才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等我回来。】 陆照影这次很乖巧——【好的爸爸。】 说完之后，他又再次询问程隽——【宋律庭在帮明月做饭，你说他会不会……】 京大物理系的大才子，研究院除了秦苒的第二人，这样的人别说陆照影，就连封辞也比不上他十分之一。 远在m洲的程隽看着这条消息，按着手机回——【他大学为了帮明月补课，学物理的同时顺便学了法学，他要是对明月有心，一百个你也不够他打。】 陆照影看着这句话，突然觉得他完全反驳不了。 果然还是秦苒的朋友。 除了乔声，其他都是魔鬼。 ** 厨房内，宋律庭在翻炒着菜，潘明月想帮忙，但宋律庭完全不允许她帮忙。 “把门关了。”宋律庭云淡风轻的开口。 潘明月转身关了门，默默转向宋律庭，“……哥。” 宋律庭“嗯”了一声，加了水继续闷，又去洗旁边的西红柿。 他那双手骨节很长，白皙又好看，潘明月看着都觉得来洗菜过分浪费。 就在潘明月以为宋律庭不说话的时候，他才把西红柿放在案板上，转头看了眼潘明月：“我看他还不错。” 潘明月抬头看他。 “之前封家那个人，”宋律庭压低了声线，看她，“你从没带他来过这里。” 陆照影大概是第一个。 潘明月没出声。 ** 翌日。 封家。 封夫人一早就坐在楼下，等封楼城下来。 兜里的手机响了声，是李双宁，封夫人没心思看，直接挂断，看到封楼城下来，她直接站起来，开口，“我有事跟你说，我们去书房。” 封楼城看她一眼，带她去了书房。 两人上楼后。 李双宁就到了封家。 之前封夫人一直把李双宁当准儿媳看待，佣人直接接待了她，并让她在楼下等封夫人。 等佣人离开后，李双宁以为封夫人晾着她，不由去二楼找封夫人。 在书房听到了封夫人跟封楼城的对话。 “让我请明月来家里吃饭？”封楼城看向封夫人，正了神色，“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夫人当初瞒了潘明月跟封辞的事，到现在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来。 封楼城看了她一眼，他正好也想跟潘明月说一处的事，潘明月有点冲动了，“行，就今天晚上吧，我正好有事跟她说一下。” 外面，李双宁悄声无息的下楼。 封夫人现在不太理会她，李双宁也不意外，她只是若有所思的出了封家大门。 ** 半个小时后。 一处总部。 坐在椅子上的人沉声开口，“你确定一区势力转移了？” “是，潘明月晚上也会出现在封家。”门口的人沉声道。 坐在椅子上的人冷声笑，“很好。” ** 封楼城到了稽查院，就跟潘明月说了这件事，“你已经接连两次破坏了一处的计划，我很担心你。” 潘明月虽然不想跟封夫人接触，但封楼城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她知道这也是秦苒把程子毓放在她这儿的原因之一。 不过去封家，潘明月没把程子毓带上，而是让程木带回去。 “我跟着你吧。”程木看着潘明月，不由开口。 潘明月摇头，“不用。” 她让程木在封家附近停下，就去了封家。 程木就把车开回了程家，程家门边，陆照影收回了手机，看向程木背后，“她人呢？” “去封家了。”程木抱着程子毓。 陆照影眯了眯眼，他拿着手机的手都顿住，猛然转身。 “陆少？” 陆照影没有回头，只举手远程开了车门。 程木只听到陆照影的一句话：“帮我联系一下晨姐，谢谢。” －－－－－－题外话－－－－－－ ** …… 708明月入君心 程木带着程子毓，看了陆照影一眼，“搞事情？秦影帝可能不会放人。” 要不然这一次何晨肯定跟秦苒一起去m洲了。 “不用她动手，就借她点儿东西。”陆照影声音遥遥传来。 程木看着陆照影车子的尾稍，在原地站了一下，还是去联系何晨了。 陆照影跟何晨这些人没有潘明月熟，倒是程木，也被何晨使唤惯了，何晨这些人虽然会欺负他，但对他没话说。 程木带着程子毓回到程家，刚放下程子毓，程子毓就坐到一边的毛毯上，低头开始玩拼图，也不说话，不打扰程木。 程木看着这些花里胡哨的拼图，头疼了会儿，就下楼联系何晨了。 ** 封辞这边。 封辞头疼的把手机丢都茶几上，一边跟林锦轩打电话，一边看向封夫人，“妈，你找我回来有事？” 封夫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闻言，抬头看了封辞一眼，“就今天你爸会带那个明月回来吃法年。” 封辞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整个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好半晌他才“哦”了一声。 “这一次机会难得，你抓住这个机会吧，你们俩之间也没多大事，”封夫人想了想，“双方都有错，作为女人，我最了解女人。” 当年潘明月在封家的细节封夫人记得都很清楚。 封辞没说话，他在原地站了两秒钟，就转身去了楼上。 “你刚刚说什么？”封辞没听清刚刚林锦轩说的话，他打开房门，重新问了一遍。 手机那头的林锦轩放下手中的文件，“关于潘明月，你放弃吧。” 这句话一出，别说封辞，连林锦轩身边的阮灏也惊讶的看向林锦轩。 阮灏虽然觉得林锦轩再追潘明月希望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毕竟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其他人都非常有数。 “不可能。”封辞点了根烟，回的斩钉截铁。 林锦轩知道封辞固执，他也没挂断电话，只站起来，走到窗边，沉默了一下，才道：“你知道潘明月家世吗？” “她是孤儿，我知道，没见过她其他的亲人，她也从来没提过。”封辞有些烦躁。 “那封叔叔有没有跟你提过她父母？” “没，”封辞拿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封辞，潘明月她父亲事缉毒警察，她全家除了她全都因为缉毒案件而死，死无全尸，”林锦轩手撑着桌子，“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死的是英雄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跟称号，可对她来说，死的至亲，她在酒吧对他们意见那么大你现在明白吗？” 封辞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一般，往后倒退了一步。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为什么潘明月那天晚上反应那么大。 他也想过是因为李双宁，也猜可能是因为潘明月想要考稽查官……他给潘明月想了无数哥理有，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点。 他当初还试图跟潘明月讲道理…… 从没有一刻，封辞这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试图跟她解释，为什么不多问她一些，为什么不调查一些。 她从头到尾只有苍白的一句“他们不对”，这时候封辞才感受到她当时为什么是那样的态度，为什么这件事之后潘明月平静又轻易的跟他说出分手两个字。 他甚至……还在那个时候让两人冷静。 封辞只要想到这些，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心脏。 门是半开的，楼下传来了潘明月跟封楼城的声音。 封辞看了眼门外，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下楼。 楼下大厅里站着好几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跟封楼城说话的潘明月，对方看起来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沉郁了，脸上的笑容也似乎有些明媚，只是一如既往很安静。 封辞看着心脏又抽痛了一下。 ** 楼下的潘明月跟封楼城都没发现封辞。 封楼城还在跟潘明月说话，“你收到消息没？一处让你接一个案子，别去，里面有诈。” 潘明月颔首，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也没喝：“我知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最近两天你就呆在苒苒那里，”封楼城想了想，“最好不要去其他地方，一处那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封楼城说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封辞，他脸有些苍白，看起来状态不好。 不过潘明月在，封楼城没管封辞，继续跟潘明月说话。 封夫人现在如今看到潘明月变得十分热情，全程招呼潘明月，不过潘明月只是疏离的说谢谢，等吃完饭也没跟封辞封夫人多说一句废话，全程跟封楼城交流。 封夫人在饭桌上也看出来封辞态度不对劲。 不过她没表现出来。 只在潘明月去洗手间的时候，跟了上去。 “明月啊。”封夫人看着她，和善的笑了一下。 潘明月很有礼貌，“封夫人。”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封夫人看向潘明月，依旧笑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封辞两人的事，不过我也老了，这些事都管不动了，封辞这么多年，都没有再交女朋友，想想当初你叔叔接你回来，你才高二呢……” “你叔叔当初把你从精神病院接出来，也真不容易，还有那许家的事儿，唉，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说到这里，封夫人拍了拍潘明月的手，面色温和，“阿姨再也不管你跟封辞了……” 后面再说什么，潘明月都没有听进去了。 只再封夫人松了她的手之后，她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她坐在马桶上，手抱着膝盖，一双眼睛黑到没有情绪。 正巧此时，手机响了一声，是宋律庭。 这会儿宋律庭打电话给她，是问程子毓的事儿。 接到电话，潘明月只低低一声，“哥……” 这声音，一听就不对劲，放下手中的事儿，让几个研究员去做，拿着手机走到走廊，“怎么了？” 潘明月抬了抬头，“没事。” “你在哪儿？”宋律庭皱眉，他把笔插到口袋，直接往换衣间走，“我去找你。” ** 跟潘明月说完的封夫人，直接出了门。 “妈，你干什么去了？”封辞没有找到机会跟潘明月单独说话，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不过却还注意着潘明月的一举一动。 封夫人摆手，压低声音：“放心，我帮你追人呢。” “什么追人？”在一边处理事情的封楼城不知道封辞跟潘明月之前的事，朝这边看过来。 “就是明月，放心，咱儿子这么优秀。”封夫人此时并不担心。 封楼城看了封夫人一眼，淡淡开口：“别乱来，不合适。” 他知道陆照影这件事，并不觉得潘明月会跟封辞发生什么，而且，封辞跟他们的圈子差点儿距离。 “怎么不合适？我也没说明月不好。”封夫人回了一句。 第一，每个母亲都会觉得自己儿子优秀，封夫人自然也是，而且封辞确实足够优秀。 第二，封夫人早就知道潘明月有一些精神障碍，正常情况下，没人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有精神障碍的人，尤其是儿子这么优秀，这也是封夫人极力阻止两人的原因之一。 无论怎么说，潘明月是一个孤儿是肯定的，封辞怎么说，家世品貌样样不差。 当初还是封楼城把潘明月救出火海，不然哪有潘明月这一天。 她不嫌弃此时的潘明月，潘明月没理有会拒绝。 封夫人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潘明月在卫生间呆了二十分钟才出来，她洗了把脸，肤色白得近乎透明。 看她要回去，封夫人连忙起身，“这么晚了，晚上就住这儿吧……” “不用。”潘明月没有回头。 “你这……”封夫人没想到潘明月竟然会拒绝。 她话没说完，外面佣人进来，“外面有位宋先生要找明月小姐。” 潘明月没看封夫人，直接跟封楼城说话，“封叔叔，我哥来接我了。” 封夫人一愣，她不是孤儿吗？ －－－－－－题外话－－－－－－ ** ……………… 709明月入君心 封楼城愣了一下，“律庭来接你？他实验室不忙吗？” 对于宋律庭，封楼城是知道的，宋律庭跟潘明月两个都是将秦苒跟潘明月当作亲妹妹看待的，尤其是潘明轩死后，对于潘明月的事情，宋律庭跟潘明月都是亲手来办。 宋律庭比潘明轩小两岁，比秦苒她们大一岁，他之前一边高考一边给潘明月补习各门课程。 那时候封楼城才知道，这几个孩子没一个简单的。 潘明月“嗯”了一声，直接往门外走。 她虽然一直很平静，但此时神色有异样，连封楼城都看出来。 封楼城看了封夫人一眼，想问问她在卫生间对潘明月说了什么，但宋律庭就在门外，封楼城就先出去见宋律庭了。 封夫人看着封楼城跟潘明月，不明所以，只回头看看封辞，“明月不是孤儿吗？怎么还有一个哥哥？哪个哥哥？” 封辞也沉默了一下，现在他也终于发现他是真的不了解潘明月。 他一句话没说，跟了上去。 封夫人也不知所以的跟着几人往门外走。 ** 门外，宋律庭正在下车等着。 他开的是他自己的车，停在车边，正抬头看向潘明月这边，一双眼睛干净透彻，隐隐中带着些许孤傲冰冷的气息。 宋律庭看了一眼潘明月，然后同封楼城打招呼，“封叔叔。”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淡淡掠过封辞跟封夫人。 “没想到你会来接明月，听说你们实验室一直很忙。”封楼城笑了下，既然是宋律庭，那他也放心了。 宋律庭淡淡的笑了下，就是语气有些冷淡，“还可以。” 他态度略显疏离，虽然态度温和，但那双眼睛却显得锐利。 本来想跟他说话的封夫人此时说不出来话。 更是惊讶，潘明月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哥哥。 宋律庭看了封夫人一眼，然后跟封楼城告别，“我带她回学校见院长。” “你是说周院长？”封楼城笑了一下，“上次是不是说周院长要认明月做干女儿？” 潘明轩高中数学竞赛的时候就被周院长看中了，后来到了大学，徐校长跟周院长都非常重视潘明轩，尤其是周院长，当时好几个月没缓过来。 后来知道潘明月是潘明轩的妹妹，就一直想认潘明月为干女儿。 为此还跟法学院的院长打过好几次关系。 宋律庭秦苒跟潘明月的关系其他人还不知道，潘明月的导师还有法学院的院长就知道了周院长十分重视潘明月。 不然这次去稽查院的名额也轮不到潘明月。 “周院长还没说服苒苒他们。”宋律庭摇摇头。 主要是周院长虽然年事挺大，但跟程隽差不多的年纪，要是认了行潘明月作为干女儿，他的辈分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所以一直是他在反对。 程隽不愿意，周院长也只能就这么想想。 宋律庭几句说完，就带着潘明月上车了。 他开的车很低调，也没秦苒那么嚣张的车牌号，这车是他之前给潘明月代步的，他基本用不着。 他的手是真的很宝贵，反应堆的每一刀切割都决定着爆炸路线，实验室只有他能把精确度控制在0.05毫米之内。 验室都恨不得给他配个贴身保姆，让他不要伤了他的手，所以实验室有他的专门配车。 只是涉及到私事，宋律庭从不用配车。 知道宋律庭把车开口了，封夫人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才消失了，她看向封楼城，此时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你刚刚说有人要认明月做义女，那是谁啊？” “周院长，周家人，”封楼城回了封夫人一句，“他是京大数学学院的院长。” 京大数学学院的院长，不仅仅是个院长，一般都是身负数职的，能混到这个职位，也不简单，尤其，周家人…… 京城四大家族排个末尾。 封夫人不知道其他，但京城四大家族也知道，她愣了一下，然后惊叹，“他怎么会想认明月为义女？明月这气运。” “什么叫明月这气运，周家巴不得周院长把明月认作义女。”封楼城看了她一眼。 封夫人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刚刚那是宋律庭，”封辞回过神来，开口，“大二就进了物理实验室，大三成了研究员，大四成为研究院的管理人，毕业之后直接被京大物理系聘请为教授，因为他一直不想考那些证，所以没有拿到院士证，京大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说到这里，封辞看向封楼城，抿唇：“他怎么会是明月哥哥？” 封楼城摇头，“不是亲哥，不过律庭一直把明月当作妹妹看待，两人都是孤儿，差不多相依为命。” 封夫人看着车子离开的背影，开口：“难怪那周院长要认明月做义女。” 她是觉得，周家人看中了宋律庭的潜力。 “周家这个跟律庭没关系。”听到封夫人这么说，封楼城看了她一眼。 封夫人一愣，“没关系？” 封楼城往门内走，一边在想一处的事情，一边淡淡的开口：“周家人看中的是明月本身，姚家之间就是稽查院的所有者，我在稽查院升职的这么快，就是他们安排的以后同何院一起，作为明月的左膀右臂。我觉得，我这个年纪能爬到这个位置，他们是看在我之前在云城照顾过明月的份儿上。”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秦苒跟程隽。 封楼城还是谦虚了，没有他，程隽想收复稽查院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他说完，大门口的封夫人直接停在了原地。 －－－－－－题外话－－－－－－ ** …… 710明月入君心 封楼城说的这些，封夫人之前是完全不知道的。 当初封楼城把潘明月带回封家，也没怎么解释，不过那时候余党没打击完，封楼城自然不可能大肆宣告潘明月的身份，以至于当初封夫人怀疑过潘明月是他的私生女。 所以，封夫人之前才会对潘明月说出那番话，她眼里的潘明月至少是受了封楼城的恩惠，受了封家的恩惠。 封夫人张了张嘴，看向走到前面的封楼城，“可……当初若不是你收养了她，她也没今天……” 封楼城还在想其他事情，听到封夫人的话，他停下来，看了封夫人一眼，也不掩饰了，“那是我争取到的机会，当初魏大师都等着收养她，还想把她带到京城，我这才有机会，不然哪里轮得到我。” 封楼城这话也是往夸张里讲的，他当时把潘明月带回来，完全是因为想保护她，在云城没有比他更适合照顾潘明月的。 不过魏大师那件事也是真的。 潘明月跟秦苒的关系魏大师也看在眼里，若他把潘明月带到了京城，那秦苒肯定也会跟着去京城，更加近水楼台。 可因为种种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点，秦苒跟潘明月都心系陈淑兰，所以魏大师没有成功。 却没想他这句话给封夫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她往后倒退了一步，手扶着门框，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她是真的以为当初潘明月是封楼城发善心捡回来的一个孤女，谁知道真相是这样，甚至于封楼城来京城后的大部分业绩都要归属潘明月？ 封夫人脑子嗡嗡直响，不断的在想她刚刚同潘明月说的话，心中一种惊恐生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得罪潘明月了，之前封楼城出事，潘明月还不顾一切的帮忙，她刚刚却跟潘明月说了那样的话…… 封夫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封楼城也没有继续管她，没注意到封夫人脸上的异样，因为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出来看了一下，是罗谦的电话，“封院，潘组长还在你那吗？她电话打不通，打了好几个了，好像没人接，我准备去看看狗子。” 封楼城愣了一下，“她刚刚才走，电话打不通？” 潘明月不是跟宋律庭在一起？ “那我再试试。”罗谦挂断电话。 罗谦挂断电话，封楼城想想不对，他认识那几个人这么多年，除了秦苒，还没人不接电话。 他想了想，又折身吩咐司机去开始追了上去。 “爸，你干嘛？”封辞还有话要问封楼城，见他上车，也追了上去。 五分钟后，他们在路口看到了宋律庭跟潘明月的车。 车上已经没了人。 这边是别墅单独的大道，很宽敞，也没有行人，不过路口有摄像头。 封辞一看到空无一人的车子，面色大变，“爸！” 封楼城比较冷静，他拿起手机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给郝队打过去了，第二个是打给陆照影的，但是陆照影手机没有通话成功，秦苒人在国外不好联系，他又转而打给了何锦心。 打完电话后，他又打给保安室那边调监控。 ** “这到底怎么回事？”林锦轩跟阮灏听到消息二十分钟后就赶了过来。 封楼城跟郝队也到了，他们正在调监控，但是路口的监控在这之前就被人先一步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涉及到潘明月，郝队也紧张，他已经让技术人员查到了周边的监控，好在近距离的两个监控有四个没被黑，他们直接锁定了两条路线，兵分两路前去寻找。 封楼城跟封辞都跟了上去。 林锦轩跟阮灏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上了其中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上，阮灏坐在技术人员身边，看着他电脑上的红点，还有旁边小屏幕上的代码一串串闪过，他心里惊讶又不敢打扰。 他跟林锦轩都是搞电脑开发这些的，他们会编程，虽然不会黑客技术，但是他们了解黑客这个行业，这技术人员在他们了解的人中，都是非常顶级的。 所有的代码跟木马畅通到不行。 阮灏同身边的林锦轩说话，“他们能找到潘明月吧？” 林锦轩摇摇头，封辞则是认真听着郝队跟其他人的对讲机的话，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就是这时候。 技术人员电脑中心忽然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阮灏眼睛一斜就看到了，他猛地跳起来，头撞到了车顶，“被敌方攻击了！” 然而他尖叫完，才发现那个技术人员看起来很淡定，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阮灏还没反应过来，电脑的感叹号忽然变成了视频。 “左边是他们的路线，”屏幕上，出现一张年轻的侧脸，对方耳朵上塞着耳机，看背后似乎是一个角斗场，声音清冷，“跟紧这条路。” 听这声音，阮灏去看了一下视频左边，是一个移动的红点。 说完，视频就被她挂断了。 技术人员惊喜的抬头看向副驾驶的郝队，“郝队，秦小姐在潘小姐身上装了定位！” 郝队也松了一口气，他目不转睛的看向头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作，让他们作，这是不要命了，肯尼斯他都不敢这么对付明月。” 711明月入君心 “不一定，”技术人员看着行动轨迹，拧着眉头，“对方好像没有太故意遮掩，看这行迹，是一处的人……” “那也不顶用。”郝队不太清楚这几人之间的行为，不过清楚秦苒恐怖的破坏力。 秦苒现在完全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了，在129几乎都是神隐状态。 连言昔的粉丝都知道江山邑已经是神隐状态，言昔参加综艺的时候，弹幕上很多让他把大神拿出来溜溜。 业界跟程家秦家熟悉的人都知道，现在几乎没什么事件能让秦苒出山了，除了潘明月。 因为他们从程家那小崽子出生后才发现，世界上竟然还能有一个让秦苒退步的人。 从这一方面来说，可能程隽都比不上。 毕竟程隽也是要看秦苒脸色的人。 秦苒这么快就来插手潘明月的事，其实也在郝队意料之内。 这几句话阮灏跟封辞自然不太清楚，但是他们却看到了这技术人员跟郝队松懈下来的表情。 两个人面面相觑，封辞着急潘明月现在的状态，直接询问刚刚的技术人员，“意思是，找到了？” 技术人员追踪秦苒直接投过来的追踪影迹，一边念叨着，“秦神我跟不上你的节奏，稍微等等我啊……” 他把所有影图调出来，然后同司机说了一个地址，才回头看了封辞一眼，“对，不过还是不能太乐观，你跟你爸联系的怎么样？” “他已经在申请上面调人了。”封辞握紧了手机。 形式还紧张着，阮灏跟林锦轩都没有再说话。 郝队按了下耳麦，也想起了什么，渐渐收起了笑，“你们那边能调多少人？尽快一点，我感觉这件事不是普通的案件，可能跟m洲有关。” 最后的定位是山间别墅新区，这里的别墅不多，相互间隔很大。 红点兜兜转转，最后停留在一个巨大的空旷地点。 这里，其他人不认识，但郝队跟司机认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惊讶的道：“一处国安部的人？！” ** 别墅内部，潘明月跟宋律庭被人从车上带下来。 宋律庭没秦苒那么能打，不过在情况不对的时候就联系了秦苒，这种时候他依旧很镇定，即便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里，也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宋律庭稍微站在潘明月前一步，看向面对着他们的人，眼睛犹如浓得化不开的墨，却异常平静。 “抱歉，宋先生，一处办事，不小心把你牵扯进来，”为首的人先给宋律庭看了张证明，才对他到，“我们要带潘组长回国际总部调查。” 宋律庭微微眯眼，“调查什么？” 京城现在势力复杂，除了四大家族直接掌控的一区，一处也跟国际接轨，宋律庭专心于研究，但因为秦苒，也接触过这些势力，对方一说，他就知道那大概是什么势力。 “不好意思，宋先生，您不用再拖时间，我们没想伤害你，只是想带潘组长回去调查一件事，抱歉了。”那人一说完，就挥手要带潘明月走。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警报声。 “外面刑警队的人来了。”随着进来的人报告，郝队带着封辞这一队人已经赶到了。 两方人马对峙，一处的人看着郝队，并不紧张，“郝队，我们无意与你作对，只是今天潘组长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你们的出口已经被包围了，请你们不要做无畏的挣扎。” 说着，四周的墙面出现一堆武装齐全的人，武器枪口对准郝队。 “明月！”看着潘明月被人抓在了后面，封辞往前走了一步。 不过又被郝队眼疾手快的抓回来了，郝队摇摇头，“一处有不上报处决权，他们架起了武器，是真的会动手的，别冲动。” “嘶——封辞，别冲动，”林锦轩跟阮灏拉住了封辞，尤其阮灏，他看着人影后的潘明月，仍旧忍不住咂舌，“她怎么会惹上这种案子，现在怎么办？” 后半句话是问郝队的。 郝队也奇怪秦苒怎么还没动作，他没有先说话，又按了一下耳麦，询问封楼城怎么还没来。 又看了下封辞。 封辞拿起手机，给封楼城回电话，没想到电话声从背后传来，他一惊，转到背后，发现封夫人跟封楼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一处的人抓过来了。 封夫人脑门被黑黝黝的枪口顶着。 与此同时，郝队等人也被人用武器读准着。 封夫人已经吓哭了，她摇摇头，“明……明月，你就跟他们走一趟吧！” 宋律庭眉头皱起，一片寂静中，潘明月抬了抬头，她平静的看向一处的人：“我跟你们走一趟，你让他们都走。” “明月！” “明月！” 宋律庭郝队还有封辞封楼城的声音顿时响起。 潘明月一个人都没看，从旁边绕出了人群，走到了直生机旁，还没进去，忽然就被一道力量狠狠的拽了回来。 “今天，”她抬头，只看到陆照影看着一处的人，声音淡漠又充满着力道：“谁也不能带她走。” －－－－－－题外话－－－－－－ ** …… 712明月入君心 陆照影的忽然出现，别说封夫人这几个人，连一处的人都非常惊讶。 陆家如今在京城占据的地位举足轻重，尤其是程隽有心把一区转给陆照影，陆照影虽然不常在公众露面，但部分重要机构都知道陆家谁才是真正能作主的。 他出现在这里，摆明着是要护着潘明月了。 一处的人自然也认识陆照影，尤其是看到不远处陆照影带来的人，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还非常不讲道理的一处人，此时却谨慎的看向陆照影，“陆少，你想清楚了，这是在阻挠一处办事。” 陆照影笑了笑，他侧了侧身，看向说话的人，徐徐开口，“你也清楚了，今天带走她，就是跟整个陆家作对。” 一处刚刚气势十分高涨的人转瞬间就变了。 陆家这几年发展的快，底蕴没有那些老牌家族高，也很低调，但实力不容忽视，尤其是最近陆照影隐隐有往上升的趋势，如今京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陆家以后会是程家的第一把手。 这一点连江家都不如。 “陆少？”郝队看向陆照影，也被惊了一下，秦苒程隽都不在，他还敢这么刚？ 封辞跟阮灏这些人都不敢说话了，只看看陆照影又看看一处的人，再看看潘明月。 陆照影没有回头看郝队，只笔直的挡在潘明月面前，漠然又镇定。 “这些人呢？你不管他们的死活了？”一处的人指着郝队还有封楼城等人。 刚刚陆照影的意思很简单，他整个人就代表陆家，一处若还是要纠缠下去，那他们之间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郝队仅仅代表刑警队的一干支队，还没办法管一处，在这之后，秦苒回来，一处的人还能找个借口。 但陆照影一参与，情况不一样了，他们要掂量。 “明月！”脑门被抵住的封夫人吓得冷汗直流，只叫着潘明月。 潘明月还没说话，陆照影直直看向封夫人，冰冷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庭院，“闭嘴！” 潘明月被他仅仅锢住，几乎不能动弹，只能感觉到他背后沉稳的心跳。 她深吸一口气，气息也渐渐平息下来。 封楼城也没有表情的看了封夫人一眼，封夫人接下来的话哽在喉头。 “陆少，那抱歉了。”一处看着陆照影似乎是认真的，相互看了一眼，纠结之后还要动手。 还未动手，上空忽然出现了直升机的声音。 “什么人？”一处的人望着上空，立马陷入警戒。 郝队也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变，“这听起来是战机的声音，不像是一区的，也不是一处的，今天还有第三方？明月这到底怎么回事？” 潘明月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情况是不是不好？”阮灏这会儿也知道紧张了，“他们到底什么人？” 身边的技术人员手上拿着电脑，看着上空解释，“一区知道吗？程家占领的一区势力，抓潘小姐的是一处的人，跟一区四六分，至于上面来的，不知道是谁，至少也是跟程家分庭抗礼的第三方势力，就是不知道是谁，他们要是真打起来，就完了。” 这些都是普通市民不知道的势力分割，封辞跟阮灏林锦轩等人才知道这些内幕。 一行人正说着，直升机上滑下来几个人。 “就是这里啊，有点偏。”说话的人正在打电话，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从门外走进来，一张异域风的脸。 他也没正眼看别人，一身邪异的气息，门口郝队的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了个位置。 正是巨鳄。 巨鳄跟肯尼斯在京城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一些势力，一处很清楚。 怕引发不必要的战争，一处甚至有肯尼斯的照片，就怕不小心得罪了这几个恐怖分子。 看到巨鳄，他们下意识的觉得眼熟，一处的人也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 巨鳄没看他，到达庭院正中央，他看了眼陆照影，又把目光放在一区的人身上，“这里交给我，你晨姐不能来。” 陆照影松了口气，看来程木把他的话带到了，“你们自己行吧？” “嗯，我借了谢九的人。”潘明月勉强算是渣龙的徒弟，也算是他的徒孙，毕竟以后129的单子要压在她身上，巨鳄看了潘明月一眼，“没事吧？” 潘明月还有些镇定，“没事。” “行，陆照影你带她先回去，等会儿有些血腥，”巨鳄挥了挥手，并看向宋律庭，“我有个线路不明白，明天我带我的东西去你们实验室找你。” 宋律庭镇定的开口，“好。” 整个场面只有他们说话的声音。 陆照影带着宋律庭跟潘明月离开。 一处的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潘明月走，还想动手。 巨鳄也没看他们，只打了个哈欠，淡淡开口，“全抓起来。” 他带来的人，都是地下联盟的打手，在地下拳场都能排进前一百的，不是花架子。 三分钟后，封夫人跟封楼城被就出来，一处的人整整齐齐的被放在了面包车上。 巨鳄吩咐郝队，“把他们送去给何晨就行，这些人违反了国际条约。” “是。”郝队点头。 等巨鳄离开了，在场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一连串事情。 一处的人看向郝队，“你们是真不怕得罪一处？！鱼死网破对谁也不好。” 郝队拍了拍衣袖，看着说话的那人，“加油，兄弟，我等你去跟129鱼死网破，成功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见证这伟大的突破，希望你们能创造历史，创造记录。” －－－－－－题外话－－－－－－ ** 跟大家说一下，现在作者后台更新了，但阅读app显示不出来，会延迟，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天问问编辑…… 713明月入君心 郝队就是没想到陆照影一下子能弄来这么多人。 他对潘明月印象有些深，知道秦苒对潘明月很特殊，但是也万万没想到，陆照影这次竟然还能把巨鳄给请过来。 巨鳄他们跟一般人不同，一般事情不会轻易插手，他们一插手就涉及到好几方势力，涉及到的利益太多，国际上的势力都是相互平衡的，任何一方人随意初手，都会影响这个平衡，所以他的到来确实惊到郝队了。 毕竟巨鳄跟潘明月没有直接的关系。 再想想，他也知道潘明月跟129之间的传言，常宁似乎找了潘明月，但129向来神秘，郝队也没确定潘明月是不是真的加入129了。 今天看巨鳄的反应跟速度，郝队确信了这个传言的真实性，不然巨鳄不会亲自过来。 郝队说完，一处的人也惊了，他径直看向郝队，“129？你什么意思？” 郝队也不回答，而是去跟地下联盟的人套近乎。 潘明月是129的人，那一处这次是真提到铁板了，接下来就是何晨的事情了，郝队不用担心。 他现在还是多跟地下联盟的人多联系联系，地下联盟在m洲特别猛，跟他们打好关系以后郝队处理国际间的案子就容易得多。 郝队一身轻松。 其他人就不好了。 封楼城直接看向封夫人。 封夫人往后倒退了一步，她知道封楼城要说什么，“我……我一时情急……” 封楼城目光不移，他来京城后就暗地里替秦苒他们收拢稽查院，稽查院现在的形势能有现在这样，封楼城付出了太多，所以并不管封夫人，也不知道封辞的事情，他只是看向封夫人：“不用解释，我会自己查。” 他没有丝毫情绪的收回目光，朝郝队那个方向走。 他走之后，一边的阮灏才收回下巴，他看了眼一处人的方向，看向身边抱着电脑的技术小哥。 “你们是潘小姐的朋友吧？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技术人员对阮灏几人挺礼貌的。 林锦轩收回思绪，阮灏直接回，“对啊，明月之前一直住封叔叔家里。” “就是，潘小姐是129的人吧？”技术人员看了看周围，左手遮着嘴唇，声音压得很低，一脸我早就，“不然刚刚楼先生不会来，算了，你们不用瞒我，我知道这是机密，不能随便乱说，我走了走了。” 技术人员去找郝队了。 原地就剩下了阮灏跟站在路灯底下的封辞。 封辞低着头，阮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咳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哥，你也听到了，129是什么地方我不信你没有听过，咱们真配不上她，你放弃吧。” 失魂落魄的来找他们的封夫人刚好听到阮灏这一句，她脑子又“嗡”了一下，“阮灏，你说什么129？” “就是黑街那里的，网上传言很多，若认真判断，四大家族都比不上，”阮灏挠了挠头，认真的道，“阿姨，我估计潘明月就是觉得她跟封辞圈子不同吧，不过她以前跟封辞哥关系那么好，两个人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阮灏后面还说什么封夫人没有听清。 若说早先管家跟她说去找潘明月还有些迟疑，眼下她头脑一片昏花。 两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封夫人嘴角嗫嚅着，她想起了自己不止一次的警告潘明月，让她不要妄想打封辞的主意，因为她中意的是李双宁。 封楼城步步高升，但封夫人知道封家根基太浅，封辞联姻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眼中的孤女潘明月跟她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了，跟她相比，李双宁真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可以说封辞跟潘明月有今天，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心头作梗。 封夫人心头不由一口血喷出来，两眼一闭直接晕倒了。 “妈……” “阿姨……” ** “解决了，”巨鳄这边，他开着车，打开蓝牙耳机，给秦苒打电话，“兄弟，我找了谢九的人。” 手机那头的秦苒颔首，“他跟我说了。” “不枉我从床上爬起来，”巨鳄打了个弯，“正好看到宋律庭，我明天去你们实验室一趟。” “程姐跟我说了，你那个研究，能停下来吗？”秦苒靠着柱子，想起了这件事，挑眉。 巨鳄幽幽的道，“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找宋律庭都不行吗？” 秦苒按了下太阳穴：“你别吓他。” 跟巨鳄通完电话，秦苒才给宋律庭打过去。 陆照影开车，先送了宋律庭回实验室，才开车回了陆家。 京城的一番动静，陆家并不知道，陆妈妈听到院子里车的声音，正在跟人说话的她，把手里的花随手扔到一边，“家里今晚没准备你的饭，单身狗不配吃这碗……啊，明月来了。快，加四个菜，明月，让阿姨看看，这都瘦了。” 陆妈妈气质跟眼睛像秦苒，潘明月天生的对她有好感。 上上下下看了潘明月一眼，陆妈妈才温和的看向陆照影，“你前几天不是刚学了个菜吗？还不去厨房？” 陆照影被陆妈妈赶去了厨房。 陆照影：“……”他没学会。 潘明月有些诧异的看向陆照影，她记得在校医室的时候，陆照影只配洗碗。 “这是？”陆妈妈说话的瞬间，大厅里面跟陆爸爸说话的中年人站起来，惊讶的看向潘明月。 “二伯，这是明月。”陆妈妈揽着潘明月的肩膀，又对潘明月介绍，“明月，这是那小子的二伯。” 潘明月礼貌的陆爸爸还有那二伯打了个招呼。 陆爸爸对潘明月也非常亲切，跟她打了招呼之后，才继续跟二伯讨论，“那个名额的事……” 二伯看着潘明月还在这里，就打断了陆爸爸接下来的话，“你们忙，那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说。”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潘明月，及时打断，显然是不想让她听到。 潘明月知道这些话不方便给自己听，不过她也没想听别人的机密事情，于是低声对陆妈妈道，“我去厨房看看。” －－－－－－题外话－－－－－－ ** …… 714明月入君心 陆妈妈心中一喜，但没表现出来，只嫌弃的摆手，“你去看看吧，我不想看到那小子。” 等潘明月走到了厨房，陆妈妈才斜着眼睛偷瞄了几眼她，心中一喜。 看起来陆照影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没用。 旁边，那二伯看到潘明月挺识趣的自己走了，才继续同陆爸爸说，“这次竞争难度太大了，童家那边几率也不高，具体情况，我待会儿还要去童家一趟。” 陆爸爸深思了会儿，才颔首，“我知道了。” 二伯了眼陆爸爸，想让陆照影或者陆妈妈疏通一下关系。 陆家陆照影跟程隽走得近，陆妈妈跟m洲的小姑子走得近，两个人都是陆家的顶梁柱，也是陆家其他人的重心。 一般情况下，陆家没有人敢得罪这两人。 二伯也有些怕陆照影，到底没敢说出来，也没留在陆家吃饭，说完了正事就离开陆照影家。 司机给他开了门，并看着陆家，“先生，我刚刚看到照影少爷带着一个女生回来，还给她开了门，她是不是就是那个……” 二伯摇摇头，想到刚刚陆妈妈的态度，陷入沉思，“事情还说不定，我们先去童家。” 陆照影以前玩得开，没少招惹花花草草，刚刚那女生看起来也没什么特点，跟陆照影以前欣赏的类型完全不一样，二伯觉得问题不大，再过段时间陆照影应该就倦了。 只是…… 这还是陆照影第一次带人回家，陆二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 ** 陆家。 陆爸爸得二伯走了之后，才看向厨房，用眼神询问陆妈妈，“你之前不是说这两人没戏？” 陆妈妈捡起了刚刚扔到桌子边的花，“多亏你儿子有高人指点。” “谁？”陆爸爸依诧异的看向陆妈妈。 陆妈妈把花插到花盆里，头也没抬，“天机。” 陆爸爸站在她后面，一脸无语的看着她的背影，又担心的开口，“童家的事儿怎么办？明月这事儿他们指不定给这姑娘使绊子。” “还有，上次这小子又不稳重的待人去了训练营，家族里不少人都记着在，他这行为太毛躁了，不少人对这姑娘的第一感官就不好，”陆爸爸语气带着担忧，还记着压着嗓音，“他要真喜欢人姑娘，也别这么害人。” “没事多关心关心你儿子的事儿，怕是连明月干什么的你都不知道吧？”陆妈妈听到这里，又拔下了花，扔到陆爸爸脸上。 陆爸爸确实不知道，别说潘明月，连陆照影现在的具体工作都是机密，陆家人并不知道陆照影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在一区任职。 陆家说白了重心就是陆照影，其他人距离陆照影的圈子还是太远，陆照影跟程隽那一伙人的事儿他们接触不了，连陆爸爸也不清楚。 陆照影从不跟人透漏他的正事，陆妈妈能知道，完全是因为经常跟潘明月聊天，潘明月对她几乎没什么隐瞒。 ** 潘明月在陆家吃完饭，已经是十点了。 陆妈妈没让她走，而是留她在客房。 潘明月也不是第一次在陆家住了。 只是中间有一段时间她刻意避开陆照影，没怎么来陆家，但二楼最靠近走廊的那间房陆妈妈一直给潘明月留着。 潘明月记性没秦苒好，但也不差，她一进房间就知道这间房跟之前的摆设几乎没有一点差别。 浅粉色的基调，窗边还摆着两盆月季花，半掩的门外，是陆妈妈跟陆照影说话的声音。 潘明月靠着窗，她看着外面的灯火，听着传到耳边的声音，不由笑了下。 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施厉铭。 “潘组长，”施厉铭这会儿还在校场，他刚帮着何晨处理完一处的人，正上车，“后天上午九点您有时间吗？” “能。”潘明月想起来应该是特训的事儿，她正了神色。 “那我老时间去接你？” 潘明月在稽查院还是个待调查的身份，她颔首：“行。” ** 翌日，潘明月被陆妈妈带出去逛街了，陆妈妈热情邀请潘明月再住一天，潘明月拒绝不了陆妈妈。 逛完之后，又回了陆家住了一晚。 可能因为陆家气氛的原因，潘明月在陆家睡眠质量很好。 第三天早上一睁眼，就已经是八点了。 她洗漱完下楼，就听到大厅里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陆二伯又在陆家，还有几个主要管事的，都在严肃讨论着什么，陆照影懒洋洋的坐在餐桌上听着。 其中一人，正是潘明月见过的童颜。 看到潘明月从楼上下来，陆二伯愣了一下后，立马停住到嘴边的话。 其他几个人看到潘明月，也意识到她是谁，都默契的停下来。 尤其是童颜，两只眼睛都瞪大了，怎么也没想到，潘明月竟然在陆家？！ “起来了？”陆照影收起手机，眉眼一扬，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潘明月猜陆家人在商量要事，也识趣的不打扰，跟陆妈妈陆爸爸打完招呼后，就拿了牛奶跟两个包子，匆忙的要出门。 陆照影知道一区九点选人的事，他拿了车钥匙，“我送你。” “这，照影他……”陆二伯看着陆照影头也不回的去送潘明月，愣了一下。 童颜一句话没说，直接离开了陆家。 大厅里安静了两秒，陆二伯又咳了一声，“看来照影确定是不跟我们一起去了，那我们先走吧，过了点我们就进不去一区了。” 心里很失望，陆照影这次是真的分不清缓重，竟然先送那个女孩回去了。 －－－－－－题外话－－－－－－ ** …… 715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到一区的时候，施厉铭已经提前等在门口。 “潘组长，陆少。”施厉铭手上拿着帽子，看到两人下车，立马走过来。 陆照影朝他略微颔首，想起邻市那个训练基地的那位突击队长，询问了一句，“这次入选的人有印象深的吗？” 三个人一道往校场的方向走。 路过的人几乎都认识施厉铭，远远的就行注目礼，不过倒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三个。 “倒是有几个人各项素质都超出一般水平。”施厉铭回想了下上报的名单，经过一轮筛选到他这里还剩下三百个。 这三百个会进行新式训练，除此之外，还要从这三百人中间中间挑选出36人，组成他们最强小队，由施厉铭亲自培养出一个个王牌队。 这几乎就是程家还有程隽的心腹了。 所以为了这三十六个名额，京城各大小的家族、势力这几天都在暗中争斗。 到达校场边的办公室，校场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还有几个小队在维持秩序，施厉铭直接推开了窗，让潘明月跟陆照影看校场上的兵。 “名单都在这里，”施厉铭抽出了一份名单，递给潘明月看，“我粗略选了一百人，剩下的需要你来。” 这份名单很长，前面列举的名字，后面是各项身体素质等级，从d到s，这里几乎都是b级以上的。 最后一排还有个底细排查。 这些底细排查一是为了排除掉间谍，一区这么大的阵仗，国际上不少人都打着主意；二是平衡京城的各大家族势力。 施厉铭虽然是战神，在一区在军区名声赫赫，但排查这些他没有权限，只有潘明月能通过自己的渠道查。 陆照影漫不经心的侧头看了看，陆家倒是有两个人被选进来了，就是不知道运气如何，他挑了挑眉。 潘明月已经做了一份排查表，每个人的藏着掖着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最终排掉了一个人。 剩下的九十九个人中选出36个。 她看名单，陆照影跟施厉铭就没打扰她，而是靠到一边的桌子上，看着潘明月思考。 他看着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是程隽发的消息，让陆照影这边完事儿了去京大接程子毓。 陆照影奇怪，抬头询问施厉铭，“你们昨天不是在程家带小崽子吗？” 施厉铭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脸落寞的回答：“我没有。” “隽爷说这两天送到程家了啊？你跟程木还有程姐姐不是都在？”陆照影诧异。 “就，”施厉铭有些沧桑，“被其他人带走了。” “谁？”陆照影手搭在桌子上，扬眉，“还能从你们手中带走？” 施厉铭看他一眼，“楼先生，他带小少爷去京大放烟花了。” 陆照影：“……” 当他没说。 “好像今天又去放烟花了。”施厉铭叹息，“京城禁止燃放烟花啊，这不是在污染空气？” 陆照影：“……”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程隽让他们去接小崽子了。 神他妈，放烟花。 “我先下去等你们。”陆照影拿着手机下楼，这三百个人里又陆家的人，他就没跟施厉铭潘明月一起下去，避嫌。 ** 校场，中间的三百个人英姿飒爽，排站得整整齐齐。 周围一堆则是他们的长官或者相关势力。 陆二伯这一行人就在其中。 陆家在京城已经占据一席之地，陆二伯身边大多是阿谀奉承的人。 “陆副校，您看，那是不是陆少爷？” 陆二伯手背在身后，听着身边的人说着话，他诧异的看向校场入口处，正好看到陆照影走过来。 “照影，你怎么来了？”看到陆照影，陆二伯十分惊讶，“你不是送那位小姐回家了吗？” 陆照影今天穿着常服，手插进兜里走过来，闻言，只随意的“嗯”了一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校场上的三百个人。 陆二伯见他不想说话，也不敢再跟他说了，而是转而跟身边的人说话。 虽然陆照影以前是不务正业，但最近两年，陆家人都知道陆照影也开始认真了，被陆照影带起来了，至于跟陆照影不合的一部分陆家人，早就已经下台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以前那部分支持陆照影的，所以才对陆照影这么忠心耿耿。 大概五分钟后，校场入口处出现了一行人，围坐在这里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这次是施先生亲自选拔，如果我们队能入选一个人，就好了。”陆二伯身边的是个军官，肩章有些亮，他看到入口处的人，眼睛都有些亮，“可惜我年纪不够，不然能跟在施队的带领的队伍，也是此生无憾。” 施厉铭战神的名字，全国几大区的人都如雷贯耳，不说年轻的军人，连这些老将都视他为偶像。 陆二伯也是混过一区的，自然听过施厉铭的名字，闻言，郑重的颔首，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激动之色。 对这些，陆照影见怪不怪。 毕竟，施厉铭跟秦苒程隽一样—— 不是人。 “陆少，我带你二伯去见施先生，你去吗？”跟陆二伯说话的军官看向陆照影。 陆二伯有些激动，“照影，他跟施先生是曾经是战友，认识施先生，你一起去见见吧？” 陆照影正在跟程温如发消息，闻言，礼貌的谢绝了这个人。 陆二伯就跟军官这行人一齐去了。 施厉铭正在背对着他妈跟人说话，他身边好像还站了一个穿着常服的女人。 有人已经在猜测是不是那位“秦小姐”，只有陆二伯觉得那人似乎有点眼熟。 陆二伯身边的军官笑着跟施厉铭打招呼，“施队，这位是陆先生，久仰您很久了。” 施厉铭转过头来。 潘明月也随着抬了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题外话－－－－－－ ** …… 716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记性不错，自然还记得陆二伯。 此时看到陆二伯，她也没有提过惊讶，只略微朝陆二伯礼貌的颔首。 身边，施厉铭在跟同他打招呼的军官说话。 军官也看清楚了潘明月不是秦家的那位大小姐，但施厉铭对潘明月的这态度让他也摸不着头脑。 只是眼眸一转，看到了潘明月手中的长名单，将军心下一突，有了预料。 两人寒暄了两句，他才看向施厉铭，礼貌的问起了潘明月，“施队，这位小姐是……” “这位是潘组长。”施厉铭侧身介绍了潘明月，不过没有多说潘明月的事儿。 潘明月放下笔，也同军官打了招呼。 军官心下转了好几道弯，连忙回礼，这才想起了陆二伯，介绍他，“这是陆副校，施队，陆副校也是你的粉丝，敬仰你很久了。” 陆二伯这时候还沉浸在看到潘明月的震惊之中，施厉铭跟军官说什么，他都没听到。 军官以为陆二伯看到施厉铭惊呆了，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哦，施队长，您……您好。”陆二伯连忙给施厉铭打招呼。 时间有些紧迫，施厉铭也就跟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对潘明月道：“差不多了吧？” 潘明月折起手中的纸，颔首，“我还想看看他们的极限反应。” 军官听着他们的对话，对潘明月猜测更加确定，连忙识趣的开口，“施队，你们的正事重要。” 这几人目送施厉铭跟潘明月往中间的人群走。 等他们走了好久之后，陆二伯才反应过来，他顿了下，转头看向军官，迟疑着询问：“刚刚跟在施队长身边的那个女人是……” “她姓潘，不是几大家族的，”军官对一区非常了解，闻言，压低声音说出了刚才的推测，“我早就听说了这一次的王牌小队是由施队跟策划人规划的……” 说到这里，军官又想起了一件事，立马问道：“陆副校，你有没有听说过军区的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陆二伯看向军官，他对一区的事情了解的不多，毕竟一区是重要机密，他也就最近两年才能接触到这里。 “就是关于施队长的师姐，”军官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我半个多月前就听到了，有这个传言不是空穴来风，而且施队也说了他有师傅，我现在肯定，他师姐就是刚刚那位潘小姐。” 军官说完自己的推测，才发现陆二伯停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没走了。 “她刚刚应该是在决定最后36个名单，这次真的失策，最后决定名单的人竟然是她。陆副校？陆副校！你没事吧？”他回头。 身后，陆二伯恍恍惚惚的抬头，“啊”了一声，“没事。” 他一边回军官，一边看陆照影的方向。 就在刚刚他还在想陆照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现在想来，他就是送那位潘小姐来一区的。 陆二伯脑子有些乱，这位军官说什么他都已经有些听不清了，满脑子都在想陆照影跟那位潘小姐的事情。 回到原位后，眼睛都一直在盯着陆照影。 陆照影正在同江东叶发发消息，感受到目光，他头也没抬，“说。” “就，你知道潘小姐……” 话一出，陆照影就知道陆二伯想问什么了，他收起收起，重新翘起二郎腿，懒懒的回，“你是说这次的特训队名单？好像是她负责的，你们没问，我就没说。” 主要一直是这些人挺防备潘明月，虽然防备一个不熟的人没错，但陆照影就一直按捺着没说了。 这次的选拔，原本也是有陆照影的，不过陆照影直接让程隽给潘明月决策，把施厉铭都删了，才有今天这么一幕。 ** 这边，潘明月认真选了36个人，这36个人中有六个熟人，都是之前邻市的突击一队的成员。 “教官，是潘小姐，”突击一队的成员在人员发布下来后，脑子飘了下，瞬间对教官狂喜，“天哪她真的是一区的人！还认识施队！！还是这次选拔的策划人，教官你真是个天才！！” 身边，邻市训练营的长官直接转身打电话吩咐，“从今天起，各个队伍强制按照之前陆少安排的方法训练！” 打完电话后，他看着潘明月的背影，喃喃道：“这次是闹大了……” 至于潘明月，也不知道发生的一切。 决定好名单，剩下的就是施厉铭的事儿。 虽然说是潘明月跟施厉铭算是同门关系，但实际上，施厉铭比她要低上几个辈分。 施厉铭见潘明月要走，就放下手中的事儿送潘明月出门。 陆照影早就在大门边等着了，他身边还站着陆二伯。 看到施厉铭竟然亲自送潘明月出来，陆二伯整个人又抖了抖。 “陆副校。”这次的施厉铭看到陆二伯，还挺礼貌的同他打了招呼。 陆二伯受宠若惊。 “陆少，要不您让潘小姐要去找楼先生？邻市那个训练营当初是你带的，他们一个队进了六个人，这次闹得有点大。”施厉铭看向陆照影。 陆照影想了想，就让陆二伯去送潘明月。 陆二伯还在想哪个势力进了六个人这么可怕。 听到陆照影的话，不等潘明月拒绝，陆二伯直接道，“可以，我送潘小姐。” 潘明月看起来温温和和的，特别好相处，陆二伯车开到半路，就尝试跟潘明月说话了。 “去京大接一个小孩，我一个前辈带着他放烟花，影响不好。”潘明月说了一个地址。 陆二伯听着地址有些奇怪，这地址也不是京大的啊，京大是靠近步行街那里的，不过他没多想，只笑着道：“放烟花其实也没多大关系的，只要那个区域可以放。” 潘明月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闻言，只笑了笑。 等到了潘明月说的地址，陆二伯看了看路边满是“生化危险”的标志，才看出来不对劲，但没多说，只下车紧跟潘明月。 这里到处都有人把手。 陆二伯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京大的秘密基地，看门的人显然认识潘明月，直接放行。 一路随着潘明月往里面走，陆二伯心底越来越震惊，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 三分钟后，潘明月带他来到一个防空地，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轰”的一声，不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脚底下的路都在摇晃。 一道身影修长的人抱着一个娃，指着头顶的蘑菇云，慢悠悠的道：“干爹给你放的烟花好看吗？” 717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等烟灰散了才往前走了两步。 叫了楼月跟宋律庭一声。 宋律庭手上拿着笔跟纸，在记录实验结果，昨天一开始他确实被楼月这实验吓到了，今天还算可以。 “我兄弟让你来接小崽子的？”楼月看了看怀中的程子毓，不紧不慢的开口。 潘明月颔首，连忙去看程子毓。 刚刚声音那么大，她跟陆二伯都吓了一跳，这崽子还不到一岁，她真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结果她一看，人小崽子一双眼睛懒洋洋的睁着，正看着楼月给他放的“烟花”，面上古井无波，甚至还感觉有些无聊。 楼月伸手点了点程子毓的鼻尖，“干爹下次再带你出来玩儿。” 说完后，他就把程子毓递给了潘明月，“陆照影没来？” “嗯，他在一区。”潘明月小心翼翼的接过程子毓。 见楼月又自称干爹，她不由多看了楼月一眼。 小崽子一出生，多的是人要认作干儿子，但秦苒当时几乎都没答应，就一个何晨。 一开始潘明月还不太明白，现在她终于知道秦苒当时是有多明智了。 有楼月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作干爹，小崽子以后还不知道会长成啥样。 楼月偏头吩咐，“青林，送他们回去。” 让潘明月一个人回去他是不放心的。 青林颔首，“是。” 楼月跟宋律庭还要进行下一轮的实验，潘明月直接抱着程子毓离开了。 在路过一直呆在一边的陆二伯的时候，潘明月抬了抬头，礼貌的开口：“您现在可以走吗？” “啊，”陆二伯回过神，把目光从刚散去的蘑菇云上移开，“可、可以。” 他目光又转到了跟在潘明月身后撑伞的青林身上。 青林作为巨鳄的心腹，一身戾气，眼神锋锐，这种血腥之气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一般很少有人敢与他对视。 陆二伯身体一个激灵，立马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 三个人往门外走。 刚走到基地的大门，就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明月小姐。” 潘明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基地管理员一脸苦相的追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潘明月，“您能说服楼先生离开吗？他作实验就算了，还拉着宋教授一起，这宋教授要是有个好歹……” 潘明月本身就是京大的名人，又因为秦苒跟宋律庭的关系，大部分人都认识她。 潘明月看向管理员，发现管理员比她上次见到的，更加憔悴了，她有些爱莫能助的问：“程姐姐呢？你有通知她这件事吗？” “别说了，”基地管理员还没说话，他身边的研究员就开口，“程家那边知道楼先生了离开了市中心，正敲锣打鼓，他们也不敢管这位啊。” 潘明月：“……” 说的也是，程温如因为巨鳄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找秦苒了。 就在潘明月纠结的时候，她身后撑伞的青林开口，“您放心，过两天程先生回来就好了，这次我们老大确实有点没分寸，这基地都是人才，程先生跟秦小姐不会不管的。” 管理员也认识青林，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有底了，喜出望外，“谢谢，谢谢，那……秦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管理员的卑微样儿，青林心底也叹气，看他们老大把人都逼成了什么样儿，“差不多是明天上午。” 得到了青林的答案，管理员才真正活了过来。 他整个人也仿如容光焕发一般，还跟陆二伯打了个招呼。。 陆二伯战战兢兢的应着，直到上了车，摸上了方向盘，身边坐着的是青林，他从来没有这么端正的开过车，背挺得笔直，目光一直盯着大路。 潘明月坐在后座，小崽子已经睡着了，潘明月看着小崽子，有些心疼，也不知道楼月带他看了些什么，小崽子还小，每天都要睡够的。 她正想着，手机上出现了一条消息—— 【我们能认真谈一下吗？】 是一个没有署名的人，她看着这个号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封辞的号码。 她没有把封辞的号码拉黑，但是删去了他的备注。 只是这个号码此时她看起来，无比的陌生 潘明月看着这个号码很长时间，才回了一个字—— 【好。】 她是要跟封辞好好解决他以及他家庭的事情了，以前不想多说是不想因为封夫人让封楼城难做，她也是得过且过，现在不一样。 ** 陆二伯把潘明月送回去了，才回去向陆家人汇报战况。 回去后，他无视了长老、陆家核心层的人，直接给自己灌了一杯冷水。 “陆二，什么情况？”族长有些忍不住了，询问，“我们一直没收到其他名单的消息，童家可靠吗？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陆二伯放下杯子，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句，“潘小姐比较可怕。” 718明月入君心 身边几个陆家人想了很久，都没能想起来陆二伯口中的这个“潘小姐”到底是谁。 他们都没有把陆二伯口里的“潘小姐”跟潘明月对上号。 “你今天不是去了一区？童家那头还在等我们的回复！”族长有些急性子。 童家这次为了陆家，所有资源全都用在帮陆家这里。 一杯冷水灌下去，陆二伯也平静下来，看着族长，镇定的开口，“对，我今天去了一区，我在一区还看到了照影。” 他这句话一出，族长刚想问陆照影怎么也在一区。 只是他还没问，陆二伯紧接着就开口了，“他是送那个女孩去一区的。” 族长这些人猛地抬头。 陆二伯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磕，一字一句的开口，“她就是这次王牌队伍的策划人。” “啪——” 桌子上的杯子不小心被族长扫落在地上。 大厅里瞬间你看我，我看着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族长的手机在响，但是他也来不及反应去接。 外面，族人拿着手机进来，“族长，童家的电话，刚刚从一区传来的爆炸消息。” 族长清醒过来，他坐直，“你说。” “邻市有一支没听说过的队伍，六个人入选，消息还在封锁中，目前才刚漏出来，名额还要等明天官方发布。” 但谁都知道，这时候漏出来，基本上是确定了。 这确实是个惊炸的消息了，陆家这次能进一个人，都算是难得，这个六人组哪里来的黑马？ “那这次，童家怎么办？”好半晌，才有人默默开口。 童颜确实出色，以往童颜喜欢陆照影，他们都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所以陆家大部分人都不反对这门联姻，陆照影向来又爱玩。 可现在…… 族长打了个寒颤，“童家的事，我们不要插手了，让他们自己发展。” 谁都知道，这支王牌战队以后就是程家、一区的一把刀，现在京城姓什么还不明显吗？ 潘明月能是这支队伍的策划人，就说明这几人之间的利益匪浅。 京城现在想要进入这几人的利益中心太难了，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更难，程家不说，除了程隽的心腹就是程温如的人，想要从这两人入手，天方夜谭。 至于秦家…… 一开始大部分人觉得秦家家主好糊弄，想要拉近乎，互相绑上利益，谁知道这憨逼直接给各家族长继承人装傻。 谁能知道都这种位置的人了，不该德高望重注意自己的形象吗？他竟然装傻推脱。 由此京城的人都觉得秦家家主高深莫测，城府很深，放得下身段，比程家还不好对付。 所以大部分人都绝了这个心，跟这两家利益绑上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陆家族长才会打了个寒颤。 ** 关于京城因为这六人组，不少势力追查这边的消息，各大侦探所一夜之间就接了不少单子。 不过潘明月对这些并不关心，她晚上照顾程子毓，陆照影忙完后去了京大基地那边同宋律庭一起回来。 两人一路上都在聊楼月的事情。 回来后看到潘明月在厨房忙，宋律庭开口让潘明月出来，陆照影连忙自告奋勇的帮忙。 “哥，你看这菜需要洗吗？” “哥，我来切，我很会切。” “……” 一口一个哥字，潘明月在外面陪程子毓看动漫，听到陆照影的声音，她不由扶额，陆照影他到底记不记得他比宋律庭大个两三岁？ 这一声哥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厨房内的陆照影看着宋律庭看他明显顺眼多了，不由暗暗给江东叶点了个赞，江东叶虽然狗腿了点，但这糖衣炮弹确实管用。 这一晚陆照影成功住到了书房隔壁的客房。 翌日，早上起来。 宋律庭早就走了，潘明月在吃早饭，早饭是程木一早带过来的，他现在正抱着程子毓给他喂米粉。 吃完饭程木要带程子毓去机场接秦苒。 潘明月喝完牛奶，把瓶子扔到垃圾桶，“我就不去了。” “你去哪？”陆照影记得封楼城给潘明月放了五天假。 潘明月抬头看了陆照影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约了封辞，想跟他说清楚。” 陆照影拿着碗的手顿了下，两秒钟后又若无其事的给自己盛了碗粥，“哦。” 然后又拿了包子啃，也吃不出来什么味道，“这什么包子，一点儿味儿也没有。” 程木把程子毓放下，去洗奶瓶，闻言，幽幽的看向陆照影：“晨小姐包子铺买的肉包子。” 陆照影：“……它好吃的。” ** 潘明月跟封辞约的地点距离这里不远，她直接走过去的。 封辞早就到了，他给潘明月点了杯奶茶，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 两人相对而坐。 封辞手上捏着杯子，苦笑着开口：“对不起。” 潘明月很认真的回他，“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初那件事，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 “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封辞看着她，整个人都很颓然，似乎也没想要潘明月回答，只喃喃开口：“陆照影他知道是吗？明月，你不公平。” 听着封辞的话，潘明月很意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她只是喝了一口奶茶，“封辞，你知道我的毕生理想是什么吗？” “稽查官，你从高中就只想考稽查官，所以我当时以为你……”封辞想到了那晚酒吧的事。 潘明月没有说话，只是拨了陆照影的电话，“你记得你当初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吗？” 他那边有点吵，不过记得很清楚，“你说你高三圣诞节送你的单反？你也没收啊，还在我的收藏室呢，下次带你看看？不过那有些过时了。” “你为什么送我单反？” “你难道不喜欢摄影？”陆照影诧异，“我见你去打印过风景片，学校里有人拍图采风的时候你也会停下来看一会，你这么努力学习的一个人还去花费时间做这些事，我觉得你肯定喜欢极了。” 潘明月笑笑，“没事了。” 她以前一直以为陆照影送她单反是问过秦苒的，后来才发现不是。 挂断电话，潘明月才抬头，看向封辞，封辞脸上剩余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没了。 潘明月拿好自己的背包，“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家世好，性格好，长得好看，我配不上，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 身后，封辞彻底坐在椅子上，他一直以为，陆照影跟他一样，都是一厢情愿。 可现在…… 潘明月推开门出去，手里的手机又响了，是陆照影，他有些着急，“你没事吧？” “没事，你在哪？”潘明月拿手遮住眼睛，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 陆照影咳了一声，“在你对面的会所，我朋友都在，就上次在邻市你见过的，你要来吗？” 天知道，陆照影也就随口一问，潘明月喜欢安静，他觉得她不回来，他都准备好下去了。 没想到，手机那头传来一声—— “好啊。” ** 会所，这群二世祖此时正在一起玩闹，陆照影的局，大部分人都到了。 “陆少这是下去接谁了？”一群人正围着射击，看到陆照影出去了，都挺好奇，还没见过陆照影这么眼巴巴的去接人。 上次那个在邻市的顾明生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顾三少，你知道？”其他人看着顾明生的样子，好奇。 顾明生笑笑开口，“是陆少上次带的那个小朋友吧？” 这些人都听说了潘明月的事儿，就是没什么消息，连她叫什么都没打听出来，“我知道，不过她到底是谁啊？怎么半点消息都没，顾三，你平时跟陆少关系最好，关于她，你知道多少？” 顾明生想了想，“不值得关注吧。” 719明月入君心 “不过，陆少对她很上心吧？”顾明生看着一边正襟危坐的老张，想了想，又道。 老张默默玩儿着骰子，言简意赅：“嗯。” “了解，不过……”一个人小声的偏头，看着独自在一边玩飞镖的童颜，“情敌见情敌，怎么办？” 陆照影没有邀请童颜，她是自己来的。 顾明生心下想，童颜怕是比不过新欢的，毕竟这么多年，童家要能跟陆家有些什么，还能等到现在？ 不过他没说出口，只微不可见的摇头。 他这一动作，其他人基本上都看懂了。 大部分人又散着去玩儿飞镖跟空气枪了，等陆照影回来后，他们才停下来，热情的招呼潘明月。 陆照影跟在潘明月身边，也没有主动介绍潘明月的意思，顾明生当即先开口，向其他人介绍潘明月：“这位是潘小姐。” “哦哦，潘小姐好。”陆照影还在这儿，他们不可能不给陆照影面子。 还非常热情的招呼潘明月跟陆照影玩儿飞镖跟空气枪的。 这行人平时玩得比较开，陆照影很少带潘明月来这种场所，也有为了潘明月的原因，一直关注潘明月的状态，询问的低头看她，“玩儿吗？”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他们见的不可一世的陆照影第一次这么卑微的一面。 潘明月摇了摇头。 陆照影就摆手，就坐在桌子上跟其他人玩儿骰子，准备呆十分钟就走。 童颜也过来了，只是陆照影跟程隽这么就，地下赌场都去过，玩儿这些他们加起来都不够他玩儿。 几把之后，他把赢的筹码全都给了潘明月，准备离开。 对面，童颜手里的骰子几乎被捏成碎片。 潘明月还在想那单反的事儿，陆照影让她走，她就跟着起来，反应慢了两秒。 老张立马放下手中的白开水杯，跟着两人离开。 “嗖——” 一只飞镖从后面斜着飞过来，被老张用杯子挡了一下，直接插在潘明月面前的桌子上。 周围吵吵闹闹跟陆照影潘明月打招呼的声音以潘明月为中心消失。 所有人循着飞镖来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童颜站在靶子前，她没看陆照影，直接看向潘明月，目光如炬：“玩不起？” 这一句，似乎引爆了什么，空气似乎凝住，剑拔弩张。 其他人别说开口说话，连动都不太敢动一下。 陆照影也没说话，他只低头，伸手把钉在桌子上的飞镖拔出来，飞镖反射出寒凉的光线。 周边围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打了个寒颤。 这些年陆照影可能没怎么在京城露面，似乎让大家都快忘记了，早些年，陆照影跟程隽那几个人在京城人见人惧的时候。 连童颜都缩了一下眼眸。 “不是。”就在气氛凝结在冰点的时候，一道温温和和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其他人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拿着牛奶的女生抬起了头，一张脸非常乖巧，她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清澈黑亮的双眼露出来。 潘明月笑着看向童颜，想了想：“左手，还是右手？” 童颜也才反应过来，她深深的看了眼潘明月，“什么？” “就这个，”潘明月接过陆照影递给她的飞镖，拿在手里绕了个花圈儿，看向唯一一个跟她能说得上话的顾明生，“你们玩儿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顾明生头疼的看着潘明月，“你别当真，颜颜她就是这样的性格，”然后皱眉看向童颜，“你别耍大小姐脾气了，快道歉。” 童颜抿唇，实际上她也怕现在的陆照影，本来还想咄咄逼人的话，没再出口。 顾明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内心哭丧着当起了和事佬，走到潘明月身边十分小声的道：“潘小姐，这童颜就是这样的火爆的性格，你别上她的当，她一开始入军营的时候，女兵考核第一名进去的特种兵吗。” 潘明月没再说，而是拿着飞镖走到了射击处。 “哎，潘小姐？”顾明生看到潘明月真的去了，连忙开口想要阻止，他见过潘明月两次，潘明月都没玩过这些，他心底自然就觉得潘明月可能没玩过这些，跟童颜比太亏了。 见潘明月不听，他又看向陆照影，“陆少，你不阻止一下……” 这里跟普通射击不一样，下面是靶子，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单孔，靶子上方的墙上零零零零挂着布袋，从上到下几乎有二十个，绳子从粗到细。 只要击中绳子把布袋击落，就能拿到里面的各种大彩头。 因为难度太大了，大部分人只能击中靶子，两个被击中的绳子都是童**击的。 陆照影这会儿反而有些好整以暇了，他淡淡把手插进兜里，看向潘明月的方向，“不用。” 他显然不想多说，顾明生就没开口了，只忧心忡忡的看着站在靶子前的潘明月跟童颜二人，心里想着陆照影是不是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看中潘明月。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参与这两个人的战争，他们一个都惹不起。 “你先。”童颜扔了一把空气枪给潘明月。 潘明月掂了掂手中空气枪的分量，“你先吧。” 童颜不耐烦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快点。” 潘明月看了她一眼，“确定？” 童颜这次回都懒得回她。 潘明月叹了口气，她走到另一边，拿起另一把备用空气枪，抬起手，眯眼看着靶子后面的绳子。 “砰砰砰——” 也就十秒不到的时间。 大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靶子上方悬着的二十个彩头齐刷刷的掉在了地上。 潘明月放下了空气枪，朝童颜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同陆照影一起离开。 老张没走，而是先去把二十个彩头全都捡起来，这里面都是好东西，等捡完了他才转身看向童颜跟似乎变成木桩的一行人，认真的道：“别找姓潘的玩儿枪了。” 720明月入君心 “知道她为什么让你先吗？”老张想了想，又对着童颜开口，“因为她先，你就没的玩了，就现在这样。” 说到这里，老张不由想起了上次在邻市的事儿。 潘明月这射击术，放在一区都独树一帜。 他掂了掂手里的二十个彩头，怕陆照影不等他，直接出去了。 老张走后，整个包厢安静了片刻，几乎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被遏制住了，静默的气氛中，一道声音幽幽的开口，“你们刚刚谁看清了？” “就看到她的手biubiubiu就没了，”另一人幽幽的接过话头，“老胡，跟顾三都进过军营，你们看清没？” “恐怖。”被点名了老胡，没有收回目光，只评论了两个字。 专业人士一开口，其他人哽在喉头的气似乎才喘出来，气氛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猛地升腾：“我就说，刚刚我差点儿喘不出来气，老胡，特训营的人都这样吗？煞气好重！” “艹，刚刚几秒，你有没有关注，我眼睛都看不过来，就跟看电影似的，哗哗哗的绳子就断了。” “这速度这准度，应该是那个地方的人吧？” “顾三，你不是说她不会玩儿这个？” “……” 包厢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刚的画面，直到顾明生咳了一声，其他人才想起来现场还有童颜。 想到这里，包厢里的都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童颜。 他们都还记得，刚刚是童颜先向潘明月挑衅的。 在场的人，平日里都非常崇拜童颜的，她也确实足够优秀，超越了大部分的男人。 然而对比刚刚的情景，她跟潘明月之间，大部分人只想到了两个字—— 碾压！ 他们当然是跟童颜的关系好，若是以往，他们肯定会安慰童颜，把她夸得天花乱坠，只是现在对比刚刚的场景，他们发现一句安慰的词都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 童颜以往最多只能击中两三个彩头，还是多次尝试的情况下。 潘明月呢？两把空气枪十发橡胶子弹，一分钟之内，弹无虚发。 这要怎么比？ 能比吗？ 昧着良心说潘明月是个渣渣？ 童颜她自己都不信吧。 “颜颜，你应该看出来了，她这技术，变态级别的，怕是在一区都无人可敌，你输给她也不丢脸……”老胡挠了挠头，安慰童颜。 被这些人欲言又止的看着，童颜的脸从由黑转青，听完老胡的话，直接从青转白，一句话也没说，脚步踉跄的离开了包厢。 等她离开了，顾明生才狠狠的敲了下老胡的脑袋，“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这不是在戳颜颜的心窝？！人家哪儿痛你往哪儿扎？” 老胡皱眉，“那我能怎么说？明眼人都知道，她们俩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非要跟她比，现在好了？也算是给她上了一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顾明生一时间语塞，好半晌，才干巴巴的开口，“陆少这是哪里找来的神仙？” ** 陆家。 陆照影打开了他的收藏室，里面一堆东西。 他打开收藏室的一个木箱子，把里面的单反给她看，“在这里。” 潘明月看了看单反，又去看收藏室其他的东西。 有年代十分久远的木马，还有各种模型玩具，潘明月看了看不远处被玻璃罩起来的一本书。 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 《三字经》。 字迹有些眼熟，但又有些稚嫩。 “这是隽爷送我的第一件礼物，”看到潘明月注意这本书，陆照影沉默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的解释：“他自己手写的。” 潘明月点头，难怪字迹看起来眼熟。 她翻了翻书，最后实在没忍住，问了陆照影一句：“他为什么送你这本书？” 陆照影自然而然的转过了话题：“……没什么，你看看这个吧，小黄鸭，当年我跟江东叶抢这个都打起了。” 潘明月记在了心里，准备有机会问问程隽。 潘明月一一看着陆照影给她介绍的东西，听他说着，似乎都能想象到他玩儿这些的样子。 看完之后，潘明月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木箱子。 这箱子似乎是手工做的，盖子合上了，这箱子对潘明月有极其强大的吸引力，她看向陆照影，“那个箱子我能看吗？” 一直很爽快的陆照影难得的沉默了一下。 “我……”看他这样子，潘明月刚想说她不看了，陆照影又神色自如的走过去了，“你能看啊，不过你看完别后悔。”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箱子，笑眯眯的让潘明月来看。 潘明月扬了扬眉，走过去。 箱子里很大，里面一排排整齐的放着一堆礼盒。 第一排第一个，是个粉色盒子，盒子上放着一个便签—— 【一岁的明月，生日快乐，很开心认识你。】 【两岁的明月……】 【……】 【十六岁的明月，不要难过。】 【十七岁的明月，想把全世界给你，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十八岁的明月，从文转到理科，很辛苦吧。】 【十九岁的明月，你好。】 721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看着这些礼盒，连呼吸几乎都放轻了。 她眼睛眨了眨，“准备多久了？” 陆照影不由自主的摸了一盒烟出来，没敢看潘明月，“也、也没多久。” 自从去了特训营后，陆照影已经很少抽烟了。 潘明月没说话。 陆照影有些紧张，他往后靠了靠，手上捏着烟盒，嘴里叼着烟笑：“本来就想着摆着自己看，你看到了，就顺便看看这些东西你喜不喜欢。” 他以为潘明月会当作没有看到，毕竟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刻意避开过他，刻意避开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程隽跟他说过，潘明月跟一般人不一样，她家人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她的在脆弱的极点，也在坚强的极点。 陆照影也认真跟稽查院马路边的那个流浪汉聊过，他不能切身体会潘明月的心情，平日里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提都不敢提一句。 通过流浪汉平静的话语，聊起他妻儿时淡淡的笑，陆照影知道，这是他们一生都消除不了的疤痕。 潘明月的心里建造的防线太高了。 陆照影原本以为，他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潘明月有松动的痕迹，然而这次潘明月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猛然回过味儿来，扔掉手中的烟盒，手掌直接抓住潘明月的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潘明月。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潘明月起了心思。 有可能是第一次，她平静的来校医室找他拿药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他在街角看到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心思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就完全接受了。 那时候秦苒让他帮忙照顾潘明月，他近水楼台，只是潘明月拒绝了他给她的圣诞礼物。 陆照影提着礼盒回去找她的时候，正好在校门口看到潘明月跟封辞。 感情总有个先来后到。 陆照影也知道潘明月的性格，她确定了的感情，没人能动摇。 隔着很远，他都能看到潘明月脸上少有的笑意，她眼睛里只有封辞。 他在校医室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神色如常的替秦苒例行问候。 多少人眼里他就是个纨绔子弟，没心没肺，这么多年的保护色几乎连他父母都骗过去了，但跟程隽玩在一起的，哪能真是个纨绔子弟。 他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甚至骗过了他自己，把潘明月当作亲妹妹看待。 他苦中作乐，做不能夫妻，兄妹也成，把潘明月当作秦苒那般看待，这样至少还能远远的看到她，她还会信任的叫他一声“陆大哥”。 周家人想要认潘明月做义女，陆照影也有想过让他母亲认她作干女儿。 直到后来，潘明月跟封辞分手了。 本来偶尔能看到潘明月就很满足的陆照影，得寸进尺的想要更进一步。 他知道自己不如封辞，也不再游戏人间当一个纨绔子弟，而是开始跟着程隽去一区，重新回到了特训营。 陆母说的对，他陆照影比不上封辞，也配不上满门忠烈的潘家人。 但陆照影不甘心。 他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潘明月，“明月，你看我比起封辞怎么样？” 正值夏季，收藏室空调刚打开，温度没下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陆照影手心的温度，有些无措的看着陆照影，想要往后退。 陆照影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紧了紧手腕，另一只手把烟拿下来，随手扔到了角落里，舔了舔唇角，“配做你的男朋友吗？” 以往聊到这个话题，可能还不到这个话题的边缘，潘明月就会疏离的转开。 这一次没有，气氛也不一样。 想到这里，他心跳越来越快，扶着潘明月手臂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往上移了移。 潘明月刚想问他知不知道她精神有时候会不正常，头顶就一黑，等她反应过来，陆照影的唇已经落在她的唇上。 她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大脑似乎瞬间也失去了思考。 房间很安静，半掩着的门外，佣人在絮絮叨叨，然而潘明月脑子嗡嗡的，也不知道佣人在说什么，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连眼睛都有些模糊，看不清什么。 陆照影有些紧张，他平时多拽的一个人啊，那群二世祖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时却怂了。 这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过后，他就小心翼翼的看着潘明月。 潘明月没有发怒，也没有要跟他打架的意思，只把目光看向那些礼物，“我拆开看看了。” “你拆吧。”陆照影摸不准她的意思，只默默蹲在她身边，帮她拆礼物。 一件一件，都是他精心选出来的，也有他亲手做的。 ** 与此同时。 封辞大醉的被林锦轩送回了封家。 封楼城不在家，他正在跟封夫人提过离婚协议的事。 封夫人吵闹着没答应，之后封楼城就没回来过了，她心底有些不安。 此时看到封辞喝醉了回来，不由上前，让人给封辞倒茶：“小辞，你没事吧？你今天不是去见明月吗？她怎么说。” 潘明月以前那么喜欢封辞，封夫人看在眼里的。 封辞能低下身段找她，封夫人觉得他希望很大，直到现在，“双宁也不做，世上又不止明月一个姑娘，妈再给你找一个。” 封辞去卫生间吐了酒，不见清醒，“又不结婚，再找一个干嘛。” 他显然不是开玩笑的，封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哭着开口，“小辞，是妈错了！明月她就这么铁石心肠吗？当初我不该逼她离开你离开封家，可当时她就是有精神病，住过一年精神病院，还差点被人侮辱了，我怎么舍得让你跟一个有精神病的人在一起。我去给她道歉，给她跪下让她原谅你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 722明月入君心 封辞关了水龙头，回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封夫人。 封夫人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封辞闭了闭眼。 垂在两边的手，指甲嵌入掌心，他闭了闭眼，然后又重新睁开，“妈，你在说什么啊？” 之前跟潘明月闹矛盾那一次，封辞跟疯了一样。 去宿舍堵潘明月，去潘明月楼下等她，在校门口一呆就是好几天。 他想不明白，潘明月为什么能那么狠心，死都不跟他见一面，连个解释都不愿意敷衍他。 今天封夫人无意识的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全都扎入他的心脏。 他几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逼她离开？”封辞手撑着洗手台，看向封夫人，说到后面这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就、因为、因为她呆过精神病院？” 封辞说到最后，不知道是在跟封夫人说话，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心里被扎得千疮百孔，连话语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潘明月闹性子。 那是潘明月啊，一个自立、自尊、又极其固执的潘明月，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几乎用生命去对待他。 所以今天听到潘明月承认她喜欢上了别人，他才会如此崩溃。 可那些崩溃，远远没有封夫人对他说的这番话重要。 待过精神病院？ 是了，她一直没有安全感。 所以在她跟他朋友闹矛盾的时候，他无条件站她这边，但事后又让她别闹。 这些事不能想， 他浑浑噩噩的看着封夫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她越走越远，妈，以后就这么着吧，我谁也不要了。” 他越过封夫人，踉跄了出门，吩咐司机开车。 “小辞！！”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封夫人跪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开口，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有今天，她死不会去拆散这两人，不会因为李双宁做那些糊涂事…… ** 陆照影跟潘明月的关系确定后，他就忍不住得瑟了。 虽然想立马原地结婚，但怕吓到潘明月，陆照影也少见的矜持了一点。 在潘明月生日来临之际，决定要好好热闹一场，主要是他把潘明月光明正大的介绍给圈子里的人，让别人也别打她的注意。 他还挺认真，潘明月就没拒绝他的热情。 她跟秦苒其实都不太喜欢过生日，这么多年都没有正式过一次。 这次认真的过，不少人都凑了热闹。 陆妈妈一锤定音，把场所就定在了陆家，然后热热闹闹的准备去了。 陆家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就顾明生那几个人，还有我的几个发小，学校里跟我玩得好的人，我能都请过来吗？”陆照影咬着笔头，从背后抱着潘明月。 潘明月在处理文件，闻言，无奈：“嗯，你请吧。” “好。”陆照影眼睛转了转。 想到隔壁市的突击队长还留在京城，顺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打完电话后，他又想起来潘明月那边，“你大学那几个室友呢？那叫什么江忆凡的？” 潘明月大学的三个室友对潘明月都非常照顾，陆照影不说，她也会请。 “我等会忙完跟她们说。”潘明月想了想，开口。 她大学也没过过生日，三个室友知道她特殊情况，也没敢提这件事。 “行，我先去找妈。”陆照影打了个响指。 与此同时。 京大宿舍。 这三个人两个不是本地人，本地租房贵，她们基本上都住在宿舍，至于江忆凡，懒得回家听她父母唠叨，也住宿舍。 接到潘明月的电话，江忆凡从网剧中抬头，卧槽脸：“明月后天生日，还说顺便介绍她男朋友？” 短发女生正在擦头发，闻言，偏头接过电话：“你竟然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电话那头的潘明月心头暖了暖，她背靠着桌子，“可能人有些多，你们不来的话，我晚上再请你们吃饭。” “不，我们肯定来。”江忆凡凑过去说了两句。 潘明月笑了下，“行，你们到之前打电话给我，我出去接你。” “不用，接什么接，我们自己来。”江忆凡大手一挥。 挂断电话后，她询问其他两人，“我们想想送她什么好。” 三个人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会儿，送人礼物是个技术活，江忆凡很纠结，她知道潘明月是孤儿，日常靠奖金生活。 想送些有用的，但又不知道送什么好。 她想了想，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准备向他爸爸询问潘明月工作上需要什么。 手机那头，江科长闻言，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就明月的礼物，你知道明月的情况，她现在缺什么？”江忆凡坐在电脑面前，在贴吧里浏览礼物类型。 江科长问清了情况，知道她要去给潘明月过生日，沉默了一下，老实的开口：“她什么都不缺。” “开玩笑，老爹，我要你何用。”江忆凡往后一靠，“算了，我再想想。” “等等，提个建议，用心一点的礼物就行，我好像听说她想学摄影来着。”江科长在挂电话之际，嘱咐了一句。 江忆凡挂断电话，跟其他两个室友吐槽，“我老爹竟然说她什么都不缺。” 不过江科长好歹说了些有用的话，三个人一合计，给潘明月准备了一套摄影设备。 翌日，三个人一起打车去给潘明月过生日。 江忆凡报地址的时候，短发女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了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地址不对劲？” 半个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一个放哨的岗位面前。 拿着枪的哨兵拦住了出租车。 司机身体抖了一下，“三、三位同学……” 江忆凡僵硬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潘明月同学，你可能要来接我们。” －－－－－－题外话－－－－－－ ** 想了想，还是过个生日吧，苒姐她们都没过过生日，转圈圈~~ 723明月入君心 江忆凡说完，跟其他两个室友面面相觑，相互思考人生。 手机那头，潘明月直接起身，往门外走，“你把手机给门卫，我马上到。” 听到潘明月的话，江忆凡认真的看了立如松柏的哨兵一眼，潘明月管这人叫“门卫”？ 不是，你们家门卫……长这样？ 心底恍惚着，江忆凡手机递给了门卫。 门卫接完，直接朝江忆凡敬了个礼。 一分钟后，三人下了车，停在路边。 司机见三人下了车，连忙调转车头，踩了油门疯狂的往外面开。 陆家距离这里并不远，潘明月几分钟后就到了，看到蹲在路边思考人生的三个室友，她不由笑了下，走过来，蹲在她们面前，笑意盈盈。 江忆凡把头从膝盖中抬起来，面无表情的一掌拍到潘明月脸上，盖住了她的五官，“明月你看我头顶。” 潘明月拨开她的手，还真认真的看了看她的头顶，想了想，“脑袋坏了？” “啪！” 江忆凡拍掉她的手，幽幽开口，“它绿了呀。” 刚拍完，江忆凡就看到刚刚那个哨兵径直的看向她，那目光，还带了点……惊恐？？ 江忆凡摸不着头脑。 “走吧，”潘明月笑笑，站起来，“我带你们进去。” 短发少女拽了根草，跟在潘明月身后往里面走。 ** 刚开到路口想转弯，因为害怕开得快，迎面撞到开过来的车。 司机眼前一黑，眼前这情况，据他十几年的驾驶龄来说，绝对要装上，他狂打方向盘踩刹车，希望把危险降到最低。 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对面的车一个侧翻，花里胡哨的他也没看明白。 总之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他隔壁了。 是一辆红色的跑车，驾驶座上的人取下墨镜，朝他笑眯眯的扬手，“大叔，开车记得看路，不说撞到人，撞到花花草草的影响也不好，是吧。你今天好在是碰到了我，要是再晚十分钟，遇到后面那个姓秦的开的车，十辆你的车也不够她的撞……” 这人罗里吧嗦的，停在这里跟司机说了一堆。 大概说了五分钟的时间，司机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五分钟以内，那个话很多的人后面陆陆续续有车来。 总共四辆车，都停在那红色跑车后面，安静的等待，连声喇叭都没敢按。 好不容易，这人说完了，司机才小心翼翼的踩着油门朝外面开。 透过后视镜，他很明显的看到，他离开后，红车才慢悠悠的开口，而跟在红车后面的四辆车也慢吞吞的跟在那车后面，没敢超红色跑车。 很显然，那四辆车不敢。 看到最后面那辆车牌照前面明显的两个红色字母根数字，司机不由抖了一下，再也没敢看。 ** “到了。”潘明月戴着江忆凡进了陆家大门。 陆妈妈正跟着两个手下一起在给树上挂气球，看到潘明月跟三个室友，她眼前一亮：“明月，先带你同学去家里看看，照影他接几个老朋友去了。” 知道这是潘明月将近十年来第一次真正过生日，陆妈妈非常慎重，整个院子都被她装点上了。 陆妈妈气场强大，但为人十分随和。 以江忆凡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陆妈妈这一家不一般。 三个人乖巧的跟陆妈妈打了招呼，等跟着潘明月进去之后，短发女生才压低声音，对潘明月道：“明月，你不是被骗色了吧？” 潘明月笑了一下。 楼下。 陆二伯也在帮忙挂气球，顺带招呼几个陆照影的朋友。 把顾明生接引到一边喝酒，他又跟着陆夫人陆父去了门外。 身侧的警卫员十分不理解，低声询问：“陆先生，您怎么也跟着干这些事？” 哪里有长辈参与这些小打小闹。 陆夫人跟陆父忙那是因为那是他们儿媳妇，毕竟能让母胎solo的陆照影生出结婚想法的女人，这二位跟着操心也是应该是的。 可陆二伯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掺和？ “你不懂。”陆二伯严肃的摇头，紧接着出去，正好看到陆父在接待两个气势凛然的人。 陆二伯认出来，其中一个正是邻市那个出了六个神兵的突击队队长。 精神一震，连忙去打招呼。 “您好。”这是个私底下的场合，突击队长没敬礼，只朝着陆二伯跟陆父他们敬礼。 “这是突击队长，”陆二伯跟陆夫人还有陆父介绍，“这次一区的重要人才，听说还曾经跟过潘小姐，是不是？” 突击队长听到潘明月的名字就肃然起敬，“潘组长跟陆少人呢？” 陆父没想出来这跟潘明月有什么关系，稍愣过后，就亲自带他进去。 让客人走在前面，他落后一步，同陆夫人开口：“这……这几个人要往哪里安排？” 不是陆照影的狐朋狗友，也不是潘明月的室友。 这是一区的人。 陆夫人还未说话，外面又有一个人进来。 “施队！”看到人，陆夫人二人还没来记得开口，刚刚的突击队长与陆二伯一齐站起来。 施厉铭先跟陆夫人二人打过招呼，才看向陆二伯跟突击队长，认出了两人。 施厉铭，一区神话人物。 就算是一区的人见到他也不容易。 陆二伯跟突击队长手有些抖，“您也是来参加潘小姐的生日的吗？” 施厉铭摇头，看到后面带着江忆凡下来的潘明月，他眼前一亮：“潘小姐，程木先生让我来移植一些花，您跟陆少喜欢种在哪里？” 说着，他郑重的举着手里的铲子。 这是程木的绝世好铲，第一次给施厉铭用，施厉铭有些紧张。 724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以后肯定是要住在这里的。 有陆妈妈在，秦苒肯定放心。 这些花都是程木打下的江山，不过他最近一直跟着林父跑地下拍卖场，其他地方投入的就少了一些。 今天要种进陆家的花，就交给了施厉铭负责。 施厉铭是程木的头一号迷弟，见程木把这把铲子都给了他，他自然十分郑重。 潘明月看向陆妈妈，“阿姨，您看呢？” 陆妈妈也是爱花人士，院子里种了不少花，大厅跟卧室都有盆栽的影子，这些花都是她花重金请花匠培育的。 此时，她直接带着施厉铭去花房，走到中间的一块地，“您看，这块地够吗？” 施厉铭看了看大小，回：“可能还要再大一圈。” 陆妈妈神色不变，“好，我让人先把这些清理出来。” 听到要清除一块地，花匠闻声赶过来，看到一片名贵的花要被清理到其他地方，面露心疼：“夫人，这些花金贵，这个时间段移植存活率不高。” 陆妈妈站在原地，并不太在意，“无妨，再兴一处苗圃就行，把明月的花跟我的种在一块，挺好。” 花匠看着她不但不心疼，反而非常兴奋，不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跟其他人一起，把陆妈妈这块地的花全都移走了。 他移掉最后一株花。 看着金贵的花因为移植，根部有些损伤，不由心疼的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花，一定要跟夫人的花种在一起，真是胡闹。” 工作人员摇头，“不知道，据说是潘小姐的花。” 花匠叹息，虽然他也挺喜欢这个未来少夫人的，但作为一名好花匠，是真见不得这样的事。 花匠一边叹息，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花移到一边。 工作人员看着花匠把这些名贵的花打包好，似乎往另一边走的样子，不由抬头，“你不帮夫人种少夫人的花了？” “不了不了，我还是先照料这些花吧。”花匠摇头，整理好一株花。 正要往外走，陆妈妈带着陆父还有陆二伯跟一个年轻男人回来了。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株花。 这些花就根部套了个塑料袋，还露出了些许根须，看起来十分随意的样子。 “老爷，太太。”花匠站到了一边，给他们让了一条路。 陆二伯走进来，看到施厉铭要用铲子挖土，他背后一阵冷汗，连忙道：“施先生，我来。” 施厉铭把铲子往后挪了挪，眯着眼睛看他，十分吓人：“你要跟我抢？” 陆二伯：“……没，没，不敢。” 施厉铭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施厉铭十分认真的挖了个坑，摸不着头脑的往后走了两步，随意的把花扔到一边。 但也不敢离开这里。 他身边，花匠正要离开，看到陆二伯随手扔在地上的花，他随意看了一眼。 叶子似乎有些蔫，有好几个红色的花骨朵儿。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 刚走到花房门外，花匠脑子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一顿，大步往回走，然后停在了陆二伯身边，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看着这堆花。 然后又掏出手机，往前翻自己保存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盆放在拍卖场的花。 叶子跟眼前摆在地上的这堆花一模一样。 是他只能去拍卖场远远看一眼的花。 此时脚下有一堆。 一堆。 花匠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陆父脚边也有一堆这花。 刚刚陆夫人清理出来的地，大概能种十六株的样子。 “砰——” 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身边，陆二伯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他看到花匠对着手机发呆，不由看了一眼。 花匠手机上是一张照片，是一盆花，看起来是地下拍卖场的，这盆花旁边显示的信息—— 【忘忧系列一株，起拍价，500万。】 陆二伯：“……” 一分钟后，他默默蹲下来，把刚刚他随意扔到脚边的花，虔诚的捧了起来。 ** 外面。 陆照影已经接渣龙回来了。 “你好，我知道你，江科长的女儿。”看到潘明月的三个室友，陆照影一一同她们打招呼，礼貌又稳重，与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江忆凡这三个立马被陆照影唬住了。 “明月，这个人不错，”短发室友在潘明月耳边道：“长得好看，比你好看，是个好人。” 江忆凡疯狂点头，“没错没错。” 似乎忘记了刚刚他们说陆照影骗色的事实。 潘明月：“……” 渣龙站在陆照影身后，笑眯眯的同潘明月的三个室友打招呼，这才看向潘明月，“礼物在常老大那里，你晚上回去一趟。” 他说的自然是129。 渣龙好热闹，喜欢跟人说话，还非常八卦，京城认识他的人不多，加上跟潘明月有师生情，今天才会来。 不过常宁就不一样了。 京城不少人认识他，今天他要真来了潘明月这里，那才是真的是炸锅了。 “好。”潘明月颔首，表示了解。 渣龙看向江忆凡这三人，摇头晃脑，“刚刚你们就是跟那个司机来的吧，我跟你们说，以后少坐出租车，那个司机粗心大意的……” 几个人正说话。 不远处，顾明生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声音忽然消失。 整个花园，似乎只剩下了风声。 有些奇怪，江忆凡脑袋往后探了探，“什么情况？” 渣龙没回头，“哦”了一声，“没什么，小师妹来了。” 能将全场形成冰箱效果的，还能有谁。 －－－－－－题外话－－－－－－ ** 本文收月票，推荐票给隔壁拂哥吧，感谢大家~ 725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看了眼江忆凡几人，想了想，“就，跟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人，我跟你们说过的。” “我知道，小时候经常带你逃课打架的那个人。”江忆凡这三个人想起来这件事。 潘明月说过她有个隔壁哥哥，还有个隔壁胜似姐妹的死党。 因为潘明月的特殊情况，她很少提自己的事儿，大部分提的都是那个隔壁哥哥跟隔壁女生。 潘明月家庭情况不好，她们都知道。 “她远来也在京城啊，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过，”江忆凡朝人对那边看过去，只看到大门口围了一圈人，“都是姐妹，应该叫出来一起聚聚。” 秦苒从m洲回来，潘明月还没见过她。 “嗯，她也是我们学校的，不过她比较忙，我在学校也没见过她几次，所以就一直没说。”潘明月慢慢跟江忆凡几个人解释，“我先带你们看看她吧，她想见你们也很久了。” 说到这里，潘明月朝陆照影说了一句，“我带他们去找苒苒。” 陆照影跟渣龙本来也是要去看秦苒的，不过潘明月跟江忆凡这四个女生先去，他们两人就决定先等等。 渣龙手背在身后，朝花房的方向看过去，摸摸鼻子，“我等会儿再进去找她。”** 外面人太多了，秦苒一向喜静，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陆管家直接接待她进了大厅，手不知往哪儿放。 他还要吩咐佣人泡茶，程木伸手拦住了，“我来就行。” 他看了眼门外，“施厉铭一朵花还没种好？” 陆管家低头，“施、施先生还在花房，夫人跟老爷已经过来了。” 他见到秦苒过后，就让人去通知了陆夫人他们，应该马上就要过来了。 秦苒靠着沙发，也没坐下，手指点着桌子，“用不着拘谨。” 外面。 潘明月已经带着江忆凡进来了，还能听到江忆凡的声音：“是荏苒的苒吗？这名字好听，竟然也是我们学校的，你们那里是什么地方，光产学霸吗？” 短发室友也颔首，“这名字确实好。” 三个人正说着。 已经到了大厅。 大厅里面，穿着白色t恤牛仔裤的女生正背对着她们，靠着沙发，似乎在打量大厅的陈设，手上拿着一杯茶，还冒着热气。 应该是听到了声音，她直接回头朝潘明月几人看过去。 江忆凡跟短发室友的声音嘎然而止。 “明月，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的那个朋友……”江忆凡恍恍惚惚的，整个人脑袋发懵。 潘明月叹了一声，“没错，她姓秦，单字苒。” 江忆凡腿软了一下。 潘明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江忆凡只幽幽的看着潘明月。 “先坐。”潘明月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秦苒虽然提前毕业了，但她还是会给物理系的学生上课的，周院长还会让秦苒去给新生洗脑。 秦苒一年进最高研究院，带领国内的物理团队走向世界顶流，已经成为了京大无法复制的个人案例。 言昔江山邑这些就不用说了，每年全球联赛都会打出ost的旗号…… 京大学生千千万万，一大半都是秦苒的脑残粉。 每年京大考研考博的人都会在寝室拜学神。 物理系计算机系年年爆满。 “你们好，我是秦苒。”秦苒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站直，礼貌的同她们打招呼。 “您、您好。”江忆凡三人还是没反应过来，只恍恍惚惚的。 秦苒对他们的态度十分友好，江忆凡几人也渐渐不那么拘束了，跟秦苒要了签名，还询问起了其他事儿。 “秦神，你还会打游戏吗？还会跟秦影帝上综艺节目吗？我特别喜欢你们，还修了物理第二专业。” ”……“ 秦苒都一一回答。 几人说了几句，渣龙跟施厉铭一行人就进来了。 “秦小姐。”施厉铭恭敬的开口。 渣龙拖着一双拖鞋过来，眼睛一扫，没看到程子毓，他不由叹息，“那两个怎么没来？” 他说的是程子毓跟程隽。 秦苒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回：“去京大基地了。” 渣龙摸摸鼻子，立马道：“这跟我没关系，都是楼月干的事儿，你说他正经事不干，天天去祸害京大的那群精英干嘛！” 秦苒看他一眼。 渣龙接过来程木给他泡的茶，低头不敢再说这件事。 “你们是不是跟南部有交易？马修那边有人再查这件事。”秦苒靠着沙发。 渣龙“哦”了一声，“有一点矛盾。” 秦苒微微颔首，“小心一点，他们是恐怖组织。” 渣龙伸手把兜里的枪掏出来，给秦苒看，“就这批货，你看看，你帮我跟马修说一声吧，让他别盯着我了，是吧，明月。” 一边，正要给渣龙加水的佣人手一抖。 这两人说的事，江忆凡三个人也听不太懂。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三人只看向潘明月，思考了半天人生，才幽幽看向潘明月，“那个带着你打架逃课的姐妹？” “是秦苒。” “为什么你不提前说，”短发室友默默开口，“我今天在我女神面前丢脸了。” 江忆凡也深深呼出一口气，“明月，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可怜了。” 三人顿了一下，江忆凡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问：“你那个邻居哥哥……” 潘明月沉默了一下，“宋律庭。” 江忆凡其他两个室友：“……” 日。 726明月入君心 潘明月的这个生日宴很热闹。 更是陆家对外宣布潘明月地位的重要象征。 午宴过后，秦苒就要回去了。 陆父陆母一行人亲自松她出门。 陆二伯跟在人群后面，他的警卫员一开始看到施厉铭的时候还稍微能镇定，看到秦苒后，直接失声了。 直到她离开，警卫员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陆照影把秦苒送到车上，又细细叮嘱程木，别让秦苒开车了。 程木拿着钥匙坐到了驾驶座上，才抬头看向陆照影：“隽爷让我问你一句，婚期搞定没？” “我等会就去一趟京大基地，过两天还要回一趟宁海镇，”陆照影想了想，问了秦苒一句，“宋大哥他在京大基地吧？” 秦苒知道陆照影要去找宋律庭，“早点去。” “行。”陆照影替秦苒关了车门，“慢点儿开车。” 宋律庭最近一直跟巨鳄忙，今天也被巨鳄拉去做实验了，不去京大基地，怕是找不到他。 陆照影站在原地，等秦苒的车开走了。 他才折身回去，准备找宋律庭说潘明月的事儿。 他知道，现在对潘明月来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就两个，一个是秦苒，一个是宋律庭。 等客人都差不多走了，只留下几个平日里跟陆家关系好的，比如陆二伯跟顾明生他们，陆照影才拿了车钥匙。 “我出去一趟，有点事儿。”他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搭在潘明月身后的沙发上。 他没跟潘明月说他要去找宋律庭。 陆妈妈随意的朝陆照影摆摆手，“去吧去吧。” 然后握住潘明月的手：“明月，那位施先生帮你把花种好了，我们去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潘明月去花房看花。 剩下陆照影跟陆父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陆父瞥他：“没用。” 陆照影抬眸：“彼此。” 两看两相厌。 陆照影直接拿着车钥匙去找京大基地，他要跟宋律庭好好说潘明月的事。 ** 花房。 花匠则是弯腰，小心翼翼修整翻新的土，身边的工作人员好奇的看向他，“先生，您不是说不帮忙种花吗？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您中饭都没吃。” 花匠：“……你闭嘴。” 他拿着小铲子，站起来，正好看到潘明月跟陆夫人前来。 “夫人，潘小姐。”花匠连忙打招呼，目光在潘明月身上停留了下。 陆夫人看着新种的花，叶子有点儿蔫，担忧的看向潘明月：“这花还能活吗？” 潘明月温和的笑了下，“能，程木改良后，它很容易养活，我之前出差，一个星期没浇水，它都没事。” 这花，宋律庭那儿也有两盆。 花色很好看，潘明月也很喜欢。 “啪——” 花匠手里的铲子掉下去了。 陆夫人诧异的看向他，“你怎么了？” 花匠嘴角颤抖了一下，“没、没事。” “不过这花两个月就要换一次，有些麻烦，我本来不打算要的，阿姨，您要觉得麻烦，就告诉我，下个月我就让他们不要送来了。”潘明月想了想，又道。 这花听说是程木跟林思然爸爸新研究的款，不过潘明月跟秦苒看法一样，没看出来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就是好养活一点。 “没事，不麻烦，以后我帮你养花吧，你忙你的就行。”陆夫人笑。 她没看到，花匠的腿似乎又软了一下。 潘明月颔首，跟陆夫人看了会儿花，才开口，说她要出去一趟，拿个东西。 等潘明月离开后，花匠才看向陆夫人，艰难的开口：“夫人，我觉得，这花房要不装个监控吧。” “装监控干嘛？”陆夫人笑，“我们这里监控还不够好吗？” 这一点陆夫人自然自信，这里是特殊大院，虽然没秦家程家军事防备好，但也比普通小区好上数十倍。 无需装监控。 “您看看这个。”花匠只默默的，把刚刚搜到的一个新闻稿给陆夫人看。 两分钟后， 陆夫人：“你去联系，找个装监控的过来。” ** 潘明月要出门，本来管家要开车带她出去的，顾明生听到，直接扬了下车钥匙，“嫂子，我带嫂子去！” 转身去拿了车钥匙的管家，一转身，就看到顾明生狗腿一般的，邀请潘明月坐他的车。 陆家还有几个人没走，管家想了想，就没跟顾明生争。 车上。 顾明生看了眼后视镜，把车往大路上开：“嫂子，您要去哪儿？” “黑街。”潘明月礼貌的回。 黑街在京城十分有名，顾明生也知道，打了个方向盘，就朝黑街开过去，一边开，一边跟潘明月聊天，“嫂子，您跟秦神很熟吗？” “挺熟的。” 顾明生眼前一亮，“那您听说过一种叫神牌的东西吗？” 潘明月虽然不太玩游戏，但知道顾明生说的什么，她笑了笑，“你可以玩我的号。” “谢谢嫂子！”顾明生脚下生风，车速都快了一个倍。 很快到达了黑街。 顾明生小心翼翼的把车停在了路口，这里几乎看不到行人，安静的可怕，他不由搓了下胳膊，嘀咕一句：“这里怎么回事。” 又转头：“嫂子，你小心一点，手机保持畅通，我就在这儿等你。” 潘明月想让他先走，之后准备字迹打车回来，见他不同意，思忖了一下，才道：“你跟我一起来吧。” 最近巨鳄惹到了他的死对头奥古斯特，他还没把奥古斯特头拧下来给程子毓玩，奥古斯特就找上门来了。 所以黑街最近也不太平，为避免伤无辜，程隽直接让人封锁了这里，只剩下129的人。 何晨最近已经不止一次来这里拆炸弹了。 －－－－－－题外话－－－－－－ ** 谁还记得奥古斯特的头…… 727明月入君心 129大楼，一如既往的低调。 没有挂牌子。 顾明生听过129的大名，也知道129在黑街上，不过他基本没来过这里，除了129的会员跟与129有合作的人，普通人很少有人能进来。 除非家里有亲戚事会员。 顾明生没认出来这普普通通的大楼就是传说中的129大楼，只四处张望，“嫂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拿东西。”潘明月按了下电梯。 电梯刚好下来，门打开，里面的中级会员看到潘明月，立马打招呼：“潘小姐，正好我刚下来接你，老大在楼上等你。” 那人又看向顾明生，觉得他有点儿眼生。 潘明月抿唇笑笑，“先上去吧。” 一行人楼。 常宁除了把礼物给潘明月，还要跟潘明月谈一些正事儿，这种场合顾明生就不适合进去了，中级会员就在外面招待顾明生。 “外面什么情况？”顾明生作为二代，交际能力不错，很快就跟中级会员聊上天了。 中级会员笑眯眯的给他倒了杯茶，“外面最近追一个逃犯，所以被封锁了。” “顾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叫尾气。”中级会员给给了顾明生一张名片。 顾明生接过来一看，尾气？ 还真是尾气？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世间竟有姓尾的人？ 不过他也就心底吐槽，把名片收下了。 顾明生本来想着套点儿关于潘明月的消息，没想到他半点儿消息没套到，反而被对方掏了个底儿朝天。 ** “坐。”里面，常宁放下手里的茶杯，随手把脚边的袋子给潘明月。 “谢谢。”潘明月接过了塑料袋。 常宁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没什么东西，你们的日子定下来没？” 潘明月愣了一下。 “别不好意思，”常宁瞥她一眼，悠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再过两天，孤狼的儿子都能叫我干爹了。” 潘明月本来以为今天常宁是来跟她商量奥古斯特的事儿，没想到他是来八卦的。 “不是说陆家那小子要接管一区，”常宁靠着椅背，挑眉，“四舍五入，以后一区也是我们129的了。” 没办法，秦苒已经是研究院的人了，他抢不过，也不敢抢。 但潘明月再抢不过，那他就去把稽查院炸了。 潘明月只好转移了话题，“晨姐那边……” “奥古斯特的事儿你先不用着急，处理自己的私事要紧，”常宁放下茶杯，“巨鳄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孤狼上次刚去过m洲，他们胆子不会这么大，要真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也别想全手全脚的走出去。” 这事儿已经是国际纠纷了，只能几个大佬出头谈判。 潘明月料想也知道秦苒他们不会没什么动作，听常宁这么一说，放心了。 她拿着东西出了门。 ** 上车之后，潘明月才拆开了常宁他们给她的礼物。 里面是一方129的印章，算是半个掌权人。 潘明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她没想到，今天常宁会把这个给她。 顾明生把潘明月送到陆家，也成功拿到了潘明月的账号。 “我没怎么玩过，”潘明月笑笑，“你随便玩。” “没事，嫂子，我帮你打到大师级！”顾明生拿到了号，就迫不及待的回家登录账号。 九州游，打到大师级的人就算是高手了。 毕竟职业赛都很少有人能打上至尊。 顾明生拿着耳机，吆喝着一堆兄弟，要向他们展示神牌，陆照影的号也有神牌，他们羡慕了不知道多久，但不敢跟陆照影要号玩。 好在潘明月比陆照影随和多了。 “顾三，好了没，都等你呢！”耳麦里传来其他人催促的声音，“快加我加我！” “马上马上。”顾明生颤抖着手输入了潘明月的账号。 按了enter键。 目光紧紧的看着屏幕，不到一秒，就登录了游戏。 登录名：明月 等级：至尊（二十星） 顾明生：“……” 耳麦里还在催促，“顾三，你好了没？好了没？” 顾明生还没来得及回。 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邀请。 【您的好友林子很大邀请您排位竞技场！】 “顾三，顾三？” 顾明生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们还是去开匹配吧。” “怎么了，难道她段位太低，我们打不上？”耳麦里的人声依旧着急，“我们先换匹配赛……” “不是，你们段位太低了，她至尊二十星，你们不配。”顾明生不小心点进去了排位。 除了林子很大里面还有其他三个人。 游戏里的麦也传出来了声音，“苒苒是你吗？刚刚都听他们说了，明月婚期定再九月十八，你应该不是明月。” “但苒苒应该也没时间上号啊，你是哪个？” 顾明生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其他三个人的名字。 “不说话，你不会真是苒苒吧？” 又出现了另一道女声：“不会的，最近实验室忙，教授他们有个实验一直没做好，她没有时间的。” 这两个人说话。 顾明生颤抖的看着其他三个队友的名字。 第一眼，顾明生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擦了下眼睛，又看了一眼—— 从左到右，分别是林子很大，言小昔，南边童谣，最后一个—— ost杨非。 728明月入君心：大佬在线直播打游戏 杨非现在已经退役了，是ost的教练，转到了幕后。 杨氏财团天天喊话让他回去继承家业。 粉丝天天喊话让他跟秦苒再打一次游戏。 作为ost的粉丝，顾明生怎么会不直到杨非，虽然他退役了，但依旧是九州游不可替代的神话。 “我我我……”顾明生手有些颤抖的按照鼠标，点了确定准备，并反手按掉他兄弟们的麦，开了游戏的麦，“我叫顾明生。” 顾明生颤抖着介绍了自己。 “哦，原来是陆大哥的朋友。”林思然笑着安慰顾明生，打完两句之后，还跟顾明生的本号加了好友，“没事，都是兄弟，以后我们一起玩，我拉你进个游戏群。瑶瑶跟我很菜，跟着阳神跟言天王他们混分躺赢混就完事儿了。” 顾明生一直关注着杨非，倒没注意其他人。 这会儿听到林思然说言天王，他才转了转脖子，把目光放在“言小昔”那个号上。 陷入沉默。 ** 秦家。 秦汉秋这会儿在大厅跟人说话。 “秦家主，我这儿……”说话的人看着秦汉秋，欲言又止。 秦汉秋举了举茶杯，“你带的茶很好好，苒苒肯定会喜欢。” 闻言，说话的人额头汗，连忙站起来，“大小姐喜欢就好，秦家主您忙。” 秦汉秋抬头看他，惊讶，“你不是还有事儿找我吗？” 说话的人头也不敢抬，心想果然外界传言没错，这个秦汉秋城府太深，一个老狐狸，他还没说话就搬出来秦苒，简直杀人不见血。 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就离开了。 那人离开后，秦汉秋放下茶杯，奇怪，“他怎么不跟我说了。算了，苒苒回来没？我先进去跟肯兄弟下棋。” 秦管家：“……我准备晚饭，您去找肯先生吧。” 秦汉秋回后花园找肯尼斯了。 肯尼斯在京城呆了这么就，跟着程木秦苒他们学了不少东西。 秦汉秋一开始还能下得过肯尼斯，到后来两人就势均力敌了。 晚饭间，秦苒拿着一袋牛皮纸回来了。 “自己签。”她把牛皮纸袋扔给肯尼斯。 上次在m洲开的大会，她带回来的和平条约。 肯尼斯不动声色：“我们再说。” 秦苒翘着二郎腿，瞥他一眼，“你也想跟我打一架再说？” 秦汉秋亲自下厨做了红烧排骨跟酸辣鱼汤，招呼秦苒吃饭，“先吃，待会儿再跟肯兄弟聊，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肯尼斯夹了块排骨，点头，“这样吧，我跟秦兄弟也是朋友，我们就来个文比吧。” “你说。”秦苒坐到椅子上，首先夹了块鱼。 肯尼斯看她一眼，“最近你们公司不是出了一款枪战游戏吗，你要是拿的人头数比我多，那我就签了。” 他听说了，这款枪战游戏，秦苒没有参与制作，是秦陵跟唐家人弄出来的。 秦苒：“你是认真的？” 肯尼斯点头，“当然。” 秦苒挺一言难尽的看了看肯尼斯：“行。” 秦汉秋见他们俩谈完了，才咳了一声，“苒苒，我想过几天回一趟宁海镇。” 秦陵那边的家人还在宁海镇，秦汉秋想处理一下。 秦苒随意的开口，“嗯，顺便把明月舅舅一家人接过来，明月结婚他们不能不在，我让施厉铭跟你一起回去。” 比起奥古斯特那群人，秦苒觉得秦汉秋这根本不是个事儿。 ** 言昔的一亿粉丝了。 微博底下评论—— 【弟弟，答应姐姐，这次的粉丝福利不要咪咪的照片了，虽然姐姐喜欢咪咪，但更喜欢你的自拍！】 【求九宫格十宫格百宫格！】 【求不要跟大神乱来了嘤嘤嘤】 【依稀记得他上的两个综艺节目，已经是绝版了吧。】 【十年后，我在洗衣服的时候，我儿子跑来对我说:妈妈，快来，言天王他发自拍了！】 【……】 言昔跟周老大都比较冷，不太爱发微博，大家只好又求到了秦影帝的工作室。 百转迂回之下，秦影帝的经纪人终于看不过去了，跟汪老大委婉的说了一下。 这毕竟是秦影帝的经纪人，秦苒叔叔辈的人物。 “言昔，一亿粉丝了，发个福利。”汪老大拿着手机去找言昔，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 言昔抬了抬头，清醒了一下，徐徐问:“什么福利？” “一亿粉丝。”汪老大把他的微博给他看，“做你粉丝真是天下第……天下第二惨。” 他本来想说天下第一惨的，后来一想，有个秦苒，怎么也够不到第一。 “自拍几张，发个九宫格？”汪老大晃了晃手机。 言昔按了下手机，看了看时间点，他稍稍一顿，“直播吧。” 汪老大被吓了一跳，“直播什么？” 言昔起身，往电脑面前走:“打游戏。” ** 十分钟后。 【言昔在线直播】上了热搜第一言昔微博首页，最新的一条微博正是直播内容。 里面言昔只有半张清冷的侧脸。 弹幕—— 【啊啊啊有生之年！！！】 【在玩什么？在线枪战？好的马上安排】 【弟弟你在等谁四排吗】 言昔看起来心情挺好，他看了眼弹幕，“等我的四排好友，他们还有一会。” 【酸了酸了，竟然能跟弟弟一起打游戏】 【我立马去四排，说不定能撞到他们！】 【这是谁啊竟然让弟弟等五分钟，要是我，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一行人在弹幕上说着，一行人已经去下载游戏，搜索言昔跟他三个队友的账号。 大概四分钟后。 终于有人进来了第一个人。 【林子很大？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第二个人。 【肯先生？】 【这是谁？名字好奇怪哈哈哈】 此时第三个人也进来了，名字挺简单的—— q。 －－－－－－题外话－－－－－－ ** ~ 729明月入君心：野王打野回来了 弹幕—— 【总觉得这最后一个名字有点奇怪，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什么。】 【我也……】 【管他最后一个名字是什么，我们看弟弟就好了！】 四排人齐后，言昔瞥了眼弹幕，就开始了游戏。 这是一款枪战游戏。 分段挺高的，言昔手速快，一直刚枪，游戏里除了那个q，基本上都开了语音。 言昔一向话少，此时也是。 除了问林子很大要不要枪，基本都没说话。 与此同时，直播里响起了一道别扭的华国语言，还带着点地方味儿。 “快快快，言昔，打开那口门让我进去！” “我要死了要死了，谁有药，给我一条药！” “那个方向有一口房子！” “……” 言昔操作着人物去找肯尼斯：“您等等，我马上就到。” 【哈哈哈哈这个肯先生是歪果仁，这破碎的量词！】 【一口房子，一口门，一条药，一坨树……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我明明是来看言天王打游戏的，然而笑死在这位肯先生头上！】 【只有我注意到言天王用的是“您”吗？这位肯先生到底是谁？】 【肯先生好厉害，又爆了一个人的头。】 【这个q到底是谁？怎么不说话，竟然一个人飞刚枪场去了。】 弹幕上正说着，目前存活人数只剩8个人了，林子很大一直狗在中间，动都不敢动一下，全程躺，只有言昔三人还活着。 “言昔，有子弹吗，给我一百条，对面的四个人队伍全都活着，感觉有点东西。” 言昔翻了翻背包，礼貌的回:“没有，肯先生。” 【哈哈你明明是有两百条子弹为什么说没有】 【可怕的肯先生，我居然觉得一百条子弹是正常的。】 【毕竟他没说一口子弹原谅他吧哈哈哈哈】 言昔不动声色的拿着枪去绕到另一边。 与此同时，那位肯先生拿了个烟雾弹往对面的山脚下放，瞬间换了步枪开始扫。 很显然，对面的四人队伍显然有点东西。 肯先生不敌，被敌人击倒了。 “狗屎，快来救我一下！”直播另一边，肯尼斯连忙爬到掩体处。 言昔绕着掩体往这边走，在他要找到肯尼斯的时候，对面的四人把他击倒了。 直播游戏的屏幕左边，世界消息刷新出来—— 【dy-muer使用m4击倒了言小昔】 【dy-muer使用m4击倒了肯先生】 两人双双赴死。 肯尼斯捶了一下桌子冷笑，用英语道：“muer我要扛着炸弹去你家，夷平你家！” 【哈哈哈哈肯先生小学生实锤了。】 【肯先生求你来我家！】 【竟然是dy战队的人？肯先生不用生气，输给第一的职业队不过分！】 【肯先生已经很厉害了。】 【那个q呢？他去哪儿了，言宝快切换镜头看看。】 【不用看了，只剩五个人，一个q，四个职业战队的，包过来他就死定了，不过言天王跟肯先生他们已经很厉害了，能跟dy战队杠上。】 【没了没了。】 【已经很优秀了啊！】 【没想到弟弟唱歌厉害，打游戏也这么厉害！】 毕竟是职业战队，还是第一名的职业战队，那位肯先生几乎达到了职业水准也被秒了， 弹幕正说着，言昔已经切换到q的视觉。 q正在往这边靠近，对面四个人的头都没露。 言昔不由提醒，“小心点，他们四个是职业战队的，w方向，可能包过来了。” 林子很大也说了一句，“你先狗一下，我出来吸引火力。” 肯先生哼哼道：“你杀几个人了，我16个了，你一定输了。” 因为q一直单打独斗，他们三个在一起，肯先生不知道她到底杀了多少人。 此时，程家，秦苒坐在一手按在键盘上，一手拿起杯子喝了一杯水。 喝完后，才把手放到鼠标上，操纵着人物离开掩体，找到言昔的尸体，捡起他背包里的子弹装上去。 言昔视角还在秦苒身上，看直播的人都能看到，q这边的视角已经看到了敌方一人。 但敌方也看到她了。 虽然知道普通人很难跟职业选手刚枪，但看直播的人还是忍不住屏息看着画面—— “砰——” 系统消息：【q使用狙击枪击杀dy-suny】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太幸运了！】 【杀了一个职业选手，已经足够优秀了，牛皮，不过他暴露视角了，剩下的三个人肯定包过来了……】 弹幕正说着，秦苒扔出了一个烟雾弹，快速的换了一把步枪，直接冲到烟雾中间。 暴躁又直接，手速快到让人产生了幻觉。 【q使用步枪击杀dy-fei】 【q使用步枪击杀dy-durk】 【q使用步枪击杀dy-muer】 游戏瞬间结束，画面跳转到了胜利信息—— 肯先生，击杀人数，14，助攻，5。 言小昔，击杀人数，4，助攻，7。 林子很大，击杀人数，1，助攻，6。 q，击杀人数，31，助攻，0。 秦苒摘了耳机，淡淡道：“你输了，签协议吧。” 肯尼斯：“……” 一直热闹的弹幕，空了十几秒，然后喷井式爆发。 【艹，这tm也行？？】 【这是野王打野回来了？？！】 【这么高的分段一个人几乎屠杀了全场？！bug???】 【日？？】 【……】 “言昔直播”上了热搜。 “肯先生”上了热搜。 “q”上了热搜。 有人把肯先生的破碎量词剪成了搞笑小视频，底下还有评论—— 【我去搜了一下，肯先生的账号还写了肯尼斯真名，实在太可爱了，真的是外国人啊哈哈哈】 【求肯先生来个直播，我可以给他打赏游轮】 【哈哈哈他还要扛枪去找mure，像极了小朋友打架后回家找我爸！】 也有博主针对最后一波q一打四个职业队的视频专门发了微博——【有大神分析一下，这是挂吗？对方是dy战队的四个人！】 一堆人再下面信誓旦旦的说是挂。 直到一个评论出现：【说挂的，去国际区搜搜q的账号吧。】 两分钟后。 热评第一删了自己的评论。 热评第二删了自己的评论。 热评第三删了自己的评论。 博主直接删除了自己的微博。 大概十分钟后。 发肯先生的微博，还有关于q的微博，视频莫名消失，热搜凭空消失。 【博主，肯先生的视频呢？】 【嘤嘤嘤，我就知道。】 【那个人就算了，肯先生怎么回事啊，我萌萌哒的肯先生呢？哭了哭了】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这怎么回事，有课代表来解释一下吗？】 又十分钟后，不重要的网友再次出现:【有人在m洲吗，可以搜搜肯尼斯，应该能搜到两条历史消息。】 整理肯先生微博还要给肯先生建立粉丝后援会的博主也找国外的朋友搜了一下。 一分钟后，朋友发了一个截图给他—— 【近日m洲携手和平协议，全球最危险的十大恐怖分子，头号肯尼斯一直是国际刑警的关注对象……】 －－－－－－题外话－－－－－－ ** ~~~ 730明月入君心：宴请名单 博主有一瞬间觉得，他的外国朋友，是来忽悠他的。 但这外国朋友是一博导教授，肃然严谨，中规中矩，怎么可能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 博主颤抖的手按着电脑的键盘回—— 【应该……同名同姓吧？】 好友—— 【我感觉，这种人应该没时间浪费去打游戏。】 博主也不相信，这种他只在传说中听到的人物，能跟言昔一起打游戏？？ 尤其是言昔只是一个歌手啊，虽然他是亚洲歌手的牌面，但跟这种人差距不止一星半点吧？ 想到这里，他再次打开微博，点开那个“不重要的网友”的主页。 因为不重要的网友接二连三的上热评，还似乎是知道不少内幕的消息，这几年来，微博上的人都怀疑他就是京城那个圈子里的，也因此，眼下已经是432万粉丝了。 俨然也算是一个网红了。 博主看了看不重要的网友简介资料—— 毕业于京大，26岁。 中间一行显示着【我关注的人也在关注他】，这些关注列表，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人—— 京大学生会，秦氏集团，秦修尘工作室…… 博主给好友发了消息—— 【我害怕。】 好友回：【？】 博主：【难怪微博会被删。】 【难怪言天王会叫他您】 【我现在明白了。】 【我今天说肯尼斯是小学生。】 博主抹了下脸：【还说他可爱。】 想到这里，博主有些想哭了，一股脑的全都吐出来：【我还在游戏里私聊他问他想不想开直播，我可以介绍他到我的公司当个主播网红。】 国外的好友：【……言天王的朋友会缺钱？】 博主：【是的，我当时傻了，我竟然还想给他建立后援会。】 【跟恐怖分子说这种话，我会死吗？】 【我现在注销账号还来得及吗？】 国外的好友：【……】 博主字打到这里，忽然又想起来直播时肯先生说的一句话——“muer我要扛着炸弹去你家，夷平你家！” 这他妈…… 好像不是开玩笑。 博主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些许精神：【没事，要死也是dy的muer大神先死，你走吧。我去微博抱团了，说肯先生是小学生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人要给他打赏游轮来着。】 好友：【？？】 与此同时，言昔一些也查到了些许内容的粉丝望着言昔的头像陷入迷茫—— 他们到底粉了一个什么样的偶像？ ** “搞定肯尼斯了。”秦苒已经让施厉铭把合约送到肯尼斯那里去了，正在给常宁打电话。 常宁正在开车，按了下蓝牙，挺惊讶的，“马修都没搞定，你干什么了？” “比了一场。”秦苒打开画图软件。 常宁以为秦苒是用武力威胁的，倒也不意外，只“嗯”了一声，“肯尼斯安分了，奥古斯特也要掂量几分，事情应该不大，可以转交给明月了。” “都行。”秦苒不紧不慢的道，她这次能出面，完全是因为潘明月。 肯尼斯实际上也知道秦苒这一次不会轻易放弃，秦苒背后的人脉牵扯太多了，她要认真起来，肯尼斯也得掂量一下，才出了文比这么一出。 “你现在在干嘛？”常宁把车转了个方向。 秦苒正在填色，闻言，徐徐道：“画画。” 常宁：“……” 研究院他忍了，宁愿画画都不回129。 他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通知潘明月这件事。 ** 潘明月这会儿正在陆家楼上，坐在电脑面前接手常宁的资料。 陆照影的好消息已经通知了陆父陆母，陆母当即就要开始谋划婚礼。 不仅是单身狗陆照影终于能娶到老婆了，还娶了一个陆母觉得陆照影是不可能能娶得到的人，她自然要细细谋划。 婚礼的事情本来要决定的就多，礼金，良辰吉日，各个亲戚通知到位，宾客…… 陆妈妈盯着人装好监控后，就拿着小本子，跟陆爸爸还有管家在大厅里细细商量。 陆二伯作为工具人，在一边帮他们出谋划策。 “我们这边的亲戚，二伯你看有什么疏漏的就部上，等会照影跟明月哥哥回来，我们再问明月哥哥他们那边的宾客。”陆妈妈说到这里，又看向管家，“红包准备好没？对了，晚餐也要准备好。” 陆二伯奇怪，潘明月也不在，他不由问出声：“潘小姐，不是说是孤儿……” 陆妈妈说过，潘明月有一个特别出色的哥哥，可惜没了。 怎么现在又说还有个哥哥？ “不是亲哥，胜似亲哥。”陆妈妈早就知道宋律庭的存在，她喝了杯茶。 还没继续说完，门外佣人就说少爷回来了。 陆妈妈根本陆父连忙站起来，双双出门迎接，看样子，对潘明月那个哥哥，十分尊重。 不过陆二伯也不意外。 毕竟这是潘明月的哥哥，还有些羡慕这位“哥哥”，能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妹妹。 他一边跟两人出去，一边跟着陆妈妈陆父出去。 眼睛一抬，就看到了跟陆照影一起进来的宋律庭：“……” 前段时间在京大基地跟那位“楼先生”一起放蘑菇云的那位大佬。 陆二伯收起了羡慕。 他现在开始想，陆照影是怎么走了狗屎运的？？ 陆妈妈给宋律庭包了一个巨大的红包，潘明月还没下楼，就先跟他谈起了正事，“你们这边的亲戚朋友有先拟个单子，都由我们来安排通知跟住宿。” 宋律庭沉思了一下，开口，“不需要都请。” 主要是有几个人不好请。 陆妈妈直接摇头，“不行，这一定要请，不能委屈了明月。” －－－－－－题外话－－－－－－ ** ~~ 731明月入君心：回宁海镇 宋律庭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说。 眼下京城那几个人都知道，潘明月是为数不少能让秦苒妥协的人，再加上常宁重视潘明月的态度。 潘明月结婚，他们肯定会来。 秦、程两家不用说。 常宁渣龙何晨也跑不了，巨鳄看情况，但他人在京城，宋律庭估摸着他应该来。 肯尼斯最近跟秦汉秋成了忘年交，还跟着秦汉秋一起去找街口大爷下棋，对国风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潘明月结婚，要是真递给了肯尼斯一张请帖，肯尼斯绝对不会拒绝。 …… 秦苒、何晨当初结婚，都是秦家、程家操办的，两家一个秦苒坐镇，一个程隽坐镇，加上五行、施厉铭着几个人的内外接待，这几个人都是道上有几分名气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算马修跟肯尼斯两个宿敌碰面，也不敢放肆。 但眼下只有陆家一家操办，宋律庭觉得就没那个必要了，就陆二伯他们，能不能把人认全还是个事儿。 只是陆妈妈诚意满满，宋律庭被她期待的眼睛一看，也不忍心拒绝。 “有几个人，你要问苒苒。”半晌后，宋律庭只能折中开口。 陆妈妈诧异，“这要问苒苒？那我们先把能请的人过一遍。” 距离婚礼还有几个月，宋律庭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妈妈这么急迫，不过也接过来陆二伯手上的本子，“我写下来吧，明月还有些闺蜜，那些让她自己来就行。” 宋律庭主要写下来的是潘明月舅舅一家，研究院，还有潘明月他熟悉的朋友圈的人，至于程家那些不用宋律庭写，陆家也会顾虑到，他写的是陆家顾及不到的层次。 宋律庭虽然一直在物理研究院，但潘明月的事儿他大多都知道，人物也能找得齐。 一行一个名字，写了三页纸。 写完之后，他又检查了一遍，才把纸递给陆妈妈：“暂时这么多，还有这个，是您要问苒苒的。” 说着，宋律庭又递给了陆妈妈另一张纸。 陆妈妈拿着手里，“好，这些人我一个一个通知。” 宋律庭是真的忙，尤其是这几天巨鳄跟基地那边搞的事情，京大没人敢跟巨鳄说什么，校长求到了宋律庭这里，宋律庭没有办法，只能撇下研究院的事儿。 不然今天也不会连潘明月的生日都没来。 这些倒没什么，他们五个人，自那件事以后就不爱过生日了。 所以在陆家匆匆呆了一会儿，刚吃完饭，就又被院长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还是那件事？”潘明月扔掉手里的纸巾。 “能应付，”宋律庭示意潘明月别担心，走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看向陆妈妈，“伯母，婚礼的事，你们要实在应付不来，就找苒苒借一下程木他们，他们比较有经验。” 毕竟何晨秦苒这一批客人跟潘明月有一大半重合。 “没事，你不用担心。”陆妈妈笑着把宋律庭送出去。 潘明月还要跟常宁接管事宜，吃完饭就又上楼了。 陆照影跟着她一起上去。 “什么东西？”潘明月正在接受奥古斯特的资料，就看到陆照影神神秘秘的来拿了个礼盒进来。 陆照影不太在意的，随意的把盒子递给了潘明月，他咳了一声：“礼物。” 潘明月松开鼠标，回头看他，意外，“你不是送了很多？” “那是以前的，”陆照影手抵着唇，“等我走了你再看。” 说完，他就匆匆出了门，还帮潘明月带上了门。 潘明月难得看他这样，也不着急奥古斯特的事了，低头拆开了盒子，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她手也顿了一下—— 里面是陆照影的耳钉，被镶嵌在银色的项链里。 潘明月记得不太清了，但听陆妈妈说过，这耳钉，大概就是陆照影的命。 她正想着。 还没说什么，电脑上突然“滴滴”一声。 然后猛地弹出来一个对话框—— 【我爸过两天会去宁海镇顺便接你舅舅过来，你要一起回去就扣1。】 潘明月：“……” 她默默扣了个1。 对话框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自从上次她有事没接到秦苒的电话，秦苒习惯用这种方式找她了。 潘明月看着对话框，忽然想起来她前几天问程隽为什么给陆照影抄写了一本三字经。 程隽顿了一秒，才回—— 【子不教，父之过。】 ** 楼下，陆妈妈还在跟陆爸爸陆二伯商量名单的事。 第一份看着还不算复杂。 前面是潘明月舅舅，陆妈妈一怔：“明月舅舅……” “她跟她舅舅很少见面，也就最近两年才联系上，我跟她会回去。等到京城，再好好安排，明月也很久没有见过她舅舅了。”陆照影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往楼上走。 陆妈妈本来说明月怎么从来不说她舅舅，想起潘明月爸爸的特殊职业，就停住了话头。 然后又是一阵心疼，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从小就命运坎坷。 哪里像陆照影，从小就是混世魔王，还有个幸福的家庭。。 想到这里，她就瞪了陆照影一眼，“滚吧。” 陆照影头上缓缓出现三个问号。 说完陆妈妈也不看陆照影了，继续看名单。 从舅舅看到潘明月同事，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了。 像魏大师，宋律庭肯定不会少。 还有周家人，他们要认潘明月做干女儿不止一次了，尤其周山，当年痛失潘明轩这个弟子，生了半年病，潘明月的存在让他慰藉了不少，名利暗里在京大帮了潘明月不少，周山一定要请。 何锦心，稽查院现在的二当家，不能不请。 …… 陆妈妈默默放下三页纸。 打开第二份名单一看，诧异的开口，“第二份名单有些奇怪。” 名单上只有三个名字—— 常宁先生，楼月先生，渣龙先生。 “什么奇怪？”陆父过来一看，除了渣龙有点奇怪，其他两个倒不奇怪，“这是不是那天那个龙先生？他是干嘛的来着？” 他还记得那天穿着个破拖鞋的渣龙。 陆妈妈想起来宋律庭的嘱咐，心里猜测这三个恐怕不是什么一般的人。 陆二伯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一下。 “你认识？”陆父看他，挑眉。 陆二伯：“……认识中间那个，蘑菇云。” ** 没到一个星期，秦汉秋就收拾收拾包裹回宁海镇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陆照影跟潘明月。 “我表妹等会儿来接我，”潘明月看向陆照影，“你先把郝队那件事儿忙完再过来，正好我要跟我舅舅舅妈说清楚。” 陆照影是开车过来的，车子里还装了一堆礼物。 主要是他开的车不太适合宁海镇，她舅舅家条件可以，潘明月思忖着先跟舅舅解释一下陆照影这件事。 732明月入君心：舅舅一家 陆照影对潘明月的安排自然没意见，只是看了施厉铭一眼，拜托他帮忙照看一下潘明月。 施厉铭听完，只幽幽开口，“陆少，您这一句不是认真的吧？” 就潘明月的武力值，施厉铭觉得自己对上她都够呛。 陆照影手抵了抵唇，放心不少，“行，那我先去市内，秦叔叔呢？” 他转了两圈，没看到秦汉秋。 “秦先生好像是去见工友了。”施厉铭朝路的尽头看了看。 陆照影拿着车钥匙，跟潘明月说了一句，本来要走，听到这里，他诧异的看向施厉铭：“什么工友？” “不清楚。”施厉铭依旧看着尽头的方向。 “行吧，你照顾好这两人。”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陆照影跟潘明月说了两句，才开车往市内的方向。 施厉铭跟潘明月又等了五分钟，秦汉秋才领着一个中年男人出来。 这个中年男人皮肤有点黑。 身上衣服灰扑扑的，手上还拿着个安全帽。 秦汉秋穿着定制款的l家衣服，半点儿也不嫌弃的拍着中年男人的胳膊，“这是苒苒的表舅。” 潘明月朝周大建打了个招呼。 施厉铭却被秦汉秋这句“苒苒的表舅”给吓到了，连忙恭敬的开口：“您好。” 做教官久了，整天打打杀杀的，施厉铭身上的气势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周大建由内心而生出的畏惧。 “别拘束，”秦汉秋说完了一句，又对周大建道，“你别看他这样，他都不会搬砖。” “是吗？”周大建瞬间放松了不少，只用一种“你竟然不会搬砖”的表情看了施厉铭一眼。 施厉铭：“……” “你弟弟怎么样？听说你亲生父母不在了，也别伤心，有个优秀的弟弟就可以了，苒苒呢，”周大建看了周边一眼，都没看到秦苒，“苒苒当年状元考出出去的，镇长没少跟人吹，她怎么没回来？” 又是一个叫“苒苒”的人，施厉铭记住了。 “苒苒比较忙。”秦汉秋说了一句。 周大建表示理解，“她今年毕业，确实忙。” 秦汉秋点头，并遗憾的看向周大建，“你怎么不来京城？” 秦苒结婚，周大建正好忙一个工程，给秦苒发了红包也没去。 后来秦汉秋联系过周大建，邀请了好几次，对方都不肯来京城。 周大建摆摆手，“不来不来，你说京城不能搬砖，我只会搬砖，去京城我一家老小怎么活。我不像你有个弟弟，还有个聪明的女儿。” 秦苒的事在网上肯定搜不到，秦修尘跟秦陵上过综艺节目，镇子里很多人都知道秦汉秋的弟弟是大明星秦修尘。 只是这些普通人基本不知秦修尘是秦家的人，毕竟秦修尘的身份也就圈子里人知道。 至于网友，现在也不太敢提了。 ** 一行人说着，在路口等表妹的潘明月也等到人了。 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在潘明月面前停下，驾驶座上的女生下来，对比了一下手机上的照片，一下子就把潘明月认出来了，她有点害羞：“你是明月表姐吗？” 她扎着马尾辫，样貌清秀，看起来挺活泼的。 “湘湘。”潘明月笑了笑，手里一直有舅舅家的照片，自然认得出来，这是她表妹潘湘湘。 潘明月没秦苒那么难以接近，尤其最近两年，性格温婉不少，笑的时候更是温柔到不行。 可能因为亲缘关系，潘湘湘对这个长得好看的表姐非常喜欢，“姐，你长得太好看了，难怪我爸说我没继承到他的完美基因。” “我哪里长得好看。”潘明月摇头，失笑。 两人之间的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 潘湘湘以为潘明月自谦，不由捂嘴笑笑，在潘明月的介绍下，又见了秦汉秋跟周大建。 秦汉秋没再公众出现过，除了以前认识的人，没有人能把他跟秦苒秦修尘联系到一起，潘湘湘也不知道。 “那我过两天再去找你吧，今晚先跟我兄弟喝两杯。”秦汉秋对潘明月道。 两人放人马在路口分别。 潘明月跟着潘湘湘到了他们家。 潘湘湘家距离宁海镇还有点距离，在一个村子里，是一栋两层的小楼，还圈了一个白色的院子。 车停下来的时候，潘明月看到门口还停着一辆奥迪。 这个村落，奥迪还是挺少见的。 “这是我哥女朋友家的车，我嫂子她妈妈来了，我爸妈在接待，不然就是我爸去接你了。”潘湘湘小声开口。 见潘明月不介意她父母没接她，才松了口气。 带潘明月进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潘家大厅里正坐着几个人，气氛好像不太好。 “爸，表姐到了。”潘湘湘一进门就兴奋的开口。 “明月？”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听到，立马放下茶杯，激动的走过来，仔细的看着潘明月，“果然，跟你妈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潘明月看舅舅热泪盈眶的样子也忍不住，她妈妈说过小时候就舅舅对妈妈非常好。 “既然你们有客人来，那我就先走了，潘霁他们的事，我们明天再说。”对面坐着的中年女人站起来。 中年妇女看起来有点儿气势，手里挎着个名牌包，看起来跟潘家的设施有点儿不太适合。 这是潘霁未来的丈母娘？ 潘霁就是潘明月表哥。 潘明月学稽查的，自然能看出来舅舅这一瞬间表情的变化，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对方。 潘湘湘十分懂眼色的带潘明月往楼上走：“表姐，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你晚上跟我睡吧。” 等到了楼上，潘湘湘关了房门，才道：“那是我嫂子的妈妈，嫂子人也特别好，从高中就跟我哥在一起了，两人一起考到了s大。就，我嫂子家，是开公司的。” 潘湘湘十分喜欢潘明月，跟她娓娓道来。 潘明月颔首。 她看到车的时候就猜到门口那辆奥迪是潘霁女朋友家的。 楼下，厨房。 “你看着火，我上楼去看明月。”舅母扔了抹布，表情不好。 舅舅叹息，“就算是为了小金忍一忍，你看小金对你多孝顺，跟你第二个女儿一样。不喜欢金家，以后少来往，反正以后也是他们两人过日子。” “小金是小金，她妈是她妈我分得清，”提起潘霁女朋友，舅母语气好不少，解开围裙，让舅舅去做饭，“明天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他们家，我带明月湘湘逛商场去！” “行行。”舅舅无奈。 看出来舅舅家头疼潘霁的事儿，明天似乎还要出门，潘明月暂时没说陆照影的事儿，并让他不用来。 ** 翌日，舅妈果真让潘湘湘开车，三个女人去商场了。 舅妈给潘明月买了不少衣服，让潘湘湘念叨不止一次自己不是亲生的。 “终于被你发现了？”舅妈看她一眼。 潘湘湘：“……” 舅妈一直说中午不去金家的酒席，只是最后潘霁女朋友给她打了电话。 她不忍心拒绝，最后还是带两个女孩儿去了。 在云鼎酒店。 这是金家老爷子的寿宴。 潘家金家亲事已经定下来，婚礼也在筹办，于情于理，潘父潘母都该来的。 潘明月一行人去的时候，人几乎坐满了，她看到舅舅坐在靠近包厢大门的桌子上，这一桌没什么人。 “伯母，湘湘，明月妹妹。”看到潘明月他们过来，站在舅舅边的女人连忙同他们打招呼。 “小金，没事，你忙你的，我跟你爸爸商场上的人也不认识，这里就很好。”舅舅摆摆手，对小金道。 小金十分礼貌潘明月打完招呼，又招待了一会儿，才离开。转身脸色就变了，似乎忍着怒气。 “别不懂事，主座上都是你爸爸的领导，潘家人坐上去像什么话？！”金母看了小金一眼，压低声音警告的道，“得罪了你爸的领导怎么办？尤其那位江总，你爸好不容易请来的，人潘家都没说什么。” “那我结婚呢？你也要让叔叔阿姨坐普通席？” 金母理了理自己的包，“他们不愿意坐，可以让他们回去。” 说完，金母直接离开。 小金眼睛红了。 又忍住泪，重新回去招待潘明月一行人。 一顿饭，大概吃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只有小金一直在陪同他们。 还未散席，主坐上的人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他放下了筷子，金父金母连忙起身，一直送到包厢大门：“江总，慢走。” 这表情，跟面对潘家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被簇拥着的江总喝得不多，他为人有人严肃冷漠，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忍不脚步顿了一下。 “江总？”金家一堆人小心翼翼。 江总朝门口这一桌的人看了眼，有点迟疑，“潘……小姐？” 潘明月拿着筷子抬头，认出来这是帮江东叶的心腹，不过不记得他的名字，就朝他微微颔首。 “潘小姐，您来云城也不说一声，江少知道我死定了。你住哪儿？对了，”这位江总走过来，念叨着，一个秦苒，一个潘明月，江东叶都特别关注，这位江总说着说着，又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是不是……云城这边……” 出大事了？ 他想想江家最近内部传的京城街头炸弹的事儿，心头一紧。 －－－－－－题外话－－－－－－ ** ~~~ 733明月入君心：普普通通潘明月 京城也就那几个家族。 身份为江东叶的心腹，江总甚至还见过那位笑太子爷，自然知道的要比一般人多。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我舅舅舅妈。”潘明月笑了笑，解释。 “您舅舅舅妈？”江总一愣，连忙打起精神。 潘明月想了想，放下筷子，她身边坐着舅妈，还有潘湘湘，舅妈旁边坐着的是舅舅，她给两人介绍江总：“舅舅，舅妈，这是我的同事……” 她没想起来江东叶的心腹叫什么。 “二老好，”潘明月的舅舅舅妈打招呼，并向两位介绍自己，“您叫我小江就成了。” 潘明月舅妈没说话。 潘湘湘也没说话。 周围都挺安静的。 “江总，您好。”潘明月的舅舅再处理这种大事上，还是很稳重的，他站起来，同江总握手。 至于叫小江？ 潘明月的舅舅自然不会当真去叫。 他现在还理不清潘明月跟这位江总的关系，但他知道这位江总是金家的顶头上司。 两人说着话，一边站着的金家父母，心中顿时有些乱了。 这两人虽然很满意潘霁，潘霁文化科能考上s大，还在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上班，能力很强。 但对潘家的家庭环境并不满意，他们也调查过潘霁跟潘家的一些事，潘家的事儿他们心里门清，在这之后还打算让潘霁做上门女婿。 只是…… 现在这一幕真的让他们不理解，更不敢说话。 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金先生，”江总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了，他笑着拍拍金父的肩膀，“都是朋友，那份合约的事情我们明天好好说。” 说完之后，他才转身又看向潘明月，“潘小姐，您……” 江回已经被调回京城了，眼下云城就剩了他，江东叶要是知道潘明月回来，他没照顾到她。 他正纠结着，哪里知道潘明月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含笑道：“你忙去吧，有事情我会找你的。” “好。”江总点头，又给潘明月留了自己的号码才离开。 江总走后，现场还是没什么人敢吭声。 尤其是金父金母，相互对视了一眼。 在场来的，都是金家的生意合作伙伴或者亲戚，其他人不认识，但江总却很清楚，上任江厅长的亲戚，在云城是独一档的人物。 剩下坐在主坐席上的人此时也坐不住了，拿着酒杯，一个接着一个往大门边潘明月的这桌来。 让服务员往这边再添碗筷，“老金，你怎么没跟我们介绍一下这几位先生小姐。” 那主坐席，就是为了江总而存在，眼下他们哪里敢再坐主坐席。 一顿饭吃完，潘家一家人准备离开。 这一次，是金家父母亲自把潘家一大家子送出去的，还想要开车把他们送回家。 不过潘湘湘自己开了面包车过来，舅舅拒绝了。 等潘湘湘上了面包车，车尾都看不见了，金父才看向小金，“那女生，是谁？” “那是叔叔的侄女，一直在外读书，昨天才回来，听湘湘说过，她是京大的学生。”小金表情也挺怔的，完全没想到这个结果。 “原来是亲家的侄女，京大的学生，难怪认识江总，”金父表情和缓的看向小金，“明天我门上门去拜访一下亲家吧，不知道他们今天有没有生气，怠慢亲家一家了。” ** 这边。 面包车上。 潘家几个人也挺沉默的。 刚刚人多，舅舅没好问，眼下没人了，舅舅才一边开车一边看后视镜，“明月，那个江总……” “是我认识的一个哥哥的人，”潘明月细心的解释，“以前有见过几面，他们对我都很照顾。” “难怪，”舅舅点头，“那个江总是干嘛的？” “他是开娱乐公司的，总部在京城。”潘明月道。 一直不敢开口的潘湘湘终于开口了，她眼睛亮了亮，“表姐，他是不是挖你去做明星？” “我？”潘明月失笑，“我这样子，做什么明星。” “等等，什么叫你这样子？你什么样子？”潘湘湘张了张嘴。 舅母也看向潘明月。 “我这长相啊，太没特色，也太普通了一点，怎么能去娱乐圈。”潘明月想起来秦苒被秦影帝跟言昔的经纪人都盯过，一直觉得秦苒他们这样的人才能被挖去当明星吧。 她这一句话，让车上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潘明月看着盯着自己的舅母跟潘湘湘，不知所以。 好半晌，潘湘湘确认了潘明月不是在开玩笑，她才喃喃道：“表姐，你是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误解？” “太没特色？我也想长得这么普普通通，这么没特色，真的。” 她有理有怀疑她表姐当她是傻子。 潘明月笑笑，没说什么了。 潘湘湘哪里知道，潘明月生活的环境，不说秦苒程隽言昔这一档，就连陆照影都能比她好看。 所以…… 潘明月是真的没认为自己长得好看。 她正想着，手机响了一下，正是陆照影。 “跟舅舅他们说了没？我明天早上到。”陆照影这会儿应该在忙，还能听到其他人审问的声音。 潘明月压低了声音，靠近车窗，“嗯，别开你那辆车了。” “为什么？”陆照影疑惑。 潘明月回：“到时候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村子还挺大，现在生活条件都不错，基本每家每户都有车，但大部分都是面包车大众一点的。 偶尔来个豪车，还是他这级别的，别说全村，可能整个镇子都要被惊动。 陆照影挑了挑眉，“行。” ** 潘明月自己不觉得，但她长得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看，昨天一进村，就被一堆人打听这是谁家闺女。 “隔壁婶子还说要给你做媒呢，说她见过那么多姑娘，还没见过长得这么标志的，”房间内，潘明月正在开电脑，潘湘湘坐在她后面，跟她说八卦，“我妈在外面跟她聊，就镇长的儿子，之前是我们高中的校草，学习好，长得很帅的，勉强能配得上你……” 潘明月的电脑是瞳孔识别的，翻开盖子就直接进入主页，她打开电脑，登录129网页，接收常宁给她的文件。 听到潘湘湘在说什么，潘明月叹了口气：“别闹，我有男朋友了。” －－－－－－题外话－－－－－－ ** 翌日。 潘明月：你好好说，这叫低调？？ 734明月入君心：车 潘湘湘的话嘎然而止。 她看了眼潘明月一眼，“你长得这么好看，有男朋友一点儿也不奇怪，他是哪里人啊？你们认识多久了，人怎么样，你有他照片吗……” 潘明月扫了扫常宁发给他的文件，一边回：“好几年了，九月的婚礼。” 想了想，潘明月又回头看向潘湘湘，“这次回来，就是邀请你们的，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砰——” 潘湘湘坐到了床上，“等等，我可能是听错了。” 她摆了摆手，让潘明月别说话。 有男朋友就算了，结婚？ 潘湘湘一路神游的回到了楼下。 楼下，隔壁的婶子还在跟潘母说话。 这个村子里的人别的不说，就爱八卦，潘家的那个侄女儿回来之后，村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了。 尤其是乡下，鲜少有人长得如同潘明月那样的。 才第二天，就有人来想方设法打听潘明月的消息。 潘家一个潘霁就已经足够优秀了，在听到潘明月竟然是京大的，这些人更是牟足了劲儿。 看到潘湘湘下来，舅母一边跟隔壁的婶子说话，一边拿了个篮子给潘湘湘，“去摘点辣椒跟青菜回来。” 潘湘湘接过了篮子。 听到隔壁的婶子还在聊镇长的儿子，她张了张嘴，想想还是等人走了再跟她妈说这件事。 镇长一家人都不错，他儿子长得帅，在国外留学回来，眼光甚高，潘湘湘觉得要是潘明月现在的那个男朋友不靠谱，镇长的儿子也可以。 ** 楼上。 潘明月看完了文件，在跟常宁通话，“奥古斯特那边我暂时没有追踪到新的消息，肯先生那里有其他动静吗？” 她正说话，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的人是舅妈。 “剩下的资料，我等会儿收拾一下再给你，你把肯先生那边的要求发给我。”潘明月跟常宁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舅妈把水果放下，“没事，你工作忙。” 潘霁也经常在家里处理公司上的事情。 “没，这些事不要紧，我现在在休假。”潘明月起身。 舅妈笑了笑，看向潘明月的电脑，诧异：“这就是你的公司吗？” 黑色的网页，看起来有些奇怪，有一股压抑风，舅妈还没见过这样的网页，不过看到了潘明月的账号——【明月】。 她才猜测这是潘明月的公司。 “算是吧。”潘明月也侧头看了下电脑。 舅妈点点头，拿了块苹果给潘明月，迟疑了下，又道：“刚刚湘湘说，你跟你那男朋友……什么时候把他带到家里看看吧，他是干什么的啊，让我跟你舅舅看看这男的靠不靠谱。” 她看着潘明月，总觉得她是被人骗了。 哪有不明不白的就结婚了？ 舅妈忧虑不已。 “他，嗯，当兵的。”潘明月回。 舅妈一听，有点儿忧虑，“这样啊，你找个时间把他带回来看看吧。” “他本来要跟我一起回来的，我没让他跟着一起来，想先跟你们说一声，”潘明月让舅妈坐到椅子上，安抚道：“今天跟他说好了，让他明天来。” “明天？”刚坐下的舅妈又立马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等等，我得去让你舅舅去镇子里买点菜回来，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急急忙忙的下楼。 潘明月都没来得及叫她。 ** 翌日。 一早，潘家人就忙活起来了。 舅舅一大早就端个板凳，坐在自家院子的门口默默抽烟，不知道说什么。 潘湘湘端着一碗粥蹲在一边：“爸，我们是要去村口接一下吧，我那个姐夫他认识吗？” “等会儿再去村口。”舅舅瓮声瓮气的开口。 门外，隔壁的婶子也凑着脑袋跟潘明月舅妈说话，“你不会骗我吧，你那侄女真有男朋友了？干什么的？人如何？” “当兵的。”舅妈叹了口气。 她多少听到了一点关于潘明月父亲的事，此时当然是忧虑不已。 “当兵的？你这也同意？”隔壁的婶子也吃着早饭，跟舅妈一起站在她们门口的树下，“白瞎了你那侄女这么优秀的长相，这么优秀的履历了，京大毕业的，什么样的找不到？你看镇长家……” 隔壁婶子也就是说说实话，这年头，基本上都是读书不太能读下去，去服兵役的多。 她们眼里还没有能考军官的专业跟学校。 “你急什么，我侄女找什么样的，肯定比她差不了多少。”舅妈扔了手里的菜，看她一眼。 “行行，你眼里，你侄女最好。当然，你侄女是有出息，但你这未来侄女婿挑得不好啊。”邻居大婶也不跟舅妈争辩，只同舅妈一起看着村口。 两人正说着。 视野里似乎慢悠悠的出现了一辆车。 邻居大婶踮了踮脚：“那里有辆车，是你侄女的男朋友吗？车冲着我们这里来的，应该是吧？我看看你侄女儿到底找了什么男朋友，连镇长的儿子都不喜欢。” 潘湘湘立马把碗放在地上，站起来准备上前去问问，“是姐夫吗？这么早就……” 正说着，潘湘湘看清了朝这边开着的车的模样，剩余的话吞入腹中，似乎有些呆滞。 －－－－－－题外话－－－－－－ ** 困了困了~ 735明月入君心：我看秦影帝也不过如此了 舅妈眼睛也盯着外面，心底也有些叹息。 潘明月跟她说了一句“当兵的”之后，她这心里就放不下心来。 怕她重蹈覆辙。 不过这人是潘明月选的，还没看到本人，舅妈把忧虑埋在了心里。 听到邻居大婶的话，她放下菜，一脸沉重的站起来，看村口的方向，叫舅舅，“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明月的男朋友，他这么早就来了吗？” 一直注意着大路的潘湘湘舅舅也注意到了那辆车。 舅舅站起来，他今天还准备了一个爆竹，按照村里的仪式，今天潘明月的男朋友来是要放爆竹的。 车子其实已经有点近了，潘湘湘这些人都没有近视，已经能看得出来车的外貌。 一辆红色的敞篷车，两座，流线车型，漂亮又两眼。 车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 有拿手机拍照的，有一脸羡慕的。 邻居大婶跟舅妈都认不出来这是什么车，只觉得这车很贵，贵到他们想象不出来。 在农村，宝马奔驰还能见着几回，这种车，别说他们这里，连镇上都没见过。 “卧槽兰博基尼？”其他人不认识，潘湘湘却是认识，“这是哪个土豪的车？” 她暗搓搓的拿起了手机，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的方向。 “这、这……是你侄女的男朋友？”邻居大婶说话有点结巴。 舅妈也觉得这车新奇好看，她摇头：“不是，是开错地方了。” 舅舅也觉得不是，把爆竹又放下了。 邻居大婶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也不至于……” 她抬头，还想说什么，只是还未说完，后面的话被吞入腹中。 潘湘湘也端着碗，或许觉得过于匪夷所思了，连说话都不那么顺畅，呆愣的道：“妈，您看，那车、车是不是朝着咱家的方向开的？” 实不相瞒，邻居大婶也看到了，她一脸见鬼的样子，“好、好像是的……” 两人说话的瞬间，车停在了十米远的地方。 两边的剪刀门自动朝外展开。 这个时候，还能听到几个闻讯赶来的年轻人跟小孩惊呼的声音。 穿着球鞋的脚最先从车上迈下来，紧接着，就是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下来，很高，最少一米八的样子，他取下了鼻梁上驾着的墨镜。 露出了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脸。 像是在国际上走秀的巨星，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不远处惊呼的声音都弱了一点。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在看到舅舅舅妈一行人的时候，他一双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然后折身拿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两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一步一步朝舅舅舅妈等人走来。 在舅舅舅妈等人震惊的声音中，礼貌又温和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陆照影。” 说到这里，他朝门后看了下，笑：“明月应该有跟您二位说，我今天来吧？” 邻居大婶彻底不说话了。 舅舅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倒是舅妈反应的快，她捏了潘湘湘一下，压低声音：“还不快去找你表姐下来！” ** 楼上。 潘湘湘上来的时候，潘明月还没醒，她昨晚忙着奥古斯特的事情忙了好半夜，“怎么了？” 她看到潘湘湘一脸懵逼的表情。 潘湘湘有些回过神来，“我姐夫来了，你出去看看吧。” 陆照影？ 潘明月有些意外，没想到陆照影来这么早。 她跟着潘湘湘一起下了楼。 潘家院子的大门，跟小楼的大门都是开着的，潘明月下来的时候，陆照影正在跟舅舅舅妈说着话。 与此同时，潘家院子里跟大门口站了大概十几个人。 还有些小孩来回窜。 舅舅带着陆照影正在给人发烟，拿凳子给这些人坐。 “醒了？”看到潘明月，陆照影回头，朝她笑了笑，并把刚刚舅妈让他分给小孩子的糖给了她一颗。 潘明月接过糖，看向大门外。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辆极其骚包的车。 还是红色，像是借了渣龙的车一样。 “不是让你别开这种车？”潘明月低声道。 陆照影不动声色的挑眉：“我换车了啊。” 没错，他确实换车了，只不过把四座的换成了夸张的两座。 “赶紧去洗脸，”陆照影把她往屋里面带了一下，然后朝她挥手，“我跟舅舅认人。” 陆照影外交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又跟江东叶学了一手，别说舅舅舅妈，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他忽悠的头昏脑转。 “明月说你是当兵的，”隔壁大婶看着陆照影，“你这长相可看不出来，刚刚我都以为你是哪个明星了，我看着也就秦影帝不过如此了。” 镇长家的儿子，还真不配。 陆照影笑，“别，我跟秦……秦影帝比不了。” 整个秦家人都没法比的，电视镜头上的脸有些折扣，真人都是远比镜头好看。 隔壁大婶摇头，“你可别谦虚。” 潘湘湘也默默看了陆照影一眼，“是啊姐夫。” 一行人正说着。 外面又有一辆车过来，是辆宝马。 金家的车。 小金跟潘霁认了亲的，村里的人都知道，没一会儿就有人喊：“老潘，你亲家公他们也来了！” 门外。 金家的车远远就看到了潘家门口聚拢的一行看客，他们以前开宝马来认亲的时候，这村子里的人也没这么夸张过。 金父踩着刹车，此时也看到了停在大门口边的敞篷车。 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金家来说，这种敞篷车也见过，他们不研究这些，自然看不出来，这辆车是限量发行的。 “这是他们家哪号亲戚？”金母惊诧的开口。 小金摇头。 两人正说着，却看到金父站在原地没动。 “你怎么不走？”金母叫了他一句，疑惑，“又不是没见过这种车。” 金父抹了抹脸，不是没见过车，是没见过车牌—— 戌a-070001。 736明月入君心：秦叔叔 其他不知道，但金父知道一点，车牌大部分都是按照地区分的。 也有些少数车牌，按照天干地支来分。 这些都是一些特殊地点，比如一些重要基地、研究院…… 金父了解的不多，只是在生意场上听说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以天干地支命名的车牌。 身边不少人村里的小孩围着车转，从他们的嘴里，金父也听到一些内容，这是潘家那侄女儿男朋友的车？ 想想昨天的江总跟潘明月，金父脑子都有些发懵。 都是生意人，他们自然知道利益，好在他的女儿跟潘霁有七年的感情。 想到这里，金父心里才稍稍安慰了一点，他看了眼什么都不知道的金母，腿都有些发抖。 一行人进去，陆照影正坐在大板凳上，跟一群相亲聊天。 他容貌盛极，眉眼恣意，收敛了那股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起来还挺象是那么回事儿的。 金家一家人看到陆照影，心底都惊讶，没想到潘家这侄女婿如此出色，尤其是金父。 “小陆，这是潘霁的岳父岳母。”陆照影会说话，潘父早先的僵硬不见了，如果可以，他还想跟陆照影称兄道弟。 陆照影早先就调查过潘家的事儿，自然知道这些。 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金父金母，“叔叔阿姨好。” 金母还好，金父连忙摆手，“陆先生，用不着客气，您坐。” 金父态度有些奇怪，潘家跟其他人都多看了金父一眼，不过院子里人多，其他人很快又被陆照影吸引了注意力。 街坊邻居一个个都问着陆照影是干嘛的。 “小陆，你家里是开公司的吧？” 农村的人看不出来陆照影身上的牌子，但看他通身的贵气，别说穿的是牌子货，就算不是，也被他这衣架子衬得不凡。 这里人能想到最高的就是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公司，至于其他的，想不到了。 陆照影接过来一个大叔给他的烟，“不是，我家里祖上都是军人，我妈妈家是开公司的。” “难怪，”邻居大婶笑着道：“你舅妈说你是当兵的，我看你这气质也不像是啊。” 这几人说说笑笑，却不知道一边站着的金父已经石化了。 “叔叔，阿姨，喝茶。”潘湘湘又端了两杯茶出来给金父金母。 “谢谢。”金父僵硬的端起来茶。 村子里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连隔壁村的人都来看了好久的热闹，等到中午的时候，人才慢慢散去。 不过也有小孩拿着饭碗蹲在陆照影的车边吃饭。 因为程子毓，陆照影现在对小孩子也挺有耐心了，还把车门打开给那些小孩子玩儿。 “小陆，你小心那些车，这些小皮猴们手下没个轻重的。”潘母看了眼外面，对帮她切菜的陆照影道。 “没事，他们喜欢玩。”陆照影把菜切完，又道：“我帮您炒吧？” “不用不用，你赶紧出去跟你舅舅他们说说话。”潘母一开始知道陆照影是当兵的，还担忧过潘明月，可见过陆照影之后，啥都忘了，“这里我来就行。” 陆照影本来还想给潘家一家人露一手，但是敌不过潘母的热情，只好遗憾的出了厨房门，出去跟舅舅还有金家人说话。 外面，潘明月跟金家人正好说到结婚的事儿。 看到陆照影出来，潘湘湘本来要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他，陆照影笑了下，“妹妹你坐，我不用。” 他随意的坐到潘明月椅子边的扶手上，手随意的搁在潘明月肩上，低头同她说话，“本来想给舅妈露一手的。” 潘明月现在有点儿不想跟他说话。 一边要给陆照影让座的潘湘湘：“……” “小陆啊，你们九月二十结婚？日子定好了？”金母笑眯眯的看向陆照影。 “对，九月二十，到时候您跟舅舅舅妈他们一起来京城吧。”陆照影盛情邀请。 金母连忙点头，“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到。” 金父看着金母，人家舅舅舅妈就算了，你是怎么叫出来“小陆”的？但还是没敢开口。 他是生意人，平日里话挺多的，然而今天话异常的少，金家其他人都挺意外。 “秦叔叔说他什么时候来？”潘明月朝门外看过去。 闻言，舅舅他们也朝门外看过去，他们听潘明月说了，今天还有个叔叔要来，“要不要去接？” 陆照影看了下时间，手撑着椅背站起来：“施队他跟苒苒一样准时，应该要到了，我去接他。” 眼见着陆照影都起来了，金父也“腾”的一下站起来。 “爸？”小金诧异的看了眼金父。 金父尴尬的笑了下，“没事，我跟陆先生一起去看看，屋子里有些闷。” 舅舅也跟着陆照影出去，毕竟是陆照影的叔叔。 于是这一大家子的人又跟了出去。 十一点四十，村口又有一辆车缓缓开过来。 737明月入君心：苒姐回镇 秦汉秋来潘家，一是因为秦苒跟潘明月的关系，潘明月算是他的另一个女儿。 二是因为陆家人的嘱咐。 秦苒也同他说过，让他务必把潘家人带去京城。 “叔叔，这是明月舅舅，明月舅妈在厨房……”陆照影给秦汉秋介绍了潘家一家人。 比起陆照影的车，秦汉秋的车外表看起来很正常，是程隽的车。 虽然国内现在很安全，但只有施厉铭一个人跟着秦汉秋，程隽就让他们把自己改装过的车开过来。 唯一不正常的是秦汉秋身后跟着的施厉铭，纵使再收敛，身上的气息还是让人心悸。 金父看了眼秦汉秋那辆车的车牌，对秦汉秋与陆照影的态度越发有礼貌。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一顿饭吃完回去，金父开车，副驾驶的金母看向他，“平时能说会道的。” 金父将车开到大路上，这会儿才缓过神来，“潘家那侄女婿，还有侄女婿的叔叔，应该都是京城军方管理阶层的人物。” “什么？”金母睁大了眼睛。 金父虽然眼界比金母高，但能想到最高的职位，也就这些了，至于其他的势力关系，他还真的不清楚。 不过仅仅这些，就已经让他恐惧了。 他看了眼后视镜的小金，心里不知道多少次庆幸他女儿跟潘霁的感情好，他跟金母也从未阻止过两人。 ** 潘家。 陆照影看向秦汉秋，“叔叔，您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吗？明天就跟我一起回去？” 这说的自然是秦陵母亲的家。 他隐隐听程木说过秦汉秋是回来办离婚协议的。 听到这个，秦汉秋放下茶杯，淡淡笑了下：“回吧，我得看看小崽子了，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见秦汉秋这个表情，陆照影就没多问。 只是秦汉秋一夜未睡。 他跟宁晴离婚后，经人介绍娶了秦陵的母亲。 秦母是方家人，方家人一直不喜欢秦汉秋，因为他一直在镇子里搬砖没什么出息。 当初，秦管家的人一开始接触的是秦陵，秦汉秋并不知道。 正值秦苒考上了状元，镇长、村长还有学校给了秦汉秋很多奖金，光是镇长就给了两万，后面还有国家政策颁发的荣誉奖金，零零散散加起来有十万。 这学校是秦苒的中学，打了个出了全国状元的名号。 秦汉秋本来就是一个搬砖的，一个月也没多少钱。 这十万奖金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款。 秦汉秋当时是很羞愧又自豪，他没有一天教秦苒。 想着秦苒一个人上学不容易，她的性子肯定不会要宁晴的钱，所以准备把这十万加上他一个月的工钱拿给秦苒。 哪里知道，秦母直接把这钱给她哥哥去市里买房子了。 秦汉秋长这么大，一直脾气很好，当初秦母看上他就是因为他憨，脾气好。 谁知道，秦汉秋竟然为这件事跟她吵起来了。 老实人生起气吵起来很恐怖，秦汉秋当时是心里难受。 他本来就没有为秦苒做什么，她考到了状元他替她高兴还来不及，转眼间她的奖金就被人拿来买房子了。 秦汉秋当时就是孤儿，说是结婚，其实是入赘到方家的，方家是一家人，一个入赘的女婿也敢这么叫板？ 秦母的哥哥直接让他跟秦陵滚出方家。 方家当时觉得秦汉秋带着秦陵不会走太远，过不了一天就会回去求他们。 哪里知道秦汉秋也是犟脾气，一言不发，什么也没带，就直接去工地了。 他出来后，秦陵就告诉他，有个奇奇怪怪的人找他。 就这样，秦汉秋一路辗转到京城，见到了秦管家。 从那时候起，他也知道，没有本事，不管在哪儿都什么都不是，让秦陵跟着秦管家好好学，好好对他姐姐。 方家人那时候估计还等着他回去认错。 秦汉秋早些年糊涂，近些年跟着秦管家还有秦苒身边的人聊天之后，见识才长上来了，智商跟上来了，才慢慢意识到一件事。 当年他娶了秦母之后，对方一直向他打听秦语的事。 一开始秦汉秋去学校看秦语的事儿，还是秦母要求的，但秦母从来不允许他看秦苒。 以前他不明白，现在却看得非常清楚。 他一边想着，一边给秦家大宅那边发了视频。 秦管家把手机视频对准程子毓，让秦汉秋看。 “二爷？”秦管家看到秦汉秋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笑问，“您不是回去看亲人了？怎么还不高兴。” 秦汉秋隔着视频逗了下程子毓，好半晌，才看向秦管家，“秦管家，你说我早些年，为什么这么糊涂？” 秦管家一看他这样，就猜到他是怎么回事。 “二爷，这不一样，”秦管家把程子毓放到沙发上，让他自己玩积木，思忖了下，才开口：“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有父母、老师教。可你小时候没人教你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你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很多力气才能知道哪条路是糟糕的，要在社会上碰壁好久，才能摸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别过分责怪自己。” 秦管家说到这里，不由叹息。 秦小姐再怎么也有外婆，秦汉秋小时候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大部分孤儿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家，秦汉秋其实也差不多。 他能明白秦汉秋的感受，虽然哪里都能住，但都没有哪里能给他家的感觉。 秦汉秋还是抑郁。 秦管家劝不动了。 这几年，秦汉秋算是在秦管家眼里成长，秦管家挂断了电话，转头就打了秦苒的电话，同她说这件事。 程隽跟秦苒都很尊重秦汉秋，不插手他的私事，尤其是方家这种，秦苒怕是都不想听。 而秦修尘，当时也只是帮着秦汉秋抹去了方家那边的联系，并没有多管其他事儿。 原本这次秦汉秋回去是要解决方家的事。 可看秦汉秋这样子，应该是没解决好。 “小姐，就是这样，当时就为了你那十万的奖金，把二爷跟小陵少爷赶出来了，”秦管家摇头，“要不是我派的人找到了小陵，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家人一直不同意跟二爷离婚，这次我让施队长带了三百万回去，他们家还是不同意离婚。” 手机那头，秦苒就问了一句：“小陵是被他们赶出来的？” 难怪秦陵这么多年从不提他要回去。 秦苒这语气淡，但秦管家却不敢回复。 “三百万都不同意离婚？”秦苒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子上，笑了：“我知道了。” 她挂断了电话。 只做了两件事。 一，发了一条短信给戚呈均。 二，让程木买了张票。 －－－－－－题外话－－－－－－ ** 你们都要看秦陵的妈妈，呼声真的高，虽然不觉得她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听你们的写一章吧…… 方家的事儿在270章有写过一点~ 738明月入君心：大佬风格 翌日。 潘明月舅舅家。 陆照影这几个人起得早，秦汉秋一夜没怎么睡，只是他底子好，脸上看不出来有熬夜的痕迹，只是精神气有些差。 看到秦汉秋出来，陆照影拿着包子朝他扬手：“叔叔，吃早饭，我们下午五点走。” 他跟潘明月这个时间段都不能离开京城太长时间。 潘明月在事业上升期，能请到假不容易，虽是请了假，但她这两天也一直有抱着电脑工作， 秦汉秋这一会儿也要去厨房帮忙露一手了，吃饭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陆照影的话，他就“嗯”了一声。 话也不像往日那么多了。 舅妈端了一叠小菜出来，数了数人，没看到施厉铭：“明月，你那位同事施先生呢？” 潘明月不清楚，想了想，回：“他应该临时有任务吧。” 施厉铭向来神出鬼没，潘明月对一区跟国际间的大事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猜想施厉铭应该出任务去了。 吃完早饭，陆照影要帮舅妈洗碗，“我在家里经常洗碗，给我吧舅妈。” 也就一天时间，他舅舅舅妈就叫上了，偏偏舅妈还非常喜欢他。 别说潘明月，连潘湘湘都在外面吐槽她妈妈心偏到没边了。 “哪里能让你洗碗，你在我这里就跟明月一样，我来洗我来洗。”舅妈哪里会让陆照影洗碗，她力气大，一下子抢下了陆照影手中的碗。 陆照影手劲也大，怕伤到舅妈，就没非要抢了。 而是站在灶台边，一边帮她递碗，一边陪舅妈说话，并朝门外的潘明月挑了下眉。 ** 与此同时，秦苒已经下了飞机。 施厉铭一早就在机场等她飞过来。 赶的五点多最早的一般飞机，秦苒这次回来，不仅仅是为了秦汉秋，也有回来看外婆跟潘明月一家的意思。 十点，秦苒给秦汉秋打了电话。 “苒苒？”接到秦苒的电话，秦汉秋挺奇怪的，秦苒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苒这边已经上了车，正赶往宁海镇。 昨晚熬夜处理了剩下的数据，几乎一夜没睡，她没什么形象的靠着车窗，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遮住脸：“现在去方家。” “方家？”秦汉秋看着手机有些愣，“你不是听管家说，没事……” “去方家。”秦苒按了下眉心。 秦汉秋有些怂，便去找陆照影把他送去方家。 到方家那条街的时候，秦汉秋就发现了施厉铭的那辆车。 秦苒应该也看到了他们的车，刚从后车座下来，她眉眼一向很冷，今天更是冷气凛然。 连陆照影看着都有些怵。 “叔叔，您惹她了？”陆照影搓了搓手臂，低声问秦汉秋。 秦汉秋也不傻，刚刚没想明白，现在到方家楼下，也差不多明白了秦苒的意思。 “苒苒，你怎么就为这件小事来这里？”秦汉秋有些丧气的垂着脑袋，“方家那件事就这样吧，反正他们也拿我没辙。” 不离婚就不离婚，总归有秦修尘在，方家也找不上门来。 秦苒回秦汉秋的话，只抬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半，言简意赅：“先上去找他们谈。” 陆照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秦苒到时候跟人打架，他还能帮忙递个椅子。 方家还是住在之前的那栋楼，秦母哥哥方父家市内买的房子在出租。 “妹夫啊，你怎么又来了？”方父看到秦汉秋，十分热情的让他们都进去坐，“是不是想好了带我们去京城？” 秦汉秋下意识的看了秦苒一眼，才回：“我，我还是来跟你们商量离婚的事情。” 他这一眼，方父把目光放到秦苒几人身上，秦苒没跟方家人打招呼，她拉低了鸭舌帽，坐到了靠近门边的凳子上。 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前两年还有照片在网上，最近几年都没了，宁海镇也不是什么大地方，方家人自然不认识秦苒。 陆照影没坐，就靠着墙壁站着。 厨房内，听到声音的跟方母跟秦母也开了房门出来。 “不行，我绝不答应离婚。”秦母看着秦汉秋，眼里斩钉截铁。 方父没表态，只是笑着看秦汉秋，“妹夫啊，夫妻间哪有这么多愁，别把离婚挂在嘴边，多不好听。这是苒苒吧，认识舅舅吗？” 方父又转向秦苒。 秦苒没抬头。 “你也得想想咱们儿子，他还小，我们离婚对他影响多大。”秦母看着秦汉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提秦陵也就罢了，提起秦陵，秦汉秋也恼。 秦苒当初因为打人的事儿，方家人说过不止一次秦陵就跟他那个姐姐一样，是个小怪物。 秦汉秋想想，方父可能也怕秦陵会跟他儿子方业抢方家的财产，所以才一直挑秦陵的刺。 不过那时候秦陵确实孤僻，不是很讨喜。 “你也知道他小，当初为什么要赶他出门？”秦汉秋忍着怒火。 这一点秦母也理亏，她那时候以为两人过不了一天就会回来，所以没阻止她哥哥，没想到秦汉秋一去不回。 “都是误会。”方父见秦苒也不理会他，便也收回了目光，见秦汉秋被气到了，他笑得有些自得：“妹夫，你也别生气，你知道，你跟我妹妹的婚，不可能会离的。” 秦家的事儿方家人自然不清楚。 但是他们都看过电视，知道秦陵是秦修尘的侄子，跟秦修尘关系好。 那是秦修尘，光是身价就值几个亿了，只要不傻，都知道跟秦汉秋不离婚才是最赚的。 方父想得很清楚，秦母不要死不松口就行。 椅子行，秦苒看了下时间，终于抬了抬头，翘着二郎腿，抬着下巴看方父：“你以为我是在跟你们商量离婚这件事？” 她这话什么意思？ 方父还没想明白，秦苒接了手机上的电话：“对，三楼，快点。” 方家门没关上，门外，一行人从楼下往上爬，脚步声音有些大。 “怎么回事？”方家一家人面面相觑，互相干瞪着眼。 刚说完，门外就进来了一批人，六个人以施厉铭为首，直接进了方家，把一张桌子给整理好。 仅用几秒钟的功夫，就摆好了电脑，并开了机。 随即，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被战战兢兢的带了进来。 这些人是谁？方家人懵了。 “郑局，坐。”施厉铭拉开桌子边的椅子，让中年男人坐。 陆照影还没想明白，外面又有一道修长的身影进来，他手里还拿了个公文包，见到屋里的情况，推了下眼镜，“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他把离婚协议递给秦苒。 秦苒扫了下，跟她说的差不多，她扔给秦母，就一个字：“签。” 陆照影：“……” 不愧是秦苒。 －－－－－－题外话－－－－－－ ** hhh~~~ 739明月入君心：大材小用 今天是休息日，也能把民政局给搬到方家。 陆照影现在没什么想法，只想开个直播。 网上天天有人说把民政局给搬过来，原地结婚。 他要让那些人好好看看，秦苒这个暴躁的，她真的把民政局给搬过来了。 不仅把民政局给搬过来了，戚呈均都被她请过来了。 律师界鼎鼎有名的戚律被请来打离婚官司。 陆照影默默看了眼秦苒，怕是没人敢这么干吧？ 当然，陆照影不知道这件事何晨也做过。 这行人在想着，却不知道整个方家的人都不由往后缩了缩。 没其他原因，施厉铭他们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好人，穿着西装，面无表情，浑身戾气，像是道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 秦母手上拿着秦苒给她的协议，不敢看施厉铭这些人，只是僵硬的看向她哥哥。 “这是什么？”方父接过秦母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 上面很明显的四个大字—— 离婚协议。 知道秦汉秋他们今天来是退婚的，方父也不意外，只紧接着往下看，上面写得很简单，秦汉秋他们离婚，方家一分钱也拿不到。 这怎么可以？ “啪——” 方父直接将离婚协议拍到桌子上，“这个协议我们不签！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签？就算签了，不是说离婚财产对分？” 秦苒没说话，只淡淡看他一眼。 施厉铭这几人就懂了她的意思，将方父扣住。 “我劝你们还是签，”戚呈均已经整理好手上的东西，朝方家人笑了笑，“因为我的当事人马上会向法院起诉，拿秦陵的抚养费。” “至于财产对分？”戚呈均摇头，“你说的让我们想起来了，当年秦叔叔被你们赶出方家，身无分文，现在他依旧是身为分文，全靠他舅舅接济，离婚后，你们还要分他一半的财产，我会同法院申诉。” 这一点，戚呈均没有说错。 秦家的股份当初都是秦四爷那儿的，秦管家那边是秦修尘的，后来秦苒拿回了股份，就全都转给了秦修尘，等秦陵长大后，再转交给秦陵。 至于秦汉秋，他是个工具人，他现在住的秦家，也不是他的财产。 戚呈均说他身无分文，半点儿没错。 “你……怎么可能！”听到戚呈均的话，方父面色一变。 “怎么不可能，”一边看热闹的陆照影也笑了，“你也知道秦叔叔喜欢搬砖，他无所事事在京城游手好闲全靠他弟弟养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离婚不会想要秦叔叔弟弟的财产吧？” 听到这一句，一直视若无睹的方父，终于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还不签？”陆照影下意识的摸了下耳朵，笑得邪佞。 随着他的话，施厉铭晃了晃手中的刀子。 离婚？ 方父不傻，就现在这个协议，他真要让她妹妹签了，那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们别太过分，再这样我报警了！”方父往后退了一步。 “报警？”秦苒站起来，她看向歪头看着方父，笑了下，她把手机扔到桌子上，“行，这里面有云城刘局的电话，你可以找他投诉我。” 里面确实有局长的电话，还是秦苒因为打架进局子的时候，后来存的。 方家人眼里，秦家就是因为有个秦修尘所以非常有钱，毕竟网上都传言秦修尘身价十几亿。 看到秦苒说有局长的电话，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秦苒的手机屏幕。 中间确实是标着“刘局”。 刘局上面是林爸爸，下面是个马修。 方父还想说秦苒框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出来那句话。 当然，此时秦苒也不理会他了，只转身看向坐在电脑面前的郑局，“郑局，麻烦你登记一下离婚记录。” 郑局在家里被拎过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闻言，他迟疑了一下，“可秦小姐，这里没有内网，我进不了民政局的网页客户端……” “你试试，肯定能进。”这个陆照影了解。 郑局看了看陆照影，便搜索了民政局的网址，尝试着登录了一下，两秒钟后，直接进入。 他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马上登记。” 施厉铭把秦母的身份证拿给了郑局，又让秦汉秋递过去了他的身份证。 从头到尾，不过十分钟，郑局就操作好了整个流程，“秦小姐，我已经填完了。” “麻烦您走一趟了，”秦苒朝他道了谢，“我让施厉铭送您回去。” “不不不，不用了。”郑局连忙摇头，他快哭了，“秦小姐，我自己回去就行。” “让他自己回去冷静一下，”陆照影比较懂郑局，他朝秦苒道，“我们先走吧。” 郑局朝陆照影投过去一记感激的眼神。 秦苒跟陆照影等一行人离开后，郑局才擦了擦汗，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缓过神来之后，才看向方家人，摇头：“你说你们图什么，三百万干干净净离婚多好，现在好了，秦小姐一来，你们什么都没有。” 郑局起身出去，离开前又想起了什么，同情的看他们一眼：“刚刚给你们协议的是戚律，京城的戚大状，你们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他说要你们一半财产，可不是开玩笑的。” 三百万没拿到，还要倒贴十几万。 当然，郑局也郁闷，戚呈均在s省以胜诉了一个三亿的房地产案子一举成名，经手的大案无数，现在被拿来做这种事，是否太过大材小用？ 740明月入君心：明月嫁妆 外面，秦汉秋出来后就不太敢看秦苒。 “戚律师，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还会给小陵的抚养费？”秦汉秋只能同戚呈均说话，“我这边真的没问题吗？” 他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戚呈均收好文件，闻言，他看着秦汉秋顿了一下，才道：“因为您名下确实没有个人资产。” 秦汉秋：“……” 戚呈均还要去联系官司，就没同秦汉秋多说，同秦苒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他走之后，秦汉秋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陆照影。 陆照影就在一边笑，帮秦汉秋化解尴尬：“走，去明月舅舅家吧，正好去吃中饭。” “不了，”秦苒摇头，她倒也没怪秦汉秋，毕竟她习惯了，只平静的开口：“我去看看我外婆，看完就要回去了。” 这次她是临时来的，实验室那边才兴起，她不放心那群人。 听到秦苒这句，秦汉秋这才去看秦苒，“我跟你一起去。” 陈淑兰在世的时候十分喜欢秦汉秋，秦苒也知道，他去的话外婆一定高兴。 离开云城后，秦苒跟程隽每年过年会回来拜祭陈淑兰，拜祭之前的实验基地。 陆照影就没回来过，这次秦苒去，他肯定也要去，然后叫上了潘明月。 最后去看陈淑兰的人从秦苒一人，变成了五人队伍。 陈淑兰的墓地每年都有人前来打扫，秦苒没有带花，也没带其他东西，她就静静站在陈淑兰墓前。 每年她跟程隽来的时候，都是她静静坐着，不怎么说话，程隽就在一边打扫，一边跟外婆说话。 有时候还会问她几句。 陆照影这几个人就没程隽胆子那么大了，秦苒不说话，他们也一个都不敢说。 潘家的事情平反后，潘明月的父母墓地也移到了这一块。 潘明月顺便带陆照影去看了潘家父母的墓地。 潘父潘母的墓，秦苒每次来看陈淑兰的时候，都会去。 这次潘明月带陆照影去，秦苒就没跟着打扰，看完陈淑兰之后，就回山脚下等着两人。 “爸，妈，我是陆照影，”陆照影很认真的跪在了潘家父母合葬的墓前 说着，他认认真真的又磕了个头，“不好意思，我现在才来看你们……” 陆照影细细碎碎的又说了好多事儿，最后才道：“我跟明月九月二十的婚礼，您二老放心，我会照顾好明月的。” ** 离开墓地，陆照影跟潘明月还有秦汉秋回去同潘明月的舅舅告别，而秦苒，又风雨兼程的回京城了。 “舅妈，你们现在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京城？”临走时，陆照影忍不住询问舅舅一家。 他知道潘明月舍不得舅舅一家。 实际上，潘明月真正的嫡亲血脉，也就剩她舅舅一家了。 “不了，等日子接近了，我们再去给你们帮忙。”舅舅站在一边，默默抽着烟，他看着陆照影跟潘明月：“到时候你哥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 一大家子的人，跟着陆照影跟施厉铭的车直到村头，车走了都好久都没离开。 再回到潘家院子里，就剩了潘家三口人，比起昨天，冷清到不行。 “行了，别丧气了，”舅舅掐灭了烟，看向坐在板凳上的舅妈，“我们商量一下明月的彩礼。” “对，”舅妈回过神来，“打电话给潘霁没？小陆家看起来很有资产，金家昨天跟我说，就小陆那车，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拿的上，我们的彩礼也要拿得出手啊。” 想到这里，舅妈也发愁。 她不知道陆照影的爸妈人如何，好不好相处，小陆看起来就是个好孩子。 舅舅一家担心潘明月因为彩礼弱到时候受委屈，一家子合计要给潘明月什么彩礼。 结婚那天是要用到的。 潘明月爸妈是不在了，但他这个舅舅却还在。 “表妹的彩礼？”潘霁接到电话，也愣了一下，他沉吟了半晌，“湘湘现在小，不急，就先顾明月。” 潘霁小时候是见过潘母的，那时候不知道对方是他姑姑，但看到过几次这个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女人。 每次碰到都要请他当模特，还作为谢礼给他买糖吃。 因为她找很多孩子拍照，潘霁没有怀疑。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对方是他姑姑。 唯一的表妹结婚，他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要添妆的，至于潘湘湘，现在还是单身狗，不急。 “男方家好像家底很好，”舅舅有些担忧，“小霁，你说我们到时候嫁妆太寒酸了怎么办？” 那小陆，随随便便一辆车就是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好在舅舅的这些担忧也没多久。 九月16，金家人来了。 “亲家，听说小霁给明月添妆，作为明月的嫂子，我们家不得表示一番？”金母拿了个首饰盒给舅妈。 盒子有点儿大，舅妈在金母的指导下打开和儿子，里面是一些金饰。 两个足金的手镯，两个项链，一对戒指，还有一座小金佛。 舅妈也是有点眼光的，这些东西上下一扫，大概百来万，主要是那座小金佛太贵重了。 她直接推拒。 “这是我给明月的，我们家小金是她嫂子，给她添妆也很正常。”金母站起来，不给舅妈拒绝的机会，“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京城？” 金母不容拒绝，舅妈只能收下，并记下这件事。 “明天。”舅妈开口。 结婚不仅仅是结婚，还有一堆事情要忙，舅舅一家准备提前去，帮潘明月做这些事。 “那你们先去帮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们一定帮，我们十九到。”金母朝舅妈笑得很随和。 翌日，九月17，舅妈一家终于到了京城。 －－－－－－题外话－－－－－－ ** 吓死舅妈2333，瞎操心。 741明月入君心：终于来了个正常人 结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忙里忙外。 舅舅跟舅妈一起来了，潘霁跟潘湘湘因为还在上班、上学，没有陪同一起来，要到婚礼前一天。 十一点，两人到达京城机场。 来机场接两人的是陆照影，看到陆照影直接扬手：“舅舅，舅妈！” “小陆，都说不用来接了，你们这么忙。”舅舅两人走过去。 “您二位第一次来京城，怎么能不接？”陆照影接过舅舅手里的箱子，一边笑着解释了一句：“明月今天公司有事情，来不了。”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停车场走去。 车已经不是上次的车了，而是一辆黑色的车。 车标志舅舅舅妈不研究这个，认不出来，只知道这辆车看上去很贵。 “先去我家吧。”陆照影拿了车钥匙，开门让两位先上车。 两人结婚在即，就算陆照影不说，他们也打算明天去拜访陆家，细谈结婚的具体事宜，并看看潘明月未来婆婆跟公公如何。 主要还是陆照影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陆照影的车慢慢往人海里开，路上有一点堵车，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才慢慢驶入一个特殊道路。 这里不是他们见过的小区，路过的地方错落的散着别墅。 两人实际上在陆照影来潘家的时候，就知道陆照影家不一般，所以并不惊讶。 两分钟后，看到了大门处的哨兵。 舅妈被吓了一跳，赶紧看了舅舅一眼。 舅舅虽然也被吓到了，但他比舅妈要镇定，拍拍她的手，让她别紧张。 实际上自己的手也有点抖。 终于到达陆家，远远的就看到陆妈妈带着管家在大门口等着。 看到陆照影的车开过来，她眼前一亮。 管家帮忙开了后车门。 “明月舅舅，舅妈，快进来，”陆妈妈穿着深色的旗袍，脸上化着淡妆，气质跟其实抖不俗，脸上的笑容缺失和煦到不行，语气十分热情，“午饭已经好了。” 舅舅舅妈一开始来的路上就想着陆家父母会不会难相处。 看到陆妈妈这么热情，心瞬间放了一半。 跟着陆妈妈进去，看到陆家还挺豪华的庄园，放下一半的心又有点纠结。 “两位是明月的至亲，千万不要拘束。”陆妈妈擅长交际，她三言两语就让两人精神缓下来。 看陆妈妈这样的态度，应该是对明月相当的满意，没有看不起他们一家，也不是豪门恶婆婆，舅妈的心瞬间放下来。 她带了写家里的特产给陆家，还有一部分补品，都是按照潘霁的嘱咐买的。 “宴请方面，我已经跟明月确定了，这次婚礼全体流程交给婚庆就行，”陆妈妈安抚着舅妈，“我们都不用太过操心。” 本来陆妈妈也想操心，只是陆照影说一半交给了程金他们管理。 陆家人就没管了，就负责接待客人。 不过对着舅舅舅妈，陆妈妈没敢说交给其他人管了，怕两位觉得他们敷衍。 再陆家吃完饭，陆妈妈跟陆照影本来想留两人在陆家住下，不过两人拒绝了。 陆照影只好送他们去潘明月跟宋律庭住的地方。 接近婚礼，陆照影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在潘明月家陪了两人一会儿就匆匆出去了。 等他走后，一直绷着的舅妈终于缓过来。 她跟舅舅两人相视一眼，“我本来以为有金家的添妆，应该还能过得去……” 可看看陆家…… 两人觉得，还是差得太远了。 “小陆爸爸，是个……军官吧？”舅妈想起中午看到的哨兵跟警卫，幽幽开口。 舅舅颔首，他坐到沙发上，也有些缓不过神来：“明月是怎么找到小陆的？” 两人担忧着彩礼的事儿。 下午五点，潘明月终于回来了。 “舅舅，舅妈，”潘明月在门口换鞋，“晚上我们出去吃吧，等会带你们去逛一下京大，你们不是一直想看。” “不用这么麻烦，你忙你的就行，”舅舅起身，“你舅妈刚刚看了冰箱，晚上她随便做点儿吃的。” 两人担心潘明月的彩礼，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舅妈在厨房忙活着煮饭。 潘明月想了想，也就没阻止舅妈，她进去帮忙：“那我们吃完再去逛，京大就在我们隔壁那条街道，走几分钟就到了，你们来也不用忙其他事情，这两天我带你们到处逛逛。” 她琢磨着，如果没时间，就让林思然他们帮忙带一下。 正说着，门铃响了。 在大厅无所事事的舅舅就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中年男人，舅舅一愣：“先、先生，您找谁？” “潘小姐。”那人非常礼貌的回。 厨房里的潘明月已经出来了。 她用纸擦了擦手，出来一看，“周管家，你怎么来了？” “我奉老爷之命来给您送点东西。”这是周校长的管家，他笑眯眯的让身后的人把大箱子搬进来。 送完东西后，周管家就走了。 “这人是谁，来给你添妆？”舅妈把菜端出来，看了下地上摆着的箱子，诧异。 潘明月想了想，“我学校的一个校长，对我很好。” “你这个校长真好。”舅舅颔首，有些欣慰。 他一边说一边看到潘明月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箱子的珠宝。 舅舅：“……” 舅舅舅妈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吃完饭，又有人来敲门。 “刚从我兄弟那儿回来。”这是渣龙，他笑眯眯的跟舅舅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扔了把钥匙给潘明月，“车在车库，我还得去一趟秦家，先走了，过两天再聊。” 他没给潘明月薯片话的机会。 舅舅舅妈就看着潘明月手里的车钥匙：“这是？” “我老师送的车吧？”潘明月也不确定。 舅妈：“……” 两人没反应过来，又有人敲门了。 “明月，”为首的是秦修尘的经纪人，看到潘明月，他笑了下，“这是秦影帝跟影帝夫人给你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 后面的五个人人手一个箱子，把东西搬到大厅里。 “就不打扰三位了。”经纪人依旧很温和的离开。 “明月，这……”舅舅舅妈看着满地的箱子，有些发愣。 潘明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也找理由解释了一句，刚解释到一半。 门又响了。 这次她是自己开的门。 门外正是楼月，后面还跟着青林。 “潘小姐，老大是来给您送东西的。”青林笑着把手里古朴的盒子递给潘明月。 “我还有事。”楼月本人一向话不多，也就同秦苒他们话多一点，只朝舅舅舅妈稍微点头，就又带着青林离开了。 干净利落。 楼月走后，舅舅舅妈看着潘明月手中的盒子，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个正常人。 －－－－－－题外话－－－－－－ ** ~~~ 742明月入君心 “明月，这些都是……”舅舅、舅妈其实都不知道潘明月现在的圈子。 今天刚到陆家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晚上来潘明月这里的时候也没那么惊讶了。 看到周家人送来的一箱珠宝、秦影帝经纪人送过来的一堆箱子的时候，两人脑子就开始转不过来了。 最后巨鳄送来的那个小箱子，才让两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潘明月把巨鳄给的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看着舅舅、舅妈，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舅舅咳了一声，“有这些，我跟你舅妈也不用担了。” 这些东西肯定是要陪嫁过去的。 潘明月对这些东西倒没什么概念，主要是秦苒程隽给她的东西太多了。 她就蹲在地上，看着这些箱子头疼。 舅妈抿唇笑：“今晚我们也别去逛学校了，我们清点一下东西，人情要记着，明月你去找个本子，找只笔过来。” 潘明月本来想说不用，但看着两人认真的表情，她也便妥协了。 去书房拿笔跟本子。 书房平日里是宋律庭整理一些资料用的，自然有这些东西。 她上楼拿笔，舅舅、舅妈把箱子打开，清数里面的东西。 原本以为周家的一箱珠宝已经够夸张了，却没想到秦修尘的几箱东西更夸张。 两人开了箱子之后，都没忍住对视一眼。 舅妈不用说，连舅舅神情都有些呆滞：“这一盒……是真的吗？” 他看着里面的一盒切割成完美形状的钻石，忍不住开口。 舅妈也恍恍惚惚，“不知道。” “明月她，认识的到底是什么人？”好半晌后，舅舅继续幽幽开口。 舅妈看着舅舅，拧了下眉，无缘无故送这么多东西。 关系应该不浅吧？ 楼上，潘明月拿了本子跟笔下来，递给舅舅跟舅妈。 “这一盒珠宝，是周山先生对吧？”舅舅把第一箱的珠宝记下来，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写得很详细。 舅妈就在一边清点，潘明月端着一杯水蹲在两人身边。 偶尔会点点头。 记完周家的，舅舅才看向本次的大头，另外六箱东西，神色有些异样。 “舅舅？”潘明月看向他，疑惑。 舅舅放下了手中的笔，他迟疑的看了潘明月一眼：“那些人跟你是不是很熟？为什么给你送这么多珍贵的东西？” 他这样一说，潘明月就知道了舅舅的担心点，她把茶杯放下，想了想，认真开口：“就是这个，周校长，他们家想认我作干女儿。” 然后目光又转到秦影帝的那六个箱子：“这些是秦叔叔送的，我跟他侄女苒苒是朋友，他是爱屋及乌，这六箱除了他，应该还有苒苒的东西。” 潘明月解释了几句，舅舅舅妈勉强接受。 继续记这些东西。 “表妹跟表哥他们什么时候来？”秦修尘这些解释起来还好，到巨鳄那些人简直解释不通，总不能说对方是干什么的，吓死她舅舅舅妈吗？潘明月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舅舅继续低头写字：“他们跟金家一起来，是后天。” 潘明月看着两人忘记了其他的事儿，才没继续提，转而说起了潘湘湘跟潘霁。 舅舅手抖着记下秦修尘的六箱嫁妆。 这才看向本场最后一样嫁妆。 是一个古朴的盒子。 他开了一下，没打开。 潘明月放下杯子，走过去看了看，这盒子她在秦苒那里看到过类似的，也围观过程隽开盒子。 她手里这盒子没有秦苒当初那么精细，她鼓捣了一会儿就打开了。 里面是一对龙凤玉佩。 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样式令人深刻。 舅舅看了一眼，比前面那三个人好多了，不愧是正常的礼物，他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一句—— 龙凤玉佩一对。 直到很久以后，舅舅看一个频道的鉴古文物，看到上面某代皇帝跟皇后的一对玉佩，觉得那上面的图片非常清晰，恍恍惚惚才猛然想起来—— 这不就是潘明月之前收到的那一对？ ** 两日后。 潘霁潘湘湘还有金家三口人，都赶到了京城。 这么多人自然不能全住潘明月这里。 婚礼现场也不是在陆家，还是在秦苒、何晨相继办过婚礼的地方。 金家跟潘霁他们被安排在这条大巷子里的一个小四合院，手笔依旧不小。 潘湘湘不太懂这小四合院意味着什么，但潘霁跟金家三人心里都有些清楚了。 潘霁没听家里人说过这些，冷静的脸上也略过些许的震惊。 但金父并不太意外的样子。 “你见过那位陆先生的车，你就明白了，”金父看着大门外，也带着好奇：“放心，明天婚礼就知道这位陆先生到底什么样的人。” －－－－－－题外话－－－－－－ ** ………… 还有一章婚礼，我觉得写到这里差不多了宝宝们~ 743明月入君心：婚礼 京城的事，金家人自然不知道，金父也就知道那位陆先生看起来不简单。 能在这里有一栋院子，金父自然很清楚，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他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进来。 进来的是程管家，他笑眯眯的看向潘霁跟金家一行人，最后将目光放在潘霁跟潘湘湘身上：“我是负责你们这次京城之行的人，明天我们会从宋博士的家里出发，八点的时候我来接你们去他们那边，你们看时间上行吗？” 这些潘霁跟金家都不清楚，只记在了心里，潘霁朝程管家颔首：“可以的，谢谢您。” “用不着谢，有什么事随时找我，”程管家给潘霁留了电话，“我就在隔壁的那条街上。” 同潘霁、金家人说完之后，程管家又匆匆去查看婚礼现场有没有什么疏漏。 经历过秦苒，再到何晨，程家、秦家这行人几乎已经轻车熟路了。 所以才接手了陆家举办婚礼的事儿。 主要是程隽那个大四合院买了也没怎么用，已经是这些人眼中公认的举办婚礼现场的地方。 他走后，金父看向潘霁：“他说的那个宋博士是……” 他记得潘明月好像是个孤儿。 潘霁也还没见到潘明月，就跟他爸妈通过一次电话，不过也大概了解了潘明月这边的情况，“应该算是她哥哥吧。” “哦。”金父点点头，没再多问。 ** 翌日，早上五点，潘霁跟潘湘湘还有金家一行人都起来了。 八点，门准时被敲响，依旧是昨天的那位程管家，“车已经安排好了，五位请移步。” 这是一辆加长车，车牌号也有些特殊，金父看了一眼，就立马转开了目光。 同潘霁一行人上了车。 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宋律庭他们所在的小区。 “这条路怎么感觉没什么人？”潘湘湘坐在窗边，接近小区的时候，就感觉到路上一辆车没有。 不过她没时间多想，车很快停在了潘明月的楼底下。 楼底下还停着另外两辆车，不过他们没注意了，直接上了楼，找到了楼牌号，敲门进去。 潘霁刚抬起手，门就被人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人一张硬汉脸，似乎知道外面有人似的，侧了侧身，“明月小姐的家人吧，进来。” 潘湘湘一行人进去之后，才发现大厅里还有其他人，大部分人他们都不认识，潘父潘母坐在沙发上，正在同一个老年人聊天。 看起来气氛很松。 “来了就好，湘湘，你上楼去看看，你表姐正在化妆。”舅舅让潘霁跟潘湘湘上楼，并让金家人过来坐。 “老秦，这是我儿子的老丈人，这是我儿子。”金父坐过来之后，舅舅就给秦汉秋介绍金父跟潘霁。 楼上。 潘湘湘已经敲开了门。 门内潘明月还在化妆，因为还是再四合院内举办，这次依旧是中式婚礼，潘明月已经换上了凤冠霞帔。 房间内人不多，化妆师摄影师，还有几个穿着小礼服的女生。 “你是明月的妹妹湘湘吧，”那女生长得很可爱，看到人进来，她从床上坐起，“我是明月的朋友，林思然。” “林姐姐好。”潘湘湘连忙道。 “坐，用不着客气，想吃啥拿啥，”林思然挥手让潘湘湘坐下坐，继续对潘明月道：“你怎么不让你妹妹一起来当伴娘团？就我跟江忆凡她们四个，头疼，我听江大哥说，陆哥他们的伴郎团有10个人，分分钟秒杀。” 别的不说，陆照影的狐朋狗友不少。 一个个都还是富二代。 “我怕她走不动路。”潘明月无奈的摇头。 也就林思然不怕他们，江忆凡这几个人上次看到秦苒她们就差点儿走不动路了，别说潘湘湘，要是知道陆照影的伴郎团还有言昔，潘明月觉得，她到时候还要安抚伴娘的心。 “也对，”林思然深以为然，“我看苒苒来没。” 她拿出手机给秦苒打电话，她跟江忆凡几个人也玩不过十个人的伴郎团，只能找帮手。 秦苒昨天晚上就来了，陪了潘明月一夜，今天早上六点才走，去接待几个客人去了。 看看时间，她也该回来了。 当然，秦苒不是伴娘团，但她是来坐镇的。 潘湘湘还在好奇这个“苒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潘明月在她家住的那段日子，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苒苒”这个名字了。 九点。 林思然手机震了一下，她看了眼，眼前一亮：“苒苒回来了，行了行了都不用担心！” 说着，她去开门。 潘湘湘对潘明月嘴里的“苒苒”好奇已久。 听到林思然的话，忍不住抬头朝门口看过去。 她看过去的时候，门正好是开了。 门外是两个人。 一前一后的进来，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进来的瞬间，似乎整个卧室的光都暗了一下，看到两人的瞬间，潘湘湘才有些理解，为什么之前在云城，她要说自己长得不好看了。 说实话，潘明月长得确实好看，皮肤白五官很美，放在娱乐圈也是可以火的那一款，前提是—— 没在这两人面前。 潘湘湘张了张嘴，此时也说不出来什么，“你你你你，你是……” 秦修尘的粉丝千千万万，路上随便抓一个70%都是秦修尘粉丝，这句话不是假的。 潘湘湘也是其中一员，秦苒跟着秦修尘上的两期综艺，潘湘湘都看过。 打死她都没想到，潘明月嘴里的苒苒，竟然就是秦影帝的小侄女？？！ 毕竟秦影帝的粉都知道，秦影帝的身世不简单，背景来头很大，这种生活跟潘湘湘差别太大，她怎么也没想到，潘明月竟然认识秦苒？！ “你是明月妹妹吧，你好，”秦苒看了看房间的设施，然后看着林思然手中的鞋子，“没藏好？给我。” 潘湘湘此时已经说不过任何一句话来了。 只愣愣的看着秦苒。 “拿着。”秦苒又侧身，把潘明月的一只鞋拿给程隽。 程隽一手插在兜里，看到秦苒递到他手里的鞋：“……” 身边，林思然不得不对秦苒竖了个大拇指，“高。” 鞋子在程隽手里，陆照影他们有谁敢拿？ 秦苒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还行，他们来了。” 正说着，外面想起了敲门声。 这次秦陵没参与出题，林思然出的题还在正常范围内，没拦几分钟，林思然就开了门。 刚刚还在秦苒的震动中，没回过神的潘湘湘就看到了伴郎团的言昔：“……” “找鞋子吧。”相比较二眼，江忆凡几人要好多了，林思然坏心眼的看向陆照影等人。 伴郎团是言昔跟顾明生这几个人。 言昔跟同陆照影是打游戏打出来的交情。 他们十个人来的路上就商量了，到时候分角落找鞋子，然而此时还没找，几个人就看到程隽站在秦苒身侧，手里还拿着一只鞋。 那是程隽，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圈子里见过秦苒都比见到他的次数多。 他手里拿着鞋，还真没人敢说什么。 伴郎团，包括言昔，都一个一个装模做样的找了起来。 陆照影抹了把脸，走到程隽对面，认命的道：“隽爷，您知道鞋在哪儿吗？” 程隽慢吞吞的把鞋换了只手拿，一直都这么理直气壮的：“没看到。” 陆照影：“……” wqnmd。 陆照影好歹小时候跟程隽有交情，敢问他，其他十个伴郎没那么大胆子，依旧装模做样的找。 又五分钟后，陆照影放弃了挣扎：“爸，您看，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它像不像明月的鞋？” 程隽似乎这才醒悟过来，不紧不慢的：“你说像就给你。” 陆照影：“……” 绝了，这人。 给潘明月穿完了鞋，浩浩荡荡的车队赶往了婚礼现场。 宽阔的大门口，程家、秦家、陆家这三家人都在接待客人。 负责陆家的是陆二伯，程家跟秦家都在帮他接待客人。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该进去的人都已经差不多了。 已经快午宴，客人差不多来齐了，陆家一行人都收起了桌子，准备去里面参加婚礼现场。 在整理请柬的时候，陆二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最后一张请柬上的人名有些熟悉—— 肯尼斯。 他想起来这是宋律庭给他们第二张纸上的名字，渣龙楼月什么的都在。 “程管家，这几个人名字有点奇怪……”陆二伯只敢问他，”这些人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不知道楼月是谁，但知道渣龙。 129的人。 还隐隐听过肯尼斯不好的名头。 常宁楼月常宁这几个人不用说，陆家人不知道，程家众所周知。 程管家依旧笑眯眯的，他看了那份名单一眼，“不就是129的人，有什么奇怪的，潘小姐作为129的下一任继承人，这么大日子，自然每个人都要来。” 744明月入君心（完）新文已开 外面两家人还琢磨着宾客的事儿。 里面的婚宴，已经正式开始。 整个场地都是中式风格，雕梁画壁，地下铺着红毯，周围悬着灯笼…… 婚礼主持站在中间的高台上。 “别紧张，”不远处的屏风后，林思然扶着潘明月的胳膊，带她慢慢走上台阶：“你舅舅已经到前面了。” “嗯。”潘明月眨了眨眼。 两边屏风缓缓移开，林思然在她上台阶之后就松开了手。 潘明月身后两米长的拖摆也被江忆凡那几个人放开。 “明月，来。”舅舅早就站在入口处等她了，看到她，他勉强笑了笑，但又很难笑得出来。 潘明月点头，视线有点模糊：“舅舅。” “哎，”舅舅应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的牵着潘明月，“走吧。” 八米远处，陆照影正在等着。 舅舅一向都挺开朗的，还有点自恋，此时带着潘明月走，却是一言不发。 两人最后停在了陆照影面前。 “小陆，”舅舅看向陆照影，“我们家明月就交给你了。” “舅舅，您放心。”陆照影从舅舅手里接过潘明月的手，在军营里呆的时间长了，他的指腹有一层茧。 舅舅颔首，“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明月她性格以后可能不太好，希望你以后多包容包容她。她性格犟，小时候我偷偷去看她，她因为叫了声‘爸’被她妈妈罚了，跪在地上一夜都不肯认错。一开始我担心你的职业，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只有一点，小陆，希望你无论何时，无论执行什么任务，都要记得，家里还有人在等你。我妹妹她……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了。” 舅舅眼睛红了，他妹妹结婚，没婚礼，没宾客，他甚至都没能亲自背她出去。 到最后，她死了很久，他才知道这个消息。 昨天陆照影带他去看了他那个宿未逢面的妹夫的雕塑，他能明白他妹妹当初的一味固执。 虽明白，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当年依旧会拒绝。 陆照影低头看了潘明月一眼，郑重的朝舅舅道：“您放心。” 舅舅点头，又看向明月，努力的笑了下，“明月，舅舅很愧疚，当初不该不原谅你妈妈，苦了你这么多年。” 他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潘明月当初度过了一段怎样的日子。 潘明月实际上很少哭，总觉得她的眼泪在她16岁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 后来秦苒离开，她寄人篱下，别说哭，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封辞说她没有心，潘明月想想，其实他说的也有一点道理。 她抬头看着舅舅，眼睛红了起来。 “哎，你今天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的，可别哭。”舅舅连忙开口，有些慌乱的安慰她。 陆照影也低头，他右手还牵着潘明月，左手指腹轻轻帮她擦掉眼角的泪，“别哭，来。” 他带着潘明月，朝一个方向跪了下去。 那里，是云城的方向。 潘明月看懂了，她跟在陆照影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 礼成后。 常宁这一桌，依旧是在主坐席下的特殊桌，潘明月陆照影带着陆夫人跟陆父还有舅舅舅妈一桌一桌的敬酒。 直到这一桌，常宁抬起酒杯，淡淡看向两人：“虽然结婚了，但婚假也就两天。” 封楼城坐在另一边，看了常宁一眼，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 就是郁闷。 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潘明月，怎么就又跟他们这些人纠缠在一起了。 好在潘明月也没想过辞职，忍就忍着吧。 封楼城也不敢要求太多。 陆夫人跟陆父倒没见过常宁，更别说舅舅舅妈。 敬完这桌之后，舅舅、舅妈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肯尼斯兜里露出来一般的雾气，深冷吓人。 这两人：“……” “明月舅舅，舅妈，”下一桌，陆夫人同这两人介绍这一桌的重点人物，“这位是陈将军，这是……” 这一桌算是第三席了。 然而其中好几个，是电视新闻上常见的脸。 舅舅手上的杯子差点儿没翻掉。 好不容易敬完一圈酒，舅舅才缓过神来，坐回到了桌子上。 流水宴吃到半下午，才慢慢停下来。 陆家开始送宾客。 潘明月已经去了新房，新房就在陆家，二楼，新装修的房间。 床上铺着红色的被子，被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 秦苒把程子毓丢给她抱了一会儿，房间内，还有潘湘湘跟江忆凡几人陪她。 顾明生几人都在外面闹陆照影，他们倒更想进来闹新娘新郎两人，毕竟这才好玩，但秦苒这么一尊神呆在房间内，没人敢进来。 程子毓长得好看，潘湘湘江忆凡一见到他就移不开眼。 偏生他现在完全不像刚生下的时候那么能折腾人，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皮肤瓷白，像个年画娃娃，放到大街上回头率300%。 几个小姐姐逗他，他也就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睛。 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把刷子。 “这也太萌了！”江忆凡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你看他的睫毛！你看他的眼睛！你看他的嘴巴！我有个侄女……算了她不行。” 几个人逗着娃娃，直到陆照影一身酒气的回来，人才慢慢散去。 “他喝了多少？”门外，秦苒伸手捏了捏程子毓的脸，终于觉得他长得有几分她跟程隽的样子了。 程隽伸手接过程子毓，闻言，不动声色的挑眉：“我就跟他喝了几杯。” ** 这几杯，自然不是普通的几杯。 卧室内，潘明月终于捏了捏发酸的脖子，“你帮我把头上这东西弄下来。” 她对着镜子，想要把头上的金饰取下来，不知道化妆师怎么固定的。 陆照影除了脸红扑扑的，其他看不出来异样。 他嗯了一声，走过来，头上的头饰有些复杂，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金饰取下来。 最后一根钗子取下来，如瀑的头发散到了脑后。 “好多了。”潘明月呼出一口气，秦苒他们准备的头饰都是真金白银的，分量不小，压得她头都抬不起来。 发现到今晚的陆照影莫名沉默，潘明月侧身，就看到陆照影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她移开了眼，“我去洗澡换衣服。” 凤冠霞帔好看是好看，就是重，外加繁琐，里一层外一层，衣服也是两个化妆师帮她穿的。 有盘扣，有系带。 东一个西一个。 潘明月在换衣室折腾了好久，她平日里耐心很好慢慢解总归能把这些扣子跟系带整理好，今天可能外面有人，再加上……气氛不一样，她弄着弄着就乱了。 就在她跟扣子较劲的时候，换衣间门口传来低低的声音：“我帮你？” 潘明月外面的一层扣子已经解开脱掉了外套，她正在找里衣跟小衣的系带，闻言，手僵了一下。 陆照影的语气不像是疑问句。 他认认真真的帮她找盘扣跟带子。 潘明月见他很认真的样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好了。”陆照影慢慢的，一点一点整理好了最后的衣服，热气夹杂着酒气，低声道。 潘明月“嗯”了一声，转头看他，她本来就白，此时在红色嫁衣的映衬下，更是肤白胜雪，“谢谢。” 却见陆照影有神的看着自己，搁在她里衣腰带上的手还没松开。 潘明月有些不自在，偏了偏头，“我去洗……” 她还未出去，搁在她腰间的手就收紧，紧接着就被他攫住了唇。 热气夹杂着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 视线陡然变化，她还未反应过来，视线颠倒下，就落在了床上。 里衣的带子已经被解开，轻轻一扯就掉在了地上，她能感觉到身上一凉，最后一件内衬也被撩起。 房间内开了空调，但还是感觉到空气的燥热，潘明月脑子也有些昏沉，看人都不太看得清楚了。 陆照影晚间跟那些人喝酒穿的是衬衫，此时也显得乱七八糟，露出了锁骨。 他的吻渐渐移到她的耳边，些许是喝了酒，眉眼深得不同以往，呼吸都夹杂着酒气，声音也仿佛是压在嗓子眼，一字一句，低沉的叫她：“明月……” ** 欲上青天揽明月，你是人间理想。 745番外 医学实验室，一向是从医者的圣地。 能拿到医学实验室邀请太难，给实验室的几个巨擘打下手，更是难于登天。 这次的实验，给了a大四个围观名额。 龚流盈就是其中一个幸运爆棚的a大研究生。 她是a大医学院毕业的，因为成绩优异，这次是跟着她读研的教授来实验室帮忙。 “顾先生，您看它们的活性……”身侧，她的教授正在同那位顾先生说话。 顾西迟手撑在电脑边，电脑视频那头是老头，他一边接过教授手里的试管，一边道：“把我师兄的实验结果拿过来。” 他说完，把手里的试管举起来给老头看，“老头，你看看，这是我实验的活性，师兄那边的小白鼠结果还没出来……” 教授偏头，“流盈，你去拿程少的实验结果。” “啊？哦。”龚流盈愣了下，转身看向后面。 男人站在试验台上，一手拿着实验报告，一手拿着黑色的签字笔，垂着眼眸记录数据。 他一贯是懒散的模样，很少笑，眉宇间总是淡漠。 拿着签字笔的手似乎也融入了实验室的冷气。 程隽这几年露面少，几乎都在处理四大家族还有m洲那些事，若不然就要担负着程子毓的教育问题，鲜少在实验室出现，在实验室的时间甚至没有顾西迟多。 像龚流盈这四个新人自然是不认得他的。 程隽写完最后一个字，兜里的手机正好响起，他一手把笔规正的放下，一手拿起电话，脸上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但声音却变暖了不少：“过来了？嗯，他也在，楼下等我们五分钟。” 说着，他把手里的实验报告递给龚流盈，又抽了一张湿巾，不紧不慢的擦着指缝。 五分钟后，程隽跟顾西迟一起出门。 龚流盈正在记录教授说的点，听到声响，不自觉的往外看了一眼。 实验室的墙都是防弹玻璃，能很清楚的看到外边儿靠着一个穿着白t的女生，她低头靠在墙上，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龚流盈能看到程隽走过去，一张漠然的脸都变软了，眼睛里似乎盛满了星河。 两位大佬走后，四个不敢出声的新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龚流盈身边的男生压抑着激动的声音：“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顾先生，不过顾先生的师兄是谁？” 他们基本上不知道程隽的来历，但也知道，能在这里出现的、能让教授虚心受教打下手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光是顾西迟一个“师兄”分量就不比顾西迟轻。 “想想医学实验室姓什么。”龚流盈这三人都好奇着，不远处，拿着仪器走过来的男生淡淡看他们一眼。 ** “你要跟言昔拍一期综艺？”饭桌上，程隽凝了眉。 程隽顾西迟他们的研究最近到达了瓶颈，滋事重大，他也鲜少回家。 秦苒有时候会来找他们，但也怕影响他们的进度，她忙了将近两年，物理研究院虽然希望她像个机器一样工作，但也怕她真的身体跟不上，给了她二十天的假期。 只是这假期，程隽估计要沉溺于研究。 秦苒也怕他分心，所以终于答应了言昔做一期嘉宾。 听完解释，程隽“嗯”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青菜给程子毓碗里，“在哪？” 程子毓两岁了，他能吃主食以后，每次吃饭他都一个人坐宝宝椅，自己拿勺子吃饭。 没其他毛病，就是挑食。 看到这一筷子青菜，他看着秦苒，瘪了瘪嘴，一双大眼亮晶晶的。 两岁的孩子，眼睛圆溜溜的，像是琉璃，脸又白又嫩，好看又萌，连秦苒对他也不像以前那么敷衍了。 这次他倒是失算了。 “m洲，”秦苒回答完程隽，才淡淡瞥程子毓一眼：“要听你爸的话。” 一边给程隽汇报的程金终于忍不住了，他把程子毓抱到一边：“小少爷，小金叔叔喂你吃饭饭……” “咳咳咳……”顾西迟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的看向程金的方向。 这是程金该说出来的话？ 几乎接手了程木工作的施厉铭看了顾西迟一眼，没敢告诉顾西迟，这种话前几天巨鳄也说过。 程隽饭后就没再提秦苒去跟言昔拍综艺这件事，似乎是没什么意见。 第二天。 言昔一早就来秦苒这边，他约好了跟秦苒一期去剧组。 刚到家，就看到门口的施厉铭。 “小施先生，”言昔看了看门里面，“大神呢？” 施厉铭正在看程子毓面无表情的玩魔方，听到声音，他站起来，也有点疑惑，“好像还没起来。” “现在还没起来？”言昔走到程子毓对面，一边说话，一边看程子毓玩。 “不知道，”施厉铭朝楼上看了一眼，有些担心：“你们几点的飞机？” 飞机是早上九点的，现在七点。 时间是有些赶了，但言昔跟施厉铭相互看了一眼，没人敢去叫秦苒，都知道这位有起床气。 好在十分钟之后，秦苒终于换好衣服下来了。 她穿了件白色的薄卫衣，还扣上了帽子。 言昔看了她一眼，关心道：“大神，你看起来很累？” “走吧。”秦苒声音似乎有些低。 “哦。”言昔颔首。 施厉铭抱着程子毓跟在秦苒后面。 两人顺便要把程子毓带到m洲，去看唐均，秦陵也在m洲，秦苒主要是带程子毓去见唐均跟秦陵的。 ** 言昔这次录的节目是《二十四小时》第三季。 除了第一季当作嘉宾出现，言昔跟秦苒两人都没有再上过这个节目，言昔虽然后来也接过个人综艺。 但秦修尘工作室并不想消耗他的人气，后面的综艺直接帮言昔拒绝了。 严格算起来，这是言昔的第二个综艺。 秦苒先去唐均那儿住了五天，直到第六天的时候，她才把程子毓丢给秦陵他们，去找言昔。 她会参加这个节目，也是网上无数粉丝的联名要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m洲。 秦苒也怕录制过程出什么问题。 网上的网友不知在哪儿知道她要录节目的消息，如今在网上的网友都要爆炸了。 可惜国内不是国外，他们连堵人都堵不到。 秦苒第一次上综艺节目的视频已经绝版，这一次再作为嘉宾出现，网友们磕糖是磕疯了。 网友们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能疯狂磕出来cp感，在这之前，就磕过言昔跟他的编曲大人江山邑。 如今二人再度合体综艺，网友们集体疯了。 秦苒去录节目，唐老爷子怕她出事，让一群人保镖跟了过去，m洲的保镖是带着真枪实弹的，看到秦苒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剧组的人都十分小心。 秦苒本身本来就冷，鲜少有人敢接近她。 “怎么样？有跟江山大神说话吗？”节目组一个女嘉宾询问刚刚去给言昔送水的男嘉宾。 男嘉宾喝了一口热水，冷静一下，闻言，摇头，“自动空调，靠近她，我连话都不敢说。” 不敢招惹。 “说的也是，整个娱乐圈，也就言天王请的动她。”女嘉宾咬着手指。 秦苒再次录一期节目，节目组也懂得吊胃口，她不参加发布会，节目组就放出了好几个预告。 一瞬间，节目还没播，江山跟言昔这对cp横空出场。 霸道编曲跟天才歌手。 谁不磕？ ** 秦苒录完一期就回国了。 程子毓没带回来。 来机场接秦苒的是程隽，孟拂找到车的时候，程隽坐在车头，慢条斯理的翻着手机。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秦苒把箱子放在地上。 程隽一手接过来她的箱子，“看微博呢。” 秦苒坐到副驾驶，就着他的手机看微博，一眼就看到了微博主页—— 是她跟言昔的cp超话—— 【嘤嘤嘤，别人邀请我上综艺我都不答应，只要是你邀请的我都去，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爱情？】 秦苒：“……” “夫人，”程隽放好了行李箱，坐到驾驶座，也没马上开车，只偏头，凑得很近，“好看吗？” 他贴得她很近，鼻息靠近她的耳朵，空气莫名就滚烫起来。 秦苒捏着手机，眼睫颤了颤。 一句话还未说完，程隽就捏着她拿着手机的手，整个人贴过来，先是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她的唇，抵开她的春风，一点点点侵占。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隽才抵着她的鼻尖，眸光变得格外深邃，轻轻笑着，“你去给我们的cp粉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