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嫡女不可欺》 001 候门深似海,隐忍为娘亲 风夹杂着一丝寒意带着树上最后一片树叶落了下来,虽是初冬,可是,今年却冷的比往年早了一些,府里的人们也早早的穿上了御寒的棉衣。蒲璩奀伤四进的大跨院里,进进出出的仆人们无不是屏气息声,俱都是一脸的凝重,低着头,眼里闪着紧张的神色,却没有一个人言语,全都各自忙着手上的工作,生怕动静大了引来房前管事妈妈的不悦。厚棉帘子前,站着两个管事的妈妈,虽然是一脸的风霜,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是让看见的人望而却步。透过厚厚的棉帘子,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低低的传了出来。 正房的东次间,那张雕花大床上,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正在剧烈的咳嗽着,苍白而憔悴的脸上因咳嗽而显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潮红之色。床边上,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边扶着妇人,一边拍打着妇人的背,清秀的脸上泪水涟涟。而床前的一边,一个一脸阴沉的男子负手而立,看着床上的妇人,眼里闪着一抹不知名的光芒。 妇人终于停下了咳嗽声,无力的半倚在了身后的软枕上,用一只骨瘦嶙峋手紧紧抓着坐在床边的少女的手,声音因为剧列咳嗽而有些嘶哑。 “蝶儿,娘对你说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程蝶舞听到娘亲的话,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眼睛立时又红了起来,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好半晌才迸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句话来:“娘,我记住了……你会没事了,爹爹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 闻言,冯婉梨的眼里闪过一抹难过的情绪,看着这个自己唯一的骨血,虽为府中嫡女,却没有一点嫡女应有的霸气与嚣张,反观那个女人的女儿,身为庶女,却在这府中处处凌人之上,没有一点庶女应有的样子。虽然,冯婉梨知道,造就女儿今天这种样子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一边,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却不能再说一丝一毫苛责他的话,因为,她怕自己的离世,会让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陷入更加困难的地境地。好在,这些年,自己用自己的陪嫁,以及那些收入的房租存下了大把的积蓄,又靠着这些积蓄给女儿请了各种上流的师傅,想来,就算女儿这幅软弱的样子将来成不了一家主母,可是,凭着那些学过的东西,定能留住男人的一点心吧。再想到,前不久送出的那封信,如果,哥哥他们还能念着一点点骨血之情,想来,那件事也不难办到。为女儿铺好了种种退路,只是知道自己这幅身体难以再陪她走下去,想到这儿,冯婉梨的心不觉如刀划过一般,生生的疼了起来。却怕因此让自己唯一的女儿更加伤情,便只是用力的握着程蝶舞的手,没再说一个字。片刻艰难地侧转头瞅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丈夫,目光闪了又闪。 看着这个当年自己舍弃一切换来的丈夫,心里一痛,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里一热,泪水便再也无当控制的落了下来。想当年,深在闺阁的自己,在一次外出上香遇到了进京赶考的才子,像那些书中描述的一般,自己对这个英俊潇洒,出口成章的男人动了心,有了情。可是,当他高中榜首,身着状元大红袍来府里提亲的时候,却遭到了父母的反对。面对种种反对,当时,一向温顺的冯婉梨不顾礼法的和程世杰有了夫妻之实,面对父亲的责骂,母亲的难过,冯婉梨的心又痛又伤,可是,她却不后悔。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愿意付出一切。后来,自己终是得偿所愿。可是,不知是父母的慧眼识金,说中了程世杰的命途,还是自己的命运波折,没想到当年自己看上的竟然是一个背信弃义,无情无义的男人。什么白首不相离,愿得一人心,统统变成了过眼云眼。当自己的娘家败落,而程世杰的仕途又顺风顺水的不断高升后,过去的恩爱缠绵全都变成了冷漠淡忘。不仅娶了那个女人,生下了一双儿女,还对自己这个原配不管不问,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唯一的女儿,或许,自己这一身病体早早的就撒手而去了吧。想到这儿,冯婉梨的眼里一热,泪水便又掉落了下来,撑强了一世,就算自己再难再苦,也未曾对年迈的父母说过程世杰的一个不是,每每送去的家信,总是报喜不报忧。而如今……自己已是灯尽油枯,看着面前的唯一的女儿,要强了一辈子的冯嫁梨的心一痛,眼睛便止也止不住的从深陷的没有一丝光泽的双眸里流了出来……仅而又再次剧列的咳嗽了起来。 看到娘亲的泪水,程蝶舞有些慌乱的抬手用手中的丝帕为娘亲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哽咽的劝道:“娘……大夫说过,你这病最忌大喜大悲,你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为蝶儿想一想啊,娘……” 听到自己的女儿的劝慰,冯婉梨抬手无力摇了摇,片刻,在终是止住了那令自己胸口疼如撕裂的咳嗽后,抬起那张憔悴的沾满泪水的脸庞,终是再次看向了程世杰,用一抹嘶哑地哽咽的声音说道:“老爷,我走了之后,也没什么别的挂念了,唯有蝶儿最是放心不下,只望老爷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善待蝶儿……” “你别说了!”程世杰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妻子的话,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大夫说,你的病还没到那个时候,你说什么丧气话!你只管好好养着,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不为我不为蝶儿着想,也得为你一把年纪的父母想想吧,难道你真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床上的冯婉梨闻言,用力的咳嗽了几下,强压下胸口的那抹血腥后,虚弱的说道:“老爷就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说完,又看了一眼面前早已哭成泪人,不成样子的女儿,强压着心中的难过与不舍,低低说道:“我要强了一辈子,自从嫁给老爷后,也没能为老爷生下一个儿子,这是我一直以来唯一对老爷的亏欠。如果真的去了,就是到了地下,也对不起程家的列祖列宗。我已经写信给了京城……” “夫人!”程世杰忍不住再次打断了妇人的话,阴沉的脸上更加阴沉了起来,喝道:“夫妻这么多年,你还用得着在孩子面前提这些没来由的事吗?外头的大夫正在开方子,我去问问他们。”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程世杰的背景消失在眼前,妇人这才收回了充满心痛与鄙视的目光,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自己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女儿,知道就算自己再不舍,这次也许也要放手了,在这之前,自己一定要把能做的都做了,不然,自己这一离开,还不定那个女人玩出什么花招来。这些年,虽然说她没有什么大动作,可是,冯婉梨知道,她不是不做,而是还有所顾虑,而如今,自己这一去……想到这儿,便哑声说道:“蝶儿,娘亲累了,你去问问杜妈妈,我想喝的那粥做好没?你照顾了我一夜,也该累了,去休息下吧。” 程蝶舞柔顺的点了点头,为娘亲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的程蝶舞,抬首深深的看着初冬的天空,有点阴沉,有点寒冷,就如同此刻自己的心情一般。身后传来娘亲沉闷的咳嗽声,声声如雷,重重的敲打在程蝶舞的心上,令程蝶舞的心不住的往下沉……往下沉…… 这些年,府里的情形自己不是看不懂,不是不明白,芸姨娘对主母之位的虎视耽耽,程凤舞的嚣张与傲气,以及下人们对自己的种种淡漠,无不在诉说着一件事,这个府里,终将会属于她们,而自己,只不过是娘用余下的生命努力呵护的一只孤雁而已。不是没有恨过,不是没有想像程凤舞一般,做个嫡女应有的样子,可是,就算自己豁出一切,不管不顾的和她们抢起来,争起来,最终失败的终是自己,因为,那个所谓的爹爹早已不再关心自己和娘,不然,又怎么会坐视不管这些年芸姨娘所做的种种。忘不了,曾经几何,自己也曾拿出嫡女的身份去和程凤舞抢过,争过,而结果呢,不仅没有抢到,争到,反而让自己娘的病因而更加的严重起来。程蝶舞忘不了,那日的滂沱大雨之下那个响亮的耳光,程蝶舞忘不了,当自己被父亲责罚跪在大雨之中后,芸姨娘的嘲笑,程凤舞的鄙咦,以及自己母亲拖着病体奔入雨中为自己求情的样子。而就在那天那一刻,娘亲便终日卧床不起,咳嗽连连,而就在那天的那一刻起,自己隐藏了所有的心绪与做为嫡女应有的锋芒,只为了能不再让自己的娘亲有一丝一毫的担心。这些年,娘亲写回家的书信,总是报喜不报忧,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最重要的是,程蝶舞不想因为那个所谓的名利,金钱而让自己的娘更加的伤心。于是,程蝶舞情愿做个如庶女般的嫡女,不争不抢,默默无闻这些年,只愿做好娘交待的每一件事,让娘开心一些,再开心一些。而如今……听着身后娘一声接一声的剧烈咳嗽,程蝶舞不觉抬首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眼里的忧郁及担忧越加沉重起来…… “小姐……” 丫环青青看到掀帘而入的程蝶舞,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青青是程蝶舞的贴身丫环,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青青半扶着程蝶舞坐在软塌上,看着程蝶舞布满担心的脸庞,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开口说话。贴心的倒了一杯热茶,放到程蝶舞的面前,低声说道:“小姐,喝点水吧。如果累了,就去躺一下,好吗?” “我没事……”程蝶舞抬手轻轻摆了几下,无声地叹了口气,抬首看着青青说道:“把秀架拿过来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这个绣品就应该交工了。” 看着自家小姐有些憔悴的脸庞,青青的心莫名一疼。外面的人都无比的羡慕着这候府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有谁会想到,就是这人人羡慕的候府大小姐,却做着绣娘的工作,以绣品为生。 这些年,自从夫人卧病不起,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芸姨娘之后,自家小姐的生活便日渐的捉襟见肘起来,那个可恶的芸姨娘口口声声说什么,老爷身为候爷,外人本就眼热,定不能再铺张浪费,免得让外人捉住什么不好的把柄,对老爷不利,于是,大小姐的月银一年比一年少,吃喝用度也是越来越差。而反观那个嚣张的程凤舞,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是差的?什么不能铺张浪费,什么为了老爷好,全是屁话,根本是故意刁难。可是,自家小姐为了不让夫人担心,这些年硬硬的抗下了种种事情,幸好夫人当初给小姐请了好多一流的师傅,不说小姐别的本事,就说小姐这绣功吧,放眼整个京城,有谁能比的了自家小姐。也正是靠着这一手上乖的绣功,这些年自家小姐才不至于过的万般艰难起来。只是,每当看着自家小姐接了绣品,连夜挑灯赶工之时,青青的心就越加的疼痛起来。堂堂候府的嫡女,千金大小姐,有谁会想到,背后里过的是这种生活,又有谁会想到,誉满凤国的轻舞绣娘就是凤国程候爷的嫡女千金…… 看着程蝶舞飞快的穿针引线,青青的眼再次热了起来,不想让自家小姐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徒增伤感,慌乱的低头佯装收拾东西,匆匆奔出了房间…… 看着青青慌乱的奔出房间的背影,程蝶舞的手微微一顿,眼里的波澜却很快又恢复了原样,飞快的绣了起来。面前的孝慈图在程蝶舞的手下越加细致起来,听说,这幅孝慈图是当今太子为自己母妃的生辰准备的一份贺礼,当初之所以会接下这份绣活,不单单是因为太子点名要自己做,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份绣图完工后所付的钱,足可以让自己提前实现自己的那个愿望。想到这儿,程蝶舞有些低沉的心顿觉轻松起来,一边飞快的穿针引线,一边暗暗低喃道: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为了自己,就算为了我,相信我,娘……女儿一定能带你走出这里,走出属于我们的路! ……………………………………………………………………………………………………………… 这个文文是构思了好久的,其实,早就开始写了,只是写了改,改了又写,总是没有感觉,最近一直在玩游戏,有些玩物丧志的感觉,此次回来,重新执笑,希望大家看完后能多多提意见,在些,我真诚的说声感谢。 002 娘亲刚离世,恶仆杀意生 “碧儿,去看看于妈妈有空没,叫她来我这儿一趟。蒲璩奀伤” 铺着上好织锦大红锻面的软塌之上,半倚着一个年轻的妇人,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更陈的她那精致的装容更加的雍容华贵起来。在软塌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身着白色抹胸,外罩黄色水烟衫,下着蓝色华贵金丝无边裙,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鬙,上插十二水晶钻石簪,垂下的发丝听话的垂在耳边,白色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美若天仙。只是冷冷的面孔,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听到女人的声音,头也不抬的只是专心的绣着手中的牡丹花。 叫碧儿的小丫头恭敬地答应一声,俯首转身离开了房间。 “娘……你这时候叫姓于的来干嘛。” 看到碧儿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年轻女子方才放下了手中的绣品,微皱着眉头,看着妇人,不解地问道。 芸娘冷冷地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么漂亮,美似仙子的女儿,如果是嫡女,就是嫁给皇子皇孙也不为过,可是,一想到女儿庶女的身份,芸娘的心猛然一冷,半是嘲讽,半是冷漠地说道:“那个女人半死不活了这么些年,也该是时候撒手了。凤舞啊……娘只有真正成了这候府的女主子,才能帮你能达成所愿,你懂吗?” 闻言,程凤舞眼里明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一抹惊喜,不觉用手轻轻抚摸着已渐成形的那朵牡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人的身影,牡丹花丛中的他,英俊潇洒的英姿,动人心脾的笑容,以及那高不可攀的身份,只有嫡女才有资格进入他的世界。想到这儿,不觉柔柔一笑,轻声说道:“女儿知道了,娘……你放心,女儿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小分隔线 四进的大院子里,此时的房前,两个管事妈妈只留了一个在门前,于心荷是当年跟着冯婉梨嫁过来的陪房妈妈,可是,却没有另外一个杜心莲更得主子的欢心,此时,杜妈妈被叫了进去,而自己…… 当看着程蝶舞的背影消失了一柱香的功夫后,于心荷立刻吩咐两个小丫头看好炉子上的药,便直奔大屋而去,抬手掀棉帘前,扭头看着身后的院子,当看到众奴仆皆低首不敢吭声之后,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抬手掀开面前的棉帘,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冯婉梨的卧房传来了轻轻的说话声。 “契书都在这个匣子里,蝶儿未出嫁之前,这些东西你要好好照管。记住,这些都是我留给蝶儿的,就是老爷,也不知道我这些嫁妆这些年年生了多少息,又置办了多少新的,你不能把底细对他们任何一个人露出去,那个女人对我的这些东西早已虎视眈眈的多年,如果我这一去,她真的来要当这个家,顶多把从前那些产业交给他们代管就是!” 冯婉梨半倚在软枕上,看着面前一脸恭敬表情的杜心莲,这个打小便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妈妈,在自己出嫁又无怨无悔跟自己出来的贴心管事妈妈,眼里一热,哽咽地说道:“杜妈妈,我是你一手带大的,这些年,我的所有经历你都看在眼里,我的痛,我的伤,我的悲,以及我的种种,今日,我把一切就都交给你了,在这里,你是我最最相信的人。我已经给父母捎去了书信,相信他们也早已收到。我告诉他们,我想让你陪蝶儿回他们身边,替我尽未完的孝道,并给蝶儿找一个安稳的归宿,不求什么达官贵人,只要真心对蝶儿好便好。杜妈妈,一切就全拜托你了……”说完,冯婉梨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随着这次的咳嗽,一口鲜血也随之喷洒了出来,落在了身前的锦被上,化成了朵朵红梅。 见此光景,杜心莲心里一紧,慌乱的,悲痛的上前一边为冯婉梨抚着后背,一边哽咽的说道:“夫人,你就别操心了,你安排好的,奴婢一定办到,奴婢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大小姐照顾好。你就安心的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再说,老夫人看到你的书信,说不定早已派人来接你和小姐了,夫人,自从你跟着老爷后,便再没回去过,也没见过老夫人,夫人,你就不想见见自己的娘亲了吗?夫人……” 于心荷听到这些话,脸色微微一变,连忙紧走几走,把里屋的门帘悄悄拉开了一点,就瞧见杜心莲一手捧着一个挂着小铜锁的朱漆小匣子,一手正在给冯婉梨顺气。于心荷认出那就是冯婉梨床头暗柜里自己曾经无意间瞄见过一次的玩意,她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眯起了双眼。 当听完冯婉梨对杜心莲的交待后,于心荷不觉暗自在心里冷笑一声,悄悄放下手中的门帘,无声地退出了房间。当她走出正屋,来到外面后,一双充满厉色的双眸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院里各自忙碌的奴仆,眼里闪烁着几丝阴狠的神光。转眸,当看到院门口那个小丫环时,嘴角微微往上一挑,便快步向外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初冬的夜晚比白日里的温度更低了几分。 “小姐,喝口热茶吧,休息一下再绣也不迟啊。”青青体贴的把一杯热茶放到程蝶舞一旁的小茶几上,柔声说道。 闻言,程蝶舞动也没有动,依旧保持着飞针走线的姿势,笑着说道:“我没事,很晚了,青青,你去休息吧,还有一点就全部绣完了,明天一早你拿着去交给暖妈妈。” 看着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就在忙着绣活的程蝶舞,青青知道就算自己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小姐的主意,只得柔顺的点点头,说道:“那我去看下夫人睡下了没。”说完,再不说一个字,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青青体贴离去的背影,程蝶舞淡淡一笑,更加用心的做起了绣品。 当最后一针落下提起之后,程蝶舞娇柔的脸上终是泛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轻轻放下针线,把绣品又检查了一番,才小心的装进了一个木匣之中,伸伸有些发酸的腰身,才发觉已是月上西楼。 “这么晚了,怎么了青青还没有回来。” 想到这儿,程蝶舞不觉微微皱了皱眉,抬脚向外走去。这些年,每当自己接下绣品连夜赶工时,每晚青青都会去娘亲的院落看看,问下杜妈妈情况,可是,却从未像今天晚上这般彻夜未归过。刚刚有些因绣品喜悦的心情莫名的被一抹难言的感觉所代替。走出房间,入目的除了黑漆漆的夜色之个,便只有冷入心骨的寒风。 程蝶舞轻轻打了个寒战,抬手一边轻抚着胳膊,一边迈步身外走去。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还未等程蝶舞开口说话,就看到黑影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碰的一下子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 程蝶舞失声叫了起来,抬手扶住了怀里的人,借着微暗的月色,才看到竟然是青青。此时的青青一脸的苍白,双眸没有一点神色,甚至有些散乱。程蝶舞的心莫名一动,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中如波涛般翻涌的不安心情,镇定的扶着青青向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柔声安抚道:“青青……青青别怕,我是小姐,听到没?青青……” 还未走到房门口,青青仿佛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双手紧紧的握着程蝶舞的胳膊,慌乱地……失措的……惊恐的说道:“小姐小姐,你快点走,他们害死了夫人,他们现在要来害你了,小姐……小姐……” 听到青青的那句“他们害死了夫人……”这句话,程蝶舞不觉身子一软,若不是青青抓着她的胳膊,她差点坐到了地上。深深地反复的吸了几口气后,程蝶舞看着早已泪流面的青青,用一抹颤抖的却又分外镇定的声音问道:“青青,你把话说明白,什么他们害死了夫人。” “小姐……”正当青青开口欲言之时,就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道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丫环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小姐,大小姐,夫人仙升了,老爷叫你到夫人院子里去。” 听到小丫环的话,程蝶舞低眸看着泪流满面,充满惊恐的青青,低声说道:“青青,青青,你听好,我现在去娘亲院子里,你好好在房间里等我,明白吗?青青……” 青青此刻的眼泪像断了线般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掉落下来,双手紧紧的握着程蝶舞的胳膊,急切地、慌乱的说道:“小姐……小姐,不要……不要去,他们害死了夫人,他们现在要害你了。” 程蝶舞闻言,扭头看着不远处低首等待的小丫环,双手一用力,把青青往房间里一推,大声说道:“走吧。”说完,提裙向自己娘亲住的院落跑了过去。 夜晚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路上几盏灯笼在风中不停的摇曳着散发着一缕淡淡的光芒,程蝶舞一边飞快的向前跑着,一边想着刚刚的话,娘亲……娘亲她走了吗?就在自己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的时候。眼泪随着她奔跑的动作而不停的洒落下来,程蝶舞却像没有半点知觉一般,连擦都没有擦,只是不停的跑着……跑着…… 当她终于来到娘亲住的院落时,当她进了房间来到白日里还曾握着自己的手嘱咐这儿嘱咐那儿的大床前,就看到自己的娘亲冯婉梨像是睡着一般正安详的躺在床上,屋里有很多人,见到程蝶舞的到来,每个人的眼里都闪过不同的神色,可是,程蝶舞却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只是有些木然的一步步的挪到了床前,终是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娘儿……”,便扑到了冯婉梨的身上,痛哭了起来。 “娘儿……你眼开眼睛,看看我啊,看看我啊……不要吓我啊,娘儿……”程蝶舞趴在有些僵硬的冯婉梨身上,一边哭一边痛不欲生的说着,想起这些年为了娘亲自己的隐忍,想起这些年为了娘亲自己的努力,以及今天白日里,娘亲还拉着自己手时的温暖,程蝶舞的心仿佛被刀子正在一刀一刀的用力的切着……划着…… 一旁站着的芸娘看到这番情景,嘴角微微一挑,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旁边着的于心荷,眼里闪着一抹得意的光芒。 于心荷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刚想去抓程蝶舞的手时,就听到程蝶舞忽然痛呼了一声:“娘……”头一歪,便栽到了地上。 003 娘亲离世夜,惊闻阴谋声 程蝶舞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后,就听到房间里立时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小姐……小姐……” 杜心莲充满担忧的声音在程蝶舞的耳边响起,紧接着,程蝶舞便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不久,便感觉自己躺在床上。蒲璩奀伤 因为冯婉梨久病在床,程世杰为了博个好名声,一直在府里养着两个大夫,此时,很快的便被人请了过来,一番问诊之后,就听到大夫向程世杰说道:“侯爷,大小姐是因为夫人的离世,一时痛不欲生,在加上最近大小姐照顾夫人有些劳累,喝几副药调理调理便可,并无大碍。” 看着躺着床紧闭着双眼的程蝶舞,虽然对这个女儿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程世杰却不想在这个敏感时候因为她而引起争端,听到大夫的话,不觉心里一宽,点了点头,摆手让丫环带两个大夫离开。 “老爷,姐姐刚刚过世,明日起会有好多事情让你忙的,你快点趁这个时间去休息下吧,这儿,有我呢。” 大夫离开房间之后,芸娘充满体贴的声音在程蝶舞的耳边响起,紧接着,就听到程世杰充满疲惫的说道:“芸儿,辛苦你了,府里多亏有你,你放心,百日之后,我就上你的位。以后,你就是定国侯夫人。只是,那件事……” “老爷,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呢。” “好,好,好。”程世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充满疲惫的脸上因为芸娘的这句话而展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拍了拍芸娘的手,说道:“那这儿就有劳夫人了,我先去休息下。”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程世杰脚步的远离,整个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程蝶舞静静的躺在床上,有一瞬间,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可最终她还是紧紧的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果然,不多时,就听到一道献媚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是于心荷…… 程蝶舞在心底里暗暗低喃道,就听到芸娘高傲的声音传了过来:“于妈妈,先别把话说这么早,我交待你的事情……” 于心荷闻言,不安的看了一眼躺着床上的程蝶舞,芸娘会意,美丽的脸上立时露出一抹蔑视的笑容,淡然说道:“怕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以后这个家就是我做主了,至于她……”说着,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冷然说道:“就算蝴蝶生的再美,也不过是只过不了冬的虫子罢了。我早就给她安排好了,老爷养她这么大也不容易,是该为这老爷,为这个家,为程家唯一的男丁贡献点了。” 闻言,于心荷充满折子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脸,低头哈腰的说道:“夫人说的对极了,冯婉梨已经死了,就算这死妮子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不是。更何况,这妮子生性软弱,以后就是任由夫人拿捏的份了。” 听到于心荷近似于献媚的话,芸娘的眼里一闪而过一抹深深的鄙咦,却在看着于心荷时换成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既然如此,于妈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那边桌子上是一杯参茶,想那杜妈妈陪在姐姐身边多时,也累了,你叫她过来,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了。”休息二字,充满了沁人心骨的冰冷味道。说完,芸娘又瞟了一眼床上的程蝶舞,冷笑一声说道:“程蝶舞,你是真的晕倒也好,假的晕倒也罢,今日我就是要你明白,这府中以后是谁的天下。”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夫人慢走……”在送走芸娘之后,于心荷才抬首转眸着着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程蝶舞,耳边又响起了刚刚芸娘的话,不觉心里有些踌躇起来。说实话,当初和杜心莲一起陪冯婉梨嫁入程府,也是抱着一番忠心为主的思想,可是,这些年来,冯婉梨却只要自己管着院子里的杂事,锁事,外面陪嫁上打理的事情全由杜心莲一手管理,自己根本插不上手。所以,在芸娘的几次示好之后,于心荷一不做二不休的便答应了芸娘,做了她的内应。看着和自家小姐冯婉梨有几份相似的容颜,于心荷低低说道:“大小姐,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娘,这些年,我出工出力,可是夫人却没把我放在眼里,反正我这一辈子也是奴才了,谁对我好,我当然就跟着谁了。” 说完,端起桌子的那碗参汤,掀帘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令人不安的安静之中,床上的程蝶舞却依旧躺在床上动也没动,忽地,棉帘一响,就听到于心荷的声音低低地再次传了过来:“看来她是真的晕倒了,也好,这我就放心了。”原来,于心莲虽说是不怕程蝶舞知道今天晚上的这场阴谋,可是,心底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因些,刚刚她并没有离开房间,只是偷偷站在棉帘之个,想弄清楚程蝶舞到底是真晕倒还是假晕倒了,再看到程蝶舞没有半丝改变的躺在床上之后,终是放下棉帘,脚步随之越行远,只到再也听不到…… 004 下毒又害命,前景皆堪忧 程蝶舞并没有因为于心荷的离去而产生半丝松懈的感觉,依旧努力让自己装扮出一幅晕迷不醒的样子。蒲璩奀伤 今天晚上,相对于程蝶舞来说,事情是那么的突如其来,又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贴身侍女青青的慌乱与恐惧,还有临行之时青青的那句:“小姐,他们现在要来害你”的话,都让程蝶舞陷入了无比的焦灼之中,却从未想过事情竟然是如此的阴暗。当她扑到已经离世的娘亲身上时,当她不经意见闻到娘亲嘴角残留的气味时,悲痛、愤慨、憎恨,所有的情绪一时间充斥在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叫嚣着……叫嚣着……让程蝶舞立时有一种想要扑到芸娘身上去撕裂的她的冲动。可是,当她一边痛哭一边用眼角余光看到芸娘的神色后,万般情绪皆化成了一抹深深地无奈。她知道,自己娘亲活着的时候,这个芸娘便已经是侯府的半个女主子,如今娘亲的离世,她这半个女主子已然成功上位了……想到这儿,在看到走向自己的于心荷时,程蝶舞万般念头转了个遍,最后却只能选择假装晕倒这个方法。她不知道这样做对是不对,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再多思考,而如今……静静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却无比的庆幸自己的这个选择,只是,对娘亲离世的悲痛,对于心荷背叛的不耻,以及对今天晚上事情赫然知道真相的青青的安危,都让程蝶舞陷入了无比的慌乱之中…… 就在程蝶舞思索着要不要此时装做清醒过来,回自己的院落看一下青青时,棉帘之外就传来了杜心莲充满担忧以及关切的声音。 “大小姐怎么样了?” 对于杜心莲杜妈妈,是程蝶舞除自己娘亲和青青之外,这府里最后一个贴己的人。这些年,有好多不能对自己娘亲说的话,商量的事,都多亏这位杜妈妈在自己身边照顾妥协,而如今,在听到杜妈妈的声音后,程蝶舞就像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想起身去给这位如今自己唯一相信的人去说些什么。 可是,不等她有所行动,一道冰冷的声音便彻底打消了她的这个念头。 “杜姐姐……大小姐还在睡着,想来夫人的离世,让她倍受打击。对了,姐姐,你忙了一晚了,也没吃点东西,这是刚刚为大小姐做的参茶,我命人多做了点,你喝了吧。夫人走了,小姐以后能抑杖的人就只有我和老姐姐你了……” 是于心荷!!! 外门屋里,于心荷手里拿着一杯茶一脸凝重的看着杜心莲,语重心肠的说道:“所以,老姐姐啊,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看着于心荷,杜心莲没有一点怀疑,虽然曾经夫人对自己说过,于心荷是不能担当大任的人,所以这些年才让自己一手把持着外面的事,可是,如今,夫人一去,在听到于心荷的话后,杜心莲再一想到里面的程蝶舞后,想也没想便接接过了于心荷手里的杯子,把里面的参茶喝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喝光参茶的杜心莲,于心荷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刚刚脸上的关切与凝重全都在接过空茶杯时消失的干干净净,近而被一抹歼计得逞的冷意所代替。 杜心莲把杯子交还给于心荷后就想掀帘进去看程蝶舞,可是,不成想却被于心荷冰冷的一道声音所打断。 “杜姐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啊?” 程蝶舞忽然想起刚刚芸娘说过的话,那杯参汤!这个认知让程蝶舞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就在这此,就听到一道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就听到一道痛苦地,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呻呤过来。 棉帘之外,七窍流血的杜心莲痛苦的扭曲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字也说不出口,只是用两只往外流血的红目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一脸得意笑容的于心荷。 于心荷讥讽的一笑,充满鄙咦的说道:”杜姐姐,平日里你和夫人可是情同母女,现如今,夫人走了,妹妹只是好心送你去下面陪她。怎么,莫非你是不想随夫人去吗?呵呵……这可是芸夫人给你的恩典,谁不知道这侯府里上上下下就你对夫人最是忠心耿耿,如今夫人一去,你殉主而死,这样的忠仆传扬出去也是天大的体面和名声,这可是别人想争都争不来的恩典呢。放心……看在这么多年咱们姐妹相称的份上,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你……你……” 杜心莲紧紧抓着发疼的胸口,好不容易才从喉咙中迸出这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只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便再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于心荷不禁阴恻恻地一笑,继续冷嘲热讽的说道:“你去了之后,当年随夫人陪嫁过来的丫头就只有我一个了,你放心……”说着,眼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棉帘,冷冷说道:“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咱们那位大小姐,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在过不了多久,咱们这位大小姐就要出阁了,嫁的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虽说是年经比侯爷还大了那么一点点,还是个妾,可是,嫁过去却吃香的喝辣的,噢!对了,最重要的是,我会帮你替夫人,替大小姐,管理好那些陪嫁产业,杜姐姐,你就放心地走吧!” 听到于心荷这些丧尽良心的话,杜心莲终是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拼尽全力的说了一句:“于心荷,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那就等你下了黄泉见了夫人做成鬼再说吧!”说完,于心荷厌恶的往杜心荷身上踢了一脚,见到人已离世,却依旧睁着两只流血的眼睛盯着自己看时,又不觉有些发毛,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蹲下身子就去合杜心荷的眼睛,几次未果之后,终是气的站了起来,盯着杜心荷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你,杜心莲,老娘既然做了,就不会害怕。谁叫你成天装忠仆,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以为今天这事如果没有侯爷的允许,芸夫人便会私下这么做吗?我呗!瞎了你的狗眼,天天眼里只有夫人,夫人!!!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屋内床上的程蝶舞一字不漏的把于心荷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锦被下紧握的双手早已刺破的掌心,可是,掌心里传来的丝丝疼痛却比不上此刻听到真相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原来,害死娘亲,毒杀杜妈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所谓的芸娘所指使,可是,却是得到了那个自己称之为爹爹的人的首肯。想到这儿,心底里不觉一片凄然,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未来的生活,再无半点生机之感。 ………………………………………………………………………………………… 欢迎各位看文的朋友留下宝贵意见,你的意见与见意是我进步的最大动力!!! 005 示弱不是弱,逞强并非强 夜色深沉,几丝有些刺骨的寒风让这个夜晚更加的冰冷起来,若大的灵堂上,一片肃穆,全身搞肃的程蝶舞跪在灵堂一角,正低着头一张接一张地烧着纸钱,不时抬起被泪水沾满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却让自己倍感疼痛的灵位。蒲璩奀伤 晚上听到的那些话无时无刻的不在刺着程蝶舞的心,一想起自己清醒不久自己所谓的爹爹程世杰一脸悲痛的告诉自己杜妈妈“殉主而死”的消息时,倘若能够,她恨不得上前质问自己的亲生父亲,身为一朝之侯,怎么能做出这种宠妾灭妻的可耻行为;倘若能够,她恨不得夺门而逃,再不回这个肮脏的地方。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自己的娘亲就这么糊离糊涂的离世,她不能,不能让那个疼自己的杜妈妈死不瞑目。 示弱不是弱,逞强并非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曾经杜妈妈教给自己的这番话再次响在了耳边。于是,当听到于心荷毒杀杜妈妈的全过程后,程蝶舞又硬让自己在床上躺了两个时辰,方才假装清醒了过来。 跪在冰冷的地上,想起芸姨娘的那番打算,程蝶舞不觉冷冷一笑,暗自低喃道:“娘儿,杜妈妈,你们放心,我定不会让你们就这么白白的冤死,我定会让他们为今天所做的种种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娘儿,你在天上要好好保佑女儿,一定要保佑女儿达成这些愿望噢。” 耳边仿佛又响起娘亲曾经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蝶儿,娘知道,你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和想法,可是,蝶儿,你要知道,娘能撑到现在,就只是为了你,你是娘儿的心头肉,在娘心里,你是全天下最最美丽的女孩子,在娘的眼里,你比白荷还要纯洁,不要让那些人污了你的眼和心,一切还有娘儿,你只管把娘请来的那些师傅的手艺学到手便可。懂了吗?”想到这儿,一滴带着绝决的泪水从眼角坠落了下来,滴落在了面前的青石板上。“娘儿,只要能替你报仇,我情愿你眼中的白荷变的污浊,娘儿,你不要恨我,娘儿……” 就在程蝶舞暗自打算着什么时,忽然,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响了起来,在这一天里,经历了太多阴暗之事的程蝶舞,却没有因为这突来的声响而有一点点的变化,此时,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再生半丝波澜,因此,一脸冷然表情的她,依旧跪在地上,做着自己刚刚的工作。 突然,随着一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的慌乱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小姐,大小姐,夫人叫你去后花园。” 闻言,程蝶舞抬眸望着面前这个一脸惊恐表情的小丫环,认出了她是芸姨娘身边那个叫碧儿的小丫头,一丝疑惑从程蝶舞的眼里一闪而过,放下手中未烧完的纸钱,低声问道:“发什么什么事了吗?” 碧儿喃喃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有些慌乱,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连声说道:”奴婢不知,小姐请移步,一会儿见了夫人,就会知道了。” “夫人,娘亲还未入土为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上位了吗?”程蝶舞听到碧儿口中的夫人两字,心里鄙咦道,脸上却未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丧服,低声说道:“走吧。” 跟随着碧儿一路来到了侯府的后花园百荷塘,远远望去,就看到一片灯火通明,可是,却没有一丝声音。不知为什么,程蝶舞的心却莫名一紧,不觉暗自握了握手,希望手心里的那丝疼痛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百荷塘,顾名思义,是一个很大的池塘,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荷花,但凡云国有的品种,在定国侯的百荷塘里就能找到,因此,程世杰对芸姨娘的宠爱,可见一斑。百荷塘的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柳树,一到夏季时分,垂柳荷香,便成了这府中靓丽的一道风景。而此时,因为是初冬时节,这里一片萧索之气,因此,平此很少有人来,为何,要让人带自己上这儿里来呢? 就在程蝶舞疑惑不解的时候,就看到了芸姨娘一脸看不出表情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双眸子里闪着一抹令她不安的神色。虽然,程蝶舞在府里并不受宠,可是,做为嫡女的她,见到做为姨娘的芸娘,还是不用行大礼的。因此,当看到一身稿素,双眼微肿的程蝶舞后,芸娘便开口说道: “蝶舞啊,你终于来了。唉!我本不想这时候叫你来的,可是,这件事却又非叫你知道不可。蝶舞啊……待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你可要撑住啊,就算为了我那刚刚离世的姐姐也好啊。”说着,假惺惺的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然后,眼睛一挑,示意众人给程蝶舞让了一条道出来。 随着众位家丁奴仆的闪开,程蝶舞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青青,只是,此时的青青双脚离低,高高的挂在一棵柳树上,正随着夜风的节奏在那里冰冷的摇晃着…… ………………………………………………………………………… 昨天有事,没有更文,不好意思了。收藏不少,为啥就是没有留言呢,啊啊啊……继续打字去 006 冯府亲人至,蝶舞心已冷 冬夜,依旧冰冷的令人无法闪躲,一身稿素的程蝶舞安静的跪地冰冷的地上,一张接一张的为自己的娘亲烧着纸钱,素白的小脸上挂着一抹深深的哀伤。蒲璩奀伤 一夜之间,自己这么许久以来的精神支柱,这么多年为之奋斗的娘亲去了;疼自己,呵护自己的杜妈妈去年了;和自己情同姐妹,相扶相持的青青亦去了,若大的定国侯府,若大的云国,竟然再没有一个人,可以令自己倍感温暖,与自己分享喜与乐,痛与悲了。曾经无数个夜晚对自己,对这个侯府的憎恨,都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恨!恨那个当初骗了娘亲,把娘亲娶进门却冷漠对之的程世杰;她恨!恨那个对自己的娘亲虎视耽耽,对自己刻薄至极的芸姨娘;她更恨!恨自己娘亲的娘家,这么多年来,只因为当初娘亲对感情的执着便再不管不问的外祖母他们。都说孩子是娘儿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发娘这么多年来为了自己都拖着病体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能硬生生的舍弃下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若是他们这些年有一点点的关心,娘亲又怎么会在这侯府里过着那样的生活,而今天这些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突然之间,程蝶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存目标,她不知道,在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亲人离自己而去之后,只留她一人在世上的她,突然好想就这么也离开这个令自己倍感冰冷的世界,这个令自己倍感肮脏的定国侯府,随娘亲,随杜妈妈,随青青而去…… “啊……” 因为想的太投入,程蝶舞把一张纸钱放入火盆之后没有放手,等到火灼疼了她的玉白小手,才猛然惊醒过来。 娘亲嘴角的那抹味道,杜妈妈死之前的挣扎,以及青青挂在树上都没有闭目的恐怖样子,一瞬间全都出现在了程蝶舞的眼前。 “程蝶舞!你怎么能有轻生的念头,如若不是你的娘亲为了你,她怎么能放下主母的身价,隐忍多年,你只知道自己为了娘亲在隐忍,她又何尝不是?如若不是杜妈妈一心为了娘亲托付的事情,她又怎么能被于心荷那恶仆毒杀?如如若不是青青看到了实情,不顾个人安危的跑来给你示警,她又怎么会被人灭口?你若真的就这样放手而去,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你若真的就这样轻生而去,又对得起她们中的哪一个?” 想到这儿,程蝶舞不沉觉抬眸看着自己娘亲的灵位,低低喃道:“从今儿开始,这个世上,便再没有令我牵挂的了,也正因为如此,我再可以放下一切的放手一博。娘亲,杜妈妈,青青,我定不会让你们含冤至死,此生,我程蝶舞定会拼尽一切,为你们报仇。从现在开始,我程蝶舞活着的唯一目标便是报仇!报仇!!!娘亲,那个你曾经拼尽一切来爱的男人最喜欢的不是荣华富贵吗?那我定要让他尝尝变成庶民,过着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生活。还有那个芸姨娘,我定要让她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疼,那个程凤舞,不是一心想要变成真正有凤凰吗?我就要让她的所有希望落空!娘儿,你放心,女儿从现在开始,一定会活活的好好的,我要让他们一个一个的为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付出令他们疼不欲生的低价!!! …………………………………………小小分隔线……………………… 因为冯婉梨是定国侯府的夫人,所以,丧事办的极为隆重,在出丧的当日,程蝶舞终是见到了所谓的外祖母家中的人。 冯逸竹,是冯婉梨的胞兄,自小感情十分的要好,可是自从那件事情影响了自己的仕途,又间接害他的母亲柳氏落下病根之后,便对这个妹妹硬下了心肠,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管不问。虽然这些年,自己唯一的妹妹经常写书信回家,可是,他都未曾回过一字一句,直到程世杰派人来报丧,冯逸竹忽然发现,自己这些年对小妹的不管不问竟然是那么的可笑之极,因此,他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只为了能见一见小妹留下的那个孩子,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补偿一下。 “小姐,老爷叫你去前边一下,夫人的娘家来人了,要见你。” 当听到新派到身边的丫环玉儿的话后,程蝶舞平静的脸上没有显出一抹动容,相反,她清冷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不屑。 娘亲,那个所谓的舅舅终于来了,如果你活着该是多么的开心啊,可惜……人都没了,这时候来又有何意义。一念至此,程蝶舞冷清的双眸里更加清冷起来,低低说道:“我知道了,走吧。”没想到,刚迈出房门就看到站着外面明显在等自己的芸姨娘,不觉微微一愣,心里转过了千百种思绪,却都在最后换成了一抹低下的姿态。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蝶舞,以及那抹低下的姿态时,芸娘的心里闪过一抹痛快的块感,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让自己等到了这一天。想到这儿,声音里不觉透着一抹得意,一抹傲慢。 “蝶舞啊,听说姐姐家的舅老爷来接你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大了,做为这侯府的嫡女,如果想离开去做寄人篱下的一个孤女呢,我也不反对,只是……” 听到这儿,程蝶舞已然明白了芸姨娘找自己的原因,因此,不等芸姨娘把话说完,程蝶舞便接口说道:“我不会离开这儿的,不管怎么样,这儿才是我的家。”声音虽低弱,可是却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决然。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走就好,你若走了,我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芸姨娘的心里暗暗喃道,张口说道:“既然如此,碧儿,快带小姐去前边吧。”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转身向外走去。 当程蝶舞来到前边时,就看到一个一身淡白锦服的男子正在和程世杰说话,那个男子虽然已是中年,可是,那和自己娘亲形似的脸庞,无不在宣示着他的身份。程蝶舞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垂下双眸,低首迈步走了进去。 “女儿给爹爹问安,不知爹爹这个时候叫女儿来所谓何事?” 程世杰看着一身素服下的程蝶舞,尤其是和冯婉梨那双相同的眼眸时,心里不觉一动。想当年,自己一介穷书生,虽然高中榜首,可是,在京里无亲无朋,仕途一片黑暗,因此,才会动了那份心思,用尽手段的把冯婉梨娶进了门,却不曾想,不仅没有给自己的仕途增加一份力量之外,相反,还因为冯婉梨的事让自己在同僚之间倍受讥讽,幸好,当时又遇到了芸娘,虽然身在风尘,却足智多谋,这些年,若不是她在背后替自己出谋划策,自己又怎么能一跃成为云国的定国侯。也因此,在芸娘提出能助自己更进一步之时,他便妥协了下来,试问,身在官场中人,有几个不想那个位置的,又有几个不想手中的荣华富贵更牢更盛? 只是,现在,他也有几份顾虑,虽然那些事情芸娘说做的极为隐密,或是,又怎能保证在同一时间失去那么多亲人的程蝶舞不恨?因此,在冯逸竹提出要见程蝶舞时,程世杰顿了一下,虽然,现在的自己权势已经大过冯家,可是,冯家是历朝的老人,虽然现在官职权势没有自己高,但是,谁又能保证,程蝶舞在见到所谓的外祖母家中人时,不全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谁又能保证,没有自己权势高的冯家不会因此而动用关系,尽而影响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因此,在看到程蝶舞柔顺的问自己话后,程世杰脸上哀伤的表情更盛了一分,低声说道:“蝶舞啊,这是你娘的亲大哥,你的舅舅,快快行礼。” 虽然早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可是,在听到程世杰的话后,程蝶舞的心还是为自己的娘亲而疼了一下,可是,安静而清冷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不该有的表情,朝着冯逸竹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用一抹伤心的声音低低说道:“蝶舞给舅舅问安。” 冯逸竹双手一伸,搀扶起了程蝶舞,用一抹哽咽的声音说道:“你就是婉儿的女儿吗?快,起来,起来,让我看看!” 闻言,程蝶舞听话的抬起了脸,任由眼前的中年男人打量着自己,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了程世杰眼里的一抹慌乱。他是在怕自己乱说什么,让冯家人知道自己这些年和娘亲过的多么艰辛吗?还是怕自己对面前的这个所谓的舅舅哭诉,近而对他影响。 呵呵……程蝶舞在心里不觉冷冷哼了一声,暗暗说道:“我怎么能让事情那么简单的便有个了结呢?有些事情,有些人,还是自己处理的好。” ………………………………………………………………………………………………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突然红肿了起来,不会是红眼病吧,啊啊啊……看在我拖着病眼打字的份上,各位看文朋友,动动小手,收藏一下,推荐一下,留下脚印呗。呜……我在这儿说谢谢了。 007 蝶舞巧定计,芸娘心怀恨 冯逸竹看着一身素衣的程蝶舞,虽然自她小时候便没见过一次,可是,当看到程蝶舞那双虽红肿却像极了自己妹妹冯婉梨的眼眸时,对冯婉梨的愧疚,对程蝶舞的亲切瞬间涌上了心头,当看到程蝶舞向自己恭敬行礼时,当听到程蝶舞对自己虽恭敬却又有着明显疏远的声音时,心头微微一暗,抬双手扶起了程蝶舞,用一抹哽咽的声音低低说道:“你便是蝶舞,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婉儿比你大不了多少,便嫁了人,一恍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虽然冯逸竹语气里的伤悲是那么的明显,可是,却对程蝶舞来说,就如同一汪寒潭般,没有因此泛起一丝波澜。蒲璩奀伤 就听到冯逸竹接着说道:”蝶舞啊,你娘最后一封书信上曾经提过,说是想我把你接回家小住一段时间,如今……” 一旁的程世杰听到冯逸竹的这句话,脸上微微一变,对程蝶舞这个女儿,虽然没有太多的关心,甚至如果放在以前,谁想接走就接走,因为,程蝶舞的存在对自己的仕途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是,如今,她早已是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这时候让她离开……再说,芸娘做的那些事,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早就闹了起来,可是,偏偏眼前的这个女儿,一夜之间失去了那么多亲近的人,不仅没有反常的举动,反而如同一汪死水一样,除了每日里为那个女人烧纸守灵,便只有死气沉沉的了。因此,程世杰怕,怕程蝶舞不是不想闹,而是在等时机,如果现在她真的跟着冯逸竹离开,万一到时,她……一想到这儿,程世杰的心里莫名一紧,不等冯逸竹把话说完,亦不等程蝶舞有任何反应,就开口打断了冯逸竹的话,急切的说道:“逸竹兄,婉儿刚刚离世,小弟的心还在疼着,说实话,每日看着蝶儿,就如同婉儿还活着一般,不是小弟做作,小弟是真的舍不得蝶儿离开啊。” 听到程世杰的话,程蝶舞的心里泛起一抹鄙咦的冷笑,脸上却布满一抹浓浓的伤悲之色,对着冯逸竹微微欠了一下身子,行了一礼,柔柔说道:“舅舅的好意,蝶舞心领了。父亲说的对,娘亲刚刚离世,蝶舞没有一丝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这里是娘亲生活的地方,到处充满了娘亲的气息。所以,蝶舞不会离开的。这几天,蝶舞一直在思量一件事情,本想有机会和父亲商量的,今天刚好舅舅来了,蝶舞就把想法说了吧。”说完,转眸看着程世杰,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低声说道:“父亲大人,女儿想为娘守孝三年。” “什么!” “什么!” 冯逸竹和程世杰异口同声的说道。前者带着浓浓的伤痛与不舍,后者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慌张。 守孝三年,意味着什么?几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因此,当程蝶舞把话说出口后,程世杰首先说道:“女儿啊,我知道你对你娘的感情有多深,可是,这守孝三年……女儿啊,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如果再守孝三年的话……” 我当然知道三年意味着什么。程蝶舞在心里冷然想道,脸上却没表情出一丝异样之色,双眸被一抹泪水所充斥,“通……”地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绝然的说道:“女儿知道,可是,娘亲的早逝,让女儿对娘亲的养育之恩无以报,因此,女儿才有了这个想法。女儿不怕,为了娘亲,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就如何?父亲大人,请你成全女儿的一片孝心吧。”说完,俯首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个头。 “蝶舞啊……”冯逸竹看着程蝶舞的绝然之情,不觉又想起这些年自己对妹妹的冷漠,愧疚之情更甚起来,哽咽地说道:“蝶舞啊,你是婉儿唯一的骨血,我想,你娘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同意你这个想法的。三年啊,你一个大姑娘,三年……” “舅舅!”程蝶舞抬眸直直看着冯逸竹,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就决定在今天这件事情上,如果不能让他们同意自己的这个想法,那么,不出一年,那个女人定会把自己嫁出去。那晚的话程蝶舞听的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她不想自己做为一枚棋子被人利用,为他人谋取利益,而且这个他人还是自己的仇人。因此,程蝶舞直视着冯逸竹,痛声说道:“舅舅,娘儿活着的时候,曾不只一次的跟我提起过你,说起过你们曾经在一起渡过的那些快乐的,美好的时光。甚至娘儿弥留之际想的都是你的好。有些话,做为晚辈来说,蝶舞不应该说,可是,舅舅,就算蝶舞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娘儿心里对你不是没有怨恨的。这么些年,每逢节年,娘儿都望着一个方向,虽然娘不说,可是我明白,那是哪里。舅舅,求你答应蝶舞的这个请求吧。就算是对娘儿的一个弥补,不好吗?” “不好吗?不好吗?”程蝶舞说的一番话,最后不好吗三个字在冯逸竹的耳边回响数次,声声不绝,让冯逸竹的脸刹那间变成了一抹灰白之色,嘴唇动了几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望着程蝶舞的双眼被一抹深深的哀伤所充斥。 008 蝶舞巧定计,芸娘心怀恨 冯逸竹眼里的伤痛之色没能瞒过程蝶舞,虽然,程蝶舞知道,如此利用冯逸竹有些过分,可是,她却更加明白,如果今日里自己失败了,那么,以后别说替娘亲她们报仇,就是自己的路也会更加难走。蒲璩奀伤因此,在见到冯逸竹眼里的伤痛之色,以及那明显的犹豫之情时,程蝶舞再次说道:“舅舅,其实,蝶舞只所以想为娘儿守孝三年,不仅仅是为了略表做为一个女儿的一片孝心,还因为……”说着,红肿的双眸里立时被一抹温热所充斥,声音略显哽咽地说道:“娘亲这些年虽然不曾给我提过过去的是是非非,可是,很多次她和杜妈妈聊天时,我都偷偷听到过,娘亲对外祖母,以及你除了深深的思念之外,还有着浓浓的愧疚,因此,从我记事以来,娘亲便每日里以素食为主,所以,蝶舞此次守孝三年,除却为了我对娘亲的孝心之外,还想替娘继续把对外祖母的孝心延续下去。舅舅……请你,成全蝶舞吧!”说着,又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个头。 听完程蝶舞的话,冯逸竹的身体微微一晃,一行清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当程蝶舞抬起头看到冯逸竹脸上的泪水时,知道自己的话终是奏效了。 一旁的程世杰听完程蝶舞的话后,心里再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不觉暗自想道:“我就说嘛,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也不会像她这般死气沉沉的,原来,原来是想这样做。哼哼,我怎么能任由你破坏我早就安排好的一切呢?”转念再想到这些日子所做的种种,哪一件说出来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想到这儿,伸手虚扶了一下冯逸竹,故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低声说道:“冯兄啊,蝶儿这丫头对婉儿的一片孝心,你我明白就好。守孝三年,意义太过重大,别说是我这个做爹爹的不同意,如此误了她的一片大好青春,我想就是刚刚死去的婉儿,定也不会同意的。婉儿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病体能撑到现在,说到底都是为了她这个心头之肉,现在,她怎么可能看着唯一的女儿,她的心头肉为她白白浪费三年的大好时光呢。冯兄,你说呢?” 跪在地上的程蝶舞闻言,心里闪过一过深深的鄙咦之色,你还知道娘亲为了我苦苦撑了这么多年吗?你还知道我是娘亲的心头之肉吗?那我又算你的什么,在这个府中,只有那个女人生的一双儿女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三年,我当然知道三年意味着什么,可是,不这样做,难道真的要为你当一枚随时可取舍的棋子吗?所以,我守愿用我的三年,换取以后更多三年的安逸…… 想到这儿,程蝶舞不等冯逸竹开口回答程世杰的话,哽咽地大声说道:“父亲大人,女儿知道你对女儿的一片呵护之情,只是,还望你能成全女儿的一片孝心,不管是为了刚刚离世的娘亲,还是为了定国侯府。”说完,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父亲大人,我云国历来最为注重孝道,你把我为母守孝三年的事情上报朝廷,这想,皇上定会因此而大为赞赏,说不定,我的这小小三年,能为凤舞妹妹,跃龙小弟,甚至父亲大人换过一番好前程。” 程蝶舞的话落,程世杰的眼里立时闪起了一抹亮色。云国以孝治国,现在的皇上更是万事以孝为先,如果真如程蝶舞所说上报此时,说不定…… 就在程世杰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充满不舍的痛苦之声蓦然响了起来…… “我说蝶舞啊,你如此做,让我那刚刚离世的姐姐如何能瞑目啊。” 声音响起,程蝶舞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转眸看向门口,只见芸姨娘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一边迈步走了过来,向冯逸竹和程世杰各行了一礼后,一脸悲色的看着程蝶舞,用一抹难过的声音说道:“蝶舞啊,我是也做母亲的人,我深深地知道,不管我怎么样,我都希望我的孩子能得到幸福。所以,姐姐定不会同意你的这个守孝三年的荒唐想法,我知道,你对姐姐一片孝心,可是,孝道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搭上你的三年大好青春。”说完,转身看着冯逸竹和程世杰,继续说道:“舅老爷,老爷,妾知道在这儿没有妾说话的份,可是,蝶舞也是妾看着长大的,姐姐对蝶舞的感情妾深深的明白和了解,所以,妾不想刚刚离世的姐姐在地下不安。舅老爷,老爷,蝶舞的守孝三年委实太长,既然蝶舞心意以决,我们全盘否认,她定会难过,不如我们就成全她的一片孝心,把三年改为一年,这样,即耽误不了蝶舞的大好青春,也成全了她的一片孝心。老爷,舅老爷,你们看呢?” 009 蝶舞巧定计,芸娘心怀恨 芸娘的话落,刚刚暗自焦急的程世杰不觉暗暗一喜,看着面前一身素色衣服,一脸温顺表情的芸娘,眼里闪着一抹烁烁的光芒:不愧是我程某的贤内助啊! 芸娘仿佛看懂了程世杰眼里的话,不觉淡淡一笑,嘴角微微往上一挑,随即低下了头继续说道:“舅老爷,妾知道,你对我一定早有成见于心,认为这些年定是妾抢了姐姐的恩宠,不管舅老爷如何看待妾,妾都无怨无悔,妾只希望,能让地下的姐姐安心。蒲璩奀伤因此,还请舅老爷,老爷再考虑一下妾刚刚的提议,不要误了蝶舞的大好青春,让姐姐不能在地下安心。”说完,行了一个大礼,便再不说一个字。 程蝶舞依旧静静的跪在地上,对刚刚芸姨娘的话不置一词,微垂着头,令人看不出她的半点心思。冯逸竹也没有说话,说实话,芸娘有一点说的很对,在他的心里,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怀着一种怨恨的心理的,虽然自己也有妻有妾,可是,当年自己妹妹对程世杰的执着,甚至为了这份执着而所做的种种,至今还历历在目,然而,三年,不到三年程世杰就娶了眼前这个女人,就算当初自己没有来,就算这些年自己没有和妹妹说过一个字,可是,冯逸竹就是清楚,自己妹妹心里的怨恨有多深,多重。爱有多深,恨便有多切,便是这一切的写照。然而,此时此景,冯逸竹却明白,在自己也做了那么多伤害妹妹的事情之后,自己已经再没一点权利去谴责别人,冯逸竹更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抢了妹妹的幸福,可是,刚刚说的话却很有道理。妹妹就这一个女儿,想来也不会同意自己的这个唯一骨肉为她浪费三年的大好青春吧。想到这儿,转眸看向程世杰,却没有说话。 看着冯逸竹的表情,程世杰便已经明白,芸娘的话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不觉心里微微一松,说实话,他还是对冯逸竹有所顾及的。 轻轻呼了一口气,程世杰看着依旧跑在地上看不出半丝心思的程蝶舞,故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低低说道:“蝶儿啊,为父知道你对你娘的一片孝心,只是,孝道有很多种表达,也不在你这三年守孝上。可是,你一片孝心也不能就这样无疾而终,所以,你看,就把三年改为一年,如何?噢,对了,你也不用出府,为父一会儿便命人为你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专门供奉你娘亲,你这一年就在里面替你娘守孝尽孝,对,房间的名字就叫念慈堂,如何?冯兄,你看呢?” 冯逸竹沉重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哽咽的说道:“这样也好。蝶舞啊,既然如此,那就等你一年孝期过后,我 再接你回家小住几日,如何?” 听到程世杰让自己守孝一年并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名叫念慈堂的房间之后,程蝶舞提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提的三年守孝时间他们决不会同意,只所以还会提出来,就是在赌一个机会,赌一个可以让自己命运有转折的机会。在知道了芸娘的打算后,自己怎么能让她轻易的便达到目的。如今,虽说是只有一年的时间,可是,一年365天里,谁知道哪一天会出什么事,谁又能肯定,在这一年里不能改变些什么呢。 想到这儿,程蝶舞心里暗暗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个心思迥异的人,红肿的双眸里再次掉落下了眼泪,用一抹难过的声调说道:“女儿谢谢父亲大人的成全!” “大小姐,你看看,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就对老奴说,虽说是如今芸夫人掌家,可是,如果大小姐有什么事,老奴定会尽心去办的。” 程蝶舞站在一间有些破旧的房子前,门上的牌匾和这房子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看着那新挂上去的牌匾,当念慈堂三个字印入眼帘里,一抹温热再次溢满了双眸。当听到老管家的话后,心里不觉微微一暖,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眸看着身边年仅半百的老管家,柔声说道:“谢谢你老管家,我很好,你放心。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老管家,你经历的事比我多,应该懂的顺水推舟,以后这定国侯府中谁最大你心里比我更加明白。老管家,你对蝶舞的好蝶舞记在心里了,可是,蝶舞失去的太多了,不想再让你因为我而受到半丝牵连。老管家,蝶舞的话你可明白了?” 闻言,程忠有些混浊的双眸里不觉猛地一亮,看着面前这个可以说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不觉会心一笑,是了,她终于长大了,长大了,自己可以安心了。想到这儿,垂着说道:“老奴记下了。没什么事,老奴先告退了。” 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以后一年自己将生活的地方。 010 所谓念慈堂,芸娘挟报复 定国侯府本没有念慈堂,是因为程蝶舞要为冯婉梨守孝一年这才匆匆按芸姨娘的话弄了这所院落。蒲璩奀伤院子座落在定国侯府的西北角,是府中最为偏僻的地方。斑驳破旧的木门,低矮的围墙,一眼尽收眼底的小院内杂草丛生,唯有在房子的最西边靠墙的地方有一棵垂柳。看着芸姨娘为自己安排的地方,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自己这守孝一年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却也打乱了她的计划,想来,她为自己找的那门亲事现在定让她头痛不已吧。要以什么借口把婚事推后一年呢,呵呵……想来,这便是她对自己的一种报复吧。程蝶舞一边想,一边慢慢走进了正中间的房间。 这个院子里共三间房子,当程蝶舞走进正中间那间时,嘴角的寒意更深了起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房间里到处是灰尘,里面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唯有靠墙的正中间那个展新的灵位在诉说着这便是念慈堂。 看着近在咫尺的灵位,程蝶舞冰冷的心不觉蓦然一暖,嘴角的寒意也被一抹柔软所代替。 “娘儿,有你陪着蝶儿,蝶儿什么也不怕了。你放心,蝶儿长大了……现在,我对他们还有用,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娘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握住这个争来的机会,一年,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呢,呵呵……” “大小姐,芸夫人要奴婢来给大小姐送东西。” 就在程蝶舞看着自己娘亲的牌位暗自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蔑视的声音,没有一点儿应有恭敬,有的只是满满的轻蔑。闻言,程蝶舞转身,回眸,只见是三个府里的丫环,为首的丫环程蝶舞认识,是程凤舞的贴身侍女金儿,刚刚嘴角边的那抹柔软立时被一抹冷意所代替。这么快,就来看我的热闹了吗?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丫环手上抱着的棉被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时,程蝶舞眼里更冷了几分,似是而非的拂了拂身边的衣角,然后才冷冷说道:“既然是芸姨娘要你们送来的东西,那你们就随便放在哪儿好了。对了,芸姨娘还有凤舞妹妹可有话要你——金儿带给我啊?” 程蝶舞话里的芸姨娘三个字故意咬的极为重,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抹异样的神情。金儿是程凤舞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环,对程凤舞和芸姨娘极为忠心。今日,程蝶舞所谓的守孝,打乱了芸姨娘的计划,因此,极为恼火的芸姨娘便安排这处府里最为破旧的地主给程蝶舞来守孝,眼看着就要进入一年里最为冰冷季节,看着手上捧着的东西,金儿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做为奴婢而不应该有的笑容,看着程蝶舞傲然说道:“大小姐,你错了,老爷刚刚给府里发下话来,这府里以后再没有什么姨娘了,只有一位女主子,芸夫人!大小姐,这天儿眼看着越来越冷了,夫人怕大小姐晚上冻着,生了病就不好了,就不能为大小姐的娘亲守孝了,所以,芸夫人要奴婢给大小姐送这些东西来。本来,奴婢还想着大小姐会感激夫人的一片好心,可刚刚听大小姐的一番话,显然对芸夫人存有一番敌意吗?既然这样,芸夫人本来还想要奴婢帮大小姐整理下这所院落的,现在看来……”说到这儿,眼里讥讽的笑意更深了起来,大声说道:“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咱们走!”说完,手一扬,便把手里的东西往程蝶舞的脚下一扔,再不看程蝶舞一眼,转身向外走去。金儿身后的两个丫环看到金儿如此对待程蝶舞,慌乱的对视一眼后,把东西轻轻放在了地上,转身小跑着也离开着。 看着金儿一行三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程蝶舞依旧冷冷的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脚下的棉被虽然自己没有动,却也早已看出是那么的单薄,而且还隐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这样的过冬物品……程蝶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觉紧紧握了起来!!! 011 初见轩辕澈,蝶舞隐身份 当手拿木匣一身素白简单棉衣的程蝶舞匆匆来到京中最大的绣坊云锦阁的时候,正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略显威严充满怒气的声音。蒲璩奀伤 “暖老板,你这云锦阁在京中开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来,你的盛名可谓是传遍了云国,可是,像这般到期交不出东西,还推三阻四的行竟,难道,你是想让这云锦阁关门不成?今日,你也别再拿那些不着调的借口给本宫听了,要么把本宫的东西拿出来,要么就让那个叫什么轻舞绣娘的出来,不管什么病,就是抬也要把她人抬到本宫面前见上一见。” 暖心郁看着面前的凤国太子轩辕澈,心里焦急万分,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害怕来。虽然和那丫头没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平时也都是她的丫环来交绣品,可是,暖心郁阅人无数,她相信,那丫头定不是失信于人这辈,只怕这次是真遇到事情了。虽然知道面前这位主子不缺金银,可是,事到如今,暖心郁只好做最坏的打算。就在暖心郁想着实在不行就关门大吉之时,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抹素白之色印入了眼帘。 即便程蝶舞再傻,当听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这番话后,也已经明白这人的身份了,凤国太子轩辕澈。据闻,此人喜穿蓝衣,温文尔雅,生有倾国的姿容,又有着不凡的智慧,凤国之所以能成为几国之中最强的国家,便是因为这位太子的出谋化策。而且他的心地十分慈善,曾因为凤国吴城水患,而把太子府的家当全部捐了出来,此后太子府内更是一连三个月都吃素,从而嬴得了凤国百姓的爱戴。他不仅是凤国百姓心中天神一般的存在,还是凤国皇上的得力助手,这些年,和那些所谓的兄弟也是处的极为和睦,由此,太子轩辕澈的心计可见一斑。 因为娘亲的离世,以及青青的被害,本来这绣品早早就该拿来的,却拖到了现在,明天便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生辰,因此,程蝶舞求管家程忠,行了一个方便,便匆匆赶出过来。当听到轩辕澈的话后,怕再生出事端波及了暖妈妈的云锦阁,来不及再想什么,程蝶舞便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家小姐的确生了重病,绣品她已经绣好,还请您过目。” 轩辕澈正在气头上,虽说是自己往常给人一种慈善的感觉,可是,位立中宫,又深在宫廷那种看不见的漩涡之中的他,早已经不知道究竟哪一种面孔才是真正的自己。这些年,虽然自己这位太子一路走来可谓是顺风顺雨,但是,背后的那些冷枪暗箭唯有他自己明白是多么的艰辛。看似温馨的宫廷,背后又有着多少的阴暗。轩辕澈的母后虽立为中宫之首,可是,背后不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吗?只是,那些辛酸却只是做为一个母亲的她为自己的儿子所做的一切。因此,轩辕澈极为尊敬以及孝顺自己的母后,更因为如此,才想在母后的寿辰之日献上这幅孝慈图。当初,就是听说了云锦阁的那位轻舞绣娘的本事,才不惜重金为自己母后绣了这么一幅,谁料,明日便是自己母后的寿辰之日,可是…… 当轩辕澈听到身后那道声音后,就感觉一抹凉泉注入了心底,让他的火瞬间降到了最底,甚至变的无影无踪起来。转首,回眸,就见一个身穿素白棉衣的女子手拿一个木匣正不卑不亢的看着自己。当看到自己回身看着她时,就见她没有一丝慌张以及害怕,落落大方的对自己行了一礼,如凉泉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我家小姐此次的确是生了重病,只是,你要的这幅绣品已经绣好,请您过目……”说完,双手高举,把手中的木匣举到了轩辕澈的面前。 看着程蝶舞的轩辕澈,一抹光芒转瞬即逝,拿过程蝶舞手中的木匣,打开木匣,拿出绣品,当展开手中的绣品时,一抹赞赏之色从眼底划过。精细的针脚,栩栩如生的人物,母亲眼里对孩子的呵护之情,孩子对母亲的浓浓孝意,全在这幅绣品之上表现的淋漓致敬。 012 初见轩辕澈,蝶舞隐身份 程蝶舞没有错过轩辕澈眼里的赞赏之色,对暖妈妈以及云锦阁的担忧因此而略微放松了几分,近而垂首继续说道:“我家小姐还说了,此次绣品迟了几日,确是她的不对,因此,此次绣品,分文不收,只望太子殿下以后能多多照顾下云锦阁。蒲璩奀伤” 闻言,轩辕澈的眼里一丝暗芒一闪而过,小心的收起绣品,放在木匣之中,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程蝶舞,不觉暗自思量,到底怎么样的一个小姐,方能养出如此出众的丫环,想来,那位背后的轻舞绣娘也定非一般之人吧。不知不觉间,轩辕澈竟然有了一种想见见传说中的那位轻舞绣娘。 一旁的暖心郁虽然不知道为何程蝶舞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聪明的她却没有说破,但在听到程蝶舞说此次绣品分文不收,只希望以后能多多照顾自己这间云锦阁时,心里微微一暖。 自己果真没有看错这个丫头!!! 想到这儿,暖心郁正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到轩辕澈朗声说道:“暖老板,以后东宫中的一切织锦全由你这云锦阁来负责吧。”说完,手一扬,一锭金子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方桌之上,并若有所思的再次看了一眼程蝶舞,迈步向外走去。 等到轩辕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暖心郁方才喊人关了云锦阁了大门,待到房间里只有她和程蝶舞后,方才关切地问道:“轻舞姑娘,你没事吧?怎么会是你亲自来,那丫头呢?” 看着暖心郁眼里浓浓的关切之情,程蝶舞沧凉的心略微一暖,眼里却因为暖心郁的话而暗自一沉,一抹凄凉瞬间充满了心头。曾经以为,这次做完太子殿下的孝慈图便可以实现自己那个愿望,而如今,那一锭金灿灿的金锭就在不远处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可是,那个愿望却早已支离破碎的不成样子。以后的人生虽然早已想好,可是,真要走下去,那里面的荆棘与坎坷,又有谁能知道。想到自己现在的目标,程蝶舞不觉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暖心郁行了一礼,便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以及最近所遇到了种种伤心与痛苦。程蝶舞知道,这是自娘亲离世后的第二次赌注,第一次自己嬴得了一年宝贵时间,那么这次呢? 暖心郁这些年,开着云锦阁,迎来送往各色的客人,可谓是阅人无数,因此,程蝶舞眼里的凄凉之色没能瞒过暖心郁,暖心郁不觉心里微微一动。虽然对这主仆这两个人没有过多问过她们的身世,可是,程蝶舞身上的那股子大家闺秀才有的端庄之气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对那些高墙内的事情也早已见怪不怪,所以,当初程蝶舞主仆二人来找自己并提出要接绣品工作时,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这定是哪个府里不受宠的庶女,而如今,听程蝶舞表明身份,不觉大吃一惊,面前的人竟然是凤国有名的定国侯的嫡女。在听完程蝶舞的苦诉后,暖心郁不觉双手一伸,抓住了程蝶舞有些发冷的小手,由衷的说道:“孩子,你有一个好娘亲,一个好丫环,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她们也要好好活着啊。” 听到暖心郁发自内心的话,程蝶舞知道自己又赌对了。现在的她虽说是为自己嬴得了一年的时间,可是,内无知心人,外无帮手的情况下,一年里自己想要实现那个目标很难很难,因此,程蝶舞才会破釜沉舟的做出这个决定,说出实情,让暖心郁帮自己。 013 恶仆得势力,忠仆迁出府 “于妈妈,外面的事情从现在起我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定不会让我失望的。蒲璩奀伤”云语阁里,一身锦衣下的芸娘越发显的美艳动人起来,半倚在贵妃椅上,双眸含笑的看着垂首站面不远处的于心荷,淡淡说道,眼眸朝着一边的碧儿使了个眼色,碧儿会意,抬手把桌子上的木匣拿起朝于心荷走了过去。 云语阁是程世杰为芸娘安排的处理府中大小事务的地方,这些年,自从冯婉梨不再管府中事务之后,每日里,芸娘便全在这儿里和府里的大小管事见面,处理府中事务。只是,以前,她是顶着姨娘的身份,而如今的她,则是定国侯府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虽然,还未上报朝廷,可是,这定国侯府的女主子却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听到芸娘的话,于心荷心里一喜,当看到面前的木匣之后,心里的喜悦更是达到了顶峰,此时的她更坚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眼前更是因为刚刚芸娘的话而展现出一幅美好的画面。外面的事情都由自己来做主了,那是何等的荣耀啊,不说一年那些店铺的进帐,就是那些背后的油水,也够自己花上几辈子的了。想到这儿,于心荷的脸上充满了笑意,抬眸看着芸娘,献媚地说道:“夫人,你放心,奴婢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抹精光从芸娘的眼底划过,快的让人半点也没有察觉到。嘴角微微上挑,看着点头哈腰,一脸献媚表情的于心荷,芸娘笑着点了点头,“于妈妈,你做事,我放心,拿着吧,那是你应得的。以后,只要你全心为我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夫人放心,夫人放心,奴婢甘愿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呵呵呵……于妈妈,你言重了,你,我放心的很,放心,我只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不会有什么赴汤蹈火的。”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于妈妈,外面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你自己看着处理就好,还有,你安排一下,大小姐那边从今个儿起要好生的照顾,怎么说也是定国侯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像个奴仆般随随便便的出府呢,我的话,你懂了吗?” “奴婢明白了……奴婢明白了……” “嗯,那就下去吧。” 于心荷接过碧儿手里的木匣,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后,方才转身离开了芸语阁。 看着于心荷的背景消失在眼帘,芸娘的嘴角又上挑了几分,随手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口后,整个人放松的倚进了贵妃椅中,方才淡淡地说道:“碧儿,去叫程管家来一趟。” 不多久,程忠便在碧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奴才程忠给芸夫人请安。” 半倚在贵妃椅中的芸姨娘微闭着双眸,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因程忠的问安而发出一点声音。 程忠半垂着身体,久等不到芸娘的声音,却又碍于身份而不能抬起头来看一下,只能强忍着身体的酸涩而咬牙等待着。程忠明白,府里自多年前就已经变天了,只是,自从夫人离世后,这天已然变的更加彻底起来,而此刻,想来今天叫自己来定没有什么好事,就在程忠一边乱猜想一边咬牙忍受着因弯腰而引起的不适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芸娘的声音。 “程管家,你在定国侯府多少年了?” 闻言,程忠的心莫名一动,垂首平静的说道:“回芸夫人,奴才自太老爷在世时,就已经在府中做事了。” 芸娘的嘴角因程忠的话而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抬手摆弄着新染的丹寇,状若无心的说道:“噢……我不问还不知道呢,原来,程管家还是这府中的元老呢。” “奴才不敢称什么元老,只是尽心为侯爷办事而已。” “这尽心办事是好的,只是……”说着,芸娘抬起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程忠,冷然说道:“只是这尽心办事也要看是为谁吧?” 闻言,程忠已然明白芸娘找自己的原因了,想来,就是为了自己放程蝶舞出府的事情。想到这儿,心里不觉凄然一笑,却依旧平静的说道:“芸夫人说的极对,奴才的心里万事只为侯爷着想,但凡侯爷交待下来的事情,奴才定会尽心力好的。”言外之意,在他的眼里,如今只有程世杰一个主子。 程忠的话里话外所透着的意思,芸娘再傻也听出来了,不觉冷冷一笑,为面前这个迂腐的奴才感到一抹轻蔑。 014 恶仆得势力,忠仆迁出府 程忠的话里话外所透着的意思,芸娘再傻也听出来了,不觉冷冷一笑,为面前这个迂腐的奴才感到一抹轻蔑。蒲璩奀伤没有为程忠的这番话做出任何评说,芸娘抬手拿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清茶,一手托着茶盏,另一只手的食指状若无心地描绘着茶盏上的白荷,静静的说道:“程管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太爷的忌日应该就要到了吧?” 闻言,程忠微微一愣,不明白芸娘为什么会突然转换了话题,却还是依旧恭敬的回答道:“回芸夫人,下月初四,便是老太爷的忌日。” 听到程忠的回答,芸娘嗯了一声,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起身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抬手理了理裙摆,抬首看着站在不远处垂首而立的程忠,说道:“既然程管家也说,你自老太爷在世时就已经入府做事,想来,下月初四老太爷的忌日还是由你来负责最为稳妥。” 听到芸娘的话,程忠不沉一愣,失声喊了一声:“芸夫人……”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被芸娘快速的打断了。就见芸娘轻抬玉手笑着说道:“我知道,府里的大大小小之事少不了程管家,而我有些事情也离不开程管家的帮称,只是,事情分大小,轻重缓急我还是懂的,想来,程管家比我更了解这些才是。程管家不要担心府里的事,你自管安心去办太老爷的祭祀,府里的事我自会找人先接手管着。” 程忠明白,说是让自己去负责老太爷的祭祀,其实是变相的让自己放下管事一职,近而离开侯府,因为老太爷的坟不在京城,而在离京很远的老家,因此,芸娘的用意程忠早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在府里工作了近半辈子的程忠,一直是兢兢业业,早先,他就清楚,眼前这位以姨娘的身份入府的芸夫人,城府之深沉,心思之缜密,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当初,程忠看着她夺了冯婉梨的主母之权,看着她明里暗里对程蝶舞的欺压,都未曾说一句,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的确让自己看着长大的程世杰仕途一路高升,从一介平民,飞黄腾达到一国的侯爷,这是程家何等的荣耀,因此,对一些事情,做为府中的管事,程忠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在暗地里不时扶持一下程蝶舞。而如今,当面前这个女人借口迁自己出府时,程忠不觉心里微微一苦,不是舍不得这管事的身份,更不是舍不得这府里的生活,只是觉得,如若当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对程世杰说一句公道的话,或许,今日便不会是这种下场吧。自己只不过因为放程蝶舞出了府,便让芸娘给迁出了府,那程蝶舞的处境可想而知了。可是,想再多,程忠都明白,自己都无力去改变什么,这些年,自己对芸姨娘的所做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老爷程世杰不也是如此,就因为芸娘在背后的出谋划策,才让他有了出人投地的今天,想来,在他的心里,再没有人能撼动芸娘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吧,不然,也不会在冯婉梨还未下葬之时,就对府里上上下下放下话来,抬她为主母了。 想了这么多,程忠只是有些凄凉的一笑,或许,这便是上苍对自己的现世报吧,处事不公,管事不正。想到这儿,程忠看了一眼势在必得,一脸强势的芸娘,垂首恭敬的说道:“奴才定会尽心去办好老太爷的祭祀之事,只是,不知道芸夫人要奴才几时启程。” 听到程忠首肯的话,芸娘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心想事成的得意笑意,开口说道:“事不易迟,东西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程管家把手上的事情交待一下,随时可以启程。” “是,奴才这就去……”程忠艰难的回答道,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程忠离开的背影,芸娘冷冷哼了一声,狠狠地说道:“这些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所做所为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所以不动你,只是想让你帮那个女人把外面的店铺弄的更大起来,真以为我是纸做的呢?”美眸冷光一闪,对一旁低着头的贴身丫环碧儿吩咐道:“碧儿,去告诉门房,大小姐回府后来告诉我一声。”说完,转身向内室走去。 015 女儿当自强,冥冥有安排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暖心郁会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要帮自己,并提出在她百年之后,这云锦阁便送给程蝶舞,虽然,程蝶舞知道暖心郁无儿无女,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番情景,在想到自己一开始是抱着利用暖心郁的心态时,不觉心里充满了对暖心郁的愧疚之情,看着暖心郁那张充满和蔼笑容的脸庞,程蝶舞身子一矮,便跪在了地上,任暖心郁怎么拉也不起身,抬着晶莹的玉白小脸,哽咽的说道:“暖妈妈,谢谢你,对不起,我……” 经过人世间多少大风大浪的暖心郁怎么能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子的那声对不起所谓何事,不觉心里一宽,暗想道,总归没有看错你。蒲璩奀伤便笑着说道:“傻孩子,如果我是你,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暖妈妈此生无儿无女,虽然喜欢你,却没有那份福气收你为义女,不管怎么样,你我相识也是场缘分,起来吧,不要在为此事介怀于心了。” 听到暖心郁体谅的话语,听到暖心郁那句“如果我是你,在经历这些事情后,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后”不觉心里微微一暖,明白暖心郁已经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面对暖心郁的体谅和宽容,程蝶舞的愧疚之情更加重了几分,不觉对自己有些不耻起来。 看着程蝶舞的表情,暖心郁明白,她定是还在为这事对自己有所愧疚,不觉手上一用力,把程蝶舞从地上扶了起来,语重心肠的说道:“蝶舞啊,暖妈妈也年轻过,当年,就因为我是府里的庶女,上有主母生的嫡姐,下有受宠小妾生的庶妹,唯有我,夹在中间,上不得疼,下不得宠,我娘更是因为如此,而郁郁寡欢很早便离了世。而我,就做为家族财富交换的筹码嫁给了当时我们家那儿的一个富商为妾。不到一年,我便被主母欺负的不成样子。后来,富商在一次出外谈生意时而被人所谋害,我便趁府里混乱之时,拿了一些金银细软跑了出来,后来,在经过了多少波折后,才有了今日的云锦阁。蝶舞啊,暖妈妈知道你开始是想利用我的云锦阁,也因此在听到我r后要把云锦阁交给你时对我有了愧疚之情,蝶舞啊,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暖妈妈走到今开,能在这京中最繁华的地方站住脚跟,心早就黑了,冷了。孩子,记住暖妈妈一句话:女儿当自强。在这个世上,谁也靠不住,男人,爱情通通都是假的,虚幻的,唯有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懂了吗?” 回府的路上,程蝶舞的耳边一直在响着暖心郁的这些话,冬日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有些温暖的感觉,可是,程蝶舞却丝毫没有半点感觉,她的心在为暖心郁的那些话而在波动着,波动着…… “呀,谁家的小姑娘啊,看这穿戴不像是平常人家……” “看她这样子,定是一个痴儿,才被大户人家扔了吧……” “听她说话的口气,不像我们这儿的人呢……”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被略卖人的从外边拐了来的吧……” 就在程蝶舞急匆匆往回赶的时候,就看到路边围了好多人,一些嘈杂的议论声以及一个细小的女孩子的哭泣声隐隐传了过来…… 本来,程蝶舞不想去看这热闹的,可是,那抹细小的女孩子的哭泣声却让程蝶舞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多年以后,程蝶舞一直在想,或许有些事情上苍早就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谁爱谁,谁恨谁,谁陪谁,任谁也无法改变那抹早已经暗中安排好的冥冥之路…… 016 女儿当自强,冥冥有安排 “呜……” 冷冷的寒风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无助的哭泣着,鼻头被寒风吹的通红,小脸也因为沾满泪水而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蒲璩奀伤程蝶舞挤进人群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这番情景。四周虽然围满了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想上前去帮助她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着指指点点底议论着什么,程蝶舞的心不觉微微一痛,仿佛看到了那年自己在雪地中无助哭泣的样子,可是,那时候,还有杜妈妈和青青陪着自己,想到这儿,苦涩的心不觉又为身旁这些冷漠的人而感到了一丝愤怒。 抬步紧走到小女孩子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方棉帕,一边细心的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道:“小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家人了,你的家在哪儿里?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哭泣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睁着两只迷朦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程蝶舞,片刻,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刚刚停止的泪水便又要掉落下来。 看着小女孩子的穿衣打扮,那朴素却又显华贵的衣料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难道……程蝶舞不觉暗自想到,难道,她也是哪个府里不受宠的庶女?这个想法一经生成,程蝶舞刚刚因周围看热闹的冷漠人群而生成的愤怒更上了一层楼。低眸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小女孩,心底最深处不觉一软,蹲在她的面前,从衣袖里掏出刚刚买的糕点,那是娘亲生前最喜欢吃的糕点,本想做为供品的,而此刻……想来,娘儿也不会怪自己的吧。 “小妹妹,乖,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这是姐姐刚买的枣糕,你先拿着,我想你的家人可能也在急着找你呢,说不定呀,他们一会儿就来找你了。小妹妹 ,你是大姐姐见过的最最漂亮的小女孩,不要哭了噢,不然啊,你就被别的小女孩比下去了呢。” 不知道是女孩子都爱美的原故,还是程蝶舞温柔的话起了作用,总之,小女孩终是停止了哭泣,两只眼睛看了看程蝶舞,视线终是落在了程蝶舞手上的枣糕上。程蝶舞会意,打开了枣糕外面的纸张,瞬间,一股香甜的枣味便充斥在了两个人的鼻息之间。 程蝶舞笑着用手掰了一小口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笑着说道:“好好吃啊,你尝尝。”说着,把手里的枣糕举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犹豫了许久,终是怯怯的抬手撒了一点枣糕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好吃吧,我娘儿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糕点了,这可是刚刚做出来的呢,趁热吃啊,是最好吃的。来,吃吧。”程蝶舞温柔的笑着说道,把手里的枣糕都放在了小女孩的手里。 “姐姐给筱筱吃,姐姐的娘亲吃什么?” 小女孩捧着香气扑鼻的枣糕,细小的说道,声音虽低,还带着些许别国的口音,可是,程蝶舞就是感觉到了一丝感动,是的,感动!才四五岁的一个小女孩,是在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之后,才会变的如此懂事,如此的为人着想啊。想到这儿,程蝶舞的心不觉微微一酸,或许是有些相同的命运,或许是缘分二字的捉弄,总之,程蝶舞瞬间便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抬手温柔的为小女孩捋了下耳边的发丝,轻轻地把自己的额头和小女孩的额头对在了一起,当额头处传来一抹微凉时,程蝶舞不觉有些哽咽地说道:“筱筱,对不对?姐姐的娘亲已经不需要这个了,筱筱你吃了吧。”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儿里来了,让我好找,快点走吧。” 突然,一道急切地女声传了过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闻言,程蝶舞放开了筱筱,起身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伸手便拉住了筱筱的胳膊,大声说道:“小姐啊,你怎么不声不吭的就跑到这里来了,快点跟我走吧。”说完,拉着筱筱就走。 筱筱抬眸看着程蝶舞,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舍与无助,程蝶舞没有说话,因为自己必竟只是一个路人,是没有权利说什么的,只是朝着筱筱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哎呀,小姐,你这是拿着什么呀,不是告诉你了,不要随便在外面吃阿猫阿狗的东西,万一……” 就见那个年轻女子说着,就要去抢筱筱手上的枣糕,筱筱有些慌乱的想要夺开,可是,终究是个孩子,手上的枣糕还是被那个年轻的女子给抢了过去并扔了地上。 “不要,姐姐给筱筱的,好吃……” 筱筱有些带有哭声的话传了过来,就看到筱筱挣脱年轻女子的手,小跑着又拾起了地上的枣糕。 年轻女子见此情景,有些微怒,上前一巴掌重重拍在了筱筱的小手上,枣糕再次掉在了上。 本来打算离开的程蝶舞,看到这番情景后,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抬手就是给了那个年轻女子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寒风中响了起来,年轻女子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被打,也可能被因为事发突然而吓呆了,总之,没有一丝反应,只是捂着被打的脸睁着两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 017 女儿当自强,冥冥有安排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寒风中响了起来,年轻女子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被打,也可能被因为事发突然而吓呆了,总之,没有一丝反应,只是捂着被打的脸睁着两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蒲璩奀伤 这是程蝶舞长这么大第一次打人,隐隐作痛的手在告诉着她刚刚那一巴掌自己有多用力,看着面前紧捂着脸的年轻女子,程蝶舞不觉握紧了那只隐隐作痛的手。 片刻,年轻女子终是回了神,指着程蝶舞厉声喝道:“你……你是谁,竟然敢打我,知道不知道我……” “你是谁?我当然知道,你不过是哪家府中的一个小小奴婢而已。”程蝶舞大声喝道,打断了年轻女子的尖利声音,伸手拉过筱筱,当看到筱筱红肿的手背时,一双美眸瞬间被一抹愤怒所充斥,抬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冷声说道:“做为一个奴婢,就应该有一个奴婢应该有的样子,你家小姐虽然年少,可也总有长大的那一天,你对她的所做所为你当真以为她不会记在心里吗?就算你家小姐不受宠,那也是你的小姐,你的主子,岂由你能骑在头上唯所欲为的,更何况抬手打她?像你这种以下犯上的jian奴,按我.朝律法,轻则杖百,重则直接送交官府,我想,不管哪一样,你都是有去无回的吧?” “你……你……”年轻女子一脸胀红,手指着程蝶舞,说了几个你字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眼睛不觉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茶楼,收回目光时,恶狠狠的瞟了一眼程蝶舞,便转眸看着筱筱,用一抹不服气却努力装出来的恭敬说道:“小姐,跟奴婢回家吧。” 筱筱紧紧偎在程蝶衣的身边,在听到年轻女子的话后,不觉有些担怯的看了一眼程蝶舞。看着筱筱的眼神,程蝶舞不觉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抚了抚筱筱小脸,柔声说道:“筱筱,记住姐姐的话,你是主,她是仆,你是小姐,她是奴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大过她,或许现在你还小,没有那份力量,那份本事,可是,你终有长大的那一天,如果现在你不能胜过她,那么就把她对你所做的种种不好的事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吧,等你长大了,能胜她的那一天,再连本带息的都还回来好了。记住了吗?”程蝶舞眼角的余光满意的看到了那个年轻女子眼神闪了一下,知道这番明里是说给筱筱听,其实是说给这个年轻女子听的话起了作用,不觉心里暗暗一宽,看着面前懂事的筱筱,继续说道:“以后遇到事情不要只知道哭,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人在乎你的眼泪,那么,你流下的眼泪又有什么用呢?筱筱,姐姐的话你可记下了?” 筱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伸手搂住了程蝶舞,细声地说道:“谢谢姐姐……” 当程蝶舞看着一步三回头的筱筱消失在人群中时,方才转身急步走向定国侯府。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虽然知道短时间内芸娘还不会动自己,可是,在失去了杜妈妈,青青之后,程蝶舞不想再有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一丝波折。如果不是为了太子的这幅绣品,程蝶舞实不会去求程管家出府,以后府外有了暖妈妈帮自己,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有麻烦程管家的事情了。这样想着,程蝶舞终是回到了定国侯府。 018 巧辩程凤舞,李芸娘显威 回到定国侯府的程蝶舞,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微恙,仿佛空气里弥漫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程蝶舞看着身边对自己匆匆行礼便匆匆离去的奴仆们,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令她不安的凝重。蒲璩奀伤 程蝶舞的心不觉猛地漏跳了一下,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些日子自己经历的太过而让自己对周边的事情过于敏感,紧咬嘴唇,握了握有些发冷的手,一边想一边朝念慈堂奔了过去。 当终于回到念慈堂,看着近在咫尺的娘亲的灵位,程蝶舞的心终是安稳了几许,不觉长吁了一口气,正想着给娘亲上柱香,把今天说动暖心郁帮自己的事情说给娘亲听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讥讽的、幸灾乐祸的声音。 “姐姐在这儿尽孝过的可舒服啊?” 听到声音,不用回首,程蝶舞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嘴角一挑,不觉泛起一抹冷笑,美眸看了一眼自己娘亲的灵位,一股恨意瞬间涌上了心头,充斥在了周身的每一个细胞,程蝶舞不觉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刺进掌心传来一抹细小的疼痛。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程蝶舞,你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差此刻……”心里有个声音反复低喃着……低喃着……程蝶舞紧握成拳的双手终是松了开来。 转身,回眸,程蝶舞看着院门口那个一身锦绣棉衣,正笑着无比惬意的程凤舞,眉头一挑,淡漠且疏离的说道:“凤舞妹妹,今儿个好大的雅兴,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是来给大夫人上柱香的呢,还是……”说到这儿,程蝶舞故意拉长了声音,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一双美眸淡淡的盯着程凤舞。 果然,程凤舞没有等程蝶舞把话说完,便大声说道:“做你的春秋美梦去吧,什么大夫人,现在我娘儿才是这府里的夫人,那个女人……”说着,手一抬,指着程蝶舞身后冯婉梨的牌位,趾高气扬的说道:“那个女人什么也不是,还有你,也不在是什么侯府嫡女。” 看着程凤舞趾高气扬的样子,听着程凤舞近似于嚣张的声音,程蝶舞努力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怒气,可是,在听到程凤舞那句:“那个女人什么也不是,还有你,也不在是什么侯府嫡女,”的话时,心里不觉冷冷一笑,暗自低喃道:“李芸娘啊李芸娘,枉费你满肚子的算计,怎么生了一个如此白痴的女儿。你用尽心计,谋划一切,不就是想上位当主母,尽而让你那庶出的女儿变成嫡出吗?可是,想归想,是归是,这说出来可就不一样了。”想到这儿,秀丽的脸上不觉罩上了一层冰霜,厉声喝道:“闭嘴!程凤舞,我,朝以孝为治国之道,爹爹更是因此而封为侯爷,我朝律法明文规定,主母丧,即使再抬府内姨娘上位,主母之子,仍为嫡子,主母之女,仍为嫡女,后抬上位之主母子女者,虽嫡却仍为庶,府内事务先主母之子女而后才为后主母之子女。程凤舞,你刚刚口出狂言,对先主母不孝,对嫡姐不敬,如果传扬出去……”说着,再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用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一脸胀红之色的程凤舞。 自从自己的娘亲上位当上侯府主母后,程凤舞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刚刚程蝶舞那句故意没说完的话,却让她的心头不觉一震,想到自己的那个梦想,如果自己刚刚那番尽似于大逆不道的话传扬出去,那么,自己当上嫡女的梦想不就完了吗?眼前那个牡丹花丛里的身影在眼前微微一晃,让程凤舞的心不觉更加慌乱起来,好似那个人刚刚就在自己的身边,已然把自己的那番话听了过去。 “你……你……” 程凤舞指着一脸淡漠表情的程蝶舞,说了几个你字,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 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了过来,程凤舞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回转身子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哭着喊道:“娘儿……” 李芸娘抬手温柔的拍着怀里的女儿,眼里柔情似水,可是,当抬眸看向程蝶舞时,却充满了冰冷的味道。 019 巧辩程凤舞,李芸娘显威 李芸娘的到来,在程蝶舞的意料之外,又在程蝶舞的意料之中,自己搬到这处她特意找的念慈堂,她不过来慰问一下又怎么能让她那肮脏的、虚荣之心得到满足,只是料到她会来,却未料到她会这么快来,还和程凤舞一前一后的来。蒲璩奀伤 自己刚刚那番话,程蝶舞并不怕李芸娘听到,因为,现在的定国侯府里,里里外外或许早就已经布满她的耳目,刚刚自己训斥程凤舞的那番话,就算她没能亲耳听到,想来,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也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因此,在看到李芸娘那双充满冰冷的双眸时,程蝶舞并没有过多的感受,只是刚刚李芸娘在低头安慰程凤舞时,那双眸子里的柔情,却深深让程蝶舞的心痛了一下,心里的恨意就像即将要爆~发的火山般,令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把李芸娘的那一双眼睛挖出来。可是,程蝶舞没有动,唯有垂在身侧的那双紧握成拳的双手,以及手心里传来的那抹丝丝的疼痛,让程蝶舞努力的、镇定的站在原地,任由李芸娘那双冰冷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金儿,刚刚怎么一回事,说!” 轻轻抚着怀里低低哭泣的程凤舞的后背,李芸娘故做不知的冷声问道。 金儿是程凤舞的帖身丫环,在听到李芸娘的问话后,垂首恭敬地回答道: “夫人,小姐看天越来越冷了,好心来看望一下大小姐,本想着看大小姐这儿需要什么东西便去找你的,没想到,小姐一到这儿,刚刚叫了声姐姐,便被大小姐莫名其妙的训斥了一番。” 听到金儿的回答,李芸娘方才抬眸再次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程蝶舞,片刻,柔柔地说道:“大小姐,你可还有话要说?” 程蝶舞知道,今日之事,不是自己辩解几句就能不能改变什么的,听刚刚金儿的话,便知道,今日之事 ,要么是程凤舞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要么便是面前这对母女共同演出的一场戏,结果,莫不过是要让自己受到惩罚。想到这儿,程蝶舞洁白的小脸上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可是,任谁也能看出,那笑丝毫未达眼底。 “凤舞妹妹,姐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切之意,只是刚刚那番话,却是姐姐的一片好意,对妹妹并未有半点训斥的意思。芸夫人,爹爹的定国侯怎么来的,想来你也知道,妹妹刚刚对我母亲口称那个女人,如果传扬出去,不说对爹爹有什么影响,只是妹妹的年经,比我本就小几个月,所以,刚刚我心急了些,话有些重,可是,句句却是对妹妹的肺腑之言,还望芸夫人明察。” 程蝶舞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说完,身子一矮,朝着李芸娘行了一礼,按礼来说,就算李芸娘抬了位,做为嫡女的程蝶舞是不用行这个礼的,因此,当看到程蝶舞对自己行此一礼后,李芸娘冷冷哼了一声,冷声说道:“好一个知书达理,通晓世事的大小姐啊,既然如此,你刚刚对我行这个礼,传扬出去,是不是让别人以为我刚升为主母,便对前主母的子女行苛责之事啊。” “芸夫人,你误会了,虽然律法是有如此规定,可是,我刚刚对夫人的行礼只有对芸夫的尊敬,并无别的意思。” “哼!好一张伶牙俐齿,大小姐,就算刚刚的事你是为了凤舞好,那么,我来问你,你才搬到念慈堂两天,不好好在这儿尽你的孝,偷偷摸摸出府所谓何事?既然大小姐是一个知书达礼之人,想来也知道,这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带奴仆私自出府,知道的大小姐在守孝期不会做出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小姐这是偷偷出府私会什么人呢。这要是传扬出去,对大小姐,对侯爷又是怎样的一番议论呢?” 其实,当看到李芸娘的出现时,程蝶舞就怀疑自己出府被她发现了,在听到刚刚那番话时,更坚定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李芸娘计划好的,心里不觉暗暗一紧,对程忠程管家生了一层不安的情绪。 “芸夫人,今日之事,是蝶舞一时疏忽了,只因为,娘亲生前最爱吃那古香斋的枣糕,蝶舞本想禀明芸夫人派人出去采买的,只是那时时间尚早,怕夫人未起,再者,蝶舞身边又没有了丫环可以差遣,因此,便自己出了府。” “大小姐这是在说我治府不当吗?堂堂侯府嫡女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侍候的人,嗯?” 即便知道这就是李芸娘的意思,程蝶舞依然回答道:“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 “行了!” 李芸娘冷冷的抬手打断了程蝶舞的话,眼光冷冷的瞟了一眼程蝶舞身后的灵位,眼底深处涌上一抹深深的厌恶之情。抬眸,看着程蝶舞,冷声说道:“既然王爷已经把这个家给了我,让我来管理,我就要好好的管理起来,定不能让定国侯府在我手上传出什么不利于侯爷的话来。大小姐,念在你对姐姐的一番孝心上,今日之事我不责怪你,可是,国无法不安,家无规矩不宁,因此,我便罚你在姐姐灵位前跪三个时辰,好好想想,你若是出了什么偏差,对得起早去的姐姐吗?”说完,大声喊道:“李管家……” 随着李芸娘的话落,就看到一个四十上下岁,一脸油光的男人跑了过来,尽似于献发媚的说道:“夫人,你叫奴才?” 李芸娘瞟了一眼程蝶舞,冷冷说道:“这位是侯府新上任的管家,刚刚大小姐不是说身边没有人伺候吗?李管家,一会儿你便让大小姐自己去后面挑个人吧?不过,要在三个时辰后,还有,你也别去做的了,免得事情一忙,忘记了大小姐挑奴婢的事,就在这儿候着吧。”说完,冷冷瞟了一眼程蝶舞,转身拥着程凤舞离开了。 看着个拥面去的李芸娘母女,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油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的李管家,程蝶舞的心不觉一乱,程忠,程管家呢。难道,他也因为自己……可是,不等她再多想,便听到这个所谓的李管家厌烦的说道:“我说,大小姐,夫人要你罚跪你没听到啊,你还不快点跪下,三个时辰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程蝶舞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与烦闷,冷冷地瞟了一眼李管家,转身便跪在了冯婉梨的灵位前。 娘儿,你在天上要好好看着,她们还能猖狂多久!!!我定把这些一点一滴牢牢记在心里,日后,百倍,万倍的还给她们,娘儿,你可一定要好好看着啊!!! 020 蝶舞受委屈,夹缝求生存 初冬的第一场雪终于随着冷冽的寒风扬扬洒洒的飘了下来,程蝶舞静静的跪在冯婉梨的灵位前,白净的小脸上因为刺骨的寒风而显出一抹青冷之色,而在一旁,李云天大大咧咧的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双眼没有一丝隐藏的瞧着不远处的程蝶舞。蒲璩奀伤 李云天是李芸娘的亲哥哥,当初,家里十分的饥寒,父亲在一个冬日出外劈菜而再没回来,李氏辛辛苦苦的拉扯着李芸娘兄妹二人,可是,必竟是一个妇道人家,终是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那时的李芸娘虽然很小,可是却也早早露出了几分姿色,于是,在一个清晨,李氏流着泪,把李芸娘送进了馆。而李云天却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家里穷,却沾染了一身的坏毛病,当初,李芸娘进了馆,虽然心里是记恨自己的亲娘李氏的,可是,终是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时时的关照李云天,这些年,更是没少给这个哥哥擦屁股,送银子。很早以前,在李芸娘刚入定国侯府时,就想过把哥哥弄进府中,可是,她知道,哥哥那个德性虽坏,却也不是下了苦力的人,而那时因为还要利用管家程忠帮助冯婉梨赚钱,因些,一直没动。而这次,在李芸娘终于抬了位做了主母之后,便趁程忠放程蝶舞出府之事,借机除去了程忠,而把自己的哥哥弄进了府。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哥哥是一个上不了台面,成不了大事的人,可是,他必竟是自己的亲人,在府里多少能帮着自己。 李云天吊儿郎当的摇晃着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程蝶舞,一双不大的小眼睛里充满着龌龊的神色。李云天今年快四十岁的人了,早些年在李芸娘的帮助下娶了一房媳妇杜氏,因为知道哥哥的本性,因此这个杜氏虽然是那种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农村人,可也有着几分姿色,可是,老实了几月的李云天,在自家媳妇怀了身孕后,便不在顾家,而在外面开始了以前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生活,而杜氏也的确是那种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人,面对李云天的这些做为,只是偷偷的摸眼泪,从未说过一个不字,含辛茹苦的拉扯着李云天的一双儿女。李云天看着程蝶舞因寒冷而有些发青的小脸,虽然透着一抹青冷之色,却依旧没有掩盖住那抹清秀。长而密的睫毛,小而挺的鼻子,还有那张红通通的樱桃小嘴,当李云天的眼光落到程蝶舞那突起的地方时,眼里的光芒更盛了几分。心中暗暗低喃道:“啧啧啧……看看就让老子受不了了,让要是让我摸上一摸。”想到这儿,油光的脸上不觉露出一抹令人不适的猥亵笑容。 虽说自家妹子这些年所做的种种自己不太清楚,可是,能从一个窑姐一跃而成为侯府主母,这其中的东西就算李云天再笨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了几分。李云天知道,自家妹子让自己进府并不单纯的是让自己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更多的是想让自己帮她,虽说自己平时就知道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可是,这心计也还是有几分的,因此,虽然李云天此刻对程蝶舞有着几分非分之想,却也只是想而已,对自家妹妹,说实话,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那狠劲儿上来,想到这儿,不觉冷冷哼了一声,就让放过你这个小妖精,等我帮妹妹做完大事,到时,呵呵呵……想到这儿,李云天眼里的光芒更盛了几分。 跪在地上的程蝶舞能感觉到一旁李云天投在自己身上的那股令自己不适的眼光,可是,程蝶舞却没有说一个字,因为,此时的她因为府中管家的更换而不安着。娘亲去了,杜妈妈去了,青青亦去了,如今,只因为放自己出府,对自己微微有点帮助的程管家亦因为自己而丢了管家的职位,这不能不让程蝶舞心生一抹愤恨,而更多的却是对程管家的愧疚和不安。如果不是自己,如今又怎么会让旁边这个无耻下流的人进府做管家。虽然程蝶舞不知道李云天的身份,可是,听刚刚李芸娘的那句“李管家”也让程蝶舞清楚的明白,身旁这位,定和李芸娘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程蝶舞跪满三个时辰时,双膝因为长时间接触冰冷的地面已经麻木了起来,因此,猛地一起,不觉腿上一软,便要跌倒在地, “大小姐,小心啊,地上凉,这要是跌倒在地,摔个三长两短的,会让人心疼的。” 一道充满猥亵的声音响在了耳边,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人紧紧握在了手中,还被捏了几下。而腰间也放了一只不安分的大手。 “放肆!” 程蝶舞看着李云天那张猥亵的脸,强压下自己欲吐的感觉,柳眉倒竖,冷声喝道,手上一用力,甩开了李云天的禁锢,却因为腿上的确发软,再加上一用力,而倒在了地上。 李云天的手上还保留着刚刚的柔软,看着摔倒在地的程蝶舞,哈哈一笑,有些猖狂的说道:“我说,大小姐,这冰天雪地的,你要是倒在地上有个好歹,小的心里会不舒服的。,小的是好心,你看你,来来来,让小的扶你起来吧。”说着,伸手就要再次去抓程蝶舞的手。 021 蝶舞受委屈,夹缝求生存 程蝶舞看着李云天伸过来的手,一丝阴郁从眼底一闪而过,却又很快的垂下了双眸,很好的隐藏起了眼里的情绪,做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声说道:“李管家,并非蝶舞不识好人心,对你的援手识而不见,实在是……” 看着坐在地上低头垂眸的程蝶舞,听着程蝶舞软绵绵,欲诉还休的声音,李云天就忘记了天和地了,脑子里早被色~~欲熏心四个字而占满,一脸猥亵表情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程蝶舞蹈,恨不得立时扑上前去。蒲璩奀伤 程蝶舞眼角的余光没有忽略李云天脸上的表情,在心里冷哼一声,抬起洁白的小脸,看着李云天,柔声说道:“李管家,今日我只不过是想给我离世的娘亲买块她生前爱吃的枣糕,程管家念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放我出了府,结果……想必我不说你也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李管家,对你的好心蝶舞心领了,可是,我不能在害了程管家后,再害你出府,蝶舞看的出,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李管家,你还是别管蝶舞了吧。” “我会怕那个娘儿们……” 闻言,李云天大声喝道,可是,眼里的光芒却暗了几分。对李芸娘那个妹妹的手段,李云天还是知道几分的,说不怕是假的,可是,被色~~欲熏心四个字而占满心间的他却怎么也不愿在程蝶舞面前承认自己害怕李芸娘,因此,在说了那一句话后,便再没说什么,而对程蝶舞伸出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缩了回去。 对李云天的这些变化,程蝶舞故做不知,轻轻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李云天轻轻行了一礼,柔声说道:“李管家对蝶舞的好,蝶舞记在心里了,李管家,你还是快点带我去后面挑丫头吧,免得到时给你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李管家……”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转首望去,就见一个娇俏的丫环正站在院外。程蝶舞识的来的人便是李芸娘的心腹丫环翠儿。相对于李芸娘的另个一个贴身丫环碧儿,这个翠儿可谓是阴狠了几分,碧儿还保留着几分人应该有的东西,而这个翠儿,却是唯李芸娘为天,做了好多天都不容的事情呢。 李云天却不识的来人身份,对着翠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啊。” 翠儿看着自家主子的这位兄长,眼里有一丝暗芒一闪而过,垂首回答道:“李管家,奴婢是芸夫人身边的丫环翠儿。” 一听是自家妹子身边的丫环,李云天发油光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令人有些恶心的笑容,连声说道:“不知夫人有何事情要奴才去做?” “芸夫人怕李管家刚进府,对府里的事情不太明白,耽误了大小姐的饮食起居,因此,特亲自给大小姐物色了一个丫头。”说完,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就见一个身穿丫环衣服的小女孩子低首垂眸的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朝着程蝶舞便磕了个头,朗声说道:“小桃给主子请安。” 这么快便在自己身边安排人了吗? 程蝶舞看着跪在地上,朝自己恭敬磕头的小桃,心里冷冷哼了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抬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翠儿替我给芸夫人道声谢吧。” “大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李管家,夫人找你有事,你忙完这儿,就去见夫人吧。”翠儿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奴婢应有的样子朗声说道,抬眸看了一眼程蝶舞,转身离开了念慈堂。 李云天见翠儿离开,拿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依旧跪在上的小桃说道:“既然夫人安排你来伺候大小姐,那就好好做。”说完,看了程蝶舞一眼,转身急步向外走去。 022 蝶舞受委屈,夹缝求生存 雪依旧不紧不慢的从天上飘落下来,程蝶舞冷冷地站在台阶上,看着安静的如一抹空气般跪在雪地里的小桃,嘴角泛起一抹如此刻身边令人倍感冰冷的温度般的笑容,柔声说道:“小桃,是吧?起来吧,跟着我要吃苦的,如果……” “小姐,小桃不怕吃苦,心甘情愿!” 闻言,跪在雪地里的小桃重重朝地上磕了个头,扬起素白的小脸,一双眸子里充满了一抹坚定的味道,看着程蝶舞郑重其事的回答道。蒲璩奀伤 好一个心甘情愿! 程蝶舞在心底里冷声低喃道,手一扬,说了句:“既然如此,那从现在起你便做我的贴身丫环吧,我这一年里是为我娘儿守孝,定不会再添什么丫环奴仆了,所以,事情都要你自己来做了。” “小姐放心,奴婢不怕吃苦,一定会把事情做好的。” 听到程蝶舞收下自己,小桃素白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小姐,你还没吃早饭吧,你去给夫人念经吧,奴婢去给你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说完,行了一礼,转身向外面跑去。 看着消失在雪地里小桃的身影,程蝶舞久久没有移动一步,片刻,轻轻的叹了口气,抬手接着屋檐下的雪花,雪一经落到她的手上,倾刻间便化成了一汪水渍,看着自己掌心里那如同一滴泪水般的雪水,程蝶舞的眼底的冰冷越来越重。 “小姐,这是厨房今日熬的参汤,我给你盛了一碗,这雪越下越大,咱们屋里又没有可以取暖的炭火,所以,你趁热喝了吧,也好暖暖身子。” 小桃把一碗散发着香味的汤放到了程蝶舞面前的桌子上,恭敬地说道。 扑鼻的香气的确令人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程蝶舞的眼睛瞟了一眼面前的参汤,把视线又放到了手里的经书上面,状若不经心的说道:“小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碗汤是芸夫人每日必喝的那种吧,她怎么会给我喝呢?” 闻言,就见小桃嘟起了小嘴,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奴婢知道啊,平时芸夫人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种荡,可是,小姐,你看看你住的这个地方,没有取暖的东西也就罢了,到处还透风,这冬天才刚刚来,过去还有着一段时间呢,万一小姐在这段时间里受了寒,惹了病,那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辞啊。所以,刚奴婢去厨房,便看到这碗汤,不过,小姐,你放心,这碗汤不是奴婢偷拿的,是厨房的大娘说,今日芸夫人的汤多做了一些,她念着小姐的好,听我说是给小姐拿吃的,便倒了这么一小碗出来。而且,厨房的大娘还说了,以后每日都会多做一碗汤出来,让小姐补身子呢。” 看着小桃开心的笑容,程蝶舞轻轻叹了口气,低低喃道:“替我娘守孝,不受点苦又怎么会显出我的真心来呢,只是,小桃,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我实在是有点……” “小姐,看你说的,小桃刚刚不是说了,小桃是心甘情愿的。小姐,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快点把汤喝了吧,一会儿就要凉了。” 闻言,程蝶舞终是放下了手里的书,端起了桌子的汤碗,仰头喝了把里面散发着香味的参汤喝了下去! 夜晚如期而至,因为下雪的原故,今日里天比平时黑的早了一些,到了晚上,也更加显得阴冷了一些。冷冽的寒风在房外呼呼的吹着,破旧的窗棱跟随着风的节奏而发出一抹令人胆战的声音,房间的烛火也因为墙壁的四处透风而随之摇摆着。 站在一边伺候程蝶舞的小桃不觉双手抚上了双臂,一双眼睛朝着四周不安的看着,好似这个房间里的某个角落藏着弑人的妖魔般。 程蝶舞安静的坐在桌子前,用心的抄着经书,对小桃的一举一动却早已清楚的看在眼里,不过,却始终没有说让她离开的话。许久,才淡淡的说道:“小桃,外面的雪停了吗?” 此时的小桃正不安的看着不远处冯婉梨的灵位,对这位前侯府的女主子,小桃没有多少印象,必竟冯婉梨早就因病而卧床不起,很少出门了。只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自从这位女主子过世后,听说,当晚她身边的杜妈妈就过世了,虽然府里都说这是杜妈妈舍不得她一手看大的女主子才随之而去,可是,小桃却听说,杜妈妈死时是死不瞑目的,样子极为恐怖,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相反,到像是杜妈妈被恶鬼索命,再加上那晚听说还有个丫环吊死在了后花园中,这更让传言增加了一抹神话的色彩。背后里,老妈子,丫环们聚到一起,莫不是偷偷谈着这件事,说是前夫人阴魂不散,所以才…… 正当小桃想着以前听到的那些事情时,就听到了程蝶舞叫自己的名字,不觉吓了一大跳,在看到程蝶舞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时,小桃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忙垂下了头,连声说道:“对不起,小姐,奴婢刚刚走神了。” 程蝶舞没有去问刚刚小桃在想什么,为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神色,只是淡然的一笑,柔声说道:“小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过来,并没有把床铺搬过来吧?” 闻言,小桃抬眸看了一眼程蝶舞,又慌乱的垂下了头,恭敬的回答道:“回小姐的话,不错,芸夫人还未让人把奴婢的床铺搬过来。”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意,抬手挥了挥,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快些去休息吧,天晚了,外面下着雪又黑,你还要回你以前的住处,就别在这儿伺候我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明天一早你过来就行了。” 听到程蝶舞让自己离开的话,小桃的眼里闪过一抹轻松的神色,恭敬地回答道:“小桃告退。”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小桃离开的背影,程蝶舞又看了一眼隐在昏黄烛光下,一明一暗的自己娘亲的灵位,嘴角泛起一抹深深的冷笑…… 一夜风雪未停,在第二日一早方才停了下来。程蝶舞从发霉的棉被里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早已因冰冷而麻木了起来。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小桃的声音:“小姐,你醒了吗?小桃给你送洗脸水来了。” 程蝶舞嗯了一声,让小桃起来,并开始起身穿衣服。小桃垂首恭敬地把洗脸水放在了架子上,眼睛扫了一眼程蝶舞的棉被,便又匆匆避了过去,垂首恭敬地说道:“小姐,你先洗着脸,奴婢去给你端早饭。”在得到程蝶舞的首肯后,方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果然,不出意外的一碗散发着扑鼻香气的参汤再次搬在了程蝶舞的桌子上。 最近有点中暑,昨天发烧了,今天在公司写了文文,没想到公司的网线又断了,真气死我了。我用u盘拷回家里,总算更了一章。谢谢各位朋友送我的礼物,我深表感谢,真心欢迎大家来提意见噢。 023 太子要选妃,人人费思量 “娘儿,今年我们府里还办不办赏花会啊。蒲璩奀伤” 暖烘烘的房间里,充满着淡淡的兰香,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反差。程凤舞坐在软塌上,双手拉着李芸娘的胳膊,嘟着小嘴,略显撒娇的说道。 程凤舞穿着新制的棉衣:浅淡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红扑扑的小脸在白色兔子毛的印照下,更加显得妩媚动人。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又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说不出的娇艳。 李芸娘看着自己的宝贝的女儿,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一道急切的男声传了进来:“天天就知道让娘儿办赏花会,好让你有机会去勾搭男人。”随着话落,就看到厚重的棉帘一掀,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定国侯府唯一的继承人,程跃龙。 程跃龙只比程凤舞小一岁多一点,今年刚好13,他像程凤舞一样,继承了李芸娘的好样貌,白净的皮肤,给人一种十分清爽的感觉,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束于冠玉,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蜓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只是,有谁会想到,如此一个俊美的男人,骨子里却是那种放荡不拘的,伺候他的丫环没一个逃过他的魔爪,再加上通房,外面的相好,程跃龙活脱脱一个游荡公子。只是,程跃龙院子里的丫环奴仆们却从没有一个敢说他一个不是的,因为,程跃龙的阴狠在王府里是人尽皆知的。 “你胡说什么!” 李芸娘喝斥了程跃龙一句,转脸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柔声说道:“办,当然要办,不仅要办,还要办的比往年还要热闹一些,我听说,太子素爱梅花,今年刚好也邀他一起来。” 程跃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抬手自己倒了杯香茶,听到自己娘儿的话,不觉哈哈一笑,举杯喝了一口,半是嘲弄地说道:“啧啧啧……娘儿,难道你真觉得姐姐能入得了太子的眼?” “程跃龙,你什么意思?” 程凤舞一脸通红,一脸气愤的大声吼道。 “哎呀,看看……看看……姐姐,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看不起你,论外表,放眼整个京城,的确没有一个能和你相比的,只是,姐姐 ,你这脾气,啧啧啧……弟弟我还真不敢恭维!”说着,一仰头,把杯中的茶水喝光后,拿着空杯子在手中把玩着,继续说道:“昨天我去城东铺子里看了下生意,听到了一个消息,今天忽匆匆过来,就是想告诉你的,我的亲姐姐。”说完,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脸正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然后,定定的看着程凤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皇上要给太子选妃了。” 024 冯逸竹到访,蝶舞巧脱身 李芸娘一手支着头,一手状若无心的摆弄着手里的金簪,这支金簪是去年京中最大的金铺玉福祥的师傅们亲手打造的。蒲璩奀伤玉福祥每年都会推出新款,因为是百年老店,品质没的说,只是价格却高的了一些,却也因此成为了各路达官贵人相比美的一个手段,试问,一年之中就那么几支簪子,谁戴在头上不是一种富贵的象征,也因此,每一年当玉福祥的新款推出之际,便会在京城之中引起不小的哄动。而李芸娘手上拿的这只便是去年玉福祥推出的一款金簪。只见那簪子,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端印的是飘雅出尘。只可惜,这只令京中无数贵妇眼红的簪子不是定国侯程世杰买来送给自己的,而是前几个月参加宰相夫人李瑶环的赏花会时得来的,这么一支京中无数人眼红的簪子,就被宰相夫人随手当奖品送了人,这阔绰的身手,即便头上没有戴这金簪,也早已无形中让人心中明了几分。 看着手上的金簪,李芸娘的心里无声低喃道:“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姐姐是当今受宠的贵妃吗?”想到这儿,手上一甩,便把这支令无数人渴望的金簪扔到了地上,金簪随之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金簪,李芸娘再次坚定了自己的那个信念,一定要让女儿入宫,即使成为不了那人的正妃,做个侧妃,做个妾也是好的,将来那人登了基做了这天下的王,女儿还不也随之一步登天吗?而自己,再也不会白白的让人如此嘲弄自己,不就是一支金簪吗?到时,自己也会拿着这东西砸到那李瑶环的脸上。想到这儿,刚刚有些愤愤的心也因此平静了几分,转念又想到了自己谋划许久的那件事情上来。 小践人,你以为你以一年守孝之期就能改变你的命运了吗?做梦!你生来就是替我女儿铺路的,逃也逃不了…… “夫人……” 棉帘外传来了碧儿恭敬地声音,李芸娘微微整理了下心情,俯身捡起了地上了金簪,扔进了手饰匣里,方才说道:“怎么了?” “夫人,舅老爷来了,说是……说是要去念慈堂上柱香。” “什么?” 闻言,李芸娘素手一紧,不觉把桌子上铺的锦锻给紧紧的捏在了手中,当初,程蝶舞提出给冯婉梨守孝一年,那个冯逸竹并没有说再登府的话,必竟,这么多年他从未来看过那个妹妹一眼,因此,李芸娘才敢让程蝶舞住在那种地方,如今,冯逸竹突然到访,直接说要去念慈堂,李芸娘到是不怕冯逸竹看到那番情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因为,现在必竟自己的定国侯府比他们高的不是一截,她唯一担心的是,今日冯逸竹的到来另有原因。 “小姐,该吃午饭了。” 小桃细心的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一小碗米饭,一碟咸菜,外加一小碗参汤。 “他们说小姐在给夫人守孝不能吃肉食,所以只给小姐准备了这样一碟咸菜,什么跟什么嘛,幸好厨房大娘心好,每日给小姐这么一碗汤,不然,如此冷的冬日里,小姐不生病才怪呢。” 程蝶舞听到小桃的话,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眼里有一丝暗芒一闪而过,心好?真的是一片好心呢,只是,这好心却不知道是对谁而言! 025 冯逸竹到访,蝶舞巧脱身 “这天寒地冻的,不知舅老爷突然到访,侯爷不在府中,妾身有失远迎,还请舅老爷不要见怪。蒲璩奀伤”李芸娘看到冯逸竹,脸上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容,俯首说道。 冯逸竹看着一身华衣锦服的李芸娘,又想起了自己收到的那张便条,便再没什么心情和眼前的女人打什么太极,冷声说道:“今日是婉儿的头七,我来给她上柱香,芸夫人每日管理这侯府定是忙碌的很,我就不打扰了,你随便找个人带我去念慈堂便好。” 冯逸竹话里的冰冷与疏离李芸娘感觉的清清楚楚,心里闪过一抹鄙咦之色,暗自低喃道:人活着时不管不问一句,人死了,到是来显摆兄妹情深了,给谁看呢?眼里眸光一闪,脸上带着一抹恭敬地笑容,俯身说道:“话虽如此,可舅老爷过门便是客,念慈堂在内院之中,这样吧,你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差人把蝶舞叫过来,你们说说话,等候爷回来,让侯爷带舅老爷去,可好?”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还外带告诉冯逸竹,虽然我口口声声称你为舅老爷,可是,现在的定国侯府随着冯婉梨的去世,早已没有你这号亲戚了,有的也只是一个带嫁的姑娘,因此,你一个外姓人家,不能随便进内宅。 李芸娘的话刚落,就见冯逸竹的剑眉一挑,饱含风霜却又不失英俊的脸上立时笼上了一层冰霜,负手而立冷声喝道:“怎么?芸夫人的意思是我现在对于定国侯府来说,是一个外姓之人了?” “舅老爷,看你说的什么话,妾身哪儿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我说的那个意思,那就请芸夫人找人带路,让我去给小妹上柱香吧。不管怎么说,蝶舞是我的外甥女,这点不管什么时候,到了哪儿里,也不会改变的。还有,今日芸夫人如此推三阻四的不让我进去,难道,果真如外面所言,我婉儿妹妹所生的女儿落在你这个继母手中便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吗?” 闻言,李芸娘像是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美眸圆睁,利声喝道:“舅老爷,你这番话是怎么说,你可以问问府里的人,对大小姐,我可做出半点不恭敬地事情来?” 看着李芸娘的有些过激的反应,冯逸竹不觉冷冷一笑,经过太多风浪他,对李芸娘眼里那抹被人视破后所表情出来的愤慨他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此前,在他收到那张莫名的字条时,还抱着一抹怀疑的态度,而此刻,冯逸竹能肯定,那个字条,即便不是蝶舞所写,也定是她找人向自己求救的消息,过去,对自家妹妹的愧疚,在此刻全部化成了对蝶舞的疼爱,他真的希望,自己对蝶舞的疼爱,能化解一下自己内心里对妹妹的愧疚之情。 就在冯逸竹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恭敬却又充满惊喜的声音:“舅舅,你来了!” 026 冯逸竹到访,蝶舞巧脱身 对冯逸竹今日的来访,程蝶舞其实早就知道,那日在求的程管家放自己出府把绣品送往云锦阁,并取得云锦阁老板暖心郁的帮助后,程蝶舞怕自己的出府会牵连程管家,近而自己会受人牵制不得出府,因此,在离开云锦阁时,便和暖心郁说好,如果此次自己回府后,在娘亲头七之日前再没来过云锦阁,那便证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便让暖心郁派人给冯府的冯逸竹送封信,信上很简单,就写上定国侯府蝶舞难,头七之日望探望一十四个字便可。蒲璩奀伤 程蝶舞深深的明白,自己这一年守孝期若不能出府,有些事情便做不了,而对于冯逸竹这个舅舅,过去他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己的娘亲,如今,即便自己利用下这份亲情让自己脱离牢笼又有什么不可以。 于是,今日一早,程蝶舞在吃罢早饭后,便借口到花园看下今年新移来的梅花可开放,支开了小桃,独自一人出了念慈堂,果不其然,未过多久,便收到了冯逸竹到府的消息,于是,程蝶舞便来到了前边。 看到程蝶舞的出现,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而冯逸竹的眼里则充满了阴霾。不等冯逸竹开口说话,李芸娘便开口冷声喝道:“小桃那丫头干什么去了,冰天雪地的,不陪着自家小姐,却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府里闲逛,还穿着如此单薄的衣衫。”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蝶舞心里冷冷一笑,自己的衣食住行可是全拜你所赐,这番话说给谁听呢。脸上却没有带出半点异样,朝着冯逸竹行了一礼,看着李芸娘,恭敬地说道:“芸夫人误会了,是我在听到舅舅到访的消息后,一时高兴,便没有穿上厚棉衣,直接跑了过来。”说完,看着冯逸竹,哽咽的说道:“今日是娘儿的头七,舅舅可是来给娘儿上香的。” 看着程蝶舞一身单薄的棉衣,以及那因寒冰而有些发青的脸庞,在听到程蝶舞那近似于努力压抑着的哽咽声音,冯逸竹的双眸不觉也湿热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是的。” 听到在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程蝶舞在心里会心一笑,转眸看着李芸娘,恭敬地说道:“芸夫人,既然舅舅是来给娘儿上香的,那就不劳烦你派人了,我就带舅舅去念慈堂吧。”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闻言,李芸娘的眼里厉色更重了几分,宽大棉衣袖下的双手不觉紧紧的拧了一起,心里冷冷哼道: 这么快就想和我斗了吗?程蝶舞,别说是你了,就是你那个成了精的娘儿不也一样败在了我的手上吗?活着的时候费心费力的攒下的那些房产,死后不全落在了我的手上,怎么,你一个羽翼未丰的臭丫头就想跟我斗了吗? 想到这儿,开口说道:“今日是姐姐的头七,我本想也去给姐姐上柱香的,既然舅老爷来了,那就一起吧。”说完,朝着棉帘外大声喊道:“碧儿,翠儿,把我昨天备好的香烛贡品拿过来,我们一起去念慈堂。” 027 冯逸竹到访,蝶舞巧脱身 李芸娘的反应在程蝶舞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开始的时候,程蝶舞便想到了李芸娘绝不会让自己单独和冯逸竹去念慈堂,只是程蝶舞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要带冯逸竹去念慈堂的事情上,李芸娘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蒲璩奀伤 抱着水来土淹的态度,程蝶舞再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是平静的跟在手拿香烛贡品的丫环们身后慢慢朝念慈堂走去。 路上的积雪早已经被下人们扫的干干净净,程蝶舞看着前边带路的人,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这不是去念慈堂的路! 这是要去哪儿? 没多久,当一所整洁干净,看上去颇像庙堂那么一回事的院落出现在程蝶舞眼里时,她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怪不得李芸娘对带冯逸竹来上香的事情有恃无恐,怪不得李芸娘如此痛快的便跟自己来念慈堂,原来,在这定国侯府里,还准备着另外一间念慈堂,只是这间却不是让自己给娘亲守孝用的,而是为了掩人耳目,为李芸娘掩盖那些丑恶事情的。 看着院门上念慈堂那三个字,程蝶舞的眼里瞬间被一抹温热所充斥。委屈,难过,以及这些日子以来强撑着的种种不堪一时间全都在看到念慈堂这三个字时涌上了心头。程蝶舞的双手不觉紧紧握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手掌心,那如针刺的丝丝疼痛让程蝶舞犹如一个快要爆~发的火山般,恨不得马上说出一切自己知道的真相,看着李芸娘那张含笑的脸,那双眼眸里明显对自己的嘲弄之情,程蝶舞却又在瞬间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蝶舞,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 看着程蝶舞苍白的脸庞,以及眼里怎么也藏不住的惊讶之情,李芸娘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 想我斗,门儿也没有! 听到李芸娘的看似关切,实则却是嘲弄的声音,程蝶舞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放开了紧握成拳的双手,轻轻走进了面前的念慈堂。 袅袅檀香随着冷冽的寒风扑鼻而来,当掀开棉帘,走进正屋,看到正中冯婉梨的灵位时,程蝶舞不觉看了一眼一旁的李芸娘,也就在这个时候,程蝶舞做出了改变她以后命运的决定,她暗暗发誓,就算是放弃一切,包括自己这条命,也要让李芸娘得到她应有的报应。 不知道这暗里波涛的冯逸竹,在给妹妹上完香后,有些哀伤的盯着冯婉梨的灵位片刻后,方才看着跪在一旁,正漠漠烧纸钱的程蝶舞,哽咽的说道:“蝶舞啊,几天不见,你比上次瘦了,你对你娘的孝心她一定能体会的到,只是却不要因此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啊,不然,你娘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轻轻把最后一张纸钱放进面前的火盆里,程蝶舞朝着自己娘亲的灵位深深的看了一眼,转眸看着冯逸竹,轻轻开口说道:“谢谢舅舅,蝶舞知道了。对了,舅舅,外婆她老人家可好,本来,我是想替娘儿去看她的,却又怕……” 闻言,一旁的李芸娘眼里精光一闪,却没说一个字,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程蝶舞。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逸竹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片刻,有些艰难的说道:“你娘儿离世的消息我还没有告诉她,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我怕……所以……”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程蝶舞的心里莫名一松,她要的就是这句话,等的也是这个机会。 028 冯逸竹到访,蝶舞巧脱身 程蝶舞在听到意料中的答案后,脸上立时被一抹深深的哀伤所覆盖,充满痛苦之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冯婉梨的灵位后,方才转眸看着冯逸竹,用一抹低低地、哽咽地声音喃喃说道:“娘儿生前除了给我讲舅舅和娘儿小时候和趣事之外,讲的最多的便是对外祖母她老人家的思念与牵挂,这些年,虽然我们两府离的不算远,可是,娘儿却因为心中的顾虑而始终没能回去看一眼,如今,娘儿走了,舅舅,蝶舞能否时常回去探望下外祖母,就算替娘儿尽尽孝道,可好?” 程蝶舞这些话并没有掺假,以前冯婉梨活着的时候,有时候的确会给程蝶舞讲起小时候和自家哥哥的那些顽皮事情,现在,程蝶舞只所以要拿出来说,是想让冯逸竹的心里对死去的冯婉梨产生的那种愧疚之情转到自己身上,尽而能让自己达到出府的目的。蒲璩奀伤 如此利用这段亲情,程蝶舞并没有产生多少罪恶感,必竟眼前的这位舅舅能十几年都狠心的对自家唯一的妹妹不理不睬,更何况自己这个外姓之人。再加上,这是自己如今能扭转眼前困局的唯一一个机会,因此,程蝶舞赞许自己,决不能失败。 “舅舅,蝶舞知道,外祖母的身体不好,如果舅舅怕蝶舞回府探望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影响,那么,蝶舞就……”说到这儿,程蝶舞没有再说下去,两行清泪却适时的流了下来。虽然没有说完,可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想替母尽孝,又怕你们不同意。 程蝶舞的话令冯逸竹也感伤起来,看着自己妹妹的灵位,不免也想起了小时候两个人的那些开心和美好的时光。看着和自己妹妹那八分像的脸庞,眼里不觉也湿润了起来,开口说道:“好,当然好!上次我就想接你回府小住一段时间,我想,母亲大人看到你也一定十分欢喜的。” “我也觉得蝶舞能替姐姐回府尽孝是一件好事,姐姐生前对冯老夫人的牵挂妾身是历历在目。” 一旁的李芸娘适时插口说道,还故做伤感的抬手用丝帕擦了擦眼角…… 程蝶舞在心里因李芸娘的话而冷哼了一声,她知道,李芸娘决不会如此简单的就放自己出府,这话后面,定还有不利于自己的话。 果然…… 就见李芸娘抬手擦了擦眼角之后,方才缓慢的说道:“只是,蝶舞重孝在身,又有一年的守孝之期,我听闻冯老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不是妾身说话难听,也不是妾身杞人忧天,妾身是想,蝶舞现今的身份是不是不太适合去见冯老夫人,万一……”说着,再没说下去,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任任何一个人也听的清清楚楚,程蝶舞重孝在身,又有一年的守孝之期,阴气太重,怕把不好的东西过到冯老夫人身上。 听完李芸娘的话,程蝶舞在心里冷冷笑了一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就知道你没安好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丝异常,甚至因为李芸娘的话脸上的哀伤之情更重了几分,眼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从一双美眸里掉落下来。她现在不能再说一个字,要做的就只有等,等冯逸竹的决定,看看在他的心里,对自己娘亲的愧疚之情到底能否达到自己预想的那种程度。 “这些年,母亲大人的病时好时坏,其实,最大的原因是从心里对婉儿的担忧与挂念,我想,蝶舞如果能回府看望她老人家,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当冯逸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在屋里每一个人的心上时,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而不甘的愤恨之争,而程蝶舞在听到冯逸竹的话后,心里不觉泛起了一抹涟漪,她知道,这局她又胜了。 029 蝶舞巧取胜,芸娘又设计 屋外冷冽的北风呼呼的吹着,程蝶舞的双手因寒冷而有些发麻发木,可是,她依旧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用心的抄着经书,如果有人细心看的话,能看到她此刻的嘴角上挑,正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蒲璩奀伤 今天冯逸竹不顾李芸娘的再三劝阻,定要程蝶舞跟他回府小住一段时间,程蝶舞婉拒了冯逸竹的要求,只是却说每七天会去冯府替娘儿探望一下冯老夫人。程蝶舞只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对李芸娘那种阴狠的人来说,如果自己做太过了,她定会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情来。 娘亲嘴角的气味,杜妈妈的服毒,以及青青惨死,无不在告诉着程蝶舞,李芸娘是何等阴狠之人,如今,自己对李芸娘来说,只是一枚能替她或者程凤舞换荣华的棋子,如果,自己做的太过,便不再是每日的那碗参汤,说不定,今天便是自己的死期。 程蝶舞不怕死,怕的是自己在死之前还没能替娘儿,替杜妈妈,替青青报仇,怕的是那些自己的仇人还活的好好的。因此,程蝶舞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便服了软,只要能出府便好,别的不在这一时。 “小姐,该吃饭了。” 小桃的声音打断了程蝶舞正在抄经书的动作,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着正在往桌子上放晚饭的小桃,顺着小桃的手,程蝶舞果然又看到了那碗参汤。 嘴角不觉泛起了一抹别人无法察觉的冷笑…… ……………………………小小分隔线………………………… “夫人,饭菜已经摆好,该用饭了。” 李芸娘一手支着头,一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今日冯逸竹的到访,自己虽说是因为早有安排没有露出破绽,可是,一想到程蝶舞那每七日便去冯府一次的事情上,李芸娘便说不出的心烦。 她不是惧怕程蝶舞回冯府会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必竟,如今,定国侯府不管在财富上,还是在权势上都高于冯府太多,而是,程蝶舞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令她很不开心。 如果不是当初程蝶舞提出替冯婉梨守孝一年,如今,她早做为一枚棋子嫁给了那个人,如果真的嫁了那人,现在的太子选妃,自己就掌握着主动权,可是…… 自己好不容易用计把这婚期推了一年,本想着安安稳稳的让她在府中过一年就是,没想到,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限。 李芸娘不能肯定自己做的那些事程蝶舞知道多少,说实话,她也不怕,必竟这些事情都是程世杰默许的,再说,如今,冯婉梨的那些房产,店铺,田地都在自己的手上,任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再折腾能折腾出什么来。 因此,在听到碧儿的话后,头也不抬的冷冷说道:“侯爷可回来了?” 知道面前这位主子心情不好,碧儿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垂首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侯爷还没有回来,他身边的如意带话回来说,今天晚上平王在会宾楼设了宴。” “平王?侯爷跟他掺和什么?” 闻言,李芸娘的眉头一皱,一脸不耐的抬起了头。 碧儿听到李芸娘的话,头垂的更低了,却因为害怕而没有再说一个字。 “下去……下去……” 李芸娘厌烦的挥了挥手,把碧儿打发了下去,起身,慢慢走到不远处摆好饭菜的桌子前,坐在早就安排好的坐子上,随手拿起了筷子,却没有动手去夹面前的任何一道菜,只是低低喃道:“平王……太子选妃……平王……”突然,抬首朝着外面大声喊了一声:“去,给我把李管家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030 李芸娘装病,程蝶舞出府 奕日,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太阳散发着令人倍感温暖的光芒,让冰冷了几日的人们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阳光的味道。蒲璩奀伤 程蝶舞洗濑完毕,来到桌子前,没有半点意外的,依旧是一碟咸菜,一碗白饭,外加一小碗参汤,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在小桃的注视下,安静的把面前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用棉帕擦拭嘴角时,对着收拾碗筷的小桃说道:“昨天我和芸夫人说好,今天我要回冯府探望外祖母,你去问下芸夫人,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小桃恭敬地答应一声,拿着东西便出了房间,看着小桃离开的身影,程蝶舞起身朝书桌走了过去。当小桃返回来时,就见程蝶舞正在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抄写着经文。 “小姐,芸夫人昨天晚上偶感风寒,说是一切随小姐的意思办就好。” 听到小桃的回话,程蝶舞的眼眉一挑,偶感风寒?心里不觉冷冷一笑,也太巧了吧,昨天还是那般的盛气凌人,只一晚就病了吗? 想到这儿,便放下了手里的笔,起身对小桃说道:“那你先随我去探望一下芸夫人再说吧。”说完,迈步身外走去。 温暖的阳光照在穿着单薄棉衣的程蝶舞身上,让她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只是偶尔吹过的北风,让她的身子会不觉的颤抖几下,淡淡的梅香也随着吹来的北风而飘浮在她的鼻端。 “梅园的梅花都快要开了吧?” 看着梅园的方向,程蝶舞轻声问道。 随着程蝶舞停下的脚步也停止不前的小桃,闻言垂着轻声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听说,再过七日便是我们府的赏花会,所以,府里的花匠们都在忙着剪枝,以期到时能让梅园达到最美丽的境界。李管家说剪下的花枝扔了浪费,所以,便把这些散发着梅香的花枝摆在了府中各处,所以,现在的府中才会处处透着梅香。” 听到小桃的回答,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棉袖下的双手不觉一紧。想当初,娘儿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这梅园,可惜,那时的梅园只有区区几棵梅树,还都是娘儿自己亲手种下的,而自从那个女人掌了府中的权,说要办什么赏花会后,程世杰便年年进新梅,梅园也因此扩了又扩,现如今,这梅园里的梅花品种多的连程蝶舞都认不全了。 什么赏花会,不过是当初李芸娘刺激娘儿的一个手段而已,在明知娘儿酷喜梅花后,为了彰显她在府里的地位与受宠的程度,才卑劣的办了这个赏梅会。不然,为何,酷爱荷花的李芸娘不在百荷园办赏荷会呢? 心里因鼻间淡淡的梅香而起此彼伏着,紧紧闭了闭双眸,程蝶舞终是放开了紧握的双手,深深的看了一眼曾经娘儿最喜欢去的梅园,却在那个女人进府后再没踏进一步的梅园,扭头向李芸娘住的院落走去。 映荷院,是程世杰专门让人给李芸娘建的院落,当初,李芸娘未进府时,程世杰便命人建了此院,就为了迎娶她进府。当时的娘儿病的还没有那么重,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只是微微一白,虽然拼命压制着,可是,程蝶舞还是看到了娘儿眼里未曾流下的泪水,或许那泪水只是未在自己的面前流下罢了。 ……………………………………………………………………………………6666 昨天休班,在家里,所以没有更文。今天会把昨天的补上,如果没有意外,还会尽量多更几章,收藏满300了,我的心很激动呢。嘿嘿……各位朋友,多提意见啊,多提意见啊 031 李芸娘装病,程蝶舞出府 不同于娘亲住的傲梅阁般的简单,朴素,映荷院里到处透着一股女主受宠的印迹,不大的院子里,假山,小桥,湖泊,树林一应俱全,此时,虽是寒冷腊月就已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以想象,这儿要是到了盛夏时节,这映荷院又是何等的一番盛景。蒲璩奀伤 程蝶舞安静的站在棉帘外,双眸冷清的看着映荷院景致,直到耳边传来翠儿不带有一丝做为奴婢应有的恭敬的声音:“大小姐,芸夫人昨天晚上偶感风寒,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盛气凌人的奴婢,程蝶舞清冷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看着翠儿,安静的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来问问芸夫人,我今日去冯府她可还有别的吩咐?” 翠儿看着程蝶舞,眼里闪过一抹轻蔑的神色,对面前这位所谓的大小姐,她是打骨子里敬重不起来,虽然自己只是这侯府里的一个奴婢,可是,长幼嫡庶她还是清楚的。只是面前这位大小姐,定国侯府的嫡女,却真真让她看不起。跟着李芸娘出门参加宴会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京中的嫡女不能说都见过,也见了个七七八八,哪一个像面前的这位主人,软弱可欺不说,连嫡女应有的那点尊贵在她身上都丧失的干干净净,怎么能让自己提起精神来恭敬的对待她?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眼眉一挑,没有让面前这位穿着单薄棉衣的大小姐有进房间的打算,只是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小姐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看看芸夫人起来没有。”说完,回身一掀棉帘,闪身进了房间。 因为屋檐有点深,因此,此刻的阳光根本照射不进来,程蝶舞站在有些阴冷的房门前,有觉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就在程蝶舞努力与寒冷抗争的时候,便听到一抹带有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呀!今天的太阳这是打哪边升起来的呀,姐姐竟然有时间来探望我的娘亲?” 听到声音,程蝶舞用力的闭了闭双眸,方才转身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远的程凤舞。今日的程凤舞穿着一身大红颜色的锦衣,棉服长袭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同色段带围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她的双手伸在棉筒里,正抱着热呼呼的暖手炉,这样一张倾城倾国之姿,这样一身白雪中如红梅般的艳红,如果不是此刻一脸的鄙夷表情,任哪个男人看到她也会禁不住动心吧。 一个红衣锦服盛气凌人,一个单薄棉衣瑟瑟发抖,嫡庶的天壤之别,就在此刻再无半点遮掩的呈现在映荷院众位奴婢的面前,谁得?谁心?谁在天?谁在地?就算曾经府中的奴仆们心中早有答案,然而,此时此刻,他们还是因为在鉴定了心中的答案后有些唏嘘不已。 程凤舞有些气傲的抬手摸了摸了发间的红玉珊瑚簪子,巧笑嫣然的看着程蝶舞,用一抹听上去虽悦耳却是极为戳心间的声音说道:“蝶舞姐姐,这支红玉珊瑚簪子漂亮吗?” 其实,不用程凤舞说,程蝶舞也早已经看到了她发间的那只发簪,那是自己生日时,娘亲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一直没舍得戴,放在了手饰盒里。后来,娘亲的离世,自己便再没回过曾经住的地方,而自己曾经的那些东西,也被李芸娘以守孝期间用不着为借口而收了起来。 而如今…… 032 李芸娘装病,程蝶舞出府 其实,不用程凤舞说,程蝶舞也早已经看到了她发间的那只发簪,那是自己生日时,娘亲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一直没舍得戴,放在了手饰盒里。蒲璩奀伤后来,娘亲的离世,自己便再没回过曾经住的地方,而自己曾经的那些东西,也被李芸娘以守孝期间用不着为借口而收了起来。 而如今…… 说不愤恨是假的,说不妒忌那是骗人的,然而,种种情绪却在转瞬之间化成了一抹深深的动力…… 就见程蝶舞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笑容,轻启朱唇,安静地说道:“妹妹眼光真是极好,这支红玉珊瑚簪可是当初我娘儿托人在外地买来的,听说这珊瑚可是个稀罕玩意,能打造出这么一支精美的珊瑚簪子来更是不容易,妹妹喜欢便拿出戴好了,反正我也在守孝期,等一年后,妹妹再还我也不迟。” 柔美的笑容,安静的声音,看上去没有一丝力量,可是,落在程凤舞的眼里,听在程凤舞的耳朵里,就变的那么的令人难以接受。看着面前程蝶舞一脸平静的表情,程凤舞就有一种想要冲上前去撒开这抹平静的冲动,她想,十分地想要看看,程蝶舞这张脸上充满痛苦的神情,而不是现在这般的无动于衷。 藏在暖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暖炉,长长的指甲碰在暖炉在划出一声声细小的,人们听不到了声响,可是,程凤舞却听的到,那声响如同一只只蚂蚁,在啃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皮肤,是那么的令她难受与不能忍受。 程凤舞有些恶狠狠的看着面前一派风轻云淡之姿的程蝶舞,耳边突然响起了那日娘亲的话,脸上不觉泛起一抹充满鄙咦的笑容,开口柔声说道:“是呀,姐姐还有一年的守孝之期呢,这一年里,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千万别生了病什么的,不然,妹妹会难过的。”说完,眼角一挑,用一抹充满若有所思,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瞟了一眼程蝶舞,对身后的满儿冷声吩咐道:“满儿,掀帘,我们进去。” 一直垂首站在程凤舞身后的满儿,依言无声的迈步来到屋门前,抬手掀起了棉帘,在程凤舞进了房间后,用一抹代有同情的眼光快速的看了一眼程蝶舞,低首也跟着进了房间。 对这个满儿程蝶舞还是有些印象的,程凤舞身边有四个小丫环,分别叫金儿,玉儿,满儿,堂儿,寓意着金玉满堂,由此可见,程凤舞在府中是何等的地位,这个满儿是四个丫环中年龄最小的,也是最老实的一个,那年,娘亲病重,自己想要出府去买一种药材,却受到了李芸娘的故意刁难而无法成行,是这个小丫头,帮自己出府买了药回来。虽然,以后的日子里,程蝶舞怕给满儿找来麻烦,再没联络过她,可是,程蝶舞还是深深的记住了这个老实的小丫环。 刚刚满儿的那个眼神,让程蝶舞有了一种深深的不安,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满儿在看到自己会露出这种眼神,可是,她能肯定的是,满儿一定知道了某件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难道是那碗参汤??? 就在程蝶舞站在门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到棉帘一掀,翠儿走了出来。 “大小姐,芸夫人请你进去。”说完,也不给程蝶舞打帘,扭头进了房间。一旁的小桃有些慌乱的抬手给程蝶舞打起了棉帘,程蝶舞看了一眼小桃,轻声说了一句:“在外面等我吧。”便迈步走了进去。 033 李芸娘装病,程蝶舞出府 踏进李芸娘住的房间,一阵令人舒服无比的温暖扑面而来,鼻端到处充盈着淡淡的荷香,程蝶舞知道,这是李芸娘请人花高价用荷花提练的香精,据说,一小瓶便能顶上普通人家半年的开支。蒲璩奀伤跟着翠儿的脚步,程蝶舞一脸平和的走到了内室,就见程凤舞和李芸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各种美味的食物,显然,她们正在吃早饭。 相比程蝶舞简单的早饭,面前这桌子上的饭菜可谓是琳琅满目了,程蝶舞不觉想起以前,娘亲在世时,李芸娘掌家说是要从上到下节约简朴,不能让外面的人说出定国侯府依仗皇上的宠信,而做出什么让人说三道四的不利于程世杰的话。因此,那时的自己和娘亲每日三餐虽说不上多简单,可是,相比现在自己看到的这桌饭菜也是天壤之别了。 李芸娘就着饭碗吃了一小口后,方才抬手用棉帕擦着嘴角,抬眸看着一脸平和表情的程蝶舞,笑着说道:“大小姐来了,我昨天晚上着了风寒,今天身子不舒服,所以起了晚了一些,凤舞这丫头便非得陪我吃早饭,对了,大小姐,可用过餐了?” 程蝶舞半垂双眸,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一双翅膀般,在眼睑上印下了一道浅浅的影子,看也不看面前这对故意演戏给自己看的母女,淡然说道:“已经用过了,本来我想让小桃过来问下芸夫人,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却听到你偶感风寒的事,所以,我就过来了。现在看来,芸夫人的身体还算可以,那我就放心了。” 李芸娘看着半垂眼眸站在离自己不远地方的程蝶舞,此刻的程蝶舞,没有了昨日的那股子的哀伤,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李芸娘就是打心底里不舒服,因为她知道,这不是程蝶舞的真实面容。 说实话,以前,李芸娘还真没有把程蝶舞放在过眼里,因为,那时的自己一门心思全扑在了怎么挤下冯婉梨,坐上那个位置。而如今,在一切全部按照自己的意愿前进时,她才忽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大小姐,或许并不像下人们眼中的那般懦弱与没用。因为,如果她真的是那般的懦弱与没用的话,此刻的她,早就应该安自己的安排在那人的王府里过着暗无天日的小妾生活。 可是,李芸娘却又有持无恐的,她程蝶舞再厉害又如何,现在的每一天,每一刻,不还是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只等到一年之期,便可以…… 想到这儿,看着程蝶舞的李芸娘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嘲弄之情,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看我,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今天你要回冯府替姐姐探望冯老夫人的事。翠儿,我让你准备的礼品可备好了?” “回夫人的话,已经备好了。” “嗯……”李芸娘轻轻嗯了一声,转眸再次看着程蝶舞,开口说道:“大小姐,虽说是冯府是你的外祖母家,是姐姐的娘家,可是,人死如灯灭,如今,姐姐去了,冯府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外姓之人,只有这儿里,才是人真正的家,所以,大小姐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我的话你应该明白吧?” 话里话外充满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闻言,程蝶舞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回答道:“芸夫人多虑了,蝶舞此番去冯府,只是想替娘亲尽一下孝道,对于蝶舞来说,程府才是蝶舞的家,这点不用芸夫人说,蝶舞也是知道的。” 程蝶舞的话刚刚落,一直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程凤舞突然开口说道: “娘儿,看吧,还是凤儿是你的贴身小棉袄吧,你都生病了,姐姐还是想着回冯府替大娘尽孝道,只有我,饿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陪娘儿吃早饭。” 程凤舞半是撒娇,半是告状的声音一落,程蝶舞半垂的眼里不觉泛起了一道波澜,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凤舞妹妹说的对极了,只是,若不是事先和舅舅定好七日之约,今日蝶舞也定不会出府,虽说是做不到像凤舞妹妹这般陪芸夫人,可是,蝶舞一定会多抄几遍佛经,以求佛祖保佑,芸夫人早日康复。” 034 李芸娘装病,程蝶舞出府 “娘儿,看吧,还是凤儿是你的贴身小棉袄吧,你都生病了,姐姐还是想着回冯府替大娘尽孝道,只有我,饿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陪娘儿吃早饭。蒲璩奀伤” 程凤舞半是撒娇,半是告状的声音一落,程蝶舞半垂的眼里不觉泛起了一道波澜,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凤舞妹妹说的对极了,只是,若不是事先和舅舅定好七日之约,今日蝶舞也定不会出府,虽说是做不到像凤舞妹妹这般陪芸夫人,可是,蝶舞一定会多抄几遍佛经,以求佛祖保佑,芸夫人早日康复。”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撇了撇嘴,好看的凤眸嘲弄的瞟了一眼垂首站在不远处的程蝶舞,手中的筷子轻轻地在碗中划着圈,用一种好听的不得了的语调说道:“难得姐姐对我娘儿有这份孝心,我昨天就和王尚书的女儿语嫣定了今日一起去理佛寺,所以,姐姐如果真有心的话,就速去速回,替我回来守着娘儿吧。” 听到这儿,程蝶舞就是再傻也已经明白了今日面前这娘俩儿个的目的,在阻止不了自己出府后,便想缩短自己出府的时间,想到这儿,不觉心里冷冷一笑,也不抬头,依旧垂眸低声问道:“那不知道凤舞妹妹觉得我几时回府合适呢?”程凤舞故做思考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我和王小姐呢定在了巳时在她府门前见面,我看姐姐就辰时末刻回府吧,怎么样?” 好一个辰时末刻!!!程蝶舞心中冷冷哼道,现在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马上就要到辰时了,这去冯府的路上虽然说不太远,可是,这一来一回也要大约半个多时辰了,难道,自己刚进冯府便要回来了吗? 虽然,心里思绪万千,可是,程蝶舞的脸上却依旧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的表情来,依旧半垂双眸,平静的回答道:“我会尽量在辰时末刻赶回来,只是,我初到冯府,第一次见冯老夫人,如果到时冯老夫人强留我多说片刻话,我因此晚回来的话,还望芸夫人多多体谅。” “姐姐若真对我娘儿有这份孝心的话,别说是冯老夫人留姐姐说话,就是当今天子留姐姐说话,姐姐也定能按时赶回来的。” 此刻,面对程凤舞的咄咄逼人,面对李芸娘的默然冷对,程蝶舞却如一株暴雪中的寒梅般不动不摇,依旧是一幅平静如水的样子。 “就依妹妹之言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冯府了。” 程蝶舞这句话表明了自己的认输,这让程凤舞不仅眉飞色舞了起来,在和自己的娘儿相视了一下之后,方才充满骄傲的说道:“那姐姐快去快回噢。”说完,对一旁一直静默的翠儿说道:“翠儿,还不送我姐姐出府?” 翠儿答应一声,迈步向外走去。 跟随着翠儿的脚步走出房间,扑面而来的寒气让程蝶舞不觉打了个寒战,早一步站在棉帘外的翠儿眼里闪过一抹轻视之色,冷声说道:“大小姐,因为今日车夫有事,不能在二门外等候,所以,劳烦大小姐自己走到大门口了。”说完,再不说一个字,转身一掀棉帘,回了房间。 本来,像府中女眷出府的话,一般府内的马车夫会把马车停在府中二门外,这样,女眷即不用走太多路,也避免了抛头露面。可是,若是步行到大门口,程蝶舞清楚的知道,这映荷院到大门口是多么长的路程,本来时间就短,这样一磨,自己的时间有多少,不用想也知道了。可想而知,这又是身后那娘两个对自己使的绊子。 035 李芸娘装病,程蝶舞出府 “大小姐……” 就在程蝶舞和小桃迈步向外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恭敬地声音,回首,就见满儿抱着一个大红色的东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蒲璩奀伤 “大小姐,这是二小姐要奴婢给你送来的棉裘,说是今日风寒雪凉,要大小姐路上披。”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小桃的手上,一双清透的双眸看了一眼程蝶舞,行了一礼,便转身匆匆跑回了映荷院。 看着小桃手上那红的刺目的棉裘,程蝶舞的双手不觉紧紧握在了一起,现在的自己是什么身份,重孝在身,在替母守孝,怎么能穿如此艳红之物出府?再然,这棉裘上那扑鼻而来的粉香,哪儿是一个闺中之女应有的香气,明明是那种艳俗的脂粉味。 程凤舞!!!!李芸娘!!! 程蝶舞看着映荷院的方向,双眸里闪着一抹坚定的神色,片刻,转身迈步向外走去,小桃捧着那刺鼻香气的棉裘,眼里闪过一抹情绪,却很快的在她眼中消失不见,快走朝程蝶舞跑了过去。 李芸娘给程蝶舞安排的马车,从外表看是那种只有大家主家里才有奢华马车,可是,走进马车才知道,里面应该有的东西都没有,光秃秃的,除了一个坚硬冰冷的木凳之外,什么取暖用的木炭炉,手捧炉,喝水用的茶炉茶杯什么也没有。 驾车的马车夫老郑头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昨日芸夫人命人把这辆马车改造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辆车是不要了,府内要进新马车,谁知,今日却接到了要用这辆马车接大小姐的命令。忠厚的老郑头当时便明白了,这是芸夫人给大小姐穿小鞋呢? 这辆从外表看分外奢华的马车,有谁会知道,里面却连大街上跑的普通马上也不如呢。可是,做为府中最低下的一个奴才,老郑头只是在心里暗暗为程蝶舞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一个字。他明白,依他的身份,是没有权利去为这件事说一个字的。 此刻,老郑头坐在马车上,专心的驾的马车,扑面而来的寒风让老郑头不觉眯起了眼睛,他故意把马车放慢了速度,因为,他知道,跑的太快了,这马车颠簸的厉害,车内什么也没有,坐在里面的人可想而知。 “郑师傅,麻烦你在前边停一下好吗?我有一种丝线没有了,刚好经过云锦阁,想进去看看。”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老郑头痛快的答应一声,挥动手中的马鞭,便朝云锦阁奔了过去。车内的小桃轻轻瞟了一眼程蝶舞,没有说话。 “大小姐,到了。” “小桃,你进去问问里面的暖老板可有樱桃红色的丝线,如果有,就买,如果没有,就买把五彩丝吧。”程蝶舞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在小桃手里,轻声吩咐道。 小桃看着手心上的那些银子,就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再说响了起来:“这些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私房钱,虽然不多,可也应该够买丝线的了,你快去快回,我们还要去冯府呢。” 小桃点点头,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看着小桃消失在眼前的背影,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 很快,小桃便再次进了马车,随着小桃的进来,马车再次行走了起来。 “小姐,暖老板说,樱桃红的丝线现在很是急缺,不仅你用,好多人也想要这种线呢,所以,奴婢按你的要求买了五彩丝。”说着,把线放在了程蝶舞的手上。 看着手上的五彩丝,程蝶舞的嘴角悄悄挑了起来。 ………………………………………………………………………………………… 从青岛回来了,玩了几天,好累,不在的几天,收藏竟然马上要突破400了,心里好开心,努力写文,努力写文,以回报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喜爱! 036 蝶舞到冯府,共述天伦情 程蝶舞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晃着,却紧紧握着手中的五彩线,双眸深处涌着一股令人无法察觉的波涛。蒲璩奀伤 “大小姐,冯府到了。” 随着老郑头一声恭敬的声音,程蝶舞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可是程府的马车?”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就听到那道陌生的男声再次响了起来:“快……快去给老爷说,程大小姐到了。” 小桃先跳下马车,然后挑起了车帘,把程蝶舞扶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下,程蝶舞就看到一处高大的三间五架门楼,那门楼上赫然题着尚书府三个大字,门匾很新,像是刚刚挂上去的一样。两扇金漆兽面锡环大门大开着,门口立着两尊狮子,两边各站着两个穿着一色的门房,人都站得笔直。 看此光景,竟然比定国侯府差不了多少,程蝶舞不觉心中一奇。虽说是这些年程蝶舞从未来过冯府,可是,却也曾私下里听杜妈妈说过,冯府自从程蝶舞的外祖父冯松龄过世后,便日渐衰败,虽说是冯逸竹也位立朝班,可是,却因官职微小,再无昔日的风光。可如今看这冯府,怎么和听来的不一样呢?还有就是那新挂的门匾,尚书府三个字,真真让程蝶舞陷入了迷茫中。 “奴才冯德阳给表小姐请安了。” 一道恭敬地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转眸,就看到一个微白头发的花甲老人正垂首给自己行礼。听声音,就是刚刚车外的那个人,原来,他就是冯府的管家。 “冯管家千万别多礼,蝶舞不是外人,是回外祖母家。”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德阳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是,便抬首看着面前这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年轻女子,不觉眼角微湿,双唇抖了几抖,终是说了一句:“像……像……和婉儿小姐简直是一个模样。”说着,抬起了衣袖擦着眼角。 对于这个冯管家,程蝶舞是听说过的,当年,娘儿未嫁之时,在府里,冯管家极为疼爱冯婉梨,因此,这些年,冯德阳冯管家也是冯婉梨时常提起的冯府人中的一个。 “冯管家,老夫人听到表小姐到了,非得要出来,幸好柳妈妈拦了下来,你怎么还让表小姐站在这儿?”一个身穿青绢比甲,内罩粉色棉衣,下穿青色衣裙的俊俏丫头站在门里大声说道。说完,朝着程蝶舞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表小姐,老夫人听到你到了的消息,很是激动,请跟我来吧。” “绿萍姑娘,怪我,怪我,看到表小姐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礼数,表小姐,莫怪,请……” 跟着这个叫绿萍丫环的脚步,一行人走进了冯府的大门。 路上早早被下人们打扫的干干净净,寒风中飘浮着一抹若有若无淡淡的梅香。看着自己娘亲曾经生活的地方,程蝶舞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待进了一道门后又穿过了一座穿堂,上头的匾额上赫然是永安阁三个字,过了穿堂,便看到了五间正房,廊下一干奴仆们束手而立,鸦雀无声,待看到程蝶舞一行人后,其中一个高声禀报道:“老夫人,表小姐到了。” 037 蝶舞到冯府,共述天伦情 等跟着绿萍进了屋子,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被左右人搀扶了上前,程蝶舞知道,这便是自己的外祖母了,虽说是自自己出生从未见过,可是,面对自己娘儿曾经日思想念的人,还是不觉心里一酸,眼里立时被一抹温热所充斥,有些哽咽地伏下了身子,低声喃道:“蝶舞叩见外祖母。蒲璩奀伤” 还未行完礼的身子,突然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道苍老的,哽咽地声音在发顶传了过来:“我r思想想的孩子啊,你终于来了……快!快让我看看你。”说着,冯老夫人把怀里的蝶舞支了起来,一边仔细的端详着蝶舞,一边抬手擦着程蝶舞脸上的泪水,哽咽地说道:“乖孩子,不哭……不哭……简直和婉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孩子啊,你娘……她……她还好吗?” 看着一脸和蔼可亲的冯老夫人,听着冯老夫人的关切之语,程蝶舞的心更加酸涩了起来。在听到问及自己娘儿的话,心里一痛,刚刚止住的泪水便又要流出来。 “老夫人,表小姐初次登门,看你几句话就把表小姐说的泪水涟涟的,不是老奴说你,你这样,下次表小姐还怎么敢登门哟。” 一旁一个打扮的极为体面的老妈妈一手扶着冯老夫人,一脸淡然笑意的说道,看样子,便是这房里有地位的管事妈妈。程蝶舞想起刚刚进门时听到的话,想来这便是那位在这房里极说的上话的柳妈妈了吧。 程蝶舞抬眸,极迅速的和这位柳妈妈对视了一下,眼视交会处,程蝶舞便明白了,自己娘亲离世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想来,府里只是对这位冯老夫人隐瞒着吧。 想到这儿,程蝶舞抬手扶住了冯老夫人另一边的胳膊,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脸上绽放出一抹如花儿般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外祖母,我娘儿她很好,本来今日她是想来看你老人家的,可是,你也知道啊,定国侯府人多事多,再加上娘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派我替她来探望你了。不过,说到底,主要是知道你的身体也不好,娘儿怕她带着病体来冲撞了你。”说着,故做出一幅小女儿家的娇态,轻轻摇着冯老夫人的胳膊,轻声说道:“外祖母,如果你真心想念我娘儿,就快快把身体养好。” 冯老夫人被柳妈妈扶着坐到铺着绣满福字的软榻上,喃喃说道:“是哪一个又在背后说我啊,我的身体好着呢。”话落,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程蝶舞来之前就在冯逸竹那儿听说了冯老夫人的病情,见此光景,忙抬手轻轻敲打着冯老夫人的背,一手又放在冯老夫人胸前不停的揉着。 柳妈妈慌忙从一旁的丫环手中接过一盏茶,恭敬且关切地说道:“老夫人,枇杷水的温度刚刚好,你快些喝了吧。” 程蝶舞不等冯老夫人说话,便伸手接过了柳妈妈手中的茶盏,在柳妈妈有些意外的眼神中,细心的把杯中的枇杷水喂给了冯老夫人喝。 喝完枇杷水的冯老夫人被柳妈妈服侍的躺在了软榻上,并细心的给她盖了一床同样绣满寿字的锦被。 “蝶舞刚刚来,我还没和她说几句话呢,不想睡。”冯老夫人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喃喃说道。 柳妈妈细心的为冯老夫人整理着锦被,一边恭敬地说道:“老夫人,你忘记欧阳大夫的话了?这枇杷水喝过后,你一定要闭目养神一会儿的,这样药性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来。少爷刚刚封了尚书,以后这府里再不比以前,会越来越忙乱起来的,少夫人的身子和性子你是知道的,以后这府里少不得你的管理,老夫人,你就听奴婢一句话,快点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表小姐这儿你放心,她又不是外人,是婉儿小姐的女儿呢,她定会像婉儿小姐一样细心贴心的。” 柳妈妈的一番话落,就见冯老夫人一边轻轻闭上了双眼,一边低低喃道:“婉儿,我的婉儿,我真的是想她了。” 待看到冯老夫人终是睡着以后,柳妈妈方才转眸看着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程蝶舞,低低说道:“表小姐,老夫人要小睡一会儿,你请跟奴婢来。” 跟着柳妈妈的脚步,程蝶舞来到一边的侧房,就见柳妈妈突然身子一矮,朝程蝶舞行了一个大礼。、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程蝶舞措手不及,不觉呆愣在了当场,片刻才反应过来,慌忙抬手去扶跪在地上柳妈妈。 柳妈妈随着程蝶舞的手站了起来,双眸里却早被泪水所淹盖,哽咽地低声说道:“表小姐,刚刚这礼,是老奴给婉儿小姐行的,婉儿小姐命苦,她……” 038 冯府遇旧识,蝶舞故不识 柳妈妈随着程蝶舞的手站了起来,双眸里却早被泪水所淹盖,哽咽地低声说道:“表小姐,刚刚这礼,是老奴给婉儿小姐行的,婉儿小姐命苦,她……她是怎么去的?虽说这些年府中因为过去的事情对婉儿小姐有所轻怠,可是,老奴却私下里经常派人打听婉儿小姐的近况的,更何况还有于妈妈和杜妈妈两位老人……这些年,虽说是婉儿小姐身子不好,可是,前些日子杜妈妈还曾私人派人给我说,婉儿小姐的病还是老样子,这怎么……怎么一夜之间就……”说着,双眼里再次流出了泪水。蒲璩奀伤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位柳妈妈一直私下里关注着定国侯府,在听到她的问话后,脑中转了千百个思绪,那个自己知道的真相要不要说?最终,程蝶舞还是压了下来。 她明白,面前的这个柳妈妈只能算得上一个忠仆,即便她知道真相后,也是无法给自己任何帮助的,或许在这儿府里,能帮自己的只有冯逸竹,可是,听她们刚刚的口气,冯逸竹刚被封为尚书,做为朝廷命官,像定国侯府这般宠妾灭妻之事,即使想管,也要有证据,可如今,娘儿和杜妈妈的尸身早被李芸娘以莫需有的借口火化成灰,即使自己把真相说出来,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千百个思绪一瞬间在程蝶舞的脑海里转了又转,最终程蝶舞还是决定按自己预先想好的路来走。于是,程蝶舞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身子轻轻一伏,朝面前的柳妈妈行了一礼,方才低声喃道:“柳妈妈,谢谢你这些年私下里对我娘儿的关心。想来,你也知道,我娘这些年在定国侯府并不开心,终日里郁郁寡欢。因此……”说着,双眸里再次被一股泪水所充斥,有些艰难的,苦涩的轻轻说道:“娘儿离世若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再也不用看这那些人的虚情假意的伪面孔。” 柳妈妈抬手温柔地给程蝶舞擦着脸颊上的泪水,哽咽地说道:“是呀,我也听说了,婉小姐刚离世,那个女人便被抬了位,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烟花之地人尽可夫的践人。当初,抬她进门我便得辱没了婉小姐,还有就是那个程世杰,真真是可恶之极,他都忘记了,当初一身白丁的他是怎么样的一副嘴脸来登门。”’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表小姐,这些年你也跟着受苦了。不过,以后就好了,老夫人,少爷都放下了心结,让你登门就能看出来,少爷是真心疼你的。还有,少爷刚刚封为尚书,手执一方,以后,看那个定国侯府里的践人还敢对你不好吗?” 听到这儿,程蝶舞在心里苦涩一笑,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丫环匆匆走了进来,伏了伏身子,恭敬地说道:“表小姐,老爷刚刚下朝,听闻你已经到府,让你去前边一下。” “老爷??”程蝶舞轻声喃道。 一旁的柳妈妈忙解释道:“老爷就是你的舅舅啊,这些年,我和老夫人叫习惯了,便没有再改口,少爷既然找你,肯定是有事,表小姐,以后你在那边有什么困难,也别压着藏着,放在心里头,记着啊,还在这边呢,啊?” 听到柳妈妈的话,程蝶舞的心里微微一暖,虽然知道面前这位老妈妈人微言轻,并不能真正帮自己什么,可是,能对自己说出如此一番暖心窝子的话,程蝶舞还是在心底感激了一番。朝着柳妈妈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跟着丫环离开了房间。 “表小姐,柳妈妈让奴婢把这件棉裘给你,说是曾经婉儿小姐的东西,让你收着。”刚刚走到棉帘处,还未走出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丫环的恭敬声音。 回首,就见一个小丫环手扶着一件狐裘,雪白的狐狸毛便已经让人倍感温暖,又听到是自己娘儿曾经的东西,不觉心里一涩。一旁的小桃机灵的拿了过来,抬手抖开了狐裘,给程蝶舞披在了身上。披上狐裘的一瞬间,不知道是程蝶舞的错觉,还是她的下意识,她就感觉自己像是再次被娘儿拥在了怀里,淡淡的梅香,沁人心骨的温暖。 “柳妈妈在照顾老夫人,就不过来。”机灵的小丫环垂首恭敬地说道。 抬手轻轻抚摸着那银白色的狐狸毛,程蝶舞强压下心中的悸动,低声说道:“好,替我谢谢柳妈妈。”说完,示意小桃掀开了棉帘,迈步走了出去。 …………………………………………………………………………………… 今日两更,希望大家会喜欢!!! 039 冯府遇旧识,蝶舞故不识 程蝶舞跟随着丫环向前厅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看上去是书房的地方,就见门匾上写着三个字:谨言阁。蒲璩奀伤 门口的小厮看到程蝶舞,忙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朝程蝶舞行了礼,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地说道:“表小姐请吧,老爷在里面等着你呢。” 轻轻点了点头,程蝶舞朝一旁的小桃轻声说道:“在外面等我吧。”说完,迈步走进了谨言阁。 果然不出程蝶舞所料,刚刚踏时谨言阁,扑面而来的暖气里夹杂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书香之气,就见房间很大,靠墙的一边的书架上满满的全是书,书架前放着两把摇摇椅,两把摇摇椅中间放着一张不大却极为精致的小桌子,此时的小桌子上只有一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刚刚剪下不久正盛开的梅花。 看到谨言阁的摆设,程蝶舞的心里不觉一动,在看到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的冯逸竹时,略收心绪,身子轻轻一伏,轻声说道:“蝶舞给舅舅请安。”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冯逸竹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眸看着这个和自己的妹妹八分像的女孩子,眼里不觉微微一暗。却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低声说道:“这狐裘还是当初婉儿缠了好久我给她买的呢,你穿着的样子和她当初简直一模一样。屋里暖,你还是脱下来,等会出去时再穿上吧,免得着了风寒。” 程蝶舞低低答应一声,伸手解下了狐裘,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就听到冯逸竹再次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书房很眼熟?” “不是眼熟,舅舅,对于蝶舞来说,是再熟悉不过,因为我娘儿在定国侯府的书房也是如此的摆设,只是没有这么多书,还有就是书房的名字也不叫谨言阁,而是叫谨行阁。” 程蝶舞的话落,就见冯逸竹的手微微一抖,喃喃说道:“谨行阁,谨行阁,婉儿,你是不是也后悔了当初的冲动之举?如若当初你听我的,没有嫁给他,今日我们……”说到这儿,却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蝶舞啊,想必你今日也听说了,舅舅刚被封为尚书的事,虽然,官职没有定国侯大,可是,在朝廷里也是能说的上话的,所以,以后你在定国侯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来找舅舅,知道了吗?” 这是今天程蝶舞第二次听到这番话,心里不觉倍感温暖,虽然当初认下这个舅舅并接近是抱着利用的态度,可是,如今,面对世上唯一真心关心自己的家人,程蝶舞还是感激不已。因此,眼里微微一热,伏下了身子,哽咽地说道:“蝶舞谢舅舅”! 冯逸竹淡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都是一家人,这谢字就免了,对了,我已经吩咐了厨房,今天你第一次过府,就在府里多玩一会儿,吃过午饭再回去吧。” 闻言,程蝶舞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冯逸竹手一抬,说道:“你放心,我早已经派人给定国侯府送了信,就说我刚升为尚书,留你在府中庆祝一下。你就安心在府中玩一会儿吧,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你娘儿曾经住的地方看看,那个地方,这些年都未曾改变过一分一毫。”说着,冯逸竹的眼里再次暗了下来。 程蝶舞没想到冯逸竹想的如此周到,在听到去娘儿曾经住的地方的话后,心里一动,便再没开口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虽然,出府时李芸娘母女故意设计了自己,可是,如今,在冯逸竹以尚书身份送信后,程蝶舞忽然也想知道,冯逸竹的尚书之位,到底在李芸娘的眼里会达到什么样的后果,是和以前一样,根本不在乎冯府,还是因此对冯府有了些许忌怠。 如果是前者,程蝶舞便会更加小心翼翼的行事,可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自己便可以比现在更加放开一些去行事,而自己报仇的目的也会更快更容易的达到。因此,程蝶舞在谢过冯逸竹后,在他的安排下,朝自己娘儿曾经住的地方走去。 “表小姐,经过这个梅园,便是婉儿小姐当初住的院落了,听说这些梅花还是当初婉儿小姐种下的,因此,老爷这些年派人细心的照料,这梅园的梅花也越发的骄艳起来。”冯逸竹的贴身小书童莫言一边走一边尽职的解释道。 听到莫言的话,程蝶舞不觉加快了脚步,几步便走进了面前所谓的梅园。不同于定国侯府梅园的奢华,面前的梅园虽然不大,却更为贴近生活一些,在一棵挨一棵的梅树间,有一条极为精致的小道,道的两边或一个木凳,或两个石墩,在梅园的中间有一个精致的八角亭,八角亭的四周挂着厚重的棉帘,中间是一张梨花木的桌子还有一把椅子,文房四定一应俱全。 走在精致的小道上,鼻息间满满的都是梅香,程蝶舞的双眸却再次湿润了起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些设计都是出自娘儿亲的手,因为,曾经的定国侯府的梅园,这是这番景象,可惜后来,却被李芸娘以办赏梅会的借口破坏忌尽。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便是婉儿小姐住的地方了。”莫童手指前边,轻声说道。 顺首莫童的手指,程蝶舞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阁楼,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波涛,开口说道:“我想在这儿园子里稍留片刻,劳烦小哥了,你如果有事便去做好了,一会儿我自己走过去便行了。” “表小姐太客气了,既然如此,那莫童就先告退了,那边的人老爷早已经派人打过招呼,表小姐过去他们自会伺候的。”说完,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梅园。 站在一棵怒放的梅树下,程蝶舞不觉抬手轻轻去抚摸那枝头正盛开的一朵梅花,眼里的温热却越发浓重起来。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 好诗,好诗,冯兄,我来府这么久,从不知道你府中还有这么一位才女啊。” 抚摸着梅花的花蕊,程蝶舞不知不觉间便吟出了声,话落,便听到一道好听的男声传了过来,不觉一愣,转眸顺声望去,就见三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太子轩辕澈。 ……………………………………………………………………………… 两章合成一章上传,今天等于上传了三章噢,同志们,你们还等什么,看完文文给我留个言呗。男主们都要露出了,不过,最后能抱美人归的男主还没定噢。嘿嘿…… 040 冯府遇旧识,蝶舞故不识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这梅园里还有别的人,更没想到太子轩辕澈也在这里,如果自己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在这儿园中停留的。蒲璩奀伤 看着渐渐走近的三个年轻男子,除了中间的太子轩辕澈程蝶舞算是认识外,其余两个男人皆不相识,不过,程蝶舞能肯定的是那个身穿藏青色的锦锻绸服的男子定是冯逸竹的独子冯德昭,因为他简直是冯逸竹的翻版,只不过更加年轻一些,英俊一些罢了。 今日的轩辕澈依旧是一身蓝衣,不过却换成了上好的冰湖蓝的上好锦袍,外罩一件同色棉裘,那冰蓝色的色彩,映衬得他五官越发的柔和、俊美,肤如凝脂,眼瞳馥郁,微醺的目光里,如寒梅的香气慢慢溢出,就这样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走过来,却把尊贵二字渲染的滴水不漏,眼神中的光辉,就好像月光一般的柔美,融融的照进人的心里。 而另外一个相对于程蝶舞来说算的上是陌生人的年轻男子,则是一袭妖绕的红衣,外罩一件雪白的棉裘,唇似三月桃花,眉若远山之黛,一双轻眺的摄魂桃花眼,英挺的鼻梁,一头墨发随着行进的步伐而随风轻摆着,程蝶舞觉得,这红衣白裘应该是漂亮女子才会穿的衣服,然而,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的一身如同女人的装扮,却没有让人产生什么不适的感觉,相反,越发显得他妖冶不羁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蝶舞表妹了吧?”冯德昭笑着走到程蝶舞近前,和蔼的说道。 程蝶舞娇柔的小脸上泛起一抹微笑,轻轻一伏身子,柔声说道:“德昭表哥好,舅舅让我去我娘儿曾经住的地方看看,路过这处梅园,一时兴起,便停留了片刻,不知表哥正在招待客人,蝶舞有些莽撞了,还望表哥不要见怪。蝶舞就不打扰各位赏梅了,蝶舞先行告退了。”说着,程蝶舞便要迈步离开。而一旁还陷在迷茫中的小桃,看到程蝶舞要离开的步伐,方才回过神来,匆匆朝冯德昭三人行了一礼,垂首便想跟着程蝶舞离开。 “德昭,这便是你说的那位表妹??也就是定国侯府的嫡长女?” 轩辕澈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转首看着一旁的冯德昭问道,虽然是问的冯德昭,可是,却生生让程蝶舞止住了想要离开的步伐。 冯德昭和轩辕澈是好友,虽说轩辕澈贵为太子,可是,两个人因为年级相仿,性格、脾气又相投,因此,走的极为近。而也因此,冯德昭也算是太子轩辕澈为自己未来所准备的心腹。听到轩辕澈的问话,冯德昭淡然一笑,回答道:“正是。” 得到心中肯定的答案,轩辕澈眼底的流光一闪,转眸笑看着低头垂目的程蝶舞,笑着说道:“程小姐好像很少出府啊,这些年,各王府的女眷走动也不少,却很少听到你的名字,倒是定国侯府的那个二小姐好像很是有名啊。” 闻言,程蝶舞平静的脸上没有显出一抹异样,身子轻轻一伏,平静地回答道:“蝶舞生性淡薄,对那些社交不太喜欢,这位公子,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蝶舞就不打扰你和表哥赏梅了。”说完,迈步便再次想离开。 听到程蝶舞的那声公子,轩辕澈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浓烈起来,哈哈一笑,抬手止住了身旁冯德昭欲开口的话,笑着说道:“噢……是这样啊,不过说实话,我看程小姐却是极为面熟呢。”说着,抬手状若无心的撩了下衣袖,顺着轩辕澈的动作,程蝶舞看到了那衣袖上用金丝线所绣的腊梅,正是自己当初接的绣活。 可是,程蝶舞却从未想过承认什么,因为自从娘亲去世,自己便让暖心郁放出话说是轻舞绣娘染了重病,出外寻医,因此休业一年。因此,在看到轩辕澈的动作后,程蝶舞依旧没有显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来,反而抬起了小脸,勇敢的直视着面前的轩辕澈,平静的说道:“这位公子真爱说笑,蝶舞从未见过公子,何来面熟之说。蝶舞还有事,就不陪各位了。表哥,蝶舞告退了。”说完,再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一眼,迈步向不远处的庭院走去。 看着程蝶舞离开的背影,冯德昭有些奇怪的看着轩辕澈,却没有问出心中的不解,低声说道:“蝶舞表妹第一次上门,不知太子的身份,所以才如此冷淡,还望太子不要见怪。” 闻言,轩辕澈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说道:“德昭,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只是觉得令表妹很有趣,仅此而已!” “能让太子感到有趣的人或事可真是不多,不过,我也同意太子的话,德昭的这个表妹真的很有趣。” 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的红衣男子,此刻手拿一朵腊梅,轻轻放在鼻端下闻了几下,用一种慵懒地语调缓缓说道。 虽然冯德昭不明白面前这两位贵客的意思,却还是开口说道:“其实,蝶舞表妹如此冷淡的性格我觉得和她生活的环境有关,想来你们也听说了,我那可怜的姑母才刚离世未出头七,那定国侯便抬了府中一个烟花女子上了位,虽然,我和这位蝶舞表妹从未接触过,不过,想来,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也定会过的不如意些吧。” …………………………………………………………………………………………………… 定国侯府的赏梅会马上要开了噢,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期待啊……期待啊…… 041 定国侯府前,凤舞演好戏 虽然冯德昭不明白面前这两位贵客的意思,却还是开口说道:“其实,蝶舞表妹如此冷淡的性格我觉得和她生活的环境有关,想来你们也听说了,我那可怜的姑母才刚离世未出头七,那定国侯便抬了府中一个烟花女子上了位,虽然,我和这位蝶舞表妹从未接触过,不过,想来,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也定会过的不如意些吧。蒲璩奀伤”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轩辕澈看着程蝶舞消失的背后影,低低喃道,嘴角泛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 在陪着冯老夫人用过午饭后,程蝶舞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坐在外表华丽,内里却空荡的颠簸马车里,程蝶舞安静的闭着双眸,外人看上去以为她是睡着了,其实,只有程蝶舞自己知道,她是不想让人看出她此刻的异样来,方才装做闭目养神的样子,没有人会知道,此刻的程蝶舞内心是多么的澎湃。 今日冯府一行虽说是短暂,可是,对于程蝶舞来说却是收获不小。当她站在娘儿亲曾生活的院落时,当她摸着娘儿亲当初用过的东西时,程蝶舞忽然感觉到,娘儿亲并没有离自己太远,或许就像自己呼吸的空气般,时时刻刻的陪在自己的身边。而也更因为如此,她对李芸娘和那个所谓的父亲程世杰所犯下的错,更加的憎恨起来。 “小姐,我们到了。” 马车外传来老郑头恭敬地声音,闻言,程蝶舞猛地睁开了双眸,直直看着小桃掀开的棉帘,阵阵寒风随着小桃的这个动作而扑到程蝶舞的脸上,让藏在狐狸棉裘下的程蝶舞不觉打了个寒战。 刚刚从冯府所带出来的让自己心动的温暖,倾刻间随着阵阵寒风变的支离破碎,到了最后只有那浓浓的无奈,以及对面前这所金碧辉煌王府的憎恨。程蝶舞藏在狐狸棉裘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的让自己手心里的那抹温暖再留一下……再留一下…… “哟……姐姐还知道回来啊?妹妹还以为姐姐要住在尚书府了呢。” 程蝶舞扶着小桃的手刚下了马车,就听到了程凤舞充满讥讽的声音,顺着声音转眸望去,就看到打扮一新的程凤舞正抱着手炉站在府门里,一脸不屑的看着程蝶舞。 站在有些刺骨的寒风中,程蝶舞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离自己不远,站在背风大门里的程凤舞,冻得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一抹平静的微笑,开口说道:“妹妹这也是要出门吗?刚好这马车回来了,妹妹要不要姐姐扶你上去?” 看着披着狐狸棉裘的程蝶舞,程凤舞气就不打一处来,那银白色的狐狸棉裘虽说是看上去不像新的,可是,从成色来看,却是上好的狐狸皮所制。对自小便穿好的,吃好的程凤舞来说,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手捧暖手炉的双手不觉一紧,心里的妒忌之火越烧越旺。 又听到程蝶舞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心中的那团火更加的旺盛起来。程凤舞知道,这辆车可是娘儿为程蝶舞回冯府精心准备的。而此刻,程蝶舞却要自己坐上去,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程凤舞没有回答,小脸却像变脸一样的一会一个样,眼里的怒火也越加明显起来,程蝶舞在心里冷冷一笑,刚刚心里的愤恨因此而略略小了一些。开口继续说道:“看来我是猜错了,妹妹这不是要出门,而是刚回府了。外面风大,妹妹还是快些进去吧。”说完,抬脚迈进了大门,便往里走去。 程凤舞依旧没动,只是抱着暖手炉看着程蝶舞越走越近,甚至越过自己往府里面走去。可是,就在程蝶舞马上要越过自己的身体时,就见程凤舞眼里闪过一抹愤恨的光芒,嘴角挑起,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只听到程凤舞大喊了一声:“哎呀……”身子便向程蝶舞的方向倒了过来。程蝶舞虽说的一直在留意的程凤舞,却没想到她会向自己倒过来,机警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睁睁的看着程凤舞向地上倒去。 随着程凤舞倒在地上,门楼里瞬间响起了各色的声音,丫环充满害怕且担忧的喊声,门房里小厮的呼声,以及程凤舞有些夸张的叫喊。 程蝶舞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被程凤舞的暖手炉烧坏的狐狸棉裘,不觉有些怒吼道:“程凤舞,你是故意的!” 岂料,倒在地上的程凤舞听到,没有向往常一样的大声喊叫,反而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般,一双美眸里流下了泪水,用一抹从来没有过的低三下气的语调说道:“姐姐,妹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姐姐要这样对我?” ……………………………………………………………………………… 我要推荐,我要留言,呜……你们欺负我,什么也不给我,我要变成程凤舞,欺负你们这些坏银!!! 042 定国侯府前,凤舞演好戏 这样的程凤舞是程蝶舞从没有见过的,看着被一坐丫环奴仆们围着,一脸泪水,楚楚动人的程凤舞,程蝶舞的脑中警铃大作,她能肯定,面前的程凤舞绝对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瞬间,千百种念头在程蝶舞的脑中翻转,最终,程蝶舞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蒲璩奀伤想好对策的程蝶舞再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一双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望着被丫环们扶起来的程凤舞。 看着程蝶舞雪白狐狸棉裘上那个被暖手炉里的炭火所烧出来的洞,就如同一张上好宣纸上的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污点般,那么的醒目,那么的令人满意。就算闻名京师的轻舞绣娘在,也无法把这个洞补好了吧?更何况,听说她现在染了重病,出外寻医了呢。想到这儿,程凤舞满意的在心里冷冷笑了一下。在心中暗自低喃:《贱》人就是《贱》人,怎么能穿那么好的上好棉裘呢。现在的样子才配得上你吗! 心里虽如此低喃,可是,程凤舞没在忘记她此次的目的,因此,脸上却表现出一幅让人看了倍感怜惜的表情。 就见程凤舞用力挣脱两边扶着的丫环,几步走到程蝶舞的面前,抬手抚摸上了那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刺目的黑洞,抬眸,楚楚可怜的看着程蝶舞,用一抹近似于乞求的语调说道:“姐姐,妹妹定是做了什么错事,才让姐姐如此讨厌于我,甚至不想和妹妹如此接近。刚刚,虽说是姐姐推了妹妹一把,可是,都怪我,就算姐姐推了我,我也应该站的稳一点,不应该倒在地上,就算倒在地上,也不应该把暖手炉扔了出来,姐姐,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一双美眸里再次流出了泪水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不等程蝶舞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道略显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程蝶舞不用转眸去看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那个自己所谓的父亲,定国侯府的主人,程世杰! 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好像自娘亲出丧后两人便再无挂葛,曾经,娘儿活着的时候,对他便只有淡漠的尊敬,如今,除了那浓浓的憎恨之外,对这个所谓的父亲,程蝶舞真的再找不出半点亲近的理由。 程蝶舞没有忽略掉程凤舞在听到程世杰声音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芒,明白,今日之事的重头戏或许才刚刚开始。不觉在心里冷冷一笑,转身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程世杰,在看到他身边的人时,不觉微微一愣,却没有过多表现出异样的神情来,身子轻轻一伏,恭敬且疏离的喊了一声:“父亲”! 程世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看也不看一眼程蝶舞,双手扶着已经扑到自己面前的二女儿程凤舞,一脸慈父表情的柔声说道:“凤儿,这是怎么了?哭的如此伤心?” 程凤舞这时候也看到了程世杰身边的人,也是微微一愣。不是说他要来吗?这个人是谁?虽然心中疑惑重重,可是戏已经演到了这份上,再无回头的余地。于是,程凤舞在心里狠狠哼了一声,抬起一张沾满泪水的小脸,咬了咬有些发白的朱唇,沉默了片刻,终是哽咽地说道:“爹爹……不是姐姐推的凤儿,是凤儿,是凤儿不小心摔倒了,还把姐姐的狐狸棉裘给烧坏了,姐姐对凤儿发脾气是应该的……”说着,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般,抽抽咽咽的垂下了头。 这番看似帮自己说话,实则已经给自己把罪名安实的说辞,并没有让程蝶舞有太多反应,反而让她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更加清冷起来。就见程蝶舞落落大方的朝程世杰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妹妹,父亲有客人到访,我们姐妹有什么事,还是过会儿再说吧。父亲,蝶舞给娘儿亲诵经的时间到了,先行告退了。”说完,落落大方的又行了一个礼,转身向府内走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程世杰旁边的人一眼。 程蝶舞的话让程世杰想起了身边的贵客,不觉脸上灿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程凤舞的背,对身边的人恭敬地说道:“刚刚让世子见笑了,下官的两个女儿,不懂事,不懂事。”说着,对程凤舞说道:“还不给世子行礼!” “世子?”程凤舞在心里低低喃道,难道是他? ………………………………………………小小分隔线……………… 上架的收藏数早就达到了,还差一万个字就可以上架了,各位看文的朋友,真心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认可。写的还有好多不足,多多提意见啊。谢谢!! 043 凤舞耍阴谋,蝶舞笑接招 世子二字同样传进了并未走远的程蝶舞的耳朵里,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波澜。蒲璩奀伤虽然自己出府不多,可是有些事情和人却也是听说过的。 虽然京中被称为世子的人很多,可是,唯有一个人……那便是平王世子轩辕宏,与太子轩辕澈同岁,自小时候进京后便一同养在当今皇后名下。据说,此人喜传红衣,长的极为妖娆,虽没有那些富家子弟般的浪荡行为,却也行事乖张的很。坊间流传,此人喜男风,因此行事打扮极像女子,程蝶舞又想起今日在冯府里和他的碰面,虽未说过说,可是,给她的妖娆感觉,再加上那一身红衣,程蝶舞能肯定,这个穿红衣人的身份。 虽然,程蝶舞也有些疑惑,此次轩辕宏登门的目的,因为,据她所知,定国侯和这个平王世子相交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程蝶舞没有忘记,娘儿还活着的时候,有一次替娘去前院拿东西,碰巧正看到定国侯在发脾气,当时的程蝶舞对定国侯的事情可谓是漠不关心,因此,并未过多停留,便准备离开,可是,有一句话却还是听的极为清楚。“那个平王世子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皇上压制平王而留在京中的一个质子,想他质子的身份,竟然如此不买我的帐……”想到这儿,程蝶舞不觉又想起刚刚定国侯那一脸尽似的献媚的表情,不觉有些失笑。 虽然,程蝶舞对轩辕宏登门有些疑惑,可是,目前为止,在程蝶舞的心中,万事也抵不过替母报仇这件事,因此,在听到定国侯的那声“世子”后,前行的步伐并未因此而停留片刻,棉裘下的手紧紧抓着小桃替自己从云锦阁买来的五彩线,快速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程蝶舞,你给我站住!!!” 就在念慈堂三个字印入程蝶舞的眼帘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怒吼,不用回身,程蝶舞也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视线不觉落在了身上银白狐狸棉裘上那个刺目的黑洞上,清冷的眼底划定过一抹沁人心骨的冰冷,又想起刚刚在府门口程凤舞自导自演的那场戏,心里冷冷一哼,嘴角含着一抹冷笑,慢慢转身,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程凤舞。 “妹妹追我这么急,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有什么事叫丫环奴才们替你代个话就好,妹妹刚刚拐了脚,便如此的健步如飞,小心呢。”程蝶舞一脸关切的看着程凤舞,视线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程凤舞的脚踝,用一抹关心的语调轻轻说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好看的脸上不觉一白,眼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蝶舞身旁的小桃,嘴角一挑,尖锐的说道:“程蝶舞,别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堵塞我,我娘儿说的真对,你就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说着,双眸一眯,冷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金儿,去把管家叫过来,对了,再找几个奴才,让他们一起过来。”说完,程凤舞一脸好笑的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程蝶舞,心里暗暗说道:“程蝶舞,今天我就要你知道,在这儿侯府里,谁才是老大。” 对于刚刚程凤舞和身边小桃的互动,程蝶舞看在了眼里,亦记在了心里,可是,脸上却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静静的看着一幅势在必得的程凤舞。 不一会儿,就见李芸娘的胞兄现在定国侯府的管家李云飞小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壮丁。 看着自己的这个如同妹妹一样的趾高气扬的外甥女,李云飞在心里狠狠的诽谤了一番,脸上却是一幅恭敬地样子,朝程凤舞垂首说道:“不知道二小姐叫我来有什么事?” 程凤舞看也不看这个所谓的舅舅一眼,双眸散发着一股子冷意,看着面前的程蝶舞,冷声说道:“我娘儿昨日丢了一幅赤金的头面,你带着人进去搜搜看。” 闻言,李云飞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程蝶舞,在看到程蝶舞眼里的神情后,垂首答应道:“是,奴才这就叫人去搜。”说完,对身后几个壮丁挥了挥手,说道:“你们进去搜,一定要仔细地搜,知道了吗?” 几个年轻壮丁都是侯府后院做杂物的人,对这侯府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更是明白今日之事,定是二小姐要找这位大小姐的茬,心中虽有几分不平,可是,抱着吃人饭,受人管的态度,还是依言朝念慈堂奔去。 “站住!!!” 程蝶舞冷冷地大喝一声,双眸却依旧看着程凤舞,平静的说道:“妹妹,你好奇怪,刚刚府门口还对着姐姐一幅极为尊敬地样子,可这刚过了一会儿,就成了这幅样子。还有就是,芸夫人丢了东西,你不在她的映荷院里找,怎么会找到我这儿来,我这儿好像离着映荷院有段距离吧?再说,姐姐这儿就我和小桃两个人,你的意思是我拿了呢?还是小桃拿了呢?” 一旁的小桃听了,慌乱的跪在了地上,摇着头惊恐的说道:“小姐,不是奴婢,奴婢没有”。 对小桃的说辞,程蝶舞恍若没有听到般,依旧只是平静的看着程凤舞,嘴角一挑,继续说道:“可是,我却明白,今日之事,我若不依着妹妹让人搜这念慈堂,妹妹定不会罢休,可是……”说着,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波光一闪,冷声说道:“搜可以,妹妹在搜之前得给我个说辞,这万一没有搜出妹妹要找的东西来,要怎么算呢?你可不要忘记了,这念慈堂是什么地方?” 程凤舞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桃,眼神交会后,抬眸,脸上显出一幅势在必得的神情,趾高气扬地说道:“姐姐还是想想,等会万一搜出来应该怎么办吧。”说完,朝着一坐壮丁冷声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进去搜。” “慢着!”程蝶舞再次打断了几个人要进念慈堂的步伐,平静的脸上忽然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看着程凤舞,轻声说道:“妹妹,还是那句话,搜可以,可是,你要给我说个过来运去,为搜出来怎么样,这万一,搜不出来又怎么样?” “呵呵……”程凤舞冷冷一笑,心中暗自喃道:“程蝶舞啊程蝶舞,如果那东西我不能肯定在里面,我又怎么会如此的势在必得。”想到这儿,呵呵一笑,挑眉说道:“搜出来,你就跟我去见娘儿,依家法处置,搜不出来,那我就给你磕头赔罪!只是,姐姐,我世上之事是没有多少万一的……” 程蝶舞没有因为程凤舞的话而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淡然一笑,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就让人进去搜就好,只是,妹妹,如果搜不出来,你也不用给我磕头赔罪了,你就在我娘儿的灵位前跪三个时辰好了,怎么样?” “你……”程凤舞闻言,柳眉倒竖,我怎么可能去跪那个女人。张口便想反驳,转念一想,今日之事,自己早就安排好了,定会万无一失,想到这儿,开口说道:“好,我就答应你。” 得到程凤舞的承诺,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小桃说道:“去里面拿我的针线。”说完,转身坐到了一旁的石墩上。 “小姐,你的手炉。”程凤舞的丫环玉儿这时候捧着一个手炉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搬着铺着棉垫椅子的满儿和堂儿。程凤舞冷冷地瞟了一眼坐在冰冷石墩上的程蝶舞,接过玉儿手中的暖手炉,坐在了满儿和堂儿搬来的椅子上。 程蝶舞摆弄着手中的五彩线,眼角的余光却冷冷的瞟了一眼程凤舞,嘴角微微一挑,抬眸看着拿着针线筐小跑出来的小桃,嘴角的冷笑更盛了一分。 ……………………………………作者有话说………………………… 更的文在公司电脑里,昨天公司电脑突然犯了病,死机无数,最后连机也开不开了,今开两章同时更上,在此,真诚说声抱歉。谢谢朋友对我文文的喜欢,昨天的收藏竟然一下子有50多个呢,开心死了。 044 凤舞耍阴谋,蝶舞笑接招 冬日午后的暖阳带着几分令人慵懒的温度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程凤舞坐在暖和的椅子上,抱着手暖炉,脸上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眼睛不时的看看一旁的程蝶舞,又瞟向念慈堂的门口,心里哼着小曲等待着让她满意的结果。蒲璩奀伤 而一旁坐在冰冷石墩上的程蝶舞,却对程凤舞的这股势在必得视而不见,她接过小桃拿过来的针线筐,抬手把身上披的狐狸毛的银白棉裘解了下来,看着那上面因炭灰而烧出来的黑洞,审视了一番,便从针线筐里找出了丝线,穿针引线便做起了绣活。 程蝶舞是不怕程凤舞看到自己的绣功的,因为她知道,即便程凤舞此刻看到,对于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的程凤舞来说,也会视为粪土,更别提把自己和轻舞绣娘牵扯到一起了。因此,程蝶舞聚精会神,用心的修补起了狐狸棉裘上的黑洞。 看到程蝶舞的举动,程凤舞的嘴角一撇,眼里闪过一抹蔑视的神情,心里暗想道:也就是你这位侯府大小姐,会把这么一件破烂棉裘当成宝,都烧成这样了,还修什么修?若是放到自己身上,早当破烂扔了。想到这儿,开口嘲讽的说道:“我说姐姐呀……不是妹妹说你,你身位侯府嫡女,做为一府大小姐,就这么一件破烂棉裘还不舍得扔,当个宝似的,这要是传扬出去,知道的说姐姐和曾经的大夫人一般是一位勤俭持家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只不定怎么笑话爹爹,笑话定国侯府呢。” 闻言,正传心修补棉裘的程蝶舞微微一愣,冷清的双眸里一抹愤恨一闪而过,程凤舞可以欺负自己,甚至说些难听的话,可是,却不能那样的说自己的娘儿。手下的针线微微一停,抬眸直视着程凤舞,就看到程凤舞眼里的蔑视与嘲弄是那么的清楚,连隐藏都懒的隐藏,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程蝶舞的眼前。 程蝶舞冻的有些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就如同此刻寒冬腊月里盛开的腊梅一般,那么的娇艳,那么的让人无法忽视。聪明如程蝶舞,深深的地知道,面对小儿科的程凤舞,怎么样才能沉重的打击到她,因此,在展现了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绝美笑容后,方才淡然的说道: “以前我甚少出府,并不知道原来妹妹在外面的官宦人家里竟然那么的炙手可热,定国侯府里有妹妹这一位才德出众的便好了,若姐姐也像妹妹这般……”说着,微微一顿,继续笑着说道:“今儿个,我在舅舅家陪外祖母用饭,才听说,过不多久太子便要选妃了,当时外祖母还说呢,这定国侯府里妹妹可是此次热门人选。姐姐这要是真如妹妹所说,从现在开始,学着像妹妹一样,这要是到时咱们姐妹一同参选……”说到这儿,话里的意思再分明不过,再看到程凤舞眼里那一抹浅浅的慌乱时,不觉心里暗叹,这个程凤舞相比她娘儿李芸娘来说,真是差的何止一点两点。 对程蝶舞没说完话,程凤舞不用细想,也已经明白那里面的意思。于是,想也不想,便张口说道:“程蝶舞,你少做白日梦,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哪一点能配得上他。” 听到程凤舞的话,程蝶舞故做不解的一挑眉,有些疑惑的说道:“妹妹此话怎么讲?姐姐身为定国侯府的嫡女,大小姐的身份,怎么就不能参选了呢?难道,姐姐这个嫡女不够,妹妹这个庶出的二小姐便够了吗?” “你……” 对于自己庶出的身份,这是程凤舞唯一不能释怀的。虽说现在自己的娘儿成功上位成了侯府的女主子,可是,自己这个二小姐的身份却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当初,娘儿为了成功上位,对那个女人所做的种种,程凤舞是知道的,当时,她便提出,顺手把程蝶舞这位嫡女解决了算了,可是,娘儿亲却说,要利用这位大小姐给自己未来铺路,可是,却不想被一年的守孝之期所阻。而如今,程蝶舞的外祖母家冯府重拾皇上的信任,成了新任尚书,这意味着什么,对于李芸娘,对于程凤舞来说,再清楚不过,所以,这也是今天程凤舞演这出戏的最终目的,既然无法改变彼此的身份,那么只有让这位嫡出的大小姐身上沾了污点,以此来阻断她对自己未来可以造成的威胁。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那番表面软绵绵,实则却如硬石般的话时,程凤舞不觉嗖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一脸淡笑表情的程蝶舞。眼角的余光却在看到小跑出来的李云飞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一双美眸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程蝶舞,等会儿人赃俱获,我看你还如何的伶牙俐齿。”想到这儿,冷冷哼了一声,抱着暖手炉,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等着李云飞跑过来告诉自己那个满意的结果。 …………………………………………作者有话说……………………………… 最近公司事情繁多,尽量多更些文文,如果更的不及时,还请大家多多见谅。谢谢!!! 045 凤舞耍阴谋,蝶舞笑接招 当李云飞小跑着过来时,眼神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坐在石墩上的程蝶舞,在看到安静如一抹空气,没有一丝异样的程蝶舞后,方才垂首对一脸势在必得之势的程凤舞说道:“二小姐,我们找遍了念慈堂的上上下下,并没有找到二小姐说的赤金头面。蒲璩奀伤” “什么!!!” 闻言,程凤舞不可置信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力量之大,让她头上插着的步摇都剧烈的摇晃起来。转眸看向安静的坐在石墩上的程蝶舞,就见程蝶舞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交会处,程凤舞明显看到了程蝶舞眼里一闪而过的讥讽之色。 对,是讥讽!!! 程凤舞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暖手炉,好似那便是面前程蝶舞蹈此刻脸上的表情一般,只要自己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便能打破那令自己愤恨不已的表情。一双美眸冷冷的看着面前垂着而立的李云飞,冷声问道:“李管家,你可仔细找过了?” 自己这个外甥女对自己的轻视与无礼,让李云飞在心里冷冷鄙视一下,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这碗饭是从何而来。自从自己当了这定国侯府的管家,这吃的喝的自不必说,就是那些油水和好处,也让他欲罢不能。过去,只能想却没机会吃的、喝的、用的东西,现在自不必说,就是过去那些女人,自己走过去连正眼瞧一眼都不肯的女人,现在哪一个不像只蝴蝶一般,见到自己就扑进自己的怀里。因此,面对程凤舞对自己的冷言冷语,李云飞只能在心里低喃一下,却不会傻傻的表现出来。 所以,在他听到程凤舞的问话后,依旧垂着恭敬地说道:“回二小姐,那念慈堂就那么点儿个地方,我们的确已经仔细搜过了,就差挖地三尺了。” 随着李云飞的话落,就听到一声刺耳的破碎声响在了众人的耳底,就见程凤舞手中的暖手炉被程凤舞扔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 坐在石墩上的程蝶舞,面对此刻的情景,眼里闪过一抹暗芒,眼角余光在看到站在自己身旁早就白了脸,甚至身体微微发抖的小桃时,嘴角不觉微微一挑,轻轻拍了拍裙摆,从冰冷的石墩上站了起来,看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程凤舞,平静的说道:“我是很相信李管家的办事能力的,自从李管家入府以来,这府里的上上下下可谓是换了个样子,哪一个不说李管家的好?如果妹妹不相信李管家的能力,大可以亲自进念慈堂搜上一搜。反正姐姐是清者自清,谁进去搜也不会害怕的。” 程凤舞紧紧的握着双手,一双美眸恶狠狠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程蝶舞,眼神一动,便又稳稳地落在了一旁早就吓的没了血色的小桃身上。 “你是伺候姐姐的贴身丫环,对这念慈堂自熟悉不过,现在,我命令你进去和他们再搜一次。” 一旁早就吓的魂飞魄散的小桃,在听到程凤舞的话后,不觉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她知道程凤舞话里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亲手去把东西拿出时来。可是,那东西自己放的那么明显,李管家一群人进去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这里面的玄机,小桃再傻也已经猜出了几分。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自始至终都平静如水的大小姐,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这个大小姐并不像芸夫人和二小姐说的那般软弱可欺,也不像府里的下人私下里议论的那般唯唯诺诺。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小桃就算想逃也已经没有了退路,可是,当眼神落到平静如水的程蝶舞身上时,小桃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今天她若是听了程凤舞的话,进了念慈堂,自己便真的死无丧身之地了。 想到这儿,本就苍白的小脸又白了几分,抬起充满惶恐神情的眼眸,带着几分乞求之情的说道:“二小姐,奴婢虽说是伺假大小姐不假,可是,你也知道,奴婢才来了几日,再说,李管家说的对,这念慈堂地方就那么点儿个地,就算是有心藏个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进去了?”程凤舞柳眉倒竖,利声说道。 看着程凤舞如此一幅盛气凌的气势,小桃不觉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路上。此刻,她是十分后悔的,当初来大小姐身边,是听从芸夫人安排出,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那区区一锭银子,便随了二小姐的意,做了这个局。如今,东西找不到,依二小姐的脾气性格,自己就算是求到芸夫人的面前,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了。可是,如果依二小姐的话自己进了念慈堂,东西找出来还好说,可万一呢? 一想到那个万一,小桃的身上便如千万只蚂蚁般,啃咬着她的身体,让她倍感难受。就在小桃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到了程蝶舞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妹妹何必为难一个婢女呢?既然妹妹对李管家不放心,那么现在我便陪妹妹一起进去找找好了。”说完,再不说一个字,也不给程凤舞任何回答的机会,迈步身念慈堂走去。 看着程蝶舞的身影,程凤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桃,狠狠说了一句:“还等什么,陪我进去。” 046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程蝶舞轻轻瞟了一眼站在念慈堂门前的几个壮丁,一抹隐忍从她的眼里一闪而过。蒲璩奀伤嘴角微微一挑,朝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小桃喊道:“小桃,把针线筐拿进来。”说完,视线落在了程凤舞的身上,一脸平静的说道:“妹妹,可别忘记我们的赌约啊。请吧。”说完,脸上显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扭头,率先朝念慈堂走去。 跪在地上的小桃忐忑不安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拿着针线筐,把头垂的恨不得低到了地上,视线连往程凤舞那儿瞟都不敢瞟一下,慌乱的朝念慈堂的方向跑了过去。 “李管家,叫你的人跟我进去。” 程凤舞冷声吩咐一声,迈步走进了念慈堂。此时的程凤舞依旧信心满满的,她就不相信,放在那儿的东西能自个儿长了腿跑了。 “妹妹,念慈堂就三间房间,你自己看着办吧。”程蝶舞平静的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椅子上,一双美眸淡然的看着走进来的程凤舞,轻声说道。 闻言,程凤舞冷冷哼了一声,抬手指着一个地方对身后的众人说道:“那儿你们可仔细搜过了?” 李云飞顺着程凤舞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垂首回答道:“二小姐,别说那里,就是这念慈堂的犄角旮旯我们也仔细的搜过了。”而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眼里则闪过一抹光芒,嘴角微微一挑,却没有说一个字,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了自进屋后便死垂着头的小桃。当看到小桃那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而瑟瑟发抖的身体时,程蝶舞的眼里一丝暗芒一闪而过,嘴角也因此更挑高了几分。 听到李云飞的回答,程凤舞显然是不能接受的,娇美的脸上一抹狰狞突现,对一旁的贴身侍女金儿说道:“金儿,你去再搜搜看。” 金儿恭敬地答应一声,迈步朝程凤舞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一会儿功夫,就见一脸失望之情的金儿有些慌乱的小跑了过来,在看到程凤舞时,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姐,真的没有。” “什么?”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程凤舞失声喊道,却在想到什么时,转眸看着自进屋便一幅云淡风轻模样的程蝶舞,眼里闪过太多情绪后,方又看向垂着而立瑟瑟发抖的小桃。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一直安静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在看到看向自己的程凤舞时,不觉宛尔一笑,迎着程凤舞的双眸,静静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说道:“妹妹进屋后,怎么只朝一个地主找呢?难不成,妹妹会算,已经算出那东西就在那个地方吗?还是……”说着,微微一顿,一双美眸里却瞬间冰冷了几分,接着说道:“事到如今,妹妹还要找吗?还是在这儿陪我给我娘儿守孝啊”。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不觉想起了刚刚在念慈堂门口和程蝶舞的赌约,要自己在这儿在那个女人的灵前跪三个时辰,想也别想。想到这儿,柳眉倒竖,恶狠狠的朝一旁瑟瑟发抖的小桃厉声吼道:“小桃……” 听到程凤舞喊小桃,程蝶舞的眼里一丝光芒一闪而过,不等程凤舞开口把下面的话说完,便接口说道:“妹妹是要搜小桃住的地方吗?虽说小桃不和我住在一起,可是,小桃是芸夫人给我送来的人,想来,是不会做出那种不干净的事吧。”说着,一脸疑惑的看着因程凤舞的厉吼而更加害怕的小桃。 047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非常感谢smile472送我的红包,激动的不行,不行的。蒲璩奀伤嘿嘿……为了表示感谢,今天两章合一奉上,努力码字去了!!! ………………………………………………………………………… 程蝶舞的话落,就见一旁的小桃“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程凤舞,一边慌乱的摇着头,一边害怕的说道:“没有……没有……二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没有拿芸夫人的东西。” 看到小桃如此慌乱的模样,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冰冷之色,隐藏在狐狸棉裘下的双手紧握在了一起,脸上却表现出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程凤舞的双眸甚至流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喃喃说道:“妹妹,虽说我和小桃相处不久,可是,依我对她的了解,小桃定不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我想,芸夫人东西说不定是别的人拿走了吧?今日之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小桃的住处也不用搜了,妹妹还是陪我在这儿守三个时辰的孝吧。” 闻言,程凤舞的美眸里一紧,看着程蝶舞的双眼里流露出一抹愤恨的神情,想让我跪那个女人,没门儿!!想到这儿,就见程凤舞小脸一扬,趾高气扬的说道:“谁说这件事就这么完了?还没完,我怎么能在这儿陪姐姐守孝?”说完,柳眉一挑,看向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充满惊恐之色的小桃,手一挥,厉声说道:“来人,给我押着这个奴婢去她住的地方搜上一搜。” 听到程凤舞的话,小桃的眼底惊恐之色更加重了几分,今日之事,就算她再傻,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此时的小桃真的很后悔,她不应该贪图那一支珠花而应了二小姐的要求来栽赃大小姐,虽说每个府里的嫡庶都有纷争,可是……可是,小桃却清楚,今日之事,二小姐明显输了。自己明明按她的要求放好的东西就这么找不到了,如今,二小姐咬着要去搜自己住的地方,分明是想借此事而避开跪拜已经离世的大夫人三个时辰的赌约。 小桃的心莫名的惊恐着,她隐隐觉得,今日之事,自己是如何也逃不掉了,那自己放好,却怎么也找不到的赤金头面,到底去哪儿了?难道…… 想到这儿,小桃抬眸看向程蝶舞,在看到程蝶舞那双正看着自己的冷清双眸时,不觉心里一紧,想也不想的便开口说道:“大小姐,看在我服侍你这些日子的份上,救救小桃,小桃是冤枉的。” 听到小桃的话,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之色。冤枉!!!嘴角一挑,用一抹平静如水的语调轻声说道:“小桃,我真的不明白,如果你是清白的,为何在妹妹命人搜你住的地方时会如此的激动不已?清者自清,你刚不是已经看到我了吗?我没做过,即使妹妹命人搜多少次,我都不会紧张半分。再说,现在还没搜你的住处呢?你如此表现,我就是想替你说几句好话,只怕……”说完,故意停了下来,后面没说完的话里面的意思,不用程蝶舞再说,屋里的人也已经听的明明白白了。 此时的程凤舞脸色极为的难看,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快些离开这个让自己难受的念慈堂,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接口说道:“你们刚都聋了吗?带着她给我走!”说完,转身便要往外走。 看着要离开的程凤舞,程蝶舞的眼眉一挑,开口说道:“先等一下,妹妹,你我的赌约……” 程凤舞回眸看着一脸平静的程蝶舞,莫名的她就是感觉在这幅平静之下有一股让自己害怕的锐利。深深吸了一口气,程凤舞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姐姐真是说笑,这事我们还没有了结不是?等搜完你这个侍女住的地方再说我们的赌约也不迟。” “噢?” 程蝶舞平静的脸上因为程凤舞的话而显出一抹疑惑的神色,“妹妹……此话怎么讲?莫不是一会儿如果在小桃住的地方搜出东西来,便也是姐姐我的过错吗?难道,妹妹忘记了?小桃虽是我的侍女不假,可是,却是芸夫人送给我的人,而且来我身边才数日而已。” “你……”程凤舞一早就知道,自己在某些事上是说不过程蝶舞的,生气的说了一个你字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程凤舞因气愤而有些扭曲的脸,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脸上却依旧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之色来,轻轻叹了口气,轻启朱唇,柔声说道:“算了,妹妹也不用太过生气,我明白,如果今日之事放在我的身上,我娘儿的东西不见了,我定也会像妹妹这般满府里搜的,甚至比妹妹更加着急,做的事情更加的过分。所以,妹妹,我们的赌约就此做罢,小桃住的地方也不用搜了,怎么样?” 程凤舞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会突然服软,刚刚气愤的心不觉突然因为程蝶舞的服软而高涨了起来。 一旁的小桃闻言,眼里充满了希翼之色,刚刚脸上的惊恐和慌乱之情也因为程蝶舞的话而转为一抹转危为安的轻松之色。 对小桃的转变,程凤舞看在了眼里,不觉暗自想道:莫非这个小桃已经投向了程蝶舞,因此,今日之事才会成了这种局面。想到这儿,厉声说道:“姐姐,什么也别说了,等搜完再说吧。姐姐,你最好也跟着一起来,别一会儿说妹妹我栽赃于你。”说完,手一挥,便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气势汹汹离开的程凤舞一伙人,没有人发现,程蝶舞的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 跟在程凤舞一伙人的身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小桃现在住的地方。 侯府里面有规定,一般的奴婢们都是五六个人一个房间,像小桃这种伺候小姐的贴身侍女,一般是和小姐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样方便服侍自己的主子,因为程蝶舞在念慈堂为自己的娘儿亲守孝,而芸夫人把小桃送过来时只说是服侍,却没有开口说住宿的问题,因此,小桃并没有和程蝶舞住在一起,相反,她也没有按规定和府里的其他奴婢们住在一起,而是自己单独一个房间。 来到小桃住的地方,李云飞第一个伸手推开了房门,然后,身子一侧,请程凤舞先进了房间。众人走进小桃住的房间,才发现,里面不仅干净,各种家俱一应具全,最重要的是里面竟然还通着地龙,伴随着扑面而来淡淡清香,还有就是的令人舒服无比、无法忽视的温度。整个府里只有主子的房间里才有地龙,连李云飞这个管家白日里在府里待的管事处都没有地龙,而是自己烧炭火取暖。看着小桃住的地方,程蝶舞的眼里一丝冰冷一闪而过,看的出,芸夫人对这个小桃极好,极好,好的不得了。想到这儿,嘴角微微一挑,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程凤舞虽然一早就知道,小桃是娘儿安排在程蝶舞身边的人,可是,也没想到,小桃一个奴婢住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不禁也有些大惊失色。对自己一会儿要做的事竟然心生胆怯,她忽然觉得,自己来搜小桃这件事,是那么的蠢。 程凤舞脸上的迟疑之色,程蝶舞看的清清楚楚,事到如今,在一切都按自己的预想所发展之后,怎么能在最后关头,也是最重要的时候,让程凤舞迟疑呢?想到这儿,眼里暗芒一闪,开口说道:“妹妹,依姐姐看,还是别搜了,小桃这儿的地方就这么大,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妹妹还是跟姐姐回念慈堂吧。” 程蝶舞的话让程凤舞刚生的迟疑之心不觉一松,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姐姐,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姐姐心急什么。”说完,朝着一旁的李云飞说道:“李管家,叫你的人搜。” 李云飞答应一声,手一挥,两个壮丁便在不大的房间里翻找了起来。很快,在众人的监视下,便有了结果。 “小姐,你看,可是你要找的东西?”一个壮丁双手恭敬地捧着一支通体翠绿的珠花说道。 一旁的小桃看到壮丁手里的珠花,认出了那是程凤舞给自己的,而程凤舞也认出了这是自己给小桃,让她帮自己办这件事的报酬。可是,这么一件上好的玉器珠花,区区一个府中奴婢,怎么会有? 就在程凤舞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另外一个壮丁也捧着一件东西走了上来。 “小姐,小的搜到了这个。” 就见一件发着金灿灿光芒的头面手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冤枉啊,二小姐……” 看到两个壮丁拿出来的东西,一旁被两个壮丁架着的小桃一脸害怕的大声喊道,程凤舞脸色微微一变,对一旁的人冷声说道:“堵上她的嘴。” 看着两个壮丁手里的东西,又看到程凤舞命人堵上小桃的嘴,程蝶舞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心里不觉冷冷一笑,脸上却显出一抹吃惊的表情,惊声说道:“天哪,那支珠花通体翠绿,一看就是好东西,和上次妹妹借我的红珊瑚发簪不相上下啊,还有这个赤金头面,还是新样子呢,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李管家……李管家,你还不快去通知芸夫人,这件事太大了,不是我们姐妹两个能处理的了的了。” 一旁的李云飞听到程蝶舞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连声说道:“不错,不错,我这就去叫夫人。”说完,也不听程凤舞的说什么,转身向外跑去。 “李管家,先慢着……” 听到李云飞要去找自己的娘儿,程凤舞心里不觉微微一觉,这件事她本不想惊动娘亲,刚刚她也想好了,大不了一会儿便命人打这个小桃几板子,以示惩罚,这样,小桃还是在程蝶舞身边伺候着,即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件事而受到娘儿亲的责怪,也不会因此破坏了娘儿亲的事先安排好的事情。 可是,如今,李云飞却去通知娘了,这意味着什么,所以,程凤舞想也不想的便开口说道,想要阻止李云飞。 可是,就在程凤舞刚刚开口还没有把话说完时,却被一旁的程蝶舞打断了,就听到程蝶舞用一抹略带害怕的声音说道:“妹妹,一会儿芸夫人来了,会不会责怪我?”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不明白的看着这个刚刚还一脸云淡风轻的程蝶舞,现在却是一脸的担惊受怕的样子,疑惑地说道:“什么意思?”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李云飞的背影,程蝶舞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暗芒,脸上害怕的表情却更加重了几分,就听到程蝶舞担忧的说道:“小桃才跟了我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芸夫人不会……不会因此而责罚我吧?” 048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谢谢smile472又给的两个大红包,谢谢748558049给的红包,亲爱的啊,你们这个赏法,是逼着我码字啊。蒲璩奀伤不过,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因为,我知道,我不努力码字,对不起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喜爱。今天四千多字的更文还满意吗?我会继续努力的。再次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厚爱!么么!!! ………………………………………………………………………………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李云飞的背影,程蝶舞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暗芒,脸上害怕的表情却更加重了几分,就听到程蝶舞担忧的说道:“小桃才跟了我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芸夫人不会……不会因此而责罚我吧?” 当听完程蝶舞的话,程凤舞看着程蝶舞一脸的害怕之色,脑中不觉灵光一闪:是呀,虽说是今日自己的计策没有成功,东西没有在念慈堂搜出来,反而在小桃的住处搜了出来。可是,若是小桃承认是程蝶舞让她去偷的呢,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即便闹到了娘儿那里,小桃因此受了责罚,程蝶舞定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而自己今日最终的目的不是也达成了。试问,哪一个府中的嫡女会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去偷当家主母的东西,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想到这儿,刚刚还在因李云飞跑去送信的事情而烦闷的心不觉忽然开朗了起来。眼光一闪,不觉看向一旁被堵着嘴,正一脸慌乱哭个不停的小桃,心中暗想:唯今之计,最重要的便是要和小桃串通好,可不能再让程蝶舞蒙混过关了。 在看到程凤舞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兴奋之情时,程蝶舞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觉在心里冷冷一笑。 程凤舞心里在想什么程蝶舞清楚的很,或许有些东西对于程凤舞来说极为重要,可是,对于程蝶舞来说,此刻,什么名声、什么富贵的身份,都没有那份报仇来的重要。你想利用此事让我失去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岂知,我也不过是在利用你除掉身边的隐患。想到这儿,心中的冷意更盛了一分,脸上害怕的神情却没有改变一分一毫,双眸满含担忧之色,看着程凤舞,低低喃道。 “妹妹……妹妹……你说话呀。” 此时的程凤舞已经没有去回答程蝶舞话的心思,她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要怎么样才能和小桃串通的这件事上。虽说是房间里的金儿,玉儿,小满和小堂都是自己人,可是,程蝶舞还在这儿,那两个壮丁还在这儿,自己怎么才能避开这些人的耳目去和小桃说自己刚想好的这件事呢? “连妹妹你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吗?看来,今日我的这场责罚是逃不过掉了。”看到程凤舞没有回答的自己的话,眼神却在屋里乱瞟的时候,程蝶舞却故做不知,有些哀怨的低低喃道。 程凤舞,你在想如何和小桃串通吗?让我帮你一下吧。心中冷冷想着,轻轻坐在了小桃屋里的床上,抬眸看着程凤舞说道:“妹妹,这屋里有点闷,你这样堵着小桃别把她闷坏了,我看,你还是让她站在房间外,一来,外面冷,二来,也可以借此让她想想,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呢?”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心中一喜,自己正愁着要如何才能把刚想好的计策说给小桃听,并让她一会儿助自己一臂之力呢,没想到,程蝶舞竟然给自己送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来。眼里的兴奋之情更盛了几分,忙对两个壮丁说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儿用不到你们了。金儿,玉儿,你们把这个奴婢带到门口,让她好好的清醒清醒。”说完,自己先往外走去。 众人忙答应一声,按程凤舞的话行动了起来,没有人发现,安静地坐在床上的程蝶舞,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锋芒。 “大……大小姐。” 突然一抹低低的,充满担忧的声音在程蝶舞的耳边响了起来,抬眸,就见是小满正一脸慌乱的看着自己。在和程蝶舞视线相碰撞后,慌乱的往门口看去,在看到没有人时,方才低低说道:“大小姐,芸夫人来了,你只管说这事不知道就好,相信,芸夫人定不会过多为难大小姐你的,还有……还有就是。”说着,眼里的慌乱更盛了几分,有些害怕,又有些迟疑的再次看了看门口,方才快速的,低低地说道:“小姐,你在替大夫人守孝,是该吃些清淡的食物,有些好的补品能免就免吧。”说完,也不等程蝶舞听没听明白,有没有什么话问自己,便匆忙转身,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小跑了出去。 很快的便听到了外面传来金儿的声音:“小满,让你倒杯水也这么慢,快去把小姐的椅子搬回如意居,再拿个手暖炉来。” 就听到小满答应一声,随即便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坐在房间里的程蝶舞一直到这时候都没有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拧着身上的素白棉裙,虽然,刚刚小满有些话没有说透,可是,那里面的关切之情却还是让程蝶舞倍感温暖。在娘儿亲离世,杜妈妈毒死,青青被害之后,这是除了程管家之后,又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看着空空的房门,程蝶舞能想像到:此刻,程凤舞是多么的兴奋,而小桃也定是又得到某些好处或是承诺吧。想到这儿,不觉冷冷一笑,在想到刚刚小满的话时,眼里的冰冷不觉暖了几分,暗自低声喃道:“小满,谢谢你,只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要在这府里安全的活下去;我要为那些含冤而死的人报仇;我要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的吞食他们的所有;我要让他们变的身无分文,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我要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种种付出代价,可是,在这些愿望达成之前,我必须忍辱负重,不就是一碗汤吗?只要这条命在,别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想到这儿,紧握的双手更紧了几分,眼里的一丝暖色也渐渐化成了沁人心骨的冰冷。 而此时的会客厅里,打扮一新的李芸娘正在陪程世杰和轩辕宏说话。 “世子,早就听闻你的盛名,你在京城这些年,我家侯爷没少在妾身面前提你的名字,可惜,我家侯爷请了你那么次,你都没来过一次。” 对轩辕宏名为世子,实是质子的身份,李芸娘是清楚的,曾经,因为平王的关系,再加上这个轩辕宏和太子甚是交好,李芸娘多次让程世杰对轩辕宏示好,可是,总没有收到什么成效。因此,对轩辕宏也就慢慢淡了。前些日子,在刚传出太子要选妃的消息不久,平王便到了京城,紧接着便宴请了朝中各位官员,这意味着什么?不能不让李芸娘多想。所以,今日,对轩辕宏的突然登门,她本不想来的,可是,却又怕错失什么,因此,便以陪客的身份来到了客厅。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世杰笑着说道:“世子是太子的陪读,事情繁多,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所明白的啊?” “是妾身失言了,还望世子不要见怪。”说着,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上身微微一伏,恭敬地行了一礼。 对程世杰夫妻两个一唱一喝的举动,坐在上首的轩辕宏不置一词。说实话,若不是今日里那抹梅树下的身影,他才不会上定国侯府来。不觉又想起自己刚进门时看到了情景,嘴角一挑,暗自想道:看来,定国侯府比自己要想的热闹的多啊。想到这儿,轻抿了一口面前的香茶,方才笑着说道:“侯爷,夫人,说实话,今日突然登门,实为了侯府几日后的赏梅会。”在看到李芸娘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时,轩辕宏的眼眉一挑,继续说道:“早就听闻定国侯府的梅花在我朝位居首位,甚至皇宫里的梅树都没有侯府的全。还听说,贵府才华无双的小姐年年在赏梅会上拨得头筹,而贵府小姐明年及笄,想来,这侯府以后定是少了不少乐趣。所以,本世子今天厚着脸皮来,是想跟夫人要张请贴的。” 轩辕宏的话一落,李芸娘的心里就打了个突。轩辕宏没有说错,过了这个冬天,明年程蝶舞和程凤舞便都到了及笄的年龄,及笄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清楚的很。对程凤舞,这些年李芸娘可是下了狠功夫,每年的赏梅会,不仅让程凤舞表现出了傲人的才华,还博得了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因此,对女儿的未来,李芸娘是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李芸娘心里清楚,自己女儿的心里已经有了目标,虽说有些难度,可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么,这个世子如果到时来提亲…… 虽说是轩辕宏长的也算一表人才,身份也极为高贵,可是,相比那个人来说却还是矮了几分。一个想法突然跃上了李芸娘的脑海。虽然那只是一个想法,可是,却还是让李芸娘快速的否决了。即便这个世子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质子身份,也不能让那个人的女儿得到这份殊荣。 “怎么?夫人,你迟迟没有回答本世子,可是,不想本世子参加?” 就在李芸娘思绪万千的时候,就听到轩辕宏的声音不悦的响了起来。一旁的程世杰瞟了一眼李芸娘,慌忙打圆场说道:“哪里,哪里,夫人是没想到世子会参加,一时高兴,所以……才……” 这时的李芸娘也缓过了神来,也笑着说道:“侯爷说的极是,妾身是没想到曾经难请的世子竟然会主动来参加赏梅会,真是让我激动不已。碧儿,碧儿,快去我房间拿张请贴给世子。” “不是一张,是两张,太子也会来。”轩辕宏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挑,笑着说道。 “太子!!!” 闻言,李芸娘一震,脸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忙让贴身侍女碧儿去拿请贴。 就在这时,李云飞匆匆跑了进来,不管不顾的站在了李芸娘的面前,说道:“夫人,你丢的东西在大小姐贴身侍女小桃的房间里找到了,大小姐喊冤,小桃也喊冤,大小姐和二小姐便请奴才来请你去一趟,处理此事。” 李芸娘听到李云飞的话,脸上的笑意不觉僵在了脸上,心里暗自想道:我什么时候丢东西了,怎么还牵扯上了小桃。眉头微微一皱,对自己这个没有半点眼力界的哥哥暗自诽谤了下,抬眸对一旁若无其事垂眸喝茶的轩辕宏说道:“世子见笑了,她们姐妹两个没事就知道闹着玩,我去看看。”说完,眼神示意程世杰好好陪轩辕宏,起身便要离开。 却没想到身后传来了轩辕宏的声音:“夫人,刚好世子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去看看,可好?” “这……”李芸娘迟疑的看了一眼程世杰,程世杰会意,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世子,世子,女儿家家的事,你还是别去看了。再说,后院世子也不方便去啊。下官再陪你说会话,可好?” 轩辕宏轻轻一摆手,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挑,说道:“后院本世子的确是不方便去,那便请他们到这儿来吧。我刚也听到了,一个奴婢竟然敢偷主母的东西,真是胆大包天了,我今天定要看看这个奴婢长的什么样。” 轩辕宏在京城里浪荡公子,爱胡闹,不按常理出牌的名声早就传了出来,因此,李芸娘清楚的知道,今日这事,定是掩不过去了。要是放在以前,她可以再编个理由搪塞一下,可是,当看到轩辕宏手边两那张金灿灿的请贴时,她便又迟疑了,万一,惹闹了这个轩辕宏,他一气之下不要了这两张请贴,轩辕宏自己可以不管,太子……想到这儿,李芸娘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哥哥,终是叹了口气,对李云飞说道:“去把她们叫到这儿来吧,告诉她们姐妹两个,有客人在,别再给我耍什么小性子。” 李云飞这才看到一身红衣,长的极为妖娆的轩辕宏,暗自喃道:如果是个娘们,定比倚红院的双双还诱人,可惜了!暗暗摇了摇头,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向外跑去。 轩辕宏有点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摆弄着那两个金灿灿的请贴,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瞟向房门口,嘴角微挑,暗自想道:看来,今日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想到那抹白影,瞟向门口的余光不觉带了几分笑意…… 049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当程凤舞听到李云飞的话后,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有客人?有客人正好,不用自己再让人去传扬,人们就能知道定国侯府的嫡女大小姐是如何教唆贴身侍女去偷当家主母东西的,想到这儿,一双美眸瞟了一眼小桃,在看到小桃惊恐却点头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朝依旧坐在房间里的程蝶舞喊道:“姐姐,走吧。蒲璩奀伤” 坐在房间里的程蝶舞早就听到了李云飞带过来的话,她没有想到,李芸娘这次竟然没有阻止,会把这件事闹到客人面前,更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如此的喜爱热闹。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听错的话,李芸娘是想自己过来的,却被那个人给阻断了念头。眼前不觉出现了那一抹近似于女人般的妖娆,一抹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 在听到程凤舞充满得逞之色的话时,程蝶舞嘴角微微一挑,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看我的笑话了吗?想到这儿,心里冷哼一声,轻轻的站起了身,慢慢朝房间门口走去。房间里外的温度相差很大,扑面而来的冷风让程蝶舞不觉缩了缩身子,双手把身上有些破损的狐狸棉裘往身上拉了拉,眼眸轻轻瞟了一眼垂首站在一边的小桃,没说一个字,便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客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络,李芸娘和程世杰各怀心事,不发一言,而轩辕宏则一边品着香茶,一边摆弄着手边的两个金灿灿的请贴。当程蝶舞几人走进客厅时,坐在椅子上的三个人眼里各闪过一抹不同的情绪。 “女儿给爹爹,娘儿请安,世子好。”程凤舞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在走进客厅后,首先用一抹娇柔的,恭敬地声音说道。 李芸娘瞟了一眼自进来后便站在了一边没有开口说话的程蝶舞,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厌恶的神色,却在看着自己的女儿程凤舞时,转为了一抹和蔼可亲的模样,用一幅宠溺的口吻说道:“今儿个你爹爹有客人,你说说,你们姐妹两个不在自个儿的房间里绣花写字,这儿又是闹的哪一出?” “娘儿……” 程凤舞半撒娇的喊了一声娘后,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轩辕宏,然后,嘟着红艳艳的小嘴,急走几步走到了程世杰的面前,伸手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娇声说道:“爹爹,你看看娘儿啊,都不问原由,就说我。” “那你说说,今天你这是闹的哪一出?”程世杰亦用一幅宠溺的口吻说道。 在听到程世杰的问话后,程凤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就见程凤舞迟疑了片刻,开口说道:“爹爹前些日子不是命人打造了一幅赤金头面送给娘儿吗?昨儿日,这幅赤金头面竟然不见了,娘儿很是焦急,命人找遍了全府上下也没找到,今儿个,女儿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娘儿肯定没有去找,便私下带着人去搜了搜,没想到,却真的给女儿找到了。” “凤儿,找到就好,你爹爹这儿还有客人,你就别再胡闹了,下去。” 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在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站在原地的程蝶舞,又看到一脸泪水未干的小桃后,开口打断了程凤舞的话,并用眼神示意她离开这儿。可是,此时的程凤舞,满心里都是要让程蝶舞丢脸的心思,对自己娘儿的暗示视而不见。到是坐在上首位的轩辕宏忽然笑着开口说道:“夫人,依本世子看,令府这位二小姐是一片孝心,你就让她说下去吧。” 听到轩辕宏的话,程凤舞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几分,而一旁的程蝶舞,则眉头微微一挑,半垂的眼眸里波光微闪,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后,不等程凤舞说话,便跪在了地上,开口说道:“父亲,你送芸夫人的那幅赤金头面在小桃的房间里搜了出来。” “老爷,夫人,奴婢是冤枉的……”程蝶舞的话落,一旁的小桃也跪在了地上,开口说道。 对程蝶舞和小桃的突然举动,程世杰没有说话,却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李芸娘,而李芸娘则双眸精光一闪,嘴角满含冷笑的看了一眼因程蝶舞的举动也同样跪在地上的小桃。冷冷哼了一声,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程凤舞说道:“娘儿,小桃是你送给姐姐的人,在你身边时,历来是个体贴、懂事的,也因此你才让她去服侍姐姐,可是,你看看,这才离开你几天,小桃竟然敢偷东西了。”说完,朝着跪在地上的小桃说道:“小桃,你还说冤枉,难道东西不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说,你哪儿里冤枉?” 050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不等跪在地上的小桃说出事先商量好的说辞,便听到一道男声率先嚷嚷道:“依本世子聪明绝顶的头脑来看,这个丫环定是因为以前在夫人面前做的好好的,却突然被夫人遣去伺候大小姐,心有不甘,才会去偷侯爷新送给夫人的赤金头面。蒲璩奀伤任谁都知道,此刻的侯府,侯爷只有夫人一个人,这要是待在夫人身边,才有上位的机会嘛,你们说,我说的对吧?”顺声望去,正是一身红衣分外妖娆的轩辕宏。 待看到众人看自己的眼光时,轩辕宏扬起一双桃花眼,似是在说:“怎么样,我聪明吧。” 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听到轩辕宏的话不觉嘴角微微一挑,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坐在椅子上的程世杰听了轩辕宏的话,心里即使想反对,可是,想起京城中对这位世子的评价,脸微微一怔,却只能打了个哈哈,没有说话。 而李芸娘,一双美眸里却闪过一抹厉色。脸上却显出一抹受委屈的神情,开口说道:“世子,府里大姐刚离世不久,侯爷如果这时候有了那份心思,成了什么人了。别人不知道,妾身还不知道吗?我们侯爷可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说着,一双眸子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程世杰。 看到李芸娘瞟向自己的眼神,程世杰慌忙开口说道:“世子,这事我看还是让她们女人去管吧,我陪世子去梅园走走,可好?” “定国侯,本世子这辈子最喜欢的有两个,一个是美人,只要长的美,不管男人女人;另外一个便是热闹,今日这事,侯府二小姐是个难得的美人,又碰上了如此热闹之事,我最喜欢的两样都占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说完,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双脚缩进了身后的椅子,嘟着如女人般红艳的嘴唇,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大男人能做出来的事。 程世杰无奈的看了一眼李芸娘,用眼神示意他的无奈。虽然,此刻的李芸娘对这个突然造访,不男不女像个孩子似的轩辕宏倍感厌烦,可是,碍于他世子的身份,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要哄他出府的冲动,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桃,厉声喝道: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什么,看在你伺候我多年尽心的份上,念在你是初犯,去管家那里领三十大板,回来再说!” 听到自己娘儿亲的话,程凤舞首先从呆愣中反应了过来,虽说是自己对这个轩辕宏没有多少好感,可是,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美丽,因此,当听到轩辕宏说自己是美人时,程凤舞还是稍稍骄傲了一下。 可是,当自己娘儿亲的话传来时,程凤舞想也不想的便要阻止。自己辛苦一番不就是为了让程蝶舞染上污点吗?娘儿亲这什么也不问就让小桃挨打,那自己在这儿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儿,程凤舞开口说道:“娘儿,凤儿认为,即便小桃有错,也要让她有个申冤的机会吧?” 闻言,李芸娘的眉头微微一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竟然如此的蠢笨。 做为程凤舞的娘儿,李芸娘在小桃跪在地上喊冤时就清楚的知道了,今日之事定是自己的女儿想要往程蝶舞身上泼脏水。 如果放到以前,自己不仅不会阻止,还会帮着她,可是,一想到旁边坐着的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李芸娘就有点头痛。现在还没怎么说呢,他便已经把事情往程世杰的身上推,这要是再让小桃说下去,只不定他会说些什么呢。 对程世杰,李芸娘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世上哪个男人不偷腥,现在,府里只有自己,程世杰的某些事也还用得上自己,他才不敢明着做些什么,可是,暗地里…… 想起昨儿个自己哥哥给自己说的那些话,李芸娘的眼里不觉一暗。往常没有人说,可是,今天,当轩辕宏把那番话说出来时,李芸娘的心还是被刺了一下。因此,她才想急着处理此事,也想快些打发那位大仙走,至于程蝶舞,自己有的是法整治她。 可是,李芸娘却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听话懂事的程凤舞,竟然第一个反对自己。 051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一心想要让程蝶舞背上污点的程凤舞可没有想这么多,亦没有从自己娘亲那难看的脸色中懂得收敛,反而一扬小脸,略带些趾高气扬味道的说道:“娘儿,这事你不能心慈手软,女儿知道,你这样处理是怕一会儿小桃说出对某些人不利的话来,可是,娘儿,有些人啊,你不给她点颜色看,她根本不懂的如何做才符合她的身份。蒲璩奀伤”说着,眼眸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半垂着头的程蝶舞。 程凤舞的话让李芸娘的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开口说话时,就听到一旁的轩辕宏再次插嘴说道:“人人都说,太过美丽的女子都是没头脑,蠢笨之极的,反观定国侯府的二小姐,不仅长的一幅如仙子般的容貌,还聪明之极,这管家处事更是极有手腕的。” 轩辕宏说着,摇了摇头,做出一幅可惜的姿态,继续说道:“可惜啊可惜……如果不是太子选妃在先,我立马就给府中下聘,把你们这位貌似天仙,聪明绝顶的女儿娶回家。”说完,缩在椅子里的轩辕宏手抚额头,用力的摇着头。 轩辕宏的话让李芸娘的脸微微一变,而程凤舞的俏脸却因此红热了起来,只是那双美眸里傲人的气焰更重了几分,好似现在的程凤舞便是太子妃了。 “世子……” 李芸娘刚开口喊了一声,便看到轩辕宏手一抬,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本世子还有点自知之名,知道府中这位二小姐不是本世子有福气能拥有的人。不过,夫人,二小姐刚说的话不错,这事你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过去”。说完,看着地上跪着的小桃,不管不顾的说道:“你叫小桃,是吧。你刚不是喊冤吗?那你就说说你冤在哪儿里吧!” 对于轩辕宏的越矩,程世杰和李芸娘相视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微微一皱眉头。 今日之事,对于程世杰来说,无关痛痒,如果不是轩辕宏的坚持,他早就拂袖离开,把此事交给李芸娘处理了。只所以会让他皱眉头,是因为刚刚轩辕宏的那番太子选妃论。 现在,太子选妃,人尽皆知,整个京师的大家闺秀们莫不在准备着。朝中选妃有规定,选送的府中先嫡再庶,哪怕是长女是庶,嫡女是幼,也轮不到庶女参选,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因此,对于定国侯府来说,除非程蝶舞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轮到程凤舞的。对于此事,李芸娘和程世杰也做好了相应的对策,而刚刚,轩辕宏却直接说出了程凤舞参选的事,怎能不让程世杰和李芸娘皱起了眉头。 然而,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心急的程凤舞便厉声说道:“就是啊,小桃,你不是喊冤吗?还不说!!!” 程凤舞的厉喝,让跪在地上的小桃不觉瑟缩了下,眼里闪过太多情绪,却最终化成了一抹坚定,朝着跪在一旁的程蝶舞重重磕了个头,说道:“大小姐,请恕奴婢不能再替你担着了。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想来,夫人和侯爷是不会太过责罚你的。”说完,抬首用一抹坚定的神情看着程世杰和李芸娘,开口说道:“夫人,是大小姐指使奴婢去偷你的赤金头面的。” 052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小桃铿锵有力的声音一落,屋里的几个人便显出了不同的神情。蒲璩奀伤站在一旁的程凤舞眼里闪过一抹得逞之色,而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则眉头微微一皱,程世杰眼里却闪过一抹精光,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芸娘,却在看到皱眉没有说话的李芸娘后,方才狐疑的转回了视线,而那个今天一直以世子身份在这儿,却做着说着太多不合身份话的轩辕宏,在小桃的话落后,第一个开口说道: “天啊,本世子总算听明白了,是大小姐要贴身丫环去偷主母的东西,只是,我又糊涂了,这样做为了什么呢?” 这也正是程凤舞接下来想要小桃说的话,在听到轩辕宏替自己问出问题时,不觉心里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像个大孩子似的男人多看了一眼。 没有心中那个人像男人一般的英俊,有的只是似女人一般的妖娆;说话没有心中那个人像男人一般的强硬,有的只是似孩子一般的胡闹;行动也没有心中那个人像男人一般的果断与足智多谋,有的只是令人感到无奈的逗趣与幼稚。 再一次,程凤舞确定了心中对那人势在必得的决心,天下之大,那么一个强势的男人,只能属于我程凤舞!想到这儿,看向轩辕宏的眼里不觉闪过一抹轻视的神情。 跪在地上的小桃,听到轩辕宏的问话后,在接收到程凤舞用眼神的暗示后,方才回答道:“回世子的话,大小姐因为大夫人的离世,一直对芸夫人怀恨在心,觉得是芸夫人抢了原本属于大夫人的一切。因此,在听到侯爷送了芸夫人一幅赤金头面后,便要奴婢去偷了来。” “要你偷来做什么?”坐在椅子上的程世杰冷声问道。 这是程蝶舞跪在地上后,听到的程世杰的第一句话,没有对自己的维护,只有一份暗藏的急切。这让程蝶舞的心终是刺了一下。 如果说,程蝶舞以前对程世杰还有些许父女之情的话,在自己的娘儿亲去世后,对这个男人有的便只有恨了。可是,此时此刻,在听到程世杰那份暗藏急切的问话后,程蝶舞对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所谓的父亲除了恨之外,便只有深深的厌恶了。 程世杰的急切,程蝶舞清楚的很,对于太子选妃的朝中规定,程蝶舞以前并不知道,可是,今日冯府一行,中午陪冯老夫人吃饭时,冯老夫人曾握着她的手用一抹唏嘘的口吻说道:“蝶儿呀,如今你舅舅荣升尚书,做为定国侯府嫡女的你,若是能入选太子妃,那该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啊,想来,你娘儿在定国侯府里也定能强硬起来,把那个烟花女子压下去。” 想到这儿,一直平静的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半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芒:在这之前,程蝶舞真的没想过争什么,她所做的一切,莫不过是要替那些含冤而去的亲人报仇,而如今被此事一闹,程蝶舞却突然发现,或许自己把他们这些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争到手,对他们也是一种报复。 跪在地上的小桃听到程世杰的冷喝不觉抖了下身子,眼里闪过一抹害怕的情绪。可是,在看到程凤舞对自己的示意后,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开口说道:“大小姐……大小姐说,要把这幅赤金头面拿出府卖了,再把卖了的银子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说完,哭着朝地上磕着头,一边磕一边哭着说道:“侯爷,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这样做的,真的是迫不得已啊,侯爷,夫人,请你饶了奴婢吧。” 053 蝶舞笑接招,巧计除小桃 感谢smile472送的鲜花和红包!!! …………………………………………………………………………………… 随着小桃的哭诉,就听到一道刺耳的破碎声响在了众人的耳边。蒲璩奀伤 程世杰在把手边的茶盏用力摔到小桃面前的地面后,一脸铁青的站了起来,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程蝶舞,怒吼道:“你这个不肖之女啊,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娘儿生前给你请了那么多的夫子,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年了?啊!!你就是学的这些吗?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嫡长女应有的样子,现在,竟然还做出教唆侍女去偷主母的东西,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在听到程世杰的话后,半垂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厉色,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觉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你可以用任何字眼来说我,可是,却不容许你提我娘儿。程世杰,你有什么资格去提我娘儿!!! 想到这儿,程蝶舞双眸里的冰冷被一抹熊熊燃烧的怒火所替代,猛地抬起了头,看着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如果怒火能杀人,那么,此刻,定国侯府早就被团团大火所围绕。 “父亲,自始至终,你都未曾问过女儿,此事是否是女儿所主使,单凭着小桃一个奴婢的话,你就如此轻易的定了女儿罪。父亲,女儿真的不懂,在你的心里,我的话竟然比不过一个奴婢,父亲,我真的不懂,定国侯府的嫡长女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是像凤儿妹妹这般吗?” 强压下心中的满腔怒火,程蝶舞用一抹近似于平静的、冰冷的,不带有半点感情的口吻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双眸没有半点闪躲,就那么直直看着程世杰。 程凤舞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娇美的脸上显出一抹鄙夷之色,淡然问道。 “小桃是你的贴身侍女,不是你指使,难道,会是我吗?还有,姐姐,别怪妹妹说话难听,你看看你,就算爹爹误会了你,你也不应该用这样大不敬的口气对爹爹说话啊。”说完,轻抬莲步,走到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身旁,抬手一边轻抚着程世杰的胸膛,一边柔声说道:“爹爹,你看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若生了病,凤儿会多难过和担心吗?” “凤儿乖,爹爹没事。” 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在看着程凤舞时,脸上显出一抹慈父应有的神情,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在看着这幅父慈之孝时,嘴角不觉微微泛起了一抹令人无法察觉的冷笑。 程凤舞,你可知,你此刻想要的,拥有的我程蝶舞一点都不稀罕,我想要的,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那会让你们都会下地狱,都会生不如死。 “哎呀呀,二小姐,果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呀。不过,侯爷,我觉得吧,你还是听听大小姐的话才好,必竟,这事如果是真的,传扬出去,对大小姐的生誉……” 一直缩坐在椅子里的轩辕宏打破了此刻屋里令人有些窒息的气氛,眨了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桃继续说道:“你这个奴才,不是本世人说你,做为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你以前跟着夫人,就要对夫人忠心,现在,夫人虽说是把你送给了大小姐,可是,这定是因为你做事认真,严谨,所以夫人才会让你去伺候大小姐。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先不做是不是大小姐指使的你,单就你偷盗这件事来说,夫人……”说着,转首看着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李芸娘,继续说道:“夫人,你刚那三十大板太轻了,要我说,这种人实是留不得了,交给大理寺,他们定会让这个奴才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啊,侯爷,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还在如此敏感时期,依我看啊,对大小姐,你还是听听她的理由,说不定,大小姐真的是冤枉的。” 说完,就见轩辕宏站了起来,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腰后,对着程凤舞点了点头,一挑桃花眼,笑着说道:“好累啊,还是去怀香阁睡个舒服觉吧。二小姐,贴子我拿走了,等赏梅会那天,我会和太子来的啊,记着,要加油,我看好你噢。”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两张金灿灿的请贴,迈步就要往外走。 轩辕宏的离开,让李芸娘不觉松了一口气,她只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是不想再有任何话柄让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世子抓住,近而又听到他的长篇大论。 谁知,轩辕宏刚迈了一步,就突然停了下来。在众人的疑惑眼光中转回了首,一脸无害笑容的看着程世杰,说道:“侯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日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仅对大小姐不好,还对二小姐的前程有影响。这样吧,这个奴才我就替你处理了吧。你不用太感谢我啊,我可是看二小姐的面子。”说完,不等屋里的众人有一丝反应,伸手就拍晕了小桃,长臂一挥,就见小桃和一身红衣的他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 “侯爷,你今天怎么会和平王世子碰到了一起?” 李芸娘贴心地替程世杰倒了一杯酒,柔声说道。 程世杰想起下午的事情,微微一皱眉,用一抹无奈的口吻回答道:“不是碰,是那个平王世子一开始就打算来我们府,我刚从宫里出来,他便在那儿等着我了。” 闻言,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轻轻噢了一声,继续说道:“先是平王,再是平王世子,这父子二子可真有默契。却又偏偏选在了太子选妃这档口……” “你也别多想了,不管怎么样,凤儿参选这事是定了的。对了,芸娘儿啊,今日之事是个好机会,为何你轻易放了蝶舞那丫头。”程世杰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美酒,不解的看着身旁的李芸娘,微皱眉头问道。好似口中的蝶舞是一个自己任何事的外人。 就见李芸娘冷冷一笑,眼里闪过一抹恶毒之色,抬手一边为程世杰继续倒酒,一边回答道:“我怎么能轻易放了她呢?只不过,今天之事有一点平王世子说的对,那便是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污了她程蝶舞,也沾染了咱们的凤儿。你想啊,姐姐都是这么一样不干不净的人了,那妹妹能好的了哪儿去?再说,最重要的是,如今冯府那边重拾了皇上的信任,刚封为尚书,若我们出了这一档子事,我怕会影响侯爷你的前程。”说着,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抚上了程世杰的胸膛,娇媚的说道:“在芸娘的心里,有什么比侯爷更重要的呢?” 看着吐气如兰,娇媚如水的李芸娘,程世杰的眼里瞬间被一抹浴火所笼盖,长臂一挥,便把李芸娘紧紧拥到了怀里。 多年前,当第一次上了李芸娘的床后,程世杰便对家里的冯婉梨失了兴趣。人前一幅主母样,人后到了床上还是那么一幅样子,不像李芸娘,人前端庄如贵妇,人后在床上却是个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荡妇,再加上,这些年,李芸娘在仕途上帮自己的那些事,也因此,更坚定了程世杰对李芸娘的支持,即使李芸娘提出要做主母之位,程世杰也没有一点儿的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反正冯婉梨也活不了多久了,自己只不过是帮她早走几天罢了。 054 夜黑风高夜,有人到访时 冬日的夜晚是清冷的、寂静的,此时,一脸淡漠表情的程蝶舞如一株冬梅般静立在窗口,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不觉泛起了丝丝涟漪。蒲璩奀伤 白日里,从冯府回来后,到现在,自己再未吃过一点东西。以前,小桃没来时,厨房会按时送来三餐,虽然简单,却也能勉强裹腹,后来,小桃来了,自己的一日三餐便都经她的手,而如今,小桃去了,厨房却再没像从前那般给自己送来饭菜。 想起小桃,程蝶舞并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想当初,小桃就是李芸娘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这点,程蝶舞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只所以没有反对,一来,是想借此让李芸娘对自己的戒心没那么重,二来,程蝶舞也是想在某些时候反利用一下小桃。 一阵冷冽的寒风吹来,让本就穿着单薄的程蝶舞不觉抖了下身子,抬手把身上的狐狸棉裘紧了紧,当眸光落在那只银白狐狸身上时,嘴角不觉微微一挑,一抹从心底里发出的温暖笑意就如同一朵梅花般盛开在程蝶舞的嘴角。 程凤舞用暖手炉烧坏的地方,早已经消失不见,此时,在狐狸棉裘上那里正卧着一大一小两只白狐。小的白狐头拱在大的白狐的胸前,好似一个孩子般,眼里流露出令人无法忽视的依赖,而大的白狐正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胸前的小白狐,一双如黑耀石般的眸子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就像曾经的娘亲…… “好一对活灵活现的白狐,想来,就是闻名京师的轻舞绣娘看到,也定会配服不已吧。” 突然,一道好听的男声没有任何预警般响在了程蝶舞的耳边。程蝶舞吓了一跳,抬眸顺声望去,就见一抹妖娆的红色,一双令人无法忽视的桃花眼正烁烁的望着自己。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轩辕宏,还是令程蝶舞吃惊不小,白日里,虽说是他说了好多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做了好多不合身份的事,可是,程蝶舞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尤其是,在他带走小桃时,程蝶舞直觉的认为,他在帮自己。 然而,此时…… 见到轩辕宏,程蝶舞可谓吃惊不小,可是,万千种思绪一闪,都归为眼底的一抹清冷与平静。在经历过人生中大喜大悲之后,在看过了人性的肮脏与不堪之后,程蝶舞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再没有人能轻易窥探她的内心与想法…… 看着一幅吊儿郎当坐在破旧椅子上的轩辕宏,程蝶舞眼眉一挑,刚刚嘴角温暖的笑意被一抹清冷所代替,回身关上开着的窗子,待坐到书桌前,方才看着轩辕宏平静的说道:“世子是睡迷糊了吗?这儿好像不是你的怀香阁。还是世子找人找错了地方?程凤舞不住在这儿,她住在南面。” 闻言,就见轩辕宏裂开嘴呵呵一笑,白色的牙齿在烛光下散发着一抹好看的光芒,而那一双桃花眼也更加的迷人起来。 “程大小姐,本世子虽然不学无术,吊儿郎当,可是,却不迷糊,这儿当然不是我的怀香阁,也不是程二小姐的闺房,而是你程大小姐为母守孝的念慈堂。”说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便在房间里四处看了几眼。一边看一边说道:“啧啧啧……真没想到,堂堂定国府竟然穷到如此地步了。大冷的天儿,没有炭火取暖不说,哎呀,看看这房子,还四处透着风。”说着,夸张的摇了摇头。 程蝶舞没有心情陪轩辕宏演戏,更没有心情去看他演戏,因此,在听到轩辕宏夸张的语调,夸张的表情后,便冷冰冰的打断道:“世子,夜深了,如果你酒醒了,请你离开吧。” “谁说本世子喝酒了?你闻到酒味了吗?”说着,夸张的抬起了衣袖,闻了闻,一脸狐疑的看着程蝶舞,喃喃说道:“我没喝酒啊,噢……我明白了。”说着,伸出一个指头指着程蝶舞,笑着说道:“你一定是太饿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说完,手一伸,竟然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纸包,一股香香甜甜的枣味瞬间飘到了程蝶舞的鼻端。 是娘儿亲生前最爱吃的枣糕!!! 坐在书桌后的程蝶舞,用一双惊异的眸子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轩辕宏,第一次对报仇以外的人或事产生了波动。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未用餐的?他又是如何知道这念慈堂的? 这座念慈堂,是李芸娘经心为自己安排的,不仅简陋不堪,还处在定国侯府最隐匿的地方,平时府里的人都很少经过这儿,如若不是熟悉的人,知道这里的人,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都不好找到这里。 纷纷思绪像雨后竹笋般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程蝶舞的脑海里,然而,却没有一丝表情因此而出现在程蝶舞此刻平静的面容上,一双美眸依旧是清冷之色,只是,当眼光落在面前的纸包时,垂在身上手还是不经意间握了几下。 那是娘亲生前最爱吃的枣糕啊,亦是自己的最爱。 程蝶舞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动容,闻着那丝丝甜入心底的枣味,不觉苦涩想到:想必就是程世杰,那个娘亲用生命,用一生的幸福来爱的男人都不知道吧,或许,曾经是知道的,现在也早已经忘的干干净净。 而面前这个人,又怎么会…… “世子殿下,虽然,我不明白你今天晚上来的目的,可是,我只想说,你找错人了,不管你想在这儿找什么,得到什么,我这儿都没有。请你带上你的东西,马上离开!!!” 轩辕宏把纸包放在程蝶舞面前的书桌上,对程蝶舞的冷言冷语不置可否,而是微微一笑,朝程蝶舞眨了眨眼睛,说道:“谁说你这儿没有我要的东西了。”说完,低声喝了一声:“把她扔进来吧。” 随着轩辕宏的话落,就见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东西随之被扔在了地上,而房门在这儿之后像有了生命一般随之又自己关了起来。 “程大小姐,你能告诉我,要如何处置她吗?” 程蝶舞看着被扔进来的东西,微弱的烛光下,紧闭双眸的小桃正捆绑的躺在那里。 ………………………………………………………………………… 肚子有点疼,本想多传点的,晚上回家看看吧,好些了会再传一章的。 055 夜黑风高夜,有人到访时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礼物,不好意思,昨天因为身体不适没有更文,今天本想多更些的,还是没有如愿。蒲璩奀伤,再次说声抱歉,明天尽量多更文,补上这两天的。再次说声抱歉。 ……………………………………………………………………………………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小桃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桃,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色,却在看向轩辕宏时,转为一抹平静。 “世子,你这是……” 听到程蝶舞平静无波的声音,轩辕宏没有说话,只是手一挥,就见地上的小桃身体微微动了下,随即张开了眼睛。 躺在地上的小桃,在有了第一丝知觉时,就感觉到了自己手脚的不自由,心里一紧,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安和疑惑,可是,当她认出这里是念慈堂时,当她看到一脸平静表情正淡漠着盯着自己的程蝶舞时,心不觉漏跳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了窒息的感觉。 “大……大小姐……” 虽然,小桃不明白,白日里自己明明被轩辕宏带走了,为什么又被轩辕宏带回了这里,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程凤舞也好,李芸娘也好,谁也不会救自己了。 于是,不等程蝶舞开口说话,小桃便从地上挣扎了起来,最终跪在了地上。抬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用一抹惊恐的、慌乱的、乞求的声音说道:“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请大小姐饶了奴婢吧。”说着,流下了眼泪并用力的朝地上磕起了头。 小桃说出的话在程蝶舞的意料之中,此时此刻,想来任何一个人也会求饶的吧。可是,程蝶舞却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用一双淡漠的眸子瞟向坐在一边正摇头晃脑的轩辕宏。 “大小姐,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是我让你的这个奴婢今天指证你的?”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小桃身边,急切地说道:“喂喂喂……你,那个桃花,桃树还是桃叶来着,你快点给你家小姐说,不是我让你指证她说那些混帐话的,听到没?本世子虽然喜欢玩闹,可是,却不喜欢替人背黑锅。” 看着轩辕宏夸张的举动和言辞,程蝶舞的嘴角不觉微微一挑,如果说,以前对这位世子只是耳闻,在那些对他的言辞中,此人必没有给程蝶舞留下任何印象,那么今天,在看到,听到,直到此刻共处一室,程蝶舞早就把往日的那些耳闻统统否决了。 这个轩辕宏不简单!!! 可是,程蝶舞却没有那份心思去猜测轩辕宏这份不简单背后的意图。此生,她的目标便是报仇,在这儿之前,任何人,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因此,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程蝶舞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一双淡漠的眸子轻轻瞟了一眼轩辕宏,平静的说道:“世子,听闻你素爱热闹,今晚,既然你想看,就请安静的坐到一边吧,不然,扰了看戏的兴致,你可不要怪我。” 轩辕宏显然没有想到程蝶舞会如此的平静与淡漠,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挑,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再没说一个字,便坐回了刚刚他坐的位子。 小桃依旧哭泣着,不停的磕着头,此时,她的额头已经痛彻心扉,当看到冰冷的地上那抹红艳时,眼里只是微微一顿,却依旧不停的用力的磕着头。小桃知道,或许自己今天晚上,就算磕死,也不会必变什么,可是,在死亡面前,哪怕有一点儿机会,小桃也不想放过,她在争取,争取那丝微忽其微的机会。 屋里除了小桃的哭泣声,以及一声一声的磕头声,再无半点别的声音。 安静……安静的令人心里发颤。 程蝶舞就那么平静的坐在书桌后面,用一双淡漠的眸子看着不停的磕着头的小桃。在看到小桃额头上的那抹艳红时,淡漠的眸子微微一闪,终是开口说道:“你说你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你错在了哪儿里?”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小桃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抬起一双被泪水和鲜血沾满的小脸,哭着说道:“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贪图二小姐的一根珠花,便诬陷大小姐指使奴婢去偷芸夫人的赤金头面。大小姐,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看在我这几日用心伺候你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听到小桃的话,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平静的开口说道:“只是这些吗?小桃!” 听到程蝶舞蹈的问话,小桃的眼里闪过一抹恐慌的神色,她用一抹不敢相信的神情看着程蝶舞,片刻,终是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小姐,奴婢……奴婢不懂你的意思。” “呵呵……” 程蝶舞呵呵一笑,只是那笑却分明未达眼底。看着小桃,美眸一挑,平静的说道: “小桃,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到如今还抱着别的心思?有些事,你可以不必说,因为,你不说并不证明我不知道,就像今天的这事一样,为什么东西你明明把东西放在了那里,却出现在了你的房间?我只所以想听你说,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仅此而已。既然你不想要,那么……” “大小姐……大小姐,奴婢要,奴婢要,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闻言,跪在地上的小桃慌乱的打断了程蝶舞的话,连声说道:“芸夫人要奴婢来大小姐身边,时刻把小姐的动向汇报给她。还有……还有就是,每日,要奴婢看着大小姐一定要把那碗汤喝了。”说着,眼里闪过一抹恐慌之色,垂下了头。 听到小桃的话,程蝶舞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紧,贝齿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正想开口说话时,突然一抹艳色突然来到了她的身边,不等她有一丝反应,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你干什么,放开!” 程蝶舞看着紧握着自己手腕的轩辕宏,厉声喝道,随即用力的往外抽自己的手。 “别动!”轩辕宏低声喝道,便给程蝶舞把起了脉。 “不劳烦世子了,我的事我自会处理。”程蝶舞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漠的说道。 看着一脸淡漠表情的程蝶舞,轩辕宏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却最终再没去的抓程蝶舞的手腕,而是抬首冷然的盯着小桃,平静的问道:“那汤里有什么?” “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大小姐,世子,奴婢把知道的都说了,饶了奴婢吧。”小桃哭喊着,再次朝地上磕起了头。 “世子,我累了,劳烦你把她带走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小桃眼里一顿,恐慌的说道:“大小姐……大小姐,你要世子带奴婢去哪儿?奴婢要伺侯你啊。” 见轩辕宏没有动作,程蝶舞挑眉说道:“怎么?世子殿下,人是你带来的,难道还要我替你处理吗?” 轩辕宏微微一顿,忽而笑了。轩辕宏本就长的很英俊,这一笑,就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般,让看到的人沉醉其中。在看到程蝶舞却没有半丝反应后,叹了口气,手一抬,就看到房门忽然开了,就听到地上的小桃啊了一声,便消失了。 房间随着小桃的离开,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好似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般。 看着关上的房门,程蝶舞转首看着依旧站在身旁的轩辕宏,淡然的说道:“世子殿下,这戏看也看了,既然已经落了幕,还请世子哪儿来回哪儿吧。对了,劳烦世子别再来了,这儿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轩辕宏听到程蝶舞冷冰冰的话,晃了晃头,英俊的脸上显出一幅难过的表情,抬手轻抚额头,喃喃说道:“本世子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张脸,走到哪儿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啊,哎呀呀,今天晚上,还是头一次如此不受待见,我可真是伤透了心了。” “ 世子,今天晚上这事,对于你对蝶舞的帮助,蝶舞深记于心,只是,请你别再做些,说些有*份的话,行吗?天晚了,请回吧。对了,劳烦世子把这东西带走。”说着,用眼神点了点放在书桌上的用纸包着的枣糕。 轩辕宏愣了下,看着一脸平静表情坐在书桌后面的程蝶舞,呵了一声,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大小姐休息了。还有,本世子送出的东西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大小姐,有些时候,有骨气是必须的,只是,却也要看是什么人,什么事。”说完,随着房门的一关一开,房间里便只剩下坐在书桌后面的程蝶舞一个人。 久久之后…… 坐在书桌后面的程蝶舞,终是抬手打开了面前的纸包,玉手微微一用力,撕下了一块枣糕,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056 芸娘设毒计,大闹赏梅会 隔日一早…… “夫人,这是近七日各店铺的进项。蒲璩奀伤” 于心荷把几本帐本恭敬地放到桌子上,垂首而立,低声说道。 坐在管事椅子上的李芸娘,只用眼睛扫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帐本并没有打开看一下,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综放出一抹微笑,开口说道:“于妈妈做事,我很放心,不然,我也不会把外面交给你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于心荷的心里像喝了蜜水一般甜了起来。抬首看着李芸娘,恭敬地说道:“多谢夫人,奴婢一定尽心把事情做好。” “如果没什么事,于妈妈就去忙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有的话,自会派人去打找你。” “夫人,店铺上的确是没什么事,不过……” “不过什么?于妈妈,这儿没有什么外人,你有什么事,自管说便是。” 于心荷看着李芸娘,斟酌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夫人,在我们铺子所处的东关大街上,有家云锦阁,不知道夫人听说过没?” 闻言,李芸娘呵呵一笑,抬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后,方才开口说道:“于妈妈说的可是那家名震京师的轻舞绣娘所处的云锦阁?” “不错,正是那家。” “我不是听闻那个什么轻舞绣娘因病离京了吗?怎么了?我没记得我们的店铺里有绣庄啊。”李芸娘疑惑地问道,随手把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夫人,我们和那家云锦阁是没有牵扯,只是,近七日,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云锦阁突然在我们在东关大街上又买了几家店铺,所做的生意竟然和我们的一模一样,虽说是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生意,可是,奴婢总觉得,这云锦阁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噢???” 李芸娘秀眉微微一皱,一双精明的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和我们所做的生意一模一样。” “不错,一模一样。”于心荷垂首肯定地说道。 “于妈妈,你能肯定那是云锦阁开的店铺?” “回夫人的话,一开始奴婢不能肯定,可是,在奴婢走了新开的几家店铺后,都看到了云锦阁的暖老板,而且,她还直言不讳地告诉奴婢,这几家店铺的确是她新开的。” 听到于心荷的话,李芸娘的眼睛一挑,用一抹玩味的语调说道:“有意思……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我这几天会亲自会会那位暖老板。于妈妈,外面的事还请你多多费心,有什么事情尽快派人来给我报个信。知道了吗?” “夫人,奴婢记下了,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做好你交待的事。” 看着垂首而立的于心荷,李芸娘的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冷凝之色,却在于心荷抬首时,又转为一抹平静。 “我对于妈妈很是放心。” “娘儿,昨天你为何那么轻易的便放过了程蝶舞嘛。” 突然,一道娇媚的声音打断了李芸娘的话,抬首,就见打扮一新的程凤舞带着金儿来走了进来。 李芸娘看着走进来的程凤舞,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于心荷,于心荷心领神会的垂首朝走进来的程凤舞说道:“二小姐,早……”说完,转首对李芸娘说道:“夫人,奴婢先去忙了。”说完,垂首出了房间。 “娘儿……” 程凤舞几步走到李芸娘的跟前,抬手挽住了李芸娘的胳膊,撒娇的喊道。 “凤儿,娘儿平常是怎么教给你的,看你刚刚这幅心急火燎的样子,有什么事都带在了这张脸上,这要是真入了宫,进了那充满暗剑的地方,你觉得,你这样子能行?” “娘儿,这不是没进宫吗?再说,来娘儿住的地方,女儿哪儿还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好,这件事先不说。你坐在那儿,我有话问你。” 看着程凤舞嘟着嘴巴一幅不情愿的样子坐到自己所指的椅子上后,李芸娘对金儿说道:“去找下翠儿,看看我的参汤做好了吗?” 待到房间里只有李芸娘和程凤舞后,方才看着程凤舞说道:“我问你,昨天那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是啊,娘儿,你不也想让那个程蝶舞身败名裂吗?你不说,这样的她才好让掌控,才不会破坏我们事,反而会对我们有所帮助吗?” 听到程凤舞的回答,李芸娘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可是,如今,她不仅没有身败名裂,反而还让小桃失了影踪,你又怎么说?” “可是,昨天,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连爹爹都站在女儿这边,对程蝶舞厉言相对了,反道是娘儿你,怎么到了最后,放过了她呢?” “凤儿啊,你让娘怎么说你才好?”李芸娘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这个疼到心坎里的宝贝女儿,柔声说道:“昨天那个情景,如果我真让程蝶舞教唆小桃偷我东西的罪名成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有啊,她程蝶舞就会背上教唆奴婢偷盗的不检点罪名。”程凤舞张口回答道。 “不错,可是,你又有没有想过,对你有什么影响呢?” 在看到程凤舞一幅懵懂的样子后,李芸娘抬手轻轻抚着程凤舞的秀发,柔声说道:“凤儿,昨日之事,确是一个大好机会让程蝶舞落实不检点的罪名,可是,如今,正值太子选妃最重要的关头,若是被有心人拿此事做了文章,不仅程蝶舞失了选妃的机会,你说不定也会因此失了机会,懂了吗?” 听到李芸娘的这番话,程凤舞并没有多少波动,可是,当听到自己会因此失了机会时,小脸微微一变色,喃喃说道:“怎么会呢?娘儿,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凤儿,江山之大,只有一个人能坐到那个位子上,美女如鱼,却也只有一个人能伴着那个人坐在那万人敬仰的地方。为了那个唯一的位子,多少明枪暗箭,多少血雨腥风,不在其中是不会明白的。凤儿,这些年,凭着历年的赏梅会,你在京城中已经算是小有名气,才女,美女,这两样只要有人提起来就会想到你,定国候府的小姐。所以,太子选妃,你是多少人的眼中钉,你明白吗?” “娘儿……可是,可是如果不能让程蝶舞变成京中笑话,我又如何才有机会去参选啊。” “凤儿,娘儿早就做好的万全的准备,你只管在明日的赏梅会上大放异彩便好,别的有娘儿呢。懂了吗?” “嗯,娘儿,凤儿知道了。”程凤舞坚定的点了点头,眼前又出现了那人的英姿,不觉嘴角微微一挑,暗自喃道:“你,只能属于我,程凤舞的。” 057 芸娘设毒计,大闹赏梅会 “大小姐,今个儿是府里的赏梅会,奴婢们忙的很,你自己看看有什么吃的,随便吃点吧。蒲璩奀伤” 当程蝶舞刚走进厨房的时候,管事便硬声说道,说完,也不管程蝶舞有什么吩咐,扭头便又去安排工作了。 厨房里的下人们只是抬首看了一眼程蝶舞,各种神色在一瞬间闪在了每个人的眼里,便装做没看到似的忙起了各自手上的工作。 自小桃被轩辕宏带走后,没有人送饭的程蝶舞,便每天一日三餐自己来厨房端饭,下人们私下里的议论和眼神程蝶舞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却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平静而来,平静而去。 对厨房管事的无理态度,程蝶舞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平静的走到锅台前,自己盛了一碗半凉不热的白米粥,又拿了一个过夜的馍头和一碟咸菜,转身朝外走去,自始至终,平静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异样出现。 “大小姐……大小姐……”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急切地、微弱的声音,回转身子,就看到一个小丫头一脸恐慌的跑了过来,在看到四下无人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塞到程蝶舞的怀里,急切地说道:“这是昨天晚上芸夫人赏给我们的,说是今天赏梅会办好,还会有赏,奴婢昨天没有胃口,大小姐不要嫌弃啊。”说完,也不等程蝶舞说话,扭转身子便跑进了厨房。 随着小丫头跑进厨房,一道厉声随即传达室了出来。 “晓晓,你个死丫头,不烧火又跑去哪儿偷懒了?啊……” “董管事,奴婢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 看着叫晓晓的小丫头消失的地方,程蝶舞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波澜,却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转身朝念慈堂走去。 “大小姐,芸夫人要奴婢带话给你。” 刚走进念慈堂的大门,便看到李芸娘的贴身侍女翠儿站在那里,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眼睛在程蝶舞端着的木盘上扫了一眼,波光一闪,冷声说道。 看到翠儿,程蝶舞的嘴角微微一挑,淡淡说道:“翠儿有什么话直管说便好。”脚步停也没有停,越过翠儿便进了房间。 看着程蝶舞的背影,一抹鄙夷之色从翠儿的脸上一闪而过,带有轻视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芸夫人要奴婢给大小姐说,今个儿是府里的赏梅会,大小姐有孝在身,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不要出念慈堂一步。” 听到意料之中的话,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小口粥的程蝶舞眉头一挑,一抹冷笑泛在了嘴角边。 看着直视着自己,没有半点奴婢样子的翠儿,程蝶舞平静回答道:“你可以回去了。” 翠儿显然没想到程蝶舞会给自己这样的答复,不觉冷声说道:“大小姐,芸夫人要你一个回话。” 闻言,程蝶舞放下了手中的馍头,慢慢站了起来,一双眸子淡漠的看着翠儿,不急不许的平静说道:“翠儿姑娘,我说我知道了,这难道不是答复吗?” “那大小姐会不会出这个门呢?” 翠儿再次呛声问道。 看着翠儿,程蝶舞的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出现,片刻,嘴角一挑,转身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平静的回答道:“我还没有吃早饭,还没有给我娘儿抄经书,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翠儿姑娘,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就在这儿待一天好了。”说完,再不看翠儿一眼,专心吃了面前的饭菜。 站在庭院里的翠儿的脸色微微一变,对这个不受宠的嫡女大小姐更是不齿了起来。看着一幅平静表情用餐的程蝶舞,眼里闪过一抹冷色,看你还能平静多久?想到这儿,再没说一个字,转身朝外走去。 直到四周恢复了安静,程蝶舞才放下了手中冷冰冰硬邦邦的馍头,转首看着念慈堂的大门,眼里一抹冷凝之色一闪而过。 赏梅大会!!!太子选妃!!!李芸娘,程凤舞,我们的游戏,今天正式拉开帷幕。 058 芸娘设毒计,大闹赏梅会 “暖妈妈……” 依旧一身素白棉衣的程蝶舞一走进云锦阁,便一脸笑意的朝着暖心郁走了过去。蒲璩奀伤看到程蝶舞,暖心郁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之色,抬手握住了程蝶舞有些发凉的小手,对一旁的一个小丫环说道:“梅儿,去厨房看下鸡汤好没?好了就端一碗过来。”说完,拉着程蝶舞的手进了房间,和程蝶舞坐在了椅子上后,方才说道:“蝶舞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今天你们府里不是办什么赏梅会吗?” “是呀,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轻易出府。”听到暖心郁的话,程蝶舞笑着歪头回答道。 看着程蝶舞脸上的笑容,暖心郁的心微微一疼,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更用力的握住了程蝶舞的小手,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帮她赶走心理或是身体上的寒冷,让面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能拥有温暖。 “蝶舞啊,你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呀,刚好让厨房炖了一锅汤,一会儿啊,梅儿盛来,你先喝一碗尝尝,我可给你说啊,这鸡可不是普通的鸡。” 闻言,程蝶舞有些疑惑的看着暖心郁,就看到暖心郁和蔼的一笑,拍了拍程蝶舞的手,柔声说道:“太子不是把东宫的所有织锦给了我们吗?前几天,我们交过去的货太子很满意,这只鸡便是他赏的,听说,这鸡可是从小便吃冬虫夏草长大的,你说是不是,不是普通的鸡啊。” “这样啊,那我还真得喝上一碗。”程蝶舞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此时此刻,只有在这儿,云锦阁,一个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面前,程蝶舞才真正感觉到了关心和温暖。笑过之后,心里涩涩的酸意,也唯有程蝶舞知道。 喝过鸡汤后,暖心郁把一个木匣拿了出来,放到了程蝶舞的面前,和蔼的说道:“蝶舞啊,这是那几家店铺的契约,你看一下,收好。” “暖妈妈……”程蝶舞手轻轻一推,便把桌子上的木匣推到了暖心郁的面前,轻摇着头说道:“暖妈妈,这些东西我不能要,先不说这里面的东西是你一生的积蓄,就说此刻我的身份,如果拿回去,你想想……” 暖心郁从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一双眸子充满着母性的光辉,柔声说道:“即然这样,那我先帮你收着。对了,蝶舞啊,昨天下午,那边派人来给我送了个信,说是明日约我喝茶。我正想着如何给你送这个口信呢。” “可有说是谁了?” 暖心郁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定国侯府主母李芸娘。”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冷色,嘴角微微泛起,冷冷说道:“比我想的要快了些,想来,她还不笨。” “不仅不笨,还很聪明!”暖心郁接口道:“我们的店铺才刚刚开门纳客,她便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那几家店铺同一时间货物全都降了价,听说,昨天晚上,她还让人请了各家的掌柜以及各家进货的老板。” “想在源头上打击我们吗?”程蝶舞眼里闪着厉色,低低喃道:“这些年,娘亲的店铺虽说一直是杜妈妈在打理,可是,背后里却一直是我在做主,娘儿曾经说过,希望我早早接触这些,将来……”说到这儿,语气微微一沉,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里却早已闪了泪光。 暖心郁当然明白冯婉梨的一片苦心,不觉叹了口气,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的手,柔声说道:“蝶舞啊,你也不要难过了,其实,怎么说呢,这应该就是天意,世上的事情,冥冥中也许早有安排,她费尽心计从你娘儿那里抢来的东西,却不知道,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属于你了,而她只不过是一个经手人,是一个能让你变的更坚强、更强大的过客。” “不!暖妈妈,她是我的仇人!” 程蝶舞斩钉截铁地说道,眼里的泪光瞬间被一抹复仇之火所覆盖。 抬眸,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暖心郁,开口说道“暖妈妈,我这次出来,不能多待,明日的茶会你去便好。可惜,我不能陪你,让你多费心了。其实,李芸娘这次请你,只不过是想摸摸我们的底牌,只要让她弄清楚,我们对她没有威胁,想来她一定会放松警惕的。还有,你派人去乡下,我们就先从丝绸的源头做起,一点一点的吞食掉她。” 059 芸娘设毒计,大闹赏梅会 在和暖心郁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后,程蝶舞便匆匆忙忙的往定国侯府奔去,今日是李芸娘举办的赏梅大会,听说,连宫里的人也惊动了,也因此,各府来的小姐贵妇们比往年更加的多。蒲璩奀伤 程蝶舞清楚,这是因为太子轩辕澈要选妃的关系,而李芸娘,想来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来除掉自己这个嫡长女的身份的吧。必竟,只有自己不再冠有这个嫡长女身份,程凤舞才有机会去参选,不是吗? 想到这儿,一抹苦笑在程蝶舞的心底慢慢晕染开来,对于自己的嫡长女身份,程蝶舞从未想要过,最起码在以前的岁月里是这样的,曾经,她不只一次的想过,是不是自己没有这个嫡长女的身份,自己和娘儿就会过的幸福一点,开心一点呢? 想到自己的娘亲,程蝶舞的眼里不觉被一抹冷然所代替,如果以前自己不争不抢让你们认为我可欺可骗,那么,如今,我程蝶舞很庆幸拥有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活的没有那么如意,过的没有那么舒坦。 思绪纷纷的程蝶舞脚步匆忙的往定国侯府的方向走去,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那道声音虽然低弱,却分外清楚的响在了程蝶舞的耳边,顺声望去,就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围着一大群人,而那个低弱的声音就那么清楚的响在她的耳边。 “老头子啊,你不能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啊……”声音低沉,又带有世间的沧凉之感,让程蝶舞在听到的第一时间便生出了同情之心。 袖中有十两银子,那是刚刚推却不掉,暖心郁硬塞给自己的。程蝶舞在心里叹了口气,迈步朝人群走了过去。轻轻分开人群,就看到地上草席上躺新旧一个老头,皮肤很黑,花白的胡子和头发遮盖了他大部分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不停的从他的口中传出来。而在他旁边,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扶着老头,手里拿着一块玉,看着面前一个年轻公子哥儿,正低声说道:“这位公子啊,你老请好好看看,这是我们的祖传之物,如果不是为了救老头子的命,我是决不会拿出来的,这可是我公公的公公曾经立下了一个大功,皇上赏下来的,若不是老头子……”说到这儿里,她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我是决不会卖的。” “你说是宫里赏的就是宫里赏的啊,拿过来让我看看……”年轻公子哥儿嚷嚷道,抬手便从老婆婆的手中把玉抢了过来。 程蝶舞看到这一幕,眼睛在老婆婆的脸上轻轻扫过,嘴角微微一挑,却最终没有说什么,正打算转身离开之时,便看到那个年轻公子哥儿把手中的玉往一旁的书童身上一扔,说道:“你拿着这块玉去前边的盛宝斋让师傅们看看是真是假。” “不知道老婆婆人这玉要卖多少钱呢?” 程蝶舞的声音打断了公子哥跟班的举动,坐在地上的老婆婆也反应过来,起身一把把玉抢了过来,说道:“姑娘是说要看看这玉是吧?给,你看吧。” “这是我们公子先看上的。”书童大声嚷嚷道…… 公子哥儿一看就是游手好闲惯了,一脸的铜臭味,对着老婆婆问道:“这玉多少钱?” “你说什么?”老婆婆把手支在耳朵上,大声问道。显然,她因为年龄大耳朵有些背了。 “我们公子问你,这玉你卖多少钱?”书童狠狠的瞪了一眼程蝶舞,大声的问道。 老婆婆显然是听明白了,答应着又蹲到了老头子的身边,说道:“老头子啊,这玉你说卖多少?” 闻言,老头子咳的更厉害了,喘了一口气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爷爷的爷爷的东西,还是宫里赏下来的,怎么也不能卖便宜了,记得以前我爷爷说过,这东西值个百十两没问题的。”说到这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百十两?”年轻公子看了看手上的玉,眼里闪过一抹可惜的神色,抬手便想把玉扔给程蝶舞,却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老婆婆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家老头子说十两,真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不是宫里赏下来的吗?怎么就值这个价呢?” 闻言,年轻公子哥儿的手一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惊异的东西,而一旁的程蝶舞,闻言,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却也没说话。 060 芸娘设毒计,大闹赏梅会 闻言,老头子咳的更厉害了,喘了一口气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爷爷的爷爷的东西,还是宫里赏下来的,怎么也不能卖便宜了,记得以前我爷爷说过,这东西值个百十两没问题的。蒲璩奀伤”说到这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百十两?”年轻公子看了看手上的玉,眼里闪过一抹可惜的神色,抬手便想把玉扔给程蝶舞,却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老婆婆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家老头子说十两,真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不是宫里赏下来的吗?怎么就值这个价呢?” 闻言,年轻公子哥儿的手一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惊异的东西,而一旁的程蝶舞,闻言,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却也没说话。 “你说你这玉卖多少钱?”年轻公子哥不确定的问道, “十……十两啊。”老婆婆犹豫的说道,而这时,地上的老头子却猛地抬手拉住了老婆婆的胳膊,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剧烈的咳嗽而胀红了脸,最终只闻咳嗽声,再没说出一个字来。 而这时候,周围的人已经有人在说告诉老婆婆,她老头子说的不是十两,而是百十两,而年轻公子哥儿像是遇到鬼一般,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到老婆婆的面前,再没说一个字,分开人群,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至到年轻公子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程蝶舞才转眸看着正扶着咳个不停的老头子往外走的老婆婆。 “等一下。”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玉已经卖了,没有了。”老婆婆看着叫住自己的程蝶舞,低声说道。 “我不买玉,这十两银子你拿好,你们两个这么大年经了,想来应该有儿有女了,拿着这些钱,送他们去私塾或是武馆,将来有个一技之长,总好过街头卖艺吧。”说完,淡淡一笑,把手上的银子往老婆婆手上一塞,转身便离开了。 “没想到程大小姐心地如此善良,只是,若是知道他们是骗子,不知道你的心里又会怎么想呢?”突然,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响在了程蝶舞的耳边。转眸,就见一身红衣的轩辕宏正笑看着自己,而在他身后,马上坐着的正是太子轩辕澈。 程蝶舞没想到会在这儿里遇到他们,想来他们也是去参加赏梅会的吧。 眼角余光看到了那一对老人被人控制住了,想来定是眼前之人的侍卫们吧。程蝶舞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放了他们吧,想来他们也不容易,如果不是遇到了难事,定不会这样做的。” 听到程蝶舞的话,马上的轩辕澈眼睛一挑,一抹精光从他的眼底划过。初见,她说她是轻舞绣娘的贴身丫环,就那么不卑不抗的站在那儿,任自己打量,在和自己说话时,也是不急不许,没有半丝慌张。再见面,她已然是冯府的表小姐,定国侯府的嫡长女,却在见到自己时,一双眸子里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娇好的容颜上只是疏离的淡漠。 她的事情这些日子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不少,是什么能让一个才十五、六的年轻女子有了这么一份不应该属于她的老成呢? 她说,她知道那两个人是骗子,却还是依然给了他们十两银子。就在刹那间,轩辕澈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看清面前这个年轻女子的冲动。 “有什么事去那边说,别站在儿显眼了。”冷冷抛下这句话,轩辕澈便向一旁寂静的小巷策马走去。 程蝶舞打心里不想和面前的人有所交集,看着轩辕澈的背影,对轩辕宏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程大小姐这么匆匆忙忙的出来,不会是偷偷从后门跑出来的吧?”轩辕宏抱胸而立,一双桃花眼朝着程蝶舞眨了眨,玩味的问道。 听到轩辕宏的话,程蝶舞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长的有些妖娆的男人,没说一个字,迈步朝定国侯府的方向走去。 “我若是你,这个时候就先跟我们走,因为,一会儿,定国侯府的一场好戏正等着你,大小姐说不定是需要我们帮助的。” 身后传来轩辕宏近似于慵懒的声音,闻言,一抹光芒从程蝶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转身看着正烁烁看着自己的轩辕宏,一挑双眉,平静的说道:“好戏??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好戏。” “那如果这出好戏的主角是你呢?”轩辕宏的桃花眼一闪,再次问道。 ………………………………………………………………………………………… 李芸娘到底设了一个什么计策,让程蝶舞失去嫡长女的身份呢?而程蝶舞就要如何应对呢?程蝶舞的报仇之路才刚刚开始,轩辕宏和轩辕澈又在她的生命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明天这个文文就要上架了,在此,对一直支持我的各位朋友真诚的说声谢谢。大家也看到了,平时8万字就可以上架的,现在我这篇文已经有差不多11万字了。我知道,上架对一些朋友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我也很喜欢看小说,也不想花钱。可是,各位朋友,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小说上架意味着一种认可。一篇小说,几十万字,一天或者两天就都看完,可是,要写出这样的小说,却是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劳动成果。所以,请大家继续支持我,在此,深表感谢!!! 061 芸娘设毒计,大闹赏梅会 “那如果这出好戏的主角是你呢?”轩辕宏的桃花眼一闪,再次问道。蒲璩奀伤 闻言,程蝶舞的心里一动,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淡漠的表情,平静的眸子淡淡的看着轩辕宏,笑着说道:“噢……是吗?呵呵……我不明白世子话里的意思,不过,今天的主角应该是我的凤舞妹妹才对,怎么会变成我了呢?世子殿下,我还有事,你请便。” “程大小姐,你觉得给那两个人十两银子就能帮助他们了吗?如果我是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会帮他们找条出路,让他们再不用出来以行骗为生。再说,你不过来替他们求情吗?那个男人你可看到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没有我这么好脾气,说不定气一上来,咔嚓……”说着,双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的瞟了一眼程蝶舞,转身朝不远处的轩辕澈走了过去。如的表吗是。 程蝶舞看着轩辕宏的背影,没有看到此刻轩辕宏翘起的嘴角,亦没有看到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势在必得的光芒。 其实,程蝶舞并不觉得轩辕澈会杀了那两个人,只所以会跟过去,也是想真的帮一下那两个人。 轻轻叹了口气的程蝶舞,虽然不知道轩辕宏口中所说的好戏是什么意思,却终是迈步跟着轩辕宏的脚步走了过去,刚刚他说的对,自己好心给他们十两银子或许并不能真正帮到他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到这儿,淡漠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光芒,看着轩辕宏的背影,再次觉得这个轩辕宏并不简单。 走到那条偏僻的小巷,就见那两个人已经被除下了发套,已然是两个还不算大的小孩子。 轩辕澈自程蝶舞走过来时就一直在观察着她,在看到她见到两个孩子的真识面目时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惊异之色时,不觉开口说道:“程大小姐,好像一点也没奇怪,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们并非年迈之人?” 程蝶舞看着面前的轩辕澈,虽然一早就知道此人的身份,可是,程蝶舞却依然装做不相识般,平静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的表情,轻声说道:“这位公子说的真好笑,我又不会算,怎么会一早就知道他们的真识身份呢。只不过,刚刚这个小姑娘把玉递给那个公子哥儿时,我看到她的手,虽然瘦小,却没有老年人应该有的青筋暴露,还有那些斑点,所以,才会猜到她可能是一个年轻人假扮的,却没想到这么年轻而已。” 轩辕宏和轩辕澈的眼里同时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这时被侍卫抓着的小女孩,看到走近的程蝶舞,一双黑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轻蔑之色,张口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好心人,原来却是一个骗子。” 闻言,程蝶舞没有说话,一旁的轩辕宏却开口说道:“呀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明明自己是一个骗子,还说别人。” 被侍卫抓着的小女孩瞪了一眼轩辕宏,恶狠狠说道:“用你管,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没一个好东西。” “燕儿……” 旁边,同样被侍卫抓着的男孩子突然打断了叫燕儿的小女孩的话,视线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却最终把视线落到了程蝶舞的身上,低声说道:“放了我妹妹,骗人这件事是我要她做的,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程大小姐,这件事若是你会怎么处理呢?” 程蝶舞看着问自己的轩辕澈,平静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你说的话好奇怪,我刚刚已经把十两银子给了他们两个,就算处理完了,是你非要抓住他们两个的,现在,怎么又反而问我要怎么处理呢?” 程蝶舞四两拨千斤的话一落,轩辕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赞赏之色更重了几分,却在转首看到轩辕澈眼里的神色时,微微一顿,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想知道你们两个如此做的原因。你是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到哪儿不能混口饭吃,为什么要带着你的妹妹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轩辕澈一脸威严的冷声说道,周身散发着一抹王者之气。 男孩子闻言,脸胀的通红,想必每一个男孩子都不希望别人小瞧自己,即便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本事。 “你这种人一生下来就好吃好穿,当然不懂的我们穷人的饥苦,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做吗?我们不是没找过事情做,可是,他们不是嫌我们年龄小,变着法的欺负我们,就是以各种理由克扣我们的月银,做牛做马辛辛苦苦一个月,好不容易拿到了应得的月钱,却发现连买件上好的衣服,吃顿美味的饭菜都是奢求。”叫燕儿小女孩看到哥哥胀红的脸,气愤难当的大声喝道,一双黑眸里早已经被泪水所淹没。 听到小女孩的话,程蝶舞不觉在心里叹了口气,暗叹世上有太多不公平之事。转眸看着轩辕澈,开口说道:“看这位公子气度非凡,想必定是家大业大的,我看这两个孩子本性并不坏,你何妨做下好人,收留他们吧。想来,你也不会是那种欺负弱小,克扣下人钱的人。” 轩辕澈沉默的看了程蝶舞片刻,对程蝶舞装做不认识自己的态度突然产生了一种淡淡的情绪,英俊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微笑,看着那两个孩子,冷声问道:“这位小姐的话你们可听到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家中还有何人?” 男孩子看着轩辕澈,冷声冷气的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性,我叫赵飞虎,她是我妹妹,叫赵飞燕。家里就我们两个了,再没他人。” “做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的在这世间行走,虽说不上为国抛头颅,洒热血才叫真汉子,可也应该行的端,坐的正。我送你进前卫营做一个小兵,虽然辛苦了些,赏银也少,可是却也有好多机会能证明你的本事,你可愿意?” 就见赵飞虎眼里一亮,张口问道:“真的,你不骗我?”却又很快的暗了下去,低声喃道:“那我妹妹呢?我放心不下她。” 面对赵飞虎和赵飞燕如此真挚深沉的兄妹之情,程蝶舞不觉想起了定国侯府里的程凤舞和程跃龙,如果他们和自己是同父异母,谈不上姐妹之情也就罢了,可是,即便是一母同胞的程凤舞和程跃龙,想起他们所做的互相拆台的种种事端,程蝶舞第一次羡慕起了平凡人的生活,或许,他们没有锦衣玉食,可是,却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真挚感情。 “赵飞虎,你相信我吗?”轩辕澈冷声问道。 赵飞虎直觉的点了点头。 轩辕澈抬手指着程蝶舞,再次冷声问道:“那她呢?” 赵飞虎顺着轩辕澈的手指看着程蝶舞,用一抹认真的语调说道:“这位小姐是一个心善之人,她刚明明已经看出我们的身份,不仅没有点破,还给了我们十两银子。” “既然如此,我让你的妹妹做她的贴身侍女,你能放心吗?” 轩辕澈的话一落,不仅赵飞虎兄妹二人愣了,就是程蝶舞和轩辕宏也愣了。 自己在定国侯府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有程蝶舞知道,虽然,程蝶舞现在的确需要一个自己信的过的人,可是,想起以前的青青,不觉又收回了这些想法,在自己无法真正保护自己甚至身边之人时,程蝶舞再不想因自己而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因此,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直觉的便想回绝。可是,轩辕澈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开口说道:“一会儿我们会去令府参加赏梅会,到时,我会把赵飞燕送你,想必,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反对的。”说完,转眸看着赵飞虎两兄妹,再次问道:“这样的安排,你们可满意?” 赵飞虎兄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跪在了地上,赵飞虎抬首看着轩辕澈,坚定的说道:“恩人,我们兄妹二人的性命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飞虎,看的出,你是一个真汉子,进了军营,好好磨练,将来说不定也能建功立业。”轩辕澈手轻轻一挥,内力一扫,便把赵飞虎从地上扶了起来。 “万风,带飞虎去前卫营。” 旁边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恭敬地答应一声,上前拍拍飞虎的肩膀,笑着说道:“兄弟,跟我走吧。” 赵飞虎点点头,双眸却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此时的赵飞燕已经没有刚刚的泼辣劲,双眸通红,上前一把抓住了哥哥的手,喃喃说道:“哥……你放心去吧,妹妹的脾气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定不会让人欺负了我去,再说,那位小姐心好,你就放心吧。” 闻言,赵飞虎坚定的点了点头,双眸直直的看着程蝶舞,大声说道:“这位小姐,我看的出你是一个好人,我妹妹交给你,我放心。”说完,转身便跟着叫万风的侍卫离开了。 “哎呀呀,这场戏终于散了,我说,我们快些走吧,还有一出大戏等着我们呢。”一旁的轩辕宏突然吊儿郎当的说道。17fqa。 “千雪,你送这位小姐回府。”轩辕澈吩咐道。 “那我……我是不是也跟着这位小姐一起。”赵飞燕有点情绪低落的问道。 “不用,你现在跟我们一起走,一会儿,我会把你送给这位小姐的。”轩辕澈解释完,飞身上了一旁的马,视线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程蝶舞,再没说话,策马朝外面走去。 一道脆的女声在程蝶舞的耳边响了起来:“小姐,跟我走吧。得罪了!”说完,伸手扶住程蝶舞的细腰,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转眼便被这个叫千雪的女孩子带到了半空中,不知几个起伏间,便到了定国侯府的后门处。 “小姐,你快些进去吧。在下告辞。”叫千雪的抱了抱拳,笑着朝程蝶舞说完,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了程蝶舞的面前。 程蝶舞没有好奇,为什么这个叫千雪的会知道自己要来从后门进府,因为,此刻她突然想知道,到底轩辕宏所谓的好戏终究是什么。因为,她想知道,李芸娘到底用什么方法让自己的这个嫡长女身份对程凤舞的参选失去威胁。 深深吸了一口气,程蝶舞的眼里闪过千百种思绪,却最终化为一抹坚定之色。转身,走进了定国侯府。 后门离着梅园有一段路程,因为今天府里举行赏梅会,所以,人都被李云飞安排在了前边,这也是程蝶舞为什么会轻易离开了王府的原因。顺着一条近似于萧索的小道往念慈堂走去的程蝶舞,便听到轻轻的丝竹之声,不用想也知道,前边有多热闹。 今日是程凤舞的最后一搏,能不能参选,就看今天了。而轩辕澈的到来,想必更增加了些许乐趣,程凤舞,你的势在必得终将化成一场恶梦,让你从此痛不欲生。想到这儿,程蝶舞的嘴角微微挑起,一抹沁人心骨的冷笑浮在了上面。而一双微冷的小手,也早已经紧握成拳。看着渐行渐近的念慈堂,程蝶舞暗自低喃道:“娘儿,你在天上就好好看着,看看今天到底谁才是最后有嬴家。” 此时的前边也确是热闹非凡,梅园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各种各样的梅花同时开放,千姿百态,梅香轻浮在每个人的鼻端之间,打扮一新的李芸娘在前边招呼着京中的各位贵妇,而那些名门闺秀则三五成群的聊着天。 今天的李芸娘是打心底里开心着的,往年的赏梅会,虽然也是自己主持参加的,可是,那却是以定国侯府的侧妃身份做的,而今天,自己却是以定国侯府的女主子的身份来主持参加的,怎么能不让她开心。 头上是精心梳制的今年京中贵妇们最流行的发髻,分别插着三支红玛瑙的簪子,一支同款式的玛瑙步摇随着她的步伐摆动出诱人的亮色,这可是今年玉福祥新出的款式,京中就这么一套。李芸娘想起头上的簪子,便无比的感谢起冯婉梨来,没想到冯婉梨名下的几间铺子那么赚钱,这才接手几天,就能让自己达成所愿,拥有了京中贵妇们炙手可热的发簪。 “翠儿,去问问于心荷,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给我回个消息,告诉她,让她机灵点,今儿个,一点儿差错也不能出,事后,好处只管她提。” 翠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李芸娘却像没事人一样,朝着走进来的尚书夫人柳如云便笑着迎了上去。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语嫣呀,凤儿刚刚还给我提起你呢,快去找她吧。”16605470 王尚书的夫人柳如云呵呵一笑,朝着一旁的女儿点点头,柔声说道:“语嫣啊,即然二小姐等你好久了,你就去吧。” 王语嫣柔顺的点点头,朝着李芸娘行了一礼后,便跟着小丫环离开了。而李芸娘,则热切的拉着柳如云的手,朝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椅子走去。 刚刚柳如云的一声二小姐让李芸娘的心中一怒,可是,碍于面前这位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妹,李芸娘只能忍下这口气,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和柳如云热切的说起了话。 “我听我家侯爷说,新上任的冯尚书和王尚书私交甚好,我可要恭喜姐姐了,王尚书又在朝中多了一位朋友。” 听到李芸娘的话,柳如云只是淡然一笑,对面前这位柳如云是真的提不起热情来,若不是因为同为朝中命妇,柳如云还真的不想来参加这个劳什么子赏梅会。切!什么赏梅会,只不过是衬托程凤舞的一个幌子而已。 “芸夫人,太子和平王世子到了。” 随着一道下人的传话声,打断了李芸娘和柳如云的“热络”,亦让梅园里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各家小姐的脸上全都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是呀,太子马上要选妃了,如果今天能在太子面前先露一小脸,那么…… 园中每个人都产生了各种心思,李芸娘当然没有忽略掉她们脸上的神色,不觉在心里冷冷一哼,我即然敢让你们出现在太子面前,当然就有能力不让你们夺了我家凤儿的光彩。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没有半点异色出现,笑着对那个传信的下人说道:“太子竟然来了,快……快请。” 正在自己院落里精心梳桩的程凤舞亦收到轩辕澈到了的消息,脸上不觉绽放出一抹娇艳的光芒,让坐在一旁的王语嫣不觉眼里一冷。脸上却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柔声说道:“呀,太子表哥来了,真没想到,从来不参加各府宴会的太子表哥会来。怪不得妹妹今天打扮的如此美丽呢。” “语嫣姐姐……”程凤舞脸上微微一红,嘟着小嘴,故做娇羞的喊了一声。 王语嫣看着程凤舞的神色,在心里冷冷一哼,又一个攀龙附凤之人。抬手却轻轻握住了程凤舞的手,笑着说道:“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凤舞妹妹不想做我的表嫂?” 062 芸娘设毒计,大闹赏梅会 王语嫣看着程凤舞的神色,在心里冷冷一哼,又一个攀龙附凤之人。蒲璩奀伤抬手却轻轻握住了程凤舞的手,笑着说道:“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凤舞妹妹不想做我的表嫂?” 其实,程凤舞是不怎么喜欢王语嫣的,若不是因为她和太子轩辕澈的关系,想着以后进了宫能有个帮手,程凤舞才懒得答理这个终日里只喜欢卖弄诗文的王语嫣呢。 “小姐,夫人叫你去前边,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金儿掀帘走了进来,站到程凤舞身边,恭敬地说道。 “语嫣姐姐,我们走吧。” 程凤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王语嫣,像亲姐妹般走了出去。 此时的程凤舞脚步飞扬,双眸含情,想着一会儿能见到轩辕澈,想着一会儿赏梅会上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脸上不觉绽放出一抹飞扬的笑容。 轩辕澈,我来了,你终将是属于我的!!!程凤舞的!!! “这是哪儿道风把我们的太子殿下吹来了。”柳如云笑看着走进的轩辕澈,开口说道。 “轩辕澈给舅妈请安。哪是什么风啊,我是闻着舅妈的香味来的。”轩辕澈打心里很喜欢这个没有半点上辈架子的舅妈,自小宫中长大,各种各样的人轩辕澈都见过,哪一个不是话中有话,笑里藏刀,甚至自己的母后,不也是逢场做戏的多吗。只有面前这位舅妈柳如云,敢说敢做,从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再加上,柳如云这位舅妈,明知道自己母后和表妹的心意,却依然不为所动的阻止着那件事情的发生,因此,很让轩辕澈敬佩。 “表哥……” 随着一道充满喜悦的声音,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轩辕澈的面前。 “我们的语嫣小姐又漂亮了。”坐在一旁吊儿郎当的轩辕宏看到王语嫣,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浪荡公子的模样,朝王语嫣眨眨桃花眼,状若受伤的说道:“你眼里怎么只有你的表哥啊,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英雄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王语嫣白了一眼轩辕宏,没有说一个字,抬手挽住了轩辕澈的胳膊,柔声说道:“表哥,语嫣又画了一幅画,改ri你有时间来看看,给我提提意见啊。” “语嫣,这么多人面前,不得失礼,放开你表哥的胳膊。坐到娘身边来。”对自己家女儿的那点小心思,柳如云早就明白,只是,她却打心底里不想让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掺和进去。天下之大,任何一个男子都能给她幸福,唯有那个位子上的人不可以。语舞不因色。 那个位子上的人并不是说没有真心,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个位子掺杂了太多太多的心计与谋略,感情在它面前,根本是一道微不足息的风景。荣华富贵,过眼烟云,唯有一颗真心是最最珍贵的。因此,她时时提醒着,警觉着,只要王语嫣有一点想法出头,她便无情的,用力的打压下去。 王语嫣咬了咬红艳的嘴唇,还是依言放开了轩辕澈的胳膊。 “凤舞给太子请安。” 一道娇柔的声音随着王语嫣的就座而响了起来。 今日的程凤舞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里面穿着一件乳白掺杂粉色的锦衣棉服,缎裙上用银丝线绣着水纹,无名花色不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腰间不像别的女子般用一根绸带束腰,而是一跟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及。外罩同色镶金边略搀杂乳白色线条棉披风,将里裙之华掩盖,纤腰不足盈盈一握。 今日的程凤舞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手暖炉,而是大大方方的把一双肤如凝脂的玉手露在外面。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粉色的花色,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的玉镯,双足穿着淡蓝浅白色牡丹锈花鞋。 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艳红的嘴唇,回转俏颜,玉面画有淡妆,彩影清丽撩人。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黑耀石般的眸子正烁烁的看着轩辕澈。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步摇,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夺人的光芒,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手饰,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让整个人举止间闪现着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17fqa。 看着如此一个难得的美人,轩辕澈的眼前不觉出现了那一抹白色身影,不着一丝装饰,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华。 “起来吧!”轩辕澈平淡无波的说完,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轩辕澈的举动让程凤舞的心里一紧,自己精心装扮了一早上,甚至在几天前便为了今日忙碌了起来,就为了能达到让他眼前一亮的结果,可是,他竟然没有半分过多的表现,就那么平静的离开了,这怎么不让程凤舞心里生起一种不安来。 “程二小姐,你这一身装扮,可真令本世子眼前一亮啊,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偷跑到凡间来的呢。” 程凤舞没想到轩辕宏会如此夸奖自己,刚刚郁闷的心不觉又飞扬了起来,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轩辕澈,想知道他在听到轩辕宏这番话时,可多看了自己一眼,可是,她再次失望了,轩辕澈显然没有听到轩辕宏的话,因为,他正跟柳如云开心的聊着什么,而那个该死的王语嫣却离着他那么近,近的让程凤舞妒忌。 可是,程凤舞是聪明的,她知道,势在必得的自己不争这一时,想到这儿,对轩辕宏行了一礼,柔声说道:“世子殿下,这梅园你第一次来,等下,我带你去看看啊。” 闻言,轩辕宏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端起面前的茶杯,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好说,好说,到时,我一定会叫上太子一起的。” 其实,所谓的赏梅会不过是给各家小姐展露才艺的表现,往年赏梅会上,程凤舞都是独领风骚,不是她厉害,而是各家小姐都没那个心去争,然而,今天不一样了,太子要选妃了,最最重要的是,当事人太子也坐在了这里,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因此,在李芸娘让人上好饭菜后,一个接一个的小姐们便争着上台展示起了才艺,热闹非凡。 坐在一旁的程凤舞看着或弹琴,或吟诗,或跳舞,使尽看家本事露脸的各家小姐,眼里充满了鄙夷之色,握着酒杯的玉手不觉更加用力起来,好似只有这样,那些小姐们就会失败。 李芸娘当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道理,她不觉微微一笑,这正是她要的结果,因为,宴会越热闹,那件事达到的效果越好。 抬眸不觉看向一旁,在看到走过来,并轻轻点了点头的翠儿后,李芸娘的嘴角不觉泛起一抹狠毒之色,抬手似是无心的碰了碰自己头上的红玛瑙步摇,朝着翠儿点了点头。 李芸娘的手还没放下,突然,就看到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有些紧张的说道:“夫……夫人,皇后娘娘来了。” 对于这个突发事件,李芸娘不觉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来。可是,很快的,她便笑了,那是一种信心满满的笑,是一种事情得逞的笑。皇后来了,来的真是好!好的不得了!连天都在帮我,冯婉梨,你就好好看着,你的宝贝女儿如何身败名裂,变成残花败柳! 可是,程凤舞在听到皇后娘娘来了的消息时,脸上不觉绽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那些刚刚已经展示完才艺的小姐们脸上的悔恨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乐。想跟我抢,门儿都没有。 轩辕澈和轩辕宏显然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来,视线相碰之后,便全都站了起来,很快,便看到了一众内侍引着王皇后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瞬间,所有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行礼说道。 一身凤服的王皇后,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是却保养的极好,精心打扮的扮容上,更显得她雍容华贵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抹母仪天下的光芒。 随着内侍的脚步,王皇后坐到上首,方才朝着跪了一地的人说道:“都起来吧,本宫今日是来参加宴会的,既然来了,各位就不要因为本宫的身份而太过拘谨。不然,就是本宫的错了。” 跪在地上的众上闻言,全都谢恩起了身,轩辕澈抬眸看着自己的母后,人前人后全都是这么一幅母仪天下的样子,不觉眉头微微一皱,从心里替自己的母后喊累。可是,却在转念想到自己何尝也不是这样,人前人后表现出一幅太子应该有的样子时,一抹酸涩从心底慢慢晕染开来。 “早就听闻定国侯府的赏梅会办的极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皇后娘娘过奖了,只是臣妾一时兴起,各家姐妹们又赏脸,这赏梅会才办了一年又一年。”李芸娘起身垂首恭敬地回答道。 看着李芸娘,王皇后笑着说道:“本宫多次听说,定国侯府的主母是一个即聪明,又玲珑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对了,本宫听说,你的女儿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今日不知本宫可否有那个眼运,能见上一见啊?” “那是外面的人夸大其词了。”李芸娘垂首说完,转眸对一旁的程凤舞喊道:“凤儿,还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程凤舞早就等着这一下了,听到自己娘儿亲的话,轻快的走了上来,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平身吧,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待看到程凤舞的装扮后,王皇后笑着说道:“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啊。” 闻言,程凤舞脸微微一红,娇羞的垂下了头。 “对了,你们进行到了哪儿了?不要因为本宫而耽误了,来来……继续……继续……” “既然如此,那么,凤儿,你就先给皇后娘娘表演一个吧。”李芸娘朝着程凤舞眨了眨眼睛,程凤舞会意,忙垂首恭敬地说道:“民女就给皇后娘娘献支舞吧。希望皇娘娘娘能喜欢。”说完,轻启莲步,朝不远处的幔帐走去。 在场的众人当然知道,那个幔帐一开始就在那儿,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各家小姐的眼里不觉因此而生了各种情绪,唯有轩辕宏依旧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喝着小酒,像是等待着什么。 很快的,便听到一道悦耳的箫声响在了众人面前,随着箫声的响起,就见一身粉衣的程凤舞手拿一把折扇随着音乐的节拍而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随着音乐的节拍,就见程凤舞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突然,箫声骤然转急,就见程凤舞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粉衣因为她快速的旋转而如一朵牡丹花般盛开着,此时,就听到箫声一阵长啸,如同凤鸣般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就见程凤舞身上粉色的衣服,突然金光大射,如同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般,那么的夺目,那么的令人无法呼吸。 一舞跳罢,场中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人们还未从刚刚的惊异中走出来,而坐在上首的王皇后,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眼睛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儿子轩辕澈,在看到他正事不关己低头喝酒时,嘴角微微一挑,眼睛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王语嫣。在和王语嫣视线相碰撞后,微微点点头,转首对李芸娘说道: “跳的好,本宫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夫人,你的女儿为你争光了。”王皇后朝着一旁的内侍高声说道:“来人啊,赏!!!” 站在场中间的程凤舞,在听到王皇后的赏字后,娇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会心的笑容,眼睛不觉看了一眼轩辕澈,却在看到他一脸平静的喝酒后,飞扬的心不觉微微一沉。16605470 这可是自己精心为他准备的舞蹈啊,他怎么看后能如此的无动于衷呢。 程凤舞的失落没能逃过王皇后的眼睛,王皇后嘴角的笑容不觉更深了些,看向程凤舞的眼里却充满了一抹和蔼的神情。 “过来,让本宫看看。” 闻言,程凤舞刚暗下去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心里不觉暗想:就算今天他没把自己放在心里,可是,如果打动了皇后,不也一样吗?想到这儿,心又再次飞扬了起来,轻迈莲步,朝坐在上首的王皇后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近前,程凤舞的手便被王皇后温柔的抓在了手中,就听到王皇后柔声问道:“好俊俏的一个丫头啊。告诉本宫,你今年多大了?” 低垂着头的程凤舞眼睛一亮,脸上却表现的更加温柔、恭顺起来,低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今年15岁了。” “15岁了,那不是刚刚好。” 虽然王皇后没有把话说明,什么是刚刚好,可是,程凤舞却清楚,王皇后是在说自己刚好够选妃的年龄,心里不觉顿时被一抹甜蜜与兴奋所包围,好似现在她便站在了选妃的地方,自己已经当选了太子妃,正陪皇后娘娘说着话。 就在程凤舞陷在一片甜蜜之中时,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姑姑,程小姐和我一般大呢,只是比我小几天而已。” 闻言,王皇后拍了拍程凤舞的手,柔声说道:“累了吧,去座位上休息一下吧。到时本宫等你的好消息。”然后便放开了程凤舞的手,转首朝着王语嫣说道:“语嫣不说,本宫还真忘记了呢。对了,语嫣啊,你可准备了什么节目啊?” 王语嫣的突然插嘴,让程凤舞心生不悦,却又碍着王皇后的身份而隐藏在了心里,抬眸看了看自己的娘亲,就见李芸娘笑着轻轻朝自己摇了摇头,便对身后的翠儿不知道说着什么。程凤舞知道,娘儿亲的意思是让自己别慌,于是,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番王语嫣后,心有不甘的程凤舞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的王语嫣正准备起身表演节目,就见一个下人打扮的年轻男子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连礼也没有来得及行,便跑到李芸娘的面前,急切地、慌乱的说道:“夫人……夫人,你快去看看吧,有人硬闯了进来。” 闻言,场中的人包括王皇后都是脸色微微一变。定国侯府怎么也算是官家,什么人能不顾一切的硬闯进来呢?唯有轩辕澈和轩辕宏,依旧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只是视线相碰撞后,相互淡淡的笑了下,并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隔着空气做了个碰杯的样子,仰首便喝光了彼此酒杯中的酒。 063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此时的李芸娘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冷然的看着面前的下人,怒声喝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有什么事如此无礼的便闯了进来?惊扰了皇后娘娘,你敢当何罪!!!” 年轻的下人慌忙跪在了地上,恐慌的说道:“夫人,小的知错了,只是……他们……他们说,是来退婚的,小的们拦了,却怎么也拦不住啊。蒲璩奀伤他们还说,是大夫人在世时给他们定下的婚约,他们现在不想要了,来退婚。” 话落,整个梅园里一片哗然!17fqa。 对定国侯府的嫡女程蝶舞,外界的人对她并没有多少关注,只知道定国侯府有这么一个嫡女,至于长的什么样,又有什么样的才艺却不得而知。其实,每个人都清楚,并不是定国侯府对这位嫡女大小姐保护的有多严密,而是不得宠,所以,这些年,才会被妹妹程凤舞一直压着,抢了风头。但是,人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定国侯府嫡女竟然已经许了人家,而更令人们没想到的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还被人登门强烈要求退婚。 退婚意味着什么,每个在场的人都知道。朝中有规定,双方订婚后,任何一方如果没出差错,是不允许退错的,除非一方早亡,或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瞬间,在场的人们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们都想知道,这个不受宠的嫡女大小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夫家这时候,不顾一切的退婚。 场中每个人的神色都落在了李芸娘的眼里,这正是她想要的,心里不觉冷冷一笑,脸上却依旧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手用力一挥,厉声喝道:“闭嘴!还不给我退下,告诉李管家,让他把人给我带到偏厅,我马上就来。” 只是,跪在地上的下人还未起身,便听到一道女声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媒婆打扮的中年妇女一脸蛮横的走了进来。 “哟……我说,侯府夫人,你们家大小姐做了不检点的事情,我奉命来退婚,你不理也就罢了,还叫人打我出去,这还有什么王法吗?” 跟着皇后来的侍卫抽刀把走进来的吴媒婆拦了起来,吴媒婆见此情景,脸一白,却又壮着胆子大声喊道:“我……我来是做事的,你们仗着有钱有权便想如此了事吗?虽然我是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可是,告诉你,没门儿!就是皇上皇后来了,我也不怕!” “老婆婆,你还做媒婆呢?连点最起码的眼力界也没有,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上面坐着的是谁,你这么不管不顾大吵大闹的就闯了进来,先不说你私闯官宅敢当何罪,就是这个惊扰的罪名,恐怖你就担不起啊。”16605470 轩辕宏一幅吊耳郎当的样子走到吴媒婆面前,一张妖娆的脸上笑的更加的幸灾乐祸。 吴媒婆像是此时才看到了坐在上首的王皇后,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碰碰碰的磕了几个头,对王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饶命,民妇真的不知道你在这儿里,惊扰了你,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只是,我几次三番登门退婚,这定国侯府都置之不理,因此,今天我才会做出如此的举动,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请你给民妇做主!”说着,又朝地上磕起了头。 王皇后本来是不想管这事的,必竟退婚这事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很清楚的。可是,此时,被这吴媒婆如此一闹,王皇后刚想离开的心思就这么被愣愣的打消了。 但是,历经宫中太多风雨的王皇后又岂是这么容易被人拿捏的,就见王皇后略显威严的说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是定国侯府的家务事,本宫不适合插手。既然定国侯府夫人有事要处理,本宫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要起身。 “皇后娘娘!!!” 跪在地上的吴媒婆一脸正义凛然的看着王皇后,大声说道:“民妇知道,定国侯府是官,可是,皇后娘娘不能因为这样就偏驳于他们。皇后娘娘……”时经事敢位。 “吴媒婆,不得放肆!”李芸娘一脸冷然看着吴媒婆,大声说道:“今天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免得你出去乱说话,污了我定国侯府的名声。” 说完,朝王皇后深深的行了一礼,抬眸,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皇后娘娘容禀,姐姐染病多年,终日躺在床上从未出过府门,甚至这些年,连冯府也未曾去过。我和姐姐情同姐妹,必未听说过姐姐给蝶舞许了人家,就算此事姐姐不用给我商量,那也要给侯爷商量的吧?吴媒婆初次登门要求退婚时,我就已经问过侯爷,候爷也不知道有此事。皇后娘娘,臣妾的姐姐冯氏是一个知书达礼之人,她的哥哥刚刚被皇上封为尚书,也因此更能看出冯府的为人处事是何等的遵规守纪。再说,蝶舞虽然不是臣妾所生,可也是臣妾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比凤儿只不过大了几个月,却比凤儿更加的知书达礼,姐姐离世后,更是要为姐姐守孝一年,若不是我和侯爷还有冯府的舅老爷,于心不忍,怕蝶舞如此蹉跎了岁月,蝶舞便要为姐姐守孝三年。三年啊,皇后娘娘,对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三年意味着什么,不用臣妾说,也都会明白了吧。所以,臣妾绝对不会认为,如此知书达礼,谨守孝道的一个好姑娘会做出什么不检点的事情来。因此,臣妾才会数次把吴媒婆拒之门外,不是不想见她,只是觉得,她的话太差强人意,而且,在事情必未明了之前,臣妾也怕污了蝶舞的名声,因此,才……” 李芸娘一番深情并茂的话说完,一双美眸里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就见李芸娘一边抬手擦着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臣妾只是觉得对不起姐姐,她如此放心的把蝶舞交给我,这才几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王皇后知道今日自己是走不了了,索性便安稳的坐了下来,一脸威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媒婆,冷声问道:“你说是定国侯府的前夫人离世前给大小姐定了亲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那时候,定国候府的夫人姓冯,她派她身边的管事妈妈杜心莲去找了民妇,说是要给她家大小姐找一户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一世一双人的对大小姐好便行。当是,民妇也有所疑惑,定国候府在我朝可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候府嫡女大小姐虽然比不上公主的尊贵,可也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攀比上的。” “既然如此,你就没问问那位姓杜的管事妈妈?”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妇问了,当时就问了,那位杜妈妈叹了口气,对民妇说,她家夫人就是看透了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在他们的心中,什么也不比上权利和仕途的重要性。还是平常百姓家,虽然是粗茶淡饭,却有着他们富贵人家所没有的一世一双人,更重要的是,不用天天活在勾心斗角里。民妇听了,虽然也赞同,可是,也是有所顾虑的,必竟是定国候府的大小姐啊。于是就又问了那位杜妈妈,问她对男家可有什么要求。那位杜妈妈说,只要老实本分,对她们小姐知疼知热便好。因为当时冯夫人会给男方一大笔嫁妆,因此,并不怕她们大小姐嫁过来会吃苦。所以,民妇就帮她们找了。” “找的谁?”王皇后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东城城外李家村的李子漠!”在看到众人眼里的疑问时,吴媒婆赶紧说道:“这个李家或许在我们京城中不算什么,可是,在李家村,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里开着一间酒楼,这个李子漠是家中独子,长的是一表人才,虽然没有考取功名,却也是读过书的,在东城城外的四里八乡可是很受宠的,多少姑娘家都挤着要嫁给他呢。当初,民妇可是千挑万选才相中了这个李子漠,冯夫人后来见了一次也觉得可以,便互相换了更贴。噢……对了,这是当初冯夫人给的程大小姐的生辰八字,皇后娘娘,请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高高举了起来。 在看到内侍把那张纸呈给王皇后后,吴媒婆再说道:“皇后娘娘,你看看,若是民妇说的假话,这大小姐的生辰八字是从哪儿里来的?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便能拿到手的吧?想来,就是如今的芸夫人也不一定会知道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吧?” 坐在座位上的李芸娘听到吴媒婆地这句话,眼里一闪,有些担忧,有些慌乱的和王皇后对视了一眼,慌忙低下了头,任谁看到这样的李芸娘,也都会以为她是默认了吴媒婆的话,而又因为不想承认才会有如此的举动。 “那为什么要退婚?”轻轻把手中的纸交给一旁的内侍,让他转交给一旁的李芸娘,王皇后再次问道。 听到王皇后的这个问题,吴媒婆眼神轻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李芸娘,在看到她低眉顺目没有过多表示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因为李家人有次进京,偶尔看到了定国候府的大不姐与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所以,便要民妇来退婚。” “只是看到她和男人在一起,并不能代表什么吧?蝶舞家中有弟弟,外面有冯府表哥,你们怎么能肯定那个男人不是蝶舞的亲人?”一旁的李芸娘突然插口说道。 “那如果是和那个男人进了客栈,并待了好长时间呢?那如果李家人在房门外听到了他们的打情骂俏呢?芸夫人,你是不是要说他们进了客栈是要研究什么诗词琴律啊?” 一番对质下来,在场的各家贵妇小姐们,莫不是支着耳朵,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在听,在看。多么好的机会啊,如果那个程蝶舞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么,不仅仅打击了定国候府,最重要的是,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程凤舞也受到了牵连,这怎么能不让她们这些人开心之极。 “皇后娘娘,我相信我姐姐,她绝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请皇后娘娘明察,定要还我姐姐一个公道。” 一身粉衣的程凤舞突然哭着跪在了王皇后的面前,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我姐姐温婉端庄,对大娘和爹爹孝敬有加,有我娘也是恭敬的不得了,对我和弟弟也是自小爱护有加,我绝不相信这个老太婆的话。皇后娘娘,姐姐她现在在念慈堂正在为离世的大娘念经,我请您……请您给我姐姐一个公道。让我姐姐来,证明这个老太婆说的话是假的。因为,如果大娘真的为我姐姐订了亲事,她即没有告诉我娘,也没有告诉爹爹,如今杜妈妈也离世了,我想,大娘肯定会告诉过姐姐吧。求皇后娘娘给我姐姐一个机会,还她清白。”说着,程凤舞竟然用力的朝地上磕起了头。 “快把程二小姐扶起来,你们姐妹情深,让本宫真的很感动。来人啊,去请程大小姐吧。” 随着王皇后的话落,一道厉色从李芸娘半垂的眼眸划过,而用棉帕擦拭泪水的程凤舞,嘴角则泛起了一抹充满嘲弄的冷笑。 自始至终,轩辕澈和轩辕宏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安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品着面前的香茶或美酒,直到听见王皇后说要去请程蝶舞,方才放下了各自手中的杯子。 “母后,事关女儿家清白,是不是让这些闲杂人等离开啊?”轩辕澈看着自己的母后,平静的问道。 “皇后娘娘,清者自清,我相信蝶舞是清白的,不用清场了,因为,那样反而会让有心人传出不利于蝶舞的话。我对蝶舞有信心。刚好今天京中的各家名门在此,就算做个见证吧,也好还我们蝶舞一个清白。” 李芸娘义正言辞的话一落,轩辕宏和轩辕澈的眼底同时划过一抹锋芒,却都再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到座位上,一脸平静的看着某个方向。而王皇后,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轩辕澈,却也最终没有开口说话。 “娘儿,你说那个程大小姐会不会……” 王语嫣趴在柳如云的胳膊上,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柳如云淡淡的扫了一眼李芸娘,转眸慈祥的看着紧挨着自己的女儿,笑着低喃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忘记娘儿教给你的了?” 王语嫣似懂非懂的嘟了嘟嘴,低低喃道:“真扫兴,好好一个赏梅会就被这么一个人给搅了。” 听到女儿的低喃,柳如云再没说什么,只是抬眸看着正擦拭眼泪的程凤舞,一双眸子里却闪过一抹细小的情绪。 在李芸娘派去的翠儿来到念慈堂时,程蝶舞正安静的坐在破旧的书桌前抄着经书,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周身散发着一抹安静、祥和的光芒。看到这样的程蝶舞,翠儿不觉微微一愣,却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轻蔑之色,开口说道: “大小姐,芸夫人请你去梅园一下。” 听到翠儿声音,程蝶舞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冷冷笑了一下。 来的这么快!!! 心中想着,却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后,方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首看着面前的翠儿,眼睛微微一挑,用一抹疑惑的声音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可是府里的赏梅会。先前翠儿姑娘可是给我送过话的,让我今天安静的待在念慈堂,不得乱跑。那现在翠儿姑娘却让我去梅园,我很想知道,芸夫人叫我去做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翠儿看着平静如水却又给人无形压力的程蝶舞,眼睛微微一闪,总觉得面前的程蝶舞和往常有什么不同之处,却又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到底哪儿里不一样。 强压下心中想法的翠儿,直直的看着程蝶舞,用一抹没有半丝尊卑之分的口吻说道:“大小姐,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芸夫人正在梅园等着你呢,你还是快些跟我走吧。” 面对翠儿的无礼,程蝶舞平静的脸上没有显出一丝异样的表情来,就好像自己就应该受这样的待遇。只是,唯有那双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诉说着此刻她有多么的不平。 程蝶舞看着翠儿,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有些事情自己是逃不掉的。再说,既然李芸娘苦心为自己安排了一场大戏,若是自己不捧场,岂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吗? “那既然如此,就劳烦翠儿姑娘前面带路,别让芸夫人久等了。”程蝶舞淡然的看了一眼翠儿,嘴角微微一挑,平静的说道。 翠儿冷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一个字,转身朝外走去。 064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当一身素白棉衣的程蝶舞跟着翠儿来到梅园时,远远就看到了浩大的阵式,多少名门贵妇,多少千金小姐,都注视着自己走来的方向。蒲璩奀伤见此情景,程蝶舞不觉心里冷冷一笑,暗叹自己嫡女的身份在李芸娘的眼里可真值钱,能受到这么多人的注目。只是,在看到上首而座的那抹倩影时,程蝶舞的脚步微微一顿,即使她再无知,也已经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李芸娘,你布置的这出戏可真够大的,只是,在没结束前,你能不能达成所有愿,还是个未知数呢。 想到这里,一抹冷笑出现在程蝶舞半垂的眸子里,她的脚步迈得却更加坚定起来,微垂首,慢慢走到了王皇后的面前。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皇后从程蝶舞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直到程蝶舞此刻跪在自己的面前,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一身素白棉衣,一件简单的狐狸棉裘,一头秀发上只有一根白色的锻带,便再无其它装饰,耳饰,手饰通通没有。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人儿,却给王皇后一种难以明说的感觉。 眼神不觉又瞟向坐在一旁的程凤舞,那样精致的手饰,那些华丽的衣服,嫡庶女的差距,瞬间便让人一目了然。 王皇后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收回视线,看着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平静的说道:“先起来吧。” 程蝶舞恭敬地答应一声,便站起了身,却依旧半垂着头,再没说一个字。 看到这样的程蝶舞,王皇后的眼里再次闪过一抹光芒,心中暗道:好一个沉着冷静的女子。脸上却依旧一幅端庄的模样,看着程蝶舞,开口问道:“你就是定国侯府的嫡女程蝶舞?”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正是程蝶舞。”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程蝶舞答应一声,慢慢抬起了头。双眸平静的看着一脸端庄的王皇后,不躲不闪,没有半点做作,任由王皇后端详着自己。 看到这样的程蝶舞,一抹赞赏之色从王皇后的眼底快速的划过,却依旧用一抹不带半点感情,略显威严的说道:“好一张俊俏的容颜。今天这事,其实不应该本宫管的,可是,既然本宫遇上了,便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程蝶舞,一会儿我问你道,不得有半点欺瞒,你可能做到?” “皇后娘娘问便是,民女定做到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那本宫问你,你可知道,你娘儿生前给你订了一门亲事?” 王皇后的话一落,程蝶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觉猛的一握。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娘儿亲生前并没有给自己订过什么亲事,这点程蝶舞再肯定不过,可是,如今却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代表了什么? 李芸娘啊李芸娘,难道,你认为,我是有婚约的人,便可以让你的女儿顺利进宫参选了吗?转念又一想,李芸娘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便放过自己,此事绝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想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用一抹充满痛苦的神情看着王皇后,哽咽地说道:“皇后娘娘,、民女的娘儿亲并没有给民女订过什么亲事。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的娘亲刚刚离世,想来,父亲大人也不会这时候给民女订什么亲事的。”说着,抬手擦了的擦眼角流下来的泪水,伏了伏身子,用一抹难过的语调说道:“皇后娘娘恕罪,民女想想娘儿亲来,一时难以压制感情,有些失态,还请皇后娘娘宽恕。”16605985 “程大小姐,话不能这么说,你娘儿现在已经离了世,我不能找她对质,可是,你娘儿生前确是为你订了一门亲,不然,你的生辰八字我是从哪儿来的。我吴媒婆替人做了一辈子的媒了,从未空口说过白话,程大小姐,你最好给皇后娘娘说实话,可不要昧了良心。” “放肆,皇后在此,岂由你这个老婆子插口说话的份!” 吴媒婆的话落,便听到轩辕宏利声喝道。虽说轩辕宏平时吊耳朗当的,可是,一旦板起了脸,拿出了架子,还真让人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程蝶舞看了一眼轩辕宏,又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的吴媒婆,平静的眸子里没有显出一丝情绪。朝着王皇后又行了一礼,用一抹恭敬有加却又异常坚定的语调说道:“皇后娘娘,民女的娘儿亲冯氏是当今冯尚书的胞妹,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知书达礼,待人也和善,皇后娘娘,可以随便找个定国候府的下人问上一问,我娘儿亲可曾对他们有过一次厉言喝色。虽然,民女不知道,那位吴媒婆为何会肯定的说,我娘儿亲曾找过她为民女保过媒,可是,有一点民女是肯定的,在民女娘儿亲的心里,以爹爹为天,事事必会说于爹爹,敢问芸夫人,你可曾听过我爹爹说起过此事?”说着,转首烁烁的看着李芸娘。 李芸娘显然没想到程蝶舞此时还能如此镇定的问自己问题,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嘲弄之色,你再镇定,再聪明,再想方设法搞明白也无计于事了,程蝶舞,我就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一幅急切地表情来,上前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用一抹充满关切地声音说道:“蝶舞啊,这个吴媒婆为此事登门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曾问过候爷,候爷也说不知道。本来,我们想瞒着你的,待查清事情真相后再说于你听,却怎么也没想到……”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故做烦恼的说道:“难道真的是姐姐生前订下的,没来得及告诉我们吗?” 李芸娘,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欺负我,但是,我绝不能容忍你拿我娘儿亲说事,以此来达到你那些肮脏的目的。 想到这儿,程蝶舞技巧的抽回了被李芸娘紧拉着的手,眼里却被一抹泪水所充斥,反手扯住了李芸娘的衣袖,急切地、哽咽地说道:“芸夫人,我娘儿生前和你情同姐妹,有什么事即使不和爹爹说,也定会和你商量的,这些年,府里的哪件事,我娘儿没有和你商量过?我的亲事,这么大一件事,娘儿绝对不会私自做主的对不对?你是她的好妹妹,我娘儿怎么会隐瞒你呢?对不对?” 程蝶舞的话让李芸娘一怔,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朝着王皇后点点头,肯定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相信蝶舞!!!” 只说是相信,却不说订亲这件事是真是假。 坐在首位的王皇后没有说话,因为,她私心的认为程蝶舞绝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检点的事情来。可是,那个吴媒婆,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说此事呢。而最最重要的是,那张写着程蝶舞的生辰八字的纸。17fyt。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女孩子的生辰八字,除了生身父母之外,别的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也只有在订婚合八字时才会拿出来。经历太多宫中争斗的王皇后,面对此刻定国侯府或明或暗的争斗,她又怎么会去出那个头呢。 面对王皇后的沉默,程蝶舞心中不觉暗自一笑,她当然明白王皇后的顾虑,有哪一个女人会把别人家的事当正事来看待呢,莫不过是用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吧。 “皇后娘娘,那个吴媒婆绝对是来污蔑我姐姐的,那张纸上写的生辰八字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听到程凤舞替自己的辩白,程蝶舞在心里冷冷一笑,双眸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程凤舞,却没有开口说话。程蝶舞绝对不会相信程凤舞是想帮着自己,今天这出大戏到底为了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只所以沉默,她只是突然想看看,到底她们还为自己准备了些什么…… “我吴氏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没有昧着良心做过一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没有虚方半句。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好,我们先不说这婚事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就先证明一下程大小姐的清白如何?如果证明了程大小姐是清白之身,那我吴氏这个脑袋就割下来被人当球踢,如果证明程大小姐已非清白之身,那么也就偏面证明了李氏家人没有说谎,程大小姐的确在外做了不检点的事情,也就证明了这婚是真的。” 吴媒婆的话言词凿凿,甚至把命都赌在了这里,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愣,瞬间,全都把目光放在了程蝶舞的身上。每个人都明白,吴媒婆口中的证明是什么意思,那便是女子胳膊上的守宫砂。 到了此时此刻,程蝶舞终于明白了李芸娘的狠毒。自己是清白之身,这点程蝶舞再肯定不过,可是,那守宫砂…… 程蝶舞抬眸淡然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李芸娘,心里冷冷一笑,一抹凄凉之情却从她的心底深处升起,瞬间传遍了全身。 因为,程蝶舞知道,自己的胳膊上并没有每个女子应有的守宫砂。从前时,她必不知道这件事,直到三岁那年,她不小心掉进水里,杜妈妈给自己换衣服时才发现。 原来,当初,冯婉梨生下程蝶舞后,程世杰以冯婉梨身体不好为由,找了两个奶娘轮流照顾着程蝶舞,在程蝶舞三岁之前,程蝶舞事事都未经冯婉梨的手。直到程蝶舞掉进水里,杜心莲给她换衣服,才知道了李芸娘的狠毒。 云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年轻女子阁的前一日,夫家会派人来查验此女胳膊上的守宫砂,以此证明清白之身。因此,当初杜心莲发现此事时,又恨又痛,恨程世杰怎么就事事听李芸娘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管不顾。痛程蝶舞,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艰难。因此,为了不让李芸娘知道事情败露,再生出别的心思来害程蝶舞,杜心莲把守宫砂点在了程蝶舞的左乳处,并一再告诉程蝶舞,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能把衣服脱光。 然而如今,当真的面对这件事情时,程蝶舞虽说是早就知道真相,可还是不由得心痛之极。对杜妈妈更生出一种深深的愧疚之情。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自己要脱衣露乳吗?想到这儿,程蝶舞在心里冷冷一哼,双手不觉紧握成拳。 清白!清白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算什么!如果能用自己的清白换来自由,如果能用自己的清白换来复仇的成功,我就是失了清白又如何? 想到这儿,程蝶舞心中的痛苦不觉松了几分,平静的脸上也绽放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淡淡的看着李芸娘,轻轻扫过一幅势在必得样子的程凤舞,程蝶舞抬起胳膊,便想去掀衣袖。正在这时,便听到一道男声响在了耳边。 “程小姐,且慢!” 顺声望去,就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随着这个年轻男子的出现,程蝶舞看到了跟着男子走进来,却轻轻走到轩辕宏背后的另外一个男子,瞬间,程蝶舞便想起了轩辕宏对自己说的话,也马上明白了,现在走进来的这个男子肯定是轩辕宏命人带进来的。 只是,这个男人是谁呢? 一的自份少。不只程蝶舞疑惑,程蝶舞在李芸娘和程凤舞的眼里亦看到了疑惑之情,只是在看到吴媒婆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慌时,一种想法突然跃上了程蝶舞的脑海。 会吗?会是他吗? 很快的,便给了程蝶舞答案。 就见一身布衣的年轻男子掀衣跪在了地上,朝着王皇后行了一礼后,恭敬且端正的说道:“草民李子漠叩见皇后娘娘。事发突然,还请皇后娘娘恕草民私冯官宅之罪。” 事情发展到这儿,显然已经超出了李芸娘的控制,她不由得看向跪在地上的吴媒婆,在看到她眼里的恐慌时,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只是,转瞬之间,一抹坚定之情再次占据了李芸娘的眼睛。 不管是谁出现,也无法改变程蝶舞胳膊上没有守宫砂的事实,今天这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绝没有回头的余地。想到这儿,眼睛烁烁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子漠,她到要看看,这个人能改变的了什么。 王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子漠,有些乏味的挥了挥手,对定国侯府大小姐的事情突然生出了一种厌烦感。 “起来吧,本宫只是来参加宴会的,主事人是定国侯府夫人,你有什么事去找她说吧。” 闻言,李子漠恭敬地对王皇后道了声谢,便起身朝李芸娘行了一礼,平静的说道:“夫人,草民李子漠,突然到访,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你不要见怪。” “你就是李子漠,我姐姐为蝶舞订下了夫君?” 李芸娘的话里,显然已经认定了程蝶舞已经订婚的事实,这让一旁站着的程蝶舞不觉冷冷一笑,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看着李芸娘,还要如何往下演。 就见李子漠抱了抱拳,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夫人,不瞒你说,子漠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怎么?难道李公子是亲自来退婚的?” “夫人,你弄错了,子漠不是来退婚的。” 闻言,李芸娘突然呵呵一笑,玩味的看着这个一身布衣,却难掩气质的年轻男子,不解的问道:“那李公子来是为何事呢?” “夫人,子漠从未跟令府大小姐订过婚,又何来退婚之说呢?子漠此时之所以前来,正是因为吴媒婆这件事。”说着,转眸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媒婆,厉声喝道:“吴媒婆,我李子漠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给我找了房媳妇。这找了就找了吧,也没给我打声招呼,就来退婚了。”说着,剑眉一竖,厉声喝道:“吴媒婆,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到底是谁指使你,来污蔑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小姐的,说!” 跪在地上的吴媒婆因为李子漠的话而打了个寒战,抬眸,却在和李芸娘对视了下后,又恢复了平静。 “李公子,这事你不能来问我啊,你得去问你爹才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爹同意的,当初是你爹和定国侯府夫人谈好了婚嫁,现在还是你爹提出了退婚。你不能怪我,我只是拿钱办事啊。” “你个死婆子,事到如今还嘴硬,我既然站在了这里,你还觉得我爹会帮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吗?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知道?” 程蝶舞看着一身布衣的李子漠,虽然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布衣,可是,却也难掩他英俊的容貌,以及过人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正义感。从他踏入梅园,便没有看自己一眼,可是,所说的字字句句却在为自己争着清白。 065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看着和吴媒婆据理相证的李子漠,眼神又轻轻扫过李芸娘和程凤舞,程蝶舞心中不觉微微一凉。蒲璩奀伤多么可笑啊,自己所谓的“家人”原来多年前便为自己安排下这场莫需有的罪则,而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陌生人,却为自己做着本应该家人所做的事情,即使那些所谓的家人,在自己心里也是个陌生人,可是,当真的面对时,又怎能不让程蝶舞倍感凄凉。 “吴媒婆,你还要继续硬撑下去吗?我李子漠既然敢站在这儿,你就应该明白,你的那些勾当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以为我一直不说是为了什么?是看在和你多年乡里乡亲的份上,不想你因为几个臭钱而丢了性命,不想看柱子失了娘亲,不想看钱大叔失了老伴,怎么?你真的想让我说出来吗?你真的想把自己这条命搭在这儿吗?” 随着李子漠的步步紧逼,就看到跪在地上吴媒婆眼里一紧,直直的看向了李芸娘所站的方向。 此时的李芸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布置好的万全的计策,会被这么一个李子漠所打乱,她不觉又急又恨,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在看到吴媒婆看向自己时,李芸娘眼里射出一道冷光,《赤》《裸》《裸》的威胁就那么直直的落到了吴媒婆的眼底,直沉她的心里最深处。 李芸娘对吴媒婆的威胁,程蝶舞看的清清楚楚,却没有开口说话,她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反败为胜的时机。 吴媒婆在看到李芸娘眼里的威胁时,眼里闪过一抹悔恨的神情,片刻,便又被一抹破斧沉舟的神色所代表。就见吴媒婆朝着坐在上首一直未曾说话的王皇后磕了个头,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虽然当初这事是定国候府的杜妈妈跟民妇接触的,可是,还有一个人也知道此事,那便是定国候府的于心荷,于妈妈。” 此时的王皇后是从心里感到了厌烦,王皇后曾经是王府的嫡女,未入宫前,也经历过府里的嫡庶斗,当初,若不是有母亲的ying侹,哥哥又在仕途上步步青云,她这个嫡女说不定早就被那个绝世芳华,又满腹心计的庶妹所替代了。一晃数年,曾经的人或事都已经远离而去,甚至那个处处算计自己的庶妹也早就不知轮回了几次。然而,如今,当看着程蝶舞时,她仿佛看到的曾经的自己,只是所不同的是,曾经的自己有母亲,有哥哥,而面前这个一身素白棉衣的女子,却是那般的孤独。 王皇后心里的想法,让她对程蝶舞不觉多看了几眼,在看到程蝶舞依旧平静的表情,淡漠的眼神时,她不觉对程蝶舞更多了几分想法。16605534 自古哪个府里的嫡庶女不明争暗斗,可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却在面对事关自己清白这么大件事上,还能保持着一份冷静,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她是清白的,今日如此一出闹剧,是有心人想压制她。要么她真的失了身,在强忍着坚持。必竟如果真的查明她未嫁*,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不仅此生再不能嫁为人妇,可能这条命也就这样丢了。可是,不管是哪一个可能性,王皇后都没有那份心思去探听,因为最后的结果不管是输是嬴,都只不是一出嫡庶斗的闹剧而已。 刚刚吴媒婆说出于心荷的名字时,李芸娘的心里真的慌乱了起来,可是,在看到王皇后没有说话后,李芸娘的心里便又安定了许多。精明如她,怎么能看不出王皇后此刻的厌烦。此事还是快快结束才好,不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中这样想道,李芸娘便要开口说话,却没成想,太子轩辕澈此时却开口说话了,硬生生的打断了李芸娘欲出口的话。 “母后,事情发展到这儿,我们就看到结束吧。如果程大小姐是清白的,我们也好做个见证,必竟清白二字对于女儿家太过沉重了。” 太子轩辕澈的话让李芸娘的眼里不觉一亮,能证明程蝶舞清白的只有她胳膊上那个守宫砂,只是那个到现在程蝶舞也不知道吧,她出生后自己便命人没有给她点什么守宫砂,想到这儿,李芸娘的心里刚刚的慌乱瞬间被一抹得逞的喜悦所代替。 可是,随着程蝶舞的话,却再次打破了李芸娘心中的喜悦。 “芸夫人,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把于妈妈叫来吧。于妈妈和已经离世的杜妈妈是我娘儿亲曾经的赔房妈妈,想来,有些事,杜妈妈既然知道,于妈妈也定不会不知道的。而蝶舞也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芸夫人,你说呢?” 想跳过于心荷,直接查验我胳膊上的守宫砂吗?李芸娘,我怎么能轻易让你得逞。想起于心荷那晚毒杀杜妈妈的狠毒,一抹冷色在程蝶舞的眼底一闪而过,即便我今天真的让你逞了心,失了清白,也不能让你如此轻易的便称了心,如了意。想到这儿,程蝶舞平静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落在李芸娘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心。 随着程蝶舞的话落,李芸娘亦从太子的眼里看到了赞同之色,不觉心里微微一紧,知道事情不能如此简单的算完,只能咬了咬牙,对站在一边的翠儿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翠儿,你去把于妈妈请过来吧。”17frc。 不多进,便看到于心荷跟在翠儿的身后垂首走了进来。 “民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本宫只是一个看客,你有什么事直管给你家主子说便是。”王皇后轻轻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于心荷恭敬地答应一声,站起了身,便垂着朝着李芸娘说道:“不知道芸夫人叫老奴来有什么事?” 语气恭敬,平和,可是,有心人还是可以听出,于心荷话里的一丝紧张和慌乱。刚刚翠儿找到于心荷时,她以为事情已经办妥,夫人派翠儿来是给她行赏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局面。刚刚来的路上,翠儿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于她听,当时的于心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可是,转念一想,此时此刻,自己又怎么能逃得了。在翠儿的一再吩咐与叮咛下,于心荷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和恐慌,来到了梅园。 刚进梅园时,便看到跪在地上吴媒婆,在和吴媒婆短暂的视线交流后,于心荷看出了吴媒婆的害怕和妥协,因此,她更加的明白,要想逃出生天,唯有推脱二字。事关生死,实在不行,便只能实话实说了。 李芸娘看着面前的于心荷,对这个卖主求荣的人,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利用一下,等时机成熟便除了这个心腹之患。可是,她没想到,在自己未动手前,便遇到了此时此景,对于心荷,李芸娘没有半分信任,她既然当初能出卖冯婉梨,那么,在遇到更高的利益时,便会出卖自己。 只是,即使李芸娘此刻心中有千百种想法,此时时刻,聪明的她还是知道,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于心荷,让她按自己的意思去做,去说。 “于妈妈,你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了,可曾听说姐姐在世时给蝶舞订了一门亲事啊?” 闻言,于心荷抬眸看了一眼李芸娘,时间虽短,却也立刻明白了李芸娘的意思。于心荷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当初舍了冯婉梨,做一个背主弃义之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于心荷的心里,利益永远是高于一切的。 “回夫人的话,当初,老奴虽然也是和杜妈妈一起跟夫人过来的老人,可是,有些心腹大事夫人还是和杜妈妈商量的多。至于夫人你说的这件事吗?老奴虽然没怎么经手,却也有点印象,好像是夫人离世前的几天,私下里曾经和杜妈妈说起过大小姐的婚事。至于后来如何,老奴就不知道了。” 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李芸娘的嘴角微微一挑,继续说道:“虽说是如此,可是你也是跟在姐姐身边的老人了,对姐姐,对蝶舞的了解,都大过于我。你说说看,现在有人非得说蝶舞做了不检点的事,要吵着退婚,你觉得有什么最好最快的办法能证明蝶舞的清白吗?” 话里话外,全都是要证明程蝶舞的清白,却没有一句说是订婚这件事是真是假的。 于心荷当然知道李芸娘话里的意思,事先她们便商量好了此事,对程蝶舞胳膊上没有守宫砂这事,于心荷也是知道的。因此,在听到李芸娘的话后,故做思考了片刻,抬首说道:“夫人,依老奴看,退婚和大小姐清白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只要能证明大小姐是清白的,便间接的反驳了退婚这一说。” “你的意思是,你们家大小姐还是有婚约在身了?”一旁的李子漠突然插口说道,语气冰冷无比,一双墨黑的眸子狠狠的盯着于心荷,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明白,我都说了,这婚约之事是假的,既然证明了是假的,也就没有大小姐做什么事要退婚之说,你们为什么一个劲儿的要紧抓着这事不放。还有,于妈妈,听你刚刚所言,和吴媒婆接触的并没有你了?” 于心荷听到李子漠的声音,不觉微微一愣。转首看着李子漠,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自己虽然克扣下了一些银子,可是,给李父的银子却也不少了,当初说的好好的话,现在为什么这个李子漠会反悔,会出现在这儿呢? 于心荷来不及去弄清事情的原因,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公子,这里是定国侯府,你是什么人,如此无理的插口说话?再说,我不认识什么吴媒婆,更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吴媒婆,听到没,你刚说的人,人家说不认识你。怎么样,吴媒婆,这陷害官家小姐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是不是还要死抗到底,替人家背黑锅到断头台啊?”李子漠转首看着跪在地上,一脸苍白之色的吴媒婆,揶揄地说道。 吴媒婆突然明白了,此刻,李芸娘也好,于心荷也罢,都不过是想推脱罪责。对李芸娘,吴媒婆知道,自己怎么也占不到便宜,也不敢得罪。可是,对于心荷,吴媒婆却不怕。无钱无权,只是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受人指使的奴才罢了。因此,在听到于心荷的话后,在听到李子漠的警告后,吴媒婆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声说道。着理谓这子。 “于妈妈,事到临头,你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说假话啊,当初,不是你拿着程大小姐的八字来找的我吗?” 听到吴媒婆的话,于心荷的脸微微一变,程蝶舞的八字确是她拿给吴媒婆的,可是,却是李芸娘给自己的啊。然而,事到如今,自己却不能把实话说出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说出去的后果是什么。于是,于心荷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大声说道: “吴媒婆,你说是我把大小姐的八字拿给你的,可是,一开始你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吧?我知道,你是媒婆,你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我说不过你。可是,我做过就做过,没做过就没做过,明明是杜妈妈拿给你的八字,你不能因为杜妈妈死了,不能说话了,便把这事让我来背。” 站着一边的程蝶舞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一挑,一抹厉色在眼里一闪而过。 “于妈妈,你是我娘儿身边的老人,我绝对相信你,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程蝶舞看着于心荷,柔顺地说道。在看到于心荷眼里的那一抹诧异时,心里冷冷一笑。怎么?没想到这种时候,你一心投靠的主子没有替你说话,反而是我这个,你一心想加害的人替你说话吧?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表现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转身,轻轻走到吴媒婆的面前,抬手,便把跪在地上的吴媒婆从地上扶了起来,在吴媒婆满目的惊讶中,柔声说道:“吴大娘,希望我这样叫你,你不要介怀。今日之事,我想必非你本意,你是做媒人的,拿钱为人牵线是理所当然,肯定不会知道这内里的事情,对不对?” “大小姐……” 吴媒婆也没想到,此时此刻,会是这个大小姐替自己说话。不觉张口喊了一声大小姐,有些话想要说出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程蝶舞当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并没有给吴媒婆这个机会。转身看着李芸娘,在李芸娘的眼里,程蝶舞看到了《赤》《裸》《裸》的愤恨。 愤恨吗?程蝶舞看着李芸娘暗自想道:李芸娘,这才哪儿到哪儿?如果这些你就觉得愤恨,那一会儿,你又该如何接受呢? 如此想着,程蝶舞的脸上却充满了难过的表情。看着李芸娘,哽咽地说道:“芸夫人,你和我娘儿情同姐妹,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我曾听杜妈妈给我说起来,说我娘儿曾经生我时,并非我一个是不是?而是一对双生子,可惜,我姐姐却在生下来很短的时间里夭折了。所以,我在想,我娘和杜妈妈是不是替我那苦命的姐姐找的阴亲?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让这位吴大娘有了误会,以为是给我呢?也或许是因为我娘的突然离世,才让这件事生出了这些波折,芸夫人,你说呢?” 程蝶舞没有说错,冯婉梨当初的确是生了一对双生子,只是却不是她知道的一双女儿,而是一儿一女。那时的李芸娘虽然还没有进府,却也早已经安排进了自己的人在这王府里,在听闻冯婉梨生下嫡女嫡子时,那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那时的她还未生下程凤舞,因此,她想,不管自己肚子里的这个是男是女,嫡女的身份无所谓,嫡子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被人抢了去的。所以,她便让事先安排好的乳母,把那个男婴给闷死了。那时候的冯婉梨,本就身子弱,生下孩子后身体更加的不好。杜心莲怕这件事影响她的健康,便压下了这件事,对冯婉梨说,只生了一个女儿,便是程蝶舞。 这件事,直到冯婉梨去世,杜心莲都没有对她提起,只是在一次冯婉梨病重时,一时失口说给了程蝶舞。而当时的程蝶舞因为牵挂娘儿亲的病情,只是听到了杜心莲说当时娘儿亲生了一对双生子,并没有深究。如今,更是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一个女儿。 这件事已经沉封了好久,久的都让李芸娘都快要忘记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会知道这件事。 看着程蝶舞充满泪水的双眸,李芸娘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可惜,除了一双盈盈泪眸外,别的,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066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这件事已经沉封了好久,久的都让李芸娘都快要忘记了。蒲璩奀伤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会知道这件事。 看着程蝶舞充满泪水的双眸,李芸娘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可惜,除了一双盈盈泪眸外,别的,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不错,姐姐当初是生了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个在生下来不久便夭折了。我那可怜的姐姐啊……到她离世都不知道她还有过一个女儿。”李芸娘一边难过的说着,一边用手里的棉帕擦拭着眼角。只是唯有她知道,自己的眼角根本没有一滴眼泪。 “怪不得吴媒婆手上的八字是大小姐的,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于心荷当然知道这件事,也明白了程蝶舞这样说是在替自己间接的脱罪,于是,聪明的她便接口说道,并朝着吴媒婆眨了眨眼睛。 吴媒婆在被程蝶舞扶起来时,就已经不想再陷害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了,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看也不看朝自己使眼色的于心荷,用一抹愧疚的语调说道:“原来,一开始就是我弄错了,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不仅耳背,连眼也看不清了。程大小姐,今日之事,对不住了。要打要罚,你请便吧。” 吴媒婆的服软以及于心荷眼里的松动,李芸娘看的清清楚楚。此刻的李芸娘,心里是极为愤恨的,自己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没想到,却被程蝶舞的一句“双生子”而轻易的推翻。她不甘。 抬眸看着程蝶舞那么平静的面容,视线不觉落到了她的胳膊之上。对了,自己还有最后一招,那个守宫砂呢。想到这儿,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当李芸娘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胳膊上时,程蝶舞便知道了她的用意。心里不觉冷冷一笑。李芸娘,今天,我便让你输个彻底! “吴大娘,话虽如此,可是,李家人不是说看到我曾经和陌生人上客栈吗?这守宫砂,你还是验上一验吧。”说着,程蝶舞便要去掀自己的衣袖。 “不……不……” 吴媒婆上前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急切地说道:“大小姐,你想让我这个老不死的没脸见人吗?其实,根本没有人见到你和男人上客栈,是我……是我想帮着李家退婚,才弄出了这一出,都是我啊,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说着,再次跪在了程蝶舞的面前。 程蝶舞当然知道,吴媒婆说的话是假的,可是,她也明白,吴媒婆就算心里感念自己刚刚为她求情,也不会说出此番是受李芸娘指使才会说自己不检点,失了清白的。 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过到了,不是吗? 抬手,再次把吴媒婆从地上扶了起来,程蝶舞用一抹柔顺的声音说道:“吴大娘,我不怪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的。只是,以后你再不要因为钱财而做出昧良心的事情来了,人活一世,本就不易,怎么能因为各种目的而让人陷入那些莫需有的难过之中呢。”说着,转眸看着李芸娘,用一道询问的口气轻轻说道:“芸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吴大娘已经知道错了,就请你放过吴大娘吧,她也不容易。好吗?” 李芸娘的嘴角因为程蝶舞的话而微微一动,就感觉自己的肚腹之中忽然一疼,自己千算万算,处心积虑的想把她抹黑,却没想到,不仅没能让她丢了清白,还让她在众人面前露了脸。李芸娘没有忽略王皇后对程蝶舞的赞赏之色,她双手不觉紧紧一握,强忍着因为气愤而疼痛的肚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你都不怪她了,我又有什么权利怪她呢?” “谢谢大小姐,谢谢芸夫人。” 吴媒婆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李公子!” 程蝶舞抬眸第一次看着李子漠,对这个年轻的男子,程蝶舞是感恩的。她知道,这个李子漠的家人定是因为什么难事才收了李芸娘的钱,出卖了儿子的八字。可是,他却在知道的第一时间里,能为自己这个陌生人站出来说出那么一番公道话,可见此人有多么的正直。 “李公子,今日之事虽说是一个误会,可我还要谢谢你。”说着,朝李子漠轻轻一伏身子,行了一礼。 李子漠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会做出如此这番举动,在看到她向自己行礼时,身子微微一侧,虚抬双臂,真诚的说道:“大小姐过谦了,是子漠的家人……” “李公子,我说了,事情是一个误会,请你不要在把此事放在心上了。还有,吴大娘今天年龄也不小了,又受了惊吓,劳烦你扶她回家吧。” 程蝶舞的话落,不仅李子漠,就连一旁的吴媒婆也吃了一惊。没有责难,没有委屈,有的只是一颗为他人着想的善良之心。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俏佳人啊……皇后娘娘,要我说,也只有这种胸怀的女子,才够得上你的儿媳之选啊。” 从事情发生到结束都未曾说过一个字的柳如云突然笑着说道,看着程蝶舞的双眸里充满了赞赏之情。 随着柳如云的话落,场中本是看笑话的每个人不觉都微微一愣,又同时看向了坐在首位的王皇后。 王皇后的脸上没有因为柳如云的话而表现出一丝表情,瞟了一眼安静坐在一边正举杯饮茶的轩辕澈,只是平静的说道:“选妃这种事岂是本宫说了算的,也得当事人喜欢才行。”17fz4。 随着李子漠扶着吴媒婆的离开,赏梅会便在一种令人说不上来的气息中再次开始。本来,程蝶舞是想离开的,却被柳如云以既然来了,就不要离开的借口而留了下来。 坐在程凤舞的身旁,无视着程凤舞的气愤,程蝶舞一脸平静的看着场中王语嫣的才艺表演。 此时,场中王语嫣的琴刚刚弹完,就见王语嫣朝轩辕澈投去一抹笑意,便坐回了柳如云的身边。 “程大小姐,你棉裘上的刺绣可是你绣的?皇后娘娘,你看那对白狐,从我这里看就像一对真的爬在程大小姐的膝盖上。” 听到柳如云的问话,程蝶舞微微一怔,说实话,她知道今天这赏梅会是为何而开,并不想过露锋芒,成为众位小姐们的眼中钉,可是,却不明白,为何这个漂亮的妇人总是要把自己从安静中提出来,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拿不出门的东西,夫人还是不要看了。” “蝶舞,本宫没有叫错吧?” “回皇后娘娘的话,没有。” “你上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程蝶舞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终是起身走到了王皇后的面前。微垂着头,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民女的这点本事离着轻舞绣娘远着呢,根本不值得一看。” 王皇后和柳如云抓起程蝶舞的棉裘,抬手轻轻抚上了那上面的一双白狐,眼里划过一抹赞赏之色。 “好一对活灵活现的白狐啊。皇后娘娘,你说呢?” 王皇后轻轻放下了手上的棉裘,并没有回答柳如云的话,只是抬眸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打扮朴素的年轻女子,柔声说道:“蝶舞,本宫想知道,你除了这刺绣之外,可还会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冯婉梨生前是有请先生教过程蝶舞的,可是,她此时却不想让人知道。 锋芒毕露易招妒,韬光养晦易生存,此时的程蝶舞深知这个道理。今天,自己已经严重打击了李芸娘,依她的个性,还不知道会对自己使出什么阴招呢,所以,程蝶舞打死也不会让自己再露出什么锋芒来,以免在未给娘儿亲报仇之前,便被人杀害了。16606022 想到这儿,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用一抹不好意思的语调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的娘儿亲身体不好,因此,民女都把时间用在了照顾娘亲身上,棋琴书画,民女没有学过。” 王皇后的眼里划过一抹失望之情,却依旧抬手拍了拍程蝶舞的手,柔声说道:“真是一个知孝道,贴心的好孩子。”说完,放开了程蝶舞的手,起身说道:“本宫出来时间不短了,有些乏了,摆驾,回宫。”说完,便迈步朝外走去。 在路过李芸娘的身边时,却突然说了句:“夫人,你是有福之人,大小姐温顺懂事,二小姐才艺过人,过些日子的选妃大会,让她们姐妹两个都来吧。” 虽然没有让程蝶舞失了清白,变成残花败柳,可是,在听到王皇后让程凤舞也进宫参选时,还是心里一喜,跪在地上连声答应着。却不想跪在地上的程蝶舞突然开口说道:“民女谢皇后娘娘的好意,只是,民女有孝在身,在佛前也曾立下誓言,要为我娘守孝一年,所以,几日后的选妃,请恕民女不能参加之罪。” 程蝶舞的话一落,跪在地上的各家贵妇,以及各门小姐们全都吃了一惊。选妃啊,参选意味着什么,那是每个女子至高无上的荣耀啊。竟然有人会拒绝参选!!! 王皇后显然也没想到程蝶舞会拒绝参选,眼里不觉闪过一抹厉色,虽然对这个女孩子的确是有着几许喜欢,可是,却也不容她违抗自己命令的。就在王皇后刚想开口说话时,便看到站在一旁的轩辕澈忽然身子微微一伏,朝自己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母后,就念在程大小姐一片孝心的份上,成全了她吧。” 王皇后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挥了挥手,有些厌烦的说道:“也罢,这选妃本就是为你而选,既然你看不上她,那就算了。”说完,迈步便要离开,却被身后轩辕澈的话而阻住了离开了步伐。 “母后,还请你成全儿臣,选妃推后一年。” 瞬间,整个梅园里响起了抽气声,推后一年,意味着什么?不只在场的各位名门小姐们要再在闺中待一年,更重要的是,刚刚程蝶舞刚说了,要为母守孝一年,现在太子又要把选妃一事推后一年,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没有人看到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半垂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其实,程蝶舞只所以刚刚会拒绝王皇后,就是因为算准了太子轩辕澈会说出这句话。虽然,对这个太子,程蝶舞还不太了解,可是,今天在定国侯府的后门,那个叫千雪的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句话: “程大小姐,主子要我告诉你,他志在立业,无心选妃。” 也正是因此,程蝶舞才利用了轩辕澈的这一点,一来,成全了他不选妃的愿望,二来,也让李芸娘她们对自己有所顾忌,必竟,太子看中的人,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王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轻轻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垂眸的程蝶舞,冷冷说了一句:“后宫再说!”说完,再没说一个字,一甩衣袖,便离开了梅园。 “我说太子啊,刚刚皇后娘娘可是满腹怒气而走的,你说说,你说说,替你找媳妇,你还左推推右推推,还让人误会你是因为程大小姐替母守孝一年才不要选妃的,其实呢,你不说,我早就知道,你这是欲擒故纵,欲盖弥彰。” 轩辕宏看到王皇后离开的身影,站起身来拍了拍轩辕澈的胸腔,一双桃花眼似有若无的朝程凤舞瞟了眼,任场中的任何人看到他这番动作,听到他这番话,都以为轩辕澈只所以会这样做,是想保护的人是程凤舞,只不过是想借着程蝶舞这番话而做的假动作。必竟,嫡庶有别,如果程蝶舞今年参加不了,程凤舞参加的机会也是很小的。 轩辕澈像是没有听到轩辕宏的调侃般,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轩辕宏,便朝着李芸娘说道:“夫人,我母后累了先走了,咱们继续。对了,刚刚二小姐好像只跳了一支舞吧?不知二小姐可还有别的才艺?” 程凤舞听到轩辕澈的话脸微微一热,一脸热切的说道:“太子,凤舞还准备了一首曲子。” “好,那你便弹上一弹吧。”轩辕澈大手一挥,转身,便坐到了刚刚王皇后坐着的位置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烁烁的看着程凤舞。 场中各家贵妇和小姐们全都坐回了各自的位置,满怀不同情绪的看着兴高采烈的程凤舞,准备着弹曲。 程蝶舞却没有心情再去陪在场的人们演下去,趁人不注意,起身便离开了梅园。 “程大小姐,怎么走了呢?难道不想听听程二小姐的曲子到底有多好吗?”件了双生经。 还未走多远,身后便传来了轩辕宏吊耳郎当的声音。因为梅园很大,而宴会所处的地方刚好是一个空地,因此,程蝶舞所处的地方刚好被一棵棵的梅树所挡,只能听到程凤舞所弹的优美曲子,却看不宴会里的人。 “既然世子觉得凤舞妹妹弹的好听,那为何不坐在那儿听,管蝶舞去哪儿做什么?”程蝶舞转身轻轻瞟了一眼轩辕宏,说完转身便朝梅园深处走去。 多久没进过梅园了,娘亲曾经种植的梅树已经无处可寻,娘亲曾经一手设计的地方也被李芸娘破坏已尽。轻轻漫步在各种梅树下,程蝶舞的心不觉微微一涩。 “这棵便是梅树中的极品金钱绿萼吧?曾经只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梅树的介绍,真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定国侯府里看到。” 听到轩辕宏的声音,沉浸在苦涩悲伤里的程蝶舞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他还在,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转身,抬眸,看着站在梅树下的红衣男子,梅香轻浮,红衣随风而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印在满树的梅花下,是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 “真没想到,风流倜傥,不学无术的平王世子,竟然还懂梅花?” 听到程蝶舞的揶揄,轩辕宏一挑双眉,哈哈一笑,抬手摘了一朵面前的梅花,放在鼻子下闻了一闻,对程蝶舞说道:“当然,本世子留恋花丛无数,别的不敢说,这花嘛,肯定知道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叫他人看不穿。世子,我真的不知道,你这脸上到底带了几层面具。” “面具?有吗?”轩辕宏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继续嘻皮笑脸的说道:“就算有,也是一张比一张让女人看了就拨不动腿的俊容。” 程蝶舞在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暗叹自己,为了生存,为了复仇,何尝不是带着一张又一张的面具,又何必再去剖析面前的这个人呢。 自小离开父母,来到京城,明为世子,实为质子的他,经历过的事情,是自己无法想像的到的吧。想到这儿,不觉抬眸看着轩辕宏,脸带一抹微笑,轻声说道:“世子现在可有兴趣,给我介绍下这些梅花呢?” 轩辕宏没有忽略掉程蝶舞眼里的同情,拿着梅花的手微微一抖,却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扬眉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猜程大小姐也定是知道这些梅花的,这样的,我说对了,程大小姐便吟一首含梅的诗,我说错的,便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听起来,世子好像蛮有信心嘛,好啊,那咱们就从这棵梅树开始吧。” 风轻轻吹来,梅香暗浮…… 067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夫人,喝杯茶,休息一下吧。瞙苤璨伤” 翠儿小心翼翼的把一杯热茶放到了李芸娘的面前,在看到李芸娘铁青的脸时,咬了咬嘴唇,小心的说道:“夫人……李管家在外面候着呢,说是客人都已经送走了,梅园也整理干净了,问夫人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听到翠儿的话,本就烦闷的李芸娘更加的气愤起来。今天,本来自己安排的好好的,不仅能让程凤舞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还能让程蝶舞变成京中的笑柄,尽而失去参选的资格。如此,自己便能更好的拿捏她。谁知,到头来,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计整了这一出,到头来却让程蝶舞变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虽然太子轩辕澈随后又面带笑容的看了程凤舞的表演,还说了好多夸奖她的话,可是,李芸娘是谁?曾经是花楼头牌,男人堆里出来的人,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男人什么样的小心思她猜不透,看不准。 虽然,李芸娘不能肯定,太子轩辕澈推后一年选妃是不是因为程蝶舞,可是,有一点她能肯定,经过了今天这事,程蝶舞已经从过去默默无闻的定国侯府嫡长女变成了人们眼中遇事镇定,心思针密的玲珑女子。再加上,这些年,程凤舞一直有压着京中各门名淑女的气势,如今,出了这么一个程蝶舞,想来,那些心存妒忌的人,还只不定会如何夸奖程蝶舞,以此来打压自己的女儿呢。想到这儿,这怎么不能叫李芸娘气愤。 因此,在听到翠儿说李云龙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吩咐时,便又想到了那个李子漠。如果不是那个李子漠的出现,就算她程蝶舞再有本事,再能说,再会装,此时,也早就是一个和人私会,通歼并失了清白的残花败柳。 想到此,一时气愤难挡,就见李芸娘手一挥,便把翠儿刚刚沏好的茶扫到了地上,随着清脆的破碎声,李芸娘愤恨的,尖利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 “让他滚!做为一府管家,连个门也看不好。我定国侯府难道是那些小门小户吗?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的进来吗?告诉他,让他滚,能滚多远便滚多远,我不想看到他!” 做为李芸娘的心腹丫环,翠儿当然知道,此时的李芸娘有多么的气愤难挡。今日之事她也全看在了眼里,对那个自己一直鄙夷的大小姐突然有了一种疑惑,一直唯唯喏喏,任人欺负的大小姐,今日为什么会那么的镇定。是事关个人清白,她才会如此反常?还是自己和夫人都被某些事蒙住了眼? 可是,翠儿却是聪明的,她知道,虽然自己是李芸娘的心腹,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尤其是现在,李芸娘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想李芸娘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因此,在听到李芸娘的话后,恭敬的垂着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一脸平静的翠儿再次回到了房间,却只是安静的收拾着地上的残片,没有说一个字。 支着胳膊,轻抚额头的李芸娘,闭着双眸,低声问道:“侯爷可回府了?” 闻言,在地上低头收拾残片的翠儿,头也不抬的平静说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刚刚去问过门房了,说是侯爷刚回府,便碰到了出府离开的平王世子和太子,平王世子非得请客,所以,侯爷便连府也没进,跟着平王世子离开了。” 李芸娘在听到翠儿的话后,眼睛猛地睁开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说道:“翠儿,你说,平王世子和太子,哪一个会帮程蝶舞?” 把最后一片残片放里手帕里的翠儿,听到李芸娘的问话,眼里闪过一抹波动,静静的站在原地,垂首说道:“夫人,奴婢不知。” 重重吁了一口气,李芸娘方才放下了胳膊,转首看着翠儿,开口再次问道:“对了,太子赏的那两个丫环你可安置好了?” “回夫人,依你的吩咐,也按太子的意思,那个叫飞燕的去伺候大小姐,叫如燕的去伺候二小姐。并已经吩咐下去,对这两位姑娘客气些,说话做事也要在这两位姑娘前有些分寸。” 听到翠儿的回答,李芸娘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翠儿,你办事,向来都是令我放心的。告诉碧儿,还有凤儿丫头房里的那几个丫环,让她们以后注意着点,不管太子赏这两个丫环是为了什么,且不可让人抓了把柄,我的话,可懂?” “夫人放心,奴婢明白。” “于心荷可还在府里?” “回夫人的话,在。于妈妈一直都在外面侯着呢。” 想起今天于心荷眼里的松动,李芸娘的眼里便闪过一抹冷绝之色。对这个卖主求荣的于心荷,李芸娘一直是抱着利用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冯婉梨的那些店铺,这个于心荷自己早就除去了。 “去把她叫起来吧。” 翠儿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未离开的于心荷一直安静的站在外面等着李芸娘的召唤,今日之事,自己办砸了,对李芸娘的狠绝明了于心的于心荷,虽然对李芸娘今日的那番举动有些介怀,可是,一想到那些油水,她便又强压了下去,并一再的告诉自己,再做几年,捞够了就甩摊子走人。因此,虽然她早就冷的浑身冰凉,手脚麻木,也强忍着等待着。 在听到翠儿叫自己进去后,于心荷深吸了一口气,又把自己反复想好的台词在心里说了一遍,便迈步朝屋里走去。 “奴婢给夫人请罪来了。今天奴婢没把事办好,坏了夫人的大事,还请夫人责罚。只是,夫人……奴婢也没想到,事先和李家说的好好的事,会在结股眼上变了卦。那个李子漠,奴婢真的没想到他会来啊,夫人……” 一进屋,不等李芸娘开口说话,于心荷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看着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诉说的于心荷,李芸娘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厌烦之色,却用一抹安慰的口吻对跪在地上的于心荷说道:“于妈妈,你这是做什么?今天这事也怪不得你,谁也没想到那个李子漠会出现的,不是吗?好了,起来吧,地上凉,别冰坏了身子。” 对李芸娘没有责怪,反而安慰自己举动,让于心荷不觉一愣,却很快的反应过来,道谢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从地上站起身来的于心荷,又恢复了那一脸的巴结样,半弯身子,看着李芸娘,说道:16606028 “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找李家,把那些钱要回来。” “就是要也不能是这个时候,今日之事,这么多人看到,而那个李子漠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这个时候你去要,反而会生出更多事端来。这件事先放上一放吧,等过些时候,你再派人去要也不迟。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李家在那儿算的上是大户了,而且还有一家祖上传下来的老铺,谅他们也不会放下这一切跑了的。” 听到李芸娘的话,于心荷一边点头,一边献媚的说道:“夫人说的对,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是夫人遇事想的周详啊。” 对于心荷的献媚,李芸娘只是淡淡一笑,抬手轻轻抚了下垂在耳边的一缕发丝,挑眉说道:“于妈妈,明天和那些商铺老板见面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了?” “回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通知了暖老板那边?”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却依旧平静的问道。 “已经按夫人的吩咐,把风透过去了。” “做的很好。于妈妈,你也劳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仰仗你呢。”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尽心把事情办好。” 李芸娘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转眸对一旁的翠儿说道:“去帐房上取50两银子,交给于妈妈,就说是我赏的。” 听到李芸娘觉自己50两银子,于心荷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光亮,满脸笑容的说道:“谢夫人,谢夫人。”说完,便跟着翠儿一起离开了房间。 “娘儿,这个老婆子今天没把事情做好,你怎么非旦没有责罚她,还赏了她50两银子啊?” 依旧一身粉衣打扮的程凤舞从侧室走了出来,一脸的不解,嘟嘴说道。 李芸娘抬眸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的倾国倾城,美丽动人,却因为一个庶女的身份矮了那些名门小姐一头,不觉眼里被一抹愤恨之色所代替。在听到程凤舞的话后,不觉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握住了程凤舞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语重心肠的说道: “傻丫头,你如此的没有心计,娘儿真的担心你,如果你到时真的被选上,怎么能在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安危生存下来。” “娘儿,你说什么呢?女儿问你这个,你却回答那个……” “你觉得娘不应该赏于心荷,是不是?不仅不应该赏她,还应该重重责罚她,是不是?” 在看到程凤舞点点头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为程凤舞把一缕头发缕在了耳后,柔声说道:“凤儿,有时候,有些人做错了事,并不是责罚才是最好的。那个于心荷曾经是冯婉梨的管事妈妈,虽然外面那些店铺她并没有插手过,可是,对于冯婉梨的那些店铺活计来说,她也等同于冯婉梨身边的杜心莲。你以当娘儿真的不知道她在外面的所做的那些手脚吗?娘儿为什么在知道了,还会要她管理那些店铺,就因为两个字,利用!!!她对于娘儿来说,只是一枚棋子,现在这枚棋子相当重要,所以,我可以对那些事视而不见,装做不知,可是,等到这枚棋子该丢弃的时候,就是收报酬的时候了。到时候,娘儿会让她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一点儿不留的全都吐出来。凤儿呀,你要记住,对你有用的人,即使你心中对那人有千百个不齿,也要深压在心中,等用完了,该丢弃了,到时,你想怎样便怎么。虚与委蛇四个字,不仅仅在现在,就是你以后真的到了后宫之中,也是你要时刻记住的。还有,娘儿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太子的,可是,就算将来他真的纳了你为妃,甚至立为后,你也要时刻告诉你自己,对他只能交出一分真心,其余九分要留给你自己。” “娘儿,你是说,凤儿也要对自己的夫君虚与委蛇吗?” “是!” 李芸娘坚定的回答道:“娘儿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可是,凤儿你要知道,后宫那种地方,只有一个男人,而最不缺的便的女人,你要想永远让那个唯一的男人对你好,你不仅仅要投其所好,最重要的便是虚与委蛇。就像今天之事,你可看清楚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这事不是程蝶舞,而是换做了你,你可会像她那般的镇定呢?在别人质问你的清白时,那种百口莫辩的情况下,你可还能保持着一份镇定?”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明显一怔,张口说了一个我字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意料之中的情况,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柔情,柔声说道:“傻孩子,有娘儿在,是永远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情的,不过,凤儿,你要记着,将来你若入了宫,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就算被人当面质问,你也要像今天程蝶舞一般,镇定。哪儿怕你心中已经怕的不得了,也不能在自己的脸上显现出来,要努力保持着一份镇定,懂了吗?17fza。 程凤舞虽然不太懂自己娘儿亲话里的意思,可是,她知道,娘儿是不会害自己的。因此,似懂非懂的程凤舞还是点了点头。 李芸娘一把把程凤舞拥在了怀里,用一抹温柔且坚定的声音说道:“凤儿,你放心,娘儿就是拼尽一切也会达成你心中的愿望的。谁也阻止不了!!!” 而此时,府内隐蔽的一角,被李芸娘赶走的李云飞正在一边喝酒一边痛骂着李芸娘: “《他》《妈》《的》,还真拿自己当一盘菜了,只不过是被千百个男人睡过的《婊》《子》,《老》《子》若不是看你给的钱多,捞的油水多,早《他》《妈》《的》的走了。” 隐在一边的程蝶舞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走了出来,在看到李云飞时,故做惊讶地说道:“舅舅,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天这么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正在痛骂李芸娘的李云飞听到程蝶舞的话后,吓了一大跳,在看清面前的人后,呼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说着,又就着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酒。 “舅舅,别喝了,待会儿,让芸夫人看到,又要责骂你了。” “那个《娘》《们》儿,我……”李云飞想也不想的便开口说道,说了一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住了嘴,一双浑浊的眸子盯着面前程蝶舞,打了个酒咯,指着程蝶舞,说道:“你是她们的眼中钉,这点儿我早看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想利用我?” “舅舅,蝶舞是那样的人吗?芸夫人她们对蝶舞的成见,蝶舞知道,可是,蝶舞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舅舅,你来府中也有段时间了,你可看到蝶舞和凤舞妹妹起过争执?蝶舞真的想和凤舞妹妹和平相处的。” “停……我对你们这些女人的事不感兴趣。” “舅舅,蝶舞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上次我表哥帮咱们弄的东西涨了,我的私房钱从一两涨到了5两呢。” “真的?” 听到钱,李云飞的眼里立马放出了光芒,擦了擦嘴角的酒,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急切地说道:“一两涨到了5两,那我的10两岂不是……” 程蝶舞瞟了一眼紧抓着自己的李云飞的手,强压下心中的厌恶之情,脸上带着一抹讨巧的笑意说道:“是啊,舅舅,你给蝶舞的10两已经变成了50两呢。那,给你。”说着,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5个银锭。 李云飞看着程蝶舞手上的5个银锭,放开了紧抓着程蝶舞的手,双手把5个银锭紧紧握在了手中,看着程蝶舞,笑着说道:“蝶舞啊,还是你对舅舅好啊,比凤舞那个死丫头强了不知多少倍。唉,这要是当初投进去100两,那现在……”说着,眼里充满了懊恼之情。 “是呀,舅舅,蝶舞也是很后悔,可是,谁让我们都没有钱呢?不然,早发大财了。” “蝶舞啊,你表哥可还说继续的话了吗?” 程蝶舞用一抹可惜的神情看着李云飞,摇了摇头,说:“没有,你也知道的,舅舅,朝廷这事查的紧,所以,不可能这么快便有下一次的。不过,我表哥说了,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通知我的。舅舅,你可要守口如瓶啊,这万一要是透了风,到时……” “舅舅知道,舅舅知道……”李云飞一边说,一边把5个银锭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想着一会儿又有钱去赌一把,或者去倚红院,脸上便显出了兴奋的表情。 “舅舅,那蝶舞先走了,对了,别再喝酒了,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还是蝶舞懂得疼舅舅。”李云飞抬手轻扫了一下程蝶舞的下巴,一脸歼笑道。 程蝶舞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一抹厌恶之情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欲吐的感觉,程蝶舞柔声说道:“舅舅,明天早上蝶舞想出府去买些胭脂水粉,有钱了嘛,舅舅,好不好?” “行……行……只是,早去早回啊,可别让那个《娘》《们》知道了,不然,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人一着么翠。 “舅舅放心吧,蝶舞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舅舅,蝶舞先走了。”说完,程蝶舞转身朝念慈堂走去。 背对程蝶舞的李云飞没有看到,程蝶舞用手帕正在用力擦着刚刚自己抓着她的手腕,亦没有看到,程蝶舞嘴角那抹沁人心骨的冷笑…… “小姐,吃饭吧。” 正在书桌前抄书经的程蝶舞,听到声音,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眸看着已经换上王府丫环服饰的赵飞燕,笑着说道:“谢谢你了,放那儿吧。你吃了吗?” 程蝶舞真的没想到,轩辕澈真的让赵飞燕做了自己的贴身丫环,对这个女孩子,程蝶舞是打心底里喜欢的,虽然赵飞燕是一个穷苦家的孩子,无父无母,和自己的哥哥相依为命,甚至为了生存在大街上以行骗为生,可是,在赵飞燕的身上,程蝶舞看到了自己所没有真实,还有随心所欲。 是的,真实!随心所欲!是现在程蝶舞最想拥有却又无法拥有的东西。为了报仇,她强忍着真实的自己,带着一张又一张的面具,为了报仇,她放下自己曾经梦想的生活,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真实,没有随心所欲,有的只有压的自己喘不上气来的仇恨。 赵飞燕把手上的木盘放在了桌子上,一边把半凉的米饭和一小碟咸菜放在桌子上,一边气愤难平的说道:“本来,在我刚听说你是定国侯府的大小姐时,还很高兴呢,谁知道,你过的日子还不如我呢?看看,你吃的这是什么呀,还没有我这个丫环吃的好。刚在厨房我和那个管事的老太婆吵了几句,她说,大小姐在为母守孝,所以,不能吃荤,只能吃这些简单的饭菜,真是放《他》《娘》《的》〈狗〉〈臭〉〈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看着赵飞燕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表情,听着赵飞燕不加修饰却又倍感真诚的语言,程蝶舞第一次在这王府里感觉到了温暖。 “飞燕,太子让你服侍我,可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正在举手画脚满口吐沫说个不停的赵飞燕,听到程蝶舞的话一愣,想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脸微微一红,轻轻垂下了头,喃喃说生产关系 068 再遇李子漠,两个巧联手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这不是在外面,和哥哥在一起的生活了,虽然清苦,却是那般的随心所欲。玒琊朄伤现在是在定国侯府,虽然今天太子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只说是尽心照顾好程蝶舞,可是,白日里的事情她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些的,知道自己侍候的这个大小姐在这府里是不受宠的。 说实话,对这位大小姐,赵飞燕是打心底里喜欢的,不仅仅因为今天白天她在明知道自己和哥哥是骗人的情况下,还依然给了自己十两银子。更因为,自小在外漂泊的赵飞燕,认人很准的,谁有钱,谁没钱,谁是好人,谁又是那种欺负人的人,她能看个*不离十。 今天,当程蝶舞给自己那十两银子时,她能够肯定,程蝶舞定是那种大宅门里的人,虽然穿着简单朴素,可是,那从小养成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所以,那时的赵飞燕收的理直气壮。反正,有钱人不差这十两银子。 可是,后来,在经过了今天白天的事情后,又在看到了今天晚上府里对程蝶舞的态度后,她才突然明白,那十两银子对程蝶舞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便是为什么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赵飞燕,心甘情愿来伺候她的原因。 不是因为哥哥,更不是因为自己从此摆脱那些漂泊的生活,而是,她程蝶舞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没人疼的可怜人,是一个值得自己去伺候的人。 到赵定照随。赵飞燕看着程蝶舞,重重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也没说什么,只说要我尽心照顾你,还说,不要让我害怕,因为我是他送来的人,他们会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敢对我太过苛责的。不过,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有些担心,可是,小姐,你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发现,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吃的饭菜和别的丫环们不一样,厨房管事也对我们两个客客气气的,甚至刚刚我因为你的饭菜和厨房管事吵吵时,她也一脸的陪笑。” “另外一个?” “是呀,今天太子不仅仅把我送进了府,还送了一个女孩子给了那个二小姐,我晚上就是和她一起吃的饭。” 程蝶舞没想到轩辕澈竟然送了两个人入府,转念一想,他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吧,必竟,自己平时太过默默无闻,而今天又是那番景色,他突然送个人给自己,还指不定又被有心人惹出什么妖蛾子呢。 想到这儿,淡淡一笑,起身走到了放着饭菜的桌子前,拿起筷子便就着咸菜吃起了白米饭。 “明天晚上,我要多要个小菜,偷偷给小姐你带回来吃,好不好?” 闻言,程蝶舞的手微微一抖,她不喜欢这种《赤》《裸》《裸》被人同情的感觉,虽然,她知道,赵飞燕是无心的,对自己也是出于真心的关切。 “没关系的,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习惯了。” 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赵飞燕,程蝶舞嘴角含着一抹苦笑,低低说完,便又低头吃起了面前的饭菜。 吃过晚饭后,程蝶舞一边用冰凉的井水洗衣着手,一边说道:“飞燕,府里可给你安排了住处?” 收拾完桌子的赵飞燕把一块干净的手巾递给程蝶舞,点点头回答道:“嗯,已经安排了,我和那个女孩子住在一起。”17fwb。 程凤舞想要参选,想来李芸娘也不会对轩辕澈送的这两个人太过苛刻的,想到这儿,把擦完手的手巾递给赵飞燕,再次说道:“飞燕,明天一早,吃过早饭你出府一下,去 前卫营看望一下你的哥哥,想来,你们第一次分开,他定也十分挂念你。你给他说你在这边的事,他也能安心在前卫营做事。” “嗯,好,那我明天伺候完小姐用完早饭就去,我会很在午饭前赶回来的。” “不用这么着急,我还想你帮我去做件事。” 程蝶舞直直的看着赵飞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问道:”飞燕,我能信任你吗?” 就见赵飞燕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坚定地回答道:“能!虽然飞燕以前是一个野丫头,在外以行骗为生,可是,我看的出,小姐是一个好人,是一个飞燕值得尊敬的人,所以,小姐,请你放心,不管你要飞燕做什么,飞燕都会尽全力的去年帮你。” 听到赵飞燕的回答,程蝶舞的抬手紧紧抓住了赵飞燕的双手,语带动容的说:“飞燕,我在府里的情况想来今天你也知道了些,我实话给你说,在这个府里,我这个嫡女连个府里的大丫环也比不上,更别说什么大小姐应有的尊敬。所以,你若真跟着我……” “我不怕,真的。” “谢谢你,飞燕。”程蝶舞紧紧握着赵飞燕的手,继续说道:“那明天麻烦你在看过你哥哥后,去一下东城城外的李家村,帮我打听下李子漠。最好问清楚,他们家是做什么的,现在又遇到了什么难事。” “好,飞燕明白了,小姐你就放心吧,东城那边我很熟的,我一定会打听的清清楚楚。” “好,那就麻烦你了,飞燕。时间不早了,那你去休息吧。” “那小姐你呢,不用我伺候了?” 闻言,程蝶舞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回答道:“我再抄遍佛经,没什么事的,你去吧。”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赵飞燕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片刻之后,程蝶舞慢慢走到了窗子前,伸手推开了窗子,一股寒风立时吹到了她的脸上。其实,这个房间四处透风,温度和外面相差不了多少,程蝶舞到没觉得冷些。轻轻的倚在窗棂上,抬首看着墨空中的月亮,心中低低喃道: 对不起,飞燕,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可是,很对不起,我无法交付于你真心,因为,我不想你重走青青的路。未来的路对于我来说,有多难,多苦,我都清楚的知道,但是,那都是我自己要走的路。我不能再因为自己而再让任何一个人而受到或多或少的伤害。所以,请你原谅我对你的利用,所以,请你原谅我无法给你的真诚。对不起…… 亦日一早,在赵飞燕伺候程蝶舞用过早饭后,没有一丝阻挠的便离开了王府,这也在程蝶舞的欲料之中,必间她是太子轩辕澈的人,刚刚入府,对王府还不熟悉,阵营也不明显,是收买的好机会。 待赵飞燕离开不久之后,程蝶舞便在李云飞的安排下,从后门离开了王府。走出王府,程蝶舞便快步朝云锦阁走去。 刚走出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府门打开的声音。程蝶舞心里一紧,以为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不觉慌乱的站到了一旁的墙角处。刚刚站稳,便听到传来的男声。16605869 “来财,少爷吩咐了,把这个扔到乱葬岗去。” “不是吧?扔也要晚上扔啊,这时候,大街上已经有人了,怎么扔啊,要扔你去扔吧。” 程蝶舞听出了声音是属于程跃龙身边的两个跟班,一个叫来财,一个叫旺财。就听到那个叫旺财的说道:“看你这熊样,昨天晚上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啊,现在人被你玩死了,到是害怕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玩?你难道没有玩吗?少爷难道没有玩吗?” “行了……行了……别再说些废话了,再啰嗦下去,巡捕过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说怎么办?这天都亮成这样了,也不能就带着这么具尸体从大街上走吧?” 听到尸体两个字,程蝶舞的心莫名一紧,紧接着便听到搬东西的声音。 “旺财,不行我们先把这具尸体放在这儿吧,反正这条小巷平时也很少人来,我们先把她藏好,等晚上没人时再扔到乱葬岗去,行不行?”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行啊,先藏到这儿吧,我们快些回去吧,一会儿少爷醒了找不到人,又该发脾气了。” 随后,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随着两道慌乱的脚步声便听到关门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程蝶舞才偷偷伸出了头,在确定没有人后,方才朝定国侯府的后门走了过去。 定国侯府在京城的北面,附近几乎都是朝廷官员的宅院,而定国侯府的后门的这条小巷,因为是多家官员宅院的后院,因此,平时除了各府的下人们从后门出来倒泔水以及各种生活垃圾外,很少有人经过。 程蝶舞走了几步,便看到了一个墙角处被一堆稻草盖着的东西,深吸几口气,程蝶舞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慢慢走了过去,抬手几下便把稻草扒拉了开来,随着稻草的清理干净,就看到一床绣花锦被。 当程蝶舞用发抖的手掀开那床锦被时,她不觉惊喊出声,却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程蝶舞睁着两只充满恐惧的眸子看着锦被下的年轻女子,生出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锦被下的那个年轻女子,长的不算出色,却也极为标志。浑身《赤》《裸》,白希的皮肤上到处是或青或紫的淤痕,嘴角破裂,眼角乌黑,一双《硬》《挺》的胶乳上满是齿痕,有的甚至已经破裂,泛着血水,显然生前受到过非人的待遇。 程蝶舞虽然以前也曾听闻程跃龙在外仗着定国侯府的名号做的一些见不的人的事,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是这番情景,在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后,抬手把锦被再次蒙在了年轻女子的身上,一边把稻草往锦被上放,一边强压着欲流出的泪水,喃喃说道:“姑娘,你放心,我定不会放过那个没人性的程跃龙,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出了让程蝶舞倍感难受的小巷,程蝶舞迈着有些发软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朝云锦阁走去,远远刚看到云锦阁的牌子,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程大小姐?” 程蝶舞没想到会遇到认识自己的人,不觉微微惊讶,转身回眸,就见一身布衣的李子漠正用一双充满惊喜的眸子看着自己。 “程大小姐,真的是你?我正想转一下准备离开的,没想到……” 程蝶舞也没想到会遇到李子漠,正想开口说话时,就看到李子漠一脸关切地说道:“程大小姐,你没事吗?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程蝶舞并不觉得和李子漠有什么关系,因此,在听到李子漠的话后,并不想多言的她,淡淡说道:“多谢李公子的关心,我没事。” 李子漠听出了程蝶舞话里的疏远,显然,见到自己,她远没有自己见到她来的开心。想到这儿,李子漠在心里不觉暗暗叹了口气,朝程蝶舞行了一礼,笑着说道:“程大小姐,昨日之事,子漠还没有给你道歉。” “不用了,李公子,昨天的事我们已经说明白了,再说,你也是受害人,又哪来的对不起我呢?” “程大小姐,既然遇上了,能否赏个脸,我们去前边的茶楼坐一下,可好?” 程蝶舞本不想去的,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想法,便轻轻点了点头,跟随着李子漠到了前边的茶楼。 两个人找了一间靠窗的位子坐下,等茶水上来后,李子漠一手执壶为程蝶舞倒了一杯茶,还未等开口,便听到程蝶舞问道:“李公子,昨天听闻,你家里有一间老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听到程蝶舞的问话,李子漠爽朗的一笑,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方才回答道:“程大小姐没听过李家村?” 在看到程蝶舞轻摇头后,李子漠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语带低沉的说道:“也是,京中的这些达官贵人们,又有几个会知道李家村。”说完,自嘲的笑了一笑,低低喃道:“南村老婆头欲雪,晓傍墙阴采桑叶。我行其野偶见之,度问春蚕休日结。老婆敛手复低眉,未足四眠那知得。自从纸上扫青子,朝夕餧饲如婴儿。只今上筐十日许,食叶如风响如雨。夜深人静不敢眠,自绕休头逐饥鼠。又闻野崇能相侵,典衣买纸烧蚕神。一家心在阴雨里,只恐叶湿缲难匀。” “明朝满簇收银蚕,轧轧车声快如剪,小姑促汤娘剥纰,嬉嬉始觉双眉展。缲成折雪不敢闲,锦上织成双凤团。天寒尺寸不得著,尽与乃翁输县官。君不见长安女儿嫩如水,十指不动衣罗绮。我曹辛苦徒尔耳,依旧绩麻冬日里。” 李子漠眼带惊讶的看着接口说出下段诗的程蝶舞,惊讶道:“你也听过这首诗?” 程蝶舞没有回答李子漠的话,抬手为自己和李子漠倒了一杯茶,低低说道:“李公子觉得这茶如何?” 听到程蝶舞突然转换的话题,李子漠不觉微微一挑眉,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还是依然回答道:“看起来色泽微绿,闻起来茶香扑鼻,饮起来入口甘甜,虽比不上那些上好的茶叶,却也算是好茶了。” “那何为好茶,何为坏茶呢?” “这……”李子漠不觉一怔,愣愣地看着程蝶舞,不懂她的意思。 程蝶舞端起面前的茶杯,看着随着茶水起伏的一片茶叶,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低低说道:“这个世上,越是难买到的,便越珍贵,就像这茶,普通人家种植的,因为太多,价格低,便是那些达官贵人口中的坏茶,相反,那些生长在险峰上的,用人们生命采来的茶,因为稀少,便是好茶。其实,李公子,你不必因为你们村是世代养蚕的就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这世上没有谁低谁一等,如果真有,那也是自己心里在做怪,把自己看轻了,把别人看重了,仅此而已。” “我没有……” “没有吗?”程蝶舞娥眉一挑,继续说道:“那是蝶舞看错了,会意错了,刚刚李公子念那首诗时言语里所带的不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昨天在轩辕宏派去的人那里知道了那些事情真相之后的李子漠便不顾一切的来到了定国侯府,经过昨天一事,对这个程大小姐的记忆深刻,程蝶舞面对事关自己清白时的镇定,在知道所谓真相后对吴媒婆的宽容,以及变相的对那个于心荷的收卖,都深深地打动了他。他从没见过这么玲珑剔透,又聪明又有着一幅不同于常人宽阔胸怀的女子。因此,在把吴媒婆送走后,他没有离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离开,只是在心底里告诉自己,既然来了,就当考察一下京师的各家店铺,取下经,也好回家想办法把自己店铺救活。只是,走在街上,自己游移的目光,然后,直到看到程蝶舞时的开心,都让李子漠明白,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昨天第一次见面,今天第二次见面的女孩子。 可是,即便他清楚的知道,程蝶舞在府里不受宠,以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可能攀上她的,因此,刚刚在听到程蝶舞问自己的话时,李子漠便脱口而出了那首诗,连他都没有发觉,自己在念那首诗时,里面所掺杂的不甘,以及低人一等的低落。 现在,突然听程蝶舞这么一问,不觉心生惭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程蝶舞抬手为李子漠又倒了一杯茶,再次问道:“李公子,能告诉我,你们家的店铺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难事吗?” 闻言,李子漠抬眸看着程蝶舞,当他在程蝶舞的眼里看到了认真二字时,不觉心里微微一热,开口说道:“李家村的人世代以养蚕为生,而我们家便是以卖丝为生。从他们的手上收了蚕蛹,然后,我们抽出丝,送到京中各家织坊,以此为业。程大小姐,可知道蚕丝的品种?” 在看到程蝶舞摇了摇头后,方才继续说道:“别小看这细细的蚕丝,它可有好几个品种呢,蚕丝按喂养的东西以及生长的环境不同,分为三种:桑蚕丝、榨蚕丝,还有天蚕丝。桑蚕丝是最最普通的蚕丝,而天蚕丝则是最最珍贵的。想必程大小姐知道,京中最大的织坊便是你们定国侯府吧。说实话,这些年,我爹爹或多或少的让我开始接手生意,我曾经有个梦想,就是不再以卖丝为主,而是有自己的织坊,甚至是自己的绣纺,这样,我们自供自足,价格上比别人家会卖的便宜,想来一定会有一番做为的。因此,去年我爹爹便和贵府签了一份合约,在以后的三年里,给定国侯府每年送上好的天蚕丝一百担。我算好了,这三年里赚的银子,够我们开一个织坊的了。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入春以来,雨水便少的可怜,而到了我们收蚕丝的时候,又接连遇到了几天的大雨,严重影响了天蚕丝的收成。因此,我们没能完成和定国侯府的合约。” “所以,他们便以此为要挟,出卖了你的生辰八字,和吴大娘演了那出戏,对不对?”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子漠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他们找到了我爹,说是如果按他们的要求做了,便不再追究违约的事,还给我们一千两银子渡过难过。否则,便要我们赔偿定国侯府今年的损失。” “多少?” “什么?”李子漠不明白的问道。 程蝶舞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我是说,你们如果违约要赔定国侯府多少?” “不连今年我们欠的乡亲们的蚕丝费,如果只赔给定国侯府的话,要5千两银子。我曾经找过你们府的主事,请他们给我们一个机会,明天我们会加位提供天蚕丝,可是,他们不同意,说是要么赔银子,要么便答应他们。” “李公子在昨天之前知道生辰八字这件事吗?” “不知道,是昨天一早突然来了一个年轻人,给我说了这件事,当时我还不相信,便回家问了我爹爹,才知道的。于是,我便跟着那个年轻人来到了定国侯府。” 069 再遇李子漠,两人巧联手 “李公子在昨天之前知道生辰八字这件事吗?” “不知道,是昨天一早突然来了一个年轻人,给我说了这件事,当时我还不相信,便回家问了我爹爹,才知道的。琊残璩伤于是,我便跟着那个年轻人来到了定国侯府。”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程蝶舞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看着李子漠,认真的说道:“我想知道,如果李公子能渡过此次难过,真的能做到你所想的那样吗?你应该明白,世上的事,有时候不仅仅是想就可以的。” 闻言,李子漠灿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程小姐,以前我的确是没有把握,可是,世上之事,事在人为,我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我们李家村的蚕丝质量,如果不是今年遇到这些没想到的灾害,我们是绝不会陷入这种困境的。而且,我有信心,如果能平安度过此次难过,不出三年,我一定能让李家村的乡亲们摆脱困苦的生活,我一定能实现我的梦想。”说到这儿,李子漠一双墨眸里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瞒李公子,我在定国侯府过的日子想必我不说,李公子也已经十分清楚了。我想和李公子做桩买卖,我帮你渡过此次难过,李公子将来的生意里算我一份,怎么样?” “程小姐,你这是……” “我不想把自己的未来交给别的人来左右,而且,经过昨日之事,李公子也应该明白,府里的人对我只有污蔑和利用,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我的未来肯定是灰暗的,我不想我的人生如此轻易的便被人弄成那样。而且,最重要的,我和李公子一样,也有梦想,我只是想借李公子的手去实现我的梦想,去给自己争一个未来,仅此而已。”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子漠的眼里立时被一抹兴奋所充斥,心也不觉跳动的快起来。如果真的成了合作伙伴,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能经常见到她了?可是,瞬间,这份喜悦便被一抹消沉也代替,抬眸看着程蝶舞,有些低沉的问道:“程小姐,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且不说那5千两白银不是小数目,就是真的合作也没有这样合作的啊。” “李公子的意思是我吃亏了,是不是?” 程蝶舞抬手轻轻抚着面前茶杯的花纹,嘴角微微一挑,抬眸用一抹认真的表情看着椰子漠,轻声说道:“李公子如此想足以看出李公子的为人是多么的正直,这也是我会和李公子合作的一个原因。只是,李公子怎么就认为我吃亏了呢?”说着,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虽然我是一个弱女子,每天在府里也就抄抄经书,绣绣花纹的,可是,对合作做生意这件事上,我还是多少懂一些的。李公子,双方合作贵在一个诚字,经过昨日这事,再加上今天你、我这番交谈,我能肯定,你绝对是一个守诚信的人,所以,我把5千两银子交给李公子,很是放心。至于李公子所想的,我吃亏这件事上,李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想,因为,你、我若是真的达成合作愿望,那么,我提供给李公子5千两银子做为合作资金,李公子以后的天蚕丝再不能提供给另外的任何人,至于定国侯府和你们所签的合同,你最好找人问清楚,那么一份不平等的合作条约,还是早日结束的好,即便我们拿点违约金。再有,我帮李公子还清欠定国侯府的所有钱款,织坊和绣坊也提供给李公子,李公子可以马上去照着你自己所想的去做,只是,第一年的所有收成里,我拿7成,第二年我要拿8成,第三年我要拿9成,过了这三年,以后我们便55分成。怎么样,李公子,你还觉得我吃亏吗?” 说实话,一开始,李子漠对程蝶舞提出来合作这件事上,只有一抹兴奋的表情,因为,自己不仅能还清欠款,最重要的是还能借此见到程蝶舞。可是,听完程蝶舞刚才的这番话,李子漠的眼里因为程蝶舞的话而闪过一抹光芒,震惊、喜悦、赞赏,而更多的则是心痛。对,心痛。 京师重地,父亲又贵为一国侯爷,做为嫡女大小姐的程蝶舞,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她没了千金小姐应有的快乐生活。试问,哪一个千金大小姐会想着自己出来赚钱,哪一个千金大小姐不是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天天绣个花,养个鱼,只等着家里给找门好亲事,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而面前这个呢? 强压着心中对程蝶舞的心疼,做为商人的李子漠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程小姐是倒着涨,而不是和其它人一样,第一年多,以后再逐年减少呢?” 程蝶舞因为李子漠的话而娥眉一挑,嘴角含笑的回答道:“因为,今年你们刚刚受了严重的灾害,即便我提供给你们钱款,你们也要有时间恢复一下元气。所以,第一年我要的少,而我在听了李公子的话后,对李公子极为有信心,我相信李公子的话,不出三年,李公子定能实现梦想,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商贾,那时的你,钱源滚滚,我要的多,你肯定能在不伤元气的情况下拿出来。” 看着程蝶舞的巧言淡笑,淡然的眸子里充满了一抹自信的光泽,听了程蝶舞的话,李子漠的眼底划过一抹赞赏之色,昨天在定国侯,他已经见识到了程蝶舞的镇定和自信,只是,他却没想到,程蝶舞对做生意上还能如此的精通。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不让他喜欢。 “程小姐既然如此信任在下,那么,我定要全力以赴,万死不辞。”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茶杯,“子漠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说完,仰头喝光了手中的茶。 听到李子漠同意,程蝶舞自是极为开心,说实话,暖心郁年纪大了,她实在不忍心让暖心郁为了自己的事再跑前跑后,劳心费力了。而李子漠,身为布丁,经历过人生的痛苦和低谷,再加上他待人处事的正直,正是程蝶舞想要找的人。 程蝶舞喝光自己手中的茶后,抬手再为彼此倒满了茶水,看着李子漠,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李公子现在就可以回李家村了,稍后,我会派人把银子送过去,还有,那人会带你去看一下织坊和绣坊,有件事我想告诉李公子,你、我合作的事,我不想要更多的人知道,除了你、我、暖妈妈之外,你不要告诉任何一个,包括你的爹爹。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令尊,只是,通过昨日之事,李公子应该明白我的处境,我只是不想再生事端而已。当然,如果李公子觉得为难,我们的合作也也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虽然李子漠不清楚刚刚程蝶舞话里的暖妈妈是谁,可还是依然说道:“不用解释了,程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别的人知道此事,直到你想让人知道为止。” “那蝶舞就以茶代酒谢谢李公子了。”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回李家村。” 程蝶舞点点头,笑着说道:“好,李公子一路顺风,我等你好消息。” “只是,我们应该如何联络呢?”站起身刚想离开的李子漠,突然想到了以程蝶舞的身份,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出府,因此,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见程蝶舞淡淡一笑,回答道:“放心好了,到时我会让人去找你的。我不能随便出府,外面就交给我和暖妈妈了。” “程小姐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李子漠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茶楼。 看着消失人海中的李子漠,程蝶舞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抿着茶,眼里闪着一抹坚定的光芒。 当程蝶舞来到云锦阁时,暖心郁正要去赴宴,看到程蝶舞,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一把抓住程蝶舞微凉的手,关切地说道:“怎么这时候来了,还穿着这么单薄,今天的宴会你不必太挂心,暖妈妈我经过的事多了,这点事还难不倒我。” 暖心郁的关切,让程蝶舞的心充满了温暖,紧紧拉着暖心郁的手,程蝶舞拉着暖心郁走回了房间,方才对暖心郁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听完程蝶舞的话,暖心郁的脸微微一变,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喃喃问道:“蝶舞啊,你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程蝶舞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暖心郁坚定地说道:“是的,暖妈妈,我想清楚了。你年纪大了,我真的不想你为了我跑来跑去,如果不是我,你守着这间云锦阁还不知道有多逍遥快乐呢。再说,那个李公子为人处事还算正直,有他帮你,我也就放心了。” “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勉强你,行!蝶舞,不管怎么样,暖妈妈都支持你。你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吗?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快点趁府里的人没发现回去吧。有了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暖妈妈,你受累了。那蝶舞先告辞了。明天,我会派人来买丝线。”在得到暖妈妈的肯定后,程蝶舞转身朝外走去。17gq4。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于心荷的声音,身子微微一晃,便隐在了一棵松树后。 于心荷看着程蝶舞隐身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心里暗想,那个身影好像程蝶舞啊。想到这儿,迈步便想去看个究竟。却被赶出来的暖心郁给阻住了脚步。 “于管事,你可是来接我的?” 暖心郁一脸笑意的握住了于心荷的手,笑着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好意思劳烦你再跑一趟,我自己就过去了。” 于心荷狐疑的又看了一眼那棵松树,在听到暖心郁的话后,方才收回了视线,回答道:“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再次朝松树看了过去。 暖心郁当然知道她在看什么,脸上却没有显出半点疑惑的表情,依旧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劳烦于管事前边带路吧,别让夫人等久了。不然,夫人再好脾气,也会不高兴的,你说呢?” 暖心郁暗有所指的话让于心荷终是收回了视线,眼里闪过几许灿灿然,脸上带着一抹被人看破内心想法的尴尬笑容,连声说道:“是啊,是啊,别耽误了夫人的正事,暖老板,请吧。”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暖心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松树的方向,再没说一个字,迈步朝外走去。 京中的会宾楼的一间单间里…… 今天的李芸娘依旧梳着今年最流行的发髻,只是没有戴昨日的那套手饰,而是换上了一套祖母绿的头面,相对昨日来说,反而显得她更加的精明利练。 就见李芸娘手执酒壶,为暖心郁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芸娘早就听闻京中云锦阁的暖老板,不仅人长的慈眉善目,为人处事上也是一幅菩萨心肠,见到那些受苦的人总是会伸出援手。而暖老板的云锦阁,更是我们京中数一数二的绣坊,同样是女人,真让芸娘自叹不如啊。暖老板,你、我初次见面,这杯酒先干为敬。”说完,李芸娘仰头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 “不好意思啊,夫人,我年纪大了,大夫说,我不能饮酒。” 看着李芸娘喝光了自己手中的酒,暖心郁才开口不急不缓地轻轻说道。 听到暖心郁的话,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反而增加了几分真诚之色。 “是芸娘失礼了,那就请暖老板以茶代酒吧。”李芸娘灿灿一笑,厉色全都收于眼底最深处,笑着说:“暖老板,其实,我比你小不了几岁,应该尊称你为一声姐姐的,又怕高攀了暖老板。” “夫人说笑了,心郁怎么说也是一个低下的商女,哪儿比的上你,定国侯府夫人来的尊贵啊,更别说姐妹相称了,心郁刚高攀不起啊。不知夫人今天叫心郁来,所为何事啊?你也知道,店里生意忙……”暖心郁用一种七两拨千斤的语调缓慢的说道。 “我当知道暖姐姐店里忙啊,放眼整个京城,有哪儿一家的绣坊能比得上暖姐姐的云锦阁呢?不仅做工好,就是那轻舞绣娘的绣功,我想你们要是敢说第二,这儿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暖心郁只是淡淡一笑,却并不答茬,单间里因为暖心郁的冷淡而瞬间冷了场。 李芸娘的脸微微一变,心中的怒气再也压不住,放下手中的筷子,双眸一挑,眼带厉色的看着暖心郁,冷冷说道:“暖姐姐,其实,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相商的,不瞒暖姐姐说,这东关大街上,有我的几家店铺,想必暖姐姐以前并不知道。以前,暖姐姐只开着云锦阁,我们呢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可是,最近,暖姐姐大手笔的在东关大街买店铺,开新店。这开新店嘛,也无可厚非,必竟天下的财天下人分,可是,暖姐姐,你开的几家新店,为何和我的店是一模一样呢?这要是别人啊,我就不管不问直接逼的他关门大吉了,可是,暖姐姐在我心里不周,我一直敬仰暖姐姐,所以,今天才叫人把暖姐姐请了来,只是想和暖姐姐商量一下,那些店你是不是……”公前爹个昨。 “夫人,你转了这么大的弯,直接给我说要我关门在吉就是了。何必要费这些口舌呢?”暖心郁一脸气愤的看着李芸娘,气愤的说道:“夫人,你刚也说了,这天下的财就应该天下人来赚,这东关大街又只是夫人一家的,为何我就不能开门做生意了呢?” 看到暖心郁这么难看的脸色,听到暖心郁气愤的话,李芸娘呵呵一笑,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也不看暖心郁一眼,半垂双眸,眸底里划过一抹杀人不见血的厉色,淡淡说道:“不错,这天下的财就应该是天下的人来赚,只是,暖姐姐,你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明白,生意有赚就有赔,暖姐姐,你那云锦阁再赚钱,有我们定国侯府有钱吗?” 抬眸轻扫了一下暖心郁,在看到暖心郁的脸色时,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别怪妹妹说话难听,暖姐姐,其实,妹妹是真心为了你好。你这些年赚的钱,够养老就行了,再说,以云锦阁目前的经营状况来说,已经够姐姐吃喝不愁了,你开这么多店,劳心费心的为了什么呢?” “世上之人哪儿有嫌钱多的呢?” “那也得有能力赚,有命花啊。暖姐姐,实话给你说吧,你开的那几家店所经营的东西,进货源头已经全被我买断了,你若不听我的现在收手,只怕过不了几天,你的店就是开门也没有人了,因为,没有东西可卖,谁会上门呢?” “你……” 暖心郁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快的便又坐了下去,喃喃说道:“夫人,你贵为定国候府的夫人,又何必跟我抢生意呢?你也说了,我就是再赚,也比不上你定国侯府钱多,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逼我呢?再说,天下的店铺开门做生意,哪儿有把钱往外推的,那些老板,怎么会放着钱不赚,不卖给我东西呢?” “哈哈……暖姐姐,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姐姐,你猜,我们隔壁正在吃酒的是些什么人啊?” 在看到暖心郁不清楚的眼色后,李芸娘再次笑道,那笑里充满了得逞的意味。 “暖姐姐,隔壁房间里坐着的正是那些供给你货源的各家老板们,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去看看。”说完,自信的笑了一笑,端起面前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暖姐姐,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走到哪儿也行的通。” “夫人,你这是要往绝路上逼我啊,为了买那些店铺,我可是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投进去了啊,你这样,我怎么办?怎么办呢?” 终于,暖心郁的脸上充满了害怕之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般,双眸肯求的看着李芸娘,喃喃说道。 暖心郁的脸色让李芸娘的心瞬间高涨了起来,嘴角满含冷色,暗暗低喃道:还想和我斗,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份量,《老》《来》《死》《的》。 李芸娘并没有回答暖心郁的问话,只是端着一杯清茶,一口接一口的轻抿着,她喜欢这种感觉,主宰别人命运,看着他们匍匐在自己的脚下,那种感觉让李芸娘兴奋无比。 终于,就见暖心郁重重叹了口气,用一抹低沉的、乞求的、商量的口吻说道:“夫人,你看这样好不好?这几家店铺我不要了,卖给你,行吗?夫人也是生意人,也应该明白,东关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这个地方的商铺可是炙手可热,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暖姐姐,不是妹妹不想帮你,实在是,我要这么多店铺没用啊。”16607696 “夫人……你就当行行好,我暖心郁辛苦打拼了一辈子,难道,临了临了要落个家破人亡的结果吗?夫人,实不相瞒,这几家店铺,我当初花了8千两银子买来的,现在,你若买,我就吃点亏,7千两全给你,行不行?如果夫人真的不想要,那我便去问问别人,看看可有人要,我想,如此繁华的地段,应该好卖吧。”说着,暖心郁就要站起来往外走。 “暖姐姐……暖姐姐……你着什么急啊,我只是不买,可没说不帮你啊。” 听到李芸娘的话,暖心郁的眼里被喜悦之情所充斥,连声问道:“夫人可是不再阻我拉的货源了吗?” “不是!暖姐姐,你刚说那些店铺卖给我7千两,如果我出5千两你可卖呢?” 070 巧碰于心荷,蝶舞转视线 “什么?” 听到李芸娘的话,暖心郁嗖的一下从坐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铁青,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芸娘,嘴动了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就只是烁烁的看着李芸娘。琊残璩伤 而李芸妨仿佛早就料到了暖心郁会是这种表情,一脸淡然的端着手中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后,平静的说道:“暖姐姐……其实,你应该了解,妹妹身为定国侯府的主母,想要搞垮哪儿家店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此次,妹妹只所以没有那么做,是看在咱们同是女人的份上,知道姐姐这些年做为一个女人独自打拼不容易,才会找姐姐出来,不然,放在别人的身上……”说到这儿,却再没往下说下去,只是冷哼了一声,而话里威胁的意味却已经再分明不过。 说实话,暖心郁开这几家店铺对于李芸娘来说并不会影响到什么,就像她说的,天下的财天下人来赚,李芸娘一开始并不想逼迫暖心郁什么的,只是想在气势上压制暖心郁一下,打压一下她,可是,刚刚于心荷的话,却让她生出了几分机警。 虽然,于心荷一再的说她没有看清楚,只是感觉像是程蝶舞,可是,在李芸娘的心里却还里重重留下了阴影。再联想到昨日赏梅会上程蝶舞那狐狸棉裘上的一对白狐。才让她有了此刻逼迫暖心郁卖店铺的想法。 自从李芸娘进府后,便耍尽了心计,先是从冯婉梨的手上夺得了府里管理大权,接着便通过手中的权利,变着法的在冯婉梨和程蝶舞的生活上苛扣的,反正,她冯婉梨外面的自己的店铺,就算不用定国侯府的钱,也一样能过的好,而李芸娘在冯婉梨和程蝶舞生活上苛扣下来的钱,则被李芸娘拿去做了自己的生意。 昨日,在见到程蝶舞狐狸棉裘上的那对白狐时,李芸娘便生了疑心,这些年,冯婉梨用自己店铺所赚的钱吃的好,穿的好自己可以不管,可是,她程蝶舞自小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活,别过那技高一筹的绣功了,就是连请个像样的师傅都未曾有过。 自己安插在冯婉梨和程蝶舞的人日日通报,冯婉梨亲自教程蝶舞识文写字;冯婉梨亲自教程蝶舞穿针引线,至于别的,什么琴棋书画,程蝶舞连碰都没有机会碰过。而对程蝶舞的绣功,她李芸娘也是知道的,就那手法,也就简单替人补个衣服什么的,连自己的女儿程凤舞儿也比不过,又怎么可能绣出那么一对活灵活现的白狐。 除非有人帮她…… 今日之前,李芸娘只是怀疑,今日之后,在于心荷告诉自己那些话后,李芸娘才突然想到,或许,程蝶舞瞒着自己认识了这位云锦阁的老板,而那对白狐就是云锦阁的人替她绣的。说不定,暖心郁只所以会突然开这些店铺,就是想帮程蝶舞针对自己的。 想到程蝶舞狐狸棉裘上的一对白狐,想到暖心郁可能会帮助程蝶舞,再想到昨日王皇对程蝶舞绣功和称赞,种种想法在于心荷告诉李芸娘在云锦阁看到程蝶舞时,全都在一时间涌上了李芸娘的心头。 对于每一个想要帮助程蝶舞的人,都是她李芸娘的敌人,至少,在自己的女儿程凤舞达到目标之前,她是绝对不允许程蝶舞脱离她的掌控的。 “夫人……这是想要逼死我吗?” 终于,暖心郁在停留了片刻后,终是开口低低喃道,一双眸子里充满了绝望的神色。 “暖姐姐,妹妹如果真的想逼你,就不会请你出来了。”么的就可手。 就见暖心郁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李芸娘,重重坐在了位子上,双眸空洞,没有半点精神的看着李芸娘,用一抹心灰意冷的声音说道:“夫人,你是定国侯府的当家主母,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商女,请你对心郁高抬贵手吧。那些店铺,我真的不能5千两银子卖给你,一下子让你亏3千两,那是想要我的这条老命啊。夫人,你就当可怜下心郁吧,6千两,连带店铺里的东西,一并归你,行不行?” 其实,李芸娘还真不在乎这1千两银子,只所以如此逼迫暖心郁,无非是想让她有所察觉,对程蝶舞离的远远的…… 一抹得意的笑出现在了李芸娘的脸上,看着心灰意冷的暖心郁,李芸娘呵呵笑道:“姐姐都把话说到这儿份上了,做妹妹的如果还不同意,岂不是太不尽心情了。”说着,朝外面高声喊道:“于管家,去店里取6千两白银。”然后,转眸看着暖心郁,挑眉说道:“暖姐姐,你把房产的地契准备好,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噢……对了,暖姐姐,妹妹知道你这个心软面善,只是妹妹提醒你一下,有时候,有些人你是不能动那份善心的,因为,那人身后的人你惹不起。”说完,用一抹得意的神色扫了一眼暖心郁,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背对暖心郁的李芸娘,一脸得意笑容的走出了房间,而她则没有看到,坐在座子上暖心郁那微微挑起的嘴角,以及从眼底快速划过的得逞神情。 躲在松树后的程蝶舞明显感觉到了于心荷的注视,在暖心郁和她离开后,程蝶舞快速的回到了定国侯府。 回到了定国侯府的程蝶舞,第一时间便去找了李云飞。 “蝶舞啊,你怎么这个时间会来找我了?” 李云飞左右看看,在确定没有人在周围时,才急找的问道。 “舅舅,我今天不是出府买胭脂吗?正好表哥的人送来了口信,说是又可以继续了。我来问舅舅一下,这次,能出多少?”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云飞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双手搓着兴奋地说道:“真的啊,这么快,太好了,太好了。这次我出500两。这可是舅舅的所有本钱了,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啊。” “行,那晚些时候,还是老地方,舅舅把钱放在那儿就行了。对了,还有件事,舅舅,像你这样有经济头脑的人真的甘心在这府里做个低人一等的管家吗?” “唉,蝶舞啊,不瞒你说,舅舅也想有番做为啊,可是……那需要本钱啊。” “舅舅,今天我出府听说了一件事,芸夫人收购了几家店铺,就在东关大街啊。想必舅舅应该知道,东关大街上的店铺有多值钱,现在,府外的生意,芸夫人全都交给了于妈妈打理,可是,于妈妈必竟是外人,所以,蝶舞觉得,这次是一个机会,舅舅何不去找芸夫人……”下面的话程蝶舞没有说,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完全让李云飞明白了。 “那娘们儿会同意吗?”李云飞冲口说道。 “舅舅,你和芸夫人怎么也是一母同胞啊,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再说你不努力争取一下,又怎么会知道此事不通呢。” “好,那我今天晚上便去问她一下。” “嗯,蝶舞就先在这儿祝舅舅心想事成了。如果此事真的能成,到时,表哥再有这种事,舅舅就有本钱了……对了,舅舅,如果芸夫人问起来你消息的来源……” “放心好了,我就说我出门办事,只人说起的。” 听到李云飞的回答,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精芒,却很快的又转为一抹平静。 “那就好,还有啊,舅舅,芸夫人如果问起我的情况,你可要一定要咬死我没出府啊,我怕她故意拿此事讹你。” “舅舅晓得,蝶舞啊,那没什么事,舅舅就先走了,晚些时候,我会把银子放在那个地方。” “嗯,好的!” 看着李云飞离开的背影,程蝶舞的嘴角微微一挑,转身朝念慈堂走去。 虽然,她不能肯定于心荷会不会把那事告诉给李芸娘,可是,早做点准备是没有害处的。想到晚些时候李云飞找李芸娘,程蝶舞嘴角的冷笑更浓了几分,李芸娘,我就先让你分下神,也好给我个时间休息一下。 赵飞燕在晒午过后便回了定国侯府,也许是因为急着赶路,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看到这样的赵飞燕,程蝶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当时让赵飞燕去李家村打听李子漠的事只是一个由头,一个可以让自己单独行动而不被人知道的由头,必竟,暖心郁那里,程蝶舞现在还不想让第三个知道。在经历过了那些黑暗的事情后,程蝶舞对李芸娘的手段是深有体会,她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暖心郁再受到一丝伤害。 可是,在看到赵飞燕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如此上心时,还是在心里产生了一点愧疚。 倒了一杯水,推到赵飞燕的面前,转身又为赵飞燕拿来了干净的毛巾,方才柔声说道:“飞燕,你可吃过午饭了?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还出汗了,我又没什么事,你这么急着赶路做什么?” 赵飞燕端起程蝶舞给自己倒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又伸手接过了毛巾,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回答道:“吃过了,吃过了,哥哥给了我五两银子,说是他在前卫营管吃管住用不着,我就在路上喝了碗面条,对了。我还给小姐买了点心噢,万一晚上的饭菜还是那种温凉不热的,小姐就可以不吃,吃这些点心了。小姐,这点心很好吃噢……”说着,从胸口掏出一个纸包,笑着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桌子的那个纸包,一抹感动从程蝶舞的眼底划过,这是自从亲人离世后,第二个人给自己买糕点吃了…… 大大咧咧的赵飞燕并没有察觉程蝶舞眼里流露出来的感动,把手中的毛巾放在桌子上,抬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仰头喝光后,方才抬手一把把还处在个人思绪的程蝶舞拉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让程蝶舞坐到椅子上后,方才开口说道: “小姐,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李家村是一个不算大的村子,依山傍水,世代以养蚕为生。李子漠今年二十一,家里世代以收蚕蛹,抽蚕丝来卖为业,是李家村数一数二的大户。李子漠这个人听说很聪明,小时志在仕途,十岁时便考取了秀才,十三岁是为举子,是他们李家村年轻姑娘的梦想嫁给的人噢……可是,后来,随着他娘和姐姐的突然离世,爹爹的病倒,他便放下了书本接手了家庭企业。噢……对了,我还打听到,今年李家村的收成并不好,家家户户都可以说是血本无归,可是,那个李子漠不仅没有因此而压低价格,反而还抬高了收蚕丝的价格,这让李家村的父老乡亲对李子漠都佩服的无体投地。”17gry。 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听着赵飞燕打听来的事情,又想到了今天自己和李子漠的谈话,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不仅对自己和李子漠的联手更加的有了信心。 “飞燕啊,你赶了一天的路,肯定累了,我也没什么事,你去休息一下吧,晚上再来服侍我吃饭就行了。” 赵飞燕可能是真的累了,听了程蝶舞的话,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那我先去休息一下,晚上我直接把晚饭端过来,对了,小姐,如果你饿,就先吃那些点心啊,真的很好吃,我先下去了。” 在看到程蝶舞点头后,赵飞燕转身朝外走去。 程蝶舞安静的坐椅子上,双眸平静的看着赵飞燕离开了地方,午后的阳光很暖,照在程蝶舞的身上,印出阳光的味道。片刻,程蝶舞抬手抚上了桌子上的纸包,一抹雾霭就这么没有丝毫预警的浮在了她的眼底,只是,此次,程蝶舞没有伤心,没有痛苦,相反的,一抹温暖由心底慢慢升起…… 回到府里的李芸娘第一时间便找来了门房,询问今天都有谁出了府,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把李云飞叫了来。 “夫人,你找我?” 李云飞一脸恭敬地看着李芸娘,垂首问道。 李芸娘看着自己的这个哥哥,说实话,如果不是娘儿一再肯求自己给他个机会,再加上,必竟他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来,否则,她早就把他赶出府了。 李芸娘在心里叹了口气后,方才开口说道:“李管家,我问你,今天侯府的后门是谁守的?” 听到这句话,李云飞心里打了个突,突然对程蝶舞生出一种敬佩,若不是程蝶舞今天提前告诉了自己,让自己有了个准备,李芸娘如此一问,自己肯定会慌了手脚。 就见李云飞眨了眨眼睛,故做疑惑的问道:“夫人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后门来了?” 李芸娘轻轻瞟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没好气地说道:“整个侯府哪儿里不归我管了?后门,别看小,在某些人的眼里,却大的很呢?今天到底是谁守的后门啊?” 李云飞干笑了几声,想是想要掩藏什么一样,没底气的说道:“后门我命人锁了,钥匙一直在我手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拿不到钥匙,所以,后门没有人看守。” “噢?” 听到李云飞的回答,李芸娘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转眸看也不看李云飞,对一旁一直垂首而立的翠儿说道:“翠儿,把你今天早上看到的说给李管家听听。” 翠儿抬眸看了一眼李芸娘,低低答应了一声“是”,便垂首继续说道:“昨天,我听闻,后院的那株雪梅开了,便想去摘一树放在夫人的屋子里。谁知,我路过侯府后门时,看到一个人正开门出府,看穿着打扮,正是大小姐。” “李管家,你可听到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可能!!!”李云飞抬首看着李芸娘,随手从腰里摸出一把钥匙,理直气壮的说道:“钥匙一直在我身上,并未离身,什么人也不可能从后门出府。”16607814 翠儿刚刚说的话是李芸娘指使的,就是想从李云飞这儿里问出真相,可是,李芸娘显然没想到李云飞会如此的理直气壮,不觉对今天于心荷的话也生了怀疑,莫非她看的那个人真的不是程蝶舞。 李云飞一直在观察着李芸娘的神情,说实话,刚刚翠儿的话让他真的差点就脱口说出实话,可是,他还是在关键时刻忍住了,现在,他又在李芸娘的眼里看到了松动,不觉再一次肯定,刚刚李芸娘真的是讹自己。 “你这个丫头片子,滚出去,我和你们夫人说几句话。” 翠儿当然知道李云飞的真实身份,在听到李云飞的话后,看了一眼李芸娘,在看到李芸娘点头后,方才朝李芸娘行了一礼,转身朝外走去。 “妹妹,我知道,我在你的眼里,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些年呢,你对我也没有做为妹妹对兄长的尊敬。这些,我都不怪你,因为,我以前的确是够混,够不争气。可是,自从你让我进了侯府,做了这个管家以后,你说说,你说说,你吩咐我的哪一件事我没有用心去做。昨天,赏梅大会,那个叫李子漠的人私冯进府,你说是我没有看好府门,你可知道,不是哥哥我没有看好,而是,当时那人手执利剑,拿着宫中的管事牌子,说是皇上派来找皇后娘娘的,我们还敢拦吗?就因为出了这事,我才命人把后门锁了,钥匙也一直挂在身上,而你呢,却不相信我,还让你的丫环做戏讹我。妹妹,如果你不想我在府里做事,你直说便好,用不着这样,我李云飞再不济,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我哪儿有这种意思?都是那个于心荷,说是看到了……唉!算了,大哥,刚刚是我过了。你别放心上。” 听到李芸娘说于心荷三个字,李云飞心里不觉对于心荷升起了一种愤恨,心里暗暗喃道:原来是你那个〈老〉〈娘〉〈儿〉〈们〉在背后捣乱啊,你别让我抓住你的小尾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妹妹……不……夫人,我今天听闻你又在东关大街上收了几个店铺,我想……”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芸娘眉头一皱,一抹厉色从眼底划过,厉声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啊,是我今天出府买东西时,路过东关大街时,听人说起的。” “那些店铺的管事我已经有人选了……” “还是那个于心荷??” 看到李芸娘没有回答自己,李云飞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对于心荷不觉更加的愤恨起来,仿佛属于自己的金山银山,发财之路就这样被于心荷跟抢走了。 “你情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用自己的哥哥?” 李芸娘抬手抚下了眉心,实在不想和李云飞再从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吁了口气,皱眉说道:“行了,我有些累了,不想再说什么了,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行……行……你就什么事靠外人吧,我到要看看,那个于心荷对你多忠心。”说完,李云飞用力甩了下衣袖,转身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李芸娘,开口说道:“在你心里,你不把我当盘菜,所以,你的那些子女也不把我这个舅舅当盘菜。今天,的确是有人出过后门,你想知道是谁吗?” “是谁?”李芸娘的眼里瞬间充满了亮光,想也不想的问道。 “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对了,还有那两个叫什么来财来和旺财的。”说完,再不说一个字,抬手掀帘离开了房间。 听到李云飞的话,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呆愣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翠儿,去看看大公子现在在哪儿,今天都干了些什么,然后,把来财和旺财给我叫过来,说我有事问他们。” 站在棉帘外的翠儿答应一声,眼里闪过一抹光泽,转身朝程跃龙住的院落走去。 071 蝶舞巧利用,程跃龙事发 “翠儿姑娘……翠儿姐姐,不知道芸夫人找我们两个有什么事啊。琊残璩伤” 来财一脸献媚样的看着翠儿,有一丝慌乱的问道。 自从来财和旺财跟了程跃龙后,这些年,李芸娘很少单独叫他们两个,平时见到李芸娘都是跟在程跃龙身边,方才有机会见到她的,可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后府门外的小巷里还躺着具尸体呢,早上,程跃龙听说那个人死了,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对他们两个说道:“只不过是一个四处走街卖唱的,就是死了,也没人会报官,怕什么。放在后府门外的小巷里了,行啊,就先放那儿吧,等晚上你们两个再把她扔到乱葬岗去。” 程跃龙是程世杰的独子,定国侯府未来的接班人,想来就是出了事也是不怕的,对李芸娘的手段,来财和旺财是深有体会,只怕这事真的见了光,被人知道,到最后程跃龙也会没事,而他们两个定是替死鬼。而如今,李芸娘竟然在这个时候要见他们两个,又怎么能不让来财和旺财心惊胆战呢。 听到来财的问话,翠儿没好气的瞟了一眼来财和旺财,嘴角一挑,满含讥讽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到是你们两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这……”来财和旺财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慌乱。 “翠儿姐姐,这是昨天我们跟着公子出府时买的,漂亮吧,送给你的。”说着,一个玉镯套进了翠儿的手腕,玉镯散发着碧绿的光泽,一看就知道绝非普通的东西。 翠儿眼在李芸娘身边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因此一打眼便知道这玉镯不便宜,翘着小嘴望着快近傍晚的天空,喃喃说道:“看这儿天,明天说不定又要下雪了。” 看到翠儿答非所问,来财不觉心里一急,也不管什么礼节的,抬手便扯住了翠儿的衣袖,连声说道:“哎呀,翠儿姐姐,你就告诉我们吧,下次你要什么直管开口,我们兄弟两个保证给你弄到。”说着,碰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旺财,挤了挤眼,连声说道:“是不是啊,旺财。” “对……对……对,”收到来财的暗示,旺财一连说了好几个对字。 翠儿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用力从来财的手中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出来,抬手像是怕脏了一样拍打了几下,方才说道:“今天夫人从外面回来就找了李管家,问今天都是谁在府内后门出去的。就这些,多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快走吧,别让夫人久等了,夫人的脾气你们可知道,到时,就是大公子也保不了你们。”说完,把手腕上的玉镯往衣袖里塞了一下,看也不看来财和旺财两个人,迈步朝李芸娘住的映荷院走去。 听到翠儿的话,来财和旺财两个人瞬间白了脸,却在看到已经离开的翠儿时,再次互相对视了一下。 “旺……旺财,怎……怎么办?” 旺财比来财年长一岁,在某些时候,有些事情上,来财是很依靠旺财的,因此,在听到翠儿的话后,第一时间寻问道。 “还能怎么办?到时随机应变吧,实在不行,我们就实话实说,反正,杀人的不是我们,是她儿子。” “能行吗?我怕她在杀人灭口啊。”来财害怕的说道,手一抬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说,只要此事府外的人不知道,我想,她也不会想把此事闹大的,走吧。到时,你看我眼色。” 旺财交待完,便和来财快步追上了翠儿。 对来财和旺财的举动,翠儿全都有记在了心里,眼底里划过一抹精光,却没再开口说一个字,朝着映荷院快步走去。 “夫人,来财和旺财奴婢给你找来了。” 来到映荷院,翠儿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棉帘外恭敬地说道。 随即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李芸娘的声音。 “翠儿,你守在外面,让他们两个进来吧。”儿道跃的找。 来财和旺财一进房间,便跪在了地上,朝李芸娘行礼问字,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看着走进来的来财和旺财,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却没有开口说道,而是朝着一旁站着的碧儿使了个眼色,碧儿会意,轻轻伏了伏身子,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有李芸娘,来财和旺财时,李芸娘方才开口问道:“公子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啊?” 来财和旺财相对视了下,跪在地上的来财垂首说道:“回夫人的话,公子这几子除了去书院,便是在夫人给的店铺里学做生意。” “噢?” 听到来财的回答,李芸娘不置可否,只是答应了一声,便抬手拿起了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方才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继续说道:“这么说,公子最近很听话,很平静了?” “是的,是的,公子最近真的很听夫人的话,很平静。” 闻言,李芸娘微微一挑眉,用一抹平静的,听不出半点情绪在里面的声音问道:“那今天一早是你们两个人从府里后门出去,是去按公子吩咐的办事呢,还是偷懒呢?” 虽然一早心里便有了准备,可是,听到李芸娘的问话,来财和问财还是心里打了个突,跪在地上的他们再次互相交流了下视线,就见旺财开口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是按公子的吩咐去办事的。” “办的什么事啊?说给我听听,来财,旺财,你们两个可不要对我打马虎眼,等下你们把去了哪儿里,做了什么说给我听,我自会派人去查验,如若你们有一丝一毫骗了我,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李芸娘平静的话一落,跪在地上的旺财和来财便白了脸,旺财强忍着颤抖,用一抹力不从心的声音说道:“夫人,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欺骗夫人你啊,小的们真的是按公子的吩咐去办事的,至于……至于做的什么,夫人还是亲口去问公子吧。”说完,便把头死死垂在了地上。 “碰……” 随着一声破碎声,就见李芸娘抬手把手边的茶盏甩到了地上,柳眉倒竖,一脸冷然的看着垂首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厉声喝道:“我要是问公子,还问你们做什么。说!到底你们做了什么,再不说,小心我命人把你们扔到后面的井里。” 府后面有一口枯井,多年不用,李芸娘当初刚进府时,府里有些不听她话的,不按她吩咐做事的,不几日便被李芸娘找了借口把人填了井。因为,他们这些下人,进府时全都填的死契,是生是死全都由府里的管事做主,因此,就算李芸娘草菅人命,也没有会去说些什么。所以,府里的人都知道,府后面的那口井不知埋了多少冤魂。平时没事,很少有人去那附近。 跪在地上的来财和旺财听到李芸娘的话,都吓的颤抖了起来,他们知道,李芸娘可不是说笑的,不觉颤抖的抬起了头,来财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夫人的话,昨天府里赏梅大会,公子便带小的们去赴了九门提督马大人的大公子的宴会,宴会上,马公子送了一个卖唱女给公子,公子把那个卖唱女昨天带回了侯府,晚上便……便……谁知,今天一早,那个卖唱女竟然死了,小的们怕被人知道,对公子不利,没有办法,便想把那个卖唱女扔到乱葬岗,可是,那时天色已大亮,小的们不得已,只能把卖唱女的尸体暂时放在了府后门的小巷里。夫人……夫人……小的们真的是按公子的吩咐办事的,还请夫人开恩啊。”说着,碰碰碰……便和旺财一起用力的磕起了头。 听完来财的话,李芸娘的脸不觉微微一白,即便她平时心计再重,再会耍手段,可是,自己的儿子闹出了人命,她还是担忧的白了脸。 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李芸娘是寄于了厚望,从他出生后,便从没有大声呵斥过一次,程跃龙要什么,她便给什么。对于儿子的风流,她早就知道,在程跃龙十三岁时,他院里的丫环们便全被他开了苞,出于无奈,也怕惹出事端,李芸娘把程跃龙身边的丫环们全都遣出了府,只留了来财和旺财两个仆人服侍在他的左右。男人风流点没有错,可是,李芸娘却不想自己的儿子一事无成之前被女色迷昏了头,聪明的李芸娘知道,她再厉害,再会耍手腕,终有老的那一天,若是儿子不争气,到时,她要依靠谁? 程世杰吗?对程世杰,李芸娘没有多少信任可言,当初,若不是自己对他的仕途有用,他会不顾一切的娶自己进门?再说,当时,冯婉梨为他可是付出一切,结果呢,还不是被他无情的推开。 因此,在听到来财的话后,李芸娘不觉心里微微一疼,自己寄于厚望的儿子,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这可是人命啊,那个卖唱女不是府里签了死契的丫环,死了就死了,这要是被人告上了官府,是要吃官司的啊。虽然说,定国侯府四个字能保他平安,可是,这若是在别人那儿留下了把柄,日后,程跃龙如何位列朝班啊。 想到这儿,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两个人,李芸娘深吸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小的们,没有人知道了。就是今天去李管家那儿里拿钥匙,小的们也借口说出去买东西。” “公子现在在哪儿里?” “公子说,昨天累了一夜,吃过午饭后便睡下了,小的们来时,公子还在休息。” 听到来财的回答,李芸娘紧紧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中的气愤,开口说道:“一会儿我会派人跟你们去后面,你们把人给我扔到乱葬岗,记住,不要多嘴,还有,你们散出风去,最好让那个马公子知道,就说,他送给你们公子的卖唱女,你们公子不喜欢,早早便打发走了,并未跟你们回府。” 李芸娘的话明显是要压下此事啊,听清楚李芸娘话里的意思,来财和旺财不禁轻松了起来,连声答应,起身便要去办这件事。 “慢着……” 李芸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定定的看着来财和旺财两个字,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这件事被第五个人知道,你们就不用再来见我了,还有,下次若是再出这种事,你们也不用再来见我了,直接去后面的那口枯井,跳下去就行了。” 来财和旺财打了个寒战,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翠儿……” 待来财和旺财离开后,李芸娘抬手揉着发疼的眉心,无力的喊了一声。 “夫人,你找我?” “去告诉李管家,让他派两个人,跟着来财和旺财出去办点事。” 翠儿低眉顺目的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夫人,你喝点茶吧。” 碧儿把一杯新茶轻轻的放在李芸娘的面前,伏身便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李芸娘无声的叹了口气,端起那杯新茶,还未喝一口,便把视线落到了碧儿的身上。片刻,开口说道:“碧儿,收拾完陪我去大公子的院子走一趟。” 自从几年前那件事后,不管有什么事,李芸娘从不让府里的丫环进程跃龙的院子,听到李芸娘让自己跟去的话,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碧儿身子轻轻一颤,眼里闪过一抹情绪,却依旧柔顺地答应了一声。 当李芸娘和碧儿来到程跃龙住的院子里,就见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想来,程跃龙还在睡着。 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波澜,脚下的步子不觉用力了几分,几步走到房门前,抬手用力一推,便走了进去。16607827 程跃龙的房间里因为通着地龙,因此很温暖,借着落日的余辉,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子里的摆设,上好的檀香木做的家具一应俱全,各种摆件也是上好的珍品,任何一件拿出去卖掉都够平常人家衣食无忧一辈子,只是,此刻,本该整洁的地上到处散乱的衣服碎片,以及一些绳索之类的东西。温暖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李芸娘熟悉的气味,这让她的眼底不禁升起了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慨。 第一次, 她对程跃龙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碧儿柔顺的站在李芸娘的身后,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可是,李芸娘厚重的呼吸声以及那剧烈起伏的胸口,无不在显示着此刻李芸娘的怒气有多大。 “碧儿,去外面打盆井水来,给我把这个混帐东西泼醒。” 片刻,李芸娘终于开口说话了,手一抬,指着不远处床上的阴影,厉声喝道。 碧儿因为李芸娘的话而打了个寒战,李芸娘对程跃龙的宠溺府里的人都知道,就像多年前,明明是程跃龙的错,可是,却让她们这些低弱的下人们承受了结果,那些曾经鲜活的脸孔,那些曾经和自己打闹的姐妹,都在那一天,那一瞬间,都被李芸娘给夺走了。而那件事情应该负责任的人,却依旧被李芸娘宠溺着,没有半点责备与惩罚,而今天,这个疼子入骨的李芸娘竟然让自己去打一盆井水,这可是寒冬啊,一盆凉水泼上去意味着什么,明白各种因缘的碧儿怎么能不害怕,怎么能不打寒战?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李芸娘看到没动的碧儿,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再次喝道。 李芸娘的声音打断了碧儿的思绪,让她再闪打了个寒战,低低答应一声便转身快步向外走去,第一次,碧儿想要和翠儿换,以前,她私下里不只一次的妒忌过翠儿,自己明明和她一样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可是,夫人却更多的信任翠儿,把更多的事情交给翠儿去办。然而,此刻,第一次,碧儿想要和翠儿换,她多想此刻是翠儿在这儿里啊。 碧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了一盆凉水来,冰冷的井水轻洒在她的手上,那抹冰凉好似顺着的她的毛孔进入了她的身体,直直落到了心底。 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一定不是…… “夫人,水打来了。” “泼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冷声吩咐道:“泼完把灯点上。” “是……” 随着碧儿把手中的井水泼到躺在床上睡觉的程跃龙身上时,一道气愤的,不耐烦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混帐东西,不想活了!” 正睡的正香的程跃龙被冰冷的井水一浇,瞬间醒了过来,昨天,马公子送了一个卖唱女给自己,并送了自己一包药,告诉自己,这个卖唱女无父无母没有家人,让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折腾。 其实,平时程跃龙也经常和狐朋狗友去那些烟花之地,只是,却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这一次,在马公子的怂恿下,再加上他告诉自己不管怎么玩都不会有关系的话,鬼使神差的程跃龙便把人给带回了府。回到府中,便急不可耐的吃了药,一夜风流,那个舒服,那个爽,让程跃龙至今都回味无穷。只是,他没想到,醒来后,来财和旺财告诉自己,那个卖唱女竟然死了。当时的程跃龙听说后,心里也产生了害怕,可是,那种害怕只是一时的,马公子的话再次响在了耳边,一个没有任何亲戚的孤女,就是死了,又有谁会在乎呢。想到这儿,程跃龙便让来财和旺财去处理这件事,他便安心的又睡觉了。 被井水泼醒的程跃龙骂了一句,正想接着骂的时候,定精一看,烛光的照射下,他看到了一脸冰冷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 “娘儿……” 程跃龙随手拿了件棉服披在了身上,当视线看到地上的散乱时,眼里闪过一抹胆怯,垂首站在床前,再不敢说一个字。 “告诉我,昨天晚上玩的开心吗?” 李芸娘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从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一双眸子冷冷的盯着低垂着头的程跃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一双交叉在一起的手却紧紧的拧在一起。 “娘儿……我……娘儿,不怪我,都是马成坡,他告诉我……” “啪……” 李芸娘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打断了程跃龙的话,冷冷喝道:“不怪你!是马成坡!程跃龙,你脖子上没长脑子吗?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不会想想啊,啊……他说那个人没有背景,你便能弄死吗?他说皇宫好,你便去坐那个位子吗?” “娘儿……”听到李芸娘的话,程跃龙大声打断了李芸娘的话,却被李芸娘的话再次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就听到李芸娘厉声喝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程跃龙,昨天赏梅会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17gsb。 “我当然知道,你不就是为了凤舞吗?” “闭嘴!你这个混帐东西,我问你,太子如今除了选妃还要做什么?” 程跃龙转眸深思片刻,没有开口。 李芸娘像是想到了会是这种情景,狠狠的瞟了一眼程跃龙,冷冷说道:“皇上有意让太子登基为帝,才会想让太把后宫之事先处理好。因此,把中枢院,机密院统统交给了太子,你爹爹给娘儿说过,皇上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只所以会把这几个重要部门交给太子管理,就是想让太子提拔自己的人,以便建立起自己的亲信,自己的王朝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太子为什么经常出府,为什么经常出入官员人家,说白了,就是想打探一下哪儿些是可用之人,哪儿又是仗着家人在朝廷中为官却不思上进,做威做福,程跃龙,你想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说,如果昨天晚上之事让人知道,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我们以前所做的种种不是白费了。你说,我应该不应该用井水泼你,泼醒你这个混帐东西。不然,早晚有一天,你得把你这条命给搭进去。” 听了李芸娘的话,程跃龙像是被人敲醒了一样,一脸的害怕,一脸的惊恐的看着李芸娘,胆怯的喊了一声:“娘儿,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看到程跃龙的服软,李芸娘的怒气终是散了些,深深吁了口气,瞟了眼程跃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已经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了,以后,你最好长点脑子,长点记性,别再做这种把你卖了,你还替人数钱的蠢事。” 072 蝶舞巧利用,程跃龙事发 看到程跃龙的服软,李芸娘的怒气终是散了些,深深吁了口气,瞟了眼程跃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已经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了,以后,你最好长点脑子,长点记性,别再做这种把你卖了,你还替人数钱的蠢事。琊残璩伤” 闻言,程跃龙不顾发丝上还滴着的井水,笑着几步走到李芸娘的面前,抬手便给李芸娘揉起了肩膀,一边揉按着,一边讨好的说道:“娘……消消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最重要的是容易长皱纹,娘儿你不知道,那些官员家的女眷们私下里有多妒忌你,说岁月没在你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你现在就像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般年轻漂亮,娘儿,你若和儿子我一起出门,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你是我的姐姐。” “胡说什么呢?”李芸娘冷冷的打断了程跃龙的话,脸上却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样子,程跃龙挑了挑眉头,当然知道自己的娘儿这是口是心非,但是也不说破,只是更加卖力的给李芸娘按摩了起来。 “对了,娘儿,你昨天说的事怎么样了?” 听到程跃龙的问话,李芸娘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暖心郁的那张苍白的脸孔,不觉冷冷一笑,“娘亲自出马的事情,什么时候失败过。那几家店铺现在都归咱们了,本来我想一并交给你打理的,可是,你今天的事情却给我敲了个警钟。我还是太过宠溺你了,让你对外面的人少了应有的警觉。从明天起,你每天除了按时去书院读书外,便给我好好的待在府里,等太子选拔这事过了再出府会你那些狐月狗友,听到了吗?免得再给我惹出事端来,到时,就是娘儿想保你也保不了了。” 程跃龙听到李芸娘的话,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翁声翁气的回答道:“娘儿,儿子知道错了,你干嘛还要这样惩罚儿子啊。不出府,不出府我天天在府里干嘛,难道守着来财和旺财,和他们一起数星星?” 李芸娘扫了一眼程跃龙,皱眉说道:“我又没说关你一辈子,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新年了,你最其码在这儿一个月里给我安分点,行不行?还有,我知道,你大了,有些事情也应该放松一下。”说着,朝着一直垂着头的碧儿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这个院子也的确需要个人来打扫一下了,碧儿,从今儿起,你便来大公子身边伺候吧。等将来大公子订了亲,娶了夫人再说。” 听到李芸娘的话,碧儿的脸瞬间苍白了起来,虽然说,自己是李芸娘的贴身丫环,可是,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刚刚李芸娘的话再清楚不过,让自己过来,充其量只是个婚前的通房,没有地位不说,还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碧儿打心里讨厌程跃龙,不仅因为多年前的那件事,还因为,她对程跃龙的本性清楚的很。 哪儿个少女不怀春,在很多个夜晚,当碧儿睡不着时,她也曾梦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不求大富大贵,不求穿金带银,只要一颗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心。 而如今…… “夫……夫人……”碧儿紧咬嘴唇,双眸里含着一抹恐慌,通……的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夫人……碧儿不想离开夫人的身边,想一直伺候夫人。再说,碧儿低微的身份,怎么能配上大公子,碧儿实在不敢枉想。” 碧儿的想法,李芸娘怎么又会不清楚,眼里闪过一抹冷色,淡淡地说道:“如果放在今天以前,你想和在公子在一起,那的确是枉想,可是,今天以后,我允许你有这种枉想。行了,起来吧,一会儿收拾收拾,把东西搬到这儿来。”说完,站起身便要离开。 而站在一旁的程跃龙,当然更清楚李芸娘的意思,说实话,对碧儿和翠儿这两个娘儿身边的丫环,他早就看上了眼,只是,那个翠儿泼辣了些,还是这个柔柔弱弱的碧儿更讨他的欢心。如今,李芸娘亲口赏了碧儿给自己,怎么能不让他开心呢。 可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碧儿,听着她刚说的话,程跃龙明白了,她这是不想伺候自己啊。心里对这个碧儿的欢心不觉减了几分,看着跪在地上的碧儿,当视线落到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时,程跃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火焰,暗自低喃道: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也民拂小爷我的面子,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跃龙眼里的火焰灼伤了碧儿的眼,亦灼痛了她的心,紧紧闭了闭双眸,知道一切再不可挽回,便轻声答应了一声,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夫人,碧儿现在去收拾东西了。” “嗯……去吧。碧儿啊,我没把你当外人,才会让你来伺候大公子,不然,这么好的差事是怎么也轮不到你的。” 一抹苦涩在碧儿的心底微微晕染开来,紧咬嘴唇的碧儿强打着精神笑了一下,朝李芸娘行了一礼,转身便朝外去。 傍晚时分,程蝶舞看着赵飞燕端来的饭菜,一碗散发着香气和热气的白米饭,一碟小葱炒鸡蛋,还有一碗她再熟悉不过的参汤。 一抹情绪从程蝶舞的眼底划过,程蝶舞抬眸疑惑的看着正一脸得意笑容的赵飞燕,疑惑地问道。 “飞燕,这是……” “小姐,你快点趁热把饭吃了。”说着,体贴的把筷子递到了程蝶舞的手边。 接过筷子,程蝶舞却没有动,依旧看着赵飞燕,就见赵飞燕无力的挥了挥手,皱眉说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是今天我出府时,遇到了那天那个穿红衣服的男人,就是那个明明是男人,却长的比咱们女孩子都漂亮的男人,他给了我些碎银子,教给我说,让我一天给咱们府里的管事大娘一粒碎银子,以此让她给咱们单独一个灶台,所以啦,今天晚上这些饭菜是我亲自做的,当然了,米饭不是。”16607562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回事,眼里闪过一抹看不清的情绪,再次问道:“还有吗?” “嗯……”赵飞燕抿着嘴,皱眉抬眸看了一眼房顶,再次回答道:“他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点在哪儿也很实用,还说,府里的管事妈妈秀贪财,一定能让她给我们行这个方便的。”到软后恨还。 “那今天晚上厨房管事没有问你银子从哪儿来的?也没问你炒这些饭菜是给谁吃?更没有为难于你?你给了她银子,她便放行了?” 赵飞燕点了点头,答应着:“是啊,就是这么回事。不仅没有问过,还给我了那碗汤,说是大补的,做多了,便给了我一碗。” “这汤你喝了?” 看到程蝶舞有些激动的神情,赵飞燕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平时府里管的饭菜很不错,我便想这碗汤正好拿来给小姐你补身子。” 听完赵飞燕的话,程蝶舞抬手把木盘上的汤拿起来便泼在了地上,然后,平静的看着赵飞燕,淡淡的问道:“如果厨房管事问你,今天晚上的饭菜我都吃了没,你怎么回答?” 赵飞燕看着被程蝶舞泼在地上的汤,愣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半天才喃喃回答道:“我就说,小姐把饭菜都吃了,汤也喝的干干净净。” 程蝶舞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低首吃起了赵飞燕端来的饭菜。对赵飞燕,程蝶舞并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因为,她明白,在这个看似金碧辉煌,实则阴暗肮脏的侯府里,想要活命,唯有自己变聪明,别人可以救你一次,却不可能每次都救你。所以,对赵飞燕刚刚的态度,程蝶舞并不后悔。她真的不想赵飞燕变成第二个青青。 用过晚饭后,趁着赵飞燕收拾桌子的空,程蝶舞开口说道:“飞燕,既然厨房的管事收了你的银子,那你没事便去找她聊聊天好了,也不用聊太多话题,就像今天的天气啊,明天的天气啊,厨房今天忙不忙啊,夫人的胃口啊,你可明白?” 自小和哥哥混迹江湖的赵飞燕第一时间便清楚了程蝶舞的意图,抬眸看着程蝶舞,坚定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姐请放心,聊天这种事我最拿手了。那我现在便把碗放回厨房,顺便看看厨房管事是否还在,我看明天要下雪了呢,问问她是否也这样认为。”说完,拿着空碗转身便离开了念慈堂。 看着赵飞燕离开的背影,程蝶舞看着地上所残留的参汤,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起身走到了不远处的窗子前。抬手推开窗子,一股冷冽的寒风随即吹了进来,天灰蒙蒙的,因为阴天,漆黑的夜空里没有一丝光亮。 程蝶舞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窗子前,任由寒风吹着她的脸庞,发丝随风起舞,就像她此刻的心情般,起起伏伏…… “小姐,听说夫人可能今天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晚饭吃的很少,不过,听说夫人把她的一个贴身丫环赏给他大公子做通房。” 不久之后,当赵飞燕把打听的消息告诉程蝶舞后,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亮色,淡淡的笑了…… 奕日一早,果然如赵飞燕所说,下起了大雪,雪花如鹅毛般从天上扬扬洒洒的飘落下来,把视线所能看到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一团白色。 “飞燕,打听清楚了没有?大公子去书院了?” “嗯,打听清楚了,大公子带着两个小厮一早便离开了侯府。” “飞燕,难得遇到这么大的雪,想来府里的人都守在火炉旁,定不会四处乱走的,陪我去走走,看看雪景也不错。”说完,程蝶舞起身向外走去。 赵飞燕跟着程蝶舞的脚步,迎着刺骨的寒风和冰雪往前走着,雪在风的作用下很大,扑在人的脸上瞬间便化成了水渍,凝成了冰块。可是,这些都没能阻止程蝶舞的步伐,很快的,一座很大的院子便出现在了赵飞燕的面前。 赵飞燕很想知道这是哪儿里,却聪明的没有问,就见程蝶舞在院外站了一站,抬手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程蝶舞在院子里站了一下,视线四处扫了一眼,便认定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飞燕,不管一会儿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说话。” 立在一间房前,程蝶舞对赵飞燕说完这一句,便抬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随着房门被程蝶舞推开,赵飞燕便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踩在一张矮几上,头已经伸进了一条白绫里。 “飞燕,把她弄下来。” 程蝶舞回身把房门关上,快速的吩咐道,便冷静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让我死……难道,我无法选择我的人生,现在,连死的权利也没有吗?” “你真的想死吗?” 程蝶舞一双冷眸淡淡的看着半躺在地上的碧儿,用一抹冷酷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这个世上死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那么,人早就都死光了,如果泪水能让人感觉到幸福,那么,谁还会贪恋欢笑。碧儿,世上比你悲惨的人或事多了去了,他们没有死,为何你却选择去死,活着不好吗?还是,你认为,你死了,便能让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不是我,你当然不明白我的心情……” 头发散乱的碧儿,一边哭一边大声哭喊着。 “是,我不是你,我当然不会清楚你此刻的心情,可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傻,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成全别人的错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上有重病的父亲,下有还在读书的胞弟,你这样去了,有没有想过他们?” “我还有什么能力去想他们,程跃龙不是人,他不是人……”说着,哭个不停的碧儿把本就衣不遮体的衣服撕了开来,只见碧儿白希的身体上到处是绳索勒出来的痕迹,有一些都已经发青,可见当时绳索有多用力。除了绳索勒出来的痕迹外,还有不知什么东西扫出来的痕迹,一道一道,布满了碧儿曾经洁白的身体。双腿间已经干涸的血渍是那么的刺眼与明显。 “他用绳子把我捆起来,用竹条打我,不停的打我,怪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来伺候他。我当然不是心甘情愿,鬼才会心甘情愿的来伺候他这个恶魔,这个bt。他还叫来财和旺财在一边看着虐待我,他真的不是人,不是人……” 碧儿一边哭,一边叫嚣着,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程蝶舞叹了口气,对一脸震惊表情的赵飞燕柔声说道:“去给她找件衣服,伺候她穿上。” 然后,一双美眸看着碧儿,平静地说道:“所以,你便想死,以此一了百了,对不对?” 睁着一双空洞眸子的碧儿,听到程蝶舞的话,机械地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大小姐,你走吧,我知道,过去我曾经做了一些,说了一些对不住你的事或话,现在,报应来了,你不用在这儿装好人,可怜我,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这个府里,你恨每一个人,也包括我。所以,看到现在的我,你开心了吗?满意了吗?” “我开心,可是,我却不满意!”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碧儿睁着两只通红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程蝶舞,就听到程蝶舞继续说道:“我开心,是因为你终于明白了被人欺负的滋味,我不满意,是因为,你就这么服了软,认了输。不错,我不否认,我恨这府里的每一个人,可是,即使这样,你看到了,我还是努力的去过属于我的每一天,为什么?因为,人来到这一世不容易,虽然有轮回,可是,谁又能肯定下个轮回我们在哪儿,是谁?而且,这个世上,还有我们所牵挂的那些人。碧儿,如果我是你,我遇到这种事,我不会死。因为,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亦改变不了,但是,未来还在我的手上。” “程跃龙的确不是人,可是,你也不是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现在,程跃龙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就没想过利用这点改变一下你的人生吗?你已经是他的人了,已经被他欺负成这样了,难道,你就不想用你自己的聪明去改变这一切,让程跃龙为你所用,听你的话,为命是从,不好吗?虽然我没嫁人,可是,也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再厉害的人,再亲的父母,也抵不过耳边风。碧儿,你好好想想,你是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让你的亲人伤心,让你的仇人却没有感觉呢?还是拿出你曾经对我的和我娘儿的聪明才智,改变这一切,让你的亲人过上好日子,让你的仇人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呢?你好好想想。”说完,程蝶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赵飞燕说道:“把衣服给她,让她自己穿好了,如果她要死,衣服穿不穿也不重要了。我们走!”说完,便朝房门走去。 “我知道,你是想利用我去对付芸夫人。” 身后传来了碧儿冰冷的声音。程蝶舞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却没有回身,就听到碧儿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如果我听你的话,你能帮我报仇吗?” 此时的碧儿,一双红肿的眸子里布满了令人害怕的愤恨。 闻言,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却依旧没有回身,只是冷冷地回答道:“世上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只是想不到的。只要你想,便一定能达成目的。趁程跃龙去书院还没回来,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应该怎么做。”说完,再不说一个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漫天的雪花依旧在冷冽的寒风中飞舞着,对碧儿的遭遇,程蝶舞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愧疚,程蝶舞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利用李云飞把那件事捅给李芸娘,李芸娘便不会想用碧儿暂时拴住程跃龙的心。同样,自己来找她,并想利用她也并没有让程蝶舞感觉到了丝毫不安,为了能尽快达到目的,别说利用一个碧儿,就是自己的亲外祖母家的人不也一样被自己利用着吗。 抬首,程蝶舞闭上双眸,任由雪花飘洒在她的脸上,化为一抹凉凉的水渍,就如同此刻程蝶舞的内心,冰冷,阴暗。片刻,睁开双眸的程蝶舞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抹沁人心骨的冷笑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了程蝶舞的脸上。抬手,当视线落在那双若无骨的手上时,程蝶舞的眼里不觉微微一顿,这双看似洁白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他人的鲜血,虽然不是自己动手,可是,却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可是,程蝶舞却不后悔,只要能报仇,哪怕自己亲自让这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 李芸娘,你越在乎的人,我越要让你失去,你越是想保住的人,我也定要让你失去!!! “小姐,刚刚门房来人说是你在他们绣坊订的五彩线已经到货了,不过,你要的那种五种颜色的已经没有了,这次有一种六种颜色的彩线,问你可满意?” 正安静坐在书桌前抄经书的程蝶舞,听到赵飞燕的话,眼里不觉一怔,这是她和暖心郁当初说好的暗号,当程蝶舞听明白里面的意思时,握笔的手不觉微微一用力,墨汁从笔尖滴落到了面前的宣纸上,把刚刚写好的一个字晕染成了一抹乌云。 暖妈妈……暖妈妈……我要如果回报你啊,你竟然把那些店铺卖了6千两银子,6千两啊,这样,不仅能帮李子漠还清欠定国侯府的钱款,还有1千两能做周转资金来用。这怎能不让程蝶舞兴奋之余又对暖心郁有了深深的愧疚。 当初,自己是抱着利用她的想法,才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说给她听,可是,却没起到,暖心郁会如此尽心尽力的为自己打算。17gnu。 “飞燕,外面风雪这么大,送信的伙计呢?” “小姐放心,我给他他一两碎银子,算是他冒雪来送信的酬劳。他已经走了。” “谢谢你,飞燕。”程蝶舞看着赵飞燕,真诚地说道。 “小姐,你这么客气就是见外了,你没把我当外人来对待,我也要尽心为你做事才对,不然,就太对不起你待我的真心了。所以,飞燕要努力做好你的帮手。再说,银子又不是我们的,那人说了,他会每月都送碎银子给我的。” 073 李芸娘使计,程蝶舞离间 对轩辕宏帮自己的原因,程蝶舞并不想去追究,因为,程蝶舞目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报仇,只要别人不是害自己,能先放下的便放下,至于沾光的问题,程蝶舞并不想分的太清楚,因为她明白,有些时候,有些骨气是可以不用讲的,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程蝶舞不会去做,更何况,如今的程蝶舞的确是需要外人帮助的。琊残璩伤所以,看着说着手舞足蹈的赵飞燕,程蝶舞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垂眸,当看到自己抄了一半的经书却被一滴墨汁所晕染后,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欠了暖妈妈了,那就继续欠下去吧,等到自己报仇雪恨的那一天,自己一定会加倍的补偿她的。 至于轩辕宏…… 程蝶舞的眼前不觉出现了那抹妖娆的脸孔,再次叹了口气,就当自己借他的吧,等到有一天,自己有了那个能力,再还他也下迟。 想到这儿,程蝶舞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手把被墨汁晕染的宣纸拿开,执笔继续抄起了经书。 赵飞燕看着不置可否的程蝶舞,嘟了嘟嘴,轻声说道:“小姐,中午你想吃什么?” 听到赵飞燕的问话,程蝶舞依旧抄着经书,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随便吧。” “噢……” 赵飞燕简单的答应一声,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用心的看着程蝶舞抄经书。 一连几日,程蝶舞都没有再出念慈堂一步,可是,府里的事情却因为有了赵飞燕而不断的传进了程蝶舞的耳朵。只是,每一次程蝶舞都只是笑笑,却不并多说什么,而每晚的那碗汤,却再也没有出现在程蝶舞的面前,据赵飞燕说,走到半路上,便把汤泼在了没人的地方。程蝶舞听到,也依旧只是淡淡一笑,可是,在心里对赵飞燕却更加信任了几分。 今日,又是程蝶舞回冯府的日子,停了几天的雪,天气依旧冷的吓人。一早,程蝶舞吃过早饭后便由赵飞燕陪着来到了前边找李芸娘。 还未走到李芸娘住的映荷院,远远便看到一抹艳红之色渐行渐近,待走到了映荷院门口时,方才看清,正是多日不见的碧儿。 此时的碧儿已经没有了那日的颓废与消沉,艳丽的橙色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兔毛,一条橙红色缎带轻束腰间,上嵌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左侧佩带上垂着一块琉璃玉佩。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上好的碧玉簪子挽成坠月簪,发箕下坠着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容,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风情。淡雅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曳,双手抱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指甲上新涂的丹寇却是妖艳夺目。 看到这样的碧儿,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而当碧儿看到程蝶舞时,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一个字,率先迈步进了映荷院。 “她怎么这样啊,那日怎么说小姐你也救了她嘛,怎么,今日见到连声招呼也不打呢?”程蝶舞身后的赵飞燕看着碧儿的背影,嘟着小嘴,不甘的说道。 听到赵飞燕的低喃,程蝶舞的眼底闪过一抹情绪,转眸看了一眼赵飞燕,低低喃道:“飞燕,这里是芸夫人住的映荷院,不是我们的念慈堂,没发生过的事,别乱说。”说完,再不说一个字,抬脚也走了进去。就见翠儿正牵着碧儿的走,掀棉帘进房间。 程蝶舞几步走到房间前,抬手阻止了赵飞燕掀棉帘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站在了房间外。 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碧儿的声音: “奴婢来给芸夫人请安了。” “起来吧,翠儿,给碧儿搬个座。” 正在看帐本的李芸娘,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轩的下头害。一旁的翠儿答应一声,给碧儿搬了个软凳,在和碧儿视线相碰后,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光芒。 很快的,就见李芸娘把手中的帐本合了起来,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方才抬眸看着坐在软凳上的碧儿,当视线从碧儿的脸上划过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看看……看看……这才几天,咱们的碧儿是越来越漂亮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碧儿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只是没有人看到,她半垂的眸子里划过的那一道深深的愤恨之情。 “夫人,不管碧儿是什么样子的,在夫人这儿里,都还是从前的碧儿,是夫人的丫环,碧儿永远不会做出越过夫人的事情。” 闻言,接过翠儿递过来的香茶,李芸娘满意的笑了一下。 “大公子脾气不好,碧儿你多多让着他点,其实,当初,我就是看中你这个柔顺的脾气了,不然,还真舍不得让你去大公子的院子。对了,大公子最近可好好读书了?” “回夫人的话,大公子现在很用功,除按你的吩咐每天按时去书院外,从书院回来,还会在书房待三个时辰,除了练字之外,还会背一些书。” “噢?”李芸娘因碧儿的话而眼里一亮,随即便笑了,笑着说道:“呵呵,这男人啊,身边还就得有一个女人,你看看,碧儿这才去了几天,大公子就变成了一个勤学上进的人。碧儿,如果大公子能此次入了太子的眼,有了官职,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到时,夫人我可亏待不了你,记住了吗?” 听到李芸娘说出不会亏待自己的话,碧儿心里不觉冷冷笑了一下。何为不亏待?便是用我自己的清白去换取你儿子暂时的安稳吗?哈……你真的以为你的儿子是一个勤学上进的人吗?或许以前他是,可是,现在有了我,他是也会变成不是。心里虽这样想,可还是柔顺的回答道:““碧儿记下了,夫人放心,碧儿会按夫人的话去做的。一定会让大公子功成名就。” 对碧儿的柔顺,李芸娘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便朝一旁的翠儿说道:“去把昨天侯爷送我的玉镯拿过来。” 翠儿答应一声,很快的便捧着一个小木匣走了过来。李芸娘抬手打开木匣,从里面拿出一个碧油油的玉镯着,起身走到碧儿面前,抓起她的手便给她戴了上去。 “夫人……使不得。”碧儿故做慌乱的说道,抬手便想去摘手腕上的玉镯,却被李芸娘给制止住了。 “这是你应得的,碧儿,做的好,便有赏,做的不好……”说着,眼底被一抹冷然所充斥,笑着说道:“你在我身边待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做的不好的结果,你自然知道。” 对于李芸娘打一个巴掌赏一个枣吃的技俩,碧儿在心里冷冷一笑,抬眸,用一抹胆怯的神色看着李芸娘,低低喃道:“碧儿一定会用心去把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做好的,碧儿不敢有半点私心。只望夫人能帮碧儿找人治好父亲的病。” 看着碧儿充满胆怯的脸庞,李芸娘会心的笑了。对碧儿,李芸娘不是没有担心过,必竟任哪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便这么无名无份的跟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不能保证自己的未来,也定会生出怨恨来的吧。可是,当把碧儿送给自己儿子的第二天,碧儿来给自己要银子给她重病的父亲治病时,李芸娘便放心了。 有求于我便好,有求于我便可以让我握着你的把柄,有求于我便可以让我知道你的软肋在哪儿,即便有天你想翻身,到时,也定会让你动弹不得。 房外的程蝶舞听到这儿,不觉转眸看着廊外明朗的天空,今日是一个难得的晴天,湛蓝的天上,几朵浮云,冬日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也极为温暖。看着一只快速飞过的雀鸟,眼里微微动容,嘴角微挑,暗自想道:“原来世上的人被逼到绝路时,都可以转变成为一个绝好的戏子。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梦想,都可以放弃一些东西。就如同此刻的自己,还有碧儿……” 想到这儿,不觉苦涩的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口大声说道:“蝶舞来给芸夫人请安了。” 屋里的三个人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眼里各自划过一道不同的情绪。不等李芸娘开口说话,碧儿便从软凳上站了起来,朝李芸娘伏了伏身子,柔顺地说道:“夫人,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给夫人请安。” 李芸娘点点头,冷冷的朝翠儿吩咐道:“去把她带进来吧。”说完,便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棉帘外,程蝶舞垂眸站在那儿,甚至碧儿从房间里走出来时,都没有抬眸看一眼。 “大小姐,芸夫人要你进去。” 翠儿目送碧儿离开后,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蝶舞,冷冷说完,便掀帘进了房间。 “嚣张个什么劲儿,切……”赵飞燕看到翠儿如此无礼的对程蝶舞,气愤的说了一句,抬手为程蝶舞掀起了棉帘。 “跟我进来,一会儿机灵着点。”程蝶舞快速的吩咐了一句,迈步走了进去。 “蝶舞给芸夫人请安。”程蝶舞轻轻垂了下头,轻声说道。 “奴婢给芸夫人请安。”身后的赵飞燕做了个极标准的丫环请安姿势,也跟着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知道今天是程蝶舞去冯府的日子,却故做不知,扫了一眼程蝶舞,便把视线落到了赵飞燕的身上。 那日,太子莫名的送了两个丫环入府,并点名是送给侯府两位小姐的,当时的李芸娘匆匆瞟了一眼,就见两个丫环一动一静,一个机敏,一个看上去便像是乡村野姑。而太子直言,为免人误会什么,这两个丫环随李芸娘分配,只要是伺候二位小姐,怎么分都行。 而那日,因为李子漠的突然到来,而打乱了李芸娘的计划,因此,李芸娘当时并没有多看这两个丫环,只是觉得,程蝶舞当时的表现太令人惊讶,在面对个人清白时还能那么的镇定。所以,李芸娘便把那个爱动的,看上去像个乡村里姑的赵飞燕派给了程蝶舞。时至今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赵飞燕。 一头发黄的头发,一看就是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小巧瘦弱的身体,在厚重的丫环服饰下越发显得娇小起来。眼睛半垂,却能看出她的左盼右顾。想起这几次陪凤舞来请安的另外一个丫环,李芸娘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幸好没把这丫头给凤舞,不然,如此一个不安份的丫环,还只不定给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你便是那日太子送进府的丫环?” 赵飞燕没想到李芸娘会放着程蝶舞不说话,而第一时间问自己,不觉愣了片刻,在抬眸和李芸娘那冰冷的眸子相碰撞后,方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低下的头,快速的回答道:“回夫人的话,正是奴婢,婢婢赵飞燕,给夫人请安。” 看着赵飞燕的慌乱,再看着程蝶舞的平静,李芸娘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然,再次问道:“我知道,虽说是我们定国侯府也算富贵人家,可是,相比太子府还是寒酸了一些,怎么样,飞燕过的还适应吗?”17gtc。 “挺好的,挺好的……”赵飞燕抬着看着李芸娘笑着回答道。 “对了,我一早就听闻太子喜竹,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外面传言,太子府种满了竹子啊?” “啊?” 赵飞燕不觉啊了一声,此刻,即使赵飞燕再傻,也已经明白了李芸娘的意思,她在试探自己。可是,那日,自己在遇到太子后便跟着来了定国侯府,太子府根本就没去过,又怎么会知道里面种没种竹子啊。 一旁的程蝶舞在听到李芸娘的问话后,不觉在心里冷冷一笑。对李芸娘的动机她是再清楚不过的。李芸娘对太子突然送人到府上伺候自己和程凤舞一直心生疑惑,她怕,怕自己身边的赵飞燕是太子送来帮自己的,也明白,她最大的担忧是怕太子真正在意的人是自己。而此时,她更多是是想借问赵飞燕而试探自己吧,想看看自己和这个才相处了几日的丫环感情如何。想到这儿,抬眸看着李芸娘,开口说道:“芸夫人,今儿个是蝶舞回冯府的日子,现在时间不早了,如果芸夫人想找飞燕聊天,那么,今儿个飞燕留下,蝶舞就自己回冯府,可以吗?” 程蝶舞突然开口说话,让李芸娘不觉把视线再次转到了她的身上。依旧一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素白棉衣,外罩着那件绣着一双白狐的棉裘。当视线落到那两只白狐身上时,不觉眯了眯眼,笑着说道:“我还从来不知道,蝶舞的绣功竟然如此了得,这对白狐活灵活现,宛然就像真的一样呢。” “芸夫人过奖了,蝶舞的绣功哪儿能比上凤舞妹妹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凤舞妹妹的双面绣可是极为了得的。芸夫人,蝶舞和冯老夫人约好了时间,今天陪她一起赏梅的,现在时间真的快到了,你看……” 李芸娘却没有松口要程蝶舞离开,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尖锐的说道:“冯老夫人那儿固然重要,可那必竟是外姓之人,再亲,怎么能比得上定国侯府?” 听到李芸娘有些尖锐的话,程蝶舞平静的回答道:“冯府是蝶舞的亲外祖母家,定国侯府是蝶舞的家,两家对蝶舞都是重要的,蝶舞也从未做过比较。” “既然没有做过比较,那为何今天你记得和冯老夫人的赏梅,却忘记了府里那日的赏梅呢?”李芸娘有些咄咄逼人的再次问道。 “那日,府里的赏梅会全是京中的名门贵妇,蝶舞有孝在身,怕出席引起不好的影响,所以没有出席,再说,芸夫人也曾派翠儿带话给蝶舞,说是蝶舞不用出席那日的赏梅会。”程蝶舞没有因为李芸娘的咄咄逼人而显出过多情绪来,依旧用一抹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翠儿……我可有让你带这种话给大小姐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李芸娘一脸愤然的看着一旁的翠儿,拍了一下桌子,高声喝道。 一旁的翠儿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夫人,翠儿从未给大小姐带过这种话,请夫人明鉴。”说完,抬首看着程蝶舞,大声说道:“大小姐,你自己做错了事,可不能往奴婢身上推啊。” 看着眼前的情景,程蝶舞隐在棉裘里的双手不觉紧握成拳,她知道,这是李芸娘早就预谋好的,不仅仅是要试探自己,更重要的是不要自己出这个府门。 深深吸了口气的程蝶舞,抬眸看着一脸笑意的李芸娘,那笑里的讥讽是那么的明显。 慢慢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强压下心中的愤慨,程蝶舞平静的问道:“芸夫人,你想要蝶舞怎么证明?” 看着程蝶舞服软的表情,李芸娘的笑更加深了几许,抬手拿起了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后,方才说道:“你不用证明什么,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再证明又有什么用呢,你说呢,蝶舞……大小姐?” “既然如此,那蝶舞可以离开了吗?” 就见李芸娘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蝶舞啊,不是我不让你离开,是侯爷昨天给府里留下了话,说是你和凤舞在赏梅会上都倍受皇后娘娘的青睐,为防你们出府引起不好的事端来,要你们在这一年里,都尽量少出门,直到太子选妃结束。”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蝶舞不觉微微一皱眉头。不出府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极为清楚,自己刚和李子漠达成了共识,暖妈妈刚帮自己取得了6千两银子,事情都刚刚起步,自己怎么能不出府。可是,她也明白,今天的李芸娘就是故意的,虽然,程蝶舞不能肯定程世杰到底有没有说那些话,可是,有一点程蝶舞能肯定,李芸娘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留在府中,难道,那日,于心荷真的把那件事告诉给了李芸娘,不然,她为何如此坚定的要留自己在府里呢? 万千思绪瞬间在程蝶舞的脑海里转了一遍,最终,程蝶舞压下了心中所有的不甘与愤怒,看着一脸得逞笑意的李芸娘,垂首说道:“既然如此,那蝶舞就先回念慈堂了。晚些时候,蝶舞再来找父亲大人。” 李芸娘的眼里因为程蝶舞的这句话而闪过一抹光芒,不错,自从于心荷那里听到在暖心郁的云锦阁看到程蝶舞后,思来想去的李芸娘最后能肯定,程蝶舞唯一可以利用的机会就只有去冯府这么一个。虽然,当时的于心荷也说不能肯定,只是看着背影像,可是,本着宁防一千不错过一个的原则,李芸娘还是决定要防患于未然。于是,她今天才会阻止程蝶舞出府,只是,却没想到,程蝶舞竟然会如此轻易的便答应了。听到程蝶舞说要找程世杰,李芸娘再次从心里冷笑了一下,我既然能说出口,就有百分百的把握,难道,你还觉得程世杰会帮你不成? 想到这儿,李芸娘眼含讥讽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翠儿,替我送大小姐回念慈堂吧。” 闻言,程蝶舞的眸子微微一亮,怕我回念慈堂的路上找人去给冯府通风报信???此时,程蝶舞能肯定,于心荷把那件事告诉了李芸娘,所以,她才会如此坚定的阻止自己出府。程蝶舞看着已经拿起帐本的李芸娘,心里不觉闪过一抹冷笑,转身便朝外走去。 一路无话,程蝶舞一行三人很快的便到了念慈堂。程蝶舞朝一旁的赵飞燕使了个眼神,赵飞燕会意,加快了脚步,自己先进了念慈堂。16607916 “大小姐,继续到了,那奴婢便告辞了。” 一脸冷淡表情的翠儿,连礼都没有行,便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身后传来了程蝶舞的声音: “翠儿姑娘,请留步。” 074 李芸娘使计,程蝶舞离间 翠儿没想到程蝶舞会出言留自己,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转身看着程蝶舞,挑眉问道:“不知道大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芸夫人那儿还有好多事情要我去做呢。琊残璩伤” 对翠儿没有自称奴婢而是一口一个我字的行为,程蝶舞故做不知的样子,看着翠儿,淡然一笑,轻柔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听说碧儿姑娘被芸夫人送给了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想证实一下。” “大小姐不应该问我的,刚刚在芸夫人面前,当面问不是更清楚?” 跟在李芸娘身边多年的翠儿,比碧儿少了一份柔顺,却多了一抹聪慧,城府深的连李芸娘都没有察觉,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问话后,很轻松的便知道了程蝶舞想要做什么,没有肯定的回答,也没有去回击,而是很聪明的把问题又抛回给了程蝶舞。 翠儿的回答让程蝶舞的眉头一挑,不觉对这个翠儿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不觉暗想:这个翠儿如果得势,实必比李芸娘还要厉害吧。想到这儿,一种想法也随之跃上脑海,脸上却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17hwc。 “芸夫人对我的态度,翠儿姑娘难道不知道?我问芸夫人,这不是自找无趣?算了,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像碧儿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了程跃龙可惜了。还有……”说着,一双美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翠儿,程蝶舞笑着说道:“我听说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口味很能是独特,我在想,若有一天,他对碧儿失了这份新鲜感,不知到时,芸夫人为了稳住儿子的心,会不会把翠儿姑娘也送过去呢”。 “不过……”程蝶舞抬手摸了一下身上的棉裘,笑着说道:“想来翠儿姑娘比碧儿更加贴心,芸夫人是舍不得的吧。” “大小姐这是要离间我和芸夫人了?大小姐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芸夫人?” “翠儿姑娘是误会了吧?这怎么能是离间呢?难道,我说的不对,程跃龙是什么人,府里人都清楚,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就成离间你和芸夫了呢?再说,我的意思不过是说碧儿跟了程跃龙可惜了,希望翠儿姑娘能以此为警,早给自己做打算。不过,就目前来看,是我多话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翠儿姑娘的时间了。”说完,程蝶舞再不说一个字,转身便朝念慈堂走去。 “大小姐离间的方法并不高明,既然敢做,为何又不敢承认呢?” 身后传来翠儿冷冷的质问声,程蝶舞没有回身,嘴角却因翠儿的话微微挑起,泛起一抹冷笑,用一抹无所谓的口气回答道:“翠儿姑娘如果觉得我刚刚的话是离间便是离间吧。我只是不想看着聪明的你步碧儿的后尘,仅此而已!”说完,再不说一个字,迈步进了念慈堂。 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念慈堂,当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房间,当冯婉梨的灵位跃然眼底的时候,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嘲弄之情。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非得立时有一个结果,或是寻求一个答案。程蝶舞知道,现在的她,只是要在翠儿的心里留下一根刺,一粒砂即可。那根刺,那粒砂,或许现在并不能做什么,可是,夜深人静,或是某些时候,谁又能保证这根刺,这粒砂不能发挥大的作用呢?她就不相信,依翠儿和碧儿共同服侍李芸娘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惺惺相惜。 就算没有惺惺相惜,唇亡齿寒也应该有吧。只是,不知道当翠儿真的往自己想的那条道走时,李芸娘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一定是能让自己开心的表情。 “小姐,喝杯水暖暖身子吧。” 刚走进房间,赵飞燕便体贴的把一杯热水端到了程蝶舞的面前。程蝶舞笑着接过茶杯,一边用茶杯的温度驱散自己把手上的寒意,一边皱眉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应对今天的事情。 虽然刚刚离开映荷院时,程蝶舞说晚些时候会找程世杰,可是,程蝶舞明白,今天这事,即使找了程世杰也不会改变什么,想到这儿,不沉低低叹了口气。 赵飞燕知道程蝶舞为什么烦恼,虽然,她还不太知道冯府对于程蝶舞来说意为的着什么,可是,在听到程蝶舞的叹气后,依旧开口说道:“小姐,要不,我出府去一趟冯府?”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力的说道:“飞燕,你知道,刚刚她为什么要问你太子府关于竹子的问题吗?” “知道啊,试探我呗。”赵飞燕快言快语的回答道。 听到赵飞燕的回答,程蝶舞淡淡的笑了一下,抬眸看着赵飞燕,再次问道:“那你说说,她为什么要试探你呢?” 赵飞燕沉思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李芸娘为什么要试探自己,不管自己对太子府熟悉不熟悉,现在的自己是定国侯府的丫环了,还能做什么事吗? 看到赵飞燕的摇头,程蝶舞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伸手轻轻拉住了赵飞燕的双手,开口说道:“飞燕,很抱歉,有些事我还不能说给你听,可是,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这个府里,没有一个人是我的亲人,即使那些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也不是疼我、爱我的亲人,而是时刻算计我、陷害我,等时间,算时机把我拉下去做垫脚石的仇人。所以,我时刻处在一种看不到的危险之中,就像每天晚上你倒掉的那碗汤一样,不知道哪一天便会为此付出了性命,所以,如果你不想再待在我身边,我会去找太子……” “不……小姐,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可是,说实话,自从那天在大街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小姐很面善,哥哥说我和小姐这也算是缘分。所以,小姐,不要赶飞燕走,我知道,飞燕做为一个奴婢来说,做的不够好,可是,我愿意学,愿意为了小姐去学。小姐,飞燕也知道你身边到处充满了危险,那你更不能赶飞燕走了,飞燕虽然从小便和哥哥混迹江湖,大户人家的规矩飞燕不太懂,可是,飞燕却明白一点,那便是义气,哥哥说过,对朋友要讲义气,所以,飞燕不会离开小姐,飞燕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小姐。” 程蝶舞的心里因为赵飞燕的话而涌上一股暖流,当初,青青也曾这样握着自己的手说不会离开自己,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自己,结果呢,自己非旦没有能保护她,还让她因此而丢了性命。 看着一脸真诚的赵飞燕,程蝶舞终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哽咽的说道:“谢谢你,飞燕,谢谢你对我的真诚。今天,她只所以会如此试探你,其实就是想知道,在你进府之前,可曾和我相识,间接试探一下你对我的忠诚,所以,我才会说出让你留下,我自己回冯府的话,就是想让她感觉到,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丫环,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你的安危与过去也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不怪我,可是,我还是要说,如果刚刚的话被她知道,你就不可能再在我身边了,我这样讲,你可明白?” “飞燕不怕,飞燕和哥哥一起闯江湖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她那点小技量我刚刚一下就听出来了,只是怕坏了小姐的事情,才没有开口说话的。” 听了赵飞燕的话,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轻声问道:“那如果刚刚她非得逼你说,你会怎么办呢?”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和一起入府的如燕站在一起,区别太大了,根本无法隐藏我的市井小民的样子,如果刚刚她非得让我讲,我就会告诉她,不错,我被太子送来定国侯府的时候,是第一天认识太子,在这之前,我只是一个流浪的孤儿,太子说能让我改变那种生活状态,于是,我便跟着他来到了定国侯府,并一再说明,太子其实只是想让如燕陪二小姐的,却又怕这样做太过分明,才会出此下策,找了我这么一个市小民来。” 听到赵飞燕的回答,程蝶舞不觉会心的一笑,紧紧握了一下赵飞燕的手,柔声说道:“飞燕,你真的很聪明,遇到你,一定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以后,你也别再叫我小姐了,人后,我们便姐妹相称吧。你是一个孤儿,我也是一个有家却胜似无家的人,我们其实都是孤儿,就别再分高低贵贱了。” “不,不,不,小姐,使不得,使不得。”赵飞燕抽出双手,用力的摇摆着,连声说道。 程蝶舞淡淡一笑,抬手再次抓住了赵飞燕的双手,柔声说道:“飞燕妹妹,你就同意吧,不然,我真的无法让你去为我做那些事,你就当帮我,让我安心,好不好?” “我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不用非得做小姐的妹妹的。” 程蝶舞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一样的,我希望有一天,在一切都结束后,能让我的妹妹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让一个伺候我的一个丫环。”其实,程蝶舞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你做了我的妹妹,我便能更加细心的保护你,而不让你步青青的后尘。为了报仇,我会做太多阴暗、无情的事情,这也注定了我此生无法幸福,你是我的妹妹,将来,一切平息后,就当把我的幸福一起用下去吧。 看着一脸坚持,双眸充满真诚神色的程蝶舞,赵飞燕最终轻轻说了句:“哥哥知道我有了你这么一位好姐姐,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听到赵飞燕同意,程蝶舞开心的笑了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一双粗糙的手,柔声说道:“飞燕妹妹,以后,如果再遇到今天这种事,你只要记得,一定要撇清和我的关系,不要让人看出你我有多亲密,更不要让你知道,你对我有多关切,就算在府里看到我遇到困难与苛责,你也要保持着一份对我疏离,人前做到一个丫环应尽的样子即可,别的什么也不要流露出一丝一毫,这不仅仅是对你的一种保护,更是方便让你帮我出府做事而不得已做的假象,我的话你可明白?” 赵飞燕知道程蝶舞在保护自己,不觉感动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姐姐,既然如此,你就吩咐我吧,我该去做什么?是不是现在出府去一趟冯府?” 程蝶舞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回答道:“不!如果你现在出府,她们就能肯定你和我的关系,你去找府里的李管家,告诉他,就说我让你带话给他,今天我想出府拿东西的,却被芸夫人拦在了府里,别的什么她不要说,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只是,飞燕,你要记着,在和李管家说这些话时,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赵飞燕坚定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吧,姐姐。”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 “夫人,我回来了。”翠儿按李芸娘的要求送程蝶舞回念慈堂后,便回到了映荷院,她知道,李芸娘定在等着自己的回话。 “这么久?” “回夫人的话,大小姐离开这里后,没有直接回念慈堂,而是绕了远道,从后面的花园里过去的。” “噢???那翠儿,她回去的路上可有什么异常吗?” 听到翠儿的声音,正在看帐本的李芸娘头也不抬的冷声问道。 垂首站着的翠儿,在听到李芸娘的问话后,眸里闪过一抹暗色,终是开口说道:“回夫人的话,奴婢按夫人的吩咐送大小姐回念慈堂后,路上,大小姐和她的婢女并没有说过一个字,直到奴婢看着她们进了念慈堂。” 闻言,李芸娘的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翻了一页帐本后,再次冷声吩咐道:“去告诉李管家还有门房,把今天所有出府的人都给我用纸记下来,明天拿来我看。” 翠儿抬眸快速的扫了一眼李芸娘,在她发现前又快速的垂下了眸子,低声回答了一声是,便转身向外走去。儿舞果做自。 直到翠儿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李芸娘才抬起了头,看着绣着映日荷花图案的棉帘,冷声问道:“刚刚翠儿的话你可听见了,我问你,那件事你可看清楚了?” “当然看清楚了,我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有没有绕后花园回念慈堂,可是,我能肯定,她和程蝶舞那丫头在念慈堂的门前说了好大一会儿子话呢,因为我离的她们远,只能看到她们在聊天,却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还有,翠儿离开念慈堂后,并没有马上回来,而是去见了碧儿。” “李管家,我很奇怪,你没事怎么会去念慈堂那种偏远的地方呢?”李芸娘转眸看着从侧室走出来的哥哥,冷声问道。 李云飞的眼里因为李芸娘冰冷的话而闪过一抹厌烦之色,却依旧用一抹平静而略显恭敬的声音说道:“昨天,程蝶舞那丫头身边的丫环来找我,说是没香了,要我去买,我今天便想去看看,她们究竟怎么个烧香法,三把香这么快便烧完了,所以,刚好看到了她们在说话,其实,她们聊天也很正常,我只是看着平时翠儿对程蝶舞那丫头挺不好的……算了,你爱信不信,反正,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说完,抬脚便向外走去。 走到棉帘前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首看着李芸娘,用同样一抹冰冷的声音说道:“不管你心里有多看不起我,在我心里,你终究是我的妹妹。我要出府买香,顺便回家看看老娘,如果你不信,大可以派人跟着我。走了。”说完,再不说一个字,掀棉帘便离开了李芸娘的房间。 “你……”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只来得及喊出一个你字,便看到李云飞离开了房间,气得她脸色一白,随手把桌子上的帐本扔在了地上。 对李云飞的话,李芸娘是有些矛盾的,翠儿对自己的忠诚,李芸娘不是不知道,她真的不相信,翠儿会背叛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在念慈堂和程蝶舞说话的事情呢?为什么明明去见了碧儿,还骗自己说只所以回来晚了,是因为程蝶舞绕了远道回念慈堂?想到碧儿两个字,一抹精光突然涌上了李芸娘的脑海,难道……她是怕自己会让她步碧儿的后尘,才会背叛自己? 可是,即便真的要背叛自己,也不应该去找程蝶舞和碧儿啊? 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微皱眉头,手支着头,陷入了烦恼的情绪中,就在这时,便听到翠儿掀帘走了进来。 “夫人,按你的吩咐,奴婢把话传下去了。” “嗯,好的。翠儿啊,你过来。”李芸娘放下手,慢慢坐正了身子,看着翠儿,平静的说道。 翠儿回答了一声,便走到了离李芸娘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翠儿啊,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伺候着,用心程度我看在眼里,也记在也心里,其实,有件事我应该老早就告诉你了,只是,因为一直没订好,也就没给你说。如今,碧儿成了跃龙的人,我也就不瞒你了,免得你再生了别的想法,和我分了心。”16613532 听到李芸娘的话,半垂着眼的翠儿眼里一闪,手紧了一紧,却没有开口说话。 看着没有应声的翠儿,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阴暗之色,却依旧用一抹平静的口吻说道:“其实,我一直在让侯爷帮着你寻一个安定点的人家,那家人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却也要是一个中流之家,男方不求什么达官贵人,只要能一心一意的对你好,”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一世一双人,曾几何时,我也曾经怀过那样的梦想,现在……呵呵呵,可是,我却真的想让你能得到这份幸福。所以,翠儿啊,你好好在我身边再服侍个一年半载的,待侯爷寻好了人家,我便替你做主,把你嫁过去。” 听到李芸娘的话,翠儿不能不说震惊了一下,抬起有些不也置信的脸,定定的看着李芸娘。 如果放在以前听到李芸娘的这番话,翠儿一定会很开心,觉得对李芸娘的忠心没有白费,可是,如今,想起刚刚去见碧儿的情景,当看到碧儿除了一张脸上没有一点好地方的身体,当碧儿哭着说这些日子生不如死的日子,当碧儿用一抹略带后悔的语气说出那句:“看在我们多年姐妹的份上,我也不瞒你,如果早知道我会落得今日的下场,我当初情愿在府里做一个烧火丫头。”当从府外回来的程跃龙看见自己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淫》《色》之光时,翠儿的心动摇了。 碧儿这些年对李芸娘的忠心,翠儿是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在面对程跃龙的安危时,她们这些忠心的丫环又算得了什么。因此,程蝶舞的话像一根刺一般的深深的扎在了翠儿的心里,虽然她一再的告诉自己,李芸娘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可是,心中的那根刺扎出来的痛疼却又分外清晰起来。 城府极深的翠儿,此时的心中如波涛般翻滚着,可是,却还是用一抹平时的语气喃喃说道:“夫人……翠儿只想永远服侍夫人,别人,翠儿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傻丫头,从前不敢想,不能想,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就可以想了。行了,告诉你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夫人放心,翠儿对夫人也会永远忠心耿耿的。” 听到翠儿的保证,李芸娘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阴暗,嘴角亦被一抹冷笑所充斥,说出的话却温暖倍至。 “行了,你对我的忠心,我明白,去厨房看看,今天中午都准备了些什么啊,我突然想吃炸小黄鱼了。” “奴婢这就去厨房吩咐下去。” 翠儿垂着说完,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棉帘外传来了一道恭敬的男声。 “夫人,冯府公子亲自驾车,现在正在府门外,说是来接大小姐过府的。” 075 冯德昭亲至,初探李家村 听到门房的通报,李芸娘的脸微微一变,一抹厉色从她的眼底划过,冷笑随即挂在了她的嘴角。殩齄玕伤 今天,只所以要阻止程蝶舞去冯府,不仅仅是想阻断程蝶舞和外面人所有的接触机会,更重要的是,李芸娘还想看看,这个府里到底还有谁在帮程蝶舞? 当初,在府里做了一辈子的程忠,就是因为放程蝶舞出了一次府,而被李芸娘借口送到了老家,而前几日,厨房的那个烧火丫头,竟然把赏给她吃的东西给了程蝶舞,知道此事的李芸娘,气愤之下便命人把那个烧火丫头送去了勾栏院,而如今,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又出来了一个,怎么能不让她气愤。 “好,实在是好的不得了,我到要看看,这个帮程蝶舞的人是谁。” 想到这儿,李芸娘的脸上布满的阴郁的神色,嘴角挂着一抹嗜血般的冷笑,对垂首站着的翠儿的冷冷说道:“请冯公子去前厅,上好茶先伺候着,然后,派人去通知大小姐,翠儿,陪我去前厅。”说完,起身便朝外走去。 翠儿低低答应一声,抬手为李芸娘掀起了棉帘,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是一个难得的暖冬,跟在李芸娘身后的翠儿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虽然,此刻的她看不到李芸娘脸上的表情,可是,就凭李芸娘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气,翠儿能肯定,此时的李芸娘有多气愤。 是啊,敢在李芸娘眼皮子底下做动作,甚至打乱了她的计划,怎么能不让她气愤呢?对冯德昭的到来,翠儿能肯定不是巧合,也因此,翠儿暗自思索着,到底是谁敢冒着生命危险替程蝶舞通风报的信呢?前边对于程忠和那个烧火丫头的事情,翠儿可是清清楚楚的,再一次的,翠儿对程蝶舞产生的浓浓的疑惑。 李芸娘刚走进前边的会客厅,冯德昭便恭敬的的抱拳,垂首说道: “侯府夫人,安好,德昭是来接蝶舞表妹过府小聚的,祖母她老人家,在见过蝶舞表妹一次后,便喜爱的不得了,今天,在久等表妹不至后,非得要我亲自来接蝶舞表妹,冒昧之处还请侯府夫人多多包含。” “冯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此时的李芸娘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柔声说道,任谁也想不出刚刚她脸上还挂着的是一抹嗜血般的冷笑。 李芸娘在上首坐下后,笑着看着冯德昭,继续柔声说道:“虽说是姐姐已经离世,可是,咱们两府的关系却并不会改变多少,更何况还有你的蝶舞表妹呢?只能说,我们两家关系更进了一步。冯公子也不要拘谨,都是一家人,随便坐吧。” 说完,眉头微微一皱,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今日这事怪我,府里的事情多,以前是我和姐姐一起做,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只有我自己了,真有些力不从心。你看,我这一忙,便忘记了今天是蝶舞回冯府的日子,真该死!” “夫人过谦了,定国侯府家大业大,夫人有多忙,德昭能明白。”冯德昭一脸真诚的看着李芸娘,继续说道: “早就听闻候府夫人的英名,今日一见,果如外间所传,不仅貌美,对人体贴,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大度的心。不过,有一点外面说错了……” “噢?是什么?”李芸娘眼里闪过一抹亮光,接口问道。 就见冯德昭呵呵一笑,回答道:“夫人,外面人都说你今年有三十五六,可是,我今天一见,夫人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所以,德昭说外面说错了。” 听见冯德昭间接夸自己年轻漂亮的话,李芸娘的脸上不觉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笑着说道:“冯公子,真会逗人开心啊。” 就在这个时候,便看到程蝶舞在赵飞燕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李芸娘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厉色,却依旧用一抹温柔的口气说道:“蝶舞啊,你可来了,你表哥亲自来接你去冯府呢?你这丫头,也是,我忙着府里的事情,把你回冯府的事情忘记了,你怎么也会忘记呢?” 对李芸娘的明知故问,以及她的黑白颠倒,程蝶舞只在心里冷冷一笑,却并不想揭穿她什么。看了一眼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冯德昭,转眸直视着李芸娘,恭敬地说道:“蝶舞让芸夫人费心了。” “算了,时间不早了,冯老夫人还在府里等着你呢,别再耽误时间了,随德昭走吧,虽说是冯府也不是外家,是你的外祖母家,可也要说话做事小心一些,别失了礼数。知道了吗?” 听到李芸娘的暗示,程蝶舞双眸平静的看着李芸娘,平静说道:“蝶舞明白,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请芸夫人放心。” “翠儿,去把备好的礼物给大小姐拿上。德昭啊,有时间常来府上玩。” “德昭有时间一定会来的,夫人,告辞,蝶舞表妹,走吧,祖母她老人家十分想你呢。” 程蝶舞朝着冯德昭淡淡一笑,迈步跟在冯德昭的身后,朝外走去。 直到程蝶舞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外,就见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脸上的温柔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郁之色。 “人都走了???” 李芸娘朝着走进来的翠儿冷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大小姐坐冯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听到翠儿的回答,李芸娘指着外面,厉声喝道。 “去……去门房,把今天出府的人名单给我拿过来。” 翠儿就知道李芸娘会在程蝶舞离开后要这份名单,因此,在送程蝶舞离府后,便从门房里把名单拿了过来,而上面的名单她也已经看过了。此时,听到李芸娘的话,恭敬地说道:“夫人,名单奴婢已经拿过来了。”说完,便把一张纸从衣袖里拿了出来,走了几步,放到了李芸娘手边的桌子上。 对翠儿的聪慧,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看不明的神色,抬手把翠儿放到桌子上的纸拿了起来。在看到碧儿的名字时,眼底深处划过一道深深的厉色,冷声说道: “去看一下,这上面的人现在都在哪儿,把他们都叫来见我。” “是……”翠儿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前厅。 而此时,程蝶舞坐在冯德昭亲自驾驶的马车上,正和冯德昭说着话。 “蝶舞表妹,现在能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当程蝶舞决定要李云飞去给冯德昭送信时,便已经想好了此时所面对的质问,不觉淡淡一笑,挑眉反问道:“刚刚在会客厅表哥没有听到芸夫人的话吗?她因为一时忙于府中事情,把今天的事情忘记了。” 冯德昭才不会相信程蝶舞的话呢,甩了甩手中的马鞭,笑着说道:“我没说她,我是说表妹你,既然你能派人给我送来那封书信,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芸夫人呢?她忘记了,你可以提醒她吧?” “表哥,定国侯府的事情蝶舞即使不说,想来表哥也早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吧,又何必要再问呢?不过,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了。” “既然你叫我表哥了,那还客气什么啊,真是个傻丫头。说吧,你想要去哪儿?” “啊??” 程蝶舞显然没想到冯德昭会问自己要去哪儿这句话,不觉一时惊讶的脱口而出一个啊字,便怔怔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冯德昭,愣在了当场。 看到程蝶舞的惊讶,冯德昭哈哈一笑,笑着说道:“那个芸夫人阻止表妹出府,不会单纯的是想阻止表妹来冯府吧?肯定是想阻止表妹借去冯府的路上去别的地方,说吧,亲爱的表妹,你要去哪儿,表哥送你过去。反正今天已经晚了,那就再晚一些吧,午饭前去陪祖母她人家吃个饭,她就已经开心了。”说着,一拉手中的缰绳,让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程蝶舞没想到冯德昭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看清了事情的本质,转念一想,他和太子轩辕澈还有平王世子轩辕宏走的那么近,肯定是幕僚什么的,聪明才质绝非一般人能比拟的。或许,他真的能帮上自己,可是,有些事情,程蝶舞却不想告诉冯德昭,想到这儿,只能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表哥送蝶舞去云锦阁吧,蝶舞想去那儿买几种丝线。”16613572 冯德昭会心一笑,甩了甩手中的马鞭,便朝云锦阁的方向奔了过去。 “云锦阁到了,蝶舞表妹,你进去放心买吧,表哥我在这儿等你。” 程蝶舞以为冯德昭会跟着自己进云锦阁,却没想,他却要自己进去,而他则在门口等自己,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依冯德昭的聪明才智,只凭自己派人给他的一个口信,便能想到事情背后的真相,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自己,来云锦阁只是来买丝线这么简单呢?可是,他却在送自己到这儿之后,选择在门口等自己,这代表着什么?!在自己对他未说出实情前,他选择尊重自己的沉默,对冯德昭的这种贴心,程蝶舞不觉升出了一份感动。17hwq。 “谢谢你,表哥。飞燕,你跟我进来。”说完,程蝶舞迈步便进了云锦阁。 暖心郁早就算好了日子,知道今天是程蝶舞回冯府的日子,所以,她一早就在这儿等着程蝶舞的到来,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忙迎了上来,伸手紧紧抓住了程蝶舞的手,关切地说道:“怎么这时候才来,那个女人又难为你了吗?” “暖妈妈……” 程蝶舞亦紧紧握着暖心郁的手,真切地说道:“暖妈妈,我没事,我不能多待,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我不能来,我会让飞燕来替我给你传信。飞燕就像以前的青青,像我的妹妹……”说着,用一抹略显哽咽的声音,对一旁的赵飞燕柔声说道:“飞燕,这位是暖妈妈。” 赵飞燕在一进门看到双手紧握在一起的程蝶舞和暖心郁时,便猜到了什么,不仅因程蝶舞对自己的信任而生出了一抹坚定。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恭敬地喊了一句:“暖妈妈……”并真诚地说道:“飞燕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帮小姐,以后,暖妈妈有什么事,直管吩咐飞燕便是。” 知道程蝶舞带自己进来,只是想让自己和暖心郁认识,因此,在说完这些话后,对程蝶舞说道:“小姐,我刚进门看到绣娘在绣东西,我去看看。” 虽然,程蝶舞在决定带赵飞燕来和暖心郁见面时,便已经决定,有些事不再瞒她,可是,面对赵飞燕的贴心,程蝶舞还是点了点头。 “暖妈妈,我不能多待,我想知道,这两天可有位李公子来找过你?” 待赵飞燕离开后,程蝶舞便急切地说道。 “没有啊,自那天后,除了定绣品的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人来找过我。” “什么?”听到暖心郁的回答,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疑惑,心里不觉微微一沉,虽然,程蝶舞和李子漠接触时间很短,可是,对李子漠的为人,程蝶舞还是极为肯定的,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耽隔了吗? 想到这儿,程蝶舞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那是这几日她对和李子漠合作的构思,把手上的宣纸放到暖心郁的手上,程蝶舞用一抹感激的语气说道:“暖妈妈,这是我想和李公子合作的一些想法,你做生意多年,帮我看看可有什么不足之处,我今天以后,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再来,如果到时李公子来了,劳烦暖妈妈全权代理我们和他合作的事情吧。那些银子,给李公子5千两做为补偿违约金,剩下的,做为我们合作的本金,一切就全拜托暖妈妈你了。你对蝶舞的大恩大德,蝶舞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说着,身子一矮,便要对暖心郁行大礼。却被暖心郁双手一托,阻止了她的动作。 “傻孩子,怎么还如此见外呢?你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说着,暖心郁把手上纸放进了怀里。 “那好,既然如此,暖妈妈,我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暖妈妈会的,快走吧,蝶舞啊,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记着,遇到事情别硬碰,也别挂着外面,一切有我呢。” “嗯……”程蝶舞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云锦阁的门口,就看到冯德昭坐在马车夫人位置上,正一脸平静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看到走出来的程蝶舞主仆二人时,眼神扫过程蝶舞的脸,笑着说道:“丝线买好了?” 到李去机外。程蝶舞点点头,轻声回答道:“嗯,劳烦表哥久等了,我们走吧。”说完,便在赵飞燕手的支撑下上了马车。 “那下一站我们要去哪儿?” 正坐在马车里为李子漠的失约而暗自发愁的程蝶舞,在突然听到冯德昭的这句问话后,不觉一愣,方才感觉到,马车根本没有走,还依旧停留在云锦阁的门前。 掀开车帘,程蝶舞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冯德昭,说实话,从一开始,自己决定要和冯府扯上关系,只是想利用他们让自己出府,以此达到报仇的目的。对这个所谓的表哥,七日前在冯府那是彼此的第一面,在此之前,两人并没有交往。因此,对这个表哥,程蝶舞一直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今天,利用他达到出府的目的,那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可是,程蝶舞却怎么也没想到,冯德昭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看透自己的内心想法,这不得不让她对冯德昭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难道,这便是血缘关系吗?可是,府里的程凤舞和程跃龙,甚至和自己有着至亲的爹爹程世杰,都没有这样过啊? “表哥,蝶舞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不回冯府吗?” “不回了,我就说我带你去外面转了一下,游玩了一天,想来,祖母她老人家,看到我们关系这么好,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吧,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其实,刚刚程蝶舞从云锦阁里出来,冯德昭便从程蝶舞的脸上看出了愁思,连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程蝶舞如此的敏感,是血缘关系吗?冯德昭可不这样认为,如果前天晚上,自己没听到父亲的那番话,或许,此刻的冯德昭真的会认为自己对程蝶舞的敏感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可是,自那晚过后,在冯德昭知道了那件事情真相后,冯德昭即使想这样想,也不再可能了。冯德昭不觉有些矛盾的想:活了二十年的自己,跟在太子身边,什么场合,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怎么会对程蝶舞产生了这种感觉呢? 以前,在没见过程蝶舞时,冯德昭是知道京城中自己有着一个这样的表妹的,更知道,因为自己的那个姑妈年轻时做了一件错事而让家人和她几乎断了所有的联系。这些年,那个姑妈会时常写信回来,可是,每一封都没有拆开,而都被父亲放在了一个木匣里。而姑妈所生活的环境,他或多或少的也清楚一些。那时候,冯德昭自私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姑妈咎由自取,也因此,对程蝶舞这个所谓的表妹关切甚少,直到,姑妈的离世…… 那日,府内第一次碰面,当程蝶舞轻吟的那句诗传到耳边,当看到程蝶舞略显单薄的棉服,可是,却有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冷雪傲梅般的气质时,冯德昭第一次对这个表妹生出了兴趣,就像当时太子和平王世子所说的那般,她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也在那天,冯德昭便留意起了这位表妹,那天赏梅会的事情,冯德昭早就在太子的口中知道了个大概,也因此,更让他对程蝶舞有了种探索的兴趣,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经历了丧母之痛后,在面对李芸娘的挑唆及陷害时,还能保持着那么一种冷静。他可不单纯的认为,表妹只是在冷静的面对这些,不然,干嘛要替姑妈守孝一年?她是想借这一年逃避什么吗?还是想要做什么,改变什么呢?直到,今天她派人给自己送来了口信,直到在定国侯府的前厅听到李芸娘那些话里有话的暗示,冯德昭更加的肯定,李芸娘绝不是单纯的想阻止程蝶舞来冯府,是什么让李芸娘如此忌讳呢?于是,冯德昭大胆猜测了一下,也很快得到了证实,自己的这个表妹,真的不简单。 程蝶舞显然没想到冯德昭会说出这句话,从他的脸上,程蝶舞看到了认真二字,她知道,冯德昭没有骗自己,他是在真的关心自己,可是,这种关心,他却又好似怀着一种矛盾的心理。 “既然如此,那劳烦表哥带蝶舞去李家村吧。” 既然冯德昭已经看了出来,也愿意给自己行这个方便,程蝶舞便不想再做作下去,出于对李子东漠的担忧,更出于对冯德昭的信任,便大方的说出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那个以养蚕为业的李家村?”坐在车夫位置的冯德昭挑眉问道。在看到程蝶舞点头后,说了一个好字,便甩了下马鞭,驾驶着马车朝李家村驶去。 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等待后,坐在马车里的程蝶舞便听到了冯德昭的声音:“表妹,我们到了。”随着马车的停止,程蝶舞掀帘跳下了马车。 想过很多种李家村的样子,可是,程蝶舞却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李家村竟然是如此一副萧索的模样。视线所至,可以看出,李家村不算大,低矮的房子一间连着一间,在远处,能看到一片片的林子,想来,那便是上次李子漠说的桑树林吧,只是,为何,远远望去,那些桑树林没有一点儿生机呢? “咦……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和我上次来不一样了呢?”一旁的赵飞燕看着面前的李家村,喃喃说道。 闻言,程蝶舞的心里一紧,心底深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迈步朝村子走了过去。 076 初至李家村,蝶舞显精芒 雪停了已经有几天了,京城的路上已经看不到雪的影子,可是,李家村的雪还是堆积了厚厚的一层。5因此,马上根本走不进去,一心挂念李子漠的程蝶舞下了马车后,在听到赵飞燕的话后,便顺着一条踩出来的小道,不顾路滑的快步向李家村走了进去。 走进李家村,程蝶舞惊奇的发现,村子里很安静,各家的大门都紧闭着,快到中午了,也不见有一丝炊烟,更别说一个人了。 “飞燕,李公子的家是哪一家?” 程蝶舞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急切的问着身后的赵飞燕。 “就在前边右拐,直走到头,便是李公子的家了。” 跟在程蝶舞和赵飞燕身后的冯德昭从下了马车后便没有说过一个字,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前边一脸急切往前走的程蝶舞,在听到赵飞燕的话后,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对这个李家村,冯德昭是略有耳闻的,京城的蚕丝十成有八成是出于这个村,以前,他为轩辕澈办事时,路过这个村一次,却没有真正的进来过。此时,走在李家村村中的路上,看着两旁紧闭的房门,眼里同样闪过一抹疑惑。按理说,这样一个村子,临尽年关,不应该这样安静啊。而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程蝶舞对个村子如此的在乎,听刚刚赵飞燕的话,好像在此之前,她还派人来过。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而此时,程蝶舞一行三人也来到了李子漠的家门口。 就见,李子漠的家门大天,宽敞的院落里挤满了人,嘈杂的人声随着冷冽的寒风吹进程蝶舞一行三人的耳朵里。 “子漠啊,不是七大爷不理解你,不帮你,你看看,村里的人走了多少了,不是我们这些人落井下石,实在是怕啊。这次是烧我们的桑树林,下次呢?是不是就要烧我们房子了?七大爷一把年纪,不害怕,可是……” “就是啊,李公子,我们知道你们家对我们这些人都很好,今年在收成如此不好的情况下还依然高价收了我们的蚕丝,可是,情份是情份,情份可以还,命却只有一条啊,这要是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就是啊……就是啊……” 就见一身灰色棉服的李子漠,相比几天之前更加憔悴了几分,一双墨眸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只见李子漠张开双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便开口说道:“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大爷大妈们,请你们听子漠说一句,好不好?好不好?” “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再说又能改变什么呢?李公子啊,现在,我们的桑树林被一把火烧光了,没了桑树林,明年我们的蚕吃什么啊?还不如照那些人说的,拿钱走人呢,哪儿里的水土不养人啊,我们一起走吧。” “就是啊,子漠啊,七大爷也舍不得这里啊,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怎么能舍得离开啊,可是,现在不走不行啊。子漠,一起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再创我们的新天地,不好吗?” “算了,别难为他了,人知有志,反正,我今天就要带家人离开,谁的话也不想听了。” 拥挤的人群随着一个人说离开,瞬间便像开了锅一样,都附合着、嚷着要离开,李子漠大声的说着什么,却终是被拥挤的人声所压了下去,就见人们全都不再听李子漠说话,转身就要离开,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程蝶舞一行人时,愣在了当场。 “这位姑娘,你是来订蚕丝的吗?不好意思,我们的桑树林被烧了,我们也要走了,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一个白胡子老头开口说完,便不再说一个字,迈步便要离开。 而人群后的李子漠此时也看到了程蝶舞,不觉眼里一顿,正想开口说话时,就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响了起来。 虽然时间短暂,程蝶舞还无法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可是,有一点她清楚,便是李家村的桑树林被人放火烧毁了,而他们又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只好放弃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离开…… 是谁?竟然敢如此目无法纪,光天化日之下放火烧林。 又是谁?竟然敢无视国法,威胁他人的性命以达到个人的目的。 一时间,各种想法全都涌上了程蝶舞的心头,可是,却在见到要离开了村民时,强压下了所有的思绪,她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找出此事的真相,而是留下这些村民。 于是,程蝶舞深吸了一口气,朝那个白胡子老头笑了一下,柔声说道:“我不是来订蚕丝的,不过,也可以说是来订蚕丝的,因为,几日之前,我已经和你们的李子漠李公子订了一份合约。” “你和他订了什么与我们没有关系,桑树林没有了,蚕没有吃的,去哪儿弄蚕丝啊?既然和你订合约的是李子漠,那么,有什么事,你便和他谈吧,让来,别阻了我们的去路。”人群中一个壮男大声喝道。17r8f。 随着这个壮男的话落,其余的人也随声附和起来,便想一拥而上,撞开程蝶舞,离开这儿里。 此时,程蝶舞已经顾不得一旁的冯德昭,张手阻住了一拥而上的人群,大声说道:“那如果说,我帮你重建桑树林呢?”16648875 拥挤的人群因为程蝶舞的这句话而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是片刻,便听到一人说道:“即使重建桑树林又怎么样?如果,我们不按那些人所说,按期离开的话,丢的不仅是这桑树林,还有我们的这条命啊。” “是啊……是啊……” “不是我们想离开,是我们逼不得已啊。” “那如果我能帮你们把这些恶徒绳之以法呢?”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冯德昭猛然开口说道,声音宏亮,充满了令人折服的力量。 “这位公子是……” “你们不用管我是谁,总之,此事,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好,你们还是听这位姑娘说些什么吧。”冯德昭一脸威严的说完,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程蝶舞。 程蝶舞朝冯德昭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感谢,转眸看着面前的人群,又朝人群后一脸关切之情的李子漠做了个安抚的笑意,便开口大声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李家村的人,世世代代以养蚕为生,在这片土地上,你们的祖辈,父辈,生活了一代又一代,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多年过去了,你们养出来的蚕丝是京城最好的,也是京城最大的供货商,可是,却依旧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养蚕卖丝所得的银两只够渡日的,却不能过上富足的日子呢?” 在看到拥挤的人群没有人开口说话时,程蝶舞便又开口接着说道:“我从未养过蚕,抽过蚕丝,今天,我便在这儿请教各位一下了,请问,各位父老乡亲,多少只蚕所抽出的蚕丝能做这么一件上好的锦服?”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冯德昭。 就见那位自称是七大爷的白胡子老头抚了下胡子回答道:“至少也要六百个蚕蛹。” 听到白胡子老头的回答,程蝶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是不是每一个蚕蛹都能抽出上好的蚕丝来呢?我记得曾经听李公子对我讲过,蚕丝分为三种,桑蚕丝,柞蚕丝和天蚕丝,那我再请问各位,你们辛辛苦苦一年,养蚕成蛹,这三种又能各得多少呢?就像这件锦服一样,又是选得哪一种蚕丝呢?” 白胡子的老头听了程蝶舞的问题,眼里一亮,显然,他没有想到程蝶舞会问出如此专业的问题,便又回答道:“并不是每个蚕蛹都能抽出上好的蚕丝来,姑娘刚说的不错,蚕丝的确是分三种,你这位公子所穿的锦服,便是用最好的天蚕丝所制。而我们辛苦养蚕,最好的情况下也就能养出十万个最好的蚕蛹来,剩下的基本都是桑蚕丝或柞蚕丝。” “这位老人家,那请问,就算是最好的天蚕丝,你们这十万个蚕蛹,能得到多少银子?” 白胡子老头听到这话,伸出一根指头,回答道:“最多八十两银子。” 听到白胡子老头的话,程蝶舞微微一笑,转眸看着冯德昭,笑着说道:“表哥,敢问,你这件锦服又花了多少银子才买来的呢?” “一百五十两。”冯德昭看着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开口回答道。 听到冯德昭的回答,程蝶舞再次看了下拥护的人群,大声说道:“如果刚我没有记错的话,刚这位老人家说了,要制做这么一件锦服,最多要6百个蚕蛹,却能卖一百五十两银子,而你们十万个蚕蛹最多才得八十两银子,这其中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拥挤的人群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说话的,程蝶舞知道就是这种结果,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开口继续说道:“就因为,你们是这蚕丝的第一道工序,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们在抽出蚕丝后,要卖给织坊,蚕丝在织坊经过清洗,上色再卖给绣坊,经过绣坊绣娘的巧手,便成了一件件上好的锦服,对不对?” 人们不禁点了点头,就听到程蝶舞再次说道:“那如果,从养蚕,抽丝,织坊,绣坊,到最后的成服买卖都是你们自己来做呢?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可还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姑娘,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只是卖丝,而是自己加工。”白胡子老头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眼里闪过一抹动容,开口用一种激动的口气问道。 程蝶舞坚定的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 “做梦人人会,可是,要想梦成真却真的很难,就算照你所说,我们要自己做,可……可那得需要多少钱啊!”人群中的壮男首先开口说道。 “就是啊……就是啊……” 拥挤的人群再次变得嘈杂了起来。 “各位乡亲,如果我说,我此次来就是和李公子来谈这件事的呢?”程蝶舞的话让嘈杂的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可是,随即便又响起了不同的人声。 “现在再谈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桑树林没有了。” “就是啊,没有了桑树林,我们拿什么来喂蚕啊。” “是啊……是啊……说到底,不还是一场空吗?” “重建桑树林,重建你们的家园,让你们子孙过上幸福的生活,你们不想吗?人活一世,不是应该为了心中的梦想而拼一下的吗?你们不拼,不争,遇到事情就退缩,这样,不仅解决不了事情,还会永远过着穷困的生活。是!就算你们现在真的离开了,又能怎么样呢?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吗?重新开始过着这种只为他人做嫁放,而自己却吃不过,穿不好的生活吗?我对于你们来说,是第一次见面,我的话,你们可以当成空话,可以不信,但是他呢?”说着,程蝶舞抬手指着一直站在人群后没有说话的李子漠,大声说道:“李公子的为人,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已经知道,我的话你们可以不信,那李公子的话你们总该信了吧?” 人群顺着程蝶舞的手指都同时看向了李子漠。 李子漠负手而立,一脸赞赏之色的看着程蝶舞,自程蝶舞说第一个字时,便没有移开过眼睛。 那日,自从和程蝶舞商量好后,满心喜悦的李子漠便回到了李家村,当时的他真的是满身的力量,恨不得现在便把和程蝶舞商量好的事情做起来,做好!因为,那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梦想,还是程蝶舞的梦想。 停天便京到。可是,当晚,一场始料不及的大火把后山上的桑树林烧了个干干净净,即使剩下的那些,也是半死不活,来年不可能接出上好的桑叶。而就在此时,焦头烂额的李子漠正想办法怎么重建桑树林时,村里的人们又接到了莫明的恐吓,扬言,如果不在七日内离开,便不是放火烧桑树林这么简单了。话虽然未说明,里面的威胁却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于是,村里一家接一家的人们离开了这里。而今天,便是李子漠把剩下的村民请到了自己的家中,想要说服他们留下来。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程蝶舞赶来了。 看到程蝶舞的第一眼,李子漠的心里喜悦的,可是,这份喜悦瞬间却又被一抹愧疚所代替。当初,她是那么的信任自己,不仅帮自己出银子还帐,还拿钱帮自己做本钱,而自己呢?却失信了!!! 一想到因此而不能再见到程蝶舞,一想到因此而失去和程蝶舞合作的机会,李子漠的心便莫明的痛了起来。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程蝶舞竟然亲自赶来了! 听到程蝶舞和村民的那些对话,李子漠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心中对程蝶舞却越发的欣赏起来,也更加的喜欢上了她。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刻在了他的心底上。他暗暗发誓,此生,即便付出一切,也定要帮程蝶舞实现所有的梦想。因此,在看到程蝶舞指着自己时,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从心底里发出来的笑意,布满红丝的双眸里亦充满了一抹温柔。 “不错,那位小姐说的每一字都是真的,乡亲们,为什么我们能养出最好的蚕丝,却要眼睁睁看着别人赚大钱呢?我们也可以的,只要我们去做,就一定能成功。相信我,相信那位小姐,给我们几天的时间,我李子漠在这儿对天发誓,一定会把那些恶人绳之以法,一定会重建我们的家园,一定会让各位乡亲过上幸福、富裕的日子。” 拥挤的人群再次互相看了一眼,最终,白胡子老头走了出来,轻轻咳了几声,用一抹低沉的声音说道:“乡亲们,这些年李家对我们的照顾,子漠的为人,咱们都清楚,我决定了,不走了,我相信子漠一次,我要为自己,为家人,为后代子孙拼一次。” “既然七大爷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走了,我也相信李公子,我也要拼一次。” “我也不走了……” “我也不走了……” “我也是……” “还有我……” 拥挤的人群瞬间散发出最火热的气氛,看到这幅情景,李子漠和程蝶舞隔空会心一笑,而冯德昭在看到程蝶舞和李子漠的眼神交会后眼里却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对子漠的信任与支持,子漠定不会让各位失望的。既然如此,那劳烦各位乡亲先回家吧,我们会尽快修复一切的。” 随着拥挤的人群渐渐散去,宽敞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李子漠和程蝶舞一行人。 “程小姐,没想到你会来,外面冷,还是进屋说话吧。” 待到程蝶舞一行人进屋坐下后,就见李子漠一脸愧疚的说道:“程小姐,子漠有负你的所托,刚刚要不是你,说不定,今天李家村便完了。” “李公子,你过谦了,蝶舞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再说,李公子已经尽力了,要是换做我是李公子,说不定还没有李公子做的好呢。只是,李公子,刚刚听他们说,有人放火烧了桑树林,还出言威胁你们,你可知道是谁吗?”虽然,程蝶舞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想问清楚,她真的没想到,她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 就见李子漠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惭愧的笑容,低声说道:“那些人我们没有见过,他们只是在放过火后,给我们每一家都留了一封书信。” “那书信呢,可否拿给我看一下。”一旁的冯德昭开口问道。 “这位是??”李子漠看着程蝶舞,疑惑地问道。 “噢,这位是我表哥,冯德昭。李公子,我表哥说的对,劳烦你把书信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眼,说不定能从上面看出个一二也说不定呢。” 李子漠点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交到了冯德昭的手上,并开口说道:“这些人很聪明,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冯德昭展开纸看了一眼,微微一皱眉头,便把手上的纸又递给了程蝶舞。 程蝶舞接过纸张,定睛一看,只见纸上弯七扭八的写着几行字,大体就是他们放火烧了桑树林,限期让李家村的人离开,为扬言,他们不怕官府的人。字体扭曲,就像刚上学堂的孩童写出来的字,果然如李子漠所言,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李公子,你觉得会不会是她呢?” 终于,程蝶舞开始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却没有点明是谁,只用了一个她代替。而李子漠却已经明白程蝶舞口中的她是谁,不觉苦涩的笑了一下,低低说道:“不知道,就算是,我们现在没有一点证据,又能怎么样呢?” 听出李子漠话中的无奈,程蝶舞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暗自想到,说到底,此事因自己所起,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那人得逞。想到这儿,抬眸看着李子漠,柔声说道:“对了,上次听说李公子的父亲身染重病,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李公子还是照顾令尊用饭吧。” “最近事情多,我怕照顾不过来,便把父亲送到了亲戚家,等这事有了结果,再把他接回来。看我,都只顾着说话了,的确是到吃饭时间了,各位,稍等,待子漠亲自去炒几个菜。”说完,便要起身去后院做饭。 “李公子……”程蝶舞起身叫住了李子漠,笑着说道:“做饭这种事是我们女人应该做的,还是我和飞燕去做吧,你把事情详细的说给我表哥,他定能帮到我们的。” “这……”李子漠显然没想到程蝶舞会说出这种话。程蝶舞的身份李子漠可没有忘记,她可是堂堂定国侯府的嫡女啊,是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啊,又怎么会下厨做饭呢? 073 蝶舞显锋芒,回程遇伏击 对程蝶舞要亲自去做饭的举动,一旁的冯德昭却没有开口阻止,因为,此时的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所不知道的。5所以,在程蝶舞的一再坚持下,李子漠只好把厨房的位置指给了程蝶舞,便留在了客厅和冯德昭继续说一些所知道的事情,好尽快找出幕后的真凶。 很快的,四菜一汤便随着一道食香味而被赵飞燕端了上来:“两位公子,饭好了,用饭吧。”说着,便把米饭和菜分别摆在了桌子上。 冯德昭和李子漠相视一笑,互相做了个请字,便坐到了吃饭的椅子上。 “表妹呢?” “程小姐呢?” 因为没有看到程蝶舞,冯德昭和李子漠不约而同的问道,却在听到相同的问题后,又有些尴尬的互相看了一下,笑了笑便都收回了各自了视线。 “小姐在后面洗手,马上就来了。” 听到赵飞燕的回答,冯德昭和李子漠点点头,便把视线放在了桌子上的饭菜上。 因为时至冬日,李家村又是一个不太富裕的村子,所以,家里留有过冬的菜只有大白菜,此时,冯德昭便看到桌子上的四菜一汤皆由白菜所做。 “这哪儿一道菜是表妹炒的啊?全是白菜,可有什么名堂啊?” 冯德昭看着桌子上的菜笑着问道。 “李公子的厨房里全是大白菜,不拿白菜做菜拿什么啊?幸好除了白菜还有点肉,不然,我们今天中午说不定就真干吃大白菜了。”赵飞燕嘟着嘴回答完,指着桌子的菜继续说道:“这道菜是蒜蓉虾仁蒸白菜,这道是豆腐炖白菜,这道是鱼香白菜粉皮,这道是椒香酸辣白菜,这道汤嘛,叫做五彩缤纷莲花白菜汤。这四菜一汤啊,没有一个是我做的,都是我们小姐做的,我……嘿嘿,只负责洗菜和做了米饭。” 在听到菜名的时候,冯德昭和李子漠便已经能肯定是程蝶舞做的菜了,可是,在从赵飞燕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还是心里刺痛了一下,这就是堂堂定国侯府的嫡女千金啊,这就是那个本该养天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啊。 “飞燕,你不饿吗?远远的便能听到你的声音。”16648928 从外面走进来的程蝶舞一脸淡然笑意的说道,对冯德昭和李子漠眼里划过的同情神色视而不见,此生,程蝶舞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出来的,她不认为,亲自动手做一些事情会有失她的身份,再说,许多年前,那些所谓的身份早就离她远去了。而以后,这些身份也会随着自己的复仇而消失,定国侯府都不会存在了,定国侯府的嫡女又能再尊贵到哪儿里去呢? 程蝶舞大方的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招呼道:“飞燕,坐下一起吃,大家都吃啊。” 当初,冯婉梨知道程蝶舞长大后所面临的局面,更知道,这个定国侯府嫡长女的身份会是李芸娘的眼中刺,也因此会给程蝶舞带来未知的磨难,冯婉梨更知道自己无法给程蝶舞一个坚强的后盾与支持,于是,聪明的她便私底下花重金为程蝶舞请来了各种师傅,只求程蝶舞将来嫁人后,能凭着这些手艺,在夫家争到一片天地,而这厨艺,便是其中一种。想当初,才八岁的程蝶舞,连锅灶都够不到的时候,便已经在冯婉梨请的一个退隐江湖的御厨手下学习,一手厨艺深得那位师傅的精髓,味道,色泽,自不必说,可是,今日的程蝶舞还是依然说道:“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胃口。”说完,便率先夹起了自己做的一道菜吃了起来。程去下饭自。 当冯德昭和李子漠夹起第一道菜放进嘴里的时候,眼里同时一亮,不约而同的看着正细嚼慢咽程蝶舞,到是坐在一旁的赵飞燕说出了此刻他们心中的想法。 “天啊……小姐,你炒的菜好好吃啊,你……你跟谁学的啊?”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深深的哀伤,娘儿,谢谢你的深谋远虑,放心吧,女儿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心里如此想着,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伤感的神色,抬手夹了一道菜放在了赵飞燕的碗里,笑着说道:“既然好吃,就多吃点,最好把这些菜都吃光光,就是对我厨艺的最大肯定。” 结果,那天中午,果真如程蝶舞所言,四菜一汤全都被吃的光的不能再光了。 用过午饭后,程蝶舞因为急着去京城找桑树的货源,便要和冯德昭离开,离开时,告诉李子漠,合作的事情她已经安排好,让他在处理完这件事后便可以去云锦阁找暖心郁,并一再告诉他,桑树和受威胁的事情不用他再管,然后,便和冯德昭离开了李家村。夹答列伤 回去的路上,程蝶舞以为冯德昭会问自己一些事,必竟今天有些事他是看在了眼里,凭他的聪明才智定会想到些什么,可是,却没想到,驾马车的冯德昭却没有问程蝶舞一个问题。马车在冯德昭的驾驶下,平衡且缓慢的朝京城驶去,程蝶舞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双眉微皱,想着应该如何应付当前的局面。17r96。 “表妹,李家村受威胁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表哥我既然说管了,自会管到底,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不只是因为想帮你,还因为,天子脚下,京师重地,竟然有人敢如此目无法纪,此事定不能就此放过。” 就在程蝶舞思绪万千的时候,就听到马车外传来冯德昭的声音,程蝶舞微微一愣,抬手掀开了车帘,坐到冯德昭的身旁。 “外面冷,回马车里坐着。” 冯德昭的关切,让程蝶舞的心微微一暖,却没有听他的话回马车,而是把身上的棉裘往身上紧了一紧,摇着头说道:“我不冷,谢谢表哥。” 冯德昭的眼底因为程蝶舞的这句话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虽然没有再开口让程蝶舞回马车里,却用手微微一拉手中的缰绳,让马车的速度又降了一些。 “表哥,你真的能找出幕后的人吗?”程蝶舞看着两边苍茫的景色,低低喃道。 冯德昭看了一眼程蝶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答非所问的回答道:“有些时候,示弱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可也会无形中滋长敌人的气焰,所以,对敌人,要拿捏好一个度,该强时要强,强到让他心中恨你,厌你,想你死,却又因为你的强大而忌惮你。反过来,该弱的时候弱,弱到让他心中恨你,厌你,想你死,却又因为你的软弱而低估你的能力,由此,让你能有机会得到喘息,得到反扑的机会。” 冯德昭的话让程蝶舞的眼底一顿,沉默了片刻,平静的问道:“那表哥觉得,一个人什么时候应该表现的强大,什么时候又应该表现的软弱呢?” 冯德昭呵呵一笑,回答道:“那就要看这个人目前最想做的是什么了?表现的强大,最大的好处便是能让对面的敌人有所忌惮,尽而能让这个人方便做一些事,而表现的软弱,最大的好处便是能让对面的敌人对这个人放松警惕,借此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待到休养生息过后,再绝地用力的反扑,说不定,更能制敌人于死地。” 程蝶舞看着一脸平静的冯德昭,平静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虽然,冯德昭没有把话说透,也没有点明什么,可是,程蝶舞却听出冯德昭话里的意思,她就知道,依冯德昭的聪明才智,在看到今天的事情后,又怎么会猜不到背后的东西,只是,他却没有问,反而用一种隐晦的口气帮自己出主意,心中对这个表哥不觉生出了一种更加亲近的感觉,突然发现,有一个哥哥真的挺好。 一时间,两个人再没有开口说话一个字,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除了马蹄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 突然,冯德昭双手一拉缰绳,正在行驶的马车便停了下来,程蝶舞有些疑惑的看着冯德昭,不解的问道:“表哥,怎么了?” 冯德昭却没有回答程蝶舞的话,只是抬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脸上的表情也由刚刚的平静转换为一抹严肃,严肃的让程蝶舞的心不觉微微一紧,掀开身后的车帘,便朝着正在睡觉的赵飞燕的身上拍了一下。 “天寒地冻的,这位朋友,如果顺路,我们的马车上还有个空,就一起走吧。” 听到冯德昭的声音,正想拍醒赵飞燕的程蝶舞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安静的愣在了当场,双手紧张的拧着身上的棉裘,双眸朝四处看着,希望能看到冯德昭口中的朋友。最终却还是以失望所结束。 程蝶舞疑惑的转眸看向身旁的冯德昭,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冯德昭到底会不会武功,就在程蝶舞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嚣张的笑声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安静,在耳边响了起来。顺声望去,就见干枯的草丛里走出一个人来。 李家村虽然也属于皇城管理,可是,因为位于皇城城东,又因为已经出了皇城,所以,要回京城,必须要走一段极为偏僻的小路,其实,平时这条路上人也不少,因为来往买卖蚕丝,甚至去别的城镇都要走这条路,可是,因为现在临近年关,人们基本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专心备年货,所以,这条路上现在人少的可怜,显的偏僻了许多。 程蝶舞看着从草丛里走出来的男人,就见这个男人着灰色棉衣,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跑外的人,浓眉大眼,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厉色。而最令程蝶舞感到惊愕的是,这个走出来的男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手拿一把大刀,大刀在冬日的照射下,散发出一抹耀眼的寒意。 这个灰衣男人走到离马车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冷冷的扫了一眼程蝶舞和冯德昭,却没有开口说话。 冯德昭一直稳稳坐在马车上,脸上的表情连变也没有变,可是,坐在他旁边的程蝶舞却能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冷意。 就见冯德昭抬手抱拳,朗声说道:“这位兄台,如果顺路,就请上马车,如果不顺路,劳烦让一让,我们也好赶路。” “你可真奇怪,明明是你叫我出来的,现在却又让我让一让,怎么?我就这么随你呼来呼去的吗?”灰衣男人翁声翁气的说道。 “噢?”冯德昭的剑眉一挑,随即哈哈一笑,有些玩味的看着灰衣男人,笑着说道:“这位兄台,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吗?” “是啊,兄台,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说吧,你想怎么样?”冯德昭一脸淡笑的回问道,眼底深处却划过一抹浓浓的杀意。 就见灰衣男子仰天大笑了一声,手一抬,扬了扬手中的大刀,翁声翁气地说道:“好,痛快,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把命给爷爷我留下来吧。”说着,就听他打了唿哨,干枯的草丛里随即窜出十几个人来,同样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怕不怕?”冯德昭快速的问道。 闻言,程蝶舞摇了摇头,快速回答道:“表哥,我不怕,一会儿如果我们实在跑不了,劳烦表哥把飞燕带走。”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德昭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意,抬手抓住程蝶舞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了一下,低低的、快速的说道:“你会驾马车吗?” 程蝶舞并不会驾驶马车,却知道此时已经容不得她摇头,为了能让冯德昭安心,她想也不想的坚定的点了点头。 冯德昭会心一笑,开口说道:“好,一会儿别管发什么事情,你只管驾驶马车离去,我自会赶上你们。”说完,再不说一个字,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笑着说道:“要我说,你们真的做事不够严谨,如果我是你们,就会穿一身黑衣,外带一条黑色面巾把这张脸蒙上。现在,你们如此打扮,你们的脸我全都看在了眼里,如果我不死,你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定会被我抓住。”说完,就见冯德昭突然飞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剑,朝着人群便如一支利箭便飞射了过去。 随着冯德昭的动作,瞬间四周便响起了刀剑打斗的声音。 坐在马车上的程蝶舞此时已经坐到了刚刚冯德昭坐着的地方,双手握起缰绳,手用力一抖,大声喝道:“驾……”马车随着程蝶舞地声音而快速朝前驶了出去。 灰衣男子看到这番情景,一边用力回击着冯德昭的进攻,一边场声对一旁的手下说道:“主人说了,不能放一个人离开,你们几个去追那辆马车。” “你们谁也别想走。”冷冽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冯德昭手中的利剑也随即化成了盛开的朵朵梨花般把众人全都罩在了剑气之下。 此时正在驾马车逃命的程蝶舞如果说是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害怕,要镇定,要冷静,她双手死死的抓着手中的缰绳,拼命的挥动着手中的缰绳,大声喊道:“飞燕……飞燕……” 赵飞燕终于在颠簸的马车里醒了过来,在听到程蝶舞有焦急的声音后,忙不顾东倒西歪走到了马车头,掀开车帘,说道:“小姐,怎么了?”在看到程蝶舞驾驶马车时,不觉疑惑地说道:“小姐,冯公子呢?” 第一次驾驶马车的程蝶舞没有功夫去解释现在的处境,双眸充满紧张的看着前方,大声说道:“飞燕,我不认识回京城的路,你快看看,现在我走的对不对。” 可是,不等听到赵飞燕的回答,便听到马匹长嘶一声,马车随即没有半点预兆的倒在了地上,程蝶舞和赵飞燕也随着马车的倒地而狠狠的摔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唔……”程蝶舞就感觉左手一阵刺痛,不觉眉头微微一皱,痛呼了一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赵飞燕连滚带爬坡的跑到了程蝶舞的身旁,关切的问道。 程蝶舞强压下左手处传来的疼痛,摇了摇头,抬眸看着慢慢走近的灰衣男人,虽然穿着相同颜色的衣服,可是,却不是刚刚那些男人的的任何一个。 眼前这个男人长的极为英挺,让人一看就像是一个能信任的好人,可是,此时,程蝶舞支取地眼前的灰衣男人怎么也信任不起来,反来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恐慌。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在赵飞燕的扶持下,程蝶舞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觉得,今天这事好奇怪,自己只是去了李家村一趟,回来的路上为什么便遭到了这些人的追杀。李家村三个字突然跃上了心头,一抹想法也随即从惊讶氏生了出来,难道,这些人和那些人是一伙人,难道,他们是她派来的??因此,程蝶舞从地上站起来后,看着渐渐走进了灰衣男人,平静的问道。 灰衣男人同样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只是,此时的那把刀上正在往下滴着艳红的血。灰衣男人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一双墨眸里闪过一抹亮色,不答反问道:“谁说我要杀你们了?” “你不杀我们,干嘛要把我们的马杀死?”扶着程蝶舞的赵飞燕大声问道。 “聒噪!” 灰衣男冷冷说了两个字后,便见赵飞燕怔了当场。 “飞燕,飞燕……” “你把她怎么了?”程蝶舞看着灰衣男厉声问道。 “没怎么了,就是想让耳朵安静下。” “既然你说,不是来杀我们的,那请这位壮士让一让,放我们走。” “哈哈……”灰衣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大笑了一声,走到程蝶舞的面前,用手的刀抬支起了程蝶舞的下马,冷声说道:“没错,我是说了,我不杀你们,可是,却也没说,别人不杀你们啊?” 程蝶舞微微一歪头,躲过灰衣男子放在自己下巴上的刀,平静的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灰衣男人挑眉说道,随即又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做了个了然的表情,笑着说道:“你是说我为什么要拦着你们的去路是吧?我说了,我不杀你们,可是,有人要杀你们啊,我若不拦着,你们跑了,别人怎么杀你们呢?” “不过,让我放你们离开也行,你陪我玩玩,如果玩的爽呢,我就放你们离开,怎么样?你好好想想,是清白重要呢,还是命重要。”灰衣男人充满《挑》《逗》的说道,一双墨眸里却不带半丝晴欲的色彩。 此时的程蝶舞额头上已经因为左手的疼痛而冒出了线丝冷汗,她能肯定,自己使不出半点力气的左手肯定扭伤了,如今,冯德昭还在后面和那么群人打斗着,不知情况如何,就算已经胜出,也肯定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现在的赵飞燕又被这个男人点了《穴》《道》,别说跟着自己逃命了,就是动也不能不能动一下,情况此刻就像陷入了绝地。 程蝶舞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慌,一再告诉要冷静,不禁为了自己,还为了身旁了赵飞燕,为了身后的冯德昭。因此,在听到灰衣男人的话后,像下了什么决心般,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右手轻轻一抬,抚上灰衣男人的胸膛,吐气如兰的在灰衣男人耳边说道:“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呢?万一,到时我失了清白,又陪了性命,岂不是很赔?”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呢?” 灰衣男人没有因为程蝶舞的靠近而做出一丝反应,一双墨眸里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却突然抬手紧紧抓住了程蝶舞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 “啊……”左手传来的疼痛让程蝶舞痛呼出声,一把匕首也随即从程蝶舞的左手掉到了地上,就在灰衣男的视线落在掉落在地的匕首时,就见程蝶舞右手一抬,一枚细长的绣花针准确的《插》《进》了灰衣男人胸前的膻中《穴》!!! 079 芸娘巧试探,太子寻上门 079 芸娘巧试探,太子寻上门 李芸娘看着冯德昭离开的地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直到翠儿走了进来…… “夫人,奴婢已经让人把饭菜送到了映荷院,你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翠儿伺候李芸娘多年,知道她有一个习惯,当算计某个人的时候,便会做这个用手指敲打桌面的动作。5刚刚她从厨房过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了冯德昭,虽然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依她对李芸娘的了解,定是又出了什么让李芸娘不满意的事情了,所以,她才会做出现在这样的动作来。 听到翠儿的话,李芸娘的手停止了敲打,眼睛扫了一眼垂首站在面前的翠儿,挑眉说道:“晚饭就不用你侍候了,翠儿,你去李管家那儿领一床棉被,送去冯尚书府,就说……就说,大小姐自小未离开过侯府,怕她认床,便送床大小姐的棉被过去,记住,一定要亲自见到大小姐,知道了吗?” 李芸娘的话让翠儿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刚刚冯德昭并不是送程蝶舞回府的,相反,他定是来送信的,而李芸娘却不相信程蝶舞留在了冯府,因此,才借口让自己送棉被而去探一下虚实。想到这儿,翠儿抬眸看了一眼李芸娘,恭敬的回答了一句:“奴婢这就去,一定按夫人说的,亲自把棉被送到大小姐的手上。”说完,伏了伏身子,便转身朝管事处走去。 看着翠儿离开了背影,李芸娘又把衣袖里的纸拿了出来,再次看了一遍后,眼底划过一抹厉色,起身离开了前厅。 当翠儿手拿棉被被冯府管家带到冯逸竹面前,冯逸竹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管家,在得到相同的答案时,便沉稳的对翠儿问道:“你是……” “奴婢是定国侯府芸夫人身边的丫环,唤做翠儿,给冯老爷问安了。”说着,便手举棉被伏了伏身子,行完礼后,接着说道:“大小姐自小从未在外留宿过,我们夫人怕大小姐会认床,因此,命奴婢来给大小姐送床被子,冯老爷,劳烦你叫人请我们大小姐出来一下见见奴婢好吗?夫人要奴婢带了几句话给大小姐。” 翠儿的话一落,冯逸竹的脸便变了颜色,今天确是程蝶舞回冯府的日子,可是,上午收到冯德昭的回话,说是带人出去游玩,冯逸竹想着他们表兄妹如此投缘,加深下感情也好,便没有说什么,晚上,冯德昭匆匆回府,也没有吃饭,只说太子那边有急事便离开了,并未说程蝶舞的半点事情,可是,如今,听定国侯府的这个叫翠儿的丫环的话,显然,程蝶舞自白日里离开定国侯府后便没有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冯逸竹却明白,此时不是想这些的理由,程蝶舞,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如果传扬出去,后果是怎样的,他再清楚不过。因此,沉默了片刻的冯逸竹,朝管家使了个眼色,便沉声说道:“侯府夫人也太细心了,管家,还不快把翠儿姑娘手上的棉被接过来,给表小姐送进房间里去。” 管家必竟也是看多大场面的人,现在冯逸竹又升为尚书,平时见到的人或事更是不少,在看到冯逸竹的眼色后,便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因此,在听到冯逸竹的话后,便一脸恭敬表情的说道:“是……老奴这就给表小姐送进房间里去。”说完,伸手便要接翠儿手上的棉被子。却不想,翠儿身子微微一歪,躲过了管家的双手,朝冯逸竹又行了一礼,垂首说道:“不是奴婢我不懂事,实在是奴婢出府前,夫人一再咛嘱奴婢,一定要亲手把棉被交到大小姐的手上。” “怎么?听你的意思,如果今天晚上不让蝶舞亲自出来的话,你这棉被还不留下了?”冯逸竹脸一沉,冷冷问道。5 冯逸竹现在位列礼尚书,平时温文尔雅,可是,这一摆起脸来说官话,无形之中显出来的威严之势还是令翠儿打了个寒战,可是,李芸娘的话她又不得不听,再说,翠儿也很想知道,到底,程蝶舞在不在这冯府里,因为,依她来看,如果程蝶舞现在在冯府里,李芸娘就不会借口让自己来送棉被而一探究竟了,而程蝶舞真的在冯府里,现在的冯逸竹也不会如此退三阻四了。芸昭要手走。 可是,翠儿明白,即使这一切是真的,现在的她也是没有办法去证实的,必竟冯逸竹是主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环,再强,又能改变什么呢?话又说回来,翠儿可不想,为了李芸娘为自己引火上身。 想到这儿,翠儿故做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冯逸竹喃喃说道:“不是奴婢,是夫人她说……” “够了!蝶舞是我的亲外甥女,这是她的亲外祖母家,住一晚怎么了?棉被你若不想留下,拿走便是,我尚书府还不差你们侯府这么一床棉被,管家,送客!”说完,冯逸竹一甩衣袖,转身便离开了前厅。 “翠儿姑娘,请吧……”老管家一脸疏离笑意的淡淡说道。 翠儿没有再说话,转身在冯府管家的带领下离开了冯府。 “管家,那人离开了?”冯逸竹在翠儿离开不久之后,便命人把管家找了来。 “回老爷,已经离开了,老奴亲自看她离开的。”16649700 “命人去太子府把少爷给我找回来。马上,立刻,不管他有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了,也要把他人给我带回来见我,听到了吗?”此时的冯逸竹再难压心中的火气,厉声吼道。 管家还是看冯逸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眼里闪过一抹刹异,垂首答应了一声,转身派人去寻冯德昭了。 而此时的冯德昭正在客栈里陪程蝶舞吃晚饭。 “表哥,你去定国侯府芸夫人可有说些什么?” 冯德昭夹了一根鸡腿放到程蝶舞的碗里,体贴的说道:“快吃吧,表哥做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不是,表哥,我是怕芸夫人不放心,对芸夫人你不了解的,或许她现在就已经借口派人去表哥府上了。” “不会吧?那个芸夫人那么不简单?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放心,那我陪你吃过晚饭后便回去看一下,这总可以了吧?来,快吃饭吧。” 程蝶舞笑着点了点头,低头专心吃起了碗里的饭菜,她没有看到,冯德昭眼里一闪而过的疼惜之色。 “蝶舞啊,李家村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表哥一定会帮他们的,所以,你放心在待在府里就好,知道了吗?” 听到冯德昭的话,程蝶舞的心暖暖的直达心底,抬首看着冯德昭,正想开口说话时,就听到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表公子,小姐,我去开门。”赵飞燕知趣的说道,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朝房门走去,而冯德昭和程蝶舞刚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之情。 “德昭啊,我说这么晚你不在府上去做什么了,原来是在这儿私会佳人啊。” 随着赵飞燕的开门声,便听到一道好听的男声传了进来,程蝶舞的冯德昭都在第一时间里听出了来人的身份,不觉都站起了身,看向了房门的位置。 依旧一身紫色锦服的轩辕澈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却在看到程蝶舞时,眼里闪过一抹不解的神色。 “太子,你怎么会……” “民女给太子请安……” 轩辕澈抬手打断了冯德昭和程蝶舞的话,自顾自的坐到一边,笑着说道:“我怎么会来??令尊派人到我府上要人,我交不出,只好亲自来寻了。” “我爹爹派人去太子府找我了?”冯德昭一脸惊讶的说道,随即转眸看着一旁的程蝶舞,喃喃说道:“难道,真让表妹猜准了,她派人去府上探虚实了?” 听到太子轩辕澈的话,程蝶舞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这样,心里不觉冷冷一笑,更加肯定了今天李家村的事情李芸娘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回来路上遇到的那些人也是她安排的,为的就是怕李家村的事情惊动了上面。 想到这儿,程蝶舞看着冯德昭,平静的说道:“表哥,你还是先回府想办法安抚下舅舅吧。” 冯德昭点了点头,知道唯今之计自己必须先回府,转首抱拳朝太子轩辕澈恭敬地说道:“太子,今日之事,改日德昭一定细说给太子。” “行了,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快回去看看吧,令尊可是很着急的样子,你表妹这儿你也不要牵挂,我在这儿陪她一会儿,你快去快回。” “这……”冯德昭不知道为什么,打心里不想太子轩辕澈在这儿陪程蝶舞,他可没有忘记那日自家梅园里,太子对程蝶舞表现出来的兴趣。 听到太子轩辕澈的话,程蝶舞自觉的便感觉太子有话对自己说,于是便笑着对冯德昭说道:“表哥,我没事的,你还是快回府吧,我等你消息。” 冯德昭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无奈的说了句:“好吧,那就有劳太子了。”说完,迈步离开了客栈。 待到冯德昭离开后,程蝶舞对一旁的赵飞燕说道:“飞燕,把饭菜收拾下去吧,顺便告诉小二,准备下洗澡水。” 赵飞燕看了一眼太子,答应一声,收拾着饭菜便离开了房间,并细心的关好了房门。 程蝶舞坐到太子轩辕澈的对面,抬手为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后,却不说话,只是抬手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水,安静的喝着茶。 看着程蝶舞一幅安静如水的样子,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的色泽,终是开口说道:“程大小姐,可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谋面?” 正安静饮茶的程蝶舞听到轩辕澈的话,半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抬首,一脸淡然笑意的说道:“太子殿下,你贵人多忘事啊,我们的第一次谋面不是在舅舅府上的梅园里吗?当里,除了太子殿下外,还有平王世子和表哥。”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澈哈哈一笑,一双剑眉微微一挑,轻轻扫了一眼程蝶舞,淡淡说道:“云锦阁的暖老板和程大小姐很熟??” “原来,民女想错了,太子殿下不是很忙,而是很闲,闲的才会如此的八卦,想探人究竟。”程蝶舞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用一双淡然的眸子看着轩辕澈,挑眉说道。 轩辕澈并没有因为程蝶舞的无礼而说些什么,他仿佛没有听出程蝶舞话里对自己的揶揄,自顾自的回答道:“云锦阁的老板,暖心郁,今年四十八岁,无儿无女,在京中也无任何亲人,年轻时因为是府中庶女,而被大夫人因为利益而嫁给一个老头为妾,后来,老头死后,暖心郁便卷了钱财跑了,之后,隐姓埋名来到京城,从一个小绣娘到了今天云锦阁的老板。四年前,云锦阁因为出了一个轻舞绣娘而名声大燥,只是,很可惜,京中的人只闻轻舞绣娘的名子,却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上月二十,轻舞绣娘称病离京,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在这儿之前,本宫曾经命轻舞绣娘绣了件绣品,却无故拖延了一月之久,就在本宫以为此次轻舞绣娘会违约的时候,一个自称她贴身侍女的年轻女子把绣好的绣品拿了来。而最让本宫感到奇怪的是,那个自称轻舞绣娘贴身侍女的年轻女子竟然和程大小姐长的一模一样。本宫还了解到,程大小姐身边曾经也有一个贴身侍女,名唤青青,可是,后来,却因病去世了,程大小姐,你觉得世上会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握茶杯的手不觉紧了又紧,尤其是青青两个字传进她的耳朵里时,那晚随风轻摆的青青不觉再次浮现在程蝶舞的脑海里。 程蝶舞强压下心中难过,抬眸,用一双淡然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轩辕澈,用一抹淡然的不能再淡然的语调回答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抱歉,我无法解答太子心中的疑虑,不过,我很肯定一点,那便是,太子你真的很闲,探人究竟真的很好玩吗?” 虽然,程蝶舞眼里的情绪转换的很快,可是,轩辕澈却依旧没有忽略掉程蝶舞眼里那快速闪过的难过,看着程蝶舞一双美眸里的淡然神色,以及那抹波澜不惊,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话,轩辕澈不觉微微皱了下眉头。17rly。 面前的女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练就了如此一副深沉的样子。 轩辕澈决定不再去探那个究竟,自己知道真相便好,既然她不说,就由她吧,或许,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也不会身为堂堂定国侯府的嫡女去做一个绣娘。 想到这儿,轩辕澈微微一笑,抬手抿了口有些发凉的茶水,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德昭曾经找过我,说是要大量订一批桑树,现在看来,此事也定与程大小姐脱不了干系了?” 轩辕澈抬手阻止了程蝶舞想开口的动作,继续笑着说道:“程大小姐不要要误会,本宫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方法,你也知道,虽然,我东宫还没有女主子,可是,这上上下下也有数百口子人,这花销也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本宫也想掺一脚,你觉得呢?”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不得不惊讶了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先不去考虑轩辕澈要和自己联手的背后意图,只说他如果真的在此事里掺了一脚,那是不是就间接意味着安全二字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谁敢打太子的主意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依旧一幅平静的表情,挑眸看着轩辕澈,反问道:“太子殿下,小小的桑树而已,你怎么会觉得这是一个生财之道呢?” 轩辕澈哈哈一笑,回答道:“孟子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衣帛矣。三年桑枝,可以做老杖,一支三钱;十年桑枝,可以做马鞭,一支二十钱; 十五年干枝,可以做弓材,一张弓两三百钱。做木屐,一双三十多钱;做剑格刀柄,一具十钱; 二十年老桑,可以做轺车良材,一辆轺车一万钱左右;桑树还可以做马鞍,桑叶可买可吃。尤其柘桑,柘桑皮是药材,也是燃料,能染出柘黄色丝绸。桑叶喂蚕,蚕吐细丝,可作上好琴弦。至于破蛹抽丝之后的好处就不用本宫再说了吧?”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的眼前不觉一亮,说实话,在这之前,她还真的不知道,小小的桑树还能做这么多事情,那么,是不是除了和李子漠达成的那件事后,那些桑树真的还能变成别的财路呢? “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如此了解桑树?不会是一时兴起吧?还有,既然你早有这种想法,为何迟迟没有行动呢?” 听到程蝶舞的问题,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不觉对程蝶舞产生了更进一步了解的想法,她能在几句话里抓住重点,就凭这点,也是一个难得的佳人了。 080 太子谈合作,蝶舞下决心 轩辕澈用一抹赞赏的目光看着程蝶舞,淡淡一笑,用一种充满无奈的口吻回答道:“我贵为太子,一举一动皆受人关注,若我大举行商,以此敛财,被有心人知道,还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而令表兄德昭,外人皆知道我们的关系……” “所以,太子便觉得蝶舞是最合适的人选吗?”程蝶舞冷声打断道。夹答列伤 “呵呵……” 轩辕澈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笑着回答道:“不是最合适,而是……”说着,微微一顿,看着程蝶舞的双眸里闪过一抹精芒,继续说道:“而是,我们各取所需罢了,我替你程大小姐摆平一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程大小姐现在一定在定国侯府不好过吧?说不定连出府都不得随心所欲,而程大小姐,替我圆一个梦,怎么样?其实,说来,程大小姐并不吃亏,反而很沾光才是,对不对呢?” 闻言,程蝶舞挑眉头问道:“梦??太子殿下能否告之蝶舞,你这个所谓的梦是什么吗?”16649700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不能!每个人都有个自的秘密,就像程大小姐不也一样守着自己的秘密吗?要不,我们来做个交换好了?” “不用了,蝶舞对太子的秘密没兴趣,也不想和太子交换什么。” “哈哈……”轩辕澈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笑却是充满着开怀意味的笑。 “我才发现,和程大小姐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一年后的选妃,程大小姐若参加……”17rly。 “不用了,蝶舞谢谢太子殿下的厚爱,蝶舞不喜宫中生活,到时,如果蝶舞真的参加,希望太子能做到视而不见最好。” 开玩笑!定国侯府的冯世杰只不过才有两个女人呢,就已经阴暗无比了,这要是进了后宫,和成百上千的女人争一个男人,那里面的杀人不见血,阴暗程度想想便知道了。因此,程蝶舞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轩辕澈,思绪快速翻转的她,很快便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便接着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这样吧,做为交换条件,我为你暗地敛财,一年后,你不要选我为妃,可好?” “人人挤着脑袋想要进的东宫,怎么在程大小姐这儿就仿佛是一个人间地狱了呢?”轩辕澈的眼里因为程蝶舞的话而划过一抹光芒,嘴角微微挑起,玩味的反问道。 程蝶舞觉得在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上再纠缠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了,再说,和轩辕澈合作的大好机会,转瞬即逝,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好机会。和轩辕澈合作,意味着什么,程蝶舞的心里再明白不过。因为,脸上缩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的说道:“太子殿下,你就不要逗民女了,既然太子殿下先提出了合作,那就请太子殿下说说这分成的问题吧?” 对程蝶舞转换话题,轩辕澈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只是眼底的那份赞赏却越发浓厚起来,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呵呵一笑,平静的回答道:“你所需要的桑树我来出,你算好数量,明日让德昭给我便是,本金我出一百两……”说着,伸出了一个指头,顿了一下,笑着,用一抹平淡无奇的口吻继续说道:“黄金!!!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至于分成,我也不占你多少便宜,那就四六分吧,你四,我六,怎么样?” 当听到轩辕澈口中的一百两黄金的时候,程蝶舞的心不觉猛地漏跳了一下,一百两黄金啊,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用再想也知道了,自己不仅可以和李子漠很快的实施那个机会,而自己,也可以很快的朝目标前进。辕赏不无动。 可是,沉浸在这份喜悦里的程蝶舞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她用一双淡然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轩辕澈,仿佛想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来般,片刻,才淡淡说道:“太子殿下,你一下子就能拿出一百两黄金,一百两黄金啊,意味着什么?你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 “我说了,为了圆我的一个梦,而你,只管放心拿这些钱去经营,除了种桑树,做别的也行,我也不管,我只管每年年底的那六成分红。” “好,那我明天会写一份合约,让我表哥给太子送去。” “不用了,我相信程大小姐的人品。明天,让德昭算好桑树的数量,报给我,顺便把我投的一百两黄金拿给你。” “那太子刚刚说的会助我得到自由之事……”程蝶舞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能自由出入定国侯府啊,因此,在把合作的事情谈好全后,便自然而然的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这个话题。夹答列伤 谁知,轩辕澈在听到程蝶舞的这个问题后,不仅没有回答,还哈哈笑了起来:“山人自有妙计,只是现在不能说,说了就不管用了,明天,程大小姐自会知道。”说完,起身用一双如星般灿烂的眸子笑看着程蝶舞,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程大小姐休息了,你可以安心睡觉,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德昭那儿你不用担心。”说完,再没说一个字,转身朝外走去。 虽然,程蝶舞不知道为什么轩辕澈话里的意思,可是,看到他走,还是依礼微伏身子,恭敬地说道:“送太子……” 听到背后传来程蝶舞的恭敬地声音,轩辕澈的脚步不觉微微一顿,却没有回身,嘴角一挑,半假半真的说道:“本宫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那个提义,相信凭程大小姐的聪慧,定不会让本宫失望的。”说完,也不给程蝶舞说话的机会,迈步便离开了房间。 轩辕澈一离开,赵飞燕便快步的走了进来,对正要收拾床铺的程蝶舞的快速的说道:“小姐,洗澡水烧好了,我服侍你去洗澡吧,床铺让我来收拾。” 程蝶舞朝赵飞燕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又不是在府里,哪儿来的那么多事,我自己收拾便好,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休息吧,让人把洗澡水搬到这儿里来便是,我自己可以的。” 拗不过程蝶舞的赵飞燕只好按她的吩咐,命人把洗澡水搬进了房间里,自己则去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待退下所有衣衫,坐进盛满开水的大木桶里后,程蝶舞轻抬藕臂,当视线落到那洁白无暇的左臂时,一抹愤恨之色瞬间充斥满了她的一双美眸。 如果那日,不是李子漠的及时赶来,说不定,此刻,自己早已是一个人们口中人尽可夫,《残》《花》《败》《柳》的《下》《贱》女子,幸好苍天有眼,才让李芸娘的歼计没有得逞。想到李芸娘三个字,程蝶舞的娇美的脸上布满了阴狠之色。 论谋略,自己可能比不上历经太多人事的李芸娘,论手段,自己也不上她,可是,程蝶舞相信一点,事在人为。 现在不是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吗? 谁能想到,定国侯府里,孤立无源,受尽白眼的大小姐,便是京城有名的轻舞绣娘?谁能想到,定国侯府里大小姐现在是云锦阁背后的金主,谁又能想到,定国侯府里的大小姐刚刚还和太子达成了合作的意向,这一件件,一桩桩,不都在证明着事在人为四个字吗? 李芸娘,我不怕你的手段,更不怕你那些阴暗的计谋,或许,人和人比善良很难,可是,人和人可着劲的做恶,做坏人,却很容易。从现在开始,就让我们比比看看,到底谁比谁更阴狠,谁又比谁更阴暗。 “哗啦……”程蝶舞在木桶里站了起来,不顾严寒赤身走到不远处的铜镜面前,当视线落到左乳下的那一点艳红之色时,不觉抬手轻轻抚了上去。 李芸娘,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我在乎这枚艳红吗?如果能用这所谓清白换取你的一切,我会义无反顾的点头同意。 程蝶舞的耳边不觉又响起了刚刚轩辕澈走时说过的话,娇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左臂上的白臂无暇,仿佛此刻也散发着一抹耀眼的光芒。 “竟然有人会看着自己的《裸》《体》如此开心,本世子今天真的大开眼界了,真没想到,程大小姐,还有此一爱好啊?” 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充满揶揄的声音,程蝶舞的身体不觉微微一拌,可是,在听清楚身后人的话后,便已经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程蝶舞可没忘记此刻自己的模样,《赤》《身》《裸》《体》的她浑身不着寸缕。强压下脸上因害羞而发烫的火热,强压下想要遮住胸部的举动,深吸一口气,仿佛没有看到轩辕宏一般,轻启莲步,慢慢转身,慢慢走到床前,慢慢的穿戴好中衣,方才慢慢转身走到轩辕宏坐着的对面的椅子上,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轻轻坐了下来。 “平王世子今天晚上难道又走错了房间不成?这客栈难道和平王世子府看起来很像吗?还是,平王世子有做盗贼的天份,有门不走,每次都从窗子里进人家的房间,进就进吧,却又做不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任何一个女孩子在面对刚刚那种情景时,都会大叫着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遮起来吧,可是,刚刚的程蝶舞却像是什么事没发生般,不仅没表现出半点害怕,甚至连做为女孩子最起码的娇羞也没有,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在自己面前《赤》着身子走到了床边,穿上了衣服,而此刻,还如此平静的对自己说了那一番话,怎么能不让轩辕宏吃惊。 轩辕宏可没忽略刚刚程蝶舞左臂的白臂无暇,连他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刚刚会如此在乎的看那里,更没有忽略掉,在看到程蝶舞那白臂无暇的左臂时,心头泛起的愤然。 是轩辕澈?他可没有忽略掉客栈外面那些人所属的身份,还是那个叫李子漠的人? 如今,在听到程蝶舞的问话后,轩辕宏不禁微微一怔,暗自检讨自己刚刚的心态,如女人娇媚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容,抬手抚了抚大红的衣袖,一双美眸微微一挑,笑着说道:“本世子再怎么玩世不恭也是男人,吃亏的也不会是我,倒是程大小姐……” “我怎么了?”程蝶舞像是不明白轩辕宏话里意思,挑眉问道,娇柔的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 “没什么!”轩辕宏突然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球一般,微微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道:“那地方是叫李家村吧?”说完,也不等程蝶舞的回答,便自顾自的回答道:“李家村的人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了,那些人,我已经摆平了。”说完,眼里闪过一抹看不清的情绪,也不再看程蝶舞一眼,飞身翻窗而去。 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自轩辕宏离开后,久久没有动,只到手中的茶水变凉,变冰,方才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迈步尚了床。 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床幔,程蝶舞暗自想道:刚刚轩辕宏话里的意思她怎么能不明白,只是,现在她没有那份心情去理会除报仇以外的事情,只要跟报仇不沾边的事情,她程蝶舞就会视而不见,见到了也不装没看见。对轩辕宏帮自己处理李家村的事情,程蝶舞除了有一点意外外,还有一点点感激,可是,也只有感激,别的便再也没有了。 曾经,冯婉梨活着的时候,程蝶舞就是想着,等自己以轻舞绣娘的身份赚够了钱,便想办法和娘离开定国侯府,到时候,天大地大,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和娘的地方,过着只属于她们的平静生活。 也曾想过,此生会找一个怎样的夫君相伴一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颗真诚的心,一世一双人的过着小老百姓的生活,男耕女织,生几个可爱的宝宝。 可是,当这一切被那晚打破后,当程蝶舞要决定报仇的时候,便清楚的知道,这些所谓的梦想早已经离自己远去,此生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如果自己的这具身体能换来大仇得报的机会,那么,程蝶舞会想也不想的便交出去,也因此,刚刚,程蝶舞会那么平静的在轩辕宏面前做出那一些动作。 轩辕宏,如你所说,你是男人,不管受多少困,也只是让你更加的强大,而我,一个弱小女子,能拥有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一滴泪水无声的划过程蝶舞的眼角,慢慢滴落到了枕下,抬手,程蝶舞轻轻把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暗自喃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哭了,一定不会!” 定国侯府 翠儿捧着一床锦被回到映荷院时,程世杰还未回府,李芸娘正坐在椅子上一幅悠然表情的喝着茶。看到捧着锦被走进来的翠儿,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色,却依旧故做不知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又把被子捧回来了?怎么,大小姐难道嫌弃我们的锦被不如冯尚书府的好吗?” “回夫人,奴婢在冯府没见过到大小姐,冯尚书说,大小姐是他的亲外甥女,定不会亏待的,所以……”翠儿平静且恭敬地回答道,半垂的眼里平静如水,没有一点情绪掺杂在里面。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李芸娘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正想说话的时候,就看到棉帘一掀,一身酒气的程世杰走了进来。 看到走进来的程世杰,翠儿忙行礼说道:“侯爷……”。 程世杰嗯了一声,就被迎上来的李芸娘扶住了胳膊。 “侯爷这又是去哪儿喝的酒啊,喝的这么多,不知道酒大伤身吗?”李芸娘一边柔声说道,一边转首对站在一边的翠儿说道:“你下去吧,这儿用不着你伺候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翠儿抬首看了一眼李芸娘,眼里闪过一抹光芒,却依旧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映荷院。 看掀帘离开的翠儿,李芸娘把程世杰扶到了床上,程世杰抬手摇了摇说道:“我不困,芸娘儿,我不困。” 听到程世杰的话,李芸娘的眼里划过一抹不耐,却依旧用一抹温柔的声音说道:“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起身朝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李芸娘亲自倒了一杯茶,眼角余光在看到坐在床上垂着不停摇晃身体的程世杰后,右手指尖轻轻一挑左手上的戒指,左手轻轻一翻,然后,笑着捧着茶走到了床边。 “侯爷,喝杯水吧,喝了就舒服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世杰想也没想,也不接李芸娘手中的茶杯,就着李芸娘的手便把她手上的茶喝了精光。 喝光茶的程世杰,一把把李芸娘抱进了怀里,抬手一边比划一边醉声醉气的说道:“芸娘啊,你猜,今天晚上,我和谁一起喝的酒?” 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耐,却依旧强忍着用一抹柔软的声音问道:“谁啊?会让侯爷这么开心。” 就见程世杰打了个酒嗝,喃喃说道:“太子!太子亲自派人亲我去喝酒,你说,我能不开心吗?” “太子,太子找侯爷有什么事?”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精芒,急切地问道。 却在久等没听到答案后,低头一看,程世杰早就在药效的作用下睡着了。深深吸了口气的李芸娘,抬手用力的把程世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开来,便把程世杰放在了床上,看着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程世杰,李芸娘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抬手几下便把程世杰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然后,用锦被盖住他的身体后,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映荷院当初是程世杰为迎娶自己而建造的,却没有人知道,这映荷院其实是按李芸娘的要求的建造的。 走出房间,冷冽的寒风让李芸娘不觉打了寒战,长廊下的灯笼在寒风里不停的摇摆着,散发出一抹淡淡的光晕。 李芸娘站在房间门口,四下看了一眼,在确定没有人后,便紧紧了身上的棉裘,朝映荷院的东墙角走了过去。 熟知映荷院的人都知道,映荷院的东墙角只有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面住着一个又聋又哑的婆子,谁也不知道这个婆子和李芸娘有什么关系,只知道,她是和李芸娘一起进的侯府,除了每日在映荷院洒洒水,便是照顾下映荷院的荷花,别的什么也不做。 李芸娘来到屋子面前,抬手推开了房门,闪身便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因为只点了一根蜡烛的关系,显的很暗,李芸娘进了房间,便准确的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的事情,你在场?” 一向干净的不得了的李芸娘看也不看便坐到了床上,低声问道。 床上的人在听到李芸娘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只是想出去透透气,碰巧遇到了。”声音虽低沉,却还是能听出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床上人的回答,李芸娘伏身便躺在了床上,伸手抱住了那个人,柔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会离开我。” 床上的男人不置可否,动也不动,任由李芸娘抱着自己,片刻,就听到李芸娘再次说道:“告诉我,今天那人可是程蝶舞?” 床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立即回答李芸娘的话,就在李芸娘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就听到床上男人低哑的说道:“我没有忘记当初我们的约定,希望你也不要忘记。还有,我会尽量帮你做好一切,我困了,你走吧。” 李芸娘的眼里因为男人的话而闪过一抹妒忌的苦涩,抱着男人的手不觉紧了一紧,柔声说道:“我给他下了药,今天晚上,我不想走了,好吗?”说着,一只手更是大胆的探进了男人的衣衫里,慢慢往下摸去。 男人没有动,任由李芸娘《撩》《拨》着自己,就在李芸娘以为今天晚上自己又将以失败而告终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一个翻身,便把李芸娘压在了身子底下,没有爱人之间的亲吻,亦没有爱人之间应有的温情,男人甚至连李芸娘身上的衣服都没解,只是匆匆退下了彼此的裤子,便强而有力的占有了她。 突来的疼痛让李芸娘不觉皱起了眉头,双手却依旧用力的抱着身上男人,任由他在自己身体里没有半点感情的横冲直撞,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息灭了,无声的黑暗里,除了男了粗重的喘息声外,偶尔会传来几声压仰的《呻》《吟》。 081 翠儿终服软,芸娘毒计生 亦日一早,当yi丝不gua的程世杰睁开双眼看到臂弯里睡的正沉的李芸娘时,眼里闪过一抹《情》《欲》的光芒,手不觉抚上了李芸娘的腰身。夹答列伤 却不想,被李芸娘抬手一推,无比慵懒却又带着极致you惑的娇媚说道:“侯爷,昨天晚上闹的还不够吗?一清早便又吵人。” 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一点儿印象的程世杰,闻言,嘿嘿一笑,伸手把怀里的李芸娘紧紧抱了起来,一边抚摸着李芸娘光滑有后背,一边笑着说道:“昨天晚上,弄疼你了?不然,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程世杰这样一说,趴在程世杰怀里的李芸娘不觉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疯狂,脸不觉微微一热,抬手一推程世杰,嘟着嘴故做娇羞地说道:“侯爷……” “好……好……好……”程世杰最喜欢的就是李芸娘这幅娇媚的样子,像极了二八年华的年轻少女,便不再强求她什么,放开了紧抱着李芸娘的手。 “侯爷,昨天晚上到底谁请你喝酒了,那么开心?” 听到李芸娘问自己此事,程世杰的脸上立马堆起了笑意,一边看着李芸娘穿衣,一边回答道:“太子,是太子请我喝酒了,你说,我能不开心吗?” “什么?太子?” 闻言,李芸娘回首看着程世杰,不解问道:“太子说了什么事,让候爷如此开心?”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他看上了咱们家的凤儿嘛,给我透了个口风,说是过年前,皇后娘娘要办一个年会,其实,就是想再替太子选妃提前预热一下,并告诉我,让我回府后让凤儿提前准备一下,到时他自会送贴子来的。” 李芸娘一边系着裙带,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他可说只请咱们凤儿一个了?” “什么意思?”程世杰一脸不解的问道。 就见一抹精光从李芸娘的眼底划过,李芸娘回首看着程世杰,眉头微微一挑,说道:“意思就是,他说的送贴子来,是只请咱们凤儿一个呢,还是两个?” “两个?”闻言,程世杰喃喃说道,瞬间脸上便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双眸里充满了冷然的神色,“如果到时真的请两个,我也会想办法把另外一个留在府里。” 谁知,听到程世杰的话,李芸娘的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厉色,嘴角微微一挑,一抹嗜血般的冷笑出现在她的嘴角。 “不,候爷,如果到时真的是请两个,那便让两个入宫参加即可。”在程世杰不解的视线里,就听李芸娘残酷的说道:“所谓,货要比三家,这人比人嘛,没有一个来衬托凤儿的残次品,又怎么会显出咱们凤儿的优秀呢。” “哈哈……夫人高见,高见哪。” 就在这时,就听到棉帘外传来了翠儿恭敬地声音:“夫人,你和侯爷起来了吗?翠儿来送洗脸水了。” 听到翠儿的声音,程世杰像往常一样回答道:“进来吧,伺候我更衣。” 翠儿垂着首头,把温度刚刚的好水放在架子上,便想依言过来伺候程世杰穿衣,不料,刚想行动,便听到李芸娘说道:“翠儿,这儿不用你了,去厨房看看早饭准备好没,让人把饭送过来,然后,你去一下大公子的院子,找一下碧儿,让她晚些时候过来见我。” 听到李芸娘的声音,翠儿不觉抬头看了一眼李芸娘,这是这些年所没有过的情景,往常,不管晚上李芸娘和程世杰有多萎靡,第二日都会让自己和碧儿进来服侍他们穿衣,而今天,不觉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李芸娘,也是这番样子,好像是不想让自己有接触程世杰的机会,这让翠儿又惊又怒。 惊的是李芸娘何时对自己有了这种提防,怒的是,自己虽然是李芸娘的心腹丫头,为她做了好多见不多的人,可是,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别说存什么攀龙附凤的人了,就是程世杰的为人上,不是她翠儿高瞧了自己,自己还真真就没看上程世杰。 再者,李芸娘曾经下过命令,程跃龙的院子附近是不准丫环们随意靠近的,而碧儿每天都会来给李芸娘请安,又何必让自己再去跑这么一趟? 程蝶舞那日的话突然便响在了翠儿的耳边,一种翠儿不愿相信的想法令翠儿的心一颤,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抖,深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夫人,碧儿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来给夫人请安,奴婢就不用去大公子的院落了吧,再说,大公子这个时候还在府里……” 李芸娘想起李云飞告诉自己的,翠儿和程蝶舞说完话便又去找碧儿的事,还有昨天那份名单的事情,再加上昨天晚上李云飞告诉自己,翠儿在领了锦被去冯府前曾私下里见过碧儿,便心里烦闷的可以,对自己心腹丫头的怀疑让她在听到翠儿的话后,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厉色,开口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大公子在府里怎么了?难不成还会吃了你?” 李芸娘的厉色让翠儿微微一怔,垂首隐藏了眼里所有的情绪,恭敬地回答了一个是字便转身离开了映荷院。5 用罢早饭,在送程世杰离开后,李芸娘喝着翠儿准备好的香茶,静静的等待着碧儿的到来。眼角余光在看到垂着站在自己一旁的翠儿时,李芸娘半垂的眼眸里划过一道冷色,开口柔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侯爷说过了,如果凤儿真的能嫁入东宫,到时你便跟着一起去吧,到时,能不能争个名份,就看你的本事了。” “东宫?太子?”翠儿的心里默默低喃了这几个字后,紧紧闭了闭双眸,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是清明一片,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静无波。 “夫人……”翠儿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恭敬且真诚地说道:“夫人,翠儿对自己的身份再清楚不过,也从未想过那些高贵的身份。翠儿只想永远在夫人伺候着,如果夫人真的惦念着翠儿以往对夫人的一片忠心份上,到时,就请把翠儿指给府里的年轻管事吧,翠儿愿像于妈妈一样,到老也在夫人身边服侍着。” 李芸娘因翠儿的话而泛起一抹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儿,淡淡说道:“起来吧,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正说着,就看到碧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打扮一新的碧儿越发显得娇艳起来。 “碧儿来给夫人请安了。” “起来吧,坐!”李芸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翠儿,翠儿会意,忙给碧儿搬了一张矮凳。 李芸娘看着柔顺的坐在矮凳上的碧儿,沉默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碧儿,告诉夫人,大公子对你不好吗?” 闻言,碧儿抬起一双充满惊吓的眸子,看着李芸娘,连声说道:“不……不……大公子对奴婢很好。” “既然好,那有什么事会让你亲自出府去办呢?府里就没有你能使唤的人了?” 其实,昨天,在翠儿给自己通风报信之后,碧儿便想好了对策,因此,在听到李芸娘的话后,牙轻轻一咬唇,做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双眸微垂,才开口说道:“回夫人,大公子对奴婢很好,那日赏了奴婢一两银子,奴婢挂念家中老父的病情,便出了府,把银子给父亲送了回去。” 听了碧儿的话,李芸娘的眉头微微一挑,不置可否,就在这时,就听到门房的人在外面说道:“夫人,大小姐回府了。” “还有谁陪大小姐回来的?” “回夫人,还有表少爷。” 李芸娘的眸底划过一抹冷色,看着绣着映日荷花图样的棉帘,手指地意识的敲打了桌面几下,片刻方才说道:“让大小姐直接回念慈堂便好,至于表少爷,你就说我在处理府里事情,现在没时间,如果他没事,就让表少爷回府吧。记得,对表少爷说话要客气一些。翠儿,你去办这件事吧。” 回到定国侯府的程蝶舞没想到李芸娘不仅没有难为自己,还让管家请来了裁缝给自己量衣做新装,这突然的转变,让程蝶舞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而傍晚时分,兵部王尚书府突然派人送来一道名贴,说是王夫人那日赏梅会对程蝶舞的绣功极为喜爱,邀她每日入府教自己的女儿刺绣。并私下里给李芸娘了一封亲笔书信,上面言明,王夫人不想自己的女儿入宫为妃,所以,请程蝶舞入府教她刺绣,一来是想让她安下心来学学女红,二来,也是看中了程蝶舞身上那股子淡泊的气质,并一再说明,如果李芸娘帮自己了这个大忙,年底宫里的年会,她定还李芸娘一个人情。虽然没有说明,却已经言明了里面的利益关系。 当初,李芸娘只所以会让程凤舞去巴结王府,不过就是看中了他们是当今皇后的亲兄弟,如今,再收到王夫人的这封信后,李芸信心里即使再不乐意,也只能勉强的答应下来,并在第一时间找来了李云飞,让他找两个机灵点的人,到时陪程蝶舞去王尚书府。 而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轩辕澈所谓的办法就是请他的舅妈出面,不禁在心里莞尔,可是,当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能出府时,还是在心里感激了轩辕澈一番,毕竟,现在有什么比能出府更重要的呢。 吃过晚饭,程蝶舞正准备抄写经书的时候,便看到翠儿走了进来。 就见翠儿身子微微一伏,朝程蝶舞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大小姐,芸夫人请你到前边去一下,她有事找你。” 这是翠儿私下里第一次朝自己行礼,程蝶舞的眉头不觉轻轻一挑,眼里闪过一道会意的笑容,却不说什么,抬手放下自己手中的笔,一脸疑惑的看着翠儿,不解地问道:“翠儿姑娘,可知道芸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好像是前边来了位贵客,芸夫人就想请大小姐过去了。” 翠儿的这番表现,是以前所没有过的,程蝶舞知道,如果放在以前,翠儿早就扭头而去,更别说站在这儿给自己解答疑问了,心中不觉冷冷一笑,看来,那根刺或是那粒砂已经起作用了。 想到这儿,程蝶舞站起身,慢慢朝翠儿走了过去,一双美眸里波光一闪,轻声问道:“谢谢翠儿姑娘帮我解答疑问,那现在,换我帮翠儿姑娘了,翠儿姑娘,你可有事要问我?” 听到程蝶舞的话,翠儿抬起一双充满惊讶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程蝶舞,到此时,如果翠儿再看不出程蝶舞的聪慧,那便白在李芸娘跟前待了这么多年了。不觉暗自想道:“看来,这位程大小姐真的不简单,过去,我和芸夫人都看走了眼,以为她软弱可欺,现在看来,软弱只是表面现象,实则暗里藏着锋芒。” 这两日李芸娘对自己和碧儿的多方试探,以及对自己的防备,甚至今天让自己去程跃龙的院落去找碧儿,都让翠儿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她忘不了,今天早上,当程跃龙看到自己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猥亵之情,更忘不了,碧儿眼里那浓浓的对自己担忧之色,翠儿知道,自己再对李芸娘重要,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丫环,而程跃龙对李芸娘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如果程跃龙真的提出要自己的话,想来,李芸娘连眉头皱都不会皱一下便会答应吧。 至于李芸娘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翠儿更是知道,那只不过是李芸娘为了安抚自己所说的假话,空话罢了。所以,当今天晚上,李芸娘要她来请程蝶舞时,翠儿便暗自决定,想要让程蝶舞帮自己一下。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翠儿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开口说道: “大小姐,奴婢想请教一下,如你上次所说,如果……奴婢是说如果,换做小姐你,你会怎么做?”16655619 果然…… 程蝶舞在听完翠儿的问题后,心里冷冷一笑,虽然,她不清楚,李芸娘做了什么,让对她忠心耿耿的翠儿这么快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可是,她却清楚一点,那便是此事肯定和那日自己让李云飞告诉李芸娘的话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儿,程蝶舞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抬眉看着翠儿,不解的问道:“翠儿姑娘,你的话我不明白。” “大小姐,求你就给奴婢指条明道吧。”说完,翠儿便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日的致惑日。看到一向对自己没有半点尊敬的翠儿跪在地上的时候,程蝶舞的心里闪过一抹快意,却没有开口让翠儿起身的意思,只是淡然一笑,挑眉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儿,一脸疑惑地说道:“翠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芸夫人应该等急了吧,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着,便要迈步朝外走去。 而一直站在门口的赵飞燕则静默着,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可是,却一直在看着门外的动静。 “大小姐,奴婢错了,以前不应该对大小姐不敬不恭,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婢吧。”翠儿知道,当自己决定对程蝶舞说出一开始的那些话时,便已经没有后路,因此,看到程蝶舞离开,便想也不想的抬手扯住了程蝶舞的裙边,急切地说道。 程蝶舞知道,有些事点到即可,火烧到一定的程度便好,因此,在听到翠儿的这番话后,不觉叹了口气,回身扶起了翠儿,柔声说道:“翠儿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应该知道,在这府里,我是什么样的地位,你看看,我住的这地方,就是外面的穷苦人家住的地方也比这里强上许多吧。你说,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会有那份力量来救别人呢。” “大小姐,奴婢只想请你指教一二,仅此而已。” “翠儿姑娘,其实,你不必来找我的,因为,以你的聪明才智,你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或许,过去,你的这些想法只是存于心底,可是,现在,在你感觉到危机感时,你就应该摸一下自己的心,想办法弄清楚那里想的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你说要我指教一二,那我问你,为什么当初,你的主子,芸夫人会千方百计的,费尽心计的想要坐在我娘儿位置上呢?答案很简单。”说着,眼里闪过一抹阴暗之色,冷冷一笑,继续说道:“在这侯府里,如果想要自保,不被人伤害,就要自己变得强大,不仅强大,还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你看,当初芸夫人对我和我娘儿做了多少事情,我爹爹管过一件吗?话我只能说这么多,到底翠儿姑娘要何去何从,是要继续做人手里的棋子,最终落得和碧儿姑娘一样的下场呢?还是……还是成为这个侯府里强者,再不被人支配自己的命运呢?”说完,一双美眸里暗芒一闪,知道自己又成功的在翠儿的心里把那根刺刺的更深了一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柔声说道:“翠儿姑娘,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芸夫人又该多想了。”说完,再不看翠儿一眼,迈步朝外走去。17st1。 去前边花厅的路上,程蝶舞一行三个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程蝶舞在暗自想着到底是谁来了,李芸娘会让自己去前边,这在过去是从没有过的。而翠儿则一直在想着刚刚程蝶舞说的话,要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要让自己变的强大,靠山!靠山!!! 程蝶舞没有忽略掉翠儿眼里闪过的光芒,知道她定是已经按自己事先想好的方向走去,放在棉裘里的双手不觉微微一握,想着不久的将来,定国侯府里会因为那个可能性而充满的热闹,程蝶舞的眼里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厉色。 前边的花厅,程蝶舞是知道的,那里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却装饰的极为精美,是用来招待一些贵客的地方,那今天晚上到底是谁来府上了呢,会不会是他? 一个想法瞬间涌上了程蝶舞的脑海,却很快的被程蝶舞压制了下去,不禁有些懊恼的暗问自己:怎么会想到他呢? 很快的,花厅便出现在视线里,远远的便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人们的谈笑声随风似有若无的飘进程蝶舞的耳朵里。 “夫人,大小姐来了。” 翠儿尽责的站在花厅门前,恭敬地说道。 听到翠儿的声音,正在谈笑的三个人全都停下了动作,走进花厅的程蝶舞就看到房间里除了李芸娘和程世杰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就见那个男人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华美锦服,一头墨发用一支上好的玉簪整齐的挽在发顶,,白希的皮肤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泽,英俊无比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一身月白色锦服的他,没有应有的柔和,反道更显得他卓尔不群的英姿,他就那么坐在位置上,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走进来的程蝶舞,浑身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王者的气势。 程蝶舞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欢他,打心底里排斥和这个男人产生交集的所有可能性。 “女儿给爹爹请安,不知道这么晚叫女儿来,有什么事吗?” 程蝶舞朝程世杰轻伏身子,行了一礼,恭敬且疏离的平静说道。 看着走进来的程蝶舞,李芸娘的眼底划过一道恶毒的光芒,说实话,本来,她并不想让程蝶舞和身旁这人有任何交集的,可是,转念又想到今天傍晚收到的王尚书府的那封信,虽然里面说是王夫人,可是,谁不知道王夫人和太子关系甚好,李芸娘可不觉得,让程蝶舞去王尚书府只是教刺绣这么简单。 如果……如果程蝶舞做了身旁这人的妾,那么…… 082 芸娘设毒计,蝶舞受屈辱 虽然,程蝶舞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不过从他的穿着以及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来看,也能猜到这人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5 强压下心中所有的疑虑,程蝶舞淡然的站在原地,轻轻伏了伏了身子,恭敬且疏离地朝程世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蝶舞给爹爹请安,不知道爹爹这么晚找女儿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蝶舞还要回念慈阁给娘儿亲抄写经书。”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我是一个带孝之人,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都不应该要我来出席这种场合的。 果然,程蝶舞的话落,便见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当家主母应有的一幅端庄样子,眼睛余光轻轻扫了一下身旁的年轻男子,在看到他正垂眸饮酒,对程蝶舞的话不置一词时,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虽然,叫程蝶舞来是想利用她达到某些目的,可是,万一利用不成,反倒得罪了这位贵人,那可就不太划算了。 李芸娘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程蝶舞的眼睛里虽然充满了笑意,可是,那笑意背后的算计和阴凉却还是一丝不落的传到了程蝶舞的眼里。 “蝶舞啊,按理说的确是不应该叫你出来的,可是,这也是你爹爹的一片好意,这位是二皇子,还不给二皇子行礼问安?” “二皇子!!!”三个字,让程蝶舞的心猛的一突,这个二皇子程蝶舞还是多少听说过的,他就像平王世子轩辕宏一样,在整个京城里是极有名气的,不过,平王世子是因为玩世不恭而出名,而这位二皇子却是一个出了名的冷酷之人。 二皇子叫轩辕睿,母妃是当今除王皇后最受宠的丽贵妃,据说,当初皇上立太子之初,和轩辕澈最有竟争对手的便是这位二皇子,只是,他和轩辕澈的为人处事不一样,轩辕澈就像一抹和煦的阳光,让人陪感舒服,而这位二皇子,据说,最喜欢的便是刑部申讯犯人,越难申讯的犯人他越喜欢,如今,令人们谈虎色变的几大酷刑据说就是这位二皇子所发明的,而当今皇上好像也格外看重这位二皇子,把刑部给了二皇子管理。也正因为二皇子的此等爱好,当时才被众位朝臣拿来说事,说是二皇子这样的人只能为臣,确没有当君王应有的胸怀和亲切。 如果程蝶舞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二皇子轩辕睿是有王妃的,他的王妃欧阳晴儿,背景很不一般,爹爹是当今的兵马大元帅欧阳震天,手里掌控着云国在外的所有的兵马。那么,李芸娘叫自己来见这个轩辕睿是什么意思呢? 在听完李芸娘的话后,程蝶舞的脑海里瞬间翻滚过千百种可能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种平静的表情,半垂眼眸,朝轩辕睿轻轻伏了一下身子,恭敬地说道:“蝶舞给二皇子请安。” 自程蝶舞进来后,轩辕睿虽然一下没有抬头看她,可是,却还是用眼角的余光把程蝶舞看了个清清楚楚,在看到程蝶舞听到二皇子三个字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波动时,在听到程蝶舞用一抹平静的语气向自己请安问好时,嘴角不觉微微一挑,暗暗说道:“这便是轩辕澈看上的人吗?果然不简单!” 心里如此想着,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笔会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眸直直看着程蝶舞,用一种冷冽的口气说道:“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程蝶舞再一次从心里肯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自己真的很不喜欢这个轩辕睿,却没有办法,还是依言抬起了头,当视线望进轩辕睿的那一双如三九严寒般冰凉的双眼时,程蝶舞不觉慌乱的垂下了眸子。 就听到轩辕睿冷冽的声音从发顶传了过来:“侯爷真是好福气,有如此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儿。” “二皇子,你过奖了,我这儿个女儿没怎么见过世面,你不要见怪才好。”程世杰一脸巴结的笑道。 “哪儿里,哪儿里。”轩辕睿再次扫了一眼程蝶舞,话里有话的笑着说道:“令媛这样很好,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本皇子就是喜欢未雕琢的玉器。” 轩辕睿的话让李芸娘和程世杰相视一笑,不觉同时站起了身,程世杰朝程蝶舞说道:“蝶舞啊,爹爹有事去处理一下,你陪二皇子一下。”说完,便和李芸娘相携离去,离去前,李芸娘把翠儿和赵飞燕都叫出了花厅,还顺手关上了门。 如此明显的意图,程蝶舞再傻也已经明白了,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来,依旧冷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自斟自饮的轩辕睿,平静的说道:“二皇子,天色不早,你不回府陪王妃吗?” “程大小姐真的好有趣,分明心里害怕的紧,却还要故做平静,还关心本皇子的王妃,佩服,佩服。5” “我为什么要害怕呢?二皇子又不是什么洪湖猛兽。”程蝶舞挑眉反问道,迈步轻轻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此刻的程蝶舞心里是十分紧张的,她不清楚李芸娘如此做的意图是什么,因此,只能把希望放在了面前的轩辕睿身上,程蝶舞知道,虽然外界对这个二皇子多有褒贬,但从未听说过二皇子喜近女色,自从娶了王妃欧阳晴后,这些年府里也一直未进新人,听说,二皇子至今只有欧阳晴儿这么一个女人,所以,程蝶舞才会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和害怕,故意做出一幅平静的样子。她可不觉得,自己做出一幅紧张害怕的样子,面前的轩辕睿便会轻松的放过自己。 “既然程大小姐不害怕本皇子,为何还坐的这么远呢?”轩辕睿玩味的看着手中杯子里的美酒,挑眉问道。 “蝶舞一介凡女,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更不懂得曲意逢迎那些东西,怕坐近了,反而扰了二皇子的好兴致。” “哈哈……说的好,说的太好了。”轩辕睿哈哈一笑,突然起身拿着酒杯朝程蝶舞走了过来。 “程大小姐既然说那些都不会,那么喝酒应该会吧,陪本皇子喝一杯,如何?” 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轩辕睿,垂眸,当视线落到嘴边的酒杯时,放在棉裘里的双手不觉微微一紧。 一种〈赤〉〈裸〉〈裸〉的屈辱感瞬间涌上了程蝶舞的心头。 李芸娘,这就是你今天晚上的意图吗?让我像个烟花女子般陪酒,是不是一会还要承欢他的身下? 轩辕睿没有忽略掉程蝶舞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表情,冷冽无比的话却依旧在他的嘴里传了出来:“怎么?程大小姐到现在还不明白令尊的意图吗?”说着,抬手轻轻抚上了程蝶舞的脸,眼里却是冷清一片,没有一丁点儿的晴欲在里面。 程蝶舞扭头躲过脸上的温度,冷冷说道:“二皇子,请自重。” “自重???”轩辕睿抬手用力的捏住了程蝶舞的下巴,冷冷说道:“令尊亲口说出让你入我府做妾的话,你还让本皇子自重?哈哈……本皇子对自己的女人还自重什么,喝了这杯酒。”说完,捏着程蝶舞下巴的手一用力,便捏开了她的嘴,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俯身便吻上了程蝶舞的嘴。 辛辣的酒随着紧贴上来的唇而瞬间充斥了程蝶舞的整个口腔,眼泪,屈辱,不甘所有的情绪瞬间全涌上了程蝶舞的心头。 程蝶舞睁着一双充满泪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轩辕睿,想也不想的抬右手便打了过去。却不想,右手却被轩辕睿半空中用力的握了起来。而握着绣花针的左手,此时却准确无比的刺进了轩辕睿的胸口。 因为顾及轩辕睿的身份,程蝶舞手中的绣花针没有刺进轩辕睿的膻中《穴》,却依然让轩辕睿因胸口的疼痛放开了程蝶舞。 “嘶……”轩辕睿因胸口的疼痛而吸了一口凉气,用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正用力擦嘴角的程蝶舞。 “你可知道,谋杀皇子的罪有多大?” “我知道,可是,皇子刚刚侵犯民女,又该当何罪?”程蝶舞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轩辕睿冷冷说道:“刚刚就当二皇子酒后失态,民女还有事,就不陪二皇子了。”说完,程蝶舞迈步便想离开。 轩辕睿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抬手便抓住了程蝶舞的衣袖,随着一声布匹的撕裂声,就见程蝶舞的左臂就这么暴露在了冷冽的空气里。 “二皇子,你不要欺人太甚。”程蝶舞快速的一扯身上的棉裘,把左臂遮了起来,柳眉倒竖,厉声喝道。 轩辕睿没有忽略掉程蝶舞左臂上的白臂无暇,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嘴角微微一挑,一道冷酷无比的话随着沁人心骨的冷笑而响了起来。 “一个残花败柳之躯,还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了?” “二皇子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请让蝶舞离开吧,蝶舞配不上二皇子的高贵身份。”此时,程蝶舞无比的感激李芸娘,没有给自己的左臂上点守宫砂。可是,轩辕睿接下来的话却让程蝶舞刚升起来的喜悦瞬间沉到了谷底。 “是配不上本皇子,不过,做个通房玩玩还是蛮可以的。”轩辕睿把手中的衣袖往地上一抛,抬手便把程蝶舞拥进了怀里,笑着说道:“那就先让本皇子尝尝味道如何,如果好,做个妾也不是不可以。”说完,低首便又要吻程蝶舞。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花厅的门突然被猛烈撞击开来,程蝶舞就听到一声重重的撞击声,随即感觉自己被一道大力猛地一扯,便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眸,就见一脸铁青表情的轩辕澈正烁烁的看着坐在上的轩辕睿。而一旁站着一脸惊慌表情的程世杰。 傍晚时分,李芸娘派人给自己送信,无论无何要把二皇子请到府中来,程世杰对李芸娘的聪明才智一向信服,因此,想也没想的便依言去办。 等人走了,李芸娘方才告诉程世杰,待会儿找程蝶舞的事情,当时的程世杰很是费解,可是,李芸娘只是淡淡一笑,只说是一切自有她的道理,让程世杰相信她便行,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说实话,对程蝶舞这个女儿,程世杰一直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的,仿佛程蝶舞生来就是为了让程世杰利用的,为了帮他达到某些目的的,因此,刚刚程世杰放心的和李芸娘离开了花厅,任由二皇子轩辕睿对程蝶舞做什么,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不一会儿,门房便一脸慌张的跑了来说是太子来了。 听到门房的话,程世杰匆忙去看李芸娘,他没有忽略掉李芸娘眼里那一抹冷色,突然明白,或许,这就是今天晚上李芸娘的目的。可是,事到临头,程世杰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苛责李芸娘的大胆,只能匆匆忙忙的迎了出来,和太子轩辕澈一起来到了花厅。 就见,被轩辕澈一拳打倒在地的轩辕睿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从地上稳稳地站了起来,一双墨眸冷冷的看着轩辕澈,玩味的说道:“皇兄搂着臣弟的女人做什么?难不成,皇兄要和臣弟共玩一女?” “轩辕睿,本宫选妃之前,所有适龄女子均不得外嫁,待本宫选妃后方能择夫,这点你不知道吗?还是……臣弟你故意为之呢?” 这是第一次程蝶舞看到轩辕澈以太子的身份说话行事,趴在他怀里的程蝶舞能清楚的感觉到,此刻轩辕澈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强硬态度,那是不同于往常给自己的感觉,不觉暗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位高权重,天命始然。17sx4。 轩辕澈不给轩辕睿说话的机会,继续冷声说道:“二皇子,天色已晚,如果你酒喝多了,本宫派人护送你回府,如何?如果二皇子还是清醒的,那么……你应该知道,虽然你、我为兄弟,却也是君臣,后果还用本宫说给你听吗?” 轩辕睿一双冷目再次看了一眼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朝轩辕澈拱手行了一礼,冷冷说道:“臣……告退!只是,太子殿下,你怀里的女人是不可能入宫为妃的。”说完,再不说一个字,迈步便离开了。 直到轩辕睿的脚步声消失在众人的耳朵里,轩辕澈依旧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程蝶舞,转眸看着一脸紧张表情站在一旁的程世杰,冷冷说道:“定国侯,本宫未选妃前,你便把女儿定了人,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澈没有给程世杰说话的机会,便继续说道:“今天晚上的事就到此为止,记着,本宫未选妃前,如果你再擅自做主一些事,可别怪本宫不客气,明天开始,程大小姐便开始去王尚书教语嫣刺绣,想必到时定国侯一定会安排妥当吧?下去吧,这儿用不着你了。” 轩辕澈的软硬兼施让程世杰的脸变的苍白起来,虽然已经是三九严寒的天气,他的额头却依旧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忙拱手恭敬地回答道:“是,是。”然后,转身便出了花厅。 瞬间,花厅里便只有程蝶舞和轩辕澈两个人了,程蝶舞扭身从轩辕澈的怀里挣出了身子,朝轩辕澈微微一伏身子,轻声说道:“蝶舞谢谢太子。” 轩辕澈双手一抬,便紧紧握住了程蝶舞的双臂,一双如星般的眼眸里充满了温柔之色,柔声说道:“你不应该对我说谢谢,反倒是我,应该对你说声抱歉。我二皇弟,和我历来不和,他定是听到了你和我的什么事,今天晚上才会到府有如此行径。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程蝶舞没想到轩辕澈会对自己说这番话,用力抽回了双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淡然的说道:“太子殿下,天色已晚,你还是快些回东宫吧。” 轩辕澈没想到程蝶舞会在自己说出那些话后,不仅没有一点反应,还淡漠的赶自己离开,不觉眉头微微一皱,却在转念之间想到了什么,眼里对程蝶舞再次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负手而立,朗声说道:“那既然如此,本宫便回去了,程大小姐,本宫的表妹就交给你了,还望你能风雨无阻的去尚书府。” 闻言,垂眸而立的程蝶舞依旧平静的回答道:“太子殿下请放心,蝶舞定不会叫太子失望的。” 得到程蝶舞的应允,轩辕澈点了点头,再没说一个字,转身便离开了花厅。 然道地恭舞。片刻,垂首而立的程蝶舞终是抬起了头,转眸,慢慢看了一眼装饰的富丽堂皇的花厅,平静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轻抬莲步,慢慢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抬手倒了一杯酒,端起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辛辣的酒让程蝶舞的眼泪立马流了下来,程蝶舞也不擦,甩手便把手上的酒杯摔在了地上,随着酒杯的破碎,程蝶舞踉踉跄跄朝花厅门口走去。 此时的程蝶舞,平静的脸上充满了厉色,一双眸子里也燃烧着仇恨之火,双拳紧握,冷冷说道:“李芸娘,你今日加筑在我身上的屈辱,他日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给你!!!” “太子和二皇子都走了?” 当程世杰一脸铁青的回到映荷院时,就看到李芸娘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正坐在铜镜前卸妆,当听到李芸娘平静的话语时,程世杰气不打一出来的几步走到李芸娘面前,抬手便把李芸娘刚摘下来的步摇扫到了地上,怒声吼道:“瞧你做的好事,你说,你这是要做什么?今天晚上,你是没看到那个情景,这……这不仅得罪了二皇子,还把太子给得罪了呀,你说,你说呀。” 李芸娘冷眼扫了一下被程世杰扫到地上甩成两截的步摇,起身直直的毫不畏惧看着程世杰,轻轻一笑,挑眉说道:“我干什么?侯爷,你说我要干什么?还是是为了你的前程……” “今天晚上这事,二皇子和太子我们都得罪了,这以后,不管他们两个谁坐上龙位,你说,我……我还有好吗?” “侯爷,你喝多了吧?龙位是谁的,这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了。”李芸娘冷冷扫了一眼程世杰,抬手把程世杰按到了梳桩台前的凳子上,语重心肠的说道:“侯爷,你听我说完再发脾气也不迟。” 程世杰喘着粗气,冷冷哼了一声,却不再说什么。 看到程世杰的这个样子,李芸娘知道他是消火了,想听自己的解释,眼底划过一抹冷凝之色,脸上却充满着柔情似水的温柔,柔声说道:“侯爷,还记得你早上和我说的话吗?你说太子昨天晚上请你喝酒,说是看上了咱们的凤儿,要你回来做好准备,让凤儿到时在宫里大放异彩,以博圣心,可还记得?” 在看到程世杰点头后,李芸娘继续说道:“那如今,你还觉得太子的那番话是真的吗?他真的是因为看上了咱们凤儿才那样说的。”16655870 李芸娘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只怕现在就是我说是真的,侯爷也不会相信了吧。不错,我今天晚上这样做是大胆了一些,可是,不这样做,又如何能证明在太子心里真正在乎的是不是咱们凤儿。如今,证明了一切,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世杰的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样子,抬手紧紧握住了李芸娘的手,连声说道:“芸娘啊,夫人,我错怪你了。” “不怪侯爷,是我事先没有和你讲明白,任谁也会发脾气的。”李芸娘美眸一挑,柔声说道。 “如今看来,让蝶舞那丫头去尚书府教刺绣也定和太子脱不了关系了,芸娘,你看……” 李芸娘眼里划过一抹冷色,冷冷说道:“放心,侯爷,既然今天晚上已经测出了太子的真心,接下来一切就不会按他想的去发展。程蝶舞注定是为咱们凤儿当垫脚石的,谁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083 巧借他人手,推波生波澜 当程蝶舞踉跄地走出花厅时,就被一脸急切匆匆赶来的赵飞燕扶住了胳膊。5当赵飞燕的视线落在程蝶舞那《赤》《裸》的左臂时,一抹心疼立时充满了赵飞燕的双眸。 虽然,刚刚赵飞燕并没有看到花厅里的情景,可是,当她被李芸娘赶出房间,并让她离的远远时,她便猜到了什么。因此,担心程蝶舞的赵飞燕并没有走远,只是隐在了一丛冬青后面,直到看到轩辕澈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看到程世杰一脸笑容的离开,一脸急切地赶来,又一脸铁青的离开,看到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月白锦衣男人一脸冷凝的离开,赵飞燕才从冬青后面跑了出来。 此时,程蝶舞一脸的悲怆表情,一览无余的落在了赵飞燕的眼里,赵飞燕紧紧扶着程蝶舞,一边往念慈堂的方向走,一边用一抹坚定的口吻说道:“小姐,飞燕会永远在你身边,不管你要飞燕去做什么,飞燕就是拼上这条命也定会帮小姐完成心愿。” 程蝶舞对赵飞燕的话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抬眸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那就像此刻这侯府给她的感觉,没有一点儿光明可寻,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阴冷。 一阵冷冽的寒风吹来,无情地吹开了程蝶舞的棉裘,无情的抚摸着程蝶舞此刻《裸》《露》的左臂。程蝶舞不觉打了个寒战,赵飞燕忙伸手把程蝶舞身上的棉裘紧了紧,把程蝶舞《裸》《露》的左臂全部隐藏在棉裘之下,抬起一双担忧的眸子,看着一言不发的程蝶舞。 “飞燕……” 突然,程蝶舞停下了脚步,转眸定定的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赵飞燕,平静地说道:“你现在去找一下李管家,告诉他,让他来一下念慈堂,就说香炷有些问题。” “小姐,我把你送回念慈堂再去找李管家吧,天晚了,路不好走,我……” “我没事。”程蝶舞知道赵飞燕是真的关心自己,不觉抬手握住了赵飞燕的手,继续说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快去找李管家。”17070234 “好吧,那小姐,你慢点走,我快去快回。”赵飞燕看着程蝶舞眼里的火花,终是点头说道,然后,转身朝管事房跑去。 此时的程蝶舞,刚刚脸上的悲怆表情已经被一抹冷然所代替,她看着消失在黑暗里赵飞燕的身影,转眸用一抹狠狠的目光看着映荷院的方向,手轻轻一挥,让《赤》《裸》的左臂完全暴露在寒风之中。 如果,非得要我变得冷血,才能让你不敢小视我,我情愿让自己变成一个冷血的恶魔;如果,非得要我摒弃良善,才能让你不敢哪此欺侮我,我情愿让自己变成一个令人深恶痛绝坏蛋。李芸娘,今ri你所加注在我身上的屈辱,他日,我定要百倍,千倍的返还给你,我定要你为此付出痛不欲生的代价。 当赵飞燕和李云飞赶到念慈堂时,就看到程蝶舞正坐在破椅子上低声哭泣。看到走进来的赵飞燕和李云飞,程蝶舞朝赵飞燕使了个眼色,哽咽的说道:“舅舅来了,飞燕,你去厨房看一下还有热水吗,我想要洗个澡。” 虽然,赵飞燕对程蝶舞很是担心,可是,在看到程蝶舞朝自己使眼色时,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担忧,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了念慈堂,并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在赵飞燕离开后,程蝶舞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舅舅,昨天去表哥那儿拿回了这次你所赚的银两,本该今天回来就给舅舅送过去的,可是,刚刚有事耽搁了。”说着,从胸口的贴身袋子里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了李云飞。 李云飞接过程蝶舞手中的银票,虽然他并不关心程蝶舞为何哭泣,可是,看在这手中的银子上,还是故意做出一脸关切的看着程蝶舞,不解的问道:“蝶舞啊,你这是为何哭泣啊,给舅舅说说看。夹答列伤” “舅舅……” 听到李云飞的问话,程蝶舞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轻轻一松棉裘,露出了一截《裸》《露》的左臂,哽咽的说道:“舅舅,今天晚上,爹爹叫蝶舞去前边说是有事,没想到……没想到确是叫蝶舞去做一个烟花女子,若不是太子急时赶来,今天晚上蝶舞就……”说着,便哭出了声,再没有说下去。 其实,今天晚上的事情李云飞还是多少知道些的,因此,在听到程蝶舞此刻的话后,脸微微一沉,故做出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不是我说,你爹这个定国侯啊,就是个怕老婆的窝囊废,行了,蝶舞啊,别伤心了,以后多加小心便是。”说完,把手中的银票往怀里一放,便想离开。 程蝶舞看着想要离开的李云飞,眼里划过一抹精光,忙开口阻止道:“舅舅,蝶舞还有件事要给你说呢。” “蝶舞啊,舅舅还有事,有事,不行明天再说吧。” 听到李云飞的话,程蝶舞的嘴角微微一挑,冷冷一笑,脸上却做出了一幅可惜的模样,低低喃道:“可是,表哥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还等我答复呢。”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云飞的脸上闪过一抹贪光,忙回转身子看着程蝶舞,连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舅舅就晚点再走,蝶舞有什么事你说吧。” 看着如此模样的李云飞,程蝶舞在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没表现出一丝异样的表情,平静的说道:“舅舅,表哥说,最近皇上把好多事都交给了太子,而太子对表哥又极为信任,所以,表哥说,想再最后赚一笔就收手。所以,蝶舞想,舅舅,我们就算在这侯府里,踏踏实实的永远也出不了头,何不趁这最后一次机会大捞一笔呢,就算以后我们离开王府,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难道,舅舅想永远在这定国侯府里,被人欺压一辈子?” 听了程蝶舞的话,李云飞面露遗憾地说道:“舅舅,我也想大捞一笑啊,可是,舅舅现在就只有你刚给的这一千两银子啊。” “蝶舞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对呢,舅舅咱们就这样做,不对,舅舅也别放在心上,行不行?” “行,蝶舞,舅舅相信你,你说吧,舅舅听着。” 程蝶舞咬了咬嘴唇,故作出一幅深思的样子,片刻,终是开口说道:“芸夫人前些日子在外面不是收了几家店铺吗?我记得,还曾经为此事给舅舅说过,如果能把这些店铺的管理权拿过来,对舅舅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在想,如果,现在舅舅能把那些店铺的管理权拿过来,哪怕只管理一个月,我们先拿里面的周转资金去做这最后一笔,到时,借鸡生蛋……” “这我知道,可是,她不给我啊,把那些店铺给了于心荷那老娘们儿。”听到程蝶舞的话,李云飞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舅舅,于妈妈年纪大了,怎么能和身强力壮的你比呢,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害处,就是经常生病什么的。”程蝶舞挑眉淡淡说道,眼里却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对于心荷,程蝶舞没有忘记,那晚她是如何阴狠的对待杜妈妈的,以往,程蝶舞还不想这么快动她,以为,经过赏梅会那一事,已经多少给了于心荷一个警告,可是,那日,如果不是她告诉李芸娘自己在云锦阁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现后面这些事。再加上,如今李芸娘对自己步步紧逼的形势,便让程蝶舞有了如此一个想法,不管怎么样,先拨掉李芸娘的一个爪牙再说。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云飞的眼里闪过一抹光泽,却很快的隐了下去,他怀疑的看着程蝶舞,喃喃说道:“蝶舞啊,难道,你让舅舅杀了那个于心荷吗?不成……不成……那是要掉脑袋的。” “舅舅……蝶舞是那种阴狠的人吗?不管怎么说,于妈妈也是当初我娘儿的管事妈妈,对蝶舞平时也照顾有加。蝶舞是想给于妈妈喝点药,让她病上几天,仅此而已。舅舅,你想啊,如今,芸夫人一心想让程跃龙入太子的眼,是不可能让他接手外面这些店铺的,而芸夫人更不可能自己接手,侯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府里的锁事就够她忙的了,再说,临近年关,各府的往来礼品什么的,也有她忙的,因此,这便是舅舅接手的最好时机,表哥说了,这最后一次,最多半月,便能连本代息的收回来。舅舅,你好好想想,外面这十几家店铺,每日别的不说,就是那帐面上的银子就得有上万两,如果这一翻一正那得是多少两啊。” 程蝶舞没的忽略掉李云飞眼里的松动,接着说道:“如果此事真成了,舅舅,到时,你便是富贾一方之人了,还用在这定国侯府里天天看人脸色吗?到时,你便是大老爷,手下养着各种奴仆,舅舅只管坐着喝茶就是了。或者,舅舅也可以用这些银子买家店铺,做生意,蝶舞想,凭舅舅的陪慧,定比那前朝的沈万三还要富有。” 程蝶舞的话让李云飞的眼前一亮,仿佛此刻他便已经是富贾一方的财主,坐拥万贯家财,天天饮酒做乐,数不尽的美女任他挑选。 “蝶舞啊,真的不会出事吗?还有,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让那个老娘儿们喝了你说的药啊,不会出人命吧?” “放心吧,舅舅,蝶舞不会害你的,怎么说,在这侯府里,只有舅舅真心对蝶舞好,不是吗?” “那明天,于心荷来了……” “舅舅,下药之事,我来办,你就等着到时接收外面的各家店铺便是,只是,明ri你要想办法留于心荷在门房坐一下,还有,芸夫人生来多疑,她若找你,你可千万别露出马脚才好。” “舅舅知道,蝶舞啊,舅舅没看错你,舅舅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李云飞一脸巴结的笑道。 “舅舅放心吧,天色不早了,舅舅快些回去吧,晚了怕被人拿来说事了。”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程蝶舞忙一脸关切地说道。 李云飞点点头,又说了一些关心的话,转身离开了念慈堂。 等到李云飞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程蝶舞脸上的笑容随即被一抹冷然所代替,看着门外无尽的黑暗冷冷一笑,转身朝书桌走去。 “小姐,还要洗澡吗?”身后传来赵飞燕恭敬地声音。 坐在书桌后面的程蝶舞抬眸看着赵飞燕,笑着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刚刚是骗你的,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再抄遍经书就睡下了。” “那小姐还是换身衣服再抄经书吧,天色已晚,冷气逼人,别再受凉生病。”赵飞燕关切地说道,便想去给程蝶舞找件衣服。却被程蝶舞的话阻止住了脚步。 “不用了,飞燕,这样才更能让我知道该做些什么。飞燕,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你是我在这儿侯府里最后一抹温暖了,真的谢谢你。” “小姐,你忘记飞燕是你的妹妹了吗?妹妹关心姐姐不是应该的吗?好吧,既然如此,那飞燕就不打扰小姐了,小姐早些休息。”赵飞燕真诚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看着随着赵飞燕的离开而关上的房门,程蝶舞真诚的笑了一下,心里暗暗说道:真的谢谢你,飞燕。然后,抬手沾墨便用心的抄起了经书。19ckm。 如果说,以前抄这些经书是为了给娘亲祈祷,那么,以后抄这些经书便又多了一项内容,那便是替自己洗刷一下罪孽。程蝶舞如此想着,眼里闪过一抹光泽,便更加用心的抄起了面前的经书。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的程蝶舞便在赵飞燕的陪同下来到了映荷院。 “翠儿姑娘,芸夫人可起来了?”程蝶舞一脸淡笑的看着翠儿,轻声问道。 翠儿看了一眼垂着的棉帘,微微垂首,轻声说道:“大小姐还是一会儿来吧,芸夫人正在用早饭,她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打扰。” 闻言,程蝶舞眉头微微一挑,眼角余光在看到四下无人时,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翠儿的手,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平静的表情,喃喃说道:“是我来早了,去王尚书府时间还早,既然如此,那一会儿我再来吧。”说完,便和赵飞燕离开了映荷院。 直到程蝶舞消失在映荷院的门前,站在棉帘外的翠儿依旧紧紧握着手,动也没有动一下。 “翠儿,大小姐走了吗?”李芸娘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喃喃问道。 垂首站在一旁的翠儿,首言,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大小姐半个时辰前坐王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按夫人吩咐的,奴婢已经派人跟着了。” 听到翠儿的话,李芸娘满意的嗯了一声,转眸看了一下窗户,微微一皱眉头,再次问道:“去前边看看,怎么于心荷还没有来,今天应该是她来交帐的日子啊。” 翠儿答应一声,眼睛轻轻扫了一下李芸娘,转身掀帘离开了房间。程花臂眸赵。 “娘儿……” 翠儿刚离开,门外便响起了程凤舞娇柔的声音,随着金儿挑帘,一身大红色锦衣的程凤舞一脸不快的走了进来。 看到程凤舞脸上的表情,李芸娘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抬手便把程凤舞搂进了怀里,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告诉娘儿。” 就见程凤舞微微一嘟嘴,一脸不快的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程蝶舞,听说,她从今天开始,天天去王府教王语嫣刺绣,娘儿,你当初怎么说的,那个王语嫣是接触太子的好机会,可是,可是如今,你怎么有放她去吗?” 李芸娘就猜到程凤舞是为了这件事而不高兴,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点了点程凤舞的鼻子,柔声说道:“我的傻凤儿,这次是王夫人府亲自送来的书信,娘儿有什么权利和理由去阻止程蝶舞出府呢?再说,她去府上,不也给你创造了机会吗?” 程凤舞马上会意道:“娘儿是说,我也借机天天去王府?” 对程凤舞的会意,李芸娘很是满意,抬手温柔的抚着程凤舞的话的秀发,柔声说道:“是呀,过去,你只有借着一些茶会什么的去王府找王语嫣,而如今,姐姐去王府教刺绣,妹妹也跟着去一道学习下,姐妹情深,这放到哪儿也是一番佳话啊。如果做姐姐的因为妹妹去而不高兴,那只能说明那个当姐姐的存着攀附之心,对自己的妹妹有妒忌之意,凤儿,你说,她程蝶舞去王府,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程凤舞因为自己娘儿的亲的话而眼里一亮,刚刚脸上的不快也被一抹喜悦的光泽所代替,“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女儿现在就命人备马车去王府。” 李芸娘抚了一下程凤舞的发顶,笑着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精芒,柔声说道:“嗯,去吧。记着,要和你的姐姐形影不离噢。” 084 蝶舞巧安排,手刃恶仆命 看着程凤舞一脸喜悦之情的离开,李芸娘的嘴角随即浮起一抹冷笑,心里暗暗喃道:“程蝶舞,你自以为做的滴水不露吗?你以为有太子罩着你便可以随心所欲了?我就偏要你不能得逞,我到要看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夹答列伤”想到这儿,眼里微微一眯,一道冷光从眼底深深的划过,轻轻吁了口气,低低喃道:“看来,我得早做准备了。” “夫人……夫人……” 突然,房间外响起翠儿急切地声音,随着翠儿声音的响起,就见棉帘一掀,一脸慌张表情的翠儿小跑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做什么?难不成皇宫里来人了?”李芸娘轻轻一瞟翠儿,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盏便要喝茶。 翠儿的眼里闪过一抹光泽,脸上的慌乱之色却因为李芸娘的话而微微一怔,随即垂首站在原地,语带紧张却无比镇定的说道:“夫人,刚刚门房来报,说是于妈妈刚刚晕倒了,李管家已经去请大夫了,奴婢刚刚已经去门房看过了于妈妈,就见她脸色发白,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好像……” 听到于心荷出事,李芸娘拿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却又觉得不太可能。快速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李芸娘一脸冷然的看着翠儿,冷冷说道:“带我去看一下。” 半垂着眸子的翠儿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为李芸娘拿来棉裘,然后打帘一起出了房间。 当李芸娘在翠儿的陪同下来到安置于心荷的房间时,就见里面除了李云飞外,只有一个做大夫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给躺在床上的于心荷把脉。 “这是怎么回事?” 李芸娘快步走到李云飞跟前,低声问道。 李云飞看着走进来的李芸娘,眼睛快速的扫了一眼在她身后的翠儿,在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后,垂眸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我刚正准备出门采购明天用的粮油,就看到门房的人跑了过来,给我说于心荷晕倒了,这不,我赶紧派人请了大夫,一会儿,问问大夫一切就明白了。” 李芸娘微皱着眉头,对李云飞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用一双探不出任何表情的眸子紧紧盯着正在把脉的大夫。 很快,就见中年男人轻轻收回了放在于心荷腕上的手,张开了眼睛,在看到李芸娘时,知道这可能是当家主母,忙站起身来朝李芸娘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夫人好。”着之水便喜。 “大夫,于管事这是怎么了?没有什么事吧?”李芸娘对大夫的请安只是摆了摆手,现在,她一心挂念的就只有于心荷的病情。虽然,于心荷对自己来说只是一枚棋子,可是,在这枚棋子还没有失去利用价值前,李芸娘是不想于心荷出半点差错的。 “回夫人的话,这位病人的身体状况有点糟糕,像她这样的年龄,平时应该少吃些大鱼大肉,多吃些清淡的食物,可是,你看,她已经胖成了什么样子,再者,病人的血液因为平时吃的过于好,比平常人有些浓稠,因此,在突然遇到一些让她紧张的事情时,血液可能会一时造成阻塞。” 李芸娘没心情去听面前这个大夫尽似说教的话,不耐的摆了摆走,烦闷地问道:“行了,行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她怎么了?” “回夫人的话,病人今天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时高兴或是一时紧张,总之,浓稠的血液阻塞了她的脑子,所以……如果情况好的话,病人醒过来应该并无大碍,也就是在下半生必须在家人的照料下为生,反之,就是醒过也可能会瘫痪在床,不能言语不能行走。” 听到中年大夫的话,李芸娘的眼微微一挑,看也不看太夫一眼,只是用一双美眸冷冷的扫了一眼依旧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于心荷,厉声问道:“李管家,这个大夫是你请来的?” “是,怎么了?” “没什么?”李芸娘转眸看着自己的兄长,眉头微微一挑,对身后一直垂首站着的翠儿说道:“翠儿,让人把这个大夫先看住,你拿我的牌子去找侯爷,让他从宫里请位御医过府,就说我有要紧的事。5“说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再不说一个字,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离开的李芸娘没有看到,自己兄长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恨,也没有看到,翠儿眼里快速闪过的精芒。 此时的程蝶舞带着赵飞燕已经坐上了去王府的马车,她静静的坐在王府派来接自己的马车里,双眸微闭,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自己没有算错,此时的李芸娘定是很忙很忙,希望,她喜欢自己送她的这第一份礼物。想到这儿,程蝶舞睁开了眼睛,平静如水的双眸里此刻闪着耀眼的光芒。 “程小姐,主子让奴才去一趟云锦阁,你不会介意吧?” 马车外响起了车夫恭敬的声音,闻言,马车里的程蝶舞一愣,随即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平静的问道:“没事,只是不知道你要在云锦阁逗留多久?” “这主子没说,只说是到了云锦阁,见到那儿的老板,有什么话要带给我们主子吗?小姐可能不知道,我们东宫的衣锦什么的,现在全是云锦阁来负责。” “小姐,这不是王尚书府给我们安排的马车啊?” 此时,才听出其中深意的赵飞燕低声问道。 程蝶舞朝着赵飞燕会心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转眸看着抬手掀起的车帘外面,眼里闪过一抹感激的神色。 “夫人……” “许太医,怎么样?”李芸娘看着程世杰从宫里请来的许太医,急切地问道。李芸娘并不是关心于心荷到底是死是活,而是刚刚,李芸娘看了今天于心荷拿来的帐本,发现其中一本有很大的出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于心荷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李芸娘早就知道,可是,于心荷一直都处理的很好,不管私底下做了多少,帐面上一直都干干净净,再加上,现在的于心荷对李芸娘还有些用处,所以,李芸娘对于心荷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私底下却把于心荷的帐记得清清楚楚。 而今天,于心荷莫明病倒,送来的帐本还有如此大的漏洞,这怎能不让李芸娘生了疑心,因此,李芸娘方才如此关心起于心荷来。19ck7。 “回夫人的话,病人的情况极为糟糕,不仅昏迷不醒,方才我用银针刺她的百汇、神庭、上星、天冲、阳白五大《穴》《位》,病人一点反应没有,依我看,她就是醒过来,也是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行的人了,只怕下半辈子都要躺要床上要人照顾了。” 闻言,李芸娘的脸微微一怔,一脸看不出表情的对一旁垂首而立的翠儿说道:“翠儿,去帐房支100两银子,送许大医回府。许太医,今日劳烦你了,恕不远送。” 对李芸娘送银子给自己,司空见惯的许太医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笑着抱拳朝李芸娘行了一礼,转身跟着翠儿离开了映荷院。 待房间里只有李芸娘一个人时,就见李芸娘眼微微一眯,脸上闪过一抹厉色,掀帘走了出去。 站在房间外的回廊下,李芸娘看着正在不远处清理荷花池里面的冰块的哑婆婆,眼一眯,信步直闻过去。 “哑婆婆,府里的于管事出了点事,你今天若有时间,就去看看吧。你们年经相仿,她如果醒过来,或许你能明白几分她的意思。”说完,也不管哑婆婆听没听明白,转身便离开了荷花池。 “夫人,奴婢已经按你的吩咐把许太医送走了,李管家要奴婢来请示夫人,那个他请来的大夫,你要如何处理?” 送许太医回来的翠儿,远远就看到李芸娘在和那个哑婆婆说着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异色,只是垂眸恭敬的站在房前长廊下等着李芸娘。 听到翠儿的话,李芸娘的脸上闪过一道不耐烦的神色,手一挥,没好气的说道:“付他钱,让他离开。还有,去把李管家叫过来。” “夫人,你找我?”李云龙垂首遮住眼里的情绪,低声问道。 李芸娘抚了抚额头,看着自己的兄长李云飞,冷冷问道:“李管家,今天于管事来府上可曾见过什么人,或是吃过什么东西啊?” 垂首立在一旁的翠儿闻言,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光泽,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垂首静静的站在原地。 “夫人,于管事今天来府上的时候,见过的人多了去了,门房的人都看见她了,府里当时进进出出的人也都看到她了,至于吃东西,于管事每次来候府都是用过饭来的,今天也不例外。” “大小姐今天出府时,可曾遇到了于管事?”李芸娘眼里精光一闪,再次问道。 李云飞半垂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波澜,开口回答道:“回夫人的话,见到了,当时于管理朝大小姐行了一礼,大小姐没有说话,便和丫环一起上了王府派来接她的马车离开了。” “那李管家觉得于管事突然昏迷是什么原因呢?” 李云飞喝了一声,抬首玩味的笑了一笑,口气略带不耐烦的说道:“我要是会行医治病,还会在这儿吗?” “你……”李芸娘的脸色因为李云飞的顶撞而微微一变,却在看了一眼一旁垂首而立的翠儿后,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平静的说道:“翠儿,你行去安排人把于管事送到庄子上,告诉他们,好生照顾着。” 翠儿知道,李芸娘这是要支开自己,心里微微一笑,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映荷院。 待翠儿离开后,李芸娘抚了抚额头,看着自己的兄长,无奈的说道:“大哥,你刚刚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啊?刚刚你让你的丫环把我请来的大夫看管起来是什么意思?还从宫里请个御医来看,怎么样,结果不还是一样吗?说白了,李芸娘,你就是打心底里看不起我,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多少混帐事,也知道,没有你,我李云飞过不上今天这种日子,可是,我告诉你,我还真就不喜欢这种日子。你说,在你心里,你有一点把我当大哥来看吗?啊!先不说外面的事情,也不说过去的事,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啊?怀疑我,是不是?怀疑我什么?我把你的于管事弄成这样?” “大哥……我不是那种意思。”李芸娘看着李云飞一脸铁青的表情,无奈的抚着发疼的额头喃喃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是哪儿种意思?”李云飞咄咄逼人道。 “算了,大哥,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外面的店铺不能没有人打理,要不,你先接手几天?” “别……”李云飞手一抬,一脸嘲弄地说道:“定国侯夫人,小人无德无能,既比不上你的于管事,也比不上你身边的那些个丫环,再说了,我这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你把外面的店铺给我,晚上睡觉能安稳,你不怕我把你的钱都花了啊?别,李芸娘,我告诉你,今天我还真就不接你外面的店铺,免得你到时又怀疑我,就是看上了你这些店铺的油水,才下毒害了你的于管事。” “大哥,太医说了,于管事不是中毒,你胡说什么呀?” “我胡说?你刚刚的意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问我见过什么人,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大哥,过去有些事或许我做的是有些不对,可是,我对你,从没有当过外人来看,于管事她不管怎么说都不上你。大哥,我知道,你对前些日子我没有把那些店铺交到你手心里有意见,我那是有苦衷的。” “行了,行了,夫人,小的明白了,也不会怪你,就这样吧,外面的店铺你爱给谁管理就给谁管理,你宝贝儿子不是在家吗?交给他也行。” “大哥,跃龙还有别的事要做。大哥,你就当妹妹求你了行吗?外面的店铺都有掌柜的,你只要出个面,做出个管事的样子来就行,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头上还有人在看着。”李芸娘一脸肯切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大哥,我一开始也并没有想让于管事长干的打算,外面的店铺早晚要交给你帮我打理,必竟,你才是我的亲人,这点儿我比谁都清楚。大哥,你就当帮妹妹一把,行不行?” “你不怀疑我会从中抽油水吗?”李云飞冷着脸问道。 “不怀疑,不怀疑。” “你不怀疑是我给于管事下的毒了?”李云飞冷着脸再次问道。 “不怀疑,不怀疑。” “于管事醒了,我立马交权,免得你怀疑我这儿,怀疑我那儿的。”李云飞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听到李云飞同意管理外面的店铺,李芸娘终是松了口气。说实话,她是真心不想让李云飞去管理外面那些店铺的。本来,她打算,利用完于心荷就把所有的店铺交给程跃龙的,可是,却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如今,程跃龙的目标是入太子的法眼,以便日后能在朝班上谋个位置,因此,此刻敏感时期,李芸娘是断断不会把外面的店铺交给程跃龙管理的,以免误了程跃龙的仕途。 可是,她又不能亲自去管理,年关将至,各府的迎来送往,府里的上上下下全要她定夺,她实在是分不出这个心来。而程世杰,李芸娘连想都没有想,男人有钱就变坏,李芸娘可不想程世杰给自己往府里带人添堵。因此,思来想去,只有李云飞了。 唉!等过了年,程跃龙的事情定下来,到时再收回店铺的管理权吧。想到这儿,李芸娘开口说道:“大哥,妹妹真的从未怀疑过你。外面的店铺就交给你了。” 此时的李云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不禁对程蝶舞再次佩服起来,可是,却没有忘记程蝶舞对自己的嘱托,脸上依旧是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点了点头,气呼呼的说道:“咱们可说好,于管事醒了,或者你有了合适的人选,你马上让她接手啊。” “行……行……”此时的李芸娘除了说行字,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棉帘外传来了一道急切地声音:“夫人,不好了,二小姐的马车走到半路上,不知道被什么惊了一下,马车撞到了护城河里。” “什么,那二小姐呢?”听到门房的声音,李芸娘就感觉身体一硬,强忍着昏倒的感觉,急切地问道。 “二小姐被人救了下来,正在前边客厅。”17070219 听到这儿,李芸娘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披什么棉裘了,急匆匆的便往前厅走去。 084 手刃恶仆命,血债要血偿 李芸娘一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满脸是血,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金儿,厉声喝道:“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金儿此时浑身疼的要命,尤其是右腿,那蚀骨般的疼痛让她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在听到李芸娘的冷喝后,金儿拼命压下令自己快痛昏过去的感觉,一边哭一边艰难的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奴婢陪小姐去王府,路上一直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半路上时,就听到驾车的马匹突然高声一鸣,不等奴婢和小姐反应过来,马车便像疯了一样的在大街的跑了起来,后来……后来,马匹撞到墙上我们才算停了下来,可是,因为冲劲儿太大,车夫掉下马车,当场便马匹给踩死了,而奴婢和小姐也被甩出了车箱,后来,奴婢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回到候府了。5” 闻言,扶着把手的李芸娘玉手一紧,一双美眸冷冷扫了一眼金儿,冷声说道:“没用的东西,先下去吧,翠儿,去请个大夫给她瞧瞧,等小姐醒了再说。” 翠儿答应一声,迈步走到金儿面前,在看到她起不来时,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扶起了金儿,便带着下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看着不知明地方的双眸里划过一抹厉色,终是放心不下,转身进了内室。 “夫人……” 在看到走进来的李芸娘时,程凤舞其余的三个丫环齐声行礼道,除了恭敬外还有一抹深深的害怕。 李芸娘看也不看她们三个,只一心挂着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程凤舞,在看到为程凤舞把脉的许太医终是睁眼放下手时,忙急切地走上前去,焦急地问道:“许太医,怎么样?” 就见许太医抬眸看了一眼李芸娘,极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拱手说道:“夫人,令媛身上的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一会儿老夫开点药,除每日服三次外,晚上再擦些药膏,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那为什么凤儿还没醒?”李芸娘一双担忧的眸子看了一下程凤舞后,再次问道。 “夫人,令媛受了惊吓,应该不久后便会醒过来的,只是……”许太医眼里闪过一道迟疑之色,顿了一顿,终是开口说道:“夫人,令媛的右手被急驶的马车压了一下……” 李芸娘的心因为许太医的话而一紧,手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尤其是要站在那个位置上女人,她再心知不过。听到许太医这样说,心一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抬手抓住了许太医的衣袖,急切地问道:“许太医,凤儿的手怎么了?” 许太医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衣袖,拱手说道:“夫人莫急,令媛的手如果恢复的好,应该和常人无恙,只是,这一年,令媛的手要好生休养,再不能做任何事情,以免重上加重。” 许太医的话让李芸娘身体微微一晃,久经风尘的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沉声对一旁的玉儿吩咐道:“玉儿,去帐房取1千两银子,替我送许太医出去。”说完,朝着许太医行了一礼,低声说道:“今日之事,劳烦许太医了,凤儿的伤还望许太医多多上心才是。” 在官场打拼多年的许太医对李芸娘给自己1千两银子的意图再清楚不过,太子选妃在即,对一个手不能握笔写字,不能抚琴吟曲的千金意味着什么,许太医再清楚不过。因此,在看到李芸娘朝自己行礼后,忙拱身说道:“夫人放心,令媛的事,老夫绝不会对第二人说。”说完,便跟着玉儿离开了房间。芸在此其声。 待许太医离开后,李芸娘方才走到了程凤舞的床前,抬手轻轻握住了程凤舞略显冰冷的手,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程凤舞,冷冷说道:“小姐手的事情,若是外面的人知道了,你们就都不用再伺候小姐了,府后的枯井便是你们的归宿。” 小满和小堂慌乱的互看了一眼,忙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夫人放心,奴婢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 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厉色,温柔的放下了程凤舞的手,起身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满和小堂,厉声唱道:“伺候好小姐。”说完,迈步离开了房间。 程蝶舞和赵飞燕来到云锦阁时,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李子漠。相识一笑,程蝶舞便和李子漠来到了云锦阁的后堂。 现在的程蝶舞在有了太子的支持下,对未来已经很有信心,因此,在得知李家村的桑树林在冯德昭的帮助下,已经开始重新种植后,又和暖心郁和李子漠商量了一些事情,并把那晚太子说的桑树的其它用途说了一下,在得到暖心郁和李子漠的认可后,便带赵飞燕离开了云锦阁。5 “小姐,我们这不是去王府的路吧,看外面,怎么像是往城郊走呢?”坐在马车里的赵飞燕掀帘看了一眼车外,微皱眉头轻声说道。19ckr。 闻言,程蝶舞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后,轻轻闭上了双眼,隐在棉裘下的双手却早已经紧握成拳。 今日,有些事情是该了结一下了。 马车带着程蝶舞和赵飞燕出了皇城,来到了一处偏远的大宅院前方才停了下来,程蝶舞在赵飞燕的支撑下下了马车,一脸平静的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小姐,你来了,你要的东西在里面,主子有事,一会儿就来。”一个妙龄女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朝程蝶舞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谢谢你,千雪姑娘。飞燕,你在外面等我。”程蝶舞一双平静的眸子里闪着一簇火花,平静的吩咐完,便迈步走进了房间。 程蝶舞走进房间,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片刻,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瓶子,朝床上的人慢慢走了过去。打开瓶子,倒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干净利索的放进了床上之人的嘴里之后,转身复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抬手倒了一杯茶,静静的等待着。 冯婉梨当初深知大宅门争斗的厉害关系,因此,当初给程蝶舞请了一位名医做师傅,本意是想让她学些医理,也好在将来能做到自保,后来,程蝶舞遇到了不悔师傅,在学刺绣和那招用针刺膻中《穴》时,不悔师傅怕程蝶舞这点本事无法自保,便教了些毒术给程蝶舞,程蝶舞本来就已经学了些医理,因此,很快便掌握了一些下毒的方子,再加上,不悔师傅离开时,送给她的那本制毒的书,更让程蝶舞如鱼得水。 其实,想报仇程蝶舞有很多办法,她大可以在李芸娘的饭菜里下毒替母报仇,可是,她深知那是对李芸娘最轻的处罚,虽然,现在走的路相比下毒难走了些,也崎岖了些,可是,那样的下场才是让李芸娘最痛苦的下场,不是吗?因此,程蝶舞才放下了下毒害她这条路。 于心荷睁开眼睛的时候,因眼前的黑暗而一时的不适应,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的目的,又想起了翠儿递给自己的那碗茶,不觉慌乱的便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在看到坐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程蝶舞时而停下了动作。 “大……大小姐?” 听到于心荷的声音,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双眸子轻轻的扫了一眼于心荷,抬手轻轻抿了一口茶,挑眉问道:“醒了?于妈妈,这一觉睡的可香啊?有没有梦见杜妈妈呢?” 闻言,于心荷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干笑了一声,喃喃说道:“大小姐,奴婢……芸夫人还等着奴婢报帐呢,奴婢就不陪大小姐说笑了。”说着,便要下床,却因为双脚无力而摔倒在地。 看着于心荷狼狈的趴在地上,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快意的冷笑,冷冷扫了一眼在地上努力奋斗的于心荷,嘲讽的说道:“于妈妈,你这是要给我行大礼呢?还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而赔不是呢?” 在挣扎了许久都未能有一点结果后,于心荷不觉放弃了手上的动作,趴在地上抬眸看着程蝶舞,呼呼喘着粗气说道:“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奴婢做了什么让大小姐不开心的事情,大小姐直管说便是,奴婢一定改。” 听到于心荷的话,程蝶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笑了起来,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挑眉说道:“我说了,于妈妈真的能改吗?” 此时的于心荷心中早就慌乱不已,她在冯婉梨身边服侍多年,又跟着李芸娘做了那许多的事,对一些事情早就比别人敏感,因此,在看到和往日不同的程蝶舞时,心中早就警铃大作,却因还存着一份侥幸心理,而硬撑着。 “大小姐,你就说吧,奴婢一定改。” 程蝶舞呵呵一笑,垂眸看着茶杯上的花纹,眼底划过一抹冷色,平静的说道:“于妈妈,你和杜妈妈是我娘儿身边的老人,对不对?” 对程蝶舞突然提起冯婉梨和杜心莲,于心荷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却依旧咬牙故做伤悲的说道:“不错,我和杜姐姐陪着夫人一起嫁进程府,这些年,夫人对奴婢极好,可惜……”说着,抬衣袖故做伤心的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杜姐姐对夫人一片忠心,当夜随夫人而去,而我……我本想也跟随夫人而去的,可是,杜姐姐生前曾把大小姐托付给我,要我一定要在大小姐出嫁前照看大小姐,不然……不然,奴婢早就随夫人和杜姐姐而去了。” 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言语让程蝶舞的心里一冷,眸子里瞬间被一抹阴暗之色所充斥,嘴角一挑,冷冷说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于妈妈啊。” “那是奴婢应该的,应该的……” “于妈妈,天寒地冻,你趴在地上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你有一丝清醒呢?难道,还在做梦不成?”程蝶舞眉头一挑,冷冷扫了一眼于心荷,用一抹听上去平静,实则却满含冰冷的语气继续说道:“于妈妈,你比杜妈妈聪明,知道良禽应择木而息这个道理,因此,杜妈妈随我娘儿而去,而你,则过着富足的生活,可是,杜妈妈有的,你却没有,你知道是什么吗?” 在看到于心荷眼里的疑惑不解时,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冷声说道:“你比杜妈妈少的是一个做人应有的良心,于心荷,你就是一个狼心狗肺,阴狠毒辣之人,你还有脸说我娘待你的好,你还有脸叫杜妈妈姐姐,这些日子,晚上你就没有做过恶梦吗?” 听到这儿,于心荷再想装也不可能了,可是,她还是强撑着,大声辩驳道:“大小姐,这是哪儿个狗东西在大小姐面前搬弄是非,奴婢怎么就没有脸叫杜姐姐了,为什么晚上做恶梦啊?” 听到这儿,程蝶舞脸上一冷,厉声喝道:“于心荷,枉你聪明一世,如今怎么还不明白吗?还是你已经明白,却还抱着一丝侥幸呢?我告诉你,那晚,你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清楚楚。” 不给于心荷说话的机会,程蝶舞接着说道:“于心荷,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存着一份能从这儿走出去的侥幸心理?”说到这儿,呵呵呵一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眼里尽是嗜血般的阴暗,挑眉说道: “如果我没说错,今天你回府是来报帐的吧?那些你精心准备的帐本,昨天夜里你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是不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些帐本在今天早上就已经都被我调换了,你怎么想?你真的以为我娘名下的那些店铺一直是杜妈妈打理吗?告诉你,自五年前,那结店铺便由我接管了,你说,那些管事们是听你多一分,还是听我多一分呢?你说,当李芸娘看到你贪污银财的那些证据,还会像以前那般待你吗?还有,于妈妈就没想过,为什么你好好的待在侯府,再醒来就到了这儿呢?” 于心荷因为程蝶舞的这句话而打了个寒战,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顿时想到了什么,便做出一幅含冤的样子喊道:“大小姐,大小姐,那晚,奴婢是被逼的,不然,不然李芸娘也不会放过我的啊。大小姐……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啊。” “好一个逼不得已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说说李芸娘是如何逼你杀害我娘儿,毒杀杜妈妈,害死青青的吧?” 程蝶舞平静无波的话响在于心荷的耳边,就如同一个炸雷,让于心荷震惊的愣在了当场,片刻,抬眸,狠狠的盯着程蝶舞,喃喃说道:“原来,那晚,大小姐是假装昏倒。既然大小姐你都已经知道了,再来问奴婢做什么呢?不过,也怪奴婢看走了眼,一直以为大小姐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却原来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连李芸娘身边的翠儿都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事。”说完,便紧紧闭上了双眼,再不说一个字。 “这么说,于妈妈是无话可说了?”程蝶舞一双冷眸冷冷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紧闭双眼不言不语的于心荷冷声问道。 当于心荷知道程蝶舞那晚并没有真的昏迷时便已经知道,今天自己或许是逃不掉了,不然,程蝶舞也不会露出真面目让自己知道,更不会把那些实情说给自己听。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时,不觉微微苦笑了一下,低低说道:“大小姐还想听婢说什么呢?还是,大小姐能放奴婢一条生路?” 闻言,程蝶舞冷冷一笑,抬手拿起了杯子,起身慢慢走到了于心荷面前,蹲下身子,用一抹平静却又满含冰冷的声音说道:“于妈妈,说了这么久,你也渴了吧,这杯参茶你就喝了吧,很补噢。” 听到程蝶舞平静却又让人倍感冰冷的话,于心荷不觉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睁开双眸,看着程蝶舞手中的那杯所谓的参汤,不觉想起了那晚,自己递到杜心莲手中的参汤,眼神一乱,嘴角抖了一下,却终没有勇敢再开口说一个字。 看出于心荷眼里的胆怯,程蝶舞冷冷一笑,挑眉,用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说道:“怎么,不敢喝?于妈妈是怕这参茶里有毒不成?”说完,眼里划过一抹冷色,继续说道:“放心好了,这杯参茶比起你当初给杜妈妈的参茶好多了,不仅色香味甜,最重要的是……”说着,微微一顿,眼里的冷意更浓了几分,冷声说道:“最重要的是,不会让你有一丝痛苦。” “大……大小姐,求你放了奴婢这条狗命吧。”事关生死,于心荷再也无法冷静下去,趴在地上,碰碰碰的便朝程蝶舞用力的磕起了头。 “放了你,当初,你怎么没想过放了杜妈妈,怎么没想过放了青青。” 程蝶舞看着这样的于心荷眼里闪过一抹复仇后的快意,厉声吼道,抬手挥针刺了于心荷的一下,趁于心荷吃疼张口的空档,把手里的参茶全部倒进了她的嘴里。 于心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努力的把嘴里的参茶往外吐,可还是有一部分顺着她的喉咙滑进了她的肚腹之内。瞬间,于心荷就感觉自己的肚腹内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一种如火烧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就在趴在地上的于心荷因痛疼而哀嚎的时候,就听到程蝶舞如地狱般的声音冷冷的响在了耳边:“放心,于妈妈,这药只会烧坏你的五脏六腑,外面的皮肤却会完好无损,你说,比起杜妈妈的七窍流血,这汤茶是不是更好一些?” “你……你……”于心荷抬手指着程蝶舞,说了几个你字,却因为浑身的疼痛而再无法说下去。 站在一边欣赏于心荷痛苦表情的程蝶舞,闻言,呵呵一笑,挑眉说道:“你想说:我这样狠毒的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是不是?” “哈哈……”程蝶舞狂肆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坚定,却又分外苦涩。 “于心荷,只要能替我娘儿,替杜妈妈,替青青报仇就好,别的我不在乎。如果,老天真的觉得我要下地狱,那你就先下去吧,好好在地狱里待着,等着李芸娘,等着我!”说完,再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房间。17070239 程蝶舞不后悔自己这样亲手杀害了于心荷,亦不后悔自己的双手因此而沾满鲜血,以后的路还长,她一定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直到大仇得报。 看到程蝶舞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直等在外面的赵飞燕忙迎了上去,关切地喊了一声:“小姐……” 程蝶舞抬手拍了拍赵飞燕的手,用笑容示意自己的无恙,看着站在一旁的千雪,平静的说道:“劳烦千雪姑娘,让人把她送到该去的地方,想来,有人因为找不到她而焦急了。” 千雪会意,点了点头,却开口说道:“主子刚刚传口信回来,遇到点事情,怕是要多耽搁一会儿,小姐是等,还是……” “不了,我现在回府,反正,我现在能天天出来,有事明天再说也不迟。”说完,朝千雪点点头,迈步朝外走去。 回府的路上,因为程蝶舞一直闭着双眸假做休息,赵飞燕心中有再多疑问也没有问出口,只是看着程蝶舞一脸祥和的表情,呆呆的发着愣,而程蝶舞,闭着双眸是不想让赵飞燕看到此刻自己内心的波动。 娘儿,杜妈妈,青青,第一个仇人我已经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你们在天上是不是能开心一点儿了呢?你们等着,不会太久了,欠你们的,我会一个一个的替你们讨回来。 血债血偿!!! 回到府里的程蝶舞,第一时间便听到了程凤舞出事的事情,精光一闪,便猜出了定是李芸娘让程凤舞去王府监督自己,走到半路上出院事。不觉冷冷一笑,又对那个暗中帮助自己的人猜测了一番。程蝶舞可不相信程凤舞的所坐的马车会无原无顾的便发起疯来,定是有人丛中却了手脚,会是谁呢? 想到这儿,一个名字瞬间跃上了上脑海,暗暗低喃道:会是他吗? 086 凤舞手受伤,轻舞再出现 程蝶舞知道程凤舞是李芸娘的心头之肉,程凤舞出事,李芸娘还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因此,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却没说话,和赵飞燕朝着念慈堂的方向便走去,只是,还未走到半路,便被翠儿阻住了去路。5 “大小姐,芸夫人听闻你回府,要你去前边一下。” 翠儿微垂着头,平静的说道,半垂的眸子里却充满了疑惑。 今天早上,程蝶舞趁人不注意塞自己手里一张纸条,纸条里还有一点药粉,上面虽然只有短短的六个字,却写的很清楚,给于心荷服下。翠儿其实打心里是不想再受任何人派遣的,可是,如今,李芸娘不信任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把自己推出去,而在认识到程蝶舞暗地里的锋芒时,翠儿只能暂时依靠程蝶舞,希望她能帮自己摆脱现在的困境。 因此,翠儿别无选择的把那些药粉倒进了茶水中,本来,一心急着见李芸娘的于心荷是没有机会喝这碗茶的,可是,偏偏程凤舞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就趁这功夫,翠儿把茶端到了于心荷的面前。翠儿并不了解那药粉有什么作用,可是,却也能肯定,定是不好的东西,却也没有办法不去做这件事。 当时,于心荷是本不打算喝的,就在翠儿不知如何是好时,,一旁的李管家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让事情有了质的转变。 “我说于管事,现在你比我这个管家都大牌啊,芸夫人命人给你送的茶水你都敢不喝,佩服,佩服。”说着,还叹了口气,故做不平的说道:“还是在外面管理着店铺好啊。” 就这一句听上去像是抱怨的话,让于心荷只能端起了那碗茶喝了下去,而喝下那碗茶的于心荷也很快的倒下了,当时翠儿很害怕,她明白,这要是于心荷中毒而死,李芸娘定会严查此事的,可是,后来,李管家的话又再次让翠儿成功的逃过了李芸娘的眼线。 通过此事,翠儿再一次肯定了自己选择的正确性,也更加明白了程蝶舞的手段和李芸娘不相上下,连李芸娘的亲大哥都在被程蝶舞收买,帮着她做事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因此,即便翠儿心里有满腹的疑问,在李芸娘派她来叫程蝶舞去见她时,她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只是平静的说着李芸娘让她带来的话。 听到翠儿的话,程蝶舞眉头微微一挑,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在经历了今天之事后,翠儿除了投靠自己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因此,程蝶舞才能如此有把握的问出自己的疑问。 “可知道芸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1aahh。 翠儿抬眸四下里快速的看了一眼,再确定没有人后,方才低声回答道:“大小姐,今天二小姐因为马车出了点事,右手可能撞出了点问题,据奴婢所知,二小姐一直在赶工一件绣品,好像是为皇后娘娘的年会所绣。” 闻言,一抹精光从程蝶舞的脑海里快速的划过,嘴角微微一挑,泛起一抹冷笑,平静的说道:“劳烦翠儿姑娘了,我们现在就走吧,别让芸夫人等久了。”说完,迈步朝映荷院的方向走去。 进入映荷院,程蝶舞和那个哑婆婆刚巧碰了个对面,看样子,她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程蝶舞对这个哑婆婆并没有多少印象,只是微微一停脚步,想让这个哑婆婆先行进映荷院,谁知,却被翠儿伸手拦了下来。 “哑婆婆,这位是侯府大小姐,按礼应该大小姐先进府。”不管哑婆婆有没有听明白,翠儿为了表明忠心,一边比划一边朝哑婆婆说道。 哑婆婆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看了一眼翠儿,又转眸扫了一眼程蝶舞,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头便后退了几步。5只是,谁也没发现,哑婆婆那半垂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惊涛骇浪。 对翠儿的那点小心思,程蝶舞怎能不明白,却也没说什么,迈步便进了映荷院。等掀帘进了房间后,便看到一脸沉寂表情的李芸娘正轻轻喝着茶。 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尤其是当看到垂在她身侧的那一双手时,李芸娘的心便万分难受起来,凭什么,自己一手带大的骄贵女儿就要受那种苦,而那个《贱》《人》所生的《孽》《种》就能活的如此的轻松。 想到这儿,李芸娘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用一抹充满冰冷和揶揄的声音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大小姐还知道回府啊?我还以为大小姐你要住在王府呢?” 在知道李芸娘要找自己时,程蝶舞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料想李芸娘定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给自己,因此,在听到李芸娘的话后,程蝶舞淡淡一笑,像是不知道程凤舞的事情一般,平静的说道:“蝶舞有些事耽搁了,明天一定早些回来,对了,芸夫人,今天我回来时,王小姐曾经提起过凤舞妹妹,明天如果凤舞妹妹没什么事,就和我一起去王府吧,这样也热闹一些。” 不提程凤舞的名字还好,一提程凤舞,李芸娘就想起下午程凤舞醒来时那痛不欲生的模样,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盏,李芸娘厉声喝道:“你以为府里的人都像大小姐你一样无所事事吗?凤儿有好多事要做呢,就不陪着大小姐你出去抛头露面了。” 听完李芸娘的话,程蝶舞帮做出一幅可惜的样子,喃喃说道:“呀,好可惜啊,今天我听人说,轻舞绣娘好像回来了,还想着明天和凤舞妹妹还有王家小姐一起去拜会一下,顺便学个一招半式的,没想到……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对了,芸夫人,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程蝶舞说轻舞绣娘四个字,李芸娘的眼里瞬间燃起了一抹光芒,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蝶的的还还。“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大小姐一声,虽说是王夫人邀你去王府教王小姐刺绣,可是,也不要因此就生了骄傲之心,免得外面传出大小姐不好的名声,一年后选妃之事先不说,就是只怕……只怕这名声坏了,就是想找一个普通的夫婿也难了呢。” 李芸娘的话里有话没能让程蝶舞脸上出现任何异样,程蝶舞从心里冷冷一笑,平静的回答道:“蝶舞谢芸夫人的关心。蝶舞出去了一天,还未曾抄写今天的经书,如果芸夫人没什么事了,那么,蝶舞就先退下了。” 此时的李芸娘一心只挂念着刚刚程蝶舞所提的轻舞绣娘,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心里暗道:人已经死了,抄再多的经书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想到这儿,脸上冷冷一笑,冷声说道:“没什么事了,只要大小姐记得自己的身份,别做出什么辱没自己身份的事情便好,免得丢这国侯府的脸。” 闻言,程蝶舞隐在棉裘下的双手一紧,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眼,一双美眸里已经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那蝶舞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小姐,奴婢不记得我们今天说过什么轻舞绣娘啊?” 回到念慈堂,赵飞燕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今天一天,根本就没有去过王府,赵飞燕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程蝶舞会对李芸娘说那么一番话。 听到赵飞燕的疑问,程蝶舞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挑了挑眉,玩味的回答道:“山人自有妙计,不告诉你。” “切……小姐你就坏吧。”赵飞燕瞟了一眼程蝶舞,嘟着嘴说道:“奴婢去厨房看看晚上给小姐准备了些什么。”说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赵飞燕转身离去,程蝶舞不觉笑出了声。走到门口的赵飞燕听到程蝶舞的笑声,眼里闪过一道会心的笑容,心里暗道:“小姐,如果你能天天这样开心的笑,就是欺负死飞燕,飞燕也愿意。” “娘儿……凤儿现在是一个废人了,怎么办?怎么办?当时怎么不把我踩死呢,我恨死自己了,恨死自己了。”程凤舞挥舞着没有一点知觉,被棉纱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手,哭着说道。 听到程凤舞的话,李芸娘心里一痛,一把抓住了程凤舞自虐的手,哽咽地说道:“凤儿啊,你这是干什么,许太医说了,你这手还能好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样,不是伤娘儿的心吗?” “娘儿……” 程凤舞哭着扑进了李芸娘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娘儿,怎么办,怎么办?凤儿好怕自己的手好不起来,到时,不能抚琴,不能绣花,太子还会喜欢这样的女儿吗?” 李芸娘拍着程凤舞的背,柔声说道:“傻孩子,谁说你不能抚琴,不能绣花了,相信娘儿,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乖,不哭了……” “可是,皇后娘娘的年会马上就要到了,那幅双面牡丹图怎么办呢?”趴在李芸娘怀里的程凤舞闷闷的问道。 闻言,李芸娘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嘴角微挑,冷冷说道:“谁说那幅双面牡丹图不能完工了,到时,娘儿一定要让凤儿成为宴会的焦点。” “真的吗?娘儿?”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娘儿听说,那个轻舞绣娘回来了,明天,娘儿便去找她,花重金要她绣一幅双面牡丹图,娘儿想,凭轻舞绣娘的绣功,定不会差到哪儿去的。凤儿,这样讲你可放心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的眼里不觉亮起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那就像一个夜行人突然看到了光明一般,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喜悦。 可是,转瞬之间,程凤舞便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芒微微一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说道:“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女儿这手,入宫赴宴,任谁也不会相信是女儿绣的呀。” 李芸娘抬手温柔的抚着程凤舞的秀发,柔声说道:“傻瓜,娘儿既然能想到让别人替你绣图,难道就没想到这个吗?放心,我问过许太医了,如果你恢复的好,到时除了不能表演节目外,外表和正常人一样,是看不出来的。” “真的??” 程凤舞刚刚暗下去的眸子再次充满了希望的亮光,那个她爱了好久的男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失去。 李芸娘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娘儿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乖乖的,按时把这些药喝了,知道了吗?”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坚定的点了点头,左手端起药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喝光了那苦涩之极的黑色药水。 此时的程凤舞眼里闪着一抹耀眼而坚定的光芒,暗自想道:为了能伴在你的左右,成为你的女人,别说这点点苦了,就是要我付出再多东西,我也不后悔。 亦日一早,程蝶舞故意在念慈堂耽搁了一会儿,待赵飞燕从门房回来告诉自己,李芸娘坐马车出府后,坐在书桌后面的程蝶舞,眼底划过一抹冷笑,起身和赵飞燕离开了定国侯府。 依然是昨天那辆马车,依然是那个驾车的车夫,程蝶舞只轻声交待了一句:“去云锦阁,停在能看到门口的隐蔽处,”便上了马车,再没说话。 赵飞燕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的神色,随即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 闭目养神的程蝶舞没有张开眼睛,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你家小姐不是帅哥,看什么呢?一会儿到了云锦阁,你看到李芸娘离开,记得给我说一声。”说完,再没开口说一个字。 李芸娘,你自以为做事天衣无缝,你可知,从你今天早上踏进云锦阁的第一步,便已经注定了你悲惨的后半生。 “小姐,小姐,芸夫人她出来了,她现在已经坐上马车了,走了……走了……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赵飞燕一边掀车帘看着外面,一边问道。 听到李芸娘离开,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张开眼睛,看着赵飞燕掀起的车帘透出的车外风景,冷冷说道:“你现在数一百只羊,我敢肯定,你没数完,她便会回来。” 赵飞燕因程蝶舞的话而露出一抹不解,却还是按程蝶舞的话,一边掀帘注意着外面的动向,一边小声的数着羊。 “五十三只羊,五十四只羊,五十五……开啊,小姐,你是神仙吗?芸夫人真的回来了。”赵飞燕睁着一双充满不解的眸子,看着程蝶舞,惊讶的说道。 闻言,程蝶舞的脸上划过一抹冷色,不是自己是神仙,会算,而是程蝶舞太了解李芸娘了,她的生性多疑,在来到云锦阁得到轻舞绣娘没回来的答复后,定想到了那日于心荷说在这儿里见过自己的事情,因此,她刚刚故意离开,再返回来,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暖心郁故意隐藏下轻舞绣娘的事情,是想让轻舞帮自己绣图。 果然…… 程蝶舞冷冷一笑,在赵飞燕再次告诉自己,李芸娘坐车离开后,方才带着赵飞燕下了马车,进了云锦阁。 “蝶舞啊,你知道刚刚……” 一进云锦阁,暖心郁便把程蝶舞带到了后面,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暖妈妈,是我告诉李芸娘,轻舞绣娘回来了。”程蝶舞一脸淡笑的打断了暖心郁的话,平静的说道。 “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呀?”暖心郁不解地问道。 “暖妈妈,程凤舞的手昨天受伤了,她的双面绣无法按时完成,便无法在年会上大放异彩,所以,我故意放出话来,因为……我要帮着她完成这幅双面绣。”17199127 “蝶舞,你……不是暖妈妈对你没有信心,只是,你忙的过来吗?”暖心郁紧紧握了下程蝶舞的手,担忧的问道。 “暖妈妈,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对了,李公子那边怎么样了?”程蝶舞拉着暖心郁坐到椅子上,方才问道。 在知道李子漠那边已经顺利开工,明天就能开业后,程蝶舞的脸上终是露出一道开心的笑容。 和李子漠合作的事情越是顺利,离自己报仇的目标也就越近了一步,这怎能不让程蝶舞开心。在和暖心郁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后,程蝶舞拿了所需的针线,便和赵飞燕离开了云锦阁。 程蝶舞前脚离开,暖心郁后脚便派人去了定国侯府,告诉李芸娘,轻舞绣娘刚回云锦阁,有什么事过府一叙。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赵飞燕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的风景,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回家了。”程蝶舞笑着回答道。 “啊?这才刚出来,就要回去啊,我们回去这么早,那个芸夫人问起来怎么办啊?”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呵呵一笑,笑着说道:“傻飞燕,我说回家,不是回定国侯府。”说着,眼底深处划过一道黯然之色,幽幽地说道:“那不是家,我们现在要回属于我们真正的家。” 087 血债要血偿,游戏刚开始 马车绕过东关大街,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宅院前,赵飞燕看着面前这座处在南府街的宅院,眼因惊讶而睁的大大的,在京城混迹了这么久,赵飞燕深知,这条街虽然不似北尚街住着宫中高官而富贵无比,却也在京中名声不小,因为这条街地处京师南边,交通便利不说,还极为幽静、清雅,住在这儿里的人非富即贵,不是那些富贾一方的各种老板,就是那些达官贵人包养外室的各种贵妇,赵飞燕做梦都没想到,程蝶舞所说的家竟然是在这儿里。夹答列伤 程蝶舞没有忽略赵飞燕眼里惊讶之情,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抬手握住了赵飞燕的手,笑着说道:“飞燕妹妹,我们到家了,随姐姐一起进去吧。”说完,便拉着处在震惊中的赵飞燕一同走进了面前的宅院。 这所宅院,是程蝶舞为了以后行事方便方才让李子漠买的,必竟云锦阁李芸娘那里已经知道了,太多次进出的话,容易引起意外,再者,程蝶舞觉得,日后大仇得报,自己早晚会离开定国侯府,所以,在外买处宅院是早晚的事。刚刚,暖心郁告诉程蝶舞这件事后,程蝶舞便迫不及待的来了。 走进院子,赵飞燕发现里面虽不大,却极为清雅,除三间正房外,左右各三间偏房。一身蓝色棉服的李子漠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 “程小姐,你来了。这儿可还满意?”李子漠抱拳笑着问道。 “李公子,谢谢你,我很喜欢。对了,你别一口一个小姐的了,就叫我蝶舞吧,以后,我们便是朋友了,还分什么身份啊?”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子漠的眼里光芒一闪,一抹喜悦由心底深处升了上来。笑着说道:“那既然这样,你也别叫我李公子了。” 程蝶舞呵呵一笑,也不做作,潇洒的笑着说道:“那,李大哥,蝶舞先行一礼,日后劳烦李大哥多多照顾了。” 李子漠看着面前程蝶舞的巧笑嫣然,眼底的喜悦更盛了几分,如果说,以前自己只是想完成人生的一个梦想,那么,以后,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能让面前之人的脸上时时挂着这抹微笑微笑了。 “外面冷,我们进屋吧,有什么话屋里谈。”李子漠充满愉悦笑容的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道。 程蝶舞笑着点点头,迈步向屋里走去。 走进屋子,扑面而来的温暖让程蝶舞的心不觉也暖了几分,看着屋里的摆设,虽然没有定国侯府的奢华,却处处透着一股精致的家的味道。 房子中间摆着一张梨木方桌,几把椅子,虽然不是上好的木材,却也是普通人家所用不起的。左边一间靠墙放着一个简单的书架,上面摆着几本书,一张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研。右边一间入目的是一张雕着蝴蝶的木床,淡黄色的床幔,床头小几上有一个插瓶,里面放着几枝怒放的腊梅。 看着房间的布局摆设,显然是用了心的。5 程蝶舞的心里更加暖了几分,转眸笑看着李子漠,真诚的说道:“李大哥,谢谢你。” 当程蝶舞告诉自己要买一处宅院的后,李子漠便用心的按她的要求去寻了这处不大,却清幽的宅院,房间里从里到外都是李子漠精心设计的,如今,当看到程蝶舞眼里的那抹动容时,不觉心里也甜了起来。听到程蝶舞的话,笑着回答道:“既然叫我大哥了,还说什么谢谢呢?” 听到李子漠的话,程蝶舞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客气,而是转到了正题上,笑着说道“李大哥,以后白天我会来这儿里专心绣图,外面就全靠你和暖妈妈了,幸好现在一切也走上了正途,再加上有太子的帮助,我想,我们应该会很快梦想成真的。” “嗯!”听到程蝶舞的话,李子漠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了,我已经把钱赔给了定国侯府,并告诉他们,日后不管什么蚕丝都不会再供应给他们。不过,今天定国侯府有人来找我,说是今天下午在岳阳楼宴请我。” “哈哈……” 闻言,程蝶舞笑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想想,李大哥,没了你们提供的蚕丝,定国侯府手下的织坊怎么办呢?定国侯府可是历年宫里织锦的提供者呢。年会在即,宫里又要开始评比新一届的织锦供货商,李大哥,下一届的织锦权我们一定要拿到。不仅如此,绣坊上我们也要争取,我要尽最大可能垄断定国侯府所有的经济来源。” “好!我一定会把织锦的供货权拿下来……”李子漠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心里暗自决定:以后不管程蝶舞说什么,自己都会努力去办。 “至于下午的岳阳楼……”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成色,嘴角一挑,冷冷说道:“李大哥还是不要去了,既然我们决定了要去竞争宫里的织锦权,那必然是要正面和定国侯府冲突的,既然如此,早一步晚一步也没有什么区别,就让他们现在着下急吧。再说,快过年了,这怀着心事过年,和事事如意过年,能一样吗?” 对程蝶舞言语里对定国侯府的冰冷,其实原因李子漠再清楚不过,心里不觉对程蝶舞泛起一抹柔软,像是没有听出来般,依然笑着回答道:“好,你放心吧。那我现在去织坊看一下,你就安心在这儿绣图吧。”说完,朝站在一边的赵飞燕笑着说道:“厨房里东西都买好了,中午想吃什么做着吃。照顾好你家小姐。”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李子漠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程蝶舞冷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道:“李芸娘,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想到这儿,转眸对赵飞燕柔声说道:“飞燕,你随便去看看,休息一下,我专心绣图,午饭就全靠你了。” 赵飞燕点点头,说道:“小姐,你就安心绣图吧。我去厨房看看,中午吃些什么。”说完,迈步朝外走去。 待房间里只有程蝶舞一个人后,程蝶舞方才把绣图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手轻轻抚着洁白的锻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喃喃说道:“李芸娘,你想要程凤舞以此绣图大放异彩吗?我一定会成全你的,只是,那大放出来的异彩,希望你能抗的住啊。” “夫人,外院刚刚有人来报,说是于妈妈昨天夜里去了。”翠儿满怀忐忑的走到李芸娘面前,垂首说道。 其实,昨天夜里李芸娘便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说是于心荷面上完好,像是因得了重病了离世,可是,内里的五脏六腑却已经全部烧成了灰。皮肤因为内里全是血水的浸泡,脸面反而更加的好看起来。 听说此事后,李芸娘着实害怕了一下,这明显是中毒的表现啊,再想到,于心荷是在府里昏迷的,便更加确定了此事是府里人动的手脚。邓是因为程凤舞的事情,一直没有分出心来想这事,如今,在听到翠儿的话后,半倚在贵妃椅上的她,不觉抬手抚了抚发疼的额头,低低喃道:“知道了,你去门房找一下李管家,叫他来见我。” 对于心荷的死,翠儿是没有过多感觉的,只是,一想到那包药粉,她还是有些担忧,害怕李芸娘如果要严查这件事,会查到自己身上。因此,在听到李芸娘找李云飞时,不觉心里一紧,却还是一脸平静的恭敬说了一个“是”字,转身向外走去。 “李管家,夫人说是有事,叫你去见她。” 正在安排事情的李云飞,听到翠儿的话,眼里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好,我这就去。” 听到李云飞的话,翠儿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满怀忐忑的看着李云飞,眼里思绪乱飞,紧咬嘴唇,却不发一个 字。 等李云飞安排完事情,转身看到翠儿时,眼里不觉闪过一抹惊讶,不解地问道:“翠儿姑娘,你这是……” 翠儿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开口说道:“李管家,一起走吧,有事路上说。” “好……好……”李云飞眼里划过一抹疑惑,却还是开口回答道,随即便和翠儿一起出了管事房。 翠儿在看到四下无人时,方才低声问道:“李管家,于妈妈昨天夜里去了,不知道你听说没?” 听到翠儿的这番话,李云飞终是明白了翠儿等自己的原因。昨天,于心荷为什么倒下,昏迷不醒,李云飞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他却没想到,那个帮程蝶舞的会是翠儿。因此,在听到翠儿的这句话时,不觉淡淡一笑,对于心荷的死活,李云飞根本不感兴趣,现在的他大权在握,那些好处让他正处在兴奋的顶峰,对李芸娘的得失他才不放在心里呢,而对程蝶舞的手段也是更加深信起来。17199127 因此,在听到翠儿的这番话后,看着翠儿,李云飞笑着回答道:“听说了,人老了,终有那么一天的,这有什么好问的。翠儿姑娘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 李云飞有些话虽然没有说透,却还是让翠儿忐忑的心安稳了下来,也再一次肯定了程蝶舞的手段,对自己背叛李芸娘再一次肯定了正确性。 “夫人,你找我?” 看着走进来的李云飞,李芸娘嗯了一声,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皱眉问道:“李子漠那边可有消息了?” “回夫人的话,没有,想必今天下午他是不会去岳阳楼了。” 听到李云飞的回答,李芸娘不觉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已经被一抹阴暗所充斥。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命人去查,整个京城,就我们定国侯府收蚕丝的量最大,他竟然敢说出不再提供给我们任何一种蚕丝,想必已经找到了下家,宫中新一届的织锦权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可不想这时候再出什么乱子。”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查清楚的,只是,量那李子漠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说不定是故意这样说,想让我们在他们的蚕丝上加价吧。”车便便院院。 听到李云飞的话,李芸娘眼里的阴暗更重了几分,加价?自己命人破坏桑树林,威胁他们离开,就没怕过他们不卖蚕丝。本来,李芸娘是想着让李家村的人害怕到极点,她再出面帮他们把此事解决,然后,帮他们种上新上的桑树,以此,让整个李家村变成自己的私人财产,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背后阻了一下,到如今,都还没弄明白,背后那人的身份,怎能不让李芸娘郁闷。 因此,在听到李云飞的话后,李芸娘冷冷一笑,说道:“你命人去别的地方转一下,先做两手准备,如果我们能找到新的货源最好,那样,我们就不怕李子漠的威胁,如果,找不到……”说到这儿,李芸娘微微一停,阴冷的接着说道:“就想办法怎么样让李家村听命于我们吧?这事,就不用我教了吧?”李芸娘挑眉看着李云飞,冷冷问道。 李云飞的眼底因为李芸娘的话而划过一道冷然,却依旧恭敬地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对李云飞那些地痞的手段,曾经让李芸娘极为不耻,而如今,李芸娘反而觉得,不管怎么做,只要能让那些自己讨厌的人得到惩罚,不管什么手段都是好的。 因此,在听完李云飞的话后,李芸娘再闪说道:“对了,你去查一下,昨天于心荷昏迷前在府里都接触过什么人,可曾喝过什么东西,还有,你在各家店铺上也要多多留意几分,看看有没有谁和我们府里的人有关联。” 李云飞再次答应一声,在得到李芸娘没有别的事后,微微低了下头,转身便想出映荷院。1aahh。 而就在这时候,就听到房间外响起了门房的声音:“夫人,京中云锦阁老板派人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夫人。” 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刚吃了药,困的难受,今天就先更到这儿里,明天尽量多写点, 088 宫中办年会,大放异彩时 今天一早,用过早饭后,李芸娘便命人备了马车去了云锦阁,却不想,在暖心郁那里得到轻舞绣娘并没有回来的答复。5当时,李芸娘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暖心郁定是隐藏了轻舞绣娘回京的消息,想让她帮着程蝶舞绣图。 李芸娘对程蝶舞的绣功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必竟,自己进府后便有心打压着冯婉梨对程蝶舞的培养,就怕程蝶舞及笄后会超过程凤舞,再加上她嫡女的身份,自己的女儿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因此,在从暖心郁那里得到轻舞绣娘没回来的消息后,她故做离开的样子,却又很快的返了回去,因为,如果轻舞绣娘真的在云锦阁,刚刚自己去找她,暖心郁定会让人给她送信,而自己去而复返说不定便能堵住轻舞绣娘,却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心情郁闷的李芸娘只好闷闷的回了定国侯府,却还要强打着精神去哄骗自己的女儿,暗自想着找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帮程凤舞绣完那幅图。 再加上,李子漠那里,不仅没有按自己事先预想的去发展,赔了自己银子不说,还终止了合同。五千两银子啊,对定国侯府不算什么,可是,对李子漠那个穷山僻壤的小山村来说,意味着什么? 再说,自己已经命人把李家村所有的桑树毁之一俱,如今,李子漠不仅没有半点为难,还痛快的解了约,赔了钱,这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才是最令李芸娘头痛的。她实在想不出,李子漠背后支持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还有于心荷突然的离世,这一件件接踵而至的烦心事,让李芸娘突然感到了一种力不丛心的感觉。 因此,她把李云飞叫了来,就是想让他动用以前做地痞时的关系,想他帮自己打听一下。必竟,那个人不能时时刻刻的帮自己,而李芸娘最害怕的是,自己让他帮自己太多事情,那人便离开自己。 所以,在听到门房说云锦阁派人来时,李芸娘微微一怔,却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命人把那个送信的人带了进来。在听到暖心郁有请时,李芸娘的心微微一动,难道……却不容她多想什么,便命人再次备了马车,去了云锦阁。 一进云锦阁的门,暖心郁便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 “夫人,你真是神机妙算啊,你前脚刚走,轻舞便回来了。这不,她一回来,我便赶紧叫人去给你送了信。”暖心郁朝着李芸娘微微一欠身子,笑着说道。 李芸娘来的路上便猜到了是这个事,可是,在听到暖心郁的话后,心里雀跃不已,脸上却没有过多表现,淡淡一笑,平静说道:“暖老板有心了。” “夫人别这样说,上次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那几间铺子早让我倾家荡产了。快……快屋里坐。小菊,上茶。”暖心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脸笑意的说道。 坐在上首的李芸娘没有太多心情去和暖心郁《周》《旋》,坐定身子后,便开口问道:“既然轻舞绣娘已经回来,那劳烦暖老板请她出来,我有一桩买卖要和她谈。” 听到李芸娘的话,暖心郁的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恭敬地笑容。 “夫人,不瞒你说,轻舞绣娘当初是暂住我这儿,和我这儿的绣娘不同,并没有什么签订什么契约,所以,她刚刚回来,和我打了声招呼,就说有事离开了,不过,走时却留话给我,说是此次回来,是因为治病欠了外面一位大夫的诊金,听起来数目还不小,所以,想接一个大活,最好一次性把诊金赚回来的,我想到夫人你面慈心善,所以,就派人找了你来。”1aahh。 “噢?”听到暖心郁的话,李芸娘的眉头微微一挑。心里不觉冷冷哼了一声,有求有好,就怕你无所求,我便无法让你为我做事了。5 想到这儿,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拂了暖老板的面不是。我想让轻舞绣娘绣一幅双面牡丹图,为期一个月,这价格嘛,你说个价我听听。” “这……双面绣本来用时就长,再加上是最繁琐的牡丹,这时间上,是不是急了些?”暖心郁一脸担忧的问道。 李芸娘也知道时间短些,可是,皇后的年会在即,时间是拖不得的。其实,本来,程凤舞的双面牡丹图已经绣了一些,可是,却不想出这种事,如今,如果拿出程凤舞的半成品让轻舞绣娘接着绣是最快也是最简单的方便,只是,每个人刺绣的手法不一样,李芸娘怕被人看出端倪来。 因此,在听到暖心郁的话后,不觉淡淡一笑,抬手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方才笑着说道:“暖老板,时间是紧了点,可是,价格也不低啊。你说呢?” “这……”暖心郁为难的看着李芸娘,李芸娘也不再说话,只是收回目光,一心品着杯里的香茶,半垂的眸子里却闪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眸光。 刚刚暖心郁说轻舞绣娘急需用钱,既然如此,李芸娘便有十足的把握,暖心郁会帮轻舞绣娘接下这个活。一个月,双面牡丹图,呵呵……我看你如何再有时间帮程蝶舞!!! “好吧,那我便帮轻舞接下这桩买卖出价,夫人,你稍等,我叫人去拿契约。” 片刻,暖心郁像是下了决定般,终是咬牙答应了下来,并开口朝外喊道:“小菊,拿契约来。” 听到暖心郁同意的话,李芸娘挑眉一笑,脸上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心里暗道:“想和我斗,门儿都没有。” “夫人,你看一下,这份契约还有什么要改的吗?”暖心郁把一张纸恭敬地放在李芸娘的面前,笑着说道。 李芸娘垂眸看着面前的契约:即日起,委托轻舞绣娘在一个月内完成双面牡丹图一幅,交货时,若订方验货无误,钱货两清后,轻舞绣娘则再不负任何责任。若绣品有问题,则双倍赔偿订方银两合计一千两白银。 “暖老板,你的每份契约都是这样的吗?”李芸娘看完契约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夫人你此次所订的绣品时间短,银两数目太多,因此才会写的如此清楚,当然,这也是对夫人的一种权利保障不是吗?免得轻舞再像上次给太子绣念慈图一样,就误了差不多一个月。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闻言,李芸娘再次看了一眼契约,再没说话,抬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暖老板,一个月后,我再来。”说完,拿起其中一张,放在衣袖里,便朝外走去。 “心郁送夫人……”暖心郁垂眸恭敬地说道,嘴角却泛起一道淡淡的冷笑。 冬夜,冷冽的北风用力的吹着每一个能吹到的角落,在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主子,程小姐这些日子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南府街的房子里刺绣。”一身紫衣的千雪按吩咐,除有特殊事情发生,不然,便每三天来回报一次程蝶舞的行踪,今天便是规定好的日子。 闻言,正坐在书桌后翻阅礼部奏章的轩辕澈头也不抬的问道:“去问李子漠还差什么东西,天寒,屋子里一定要暖和,知道了吗?” “是,属下明白。”千雪抬眸快速扫了一眼轩辕澈,烛光下,微皱眉头的轩辕澈依旧令人心动无比。似是想到什么,千雪快速的垂下了眸子,恭敬地回答道。 “嗯,密切关注着,但别让她知道。李家村的事还没有查出幕后之人,保护好她,知道了吗?”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好程小姐的。” “嗯,去吧。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汇报。”轩辕澈依旧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千雪用心的看了一眼轩辕澈,咬了咬牙,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此时,在另一边…… “真没想到,她竟然在南府街上买了宅院,真让我小看了她。查清楚了?”昏黄的烛光后面,一道负手而立的挺拔身影,低低问道。 “属下已经查清楚了,那宅院是李家村的李子漠出面买的,名字也是他的,和太子并没有半点关系。还有,据属下观察,好像暗中还有人一直在关注着那宅院。” “呵呵……”背景发出低低的笑声,接着说道:“想来定是那边的人派来暗中保护她的。由此可以看出,表面上的没关系,并不一定意味着暗地里没关系。行了,你下去吧,继续密切关注着,记住,别让人发现。” “是,属下明白。” 随着年关的将近,天也越来越冷了,在再下过几次大雪之后,程蝶舞终是提前三天完成了双面牡丹图。 坐在暖和的房间里,看着面前的双面牡丹图,赵飞燕睁着一双惊讶的眸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出自程蝶舞的手。 天娘娘车车。“哇……小姐,好漂亮啊,就像真的呢。这……这要是拿出去卖,得值多少钱啊。” 听到赵飞燕夸张的言语,程蝶舞呵呵一笑,最近这些日子,她白天来南府街的宅院里忙着刺绣,晚上在定国侯里准备自己的刺绣,可谓是忙碌的很,一双美眸里也泛着淡淡的血丝。也幸好,李子漠把这里弄的极为安静不说,还暖和之极,不然,冰天雪地的,程蝶舞也不会如此迅速的完成这幅绣品。 看着自己一针一线完成的双面牡丹图,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厉色,李芸娘,你想着你的宝贝女儿能凭此图一鸣惊人吗?呵呵……惊人是肯定有的,只是,就怕你无福承受那后果。 “真不亏是名震京师的轻舞绣娘,凤儿,你看,她的绣技比你高出不是一点半点啊,幸好她只是一个绣娘,不然,这要是放在哪儿家小姐身上,你就输了。”李芸娘拿着从云锦阁拿回来的双面牡丹图,柔声对程凤舞说道。 程凤舞的手已经解下了绷带,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除了不能太用力拿重物外,从外表看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抬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的刺绣,一双美眸轻轻眨了眨,轻声问道:“娘儿,这绣图之人现在何处?” 自从程凤舞手受伤,这一个月来,她没有走出房门半步,却没有忽略半点程蝶舞的消息。这是人生第一次,她如此关注程蝶舞。 当从金儿的口中知道程蝶舞这一个月来,风雨无阻的去王府时,心中如被蛇蚁啃噬般的难受。王语嫣是太子轩辕澈的表妹,就因为这层关系,自己当初忍了多少气,赔了多少笑脸,才换来王语嫣似近若近的关系,而她呢?却因为区区一对棉裘上的白狐,而天天进出王府不说,最重要地是,说不定还能借机见到轩辕澈,这怎能不让程凤舞感觉到难受。而更让程凤舞难忍的是,今天一早,竟然先后有四拨人来到府中,除却太子是分别给自己和程蝶舞送了东西外,另外三拨,却点明是送给程蝶舞的。 这又意味着什么??? 也因此,程凤舞第一次自己冷静的思考,第一次没有受人指使或是娘儿亲的提点而动用心计,也是第一次明白,自己若是想坐在那人的身边,伴着他一生一世,心计和谋略便再也不会离开。 因此,当程凤舞看着眼前的双面牡丹刺绣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绣这幅图的轻舞绣娘,现在人在何处。她怕,自己拿这幅绣图进宫以后,轻舞绣娘代绣的事情会被人利用尽而让自己失去这个展露才艺的大好机会。 听到程凤舞的话,李芸娘的眼底划过一道惊讶,抬眸看着自己的女儿,安静如水,却又透着一种长大的成熟,不觉微微一笑,心里暗叹,女儿终于长大了,懂得从多面去看事情。这不禁让她安心不少。必竟,如果程凤舞一心要坐上那个位置,便少不了面对女人间的明枪暗箭,宫中争斗,最不需要的便是以前程凤舞那般的天真。旦凡稳坐那个位置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丢了当初的纯真,戴着一层又一层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过着翻手是云,覆手为雨的宫斗生活。 想到这儿,不禁抬手抚上了程凤舞的发顶,柔声说道:“凤儿不必担心,那个轻舞绣娘,在拿到银子后便已经离开了京城,可能是对那个给她治病的大夫动心了吧。至于这刺绣的事,放心好了,没有几个人知道,就是知道的人也只是以为娘儿亲出钱绣了幅图,并不知道你是拿进宫的。” “那倘若当晚皇后娘娘要女儿抚琴怎么办呢?”程凤舞微皱眉,转眸看着李芸娘,低低问道。 放在手受伤以前,程凤舞是万般盼望着此次年会的,也不惧怕任何比试,而如今,受伤的手虽然已经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却依然无法拿笔抚琴。 “傻瓜!难不成咱们定国侯府就去了你一个女儿吗?你已经在刺绣上大放异彩,怎么就不想着给别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呢?”李芸娘轻轻拍了拍程凤舞的手背,挑眉说道。 李芸娘的话让程凤舞的眼里露出一道恍然大悟的神色,对啊,怎么把程蝶舞忘记了呢。再想到今天那些礼物时,程凤舞的眼底不觉微微一暗,暗自低喃道:“再多人给你送东西又如何,我就要让他们看看,你这个定国侯府的嫡女是如何一无是处的。” 而此时,坐在念慈堂书桌后面椅子上的程蝶舞看着摆在面前的四个木盒,眉头微皱,朱唇紧抿,一言不发。而站一旁的赵飞燕则咬了咬嘴唇,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明日便是宫中年会了,昨天,李子漠已经以进宫不能太寒酸为由,送了自己一套衣服和手饰,并一再说明,那些钱是最近做生意赚的,就只当是先给自己的红利。 可是,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一早,前前后后一连四拨人来到定国侯府,除却太子轩辕澈分别送给自己和程凤舞礼物之外,其余三拨皆只送了自己。如今,看着桌子上的四个木盒,程蝶舞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和烦闷。 四个木盒里,皆是一套素白棉服和一套清雅的手饰,由此也可以看出送礼之人,定是费了心的,知道自己在孝期,不能穿着太艳,入宫参加宴会,却又不能穿着大不敬的孝服。因此,这四套衣裙皆是素白色,却又在花样上动了手脚,让穿着的人不仅失不了孝道,还不会显出对皇室的大不敬。 只是…… 这四个木盒除却太子送的之外,另外三个只说是送给自己的,却没有表明身份。程蝶舞不觉暗自猜出测着另外三个送礼之人的身份。 “小姐,你别再烦了,依我看,这里面定有表公子的一份,然后……然后有平王世子的一份,另外一份嘛,飞燕实在猜不出了。”17199127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再不看面前木盒一眼,扬声说道:“飞燕,把这四个木盒放好,有机会还给他们的主人。” “啊……”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惊讶的说道:“小姐,那你入宫穿什么呀。” 伺候程蝶舞这么久了,赵飞燕对程蝶舞的情况已经十分明了,除了两身单薄的素白棉衣外,最好的就是那一件狐狸毛的棉裘了,至于手饰什么的,除了头上这一支木簪之外,再无其它。这明天就要入宫了,难不成,小姐就穿这些进宫? 089 宫中办年会,大放异彩时 夜凉如冰,刺骨的寒风在窗外呼呼的吹着,透过破损的窗棂吹进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夹答列伤此时,念慈堂里的温度和外面相差不了多少。已经习惯这种寒冷的程蝶舞,安静的坐在书桌后面,认真的抄写着经书。 “小姐,李管家来了。” 闻言,正在专心抄经书的程蝶舞微微一顿,眼里划过一抹了然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挑,头也不抬的轻声回答道:“让他进来吧。飞燕,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赵飞燕和答应一声,转身出去请李云飞进来。 很快,李云飞便快步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呵着双手说道:“蝶舞啊,今天晚上突然降了温,我来看看你,唉,舅舅本想给你弄些取暖的炭火,可惜,舅舅做不了主啊。” 听到李云飞的话,程蝶舞眉微微一挑,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李云飞,柔声回答道:“舅舅的好意蝶舞心领了,舅舅,天色已晚,外面又天寒地冻,你不用为此事再跑一趟的。”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云飞呵呵一笑,其实,在他心里,只对金钱有兴趣,对程蝶舞冷不冷的问题根本没放在心上。如果不是这些日子,和程蝶舞合作发了那些小财,李云飞才懒得在这么冷的夜里跑来呢。 凉窗窗破破。李云飞只所以会冒严寒来,一个是因为今天前后四拨给程蝶舞送礼的人,这让一直对程蝶舞令眼相看的李云飞更加的佩服起来,觉得,能在自己的妹妹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动手自不简单。二个则是因为自从听了程蝶舞的话,接手了外面的店铺,油水好处自是不少,可是,最让李云飞眼热的还是程蝶舞所说的最的一次买卖,可是,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怎么能不让李云飞焦急万分呢。不然,李云飞才不会在如此寒冷的夜里来念慈阁这种没半点暖和气的地方呢。 其实,程蝶舞在听到李云飞来找自己时,便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来的,心里不觉冷冷一笑。程蝶舞要的不过就是这个效果,故意撑一撑李云飞,调一下他的胃口,到时,自不用自己多说,李云飞便会奉上李芸娘外面的所有银两。 可是,如今,程蝶舞不觉微微一挑眉头,暗自想道:火候还差点啊,所以,明白内里的程蝶舞,看到李云飞不提,她便自然装做不懂,继续和李云飞打着太极。 几番下来,看到程蝶舞绝口不提那合作的事情,再也沉不气的李云飞终是开口说道:“蝶舞啊,你看,舅舅现在呢,手上已经握着外面所有的店铺,这些日子,那些店铺帐面上可流动的银两舅舅也已经弄的一清二楚,你上次说的事情……” “哎呀,舅舅,你不提我都忘记了。上次表哥找我,说是年关将至,上面查的紧,而且,最重要的是各家都在往回收帐,所以,这事呀,要等到过完年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去王府教王小姐刺绣,所以,也没时间告诉舅舅。舅舅,这样也好,芸夫人外面的那些店铺过年肯定会有不少的入帐,到时,说不定,舅舅会因此多赚一笔呢。” 李云飞最在乎的就是钱,听到程蝶舞说的多赚一笔,不觉双眼冒光,搓着双手干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舅舅我就放心了。蝶舞啊,舅舅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听到李云飞的话,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道精芒,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温顺恭敬的样子,柔声说道:“舅舅放心,蝶舞会放心上的。” 看目的达到,李云飞再没有心情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多待下去,便呵呵一笑,说道:“那好……那好,既然如此,那舅舅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夹答列伤” “蝶舞送舅舅……” 看着李云飞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程蝶舞抬眸看着冬日的夜晚,今天晚上,虽然北风依旧冷冽,可是,天上却有着一轮皎洁弯月,无数的繁星闪闪烁烁,仿佛一盏接一盏的孔明灯。 “娘儿,又要过年了,往年,虽然冷清,可是,有娘儿,有杜妈妈,有青青,而如今……娘儿,蝶儿好想你……” 抬首望月,程蝶舞低低喃道,一滴泪珠随即从眼角落下,滴落到了冰冷的地上。 “你是想着凉,明日不用进宫呢?还是想着凉生了病,让谁来呵护呢?”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充满揶揄的声音。闻言,程蝶舞不觉身子微微一抖,抬手慌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方才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17199127 刚刚的失态早在程蝶舞转身时已然消失不见,姣好的容颜上挂着一抹平静且疏离的笑容,关上房门,程蝶舞落落大方的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方才看着突然到访的男人,平静的说道:“不知道今天晚上平王世子到访所谓何事?” 依旧一身红衣的轩辕宏斜倚在椅子里,听到程蝶舞的话,眉头一挑,一双好看的凤眸隐着一抹淡淡的怒火,嘴角却泛着一抹慵懒且魅惑的笑容,挑眉说道:“怎么?本世子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自那晚看到程蝶舞的《裸》身,并知道她并非完壁后,轩辕宏着实郁闷了一些日子,可是,心里却又放不下。知道程蝶舞在定国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知道这段日子程蝶舞在太子轩辕澈的帮助下得已随意出府,还知道程蝶舞在南府街买了宅院,也知道,即便如此,程蝶舞也不会让定国侯府的人知道她在外面的种种,因此,明日宫中宴会,轩辕宏不用想也知道,定国侯府对这位嫡女大小姐定是不会有什么照顾的,所以,强压下心中的郁闷,一再告诉自己只是可怜她,命人备了衣服手饰,差人今天给她送了过来。 知道她有孝在身,不能穿着太过艳丽,轩辕宏第一次亲自设计了那套素白棉衣,并精心挑选了配套的手饰,可是,在听到暗卫告诉自己,还有另外三人也送了相同的礼物时,他更加郁闷了。 因此,烦闷加郁闷了一天的轩辕宏,晚上终是压不住心里的想法,来到了这里。消无声息的破窗而入,看到的便是背影充满孤苦的程蝶舞站在寒风中喃喃低语。对自小离开平王府来到京城充当质子的轩辕宏来说,程蝶舞此刻的孤独和苦涩他再清楚不过,强压下想要拥她入怀的念头,开口充满揶揄的说出了那番话。 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呵呵一笑,平静的说道:“可以,世子殿下在京中的名声早就如此,蝶舞自然明白,平王世子早就做惯了这样的行径,又怎么会有半点意外呢?” 对程蝶舞话里话外的嘲讽,轩辕宏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挑眉问道:“本世子差人送你的东西,你可收到了?” 程蝶舞没想到轩辕宏会如此一问,想也不想的便开口说道:“收到了,本来蝶舞还想着有机会送还世子殿下的,今天晚上,既然世子来了,那就拿回去吧,世子的好意蝶舞心领了,只是,蝶舞真的用不到。” 斜倚在椅子里的轩辕宏因程蝶舞的话身子微微一硬,隐在锦袍下的双手也随即握了起来,眼里一闪而过一抹怒火,却很快的不怒反笑,笑着问道:“如此一说,程小姐明日是已经有了安排了,是吗?” 程蝶舞没有忽略掉轩辕宏眼里的一闪而过的怒火,却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起身走到内室,拿出了那个木盒,手捧木盒,走到轩辕宏面前,平静地说道:“世子殿下,看看里面可是你送蝶舞的东西。”说完,便打开了木盒。 轩辕宏轻轻瞟了一眼木盒里的东西,抬眸看着程蝶舞,挑眉问道:“今天来送东西的人都没留下话吧?程小姐又怎么能确定这是我送你的?”1aahh。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淡淡一笑,回答道:“蝶舞没有忘记,那日和世子殿下梅园咏诗里,世子殿下曾经说过,世子喜兰,而这件衣服上,即有蝶舞喜欢的梅花,亦月世子喜欢的兰花,所以,蝶舞才能肯定,这定是世子殿下送给蝶舞的礼物,怎么?难道,蝶舞猜出错了?” 其实,程蝶舞手捧的盒子就是轩辕宏送给她的衣服,在听完程蝶舞的话后,轩辕宏不答反问道:“程小姐明日穿什么,可否让本世子先行一看呢?” 其实,今天下午,李芸娘便派给自己送来了衣服,只是,那件棉服不仅色泽亮丽,还极为华贵,和自己现在的守孝身份极来不配。程蝶舞自是明白李芸娘的暗藏的心思,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让赵飞燕收了下来。而对于明日的宫宴,程蝶舞早就打算好了,想穿着李子漠送给自己的那套到素白棉裙,虽然,衣服没有今天收到的这四个木盒华贵,可是,程蝶舞打心底里不想穿那四个木盒里的衣服。 因此,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不觉淡淡一笑,挑眉说道:“如果蝶舞没有猜错,明天世子也会参加吧,既然如此,蝶舞穿什么,世子明天自会知道了。世子殿下,你还是把这个木盒收回去吧。蝶舞真的不能收。” 轩辕宏瞟了一眼程蝶舞手上的木盒,没有说话,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程蝶舞,冷冷说道:“你怕什么?怕本世子送你东西,便是喜欢上你了吗?所以,你不敢穿本世子送你的东西?” “不是……”程蝶舞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不是?”轩辕宏挑眉继续说道:“那是什么原因,还是你觉得,本世子送你的东西,没有另个三个人送的好?” “不是……”程蝶舞看着轩辕宏有些阴沉的脸,急切地回答道。 虽然,轩辕宏张着一张近似于女人般妖娆的脸孔,平时,也是一幅吊耳朗当的样子,可是,真的板起脸来,还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便是皇家风范吧。可是,现在,程蝶舞没心思去想这样,她就是想急着把东西还回去,急着把面前这个人赶走。 “本世子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想着拿回来。还有,你说,你不会穿本世子送你的这套衣服,那本世子送你做什么?拿来当画看的吗?”说完,抬手拿过程蝶舞手上的木盒,随手一扔,木盒便稳稳落在了不远处的书桌上。 轩辕宏双手一抬,握住了程蝶舞的双肩,有些郁闷的,有些压仰的低吼道:“你这个女人,我真的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明天,我就要你穿着我送你的这套衣服入宫参加宴会,不然……” 看着咫尺的俊容,程蝶舞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面不改色的挑眉问道:“不然怎样?” “不然……”轩辕宏嘶吼一声,俯首吻上了程蝶舞的朱唇。 程蝶舞因为轩辕宏的亲吻身体而微微一硬,强压下想要推开他的念头,就这么冷冷的站在原地,睁着眼睛冷静的着轩辕宏,任由他在自己的嘴唇上辗转嘶磨,任由他挑开自己的唇齿攻城略地。 这是除却那晚轩辕睿强吻自己后的第一个真正的吻,程蝶舞的心里不是没有慌乱和紧张,可是,她知道,自己越表现的慌乱和紧张,面前之人越不会放过自己。 以前,在好多事情没有发生过时,程蝶舞也曾想过自己人生的另一半是个怎样的模样,怎样的人,可是,在发生了如今的种种,在决定走报仇这条路时,程蝶舞便绝了这份心思。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心思歹毒,手段阴暗,双手沾满亲人鲜血的人吧?更何况,面前之人的身份是那么的尊贵。如果,苍真的怜惜自己,等到将来报仇以后,程蝶舞希望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孤寂的过完此生,或者,嫁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过着男耕女织的普通生活。也因此,在面对轩辕宏此时强吻时,程蝶舞表现的分外冷静,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面前的人不攻自退。 果然,片刻,在感觉到怀里之人的冷清后,轩辕宏睁开了充满晴欲的双眸,入目的是程蝶舞一双清冷的不能再清冷的眼眸,轩辕宏甚至在程蝶舞的眼里,看到了此时自己脸上流露出来的情绪。 为了大业,轩辕宏任自己变成人们口中的浪荡公子,承欢身下的女人数不胜数,然而,略历无数的轩辕宏却差点*于这一个吻中。 看着一脸冷静表情,双眸充满清冷神色的程蝶舞,轩辕宏强压着身体的*,用一抹嘶哑的声音低低问道。 “你真的不在乎?” 闻言,程蝶舞微微一挑眉,冷静的反问道:“世子殿下难道忘记那晚,看到的事情了?那样的蝶舞,还有什么资格去在乎?”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宏紧握程蝶舞的双手不觉紧了几分,他当然没有忘记,那晚看到的事情,也知道程蝶舞并非完壁的身体。可是,在听到程蝶舞如此平静,如此不在乎的说出这番话时,还是怒不打一出来的吼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明白,你不可能被选上,他也给不了你幸福。” “世子殿下,请放手,蝶舞的幸福从来就没放在任何人的身上。” 闻言,轩辕宏的心不觉微微一疼,为程蝶舞刚刚的这句话而微微一疼,天下女子,哪个不想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疼惜呵护,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有了这样的想法? 轻轻地放开了紧握程蝶舞的双手,双眸充满认真神色的看着程蝶舞,喃喃说道:“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过去又经历了些什么,我只想你知道,你既然明白你此刻的身份,就应该明白,这样参选的后果。我不逼你什么,也不可求你去做什么,我只想你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会站在你的身后,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努力去帮你完成并得到,哪儿怕你真的想坐上那个位置。” “为什么?”程蝶舞有些动容的反问道,清冷的双眸里一闪而过一丝波澜。 轩辕宏没有回答程蝶舞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抬手轻轻抚上了程蝶舞脸,柔声说道:“世间最难买的便心甘情愿,这个答案你可满意?我送你的礼物,你既然不喜欢,便随你处转置吧,我是不会收回来的。明天宫中宴会,不仅皇后参加,皇上可能也会来,还有丽贵妃,你……当心些。”说完,松开手,飞身离开了念慈堂。 冷冷的夜色里,负手而立的轩辕宏站在一处屋角,看着念慈堂亮着烛光的窗子,暗自喃道: 既然爱了,便义不反顾的爱下去吧。不求其它,只愿你好。 090 宫中办年会,大放异彩时 因为要入宫参加宴会,所以,亦日一早,兴奋不已的赵飞燕便早早的来到了念慈堂。夹答列伤 赵飞燕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入皇宫,参加什么宴会,更没想到还能见到皇后,说不定还有皇上,想想都觉兴奋不已。因此,她一早就把定国侯府赏的这件棉衣洗干净放了起来,就是为了能今天穿上,干干净净的陪程蝶舞入宫。赵飞燕知道,做为自小从街面上长大的她,自没有翠儿、金儿那样的沉稳与玲珑,可是,她却打心底里不想因为自己而丢程蝶舞的脸。并一再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小姐,今天入宫,你要穿哪件衣服?”赵飞燕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轻快的问道。 坐在铜镜前梳发的程蝶舞,闻言,轻轻一叹,看着印在铜镜里的自己,眼底划过一抹波澜,轻声回答道:“把桌子上的那个木盒拿过来,就穿里面那件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并没有因为程蝶舞的出尔反尔多想,反正,她一开始就想让程蝶舞在那几个木盒里选一件衣服,此时听到这番话,心里开心不已,答应一声,便走到桌子前,打开木盒把里面的手饰和衣服拿了出来。 因为宫宴订在巳时,一番精心打扮后,穿着一新的程蝶舞便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用心的抄写起了经书,等着宫中派来的马车。 “若一念心起,则有善恶二业,有天堂地狱。若不以心生心,则心心入空,念念归静,从一佛国至一佛国。若以心生心,则心心不静,念念归动,从一地狱历一地狱。无妄想时,一心即是佛国,有妄想时,一心即是地狱。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国。” 当程蝶舞一勾一画的用心抄完这段佛经时,看着宣纸上整齐、娟秀的字体,嘴角微微泛起一抹苦笑,天堂、地狱,只在一念之间,只是,世上之人有几人想做恶魔,想入地狱,只是世事无常,逼人无奈,一心向善的人被歼人所害,早早离世,而那些恶毒胜恶魔的人却活的万般自在。就像现在的自己,曾经有谁能想到,那个如白荷般的人,那个心心念念一心向善的人,会耍尽心计与手段,双手早已沾满鲜血。天堂、地狱,不过一念之间吗? “小姐,宫里的马车来了,夫人叫你去前厅。”17199127 突然,翠儿的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刚刚的烦乱思绪,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着翠儿,挑眉说道:“劳烦翠儿姑娘跑这一趟了,我这就来,对了,今日,宫中派了几辆马车?” 自经过于心荷的事情后,翠儿便对程蝶舞这个大小姐的智谋深深的折服了,她清楚的知道,不久的将来,这定国侯府必将变天,再加上,李芸娘这段日子对自己的提防和戒心,更让翠儿有了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她可不想落到碧儿那种下场。因此,聪明的她便投靠了程蝶舞,只盼着将来李芸娘若是倒台后,自己还能有一个好的下场。因此,这段日子,李芸娘有什么动向她都及时的传信过来。而昨天那一连四拨送礼的人,也更加让翠儿确定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因此,此时,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聪明如翠儿当然知道程蝶舞的心思,微垂眼眸,隐去眼底那一抹惊讶之情,恭敬地说道:“回小姐,宫里派了两辆马车。” 程蝶舞打心里不想和程凤舞坐一辆马车,因此,在听到翠儿的回答道,笑着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别晚去了,又惹得芸夫人不开心。”说着,便往外走去,路过翠儿身边时,程蝶舞一挑眉头,状若漫不经心的问道:“对了,马上就过年了,芸夫人可有什么打算吗?” 闻言,半垂眼眸的翠儿,立时便明白了程蝶舞话里的意思,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这两天芸夫人很是忙碌,不仅要采买府里的过年所用物品,还要把送往各府的礼物整理妥当,听说,外面的店铺生意很好,芸夫人已经命李管家把外面所有帐面上的银两全都交了上来,以核准帐目,还有大公子最近极为安份,芸夫人很是高兴,昨天晚上还说,过了年要给大公子纳妾。5” “纳妾?那碧儿呢?”听到翠儿的话,程蝶舞挑眉问道,并不是程蝶舞对碧儿极为关心,而是,她不想让碧儿失去接近程跃龙的机会,最起码现在不能。 翠儿因为程蝶舞的眼里而微微一暗,语带苦涩的说道:“碧儿只是个侍寝的丫头,连通房都算不上。”说着,语气微微一沉,不知道是因为碧儿还是想到了自己黑暗的未来。 程蝶舞呵呵一笑,轻轻瞟了一眼半垂眼眸的翠儿,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冷笑,低低喃道:“放心,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不会步碧儿的后尘。”说完,再不说一个字,迈步朝外走去。 为以以不不。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暖冬,冷冽的寒风仿佛也知道今天宫里要办宴会,竟然没有像往常一般呼呼的吹着,而是像春日里的细风般无声的轻拂着,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温暖的阳光四洒在每个人的身上,程蝶舞走在去前厅的路上,脸上始终是一幅淡然的表情。 “娘儿,你说,程蝶舞会穿昨天咱们送她的衣服吗?” 程凤舞半靠在李芸娘的怀里,一脸娇柔的问道。 听到程凤舞的话,李芸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觉微微一笑,抬手轻柔的抚着程凤舞的发顶,柔声说道:“穿不穿都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凤儿,论身份,或许你这个庶女比不上她嫡女的尊贵,可是,她也就只占着这一点,再无其它。当今皇后娘娘也是庶女出身,所以,凤儿,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有太多压力,今天,那双面牡丹图定能让你拨得头筹,你只要用心去取悦皇后,皇上,太子便好了,懂了吗?” 程凤舞点点头,从李芸娘的怀里直起了身子,脸上闪着一种坚定的神情,转眸,却在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时,脸色微微一变。 李芸娘看到程凤舞眼里的神色,不解的转眸望去,当视线落到程蝶舞的身上时,眼里微微一暗,一抹厉色随即划破了眼底。 今天的程蝶舞,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棉衣,这与今天的宫宴格格不入,还有些不恭的表现。可是,这件简单的素白棉衣上却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裙摆下面,又用淡雅的丝线绣了一圈或开或闭的兰花,几只粉蝶丛中飞舞。一根素白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在腰间盘出了一个大大的白色蝴蝶节,更显出了身段窈窕,如此一动一静,一梅一兰的素白棉服,让这身本不适合宫宴的衣服,不仅没有给人一种大不敬的感觉,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乌黑的头发盘了个漂亮的发髻,髻上簪着一只玉兰花簪,上面垂着流苏,流苏的下面不是平常的珠子,而是一只只小巧玲珑,展翅欲飞的蝴蝶,随着程蝶舞的动作,流苏下的蝴蝶摇摇曳曳,仿佛一只只飞在玉兰花间的蝴蝶,那般的动人,那般的悦目。耳旁两坠银蝴蝶,,略施粉黛的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 程蝶舞的浑身上下,除了一只玉兰花簪和一对银蝴蝶耳坠外再无它物,却显得分外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荷,纤尘不染,惹人心怀。 这样的程蝶舞是程凤舞和李芸娘所没见过的,也不愿见到的,程凤舞死死盯着程蝶舞一身简单却又分外惹人注目的穿扮,恨不得上前撕烂。对程凤舞和李芸娘的神色,程蝶舞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不觉冷冷一笑,我只不过穿了件新衣服,你们就受不了了?这要是一会儿入了宫,献上那幅双面牡丹图……想到这儿,一种快意瞬间传遍了程蝶舞的全身,让她说话的声音不觉都愉悦了几分。 “蝶舞来迟了,让芸夫人和妹妹久等了,凤舞妹妹,现在走吗?” 李芸娘拍了拍程凤舞的手,语带他意的说道:“蝶舞啊,你和凤舞都是第一次进宫,要互相照顾,知道了吗?还有凤儿,不要只记得自己露脸,有机会也要给你姐姐,懂了吗?”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而程凤舞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是啊,自己干嘛在这儿衣服上较真啊,穿的再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一无事处的废物。想到这儿,甜甜一笑,起身说道:“知道了,娘儿,那凤儿现在就走了。” 李芸娘笑着点了点头,对陪程凤舞一同进宫的金儿冷声吩咐道:“机灵着点,知道了吗?” 金儿用力的点点头,抬手抚着程凤舞的胳膊,恭敬地说道:“小姐,奴婢扶你。” 看着几个人出了前厅,一前一后的上了各自的马车,李芸娘冷冷地对一旁的李云飞说道:“派个机灵点的跟着去,有什么结果随时通知我。” 坐在外表豪华,内里舒服无比的马车里,赵飞燕兴奋的东看看,西摸摸,而程蝶舞则抚着手上的木匣,眼里闪着一抹看不清的光芒,不发一言。 终于,马车进了宫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恭敬地声音:“定国侯府大小姐,二小姐请下马车。” 赵飞燕率先跳下马车,挑起车帘,扶着程蝶舞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下,程蝶舞就看到已经有好多辆马车停在了那里,穿着各色的千金小姐正随着指引的宫人而往里走去。 “定国侯府大小姐,是吧?请随奴才来。”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半垂眼眸,恭敬地说道。 “天寒地冻,劳烦公公在这儿久等了。”程蝶舞柔声说完,便快速的把一两碎银子塞进了面前内侍的手里。所谓礼多人不怪,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程蝶舞再清楚不过。 果然,内侍一脸平静的快速把手里的碎银往衣袖里一塞,脸上泛起一抹恭敬地笑意,开口说道:“哪儿里哪儿里,大小姐客气了,请随奴才来。”说完,张手做了个请的手式。 程蝶舞笑着点点头,正要扶着自己的赵飞燕往里走时,就听到程凤舞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咱们姐妹一起进去吧,也好有个照顾。”说完,手一抬,手便挽住了程蝶舞另一边的胳膊。 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温婉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内侍,笑着问道:“这位公公,不知这样可合规矩?” 内侍在宫里看多了各妃争斗,争宠的戏码,当然知道程蝶舞话里的意思,便微微一垂首,语带恭敬地回答道:“回大小姐,今天皇后娘娘早就发下话来,各家小姐有一名内侍引进宫去,所以……”说到这儿,再没把话说下去,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闻言,程凤舞紧紧咬了咬牙,眼里划过一道不甘的神色,却终是放开了程蝶舞的胳膊,转身对接引自己的内侍说道:“既然如此,那劳烦这位公公前边带路了。姐姐,我们姐妹里面见了。”说完,柔柔一笑,一幅娇柔惹人的怜的表情随着那位内侍走了进去。 看着程凤舞的背影,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对着面前的内侍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公公,请吧。” 程蝶舞跟着接引自己的内侍走进了皇宫,却发现,越往里走,越显的人迹稀少,见不到各家小姐不说,就连两旁的守卫也渐渐的看不到了。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却最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很快,程蝶舞便随着面前的内侍走到了一个房间前,抬眸,当看到门上的匾额时,眼前一亮,“冯松龄的题字!” 听到程蝶舞的话,内侍微微一怔,随即接口说道:“程大小姐好眼力,这正是前任礼部侍郎冯松龄冯大人的亲笔题字。” 闻言,程蝶舞转眸朝内侍轻轻一付身子,笑了一笑,这一笑好似春花绽放,将四周的严寒全数驱散尽了,令人打心底里升起一股脉脉的暖意来。 “公公见笑了,不是蝶舞眼力好,而是这位题字的冯大人是我的亲外公。” 美丽女子宫内比比皆是,可眼前的这个,为什么能够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呢?安公公心里暗叹道。1aahh。 “程小姐,皇后有吩咐,请你自行进入,我们在房间的另一道门等你。”说完,朝赵飞燕看了一眼,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姐……”赵飞燕担忧的看着程蝶舞,轻声喊道。 “我没事,你随那位公公去吧。”程蝶舞笑着点点头,迈步走上了台阶。 事到如今,程蝶舞已经再清楚不过,这场宫宴实则就是为了给轩辕澈选妃用的,所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房间里便是对各家小姐的一个小测验。 想到这儿,程蝶舞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如果自己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想进去,更不想展露什么锋芒,可是,一想到那晚轩辕澈派人给自己的话,再有就是也不想随了程凤舞的心,程蝶舞又不能不走这一步,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程蝶舞终是迈上了台阶,抬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间不大,远远便能看到对面关着的房门,程蝶舞可不认为,只要自己这么走过去,开开那扇门便完事了。于是,她轻轻走进了房间,转眸,认真的观察起了房间里的一切。 就见房间里很是干净,干净的除了一张桌子外再无它物,而在桌子上,则放着三个木盒。而桌子底下,则拴着一只通体乌黑的猫。 轻抬莲步,走到桌子前,程蝶舞就看到上面的三个盒子除大小、做工一模一样外,材质却不是不一样的。而在盒子一边,则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择一盒而选之”六个字。 三个盒子分别以黄金、白银和木头制成,程蝶舞随手拿起一个,在手上随意的翻转,就见盒子密封,不能随意开启,盒子周身则光净无字,轻轻放下手上的盒子,程蝶舞又把视线放到了桌子下面的猫身上。聪明如她,可不简单的认为,这只拴在桌子腿上的猫只是放在这儿吓人这么简单。 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答案已经在程蝶舞的心底,可是,程蝶舞却私心的没有去动那只猫,而是拿了桌子上的黄金盒子,迈步走到了另外一扇房门前,抬手打了开来。 印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之色的赵飞燕,程蝶舞不觉微微一笑,上前拍了一下赵飞燕的手,用眼示意自己很好。这时候,刚刚领自己进来的公公则一脸笑意的走了上来,行了一个礼后,恭敬的说道:“既然程小姐已经选完,那就请随杂家走吧。” 091 宫中办年会,大放异彩时 看到手拿盒子走出来的程蝶舞,一旁的安公公笑着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劳烦程小姐把盒子给奴才。5” 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笑意的把手上的盒子递给了安公公,就见安公公接过手中的盒子,转身给了另外一个内侍,接过盒子的内侍,拿着盒子恭身进了程蝶舞刚刚出来的房间。 果然…… 见此情景,程蝶舞心里暗暗喃道,脸上却依旧是一温婉的笑容,柔顺的问道:“公公,我们……” “程小姐,请随奴才来。”安公公恭身说道,迈步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蝶舞拍了拍赵飞燕扶着自己胳膊的手,用一个笑容告诉她自己很好,便由着赵飞燕扶着自己跟着安公公的脚步向前走去,不出程蝶舞所料,这一次,越走两旁的侍卫越多,身边的景物也越发显的金碧耀煌起来。 很快的,程蝶舞便随着安公公的脚步来到了一所宫殿面前,抬眸,就见上面写着“月华宫”三个大字。 走进月华宫,就见里面已经有不少名门千金,甚至程凤舞都已经在里面坐着,程蝶舞抬眸,快速的朝宫殿止方看了一眼,在看到高坐在上首一身凤服的王皇后后,半垂眼眸,微低头,轻抬莲步随着安公公的步伐慢慢走上前去。 “皇后娘娘,奴才带定国侯府大小姐来了。”1aahh。 不等上面的人开口说话,程蝶舞盈盈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说道:“臣女程蝶舞,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跟在一旁的赵飞燕也紧随着跪在了地上,行礼问安。 高坐在凤椅上的王皇后泛起一抹属于皇后应有的笑容,手轻轻一抬,开口说道:“起来吧,安排程大小姐坐下。” 闻言,程蝶舞道过谢后,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口,随内侍走到了早就安排好的位置轻轻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又有几位小姐在不同的内侍带领下走了进来,只到最后一位王语嫣坐下后,就见一个内侍俯身恭敬的把一张纸交到了皇后娘娘手上。 王皇后平静的看完内侍递上来的宣纸,精心打扮的妆容上没有显出半点情绪,程蝶舞用眼角余光看着这一切,再一次肯定了自己事先所想的事情,也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动那只猫的正确性。 就在这时,就听到内侍的通传声响了起来:“皇上驾到……丽贵妃到……” 闻言,大殿里的人除王皇后外全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说道:“叩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迎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17199127 一身凤服的王皇后走下凤椅,朝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启帝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臣妾恭迎皇上。” 启帝笑呵呵的抬手握住了王皇后的手,宠溺道:“媛媛,月华宫难得这么热闹,朕又怎么会错过呢?” 一旁的丽贵妃笑着朝王皇后行了一礼,娇柔的说道:“皇后娘娘,妹妹不请自来,你不会见怪吧?” 丽贵妃比王皇后看上去年轻一些,着一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听到丽贵妃的话,就见王皇后朝着丽贵妃轻柔一笑,挑眉说道:“妹妹能来,姐姐高兴还来及呢,只是,你家睿已经有王妃了,今天可不能动什么心思啊。” “姐姐……”丽贵妃微微一嘟嘴,撒娇道。5 启帝看着二女和平共处的这一幕,脸上泛起一抹开心的笑容,一手拉着王皇后,一手拉着丽贵妃,一边朝高台走去,一边笑道:“得你们二位贤妃,夫复何求啊。” 跪在地上的程蝶舞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在听到启帝的这番话后,半垂的眼里划过一抹嘲讽之色,世间女子,如果有选择,有哪儿一个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看上去如此和谐的一幕,背后又充满了多少苦涩的泪水。再一次,程蝶舞肯定了不入宫为妃的想法,此生此时,如果能够为母报仇成功,上苍怜我,还能给我一份感情的话,我定要舍弃荣华富贵,只求一世一双人。 待启帝、王皇后和丽贵妃分别就坐后,启帝才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众人站了起来,转眸笑看着王皇后,柔声说道:“媛媛,这人都到齐了,朕也想看看各家小姐的才艺,开始吧?” 闻言,王皇后笑着点了点头,转首朝着一旁的内侍用眼神示意了下,便听到内侍的声音在月华殿中响了起来:“奏乐……起舞……” 程蝶舞知道这只是序曲,重头戏还在后面,因此,她微敛思绪,一脸平静的和殿中所有小姐一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经心排练好的舞蹈。 乐停舞止,就见王皇后轻轻扫了一眼殿中的各位小姐,方才笑着说道:“今天,本宫请各家小姐,一来是因为年关将至,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二来,也是想让各家小姐们展示下才艺,互相比试一下,当然,有比试就有奖励。”说着,眼里闪过一道亮色,笑着说道:“本宫想,这奖励吗?各家小姐定会满意的。” 虽然,王皇后没有明说奖励是什么,可是,在场的各家小姐却早已心知肚明,不觉都开始要跃跃欲试。程蝶舞轻轻扫了一眼离自己几桌远的程凤舞,轻易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几许焦急之色。 程凤舞手受伤的事,程蝶舞再清楚不过,也知道现在的程凤舞手不能用力的事情,眼光落在程凤舞露在外面的那一双柔白无骨的小手上,一道冷色划过眼底,暗暗低喃道:程凤舞,怕了吗?呵呵……让你更害怕的还在后面呢。 收敛思绪,知道不会一开始便要各家小姐比试的程蝶舞,半垂眼眸,等待着王皇后下面的话,果然,就听到王皇后微微一停,再次说道:“再这之前呢,我想各位小姐先回答本宫一个问题。”说着,朝一旁的内侍看了一眼,随着这一眼,就见几个宫女依次而出,把纸和笔分别放在了各家小姐面前桌子上,在看到各家小姐面前都有纸和笔后,王皇后笑着说道:“你们来时都进过一间房子,也按规定选了一个盒子,现在,你们把选那个盒子的理由写在纸上。” 闻言,程蝶舞半垂的眼眸里划过一道笑意,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手拿毛笔,看着面前洁白如雪的上好宣纸,却微微一顿,暗自思索,应该如何写才即不会太过展露锋芒,又不会错失机会呢? 片刻,就见程蝶舞嘴角微微一挑,提笔在纸上写道:“因为黄金代表皇家贵气,故而选之。” 轻轻吹干墨迹,程蝶舞交到了宫女的手中,视线刚巧和程凤舞碰了个对着,就见程凤舞的纸上扬扬洒洒的写了很多字,程蝶舞眉头一挑,收回了视线,而程凤舞则冷哼一声,转眸不再看程蝶舞一眼。 当宫女把各家小姐写的纸收齐交到王皇后手上时,王皇后一张张用心看了起来,看完一张转交给一旁坐着的启帝手上,启帝看完又交给一旁的丽贵妃。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见王皇后再次笑着看了周人一下,方才开口说道:“兵察司魏都统的千金何在?” 就见一个身穿淡红色锦服的少女从软凳上站了起来,朝王皇后盈盈一拜,柔声说道:“臣女魏知春叩见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丽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说说你选银盒的理由。” 魏知春恭敬地答应一声,柔声说道:“臣女认为,银虽没有金子贵重,可是,上至亲贵,下至百姓,却离之不可,所以,臣女选了银盒。” 王皇后笑着点点头,朗声说了一个字:“赏!” 魏知春恭敬的谢恩之后,回到了坐位上。 待到魏知春坐下后,王皇后再次说道:“安察院许侍郎的千金何在?” 一个身穿绿色棉服的少女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臣女许明珠叩见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丽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说你选木盒的理由。” 许明珠恭敬的答应一声,垂首恭敬地回答道:“臣女认为,木虽然没有黄金的高贵,亦没有银盒的尊宠,却是百姓存之根本,木能生火,以此生食为熟;木化桨为纸,以此写纸作画;伐木建房,植木为荫,所以,臣女选了木盒。” 就见王皇后点了点头,依旧说了一个“赏”字。 到程程笑笑。许明珠柔声谢恩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大殿里一片安静,各家小姐都心知肚明王皇后所提问题的原因,眼底里都闪着一道雀跃的光芒,希望王皇后下一个叫到的是自己的名字。 启帝和丽贵妃因为一早就知道此次所谓年会的原因,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王皇后的一举一动。 王皇后抬手端起了一旁画着牡丹争放图的茶盏,雍容的轻抿了一口,方才放下,笑着再次说道:“定国侯府二小姐可在?” 从王皇的第一个问题问出口时,程蝶舞便和场中各位千金小姐一样,猜出了其中的原由,可是,却没有像各家小姐般,眼里透着雀跃的神色,相反,半垂的眼眸里如一潭清泉般波澜不生,只到听到王皇后说出的:“定国侯府二小姐”的话,半垂的眼眸里方才起了一丝波澜。 垂在双膝上的手不觉微微一动,却依旧垂眸低首,此时,不用再问,也已经知道,程凤舞和自己同样选了金盒,只是…… 她有没有动那只猫呢?还有,程蝶舞对程凤舞即将说出的理由也生了一丝兴趣,想到这儿,不觉嘴角微微一挑,第一次抬起了头像场中各家小姐一样,看着袅袅走出来,恭敬跪在地上程凤舞。 今日的程凤舞和往常在定国侯府时装扮极不相同,平时,府中的她都是大红大紫,或是彰显富贵的装扮,而今日,她却打扮的极为清雅、秀丽。 一身桃红色的锦缎棉裙,外套一件酡颜色皎绫罗裳。上面印有银红色的芙蓉花,并用黄白色真丝零星的绣着小小的邹菊。一头乌发挽成了个简单的愁云髻,余下的柔丝披在身后。发髻上斜斜插着两支镶珠紫玉簪,和一只红花金丝流苏钗。几枚镂金红蕊菱花头饰也垂下可爱的珠串。再用一枚点翠滕花梳夹把碎发整齐的别在鬓角。右鬓系着的艳粉色的彩带垂落到胸前,随着程凤舞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 虽然,程凤舞就戴着这几件简单的手饰,再无其它,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件手饰的不菲,尤其是耳上那对深红的玛瑙耳坠,则是今年玉祥斋的新品,不仅质量上乘,最重要的是价值不菲,仅此一副。 就见程凤舞眼中盛着一抹自信满满的光芒,脸上却是娇羞无比的闺中女子才有的温柔笑意,轻轻跪在地上,柔声说道:“臣女程凤舞叩见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丽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一个端庄,可人的妙人啊,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从坐在椅子上便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丽贵妃看着程凤舞笑着说道,眼底却快速的闪过一道不为人知的光芒。 听到丽妃娘娘的话,程凤舞慢慢的抬起了头。 “好一张倾国倾城之姿啊,这名字也好,凤舞,这龙身边嘛,就要陪凤,不是吗?姐姐,太子是一个有福之人啊。” 对丽贵妃的话,王皇后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一脸娇羞状的程凤舞,开口问道:“说说你选金盒的理由吧。” 当程凤舞听到王皇后叫自己的名字时,她的心里瞬间充满了喜悦之情,仿佛自己已经被选上,而即将站在那人的身边,陪伴他一生一世。程凤舞没有忘记自己来时,娘儿曾经告诫自己的话,强压下那心中的无比开心,脸上却努力做出一幅娇羞、柔顺的样子。在听到王皇后的问题时,便沉默了片刻,把事先想好的答案说出了口。 “回皇后娘娘,臣女虽然是定国侯府的庶女,可是,自小便在父亲和娘亲的教育下长大,上,孝敬爹娘,尊敬长姐,下,友爱胞弟。臣女虽为庶女,却和家姐不分彼此,因此,骨子里没有什么嫡庶之分,心底里更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而家父,家母,长姐都曾经对臣女说过,我是可以拥有和长姐一样得到天下最好东西的权利。因此,臣女自小便养成了这个性格,不是最好的臣女不要,当然,如果长姐也喜欢这东西的话,臣女是不会去要的。而今天,这三个盒子,盒子里面装了什么,臣女并不知道,也想不出,但是,看盒子的材质而言,当属黄金最为贵重。因此,臣女便选了这个金盒。” 当程凤舞落落大方,一字一句的把这番说完后,程蝶舞的手再次紧了一紧,看着程凤舞的双眸里也快速的闪过一道情绪,脸上却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哈哈……朕早就听闻定国侯府的二小姐天姿聪慧,这些年来,旦凡京中有比赛,若她参加,第一名非她莫属,今天听到这一番言论,嗯……媛媛,还真是和你当年的样子有些相像呢?” 启帝用一道宠溺的眼光看了一眼王皇后,再次把视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程凤舞身上,笑着问道:“这么说,从小到大,你总是挑最贵重的东西了?” “回皇上,太子选妃在即,臣女在看到这三个盒子时,便想到了太子。这太子妃的头衔,对天下女子而言岂非是如今最贵重的东西吗?我若想当太子妃,我就应该选黄金盒子,银盒,木盒,都与身份不符。虽然,臣女自小便被爹娘和家姐宠着,养成了这个习惯,可是,如果家姐也喜欢此次的金盒时,臣女定不会去抢。” 一番话下来,程凤舞成功的在启帝的眼里看到了赞赏之色。 “嗯,身为庶女,没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感,宠爱一身,没有持宠而娇之做,媛媛,程爱卿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是啊,是啊,皇上,臣妾也看着这个孩子不错呢,若不是睿儿有了妻室,我定要娶回家去让她当臣妾的儿媳妇。”丽妃嘟着红唇扶着启帝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柔媚的从一旁说道。 启帝哈哈一笑,只是拍了拍丽贵妃的手,而坐在凤椅上的王皇后刚神情莫辩,只是含笑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凤舞。 因为停电,两天没更文,原因写在评论处了,在此真诚说句抱歉。数清楚字才说的这些话啊,不在计费内,嘿嘿……码字去了,争取今天万更。 092 京中办年会,大放异彩时 听到启帝这番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一抹妒忌的神色,跪在地上的程凤舞眼里也充满兴奋之色,唯有一个人,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事不关已的模样,那便是程蝶舞。夹答列伤 在听到程凤舞对选金盒这番言论后,程蝶舞不得不对程凤舞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原来,程凤舞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不亏是李芸娘的女儿,只是……程蝶舞的嘴角微微一挑,一抹冷笑随之浮上了眼底,一双清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凤舞,暗自喃道:“程凤舞,你的这番太子妃论说的如此官面堂皇,却不知,你把自己捧到了一个很高的台阶上,有没有想过,一旦跌下来,又会是如何的一幅情景呢?” 程蝶舞并不认为程凤舞会达成所愿,因为,她能肯定,程凤舞定没有去看桌子底下的那只黑猫,不然……想到这儿,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王皇后轻轻扫了一眼丽贵妃,对启帝和丽贵妃的那番话没有说一个字,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凤舞,依旧像前两位小姐一样,对一旁的内侍说了一个:“赏”字。 面对王皇后的不远不近,程凤舞的心里虽然有些担忧,可一想到启帝和丽贵妃的话,又感觉自己和场中各家小姐的不同,心底的担忧便化为了一种动力,一种势在必得的动力,脸上却保持着一幅恭敬地样子,谢恩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却不忘记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程蝶舞,在看到程蝶舞也在看自己时,眉头一挑,做了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便收回了目光。 对程凤舞的挑衅,程蝶舞没有半分表示,只是嘴角的冷笑却更加深了几许,程凤舞,不管此时的你是如何的势在必得,有多少信心,终将都将化成黄粱一梦,我只希望,梦醒时分,你能承受的住。 王皇后一连赏了三位小姐,这让其余没有被点名的各家小姐们全都喘喘不安起来,对场中各家小姐反应,王皇后全都尽收眼底,视线划过程蝶舞身上时,略微一顿,却也没有过多表示,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兵部尚书的千金可在?” 随着王皇后的话落,王语嫣一脸柔顺表情走了出来,今天的王语嫣,一身粉蓝绸缎棉衣,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晶蓝色的薄烟纱,朴素但不俗气,给人一种冰肌玉骨的感觉。三千青丝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着一支定蓝玉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肤肌如花般的娇嫩可爱。 王皇后满眼含笑的看着跪在地上行礼问安的王语嫣,柔声说道:“语嫣啊,你是今天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去抱那只猫的人,告诉本宫,你发现了什么?” 随着王皇后的话落,半垂眸子的程蝶舞眼底再次划过一道精光,嘴角也再次挑了起来,抬眸,不觉看向了程凤舞,在看到程凤舞眼中的那抹后悔之色时,挑起的嘴角弧度不觉大了几分,却很快的收回了所有了视线和情绪,轻抬眼眸,像场中所有各门小姐一样,脸上露出一幅惊讶及悔恨的表情,看着跪在场中的王语嫣。 就见王语嫣嫣然一笑,好听的声音随即响在了每个人的耳边:“回皇后娘娘,一开始,臣女确没有把那只猫放在眼里,只当是拴在那儿吓人的,只是专心的挑选着桌子上的盒子,可是,很快,臣女便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便是,不管那只猫如何动,它脖子上挂的铃铛都没有响一声。于是,臣女便怀着一份好奇的心,摘下了那只猫脖子上的铃铛,然后,臣女便得到了这件东西。”说着,慢慢抬起了手臂,长张开了那只玉白小手,就见她的手心里放着一枚珠子。 那枚珠子通体发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一抹好看的光芒。夹答列伤 血灵珠!!!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血灵珠的意义,当年,王皇后就是因为启帝送的一枚血灵珠而成为了六宫之首,因此,这血灵珠也成为了皇室的一种预示。 难道,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吗? 这个认知再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眼里的妒忌之色更盛了几分,唯有程蝶舞,一直抱着一副事不关已的心态,注意着场中的每个人的动作。在看到程凤舞那紧握成拳的小手,紧咬唇瓣的举动时,眉头微微一挑,心里冷冷一笑,抬手悠然的喝光了面前杯中的香茶。 “姐姐,我可是不止一次听王夫人说起,不让女儿入宫的话,你这是……”丽贵妃在看到王语嫣手心里的血灵珠时,一双眸子里划过一道深色,笑看着王皇后,挑眉问道。 听到丽贵妃的话,在场的各家小姐全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们真的想听听皇后对于这枚血灵珠的解释,还有更多的便是,如果当时不仅仅王语嫣去抱这只猫,发现了血灵珠,那么,此时,又该如何? 王皇后对丽贵妃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一双凤眸微微一挑,开口说道:“妹妹,平日里,宫中旦凡赏的东西,你都能一下看出好坏之分,怎么今日,竟然看走了眼呢?你好好看看,那只不过是一枚红玛瑙,怎么会是血灵珠呢?再说,今天不是太子选妃,本宫只不过是想拿些小玩意赏各家小姐,怎么又牵扯上了进宫之说呢?” 王皇后的话落,丽贵妃的嘴角微微一抽,却没有去反驳王皇后的话,转脸抱住了启帝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诉苦的说道:“皇上……臣妾说错话了,又惹姐姐不开心了。” 闻言,启帝抬眸看了一眼王皇后,在看到王皇后没有半丝表情的脸孔时,抬手轻轻拍了拍丽贵妃的手,柔声说道:“媛媛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到是你,事情不明了前,乱说话,行了,今天是媛媛办的年会,你和朕就少说话,看着就行了。” 对台子上的这番情景和话语,场下的各家小姐全都松了一口气,暗自在心里决定,如果还有下次,一定要认真再认真,就算桌子底下是个鬼,也要上前去看看。唯有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半垂眼眸,心里平静如水,对面前的这些事没有半点关心,只是怀着一颗报复的心,等着下面的好戏。 “行了,今日这选盒只是本宫一时的突发奇想,一来呢,看看各家小姐的学识,二来呢,换个花样赏下你们,语嫣啊,平身回到你的座子上去吧。” 王语嫣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恭敬地跪在地上,听着台子上王皇后几人的对话,当听到王皇后说自己手心里这颗只是红玛瑙,并不代表什么时,一抹苦涩微微泛在了心底。 自小便爱恋着太子表哥,立志想成为他的新娘,可是,娘亲的一再反对,却让她倍感苦涩,本想着,今天能借这个机会,博得启帝和王皇后的认可的,可是,如今……暗自咬了咬牙,知道一切还得在太子表哥身上,因此,在听到王皇后的话后,没有过多表现,只是柔顺的谢了恩,回了自己的位置。 当王语嫣坐回自己座子上后,便看到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臣女钱宝儿,给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请安。今日承蒙皇后娘娘办年会,臣女方有机会进宫一睹圣颜,臣女想借机献曲一首,以谢皇后娘娘今日宴请之恩。”1aahh。 王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内侍使了一个眼色,就见内侍躬身答应一声,便朝钱宝儿走了过去,低声耳语了一下,便看到内侍转身,很快的便拿了一把琴放在了已经准备好的几案上,钱宝儿看准备好,便再次朝台子上行了一礼,慢慢走到了几案前,坐了下来。 随着钱宝儿的双手放在琴弦上,一曲悦耳的琴声便响在了众人耳边,而随着钱宝儿的献曲,各家小姐也开始走上前来,或弹或舞,而程蝶舞和程凤舞,刚一直静静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程凤舞不动,是想等各家小姐表演的差不多时,再拿出那幅双面牡丹绣,达到一种比较之后方显珍贵的效果,她深信,只要她们看到了那幅绣品,定能眼前一亮,对自己心服口服!而程蝶舞不动,则是想看看李芸娘今天如何叫程凤舞来陷害自己,她可不认为,李芸娘会放过今天这个绝好的机会。 随着各家小姐的表演,宴会达到了一种《高》《潮》,程凤舞手微微一动,便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抬莲步,走到场子中间,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在向启帝几人行过礼后,方才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女绣了一幅画,特献给皇后娘娘,希望,皇后娘娘喜欢。”说着,朝站在不远处柱子旁的金儿看了一眼,金儿会意,忙抱着锦盒走了上来。 大殿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金儿手中的锦盒上,这些年,程凤舞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双画绣,更是让各家小姐自叹不如。又凭着定国侯府的赏梅会,京中第一才女的称号也随之戴在了程凤舞的头上。 所以,当看到程凤舞的贴身丫环抱上的锦盒时,所有人的眼中皆是一怔,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定是程凤舞拿手的双面绣,只是不清楚的是,她绣的是什么。 程蝶舞一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当视线落到金儿抱着的锦盒时,没有人看到她眼底里划过的冰霜之色,程凤舞,你终于等不下去了吗?呵呵……那我就视目以待,看看你会凭着这幅双面牡丹图得到怎样的奖赏。 随着王皇后的示意,内侍们从金儿手中接过了锦盒,恭敬地打开,拿出了绣品,并将锦盒里的绣品缓缓展开,当绣品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大殿上所有人的眼中难掩惊艳之色。 那是怎样的一幅绣品啊!!! 就见,光滑的锻面上,一轮朝日正冉冉升起,透过朝霞,散发出万丈光芒,朝日下,一簇簇牡丹正缓缓开放,每一朵的颜色、姿态各不相同,几只蝴蝶或飞于花间,或轻轻立于其上,几滴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抹柔和的亮光,反而更衬得花娇叶绿,整个画面栩栩如生,似乎看得见露珠在花瓣上慢慢滚动,看得见飞舞在牡丹花丛中的蝴蝶轻拍着美丽的翅膀。 这到底是怎么的绣技,才能绣出这样的精品!摆在眼前的,好似不是一幅绣品,而是众人来到牡丹花园里,看到的真实情景! “好!好一幅牡丹图啊,不愧是响誉京师的第一才女!”启帝率先开口说道,一旁的丽妃也接口称赞,一时间,程凤舞成了大殿中的焦点。 跪在地上的程凤舞自是高兴的不得了,这在她的预料之中,在自己看到这幅牡丹图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众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感觉到众家小姐羡慕、赞美、妒忌的目光,程凤舞的一颗心好似飞到了天上,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人,正朝着自己笑,并伸出了手。 不过…… 仅仅是这样的结果,还不是程凤舞想要要的,她并不满足,于是,就见程凤舞又行了一礼,开口说道:“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这牡丹车头还另有玄机。” “噢?另有玄机?快,快说说,这玄机到底在哪儿?”丽妃一脸兴致的开口说道,而坐在凤椅上的王皇后,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过,眼里亦盛满了赞赏之色。 “请把这幅绣口反过来看一下。” 随着程凤舞的话落,随着内侍的把绣品翻转过来,另一幅不同的牡丹图再次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轮弯月挂在高空,几颗繁星闪着点点光芒,微风许许,一簇族牡丹反而比朝阳下的牡丹开的更艳丽了几分。 “皇后娘娘,正面是早上牡丹,含露而开,背面是晚上的牡丹,却更艳,更加的高贵。”随着程凤舞的话落,就见王皇后的脸上终是被一抹笑容所充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虽然刚刚程凤舞并没有提及王皇后,可是,每个人都知道,王皇后喜爱牡丹,更知道,牡丹有花中之后的美称,程凤舞将王皇后比成了高贵了牡丹,暗示皇后娘娘的荣宠和美丽,不会随着时间而衰退,相反,还会越来越盛,这《赤》〈裸〉〈裸〉的称赞,怎么能不让王皇后开心。 “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啊,姐姐,这程二小姐明摆着以此绣品称赞姐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漂亮嘛。”丽妃看着程凤舞,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开口称赞道。 听到丽妃的话,王皇后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丽妃,可是,眼里的笑容却更深了几分,笑着看着程凤舞,柔声说道:“呵呵……好,好一幅双面牡丹绣,好一个京中第一才女,起来吧。” 程凤舞柔顺的谢恩,从地上站了起来。 “从本宫说要办这年会,到今天,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你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绣出了如此一幅了不起的绣品,怕是花了不少时间吧?为了本宫,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王皇后双眸含笑的看着程凤舞,柔声说道。 “为皇后娘娘熬夜,是凤舞的荣幸,不过是几个晚上不睡觉而已,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皇后娘娘喜欢,凤舞便开心了。”程凤舞微低着头,越发柔顺的说道。 “姐姐,妹妹早就听闻定国侯府的二小姐是如何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双面绣更是了不起,只是不知,今日本宫可能幸听听程二小姐的琴呢?” 丽妃娘娘涂着大红丹蔻的手指轻轻一翻,托在自己的下巴处,笑着说道。17199127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程蝶舞,在听到丽妃娘娘这句话时,不觉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道疑色,她可不认为丽妃娘娘是真的赞赏程凤舞,更不认为,这个丽妃娘娘在帮王皇后选媳妇,既然如此,她为何要如此对程凤舞呢? 到每每了了。程蝶舞猜不透其中的奥秘,也没有心情去想,她只知道,丽妃如此一托程凤舞,让本就悬在高台上的程凤舞,更高了几分,那么,等到一会儿……想到这儿,眼里闪过一抹冷笑。 不觉抬眸看着落落大方站在场中间的程凤舞,当视线落在那一双柔白无骨的小手上时,心里微微一冷,看她如何把丽妃的话接下去。 “臣女身丽妃娘娘的厚爱,只是,臣女只准备了一幅双面绣,再说,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的赞赏也不能独独让臣女一个人占了呀,这曲就请家姐弹,可好?” “好一个知进退,友爱姐弟的佳人啊。”启帝轻轻点了点头,再次含笑说道。 程凤舞脸微微一红,却把头垂的更低了几分,柔声说道:“尊敬长姐,是我这个妹妹应该做的。” 看着场中把戏做足的程凤舞,在听到程凤舞要自己出来弹曲时,眼底再次划过一道冷色,终于,等不及了吗? 093 宫中办年会,大放异彩时 程凤舞可没忘记来时娘亲教给自己的话,因此,在听到要让自己抚琴时,便马上开口把程蝶舞推了出来,面子上是她这个做妹妹不想独占荣光,可是,内里的阴暗却只有程蝶舞和程凤舞清楚。夹答列伤 若我不是双手受伤,今日哪儿会有你出来露脸的机会,只是,这机会却不会让你像我一样受人赞赏,反之,却会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定国侯府的大小姐是何等一无是处的人。想到这儿,站在场中的程凤舞眼底划过一道幸灾乐祸的神色。 当听到程凤舞提自己名字的时候,程蝶舞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一紧,嘴角露出一抹冷色,暗暗低喃道:“程凤舞,你终是忘不了害我的心思,既然如此,一会儿,可别怪我落井下石。” 想到这儿,也不再扭捏什么,便大大方方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想说话,便听到殿外响起了内侍的通报声:“太子到……二皇子到……平王世子到……” 程蝶舞微微一怔,转眸朝殿门口看去,而场中的各家小姐在惊讶过后,脸上却都显出一抹娇羞的红晕,而坐在高台上的三个人则眼底划过各不相同的神色。 尤其是王皇后,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道光芒,便把视线落到了走进来的三个人身上,她不明白,平时不怎么亲近的三个人今天会如此凑巧的一起来这儿月华殿。 太子轩辕澈依旧一身太子服饰,平王世子轩辕宏刚还是一身妖娆的红装,而二皇子轩辕睿则是一身皇子服,三个男人虽然衣服不相同,可是,都是那般的英俊ying侹,让在座的各家小姐都羞红了小脸,不好意思垂下子双眸,却又半抬眼睑,偷偷地看着他们。 轩辕澈三个人大步走到高台面前,朝着台子上的三个人俯身行行礼,启帝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可真是个难得的日子,怎么?你们哥儿三聚到一起,来这儿月华殿,可是,和朕一样,来看热闹的?” “臣远远便闻到了百华齐放的闻道,总觉得宫中今天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于是,便寻着香味来到了这儿里,正巧遇到了太子和二皇子,便一起赶了过来,才知道,竟然是皇后娘娘举办年会,皇后娘娘,几日不见,你又漂亮了几分,臣不请自来,赏臣杯水喝吧?”轩辕宏一躬到地,脸上带着一道嘻皮笑脸的笑容,吊耳朗当的说道。一张本就近似于女人的脸,越发显的妖娆起来。 对平王世子,整个京城的人早就知道他是如何的不学无术,今天一见,果然如人所言,长的妖娆不说,还没有半点男人该有的气势,各家小姐的眼底不约而同的划过一道轻蔑之色。 王皇后听到平王世子的话,眼里带笑的说道:“天天没个正形,这么多人,也不怕人笑话。既然来了,就坐吧。” 三人谢恩之后,便都坐到了内侍安排的座位上。 启帝一脸笑意的坐轩辕澈的脸上扫过,今天这年会的深意,相信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一直以来,轩辕澈这个儿子是自己为之骄傲的,只是有一点他不太满意,就是对女人不上心,这么多年,东宫连个女人都没有,因此,在看到轩辕澈今天竟然亲自出现在这儿里,启帝怎能不开心。 程蝶舞没有忽略射到自己身上的三道不同的目光,微敛神色,就听到启帝开口说道:“刚刚进行到哪儿了?这三个混小子一来,都让朕忘记了。” “皇上,依臣妾看,是太子来了,让皇上一高兴才忘记的。”丽妃适时的开口说道,脸上是一抹娇媚的笑容。 启帝就是爱看丽妃对自己撒娇的样子,不像……想到这儿,笑着说道:“对了,说到定国侯府大小姐了,定国侯府的大小姐,你要表演个什么呀?” 闻言,一直站着的程蝶舞,半垂眼眸,恭敬地回答道:“臣女没有妹妹的双面绣绝活,就抚琴一曲吧。”说完,便走向了内侍早就准备好的古筝旁。 程蝶舞缓缓坐下,看了一眼面前几案上的白玉古筝,知道这不是一件凡品,抬眸,朝台上的启帝众的露出一抹微笑后,便低首垂眸,轻抬双手,放在了筝面上,凝气深思,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乐犹如一潭冰冷的潭水,清清凉凉,扑面过来,又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驰而清新。 随着清雅的音乐,就听到程蝶舞开口唱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夹答列伤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声音宛然动听,犹如开簌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了起来,程蝶舞柔声说道:“蝶舞献丑了。” “好曲,好诗,你刚唱的这词应该是愿逐月华流照君吧?”启帝轻拍手掌,称赞道。 闻言,程蝶舞躬身行了一礼,柔顺的回答道:“回皇上,正是,刚刚这曲一开始并没有词的,只是,臣女想到了这月华殿,便一时兴起,不到之处,还请皇上海涵。”说着,再次行了一礼。 程蝶舞的表现,让场中的每个人都惊讶不已,尤其是坐在座位上的程凤舞,她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会弹如此一手好琴,在听到启帝的称赞后,看着程蝶舞的眼底里充满了深深的愤恨。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俏女子啊,太子大哥,你好福气啊,臣弟羡慕死了。” 坐在椅子上轩辕宏突然开口说道,此话一落,场中的每个人都听出了话中的含意,不觉都紧张的看向了高台上的王皇后。而一旁的程凤舞也更加的愤恨起来,更加有些后悔,为什么刚刚自己献双面绣时太子没有来到。17199127 轩辕宏的话要是别人说的,王皇后和启帝定会驳斥一下,可是,轩辕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吊耳朗当,口不遮言的,因此,对轩辕宏的话,两个只是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虽然,今天确是为了先替太子轩辕澈选妃而行,可是,这必竟不是正式选妃,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在家时,家姐的琴艺一直高于臣女,一直以来,臣女也觉得,若不是臣女有这儿双面绣的绝活,这第一才女之称,定是家姐的。”程凤舞终是没有沉住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听到程凤舞的话,程蝶舞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对程凤舞的小心思程蝶舞再清楚不过,不过就因为轩辕宏的那番话,怕自己抢了风头,因而便想拿那幅双面牡丹图出来显摆一下,只是……想到那后果,半垂眸子的程蝶舞嘴角微微一挑,冷冷一笑,暗自等着好戏的上演。 “双面绣,看来本世子今天错过了好多东西啊。皇后娘娘,可否让臣看看?”轩辕宏眉头一挑,笑着说道。 王皇后轻轻扫了一眼程凤舞,对程凤舞的小心思暗自冷笑了一下,对一旁的内侍说道:“既然平王世子想看,就让他看看吧。” 内侍答应一声,恭敬地把锦盒抱到了轩辕宏的面前。 轩辕宏伸手拿出了锦盒里的双面牡丹图,展开,认真的看了起来。片刻,脸上充满笑意的说道:“好一幅绝世无双的双面芍药图啊,只是,我有些纳闷,这牡丹贵为花中之王,芍药贵为花中之相,二小姐,你绣的这幅图若是送给丽贵妃娘娘,本世子无话可说,可是,听皇后的意思,你是送给皇后娘娘的,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轩辕宏的话落,程凤舞的脸微微一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有些错愕看了一眼轩辕宏,不明白他为什么说那牡丹是芍药。 闻言,王皇后的脸也微微一变,示意内侍把那幅双现牡丹图拿给自己看。 轩辕宏轻轻扫了一眼低首垂眸站在原处的程蝶舞,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深深的波澜,却在抬眸看向程凤舞时,转为一抹吊耳朗当的笑意。 “你好大的胆子,说,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听到王皇后怒声吼道,那幅精美的双面牡丹图也被重重扔下了高台。 凤亲亲因因。程蝶舞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王皇后的脸色,心中却是了然,看来,王皇后已经发现了那副双面牡丹的端倪了,这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据说,王皇后喜欢牡丹已经到了一种痴狂的程度,她对牡丹的研究,可是比其他人都要细致,别人发现不了这绣品中自己动的手脚,王皇后也定能发现。 只是,王皇后刚刚并没有仔细看便命人装进了锦盒里,程蝶舞正想着一会儿借口学习一下,让王皇后发现其中的端倪时,没想到,却被轩辕宏给提出了这个机会。 垂在棉服里的手不觉紧紧握了一下,程蝶舞的耳边再次响起了昨天晚上,轩辕宏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从现在开始,我定会用心所有,去满足你的所有愿望,只要是你要我,我用拼尽一切,也定会让你得到。” 程凤舞在看到这番情景时,也有些慌了手脚,她不明白,刚刚还被人交口称赞的双面牡丹图,怎么这么一会儿便变成了芍药。这幅图事前可是自己仔细检查过的,怎么会? 在场的各家小姐在看到这番情景后,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过,更多的却是有些幸灾乐祸日的看着程凤舞,不管王皇后的震怒到底是为什么,她们唯一可以预见的是,这个方才还洋洋得意,饱受赞美的第一才女,怕是要遭殃了。 程凤舞一脸慌乱的走到高台前,俯身便把王皇后扔在地上的双面牡丹图拿在了手上,仔细查看,这么一幅佳作,完美得无懈可击,找不到任何瑕疵,可是,为什么,明明是牡丹,竟然说是芍药呢? “皇后娘娘,臣女真的不知……” “牡丹和芍药的确是极为相似,不懂的人根本分不出一二。牡丹和芍药的花苞不同,一个繁,一个简,叶子一个深绿,一个淡绿,枝体一个高,一个矮。程二小姐,你再仔细看看你的这幅绣图,可是本世子说错了一点?” 听到轩辕宏的话,程凤舞的脸更加苍白了一些,慌乱的低头去看手上的绣品,当仔细看过后,眼底不觉划过一道惧色。 那细微的地方,如若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什么,如今,已经被人揭露出来,怎么办? 当初程凤舞只所以会想着绣这牡丹,不仅仅因为王皇后喜欢牡丹,更多的是因为,牡丹是花中之王,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当与花王牡丹相配。而如今……竟然换成了芍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程凤舞再傻,也已经清楚的不得了,因此,慌乱的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 “皇后娘娘……臣……臣女也不知道……” 此时的程凤舞,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才是对的,这幅绣品明明不是自己所绣,可是,如今,如果说出来,那便是欺瞒圣上,罪责更大,可是,若是承认下来,这把皇后比作芍药,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程凤舞努力想着如何脱身,可是,越是想,心中越是慌乱不已,众人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加让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方才还被捧在云端,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块感,此刻,程凤舞却好似身在地狱,一想到不管承认还是否认都将落在自己身上的罪名,更如一个尖刺,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上。更令程凤舞慌乱的是,此时她竟然避无可避,没有一个人救她,更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不要……不要……自己不要在他的面前展现如此落魄的样子,此时此刻,程凤舞的心里还在想着太子轩辕澈,不觉抬眸去看轩辕澈的表现,在看到他一脸平静,无动于衷的脸时,程凤舞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程凤舞慌乱无助的样子,程蝶舞的心里升出一丝快意,可是,这并不能让程蝶舞满意,想起过往的种种,程蝶舞的眸子一紧,棉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敛眉眼,心中暗道:既然你已经身在地狱,就让我再推你一把,让你跌的再低一些吧。 想到这儿,程凤舞一脸慌乱、一脸急切地走了出来,通的一声跪在了程凤舞的身旁,抬眸,看着王皇后,真诚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不是凤舞妹妹的错,凤舞妹妹的手受伤了,这图肯定……”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如程蝶舞事前所料一样,被程凤舞的话打断了。 “臣女知错了,是臣女一时疏忽,把牡丹绣成了芍药,请皇后娘娘责罚!” 程凤舞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会跑出来说那番话,自己手受伤的事情,府里的人是知道的,那么,程蝶舞定也是清楚的,为了不让她说出这幅绣品不是自己所绣,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只能认下把错把芍药当牡丹的错。 她知道,只是程蝶舞说出真相,自己就完了,不仅以前的努力白白毁掉,更加还会被扣上一个欺君的罪名。虽然,这图中的牡丹变成了芍药,可是,这天下独一的绣技却是真的,她绝不能让人知道,这绣图不是自己所绣,程凤舞知道,绣错相比欺君之罪轻了好多,两权相害取其轻,因此,不等程蝶舞把话说完,便开口认了错。 王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凤舞,她的所有好心情都被这幅双面绣给毁了,她今天若不是不好好处罚程凤舞,那么,她皇后的威仪定会大打折扣,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个丽贵妃。后宫之中,尔虞我诈,今天这一出,难保日后不会有人揪着这个牡丹和芍药的问题不放,丽贵妃是启帝最得宠的妃子,自己这个皇后若是配了芍药,那牡丹…… 想到这儿,王皇后眼角余光轻轻扫了一下偎在启旁身边没有说话的丽贵妃,开口冷声说道:“程凤舞,念在你父为朝忠心一片的份上,今日,本宫便只对你稍加惩处,你好之为知吧!”说完,对一旁的内侍冷声说道:“打二十大板,扔出宫去。” 对这样的处罚,一旁的启帝和丽贵妃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明白王皇后的心思,因此,聪明的选择了沉默。而场中的各家小姐,则全都静默对之,冷眼观看。 而程凤舞,在听到王皇后的话后,脸更加的苍白了几分,跪在地上的身体也微微摇晃了几下。 “皇后娘娘开恩啊,饶臣女一次吧,臣女不敢了。”程凤舞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往冷硬的大殿上磕起了头。 “还愣着干什么!”王皇厉声喝道。 内侍答应一声,迈步朝正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程凤舞走了上来。不顾她的挣扎和求饶,冷着脸把她拖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的程蝶舞,此时心中一片喜悦,“李芸娘,这份新年大礼,你可喜欢?只是,这才是第一步噢。”想到这儿,一双明眸被泪水所充斥,朝着高台重重磕了个头,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请念在凤舞妹妹年少无知的份上,饶了她吧。” “本宫念在你们姐妹情深的份上,饶你顶撞之罪,你起来吧,不然……”王皇后冷眼看着程蝶舞,冷冷说道。1aahh。 “皇后娘娘,臣女还准备了一件礼物,本来是准备一会儿送给皇后娘娘的,现在,臣女送上,希望,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凤舞的年少无知所犯下的罪。”说完,朝赵飞燕使了个眼色,就见赵飞燕点点头,抱着怀中的木匣走了上来。 不等场中众人说话,便打开了木匣,在众人的注视下展开了木匣中的东西。 就见一尊莲花之上,一脸端庄慈祥的观音大士正拈指笑看着众生,一双善眸里充满了普渡众生的慈悲之情。绣品不大,却给人一种如佛门之地般的庄严之感。可见所绣之人的绣功了得。 跪在地上的程蝶舞适时开口说道:“为了帮助众生脱离苦海,带果行因,倒驾慈航,成为了观世音菩萨,一方面化身千百亿,度于一切国土六道,他无刹不现身,是千处祈求千处应的一生补处最后身菩萨,能救度一切苦难,听一切世界声音,没有一点厌倦,不辞奔波,毫无怨言,就连他的眼泪也化成了21度母,一起度生,慈悲智慧不可思议。若有一众生没有成佛,观音菩萨则依从誓言,决然不会成佛。在无量劫后,阿弥陀佛灭度,西方国土正法无人护持,观音菩萨就会在当日下半夜成佛,名号“普光功德山王如来”,运持西方极乐世界正法。在人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心怀慈悲,对天下黎民莫不放于心上,这和观音大师的普渡众人有何区别?只不过,一个是身前,一个是身后之事罢了。皇后娘娘,自你位立中宫,这些年来,为我云国所做的点点滴滴,莫不印在百姓的,上至朝廷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哪一个不称你为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所以,蝶舞绣了这幅图,还望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恭敬地朝地上磕了个头。 094 得第一才女,酝复仇阴谋 程蝶舞的这幅绣品相比程凤舞的双面绣的确有些逊色,可是,在经历了程凤舞的牡丹变芍药后,再加上程蝶舞把王皇后的母仪天下和观音菩萨的大慈大悲做对等,反而更得了王皇后的开心。5 随着程蝶舞的话落,场中各家小姐眼里全都一闪而过一抹深深的轻蔑之情,心想,走了一个会巴结的程凤舞,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更会巴结的程蝶舞,而自从进殿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的太子轩辕澈和二皇子轩辕睿则因为程蝶舞的这番做为眼底各划过一道不同的神色。 “好一个玲珑、聪慧的妙人啊,为了太子妃的一个名份,连姐妹情份都不顾了,只是,就怕世事难料啊,你说呢,太子……大哥!”轩辕睿靠近轩辕澈的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语调低低说道,口气里充满了一抹轻蔑与揶揄。 那晚之事,轩辕澈本就对轩辕睿有着不满,因此,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平静的脸上没有显出一丝表情,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睿,语带威胁的说道:“如果二弟不怕后院起火,不防就继续,不过,我对二弟的训妻之术历来有耳闻,相信,远在天边的欧阳大元帅定不会知道什么的,你说呢,二弟?” 闻言,轩辕睿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觉一紧,对欧阳晴儿,轩辕睿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所以会娶她,不过是看中了她父亲手中的兵权,这些年,为了能讨欧阳震天的欢欣,轩辕睿府中只有一个欧阳晴儿,这样不仅讨得了欧阳家的开心,还让自己白白捡了一个忠孝仁义的好名声,只是,内里的不甘却只有轩辕睿自己知道。 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话,不怒反笑的轩辕睿,脸上的笑容却反而更深了几分:“这么多年了,太子大哥难道不知道,越是你看中的东西,臣弟我越是有兴趣,以前的元帅女儿如此,现在更如此。”说着,眼眸微微扫了一下站在殿中间的程蝶舞,继续用二个人才能听到语调低低说道:“你说,如此一个妙人,躺在身下《承》《欢》《低》《吟》该是多么一幅动人的画面啊,想想都让人兴奋不已啊。”说完,收回自己的视线,尽而充满挑衅的看向场中的程蝶舞。 轩辕澈和轩辕睿二人的暗潮涌动,别人自不会知道,而此时的王皇后则难掩一脸开心的笑意,让内侍把程蝶舞绣的观音图呈了上去,抬手轻轻抚着平滑的锻面,抬眸看着程蝶舞,柔声说道:“人物逼真,丝丝严谨,好一个定国侯府的嫡女啊,上次梅园本宫便见你临危不乱,心中已然欢喜,这次你又给了本宫一个惊喜,依本宫来看,这第一才女当你莫属啊。”说着,转眸看着启帝,柔声说道:“皇上,臣妾给你讨个赏,可好?” 听到王皇后的话,启帝想都没想便笑着说道:“媛媛说便是,朕都会允你。” “朝野上下都赞皇上龙笔威风,今日,臣妾想你亲书第一才女赐给定国侯府的嫡女,可好?” 启帝哈哈一笑,当即命人取来笔墨,当场便依王皇后之言写了第一才女赏了程蝶舞, 王皇后的此番对,明眼人全都明白其中深意,她这是在无声告诉众人,即便民间传闻启帝圣宠丽贵妃,可是,却对自己的话言听必行,还让在场的人都清楚,都把各自的心思放正,放好,不要存半点沾惹之心,不然,便像程凤舞一般的下场,不仅丢了脸,最丢要的是,失了身份,而对自己恭敬有加的人,则会重重有赏,就如同此刻的程蝶舞。 这其中的深意程蝶舞又怎会不明白?在一脸温婉,恭敬的谢恩之后,没有过多表示,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程蝶舞深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因此,下面,她再没有出头表演任何东西,而是暗藏锋芒,把机会让给了场中其他的人。夹答列伤 当年会结束,手捧宫中赏赐回到定国侯府时,程蝶舞从下人们的脸上看到了意料中的表情,多年响遍京师的第一才女二小姐被打不说,还被扔出了皇宫,而一直倍受冷落的嫡女大小姐则手捧着玉笔亲书的第一才女回了府,这瞬间的转变让定国侯府的每个人脸上都像染布一般,各种表情,各种神色,一一呈现在程蝶舞的眼前。 这样的情景早在进宫前程蝶舞便已经料到,只是未曾料到的是自己会得到原本属于程凤舞的第一才女之称。看着下人们脸上的精彩的表情,程蝶舞不用想,也猜到了此时李芸娘的心情,还有程凤舞的痛苦。 二十大板啊,虽说不多,可是,宫中的板子和外面的板子是不能比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硬硬受了二十大板,明天便是新年了,往常这个时候,程凤舞可是府中最开心的,各式新衣不说,就是这受邀过府参加宴会的贴子也早让她喜形与色,只是,今年,只怕…… 想到这儿,朝念慈堂走去的程蝶舞,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一双清冷的双眸里随即浮上了一层阴冷的寒意: 李芸娘,这只是你们过的第一个不开心的新年,而这也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每一个节日,你们都将会和今天一般不开心,甚至更加痛苦。 “大小姐……” 就在程蝶舞快到念慈堂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翠儿气喘吁吁的声音,转身,朝赵飞燕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行进屋,而程蝶舞则停转身子,看着小跑向自己的翠儿。 “大小姐,你回府了,奴婢是来告诉你,芸夫人因为二小姐的事很是震怒,所以,还请大小姐万事小心。” 对翠儿的通风报信,以及对自己的关切,程蝶舞只是淡淡一笑,却答非所问的说道:“翠儿……今天,我进宫,最大的收获,你知道是什么吗?” 即便翠儿一直是满腹心机的,在李芸娘身边多年,也自信满满的能看出李芸娘心里一二,可是,在面对程蝶舞时,翠儿不得不承认,这位大小姐的心计缜密,城府之深,就连她都难窥的一二,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问题后,便摇了摇头。 程蝶舞轻轻朝一旁的冬青走去,随手拈下一片绿色的叶子,垂眸说道:“我今天最大的收获便是: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权势是一个女人最好的保障。” 说完,抬眸烁烁的看着翠儿,这些日子,程蝶舞知道翠儿心中的那根刺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拨不出来了,不然,今天,就不会冒着被李芸娘知道的结果来告诉自己要小心。可是,这些是不够的,程蝶舞不仅要李芸娘为她的一双儿女感到痛苦,还要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后院起火。要让她也尝尝自己娘亲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楚。而要想达到这个目标,其中,最重要的人便是翠儿。 看着翠儿有些疑惑的小脸,程蝶舞淡淡一笑,眼底划过一抹冷色,一字一句的说道:“翠儿,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日子将如何走下去?是等着芸夫人的算计,如同碧儿一般的下场,还是一辈子寄人身下,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 察言观色一直是翠儿的看家本领,因此,在听完程蝶舞的话后,便明白了她其中的深意,虽然,翠儿对其中的深意感觉到了一抹冷意,却还是开口说道:“请大小姐明示!” 程蝶舞对翠儿眼里一闪而过的神色尽收眼底,早就知道这个翠儿不是省油的灯,如今看来…… “我下面说的话,只说一次,对与不对,说者无心,听者无意,你可能做到?” “大小姐放心,翠儿自大小姐入宫后,今日便再未见过大小姐。” 程蝶舞会心的笑了笑,方才开口说道:“我虽然贵为定国侯府嫡女,不管在府中如何折腾,只不过是想过的舒服一些,可是,不管怎么,终将离府嫁人,而凤舞也一样,所以,这府中将来只能是一个人的天下,那便是程跃龙。可是,爹爹一天不死,他程跃龙便不能当这府里的家,而爹爹,想必你比我还清楚,没有半点主心骨,耳朵根子软的很,这床头风一吹,比任何东西都管用。不过,这话说回来,既便爹爹有一天去了,他的夫人也是主母,也弱不了他程跃龙半分。翠儿,你是签了死契的,除非老死,否则,再不能出府,我说句难听的话,如果我是你,就会争上一争,如果你的本事到家,能跨过芸夫人,并让爹爹写下份契书,言明,他死后定国侯府便一分为二,程跃龙在他的府里做威做福,而你,则在你的小院子里享受尊宠。何乐而不为呢?这是其一。其二,即便你存了份年轻女子应有的闺中惷梦,可是,依芸夫人的品性,你觉得有可能实现吗?呵呵……碧儿便是前车之见,你能保证,芸夫人能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愿吗?话就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说完,程蝶舞转身便要走。 立在原地的翠儿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程蝶舞进了念慈堂。 聪明如翠儿,刚刚程蝶舞的话她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其中的含意,只是,一想到程世杰那肥硕的身体,翠儿的心还是动摇了起来。只是,转念却又想到程蝶舞说的那番近似于的美好生活,是呀,李芸娘一个《妓》《女》都能摆脱玉臂千人枕,红唇万人尝的生活,一跃成为侯府主母,自己的出身不比她低,又怎么不可以呢? 想想自己现在的生活,想想李芸娘平时的生活,片刻,翠儿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抖,转身离去。蝶凤历是慈。 此时的李芸娘正在程凤舞的院落照顾着哭天怆地的程凤舞,看着趴在床上,痛苦不已,泪流满面的程凤舞,当目光落在程凤舞血淋淋的屁股上时,心中的疼与对程蝶舞的恨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脸变的铁青起来。 “娘……娘儿,好疼啊……”因为屁股疼,只能趴在床上的程凤舞一边哭喊着,一边紧紧抓着李芸娘的手,尖锐的说道:“娘儿,你快去命人把那个轻舞绣娘抓起来,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已经知道真相的李芸娘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命人去了云锦阁,可是,得到的答复却是轻舞绣娘早就离开了云锦阁,此次所接的绣活,契书上也早就说明,与云锦阁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关系???!!! 原来,一开始自己便被人下了套。是想借机打击凤儿,以此让程蝶舞翻身吗?休想!!!想到这儿,李芸娘的眼底布满的阴暗,却在看到趴在床上痛哭不已的程凤舞时转为一抹心疼。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今天丢了多大的脸,知道不知道?”从外面赶回来的程世杰一进房间便怒声吼道,眼里,脸上全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李芸娘朝着房间里的下人们使了个眼色,等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时,方才说道:“侯爷,凤儿都成这个样子了,你没有半点宽慰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你可别忘了,凤儿是你的女儿。” “如果不是我的女儿,我早就命人把她扔出府去了,定国侯府的脸面全让你的这个宝贝女儿丢尽了。”程世杰一脸铁青的看着李芸娘,手指着趴在床上痛哭不已的程凤舞厉声吼道。 “脸面!脸面丢了,以后还可以赚回来,女儿没了,你拿什么去换!”李芸娘甩来程凤舞紧抓着自己的手,噌的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程世杰,厉声说道。 “你……你……”程世杰手指着李芸娘,连说了几个你字,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我怎么了?侯爷,这些年,我对候府,对你是怎么样的,你心里清楚,凤儿不就是今天在年会上落败他人了吗?我告诉你,若不是遭人陷害,凤儿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这次败了,下次再赚回来就是了,侯爷何必发如此大的火。” “下次!还有下次,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得到最大殊荣的是谁?” “我知道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好一个那又如何?我问你,你不是自称对府里所有的人和事都了如直掌吗?怎么程蝶舞有着一手好绣功你不知道?怎么程蝶舞弹着一手好琴你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的还有什么!还是,等到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才知道你不知道的是什么?” 趴在床上的程凤舞早就止住了哭声,她看着一脸铁青的程世杰,当听到程世杰的这番话后,被泪水充斥的双眸划过一道疑惑,总觉得自己的爹爹对程蝶舞好像没有一点父女之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程蝶舞消失算了。”李芸娘看着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挑眉说道,好似她刚刚不是在说杀人这么严重的事,而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皇上玉笔亲书第一才女给了程蝶舞,皇后娘娘也对程蝶舞极为喜欢,这时候你再动这歪主意,不是引火上身吗?行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我定国侯府的人,以后,你对程蝶舞少动歪主意了。” “侯爷此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难道你觉得程蝶舞做了太子妃侯爷一样能达到目的是不是?” 程世杰的眼里闪过一道被人说中心事的尴尬之色,喃喃说道:“你好好照顾凤儿吧。”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等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凤儿才是我们的女儿,她程蝶舞算一个什么东西,你不能这样。”李芸娘一把抓住程世杰的衣袖,厉声说道。 “我不能哪儿样?”程世杰用力一甩衣袖,把李芸娘甩到了程凤舞的床前,脸微微一变,喃喃说道:“如果你能让凤儿重拾圣上欢心,那一切就听你的,不然,程蝶舞你就再不能动一下。”说完,再不看屋里的李芸娘一眼,甩袖出了房间。 “娘儿……” 趴在床上的程凤舞这是第一次看到爹爹对娘发脾气,不觉有些胆怯的低低喊了一声李芸娘,伸手扯了扯李芸娘的衣袖。1amjk。 “凤儿,娘儿一定不会让程蝶舞那个《孽》《种》好过的,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歼,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看着满目阴暗,嘴角挂着嗜血般笑容的李芸娘,程凤舞的嘴角不觉也泛起了一抹冷笑。 程蝶舞,你竟然敢抢我的第一才女,我就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丽华殿 一身贵妃服饰的丽贵妃,轻倚在铺着雪白狐狸皮行的贵妃椅上,在看到走进来的轩辕睿时,手轻轻一挥,殿中侍女及内侍皆恭身出了丽华殿,并随手关上了殿门。 “睿儿,母妃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母妃去捧那个程凤舞,依你的智谋,不会看不出她的金玉其外,贩絮其中吧?”17245408 轩辕睿一甩衣襟,随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看着自己的母妃,开口说道:“把这样的女子配给轩辕澈,不才是最好的结果吗?” 听到儿子的回答,丽贵妃瞟了一眼轩辕睿,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你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别给我打人才又马虎眼,你那点小九九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说吧,你是不是想让那个程凤舞上位,尽而得到程蝶舞啊?” 095 酝复仇阴谋,蝶舞始反击 听到自己母妃的话,轩辕睿不置可否,英俊的脸上划过一抹未过眼底的笑容,开口说道:“我当然知道母妃对孩儿的一片疼心,只是,我已经随了母妃的心愿娶了欧阳晴儿,这次,还请母妃给我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5” 半倚在贵妃椅上的丽贵妃身子微微一怔,看着自己怀胎十月,养大成人的唯一的骨肉,突然有了一种疏离的感觉。 “睿儿,你应该知道,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 “好了,母妃,有些话彼此明白便好,没有必要说出来。”轩辕睿冷声的打断了丽贵妃的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一双墨眸目不转睛的看着丽贵妃,继续说道:“宫中事非多,母妃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今天的事情你应该看到了,父皇的心究竟在谁的身上,我想,母妃定是比我还清楚,所以,母妃,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打理好再说吧,至于别的,孩儿自有分寸。孩儿先告退了。”说完,不给丽贵妃开口说话的机会,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丽贵妃的丽华殿。 “小姐……你说,把这个挂在哪儿呢?” 程蝶舞一回到念慈堂的房间,便看到赵飞燕举着启帝的玉笔亲书正在房间里一边走一边比量着,在听到赵飞燕的话后,程蝶舞呵呵一笑,柔声说道:“找个地方放起来吧,这也没什么好显摆的,今天程凤舞受了那样的责罚,我可不想因为这张纸而让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的失落的噢了一声,这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殊荣啊,怎么到了小姐这儿就变成了一种负担呢。不过,在程蝶舞身边时间也长了,赵飞燕对程蝶舞的话自是深信不已,便收起了手上启帝的玉笔亲书,倒了一杯热茶快步走到了程蝶舞的书桌面前。 轻轻放在书桌上,双眸里闪着一种掩藏不住的欣喜之情,开心的说道:“小姐,你好厉害噢,不费一兵一卒,便让那个天天臭显摆的二小姐受到了责罚,哈哈……看她以后还看不起人吗!” 坐在书桌前,准备抄写经文的程蝶舞,在听到赵飞燕的话后,嘴角微微一挑,抬眸正色的看着赵飞燕,柔声说道:“飞燕,以后我将走的路会更加曲折和危险,如果……” “小姐,你忘记飞燕的身份了吗?不仅是你的贴身丫环,还是你的妹妹啊,不管前边有任何曲折和危险,飞燕都会陪着小姐你走下去。”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动容的光泽,抬手紧紧握住了赵飞燕的手,感动的点了点头。 “大小姐……” 就在这时,房外突然传来了下人恭敬地声音,程蝶舞和赵飞燕对视一眼,赵飞燕点点头,迈步走到了房门前,开口问道:“找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候爷叫小的来请大小姐去前厅一下。” 如果放在以前,府里的下人是不会如此恭敬的对赵飞燕说话的,可是,随着程蝶舞受赏的消息传遍候府,再加上此时程世杰的略有松动的表示,府里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会想到,程蝶舞这个大小姐可能会在府中重拾地位的想法,因此,以前对赵飞燕这个丫环冷言冷语的下人,此刻也摆上了一幅恭敬的表情。 听到外面下人的声音,坐在书桌后面的程蝶舞眉头微微一挑,嘴角随即泛起一抹冷笑。朝赵飞燕说道:“告诉他,我马上来。” “父亲大人,你找我?” 程蝶舞走进前厅,站在离程世杰十步之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身子微微一伏,恭敬且疏离的说道。 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程世杰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脸上泛起一抹疼爱的笑容,和蔼的说道:“蝶舞,来了。夹答列伤坐吧。” 这是十几年来,程世杰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程蝶舞的心里不禁为这样的第一次而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和苦涩,脸前不觉出现了娘亲离世那晚的脸庞。 垂在棉袖下的双手微微一紧,脸上绽放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恭敬地说道:“谢父亲大人。”说完,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叫你来也没什么事,明天便是除夕之夜,晚上早点过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晚饭后有烟火噢。今年的烟火比往年更多更美,蝶舞,你一定会喜欢的。” 程世杰的话让程蝶舞紧握的双手更紧了几分,刺入手掌心的指甲传来丝丝疼痛,却比不上此刻程蝶舞心里疼痛的十分之一。 曾几何时,除夕之夜娘亲的翘首以盼,最终以失望而结束;曾几何时,自己望着那墨空中的烟花,想像着是为自己和娘亲而燃放;曾几何时,自己和娘亲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孤独的除夕,没有下人们的行礼及拜年,没有耀眼的烟花,没有所谓的亲人团聚,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除夕之夜,虽然,娘亲和杜妈妈用心的、努力的给自己温暖,想让自己过一个开心的除夕,可是,当墨空中那如春花般灿烂的烟花一朵一朵绽放在眼底时;当程凤舞欢开喜地的叫喊在耳边响起时,程蝶舞的心还是疼了,凉了。 小时候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都是父亲的女儿,待遇却是如此之大,可是,年少懂事的她不想让娘亲再感到难过与委屈,便装做很开心很开心,不在乎的表情陪着娘亲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除夕。可是,心底里的不甘和期盼唯有程蝶舞自己明白。 那时候,程蝶舞唯一的愿望便是,能让程世杰陪自己和娘儿亲过一个除夕,一起吃个所谓的团圆饭,饭后,能像程凤舞一样,在程世杰和娘儿亲的陪伴下,站在朵朵烟花之下,开心的笑,开心的跳。 而如今,当真的听到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饭后看烟花时,程蝶舞的心却突然痛了,一股热气直直冲上了眼底。 如果,没有今天程凤舞的失败,你可还会想起我这个女儿? 如果,没有今天启帝的玉笔亲书,你可还会想我这个女儿? 娘儿,你看到没?这便是你用尽一生来爱的男人,不仅薄情寡义,还肮脏之及,娘儿,你可后悔了?可后悔了? 看着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呆怔,程世杰的眉头微微一挑。虽然,这些年,府里的大小事宜都由李芸娘一手把持,可是,程世杰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以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程世杰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当程蝶舞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后,程世杰怎么能再置之不理。 他认为,只要自己现在给了程蝶舞嫡女大小姐应有的尊敬,程蝶舞自会忘记过去种种的不快,还会站在自己这个父亲身边的。因此,当看到程蝶舞没有说话时,信心满满的他自以为程蝶舞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所以,就见程世杰哈哈一笑,笑着说道:“蝶舞啊,不管怎么说,你永远都是我定国侯府的嫡女大小姐,以前呢,是爹爹照顾不周,但是,以后再也不会了,放心好了。”说着,抬首对外面高声喊道:“来人啊,传我话下去,以后府里谁再慢恕大小姐,我定不会轻饶。” “父亲大人,你对女儿的好,女儿心里自然知道,只是,明天晚上,请恕女儿不孝之罪,女儿不能陪父亲大人一起过除夕,因为,女儿还要给娘儿亲抄写经文。” 对程世杰的一系列举动,程蝶舞只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耻,却深知这时候还不是翻脸的时刻。 她忘不了娘亲离世时嘴角的气味,忘不了那晚李芸娘的话,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程世杰主导的一出戏,现在,自己有利用价值了,便抛弃了过去的冷脸相对,换上了呵护疼惜。 呵呵……程世杰,既然如此,我不妨陪你上演一出父慈子孝。想到这儿,程蝶舞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是一幅温婉恭敬的样子,语带感动的说道:“父亲大人,以前的种种,女儿没有半分责怪父亲。以前,娘儿亲在世时,就经常对女儿说,父亲政事繁忙,府里的大大小小怎么再劳烦父亲大人呢。所以,女儿抄写经书,也不是全为娘儿亲祈祷,也在为父亲大人祈福……” “好一幅父慈女孝啊,好一张伶牙利齿啊。” 程蝶舞没有把话说完,便生生被走进来的李芸娘给截住了话。抬首,在看到和翠儿走进来的李芸娘时,眼底深处划过一道深深的冷笑,脸上却是一幅紧张及害怕的样子,快速和李芸娘身后的翠儿看了一眼,朝着李芸娘便行了一礼,慌乱的说道:“芸夫人,蝶舞明天是不会和你们一起过除夕的。” “蝶舞,你怎么能朝她行礼啊?”坐在上首的程世杰,脸带铁青的厉声喝道。 听到程世杰的话,程蝶舞脸上立时被一抹委屈所充斥,用满含清泪的双眸看着程世杰,喃喃说道:“父亲,女儿只是想家合万事兴。” “家合万事兴?我看,你是想让这个家变的越糟越好。”几步走到上位的李芸娘,一脸愤恨的坐在椅子上,挑眉说道。 “啪……”1amjn。 程世杰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铁青的脸看着李芸娘,怒声吼道:“说的什么混帐话,你不在后面照顾凤儿,跑前边来干什么。什么让这个家变的越糟越好,这是当家主母应该说的话吗?蝶舞是我的女儿,怎么就不能一起吃个饭了?” 听到程世杰的话,李芸娘的脸瞬间被一抹愤怒所布满,嗖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视着程世杰,亦厉声说道:“怎么?你眼里还有凤儿吗?还知道凤儿是你的女儿,还知道现在凤儿正躺在床上受苦吗?”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蝶舞适时开口打断道:“芸夫人,凤舞妹妹没事吧?今天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有过求情的,只是……” “闭嘴,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听到程蝶舞的这番话,李芸娘心底的火气再难压制,抬手便打了程蝶舞一个耳光。 如果刚刚不是翠儿给自己通风报信,这个府便要变天了,什么以后府里的人要尊敬大小姐,什么程蝶舞永远是侯府的嫡女大小姐,因此,在听到翠儿的话后,李芸娘便匆匆赶了过来。 本来,李芸娘就觉得,此次轻舞绣娘以芍药充牡丹便是为了打压自己的女儿,近而让程蝶舞有出头之日,因此,在听到程蝶舞说求情这句话时,心里再难压制怒火。你求情?你恨不得凤儿死了才好,又怎么会求情。 李芸娘的这一巴掌让程蝶舞的脸瞬间高肿了起来,而程蝶舞也借着李芸娘的这一巴掌,狠狠的磕在了一旁的桌角之上,血,瞬间顺着程蝶舞的额角流了下来。 “啊……小姐,小姐流血了,小姐流血了。” 一旁的赵飞燕飞快的跑到跌在地上程蝶舞的身边,扶起程蝶舞的身子,在看到她脸上的鲜血时,高声喊道。 到睿抹划娶。看到程蝶舞脸上的鲜血时,程世杰的眼底立马阴暗了起来,后天还要带她去参加太子东宫的宴会呢,这个样子怎么能去?自己辛辛苦苦的,不就是想借着程蝶舞这道东风上位吗?如今…… 想到这儿,想也不想的他,抬手便打了李芸娘一个耳光。 响亮的耳光响起,屋里的人都愣了,尤其是李芸娘,手捂着发疼的脸庞,不敢相信的看着程世杰,抬手指着程世杰,颤抖的厉声吼道:“程……程世杰,你竟然打我,这些年我为你鞍前马后的付出你都忘记了吗?你竟然打我,就为了这个孽种!” “啪……” 程世杰抬手又打了李芸娘一个耳光,眼底的阴暗更重了几分,扯过李芸娘的手,便重重甩在了地上。 “胡言乱语些什么,不想活了!来人,把夫人给我带下去,二小姐身体好以前,不得让夫人出房门一步,让她好好照顾二小姐。” 随着程世杰的话,几个下人慌乱的跑了进来,不顾李芸娘的挣扎,拖着她便朝外走去。 “程世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甘愿……” “给我堵上她的嘴!”程世杰怒声吼道。 随即,李芸娘的厉声便消失在众人的耳边。 “父亲大人,不要再和芸夫人吵了,凤舞妹妹被打,芸夫人定是疼痛不已,你就原谅她吧。”半倚在赵飞燕身上的程蝶舞,语带乞求的说道。 “蝶舞,你没事吧?快,快去请大夫,给大小姐看病。”刚刚的铁青与阴暗之色已经在程世杰的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尽而被一抹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情所代替。 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低低喃道:“父亲,女儿没事。”说完,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小姐,你为什么不听侯爷的安排,还要回这里啊,这里冷死了,你又刚刚受伤。” 程蝶舞半倚在床上,看着一边给自己布菜,一边唠叨的赵飞燕,轻声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菜极为丰富,还有营养,想来,定是程世杰命人安排的。吃着可口美味的饭菜,程蝶舞的眼底始终被一抹阴暗所充斥。 “飞燕,去把这东西交给翠儿,告诉她,未来在她的手上,让她自己把握吧。”把空碗递给赵飞燕后,程蝶舞把一个小纸包交到赵飞燕的手上,轻声说道。 赵飞燕点点头,关切地说道:“那好,小姐,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把东西给了翠儿姑娘后,端药回来。” 程蝶舞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赵飞燕离开了房间。 待房间里只有程蝶舞一个人时,半倚在床上的程蝶舞抬手轻轻抚上了额角,那里,已经被大夫细心的包扎好,摸着手指下纱巾的柔软,程蝶舞的嘴角微微一挑,泛起了一抹冷笑。眼里被一抹沁人心骨的阴暗所充斥。 李芸娘,你永远不知道,是我让翠儿去通知的你,在下人告诉我去前厅时,我便猜到了程世杰的目的,让你去,只是想陪你演一场戏。对你行礼,以及告诉你曾经为程凤舞求情,不过是想刺激你一下,你的那一巴掌,你真的以为我躲不过去吗?我没有躲,还随着你的动作磕在了桌角,明里,你胜了,我输了,可是,实际上呢? 呵呵……17245411 程凤舞伤好以前,你再不能出房间一步,这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以前,这个时候,你是最忙碌的,借口我娘儿身体不好,掌管着各府的迎来送往,今年呢?偌大的侯府这时候怎么能少一个主事的当家主母? 李芸娘,当初,你加在我娘儿身上的折磨,我会一点一滴的还给你。 希望,你走出房间那天,会满意我送你的礼物! 程蝶舞的手慢慢从额角滑到了依旧有些红肿的脸庞上,眼微微一眯,暗自喃道:这一巴掌,我先记着,将来,我一定全数奉还给你。 耳边依然响着李芸娘的那句:孽种! 程蝶舞嘴角的冷笑更盛了几分,好一个孽种,你污我清誉也就算了,连我过世的娘儿亲也不放过,很好,李芸娘,你就做好准备等着我的反击吧。 096 蝶舞巧助澜,翠儿升姨娘 夜色四洒,将白日里的繁华与光明全被隐在了黑暗之中,程世杰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着闷酒,桌子边放着几张洒金的请贴。夹答列伤 下午,打了李芸娘一巴掌,并把她关在程凤舞的小院里,虽然只是程世杰的一时气愤与激动,事后,却也曾有几分后悔。必竟,这些年,府里的大大小小之事多亏了李芸娘,自己能成为一国的候爷李芸娘也功不可没。可是,当视线落到桌子上的几张请贴时,心里刚刚升起来的一丝后悔又被几分恼怒掩盖了下去。 如果放在以前,程世杰并不会过多的在意程蝶舞这个女儿的存在,可是,在发生了今天这件事后,在程蝶舞拿到启帝的玉笔亲书之后,有些事情便已经偏离了以前的规道。程世杰也再一次调整了对程蝶舞的态度,必竟,照目前的情景来看,如果不出意外,太子妃必是程蝶舞的,因此,如此关键的时刻,程世杰怎么能再由着李芸娘胡来。 可是,还是念着这些年的情份,程世杰在命人给程蝶舞看完伤,知道并不大碍后,去了程凤舞的院子。 一进门,便被李芸娘扔过来的花瓶砸了个趔趄,看着脚下碎了一地的花瓶,程世杰第一次对李芸娘生出了烦闷之心。 这些年,身边的官员哪家不是一年进一房年轻美貌的小妾,而自己呢,因为那件事,再没上过冯婉梨的床,一心守着李芸娘,事事听她的,事事由着她,甚至是冯婉梨的事,自己都睁只眼闭只眼的没有《插》《手》过问,你李芸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因此,一时气愤的程世杰,没有说一个字,转身便回了映荷院,开始喝闷酒。 仰头又喝光了一杯酒,重重的把空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一手倒酒,一手翻弄着那几张请贴。 大年初一,太子在东宫设宴,宴请定国侯及嫡长女。 大年初二,平王世子在世子府设宴,宴请定国候及嫡长女。 大年初三,二皇子在皇子府宴请定国侯及嫡长女。 等等等等…… 每一张请贴上都写着定国侯府嫡长女七个字,这意味着什么? 程世杰用力的把桌子上的请贴扫到地上,郁闷的仰头再次把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因喝酒喝多而有些朦胧的双眼微微一眯,手一扬,醉醺醺地喃喃说道:“一直以来,你都聪慧过人,怎么就没看出我这样做的目的,你看看……你看看这一张张的请贴,每一张都要程蝶舞过府参加,你怎么还能打她,让她磕破了头,这个样子,怎么去参加宴会?啊……你还口口声声的喊她《孽》《种》,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这种事能随便拿出来说吗?过去,说出来还没什么,可现在呢?她程蝶舞已经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各家巴结的对象,你这时候说出来,这是想拿整个侯府开玩笑啊。李芸娘……李芸娘,你还怪我打你,我打你那一巴掌都是轻的,轻的……” 程世杰一边说,一边又倒了杯酒,仰头喝光后,把酒杯重重往地上一扔,醉醺醺的继续的说道:“再说,我这样有错吗?凤儿是咱们的女儿,我不想她好吗?可是,她今天已经失去了机会,我能怎么办?对程蝶舞好,不就是想利用她换来咱们的一世荣华吗?我程世杰高升了,你李芸娘不也随着高升了吗?这有什么不好的,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为了我,做了不少事,我为了你,就没做很多事吗?啊……”17281747 手拿酒壶的翠儿,站在门外听着程世杰的醉言醉语,一道精光从她的眼底划过。下午,李芸娘的那句:“《孽》《种》”自己听的清清楚楚,虽然疑惑,却也并不敢多想什么,而如今,在听到程世杰的这番话后,一个念头突然升上了心底,却又很快的被自己反压了下去。5 不会吧?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还会由着大夫人生下大小姐,占着嫡女这个位置呢? 房间里酒杯的破碎声打断了翠儿的思绪,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翠儿知道,现如今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掀帘进了房间。 “候爷,奴婢给你送酒来了。” 听到翠儿的声音,程世杰抬手用力一甩,醉醺醺地说道:“是不是李芸娘要你来的?滚,本侯爷不用你伺候。” 听到程世杰的话,翠儿不置可否,抬手便给程世杰倒了一杯酒,反身,把程世杰扔在地上的请贴一张一张的拾了起来,轻轻放在桌子上后,柔声说道:“侯爷,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芸夫人对侯爷一片赤诚,今天只是因为二小姐的事有些心疼,所以,说话,做事有些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翠儿的话,程世杰抬手把面前的酒杯拿了起来,仰头喝光,抬眸看着翠儿,喃喃说道:“你个奴才懂什么,倒酒!!!” 程世杰话里奴才二字,让翠儿的眼里闪过一抹裂痕,一抹冷笑从嘴角快速滑过,却还是依言给程世杰倒了一杯酒。 “侯爷,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不应奴婢来说,可是,侯爷实在没有必要为这几张请贴烦心,大小姐对侯爷一片孝心,定会和侯爷赴宴的,只是……” “只是什么?” 看到程世杰接口,翠儿知道自己猜对了,便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大小姐此次额头受伤,虽然没有伤到身体,可是,这头上的纱布,大夫说了,至少也要在头上绑个七天八天的,如果陪侯爷赴宴,旁人定会问起。侯爷也知道,现在的大小姐可是很多人眼里的红人,就说此次进宫赴皇后娘娘的年会吧,就前前后后有四拨人给大小姐送来的衣服手饰。所以,奴婢觉得,现在侯爷烦心的不应该是大小姐会不会赴宴,而是当旁人问起时,侯爷应该怎么回答。而奴婢认为,侯爷的回答,自比不上大小姐自己的回答,你说呢,侯爷……” 闻言,程世杰认真的看了一眼翠儿,对这个翠儿,程世杰还是有些印象的,是李芸娘身边的贴身丫环。每次见到自己都恭恭敬敬的,这样的说话还是第一次。 “继续说下去。” 程世杰抬手喝光了翠儿为自己再次倒满的酒,开口说道。 翠儿微微一笑,脸上越发柔顺起来,开口说道:“大小姐心底善良,对大夫人及候爷一片孝心,天地可鉴。就拿这次受伤的事来说吧,大小姐情愿待在念慈阁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也不愿离开,是为了什么?再说,此次大小姐受伤,与侯爷没有一点关系,便芸夫人一时激动所为,而侯爷也已经严惩了芸夫人,给了大小姐一个面子。所以,依奴婢来看,侯爷可以给大小姐再建一座舒服、干净的念慈堂,这样,即让大小姐能为大夫人尽孝,还能让大小姐和侯爷的父女之情更进一步。如此一来,陪侯爷赴宴,大小姐定会感念着侯爷的好,为侯爷排忧解难的。你说呢,侯爷……” 翠儿的话让程世杰朦胧的眼里一亮,眼前不觉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伸手便抓住了翠儿的手,连声说道:“好……好呀,翠儿,你可真聪明,如果此番事情进行的顺利,侯爷我一定重重有赏。” 色华坐下巴。“侯爷……”翠儿的脸微微一红,故做娇羞的说道:“能为侯爷分忧,是翠儿的荣誉,怎么敢居功领赏呢。”说着,便垂下了头,一双小手却反握住了程世杰的大手。1avlr。 看着一脸娇羞的翠儿,程世杰忽然感觉手里的小手是那么的动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双手微微一用力,便把翠儿拥进了怀里。 “侯爷……” 紧紧偎在程世杰怀里的翠儿,脸更加的艳红起来,小嘴微微一张,颤抖的喊了一声。 程世杰的身体因为翠儿的这一声突然像着了火一样,脑中一片空白,低头吻上了翠儿的红唇…… 亦日一早,赵飞燕刚刚照顾着程蝶舞起身,便看到一身锦服的翠儿走了进来。 “翠儿给大小姐请安。” 一身簇新水红色绫袄,外面罩着浅绿色的棉甲,露出下身月牙白裙边,一头乌亮水光的墨发梳着单髻,斜《插》《着》一枝金步摇,无不在显示着翠儿身份的改变。 看到这样的翠儿,程蝶舞的嘴角微微一挑,让赵飞燕扶着自己坐到了放着早饭的椅子上,笑着说道:“不知道我现在应该称翠儿姑娘,还是翠儿姨娘呢?” 听到程蝶舞的话,翠儿脸上的恭敬表情更盛了几分,微微一垂眸,语带真切地说道: “大小姐,翠儿能有今天,全凭大小姐的一手提拔,翠儿不敢当。翠儿来,是想告诉大小姐,府里已经为大小姐另外安置了一处念慈堂,吃过早饭后,便会来人服饰大小姐过去。” “想来,这是你的功劳吧?不然,父亲大人才不会想到给我另起一处念慈堂。” “奴婢应该的,没有大小姐的一再提点,就没有翠儿的今天。” 闻言,程蝶舞轻轻吁了口气,抬手轻拂了一下衣袖,抬眸轻轻扫了一眼翠儿,笑着说道:“我只是提醒了一下,事情能办好,还是全在你自己。翠儿,既然现如今,你已经站在了那个位置,以后,万事还是要小心些,记着,牢牢抓住我那父亲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芸夫人,想来,把她从凤舞妹妹的小院放出来时,定会来找你。我只说一句,那便是该强硬时便强硬,该示弱时便示弱,天下的男人都一样,都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小鸟依人,把自己当成天,懂了吗?” “奴婢明白了。” “今天除夕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开始,府里便开始迎来送往了,这些年,你在芸夫人身边,这些事情看的自是不少,想来,做起来也定会得心应手,记住,这是你上位的第一炮,一定要打好,打响。让父亲大人知道,这府里离了她芸夫人,也一样转的好,转的稳,我的意思,你可懂?” “大小姐放心,奴婢明白了,定不会让大小姐失望的。” “不不不……” 听到翠儿的话,程蝶舞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了几下,笑着说道:“翠儿,你说错了。你要明白一点,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为任何人做事,你是为了你自己,还是那句话,我虽为嫡女,可早晚会离开这侯府,所以,你现在的努力,是为你以后的人生在拼搏,明白了吗?” 翠儿抬眸定定的看了一眼程蝶舞,待看到程蝶舞眼里的真切时,再次垂下了眸子,恭敬地说道:“大小姐,你对翠儿的恩德,翠儿永远不会房间,大小姐放心吧,翠儿一定会努力的。” 程蝶舞笑着点了点头,抬眸看向门外一片灿烂的阳光,眼里划过一道不明的光芒。 “哇……小姐,这儿好暖和啊。” 当程蝶舞和赵飞燕来到程世杰为自己安排的念慈堂时,扑面而来的温暖让赵飞燕喜形于色。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不置可否,只是一双清眸里冰冷的温度更盛了几分。程世杰,你现在再做这一切,不觉得晚了吗? 恭敬地把娘儿亲的牌位放在几案上,再上了一柱香后,程蝶舞转视着四周,嘴角不觉泛起的一抹冷笑。 通着地龙的房间让人倍感舒服,房间里没有多少家具,却俱是上品,垂着月牙黄的床幔上,几床崭新的锦被整齐的放在上面,上好的黄木梨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几本佛经放在旁边,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轻轻走到书桌前,抬手轻抚着桌面,当坐在椅子上后,程蝶舞眼里划过一道冷色,吩咐道:“飞燕,把启帝的玉笔亲书挂在墙上。” 听到程蝶舞的吩咐,赵飞燕虽疑惑,却还是依言把启帝的玉笔亲书挂了起来,程蝶舞看着启帝龙飞凤舞的那几个字,冷冷一笑。、 既然你们如此的在乎这个,那我就让你们天天看到,忘也忘不掉。 “蝶舞啊,身体好些了吗?对爹爹的安排还满意吧?” 随着程世杰近似于巴结的声音响起,就见程世杰和翠儿走了进来。 “女儿给父亲大人请安。女儿很满意,只是,父亲,这儿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看这用心程度,应该是翠儿姨娘的安排才是,不然,才不会如此称女儿的心呢。” 程蝶舞走到程世杰面前,行了一礼,用一道近似于撒娇的口吻轻轻说道,脸上却充满了满意的神色。 站在一旁的翠儿,当然明白,这是程蝶舞在为自己造势,忙身子微微一伏,故做出一幅受宠若惊,柔顺的样子说道:“为侯爷分忧,是奴婢应该做的,大小姐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如此向自己撒娇说话的程蝶舞是程世杰所没有见过的,而在听到一旁翠儿不居功,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话时,心里立时被一种虚荣充斥的满满当当的。不觉哈哈一笑,抬手,一手抓着程蝶舞,一手抓着翠儿,笑逐颜开的说道:“好!好!见你们两个如此,我就开心了,这才是真正的家合万事兴嘛。” 闻言,程蝶舞和翠儿相视一笑,有些话自在不言中! “对了,蝶舞啊,今天爹爹收到了好多宴会请贴,全是要你陪爹爹共同赴宴的,本来呢,爹爹是想带你一起去的,也好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可是,你现在……” 在赵飞燕给程蝶舞三人上了茶后,坐在椅子上的程世杰面带犹豫的开口说道。 听到程世杰的话,程蝶舞在心里冷冷一哼,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温婉的表情,柔声说道:“想必给父亲大人送来请贴之人,非富即贵,若女儿不参加,定会影响父亲大人。女儿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明日陪父亲大人前去便是。” “可是,若是有人问起来?” 程蝶舞轻轻扫了一眼翠儿,笑着说道:“女儿就说除夕夜看烟火,一时高兴,不小心碰到便是,父亲大人放心,女儿自有分寸,不会为父亲大人惹事的。” 程蝶舞的话落,一旁的翠儿忙接口说道:“侯爷,奴婢早就说过,大小姐心底善良,孝心浓重,定会为侯爷排忧解愁的,看看,果真如此吧?” 程蝶舞和翠儿的一唱一和让程世杰瞬间变的高兴起来,双眼扫过程蝶舞和翠儿,喃喃说道:“真没想到,你们两个如此投缘。” 闻言,程蝶舞和翠儿的眼里都是一怔,程蝶舞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怎么,父亲大人难道希望女儿和你的妻妾们天天打在一起才好吗?女儿大了,过去可能有些不体量父亲,可是,随着娘儿亲的离世,这个世上只有父人是女儿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女儿深知,怎么样做是对父亲有益的。而这家合万事兴,则是昨日进宫方才想明白的。” “侯爷,奴婢受你垂爱,升为姨娘,心里自是感激,大小姐说的不错,家合万事兴,奴婢府里的小姐,公子相处好了,侯爷也轻松不是。再说,这家合万事兴可不是空话,俱俱在理,说不定,就随着咱们侯府的家合,侯爷的成事就兴了呢。你说呢,侯爷?” 097 利用李云飞,碧儿有身孕 柳翠阁,是程世杰为翠儿安排的一个小院,因为,是姨娘的身份,院子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夜晚降临时分,翠儿按程蝶舞的吩咐,在香炉里撒了一点药粉,随着翠儿的点燃,一股淡淡的清香随即布满了整个房间。夹答列伤 今天晚上,因为是除夕,整个定国侯府可谓是灯火通明,都在为晚上的烟火而做着准备,因为,李芸娘被程世杰禁足在程凤舞的院落,府里的仆人们皆聪明的屏气凝声,俱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就怕大年下里撞到程世杰身上,讨个霉头。 可是,谁都没想到,一上位的翠儿,却一改在李芸娘身边嚣张跋扈的品性,不仅给府里每个下人都多发了二两银子,还要李管家给每个人安排了一天年假。银子府里是经常发的,可是,对于这些签了契约的下人们来说,这过年放假可还是头一次。翠儿还说了,家远的可以多休一天,并为回家的下人们准备了带回家的礼品,虽然只有二斤点心,一斤茶叶,可这对于这些下人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也因此,翠儿在短短一天时间里,便好评如潮。 而此时的念慈堂里,同样是灯火通明,简单的吃过晚饭后,程蝶舞便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抄写着经书。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当落下最后一笔后,程蝶舞看着宣纸上清秀的字体,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着正在整理床铺的赵飞燕,吩咐道: “飞燕,一会儿你去前边找一下李管家,顺便转告翠姨娘,就说明日我陪父亲去赴宴,早早睡下了,今天晚上就不去前边看烟火了。” 正在为程蝶舞铺床的赵飞燕,闻言,答应一声,轻轻点了点头,仔细的铺完床后,却又突然想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小姐,明天你准备穿什么衣服去东宫赴宴啊,今天,候爷命人送来了好多衣服……” 闻言,程蝶舞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却充满了冷意。下午,程世杰命人送了十几件华丽的锦服和配套的手饰,程蝶舞只是平静的扫了一眼,便让赵飞燕放了起来。 程蝶舞深知程世杰这系列举动的深意,却聪明的故做不知,只是一脸温婉笑意的去前边给程世杰道了谢,并一再保证,以后几天不仅会陪程世杰赴宴,还会尽最大可能帮程世杰挣到脸面。 听到程蝶舞这番话的程世杰,当时笑的那个开怀,那张笑脸,此时还深深的印在程蝶舞的脑子里,却让程蝶舞感觉到深深的厌恶之外,再无它想。垂眸,程蝶舞不觉看着自己的一双小手,白希如乳,柔软无骨,可是,就是这样一双手,却在做着让这定国侯府一步步走向衰败的事情。 程蝶舞因这个想法而心里一动,嘴角也随即泛起一抹充满苦涩的笑,抬手轻轻抚了一下额头的纱布,当手指碰触到伤口时并轻轻按压时,一股淡淡的疼痛让程蝶舞的心反而平静了几分。 如若此次是程凤舞得了启帝的玉笔亲手,如今的自己可还会坐在这儿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如若此次是程凤舞在皇后的年会上大放异彩,如今的自己可还会收到程世杰那些所谓的礼物?答案立时便浮在了程蝶舞的心头。 就因为自己有了更大的利用价值,自己才会住好屋,穿好衣,吃好饭,反之,自己早就做为一枚棋子嫁入他府为人妾室。程蝶舞忘不了,于心荷死时说的那番话。 “李芸娘给夫人的汤药里下了毒,这件事侯爷是知道的,本来,侯爷想把大小姐也一并毒死的,对外就说大小姐思母心切,一时想不开,服毒而亡,是李芸娘,说要把大小姐嫁给吏部侍郎的葛大人为妾,侯爷才罢了那个念想。5” 吏部侍郎葛存孝,程蝶舞多少是知道的,葛存孝,掌管吏部多年,朝中各位官员的升迁调动皆由他来掌控,年过五十有五,是当今丽贵妃的亲姑夫,家里妻妾成群,因此,儿子女儿一大把。就因为这个葛存孝的官职,李芸娘便要把自己卖给他为妾室,堂堂定国侯府嫡女嫁人为妾,还是嫁给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这种侮辱怎么能不让程蝶舞愤恨于心。不过,转念一想,若不进李芸娘想要利用自己,说不定,自己早就一杯毒药下肚,随着娘亲去了,又怎么会活到今天? 程蝶舞心里冷冷的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赵飞燕,淡淡说道:“还是穿昨天那件吧。”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赵飞燕回答了一个是字,便转身朝前边走去。 等到赵飞燕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时,程蝶舞再次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子前,推开窗子,扑面而来的冷风让程蝶舞不觉打了下寒战,入目的除了如墨的黑暗外,便只有院子里树木的影影绰绰,随着寒风轻摆着。 “蝶舞啊,你找我?” 身后传来李云飞的声音,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道厉色,抬手关上窗子,转首,眼底的厉色化为一抹平静,脸上却泛着一抹温婉的笑意,对李云飞说道:“舅舅,蝶舞知道这个时候,舅舅为府里的事正忙着,不应该劳烦舅舅跑这一趟,只是,傍晚时分,表哥送了信过来,所以,我便急着通知舅舅一声,过完年,咱们便做最后一单生意,舅舅,这几天,你可要准备好银子啊。” 闻言,李云飞重重叹了口气,随意的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一脸不平的说道:“蝶舞啊,别提了,因为过年,李芸娘那《娘》《们》儿让我把外面店铺所有的银子都交了上来,说是对下帐,什么帐物相符才行,说好过完年再把各家店铺的银子给我的,可是,你看看,你看看,现如今……这,这怎么办啊?” 已经坐在书桌后面椅子上的程蝶舞,听到李云飞的抱怨,眼底深处快速划过一道冷色,这些事,程蝶舞早就知道了,只所以会故做不知,提出来,就是想探下李云飞的口风,顺便加深下他们兄妹的矛盾。 程蝶舞故意做出一幅惋惜的表情,低低喃道:“怎么会这样啊。”说着,重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不,算了,舅舅,以前你也赚了不少了,虽说这一次投十万能变五十万,可是,没有本金也办不成事啊,所以,算了吧。” 听到程蝶舞的十万变五十万,李云飞的脸里瞬间被一抹贪欲的光芒所充斥,嗖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两个大眼睛,吼道:“不行不行,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算了呢?蝶舞啊,你历来聪明,就给舅舅想想办法吧?” “可是,芸夫人……” “别给我提那个《娘》《们》儿,她是我亲妹妹,还不如一个外人呢,你看看,翠儿刚被升为姨娘,不仅把府里的大小事物放权给了我,还给我涨了十两月银,不怕你笑话,蝶舞,我情愿没有她这个妹妹,没良心的东西。” 看着李云飞一脸的不平之色,听着李云飞的不平之音,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17245416 府里对翠儿的好评,早在晚饭时,赵飞燕便告诉了自己,有谁会想到,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主谋者便是自己呢。 为了能让翠儿早日在府里站住脚,程蝶舞便教给了翠儿这些事情,只所以对李云飞格外的照顾,莫不过因为他和李芸娘的关系。程蝶舞深知,以前定国侯府里,旦凡能接解银子的地方,李芸娘从不假于人手,而李云飞这个管家,也不过是一个跑前跑后的高级下人罢了,如今,翠儿放权给他,贪念一直很深的李云飞,怎么能不感激翠儿,又怎么能不妒恨李芸娘。而这种种,只不过是为最后那步棋做着准备! 因此,在听够李云飞的抱怨后,程蝶舞故做沉思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全看舅舅的本事了。” “有什么办法,蝶舞,快说,快说……”听到程蝶舞的话,李云飞急不可耐的说道。 “舅舅也说了,芸夫人只是把银子收上来,对下帐,并说过,过完年,各家店铺开张前,便把银子再下发下来,虽然,现在芸夫人被父亲大人禁足在凤舞妹妹的院落,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芸夫人外面的店铺便不开张做生意了啊?所以,舅舅明天可以趁我父亲离府赴时,找个机会去一下凤舞妹妹的院落。” “可是,舅舅应该怎么说呢?” 程蝶舞微微一笑,抬手轻抚了下耳边的一缕秀发,笑着说道:“芸夫人现在最痛恨什么?” 闻言,李云飞低低喃道:“最痛恨什么?”转念一想,抬眸说道:“肯定是翠儿被抬姨娘的事情了。” 听到李云飞的回答,程蝶舞不置可否,淡然说道:“舅舅,你只要让芸夫人明白一点,不管府里发什么事,你是站在她那边的,并让她明白,什么时候,钱才是最重要的,相信,聪明如芸夫人,定会立马把银子给舅舅的。” 李云飞虽说市面上混迹惯了,可是,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因此,被程蝶舞这一提醒,瞬间便清楚了几分,双手轻轻一搓,笑逐颜开的说道:“舅舅就知道,蝶舞最贴心了。行,明天,舅舅便去找她,哈哈……如果事成了,蝶舞啊,舅舅定不会亏待你的。” 对李云飞的话,程蝶舞心里虽不耻,脸上却带着一股子娇羞状,柔声说道:“那蝶舞就先谢过舅舅了,舅舅,时间不早了,前边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忙呢,你快去吧,等你拿到银子记得告诉我一声。” 李云飞满面春风的点点头,步伐轻快的便出了房间。待到李云飞离开,程蝶舞脸上才慢慢被一抹冷凝所代替,喃喃说道:“李芸娘,接下来就该轮到程跃龙了。” 当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彻大地之时,程蝶舞已经进入了梦想,梦里,她总感觉到一双手温柔的抚着自己受伤的额头,那种温柔与疼惜像极了小时候拥自己入怀的娘亲。 “娘儿……” 程蝶舞无知觉的靠近那份温柔的抚摸,低低喃道…… 床前之人,眼底划过一道柔情似水的温柔与疼惜,在阳光升起前,飞身离开了房间。 当阳光划破重重黑暗照向大地的时候,程蝶舞睁开了双眸,看着入目月牙黄的床幔,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低低说道:“程蝶舞,又要开始新的一天了,你要加油噢。” 吃罢早饭,程蝶舞便让赵飞燕去门房打听一下,程跃龙的动向,她知道,往年这时候,程跃龙可是最忙碌的,天天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花天酒地,饮酒做乐。果然,不一会儿赵飞燕回来便告诉了自己,程跃龙一早带着来财和旺财出了府,说是赴吏部侍郎葛家公子的约。 听到程跃龙赴葛府的约,程蝶舞的眉头不觉微微一挑,心里暗自喃道:“真看不出,这府里的人和葛家的人走的倒是亲密呢。”心里冷冷哼了一下,便让赵飞燕去请碧儿。 一盏茶了功夫没到,就见一身艳红锦服的碧儿随着赵飞燕走了进来。 “大小姐,你找我?” 看着一身喜庆,却面带忧郁之色的碧儿,程蝶舞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深知碧儿在程跃龙身边过着怎样的生活,心中不禁生出了种恍惚,自己当初推这个女孩子入火坑,是不是错了。虽然,当初那事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程蝶舞深知,如果不是自己推的那一把,李芸娘是不会想到用碧儿来安抚程跃龙的。 “坐吧。”程蝶舞柔声说道,伸手拉过了碧儿的手,关切地说道:“这些日子,也没顾上你,碧儿,你还好吗?” 碧儿任由程蝶舞拉着自己的手,充满忧郁之色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摇摇头,低低喃道:“无所谓好不好,反正,一直是那样。” 碧儿的回答让程蝶舞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怜悯,咬了咬唇,强压下自己心中不应该有的了思绪,程蝶舞方才说道:“碧儿,你真的没事吗?” 一直垂首低眸的碧儿,听到程蝶舞再次的关切之语,眼底的清泪再也压制不住,抬起小脸,哭着说道:“小姐,小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碧儿眼里的泪水,程蝶舞有些慌乱的掏出丝帕,为碧儿擦了擦脸,柔声说道:“别急,别哭,告诉我,怎么了?我来替你想办法,好吗?”1amjs。 碧儿抽抽咽咽了一会儿,方才抬起脸了看着程蝶舞,程蝶舞在碧儿的眼里看到了犹豫,不舍,羞辱之色,就在程蝶舞暗自想着发生什么事时,就听到碧儿幽幽地说道:“小姐,我有了,我有了那个混蛋的孩子。”翠排不身清。 碧儿话落,程蝶舞不觉惊讶的啊了一声,视线也落到了碧儿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喃喃说道:“碧儿,你有了程跃龙的孩子?” 碧儿点了点头,哽咽的说道:“是的,可是,我不想要,我一想到这个孩子,便想到程跃龙那个混蛋在我身上所做的种种,他不是人,我不想为他生孩子,不想……”说着,反手紧紧握住程蝶舞的手,无助的说道:“小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想打掉这个《孽》《种》,可是,我现在出不了府,也找不到人帮我,本来,我想找翠儿的,可是,她刚抬上位,李芸娘定会找她麻烦,所以,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翠儿添堵,我真的好乱,我不想为他生孩子,不想……” 碧儿的话和脸上无助的表情,让程蝶舞的心顿时更加烦乱起来,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只所以这样烦乱,是因为碧儿,还是因为自己对碧儿一再利用而生出的愧疚之情。 本来,今天叫碧儿来,是想利用她打击下程跃龙的,可是,程蝶舞却怎么也没想到,碧儿会怀了程跃龙的孩子。看着碧儿无助的脸庞,以及那双眸子里暗含的愤恨,程蝶舞急切地说道: “碧儿,你听我说,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好好的,知道吗?我答应你,不管你要怎样,我都支持你,都帮你,好不好?好不好?”程蝶舞双手紧紧抓着碧儿的手,忘记了今天找碧儿来所做的打算,眼里,心里只有无助悲切的碧儿的脸。喃喃说道:“我晚上再找你,你也趁今天白天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做。到时,咱们再一起拿个主意,好吗?” 碧儿终是安静了下来,用力的点了点,抽回自己的手,起身朝程蝶舞伏了伏身子,行了一礼,哽咽的说道:“大小姐,上次,若不是你,这个世上便没有碧儿了,这次,不管怎么样,碧儿都先谢过大小姐。” 程蝶舞起身拦住了碧儿行礼的身子,用一道坚定的声音说道:“碧儿,你不用谢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那便是要让伤害我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你要坚强,懂了吗?” 098 你要坚强,你要坚强,直到程蝶舞和赵飞燕坐在去东宫赴宴的马车里时,程蝶舞的耳边还在响在自己说的这句话,你要坚强,只是,此时的程蝶舞,都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碧儿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夹答列伤 碧儿怀了程跃龙的孩子,这在意料之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只有惊没有喜的惊喜。深知李芸娘的为人,深知这看似辉煌,内里阴暗无比的定国府,是决不会在程跃龙娶正妻之前,让任何女人生下程跃龙的孩子的,更何况,碧儿的身份连个通房都不算,那就更不会了。如果,程跃龙对碧儿有点感情还好,但是…… 但是,即便这样又如何,让李芸娘知道,让程世杰知道,让程跃龙知道,碧儿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一死字。 想到这儿,程蝶舞不觉轻轻叹了口气,把头靠在马车上,看着装饰精美的马车,眼里被一抹浓浓的忧郁所充斥。 早上碧儿的话赵飞燕听的清清楚楚,看到这样的程蝶舞,深知她在为什么烦恼,想开口说话,却终是话到路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程蝶舞不需要任何人的宽慰或是劝解,因为,她相信,程蝶舞定会把这事处理的漂漂亮亮。只是,赵飞燕的心中对碧儿的怜悯却越加浓加起来。 哪儿个女孩不怀春,就像自己,也会时不时的想着未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可是,碧儿呢?她可还有未来? 一路无话,主仆二人皆陷在各自的思绪中,却都是为了一个碧儿,马车停下时分,便听到车外响起一道恭敬地声音:“可是定国侯府的马车?”在听到程世杰的话后,紧接着又说道:“太子殿下一早便命奴才在这儿恭候着,侯爷请,大小姐,请下马车吧。” 听到马车外的声音,程蝶舞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收起所有的思绪,起身便在赵飞燕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站在东宫大门前,抬眸,当看到映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东宫二字时,程蝶舞不觉眯了眯眼睛,这个离最高权势仅一步这遥的地方,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察觉到自己的胡思乱想,程蝶舞不觉自嘲的一笑,摇摇头,把脑中不该有思绪全都摇散,迈步便想跟着接自己的下人进府,却在听到一道停在身后的马蹄声时,停下了脚步 回身,转眸,就看到一身大红锦服的轩辕宏正骑在一匹白马上望着自己,白马红衣,越发衬的轩辕宏近似女人的脸庞娇艳起来。夹答列伤 “平王世子,你来了。” 接程蝶舞的下人在看到轩辕宏时,忙迎了上去,躬身说道。 轩辕宏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收回所有的目光,看着马前的下人,又恢复了程蝶舞所熟悉的吊耳朗当的样子,一个漂亮的飞身,稳稳当当的下了马,拍了拍那个下人的肩膀,笑着说道:“小七啊,把本世子的白白牵到马棚里去,对了,离着轩辕澈那匹发情的黑黑远点啊,我可不想我家白白便宜了它。” 轩辕宏不伦不类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一下,尤其是程蝶舞,轻笑一声,才发现自己的越距,忙收声敛色,定定的站在原地。 叫小七的下人一看就是和轩辕宏极为熟悉,脸微微一抽,强压着无奈的笑意,喃喃说道:“主子,小的奉太子之命来接定国侯府大小姐的,这马……” “接了不也是让你带着进府,我正好也进,就让我替你这个奴才做这件事吧,快去把白白牵到马棚,对了,早饭它可还没吃呢,记得,半斤干草……” “兰草和菊叶各三两,世子主子,奴才知道了。”说完,朝站在原地的程蝶舞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那就请程小姐随世子进府吧,奴才去放马。”说完,抬手牵着轩辕宏骑来的白马朝后门走去。 待到叫小七的下人离开,轩辕宏方才走到程蝶舞的面前,轻轻扫了一下程蝶舞的额头,轻声说道:“今天阳光虽好,却还是冷的很,程小姐,进府吧。” 这是自那晚程蝶舞和轩辕宏除了年会外的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听到轩辕宏的话,程蝶舞不禁想起了那个吻,他的温度好似还停留在自己的唇上。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程蝶舞的心不觉微微一紧,不想去深探什么,点点头,便随轩辕宏进了太子府。 “头上的伤没事了吧?记得多吃点清淡的东西,别吃辣,别吃海鲜,免得发了伤口。”两个人并排的往前走,赵飞燕体贴的跟在他们身后,路上遇到太子府的下人,皆躬身行礼问安,轩辕宏只是随意的点点头,却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给程蝶舞说着话。 “还有,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 程蝶舞听着轩辕宏的唠叨,却因为轩辕宏的这句话而停下了脚步,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紧握双手,用力的装出一幅冷淡的样子,平静的说道:“世子殿下,别误会,蝶舞只是不想暴殄天物,你们送的衣服,每一件蝶舞都会穿。” 轩辕宏漂亮的眼睛里困程蝶舞的话而划过一道痕迹,却很快的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挑,有些玩世不恭的说道:“这人长的漂亮,穿什么衣服都漂亮,程小姐,请吧。” 说完,再不发一言,迈步朝前走去。程蝶舞站在原地,看着轩辕宏的背影,最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要赵说跃自。宴会,无非都是如此,男人喝酒,女人看戏,而此时,程蝶舞也不例外,看着朝中官员的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杯,看着场中的歌舞生平,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怎奈,自己坐的地主太过显眼,程蝶舞只能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对待着。 程蝶舞也没想到,轩辕澈给自己安排的座位会如此靠前,除了王尚书府的王夫人外,自己竟然坐到了第二位。 今天,各府中的女眷来的不少,甚至王夫人也来了,当程蝶舞看到王夫人并向她行礼时,程蝶舞想起前段时间,为帮自己出府而借口去王尚书府教王语嫣刺绣时,心里多少有些尴尬。 却没想到,王夫人却一脸的平静,甚至笑着抓住了自己的手,柔声说道:“程大小姐,前段时间你辛苦了,等过完年,还要劳烦你过府继续教语嫣刺绣啊。” 闻言,程蝶舞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笑语嫣嫣的王夫人,她突然想不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尚书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呢?还是,她也和轩辕澈达成了某种默契??? 只是,在看到王语嫣眼里闪过的不快时,一种念头从程蝶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觉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轩辕澈,会吗?会是自己想的这样吗? “程小姐,现在你可出名了,甚至比你的那个妹妹还要出名呢?” 突然,一股夹杂着酸味的话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不用转首去望,便已经知道是谁。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转眸看着打扮的分外娇艳的王语嫣,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蝶舞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太在意的,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人一出名事非就多,所以,蝶舞还是喜欢平淡的生活。”这些话,并不是程蝶舞故意说给王语嫣听的,而是发自内心,她曾经不只一次的想过,如若将来大仇得报,自己便找一个山青水秀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平静且开心的过完此生。17281785 可是,王语嫣却不这么想,一想到太子表哥竟然为了面前这个女人利用娘亲,利用尚书不说,还利用自己,什么教自己刺绣,还不知道趁这此时间乱弄了些什么呢?1avmt。 嫁给太子表哥,是王语嫣最大的心愿,虽然,娘儿反对的厉害,可是,王语嫣还是强硬的参加了皇后的年会,看到程凤舞的落败,她开心的不得了,可是,就在她想趁机表现一番的时候,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蝶舞,不仅博了个满堂彩,还夺了皇后的喜欢,最重要的,太子表哥的态度。 不能,不行,不可以。王语嫣一再的告诉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打败这个程蝶舞,太子表哥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回答后,娇美的脸上泛起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没有对程蝶舞的话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转首对一旁的一个年轻女子笑着说道:“二表嫂,程大小姐刚刚的话,你可听到了?你相信吗?” 顺着王语嫣的目光,程蝶舞就看到了她口中的那位二表嫂,刚刚,是打过照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轩辕睿的夫人,欧阳晴儿。 就看到欧阳晴儿朝程蝶舞扫了一眼,速度虽然很快,程蝶舞还是察觉到了那目光里的一抹深深的愤恨。不觉心里一动,不明白这位第一次照面的女子为何会用那种眼光看自己。 难受,又生病了,没有胃口,吃不下饭,本不想写的,可是,知道等文的痛苦,先传3千字吧,对不起了。噢,对了,这些话是收费外的,我计算了字数才写的这些话。晚上,吃药早睡觉,明天努力补更。 099 赴宴太子府,平地起波澜 “晴儿表妹,你就是太直爽,心里压不住事。5没看到,现如今,凡是事事出头的都没落的个好吗?就像这位程大小姐的妹妹,程凤舞一样,样样拨尖,事事出头,结果呢,呵呵……连芍药和牡丹都没有分清。倒是这位这些年不声不响的大小姐,不鸣则矣,一鸣惊人,所以啊,晴儿表妹,听二表嫂一句话,你还是好好学学这位程大小姐的为人处事。对了,听说,这位程大小姐年前一直在教你刺绣,哪儿天给表嫂我绣幅花样,也让表嫂看看,这名师的高徒有多厉害。” 欧阳晴儿手拿酒杯,没有再看程蝶舞和王语嫣任何人一眼,只是垂眸看着杯中的香醇,喃喃说道。话语平静无波,可是,程蝶舞却分明能听出其中暗藏的讥讽和一抹锋芒。 其实,因为太子轩辕澈和二皇子轩辕睿的关系,王语嫣和欧阳晴儿这个二表嫂平时走的并不接近,历年的宴会上,因为王语嫣和欧阳晴儿并不坐在一起,所以,也没有什么交集,然而,今天,大子表哥居上位,娘亲还是在老位置,而自己的位置则由程蝶舞代替时,王语嫣再难压仰心中的不平。 利用自己出府就算了,这时候还做出如此明显的事情,我不好受,怎么能让你好受。因此,抱着这个目的的王语嫣才和欧阳晴儿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二表嫂说起了话。 在听完欧阳晴儿的话后,王语嫣艳红的小嘴微微一嘟,狠狠瞟了一眼程蝶舞,轻蔑地说道:“什么不鸣则矣,一鸣惊人,还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动了手脚,帮她夺了头魁了呢。” 对欧阳晴儿和王语嫣的一唱一和,程蝶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垂首看着面前桌子上的葡萄,仿佛又看到了早上碧儿那双含泪的墨眸。 “程小姐,怎么不吃东西,是不是不是合胃口?” 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转眸望去,就看到王语嫣的娘亲柳如芸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那双充满温柔的眼睛里,是一抹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关心。 对这位尚书夫人,程蝶舞并没有多少了解,不过,听说最多的却是这些年力阻自己的女儿入宫为妃这件事。那个多少人家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她眼里却分文不值。 “谢谢王夫人关心,食物很合蝶舞的胃口。”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柳茹云微微一笑,却答非所问的说道:“年年宴会都是这些东西,真心没什么看头,程小姐,可愿意陪我去逛逛,想来,这东宫你是第一次来吧,怎么样,我带你看看轩辕澈这家伙的东宫都有哪儿好东西。”话落,不给程蝶舞反对的机会,抬手拉住了程蝶舞的手,一用力,便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太子啊,你继续你的工作,我们走走去啊。”柳茹云嘲着坐在上首的轩辕澈说了一声,便拉着程蝶舞朝一个方向走去。 程蝶舞哭笑不得的被柳茹云拉了出来,看着依旧紧拉着自己手的柳茹云,看着这个和自己娘亲差不多年纪的尚书夫人,突然感觉,她怎么比自己还小好多呢。 “看到没?连你娘儿都被她收买了,所以,表妹啊,听二表嫂一句话,以后少惹这位定国候府的大小姐。”看着被柳茹云拉出去的程蝶舞,欧阳晴儿的眼底划过一道深深的恨意,嘴角泛着一抹冷笑,低低对一旁一脸不甘心的王语嫣说道。 听到欧阳晴儿的话,王语嫣冷冷哼了一声,冷声的说道:“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输谁嬴呢,谁能保证,这位前第一才女的姐姐,现在的第一才女,就能分清芍药和牡丹了呢。”17281768 而此时的程蝶舞,被柳茹云拉到了一大片竹林面前,冬日的竹林,依旧郁郁葱葱,竹叶在寒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声响。夹答列伤 柳茹云放开了程蝶舞的手,面对的竹林,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气,方才转眸看向身旁的程蝶舞,笑着柔声说道:“蝶儿,我可以叫你蝶儿吗?” 不知为什么,虽然程蝶舞明白,柳茹云拉自己出来定是有话要话,可是,在听到柳茹云的这句话时,程蝶舞对这个并没某过几次面,相对来说还是陌生人的柳茹云,却打心里升出了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因此,在听到柳茹云的这句话时,便点了点头。 看到程蝶舞点头答应,柳茹云再次拉住了程蝶舞的手,笑着说道:“走吧,蝶儿,咱们边看风景边说,你不知道,轩辕澈这家伙,在这片竹林里弄了好多好玩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程蝶舞被柳茹云温暖的手拉着进了竹林,就见一条用圆石子铺成的小径,两旁俱是翠竹,随着步伐的深入,程蝶舞心底里突然升出了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 “蝶儿,你有没有一种离别繁华世,归隐山竹林。花香伴左右,小鸟为君鸣的感觉。当年,我第一次看到这片竹林时,便爱上了这里,所以,平时,我在尚书府无事可做时,便来轩辕澈的东宫,来这片竹林,仿佛只有在这儿,感觉能离那个地方近一些,再近一些。你相信缘分吗?蝶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第一眼看到你时,我便喜欢上了你,那种对你的喜欢和疼惜和语嫣不相上下,你就像我的另外一个女儿,让我打心底里面疼惜着,呵护着。所以,当轩辕澈找到我,让我帮你打掩护时,我便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下来。”1avmc。 当柳茹云拉着程蝶舞来到一座竹屋面前时,停下了脚步,低低低喃道,一双眸子里充满了一种母性的光辉。 柳茹云眼里的光泽对程蝶舞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和温暖,那是曾经只有在娘儿亲的眼里才能看到的。看着这样的柳茹云,程蝶舞的心微微一动,身子仿佛瞬间被一抹温暖的阳光所包围,是那么的令人欲罢不能。 “王夫人,你说笑了,蝶舞何得何能,能做你的女儿。不过,谢谢你能帮我。”强压下心中的悸动,程蝶舞恭敬的说道,微微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朝柳茹云行了一礼。 对柳茹云,程蝶舞不是没有好感,可是,她的突然类似于倾诉的话,让程蝶舞在悸动之余生出了一种隐隐的害怕感,程蝶舞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她很害怕,打心底里排斥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抹失望的光芒在柳茹云的眼里一闪而过,却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淡淡一笑,轻快的说道:“看我,吓到你了,是吧?是我太激动了,蝶儿别放在心上才好。来,看看轩辕澈的竹屋。”说完,率先迈步朝竹屋走去。 当程蝶舞随柳茹云的脚步走进面前的竹屋时,发现竹屋里布置的极为精致,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一层靠窗边有满满一架子书,书架前放着一张软塌,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棋盘,顺着楼梯走上二屋,只见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架筝,不远处放着一张软榻,仅此而已,此时,粉色的窗帘随风轻摆着,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程蝶舞有一种感觉,这座竹屋,虽然建在轩辕澈的太子府,可是,却是为柳茹云所建,她是他的亲舅母,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竹屋里的一点一滴,程蝶舞暗暗想着。 “当初,我嫁给夫君的那年,轩辕澈才一岁多点,长的英俊不说,还极为可爱……”柳茹云坐到软榻上,便自言自语的说道。却被站在一旁的程蝶舞慌乱的打断了。 “王夫人,我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还是回去吧。” 柳茹云抬眸,深深的看着程蝶舞,没有起身,也没有笑,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长的漂亮,却又不同于同龄人的女孩子。 “你不想听,是怕听了,听多了,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影响,对不对?” 柳茹云平静的却又一针见血的话,让站在原地的程蝶舞的心猛地一动,她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轻易的被面前这个人看透。不觉烁烁的看着柳茹云,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柳茹云微微一笑,定定的看着程蝶舞,继续说道:“蝶儿,你能告诉我吗?你……喜欢不喜欢轩辕澈,喜欢不喜欢太子妃那个位置。” “王夫人叫蝶舞出来就是想问这个的吗?” 此时的程蝶舞,收起了刚刚对柳茹云升出了所有好感和悸动,又恢复了冷清的外表,阴暗的心,在听到柳茹云的话后,平静且疏离的问道。 柳茹云没有忽略掉此时程蝶舞对自己的提防和疏离,不禁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暗叹是自己心急了,并想道:“到底过去的你过着怎样的生活,方才成了这样样子,失了对人的信任和亲近。我又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恢复正常女孩子应该有的快乐呢?”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柳茹云从软塌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程蝶舞走去,伸手再次拉住了程蝶舞略显冰冷的手,柔声说道:“蝶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对你,是抱着一份母亲对孩子的心来对待的,或许,你无法接受,更不能认可,我怎么会对你有这种感觉和想法。我无从解释,我只能说,这是一种缘分,是上苍给我的一个补偿机会。还有,我刚刚问的话,只是因为关心你,我只想知道你要什么,想要什么,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仅此而已,就这么简单。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只有这么简单。”说完,放开了程蝶舞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待到柳茹云消失在竹林深处,程蝶舞都呆立在原地没有动,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二个人对她说出这番话,不是不感动,只是感觉却只有深深的悲切与孤独。 站在原地的程蝶舞,看着消失在竹林深处的柳茹云,不觉自嘲的一笑,喃喃说道:“为什么总是不相干的外人对我说这种话,可是,我的家人,我的至亲却对我冰冷至极,只想着利用呢?”儿心像连压。 待程蝶舞回到宴会会场时,发现柳茹云早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在看到程蝶舞时,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便收回了所有的目光,转眸看向了场中正在跳舞的舞姬们。 程蝶舞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拿起了面前的酒杯,轻抬手送至唇边,便喝光了里面的香醇。酒入口,顺着喉咙滑入肠胃,程蝶舞就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辛辣立时传遍了全身,却又很快的变成了一种如水果般的甘甜感。以前,程蝶舞不是没喝过酒,却只有过年时分,程蝶舞才有机会陪娘儿和杜妈妈还有青青饮上几口,平时,是没有机会的。可是,即使如此,程蝶舞对酒学是有些了解的。 当杯中香醇下肚,程蝶舞便猜出了这是为女眷们单独准备的果酒,虽然也如白酒般辛辣,可是,淡淡的辛辣过后,却是叫人欲罢不能,喜欢倍至的果甜。 上次喝这种酒是什么时候来着? 程蝶舞拿着空的酒杯,暗自想道。 对了,五年前的除夕,自己第一次帮娘掌管外面店铺,那年,娘亲的店铺在自己的打理下,没赚没亏,程蝶舞在算完帐后,本来心情是极为糟糕的,可是,娘儿亲却说,已经做的很好了,于是,便命妈妈拿出了一小坛果酒,并告诉程蝶舞,这酒是年初便命杜妈妈埋下的,就为了年底犒赏程蝶舞一年的辛苦。 程蝶舞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除夕,有娘儿亲,有杜妈妈,有青青的除夕,抬手为自己再次斟满了酒杯,轻抬手再次喝光了里面的果酒。陷在个人思绪里的程蝶舞,没有看到,一旁柳茹云关切的目光,也没有看到,欧阳晴儿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待程蝶舞喝了三杯果酒后,程蝶舞便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燥热感从身体深处传了上来。熟悉药理的她,突然一惊,转眸下意识的看向了左边,王语嫣的位置不知道何时已经空了,而欧阳晴儿却朝眉头一挑,嘴角泛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抬起拿着酒杯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笑着喝光了杯中的果酒。 程蝶舞紧紧握着手中空着的酒杯,对欧阳晴儿近似的挑衅没做任何表示,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强压下身体深处传来的越来越浓烈的燥热感,便站了起来。没有看场中任何人一眼,已经上前搀扶住自己胳膊的赵飞燕低低说道:“飞燕,快扶我离开。”然后,转眸看着一脸关切表情的柳茹云,笑着说道:“王夫人,我去方便一下,劳烦你,能带下路吗?蝶舞第一次来,不清楚路。”在看到柳茹云点头答应后,程蝶舞紧紧抓着赵飞燕的手,便朝外走去。 “小姐,你怎么了?”已经发现程蝶舞有些不对劲儿的赵飞燕急切的说道。 “蝶儿,你怎么了?”柳茹云看着双颊通红的程蝶舞,亦关切的问道。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被那份燥热弄的疲惫不堪,虽然还是寒疼时分,额头上却已经被一层薄薄的汗水所布满。强压下想要撕破衣服的冲动,看着一脸关切的柳茹云,急切的、虚弱的说道:“王夫人,请告诉蝶舞,太子府里可有湖?” 此时的柳茹云已经大体知道了怎么回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脸通热的程蝶舞,紧紧抓住了程蝶舞的手,急切的说道:“告诉我,是谁?我一定饶不了她,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王夫人,我快忍不住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告诉我,太子府里哪儿有湖。” “天气寒冷,你的身体……” “王夫人……”程蝶舞反手紧紧抓住了柳茹云的手,一双有些焕散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倔强,一抹寒冷的气息喃喃说道:“告诉我,湖在哪儿?” “王夫人,程小姐,你们怎么了?” 就在柳茹云和程蝶舞拉扯的时候,突然,在她们身后传来了一道嘻笑的声音,就见一身红衣的轩辕宏走了过来。 看到轩辕宏,柳茹云正想找什么借口打发他离开时,已经发现程蝶舞不对劲儿的轩辕宏几步走到了程蝶舞面前,在看到程蝶舞面潮发红,额头的汗水时,一双凤眼里立时被一抹惊涛骇浪的震怒所充斥。 看到轩辕宏,程蝶舞强忍着扑上去的想法,用尽全力的咬了一下舌头,锥心的疼痛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看着同样一脸急切表情的轩辕宏,连忙说道:““带我去湖边,快点。” 闻言,在看到程蝶舞嘴角的血丝时,轩辕宏眼里的惊涛骇浪立时被一抹疼惜所代替,想也不想的一把抱起了程蝶舞,对一旁的柳茹云说道:“王夫人,麻烦你把这事告诉太子一声,让他准备一间房间,几间干净的衣服。” “你……你要房间做什么?”听到轩辕宏的话,程蝶舞一把抓住了轩辕宏的衣襟,有些紧张的问道。 “王夫人,这事除了太子之外,不要让别的人知道,还有,飞燕,把你家小姐刚吃过的喝过的东西全都看好,等我回来。”说完,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100 平地起波澜,谁人暗伤心 被轩辕宏紧紧抱在怀里的程蝶舞,周身都笼罩在一抹男人的气息里,那抹气息就像是罂粟般,令人着迷,令人欲罢不能,令此刻的程蝶舞,仿佛一只饥饿的猛兽,看到了最美味的食品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吃掉,吃掉,吃掉…… 程蝶舞不觉紧紧往轩辕宏的怀里靠了一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体深处的那股燥热。5可是,心底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让陷害自己的人得逞。 在听到轩辕宏对柳茹云和赵飞燕说的话后,程蝶舞抬起手,紧抓着轩辕宏的衣襟,虚弱且柔媚的说道:“你要房间做什么?” 轩辕宏并没有回答程蝶舞的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拥住了程蝶舞的身体,飞身朝一个方向跃去。 “你……你放开我。不可以……” 紧紧趴在轩辕宏怀里的程蝶舞努力的用最后一丝清明说道。 闻言,轩辕宏的眼里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容,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会说不可以三个字,心中不觉暗想:是不是,如果此刻换成是他,就是可以两个字了呢? 程蝶舞没有看到轩辕宏眼底的苦涩以及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神色,微闭着双眸,急速的呼吸,只是更加用力的朝轩辕宏怀里挤去。 “蝶儿,你真的想好了?你应该知道,冰冷的湖水虽然的确能解了你体内的毒,可是,对你的身体……”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无声的告诉轩辕宏她想好了,并做了决定。 程蝶舞刚点完头后,就然耳边便听到一道冰层爆裂的声音,紧接着,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便感觉自己的唇被紧紧的吸住了。 轩辕宏一手紧紧抱着双颊通红的程蝶舞,一手用内力把湖面的冰层打破,朝着隐在暗处的侍卫吩咐一声,守好,除了太子之外,别人谁都不能靠近,便低头吻上了程蝶舞的红唇。1avmc。 这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吻,轩辕宏仿佛倾尽了所有的力气的吻,待感觉到怀里的程蝶舞,因为药效发作,而回应自己的这个吻时,轩辕宏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叫嚣着是多么的想要怀里的这个女人,叫嚣着自己是多么的爱她。 可是,不能,不可以,就像程蝶舞刚刚说一样,不可以,她不爱自己,最重要的是,彼此都还有未完成的梦想。所以,轩辕宏只能把所有的感情就倾注在这一个吻上,这一个好似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的结束吻上。 因此,轩辕宏在停下这个吻,看到程蝶舞双手要去解自己的衣服时,手一抬,按住了程蝶舞做乱的一手小手,一个跃身便抱着程蝶舞落进了自己刚用内力击出来的冰窟窿里。 随着轩辕宏的动作,一股冷彻心底的寒冰瞬间包围了程蝶舞和轩辕宏。药效发作下的程蝶舞因为突如其来的冰冷瞬间清醒了许多,睁开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在看到脸色发白,嘴角有些发青的轩辕宏时,心里一动,扭动着身体便想从轩辕宏的怀抱里脱离出来。 “放……放开我,听到没?你快上岸啊。” 其实,以轩辕宏的功力,大可以用内力抵抗冰水的寒冷,可是,因为程蝶舞中的媚药,轩辕宏怕程蝶舞刚用冰水压下去的药效因自己的内力而再次发作,因此,不敢用力帮两个人抗寒,只能紧紧抱着程蝶舞用彼此的体温来抵抗着的周身那无法忽视的冰冷。 在看到怀里的程蝶舞,双颊的潮红有些微变淡时,轩辕宏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一双因浸在冰水里而发木的双手,努力的使力抱稳怀里的程蝶舞,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强压下颤抖的声音,努力装出平时的那抹吊耳朗当的样子,强做平静的说道:“你觉得,刚刚你的情况能自己站在这湖水里?放心,本世子做事都是要收报酬的,那晚吻了你,就只当提前预付的报酬好了。如果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我不反对,等你好了,再吻一次。” 看着一脸因冰冷而有些发青的轩辕宏,听到轩辕宏故做平静说的一番不着四六的话,程蝶舞没有说话,因为,她怕一说话,便泄露此时自己心底的感情,只能紧紧闭上双眼,把头垂在轩辕宏的肩窝处,喃喃说道:“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真的……不值得。” 闻言,轩辕宏没有说话,垂眸看着程蝶舞的一双凤眸里却涌起满满的情绪,为程蝶舞刚刚话里的不值得而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却更加拥紧了怀里的程蝶舞,好似只有这样,两个人的心才能更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当轩辕澈和柳茹娘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嘴角泛青,浑身颤抖个不停,却依旧抱着程蝶舞稳稳当当走上岸来的轩辕宏。 轩辕澈眼里划过一道波澜,伸手接过已经昏迷了的程蝶舞,急切地说道:“我已经命人在房间里准备了姜汤和干净的衣服,你快去喝下用内力把寒气逼出来,这儿我来处理。”说完,便和柳茹云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轩辕宏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在看到被轩辕澈抱走的程蝶舞后,随即坐到了地上,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闭上双眼,运内功往外逼寒气。 当程蝶舞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回到了定国侯府念慈堂的床上,入目的是月黄色的床幔,转眸望去,就看到微弱的烛光下,赵飞燕趴在床边正沉睡着。 看到这番情景,程蝶舞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心底里不觉升起了一种淡淡的牵挂。 他,还好吗? “小姐……小姐,你醒了?” 听到赵飞燕的声音,程蝶舞忙收起了所有的思绪,朝赵飞燕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飞燕,我怎么回来了?”声音嘶哑如铜锣般,难听至极。 “小姐,你先别说话,你的身子本来就弱,今天又被寒气浸了一下,来,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喝完药,我再慢慢说给你听。”说着,就见赵飞燕从一旁的热水里小心的端出一个碗,拿到了程蝶舞的面前。 “这是王夫人教我的,说是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醒,再煎药怕来不及,煎好又怕到时凉了影响药效,于是,便教了我这个方法,还别说,真的很管用呢。”说着,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便要用汤匙喂程蝶舞喝药。 程蝶舞摇摇头,便想撑起胳膊自己起来喝药,才发现,自己除了头能动之外,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力气,不觉睁着一双充满疑问的双眸看着赵飞燕。 赵飞燕的嘴角微微一动,强压下心底的酸楚,仿佛又看到今天白天里的情景: 浑身如冰柱的程蝶舞,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衣服早就结冰而和身体溶到了一起。不能用热水浸泡,怕刚经受了寒水的程蝶舞一时受热引起不好的反应,不能手撕,怕伤了程蝶舞的肌肤。万般无奈下,幸好王夫人在场,她叫太子拿来了白酒和凉水,先用柔软的毛巾沾着凉水一点点的擦拭着程蝶舞的身体,直到结冰的衣服和身体分隔开来,再用毛巾沾着白酒,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程蝶舞的身体,直到程蝶舞如冰柱的身体慢慢泛红,变软。这一弄就是三个时辰,这期间,自己和那位王夫人的手都因为凉水和白酒而变的发木发胀,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怨言。 在这之后,赵飞燕和王夫人便给程蝶舞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而太子则把请来了御医叫了进来为程蝶舞把脉。 想到那位御医说的话,赵飞燕的心便像刀割一般,难受的厉害。 “禀太子,这位小姐身体本就虚弱,又浸了寒气,五脏六腑皆受了寒气。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老臣刚刚在给这位小姐把脉时发现,这位小姐好像误食过红花之类的东西,本来,药量好像并不大,可是,在经过此次的寒气后,这位小姐,只怕……以后再难生产了。” 太医的话落,赵飞燕便哭着捂上了嘴,看着依旧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努力压抑着那《喷》《涌》而出的伤悲。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么好的一个小姐,怎么可能会这样。于是,赵飞燕哭着跪在了地上,紧紧扯着那位御医的衣角,哭着请求他想想办法,可是,最终却换来那位御医摇头叹息的离开。 “飞燕,这件事不要让蝶儿知道,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还有,以后府里的吃食你要多注意一些,知道了吗?”王夫人离开前,红着眼眶吩咐道。赵飞燕只是点头,用力的点头,好像只有这样,程蝶舞便会真的无事。 看着躺在床上无力挣扎的程蝶舞,赵飞燕收起了所有的思绪,王夫人说的对,这个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小姐定会好起来的。想到这儿,赵飞燕努力的笑了一下,解释道:“小姐,你在那儿寒冰的湖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四肢肯定无力了,不过没关系,小姐不要太担心,大夫说了,最多一个月,小姐便可以恢复正常。小姐,来,先把这药喝了吧。” 听到赵飞燕的解释,程蝶舞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赵飞燕,方才垂眸收起了所有的疑问,柔顺的把这碗药喝光了。 待到赵飞燕把空的药碗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后,方才回来,给程蝶舞掖了掖被子角,便开始说着程蝶舞想要知道的一切: “今天,小姐中了那个药后,平王世子抱着小姐在湖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平王世子会武功,已经没事了,还和太子一起把小姐送了回来。太子对外说,小姐不小姐,掉进了东宫的湖里,所以,以后几天的宴会小姐都可以不用参加了。还有就是,太子和平王世子送了好多好多补品过来,对了,还有那位王夫人,她一直陪着小姐,还说,明天还看你呢?” “那碧儿呢?”程蝶舞尽量把那股难听的嘶哑声音放轻,轻声问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的眼立马红了,小姐,你怎么能这时候还在想着别人,担心着别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平静的说道:“碧儿很好,她要我转告小姐,不要为她的事担心,她会好好的,让小姐你安心养病。” “那你为什么想要哭?飞燕,别骗我,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程蝶舞想要抬手去握赵飞燕的手,可是,却发现是徒劳无功后,只能无奈的看着赵飞燕问道。 赵飞燕抬手狠狠擦了擦角,抽抽答答的回答道:“我为什么想哭?是因为,小姐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小姐,你就不能多考虑下自己吗?这样的你,我心疼!” 看着赵飞燕赵擦眼泪越多的小脸,程蝶舞仿佛又看到青青,也是在自己受伤后,一边哭一边心疼的说着自己。 一股淡淡的温暖从程蝶舞的心底升了上来,看着赵飞燕的双眸里也充满了一种因感动而升出的温馨。 “真是一个傻妹妹!飞燕,你明天去找碧儿,让她来见我,告诉她,我想到办法了。5还有,天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我没事了,真的,有事叫你,好不好?” “没关系的小姐,你看,侯爷为我安排了这张床,这样,晚上方便我照顾你。”说完,赵飞燕便转身指着房间的一角。 顺着赵飞的手指,程蝶舞果然看到了一张床,淡淡一笑,柔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我也困了。”说完,再不看赵飞燕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赵飞燕看了一会儿程蝶舞,在看到她没有睁开眼睛后,方才转身吹灭了蜡烛,躺到了一旁的床上。 月色透发窗棂轻轻的四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许久之后,程蝶舞睁开了眼睛,一双清眸里此刻充满了通透的光泽。 飞燕,你在隐瞒的究竟是什么呢?还有,欧阳晴儿,今天的帐早晚都会算。 二皇子府轩程令到舞。 此时的二皇子府里灯火通明,轩辕睿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在一旁抚琴的欧阳晴儿。一曲完毕,欧阳晴儿袅袅走到了轩辕睿的身边,抬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下,方才柔声说道:“殿下,刚刚晴儿弹的可好?” 轩辕睿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一双墨眸里如深潭般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有的唯有令人胆战的寒冷。 看到轩辕睿不说话,欧阳晴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双小手灵巧的攀上了轩辕睿的胳膊,顺势而上,勾住了轩辕睿的脖子,朱唇轻送,轻轻碰着轩辕睿的薄唇,媚眼如丝,娇媚的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可要晴儿伺候?”朱唇一张一合间,轻轻的碰着轩辕睿的唇,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 轩辕睿垂眸看着一脸情动的欧阳晴儿,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扫着欧阳晴儿的红唇,不带一丝温度的冷冷说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闻言,欧阳晴儿的眼底闪过一道波澜,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娇媚如比的说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殿下喜欢。”说过错,搭在轩辕睿脖子上的一双小手一用力,红唇便压在了轩辕睿凉薄的唇上。 轩辕睿不带一丝情绪的任由欧阳晴儿压在自己的嘴上辗转嘶磨,片刻,终是双眼一眯,一个用力,抬手便把欧阳晴儿从自己的身上扯了开来。看着一个不察而摔倒在地的欧阳晴儿,轩辕睿挑眉冷声说道:“够了,我没功夫人和你玩游戏。怎么?做了坏事,怕找到你,便想着找我帮忙了吗?嗯!!!” 被轩辕睿大力甩在地上的欧阳晴儿,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俏脸微微一变色,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听到欧阳晴儿的话,轩辕睿哈哈一笑,伸手把趴在地上的欧阳晴儿拉到了自己怀里,抬手一边《抚》《摸》着欧阳晴儿《柔》《滑》的小脸,一边用一抹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不明白?”抚摸小脸的手猛地滑落至欧阳晴儿的左耳处,轻轻的捏住那枚晶莹玉透的耳坠,冷冷说道:“这是当初你爹爹命人所做送你的嫁妆吧?真是难得!欧阳晴儿,你有没有后悔,如果早日有这东西,说不定,现在的你便是太子妃了,嗯??”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17281768 轩辕睿无视怀里的女人用力挣扎,冷冷一笑,抬手捏住了欧阳晴儿的下巴,不让她再乱动乱摇,冷声说道:“不明白?你说,若是我把你交出去,让轩辕澈看到,到时,你说,是你不明白呢?还是他不明白呢?嗯!!!” 被轩辕宏紧紧抱在怀里的程蝶舞,周身都笼罩在一抹男人的气息里,那抹气息就像是罂粟般,令人着迷,令人欲罢不能,令此刻的程蝶舞,仿佛一只饥饿的猛兽,看到了最美味的食品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吃掉,吃掉,吃掉…… 程蝶舞不觉紧紧往轩辕宏的怀里靠了一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体深处的那股燥热。可是,心底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让陷害自己的人得逞。 在听到轩辕宏对柳茹云和赵飞燕说的话后,程蝶舞抬起手,紧抓着轩辕宏的衣襟,虚弱且柔媚的说道:“你要房间做什么?” 轩辕宏并没有回答程蝶舞的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拥住了程蝶舞的身体,飞身朝一个方向跃去。 “你……你放开我。不可以……” 紧紧趴在轩辕宏怀里的程蝶舞努力的用最后一丝清明说道。 闻言,轩辕宏的眼里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容,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会说不可以三个字,心中不觉暗想:是不是,如果此刻换成是他,就是可以两个字了呢? 程蝶舞没有看到轩辕宏眼底的苦涩以及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神色,微闭着双眸,急速的呼吸,只是更加用力的朝轩辕宏怀里挤去。 “蝶儿,你真的想好了?你应该知道,冰冷的湖水虽然的确能解了你体内的毒,可是,对你的身体……”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无声的告诉轩辕宏她想好了,并做了决定。 程蝶舞刚点完头后,就然耳边便听到一道冰层爆裂的声音,紧接着,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便感觉自己的唇被紧紧的吸住了。 轩辕宏一手紧紧抱着双颊通红的程蝶舞,一手用内力把湖面的冰层打破,朝着隐在暗处的侍卫吩咐一声,守好,除了太子之外,别人谁都不能靠近,便低头吻上了程蝶舞的红唇。1avmc。 这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吻,轩辕宏仿佛倾尽了所有的力气的吻,待感觉到怀里的程蝶舞,因为药效发作,而回应自己的这个吻时,轩辕宏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叫嚣着是多么的想要怀里的这个女人,叫嚣着自己是多么的爱她。 可是,不能,不可以,就像程蝶舞刚刚说一样,不可以,她不爱自己,最重要的是,彼此都还有未完成的梦想。所以,轩辕宏只能把所有的感情就倾注在这一个吻上,这一个好似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的结束吻上。 因此,轩辕宏在停下这个吻,看到程蝶舞双手要去解自己的衣服时,手一抬,按住了程蝶舞做乱的一手小手,一个跃身便抱着程蝶舞落进了自己刚用内力击出来的冰窟窿里。 随着轩辕宏的动作,一股冷彻心底的寒冰瞬间包围了程蝶舞和轩辕宏。药效发作下的程蝶舞因为突如其来的冰冷瞬间清醒了许多,睁开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在看到脸色发白,嘴角有些发青的轩辕宏时,心里一动,扭动着身体便想从轩辕宏的怀抱里脱离出来。 “放……放开我,听到没?你快上岸啊。” 其实,以轩辕宏的功力,大可以用内力抵抗冰水的寒冷,可是,因为程蝶舞中的媚药,轩辕宏怕程蝶舞刚用冰水压下去的药效因自己的内力而再次发作,因此,不敢用力帮两个人抗寒,只能紧紧抱着程蝶舞用彼此的体温来抵抗着的周身那无法忽视的冰冷。 在看到怀里的程蝶舞,双颊的潮红有些微变淡时,轩辕宏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一双因浸在冰水里而发木的双手,努力的使力抱稳怀里的程蝶舞,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强压下颤抖的声音,努力装出平时的那抹吊耳朗当的样子,强做平静的说道:“你觉得,刚刚你的情况能自己站在这湖水里?放心,本世子做事都是要收报酬的,那晚吻了你,就只当提前预付的报酬好了。如果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我不反对,等你好了,再吻一次。” 看着一脸因冰冷而有些发青的轩辕宏,听到轩辕宏故做平静说的一番不着四六的话,程蝶舞没有说话,因为,她怕一说话,便泄露此时自己心底的感情,只能紧紧闭上双眼,把头垂在轩辕宏的肩窝处,喃喃说道:“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真的……不值得。” 闻言,轩辕宏没有说话,垂眸看着程蝶舞的一双凤眸里却涌起满满的情绪,为程蝶舞刚刚话里的不值得而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却更加拥紧了怀里的程蝶舞,好似只有这样,两个人的心才能更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当轩辕澈和柳茹娘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嘴角泛青,浑身颤抖个不停,却依旧抱着程蝶舞稳稳当当走上岸来的轩辕宏。 轩辕澈眼里划过一道波澜,伸手接过已经昏迷了的程蝶舞,急切地说道:“我已经命人在房间里准备了姜汤和干净的衣服,你快去喝下用内力把寒气逼出来,这儿我来处理。”说完,便和柳茹云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轩辕宏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在看到被轩辕澈抱走的程蝶舞后,随即坐到了地上,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闭上双眼,运内功往外逼寒气。 当程蝶舞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回到了定国侯府念慈堂的床上,入目的是月黄色的床幔,转眸望去,就看到微弱的烛光下,赵飞燕趴在床边正沉睡着。 看到这番情景,程蝶舞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心底里不觉升起了一种淡淡的牵挂。 他,还好吗? “小姐……小姐,你醒了?” 听到赵飞燕的声音,程蝶舞忙收起了所有的思绪,朝赵飞燕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飞燕,我怎么回来了?”声音嘶哑如铜锣般,难听至极。 “小姐,你先别说话,你的身子本来就弱,今天又被寒气浸了一下,来,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喝完药,我再慢慢说给你听。”说着,就见赵飞燕从一旁的热水里小心的端出一个碗,拿到了程蝶舞的面前。 “这是王夫人教我的,说是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醒,再煎药怕来不及,煎好又怕到时凉了影响药效,于是,便教了我这个方法,还别说,真的很管用呢。”说着,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便要用汤匙喂程蝶舞喝药。 程蝶舞摇摇头,便想撑起胳膊自己起来喝药,才发现,自己除了头能动之外,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力气,不觉睁着一双充满疑问的双眸看着赵飞燕。 赵飞燕的嘴角微微一动,强压下心底的酸楚,仿佛又看到今天白天里的情景: 浑身如冰柱的程蝶舞,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衣服早就结冰而和身体溶到了一起。不能用热水浸泡,怕刚经受了寒水的程蝶舞一时受热引起不好的反应,不能手撕,怕伤了程蝶舞的肌肤。万般无奈下,幸好王夫人在场,她叫太子拿来了白酒和凉水,先用柔软的毛巾沾着凉水一点点的擦拭着程蝶舞的身体,直到结冰的衣服和身体分隔开来,再用毛巾沾着白酒,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程蝶舞的身体,直到程蝶舞如冰柱的身体慢慢泛红,变软。这一弄就是三个时辰,这期间,自己和那位王夫人的手都因为凉水和白酒而变的发木发胀,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怨言。 在这之后,赵飞燕和王夫人便给程蝶舞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而太子则把请来了御医叫了进来为程蝶舞把脉。 想到那位御医说的话,赵飞燕的心便像刀割一般,难受的厉害。 “禀太子,这位小姐身体本就虚弱,又浸了寒气,五脏六腑皆受了寒气。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老臣刚刚在给这位小姐把脉时发现,这位小姐好像误食过红花之类的东西,本来,药量好像并不大,可是,在经过此次的寒气后,这位小姐,只怕……以后再难生产了。” 太医的话落,赵飞燕便哭着捂上了嘴,看着依旧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努力压抑着那《喷》《涌》而出的伤悲。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么好的一个小姐,怎么可能会这样。于是,赵飞燕哭着跪在了地上,紧紧扯着那位御医的衣角,哭着请求他想想办法,可是,最终却换来那位御医摇头叹息的离开。 “飞燕,这件事不要让蝶儿知道,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还有,以后府里的吃食你要多注意一些,知道了吗?”王夫人离开前,红着眼眶吩咐道。赵飞燕只是点头,用力的点头,好像只有这样,程蝶舞便会真的无事。 看着躺在床上无力挣扎的程蝶舞,赵飞燕收起了所有的思绪,王夫人说的对,这个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小姐定会好起来的。想到这儿,赵飞燕努力的笑了一下,解释道:“小姐,你在那儿寒冰的湖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四肢肯定无力了,不过没关系,小姐不要太担心,大夫说了,最多一个月,小姐便可以恢复正常。小姐,来,先把这药喝了吧。” 听到赵飞燕的解释,程蝶舞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赵飞燕,方才垂眸收起了所有的疑问,柔顺的把这碗药喝光了。 待到赵飞燕把空的药碗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后,方才回来,给程蝶舞掖了掖被子角,便开始说着程蝶舞想要知道的一切: “今天,小姐中了那个药后,平王世子抱着小姐在湖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平王世子会武功,已经没事了,还和太子一起把小姐送了回来。太子对外说,小姐不小姐,掉进了东宫的湖里,所以,以后几天的宴会小姐都可以不用参加了。还有就是,太子和平王世子送了好多好多补品过来,对了,还有那位王夫人,她一直陪着小姐,还说,明天还看你呢?” “那碧儿呢?”程蝶舞尽量把那股难听的嘶哑声音放轻,轻声问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的眼立马红了,小姐,你怎么能这时候还在想着别人,担心着别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平静的说道:“碧儿很好,她要我转告小姐,不要为她的事担心,她会好好的,让小姐你安心养病。” “那你为什么想要哭?飞燕,别骗我,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程蝶舞想要抬手去握赵飞燕的手,可是,却发现是徒劳无功后,只能无奈的看着赵飞燕问道。 赵飞燕抬手狠狠擦了擦角,抽抽答答的回答道:“我为什么想哭?是因为,小姐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小姐,你就不能多考虑下自己吗?这样的你,我心疼!” 看着赵飞燕赵擦眼泪越多的小脸,程蝶舞仿佛又看到青青,也是在自己受伤后,一边哭一边心疼的说着自己。 一股淡淡的温暖从程蝶舞的心底升了上来,看着赵飞燕的双眸里也充满了一种因感动而升出的温馨。 “真是一个傻妹妹!飞燕,你明天去找碧儿,让她来见我,告诉她,我想到办法了。还有,天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我没事了,真的,有事叫你,好不好?” “没关系的小姐,你看,侯爷为我安排了这张床,这样,晚上方便我照顾你。”说完,赵飞燕便转身指着房间的一角。 顺着赵飞的手指,程蝶舞果然看到了一张床,淡淡一笑,柔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我也困了。”说完,再不看赵飞燕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赵飞燕看了一会儿程蝶舞,在看到她没有睁开眼睛后,方才转身吹灭了蜡烛,躺到了一旁的床上。 月色透发窗棂轻轻的四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许久之后,程蝶舞睁开了眼睛,一双清眸里此刻充满了通透的光泽。 飞燕,你在隐瞒的究竟是什么呢?还有,欧阳晴儿,今天的帐早晚都会算。 二皇子府轩程令到舞。 此时的二皇子府里灯火通明,轩辕睿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在一旁抚琴的欧阳晴儿。一曲完毕,欧阳晴儿袅袅走到了轩辕睿的身边,抬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下,方才柔声说道:“殿下,刚刚晴儿弹的可好?” 轩辕睿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一双墨眸里如深潭般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有的唯有令人胆战的寒冷。 看到轩辕睿不说话,欧阳晴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双小手灵巧的攀上了轩辕睿的胳膊,顺势而上,勾住了轩辕睿的脖子,朱唇轻送,轻轻碰着轩辕睿的薄唇,媚眼如丝,娇媚的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可要晴儿伺候?”朱唇一张一合间,轻轻的碰着轩辕睿的唇,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 轩辕睿垂眸看着一脸情动的欧阳晴儿,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扫着欧阳晴儿的红唇,不带一丝温度的冷冷说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闻言,欧阳晴儿的眼底闪过一道波澜,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娇媚如比的说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殿下喜欢。”说过错,搭在轩辕睿脖子上的一双小手一用力,红唇便压在了轩辕睿凉薄的唇上。 轩辕睿不带一丝情绪的任由欧阳晴儿压在自己的嘴上辗转嘶磨,片刻,终是双眼一眯,一个用力,抬手便把欧阳晴儿从自己的身上扯了开来。看着一个不察而摔倒在地的欧阳晴儿,轩辕睿挑眉冷声说道:“够了,我没功夫人和你玩游戏。怎么?做了坏事,怕找到你,便想着找我帮忙了吗?嗯!!!” 被轩辕睿大力甩在地上的欧阳晴儿,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俏脸微微一变色,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听到欧阳晴儿的话,轩辕睿哈哈一笑,伸手把趴在地上的欧阳晴儿拉到了自己怀里,抬手一边《抚》《摸》着欧阳晴儿《柔》《滑》的小脸,一边用一抹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不明白?”抚摸小脸的手猛地滑落至欧阳晴儿的左耳处,轻轻的捏住那枚晶莹玉透的耳坠,冷冷说道:“这是当初你爹爹命人所做送你的嫁妆吧?真是难得!欧阳晴儿,你有没有后悔,如果早日有这东西,说不定,现在的你便是太子妃了,嗯??”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17281768 轩辕睿无视怀里的女人用力挣扎,冷冷一笑,抬手捏住了欧阳晴儿的下巴,不让她再乱动乱摇,冷声说道:“不明白?你说,若是我把你交出去,让轩辕澈看到,到时,你说,是你不明白呢?还是他不明白呢?嗯!!!” 被轩辕宏紧紧抱在怀里的程蝶舞,周身都笼罩在一抹男人的气息里,那抹气息就像是罂粟般,令人着迷,令人欲罢不能,令此刻的程蝶舞,仿佛一只饥饿的猛兽,看到了最美味的食品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吃掉,吃掉,吃掉…… 程蝶舞不觉紧紧往轩辕宏的怀里靠了一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体深处的那股燥热。可是,心底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让陷害自己的人得逞。 在听到轩辕宏对柳茹云和赵飞燕说的话后,程蝶舞抬起手,紧抓着轩辕宏的衣襟,虚弱且柔媚的说道:“你要房间做什么?” 轩辕宏并没有回答程蝶舞的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拥住了程蝶舞的身体,飞身朝一个方向跃去。 “你……你放开我。不可以……” 紧紧趴在轩辕宏怀里的程蝶舞努力的用最后一丝清明说道。 闻言,轩辕宏的眼里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容,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会说不可以三个字,心中不觉暗想:是不是,如果此刻换成是他,就是可以两个字了呢? 程蝶舞没有看到轩辕宏眼底的苦涩以及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神色,微闭着双眸,急速的呼吸,只是更加用力的朝轩辕宏怀里挤去。 “蝶儿,你真的想好了?你应该知道,冰冷的湖水虽然的确能解了你体内的毒,可是,对你的身体……”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无声的告诉轩辕宏她想好了,并做了决定。 程蝶舞刚点完头后,就然耳边便听到一道冰层爆裂的声音,紧接着,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便感觉自己的唇被紧紧的吸住了。 轩辕宏一手紧紧抱着双颊通红的程蝶舞,一手用内力把湖面的冰层打破,朝着隐在暗处的侍卫吩咐一声,守好,除了太子之外,别人谁都不能靠近,便低头吻上了程蝶舞的红唇。1avmc。 这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吻,轩辕宏仿佛倾尽了所有的力气的吻,待感觉到怀里的程蝶舞,因为药效发作,而回应自己的这个吻时,轩辕宏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叫嚣着是多么的想要怀里的这个女人,叫嚣着自己是多么的爱她。 可是,不能,不可以,就像程蝶舞刚刚说一样,不可以,她不爱自己,最重要的是,彼此都还有未完成的梦想。所以,轩辕宏只能把所有的感情就倾注在这一个吻上,这一个好似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的结束吻上。 因此,轩辕宏在停下这个吻,看到程蝶舞双手要去解自己的衣服时,手一抬,按住了程蝶舞做乱的一手小手,一个跃身便抱着程蝶舞落进了自己刚用内力击出来的冰窟窿里。 随着轩辕宏的动作,一股冷彻心底的寒冰瞬间包围了程蝶舞和轩辕宏。药效发作下的程蝶舞因为突如其来的冰冷瞬间清醒了许多,睁开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在看到脸色发白,嘴角有些发青的轩辕宏时,心里一动,扭动着身体便想从轩辕宏的怀抱里脱离出来。 “放……放开我,听到没?你快上岸啊。” 其实,以轩辕宏的功力,大可以用内力抵抗冰水的寒冷,可是,因为程蝶舞中的媚药,轩辕宏怕程蝶舞刚用冰水压下去的药效因自己的内力而再次发作,因此,不敢用力帮两个人抗寒,只能紧紧抱着程蝶舞用彼此的体温来抵抗着的周身那无法忽视的冰冷。 在看到怀里的程蝶舞,双颊的潮红有些微变淡时,轩辕宏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一双因浸在冰水里而发木的双手,努力的使力抱稳怀里的程蝶舞,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强压下颤抖的声音,努力装出平时的那抹吊耳朗当的样子,强做平静的说道:“你觉得,刚刚你的情况能自己站在这湖水里?放心,本世子做事都是要收报酬的,那晚吻了你,就只当提前预付的报酬好了。如果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我不反对,等你好了,再吻一次。” 看着一脸因冰冷而有些发青的轩辕宏,听到轩辕宏故做平静说的一番不着四六的话,程蝶舞没有说话,因为,她怕一说话,便泄露此时自己心底的感情,只能紧紧闭上双眼,把头垂在轩辕宏的肩窝处,喃喃说道:“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真的……不值得。” 闻言,轩辕宏没有说话,垂眸看着程蝶舞的一双凤眸里却涌起满满的情绪,为程蝶舞刚刚话里的不值得而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却更加拥紧了怀里的程蝶舞,好似只有这样,两个人的心才能更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当轩辕澈和柳茹娘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嘴角泛青,浑身颤抖个不停,却依旧抱着程蝶舞稳稳当当走上岸来的轩辕宏。 轩辕澈眼里划过一道波澜,伸手接过已经昏迷了的程蝶舞,急切地说道:“我已经命人在房间里准备了姜汤和干净的衣服,你快去喝下用内力把寒气逼出来,这儿我来处理。”说完,便和柳茹云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轩辕宏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在看到被轩辕澈抱走的程蝶舞后,随即坐到了地上,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闭上双眼,运内功往外逼寒气。 当程蝶舞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回到了定国侯府念慈堂的床上,入目的是月黄色的床幔,转眸望去,就看到微弱的烛光下,赵飞燕趴在床边正沉睡着。 看到这番情景,程蝶舞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心底里不觉升起了一种淡淡的牵挂。 他,还好吗? “小姐……小姐,你醒了?” 听到赵飞燕的声音,程蝶舞忙收起了所有的思绪,朝赵飞燕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飞燕,我怎么回来了?”声音嘶哑如铜锣般,难听至极。 “小姐,你先别说话,你的身子本来就弱,今天又被寒气浸了一下,来,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喝完药,我再慢慢说给你听。”说着,就见赵飞燕从一旁的热水里小心的端出一个碗,拿到了程蝶舞的面前。 “这是王夫人教我的,说是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醒,再煎药怕来不及,煎好又怕到时凉了影响药效,于是,便教了我这个方法,还别说,真的很管用呢。”说着,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便要用汤匙喂程蝶舞喝药。 程蝶舞摇摇头,便想撑起胳膊自己起来喝药,才发现,自己除了头能动之外,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力气,不觉睁着一双充满疑问的双眸看着赵飞燕。 赵飞燕的嘴角微微一动,强压下心底的酸楚,仿佛又看到今天白天里的情景: 浑身如冰柱的程蝶舞,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衣服早就结冰而和身体溶到了一起。不能用热水浸泡,怕刚经受了寒水的程蝶舞一时受热引起不好的反应,不能手撕,怕伤了程蝶舞的肌肤。万般无奈下,幸好王夫人在场,她叫太子拿来了白酒和凉水,先用柔软的毛巾沾着凉水一点点的擦拭着程蝶舞的身体,直到结冰的衣服和身体分隔开来,再用毛巾沾着白酒,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程蝶舞的身体,直到程蝶舞如冰柱的身体慢慢泛红,变软。这一弄就是三个时辰,这期间,自己和那位王夫人的手都因为凉水和白酒而变的发木发胀,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怨言。 在这之后,赵飞燕和王夫人便给程蝶舞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而太子则把请来了御医叫了进来为程蝶舞把脉。 想到那位御医说的话,赵飞燕的心便像刀割一般,难受的厉害。 “禀太子,这位小姐身体本就虚弱,又浸了寒气,五脏六腑皆受了寒气。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老臣刚刚在给这位小姐把脉时发现,这位小姐好像误食过红花之类的东西,本来,药量好像并不大,可是,在经过此次的寒气后,这位小姐,只怕……以后再难生产了。” 太医的话落,赵飞燕便哭着捂上了嘴,看着依旧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努力压抑着那《喷》《涌》而出的伤悲。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么好的一个小姐,怎么可能会这样。于是,赵飞燕哭着跪在了地上,紧紧扯着那位御医的衣角,哭着请求他想想办法,可是,最终却换来那位御医摇头叹息的离开。 “飞燕,这件事不要让蝶儿知道,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还有,以后府里的吃食你要多注意一些,知道了吗?”王夫人离开前,红着眼眶吩咐道。赵飞燕只是点头,用力的点头,好像只有这样,程蝶舞便会真的无事。 看着躺在床上无力挣扎的程蝶舞,赵飞燕收起了所有的思绪,王夫人说的对,这个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小姐定会好起来的。想到这儿,赵飞燕努力的笑了一下,解释道:“小姐,你在那儿寒冰的湖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四肢肯定无力了,不过没关系,小姐不要太担心,大夫说了,最多一个月,小姐便可以恢复正常。小姐,来,先把这药喝了吧。” 听到赵飞燕的解释,程蝶舞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赵飞燕,方才垂眸收起了所有的疑问,柔顺的把这碗药喝光了。 待到赵飞燕把空的药碗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后,方才回来,给程蝶舞掖了掖被子角,便开始说着程蝶舞想要知道的一切: “今天,小姐中了那个药后,平王世子抱着小姐在湖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平王世子会武功,已经没事了,还和太子一起把小姐送了回来。太子对外说,小姐不小姐,掉进了东宫的湖里,所以,以后几天的宴会小姐都可以不用参加了。还有就是,太子和平王世子送了好多好多补品过来,对了,还有那位王夫人,她一直陪着小姐,还说,明天还看你呢?” “那碧儿呢?”程蝶舞尽量把那股难听的嘶哑声音放轻,轻声问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的眼立马红了,小姐,你怎么能这时候还在想着别人,担心着别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平静的说道:“碧儿很好,她要我转告小姐,不要为她的事担心,她会好好的,让小姐你安心养病。” “那你为什么想要哭?飞燕,别骗我,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程蝶舞想要抬手去握赵飞燕的手,可是,却发现是徒劳无功后,只能无奈的看着赵飞燕问道。 赵飞燕抬手狠狠擦了擦角,抽抽答答的回答道:“我为什么想哭?是因为,小姐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小姐,你就不能多考虑下自己吗?这样的你,我心疼!” 看着赵飞燕赵擦眼泪越多的小脸,程蝶舞仿佛又看到青青,也是在自己受伤后,一边哭一边心疼的说着自己。 一股淡淡的温暖从程蝶舞的心底升了上来,看着赵飞燕的双眸里也充满了一种因感动而升出的温馨。 “真是一个傻妹妹!飞燕,你明天去找碧儿,让她来见我,告诉她,我想到办法了。还有,天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我没事了,真的,有事叫你,好不好?” “没关系的小姐,你看,侯爷为我安排了这张床,这样,晚上方便我照顾你。”说完,赵飞燕便转身指着房间的一角。 顺着赵飞的手指,程蝶舞果然看到了一张床,淡淡一笑,柔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我也困了。”说完,再不看赵飞燕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赵飞燕看了一会儿程蝶舞,在看到她没有睁开眼睛后,方才转身吹灭了蜡烛,躺到了一旁的床上。 月色透发窗棂轻轻的四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许久之后,程蝶舞睁开了眼睛,一双清眸里此刻充满了通透的光泽。 飞燕,你在隐瞒的究竟是什么呢?还有,欧阳晴儿,今天的帐早晚都会算。 二皇子府轩程令到舞。 此时的二皇子府里灯火通明,轩辕睿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在一旁抚琴的欧阳晴儿。一曲完毕,欧阳晴儿袅袅走到了轩辕睿的身边,抬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下,方才柔声说道:“殿下,刚刚晴儿弹的可好?” 轩辕睿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一双墨眸里如深潭般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有的唯有令人胆战的寒冷。 看到轩辕睿不说话,欧阳晴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双小手灵巧的攀上了轩辕睿的胳膊,顺势而上,勾住了轩辕睿的脖子,朱唇轻送,轻轻碰着轩辕睿的薄唇,媚眼如丝,娇媚的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可要晴儿伺候?”朱唇一张一合间,轻轻的碰着轩辕睿的唇,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 轩辕睿垂眸看着一脸情动的欧阳晴儿,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扫着欧阳晴儿的红唇,不带一丝温度的冷冷说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闻言,欧阳晴儿的眼底闪过一道波澜,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娇媚如比的说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殿下喜欢。”说过错,搭在轩辕睿脖子上的一双小手一用力,红唇便压在了轩辕睿凉薄的唇上。 轩辕睿不带一丝情绪的任由欧阳晴儿压在自己的嘴上辗转嘶磨,片刻,终是双眼一眯,一个用力,抬手便把欧阳晴儿从自己的身上扯了开来。看着一个不察而摔倒在地的欧阳晴儿,轩辕睿挑眉冷声说道:“够了,我没功夫人和你玩游戏。怎么?做了坏事,怕找到你,便想着找我帮忙了吗?嗯!!!” 被轩辕睿大力甩在地上的欧阳晴儿,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俏脸微微一变色,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听到欧阳晴儿的话,轩辕睿哈哈一笑,伸手把趴在地上的欧阳晴儿拉到了自己怀里,抬手一边《抚》《摸》着欧阳晴儿《柔》《滑》的小脸,一边用一抹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不明白?”抚摸小脸的手猛地滑落至欧阳晴儿的左耳处,轻轻的捏住那枚晶莹玉透的耳坠,冷冷说道:“这是当初你爹爹命人所做送你的嫁妆吧?真是难得!欧阳晴儿,你有没有后悔,如果早日有这东西,说不定,现在的你便是太子妃了,嗯??”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17281768 轩辕睿无视怀里的女人用力挣扎,冷冷一笑,抬手捏住了欧阳晴儿的下巴,不让她再乱动乱摇,冷声说道:“不明白?你说,若是我把你交出去,让轩辕澈看到,到时,你说,是你不明白呢?还是他不明白呢?嗯!!!” 101 往事成蹉跎,侯府风云涌 “欧阳晴儿!” 轩辕睿用力的捏着欧阳晴儿的下巴,冷冷说道:“你给我老实点,不要时不时的玩些小花样。5我既然许了你一世一双人,就一定会做到,但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誓言。” “一世一双人???”欧阳晴儿像是听到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般,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不甘,无力的说道:“你所谓的一世一双人,便是现在的貌神离合吗?你当初为什么娶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若我爹爹不是兵马大元帅,你会娶我?”“好一个貌神离合,好一个心不在你的身上,好一个兵马大元帅,欧阳晴儿,你的心在我这儿了吗?既然你爹爹这个兵马大元帅这么厉害,为什么当初,轩辕澈会不顾圣怒而抗旨不娶你?” “还不是因为你?”欧阳晴儿冲口说道,说完,眼里便被浓浓的惧怕所充斥,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睿,仿佛看到了恶魔般,害怕的颤抖起来。 轩辕睿因欧阳晴儿的话而在眼底涌起一股愤恨,手一用力,便撕破了欧阳晴儿身上的锦服,一边撕,一边怒声吼道:“不错,全都因为我。若那杯酒不是你自己喝了,而是轩辕澈喝了,现在的你便可以承欢在他的身下了,是吗?只是,可惜啊……”说着,一手不顾欧阳晴儿的挣扎,一把把她的《底》《裤》撕了下来,解开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的,猛地冲进了她的身体。一边用力的撞击着,一边继续无情的说道:“你心心念念的人不要你,你费尽心计要得到的人最终没得到,欧阳晴儿,你说,你可悲不可悲?” 被轩辕睿压在桌子上的欧阳晴儿,此时浑身疼痛,不仅仅下面疼,背后因为桌子上盘子碗咯的更疼。 欧阳晴儿的眼泪因为疼痛而四洒开来,一边挥动的胳膊想要挣脱轩辕睿,一边哭着说道:“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当初娶我,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许我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为什么?” 闻言,轩辕睿的脸上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一边更用力的晃动着身体,一边冷酷的说道:“为什么?因为你急着要嫁人啊?至于那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只是我们的各取所需,欧阳晴儿,你就是太过虚伪,你情愿自己吞下所有的苦果,也要让人看到你是如何的尊贵,我对你没有一点感觉,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下次,不要再想着动那个人半下,因为,后果是你所不能承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欧阳晴儿无力的躺在桌子上,任由轩辕睿欲取欲求着,任由身体的疼痛渐渐变的麻木。 轩辕睿说的没有说错,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初太过虚荣所造成的,如果……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想着太子妃那个位置,而下媚药给轩辕澈喝,而那碗汤又阴差阳错的被自己喝掉,药效发作时,身边正巧又是轩辕睿,今天的自己,说不定比现在要幸福许多。 或许没有皇子妃的荣宠,或许没有那个登上后位的机会,有的却是一世开心无比的生活。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当那年牡丹花会看到轩辕澈的第一眼,当那年牡丹花会看到王皇后做为一国之母的荣耀,自己便迷了心,失了情。 看着身下如死人一般木然的欧阳晴儿,轩辕睿的眼底闪过一抹蔑视之色。没有回答欧阳晴儿的那个问题,只是冷冷抽出了身体,再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欧阳晴儿呆呆的看着绣着七彩花纹的房顶,当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水滑落脸庞时,她终是慢慢从桌子上站了起来,轻启莲步,走到不远处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娇颜,眼底充满了恶毒的神情,喃喃低语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5” 言毕,刚刚还空洞木然的双眸立时被一股凶凶火焰所充斥,抬手用力把脸上未干的泪水擦干,不顾身上的衣不遮体,朗声说道:“水仙,香草,准备热水,伺候我沐浴。” 第二日,是大年初二,因为程蝶舞身体不好的缘故,程世杰在一早来探望之后,便一个人去了平王世子府赴宴,在赵飞燕的服侍下,喝过药的程蝶舞刚刚闭上眼睛,便听到碧儿的声音低低传了进来。 “飞燕,大小姐她好些了吗?” “刚喝过药,要不,你一会儿再来。” “是碧儿来了吗?进来吧,睡了一夜,哪儿会睡着。别听飞燕的。”程蝶舞在听到外面的低语后,忙大声说道,声音依旧如昨天般的嘶哑难听。 听到程蝶舞的话,碧儿便和赵飞燕走进了房间,在朝着程蝶舞行过礼后,碧儿便坐到了一旁的软凳上。 “大小姐,你说你想到了办法?”一落座,碧儿便急切地说道。 程蝶舞用力点了点头,看着碧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情绪,终是低声问道:“碧儿,你真的想好了,不要这个孩子?他,可是你的孩子。” 闻言,碧儿苦涩一笑,轻抬手抚上了还依旧平坦的小腹,喃喃说道:“是我的孩子又怎么样?李芸娘会让奴婢生下他吗?即使生下了,像程跃龙那般《混》《帐》的东西,又能给这孩子什么?所以,奴婢想过了,想清楚了,奴婢不要这个孩子。”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程蝶舞在心里叹了口气,方才说道:“那你可还想报仇?” 程蝶舞的话落,就见碧儿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充满了坚定的神色,点点头说道:“想!如果不是李芸娘的私心,奴婢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又怎么会遇到程跃龙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奴婢这辈子是毁了,可是,却不能让毁我的人过的好,过的舒服,所以,大小姐,奴婢要报仇,一定要报仇。不管用尽什么,都要报仇。” 看着眼里充满复仇之火的碧儿,程蝶舞紧紧闭了闭双眼,利用碧儿推倒程跃龙以此来打击李芸娘是程蝶舞一早便想好的计策,可是,当真的要施行时,心底那淡淡的苦涩却只有程蝶舞自己明白。 碧儿,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一定…… 想到这儿,程蝶舞烁烁看着碧儿,开口说道:“碧儿,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要努力在这侯府里活下去,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过上幸福的生活的。一定,好不好?”在看到碧儿点头后,方才慢慢把早就想好的计策说了出来。 言毕,就见碧儿的脸微微白了几分,却很快的又转为了一抹坚定,站起身来朝程蝶舞行了一礼,恭声说道:“大小姐,碧儿在此谢谢你了,大小姐放心,碧儿一定会成功的。你就安心养病吧,碧儿有时间再来看你。”说完,转身离开了念慈堂。 许久之后,程蝶舞看着赵飞燕喃喃说道:“飞燕,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竟然利用一个未出生的小婴儿。” 正在收拾房间的赵飞燕,闻言,手微微一抖,心里暗叹,小姐,你不狠心,他们才狠心,竟然给你喝绝子汤。 自从昨天在大夫口中听到那番话时,又连想到每晚程蝶舞都要自己倒掉的那碗参汤,赵飞燕很容易的便猜到了答案。厨房管事可是说那是为李芸娘做的,只是好心多做一碗留给程蝶舞,现在想来,那所谓的好心还真的好心,只是可怜了小姐,此生再不能拥有自己的宝宝。 可是,赵飞燕知道,自己只能装做不知,不能说出口,想到这儿,只能深吸一口气,轻轻摇着头,说道:“小姐,我没上过多少学,不太会说什么充满大道理的话,可是,我却知道一点,那便是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没有忘记那个大雪飘飞的早上,和小姐看到碧儿的样子,所以说,小姐没有做错,是芸夫人和大公子做错了,如若不然,碧儿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只是叹了口气,便闭上了眼睛,再没说一个字。 满怀心事的程蝶舞,不知是药效的原因,还是真的累了,竟然想着想着真的睡着了,睡梦里,就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旁,想也不想的便低低喃道:“娘儿……” 张开有些迷蒙的双眼,就看到双眸满是关切和担忧,却一脸温柔笑意的柳茹云正看着自己。在看到醒来的程蝶舞时,柳茹云柔声说道:“蝶儿,你醒了,听飞燕说,你一早只喝了些药,现在一定饿了吧。”说完,扭身从赵飞燕手中接过一个瓷碗,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汤匙,一边慢慢搅动着,一边柔声说道: “你的身体浸在湖水里沾了寒气,大夫说了,这段日子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来,尝尝看,可合你的胃口。”说着,在赵飞燕把一块丝帕铺到程蝶舞的下巴后,便把盛满香味的汤匙放到了程蝶舞的唇边。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睁开眼睛会看到柳茹云,想起自己刚刚睡梦中那抹温暖,想来也定是她吧。看着放在自己唇边的汤匙,里面散发的香味扑鼻而来,让程蝶舞有一种大快朵颐的冲动,可是,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 “王夫人,谢谢你来看我,只是,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飞燕,还不快接过去?” 听到程蝶舞的话,柳茹云从程蝶舞的眼里看到了一抹防备与疏离,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却也没再强求,便把手中的碗递给了赵飞燕,起身说道:“蝶儿,你好好休养,我有时间再来看你。”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小姐……”赵飞燕看着离去的构茹云,不解的问道,却在刚开口时,便被程蝶舞给打断了要说的话。 “飞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经过昨天之事后,我们更要把这句话做好。对王夫人,我没有说她会害我,只是感觉有点别扭,如果说,那段时间她为了帮轩辕澈才答应帮我们做掩护,那么现在呢?我可不认为,我们和她有什么交情。”而最重要的程蝶舞没有说出口,那便是,她害怕柳茹云眼里的情绪,不管柳茹云对自己为何会生出这种情绪,都不是程蝶舞想知道的。 当赵飞燕一汤匙一汤匙的把碗中的食物让程蝶舞吃光后,便看到翠儿一脸慌张的小跑了进来。一进门,便有些焦急地说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侯爷今天早上说,要放芸夫人出来,怎么办啊?” 闻言,程蝶舞眉头微微一动,不解的说道:“芸夫人不是一直在凤舞妹妹的院子里吗?怎么会见到我爹爹的?” “侯爷今天从小姐你这儿离开后,不知怎么就去了二小姐的院子,出来后便传下话来,说是放芸夫人出来,我一直在弄各府的礼品,忙完连忙来给大小姐送个信,也好让大小姐你心里早做准备。” 闻言,程蝶舞心里冷冷一笑,当然清楚翠儿话里的水分,此时的翠儿,刚刚抬为姨娘,初撑权势,肯定不想这时候李芸娘被放出来。来找自己,说好听点是要自己有个准备,说白了,则是要自己帮她出谋化策吧? 想到这儿,躺在床上的程蝶舞,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谢谢翠姨娘的关心。对了,各府要送的礼品你都弄好了?” 被抬上位的翠儿,初撑权势,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她有了一种飘飘如仙的感觉,看着当初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下人们,见到自己恭首称是,看着偌大的侯府除却程世杰外,唯她是尊,怎能不让翠儿开心。因此,在听到李芸娘被放出来的话时,翠儿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落到了地上,大起大落的她心中升出了深深的不甘心。 虽然,当初走这步是不想步碧儿的后尘,脱离李芸娘的掌控,可是,真的走了这步,尝到权利的味道,翠儿第一次庆幸自己做了最对的决定。也暗自决定,一定要牢牢握住这用自己清白换来的感觉。 凭翠儿的城府是不怕与李芸娘正面交锋的,只所以来告诉程蝶舞这个消息,一来是想让她有个准备,而更重要的是,要听听程蝶舞有什么想法。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答非所问的话时,翠儿微微一怔,却还是回答道:“是的,各府的礼物已经在刚刚全部弄完,并送了出去。” 听到翠儿的回答,程蝶舞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翠儿,她的精明和城府,和李芸娘不相上下,突然,程蝶舞很想看到她们见面的情景,想来,那一定很热闹。 “爹爹这个人,功名心很重,因此,对各府年下所送的礼物犹为看重,你做的好,他定会看在眼里,并记在心里的。至于芸夫人,出来是早晚的事,你只要把份内的事情做好便是,剩下的,芸夫人想怎么闹便怎么闹,还是那句话,你应该装弱的时候便要弱的让我爹爹恨不得护你至深,应该强的时候便强的要让李芸娘对你虽忌惮却又不能动手。你要明白,定国侯府姓程,不姓李。”1apyi。 程蝶舞的话让翠儿的眼里一闪,暗自低喃:大小姐果然是一个心计城府的主,自己没有跟错人。阳捏言了但。 程蝶舞没有忽略掉翠儿眼里一闪而过的神色,心里冷冷一笑,却不说破,只是依旧说道:“你去帮我想办法弄点东西,交到碧儿手中,出不了多久,你便能成为这府中真正的女主子。这也是我曾经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办到。”17357812 闻言,翠儿眼里一亮,侯府真正的女主子,放在以前,都是翠儿所没有想过的,可是,现在,却是她极为想得到的。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翠儿朝躺在床上的程蝶舞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但凭大小姐吩咐。” 让程跃龙夸大了程凤舞的病情,方才引程世杰去了程凤舞的院落,第一次低下头,柔声为那日的事情道歉后,方才让程世杰放自己离开。 此时的李芸娘站在映荷院的长廊下,眯眼看着不远处的那间木屋,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离开一个月,不知所踪,如果这时候他在有多好,说不定就能帮自己轻易解决现在的难题。想到这儿,手捧暖手炉的双手不觉一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暗自喃道:“千防万防还是让你爬上了他的床,很好,好的不得了,翠儿,你一定会后悔的。” “娘儿……你出来了。刚好,孩儿有事找你。” 程跃龙急切地声音打断了李芸娘的思绪,转眸看着一脸笑意的程跃龙,嘴角微微一挑,看着快速奔到自己面前的程跃龙,说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你以后是这侯府的主子,就要有个主子的样。” 听到李芸娘的唠叨,程跃龙没有像往日一样的反驳和不耐,依旧一脸笑意的说道:“娘儿,碧儿有了,我要做爹了。” 102 侯府风云涌,蝶舞暗算计 其实,程跃龙对碧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感情,生性便是花花大少的他,只对折磨和《玩》《弄》女人有兴趣,当初,娘儿把碧儿赏给自己的原因程跃龙也清楚,更何况,现在的碧儿连个通房丫头的名份都没占到。夹答列伤可是,在听到碧儿的那番话后,程跃龙就像是一个瞎子突然间恢复了光明,那番醍醐灌顶的话,让程跃龙对碧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第一次生出了感觉。 “奴婢自从跟在了公子身边,便再无它想,这个孩子,奴婢知道,依奴婢的身份是绝对不能生下来的,可是,现如今,翠儿刚被候爷抬了姨娘,先不说她会不会为侯爷生下一男半女,这偌大的侯府便已经有了她的一部分。再来就是,公子也定是清楚的,这侯府所有赚钱的店铺全在夫人手中,而夫人对二小姐犹为看重,即便将来二小姐做不了太子妃,想来,就是嫁个官宦人家,这嫁妆也定是不少的,曾经奴婢在夫人身边,就曾听过夫人对二小姐说过十里红妆这句话。还有就是,夫人外面的店铺先不说日日进的红利,就是那各家给的油水,想来也够公子一年的花销了吧?可是,夫人开始让于心荷一个外人打理,于心荷去了,便交给了李管家,为什么?公子,你才是这侯府除了侯爷以外唯一的主子啊。夫人也太偏心了吧?所以,奴婢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虽然奴婢的身份低微,可这个孩子也是侯府的长孙啊,即便将来,侯爷真的要分财产,也能多分一部分不是?当然,奴婢有自知知明,若公子娶妻,碧儿自当主动离开,若那时候,公子已然成为了这侯府的主子,觉得这孩子有奴婢这个娘儿亲丢你的脸,那么,奴婢甘愿带他离开。若公子不相信奴婢的话,奴婢现在愿意写下契约,证明奴婢所怀孩子与公子没有一点关系,奴婢一心只为公子着想,只想公子不要让这偌大的候府便宜了外人。此心,天地可鉴。” 碧儿说的话其中最打动程跃龙的莫不是定国侯府的这份家财,他知道,依他的本事,进朝为官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天天油走于各家大少之间,对金钱的渴望更胜过做官的想法。李芸娘外面的那些店铺情况,程跃龙是明白的,那是一座座的金山啊。当初,他便想着能拿到手,可是,李芸娘却以太子在选近臣为借口不给自己一分一毫,而碧儿说的更让他心动的就是,程凤舞的嫁妆。5每个女子离家嫁夫,娘家都会陪嫁店铺和田产的,这些话就是碧儿不说,以前程跃龙也想过,只是想的不多,不通透罢了。而今天,经过碧儿一提,程跃龙便对程凤舞这个亲姐姐产生了想法。再加上平时二人并不亲近,因此,程跃龙不觉倾向了碧儿的话。 碧儿虽然不及翠儿心计深沉,城府深,可是,这看人脸色办事却还是有一些机敏的。因此,她在看到程跃龙眼里的松动时,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不觉在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温柔的样子,继续柔声说道:“公子,奴婢在夫人身边多年,对外面的店铺也是有些了解的。夫人年前刚买了几家店铺,手上统共十五家,东关大街有八家店铺,北尚街有四家店铺,西崇大街有三家店铺,而这些店铺里,犹为东关大街的八家店铺最赚钱,想来,不用奴婢说,公子也应该清楚的吧?二小姐嫁人,是绝对不会把西崇大街和北尚街这几家店铺给二小姐,因为,这几家虽然赚钱,却怎么也赶不上东关大街的值钱,这若是做为陪嫁,不只二小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就是做为娘家的夫人脸上也有光不是?反之,若是公子在二小姐出嫁前有了孩子呢?夫人若是再想把东关大街的所有店铺做为陪嫁给二小姐,想来也说不过去了吧?你说呢,公子?” 如果说,碧儿第一次的话,程跃龙还是左右摇摆,那第二次的话便已经彻底把他打动。程跃龙这个人,做人的标准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他的眼里,什么亲情,爱情,家人,朋友,都不及金钱的可靠,因此,沉思了一番后的程跃龙,当今和碧儿立了一份契约,便一脸兴奋表情的跑到映荷院,找被放出来的李芸娘,,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看着程跃龙一脸的喜色,李芸娘紧紧闭了闭眼,为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感到心里一寒,李芸娘看着程跃龙,冷冷的,平静的问道:“噢?碧儿有了,那你想怎么办呢?” “当然是生下来啊,这可是孩儿的第一个孩子呢?”程跃龙随着李芸娘的话落,便接口回答道。 “生下来?” 李芸娘因程跃龙的这个回答而脸上泛起一抹冷笑,挑眉看着程跃龙,冷冷说道:“碧儿以什么身份替你这个定国侯府的少主子生孩子?你是想让一个低贱的丫头做你的夫人吗?” “当然不是……” 李芸娘没心情听程跃龙的解释,现在的她心里一片烦乱,一直忠心的贴心侍女翠儿上了自家男人的床,成了府中的姨娘,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皇后打成了那样,还不能下床,只能终日躺在床上疼的掉眼泪,而这时候,就在这时候,碧儿竟然怀了孩子,而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还满脸喜悦的要生下这个孩子,怎能不让李芸娘烦闷不堪。实里楚弄原。 于是,李芸娘双手紧紧一握,脸色泛青,冷冷说道:“打掉碧儿肚子里的孩子,且不说以碧儿的身份根本不配给你生孩子,最重要的是,你还未娶妻,便已经有了庶子,这让以后哪家儿的女儿肯进门?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打掉这个孩子。” 李芸娘的态度早就在程跃龙的预料之中,因此,程跃龙在听到李芸娘的话后,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和妥协的意思,回答道:“娘儿,儿子大了,有些事情我自有我的主张,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就等着抱孙子吧。”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你这个混帐,回来……”17357815 身后传来李芸娘的厉吼,程跃龙却没有回身的打算,眼里闪过一道*的神色,嘴角向微一挑,快步离开李映荷院。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程跃龙,李芸娘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对目前侯府里脱离自己的掌控的人和事心生愤恨,双手用力的拧着手中的丝帕,眼里划过一道嗜血般的阴狠,冷冷说道:“我到要看看,在这侯府里,谁才是天!” 碧儿在程跃龙离开去给李芸娘报信后,便一直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她倒不是关心肚子里的孩子,反正,对这个孩子,她早就想不要了,她是怕,怕程跃龙会被李芸娘说动,那自己前边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而自己想要报仇的希望也就落空了。 碧儿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在听到外面响起的脚步声时,脸上闪过一抹急切的神色,却在程跃龙掀帘进来时,转为一抹不安。 看着慢慢走近的程跃龙,碧儿一手抚着平坦的小腹,一边咬着嘴唇,做出一幅可怜的样子,喃喃说道:“公子,夫人是不是要打掉这个孩子?” 程跃龙看着这样的碧儿,心里没有升出一丝疼惜的感觉,反倒是眼里划过一道不奈,站在离碧儿五步之远的地方,冷声说道:“她想打掉就打掉吗?这是我的孩子,我说了算,从现在开始,你安心在这院子里养胎,晚上父亲回来,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你只要乖乖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便好,记着,这是我们的交易,你可不要有什么过份的想法才好。”1apyl。 程跃龙话里的威胁碧儿怎能听不懂,她在心里冷冷一笑,暗自低喃道:“想法?除了想要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什么想法也没有。”脸上却没有显出一丝的异样,柔顺的点点头,说道:“公子放心,奴婢有自知知明的。” 程跃龙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碧儿的房间。 看着离开房间的程跃龙,碧儿的脸上终是绽放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这是自她来到这个院子后,第一次坐在这个房间里笑。 “大小姐,谢谢你,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而此时的程蝶舞,正躺在床上吃葡萄,这葡萄是轩辕澈命人送来的,赵飞燕细心的洗干净后,又细心的把皮剥干净,再放到程蝶舞的嘴里。 “小姐,太子对你可真好,这葡萄,别说是夏季寻常人家都难得吃到,更何况是现在这寒冬里。”赵飞燕把剥好的葡萄放到程蝶舞的嘴里后,笑着说道。 程蝶舞对赵飞燕的话不置可否,她现在只想着快点把身体养好,能出府去,过完年,李子漠那边就算政党正式开工了,所以,自己必须去看看,因此,程蝶舞来者不拒,为了能把身体养好,什么好东西都往自己嘴里送。 待咽下一粒葡萄后,程蝶舞才开口说道:“飞燕,晚饭后去找一下李管家,说我有事找他。” 李芸娘,想来,现在的你正在为碧儿和翠儿的事烦乱的吧?我就再给你加上一件,想来,你也不会见怪的吧?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暗自喃道。 103 候府风云涌,蝶舞暗算计 “大哥,以后外面的店铺你就多费心了。夹答列伤” 坐在映荷院上位的李芸娘一脸平静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李云飞,语气略带乞求的说道。 这是自李芸娘进了定国侯府后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聪明的李云飞当然知道其中的原由,心里不觉为李芸娘也有今天而冷冷一笑,垂躬着身体恭敬的回答道:“夫人说的什么话,如此见外。夫人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外面的店铺弄的红红火火的。” 年前时,李芸娘把外面各家店铺的本金和利润全部收上来,是想过完年便自己接手的,虽然,李云飞是她的同胞哥哥,可是,对李云飞必竟是放心不下。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大,李芸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会接而连三的出事,程凤舞的失宠,程世杰的变心,以及程跃龙那边的不争气,拿出其中任何一件来就够她着急上火的了,更何况,三件事情赶到了一起。 李芸娘明白,现如今,最大的事情不是如何帮助程凤舞打压程蝶舞的气焰,不是想着如何把碧儿腹中的胎儿打掉,而是要如何让程世杰变回以前那个任何事都听自己话的傀儡。程蝶舞跑不了,反正在这儿府中,自己可以随时想法打压她。碧儿更跑不了,肚子还未出怀,程跃龙也未要娶妻,而程世杰就不一样了,虽说是自己这些年在定国侯府里说一不二,可是,这一切李芸娘却比谁都清楚,这是程世杰给自己的,不然,自己就会变成第二个冯婉梨,空有主母之位! 所以,思来想去的李芸娘,只能把外面的店铺先交给李云飞打理,想着,等把这一件件事情理顺了,再把外面店铺的经营权要回来,可是,她却不知道,此生,她再没有那个可能了。 待又嘱咐了李云飞几句后,李芸娘便打发李云飞走了,唤来新调到身边的丫环翡翠,让她告诉厨房,做几个程世杰爱吃的菜,并让她去门房等着,待程世杰回来,马上来告诉自己。 翡翠年纪不大,今年才刚满十一岁,因为家中情况和碧儿差不多,母亲早亡,父亲病重,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因此,才卖身进了定国侯府,一直负责后院的清扫工作,是一个不善言谈的木讷姑娘。而李芸娘再经历了碧儿和翠儿的事情后,便不再想着找什么伶俐,聪慧的丫环在身边了,于是,才把这个木讷的小丫头调到身边。 听到李芸娘的吩咐,翡翠木讷的答应一声,行了一礼,方才转身出了映荷院,看着翡翠的背影,李芸娘不觉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就在这时,便听到棉帘外响起了程凤舞贴身丫环金儿的声音。 “夫人……” 对程凤舞身边的这个丫环金儿,李芸娘还是很满意的,因此在听到是金儿的声音后,声音不觉放柔了一些,开口说道:“进来吧。” 就听到金儿恭敬地答应一声,掀帘走了进来,手上还托着一个木盘。夹答列伤 “夫人,按你的吩咐,二小姐今天的药已经全部服下,外面的伤口奴婢也敷了药,二小姐牵挂夫人,知道夫人最近事情繁多,便叫厨房多熬了点血燕粥,差奴婢来给夫人送一碗,并让奴婢带话给夫人,叫夫人不要记挂着二小姐,二小姐会赶快好起来的。”说完,恭敬的把木盘里的血燕粥放到了李芸娘手边。 看着手边的血燕粥,李芸娘会心一笑,柔声说道:“这丫头,还知道挂着我,总算没白疼她。”说完,把眸看着金儿,说道:“金儿,这段时间你就多费心,凤儿身边虽然说是有四个大丫环,可是,却只有你最让我放心,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哥就侯处这。 金儿快速的看了一眼李芸娘,忙垂下了头,恭敬地说道:“夫人放心,奴婢对二小姐,对夫人,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李芸娘抬手打断了金儿的骂誓,对誓言这东西,李芸娘现在已经不太相信了,曾经的程世杰,翠儿,碧儿,哪一个不向自己发过誓,可最后呢?还不是离心的离心,背叛的背叛。因此,在听到金儿的誓言后,李芸娘想也不想的打断了她的话,一脸平静,却语带凝重的说道:“有些事,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我会看着,你对二小姐,对我的忠心。” 金儿垂着的眸子里因李芸娘的话而泛起一道波澜,对于最近府里的波动,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也知道,此时李芸娘最想要什么。因此,在李芸娘的话落之后,金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夫人,奴婢一定会用实际行动来表明奴婢对你和二小姐的忠心。” 听到金儿的话,李芸娘笑着点了点头,可是,那笑却未达眼底,充满了阴冷。 “我最近身边的确是有好多事情要忙,有件事就先交给你去办吧。”17357813 金儿的心里微微一动,却依旧恭敬地说了一个“是”字。 看着垂着头的金儿,李芸娘一边搅动着血燕粥,一边平静的说道:“去找一个你相信的人,让她天天去给大公子院子里的碧儿送碗汤,碧儿现在有孕在身,可马虎不得,我的意思,你可明白,金儿?” 闻言,金儿再傻也听出了其中的暗意,手拿木盘的双手不觉微微一紧,却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帮碧儿姑娘照顾好腹中胎儿的。” 听到金儿的回答,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道会心的笑容,眉头微微一挑,笑着说道:“嗯,我一直知道,金儿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这件怎么做,去吧,记着我的话,照顾好二小姐最重要。” “是,奴婢告退。”满怀心事的金儿行了一礼,转身出了映荷院。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李芸娘一个人时,李芸娘一边喝着温度刚好的血燕粥,一边冷冷的暗自喃道:“我到要看看,你们还能快活多久。” 下午时分,参加完宴会的程世杰刚回到侯府,便看到一身锦服的李芸娘的在翡翠的陪伴下迎了出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程世杰不觉脚步微微一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绽放出一道男人虚荣心被满足的笑容。 在男人堆里打滚了多年了李芸娘,在看到程世杰脸上的笑容时,便已经猜出其中的含意,心里不觉冷冷一笑,把所有对程世杰的不耻和蔑视尽收心底,脸上绽放出一抹温顺的笑容,抬手扶住了程世杰的胳膊,柔声说道:“侯爷,你回来了,我给你准备好了醒酒汤,还有热水。” “以前这些事不都是下人做的吗?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程世杰一边随着李芸娘的脚步往里走,一边明知故问的问道。 “侯爷,人家前几天做了错事,想借这个机会给你赔罪嘛,你看,你给不给芸娘这个机会啊?”李芸娘拿出一幅女儿家的柔媚状,柔声说道。“噢,对了,你定是舍不得以翠儿,是吧?其实,早些天,我便有这个想法,想让侯爷收了翠儿的,翡翠,去柳翠阁请翠姨娘,就说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一起用饭。” 程世杰没想到李芸娘对自己收了一房姨娘,不仅没有大吵大闹,还如此温顺的对自己说话,眼里不觉闪过一道不相信的视色。当初,李芸娘进门时可是要自己发下誓言的,此生除他之外,这个府中再不能有别的女人,不然,便不进门,帮程世杰达成梦想。如今看着这样的李芸娘,程世杰心中虽疑惑,却也乐见其成的。 反手握住了李芸娘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在她耳边说道:“宝贝,在我心里,其实最疼的还是你。” 闻言,李芸娘在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更加温顺了起来,她知道,目前,她只有先夺回程世杰,才有时间去整治碧儿和程蝶舞。因此,放软了身体,更加贴近了程世杰,吐气如兰的在程世杰的耳边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侯爷不准走了,让我好好为前几天的事补偿一下侯爷,好不好?” 听着赵飞燕告诉自己的话,躺在床上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冷笑,对李芸娘的想法她当然清楚。手已经能微微动的程蝶舞,抬手指着梳妆台,轻声说道:“飞燕,把里面的那个小木匣拿过来。” 看着赵飞燕手上的小木匣,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暗自低喃:“李芸娘,我到要看看你如何达成所愿。” “打开里面黄颜色的纸包,倒一点,包好交给翠儿,告诉她,让她今天晚上去李芸娘的映荷院时轻洒一些在身上,并想法弄到李芸娘身上,带话给她,让她明天早上早早去映荷院给李芸娘请安,记得告诉她,今天晚上让她把明天请安时穿的衣服用熏好,请安前,房间里的香也不要断,她定会有想不到的收获的。” 赵飞燕依言离开念慈堂后,躺在床上的程蝶舞,看着月黄的床幔,嘴角挂着一抹沁人心骨的冷笑,久久没有动一下。 突然,一道阴影遮住了床前烛光,程蝶舞转眸看去,就见一身大红衣服的轩辕宏正负手站在床前,一双凤目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看着轩辕宏,程蝶舞不自觉的便想起那天的那个缠绵的吻,虽然,当时自己是在药力的控制下才做出了那件事,可是,那个吻却如印记般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因此,在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轩辕宏时,程蝶舞的脸不觉微微一红。 其实,轩辕宏早在府中宴会结束不久便偷偷潜进了定国侯府,刚刚程蝶舞和赵飞燕的话他也全都听见了,虽然,轩辕宏没的看到程蝶舞口中的药粉,可是,他也早已经猜到了那药粉是什么。 本来,他是想看看程蝶舞,放下东西就离开的,可是,在听到那些话时,他突然发现,对面前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子,自己是多么的不了解。 轩辕宏只知道,程蝶舞的娘亲嫁入定国侯府并不受宠,因此,连带着程蝶舞也在府中也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娘亲离世后,程蝶舞的生活更加的困窘。她会做饭,明里是定国候府大小姐,暗里却是名震京师的轻舞绣娘,甚至在外和别人联手做着生意。可是,轩辕宏却从没想到,程蝶舞也会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与阴谋。 那日王皇后的年会,轩辕宏对程凤舞所献的绣品是极为清楚的,那是程蝶舞以轻舞绣娘的身份绣的,可是,那和今天这件事的性质是那么的不同。轩辕宏明白,也清楚,程蝶舞这样做无非是在为以前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再报仇,可是,轩辕宏就是心里不舒服,他真的不想,不想程蝶舞变成她那样的女人。 他害怕…… 可是,在轩辕宏看到程蝶舞在看到自己时,眼里快速闪过的那抹神色,以及脸上的红热时,他却又心软了,本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吞下了肚中。负在身后一直紧握的手,在看到程蝶舞脸上的红晕时,也不觉松了开来。1apyj。 自己就再赌一次,她肯定不会是她那样的,不会…… 程蝶舞看着脸上反复变化的轩辕宏,不知道轩辕宏刚刚经历了怎样的心情的大起大落,只是淡然说道:“平王世子,你这是……” “我送你的衣服,在太子府已经撕的不成样子,所以,我又送了一套来。”说着,轩辕宏微微让来了身体,让程蝶舞能看到不远处书桌上放着的那个锦盒。 闻言,程蝶舞放在锦被里的双手不觉微微一动,可是,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平静无波的样子,淡然说道:“多谢平王世子的好意思了,蝶舞……” “你不用说了,我只是觉得,你穿那件衣服很漂亮,还有,你好好养病。”轩辕宏不等程蝶舞说完,快速的打断了她的话,飞身离开了房间。 因为中秋节了,我要忙着采购礼品,送礼走亲戚,只有心累二字。这两天字数少点,望各位见谅。明天中秋,祝大家中秋快乐,我看能加更吧,算是送给各位的中秋礼物。 104 李芸娘失算,哑婆婆归来 李芸娘看着跟随着翠儿离开映荷院的程世杰,甩手便把她最喜欢的荷花茶盏扫到了地上。夹答列伤 昨天晚上,李芸娘使尽了手段,程世杰不仅不同于往常般的热情,还一脸冷冰的说是最近赴宴太累了,没有兴趣,便翻身睡了过去。可是,今天早上,翠儿一来请安,程世杰眼里那《赤》《裸》《裸》的《欲》《望》之情却刺疼了李芸娘的双眼,在翠儿请安离开后,程世杰便找了个借口,连早饭店都没有吃也跟着离开了。 李芸娘是谁?当初,在倚红院可是主牌,在男人堆里打拼过来的,因此,在看到程世杰这番动作后,便命翡翠偷偷跟着程世杰,她到要看看,程世杰是去了哪儿里。 不一会儿,翡翠便赶了回来,掀帘进屋,在看到地上的碎片时,眼里闪过一道慌乱的神色,咬着嘴唇,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 看着木讷的翡翠,李芸娘的气更不打一出来了,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要死了?进来不说话!” 翡翠因李芸娘的怒吼而打了一个寒战,垂在身前的一双略显粗糙的双手也不觉抖了几下。 “回……回夫人,奴婢按夫人的意思跟着侯爷,发现,侯爷去了翠姨娘的柳翠院。”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李芸娘的眼里立时被一道阴狠所代替。李芸娘不是傻子,在程世杰背叛了当初对自己诺言后, 她只所以没有发脾气,还会和言悦色的对翠儿,不非是想用柔情换回程世杰的关注,她太自信了! 以为这些年她压在冯婉梨身上,掌管着候府所有的事情,早就把程世杰管理的服服帖帖的,然而,自己不过是被关了几天,翠儿便抬了姨娘,这些都没让李芸娘感觉到危机的存在,可是,在经历了昨天晚上,今天早上事情后,李芸娘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危机感。在她被程世杰禁足在程凤舞的院落时都没生出这种危机感,而如今…… 看着把头恨不得垂到地上的翡翠,李芸娘充满阴暗的眼里划过一道深深的阴狠之色,冷冷说道:“去柳翠院等着,在侯爷离开后,叫翠姨娘来映荷院,就说我找她。” 李芸娘话语里的阴狠让翡翠的身体抖了一下,喃喃答应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了映荷院。刚小跑出映荷院,正要抬手擦额头上的冷汗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翡翠姑娘吧?” 听到声音,翡翠转身看着来人,就见一个不大的少女正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自己,翡翠认得,正是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的赵飞燕。 看到赵飞燕,并认出她身份的翡翠,木讷的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赵飞燕走近翡翠,转眸看了看身侧的映荷院,在看到那垂着的帘子时,淡淡一笑,转眸看着翡翠,笑着说道:“翡翠姑娘,现在可有时间?大小姐有事找你。” 翡翠虽然木讷,可是,对这侯府里的事情多少数还是知道一些的,程蝶舞虽为嫡女大小姐,这些年不受宠,被李芸娘母女一直压制着,可是,最近,因为皇后来娘娘的年会,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二小姐不禁失了宠,还挨了打,闹的极为没有脸面,而反观这位一直在府里不声不响的大小姐,却突然混的风生水起。 听到赵飞燕的话,翡翠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映荷院那垂着的棉帘,赵飞燕当然知道翡翠心里的顾虑,不觉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大小姐说了,如果翡翠姑娘有事在忙,就算了,不过,大小姐希望翡翠姑娘闲暇之余还是能到念慈堂走一趟,对翡翠姑娘有益无害。”说完,朝翡翠再绽笑脸,转身便离开了翡翠的视线。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赵飞燕,翡翠紧紧咬了咬牙齿,快步朝柳翠院中跑去。 程蝶舞半倚在床上,看着按自己吩咐回来的赵飞燕,微微一笑,正想说话时,便听到门传来了门房恭敬地声音:“大小姐,外面有人找。李管家吩咐奴才来请示下大小姐,可见来人?” 听到有人找自己,程蝶舞狐疑的看了一眼赵飞燕,她知道,若是来人是自己认识或熟识的,李云飞定不会派人来问自己,那么,会是谁来看自己呢? “芸夫人现在已经放出来了,你们没有请示下芸夫人吗?” 听到程蝶舞的话,门房的人恭敬地说道:“回大小姐,来人只说是见大小姐,不想打扰府里的任何人。” 闻言,程蝶舞的眉头微微一皱,直觉的不想见来人。5一旁的赵飞燕看到这个情景,忙体贴的说道: “小姐,我去看一下吧。”赵飞燕体贴的说道。 在看到程蝶舞点头同意后,便随着门房的人一起来到了大门处。 只见一顶精致的小轿子此刻正停在大门口的一旁,四个穿着同样衣服的轿夫正一脸肃穆的站在轿子旁,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正站在轿帘前,同样是一脸的肃穆。 进定国侯府的这些时日,赵飞燕也练出了些眼力界,再加上以前和哥哥一起混迹江湖的经验,一看便知道,来人非富即贵。 看到随门房的下人走出来的赵飞燕,那个小丫环几步走了过来,朝赵飞燕略伏了下身子,算是行礼,便恭敬地说道:“这位姐姐可是大小姐身边的赵姐姐?我家皇妃想见一下大小姐。” “你们夫人是……”赵飞燕停在候府门口,疑惑的看着垂着轿帘的轿子,疑惑的问道。 闻言,就见小丫环微微笑,恭声说道:“赵姐姐,我们是二皇子府的,你可还要请示下你们大小姐,见是不见呢?” 听到小丫环的话,赵飞燕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不觉微微一愣,二皇子府,不就是那个……17385202 那日,程蝶舞被轩辕宏抱走后,赵飞燕便按轩辕宏的吩咐回到了会场,才发现,程蝶舞刚刚喝过的酒及杯子竟然不见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人守着,是谁? 聪明的赵飞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四下的打量着程蝶舞所坐位置的周围,在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王语嫣桌子上多的酒壶酒杯时,便听到王语嫣的冷声斥责:“没教养的奴才,看什么看?本小姐喝个酒也碍你的眼了?” 事后,赵飞燕把这件事说给了程蝶舞说,程蝶舞只是淡淡一笑,说了一句话:“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当时的赵飞燕虽然不明白程蝶舞话里的深意,可是,夜里睡不着想起时,便直觉的猜到,程蝶舞或许是说,害她的人不是王语嫣,那会是谁呢?便想到了离程蝶舞一桌之隔的二皇子妃欧阳晴儿身上。 这个猜想,赵飞燕没有问过程蝶舞,因为,她相信自家小姐,凭她的聪明才智肯定心中早已有数。然而,在看到今天的来人时,赵飞燕还是心里划过一抹不自在,自觉的便不想让程蝶舞见这个欧阳晴儿。 于是,赵飞燕朝那个小丫环微微笑,不远不近的说道:“我家小姐染了风寒,这几日连床都没法下,二皇子妃这时 候见我家小姐,怕会沾染了晦气……” 听到赵飞燕的回答,那个小丫环也没做过多表示,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赵飞燕,转身朝轿子走去。就见她躬身和轿子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不多时,便转回了身,走到赵飞燕面前,笑着说道:“我家皇妃说了,既然如此,那她就不打扰你们大小姐养病了,等程大小姐病好了,再来探望。”说完,转身回到轿子旁,让 四个轿夫抬起了轿子,落落大方的离开了定国侯府。 赵飞燕也没想到,欧阳晴儿竟然如此痛快的便离开了,不禁对自己刚刚的举动生了几分担心,便转身快步朝念慈堂走去,等她把这事告诉程蝶舞,并问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时,就见程蝶舞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赵飞燕的手,柔声说道:“我们家飞燕是越来越聪明了,都知道我不想见什么人了。嗯,你做的很对,那件事没明了前,这个二皇子妃我们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听到程蝶舞的夸奖,赵飞燕的脸微微一红,说了声去给程蝶舞端药,便不好意思的走出了房间。 半倚在床上的程蝶舞,在看到赵飞燕离开后,脸上的笑意才慢慢的隐去,尽而被一抹淡淡的忧愁而遮盖。 对那日自己被下媚药的事,程蝶舞其实心中已经有些眉目,也能肯定,定不是王语嫣所为。虽说,王语嫣因为太子的事对自己有些不满,可是,必竟是一个小女孩子,定不会懂提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因此,在那日赵飞燕说那些话时,程蝶舞才会说出:“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是实”的话。 可是,做为二皇子妃的欧阳晴儿,又是什么原因对自己下死手呢?程蝶舞知道,若是自己不是略懂药理,依那日的药量,自己还指不定会在会场做出什么举动来呢。 想到这儿,程蝶舞不觉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替母报仇,让李芸娘她们得到应用的下场,却真的不想掺进皇家的争斗中。 “我家表妹这是又在想什么忧国忧民的大事呢?我一进门便听到唉声叹气。” 听到充满戏谑的声音,程蝶舞转首看着一脸笑意走进的冯德昭,身后跟着端药的赵飞燕,程蝶舞脸上的忧愁立时被一抹笑意所替代。 “表哥,你怎么会来?大过年的,没什么约吗?” 冯德昭的眼里充满了宠溺的笑容,坐到程蝶舞的床边,抬手揉了揉程蝶舞的发顶,柔声说道:“宴会有什么好赴的,都是一个样。还不如来陪我家表妹的好,蝶舞,你感觉怎么样了?” 对冯德昭亲昵的举动,程蝶舞的脸上微微一红,却没做多想,必竟是自家表哥,因此,在听到冯德昭的话后,笑着 回答:“好多了,就是腿还用不上力气,下不了床。” 冯德昭看了一眼程蝶舞隐在锦被下的双腿,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厉色,对那个下药之人更是恨之入骨,却不想引起程蝶舞不开心,脸上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幅温文公子的模样,抬手接过赵飞燕的手里的药碗,柔声说道:“就是我们男人在这种天气在冰冷的湖水里浸半个时辰都会生病,更别说你是一个弱女子了。你也别太担心,这些药喝了,你身体里的寒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没事的,嗯?” 听到冯德昭的宽慰,程蝶舞笑着点点头,伸手便要接过冯德昭手上的药碗,却被冯德昭的眼神给阻止了动作。 “我难得来一次,就让我喂我漂亮的表妹喝药吧。”说着,便拿起碗里的汤匙轻轻搅了几下,便要喂程蝶舞喝药。 “不用了,表哥,我还是自己来吧。”程蝶舞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打心里排斥冯德昭的这种亲密举动,不顾冯德昭的劝阻,还是拿过了药碗,一仰头,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喝光了碗里的药。 闭眼喝药的程蝶舞没有看到冯德昭眼里划过的失望之情,站在一旁的赵飞燕却看了个真切,不觉紧紧一咬嘴唇,一抹苦涩在心底慢慢微漾开来。 冯德昭在陪着程蝶舞下了几盘棋后,中午饭前方才离开了定国侯府,吃罢午饭,程蝶舞正要休息,却看到一脸翠儿走了进来。 程蝶舞要赵飞燕给翠儿上了一杯茶,便问翠儿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件事没有成功。 翠儿摇摇头说不是,并说,程蝶舞给的那些药粉很管用,自己只所以会来,是因为在程世杰离开后,李芸娘找了自己。当看到李芸娘那隐忍的表情时,翠儿便开心的不得了。 翠儿很聪明,她知道,程蝶舞对李芸娘存的什么心思,便在第一时间跑来把今天的事说给程蝶舞听,一来是想让程蝶舞也开心一下,二来也是想听听程蝶舞接下来还有什么想法没。 听完翠儿的话,程蝶舞淡淡一笑,这些事情全在程蝶舞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李芸娘竟然那么能忍,在经历了昨天,今晨的事情后,都还没有发作,既然你想在众人面前保持当家主母的风范,那就继续顺你的意好了,我到要看看,你还能隐忍多久? 想起自己娘亲这十几年的隐忍,程蝶舞的双手微微一紧,眼里划过一道厉色,嘴角的冷色也深了几分。 “你刚被抬上位,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其余时间,除非芸夫人找你,你便安心待在你的院落里吧。记着,不要在下人面前说半个芸夫人的不是,在我爹爹面前,也尽量装得弱一些,软一些,怕一些。总之,你要让我爹爹感觉到,你对他柔情似水,却怕引起芸夫人的不快而害怕着。还有,那些个药粉你继续用便是,如果你够运气,说不定很快会为我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这样,将来对你争家产也多了一份有利的保障。” “那大小姐这里,我还要不要来呢?” 听到翠儿的话,程蝶舞当然清楚翠儿那些小心思,不觉微微一笑,挑眉说道:“当然能来,爹爹对我现在可极为上心,你对我好点,也算是投其所好的一种表现。” 闻言,翠儿点点头,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起身告退。程蝶舞点点头,也不挽留,便让赵飞燕送翠儿离开了念慈堂。 接下来的几日,不管李芸娘用了什么手段,都没能让程世杰再上她的床,而翠儿的柳翠院,却因为程世杰的关系,而渐渐热略了起来。 这日,在翠儿问安离开后,李芸娘便把金儿找了来,问她那事做的怎么样了?闻言,金儿回答道:“大公子对碧儿的饮食极为上心,还在他的院里建了个小厨房,所以,自己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下手。” 金儿的话让李芸娘本就烦乱的心更加烦乱起来,她突然发现,自从程凤舞出了事之后,自己的身边好像便再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让她烦烦的坏事。 这个认知让她的脑中突然警铃大作,眼里不觉划过一道情绪,强压下所有的想法,让金儿继续努力,便挥手让她离开。 待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时,李芸娘方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脑中反复想着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个认知,双眸微微一眯,便在房间里不安的走了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在自己背后搞这些事情? 就在李芸娘不安的思来想去时,便看到翡翠走了进来。看到翡翠这个木讷的丫环,李芸娘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了,挥挥手想也不想的说道:“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 翡翠知道李芸娘最近脾气不好,人前端着一幅当家主母的温婉大度的样子,人后却是一幅让自己害怕之极的阴狠之色,因此,在听到李芸娘的话后,强忍着转身离开了冲动,微微伏了下身子,用一抹颤抖的恭敬声说道:“夫人,那个哑婆婆回来了,让奴婢来告诉你一声。” 翡翠是不知道这个哑婆婆在这映荷院的地位的,只是,在那个哑婆婆一再的手势请求下,才来告诉李芸娘一声。 在听到翡翠的话后,一脸烦闷的李芸娘脸上立时被一抹喜悦之情所充斥,一双美眸死死盯着翡翠,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对这样的李芸娘,翡翠不觉微微一怔,不明白一个又老又哑的老婆子为何会引起李芸娘如此大的波动,便垂着头再次恭敬地说道:“回夫人的话,是哑婆婆。” “快,快去请她进来,还有,你站在长廊下守着,来人报告我一声,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快去吧。” 随着翡翠的答应,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半躬着身子,一个满头花发的老婆子走了进来。 待看清走进来的人,李芸娘一下子便扑进了来人的怀里,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一边死死抓着来人的衣襟,一边哭一边说道:“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凤儿被打伤了腿,还不能下床,龙儿不听我话,让一个下人怀了孩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来人没有回答李芸娘的话,只是抬手抓着怀里的李芸娘的胳膊,让她驶离了自己几分,微皱着眉头,冷冷说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你在哪儿弄的这个东西?” “味道?什么味道?”听到来人的话,李芸娘也顾不上脸上的泪水,抬起胳膊用力的闻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没闻到什么气味后,方才抬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几天程世杰没在你房里过夜吧?” 听到这话,李芸娘脸微微一红,咬牙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的,他来不来,我才不在乎,我的心里只有你。” 来人却没有回为李芸娘的话而有什么表示,只是冷冷说道:“你被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吗?” “药,什么药?”芸开宴同到。 “我离开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 待李芸娘把最近了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后,来人的眼里划过一道厉色,看着李芸娘,冷声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去查。”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李芸娘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说道:“你不管凤儿和龙儿吗?他们可是……”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一个人,查出这个人,便能把这一切结束。还有,你是他们的娘儿,有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去办这件事。”说完,甩开李芸娘的手,迈步离开了房间。 李芸娘看着离开房间的哑婆婆,再次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从她的眼底划过。 怪不得自己那么《挑》《逗》程世杰都没用,怪不得最近他那么迷恋翠儿,原来如此!1awgu。 傍晚时分,在程蝶舞吃过晚饭,赵飞燕收拾碗筷离开后,一道身影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105 风轻扬质问,轩辕宏救场 程蝶舞正半倚在床上想事,突然一道阴影遮在了她的脸上,她以为又是不请自来的轩辕宏,也没多想,转首正想说话的时候,在看清来人的脸时,硬生生的咽下了欲出口的话,张着嘴,睁着一双美眸,充满惊讶的看着来人。5 看到程蝶舞这幅表情,来人冷冷一笑,挑眉头说道:“上次我就说过,我会来找你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听到面前灰衣人的声音,程蝶舞充满惊讶神情的脸上慢慢转为一抹平淡之色,用一道充满疏远且平静的语调说道:“蝶舞怎么会忘记公子呢?一刀便把一匹活生生的马匹砍为两断,这手段,任谁见了想必此生也不会忘记吧。只是,蝶舞很奇怪,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 灰衣人呵呵一笑,只是那笑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令人不舒服的冰冷。1awgy。 “我只想知道,你用绣花针刺人膻中《穴》是谁教你的。” 其实,早在程蝶舞看到只有一面只缘的灰衣人时,便已经猜到了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因此,在听到他的话后,脸上并没有显出半点神情,依旧平静之极,眉头轻轻一挑,玩味的说道:“想必大侠也是多年行走江湖之人,怎么?当日只是我一个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动作,就如此让大侠上心了不成?没有人教我,当日性命危极,我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护身的东西,情急之下,便用买的绣花针刺了你。再说,我一个侯府小姐,天天养在深闺,又怎么会懂你们这些江湖人的《穴》《道》!” 听完程蝶舞的话,灰衣人冷冷一哼,说了句:“不见棺材不落泪。”抬手便用力的握住了程蝶舞的胳膊,猛的一提,程蝶舞便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好似被一块炽热的铁块所熨烫,一股令她无法忽视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因为程蝶舞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双腿还是使不上力,因此,程蝶舞无法挣脱灰衣人的紧箍,只能咬牙强忍着那股她无法忽视的疼痛,恶狠狠的盯着灰衣人的脸,冷声说道:“放开我!” “想让我放开你,那就把实话告诉我,到底是谁教你的,还有,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如果说,程蝶舞一开始便怀疑此人和不悔师傅有关系,那么,现在,她便不在是怀疑,而时是肯定了。只是,聪明如她,也猜到了,当初不悔师傅那周身令人无法忽视的淡淡哀伤,说不定,和面前这人也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当初不悔师傅曾经说过,离别之日,便是师徒情份消散之日,他日,不仅不能说出不悔师傅的名讳,连这段师傅关系也不能与任何人说起。因此,在面对灰衣人的逼问下,程蝶舞只能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灰衣人显然没想到程蝶舞会如此的倔强,眼底深处不禁划过一道波澜,却很快的转为一道冷凝之色,握着程蝶舞胳膊的手也紧了几分,冷声说道:“你说用绣花针刺人膻中《穴》是你误打误撞,好,那我问你,那断思草和思情崖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可别告诉我,我不知道李芸娘身上的被人散了断思草。” 此时的程蝶舞因为疼痛而额头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在听到灰衣人的话后,心里微微一动,对面前这位灰衣人的身份也生出了几分怀疑。 李芸娘现在是定国候府的当家主母,身上被人撒了什么,面前这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再加上前段时间遇到这人的事情,程蝶舞很轻松的便猜到了一点,那便是,李芸娘定和面前这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儿,程蝶舞看着灰衣人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了然,正想开口说话时,便听到赵飞燕的声音响了起来。5 赵飞燕把碗筷放回厨房后,便把白日里冯德昭送来的苹果洗了洗,盛在一个盘子里,方才回到了念慈堂,掀帘进屋,正想问程蝶舞要不要吃个苹果时,便看到了站在她床前的灰衣人,在视线落到灰衣人那紧握着程蝶舞胳膊的手及程蝶舞一脸强忍疼痛的表情时,吓的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手里的盘子也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程蝶舞也没想到赵飞燕会在这时候进来,不禁大惊失色,怕灰衣人会伤害她,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飞燕……”只是话没说完,便看到灰衣人的手一挥,站在原地的赵飞燕便像面条一样,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飞燕,飞燕……”程蝶舞看到倒在地上的赵飞燕,在担心的喊了几声,得不到答复后,转眸看着灰衣人,连声问道:“你把飞燕怎么了,你把飞燕怎么了?” 灰衣人的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一双黑眸看着程蝶舞,眉都没有动一下的冷声说道:“你还有心情关心她?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说,教你的人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儿里?” “你真的想知道?”程蝶舞忽然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充满了讥讽之色。在看到灰衣人因自己这句话而眼里的波动时,心里冷冷一哼,继续说道:“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你又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的师傅?” “师傅?你说你是舞儿的徒弟?” 舞儿??? 程蝶舞心里暗暗喃道,当初不悔师傅并没有告诉过自己她的真实姓名,只说,叫她不悔师傅,可是,如今,在听到灰衣人的说后,程蝶舞能肯定,这个灰衣人找的就是自己的不悔师傅,因为,舞儿一听便是女孩子的名字。 “是!我就是她的徒弟怎么了?用绣花针刺你胸前的《膻》《中》《穴》是师傅教我的,把断思草撒在李芸娘的身上也是我找人做的。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 此时的灰衣人在听到程蝶舞的这番话时,冷冰冰的脸上终是被一道喜悦的情绪所打破,松开了紧握着程蝶舞胳膊的手,连声说道:“当初的情报没有错,舞儿的确是在定国侯府里,只是,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有见过她。告诉我,舞儿现在在哪儿,在哪儿?” 蝶事眸看没。程蝶舞没有忽略灰衣人的话,一抹疑惑从她的眼底划过,却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喜形与色的灰衣人的脸,那是一种期盼了许久,失望了许久,突然一天心想事成的喜悦之色,程蝶舞不觉淡淡一笑,平静无波的问道: “我很想知道,你又以什么身份来找我师傅。师傅可从没有说起过还有你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我是她的大师兄,告诉我,舞儿现在在哪儿里,快点告诉我。” “呵呵……” 程蝶舞呵呵一笑,一边轻轻抚着胳膊上的疼痛,一边继续用一抹平淡无波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压仰声音说道:“我师傅是一个事非分明的人,对好人,拼尽一切的帮,对坏人,却毫不留情的杀。敢问,这位大侠,你说你是我师傅的师兄,那你都做了什么?李家村的火还有那些威胁是你做的吧?你和李芸娘是什么关系?你可不要说只是普通的雇主的关系噢。因为,我撒在李芸娘身上的断思草,除非亲密接触,不然,是根本无法闻到的。你说呢,大侠?” 灰衣人一听,剑眉立马倒竖了起来,抬手想也不想的再次握住了程蝶舞的胳膊,冷冷说道:“你敢威胁我?” “风轻扬,放开蝶儿。”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在了程蝶舞的耳边,却让程蝶舞一直提着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转眸看去,就见一身红衣的轩辕宏正冷冷的看着灰衣人,脸上再也不是她熟悉的吊耳朗当的表情,而是一种无比认真的神色。17385206 “平王世子,没想到,你竟然会认识我。” 风轻扬在看到轩辕宏时,放开了程蝶舞的胳膊,好整以暇的说道。 “风门第十七代掌门人,师傅风云子,除膝下一女风轻舞外,还另有两名高徒,风轻扬和风轻云。六年前,风云子过世,二弟子风轻云中毒身亡,其女凤轻舞不知所踪,风门主,本世子说的可对?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些年,武林中响当当的风轻扬风门主,竟然会出现在京中,更不会想到,堂堂一门之主,竟然会动用武力去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随着轩辕宏的话落,就听到风轻扬冷冷哼一声,也不答言,只是转首看着程蝶舞,冷声说道:“告诉我,你师傅的下落。” “如果我师傅想让你找到的话,这些年,你们早就见面了,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师傅定不想见到风门主,因此,风门主还是走吧。” “怎么?风门主不走,是想和本世子比试比试吗?不过,我劝风门主还是现在离开的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风门主的总舵便在平西,我既然能把风门主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那么……”说完,话便停了下来,再没说下去,可是,话里的威胁却再清楚不过。 “你威胁我?”风轻扬黑眸一眯,一股杀气瞬间充满了他的周身。 “风门主,我师傅最恨的便是恃强凌弱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见我师傅,我劝你还是走吧,我不敢保证,你现在的所做所为我师傅没看到。” 随着程蝶舞的话落,就看到风轻扬的身体微微一怔,周身的杀气也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飞身离开了念慈堂。 “世子殿下,麻烦你帮我看一下飞燕的情况。” 其实,一开始,在程蝶舞说出自己和不悔师傅师徒名份时,便是在赌,赌不悔师傅在风轻扬心里的位置,赌他会看在不悔师傅的面子上,对自己手下留情。程蝶舞可不觉得,李芸娘派这个风轻扬来只是查问下不悔师傅的事,说不定,这个风轻扬只是被李芸娘派来杀自己时,顺便问下不悔师傅的事情。 现如今的程蝶舞,在大仇得报以前,格外珍惜这条命,她知道,有命在,便有一切,不然,便什么也是空的。再加上,赵飞燕的突然介入,关心赵飞燕情况的程蝶舞,便违背了当初和不悔师傅的誓言,说出了彼此的关系。只是想利用不悔师傅和自己的这个关系,能让风轻扬放过自己,放过赵飞燕。 而事情的结果也是肯定的,在风轻扬离开后,程蝶舞便朝轩辕宏急切地说道,让他快去看一下躺在地上的赵飞燕的情况,在知道赵飞燕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大碍时,才放下心来。 “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看着把依旧错迷不醒的赵飞燕扔到不远处床上的轩辕宏,程蝶舞真诚的说道。 闻言,轩辕宏的身体微微一怔,转首慢慢走近半倚在床上的程蝶舞,脸上刚刚的冰冷的表情早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是一幅程蝶舞所熟悉的吊耳朗当的表情。 对程蝶舞,轩辕宏一再的告诉自己,要放下,要放下,她不是自己能得到的人,因为,在她的心里,她的梦想里,是太子妃,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后位,可是,轩辕宏就是无法放下对程蝶舞的担心和牵挂,因此,在吃过晚饭后,便又走到了这里。 而轩辕宏却庆幸,自己今天晚上的到来,不然,他真的不敢想像,程蝶舞如何面对明门的风轻扬。虽然,轩辕宏也有疑惑,不明白,风轻扬为何会为难程蝶舞,也不明白,为什么程蝶舞口中的师傅二字,便让风轻扬那股浓烈的杀气瞬间消失。可是,他却聪明的没有问,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问便会有结果的,对这个充满谜团的程蝶舞的来说,今天晚上这事,只是其中一件罢了。 轩辕宏抬起手,一边把自己的内力传到程蝶舞的身上,一边无所谓的说道:“这么客气干什么?如果真的想谢我,等你好了,便穿上我送你的那件新衣,让我看看吧。还有,听说,皇后娘娘上元节又要办赏灯会,这还有几天的时间,你还是尽快把身体养好吧,到时,再绽光芒,太子妃的位置定非你莫属了。” 随着轩辕宏源源不断的内力传进程蝶舞的身体,程蝶舞便感觉周身刚刚被风轻扬所弄出来的疼痛全都消失不见了,尽而是一股如阳光般的温暖充满了她的周身。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不觉心里微微一动,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几张,却最终化成了一抹心底的叹息。 第二日,当程蝶舞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已经是太阳高照,暖暖的冬日透过窗棂照射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轩辕宏用自己的内力给自己疗伤,自己竟然在那股温暖中睡着了,程蝶舞的嘴角不觉微微一挑,转眸看向还在睡觉的赵飞燕,双手用力一撑,便坐了起来。程蝶舞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昨夜之前,自己还不能单独坐起来,今天怎么?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快速闪现,程蝶舞咬了咬嘴唇,抬手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便下了床。 当赵飞燕从睡梦中醒来时,第一个反应便是被风轻扬紧紧抓着的程蝶舞,不觉大声喊了起来:“小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急切的转眸看去,就见一身到素服的程蝶舞,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听到声音,抬眸看着赵飞燕,柔柔一笑,温柔说道:“飞燕,你醒了,饿不饿,桌子上有饭,我已经吃了,你起来梳洗一下,吃点吧。” “小姐……小姐,你好了?你好了”。 后知后觉的赵飞燕开心的跑下了床,几步跑到程蝶舞的面前,开心的说道。 听到赵飞燕发自内心的喜悦之语,程蝶舞也感染了几分开心,抬手轻轻拍了拍赵飞燕戏红扑扑的小脸,笑着说道:“是呀,是呀,你家小姐我好了,快去吃饭,吃完饭啊,陪我去映荷院一趟。” “为什么要去映荷院啊?” 听到赵飞燕的不解之声,程蝶舞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却不想过多解释什么,只笑着说道:“你不想看看现如今的芸夫人是何等的威风吗?好了,快去吃饭吧。” 赵飞燕噢了一声,便转身朝桌子走去,快速的吃完早饭后,便和程蝶舞一起离开了念慈堂,来到了李芸娘的映荷院。 这是自程蝶舞大年初一受了寒气之后第一次走出房间,站在暖暖的阳光下,不觉深深有吸了一口依旧令人感觉寒冷的口气,眼底深处却绽放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在看到越走越近的映荷院里,眼底的那抹笑容慢慢消散,随即变成一抹浓浓的阴狠之色。 走进映荷院的大门,程蝶舞并没有急着去见李芸娘,而是站在庭院里审视着,在看到正在收拾荷塘的有点驼背老人时,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了然之色,嘴角微微挑起,迈步便朝内堂走去。 106 蝶舞巧安排,李芸娘中计 当翡翠告诉李芸娘程蝶舞来问安时,正在发脾气的李芸娘的微微一怔,眼中立时被一抹厉色所充斥。5 昨天晚上,李芸娘满心欢喜以为会等来好消息,却不想,不禁没有等来让她开心的好消息,那人反而冷着脸,告诉她,让她最近收敛下。 收敛?!!! 什么意思?难道,就让那些该死的奴才骑在自己头上做威做福,自己不声不响吗?因此,在失去了那人的帮助下,李芸娘格外的气闷,她不禁暗想,到底那个该死的《贱》《人》用了什么手段,不仅让程世杰对自己失了心,还让那人也不再帮自己。 难道…… 这个念头一经生成,李芸娘便随即否认了。那人不是程世杰,迷恋女色才会着了翠儿的道,那人不是随便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想来,那人是不会这些年守在侯府,为自己做这些事的,只是,到底翠儿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人不再帮自己呢? 事到如今,李芸娘都一直以为,在自己身上撒药的是翠儿,让那人改变心思的也是翠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而就在这个时候,程蝶舞竟然来了,她不是受了寒气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不能动吗?怎么……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凤儿至今还躺在床上修养,而受了寒气的程蝶舞则躺了没几天,已经恢复健康来给自己问安。李芸娘的气便更不打一处来了。 问安!问安!你程蝶舞以前什么时候来给我问过安? 想到儿,李芸娘没好气的让翡翠把程蝶舞带进来,而她,则一脸铁青的坐在首坐上,手指无意的轻点着桌面,暗自思索着此次程蝶舞来的可能性。17419955 程蝶舞没有让赵飞燕跟自己进来,在跟着翡翠进了房间前,朝赵飞燕使了个眼色,便跟着翡翠进了房间,一进门,远远的便到了这番情景,不觉心里冷冷一哼,暗自低喃:你也尝到独守空房的滋味了吗?你也知道没人疼爱的难受了吗?你这才几天,就如此的一幅样子,我娘呢?想到这儿,眼里的阴狠更盛了几分,却在李芸娘发现前,低下了头,垂下了眸子,柔声说道:“蝶舞自那日受了风寒后,再没有机会来探望芸夫人,不知芸夫人,这几日可安好?” 听到程蝶舞的柔软声音,李芸娘的手指便猛的停止了敲打桌面的动作,嘴角含着一道冷笑,充满讥讽的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府里的大小姐,京城有名的第一才女,这才几日不见,怎么消瘦了这么多,知道的,明白是大小姐你受了伤,不思茶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府里多受苛责呢?” 听到李芸娘暗含讥讽的话,程蝶舞半垂的眸子微微一挑,心里冷冷一哼,抬眸平静的看着李芸娘,用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说道:“芸夫人,自管放心,蝶舞出去,旁人看到蝶舞这番样子,也没有人会责怪芸夫人,必竟,这段时间是翠姨娘暂代芸夫人管理侯府,不是吗?” 程蝶舞的话,明面上是在说就是自己瘦了,真的受了苛责,那也是翠儿的事情,与李芸娘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这暗含的深意,则是李芸娘失了宠,坐在主母位子上,当家不主事。夹答列伤 这番话下来,坐在主位上的李芸娘脸瞬间变成了铁青之色,这是现在李芸娘心里的一个痛点,最不愿意让人提起的痛点。 可是,必竟李芸娘历经的事情太多,磨练久了,这沉稳二字还是有的。就见李芸娘呵呵一笑,抬手状若无心的看着自己刚刚染的丹寇,美眸一挑,直直的看着程蝶舞,笑着说道:“大小姐,虽说你是侯府的嫡长女,我是被抬上位的姨娘,可是,这尊敬二字还是应该有的吧?不错,翠儿以前是我的贴身丫环,现在被候爷抬了位,成了姨娘,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长辈了,这长辈之间的事情,说到哪儿,也没有你这个晚辈来《插》嘴评说的道理,你说呢?程大小姐!” 视线相碰撞,程蝶舞没有忽略李芸娘那双充满笑意的眼里快速闪过的一抹阴冷之色,平静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李芸娘的话而显出一丝异样的表情,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芸夫人,这是说的哪儿里的话?蝶舞岂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只是,刚刚蝶舞进门,听芸夫的说蝶舞瘦了,蝶舞怕芸夫人多心,必竟,现在府中正是多事之秋,所以才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呵呵……如果刚刚的话,让芸夫人觉得是蝶舞目无尊长,那蝶舞在此道歉了。” 有些时候,并不是只有又硬又尖锐的东西才能伤心,有些软绵绵的话才更能让人难受,因为,那些软绵绵的话就像是一团棉花,打上去,软弱无力,让发泄的人因为无法下手,才更加难受。 所以,当程蝶舞这番棉里藏针的话说完后,李芸娘端茶的手不觉紧紧一握,看着正一脸平静无波的看着自己的程蝶舞,冷冷一笑,挑眉头说道:“大小姐无需多礼,如果没事,你就去忙你的吧,如果我没记错,你不是说要替姐姐抄经书吗?卧床休息了这么多天,一定拉下了不少吧?快回念慈堂吧。免得误了正事。” 闻言,程蝶舞隐在棉袖下的手紧紧一握,暗自喃道:你还有脸提我娘儿!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平静无波的表情,看着李芸娘,柔声说道:“多谢芸夫人的挂牵,蝶舞心中自有分寸。对了,再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不知道凤舞妹妹那日可能恢复健康去过节?” 李芸娘眉头一挑,可不真的认为程蝶舞是关心程凤舞的健康,因此,冷冷一笑,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冷声说道:“凤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没事便回你的念慈堂,多为你娘儿抄几遍经书吧。” 程蝶舞像是没听出李芸娘赶自己走的话,依旧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喃喃说道:“难道凤舞妹妹上元节还不能恢复健康吗?好可惜啊,我还想那日和凤舞妹妹一起去看花灯,对了,我还让表哥约了轻舞绣娘,那日皇后娘娘的年会,凤舞妹妹就是因为刺绣才惹了这些事端,所以,我想……呀!芸夫人,你放开手,抓的我好痛啊。” 李芸娘紧紧抓着程蝶舞的手腕,双眸含着一团令人无法忽视的怒火,厉声吼道:“轻舞绣娘?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说……” 看着一脸暴怒表情的李芸娘,程蝶舞心里暗自喃道:终于怒了吗?不在沉稳了吗?呵呵……脸上却是一幅受到惊吓,如小白兔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微皱着眉头,双眸含泪,有些慌乱、有些结巴的说道:“芸夫人,你别这样,放开我,你吓到我了,我的手好疼。” 李芸娘最狠的便是程蝶舞现在这幅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不禁让她想到昨天看到被程世杰拥在怀里的翠儿,也是这幅该死的表情,就迷乱了程世杰的心。再加上,轻舞绣娘四个心,让她顿时不再多做他想,心中只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轻舞绣娘,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因此,在看到程蝶舞的这番表情时,心中对轻舞绣娘的置之死地的恨意,对翠儿千刀万剐的恨意,通通涌上了心头,再也无法冷静的李芸娘,死死握着程蝶舞的手腕,厉声吼道:“告诉我,轻舞绣娘在哪儿里?告诉我……” 此时的程蝶舞,一脸的惊恐,也不回答李芸娘的话,而是看着站在一旁早就傻了的翡翠,哭着说道:“快来帮我,拉开芸夫人啊,快点啊……” 翡翠本就木讷,在看到怒气冲天的李芸娘时,早就吓傻了,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时,只是摇了摇头,便害怕的垂下了头,不敢再看李芸娘和程蝶舞两个人任何人一眼。 “程蝶舞,少在这儿装可怜,我只想知道,那个轻舞绣娘在哪儿?” 就在这时,就听到棉帘外远远传来了赵飞燕的声音,程蝶舞朝着怒气冲天的李芸娘微微一笑,令沾满泪水的脸上是一幅令人无法忽视的讥讽之色,就在李芸娘看到程蝶舞这番表情愣神的一刹那,就听到程蝶舞大声喊了一声:“不要,芸夫人,不要……”便看到程蝶舞用力抽回了被李芸娘紧握的手,却在抽回自己手时,顺势往一旁的花架倒去,随着花架倒地发出的巨响,就听到程世杰的怒吼,翠儿的尖叫,赵飞燕的惊呼,同时响了起来。 “大夫,小女怎么样了?” “回侯爷,令媛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这手腕上被利器划的伤口,因前段时间所受寒气,体质本就弱,伤口比平常人愈合的慢,所以,短时间内最好不要使力做任何人。” 听到大夫的话,程世杰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焦急地问道:“那上元节那日可能恢复?” 就见大夫摇了摇头,正重其事的回答道:“不能,最快也要一个月。” 翡来李等翡。大夫的话落,就见程世杰的眼里划过一道失望之色,摆摆手命人把大夫送出去,方才看着躺在床上正昏睡不醒的程蝶舞。 “候爷,不要担心,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一旁的翠儿,贴心的走上前来,扶着程世杰的胳膊,柔声说道。 “你懂什么?上元节皇后娘娘办宴会,本指望蝶舞这丫头,谁知……唉!” 离言,翠儿看了一眼正在替程蝶舞擦试脸上血渍的赵飞燕,嘴角微微一挑,低低说道:“候爷,大夫只说是大小姐不能动手,可没说不能出门啊。上元节,大小姐抚不抚琴并不重要,重要是坐在那儿,便是一种表示。再说,话又说回来,即便大小姐不参加,想来,旁人那日也赚不得什么便宜的。候爷也看到了,这次大小姐不小心掉进湖中,太子虽没亲自来,却也天天命人送东西,这代表了什么?不用咱们说,旁人自有想法。只是……唉,姐姐做事平时很沉稳的,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如此冲动,竟然把大小姐甩到了地上。”说完,聪明的把话停了下来。 此时的赵飞燕,拿着沾满鲜血的棉帕,哭着跪倒在了程世杰的面前,磕头说道:“候爷,求你为小姐做主!” 不等程世杰开口说话,翠儿一把扶起了哭泣不已的赵飞燕,一边说道:“飞燕啊,你放心,侯爷最疼大小姐,定不会让你家小姐受了委屈的。”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充满可惜的说道:“如果大小姐这次不受伤,上元节的宴会上再拨头筹的话,有些事情说不定就能提前定下了,唉!可惜了……” 听到翠儿的话,程世杰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朝外走去。翠儿和赵飞燕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色,迈步便跟着程世杰出了念慈堂。 刚刚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程蝶舞,在程世杰和翠儿离开后,方才睁开了眼睛,眼里划过一道事在必得的坚定之色,吩咐道: “飞燕,去,把大门关上。”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抬手擦了擦眼上未干的泪水,点点头转身快速朝外跑去。 “小姐,手腕还疼不疼?你怎么能划这么深,这么厉害啊?”关上大门的赵飞燕,回到房间,坐到床前,看着程蝶舞被绵纱包扎好的手腕,心疼的说道。1b5j1。 原来,今天程蝶舞去映荷院时,便把昨天晚上赵飞燕打碎的盘子,其中一块最锋利的碎片暗藏在了身上,到了映荷院,只所以没有让赵飞燕跟着进去,就是要她去找翠儿,让翠儿带程世杰来,联手演了这一出戏。一来,是想让程世杰更加的厌恶李芸娘,尽而让她失势,二来,是想借此事不出去参加上元节皇后娘娘的宴会。 对那个位置,程蝶舞本就没有多少兴趣,当初只所以会那么上心,无非是想打压程凤舞,不让她达成心愿罢了,现在,程凤舞因病在身,无法参加,已经失去了那个机会,自己又何必再参加呢? 107 蝶舞计中计,李芸娘失势 可是,程蝶舞却并不想把这些说给赵飞燕听,于是,在听到赵飞燕的关切之声后,只是柔柔的一笑,笑着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对芸夫人那种心计深沉的人,不对自己下手狠点,又怎么能让她尝到苦头。夹答列伤”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月黄色的床幔,喃喃说道:“只希望这一次,爹爹别向上次对她禁足那么简单。” 说完,转眸看着坐在床边的赵飞燕,挑眉说道:“飞燕,你觉不觉得小姐我……” 不等程蝶舞说完,赵飞燕就用力的摇着头,打断了程蝶舞未说完的话,急切地、真诚的说道:“不……不……不,小姐,你做什么飞燕都支持你。是芸夫人先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小姐这样做是应该的。” 听到赵飞燕急切的话语,程蝶舞宛尔一笑,不觉好笑的抬手握住了赵飞燕的手,好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状若无心的问话,却让赵飞燕的心猛地一紧,有些话便想冲口而出,却又硬生生的逼回了肚中,不能让小姐知道,她再不能做娘的事。想到这儿,赵飞燕强做了一个笑脸,回答道:“飞燕一进府,便跟在小姐身边,虽说以前的事飞燕不清楚,可是,自从跟在小姐身边后,小姐住的,吃的,用的,哪一样飞燕不清楚。芸夫人若真是一个大肚之人,和善之人,又岂会做出如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来。” 赵飞燕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和伤痛,以及那欲语又休的样子,程蝶舞全看在了眼里,她不觉又想起自己刚刚醒时,赵飞燕也是这样的表情,一抹疑惑从程蝶舞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飞燕,到底,你在隐藏什么呢? 有些小聪明的赵飞燕,知道自己再和程蝶舞说下去,只定会被她逼问出些什么,为了不让程蝶舞知道真相,近而伤心,赵飞燕没有给程蝶舞再问下去的机会,起身快速的说道:“小姐,你先躺在床上休息下,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做,顺便去前边打探下候爷怎么个还小姐个公道。” 赵飞燕的逃避程蝶舞看的清清楚楚,却没有说破。对赵飞燕,程蝶舞现在是百分百的信任,因此,她能肯定,赵飞燕只所以会隐瞒自己些什么,无非是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吃点清口的菜,你随便看着做几个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赵飞燕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念慈堂。 待赵飞燕离开后,程蝶舞掀被下了地,强忍着左手的不适,穿上了外衣。迈步走到冯婉梨的灵位前,点了三支香,拜了几拜《插》在香炉后,方才双手合十,看着冯婉梨的牌位,低低喃道:“娘儿,蝶儿会让李芸娘把娘儿曾经尝过的苦,受过的罪通通品尝一下。女儿知道,娘儿是仁善之人,蝶儿现在所做所为,娘儿定不会支持。可是,娘儿,蝶儿不后悔,不管娘儿对蝶儿有什么怨言,都请娘儿保佑蝶儿,能尽快为娘儿,为杜妈妈,为青青报仇。至于蝶儿,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蝶儿定会负荆请罪,请求娘儿的原谅。” 而此时的映荷院,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正坐在上座,冷冷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李芸娘,厉声吼道:“看你,干的好事。” 待程蝶舞被程世杰抱着离开映荷院后,聪明的李芸娘便已经知道了自己中了程蝶舞的圈套,也猜到了她这样做的目的,因此,在看到去而复返的程世杰时,早已经恢复清明的李芸娘,正半倚在贵妃椅上饮茶,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情绪。 “侯爷,芸娘这些年,在府里做事可谓是滴水不漏,这点,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夹答列伤侯爷真的相信,芸娘会为了什么上元会,会为了不让程蝶舞那《孽》《种》参加而弄伤了她吗?依芸娘的手段,若是不想她参加,有的是手段,又怎么会弄成这样。” 李芸娘的话落,便看到程世杰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闭嘴!”然后,转首对站在一旁的翠儿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和夫人说。” 一直恭敬站在程世杰身旁的翠儿,闻言,行了一礼,抬头快速看了一眼李芸娘,握着丝帕的手快速的抖了几下,迈步离开了房间。 待到房间里只有程世杰和李芸娘两个人时,程世杰方才厉声说道:“说了多少次了,对程蝶舞那丫头,就是利用二字,她富贵了,咱们不也连带着富贵,再说,你不就是担心凤儿吗?到时,若太子真的选程蝶舞这丫头为妃,大不了,咱们再把凤儿一起嫁过去,这姐妹二人同侍一夫不是没有?等凤儿嫁过去,再想法除了程蝶舞,为什么你就不听呢?” 听到程世杰的话,李芸娘冷冷哼一声,同样没好气的说道:“听你的,听你的,当初就是听了你的,才留下了这个祸害,不然,现在哪儿会有这么多事!今天的事情,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要说,我没有甩她程蝶舞,是她自己故意摔到花架上的,至于划伤的手,那也是她故意的。至于原因,侯爷,依我看,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不可能……” 李芸娘的话落,程世杰的脸便微微一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知道这事的人,除了你、我之外,都早被我们给灭了口,程蝶舞是不会知道的。再说,如果她知道了,又怎么还会对我那么尊敬,早就来质问我了。她对冯婉梨的感情我是知道的,她若真的知道了当初的真相,定不会如此平静的。” “不会?哈哈……侯爷,你还真当她程蝶舞是当初的软弱之辈呢?以前是我瞎了眼,才会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是,经过今天这事,在细想以前的事情,才发现,我们一直都被她们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侯爷,不是我故意把话说重,事到如今,她程蝶舞已经不能再留了,我们必须想办法除了她。不要再想着利用她得到什么富贵了,她若真的已经知道了真相,真让她成了太子妃,成了一国之母,那我们别说那梦想的荣华富贵了,就是现如今所拥有的也都将化成泡影。” 李芸娘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了程世杰,抬手抓住了程世杰的胳膊,柔声说道:“候爷,芸娘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你……” 话没说完,便被程世杰用力的甩开了胳膊,并朝旁边走了几步,离开了李芸娘的身边,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有话站那儿说,别靠这么近,不知道怎么了,你一靠近,我就心烦的不得了。” 闻言,李芸娘知道是那断思草在起作用,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的骂了翠儿几遍,却也没在上前,反而退后了几步,继续说道:“候爷,你就没怀疑过什么吗?为什么以前,你那么喜欢芸娘,狠不得天天抱着芸娘在床上,可是,如今,却连芸娘的靠近都不能忍受?候爷就真的没想过里面的原因?侯爷,若不相信芸娘刚刚的话,好办,咱们可以试上一试。也好让侯爷知道,在这儿府里,谁才对侯爷是真心一片。”是些却心舞。1b5j4。 傍晚时分,程蝶舞用过晚饭,正半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就听到一道赵飞燕的声音在耳边低声说道:“小姐,映荷院那边来人,说是芸夫人被侯爷禁了足,关在了映荷院柴房,芸夫人派人来请大小姐去一趟。” 闻言,程蝶舞慢慢张开了眼睛,眼里闪着一抹通透的光芒,淡淡一笑,柔声说道:“去一趟?什么时候让我去,是芸夫人要见我吗?” 赵飞燕点点头,说道:“那个叫翡翠的是这样说的,小姐,你真的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有人给咱们准备了一出大戏,咱们不去,人家该怎么往下演呢?”说完,程蝶舞掀被下了床,吩咐道:“飞燕,陪我去一趟映荷院。” 因为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在余辉照射下,入目的景色全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朱红之色,程蝶舞披着狐狸棉裘,一缕秀发在寒风的吹拂下抚过她的脸,程蝶舞的眼里暗含一道阴狠之色,慢慢的走在去映荷院的路上。 当程蝶舞和赵飞燕来到映荷院时,翡翠的脸上闪过一道慌乱的神色,低首说道:“大小姐,请随奴婢来。” “不是说关在柴房,这怎么是去主屋的方向?”赵飞燕疑惑的问道。 闻言,翡翠看了一眼程蝶舞,慌乱的低下头,却没有回话,只是加快的去主屋的脚步。来到主屋棉帘外,程蝶舞的嘴角微微一挑,一抹冷笑随即泛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主屋旁边黑着的房间,对赵飞燕说了一句:“陪我进来。”便掀帘进了映荷院的主屋。17419958 主屋里点着蜡烛,李芸娘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饮着茶,看到进来的程蝶舞主仆二人,眼里快速的闪过一道暗芒。 “程蝶舞,你看到我,没有感觉到奇怪吗?”看着程蝶舞平静无波的眸子,李芸娘狠不得上前打碎那里面的平静,脸上充满了讥讽的笑意,冷声问道。 “奇怪?我为什么要奇怪?”对李芸娘脸上的讥讽以及眼里的恨意,程蝶舞视若无睹,挑眉反问道。 “你今天白日里辛苦的演了这么一出戏,看到我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就没有半点奇怪吗?” “芸夫人,真是说笑了,蝶舞什么时候演戏了?只所以不奇怪芸夫人会出现在这儿,是因为,蝶舞早就想到了,爹爹是聪明之人,定知道芸夫人白日里对蝶舞的所做所为是无心的,再加上,这些年,芸夫人为爹爹鞍前马后的做的那么多事,分了那么多的忧,爹爹又怎么会忍心真的罚芸夫人呢,你说,是吧,芸夫人?” 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在听完程蝶舞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话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程蝶舞,你少在这儿演戏了?把话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我问你,你今天白里的所做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李芸娘的震怒,站在原地的程蝶舞眼底深处划过一道波澜,心底暗道:为了什么?为了能给我娘儿报仇,为了让你痛不欲生。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平淡无波的样子,淡淡一笑,柔声说道:“蝶舞不明白芸夫人的话。” “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程蝶舞,我问你,你摔倒在花架上,是不是你故意的?候爷出现的那么巧,是不是你事先便和翠儿串通好了的?还有,还有你划伤的手,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芸夫人,蝶舞知道,你一直对蝶舞有成见,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便把脏水往蝶舞身上泼啊。白天的事情,你可以去问爹爹,我有没有说过一个你的不是。没有!因为,这些年芸夫人在府里的口碑可是沉稳大气,所以,蝶舞想,定是什么事情让芸夫人一时失察,才失手伤了蝶舞。至于你说的和翠姨娘串通的事情,那更是无稽之谈,先不说现在的翠姨娘和蝶舞没有什么来往,就是没当姨娘前,在芸夫人身边做事时,也是没有来往的,这点,芸夫人应该比蝶舞更清楚才是,至于蝶舞受伤的手,蝶舞自始至终都没有往芸夫人身上推一点责任。” “好一张伶牙俐齿,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既然如此,那麻烦大小姐去给侯爷说清楚,今天的事情全是大小姐事先所预谋好的,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如何?” “难道,芸夫人派人把蝶舞骗来,就是想让蝶舞说谎去骗爹爹吗?”程蝶舞故做一幅惊讶的模样,柔声说道。 “你敢说你没有骗你爹爹,利用爹爹吗?你敢说在你心里,没有恨过你爹爹吗?”此时的李芸娘已经对程蝶舞起了疑心,因此,对程蝶舞的这幅表情根本不会当真,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步步紧逼道。 程蝶舞状若无心的看了一眼旁外的某个方向,眼里闪过一道讥讽的神色,暗自响道:李芸娘,既然你想,那我便成全你。想到这儿,抬首看着李芸娘,坚定的说道:“不错,我是骗过他,在心里也恨他。” 随着程蝶舞的话落,就看到李芸娘的脸上泛起一抹得逞之色。程蝶舞却故做不知,继续说道,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李芸娘,生怕漏下她脸上的半点情绪。 “这些年,我和我娘儿在府里的待遇和处境,他不是不知道,曾几何时,我都想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同样的妻儿,芸夫人和凤舞妹妹就能天天那么幸福和开心,而我和我娘儿,则无人问津。我不止一次的和我娘问过娘儿,是不是我不是爹爹的亲生骨肉。因此,才会有如此天壤之别的待遇。” “可是,娘儿每一次都拉着我的手,一再的告诉我,我是爹爹的亲生骨肉,只所以和娘儿会有这种待遇,是因为,爹爹的一时迷路,娘说,她在等,她相信,爹爹终会回到当初那个青梅树下,一壶粗茶,两情相悦,定终身的那个有情郎。于是,娘儿和我瞒着爹爹和府里的所有人,教我识字,抚琴,识诗,做画,娘说,爹爹喜欢才女,一定希望自己的嫡长女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玲珑女子,娘说,不仅要我好好的学,还要瞒着爹爹,等爹爹迷途归来时,给他的惊喜,让他知道,这些年,虽然他待娘儿不好,可是,娘儿却没有忘记当年的诺言。” 程蝶舞柔柔的说道,垂在棉裘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这番话里,冯婉梨对程蝶舞的期望是真,对程世杰的期盼是假,可是,当程蝶舞想起那些和娘儿亲相依为命,为了自己的将来而学那些东西时,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浓浓深情却是真的。 李芸娘没想到程蝶舞会说出如此一番深情并茂的话来,不觉有些意料之外,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窗外,想要打断程蝶舞的话,却不想,程蝶舞并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柔柔说道: “不错,我是恨过我爹爹,恨他为什么如此薄待我娘儿和我,可是,每当我恨他时,便会想起我娘儿来,她不止一次的要我答应她,好好孝敬爹爹。后来,娘儿去了,这个府中全是你的天下,那时我才知道,我不应该恨爹爹,因为,爹爹只是受你迷惑的一个迷路人,以前的种种,爹爹定是不知道的,你瞧,你禁足这几天,爹爹知道了我住的地方的情况,不就立马给我换了地方吗?所以,芸夫人,如果说,以前我真的恨过我爹爹,那么,我现在真的不恨他了,他必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是我除了娘儿以外,这个世上最最亲的亲人,我孝敬他,疼他还不及,又怎么会再恨他?而你,我是恨你的,因为,若不是你,我和我娘还有爹爹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三口人啊。” “所以,你今天白天就演了那么一出戏,就是因为你恨我?” 108 身世暗伤心,太子抚女心 “所以,你今天白天就演了那么一出戏,就是因为你恨我?”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蝶舞柔柔一笑,只是那笑里充满了冰冷的味道。5看着离自己几步之远的李芸娘,程蝶舞挑眉说道:“芸夫人,我不否认,我是恨你,可是,今天白天的事,你扪心自问,是我的错吗?我只不过好心来向你问安,我只不过问下凤舞妹妹的心事,我只不过想约凤舞妹妹一起在上元节那日去见下轻舞绣娘,你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呢?对了,芸夫人,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你好像对轻舞绣娘四个人极为敏感,难道,这个轻舞绣娘做了什么对不起凤舞妹妹或是你的事了吗?” 李芸娘只所以让程蝶舞来,无非是想诈出她的一些话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却没有按她预料之中所发展,相反,正一步步朝她最不想看的方向发展而去。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问话后,不问反答道:“程蝶舞,我真的小看了你,原来,你才是这府中深藏不露的那个人。你以为,凭这几句话,我便相信你对侯爷一片父女情深了吗?侯爷不在这儿,你说的那些话,又是演戏给谁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刚刚说的话?” “芸夫人,你相信不相信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有些事情,说不如做,这点我比你清楚。你说我对爹爹的一片孝敬之心是假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假的?做为候府嫡长女,从一生下来肩上就负担着一种责任,这点,我不说,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所以,皇后娘娘的年会,我才会那么卖力的去做,为的是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这些年,凤舞妹妹只所以名声在外,原因你比我清楚,无非是你打压我,不让我这个嫡长女有露头的机会,可是,我娘儿早在在世时,便为我请我各种师傅,为的便是有一天,让我能以定国候府嫡长女的身份为爹爹,为定国候府带来无上的荣耀。你说我对我爹爹的孝敬之心是假,那就让咱们慢慢走着看,到底我对我爹爹,对定国侯府是不是一片真心。到是你,芸夫人,一直以来,你明知道凤舞妹妹是庶出的女儿,即使再风光,也不可能以嫡长女的身份去争些什么,却还是一意孤行的打压我,去抬你自己的女儿,这又是安的什么心思?如果不是我娘儿生前有远见,为我请我师傅,请问,现在凤舞妹妹失势,我定国候府又以什么去争那份天下独一无二的荣宠?你说呢,芸夫人!!!” 程蝶舞说这番话一直是用一道平静无波的声调说的,可是,落在人的心里却如同是一颗石子落在了无静的湖水里,泛起了涟漪,久久不能散去。尤其是程蝶舞最后的那句芸夫人,虽平静,却又掷地有声,让李芸娘的脸微微一变。不觉厉声说道:“程蝶舞,我对定国候府,对候爷的真心,你没有权利来质疑!” 程蝶舞却没有再去听李芸娘的解释,她知道,今天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已经在某人的心里种下了一根刺,于是,朝着李芸娘微微一笑,那笑里的讥讽与嘲弄此刻再没掩饰,故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让李芸娘看到。 “芸夫人,既然知道你已无事,那我就放心了,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为那个目标冲一冲,必竟,那是爹爹的心愿不是吗?你多保重。”说完,再不停留,转身快步出了映荷院的房间。 身后传来李芸娘的怒吼,以及叫程蝶舞回去把话说清楚的声音,站在棉帘外的程蝶舞,淡淡一笑,眼里划过一抹厉色,便朝映荷院东角的低矮房子走去。 还未走到房子前,便看到简陋的木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一个驼背的老妇垂头走了出来,在看了程蝶舞一眼后,再次垂下了头,却没有说话。 程蝶舞看着面前的老妇,嘴角微微一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芸娘亮着烛光的窗子,低低喃道,却又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相见不如怀念,如果你真的放不开,那便努力朝师傅心中的那个方向去做,且莫再做一些助纣为虐,持强凌弱的事情,免得师傅真的回来,再次逃离。”说完,再不说一个字,也没有看站在面前的老妇一眼,迈步离开了映荷院。 回念慈堂的路上,除了偶尔风吹过的声音,再无它响,程蝶舞慢慢的走着,一旁的赵飞燕关切的说道:“小姐,晚上风凉,你刚受了伤,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5” 赵飞燕知道程蝶舞的心中为了什么不舒服,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却还是听话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待赵飞燕离开后,程蝶舞抬首看着墨空中的清月,轻轻叹了口气。下午时分,翠儿趁程世杰去看程凤舞的空,来过念慈堂,一进门,便一脸急切,却又有些迟疑地把她探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程蝶舞不敢相信,却又无法不去相信。 “大小姐,奴婢听到了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可是,却又怕不说给你听,让你失了先机,少了准备。” “翠姨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上午自大小姐离开映荷院后,李芸娘便把我们都打发了出来,和候爷自己在房间里说话,奴婢趁翡翠离开的空,跑到窗子跟前偷听,却听到李芸娘在说,在说……”说着,眼里闪过一抹迟疑之色。 对李芸娘和程世杰今天说的话,翠儿不是第一次听到,那次是李芸娘被程世杰禁了足,翠儿趁机《勾》《引》程世杰,听他酒后吐露过,当时,翠儿虽怀疑,却把这些话当成了程世杰的酒后疯话,然而,今天,当翠儿再次听到后,却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翠儿只所以选择来告诉程蝶舞,是因为,她知道,虽说,如今自己和程蝶舞并不是真的坐在同一条船上,可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她们都不想李芸娘东山再起。李芸娘若失势,自己的付出便会有回报,程蝶舞若失势,自己不仅没有半点回报,相反,落在李芸娘的手里,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于是,权与利弊的翠儿,毅然选择了投向程蝶舞这边。也因此,翠儿在听到此事后,便趁无人发现,跑来给程蝶舞通风报信。 “大小姐,你要不要让飞燕姑娘回避下?” “不用了,飞燕和我情同姐妹,有什么话你自管说吧。”坐在书桌后的程蝶舞,看着一脸迟疑表情的翠儿,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翠儿深深吸了口气,知道此刻容不得她在迟疑,免得一会儿回去被程世杰发现,于是,便抬首看着程蝶舞,咬唇说道:“大小姐,奴婢听到李芸娘和候爷说起你的身世,他们说你不是候爷的孩子,是大夫人和别人生的,还说,今天晚上要试探一下大小姐,至于其它,因为奴婢怕人发现,便再没听下去,所以,今天晚上,大小姐还要小心行事。”说完,翠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又所那晚程世杰喝醉酒的话说了一遍,方才转身离开了念慈堂。 府中除了赵飞燕之外,没有人知道,李芸娘身边的翡翠已经被自己收收买,其实,理由很简单,翡翠不想做第二个碧儿或是翠儿,如果翡翠帮程蝶舞,那么程蝶舞便会让翡翠拿到契的死契,离开候府,过她想过的生活。因此,程蝶舞才会知道程世杰藏身于何处,也因此,程蝶舞才说出那些违心之话。 如果说以前,对程世杰,程蝶舞还多少有点父女之情,那么,今日之后,在听到翠儿的那些话后,程蝶舞对程世杰仅有的便只有恨意,深深的恨意。 站在一株梅树下,程蝶舞抬手折下了一枝梅花,看着那朵散发着梅香的黄花,泪水再无隐藏的落了下来。1b5jb。 对定国候府的嫡长女身份,程蝶舞并没有多少留恋,她只所以会哭,是为娘儿亲的不值,娘儿亲爱了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她死后竟然还说她的不忠。 对冯婉梨的人品,程蝶舞是百分百的相信的,如果说,自己不是程世杰和冯婉梨所生这件事是假的,那么,必是李芸娘为了争嫡长女的身份才如此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得她这样想,如今,在李芸娘和程世杰都知道的情况下,自己还被以嫡长女的身份养大,这里面的内容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17419965 因此,在刚听到这番话后的震惊以及不解,还有对娘儿亲的疼惜全都化成了一种动力,因此,程蝶舞将计就计,晚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就是要让李芸娘彻彻底底的失去程世杰的支持。 聪明如程蝶舞,怎么会想不到,如果自己真如翠儿所说,不是程世杰的孩子,而程世杰在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如今还如此善待自己,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现在自己有程世杰所需要的东西,那便是太子妃的位置。 想清楚这一切的程蝶舞,便做出今天晚上的种种。只是,事情做完,程蝶舞却再难压仰心中的悲凉。对娘儿的想念,对自己身世的猜测,都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娘儿,你在天有灵,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你可后悔了?后悔了?娘儿,他说我不是他的女儿,是你和别人生的,不管我相信不相信,现在都不重要,因为,只要我是这府里嫡长女一天,她李芸娘,她程凤舞便别想着梦想成真。真的也罢,假的也罢,现在都不重要,是不是,娘儿?终有一天,终有一天,我会当面问问他,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到那时,娘儿,女儿一定会替你把所有应得的都讨回来,一定,一定……” 椅在一棵梅树下的程蝶舞哭了好久好久,方才离开了梅园,刚刚走到念慈堂门口,便看到一个人负手而立,正烁烁的看着自己,月华轻洒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美感,只是,现在的程蝶舞心情极差,真的不想见任何人,却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朝那人轻轻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这么晚,你这是……” 轩辕澈看着程蝶舞红肿的双眸以及左手腕的棉纱时,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握,柔声说道:“自那天你出事后,我因为有事,一直没有来看你,今天晚上,有点时间就来看你一下,没打扰你吧?” “谢谢太子关心,蝶舞没事了。” “你说,今天晚上的月亮美吗?” 听到轩辕澈突兀的话,程蝶舞微微一愣,却还是抬首看了一眼墨空中的那轮清月,苦涩一笑,低低喃道:“美,等到上元佳节,会更美吧。”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不给程蝶舞说话的机会,抬手拥住了程蝶舞腰身,飞身跃起,便离开了定国候府。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一抹红影方才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看着程蝶舞和轩辕澈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一下。 被轩辕澈紧拥在怀里的程蝶舞,只感觉到耳边冰冷的寒风吹过,再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在自己已经站在千佛山山顶的一处。 千佛山位于京城以南,据传此山以前出过一个上元天神,成仙前,在这山中设了结界,能找到此山一千尊佛的人便是和他有缘之人,他便会渡这人成仙,因此,此山命为千佛山,可是,这山上除了一座千佛寺里的一尊佛外,再没有人找到过第二尊佛像,更别说一千尊佛像了。 “披上吧?这个地方虽说是看月亮最漂亮,可是,这个时候来,却是冷了一些的。”随着轩辕澈的话,一件带着他体温的披风落到了程蝶舞的身上。 “太子殿下,我没心情欣赏月亮,你送我回去吧。” 轩辕澈却像是没有听到程蝶舞的话一般,指着山下的点点烛光,柔声说道:“你看,隐在夜色中的京城,那些点点烛光,像不像此刻天上的星星,点点闪闪。小时候,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跑到这里来,坐在这儿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想着,谁又能保证这些灯火里只有喜没有痛呢?而我,心里的不开心相比这万里河山又算得了什么呢?其实,人生在这个世上,每走一步回头望,那些带给我们痛苦的事情,无非是助我们快速成长的动力,而那些开心,欢笑,只所以会令我们不舍,无非是和这些令我们痛苦的事情相对比,才让我们知道了珍惜。没吃过苦,就不会知道原来甜是那样的味道,没经历过伤悲,就不会知道,原来幸福的喜悦是那么的令人的着迷,也因此,我们才会更好的学会珍惜与把握,知道哪些是我们要拼尽一切去争取的,去维护的,你说呢,小蝶?” 这番听上去像是劝解的话一落,程蝶舞略有所思的转眸看着身旁的轩辕澈,想从他的眼里探清楚,到底他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说这些话给自己听。 轩辕澈没有回避程蝶舞的探查,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在星光下泛起一道令人无法忽视的温柔与美丽。 “小蝶,认识这么久,你总是给我惊喜,那ri你抚的琴,唱的曲真好,今天晚上,夜色如此之美,你可愿唱首歌给我听啊?也不枉费我带你来这么美丽的地方看月色,你可知道,这里是我的秘密场所,没有人知道呢。” 程蝶舞紧了紧身上带依然带着轩辕澈体温的披风,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看轩辕澈,转首看着墨空中的月亮,感觉离自己好近好近,眼里的温度不觉一热,低低喃道:“如果有酒就好了。” “你这丫头,是神仙不成?怎么知道我还带来了酒?” 随着轩辕澈的话落,就看到一小坛酒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程蝶舞抬手接过,打开,酒香扑鼻而来,仰头喝了一小口,白酒的辛辣立时传过口腔直达肠胃,这不是程蝶舞平时喝过的果酒,而是男人们平时喝的白酒,小饮了几口,便被轩辕澈以好酒不能让她自己喝为借口而抢了过去。 程蝶舞抬手擦了擦嘴,也不说话,过了片刻,双手支在膝上,看着山下的点点万家烛光,幽幽唱道: “一壶青梅看落日戏水射云端,半杯酸楚听春风秋月柳絮红,斜阳照寂寞,谁知是将你盼,盼不到你早已发白鬓两端。曾经想过为你从此一倾天下,了大半生,却只能独自空嗟叹,昔日的风云,抵不上那半张,焚香拜月徒留几案上。一页被风吹起又几分愁肠,何以解去烦忧,唯有是杜康。又看见凤仪亭的你在月下,奈何思绪太乱,看不清你随梦影飘散。 曾经想过为你从此一倾天下,了大半生却只能独自空嗟叹。昔日的风云,抵不上那半张,焚香拜月徒留几案上。一页被风吹起又几分愁肠,何以解去烦忧,唯有是杜康。又看见凤仪亭的你在月下,奈何思绪太乱,看不清你随梦影飘散。奈何思绪太乱,看不清你随梦影飘散。” 轻倚在一棵树上的轩辕澈,看着垂着低呤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道疼惜的神色,其实,这段时间,他几乎每晚都会来定国候府,却从未露面,只是站在阴暗看着程蝶舞的一举一动,所以,轩辕宏的行径他是知道的。如果放在以前,轩辕澈真的会放手,把面前这个女子让给轩辕宏,可是,当今天晚上,千雪把事情禀报给轩辕澈后,轩辕澈再难压制对程蝶舞的关切,第一次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子,和自己的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子!!! 而那坛酒,则是每晚轩辕澈在离开定国候府后,便会一个人来到这儿里,自斟自饮,本不想拿出来的,可是,在看到程蝶舞那双充满伤痛的眼眸,在听到她的话后,知道,人在遇到解不开的烦心事时便会想要喝酒,一醉解千愁,就像自己。于是便拿了出来。 “很好听,谁教你的?” 一曲唱罢,轩辕澈仰头喝光了坛中最后一口酒,把酒坛随手抛在身后,看着程蝶舞,柔声问道。 “这是我娘儿曾经最爱唱的一首歌,如果有琴,一边抚琴一边唱会更好听。”程蝶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唱这首歌,只是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这乎歌,这首娘儿曾经最爱的歌,这首自己听过最多次的歌。 以一白步一。“是吗?那你再唱一遍,我试试能不能吹出这首曲子。”随着轩辕澈的话落,便听到一道悠扬的笛声在程蝶舞的耳边响了起来。 程蝶舞略显吃惊的看着轩辕澈,没想到轩辕澈会吹笛子,在轩辕澈的眼神示意下,程蝶舞略略愣了下,便跟着笛声慢慢的唱了起来,笛声悠扬,歌声幽幽,随着寒风传的好远好远…… 没有人看到,不远处的树上那抹妖娆的红衣,在寒风中久久没有动一下…… 当第二日程蝶舞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念慈堂自己的床上,入目的是月黄色的床幔,抬手轻轻抚了下有些发疼的额角,才想起昨天晚上和轩辕澈在千佛山的山顶唱歌饮酒,最后怎么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轩辕澈那吹的极好的笛声以及那温柔的声音。如果不是左手腕上那串价值不菲的玛瑙珠,程蝶舞真的会觉得那是一场梦。 “小姐,你醒了,起来吃饭吧。” 赵飞燕的话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轻轻叹了口气,决定下次见到轩辕澈时把这串玛瑙珠还给他,便下了床。 “小姐,今天早上,候爷发下话来,芸夫人昨天晚上受了风寒,生了病,以后府中的事情暂由翠姨娘打理,待芸夫人病好再说。” 正在洗脸的程蝶舞,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知道自己昨天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也再一次的肯定,自己如今在程世杰的眼里是怎样的利用价值。 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道暗芒,暗自低喃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好好的利用利用这份价值,不然,岂不可惜!!! 109 蝶舞初主事,花柳巷救人 本章节为空章节! 110 寻小玉下落,怒太子之心 冯德昭心中自是比程蝶舞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不想再给程蝶舞增加半点心理压力的冯德昭,只能温柔的笑了一下,抬手牵起如木头人般的程蝶舞的手。5这是冯德昭第一次真正的牵程蝶舞的手,当程蝶舞柔软却又泛着冰凉的小手被冯德昭握住时,冯德昭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下。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握着,只到天荒地老,人生的尽头。 冯德昭强压下心中的悸动,看着一脸木然的程蝶舞,柔声说道:“太子派人来还要一会儿,我们不要站在这儿,来,去年那边的茶楼等他们一下。” 此时的程蝶舞心中满满的全是小玉两个字,对冯德昭的话没有听进去一个字。见此情景,冯德昭只能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握着程蝶舞的手并没有松开,用另一只手温柔的擦着程蝶舞脸上未干的泪水。 很快,便听到一道急速的马蹄声响了起来,程蝶舞空洞的双眸像是突然恢复了灵气,转眸用充满的急切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声音来源处,就见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上,一身太子服饰的轩辕澈正策马而来。却在看到程蝶舞被冯德昭握在手里的小手时,一双墨眸里划过一道光芒。 冯德昭没想到轩辕澈会来,这时候的他不是应该……心中思绪一转,却还是放开了程蝶舞的小手,朝轩辕澈躬身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轩辕澈飞身下了马,虚抬手算是免了冯德昭的礼,回答道:“我看到你给飞燕姑娘的木牌,想来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你定不会让她去找我的,我就来看看了。”说着,脚步一抬,走到了程蝶舞的面前。 视线从程蝶舞急切的双眸,再到程蝶舞的左手腕,到看到那串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柔和光芒的玛瑙珠时,方才把视线重新落到了程蝶舞的脸上。 这是轩辕澈自认识程蝶舞以来,第二次从她的脸上看到无助的表情,一直以来,程蝶舞给轩辕澈的印象是沉稳,心思缜密,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强压在心底,不为外人轻易所窥视的一个人,然而,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唯有昨天晚上和现在,轩辕澈才能感觉到,程蝶舞是一个真实的,柔软的小女孩,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样,需要人疼的小女孩。 “一会儿人来了,你把小玉的特征说一下,让他们进去找便是,放心,他们一定会找到小玉的。” “我跟着他们一起去找。”看着轩辕澈好看的黑眸,程蝶舞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这里面,连我都不屑进去,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未嫁的年轻女子,听话。”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微皱着眉头,一双墨眸里却充满了宠溺的神情,虽是对程蝶舞喝斥的话,却让人听起来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一旁的冯德昭静静的垂着头,听着轩辕澈和程蝶舞的对话,眼里不着痕迹的划过一道波澜,虽说是早就对程蝶舞进宫为妃的未来有心理准备,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太子轩辕澈对程蝶舞的心意,可是,在真正面对时,心底深处还是生出了一种淡淡的苦涩。 很快,便看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带着一队整齐的士兵小跑的出现了在众人面前,官员模样的人在看到轩辕澈时,一脸恭敬的行礼问安,轩辕澈刚刚面对程蝶舞时的温柔表情转瞬间便消失不见,近而被一抹威严所代替。 “你们进去按家按家的给本宫搜,搜到人立时来报。”说完,转眸对一旁的程蝶舞说道:“去把小玉的情况给李大人说一下。” 其实,程蝶舞也记不得小玉的太多情况,必竟和小玉只有一面之缘,因此,聪明的她便让李大人去搜时,一定要说清楚,是找一个定国侯府里送来的丫头,叫小玉。5 程蝶舞和轩辕澈还有冯德昭三个人,便一起去了不远处的茶楼,不多时,一个士兵便把赵飞燕给送了过来。 程蝶舞自从进了茶楼便没有说过一个字,只是一双充满焦急之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花柳巷的巷口,一双手紧紧握着手中已经变凉的茶盏。 此时的街上,各色行人都是一脸的笑意浓浓,偶尔还会有鞭炮声响起,而程蝶舞,在看到这些时,心中的悲凉更盛了几分,不觉紧紧闭了闭双眸,强压下心头那令她无法承受的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的原故,现在的小玉是不是也和家人正享受着过年的快乐,或许不能出府,只是,在定国候府中,虽辛苦却也不至于到这种人间地狱的地方来……想到这儿,紧握茶盏的手更加用力起来,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直到一抹血腥味出现在她口腔之中,都未能让程蝶舞心底的压抑有所缓解。 而坐在一旁的轩辕澈和冯德昭,自是知道此时程蝶舞心里的自责与难过,虽想宽慰几句,却终是都没有开口。冯德昭不说话,是因为轩辕澈在场,自己虽是程蝶舞的表哥,却不想被人窥视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轩辕澈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程蝶舞,什么话对于她来说都是空的,只有找到那个小玉才能让她真正从现在的自责与难过中走出来,只是……轩辕澈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是怕那个叫小玉的凶多吉少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程蝶舞终于看到了那位李大人从花柳巷小跑了出来,程蝶舞再顾不得其它,随着手上茶盏落地的破碎声,她已经跑出了茶楼,迎上了李大人。 “李大人,可是找到小玉,她在哪儿里?” 看着程蝶舞充满焦急的小脸,李大人迟疑了片刻,抬眸,在看到已经走过来的轩辕澈时,躬身行了一礼。 “行了,李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回太子殿下子,人我们找到了,只是……只是情况有些不好。”李大人迟疑了片刻,终是犹豫的说道。德蝶心力却。 其实,这些早在程蝶舞的预料之中,可是,在听到李大人的话时,还是无法接受,想也不想的抬手拉住了李大人的衣袖,急切地说道:“李大人,小玉在哪儿?带我去,带我去看她。” “这……太子殿下……”李大人请示般的看着轩辕澈,低声问道。 “传令下去,让京畿司的人守好各家门口,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出来,露头者,斩!传播今日之事者,斩!前边带路吧。” 轩辕澈话让李大人微微一愣,太子轩辕澈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文有礼的,即便朝堂之上和那些不同政介朝臣们讨论朝政,也未见过如此的神色。想到这儿,李大人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一脸急切表情的程蝶舞,暗自想着这段时间京城的传言,微微一紧,便强压下了所有的思绪,恭敬的答应一声,迈步便朝花柳巷走去。 跟随着李大人的脚步,程蝶舞就看到两旁每五步便是手拿刀剑的兵士,刚刚轩辕澈的话程蝶舞听的很清楚,她知道,这是轩辕澈在保护自己,必竟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不管什么原因,出入这种烟花之地,传扬出去,自是对名声不好,心中不觉微微一暖。可是,对小玉担忧的心则快速把这种感觉给压了下去。 而一旁负手而立的轩辕澈却越走眉头锁的越发紧了起来,这花柳巷是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里面全是妓院。可是,这妓院也分三六九等,高级的妓院,进去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哥,里面的《妓》《女》待遇算是极好的,有些头牌花魁什么的,如果走运还能进个好人家为妾,而最低等的妓院,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进去的都是些没什么钱,却又想着干一些《龌》《龊》事的低等人,里面的《妓》《女》别说好的待遇了,不被虐待死便是幸运的。 现在就是如此,刚走进花柳巷时,两旁是高高的门亭,雕梁画栋极为美观,而越往里走,则两边的房子越是简单,现在他们眼前的便是一家如平常百姓家最普通的那种大门,黑黑的大门敞开着,就看到里面是几间低矮的房子,院子不大,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却不十分美丽的女子正浑身颤抖的挤在一起,惊恐的看着轩辕澈几个人。轩辕澈几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妓院里最低等的那种地方。 “把管事的带上来回话。” 随着李大人的冷喝,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女人,被两个士兵架着走了上来。 “跪下!” 李大人冷冷一喝,胖女人身子一抖,便跪在地上。 轩辕澈几个人没有进屋,便在不算大的院子里,坐在了李大人早就安排好的椅子上。16934609 程蝶舞不知道,为什么李大人把他们带到这儿里,却不急着找小玉,而是让这个胖女人跪在地上,可是,却还是安静的站在轩辕澈的身旁,没有说一个字。 “本宫没有什么时间听你说废话,如果想活命,就把小玉的事说一下吧。”轩辕澈自是知道程蝶舞的担心,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便问出了重点。 胖女人抬眸惊恐的看了一眼轩辕澈,浑身发抖,一边害怕的磕着头,一边老泪纵横的说道:“大人啊,大人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那位小玉姑娘是什么人啊,只是前些日子,定国侯府的主事派人把那丫头送了过来,并一再说,要让那位姑娘接最低等的客人,小的虽然干这个多年,可也没有坏了良心,怎耐,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定国候府是什么地方,小的惹不起啊,只好依言办事。当晚便让那位小玉姑娘接了客,可是,没想到,那丫头看着瘦弱,却是个有脾气的人,不仅把客人抓伤了,还踢下了床。我也没办法,拿钱办事,与人消灾,便命人打了她,并给她喝了药,想着只要她接了第一个客人,以后就好办了,谁想到,那丫头竟然性子那么烈,喝了药还有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撞了墙,当晚便……便死了。” 闻言,站在一旁的程蝶舞身子不觉一软,幸好一旁的赵飞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 程蝶舞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赵飞燕的话,抬手轻轻推开赵飞燕,一步一步走到跪在地上的胖女人面前,看着胖女人丑陋的脸,冷冷问道:“你说小玉死了?那她的尸体呢?” 李大人没想到程蝶舞会出来问话,觉得有些不合礼仪,抬眸看了一眼轩辕澈,在看到轩辕澈那双盯着程蝶舞充满温柔神色的眸子里,便垂下头,没说一个字。 胖女人看着程蝶舞的双眸,不觉微微一抖,竟然害怕的不敢和程蝶舞对视,慌乱的低下头,喃喃说道:“我让人扔到乱葬岗了。” 听到胖女人的回答,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一挑,此时的她脸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她恨不得立时回定国府撕了李芸娘。深深的吸了口气的程蝶舞,抬眸看着不大院子里跪着的几个人,转念又看着跪在地上的胖女人,挑眉说道:“小玉真的是当夜死的吗?” 闻言,胖女人身子微微一抖,颤抖的回答道:“是,是的。” “你,出来。”程蝶舞指着一个身穿粉色棉袄的女人说道。 “你想不想离开这儿里,去过正常人的生活。”程蝶舞看着跪在地上的粉衣女子,轻轻问道。 粉衣女子抬眸看着程蝶舞,片刻,终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却又迟疑的问道:“我这样的,离开了又能去哪儿?” “你有手有脚,去哪儿不能活下来?你都会些什么?” “回小姐的话,奴婢除了会洗衣做饭,还会点刺绣。” 闻言,程蝶舞眉头微微一挑,柔柔说道:“好,那我问你话,你实话实说,我满意了,便带你离开这儿,送你去做绣娘,让你凭你的双手吃饭,可好?” 粉衣女子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就在此时,就听到一直坐在椅子上没说话的轩辕澈冷冷说道:“你不用迟疑,她说的话,便是本宫说的话,本宫身为太子,你觉得会口出枉言?” 轩辕澈的话一落,院子里的人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坐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太子,当场太子,那个神一样的人物。 粉衣女子更是一惊,惊讶过后便是一喜,朝着程蝶舞磕了几个头,连声说道:“大小姐,你请问,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其实,很简单,我要你把小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一遍。” 粉衣女人恭敬地回答了一个是字,便开口轻轻说道:“那位小玉姑娘,是被定国候府的人送来的,送来时,还一再要求,要让那个小玉姑娘接最低等的客人,而所受的待遇则也是最低等的。当是奴婢还想,这个小玉姑娘,定是在定国候府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什么大人物,不然,又怎么会被送到这种地方来。” “想必小姐还不知道吧?小玉姑娘被送来的这家妓院是整个京城最低下的那种,平时来的客人不是走夫败卒,便是那些杀人不眨眼,出手狠毒的江洋大盗。小玉姑娘被送来的当晚,便被妈妈灌了药,接的第一个客人便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虐待狂,第二日,我趁妈妈不在,曾偷偷去过小玉姑娘的房间,当时就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地方,全是牙咬的伤口,每道伤口都泛着血丝。小玉姑娘是一个性子烈的女孩子,药性一过,在看到自己的处境后,便撞了墙,可是,却又被救了回来。”193sr。 “定国候府的人还因此送来了上好的补药,说是不能让小玉姑娘如此轻松的便离开,于是,小玉姑娘就这样,死一次,救一次,再一次,再救一次,直到最后,都下不了床,还是接了客。想必你们一定很怀疑,都这个样子了,谁还会要她。因为,定国侯府的人送来了银子,说是只要找小玉的,不仅不要钱,还给十两银子。可想而知,这样一来,一天会有多少人进小玉的房间,到最后,小玉死时,身上的伤口都发炎发臭了,底下更是……”说着,粉衣女子哭了起来,仿佛又见到了那日小玉的样子。 而此时的程蝶舞,依旧一脸的平静,唯有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在听完粉衣女子的话后,平静的问道:“小玉的尸体在哪儿里?” “小玉死后,定国候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挫骨扬灰,让小玉死后都不能痛快。” “呵呵……好一个挫骨扬灰。”程蝶舞冷冷说道,眼底深处划过一道深深的裂痕。 “太子殿下,蝶舞求你一件事。”程蝶舞回转身子,看着轩辕澈,便要跪下。却被快一步的轩辕澈给扶了起来,并紧紧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 程蝶舞抽回了自己的手,面容平静的说道:“求太子关了这家妓院,这些姑娘,并给这些姑娘安排一个好去处。”说完,再不看任何人一眼,迈步便朝外走去。却在走了没几步后,身子一软,便陷入了黑暗中。 轩辕澈稳稳的接住了程蝶舞的身子,眼里闪过一抹怒色,冷冷的对一旁的李大人吩咐道:“除了这几位姑娘外,其余人等全都一个不留。”说完,抱着程蝶舞,快步离开了花柳巷。 111 轩辕澈表白,程蝶舞复仇 “想必小姐还不知道吧?小玉姑娘被送来的这家妓院是整个京城最低下的那种,平时来的客人不是走夫败卒,便是那些杀人不眨眼,出手狠毒的江洋大盗。5小玉姑娘被送来的当晚,便被妈妈灌了药,接的第一个客人便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虐待狂,第二日,我趁妈妈不在,曾偷偷去过小玉姑娘的房间,当时就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地方,全是牙咬的伤口,每道伤口都泛着血丝。小玉姑娘是一个性子烈的女孩子,药性一过,在看到自己的处境后,便撞了墙,可是,却又被救了回来。” “定国候府的人还因此送来了上好的补药,说是不能让小玉姑娘如此轻松的便离开,于是,小玉姑娘就这样,死一次,救一次,再死一次,再救一次,直到最后,都下不了床,还是接了客。想必你们一定很怀疑,都这个样子了,谁还会要她。那是因为,定国侯府的人送来了银子,说是只要找小玉的,不仅不要钱,还给十两银子。可想而知,这样一来,一天会有多少人进小玉的房间,到最后,小玉死时,身上的伤口都发炎发臭了,底下更是…… “小玉死后,定国候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挫骨扬灰,让小玉死后都不能痛快。” 昏迷中程蝶舞,耳边不断的响起粉身女子的话,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冬日,当自己端着发凉的饭菜离开厨房时,那个叫住自己,朝自己跑来的娇小的女孩子,那双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眸,那张虽泛着菜色却依旧如阳光般给自己温暖的笑容。 眼前一闪,就看到小玉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瘦弱的身上布满伤痕,有的甚至在泛着血水,顺着她瘦弱的身体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衣被上。曾经充满阳光般温暖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曾经如星般的双眸紧紧闭着,再没有睁开的动力。 “程蝶舞,你看到了,这就是帮你的人的下场,你就是一颗扫把星,你克死了你娘儿,害死了待你如亲孙女的杜妈妈,连带亲爱的如姐妹的青青也遭遇毒手,现在又轮到这个小玉了,下一个呢?下一个又是谁?你还要害多少人,还要害多少人……” 随着李芸娘冰冷的、讥讽的、嘲弄的、恨不得置之死地的声音响起,程蝶舞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小玉的脸瞬间变成了青青,双眼睁的大大的,舌头伸的长长的,很快的又变成了杜妈妈,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样子,最后又变成了冯婉梨,就那么安详的躺在那儿,仿佛睡着一般,可是,那紧闭的嘴角突然流下了一丝艳红,那么的刺目,那么的锥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程蝶舞慌乱的、痛苦的揪着衣襟,喃喃自语着,此时的她心好痛,好乱,好难受。自娘亲死后,她虽知道真相,却为了自保而强压下了所有的真相,把恨意深埋在心底,而此时,程蝶舞在看着眼前一张接一张曾经熟悉,带给自己温暖的脸庞,却最终又离自己远去的脸庞时,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疼痛,揪着自己的头发,痛哭出声:“不要……不要……”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蝶儿,你醒醒,醒醒……” 耳边响起了焦急的、关切地声音,程蝶舞不觉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个轩辕澈和赵飞燕充满关切之色的脸,才知道,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梦,却是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写境。夹答列伤想到这儿,刚刚睁开的眸子不觉紧紧一闭,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淡漠。 抬手若无其事的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水,淡然一笑,平静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了。” 看到这样的程蝶舞,轩辕澈的眼底划过一抹疼惜的神色,他不喜欢现在的程蝶舞,仿佛戴着一张面具,虽近在咫尺,却让人无法靠近,为什么?明明心中很痛,却又要深埋心中,不让人知道?为什么? 刚刚,程蝶舞昏迷时,赵飞燕已经告诉了自己,对食物里掺了红花的事程蝶舞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却还要不顾一切的吃下去,为什么?17129819 再加上,今天,小玉的事情,更让轩辕澈对程蝶舞更加痛心起来,对定国候府的事情,以前他并不在意,哪儿家王 府里不是这般,为了那个位置,为了能给自己的孩子争外有利的名分,使尽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自从程蝶舞三个字走进轩辕澈的心里,他便对定国候府倍加关注了起来,也因此,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什么。必玉灌的最。 依轩辕澈的权利,对欺负程蝶舞的李芸娘是很容易就能处置的,可是,他看着程蝶舞一步一步的吞食着李芸娘的财产,便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内容,也就知道了程蝶舞如此费心的,甚至是走了一条最累的路,是不想别人插手这些事,于是,他忍了下来。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她,听说她要和人合伙做生意,便找了个借口给了她钱,并帮她把一切都办好,还暗地里让人多照顾她的店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轩辕澈能做的,唯一能做的。 可是,当今天亲耳听到那些话后,当程蝶舞昏倒在他的怀里时,轩辕澈再也无法压仰心中的感情,他不懂,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如此的恨另外一个人,甚至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来。也因此,他再也无法无动于衷看着程蝶舞一个人默默的去做这一切。 “飞燕,你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轩辕澈目不转精的看着程蝶舞,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赵飞燕看了一眼轩辕澈,又看了一眼程蝶舞,还是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并贴心的关上了房间门。 躺在床上的程蝶舞,在赵飞燕离开后,方才支起了身子,朝着负手而立,站在床前的轩辕澈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谢谢你。这里是哪儿?我要回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经历些什么,可是,我真的不觉得你如此承担一些是明智之举,蝶儿,我可以帮你,你知道的……” 正在下床的程蝶舞,闻言,身体微微一怔,心里不是不为他这话而感到动容,可是,程蝶舞知道,如果她想要李芸娘死,自己有一千种办法让李芸娘现在就消失在这个世上,可是,不能!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在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后,在知道了小玉的事情后,程蝶舞更加决定了心中的想法,她要让李芸娘生不如死,要让李芸娘像小玉一样,想死都死不成,死之前受尽折磨,要让李芸娘为她做过的一切负出代价。可是,这一切,程蝶舞不想假于人手,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报仇二字,唯有自己来做,心中才会舒服。因此,程蝶舞心中虽动容,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起身站在轩辕澈的面前,抬眸用一双平静的眸子直视着轩辕澈,淡然一笑,轻轻说道:“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你帮蝶舞的已经很多了。”说完,越过轩辕澈的身体便要离开,却被轩辕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真的看不懂你,从第一次见你,你自称是轻舞绣娘的丫环,再到冯府的表小姐,最后是定国候府的嫡女大小姐。你一次一次的变换着的身份,却独独有一点没有变,那便是拒人千里的淡漠。你热心,在明知道赵飞燕兄妹是骗人的,却依然去帮他们,你聪慧,能和李子漠一起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却还要保持着这份疏离和平静,你是女人,不是男人,有什么事要自己抗,懂不懂?蝶儿,女人生来就是要被人疼的,宠的,天大的事有男人来替你抗,你为什么要活的如此的累,如此的痛。小玉的事情,你明明心里痛苦的不行,难过的不行,刚刚昏迷时都在一直的哭,一直的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清醒的你,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蝶儿,如果我现在说,我喜欢你,请你接受我,你可愿意?我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让你以后不再受一点点的伤,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只管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一切有我,好不好?摘下你脸上的面具,恢复你的本心,好不好?” 程蝶舞听着轩辕澈的告白,侧站在轩辕澈身边的身子一动也没有动,片刻,平静的脸上泛起一抹柔柔的笑意,转眸看着一脸认真表情的轩辕澈,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做你的太子妃吗?可是,好像一年后才是你的选妃之日呢?还有,蝶舞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很好,也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非常感谢太子殿下的关心,我走了。”说完,努力挣开轩辕澈的手,迈步便离开了房间。 轩辕澈,谢谢你,其实,你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能对你有一点回报,因为,你那么美好,应该要找一个如你般美好的女子,现在的我不再是一朵白莲,而是一朵污了颜色的黑莲花,我的手上即将沾满鲜血,我的心底充满阴暗,我的双眸满满的全是恨意,这样的我怎么能配的上你,去做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对不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说的话。 迎着灿烂的阳光,程蝶舞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东宫,眼底充满了酸涩,脸上却依然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里充满了酸涩与无助。 程蝶舞就这样慢慢走出了东宫,走在了回定国候府的路上,身边的行人俱都是过年的喜色,而程蝶舞却感觉不到了一点儿的开心,有的只是心里浓浓恨意。 如果自己只是身边这些平凡人之中的一个该有多好,没有什么荣耀的嫡女身份,没有什么荣耀的未来,有的只是平淡不能再平淡的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没有权利的纷扰,没有*的争斗,有的只是平淡的幸福。如果自己是那样的人该有多好。李芸娘,你可知道,你看重的东西,在我眼里分文不值,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破坏着我的幸福,残害着我身边的人,李芸娘……李芸娘…… 突然,一道有力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身,程蝶舞吓的大叫了一下,却在坐上马背,闻到身后之人的气味时,再没说一个字,直到停在定国候府的门前,身后之人把她抱下马。 “进去吧,今天我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不管你的过往是什么,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蝶儿,如果我轩辕澈要娶妻,太子妃的位置非你莫属。飞燕,一会儿我会派人送回来。”说完,再没说一个字,策马离去。 自始至终,程蝶舞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轩辕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紧紧咬了咬了嘴唇,抬眸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的定国候府四个大字,眼底划过一道嗜血般的阴暗,迈步走了进去。19sfp。 “舅舅,三日后,五百万两白银,你可能准备好?” 回到定国侯府的程蝶舞,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李云飞,本来,程蝶舞并不想这么快便走这一步的,可是,现在,在经历了小玉的事情之后,程蝶舞知道自己等不了,她真的怕,再等下去,还会有人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因此,一回到府里的程蝶舞,第一时间便来找李云飞。 “五……五百万两?”李云飞抬手有些惊讶的问道,在看到程蝶舞点头后,方才皱眉说道:“李芸娘总共给了我一百万两。” 听到李云飞的话,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她当然知道,李芸娘给了李云飞多少,像李芸娘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把所有的家底都交给李云飞呢? 112 一报还一报,血债要血偿 李云飞的话早在程蝶舞的意料之中,因此,在听完李云飞的话后,淡淡一笑,柔声说道:“舅舅,你怎么忘记了定国候府这座金山了呢?”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云飞的脸上瞬间被一抹惊讶之色所充斥,停了片刻,才像恢复过来般喃喃说道:“蝶舞啊,你……你的意思是要用定国候府的钱……” “是呀?有什么不可以吗?舅舅,你看,刚刚过完年,府里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的进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平时府里都存有四五百万两银子做为日常开销的对不对?” 云舞斥此道。夹答列伤“有是有,不过,这些银子可是府里一年的开支啊,如果我现在提出来,万一……” “舅舅,咱们只是借用一段时间,五百万两啊,一反一正这是多少银子啊,到时,舅舅,你就可以不用过这种低人一等的生活了,说不定还能拿这些钱做本钱,也成为一方富贾呢。再说,现在府里是翠姨娘当家,翠姨娘和咱们的关系,相信蝶舞不用说,舅舅也是明白的,只要咱们给她通个信,告诉她,这段时间尽量不动那笔银子就是了,等表哥用完,连本带息的还给我们,到时,舅舅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还不会,谁还会知道呢,你说呢,舅舅?” 程蝶舞的鼓动让李云飞有些迟疑的脸色慢慢转为一抹贪婪之色,仿佛现在的他便是坐拥万贯家财,富贾一方的有钱人,用一双昏浊的眼睛烁烁的看着程蝶舞,片刻,喃喃说道:“蝶舞啊,舅舅下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舅舅失望啊。” 闻言,程蝶舞的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嘴角含笑的坚定说道:“舅舅放心,蝶舞一定不会让舅舅失望的。” 听到程蝶舞的保证,李云飞点点头,再次问道:“那你什么用这笔银子?” “最快明天,最迟也不能拖过后天,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要快,不然,到时别人拿了大头,咱们拿的再多,也不用咱们的了。” 听到程蝶舞如此说,李云飞坚定的点点头,咬牙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凑这笔钱。”说完,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看着李云飞离开的背影,程蝶舞嘴角的笑容慢慢转为一抹冷笑,李芸娘,我就让你先尝尝失去财富,做个穷光蛋的滋味! 而此时的李芸娘,正一脸铁青的坐在映荷院里,此时的映荷院,虽然和往常一样,可是,服侍李芸娘的下人们皆屏气隐声的各忙各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火上身。5 “翡翠,去,去把哑婆婆找来。” 翡翠答应了一声,掀帘离开了房间。李芸娘看着垂着的棉帘,心底强压的怒火烁痛了她的心。自从认识的程世杰,并决定借用他达到个人目的后,李芸娘步步小心,行动前皆三思了又三思,帮程世杰由一个小吏慢慢走到今天的异性候爷,自己则一步一步的吞食着冯婉梨的一切,权势,财富,地位以及荣耀。本以为冯婉梨死后,一切都会继续按自己所想的进行,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虽然自己还是这府里的女主子,可是,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冯婉梨有什么不同,皆是徒有名份,却被架空了实权。 李芸娘真的不甘心,她真的想不明白,到底哪儿里出了错,为什么事情全都偏离了她的掌控。可是,有一点,李芸娘有肯定,就是这一切绝对和程蝶舞脱不了干系。这些日子,程蝶舞的冷静,程蝶舞的城府,李芸娘全都看在了眼里,她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图一时之利而留下了这个祸根,更或者,当初在冯婉梨生下她时就应该杀了她。而如今……一切都得压在那个人的身上了,希望,他能帮自己除掉程蝶舞,李芸娘想,只要这个世上没有程蝶舞,那么自己的女儿程凤舞便是名正言顺的定国候府嫡长女,到时,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回到自己的心中。 就在李芸娘暗自猜测的时候,就见棉帘一掀,翡翠领着哑妈妈走了进来。 “翡翠,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闻言,翡翠抬眸看了一眼哑妈妈,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房间里只剩下李芸娘和哑妈妈后,就见李芸娘突然起身扑进了哑妈妈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轻扬,我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到现在,你还是决定不帮我了吗?” 就见风轻扬假扮的哑妈妈抬手推离了怀里的李芸娘,片刻,才低低说道:“是的,我说过的话,决没有反悔的时候。” 听到风轻扬不带半点感情的话,李芸娘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定定的看着易了容了风轻扬,喃喃说道:“轻扬,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们的契约,只是,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心吗?” “既然你说,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契约,就应该清楚,你、我之间,只是彼此利用的关系,我为什么会留在这儿你明白,也清楚,至于你的心,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是,一开始是彼此利用,可是,在凤儿和龙儿出生后,你还觉得我在利用你吗?”李芸娘揪着胸前的衣襟,梨花带雨的看着云飞扬,哭着问道。 风轻扬轻轻瞟了一眼李芸娘,一双墨眸里没有一点温度,冷冷的说道:“他们为什么出生,你比我清楚,至于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利用我,都已经不再重要。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打算离开这儿了。” “离开?什么意思?是有事离开下吗?”听到风轻扬的话,李芸娘有些慌乱的问道。如今的李芸娘清楚的明白,定国候府中就只有风轻扬可帮自己了,若是连他都离开,那么自己……不行,不行,李芸娘的这个想法一经跃上大脑,便随即否决掉了,不管用什么手段,自己绝对不能放风轻扬离开,绝对不能…… 想到这儿,李芸娘抬手抓住了风轻扬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抓住,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一边哭一边说道:“不要离开我,你感觉下,感觉下,这里在为你跳动,自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便只为你一个人而跳动。我知道,当初你只所以会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长的像她……” “闭嘴……”风轻扬的平静的脸上因为李芸娘的这句话而泛起一抹波澜,厉声喝道。 如果放在以前,李芸娘绝对不会拿此事来挽留风轻扬,可是,如今,在面对风轻扬的离别时,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只要能留住这个男人,什么都可以。 于是,李芸娘不顾风轻扬的厉色,继续哭着说道:“是的,一开始我是抱着彼此利用的态度来对待你的,可是,轻扬,自从龙儿和凤儿出生后,我便再也没想过利用你,真的,我知道,我也有自知知明,我比不上风大小姐,可是,可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是真的啊……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凤儿和龙儿,好不好?难道你不想看着他们娶妻生子吗?” “不要再说了!我可以留下,只是,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说完,风轻扬一用力,甩开李芸娘的双手,转身没有半点眷恋的离开了。 看着风轻扬离开的背影,跌坐在地上的李芸娘,一双眸子里除了伤心之外,满满的只有恨意。 而躲在窗下看到这一切的翡翠,早已抖的不成样子,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天色不早,你还是休息吧。” 听到赵飞燕的话,正在用心抄写经书的程蝶舞笑着点点头,看着赵飞燕柔声说道:“好,你也早去休息吧,明天还要陪我去尚书府呢。” 为程蝶舞铺好床的赵飞燕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舞儿,不,你师傅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听到声间,程蝶舞抬眸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婆婆,呆怔了一下,方才笑着说道:“风门主,怎么,这幅打扮的便来了呢?不撕下伪装了?” 风轻扬哼了一下,冷声说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又何必再隐瞒了呢?” 闻言,程蝶舞微微一挑眉头,对风轻扬的话不置可否,淡然说道:“我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永远不再回来了。”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风轻扬紧紧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中的疼痛,再次睁眼时,已经恢复了一片清冷的神色,定定的看着一脸平淡表情的程蝶舞,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17129819 程蝶舞淡淡一笑,对这点并不想隐瞒,于是便开口说道:“师傅曾经教我养过青鸟。”19sfp。 “呵呵……”听到程蝶舞的话,风轻扬面露苦涩,低低说道:“是呀,我怎么把舞儿青鸟忘记了呢,想当初……”却突然停下了未说完的话,只是眼里划过一道明显的伤痛之色,看着程蝶舞说道:“我留在府里只是在等你的师傅,以后,不会再插手她的任何事。”说完,也不管程蝶舞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个跃身便离开了房间。 对风轻扬的话,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得逞之色,嘴角一挑,一抹冷笑随即浮在了嘴角边。 “李芸娘,你身边的人我已经摘除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你的一对儿女了。 113 一报还一报,血债要血偿 程蝶舞一早就知道,单凭李芸娘一个弱女子,就算她城府太深,心思再缜密,没有人帮她,她也定不会做出李家村那些事情来的。5因此,在知道了风轻扬的存在后,程蝶舞便想着让他能对李芸娘放手,不再插手彼此之间的事情。也因此,才有了那日,用不悔师傅的青鸟找出风轻扬在定国候府的落脚之处,再用风轻扬对不悔师傅的感情,让他不再帮李芸娘做事。 程蝶舞知道,自己这样拿曾经教自己的不悔师傅说事的做法有些卑劣,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风轻扬对李芸娘撒手不管。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悔师傅,请恕蝶舞不孝了。看着书桌上的烛火,程蝶舞眼里闪过一道愧色,低低喃道。 一夜无眠,当阳光冲破黑暗的第一时间,程蝶舞放下了手上的毛笔,抄写了一整夜经书的她,双眸有点疼,手腕也酸涩不已,看着书桌上整整齐齐的写满经文的宣纸,眼底划过一抹苦涩,她明白,既使自己再抄多少经书,此生所种下的孽果,只怕也是还不完的。 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慢慢走到了窗子前,抬手推开了窗子,清晨的温度还有些凉,寒风透着有些刺骨的温度不停的吹在程蝶舞的脸上。 程蝶舞仿佛没有察觉般,只是抬眸看着渐渐变白的天际,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当赵飞燕打来洗脸水走进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一身素白棉衣的程蝶舞,发丝随风飘舞,虽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是,那单薄的衣衫,孤独的背影,无不在透着一种淡淡的苦涩,深深的无助。 转眸落到不远处的书桌上,那一摞整整齐齐的宣纸说明了什么,赵飞燕自是明白。抓着铜盆的手不觉微微一紧。她知道,程蝶舞心里的苦,昨天小玉的事情她也在场,虽然不懂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程蝶舞心中的痛以及对小玉的愧疚赵飞燕是明白的。 这些日子,程蝶舞做的事并没有瞒着自己,因此,赵飞燕也知道,程蝶舞在做什么,更知道,程蝶舞做这些,心里要承受多少的压力。193vc。 这是她的家啊?家意味着什么,赵飞燕再清楚不过,曾几何时,自己和哥哥做梦都想有一个家,可是,看着程蝶舞的背影,赵飞燕的眼里不觉划过一道伤感,对程蝶舞正在一步一步让这个家支离破碎而感到一种心痛,不是为定国候府即将迎来的命运而感到伤感,而是为程蝶舞,到底心中有多大的仇恨,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亲手把这个属于自己的家变成一团废墟,一堆瓦砾啊。 赵飞燕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希望程蝶舞永远是自己初见时的模样,虽然,也是这身的素白棉衣,可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活力,一种睿智,或者是那一个月在南府街的小院里,虽然忙碌,却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充满希望的快乐,而不是现在这般,心底苦如药,脸上却依旧平淡如水。 赵飞燕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对程蝶舞的怜惜,尽量用一种和往常无二的声音说道:“小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快来洗脸吧,想吃点什么,我去厨房端来。”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抬手关上了窗子,转身朝赵飞燕笑了一下,柔声说道:“随便点吧,吃过饭后我们便去尚书府,对了,把我给外祖母绣的东西带上。” 虽然,程蝶舞一开始是抱着利用冯逸竹这个舅舅的,可是,几次下来,外祖母对她的疼爱,让她渐渐失了初衷,也让程蝶舞真心的去关心冯府的每一个亲人。 吃过早饭,程蝶舞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带赵飞燕离开了定国候府,坐在翠儿精心为她准备的马车里,程蝶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对翠儿的心计更佩服了一下。5 程蝶舞刚离开定国候府,一顶精致小的轿便停在了定国候府的门前,一个娇俏的丫环走了上来,向门房说道:“我家夫人是来找你们候府夫人的,麻烦你们通传一下吧。” 当李芸娘听到门房的传话时,不禁微微一愣,这个时候,在自己失势的时候,谁还会来找自己呢? 这些日子,府里的大小事宜皆由翠儿掌握着,甚至各府的宴会,都是她去的,想当初,她不过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环,而如今,李芸娘怎能不气愤。而就在昨天晚上,那个唯一的依靠风轻扬竟然提出要走,让原本就有些慌乱的李芸娘更加慌乱起来,最后,虽然还是用计留住了他,可是,他却阐明,从此再不会帮自己做任何事。 呵呵,风轻扬,你怎么能如此的恨心,只是,你能留下便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放弃这个愚蠢的想法,你一定会再帮我的。一定…… 因此,当听到门房的传话后,李芸娘稍稍整理了下衣服,便让人去把访客请了进来,不多时,就见一个丫环扶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一身华丽的锦服,不管头上的服饰还是身上的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定睛一看面容,李芸娘不觉微微一怔…… 当程蝶舞来到冯尚书府时,就见冯德昭早早的便站了门前,仿佛等了很久的样子。程蝶舞微微一愣,想起昨天自己醒来便再没见到冯德昭,对冯德昭的这一行为也便明了了,不禁对冯德昭这个表哥的生了一份亲近之感,必竟,这个世上,只有冯德昭是和自己还有着半分血缘关系的人了。 想到这儿,程蝶舞朝冯德昭柔柔一笑,叫了一声:“表哥”便握着冯德昭伸过来的手跳下了马车。 昨天程蝶舞昏迷后便被太子轩辕澈带回了东宫,本来冯德昭也想跟着过去的,却因为要处理那几个留下来的姑娘而费了些时间,等处理完到了东宫时,才知道,程蝶舞已经离开了。而冯德昭虽然担心,却强忍着没有去定国候府一探究竟,因为,他知道,今天程蝶舞一定会来冯府。 果然,一早起来连饭都没吃的冯德昭,终于等来了程蝶舞,只是没想到,一见面便是程蝶舞柔美的笑脸,只是那声表哥,却让他的心生了几分不甘,蝶儿,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表哥,你可还会朝我笑的这么甜蜜? 见过冯老夫人,程蝶舞贴心的送上了自己绣的一套内衣内库,并搂着冯老夫人的胳膊柔柔说道:“外祖母,娘儿说,过年府里事情多,她没法来看你老人家,就让蝶儿给你送来了这个,这可是娘儿亲手绣的噢,娘儿说了,她永远是外祖母贴心的小棉袄。” 冯老夫人扶着程蝶舞交给自己的衣服,眼底闪了又闪,却最终笑着抬手和蔼的摸着程蝶舞的发顶,柔声说道:“回去告诉你娘儿,让她安心在候府就是,我这儿没事,我知道她心里有我这个娘儿就行了……就行了……”说完,把衣服交给身边的下人,并一再说道:“今天晚上就给我换上这套衣服。” 程蝶舞陪着冯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因为冯老夫人的身体不好,便告辞出来,等中午吃饭时再回来陪冯老夫人一起用餐,便和赵飞燕离开了冯老夫人住的院落,来到了梅园。 因为腊月以过,正月眼看也快过了一半,梅花已经快到花末,因此,就见一株株梅树上的梅花虽努力开放,却已现衰败之意。 “飞燕,你看,花开的再美,再艳,也有花落的枝头的那日。人也一样,不管此生过的富足也好,贫穷也罢,开心也好,痛苦也罢,都有花落枝头的那一日,只是,到那时,当我们沉睡在这泥土中时,可还会有人会想起……” 程蝶舞站在一株梅树下,眼含淡淡伤感的说道。16934754 闻言,一旁的赵飞燕虽想说些宽慰下程蝶舞,怎奈她自小便没上过什么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因此只能咬了咬唇,正想着该说什么让程蝶舞开心下的,就听到一道男声响了起来:“蝶儿,你怎么知道,这花只有绽放在枝头才是最开心,最美丽的呢?没听说过: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吗?再说,人活一世,若只是想死后的事情,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顺声看去,就见冯德昭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表公子。”赵飞燕看到冯德昭,眼里闪了几下,慌忙行礼道。 冯德昭抬手做了个免礼的动作,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离开程蝶舞脸上一眼。 “表哥,怎么这时候会来这里,不在前边和舅舅陪客人?”蝶凭一帮娘。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德昭呵呵一笑,挑眉说道:“那些人,天天见面,有什么好陪的,到是蝶舞表妹,几日才能见一次,不好好陪怎么能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程蝶舞面前,柔声说道:“蝶儿,打开看看,喜欢吗?这可是表哥第一次送你的新礼物噢。” 程蝶舞眼里划过一道惊讶之色,没想到冯德昭会送自己礼物,这可是她长这么大,除娘亲外,第一次的有人送自己礼物,不觉嘴角微微一挑,一抹笑意充斥在了嘴角,伸手接过锦盒,柔声说道:“东西不在贵重,而在这份心意,表哥,蝶舞先道声谢谢了。” “不打开看看?” 在冯德昭的注视下,程蝶舞依言打开了手里的锦盒,只见里面静静一只蝴蝶发簪,发质只能看出是木头所制,却是纯手工制做,一看便是人用手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 “表哥……这是你自己雕刻的?”程蝶舞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看出来了?表哥的手艺不精,下次再雕刻一支好的给你。”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道感动的神色,把锦盒紧紧握在手里,摇着头说道:“不,表哥,这是蝶舞收到的,最最好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虽然,冯德昭知道,程蝶舞的这番感动是建立亲人的基础上的,可还是开心不已,又陪着程蝶舞一起逛了一会儿,便一起回到冯老夫人的院子,陪她一起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冯老夫人塞给程蝶舞一个红布包,说是压岁钱,便由人搀扶着回后面休息去了。程蝶舞紧紧握着手里的红布包,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温暖感觉。 回府的路上,程蝶舞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直到马车停在定国候府门前,跳下马车。程蝶舞脸上的笑容才转为一抹平静。 刚和赵飞燕踏进念慈堂的门,便看到碧儿走了出来。知道碧儿找自己所谓何事,程蝶舞紧紧握了握手心里的红布包,看着碧儿,再次问道:“你真不后悔吗?他可是你的孩子。” 碧儿坚定的摇了摇头,定定的看着程蝶舞,说道:“不后悔。”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从今天开始吧,只是,碧儿,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不一定要走这一步。” 碧儿笑着摇了摇头,眼里是破碎的坚定,拿过赵飞燕手上的东西,朝程蝶舞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念慈堂。 程蝶舞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冯老夫人给她的红布包,双眸紧紧看着碧儿消失的背影,片刻,才喃喃说道:“飞燕,告诉厨房,今天晚上开始。”说完,眼里闪过一抹冷酷之情,转身便进了房间。 “娘儿,事情女儿都听说了,你别伤心,咱们还有机会,上元佳节,女儿一定要参加,一定要把前边失去的争回来。” 程凤舞扶着金儿的手,慢慢走进映荷院李芸娘的房间,一脸坚定的说道。 看到程凤舞,李芸娘慌乱的起身扶着程凤舞半倚在了房间中的贵妃椅上,斥责道:“胡闹,谁让你起来的?娘儿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还怕这点小波折。你把心给我放到肚子里,好好养伤,听到没?” “娘和……凤儿不是担心娘儿受了委屈吗?真没想到,她程蝶舞还有这本事,和翠儿那《贱》《婢》搞到了一块。还有爹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了,好了”。李芸娘笑着拍着程凤舞的手,眼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如果说,在这儿这前,她还是那个落在低谷的人,那么现在,在见过那个人后,李芸娘已经有绝对的把握,能争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把那些挡在自己前进路的人全都除掉。 就见李芸娘笑着说道:“你对娘儿的孝心,娘儿知道,你呀,现在就只管把身上的伤养好,到时才有机会和程蝶舞那《贱》《人》争上一争。” “娘儿,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程凤舞双手握着李芸娘的手,双眸闪了几闪,几分迟疑,几分犹豫的说道。 “有什么事要问娘儿,说吧。” “娘儿……。”程凤舞停了片刻,终是下了决心,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疑问自那天李芸娘和程世杰在自己面前吵架后便已经存在了程凤舞的心里,这些日子,程凤舞也不只一次的设想过可能性,却都被自己推翻了。于是,今天,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疑问,她要知道真相,只有这样,才能在某一个时机时,彻底打败程蝶舞。 “娘儿,我想问你,程蝶舞到底和爹爹有没有关系?” 程凤舞的问题一出口,便看到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道波澜,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片刻,终是低低说道:“凤儿,有些事不让你知道,是想保护你。” “可是,娘儿,如果程蝶舞她真的不是爹爹的女儿,那么我就是这府里真正的嫡长女,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不是吗?”程凤舞有些气闷的想也不想的便吼道。 “凤儿,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你爹爹在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还依然养了她这么多年,还让她占着嫡长女的身份?你好好想想,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来那般的简单,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有些事情,等时机到了,娘儿一定会让你知道的。好吗?” 闻言,程凤舞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李芸娘不好看的脸色时做罢,只能扶着金儿离开了映荷院。 傍晚时分,程跃龙浑身酒气的回到府里,一进院落,便看到碧儿笑着走了过来,一边扶着程跃龙的胳膊,一边对一旁的旺财吩咐道:“去告诉厨房上晚饭,还有,端些醒酒汤来,不然,公子一会儿又要头疼了。” 不一会儿,旺财和来财便端着饭菜还有醒酒汤回来了,碧儿一边细心的服侍程跃龙坐在桌子边,一边温柔的把醒酒汤一点点用汤匙喂给程跃龙喝。等喝完后,方才笑着说道:“公子,喝了一天酒,定没有吃什么东西吧?今天晚上,碧儿让厨房做了公子最爱吃的菜,你尝尝看。”说着,便夹了一道菜放进了程跃龙的嘴里。 此时的程跃龙还有些酒醉,看着如此温柔的碧儿,手便不安分起来,碧儿脸微微一红,娇羞的垂下了头,喃喃说道:“公子,旺财他们在呢。” 闻言,程跃龙没好气的挥挥手,让旺财和来财离开,一把抱住了碧儿,色米米的说道:“碧儿,你这个小妖精,让爷好好疼疼你。”说着,便吻上了碧儿的唇。 114 一报还一报,血债要血偿 碧儿抬手挡住程跃龙伸过来的嘴,柔柔一笑,轻柔地说道:“公子,急什么?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这样,一会儿你才有力气,而碧儿才更有力气把公子伺候舒服,你说呢?”说完,不等程跃龙有任何反应,便主动吻了吻程跃龙的唇,然后,抬手便舀了一碗汤。夹答列伤 “这汤是厨房今天特意熬的,说是很补,公子,让碧儿先伺候你喝点汤。”说完,用汤匙舀了一小口放进自己的嘴里,便朝程跃龙吻了过去,以口把汤喂给了程跃龙。 程跃龙本就喝的有些多,在看到碧儿的这番动作后,酒劲加上那《赤》《裸》《裸》的《欲》《望》,手一伸便把撕扯起了碧儿身上的衣服。拿着汤碗的碧儿眼底划过一道深深的厌恶之情,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温顺的表情,任由程跃龙把自己的衣服撕扯成块块碎片,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喂着程跃龙喝汤。 当碧儿变成yi丝不gua的时候,桌子上的汤也已经被程跃龙喝了个精光,碧儿任由程跃龙的一双手在自己手上拧着,扭着,任由他在自己的胸前啃咬着,脸上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抬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碗,一直埋头在碧儿身上的程跃龙没看到,那碗已经变的冰凉的黑色的药水,更没看到,碧儿一脸绝然的喝下了那碗药水。 随着黑色药水的喝下,碧儿就感觉一道刺骨的冰凉直刺心底,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抬起放在了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紧紧闭了闭双眸,柔声说道: “公子,咱们去床上吧,让碧儿好好伺候伺候你。” 闻言,程跃龙抬起一双被*充斥的双眸,抬手搂着《赤》《身》《裸》《体》起身朝不远处的床走了过去,喃喃说道:“小妖精,伺候舒服爷,有赏。” 此时的碧儿,肚腹中的冰凉早已变成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她强忍着那锥心的刺疼,扶着程跃龙一步步朝床上走去。 很快,便听到程跃龙的一声惊叫,守在外面的来财和旺财相互看了一眼,推开房门跑了进来,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碧儿吓体正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而程跃龙,则捂着吓体,不停的痛呼着,看到跑进来的来财和旺财,怒声吼道:“还看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待大夫替程跃龙把完脉后,李芸娘一脸急切地问道。 听到李芸娘的话,大夫的脸上闪过一道迟疑的神色,而躺在床上的程跃龙已经下了床,怒气吼吼的说道:“大夫,碧儿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你还关心那个《贱》《婢》?” 程跃龙没有对李芸娘的话发表任何意思,此时他一心扑在碧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身上,那可是自己压的一个宝啊,千万别出事啊。 “回公子,夫人的话,那位姑娘因为饮用了大量的绝子汤,这绝子汤一般只有青楼才有,为的是让那些人不怀孩子,而那位姑娘却已怀有两个月多的身孕,所以,那位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还有就是……”大夫迟疑了一下,终是继续说道:“公子事先应该是和那位姑娘吃过同一种食物,而这种食物里有大量的绝子汤,因为量下的太大了,再加上里面还加了一味药,所以……所以……” “所以,怎样?”李芸娘一脸急切地问道。 “那味药加上份量大的绝子汤,公子才会在和那位姑娘〈行〉〈房〉时吓体疼痛,以后……以后恐怕再不能〈行〉〈房〉了。” “什么?” “什么?”17130126 李芸娘和程跃龙同时惊呼道。 “夫人,老夫医术浅薄,你还是另找高明吧。”说完,大夫连诊金也没有要,收拾了下东西,匆匆便离开了。5 李芸娘呆愣在当场,给碧儿的绝子汤,是她一早便吩咐金儿做的,让她有机会便让厨房的人给碧儿端来,为的 是打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里面怎么会加了另外一种药? “龙儿,你别相信那个大夫的话,娘儿现在就让人去找你爹爹,拿牌子进宫请御医,你别急……” 程跃龙一把甩开李芸娘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一脸铁青,一脸愤恨的看着李芸娘,一双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他倒不是关心碧儿,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丫头,而那个孩子却是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家产,只是,这一切,在听到大夫说的那句话时,全都变成了浮云,不能〈行〉〈房〉?不能〈行〉〈房〉?意味着什么,程跃龙看着面前一脸急切的李芸娘,一脸铁青说道:“碧儿喝的绝子汤是你叫人做的吧?你可真是我亲娘啊。为了达到个人目的真是不择手段,连我这个儿子也不管不顾了,在你的眼里,只有程凤舞是不是?是不是?” 李芸娘知道程跃龙在怪自己,来不及想这里面到底哪儿出了差错,明明自己给金儿的只是普通的打胎药,怎么会变成了绝子汤,还是加大了药量,最重要的是还加了另外一味让影响男人的药,也顾不得程跃龙对自己的态度是多么的不敬了,抬手抓住了程跃龙的衣袖,连声说道:“龙儿啊,你说什么啊?娘儿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为你好啊?你和凤儿都是娘的心肝,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不分彼此啊,你怎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程跃龙再次甩来了李芸娘的衣袖,恶狠狠的看着李芸娘,厉声说道:“是吗?那你怎么不给你的宝贝女儿准备一碗绝子汤啊?现在老子不能〈行〉〈房〉了,不算男人了,你《他》《妈》的满意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哪一件事做到手心手背都是肉了?你在外面有多少店铺,我说给我几家我学着打理打理,你同意了吗?你天天就知道挖空心思的把你的宝贝女儿送上男人的床,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碧儿送给我,不是真心疼我,不过就是想借此拦下我而已。滚……从我眼前滚开,不然,别怪我做出不敬的事情来。” “龙儿,你……”看着凶神恶煞般的程跃龙,李芸娘不觉打了个颤,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程世杰冰冷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呀,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连大夫都请进来了?” 随着程世杰和翠儿的声音,就见翠儿扶着程世杰的胳膊走了进来,在看到李芸娘里,没有像往常一样的闪避,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恭敬神色,而是眼里划过一道〈赤〉〈裸〉〈裸〉挑衅的神色。 李芸娘本就因为程跃龙的事正烦乱着,这时候看到翠儿和程世杰,尤其是翠儿眼里的那抹挑衅时,心中的愤恨便冲天而起,想压也压不住了。儿伸何道子。 “候爷,这时候你不守着温柔香,还知道别的吗?” “难道,你想让我守着你?”程世杰反问道,坐到首位上,看着一脸近似于狰狞表情的程跃龙,一拍桌子,怒声吼道:“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一个的这是什么表情。” “候爷,宫里来人了。”就在这时,李云飞站在门外垂首说了一句。 屋里的人都是一愣,程世杰没好气的问道:“这时候,宫里谁来了?” “回候爷,是宫里的王太医,赵太医还有李太医。” 程世杰在宫中行走多年,知道这三位太医皆是医术高超之人,平时请一位都难,可是,今天晚上竟然一来就是三位,想到这儿,狐疑的扫了一眼李芸娘和程跃龙,疑惑地问道:“你们谁请的?” “候爷,别管谁请的,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为龙儿把把脉吧。”此时的李芸娘,也顾不得去想这个问题,只想着能打破刚刚那个大夫的论断,告诉自己,也告诉程跃龙,没事,他没事。 “龙儿怎么了?”程世杰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程跃龙,疑惑的问道。 “候爷,既然姐姐都这样说了,你就别问了,先让太医进来为大公看看啊,有什么问题,一切不就都知道了。”站在程世杰旁边的翠儿适时说道。 听了翠儿的话,程世杰点点头,挥手让李云飞把人请进来。很快的,便看到三位提着药箱的御医走了进来,再给程世杰和李芸娘行过礼后,便开始依李芸娘的话为程跃龙把脉。虽然程跃龙刚刚恨不得杀了李芸娘,可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坐在了椅子上,静心等着三个太医为自己把脉的结果。 不多时,三位都为程世杰把完了脉,脸上俱都划过一道惊讶的神色。 “三位太医,不知道犬子得了什么病啊?” “回候爷,令公子因为误食了绝子汤,可能……以后,再不能〈行〉〈房〉了。” 太医的话落,坐在椅子上程跃龙脸瞬间变的苍白起来,一双眸子愤恨的看着李芸娘,而程世杰则不敢相信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然,对程跃龙这个儿子并没有多少满意之处,可是,他却是定国候府的唯一男丁,将来唯一的继承人,不能〈行〉〈房〉意味什么,程世杰再明白不过。想到这儿,程世杰紧张看着三位医术高超的太医,急切地问道:“可还有治过来的希望?” 闻言,三位太医互相看了一眼,俱都摇了摇头,同时拱手说道:“回候爷,下药之人,因为药量下的太大,再加上里面加了一味别的药材,所以……候爷,在下医术浅薄,还请另请高明吧。”说完,三位太医朝程世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世杰当然知道这是三位太医的谦虚之言,三位太医医术高超,若是连他们都无法治的病,只怕,这个世上…… “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喝了那种东西?” 待太医离开后,程世杰把桌子上的茶盏全都扫到了地上,厉声吼道,手指着一脸苍白之色的李芸娘,怒吼道:“你……你说,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我……我只是想打掉碧儿肚子里的孩子,金儿呢,去给我把金儿找过来,我要知道,那多的一味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芸娘慌乱的喊道,便想往外跑去找金儿。 “李芸娘!”程世杰迈步阻住了李芸娘的去路,抬手狠狠的握住了李芸娘的手腕,双眸喷火的看着一脸慌乱的李芸娘,怒声喝道:“你好狠的心,怎么能对跃龙下如此的毒手,他可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儿子。” “你以为我想吗?我只不过不想让碧儿那个《贱》《婢》生下龙儿的孩子。”李芸娘不服输的看着程世杰,回吼回去。 “候爷,你别和姐姐吵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还是想办法吧,大公子这样,以后府里应该怎么办啊……”翠儿适时的跑了上来,扶住了程世杰的胳膊,劝慰道。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完,便听到一道绝望的、愤恨的怒吼响了起来: “滚……都给我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给我滚出去。”程跃龙披头散发,一胸狰狞的怒声吼道,那神色就像是嗜血的恶魔般,双眸通红,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神色。 “龙儿……”李芸娘慌乱的,心疼的喊道。 “滚……听到没?都给我滚……滚……”此时的程跃龙就像个疯子般,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一个人,一把把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厉声吼道。 “候爷,我们还是走吧,大公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咱们再想办法啊,好不好?世上世外高人有的是,一碗绝子汤而已,说不定会有治的。” 听到翠儿的话,程世杰冷哼一声,虽然知道翠儿的话只是劝慰人的,可是还是骗自己相信,却狠狠的抓着的李芸娘的手腕,冷声喝道:“你跟我来!”说完,扯着李芸娘出了房间。 站在原地的翠儿,转眸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乱砸乱翻的程跃龙,眉头一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迈步离开了房间。 “千雪,替我谢谢太子。”19skm。 站在窗子前的程蝶舞,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紫衣女子说道。 千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蝶舞没有回头,只是抬眸看着天上的月亮,快要圆了呢?想到这儿,眼底闪过一道伤感的神色,扶着窗子的双手不觉紧了一紧。 自己的这双手又沾了一份鲜血,还是一个未出生的小婴儿的血,虽然,那是碧儿的一再坚持,可是,却也是自己一心促成所制。想到这儿,程蝶舞的眸子不觉一紧,一份沉甸甸罪恶猛地压在了她的心头,让程蝶舞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为了复仇,自己做了太多太多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也走的太远太远,离当初娘儿的希望越走越远。那朵娘儿心中的白荷,到底还是沾染了污渍。 可是,程蝶舞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回头之路,深深吸了口气,紧抓着窗子的双手不觉因为指甲的用力而断裂开来,一抹艳红淡淡浸入了窗子,随即消失不见,就像此刻程蝶舞的心,心里虽疼,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淡凉如水的神色。 看着墨空中的清月,程蝶舞能想像的到此刻在程跃龙的院子里会是如何的一幅情景,晚上的三位太医,是自己请太子帮忙请来的,就是为了让李芸娘知道,她的那碗绝子汤不禁让她心满意足的打掉了碧儿肚子里的孩子,还让她的儿子,程跃龙再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程世来会出现在那里,是事先和翠儿商量的好,就是为了让李芸娘在程世杰,在这定国候府的身价与地位再掉一掉,顺便刺激下她,让她感觉下后悔莫急的痛苦,而痛苦的则是,让李芸娘先尝尝儿子离心的感觉,想来自己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又注满希望的儿子,却在突然某一天,不在和自己贴心,并恨之如骨的时候,那份感觉定是不好受的吧? 李芸娘,这是我送你的一份新礼物,你喜欢吗?别急,这才是第一个,希望你还有力气去承受下面我送你的礼物。 程蝶舞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眼前不觉出现了那日在后门看到的锦被下那个姑娘的脸,虽然,我无法替你要了他的命,可是,我想,程跃龙这样的下场,是对他最好的惩罚,身为男儿身,却再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想来便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吧?姑娘,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转念又想到碧儿,紧紧闭了闭双眸,开口说道:“飞燕,去打听下碧儿的情景,如果可以,去看她一下,记住,别让人看到。”赵飞燕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金儿,我问你,谁让你下的绝子汤给碧儿喝,啊?你说……” 坐在首坐的程世杰看着跪在地上的金儿,一脸铁青的问道。 听到程世杰充满怒气的话,跪在地上的金儿不觉颤抖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脸木然,正用丝帕擦脸上泪水的李芸娘,一咬牙,垂首说道:“回候爷的话,奴婢不明白候爷的意思。奴婢一心伺候二小姐,从未给碧儿下过什么绝子汤。” 115 阴暗对阴暗,李云飞出逃 金儿的话刚落,便看到坐在椅子上擦泪的李芸娘一甩手中的丝帕,指着金儿厉声吼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给你的明明是普通的打胎药,现在会变成加了药量的绝子汤,里面还加了一味药。夹答列伤” 金儿怎么也没想到,李芸娘会反口问自己,不觉抬眸看着李芸娘,放在膝上的双手早已狠狠的刺入膝盖。金儿并不知道程跃龙院子里出的事,因此,在她看到这番情景时,第一个想法便是李芸娘想把全部的责任推给自己。在程凤舞身边伺候的金儿,虽说并没有像翠儿一样,在李芸娘身边耳濡目染的太多的心计与阴暗,却也是一个极有城府的主,因此,在这个想法刚跃上脑海时,她便立时反应了过来,不管你是想杀人灭口还是借刀杀人,我都不会让你轻易实现。 想到这儿的金儿,一改刚刚的坚定神色,换上了一幅乞求的模样,朝着坐在椅子上的程世杰便磕起了头,一边哭一边说道:“候爷,请候爷明察,你就是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给碧儿姑娘下什么打胎药啊。再说,碧儿是大公子的人,和奴婢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奴婢为什么在害她啊。候爷,这一切都是芸夫人要奴婢做的,至于那药,也是芸夫人给奴婢的,别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候爷,你就饶了奴婢一命吧,如果当初奴婢不答应,芸夫人便要把奴婢卖到京城最低下的妓院啊,候爷……” 听到金儿的话,李芸娘脸微微一变,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去斥责金儿是多傻的行为,且不说那药是不是金儿换的,只说那药是自己给的这一点,便能让程世杰夺了自己的主母之位,想到这儿,李芸娘的眼底划过道道精光,立时扭头说道:“候爷,所谓关心则乱,刚刚是我太心急了,只一心想找出害龙儿的人,这下药害龙儿的应该不是金儿,她是凤儿的人……” “那姐姐给金儿的是什么药吗?”站在程世杰身旁的翠儿打断了李芸娘的话,挑眉问道。开玩笑,努力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这一刻,怎么能让你轻易过关,不然,往哪儿再找这么好的机会,把你打压到底呢?翠儿的一双眸子里闪着阴冷的光芒,暗暗想道。 “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刚抬了位的姨娘,主子说话,岂有你说话的份?”恢复精明之色的李芸娘,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看到李芸娘的动怒,翠儿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反道是越发的柔顺起来,双手轻轻攀上程世杰的胳膊,笑着说道:“芸夫人,翠儿当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今天晚上这事,不是单单害大公子身边的人,而是害大公子,咱们都知道,这定国候府,大公子是候爷唯一的继承人,这要是出了点差错,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翠儿虽然是姨娘,却感念候爷的一片深情,因此,自是为候爷出点力才是。如果有得罪姐姐的地方,还请姐姐见谅才是,就算是最后,候爷怪罪于翠儿,翠儿也甘心情愿,只要能为候爷排忧解难便好。”一番话里藏刀,明绵暗刺的话,让李芸娘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这些话,是自己当初哄程世杰的,却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让别的女人说出来,还是要对付自己的。 “候爷……”李芸娘不甘心的喊道。 “行了……”程世杰抬手阻断了李芸娘要说的话,看着跪在地上一下在磕头的金儿,在看到她洁白的额头上那抹艳红时,一双眸子里没有一点波动,反而更加阴沉起来。虽然程世杰的确是眼高手低之人,论智谋比不上李芸娘,可是却也不是一个胸中无术之人,虽然刚刚李芸娘和金儿的话还没有说全,说透,有些事情他也已经明白了。 “金儿,夫人给你的药呢?”程世杰冷冷的问道。 闻言,不停磕头的金儿停下了动作,强忍着额头上的疼痛,垂眸说道:“回候爷,今天晚上奴婢依芸夫人的吩咐,下到了给碧儿的补汤里。”说完,抬眸坚定的看着程世杰,继续说道:“可是,候爷,奴婢真的没有动过那些药,也不知道那药的作用,只是按芸夫人的吩咐做的,候爷……” 程世杰闭了闭发痛的眼睛,知道有些事已经不用再问了。抬手挥了挥,低低说道:“来人,把金儿带到后园,按家法处置。”19say。 屋里的人都知道程世杰这话里的意思,后园就是那口枯井,这是要让金儿填井啊。夹答列伤 “不要,不要,候爷,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夫人,夫人,奴婢是按你的吩咐做的,求求你,替奴婢求求情吧。” 此时的金儿一脸的慌乱,一脸的害怕,她真的不想死,因此,跪着走到李芸娘面前,伸手扯着她的衣服下摆,哭着求情道。17129544 可惜,没有一个人为她再说一个字,便看到几个壮丁走了进来,一把扯住金儿的头发和胳膊,便无情的把她拉扯了下去。 “夫人,夫人,你不能这么无情,奴婢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啊……”远远的,还能听到金儿声嘶力竭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早已经停止了哭泣,一脸胆怯的看着程世杰。自从跟了程世杰,这些年,李芸娘从未把这个男人真正的放在自己的心上,对他只是一味的利用,而如今,李芸娘才知道,不管自己多么有计谋,在这儿府里,自己的生死还是掌握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手中。因此,李芸娘心中不停的想着各种办法,怎么样才能从此局中脱身而出。 “翠儿,你下去吧,我有些话和夫人说。” 闻言,翠儿眉头微微一挑,抬眸看了一眼李芸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温顺的答应一声,行礼离开了房间。 “候爷,我……”待到房间里只有程世杰和李芸娘两个人时,李芸娘开口说道,却不想,才开口,便看到程世杰抬手阻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你还想再说什么?想说药不是你给金儿的,还是想说你没有吩咐金儿去下药?” 儿坐了在还。李芸娘想明白了,事到如今,一味的不否认绝对不是好办法,再说,她也清楚,程世杰早就认定了此事是自己做的,因此,唯今之计,便是想办法用情之一字来打动程世杰,必竟多年的夫妻了。所以,李芸娘在听到程世杰的问话后,便用一抹哽咽的,充满委屈的声音柔软的说道。、 “我……我的确是做了,可是,候爷,请你相信我,我给她的真的是普通的打胎药,龙儿不只是你的儿子,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啊。” “不管你再怎么讲,现在的龙儿,的确是因为你而受到了伤害。”程世杰冷冷的看着李芸娘,平静且充满冰冷口气地说道:“李芸娘,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从来没想过,你的心思,你的城府,你的计谋,有一天会用在自己家人的身上。从今天开始,府里的大小事务,你都不用在过问,只管待在映荷院,龙儿什么时候恢复健康,你……什么时候出映荷院的大门。”说完,朝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带夫人回映荷院,没我的吩咐,不准夫人走出映荷院一步。” 虽然程世杰说不让李芸娘管理府中的大小事务,还要禁足在映荷院,可是,却没有把自己的主母之位免去,因此,聪明的李芸娘懂进退,知道有些事情不急在这一时,只要自己还有那个名份,一切都皆有可能。因此,没有再说一个字,乖乖的站起身,朝程世杰行了一礼,走出了房间。 而当程蝶舞听到这个结果时,只是眉头微微一挑,却没有说一个字。 “小姐,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次候爷没有把李芸娘打为下人,只是禁了她的足,翠儿怕……” 程蝶舞当然知道翠儿在担心什么,因此,在听到她的话后,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只不过是一招欲擒故纵,以退为进而已,你怕什么?对了,我让你做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已经全部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对候爷挑明?” “再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虽说是不像过年一样各府之间要迎来送往,可是,有些礼数却是要有的,你说呢?” 看着一脸平静表情的程蝶舞,翠儿的心里因为程蝶舞的话而一拧,谁说这个府里最有心计,城府最深的是李芸娘,面前这位才真正是深藏不露的主。翠儿也再一次证明了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跟程蝶舞做对,只定没有好下场。 因此,翠儿朝着程蝶舞行了一礼,答应一声,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传来了程蝶舞的平淡的声音: “现在府里唯一的男丁已经没有了,你若想让地位再巩固一下,便努力怀个孩子吧?虽说不知是男是女,可是,怀胎十月,这期间已经足够你达成所有的梦想了。天色不早,你快点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 翠儿因程蝶舞的话而眼里一亮,转身看着程蝶舞,再次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念慈堂。 “程世杰,原来你并不是没有感情之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能对李芸娘于心不忍,没有赶尽杀绝,可是,为什么,当初你就不能对我娘儿有一点不忍呢?程世杰,千万别让我知道真相,不然,你的命运,便要有所改写了。” 回到映荷院的李芸娘,身后的大门随即关了起来,李芸娘转身看着紧闭的大门,眼底划过一道不甘心的神色,迈步朝东南有的小木屋走了过去。 “你见多识广,肯定知道龙儿中了什么药,你救救他……”李芸娘一脸泪水的轻扯着风轻扬的衣服,哽咽地说道。 当风轻扬听完李芸娘的话后,一个想法便跃上了脑海,他愣了片刻,抬手从李芸娘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服,冷声说道:“你走吧,我说过,只留在你的身边,再不为你做任何事。” “这不是为我做,是为我们的儿子啊,龙儿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也不管吗?” 没等李芸娘等到风轻扬的回答,便听到风轻扬说了一句:“谁在外面?”身形一晃,便跃出了房门,很快,便看到风轻扬拎着翡翠走了进来。 当李芸娘听到风轻扬说外面有人时,便猜到了是翡翠,因为此时的映荷院,除了她再没有一个下人。当看着风轻扬把翡翠拎进来时,想也不想的便把翡翠踢倒在地,伸手摘下发间的金钗,便狠狠的插进了翡翠的胸口。 随着翡翠的一声惨叫,正关门的去风轻扬身体一怔,转首不敢相信的看着正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金钗往翡翠身上刺的李芸娘。 “不管她有没有听到,她都不能在这个世上活着,不然,你就曝露了。”李芸娘确定翡翠死了之后,把金钗上的血迹在翡翠身上擦干净,再插回自己的发间,看着一脸震惊之色的风轻扬,平静的说道。 “你真正担心的是你自己吧。”风轻扬看着一脸平静表情的李芸娘,冷冷问道。 “风轻扬,虽然当初,你我一开始是本着彼此利用的态度才在一起的,可是,这些年,我为你生了一双儿女,对你的感情早就根植于心,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次都请你救一下龙儿,他是你的儿子啊。风轻扬。” “好,我会想办法救他,只是,这一次事情之后,我便离开。”说完,拎起地上的翡翠的尸体,跃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苍茫的夜色,李芸娘的嘴角微微泛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今天晚上,虽说是结果和预想的不一样,可是,却间接的处掉的程凤舞的一个心腹,对金儿,程蝶舞可是知道的,那份心计和翠儿有的一拼,因此,和翠儿交待完下一步的事后,又抄了几页经书,便上床准备休息,刚吹熄了蜡烛,便感觉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谁?” “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低沉的夹杂着些许伤感的男声响了起来,程蝶舞微微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风轻扬。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蝶舞还是依言快速的穿好的衣服。 “不用点蜡烛了,免得被那些人发现,有琴吗?一齐带着吧。” 当程蝶舞拿出琴时,便被风轻扬抱起跃身离开了房间。 “这么晚把你带到这儿,很抱歉,可是,我只是想找一个人,能听我说说话。” 坐在山顶一角,风轻扬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低低说道。 看着身边这个和程世杰年纪相仿,却不失男子英俊的风轻扬,程蝶舞淡淡说道:“我知道,是因为我是不悔师傅的徒弟,你觉得,有些话,说给我听,就像说给她一般,是不是?只是,很可惜,我手受伤了,不能抚琴给你听。” “你能不能不这样聪慧?不过,如果你不如此聪慧,想来,舞儿也不会收你这个徒弟了。把琴给我……”说完,拿过程蝶舞手中的琴,弹了几个节奏后,便双手轻轻抚上了琴面…… “爱我好不好,褪去一身骄傲,藏不住的寂寥,等不到依靠。江湖浪滔滔,风雨太飘摇,贪着你的笑,忘了痛的味道。像一团火在烧,怎么可以忘掉,无尽的烦恼,淹没在你怀抱。十指紧扣缠绕,在月光下奔跑。什么都不想要,你爱我就好。爱我好不好,褪去一身骄傲。藏不住的寂寥,等不到依靠。江湖浪滔滔,风雨太飘摇,贪着你的笑,忘了痛的味道。像一团火在烧,怎么可以忘掉,无尽的烦恼,淹没在你怀抱。十指紧扣缠绕,在月光下奔跑。什么都不想要,你爱我就好,像一团火在烧,怎么可以忘掉,无尽的烦恼,淹没在你怀抱,十指紧扣缠绕,在月光下奔跑,什么都不想要,你爱我就好……” 随着风轻扬的轻吟,很悲凉的一首曲子随即响在了程蝶舞的耳边,程蝶舞不觉怔怔的看着风轻扬,再一次肯定了,他和不悔师傅之间的感情,只是,为什么…… “我和舞儿还有轻云是同门师兄妹,舞儿是我师傅的独女,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我很爱你的师傅,爱的可以失去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可是,我的师弟轻云也爱她,这首歌便是当初舞儿唱给我的,我一直以为,她爱的是师弟轻云,所以,下毒害死了师弟,师傅一气之下也怒火攻心离世,舞儿更是因此离开了我,离开了风门,这些年再没有她一点消息。现在想来,我真的很混蛋,舞儿明明爱的是我啊,如果我不是那么的冲动,不毒杀师弟,气死师傅,或许,现在的我和舞儿过的就会是神仙伴侣的生活。” “你一定很奇怪,我这么爱你的师傅,为什么还会在李芸娘身边这么多年,是不是?我想,你定是没有见过舞儿的真实面目,舞儿和李芸娘长的很像很像,当初,我第一眼看到李芸娘时,真的便以为是她,可是,长的像又怎么样,不是就是不是,于是我离开了,继续寻找舞儿,可是,后来,我得到消息,说是舞儿在定国候府出现过,于是便回到了李芸娘的身边,一来是想等她,二来是想能天天看到那张像似的脸。” “其实,你说的很对,舞儿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黑白分明,而我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她是满意的,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到她,对她亲口说出对不起,哪怕她打我,怨我,甚至杀了我,我都无怨无悔。程小姐,程跃龙的毒是你下的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李芸娘的确不是善良之辈,而我,也决定了,等这件事过了,便离开这儿里,我要去找一个恕罪的地方,继续等你的师傅。” 自始至终,程蝶舞都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静静的听着风轻扬的话,聪明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风轻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打破了他以往的冷静,才会词不达意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有一点,她知道,他真的爱不悔师傅。 第二日,当程蝶舞从赵飞燕口中听说,映荷院的翡翠失踪的事情时,第一直觉便想到昨天晚上的风轻扬,不觉暗暗叹了口气,难道只是因为她们长的像你才会做了这么多事吗? 时光平静如水,静静的过了几天,这几天,定国候府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程世杰把程跃龙不能《行》《房》的事情压了下来,他知道,这事如果传出府后,会对程跃龙引起怎样的后果,翠儿如鱼得水般的管理着定国候府的上上下下,而李芸娘则安安静静的待在映荷院,不哭不闹,只是每天程凤舞都会由玉儿扶着来映荷院待到很晚很晚…… 很快,明天便是上元佳节,而不出程蝶舞的意料,府中收到了王皇后下的旨意,明天程蝶舞和程凤舞一同进宫赴宴。 “小姐,明天我们还去吗?”赵飞燕没有忘记程蝶舞前几天说过的,不会参加此次上元节的宴会,只是,现在程凤舞竟然参加了,那么…… “去啊,你今天晚上早休息,明天咱们和程凤舞一同进宫。对了,你一会儿去找下李管家,让他来见我。” “舅舅,这是十万两银子,你先拿着。”程蝶舞把一张银票交到李云飞的手上,平静的说道。 “蝶舞啊,这是……”李云飞不解的看着程蝶舞,疑惑的问道。 “舅舅……” 程蝶舞叹了口气,看着李云飞的眼里闪过一抹欲语还休的样子,终是低低说道:“舅舅,表哥刚刚派人来送信,我们的事情被人捅到了上面,所以……所以……” “所以怎么样,蝶舞,你可别吓舅舅啊……五百万两银子呢?” 116 冷眼看好戏,定国候危机 程蝶舞看着一脸紧张之色的李云飞,双眸一闪,把十万两的银票塞到李云飞的手里,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抱歉,含着一抹沉重的口气说道:“舅舅,就因为我知道此事咱们注入了多少银子,才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向表哥借了这十万两银子,舅舅,此事已经捅到了太子那里,你也知道,虽说太子对表哥极为信任,可是,伴君如伴虎啊,再说,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太子念在表哥为他出力的份上压下此事,可是,那些对太子虎视耽耽的人呢?他们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吗?所以,舅舅,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你先去梅园镇躲一段时间,待事情平息,如果能把这些银子要回来更好,如果……如果真的要不回来,梅园镇那边我已经求表哥为舅舅安排好了住处,想来这十万两银子也够舅舅的花销了。夹答列伤舅舅,蝶舞对不起你了,你快点拿着这些银子走吧。” 此时的李云飞也已经慌了手脚,他怎么也没想到,发财梦没做成,还要落得逃命的下场,转念一想,看着面前的程 蝶舞,不确定的问道:“蝶舞啊,我没有骗舅舅吧?” “舅舅,难道你以为蝶舞是想昧下那五百万两银子不成?” “舅舅不是怀疑你,只是前边几次都好好的,为什么,偏就这一次,还是我们投了最大金额的时候,这不由得舅舅怀疑啊。” 闻言,程蝶舞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幅焦急的神色,程蝶舞知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一定要让李云飞按自己的计划离开,不然,明天,对李芸娘的戏就演不下去了。其实,程蝶舞也可以杀人灭口的,必竟,只有死人才更安全,可是,程蝶舞真的不想再沾血腹,除非万不得已,因此,就见程蝶舞有些无助的笑了一下,那笑里却充满了苦涩。 “舅舅,蝶舞和舅舅相处的这些日子,舅舅对蝶舞就没有半点信任吗?舅舅,说句实话,如果可以,蝶舞都想今天晚上和舅舅一起离开,可是,蝶舞知道,如果今天晚上,蝶舞和舅舅一起离开的话,明天咱们谁也逃不了,可是,咱们的下场却是不一样的,舅舅应该清楚的明白,表哥那边拼死也会压下我参与此事的消息,而太子,太子喜欢我,私下里也说过,太子妃位非我莫属,因此,我不会有半点生命危险,而舅舅你呢?此事曝光,别说朝廷不会放过你,就是这定国候府也不会放过你,说不定,舅舅还会被有心人推出去做替罪羊,所以,舅舅,蝶舞让你走,只是权益之计,不管怎么说,蝶舞和舅舅是一条船上的,你出了事,我也不好过,不是吗?所以,舅舅,你先拿着这些银子离开,我在这儿尽量想办法把这件事《周》《旋》过去,这样做,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如果,舅舅觉得蝶舞是在骗舅舅舅,那么,舅舅大可以拿着这十万两银子,在府中继续做事,看看明天京中会不会有大的动向,只是,舅舅,别怪蝶舞没有提醒你,你今天晚上不离开,明日此事一经曝光,舅舅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夹答列伤” 程蝶舞威逼利诱的话一落,李云飞的眼里闪过一道迟疑之色。李云飞虽做混混多年,可是,也不是傻子一个,虽说一开始的确是对程蝶舞有些怀疑,可是,刚刚程蝶舞话里的几分道理,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当今圣上,几次三番下旨,严令百官不准私下里设地下钱庄的,也曾为此事杀过几位官员。因此,李云飞对此事的严重性再清楚不过。而对程蝶舞的怀疑,却没有减少一分,必竟五百万两银子啊,可是,就一点程蝶舞说对了,不管此事被人发现是真是假,程蝶舞都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冯府对程蝶舞这个表小姐的关爱,以及太子和平王世子对程蝶舞的重视,李云飞皆清楚,尤其是在听到程蝶舞说那句替罪羊时,李云飞便决定暂时听从程蝶舞的安排,先出京再说,到时,如果程蝶舞没骗自己则罢,反之,可别怪自己翻脸无情。 想到这儿,李云飞把手上的银票往怀里一塞,急切地问道:“蝶舞啊,出城的马车安排好了?”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程蝶舞的眼底闪过一抹冷笑,点点头说道:“是的,舅舅,马车就在后门,你快点收拾一下走吧。” “舅舅如果今天晚上这一走,你不会把所有的罪责推到舅舅身上吧?必竟,府中的银子, 外面的店铺,很快就会发现的。” “舅舅放心,芸夫人被爹爹禁了足,外面的店铺我会想办法再筹点银子,让他们尽量先周转着,至于府里,我会和翠儿打声招呼,让她尽量能不动银便不动银子,倒是舅舅,你要想个说辞,即能脱身,还不至于别人怀疑到你什么。” 闻言,李云飞沉思了下,看着程蝶舞说道:“就说我带家里的陶氏回她家乡看看,怎么样?” 程蝶舞点点头,坚定地说道:“舅舅放心,此事,他们比我们还要着急,想来,很快便会平息下去的,待事情平息下去,我第一时间通知舅舅。” 李云飞再次看了一眼程蝶舞,点点头,没有说一个字,转身快步离开了念慈堂。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李云飞,程蝶舞对一旁的赵飞燕说道:“飞燕,你把这五十万两银票明天送到李云飞家里,让她们拿着这些钱,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 “不是吧?小姐,难道,他会就自己这么离开。” 闻言,程蝶舞冷冷一笑,充满讥讽的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在李云飞的心里,对夫妻二字连点最根本的责任都没有。反正这些钱也是李芸娘的,就当咱们帮她孝敬家人的吧。还有,一会儿你去告诉翠儿,明天,按计划行事。” 赵飞燕接过银票,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站在原地的程蝶舞,待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时,方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转身慢慢走到窗子前,推窗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说道:“李芸娘,就让我们看看,你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程蝶舞便起了床,在赵飞燕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吃过早饭后,便来到前边处进府中事务的地方, 掀帘进屋,就看到翠儿已经坐在了偏坐,程蝶舞和翠儿快速了一个眼神,便仪态万方的缓缓走到了上座,坐了下来。 待程蝶舞说定后,翠儿点看着低下站着的众人,说道:“今天便是上元佳节,想来,你们也知道,最近府中出了一些事,所以,我想……”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行礼说道:“大小姐,翠姨娘,外面有几个商铺的主事说是要找芸夫人。” “噢?可有说有什么事吗?”翠儿疑惑的问道。 “他们……他们说,李管家携款私逃了,来请示芸夫人怎么办?” “什么?” 翠儿惊讶的站了起来,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应该不会啊,李管家是芸夫人的胞兄,是不是出了点误会啊?你们今天可有看到李管家?”17129591 在看到底下众人皆摇头时,翠儿方才吩咐道:“先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们把各自管理的帐面交上来,还有府里今年刚派发下去的银子,也派人点个数报上来,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芸夫人,让她自己拿主意吧。”说完,看着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程蝶舞,请示道:“大小姐,你看这样可好?” 程蝶舞点点头,说道:“此事未查清之前,你们都不要枉自猜出测,尽快把府中的银子对个数,也好还李管家的清白,翠姨娘,此事就交给你了。飞燕,准备一下,一会儿,随我进宫。”说完,平静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身后传来翠儿分派人手查库银的声音,程蝶舞直视着前方,一双美眸里闪着势在必得的精芒。 “飞燕,告诉翠儿,查完库银,把此事透给程跃龙那边,我要让李芸娘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 而此时的映荷院,李芸娘正在交待着程凤舞今天要注意的事情,此次是程凤舞在上次年会上出丑后第一次出府,眼里充满了斗志,她要把这些日子失去东西全都抢回来。 “凤儿,记得,一会儿进了宫,她有什么吩咐,你照她的话做便是。” “娘儿,女儿总觉得她有些靠不住,以前并没有多少来往,怎么会突然就要帮我们了呢?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听到程凤舞的话,李芸娘有些憔悴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抬手温柔的抚着程凤舞的发顶,柔声说道:“看来,那句老话没有说错,吃一堑长一智,凤儿懂事多了。世上的人,没有好处,谁会傻傻的没有半点要求的帮别人?不过,想来,她也是对程蝶舞那丫头有些忌惮,才会想和我们联手,反正结果只要是我们想要的就是,至于过程,我们又何必去考虑那么多。一会儿,进了宫,你见机行事,懂了吗?” 程凤舞点点头,抬手拉住了李芸娘的手,眼里透着一股阴狠之色,冷声说道:“娘儿,这段日子让你操心了,你放心吧,女儿心中有数,你好好休息下,等女儿达成所愿,一定要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待程凤舞带着随身丫环满儿离开映荷院后,李芸娘刚想去找风轻扬问他可有解程跃龙身上毒的办法,便看到门房的人小跑了进来。 “跑错地方了吧?现在府中大小事宜不是都交给翠儿了,你跑到我这儿映荷院来做什么?” 门房派来的是一个机灵的小伙子,知道这府里女人间的争斗不知哪儿会便会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别看现在是翠儿掌权,说不定哪一会儿李芸娘便又重拾了权位,因此,在听到李芸娘有些阴郁的话后,俯身行礼,脸上没有一点轻浮的表情,恭敬地说道: “回芸夫人的话,小的就是奉了翠姨娘的话前来找你的,外面有几个店铺的主事,说要找芸夫人你。” 听到这话,李芸娘眸子划过一道波澜,答非所问道:“李管家呢?” “回芸夫人的话,李管家自昨天晚上出府后,再没有回府。” “去,把来的人带过来。”李芸娘强压着心中的不安,朗声说道。 门房答应一声,转身便又小跑着离开了。19sbj。 李芸娘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等待着,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直到几个熟悉的管事走进来,把话说给李芸娘听,李芸娘就感觉到眼前一晃,差点昏了过去。蝶之多的为。 “现在铺子里实际还有多少钱?”李芸娘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强打着精神问道。 “回芸夫人,铺子里除了平日里的进帐,再无其它银子,我们算了一下,各家店铺也就是百十两,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天便是十六,是我们和各家供货商付款的时候,你看……” “你们早管着做什么了?一百万两银子,就这么被李云飞消无声的拿走,你们竟然不知道,我养你们有何用?”李芸娘听完一个主事的话,再也压不下心中的愤怒,一把把手边的茶盏摔到地上,厉声喝道。 虽然,当初李芸娘对李云飞留了一手,并没有把所有的银子给他,可是,在听到主事人的话后,还是怒不可遏的发 了脾气。李云飞,你这个混蛋,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待会儿,我会派人把银子给你们送去。”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无力的挥挥手,低低说道。心中却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多对,不然,此时,自己失的就不是这单单一百万两银子了。 外面店铺的主事人都是机灵人,知道此时有些话已经不用再讲,免得惹火上身,便相互看了一眼,再没有说话,俯首称是便要离开。 就听到一道怒吼传了进来:“李芸娘,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就见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和一脸幸灾乐祸的翠儿走了进来。 117 蝶舞巧布置,候府收囊中 看到一脸铁青走进来的程世杰,李芸娘正为刚刚程世杰的那声怒吼皱眉思索着事情的原由,却不起,程世杰几步走到她面前,扬手便是一耳光,清脆的耳光响起,不禁李芸娘傻在了原地,房间里除翠儿以外的人都愣在了当场。叀頙殩伤 “你打我?”李芸娘不敢相信的看着程世杰,捂着发疼的左脸,恨恨的问道。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李芸娘,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问你,李云飞呢?” 听到程世杰的话,一个念头瞬间从李芸娘的脑海闪过,眼里闪过一道情绪,却强打着镇定回答道:“候爷找他做什么?” “做什么?我的好姐姐,你的亲大哥卷着府里的四百万两银子跑了,不找你要人,难道找妹妹我吗?”一旁的翠儿挑眉说道,眼里满满的全是势在必得的决心。只要今天这事能办成,李芸娘便会永远被自己压在身下了,想到这儿,翠儿也不给李芸娘说话的机会,转眸狐疑的看着站在原地垂首大气都不敢出的几位管事身上,喃喃说道:“今早,你们如此慌乱的找芸夫人所谓何事?对了,我可听说今年外面的店铺也是李管家打理的,不会是……” “翠儿,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们先回各自的店铺吧,一会儿我会让人把东西送过去。”此时的李芸娘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心里虽慌乱,虽怨恨李云飞,却也聪明的知道,现在自己首先要做的便是稳住程世杰,不让他知道自己店铺出的问题,以免引起更大的危机。因此,她再顾不得程世杰在众人面前打自己这一个耳光,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事情,翠儿的话一落,她便急急打断了翠儿的话,并想让店铺的主事们离开。 就在这时,门房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切地、恐慌的说道:“候……候爷你快去看看吧,府外围了好多人,说是咱们府里的人在外面办地下钱庄,收了他们的银子……” 朝中禁止官中办地下钱庄的事程世杰是再清楚不过的,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看了同样震惊的李芸娘一眼,冷声说道:“你跟着一起来。”说完,迈步朝外走去。 弄清楚真相的程世杰,暴怒中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他知道,如果此事今天不能拿出来说法,被有心人捅到上面,那自己别说未完的心愿,就是现在所拥有的也会失去。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起身走到李芸娘面前,厉声吼道:“李芸娘,你明知道李云飞以前便是一个混混,无恶不做,你还让他管理府中的一切,我问你,是不是你和他早就预谋好的?” 此时的李芸娘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在听到程世杰的话后,面对暴怒中的他,没有一点胆怯,开口无比震惊的说道:“候爷,我对家兄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当初让他入府做事,明面上虽为管家一职,可是,你可以去问下,查下,他可曾真正的手握大权,这府中的财务他更是连边都沾不上,至于为什么,府中的财政大权会落到李云飞的手上,我想,你还是问问翠姨娘的好。” “候爷,现在不是争论谁是谁非的时候,你还是想想,怎么下复外面那些人吧?他们的手上可有盖着咱们府里章的契约啊。万一闹到官府……”一旁的翠儿根本没有给李芸娘再说下去的机会,便按事先程蝶舞的吩咐对程世杰说道。 果然,在听到翠儿的话后,程世杰已没有心情去考虑李云飞的事情,转而把重点落在了怎么样才能平息今天这件事上。 “府里如果现在有银子,咱们大可以先用银子把他们手上的契约换回来,可是……如今……”翠儿一脸忧虑的说道。 “翠姨娘,你不过是个姨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这些话,无非是落井下石,煽风点火,一点做用也起不了。”李芸娘狠狠的看着翠儿,讥讽地说道。 这话就像是油一般,瞬间便让程世杰的怒火升到了最高点,转眸狠狠的看着李芸娘,冷声说道:“你说翠儿没资格?好!很好!从现在起,你李芸娘不再是定国候府的当家主母,一会儿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翠儿,从现在开始,她便是我定国候府的当家主母,而你,降为芸姨娘。” 到的房皱间。“程世杰,你不能!”闻言,李芸娘再也沉不住气,嗖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我不能?这府里还有我程世杰不能做的事吗?” 一旁的翠儿早就乐开了花,没想到程蝶舞说的话全都成了真,自己今天真的当了这府里的主母,脸上却依旧是一幅焦急地表情,抬手拉着程世杰的胳膊,急急地说道:“候爷,候爷,咱们还是想想先怎么渡过此次的难关吧。” 闻言,程世杰不觉叹了口气,以往,他若遇到难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芸娘,而这些年,李芸娘也从未让他失望过,每年事都迎刃而解,而如今……19snt。 而李芸娘则满脸愤恨的看着程世杰,其实,刚刚她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破解此次危机的办法,本想着说出来,能挽回些此次李云飞带给自己的危机,可是,却没想到,程世杰竟然把自己降为了姨娘,愤恨、不甘的她便把欲出口的话压了下去,冷冷哼了一声,便坐到了椅子上,她倒要看看,今天这事,程世杰怎么善了。 一旁的翠儿当然知道此时李芸娘心中的想法,心中冷冷一笑,对一脸凝重之色的程世杰说道:“候爷,翠儿刚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说……”程世杰像是落水的人遇以一块浮木般,一脸热切的看着翠儿,急切地说道。 翠儿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冷眼对之的李芸娘,平静地说道:“今日这事虽由李管家所起,可是,姐姐却也是有些责任的,就像候爷所说,明知道李管家的为人,怎么还能让他入府做事。所以,翠儿想,先不管这事姐姐到底有没有参与,这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是李管家办错的事,那么理应由姐姐来负点责。咱们都知道,姐姐外在贩铺子可是赚钱的很,整个京中谁人不知道,去年玉福祥新出的所有款式都由咱们府中买入,想来这些店铺的收成很是好。所以,翠儿想,不管姐姐现在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府中有事,她也有权利来出把力不是,因此,咱们先让姐姐帮咱们出点银子,哪怕是借她的呢?先渡过此次难过再说,你说呢,候爷。” 翠儿的话一落,李芸娘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如果说放到以前,她李芸娘还真不把这些钱看在眼里,可是,如今,自己外面的店铺还需要钱呢。再说,现在她刚被降为姨娘,就是有钱,也不会拿出来帮程世杰的。想到这儿,李芸娘冷冷一笑,说道:“我是有点钱,可是,不瞒你们说,我外面店铺的钱也全都被李云飞那混蛋卷走了,今天那些主事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我现在也没有钱。” 李芸娘的话让程世杰的刚燃起来的希望这火瞬间熄灭,恨不得现在立时找到李云飞撕了他。 李芸娘的这番说辞不禁让翠儿的眉头一挑,心中再一次对程蝶舞信服了起来,想着程蝶舞事先对自己说的话,便按她的吩咐再次说道:“既然如此,那候爷,咱们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外面那些店铺卖上几家,先解了此次的燃眉之急再说。” “你凭什么卖我的店铺!”李芸娘没想到翠儿会提这个办法,她清楚,自己能立足在这府里,甚至不惧怕程世杰,就是因为手里的这些店铺,如果真的卖了,那自己便真的一无所有了。因此,翠儿的想法一经说出,李芸娘便想也不想的阻止出声。 “姐姐,我没说卖你的店铺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夫人生前手上可是有好多家店铺的,大夫人离世,因为大小姐守孝,你便没有把这些店铺交给大小姐管理,而是你自己打理,所以,我想卖点大夫人的店铺,大小姐孝顺,想来定不会反对的。” “可是,就算是卖,只怕也来不及了吧?”程世杰突然开口说道。话里的意味再清楚不过,已经同意了翠儿的这个主意。 “候爷,过年翠儿和各府走动时,曾听说咱们京中今年新开了一家丝纺,名叫锦绣纺,正在大买店铺,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要不要。” “那你快派人去问一问。”程世杰急切地说道。 翠儿点点头,答应一声,继续说道:“候爷,你让人在外面守一下,告诉他们,只要是拿契约来拿钱的,便让他们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一定要让那些人先稳下来,不要告到官府,实在不行,我也出面一下,就说,此事不是咱们的事,咱们定国候府也是受害者,但是,却不会推卸责任,最晚明天,便全连本带息的把钱还给他们。我现在就去跑一真趟锦绣纺,好吗?” 程世杰一把握住翠儿的手,喃喃说道:“翠儿,此事如果能平安渡过,放心,候爷我定不会亏待了你。” 翠儿柔柔一笑,转身快点朝外走去,而程世杰,也按刚刚翠儿的办法吩咐下去,再没有一个去理会坐在一边的李芸娘。 而此时程蝶舞,已经和赵飞燕坐着宫中的马车来到了皇宫,下了马车,看着面前威严的城墙,程蝶舞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今天程凤舞会来,自己此时还安静的待在念慈堂,而不是到这种充满硝烟的地方逢场做戏。 “姐姐在看什么?可是,对这金碧辉煌的皇宫心生爱慕啊?妹妹可听说了,这段时间,姐姐可是风光的很呢?”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程凤舞,由玉儿扶着轻轻走到程蝶舞身边,语带讥讽的说道。 听到程凤舞的话,程蝶舞转眸看着她,程凤舞本就极美的容颜,在经过今天精心的打扮下更加的美丽起来,只是为什么,内心却不能像这张脸一张美丽善良些呢?17130345 “我这段时间风光不风光,倒是没有感觉,只是熟读佛经的我懂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世事皆是空,妹妹眼里的金碧辉煌,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人的一个安居之处。” “真没想到,程大小姐竟然对佛法如此的有研究,难道,是想做一个法外高人吗?”一道娇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程蝶舞微微一愣,顺声望去,就看到一身淡粉色锦服的欧阳晴儿由丫环扶着步步生莲般的走过来。 “凤舞给二皇子妃请安。”看到欧阳晴儿,程凤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波澜,忙语带恭敬地行礼问安道。 “二小姐不必多礼。身子可好想了?”欧阳晴儿伸手抓住程凤舞的手,关切地问道。 “让二皇子妃记挂了,凤舞已经全好了,承盟皇后娘娘的抬爱,今天来参加上元佳节的宴会。” 欧阳晴儿柔柔一笑,转眸看着程蝶舞,伸手另外一只手,握住了程蝶舞一只手,同样关切地说道:“程大小姐呢?身子也恢复过来了?前些日子我曾去看过你,只是……”说着,轻轻瞟了一眼程蝶舞身后的赵飞燕,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程蝶舞的视线轻轻扫过欧阳晴儿紧握着自己和程凤舞的手,眼里闪过一道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幅疏离的淡笑,恭声回答道:“噢,飞燕已经给我说了,那时的我身子带病,怕过给二皇子妃,所以,没有见你。怠慢之处,不请二皇子妃包含。”说着,技巧的抽回了欧阳晴儿握着自己的手,身子微微一伏,行了一礼。 程蝶舞的疏离让欧阳晴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一旁的程凤舞见此情景,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却也知趣的没说什么。 118 上元节宴会,谁在暗算谁 那日在太子府被人下春药的事,程蝶舞一直怀疑是这个欧阳晴儿所为,只是,一直没想明白,彼此之间有什么过节,而今天,当看到程凤舞和她之间的举动时,一个想法莫明的跃上脑海。叀頙殩伤 欧阳晴儿看着抽回自己手的程蝶舞,心底深处闪过一道深深的愤恨之情,脸上却是依旧是一幅笑语颜颜,抬手再次拉住了程蝶舞的手,柔声说道:“程小姐何必这么见外,虽然我的身份摆在这儿,可是,论年龄,咱们却相差不了几岁,还是姐妹相称来的好些,你说呢?” 如果放在今日以前,且不管那春药是不是欧阳晴儿所下,程蝶舞都会技巧的回绝欧阳晴儿,可是如今,那个想法一经跃上脑海的程蝶舞,视线落在欧阳晴儿握着自己的那只玉白小手上,一抹精光转瞬即逝,再抬眸,换上了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 “二皇子妃,姐妹相称,这怎么使得,蝶舞受不起。”19se7。 没有刚刚的回绝,亦没有开始的疏离,有的只是一个被尊贵无比的人突然示好而表现出来的惊讶以及些许欣喜。 这样的程蝶舞是欧阳晴儿和程凤舞意料之外的,她们任何一个人也没想到,在欧阳晴儿说出姐妹相称时,程蝶舞会做出这种表情,程凤舞嘴角升起的蔑视,以及欧阳晴儿眼里快速闪过近的疑惑,全都落在了程蝶舞的眼里。 程蝶舞不觉冷冷一笑,半垂着的眸子时里划过一道嘲讽的神色,却没再说话,等着欧阳晴儿的下文。 就在此时,一个内侍小跑着走了过来,朝欧阳晴儿三人行了一礼,恭声说道:“定国候府程大小姐可在?” 听到内侍的话,程蝶舞的眉头一挑,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道:“回公公的话,我就是。” “程大小姐,皇后娘娘在栖凤殿,请随杂家来。”说完,再次朝欧阳晴儿行了一礼,便转身朝宫里走去。 对王皇后差人来找自己,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道疑惑之色,却也聪明的没有问出口,只是朝欧阳晴儿行了一礼,说道:“那劳烦二皇子妃带着凤儿妹妹了。”说完,快步和赵飞燕跟着那个内侍进了宫。 “二皇子妃……”程凤舞看着越走越远的程蝶舞的背影,低低喃道,却在叫出二皇子妃四个字时,被欧阳晴儿的话拦了下来。 “世上最能害到自己的便是枉言,随我进宫吧。”说完,扶着一旁侍女的手,仪态万千的迈步进了宫,而程凤舞,则看着程蝶舞消失不见的方向,恨恨的瞪了一眼,亦快步跟上了欧阳晴儿的步伐。 程蝶舞跟着内侍的步伐,远远便看到了一座宏大的宫殿,赤金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五彩的光芒,宫殿最高外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无不在向人诉说着,住在里面的人是何等的尊贵无比。 站在栖凤殿的殿门口,内侍朝程蝶舞恭声说道:“程大小姐请留步,杂家进去给皇后娘娘通报一下。”说完,迈步走了进去。 很快,便看到一个侍女打扮的人走了出来,看打扮,是一个能在皇后面娘说上话的人,就见她朝程蝶舞快速的看了一眼,微垂首,算是行了礼,平静的说道:“程大小姐,皇后娘娘请你进去。” 闻言,程蝶舞朝身旁的赵飞燕柔声说道:“在这儿等我。”然后,迈步跟面前的侍女进了栖凤殿。 栖凤殿很大,程蝶舞却一直目不斜视的跟着侍女往前走,对周围的人或景致皆视而不见,很快,便来到了大殿殿门前,侍女站在殿门外朗声说道:“皇后娘娘,定国候府程大小姐到。” “让她进来吧。” “是。”侍女答应一声,推开殿门,说了一个请字,便让程蝶舞自己进了大殿,而她自己,则没有进来,还关上了殿门。 随着身后殿门关毕所发出来的声响,程蝶舞便看到了不远处高坐在凤坐上一身正装的王皇后,正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看着自己。 “臣女程蝶舞给皇后娘娘请安。” 坐在凤坐上的王皇后,看着垂首跪在地上的程蝶舞,眼里闪过一道不知明的神色,停了片刻,指着一个方向,柔声说道:“起来吧。坐到这边来。” 程蝶舞对王皇后找自己的动机虽疑惑,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在脸上,听到王皇后的话,恭敬地答应一声,便依言坐到了王皇后指的椅子上。17129739 “本宫听闻你前些日子在澈儿的府里不小心掉进了湖里,这天虽说快入春了,却还是冷的紧,怎么样,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快速闪过一道神色,却还是垂首恭敬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的身体已无大碍。”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王皇后笑了笑,又问了些程蝶舞平日里读什么书,会些什么,程蝶舞都一一恭敬地回答,心中的疑虑却越积越厚,她明白,依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病重快要死了,王皇后也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像现在这般嘘寒问暖,甚至关心自己平日里的所做所为了,其中必有原因。 就在程蝶舞一边考虑其中的原因并细细回答王皇后的问话时,就听到殿门一响,看到领自己进来的那个侍女走了进来,朝王皇后行礼问安后,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前边公公来报,参加宴会的人来的差不多了,还有,许太医来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了。” “让许太医进来吧,还有,告诉前边,好生伺候着各家小姐,本宫请完平安脉就过去。” 侍女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大殿。 不一会儿,一个太医打扮的人,手提木匣走了进来,跪地请完安后,便给王皇后开始把平安脉。 安静坐在一旁的程蝶舞则目不斜视的等着,此时她已然明白王皇后找自己来的动机,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不觉一紧,垂着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笑意。 很快,那个许太医便给王皇后请完了脉,说了些吉祥话后,便听到王皇后开口说道:“许太医,刚巧定国候府的大小姐在这儿,你也去帮程大小姐请下平安脉吧。” 听到意思之中的话,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却没有开口回拒,笑着抬首谢过王皇后的好意,便把手搭在了许太医放在桌子上的棉垫上。 “许太医,怎么样?” 须臾,许太医微闭的双眸慢慢地睁了开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平静如水的程蝶舞。回身朝王皇后行了一礼,躬身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程大小姐前些日子应该受了些寒气,虽然经过了精心的调养,可是,却因为程大小姐自身的原因,寒气侵宫,只怕……” “只怕什么,旦说无妨。”王皇后看了一眼依旧平静如水的程蝶舞,冷冷说道。 “只怕,程大小姐此生都将无法生育子嗣。” “可有调理的可能性?”王皇后的眼里划过一道精光,继续问道。 “微臣无能。” 许太医的话一字不拉的落到了程蝶舞的心底,生生砸出了几个口子,瞬间便让程蝶舞充斥在一道深深的不能自拨的痛苦之中。当初,李芸娘给自己的那碗参汤,里面加的东西,程蝶舞学过医术,一开始便是知道的,可是,为了不引起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小桃的怀疑,她还是明知有毒,毅无反故的喝了下去,那时的她有把握,即使喝了那一碗,自己也有办法解了那种毒,所以,以后的几次,只要小桃在,她便没有一点犹豫的喝了下去,直到小桃的离开,程蝶舞再没有喝过一次李芸娘送来的参汤。 后来,随着赵飞燕的到来,程蝶舞更是没有接触过,她以为,自己处理完李芸娘的事,报了仇后,再慢慢调理就好,却没想到又遇到了太子府里的那件事。 寒气入侵,再加上身体未清理干净的红花之毒,此生再不能生育子嗣,这字字句句让程蝶舞疼痛不已,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早已拧成了麻花,可是,手指上传来的疼痛却没有心底疼痛的万分之一。程蝶舞死死咬着嘴唇,直到一抹血腥充斥在她的口中,她才恢复了些理智,想起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慢慢松开了已然发紫的双手,静静等待着王皇后的下文。日春时蝶人。 听到许太医的话,王皇后抬手说道:“下去吧。”然后,方才转眸看着一直安静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表情的程蝶舞,停了片刻,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蝶舞啊,随本宫一起去参加宴会吧。” 闻言,程蝶舞不敢相信的抬眸看着王皇后,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已经大白,她却还会让自己去参加此次的宴会,为什么,她明知道此次宴会是为太子选妃而为,而自己,已经不能生育,就已经失了选妃的条件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参加? 王皇后仿佛看出了程蝶舞的疑问,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起身挑眉看着程蝶舞,笑着说道:“走吧,今天你可要好好表现噢。” 当程蝶舞满怀心事的随着王皇后来到宴会大殿时,就看到各家小姐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王皇后拍了拍程蝶舞的手,让内侍把程蝶舞带到她的位置,便登上了高台,坐在了那高高的凤椅之上。 此次位置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所为,程蝶舞的位置很靠前不说,右手边坐着的是王语嫣,左手边便是程凤舞,而对面却是欧阳晴儿。 说实话,程蝶舞还沉浸在刚刚许太医的话里,没有力气去关注场中的动向,以及身旁程凤舞似有若无的挑衅眼光,只是微垂着头,把玩着手上精美的酒杯,想着重重的心事,猜测着王皇后此举的种种可能性。 明知不能生育,却还要参加选妃,这是欺君之罪啊,可是,程蝶舞却不怕王皇后会以欺君之罪怪自己,因为,那样的话,不光自己,整个定国候府都将受到波折,那倒是省了程蝶舞的功夫,直接便能让李芸娘她们跟自己一起下地狱。 但是,现在的情景却不是这样的,在明知自己不能生育的情况下,王皇后却还是依然带自己来参加这个宴会,还给自己说要自己加油的话,这里面的深意就不能不让程蝶舞深思了。程蝶舞倒不怕自己和定国候府受到什么,怕就怕自己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利用自己不育的事情做些阴暗之事。 思绪重重的程蝶舞,完全忽略了周身的一切,直到一个侍女走到面前,喊程蝶舞,程蝶舞方才从思绪中恢复过来,抬眸就见场中极为安静,各家小姐全都在看着自己,不觉心中一动,便知道自己定是错过了什么,抬眸便看向坐在高位上的王皇后。 却见王皇后正在优雅的品茶,看都没有看程蝶舞一眼。程蝶舞的眼里一顿,把目光转身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女身上,就见侍女一脸无波的看着程蝶舞,在接收到程蝶舞询问的眼光时,方才恭声说道:“程大小姐,皇后娘娘刚刚问你表演什么,奴婢喊你几次,你都没有回答,所以……” 身旁传来程凤舞轻轻的充满讥讽的笑声,程蝶舞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朝面前的侍女微微一笑,便起身站了起来,朝坐在高位的王皇后行了一礼,恭声说道:“皇后娘娘,蝶舞身体微恙,有些不适,还请皇后娘娘海涵。” “刚刚在宫门口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就不舒服了吗?程大小姐,要不要请位太医过来啊?”不等王皇后开口说话,欧阳晴儿便率先开口说道,说完,起身朝着王皇后行了一礼,恭声说道:“母后,晴儿只是关心程大小姐,一时口快,还请母后不要见怪。” “罢了,本宫就喜欢晴儿这幅快言快语的性格,不像某些人,明里一套,暗里又是一套,口是心非的话和事做起来,说起来眼都不眨一下的,坐下吧。” 王皇后这番话一落,场中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仿佛王皇后口中的某些人便是她一般。 119 上元节宴会,谁在暗算谁 虽然程蝶舞对皇室内幕并不感兴趣,可是,身边的赵飞燕自小在江湖混迹,听多了太多江湖上的传言,因此,这些日子程蝶舞也多少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叀頙殩伤 当今的王皇后,荣宠至今,却只生了一个儿子,便是现在的太子轩辕澈,而二皇子则是第二受宠的丽贵妃所生,据说,当年,为了立太子之事,二人闹的极为不快,面子上虽依然好姐妹的相称,可是,背后却因为代表了两个家族的利益,而互相扯皮。还有就是,二皇子妃欧阳晴儿,据说就是因为他的爹爹,当今兵马大元帅欧阳震天手握兵权,才稳坐了二皇子妃的宝座,至于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一个联姻关系,皇后没有力争而是拱手让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却是能肯定的,那便是,王皇后和这个所谓的儿媳妇并不亲近。 既然传言如此,那为什么今天又会出现这番情景呢? 看着一脸笑意慢慢坐回座位的欧阳晴儿,程蝶舞还能找到一点理由说服自己她这样做的原因,可是,王皇后呢?为什么刚刚在栖凤殿,明知道自己现在处境的情况下,还依然带自己来参加此次的宴会,却又在此时,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撂在高台之上,不管不顾呢? 当然,程蝶舞一开始就不认为,王皇后对自己心存什么好感,才会如此待自己,经历太多的她,不说草木皆兵,也早就练就了一幅洞察心理,她怕的是,再做一次他人手中的棋子,而重要的是,不知不觉间陷入皇室漩涡。19siz。 因此,程蝶舞一早就堤防着,只是,刚刚不小心,陷入了个人思绪中,才会变成现在的这番情景。 静静站在原地的程蝶舞,隐在棉袖下的双手微微一紧,掌心的丝丝疼痛让她变得更加镇定,想了好种可能性的她,轻轻瞟了一眼欧阳晴儿,没有做半点表示,转眸柔顺的看着王皇后,刚想说话时,便听到一道细小的声音说道:“王皇后刚刚问你表演什么节目。” 闻言,程蝶舞的眉头微微一挑,不用转眸去看,也知道此时帮自己解困的人是谁———王语嫣!程蝶舞已没有时间再去考虑王语嫣如此做背后所持的目的,柔柔一笑,朝坐在高台之上的王皇后行了一礼,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蝶舞前段时间受了风寒,身体一直未好,再加上前日左腕受了伤,大夫一再叮嘱,不能用力,所以,刚刚蝶舞便在想着此次宴会给娘娘送什么一个节目,所以,一时失神,没有听清皇后娘娘的话,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不是王皇后第一次看到程蝶舞这幅临危不乱,镇定无比的样子,一双凤眼里划过一道别人看不清的神色,画着精美妆容的脸上泛起一抹皇后应有的雍容的笑容,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程小姐可想到了啊?” “回皇后娘娘的话,蝶舞已经想到了,只是,这次,蝶舞无法一个人实现,还想请别外一位小姐帮我。” 听到程蝶舞的话,王皇后的嘴角一挑,一脸感兴趣的问道:“你想请什么人,帮什么忙,说来听听,本定帮你找人。” “皇后娘娘,因为臣女的左手腕受了伤,无法抚琴,所以,想找一位精通音律的小姐。” 程蝶舞的话落,不等王皇后说话,就看到一旁的王语嫣已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王皇后行了一礼,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语嫣的琴艺还能拿出手,不知可否?” 对王语嫣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自己,程蝶舞真的大感意外,不觉转眸看向了王语嫣,却在看到王语嫣一脸平静表情,却没有看自己一眼时,心中的疑惑便加了几分,这才几天,太子府中还对自己冷脸相向,甚至出言讥讽的人,为什么会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想到这儿,直觉的抬眸去看对面的欧阳晴儿,却在看到欧阳晴儿眼里那同样深深的不甘和疑惑时,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几分。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详细的考虑这些,在王皇后点头同意后,便看到王语嫣转眸看着自己,平静的问道:“程大小姐,不知你想要语嫣做什么?” “我想要王小姐抚一首凤求凰,而我……”说着,程蝶舞看向王皇后,恭敬地说道:“还请皇后娘娘命人准备一丈白色锦布,以及笔墨。” 很快东西便准备妥当,程蝶舞又和王语嫣轻说了几句,便站到了大殿中间,而王语嫣则坐到了一旁的琴台前,二人隔空对视,轻轻点点头后,便看到王语嫣双手轻抬,放在了琴面上,随着双手的拨动,一曲优美、流畅的凤求凰便响在了众人耳边,而大殿中的程蝶舞,刚在王语嫣弹出的第一个音阶时,挥动衣袖,随节奏舞动了起来。 随着琴声,程蝶舞舞动的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起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拨动腰肢,绽放出自己的光彩,平静的脸庞上是一种淡淡的让人看不情的表情,却清雅如同夏日里的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 今天的程蝶舞,穿的是轩辕宏那晚新送来的衣服,裙摆处的只只蝴蝶,随着程蝶舞的舞步而上下飞舞着,美得让人转不开眼睛。而就在这美的让人收不住的赞赏中,程蝶舞手中的毛笔似游龙般,随着音乐的节奏在那丈宽的白色锦布上转、甩、拧、横、点。 可以说,程蝶舞和王语嫣配合的极好,极默契,在王语嫣最后一个音符止在指端时,程蝶舞手中的笔也刚好放在了桌子上,就见刚刚还白如雪的锦布上此时已经在程蝶舞的妙笔下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一片牡丹花海里,一个美人正在抚琴,而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就见他们隔空相望,双眸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而在他们的头顶,湛湛蓝天上则飞翔着一凤一龙,一上一下互相纠缠着朝一个方向飞着,画中的花,草,人物,以及天上的一凤一龙,皆栩栩如生,可以看出做画之人的功底有多深厚。 此时,场中的人再傻也已经明白这画的意思,程蝶舞和王语嫣则双双跪在地上,恭声说道:“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与天齐,恭祝皇后娘娘和皇上伉俪情深。” “哈哈,好画,好话,媛媛啊,今天是你的生辰,可不是朕说给他们听的噢。” 就在程蝶舞和王语嫣跪地说完后,便听到启皇的声音传了进来,随着一道明皇色衣服从程蝶舞的眼底划过,就听到场中的人齐声高喊万岁之声。 “皇上没说,那语嫣是怎么知道的?”王皇后把手放在启皇的手中,一脸撒娇意味的轻声说道。 “难道,媛媛忘记了,语嫣那丫头的爹爹是谁了吗?所以啊,你若找人算帐,还是去找正主吧?”启皇笑着说完,便摆手说了句平身,让众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是定国候府的程蝶舞,是不是?上次一幅绣图便讨了第一才女,今天这画,可深得朕意,说吧,你要什么赏?” 启皇的话落,程蝶舞在王语嫣的眼里成功的看到了一抹不甘的神情,对她帮自己的原因更加的疑惑起来。却在看到站在启皇身边的三个人时,收回了所有的思绪,正想开口说话时,却听到王皇后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曲凤求凰,一幅龙凤舞,程大小姐所想的,皇上还用问吗?”17130015 然幕荣边传。这话一落,场中的每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其中的深意每个人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只是,今天不是一场简单的上元节宴会吗?太子选妃不是一年之后吗?既然如此,王皇后又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深有含意的话呢? 而站在殿中的程蝶舞,在听到王皇后的话后,则不敢相信的看着王皇后,此时她深信,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掉入了一场阴谋之中。虽然不知道王皇后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做他人手中的棋子,而重要的是,她不想伤害除定国候府外的任何一个人。想到这儿,程蝶舞想也不想的便跪在地上,用一道慌乱的声音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此画并无他想,只是单纯想为皇娘娘祝寿,皇上为龙,皇后娘娘为凤,臣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它想。” 启皇在听到王皇后的话后,眼里划过一道暗芒,却在听到程蝶舞的话时,眼里的暗芒略略收了几分,笑着拍了拍王皇后的手,柔声说道:“怎么?媛媛,等不及做婆婆了吗?”说完,笑着对一旁站着的轩辕澈说道:“一年之后,你可要选个漂亮媳妇给你母后看看。” 站在启皇身旁的轩辕澈,快速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嘴角泛起一年抹柔柔的宠溺,在听到启皇的话后,恭声回答道:“儿臣定不让父皇、母后失望。” “皇上,澈儿的心底早就有了人选,这一年之期说来已可有可无,再说,难道就臣妾自己想着抱皇孙不成?皇上,你就不想吗?” 高台之上帝后二人的话一丝不拉的全传进了程蝶舞的耳中,跪在地上的她,已然感觉不到膝盖长时间接触玉石而冰凉一处,心中满满的便是一种担忧,对轩辕澈的担忧,她不懂,为什么,王皇后会算计自己的儿子。 就在她想着如何解了此局时,就听到启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是对轩辕澈说的。 “你母后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看中了哪儿家的小姐,如果已经有了人选,也别一年之后了。” 轩辕澈一双墨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皇后,迈步走下了高台,一撩衣袍跪在了程蝶舞的身旁,拱手说道:“儿臣不瞒父皇,儿臣的心中确已有太子妃人选。”说完,抬手便握住了程蝶舞冰冷的小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高台上的帝后,朗声说道:“就是定国候府的嫡女程蝶舞。” 轩辕澈的话落,跪在地上的程蝶舞不觉紧紧闭了闭双眸,知道有些东西自己已经逃不了了,而坐在高台上的王皇后,嘴角则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启皇的眼底深处则划过了一道不为人知的精芒。站在启皇一旁的轩辕宏隐在衣袍下的双手则紧握成拳,而他一旁的轩辕睿,则和坐在底下的欧阳晴儿视线一碰,可自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神情,便恢复了一片平静的表情。 轩辕澈是启帝的第一个儿子,又是他最心爱之人王皇后所生,因此,自一生下来,便万千宠爱集一身,并早早把太子之位给了他。对这个优秀的儿子,启帝明白,若是没有动心,就不会在轩辕澈的脸上看到那抹自己熟悉的表情,想当初,自己对她不也不是如此这番非她莫属的态度吗? 因此,看着和程蝶舞并肩跪在地上轩辕澈,看着轩辕澈那双墨眸里的认真的神色,启帝握着王皇后的手不觉紧了几分,连握疼了王皇后的手都没有发觉。 “既然皇儿主意已定,那就让礼部选个好日子,把这事订下来吧。”启帝幽幽地说完,放开了王皇后的手,说了句还有奏折要看,便起身离开了大殿。 而轩辕澈则握着程蝶舞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一下。 “母后,请恕儿臣先行一步,你们继续。”说完,握着程蝶舞的手转身向殿外走去。 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依言跟着轩辕澈的脚步离开了大殿,两个人握着手,一直走,一直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程蝶舞的腰间被一只温热的手拥住,直到耳边响起风的声音,程蝶舞才恢复了过来,自己已然被轩辕澈带到了东宫太子府。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轻轻放开程蝶舞的手,轩辕澈为程蝶舞倒了一杯茶,放到她冰冷的手上,方才低低说道。 120 得失一念间,锦绣坊出名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王皇后在明知自己无法生育子嗣后,还会利用此次上元节宴会把自己和轩辕澈扯到一起,子嗣,在民间都是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是一个可以被休的条件,皇室子嗣,关系到未来的江山社稷,又怎么会让未来的国君娶一个无法生孩子的女子为妃为后?因此,程蝶舞再清楚不过,自己已经成了王皇后手中的一枚棋子,只是,她无法肯定的是,自己这枚棋子是用来伤害谁的。叀頙殩伤还有就是,王皇后这样做,轩辕澈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一开始,程蝶舞直觉的认为,王皇后这样做是在算计自己的儿子,可是,当坐在这儿,手握着这杯热茶时,程蝶舞却又再次疑惑了起来。 轩辕澈的睿智是在云国出了名的,年纪轻轻便稳坐太子之位多年,为启皇出谋化策,为百姓做了多少有利的事,这样一个人,如果别人如此明晃晃的算计他,他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即使王皇后是他的母后,可是,那日自己落水之后赵飞燕的吞吐与闪躲,肯定也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无法再生育子嗣之事,那么,轩辕澈也是知道此事的,既然如此,深在高位的他,又怎么会轻易顺着王皇后递过来的竿子走呢? 坐在软榻之上,手握冒着香气的热茶,程蝶舞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陷入个人思绪中的她,脑中闪过千百种可能性,有一点她却能肯定,那便是,自己好不容易凭自己的本事即将要脱离定国候府,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跳入另外一个火坑,让自己再做一枚棋子。 轩辕澈把茶放到程蝶舞的手上后,便坐到紧挨着她的座位上,一双墨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程蝶舞,在看到她始终垂着头不发一言后,轻轻叹了口气,再次说道:“蝶儿,我知道你冰雪聪明,对一些事情比别人看的都远,都通透,今天的事你有什么疑问问我便是。”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抬首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澈,程蝶舞从轩辕澈的眼里,看到了他无比坦诚的目光,盘在心底的疑问终是化成了一句淡淡的倾诉。17623099 “今天,皇后娘娘单独召见了我,刚巧遇到了许太医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皇后娘娘知道我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便让许太医给我也把了脉,许太医告诉我,我以后……可能无法生育子嗣。” 闻言,轩辕澈放在桌子下的手不觉紧紧一握,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深深的疼惜,自己千方百计隐藏的事情,终是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她知道了。看着程蝶舞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面庞,轩辕澈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迷茫,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年轻女子身上,都不会是此此刻的平静与安宁,可是,为什么?面前的她却能如此的平静对待呢? “蝶儿,有时候,我真想撕开你所有的面具。”轩辕澈看着程蝶舞,终是低低喃道。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紧握茶盏的手微微一动,抬手把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站了起来,柔柔说道:“太子殿下,蝶舞有些累,就先回府了。” 看着程蝶舞转身便要离开,轩辕澈抬手便握住了程蝶舞的小手,墨眸烁烁的看着程蝶舞,低低吼道:“你那么聪明,定能想到此事对你的影响,为什么不问我?在明知你无法生育子嗣还要立你为妃?为什么不问我?做为一国之后,明知道皇家子嗣的重要性,还要利用今天的宴会,把我们牵扯到一起?蝶儿,你能不能摘下面具,别什么事都装的这么无在乎,行不行?” 听到轩辕澈的急切的话语,程蝶舞紧紧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中所有的思绪,转身看着轩辕澈,淡淡一笑,开口说道:“那好,请问太子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看到轩辕澈一愣,却没有开口说话时,挑眉说道:“不能回答,是不是?太子殿下,这便是蝶舞没有问出口的原因,既然得不到答案,又何必再自寻烦恼的去问呢?” “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想娶你为妃也是真诚的。蝶儿,如果说此生此世有一个人能伴我左右,那个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这是第一次轩辕澈对程蝶舞表白自己的感情,握着程蝶舞的手不觉紧了几分,一双墨眸定定的看着程蝶舞,继续说道:“蝶儿,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好不好?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哪儿怕是刀山火海,我都会为你努力摆平,我会努力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没有泪水,有的只有开心和幸福,好不好?今天的事,我还不能解释什么,但是有一点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娶你。” “可是,我无法生育子嗣,你是太子,未来的国君,这意味着什么,你比我都清楚。”程蝶舞不是没有因为轩辕澈的话而感动,一双美眸同样定定的看着轩辕澈,轻轻的问道。 听到程蝶舞没有反对亦不像上次一样逃避的话,轩辕澈一喜,双手不觉握住了程蝶舞的双臂,一用力便把程蝶舞拥在了怀里,紧紧拥着怀中的娇躯,喃喃说道:“蝶儿,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再说,既使你真的不能生下我的子嗣,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别的我都不在乎,大不了,将来等别的妃嫔们生下孩子,过到你的名下便是。” 被轩辕澈拥在怀里的程蝶舞,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眼里划过一道暗然的神色,起身轻轻推开了轩辕澈,淡淡说道:“太子殿下,谢谢你对蝶舞的真心,我现在真的很累,送我回府,好不好?还有,如果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请太子求皇上皇后收回圣命。” 轩辕澈以为程蝶舞还是放不下自己不能生育这件事,便轻轻握了握程蝶舞的手,柔声说道:“好,我现在命人送你回定国候府,蝶儿,不要再多想了,一切都有我,你只要安心等我的花轿便是。” “蝶舞的一年孝期未满……” “那就等蝶儿孝期满了再说,走吧,我送你回府。”轩辕澈满心的全是程蝶舞没有反对的话,握着程蝶舞的手,宠溺的说完,便和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程蝶舞没有让轩辕澈送自己回府,而是自己单独坐上了轩辕澈命人为自己准备好的马车回了定国候府。 一进门,便看到了门房或站或坐的人,满满的把偌大的门房塞的满满的,才想起自己早上离开前和翠儿商量好的事情,不觉重重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想:或许等自己这边的事做完,太子妃这件事也迎刃而解了吧。即便他不在乎自己无法生育,可是,皇上却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未来云国的国君娶一个没权没势,生世不详的人吧?即便他们都不在乎,那么自己也定能想出办法让他们在乎。 想到这儿,一路的阴霾突扫而空,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目前最要紧的是现在的定国候府,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朝前厅走去。蝶后关轩把。 “大小姐,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还未走到前厅,便被迎上来的翠儿给阻在了半路。 “大小姐,事情一切顺利,候爷现在正在前厅发脾气呢,午饭都没有让人安排,说是没有胃口吃,现在,一切都按你的计划行事着。”看到左右没人,翠儿低声说道。 闻言,程蝶舞的眉头一挑,眼里闪过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看着前厅的方向,喃喃说道:“李芸娘怎么样了?” “她被候爷降为姨娘,还在前厅候着呢。”翠儿语带幸灾乐祸的说道。 “噢?” 闻言,程蝶舞扫了一眼一脸兴奋表情的翠儿,嘴角微微一挑,挑眉说道:“那就恭喜翠夫人了。” “大小姐,翠儿能有今天,多亏了大小姐,翠儿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以后,翠儿定会以大小姐马首是瞻。” 听到翠儿近似于誓言的话,程蝶舞不置可否,对人心,她看多了不古和阴暗,因此,对翠儿,只是抱着彼此利用的态度,所以,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低低说了一句:“走吧。”说完,迈步朝前厅走去。 走进前厅,程蝶舞便看到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正负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李芸娘,则一脸不甘,一脸愤恨的跪在地上,在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时,一双凤眼里充满了怒火。 对李芸娘的瞪视,程蝶舞视而不见,朝程世杰行了一礼,柔柔说道:“父亲大人,不知道女儿离开这一上午,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门房里好多人啊?” “大小姐,你不知道……” 不等程世杰说话,跟进来的翠儿便接口说道:“咱们府上的李管家利用府上的银子在外放印子,这不,卷了银子跑了,整整四百万两呢,你看到的那些人就是来要银子的。” 听到翠儿的话,程蝶舞故做出一幅震惊的样子,看着一脸铁青的程世杰,惊恐的说道:“父亲大人,这是真的吗?当今皇上最忌讳,最恨的便是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轻则丢官没收家财,重则可是满门超斩的啊?” “大小姐,你别在这儿危严耸听了,行不行?”跪在地上的李芸娘终是没忍下这口气,冲口说道。 却不想,话刚落,便被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一脚踢翻在地。程世杰手指着趴在地上的李芸娘,怒声吼道:“你还有脸说,蝶舞哪儿句话说的不对?都是你,你这个丧门星!” 看着嘴角挂血的李芸娘,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痛快的神色,抬手扶住了程世杰的胳膊,急切地说道:“父亲大人,现在不是争论谁是谁非的时候,还是快些把那些人手中的契约拿回来才好。” “蝶舞啊,我也想啊,可是,可是,府里现在去哪儿弄那么多银子啊。”程世杰一脸愤恨的说道。 “大小姐,我今天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先把芸夫人手上的店铺先卖了,缓下府中所急,可是……可是,锦绣坊的老板却……” “芸夫人手上的店铺才值几个钱,这样吧,父亲大人,你先别急,我娘生前的那些店铺都在东关大街上,想来应该好卖,现在我便去办这件事。对了,父亲大人,快到午时了,你还是先吃些饭吧,别伤了身子,咱们府里还指着你呢。”说完,便对一旁的翠儿说道:“劳烦翠姨娘带我去见绵绣坊的老板,好吗?” “翠儿已经抬成夫人了,蝶舞,你不要叫错了,还有,你们快去吧。”一旁的程世杰听到程蝶舞的话,眼里冒光,赶紧说道。 闻言,程蝶舞也不说什么,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趴在地上半昏迷状态的李芸娘,便和翠儿一起离开了定国候府。 很快,马车便来到东关大街,停在了叫锦绣坊的门前。 “大小姐,这里便是今年新开业的锦绣坊,听说,是东城外李家村的人开的,蚕丝自给自足,一开业便垄断了整个京城的蚕丝业呢。对了,这里的老板,大小姐应该见过,就是上次李芸娘陷害你时,找来的那位李公子。” 下了马车,翠儿一边和程蝶舞往里走,一边低低说道。 闻言,程蝶舞的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却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翠儿一同进了锦绣坊。 “你怎么又来了?” 刚进门,便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阻住了程蝶舞和翠儿的去路,嚷声说道。 “快去找你们的李老板,我真的有急事。”年轻小伙子看了一眼程蝶舞,说了句:“等着啊,真麻烦”说完,转身便朝里走去。 “大小姐,说不定这位李公子会看在上次的事情上帮咱们一把,你说呢?” “翠儿,上次也不光这位李公子有错,想必你也清楚,是李芸娘用了一些手段,所以,咱们一会儿尽量不要提上次的事,免得让这位李公子产生不快,必竟,咱们现在是有求于人。”1bwzx。 “大小姐,翠儿知道了。” 很快,便看到那个年轻小伙跑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进去吧,我们老板正好有点时间。” 跟着年轻小伙走进房间,便看到一身青色棉服的李子漠正坐在上首饮茶,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嘴角微微一挑,抬手说道:“我想咱们上午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们怎么又来了?” “李老板,你身为生意人,便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呢?”程蝶舞笑语嫣嫣的说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李子漠冷冷哼了一声,语带不屑的说道:“我可以做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生意,便是,定国候府的却不会做。” “李老板,上次的事是李芸娘做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现在李芸娘已经降为姨娘,府里的事情也由我们大小姐说了算,你怎么还把着以前的事不放呢?”翠儿一脸怒容的说道。 其实,翠儿这样急于把这件事办好也是有私心的,虽然,今天这事是程蝶舞一早便交待下来的,可是,却只是说这样能拉下李芸娘来,却没有说解决此事的办法,再者,她刚升为定国候府夫人,可不想看着候府便这样没落了,虽然程蝶舞一开始说有把握不会让此事闹到朝廷里,可是,天下之事,变化莫测,万一呢?再然后,翠儿想,如果圆满的把这件事做好,说不定,自己的这个位子更牢固一些。因此,翠儿才会如此的关注此事,帮着程蝶舞。 听到翠儿的话,程蝶舞当然能想到她的心思,心里冷冷一笑,却也接口说道:“是呀,李老板,如果以前候府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蝶舞在此给你赔不是了。”说着,起身便朝李子漠行了一礼。 就见李子漠把手一抬,冷漠的说道:“算了,我也不是小气之人,你们说吧,到底什么事?” 程蝶舞和翠儿交换了一下眼色,方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李老板刚刚开业,想必是想在商界里大展宏图,那么,李老板有没有想过扩展下呢?李老板,有着李家村做后盾,京城蚕丝基本都被你垄断了下来,难道李老板想占着如此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白白浪费不成?难道李老板没想过把蚕丝发展到别的行来领域?” “我的发展前景还不用程大小姐来帮忙去思考,你们就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说了,我们想卖几店店铺给李老板,不知道李老板想不想要?” “真没想到,你们定国候府财大气粗的,也有卖店铺的一天,说吧,店铺在哪条街上。” 听到李子漠的话,程蝶舞柔柔一笑,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为表示我们的诚意,劳烦李老板跟着我们走一趟,看下这些店铺,如果李老板满意,咱们马上立契约,如何?” 121 世子送温情,蝶舞初探试 “翠夫人,你觉得,咱们要凑够多少银子,才能解了今天候府的危机?” 在和李子漠一起去看店铺的路上,程蝶舞悄悄的问一旁的翠儿。叀頙殩伤 闻言,翠儿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程蝶舞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今天的事是她一手策划也是一早告诉自己如何行事的,怎么现在又反过头来问自己呢? 程蝶舞看出了翠儿眼里的疑惑和解,心里冷冷一笑,继续说道:“翠夫人刚刚荣升为候府的当家主母,身边定少不了打赏之事,所以……”程蝶舞聪明的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轻轻一扫翠儿,便笑着移开了目光。 翠儿再次为程蝶舞的话吃惊不少,呆愣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那些人手中的契约大体已经算了个数,不到一百万两。” “可是,我记得翠夫人说过,李管家卷了府里差不多四百万两银子走,对不对?所谓,父债子偿,这兄长所欠下的债吗?想必芸姨娘是有责任承担的,你说,对吗?”程蝶舞挑眉看着翠儿,云淡风轻的说道。 翠儿因为程蝶舞的话心里一紧,放在膝上握着的双手也不觉微微一用力,看着一幅云淡风轻表情的程蝶舞,一道惊恐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再次肯定,定国候府里谁都可以惹,唯独这位大小姐,一定要恭敬对待,不能有丝毫非分之想,不然,结果一定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那大小姐,你看……” 程蝶舞没有忽略翠儿眼里的惊恐之色,却故做不知的问道:“芸姨娘外面店铺的契约都要过来了?” 听到程蝶舞的问话,翠儿忙点头回答道:“是的,不算已经离世的大夫人的店铺,芸姨娘手上总共十三家店铺,外带两处庄子,所有的契约全在我这儿。”说着,就要从怀里贴身衣兜里往外拿契约。 “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吧,除了我娘的几家店铺外,其余的都是你的。”说完,在翠儿不敢相信的视线里起身下了马车。 “李老板,店铺你也看过了,怎么样?”程蝶舞站在最后一家店铺的门外,一脸平静的表情的看着李子漠问道。 “大小姐,不瞒你说,这几家店铺的位置还可以,只是……刚刚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几家店铺好像资金上有问题吧?我可不想买过来以后还要替你们还债。”17623099 听到李子漠的这番话,翠儿便知道卖店铺的事有戏,也不等程蝶舞说话,便开口说道:“李老板放心,如果你真的买了这几家店铺,里面的东西我们一件不要,想必李老板也看到了,就那里的物品也够一家店铺钱了吧。”反正那都是李芸娘的钱买来的东西,心疼的也不是我。翠儿暗自想着,眼里充满了冰冷的味道。 听到翠儿话,程蝶舞眼里精光一闪,看着翠儿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挑。她当然能猜出翠儿此话的目的,既然都是冲着李芸娘去的,程蝶舞抱着何乐而不为的态度,扫了一眼李子漠,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负手而立的李子漠,一脸淡笑的看了一眼程蝶舞,故做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一百八十万这些店铺尽数归我,怎么样?” 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站在原地,翠儿觉得这个价位不算高,有心想和程蝶舞商量一下吧,却在看到程蝶舞事不关己的样子时,眉头微微一皱,朝李子漠笑了一下,便抬手拉着程蝶舞往一边走了几步,低声说道:“大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翠夫人,以后整个定国候府都是你的,所以,你不能事事处处都问我,还是那句话,终有一天我是要离开定国候府的,而你,才是定国候府永远的主人,因此,翠夫人,此事我没有任何意见,全凭你做主。” 程蝶舞的话,一开始翠儿是极为气愤的,甚至有些反感,总觉得程蝶舞这是过河拆桥的举动,可是,在听到她后面那句终有一天会离开定国候府,而自己才是定国候府永远的主人时,心中不觉一热。便对程蝶舞的此番举动再无半点不适,反而感觉这是她在给自己当家做主的机会。 因此,翠儿放开了程蝶舞的衣袖,走到李子漠面前,拿出一幅当家主母的样子说道:“李老板,你应该知道,这几家店铺虽说是有几家的位置不算多好,可是,生意却是极好的。还有这几家东关大街上的店铺,东关大街可谓是寸土寸金,你就是买回来不做生意,倒手一卖也能赚不少钱,这再外带各家店铺里的货物,一百八十万两,是不是有些低了?” “既然你说倒手一卖也能赚到钱,那你自己倒手去卖吧,我不要了。”李子漠脸带笑容的说完,迈步便要离开。 见此情景,翠儿一急,便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响了起来:“李老板,翠夫人刚升为定国候府夫人,这手下管着百八十口人,天天的打赏就是一笔大开销。当然,我不是说要你负责,就是想说,各人各让一步,你也别说一百八十万两了,凑个整数得了,二百二十万两,店铺以及店铺里的东西尽数归你,我们再外加两外庄子,如何?” 李芸娘的那两处庄子,翠儿本想自己留着的,没想到程蝶舞此时却拿出来一起和这些店铺卖掉了,便想开口阻止,却被李子漠的声音生生的打断了。 “好吧,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成交,咱们现在就去力手续。” 回府的路上,程蝶舞看着手拿银票不发一言的翠儿,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开口说道:“那两处庄子,如果不趁机卖掉,万一哪天李芸娘翻了身,你觉得能保得住?所以,还是变成了银子更保险一些。” “大小姐,你觉得她还能东山再起?”听到程蝶舞的话,翠儿抬眸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世上的事变幻莫测,留一手永远没有错。好了,回府后,你把欠外面的钱还上,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翠儿没想到程蝶舞竟然不要一分钱,愣了小半会,才喃喃说道:“大小姐,此事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半,你还是……” “不用了,你把我娘的那些店铺契约给我好了,别的,我什么也不要。” 对冯婉梨那几家店铺,翠儿虽然没有经手,却也知道是日进斗金,最终却还是咬着牙把所有的契约给了程蝶舞。聪明的翠儿明白,相对于定国候府这座金山来说,那几家店铺不过就是小菜一碟,给了就给了,还能赚程蝶舞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回到府中的翠儿,在很快的时间里便把此事处理的干干净净,当她把那些白纸黑字的契约守着程世杰烧毁时,程世杰终是轻吁了一口气,而李芸娘,在知道自己的店铺和庄子全都没有了以后,则气的昏了过去。 “飞燕,替我好好谢谢你哥哥,这次若不是他帮忙,这戏还真演不下去。” 吃过晚饭,换下常服的程蝶舞,轻倚在窗前,手拿一杯香茶,笑着对正忙着铺床的赵飞燕说道。 原来,今天白日里手拿契约来定国候府要帐的都是赵飞燕的兄长赵飞虎的部下所扮。那日,赵飞虎在太子轩辕澈的帮助下进了前卫营,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加上他能吃苦,不怕累,做事认真负责,已经升为前卫营的一个小队长,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而程蝶舞当初在布下此局时,费心的便是去哪儿找这些帮自己演戏的人,因为即要让程世杰感觉到危机,还不能把此事捅到朝廷耳边,着实让程蝶舞费了一番功夫。赵飞燕便提意让自己的大哥来帮这个忙,而结果,却也没有让程蝶舞失望,一切都按自己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如今,李芸娘不禁降为姨娘,自己娘亲的店铺也尽数回到自己手中,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李芸娘已经没有半点外财来源,她手下所有的店铺和庄子全已经被自己掌握,怎么能不让程蝶舞开心。 “小姐,你太客气了,大哥说了,能帮到你,他很开心,还让我转告小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他做的,让小姐你直管开口。”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暖心一笑,现在的她可谓是富贾一方,可是,这些在和赵飞燕、李子漠,暖妈妈这些真心关心自己的人来说,又是何等的微弱。 “飞燕,我一直都没忘记,你和你大哥的心愿,这处庄子我已经过到了你的名下,收下吧。”说着,程蝶舞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契约,塞到了赵飞燕的手上。 “小姐,小姐,使不得,使不得,飞燕怎么能收你的东西。”赵飞燕想也不想的便把手上的东西往外推。 “傻妹妹,你忘记我是你姐姐了吗?还是,你认我这个姐姐根本是骗我玩的。”程蝶舞一脸伤感的看着赵飞燕,语带伤感的说道:“飞燕,你在我身边不短了,应该知道,我没有几个亲人,我现在告诉你,我真的渴望有亲人的关怀,所以,认你这个妹妹是真心的,不要推却给我,收下吧,就当为了让我开心一下,好不好?” 夫多个铺看。看着情绪低落的程蝶舞,赵飞燕又想起了程蝶舞不能生育的事情,心里一疼,握紧了手上的契约,郑重的点了点头。 打发赵飞燕离开后,程蝶舞依然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抄写着经书,她发现,只有此时此刻,她才能放下那些阴暗的争斗与算计,才能恢复以前那个虽识人间烟火,却纯如白荷的程蝶舞,才是那个娘亲心中的乖女儿。 轩辕宏来到念慈堂有一会了,却依旧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正在用心抄写经书的程蝶舞,手心里的盒子快被他握的变了形。 白天,当和启皇一起来到举行上元节宴会时,当看到程蝶舞穿着自己那晚新送给她的衣服时,幸福的喜悦充斥在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可是,不等他开心完,便听到了王皇后的话,那话里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可是,这些都没有在看到轩辕澈走下高台,跪在程蝶舞身旁,手握她的手,毫无畏惧的说出要娶她为妃时的难过,那刚刚还处在云端,却在一瞬间便被人扔下万丈深渊的疼痛。 虽然,轩辕宏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早就告诉过自己,如果喜欢她就要满足的她的所有愿望,如果她真的想做太子妃,就要努力去成全她,帮助她,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轩辕宏才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那般的大度。1bwzx。 爱而不得,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就仿佛此刻,明明自己想要拥着她,给她温暖,却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启皇的话还历历在耳,过不了几天,她便真的要做太子妃了……想到这儿,轩辕宏的手更紧了几分,直到手心里的盒子发出微弱持声响。 “世子殿下?” 抄写完经书的程蝶舞,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了隐了烛光处的轩辕宏,虽然,因为光线不能看清他的面貌,可是,程蝶舞直觉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轩辕宏方才从纷乱的思想斗争中挣脱出来,心里苦涩一笑,脸上却挂着程蝶舞熟悉的吊耳朗当的表情,一步一步的走出烛光暗处,走到程蝶舞的书桌前,把手上的盒子放到了程蝶舞的面前。 “这是……”程蝶舞不解的扫了一眼面前的盒子,抬眸看着轩辕宏问道。 “再过几天,便叫改口叫你皇嫂了,虽然,我皇伯伯已经金口玉言说要替你们选日子,可是,选妃的程序却不会乱,这里面的东西点在你的胳膊上,七天内会和守宫砂一般无二。当然,轩辕澈是不会在乎的这个的,可是,如果你想安安稳稳不出一点意外的嫁进宫门,还是点上的好。” “为什么会送我这个?”程蝶舞强压下心中的波动,语带平静的问道。 113 情深且缘浅,就许你来世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宏的眼底闪过一抹苦涩的笑意,为什么?如果有可能,我情愿没有送给你这东西的机会,可是,却又不想让你失了圆梦的机会;如果有可能,我情愿代替今日他跪在你身边的那个搁置,可是,我却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叀頙殩伤 淡淡的苦涩充斥在轩辕宏心底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他一再的告诉自己,成全她,让她幸福一切便值了,可是,心底的疼痛,嘴里的苦涩,却都在告诉着他,他,不过是在骗自己。 “大婚之前,宫中会有年长的嬷嬷来为你验身,我知道,太子定不会在乎验身的结果,可是,若你不想在入宫前落人话柄,我劝你还是点上的好。”终于,轩辕宏干涩的解释道。 闻言,程蝶舞怎能不明白轩辕宏话里的意思,那日李家村归来,晚上客栈里,自己未着寸缕的样子他是看到的,想必他没看到胳膊上的守宫砂,认为自己已经和轩辕澈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才会…… 想到这儿,程蝶舞挑眉看着面前的轩辕宏,眼底闪过一抹动容,开口问道:“那敢问世子殿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真相,又何必多此一举送这东西来呢?” 负手而立的轩辕宏,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负在身后的手不觉微微一紧,看着一脸淡然表情的程蝶舞,不明白关乎她终身大事,为什么她还能如此淡然处之。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轩辕澈比自己更加明白这一切,想来已经做了最周详的安排,想到此,心中不觉一疼,沉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未嫁之女,却已失清白,放在民间都不会轻易过关,更何况你是要嫁入东宫为妃,将来为后的人。或许你说的对,轩辕澈定会保你平安无事,可是,凡事能避则避,何必要去让天下人争论你而不休呢?即使你和太子两情相悦,可是,婚前发生关系,落人口柄,对你确是不好。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是多事了,那便当我今天晚上没有来过吧。”说完,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盒子,转身便要离开。 说实话,程蝶舞从未认真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最起码在大仇得报之前,是没有心思去考虑的。今天的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怎么也没想到,轩辕澈会当众许诺迎娶自己为妃。今日,东宫里的那番对话,程蝶舞不是不感动,可是,和轩辕澈的那番对话,却让程蝶舞失了所有的信心,不仅仅因为自己无法生育,更重要的是,她始终都没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看着握着盒子便要离开的轩辕宏,程蝶舞平静的说道:“世子殿下,蝶舞的一年孝期未满是不会嫁人的,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暂时用不上了。” “什么?” 闻言,轩辕宏心里莫名一喜,不敢相信的扭头看着程蝶舞,却见程蝶舞起身朝一旁的窗子走去,抬手推开窗子,就见此时的墨空中正绽放着朵朵灿烂的烟花。 “世子殿下,你看这烟花美不美?” “每年的上元节都是这样,看不出美或不美。”轩辕澈收回了欲离开了脚步,站到离程蝶舞五步之远的距离,却没有看烟花一眼,一双眸子只是定定的看着程蝶舞的背景,仿佛想用眼神把她的影子刻画下来一般。1c497。 “或许如世子殿下所说,每一年的上元佳节都是一个样子,可是,蝶舞却不这么认为,或许在世子眼里,年年都是一样的烟花绽放在上元佳节的夜空,但是,却难免物是人非,就像此刻,我和世子一起在看着这美丽的烟花,可是,谁又能保证,明年,后年,以后的岁月都是这番情景呢?所以,在蝶舞眼里,现在的烟花只是属于这个上元佳节,下一个的,即使真的一模一样,也是不同的。” 随着程蝶舞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轩辕宏就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疼痛了起来,这次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的这个女孩子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而是打心底里对程蝶舞的爱恋和疼惜。17652213 轩辕宏看着眼前程蝶舞略显单薄,充满了淡淡哀伤的程蝶舞的背影,便想伸出手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温暖驱散她此刻所有的哀伤,可是,伸出的手却最终愣在了半空中。 轩辕宏,你不能,不可以,虽然你爱她不比轩辕澈少一分,甚至更多,可是,现在的你已经没有权利去拥抱她,除非你想放弃你一直想追求的东西。一抹酸涩涌上了轩辕宏的双眸,自己多久没有这种冲动了,最后一次是母妃的离开吧,这些年,哪怕遇到再多磨难与困苦,自己都不曾有过酸涩的冲动,而今天晚上…… 轩辕宏紧紧闭了闭双眼,把那股酸涩强压回去,方才低声说道:“或许你说的对,年年景相似,却是物是人非。” 听到轩辕宏的话,程蝶舞淡淡一笑,放在窗棂上的双手却紧了几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暗自低喃道:轩辕宏,我不是不明白你对我心意,可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们都是皇室中人,都不可能像平凡百姓般守着一份感情至此终生,更何况,我还无法生下子嗣。想到这儿,看着烟花的双眸里一沉,紧紧闭了闭双眸,没有转身,平静的说道:“世子殿下,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府吧。” “这东西你还是留着吧,一年很快的。”身后传来轩辕宏的声音,随即房间里便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此时,墨空中的烟花早已停止,空气中充满了烟火的味道,程蝶舞仿佛从风中听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声,一行清泪终是从程蝶舞的眼角流了下来。不是不苦,是怕不苦会让自己放弃现在的所有,不是不累,是怕不累会让自己失了方向。 “娘儿,是不是因为女儿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上天才惩罚我,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可是,娘儿,女儿我真的不后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当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便知道没有回头的权利。可是,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我,从小失了父爱,身边只有你和杜妈妈还有青青,我不贪心,真的,我只是想守着这份安宁,哪怕没有锦衣玉食,只要你们守在我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娘儿,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奢求都被他们夺走的干干净净。” “娘儿,蝶儿的心好苦好苦,我活的好累啊,娘儿,可是,我却不能倒下,最起码现在不能倒下,娘儿,你在天上可看到了,李芸娘现在已经没有半点权势,她的财产也尽数归我所有,我会让她为她做的一切负出应有的代价,娘儿,杜妈妈,青青,你们在天上好好看着,看我如何替你们报仇。娘儿,蝶儿没有别的希望,只希望大仇得报那日,蝶儿去找你们时,你们不要嫌弃蝶儿的一身罪孽,蝶儿便再无它求了。” 烛光随着风的吹佛左右摇摆,终是熄灭化为一室阴暗,压仰了太久的程蝶舞,终是在这儿一个清冷的夜晚撕下了所有的坚强与固执痛哭出声,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是多么的无助,就像那个改变她一生的夜晚般的无助,孤寂的窗台前,程蝶舞始终都没有动一下,直至天明…… 当阳光冲破黑暗,当第一抹光明落在程蝶舞的双眸里时,程蝶舞抬手擦干了一晚都未曾干的脸庞,朝着渐渐明朗的天空绽放出一抹苦涩却又坚强的笑容,转身,却不敢相信的看着负手而立正烁烁望着自己的轩辕宏。 他不是昨天晚上离开了?怎么会还站在这儿,难道…… “你………” 程蝶舞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散发着冰凉的怀抱,她知道,这是因为轩辕宏陪自己站了一夜的原故,不觉眼里一酸,落了一夜的泪水再次能出了眼眶。 “小蝶,你到底心里藏了多少的泪水与痛苦,你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应该是被爱你的人好好呵护,而不是自己抗下这一切,你好傻,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情愿自己一个人品尝痛苦,而把关心你的人拒之门外。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有什么大不得了的,如果轩辕澈因此而不要你,我要你,我轩辕宏放荡不羁,打心底里就不想要什么孩子,小蝶,让我来照顾你吧,我会给你最好的,我会把这世上最最美好的都给你,就我们两个,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没有孩子更好,这才是真正的一世一双人,对不对?对不对?”轩辕宏紧紧的抱着程蝶舞,忘记了所有所有,唯一想的只有怀里的这个自己爱之入骨的女孩子。 昨天夜里,当程蝶舞淡漠的让自己离开时,轩辕宏真的想转身离去,可是,却在转身时,想起这恐怕是自己和程蝶舞共渡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上元佳节,想起刚刚程蝶舞的物是人非这句话,不觉停下了脚步,他想着,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再放纵一次,就这样漠漠的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会吧。; 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程蝶舞的那番话,原来,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所谓的报仇,当听到程蝶舞说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时,轩辕宏的心比程蝶舞还要痛苦一百倍,他在程蝶舞的哭诉里,静静的站着,漠漠的陪着,直到月落日升,直到程蝶舞转身看到自己。 当轩辕宏看到程蝶舞一双红肿的眸子时,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所有所有的爱恋,伸手把自己爱着的女孩子拥进了怀中,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告诉她,自己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告诉她,如果轩辕澈不要她,自己愿意陪着她,给她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听着轩辕宏急切的,有些嘶哑的声音,尤其是听到轩辕宏的那句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的承诺时,程蝶舞的泪水掉落的更加厉害起来。她紧紧的趴在轩辕宏的怀里,痛哭出声,如果可以,我情愿放弃一切,就这样被你拥在怀里,日日月月,此生此世,轩辕宏,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真的,可是,我不能太过自私,你是平王唯一的儿子,现在的平王世子,未来的平王,怎么可以没有子嗣继承王位。 想到这儿,趴在轩辕宏怀里的程蝶舞不觉紧紧闭了闭眼睛,心中对李芸娘的恨更加浓重起来,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失了做母亲的权利,李芸娘,我一定让你痛不欲生。 轻轻从轩辕宏怀是起身的程蝶舞,抬起红肿的双眸看着轩辕宏,第一次对他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谢谢你,只是,太子并没有说不要我,他知道我无法生育的事情,平王世子,天亮了,如果你不想惹人闲话,还是快走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宏抱着程蝶舞的双手不觉一顿,一抹苦涩的笑容泛在了脸上,慢慢的松开了程蝶舞的身体,紧了紧垂着的双手,再没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程蝶舞的房间。 到闪舞宏轩。小蝶,我不后悔爱上你,既然你说轩辕澈不在乎,那我便放手,但是,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一定会再次转身,只是这一次,我就先依你的意思,放开你的手,小蝶,你可不要给我机会,一定要幸福,一定…… 站在定国候府屋顶隐密的一角,看着念慈堂的方向,轩辕宏眼底划过一抹坚定,转身彻底的离开了定国候府。 看着跃身离开的轩辕宏,程蝶舞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却又笑着抬手把脸上的泪水擦的干干净净,转眸看到桌子上轩辕宏送来的小盒子,抬手握在了手中,紧紧的放在了胸口处,低低喃道:“轩辕宏,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有多真,可是,我却知道,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才是害了你,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生下你们的孩子,有一个圆满的家庭,轩辕宏,你的深情无以为报,就许你来世吧。” 123 选妃起纷争,谣言四起时 “娘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到府中的程凤舞看着躺着床上,一脸苍白之色的李芸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才短短一个上午,自己的娘便由候府的当家主母降身为姨娘,而更可气的是,不仅没了实权,连府外所有的店铺,田庄全都化成了泡影,这怎么能不让程凤舞惊讶。叀頙殩伤本想着回府和李芸娘商量下面应该如何行事,必竟今天太子轩辕澈已经在众人面前许下了娶程蝶舞为太子妃的承诺,现在就等着一道圣旨了,可是,程凤舞怎么也没想到,等待自己的会是这番情景。 “娘儿,就算你被降为姨娘,也不应该住在这里啊?当初,你还是姨娘的时候,不是就住在映荷院,为什么现在……” 听到程凤舞的话,李芸娘因激动而剧烈的咳嗽起来,让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显得的憔悴了几分。 “凤儿,你说今天宴会上,太子当众许诺要立程蝶舞为太子妃,是不是?” 程凤舞一边为李芸娘抚着背,顺着气,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的,现在就等礼部选好日子,下圣旨了。” “哼哼……” 闻言,李芸娘冷冷的笑了几声,抬手让程凤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轻轻的躺在身后的枕头上,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双眸里充满了嗜血般的冷意。 “凤儿,明天你便去找二皇子妃,现在只有她能帮助我们了,程蝶舞想做太子妃,我便让她当,只是,一个不贞不洁,不能生育子嗣的人,我看她怎么当。” 虽然,程凤舞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李芸娘都在程凤舞的吃食里放了红花之类的东西,可是,却不知道程蝶舞的不贞不洁从何而来,不觉疑惑的问道:“娘儿,难道,程蝶舞已经和别的男人……” “女子入宫前,都要由宫里的年长嬷嬷来查验身体,凤儿,你左臂上的那粒红砂痣便是证明你清白的东西,你只管把我的话告诉二皇子妃,想必剩下的事情她会想办法的。我刚刚想了想,李云飞的事情其中多有疑点,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你的房间里,等事情有点眉目后再说。” 程凤舞虽然心中还有疑问,却知道自己的娘儿,如果不想说的事情,就算自己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要知道一点,那便是娘儿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害自己,都是为了能让自己圆梦,程凤舞便强压下了一切,柔顺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就听到房门被人猛的踢了开来,抬眸望去,就见一身酒气的程跃龙一脸嚣张笑意的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一边仰头喝着酒,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半躺在床上的李芸娘。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程凤舞起身迎上前去,冷声说道。 “滚一边去。”程跃龙一甩手,便把迎上来的程凤舞甩到了一边,随着程凤舞碰倒桌子的声音,房间里立时响起了程凤舞的尖叫。 “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如此待你的妹妹?”李芸娘看到这番情景,刚刚平息下去的咳嗽声再次剧烈的响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涨红着脸冷声说道。 “做什么?” 程跃龙冷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空酒坛甩手扔到了程凤舞的身边,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我来看看我的好娘儿,我的好妹妹,又在预谋着什么?娘儿,怎么样啊?当初我说让你把外面的几家店铺交给我打理,你是怎么做的啊,啊!!!如今好了,你的好兄长不仅卷着你的钱财跑了,还把府里的钱也卷跑了,这就是你慧眼识的金,我这个儿子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哈哈……是不是报应啊?你把那些店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为了能给你这个宝贝女儿弄什么十里红妆嫁妆,你不惜伤害我的骨肉,还让我变成现在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哼,哼,这就是报应,报应……” “啪……”李芸娘用力打了程跃龙一个耳光,却因剧烈的咳嗽而再次俯在了床上。 程跃龙因李芸娘的这一耳光而呆愣了片刻,因喝醉酒而发红的脸上瞬间铁青了几分,朝着李芸娘冷冷一笑,厉声吼道:“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吗?我告诉你,我是来拿我应得的那份财产的,李云飞算什么东西,不就卷走了你一百万两银子吗?你手底下可不仅仅这一百万两银子吧,不然,如何给我那亲爱的妹妹弄什么十里红妆啊。本来,我还不想做那么绝,可是,你先是害我失了骨肉,再伤我做不了男人,现在又打我,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转出身朝房间一角的箱子走了过去。 李芸娘知道,那里面放的是她仅剩下的所有银两,不觉一个用力便下了床,却因身体的虚弱而倒在了地上。此时的程凤舞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此情景,忙跑到李芸娘身边,手扶着李芸娘,哭着不停的喊娘儿。 “别管我,快去阻止那个《畜》《生》,快去……” “哥……你别这样,娘儿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哥……”程凤舞依言跑到程跃龙的身边,一边阻止着他翻箱倒柜的举动,一边哭着说道。 “滚开……”此时的程跃龙已经陷入了疯狂境地,自从知道自己不能再做男人,他连死的心都有了,幸好碧儿,小产之后不仅没有倒下,还勇敢在自己身边劝自己。 “公子,如果你就这样死了,就更不是男人了,谁伤害了,你便十倍百倍的还回来就是,为什么要死,你死了,害你的人也就哭几声,你还能得到什么?虽然,你现在伤了身体,可是,谁能保证不能医治好,再说,你还是候府的继承人,你怕什么,怕什么啊?”儿到怎成没。 因此,程跃龙在听说李云飞的事情后,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报复后的畅块感,在听到碧儿说李芸娘身边藏在小金库时,便跑了来,目的很简单,既然现在李芸娘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化成了泡影,他便强先一步把这些银两拿到手,不然,还要留给程凤舞那个妹妹不成? 所以,在看到跑上前边阻止自己的程凤舞时,程跃龙想也没想的抬脚便把程凤舞踢到了一边,伸手把箱子最底下的木匣拿了出来,打开,就见里面便是一张一张的银票,估计得有上百万两,心里一喜,抱着便跑了出去,连看李芸娘一眼都没有。 “〈畜〉〈生〉〈逆〉〈子〉啊……”李芸娘痛呼一声,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只有程凤舞无助的哭泣声,以及一声一声的娘儿,房间外,翠儿冷冷的站在院落阴暗的一角,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李芸娘,你真的以为我会那么好心让你把那箱子拿到这儿来吗?不过是遵了大小姐的意思,让你尝尝自己儿子背叛的滋味,怎么样?滋味很好吧?你还想要翻身,做梦!!!翠儿冷冷瞟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对里面的哭声充耳不闻,转身冷冷的离开了院落。 而此时,墨空中的烟花开的正盛…… “飞燕姑娘,大小姐可在?”门房的仆人恭敬地朝着赵飞燕点了下头,轻声问道。 “大小姐这几天晚上没有睡好,正在补觉,有什么事吗?”赵飞燕看了一眼紧闭了房门,转眸看着门房的仆人,轻声问道。 “噢,是这样的,刚刚外面有人给大小姐送来了一封书信。”说完,便恭敬的把一封信未开启的信递给了赵飞燕。 赵飞燕伸手接过,打发门房的人离开后,便转身进了房间。只从上元佳节那晚后,赵飞燕发觉程蝶舞变得沉默了些许,平时都不怎么爱说话了。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正想把书信放到书桌上,等程蝶舞醒后再给她时,便听到床上的程蝶舞声音响了起来。 “飞燕,发什么事了吗?” “小姐,有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信。”赵飞燕拿着信走到程蝶舞的床前,伸手把信递到了程蝶舞的面前。 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抬手接过了信,打开拿出里的宣纸,快速的看了一眼,再抬眸,掀锦被下了床,对赵飞燕说道:“飞燕,随我出府一趟。”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茶楼啊?”赵飞燕狐疑的看着程蝶舞,疑惑的问道,不明白,为什么程蝶舞在看完信后,会一脸紧张的出了府,本以为是外面店铺出了问题,可是,马车并没有带着她们去东关大街找李子漠或是暖妈妈,而是来到了京中最大的茶楼。 程蝶舞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盏,就在这时,便听到一道嘈杂的人声响了起来,就见一个穿着像是说书先生的人走了出来,坐到了茶楼中间的高台上。 “先生,你今天还说昨天的书吗?”喝茶的人中有人高声喊道。 说书先生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把惊堂木拍了一下,朗声说道:“上次咱们说到,京中一权贵嫡女,为了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以身谋利,如今还要以不洁之身去进宫……” 赵飞燕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说书先生,即使没有称名道姓,里面的那个权贵嫡女她也已经听出了是谁,不觉转眸气愤的看着程蝶舞,低声说道:“小姐,他怎么可以……” 闻言,程蝶舞只是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碎银放到桌子上,起身便朝茶楼外走去,赵飞燕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说的火热的说书先生,小跑着追上了程蝶舞。 “小姐,他们这是污蔑,你何不去告诉太子或是世子,让他们派人来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程蝶舞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起来。17652204 早上那个送信来的人到底是谁,难道就只是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这么简单。不!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程蝶舞很快的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没有守宫砂的事情,现如今,除了已死的于心荷,现在就只有李芸娘知道了,至于碧儿和翠儿两个李芸娘曾经的贴身丫环,想来就是知道,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必竟,现如今,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么就只有李芸娘了…… 想到这儿,程蝶舞垂在身侧的手不觉微微一紧,心里的担忧更盛了几分。如果放在以前,李芸娘的确能把消息散出来,只是,如今,她等同于被禁在府中的那个小院里,而这天,程蝶舞也从赵飞燕的口中得知,程凤舞一直安分守已的在自己的院落,除了偶尔出府,据说是去寺庙给李芸娘祈福,其余时候,连房门都不出一门,那么,这个消息是谁散播出来的呢?现在散播出来,只是想要让自己不能入宫为太妃那么简单吗? “小姐,我们要去哪儿啊?”赵飞燕看着不发一言,脸色却越发阴沉的程蝶舞,不安的问道。 听到赵飞燕的问话,程蝶舞停下了脚步,抬眸看着身边的各色行人,突然有一个感觉,而这个感觉和那日进宫的上元宴会是那么的相似。 程蝶舞不仅想到了王皇后,在知道自己无法生育子嗣后还依然坦然面对轩辕澈立自己为妃的举动,如果这条消息传进宫中,她又是如何一幅样子? “小姐,太子让属下送小姐回府,并转告小姐,一切有他,让小姐这段日子自管在府里,不要出门。”一身紫衣的千雪突然出现在了程蝶舞的身边,恭敬地说道。 对千雪的出现,程蝶舞只是愣了一下,很快的便恢复了正常,转眸看着千雪,开口问道:“我知道了,麻烦千雪姑娘转告太子殿下,就说蝶舞心中有数,还有,让他遇事多想一下此事的多面性,最重要的是,我入不入宫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便好。”说完,迈步朝定国候府走去。 “如果大小姐心中真的有太子殿下,真的为太子殿下着想,便安安稳稳地待在府中,别再做一些惹太子伤心的事情。”千雪朝着程蝶舞的背影大声说道,说完,转身便隐进了人群,离开了。1c48y。 程蝶舞没有回身,只是一双隐在衣袖中的手微微一紧,她明白千雪话里的意思,更知道,那天自己的情不自禁应该被暗中保护自己的千雪看到了,想到这儿,紧紧闭了闭双眸,迈步朝定国候府走去。 “儿臣参加父皇,母后。”一身太子服的轩辕澈朝坐在上首的启皇和王皇后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告诉朕,此事你知道不知道。”启皇一脸铁青的把手中的奏折往轩辕澈的身上一扔,冷声问道。 轩辕澈没有去看地上的奏折,便已经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坚定,抬眸看着启皇,掷地有声的说道:“礼部的折子无非就是那些话,父皇何必动怒,儿臣和定国候府的嫡女两情相悦,只不过提前做了一些事,反正儿臣也要娶她了,这不能当事来说吧?” “澈儿,那么,定国候府的大小姐无法生育这件事,你又当如何说呢?”坐在凤椅上的王皇后,一脸淡漠表情的说道。 闻言,轩辕澈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却在启旁和王皇后发现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许太医今天给你母后把脉,说起那个程蝶舞,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你身为太子,应该知道,皇家子嗣意味着什么,怎么能立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为妃,你真的让父皇很失望。” “父皇……”轩辕澈收回了看着王皇后的目光,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启皇,抱拳说道:“父皇,儿臣当然知道,只是,谁也没有规定,儿臣未来的太子必须是皇后所出,再说,将来,大不了儿臣将别的妃子生的孩子过继到蝶儿名下便是,这又有什么难的。” “你说的什么混帐话!啊……”启皇猛的一拍椅子,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轩辕澈厉声说道:“明知不能生育子嗣还要强硬为妃,未嫁之前做出有失妇德之事,如此一个女子,怎能入我皇室之门,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便把娶她的打算彻底给我打消,我是不会让你娶这么一个不贞不洁,无德无能的女子做我云国的太子妃,将来的国母的。” “皇上,你消消气,澈儿初涉情场,免不了被情所迷,尽而被人愚弄,说不定,澈儿真的不知道呢。”王皇后也从凤椅上站了起来,一手替启皇顺着气,一边轻声劝慰道。 “媛媛,你不用替这个混帐讲情,什么初涉情场,什么被情所迷,我看他比咱们谁都清楚这件事。如此为情而迷的一个人,我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做为帝王,最妒忌的便是专情,你应该知道,后宫便是另外一个朝廷,古往今来便有母凭子贵这一说,你立一个不能生育女子为妃,为后,你就没想想,那生下太子的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希望转眼便给了别人?不说你的后妃不愿意,就是前边这些后妃的家族也不会同意。” 124 选妃起纷争,谣言四起时 轩辕澈看着一边柔声劝慰启帝,一边不停的给启帝抚胸顺气的王皇后,一双墨眸里微微一冷,抱拳说道:“父皇,请听儿臣容禀……”却不想,刚开口就被王皇后阻断了话。叀頙殩伤 “澈儿,你一直是个听话、孝顺的孩子,这是怎么了?你没看到你父皇因为生气而不舒服的脸色吗?你还想说什么。” “媛媛,你别管,让他说!让他说!就让朕听听,朕一直自诩,一直最引以为傲的好儿子还要说些什么。” “皇上,不管怎么样,龙体重要啊,你还是先坐下吧,好不好?”王皇后柔声说道,扶着启皇坐到了龙椅之上,方才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轩辕澈,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澈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和你父皇听着。” “父皇……”1c48y。 轩辕澈一撩衣袍,便跪在了大殿之上,抬眸定定的看着启皇,掷地有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你对儿臣的期望与栽培,还有句句叮咛,儿臣一直铭记在心,云国百姓,云国的万里河山也在儿臣的心中,你说的不错,后宫就是前朝的一个缩影,各家权贵,各种势力的平衡要努力做到,可是,难道就因为这些个理由,儿臣就不能追求自己的真爱了吗?我爱蝶儿,这一点无须隐瞒,也不用隐瞒,因为,儿臣不觉得独爱一个女子是见不得人的丑事。父皇,你说的专情也好,独宠也罢,儿臣就是独独爱她一个。如若可以,儿臣情愿许蝶儿六宫无妃,只宠她一个的承诺,可是,儿臣知道,不光父皇不同意,就是这前边的官员们也不同意。只是,父皇,儿臣斗胆请问一句,治理这云国的万里河山,想让云国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富足的生活,难道非得靠后宫的这些女子吗?父皇,儿臣真的不拘同。放眼天下,百姓们哪一个不是守着各自的那一半过完此生,也就是富贵人家,官吏之人方才会左拥右抱,这些除了说明一个男人的不专情之外,真的能代表一个男人真正的实力吗?” “父皇,蝶儿是一个好姑娘,是儿臣没有控制住,方才发生了这些事端,至于你说的不能生育子嗣这件事,儿臣想,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儿臣不认为这世上有解不了毒,治不好的病,蝶儿只不过因为前些日子受了些寒气,怎么就能肯定不能为儿臣生下一男半女。父皇,请给儿臣一个机会,好不好?让儿臣证明蝶儿是值得儿臣如些付出的,证明儿臣不用靠和朝中官员结什么亲戚,也能治理好这万里河山,父皇,你说一个帝王最忌讳的便是专情,可是,你对母后这些年的付出,儿臣历历在目,虽然,你也很宠丽贵妃,可是,儿臣却知道,那是父皇对母后偏面的一种保护,是不是?所以,父皇,儿臣,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说完,郑重无比的朝高台之上的两个人磕了个头。 坐在龙椅上的启帝眼里闪过一抹动容之色,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放在龙椅上的手不觉微微一紧。刚刚轩辕澈的话不是没有打动启帝,想当初,他不也是抱着如此一幅心理对她的吗?狠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放到她的面前,狠不得此生此世只守着她一个,别的女人对自己来说只是过眼烟云,只有她才是自己最想珍惜和拥有,可是,结果呢? 一个做为九五之尊的男人,儿女情长的下场便是兄弟相残,至爱分离,这是自己血淋淋的教训,六宫无妃,独宠一女,这是何等天真的梦想。朝中官员,不管是清白如水的,还是贪脏枉法的,莫不结党营私,因此,谁又会放过和皇上攀关系的这条捷径?做为一个帝王,专情不会被别人称赞,相反,只能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一个机会,试问,你不把满朝官员放在眼里,他人许以厚位,谁人不会动心? 澈儿,如果你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而是普通官员之子,或者身为皇子,而不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国君,或许,你的专情真的不会有什么。可惜,你是朕看好的未来储君,即便朕真的在心里对你有些许赞赏,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办。 想到这儿,就见启帝双眼一眯,低低问道:“澈儿,你要父皇给你一个什么机会?嗯……六宫无妃,独宠一女的机会?还是我云国的国母不能生下自己的子嗣,而要抱养别人孩子来抚养的机会?” 闻言,轩辕澈正要开口说话时,便看到内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急切的跪在了地上,朝高台之上的启帝和王皇后行了一礼,便低头恭敬地,略显急切地说道:“启禀皇上,吏部侍郎葛存孝葛大人,兵察司的魏连海魏都统,安察院侍郎许耀庭许大人,工部侍郎赵识金赵大人,兵部尚书王清澜王大人,宰相慕容清慕容大人,以及礼部尚书冯逸竹冯大人有要事求见。” 启帝在听完内侍的话后,立时便知道了所来官员的来意,不觉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轩辕澈,开口说道:“澈儿,你起来吧,立在一旁,好好想想朕刚刚的话。” “陛下,各位大人既然有要事求见,臣妾就先回避一下吧。”王皇后懂事的站起了身,朝启帝行了一礼,转身朝后面走去。 待王皇后离开后,启帝朝内侍点了点头,让外面的各位官员进来,很快,就看到身穿官服的几个人走了进来,朝启帝和轩辕澈各行了礼后,便各自按官职的大小站在了两边。 站在一边的轩辕澈,快速的扫了一眼众人,很轻松的发现各位官员虽然是按官职大小所部的位置,却是和平时各自的阵营是分不开的。右边站着礼部尚书冯逸竹,宰相慕容清以及兵部尚书王清澜,而左边则站着兵察司的魏连海,兵部侍郎葛存孝,安察院侍郎中许耀庭,以及工部侍郎赵识金。 看到如此阵营分明的两边,轩辕澈的眼底不禁划过一道暗芒。 “众卿家,不知何等大事,要众位如此齐心的出现以朕的面前啊?”坐拥江山多年的启皇虽然一早便猜出他们来此的意图,却还是深藏不露,故做不知的问道。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安察院侍郎许耀庭首先站了出来,朝启帝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自皇上着礼部为太子纳妃选吉日起,京城便谣言四起,今日传的更盛一些,此女不仅婚前失德,更重要的是不能生育子嗣,如此一个无德无能之女,岂能入宫为妃,皇上,臣肯请皇上收回成命。” “许大人这番话着实可笑之极。”许耀庭的话刚落,便看到冯逸竹一脸冷清表情的走了出来,朝启帝行了一礼后,便继续说道:“许大人刚刚也已经说过,京城谣言四起,既然相信是谣言,又何必说出让皇上收回成命之说,再者,太子自监国开始,经手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办的干净漂亮,岂是那种任人玩弄之辈?”说完,朝着启帝深深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皇上,臣请皇上下旨,严查此事,定要还定国候府嫡女一个公道。” “冯大人,你的这番话有失偏薄,谁人不知你和定国候府嫡长女之间亲舅甥的关系。”兵部侍郎葛存孝底气十足的说道,满腹嘲讽的看了一眼冯逸竹,冷声说道:“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你那外甥女坐的正,行的端,又岂会在乎别人说些什么,又何需要皇上还什么公道,不过话回来了,这本是大喜这事,怎么就你那外甥女会传出此种谣言,再者,其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想必只有局在人才了解。可是,不管此事是真是候,此女都不能再例为太子妃的人选,臣肯请皇上收回成命,再为太子另择良人。” 启帝一脸平静表情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几位朝中大臣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轻轻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轩辕澈,心中不觉叹了口气。 轩辕澈其实在听到内侍的话后,便已经猜出了几位大臣所来的意图,却只是冷眼立在一旁看着他们互相之间的言语攻击,一双垂在身侧的手却越握越紧。 当谣言第一时间在京中响起时,轩辕澈便收到了消息,私下去查,却终是一无所获,而就是因为一无所获,才让他知道,此事并不是单单想要阻止程蝶舞入宫为太子妃这么简单,或许,此事掩盖之下的真相还是冲着自己这个太子之位来的。 本来,轩辕澈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二皇子轩辕睿,可是,几番查证下,却没有半点迹象说明此事是轩辕睿所为。而让轩辕澈起疑的不是,程蝶舞所谓的不能生育子嗣,只有那几个知道,想来很容易查清,而是程蝶舞所谓的婚前失贞,身上无守宫砂之说,到底是谁散播出来的。听话里的意思,极为肯定现在的程蝶舞身上并无守宫砂。这点,说实话,轩辕澈不是没有往深里去想过,可是,他情愿让自己不去相信这些话里的可能性。他爱程蝶舞,他也考虑的很清楚,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只要现在她喜欢自己,能陪在自己身边,那么以前的一切就都不再重要,哪怕,她真的已经失了桢洁。所以,轩辕澈抗下了一切,说是自己因为动情以深,才会情不自禁下和程蝶舞发生了关系。 今日,被宣入宫,来的路上轩辕澈也已经猜出到启帝的意图,本想着以理服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先说服启帝,却没想到,在这个结骨眼上,朝中众臣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却也赶了过来,几番争论下,各方势力各不相让,而轩辕澈却明白,此时的时机,并不是自己站出来要表明心计的时候,他要忍,他要趁这段时间把此事查个清清楚楚,他不能让程蝶舞背着骂名进宫为妃,更不能让此事的挑衅者如了意。 几位大臣争论了半天,在看到启帝和太子轩辕澈却没有发表半点意见后,都停下了话语,俱都看着启帝和太子,想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启帝知道,现在是他要拿个主意的时候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不发一言的轩辕澈,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为自己最深爱儿子的痴情,亦为有些相同的经历。 “众位爱卿,你们的意思,朕都明白了,只是,此事有关太子的终身幸福,既然你们也说了太子自监国以来所经手的事情俱都干净、利落,那么就再相信太子一次吧,此事就交由太子亲自处理,想来,他一定会很众位爱卿一个最为满意的答复。行了,朕有些累了,你们没事就退下吧。”说完,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启帝起身离开了大殿,朝后面走去。 “太子,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臣等就等太子一个满意的答复。臣等告退。”几位大臣前先行礼离开了大殿,只有礼部尚书冯逸竹没有走,在看到大臣们都离开后,方才走到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太子轩辕澈身边,行礼说道:“太子殿下,蝶舞的为人想必太子清楚,不管蝶舞将来能不能嫁入东宫为妃,臣都请太子一定要还蝶舞一个公道。”说完,再行一礼,也不等轩辕澈的答复,转身亦离开了大殿。 “什么?你是说皇上压下了此事,还把此事交由太子处理。”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低低的说道。 “是的,娘儿,怎么办?”程凤舞看着半倚在床上的李芸娘,不甘心的问道。 自从那日听从娘儿的安排,和那边联手后,近几日京中的谣言四起,甚至有欲演欲烈之势,而这一切,都让看在眼里的程凤舞喜上眉梢。再加上,那边答应她,只要能把程蝶舞拉下来,那么自己能代替程蝶舞登上太子妃位,怎么能不让程凤舞更加的欣喜起来,只是,却在收到今日的消息后,程凤舞火热的心瞬间降到了谷底。她不相信,如果此事交由太子来亲自处理,太子轩辕澈会放弃程蝶舞,相反,说不定,他会想办法压下此事。 “让他们找的人怎么样了?一个大活人,我不相信能凭空消失不见。”半倚在床上的李芸娘,虽然脸色还有几分憔悴,眼里却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精明。这几天,躺在床上的她,细细的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联明的她很快便想到了种种可能性,而这其中最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找到李云飞。可是,这都几天了,却连一点消失也没有。 “他们已经派了好多路人马,只是都没有什么消失。” “是不是找错了方向,你去告诉他们,只要去找各大城镇里最有名的花楼和赌坊便可,想来,李云飞那混帐东西也就喜欢那种地方了。” 闻言,程凤舞咬牙点了点头,起身便要往外走。 “凤儿,小心些,别被人发现。” “娘儿,放心吧。”程凤舞答应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凤儿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儿?” 程蝶舞看着程凤舞,一脸淡然笑意的问道。 程凤舞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遇到程蝶舞,在看到程蝶舞并没有因为最近京中谣言而有半点不适的表情,反而越发显得美丽动人时,心里不觉狠狠拧了一下。程蝶舞,我倒要看你还能开心几天。 “我娘儿最近身体不好,我在庙里给娘儿请了个符,今天要去添点香油钱,顺便再让师傅给娘儿念几遍经文。倒是姐姐,还是安稳待在府里为好,万一出门,被人扔了菜叶或是鸡蛋之类了,那可是丢人之极了。”辕帝着声怎。 对程凤舞的讥讽,程蝶舞恍若未闻,依旧一脸淡然笑意的说道:“妹妹要去庙里啊,刚好,我也想有几件佛语不明白想要请教一下,凤儿妹妹,一起吧。”说完,朝一旁的赵飞燕说道:“飞燕,去告诉翠夫人,就说我和二小姐要去庙里一趟,要她准备辆大点的马车,我和凤儿妹妹同坐一辆。”说完,一双美眸波光一闪,朝程凤舞笑了一笑。 程凤舞是有一百十二个不愿意和程蝶舞同坐一辆马车,可是,她却知道,现如今的候府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从那个翠儿被升了夫人,虽然明面上自己还是那个受宠的二小姐,可是,私底下的待遇却是大不如以前,就像这出府之事,平时不是三请四请,说上好多好话,根本就不会有马车送自己去那里。因此,虽然心中极不愿意和程蝶舞同乖马车,可是,还是强压下了欲出口的话。 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程蝶舞自上车后便闭目养神起来,对车里及车外的情景不发一言,而程凤舞则半掀车帘,看着车外的人来人往,在偶尔听到定国候府嫡女几个字时,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快意,却在看到闭目养神,对周围任何事情都不为所动的程蝶舞时,只能狠狠的放下了车帘,也闭上了眼睛。 很快,车子便来到了京中有名的诚佛寺,这个诚佛寺在千佛山的南边,是京中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寺庙。 程蝶舞和程凤舞前后下了马车,程凤舞便说要去给李芸娘请平安,便扔下了程蝶舞和丫环玉儿一同进了寺庙,而程蝶舞,则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凤舞的背影呆立了片刻,终是和赵飞燕一起进了寺庙。 在和庙里的师傅谈了几句佛经后,程蝶舞便提出要亲手抄金刚经的想法,主持大喜说了几句施主身在红尘,却不忘佛法,定是慧中之人,便让一个沙弥陪着程蝶舞和赵飞燕去偏殿取佛经。 路上,程蝶舞状若无心的和小沙弥谈着寺里的事情,小沙弥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在和程蝶舞说了几句话后,便放下了矜持,恢复了孩子童般的天性,对程蝶舞知无不言起来。17652204 “小师傅,咱们这寺里可否住女眷?我的意思是,像我这种一心理佛的人,是不是可以住下呢?” “回施主的话,寺里确有偏殿留给各位施主理佛住宿所用。” 听到小沙弥的话,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道波澜,继续问道:“那若是男客呢?和女客住的远不远?” 小沙弥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依旧回答道:“施主请放心,一般情况下,男施主和女施主是不在同一个院子里的。” 程蝶舞点了点头,状若无心的继续问道:“那敢问小师傅,现如今庙里可有住宿的?” “男客三名,女客没有,施主,前边便是藏经阁,里面的慧明大师会接待施主的,小僧就先告退了。”说完,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待拿了经书后,程蝶舞便按刚刚听来的消息,往庙里的一处走去,就见路上极为清雅,暗叹,果然是一个礼佛修行的好地方。 不多久,便看到刚刚小沙弥所说的禅房,其实,所谓的禅房很简单,就是一间间相连的房子,因为是礼佛所用,极为简单。 “小姐,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程蝶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赵飞燕闪身到一处茂密的竹林后,从这里能看到禅房,可是,却不会被人发现。 过了许久,就在程蝶舞以为自己猜错的时候,便看到一间禅房的门开了,程凤舞和玉儿走了出来,而那间禅房在她们主仆出来之后随即关上了门,并没有走出其它的人来。 “小姐,为什么我们还不走?二小姐她们已经离开多时了?”赵飞燕一脸疑惑的看着程蝶舞,不解的问道。 “飞燕,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吗?” “小姐,你不会是想去看看吧?”赵飞燕紧张的问道。 闻言,程蝶舞柔柔一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淡淡的说道:“不用我们去看,他自会出来。”话落,便看到那扇房门真的开了,从里面走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男人。 程蝶舞冷冷一笑,拉了一下赵飞燕的手,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125 巧遇王语嫣,单挑轩辕睿 “前方公子,请留步。麺魗芈伤” 程蝶舞朝着灰衣男子大声喊道,在看到转身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灰衣男子时,眼里一闪而过一抹精芒,脸上却带着一丝慌乱和焦急之色,几步走到灰衣男子面前,轻轻伏了下身子行了一礼,语带急切地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和小妹一起来庙里上香,因为刚刚只顾着和庙里的师傅讲佛法,转眼便找不到小妹了,敢问公子,可看到过一位身穿粉色棉衣的年轻女子,对了,她的身边有一个小丫环,名唤玉儿的。” “不好意思,我没见过你说的这位姑娘。”灰衣男子摇了摇头,语带欠意的回答道。1ce00。 “这可如何是好?”程蝶舞担忧的说了一句,便朝灰衣男子说道:“这位公子,打扰了,不好意思啊。”说完,便朝身旁的赵飞燕说道:“飞燕,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说完,朝着灰衣男子笑了一下,便朝前边走去,却因为走的急,脚下一歪,便摔倒在了灰衣男子的身上。 “小姐,你没事吧?” 虽然,赵飞燕不明白为什么程蝶舞要这样做,可还是默契的帮她把戏演下去,在看到程蝶舞倒在灰衣男子身上时,忙一把扶住了程蝶舞的胳膊,朝着灰衣男子说道:“这位公子,谢谢你出手扶了我家小姐一把。”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这位小姐,再会。”灰衣男子略有些尴尬的朝赵飞燕笑了一下,快步离开了两个人的视线。 待看到灰衣男子彻底消失在视线后,赵飞燕低声问道:“小姐,我们还要跟着吗?” 看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程蝶舞冷冷一笑,平静的回答道:“不用了,我自有法子知道他去了哪儿里。走吧,飞燕。”说完,便朝寺庙前边走去。 “凤儿妹妹,我还有些佛法上的事情要请教下这儿的师傅,你就先乘马车回府吧。”17690088 程凤舞出来本就是为了程蝶舞的事,现在既然都办完了,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在这儿逗留下去,更何况,她还要回去和李芸娘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语带讥讽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凤舞就不打扰姐姐了,只是,姐姐无事还是不要在外逗留太长时间,免得被人认出你来,给自己惹来麻烦。”说完,趾高气扬的冷哼一声,便和玉儿上了回府的马车。 看着马车消失在人群中,程蝶舞方才收回了视线,刚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竹筒,便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回眸望去,竟然是王语嫣。 “王小姐,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你也是来上香的吗?”因为上元佳节的那件事,程蝶舞对这个王语嫣心怀感激,因此,在看到叫自己的是她时,便笑着迎了上去,柔声问道。 “远远看着就像是程大小姐,没想到真的是你,我是来替我娘祈福的,程大小姐,你呢?”一身月黄色锦服的王语嫣亦笑着回问道。 “我为我娘守孝一年,天天要抄些经书,今天到这儿请了本《金刚经》。对了,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你呢。”说着,程蝶舞便朝王语嫣行了一礼。 “程大小姐客气了,是家母一再叮咛我,如果遇到你有难事,我能帮时一定要帮你,如果你要谢,就谢谢我娘儿吧,她对你,都快赶上我这个女儿了。” 王语嫣半开玩笑的话,让程蝶舞微微一愣,说实话,王语嫣的娘儿柳茹云对自己真的很好,又想起那几日她一早便来照顾生病的自己,而自己却没半分感激的把她赶走的事情,程蝶舞语带愧疚的说道:“王小姐一会儿回府,请带我感谢下王夫人,就说,蝶舞有时间定上门亲自拜谢。” “好,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转告给我娘儿的。对了,你最近好不好?”王语嫣一脸关切地问道。 程蝶舞当然知道王语嫣话里的意思,不觉微微一笑,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王语嫣身后的诚佛寺三个字淡然说道:“王小姐说的是这段时间关于我的那些话吗?我相信,谣言止于智者,不管什么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我绝对相信程大小姐的为人,绝对不是那些市井之中所传的一般,只是,太子表哥为了这件事,今天一早被皇上召入宫中,我爹爹担心便和几位大臣一起进了宫,听说,在大殿之上,太子表哥竟然说出六宫无妃,独宠蝶儿这句话呢。程大小姐,我真的很羡慕你。只是,太子表哥身体特殊,只怕没有多少时间能等的,如果你能证明那些话都是假的,还是早早做出行动才好。虽然,太子表哥对程大小姐的重视已经高于一切,可是,我知道,太子表哥的心中还有云国的这万里河山,还有云国的万千百姓。” 后面王语嫣又说了些什么,程蝶舞都没有听清,脑海里只是反反复复的说着一句话,那便是六宫无妃,独宠蝶儿这句话。 轩辕澈,我程蝶舞何德何能,能担你这一句话?且不说我程蝶舞现在有残在身,就是一个完人,也无法承受你的这份深情啊。你可知,你的这句话,会把你自己陷入怎样的境地?你又可,你的这句话,会把我推入怎样的局面? “小姐……”在看到程蝶舞久久不语时,赵飞燕终是担忧的轻轻喊了一句,程蝶舞方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才发现,王语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听到赵飞燕的问话,程蝶舞握着竹筒的手不觉一紧,抬眸用一抹坚定的神情看着不远处的街道,喃喃说道:“去找真相。” 如果说,没有遇到王语嫣,没有听到她的那番话,程蝶舞还不会想到最近这些谣言不仅仅是针对自己,让自己无法入宫为妃的。她不禁暗想:自己身上没有守宫砂,现如今只有一个人会拿出来做文章,那便是李芸娘,而自己无法生育,却不仅仅只有李芸娘一个人知道,如果程蝶舞没有猜错,那日自己在太子府中被人下药而跳入冰冷的湖水中解毒,给自己换衣服的赵飞燕,柳茹云都知道,而太子轩辕澈更是知道。再然后就是那日上元节王皇后令太医给自己把脉后也知道了。而这里面,赵飞燕、柳茹云和太子轩辕澈都不会拿此事做文章,因为如果他们想,便不会在事后费尽心思的瞒着自己,那便只有两个怀疑对象:李芸娘和王皇后。 当王皇后三个字跳上程蝶舞的脑海,程蝶舞的心不觉微微一紧,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王皇后明知道此事,却还是故做不知的把自己和轩辕澈扯到了一起,若不是那日,今天又怎么会发生现在这些事,而轩辕澈,又怎么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上元节那日,程蝶舞便隐约感觉自己成了王皇后手里的一枚棋子,只是不明白她会用自己来做什么,而如今,程蝶舞却又因为自己的猜想而有些害怕。自古以来,帝王争斗,便少不了阴谋与血腥,只是,王皇后仅有轩辕澈一子,她难道不知道此事会害的轩辕澈失了太子之位吗?如果知道,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只是,不管为了什么,程蝶舞都不能坐视不管了,不仅仅因为对轩辕澈怀着一份愧疚的心,还因为,此事自己已经被牵连进来,再无躲避的可能。 想到这儿,程蝶舞咬了咬嘴唇,打了开手里的竹筒,就见里面飞出一只细小的青鸟,青鸟绕着程蝶舞飞了一圈,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飞燕,我们走。”看着青鸟方向,程蝶舞坚定的说完,便迈步朝青鸟走去。 这青鸟还是当初不悔师傅离开时送给程蝶舞的,这些年,程蝶舞除了细心养护外,并没有用过一次,只有在上次,为了阻断李芸娘府外的接应,程蝶舞用了这青鸟找到了风轻扬的落脚地。 细小的青鸟,若不用心看,根本看不到,很快,程蝶舞便看到青鸟飞进了一个高高的门庭,抬眸望去,就见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皇子府。 轩辕睿,和程凤舞在诚佛寺见面的人竟然是轩辕睿的人,这意味着什么,程蝶舞再清楚不过,如今,启帝虽子女繁多,可是,却只有二皇子轩辕睿和太子轩辕澈有的一拼,不仅仅因为两人年纪相仿,更重要的是,二皇子妃的父亲可是云国手握兵权的欧阳震天,再加上这些年轩辕睿在朝中任职,也积累了一些人脉,因此,是轩辕澈最有利的竟争对手。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儿啊?” 因为赵飞燕看不到青鸟,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程蝶舞会来二皇子府,在看到程蝶舞走到二皇子府外便停下了脚步,只是怔怔的看着那门上的牌匾时,便轻声是问道。 “飞燕,上次在太子府我中毒以后,你回宴会时,我身边的座位上都有谁?”程蝶舞看着皇子府三个大字,冷冷地问道。 “王小姐和她的娘亲王夫人还有二皇子妃。”虽然,赵飞燕不知道程蝶舞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可还是详细的回答道。 “飞燕,那你觉得,她们之中谁最有可疑?”方灰男前前。 听到程蝶舞的问题,赵飞燕微微一愣,却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答案:“小姐,飞燕觉得二皇子妃最有可疑。”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程蝶舞的心不仅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更加的沉重起来,这么说,从那时想,一切阴谋便开始了吗?只是,王皇后,你又在这儿里面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儿子失势而被别人代替吗? 思绪反转,程蝶舞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脚迈上了皇子府的台阶,告诉门房,要找二皇子。可能平时没有年轻女子哪此明目张胆的来找二皇子,门房的人狐疑的看了几眼程蝶舞,终是说了句:“等着。”便转身进了皇子府。 很快,便看到门房的人小跑了出来,朝程蝶舞弯腰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主子有请,小姐,请跟我来。” 这是程蝶舞第一次来二皇子府,发现里面的布局极为奢华,比太子府有过之而无不及,跟着下人的脚步,走过几道弯弯曲曲的回廊,便来到了一处精为清雅的小院,院门上有一匾,一看便是新挂上去的,写着三个字:蝶舞阁。 看着蝶舞阁三个字,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道波澜,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流露,走进蝶舞阁,就见里面亭台楼阁样样俱全,小桥湖泊件件精致,到处种着花花草草,想必盛夏时节,会极为美丽。 “程大小姐,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我的皇子府,怎么样?还喜欢吗?”长廊下,一身锦服的轩辕睿玉树临风而立,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走过来的程蝶舞柔声说道。 闻言,程蝶舞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然的回答道:“二皇子本就是天之骄子,府上处处精致之极,只是,蝶舞不住在这儿,何来喜欢不喜欢?” 听着程蝶舞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回答,轩辕睿扬手让带路的下人离开,便笑着一步一步的走近程蝶舞,在两人一步之远的距离的停了下来,俯下身子,贴着程蝶舞的脸庞,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住在这儿呢?我告诉你,这个世上,如果你要嫁人,那人只能是我。” “所以,二皇子便毁我清誉?二皇子的厚爱,蝶舞承受不起。”程蝶舞如一株腊梅,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任由轩辕睿紧贴着自己的脸庞,冷冷说道:“二皇子,虽然蝶舞现在被传的极为不堪,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却还是知道的,还请二皇子自重。” 闻言,轩辕睿眉头一挑,极富兴趣的起身看着面前一脸平静表情的程蝶舞,抬手轻抚着程蝶舞的脸庞,笑着说道:“本皇子就是喜欢你这张伶牙利齿,就是不知道,品尝起来,会不会更让本皇子喜欢。” 126 试探轩辕睿,挑衅欧阳晴 听到轩辕睿《赤》《裸》《裸》的《挑》《逗》话语,程蝶舞平静的脸上依旧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眉头一挑,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满满的全是讥讽的神色。麺魗芈伤 “原来,二皇子对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如此感兴趣,真让蝶舞大开眼界。” ”别人吃剩下的?怎么?程大小姐承认自己是不洁之身了?” 程蝶舞呵呵一笑,一脸不在乎的回答道:“二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晚定国候府的花厅,二皇子扯下了蝶舞的衣袖,不是看的清清楚楚,还是二皇子没有看清,要不要蝶舞现在再扯一次,让二皇子看个明白?蝶舞的确是不洁之身,敢问这样的蝶舞二皇子还要动吗?” 闻言,轩辕睿的眸子一沉,轻抚程蝶舞脸庞的手猛的捏住了程蝶舞的下巴,冷声喝道:“程蝶舞,如果你想惹怒我的话,就继续这样说下去,只是,惹怒我的下场,希望你会喜欢。” 程蝶舞强忍着下巴处传来的疼痛,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紧,平静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那请教二皇子,惹怒你的下场会比蝶舞现在的处境要困难许多吗?现在的定国候府程蝶舞是满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品,堂堂嫡女,被传的如此不堪,请教二皇子,惹怒你的下场,会比这些还要惨吗?会让蝶舞还不能承受吗?”说着,定定看着轩辕睿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嘲弄的神色,无视轩辕睿有些阴沉的脸庞,继续说道: “二皇子,今天蝶舞只所以亲自登门,不过是想请教一下二皇子,蝶舞是怎样的身份,与二皇子有何关系?蝶舞如何做,才能让二皇子放过蝶舞,是不是要让蝶舞失了这条命,二皇子才会罢休?还有就是,蝶舞到底哪儿得罪了二皇子,能让二皇子如此费尽心思的来对付蝶舞?” 轩辕睿因为程蝶舞的这几句话,阴沉的脸上泛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捏着程蝶舞下巴手也用力一抬,让程蝶舞的脸更靠近自己一些,挑眉冷冷说道:“想知道吗?可是,我不会告诉你,我只告诉你一点,你程蝶舞若想嫁人,要嫁的人只能是我,轩辕睿。” 程蝶舞只所以会来找轩辕睿,不仅仅因为在诚佛寺和程凤舞见面的人是来自二皇子府,更多的是因为程蝶舞想到了此事的关键之处,那便是:如果再让此事发展下去,而不能快些阻止的话,那么,轩辕澈的太子之位有可能便会被轩辕睿所代替,那是程蝶舞最不想看到的。 在从王语嫣处听到那番话后,程蝶舞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报轩辕澈这份不求回报的感情,她想,或许,她能做的,只有帮他化解此局,让他保住太子之位,必竟,有心之人是在拿自己为题,尽而去威胁轩辕澈的。所以,程蝶舞再随着青鸟来到二皇子府外,知道在诚佛寺和程凤舞见面的人是出自二皇子府后,程蝶舞便决定来见一次轩辕睿。 而程蝶舞想的也很简单,用尽一切办法,探清轩辕睿的真实想法,因此,她强忍着内心的些许害怕,必竟那晚定国候府的事还历历在目,程蝶舞故做镇定的与轩辕睿《周》《旋》着。在听到轩辕睿的那句自己若是嫁人,只能嫁给他时,程蝶舞便故意说自己已经是不洁之身,她想看看,轩辕睿同真的不在乎,还是想借此再生风波。 到程舞听挑。因此,在听完轩辕睿再次告诉自己,自己只能嫁给他时,程蝶舞挑眉一笑,充满讥讽的说道:“二皇子,不管蝶舞现在是如何的身份,做为定国候府的嫡女,是绝对不会屈于人下的,怎么?难道二皇子要休妻不成?还是要让欧阳晴儿做小,让我来做二皇子妃?” 虽然轩辕睿明知道程蝶舞的这番话根本没有一点真心,只是讥讽自己之言,可是,轩辕睿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有何不可?” 轩辕睿只所以一开始会注意程蝶舞,是因为他安《插》在外面的手下告诉自己,太子轩辕澈对程蝶舞这个定国候府的嫡女好像极为关心,不仅时时相见,还派了最忠心的暗卫去保护她。因此,才会有那晚定国候府的事情,而轩辕澈也没有让自己失望,果然在听到自己来见程蝶舞时赶了过来,并第一次出手打了自己。这可是自彼此明白对立之后,轩辕澈第一次打破平静打自己,这在以前是连想都不会想到的。 也因此,轩辕睿对程蝶舞更有了探讨的兴趣,一番查证下来,发现她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在定国候府中享受着锦衣玉食,相反,境地还不如他二皇子府的一个奴婢,冷眼旁观,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谋化,看着她凭绣图硬生生的打压下了程凤舞而一跃成为王皇后面前的新宠,甚至,在知道平王世子轩辕宏也动了心之后,这让轩辕睿对程蝶舞更有了兴趣。 娶欧阳晴儿,不关乎一点儿女情长,全都因为当初的那番谋化,想当初,欧阳震天的女儿要嫁人的消息一经传出,太子轩辕澈可是最有可能娶她之人,每个人也知道,如果轩辕澈娶了手握兵权欧阳震天的女儿,那么对于他的太子之位便更加稳固,轩辕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轩辕澈得逞,于是,才用计和欧阳晴儿有了夫妻之实,并故意让人撞破。1ce08。 而程蝶舞,则是轩辕睿除王位之外第一个感兴趣的人,并在不断的探索之中越发的投入了感情,因此,才会在京中波澜起伏之际,不仅没有像往常一般的冷眼旁观,更是和那人联手让这番波澜起伏的更加汹涌起来,目的不仅仅是那个梦寐以求的皇位,还有就是要得到程蝶舞。 心计城府皆深的轩辕睿明白,不管启帝再如何宠爱轩辕这个儿子,是绝对不会让他娶一个不贞不法,甚至无法生育子嗣的女子为太子妃,如果轩辕澈不顾启帝的告诫,此事上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很可能他的太子之位便不保,而自己便可以趁机登上那个位置。失去太子之位的轩辕澈,下场想来只有发配到离京城很远的城镇做个闲散王爷,更甚惹怒了启帝会被打发去守皇陵,而程蝶舞,则因为这些风波失了嫁人的条件。 轩辕睿都已经想清楚了,如果此行真的能得偿所愿,拉下了轩辕澈,那么,凭他的心计,娶程蝶舞绝不是难事。至于程蝶舞是不是不洁之身,甚至能不能生孩子,轩辕睿皆没有考虑过,长这么大,轩辕睿所奉行的准则便是,想要的要不计一切手段的得到,哪怕得到后自己不喜,被自己抛掉,也不能让别人占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轩辕睿的这番心计程蝶舞自不会知道,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尽方法让对轩辕澈太子之位有威胁的轩辕睿失了威胁。因此,在听到轩辕睿这句充满认真的话后,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笑着问道:“二皇子不怕皇上的阻拦?不怕兵马大元帅的威胁?不怕二皇子妃的质问?” “天下间能威胁我和质问我的人还没有出现过,不过,我不在意你做第一个。” “我一直就在怀疑,为什么二皇子妃会在太子的宴会上下媚药给蝶舞,想必那个时候,二皇子妃便已经知道了二皇子对蝶舞的心意了吧?蝶舞未嫁之前便遇到此事,若真的答应二皇子嫁了,那想必结果不言而喻,蝶舞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蝶舞可不想做一个糊涂鬼,因此,还是请二皇子打消这个念头吧。”说完,努力挣脱轩辕睿的手,笑着越过他的身体,笑着说道:“二皇子妃,蝶舞说的对是不对呢?” 欧阳晴儿看着程蝶舞一脸淡然笑意的脸庞,气不打一处来,这所院子,是当初她嫁进皇子府时便有的,只是被轩辕睿下了令严加看守,从不让自己踏进一步,直到前几天,一直没有挂匾的院子突然挂上了牌匾,当她看到蝶舞阁那三个字,欧阳晴儿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虫蚁啃咬般的难受,也因此,她在听到京城中的传言时,方才从后面加了一把火,只是想着把程蝶舞抹黑,让他轩辕睿失了这份心。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轩辕睿竟然是抱着这份心来的。 当她听到下人说是有位年轻姑娘来找二皇子时,当她听到贴身的婢女打探的消息,告诉她说是来人竟然去了轩辕睿一直严加看管,不让任何人踏进一步的院子时,欧阳晴儿便感觉了此事的重要性,放下手边的女红,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进门便听到程蝶舞和轩辕睿的那番话。当然,欧阳晴儿不傻,她知道,程蝶舞一早便看到了自己,也知道,这是程蝶舞故意引轩辕睿这样说,就是想刺激自己的,可是,欧阳晴儿知道这一切,在看到程蝶舞那一脸淡然笑意,充满挑衅意味的话后,还是没能忍下那口气,上前抬手便用力的打了程蝶舞一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程蝶舞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精芒,嘴角的冷笑泛起,即没有像别的女子般受了委屈哭泣,也没有像别的女子般挨了打便回击回去,而是转首看着轩辕睿,挑眉好笑的说道:“二皇子,事到如今,你还敢把你刚刚的话说一遍吗?不过,就算二皇子敢说,蝶舞也不也应承,这还没有发生什么呢,蝶舞也没有同意二皇子的提议,便挨了二皇子妃的巴掌,这要是真的同意了,我想,打在蝶舞脸上的就不仅仅是一巴掌,而是一把沾着剧毒的匕首了吧,是不是,二皇子妃?” 程蝶舞的话落,便看到轩辕睿几步走到欧阳晴儿面前,扬手便打了欧阳晴儿一耳光,男人的力量和女人的力量根本没得比,欧阳晴儿的这一耳光只是让程蝶舞的脸上有些红肿,而轩辕睿的这一耳光,却让欧阳晴儿的发髻散乱,嘴角吐血,一边的脸上更是立刻肿了起来。17690096 “轩辕睿,你竟然真的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爹爹吗?”欧阳晴儿显然也没想到轩辕睿会打自己,一手抚着红肿的脸庞,一手指着轩辕睿哭着问道。 轩辕睿负手而立,冷冷一笑,挑眉说道:“你既然想去告,就去试试,我可告诉你,你爹爹现如今有事求我,想必,是不会管你这事的。” “好,很好,那我就去告诉丽妃娘娘,看看她会不会管这事。”说完,狠狠的看了一眼程蝶舞,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程蝶舞显然也没想到轩辕睿会打欧阳晴儿,虽然,一开始她是抱着想在轩辕睿后院点把火的心态才如此说,如此做的,可是,真的看到轩辕睿打欧阳晴儿,一愣之后还是高兴了几许,必竟,如果欧阳晴儿真的和轩辕睿闹翻了,那么,轩辕睿便失了手握兵权的欧阳震天的支持,想必,对轩辕澈便少了几分威胁。 可是,程蝶舞却怎么也没想到,欧阳震天竟然有把柄握在了轩辕澈的手里,也因此,才会有持无恐的如此对欧阳晴儿,程蝶舞不禁对轩辕睿握着的欧阳震天的把柄感起了兴趣,她暗想,如果此事也让太子轩辕澈知道了,是不是便会更有保障一些。 “小舞,你想在我的后院放火,我成全你,只是不知道,现在这样你满意不满意呢?” 轩辕睿充满嘲弄的话响在了程蝶舞的耳边,程蝶舞不觉微微一愣,暗自惊叹轩辕睿竟然看破了自己的心计,却没有心情去深究他既然猜出了自己的目的,为何还会这样做的目的。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挑眉说道:“二皇子真说笑了,蝶舞从不玩火,因为蝶舞深知一句话,那便是玩火者,终*。” “哈哈……” 听到程蝶舞一语双关的话,轩辕睿哈哈一笑,眼带认真的看着程蝶舞,同样一语双关的,一字一字的说道:“小舞,我轩辕睿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失手过,不相信,咱们就走着瞧。对了,如果你觉得这把火还不够旺,我不介意再帮你一把。” 127 利用轩辕睿,化解此危机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微微一愣,心底闪过一抹担忧不色,不明白轩辕睿口中所谓的再添把火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她是能肯定的,轩辕睿所做的事定不是什么好事。麺魗芈伤可是,在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许多事情之后,程蝶舞早已练就了一幅深藏不露的本事,即便她此刻心里因为轩辕睿的而话有些许担忧和紧张,可是,脸上却依旧是一幅事不关己,波澜不惊的样子。再者,她也明白,心计深沉如轩辕睿,既然能联合李芸娘来陷害自己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他口的所谓的第二把火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程蝶舞想知道的,更何况,轩辕睿也不会傻傻地真的把实话告诉自己,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不知道告诉自己实情的后果。 因此,程蝶舞没有紧跟着轩辕睿的话接下去,反而是一脸平和的说道: “蝶舞不明白为什么二皇子会说出这番话,难道,二皇子认为,刚刚二皇子妃之事是蝶舞安排的不成?蝶舞今天只所以会找二皇子,只是单单因为最近这几天京城有关蝶舞的谣言之事。” “你觉得是我做的?”轩辕睿打断了程蝶舞的话,挑眉问道。 闻言,程蝶舞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之色,一双美眸毫畏惧的直视着轩辕睿,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还是蝶舞看错了,二皇子本就是一个敢做不敢当之人?” 轩辕睿情愿现在的程蝶舞是一幅和自己拼命的模样,最少也应该是一幅在乎的表情,必竟,她现在被外面传的极为不堪,任何一个女子也无法忍受的不堪,可是,程蝶舞却自始至终都是这么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除了刚刚在面对欧阳晴儿时脸上故做出一幅受伤的表情,再无其它。而这也让轩辕睿的心有些烦乱起来。说实话,他真的讨厌程蝶舞的这幅表情,总是感觉虽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住的虚无模样。 想到这儿,轩辕睿的心中不觉升起一抹失落感,抬手便用力的抓住了程蝶舞的手,一个用力,让程蝶舞更加的贴近自己的身体,嘴角微微挑起一抹冷笑,看着程蝶舞,玩味的问道:“别想着用话来刺激我,我没那么容易上当。只是,小舞,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你点燃的第二把火是什么吗?” 程蝶舞能清晰地感觉到轩辕睿那只紧抓着自己手的温度,可惜,虽暖却只能让她感觉到无尽的冰冷。 “不想!” 程蝶舞直视着轩辕睿的眼睛,坚定的回答道,话落,便很轻松的从轩辕睿的眼里看到了失落之色。程蝶舞因为轩辕睿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而嘴角闪过一抹得逞之笑,继续说道:“因为,不管二皇子口中的第二把火是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了,难道二皇子没听说过,债多不压人,虫多不怕咬吗?反正我程蝶舞已经是不人们口中的不堪之人,不在乎再不堪一些。只是,我很想听听二皇子的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蝶舞到底哪儿惹了二皇子你……” “我说了,如果你要嫁人,只能嫁给我!”轩辕睿一字一字的回答道,语气里是毋庸置疑的认真之色。 闻言,程蝶舞好笑的挑眉一笑,玩味的说道:“这么说来,倒是蝶舞误会了二皇子一片真情了?既然如此,好啊,蝶舞现在就答应嫁给二皇子,那二皇子,是不是能把你导演的这出戏收场了呢?” 轩辕睿没想到程蝶舞会如此轻松的便说出了嫁给自己的话,心中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的烦乱起来,他要的不是这些,是面前这个女子心甘情愿嫁给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 看着轩辕睿意料之中的沉默,程蝶舞冷冷一笑,手上一用力,便甩开了轩辕睿紧握着自己的手,冷冷说道:“二皇子,别再用这样的话来自欺欺人,蝶舞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目前京城中的这番谣言,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我,而是太子,二皇子,你不过是想利用蝶舞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还要睁着眼说瞎话,摆出如此一幅深情的样子呢?你知道不知道,历代皇室,帝位争夺无可后非,蝶舞虽没经历过,却也知道里面的阴暗与争斗,只是,蝶舞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达到个人目的,竟然不惜毁人清誉,轩辕睿,我真看不起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程蝶舞从未存有帝后之心,更别说那些人人羡慕的荣华富贵,我要的,只不过是一种平静生活,所以,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好不好?我不管你和太子最后谁胜谁败,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希望你,把这场你一手导演出来的戏尽快收场,别再累及无辜,好不好?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玩不起。” 程蝶舞的这番七分假三分真的话一落,就看到轩辕睿的眼里闪过一抹迟疑,虽然很快速的便转瞬即逝,可是,还是被程蝶舞看到了。她知道,轩辕睿再为自己刚刚的话诊断真假。 自从经过丧母之痛之后,这段时间虽不长,可是,却足以让程蝶舞快速的成长,从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之女,快速的成长为一个满腹心计与阴暗之人,再加上,心底的仇恨,以及那早就沾染了鲜血的双手,早早便让程蝶舞脱离了这个年龄本该拥有的纯真和善良,更懂得了处事之理,那便是,若想达到个人目的,便要狠、绝、无情,若想报仇,便要比仇更狠,更阴暗,更毒辣。因此,当说出刚刚这番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话时,程蝶舞没有半点做作,相反,说的是那么的真切,表情是那么的到位。 而轩辕睿,也的确是有些怀疑,他真的有些疑惑,到底哪一张面孔才是真正的程蝶舞,一开始的冷淡与镇定,面对自己时的波澜不惊,还是刚刚这幅刚中柔,明明坚强,却给人一种内里软弱,故做坚强的样子。他派人暗中跟踪程蝶舞也有一段时间了,自是不相信,凭程蝶舞和轩辕澈的关系,她会不管轩辕澈的安危,只一心关注自己的清白,再说,她也的确不是清白之身,那么刚刚的那番话便很有可能是她的欲擒故纵,要自己收场,那岂不是间接放过轩辕澈? 想到这儿,轩辕睿的双眸一眯,看着程蝶舞的双眸里充满了灰暗不明的情绪。而程蝶舞,则在轩辕睿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一种警觉,她知道,如果想要他相信自己,必须再加把力,思绪转了又转,隐在衣袖下的手微微一紧,终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二皇子,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自所以身上没有守宫砂,是因为我自出生便没有点过守宫砂你相信不相信?你贵为皇子,相信想要查一件事不难。李芸娘自进府后便视我和娘儿亲为眼中钉,为了能让她的女儿将来长大得到嫡女一位,便处心积虑的做足了一切准备,而我的守宫砂也在她的预谋之中。所以,你和程凤舞母女联手,不过就是为了个自的想法达到不同的目的,可是,我真的很无辜,不是吗?”17690090 “我只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事说出来,就是觉得,有一天如果能遇到一个不在乎这些事情能娶我的人定是真心实意待我的,那么,洞房之夜,也是证明我清白之时,想来,我选的夫君定是开心不已的。可是,我没想到,李芸娘为了个人目的,竟然和你联手,我现在真的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事,也不想问你们个自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想请求你,停下,好不好?最起码不要再和李芸娘母手联手伤害我,好不好?”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是泪流满面,单薄的身体也在哭泣中微微抖动起来。轩辕睿见过程蝶舞的倔强,见过程蝶舞的淡漠,见过程蝶舞的心计,唯独没见过的便只有现在这幅软弱哭泣的样子。看着程蝶舞大颗大颗掉落在地上的泪水,心中不觉微微悸动了一下,只因为刚刚程蝶舞的那句还是清白之身。1ce02。 抬手,轩辕睿便想为程蝶舞擦试泪水,可是,却不想程蝶舞微微一扭头,躲过了他的手,一滴泪水就这么直直的落到了轩辕睿的手背上,一抹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从轩辕睿的心底升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心疼,那是对程蝶舞的心疼。 轩辕睿再没迟疑,一把把哭泣的程蝶舞拥进了怀里,不觉喃喃说道:“小舞,你别哭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好,我答应你,不再和李芸娘母女联手,不再帮她们,反之,我会帮你教训她们,好不好?你别哭了。” 这是轩辕睿第一次哄女孩子,一向果断的他竟然有些无措的感觉,而他怀里的程蝶舞在听到轩辕睿的话时,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只是哭的却更加悲切起来。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和当初的李芸娘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在用自身的优势去达到心中的目的,可是,程蝶舞却真的不后悔这样做,她知道,失了轩辕睿的支持,李芸娘便再不能掀起波浪,而轩辕澈的太子危机也能因此得到缓解。 程蝶舞最终没有让轩辕睿帮自己报复李芸娘,理由很简单,只有自己报仇才能得到快乐,而轩辕睿也最终答应下来,并告诉程蝶舞,会很快平息京中的这段谣言。坐在轩辕睿为自己安排的马车里,程蝶舞安静的倚在车厢里,一双美眸盯着车厢的某相位置,双手紧握成拳,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恨意。而赵飞燕在看到这番情景时,只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为这样的程蝶舞感到心疼。 “殿下,在下觉得如今之势皆在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宫内的人也传过话来,皇上也为此事对太子升出了不耐之心,如今正是最为关键之时,若我们真的就此收手,那么,前边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全白费了。”一身布衣的谋士朝坐在书桌后面的轩辕睿拱手说道。 轩辕睿看着忠心耿耿的谋士,眼里没有一丝松动,冷冷说道:“扳倒轩辕澈难道就只有这一个办法?那本皇子养你们这些人还有何用?”到愣底听轩。 语气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却在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沁入心骨的冰冷,不觉都垂下了眸子,不敢直视轩辕睿。 “张汤留下,你们都出去吧。”片刻,轩辕睿终是冷声说道,房间里的人皆松了一口气,行礼后离开了房间,而叫张汤的人,也就是刚刚开口说话的人,在房间里只有自己时,方才看着轩辕睿,平静的说道:“殿下……” “张汤,本皇子知道,你刚有话没说完,现在无人,你说吧。” “殿下,在下想问殿下一个问题,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听到张汤的话,轩辕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不觉眉头一挑,冷冷说道:“张汤,你对本皇子的忠心,本皇子有一百二十个放心,本皇子没心情和你逗心思,你有话就直说吧。” 闻言,张汤深深的行了一礼,对轩辕睿说道:“殿下,大业面前,怎能儿女情长,如今,太子已然失了帝心,只要我们再加把力,利用现在的言论让太子再失了民心,那么太子之位便轻而易举的会落到殿下身上,如此重要时刻,殿下怎能放过。难道不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吗?太子这么多年稳坐东宫,负责监国,朝中内外早已布满他的人,如果我们不趁此时打压下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子便能扳回现在所有失去的一切,包括帝心。帝心一稳,太子之位,咱们便要再下百倍的力气去争。殿下,草民对殿下一片忠心,实不想殿下为了一个女人,便做出如此幼稚之事。殿下应该明白,张汤和府中的这些谋士,甚至是外面那些对殿下忠心之人,所有的身家性命皆在殿下身上,一荣皆荣,一损皆损,所以……”张汤猛地跪在了地上,拱手看着轩辕睿,大声说道:“殿下,请三思而行啊!” 婆婆可能要住一个月的医院,这段时间,我有时间便尽量更文,若断更,还请大家多多谅解。谢谢! 128 乱上再加乱,冯夫人离世 回到定国候府的程蝶舞,刚走进府门,便看到门房的下人一脸焦急之色的迎了上来,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大小姐,你可回来了,翠夫人有令,你回来就去前厅,有客人。麺魗芈伤” 听到下人的话,程蝶舞本就有些低沉的心里不觉烦乱了几分,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累了,告诉翠夫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要她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迈步便向里走去。 “大小姐,是冯府的人。”下人急忙说道。 如今,府中程蝶舞最为受宠,下人们是知道的,因此,更清楚冯府对于程蝶舞来说意味着什么。冯府很少派人过来,今天肯定是有急事,若是一会儿耽搁了,想来,别说程蝶舞,就是刚被升了夫人的翠夫人也不会轻饶过他们的,于是,在看到程蝶舞根本没有要去前边的意思时,下人忙大声说道。 果然,听到冯府二字,程蝶舞便急匆匆地朝前厅走去,她知道,若没有什么急事,定不会惊动翠儿的。当程蝶舞和赵飞燕来到前厅时,便看到一个身穿藏青色比甲的中年妇女正背对着自己和翠儿说着话,俨然便是冯老夫人身边最贴心的刘嬷嬷。 看到刘嬷嬷,程蝶舞的心莫名一动,她是知道的,若没有急事,刘嬷嬷是不会离开冯老夫人半步,想到这儿,几步走进房间,语带疑惑的说道:“刘妈妈,你怎么来了?”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刘嬷嬷一脸急切地回身看着程蝶舞,还没有开口说话,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抬手拉住程蝶舞的手,哽咽的说道:“表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跟我去冯府,只怕再晚,就……就见不到老夫人了。”说完,便痛哭出声。 闻言,程蝶舞的身体不觉微微一晃,若放在以前,听到这个消息,程蝶舞是绝对不会有半点感觉的,可是,这些日子,自从和冯府有了来往,随着和冯府那些亲的走动,程蝶舞慢慢打消了一开始的利用心理,她是真心的渴望着冯府家的感觉。 所以,在听到刘嬷嬷的话后,程蝶舞怎么也不敢相信,前几天才回冯府,冯老夫人还能陪自己说笑的,怎么这才短短几天,就…… “大小姐,刘嬷嬷,马车已经备好,你们有什么事马车上说吧,别误了时间。”翠儿也双眸发红的低低说道。 程蝶舞虽心里慌乱,却还明白翠儿的话有几分道理,拉着刘嬷嬷的手便朝外急切地走去,马车上,从刘嬷嬷的口中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原来,冯婉梨的死一直是瞒着冯老夫人,可是,今天上午,刘嬷嬷看天气好,冯老夫人也想着出来走走,刘嬷嬷便扶着冯老夫人来到了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冯老夫人说口渴,刘嬷嬷便去房间里拿茶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一个小丫环,便把冯婉梨去世了消息告诉了冯老夫人,冯老夫人当场便昏了过去,请了大夫过来,大夫只是摇头,说是回天无力了。 听完刘嬷嬷的话,程蝶舞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看着哭个不停,一直自责不已的刘嬷嬷,程蝶舞强忍着悲痛,问道:“刘妈妈,你说那个小丫环你不认识,可是,就我所知,外祖母的院子可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她是如何走到外祖母面前的?” “那个小丫环也就十一二岁,是前几天管家可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给厨房帮忙的,谁成想……都怪我啊。” “十一二岁,前几天。”程蝶舞在心里暗暗喃了几句,心里总觉得莫名的不安。 马车很快便来到冯府,当程蝶舞来到冯老夫人院子时,远远便听到了哭声,她的心一紧,脚步不觉一乱,幸好一旁的赵飞燕伸手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在地。程蝶舞稳了稳心神,掀帘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下人,只有冯逸竹夫妻,还有跪在地上正紧握着冯老夫人手的冯德昭。 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一脸泪水的冯逸竹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伤痛,低低喃道:“蝶舞,你终于来了,去送你外祖母最后一程吧。” 闻言,程蝶舞泪水哗的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也顾不得和冯逸竹夫妻二人行礼,便猛地跪在了冯德昭了身边,看着紧闭着双眸的冯老夫人,哭着说道:“外祖母,我是蝶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不是说等蝶儿来了陪蝶儿去看你喜欢的迎春花吗?外祖母……外祖母……”17690090 可是,任凭程蝶舞怎么哭喊,床上的冯老夫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一下。跪在程蝶舞身边的冯德昭,听到程蝶舞的哭喊,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不觉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的手,把她的手和自己手一起放在了冯老夫人冰冷的手上。 “舅舅,大夫呢?大夫怎么说?” 就见冯逸竹痛苦的摇了摇头,语带哽咽的说道:“大夫说,回天乏术了,蝶儿,别再哭了,就让你外祖母安静的离开吧。” “那个丫环呢?我要见她,我要见她!”程蝶舞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看到这个样子的程蝶舞,冯逸竹一愣,还是摆摆手说道:“算了,这件事终归怪舅舅,若是当年……”说着,眼泪便掉落了下来。 “不,我要见她,舅舅,求你让我见她,好不好?”1ce02。 “我带我去吧。”冯德昭从地上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很快,程蝶舞便和冯德昭来到了后面的柴房,推开木门,便看到一个小姑娘正不安的缩在角落里,一脸的惊恐和不安。到进便回定。 程蝶舞看着她,双眸微微一眯,一股狠意便升上了心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狠起来也可以如此的令人胆战。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给我外祖母听,别说什么无心或的无意,我告诉你,我不相信。”程蝶舞冷冷的看着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小丫环,冰冷的说道。 小丫头因为程蝶舞的话而一抖,便四肢着地跪着爬到了程蝶舞的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真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慢慢蹲下了身子,一双美眸没有半丝温度的看着面前一脸泪水,满是惊恐之色的小姑娘,挑眉说道:“放过你,我外祖母因为你的几句无心之言,已经再没睁眼的可能,你让我放过你,你觉得,可能吗?我再问你一次,是谁要你把那些话告诉我外祖母的。你可以不说,但是,我可以去查,通过卖你的人牙子,应该能找到你的家吧?你的家里不会就你自己了吧?如果你还有家人,你觉得,我找到他们,会放过他们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我会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死,为我外祖母偿命,除非,你说出真相。” 这番冰冷的,带着浓浓威胁意味的话一经出口,旁边站着的冯德昭眼里一紧,在他眼里,程蝶舞一直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难怕现在外面传的那么不堪,可是,在冯德昭心里,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程蝶舞更加的纯洁。如今,听着程蝶舞充满威胁与冰冷的话,冯德昭没有感觉到不适,相反,他的心很疼,他暗想,到底程蝶舞还遇到了些什么,才能让一个才不过十四岁的女孩子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那日跟着找小玉,冯德昭一直跟在左右,那日的事也历历在目,声声入耳,他当时便已经明白,程蝶舞所经历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单一个毫无威胁的小丫头就能因为程蝶舞被送进那种地方,受到非人的待遇,那么,程蝶舞呢? 所以,在看到现在这个表情的程蝶舞时,冯德昭的心里除了对她的心疼之外,还是心疼。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显然因为程蝶舞的话而害怕不已,双眸里是满满的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恐惧。蹲在地上的程蝶舞,看着这番表情的小姑娘,心里虽也有一些不忍,可是,在想到冯老夫人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疼爱,以及现在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样子时,那丝不忍便化成了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亲人要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为什么? 娘儿亲的脸,杜妈妈的脸,以及青青的脸,还有玉儿死不瞑目的样子全都变成了此刻面前这张充满惊恐表情的小脸,程蝶舞的双手微微一握,指甲刺穿掌心的疼痛让她的心瞬间冷了起来。 “表哥,麻烦你先出去等我下。”程蝶舞直直的看着小姑娘,对身旁的冯德昭平静的说道。 “蝶儿,你……” “表哥,算我求你!”程蝶舞依旧没有去看冯德昭,她怕自己此刻脸上的狰狞之色被冯德昭看到。 冯德昭轻轻叹了一口气,终是转身离开了柴房,站在门外,静静的等着。 “我不是心狠之人,别人怎么伤我都行,但是,却不伤我身边的人,一丝一毫也不行。”程蝶舞一边慢慢说道,一边从头上拨下了簪子,直直的看着小姑娘的双眸,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家人,也就罢了,一命偿一命,若有,他们都会为你今天的行为负出生命的代价。而且,相信我,他们死前都会像你一样,受到这般的待遇。”说完,手一用力,手中的发簪便狠狠的刺进了小姑娘的右手大拇指。 “啊……”小姑娘因为疼而痛呼出声,血,沾着体温的血顺着程蝶舞手中的发簪滑到她的手上,再经由她的手落到地上。 “疼吗?”看着痛哭出声的小姑娘,程蝶舞冷冷问道,抬手拨出发簪,用力的又刺进了另外一个手指。 “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便不会这般待你,而你的家人也不会受到这般待遇,你虽然小,也应该懂得,报应二字,你不是那个应该受到惩罚的坏人,那个背后怂恿你做此事的人才应该受到这般待遇,怎么,还不肯说吗?” “求求你,杀了我吧,一命抵一命,求求你。”小姑娘痛的浑身发抖,哭着说道。 程蝶舞没有因为小姑娘的话而有一丝动容,抬手再次拨出发簪,刺进了她的中指。 “我不会杀你,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会用我手中的发簪把你的十个手指,十个脚指全都刺破,然后,再用刀子把你的十个手指,十个脚指便都砍下来,砍完再砍你的手和脚,最后再割你的鼻子和耳朵,挖出你的眼睛,等全都做完了,如果你还有一条命在,我便命人天天拨你的头发,头全部拨光了,再把你这颗头砍下来。你说,你的家人会不会因此恨你呢?其实,你们大可以不用这样的,只要你把实话告诉我,我便放了你。说不说!”说完,手中的发簪再次狠狠的刺进了小姑娘的手指。 这样的事情是程蝶舞曾经听青青说的,当初程凤舞就是如此对那些慢待她的下人,如今,照搬来做,程蝶舞竟然发现,自己做的如此的顺手,不觉暗叹,原来自己的心也是如她们一般的阴暗毒辣。 小姑娘必竟年纪小,在程蝶舞刺完右手,准备刺左手时,便再也忍受不住,哭着说道:“我说,我说……” “我爹爹因病早就死了,前几天,娘亲也染病去了,我还有一个妹妹,家里为给娘亲治病再无东西可典当,于是,我便决定卖身殡母,那天,我跪在那儿,没有一个人买我,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漂亮的大姐姐来了,她帮我埋了我娘,还给我妹妹买了好多漂亮衣服,并留下了银子,我把银子和妹妹托付了一个好心的邻居,便按那个漂亮姐姐的话来到了这里,她让我想办法带一句话给这里的老夫人,冯婉梨已经死了好多年,就这么一句话,还说,我办好了,便会让我的妹妹此生衣食无忧,我若出卖她,她便把我妹妹卖进最黑的〈妓〉〈院〉。呜……我都说了,求求你,我一命抵一命,只求你放过我妹妹。她还年经小不懂事,求求你……” 128 蝶舞吐实情,危机再升级 小姑娘的痛哭没有让程蝶舞的心有一丝不忍,相反,她紧握发簪的手更紧了几分,一双美眸没有半点温度的狠狠的盯着右手血淋淋,满脸是泪的小姑娘,冷声问道:“你可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摇着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四洒,有些落到程蝶舞沾满鲜血的手背上,刻画出一道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痕迹。睍莼璩伤 程蝶舞再没有说话,她知道,小姑娘并没有说谎骗自己,那人既然想到了此招对自己,肯定不会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想到这儿,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冰冷的厉色,即使有些事不知道是谁做的,可是,她也隐隐约约会猜到几分那人的身份。紧紧握着手中的发簪,慢慢起身,或许是蹲的时间太长了,或许是刚刚太过专心,程蝶舞就感觉眼前一黑,若不是身后有双温暖的手及时的扶住自己的腰身,程蝶舞肯定就摔倒在了地上。 “表哥……” 转眸,当看到扶住自己的是冯德昭时,程蝶舞低低喊了一声,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依旧在哭着,血淋淋的右手是那么的令人无法忽视。 冯德昭仿佛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姑娘的情景,好似柴房里只有程蝶舞一个人,他温柔的笑了一下,扶着程蝶舞便朝柴房外走去。 当柴房外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程蝶舞身上的一刹那,程蝶舞就感觉自己仿佛刚刚从阴暗的地狱中走到光明的人世间,紧握的沾满鲜血的发簪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其实,刚刚的情景冯德昭看的清清楚楚,程蝶舞的一字一句也都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冯德昭的心里非旦没有半丝反感,相反,对程蝶舞的疼惜更加的浓重起来。本来,他是不想让程蝶舞知道自己看到这一切的,因为,他知道,程蝶舞只所以让自己离开柴房,莫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这番样子,可是,在看到程蝶舞想要摔倒在地时,他再也不能做到坐视不管,抬手便拥住了程蝶舞想要摔倒在地的身体。 程蝶舞微眯着双眼,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泪水终是滑落了脸庞,刚刚自己的阴暗面,让此刻的程蝶舞想来都害怕,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当自己狠下心来,做的事情比李芸娘更加的令人无法直视。 “表哥,外祖母的事情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程蝶舞开口低低说道,她知道,有些事情现在是时候要让冯德昭知道了,必竟,有些事情再不是她自己能承担的,当那些定国候府中的阴谋算计延伸到府外,当那些阴暗丑恶之事伤及到府外中人时,程蝶舞便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再不能隐瞒下去。 “表哥,我现在说的话,你不要让舅舅知道,我不想他伤心,好吗?”程蝶舞收回视线,一双沾满泪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冯德昭,低低问道。 冯德昭看着一脸伤痛表情的程蝶舞,抬手紧紧握住了程蝶舞的一双手,郑重的说道:“蝶儿,不管什么事,表哥都会帮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如果是一些你不愿意面对的,不想说的,就不要说了,表哥不想你难过,真的。” 闻言,程蝶舞苦涩的笑了一笑,她看着这个世上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冰冷的心因为冯德昭的话而生出了一丝温暖,也更坚定了对冯德昭吐露实情的想法,她不想再有亲人离开自己。 “表哥,你听我说,我娘儿并不是生病而死,她是被李芸娘害死的,知道真相的我,为了报仇,强压下了心中的仇恨,我借用你的名字,利用李芸娘的兄长,卷走了她所有店面的银两以及定国候府所有的银子,以此让爹爹把李芸娘降为了娘娘身份,并把她所有的店铺占为已有,我本以为,这样她便再不能兴风作浪,可是,我错了,表哥,如今京中的谣言,是李芸娘和二皇子联手所为,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不单单是我,而是借我谋太子之位,而今,在外祖母出事后,我才想到,或许因为我当初的一念之仁,放走了李云飞,他们现在才会做出伤害外祖母的事情,表哥,对不起,我若知道事情会伤及到外祖母,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可是,现在……” 其实,一开始,冯德昭就猜想过这里面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冯婉梨竟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也因此,有些事情他便更加的理顺了几分。看着程蝶舞沾满泪水的小脸,想要抬手为她擦泪时,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渍时,便握起了衣袖轻柔的为程蝶舞一边擦泪一边柔声说道:“蝶儿,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表哥,更没有对不起祖母,是那些人对不起祖母。乖,别哭了。” “不,你听我说,表哥,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李云飞,并从他口中找出了真相,所以,你要现在就有所准备,如果单就李芸娘母女并不可怕,可是,现在还有和她们联手的二皇子,虽然,我今天找过了二皇子,可是,我却不敢保证他能收手,所以,表哥,可是我借你利用李云飞暗地发私银的事情爆光,甚至被有心人捅上朝廷,那么后果不用我说,表哥也应该知道严重性,所以,表哥,你现在便要做好准备……”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德昭的眼里闪过一抹波澜,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严重性,也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亲信,一直是二皇子一方想要除去之人,如果真如程蝶舞所说,想必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可是,冯德昭不想程蝶舞担心,便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放心吧,表哥心中有数,我一会儿便去找太子,和他商量对测。还有,那个李芸娘的兄长叫李云飞是不是?” 在看到程蝶舞点头后,冯德昭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他当初去了哪儿里?如果我们能找到他,并控制他……” “我不知道,表哥,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已经做了那么多事,却偏偏一时之仁便放过了他,我……” “好了,别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你快点和我收拾下,去看看祖母吧,如果祖母她老人家真的……想必,也想我们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闻言,程蝶舞难过的点点头,便随着冯德昭离开了柴房,至于里面的那个小姑娘,她知道,在知道真相之后的冯德昭,一定会做出最妥善的安排。她现在很累,心里很乱,在看到自己的阴暗面之后,在想到随后会发生的事情之后,程蝶舞已经再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想着处理这个小姑娘,索性就交给冯德昭吧。 冯老夫人终是没有再睁开眼睛,于当晚离开了人世,程蝶舞终是哭晕在了冯老夫人的床前。 本该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程蝶舞独自一个人走在幽暗的街道上,四周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儿声响,有些刺骨的风吹着她只着单衣的身体。程蝶舞狐疑看着四周,不明白这是哪儿。突然,前方出现一道亮光,随着越走越亮的视线,就发现四周再不是寂静无声,而是人声鼎沸。 就见一个高台上,跪着好多五花大绑的人,身后全都《插》着木牌,程蝶舞认出,这是要行斩首的东门外啼血台,只是不知道这台子上的都是什么人。 就在程蝶舞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手拿圣旨站了出来,展开圣旨高声念道:“朕自登基以来,便严令不得暗设地下钱庄,不得私自对百姓发放钱两以中从收取暴利,而今,冯德昭却视朕之旨意于无物,不仅暗设钱庄,还私自敛财五百余万两,着刑部,京畿司查证后证据确凿,今便用冯府一百一十八口之性命以儆效尤,再有违此令者,严惩不待。” 圣旨念完,站在人群在的程蝶舞便感觉周身像是泡在冰水中一般,抬眸望去,就见读圣旨的人正烁烁的望着自己,正是李云飞。 “不要……” 程蝶舞痛呼一声,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抬手不觉抚上额头,才发现竟然全是汗水。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听到程蝶舞的叫声,跑过来的赵飞燕,担忧的问道。 “飞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1cmsv。 赵飞燕看了看窗外,回答道:“卯时刚过,快到辰时了。” 听到赵飞燕的回答,程蝶舞一掀锦被,急切且坚定的说道:“陪我回府一趟。” 因为冯老夫人的突然离世,程蝶舞坚持要守灵,昨天并没有回府,而在子时被冯德昭赶回了房间强硬她休息日。刚刚的一个梦,惊醒后的程蝶舞,突然很害怕,尤其是想到梦中李云飞的那张笑脸,更让她心中不安了几分。她决定现在便回定国候府,想办法给李芸娘和程凤舞下药杀死她们,如今的程蝶舞已经不再想着要怎么折磨她们,相反,她觉得,越快让杀了她们,便能减少几分冯府的危险性,不然,依着李芸娘的阴狠聪明劲,她一定会设法找到李云飞,并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报复自己。 程蝶舞不怕她报复自己,她怕的是身边的这些亲人和朋友,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因此,她放弃了最初想要慢慢折磨李芸娘母女的想法,带着赵飞燕匆匆的往定国候府赶去。 轩辕睿挥手打断了张汤的话,冷冷说道:“还是那句话,本皇子养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下去,我不想再听。” 跪在地上的张汤脸上毫无惧色,继续说道:“殿下,所谓红颜祸水,殿下当务之急是想着如何取太子而代之,而不是为了博一女子一笑而放弃预谋以久的大业。” “张先生一番言语甚得本宫之心。”随着一道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就见门帘一掀,欧阳晴儿扶着一身贵妃服饰的丽妃走了进来。 看到丽妃,轩辕睿便已经猜到了几分,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朝丽妃走去,行礼道:“儿臣叩见母妃。”姑心发分份。 丽贵妃轻轻瞟了一眼轩辕睿,没有说一个字,一脸笑意的对跪在地上的张汤说道:“张先生,请起,二皇子之事还请先生多多费心,一切就按先生之意进行,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对二皇子说。”17722633 “是,草民告退。”张汤恭敬地行礼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丽贵妃拍了拍欧阳晴儿的手,坐到了轩辕睿刚刚坐的椅子上,方才冷脸看着轩辕睿,冷声说道:“睿儿,你忘记母妃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回母妃的话,那些话儿臣不敢忘,儿臣一直铭记在心。” “既然铭记在心,又为何会做出今日之事?当初,当你找到本宫,让本宫想方设法让那个程凤舞当上太子妃,而让程蝶舞失势之时,本宫便已经对你有所怀疑,只是,想着,这些年你做事还稳重,只轻重,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而如今,本宫真的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因一时之心软,而听了你的话,睿儿,母妃很想知道,那个程蝶舞到底好在哪儿里,让你不仅出手伤害晴儿,还要放弃大业,成全她的名声。” 轩辕睿的手因为丽贵妃的话而微微一紧,却还是开口说道:“母妃,儿臣喜欢她。” “喜欢?”丽贵妃因为轩辕睿的话而哈哈一笑,一双凤眸里充满了嗜血的杀意,却在转瞬之间转为一抹平和。 “就因为喜欢二字,你便要放弃即将得手的胜利,拱手让人吗?睿儿,如果真的如此,那母妃真不知道是应该夸你多情还是说你是蠢笨之极。你也不想想,你如今收手,不仅成全了那个程蝶舞,还间接成全了轩辕澈,如今,你父皇正在气头上,你现在收手,不仅仅让我们前功尽弃,还间接让你父皇对他更加信任几分,也会对此事产生怀疑。而这些却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他做他的太子,将来荣登帝位,而你就做你的二皇子,将来如果他轩辕澈好心,封你个闲散王爷。重要的是你口口声声喜欢的程蝶舞,你应该知道,她也是轩辕澈喜欢的人,你如今放过了他,便也是给了他娶程蝶舞的机会。睿儿,我若是你,现在不仅不会收手,还会借此良机彻底除去太子,让自己做上那个位置,当时,你别说要一个区区程蝶舞,就是这天下所有的美人,也尽都由你挑选,你说呢?” 话落,丽贵妃安抚的拍了下站在身旁欧阳晴儿的手,看着垂首站在面前不发一言的轩辕睿,眼中波光一闪,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何等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出自己刚刚这番以退为进话里暗藏的目的,可是,她却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让一个女人坏了这些年所谋的大事。 “睿儿,母妃知道,依你的聪明才智,刚刚母妃的话你定是能听出别的意思来,母妃也不瞒你,你猜的一点儿也不错,母妃话的里的意思便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只是,不管你想到也好。猜到也罢,都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母妃是不会坐视不管的,现在母妃只是来找你谈,你不听母妃便派人杀了那个程蝶舞,让你彻底断了那份心思。你不用这样看母妃,依你现在的势利,你觉得你能保护了她吗?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比别人更强。你如今收手,你就要永远做个皇子,而他则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你拿什么和他比,更别说和他抢女人。我可以不在乎她程蝶舞是不是不洁之身,也可以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我只有一个条件,登上帝位,来换取她站在你身边的权利,否则,我便杀了她。” “母妃,二皇子他会不会听你的话啊?”站在凤辇前,欧阳晴儿忐忑不安的问道。 坐在凤辇里的丽贵妃,闻言抬手握住了欧阳晴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晴儿啊,如今这府中就你一个女人,将来,如果睿儿真的能荣登帝位,到时,便是无数个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你要学的不是怎么样让他心中只有你一个,而是怎么样才能稳坐你中宫之首的位置,母妃一直很喜欢你,你好好想想母妃的话,再想想,如果再遇到今天这种事,你要如何做。好了,母妃要回宫了,有什么事让人递话给母妃。”说完,收回手,便传话回宫。 “你听说了吗?这几日传的那个不堪之人竟然是定国候府的嫡女。” “是呀,是呀,我也刚刚听说,真没想到竟然是她呢。” “就是呀,前些日子不是才被皇后娘娘封了第一才女,怎么竟然是一个不贞不洁之人。” “我告诉你们,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听说,她还和她的表哥,就是当今的尚书府的独子,暗地设了钱庄,听说呀,从中得了好多好处。” 130 巧辩李芸娘,程世杰中计 一夜恶梦,让程蝶舞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紧张起来,冯老夫人的过世让她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的简单,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是李芸娘那种鬼计多端的人,在这么多年的积业全都落于他人之手,她怎么能不反抗,怎么能不报复。睍莼璩伤可是,程蝶舞情愿她报复在自己身上,也不愿自己身边的人受到半点伤害。 让赵飞燕通知冯德昭,就说是自己要回定国候府一趟,没有坐冯德昭为自己安排的马车,因为,程蝶舞是想看看,今天京中可会像昨天轩辕睿说的那般,收回了所有的谣言,可是,走在街上,听着身边更加丰富的议论,程蝶舞没有过多失望,因为她知道,对于轩辕睿,怎么会为了自己而放弃扳倒轩辕澈的这个绝好的机会,可是,程蝶舞却还是心里一沉,因为她已经能猜到,或许李芸娘她们真的找到了李云飞,不然,是不会传出自己和冯德昭暗设地下钱庄这件事的。 听着街面上的议论,赵飞燕的不觉担忧的看着程蝶舞,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程蝶舞淡漠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飞燕,你现在就回冯府,找到我表哥把街上的这件事告诉他,然后,去前卫营找你大哥。”说完,低首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赵飞燕郑重的点点头,转身朝冯府走去。 看着赵飞燕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程蝶舞抬首看着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却又慢慢的放开,心底里低低喃道:“李芸娘,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回到定国候府,刚迈进大门,门房的人便一脸恭敬表情的迎了上来,因为昨天冯府已经派人送来了信,所以,门房的人都知道此时程蝶舞外祖母已经离世。 “候爷可在府中?” “回大小姐的话,候爷在府里,应该在和夫人商量去冯府吊唁的事情。”门房的人恭敬地回答道。 听到门房的话,程蝶舞的脸上没有出现半点表情,看着府里片刻,开口问道:“二小姐可在府中?” 门房的人微微一愣,府中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可是水火不容的两主,这还是大小姐头一次问起二小姐的行踪。可是,门房的人很聪明,知道此刻府中大小姐程蝶舞是何等的地位,虽然心中有疑惑,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回大小姐的话,除大公子昨天接到沈记公子邀约还没回府外,其余的人都在府里。”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波澜,手微微一紧,片刻冷冷吩咐道:“关府门,没有夫人和候爷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府。”说完,在门房的注视下,迈步朝前厅走去。 还未走到前厅,便被一脸焦急之色的翠儿给阻住了去路。看到翠儿,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程蝶舞猜到了李芸娘不会只有那么一点动作,府中的翠儿定是也波及到了,可是,却没想到,翠儿会在听到自己回府后,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想来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安的事情。 “大小姐,你回来了。” 收到下人的禀报,翠儿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想到此刻前厅的情形,心里便慌乱不堪,只求一向机智多谋的大小姐能解了此刻的危机,不然…… “翠夫人,何事这么慌乱。” “大小姐,昨天晚上候爷被李芸娘叫了去,便再没回来,夜里也是在她房间里休息的,今天一早,候爷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在正在前厅等着大小姐你呢。” “父亲大人好厉害,猜到我这个时候会回来。” “不是的,是李芸娘那个《贱》《人》,刚让人去冯府找大小姐回来。” 听了翠儿的话,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果然,李芸娘开始反击了。想到这儿,转眸看着翠儿,烁烁的问道:“翠夫人,我能相信你吗?” 闻言,翠儿微微一愣,却很快的反应过来,重重的点点头,回答道:“当然,不管大小姐有何吩咐,翠儿定会去努力完成。”这话是翠儿的真心话,在她决定背叛李芸娘和程蝶舞站在一起时,便已经注定了她以后所走的路,必是和程蝶舞分不开的,因此,聪明的翠儿自是清楚,想要保住此刻自己的位置和荣华,就只能跟着程蝶舞。 翠儿的心思程蝶舞也自是明白,会有此一问,不过是想让翠儿认清现实,不要有所动摇而已。在听到翠儿的回答后,程蝶舞便淡然一笑,对翠儿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回回李芸娘,只是有件事我要你现在去做。” “大小姐,你请吩咐便是。” “你去前卫营找飞燕,让她大哥带人去把程跃龙抓住。” 翠儿微微一怔,却很快的反应过来,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程蝶舞轻轻一笑,只是那笑里却充满了冷意,李芸娘,你借机害了我的外祖母,我现在就让你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想到这儿,一双美眸看着翠儿,轻轻说道:“抓住后,你便回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夜的明积鬼。 翠儿点点头,转身便朝府外走去,看着翠儿离开的背影,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冷意,转身坚定的朝前厅走去。 迈步走进前厅,程蝶舞对地上的杯子碎片视而不见,轻轻瞟了一眼坐在一旁椅子上,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李芸娘,便收回了所有的视线,看着一脸铁青之色,正怒视着自己的程世杰,微微一伏身子,恭敬且疏离的说道:“女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啪……” 随着落到自己脚下化为碎片的杯子声,就听见程世杰怒声吼道:“用不到你假惺惺的在这儿问安行礼,我看,在你眼里,巴不得我早死呢。” 半垂着头的程蝶舞,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却在抬头时换上了一幅焦急、委屈之色,一双充满委屈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程世杰,难过的说道:“父亲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女儿此刻连早饭都没吃便赶了回来,不就是担心父亲大人吗?” 这段时间,李芸娘的确是很憋屈,自己的主母位置移了主不说,自己多年打下的心血也全都泡了汤,外面店铺、宅院全都成了空,这怎么能不让她愤恨。尤其是昨天,在找到李云飞,从他那里听到事情真相后,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幸好,苦日子要到头了,她倒要看看,今天,程蝶舞会如何渡过此时难关,她一定要让程蝶舞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还回来,包括嫡长女的身份。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李芸娘便开口揶揄道:“大小姐说的真是比唱的都好听啊,担心候爷?你若真担心候爷,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怂恿家兄卷走了府中的所有的钱财,却占为已用,还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家兄身上,你说,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啊?还和你表哥勾结暗开地下钱庄,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想死不要紧,干嘛要拉着我们啊?”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蝶舞的心里微微一冷,暗道:果然,李云飞被他们找到了。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委屈的样子,看着李芸娘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以及那毫不隐藏,《赤》《裸》《裸》的恨意,程蝶舞说道:“李姨娘,你说是我怂恿的李管家,你可有证据?还有,你说我勾结我表哥开地下钱庄,试问,我一介弱女子,怎么会懂这些?你可不要含血喷人。”1crzs。 “听听,听听,候爷,她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和她那娘儿一个德性,就是《贱》”。 “啪……” 程蝶舞用力的打了李芸娘一个耳光,一双美眸狠狠的盯着李芸娘,冷声说道:“你也再咒骂我娘一句试试。” “你竟然敢打我?”李芸娘捂着发疼的脸庞,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程蝶舞,喘了几口气后,厉声说道:“候爷,事到如今,你还真要让这个《野》《种》害的我们候府家破人亡不成?候爷,你还是把实话告诉她吧,让她也好知道,她根本不是咱们府中嫡女大小姐,而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野》《种》,是她冯婉梨不守妇道和野男人生下的《孽》《种》!”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李芸娘的污言秽语。程蝶舞的右手微疼,可是,却不及她此刻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这不是第一次听到李芸娘说自己是《野》《种》了,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自己不是程世杰的女儿,不是这候府的嫡长女。程蝶舞不在乎这些虚有的名份,她在乎的是程世杰对自己和娘的一份心,娘儿是什么样的人,程蝶舞很清楚,以前,即使对程世杰失了心,丢了情,可是,娘儿的心里却是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的,而如今,在娘过世没有一年里,他却冷眼看着别人一次又一次的污蔑她。这怎么能不让程蝶舞心痛。 她轻轻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程世杰,转眸冷冷的盯着李芸娘,挑眉说道:“李姨娘,我看你是当主母时间长了,把如何做姨娘给忘记了吧?身为姨娘,你有何资格坐在这个位置?我和父亲大人说话,你又有何资格说话?你还污蔑前夫人,这一件件加起来,又何止是这几个耳光这么简单。我打你,算是轻的了,至于你说的事情,也正是我要找父亲大人说的事情,既然你要说,那你先就好好做好姨娘的本份,站在那儿听着,至于要说的话,一会儿父亲大人让你说了,你再说。” “候爷……”李芸娘不甘心的喊道。 程蝶舞心里冷冷一笑,不给程世杰为此事说话的机会,指着门边的一个角落,挑眉说道:“我现在还是这个府中的嫡长女,就凭你刚刚的那些话,你就已经够格被休离候府,我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刚刚的那些话,也够上了掉脑袋的资格,怎么?是想让我这个嫡长女行使家法还是去请太子过来替我主持公道呢?” 李芸娘的眸子里一暗,狠狠的看了一眼程蝶舞,狠狠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多久。”说完,起身站到了程蝶舞所指的位置。 程蝶舞这才看着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再说一个字的程世杰,心里暗笑,李芸娘啊李芸娘,你聪明一世,这一会儿又怎么糊涂了呢?在程世杰的眼里和心里,他最在意的莫不过是他的前程,他最爱的也不过是他自己,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儿,对程世杰这个所谓的爹爹更加的不齿起来,如果说以前心中还多少对他有些父女之情的话,早在冯婉梨过世那晚,那份淡薄的父女之情便消失贻尽,后来再加上那些事情,对他便只有狠意,如今,对程世杰这个所谓的父亲,除了狠意便只有不齿了。 “父亲大人,女儿今天不顾替外祖母她老人家守孝赶回府中,就是听闻了外面的这些传言,才匆匆赶了回来。父亲大人,请你一定要相信女儿,女儿并没有做这些事,也不怕和一些人对质公堂,只是,父亲大人,有些话女儿却不得不说。” “刚刚李姨娘说的话,女儿并非父亲的嫡长女之事,若是真的,那父亲大人便犯了欺君之罪,因为,这些日子,女儿可是顶着这嫡长女的身份去参加的宫中宴会,以及太子选妃,这是其一。其二,父亲大人,李姨娘刚刚说的,女儿和别人暗地里设地下钱庄的事情,若成了事实,那想来,咱们候府上下百十口都将因此送命,所以,父亲大人,女儿想听你一句实话,你想让这两件事成真吗?” “那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呢?”程世杰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问道。 昨天,当李芸娘把李云飞那张签字划押的诉状拿给程世杰看后,程世杰当归便慌了手脚,暗设地下钱庄,私自敛银,这是要掉头的罪啊。在程世杰一番痛骂后,李芸娘便说出了她的计策,无非就是到时真的此事曝光,便让程世杰去皇上面前哭诉,说程蝶舞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冯婉梨当初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生的,而自己因为太爱她,而把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养育成人。至于程蝶舞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报复自己,觉得是自己当初抢了她娘,没让她娘和亲生爹爹在一起,所以才生了嫁祸之心。想来,皇上会看在程世杰痴情一片上饶了他的性命。而程世杰,在想不到好办法后,只能接受了李芸娘的这个见意。 可是,在刚刚听到程蝶舞一句太子妃时,程世杰便又想着听听程蝶舞有什么话说,必竟,自己因为程蝶舞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 程蝶舞当然能猜出几分程世杰心中所考虑的事情,无非就是权利,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脸上却是一幅坦荡的神情,双眸直直的看着程世杰,一字一句的说道:“父亲大人明鉴,女儿没有做过。可是,有些话,女儿却不得不说于父亲大人,免得父亲做了错误的决定,悔恨终生。”17743896 “父亲大人,你身居朝廷多年,对帝位争斗有何见解?” 程世杰没想到程蝶舞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微微一沉,手一扬,冷声说道:“圣意,岂是我们可以猜测的。” 程蝶舞却微淡淡一笑,继续说道:“父亲大人,虽然女儿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自古以来,帝位争斗,便是尔虞我诈,看似半点不相连的事情,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却也能牵连甚广,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一步殇,则满盘皆输。如今,太子虽然位居东宫多年,可是,大家都知道,二皇子取尔代之之心却从未消退过。我表哥是太子的亲近之人,虽未入朝为官,可明眼人都知道,如果太子登基,我表哥定是新皇面前的近臣,此次,外面却盛传女儿和表哥暗地里私高钱庄一事,父亲大人就没怀疑过吗?试问,如果此事成了真,结果会是怎样的?定国候府和冯府两府上下百余口丢掉性命不说,相信就连太子也定会受到牵扯吧,那么,受到好处的人会是谁呢?相信不用女儿说父亲大人也猜到了吧?因此,如果女儿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定是有心之人借李云飞之事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借机除掉太子,取尔代之。” “父亲大人,女儿若是你,此刻就不会坐在这儿质问女儿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而是进宫去力保太子无事。因为,皇上虽然还没有下圣旨,可是,女儿是太子妃之事却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太子无事,那女儿这个太子妃便稳坐其上,而父亲的国丈一职想来也再无他想,可是,若是太子因此事受到波折,近而丢了太子一位,被别人取尔代之,父亲大人位居朝廷多年,应该比女儿更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别说父亲的国丈一位不保,说不定就连此刻父亲所拥有的也会保不住呢。” 程蝶舞的话彻底让程世杰左右摇摆的心坚定了下来,李芸娘说的固然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就如同程蝶舞所说,如今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朝着太子去的,冯府和定国候府只是一个诱因,那么结果可想而知,若真如程蝶舞所说,太子一位被二皇子所代替,那么自己的国丈之职先不说能不能成,就是如今自己这定国候府能不能保住也是个未知数,必竟是的女儿可是前太子的太子妃人选啊,二皇子他能容得下吗?想到这儿,程世杰看着程蝶舞,不安地说道:“可是,就凭为父一人之力,这就是到了圣上面前,只怕,也……” 听到程世杰的话,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道鄙夷之色,脸上却还是一幅坦然之态,淡淡一笑,挑眉说道:“父亲大人,你又错了,怎么会是你自己呢?太子位于东宫多年,监国数载,他身边难道就没有几个近臣,相信,此刻,这些近臣定都已经在皇宫之中面见皇上,而父亲大人要做的,就是站在他们中间,让皇上知道,你是站在太子身边的,近而间接的让众臣知道,你是相信自家女儿清白,你不用说一个字,只要你站在那儿,便已经是很好的说明。” “好,那为父现在就进宫。” “等一下,父亲大人,你进宫后一定要牢记一点,那便是女儿是清白的,只有这样,一切才可行。” 程世杰点点头,迈步朝外面走去。 “候爷,你不要听她说的话啊,这事已经闹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最恨的便是暗设地下钱庄,你这时候去,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不是引火上身吗?”李芸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被程蝶舞和三言两语便给打碎,她不顾一切的跑到程世杰面前,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管不顾的大声说道。 “李姨娘,你懂些什么?父亲大人此时就是受点责难又算得了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后等到证明一切都是莫需有之时,皇上会觉得父亲大人是一个忠仁之臣,会更加的赏识,太子会觉得父亲大人是一个心中有他之人,会更加的气重,这好处和坏处一分便明,你还要阻止父亲大人去吗?”程蝶舞冷冷的站在原地,一脸冷清表情的看着李芸娘,平静的说道。她能肯定,程世杰听到自己这番话,肯定会马上进宫面圣,因为,在他的心里,一切都没有权利和仕途更重要。 果然,程世杰在听到程蝶舞的这番话后,用力的一甩手,冷声说了句:“滚开。”便迈步朝外走去。 看着程世杰渐行渐远的背影,程蝶舞看着被程世杰甩到一旁的李芸娘,冷冷说道:“李芸娘,咱们的帐应该好好算算了。” 131 冥冥有注定,因果轮回时 程蝶舞只所以会想方设法说动程世杰入宫,无非就是不想李芸娘的歼计得逞,程蝶舞很清楚,依李芸娘的聪明才智,她绝对不是一个替他人做嫁衣的傻瓜,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和轩辕睿合作,相信,理由应该不单单是轩辕睿会帮她夺回曾经属于她的一切,还有就是轩辕睿已经给了一种许诺,即使程蝶舞暗设地下钱庄会推上断头台,定国候府以及她李芸娘也不会受到波及的许诺,那么冯府呢?相信会和自己一样的下场,就是死!这是程蝶舞最担心的,她不怕自己死,她只怕自己身边的亲人再受到牵连,就像此刻躺在冰冷棺木里的冯老夫人。睍莼璩伤所以,程蝶舞才会想尽办法的说动了程世杰,无非就是想让李芸娘得不到程世杰的支持,近而让程世杰离开,那么有些事情,自己就好办一些,至于此刻府外的谣言,程蝶舞相信,轩辕澈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在听到程蝶舞那句冰冷的近似于威胁的话时,李芸娘冷冷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她扫了扫身上的衣裙,看着程蝶舞,挑眉说道:“算帐?呵呵……程蝶舞,你别白日做梦了,你真的以为你刚刚番话让候爷进宫,事情就能像你说的那样被摆平,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实话给你说吧,李云飞现在正在赶往京畿司,他手上可是拿着一纸诉状呢,说不定,一会儿衙门里就会派人来请你过堂了。” 李芸娘的话让程蝶舞的心里一紧,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冷冷的看着李芸娘,轻抬莲步,慢慢走到了李芸娘的面前,轻启朱唇,用一抹没有半丝温度的声音说道:“李芸娘,即便如此,在这之前,咱们的帐也是要算算的。” 虽然,李芸娘一早就知道了程蝶舞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软弱可欺,也想到了她平日里的那幅样子是故意装出来让自己轻视她的,可是,此刻面前的程蝶舞还是让李芸娘的心里莫名一紧。尤其是打了自己的那三个耳光,这样的程蝶舞李芸娘是第一次见,看着程蝶舞那双充满仇恨神情的眸子,李芸娘不觉向后退了几步。1crzs。 看着李芸娘的退缩,程蝶舞嘴角的冷笑更盛了几分,玩味的问道:“李姨娘,怕了吗?” “怕?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不想和你在在这儿里做无谓的纠缠,咱们就等着看谁会笑到最后。”说着,李芸娘便要越过程蝶舞的身体向外走去。 “不管是谁笑到最后,你李芸娘都没有机会再看了。”随着程蝶舞冰冷的话音响起,李芸娘就感觉自己的耳边一阵冷风吹过,她直觉的回眸去看,就看到程蝶舞的右手拿着一枚亮晶晶的东西朝自己刺来,李芸娘直觉的抬手去挡,就感觉胳膊上一疼,身体瞬间变得又麻又木,甚至那未出口的话也化成了一道模糊的哼哼声。 其实,程蝶舞在来的路上就早已经打定了要杀死李芸娘的主意,本来她是想用从不悔师傅留给自己的书上学来的那些毒药,可是,回到定国候府的她,根本没有机会回念慈堂,所以,在看到李芸娘要走时,程蝶舞不想夜长梦多,再生别的是非,便想也不想的拿出了从未离身的绣花针,想要刺进她的膻《中》《穴》,以此来杀了李芸娘,可是,却没想到李芸娘会回身用胳膊来挡,双方都十分的用力,程蝶舞必竟没有学过武功,只是借着一股巧劲,此时被李芸娘一挡,想要改变方向已不可能,就见手上的绣花针就那么直直的全部没入了李芸娘的肩井《穴》。 虽然,程蝶舞没学过什么武功,可是,在不悔师傅的教导下,对人身体上各处的《穴》位还是清楚的,在看到刺入李芸娘的绣花针并没有刺到膻中《穴》时,便想拨出来再刺一下,却在看到李芸娘的神情时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就看到李芸娘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在倒在身后的椅子里后,也并没有大喊大叫,相反,脸上呆板,一双眼睛发直,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程蝶舞,口水顺着嘴角正往下流着,程蝶舞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呼呼传粗气的李芸娘,正想着再刺一下时,就看到李芸娘嘴一歪,随着口水的不停往下流,用力的发出一抹模糊的声音: “《贱》……《贱》人……《野》种……” 声音虽然模糊不清,可是,程蝶舞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不觉眼里一冷,看着躺在椅子里的李芸娘,想也不想的便要再刺她的膻中《穴》,却听到一道惊呼响起,一道身影用力的撞开了自己的身体,定睛一看,竟然是程凤舞。 “娘……娘儿,你这是怎么了?”程凤舞在接到下人的禀报后,便赶紧跑了过来,看到这番样子的李芸娘,回首看着程蝶舞,厉声吼道:“程蝶舞,你把我娘怎么了?” 闻言,程蝶舞淡淡一笑,平静的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儿大呼小叫,有这儿时间,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好。”17743896 程蝶舞平静的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手捧香茶,有一口无一口的喝着,一双冷眸静静的看着正在为李芸娘把脉诊断的大夫。而程凤舞,则一边哭着等待着大夫的诊断,一边恶狠狠的看着程蝶舞。 片刻,大夫收回了手,朝程蝶舞拱手说道:“大小姐,这位夫人的肩井《穴》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至使这位夫人全身麻痹,肩井《穴》是手上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的四脉汇集之处,轻则人会浑身麻木,重则瘫痪在床,口齿不清。” 大夫的话落,一边的程凤舞就哭着扑倒在了李芸娘的身上,而躺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则一边呼呼传着粗气,一边流着口水不知在嘶喊些什么,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看着程蝶舞。 程蝶舞也没想到,自己本想一针要了李芸娘命的绣花针会误打误撞的让她变成了这样,一双冷眸轻轻瞟了一眼李芸娘,在看到她毫无遮掩的、《赤》《裸》《裸》的愤恨神色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着大夫,问道:“可还有治愈的可能?” 大夫看了一眼李芸娘,对李芸娘眼里那股狠意努力做到漠视,拱手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在下开些药试试吧,不过,以后这位夫人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不然,只怕……” 程蝶舞已经不想再听大夫说些什么了,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能受刺激,只怕不是谁就能说了算的了。想到这儿,抬手轻轻一挥,说道:“行了,去开药吧。玉儿,跟着大夫去拿药。” 玉儿现在是程凤舞的贴身奴婢,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看了一眼正痛哭不停的程凤舞,还是依言答应一声,跟着大夫离开了前厅。 随着玉儿和大夫的离开,前厅里只剩下了程蝶舞和李芸娘母女,程蝶舞抚摸着茶盏的边缘,一双美眸无意识的看着上面的花纹,就看到一道身影冲了上来,抬眸看去,就见一脸泪水的程凤舞气冲冲的冲了上来,一把把程蝶舞手边的茶盏扫到了地上,狠狠地说道:“程蝶舞,刚刚你对我娘儿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程蝶舞轻轻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抬眸淡淡的看着被泪水沾满的程凤舞,嘴角一挑,泛起一抹冷笑,平静的说道:“哭什么?你比起我来不是幸福多了,最其码你的娘儿还活着,而我的娘儿则已经不在了。” “你娘在不在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何等的狠毒,竟然连人都会杀。” “程凤舞,你搞错了吧?我怎么狠毒了?你娘儿生病了,我有说不管不顾了吗?我不是让人请来了大夫,还让人去跟着大夫抓了药?说到狠毒,当初我娘儿病的时候,我跪在映荷院求了多久,你娘儿才肯让管家请了大夫,当时,你也在场,你不会是忘记了吧?你说我狠毒,我有你们母女狠毒吗?你说我杀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啊?”程蝶舞看着程凤舞,脸上泛着一抹淡漠的笑容,充满玩味的说道。 “你……”程凤舞被程蝶舞说的哑口无言,想当初,李芸娘是如何欺凌冯婉梨母女的,她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此时被程蝶舞问起来,自是无话反驳。静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让人把我娘送回到院子里去,放在这儿前厅算什么?” 闻言,程蝶舞扫了一眼程凤舞,一双眸子便落到了不远处的李芸娘的身上,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李芸娘充满仇恨的眼睛,冷冷说道:“当然会送你娘回院子,只是不是现在。” 因为,还有一份大礼还没送给她。 正在这时,就看到翠儿和赵飞燕走了进来,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位官差。 看到官差,躺在椅子上的李芸娘哼哼起来,好似等到了什么,脸上散发着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看到这个样子的李芸娘,翠儿和赵飞燕的眼里同时划过一道疑惑,不明白,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而程蝶舞则很清楚李芸娘变的如此激动的原因,只是在看到和赵飞燕走进来的官差时,嘴角的冷笑不觉更盛了几分。 “下在京畿司周统,敢问程跃龙可是贵府之人。” 在快速和翠儿还有赵飞燕碰了下视线后,程蝶舞起身回答道:“程跃龙是我定国候府的大公子,不知这位差大哥有何贵干。” 就见周统一抱拳,拱手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接到巡城官兵的通报,在北护城河里发现一具男尸,经人辨认,有可能是贵府的程公子,所以,大人派我来通知府上一声,看你们谁去认领一下。” 官差的话刚一落,就看到李芸娘不停的抖动起来,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飞燕,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念慈堂的程蝶舞看着赵飞燕开口问道。 “小姐,我按你的吩咐给冯公子送完口信后,便去找了我大哥,大哥按翠儿给的信息,带着几个亲信找到了大公子,回来的路上,大公子想跑,便大喊大叫了起来,大哥怕因此引来巡城官兵,本想着打昏他的,可是,却不想遇到了二皇子的人……”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一紧,忙问道:“然后呢?” 就见赵飞燕咬了咬嘴唇,终是开口说道:“二皇子命人杀了大公子,扔到了护城河里,还让人去通知巡城官兵,还要我带话给小姐,说是……说是以讹治讹,虽不能治本,却也能治表,还说,希望小姐不要怪她,他以后会补偿小姐的。”一想到二皇子命令手下杀程跃龙时的阴狠表情,赵飞燕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暗道同样的皇子,为什么太子或是世子就那么让人容易接近,这个二皇子却让人望而生畏呢。 听了赵飞燕的话,程蝶舞冷冷哼了一声,她当然明白轩辕睿那句不能治本却也能治表的话,无非就是想借此打压下李芸娘,希望自己在府中能好过一些罢了。可惜,自己要的不是这些…… “飞燕,去告诉门房,二小姐如果要出府,便放她出去。你也去盯一下,程凤舞若出了府,马上来通知我。” 赵飞燕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念慈堂。 很快,赵飞燕便回来了,一进房间便说道:“小姐,你好厉害,二小姐果然出了府。” 闻言,程蝶舞冷冷一笑,李芸娘成了瘫子,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程跃龙死了,程凤舞还能沉住气才怪。 “你去通知翠夫人一声,准备好马车,一会儿咱们回冯府,走之前,我去慰问一下李姨娘。”程蝶舞冷冷说完,起身便朝外走去。 来到李芸娘住的小院子,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想当初,自己的娘儿院落里长年飘着这股味道,只是,那时闻到是心疼,现在闻到,却是一抹快意。想到这儿,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道冷意,抬手掀开面前垂着的帘子,走了进去。 房间没有一个下人,只有李芸娘躺在床上正哼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程蝶舞想起刚刚大夫的话,知道李芸娘此次受了刺激,想必想好是再不可能的了,心中不觉又快意了几分,可是,这些对于程蝶舞来说,还不够,最其码比起死去的那些人所受的折磨是差的还远了好多。 程蝶舞慢慢走到李芸娘的床前,垂眸看着李芸娘,用一抹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冷声说道:“李芸娘,痛失亲人的滋味怎么了啊?” 就见床上的李芸娘,瞬间好像老了好多,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上布满泪水,想来是因为程跃龙的死,在听到声音,看到程蝶舞时,一双眸子瞬间凌厉了几许,歪到一边的嘴角口水不停的流出来,用力的哼哼了几声,虽然听不懂,程蝶舞却也能猜到几分。 “李芸娘……” 程蝶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李芸娘,平静的脸上是淡漠的表情,可是,出口的话却像是啐了致使毒药的利器,毫不留情的砸到了李芸娘的全身,让她本就伤残的身体陷入更加阴暗的地狱,再无生还的可能。 “我娘儿离世那晚,我根本没有昏倒,自始至终,我都是清醒的,比任何时候,比你们任何人都清醒。所以,你毒害我娘儿,毒杀杜妈妈,杀害青青,我都知道。”说着,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也都记在了心里。” 程蝶舞看着李芸娘因为自己的这几句话而变得更加苍白的脸,心中埋藏以久的痛与恨便倾巢而出,就见程蝶舞微微一笑,可是,那笑里却充满了苍白无力与痛彻心底的伤悲。 “李芸娘,我不知道你当初做这一切时有没有想过会有报应二字,可是,我却想告诉你,你一直以来所争的,所抢的,我娘儿,还有我都没有放在心里一丁一点儿过,定国候府的主母之位,掌家之权,甚至于你一直想给你女儿抢夺的嫡长女的身份,我和我娘儿都没有想要过。你知道不知道,你毒害我娘儿的那晚,只要你再忍几天,我便攒够了银子,带着我娘儿偷偷离府,去过真正属于我们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只要你再忍几天,别说这府中的主母之位,就是这嫡长女的身份都是你们的,可惜……你却因为一己私利,下毒杀了我娘,不仅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还落到了今天这般田地,你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呢?”蝶动计作择。 “对了,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我不仅仅会琴棋书画,还懂得些许医理,所以,那晚我扑到我娘身上时,我便闻到了她嘴边残留的毒药味,也因此,我才会装昏,借此躲过你的追杀。李芸娘,其实,我有千百个机会可以下毒杀了你,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毒杀你吗?那是因为,我觉得,让你那样死,太便宜你了。” “所以,我埋藏下所有对你的仇恨,一步步吞食你的所有,你想让你女儿当太子妃,我便想方设法的抢夺过来,想知道为什么那幅双面牡丹图不仅没让你女儿达成所愿,反而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吗?因为,轻舞绣娘不是别人,是我!” “李云飞说的那些话没错,是我怂恿他卷了府中所有的银子,再推到他的身上,可是,并不是他以为的地下钱庄,其实,根本没有地下银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骗他的,你的所有钱财,包括外面的店铺,宅院,此刻全都在我的手上。对了,还有你的宝贝儿子程跃龙,做为男人,不能人道的感觉不知道你这个当娘的心会不会替儿子痛啊,呵呵……你知道吗?程跃龙变成这样,不过是喝了我加了一点东西的汤。你的儿子变成这样你很心痛吧?不过,就算痛只怕也没有机会了吧?刚刚你也听清楚了,他已经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不是喝多酒不小心掉落护城河中,而是被二皇子轩辕睿亲手所杀,知道二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因为他喜欢我,杀你儿子,只是想你在府中没有心思动我。李芸娘,你还认为,你和他联手没有错吗?你还认为,你和他联手他所许的那些承诺能对现吗?” “李芸娘,你想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夺了一辈子的东西,现在都尽落我手,你疼的人,爱的人,想要护的人,也已经离你而去,风轻扬是你身边的男人吧?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不再《插》手你的事而一去不回头吗?我告诉你,因为,他爱的是我的师傅,而我就是利用这点,让他彻底离开了你,而接下来,就只剩下程凤舞了,你最最宝贝的女儿,只是,你还有力气去保护她吗?想来,是没有了吧?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李芸娘,其实,今天我是想杀了你的,可是,或许是天意,冥冥中自有注定,你竟然变成这样,不过,这样也好,你就躺在这儿里,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样让你变成孤家寡人的。” 程蝶舞抬手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泛出的泪水,看着一脸胀红,张着嘴,想要说话却最终只能发出单调的哼哼声的李芸娘,冷冷一笑,继续说道:“李芸娘,还记得玉儿吗?就因为曾经给我一口饭吃,你便命人把她送到了京中最低下的妓院,她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开心?还有程管家,一个年迈的老人家,就因为放我出府,你便借口让他去修祖坟,半路上却命上把马车赶到悬崖,落到车毁人亡的下场。而现在,李芸娘,轮到你了,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我会让人好好伺候着你,因为,我要让你好好看着你最在意的人是落得如何一个凄惨的下场,程凤舞,你的宝贝女儿,你睁着眼睛好好看着,她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 “你在我喝的汤里放药,让我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你故意让于心荷不给我点守宫砂,让人失去女子应有的清白,只是,你所在乎的这些,我都不在乎。在你让小桃第一次把那碗汤碗来让我喝时,我便已经知道里面加了红花,我只所以还是喝了下去,不过就是想你对我放松警剔。因为,我要报仇,我要替我娘儿,替杜妈妈,替青青,替那些你害死的所有的报仇,所以,我忍下了所有不能忍的一切,现在看来,我嬴了,不是吗?李芸娘,你就在这间房间里躺着吧,躺到死为止。” 婆婆还在住一个月的院,最近更新不给力,对不起大家了。 132 冯府被查封,轩辕睿逼婚 此时,程蝶舞的眼角还挂着一抹未干的泪痕,可是,脸上却缩放出一抹如夏花般灿烂的笑容,看着李芸娘越来越难看着的脸庞,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就算真如你说,我不是程世杰的女儿,不是这定国候府的嫡长女,我,程蝶舞也必将霸占着这嫡女身份直到程凤舞的生命终结,我虽不稀罕这身份,可是,谁让你稀罕呢?你越是想要的,我越要让你失去,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将如此。睍莼璩伤” 程蝶舞的话落,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看着李芸娘难看的脸庞,她知道李芸娘失禁了。 曾经何等威风凛凛的李芸娘,今日竟然落得如此地步,不用程蝶舞再说,也能猜到此刻李芸娘心中是何等的想法。 时抹般可着。躺要床上的李芸娘如野兽嘶吼着,想要说话却只能让嘴角的口水流的越来越多,尽而发出难听的嘶吼声,想要伸手 去打程蝶舞,难何浑身上下全是一片麻木的感觉,唯用有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程蝶舞。 程蝶舞用一抹毫无遮掩的嘲讽眼神再次瞟了一眼李芸娘,笑着轻轻说道:“放心,我不仅不会让你死,还会让人好好照顾你,因为,没有观众的戏码会很无趣。”说完,再不看李芸娘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蝶舞走出房间,站在门前,仰首,微眯双眼,任由暖暖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曾经,连梦里都是想着报仇,如今,当李芸娘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程蝶舞的心虽有几分快意,可是,却依旧低沉了许多,因为,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已经和身后房间里的李芸娘差不多,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同样的阴暗,同样的不择手段,也深深的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样子。这样的认知与改变让程蝶舞的心里除了大仇得报之外的快意,还有深深的酸涩。 她不禁问自己,后悔吗?后悔让这双手沾满鲜血,后悔让自己的心充满阴暗?答案随即浮在心底,程蝶舞坚定的想道:不,我不后悔,如果时间重来,我也定会替母报仇,只是,不会牵连到这么多无辜之人。 “娘儿,外祖母,杜妈妈,青青,冯管家,玉儿,我已经替你们报仇了,你们感觉到了吗?” “小姐……” 赵飞燕的声音打断了程蝶舞蹈的思绪,收回飘远的思绪,程蝶舞看着赵飞燕,说道:“马车准备好了?那我们走吧。”说完,迈步朝外走去。 “不是的,小姐。”赵飞燕急走几步,走到程蝶舞面前,咬了咬嘴唇,喃喃说道:“是二皇子来了,正在前边等你。”1csha。 闻言,程蝶舞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轩辕睿竟然会来找自己,想到赵飞燕告诉自己,今天程跃龙是被他杀的事,心中不觉莫名一紧,也没说话,便快步朝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远远便看到负手而立,一身皇子服饰的轩辕睿,整个前厅除了轩辕睿外,再无他人,门口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侍卫,显然,在程蝶舞来之前,轩辕睿已经让府中其他人都离开了。17744968 听到脚步声,轩辕睿回转身子,一双墨眸看着慢慢走近的程蝶舞,开口说道:“小舞,你还好吗?” 闻言,程蝶舞淡漠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出现,在离轩辕睿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轻轻一伏身子,行了一礼, 恭敬且疏离的说道:“二皇子,我好与不好不都是拜你所赐,你如此一问,不觉得多余吗?”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睿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紧盯着程蝶舞的一双墨眸里划过一抹波澜。对程蝶舞,昨天轩辕睿真的打算为了她放弃的,可是,母妃的话,张汤的谨言,都让轩辕睿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现在自己收手,那么将来的某一天,被压制的就是自己。而最让轩辕睿在乎的还是丽贵妃那句话,此时若是自己收手,不仅仅成全了轩辕澈,还间接成全了他娶程蝶舞。 不知从何开始,或许是从轩辕澈被立为太子,或许是自己的二皇子身体出现在这世上的那一刹那,轩辕睿便知道,自己终将和轩辕澈有对决的那一天,于是,明里,暗里,他们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的争斗着,旦凡是轩辕澈想得到了,想要的,轩辕睿都会想尽办法的争过来,对程蝶舞,轩辕睿一开始也是抱着这种想法。这些年,每一次明里,暗里的争抢,轩辕睿都稳稳的占了上风,唯独这一次,他看着面前一脸淡然表情的程蝶舞,轩辕睿明白,自己是不是出于好胜之心想要和轩辕澈抢,而是真的想要得到程蝶舞。 其实,轩辕睿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开始,对程蝶舞有了关切,也许是因为同样的孤苦,也许是因为同样的不服输,也许是因为同样的为了心中目标不择手段,总之,轩辕睿的心里第一次住进了一个人,因此,轩辕睿叫程蝶舞为小舞,因为,在他心里,要让程蝶舞变成只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程蝶舞,连称呼也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程蝶舞,轩辕睿暗自想着:如果非得用那种手段才能让你陪在我身边一生一世,我也不后悔,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想到这儿,轩辕睿的嘴角微微一挑,略显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怪我的,怪我出尔反尔,没有遵守昨天对你的承诺。只是,小舞,请你理解我,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二皇子,事已至此,你说再多也无法改变什么,如果你没有事,请恕蝶舞不奉陪了。”程蝶舞淡淡的打断了轩辕睿的话,转身便要向外去。 “你是要去冯府吗?”轩辕睿看着程蝶舞的背影开口说道。 程蝶舞的身体微微一怔,正想开口回答时,就听到身后轩辕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用再去了,因为,你去了也见不到人,父皇已经下了旨意,冯府的人想必现在已经在去刑部大牢的路上了。” 程蝶舞的心因轩辕睿的话而一紧,回转身子看着轩辕睿,挑眉说道:“你想怎么样?”轩辕睿掌管刑部,程蝶舞可不认为轩辕睿只是单纯来告诉自己冯府满门被抓,关进刑部大牢的事。 轩辕睿的眼里因为程蝶舞的话而闪过一道精芒,负手慢慢走近程蝶舞,一双墨眸烁烁的看着程蝶舞,慢慢说道:“小舞,你的睿智与聪慧让我真的很欣赏,为什么你不认为我是来抓你的呢?” 程蝶舞没有半点回避的直视着轩辕睿的墨眸,冷冷一笑,挑眉说道:“噢,既然如此,那就请二皇子现在就带蝶舞去刑部吧。” “我不仅不会带你去刑部,还会保你此次安然无恙,当然,冯府的人也会安然无恙的从刑部回来。小舞,聪慧如你,也已经猜出了此次是我和太子之间的争斗,所以,我的目标只有他一个。” “可是,现在已经伤害到了别人,不是吗?” 听到程蝶舞毫无遮掩的《赤》《裸》《裸》的质问,轩辕睿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挑眉说道:“我有办法送他们进去,自然有办法送他们出来,可是,小舞,我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你想不想听听?” “呵呵……”程蝶舞冷冷一笑,叹了口气,看着轩辕睿,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冷冷的笑意:“二皇子做事,向来布置精密,想必,就是蝶舞不问,二皇子也会说的吧。” 轩辕睿的眼里因为程蝶舞的冷笑而闪过一抹波澜,却还是开口说道:“此刻,太子正在大殿之上接受父皇的惩罚,你不用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今天以前,父皇就对太子生了疑心,所以,此劫太子是躲不过的,而和太子交好的平王世子,如今也被困宫中,所以,小舞,能救冯府出来的除了我,再没有他人,而我的条件就是,要你嫁我为妃。你若嫁给我,我不仅保定国候府安然无恙,冯府的人也会平安无事,至于李云飞,他现在就在刑部大牢,我也可以替你让他消失。” “二皇子,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昨天,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让这京中谣言消失,今天非旦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利,甚至让冯府上下百余口人都进了刑部,你拿什么要我相信你?” 程蝶舞的话让轩辕睿不怒反笑,伸手抚摸着程蝶舞柔嫩的脸庞,眼里透着一投势在必得的信心,柔声说道:“不出午时,太子便会有结果出来,小舞,我在二皇子府里等你的答案,只是,别让我等太久噢。你也知道,此时冯府里只有冯老夫人一口棺木,再无他人,虽然这天还是冷,可是,放时间长了,也不好吧?”说完,收回手,负手朝外走去。 而此时的大殿之上,跪满了各色官服的朝臣,群臣皆低首闭气,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空气里全是令人窒息的低沉。 启帝一脸铁青之色的盯着轩辕澈,抬手用力一挥,厉声喝道:“除了太子,平王世子之外,其余人等都退出殿外。” 我好累,工作,家庭,医院,孩子,老人,感觉压的喘不过气来,有时间就更文,没有就只能等我婆婆出院了,再次说声抱歉。希望明天单位事情少点,让我有时间写点文文吧。对各位看文的朋友,真诚说声抱歉,对不起了。 133 太子罚皇陵,蝶舞生愧疚 启帝一双龙目充满了失望之情,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双手紧紧拧着龙椅的把手,沉默片刻,终是开口低低说道:“你还有什么语要说吗?” 闻言,跪在地上的轩辕澈抬首看着高高在上的启帝,拱手朗声说道:“父皇,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暗设钱庄之事一定是有心之人杜撰所出,请给儿臣一点时间,让儿臣把此事查清楚,免得冤枉了好人。睍莼璩伤 “是呀,皇伯伯,我也觉得此事暗含玄机,为什么太子开口说要立定国候府嫡长女为妃后,京中便出现了这些谣言,而今,谣言更盛几分,定国候府嫡长女不仅是一个失贞失洁之女,还和冯府公子暗设地下钱庄,这想想都觉得可笑之极,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怎么会懂这么多,如果定国候府嫡长女做为一个弱女子都能做出这种事,那想必朝中手握重权之人所做的事不是更加的难以想象。” 启帝看着同出一气的轩辕澈和轩辕宏,抬手打断了轩辕宏的话,略带威严的说道:“朕虽然老了,但是还没有糊涂到不明是非的份上。” “既然如此,父皇又为何同意二弟的请求,把冯府上下百余口尽数纳于刑部,如果父皇相信儿臣的清白,就请父皇给儿臣时间,把此事调查清楚。” “若此事真如你如所说是子虚无有之事,那么,不用你亲自调查,睿儿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到是你,澈儿,位居东宫这么多年,用人做事一向稳重,就没想过,为什么今日会遇到这种事?就算是空穴来风,你就没有事先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吗?澈儿,这些年你可别说没有培养自己的亲信,就看看今天为了你,朝中众臣阵营分明的两拨人,只是,朕还是对你有些失望,就因为,未雨绸缪这四个字你做的还不够。我知道,你们两个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是,朕现在不想再听你们半句解释,李公公,传朕旨意,太子行事乖张,有违祖训,暂免一切职务,去朕的皇陵监工,即刻启程,不得有误。平王世子闭门思过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不准出府半步,至于太子所负责的事务,都交由二皇子轩辕睿暂代,你去传朕的旨意吧。” 站在启帝身旁的李公公,恭敬的行了一礼,答应一声,迈步朝殿外走去。 启旁看着跪在地上的轩辕澈,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波澜,冷冷说道:“澈儿,你就用替朕监管皇陵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了哪儿里。你们两个,都行礼退下吧。” “皇伯伯……”轩辕宏一脸焦急的大声喊道,却想继续说话时,被跪在一旁的轩辕澈抬手握住了胳膊。 就见轩辕澈轻轻摇了摇头,一双墨眸里是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坚定之色:“不用了……”说完,朝着启帝磕了一个头,恭声说道:“儿臣一定会在皇陵好好思过,儿臣告退。” 坐在龙椅上的启帝,微眯着双眸,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轩辕澈和轩辕宏,眼里波涛暗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会心之笑。 “皇儿,母后听说你父皇不仅免了你的一切职务,还要让你去偏远荒凉的皇陵。”一身凤服的王皇后坐在凤椅之上,看着轩辕澈,略显焦急地问道。 刚出大殿,便被内侍请过来的轩辕澈,在听到王皇后的话后,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一双墨眸看着王皇后,挑眉说道:“儿臣能去皇陵,不是全仗着母后对儿臣的宠爱吗?” “澈儿,你这是什么话,母后……” “母后……”轩辕澈打断了王皇后未说完的话,冷冷说道:“母后,父皇已经传下旨意,让儿臣即刻起程,不得有误,儿臣就不在这儿陪母后聊天了,只是,走之前,儿臣有句话要说于母后听,那就是不管如何,儿臣娶定国候府嫡长女程蝶舞为妃之心不会改变,所以,儿臣离开的这段日子,还请母后不要打扰儿臣的太子妃,还她一个清静,还有就是……”轩辕澈一双墨眸里满满的全是令人窒息的冰冷之意,看着王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儿臣离开的这段时间,不管是谁伤害了她,儿臣都将不会放过他。母后,请相信,儿想能离开,就有回来的那一天,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臣告退。”说完,也不给王皇后说话的机会,转身迈步离开了王皇后的栖凤殿。 王皇后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只手死死的用力的拧着凤椅上的凤头,一双凤眸里俱是冷色。 “小姐,你没事吧?”赵飞燕一脸担忧的看着程蝶舞,关切地问道。虽然,赵飞燕不清楚早上二皇子和程蝶舞说了些什么,可是,自二皇子离开后,程蝶舞便取消了去冯府,而是回到了念慈堂,在给冯婉梨上了香后,便又坐到了书桌前抄写经书,直到刚刚,太子被罚,去修皇陵的消息传来。 程蝶舞听完赵飞燕的话,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用力,一滴墨水滴落到了面前的宣纸上,看着被那滴墨而晕染的宣纸,程蝶舞的心瞬间低沉了起来,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报仇,竟然牵连了这么多人,冯府刚离世还没有入土为安的冯老夫人,冯府上下还关在刑部的百余口,以及太子轩辕澈。 程蝶舞并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在李芸娘变成现如今这番模样后,也算是替母报了仇,至于轩辕睿所提的嫁他为妃,程蝶舞也没有什么不甘心,因为,如果她的嫁人,能让所有的人安然无恙,那么,别说嫁给轩辕睿,就是让她现在死,她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是,她不相信轩辕睿,怕他娶自己其中掺杂了别的目的,她不怕自己变成别人手中的棋子,她怕的是自己枚棋子会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亲人。 “飞燕,命人备马车,我要去二皇子府一趟。” “小姐……”赵飞燕担忧的喊道。 程蝶舞抬手打断了赵飞燕没说完的话,因为,就算赵飞燕没有说,她也清楚赵飞燕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程蝶舞不想听,因为,她知道,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因为,她就算再阴狠,再无情,也不敢拿冯府来赌。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气,保住身边的每一个人。 “飞燕,我心中有数,去吧,备马车。”程蝶舞看着赵飞燕,一双眸子里透着坚定,低低说道。 赵飞燕看着程蝶舞,终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却看到门房的人走了进来。 “大小姐,王夫人来了,说有事找你。” 程蝶舞没想到这时候柳茹云会来找自己,想起她对自己的关爱,想起她和太子轩辕澈的关系,心中莫明一动,忙开口说道:“飞燕,你去请王夫人过来吧。” 赵飞燕对柳茹云也很熟悉,程蝶舞受伤的那段日子,柳茹云对程蝶舞的照顾与发自内心的疼爱,她都看在眼里,那没有掺杂一点杂质的母爱,令赵飞燕感动了许久。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会心生抵触,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赵飞燕点点头,说道: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就见柳茹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一脸急切地说道: “蝶儿,你还好吗?” 这是自那日在太子府中了媚药后第一次见柳茹云,程蝶舞看着柳茹云脸上真切的关切之情,想着以前自己心中对她的些许抵触,心中莫明一动,第一次主动上前握住了柳茹云的手,笑着说道:“劳烦王夫人牵挂了,我很好。” “蝶儿……” 柳茹云看了一眼紧握着自己手的程蝶舞的小手,眼里划过一抹动容,反手用力的握住了程蝶舞的手,语带动容的说道:“自从京中传出那些谣言后,我就想来看你了,只是因为身子出了点状况,所以,直到今天才能过来。蝶儿,来之前,我还十分担心你的状况,这一见,我便放心了,你没有让我失望,你是一个聪慧的好女孩,我相信你。” 柳茹云的话虽然不多,可是,程蝶舞却还是因为我相信你那四个字而感觉到了温暖,她不禁暗想,如果娘儿现在还活着,遇到这种事情,相信也会说这四个字吧。 “王夫人,太子他……” “好孩子,我今天来除了看看你之外,也是受了太子之托,他让我告诉你,他很好,让你不用太牵挂他,也不要心生愧疚,此事并非你之过,他们只是借你之事罢了,不过,这样也好,能让他早早看透一些事,心生防范。还说,他一定会回来,娶你为妃,此生,他若为帝,你定为后,他要为你开创云国独一无二的六宫无妃,只宠一后的先河。”说到这儿,柳茹云的眼里泛起一抹晶莹的泪花,语重心长的说道:“蝶儿,我为你感到开心,人活一世,荣华富贵,名利金钱,皆不过是过眼烟云,只有那个真心待我们的,真心爱我们的那个人才是最值得我们去珍惜,去拥有的,我很开心,你已经得到了。” 直到柳茹云离开,程蝶舞的心还是酸涩不已。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泛青的树枝,一股湿热直冲她的眼底。 柳茹云的那番话让程蝶舞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深了几许,六宫无妃,独宠一后,这是何等深的感情,才能做出如此沉重的承诺。虽然,程蝶舞不懂什么朝政,可是,有一点她是明白的,后宫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何等的重要,那代表的不仅仅是皇权的一种,还是安抚朝廷各位重臣的一种手段,可想而知,若真如他所说,六宫无妃,那将会让整个朝廷官员陷入怎样的情绪当中,当以女谋利,以女谋权,以女谋私全都化成泡影时,他们可会心甘? 只是,轩辕澈,如果你知道,从一开始,我对你只是抱着利用的态度,你可还会说出如此坚定之言?如果不是因为程凤舞一心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我根本不会费尽心计的和你有半点交集,如果你知道,今天这事并非偶然,皆由我起,你可还会在自己身陷荒凉之地,却还是说出让我安心的话语?轩辕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给了我如此沉重的承诺,我,又该如何回报你?如何回报你? 送柳茹云离开回来的赵飞燕,一进门便看到静静站在窗前的程蝶舞,她没有打扰她,因为,赵飞燕知道,此时程蝶舞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片独处的安宁。 刚刚柳茹云的话赵飞燕也听到了,虽然,赵飞燕不知道程蝶舞的心里对轩辕澈是怎样的感情,可是,她还是为了那句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话而感觉到了动容。因此,也更明白此刻程蝶舞心中的酸涩,程蝶舞不能生育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就因为如此,赵飞燕才更能体会此刻程蝶舞是怎样的心情,一个失去做母亲资格的人,怎么能当国母,还是一个独占君王的国母。生性善良的程蝶舞是决不会同意的。她看着程蝶舞的背影,抬手轻轻的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心中暗自喃道:“小姐,你一定会幸福的,一定……” “飞燕,马车准备好了吗?” 许久之后,程蝶舞终是低低问道。 “准备好了,小姐,我们现在就走吗?” 程蝶舞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充满了坚定的斗志,慢慢回转身子,朝赵飞燕柔柔一笑,轻声说道:“走吧,有些事情不是想避就能避过去的。”说完,率先朝外走去。 “小姐,大公子离世的消息候爷已经知道了。”陪着程蝶舞往外走的赵飞燕,低声说道。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嘴角微微一挑,说实话,对于程跃龙的死讯她一点儿也不难过,像程跃龙那种人渣,程蝶舞觉得死了是对这世界的贡献,而对程世杰,程蝶舞也没有生出一点关切之心,她觉得,对于程世杰来说,或许,这府里的任何人都没有他自己重要,死了谁他都不会怎么难过。帝情手子跪。 突然,程蝶舞很想看看此刻程世杰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像当初娘儿亲离世时,一脸的淡漠,一脸的事不关己。1csrg。 “咱们先去看看再去二皇子府吧。”说完,转身朝前厅走去。17745594 还没有走到前厅,远远便听到程世杰的嘶吼声,偶尔伴着程凤舞的哭泣。听到程凤舞的声音,程蝶舞的眉头不觉一挑,对她如此快的回府感到一抹莫明的快意。 当程蝶舞走进前厅时,就看到被一方白布遮掩着的程跃龙躺在地上,程世杰坐在椅子上痛哭着,而程凤舞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哭的悲伤不已,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程凤舞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程蝶舞,厉声吼道:“程蝶舞,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有脸来,出去!” 对程凤舞的指控,程蝶舞淡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出现,一双美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程跃龙,眼底深处划过一道厌恶之情,抬眸看着程世杰,轻声说道:“父亲大人,还请节哀。” 一旁的程凤舞则飞快的走了过来,扬手便要打程蝶舞,厉声说道:“程蝶舞,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你看看,你克死了你娘儿,连她身边的杜妈妈,于妈妈也克死了,你的侍女青青也被你克死了,现在,你不仅克死了你的外祖母,还把娘害成了那个样子,如今,我哥又去了,你就是扫把星。” 程蝶舞抬手一把握住了程凤舞的手,一甩手,重重的打了程凤舞一个耳光,一双美眸里满满的全是嗜血般的冷意。刚刚程凤舞的话让她的心瞬间被一抹仇恨之火燃烧的痛疼不已,她真想问问程凤舞,若不是她娘儿李芸娘做了这一切,自己又怎么会失去这么多亲人。 “爹爹,你看到了吗?她程蝶舞要造反了,爹爹……”程凤舞捂着被打的脸,哭着跑到程世杰面前。 对程凤舞的戏码程蝶舞此时根本不放在心上,冷冷一笑,冷静的说道:“我打你,是因为你的不懂事,如今,外,太子失势,父亲大人面临着重新选择明主的问题,内,咱们府中唯一的男丁离世,这个时候,你不仅不帮忙,还给父亲大人添乱,你说,你应该不应该把挨打?” 说完,看着一脸泪水的程世杰,继续说道:“父亲大人,女儿现在要去二皇子府,你放心,程跃龙不会白白死掉,女儿一定会为他报仇。” “蝶舞,你说什么?报仇?难道……龙儿他……”程世杰的眼里涌起一抹恐慌,也顾不得身边哭泣的程凤舞,定定的看着程蝶舞,急切地问道。 “父亲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事情全都发生在了今天,不过,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太子离开前,说过要女儿等他的话,所以,咱们还没有输。我现在要去二皇子府,父亲大人,还是尽快让程跃龙入土为安吧,等到他日,等一切真相大白之时,再给他平冤。”说完,朝程世杰行了一礼,转身朝外走去。 134 救冯府出牢,去皇陵探视 “站住!!!” 一脸铁青之色的程世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程蝶舞的背影厉声喝道。睍莼璩伤 “父亲大人,还有事?”听到程世杰的话,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道亮色,眉头因为计谋得逞而微微一挑,慢慢的回转身子,所有的神情却俱都转为一抹淡然的平静,看着程世杰,程蝶舞一脸平静表情的淡然问道。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替龙儿报仇,龙儿不是喝酒失足掉进护城河淹死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程跃龙不学无术,天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可是,他必竟是定国候府唯一的男丁,就算平时程世杰再看不眼,也不希望失去这唯一的男丁。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便开口阻止她离开了步伐,要问个究竟。 听到程世杰的话,程蝶舞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轻轻瞟了一眼正用一双狠毒眸子盯着自己的程凤舞,眼里闪过一抹暗芒,平静的回答道:“父亲大人,此时京师谣言,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想必父亲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为什么女儿刚刚被太子选为太子妃,便出了此事。而今,冯府被查封,太子被罚监守皇陵,平王世子闭门思过,别的和太子交好的官员是不是受到了严惩女儿还不知,可是,就这三件事也已经把事情说的分明,这便是上午女儿对父亲大人说的帝位相争。我想,父亲大人应该比女儿更明白此中的曲折吧,至于程跃龙的死,父亲大人就没有怀疑过一点吗?和太子有关系的人,此刻俱都受到惩罚,为什么我这个准太子妃,咱们的定国候府却安然无恙。”说着,脸上泛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程跃龙并非酒后淹死,因为,父亲大人应该比我清楚,程跃龙身边有旺财和来财二人,平时不管程跃龙去哪儿,两个人都形影不离的跟着程跃龙,那么,今天,程跃龙酒后掉入护城河,他们二人当时在何处,做着什么?如今,他们的主子都已经离了世,他们两个做奴才的又在何处?所以,就凭这些,女儿大胆猜想,程跃龙并非什么酒后失足掉进护城河,而是被人杀死的,至于原因,我想,无非是让父亲大人顾不得太子一方。父亲大人,你觉得女儿说的对不对呢?” 程蝶舞的话一落,程世杰的眼里一亮,盯着程蝶舞片刻,终是犹豫地垂下了眸子。住从转父而。 看到这个样子的程世杰,一抹嘲讽出现在了程蝶舞的嘴角。程蝶舞明白,像程世杰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是不会为了任何人或事去得罪有利于他仕途的人的,只所以还是会说出这番模棱两可的话给程世杰听,无非是不想让程世杰在轩辕澈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投向轩辕睿一方,而杀子之恨就是此刻最好的,对于程世杰来说,最好的一块挡门板。17857230 程蝶舞看着垂眸深思的程世杰,转眸看着程凤舞,眉头一挑,开口说道:“凤舞妹妹,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为了李姨娘出府去庙里祈福,听我的劝,这段日子还是少出府门的好,以免像程跃龙一般着了别人的道。”说完,也不管程凤舞是什么表情,便对着程跃龙说道:“父亲大人,我去二皇子府无非是想稳住他,保咱们定国候府一段安宁。至于此事接下来朝中的动向,还要请父亲大人三思而行了。时间不早了,女儿还走了。” “好!好!好!蝶舞啊,既然如此,你就先去二皇子府吧,有什么事,回来尽快给我说。”听到程蝶舞那句“我去二皇子府无非是想稳住他,保咱们定国候府一段安宁”的话,程世杰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悲痛一扫而光,散发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亮光,急切地说道。 看着一脸急迫表情的程世杰,程蝶舞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朝府外走去。 “小姐,你为什么要把大公子被杀的事情说给候爷听?” 马车上,赵飞燕一脸疑惑的问道。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淡淡一笑,掀帘看着车外的情景,片刻,方才轻声回答道:“飞燕,如果说,太子真的会被二皇子取尔代之,那么,你觉得我那父亲大人会想到什么?” 听着程蝶舞答非所问的回答,赵飞燕微皱眉头想了一下,低低喃道:“依我对候爷的了解,他定会想着自家女儿做二皇子的太子妃。” 赵飞燕的回答让程蝶舞会心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飞燕越来越聪明了。” “可是,小姐,太子真的会被二皇子取尔代之吗?”赵飞燕语带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程蝶舞的眼里因为赵飞燕的话而划过一道忧虑,不觉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决定到底能不能帮到那个人。 “小姐,你别太过担心,太子是好人,相信他一定能逢凶化吉的。”看着程蝶舞眼里忧虑,赵飞燕轻声劝慰道。 闻言,程蝶舞苦笑一下,再没说话。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二皇子府门前,下了马车的程蝶舞,抬眸看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在看到自己时,一脸恭敬笑意迎上来的管家,轻轻一点头,迈步进了二皇子府。 跟着管家的步伐,程蝶舞还是走进了蝶舞阁,远远便听到一道略显磅礴的筝声传了过来,筝声里充满了金戈铁马之的势,让人仿佛置身于两军闪锋的战场,那么的令人热血沸腾,只是,程蝶舞却清楚的感觉出了弹此曲者势在必胜的决心。1cvtq。 “殿下,程大小姐来了。” 随着管家恭敬地声音,筝曲嘎然而止,就听到轩辕睿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她进来吧。”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为程蝶舞掀开了门上的棉帘,赵飞燕则被阻在了门外,程蝶舞朝着一脸焦急之色的赵飞燕使了个眼色,便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 这是程蝶舞第一次走进蝶舞阁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布置的极为清雅,家具不多,却处处透着精致,已经换下皇子服的轩辕睿正坐在一扇窗子前的椅子上,烁烁的看着自己,而在他的面前,果然不出程蝶舞所料,是一架古筝。 看着走进来的程蝶舞,轩辕睿的眼里划过一道笑意,仿佛早就算准了程蝶舞会来,又仿佛一切都像刚刚他所抚的曲子,势在必得。 “小舞,喜欢这房间吗?” 程蝶舞直视着轩辕睿的眼睛,没有因为轩辕睿的话而现出一丝波澜,平静的开口说道:“蝶舞是不是要恭喜二皇子,旗开得胜?” 程蝶舞的话让轩辕睿眼里笑意瞬间化成一抹冷意,却又很快的转为一抹笑意,起身朝程蝶舞走了过来,柔声说道:“小舞,我说过了,你除了能依附我之外,再无他人能帮你。” “是吗?”程蝶舞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睿,没有一点躲避,嘴角一挑,语带嘲讽的说道:“可是,蝶舞也是一个自私之人,不觉得用个人幸福来换取他人性命是明智之举,还有,最重要的,蝶舞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二皇子是有家室之人,想来,必不符合蝶舞的夫君之选。” “一世一双人??”轩辕睿挑眉说道,眼里透着满满的笑意,抬手轻抚上程蝶舞的脸颊,柔声说道:“小舞,他轩辕澈能给你的,我同样也能给你,不管是一世一双人,还是六宫无妃,独宠一后,我,轩辕睿同样能给你。” 轩辕睿的话没有让程蝶舞的心里产生半点感觉,一双美眸里依旧是平静无波,任由轩辕睿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着,平静的说道:“二皇子的意思是休妃另娶吗?那蝶舞更不敢恭维了,谁知道哪一天,二皇子会不会因为看上别的女子而休了蝶舞呢?” 程蝶舞的这番话让轩辕睿的眼里一冷,轻抚程蝶舞脸颊的手猛地握住了她的下巴,呛声说道:“小舞,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嗯……” “二皇子,这些还是留待二皇子真的大业所成之后再说吧,现在,请二皇子依约放了冯府全府之人。” “依约?小舞,咱们之间的约定好像不单单只有这一件吧?”轩辕睿紧捏着程蝶舞下巴的拇指轻轻扫着程蝶舞的红唇,眼里闪着一抹光泽,继续说道:“昨日,你对我用的那招美人计,本殿下真的很受用,如今,为了救冯府的人,你不想再用一次了吗?” “有些东西,一次好用,却不见得次次好用。二皇子,我不管你和太子之间为了什么争斗,请不要伤及无辜,请放了我表哥府上的所有人,行吗?” “你这算求我吗?”轩辕睿俯首轻轻用自己的鼻子扫着程蝶舞的鼻端,轻声说道。 程蝶舞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刺进了掌心,掌心深处传来的丝丝疼痛让程蝶舞保持着冷静,她知道,面前的轩辕睿是怎样的一个人,程蝶舞没有忘记两人初见那晚轩辕睿的阴晴不定。 因为轩辕睿的这个举动,二人的鼻息间全是彼此的气味,程蝶舞强忍着推开轩辕睿的想法,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动不语,只用一双美眸冷冷的看着轩辕睿,直望进轩辕睿的眼底最深处。 “小舞,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冯府,你是不会任由我这样对你的吧?”轩辕睿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猛地放开了程蝶舞,负手而立,冷冷说道。 “蝶舞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二皇子,不贞,不洁,不能生孩子,任由谁从中拿出任何一点都会令蝶舞难堪不已。” “可是,你却答应了轩辕澈。”轩辕睿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妒忌之情,他可没忘记那日,轩辕澈和程蝶舞并肩跪在殿上的情景。 “当时的情景容不得蝶舞反对,只是,蝶舞真的不会嫁给太子,原因我刚刚说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更何况是皇家。所以,二皇子,蝶舞谢谢你对我的好意和欣赏,放了蝶舞吧,好不好?”程蝶舞不觉语带乞求的说道。 “小舞,你的这招软硬兼施对我来说不好用了。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人,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现在和未来,还是那句话,答应留在我的身边,我便放了冯府所有人,不然,就任由他们在刑部关着吧,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受得了那些刑具。” 其实,程蝶舞来的路上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此行只有一个目的,救出冯府所有的人,不管用什么代价,此时,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平静的脸上不觉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淡淡说道:“二皇子,蝶舞答应了,只求你现在放了表哥一家,让外祖母老人家快些入土为安。” 程蝶舞的话一落,就看到轩辕睿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伸手便把程蝶舞拥进了怀里,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刚刚的话并非出自你的内心,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我的身边。” 被轩辕睿拥在怀里的程蝶舞,闻言,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却很快的转为一抹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轩辕睿很快的便把冯府所有人放了出来,程蝶舞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冯府,直到给冯老夫人出完殡,入土为安。 “表哥,对不起了。”站在冯府的梅园里,程蝶舞看着已经没有一朵梅花的梅树,语带愧疚的对冯德昭说道。 一身素服的冯德昭,脸上因为程蝶舞的话而泛起一抹了解的淡笑,一双温柔的眸子看着程蝶舞,柔声说道:“真是一个傻瓜,都是一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表哥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苦涩,低低说道:“可是,就因为我,才连累了太子和平王世子。表哥,你说,太子真的会没事吗?”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德昭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却不想让给程蝶舞增加愧疚感,便轻声说道:“放心吧,太子位居东宫多年,有些事情早有准备,相信,这一次他应该有打算。再说,二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旧眈眈多年,就算没有你,今日之事,也会发生。” 程蝶舞当然知道冯德昭话里有多少是劝慰自己的,轻轻叹了口气,也不说破,看着冯德昭,说道:“表哥,我想去皇陵看一下太子。” 冯德昭因为程蝶舞的话而眼里一动,却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日,天不亮,程蝶舞便坐上了冯德昭为自己安排好的马车,朝皇陵走去,这一次,她没有带任何人,虽然,冯府的人都已经放了出来,可是,却还是因为太子之事,冯逸竹被责令停职在家,而冯德昭则因为要替太子跑一些事情而留在了京城,至于赵飞燕,因为此行去皇陵往返要几日,程蝶舞不想太多人知道,便留下了赵飞燕在念慈阁,让她和翠儿里面照应,替自己隐瞒一下行踪。 马车在黄沙满天的土路上吱吱嘎嘎的缓慢行进着,路上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土路两旁除了偶尔能看到一棵两棵的树之外,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凉,坐在马车里的程蝶舞,看着车外的景色,心底对轩辕澈的愧疚越发的浓重起来。 随着车夫的一声“小姐,到了。”的声音,颠簸的马车终是停了下来,程蝶舞强忍着酸痛无力的身体,慢慢走下了马车,就看到入目的依然是一幅荒凉无比的景象,只是在不远处,一处外表看上去华丽威严的建筑正露出雏形,凿石打桩的声音随风响在耳边,越发显得此处凄凉惨淡。 几个站在石墙外的士兵在看到停着的马车时,其中一个便已经小跑了过来,厉声喝道:“皇陵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程蝶舞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了士兵的手里,轻声说道:“这位兵大哥,我是来看太子殿下的。” 士兵把银子往自己怀里一塞,喃喃说道:“太子殿下啊,在那边,我带你去吧。” 程蝶舞道了声谢,便跟着士兵的步伐朝一角走去,很快便看到一个用巨石垒成的院子,坚固朴拙,显然是给守陵的士兵们驻扎所用。院子门口左右各站着一个手拿利器的士兵。 “你在这儿等下啊。”门口的守卫在听到带程蝶舞来的士兵的话后,说了句,便小跑了进去。 很快,便看到那个守卫跑了出来,连声说道:“太子殿下让姑娘进去,请吧。” 程蝶舞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轩辕澈虽然明为来监管皇陵的建设,其实就是变相来坐牢的,因此,她给门口的两个守卫每人各一锭银子,柔声说道:“劳烦两位了。”便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发现院子并不大,也就一间屋子的范围,一间用石头砌成的房间,除了门之外,连个窗子也没有,而院子里,除了一棵柳树下用石头砌成的石桌和几个石墩外,再无它物,处处透着凄凉和孤寂。 135 至皇陵探视,诉一段深情 程蝶舞就看到轩辕澈正端坐在石墩上,一脸柔柔笑意的看着自己。睍莼璩伤此时的轩辕澈,早已经脱下了象征身份的太子服饰,只着一身简单的月黄棉衣,一头乌黑的头发只用了一根黑色的发带束住,阳光透过没有叶子的枝杆落到他的脸上,显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只是,这样的轩辕澈,非旦没有减少半分应有的气势,相反,除了那与生俱来的皇家气范外,更多的是平易近人的可亲。只是,看着这样的轩辕澈,程蝶舞的心不觉紧拧了一下,对轩辕澈的愧疚也更深了几许。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此时的他应该坐居东宫,为这天下苍生忙碌着,而不是坐在这儿荒凉之地,日日晒太阳,看日落月升。 轩辕澈轻易的从程蝶舞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自责,可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看到的是她从心底里对自己的疼惜和爱恋,而不是自责或是愧疚。可是,轩辕澈又不想程蝶舞有半点难过,他想她开心,想她能轻松的活着,于是,轩辕澈淡淡一笑,率先开口说道:“从我懂事开始,就想着有这么几天清闲的日子,不为朝中锁事牵拌,不为天下黎民忧心,如今,真的算是得偿所愿了,小蝶,你是不放心我吗?我很好,真的。” 程蝶舞怎么能不明白轩辕澈此话的含意,她不觉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不应该有的情绪,确定自己已经平复下来以后,方才轻轻走到轩辕澈的面前,像朋友之间聊家常般的轻松说道:“我从小也没出过什么远门,对皇室的一切都很好奇,听说你来这儿了,便想着看看皇家的陵墓何等的壮丽,于是,便来了,顺便一起看看你。”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笑着问道:“感觉如何?” “嗯……”程蝶舞故做思考状,歪着头笑看着轩辕澈片刻,笑着说道:“如果有成群的羊或是牛就好了,就真成了,天苍苍,里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1cvsn。 随着程蝶舞的回答,就听到轩辕澈爽朗的笑声从院子中响了起来,随即程蝶舞如银铃般的笑声也掺杂其中,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自从太子轩辕澈来了以后,虽然没有露出什么悲悯的样子,可是,他低沉的情绪却也是分明的,这样的笑声却也是第一次听到呢。 “太子殿下,蝶舞远道而来,一路好渴,不知可有水照待啊。”收起笑声,程蝶舞轻快的问道。 “水在屋里,我去给你拿吧。”说着,轩辕澈便要起身朝屋里走去。 “不用,不用。”程蝶舞伸手让轩辕澈坐回到了石墩上,笑着说道:“我自己去,顺便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藏了美娇娘在房间里。”说完,转身快步朝房间里走去。 房间不大,因为只有一扇门而没有窗子的原故,所以,屋子里处处透着一股阴冷的感觉。房间摆设简单甚至简陋,收拾得很干净,干净的没有一点人气存在,一套粗陋的茶具放在靠近床头的桌子上,程蝶舞去倒水的时候,扫了一眼床铺,发现被褥极薄,现在虽是春天,可是,冬天刚过,想来此时的晚上盖着这样的棉被根本不能御寒。程蝶舞忍不住走了过去摸了摸,果然如她所料,床虽然整洁,却聚积着潮气,被子又潮又湿。 程蝶舞明白,轩辕澈虽贵为太子,可是,如今身份虽未被贬,却在某些人眼里,已然失了势,就算有人服侍打扫也不会太尽心。再者,这里偏远荒凉,想来就是想吃的好,住的好也不可能。 摸着潮湿的被子,程蝶舞的眼微微一热,这种境遇,她太明白了。想当初,李芸娘给自己安排的念慈堂不也如此,四处透风的窗子,单薄、潮湿的被子。 站在床前,程蝶舞紧紧握着被子,深深吸了口气,待自己眼里涌起了泪水化成一潭平静无波时,方才转身出了房间。迎着轩辕澈射过来的目光柔柔一笑,挑眉说道:“挺好的。”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或许是收了程蝶舞银子的原故,或许是轩辕澈太子的身份还在,总之,程蝶舞很轻松的便让士兵给自己找来了绳子,指挥着把绳子搭好,便在轩辕澈的注视下,镇定自若的把被褥一个一个的抱了出来,整齐的晾在了绳子上。又找来一个木棍,轻轻的逐一拍打绳上的棉被褥子,这活程蝶舞再熟悉不过,想当初她在定国候府受欺压时,早就学会了自己打理这些,如今做起来自是驾轻就熟。 轩辕澈默默地看着忙碌的程蝶舞,眼底闪过一抹从心底里升起来的疼惜。对程蝶舞的过去,轩辕澈也让人做过调查,知道她以前在定国候府里过的并不开心,可是,当亲眼看着一个堂堂候府嫡女,却驾轻就熟的做着侍女做的工作,还一脸的淡然表情时,怎能不让他心生疼惜。 坐在石墩上的轩辕澈,双手不觉紧握成拳,看着程蝶舞的身影,暗自喃道:蝶儿,你是怎么熬过那漫长岁月的啊,只是,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一定要让你幸福,让你的生命中只有幸福! “为什么要用棍子打它们?”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啊了一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轩辕澈,方才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一边笑着回答道:“拍打一下,这样即能拍去上面的灰尘,还能让棉花更加的蓬松柔软,晚上盖起来,不仅暖和,还有阳光的味道。” “让我试试!”轩辕澈抬手接过了程蝶舞手中的木棍,便学着她的样子拍打起了棉被。看着轩辕澈拍打棉被的样子,程蝶舞的眼里再次酸涩了起来。 “我做的对不对?”拍打了一会儿的轩辕澈看着程蝶舞笑着问道。 强压下眼里的酸涩,程蝶舞笑着把轩辕澈手中的木棍拿了过来,笑着说道:“对,对,太子好厉害,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可以了,别拍了。” “太子殿下,皇陵那儿出了点事,范主事让属下请太子过去看看。”一个士兵小跑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轩辕澈脸上的笑因为士兵的话而消失不见,深深了看了一眼程蝶舞,柔声说道:“蝶儿……” “我知道了,太子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程蝶舞故做轻松的说道。 轩辕澈再没说话,迈步和那个士兵一起离开了院子。 待到轩辕澈离开,程蝶舞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不见,她明白,所谓大事,无非就是些建筑方面的事情。轩辕澈是要做大事的,身上肩负着天下苍生,而此时,却…… 紧紧咬咬了嘴唇,程蝶舞用力的甩甩头,不明白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是想哭。收回所有思绪的程蝶舞,便没事找事的进了轩辕澈住的房间,找了块抹布,把房间里不多的家具仔细的擦了一边,又把轩辕澈换下来的士兵没来得及收走的衣服拿出来洗。当她仔细的把衣服抹平晒在长绳上,擦了擦额头的满汗,转眸,才发现,不知何时,轩辕澈已经回来了,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程蝶舞先是窘了一下,随即柔柔朝轩辕澈笑了一笑,柔声说道:“回来了。” 轩辕澈点点头,说道:“嗯,好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壁画上一个颜色出了点问题。” 听着意料中的答案,程蝶舞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就看到几个士兵走了进来,把饭菜放到了石桌上,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该吃午饭了。” 轩辕澈点点头,看着程蝶舞,柔声说道:“饿不饿,这里有些偏远,你先吃点垫垫,等回去再多吃些好吃的补回来吧。” 程蝶舞笑着走到石桌前,看到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两副碗筷。程蝶舞大方的坐在了轩辕澈的身边,端起了碗,笑着说道:“被太子这一说,还真感觉饿了呢。”说着,大方的夹了一条青菜,便就着吃了一口米饭,米饭很糙,里面甚至有没挑干净的沙子,青菜只所以说是一条,是因为根本没有用刀切开,而是整个一根,绿油油的青菜放到嘴里才发现,这根本就是用水煮的,没有一点味道可言,只能说是熟了。可是,程蝶舞却没说一个字,一脸笑意的在轩辕澈的注视下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吃了个干干净净。 一顿饭,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吃完,士兵收拾走碗筷,程蝶舞进屋拿出茶具,替二人分别倒了一杯热水,轩辕澈方才说道:“蝶儿,时间不早了,你这时候走,天黑前还能到下一个客栈。” 喝了口热水,程蝶舞看着天边午后的太阳,微眯着双眸,答非所问的说道:“其实,这种日子,真有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蝶儿,其实,你不必自责什么,我到这儿来,与你没有半点责任,身为太子,有些责任我逃避不了,也不能逃避。只所以走到这步,说实话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太过自信,以至于轻视了他人。这次的皇陵,不仅仅是对我的一种惩罚,还是对我的一种警示,若我还不能够吸取教训,那么下一次,我付出的就不仅仅是这么轻的皇陵监工,而最重要的,我将没有能力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轩辕澈一双墨眸认真的看着程蝶舞,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的双手,语带坚定的说道:“蝶儿,你相信我吗?我一定会回到我来的地方,不仅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还有最最重要的就是,我要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看着轩辕澈眼里毫无遮掩,《赤》《裸》《裸》的深情,听着轩辕澈表白的话语,程蝶舞直觉的便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发现轩辕澈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们,不让程蝶舞有一丝一毫的退却,继续说道:“我知道,就凭我现在的身份,是没有权利说给你幸福这句话的,你拒绝我,是应该的。”说着,眼里流露出一抹自卑的神情。 这样的轩辕澈是程蝶舞没有见过的,她不禁心里一紧,非旦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反握住了轩辕澈的手,摇着头说道:“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蝶儿,原谅我用这种有点卑鄙的手段取得你的同情,以此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对轩辕宏是怎样的感情,可是,我却再不能放任下去,我爱你,不管怎样,我都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有权利能给你幸福的那个人只能是我,也一定是我。 不知是天意还是命中注定的什么,当程蝶舞准备起程时,阳光灿烂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场春雨毫无预警的便下了下来。 程蝶舞和轩辕澈手忙脚乱的把被子和衣服收进了房间,此时,屋外的雨已经下的密集起来。看着密集的细雨,轩辕澈负手而立在门前,低低喃道:“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程蝶舞知道,这雨一下,回去的路早已变的泥泞不堪,马车根本不能在上面行走,在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可能是无法离开后,轩辕澈便命人把那个车夫给安排住宿,抱着即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的心态,程蝶舞突然呵呵一笑,故做轻松的对一旁的轩辕澈说道:“太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呢?” 看着歪着头,故做轻松的程蝶舞,轩辕澈的嘴角微微一挑,坐到程蝶舞旁边的椅子上,笑着说道:“唉,我只是不想再饿肚子,你中午吃的好多,我都没吃饱。”说着,还做了个抚摸肚子的表情。 “这样啊,那为了弥补我不小心犯下的错,我决定,晚饭亲自动手给太子殿下做顿晚饭,这一次,一定要让太子殿下吃的饱饱的。” “好啊,那我今天晚上有口福了。”轩辕澈难掩激动的说道,就在这时,就看到一个士兵冒雨跑了进来,站在院中,垂首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皇陵有个地方渗水,范主事让你过去。” 轩辕澈无声的叹了口气,朝程蝶舞投来一抹安抚的眼神,笑了一下,便冲进了雨中,和士兵一起离开了。 看着轩辕澈离开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一个字。她知道,目前来说,这就是轩辕澈要做的事情,不管刮风下雨,他都责无旁贷的要去,而让他陷入这一切的就是自己那场所谓的负仇。 紧紧握了下自己的手,程蝶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看到房间里根本没有能遮雨的雨具,便咬牙也冲进了雨中。 在士兵人带领下,程蝶舞来到了做饭的地方,不出意外,这里也简陋之极,四处透风不说,房顶还多处往下滴着水,汇聚到本就坑洼的地上,让本就简陋不堪的地方,每走一步就会湿了鞋子。 做饭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伯伯,姓杜,花白的头发,因为多年风吹而发黑的脸庞,一脸的皱纹,老的连牙都掉了几颗,微驼着背,在知道程蝶舞要给轩辕澈做饭时,忙让出了地方,还热心的替程蝶舞把菜都洗了出来。蝶在住已乌。 在他的口中,程蝶舞知道,这个皇陵是为当今启帝修的,已经修了有十年之久,只修陵的人就有上万人之多,再加上守陵的官兵,人数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做饭的除了这个老伯伯外,还有几个人,只是因为人多,地方大,而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已。 因为条件艰苦,除了青菜和鸡蛋之外,根本没有肉,据杜老伯所说,这里除了过年时,上边会赏点肉腥之外,其余的时间,别说肉了,有时连鸡蛋都会吃不到。 听着杜老伯的话,程蝶舞的心再次疼了起来。 “姑娘,真没想到,你炒的菜这么好吃。” 听着杜老伯的话,程蝶舞只是淡淡一笑,便把饭菜细心的放在了木盘之上,又细心的用一块干净的木板给盖上,免的雨水进入碗中,然后,把多炒的菜为杜老伯放在一个小碗中,便冒雨离开了这个简陋的厨房。 当程蝶舞冒雨回到轩辕澈住的房间时,发现他还没有回来,摸索着点着蜡烛,便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不一会儿,便听到脚步的声音,转眸看向门口,就看到浑身是泥的轩辕澈跑了进来。 “陵墓有一个地方渗水,我和他们一起好不容易把口子堵住了,等雨停了,再想办法。”轩辕澈接过程蝶舞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解释道。 “饭菜已经好了,你把衣服先换下来,咱们再吃饭。”17857165 轩辕澈点点头,没说话,便走到不远处的床前,把外衫脱了下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程蝶舞知道,这个时候,这个环境,已经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便大方的上前关上了房门,把轩辕澈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到了门后,又为他放好了水,服侍轩辕澈把手上和脸上的泥水洗干净。 136 皇陵被雷击,谣言再纷飞 程蝶舞知道,这个时候,这个环境,已经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而且,她也相信轩辕澈的人品,便大方的上前关上了房门,把轩辕澈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到了门后,又为他放好了水,服侍轩辕澈把手上和脸上的泥水洗干净。睍莼璩晓 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服侍的贴心,一个被服侍的安然,仿佛他们平时就这样生活。 “你做的?” 当轩辕澈吃下第一口菜的时候,看着低眉顺目吃饭的程蝶舞,不敢相信的问道。 程蝶舞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呀,太子殿下,我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好,你就凑合着吃吧。”说着,把一大块鸡蛋放进了轩辕澈的碗里。 轩辕澈的眼里划过一抹暖意,笑了笑,说了句:“这是我吃过的最最好吃的饭菜。”话毕,便低头吃起了饭。 而端着饭碗的程蝶舞,看着埋头吃饭的轩辕澈,眼里划过一抹湿意,却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把炒的鸡蛋都夹给了轩辕澈。 此时,屋外细雨绵绵,屋内昏黄的烛光下,两个人安静的各自吃着晚饭,如此温馨的场景,让轩辕澈的有一种从心底升出来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不同于以前自己想了一条什么治国大策,解决了百姓的生活,也不同于暗底里用了什么手段,让暗处的对手铩羽而归。此时,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舒服的环境,桌子上的饭菜可谓是粗陋之极,连寻常百姓家的饭菜都比不上,屋里的温度有点冷,可是,那安静中带着的温馨,寂静中夹杂着的温情,却让轩辕澈生出了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抬眸,看着安静吃饭的程蝶舞,轩辕澈就感觉此时的自己和程蝶舞仿佛结婚许久的两夫妻,或许激情退却,过着平淡的生活,却有着不能分隔的脉脉温情,那应该就是深入骨髓般的爱了吧! 第一次,轩辕澈生出了退隐之心,他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天下,百姓,苍生,社稷,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子来的重要,也没有此刻两人之间的温馨感觉重要,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什么太子之位,帝王之争,都已经不再重要,只要能让自己守着她,守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突然,一道炸雷突然划破了墨空响了起来,震耳般的雷声让轩辕澈和程蝶舞身子都不觉一颤,不约而同的看着门外。 “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响的春雷呢。” 听到程蝶舞的低语,轩辕澈转眸看着程蝶舞,笑着柔声问道:“怕了吗?” 程蝶舞正要开口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到一个士兵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不好了,刚刚的雷击到了皇陵之上,刚建好的陵墓被击了一个大洞,你快去看看吧。” 程蝶舞的手因为士兵的话而一抖,她虽然不懂什么,却也知道,每个帝王登基之时,便开始修建自己的寝陵,这寝陵是帝王心中最重也是最忌讳之事,皇陵出事,主事之人有着不能推卸的责任,要是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的再往上一报,后果不难想象……想到这儿,程蝶舞担忧的看着已经起身朝外走的轩辕澈,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蝶儿,你自管休息便是,明天一早,我送你离开。”走到门前的轩辕澈留下这句话后,便一头扎进了雨中,快步跟着士兵离开了。 看着轩辕澈没有吃完的饭菜,程蝶舞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饭碗,起身慢慢走到门前,仰首看着漫天的细雨,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担忧之色。 轩辕澈一夜未归,而程蝶舞因为担心,也没有睡觉,直到下半夜雨停,无所事事,又因为担心不能安睡的她便把轩辕澈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全洗了出来,直到天色泛白,太阳照射出第一抹阳光。1d1xn。随身武侠世界 程蝶舞把洗出来的衣服全都抹平晾在了昨天搭的绳子上,春雨过后,空气里满满的全是泥土的味道,程蝶舞走到院门前,发现连昨天站岗守卫的两个兵士也不见了,便能肯定昨天晚上的那道雷定是让皇陵出了大事。 “小姐,昨天太子吩咐,让属下送你离开。” 一个士兵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程蝶舞恭敬地说道:“这是太子让属下为小姐准备的干粮”。说着,把一个布包递到了程蝶舞的面前。 蝶没蝶侍衣。程蝶舞没有接布包,一双眸子看着皇陵的方向,焦急地问道:“皇陵怎么了?” “雷击穿了陵墓,至使雨水倒灌了进去,不仅使陵墓多处塌陷,里面的壁画经水一泡全都脱落,太子正领着人往外排水,看来,到期是交不了差了,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震怒呢。”士兵一脸的担忧之色的低低喃道。 “我要去看看。”程蝶舞推开士兵举到自己面前的布包,迈步便朝皇陵的方向走去。等程蝶舞不顾泥泞走到皇陵时,远远便看到一番忙碌的场景。 因为冒雨抢修了一晚上,所有的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身上除了泥还是泥,有的站成一排一排的正在往外递着陵墓里的水,有的则整理着破损的陵墓,往返搬着石头,没有一个人说话,沾满泥水的脸上俱都是的担忧的神情。 “小姐,太了交待过,要属下送你离开,你还是走吧,这儿你帮不上忙的。”士兵走到程蝶舞的身旁,低声说道。 程蝶舞努力的辩认着,却因为人太多,终是没有找到轩辕澈的影子。她看着眼前的情景,紧紧咬着嘴唇,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自己,轩辕澈怎么会来这儿里,又怎么会做这样的工作,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紧紧闭了闭双眼,强压下的眼中的酸涩,程蝶舞看着身边的士兵,问道:“你们皇陵的管事在哪儿里?” “小姐是说在太子?” “不是。”程蝶舞当然明白,轩辕澈或许对治理国家游刃有余,可是对这建皇陵却是门外汉,来这儿,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惩罚。“我是问真正懂建这皇陵的主事。” 士兵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喃喃说道:“小姐是说的范管事,他应该正在写递往工部的折子。” “劳烦你带我去见范管事一下。” “这……可是,太子那里……”士兵面露迟疑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份折子递到工部意味着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所以,带我去见范管事,如果你不想皇上下达责罚时,你也跟着受到波折的话。” 士兵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沉默了片刻,终是带着程蝶舞去见了冯管事。 当程蝶舞来到冯管事住的地方时,果不其然,他正在写折子,士兵通报后,冯管事头也不抬的说道:“一会儿把这份折子连带这位姑娘一起送往京城。” “冯管事,可否停下片刻,听我一言?”程蝶舞看着同样一身泥泞的冯管事,语带诚肯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可是,此事事关重大,请姑娘还是速速离开,不要再给在下惹麻烦了。” 看着头也不抬,语带不耐的冯管事,程蝶舞知道,自己能做的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冯管事,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在写递给工部的折子,想着他们能拨些银子,为昨天晚上雷击而毁损的皇陵做些修缮工作吧?”我爱神婆 “你到底是谁?此事乃朝中之事,岂是你这般弱质女流能议论的?”冯管家终是抬起了头,一脸阴郁的看着程蝶舞,冷冷的继续说道:“姑娘如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速速离开吧。” 程蝶舞没有冯管事的话而面露不甘,反而脸上的神情更加的诚恳起来,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冯管事,语带诚恳的说道:“冯管事,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才会前来求见于你,有所冒犯还请冯管事多多担待。”说着,朝冯管事轻轻行了一礼,继续说道:“冯管事,我想请问一件事,如果你不往朝廷递此奏折,朝中可会得知此事?” 看着一脸诚恳表情的程蝶舞,冯管事的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太子被罚到此,其中的意图冯管事不是不明白,虽然,他没有皇上跟前行走,可是,修建皇陵,和工部和人多次打过交道,对朝中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太子轩辕澈来了之后,冯管事不仅没有打压他,还把自己住的地方让了出来,平时,除了皇陵出了事情才派人请太子过来,其余时候,都让太子在自己的院子里,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照顾。 昨天晚上之事,冯管事也明白,如果上报朝廷,被有人心拿来做文章,对太子轩辕澈可能会引起不好的作用,可是,皇上给的期限将至,所派银两也是由工部预算,根本没有剩余。而昨天晚上被雷击所损毁的陵墓,如果不让朝廷拨银子,根本不可能修缮,也因此,多方面考虑下,冯管事才写了此奏折。 而今,被程蝶舞一问,冯管事沉默了片刻,终是开口回答道:“不错,如果不往上递交此奏折,朝廷应该不会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可是,如果不交此奏折,想要按期交付皇陵,根本不可能,因为,我们没有多余的银子来置办修缮昨天晚上被雷击毁的皇陵。交与不交都有罪,所以,我没得选择。”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程蝶舞终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冯管事坚定的问道:“冯管事,那你觉得,此次的修缮需多少银两?” 冯管事叹了口气,回答道:“陵墓被雷击了一个大口子,雨水倒灌,壁画俱毁,十万两银子应该差不多了。” “只需十万两银子?一切就能按时完成了吗?”程蝶舞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因为所需石料,木财,颜料工部俱已备齐,若不是出了昨天晚上的这场意外……” 程蝶舞抬手打断了冯管事的话,坚定的说道:“好,冯管事,十万两银子我会命人三天内送到你这儿,我只求你把此事压下来,不上报朝廷。” “什么?”冯管事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却在看到程蝶舞眼里坚定的神色后,喃喃说道:“姑娘,你可知,太子若是私拿银子挡了此事,被人上报朝廷,那将会是怎样严重的后果?十万两不是小数,太子被罚在此,若是动用如此大的一笔银两,肯定瞒不了有心之人的。” 闻言,程蝶舞淡淡一笑,朝冯管事又行了一礼,喃喃说道:“冯管事,请放心,此事决不会牵连到太子,因为,此事连太子也不知道,劳烦冯管事替我隐瞒下此事,我现在就去筹银子。” 看着一脸坚定的程蝶舞,冯管事终是下了决定,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等姑娘三天,三天后如果银子不到,我便再递交此折。” “谢过冯管事。”程蝶舞说完,再无停留,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程蝶舞的背影,冯管事的眼里划过一道精芒,自方自语道:“得此佳人,不求回报,太子又岂能长居于此,定会翻身人上啊。”房术 离开冯管事所住的地方,程蝶舞没有再去皇陵看轩辕澈,她知道,时间紧迫,如果自己坐马车回去,一来一回肯定超过三天,便快步走向马车,让车夫先行离开,然后,她又找到那个带自己来的士兵,要了一匹马,翻身上马,便挥鞭朝京城方向奔去。 程蝶舞不眠不休的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在第二天快午时时分,终是回到了京城,顾不得一身泥泞的她,双目通红的策马来到了李子漠的门前。 翻身下马,程蝶舞差点因为浑身的酸软而倒在地上,紧咬牙齿,凭着一股韧劲的走了进去,管事的差点没认出程蝶舞,在看清来人的身份后,忙慌乱的一边让人去请李子漠,一边扶着程蝶舞进了房间。 “蝶舞,你这是怎么回事?”听到下人禀报,李子漠急匆匆地赶了出来,在看到程蝶舞的样子时,一脸关切地问道。 “李大哥,我需要十万两银子,你快点命人送到皇陵。” 李子漠并不知道程蝶舞这几天去了皇陵,虽然一直担心着她,却也因为程蝶舞的话而更加用心的把商铺经营的更加昌盛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而做好这些,就是对程蝶舞最大的帮助。 没有问原因,李子漠立马让人去准备银子,随即吩咐人扶程蝶舞去休息。程蝶舞却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现在要回定国候府一趟,麻烦李大哥让人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好累,骑不了马了。” 看着半倚在椅子里浑身虚脱的程蝶舞,李子漠一边叫人去备马车,一边接过下人送过来的热水,细心的拧好毛巾递给程蝶舞,让她把脸上的灰尘擦干净,关切地说道:“回来都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喝点米粥,再回去。” 看着细心的李子漠,程蝶舞笑着点点头,说实话,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滴水未进的她也的确是饿了,便听话的把李子漠递过来的米粥喝了个精光,然后,换下了李子漠为自己准备的衣服,又把银子的事详细说给了李子漠,待李子漠说会亲自把这笔银子送到皇陵后,稍做休息,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从后门进入府里,程蝶舞快步朝念慈堂走去,虽说自己离开,对这里也做了安排,并留下了赵飞燕做内应,可是,对某些人和事却终是放心不下。 “小姐,你回来了。” 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赵飞燕喜极而泣的迎了上来,一把抓住程蝶舞的手,上上下下的看着,哭着说道:“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今天早上,听说皇陵那儿出了事,我担心死了。现在看到小姐平安回来,好了,一切都有好了。”17882151 看着赵飞燕脸上的泪水,听着她因喜悦而有些言不达意的话,程蝶舞却没有一点感动之色,相反,她一脸紧张的反手抓住了赵飞燕的手,急切地、不安地问道:“飞燕,你刚说什么,什么皇陵出事,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程蝶舞焦急的样子,赵飞燕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回答道:“自从小姐离开后,我便每日里等着小姐的消息,所以,便留心了京中的消息,今天一早,京中便盛传,说是即将建好的皇陵被雷击穿,还说,此乃天意,在说当今皇上做了什么违背天意的事,所以,才会让他生不安寝,死不安陵。”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程蝶舞不敢相信的喃喃低语道,明明自己和冯管事说好了,三天之约,今天才第二天,而十万两银子也已经走在了路上,消息又怎么会传到了京师? 这段时间更新很不给力,说实话,我昨天上班时都睡着在了桌子上,真的好累。除了对不起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对看文的朋友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停更,婆婆的病已经平稳下来,我把时间调整一下,尽量日更。 137 蝶舞忙谋划,冷之轩辕睿 当程蝶舞听到赵飞燕的话后,本就有些虚软的身体不觉微微一晃,她明白,如果此事传到朝中,皇上得知皇陵出事,可是,皇陵的主事者却欺瞒不报的话,后果有多严重。睍莼璩晓她紧紧抓着赵飞燕的胳膊,紧锁眉头,脑中快速旋转着,想着那已经赶往皇陵的十万两银子,想着为什么皇陵被雷击的事却先自己一步出现在京城,想着此时应该如何帮轩辕澈,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无力去改变些什么。 看着如此模样的程蝶舞,赵飞燕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觉低低喃道:“小姐,难道这些传言是真的?” 程蝶舞无力的点了点头,紧紧闭了闭双眸,再睁眼时,眼里的疲乏已然消失,被一抹坚定的神色所代替。 “表哥那儿怎么样了?”唯今之际,程蝶舞想到的第一个能帮自己拿主意的人就是冯德昭,当初,自己离京去皇陵探视轩辕澈,冯府的人已经被从刑部放了出来,因为事情紧急,程蝶舞并没有给冯德昭打招呼,此时想着,凭冯德昭和轩辕澈的关系,肯定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却不想,赵飞燕面露迟疑,沉默了片刻后终是说道:“小姐,你离开的当天,皇上便下了旨意,冯老爷被贬,冯府中人全部离京,有生之年不准踏入京中半步,否则定斩不勿。”说着,转身快步走到程蝶舞的收桌前,拿出一封书信,递到程蝶舞面前,继续说道:“小姐,这是表公子临走前让我给你的信,他说外面有一处宅院,等安顿好会让人给小姐送口信来的,要小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闻言,程蝶舞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觉晃了几晃,幸好赵飞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她一定摔倒在地。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程蝶舞抬手拿过赵飞燕手上的书信,拆开,快速的把信看了一遍,看完紧紧的捏着纸张,又急又痛地说道:“我去找他。”说完,快步朝外走去,却被赵飞燕一把抓住了衣袖。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表公子说了,安顿好会给派人送书信来的,你这样出去,可知道要去哪儿能找到表公子?”程就当飞不。 “我不是要去找表哥,我要去找轩辕睿,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程蝶舞知道,此事肯定与轩辕睿脱不了干系,当初,她用缓兵之计让轩辕睿放出了冯德昭一家,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把冯府一行人全都赶出京师,并让他们再不能踏进京城一步。如今,京中关于皇陵的流言,她相信,定也于轩辕睿脱不了干系,此时她不觉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天真,真的以为能瞒过轩辕睿的耳目去看轩辕澈,还能瞒下皇陵发生的一切而不让人知道,如今,冯府因为自己而受了牵连被贬离京,轩辕澈呢?皇上知道皇陵的事,又会如何惩罚他? 又急又怒的程蝶舞,身体本就因为一天两夜没有睡觉疲乏到了极限,用力挣脱开赵飞燕的手转身朝房门走去,还没走两步,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程蝶舞,你真的心为凭你那点本事,就能把我压下去吗?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多自不量力了吧?哈哈……”重生之八岁小地主 一道充满嚣张口气的话响在了程蝶舞耳边,顺声看去,就看到李芸娘正一脸阴狠笑意的看着自己。 “李芸娘,你……”程蝶舞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李芸娘,一身的锦服,打扮的如往常般的富贵,哪儿里有半点瘫痪在床的样子。1d07k。 “我?我怎么了?”李芸娘眼里划过一道得意之色,挑眉打断了程蝶舞的话,冷声说道:“看到我这个样子很吃惊吧?程蝶舞,我早就说过,你是一个扫把星,除了给身边的人带来恶运之外,再无其它,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看看,看看,以前害死了你娘,还有她身边的杜妈妈,你的贴身丫环青青,连在府里做了几十年的冯管家也因你而做了糊涂鬼,对了,还有那个叫小玉的,哎呀呀,那么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就因为你,变成了男人身下的玩物,死于非命。现在呢?你克死了你的外祖母,害的冯府一家家破离京,甚至连太子也要被你害死了,你说,程蝶舞,你不是扫把星,不是害人精,是什么?是什么?哈哈……” “不是,我不是……”程蝶舞看着李芸娘得意的笑脸,心里又痛又恨,说实话,自从因为她报私仇利用冯德昭的名字之事被轩辕睿利用拿来打击轩辕澈后,程蝶舞不只一次的悔恨,愧疚过,也因此,她才会去皇陵,帮着压下皇陵被雷击之事,想着能对轩辕澈做些补偿,而此时,被李芸娘这么一说,心中对轩辕澈,再加上冯府的事情,程蝶舞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分辨,只能嘲着李芸娘大声吼道,可是,内心却软弱的怕人。 “不是?你说不是?哈哈……程蝶舞,你看看那边的人,还觉得你不是害人精,不是扫把星吗?”李芸娘嘴角含笑,抬手指着某一个方向说道。 顺着李芸娘的手指,程蝶舞就看到一身月黄色的轩辕澈,正押在囚车里不知往何处而去,而另一边,一身太子服饰的轩辕睿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小舞,从今天开始,这个世上再没有轩辕澈,父皇已经下了圣旨,午时他便要身首异处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帮我这个忙,我还站不到这个位置呢,谢谢你。”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这样的……”程蝶舞大声说道,就听到耳边传来了赵飞燕急切地声音。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睁开双眼,入目的是赵飞燕一脸关切的脸庞,程蝶舞才发现刚刚那只是自己一场梦,可是,梦里的真实感却让程蝶舞的身体仿佛处于一片冰雪之中。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赵飞燕,喃喃问道:“李芸娘那儿如何了?”17875054 赵飞燕一边扶着程蝶舞从床上坐起来,一边低声回答道:“已经离不开人了,什么事自己也做不了,连话也没法说。”[钢铁侠]原来是美女啊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的心不觉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不确定的说道:“什么时辰了?” 赵飞燕看了一眼窗外,收回视线,细心地为程蝶舞整理了下因为睡觉而被压的有些折皱的衣服,低低说道:“未时三刻吧,小姐,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端饭?” 程蝶舞摇了摇头,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吃东西了,虽然的确有些饿,可是,想着刚刚梦里的一切,想着此时京中关于皇陵的谣言,她便失了所有的心情。 “让管家去准备辆马车,我要出门。”程蝶舞简单的吩咐完,便朝书桌走去。她想写一封信,一会儿去见轩辕睿时,先给轩辕宏送去,因为轩辕宏正在家里闭门思过,不能见人,因此,程蝶舞想着只能写信求助于他了。 当初,轩辕澈在自己身边放了千雪,后来,因为轩辕澈被罚皇陵,程蝶舞便让千雪离开了自己回到轩辕澈身边保护他,而如今,李子漠赶往皇陵送银子,冯德昭被赶出京城,所以,现在,程蝶舞真的找不到一个人能去皇陵通知轩辕澈,她只好去找轩辕宏。她想,凭轩辕宏的本事,自己虽然不能出府,身边一定也有亲信吧。 简单梳洗一番,程蝶舞把写好的书信放在贴身衣服里,便要出门,刚迈出房门,便看到赵飞燕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 “小……小姐,二皇子来了。” “什么?”程蝶舞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想着轩辕睿来的如此之巧,自己刚回京他便来了,便已肯定,自己的身边早已布下了他的眼线。 不等程蝶舞做出反应,便看到轩辕睿负手走了进来。 程蝶舞看着一脸平静淡然笑意的轩辕睿,平静的对身边的赵飞燕说道:“飞燕,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我饿了。”程蝶舞明白,既然轩辕睿来了,就不会再让自己有机会去平王世子府送信,本着水来土挡的原则,程蝶舞平静的吩咐完,看也不看轩辕睿一眼,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小舞,几日不见,我瘦了,定国府里的饭很难吃吗?” 对程蝶舞的淡漠视而不见的轩辕睿,随意的坐到一张椅子上,看着程蝶舞,笑着问道。 虽然明知道轩辕睿是明知顾问,意指自己离京数日,风餐露宿脸色不好看,程蝶舞平静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波澜,一双美眸平静无波,淡淡的看着轩辕睿,平静的说道:“几日不见,二皇子倒是风润了许多,看来宫里的饭菜就是比二皇子府的养人啊。”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睿哈哈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说道:“小舞,你说错了,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难道你还没听说,皇陵出事了吗?听说,父皇很是震怒呢!” 坐在书桌后的程蝶舞,因为轩辕睿的话而手微微一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慌张的神色,她知道,轩辕睿是故意说这话给自己听的,因此,聪明如她,没有再接话,而是冷冷的看着轩辕睿,不发一言。如何将超人喂养成正直好少年 “小舞,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轩辕澈留时间了,不然,此事又岂会在今天才让父皇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只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谁,而是因为这件事当时被皇上得知,没有如今事情曝光后果来的严重。” 闻言,轩辕睿的眼里划过一抹厉芒,起身慢慢走近程蝶舞,俯身捏住了程蝶舞的下巴,挑眉说道:“小舞,我就喜欢你的这点小聪明,对了,还有那份临危不惧的冷静。事到如今,他轩辕澈罪责难逃,小舞,聪明如你,应该认清事实了吧?能保护你的,能给你幸福的,只有我,轩辕睿。” 程蝶舞直视着轩辕睿的双眸,淡淡一笑,亦挑眉说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我一个不贞不洁之人,皇上都不会同意我嫁给太子为妃,又怎么会同意让我嫁给你呢?” 轩辕睿的手慢慢的放开了程蝶舞的下巴,转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双眸微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和轩辕澈不同,想要的从来不靠别人,所以,我的幸福也不会要别人来成全,包括父皇。小舞,我说娶你,就定会让你成为我的人,不用别人下旨,因为,我就是圣旨。” 这番《赤》《裸》《裸》的话其中夹杂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程蝶舞抬手拨开了轩辕睿抚摸自己脸庞的手,起身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二皇子,那还是等你站在那个位置上时再来说这些话吧,还有,我程蝶舞,不管外面传的如何不堪,此生,定做寒门妻,不为豪门妾,而且,我决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你可要想清楚。” “你要的我都能给,而你,小舞,今日以前的种种,我轩辕睿既往不咎,今日往后,我希望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若是再私自离府出远门,我便打断赵飞燕那丫头的一条腿,如若再犯,便打断她的另外一条腿,若你记不住,还是犯这种错,我便只好开始斩她的手指,只是,腿断了,就不能伺候你了,不知道你可还会用她?”说这番话时,轩辕睿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可是,那笑却不能让程蝶舞有半点温暖的感觉,相反,随着轩辕睿的话,程蝶舞只感觉到一道又一道的寒风吹来,直至把她吹的入坠冰窖,身上再无一点暖意。 看着程蝶舞怒睁的双眸,轩辕睿伸手把程蝶舞拥入了怀中,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喃喃说道:“小舞,知道这次为什么我会看着你去吗?因为,只有你去了,事情才更好玩,而结果才更令轩辕澈无法承受。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去,那晚只不过是场雷雨交夹的夜晚,可是,你去了,便有了雷击皇陵。”被轩辕睿紧紧抱在怀里的程蝶舞,随着轩辕睿的话眼睛越睁越大,垂在身侧的手也越握越紧,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而这时,轩辕睿的话还没在继续…… 138 轩辕睿相逼,程蝶舞所求 轩辕睿一手拥着程蝶舞,一手拿起程蝶舞的一缕头发放到自己的鼻端,轻轻嗅着那独属于程蝶舞的幽香,继续说道: “那日,看着你为他洗衣做饭,整理房间,甚至还想同处一室,看着你那小媳妇样的温顺模样,我真想冲进去把你抓出来。睍莼璩晓小舞,那些是夫妻两个人才能做的事情啊,你怎么可以和他轩辕澈做呢?要做也是和我啊。所以,我命人炸了皇陵,不然,那晚,你和轩辕澈要怎么休息,难不成真的要同睡一张床吗?所以,小舞,你要谢谢我,懂吗?我保护了你的清白。” 此时的程蝶舞除了浑身感觉到冰冷之外,再无其它感觉,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的旋转,那便是轩辕睿是一个疯子,一个可怕的疯子,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你对我根本没有爱慕之情,有的只是和轩辕澈一争高低的心,旦凡是他的,不管是属于他的,还是他想要的,你都要想尽办法的抢过来,不管抢过来之后,你自己是不是用的着,是不是喜欢。欧阳晴儿如此,我亦如此,对不对?”看着轩辕睿,程蝶舞冷冷地说道。 轩辕睿因为程蝶舞的这番话身体明显一怔,眼底深处划过一道嗜血般的冷意,拥着程蝶舞的手也不觉更加用力了几分,嘴角慢慢弯出一抹弧度,冷意淡淡充斥在他的嘴角。 “看你这幅表情,怎么?害怕了?刚刚说那番话时的激情呢?”轩辕睿放开程蝶舞的身体,玩味的看着程蝶舞,语带嘲弄的说道。 “把我耍的团团转很有意思,是吗?”程蝶舞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继续问道。 “你又错了,小舞,我根本没有耍你的意思,是你,是你自己把这个机会亲自送到了我的面前。”听到程蝶舞的指控,轩辕睿伸出一根手指在程蝶舞面前晃了几下,英俊的面容上泛起一抹笑意,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自做聪明的去皇陵,我又怎么会有机会耍你呢?是不是,小舞。再说,我也没有耍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的好意白白浪费掉,仅此而已。至于你说的和轩辕澈一争高低的言论,我只能说,我和轩辕澈自生在这世上的那刻起,便已经注定了彼此对立的命运,因此,对于你,我势在必得。” 程蝶舞看着一脸笑意的轩辕睿,心中对皇陵的轩辕澈以及赶往皇陵的李子漠更加担心起来,如果在这之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在轩辕睿的眼中,那么,自己赶回京城所做的种种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么…… 想到这儿,一抹惊恐充满了程蝶舞的双眸,怕自己的情绪被轩辕睿捕捉到,便快速的垂下了自己了眸子,想着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解了此次的危机。轩辕睿的声音却再次响在了她的耳边。 “别在痴心妄想着怎么帮轩辕澈了。”轩辕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抬手支起程蝶舞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继续说道:“小舞,只要你待我的身边,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一点点伤害,我的要求很简单,你的眼里,心里,这里,还有这儿……”说着,伸出手指慢慢抚过程蝶舞的眼睛,停到程蝶舞的唇边,低低说道:“都只有我,只有我一个,只属于我。”说着,俯首吻上了程蝶舞的唇。star x star [skip beat同人] “放开我……”程蝶舞用力的推开轩辕睿,大声说道。 “如果不想李子漠有去无回,你可以继续推开我。”轩辕睿冷冷说完,再次俯首吻上了程蝶舞有唇。 程蝶舞因为轩辕睿的话而浑身僵硬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用力,掌心被指甲刺破,却不及她此时心痛的万分之一。她紧紧闭着嘴唇,不让轩辕睿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轩辕睿却好似只是吻着程蝶舞的唇便已经满足,紧紧拥着程蝶舞的身体,用力的啃咬着程蝶舞的唇瓣,直到被掉落地上的碗发出的破碎声才停止了动作。 顺声望去,就见不知何时走进来的赵飞燕正一脸惊恐的看着程蝶舞二人,在她的脚下,是摔碎的碗筷及散发着热气的饭菜。 “如此无用的奴才留着做什么?”轩辕睿冷冷说完,便朝着赵飞燕走去。 “不要……不要……”程蝶舞一把拉住了轩辕睿的胳膊,用力的摇着头,眼泪四洒,大声说道:“飞燕是我的侍女,求求你,饶了她。” 程蝶舞的话让轩辕睿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哭泣的程蝶舞,轩辕睿抬手一边温柔的替程蝶舞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玩味的说道:“小舞,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便依了你,只是,我希望下次你再求我时,是求我要你,而不是饶了某个不张眼的奴才。记着我的话,乖乖的。”说完,转身迈步离开了念慈堂。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看到轩辕睿离开,赵飞燕几步走到程蝶舞面前,扶着痛哭不已的程蝶舞,亦哭着说道。 “不怪你,飞燕,真的,是我,全是我的错。”程蝶舞摇着头,哽咽的说道。 “哟……姐姐这是喜及而泣呢?还是痛不欲生呢?”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了揶揄味道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顺声看去,就见玉儿扶着一身华服的程凤舞正站在房门前,脸上充满了愤恨的神情。 看到程凤舞,程蝶舞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拍了拍赵飞燕的手,让她放心,方才看着不请自来的程凤舞,冷冷说道:“我为什么哭妹妹没权利过问,倒是妹妹你,不守着自己的娘儿做孝女,还有时间串门看风景,真是让我心寒。” 程凤舞因为程蝶舞的话而秀眉一挑,画着精致的妆容上绽放出一抹得意之色,一双眸子里迸射出一抹恶毒的寒意,尖声说道: “哈哈……程蝶舞,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的充孝女,我娘儿变成那个样子,不都是因为你吗?你说那些话给谁听呢?” “我现在好累,没心情陪妹妹聊天,妹妹还是去照顾自己的娘儿吧。”程蝶舞没心情和程凤舞斗嘴,她现在只想静一静,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既不伤害到身边的朋友,还能帮助轩辕澈渡过此次难过。重生之我本彪悍 “程蝶舞,我娘儿说的对,你就是一颗灾星,谁和你亲近,谁便会落的一个痛不欲生的下场,放心,我现在也没时间陪你聊天,我来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现在是怎样的模样,果然,没让我失望,痛不欲生就是你现在最好的写照。” “没让妹妹失望,我很开心,飞燕,送客。”程蝶舞冷声说道。17885638 赵飞燕答应一声,朝程凤舞走了过去,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二小姐,请吧。” 扶着玉儿手的程凤舞冷冷哼了一声,朝程蝶舞狠狠的扫了一眼,挑眉说道:“你不用撵我,我自会走,程蝶舞,你只求别犯到我手上,不然,定叫你生不如死。” 程凤舞的话刚落,便看到程世杰走了进来,看也没看程蝶舞一眼,一脸媚笑的对程凤舞说道:“凤儿啊,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宫里的轿子来了,宣旨的公公正等在前边呢。” 程凤舞轻轻扫了一眼程世杰,冷冷的盯着程蝶舞,嘴角含笑,冷声说道:“玉儿,咱们走。”说完,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看着程凤舞和程世杰相继离开的身影,程蝶舞皱眉问道:“飞燕,这怎么一回事?” 赵飞燕也狐疑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小姐,你等着,我去前边看看。” “算了。”程蝶舞抬手阻止了赵飞燕的步伐,此时,她没心情去关心程凤舞的动向,想着刚刚轩辕睿的威胁,想着那封未送出的书信,转身朝书桌走去。1d2s2。 赵飞燕知道程蝶舞此时心里如何的沉重,刚刚轩辕睿强吻她的情景历历在目,赵飞燕不觉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弯腰把刚刚自己因为震惊而失手打翻的饭菜拾起来,想着再去给程蝶舞重新弄一份来时,就看到翠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姐,程凤舞被接进宫里了,皇上刚刚宣了旨意,封了程凤舞为贵妃,和二皇子的母妃平起平坐。” “什么……”程蝶舞不敢相信的看着翠儿,吃惊的问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几天,程凤舞一直没有出府,只在昨天出过一次,说是去庙里进香,我派去跟着的人回来禀报说,程凤舞的确是去了寺庙,便回了府,这怎么就被封妃进宫了呢,小姐,你说,她不会……” 程蝶舞知道翠儿所担心的是什么,抬手打断了翠儿的话,咬唇说道:“翠夫人,你先别急,不管怎么说,此时定国候府已经唯你独大,至于程凤舞所图谋什么,我们小心点就是。对了,李芸娘那儿,程凤舞可有安排?”误入豪门,霸道总裁赖上身 “刚刚已经跟着程凤舞一起进了宫,说是皇上念她孝心一片,特许她把李芸娘带进宫中,让太医为她医治。” 程凤舞一心想嫁轩辕澈为妃的心思程蝶舞是知道的,而如今,她却舍了太子直接入宫做了启皇的妃子,那个比自己爹爹还要大上许多的老男人,即使翠儿不说,程蝶舞也知道其中定中猫腻,再加上,她把李芸娘也一并带进了宫,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又将会发生什么事,其实不用程蝶舞想,她也能猜到几分,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程凤舞是怎么见到启帝,讨了帝王龙宠的。 “翠夫人,既然如此,我们再想也没有用,看她出什么招,我们自管接着便是,你是定国候府的夫人,只要父亲大人对你的宠爱不倒,你自会无事,下去吧,小心些,别让父亲大人生疑。” 翠儿低低叹了口气,知道程蝶舞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便点点头离开了念慈堂。 翠儿的离开,让念慈堂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程蝶舞无助的靠在椅子里,一双眸子充满了茫然之色,呆呆的看着半开的窗子,陷入了木然之中,片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端着一份饭菜回来的赵飞燕看着程蝶舞,疑惑的问道。 看着赵飞燕,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波澜,没说话,牵着赵飞燕便进了房间。很快,便听到屋里传来了程蝶舞的声音:“飞燕,去告诉厨房,晚上我想吃些清淡的。”随着赵飞燕的回答,便看到赵飞燕拿着托盘朝厨房走去。辕缕睿小睿。 当一身侍女服的程蝶舞来到王尚书府时,因为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给王尚书府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程蝶舞便自称是程蝶舞的丫环,找王夫人有事相求。 很快,便看到一个小丫头迎了出来,也没说什么话,便带着程蝶舞进了府门,朝里走去。这是程蝶舞第一次来王尚书府,没有心情去看府里的精致,心里想着一会儿应该如何说,才能把事情做成,很快,便来到了一处精致的院落。 随着小丫头的禀报,就见面前的帘子一掀,带程蝶舞来的小丫头恭敬地说道:“夫人请姑娘进去。” 程蝶舞道了谢,便进了房间,就见柳茹云正在抚琴,一首自己从没听过的歌便倾泄于耳:“待到繁华成朝露,明珠化尘土,至万劫不复,或粉身碎骨,唯愿你知我葬何处。”程蝶舞站在原地,听着柳茹云的所吟唱的歌曲,心中反复念着那句:“待到繁华成朝露,明珠化尘土,至万劫不复,或粉身碎骨,唯愿你知我葬何处。”不觉双眸一热,便想落泪。 “蝶儿,怎么是你?”柳茹云停下手上的动作,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程蝶舞时,挥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起身走到程蝶舞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惊讶的说道。 “王夫人,蝶舞有事相求。”程蝶舞看着一脸关切表情的柳茹云,哽咽地回答道。 139 太子解危机,冯府又遭殃 那日傍晚,有人看到一个定国候府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进了王尚书府,却连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便被王尚书府的侍卫扔了出来,任由那个女子跪在府前苦苦哀求,想要见王夫人一面,却终是没能如愿…… 那日夜里,京城更夫看到一只身披彩霞般五彩夺目的凤凰,在定国候府上空久久盘旋,之后便朝皇宫飞入,隐入了宫墙。睍莼璩晓第二日,此传言便响遍了整个京师,更有得道高僧断言,此乃详瑞之兆,此传言不仅盖过了皇陵雷击之事,听说,还让启皇因皇陵而生病的身体一夜之间恢复健康之态,更有甚者,把此凤凰比喻成了新进入宫的凤贵妃,说是她带详瑞进宫,才让坏事变成了好事,一则,她的名字便带凤字,二则,她是定国候府的女儿,凤凰又出现在定国候府,所有种种,无不预示着此传言所指之人就是程凤舞。 而第二日,以王尚书,慕容丞相为首的官员递交了一份奏折,请启皇下旨彻查皇陵被雷击事件,里面详细阐述了此次皇陵雷击事件的种种疑点,并让工部出面呈报了一份皇陵详细的财物所用明细,一再说明,皇陵所需财物皆已全部到位,如若皇陵被雷击之事确是事实,则皇陵想要按期交工根本不可能,若想按期交工,必须向工部呈报新的所需财物单,然,此传言已经几日,皇陵却并未向工部呈报任何东西,此只说明一点,那便是,此次京中皇陵雷击事件是有心之人所造谣言,并非事实,因此,请启皇派人严查此事。 定国候府念慈堂 “小姐,飞燕不明白,你这样做虽然解了太子之危,却也让程凤舞得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你就不怕,她如此得势会对你利吗?”赵飞燕把新沏的热茶轻轻放到桌子上,轻声问道。 听到赵飞燕的话,正在抄写佛经的程蝶舞淡然一笑,轻轻放下手上的笔,转眸看着赵飞燕,笑着说道:“飞燕,我给你讲个故事。” 说着,拿过赵飞燕放到桌子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开口说道: “唐代丰干禅师,住在天台山国清寺,一天,在松林漫步,山道旁忽然传来小孩啼哭声音,他寻声一看,原来是一个稚龄的小孩,衣服虽不整,但相貌奇伟,问了附近村庄人家,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丰干禅师不得已,只好把这男孩带回国清寺,等待人家来认领。因他是丰干禅师捡回来的,所以大家都叫他“拾得”。拾得在国清寺安住下来,渐渐长大以后,上座就让他担任行堂的工作。时间久后,拾得也交了不少道友,尤其其中一个名叫寒山的贫子,相交最为莫逆,因为寒山贫困,拾得就将斋堂里吃剩的渣滓用一个竹筒装起来,给寒山背回去用。有一天,寒山问拾得说:“如果世间有人无端的诽谤我、欺负我、侮辱我、耻笑我、轻视我、鄙贱我、恶厌我、欺骗我、我要怎么做才好呢?”拾得回答道:“你不妨忍着他、谦让他、任由他、避开他、耐烦他、尊敬他、不要理会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寒山再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处事秘诀,可以躲避别人恶意的纠缠呢?”拾得回答道:“弥勒菩萨偈语说:老拙穿破袄,淡饭腹中饱,补破好遮寒,万事随缘了;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有人唾老拙,随他自乾了,我也省力气,他也无烦恼;这样波罗蜜,便是妙中宝,若知这消息,何愁道不了?人弱心不弱,人贫道不贫,一心要修行,常在道中办。 如果能够体会偈中的精神,那就是无上的处事秘诀。” 飞燕,其实,世上之事,莫不过如此,不管她程凤舞如何对我,只要我漠视一切,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她又能耐我何。再说,这件事细算下来,其实我并没有吃亏,太子能平安度过此危机,比起她程凤舞的得势又算得了什么?” “小姐,飞燕懂,只是怕小姐受委屈而已。” 程蝶舞知道赵飞燕是打心底里关心自己,拉过赵飞燕的手,轻拍几下,柔声说道:“真是个傻丫头,这个世上只有我自己想要的委屈,别人给的委屈,我若不想受,谁又能让我的心受委屈。我知道你对我好,放心,没事的。世上的事自有定数。说着,放开赵飞燕的手,轻轻起身走到窗子前,抬手推开窗子,看着已泛绿意的枝芽,眼底划过一抹冷意,继续说道:“此次,程凤舞被我们因缘际会的推到了一个高台,又岂知,何时从那高台之上掉落下来,正所谓,爬得越高,摔的越疼,只希望,到时,她还能像如今一般笑的出来才好。”[综]不做渣女 “大小姐,外面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书信。”门房的人恭敬地走进来,手拿一封信恭声说道。 赵飞燕忙接过门房手中的书信,打发他离开后,便把信交到了程蝶舞的面前,程蝶舞也想不到此时有有谁给自己来信,接过打开,只见信上只有四个字:“安然,勿念。”字体苍劲有力,正是轩辕澈的字体。 程蝶舞一直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想着定是李子漠和自己一样,不眠不休的把十万两银子送往了皇陵,又怕自己挂念,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把书信紧紧捂在胸口,程蝶舞露出了这几日第一抹轻松的笑容。bcer。 “飞燕,想听我弹一曲吗?”程蝶舞把那张写着安然,勿念四个字的纸烧掉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赵飞燕。 说实话,自从赵飞燕来服侍程蝶舞,从未听她弹过曲子,直至那次皇宫宴会,可是,在府里却从未听她弹过一次。因为皇宫宴会,赵飞燕知道,程蝶舞不只弹的一手好曲,舞也跳的极好,可是,回到府中的她,却从未动过这些,有时间便一直坐在书桌前抄写着那些佛经,赵飞燕知道,不是程蝶舞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她知道,程蝶舞的心里的苦。 赵飞燕其实一直都懂的,因此,更加能体会程蝶舞心中的苦与痛,本以为这次随着李芸娘的倒下,程蝶舞便能苦尽甘来,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是,却没想到,太子被罚皇陵,程凤舞入宫成了宠妃。赵飞燕知道,自从程蝶舞不顾劳苦去皇陵探视,直至如今不顾个人安危,设计解了太子之危,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可是,她的心里是苦的,是涩的。 那日,轩辕睿对程蝶舞的威胁赵飞燕听的清清楚楚,因此,更加清楚,如今,自家小姐如此设计,想必以轩辕睿的心计,定是无法瞒过他,那么,他又将会如何对她呢? 对轩辕睿那日说的,打断自己的腿,斩下自己手指的话,说实话,赵飞燕也曾害怕过,可是,她情愿自己受点伤,也不想程蝶舞再陷入泥潭。 而今,在形势不明下,程蝶舞却主动说要弹一曲,赵飞燕虽然不清楚程蝶舞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却不想让她失望,自是点头称好,于是,赵飞燕按程蝶舞的吩咐,从木匣里拿出一把沾了灰尘的琴,擦拭干净后,摆到了院子中。 国扔侍终。轻轻抚着琴面,程蝶舞半垂的眼里划过一抹湿意,低低说道:“好久没有抚琴了,当初,想着梦圆时分,把这首曲子再弹给娘亲听的,如果早知今日,就不该藏着此曲了。想来,娘亲定十分喜欢此曲。”说完,抬眸看了一眼房间里写着冯婉梨三个字的牌位,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哀伤,随即撩衣坐下,双手轻抬,一首悠扬,淡雅的曲子倾泄而出…… “风萧萧 云慢慢 追梦的人世间 男男女女在*中留恋 攀上生命之颠 唯有孤风寒噬龙帝 人生只是一瞬间 忘却命运中苦辣酸甜 平常心做神仙 登玉屏黄山结下一世情缘 升起渺渺炊烟2768601 弹起舞蝶琴弦 天高云淡溪水桃园 天上人间 能上下知足乐观 天伦之乐源于自然……” 随着程蝶舞略显飘渺的声音,静立在一旁的赵飞燕抬手不停擦着脸上的泪水。对于自小失了双亲的赵飞燕来说,虽然对韵律不太懂,可此时程蝶舞歌中所表达的意思,她却十分自然的听懂了,是呀,人活一世,就算拥有了那至高的荣耀,无尽的繁华,又有什么比承欢双亲膝下尽孝更开心、快乐呢?荣华富贵,都不如那世外桃源。就像程蝶舞,贵为候府嫡女,却过得如此不堪,就像太子轩辕澈,虽贵为太子,未来储君,不也是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 “啪啪啪……”突然响起了掌声打断了赵飞燕的思绪,亦打断了程蝶舞琴音,就见一身皇子服饰的轩辕睿正烁烁的看着程蝶舞。 “好一首飘渺、空鸣的曲子。如果我没听错,小舞,你这首歌所表达的寓意是看破了人世间所有*的事,放下一切名和利成功和失败,感悟人生的三个境界。”说着,轩辕睿挥手让赵飞燕离开,一步一步的走近坐在琴前的程蝶舞,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 “人生攀到成功最高峰也只有孤风寒!不如在山中云雾间品味人间美景,享受清净自在,还有在山下过着平凡生活,升起渺渺炊烟弹起舞蝶琴弦,保持一颗平常心,不骄不躁,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保持着一份荣辱不惊。品着庭前花开花落,望天外云卷云舒的那份自在。小舞,我说的,可对?” 直视着轩辕睿的双眸,程蝶舞平静无波的回答道:“二皇上子说的很对,蝶舞很是佩服。” 对程蝶舞平静无波的回答,轩辕睿不置可否,抬手轻轻滑过琴弦,轻轻说道:“小舞,是不是你就像刚刚你歌中所唱一般,对如今身边之事,全都抱着一份荣辱不惊,一颗平常心对待?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屹立在暴风骤雨中不动不摇了?还是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所以,才会胆子大的想出如此一招以讹制讹之计?”说着,手一伸,重重捏上了程蝶舞的下巴。 看着程蝶舞淡然无波的面容,眼里一冷,继续说道:“小舞,我真的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说动了王清澜,甚至连慕容清那老匹夫都掺了一脚,什么凤翔九天,祥瑞之兆,也多亏你想的出来,无非是给轩辕澈修皇陵抢夺时间而已,小舞,我真的后悔,当日就不应该心软,放了你的朋友李子漠,不然,如今,想必你就是想出这一招,他轩辕澈面对无米之吹,也无力回天了。” 对轩辕睿的反应,程蝶舞早就预料到了,听到轩辕睿的话,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二皇子,蝶舞自从回了府中从未出过定国候府,再说,王尚书,慕容大人乃朝中重臣,又岂是我一介弱质女子能轻易见到的,我若和他们见面,想必,别说见到,就是刚出这府门,也早被二皇子暗中安排的人给截下来了吧?再者,凤舞妹妹以贵妃之姿入宫,二皇子敢说这不是你的功劳?凤舞九天,祥再之兆,是真是假蝶舞没有那份聪慧去分析,只是,想必二皇子应该比蝶舞更清楚此中原由吧?至于二皇子说的李子漠,不错,蝶舞的确是和李公子有过几面之缘,但却只是点头之交,仅此而已。如今京中对凤舞的传言,蝶舞听说,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二皇子所做,怎么?难道不是吗?”综之魔法学徒 随着程蝶舞的话,轩辕睿的脸色越发冷了起来,再听完后,脸上更是冷的像是结了冰,手用力一挥,桌子上的琴便掉落在了地上。双手用力把程蝶舞从座子上揪了起来,一双冷眸死死盯着程蝶舞,冷冷说道:“好,很好,小舞,对你的伶牙俐齿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伶牙利齿到如此地步,真是让我小瞧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皇子,蝶舞有没有做过,把你安排在蝶舞身边的暗卫叫出来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程蝶舞抱着一死之心,也不能承认的态度,高昂着头继续说道。 “哈哈……” 轩辕睿冷冷笑了几声,冷声说道:“好,很好,小舞,我就看看你能撑到什么地步,我等着你来求我。”说完,手一用力,把程蝶舞重重的甩到了地上,负手而立,垂眸冷冷盯着趴在地上的程蝶舞,厉声说道:“来人,传我命令,派人去城外寻找冯府一行人的行踪,找到立马来报。” “你要做什么?”程蝶舞看着一脸冰霜的轩辕睿,冷声说道:“轩辕睿,你究竟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小舞,对你,我不忍心下狠手,我只能把气出在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身上,至于我要做什么?小舞,你说我要做什么?” “表哥一府已经被你赶出了京城,如今身无分文,已不知从何落脚,你还要怎么做?”趴在地上的程蝶舞双手紧紧抠着地面,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大声问道。 说实话,事前程蝶舞就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根本不可能瞒过轩辕睿,也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甚至是一死。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轩辕睿会拿冯德昭来打击自己,冯府一行人,因为自己,已经被没收了所有的财产,赶出了京城,如今不知在何处受苦,程蝶舞本想着请李子漠派人找他们,帮他们安定下来,此时,又怎么能让他们再受磨难? “我要怎么做?无非是想看看你,小舞,看看你如何做到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看看你,如何保持着一份荣辱不惊。品着庭前花开花落,望天外云卷云舒的那份自在。”负手而立的轩辕睿冷冷回答道。 “不要……不要,你让我求你,好,我现在求你。”程蝶舞想也不想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揪着轩辕睿的衣衫,哽咽地说道:“二皇子,蝶舞求你,放了表哥一家,求求你。” 负手而立的轩辕睿冷眼看着哭泣乞求的程蝶舞,抬脚把程蝶舞重重踢到了地上,厉声说道:“找到冯府一行人的下落,马上把他们带回京城,不得有误。”说完,慢慢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擦着程蝶舞因为自己那一脚,嘴角溢出来的血丝,笑着说道:“小舞,你不乖,这便是你不乖的结果,记着,要做我的乖女孩,懂了吗?”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念慈堂。 “轩辕睿……” 程蝶舞从地上努力的站了起来,拨下发上的簪子,狠狠的戳在自己的脖劲处,大声喊道。 轩辕睿回转身子,冷冷地看着想要自杀的程蝶舞,没有想要去阻止的动作,只是负手而立在原处,眼里闪过一抹冰冷,冷冷一笑,阴狠的说道:“小舞,你可以一死了之,可以用死得到解脱,只是,我要告诉你,你死了,旦凡和你有半点关系的人,亲人也好,朋友也罢,甚至是你沾过一丝一毫的东西,我都将亲手送他们上路去地下陪你,如果你想要的是那种结果,你现在就动手好了,我不会阻止你一下。”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念慈堂。 140 宫里来圣旨,姐妹再相见 “主子……” 定国候府念慈堂一角,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跪在地上,挡住面前想要冲出去的人,恭敬地说道:“主子,王爷派人送来消息,几日后便会进京,主子还是回府吧,如今之势,对主子有百利而无一害,且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事而自乱阵脚,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锦蛇的信主子相信也已经看到了,主子,在被人发现前,请跟属下回府。睍莼璩晓” 负手而立的男人一双墨眸烁烁的看着不远处手拿发簪一脸泪水的女人,尤其是她那嘴角未干的血迹,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发出咯咯之声,半晌,方才低哑的说道:“庆云,我从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巧言善辩。” 跪在地上的侍卫闻言,抬首紧张的看了一眼面前负而立的主子,垂首恭敬地说道:“庆云所做所为皆以主子为首,主子,如若真的在乎那位姑娘,还是跟属下回府,说不定,大业所成那日,便是主子心想事成之时。不然,若是被王爷知道,想必那位姑娘……” 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立在院中的女子,一双墨眸里满满的全是疼惜之情,却最终还是咬牙转身离去。跪在地上的侍卫深深的看了一院中的女子,眼里划过一道冷然之色,跃身紧跟着也离开了定国候府。 赵飞燕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程蝶舞,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今天,虽然她不清楚轩辕睿到底和程蝶舞说了些什么,可是,当她回来,看到地上摔坏的木琴,看到紧抓着发簪一脸木然表情站在院子中的程蝶舞时,有些事情就是不问,她也猜出了几分。 本来,赵飞燕还想着劝慰程蝶舞几句的,可是,没想到,程蝶舞却不发一言,默默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把发簪重新插在头发上,便转身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直到现在。看着躺在床上的程蝶舞,赵飞燕情愿她现在哭出来,也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 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的赵飞燕,想着去厨房去程蝶舞熬点参汤,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脸紧张神色的翠儿走了过来。 “翠夫人,你要找小姐吗?她正在休息。” “宫里来了人,快……快叫小姐去前边接旨。”翠儿顾不得赵飞燕的话说了些什么,急切地说道。 “什么?”听到翠儿的话,赵飞燕也是一惊,直觉的便想到了入宫为妃,正受宠的程凤舞。脸盲妈咪 翠儿在赵飞燕的眼里看出了她的担心,叹了口气,慌乱的说道:“就等大小姐一个人了,本来候爷说是派个丫环来通知大小姐的,我担心大小姐,便抢着过来了,飞燕,快去请大小姐吧。”o7yx。 飞燕点点头,转身便进了房间,没想到,等她叫醒程蝶舞,把事情说出来后,程蝶舞只是轻轻一笑,让赵飞燕帮自己梳洗一下,便和赵飞燕来到了前厅。 就见一个内侍打扮的人正举着圣旨等待着,在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后,挑眉尖声尖气的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凤贵妃的姐姐了?” 一旁的程世杰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公的话,正是下官的大女儿,程蝶舞。” “嗯,候爷果真好福气,两个女儿都这么漂亮,好了,人既然齐了,就接旨吧。”说完,哗的一声展开了手中的圣旨,待房间里的众人都跪下后,方才尖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古往有训,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今凤贵妃初入后宫,念其母身染重病,位于宫中调养,却日夜思其长女,今,朕特许定国候府嫡长女程蝶舞入宫,以尽孝道,钦此。”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程蝶舞,笑了一下,尖声说道:“大小姐,皇上的旨意你可听清楚了?” 其实,在赵飞燕说让自己来接旨时,程蝶舞便猜到了几分,因此,在听到内侍的话后,淡淡一笑,恭敬地说道:“回公公的话,蝶舞听清楚了,请公公稍等片刻,蝶舞收拾一下,便跟公公一起进宫。”说着,起身便要离开,却不想内侍手一抬,笑着说道: “不用了,杂家来之前,贵妃娘娘就已经嘱咐过奴才,宫里已经为大小姐安排好了一切,大小姐,请吧。” “小姐……”赵飞燕担心的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急切地喊道。 程蝶舞轻轻拍了拍赵飞燕的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飞燕,你留在这里。”说完,也不给赵飞燕说话的机会,便转身朝内侍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公公,请吧。” “蝶舞啊……”[hp]平行交错 程世杰看着程蝶舞,笑着阻住了程蝶舞要离开的步伐,说道:“蝶舞啊,进了宫可不比在家里,且莫使小性子啊。你妹妹现在是皇上的贵妃,万事听她的准没错,懂了吗?” 对程凤舞会入宫为妃,程世杰事前并不知道,本想着当国舅的他,现在却因为程凤舞的关系成了国丈,心里自是开心不已。此次程蝶舞接旨入宫,其中所暗藏的玄机,程世杰也能猜出几分,可是,利益面前,程世杰都是选择最有利的一方,因此,对程凤舞找程蝶舞进宫,他并没有想着去阻止,只要事情对他有利,就算有个女儿受了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是慈道说。 程蝶舞对程世杰叫住自己本就没抱着父女之情的希望,因此,在听到程世杰的话后,心里只是冷冷一笑,恭敬且疏离的朝程世杰行了一礼,回答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女儿明白。想来妹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那么,飞燕就不用再跟着去了,女儿就留她打理念慈堂的事情,还请翠夫人多多照顾。”说完,看了一眼赵飞燕,转身对等着的内侍说道:“公公,请吧。”便迈步跟着内侍离开了定国候府。 坐在宫中派来接自己的马车里,程蝶舞轻轻抚着自己今天想要用来自杀的那只发簪,嘴角一挑,泛起一抹冷笑…… “启禀贵妃娘娘,奴才已经把定国候府嫡长女接进了宫,现正等在门外。” 半倚在贵妃椅上的程凤舞,此时正一身贵妃服饰的微眯双眸假寐着,脚边跪着一个侍女,正给她捶着腿,房间两边各站着几名侍女,皆垂首闭气,一脸恭敬表情。房间里香气缭绕,布置的极为奢华,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有多得圣宠。11945449 听到内侍的话,程凤舞却连眼都没有睁一下,跪在地上的内侍见此情景,也不敢说话,只能垂首等待着,而殿外的程蝶舞,看着阳光照射下金光闪闪的五彩琉璃瓦,尤其是殿门上的“九天阁”三个字时,淡漠的眼里划过一抹嘲弄的冷意。 “翩翩人中凤,凤舞九重天,好一个九天阁,程凤舞,真没想到,柳暗花明的人竟然是你。” 程蝶舞来的路上便想到了程凤舞一定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因此,在站在殿外漫长的等待中,程蝶舞没有显出一丝情绪,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殿外,如同一株寒冬中的腊梅,孤傲清冷。日升月落,直到最后一道阳光消失在天际,一个侍女方才从殿里走了出来,语带清冷的说道:“贵妃娘娘醒了,请随我来。”傲娇冰山养成记 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迈着有些发木的双腿随那个侍女走了进去。 一进殿门,便看到一身贵妃服饰的程凤舞正端坐在座位上,一双凤眸冷冷的看着程蝶舞。 “程蝶舞给贵妃娘娘请安。”程蝶舞淡然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异样,走到殿中间,轻轻一伏身子,行了一礼道。 看着一脸淡然表情的程蝶舞,程凤舞便想起身有去撕烂程蝶舞这种表情的冲动,凤眸狠意一转,嘲弄道“虽然,依礼而言,姐姐见到妹妹应该行跪拜之礼,可是,咱们姐妹这么多年,感情深浅且不说,就是姐姐真想行此大礼,妹妹还不好意思受呢。所以说,姐姐,你真是聪明,妹妹还没说,你就把这礼给改了。” 程凤舞话里的嘲弄程蝶舞听的清清楚楚,淡然的面容上泛起一抹轻柔的笑意,直视着程凤舞,平静的回答道:“贵妃娘娘过谦了。” 对程蝶舞四两拨千金的回答,让程凤舞很是郁闷,凤眸划过一抹冷意,玉手轻抬轻轻缕了下耳边的一缕头发,笑着说道:“承蒙陛下恩宠,此次方才特许姐姐入宫几日,姐姐住的房间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对了,我娘儿很是想念姐姐,这几日就劳烦姐姐了。” 程蝶舞直视着程凤舞的双眸,脸上依旧是一幅淡漠有神色,心中却因为李芸娘三个字而生了漫天的思绪,那个瘫痪在床的恶毒女人,难道真的有治愈的可能?想到这儿,心里冷冷一笑,暗自低喃:即便如此又如何?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半点回转的余地,不会! “贵妃娘娘可还有吩咐,如果没有,我便去看望李姨娘了。”程蝶舞故意把李姨娘三个字咬的极重,果然,很轻松的在程凤舞的眼里看到了恨意,不觉在心里冷冷一哼,低低喃道:果然,还是那个沉不气的程凤舞,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给我留了什么! 程凤舞看着程蝶舞远去的背影,孤傲如莲,步步生花,笔挺的背脊,走得是那么的坚定且自信,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喃喃说道:“程蝶舞,我到要看看,你的坚定和自信能否让你逃出生天。” 141 心生愧疚情,宫中隐杀机 程蝶舞跟着一个宫女来到了偏殿的一间房间,还未踏时房间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就听到带路的宫女解释道:“娘娘吩咐要小姐和程夫人住在一间房间,这样方便照顾。睍莼璩晓” 对于此次进宫,程蝶舞心中早做了最坏的准备,在经历了今天轩辕睿的威胁,在经历了自己以死相逼却换不来一方清静,在得知救了太子却又让表哥一家再次陷入危机,程蝶舞的心再次被逼到了一处绝境之上,然而,这一次,不同于上次娘亲离世的绝境,这一次,她知道,自己的肩上是更多的责任,如果放在以前,或许,程蝶舞会抱着一抹无所谓的心思来面对李芸娘母女,然而,此时此刻,程蝶舞知道,自己此番进宫,不管程凤舞是抱的怎样的心思,自己都要嬴。 跟着宫女的脚步走进房间,一双充满狠毒之色的眸子便直直落进了程蝶舞的双眸,就见躺在床上的李芸娘正烁烁的看着自己,有些苍老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明含意的笑容,而曾经歪斜的嘴角已经然恢复正常,此时,嘴角那抹《赤》《裸》《裸》冷意正毫无遮掩的倾泄而出,让那个宫女都不觉的脚步怔了一下。 看到这个样子的李芸娘,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这样的李芸娘,程蝶舞太熟悉太熟悉了。当初,初入定国候府的李芸娘,眼里就是闪着这么一种狠毒的神色,从自己娘亲的手中夺了掌管大权,后来,眼里又是闪着这种神情,毒杀了自己的娘亲。 想到这些的程蝶舞,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紧,狠意瞬间充斥在浑身的每一个细胞,可是,她的脸上却依然是一幅淡然的表情,看着宫女,状若关心的问道:“李姨娘的病怎么样了?进宫这些日子,我的确是有些记挂呢。” “回小姐的话,皇上很是疼爱贵妃娘娘,自从把程夫人接进宫中后,不仅命宫中最好的御医来给程夫人问诊,只要是对程夫人身体有益的,不管多珍贵,都拿了出来给程夫人服用。程夫人现在虽然还是不能言语,可是,却已经比进宫前好了许多,最起码能自主的做一些动作,让我们这些奴婢知道她想要什么,相信,过不了多久,程夫人应该能说些简单的话。” 李芸娘被程凤舞带入宫中,程蝶舞就想过会是这种结果,此时听到宫女的回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脸上却是一幅开心的笑意,迎着李芸娘的一双冷眸,慢慢的走了过去,继续说道:“那宫中御医可有说李姨娘的病是否能全愈?” “冯御医说,程夫人这病是怒急攻心,脑中溢血所治,想要恢复病发前的样子不太可能,最好的结果便是能说些简单的话语,不用人服侍。小姐,这里是程夫人每日需喂药的时辰和用量,奴婢全都按冯御的要求写在了纸上。娘娘有吩咐,从现在起,至小姐离宫,程夫人每日的饮食起居就全由小姐负责。” 虽然,宫女心里对程凤舞此次的安排很是费解,可是,在宫中见多是非的她自是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依然按程凤舞的要求把事情仔细交待了一遍。克妻 程蝶舞没有回首,一双美眸直直的看着李芸娘,眼里划过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轻笑着说道:“自然贵妃娘娘如此交待,那你就去回她,让贵妃娘娘放心,我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宫女答应一声,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待到宫女的脚步声离开房间,程蝶舞方才转眸仔细看了下房间,发现房间虽然不大,却布置的极为奢华,待确定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时,方才慢慢坐到了李芸娘家躺着的床上,表现看像是细心的为李芸娘掖被角,实则程蝶舞轻俯首,一双美眸毫不避讳的看着李芸娘,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说道: “李芸娘,不管这一次你和你的女儿想做什么,我不都不会让你们如愿。”说着,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李芸娘,枉你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不还是让自己的女儿以色侍君,得到如今的荣宠。我真的好想知道,你让你的宝贝躺在比父亲大人还要老的一个男人身上,屈意承欢时,你的心里可有苦涩。不过,我想,你的心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吧。有一个烟花之地的母亲,想必,骨血里也流着一抹轻浮,我说的对不对呢?” 程蝶舞并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若是换做别人,她定不会说出如此令人难堪之话,可是,对李芸娘,程蝶舞此时只想着刺激她一下,刚刚的宫女的话她听的很清楚,因此,程蝶舞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李芸娘恢复健康,因为,这是李芸娘应得的报应。 看着李芸娘苍老的脸上渐渐扭曲的表情,听着她努力张着嘴,却还是依然只能发出简单的哼哼之声,看着她那眼里流露出来的《赤》《裸》《裸》的狠意,程蝶舞淡淡一笑,抬手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一方丝帕,仔细、细心的为李芸娘擦拭着嘴角因为激动而流出的口水,继续低低说道: “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开心。放心,你不会有恢复健康的机会,因为……”说着,双眸微眯,语带狠意的说道:“因为,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说完,把手上的丝帕一收,狠狠攥在手中,右手掏出一根绣花针,用力的刺进了李芸娘的百汇穴,便站起了身子。 这些日子,程蝶舞把曾经不悔师傅留给自己的医书全部看了一遍,虽然制毒上她还没有把握,可是,对于用针刺人的《穴》道而达到某些效果却掌握的极好。看着慢慢闭着一双充满不甘眸子的李芸娘,程蝶舞把绣花针重新放进自己的贴身衣兜,转身朝房间外走去。殿舞偏样。 站在偏殿外,程蝶舞冷冷的看着墨空中的那轮明月,心里暗自为冯德昭牵挂着,不知道,此时冯德昭他们在哪儿?更不知道,今天轩辕睿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对于冯府,程蝶舞一直是抱着愧疚的心情,直到冯老夫人的离世,这份愧疚便更深了几许。她不觉暗想:如果时光能倒流,自己绝不会再抱着报复和利用的心态去接近冯府的任何一个人,不管当初他们如何无情的对娘,自己都没有权利怀着去利用他们,去报复他们的心,因为,如果娘亲真的恨冯府的人,曾经就不会对自己讲那些事或人,就不会只说快乐而没有悲伤。重生之假想夫夫 这些日子,对冯府,对太子,对身边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的人产生的愧疚让程蝶舞疼的喘不过气来,可是,因为一心想着替太子脱险,程蝶舞一直没有静下心来直面自己内心的这份沉重的愧疚感,而今天晚上,在看到李芸娘,在看着墨空中的明月,在如此一番不知前方有什么等着自己的处境,却又如此安静的一个夜晚时,这份沉得的愧疚感终是从程蝶舞的心底涌了出来。 程蝶舞知道,自己不是圣人,也有私心,也想着过一份属于自己的平静且幸福的生活,所以,当初,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报仇,想着尽快报完仇后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当初,她才会和暖心郁达成共识,她才会和李子漠建立合作关系,然而,如今,当一切偏离当初自己所想的轨道,当自己的复仇给太多无辜之人带来危险和困苦,程蝶舞傻了,呆了,之后,便是深深的愧疚,再然后,便是想着努力去挽救。 因此,她才会去皇陵探视轩辕澈,才会在皇陵被雷击时,出钱帮轩辕澈渡过难过,在皇陵被雷击之事传遍京中,她才会想尽办法的补救,而只所以这样做,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想让自己愧疚的心得到些许安然。可是,再一波接一波的打击而来时,在轩辕睿用冯德昭做为威胁筹码时,程蝶舞终是感觉到了无助,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万能的,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太自以为是了,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这些事情。 下午,躺在床上假寐的程蝶舞想了好多好多,想着自己的自以为是所造成的如今后果,想着自己的自信所给身边之人带来的伤害,想着她用发簪自杀想要威胁轩辕睿,想着这一切的一切,她终是明白,自己只所以会造成都市如今局面,因为自己太过自信,而太子,舅舅一府的下场,有自己的一方面,而最大的原因则在于比他们更高一等的皇上,那个手握天下人生死大权的皇上,如今,轩辕睿能威胁自己,不也因为他手中握着的权势,高于自己,大过自己吗?于是,程蝶舞终是明白了,为什么世人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为什么世间的女子都想要伴在那个人的身边,只因为那人的权和势,只因为那份权和势能带来的无上荣耀与至高权利。 程凤舞放弃自己的梦想入宫为妃,给那个比自己父亲都还要大的男人做妾,其中的原因也不过如此吧,那我呢?那我呢? 想着下午自己未理出头绪的思绪,程蝶舞看着明月,低低喃道:“我错了,娘儿,我真的错了,如果不是我,或许,如今的舅舅一家还待在京城,过着安逸的生活,如果不是我,太子也不会去皇陵那么苦的地方,娘儿……你告诉女儿,我该怎么做,才能挽救这一切,才能让所有人的生活恢复原样,我……该怎么做?” “小姐,贵妃娘娘请你去正殿用餐。”一道恭敬地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程蝶舞抬手轻轻把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转首看着昏黄灯光下的宫女,轻声问道:“就只有贵妃娘娘一个人?”d2cm。重生之再嫁 听到程蝶舞的话,宫女是个聪明人,很快的便明白了程蝶舞话里的意思,垂首恭敬地回答道:“皇上今天晚上去了丽贵妃娘娘处安歇,不过,已经吩咐了御厨,为小姐进宫准备了宴席。” 闻言,程蝶舞冷冷一笑,暗想,自己倒要看看程凤舞又学了哪些本事。想到这儿,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之色,看着宫女,轻声说道:“那现在就走吧,别让贵妃娘娘等久了。” 跟着宫女来到今天见程凤舞在大殿,就见程凤舞正半倚在贵妃椅上饮酒,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恨意,手一扬,把手中的酒杯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开口说道:“姐姐既然来了,就上菜吧。”一旁的宫女答应一声,转身朝殿外走去。 “姐姐,可看过住的地方了,还满意吗?” 站在殿中间的程蝶舞,一幅淡然表情的看着程凤舞,笑着回答道:“多谢贵妃娘娘,我很是满意。” 程凤舞冷冷一笑,扬声说道:“姐姐满意就好。翡翠,现在什么时辰了?” 带程蝶舞来的宫女忙恭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戌时刚过。” 程蝶舞平静的站在原地,听着程凤舞和贴身宫女的问答,直觉的觉得,程凤舞这问题并没有表情那么简单,果然,在叫翡翠的宫女回答完后,就见程凤舞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程蝶舞,急切地问道:“姐姐,来时可给我娘儿喂过药了?如果我没记错,戌时应该喂药的,是不是,翡翠?” “回娘娘的话,娘娘没有记错,这个时辰,程夫人的确是应该喝药的。”3106744 看着程凤舞,程蝶舞心里冷冷一笑,挑眉说道:“贵妃娘娘,我已经看过你命人为我留的东西,只是,我来时,李姨娘正沉睡着,我叫了几声都没有叫醒,正想着来时给贵妃娘娘说此事,如今,既然贵妃娘娘问起,那就劳烦娘娘派人去看一下吧。” “什么?”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嗖的一下子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太医有吩咐,此药必须按时喂食,不得有误,姐姐怎么不早说。翡翠,快去请冯太医。” 翡翠答应一声,快步朝殿外走去。 自如至终,程蝶舞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在翡翠出去请太医时,也是镇定自然的站在原地看着程凤舞。程凤舞冷冷看着程蝶舞,语带冷意的说道:“姐姐,念在你初次入宫,妹妹就不责怪于你了,若是还有下次,别怪妹妹我不念姐妹之情。” 142 宫中隐杀机,步步皆惊心 程蝶舞看着一脸威严的程凤舞,淡漠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嘲弄的神色,程蝶舞怎么会不清楚,这是程凤舞故意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只是可惜,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对不在乎的事与人,又怎么能让自己感觉到害怕或是威胁呢。睍莼璩晓可是,程蝶舞却聪明的不想给程凤舞半点动自己的机会,因为,她想看看,程凤舞让自己进宫,到底还会使哪儿手段,她想知道,此次程凤舞打着照顾李芸娘的借口让自己进宫,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 因此,程蝶舞淡漠的一双眸子厉色一闪,便朝着程凤舞轻轻伏了一下身子,行了一礼,恭敬地回答道:“贵妃娘娘请放心,我在宫中小住的这段日子,定会精心照顾李姨娘,再不会出今晚此次这种差错。” 程凤舞显然也没想到程蝶舞会服软,虽然,以前的程凤舞的确是天真了些,相比与程蝶舞来说,勇气不足,智谋更是比不上。可是,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有些事情她却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怀着青春女儿的梦想。 从前,自己娘亲的得势,让程凤舞自出生便受尽了荣宠,旦凡是她想要的,必会得到。对自己娘亲如何欺负冯婉梨母女,更是心知肚明,甚至知她懂事开始,她的心里便被深植了一个念头,那便是,程蝶舞虽贵为候府嫡女,却只是暂时的,她的一切,都将会属于自己。 曾几何时,程凤舞也像世间少女一般,怀揣着一抹少女情怀,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深深痴恋着,曾几何时,她也深深的相信,那个人定会属于自己。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自己娘亲的失势,一个接一个的打击接踵而至,让程凤舞深深陷入了彷徨与无助。当看着那个自小便爱自己,疼自己,把自己所有梦想都圆了的娘亲变成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甚至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的废物时,程凤舞傻了,呆了。当她从候府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变成落入泥地,当每日都要看着下人脸色过日子的时候,程凤舞的心终是被恨意所充斥起来。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如天上般幸福的生活,如果,她程凤舞从一生下来便是定国候府中不受宠的二小姐,她不会如此的恨,不会如此的嫉妒,可是,在过了十几年高高在上的生活,却在突然的某一天落与地端,而看着那个自己欺负了十几年的人,却骑压在了自己的头上,程凤舞又怎么能忍,怎能不恨?她恨那个曾经宠自己如掌上明珠的爹爹,恨那个夺了娘亲一切的翠儿,恨那个自己痴恋的男人,更恨这一切的创造者——程蝶舞。 当那日,自己和娘儿听到李云飞的话后,程凤舞再傻也知道了这一切事情的起源,可是,不等她和娘把事情做成,娘儿却变成了那个样子,程凤舞再傻再笨再比程蝶舞没有心计,也能想到,那日只有程蝶舞和娘儿两人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自己离府前还好端端的娘儿变成了如今这般。 如果不知道那件事,或许程凤舞还不会选择如今这条路来走,以色侍君,对曾经也怀揣着儿女情长的程凤舞来说是何等的疼与屈辱,可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选了这条路,理由很简单,既然你程蝶舞可以以报仇的目的把我的娘儿变成一个废物,把我的梦想化为乌有,那么,我程凤舞一样能做到。这次,我不仅仅要毁了你程蝶舞,还要毁了所有你在乎的和在乎的人,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我拥有不了的幸福,你也亦然,我痛,你要陪着我痛,我伤,我亦要你陪着我伤,我死,你也亦然!!! 渺视着一脸淡漠表情的程蝶舞,站在高台之上的程凤舞,恨意从她的凤眸里一闪而过,嘴角一挑,冷意随即挂在了她的脸上。 “本宫希望程大小姐能记住你刚刚说的这番话。来人,掌灯,陪本宫去偏殿。”说完,甩袖朝殿外走去。这一次,程凤舞没有再姐妹相称,而是自称了本宫,对程蝶舞也用了程大小姐,这其中的意味程蝶舞自是明白,却依然ying侹着背脊,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看着离自己越走越近的程凤舞。白派传人 路过程蝶舞身边时,程凤舞脚步微微一停,嘴角的冷意更深了几许,看着自进殿便一幅淡漠表情的程蝶舞,冷哼一声,心里暗道:程蝶舞,我就不相信,我打破不了你这个样子。心中冷冷一笑,斜视着程蝶舞,挑眉说道:“程大小姐,一起吧。” 面对如此挑衅意味的程凤舞,程蝶舞只是柔顺的行了一礼,恭敬地回答了一声“是”,便随着程凤舞的步伐朝殿外走去。 来到偏殿,程蝶舞就看到一个御医打扮的人正给李芸娘把脉,而翡翠则恭敬地站在一边,微垂着头好像在看着桌子上留给自己的那张纸。在看到走进来的程凤舞时,忙迎了上去,行礼问安。 程凤舞缓步走到不远处的椅子跟前,扶着跟过来的翡翠的手,便仪态万千的坐了上去,脸上除了一抹不怒自威的表情外,再无其它。 看着替李芸娘把完脉走过来的太医,虚抬手算是免了他的礼,便清冷的问道:“劳烦冯太医这时候走一趟了,这段时候,我娘儿一直很好,不知此次……” 冯太医程蝶舞是有印象的,知道他医术高超,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意,随即垂下了眸子,隐下了眸中所有的情绪。就听到冯太医微伏身子,恭敬地回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程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或许是今天受到了什么让她心情大起之事,所以才会昏睡至此,一会儿,下官回去,在程夫人平时喝的药里加点安神的药物,应该无恙了。” 听到冯太医的话,程凤舞似有若无的挑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蝶舞,却没说什么,收回视线,淡淡说道:“那就劳烦冯太医了,对了,我娘儿还要多久就能恢复说话了?” “回贵妃娘娘的话,如果按时服药,不再受什么刺激的话,少则半月,多则两个月,就应该差不多了。” 闻言,程凤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冷笑,朝着身旁的翡翠说道:“翡翠,替本宫送冯太医,还有,昨日皇上赏我的那些东西,让冯太医挑上一两件喜欢的,算是本宫的谢意。” 翡翠和冯太医各自谢恩后便离开了偏殿,路过程蝶舞身边时,冯太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却没有说什么,便快步跟着翡翠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程蝶舞看着和冯太医互动的程凤舞,对在如此短时间内,便改变如此巨大的程凤舞终是心里一动。过去的程凤舞,虽然不能说目中无人,可也是骄纵的,别说对下人会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话,就是刚刚那番收买人心的动作,过去的她定是做不出来的,不是不会做,而是根本不屑做。 而如今,在朝流暗涌的宫中,她竟然能过上如此如鱼和是水般的生活,这其中的含义,程蝶舞已经清楚不过,她知道,世上能让一个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飞快成长的是什么。想到这儿,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觉微微一紧,半垂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暗芒。 程凤舞坐在床前,看着一脸苍白之色消瘦之极的娘亲,眼角的余光看着垂眸站在旁边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杀意,挑眉说道:“一会儿,翡翠会拿药过来,就劳烦程大小姐了。还有……”说着,抬眸冷冷的看着程蝶舞,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威胁:“还有,这次本宫不想再出半点差错,不然,程大小姐,别说本宫不给程大小姐留情面。”17894291妖孽王爷的面具王妃 “贵妃娘娘放心,我定会让贵妃娘娘满意的。”程蝶舞忽略掉程凤舞话里的冷意和威胁,不卑不亢的伏首说道。 程凤舞看着程蝶舞,忽然冷笑了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挑眉说道:“不过,本宫想,程大小姐过习惯了有人伺候的生活,这突然让你伺候别人,可能有些不适应,要不,本宫让你的贴身侍女进宫帮着你吧,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她丫头应该叫赵飞燕吧?” 程蝶舞因为程凤舞的话心里一紧,接到圣旨时,只所以没有让赵飞燕跟着自己一起入宫,便是不想赵飞燕跟着自己一起涉险,如今,程凤舞竟然提出让赵飞燕进宫陪自己,程蝶舞当然不认为这是程凤舞的好意,相反,对程凤舞心中所想所念程蝶舞再清楚不过。 程蝶舞淡漠的眸子里没有因为程凤舞的话而泛起一抹波澜,平静的看了一眼程凤舞,垂首回答道:“谢谢贵妃娘娘的好意,过去几十年,我在定国候府过着怎样的生活,想必贵妃娘娘并没有忘记,因此……”说着,微微一顿,抬眸定定的看着程凤舞,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一字一句的说道:“因此,还请贵妃娘娘放心,我定不会让贵妃娘娘失望的。” “哈哈……”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程凤舞嚣张的笑了起来,起身看着程蝶舞,语带嘲讽的说道:“程蝶舞啊程蝶舞,你还是如此的自以为是,你以为本宫猜不出你不让赵飞燕跟你进宫的原因吗?”说着,一双凤眸狠狠的划过程蝶舞,继续说道:“既然你意已决,也说能照顾好我娘儿,那就依你不让赵飞燕进宫吧,只是,程蝶舞,有些人,并不一定不在你身边便是安全的。”说完,冷冷说道:“来人,回宫。” “恭送贵妃娘娘……”程蝶舞没有因为程凤舞最后的这番话而显出半点波澜,虽然,她的心里已然泛起了波澜。 待到程蝶舞和一众宫女离开,程蝶舞方才慢慢抬起了头,看着不远处紧闭双眸的李芸娘,眼里划过一道冷意,低低喃道:“程凤舞,不要做些让你后悔的事才好,不然,呵呵……” 把翡翠端来的药给李芸娘喂下后,程蝶舞把空的药碗放到桌子上,看着桌子上已经凉透的饭菜,冷冷一笑,平静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拿起筷子便捡着自己喜欢的口味吃了起来,过去的岁月,连残羹剩饭都经历过,面对只是凉透的饭菜,程蝶舞根本不放在心上。对程凤舞的这种小手段,程蝶舞只是嗤之以鼻,此时,她更担心的是宫外赵飞燕的安危。 对程凤舞离开前的那番话,的确影响到了程蝶舞,如今的程凤舞,和以前大不一样,当初,程蝶舞便知道,程凤舞她既然能牺牲自己的一切进宫为妃,那么,她的目的定不是进宫成为宠妃这么简单,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借李芸娘来达到个人目的。 想到这儿,看着躺在床上依旧紧闭着双眸的李芸娘,暗自想着,或许,只有让程凤舞忙碌起来,才能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想宫外的人或事吧。想到这儿,握着筷子的手一紧,眼底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是程蝶舞第一次在宫中休息,再一次按着纸上的时间喂李芸娘把药服下后,程蝶舞再次用怀里暗藏的绣花针让李芸娘再次陷入了昏迷,便吹熄了蜡烛,躺到了一旁为自己安排的床上,不一会儿,便看到一道黑影轻轻立在窗子前,片刻,随着一道淡淡的香气,便看到黑影随即来到了房门前,推门走了进来,大踏步的朝李芸娘躺着的床前走去。只是,没想到,在还差几步便走到床前时,脚下一绊,便摔倒在了地上。而刚刚还黑漆漆的房间,瞬间亮起了一抹烛光。深山有鬼 不知何时站在床前的程蝶舞看着躺在地上的内侍,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在躺在地上的内侍晃了晃头快要站起来的时候,程蝶舞抬手便把手中的绣花针直直刺进了他胸前的《膻》《中》《穴》,内侍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程蝶舞,抬手指着程蝶舞,睁着一双充满惊恐,不敢相信神色的眼睛,只说了一个“你”字便直直躺在了地上。 程蝶舞看着躺在地上断了气的内侍,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嗜血般的冷意,拨出绣花针藏好后,便双手放在唇边,发出了一道充满惊恐、害怕的喊叫之声。 “啊……” 惊恐的喊声在宁静的夜里刺人心底,很快,便看到一队侍卫冲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内侍,宫女,人人皆是一脸的紧张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披绣着五彩祥云的程凤舞走进来,一双凤眸划过躺在地上已经变的冰冷的内侍后,冷冷的问道。 蝶眸一威下。“回贵妃娘娘,属下听到这间房间发出呼声,带人冲进来时,便是这番情景,至于是怎么回事,只有房间里这位小姐能说清楚了。”说着,侍卫守领指了指坐在床前瑟瑟发抖的程蝶舞。 听到侍卫的话,程蝶舞抬起充满惊恐的脸,颤抖的说道:“我起床要喂李姨娘喝药,就看到房间里不知道何时躺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的眼里快速划过一抹狠毒冷意,对侍卫守领说道:“可曾看过是何人了?” “回贵妃娘娘的话,属下已经看过,此人虽然穿着内侍的服装,可是样子很陌生,而且,我刚也已经请总管过来辨认了一下,应该不是宫里之人,而且……”说着,面露疑难的看了一眼程凤舞,继续说道:“虽然此人穿着内侍服,可是,却并非内侍,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1d57b。 “什么?”程凤舞不敢相信的看着侍卫守领惊讶的问道,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安统领,宫里除了侍卫外,出现男人,相信不用本宫说,安统领也知道其中罪责有多重,本宫问你,你可已经仔细搜过此人身上了,没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吗?” 闻言,安统领像是想到什么般,忙蹲到了地上男人尸体面前,仔细的翻查起来,坐到椅子上的程凤舞,一脸平静的看着安统领,而坐在床上的程蝶舞,则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快速的看了一眼安统领,便垂下了眸子,隐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很快,便看到安统领在男人身上搜出了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株精致的梅花,梅花底,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 “贵妃娘娘,属下发现了这个。” 接过安统领手上的荷包,程凤舞在手中翻了一下,抬手打开,便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还有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肚兜。就见程凤舞把肚兜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便打开了那张纸,打开,快速看了一眼后,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好一个无耻之极的姐姐啊,你竟然私会情郎私会到宫里,还大颜不惭的说什么不知道,不认识。看看,这是什么?我说,怎么这荷包看上去这么面熟呢,梅花,蝴蝶,不是你,还有谁?”说着,抓起桌子上的肚兜和手里的纸朝坐在床上一直垂着头的程蝶舞扔了过去。 143 宫里隐匿杀机,步步皆惊心 看着地上被程凤舞扔过来的东西,坐在床上的程蝶舞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看到那张纸上写着一首诗: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睍莼璩晓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而纸的左下角则写着蝶舞上三个字。那字迹,那针线的手法,俨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如果这时候,程蝶舞再不清楚此出闹剧所谓何事,她就太傻了!不觉心中冷冷一哼,对程凤舞此番伎俩感到不耻,不觉想到曾经李芸娘借李子漠想要抹黑自己的事情,心中暗自想道:对于演戏,谁又不会呢? 想到这儿,抬眸,程蝶舞用一双充满疑惑的眸子看着程凤舞,脸上惊恐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一行清澈的泪水便从眸子里落了下来,用一抹无比惨楚的声音哽咽的说道:“贵妃娘娘,如果此时我说此人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想来,娘娘并不相信,只是,我还是要说,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也和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至于地上的这些东西,我不知道。” 程蝶舞的话刚落,便看到安统领再次从地上那名内侍的右鞋筒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恭敬的呈到程风舞的面前,恭声说道:“启禀贵妃娘娘,属下从此人的鞋子里找到了这个。” 程凤舞瞟了一眼安统领手上的匕首,面上一冷,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姐姐,你说你不认识这个人,你说此事与你无关,那么,你来说说看,为什么那张纸上写着你程蝶舞的名字?姐姐,你在家里不管如何处事我管不着,可是,你不能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带到我的宫里来。想来,今天晚上,此人是来会姐姐的,惊动了守卫,姐姐便杀人灭了口,是也不是?” 程凤舞的话字字指控程蝶舞不贞不洁,偏殿里的侍卫,宫女,内侍皆垂首闭气,对程凤舞的所做所为没有半点情绪的表现,而程蝶舞,则明白,程凤舞此举不仅仅是想让自己身败名裂那么简单。想必,如果不是刚刚自己用针杀死了那个人,那人便会用鞋子里的匕首刺伤李芸娘,由此再引出自己私会情郎的事。而此时,那个人死了,程凤舞却依然把脏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想用字迹或是绣技来证明,已然不可能,不禁暗想,程凤舞此番计谋之缜密,定不是今天所想,这让程蝶舞不得不对程凤舞刮目相看。着西程的则。娇妻重生·老公别乱来! 程凤舞的话落,就见坐在床上的程蝶舞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脸坦然的看着程凤舞,抬手把脸上的泪水慢慢擦干,眸子里是再坚定不过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说道:“贵妃娘娘,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把我带到皇上面前,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皇上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程凤舞看着程蝶舞,眸子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神色,抬手扶着身旁的宫女慢慢站了起来,仪态万千的说道:“姐姐就是不说,我也会把此事禀报给皇上。”说着,一脸威严的看着安统领,冷声说道:“安统领,宫中的规矩本宫明白,即使是本宫的姐姐也不能寻半点私情,请安统领带姐姐走吧,明日,本宫自会去大殿之上请罪。”说着,对一旁的翡翠说道:“把证物和地上的死尸一并让安统领带走,今天晚上,就由你在这儿照顾。” 闻言,程蝶舞虽然心中也有疑惑,但还是安静的随安统领安排过来的侍卫朝外走去,路过程凤舞身边时,清楚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得逞的光芒。眉头不觉微微一皱,暗自猜测着程凤舞终究还给自己安排了怎样的剧情。脸上却没有显出半点异色,坦然的随侍卫走出了偏殿。 此时,刚过子时,夜正是浓黑时分,虽是春天,风却仍是凉的,程蝶舞跟着侍卫的步伐,走在昏暗的小径上,除了彼此的步伐,再无其它声音。突然,一道黑影快速的朝程蝶舞奔来,还不等程蝶舞明白怎么回事,便看到前边的侍卫已经软软的躺在了地上,而一个和墨色合为一体的人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1d5bp。 “小姐,我是来救你的,此地不易久留,他们很快便会发现的,快跟我走。”黑衣人急切地说完,抬手便要来抓程蝶舞,却感觉自己胸前的《膻》《中》《穴》一疼,眼里流露出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便倒在了侍卫的身上。 程蝶舞再次把针藏在身上,左右看了一眼,眼底里划过一道精芒,便假装昏倒倒在地上。很快,她便听到一道急促的步伐响了起来,随即,那个安统领和手下的对话的便响在了耳边。 “安统领,找到他们了。”绝世天行 “这是怎么回事?快,快看看人可有大碍。”安统领有些担忧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程蝶舞便感觉有人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脖胫上的动脉处。 “回安统领,程大小姐安然无恙,应该只是吓昏了,至于其他人,则都死了,还有,这个黑衣人很奇怪,身上和刚刚凤贵妃娘娘偏殿里的人一样,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却还是死了。” “行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你们把程大小姐安排好,今天晚上的事,事出蹊跷,此次一定要小心行事,我去回禀皇上。”说完,便听到安统领的脚步渐渐远去,而程蝶舞则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放在了一张木板之上,晃晃悠悠的不知朝什么地方行去。 “王哥,你说,今天晚上的事是不是很邪乎,刚刚那四个兄弟,为什么要走那条路呢?还有,我看过伤口了,是一刀闭命,想来那个黑衣人的刀法很是精确,却还是死了,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口,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这位小姐,听说和咱们现在正受宠的凤贵妃是亲姐妹,要我说,今天晚上这事放在谁家好姐妹身上,定会帮着瞒一下的,可你看看,咱们那位凤贵妃,俨然是想把这位往死里整,唉,真是有钱人家是非就是多。”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小李子,不是王哥说你,你刚进宫做侍卫时间短,经历的事情少些,等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干咱们这行的,有时候,眼睛和嘴就是个摆设,不然,脖子上的这颗头就离着分家不远了,懂了吗?尤其是各宫娘娘,不管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给我统统忘记,不然,你趁早《滚》《蛋》,免是把这条小命搭在这宫中。” 随着叫王哥的人话落,叫小李子的人答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人说一个字,躺在木板上的程蝶舞刚依旧闭着双眸,安静的想着今天晚上整件事情的经过,眉头不觉越皱越紧。 刚刚那个黑衣人,程蝶舞能肯定,那个人绝对不是来救自己的,相反,而是来害自己的。因为,理由很简单,若真是关心自己安危的人派来的,又怎么会在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之时,便有了拯救自己的行动。而刚刚那个叫小李子的人也说了,那四个侍卫带自己走的路不对,显然,是事先有人安排的,由此,程蝶舞能肯定,今天晚上的事到目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皆是程凤舞事先安排的。只是,她不明白,程凤舞为什么要让那个黑衣人带自己走,如果是想让那个人杀自己,刚刚便是很好的机会,那个小李子也说了,四个侍卫皆是一刀闭命,那么,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程凤舞不让那个人杀自己,而是要让那个人带自己离开呢?想到这儿,躺在木板上的程蝶舞眉头不觉越皱越深。[综]天仙路 随着木板放到地上的声音,便是一众侍卫离开的脚步声,然后一道哗啦啦的木门关闭声响了起来,沉默了片刻,躺在木板上的程蝶舞慢慢张开了双眼,就见自己正躺在一间石头砌的狭小房间里,房间里没有点灯,很是昏暗。慢慢起身,程蝶舞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被关在了一间牢房里,面前的不远处是用结实的粗木头隔起来的围墙,从外面墙上烛火透进来的光,能看到对面也是一间同样的牢房,只是因为光线很暗,而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 程蝶舞慢慢起身,坐到一旁铺着一床单薄被褥的木板床上,缩腿抱膝靠在了墙上,把下巴放在膝上,垂眸看着黑呼呼的地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便轻轻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自己没有跟着那个黑衣人离开,便已经打乱了程凤舞的计谋,只是,此时的程蝶舞,已然对程凤舞起了刮目相看的态度,绝不会相信她只想了这一步。因此,虽然自己没有跟那个人离开,程凤舞肯定还会有后招等着自己。 而此时,在听到内侍的回报,挥手让殿内所有人都退下后,程凤舞起身走到李芸娘的面前,低低喃道:“娘儿,你猜的果然没有错。”话毕,眼里划过一抹冷色,转身迈步离开了偏殿。 “主子,这是宫里刚刚送来的消息。” 坐在书桌后面的轩辕宏快速的接了过来,打开看完,便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也不想的朝外面走去,却被门外突然闪进来的一个人阻住了他的去路,就见那人恭敬地说道:“主子,锦蛇让属下告诉你,一切还有她,请主子稍安勿燥。”17894553 睡前终是挤出了短短一章,不好意思了,明天看看公司忙吗,尽量多更些。 144 宫中隐杀机,步步皆惊心 轩辕宏看着挡在面前的人,英俊的面容上布满了阴沉的神色,墨眸一沉,厉声喝道:“滚开……” 书桌前刚刚站着的侍卫看到此番情景,一脸急切的抓住了挡在轩辕宏面前那个人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庆国,你应该清楚,当年,王爷派我们兄弟二人跟着主子来京,除却保护主子安危之外,便是要帮着主子成就那番大业。睍莼璩晓如今,咱们经历了多少困难险阻,眼见大业将要所成,又怎么能看着主子在这个结骨眼上出差错,如果你心中还有王爷,就放手!” “大哥……”庆国左右为难的看了一眼轩辕宏和自己的兄长庆云,终是无奈的叫了一声,便放开了手。 “庆云,在你的心里就只有王爷,是不是?你口口声声叫我一声主子,可曾真把我当成你的主子?嗯?看在你多年替我做事的份上,你若让开,我便饶了你,不然……”轩辕宏的脸阴沉的像是要滴下水来,语带浓浓威胁的说道。 庆云自轩辕宏进京为质子时便跟在他的左右,说实话,从未见过这样的轩辕宏,不禁微微一怔,却又很快的反应过来,身子一矮,便跪在了轩辕宏的面前,语气极为坚定的说道:“主子,在庆云的心里,你是唯一的主子,也因此,对主子要成就的那番大业,庆云能做的定义不容辞。庆云知道,主子对程大小姐的情有多深,此番,程大小姐入宫遇险,主子定心急万分,只是,主子,你此时被皇上严令在府中闭中思过不得出府,二皇子那儿在府外安插了多少暗卫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你若是因为程大小姐而出府被人抓住把柄,主子……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轩辕宏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庆云再说些什么,他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对程蝶舞的牵挂。自那道召程蝶舞入宫的圣旨下到定国候府时,轩辕宏的心便提了起来,出与对程蝶舞的关心,便让贴身侍卫庆国安排了人偷偷潜入了皇宫,怎奈,如今,自太子轩辕澈被罚皇陵,京中大小事宜交由二皇子轩辕睿处理后,皇宫中的侍卫便基本全换了个遍,也比以前更加的严密,想要近身保护程蝶舞根本不可能。无奈之下,轩辕宏动用了宫中暗藏的侍卫,方才得到了今天的那封密报。 刚刚那封密报上写的很清楚,昨夜,定国候府程大小姐子夜时分,私会情郎,被凤贵妃所抓。短短几个字,却把程蝶舞面临的困境表达的淋漓尽致,又怎能不让轩辕宏为此担心不已。 程凤舞和程蝶舞的过节,轩辕宏心中还是有些知道的,甚至程凤舞为什么会成了贵妃,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只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不过是想看看那些人还想耍什么手段,可是,在波及到程蝶舞时,轩辕宏却无论无何也不能坐势不管了,因此,在收到那封密报后,轩辕宏什么也没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程蝶舞毫发无伤的带出皇宫。 因此,看着跪在地上的庆云,轩辕宏再难压制心中的怒气,抬脚狠狠的便把庆云踢翻在地,迈步便要向外走去。 “大哥……”庆国惊呼一声,还不等去扶庆云,便看到嘴角吐血的庆云再一次抬手抓住了轩辕宏的腿,困难的说道:“主子,庆云对主子的忠心天地可鉴,不管主子相信不相信。锦蛇有话让我带给主子:锦蛇料定主子会因情生乱,所以,要属下告诉主子,若是主子此番强意入宫,程大小姐便再难生还,就算那些人放过她,锦蛇也定会亲自动手杀了程大小姐。若主子此番能忍住,锦蛇则定保程大小姐无恙出宫。” 闻言,轩辕宏一脸厉色的转过了脸,看着半趴在地上,嘴角吐血的庆云,俯首揪住庆云的衣领,狠狠的问道:“那个锦蛇到底是谁?” “属下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年,那个锦蛇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经由你手到我这里,你说不知道那个锦蛇是谁,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不丹第一王妃 “属下真的不知道,当初属下只是按王爷的吩咐去和这个锦蛇见面,这些年,属下只闻其声,却从未见过她一面,属下只知道,这个锦蛇是女的。仅此而已。主子,这些年,咱们通过经历的事情便知道,这个锦蛇很不简单,她说的话从未失信过,所以,主子,如果你真的在乎程大小姐,还是听锦蛇的吧,相信有她,程大小姐定会安然无恙的。” 看着庆云,轩辕宏终是慢慢放开了手,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天空,片刻,缓缓说道:“庆国,扶庆云下去,好好养伤,我想静一静。” 庆国答应一声,扶起地上的兄长,慢慢走出了房间。轩辕宏慢慢走到书桌前,抬手拿起那张纸,一个用力,纸便在他的手上化为了片片粉尘。看着眼前漫天的纸屑,轩辕宏双眼微眯,透着满满的阴冷之色,低低喃道: “锦蛇,若是你要蝶儿受半点伤害,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找到你,要你生不如死。” 坐靠在墙边休息了一夜的程蝶舞,当牢门的锁链发出声响时便睁开了眼睛,抬眸,就看到安统领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程小姐,皇上要见你。” 闻言,程蝶舞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慌乱的神色,没有因为即将面临的审问而有一丝一毫的惊慌,相反,在听到预料中的话后,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昨天夜里,程蝶舞想了好久,也想了好多,有一点她能肯定,不管程凤舞想对自己做什么,最后都会将自己交到启皇手上,因为,只能经由启皇的手,才能让自己面临更痛苦的困境,想到这儿,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平静无波的样子,轻轻说道:“劳烦安统领了,我这就来。” 安统领在宫内任职多年,对各宫妃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心领神会,而像程凤舞这种入宫后姐妹之间的打击报复也早就见怪不怪,平时只要不波及到个人安危,安统领很少会心生感触。因此,对这次凤贵妃借机整自己姐姐的事情,安统领自是没放在心上。只是,看着昨天夜里那一幕幕,安统领只是在心里暗叹又一件嫡庶之争,便再无它想,直到那护送程蝶舞的四个侍卫被人一刀闭命。 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躺在地上假装昏倒的程蝶舞,安统领对程蝶舞便心生了探究之心。到底刚刚这儿发生了什么,她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到如此地步。安统领深信,所有的事情,事前程蝶舞定是不知道的,也因此在看到程蝶舞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时,竟然还能做出如此令人折服的举动,不得不在心里对她令眼相看。后来,被侍卫抬回牢房的程蝶舞,抱膝而坐,靠在墙上一夜,那份安静、坦然的样了落到安统领的眼里时,安统领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收到那几个人的威胁。 看着一脸平静表情的程蝶舞,安统领微微一颔首,算是答应,便转身朝外走去,随即,从门外走进两个宫女,拿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一番梳洗后,程蝶舞便随着安统领一起来到了程凤舞住的九天阁。走进殿门,就见启皇、王皇后,丽贵妃竟然都在,眼里不觉划过一抹疑惑,在接收到程凤舞眼里《赤》《裸》《裸》的挑衅时,随即垂下双眸,隐下所有的情绪,恭敬地向启皇和王皇后行礼问安。 看着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慌乱神色的程蝶舞,王皇后的眼底划过一抹精芒,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眸看着启皇。 启皇略显威严的脸上没有显出半点情绪,看也不看程蝶舞一眼,而是看着程凤舞,柔声说道:“爱妃啊,昨天晚上有没有受惊啊?”白衣隐 虽然程凤舞现在也是贵妃,可是,位置却还是在丽贵妃之下,因此,在听到启皇的话后,忙从座子上站了起来,伏身娇声回答道:“皇上,臣妾没有什么事,只是,还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饶了姐姐。虽然,那些东西都指证姐姐私会情人,可是,必竟,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再说,姐姐还是太子妃的人选,所以……所以,请皇上查清楚再给姐姐定罪,免得冤枉了好人。” 程凤舞这番表面帮忙,实则却把程蝶舞往死路上推的言辞一落,便看到启皇的脸微微一沉,却没有说什么,而俯首垂眸站在殿中的程蝶舞,在听到程凤舞的这番话后,嘴角微微一挑,却没有争辩什么,她相信,程凤舞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招,而且,程蝶舞深信,就单凭刚刚程凤舞的这番话,根本不足矣治自己死罪,那么,程凤舞还有什么没使出来的呢?这是程蝶舞最想知道的。17901465 启皇面露不愉的手一挥,便让程凤舞起身坐回了位子,然后,才看着站在殿中的程蝶舞,片刻,开口说道:“安统领,朕听闻昨天夜里,宫里死了四个侍卫,可有此事?” “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 “杀死四个侍卫的人听说已经抓住了?”听到安统领的回答,启皇继续问道。 “不错,只是,那个人在属下赶到时便已经死了,只是,死状和凤贵妃殿里的那人一模一样,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口,却是在瞬间闭气而亡。” 随着安统领的话落,大殿里陷入了半时间内的安静,启皇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安静的看着安统领,而只进殿则没有说一个字的程蝶舞,则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站在身旁抱拳俯身的安统领,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疑惑之色,她总觉得,今日之事有哪儿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就在此时,就听到程凤舞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昨天晚上姐姐被你们带走,竟然还遇到了这种事,幸好姐姐吉人天相,不然,岂不是……不过,好奇怪,姐姐不会武功,当时保护姐姐的四个侍卫又都被那人一刀闭命,那么,杀死那个人的又是谁呢?浑身连点伤口也没有,世上有这样的武功吗?” “是呀,要说这杀人就得有伤口,没伤口却能一刀闭命,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皇上?”程凤舞的话落,丽贵妃接着说道。 就见启皇的眼一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皇后,而王皇后则一脸淡然表情的和启皇对视了一眼,只是,抓着凤椅的手则紧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不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恭声说道:“皇上,二皇子求见。” 辕容在呀沉。启皇阴沉的眼里更沉了几分,抬手让轩辕睿进来。很快,便看到一身皇子服饰的轩辕睿走了进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便俯首朝坐在台子上的启皇众人行礼问安。 “朕现在有件急事正在处理,如果你的事情不急,就先去御书房看下折子,等朕一会儿吧。” “父皇,儿臣听闻昨天夜里宫中之事,刚刚去看了那几具尸体,发现其中两具并不是像安统领所说,身上没有伤口。” 轩辕睿的话一落,程蝶舞的手不觉微微一紧,她的脑中瞬间飞过千百种可能性,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可是,她却很费解,难道,程凤舞千辛万苦的设计对付自己,就是想证明杀死那两个人的是自己吗?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会用针刺人轩辕睿是早就知道的,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曾刺过他,此时,他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的来对付自己呢?芷兰生南国 就在程蝶舞思绪万千的时候,就听到启皇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说,你发现了什么?” “回父皇的话,儿臣在那两具尸体胸前的《膻》《中》《穴》发现了针眼大小的一个伤口,如果,儿臣没有记错的话,江湖上曾经有一个门派所擅长的一门绝技便是用针杀人于无形。” “对啊,臣妾也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门派,叫……叫风门,是不是皇后娘娘?”丽贵妃状若恍然大悟的样子挑眉看着王皇后说道。 “本宫对江湖中事从来不感兴趣。”王皇后轻轻瞟了一眼丽贵妃,无比威严的回答道。 听到王皇后的话,丽贵妃的眼里划过一抹玩味的神色,快速的看了一眼启皇,便再没有说什么,而是转眸扫了一眼程凤舞。 程凤舞和丽妃对视一眼,垂眸嘴角浮笑,脸上却挂着一抹疑惑不解的神色,喃喃说道:“丽妃姐姐,妹妹可糊涂了,就算是有这么一个门派,有这么一个用针杀人的武功,可是,昨儿夜这事可是发生在皇宫里,又不是江湖上,这儿……这儿怎么可能?” “都给朕闭嘴!” 突然,启皇厉声喝了一声,就看到启皇看了一眼王皇后,抬手说道:“除了几位娘娘,定国候府大小姐还有二皇子外,其余人等都给朕退下。”1d6zj。 内侍、宫女以及安统领答应一声,皆躬身退出了殿外,随着殿门的关闭,整个大殿里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安静中。 “小舞,你表哥一家已经找到了,若不想再惹是非,一会儿,你是好给我乖乖的。”就在这片安静中,程蝶舞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轩辕睿充满玩味的声音,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轩辕睿,发现他正一脸肃穆的看着启皇,看样子,刚刚那声音就像是程蝶舞的幻觉,可是,程蝶舞却能肯定,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幻觉。 程蝶舞因为轩辕睿的威胁而心里一紧,她虽然没有抬头往高台上看去,却依然能肯定,此刻高台上的四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刚刚的那番对话,程蝶舞已然猜到了些什么,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程凤舞此次真正要对付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王皇后,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引子,一个把王皇后引出来的引子。 程蝶舞半垂着眸子,看着脚下的金色地面,眼里,心里满满地全是疑惑,她想不明白,风门和王皇后到底有什么瓜葛,而此次,程凤舞他们究竟又想做什么?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就听到启皇首先开口说道:“二皇子,你能肯定那两具尸体身上的伤口是用针刺出来的?” “回父皇的话,儿臣虽然对江湖上的事情不太清楚,可是,对风门的这项绝技确略有耳闻,今晨,入宫在听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在得知两具尸体没有伤口时便生了疑惑之心,随即命人带儿臣去了存放那两具尸体的地方,仔细探查下,发现了他们膻中《穴》的伤口,父全若是不信,现在儿臣便可以命人把那两具尸体送过来,让父皇亲自探查。” “罢了,朕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风门这些年在江湖上很少走动,差不多算是退隐江湖,此番宫中出现风门之人,让朕很是费解啊。”说着,抬眸定定的看着程蝶舞,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龙椅,开口问道: “程大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朕,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145 宫中隐杀机,步步皆惊心 听到启皇的话,站在殿中的程蝶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抬首强忍着不去看王皇后,而是镇定的看着启皇。睍莼璩晓 此时,程蝶舞已多少明白,程凤舞此举不过是借自己之手,她真正的目标是王皇后。虽然,程蝶舞也心生疑惑,不明白,王皇后和风门到底有何瓜葛,可是,那必竟是太子轩辕澈的母妃。虽然,当初,这个人曾经利用过自己,利用自己的不育来压制了太子,可是,这内里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程蝶舞暗自想着,或许,王皇后那样做是出于她自己的考量或是别的什么,必竟,虎毒不食子,轩辕澈是她的亲生的儿子。因此,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保王皇后无恙才是。想着皇陵那抹影子,程蝶舞暗自在心底里下了决定。 想到这儿,程蝶舞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深深吸了口气,朝着启皇行了一礼,方才恭敬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昨天,臣女接到凤贵妃娘娘的旨意入宫探视李姨娘,夜里按太医的吩咐给李姨娘服食过药后便上床休息了,因为李姨娘的药要每隔两个时辰喂服一次,所以,臣女睡的并不沉。因此,房间里发出那道动静后便披衣下了床,没想到,等臣女点着蜡烛,却看到房间的地上躺着一具身穿内侍服的尸体,大惊之下,惊呼出声,这才引来了宫中侍卫。”1d6x4。 “后来,凤贵妃在那具尸体上找到了一些东西,碍于礼法,便把臣女交给了安统领,想着今天再由皇上来审理此事,没想到,当臣女跟着安统领安排的那四名侍卫走到半路上时,便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速度之快,臣女连看清来人的模样都没有,只感觉眼前一晃,便感觉一道疾风扑面而来。臣女当时很害怕,又想到那具尸体,心里一慌,便昏了过去,等臣女再次醒来,便已经到了安统领为臣女安排的牢房里。皇上,昨天夜里,臣女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些,至于刚刚二皇子和凤贵妃娘娘说的什么风门,恕臣女无知,臣女并不知道。”说完,恭敬地垂下了眸子。 随着程蝶舞的话落,殿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程蝶舞看着自己脚下的石板,暗自皱眉,想着自己刚刚那番话启皇相信了几分,又能帮到王皇后几分。就在这时,就听到程凤舞地声音响了起来:逍遥戏美男 “皇上,请容臣妾说几句话,好不好?只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皇上不要降罪。” “爱妃,有话就说吧,朕恕你无罪便是。”17901326 听到启皇的保证,程凤舞的眼里划过一抹亮色,却又很快的化为一抹温婉的神情,朝着启皇柔柔一笑,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凤眸轻轻扫了一下端庄坐在凤椅上的王皇后,又快速的看了一眼站在殿中的轩辕睿,在看到他眼底的那抹阴狠之色时,交握在身前的一双手轻轻一抖,眼底却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把视线落在程蝶舞身上,挑眉说道:“姐姐,虽然,妹妹现居贵妃,可是,却在心里依然敬重你这个姐姐,可是,这是皇宫,是不能寻一点私的,不然,便是对皇上的不敬,所以,如果一会儿,妹妹有什么话说错了,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看着站在高台之上,一脸温婉表情,朝自己行礼的程凤舞,程蝶舞在心里冷冷一哼,对程凤舞的演技再一次佩服了几分。 “贵妃娘娘,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皇上自会有公断的。”程蝶舞不卑不亢,语带平静的说道。说实话,程蝶舞也很想知道,程凤舞到底还有什么未使出来的手段,而程蝶舞更想知道,身旁站着的这个二皇子到底在今天这出戏里扮演的怎样的角色,如今,程蝶舞可不相信,今天这出戏可全是出自程凤舞之手。 平静的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程凤舞,程蝶舞嘴角微微一挑,心里暗自想道:程凤舞,到底轩辕睿许了你什么,让你放弃自己的梦色,甘心做一个比你爹爹还要大上好多之人的妃子? 其实,早在程凤舞入宫的当天,程蝶舞便猜到了这其中定有轩辕睿的推波助澜,不然,依程凤舞一个候府庶女,又怎么会有机会见到皇上,并让皇上对她一见倾心。可是,当时的程蝶舞,只是简单的认为,程凤舞如此做,不过是想着替母报仇,可是,当昨天晚上,程凤舞放弃自己手中的贵妃权利,放弃可以让自己轻易死去的机会,再加上今天,站在这儿谈论什么风门的时候,程蝶舞便猜测到了,程凤舞做启皇的妃子,并不是只想着杀自己替李芸娘报仇这么简单,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和轩辕睿定是密不可分的。寒门娇女 隐下心中所有的思绪,程蝶舞平静的看着程凤舞,看着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程凤舞直视着程蝶舞一双平静的眸子,心中的愤狠已经到了顶点,涂着大红丹蔻的手紧握成拳,心中狠狠想道:程蝶舞,若不是你,今日的我说不定还是那个候府有着梦想的程凤舞,是你,毁了我的一切,让我不得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恨你,所以,我要让你失去一切,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就算你已经得到,我也要让你失去。 想到这儿,无视那道充满威胁意味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开口柔柔说道:“姐姐,昨天夜里,我偏殿里的那个人你真的不认识吗?可是,如果你们真的不认识,为什么他的怀里的却有与姐姐的定情信物?说实话,妹妹并不想把这一切告诉皇上,因为,妹妹知道,若是一切挑明,姐姐做为太子言明要娶之人,这罪定非同小可。可是,妹妹身为皇上的妃子,却又不能知情不报,那是不忠,妹妹做不出来。”到垂站惑的。 “可是,姐姐却是妹妹如今世上唯一的姐妹,如果说出来,却是不义,不忠不义两权相较,妹妹真的很难取舍。于是,昨天夜里,妹妹想了一夜,自姐姐被安统领带走后,便再没合上过眼睛。妹妹想着,姐姐到底和那个人认识不认识,若是认识,又为何要眼睁睁看着他被杀,而不为所动。反之,如果不认识,又为何会发生这番事情。思来想去,妹妹便大胆猜测了一番”。这番话说完,转首看着启皇,身子一矮,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爱妃啊,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看到程凤舞跪在地上,启皇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抬手便要扶起程凤舞。却被程凤舞坚定的回绝了。 “不,皇上,请听臣妾说完,臣妾的这番猜测太过于胆大,所以,不能站着说。”带着生活系统养包子 闻言,就见启皇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而是又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只是却在转身时,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程蝶舞。 看到启皇重新坐回座位,程凤舞方才继续说道: “皇上,臣妾的这番猜测也是刚刚二皇子说出风门之后才想到的。”在看到启皇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后,方才转眸看着程蝶舞,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杀意,开口说道: “姐姐和昨天晚上那个人确是认识,那些东西也是姐姐亲手给的他,只是,和那个人的相交却是姐姐入宫参加选妃之前。姐姐那时候,因为大夫人的突然病逝,对选妃之事并不太热衷,甚至说过不想入宫的话。那时候,妹妹认为,姐姐只是不喜欢宫中生活,现在想来,那时候,姐姐心中应该已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的吧。后来,姐姐入宫参加选妃,几次宴会下来,却不想被太子看中,这时候,姐姐便在心中有了计较,双方计较之下,姐姐便想和那人断绝关系,也因此,我娘儿才会发现姐姐已经不贞之事,对不对?” “说来,太子应该对姐姐是真心实意的吧,不然,在知道姐姐不贞不育之后,不仅没有打消娶姐姐的念头,还当众在皇上面前及众位闺秀面前直言非姐姐不娶。而皇后娘娘,爱子心切,在多次劝阻不得后,只能随了太子的意。昨天夜里,想来那人就是不服,想和姐姐好好谈谈,方才带着曾经和姐姐定情之物私闯了皇宫,而很不巧的是,他来的时候,应该遇上了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一怒之下,便把那人杀了,而至于那四个侍卫,想来是皇后娘娘不想姐姐受什么责罚,便想着让人带姐姐离开,可是,姐姐却怕这一走就再难进宫,便把皇后娘娘派去的人也给杀了,随后倒在路上假装昏倒,是不是?” “至于二皇子刚刚说的风门,我也有了大胆猜测,那便是皇后娘娘和风门一直有联系,而这些太子也定是知道的,而姐姐你只所以会用针杀人,便是太子教你的,只是想着你遇到危机时刻能自保。如果妹妹没猜错的话,姐姐此刻身上应该就藏有绣花针吧?” 146 冷辨程凤舞,轩辕澈归来 随着程凤舞的那句:“此刻说不定程蝶舞身上就藏着绣花针。睍莼璩晓”的话一落,程蝶舞的心随即一紧,垂在身侧的手也随之一握,脸上却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双眸子里除了令人无法忽视的淡漠神色外再无其它。可是,程蝶舞明白,即使自己装的再平静,自己身上的绣花针却是无法隐瞒的,如果启皇真的相信了程凤舞的话,命人来搜身的话,这针是藏不住的。暗自焦急的她,心中不觉暗想,程凤舞是如何猜到自己身上有绣花针的呢?眼光余色不觉落在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轩辕睿身上,难道是他? 可是,程蝶舞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要想是谁告诉了程凤舞这件事,而是要如何渡过此次难关,要如何让自己和王皇后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候,就看到程凤舞的眼里闪里一抹势在必得的阴狠神色,嘴角带笑,笑着说道:“皇上,刚刚这番话只是臣妾的一片猜测,不过,要想证明姐姐的清白,其实很简单,就是请皇上下令,命人搜一搜臣妾姐姐的身上,到底藏没藏针便是。” “皇上,既然凤贵妃要替臣女证明清白,臣女自是喜不自禁,只是,有几句话,臣女却要说。”程蝶舞知道,不能给启皇下令的机会,不然,自己和王皇后定无法全身而退,若是真的从自己身上搜出绣花针,后面还只不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于是,程蝶舞便在程凤舞的话落时分接口说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启皇的脸上没有显出一点表情,没说同意,也没有反对。而是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程凤舞面前,抬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柔声说道:“爱妃,起来吧,朕已经听明白了你的意思。” 程凤舞谢恩后随着启皇的话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启皇方才负手而立一脸冷然表情的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自始至终都安静的坐在凤椅上的王皇后,平静的问道:“不知道皇后可有话要说?” 听到启皇的话,程蝶舞的眼里一紧,快速的扫了一眼王皇后便垂下了眸子,暗自想着启皇不给自己说话机会的原因,暗自想着王皇后会如何坐答,从未遇到如此危机关头的程蝶舞,垂在身侧的那双紧握成拳的手,手心里满满的全是冷汗。 就见王皇后从容的从凤椅上站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一抹雍容华贵的笑容,朝启皇行了一礼,方才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皇上,臣妾觉得,刚刚凤贵妃的那个故事讲的极好,至于皇上要臣妾说什么,那只有一句,便是刚刚程小姐说过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妾没有做过,自不会怕别人的猜忌和查证。还有,请皇上给程小姐一个说话的机会。” 王皇后没有因刚刚程凤舞的话而辩解一句,却又字字说明着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最后还要启皇给程蝶舞一个机会,这让程蝶舞半垂的眸子微微一闪,一抹情绪从她的眼底快速闪过。 “既然如此,那朕就听听程小姐有什么话要说吧。” “皇上……” 闻言,程蝶舞恭敬地喊了一声皇上后,便抬首镇定的看着启皇,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充满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坦诚。 “皇上,臣女和皇后娘娘一样,也觉得刚刚凤贵妃娘娘讲的那个故事很好听,只是,抛却故事的真实性,臣女有几处疑惑之处还想请凤贵妃娘娘指点一二。”说完,程蝶舞转眸快速的看了一眼程凤舞,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势在必得的决心后,便继续说道:极品官途 “对于凤贵妃娘娘所说,皇后娘娘和江湖上的门派有来往,臣女不方便发表意见,只是觉得,皇后娘娘位于深宫,别说出宫门,就是回家省亲也要皇上批准方能成行吧,更别说去江湖上走动,和江湖中人有来往,这是其一。” “其二,臣女从未说过不入宫选妃这句话,做为定国候府的嫡长女,自生下来便有着别人无法知道的重责,因此,自小便在父母大人的严格要求下学习琴棋书画,臣女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能把《女四书》全部背诵下来。《女诫》所要求的敬顺,妇行,专心。《内训》所要求的德行、修身、慎言、谨行、勤励、节俭、崇圣训、景贤范、事父母、事君、母仪、待外戚。以及《女论语》和《女范捷录》要求的妇贞烈女、贤妻良母,无不融会贯通。自问,又怎么会私自出府认识男人,还私定了终身?” “想必皇上、皇后、丽贵妃在此次太子殿下选妃前都未听过臣女的名字吧?这些年,京中权贵,旦凡说起我定国候府,无不会说起如今的凤贵妃娘娘,京城第一美女,京城第一才女,而臣女,则无人问津,其中原因便是,臣女一直在父母大人的要求下,每日学习琴棋书画,如无特殊事情,从未出府半步,因此,才会无人问津,试问,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出府结识他府公子,如果臣女真的私下出府,想必就是皇上,皇娘,凤贵妃没听过臣女的名字,二皇子也定会听到臣女的名字吧?这是其三。” “其四,就算一切如凤贵妃娘娘所说,昨夜那人是臣女以前私订终身之人,他昨天晚上来拿着臣女曾经送他的东西是来找臣女谈一谈的,那么,臣女就不明白了,昨日,臣女接到皇上的旨意便随着内侍入了宫,别说臣女事先不知道,就是臣女的父亲大人也是不知道的,那么,那个人又是如何知道臣女昨日入宫的?还准确找到了凤贵妃娘娘给臣女安排住宿的偏殿?” “其五,太子对臣女的宠信,臣女清楚,也无以为报,试问,如果,太子真的关心臣女的安危,又怎么会教臣女武功,而不是派得力的侍卫暗中保护臣女?虽然臣女没有学过武功,对武功一窍不通,可是却也知道,这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会的,而是数十载之功。昨天夜里,那个杀死四名侍卫的黑衣人,在一刀便把四名侍卫闭命,此人的武功,相信不用臣女说,如何之高懂武功的皇上和二皇子心中也早有定论了吧?那么,臣女和太子相识才短短数月,试问,就能有如此身手了吗?如果真如凤贵妃娘娘所说,是臣女杀了那人,那么,不知是太子这个老师教的好呢,还是应该说臣女绝顶聪明,几个月变能由一介弱女子变成江湖高手呢?” “所以,皇上,臣女对刚刚的凤贵妃娘娘的猜测之言只能归为是一个好听的故事,因为,昨天夜里,那个手上拿着什么定情信物的人不是臣女的情人,那个一刀闭命四名侍卫的黑衣人也不是臣女所杀,至于这一系列事情,臣女如今也有了一个猜测,那便是,昨天夜里,所有的事情,通通都是有心之心所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至于设此局之人的目的,臣女不敢猜,也无法猜,不过,臣女还是想请皇上命人搜一下臣女的身上,看看到底有没有凤贵妃娘娘所说的绣花针,还臣女一个清白,也好让皇后娘娘从此等莫名其妙的事情里脱身出来。”说完,程蝶舞便跪在了大殿之中,脸上是再郑重不过的郑重表情。 程蝶舞知道,自己这番话并不一定能说动启皇,因此,便赌上了启皇会不会真的命人来搜自己的身上有没有绣花针,而她所赌的便是太子和王皇后在启皇心中的位置。自己刚刚最后的那番话虽然没有说明什么,表达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此事是一个局,和刚刚压下去的太子皇陵被雷击一样,是一个局,而这局里暗含的东西便是人人所梦想的帝位。程蝶舞深信,启皇一定能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逆天 程蝶舞直挺挺的跪在殿中央,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定定的看着启皇,而场中的每个人则眼里各闪过不同的神色。 坐在位置上的程凤舞眼里划过一抹阴狠之色,一双手紧紧握着椅柄,丽贵妃则快速的和自己的儿子二皇子轩辕睿交换了一个神色,王皇后的眼里则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情绪,嘴角微挑,泛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而启皇,则冷冷的负手而立在高台之上,看着程蝶舞,没发一言。 整个大殿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没有一个人再说一个字,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殿门猛地打开,一道随着内侍的阻拦之声响了起来:“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听到这个声音,殿中的人皆是一愣,程蝶舞更是一怔,不敢相信的回首,就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轩辕澈用力挥开阻挡自己的内侍,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轩辕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明明被启皇罚去皇陵,没有圣旨是不能回来的,而如今……看着越走越近的轩辕澈,眼中不觉一紧。 此时的轩辕澈还是穿着那日程蝶舞离开的棉服,此时的棉服上沾满了泥土,曾经英俊的面容上布满了疲倦之色,下巴底下布满了青色的胡茬,一看便知道定是几日不眠不休从皇陵赶了回来。179023591d7dj。 轩辕澈,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抗旨不遵,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程蝶舞一脸担忧的看着轩辕澈,就看到轩辕澈朝着自己投来一抹淡淡的笑,那笑里的安抚是那么的明显。 那日,当轩辕澈随着侍卫来到被雷击的皇陵,便看出了人为的痕迹,可是,当时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分析和寻找做此事的人,只能先和众人一起去堵皇陵的口子和把涌进皇陵中的水想办法弄出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轩辕澈一边安排人送程蝶舞离开,一边想着如何把此事平息下来而不受到启皇的责罚,却在冯管事那里听到了一切已有安排的回答,直到看到李子漠,轩辕澈便清楚了所有。于是,才有了程蝶舞收到的那封信。 对于京中的传言,早在皇陵被人为所爆之时轩辕澈便已经猜到了,只是却没想到,最后却是程蝶舞帮自己平息下来。因此,在昨天收到飞鸽传书说程蝶舞被程凤舞召入皇宫时,轩辕澈便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那股危险气息是自从皇陵被人为所爆后便充斥在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之中,而昨天,却是最浓最难让他压抑的。 历经太多阴谋暗算的轩辕澈,轻而易举的猜出了这一系列事情背后所图之事,如果没有牵扯上程蝶舞,轩辕澈还会安步就班的去回防一下,可是,看着飞鸽传书上的那几行小字,他一向自诩的镇定统统在程蝶舞的安危面前瓦解。他当然知道没有圣旨便回京的后果,可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飞奔了回来,想着进宫偷偷看一下程蝶舞,知道她安然无恙后便赶回皇陵。几日行程,轩辕澈用了一晚便赶了回来,却没想到,偷偷潜回皇宫的他在暗卫那里听到了昨天夜里的事情。他再难压抑心中的关切,再不顾什么抗旨不遵的后果,不顾暗卫的阻拦,不顾奔雷他们的阻挡,更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大殿,只为了能让程蝶舞从此事全身而退。 启皇挥手让内侍和侍卫们退出大殿,负手而立,龙目冷然的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轩辕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轩辕澈,嘴唇紧抿,不发一言。欲火焚村 轩辕澈除了看了一眼程蝶舞之外,再没看殿中的任何一个人,跪在地上,定定的看着启皇,朝着启皇郑重的磕了一个头,抬首,一脸凝重的看着启皇,一字一字的说道:“父皇,儿臣知道,此番,儿臣抗旨不遵,私回京城会受到何等的责罚,可是,儿臣还是回来了,只是想让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机会?太子,你可知道,即便你有机会,在你私自回京时,也已经失去了?朕来问你,是谁和你暗自通风报信,让你知道了京中的消息,你才如此连朕的责罚也不顾,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启皇冷冷的说道。 “京中没有任何人和儿臣通风报信,儿臣只所以回来,是因为皇陵之事,前几日,工部派去皇陵检查的人一到,儿臣才得知了京中传言,想着此事的蹊跷之处,本想写本奏折向父皇禀明一切的,可心里的不安却还是让儿臣不顾一切的赶了回来,只想当面和父皇说上几句话。却没想到,却遇到了今日之事,父皇,你要怎么罚儿臣,儿臣都心甘情愿,也不无怨无悔,可是,儿臣却不能让母后,让儿臣自己喜欢的女子受半点伤害,而且,这些伤害还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无中生有。” 轩辕澈一双墨眸布满了血丝,那是他不眠不休连夜赶路的证据,他就这么烁烁的看着启皇,没有一点后退的姿态。 负手而立的启皇眼里划过一抹情绪,停了片刻,手一挥,终是开口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定国候府嫡长女,把事情的原委说于太子听。”说完,转身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之上。 闻言,跪在上的程蝶舞恭敬地答应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方才看着轩辕澈,冷静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把程凤舞刚刚的那番猜测之言说了一遍。 着蝶句蝶样。听完程蝶舞的叙述,轩辕澈朝着程蝶舞轻轻点了点头,便转眸扫了一眼一直冷静站在殿中的轩辕睿,心里一冷,收回视线,抬眸扫过坐在高台之上的众人,在看到王皇后一脸平静的表情后,最终把视线落在了程凤舞的身上。 “凤贵妃,本宫真的没想到,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竟然对江湖之事如此清楚,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思维却能如此转换之快,单凭一个陌生之人身上的东西,单凭二皇子查出来的如针口般的伤口,便能推测出事情的原委,真让本宫佩服之极,只是,本宫想问你,本宫的母后若是真和那风门有关系,昨天夜里,为什么要杀了你口中那个所谓的情郎,就因为他想和本宫未来的太子妃谈谈,挽回感情吗?难道,就为了保护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不引人注目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把那人掳走不是更简单?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张,把自己和自己要保护的人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虽然,轩辕澈一身风尘,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不堪,可是,负手而立的他,此时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却还是那么的令人无法忽视,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越发显得他高大无比。 看着轩辕澈的一双冷眸,听着轩辕澈的冰冷质问,坐在椅子上的程凤舞心里一紧,她怎么也没想到,轩辕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是事前所没有想到的,她快速的看了一眼轩辕睿,在看到轩辕睿视而不见的转眸后,眼里一冷,银牙一咬,两行清泪便涌出了一双凤眸。 147 冷辩程凤舞,轩辕澈归来 就见程凤舞一双凤眸里立时涌出了两行清泪,沾满泪水的小脸上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我见忧怜。睍莼璩晓本就美丽动人的凤眸因为泪水的浸湿而越发的吸引人。程凤舞就这么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启皇,身子一矮,直接从椅子上跪到了地上,委屈的、哽咽的说道: “皇上,臣妾刚刚说的只是一番猜测之言,真的没有太子所说的心怀叵测之意啊,皇上……她是臣妾的亲姐姐,臣妾想救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她呢?实是昨天夜里安统领交到臣妾手上的东西,具具都是姐姐亲手所为,绣品,字条,无一不是真迹,臣妾也想着隐瞒,也不想今天呈现在皇上的面前,可是,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心里理应为皇上着想,所以,才会舍弃了能帮姐姐隐瞒的机会。皇上,臣妾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爱妃啊,快快起来。”启皇一脸疼惜的把程凤舞从地上拉了起来,就见程凤舞顺势偎进了启皇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看着拍着程凤舞的背低声宽慰的启皇,轩辕澈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眉头却微皱了起来,暗自猜测着启皇如此疼惜程凤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自启皇登基为帝,这些年后宫人数并不多,除了极宠爱的王皇后和丽贵妃之外,就只有几个妃嫔。曾经也有大臣直言说让启皇选秀,启皇都拦了下去,理由很简单,他说:朕一个快要半百之人,何必再去牺牲那些小儿女的大好年华。曾经启皇的话历历在耳,如今,却…… 就在轩辕澈暗自猜测之时,就听到轩辕睿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皇,凤贵妃对父皇一片忠心,所言所讲难免有些偏袒父皇之嫌,儿臣掌管刑部,遇到案件皆不过一个证字。因此,依儿臣来看,今日之事,其实很简单:若是想就此了解,那么也不用再查下去了,若是按凤贵妃的意思,为父皇的安危着想,查个清清楚楚,那么也很简单,昨天夜里安统领找到的证物还有那两具尸体此刻命上拿来便是,再有就是,按凤贵妃所言,对定国候府的程小姐搜一下身,看看可有绣花针。” 轩辕澈睿的话落,便看到启皇的双眸扫了一眼轩辕澈,而最终却是落在了程蝶舞的身上,此时的程蝶舞,早因为刚刚轩辕睿的话而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在看到启皇的探查眼眸时,一双眸子里却没有显出半点惊慌之情。程蝶舞知道,此刻对于自己来讲,就算证物摆在面前,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慌乱之情,不然,便失了所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如果轩辕澈此刻还没有回来,程蝶舞还没有这么害怕,可是,如今,他就站在身边,而自己身上也却有绣花针,如果真的搜出来,刚刚轩辕澈的那番话会让他陷入怎样的境地,程蝶舞再清楚不过,因此,程蝶舞强压住心低的慌乱,如一株挺立在冰霜中的腊梅般,坚定而自信。 “皇上,臣妾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宫执掌凤印多年,遇事自会查个究竟,一来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心怀叵测的小人,二来是不给任何一个忠义之人半点受委屈的机会。所以,今日之事,依臣妾来看,就依了二皇子,把昨天晚上的事查个清楚,也好让凤贵妃安心。”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王皇后突然开口说道。 “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就交由二皇子来办。”启皇说完,拍拍程凤舞的背,扶着她坐回座位上后,转身坐到了龙椅上,一双龙目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王皇后。 程蝶舞心里因为启皇的话而一紧,就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被握进了一个温暖的大手里,抬眸,就见轩辕澈不顾众人的侧目,一脸微笑的执起了程蝶舞的手,牵着她迈步走到了大殿一侧。耳边传来轩辕澈温柔的话语:“蝶儿,一切有我。” 程蝶舞能清楚的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手手心里布满了有些硌手的茧子,垂眸去看,轩辕澈曾经白净的手上有着几道深深的划痕,看着这样的手,程蝶舞的眼前不觉出现了轩辕澈和那些修皇陵的人一起,冒着大雨,搬抬石头的情景,耳边再次响起了那日轩辕睿的话:“如果不是你,那日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阴雨天,雷再大也不会发生什么。”心里微微一酸,在感觉到轩辕澈想要放手时,想也没想,反手紧紧握住了轩辕澈的大手。[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 本来,轩辕澈在看到程蝶舞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时,便想着抽回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手背上的作口,是那日晚上冒雨和众人搬抬石头填堵洞口所致,不想程蝶舞担忧,却没想到,程蝶舞反手用力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当掌心里那抹柔软反客为主时,轩辕澈冰冷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柔柔的笑意,多日的疲惫也因此而注入了一抹甜蜜。他没有去看程蝶舞,只是反手握紧了程蝶舞本抓着自己手的那抹柔软,抬眸,扫了一眼高台之上的众人,最终把视线落到了轩辕睿的身上。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有些事,有些人是该了解了。 而听到启皇安排,轩辕睿的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依旧一幅安静坦然的模样,“儿臣遵旨。”轩辕睿拱手说完,便朝着程凤舞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凤贵妃,不知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现在在哪儿?” “在我的侍女翡翠那儿。” “来人,传翡翠。”轩辕睿大声喝道,很快,便看到殿门一开,翡翠捧着东西走了进来。跪在殿中,朝启皇等人行礼问安后,便听到轩辕睿问道:“你手上的东西可是昨天夜里安统领交给你家娘娘的?” “回二皇子的话,正是。请二皇子过目。”说完,高抬双手,把手上的东西呈给了轩辕睿。 随着轩辕睿的动作,就见一件红色肚兜从那只绣着梅花和蝴蝶的荷包里拿了出来,没有人看到,拿着肚兜的轩辕睿眼底划过的冷色,打手打开了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看了一眼,抬眸看着程凤舞问道:“请问凤贵妃,这些可是昨天晚上安统领从那人身上找到的东西?” “正是,这个荷包是从那人的怀里找到的,当时,还从他的鞋子里找到了一把匕首。” 轩辕睿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张宣纸,再次问道:“那么,凤贵妃,你怎么能肯定这些是你姐姐的东西呢?” 就见程凤舞抬手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水,瞟了一眼和轩辕澈并肩站在殿旁的程蝶舞,当视线落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时,眼里厉色一闪,转眸看着轩辕睿,开口柔声说道:“我和姐姐自小一起长大,对她的绣技和笔法自是再清楚不过,因此,第一眼看到这些东西时,便看出了是出自姐姐之手。如果二皇子不相信,我记得前些时候,姐姐曾经绣了幅观音图给皇后娘娘,可以拿那幅图来和二皇子手上的东西比照一下,至于字体吗?也可以让姐姐当场比着那纸上的东西写一遍,相信,一切自会明了。” 听到程凤舞的话,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荷包和肚兜,具是程蝶舞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落到程凤舞的手上,至于,那张纸,程蝶舞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巧士也不少,能把一个人的字迹模仿的以假乱真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即使如此,程蝶舞也不能让程凤舞轻易的便把这罪名给自己坐实,她清楚,证明这些东西是自己送给那人的只是第一步,也是关键一步,他们想对付的是王皇后和太子,因为,如果刚刚程凤舞的话成了真,那么王皇后和风门有关系便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事实,太子教自己用针杀人也成了事实。一吻成疾 虽然,程蝶舞到现在也不清楚那个风门到底和王皇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程凤舞他们会借用风门来对付她。想着曾经的不悔师傅,想着那个云飞扬,都不曾提过和皇宫中人有关系,眉头不觉微微一皱。 “二皇子,可否把东西让我看看?”程蝶舞用手轻轻扫了一下轩辕澈的手心,朝他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轩辕睿冷静的说道。 程蝶舞知道,虽然,轩辕澈赶了回来,可是,自己却是不能事事靠他,不然,程凤舞他们本就想借自己来打击他,那样做,岂不是称了他们的心意。因此,程蝶舞明白,这场仗如果自己能羸是最好的,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让轩辕澈有机会帮自己说一句话的。 “当然可以,程小姐有权利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轩辕睿的眉头微微一挑,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把东西放到翡翠的手上,示意让她把东西拿过去。 程蝶舞不等翡翠把东西拿过来便迈步走了过去,说实话,她有些私心,下意识的不想让轩辕澈看到那个肚兜。 走到翡翠面前,程蝶舞首先拿起了那张纸,快速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字,眼里一顿,便放下了纸,又拿起了那个荷包,反复看了好几遍,半垂的眸子里冷意越来越盛。 “程小姐,可有什么话要说吗?”轩辕睿挑眉问道。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把手上的荷包紧紧握了握,抬眸,朝着轩辕睿冷冷一笑,转眸看着坐在高台上的众人,朗声说道:“这些东西,的确是臣女的。” 程蝶舞的话一落,就看到程凤舞的眼里划过一道得意之色,不觉面露喜色,身体松软的靠进了椅子里。嘴角一抿,心里暗自喃道:程蝶舞,谅你这次也插翅难逃。 “可是,臣女有话要说。”程蝶舞看着程凤舞眼里的笑意,脸上依旧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大声说道。17903367 “说!”启皇背倚龙椅,冷冷说道。 “谢皇上。”程蝶舞朝着启皇躬身行了一礼,抬手拿起那个刚刚放下的荷包,开口说道:“其实,臣女也很奇怪,为什么臣女的这些东西会在那个人的手上。这个荷包,是臣女三年前所绣,因为臣女的娘亲喜爱梅花,而臣女的名字里又有一个蝶字,因此,便以梅花和蝴蝶为样绣了这个荷包。当时,正逢臣女贴身丫环青青的生辰,臣女本想着另外送一样礼物给她,可是,臣女的丫环非得要这个荷包,臣女没有办法,便把这个荷包送给了她。青青那丫头自此便终日带在身上,直到她离开人世,臣女再没有见过此物。” “程小姐的意思是,这个荷包的确是你的东西,却在三年前以生日礼物送给了你的侍女青青,是不是?”轩辕睿平静的问道。 “不错,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这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昨天夜闯皇宫之人的手上?还有,程小姐所说的那个青青,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吧?那么,又怎么能证明,这东西你的确是送给了她呢?”轩辕睿面带微笑继续问道。 听到轩辕睿的问题,程蝶舞轻轻一笑,抬手扬了扬手上的荷包,挑眉说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明明送给了我的侍女,如今,却会出现在别人的身上。至于证明吗?”说着,抬眸扫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程凤舞,拿着荷包的手一紧,开口说道:“当初,青青那丫头非得要这个荷包,我为了表示送她礼物的真心,便在这荷包每一朵梅花的花蕊处绣了一个字,不用心看根本看不到。”说着,把手上的荷包递给了轩辕睿。穿越兽人之美好生活 轩辕睿因为程蝶舞的话而眼里一闪,接过荷包,仔细的看着荷包上的梅花,片刻,眼神一闪,把荷包递给翡翠,扬声说道:“给皇上和各位娘娘看看。”1d7tz。 翡翠答应一声,恭敬的把荷包呈到了启皇众人面前。 当翡翠拿着那个荷包来到程凤舞面前时,程凤舞的眼里满满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盘算如此之密的计划会被程蝶舞如此轻巧的便破了局。当她拿起那个荷包,看到梅花花蕊上的那些字时,不甘心瞬间充斥在她的眼里。 “本宫当初就称赞你心思手巧,如今看来,真的没有夸错,那梅花花蕊上的字迹,真让本宫很是赞叹,想来,就是宫中的织锦局也没有你这双手巧啊。”王皇后一脸带笑的开口说道。 见了眸楚地。听到王皇后的称赞,虽然程蝶舞知道,王皇后是定不会帮自己摆脱如今的困局,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风月之言,可还是笑着躬身行礼说道:“谢皇后娘娘赞赏,臣女手拙,也就能绣绣花样的花草,怎么敢和宫中的织锦局相比较。” 听着王皇后和程蝶舞的一问一答,程凤舞冷哼一声,瞟了一眼轩辕睿,也笑着说道:“如此说来,真的是姐姐送给青青那丫头的东西呢,只是,这下更奇怪了,为什么,姐姐送给青青的东西,如今又出现在了别人的身上呢。” 程蝶舞知道,程凤舞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因此,在听到她的话后,没有感觉到多少意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即回答道:“这个问题,请恕臣女无法回答,这办案还得要二皇子殿下啊。”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睿眼里冷色一闪,冷冷看了一眼程蝶舞,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另外几样东西,想必程小姐也已经想出了来由了,如此,就一并说说吧。” 轩辕睿冰冷的眼神让程蝶舞的心莫名一紧,她不觉对冯德昭一行人的安危起了挂念,可是,她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因轩辕睿的威胁而妥协什么,而是要想办法让程凤舞的计谋一败涂地。如今,再说,轩辕睿和程凤舞没有半点关系,打死程蝶舞也不会相信了。那么,程蝶舞不觉暗想,既然不能直接解了表哥一家的危机,说不定,围魏救赵也不失一则良方。 想到这儿,程蝶舞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平静的说道:“那肚兜的样式和上面的花色看上去的确是我的东西,只是,这东西太过平常,只要去过京城云锦阁的人,拿点银子都能买到,因此,又怎么能证明这东西是我的呢?还有,肚兜这种东西,对一个女子是何等的私密,想必,旦凡有些常理的人都不会送这东西定情的吧?到是这张纸上的东西,看着还像个定情的东西。” 程蝶舞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上面的纸,挑眉快速的看了一眼程凤舞,嘴角一挑,看着那张纸轻轻念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念完忽然扑哧一笑,面露娇羞的看着轩辕澈,一双美眸眨了眨,柔声说道:“这是太子远赴皇陵时,我写给太子的东西,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能送出去,一直压在书桌的佛经里。说来可是奇怪的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人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请程小姐不要见怪,来人,搜一搜程小姐身上可藏有绣花针。”轩辕睿冷声说道。 148 情字在心间,爱意两纠缠 听到轩辕睿说要让人搜自己的身,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知道这身是绝对不能让轩辕睿搜的,因此,程蝶舞深吸一口气,镇定的看着轩辕睿,淡然的说道:“二皇子,这些证物我们都还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便要进行下一项呢?”言罢,不给轩辕睿说话的机会,程蝶舞便朝着高台之上的启皇众人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皇上,可否也给臣女一个猜测的机会?臣女并不是有心和凤贵妃娘娘相比较,实则,此事由臣女而起,又关乎臣女的清誉,因此,还请皇上容臣女对刚刚这些所谓的证物讲一讲。睍莼璩晓” 站在一旁的轩辕澈,双眸紧紧的盯着殿中的程蝶舞,虽然,轩辕澈知道那张纸上的字并不是程蝶舞所写,也知道程蝶舞刚刚的那番话是骗众人的,可是,他的心还是蓦然一甜。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轩辕澈心中反复念着这句不似承诺却胜似承诺的话,笑了。而他的左手则紧握成拳,那里还残留着属于程蝶舞的温度,好似只有把手握的更紧一些,那属于程蝶舞的温度便能在自己的掌心留的更久一些。 其实,轩辕澈是知道程蝶舞会用针刺人《穴》道来防身的,刚刚他也一直在想,如何帮程蝶舞渡过此次危机,然而,当听到程蝶舞技巧的拒绝轩辕睿搜人,并请求启皇给一个说话的机会时,轩辕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看着一脸镇定,如傲梅般坚定站在大殿中的程蝶舞,他不觉暗自低喃道:蝶儿,此生若我注定站在那个位置上俯看众人,而我身边,也只有你才配和我并肩而立,笑看风云。想到这儿,刚刚和程蝶舞对握的手更紧了几分,蝶儿,既然刚刚你主动握住了它,那么,就这样一直握下去吧,无论无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而此时,在听到程蝶舞的要求后,程凤舞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急色,便朝轩辕睿的方向看去,却在看到轩辕睿一脸冷清的表情后,眼里微微一顿,终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而是转眸看着启皇。 王皇后和自进殿以来便没有说一个字的丽贵妃皆看着启皇,只是前者的眼里划过一道令人难以窥探清楚的亮泽,后者的眼里却充满了某种希翼神色。 启皇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烁烁的看着程蝶舞,片刻,就在众人以为启皇会拒绝的时候,便听到启皇冷冰冰的开口说道:“朕没有工夫听人讲故事,不过,既然你也说了,此事身关你的清誉,那么,朕便听上一听吧。只是,朕希望,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深思熟虑的。”虽然,启皇同意了程蝶舞的要求,可是,话里浓浓的不悦却还是清楚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 听到启皇的话,程蝶舞的嘴角微挑,朝着启皇再次行了一礼,开口说道:“臣女定不会让皇上失望。”说完,扬眉似是而非的看了一眼程凤舞,淡然一笑,开口说道:“这个三年前臣女亲手送给侍女青青的荷包怎么会出现在昨夜那人的身上,臣女大胆猜测,或许,青青离世之前便已有了心上人,为表深情,便把极为重视的那个荷包送给了那人。而碍于女儿家的面子而没有跟臣女说。至于里面的那个肚兜,也是青青的私密物。到是那张臣女写给太子的东西,为什么会在那个人的手上,臣女也大胆猜测了一番。”求魔 “皇上,有所不知,青青和臣女情同姐妹,自小一起在定国候府中长大,几个月前的某个夜晚,青青在毫无预兆的前提下上吊自尽。虽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可是,臣女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青青自杀并不是那么简单。今天,在看到这些东西时,臣女才会有了下面的想法,那便是,青青喜欢的这个人或许是江湖中人,此人不知惹了什么厉害的角色,或是沾染了江湖什么样的恩仇,总之,青青受到牵连因此离世,而昨夜,那人拿着这些东西来找臣女,或许就是一来证明他的身份,二来是想告诉臣女一些事情,怕臣女不相信他,才拿着青青送他的定情信物还有臣女的字笺。却不想,费尽心计找到臣女时,却被尾随在而来的仇家所杀。而那个杀了四名侍卫的人,或许是此人的好友,在看到朋友被杀时,想跟臣女说什么,不想,也被随之而来的人杀掉。皇上,臣女想,或许那人是有什么至关紧要的事情要和臣女说,或许那事关乎青青,才让他顾不得深宫重重侍卫寻了臣女到了凤贵妃娘娘的偏殿,只是,这一切都将变成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或许,就像二皇子所说,找到那个什么风门的人,才能解开这一切。总之,皇上,臣女与昨天夜里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一切事情的原因皆由一个痴情男子想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什么事而引起来的。” 程蝶舞一番言情并茂,言辞缜密的话一落,轩辕睿的双眸紧紧一闭,再睁眼,里面已经是清明一片,他知道,程蝶舞已经不用再说什么,她已经嬴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一握,随之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也觉得程小姐的话有几分道理,想来,皇后娘娘入宫前一直是养在深闺,入宫后又极少出宫,又怎么会认识江湖中人,看来,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到身让此自。 轩辕睿的话一落,自进殿便没有说一个字的丽贵妃也随即开口说道:“是呀,皇上,臣妾也相信此事是一个误会,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认识江湖中的人吗?” 听着轩辕睿和丽贵妃的话,程蝶舞提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眼眸一转,朝着轩辕澈柔柔一笑,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睁眼,程蝶舞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转眸看着房间的布置,很轻松的便认出了这是轩辕澈的太子府。眉头微皱,暗自想着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便想着从床上坐起来,就在这时,便听到轩辕澈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蝶儿,你醒了,快躺下。昨天夜里,你在牢中应该沾染了风寒,再加上大殿之上情绪过于紧张,放松下来便昏了过去,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轩辕澈一脸关切的扶着程蝶舞重新躺在床上柔声问道。古董训鬼师 看着已经换上崭新锦服的轩辕澈,程蝶舞眼里一亮,语带兴奋的问道:“太子殿下,皇上是不是准许你从皇陵回来了?” “没有,不过,父皇准许我留在京城过一夜,明天一早,我便要动身回皇陵了。” 听到轩辕澈的回答,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喃喃说道:“难道皇上还是没有相信我说的那些话?” 闻言,轩辕澈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抚着程蝶舞耳侧的一缕发丝,柔声说道:“真是一个小傻瓜,如果父皇没有相信你说的那些话,又怎么会让我带你回我的太子府?” “可是,可是,既然皇上相信了,为什么还要你回皇陵?” 看着程蝶舞急切的表情,轩辕澈双手一用力,便把躺在床上的程蝶舞拥在怀里。程蝶舞永远不知道,当听着程蝶舞那番冷静且言辞缜密的话时,轩辕澈是何等的激动,他庆幸,自己看上的,爱上的女人是一个能担大业之人。程蝶舞永远也不知道,当看着程蝶舞朝轩辕澈柔柔一笑时,轩辕澈比拥有了天下都开心,他想的,要的,不过就是自己爱的这个女子脸上永远是这抹开心的柔软笑意。程蝶舞永远也不知道,当看到她软软的倒在地上时,轩辕澈是何等的紧张和恐惧,他紧紧抱着昏倒在自己怀里的程蝶舞,失了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冷静。 轩辕澈紧紧抱着程蝶舞,眸子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深情,在她耳边喃喃说道:“蝶儿,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被轩辕澈紧拥在怀里的程蝶舞,脸胀红的想要推开他,却在几次没能成功后,手足无措的任由轩辕澈抱着。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细声回答道:“一切引我而起,我理当帮你把事情摆平。太子殿下,你知道不知道,其实,那晚皇陵不是雷……”17903626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蝶儿,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再自己抗,一切有我,懂了吗?”轩辕澈仿佛知道程蝶舞想要说什么,便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扶着程蝶舞的胳膊,看着她胀红的小脸,眼里划过一抹情绪,柔声说道。 轩辕澈眼里的深情是那么的明显,程蝶舞只能有些慌乱的回避着轩辕澈的注视,细声说道:“殿下,我饿了。” “看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你等着,我去给你端饭。”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细心的把程蝶舞放回到床上,起身朝外走去,程蝶舞没有看到,轩辕澈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静静躺在床上的程蝶舞看着淡黄色的床幔,耳边不觉响起了刚刚轩辕澈的话,双手不觉紧紧拧着身上的锦被,陷入了纷乱的思绪之中,直到一道阴影挡在了自己面前,转眸看去,就见一身紫衣的千雪正烁烁的看着自己。极品女军皇 “千雪姑娘……” “程小姐,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可是,如今,我却不得不说。你可知,殿下收到京中飞信,说你被程凤舞召入皇宫,心急的他便不顾一切的赶了回来。你去过皇陵,应该知道路程有多远,而牵挂你安危的殿下却只用了一夜便赶回了京城,这其中有多累相信不用我说,程小姐也清楚吧?本来,殿下想私下进到皇宫看到程小姐安然无恙便赶回皇陵的,可是,却在赶回京城时听到了宫中发生的事情后,不顾个人安危,打伤了阻拦他的奔雷,重伤了阻拦他的万风,不顾已经疲惫之极的身体,不顾私自回京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重罚,毅然决然的闯进了宫,就只是想保你安危。程小姐,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殿下重要,还是平王世子重要,可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不爱殿下,就不要再给他半点希望,免得殿下再伤怀。如果你爱殿下,就请不要再像刚刚那般想要推开殿下,你应该知道,那是对殿下最大的伤害。”快速的,不给程蝶舞半点反应的千雪说完这番话,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身后程蝶舞的话而阻断了步伐。 “你……你喜欢太子殿下吧?” 千雪没有回身,只是苦涩一笑,喃喃说道:“程小姐不要误会,太子殿下是千雪的主子,这点永远也不会改变。”说完,跃身离开了房间。1d7ya。 看着千雪消失在房间的身影,程蝶舞再次陷入了思绪之中……直到轩辕澈亲自端着饭菜坐到程蝶舞的面前,程蝶舞方才转回了思绪。 任由轩辕澈温柔的扶起自己的身体,任由轩辕澈细心的在自己身后放上软枕,程蝶舞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轩辕澈,或许是刚刚千雪的话还响在耳边,或许是别的原因,在看到他眼底的青色时,程蝶舞心中一动,喃喃说道:“你吃晚饭了吗?” 闻言,轩辕澈轻轻一笑,一边细心的为程蝶舞吹着发烫的米粥,一边柔声说道:“我还不饿,来,张嘴,我喂你。” 程蝶舞这次没有拒绝,乖乖的张嘴把轩辕澈递到嘴边的米粥吃了下去,方才柔柔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其实,你这么厉害,应该清楚,我一开始只所以会参加选妃,只不过是不想程凤舞梦想成真而已。” 替程蝶舞吹米粥的轩辕澈手微微一顿,眼底深处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抬眸看着程蝶舞,一边把吹凉的米粥递到程蝶舞嘴边,一边喃喃回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蝶儿,我不逼你,只要你幸福就好,来,别说话了,先把饭吃完再说,好吗?” 149 情字在心间,爱意两纠缠 如果说,此刻的程蝶舞没有因此而动容那是骗人的,曾几何时,也曾有人这样不顾个人的身体健康而温言轻语的哄自己;曾几何时,也曾有人这样满目疼惜的喂自己吃饭,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们离世时而离自己远去。睍莼璩晓程蝶舞以为,或许此生,她都不会再拥有这样的动容时刻,而如今…… “怎么了?是不是饭不合胃口?还是哪儿里不舒服?”在看到程蝶舞愣食后,轩辕澈关切的问道。 轩辕澈的话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刚刚千雪的话再次响在了她的耳边,她看着近在咫尺轩辕澈那英俊的面容,以及那强撑的疲惫,眼眸一闪,抬手轻轻握住了轩辕澈拿汤匙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柔柔说道:“不是,很好吃,只是太多了,我可能吃不下,如果太子殿下不嫌弃蝶舞,就一起吃吧,好不好?”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的眼里一亮,几分惊喜加杂着几分喜悦就那么《赤》《裸》《裸》的出现在他的眼里。轩辕澈没有说话,却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了程蝶舞,就见轩辕澈把吹凉的米粥喂给程蝶舞后,自己接着舀了一勺米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笑着说道:“味道不错。” 看着轩辕澈用自己刚刚用过的勺子吃饭,程蝶舞脸不觉微微一红,她的本意是不想轩辕澈饿肚子,可是,却不是这样和他共用一把勺子,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轩辕澈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喜悦之情时,终是把话咽了下去,就这样,两个人共用一个碗,一把汤匙,把轩辕澈端来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怎么样?吃饱了吗?”轩辕澈体贴的用丝帕擦拭着程蝶舞的嘴角,一边柔声问道。在看到程蝶舞点头后,拿起放置空的饭碗起身便想离开,衣襟一紧,转眸就见程蝶舞正一脸胀红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轩辕澈关切地问道。 其实,程蝶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抓住了轩辕澈的衣襟,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越发红热了起来,眼眸半垂,不好意思的低声喃道:“太子殿下,你一会儿还过来吗?我知道你明天要回皇陵,今天可能有好些事情要做,如果……” 不等程蝶舞把话说完,轩辕澈便笑着回答道:“我马上就来。”说完,迈步朝房外走去。半倚在床上的程蝶舞就听到轩辕澈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来人,很快,便空着手走了进来。 轩辕澈一脸笑意的走回到程蝶舞的床前,柔声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垂眸看着锦被上的图案,而轩辕澈,在看到程蝶舞只是垂眸却没有想说话的样子,也没有开口,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程蝶舞看。总裁老婆爱上我 虽然,程蝶舞没有看轩辕澈,可还是能轻易的感觉到自己身上那道有些火辣辣的注视,在心里叹了口气,终是抬起了头,低低喃道:“太子殿下,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看着程蝶舞一本正经的小脸,轩辕澈笑着点点头,柔声说道:“好,蝶儿,你说,我在听。” 听到轩辕澈的回答,像是做了决定般,程蝶舞把身体更加倚进了背后的软枕,喃喃说道:“我娘儿是在一次去庙里进香时认识的父亲,我曾听杜妈妈说过,那时的父亲还是一个不得志的穷书生,可是,娘儿却动了心,最后,不顾外婆和舅舅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父亲。按理说,这就像书上说的那般,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以后理应过的很开心,很幸福。可是,想必我不说,现如今,太子殿下也知道了,父亲娶了李芸娘,生下了程凤舞和程跃龙。我娘儿生前从未守着我说过父亲的一句不是,可是,我却知道,其实,娘儿不是没有怨言的,只是却为了我硬生生的撑了下来。也就是那时候,我便暗自发誓,此生宁为寒门妻,不为豪门妾,此生我一定要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为妻,决不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对入宫选妃没有兴趣的原因,如果不是程凤舞,我是决对不会出一点风头的。我想过的是那种平静的生活,没有彼此间的勾心斗角,没有彼此间的尔虞我诈。” 虽然,刚刚程蝶舞只是简短扼要的说了一些曾经的事情,可是,轩辕澈却清楚,程蝶舞母女这些年在定国候府过的并不幸福。在听到她说定为寒门妻,不为豪门妾时;在听到她说此生要找一个爱她的男人为妻时;在听到她说不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时;在听到她说不想过勾心斗角的生活时;轩辕澈的心终是慌了。他怕,怕接下来程蝶舞会说出两个人不适合的话来。想到这儿,双手一抬,便把程蝶舞拥进了怀里,急切地说道: “我明白,蝶儿,我很抱歉。对不起!我知道,若不是我,你根本不用面对今天那番情景,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要说,我的身份已经无法改变,我知道,或许你不喜欢皇宫中的生活,这些我都无法承诺什么,我能给你的只能是此生此世只爱一个人的承诺,蝶儿,那日我已经和父皇母后说的很清楚,我若为帝,你必为妃,而我的后宫也只注定有你一个皇后,我轩辕澈要为程蝶舞创建云国第一个六宫无妃,只宠一后的王朝。所以,蝶儿,不要再拒绝我,不要再推开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代替曾经那些爱你的亲人来疼你,好不好?蝶儿,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皇陵之前,即使轩辕澈再爱程蝶舞,他也并未想着做出什么逼迫她做出选择的决定,轩辕澈一直在给程蝶舞选择的机会,而皇陵之后,轩辕澈却决定不再放手,不管在程蝶舞的心里,是自己重要一些还是轩辕宏重要一些,他都决定不再放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所以,在听到刚刚程蝶舞的这番话后,轩辕澈很怕,接下来会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于是便想也不想的把程蝶舞拥进了怀里,急切的说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话。天降黑道王妃 这是第一次轩辕澈如此明了的表达对程蝶舞的爱意,被轩辕澈紧拥在怀里的程蝶舞在听到这番表白后,不觉脸红热起来。趴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微微挣扎了几下,在几次未果之下,终是放弃了挣扎,听着轩辕澈胸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终是慢慢闭上了双眼。17904762 在这之前,程蝶舞的心里始终是摇摆不定的,太子轩辕澈和平王世子轩辕宏对自己的深情程蝶舞不是不知道,当时的程蝶舞很现实的想过,如果此生注定要在他们两个之中选一个嫁,私心的程蝶舞觉得,嫁给平王世子轩辕宏要比嫁给太子轩辕澈相比较来说更加轻松一些,没有母仪天下的那份重责,没有后宫争斗的那份疲惫。在经历了种种事情之后,在看过了自己娘亲的悲剧之后,程蝶舞早就把那些所谓的小儿女应有的惷梦抛弃,她更现实一些,知道,做为一个女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什么。而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果动蝶她体。 因此,她隐瞒了那个关乎自己清誉的秘密,只想着在某一天拿出来成为离开轩辕澈的一个机会。可是,今天,在听到千雪那番话后,程蝶舞终是动摇了。她不在乎什么锦衣玉食,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她要的只是一颗对自己独一无二的心。即使程蝶舞再现实,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即使她因为替母报仇而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心却还是柔软的,所以,在听到千雪的那番话后,她动容了;在看到轩辕澈眼底的青色时,她动容了;在轩辕澈对自己倍加呵护时,她动容了。 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趴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苦笑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你错了,太子殿下,即使今天没有你,我依然还是会面对今天那番情景,因为,程凤舞母女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可是,我刚刚那些话并不是想听你说抱歉,我的意思是……”程蝶舞眸子里闪了又闪,终是下了决定般,抬手,推离轩辕澈的怀抱,轻轻挽起了衣袖,露出了洁白无瑕的胳膊,继续说道:“旦凡入宫为妃者,皆要验身方能入宫,可是,太子殿下,你看,我想说的是……” 话未完,便被轩辕澈再次拥进了怀里。就听到轩辕澈急切地说道:“蝶儿,你不用为这个担忧,我早就对父皇和母后说了。”说着,微微一顿,脸上泛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继续说道:“那时候,京中传着你已失贞之言,父皇和母后召我入宫,我当时已经承认,是我对你情根深种,把持不住让你成了我的女人。所以,蝶儿,你放心,你不用再经过验守宫砂这道关。还有就是,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对你的过去我不在乎,懂了吗?蝶儿。” 被轩辕澈再次拥入怀里的程蝶舞眼里终是因为轩辕澈的这番话而湿了双眸,问世上哪儿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不贞之身,更何况是将来要继承大统之人。到底要有多爱,才能做到这点?1d7qu。[网王]结局的方式有误 “如果这个女子可能还是一个父亲不详之人呢?如果这个女子因为某些原因做了一些阴暗之事,双手沾满鲜血呢?”趴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苦涩的问道。对李芸娘说的自己不是程世杰的女儿,程蝶舞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示,可是,私底下却也早就信以为真。她知道,如果自己真是程世杰的女儿,他再不爱自己的娘儿亲,也定不会纵容李芸娘如此污蔑,必竟,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自己的妻子带一顶绿帽子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的眼里一疼,更加用力的抱住了程蝶舞,真挚无比的说道:“不在乎,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我爱的女子幸福、快乐,她爱的我也爱,她恨的我也恨,她喜欢的,维护的人我亦喜欢和维护,她讨厌的人和事我亦讨厌,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尽我所有,让她此生此世幸福、快乐!” 听到轩辕澈的这番话,程蝶舞知道,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也不用再说些什么了。她紧紧闭上了双眸,终是抬手轻轻的搂住了轩辕澈的腰身,低低喃道:“那么,就请太子殿下给民女一个爱你的机会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光芒,他微愣片刻,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程蝶舞,喃喃说道:“蝶儿,你……你说什么?” 闻言,程蝶舞抬首看着轩辕澈,脸微微一红,眼里满满的全是坚定的之色,娇羞的说道:“请太子给臣女一个爱你的机会。” “蝶儿……” 看着一脸红热,双眸里俱是坚定之色的程蝶舞,轩辕澈惊喜的低低喊了一声,脸上满满的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悦之情。他像是得到了世上最最珍贵的珍宝,双眸含情,脸上带笑的双手抚着程蝶舞的小脸,无比深情的说道:“蝶儿,谢谢你,只是你说错了,是我要请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蝶儿,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一定……” 看着轩辕澈深情无比的双眸,程蝶舞笑着郑重的点了点头,便重新偎进了轩辕澈的怀里,紧紧搂着轩辕澈的腰,笑着闭上了眼睛。 娘儿,虽然女儿不知道做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可是,我都不会后悔,因为,女儿知道,他值得女儿这样做。娘儿,你在天上可以安心了,相信他一定能让女儿幸福的,一定能的…… 亦日,天不亮,几匹马相继从太子府走了出来,随即一辆马车也驰出了太子府。 150 情字在心间,爱意两纠缠 150 情字在心间,爱意两纠缠 坐在马车里的轩辕澈握着程蝶舞的手,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对程蝶舞的深情。睍莼璩晓昨天夜里的那番表白,轩辕澈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程蝶舞的认可,当程蝶舞说出那句给她一个爱自己的机会时,轩辕澈的心充满了喜悦之情,那份开心和满足,那是当初自己被封为太子时都没有过的感觉。 而更让轩辕澈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他赶赴皇陵,没想到程蝶舞会这么早起床来给自己送行,看着一脸温柔笑意坐在自己身边的程蝶舞,轩辕澈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不舍之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轩辕澈好想就这么握着程蝶舞的手,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管,什么天下,百姓,社稷,大业,都比不上此刻手中所握的柔软重要。 而昨天夜里的一番交心,程蝶舞终是做出了选择,虽然,她知道,或许自己的这个选择会让自己以后的人生将面对更多更复杂,甚至是自己在定国候府都没有面对过的事情,可是,她却不后悔。因为,她真的无法再继续漠视轩辕澈的那份深情,因为,她突然懂了娘儿生前所说的那番的深意。 程蝶舞记得,那时候,娘儿病的很重,可是,府里的一切都在李芸娘的掌管之下,以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为由,不让程蝶舞出府,无奈之下,程蝶舞只能去找程世杰,可是,程蝶舞找了几次程世杰都未能出府替娘儿请大夫回来瞧瞧。那时,程蝶舞又气又痛,坐在冯婉梨的床前终是哭出了声音,说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问。 她说:“娘儿,爹爹如此无情无义的对你,你可曾后悔?若是你知道如今的局面,当初,可还会义无反顾放弃了所有做了他的妻?” 就见躺在床上的冯婉梨苦涩一笑,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悲凉,握着程蝶舞的手却紧了又紧,低低喃道:“蝶儿,你现在还小,感情的事你不懂,可是,娘儿却还是要告诉你,娘儿不后悔,因为,这是娘儿自己的选择,没得后悔,也无法后悔。昔时佛祖拈花,惟迦叶微笑,既而步往极乐。从一朵花中便能悟出整个世界,得升天堂。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或许,你觉得娘儿不值,可是,蝶儿,若是当初娘儿没有选择这条路,或许,此生也会后悔,人这一生就是这样,面对选择时,谁也不知道后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选了,或许会后悔,可是,也有幸福的机会,可是,若不选,也会因为不得二字而抱憾终生。” 那时候的程蝶舞真的无法明白自己娘儿话里的意思,可是,如今,她却似乎明白了,懂得了。 轩辕澈抬手轻拂着程蝶舞耳边的一缕秀发,柔声说道:“蝶儿,我把千雪留给你,我已经跟她说了,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她便是。父皇那里我也打过招呼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只管安心待在定国候府里便是,任何人不会再有机会动你一下。” 听到轩辕澈的话,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程蝶舞心里一暖,却也明白,此时的轩辕澈身边相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的危险。虽然,此次危机已过,可是,程蝶舞却清楚,轩辕睿那里必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想到这儿,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谢谢太子殿下,千雪还是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吧,蝶舞必竟是在京城,再说,有什么事不是还有王夫人那边吗?”嫌妻当家 “傻瓜,舅妈那边虽然是自己人,可是,有时候,远水终是解不了近渴啊。再说,你的身边有千雪,我才能更加放心去皇陵,不是吗?” 程蝶舞知道轩辕澈的心意已决,她也不想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轩辕澈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便点点头,回答道:“既然如此,那蝶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舞辕充可。 看到程蝶舞同意,轩辕澈笑着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把程蝶舞拥进了怀里,低低喃道:“蝶儿,我知道,依你的聪明才智,昨日之事必是已看出了一些端倪,我也不瞒你,我和轩辕睿不久的将来必有一战。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我真的怕他会因为我而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来。” 轻轻偎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闻言,轻轻一笑,这种有人关心,有人呵护的感觉真好。她不觉朝轩辕澈的怀里更近了几分,宽慰道:“殿下,放心吧,你不是把千雪安排在我身边了吗?再说,我乖乖的待在定国候府,连门也不出,他就是想找我茬也得有机会不是?你就放心吧。” 轩辕澈轻轻点了点头,把下巴轻轻放在程蝶舞的发顶,闻着她秀发之上的淡淡发香,一双墨眸里满满的俱是担忧。他知道,程蝶舞刚刚的那番话宽慰意味占的有多大,他不想自己担心。而轩辕澈,也不想让程蝶舞的这番好意落空,在明知道她说的这番话,其中的水分有多大后,却还是装做相信的点头称是。 对轩辕睿,轩辕澈知道,他是决对不会轻易罢手的,那个位置,他虎视眈眈的这么多年,隐藏了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撕开伪装的他,又怎么会放过每一个能打败自己的机会。而程蝶舞,这个自己已经放在心尖上的人,自己最在乎的人,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主子,十里坡到了。” 马车外传来了奔雷恭敬地声音,听到声音,程蝶舞微微一抖。十里坡是京城外最近的一个驿站,也是两人要分别的地方。17904895 程蝶舞抬眸看着紧搂着自己的轩辕澈,强压下心中的那份难受的酸涩,低低喃道:“殿下……” 此时的轩辕澈心里纵有千万个不舍,也知道自己还是要放手,他明白,现在的分开,只是为未来长久的相守做准备。看着程蝶舞姣好的面容,眸子里一紧,轻轻俯身,满含深情的唇落在了程蝶舞的额头。 “蝶儿,照顾好自己,相信我,我很快便会回来,到时,我们再也不会分来。”轩辕澈郑重其事的发下誓言,紧紧握了握程蝶舞的手,起身掀开车帘便欲出马车,不想,手一紧,转眸,就见程蝶舞一脸娇羞的拉住了轩辕澈的右手,把一个东西塞进了轩辕澈的手心。重生之魅眼妖娆 “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因为时间紧,太过匆忙,做的不太好,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垂眸,轩辕澈张开刚刚程蝶舞紧握的手,就看到手心里放着一个小小的荷包,荷包上面绣着几支翠竹,荷包一角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轩辕澈抬手便想打开那个荷包,却被程蝶舞急切的话打断了手上的动作。 “太子殿下,还是路上再看吧。” 看着程蝶舞越发胀红的小脸,轩辕澈笑着点了点头,右手紧握住手心里的荷包,说了声:“好。”便迈步下了马车。 看着布帘放下,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轩辕澈,程蝶舞双手紧握在胸前,强压下自己想要掀开车帘奔出马车的想法,眸子里满满的俱是不舍,就听到车外传来了轩辕澈的声音: “千雪,照顾好太子妃。”1d7sd。 “太子殿下,请放心,千雪誓不辱命。” 轩辕澈点点头,利落的飞身跃上早就准备好的马,看了看手心里躺着的荷包,没有再回眸看一眼马车,挥动手中的缰绳快速朝皇陵方向驰去。 待到马蹄声渐渐消失直到听不到,程蝶舞方才掀帘走出了马车,看着远方的尘土飞扬,暗自喃道:“太子殿下,保重,蝶舞等你回来。” ………………………………转折点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就见一身贵妃服饰的程凤舞趴倒在地,右手捂着发疼的脸庞,嘴角含血,满含不甘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谁让你临时改变的计划?程凤舞,你胆子不小啊。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殿下明鉴,臣妾只是觉得,这样不仅能拉下皇后,还能间接把太子也牵扯其中,不是比咱们以前的计划要好好多?也事在功倍好多。臣妾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强压下心中满满的愤恨,眸子里的不甘也快速的转为一抹委屈之色,趴在地上的程凤舞哽咽的说道。 听到程凤舞的回答,轩辕睿冷冷一笑,慢慢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抚着程凤舞的小脸,眸子里俱是冷色,挑眉说道:“程凤舞,你最好收起你的这些小心思,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嗯?我能让你站在这个位置,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享受人人羡慕的荣宠,亦能让你变成一个生不如死的人下人。所以,你最好放聪明点,听我的话,乖乖做事,事成之后,咱们各取所需,否则……”说着,一手紧紧捏上了程凤舞的下巴,阴狠的说道:“我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话毕,双手撕开了程凤舞身上的贵妃服,欺人压在了程凤舞的身上。 程凤舞张着双眸看着精美的殿顶,任由轩辕睿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一双纤手紧紧拧着身下的毛毯,眸子深处满满的全是令人胆寒的阴狠之色。清穿之炮灰女配 程蝶舞,今日我所受的屈辱,他日,必将百倍,千倍奉还于你。 一番没有半点前戏,没有丝毫感情的芸雨过后,轩辕睿一派怡然自得的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依旧躺在毛毯之上的程凤舞,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鄙夷之色,喃喃说道:“记着我说的话,程蝶舞不是你能动的。”说完,冷哼一声,迈步离开了程凤舞的大殿。 待到轩辕睿的脚步声消失不见,程凤舞方才慢慢从毛毯上坐起了身子,一双眸子冷冷看着轩辕睿着上的殿门,也不去遮掩身上破碎的衣服,任由自己姣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轻轻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阴狠的说道:“轩辕睿,谁胜谁败,谁会笑到最后,不到最后,还不知道呢。程蝶舞,呵呵……既然你们都这么在乎她,我偏要让她不好过,我要让你们这些在乎她的每一个人都因为程蝶舞这个字而不好过。”说完,仰首大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颗接一颗的砸在她洁白如玉的胸脯之上,落在她脚下的毛毯里,消失不见。 “凤儿,你不后悔吗?”身后传来一道苍老之声。 听到声音,程凤舞没有转身,只是抬手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冷冷说道:“后悔?在我选择走这条路时,便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我不后悔,永远也不后悔,因为,要后悔的是他们,终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当程蝶舞在千雪的陪伴下回到定国候府后,简单和程世杰打过招呼后便回到念慈堂,因为,现在千雪不像上次是充当暗卫守候在程蝶舞的身边,而是按轩辕澈的吩咐明目张胆的守在她身边,所以,程蝶舞要翠儿给千雪在念慈堂安排了一个住处。 “小姐,碧儿昨天找过我,说是想离开这儿里。” 待给千雪安排完房间后,翠儿略带苦涩的说道。虽然,翠儿以前和碧儿两个人在李芸娘身边伺候时,两个人经常暗地里勾心斗角,可是,在经过程跃龙一事后,两个人基本上早就冰释前嫌,而翠儿对碧儿心中更是生出一种深深的同命相连的悲凉。同样的花样年华,同样埋葬在了这儿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暗无天日的定国候府中。 听到碧儿要走的消失,程蝶舞的心微微一酸,那个花样的女子,就因为自己的一则私念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轻轻说道:“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好,她可有说,有什么打算吗?” 翠儿轻轻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没有,碧儿只是说,天大地大,相信总有她容身之地。”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波澜,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存过这样的想法,那时候,想着用轻舞绣娘的身份,攒够银两,便带着娘儿亲和杜妈妈还有青青离开定国候府去过属于她们自己的生活,而如今…… 151 冯府送消息,蝶舞心难安 想到这儿,程蝶舞的心不觉再次苦涩起来,为自己那再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为碧儿不可寻的未来,更为这许久以来因为自己而受到波折的每一个人。睍莼璩晓 “你去问下碧儿,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没有,就留在府中先待一段时间吧,必竟在这儿衣食无忧,再者,程跃龙也已经死了,她再也不用受那些委屈。” 翠儿察觉的出程蝶舞这番话里的真挚,不觉微微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双眸微湿的说道:“小姐,这些话我都对碧儿说了,可是,她心决已决,她说,她情愿去过那些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穷日子,也不要留在这儿看似金碧辉煌,实则黑暗无比的地方,她说,虽然程跃龙死了,可是,她每天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是让她无法忍受的肮脏感。她说,前十几年她就像笼子里的鸟儿一样,任人摆布,她不想日后的人生还是如此,她想去笼子外面看看,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程蝶舞低低重复道,不觉抬眸看着半开的窗子,看着那微蓝的天空,眼里划过一道波澜。碧儿的这句话深深打动了程蝶舞,她明白,如今的碧儿早已经看透,什么衣食无忧都不及那份活的自由自在来的开心和幸福,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去强留她呢。 想到这儿,程蝶舞收回视线,看着翠儿,点头说道:“你去帐房支五百两银子,告诉碧儿,若是她日后遇到困难,记得回来找我们。” 翠儿的眼里闪过一抹动容之情,她清楚,这些银子对碧儿意味着什么。 虽然,当初自己选择和程蝶舞合作,背叛李芸娘是为了自保,可是,在看着程蝶舞如此对待碧儿时,她还是感动不已。她清楚,此事若是换到李芸娘身上,对已经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的碧儿,只会当成一块破布赶出王府,更别说给这么多银子让她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了。 翠儿朝程蝶舞恭敬的行了一礼,郑重的说道:“翠儿替碧儿谢小姐的厚意。” “去吧,记得碧儿走时派人告诉我一声,我去送她。” 翠儿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念慈堂。看着翠儿离开的背影,程蝶舞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一步,碧儿也离开了,这个定国候府里剩下的人还能坚持多久? 傍晚时分,程蝶舞刚刚用过晚饭,正坐在书桌前抄写佛经,就看到赵飞燕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喊道:“小姐,小姐,冯府的人在外面要见你,说有要事。”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的手微微一抖,一滴墨落到了刚刚写好的佛经上,化为一抹黑渍,就像此刻程蝶舞的心头,被一团又黑又厚的乌云压住,那么的沉,那么的重,让她突然有了窒息的感觉。虽然,昨天晚上程蝶舞曾经和轩辕澈提起过轩辕睿要动冯德昭的事情,轩辕澈也答应会派人去找寻一下冯德昭他们,可是,程蝶舞却还是对冯府一行人的安危担心不已。她本以为,这件事会在轩辕澈的《插》手下会有转机,然而,如今……欢喜如初 来不及考虑太多,程蝶舞连手中的毛笔都没有放在架子上,而是慌乱的往桌子上一扔,便站了起来,急切地说道:“可是表哥府上的人?快,快让他进来。” 很快,便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头发蓬乱,很是狼狈的人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表小姐,表小姐,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家少爷和老爷吧。” 程蝶舞看着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的人,认出了他是冯德昭身边的小厮,急走几走,走到那人面前,也顾不得他浑身脏乱不堪,抬手便扶起了他,急切地问道:“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表哥和舅舅现在在哪儿?” “表小姐,自从咱们被皇上的一道圣旨赶出京城后,小的便和少爷和老爷驾着一辆马车,驼着老夫人的灵柩往燕城赶,因为财产全部没收,一路上很是苦楚。就在快到燕城时,忽然来了一队侍卫,说是奉命要我们回京。老爷很是疑惑,便说把老夫人入土为安全再跟着他们回京,没想到……没想到,那些人便要强抓老爷和少爷,还把老夫人的灵柩从马车上扔了下来,不管不顾。老爷当时就红了眼,便要和那些人拼命,却被为首的人打伤了头。老爷和少爷被他们抓走后,小的六神无主,便把老夫人的灵柩就地埋了,并寻着那些人的足迹去追赶,想着寻个机会救出老爷和少爷来。却不想,寻到燕翅山时,少爷掉下了悬崖,老爷被那些人押回了京城。表小姐,小的跟着他们回京,看到他们押着老爷进了二皇子府,根本没有进宫。小的不知道京中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明明已经封了咱们冯府,现如今又把老爷押回了京城?如果是圣旨,为什么那些人不把老爷直接押进皇宫而是进了二皇子府?小的无法,只能来找二小姐。”说着,用脏乱不堪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让整个脸看起来更加的不堪入目。 程蝶舞早就知道,轩辕睿定会说到做到,拿表哥一行人来威胁自己什么。虽然,程蝶舞早就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表哥掉下了燕翅山,生死未卜,舅舅被押进了二皇子府,亦不知会受到怎样的责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哽咽的小厮,沉默了片刻,吩咐一旁的赵飞燕先把这个人带下去,安排住的地方,并一再嘱咐,要好好照看。到苦的就去。 待赵飞燕带着那人离开后,从阴暗里走出来的千雪语带平静的说道:“我觉得,刚刚那人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冯府一行人或许真的像他所说,一个掉下了燕翅山,一个被带进了二皇子府,可是,他却不是如此轻松的跟着那些人进了京城。” “怎么讲?”听到千雪冷冰冰的话,程蝶舞皱眉问道。 “很简单,二皇子的处事作风相信程小姐比我更清楚,若是真像他所说,那些人是去抓冯府一行人的话,又怎么会偏偏放过了他?不过,也可以这样认为,他们故意放过他,就是想让他来给咱们送这个信,让咱们知道,冯府一行人的下落。”爱卿朕娶定你了 对千雪的能耐,程蝶舞自是信服的,不然,轩辕澈也不会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保护自己的周全。因此,听到千雪的话,程蝶舞轻轻吁了一口气,苦涩一笑,喃喃说道:“其实,不瞒你说,刚刚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即使知道这一切是轩辕睿故意为之,又怎么样?他要的不过是我亲自上门,以换取舅舅的安危。” 对冯府,在冯老夫人过世后,程蝶舞已经很愧疚,如今,府封人散,却又因为自己而不得安宁,怎么能不让程蝶舞更加的愧疚难安。她不觉暗想,若是自己能用个人的安危换取舅舅一府的平安,她也是愿意的。只是,如今,只怕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在经历了皇宫之事后,程蝶舞已经明白,轩辕睿所想所要无非就是那个帝位,而自己,或许他的确是存了些非份之想,可是,这份非份之想,谁又能保证,不是因为轩辕澈的原故?想借着自己打击轩辕澈,尽而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 因此,程蝶舞在明知此事有诈后,才不敢冒然行动,她怕,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不仅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还会让轩辕澈陷入困境。程蝶舞清楚,经过了昨天之事,不仅仅自己学聪明了,轩辕睿也定是学聪明了,他不会再给自己一次轻易逃脱的机会。 像是看出了程蝶舞的彷徨,千雪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脸上却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冷冷说道:“放心好了,在未达目的前,冯府的人在二皇子府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不然,他又何必费尽心思把人带回京城。我若是你,就好好待在定国候府哪儿里也不去,什么事也不管,免得到时害人害已。” 千雪脸上的冰冷和拒人千里的那份疏离程蝶舞能清楚的感觉出来,可是,却因为轩辕澈的原故,故估不知。因此,在听到千雪的话后,虽然心里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语带柔软的回答道:“我知道了,千雪姑娘,若是没事,你就去休息吧。你放心,有什么事,我定会给你商量再去做的。” 闻言,千雪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转身,再次隐入了黑暗之中。 看到这番情景,程蝶舞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坐回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书桌上刚刚写好的那张因为自己的懂乱而变的面日全非的宣纸,看着正躺在桌子上半干的毛笔,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忧愁与无助。虽然,她对那人刚刚的话抱有怀疑,却只是私心里想着表哥没有掉下燕翅山,而是和舅舅一起被带回了二皇子府。可是,她的心里却再清楚不过,那人话里真真假假或许真的掺在了一起,表哥掉下燕翅山这件事上,或许却是真的。 燕翅山……表哥,你可千万不要再出事啊,不然,蝶舞这一辈子心再难安了。 一夜辗转,被从梦里无数次惊醒的程蝶舞终是披衣下了床,看着未明的天空,也不点蜡烛,而是凭着记忆走到了窗子前,抬手推开窗子,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不觉微微叹了口气。1d7ti。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梦里,表哥掉下山崖的失重感,舅舅一脸是血的样子,都让程蝶舞的心陷入了万分痛苦和矛盾之中,紧紧抓着披在背上的衣服,低低喃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知道,千雪离开前说的那番话是有几分道理的,轩辕睿费尽心机带舅舅回来,不过是想威胁自己,是不会在事情未办好之前便取了舅舅性命的。可是一想起舅舅在二皇子府里会面对的种种非人的待遇,程蝶舞的心便揪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待在这儿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不管不问吗?17904962 当赵飞燕端着洗脸水来到程蝶舞的卧房时,看到的便是身着中衣,只披着一件外衣站在窗前的程蝶舞,眼里闪过一抹波澜,把水盆放到架子上,眼里的眸光闪了几闪,终是开口说道:“小姐,我想一会儿出趟府。” 对赵飞燕此时要出府程蝶舞自是疑惑不解,自从赵飞燕来到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后,除了自己的吩咐,赵飞燕从没有一次主动要求出过府,而如今……看着一脸苍白之色的赵飞燕,程蝶舞微皱眉头,不解的问道:“飞燕,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吗?你出府做什么?” “我……” 赵飞燕迟疑了片刻,眼神一定,终是开口说道:“小姐,我想出府让大哥派人去燕翅山看看。我知道现在小姐不便出府,也知道小姐心中定是对表少爷担心不已,所以,才想……”说着,垂下了眸子,再没发一言。 听到赵飞燕的这番话,程蝶舞的眼里微微一闪,她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半垂着头的赵飞燕,心思微微一晃,开口说道:“也好,只是,你别去找你大哥了,他在前卫营,本身做事就不太方便,更何况如今咱们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定得处处小心才是。这样吧,一会儿你以出府替我买些丝线为借口去找下暖妈妈,让她转告李大哥,让李大哥派人去燕翅山看看。” 听到程蝶舞的安排,赵飞燕的眼里俱是欣喜之色,用力的点点头,说了声:“好”。便转身去收拾床铺去了。看着赵飞燕忙碌的背影,程蝶舞久久没有动一下。 用过早饭,赵飞燕便匆匆的出了府,程蝶舞站在廊下微闭着双眸,抬首任由暖暖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初春的空气里已然有了花香的味道。以前,程蝶舞很是喜欢这个时候,因为,这将意味着自己不用再受冬日的寒冷,因此能加快从暖心郁那儿接来的绣活。 以上为4072个字,所以,下面的话不收费。 很是感谢各位朋友这段时间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没想到,在我儿断更的情况下,还能收到29张月票,说实话,看着那个数字,我真的很愧疚,也收的很不安。明天便是12月1日了,新一个月里,我会努力更新,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文文的喜爱。明天周末,我看看能加更吗?各位,晚安。 152 轩辕睿威胁,危机再逼近 用过早饭,赵飞燕便匆匆的出了府,程蝶舞站在廊下微闭着双眸,抬首任由暖暖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初春的空气里已然有了花香的味道。睍莼璩晓以前,程蝶舞很是喜欢这个时候,因为,这将意味着自己不用再受冬日的寒冷,从而能加快从暖心郁那儿接来的绣活。 想着那时,虽然每日里极为忙碌,甚至是过着极为清贫的生活,可是,却是那么的充满希望,不像现在这般,终日里虽然依然忙碌,依然为了某种希望在奋斗,却打心底里是那么的不踏实。是的,不踏实,自从娘亲她们离世后这种不踏实就一直在程蝶舞的心头盘旋不散,而自从冯府出事后,这种不踏实便更真切了起来,不知道今天还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明天还会不会依然在身边。 突然,一道哭声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转眸,就看到昨天的那个小厮正一边用袖口用力的擦着眼睛,一边哭着说道:“表小姐,你不是和太子关系极好吗?太子也说了要立你为妃,那你你可曾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自从老夫人过世后,老爷身体很差,我怕他受不了那些折磨啊。还有,我想去燕翅山先找下少爷,少爷人好,我不相信,他就这么……” 过程便候很。“你先安心住在这儿吧,我已经派人出去了,等有了确切消息再说。”虽然,程蝶舞一再告诉自己,面前这人说不定是轩辕睿派来故意扰乱自己心绪的人,却还是被他的话弄的心绪难安起来,心里虽乱,脸上却尽量做出一幅镇定的表情。 听了程蝶舞的话,那个小厮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的说道:“我相信表小姐,那我就再等几天。”说完,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看着那个小厮离开的背影,程蝶舞紧紧闭了闭双眸,强压下心头的重重不安,祈祷赵飞燕此次出去,回来时能带回好消息,却不想,等到日落西山,都未能等到赵飞燕的回来。 “蝶舞啊,我听说你今天自午饭便一直未用餐,我实在是不放心,可是哪儿不舒服吗?” 傍晚时分,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没有等来赵飞燕,却等来了程世杰。看着一脸关切表情的程世杰,听着他充满关切的话语,程蝶舞的心里不禁没有感觉到半点温暖,相反,除了浓浓的鄙夷外,还有就是莫名的悲伤。曾几何时,她幻想着自己能听到爹爹的关切之语;曾几何时,她幻想着能得到爹爹的细心呵护,可是,自从她懂事后,这些除了夜深人静自己幻想一下之外,平时,连想都是一种奢望。而如今,这种关切却会时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怎能不让程蝶舞难过心伤。穿越之奸宦巨星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没有心情去招待程世杰,推说自己没有胃口,便打发了程世杰离开。待到程世杰离开后,她便找来了千雪商量对策。本想着让千雪出府去找下赵飞燕,却被千雪要保护她的安全为由而推拒了,无奈之下,程蝶舞只好坐在灯下等待着,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 当第一丝阳光冲破重重黑暗照射到大地的时候,一夜未睡的程蝶舞再也坐不下去,迈步便朝外面走去,却不想,还未走到念慈堂的门口,便被一身紫身的千雪给拦了下来。 看着千雪没有表情的脸庞,程蝶舞急切地说道:“千雪姑娘,麻烦你让一下。” “如果程小姐不是出府,而是在府里随便逛一下,我便让开,否则,就请程小姐回去吧。” 看着千雪面无表情的面孔,听着她没有半点情绪的话,程蝶舞再也压抑不了心头的那份慌乱之情。赵飞燕一夜未归,让她很是害怕,她怕,怕赵飞燕也像青青那般,突然便离开了自己。因此,此刻的程蝶舞再顾不得千雪的身份,顾不得千雪存在的原因,冷声喝道:“千雪姑娘,太子殿下走时,应该说的很清楚,是让你保护我,而不是让你限制我的行动。如果你的保护,只限于我待在府中,相反,我一旦出府,千雪姑娘便无法护我周全的话,那么,太子也太高估了千雪姑娘的本事。” 千雪显然没想到程蝶舞会说出如此一番充满蔑视之言,俏脸不觉微微一变,心中本就对程蝶舞存着一股子不甘之情,此刻,便全部暴发了出来。 就看到千雪冷冷一笑,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了冰冷的味道,冷声说道:“程小姐,既然你知道千雪是奉了太子之名才来保护你的,那就应该明白,我只会奉太子之名行事,别的人,别的事我一概不会去管。”人 妻师父拐回家[网游] “我没有让你去管,如果千雪姑娘觉得待在我身边委屈的话,那就离开吧。麻烦你,现在让开,我要出去找飞燕。”程蝶舞也再顾不得什么,说着便要去撞千雪的身子,想要硬闯出去。 就在这时,就看到那个冯府的小厮惊慌不已的跑了过来,看到程蝶舞和千雪的争执也不问,便慌乱不已的说道:“表小姐,表小姐,你快去外面看看,看看吧。” 闻言,程蝶舞的身体微微一怔,直觉的便以为是赵飞燕出了什么事,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千雪的身体,便想往外跑,却被会武功的千雪一个跃身再次挡在了面前。 “程小姐,你还是回去的好。” “唉呀,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太子出事了。”那个小厮看到挡在程蝶舞面前的千雪,一脸疑惑,满是慌乱的说道。 “什么?”听到小厮的话,程蝶舞和千雪同时问道,尤其是千雪,脸上瞬间苍白了许多,上前揪住小厮的衣领,怒声吼道:“你刚乱说什么?什么太子出事了?太子远千里之外的皇陵,会出什么事?” 小厮被千雪的样子吓坏了,浑身颤抖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啊,外面都在传着,说是太子在皇陵出事了。” 不等小厮把话说完,就见千雪手一松,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程蝶舞也顾不得摔倒在地的那名小厮,提裙也朝外面跑去。当程蝶舞跑到府门口时,不觉身体一怔,看着站在府门口像是等了许久的人,身体顿时像是掉进了冰潭,再无半点暖意。 看着呆愣在原地,脸上惊慌不已的程蝶舞,轩辕睿的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冷凝之情,一边慢慢朝程蝶舞走来,一边冷声说道:“小舞,你终于出府了?我刚还在想着,到底我还要做些什么,才能打破你脸上的那幅让我看着牙痒痒的平静,啧啧啧……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达到了目的,原来,你也会害怕,也会慌乱,那ri你在皇宫里的那份镇定呢?嗯?”17905155上仙的童养媳 看着越走越近的轩辕睿,听着他那些让人极不舒服的话,程蝶舞慢慢放开了提着裙边的手,慢慢握成了拳,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轩辕睿,刚刚脸上的慌乱慢慢转为一抹清冷的神色,喃喃说道:“飞燕呢?你把她怎么了?还有,我舅舅和表哥如今又在哪儿里?” 轩辕睿没有回答程蝶舞的话,而是手轻轻一抬,便看到定国候府的门便稳稳的关上了,随即,耳边便传来了阵阵嘶杀之声,程蝶舞再傻也已经猜了出来,那是轩辕澈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暗卫正在打斗的声音。 “小舞。”轩辕睿抬手轻轻抚上了程蝶舞的脸庞,嘴角泛起一抹冷意,低低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轩辕澈在你身边安排了什么人吗?那个千雪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轩辕澈把她放在你的身边,真是天大的笑话,如何,一听到轩辕澈出事,她便什么也不顾的朝皇陵奔去,想来,此时应该在路上了吧。她离开,那些安排在你身边的暗卫便不值一提,小舞,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小舞,嗯?” 不等程蝶舞回答,轩辕睿便自问自答道:“因为,凡是我看上的东西,我都要独一无二的所属权,包括我叫你的名字,也不能和别人一样。” 已经知道这一切俱是出自轩辕睿的安排,程蝶舞强压下想要推开轩辕睿的想法,任由他那张略显粗糙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为所欲为,强迫自己不去听耳边那些打斗声以及鼻端间渐渐浓稠的血腥昧,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的慌乱,一双眸子没有半点闪躲的直视着尺在咫尺的轩辕睿平静的问道:“飞燕呢?我舅舅和表哥呢?” 听到程蝶舞的问话,轩辕睿冷哼一下,抚摸程蝶舞脸的手转而来到了她的发间,轻轻在指间《玩》《弄》着,挑眉说道:“我的小舞那么聪明,这些事情还用我说吗?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不是吗?” “我不想去猜,我只想知道答案。他们在哪儿?”1d7wp。 轩辕睿放开了程蝶舞的发丝,负手而立,一双墨眸冷冷的看着程蝶舞,笑着回答道:“你想知道,那就拿东西来换吧。” 153 轩辕睿威胁,危机再逼近 看着轩辕睿近似于冰冷的眼眸,程蝶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已经紧握的疼的发麻,却还是更紧了几分。睍莼璩晓其实,程蝶舞知道,轩辕睿刚说的这番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呵呵,要知道他们的下落,用东西来换,可是,用什么去换才是最对的呢? 想着这个答案早就明了于胸的问题,程蝶舞的心头莫名一疼,这种疼是第一次,不像曾经娘儿亲世般的疼痛,亦不像那些身边的朋友或亲人,因为自己或是别的原因离开自己的疼痛,而是那种疼彻心底的疼痛。看着和轩辕澈有几分相像的面容,程蝶舞知道,这份疼是因为对那人的想念。 曾几何时,程蝶舞对自己的那份清白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若是放在以前,她定会没有现在的这份难过和疼痛,可是,在答应了那个人的爱之后,在决定要让自己去爱那个人之后,程蝶舞是真的,是真的想把一个清清白白的自己留给那个人,哪儿怕那个人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不洁之身。虽然,那人不在乎,可是,程蝶舞却是在乎的,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在乎的。 程蝶舞眼里的思绪翻转终是被轩辕睿看了个透彻,轩辕睿负在身后的手莫名一紧,虽然,他在心底里告诉自己,自己这样做,只是想占有轩辕澈所有想占有的东西或是人,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可是,那份充斥在周身每一个细胞的妒忌却还是让他心惊不已。 轩辕睿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或许自己除了几分占有之外,的确是有着几分喜欢,可是,这份喜欢一定会像曾经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过上几天,几个月,这份喜欢便会消失不见,那些对面前这个女人说过的话,什么也会给她六宫无妃,只宠一后的话,全是假话,什么因为她的安危而不顾计划有变去威胁程凤舞,俱是为了让面前这个女人能抛弃轩辕澈而待在自己身边。自己这样做,只是想看轩辕澈得而又失的那份伤心,就像以前的欧阳晴儿,是的,一定是这样。想到这儿,轩辕睿负在身后的手不觉一松,抬手捏上了程蝶舞的下巴,冷声说道:“怎么?这份代价就这么值得你想?还是你还抱着份侥幸心理,认为轩辕澈还会回来?呵呵……小舞,别傻了,我不妨告诉你,轩辕澈此时说不定都走了一半的黄泉路,又怎么会有时间顾你呢?”着程于东呵。 轩辕睿的这番话让程蝶舞的心一惊,所有强装出来的镇定俱消失不见,眸子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抬手紧紧抓住了轩辕睿的手,连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 “想知道?”轩辕睿看着被程蝶舞紧抓的手,眸子里划过一抹冷色,话毕,不给程蝶舞半点反应的机会,反手紧抓住她的胳膊,冷声说道:“开门。”便拉扯着程蝶舞朝府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被轩辕睿抱上马背的程蝶舞不安的问道。 闻言,轩辕睿冷哼一声,回答道:“带你去看看,你所付出的代价值不值。”说完,一扯手中的缰绳,便策马朝城门走去。 当程蝶舞被轩辕睿有些粗鲁的扯下马背,便被他扯着走到了城门一旁的告示前,程蝶舞知道,这里平时贴上去的,都是一些宫中所定的重大事情,心里一紧,急步走到了那张新贴上去的告示面前,当看完那上面的话后,程蝶舞猛然转身看着一脸看好戏表情的轩辕睿,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轩辕睿给李子漠和轩辕澈定的罪竟然是谋反!回身抬手撕下了那份盖上玉玺的告示。顾不得兵士的阻拦,顾不得这样做的危险,便朝轩辕睿走了过去。 “谋反?锦绣坊什么时候成了太子私设的店铺?太子什么时候又通过锦绣坊敛的财?还用这些银两购买兵器?轩辕睿,你好卑鄙,锦绣坊刚刚落成才几个月?太子身为东宫,早就被定为储君人选,又何必谋反?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轩辕睿用眼神示意那些冲上来的侍卫下去,并把自己和程蝶舞的周围清进干净,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暴怒中的程蝶舞,淡然说道:“如果那锦绣坊和轩辕澈没有关系,为何会白白送五百万两银子去皇陵?借口好不好用,管用就行,最起码现在这谋反的罪名连父皇都相信了,不是吗?” “你明明知道,那五百万两银子是我……” “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啊,小舞。”轩辕睿冷冷的打断了程蝶舞的话,继续说道:“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好机会,能把轩辕澈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谢谢你,成全我。”进化在动漫世界 “那飞燕呢?她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程蝶舞紧紧捏着手中那张自己撕下来的告示,怒声吼道。17905155 “只能说她太背,昨天查抄锦绣坊的时候,她刚巧在,小舞,你的这个丫头现如今可是通缉犯呢?你若看到她,可千万不要收留她啊,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噢。”轩辕睿轻巧的说完,好似他们讨论的根本不是关乎性命攸关的大事,而是一些不伤风雅的雪月之言,脸带笑容的抬手拉住了程蝶舞手,笑着说道:“如今,你知道了所有想知道的事情,咱们走吧。” 程蝶舞用力的挣开了轩辕睿抓着自己的手,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愤恨之情,不发一言,只是狠狠的,冷冷的盯着轩辕睿。 看到这样的程蝶舞,轩辕睿也不生气,只是俯首趴在了程蝶舞的耳边,低低喃道:“小舞,虽然说,李子漠和赵飞燕现在成了逃犯,不在我的手上,可是,你的舅舅却还在呢?”说完,直起身子把手伸到了程蝶舞的面前,一双眸子烁烁的看着程蝶舞。 程蝶舞紧紧闭了闭双眸,轻轻放开了双手,任由那张写着谋反之罪的告示落在脚下,终是抬手把自己的手放进了轩辕睿的手心里。1d7wp。 坐在马背上,程蝶舞看着街道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那些或近或远的谈论之言,平静地说道:“二皇子,请送我回定国候府,还有,若是你真的喜欢我,就让媒人来下聘礼吧。只是,成亲前,我不会和你做任何超出礼数之事,还有,我还是那句话,宁为寒门妻,不为豪门妾,我若嫁人,必是那人唯一的正妻。我知道,如今的我没有权利和你谈条件,可是,我还是要说,我程蝶舞没有逼着你二皇子来娶我,甚至我都不想嫁给你。只是,如今,既然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便没有选择的机会,你娶,我便嫁,但是,我的条件却一样也不能少,不然,玉碎瓦全的事情我不是做不出来。如今,我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那些二皇子认为我在乎的人也不在了,我程蝶舞也不会再傻傻的为别人而活,甚至为了别人付出什么东西。我程蝶舞也是人,也是一个女人,也有私心,所以,我现在只会为我自己而活,二皇子,你自己看着办吧。”超级脂肪兑换系统 “小舞,你真的很聪明,不过,我喜欢你这份聪明。好,那你就在定国候府等我的花轿吧,只是,你最好不要把这份聪明用错地方,不然……”轩辕睿的话没有说完,里面的威胁意味却再清楚不过。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的眼里如死水一般没有划过半点波澜,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喃喃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耍聪明的地方吗?放心吧,我不会了,我认命了。” 被轩辕睿送回定国候府的程蝶舞,一脸平静的朝轩辕睿行了一礼,便转身坚定无比的走了进去,坐在马背上的轩辕睿看着背脊直挺的程蝶舞,眸子微眯,终是手一挥,策马离开了。而回到念慈堂的程蝶舞,则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娘儿亲的灵位,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 本想着来给程蝶舞告别的碧儿一进房间,看到躺在地上的程蝶舞,大惊失色,忙上前扶起了泪流不止的程蝶舞,急切地问道。 “碧儿?” “是我,是我,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我去给你请大夫。” 听到碧儿的话,程蝶舞微微一笑,那笑里充满了令人心伤的苦涩之情,借着碧儿的力气,程蝶舞终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小姐,太子的事情我刚刚已经听说了,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太子是将来要继承大统之人,更是会有神明保佑,太子一定会没事的。小姐,你一直给碧儿的感觉就是坚强的,自信的,过去你在府中那么难的日子都走了过来,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都从未慌乱,因此,碧儿相信,如今这事,先不说是真是假,你又何必在这儿为太子心伤流泪呢?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154 轩辕睿威胁,危机在逼近 听到碧儿的宽慰,程蝶舞看着碧儿诚挚的表情,手不觉紧紧握住了碧儿的胳膊,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飘浮在半空中的思绪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睍莼璩晓随着碧儿的搀扶,程蝶舞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当程蝶舞轻轻放开碧儿的胳膊时,虽然脸上依然有着未干的泪水,可是,眸子里却焕发出了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坚定之情。 慢慢走到外面的房间门口,仰首看着湛蓝的天空,感觉着阳光的温暖轻扫在自己的脸上,嘴角微微一挑,暗自在心里低喃道:程蝶舞,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单凭一张写着通缉犯的告示,自己便要放弃所有的努力了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成全轩辕睿的机谋呢?不能!不可以!这几个月,多少无助、多少凄凉,多少阴谋你都凭着自己的力量走了过来,如今,你已经不在是一个人,你有爱你至深的太子,你有护你周全的平王世子,你还有那么多的朋友和家人,表哥,舅舅,李子漠,赵飞燕,你怎么就可以如此轻易言败,轻易放弃了呢? 站在程蝶舞一旁的碧儿,看着站在阳光里,一直不言不语只是仰首看着天空的程蝶舞,虽然彼此没有再说一个字,可是,她却轻易在程蝶舞的身上感觉了一种坚强。这抹从内心里发出来的坚强,不禁让碧儿的眼里一动,她明白,程蝶舞就是凭着这股坚强才从不受宠的嫡女大小姐变成了如今府中说一不二的贵女,才会让她成为那个人上人的太子妃。 “碧儿,你看,天空如此之大,无边无际,或许只有鸟儿凭着那一双翅膀才能知道这天到底有多大,有多远。去吧,去做这么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追寻你的幸福。银子我已经让翠儿给你准备好了。”程蝶舞一边说一边慢慢转身看着碧儿,抬手轻轻握住了碧儿的手,继续说道:“不管以后你在哪儿,如果有事情需要帮忙,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好吗?” “小姐,要不我先在你身边伺候一段时间,等飞燕回来我再……” 听到碧儿的话,程蝶舞知道她是发自真心之言。可是,如今,程蝶舞又怎么会让碧儿留在自己的身边,做第二个青青或是第二个赵飞燕。程蝶舞知道,她欠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其实太多太多了,若不是当初为了打击李芸娘,或许,现在的碧儿还是府里的大丫环,虽然低人一等,却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还能做着那些属于女儿家的美梦。而这些,都是自己亲手打碎的。如今,自己身边已然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自己又怎么可以再让留她在自己的身边。再者,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得到幸福的,或许,碧儿的幸福会是一个好的开端。苏公子与起点男 想到这儿,程蝶舞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碧儿的手,真诚的说道:“不用了,谢谢你。碧儿,来,我亲自送你出府。”说完,不给碧儿回绝的机会,便牵着她的手一起朝外走去。 站在定国候府的门外,看着那辆载着碧儿的马车渐渐消失,终是消失在视线里,站在程蝶舞身边的翠儿不觉目露羡慕的说道:“小姐,碧儿真好。” 听到翠儿的话,程蝶舞转眸看着穿金戴银的翠儿,轻轻吁了一口气,喃喃说道:“翠儿,我们都会幸福的。”说完,转身朝府里走去。 翠儿因为程蝶舞的话眼里一动,急走几步追上程蝶舞,急切地说道:“小姐,今天二皇子过府和老爷说了一些话,老爷把我打发了出来,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我能肯定的是,这里从现在会变成第二个二皇子府,一切都将听二皇子的。” 程蝶舞因为翠儿的话脚步微微一怔,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握,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两旁已经渐吐绿意的枝叶,幽幽的说道:“翠儿,你看,春天来了呢?真好,不是吗?”说完,再不说一个字,迈步朝念慈堂走去。只留下一脸芒然的翠儿看了看道路两旁的枝叶,转眸看着程蝶舞的背影,陷入了个人思绪中。 回到念慈堂的程蝶舞,看着只有自己的念慈堂,这里在昨天之前,还有赵飞燕和千雪,暗处还有那些轩辕澈留给自己的暗卫,而如今,却只有自己了。紧紧闭了闭双眸,再睁眼,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走到窗子前,打手把房间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待到房间的门和窗子全部开的不能再开后,程蝶舞方才书桌的佛经最低下拿出了一本泛黄的薄书,用心看了起来。 “主子,程小姐今天回到定国候府后,送走了一名叫碧儿的丫环,然后,回到念慈堂再没有出房间一步,只是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看书。那名丫环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了,要不要抓回来?”桃花满墙爬,夫君很妖娆 一个侍卫半跪在地上,恭敬地对坐在书桌后的轩辕睿禀报道。 听到侍卫的禀报,轩辕睿的眸子里笑意一闪,放在书桌上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片刻,轻松的说道:“那个丫环你只管叫人先跟着,看看她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马上回报于我就是了。” “是,属下遵命。” “平王世子府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按殿下吩咐的把消失送了进去,只是,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向。” 听到侍卫的回答,轩辕睿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拿起,却未喝,手一挥,茶盏便朝着房间的一个方向奔去,随着茶盏落地的破碎声,便听到一道疼呼随即响了起来。 轩辕睿的脸上早已经是清冷一片,朝半跪在地上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无声的行了一礼起身离开了轩辕睿的书房,而随着侍卫的离开,就听到轩辕睿阴冷地说道:“是要我亲自去抓你进来吗?” 话落,就看到欧阳晴儿从房间的一角走了出来,显然已经在房间里待了好久了。 “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的,我有事找你,你不在,不小心便睡着了。”欧阳晴儿看了一脸阴冷表情的轩辕睿,半垂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暗芒,用一抹委屈的语调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看着欧阳晴儿,轩辕睿没有忽略掉她眼里刚刚一闪而过的暗芒,嘴角一挑,泛起一抹冷笑,手一挥,不耐的说道:“下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听到轩辕睿的话,欧阳晴儿的身体明显一松,忙答应一声,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待到书房里再次恢复安静之后,轩辕睿方才冷冷说道:“派人跟着二皇子妃,有什么事情,立马来报。”尸宠 黑暗处有人快速的答应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轩辕睿则冷冷看着房间的一角,眸子里满满的俱是杀意,低低喃道:“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三天,整个京城都处在一片紧张之中,首先是,太子轩辕澈私设店铺敛财的事情暴光,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用这些钱财买了多少武器,笼络了多少兵士。听到此消失的启皇极为震怒,立马让人封了太子开的锦绣坊,并让人去皇陵请太子回来以便查明一切。然后就是,去请太子的人全部遇难,听说只逃回一个传旨的小太监,还是装死逃脱一劫。逃回来的小太监说,太子在皇陵听说了京城的事,意预谋反,杀光了所有启皇派去的人,并逃往边境。再然后,便是太子和临国勾结,领兵来犯的消息。也有的说,太子在逃往边境的路上,被追兵所杀,掉下了边境处那条湍急的河流,已然身亡。真真假假,沸沸扬扬,在这三天里,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程蝶舞,则一直安静的待在念慈堂中,对外面这些传言不置一词,甚至连点表情都没有。可是,只有程蝶舞自己明白,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慌乱不堪,只有程蝶舞清楚,她是多么的急切,若有翅膀,她早就飞到了皇陵,飞到了边境去看个究竟,而不是在这儿里经历着漫长的等待,在这里心急如焚,面上却要强装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 而这三天,念慈堂除了送饭的小丫环之外,没有一个人出现过,只有轩辕睿,每日都会出现在程蝶舞的面前,陪她一起用餐,听她抚琴,每一次,程蝶舞都安静的按轩辕睿吩咐去做,没有反抗,没有过激的言语,有的只是死气沉沉的顺从。 第四日,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房间,程蝶舞已然穿戴整齐,三日的相处,她已然把轩辕睿来的时间算好,因此,在送饭小丫环把饭送来后,程蝶舞用袖中的绣花针刺昏了她,快速的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丫环服饰,开门朝外走去。 按事先想好的先回到了厨房,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厨房里,便一头扎进了后厨,很快,就见厨房里烟云滚滚,随着一道急切地:“失火了。”的声音,程蝶舞趁乱跑出了定国候府。 176 轩辕睿威胁,危机再逼近 趁乱跑出定国候府的程蝶舞站在定国候府后门的小巷里,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睍莼璩晓她知道,轩辕睿定早就在那些和轩辕澈亲近之人的府邸里安排的眼线,所以,自己如果现在去,不仅做不了人什么,还会自投落网给那些人带来无法预期的可怕后果。至于锦绣坊,程蝶舞更是没有想着去,轩辕瞎的手段这些日子,程蝶舞已经领略到了,她知道,既然,轩辕睿能查出李子漠,那么,锦绣坊和自己的关系定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可是,为什么他在动了李子漠后却没有动暖心郁,这让程蝶舞猜不透,却也不敢冒险去见暖心郁,此时的她再也经不受不起任何打击,能保不住一个算一个吧。 因此,站在定国候府后门的程蝶舞,思索片刻,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嘴角泛起一抹势如破竹的坚定笑容,抬脚朝某个方向匆匆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手拿锦盒的年轻女子来到了二皇子府,恭敬地朝守门的侍卫行了一礼,哑声说道:“奴婢是锦绣阁的,二皇子妃从我们那儿订了一些丝线,今天刚好来货,暖老板让奴婢拿了一些来,说是让二皇子妃挑一下。”说完,双手一抬,便把手上的锦盒呈到了侍卫面前。 侍卫看着垂首而立的年轻女子,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可是,在听到她有些难听的嘶哑声音后,眼里划过一抹不耐之情,想着这个女子定不是什么清丽之人,便也对她长什么样不抱任何兴趣,抬手接过锦盒,傲慢地说道:“等着。”说完,转身拿着锦盒走了进去。 年轻女子答应一声,便静静的站在二皇子府门口,也不抬头,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个侍卫走了出来,扬声说道:“二皇子有话要问你,跟我进来吧。” 侍卫没有看到,年轻女子嘴角划过的那抹笑意,便听到年轻女子恭敬地答应一声,垂首跟着他走进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妃,人带到了。” 坐在花园八角亭的欧阳晴儿,闻言,倨傲地嗯了一声,挥手让侍卫下去,便烁烁的看着自走进来便一直垂首而立的年轻女子,瞟了她一眼,冷声说道:“真没想到,定国候府的小姐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听到欧阳晴儿的话,半垂首的年轻女子抬起了头,正是今天费尽心机从定国候府逃出来的程蝶舞,就见程蝶舞一双美眸里划过一抹笑意,看了四周一眼,挑眉说道:“二皇子果真厉害,挑的这说话的地方,真真是再好不过。” 欧阳晴儿冷冷一哼,抬手拿着刚刚侍卫送进来的那个锦盒,看着里面的东西,冷声说道:“我没空听你闲聊,程蝶舞,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听出了欧阳晴儿的口气中的不耐,程蝶舞淡淡一笑,看着不远处开的正盛的一团艳黄的迎春花,喃喃说道:“没会什么,我只是想和二皇子妃做个交易。” “交易??”欧阳晴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呵呵一笑,只是那笑声却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蔑视,看着程蝶舞的眸子里冷的像是能对了冰,冷声说道:“ 程蝶舞,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就因为,此刻轩辕睿正宠着你吗?” “你应该比我清楚,轩辕睿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我说的这个交易,就是和轩辕睿有关,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收回所有的视线,程蝶舞看着一脸冷霜的欧阳晴儿,扬声说道。宝宝让你妈咪嫁给我 程蝶舞的这番话刚落,便看到欧阳晴儿猛的一拍桌子,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这是在和我炫耀轩辕睿对你有多宠爱吗?程蝶舞,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轩辕澈未进门的太子妃。再者,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你程蝶舞对于我来说,就如同这些丝线,我若想毁了,你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程蝶舞看着欧阳晴儿布满冰霜的面孔,知道自己要尽快说服她,不然,自己很快便会被轩辕睿的人找到,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来找了欧阳晴儿,那么,自己便不可能达到此番来的目的了。想到这儿,程蝶舞无比真诚的看着欧阳晴儿,真挚的说道: “蝶舞不用二皇子妃提醒,也知道自己对于二皇子来说,不足一提,二皇子妃若是想程蝶舞这三个字消失在这世上,也不难事。只是,二皇子妃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不是蝶舞可以阻止的,就像如今的二皇子。蝶舞并此番来并不是想炫耀什么,而是真的想和二皇子妃做个交易,蝶舞只是想通过这个交易能彻底让二皇子离开,二皇子妃,蝶舞不喜欢二皇子,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更不会有半比改变。” 欧阳晴儿当然知道程蝶舞这番话里的意思,那日,轩辕睿和手下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轩辕睿对程蝶舞的心思她也明明白白。说不妒忌是假的,自己当初只所以会嫁入皇室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欧阳晴儿忍了那么多的痛与伤又是为了什么。如今,当戏幕拉开,却有人告诉自己,自己奋斗了这么久却是为她人做嫁衣,欧阳晴儿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对程蝶舞,自那日她听到轩辕睿的那番话后便起了杀心,只是,聪明的她当然知道,轩辕睿定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人,如果自己有一点异动,那么,不仅除不了心头之患的程蝶舞,这二皇子妃的位置说不定还会拱手让人。因此,这几日,不管外面风声多大,欧阳晴儿依然在二皇子府扮演着那个轩辕睿成功男从背后的温柔女子。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程蝶舞竟然会找上了门来。 看着欧阳晴儿只是静默却不发一言的样子,程蝶舞手微微一紧,继续说道:“二皇子妃,难道你想若轩辕睿成就大业之时,那份荣耀却拱手让人吗?虽然,我们没怎么接触过,蝶舞却是很清楚二皇子妃的心思,不然,当初,二皇子妃也不会在太子府的宴会上,给蝶舞下那种药了,对不对?” 在看到欧阳晴儿因为自己这番话而眼里一动时,程蝶舞没有给欧阳晴儿说话的机会,便继续说道:“当然,蝶舞并不是来找后帐的,也不是为那件事来质问二皇子妃的。二皇子妃,轩辕睿昨天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若他为帝,必立我为后。我的心里没有他,便找了个借口,说宁为寒门妾,不做豪门妻,我要嫁的夫君,定要此生此世只宠我一个人,不得再有其它女子,再立其它妻室。我本以为轩辕睿会知难而退,却不想,他竟然答应了,还立下了这张字据。”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放到了欧阳晴儿的面前。 此时的欧阳晴儿早就因为程蝶舞的这番话而心生波澜,她看着面前的那张纸,眼里一沉,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终是抬手拿起打了开来,当看完上面的字时,当视线落到右下角那苍劲有力的轩辕睿三个字时,心终是落到了谷底,胸口微微一疼,强忍着心底那喷涌而出的酸涩,强忍着想要把手上这张纸撕毁的冲动,抬眸看着程蝶舞,喃喃说道:“说说你的那个交易吧。” “说说,这件事的经过。”一脸阴沉表情的轩辕睿坐在念慈堂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吓瘫在地的那个侍女,冷声说道。将军的百变娇妻 跪在地上被脱去外衫的小姑娘,早就泪流满面,听到轩辕睿的话,一边不住的用力磕着头,一边哭着说道:“回,回二皇子,奴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一早,奴婢和往常一样,给大小姐送来饭菜,刚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就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了,就看到二皇子你,你了。” 听到侍女的话,轩辕睿的脸色非旦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沉了起来,冷冷说道:“如此一个没用的人,留着还做什么?”话毕,便看到两个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架起哭倒在地的小丫环,便朝外走去。 “不要,不要,求求你,二皇子殿下,饶了奴婢吧。”小丫头已然猜出了自己的命运,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一边用力的挣扎着。就看轩辕睿的手一抬,小丫环便止住了哭喊,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 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念慈堂轩辕睿阴冷的脸色没有半点改变,看着站在一边的侍卫,厉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主子,程小姐刺昏了送早饭的丫环,并换上了她的衣服去了厨房,当时,手下一时疏忽,没有及时认出程小姐,还以为是送饭回厨房的丫环,只到厨房的异动,方才引起了属下的怀疑,当属下跑回房间,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丫环,而程小姐却不知所踪。不过,属下早就在锦绣坊,王尚书府和平王世子府安排了人,不过,收到回报,程小姐都没有去,至于各大城门,属下也收到了线报,程小姐也必未出现。主子,属下失职,还请主子责罚。”说着,侍卫便跪在地上。 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轩辕睿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侍卫,片刻,方才说道:“二皇子妃那儿可有什么动向?” “回主子,二皇子妃这几日一直安静待在她的院子里,并未出过府,也没有见过府外的任何一个人。” 听到侍卫的回答,就见轩辕睿冷冷一笑,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冯婉梨的灵位,双眼一眯,阴狠的说道:“程蝶舞,想给我玩花样,你还嫩了点。传我令下去,让定国候府所有的奴仆站在院子里,若是今天他们的大小姐不回来,那么,他们便都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跪在地上的侍卫答应一声,起身便想朝外走去,却在看到走进来的人时,微微一怔,随即回转身子,朝轩辕睿拱手说道:“主子,程小姐回来了。”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她一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幅情景,早上还一脸讨好表情的小丫环正仰躺在血泊之中,胸口的那把匕首正泛着令她无法忽视的冷光,而最让程蝶舞无法承受的是,那个小丫环的竟然死不瞑目,一双睁的大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从外归来的程蝶舞,好似在无声的指责着什么。 程蝶舞呼息困难的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那个小丫环,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法控制的抖动起来。又一个,又一个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的人,程蝶舞,程蝶舞,你欠的这些债,纵是用这一辈子也无法偿还干净了吧? 走出房间的轩辕睿,看到的便是程蝶舞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扫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小丫环,充满轻蔑的说道:“扔到乱葬岗,尽快把这里收拾干净。”说完,便一脸冰冷的朝程蝶舞走了过去。[重生未来]与土匪联婚 “小舞,外面好玩吗?”轩辕睿抬手捏住程蝶舞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冷冷问道。 听到轩辕睿的话,看着轩辕睿那双没有半点温度的双眸,程蝶舞终是没能再压抑住心头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憎恨,抬手用力的挥开了轩辕睿的手,眼泪随着她的动作而四洒开来,嘲着轩辕睿嘶吼道:“轩辕睿,你这个恶魔,你还有没有人性?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也是父母生,父母养,有父母疼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便绝了她的生机?轩辕睿,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你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一定会的。” 听着程蝶舞咒骂,轩辕睿本就阴冷的面容更是阴冷的像是滴水成冰,就见轩辕睿抬手便把程蝶舞禁锢在了自己的怀抱里,冷眸一闪,嘴角含着一抹嗜血般的冷笑,挑眉说道:“小舞,她的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若不是你,私逃出府,我又怎么会迁怒于她?嗯?所以说,杀死她的凶手其实是你。还有,我若是恶魔,我若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带你一起。” “休想,你休息!”程蝶舞用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轩辕睿的禁锢里挣脱出来,一边用力的嘶吼道:“轩辕睿,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陪着你这个恶魔。” 轩辕睿用一只手用力的扯住了程蝶舞的头发,让她的头不再乱动,迫使两个人的鼻子紧紧的碍着,死死的直视着程蝶舞的眼睛,冷冷说道:“不会吗?小舞,你忘记你前些日子答应我的事了吗?还是,你本就抱着敷衍我的态度,方才说出那些话的?更或者,你是想用那些话让我不动你,好让你留着这身子给别的男人,嗯?” 因为轩辕睿的动作,程蝶舞的脸基本和轩辕睿的脸靠在了一起,怎么的鼻端间俱是两个人的气息,可是,程蝶舞除了心底浓浓的厌恶感之外,再无其它。虽然,此刻,轩辕睿身后的那具尸体早被人抬了出去,房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是,那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在时刻提醒着程蝶舞,她今天的行为又让身边的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听到轩辕睿的那句话,程蝶舞垂在身侧的手蓦然一紧,她的眼里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给轩辕睿下一步的动作,便说道:“我只是想出去转转,听听外面的消息,本想着很快就回来的,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你又何必迁怒于我身边的人?还有,轩辕睿,我前几天说的话没有骗你,我程蝶舞没有那么骄情,我是女人,嫁谁不是嫁,更何况,你有可能还是未来的国君。皇后那个位置,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又怎么会例外。只是,你说让我等几天便有花轿临门,花轿呢?这都过了几天了?虽然,你这几日都来,可是,除了让我陪你抚琴下棋外,可曾再说些什么,想来,不过也是敷衍之言吧。所以,轩辕睿,请你现在,立刻,马上放开我,我程蝶舞还是那句话,若你给不了我我想要的,便不要许我那些敷衍之言。当然,你是皇子,是男人,在力量和身份上我或许强不过你,但是,我告诉你,轩辕睿,你可以现在就强上了我,可是,你绝对只能拥有我的尸体,如果,你喜欢和一具尸体行周公之礼的话,我不反对。” 轩辕睿看着程蝶舞因激动而胀红的小脸,眸子一闪,轻轻放开了禁锢着程蝶舞的手,阴狠的说道:“我对你说的话,敷不敷衍我心中有数。小舞,我说过,你别对我而小聪明,后果不是能承受的。还有,如果你未经我的允许死了,那么,不仅仅定国候府全府的人,包括你所有在意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统统给你陪葬。” 155 轩辕睿威胁,危机再逼近 趁乱跑出定国候府的程蝶舞站在定国候府后门的小巷里,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睍莼璩晓她知道,轩辕睿定早就在那些和轩辕澈亲近之人的府邸里安排的眼线,所以,自己如果现在去,不仅做不了人什么,还会自投落网给那些人带来无法预期的可怕后果。至于锦绣坊,程蝶舞更是没有想着去,轩辕瞎的手段这些日子,程蝶舞已经领略到了,她知道,既然,轩辕睿能查出李子漠,那么,锦绣坊和自己的关系定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可是,为什么他在动了李子漠后却没有动暖心郁,这让程蝶舞猜不透,却也不敢冒险去见暖心郁,此时的她再也经不受不起任何打击,能保不住一个算一个吧。 因此,站在定国候府后门的程蝶舞,思索片刻,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嘴角泛起一抹势如破竹的坚定笑容,抬脚朝某个方向匆匆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手拿锦盒的年轻女子来到了二皇子府,恭敬地朝守门的侍卫行了一礼,哑声说道:“奴婢是锦绣阁的,二皇子妃从我们那儿订了一些丝线,今天刚好来货,暖老板让奴婢拿了一些来,说是让二皇子妃挑一下。”说完,双手一抬,便把手上的锦盒呈到了侍卫面前。 侍卫看着垂首而立的年轻女子,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可是,在听到她有些难听的嘶哑声音后,眼里划过一抹不耐之情,想着这个女子定不是什么清丽之人,便也对她长什么样不抱任何兴趣,抬手接过锦盒,傲慢地说道:“等着。”说完,转身拿着锦盒走了进去。 年轻女子答应一声,便静静的站在二皇子府门口,也不抬头,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个侍卫走了出来,扬声说道:“二皇子有话要问你,跟我进来吧。” 侍卫没有看到,年轻女子嘴角划过的那抹笑意,便听到年轻女子恭敬地答应一声,垂首跟着他走进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妃,人带到了。” 坐在花园八角亭的欧阳晴儿,闻言,倨傲地嗯了一声,挥手让侍卫下去,便烁烁的看着自走进来便一直垂首而立的年轻女子,瞟了她一眼,冷声说道:“真没想到,定国候府的小姐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听到欧阳晴儿的话,半垂首的年轻女子抬起了头,正是今天费尽心机从定国候府逃出来的程蝶舞,就见程蝶舞一双美眸里划过一抹笑意,看了四周一眼,挑眉说道:“二皇子果真厉害,挑的这说话的地方,真真是再好不过。” 欧阳晴儿冷冷一哼,抬手拿着刚刚侍卫送进来的那个锦盒,看着里面的东西,冷声说道:“我没空听你闲聊,程蝶舞,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听出了欧阳晴儿的口气中的不耐,程蝶舞淡淡一笑,看着不远处开的正盛的一团艳黄的迎春花,喃喃说道:“没会什么,我只是想和二皇子妃做个交易。” “交易??”欧阳晴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呵呵一笑,只是那笑声却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蔑视,看着程蝶舞的眸子里冷的像是能对了冰,冷声说道:“ 程蝶舞,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就因为,此刻轩辕睿正宠着你吗?” “你应该比我清楚,轩辕睿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我说的这个交易,就是和轩辕睿有关,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收回所有的视线,程蝶舞看着一脸冷霜的欧阳晴儿,扬声说道。 程蝶舞的这番话刚落,便看到欧阳晴儿猛的一拍桌子,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这是在和我炫耀轩辕睿对你有多宠爱吗?程蝶舞,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轩辕澈未进门的太子妃。再者,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你程蝶舞对于我来说,就如同这些丝线,我若想毁了,你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程蝶舞看着欧阳晴儿布满冰霜的面孔,知道自己要尽快说服她,不然,自己很快便会被轩辕睿的人找到,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来找了欧阳晴儿,那么,自己便不可能达到此番来的目的了。想到这儿,程蝶舞无比真诚的看着欧阳晴儿,真挚的说道: “蝶舞不用二皇子妃提醒,也知道自己对于二皇子来说,不足一提,二皇子妃若是想程蝶舞这三个字消失在这世上,也不难事。只是,二皇子妃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不是蝶舞可以阻止的,就像如今的二皇子。蝶舞并此番来并不是想炫耀什么,而是真的想和二皇子妃做个交易,蝶舞只是想通过这个交易能彻底让二皇子离开,二皇子妃,蝶舞不喜欢二皇子,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更不会有半比改变。” 欧阳晴儿当然知道程蝶舞这番话里的意思,那日,轩辕睿和手下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轩辕睿对程蝶舞的心思她也明明白白。说不妒忌是假的,自己当初只所以会嫁入皇室是为了什么,这些年,欧阳晴儿忍了那么多的痛与伤又是为了什么。如今,当戏幕拉开,却有人告诉自己,自己奋斗了这么久却是为她人做嫁衣,欧阳晴儿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对程蝶舞,自那日她听到轩辕睿的那番话后便起了杀心,只是,聪明的她当然知道,轩辕睿定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人,如果自己有一点异动,那么,不仅除不了心头之患的程蝶舞,这二皇子妃的位置说不定还会拱手让人。因此,这几日,不管外面风声多大,欧阳晴儿依然在二皇子府扮演着那个轩辕睿成功男从背后的温柔女子。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程蝶舞竟然会找上了门来。 看着欧阳晴儿只是静默却不发一言的样子,程蝶舞手微微一紧,继续说道:“二皇子妃,难道你想若轩辕睿成就大业之时,那份荣耀却拱手让人吗?虽然,我们没怎么接触过,蝶舞却是很清楚二皇子妃的心思,不然,当初,二皇子妃也不会在太子府的宴会上,给蝶舞下那种药了,对不对?” 在看到欧阳晴儿因为自己这番话而眼里一动时,程蝶舞没有给欧阳晴儿说话的机会,便继续说道:“当然,蝶舞并不是来找后帐的,也不是为那件事来质问二皇子妃的。二皇子妃,轩辕睿昨天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若他为帝,必立我为后。我的心里没有他,便找了个借口,说宁为寒门妾,不做豪门妻,我要嫁的夫君,定要此生此世只宠我一个人,不得再有其它女子,再立其它妻室。我本以为轩辕睿会知难而退,却不想,他竟然答应了,还立下了这张字据。”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放到了欧阳晴儿的面前。 此时的欧阳晴儿早就因为程蝶舞的这番话而心生波澜,她看着面前的那张纸,眼里一沉,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终是抬手拿起打了开来,当看完上面的字时,当视线落到右下角那苍劲有力的轩辕睿三个字时,心终是落到了谷底,胸口微微一疼,强忍着心底那喷涌而出的酸涩,强忍着想要把手上这张纸撕毁的冲动,抬眸看着程蝶舞,喃喃说道:“说说你的那个交易吧。” “说说,这件事的经过。”一脸阴沉表情的轩辕睿坐在念慈堂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吓瘫在地的那个侍女,冷声说道。 跪在地上被脱去外衫的小姑娘,早就泪流满面,听到轩辕睿的话,一边不住的用力磕着头,一边哭着说道:“回,回二皇子,奴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一早,奴婢和往常一样,给大小姐送来饭菜,刚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就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了,就看到二皇子你,你了。” 听到侍女的话,轩辕睿的脸色非旦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沉了起来,冷冷说道:“如此一个没用的人,留着还做什么?”话毕,便看到两个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架起哭倒在地的小丫环,便朝外走去。 “不要,不要,求求你,二皇子殿下,饶了奴婢吧。”小丫头已然猜出了自己的命运,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一边用力的挣扎着。就看轩辕睿的手一抬,小丫环便止住了哭喊,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 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念慈堂轩辕睿阴冷的脸色没有半点改变,看着站在一边的侍卫,厉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主子,程小姐刺昏了送早饭的丫环,并换上了她的衣服去了厨房,当时,手下一时疏忽,没有及时认出程小姐,还以为是送饭回厨房的丫环,只到厨房的异动,方才引起了属下的怀疑,当属下跑回房间,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丫环,而程小姐却不知所踪。不过,属下早就在锦绣坊,王尚书府和平王世子府安排了人,不过,收到回报,程小姐都没有去,至于各大城门,属下也收到了线报,程小姐也必未出现。主子,属下失职,还请主子责罚。”说着,侍卫便跪在地上。 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轩辕睿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侍卫,片刻,方才说道:“二皇子妃那儿可有什么动向?” “回主子,二皇子妃这几日一直安静待在她的院子里,并未出过府,也没有见过府外的任何一个人。” 听到侍卫的回答,就见轩辕睿冷冷一笑,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冯婉梨的灵位,双眼一眯,阴狠的说道:“程蝶舞,想给我玩花样,你还嫩了点。传我令下去,让定国候府所有的奴仆站在院子里,若是今天他们的大小姐不回来,那么,他们便都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跪在地上的侍卫答应一声,起身便想朝外走去,却在看到走进来的人时,微微一怔,随即回转身子,朝轩辕睿拱手说道:“主子,程小姐回来了。”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她一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幅情景,早上还一脸讨好表情的小丫环正仰躺在血泊之中,胸口的那把匕首正泛着令她无法忽视的冷光,而最让程蝶舞无法承受的是,那个小丫环的竟然死不瞑目,一双睁的大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从外归来的程蝶舞,好似在无声的指责着什么。 程蝶舞呼息困难的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那个小丫环,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法控制的抖动起来。又一个,又一个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的人,程蝶舞,程蝶舞,你欠的这些债,纵是用这一辈子也无法偿还干净了吧? 走出房间的轩辕睿,看到的便是程蝶舞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扫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小丫环,充满轻蔑的说道:“扔到乱葬岗,尽快把这里收拾干净。”说完,便一脸冰冷的朝程蝶舞走了过去。 “小舞,外面好玩吗?”轩辕睿抬手捏住程蝶舞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冷冷问道。 听到轩辕睿的话,看着轩辕睿那双没有半点温度的双眸,程蝶舞终是没能再压抑住心头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憎恨,抬手用力的挥开了轩辕睿的手,眼泪随着她的动作而四洒开来,嘲着轩辕睿嘶吼道:“轩辕睿,你这个恶魔,你还有没有人性?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也是父母生,父母养,有父母疼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便绝了她的生机?轩辕睿,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你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一定会的。” 听着程蝶舞咒骂,轩辕睿本就阴冷的面容更是阴冷的像是滴水成冰,就见轩辕睿抬手便把程蝶舞禁锢在了自己的怀抱里,冷眸一闪,嘴角含着一抹嗜血般的冷笑,挑眉说道:“小舞,她的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若不是你,私逃出府,我又怎么会迁怒于她?嗯?所以说,杀死她的凶手其实是你。还有,我若是恶魔,我若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带你一起。” “休想,你休息!”程蝶舞用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轩辕睿的禁锢里挣脱出来,一边用力的嘶吼道:“轩辕睿,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陪着你这个恶魔。” 轩辕睿用一只手用力的扯住了程蝶舞的头发,让她的头不再乱动,迫使两个人的鼻子紧紧的碍着,死死的直视着程蝶舞的眼睛,冷冷说道:“不会吗?小舞,你忘记你前些日子答应我的事了吗?还是,你本就抱着敷衍我的态度,方才说出那些话的?更或者,你是想用那些话让我不动你,好让你留着这身子给别的男人,嗯?” 因为轩辕睿的动作,程蝶舞的脸基本和轩辕睿的脸靠在了一起,怎么的鼻端间俱是两个人的气息,可是,程蝶舞除了心底浓浓的厌恶感之外,再无其它。虽然,此刻,轩辕睿身后的那具尸体早被人抬了出去,房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是,那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在时刻提醒着程蝶舞,她今天的行为又让身边的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听到轩辕睿的那句话,程蝶舞垂在身侧的手蓦然一紧,她的眼里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给轩辕睿下一步的动作,便说道:“我只是想出去转转,听听外面的消息,本想着很快就回来的,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你又何必迁怒于我身边的人?还有,轩辕睿,我前几天说的话没有骗你,我程蝶舞没有那么骄情,我是女人,嫁谁不是嫁,更何况,你有可能还是未来的国君。皇后那个位置,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又怎么会例外。只是,你说让我等几天便有花轿临门,花轿呢?这都过了几天了?虽然,你这几日都来,可是,除了让我陪你抚琴下棋外,可曾再说些什么,想来,不过也是敷衍之言吧。所以,轩辕睿,请你现在,立刻,马上放开我,我程蝶舞还是那句话,若你给不了我我想要的,便不要许我那些敷衍之言。当然,你是皇子,是男人,在力量和身份上我或许强不过你,但是,我告诉你,轩辕睿,你可以现在就强上了我,可是,你绝对只能拥有我的尸体,如果,你喜欢和一具尸体行周公之礼的话,我不反对。” 轩辕睿看着程蝶舞因激动而胀红的小脸,眸子一闪,轻轻放开了禁锢着程蝶舞的手,阴狠的说道:“我对你说的话,敷不敷衍我心中有数。小舞,我说过,你别对我而小聪明,后果不是能承受的。还有,如果你未经我的允许死了,那么,不仅仅定国候府全府的人,包括你所有在意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统统给你陪葬。” 本想写6千字的,刚看到时间,马上12点了,再不发就成了明天了章节了,那样今天就等于断更了。不好意思了,各位朋友,更的晚了点,明天尽量早更一些,多更一些。晚安。 156 美人耍心计,亲自远方来 轩辕睿看着程蝶舞因激动而有些胀红的小脸,眸子一闪,轻轻放开了禁锢着程蝶舞的手,阴狠的说道:“我对你说的话,敷不敷衍我心中有数。睍莼璩晓小舞,我说过,你别对我耍小聪明,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还有,如果你未经我的允许死了,那么,不仅仅定国候府全府的人,包括你所有在意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统统给你陪葬。” 此时的程蝶舞已然没有刚回来时看到那具小丫环尸体时的激动,尤其是听到轩辕睿的这番《赤》《裸》《裸》的威胁时,她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她明白,对于自己来说,此刻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自己身上又背负的一条命,她不觉心中苦笑,或许上苍对一切早都安排好,要还的,始终是要还,只是还未到时间吧。 想到这儿,程蝶舞的一双眸子里立时涌上了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伤感之色,就见程蝶舞朝着轩辕睿柔柔一笑,笑里布满了涩涩的酸楚,让有心人见了心中都会不觉生出怜惜。 “二皇子,你说的对,程蝶舞三个字对于你来说,就像刚刚那个丫环,生死皆在你手上,你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便死,是不是?只是……”说着,仰首看着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流了下来,程蝶舞却任由眼角的泪水滴落到衣襟上,而不去擦拭,就这么一边无声的流着泪,一边仰首看着天空,似是自言自语,喃喃说道: “只是,你能控制了我的身体,却无法控制我的思想。你说,你会给我天下独一无二的爱,给我一份世上女子皆羡慕却无法得到的荣宠,可是,你不会明白,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对于我来说,都如同此刻的风清云淡,过眼云烟,是那么的不真实。你不让我出府,或许是好意,可是,我是人,不是这天上的鸟儿,你抓住了,放进了笼子里,便认了命,日日等你前来喂食、逗弄。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可知道,若是真的喜欢我,便不会让我整日里待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让我远离所有的朋友和亲人。” 说着,慢慢收回视线,用一双被泪水充斥的眸子看着轩辕睿,继续说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府吗?因为,今天是我外祖母她老人家的五七之日,轩辕睿,你知道我外祖母是怎么去世的吗?是李芸娘买通这我舅舅府上的一个小丫环,让她把我娘儿过世的消失告诉了她老人家,才让她悸动之下连句话都没有留便离开了我们。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此刻的心情,我告诉你,我的心很愧疚,你知道不知道?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李芸娘是绝对不会想出打击我外祖母而报复我的。” 泪水随着程蝶舞的哭诉流的更盛起来,程蝶舞却不管那流到自己口中的苦涩味道,看着轩辕睿,继续哭诉道:“我只所以会偷偷出府,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祭拜一下她老人家,想着在你来我这儿时赶回来便是了,却没想到,就因为我,还是因为我,又害了一条人命。轩辕睿,你说,你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会给我幸福,这就是你喜欢我的结果吗?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幸福吗?你知道不知道,我好累,我的心好疼,尤其是刚刚看到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小丫环时,我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扫把星,害了一个又一个,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不知道?”当程蝶舞朝轩辕睿吼出最后这句你知道不知道时,轩辕睿手一抬,便把程蝶舞拥进了怀里。 “小舞,你没有错,是我杀的那个小丫环,上苍若怪,也是怪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别再哭了,我不太会哄人,今天的事,是我错了,行吗?”轩辕睿紧紧拥着程蝶舞,刚刚的阴犯之色已然消失,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疼惜之色。 被轩辕睿拥在怀里的程蝶舞,趴在他的肩头哭个不止,一双眸子却看着房间里冯婉梨的灵位,眼里划过一抹苦涩的神色。 娘儿,请原谅女儿利用外祖母,对不起…… 安抚完哭泣的程蝶舞,并陪着她用过午饭后,轩辕睿方才回到了自己的二皇子府,一进书房,便看着站在书桌前的亲卫,沉声问道:“可查出她今天的行踪了?” “回主子,属下无能,并未查出程小姐到底去了哪儿。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去见那边的任何一个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通知他们,加紧追查太子的下落,生要见人,生要见尸。懂了吗?” “属下明白。”侍卫恭敬的回答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待书房里只有轩辕睿一个人时,他才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眸,手却在无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喃喃说道:“小舞,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随即便听到欧阳晴儿的声音传了起来:“殿下……” 听到欧阳晴儿的声音,轩辕睿睁开了闭着的双眸,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开口说道:“进来吧。” 随着轩辕睿的话落,就看到一身皇妃服饰的欧阳晴儿走了进来,朝轩辕睿行了一礼,笑吟吟的说道:“殿下,晴儿听闻最近父皇的身体有些微恙,想一会儿进宫看看,特来请示一下你的意见。” 看着一幅温婉淑良样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欧阳晴儿,轩辕睿没有说一个字,垂着等着轩辕睿答案的欧阳晴儿见此情景,半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芒,抬首时却转为一潭无波的湖水,看着轩辕睿,不解的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晴儿说错什么话了吗?” 却不想轩辕睿只是淡淡一笑,答非所问道:“当初你想方设法想要嫁入东宫,为了什么?”在看到欧阳晴儿的迟疑后,剑眉一挑,冷冷说道:“别隐瞒,因为,答案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既然殿下已经明白,为什么还要晴儿说呢?” 闻言,轩辕睿的嘴角冷笑更深了几分,看着欧阳晴儿的眼里神色不明,冷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嫁我为妃,如今又为了我鞍前马后的奔波,所图的是不是和当初的心思一模一样。” 听到轩辕睿的话,欧阳晴儿握在一起的手微微一紧,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团团不安,坦然的说道:“晴儿的心思,殿下应该很清楚,殿下的大志,晴儿也很清楚。” 轩辕睿对欧阳晴儿的回答冷冷一笑,玩味道:“那如果将来我大业所成,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你欧阳晴儿,你,可会为现在为我所做的一切而后悔?” 听到轩辕睿的这番话,欧阳晴儿不觉拧疼了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耳边不觉又响起了今天程蝶舞的那番话,心里暗自一沉,看着轩辕睿的眼里却没有显出半点异色,倨傲的回答道:“不会的,晴儿相信,殿下是一个重诚诺的人,既然殿下答应了我爹爹,便不会做出失信之事。” 轩辕睿没有对欧阳晴儿的回答而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冷冷的看着欧阳晴儿,片刻,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吩咐道:“你进宫除了问下母妃,再去探望一下凤贵妃,把这个交给她。” 看着书桌上的瓷瓶,欧阳晴儿冷静的接了过来,放进自己贴身的衣兜,方才朝着轩辕睿行了一礼,转身朝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了轩辕睿的冰冷无比的声音:“不问问那里面装的什么吗?” “殿下是晴儿的夫君,断不会做出伤害晴儿的事情来,晴儿相信殿下,殿下要晴儿做什么,晴儿便做什么,所以,晴儿不问。” “欧阳晴儿,我希望你刚刚所说的都是真心话,否则……这世上可不只有你爹爹懂计谋,能带兵上阵杀敌。也不只有你,才配坐在我的身边。” 浓浓的威胁声让欧阳晴儿不禁咬破了朱唇,没有回转身子,平静的回答道:“殿下请放心,晴儿和爹爹既然选了殿下,便会自始至终站在殿下这一边。殿下若没有别的吩咐,晴儿就进宫了。” 听着欧阳晴儿消失不见的脚步声,轩辕睿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沉声说道:“跟着二皇妃,回来把她的行踪禀报于我。” 轩辕睿离开后,程蝶舞便安静的坐在窗子前看着湛蓝的天空却也不动,任由思绪游离,放空。今天,是程蝶舞第一次在轩辕睿面前示弱,她没有忘记自己收到的那张纸条上的十个字,逞强不是强,示弱并非弱。话不多,却对现在的程蝶舞很管用。只是,一想到那个因为自己而丧生的小丫环,程蝶舞的心终是沉了几分。直到下人禀报,说是府里各处管事已经在前厅聚齐,就等着她过去方才回过神来。这是今天程蝶舞在轩辕睿那里争取过来的,答应他不再出府,却借口闷而帮着翠夫人管理府中锁事打发时间。轩辕睿本意是不答应的,他私心的不想让程蝶舞在自己大业所成之前接触任何一个人,可是,当看着程蝶舞那哭肿的双眼时,听着程蝶舞那充满痛苦的话语时,他终是答应了下来。 当程蝶舞来到前厅时,和翠儿的视线轻轻一碰,便分了开来,轻轻坐在早就为自己安排好的位置上,一双清眸看着房间里站着的府里各处管事,开口说道:“这些日子,我有些事一直没有过来,府里的大小事情全是翠夫人经手办理的,想来处理的也是极为妥当。今天我找各位管事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咱们府里可有契约到期的下人?” 不等底下站着的管事们说话,坐在程蝶舞一侧的翠儿便开口说道:“咱们府里今年的确是有几个人契约到期,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下人。” 听到翠儿的回答,程蝶舞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翠夫人可有什么安排?” 闻言,翠儿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安排,就是按老规矩,让人牙子把人送进府,先由各管事挑选些入眼的,再送到咱们眼前定人便是。” “那这事是府中谁负责的?”程蝶舞看着底下站着的各位管事,柔声问道。 就见一个身材臃肿,年方四十余岁的女人走了出来,朝着程蝶舞行了一礼,恭敬地回答道:“回大小姐,这事是由奴才负责的。” “是这样的,我身边的飞燕有事回家了,可能近一段时间无法回来,所以,我想从外面挑几个称心的小丫环,想着从小带起来也贴心,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既然府里也有人契约到期,那明天一并让人把人送进来让我先挑几个,可行?” 管事妈妈一听,一脸的惶恐之色,忙点头称好,并一再保证,明天一定亲自把人送到念慈堂让程蝶舞亲自挑选。程蝶舞点头道谢,并又听了各位管事的一番汇报,便挥手打发他们离开了。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翠儿,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拿起身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便起身离开了前厅。 亦日,一早,程蝶舞用过早饭,便朝前厅走去,每日这时候是府里各位管事汇报工作的时间,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在程蝶舞刚走到前边时,便听到府门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寻声而去,就见一身锦服的翠儿正不知和什么人说着话。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是来寻亲的,你们怎么不相信啊。”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便听到翠儿不耐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你是哪儿家姑娘,说来寻亲便是寻亲的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说说,这里面谁是你的亲戚,快走吧,不然,我可报官了。” 走到近前,程蝶舞方才看清和翠儿说话的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就见这个女孩子身穿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背上有一个小包袱,皮肤不是像大家闺秀般的白希、细腻,而是一种经常在太阳下的行走的小一麦色,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一张小嘴又红又艳,浑身散发着一种洒脱不羁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虽然不是十分出众,却也让人眼前一亮,好一个纯朴的姑娘。 “发生什么事了吗?”程蝶舞收回打量的视线,朝翠儿问道。 “大小姐,是这样的,今天一早,这位姑娘便来敲府门,说是寻亲的,问她什么也问不出,只说要进来。不让进便又吵又闹的,这不,我正和她说着呢。”翠儿微皱眉头回答道。 闻言,程蝶舞正想说话,却不想那个女孩子在看到程蝶舞后,一把便抓住了程蝶舞的手,急急地说道:“妹妹啊,姐姐可找到你了。” 看到这番情景,一旁的人忙上来拉扯那个女孩子,程蝶舞看着被拉开的那个女孩子,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急切地说道:“你可是我外祖母家的那位表姐?” “是我,是我,妹妹,我找的你好苦啊。”听到程蝶舞的话,那个女孩子一把挣脱了拉扯她的人的手,一脸喜色的又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开心的说道。 一旁的翠儿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却最终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程蝶舞,对一旁站着的下人们脸一正,用一幅当家主母的口吻吩咐道::“既然是表小姐,那就快请进来吧。去,替表小姐在大小姐的念慈堂里收拾出一间房间来,想来,她们姐妹自有一番离别之言要说。” 程蝶舞朝着翠儿投去一抹感激之色,拉着那个女孩子便进了定国候府。 回到念慈堂,程蝶舞看了看左右没人,便把房间的门和窗子紧紧关了起来,拉着那个女孩子来到自己的卧房,激动的说道:“你,你是谁?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女孩子大方的把身上的包袱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扔,挑眉看着程蝶舞,笑着说道:“我叫苏颜,你可以叫我苏苏或小颜颜,不过,过些日子,你可能要改口叫我一声嫂子。” 对女孩子这番直白的话,程蝶舞的眉头一皱,眼里的疑惑更盛了几分,不解地问道:“什么嫂子?” “这块玉佩是你表哥的吧?我要嫁给他当媳妇,你说,你不应该叫我声嫂子吗?”叫苏颜的女孩子挑眉问道。 程蝶舞看着刚刚在府门口,苏颜趁人不备塞进自己手里的那块玉佩,她认得,那是表哥冯德昭的玉佩,所以,当时在苏颜叫自己妹妹并说是亲戚时,才没有否认,她只是想知道,表哥现在在哪儿。 因此,在听完苏颜的话后,继续问道:“那好,那请苏小姐告诉我,我表哥现在在哪儿里?” 听到程蝶舞的问话,苏颜吁了一口气,指着外面说道:“被我打昏放在客栈的床底下了。” 157 真中亦有假,假中亦有真 听到苏颜的回答,程蝶舞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给自己感觉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微皱眉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把我表哥绑起来放到客栈的床底下啊?苏苏姑娘,麻烦你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却没想到苏颜答非所问的挑眉说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们没见过,我便能肯定你是我要找的人吗?”说着,也不给程蝶舞回答的机会,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打开平铺到程蝶舞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我就凭这个认定的你。睍莼璩晓” 垂眸,程蝶舞就看到洁白的宣纸上是一幅简单的丹青,一个女子站在一株梅树下,正捻梅沉思,一双眸子里满满的俱是清冷之意,笔峰虽然极为简单,却画的很是传神,程蝶舞一眼便认出了这画中的女子正是自己。而在画的一角则提着两行字: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正是那时自己第一次去冯府时在梅园的念的那首诗。 看到程蝶舞的这番样子,就见苏颜嘴角微微一翘,状若无奈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托腮,看着程蝶舞,继续道:“赵大哥不是被仇人追杀掉下燕翅山的嘛,我家就住在燕翅山上,就这么救下了他。燕翅山虽然山不怎么高,可是,人掉下去却也会有性命之忧的。幸好赵大哥只是摔伤了一条腿,并无什么大碍。可是,他醒来后说惦念着京中的表妹,说是怕你知道此事后会担心,便一直嚷嚷着要下山回京给你报平安,于是,我便陪着他来找你了。至于为什么要绑他,还不是因为他不听我的话。赵大哥说过,杀他的人就是京中的人,那既然如此,他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京城,不是找死吗?所以,我便抢了他的玉佩,按他曾经给我说的话找了来。虽然我长这么大没来过京城,可是,却也知道赵大哥此番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来的,我怕他在我离开后大喊救命,引来坏人,只好把他绑了藏在了客栈的床底下。” 听着苏颜有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语,程蝶舞收回了所有的心绪,强压下那抹看到画时的情绪,眼里闪过一抹迟疑,看着苏颜,探寻的问道:“你叫我表哥赵大哥?” “是呀!”苏颜点点头,回答道“你表哥不是姓赵字德锋吗,怎么了?我叫他赵大哥不对吗?” 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道了然的神情,在听到苏颜的这番话后便已经猜出了冯德昭的意图,便没有说破,而是上前一把抓住了苏颜的手,真诚的说道:“谢谢你,苏苏姑娘。只是,表哥有没有说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啊,赵大哥只是说不想你挂念他,你看到他安然无恙后,他便放心了。” 听到苏颜的话,程蝶舞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表哥冯德昭怎么会没有别的事,舅舅被抓,现在不知道被轩辕睿关在什么地方,他定是对舅舅的安危极为忧虑,方才不顾个人安危,冒险进京来找自己,却又怕因此而给自己招来麻烦,因此,想着让自己知道他安危无恙便好,其余的事定是想自己谋方法解决吧。 想到这儿,程蝶舞的心一拧,冯府落到今天这个局面,程蝶舞知道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如今舅舅被抓,表哥就近在咫尺,自己怎么能坐视不管。只是,一想到轩辕睿在自己身边安排的,她便迟疑了。程蝶舞清楚,想必自己就是跟着这个苏颜见到了表哥,话说不上一句便会被轩辕睿给抓个正着。想着那个可怕后果,程蝶舞关切地问道:“苏苏姑娘,表哥没有骗你,他的仇人来头太大,京城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我怕,表哥在一进京时便已经被那些人认了出来,所以……” 只是,话没有说完,便被苏颜给轻快的打断。就见苏颜拍了下程蝶舞的手,笑着说道:“放心了,我苏颜别的本事没有,这逃跑的技术可是一流。你担心的事我早就想到了,因此,我做了这个。”说完,就见她一揭,另外一张面孔便出现在了程蝶舞的面前。这是一张和刚刚那幅面容有着开壤之别的脸孔,虽然皮肤依然是小麦色,可是,那如柳弯的秀眉,如湖水般的眼眸,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红艳如刚摘下来的樱桃,嫣然是一个美丽的可人儿。 “放心,我和赵大哥进京时,也给他做了一个面具,所以呀,现在就是他亲自站在你的面前,只要赵大哥不说,你也不会认出他来的。” “那为什么你还把我表哥绑在客栈的床底下呢?” “因为赵大哥的腿还没好啊,这些日子,是我顾了一辆马车才把他拉进了京城,再说,他若躺在马车上找到你,到时,又要依什么借口进府找人啊,还是我这个女孩子方便些,对不对?” 程蝶舞显然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以简单的女孩子竟然如此不简单,那人皮面具做的惟妙惟肖,只怕,轩辕睿也不会看破的吧。想到这儿,眼里精光一闪,一把抓住了苏颜的手,急切地说道:“苏苏姑娘,你也给我做一张吧,我带上它好去见表哥,好不好?” “你,你不会是喜欢赵大哥吧?”看着程蝶舞急切的表情,苏颜迟疑的问道。 闻言,程蝶舞不觉呵呵一笑,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子定是真心喜欢表哥,便摇着头回答道:“当然不是,表哥是我的亲人,我们之间只是亲情再无其它。”却又怕苏颜不相信,程蝶舞继续说道:“苏苏姑娘,我能看的出,你对我表哥是一片真心,我很开心,真的。表哥现在也没什么亲人,如果能有你这般善良的姑娘陪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只所以如此急着见表哥,不瞒你说,是关于舅舅,也就是表哥的爹爹,他现在正被仇人关在一个不知明的地方,所以,我才要急着和表哥见面商量一下。” “好好好,我相信你了。”苏颜急急的打断了程蝶舞的放在,急切地说道。 闻言,程蝶舞的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大小姐,给表小姐的房间已经安排好。”房间外响起翠儿恭敬地声音,程蝶舞和已经重新带上面具的苏颜会心一笑,牵着手一同开门走了出去。 “不用麻烦了,我表姐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我姐夫,姐夫现在还在客栈,所以,表姐不方便搬过来和我住,麻烦翠夫人了。”程蝶舞看着翠儿,笑着说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翠儿快速的看了一眼苏颜,笑着垂下了眸子,恭敬地说道:“大小姐客气了,这是翠儿应该做的。既然如此,那翠儿就不打扰大小姐和表小姐叙旧了,对了,大小姐,看时辰,二皇子快来了。”说完,朝程蝶舞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念慈堂。 看着翠儿离开了背影,程蝶舞的眼里一闪,她知道,这是翠儿在间接的提醒自己,心中稍微感激一下,便转眸看着身旁的苏颜,郑重其事的说道:“我现在送你出府,最多三日,我必去找你,苏苏姑娘,表哥就劳烦你了。” “放心吧,有我苏颜在,就有赵大哥在。”苏颜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两个人握着的手都互相一紧,相视一笑,便朝着府外走去。谁知,还未走到府门口,便看到一身皇子服饰的轩辕睿负手走了进来,有看到和程蝶舞紧握双手的苏颜时,眼里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精芒,慢慢走到程蝶舞面前,柔声问道:“小舞,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看到轩辕睿,程蝶舞的心微微一紧,轻轻放开了苏颜的手,怕自己的眼里会流露太多情绪,忙垂下眸子,镇定的回答道:“哪儿也不去,只是来送表姐离开的。” “噢?” 负手而立的轩辕睿这才仔细地打量起了苏颜,语带疑惑地问道:“小舞,这位是你的表姐?” “正是,表姐的外祖母和我的外祖母是亲姐妹,因为当年嫁的远,这些看便没有什么来往,今天表姐是带姐夫来京城就医的,便找了我来。”程蝶舞按自己早想过的说辞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说完,朝苏颜笑着说道:“表姐,这位是二皇子,快点行礼。” “噢噢。”苏颜忙点头称是,朝轩辕睿行了一礼,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是第一次来京城,本想着去看看我姨婆的,没想到他们举家出了京城,多方打听下才找到了表妹这儿,二皇子,好。” “我表姐一家一直生活在有些偏远的地方,说话什么的有些真爽,还请二皇子多多包含。”说实话,程蝶舞很担心苏颜,怕她会说错什么话,而让敏感的轩辕睿觉察出什么异样。在看到苏颜有些夸大的表演,故意说出的那番真爽话语时,提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对这个苏颜也更是生了几分好感,暗自想着,表哥若是真娶了她,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因此,在听到苏颜说完话后,忙接口解释了一句,只是想着能让苏颜安全无恙的离开。 “是来看病的吗?小舞,既然如此,那就把人明天接到府里,我派几个御医过来瞧瞧,好何?” 不等程蝶舞回答,一旁的苏颜便摇着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家相公就是去山上采参时不小心掉下来摔断了腿,我那儿的赤脚大夫说没治了,我不想我相公这么年轻便变成拐子,便硬拉着他来了京城,表妹已经答应帮我了,二皇子是贵重之人,我怎么好麻烦。再说,你也不是我妹夫,我用起来也不方便啊。” “表姐……”程蝶舞面带急切地喊了一声,打断了苏颜的话,却不想,苏颜抬手拍了拍程蝶舞的手,状似没看到程蝶舞的急切表情,继续说道:“表妹啊,虽然咱们姐妹这是第一次见面,却也知道一个道理,拿人手短啊。如果这位二皇子是我未来的妹夫,那他的好意我自当承受,如果不是,我若答应了,不是给你添麻烦吗?别看表姐我在乡下生活了这么久,却还是清楚,这个世上什么债都好还,就是人情债不好还。” 一旁的轩辕睿的却因为苏颜的那句妹夫而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听着程蝶舞和苏颜的对话,伸手把苏颜拉着程蝶舞的手拉了过来,笑着说道:“表姐,小舞不久之后便是我的妻了,所以,这忙我理应帮。这样吧,我让人送你回去,顺便把你和姐夫接到府里来,这样也好彼此照应,好不好?” 苏颜看了一眼程蝶舞,笑着回答道:“那可怎么好意思,不过,这事啊,我得回去和我相公商量一下,他是个粗心,不会说,又没有什么眼力界,我怕他给二皇子你添笑话,惹麻烦。” “表姐这话太见外了,一家人何来添笑话,惹麻烦这种话。”轩辕睿笑着回答道,便扬声说道:“来人,陪着……表姐,请问,表姐夫贵姓?” “夫家姓赵,单字一个锋。” “来人,陪赵夫人去客栈,把他们接到定国候府和程小姐相聚一下。”随着轩辕睿的话落,身后的侍卫恭敬 回答一声,便朝着苏颜一伸手,恭敬地说道:“夫人,请。” 苏颜和程蝶舞交流了一下视线,再次朝轩辕睿行礼道谢后,便跟着那名侍卫离开了定国候府。而一直被轩辕睿牵着手的程蝶舞,心中却极为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苏颜会突然改变了计划,要和表哥住进定国候府,可是,有一点她却很清楚,表哥和轩辕睿彼此之间就算不怎么熟悉,也定是经常打交道的,不知道带着面具的表哥能不能躲过轩辕睿的法眼。想到这儿,任由轩辕睿牵着手的程蝶舞,眼里闪过一抹愁绪。 轩辕睿牵着程蝶舞的手慢慢朝念慈堂走去,这是第一次,程蝶舞毫无挣扎,没有半点反抗的任由自己牵着她的手,这点不觉让轩辕睿的心头一喜。耳边却不觉响起了今天母妃说的那番话。 158 真有亦有假,假有亦有真 轩辕睿牵着程蝶舞的手,手中的柔软让他的心不觉升起一抹异样的满足感,转眸却在看到程蝶舞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时,眸子里一沉,耳边不觉响起了刚刚离宫时,母妃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睍莼璩晓 丽贵妃对轩辕睿自小便极为严厉,私下里不只一次的说过,那个位子自己只要努力是也能坐上去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轩辕睿的人生目标便以坐上那个位置为动力,隐忍,谋略,甚至娶妃,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早日实现那个梦想,而程蝶舞却是一个意外。 这段时间,丽贵妃借轩辕澈选妃之机,和轩辕澈合谋趁机制造了一波接一波的谣言,而结果却也在预料之中,轩辕澈被罚至皇陵,京中大小事宜皆落于轩辕睿之手,眼看着事情正朝自己所期盼的目标一步步接近着,丽贵妃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对那个谣言制造者产生了莫名的情感,这是丽贵妃最不想看到的。 这个世上,轩辕睿可以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却唯独那个程蝶舞不能。这段时间,尤其是那日借程凤舞之手想要除掉王皇后,丽贵妃便看出了程蝶舞绝非等闲之辈,她的遇事冷静,沉着是程凤舞永远也比不上的,在面对那突如其来的危机时,程蝶舞都能依旧保持着一种临危不乱的阵脚,这怎能不让在宫中打拼多年的丽贵妃刮目相看。她知道,程蝶舞是绝对能胜任皇后一角的,只是,丽贵妃清楚,程蝶舞的心不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如今,轩辕睿对她的千般维护,不仅不能在现在的帝位之路上有所帮助,相反,程蝶舞还会成为轩辕睿的一块绊脚石。这是丽贵妃最不想看到的。因此,借着轩辕睿下朝之际,命内侍把轩辕睿叫了过来,目的也很简单,只是想提醒他一下,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想告诉轩辕睿,并不是每一个帝王都能坐拥江山美人的。 “睿儿,母妃小时候便告诉过你,身为男人,尤其是帝王之家的男人。做为将来可能会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这一生最忌讳的就是对一个女人动了心,有了真情,想要给她一世的独宠。后宫的重要性母妃就不说了,母妃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男人,无爱则无惧,无惧则无敌。相反,如果这个男人心中有了爱,有了一份独一无二的宠爱,便会有了牵绊,便会有了顾忌,便会有了弱点。帝王,最不能要的便是弱点,那会让敌人抓住不放,因此而失去一个帝王最最重要的东西。睿儿,这些年,你所做所图皆不过是为了如今的局面。而如今,一切正在朝咱们的目标一步一步的接近着,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犯傻啊。太子为什么会轻易被咱们抓实,罚至皇陵,还用母妃再说吗?” 丽贵妃的声声响于耳畔,轩辕睿握着程蝶舞的手不觉更紧了几分,看着依旧垂眸陷入个人思绪的程蝶舞,眸子一闪,暗自在心底说道:“小舞,你会成为我的弱点吗?” 轩辕睿的心其实很矛盾,一方面,他清楚今天母妃说的话极有道理,也知道自己对程蝶舞的这份感情,或许会让他陷入不堪的境地。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心里或许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如今,能如此平和的对待自己,不过是一种敷衍,更确切说是一种利用。而另一方面,他却又告诉自己,就算是又如何,我轩辕睿想要的,便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去抢,皇位如此,女人更是如此。若不能让我所得,我情愿毁了她。想到这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握着程蝶舞的手更紧了几分。 手上突然的紧致让陷入个人思绪的程蝶舞突然清醒了过来,顾不得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抬眸看着一旁的轩辕睿,用力便想抽回自己的手。 程蝶舞不知道轩辕睿的心里是什么想法,可是,她却真的不想让表哥再次陷入危机。而能让冯德昭快些安心的离开京城,便只有让他确定舅舅没有生命危险后。想到这儿,在几次抽回手都未能实现后的程蝶舞,便停下了脚步,仰首看着轩辕睿,虽然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阴晴不定,难以琢磨,程蝶舞还是用一抹楚楚可怜的口气低低的说道:“二皇子,我想见见舅舅。”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睿的眼里一顿,抬手轻轻缕着程蝶舞耳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把玩着,一边风清云淡的问道:“为什么想要见他?怕我已经杀了他吗?” 闻言,程蝶舞的眸子里一闪,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蝴蝶的翅膀闪烁了几下后,眸子里渐渐被一抹湿热所充斥,程蝶舞就这么用一双满含乞求神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轩辕睿,不躲不藏,低低说道:“不会,我知道,二皇子不会杀了舅舅,最起码这个时候不会。因为,蝶舞清楚,舅舅是二皇子手上的一道筹码,一道制约蝶舞的筹码。可是,二皇子,蝶舞真的很挂牵舅舅,他年经大了,外祖母又刚刚离世,舅舅的心情本就低落,我只是想见见他,和他说说话,仅此而已。” 听到程蝶舞的话,看着程蝶舞眼里那抹如诉如泣的乞求神情,轩辕睿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里却充满了冷意,没有一丝温情。 “小舞,你是不是觉得,上次你用眼泪让我说了些妥协之言,便认为,你的眼泪,你的楚楚可怜,甚至你故意放下身段的乞求便能让你对我为所欲为了呢?嗯?” 程蝶舞的眼里一顿,垂着手不觉紧紧一握,不错,程蝶舞的确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轩辕睿会这么不加隐藏的说出来。看着轩辕睿充满玩味神色的眸子,程蝶舞知道,自己若是承认了,便彻底输了,不仅不可能让冯德昭平安且安心的离开京城,就是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轩辕澈,自己也无法再帮他。想到这儿,程蝶舞心里一定,朝着轩辕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不顾耳边发丝的疼痛,往后用力退了数步,直直的看着轩辕睿,语带伤感的说道:“二皇子,两个人相处,贵在彼此的信任。蝶舞确是太过自信了,总以为蝶舞在二皇子的心里是不同的,所以才生了这种非分之念。只是,不管二皇子如何想蝶舞,舅舅是蝶舞的亲人,蝶舞探望之念在情理之中,若是二皇子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么蝶舞就先不去了。可是,蝶舞却有一句话要告诉二皇子,那就是,蝶舞没有二皇子那么多的玲珑心思,所以,还请二皇子不要把自己的心态转接到蝶舞的身上。”说完,朝轩辕睿行了一礼,也不看他,迈步便快速的朝念慈堂走去。 身后却传来了轩辕睿的声音:“不是想见你舅舅,小舞,你好像走错方向了吧?”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的身体一顿,回转身子看着轩辕睿,心中快速的转过千般种思绪,却最终心中一定,慢慢朝轩辕睿走了过去。待走到轩辕睿面前后,身子微微一伏,行了一礼,语带感激的说道:“蝶舞谢谢二皇子成全。二皇子,蝶舞真的只是牵挂舅舅,仅此而已,别无它意,到时,若是二皇子不放心,可以跟在蝶舞身边。” 轩辕睿看着一脸感激之情的程蝶舞,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再次握住了程蝶舞手,转身朝定国候府门口走去。和轩辕睿同乘一辆马车的程蝶舞,很快,便听到了侍卫传来的声音,知道已经到了,便掀车帘,提裙下了马车。站在马车下面,程蝶舞看着面前的建筑,眼里划过一抹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舅舅不是被轩辕睿关在二皇子府,也不是什么牢房,而是一家客栈,而这家客栈,如果,程蝶舞如果没有记错,正是今天苏颜给自己提过的那家客栈。 怎么会这么巧?是巧合,还是轩辕睿故意这么做?种种思绪在程蝶舞的脑海里闪过,却怎么也无法下一个肯定答案。就在这时,也走下马车的轩辕睿,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的手,也不说话,迈步牵着她走进了客栈。 客栈的第一层是给客人提供吃饭的地方,此时还不到饭点,里面除了帐房和一个小二外,再无他人。轩辕睿牵着程蝶舞的手,也不说话,便直直朝一旁的楼梯走了过去,而帐房和小二,在看到轩辕睿时,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却并未开口说话。 见此情景,程蝶舞的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轩辕睿是这家客栈的背后老板,想到这儿,心中不觉为苏颜和冯德昭担心起来,跟着轩辕睿的脚步走上楼梯,不觉四下观察起来,想着最好别碰见苏颜,若是碰到,也给她一个提醒的机会。可是,转念一想,轩辕睿已经命人跟着苏颜来到了客栈,那么,岂不是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程蝶舞终是跟着轩辕睿来到了一家客房面前,轩辕睿看了一眼程蝶舞,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芒,抬手推开了房门,牵着程蝶舞走了进去。 159 真中亦有假,假中亦有真 怀着一幅忐忑心情跟着轩辕睿来到客栈的程蝶舞,在走进客房时才知道何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睍莼璩晓在外面看,这就是一所京城最最普通的客栈,住在这里面的人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异样,可是,又有谁会知道,就在这所看似普通寻常的客栈里,竟然有这么一座牢房。 是的,牢房。当程蝶舞跟着轩辕睿走进那间客房时,便已经知道,这就里一座牢房,只不过是不同于普通牢房的阴暗,没有那么令人无法忍受的腐霉和阴冷,除此之外却和牢房没有半点本质区别的牢房。一道厚厚的墙壁把房间分成了里外两间,外面这间桌椅板凳应有尽有,而里面那间,除了透过一扇厚重的木门能看到里面有些发暗的情景外,再无其它。 看着那扇厚厚的木门,程蝶舞虽然已经猜出舅舅冯逸竹就被关在里面,却还是没有朝前走一步,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扇木门上的洞口,心中思绪万千。 看着那个洞口,程蝶舞不觉暗自思索着能救出冯逸竹的可能性,看着那个洞口,程蝶舞暗自猜测着此刻表哥在这所客栈的哪儿里?既然这里是轩辕睿的地方,那么,在他踏进这里的第一步时,是不是便已经被轩辕睿的人发觉,所以,才会把冯逸竹关到了这里。种种猜测瞬间在程蝶舞的脑海里闪过,不是她多心,只是身边的这个人太过小心,诚府太深,程蝶舞真的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在轩辕睿面前,所做所说所有的想法,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此,看着那扇木门上的洞口,程蝶舞不觉有些踯躅不前起来,她真的怕,自己走错一步,再害他人因此而陷入危机。 “小舞,不是想见你舅舅,他就在里面,去吧。”轩辕睿朝一旁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笑着放开了程蝶舞的手,柔声说道。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转眸深深的看了轩辕睿一眼,想看看他那隐藏在笑容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却终是以失败告终。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逃避便能逃避的了的,便朝轩辕睿轻轻一笑,柔声说了句:“谢二皇子。”便朝那扇已经被人打开的木门走了过去。 随着木门的打开,程蝶舞才看到,墙壁后面因为没有窗子而十分阴暗,里面很干净,除了一张木桌外,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木床,而这张木床上正背对着自己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因为背对着自己,程蝶舞无法看清他的脸孔,可是,却在视线落到那满头白发的时候,心里莫名一紧,脚步微微一怔,便猛地朝躺在床上的人奔了过去。 “舅舅……”程蝶舞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探究的低喊了一声。 就见床上的人身体因为程蝶舞的这句话而微微一抖,慢慢转回了身子,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老年人出现在了程蝶舞的面前。 以前的冯逸竹,虽然步入中年,却依然是一个风度翩翩英俊中年男子,而如今,那头乌黑的头发已然变成满头白发,再无它色。曾经英俊犹存的脸上已经布满岁月的痕迹,双眸塌陷,俨然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 看着这幅模样的冯逸竹,程蝶舞蹲到床前,双手紧紧抓着冯逸竹的如枯木的双手,双眸含泪,哽咽地喊道:“舅舅……”便泣不成声的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了。 冯逸竹看着面前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惊讶的神色。他被抓到这里来有些日子了,每日里除了必须的吃喝拉撒之外,根本没有人告诉他,抓他来的人是谁,又为了什么。可是,一想到那落在半路冯老夫人的灵柩,一想到那掉落山崖生死未卜的冯德昭,再加上这几日里的愁思忧虑,终是让冯逸竹变成了如今这幅老态龙钟的模样。 “蝶舞?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他们,他们也把你抓来了吗?啊……别哭啊,乖孩子,告诉舅舅。” 听着冯逸竹的关切之语,程蝶舞对冯府的愧疚之情终是升到了一个极点,猛地扑进了冯逸竹的怀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真挚的喊了一声:“舅舅……” 趴在冯逸竹的怀里,程蝶舞一边流着泪,一边哽咽地说道:“舅舅,舅舅,蝶舞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舅舅,对不起。”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逸竹的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自第一次见程蝶舞到最后一次见她时,虽然,程蝶舞每次见到自己都彬彬有礼,可是,那份淡淡的疏离却让冯逸竹的心终是有些难受。程蝶舞是冯婉梨唯一的骨血,冯逸竹真的是打心底里疼惜这个女孩子,因此,虽觉察出了程蝶舞的疏离,却依然故做不知,对她爱护倍至。因为,冯逸竹知道,程蝶舞只所以会这样对自己,是因为心中有怨,怨自己这些年对她们娘儿两个的不闻不问,怨自己这些年对冯婉梨的狠心。而此时此刻,轻轻拥着怀中痛哭的女孩子,冯逸竹的心终是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他知道,在程蝶舞的心里,终是真正的接纳了自己这个舅舅。 冯逸竹轻轻拍着程蝶舞的背,轻哄道:“蝶舞,你这个傻丫头,一点也不像你的娘儿,你娘儿小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从不哭,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就是想哄都没有机会。快,快擦擦眼泪,告诉舅舅,你怎么了?怎么会来这儿。”却在抬眸看着负手而立在门口的轩辕睿时,脸上被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所充斥。 “二皇子?”惊讶的喊了一句,想了什么似的,便把程蝶舞往自己怀里一揽,厉声说道:“二皇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伤害蝶舞,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对朝堂之事不懂。” 听到冯逸竹的那声二皇子,程蝶舞终是从冯逸竹的怀里直起了身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轩辕睿,可是,在听到冯逸竹在如此境地下还一心维护自己的话时,心中一暖,哽咽地朝轩辕睿说道:“二皇子,这里阴暗之极,极为影响舅舅的身体健康,能不能放我舅舅出去 ?”f 轩辕睿看了一眼程蝶舞,没有回答程蝶舞的话,双眸冷冷的看着冯逸竹,玩味且阴冷的说道:“冯逸竹,你觉得如今的你对我来说还有一丝威胁吗?或者说,你还有一点利用的价值吗?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没有,你现在就和外面的那些平头百姓一样,除了会吃会喝之外,对于我来说,没有一点作用。别太高估了自己,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噢?既然如此,那敢问二皇子又为何不顾圣谕把冯昔带回京城呢?”虽然,此时的冯逸竹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可是,位于朝堂多年,那些不怒而威的气势却还是有些的。因此,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脸带不屑之情,立时反击道。 闻言,轩辕睿的眼里划过一抹轻蔑之色,轻轻扫了一眼程蝶舞,抬手说道:“好了,小舞,人我也让你见的,现在可以走了吗?” 听到轩辕睿的话,冯逸竹的眼里闪过一道不敢相信的神色,转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程蝶舞,喃喃说道:“蝶舞,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你做了什么?” 程蝶舞看着轩辕睿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眼里没有一丝离开的想法,平静的直视着轩辕睿,语带乞求的说道:“二殿下,能不能让蝶舞再多陪陪舅舅?” “父皇近些日子身子感觉不好,我还要回宫,听话,跟我回去。” “你,你把皇上怎么了?”在听到轩辕睿的这句话后,冯逸竹一脸愤慨的吼道。 看着气急败坏的冯逸竹,轩辕睿呵呵一笑,抬手轻轻扫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方才抬眸冷冷的看着冯逸竹,语带嘲弄的说道:“父皇免了你的官位,没收了你的家产,让你落到一介白丁的地步,你竟然还如此护着你皇,真不知道,是要夸你忠心呢,还是说你迂腐。”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改变轩辕睿,她不想再惹怒轩辕睿怕轩辕睿会对冯逸竹做出什么过激之事,便伸手再次握紧了冯逸竹的手,打断了冯逸竹欲出口的话,有些哽咽的说道:“舅舅,你要多保重。”说完,起身朝轩辕睿手去,并把自己手放进了他伸过来的那张大手里。 程蝶舞任由轩辕睿牵着自己的手离开了客房,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冯逸竹,当厚厚的木门再次关上,坐在木床上的冯逸竹慢慢展开了手,当视线落到手心里躺着的那枚玉佩时,手用力的握紧了掌心的那枚玉佩,抬眸若有所思的看着木门上的洞口中,转身再次躺在了木板上了,久久没有动一下。 当程蝶舞跟着轩辕睿走下楼梯来到客栈的第一层时,便看到一身红衣的苏颜,而在她的旁边,则坐着一个男人,一双墨眸正烁烁的望着自己。 160 真中亦有假,假中亦有真 苏颜身旁的那个男人躲在一张木板之上,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黝黑的皮肤,一脸又黑又密的胡须,若不是程蝶舞事前知道这是被苏颜易了容的冯德昭,就是走个对面,相信自己也认不出他来。睍莼璩晓只是那双如星般的墨眸,让程蝶舞看见的一刹那,看到了让自己无比熟悉的关切之情。 程蝶舞怕自己的心绪被一旁的轩辕睿察觉,便努力装出一幅吃惊的样子,对苏颜问道:“表姐,这位便是表姐夫吗?” 就见苏颜用一双无比柔情的眸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呀,这就是你的表姐夫,赵锋,你别看他长的粗野,做起事来比我这个女子都仔细、认真不少呢。” 程蝶舞轻轻一笑,对着躺在木板上的冯德昭深深地看了一眼,关切地问道:“表姐夫,你的腿怎么样了?你放心,我身边这位二皇子认识不少能人,相信定能医治好你的腿。” “呵呵,表妹啊,你表姐夫是个哑巴,不能说话的。”没想到,没等到冯德昭的回答,却等来了苏颜的这番答案,程蝶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定是苏颜怕冯德昭一开口便露馅,必竟,容貌可以易,这声音却不能改变。因此,在听到苏颜的话后,程蝶舞面露不好意思之色,朝着冯德昭点了点头,便再次对苏颜问道:“表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是这位官爷说的,我们正要去你府上,他告诉我,你和这位二殿下刚开巧有事过来了,便在这儿等你,想着咱们一起回府。”说着,苏颜朝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轩辕睿行了一礼,恭敬地问道:“二殿下,不知道你事情忙完没有?我相公这腿,我就全指着你了。”躺在木板上的冯德昭也用力的支起身子,费力的朝轩辕睿行礼。 不等轩辕睿说话,就看到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小跑了进来,走到轩辕睿身边,在看了一眼程蝶舞几个人后,趴在轩辕睿的耳低低说了些什么。便看到轩辕睿的脸上一冷,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转首看着程蝶舞,说道:“小舞啊,宫里有些事我要去处理一下,我派人把你表姐和表姐夫一起送回去,我就不陪你们过去了,晚些时候再带大夫过去。”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的心里终是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还真不想轩辕睿陪着自己回府,因为那样的话,自己便不能和表哥说这客栈的玄机之处,却又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丝毫欣喜之色以,以免外宽内忌的轩辕睿有所察觉,给身旁的苏颜和冯德昭带来危险。 于是,程蝶舞朝轩辕睿点点头,一双平静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轩辕睿,轻声说道:“蝶舞替表姐和表姐夫谢谢二皇子了,二皇子若有事就先去忙吧,相信,你的手下一定会把我们安全送到定国候府的。” 轩辕睿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躺在木板之上的冯德昭,便朝手下人安排了有关送程蝶舞回府的事宜,再次看了一眼程蝶舞后,迈步走出客栈,飞身跃上早就为他准备好的马匹,挥马鞭朝皇宫方向驶去。 程蝶舞看着轩辕睿渐渐消失的背影,转眸看着苏颜,轻声说道:“表姐,咱们也走吧。” 程蝶舞和苏颜还有冯德昭坐进轩辕睿安排好的马车里,便彼此都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隔墙有耳,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数,尤其是如今这种严峻的时刻。就见冯德昭首先拉起了程蝶舞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慢慢写道:“小蝶,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这就是冯德昭问自己的第一句话。在他经历了罢官、封府、追杀、腿断之后,没有问自己一句有关此事的原由,只是关切的问自己还好吗?程蝶舞看着满眸深情的冯德昭,心里一酸,泪水差点从眼里流出来。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心中的那抹酸楚,朝冯德昭笑了一下,反手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写道:“表哥,我很好,对不起,连累了你和舅舅。” 在程蝶舞写完后,就见冯德昭轻轻摇了摇头,再次写道:“真是个傻丫头,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程蝶舞因为冯德昭的这句都是一家人而用力的点了点头,紧紧抓着冯德昭的手,轻轻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低低喃道:“表哥,我见到舅舅了。” 冯德昭因为程蝶舞的这句话而一亮,直直的看着程蝶舞,终是压低声音在程蝶舞耳边说道:“我爹在哪儿?他还好吗?” 程蝶舞的眼前不觉出现了冯逸竹那满头白发的模样,眼里一酸,泪水终是没忍住而落了下来,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马车一顿,随即车外出现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程蝶舞一愣,正想掀帘看个究竟时,一道红影嗖的一下子飞出了马车。 当程蝶舞掀开车帘时,就看到一伙青衣人正和轩辕睿派来护送自己回府的侍卫打斗在一起,而苏颜,则手拿一把利剑,威风凛凛的站在马车外,做出一幅势死保护车内之人的样子。 程蝶舞认出了这里是定国候府后门那条有些偏僻的小巷,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她知道,按常理来说,她们应该走正门回府的,如今,驾车的人为什么要把马车驶到这里,显然,是早有预谋,可是,做这一切的又是谁呢? “苏苏姑娘,你还是回马车里来吧,这里太危险。”程蝶舞看了一眼势均力敌的双方,朝苏颜说道。 “没事的,我回武功,你还是回去吧。”苏颜朝程蝶舞柔柔一笑,回答道,话刚落,便听到一道夹着风声的尖锐声响在了耳边,脸色一变,朝探身在马车外的程蝶舞喊道:“小心啊。” 此时的程蝶舞也早就看到了自身的危险,可是,那箭来的太快,她又没有武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尖锐之声朝自己无情的射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蝶舞就感觉一双有力的胳膊突然抱起了身子,随即就感觉身子一轻,箭便直直射到了马车上。 “一个不留,全都杀掉。”耳边响起一抹冰冷的声音,程蝶舞的心却一紧,转眸不敢相信的看着正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子,傻张着嘴,愣在了当场。 随着来人的话落,就看到一队黑衣人突然出现,不管是轩辕睿派来的侍卫还是来刺杀自己的青衣人,全都无情的刀刀闭命在这队黑衣人手下,很快,小巷里便恢复了以往的安静,除了空气里那令人无法忽视的血腥之昧,好似这里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 直到程蝶舞被那人抱回定国候府的念慈堂,程蝶舞都还处在一片震惊之中,看着面前的男子,终是低低喃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轩辕澈看着一脸期盼神色,却又小心翼翼问自己的话后,顾不得屋里的苏颜和冯德昭,一把用力的把程蝶舞紧紧抱在了怀里,他不敢想,若是刚刚,自己再晚到一步,会是怎样的情景。紧紧抱着日思夜想的娇躯,轩辕澈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是我,蝶儿,我回来了。” 紧紧趴在轩辕澈的怀里,程蝶舞扯着轩辕澈的胳膊,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打湿了轩辕澈的胸口。虽然,当初离别之际,轩辕澈曾经告诉过她,可能会出现的种种事端,可是,在真的面对那一波接一波的世京传言时,程蝶舞的心还是担心不已。只是,仗着当初离别之时,答应过轩辕澈的,不管听到什么有关他的传言都不要相信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才让程蝶舞有勇气,费尽心计的去和轩辕睿的周旋,为此,不惜以自己的泪水示弱,以自己的软弱求得半刻的安宁。而如今,看着那个被轩辕睿说已经奔赴黄泉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程蝶舞这些日子压仰的委屈和不堪终是爆发了出来,趴在轩辕澈的怀里哭了个痛快。 “太子殿下,这些日子,有关你的传方纷纷扬扬太多太多,你还好吗?”坐在一旁的冯德昭,看着紧紧趴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眼里闪过一抹酸涩之色,却极好的把心底的情绪隐藏了下来,看着轩辕澈,恭敬地问道。 “你是?” 轩辕澈疑声问道,不等冯德昭和苏颜回答,趴在怀里的程蝶舞便直起了身子,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答道:“他是我表哥冯德昭啊,太子,你也没认出来吧?这都多亏我表哥身边的苏苏姑娘。” 苏颜不好意思的一笑,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出远门,来京城,并见到了这么多的大官,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不好意思的一笑,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把里的东西倒在手帕上,便朝冯德昭的脸上擦了擦,很快的,除了那又黑又密的胡须没有改变外,冯德昭的俊容已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德昭,你的腿是怎么回事?”看到恢复本来面容的冯德昭,轩辕澈几步走到冯德昭面前,抓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太子殿下,时间紧迫,我的事就先别说了,相信,轩辕睿已经收到了消息,说不定很快便回赶回来。你还是说说下面的安排,我们能做些什么吧。” “对,对,不过太子殿下,你能替表哥把舅舅救出来吗?”听到冯德昭的话,程蝶舞也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收起了所有的个人情绪,开口说道。 “冯尚书?他现在人在何处?”轩辕澈看着程蝶舞急切地问道。 于是,程蝶舞便把今天和轩辕睿去客栈的事情说了一遍,坐在椅子上的冯德昭,在听到自己和爹爹就在一个客栈住了这几天后,脸上显出一抹愤恨的神色,用力的一砸桌子,气愤的说道:“太子殿下,想来我爹爹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到是殿下你,有关和皇朝联手攻打我国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轩辕睿故意放出来的?” “不是,我们真的和皇朝联了手,军队也已经开到了边境之处,只是,和皇朝联手的人不是我,而是轩辕睿。想来,他这是做了两手准备,皇陵如果杀不了我,为防我回到京城见到父皇重得权力,他便和皇朝私结盟约,他们助他得皇位,至于轩辕睿会给皇朝什么好外,我暂时还不知道。” “那,那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冯德昭急切地问道。 “我这次回来,就是找机会把轩辕睿所做的种种禀明父皇的,至于边境处,我也和兵察司的魏都统通了气,他已经暗自筹集粮草,以防真的开战时,咱们处于被动。并和前卫营打好了招呼,现在,只等着一个时机。”说着,转眸看着程蝶舞,柔声说道:“蝶儿,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我现在还无法出面,所以……” “我明白,我都明白。”程蝶舞急切地打断了轩辕澈的话,眸子里充满了坚定之色,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子殿下放心,蝶舞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还是快走吧,表哥说的对,轩辕睿心性多疑,说不定,此时他已经往这里赶了。” 轩辕澈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纵有千言万语也知道此时不是述情的时候,便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之事,我会暗中查个清楚,放心,一切很快会过去的。”说完,转眸看着冯德昭,郑重的说道:“德昭,我会尽快把冯尚书救出来,你在这儿一定要小心,别忘了咱们那未完的梦想。” “好,太子殿下,德昭在这儿静候太子的佳音。”冯德昭郑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 轩辕澈再次看了一眼程蝶舞,知道,纵是自己再不舍也要离开,紧紧闭了闭双眼,再睁眼,眼里已经恢复清明一片,把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快速的塞进程蝶舞的手里,跃身离开了念慈堂。 程蝶舞没有打开手心里的东西,紧紧握着看着轩辕澈离开的那扇窗子,紧紧咬了咬嘴唇,转身看着冯德昭和苏颜,平静的说道:“表哥,苏苏姑娘,咱们现在把说辞商量好,免得一会儿轩辕睿来了,露出破绽。” 161 真中亦有假,假中亦有真 当轩辕睿收到消息回到定国候府时,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浑身是血正昏迷不醒的程蝶舞。睍莼璩晓满脸是泪的苏颜一边哭一边向他倾诉道:“二皇子,你可要给我表妹做主啊,一定要把此事背后的指使者找到并抓住,给表妹报仇。”正说着,送大夫出去的翠儿也赶了回来,见到轩辕睿,眼里一闪,忙朝轩辕睿行礼,说道:“二皇子,候爷有事还没有回来,不过,今日之事,即使候爷未回来,想来也和臣妾的想法一样,那便是请二皇子替大小姐找到此事的主使者是谁。”说着,冷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大小姐平时和府外的人并不亲近,也没有和别府的人有过任何恩怨过结,而臣妾也已经问过苏颜小姐,得知今天送大小姐回来的是殿下的人,却不知为何却把马车驾到了定国候府的后门,那里平时经过的人就少,有些偏僻。臣妾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放着堂堂正门不走,却要把我们大小姐送到后门,而今天那伙人在明知有二皇子殿下的人护于左右,却还是抱着一死也要杀了大小姐的气势,若非苏颜小姐的相公不顾个人安危,替大小姐挡了一剑,想来,咱们见到的只能是我家大小姐的尸体了。二皇子,不是臣妾迂越,今日之事,臣妾认为,我家大小姐只所以会遇到此事,定和二皇子是分不开的。” 负手而立的轩辕睿在听完翠儿的话后,没有回答一句,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双眸陷入昏迷中的程蝶舞,眼底却因为翠儿的话而泛起一抹波澜,他已经去过了后巷,也得知,今天自己派来护送程蝶舞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全部死在了定国候府的后门,而自己放在程蝶舞身边,明为保护,实则监视的暗卫也一个不剩全都被人杀害。而那些来刺杀程蝶舞的青衣人,轩辕睿也已经探查过,皆是江湖中人,身上没有一点迹象可以查寻,一看便是江湖上靠杀人来营生的江湖门派。 “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大小姐一个说法。”稍倾,轩辕睿沉声说道,转眸看着苏颜,问道:“赵公子的伤可有大碍?” 闻言,就见苏颜一边抬袖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哽咽的说道:“谢谢二皇子的关心,相公他伤在后背,已经敷了药,现正睡着。那些人下手可真狠,若非当时表妹拉了我家相公一把,相公他,他说不定便死了,他若死了,我可怎么办啊。”说着,好像察觉出了自己的失礼,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朝着轩辕睿轻轻施礼,继续说道:“既然二皇子来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去照顾一下我家相公。” “好,给赵公子看腿的大夫我也已经找好,明日便会过来。”轩辕睿点点头沉声说道。 “真的啊。”苏颜眼里一亮,面露喜色,再次朝着轩辕睿行了一礼,充满感激的说道:“我替我相公谢谢二皇子了。”说完,轻垂头便出了房间。而站在一边的翠儿,也以府中还有事要处理紧跟着苏颜出了房间。当房间里只剩下轩辕睿和程蝶舞时,他才慢慢走到程蝶舞的近前,坐在床前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的手。 来的路上,轩辕睿已经接到了线报,说是客栈中的冯逸竹已经被人劫走。本来,只所以会把冯逸竹放在那里,便是知道程蝶舞一定会让自己带她去探望冯逸竹的,本想着以此试探一下的,谁知,却又遇到了这种事。看着紧闭双眸昏睡着的程蝶舞,他眼里暗芒一沉,心知若不是程蝶舞遇刺,冯逸竹被劫走的事自己第一个便会怀疑是她所为,而如今…… 轩辕睿的双眸微微眯,暗含的阴沉越发沉重起来,到底是谁买通了杀手要程蝶舞的命,又是谁,劫走了冯逸竹? 就在轩辕睿暗自沉思的时候,便看到床上的程蝶舞突然挥动着双手充满惊恐的喊叫了起来:“不要,不要,表姐,你快带表姐夫走啊。” “表姐夫,表姐夫,不要啊。” “小舞,小舞,醒醒,醒醒,你安全了,我在这儿,我在这儿。”看着一边惊恐的喊叫一边哭泣的程蝶舞,轩辕睿收起了所有的疑惑,不觉面露疼惜的柔声说道。 听到轩辕睿的声音,躺在床上的程蝶舞慢慢张开了眼睛,在看清床前的人时,一把抓住了轩辕睿的胳膊,急切的、慌乱的说道:“二皇子,快去救救我表姐夫,他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啊。” “他没事了,大夫已经看过他,真的,小舞,到是你,伤口还疼不疼?” 听到轩辕睿的回答,程蝶舞答非所问的说道:“表姐夫真的没事了吗?”在得到轩辕睿的肯定后,方才恢复了一些平静,抬眸看着轩辕睿,流着眼泪说道:“我从不知道,原来死竟然离我如此之近,当时的我好害怕,想着,难道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便死在这里了吗?”说着,充满苦涩的一笑,抬手紧紧抓住了轩辕睿的胳膊,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那些人拿着利剑朝我奔来,并说要取我性命时,我有多害怕,你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这不是程蝶舞第一次在轩辕睿面前示弱,可是,却是唯一一次真正让轩辕睿心疼的示弱,他一边抬手温柔的替程蝶舞擦着那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眼泪,一边郑重其事的说道:“小舞,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我保证。” 程蝶舞看着双眸充满认真之色的轩辕睿,久久没有说一个字…… 程蝶舞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在某天利用自己的一切来骗取一个男人的信任,可是,她却没有后悔,因为,她知道,自己若不这样做,不仅救不出舅舅,还会让表哥再次陷入危险中,更别说帮着已经偷偷回京的轩辕澈。 当程蝶舞用苏颜的剑亲自刺伤自己时,那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手软的气势,不仅仅让已经习惯了舞枪弄棒的苏颜吓了一跳,更让冯德昭心惊不已。当看着那刺穿程蝶舞的胸口滴着血珠的剑尖时,虽然一早便知道那是苏颜所指的不会造成生命危险的地方,却还是因为震惊而愣在当场。他知道,程蝶舞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太子轩辕澈,他更知道,尽管自己知道那个秘密,此生却和这个女子没有半点希望。心痛的他便以做戏要做全为借口,让苏颜刺伤了自己的,当后背传来那抹锥心的疼痛时,冯德昭的眼里虽苦却笑了,小蝶,此生无缘爱你,便让我也和你一起痛一场吧。 亲自喂程蝶舞服过汤药,又让侍卫请来了御医,在得知程蝶舞并无大碍时,轩辕睿方才离开了定国候府,只是离开前,再次在定国候府布置了重重暗卫和侍卫,方才大踏步的离开。 “娘娘,二殿下在殿外求见。”侍女翡翠刚刚把话说完,便看到轩辕睿已然走了进来,在看到坐在贵妃椅上的程凤舞眼神示意她离开后,垂首离开了房间,并知趣的关上了房门。 看着一脸冷然表情,充满怒气的轩辕睿,程凤舞轻轻撩了下身上的纱衣,万千风情的说道:“不知道这时候殿下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啊?虽说皇上现在体弱正在休养,可是,也保不齐哪一会儿便宣本宫伺候,二殿下,若有事还请快些说才好。” 轩辕睿没有回答程凤舞的话,一步一步的走近程凤舞,直至走到程凤舞的面前,垂眸看着身披纱衣,娇躯若隐若现的程凤舞,冷冷哼一声,抬手捏上了程凤舞的下巴,挑眉说道:“程凤舞,我上次说的话你忘记了是吗?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是吗?” 程凤舞因为轩辕睿的话心中一紧,暗道难道自己做的那件事被轩辕睿知道了?却在想起收到的消息,便努力压下了心中的紧张与恐惧,知道现如今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在轩辕睿没有找到确切证据前,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想到这儿,脸上泛起一幅千娇百媚的笑容,不管下巴处那抹难以忍受的疼痛,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上轩辕睿脖颈处,轻轻抚摸着轩辕睿的喉结,微嘟红唇,娇声说道:“殿下,凤儿已经按你的要求每日给皇上服食那些药,真的不知道,凤儿还有哪儿做的不好,不对呢?要不,殿下明示一下,凤儿一定改,好不好?” 轩辕睿充满厌恶的抬手打开了程凤舞的手,冷声说道:“程凤舞,记着,别再耍小聪明,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殿下放心,凤儿心中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位置。凤儿会竭心尽力的为殿下办事,只求将来殿下不要忘记当初对凤儿的承诺。至于殿下今日满怀怒气的来找凤儿,凤儿真的不知道原因,也想不出到底凤儿做了什么错事,方才惹得殿下你如此动怒?不知,殿下可否说个一二?”程凤舞直视着轩辕睿,没有半点害怕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162 动荡的京城,蝶舞的反击 轩辕睿冷冷地看着程凤舞,心里清楚,如果今日之事真的不是她做的,那么便只剩一个人会这么做。睍莼璩晓不过,即便如此,轩辕睿也知道,就算真是程凤舞所做,如今,自己也不能对她怎么样,最起码现在不能,她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若非如此,想到这儿,捏着程凤舞下巴的手不觉微微一用力,程凤舞疼的终是忍不住而痛呼出声。 就在这时,便听到殿外响起了翡翠的声音。 “娘娘,二殿下,丽贵妃那边的如意来了,说有事找二皇子殿下。” 闻言,轩辕睿冷冷的收回了手,冷声说道:“知道了,我这就来。”说完,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程凤舞,眸子里没有一丝怜惜的神色,冷冷一哼,威胁道:“程凤舞,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荣华富贵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得来的。人,过从困苦的生活到富贵的生活容易,反之,若是享受习惯了,让你一下子失去所有,变成一个人下人,对一些品尝过人上人滋味的人来说,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若你不想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就不要再做一些蠢事,否则,到时,我定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若聪明,便知道,谁对你来说,才是最可靠的。”说完,冷哼一声,再也没有看程凤舞一眼,用力的一挥衣袖,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其实,轩辕睿心知肚明自己的母妃找自己做什么,无非就是对自己说些人理伦常,再怎么样也不能做出忤逆弑父的事情。轩辕睿不觉冷哼一声,心中对自己的母妃越发的可怜起来。爱了那个男人一辈子,除了得到一份外表看似荣宠的贵妃位置,还得到了什么?轩辕睿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父皇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便是王皇后,若不是为了保护她,怕独宠会给她带来伤害,自己的母妃想必连这宫门也进不来吧?轩辕睿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个做儿子都看的如此清楚,自己的母妃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却看不明白。还是,她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着能有一天嬴过那个女人,把自己深爱男人的心抢过来? 自轩辕睿有记忆时,丽贵妃便来停的、不断的告诉他一个道理,那个位置自己也有份,只是,要去争,去抢,不能认命。而这些年,轩辕睿也是按着这条准则来走的,每走一步,都是朝着自己母妃告诉过自己的那个目标前进着,靠近着。如今,自己努力争着,奋力抢着,拼上一切的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那个自小便告诉自己要争,要抢,不要认命的母妃却心软了,退缩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八个字,不仅仅是平常百姓家为某私利的准则,更是皇室男儿为争那一席之地的残酷准则,为此,轩辕睿不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给自己的父皇下毒。其实,那毒并不会要他的命,只是让还健硕、思绪敏捷的父皇变得虚弱一点,思维迟钝一些,这不是很好吗?等到父皇真的变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人,母妃不就达成所愿,可以天天陪着父皇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呢? 这些年,父皇对轩辕澈和自己的不同,轩辕睿心里清清楚楚,太子监国,不管是不是他轩辕澈所想所做,旦凡是对云国百姓有利的事情,父皇皆推到轩辕澈的身上,这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想替他轩辕澈造势,英明的太子,未来的明君,仅此而已。而自己呢?外人觉得,父皇把刑部交给自己是多么的器重,只有轩辕睿明白,什么器重,不过是想让自己变成百姓口中的冷酷、残酷之人,这些年,旦凡那些令人闻之色变的刑法皆出自自己之手,又有谁问过,又有谁真正的想过,这些到底是不是自己所做的呢?想到这儿,轩辕睿不觉在心里冷冷一笑,深吸一口气,抬首看着渐渐变暗的天空。宫中的夜晚,对自己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父皇,不知当你看着这令你熟悉的夜空时,可有陌生的感觉?不知当你站在这被夜色包围的皇宫里时,可曾替儿臣想过?儿臣真的想当面问问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儿臣一个可以和轩辕澈公平竟争的机会?还是,在你的心里,只有他才是你唯一的儿子,而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如意看着出了九天阁便站在御花园里不走也不动的轩辕睿,在等了片刻后,终是开口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娘娘还在等你,你是不是……” 听到如意的声音,轩辕睿收回了所有的思绪,转眸看着自己母妃身边的这个贴身侍女,一双冷眸里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波,却又让看到的人感觉到无比清冷的神色。 “告诉我母妃,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她休息了,再说,我府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明日,有时间再去看望她。”说完,轩辕睿转身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离开了。 看着轩辕睿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如意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是丽贵妃身边的亲近之人,对这些日子她的心神不宁自是看在眼里,心中有数。只是,身居宫中多年,她知道,就算是自己是丽贵妃的亲近之人,有些事,有些话也不是她这个做下人可以说,可以管的,就像现在……想到这儿,如意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快步朝丽贵妃住的丽华殿走去。 自从程蝶舞受伤后,轩辕睿可谓是每日必到,在亲自喂程蝶舞服下汤药后方才离开,而在轩辕睿的口中,程蝶舞也获息了启帝病危的消息。这个消息不仅正在府中养伤的冯德昭吓了一跳,更是连程蝶舞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如今,朝中对太子依然抱着生死未卜的态度,虽然,太子和外朝勾结在边境屯兵的谣言甚嚣尘上,可是,朝中却有多半官员一直抱着不可信的态度,而京中的百姓则把这番关于太子的谣言当成了真,甚至有人出言,在边关见过和敌军在一起的太子。一时间,京中因为此谣言,再加上启帝的病危而再次陷入一片令人惴惴不安之中。 这日,轩辕睿在喂完程蝶舞汤药后再次匆匆离去,程蝶舞看着轩辕睿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对轩辕澈的牵挂越发浓重起来。抬手压着还有些发疼的胸口,掀被下了床,咬牙披上外衣,便朝隔壁的房间走去。这些日子,程蝶舞只在苏颜的口中得知表哥的伤势已无大碍,却终是没能去亲自看一眼而心有不安,今日,程蝶舞再也压不下心中的不安,而不顾自己的伤势来到了隔壁。 掀帘走进房间,便看到趴在床上的冯德昭正闭着双眼休息,被苏颜易了容的面孔看不出真实的脸色,可是,冯德昭那双放在头两侧又瘦又黄的手却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身体是如何的差劲。 放轻脚步走到冯德昭的床前,程蝶舞轻轻掀开了冯德昭盖着的薄被,就看到赤着上身的冯德昭,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而本应该是白色的纱布,此时却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艳红之色。 “天啊,你怎么过来了?若是胸前的伤口绷了如何是好?”身后传来一道充满焦急的声音,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的扶住了。转眸,就看到了一脸关切之情的苏颜。 “苏苏姑娘,我表哥的伤怎么会这么重,这都几日了,怎么还如此严重?”看着苏颜,程蝶舞急切地问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苏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因喝了药而正睡着的冯德昭,眼里泪花一闪,却强忍着没有掉落下来,扶着程蝶舞朝她住的房间走去,轻声回答道:“赵大哥的伤不同于你,当时为了达到某些效果,我在那枘剑上涂了些药粉,不过,你不要担心,过上几天,药效过了,赵大哥便会恢复过来的。” 被苏颜扶着躺回自己的床上,程蝶舞抬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微皱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效果?药粉?苏苏姑娘,这到底是怎么是回事?” “你就别问了,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赵大哥的意思,你安心养身体就是了。” 程蝶舞看着下定决心不说实情的苏颜,知道自己是不会从她口中问出实情的,却也清楚,这个苏颜对自己的表哥是一片真心,定不会害他的,想到这儿,便松开了双手,低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逼你了。只是,苏苏姑娘,我想出府,你能不能去告诉一下翠儿,让她替我安排辆马车?” “这时候出府?不行,不行,上次要杀你的人还没有找到,而且,如今京中正乱着,这时候你出府,万一……不行,不行。”苏颜想也没想的便拒绝了程蝶舞的要求。 程蝶舞知道苏颜是为自己好,心里一暖,抬手再次握住了苏颜的手,笑着柔声说道:“我必须出府,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要杀我了,我只是想再给她一个杀我的机会。” 163 动荡的京城,蝶舞的反击 其实,这几日程蝶舞也仔细的想过这件事的所有可能性,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世人想要自己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轩辕睿的王妃欧阳晴儿,另一个便是此时受尽荣宠,风头正盛的程凤舞。睍莼璩晓不过,程蝶舞却能肯定,这件事一定不是欧阳晴儿所为,因为,目前来讲,虽然自己对她的身份和地位有着很严重的威胁,但是,自从那日,彼此之间接受那份契约时,两个人便已经化敌为友。虽然彼此之间做朋友的时间或许极为短暂,不过,就目前来讲,自己和她还是盟友,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可怀疑的人选就只剩下一个人,那便是程凤舞。 如今的程凤舞位居贵妃,虽然此事之中轩辕睿功不可没,可是,程凤舞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是不能小觑的。或许以前的程凤舞只是一个被李芸娘宠坏的小孩,而如今,在经历了那段李芸娘由盛至衰,由府中说一不二的比嫡女更嫡女的贵小姐变成一个处处受责难的庶女,其心理历程别人是无法深知的。或许,这便就是她放弃一个少女所有的梦想而委身给一个比自己爹爹还要大上许多的老男人为妾的最大原因。 只有曾经拥有过,方才会在失去时尝到别人无法尝到的苦涩感觉,也只有如此,才会痛定思痛,做出一些常人所无法接受的事情,程凤舞便是最典型的例子。而程蝶舞,则更能体会程凤舞的之种感觉。因此,对于程凤舞如今的转变,尤其是那日在皇宫之中,她设计陷害自己的事情,步步缜密,件件相扣,当时便让程蝶舞对她刮目相看。而那日之事,程蝶舞也曾细想过,她曾经大胆猜测过,那日之事,其实,背后的主谋者不是程凤舞,而是轩辕睿或是丽贵妃。他们的目标只是王皇后,而不是自己。然而,程凤舞则利用这件事想着把自己牵连进去,她想要自己的命,这点在那日皇宫之时,程蝶舞便感觉的清清楚楚。 虽然,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可是,依程凤舞的脾气性格,她定不会就此罢手。所以,才有了那天的事情。只是,程蝶舞有一点想不明白。便是,那天的人都是轩辕睿的手下,怎么会被程凤舞所收买,不然,应该驶向定国候府正门的马车,为什么偏偏驶向了后门。而那些青衣人则好像事先便知道自己会被轩辕睿带出府,知道轩辕睿会有事不能陪自己回府,知道自己那个时间会被带到后门,所以,他们安排好了一切,等在了那里。其中暗含的深意程蝶舞不是没想到,只是不能肯定的是定国府中有那人的眼线还是轩辕睿的身边有那人的眼线,还是两才都是。 可是,程蝶舞知道,就算自己再怀疑,单凭自己的能力是无法解开这些疑点的,可是,有一点她能肯定,这件事不管是程凤舞所为,还是那个和自己达成协议的欧阳晴儿所为,自己都不能再坐以待毙,视而不见。程蝶舞清楚,若是不把背后之人找出来并解决掉,这种事便还会有再次发生的可能。那么,这次有轩辕澈的相救,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总不能自己永远不出府,或是次次等人来救自己吧?而就因为如此,程蝶舞才决定要再次出府,给那些要杀自己的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能永久解决此危机的机会。 虽然,程蝶舞不会武功,可是,如今,在经历了上次刺杀事件后,轩辕睿明里和暗里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侍卫程蝶舞很清楚,再加上暗处的轩辕澈也在替自己解决着此次危机,因此,程蝶舞相信,只要那些人再出手,其背后的主使者定能因此而现出原形。 苏颜并不知道程蝶舞的真实想法,她只知道,不能再让程蝶舞出府,因为,她若遇险,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定会悲痛不已,这是苏颜不想看到的。那天,当冯德昭要苏颜用剑砍伤他背的时候,其实,苏颜在他的眼里便看出了一种深藏的情愫,只是,苏颜在自己的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程蝶舞是太子喜欢的女子,赵大哥是程蝶舞的表哥,感情自是深厚,自己只是多想了,多虑了。自己为了他抛弃所有,来到京城,苏颜相信,赵大哥最后终不会负了自己的。 程蝶舞自是明白苏颜对自己安危的担忧,可是,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的。再说,如今的定国候府到处是轩辕睿安排的人,自己若是不小心说了什么,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后果不是可以想象的。于是,程蝶舞柔柔一笑,便握着苏颜的手,认真的说道:“苏苏姑娘,你有没听过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的形势虽没有这么严重,却也是差不多的。放心,我身边被二皇子安排了那么多的人,再无法护我周全的话,那也太无用了,是不是?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用自己引蛇出洞,找出此事的幕后原凶而已。” “既然如此,是不是只要你出府便可以了呢?”苏颜生性单纯,以往生活所经历的除了爹爹和几位叔叔、伯伯之间的吵闹打架外,对这些尔虞我诈的阴谋算计并不太熟悉,因此,她虽听不懂程蝶舞话里的深意,却还是听出了其中最关键的东西,便反问道。 程蝶舞点点头,回答道:“不错,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出府,他们才会动手,而我们,也才会借此机会,让那个人露出真识面目。”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苏颜眼里眸光一闪,坚定的说道:“那好,我陪你出府。” 于是,半个时辰后,就见程蝶舞在苏颜的陪同下,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出了定国候府,而接到消息的轩辕睿,正在宫中处理今天的奏章,启皇在药力和作用下,身体日渐孱弱,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外,基本都在睡觉,因此,轩辕睿现在可谓是大权在握。因此,在听到手下禀报的消息后,愣了一下后,随即便想清楚了程蝶舞此番作为的最终目的,眼中波光一闪,吩咐侍卫一定要保证程蝶舞的安危,便继续处理手边的事务。 载着程蝶舞和苏颜的马车轻快的驶向锦绣阁,在锦绣阁买了几束新进的丝线后,便往诚佛寺的方向驶去。 很快,马车便来到诚佛寺,因为,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因此,来诚佛寺理佛的人很少。程蝶舞和苏颜相继下了马车后,便相携进了诚佛寺。 大殿当中,程蝶舞和苏颜皆跪在蒲团之上,双手捻香合十,轻闭双眸,潜心祈祷着。片刻,就见程蝶舞起身把手中的香烛轻插在香炉之上,又拜了三拜后,在看到苏颜还在闭眸低喃时,便迈步朝殿外走去。站在大殿门口,程蝶舞抬首看着初春的天空,鼻息间皆是淡淡的檀香味,如此宁静致远的一番环境,程蝶舞的心中不觉清明一片。 “阿弥陀佛,程施主,许久未见,可安好?”突然,一道略显苍老,却又洪亮声音响在了程蝶舞的耳边,程蝶舞眼里一怔,收回视线,转眸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老和尚。 就见老和尚胡须又长又白,面庞消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里面透着无边的佛法奥礼。身披大红底色明黄格纹的袈裟,其间布满用金色丝线勾造的法螺、《法》《轮》、宝伞、莲花、宝瓶、金鱼等八种吉祥图案。看装束,程蝶舞也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程蝶舞双手合十微伏身子,语带恭敬地回答道:“主持方丈好。” “呵呵……不知程施主的金刚经看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主持方丈眼里透出一抹笑意,沉声问道。 “怪不得程大小姐对佛理如此精通,今天在来的马车上还给我说了些佛法呢,原来是有主持方丈在背后教授啊。”不等程蝶舞回答,便听到一道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转眸去看,正是上完香的苏颜。 就见苏颜朝主持方丈施了一礼,便继续说道:“程大小姐对我如此说的,她说:金刚者,金刚利剑之谓也。至坚,能摧一切魔;至利,能断一切相。金刚利剑有三,一剑断我相,二剑断法相,三剑断如来相。主持方丈,不知我转述的可对否?”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说的一点也不差。”说完,看着程蝶舞,笑着说道:“程施主,老纳没有看错,你果然对佛法有着旁人所没有的悟性。” 听到主持方丈的称赞,程蝶舞柔柔一笑,垂首回答道:“主持方丈谬赞了。” “程施主,日后若是佛法上有什么不懂之处,老纳自在此静候。偏殿还有些要老纳处理,老纳就不陪两位施主了,若是两位施主不急着走,此时寺庙后山正是一片春意,两位施主可以去看看。阿弥陀佛,老纳失陪。”说完,主持方丈双手合十,便转身朝偏殿方向走去。 看着主持方丈离开的背影,程蝶舞和苏颜对视了一眼,便朝着刚刚主持方丈所说的地方走去。果然,那里是一片春意盎然,春不胜收。而就在程蝶舞和苏颜踏上第一个台阶想要去不远处的八角亭看看时,几个青衣人再次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164 蝶舞的反击,苏颜的身份 看着出现在山道上的几个青衣人,以及他们手中亮闪闪的利剑时,程蝶舞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惊恐的神色,仿佛面前的几个人不是来取她性命的催命客,而是几个和自己一样,来诚佛寺理佛的香客。睍莼璩晓而站在程蝶舞一边的苏颜,眸子深处则划过一抹精芒,搀扶着程蝶舞的手慢慢松开,轻轻垂在了身侧。 “敢问几位英雄,这是要做什么?”程蝶舞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故做不知的问道。 为首的一个青衣人眸子一沉,上次的行动参加的人全军覆没,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哪儿里出了差错。明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在摸清对方底细,渗进对方阵营的情况下,依然没能接约完成任务,这还是他们杀手门建门来的第一次。为此,守领此次一再对自己说,不管对方如何,见到一定要速战速决,以免再生波折。想到这儿,为首的青衣人冷冷说了句:“要你命的人。”言罢,手中利剑一挥,率先朝程蝶舞刺了过来。 “等一下,这事与我没关系吧,能不能放我走?”站在一边的苏颜面露惊恐的大声嚷嚷道,双手因害怕而用力的挥舞着,一边喊一边朝几个青衣人跑了过去,“几位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反正你们要杀的只是她程蝶舞一个,是吧?” 为首的青衣人一愣,此次对方只是付了定金一定要定国候府嫡女的项上人头。而他们杀手门虽是做人头买卖的,却从不乱杀人,因此,看着已经跑到自己面前的苏颜,眉头微微一皱,正想说什么时,便感觉自己胸口一麻,只见苏颜的脸上泛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青衣人见此情景,还未做出反应之时,便看到程蝶舞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嗖的一下子便冲了过来,手起剑落的便和几个青衣人战在了一起。因为事先得到的消息是此次要杀的人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因此,几个青衣人在看到手拿软剑冲到他们面前的程蝶舞时俱是一愣,在反应过来时,已然落了下风。而这时候,站在一边的苏颜,则抬眸看着四周,朗声说道:“如果程大小姐出半点差错,你们还想不想活,还不出来!”这番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让听到的人皆明白,若是程蝶舞出了半点差错,就别想再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了。于是,就在苏颜的话落时分,便看到几个身着灰色衣服的人加入了打斗行列。很快,打斗便分出了胜负,几个青衣人再次全军覆没。 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山道上的青衣人的尸体,苏颜对刚刚帮忙的轩辕睿派来暗中保护的人说吩咐道:“此乃佛门净地,你们速把这里清理干净。把这几个人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就好了。”说完,上前挽起程蝶舞的胳膊,便转身朝诚佛寺的寺外走去。 一路无话,当程蝶舞和苏颜相携回到定国候府时,门房告诉她们,轩辕睿来了。闻言,程蝶舞的嘴角一翘,和身旁的苏颜对视了一眼,迈步朝念慈堂的方向走去。如今,定国候府可谓已经变成了轩辕睿的第二个二皇子府,不仅能随时自由出入,不用通报,就连定国候程世杰都一幅奴才嘴脸,对每次前来的轩辕睿点头哈腰,并吩咐府里的人要对轩辕睿格外尊敬。 当程蝶舞和苏颜来到念慈堂后,程蝶舞朝苏颜点点头,示意她去看自己的表哥,苏颜知道今天的事程蝶舞既然做了,便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而自己,相对于程蝶舞来说有勇无谋太多,或许现在跟着她一起去见轩辕睿,只会把事情弄遭,想到这儿,便朝程蝶舞点点头,转身朝冯德昭休息的房间走去。 站在念慈堂正房门前,程蝶舞深吸了几口气,终是抬脚走了进去。一进房间,便看到轩辕睿正坐在书桌后翻看着自己抄写的那些经书。听到脚步声,看着走进来的程蝶舞,一双墨眸里划过一道暗沉之色。 “小舞,我从不知道,你如此爱看佛经。一般来说,对佛法着迷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看破红尘,以此为生的出家人,而另外一种,则是做了太多不安之事,看这些东西,想让自己找些心安的理由,或是间接赎罪的方式,小舞,你说说看,你是哪一种呢?” 轩辕睿这番明面上平静无波,暗地里却又波涛汹涌的话一落,程蝶舞便已经知道轩辕睿已然知道了今天所有的事情。 今天,程蝶舞本来是想独自一个人出府的,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出府,轩辕睿暗中放在自己身边的人定会跟着自己。却再苏颜的一再阻止下,突发其想,让苏颜易容成了自己,而自己则易容成了苏颜。并事先商量好了所有的事情,以及会遇到了突发情况。果然,诚佛寺的后山,她们再次遇到了那伙青衣人。而事情的结果也在程蝶舞的预料之中,一切都在按她事先想好的进行着。 而对于轩辕睿,程蝶舞也早好了对策,只是她没想到的,他会来的这么快,不禁暗想,幸好在马车上便和苏颜换回了彼此的面容,不然此时便真的不好办了。而见到轩辕睿,程蝶舞却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一番暗含探究的话。 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紧复又松开,程蝶舞面带微笑,平静的慢慢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并不放下茶杯,而是把玩在手中,慢慢走到书桌旁,低眸看了一眼轩辕睿所看的佛经,淡淡一笑,抬眸看着正盯着自己的轩辕睿,挑眉说道:“我,哪一种也不是。其实,二殿下你说错了,对佛经着迷的人并不是你说的两种,还有一种。” 说着,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指着轩辕睿面前的佛经,继续说道:“二殿下,可知这本大悲咒所说的禅理是什么吗?”话毕,也不给轩辕睿回答的机会,便轻迈莲步走到一旁的窗子前,推开半开的窗子,看着外面的风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自问自答的继续说道:“大悲咒,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慈悲心,无上菩提心,以及济世渡人,修道成佛的重要口诀。其一字一句都包含着正等正觉的真实工夫,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此佛经共有八十四句。据说,此咒能圆满众生一切愿望并治八万四千种病。观世音菩萨白佛言:“如众生诵持大悲咒,不生诸佛国者,不得无量三昧辩才者,于现在生中一切所求若不遂者,誓不成正觉,惟除不善及不至诚。”说完,转身看着轩辕睿,呵呵一笑,说道:“所以说,二殿下刚刚的话是错的,理佛者并不是只有二殿下所说的两种人,还有一种,便是熟读佛经,以此为做人,做事的标准,遇事以己度人,不生害人之心,不贪、不妒、不嗔、不念、不痴。只是,世人能做到者几人?而我便是这第三种,如此着迷于佛理,只因为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俗人,可能永远也做不到不贪、不妒,不嗔、不念、不痴,因此,我只是想悟一个心静,仅此而已。” 看着倚窗而立的程蝶舞,轩辕睿放在佛经上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却没有因为程蝶舞的话而评说一个字,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而程蝶舞,则垂眸状似认真喝着手中的茶,而隐藏起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房间里因为两个人的沉默而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就在这片令程蝶舞心绪不安的安静中,就听到轩辕睿突然说道:“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小舞,就在你遇刺的那日,冯尚书关押的客栈也同时遭到了那伙青衣人的袭击,所以,冯尚书……”说到这儿,却故意停下了话语,只是话里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闻言,程蝶舞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她知道,早在那日自己被轩辕澈所救之时,便已经把舅舅被关押的地方告诉了他,只是不敢肯定,是不是已经被安全的带了出去。如今,听轩辕睿这么一说,程蝶舞不禁暗想,难道,太子真的没能及时救出舅舅?反念一想,如果舅舅真的是被那伙青衣人所杀害,依轩辕睿的本性,是决不会告诉自己的,除非他已经把那伙青衣人剿灭,才会告诉自己,以此让自己感激于他。而如今,在自己私自出府,经过了诚佛寺一事,相必他也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么,他此时再告诉自己又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试探自己。而舅舅那老人家,要么还在那个客栈,要么便已经被太子轩辕澈救了出去,只是,决不会被那伙青衣人所杀。 程蝶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肯定,只是,在想明白轩辕睿此番的试探后,便已经想好了怎么做。 就见程蝶舞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随着茶杯摔碎的声音,程蝶舞悲痛欲绝的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舅舅……不可能,二殿下,你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程蝶舞眼里又惊又痛,以及那因心伤而流下的泪水,轩辕睿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负手慢慢走到程蝶舞的面前,低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再次抬眼时,眼里已然是风起云涌。抬手一把捏住了程蝶舞的下巴,看着她沾满泪水的小脸,眸里暗芒一闪,似是安慰道:“小舞,我话没说完,你哭什么?放心,你舅舅他很好,而那些刺杀你的人我也已经派人查的很清楚,他们是燕翅山的一伙匪寇,这几日,我便派人清剿了他们,以免他们再伤害你。” 轩辕睿的话落,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程蝶舞一愣,转眸看去,就看到一脸苍白之色的苏颜正傻愣的站在门口,而她的脚下是正冒着热气的茶具碎片,显然,是她不放心自己而借口送茶水来看看自己的,只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这个样子。 “表姐……”程蝶舞首先恢复了理智,抬手挥开轩辕睿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急走几步走到苏颜面前,抬手握住了苏颜的手,并用力的暗中握了几下,直直的看着苏颜的手,关切地说道:“表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二殿下刚刚那番像是杀人的样子吓坏了,他是故意那样做的,就是想逗逗我,你没事吧?” 苏颜直直的看着轩辕睿,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方才收回了视线,双眸空洞的看着程蝶舞,嘴张了几张,终是淡淡说了句:“噢,那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转身有些慌乱的跑了出去。 “表姐……”看着如此反常的苏颜,程蝶舞心中一惊,暗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却因为轩辕睿在场而不能追出去问个究竟,只能用力的皱了皱眉头,暗自心中焦急着。而程蝶舞却没有看到,站在她身后的轩辕睿,看着苏颜离开的背影,脸上泛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冷笑。 苏颜带来的这场意外,让轩辕睿没有再接着刚刚那个话题说下去,却反常的没有离开,一直在程蝶舞这里待到傍晚时分,送走轩辕睿,程蝶舞终是来到了表哥住的偏房,想着问问苏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进房间,便看到苏颜正坐在椅子上傻傻的呆坐着,而表哥则不像往常一样昏睡着,而是一脸焦急之色看着苏颜,却只是看着,而不说话。 看到这幅情景,程蝶舞眉头微微一皱,几步走到苏颜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才发现她的一双竟然冷的如冰块没有一点热度。心中一惊,抬眸看着趴在床上的表哥,想问什么,却又怕隔墙有耳被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只好强压下所有的冲动,叹了一口气,看着苏颜问道:“苏苏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不来,不要自己闷在心里,好吗?” 165 苏颜的身份,世子的伤悲 “苏苏姑娘,你怎么了?”程蝶舞伏下身子,看着呆若木鸡的苏颜,关切地问道。睍莼璩晓 听到程蝶舞的问话,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苏颜一双空洞的眸子里没有显出半丝波澜,只是定定的、傻傻的看着程蝶舞,就在程蝶舞疑惑不解,正要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就看到苏颜突然哭了,眼泪顺着她的脸庞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砸到了紧握着苏颜双手的程蝶舞的手上。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苏颜会哭,虽然两个人接触时间不长,可是,苏颜给程蝶舞的感觉一直是开朗的、单纯的,好像从来没有烦心事的样子,而如今,她竟然哭了。程蝶舞有些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抬头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表哥一眼,而此时的冯德昭显然也没想到苏颜会哭,不觉一急,便想着从床上爬起来,背上盖着的锦被随着他的动作而掉落在床上,就见随着冯德昭的动作,他背上的白色纱布再次被艳红之色所浸湿。 程蝶舞大吃一惊,张口便喊道:“表……”却在话刚出口时想到了什么,而改口喊道:“表姐夫,你这是要做什么,小心伤口啊。”一边喊,一边放开了苏颜的手,急步走到冯德昭面前,扶住了从床上起来的他。 听到程蝶舞的话,苏颜仿佛也回过了神,在看到已经站在地上的冯德昭时,顾不得脸上的泪水,起身便奔到了冯德昭的身边,急切地,自责的说道:“赵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快回床上去。” 冯德昭看着苏颜,这个自自己醒来便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女孩子,这个在得知自己要来京城,虽然从未出过远门,却仍一意孤行的陪自己来的女孩子,这个明明知道自己心不在她身上,却仍然不舍不弃的女孩子,眸子里转过千百种思绪,终是抬手擦拭着苏颜脸上的泪水,终是第一次温柔的低低说道:“苏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蝶儿说的对,不要闷在自己的心里,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好吗?” 这是自认识冯德昭以来,苏颜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不觉眼里一热,再难压抑心中的不安与疼痛,“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扑进了冯德昭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这个自己第一眼便喜欢上的男人。 “赵大哥,赵大哥,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今天听到那个二皇子说那些杀小蝶的人是燕翅山的盗匪,要派人去清剿他们,你知道的,知道的对不对,那些人根本不是燕翅山的人,不是啊。我该怎么办啊,赵大哥。” 扶着冯德昭的程蝶舞,听到苏颜的这番话眼里一闪,抬眸和冯德昭眼神交汇,有些事突然跃上了脑海。她不觉看着紧紧趴在冯德昭怀里的苏颜,半是肯定,半是疑问的问道:“苏苏姑娘,我相信你说的话,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好吗?” 听到程蝶舞的话,苏颜才发现自己如今是怎样的一番情景,突然想起了冯德昭的伤势,便脸一红,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了,便急急的扶着冯德昭往床上趴去,急切地、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我这个脾气又急又燥,赵大哥,你快趴下。”待把冯德昭完抚好后,苏颜方才看着程蝶舞,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终是开口说道: “小蝶,我……我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是……” “苏苏姑娘,你不要自责,当你不顾个人安危送我表哥回来时,你便是我们的朋友,更是我们的恩人。”程蝶舞已经想到了一些,也明白了苏颜心中所顾忌的事情,便抬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宽慰的说道。 看着程蝶舞真诚的眸光,苏颜又转眸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直直看着自己的冯德昭,明白,自己若是真想和这个男人天长地久的在一起,自己的身份是迟早要告诉程蝶舞的,于是,便开口说道:“小蝶,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叫苏颜,我爹爹是燕翅山上的首领,也就是今天二皇子口中所说的燕翅山的盗匪。我家世世代代住在燕翅山上,那日,我带一伙人去山后打猎,发现了掉落悬崖的赵大哥,并把他带回了山寨,后面的事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些,小蝶,你不会怪我隐瞒你这些吧?还有,刺杀你的那些青衣人绝对不是我们燕翅山的人,你要相信我啊。虽说我们世代占据燕翅山做着山大王,可是,除了做一些劫富济贫的事情外,从不乱杀无辜,更别说为钱来杀人了。你相信我吗?” 苏颜一口气把话说完,便烁烁的看着程蝶舞,眸子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急切感。 程蝶舞微微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还会相信谁呢?” “可是,二皇子却不相信啊,他已经派人去清剿我爹爹他们了,我好担心啊,要不,我现在就回燕翅山通知爹爹他们,好早日做好防范。”说着,苏颜便要转身朝外走。却被程蝶舞一把拉了回来。 如果说,苏颜不是燕翅山的人,程蝶舞如今根本不会怀疑轩辕睿,可是,在听完苏颜的话后,她不觉对今天轩辕睿那番话产生了怀疑。轩辕睿的本事程蝶舞不是不知道,那么,既然那伙青衣人和燕翅山没有一点关系,他又为什么会说那番话呢?是真的要派人去清剿燕翅山,还是又是一个对自己的试探?可是,不管是哪一种,程蝶舞都无法坐视不管,她突然想,若是今天自己和苏颜没有出府,也没有发生诚佛寺的那些事,轩辕睿还会不会说出这番话? 想到这儿,程蝶舞握着苏颜的手紧随几分,看着苏颜,认真的说道:“苏苏姑娘,如果你相信我,就先不要慌,给我点时间把这件事弄清楚,好吗?”知道此事事关苏颜的亲人,所谓关心则乱,定不会凭自己三言两语便能打消苏颜对亲人的担忧。可是,程蝶舞也不想把此事所暗含的所有事情都讲给苏颜听,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此时的定国候府俨然已经是二皇子轩辕睿的另一个二皇子府,自己的所言所行皆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多说多错。三来,有些事,只有不说才更能保证他的安全。 想清楚这些,程蝶舞便继续说道:“给我一天时间,如果确定二皇子会派人去燕翅山,我便去想办法通知太子,让他帮你。太子手下有暗卫,并有自己的通信工具,相信,有他的帮忙定能让你的家人安全离开避开二皇子的人。话说回来,京城离燕翅山有多远你比我清楚,你就是现在走,不眠不休,等你到了燕翅山你有把握来得及通知你的家人吗?” 听了程蝶舞的话,苏颜终是点了点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蝶舞又让苏颜好好照顾冯德昭,转身便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间,已是月华初上,看着墨空中的一轮弯月,呼吸着暗含春花香气的空气,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本来自己留那一手是想着要轩辕澈帮自己找到那些人,以便彻底将此事做个了结,可是如今,自己若是再藏着掖着,万一轩辕睿的那番话是真的,苏颜怎么办?自己的安危和苏颜以及苏颜的家人相比哪一个更重要?若不是苏颜,自己的表哥或许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吧? 思绪反转,望月的眸子终是一定,程蝶舞迈步朝念慈堂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朝着漫边的黑暗开口说道:“我有事要见二皇子,带我去见他。”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衣带渐宽,怨秋风悲画扇。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相思枕畔,但凭见泪痕湿。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此情可待,记忆里一个你。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重门深居,难独上画楼西。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再相会,岂知吾谁与归。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负尽苍生 负尽蓬山万重。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续断之间,听一夜梧桐雨。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东劳西燕,天欲晓各自飞。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曲终人散,念去去伤别离。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见与不见,何须悲何须怨。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相思无益,十诫说与君知。相思无益,十诫说与君知。好曲,好曲啊……” 轩辕宏仰头再次喝了一口酒,因为用力太大,酒坛的酒四洒在他的脸上,顺着他英俊的脸庞流淌到他的胸前,沾湿了他的衣襟,可是,轩辕宏却像是没有察觉般,依旧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坛里的酒,一边喝,一边轻唱着那夜偶然听到的那首曲子,那首仿佛是为了他所写的曲子。 终于,一坛酒被他喝光,当轩辕宏用力的摇晃着空酒坛,却最终没能摇出半滴酒后,用力一抛,便听到酒坛落地的破碎声,随即他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拿酒来。” 站在暗处的庆国和庆云两兄弟,见此心情,脸上俱是一动,庆国推了一把大哥,低声说道:“大哥,你去吧。” 闻言,庆云看了一眼仰首看月低吟歌曲的轩辕宏,知道变成这幅样子的轩辕宏所谓何事,便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时候让我去不是让我找打吗?世子看重的人是你,你去吧。” 听到大哥庆云的话,庆国的眼里闪过一抹不甘之情,冷声说道:“大哥,你还知道啊,咱们跟着世子,这心就应该向着世子才对,可是你。”说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世子好,可是,自古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之说,世子喜欢程大小姐就喜欢呗,你干嘛非得阻着拦着。”说完,用力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拿着一坛酒走了出去。 看着自己弟弟闻开的背影,庆云低低说道:“傻弟弟,我怎么会不想着世子开心呢?只是,主子和锦蛇一再叮咛,那个程蝶舞绝不能让世子沾染,如今,为了她,轩辕睿和轩辕澈已然结了仇,如果世子再掺进去,那后果又是如何的不敢想像啊。为了世子的未来,为了主子的梦想,这个罪人,由我来当,又将如何?将来,世子大业若成,当他站在那个位置上时,再回头来看如今之事,定会有不同的看法,定不会再为程蝶舞那个红颜祸水而伤心。” 程蝶舞遇刺的消息轩辕宏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当时的他不顾庆云和庆国的阻止便要去探望程蝶舞,却不想,当她终是冲破阻碍来到定国候府时,看到的是轩辕睿布下的重重暗卫。这些都没有让轩辕宏感觉到什么,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信,轻而易举的便避开了所有的暗卫,可是,当他来到念慈堂,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轩辕睿那么温柔的对程蝶舞时,他的心终是疼了。 轩辕宏自始至终都喜欢着程蝶舞,一开始碍于轩辕澈,再加上程蝶舞一心入宫为太子妃的心意,轩辕宏纵使再爱也艰难的放了手。可是,对于轩辕睿,轩辕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那么一个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之人,如何能给程蝶舞幸福。再加上,如今轩辕睿所做所为的种种,皆在朝着一个方向前去,而轩辕宏也深知,轩辕睿不会梦想成真,他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死。那么,程蝶舞呢?她不是喜欢轩辕澈吗?为什么会如此温柔的对轩辕睿笑,对轩辕睿说话? 躲在暗处的轩辕宏看着房间里程蝶舞和轩辕睿的一举一动,又想起了那日下午,也是在这里,他亲眼看着轩辕睿是如何逼迫程蝶舞的,而自己呢,只能眼睁睁看着,而不能去说去做半点事情。眼中一沉,暗想,是不是就因为如此,自己所爱的女孩子才变成了这样。为了暂时的安危,屈于委蛇。想到这儿,轩辕宏的心更痛了一些,是不是就因为自己太过无能,才会让自己所喜欢的女孩子只能靠自己度过难关? 回府的路上,轩辕宏便听到了那首曲子,给了那名花楼女子一锭银子,让她弹给自己听了整整一个晚上。那时的轩辕宏便在想,如果不久的将来,轩辕睿的位置换成自己,那个女孩子可还会给自己一个爱她的机会?还是,到时自己不仅仅要失去一个好兄弟,还将失去自己最最爱的女孩子。 “拿酒来,人都死了吗?”轩辕宏久等不到拿来的酒,便再次厉声喝道。话未落,便看到抱着酒坛的庆国走了过来。 “世子,你少喝些吧,从今天早上你回来,便没有吃过饭,只喝酒,小心伤身啊。”庆国知道轩辕宏心里的伤悲与无助,可是,他知道,轩辕宏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一般的未未来,也注定了和那个女子有缘无份的结果,纵是庆国想帮,却也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宽慰之言。 看着自己的亲信,轩辕宏抬手接过了庆国手中的酒坛,揭开坛封,仰首便再次咕咚咕咚的喝起了酒,好像他喝的根本不是酒,而是白开水一般。 “庆国,你喜欢过女孩子吗?你知道爱而不得的那种无助吗?蝶儿不是不喜欢我,我能感觉的到,能感觉的到,在她的这里……”轩辕宏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肝的位置,继续说道:“她的心里有我,有我啊。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要阻止我,对了,还有那个锦蛇,他到底是谁?是谁?他凭什么也阻止我,凭什么……” 庆国看着有些发醉的轩辕宏,怕他再次说出一些不能被人听到的话,脑中波光一闪,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便开口说道:“世子,刚刚属下接到暗卫禀报,说是程小姐去了二皇子府。” 其实,这个消息庆国并不想告诉轩辕宏的,可是,为了阻止他再喝下去,便说了出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轩辕宏一听,有些醉的双眸便散发出了往日的精光,手上的酒也不再往嘴里送,而是定定的想了片刻,方才看着庆国说道:“可知道为了什么?” 轩辕宏能肯定,依程蝶舞的个性,绝不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之人,如今,她对轩辕睿的和颜悦色定是不得已而为之。而轩辕宏更知道,依程蝶舞的聪明,若不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难题,她定不会自动送上门去。 “这……”庆国眼里一顿,在心里叹了口气后,终是把得到的情报说了出来:“好像是轩辕睿要去什么地方杀什么人,程大小姐便去了二皇子府。” “果然如此。”轩辕宏双眸一眯,手上的酒坛碰的落到了地上,脸上被一抹深深的自责所遮盖。 “几时去的?” “回世子,半个时辰前。”庆国硬着头皮回答道。 闻言,轩辕宏眸子一沉,跃身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166 来找轩辕睿,无情似有情 其实,轩辕宏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他现在和以后所走的路无法改变,也注定了自己所面对的或人或事将物是人非。睍莼璩晓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因为,这些是他出生时便已经加注在他人生之路上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程蝶舞而对此有了动摇。 其实,轩辕宏不仅一次的想过,若是自己现在收手,是不是就可以和程蝶舞开心幸福的在一起,而自己所爱的那个女孩也不用因为轩辕澈或是轩辕睿而面临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可是,每当这个时候,轩辕宏的眼前便会出现那人的身影,虽然自己自小就没有见过她,在自己的脑海里也没有多少印象,可是,即便如此,每次当轩辕宏有所动摇时,那人还是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脑海,他的身边,不停的、不停的问轩辕宏,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那声声如泣如诉的控诉,无不让轩辕宏动摇心再一次坚固起来,再坚固一些,无不让轩辕宏把程蝶舞三个字狠狠的,用力的隐匿在自己心底的最深处。 那晚,轩辕宏只所以在听到那首曲子时会有所触动,无非是感觉那词便像是唱给他听的一般,他想,或是自己没有和程蝶舞相见、相识,自己也没有对她动心,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那还是当初的那个轩辕宏,可以冷眼旁观帝王家的争斗,并趁机搅乱那一池本就混浊不堪的水? 只是,这一切却在从庆国口中听到那程蝶舞在这么晚的时候去找轩辕睿时而尽数崩塌,或许,在轩辕宏的心中,他能接受轩辕澈给程蝶舞幸福,但是,却绝对不能让轩辕睿对程蝶舞做出半分染指。不是不许,而是不能。于是,他那颗筑起了高高围墙的心再次因为程蝶舞三个字而支离破碎,顾不得即将来京的父王,顾不得那个不知真实身份锦蛇的一再叮咛,轩辕宏放下了所有,什么大业,什么恩仇,都不及程蝶舞三个字来的重要,于是,他想也未想后果,飞身便朝轩辕睿的二皇子府奔去,耳边风声啸啸,却未能阻止轩辕宏的脚步,他的眼里,心里,脑海里只有程蝶舞三个字,让他向前跑着,跑着…… 程蝶舞坐在去二皇子府的马车里,紧紧握着袖子里的那截竹筒,眸子里是再坚定不过的神色。程蝶舞心里清楚,此次去见轩辕睿,或许并不能像想像中那般简单的便把此事了结,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一个能阻止轩辕睿去攻打燕翅山的办法,即使程蝶舞知道轩辕睿说出那番要攻打燕翅山的话里有玄机,却只能还是去见他。 因为,在程蝶舞的心里,对表哥冯德昭和舅舅是怀着愧疚的心理的,在冯府被封时,这份愧疚便尽数达到了最顶峰。程蝶舞不仅一次的想过,若事情重来,她定要和表哥,舅舅还有外祖母好好的相处,没有利用的心思,只有一个外孙女对外祖母家人的关心和孝敬。所以,程蝶舞曾暗自决定,等这一切有了了结,她定要亲自迎回表哥和舅舅,她相信,轩辕澈定能让冯府恢复以前的光芒。而这一切,却在那个小厮送来消息后尽数破碎,表哥掉下了燕翅山可能已经离开人世,而舅舅却被轩辕睿抓了回来不知关在何处,也不知要如何对待。那一刻,程蝶舞是茫然的,无助的,她不知道,自己心中对表哥的那份愧疚应该如何消除,因为,没有机会让她再去替表哥做什么。 而苏颜的到来,却重新给程蝶舞带来的希望,表哥没有死,只是摔伤了腿,可那有什么,只要表哥活的好好的,就是最最重要的,不是吗?所以,苏颜不仅仅是冯德昭的恩人,更是她程蝶舞的恩人,若不是苏颜,程蝶舞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为她以前所做的一切一切来赎罪;若不是苏颜,程蝶舞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可以让自己对表哥他们的愧疚心理得到消除。 所以,当知道苏颜的真实身份后,程蝶舞毅然绝然的坐上了马车,去见轩辕睿,纵然知道这可能是轩辕睿的一个计谋,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救苏颜亲人,程蝶舞便不会放弃。 “程小姐,二皇子府到了。” 车外传来侍卫恭敬地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握着竹筒的手不觉一紧,程蝶舞紧紧闭了闭双眸,再睁眼,里面已经是一幅坚定不以的神色,起身掀帘便下了马车。 此时,天色已晚,二皇子府的门前两个大灯笼早已点起,程蝶舞看着随风摇曳不停的两个灯笼,抬脚走了进去。 此时的轩辕睿正和欧阳晴儿吃着饭,若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是喝酒更加确切一切。轩辕睿坐在放满精致菜肴的桌子前,却未动一筷,只是不停的自斟自饮。而一旁,一身大红色薄纱衣的欧阳晴儿正在扶琴,娇躯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让人看了不由的遐想一片。 一曲完毕,欧阳晴儿风情万种的从小几上站了起来,轻迈莲步,一脸柔情的慢慢走到了轩辕睿的面前,抬手把轩辕睿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轻轻倚在轩辕睿的身上,柔声说道:“殿下,臣妾给你倒酒。” 面无表情的轩辕睿任由欧阳晴儿给自己喝空的酒杯中倒上酒,却看着酒杯中的香醇没有喝下去的动作,只见轩辕睿冷冷哼了一声,挑眉用一双充满冰冷之色的眸子看着欧阳晴儿玩味的说道:“欧阳晴儿,你不觉的你这些下三烂的手法已经过时了吗?”说完,就在欧阳晴儿的一脸震惊表情中,仰头喝光了欧阳晴儿刚刚为他倒满的酒,却在欧阳晴儿未做出半点反应时,一把搂住了她的头,吻上了欧阳晴儿的唇。 酒顺着两个人紧紧相贴的唇流了下来,浸湿了欧阳晴儿的红色纱衣,欧阳晴儿用力的挣扎着,想要从轩辕睿的身边离开,怎奈,力量的悬殊只能任由轩辕睿把口中的酒尽数让欧阳晴儿喝了下去。 待自己口中的酒全部喂给了欧阳晴儿后,轩辕睿没有一点感情的把贴在自己身上的欧阳晴儿推到了地上,一双冷眸冷冷的看着摔倒在地,不断咳嗽的欧阳晴儿,挑眉玩味的说道:“欧阳晴儿,怎么样?你自己调制的酒味道如何?” 狼狈不堪的欧阳晴儿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在听到轩辕睿没有半点温度,有的只有无尽的嘲讽和玩味时,抬起小脸狠狠的看着居高临下的轩辕睿,双手紧紧扣着地上的毯子,狠狠的说道:“轩辕睿,如今,你还没有得势,便如此待我,就不怕我把你所作所为尽数禀报给父皇吗?” “哈哈……”轩辕睿有些猖狂的大笑起来,看着欧阳晴儿越来越红的小脸,嚣张的说道:“欧阳晴儿,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走出我的王府吗?禀报给父皇?哈哈……亏你想的出来,我想,即便我不做些什么,你的心里也早已存有这份心思了吧?欧阳晴儿,如果你够聪明,就给我乖乖的别再耍小手段,不然……”说着,眸子时瞬间充满了浓浓的杀意,看着欧阳晴儿,阴沉的说道:“我就送你早日去见阎王。” 趴在地上的欧阳晴儿闻言,身子不觉微微抖了一下,可是,很快,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的热了起来,她知道,这是药效发作了,不觉抬起双眸,看着轩辕睿的眼神变的迷茫起来。今天晚上,欧阳晴儿早算好了一切,今天若是《行》《房》,必能怀孕。本想着用药和轩辕睿行了夫妻之事,以此怀了他的孩子,却不想,一切却早被轩辕睿给看破。 其实,欧阳晴儿只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不想再受任何人的摆布。虽然,和程蝶舞达成了那份契约,可是,聪明如欧阳晴儿,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份契约最终的受益人是她程蝶舞,而自己呢?最后又能落得什么?因此,欧阳晴儿想着,若是她怀了轩辕睿的孩子,便可以在轩辕睿做出谋反之事前想办法杀了轩辕睿,轩辕睿是二皇子,即使他死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皇子皇孙,想来,就算轩辕澈做了皇上,也定不会为难她们娘儿两的。可是,欧阳晴儿却忘记了,轩轩睿是一个怎么的人,也因此,注定了她的失败。 药力作用下的欧阳晴儿浑身难受起来,她不觉从趴着的地上慢慢直起了身子,手脚并用的朝坐在一旁的轩辕睿爬了过去,抬手紧紧的抓住了轩辕睿的裤脚,正想借此往上爬时,却被轩辕睿再次无情的踢到了一边。可是,此时的欧阳晴儿已然顾不得这些,她的身体好热,好烫,好难受,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眼前的轩辕睿。因此,她再次爬起来,契而不舍的再次抓住了轩辕睿的裤脚。喃喃说道:“二皇子,殿下,求求你,给我,好不好?” 就在这时,便听到侍卫通报的声音,说是程蝶舞有事求见。听到程蝶舞的到来,轩辕睿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预料之中的神色,低眸看了一眼正紧紧抱着自己的腿不停扭动的欧阳晴儿,抬手点了她的穴道,不顾因此会给欧阳晴儿带来怎样的后果,腿一踢,便把她踢到了桌子底下,复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方才说道:“让她进来吧。” 167 来见轩辕睿,无情似有情 当程蝶舞跟着侍收走进房间时,眼睛快速的打量了一下房间,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疑惑。睍莼璩晓刚刚在外面,明明听到下人们说是二皇子正在和二皇子妃喝酒用餐,而房间的桌子的也确是两副碗筷,旁边还放着一把琴,怎么这儿会房间却只有轩辕睿一个人呢?当眼神落到桌子底下时,眼神一怔,快速的垂眸隐藏起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口气平和一些,方才行礼开口说道:“蝶舞给二皇子请安。” 轩辕睿看着垂首给自己行礼的程蝶舞,手一挥,让带程蝶舞进来的侍卫出去,侍卫恭敬地行了一礼,无声的转身离开并关上了房门。而后,轩辕睿才开口说道:“小舞,这么急着见我,可是有事?”说着,便用刚刚欧阳晴儿倒酒的酒壶把自己面前空着的酒杯倒满了酒,却没有拿起来喝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杯中香醇,低低问道。 听到轩辕睿的问话,程蝶舞慢慢抬起了头,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正是,敢问二皇子派去清剿燕翅山盗匪的兵士们可走了?” 轩辕睿呵呵一笑,把手中的酒杯复又放到桌子上,看着程蝶舞,玩味的一笑,挑眉说道:“小舞,何时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了?” “事关蝶舞的身家性命,蝶舞怎敢不放在心上呢?相必二皇子已经知道了,今天蝶舞和我表姐去诚佛寺为表姐夫祈福,又遇到了那伙青衣人,若不是二皇子安排暗中保护蝶舞的人及时出现,后果真的很难想象。所以,蝶舞也想着早日从这种危机中脱身出来,因此,才会对燕翅山一事如此上心。”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睿的脸上泛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程蝶舞的眸子里一闪,笑着问道:“小舞,难道这就是你连夜见我的原因,只是问问我,清剿燕翅山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闻言,程蝶舞的心莫名一紧,她知道,轩辕睿的心计有多重,诚府有多深,不是自己可以探个究竟的,可是,一想到苏颜二字,程蝶舞心中暗生的紧张情绪皆化成一股动力。她不觉紧紧握了握手,暗自想着,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管前面会遇到什么,就继续走下去吧。 想到这儿,用一种坦然的神色看着轩辕睿,郑重的说道:“回二皇子的话,蝶舞来见二皇子,确是为了燕翅山一事,又不是为了燕翅山。”说着,镇定的从衣袖里掏出了那截竹筒,继续说道:“蝶舞小时候,曾经看过一本书,说是蜂能引路,不管飞多远,都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闲来无事的我便开始照着那书上所说开始研究蜂,后来,竟真的让蝶舞误打误撞的弄了出来。二皇子,今天在陪表姐一起去诚佛寺上香的时候,蝶舞怕再次遇到那伙青衣人,便长了个心眼把这蜂给带在了身上。想着,若是蝶舞真有个三长两短,表姐也可以拿着这东西来找二皇子,尽而替蝶舞报仇。因此,今天那伙青衣人的身上已经被蝶舞涂了些许香味,如今,只需把这竹筒的蜂蜜放出来,便可以让它带我们去那伙青衣人所藏身的地方。” “当然,蝶舞并不是怀疑二皇子手下的能力,只是想着,若是二皇上子派去的人只是把燕翅山的余盗给杀光了,而这些青衣人却还藏身在京城的不知哪一个角落,那么,蝶舞不是依然没能脱离刺杀的危险?所以,蝶舞傍晚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来找一下二皇子的好。” 轩辕睿的视线从程蝶舞手拿的竹筒上扫了一眼,最后把视线定在了程蝶舞的脸上,一只手状若无心的扶着酒杯的边沿划圈圈,呵呵说道:“那小舞依你来看,燕翅山我还要不要去派人清剿呢?” 程蝶舞显然没想到轩辕睿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由得一愣。程蝶舞很明白,轩辕睿的此番问话其实很有玄机,若是自己说没有吧,他定会更加怀疑自己此番做为的目的,若说有吧,又怕轩辕睿真的借此便真的派人去清剿燕翅山。握着竹筒的手微微一紧,和轩辕睿相对视的眸子里却强自做出一幅镇定的神色,心底却早已是思绪转过了千百遍。 “二皇子,蝶舞只是一介女流,对这些官场上的事自是不懂。所以,对燕翅山一事,蝶舞觉得二皇子的心中早有定数。只是,蝶舞相求二皇子给蝶舞一个机会,一来试试蝶舞的这个小玩意好不好用,二来,蝶舞确是想把京中的隐患就些除去。所以,二皇子,燕翅山离京城数千里,咱们还是先解了近忧再说远虑吧。”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睿哈哈一笑,笑声落后,脸上却已是冷清一片,一双星眸烁烁的看着程蝶舞,沉沉地说道:“小舞,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所言所为,真让我有一种你和燕翅山的那些盗匪有关系的感觉。” 程蝶舞因轩辕睿的话而心里一紧,脸上却做出一幅惊讶的样子,看着轩辕睿,喃喃说道:“二皇子怎会有如此想法?蝶舞自出生到如今,连京城的城门都没走出去过,又怎么会认识燕翅山的人?蝶舞只是不想放过一个坏人,也不想因蝶舞而让任何一个好人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小舞口中的那些坏人就是那伙青衣人,而那些所谓的好人,便是燕翅山上的盗匪,小舞,你今天晚上来,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先不往燕翅山派军队,而是跟着你手中的那只所谓的蜂子去追杀那伙青衣人。你的意思便是,杀了那伙青衣人,燕翅山便可以留着了,是不是?”不给程蝶舞回答的机会,轩辕睿便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对于我来说,杀不杀燕翅山的人真的无所谓,只是他们对你不利,我才会想着清剿他们。小舞,既然你难得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我若不准,岂不显的我有些不尽为情。好吧,一会儿你把竹筒交给我,我就先按你的说,把藏身在京城中的青衣人尽数清除再说吧。”说完,抬手朝着程蝶舞招了招手,笑着说道:“小舞,过来,你难得来一次,陪我喝一杯,如何?” 程蝶舞没想到轩辕睿竟然真的会答应下来,心中虽然存有疑惑,却也知道这不是较真和探究的时候,只是,在听到轩辕睿要自己喝酒时,程蝶舞的眼睛不觉快速的瞟了一眼桌子底下,眉头微微一皱,再抬眸时眼里却早已是安静一片。 程蝶舞慢慢走到桌子面前,把手上竹筒放到桌子上,看着轩辕睿递过来的酒杯,笑着说道:“二皇子,蝶舞还在孝期,这酒就先不喝了吧?” 闻言,轩辕睿的眼里一沉,手却没有收回的半点意思,依旧端着酒杯,故做不解的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舞,你在太子府参加年会时可喝过酒的,虽然那是果酒,却也是酒啊。怎么?太子就能让你喝酒,而到了我这里,小舞你就是在尽孝期而不能沾酒了吗?” 听了轩辕睿的这番话,程蝶舞垂在身侧的手不觉一握,那次太子府的年会,就因为欧阳晴儿在果酒中下了药,程蝶舞为了解那药效,才会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浸泡了那么久,至使自己失了做母亲的机会。而如今,再次面对这种事情,自己又将失去什么呢? 程蝶舞看着一幅势在必得的轩辕睿,心里已然明白,若是轩辕睿手中的这杯酒只是单纯的一杯酒的话,他定不会如此逼迫自己喝。可是,程蝶舞却明白,其实,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若是自己不喝,只怕,燕翅山的事情还会重提。程蝶舞的心不觉一涩,只希望,一会儿自己若真喝了,能有时间离开这儿里。想到这儿,心里一沉,看着轩辕睿,平静的说道:“时候不早了,蝶舞若晚回去,别说父亲大人了,就是表姐也定会担心不已。二皇子,蝶舞就喝这一杯,然后,请二皇子派人送蝶舞回府,待到明日二皇子到蝶舞的念慈堂,蝶舞再陪二皇子尽兴,可好?” 轩辕睿的嘴角因为程蝶舞的话而泛起一抹笑意,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挑眉说了一个字:“好”。说完,便把手中的酒杯递的近程蝶舞更近了几分。 程蝶舞看着轩辕睿放面自己唇边的酒杯,抬手拿了过来,仰头毅然绝然的把酒杯中的酒尽数喝了下去。有些辛辣的带着些微凉意的酒顺着程蝶舞的喉咙直达肚腑最深处,程蝶舞强忍着想要把刚刚喝下去的酒尽数吐出来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开口说道:“二皇子,蝶舞就不打扰二皇子了,蝶舞告辞。”说着,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身后响起的轩辕睿的声音给阻住了脚步。 “我虽答应你离开,可没说你喝完这一杯便可以离开啊。小舞,弹首曲子给我听听再走也不迟,对了,就弹你那日下午弹的那首曲子。”轩辕睿拿起桌子上的空酒杯,一边在手中把玩着,一边玩味的说道。 168 无情似有情,做你的解药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脸色微微一变,慢慢转过身子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边把玩着自己刚刚喝空的酒杯,一边用一幅看好戏的神色看着自己的轩辕睿,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握,用一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调说道:“二皇子,所谓君子和小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君子重诺,而小人失信。睍莼璩晓蝶舞不想对二皇子做任何评价,只是,还请二皇子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不要让蝶舞看轻才好。” 听到程蝶舞平静无波的话,轩辕睿呵呵一笑,把手中的杯子随意的往地上一扔,随着酒杯落地发出的破碎声音,就见轩辕睿起身走到了程蝶舞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有胳膊,一个用力便让程蝶舞靠在了自己怀里,垂眸看着程蝶舞,冷冷一笑,玩味的说道:“小舞,我最不吃的便是激将法这一套。”说着,抬手轻轻抚上了程蝶舞脸,一边慢慢抚摸着,一边继续冷冷的说道:“小舞,我记得曾经给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要犯这个错误呢,嗯?” 靠在轩辕睿怀里的程蝶舞,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从轩辕睿的怀里挣脱出来,几次未果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最深处正有一股灼热的感觉慢慢升起,而轩辕睿紧抓着自己的地方则有一种难言的舒服感觉。此时,就算程蝶舞再傻,也已经猜出了一切。 虽然,在喝那杯酒之前,程蝶舞便想到了这点,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轩辕睿会如此卑鄙的不给自己逃离的机会。此时的程蝶舞不觉暗自责怪自己太过自信,看着近的不能再近的轩辕睿,程蝶舞狠狠一咬舌尖,用口腔里的那抹刺疼让自己有些昏沉的头恢复些许清明。程蝶舞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能让轩辕睿得逞,哪儿怕自己死! 看着小脸渐渐发红发热,双眸有些迷失的程蝶舞,轩辕睿知道那药效已经发作,脸上泛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抚摸着程蝶舞的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俯首便吻上了程蝶舞的唇,却发现入口的竟然不是记忆中的香甜,而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轩辕睿知道,程蝶舞自己咬破了舌尖只是想从药效的昏迷中恢复一些理智,这个认知让轩辕睿的一双眸子里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气。看着面前在药效作用下而一脸潮红的程蝶舞,握着她胳膊的手用力一握,冷冷说道:“小舞,何必呢?我不妨告诉你,这药可不是你上次在太子府中喝的那般简单,不是你用冷水或是什么就能解的了的,除了我做为你的解药外,再无其它解的可能。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怎么?你想死了吗?嗯?告诉你,你就是死,今天晚上也别想再逃。”说完,手用力捏住程蝶舞的下巴,不给她半点反抗的机会,再次俯首狠狠的吻上了程蝶舞的唇。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轩辕睿知道这是人力所为,一把搂住程蝶舞,开口喝道:“来人!”话未说完,耳边一道疾风闪过,轩辕睿向旁一躲,就见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怀里的程蝶舞便被来人抢了过去。 轩辕睿今天晚上对程蝶舞已然是势在必得之心,见此情景,双眸一眯,刚刚眸中的那抹肃杀之气瞬间达到了顶峰,像一支利箭一般朝着黑影直刺了过去。 “不管你是谁,都将有来无回。”冲到黑影面前的轩辕睿冷冷说完,左手一划,右手忽的一掌,便朝黑影击去。 其实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从庆国口中听到消息而不顾一切赶来的轩辕宏。当他躲过层层暗卫来到这里时,正看到程蝶舞喝下那杯酒,之后,便看到轩辕睿用话强留下程蝶舞。在看到程蝶舞脸色越发潮红时,躲在暗处的轩辕宏便猜到了所有。于是,在看到轩辕睿再次非礼程蝶舞时,轩辕宏用掌力把房间里的蜡烛尽数吹灭,想着抢过程蝶舞逃离这里。 此时的轩辕宏已抱着程蝶舞奔到了一扇窗子前,想着跃窗而出。背后却感觉到了紧随而至的轩辕睿的掌风,只一瞬间,便觉气息窒滞,而轩辕睿的掌力竟如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仿佛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轩辕宏是知道轩辕睿有武功的,却未曾想过竟然如此之高,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若是平时,轩辕宏并不会把轩辕睿放在心上,可是,此刻,他的怀里还抱着越发软绵绵的程蝶舞,只能用一只手迎击,功夫自是大大的落后轩辕睿一些。 面对痛下杀意的轩辕睿,轩辕宏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是单掌出迎,势必臂断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可是,又不能舍弃怀中的程蝶舞,百忙中将怀中的程蝶舞向后急抛,双掌连划三个半圆护住身前,匆忙接了轩辕睿的一掌后,同时足尖着力,飘身后退,在程蝶舞落地前稳稳的把她再次抱在了怀里。 此时的程蝶舞已然在药效下快失去了自我,在轩辕宏的一抛一接后,拼尽全力把自己的发簪摘了下来,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锥心的疼痛让程蝶舞暂时恢复了些许理智,趴在轩辕宏的耳边低低喃道:“世子殿下,别管我了,你快走。” 轩辕宏因为程蝶舞的话而一愣,他很想问问程蝶舞,是如何在这儿黑漆漆的房间里认出自己的,却知道,此时眼前更重要的是如何带她安全逃离这儿。就见轩辕睿一掌挥出,在看到轩辕宏竟然接住后,紧跟着又是一掌,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到。轩辕宏不敢正面直撄其锋,右掌斜斜挥出,但觉右臂酸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而此时就见趴在怀里的程蝶舞,突然伸出胳膊,就在轩辕睿和轩辕宏双掌交锋的瞬间,一枚绣花针深深的刺进了轩辕睿的掌心。轩辕睿没想到自己会遭到程蝶舞的偷袭,掌心微疼,虽对自己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却也是一愣。而轩辕宏,则乘势抱着程蝶舞破窗而出。 抱着程蝶舞的轩辕宏破窗而出本想跃上房檐飞身离开的,却看到窗外站着的数十名弓箭手时而停在了原地,而此时轩辕睿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轩辕宏,厉声喝道:“没想到吧,我早就暗中布置好了这一切,就等你的出现了。摘下面巾,让我看看你是谁!” 程蝶舞看着院子里站着的手拿弓箭的侍卫,便猜到了今天晚上的一切不过是轩辕睿请君入瓮的把戏。而自己只是一个引子,只是想借自己来引出暗中的轩辕澈,却没想到,来救自己的竟然是轩辕宏。可是,不管是轩辕澈还是轩辕宏,程蝶舞都不想他出事。 程蝶舞又暗自在自己的腿上划了一下,强压下浑身如火烧的灼热感,看着轩辕睿,喃喃说道:“二皇子果真聪慧过人,事事皆在你的算计之中,连蝶舞今天晚上会来就算好了。” 负手而立的轩辕睿,看着烛火倒映下程蝶舞那张越发潮红的小脸,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小舞,你又错了,我只不过多留了几手,若是今天晚上此人不露面,你便是我的人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我都将大获全胜,得了你,还除了他。”说着,抬手指着脸带黑纱巾的轩辕宏,冷冷说道:“轩辕澈,到了此时,你还不改以真面目示人吗?”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一切。太子轩辕澈一直健在人间都将是轩辕睿的心腹大患,因此,他便设下了此计。知道轩辕澈对自己的感情,便想着以此来引出轩辕澈近而杀了他。而自己呢,则在喝了那杯酒后,不管结局如何,都将*于他轩辕睿。多么可怕的计谋啊,多么阴沉的诚府啊,自己怎么还会想着能骗过他,让苏颜的家人得到安全呢。想来,那也早就在轩辕睿的计划之中了吧? 身上的热度快要将程蝶舞点燃,她紧紧的贴着轩辕宏的身体,脸不自觉的贴向了轩辕宏的脸,虽然轩辕宏带着面巾,可是,那充满男人味的呼息却对程蝶舞有着致命的吸引。程蝶舞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定会失控,便想也不想,用力的再次刺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现程蝶舞这个动作的轩辕宏不觉一愣,随即便心疼的喊道:“蝶儿,不要。” 站在一旁的轩辕睿也看到了程蝶舞的这番动作,当视线落到程蝶舞已经被血染红的纱裙时,眸子一暗,跃身便朝轩辕宏而来,双手张开,含着十足的内力便朝轩辕宏挥来。 轩辕宏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轩辕睿的这一掌后,便想着把程蝶舞保护在自己的背后,以免她受到伤害。就在这时,就看到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轩辕宏的面前,替他接下了轩辕睿挥来的这一掌,并快速的说道:“快带蝶儿离开。” 轩辕宏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正和轩辕睿打斗在一起的人,终是抱起了程蝶舞飞身离开了二皇子府。 当轩辕宏抱着程蝶舞回到世子府自己的房间后,轻柔的把程蝶舞放到了床上。当视线落到程蝶舞被鲜血染红的纱裙时,眸子一沉,划过一抹深深的疼惜,看着中了媚药而越发美丽的程蝶舞,抬手握住了她沾满鲜血紧握发簪的手,柔声说道:“蝶儿……” 当轩辕宏握住程蝶舞的手时,程蝶舞的身体便像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扭动的身体便朝着轩辕宏的方向而去。半睁着迷朦的双眼,程蝶舞艰难的开口说道:“世子殿下,放开我的手,请让我一个人在这儿,求求你。” 轩辕宏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面前的女子是自己心爱之人,此时又是中了媚药,他怎么可能会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曾几何时,轩辕宏晚上睡不着时,都想着自己的身边躺着的是面前这个女子;曾几何时,轩辕宏做梦都想着能真正拥有程蝶舞。轩辕宏握着程蝶舞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紧了几分,另一只手更是抚上了程蝶舞的小脸。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庆国的声音:“世子殿下,大夫来了。” 庆国的话让轩辕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手把床上的锦被盖在程蝶舞的身上,并放下了床前的床幔,方才开口说道:“进来吧。” 当庆国领着大夫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被厚厚的床幔所遮掩的一切,眸子里微微闪过一抹焦急之色,就看到床幔一动,一只纤纤玉手泛着一抹不正常的微红之色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随即轩辕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快点来把脉。” 大夫微微一怔,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却在想起此刻自己所待的地方时,还是答应了一声走了过去,抬手搭在了程蝶舞的手胸腕上,闭眸仔细诊断了片刻,再睁眼,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轩辕宏把程蝶舞的手拿了回来,便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冷冷说道。 大夫看了一眼庆国,眸子里闪了几闪,终是开口说道:“回殿下,这位姑娘中的是阴阳合和散,这种药一般是那些花楼柳巷对付一些强硬姑娘所用,中此药者,除……除了男女教合之外,并无其它解药。”大夫一口气说完,一张脸便胀红起来。 半倚在床上看着紧靠在墙边紧紧握着发簪的程蝶舞,轩辕宏眸子里一闪,开口让庆国和大夫出去。大夫如遇大赦,慌忙行了一礼便朝外急步走去,而庆国,则略显复杂的看了一眼那厚厚的床幔,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也离开了房间。 半倚在床上看着紧靠在墙边紧紧握着发簪的程蝶舞,轩辕宏眸子里一闪,开口让庆国和大夫出去后,伸手便想去拉程蝶舞,却不想被程蝶舞有些娇媚的声音给阻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169 身中媚药后,蝶舞的选择 此时的程蝶舞身体早就在药力的作用下感觉到燥热难耐,总感觉体内空虚的不得了,她想要什么来填满,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睍莼璩晓只能不停的扭动着浑身烁热的身体,纱裙下,沾着艳红鲜血的一双钰腿若隐若现,双手无意识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些许光滑诱人的肌肤。 当轩辕宏抱着她拿着她的一只手让床幔外的大夫替自己把脉时,轩辕宏身上的体温像是有着无比的吸附力,让程蝶舞不由得靠的紧了又紧,仿佛只有自己的身体溶进向下的轩辕宏身体里,才不会这般的难受。 体内凶猛的《欲》《望》急速的燃烧着,一度摧毁了程蝶舞的所有理智,让她不由得用那一只自由的手顺着轩辕宏的衣襟口伸了进去,没有一点目标的在那幅让自己倍感清凉的身体上油走着,而自己则难耐的费力的用力的不停的在轩辕宏身上扭动着。 可是,大夫的那番话却让程蝶舞找到了些许理智,她拼尽全力的从轩辕宏的身上滚落下来,紧紧的靠着墙边,生怕自己再不受控制的扑上去。自己的发簪已经被轩辕宏不知抢过去扔到了哪里,程蝶舞没有办法,睁着迷朦的双眼,看着近在咫尺对自己有着致使吸引力的轩辕宏,伸手用自己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自己刚刚在腿上用发簪刺出的伤口上,并咬牙用指甲在伤口里一拧。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让程蝶舞的额头因药力而泛出的薄汗变得更加细密起来,披散的发丝有些沾粘在她的脸颊上,再加上潮红的小脸,艳红的嘴唇,以及那迷朦的双眼,反而更增添了一些香艳的感觉,让轩辕宏更是难以自持起来,想也不想的便要伸手去抓程蝶舞。 看到轩辕宏的动作,程蝶舞拼尽全力的却依然是一种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世子殿下,请你出去。” 看着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坚持的程蝶舞,轩辕宏的心中莫名一疼,他不知道程蝶舞为什么在药力如此之强下还在坚持让自己离开。伸在半空的手就那么直直的停在那儿,轩辕宏喃喃说道:“蝶儿,你刚刚也听到了大夫的话,若我,若我不做你的解药,你就只有死路一条。蝶儿,我喜欢你,相信我,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好不好?”说着,手便要落在程蝶舞的身上。 “不要……”程蝶舞用力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在看到轩辕宏眼里转瞬即逝的受伤眼神后,紧紧闭了闭双眸,努力的压制着身体里那股让她凶猛的潮涌,喃喃说道:“平王殿下,谢谢你的好意,如果这就是蝶舞的命,蝶舞也认了。请你出去,不要让蝶舞恨你,好吗?” 其实,程蝶舞心里明白,若是放在以前的她遇到今天晚上这种事情,别说是轩辕宏,就是轩辕睿要了自己她也不会有如此反抗的精神。可是,在她接受了轩辕澈了以后,答应和他共度此生以后,程蝶舞的心身便只能属于轩辕澈一个人。对轩辕宏,程蝶舞明白,自己和他有缘无份,或者说是一场境花水月更为贴切。当初,自己只所以没有拒绝轩辕宏,不过就是自私的想着哪一方对自己更有利,而决非关于感情。而如今,在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生性强硬的程蝶舞,又怎么能允许自己做出背叛轩辕澈的事情来。所以,程蝶舞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会死,却还是强逼着自己拒绝了轩辕宏,她知道,如果此刻自己和轩辕宏在一起,不仅仅伤害了真心喜欢自己的轩辕宏,更伤害了轩辕澈。轩辕宏是一个好人,他会找到一个比自己更适合他的女孩子,而轩辕澈,在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好兄弟给要了后,会是怎样的难过,这点,不用程蝶舞细想,也明白几分。 因此,程蝶舞情愿自己忍受药力最后甚至是死,也不要轩辕宏和轩辕澈两兄弟因为自己而抱憾终生。 轩辕宏却不知道程蝶舞心里真实的想法,只知道程蝶舞情愿死也不要自己碰她,这个认知让轩辕宏所有的冷静尽数崩塌,抬手便抓住了程蝶舞的胳膊,身子一个用力,便把衣衫不整的程蝶舞压在了自己身上,俯首看着自己身下黛眉紧皱,红唇微张,双眼迷离,透着被《欲》《望》折磨的痛苦,渴望得到缓解的期盼眼神,却又努力拼命压制的程蝶舞,轩辕宏喃喃说道:“蝶儿,即使事后你恨我,怨我,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爱你。”说完,垂首吻上了程蝶舞那张在药力作用下娇艳若滴的红唇。 这是一个有些疯狂却充满深情的吻,让本就受药力折磨的程蝶舞不由得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深陷其中,更抬起了双手圈在了轩辕宏的脖子上让两个人更加的贴合起来,程蝶舞想要说停,想要阻止,却终是在轩辕宏的这个吻里丢盔弃甲,只有眼角的流出来的一滴泪水在诉说着她此刻的无助和不甘。 虽然,为了计划,轩辕宏自成人以来便从未断过女人,可是,那些都是逢场做戏,而不像现在这般,躺在自己身下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因此,轩辕宏本加珍惜和疼惜起来。他一边用情的吻着程蝶舞,一边用两只手不停的探索着程蝶舞的周身,在抚摸到她沾满鲜血的大腿处时,眼里一疼,抬手点了她周边的穴道,让它不再往外流血,然后,便把手放在了程蝶舞的腰间,放在她腰间的丝带上。轩辕宏知道,只要自己解开这里,身下的女人便真的成了自己的女人,而轩辕宏也是这样做的,双手微微一用力,程蝶舞腰间的丝带便被扯开,而蜜随着腰间丝带的离开,程蝶舞的光滑晶莹的娇躯便尽数展现在轩辕宏的面前。 身上的烁热越发凶猛起来,虽然衣服已经被轩辕宏扒离开来,可是,程蝶舞却依然感觉到热,她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抬起手无意识的抓着轩辕宏的衣服,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表情里却无不在诉说着她无尽的渴望。 虽然,轩辕宏知道,此时程蝶舞的主动是药力所为,可是,在看到她主动撕扯自己的衣服,并想要贴上自己的身体时,轩辕宏还是为之一震,抬手把程蝶舞的双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来,便要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在这时,便听到房间外传来了庆国的声音。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正朝这儿奔来。” 庆国的声音让轩辕宏的所有动作皆停了下来,看着身下衣衫半退,娇躯尽显的程蝶舞,双手微微一紧,终是掀床幔走了下去。轩辕宏知道,刚刚在轩辕睿的二皇子府救自己和程蝶舞离开的便是轩辕澈,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便赶了过来。 一身黑衣打扮的轩辕澈急步而来,当看到站在房间外的轩辕宏时,眸子里闪过一抹亮色,急切地问道:“宏弟,太子妃呢?” 听到轩辕澈的话,轩辕宏明白,这是轩辕澈在告诉自己,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他的太子妃,是自己不能沾染的。更知道,这是轩辕澈顾念着彼此兄弟情谊,才会不问蝶儿怎么了,而是太子妃怎么了。 轩辕宏隐在袖中的双手紧紧一握,紧的像是把自己的心都捏碎一般,开口却依然是一幅吊耳浪荡的口吻:“在里面呢,今天晚上,我这里就先借你了。”说完,也不给轩辕澈说话的机会,跃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轩辕宏,轩辕澈的眼里划过一道波澜,却未停步,抬手推开房门走进了轩辕宏的卧房,急步走到了那厚厚的床幔前。 当今天晚上,收到亲信传来的消息说是程蝶舞去了二皇子府时,因为挂念程蝶舞的安危,轩辕澈不顾自身的危险潜进了二皇子府,等他到时,看到的便是轩辕宏抱着程蝶舞在和轩辕睿交手,而当他看到轩辕宏怀里的程蝶舞竟然用发簪刺伤自己时,便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因此,在他看到轩辕宏根本无法全身而退避开轩辕睿的那掌时,便现身挡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带程蝶舞先行离开。 对轩辕睿的功夫,轩辕澈是了解的,所以,几个照面下去,便分出了胜负。可是,轩辕睿显然为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做足了准备,就是借程蝶舞引出自己来,因此,轩辕澈还是受了伤,在奔雷几个的掩护下从轩辕睿的圈套里逃了出来,不顾自己身上伤口的疼痛,一心挂着程蝶舞安危的他便匆匆赶到了轩辕宏的世子府。 轩辕澈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掀开那层床幔看到的会是如此一幅香艳的景色,衣衫半退的程蝶舞,散乱的秀发,迷离的双眼,微张的小嘴,正不停的发出一种让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欲罢不能的低吟,玉白的双腿,虽然沾满了鲜血,可是,白红相间,反而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情致。 “蝶儿,蝶儿……”轩辕澈抬手扯过程蝶舞的衣服,慌乱的帮她一边遮盖着泛红的娇躯,一边急切地喊道。 此时的程蝶舞精神早就涣散,心中,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想要填满身体里的那股空虚。因此,在感觉到自己身上被遮上的东西时,想也不想的便去撕扯起来,一边撕扯一边扭动的无助的低声喃道:“不要,好热,好难受。” 轩辕澈知道程蝶舞中了媚药,也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怎么做。可是,他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程蝶舞属于自己,他想要程蝶舞心甘心愿的把自己交出来。因此,轩辕澈强忍着周身叫嚣的《欲》《望》,抬手抱起了程蝶舞,一边继续费力的帮她弄着衣服,一边低低说道:“蝶儿,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能替你解了毒,我事你去,你忍忍,再忍忍。” 程蝶舞听着轩辕澈的声音,努力的让涣散的精神恢复些许,抬手费力的握住轩辕澈的手,虚弱的,艰难的问道:“太子,你是太子吗?” “是我,是我,蝶儿,我来了,你别动,我现在就带你走。” “不用了。”程蝶舞潮红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笑,抬手轻轻抚摸上了轩辕澈的脸,努力睁着迷朦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太子,求你要了蝶舞,蝶舞心甘情愿。” 听到程蝶舞的心甘情愿四个字,轩辕澈停下了手边所有的动作,就这么愣愣的抱着程蝶舞,看着她。曾几何时,轩辕澈做梦都想听程蝶舞的这四个字,可是,一直以来自信的他却一直未能肯定程蝶舞对自己的感情。甚至在今天晚上来的路上,他都在想着,程蝶舞会不会跟了轩辕宏。而如今,轩辕澈怎么也没有想到,程蝶舞竟然真的对出了这四个字。轩辕澈的视线不觉落到了程蝶舞自己刺伤的腿上,不敢确定又万分激动的问道:“蝶儿,你刺伤自己,就是在等我吗?” 程蝶舞紧紧靠在轩辕澈的怀里用力的扭动着,抬手紧紧攀着轩辕澈的脖子,听到轩辕澈的话,嘴角一翘,低低回答道:“是的,蝶舞只做太子的女人。否则,情愿一死。”说完,抬起泛着潮红的小脸,仰首看着轩辕澈,主动吻上了轩辕澈的唇。 程蝶舞并不会吻人,就是在药力的作用下也不会,只是凭着自身的感觉去啃咬着轩辕澈的唇,身体更是难耐的用力的在轩辕澈的怀里扭动着,一边吻一边发出低吟。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澈的一双眸子里瞬间充满热气,在程蝶舞主动吻上他时,他双手用力的抱住了程蝶舞的身体,用力的回吻了过去。 知道此时待在自己身边的是轩辕澈,程蝶舞最后一丝坚持也消失殆尽,任由轩辕澈尽数退下自己的衣衫。任由轩辕澈在自己本就烁热难耐的身体上再次点燃一波又一波的火焰。 此时的轩辕澈,仿佛身下躺着的是一件旷世奇宝,双眸满含深情,双手油走在程蝶舞《赤》《裸》的娇躯上,当双手滑过程蝶舞那双洁白无暇的双臂时,没有因为那里没有那一点艳红之色而面露不愉,相反,他的脸上,眼里是一幅柔情似水的神色,双手更是满含深情在程蝶舞的胳膊上流恋不止。慢慢俯下首,在程蝶舞的耳边,也不管此时她听到听不到,低低喃道:“蝶儿,我爱你。”身子一挺,便刺入了程蝶舞的体内,可是,却猛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敢相信的看着身下闭着双眸难受低吟的程蝶舞。 此时的程蝶舞,仿佛置身在一片云棉里,到处都是软软的,却让她本就空虚难耐的身体更加空虚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下半身的那处清凉,可是,这些不够,远远不够来让自己烁热的身体舒服,于是,她拼命的挥动着双手,想要让下半身的下抹清凉覆盖她的全身。 药力作用下的程蝶舞,只能凭着本能去抚摸压在自己身上的轩辕澈,她紧紧闭着双眸,不知道此时的轩辕澈是何等的震惊,以致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蝶儿……”轩辕澈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竟然是第一次,当他感觉到那层薄薄的阻碍时,震惊让他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只是傻傻的看着身下的程蝶舞,眼里是满满的疼惜。在感觉到程蝶舞在自己身上不停抚摸的双手时,一滴泪轻轻溢出了轩辕澈的眼眶,落在了程蝶舞的嘴角。 这是欣喜的泪水,亦是对程蝶舞过去所遭遇的种种倍感疼惜的泪水。轩辕澈不用想也猜到了程蝶舞为什么胳膊上没有守宫砂的原因,亦想到了过去程蝶舞因为守宫砂所受到的种种不平之事。她是如何的一种心境,才能坦然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轩辕澈终是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程蝶舞,让他们两个更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动情的在程蝶舞耳边低低喃道:“蝶儿,我保证,以后你永远不会再过从前那种生活,我会拼尽我所有,让你幸福,让你快乐。” 轩辕宏站在屋檐一角,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卧房,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握的疼的麻木。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更让人疼痛不已的呢?虽然,轩辕宏早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可是,他从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时,自己的心竟然有这么疼。刚刚,若是轩辕澈再晚一步,或是自己再早一步,此时是不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呢? 黑暗处,庆云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虽然,他不能看到此刻轩辕宏脸上的表情,可是,却还是能肯定自家主子心有不甘的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对自己帮轩辕澈及时赶来的事情却并没有后悔,他知道,只有这样,轩辕宏才能放下那份所谓的兄弟情,朝着王爷所预期的方向前进。 就在这时,就看到庆国一脸慌张的跃身出现在了轩辕宏的面前,急切地说道:“殿下,二皇子轩辕睿带着人正朝平王世子府赶来。” 170 爱而不得夜,为谁护周全 世界上最令人伤心欲绝的事情,莫过于爱而不得,而最最残酷的莫过于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来疼爱。睍莼璩晓站在房顶一角的轩辕宏,墨眸圆睁,双手握拳,看着自己的卧房,此时心底浓处便有一种想要冲进去的想法。可是,他却没有动,任由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由疼变涩,由涩变灰,直至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可是,却有两个字一直不停的徘徊在他的心底:“蝶儿……蝶儿……”,一滴泪终是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之中。 庆国看到轩辕宏的第一眼便是这番情景,心中因为轩辕宏的那滴泪而震惊不已。庆国和庆云两兄弟,自轩辕宏做为质子来到京城时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这些年,可谓是一起长大。多少凄楚的岁月,多少危险的时刻,纵是王爷娶了那个女子立为正妃,轩辕宏都只是一脸冰凉的站在窗子前一天一夜而未掉过一滴眼泪,而如今……从没有哭过的世子殿下竟然哭了。 庆国紧紧咬了咬嘴唇,强压下那句冲口而出的话,无声的看了眼轩辕宏身后的黑暗处,他知道,自己的大哥就在那儿,更知道,如今的结果正是大哥所要的。 轩辕宏的身上自出生便背负着一种永远无法推卸的责任,可是,轩辕宏太重感情,这些年,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大好良机。程蝶舞是轩辕宏的一个心结,更是大家的一份契机。庆云知道,若想轩辕宏改变,就必须下一次猛药,而这个药引,非程蝶舞莫属。今夜的事情,发展到至今,对于庆云从中所做的手脚,庆国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无法说出来,因为,做为轩辕宏身边的侍卫和亲信,他懂,也明白,大哥这样做只是想替轩辕宏做个选择和了断,虽然,庆国为轩辕宏感觉到心疼,可是,大业面前,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 思绪百转千回的庆国终是放弃了吐露真相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就算他现在说出来,一切也无法改变。身后的那间房子里,此时正发生着什么,大家心中都有数。庆国无声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眼轩辕宏身后的那抹黑暗,抱拳把轩辕睿正赶往这儿来的消息告诉了轩辕宏。 这其实也是庆云所为,他故意引来了轩辕澈,让轩辕宏想得到程蝶舞的想法落空,以此让轩辕宏和轩辕澈之间有了间隙。再引来轩辕睿,趁机让轩辕宏做出最后的选择,以此为契机,为以后轩辕宏所做的一切做好铺垫。 听到庆国的话,轩辕睿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轩辕睿来的如此之快,今夜之事,自己并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他相信,依轩辕澈的才智,定也没有给轩辕睿留下任何线索,可是,为什么,轩辕睿却还是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寻了来? 可是,轩辕睿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内里的玄机,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蜡烛熄灭的房间,眼里波光一闪,说了一声:“走……”便率先朝一个方向奔去。 轩辕睿骑着马飞奔在寂静黑暗的道路上,这条路直通平王世子府。坐在马背上的他,此时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杀机。今夜之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用苏颜为饵,引来程蝶舞,以程蝶舞为引,诱出轩辕澈。这样,即可以杀了轩辕澈,让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登上那个位置,还可以由此得到程蝶舞。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所布之局,竟然被半路杀出的另外一个人而破。那个人到底是谁? 飞驰在马背的上他,微眯双眼,冷冷的想着,第一个人,浑身布满酒气,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若非怕伤到怀里的程蝶舞,定能和自己打个不分高下。可是,他却不是自己要等的轩辕澈。他到底是谁呢?轩辕睿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轩辕澈的手下,因为,那人对程蝶舞的感情是那么的明显,情愿自己受伤也不要程蝶舞受到半点伤害。放眼京城,谁还有如此之高的武功呢?而第二人,虽然也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轩辕睿却能肯定,他就是轩辕澈。对轩辕澈的功夫,轩辕睿自是有一些了解,今夜的交手,结果也在轩辕睿的预料之中。若不是最后轩辕睿使诈,相信,自己定无法刺中轩辕澈那一剑。可是,即便如此,却还是让他跑了。 而就在轩辕睿在猜测轩辕澈会带着程蝶舞到哪儿解媚药之毒时,他却收到了一封信,那封信虽然是以箭传到自己手上,信的内容也只有短短一句话,可是,轩辕睿却还是对此深信不已。放眼京城,和轩辕澈感情交好的只有一个人,也只有那人的府中,他轩辕澈才可以放心和程蝶舞欢好。那便是平王世子府。于是,轩辕睿没有追究那封信到底是谁给自己送来的,便点了人手,快速朝平王世子府奔来。他知道,欧阳晴儿今天晚上抱着一份势在必得之心,那药下的剂量定是不少,而程蝶舞,喝下那杯酒,没有一夜有欢好,那毒根本解不了,所以,如果,此时轩辕澈真的在平王世子府,他根本没有机会再离开,因为,程蝶舞的状况根本不允许。 当轩辕睿带着人马信心满满的敲开平王世子府的大门时,看到的是一脸疑惑的门房。轩辕睿以府中遇刺为由,怕刺客跑到平王世子府为借口,带着侍卫便冲了进去,本以为会看到一脸惊慌的轩辕宏,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正在客厅饮酒作乐的轩辕宏。 就见一身大红衣服的轩辕宏,衣带散乱,左拥右抱,怀里的两个女子皆身披纱衣,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而房间的正中央,正有一个衣服暴露的女子跳舞,眉眼之间皆是《挑》《逗》之色。 看到带人冲进来的轩辕睿,轩辕宏怀里的两个女子皆是害怕的往他怀里缩去,而那个跳舞的更是夸张的大叫一声,用手遮盖着身体便跑到了一旁。不等轩辕睿说话,便看到庆国从外面小跑了进来,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对台子上的轩辕宏说道:“世子殿下,属下无能,没能挡住二皇上子的人,惊了殿下的雅兴,请殿下责罚。” “好了,好了,宝贝们,别哭了,看看,再哭就不漂亮了。乖,先下去,一会儿,爷去你们的房间,好好疼你们,乖,去洗干净等爷。”轩辕宏一脸《淫》《笑》的拍了拍约定缩在自己怀里的两位美人,满含《挑》《逗》的说道。 两位美人点点头,倍受委屈的退出了房间。轩辕宏方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吊耳朗荡的说道:“哟,这么晚,二皇子不在府中陪美人,来我府中有什么事吗?还带着这么多的侍卫,皇伯伯是罚我在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可没有说不让我找女人开心吧?二皇子,你这是……” 这样的情景是轩辕睿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可是,既然来了,轩辕睿不探个究竟根本不会离开。再说,他对轩辕澈和轩辕宏的感情是有些了解的,如果轩辕澈此时真的在这里,轩辕宏如此做,无非就是在演戏,想着打发自己离开。想到这儿,轩辕睿便呵呵一笑,挑眉说道:“世子,千万不要误会,今天晚上我来可不是父皇的意思。男人嘛,哪一个不爱美人,我了解。其实,这么晚,我也不想打扰世子的好兴致,实在是今天晚上,我府里进了刺客,刺杀了我的王妃,还趁乱劫走了去我府中做客的定国候府大小姐,而这刺客,有人看到朝着平王世子府的方向而来,并进了这里。所以,我怕这刺客惊扰了平子世子,便带人来搜一搜。世子放心,那人被我伤了胳膊,此时,说不定已毒发,正不知藏在你府中哪一个角落里运功疗伤,快,还是让我搜上一搜吧,免得那刺客伤好后再伤了世子府上的人。” 轩辕宏听了轩辕睿的话,为他口中刺杀了我的王妃而心中一惊,他知道,今天晚上,明明只是救走了程蝶舞,根本连欧阳晴儿的面都没有见过,又何来刺杀她一说?只是,轩辕宏知道,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如何让轩辕睿在不搜府的情况下离开。 就见轩辕宏脸上的吊耳朗荡神色被一抹震惊所遮盖,他忙跑下台阶,几步便跑到了轩辕睿的面前,关切的问道:“什么?二表嫂被刺客杀死了?” 轩辕睿点点头,喝了那么大剂量的酒,又被自己点了穴道扔在桌子下那么久而置之不理,不死才怪。可是,此时,轩辕睿对欧阳晴儿的死并不想多说什么,反正是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而如今,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轩辕睿做,那便是找到轩辕澈并想办法杀了他。 看到轩辕睿点头,轩辕宏紧皱眉,好看的俊容像是拧在了一起,愤愤的一拍手,怒声说道:“二表嫂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竟然,二皇子,那个刺客你真的看清楚来我府上了吗?” “不错,所以,我才会连夜带人赶来。世子,你还是快些让来,好让我王妃报仇。”说着,便要带人往里冲。 “慢着,慢着。”轩辕宏一把拉住了轩辕睿的衣服,一脸惊慌的说道:“二皇子,我府中有美人数名,能不能先让我把她们带出来你再命人搜啊,我怕,怕那刺客狗急了跳墙杀了我的美人啊。” 对轩辕宏的寻花问柳习性京城人人皆知,轩辕睿更是知道,因此,对他府中藏有数名美人并没有怀疑。只是,他现在却不想给轩辕宏这个机会。且不说轩辕宏此话是真是假,万一他趁机给藏在府中的轩辕澈通风报信呢?虽说此时的程蝶舞正是药效发作无法离开之时,可是,万一呢?事上之事没有绝对之事,所以,轩辕睿不想自己失去半点先机,更不想让轩辕澈有半丝逃离的机会。 “世子请放心,我和我的侍卫定不会让你府中的美人受到半点伤害,相反,若是世子再推三阻四,那个刺客运功把身上的毒解了,或是潜入了世子哪位美人的闺房,那后果定不是世子所想要的吧?”轩辕睿冷冷地说完,手一挥,便要带手下往里冲。 “慢着!”轩辕宏再一次阻止住了轩辕睿的动作,脸色微微一暗,看着轩辕睿,负手而立,冷冷说道:“我自是知道二皇子的好意,只是,我的爱妾自是由我来疼来护,如由旁人来做这一切,我还算什么男人。二皇子,请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命仆从把所有的爱妾带到这儿里,然后,任由二皇子搜府,如何?” 轩辕宏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轩辕睿,让轩辕睿心中的猜忌愈加的浓重起来,双手抱拳,冷声说道:“我受父皇所托,对京中在小事宜全权负责,如今,刺客竟然公然挑衅我二皇子府,刺杀王妃,刺伤侍卫,我怎能明知刺客在哪儿,还坐视不理?平王世子,不要再耍心思,不然,本皇子会以为今天晚上我府的刺客和你有关连。相信,到时,就是闹到了父皇那里,你也脱不了干系。” 轩辕宏知道自己如果再阻止下去定会让轩辕睿更加的怀疑,只是,他却又不能真的让轩辕睿带人进去搜。此时的程蝶舞和轩辕澈,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程度,根本无法躲藏和离开那间房间半步,如果真的让轩辕睿进去搜,后果可想而知。隐在衣袖里的手微微一紧,轩辕宏一咬牙,终是点头说了句:“既然二皇子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若再不让二皇子带人进去,那我岂不是变成了杀人凶手。也罢,二皇子,你就带人去搜吧,只是,我这府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可要认真仔细慢慢的搜,我在我的房间等你。庆国,你给二皇子带路,免得月黑风高的迷了路。”说完,冷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也不给轩辕睿说话的机会,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171 爱而不得夜,为谁护周全 听到轩辕宏说要在卧房等消息,生性多疑的轩辕睿便想也不想的开口阻住了轩辕宏的步伐。睍莼璩晓 “世子请留步!” 听到轩辕睿的话,轩辕宏在心里冷冷一笑,他当然知道轩辕睿的品性,更知道,若是自己执意要去卧房,他定会怀疑他要找的人在里面。可是,所谓假亦真者真亦假,有时候,虚虚实实方为治敌之道。轩辕宏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引起轩辕睿的怀疑。因此,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得逞的轩辕宏心中冷冷一哼,转身英俊的面容上布满了风霜,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轩辕睿,厉声说道:“怎么?二皇子还不满意?” “本皇子只是觉得,世子府中此刻哪儿里也不安全,世子还是留在这儿里的好。”轩辕睿对轩辕宏的厉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说实话,轩辕睿对轩辕宏这个质子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在轩辕睿的眼里,轩辕宏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根本不足轻重,仗着自己世子的身份,整日里在京城花天酒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是轩辕澈,为了拉拢平王才会对他这个酒囊饭袋的儿子那么的器重。 “轩辕睿,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刚刚也听到了,我的那两个美人此刻就在我的卧房等我,你如此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平王世子府的侍卫果真就如此无能,非要二皇子你来替我排除危机?如此说来,二皇子你也不用带人搜府了,我轩辕宏或许谋略和武功上不如你,可是,这管理王府还没有差到哪儿去。庆国,命令府中所有侍卫集合,今天夜里,本世子就亲自带人搜上一搜,看看二皇子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来人,上茶,让二皇子在我世子府唯一安全的地方饮茶等消息吧。” “如果本皇子一再坚持要亲自带人搜府呢?”轩辕睿一脸阴沉的看着轩辕宏,冷冷说道。 而此时,得到命令的庆国已然硬着头皮带着侍卫走了进来,双方侍卫皆手拿兵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候,连空气都显得紧张起来。庆国知道,此事是自己的大哥所为,若不是他故意引轩辕睿来,此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可是,庆国也知道,大哥这样做,无非是尽忠,只是,却没想到,轩辕宏在面对程蝶舞和轩辕澈欢好的时候,竟然还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帮他们。这是庆国没有想到的,也是庆云没有想到的。因此,隐在暗处的庆云在看到此时的情景时,眉头紧锁,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轩辕宏看了一眼庆国以及房间里自己的侍卫一眼,负手而立,墨眸烁烁的看着轩辕睿,冷冷说道:“那就请二皇子试试看,是你二皇子府的侍卫武艺高超一些呢,还是我平王世子府的侍卫功夫更高一些。只是,二皇子可要想清楚,虽然,我轩辕宏是京中世子,可是,却也深得皇伯伯的喜爱,你今天晚上,在我府中如此轻待我,在我下人面前如此轻视我,二皇子,我轩辕宏虽然没什么长处,可是,你若再执意纠缠下去,我轩辕宏也不是怕事的人,咱们就到皇伯伯面前说个你来我往吧。再者,我虽为平王世子,可在京中,也代表着整个平王府,你如此轻待于我,视我父王为何物?二皇子,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今天晚上咱们真的动了手,这传扬出去,说好听了,你是来我府搜查刺客,说难听了,你便是找了个借口辱没我平王府。” 随着轩辕宏一句句话砸下来,轩辕睿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双眸微眯,透着无尽的冷酷之色,在听完轩辕宏的话后,冷冷一笑,阴冷的说道:“那本皇子可不可以认为,平王世子如此巧言令色的阻我搜府,正因为那刺客就在你的府上呢?” 其实,轩辕宏只所以说这么多话,不过就是想拖延一些时间,他在赌,赌轩辕澈来这儿之前已经做了布署,因为,轩辕宏知道,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不能让轩辕睿搜府。可是,此时又不是他显露自身本事的时间。虽然轩辕宏为了程蝶舞的安危,暂时放下了心中所有对轩辕澈的间隙,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真的放下并忘记。爱而不得这份痛是轩辕宏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一份痛。所以,此时的轩辕宏虽然在帮轩辕澈,却依然保留了自己的真实面目,轩辕宏知道,或许就在不远的某一天,自己真的会和轩辕睿有交锋的那一天,只是,那一天必是自己完胜的一天,而不是现在。 所以,在听完轩辕睿的话后,轩辕宏面不改色,英俊的面容上依旧是冰冷一片,呵呵一笑,像是听到了世上最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眉眼带媚,笑的无比猖狂。 “轩辕睿,话说到这份上,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要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守着我府中的侍卫发个誓言,若是今天晚上你从我府上搜不出你要找的人,你便给我平王府磕头赔罪,以消对我平王府轻视慢怠之责,如何?” “轩辕宏,不管今天晚上刺客在不在你的府上,我都不会磕头赔罪,因为,我掌管京中大小事宜,搜查刺客是我份内之事。来人,给我搜府。”轩辕睿对轩辕宏的质问做视不理,认定了轩辕澈和程蝶舞就在里面,手一挥便要带人往里冲。 见此情景,轩辕宏大喝一声,从身旁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剑,便迎头和轩辕睿打在了一起,庆国众人见此,也大喝一声,冲了上来,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打斗的声音。隐在暗处的庆云见此情景,再也藏不住,便也冲进了人群,拼杀起来。 和轩辕睿打在一起的轩辕宏,并没有露出真识武功,而是像一个莽夫,手拿利剑,乱刺乱砍起来,这样的他根本不是轩辕睿的对手,很快便听到轩辕宏大呼一声,手捂胳膊,倒在了地上。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下来,顺间便沾染了身下的地面。 “啊,轩辕睿,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想杀我,皇伯伯,皇伯伯,你快来救我啊。”倒在地上的轩辕宏毫无形象的大声喊叫起来,而随着他的倒下,房间里的打斗也随即停了下来。 轩辕睿其实并没有想伤轩辕宏,他是知道轩辕宏会些武功的,却也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因此,他想着把轩辕宏的穴道点了,再搜府,却没想到,轩辕宏竟然会自己撞在了自己的剑下。在看到倒在地上,手捂胳膊疼呼不已的轩辕宏时,轩辕睿手拿利剑,明知道此时的轩辕宏演戏的成份大些,却还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必竟,轩辕宏是平王世子,他的身后是整个平王府,若是自己想稳坐那个位置,平王府是不容小觑的。 “世子……” “世子殿下……” 庆国和庆云皆是一惊,大喊一声奔到了轩辕宏的身旁,一脸急切地扶起了痛呼不已的轩辕宏,关切地问着怎么样。 就在这时,就看到一个侍卫匆匆忙忙,一脸慌乱的跑了进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在看到轩辕睿时,小跑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轩辕睿的脸色随着侍卫的话而为之一变,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宏,冷声说道:“收兵,回府。”说完,率先朝外奔去。 很快,轩辕睿和他带来的人便全都消失在了平王世子府,看着恢复安静的王府,轩辕宏身子一松,便坐到了地上。 “世子……” “殿下……” 庆国和庆云心中一惊,忙去扶轩辕宏,却被轩辕宏抬手阻住了手边的动作。就见轩辕宏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英俊的脸上是一幅疲惫之极的神色,轻轻摆了摆手,低低喃道:“你样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传令下去,今天晚上,所有的侍卫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卧房百米之内,连只鸟儿也不准放进去。” 庆国和庆云闻言,无言的相视一看,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拱手说了声:“是,”便转身带着所有的侍卫离开了房间。待到房间里只剩下轩辕宏一个人之后,他不顾胳膊处正在流血的伤口,身子向后一仰,便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的雕梁画栋,眼里波光闪闪,充满了矛盾之色,片刻,终是无声的低喃道: 蝶儿,过了今晚,一切都将会改变! 而得到侍卫通报的轩辕睿则快马加鞭的带人朝皇宫奔去,刚刚他得到消息,说是有人潜进皇宫,欲对启皇不利,幸而留在启皇身边的凤贵妃机警才幸免于难。启皇震怒,宣轩辕睿速进宫见他。奔驶在马背上的轩辕睿,双手紧握着缰绳,不停的驱驶着身下的骏马往前跑着,可是,心里却已然在想着今天夜里的种种情景,从程蝶舞走进自己的圈套引来那人,到最后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再到现在,启皇遇刺,这件件桩桩若说没牵连轩辕睿根本不相信。一种想法突然跃上他有脑海,他不觉双眸一眯,一双手上因为用力过大而青筋毕露。 172 边境狼烟起,京城皇子争 轩辕睿一脸冷凝的走进启皇休息的宫殿,就看到除自己的母妃丽贵妃外,王皇后和程凤舞以及有品级的宫妃竟然都在,想来是启皇遇刺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皇宫,而一身明皇色衣服的启皇则正躺在床上闭眸休息,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受伤。睍莼璩晓 轩辕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凤舞,然后一脸急切的给王皇后行过礼后,语带关切地说道:“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父皇如何了?” 就见王皇后冷哼一声,凤眸充满了厉色,看着轩辕睿厉声说道:“二皇子,皇上把京中事宜交给你,是何等的信任,而你却又是如何做的?刺客都闯到了皇上面前,若不是凤贵妃正巧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你说,你如此有负圣托,该当何罪?” 不等跪在地上的轩辕睿开口说话,站在一边的丽贵妃接口说道:“皇后娘娘,皇上刚刚吃过药睡下,有什么话还是去外面说吧,以免扰了圣驾。你说呢?” 王皇后看了瞟了一眼丽贵妃,朝站在一边的内侍说道:“刘公公,本宫就在外面,皇上醒来立马来报。”说完,冷哼一声,起身朝外殿走去。 跪在地上的轩辕睿待到殿内里的众妃嫔离开后,方才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启皇,转身大踏步的来到了外殿,就见除王皇后,丽贵妃和程凤舞再无其他妃嫔,想来,是王皇后把她们都打发走了。轩辕睿一脸愧疚表情的往殿中一跪,拱手说道:“皇后娘娘,儿臣有愧圣恩,还请责罚。” 王皇后一脸冷然的坐在上首,看着垂首跪在殿中的轩辕睿,握着椅把的手一紧,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语带厉色的说道:“二皇子,本宫刚刚听到,说是你的府上也遇到了刺客,可有此事啊?” 对王皇后能迅速知道此事,轩辕睿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因此,在听到王皇后的话后,轩辕睿语带悲伤的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儿臣的府上的确也来了刺客,当时,儿臣的皇妃正宴请定国候府的嫡长女,不巧刺客突然闯进,伤了定国候府的嫡长女,而,儿臣的皇妃则因为保护她而当场毙命。接到宫中圣谕时,儿臣正带府中侍卫捉拿刺客。” “什么?晴儿……晴儿怎么了?”一旁的丽贵妃听到欧阳晴儿死了,顾不得王皇后在场,失声问道。欧阳晴儿是当初丽贵妃千挑万选方才选定的一颗对轩辕睿最有利的棋子,如今,正是多秋之时,亦是最关键的时候,欧阳晴儿从中所处的位置和关系是重中之重,因此,在听到欧阳晴儿死亡的消息时,丽贵妃就感觉眼前一黑,觉得这些年自己处心积虑的一些东西正在改变。 对欧阳晴儿的死,轩辕睿并没有太多感觉,虽然,他能体会,此刻母妃丽贵妃心中是何感觉,可是,对欧阳晴儿那颗废棋此时有没有都对轩辕睿没有多大用处。其实,这些年,轩辕睿一下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对欧阳晴儿当初心中所心仪之人是轩辕澈而不是自己也耿耿于怀。再加上,轩辕睿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程蝶舞,在程蝶舞说出那句宁为寒门妻,不做豪门妾的话后,欧阳晴儿这个二皇子妃已然成了轩辕睿迎娶程蝶舞的一个绊脚石。而欧阳晴儿的父亲,轩辕睿也有把握掌控在手,因此,他才会借今晚之机除去欧阳晴儿。 在听到母妃的话后,轩辕睿的脸上立刻被一抹丧妻之疼所充斥,微垂双眸,隐下所有的精芒,换上一幅痴儿女的神情,喃喃说道:“是的,晴儿被那刺客所杀,儿臣带人已经追到了刺客,只是……”说着,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般便停下了话。 王皇后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轩辕睿,对欧阳晴儿的死没有半点伤感,相反,她的眼里还划过了一道令人无法察觉的欣喜之情。在听到轩辕睿故意停下了话时,冷冷一哼,挑眉说道:“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二皇子确没有治国安邦之能。皇上把京中事宜交给你,实在是一个错误。” 轩辕睿因为王皇后的话而眼中划过一道冷意,抬首看着高高在上的王皇后,大声说道:“皇后娘娘,儿臣此时有一事不明,如今,儿臣和父皇皆遇到了刺客,儿臣刚也说了,已经追到了刺客,为什么皇后娘娘不关心儿臣是不是抓到了那些刺客,有是不是已经问出了此事的主谋,却偏偏一心在父皇让儿臣管理京中事宜之事上纠缠不清呢?” 王皇后猛地的拍椅子,厉声喝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顶撞本宫?” 站在一边的程凤舞和丽贵妃见此情景,皆垂首闭气不再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亦没有看到此时大殿中的剑拔弩张,而殿中的内侍也皆垂首退出了大殿并关上了殿门。垂首的程凤舞看着自己脚下的金色石板,眼中闪过千般算计,最后只在嘴角凝成一抹冷笑,而丽贵妃在看到此时的情景时,则压下了心中种种的起伏,她知道,事情已经如此,不管自己再如何不甘也一样无法改变。虽然,她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那个位置,曾经也一心一意的帮着他,可是,如今,在轩辕睿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脱离她掌控之事后,丽贵妃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儿子虽然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那个梦想,却也早已不再听她的话,程蝶舞之事如此,如今,欧阳晴儿亦如此。但是,儿子就是儿子,不管他如何做,只要结果是一样的便好。因此,在看到此时殿中情景时,聪明的丽贵妃知道,轩辕睿开始真正的行动了。 见此情景,王皇后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双眸一瞪,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轩辕睿,冷冷说道:“本宫没有让你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眼中可还有本宫?” 轩辕睿冷冷一哼,刚刚脸上的痴情模样也早已经被一幅冷然所代替,负手而立,冷冷说道:“皇后娘娘,其实,儿臣怀疑,今天晚上的事情是这宫中之人所为,不然,为什么父皇周围侍卫重重,那人却在未伤一人的情况下便出现在了此殿中,而又再未伤一人的情况下便逃离了出去了?”说着,抬手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冷冷说道:“这块牌子是那伙刺客在儿臣府中不小心掉落的,皇后娘娘看着可熟悉啊?” 就见轩辕睿的手中握着一块通体发皇的令牌,令牌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澈字,正是太子轩辕澈的令牌。轩辕睿高举令牌,继续说道:“如果儿臣没有认错的话,这块令牌是太子的吧?为什么太子的令牌会在那伙刺客的身上呢,儿臣还真是纳闷呢。不过,现在,儿臣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王皇后可愿意听听啊?” 看着轩辕睿手上的令牌,王皇后的手微微一动,眼里波光一闪,微皱眉头问道:“你想说什么?难道是太子派人来刺杀皇上不成?二皇子,你可不想忘记,太子自皇陵出事后,一直生死未卜,皇上派了多少人都未找到。再说,太子是谁,是我云国未来的储君,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他有这个必要吗?真是笑话!!!” “噢,是吗?如果真如皇后娘娘所说,为什么皇后娘娘刚刚不问儿臣刺客有没有抓到,不问儿臣刺客行刺的原因,不问儿臣刺客如今又在哪儿,却偏偏咬着父皇把京中事宜交给儿臣处理之事呢?依儿臣来看,今天晚上的一切,虽并非和太子有关,也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因为,这一切全是皇后娘娘你所为”!说着,抬手指着王皇后,一脸森冷的看着她,继续说道:“你看到父皇把京中事宜交我管理,又听到如今朝中废太子之说越演越烈,便生出了此计,其实,你刺杀父皇是假,只是想找个能治儿臣罪的借口。可是,那些派往儿臣府中的刺客,却是刀刀致命,如今,儿臣方才想明白,皇后娘娘,你打的好算盘。你是想杀了儿臣的皇妃,让儿臣和欧阳老将军因此生了间隙,再让父皇宫中受惊,让儿臣在众位大臣中失了威信,你如此做,不过是想替太子扳回一局。只是,皇后娘娘,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样,那便是没想到他们会把这块牌子掉在儿臣的府中吧?” 王皇后因为轩辕睿的话眼中闪过万缕光芒,最后终是化成一抹厉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威严的看着轩辕睿,手直直指着他,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本宫怎么会派人来刺杀皇上!” 轩辕睿冷冷一哼,对一直垂首闭气不发一言的程凤舞说道:“凤贵妃,麻烦你把刚刚的事情再说一遍。” 程凤舞看了一眼轩辕睿,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是臣妾服侍皇上的日子,因为谨慎,皇上的汤药都是臣妾亲自煎熬,所以,今天晚上也不例外。谁知,当臣妾端着煎好的药回来时,推开殿门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手拿利剑朝躺在床上的皇上砍去,臣妾很害怕,药碗掉在地上并大喊了起来。那个刺客可能没想到臣妾回来的这么快,愣了一下,跳窗子跑了。” 173 边境狼烟起,京城皇子争 其实,这块写着澈字的令牌是轩辕睿为今天晚上施行计划早就准备好的,只是,他却没想到,计划因为轩辕宏的加入而功亏一篑,更没想到,启皇会遇刺。睍莼璩晓因此,在来的路上轩辕睿便已经想好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将错就错尽数推到轩辕澈身上,再借机推倒王皇后。所以,依轩辕睿的才智,在听完程凤舞的话后便早已洞悉一切,那个所谓的刺客根本不是真的来刺杀启皇的,相反,就是轩辕澈派来找启皇的。 这些日子,轩辕睿在京中加紧巩固自己的势力,如今,启皇身边尽是自己的人,若是没有人帮他,轩辕澈的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松便来到了启皇面前,因此,轩辕睿看着一脸厉色的王皇后,脸上没有半点应有的惧色或是恭敬之色,双眸带冷,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儿臣猜测,是皇后娘娘怕自己的儿子失势,尽而失了母凭了贵的机会,因此,才会和太子轩辕澈里面勾结,一边派人刺客到儿臣的府上,一边又派人来刺杀父皇吧?” 轩辕睿的话落,丽贵妃一脸怒容的喝道:“好狠毒的计策啊。皇后娘娘,二皇子自从管理领圣旨管理京中事宜后,凡事亲力亲为,朝中内外莫不交口称赞,虽说,如今朝中确有废太子之说,可是,二皇子却并没有代替之意啊,你今天晚上如此做,岂不是寒了二皇子的心吗?再者,皇上对皇后娘娘是什么态度,姐妹们有目共瞩,不管你对太子是多么的母子情深,也不管你对二皇子有多么深的误会,你怎么能,怎么能派人刺杀皇上啊。若非凤贵妃妹妹的及时出现,那……皇后娘娘你是不是明天便要让太子登基,而后杀了臣妾和二皇子啊?” 丽贵妃的这番话声音很大,委屈、不平之意深在其中,话落,不等高高在上的王皇后说一个字,便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朕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朕死!” 顺声看去,正是启皇。就见张公公扶着一身明皇内衣的启皇,步伐有些轻浮,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轩辕睿看到启皇,快速的和扶着启皇的张公公交汇了一个眼色,忙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开口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丽贵妃和程凤舞也同时跑了过去,一边一个接过了启皇,只是,程凤舞是一脸的关切之情,而丽贵妃则是一脸的委屈之意,看着启皇,像是终于盼到了救星,只等启皇给她一个公平的判决。 启皇被丽贵妃和程凤舞扶着一步一步朝王皇后站着的位置走去,而王皇后在看到启皇时,双眸里划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便俯首行礼,却没有说一个字。 启皇深深看了一眼王皇后便坐在了刚刚王皇后坐着的地方,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轩辕睿,一双有些混浊的龙眸里闪过一道不为人知的神色,方才开口说道:“朕很想知道,刚刚你母妃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她如此认为,还是二皇子,你了如此感觉?更或是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你们早就预谋好的?” 启皇的这一系列疑问让跪在地上的轩辕睿心中一紧,对自己的这个父皇,轩辕睿还是心有余悸的,启皇的阴狠、果断、手段之深是轩辕睿深深折服的,不然,几十年前,自己的父皇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成为云国的国君。即便现在他中了毒,有时会神智不清,可是,当恢复些许精神的时候,还是那个让轩辕睿感觉到倍加危险的人。只是,今天晚上的事虽是轩辕睿事先安排好的,可是,却早因为轩辕宏的加入而变得面目全非,因此,如今这步棋只是将错就错之招,轩辕睿相信,启皇再厉害,今天晚上的事也不会查到自己的身上。再者,就算事先轩辕澈和王皇后真的算计好了一切,甚至利用自身身份见到了启皇,说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可是,程蝶舞中媚药的事他们定是事先没算到的,那么现在,不用想也知道,轩辕澈在做些什么。 那么,这段时间便是自己最好的反扑时间,不管事先轩辕澈和王皇后做了什么,又准备做什么,过了今天晚上,他们都不会再有机会,因为,自己不会再给他们半点机会。一夜,只要今天晚上一切按自己的计划进行,那么,当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将不会改变。 所以,在听完启皇的问话后,轩辕睿心中冷冷一哼,脸上却是坦然的不能再坦然的样子,双眸直视着启皇,朗声说道:“父皇,你认为今天晚上的事是儿臣做的吗?是儿臣让刺客刺伤的定国候府嫡长女?是儿臣让刺客刺杀了儿臣的皇子妃?是儿臣让刺客进宫行刺父皇?如果父皇真的如此认为,那儿臣无话可说。”说完,手中一抛,便把那个写着澈字的令牌扔到了地上,继续说道:“既然父皇已经认定了儿臣有罪,那么这东西也就没有用处了。儿臣掌管刑部多年,知道这令牌意味着什么,如今,殿中并无旁人,就请父皇替太子收好此令牌吧。儿臣静等父皇责罚。”说完,重重往地上磕了个头,再没有说一个字。 启皇的视线慢慢从轩辕睿的身上转到他扔在地上的令牌,又从令牌慢慢转回到了他身上,却没有说一个字。 这时,站在一边的丽贵妃沉不气了,她不知道轩辕睿心中的打算,却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因此,在听到轩辕睿如此之说后,便也跪在了地上,一脸委屈,满眸深情的,声泪俱下的说道:“皇上,臣妾跟在皇上多年,皇恩浩荡,臣妾不知如何报答。这些年,二皇子不管皇上给了什么任务皆兢兢业业,不求无功,只求无过。二皇子不只一次和臣妾谈起,想要皇上外放做一个闲散王爷的意思,是臣妾,是臣妾觉得皇上身边只有太子一人做帮手,太过单薄,所谓在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二皇子和太子虽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一脉所出,所以,臣妾让二皇上子要力佐皇上,力佐太子。没想到,如今,臣妾妇仁之仁,竟害的二皇上子成了期君之人。” “皇上啊,如果二皇子真的有谋反之心,如果今天晚上的那些刺客真的是二皇子故意所为,那么,他又怎么会让人把欧阳晴儿杀了,欧阳晴儿的父亲欧阳元帅可是统领三军的将领,手握重兵,他的任凭的臣服相信不用臣妾说皇上也知道其重要性吧?如果今天晚上之事真是二皇子所为,他这样做,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皇上啊……你一向英明,请皇上好好想想,欧阳晴儿死了,欧阳元帅会如何震怒,会如何责怪二皇子没有保护好她的女儿,那么,二皇子这次除了会让欧阳元帅困此远离他之外,还会得到什么?相反,二皇子落到这个境地,对什么人最有利呢?皇上,臣妾知道,臣妾再说什么,皇上也觉得,二皇子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定当全力保护他,那么,臣妾甘愿和二皇子一死,力求清白,我们不做皇子贵妃了,也不做什么闲散王爷了,就请皇上赐臣妾一死吧,也好过好心没好报,最后还落个罪人。”说完也重重的磕了个头,再没有说一个字。 随着丽贵妃的话落,整个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安静之中,启皇隐在袖中的手握了又紧,紧了又握,最终抬眸深深的看向了一边自始至终站着都没有说一个字的王皇后,眼中波光一闪,万般不舍,千般不愿,百般怨狠,却又是那么的明显和复杂。 跪在地上的轩辕睿朝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的程凤舞使了个眼色,程凤舞垂眸避过轩辕睿的注视,片刻,在这片安静之中开口柔柔说道:“皇上,不管今天晚上的事情如何,都请以龙体为重。张公公,看时辰,是不是该用药了?” 垂眸闭气一直当没存在的张公公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失职的不安,忙垂首说道:“多亏凤贵妃提醒,的确是到时辰了。”说完,用一双请示的眸子看着启皇,恭敬地说道:“皇上,你看是不是先用了药,再……” 听到张公公的话,启皇方才收回放在王皇后身上的视线,手轻轻一抬,点了点头。张公公和程凤舞快速对视了一眼,急步朝外走去,很快,便看到张公公托着木盘走了回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此时房间里,轩辕睿和丽贵妃都依然跪在地上,王皇后垂眸不语,只有程凤舞见此接过了药碗,仔细的吹了吹,低声柔语的劝着启皇喝着药。 站在一旁的王皇后看着启皇在程凤舞的柔声低语里喝下最后一口药,眼里闪过一抹冷色,开口说道:“皇上,既然二皇子和丽贵妃都已性命来证明各自的清白,那么,就请皇上免了太子之职,以证太子的清白吧。” 启皇刚咽下最后一口药,听闻王皇后如此一说,一口气突然涌了上来,刚咽下去的那口药就这么喷了出来。启皇就感觉胸口闷闷的,用一抹复杂的眸光看着王皇后,手颤微微的指着她,厉声说道:“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就见王皇后冷冷一笑,抬眸看着启皇,挑眉说道:“臣妾当然知道在说些什么。皇上,既然今天晚上之事件件所指是臣妾和太子故意所为,那么,免了太子之职,不是刚好解释一些了吗?再说,臣妾也觉得,太子有些事的确是做的不妥,有违太子之职。” 轩辕睿显然也没想到王皇后会这样说,眼中波光一闪,心中暗自想着这是王皇后的欲擒故纵还是像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不过,不管哪一种,此时王皇后这样做,都会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让启皇的病会更加严重,这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轩辕睿暗自不解的时候,就看到启皇果然在听完王皇后的话后再次喷出了一口药水,只是此次其中却掺杂着些许鲜血。见到启皇吐血,众人皆一惊,只是各自的心头却是不同的想法。 启皇用力的呼吸,拼命的呼吸,却感觉脑子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混浊不堪。他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强压下胸口那股令他无法忍受的疼痛,一双龙目烁烁的看着王皇后,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今晚之事等朕好些再议,京中事宜还是由二皇子全权管理。”说完,终是不支,倒在了程凤舞的怀里。 听到启皇的话,轩辕睿在心里笑了,不管怎么样,大权依旧在握的他确是在今晚险胜一招。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的轩辕睿,正想开口说话时,就听到王皇后说道:“既然皇上有令,那就劳烦二皇子了,可别再出现今天晚上的事才好。张公公,去请太医给皇上来把脉看一下,今天晚上,就由本宫和丽贵妃守着,明天白天换凤贵妃来服侍。”说完,也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便一脸威严的上前扶起昏睡不醒的启皇,和众人把启皇往里间扶去。 负手而立的轩辕睿看着一身凤服的王皇后消失在视线之中,双眸微眯,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暗自想着王皇后今天晚上所做所为到底暗猜着如何的心计,最终却化为嘴角的一抹冷笑。轻轻迈步朝里间走去,冷眼看着众人的忙碌,轩辕睿慢慢走到丽贵妃一旁,趁人不备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便转身朝外走去,他知道,如今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此时的程蝶舞整个人就好像陷在又软又绵的云絮里,身体轻飘飘的浮在半空里,怎么也感觉不到充实的感觉。只能无助的用力的攀扶着身上的人,疯狂的想要往他身上蹭去,身上之人的温度比她低,挨着就好舒服,全身那些蚁爬虫啃的感觉已经将程蝶舞折磨得没了力气,浑身从里到外除了燃烧的令她无法忍受之外的烁热再无其它。 可是,耳边不停的吹过凉风,脖子上那些凶猛撕咬的吻,又疼又痒。就在这令程蝶舞不知所措,只能依附本能动作之时,程蝶舞终是感觉自己仿佛从又软又绵的云絮中回到了地上,当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时,胸脯上那些让人愉悦的揉搓感随即传来,她难耐的往上挺着腰,揪扯着男人的脖子,耳边好像听到他说什么,她也听不清,只知道要抱得他紧一些,再紧一些…… 轩辕澈把用锦被包着的程蝶舞放到了床上,一双眸子里早就被晴欲所渲染。那些药剂量太大,并非一次便可以让程蝶舞安静下来,想到这儿,轩辕澈强压下心中的《欲》《望》,对垂首站在面前的奔雷吩咐了一些事情并打发他离开后,伸手把挂在床两边的帐幔放了下来,随即解开了程蝶舞身上的锦被,不顾胳膊那早已被艳红之色浸透的白纱,再次俯下了身体。 就在这片《欲》《望》之海中的程蝶舞,本能的紧闭着双眸,任由自己的身体随着身上的男人起起伏伏,有水滴,一点点一滴滴的往她身上滴着,那凉爽的温度,像在闷热的盛夏里下着一场突出其来的雨,那雨就落在她已经热不可耐的身子上,令她愉悦的大舒一口气。身体里那些啃咬着她的小虫子,一个一个的被身体冲撞着的气流一一逐个击败,那阵势一阵比一阵来得凶猛,她只能抬身伸臂紧紧的扣住男人滑湿的脖子,紧紧的攀附着,一刻不敢松开。 身体里的烁热被一点一滴的慢慢覆灭,神经又开始奇异的跳动,一下子跌落,又一下子攀高,惊险刺激得仿如一下子从天上的最高点一下子掉落到无底的深渊中,本来以为心都跳了出去,哪知身上突然感觉一紧将她一提,以为掉落深渊的她又再次被抛身了高空,如此反复中,程蝶舞终是开口喊出了声音…… 慢慢的,身体里冲撞的速度慢慢的缓下来,程蝶舞感觉自己坐在悠晃的小船中,开始安宁,然后享受着突然间温暖又愉悦的摇晃,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那么滚烫了,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当她睁开眼睛后,发现眼前全是一团红,一团绿,一团黄的雾,像是在太阳下暴晒过后,又狠命揉眼后造成的眼花,很严重,散不了彩色的雾一直浮在眼前,可是眼皮好沉,最终,她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此时的轩辕澈早已挥汗如雨,看着身下终是安静下来的程蝶舞,不放心的他抬手抓起她的手,三根手指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腕上,片刻,眼里和脸上都显出一抹轻松的神色。转身,快速的披衣下床,看着窗外微白的天空,开口说道:“万风,进来吧。” 174 边境狼烟起,京城皇子争 墨发披肩,身披外袍的轩辕澈坐在书桌后看着单膝跪地的亲信万风,平静的说道:“起来吧,说一下宫里情况如何了?” 听到轩辕澈的话,万风一脸恭敬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自家的主子,抱拳回答道:“回主子,属下不负使命,见到了皇帝陛下。睍莼璩晓陛下在认出属下后,交给了属下一件东西,并让属下把这东西交给您。”说着,从怀里郑重的掏出一幅卷轴,向前走几步,放到了轩辕澈面前的桌子上。 轩辕澈的视线静静的落到了万风放在桌子上的卷轴上,没有伸手去动,而是抬眸看着自己的亲信万风。昨天晚上,当轩辕澈来到轩辕睿的二皇子府看到当时的情形时,便已猜到轩辕睿早有准备,昨天夜里的一切不过是他想借程蝶舞引自己出来。只是,令他们彼此双方都意外的是轩辕宏的出现。因此,在轩辕澈替轩辕宏挡下轩辕睿的那一掌时,便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他知道,以轩辕睿的心计,当设计好这一切后,定不会轻易放过出现的自己和轩辕宏,他必会想到自己能去的所有地方。也定会竭尽全力的想方设法的弄清楚轩辕宏的身份。轩辕澈更知道,轩辕宏的出现定是让轩辕睿有些迷茫。因此,为了不让轩辕睿知道那个抱走程蝶舞的是轩辕宏,也为了能让自己有缓冲的时间多做一些事,在奔雷的帮助下从轩辕睿的圈套里逃脱出来的轩辕澈,便吩咐亲信万风假扮刺客潜进皇宫,尽最大的努力见到启皇。如有机会,便禀明如今的一切,如没有,便假意刺杀启皇以引外面的轩辕睿停止搜查进宫。 而事情的结果也证明,轩辕澈的这个决定有多明智,不然,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替程蝶舞解了身上的毒。因此,在看到万风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时,轩辕澈的心里虽隐隐有了感觉,却还是强压了下去看那幅卷幅的想法。此刻,他迫切的想知道启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把京中事宜交给轩辕睿,是真的相信外面那些关于自己的传言,还是像上次离京之时告诉自己的那般。还有就是,轩辕澈真的很担心启皇的境况,因此,他压下了看那幅卷轴的想法,看着万风,语带关切地说道:“把今天晚上进宫的经过说一遍给我听。” 万风恭敬地答应一声,便把自己今天晚上进宫的情形说了一遍。在听到万风说启皇精神萎靡,有些虚弱时,轩辕澈的眸子一暗,脸色一冷,微眯双眼低低喃道:“轩辕睿那个畜生,到底对父皇做了什么!” “主子,属下刚刚还收到奔雷的消息,说是二皇子府已经放出话来,说是昨天晚上有刺客入府,刺杀了二皇子妃。此刻,整个京城四门全部封锁起来,严查进出之人。” 听到万风的话,轩辕澈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紧,低低说道:“欧阳晴儿是欧阳震天的独女,欧阳震天身为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这个时候欧阳晴儿出事……”蓦然,轩辕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眸一缩,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触动了右臂的伤口。 “主子……” 轩辕澈捂了下发痛的右臂,抬手示意自己没事,抬手拿起万风放在桌子上的卷轴,快速的打开看了一眼,看完,紧紧捏着手中的卷轴,满含锐利的说道:“传说给惊雨,让他时刻关注边境,敌方若有动作,不用回禀,一切就按我们事先说好的办。再告诉奔雷,除继续严密监视二皇子轩辕睿之外,让他想办法多派想人手到启皇跟前,确保启皇的安全,告诉奔雷,若发现对启皇不轨之人,不用回报,格杀无论。” 万风抱拳恭敬地回答了一声“是,”却没有转身去做的意思,而是一双眼里透着些许不安和乞求,片刻,终是开口说道:“主子,千雪她……” 听到万风提千雪,轩辕澈的脸上没有半点神色的转变。千雪对自己感情的转变,轩辕澈以前是多少有些感觉的,可是,出于多年的信任,也相信身为亲卫的千雪能转过这道弯来,因此,还是把她留在了身边。上次离京,轩辕澈把千雪留在了程蝶舞身边,一来是让她继续保护程蝶舞,二来,也是想借机让她明白,在自己的心里,什么都没有程蝶舞的安危重要。并一再叮咛,不管出什么事,都不准千雪离开程蝶舞身边半步。因此,轩辕澈明知此次离京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危机,却还是把千雪留了下来。而事情也果然在轩辕澈的意料之中。 那日,轩辕澈刚到皇陵便收到皇陵一处坍塌的消息,当轩辕澈带人去查探时,轩辕睿派去的人便引爆了早就埋好的火药,幸好轩辕澈早就存有戒心,守在外面的奔雷和万风打通了皇陵的另一面把轩辕澈救了出来,而轩辕澈也借此机会隐入了暗处,任由轩辕睿四处散拨不利于自己的那些谣言。本来,一切都在按轩辕澈的计划进行着,可是,千雪的私自离京,不仅让程蝶舞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之中,还让本就多疑的轩辕睿终是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因此,才有了太子和临国勾结的那些谣言。也因此,自那以后,虽然,事后千雪跪在地上一天一夜请求轩辕澈的原谅,可是,轩辕澈还是把千雪调离了自己身边,并把她关了起来。 如今,听到万风的话,轩辕澈虽明白万风对千雪的心意,也知道万风的本意是好的,却还是抬手阻止了万风没说完的话。这些日子,虽然轩辕澈没守在程蝶舞身边,虽然轩辕澈曾经安插在程蝶舞身边的暗卫全都被轩辕睿给杀了,可是,程蝶舞所经历了每一次危机和痛苦轩辕澈都是知道的。因此,尽管千雪罪不致死,可是,轩辕澈却永远不会原谅她,也永远不会再让千雪到自己的身边当亲卫。因此,轩辕澈打断了万风的话,平静且清冷的说道:“等这些事情有个了结,我会派人把千雪送回乌鸦城,以千雪的本事,做个教官应该是不错的,到时,若是你的初衷不变,我会成全你的。如今,一切就先这样吧。” 听到轩辕澈的话,万风刚硬的脸不觉一热,自己的心思竟然如此轻易的便被主子看穿,怎么能不让万风尴尬。可是,在听到轩辕澈的那句若是你的初衷不变,我会成全你时,万风的心里一动,看着轩辕澈的眼不觉热切起来。万风,奔雷,千雪和惊雨四个人自小一起在乌鸦城长大,一起受训,一起被轩辕澈挑中做了身边的亲卫,忠心自是不必说,这些年在轩辕澈的身边也是忠心耿耿。做为亲卫,此生便永远是亲卫,而轩辕澈的身份也永远是自己的主子,这点永远不会改变。可是,千雪却在日复一日和主子的接触中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虽然,千雪藏的很深,可是,万风却看的明白,看的清楚。 万风对千雪的爱慕,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自小便根植于心的,可是,却从未对人吐露过。当万风看出千雪对轩辕澈的心思时,曾经痛苦过,难过过,也期盼轩辕澈能给千雪一份幸福过。可是,却从未改变过一丝一毫对千雪的感情过。因此,在经过上次的事情,千雪被轩辕澈关起来后,万风便知道千雪的心思此生终是无法实现了。而如今,当听到轩辕澈说出自己的心思时,万风又怎能不悸动。 万风知道,千雪是永远不会回到轩辕澈身边做亲卫了,这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果,不然,依她上次犯的错,轩辕澈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若是将来,一切安定之后,自己陪她回乌鸦城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儿,万风拿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说什么,坚定的看了一眼轩辕澈,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房间恢复一片安静之后,轩辕澈看着渐渐被晨曦装满的房间,转眸看向垂着的床幔时,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如水的深情。紧紧握着手中的卷轴,慢慢走了过去。掀开床幔,入目的是正沉沉睡着的程蝶舞,娇美的容颜因为脱了女儿家的稚嫩而多了一抹女人的娇媚之色,反而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目。当视线落在自己留在程蝶舞身上的那些印记时,轩辕澈的眸子一暗,抬手轻轻抚上了程蝶舞的脸颊。 手底柔嫩的抚感让轩辕澈的心不禁化成了一池春水,可是,另一只手握着的那幅卷轴却让他的心里有着浓浓的化也化不开的沉重感。爱上程蝶舞,并想得到她是轩辕澈一直以来所持有的梦想,可是,他却知道,若不是昨天夜里事情所迫,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和程蝶舞发生关系的。因为,轩辕澈怕,怕自己无法给程蝶舞一个安逸的现在和美好的未来,轩辕澈更怕,怕自己会让程蝶舞陷入更加复杂的危机中。 如今,轩辕睿对皇位势在必得,手段之毒辣,心计之阴狠是轩辕澈所没能想到的,边境《临》《国》《军》队蠢蠢欲动,宫内启皇身体垂危,这一件件,一桩桩皆和轩辕睿脱不了干系。而轩辕澈却不想让程蝶舞掺进这一切,他想把世上最最美好的给她,却不是如今这千般种危机。 当程蝶舞睁开沉重的眼眸,入目的便是轩辕澈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见他一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一幅卷轴,正不知在想什么。当接触到程蝶舞的视线时,程蝶舞明显感觉到了轩辕澈的一抹惊喜,还有那掺杂在其中的不好意思。 程蝶舞能感觉到此刻锦被下自己yi丝不gua的身体,尤其是双腿间的不适更加让她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情,双颊不觉微微一热,垂眸下意识的躲开轩辕澈那双炽热的眸子。 看到程蝶舞下意识的躲避,轩辕澈不觉想起了昨天夜里她说的那句心甘情愿,轻抚脸颊的手轻轻一拨,让程蝶舞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有些忐忑,有些不安,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的说道:“蝶儿,昨夜之事,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只是事情所迫,可是,可是我不后悔做了你的解药。因为,因为我爱你。只是,对不起,我知道做为女孩子都梦想着洞房花烛的时候才……” 若说此时的程蝶舞心中不舒服是假的,必竟她是女孩子,对这种事情不像男人家能看的开,可是,她也知道,昨天夜里自己中了轩辕睿下的媚药,即便没有轩辕澈,也会是别人做自己的解药。只是,在程蝶舞心里,她情愿那个人是轩辕澈,不然,昨天夜里,她也不会在面对轩辕宏时那般的坚持。 可是,当她看着轩辕澈那双满含复杂情绪的双眸时,当听到轩辕澈自责的话时,心中的不适感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感动和满满的温暖。程蝶舞对自己的清白看的并不重,最起码在当初想着替母报仇时便看淡了,因此,才会在明知自己是完壁时,面对李芸娘的那些种种关于守宫砂的刁难才会付之一笑,没有放在心上。而在亲眼目睹了自己娘亲生前和死后被程世杰无情的对待时,便对男女之情看淡了。 以前,程蝶舞想着报仇,想着报仇后要过怎样的生活,却从未想过会付出自己的心去爱一场,不是不想,是她怕了,怕自己会像自己的娘儿一样,遇人不淑,怕自己会在付出之后落得一身伤痛。而如今,当她在*与轩辕澈后,在看到并听到轩辕澈的这番话后,程蝶舞突然想通了,想明白了。爱是什么?爱是不计较的不付出,不求回报的付出,做事说话,心心念念的只为心中那个人,那人好自己便好,那人笑自己便笑。若计较那么多便不是爱了!!! 若说昨天夜里之事,轩辕澈也是受害者,若他不爱自己,又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要了自己,如今,在自己清醒后,又怀着不安的心情来等待自己对他的此番做为的审判。轩辕澈是太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未来的国君,别说要了自己,就是要了自己不付任何责任,又有谁会说他半点不是呢?可是,如今,他却是如此不安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 “你不在乎我是什么人吗?我可能不是程世杰的女儿,我为了我娘杀了好多人,虽然那些人都不是我亲自动手,可是,我的双手却间接沾着他们的鲜血,你不在乎吗?” 程蝶舞的话让轩辕澈不觉想起了昨天夜里程蝶舞的完壁之身,心里莫然一疼,抬手把程蝶舞紧紧抱在了怀里,喃喃说道:“傻瓜!我当然不在乎,我只是心痛,没能早点认识你,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替你分担痛苦,这样,你就不会一个人承担那些,你就不会那么苦那么痛了。蝶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有我,一切都有我。” 听着轩辕澈的话,泪水终是从程蝶舞的眼时涌了出来,打湿了轩辕澈的外袍。可是,程蝶舞却笑了,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因为,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不会是一个人。顾不得羞涩,程蝶舞从锦被里伸出未着寸缕的胳膊,紧紧的搂着轩辕澈的脖子,慢慢从轩辕澈的怀里直起身子,一双泪眸无比羞涩却又万般坚定的说道:“昨夜之事,我不后悔,若非我心甘情愿,我便不会划伤自己的腿来求片刻的清醒。当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可是,我现在能肯定的告诉你,我只所以那样做,是在等你。如果说,昨天夜里我只能靠男人来解毒,那么,我只希望那个男人是你一个,别的任何一个人也不可以。所以,你不用在为昨夜之事感到不安,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 轩辕澈觉得,世上最动听的,最美好的话莫不过现在程蝶舞的这句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此刻的轩辕澈心里满满的全是柔情,直视着程蝶舞那双羞涩却又满含坚定之色的眸子,当看着那慢慢滑落的锦被子,轩辕澈再次紧紧抱住了程蝶舞。 “你受伤了?”程蝶舞一脸艳红看着解开外袍再次覆在自己身上的轩辕澈,当视线落在他被鲜血染红的棉纱时,关切地说道。 轩辕澈抬手紧紧握住了程蝶舞想要抚摸自己伤口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道:“没有大碍,蝶儿,你好美!”说着,慢慢俯身吻上了程蝶舞的唇。、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整个房间陷在一片明亮之中,虽然床上有厚厚的床幔,却仍旧遮不住一室的惷光。昨天夜里的程蝶舞在药力的作用下,一切是按着本能去做的,而如今的她却是清醒的,当感觉到自己和轩辕澈合二为一时,终是羞涩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却紧紧的攀住了轩辕澈的臂膀,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奔向了幸福的天堂。 我写的是临国。军队,提交时却说我国。军二字是违禁的,无奈了,咱们天朝违禁的可真多o(╯□╰)o 175 边境狼烟起,京城皇子争 当轩辕睿听完手下的回报,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阴沉起来,放在书桌上的手一边敲打着桌面,一边阴沉的低喃道:“没有,哼哼,好一招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啊。睍莼璩晓”原来,昨天夜里从皇宫里出来的轩辕睿,便派人再次对平王世子府进行了搜查,这一次,轩辕宏没有像上次一样激烈的阻止,而是任由轩辕睿的人把平王世子府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只是,结果却出乎轩辕睿的意料,竟然没有! 轩辕睿看着桌边放着的那张字条,他相信,这上面的话定是真的,轩辕澈也定藏在平王世子府,只是,令轩辕睿没想到的是,轩辕澈竟然想出如此一招,趁自己进宫之时从平王世子府再次逃离,还带着服下那么大剂量的程蝶舞,而自己派去守在外面的人竟然没有察觉一点。这不得不令轩辕睿大为恼火。 抬手拿起那张纸,轩辕睿用力的捏在手心里,双眸微眯,冷冷地想着启皇在昨天夜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此时的轩辕睿可不相信,昨天晚上那个人是真的刺杀启皇的,相反,他能肯定,程凤舞看到的那个人定是轩辕澈派去找启皇的。轩辕睿暗想:轩辕澈的昨夜之策,定不仅仅是想借刺杀启皇以解自己对他的搜查之困,一定还有别的,会是什么呢? 思索片刻,轩辕睿看着面前的亲信元斌吩咐道:“传我令下去,通知刑部和京畿司,昨天夜里太子轩辕澈派刺客欲图刺杀皇上和本皇子,幸好皇上乃真龙天子,有神明护佑,除受点惊吓外并无大碍,只是,二皇子妃在昨天夜里被那伙刺客所杀,从今日起,京城四门重兵把守,进出者一律严加搜查。城里各客栈,各府,有私自藏匿者,同罪,旦凡向官府举报者,赏金千两。还有,派信使速速通知皇朝太子,让他们立刻按我们事先说的的办。” 元斌双手抱拳,郑重的答应一声,转声离去。二皇子府的幕僚张汤看到元斌离开后,朝坐在书桌后的轩辕睿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殿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虽然,我们有太子的令牌为证,可是,轩辕澈如今还是太子,若想抓他,定要有皇上的圣旨才行,属下怕殿下如此做会落人口实啊。” 听了张汤的话,轩辕睿冷哼一声,抬手打断了他未完的话。对张汤,轩辕睿还是有些信服的,只是,在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轩辕睿无法确定启皇有没有让那人带东西给轩辕澈,虽然,如今的启皇在药力下时清醒明糊涂,可是,一步错,步步错,轩辕睿实在不敢赌。所以,他只能把一切都提前进行。 轩辕睿看着张汤,冷冷说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若等父皇上下旨,只怕到时有些事我们就被动了。再说,如今宫中之事已经本皇子说了算,所谓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就算没有父皇的旨意,我就是要捉拿他轩辕澈又如何?如果我没猜错,此命令一下,朝中定有波动,我也可趁机看看,到底他轩辕澈在朝中留了多少人。” “殿下此计也谓尝不可,如此,殿下就先让府中把二皇子妃的丧礼办起来吧,以便我们进行下一步。还有,殿下,对太子的搜查,咱们不能单单依靠刑部和京畿司的人。” “这点我明白,那些人根本靠不住,还得要咱们的人暗地里进行。对了,咱们要找的人先生可找好了?” “回殿下的话,已经按殿下的吩咐找好,属下也查探过了,足以以假乱真。” 听到张汤的回答,轩辕睿的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点头说道:“好,那一切就劳烦先生了。待一切就绪后,本皇子便去找父皇。” 京城因为轩辕睿的一句话而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此时,太子府中,一身素雅白裙的程蝶舞,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书。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轩辕睿在太子府安排了众多耳目,却怎么也没想到,程蝶舞就藏身在太子府里。 安排完事情后的轩辕澈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程蝶舞安静看书的模样,眼里不觉泛起一抹柔意,迈步轻轻走了过去。 “事情安排好了?”听到脚步声,程蝶舞放下手上的书,抬眸笑着对轩辕澈说道。 “打扰到你看书了吗?”轩辕澈没有回答程蝶舞的问题,反而有些不安的问道。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的心里一暖,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真的很好。程蝶舞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握住了轩辕澈伸过的手,轻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柔声说道:“看书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怎么会有打扰之说?表哥和苏苏姑娘怎么样了?” 握着程蝶舞柔若无骨的小手,轩辕澈点头说道:“已经派人接出来了,只是,为掩人耳目,把他们安排在了别处。还有,冯大人我也已经派人送出了京城,待一切安定后,再把他接回来。蝶儿,你父亲那儿真的不管吗?虽然,他位居候爷,可是……” “没有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定国候,身份和地位摆在那儿。即便轩辕睿因为我的缘故想为难他,可是,宫里还有个程凤舞呢。而且,我相信,不管轩辕睿做什么,定不会取他性命,至于别的,地位也好,官职也好,财产也罢,都是身外之物,相信父亲大人定不会看的太重的。”程蝶舞眨眨眼睛,语带轻松的说道,可是,心底却有抹淡淡的苦涩盘旋不去。 轩辕澈当然能明白程蝶舞的心情,对程世杰,程蝶舞是矛盾的,不想看到程蝶舞不开心,轩辕澈抬手把程蝶舞轻轻拥在了怀里,一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一边轻轻说道:“李子漠和赵飞燕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他们的行踪了,李家村也已经去看过,不过,你放心,他们应该还是安全的,不然,依轩辕睿的脾气,若抓住了他们,定早就拿他们来威胁你了。” 闻言,靠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轻轻点了点头,眸子里划过一抹担忧之色,低声说道:“若非我,李大哥现在还安心的做生意,若非我,飞燕也不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请你一定要安全的带他们回来,好不好?” “当然,蝶儿,你不要再担心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关心的每一个人都安全无恙的回到你身边,好吗?” 有人替自己分担事情的感觉真的很好,程蝶舞眼里的担忧之色渐渐被一抹温暖所代替,她抬手轻轻搂住了轩辕澈的腰,往轩辕澈的怀里又紧紧的靠了几分,听着轩辕澈胸膛处传来的有力的声音,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 房间里极为的安静,轩辕澈和程蝶舞都没有再说话,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房间里紧紧相搂的两个人身上,给他们的身上轻轻洒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充满了一种岁月静好与君老的温馨。 片刻,靠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开口说道:“对了,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闻言,不想让程蝶舞知道外面正在通缉自己而担心,轩辕澈便故做轻松的说道:“没什么,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程蝶舞知道,外面定不会像轩辕澈说的这般轻松,昨天夜里,虽然程蝶舞中了媚药有些迷茫,可是,轩辕睿的那番话她却是记着的。昨天夜里的一切,包括自己去二皇子府找轩辕睿,都在轩辕睿的和算计之中,而这一切,不过是他想要引处在暗处的轩辕澈出来。那么,如今,自己和轩辕澈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表哥和苏苏也已经被接出定国候府安排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依轩辕睿的性格,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想到这儿,程蝶舞便轻轻从轩辕澈的怀里直起了身子,看着轩辕澈,开口说道:“可有欧阳晴儿的消息?” “欧阳晴儿?”轩辕澈的眼里一闪,却还是不想让程蝶舞知道真相,便笑着问道:“蝶儿,怎么突然想起问二皇子妃来了?” “你有所不知,在你离京后,我为了给轩辕睿留下隐患,便私下里找过她,并和她做了一笔交易。昨天夜里我去找轩辕睿时,看到了欧阳晴儿,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藏身在桌子底下。当时,我以为轩辕睿只是方便我说话,才会这样,可是,后来,我中了毒,平王为了救我和轩辕睿在房间里动手,桌子底下的欧阳晴儿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我便觉得有问题。因此,才会问你可有她的消息。” “交易?”轩辕澈疑惑不解的低低喃道。 “嗯,是的。”程蝶舞点点头,面露郑重神色的继续说道:“我知道欧阳晴儿的父亲欧阳震天是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轩辕睿当初娶她肯定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若是欧阳震天此时一心站在轩辕睿这边,无非是如虎添翼,便想着如何才能破了他们的这个关系。而当时,轩辕睿来定国候府找我,却说出了会给我一个六宫无妃,只宠一后的承诺,我便想着借此事来让欧阳晴儿反水帮我们。于是,我便趁着轩辕睿不在府上的机会去偷偷见了一次欧阳晴儿,并把轩辕睿的这番话直接告诉了她。我相信,既然欧阳震天帮着轩辕睿,那么,欧阳晴儿定也知道此事,先不论此事最后的成败与否,那么,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胜利的果实被她人所占,而自己沦为一个妃子的命运。因此,便用此事和她做了笔交易,她帮我探听轩辕睿的动向,而我则答应她,若轩辕睿有君临天下的那一天,我会完全听从欧阳晴儿的安排,不管她要我怎么样,我都将毫无怨言的去实行,并一再告诉她,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便是太子,永远不会喜欢轩辕睿。” “她相信你了”? 程蝶舞呵呵一笑,回答道:“是呀,相信我了。欧阳晴儿很聪明,她知道,我让她探听轩辕睿的动向,无非是想知道他的一切近而对你有所帮助。可是,她却又不甘心在自己的父亲帮轩辕睿得到天下后自己坐不上后位,所以便想着借我之手让轩辕睿知道她和她父亲的重要性。说白了,我和她的这笔交易只是彼此利用而已。” “那欧阳晴儿可向你说过轩辕睿的事情?”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达成协议后,欧阳晴儿只给我送过一次口信,她说,轩辕睿让她送了一瓶药给程凤舞,至于给谁吃,有什么用,她却没有说。” “药??”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光泽,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说道。 “嗯,是的,药。”程蝶舞点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那药是给谁吃的,可是,欧阳晴儿却从药瓶里偷偷拿了一颗并给了我,只是,出于安全,我没有拿药去外面找大夫询问此药的功效,就是怕让轩辕睿察觉,失了欧阳晴儿的这条线索。” “蝶儿,那欧阳晴儿给你的药呢?” “我把它埋在我娘儿灵位前的香炉里了。”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澈点头真诚的说道:“好,一会儿我便派人去取。蝶儿,谢谢你。” 知道能帮到轩辕澈程蝶舞很开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切是蝶舞应该做的,太子,不用放在心上。对了,要不你也派人去找一下欧阳晴儿吧,看看轩辕睿还有什么动向。” “不用了,蝶儿,今天轩辕睿的二皇子府已经传出话来,昨天夜里,二皇子府有刺客潜入,二皇子妃不幸身亡了。”轩辕澈知道欧阳晴儿这事已经瞒不了程蝶舞了,便把欧阳晴儿已经离世的消息告诉了程蝶舞,却怕程蝶舞担心自己,而隐瞒下了轩辕睿那通是自己派出的刺客的消息。 “什么?死了?”程蝶舞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澈,惊声说道。 176 边境狼烟起,京城皇子争 对昨夜之事,程蝶舞十分的清楚,根本没有刺客,那只不过是轩辕睿借自己引轩辕澈出来的一个圈套,那么,欧阳晴儿又怎么会被刺客所杀?而且,更重要的是,程蝶舞记得很清楚,当她昨天夜里跟着侍卫走进那间房间时,明明看到了桌子底下露出的一角红纱衣,如果当时的欧阳晴儿还活着,那么如今她的死又说明白了什么?反之,如果当时的她便已经死了,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体,那么,坐在那儿喝酒的轩辕睿又怎么会没有察觉,更何况,自己进房间时,远远还听到了琴声,而房间里也的确摆着一架筝,这又说明了什么?还有就是,现如今,轩辕睿的狼子野心已然昭然若揭,此时的他正是用人之际,他就不怕欧阳晴儿的死会让欧阳震天和他离心吗?还是,这一切依旧是他轩辕睿的计策?一时间,种种想法从程蝶舞的脑海里闪现,程蝶舞却最终没有确定是哪一种。睍莼璩晓 程蝶舞一脸疑惑的看着轩辕澈,继续问道:“那除此之外,外面可还有别的消息?” 轩辕澈当然明白,依程蝶舞的聪明,自己若再多说些,她定能猜出自己所隐瞒的事情,不想她再为了自己费神和担惊受怕,轩辕澈抬手温柔的替程蝶舞把脸颊边的一缕头发放到耳后,一边柔声说道:“蝶儿,一切都有我,你就安心在这儿小住几天,别的什么也不要想,不要管,好吗?” 程蝶舞明白,轩辕澈是真心的打从心底里疼惜自己,才会想把外面的风雨为自己全都挡在外面。心里一暖,抬手紧紧握住了轩辕澈的大手,笑着说道:“所谓夫妻同心,齐力断金,或许蝶舞在有些事上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却也是真心想为太子殿下分担忧愁的。所以,太子殿下,有什么事请不要瞒我,好吗?” 程蝶舞的夫妻二字让轩辕澈的眉眼瞬间被一抹笑意所代替,那是幸福的笑,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笑。轩辕澈用一双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看着程蝶舞,挑眉说道:“既然是夫妻,那蝶儿还一口一个太子的,不觉得生分吗?” 正在想着轩辕澈到底隐瞒自己的是什么事的程蝶舞,没想到轩辕澈突然会改变话题,当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后,脸微微一红,娇羞的垂下了头。刚刚的那番话程蝶舞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想让轩辕澈明白,他们两个人现如今是一体,不管发什么事,自己都会站在他的旁边,尽最大的努力帮他。可是,让轩辕澈这一说,反而让程蝶舞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着一脸娇羞脸微红的程蝶舞,轩辕澈呵呵一笑,抬手支起了程蝶舞的下巴,柔声说道:“蝶儿,你还没回答我,你要称呼我什么才不显得生分。” 看着轩辕澈柔情似水的眼睛,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脸越发的红热起来,无措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故做生气的说道:“太子,如果按年纪,你比蝶舞的表哥还要大上几岁,也算蝶舞的哥哥了,如此逼迫蝶舞,不觉得有些以大欺小吗?” “哥哥?”轩辕澈笑着低喃道,看着程蝶舞红通通的脸颊,充满撒娇意味的语气,轩辕澈不觉生出了对程蝶舞的《挑》《逗》之心。用支着下巴的大拇指轻轻抚着程蝶舞下巴,语带轻浮的说道:“那蝶儿就叫我声好哥哥吧,来,叫一声,我听听。” 这样的轩辕澈是程蝶舞从没有见过的,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亦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有的只是一个正在《挑》《逗》女孩子的坏男人才有的模样,只是,却让程蝶舞的心更加的为之跳动起来。抬手把正在自己下巴上为非作歹的手用力的拍开,程蝶舞故做生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轩辕澈,冷声说道:“如此一番浪荡公子的模样,说不出也不怕影响了你太子的身份。” 轩辕澈呵呵一笑, 抬手从背后把程蝶舞紧紧拥在了怀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我这个样子只给你一个人看,别人若是知道了,也是你说出去的。蝶儿,快点,叫我一声好哥哥,让我听听好不好听。嗯!” “松开,越发的不正经了。”程蝶舞用力的扭动着身体,微皱眉头轻斥道。 其实,这样的程蝶舞才更让轩辕澈心疼,从两个人相识至今,每一次见面,程蝶舞都是一幅正经八摆的样子,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不是她这个年经才应该有的沉稳。像她这个年经,应该还是在爹娘身下承欢的年经,可以随心所欲的笑,可以随心所欲的闹。而不是处处提防,时时算计。因此,看着在自己怀里状若撒娇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疼惜,却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让程蝶舞发觉,而是呵呵一笑,说道:“好呀,不叫是不是?看我怎么罚你。”说着,搂着程蝶舞的双手便放在了她的腋窝下,轻轻的挠了起来。 程蝶舞一边怕痒的在轩辕澈的怀里左躲右闪,一边笑出了声,那笑声让轩辕澈的心不觉都化成了一汪水。终于,程蝶舞笑着用力的转过了身子,伸开双臂紧紧搂住了轩辕澈的脖子,小脸胀红的说道:“好哥哥,饶了我吧。”样子要多娇媚便有多娇媚,口气要多柔媚便有多柔媚。 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轩辕澈的脸上的轻浮神色不觉被一抹正经神色所代替,轻轻把额头放在程蝶舞的额头上,让两个人的鼻息相容,轻轻说道:“蝶儿,我要你永远都能像刚才一样开心的笑,随心所欲的笑,我保证!” 听着轩辕澈的承诺,程蝶舞柔柔的笑了,垂下眸子,隐下里面的羞涩,第一次主动吻上了轩辕澈的唇,虽然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般的吻,却让两个人同时感到了满足和甜蜜。轩辕澈用力的把程蝶舞拥在了怀里,却没有再说一个字,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被轩辕澈紧紧抱在怀里的程蝶舞甜蜜的一笑,再次轻轻吻了一下轩辕澈的侧脸,然后,紧贴着他的脸在轩辕澈的耳边低低喃道:“好哥哥,那你能把隐瞒我的事情告诉我了吗?我知道你瞒着我是为我好,可是,我想替你分担,心甘情愿的替你分担,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听着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动容之情,点了点头,终是说了一个:“好。”字。 等轩辕澈把外面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程蝶舞听完后,程蝶舞不觉眉头紧锁,语带沉闷的说道:“这样来看,欧阳晴儿的死应该和轩辕睿是分不开的。如今,他满城的抓你,看来是想让你替他背这个黑锅了。也对,这样一来,他即不用和欧阳震天因为欧阳晴儿的事情闹反,近而失了他的支持,相反,他还会让欧阳震天恨上你,间接的让欧阳震天更靠近轩辕睿那一边。不知,我说的对吗?” 听完程蝶舞的分析,轩辕澈的眼里满满的全是赞赏之色,点了点头回答道:“蝶儿,你分析的一点不错,这也正是我想的。” “那你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没有?” “暂时还没有,其实,欧阳震天就是和轩辕睿闹翻了,也不会站到我这一边来的。”轩辕澈无奈的说道。 闻言,程蝶舞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轩辕澈看了一眼疑惑不解的程蝶舞,无奈的呵呵笑了一下,抬手把程蝶舞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一边说道:“说来话长了。当初欧阳震天想让欧阳晴儿嫁的人是我,甚至找了父皇请了旨意,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娶的太子妃只是一个权利的幌子,我想娶一个自己爱的女子。”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母后便劝我,说我娶了欧阳晴儿对稳固太子之位,对将来继承大统有多少好处,可是,我知道,当时,屏风后面就站着欧阳晴儿,她是想用我母后来试探我的口风的。在听到我再一次拒绝后,她便想出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在一次宴会上,偷偷在我的酒中下了药,可惜,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便把那酒让轩辕睿喝了,并成全了他们。所以,不管欧阳晴儿是不是轩辕睿所杀,欧阳震天知道不知道真相,他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帮我。” 听到轩辕澈的叙述,程蝶舞没有这件事而震惊,相反,她很镇定,因为,她知道,权利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当初,程世杰对自己的转变就是因为看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更何况手握重兵的欧阳震天呢?戎马一生,为云国拼了一辈子,又怎么会不想自己再迈上另外一个高台? 看程蝶舞没有说话,轩辕澈以为她在因为欧阳晴儿当初要嫁的是自己而生气,便急切地说道:“蝶儿,你可别乱想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为什么我那么坚定的拒绝她,那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你的出现。” “我没有多想,我在想,若是让欧阳震天知道欧阳晴儿是轩辕睿杀的,与你无关,那么,即使欧阳震天不能站到咱们这边来,可是,却也不能继续支持轩辕睿了不是吗?” 177 边境狼烟起,京城皇子争 就在轩辕澈和轩辕睿在京城中你来我往,明枪暗箭的时候,皇朝军队在其太子赫连逸鸣的带领下,突袭云国边境数城,启朝军队死伤无数,更有未打自降者,一时间,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十万火急的军情日日几次送抵京城。睍莼璩晓可是,却都被轩辕睿以启皇病重而搁置在一旁。事情传出来,轩辕澈便猜出了轩辕睿的用意,他这是在逼他自己出去,因为,轩辕睿明白,不管现在的轩辕澈是不是派刺客杀了欧阳晴儿,有没有派刺客刺杀过启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轩辕澈不会眼睁睁看着云国国破,更不能看着启皇亲手打下的江山易主。 而此时的轩辕睿正负手而立在大殿之上,看着众位朝臣因皇朝的突然入侵而议论纷纷。对皇朝太子赫连逸鸣的这一举动,轩辕睿并没有半点意外,一切都在按他事先安排好的进行着。本来,轩辕睿是想利用赫连逸鸣攻打云国之事让轩辕澈从太子之位上掉下来再杀了他,必竟,和临国勾结侵犯自己的国家,这罪名非同小可。而且,轩辕睿连轩辕澈和皇朝太子赫连逸鸣的互通书信都仿制好了。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大,轩辕睿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自己给轩辕澈留的这一计竟然因轩辕宏的出现而有些改变。 本来,按计划,皇陵若是炸死轩辕澈更好,若是炸不死,则利用程蝶舞把他引出来,近而抓住。再然后派人从太子府搜出那些仿制的书信,而这时再让赫连逸鸣发动攻击,如此一来,轩辕澈定无翻身的可能。就是自己杀不了他,他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被启皇赐死。可是,那晚,轩辕宏的出现却打乱了这一切,不仅没能抓住轩辕澈,还失了程蝶舞的踪迹,即使在自己把定国候府查封都没能逼她现身。 而今,轩辕睿只好让计划提前,因为,他无法确定,那夜启皇到底有没有让那人带东西给轩辕澈,所以,他决定提前计划,把自己想要的先拿到手,到时,即便轩辕澈再出现,他也只是一个前太子的身份,对自己再无半点威胁。 轩辕睿一脸冷然表情的看着大殿里议论纷纷的众位大臣,负在身后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自启皇因病无法上朝后,以宰相慕容清为首的《太》《子》《党》便一个接一个称病不在上朝,如今,皇朝军队侵犯边境,几日下来便攻战了数座城池,没想到,他们竟然依然视若无睹称病不来上朝。此中缘由让轩辕睿不由得狠在心底却又无法说什么。暗道:若非还留着他们有用,自己早就派人把他们杀了。 看着众臣议论的差不多了,轩辕睿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议论,一双冷眸环视了众位垂首噤声的朝臣,嘴角泛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朗声说道:“父皇病重,一时无法对皇朝入侵我国之事做出圣裁,众位大人可有什么看法啊?不防先说一说。” 安察院侍郎许耀庭是轩辕睿的人,听到轩辕睿的话,首先出列拱手说道:“为臣觉得,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朝的实力若和我国公平相较并足以拒,此次,我们只所以会如此被动,一来,是皇朝用了卑鄙的手段,趁我国不备突然发动攻击,二来,为臣觉得,皇朝选择这个时候攻打我国,就好像算准了启皇会在这个时候重病卧床,无法及时处理此事一般。因此,以为臣来看,若解此结,一,请二皇子速派兵前去支援,二,探查一下咱们内部可有皇朝之人。” “许大人此方差矣。”许耀庭的话落,吏部侍郎葛存孝之子九门提督葛世杰走出了队列,拱手说道:“二皇子,为臣觉得,刚刚许大人有些话有所偏薄,什么探查一下咱们内部可有皇朝之人,这是什么意思?站在这里的众位大臣谁不知道谁,谁又不了解谁,哪一个不是为咱们云国兢兢业业了多年,你说,你觉得谁会是咱们云国的叛徒?” 许耀庭若无其视的看了一眼葛世杰,对周遭众位朝臣的窃窃私语视若无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葛大人,你又何必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呢?我的话并不是说咱们站在这里的这些大臣们,众位对皇上,对云国的忠心我当然清楚,相信皇上和二皇子也心中有数。我说的不是咱们,而是现在风传的那些言论。” “许大人,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背叛咱们云国的是太子吗?”葛世杰剑眉倒竖,一脸冷然的喝道:“许大人,太子是什么人,我相信不用我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这些年,太子监国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咱们云国的百姓谋得了福利?” 许耀庭冷哼一声,毫无畏惧的看着一脸冷然表情的葛世杰,挑眉说道:“那葛大人如何解释皇朝现如今的举动,又如何解释从太子府中搜出的那些书信?葛大人可不要说那是别人污蔑太子之举。因为,启皇遇刺,二皇子身亡,接着便是皇朝的进犯,这一件件看似不相连的事情,如今想来,竟然是步步相扣,为的就是想借他人之手谋夺帝王之位。” “哼!”闻言,葛世杰也冷哼一声,厉声喝道:“许大人不要忘了,太子本就是我云国下任的君王,他如此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非也,非也。”许耀庭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挥了挥,继续说道:“葛大人,你觉得,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若是他轩辕澈还能顺利登上帝位,还会派刺客进宫刺杀皇上吗?还会派刺客刺杀二皇子吗?”说完,也不给葛世杰再反驳的机会,便拱手朝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轩辕睿说道:“二皇子,为臣有一个请求,如今,国难当头,皇上又因病卧床不起。如此危难之期,为臣希望二皇子挺身而出,为我云国百姓,为我云国苍生执一次天下。”说完,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负手而立在高台之上的轩辕睿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冷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许耀庭。其实,刚刚许耀庭和葛世杰的一番争吵也是出自轩辕睿之手,其目的不过是要一直名正言顺的机会。果然,在许耀庭跪地请求之下,其余的人也接着跪在地上,请轩辕睿掌权。 轩辕睿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利芒,虽然知道此事是自己一手安排,却还是故做推萎的开口说道:“各位大人,快快请起。你们这不是让我轩辕睿为难吗?不管太子有没有罪,也不管如今之事是不是因太子和皇朝所勾结,因为,有权利治他罪的只有父皇一个人。而如今,太子还是太子,他才是如今是有权利站出来拿主意的人,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可是,二皇子,如今太子不知藏匿何处,若是他有心,在皇朝第一日侵犯我国时便站出来了。可是,他却至今没有半点消息,若非他故意所为,为臣真的不知道还有理由能让太子对如今之势置之不理!”跪在地上的许耀庭一脸耿直的说道。 轩辕睿看着许耀庭的眼里划过一抹赞赏之色,就听到许耀庭继续说道:“为臣觉得,如此看来,外面所传的太子种种并非是什么空穴来风之言。而今,且不管是真是假,国家社稷才是最最重要的,二皇子,你就不要再拘于常理之中了,不然,就让为臣去求皇上,请皇上速速拿主意吧。”说完,重重朝地上磕了个头。 随着许耀庭的动作,跪在殿中的众位大臣也都俯首磕头在地,齐声请求轩辕睿掌权。 看着大殿中跪了一地的大臣,负手而立的轩辕睿冷声说道:“那不知许大人想让本皇子如何掌权呢?” 闻言,许耀庭抬头和高台之上的轩辕睿视线快速的交汇了一下,便拱手说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想二皇子此时所发命令让上下人等都唯命是从,只有废太子,请二皇子暂代太子之职,等皇上病好再行定夺。” “各位大臣,你们的意思呢?”轩辕睿的嘴角一挑,负手而言道。 到了此时,不管是和轩辕睿一个阵营的,还是自始至终中立的,都相互看了一眼,许臾,便都垂首说道:“臣等亦然。” 于是,当天轩辕澈太子之位被废,轩辕睿暂代之事便以通告的形势传遍了整个云国,而听到这则消息的轩辕澈只是淡然一笑,却没有说什么,而轩辕宏,则负手而立站在窗子前,久久没有动一下。 “宏儿,如今天下大乱,你为何迟迟没有按我们以前的计划行事?” 轩辕宏看着秘密进京的平王轩辕启平,眼底一闪,忙行礼为安。虽然,一早轩辕宏便知道轩辕启平要来了,可是,他却没想到,平王会来的这么快,在自己有些事情还没有理清之前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更知道,平王的此次出现,并不是像上次一般只是走个过场便离开,而是来拿回那份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178 折柳雁归南,隔江望空帆 平王轩辕启平,有着一张和启皇轩辕启盛一样英俊且ying侹的脸庞,所不同的是,启皇的周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感,而平王轩辕启平则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儒雅气息。睍莼璩晓可是,轩辕宏却清楚,自己父王的这股儒雅只是他的一层假面,若是比起阴狠来,若许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加的令人侧目。 对自己父王的到来,虽然轩辕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自己未理清心中情绪之时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轩辕宏自小便离开了平王府到了京城,可是,却对自己的这位父亲深有了解,他知道,若是轩辕启平知道自己因为一个女孩子而踌躇不前,难下决定,定会不惜一切的毁了她。因此,在轩辕宏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平王轩辕启平时,怕自己对程蝶舞的感情会被他察觉,更怕因此给程蝶舞带来威胁,忙收起心中所有的情绪,隐藏起了眼底的种种不安,行礼说道: “父王,你来了。” 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轩辕启平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中一痛,负在身后的手莫名一紧。多少年了,那张容颜就像深刻在自己心底一般难以挥去,可是,他却知道,那个人却永远无法在自己面前绽放笑颜。轩辕启平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里死去时的那抹锥心疼痛,若非当时还在襁褓中的轩辕宏,或许那个时候,自己便跟着她一起去了吧。什么兄弟情谊,一脉血亲,当面对那帝位的you惑时,全都成了泡影。若非当初自己一再退让,只想着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共度此生,又怎么会拱手把帝位相让?又怎么会因此而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于非命?又怎么会让自己唯一的骨血自小便离开自己身边,饱受艰辛? 所以,未跟随自己心爱女人离去的轩辕启平那时候便发誓,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份痛苦。于是,轩辕启平隐忍多年,甘心做着有名无权的平王爷,甚至是违背当初对心爱女人一世一双人再不另娶的承诺,再立平王妃,生下那个孩子,都只不过是为了今天。不仅要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还为了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兄弟背叛不能诉,爱妻离世不能言,有子不能疼的那种痛苦。自己要把曾经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不甘和痛苦全都悉数奉还给他,甚至是更多、更让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所以,当初,在收到那封信后,轩辕启平便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下来,甚至,连探查那人真实身份的想法都没有,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那个帮自己的人是谁,又抱着怎样的心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可以帮自己报仇,帮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便足矣。其实,让一人死真的很简单,这些年,轩辕启平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死启皇,可是,轩辕启平却不想这样做,他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自己经历的,也要让启皇尝一尝,自己所难以承受的,也一定要让启皇感觉一下。 如今,事情正在朝着轩辕启平和那人所设计的一步步走来,却怎么也没想到,轩辕宏竟然动摇的,而更可怕是,他的动摇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还是轩辕澈深爱的女人。这是轩辕启平没有想到的,更是他不想看到的。其实,轩辕启平能明白此时儿子的心思,自己也年轻过,也曾经为爱疯狂过,为了一个爱字,自己放弃了帝位,亦为了一个爱字,自己算计着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所以,轩辕启平对轩辕宏的儿女情长理解却不能认同。 看着轩辕宏,轩辕启平负在身后紧握在一起的手慢慢的松开,不觉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他知道,若非迫不得已,自己又何尝愿意自己的儿子面对这种决择。这种心情几十年前自己也经历过,所以,他懂,可是,这却是轩辕宏不得不面对的宿命。替母报仇,他,义不容辞! “宏儿,父王知道,这些年你和轩辕澈一起长大,情份自不必说,可是,你应该明白,你和他此生注定了不能并肩而立。父王也知道,做为帝王,他轩辕澈或许是一个合格的未来储君,可是,即使如此,有些事情也无法改变,宏儿,父王要你坐上那个位子并不是什么世人不容之事,而是那本就是属于你的。若非当年父王一时妇人之仁,如今的太子便是你,而平王世子就是他轩辕澈。而若非父王,你的母妃如今也健在人间,而不是……”说着,语气一哽,怕流露更多心中的痛苦情绪,忙深吸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对轩辕启平口中所说的事情,虽然以前轩辕宏也听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过完整版,只是知道,自己的母妃是当今的启皇轩辕启盛害死的,至于原因,不管轩辕宏如何追问,轩辕启平却只字不说。如今,在听到轩辕启平的话时,轩辕宏接口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都围绕不去的疑问:“父王,能否告诉孩儿,那个锦蛇到底是谁?还有就是,皇伯伯为什么要杀了母妃,母妃和当今的王皇后不是亲姐妹吗?” 轩辕启平因为轩辕宏的话而眼里一暗,可是,他却并不想解开轩辕宏心中的疑惑。必竟,这件事牵扯甚广,而他曾经也答应过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亲口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替她保护她的妹妹。而至于锦蛇的身份,其实,这些年轩辕启平也曾经有过怀疑,甚至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人选,可是,处于私心,轩辕启平却一直都未曾亲自去落实自己心中的这份怀疑。如今,听到轩辕宏的疑问,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锦蛇是谁,父王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宫中,定是有些地位的,不然,不会给我们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有利条件,而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我只能说,有些事,若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就等你坐上那个位置亲自去寻吧,到时,身处高位的你,一切疑问自会应刃而解。” “父王,可是,我却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那个锦蛇,父王就没想过他如此助我们,就没有暗含别的心思吗?”轩辕宏誓要今天问个清楚,他隐隐觉得,若是能找出锦蛇的身份,或许有些事情便会不同了。而更重要的是随着锦蛇的曝光,程蝶舞会减少一份隐在的威胁。虽然,轩辕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许,在他的心底最深处,他真的不想再按那个锦蛇所说所想走下去,不想和轩辕澈为敌,不想程蝶舞知道真实的自己。 轩辕宏的急切是那么明显的展现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轩辕启平冷冷的看着他,片刻,方才开口说道:“宏儿,父王真的很想知道,你如此急迫的想知道锦蛇的身份,又是暗含着怎样的心思呢?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趁早认清事实,你的母妃是轩辕启盛所害,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而那帝位,当初的种种因由父王我也原原本本的告诉过你,若是你想替母报仇,并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切,便按咱们事先讲好的做,若是你想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那你现在便去找轩辕澈,别以为父王不知道,你如今的这些踌躇不前,举棋难定到底是为了谁!!!” 轩辕启平的冷喝让轩辕宏心中一紧,果然,父王是知道程蝶舞的存在的。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握,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便听到一道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世子是忠孝之人,定不会做出让王爷和王妃失望之事的。” 听到声音,轩辕宏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厌恶之情,抬眸看着一身王妃服饰走进来的芙蓉,只是百般厌恶的瞟了一眼,便转过了脸,却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按常礼行礼。 芙蓉看着轩辕宏脸上对自己《赤》《裸》《裸》的厌恶,心底深处顿时被一抹苦涩所充斥,却又强压下来,一脸温柔笑意的走到了轩辕启平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看着朝自己行礼的芙蓉,轩辕启平的脸上没有一个做丈夫看到妻子应有的笑意,而是一脸冷淡的点了点头,说道:“筱筱呢?” “回王爷的话,那丫头可能是累坏了,还未到府便睡着了,刚刚臣妾抱她去床上都没有醒来呢。” “父王,你若没什么事孩儿便告退了,你和你的王妃继续说话吧。”轩辕宏冷冷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轩辕启平的声音给阻住了脚步。如果轩辕宏会知道接下来他听到的是那样一番话,他情愿自己当初没有认识过芙蓉,也没有对她动过心。 179 折柳雁归南,隔江望空帆 “宏儿,你等一下,有些事情,也是应该告诉你了。睍莼璩晓”轩然大波辕启平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芙蓉,语气平静却又满含着不容置喙的坚持。孙芙蓉的眼里因为轩辕启平的话而划过一抹波澜,随即,画着精美妆容的脸上泛起一抹喜悦之色。 听到轩辕启平的话,轩辕宏慢慢转回身子,对孙芙蓉的喜悦之色视而不见,也并未多想,恭敬地朝轩辕启平说道:“不知父王还有何什么事?” 轩辕启平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道暗芒,若是有选择,轩辕启平真的不想把这件压在心底的事说与轩辕宏听。虽然,当初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也曾想着等大业所成之后便把事情的真相说与轩辕宏听,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可是,想到锦蛇的那封信,想到轩辕宏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算放弃长久以来所奋斗的事情,心里重重一口气后,终是开口说道:“宏儿,下面父王的话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都要告诉你,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说完,根本不给轩辕宏反对的机会,便继续开口说道: “我知道,这些年,你其实是恨着父王我的,因为,我背叛了曾经对你母妃的承诺,不仅再娶另立新妃,还有了别的孩子。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用来骗轩辕启盛的,我没有背叛过你的母妃,此生,除了你的母妃外,我没有过任何一个别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我也没有别的骨血在这世上。当年,你的母妃被轩辕启盛害死之后,父王我便想着和你此生相依为命,没想到,轩辕启盛却不放心,硬要让你入京伴在他的左右,父王我怎么会不明白,他这番举动的实际含意,可是,那时的你还小,而父王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和他轩辕启盛相抗衡的实力,无奈之下,只能忍疼把你送入京城。”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明白,你在京城做着质子,我努力为了让你重回我身边,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努力,可是,轩辕启盛却还是不放心,他不只一次又一次的以体谅为由往我身边送女人,我又怎么会同意把他的耳目留在我的身边做枕边人。可是,我单身一日,他便不放心一日,而你在他的身边也跟着受到威胁。因此,为了保你,亦了让我们的大业早日所成,五年前,我便做了一个决定,便是另立新妃。轩辕启盛知道父王我的脾气,一世一双人是我永远不会改变的信念,因此,只要父王我有了新妃,他便没有办法再往我的身边送人。” 轩辕启平看着轩辕宏,眼里越发阴暗了起来,轩辕宏知道,那是多年的隐忍与不甘,艰辛和痛苦所汇聚在一起的永远无法抚平的一种情绪。听着轩辕启平的话,尤其是听到轩辕启平的六年前,轩辕宏的心不觉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自己父王现在说的话和五年前的孙芙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听到轩辕启平说他根本没有背叛自己的母子妃,除了自己之外也没有别的孩子,心便不觉乱跳了起来,眼前,脑海里便出现了那张稚嫩的小脸,直觉的便想打断轩辕启平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可是,轩辕启平又怎么会给轩辕宏这种机会,便继续说道: “宏儿,你为了自保,宁愿成为人们口中的游荡公子哥儿,整日里在风月场里,美人堆里流恋往返。说实话,父王知道时,虽为你感到心疼,心里却很安慰,因为你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做别人所不能做之事,这才是一个做大事之人的样子。五年前,芙蓉是你收进府里的第一个女孩子,父王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她的,而芙蓉也是真心对待你的。说实话,若是放在平常,你的身上没有这份担子,我是乐见其成这件事的。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五年前,父王进京时,知道了什么。” “五年前,虽然你有勇能谋,已经具备了做大事之人的一些条件,可是,第一次陷入儿女情长的你却像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日夜相守。你应该知道,你的身边当时有轩辕启盛的耳目,你的这番样子让他知道后,他便暗中派人想要杀了芙蓉,因为,他不会看着父王我无法得到的幸福在你身上出现。锦蛇把这个消息传给我的时候,轩辕启盛的人已经出动,准备动手。当时的我真的很想视而不见,觉得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死了就死了,待到将来,你成就大业,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我却想到了你的母妃,想到若是她还活着,定不会同意父王的这种做法。因此,我便暗地里把轩辕启盛派来的人都杀了。” “可是,我能杀一次,却不能杀第二次,能保芙蓉第二次,却保不了她一生的平安。而就在这时,锦蛇给我出了一计,那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找到芙蓉,把事情的利弊说与她听,芙蓉是一个好孩子,她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便同意了我的计划,因此,才有了五年的那件事。当初,为了瞒过轩辕启盛,也变了让这场戏让人看的更真实一些,所以,除了我和芙蓉还有锦蛇之外,再没有知道此事的真相。而事情的结果也和我们事前预料的一样,你、我父子二子因此不欢而散,而你对我则心生怨恨。可是,却也因此让轩辕启盛对你放松了警惕,甚至更加相信你是一个不足以成大事的人。宏儿,芙蓉她从未背叛过你,这些年,她守着你们曾经的誓言一直在等着咱们大业所成的那日,因为,到那时,她便可以恢复真实的身份,而你们的女儿也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轩辕宏看着早就泣不成声的孙芙蓉,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扔在了高的不能再高的天上又被人重重的扔了下来,浑身被摔的粉碎,再不能感觉到半点疼痛,周身除了麻木之外还是麻木。五年,自己所恨的事情和人,如今才被告知,一切只是一场戏,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没有背叛自己,甚至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他不知道,现在他应该如何做,如何说才是最正确的,只知道,现在的他情愿是在做一场梦,梦醒后,父王还是那个自己恨的父王,而孙芙蓉也还是那个自己已经忘记的孙芙蓉。 轩辕宏呵呵一笑,笑声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他看着自己的父王,眼里一热,喃喃说道:“难道,五年前的我就这么不担事吗?如此重大的事你们竟然瞒着我,还一瞒就是五年!” 轩辕启平能体会出此刻轩辕宏的心情,可是,当初只所以会设下此计,就是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也觉得,轩辕宏在受到如此重的情伤后,定不会在对别的女人轻易动心,而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实现那份大业之上。等到大业所成,再将这份真相说给他听,他定会和孙芙蓉重新走在一起,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在这世上。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轩辕启平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一个程蝶舞,不仅让轩辕宏重拾了爱情,还间接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因此,迫不得已的他只能现在便把这份真相告诉轩辕宏,只希望能让轩辕宏快些从程蝶舞的事情上清醒过来。 “宏儿,不是你不能担大任,而是,你扪心自问,若是五年前让你知道这只是一场戏,你还会做出那些事情,那番样子吗?不!你不会!你应该知道,一步错,便步步错,当初,若是不这样做,便无法瞒过轩辕启盛,更无法保住芙蓉,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了。”轩辕启平苦口婆心的说道。 轩辕宏却冷冷的打断了轩辕启平的话,苦涩的说道:“所以,你就任由我像个傻子一样恨了你五年,是不是?” 轩辕启平亦苦涩的叹了口气,抬步走到轩辕宏面前,抬手拍了拍轩辕宏的肩膀,低低喃喃说道:“可是,宏儿,这五年,你有多恨父王我,父王我便有多爱你。为了你,别说是恨,就是我这条命,也心甘情愿任你拿去。” 看着轩辕启平如此“赤”“裸”“裸”的表达他对自己的父爱,轩辕宏的心终是一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眼中涌出来的温热,苦涩的问道:“那父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现在把这份真相告诉我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父王原本打算是等我大业所成之时才把真相说与我听吧?” 对轩辕宏的聪慧轩辕启平早就知道,因此,在看到轩辕宏如此轻易的便猜出了自己的动机时并没有感觉到半点意外,相反,他的眼里满满的全是赞赏之色。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却看到轩辕宏用力的摇了摇自己头,艰难的说道:“不要说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不想再听,让我冷静一下。”说完,也不给轩辕启平阻止的机会,快速的转身离开了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哭泣的孙芙蓉一眼。 180 折柳雁归南,隔江望空帆 轩辕宏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边看着墨空中的那轮弯月,一边不停的往自己口中灌着酒,而他身边的石桌和脚下,或站或歪或空或满的已然不下十个酒坛,隐在暗处和庆云看到这番情景,眼里一闪,终是转身向某个方向走去。睍莼璩晓 抬手把又喝空的酒坛随手往地上一扔,轩辕宏看也不看的伸手又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装满酒的坛子,掀开酒封,仰头便接着又喝了起来,因为喝的过猛,倒的过快,喝进嘴里的竟然还没有洒在衣襟上的多,可是,轩辕宏却像是没有察觉般,依然不停的重复着这个东西。放臾,却突然把手中的酒坛往地上重重一摔,放声大笑起来,只是那笑里却充满了苦涩和痛苦。 白日里轩辕启平的话可谓是在轩辕宏平静的生活里投下了一块大石头,不禁把他的心砸了个洞,还让那份沉封以久的伤痛再次涌出了心底最深暗处,不留半点情面的充斥在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让轩辕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任由那份沉封的伤痛再次一点一滴的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重新去回味那份他死都不想去碰触的苦涩。 当初,轩辕宏以质子的身份来到京城之初时,因为年纪小,的确是经历了很多别人所无法想象的艰苦岁月。可是,却因为心中始终念着来京之前父王说的那些事而咬牙忍着。后来,跟在王皇后身边,并日日和轩辕澈为伴,都只是为了心中那份信念。可是,时间是最好的东西,感情也是会随着接触日渐改变,有时,夜深人静时分,轩辕宏真的想过,若是没有那些旧事,他和轩辕澈可能会真的是一对好兄弟。 再然后,随着轩辕宏的长大,轩辕启盛对他的探寻也越发多了起来,为此,轩辕宏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也为了自保,便开始整日里流恋起了烟花之地,认识孙芙蓉就是在轩辕宏人生最荒唐的时候。 轩辕宏微眯着双眼,看着散发着昏黄光泽的弯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日的夜晚也像这般的安静,月亮是不是也像现在这般美丽轩辕宏并不知道,因为,那天,是自己母妃的忌辰。心情有些沉重的轩辕宏从倚红楼出来便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因夜深人静而倍加宁静的街上,突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是放在平时,即便那人死在自己面前,轩辕宏也不会多看一眼,多问一句,可是,现在想来,那晚或许一切都是上苍早就注定好的。轩辕宏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当莫名摔倒在自己面前时,他竟然停下了脚步,一双充满无助、绝望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落进了轩辕宏的眼里。 那个人便是孙芙蓉! 其实,孙芙蓉也是一个命苦之人,小时候,爹爹便因病离世,无依无靠的娘亲无奈之下便带着她改嫁给了一个以卖肉为生的屠夫。那个屠夫据说因为生的丑,再加上又矮又胖快到四十也没能说上一房媳妇,孙芙蓉的娘以为这个屠夫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会知足,会疼人,可是,事实却相反,这个屠夫非旦没有给孙芙蓉娘两个带来安逸的生活,相反,还让孙芙蓉母女两个陷入了更加水深火热的生活。那个屠夫白日里还像个人,一到晚上,喝了酒便会变成一个令人发指的恶魔,对孙芙蓉的娘亲百般虐待。 说来,孙芙蓉的娘亲也是一个隐忍之人,为了能把孙芙蓉养活大,硬生生的挺了过来。可是,没想到,随到孙芙蓉越长越大,那标志的身材,清秀的模样,竟然让那个屠夫生出了不齿之心。这夜,趁孙芙蓉洗澡的时候,喝醉酒的屠夫竟然闯了进去,孙芙蓉大惊之下,一边拥着衣服躲避着屠夫,一边惊恐的喊人救命。孙芙蓉的娘亲听到,不顾生病体弱的身体便和屠夫扭打在了一起。后果便是那个屠夫失手杀死了孙芙蓉的娘亲。 屠夫看着被自己杀死的妻子,心想,反正已经背负了人命,便是一死。一咬牙,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再多一条人命又如何?便想着把孙芙蓉先歼后杀,没想到孙芙蓉看到死在面前的娘亲竟然像发了疯一样,拿起屠夫平时杀猪的刀便朝屠夫用力的砍了过来。此事的最后结果便是,孙芙蓉把那个屠夫也杀了,心思恍惚的她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屠夫,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便跌跌撞撞的从家里跑了出来,想着去个安静的地方了结了这条命,却没想到,会碰到轩辕宏。 或许是孙芙蓉眼里的那股绝望和无助的眼神深深的打动了轩辕宏,或许是孙芙蓉的故事让轩辕宏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觉得世事无常,不知何时便会人生扭转,由喜变悲;亦或许是轩辕宏在听完孙芙蓉的话后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那个未曾谋面,却深植于心的母妃,只是,不管是哪一种,总之,轩辕宏替孙芙蓉料理了后事,并把她留在了身边,一开始,并没有想把她怎么样,只是让她在府里当了一个丫环。 孙芙蓉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女孩子,那时候,轩辕宏天天流恋风月场合,名声很烂。可是,每当回到府中时,不管多晚,孙芙蓉都会体贴的给他奉上一杯热茶,并对轩辕宏百加呵护。如此过了半年,轩辕宏竟然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不喜说话,却倍加温柔的女孩子。后来,一切便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那段和孙芙蓉在一起的日子,轩辕宏是真正的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轩辕宏从不否认,他真的很爱孙芙蓉,因为爱她,他渐渐远离那些风月场合,有时去了也只是做个样子。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随着父王被宣召入京,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 自从轩辕宏以质子身份入京后,每隔一段时间,轩辕启盛便会宣召轩辕启平入京,美其名曰是联络兄弟感情,实则则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那次。轩辕启平再次被宣召入京,轩辕宏很开心,想着把孙芙蓉介绍给自己的父王,他一定很开心。却没想到,结果却是令他最意想不到的,如果有选择,轩辕宏情愿永远不会看到那一幕。 当轩辕宏把孙芙蓉介绍给自己的父王轩辕启平后,轩辕启平并没有多说什么,而轩辕宏也并未放在心上,反正他的主意以定,此生是一定要给自己所爱的这个女人幸福的。那晚,他被启皇以借口留在了宫中,等出宫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子夜时分,他没想到,当他推开房间门时,竟然没看到孙芙蓉,看着空空的床铺,轩辕宏微微一愣,自从和孙芙蓉在一起后,孙芙蓉从未离开过这个房间去别的房间休息,怎么今天晚上? 当时的轩辕宏并没有多想,找来了管家问孙芙蓉的去处,在管家一番支支吾吾,欲语还休之后,一切就那么没有半点征兆的发生了。当轩辕宏看着一脸泪水默不作声的孙芙蓉,当轩辕宏听着自己的父王告诉他,因酒醉一个不察和孙芙蓉发生了关系,当轩辕宏听到自己的父王告诉他,他会马上入宫请旨娶孙芙蓉为妃,并立她为正妃时,轩辕宏傻了,愣了,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可谓是世上最最亲近的人,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那紧握的双手,阴沉的脸庞却说明了一切。 再后来,轩辕宏和自己的父王争抢一个女人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宫中,启皇轩辕启盛并没有为此多说什么,而是按轩辕启平的要求下了圣旨,孙芙蓉就这样由轩辕宏最心爱的女人变成了他父王的妻子,他的后母。再后来,孙芙蓉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些年,因为此事,轩辕启盛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经常宣轩辕启平入京,可是,轩辕启平却经常把他和孙芙蓉生下的那个女孩子送入京城待在轩辕宏身边一段日子。现在想来,或许他们是想让轩辕宏能在和那个女孩子的接触中慢慢生出感情来吧。 看着墨空中的月亮,轩辕宏突然笑了,笑罢,一滴泪就这么无声的滴落在了他早被酒水打湿的衣襟上,一只手拍着腿,低低唱了起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衣带渐宽 怨秋风悲画扇。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相思枕畔,但凭见泪痕湿。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别是一般 剪不断理还乱……” 其实,轩辕宏又怎么不会知道,现在轩辕启平会告诉自己真相的真正的目的,无非是因为程蝶舞,他想让孙芙蓉代替程蝶舞,想让自己不再因为程蝶舞而再有半点彷徨。可是,世上的事又怎么会如此简单便如了人心,称了人意。轩辕宏知道,不管孙芙蓉有没有背叛自己,这些真的不再重要了,因为,自己和她真的不可能了,即便知道了这些年她为了成全自己的那份所谓的大业所做的牺牲,即便知道那个自己恨了这么多年,虐待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子竟然是自己的骨肉,自己和她也不可能回到当初了,因为,现在的轩辕宏心里只被一个人占领着,那是别人所无法取代的,她便是程蝶舞。 可是,轩辕宏却知道,自己和程蝶舞以前不可能,如今,在知道了孙芙蓉的事情后,或许便更不可能了吧。想到这儿,他的心疼痛难忍,看着弯月,低低的用那首歌表达着此时他对程蝶舞这份感情的无奈和不舍。而孙芙蓉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轩辕宏这个样子,当听着轩辕宏那强压着痛楚,满含深情和无奈的歌声后,双手紧紧拧在一起,眼里被一股忌恨所充斥。 眼前的男人比五年前更加的令人移不开眼睛了,孙芙蓉知道,自己有多爱眼前这个男人,若非深爱,五年前,她便不会为了成全他而如此牺牲自己那份已经握在手中的幸福。可是,当看到启皇派来的人刺向自己的利剑,当那些人沾着体温的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染红了她的衣裙,当听完轩辕启平的那个前仇旧恨的故事,孙芙蓉还能有什么选择?又能如何选择? 选择不听轩辕启平的话继续留在轩辕宏的身边吗?那个时候的轩辕宏,羽翼还未丰,自己都还无法自保,又如何保护自己?今天晚上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不是吗?可是,若是听了轩辕启平的话,和他做这一场戏,孙芙蓉知道,依轩辕宏的脾气和个性,只怕此生自己和他都不会再有机会在一起了。就在孙芙蓉摇摆不定的时候,轩辕启平的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话,终是让孙芙蓉答应了轩辕启平。 当轩辕启平把要娶自己为妃的话说给轩辕宏时,孙芙蓉只能坐在一边痛苦的哭泣着,那些泪水不是因为做这场戏而落,而是发自孙芙蓉的内心,为她即将踏上的另一个人生的无助,为她即将离开爱人的无奈,为她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可是,后来,或许是上苍终是可怜她,她竟然有了身孕。孙芙蓉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她听到大夫告诉她,她有了孩子时的激动心情,于是,生下那个孩子后,便按着曾经和轩辕宏戏耍时说过的给那个孩子取了名字叫筱筱。 孙芙蓉知道,轩辕宏的心里是多恨自己,可是,这些年,轩辕宏的身边并未出现过女人,虽然,他还是依旧留恋风月场合,可是,却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像自己一样待在他的身边,这让孙芙蓉放心不少。而且,为了能让轩辕宏不要忘记自己,每年她都会送筱筱来到轩辕宏的身边,她想着,骨肉相连,那份默契和感知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她天真的想着,轩辕宏能感觉的到筱筱的真实身份,可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筱筱的哭泣,到后来庆云送回来的密信,孙芙蓉终是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那个叫程蝶舞的女子,竟然再一次让轩辕宏冰封的心解了冻。 孙芙蓉无法看着自己牺牲多年的果实被别的人女人品尝,所以,她回来了,经过了五年,重新出现在了轩辕宏的面前,而这一次,她将拿回原本就属于她的一切。 181 酌酒轻浅笑,梦离散不晓 当轩辕宏再次把手中的空酒坛扔到地上准备拿一坛未开启的新酒坛时,就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他的心莫名一漏跳了一下,转身抬眸,就看到一双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眸子正热切的盯着自己,正是孙芙蓉。睍莼璩晓 看到孙芙蓉,轩辕宏冷冷的抽回了被她握住的手,冷漠的避开了她的眼睛,没有说一个字,起身便要离开。见到这番情景,孙芙蓉急走几步,抬手便从轩辕宏的背后紧紧的搂住了他,清秀的脸庞贴在轩辕宏的后背,急切地说道:“不要走,阿宏,不要再离开我。” 轩辕宏的身体因孙芙蓉的搂抱而僵硬万分,当他听到那句阿宏时,眼里一涩,嘴角却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之意。阿宏,是当年和孙芙蓉订情之后,两个人私下里的爱称,自此过后,阿宏两个字也没有人再叫起过。可是,如今,当轩辕宏再次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非旦没有半点当初的涟漪,相反,有的只是令他想要逃的冲动。 孙芙蓉感觉的到轩辕宏对自己的冷漠和僵硬,心中一紧,知道他还在因为这五年而怨恨自己,更知道,轩辕宏在知道真相后还会有如此反应,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叫程蝶舞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心中清楚不管怎么样,自己今天晚上都要争取和轩辕宏在感情上有所进步,即便他现在还无法真的放下这五年对自己的怨恨,也要让他的心里再次留下自己的影踪。 想到这儿,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下来。可是,孙芙蓉却没有抬手去擦的想法,而是任由自己的泪水打湿轩辕宏后背的衣衫。 “阿宏,这五年来,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在明知道自己是清白无辜的情况下,却不能对自己所爱的人言明,只能任由自己所爱的人怨恨,那种感觉你能明白吗?阿宏,我知道,这五年你过的也不好,可是,今天王爷已经把真相告诉了你,阿宏,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不管怎么说,我当初会同意王爷的计划,也全是为了你呀。阿宏……” 背后的湿热说明了什么轩辕宏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却还是没有动,任由孙芙蓉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哭诉着,在听完孙芙蓉的话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冷漠的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的说道:“我知道,五年前对你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五年你所付出的是什么,我只问你一句,那便是,五年前你为什么会同意父王的计划,为什么却没有想过和我商量一下,看看我会有什么计策以应对那场阴谋呢?” 听到轩辕宏的问话,孙芙蓉的眼里一顿,可是,很快的便反应了过来。搂着轩辕宏的腰非旦没有放松一点,相反又紧了几分。哭着说道:“那夜,你被启皇急召入宫,我在房间里等你回来。突然,几个手拿利剑的人出现在房间里,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便朝着我刺了过来,若非王爷及时出现,我……我当时便死了。我当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之后,王爷便对我说了一些事情,并说要我帮他完成一个计划,便是嫁他为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既让启皇不再派人伤害我,更重要的是,才能让你不再受到伤害。王爷还说,如果我不答应他,非要留在你的身边,非旦不能给你半点帮助,相反,还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阿宏,你无法知道,当时我做出那个选择时心中有多么的疼痛,你更无法知道,那种要离开你的感觉比让我死更加的难以忍受。可是,我还是做了,因为,王爷有句话说的对,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时我若自私的留在你的身边,不仅不会让我们完成那份白头到老的承诺,相反,只能让你难过和痛苦,还有就是有了我在你的身边,你便无法全身心的去做一些事,面对一些危机时畏手畏脚,那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我答应了王爷,做了这一场戏。” “阿宏,这五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人只要活着,就会遇到无数的波折和所谓的选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什么事情。可是,这条路是我选的,因此,不论碰到什么磨难,甚至危险,我都不会后退。所以,这五年我不管心中有多苦,都忍了下来,就因为心中有一个信念,那便是和你重聚过完此生。阿宏,这五年,每时每刻我都在想着回到你身边,每时每刻都想着这样抱着你。阿宏,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我爱你的心和五年前没有半点区别,甚至更加的浓烈,阿宏……” 轩辕宏看着墨空中的月亮,眼眸里因为孙芙蓉的话而泛起一抹波澜。对孙芙蓉的话,轩辕宏还是听进去一些的,也知道,身为一个女孩子,五年前的那夜刺杀对她意味着什么。可是,轩辕宏却清楚的知道,若是五年前的人不是孙芙蓉而是程蝶舞,她定不会选择同意和自己的父王演这场戏,她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坚定的守在自己身边,或是等着自己回来,听一听自己有什么安排。那晚,程蝶舞中了媚药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那种情况下,她都能为了那个人保持着一份清醒,甚至不惜自残。不知为什么,轩辕宏就是这么的肯定。 “天色不早,你还是离开吧,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你还是平王妃。”轩辕宏终是冷冷的说着,抬手便要去掰孙芙蓉紧搂着自己腰身的手。 感觉到轩辕宏的动作,孙芙蓉哭的更大声起来,双手紧紧的抱着轩辕宏,没有半点形象的哭喊道:“阿宏,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就算知道了这五年只是一场戏,只是为了让你得到安全,甚至是朝着那份大业更进一步的权宜之计也不肯原谅我,是不是?” 轩辕宏的耐心终是到了尽头,他双手一用力,不管会不会因此伤到孙芙蓉,终是从孙芙蓉的搂抱中脱身而出。转身一脸冰冷的看着孙芙蓉,没有半点温度的说道:“世人都知道你孙芙蓉是平王妃,我若和你在一起,你就没想到世人会如何看待我吗?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这五年所付出的一切也是为了我,那么,就这样吧,将错就错也不错,不是吗?” 听到轩辕宏的话,孙芙蓉的身体不觉颤抖起来,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也是她最害怕的结果。抬起沾满泪水的脸庞,直直的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俊容,哭着问道:“那筱筱呢?她可是你的女儿,你的亲骨肉,你也要让她叫你一辈子的大哥吗?” 听到孙芙蓉的话,轩辕宏的手微微一紧,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便听到轩辕启平的声音传了过来:“筱筱醒了,正吵着找你呢,快去吧,我来和宏儿说,相信我。” 看到突然出现在的轩辕启平,孙芙蓉的眼神又落到了他身后跟着一起来的庆云身上,终是点了点头,朝轩辕启平行了一礼,又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宏,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看到孙芙蓉离开,庆云也知趣的行了一礼,随取也跟着隐入了黑暗之中,待院子里只剩下轩辕启平和轩辕宏父子两个后,就见轩辕启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宏儿,父王想知道,你如今的彷徨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你、我父子二人一直都在朝着那个方向前进着,为什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却动摇了,你能告诉我吗?” “父王,”看着轩辕启平,轩辕宏终是决定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打算。“父王,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父王,你所恨的只有一个启皇,如今,他已经成了那个样子,难道,还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吗?再说,轩辕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信父王你应该比我清楚,他比儿子我更适合当一个君王,不是吗?再说,和咱们有仇的只有一个启皇,我们又为什么要因此牵扯到别的不相干的人呢?” 听到轩辕宏的话,轩辕启平负在背后的手因为用力的紧握在一起而青筋毕露,来之前,虽然在庆云的密信里,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轩辕宏的变化,可是,当真的听到这番话时,轩辕启平还是怒火中烧,无法忍受。 “那个位置本就是我们的,当初,若不是因为你的母妃,我又怎么样会把那个位置拱手相让于他?宏儿,父王我真的挺失望,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母妃的仇都不报了。” “父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背负一个弑君夺位的骂名。”听到轩辕启平的话,轩辕宏最牵扯到程蝶舞,而急忙解释道。 “弑君夺位的骂名?”轩辕启平冷冷一哼,继续说道:“你在乎的是这所谓的骂名,还是那个叫程蝶舞的女人?” 182 酌酒轻浅笑,梦离散不晓 其实,轩辕宏最不想的便是牵扯到程蝶舞,他真的不想她受一点点人伤害,因此,在听到轩辕启平的问话后,心里一紧,却不想自己露出半点端倪,因此,强压着心中那份紧张的心情,回答道:“父王此话怎么讲,咱们的事关程蝶舞什么事,她可是明正言顺的太子妃。睍莼璩晓” 虽然,这些日子轩辕启平没有在京城,可是,对轩辕宏的一举一动却还是十分清楚的,因此,他能明白,程蝶舞三个字在轩辕宏的心中占着怎样的分量。可是,必竟是自己的儿子,他却不想太过逼迫他,因此,在听到轩辕宏违心的解释后,叹了一口气,话峰一转,冷冷说道:“宏儿,你说你只所以如今彷徨,裹足不前是因为怕落的骂名,是不是?那好,我问你,若有一天,你真的能够成为这天下之主,谁敢来评判你的对错?百姓吗?他们只是想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谁当了皇上,除了给他们增加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大臣们吗?若你是一个明君,能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又凭什么来评判你?” 轩辕启平负手而立,一张英俊ying侹的面容上是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样子,在朦胧的夜色下越发显的让人不敢正视。他烁烁的看着轩辕宏,继续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不能说想的透彻,可也算是成了一个明白人。什么弑君夺位,放眼过去,旦凡能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双手或明或暗的沾满了血腥?所以,不管你是杀了兄弟还是诛了大臣,更或者是抢了谁的帝位,能衡量你对与错的,只有政绩。只有看你为天下苍生为百姓做了什么事情。只要能为天下百姓谋福,哪怕你满手是都是血腥,历史上也不会记得了!相反,哪怕你再善良、仁慈,如果无法给天下谋福,甚至带来灾害的话,只会丢了江山失了性命,到时候,没有人会来可怜你。所以,宏儿,你大可不必有那些想法,这天下,那位置,说白了,有能力者皆可拥有,皆可坐上去。再说,那本来就是你的,是他轩辕启盛从咱们这儿抢走的,如今,咱们只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何来错误?何来骂名?” 轩辕启平知道,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轩辕宏劝服,机会稍纵即逝,如今,轩辕睿和轩辕澈正斗的不可开交,正是对他们两个一举歼灭的好时候。想到这儿,轩辕启平继续说道:“宏儿,每个人都会有彷徨的时候,彷徨并不可怕,可怕是在彷徨中不做选择。因为,一旦有了选择,就不会再有彷徨,就会按照即定的方向去行事。宏儿,不管那个程蝶舞在你的心里占着怎样的位置,父王都要告诉你,不管面对爱情还是皇位,你若想得到,那便不要犹豫和彷徨,否则,非旦无法让你得到心中所想,还会因此而失去所有。还有句话,父王要告诉你,坐拥天下,不仅仅是一种权利的象征,更重要的,它能让你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或是人。懂了吗?我不想逼你,你好好想想,你是一个聪明的好孩子,应该能想清楚,怎么走才是最正确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觉得你的母妃的仇也可报可不报,那你就继续这样下去。明天一早,给我一个答案。”说完,再不看轩辕宏一眼,转身离开了院落。 “父王,如果母妃地下有知,她可会愿意看到我们父子这般做?”看着轩辕启平的背影,轩辕宏开口问道。 轩辕启平的身体微微一顿,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刻在心底里的容颜,耳边也仿佛再次响起了那日离别之际她的那番话。轩辕启平没有回身看轩辕宏,只是负在身后的手却早已紧的不能再紧,抬眸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那情景就像是这些年自己的心境,漫天的黑暗没有一点光明的曙光。这黑暗,这苦涩,这无尽的痛苦全是拜那人所赐,自己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哪儿怕将来,自己真的会下地狱,而无法和心爱的女子在黄泉路上相见,那又如何?自己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 “宏儿,如果你母妃还活着,我们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可是,世上没有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说完,不再说一个字,迈步走进了面前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时的程蝶舞,也正坐在窗前看着墨空中的弯月。这几日,随着轩辕睿的一系列举动,边境战事越发的紧张起来,虽然程蝶舞没有出去,却也多多少少能感觉到空气里的那抹紧张的气氛。这里是轩辕澈在京城中的一个据点,自那日轩辕睿全权掌管京中事宜后,轩辕澈便带着她来到了这里,只是,从那天起,程蝶舞便再没有看到过轩辕澈。程蝶舞知道,如今的形势,正处在最最关键的时候,轩辕澈一定有好多事情要忙。因此,自从来到这里后,程蝶舞每日里极为安静,想着即使无法给轩辕澈什么帮助,也不要再给他增加无谓的烦恼。 在不知道叹了第几次气后,程蝶舞终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想着洗漱休息时,转身就看到一个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仔细一看,正是千雪。 自从轩辕澈这次回来,程蝶舞见到了奔雷,见到了万风,就是没有见过千雪。上次,因为轩辕澈离开京城时对她有所交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定一个信念,那便是他一定会回来的。因此,在轩辕睿告诉她轩辕澈死在皇陵时,程蝶舞才没有那么的担忧。而千雪,则不知道这一切,出于安全考虑,程蝶舞也没有告诉过她。可是,程蝶舞却没想到,千雪会扔下自己不管就那么走了。虽然,程蝶舞对千雪几个的身份并不了解,可是,却也知道,千雪如此做已经等于是不听命令,私自离开了,她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因此,出于对千雪的担忧,程蝶舞也曾私下里的问过轩辕澈,可是,轩辕澈只说是千雪去执行任务了便再不多说。如今,在看到千雪时,程蝶舞并没有多想,便想着走上前去,抬手拉起了千雪的手,笑着说道:“千雪,你执行任务回来了?” 可是,千雪却没说话,只是在脸上绽放出一抹令人不明的笑容,就见千雪手一挥,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处一痛,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主子,咱们的人已经到达边境,也和驻守在边境的官员接上了头,如今,就等太子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策马而出,杀皇朝一个痛快。”万风抱拳说道。 对万风话轩辕澈不置可否,看着一旁的奔雷,平静的说道:“说一下那边的情况。” “回主子的话,自那晚过后,轩辕睿便加强了启皇宫殿的守卫,属下无能,没能再次潜进去面见启皇。不过,属下已经打听清楚,如今,伺候在启皇身边的正是王皇后和两位贵妃娘娘,别的妃嫔再没有出现。” 听到奔雷的话,轩辕澈的心中那抹浓浓的对轩辕启盛的担心便从心里蔓延到了全身第一个细胞。他微眯双眼,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看着房间里莫名的角落发着呆。 “主子,属下愿率暗卫进宫救出启皇。”万风朝着轩辕澈一拱手,坚定的说道。 轩轩澈别没有因此而发表意见,而是手轻轻一抬,继续说道:“不,既然轩辕睿已经做好的布置,咱们肯定无法轻松的把皇上接出来,反之,一个不好还会让轩辕睿利用成了伤害皇上的借口。奔雷,想办法一定要见到皇上,还有,对程凤舞的行踪要密切注意。万风明天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已经按你的要求安排妥当。咱们的人也以难民的样子全部进入了京城,现在正守在咱们的各个扭点。” 听到万风的回答,轩辕澈点点头,说道:“明日,一切就按我们事先说好的做,到时,趁轩辕睿应顾不暇的时候,奔雷,你再领着一伙人直接把我父王从宫里接出来。传我命令,告诉前卫营和京畿司,明天就全靠他们了。对了,欧阳晴儿的尸体可已经命人查验过了?” 听到轩辕澈的话,万风和奔雷彼此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自然之色。最终,还是奔雷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已经命人查验过了。欧阳晴儿不是被人刺死的,而是……而是服用了大量媚药,却因为没有和人教合最终全身血管爆烈而亡。”奔雷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口棺木里欧阳晴儿样子,从心里为那个可怜的女人而叹了一口气。 听到奔雷的话,轩辕澈的眼里立时升起一抹震惊之色,他真的没想到,欧阳晴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死去的,更没想到,轩辕睿竟然会对欧阳晴儿下如此痛手,竟然视而不见,任由她这样死去。轩辕澈可没有忘记程蝶舞曾经对他说的话,那晚一身红衣的欧阳晴儿趴在桌子底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183 饮马拭长剑,千里牧云寒 承乾宫 轩辕睿一脸平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启皇,或许是因为药效的作用,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启皇曾经硬朗的面孔上竟然出现了皱纹,看着初显老态的启皇,轩辕睿的眼里划过一抹波澜。睍莼璩晓待问诊的太医行礼离开后,轻轻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启皇,方才对站立在一边的程凤舞说道:“那些药记得按时喂给皇上,记住了吗?” 闻言,程凤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的表情,柔顺的回答道:“臣妾记住了。殿下,听闻前边一切已经尽在殿下掌控之中,臣妾先恭喜殿下心想事成了。” 听到程凤舞的恭维,轩辕睿的脸上没有一丝开心的神色,冷声说道:“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只要记着办一切都好说。好了,你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给父皇说。” 程凤舞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启皇,没说一个字,行礼慢慢走出了大殿,随着殿外内侍关上的殿门,整个大殿里就只剩下轩辕睿和躺在床上的启皇两个人。 “父皇,你还要假寐到什么时候?在等我的母妃吗?”轩辕睿看着启皇平静的说道。可是,内心却是莫名一阵失落。自己的母妃,那个在自己记事以来便不停的在自己耳边说着要争,要抢,要不计一切把皇位拿到手的母妃,竟然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了背叛自己,若不是自己察觉,后果不堪设想。轩辕睿真的不懂自己的母妃,如今自己所做的不正是她一直以来都希望的事情吗?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是第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随着轩辕睿的话落,就看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启皇慢慢睁开了眼睛,低低说道:“睿儿,如今你还称朕一声父皇,朕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感到心痛。” 轩辕睿冷冷哼了一下,眼中刚刚泛起的波澜已慢慢恢复平静,至直冷酷。 “父皇,你还没有回答儿臣的问题,你一直在假寐,是在等儿臣的母妃吗?” 闻言,轩辕启盛的心里一紧,便知道丽贵妃偷偷把换掉药的事情已经让轩辕睿知道了。想要抬手却终因浑身无力而做罢,只好烁烁的看着轩辕睿,半晌,方才开口说道:“睿儿,你知道朕为何会把太子之位给你的大哥而不是你吗?并非什么长幼有序,而是你的内心有着太多阴暗面,若把这江山给你,对我云国百姓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阴暗面??呵呵……父皇,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吗?”轩辕睿的眼里泛起一抹阴冷之色,双眸冷冷的盯着启皇,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父皇,你怎么不说在你的心里,一直偏向于轩辕澈,小的时候,我和轩辕澈同样得到太傅的赞许,你给轩辕澈的是赞赏,给我的却是冰冷,你会抚着轩辕澈的发顶称赞几句,而到了我这里,则是冷着脸要我继续努力。那时候,我小,认为或许我真的做的不够好,所以,父皇你才会这样,于是,我更加努力的学习,可是,结果呢?长大后,你为了让轩辕澈能得到百姓和众朝臣的赞许和支持,一次一次的把有利于他的机会放到他的面前,而我呢?你让我掌管刑部,研究刑具。他轩辕澈得到的便是一个慧质良善、满腹治理良方的太子形象,而我,则是一个阴狠手辣,满腹令人胆战的二皇子。父皇,我轩辕睿和轩辕澈一样,同是你的儿子,你说说看,你是如何对待我和他的?你说我有太多阴暗面,难道,你不觉得,这些所谓的阴暗面正是拜你所赐吗?” 听着轩辕睿的声声指控,启皇眼里划过一抹悔恨的神色,知道轩辕睿说的这些话一点不假,自己真的太过宠爱轩辕澈了,只是,自己只所以那么做,全都因为……嘴角颤抖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真相,而是开口说道:“睿儿,父皇……父皇真的没想这么多,朕……” “父皇,你不用再解释了。”轩辕睿冷冷的打断了启皇的话,抬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幅明黄色的卷轴,一步一步的走到启皇的床前,说道:“父皇,如果你真的觉得心中有愧于我,那便在这上面盖上玉玺吧。” 启皇不看也知道轩辕睿的手上拿着什么,眼中闪过百种思绪,却最终化为一抹宁静之色,开口说道:“朕的这个样子,你觉得还有拿东西的力气吗?” 听到启皇的回答,轩辕睿的眉头一挑,笑着说道:“那就请父皇指教儿臣一下,你把玉玺放在什么地方了吧。” 原来,启皇在从丽贵妃那里得到真相时,便把玉玺藏了起来,轩辕睿找了许久,都未能找到。因此,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启皇呵呵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低低说道:“睿儿,朕觉得,你既然已经有了万全的打算,朕的玉玺你根本用不上了,所以,朕便把那东西送了人。” “父皇,你觉得儿臣会相信你的话吗?玉玺代表着什么,父皇比儿臣还清楚,又怎么会轻易把那东西送人呢?” 启皇心中明白,轩辕睿定不会相信自己,心中冷哼一声,却没有张开眼睛,继续说道:“难道你忘记那天晚上的那名刺客了吗?朕累了,不想再说话了。”说完,便真的没有再发一言。 听到启皇的回答,轩辕睿的手一紧,看着紧闭双眸的启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承乾宫。 轩辕睿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大殿两旁的文武大臣,脸上是一幅心思难辨的模样,一双墨眸平静如水,却让人无法忽视那平静下面是何等的波涛汹涌。 “殿下,皇朝军队如今在其太子赫连逸鸣的指挥下正步步紧逼而来,臣愿领兵前往。”满脸憔悴的欧阳震天双手抱拳,语带坚定的说道。 轩辕睿事先便和赫连逸鸣协议好,此番只要他率兵攻占边境几个小城池便好,待自己借此机会把轩辕澈从太子之位拉下来,待他坐上那个位置,那几个边境小城便尽数送给皇朝。可是,如今,事情好像正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那个赫连逸鸣,一开始的确是在按当初彼此商量的在做,可是,现在他竟然在按当初说好的攻占了边境几个小城池之后,非旦没有停止,还有继续挥兵南下的动向。 而如今,虽然,轩辕睿已经顺利把轩辕澈从太子之位上拉了下来,也顺利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可是,一日不除轩辕澈,他便一日不得安宁,再加上皇朝如今的步步紧逼,轩辕睿突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不安,这种不安正一点一滴的传遍他的整个身体。 看着欧阳震天,轩辕睿的手指轻轻在龙椅上敲打了几下,在利用了欧阳晴儿之后,说实话,现如今的欧阳震天对自己是何等的信任,这点轩辕睿是十分有把握的。而对背信弃义的赫连逸鸣,轩辕睿也的确是想挫一下他的威风,不然,等他真的坐拥这天下,何以服众!因此,在听到欧阳震天的话后,轩辕睿沉思了片刻,便说道:“欧阳震天听令,本殿下如今就封你为讨虏大将军,领十万近卫军前去支援卫城,命宣城,镜城的官兵也速赶往卫城与欧阳大将军汇合,并统一由欧阳大将军指挥。本殿下相信欧阳老元帅定能让皇朝那群枉想占拥我云国的歼邪之徒得到应有的惩罚。” “臣定不辱使命!”欧阳震天双手抱拳,双眸散发着一股势在必得的绝决之色郑重的说道。 启帝二十五年三月十五日,天依旧像前几日般晴朗,只是,整个京城因为这几日的连连变故,再加上边境时时传来的消息,让百姓们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一种不安,一种动荡的不安,整个京城再也没有往日的熙熙攘攘,到处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就连走在路上的百姓,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充满了一种惶恐不安的神色。 几日前,负责监国掌管全国大事的二皇子轩辕睿亲封欧阳震天为讨虏大将军,领十万近卫军赶赴卫城支援,谁知,大军走出京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消息一出,整个朝野一片哗然,再然后,皇朝在其太子赫连逸鸣的带领下,竟然在同一天突破了卫城、宣城、镜城等几个重要关口,大军直逼京师重地。而同一天,前太子轩辕澈突然出现,扬言轩辕睿弑君谋反,人人得而诛之。一时间,三方消息传来,令整个朝堂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动荡不安之中。 轩辕睿安静的坐在龙椅之上,对这几日以来的消息不做只字解释,而是在环视了一眼大殿中的众朝臣之后,慢慢站了起来,开口说道:“昨天,御医告诉本皇子,说是父皇病重,再无康复希望,以后只能以药石续命。”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幅明黄色的卷轴,高举过头,朗声说道:“父皇有旨意,命本皇子接替他掌管江山,这是禅位圣旨,哪位大臣有异,可以上前一辨真伪。” 此时站在大殿上的人不是轩辕睿的亲信便是那些中立派,不过,任谁都知道当前的情况,因此,在稍做停顿之后,皆跪地俯首三呼万岁。 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和众侍卫,轩辕睿的眼中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冷意。而轩辕睿的亲信也适时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轩辕睿有了启皇的圣旨,便请轩辕睿即刻登基,也好明正言顺的处理如今的局面。 于是,轩辕睿便顺理正章的决定马上举行登基大典。礼部有人提出时间过于苍促,不合礼法,被轩辕睿以:非常时期,为节省国家开支,一切从简为借口驳回,并当即决定于第二日也就是三月十六日举行登基大典。而更重要的,轩辕睿决定自己登基之时,一起举行封后大典。 夜再一次降临,程蝶舞安静的坐在书桌前凭记忆默写着经书,来到这里已经几日了,除了送饭的一个侍女外,她再没有见过其他人,甚至是打昏自己的千雪也没有再看到。而程蝶舞也不知道这是哪儿里,因为,自从她来到这里后,便再没有机会出去过,这几日,非旦没有看到过人,连外面的消息也没有听到半丝。一开始,程蝶舞还在想着得到消息的轩辕澈会如何焦急,甚至有什么行动,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程蝶舞慢慢平静了下来,抱着一种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慢慢等待的着此事背后指使人的到来。 闲暇时,程蝶舞不只一次的想过千雪此番动作的目的,也想过会掳自己来的人的身份,却没有想出一点头绪,因为,她不相信,身为轩辕澈身边的亲卫之一的千雪竟然会背叛轩辕澈。 门无声的被人推开又再次紧紧的关闭,直等到那人走到桌子前,身影打在程蝶舞面前的宣纸上,程蝶舞方才抬起了头,只是却在看着来人时眼里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轩辕睿,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再次升上了心头,只是,这一次却很轻易的得到了所有的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被千雪带到这里,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千雪背叛了轩辕澈,转而投靠了轩辕睿。 只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千雪会这么做? “很奇怪,为什么轩辕澈的亲卫竟然会帮着我做事,是不是?”轩辕睿看出了程蝶舞眼里的疑惑,开口慢慢说道。 听到轩辕睿的话,程蝶舞心中的疑惑转瞬间转变一抹平静,她静静的看了一眼轩辕睿,一边低头继续抄写着经书,一边用一抹充满了无所谓口气的声音说道:“我没有兴趣知道二皇子的任何事,因为,离你越近,就越危险。” “怎么,小舞,你还在为上次的事而记恨我吗?”看着落继续抄写经书的程蝶舞,轩辕睿也不恼,而是一脸玩味的看着程蝶舞的发丝,笑着说道。 184 饮马拭长剑,千里牧云寒 轩辕睿一手抢过程蝶舞手中的笔,一手支起程蝶舞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挑眉笑道:“小舞,今天晚上我很开心,陪我喝一杯。睍莼璩晓” 程蝶舞轻轻一笑,冷哼一声,抬手把轩辕睿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拍开,冷声说道:“蝶舞不敢喝,怕二皇子再在酒中下些下三烂的玩意。” “哈哈……”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睿仰首大笑,笑毕,双手轻轻一拍,便看到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随着房门的打来,就看到一众内侍和侍女托着不同的东西走了进来,细心的把酒和菜摆在桌子上一言不发行礼后便都退出了房间。随着房门的再次关毕,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程蝶舞和轩辕睿两个人。 轩辕睿也不勉强程蝶舞,一个人便坐到了摆满精致菜肴的桌子前,抬手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仰首喝下,拿着空酒杯看着依旧坐在书桌后面不动不摇的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嘲弄之意,轻声说道:“小舞,你真的不准备来陪我喝一杯吗?本来,我还想着和你说说燕翅山那伙盗匪的事情呢?现在看来,是我自做多情了。” 听到轩辕睿口中的燕翅山,程蝶舞心中一紧,她没有忘记那是苏颜的家人。虽明知道这是轩辕睿给自己设的套,可是,出于对苏颜的一份感激之情,程蝶舞不得不还是按着轩辕睿的意思开口说道:“二皇子,那燕翅山怎么了?”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睿的眼里闪过一抹精芒,却转瞬即逝,再次抬手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杯中的香醇,低低说道:“本来我是想说的,可是,我现在又不想说了。”说完,抬眸看着程蝶舞,冷冷一笑,冷声说道:“不过,小舞,明天一切都会有结果,你想要的所有答案,包括燕翅山,都会得到。噢,对了,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说着,在程蝶舞充满疑惑的神色里高举手中的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举杯再次喝光了手中的美酒。然后,就看到轩辕睿猛的把手中的空酒杯往身后一掷,随着酒杯掉落地上发出的破碎之声,程蝶舞就看到千雪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轩辕睿看着走进来的千雪,没有动,冷冷说道:“一切就教给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走进来的千雪没有看程蝶舞一眼,在听到轩辕睿的话后,平静的脸上没有显出半点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的说道:“我也希望二殿下不要失信。” 就见轩辕睿冷冷哼了一声,转眸看了一眼程蝶舞,嘴角泛笑,却未曾达眼底,挑眉说道:“当然,待我得到一切之后,你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听着千雪和轩辕睿的对话,程蝶舞已然明白,千雪和轩辕睿之间已然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禁失声说道:“千雪,太子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背叛他?” 听到程蝶舞的话,千雪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用一双充满冷淡的眸子看着程蝶舞,身子一纵便站在了程蝶舞面前,不给程蝶舞再次发音的机会,抬手把程蝶舞打昏,抱起她走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 看着这一切的轩辕睿没有半点想要制止的想法,只是不停的自斟自饮着…… 夜正漫长,谁也无法知道,当太阳再次升起时,谁胜谁负,谁生谁死。而同一时间,轩辕澈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回来的侍卫,在得到程蝶舞失踪的消息后,轩辕澈第一时间便派人去了乌鸦城,而结果也和他想的一样,千雪也不见了。 万风一脸焦急的看着轩辕澈,对此事虽有心想帮千雪说几句解释之言,却最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因为他心中也很清楚,除了自己人,根本不会有人会如此清楚轩辕澈在京中的据点,更何况,程蝶舞藏身的那个地方,除了轩辕澈之外,只有轩辕澈身边的四大亲卫才知道。因此,万风虽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暗中焦急却不敢发一言。更何况,程蝶舞在轩辕澈心中的份量万风等人是看在眼里也心中有数的。因此,对于程蝶舞的失踪,万风只能暗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主子,要不属下再派人探一探皇宫或是轩辕睿那里?”奔雷抱拳说道。 闻言,轩辕澈抬手打断了奔雷未说完的话,深深的看了一眼万风,若有所指的说道:“或许,我对你以前的那个承诺无法对现了。” 万风心中一紧,却也知道此事的确是千雪做的不对,对那份未曾发芽便注定不再有半点机会的感情在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手郑重的说道:“主子,属下全力支持主子所有的决定,无任何异意。” 轩辕澈的眼中交过一抹赞许之色,强压下心中对程蝶舞的担忧,因为他知道,会拿程蝶舞来威胁自己的人只有一个,所以,明天一战,那人定会让自己见到程蝶舞。而只有自己明天取得胜利,方能让她安全无虞的,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的回到自己身边。 “明天,便是轩辕睿的登基大典,也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不仅文武百官都在,我想,父皇应该也会出席。所以,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当然,以轩辕睿的聪明才智他定也会想到这点,所以,明日宫中定会早有防范。奔雷,去告诉欧阳元帅,让他把手中十万大军分成四拨,听号令,同时攻打京城的四门。” “万风,你去前卫营告诉赵飞虎,待到欧阳元帅攻打京城时,让他速带所有亲卫营的人去宫门口,若遇阻拦,格杀无论,无论如何,一定要他带人冲进轩辕睿登基大典举行的地方。而你,则负责把皇上安全带离皇宫,其余人等则跟着我,都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等不辱使命!”奔雷几个皆抱拳齐声回答道,脸上俱是郑重的神色。 三月十六,整个京城被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气息里,虽然,百姓们都已经知道,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时候,可是,城外的飞沙满天,城内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安静,却让每一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无论无何也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的心情。 文武百官按礼数早早的便都进了宫,甚至连那些曾经的《太》《子》《党》也都被轩辕睿派去的御林军而请了过来,待到礼官高喊行礼时,随着鼓乐声声,就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轩辕睿手握着同样着凤服的一个女子慢慢踏上了高台,当众朝臣看到那个女子时,脸上俱是一惊。 当轩辕睿和身边女子站定后,就见礼官展开了手中的卷轴,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二十五年以来,无不为国家百姓忧劳烦心,望能开创伟大之云国。然,朕资质鲁钝,仍不及朕之理想。如今,朕积劳成疾,而理想仍未实现,朕不能开怀。今朕将皇位传于朕之二子轩辕睿,望其以云国天下百姓苍生为重,切记励精图治,完成父皇未完成的心愿。政宣殿上,诸位爱卿莫不属尽职守,辅佐朕治理国务,望以后各位爱卿亦能像辅佐朕般辅佐朕之二子。钦此。” 待礼官言毕,就见他又拿起另外一幅卷轴,展开继续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定国候之嫡长女程氏,德才兼备,容得可佳,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淑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其为后,为六宫之主,钦此。” 两幅圣旨读完,就见众文武百官皆跪于地上,齐声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站在高台上的轩辕睿和程蝶舞相识一笑,看着跪在百官中的几位大臣的身影,眼中划过一抹杀意。 “朕随父皇之厚爱,许以重托,今,朕在此立誓,定会为我云国的国富民强励精图治。因此,在朕登基之时,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各位爱卿,说着,轻轻一挥手,就看到齐刷刷的御林军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众位朝臣面前,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十几个大木箱,里面有男有女,皆是一个个五花大绑,口鼻尽失之人,因为脸上沾满了鲜血,而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们本来的面目。 轩辕睿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众位朝臣,视线轻轻的落在一个方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才开口说道:“这些人便是燕翅山的盗匪,今日,朕便拿他们祭天。”说完,就看到木箱旁边的人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便滚落了下来,滚到了众位朝臣面前。胆小的朝臣看着面前口鼻尽失,沾满鲜血的头颅,眼一黑便昏倒在地,而那些没昏倒的也尽数脸色微变。 看着台下众位朝臣的变化,轩辕睿的脸上泛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若有所指的说道:“朕希望,以后各位爱卿不论做什么事都要以朕为中心,否则,若怀不半点异心,下场便是你们面前的这一颗颗脑袋。” “既然如此,那就请皇弟先把自己的项上人头送上来吧。”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听到声音,轩辕睿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程蝶舞。 185 万里酌江山,往事亦如烟 而就在轩辕睿在前边举行登基大典之时,轩辕启平也正走在前往承乾宫的路上。睍莼璩晓昨天夜里,他再次接到锦蛇的密信,说是今天会派人带他去承乾宫见启帝最后一面,让他能当面把这些年心中所受的委屈和他即将做的一切会对启帝最在乎的江山和儿子带来怎样的灾难当面说给启帝听。因为,世上最好的报仇方式莫过于能亲眼看着自己所恨之人面露不甘和悔恨之情吧。所以,轩辕启平在吩咐了一些事情给轩辕宏后,便按锦蛇给他的密信来到了皇宫。 当轩辕启平推开承乾宫的殿门,走进静悄悄的承乾宫时,来时那份激动的心情却莫名转为一抹淡淡的忧伤。对于这承乾宫,轩辕启平是无比熟悉的,想当年,自己和轩辕启盛还身为皇子时,每日都会携手前来给父皇请礼问安。而如今,物依旧,人却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当年那份让他为之自豪的兄弟之情也变成了一种令自己窒息的痛苦。 轩辕启平一步一步的朝着轩辕启盛的龙榻走去,眼前却是往事的一幕一幕,当他终于走到轩辕启盛躺着的龙榻前时,当他看到和自己记忆中那个虽年近五十却依旧有着当年英俊模样的不同的脸孔时,当他看到轩辕启盛曾经乌黑的头发此时却掺杂白色时,眼里一热,负在身后的手莫然一紧。 “不知道平王爷看到皇上这个样子,心中可有一丝开心呢?”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充满嘲弄之意的声音,轩辕启平一愣,回首,就看到了一身凤服的王皇后正一脸讥讽笑意的看着自己。当看到这张刻在自己心底的脸孔时,轩辕启平的心猛地一疼,像是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人用手紧紧握了一下,那么的难以忍受,不禁让轩辕启平抬手捂住了发疼的胸口。 看着轩辕启平的模样,王皇后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厉色,冷冷一笑,挑眉说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平王爷看到我这张脸还会有心疼的感觉,真不知是该说王爷痴情呢?还是说我那短命的姐姐无福呢?” 轩辕启平用力捂着发疼的胸口,深吸几口气,烁烁的看着王皇后,冷冷说道:“你就是锦蛇,对不对?” “哈哈……”听到轩辕启平的问题,王皇后仰首大笑了起来,停在轩辕启平十步之远的地方,冷冷看着轩辕启平讥讽地说道:“平王爷果然聪明,只是,这个时候,平王爷猜出我的身份,已经太晚了。”说完,一双凤眸直直盯着轩辕启平的双眸,轻抬莲步,一步一步的走到轩辕启平的面前,一边走一边说道:“平王爷,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浑身有些发软吗?” 听到王皇后的话,轩辕启平一愣,随即便明白了王皇后话里的意思,因为,此时的他已然全身发软,使不出半点力气,脸色微微一变,知道自己是中了王皇后的圈套,不禁脸色一变,看着王皇后厉声喝道:“王媛妍,你到底做了什么?又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很快便明白了。”王皇后王媛妍冷声说完,抬手用力一推,轩辕启平便无力的倒在了轩辕启盛的床前。 王媛妍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启帝轩辕启盛,又冷冷的的看了一眼倒在床前的平王轩辕启平,冷冷一哼,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把里的东西倒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杯子里,然后,拿起走到启帝的床前,一手掀开启帝轩辕启盛的嘴唇,一手不带半点感*彩的把手中杯子里掺了药粉的水倒时了他的嘴里,因为倒的过快过猛,很多都没有被启帝咽下去,而是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沾湿了衣襟和锦被。可是,王媛妍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连帮启帝擦一下的想法都没有,转身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到桌子上,便一幅仪态万千模样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给他喝的什么?王媛妍,你疯了吗?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轩辕启平怒吼道。 听到轩辕启平的声音,王媛妍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语带无所谓的说道:“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急什么?” 随着王媛妍的话落,很快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轩辕启盛虚弱的咳嗽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的王媛妍时,虚弱的说道:“媛媛,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在这儿是因为等着看戏啊。”王媛妍挑眉说道,脸上满满的全是嘲弄之色。在看到启帝眼里划过的那抹疑惑时,呵呵一笑,继续说道:“皇上,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丽贵妃给你偷偷换药的事会被轩辕睿知道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丽贵妃在给你停药期间你还是会感觉到不适难受吗?还有,皇上,你不想知道现在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吗?” “媛媛,你……你想说什么?” “皇上,看看你的床前那个人是谁?” 轩辕启盛随着王媛妍的声音往床前一看,就看到轩辕启平正半躺在床前,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可是,轩辕启盛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媛媛,你这是想做什么?” “不要叫我媛媛,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每一次听到你叫这两个字,我都会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轩辕启盛,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谁?知道不知道到底你的皇后是王媛妍还是王媛清?”王媛妍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头上的发钗步摇因为她的用力过猛而左右乱摆着。 轩辕启盛的眼里划过一抹疑惑之色,看着气愤难耐的王媛妍,喃喃说道:“媛媛,你怎么会这么一问?我当然知道我的皇后是谁。” 不等轩辕启盛说完,便被王媛妍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她王媛清到底是哪儿里好,让你们一个两个都忘不了她。平王轩辕启平为了她可以一生不再娶妻,你,轩辕启盛为了她可以让我做一辈子她的影子,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你有没有为我想过,这样对我公不公平?” “王媛清,你永远比不上媛媛的善良仁慈,你知道不知道,就在她临死之前,还念念不忘的是你,还让我发誓要尽一切力量替她保护你这个妹妹。”轩辕启平看着王清妍怒吼道。 听着轩辕启平的怒吼,王媛妍的脸色更加的阴恨,甚至是变得有些狰狞,一双凤眸里满满的全是阴狠之色,厉声说道:“那又怎么样?那只能说是她王媛清有亏于我。还有,轩辕启平,你不知道吧,你口中的善良仁慈的好媛媛,却做了一件惊天地的事情,让你,还有你,轩辕启盛可以痛苦一辈子的事!” 说完,王媛清轻轻缕了缕额角的发丝,喃喃说道:“你们可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为了能从你们的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盼了多久,现在,便是我收获的时候了。轩辕启平,轩辕启盛,我要你们两兄弟为当初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随着王媛妍恶狠狠、阴沉沉的话落,就听到王媛妍笑着说道:“好了,下面应该是我讲故事的时间了,希望,这个故事讲完,我能得到我所有想要的东西。”说完,冷冷的扫了一眼轩辕启盛和轩辕启平,开口低低说道: 我和王媛清是双生子,可是,就因为她王媛清自生下来体弱多病,而我则健康的不得了,她王媛清便独享了父母所有的疼爱,甚至连我那哥哥,平日里也对她倍加关心,那时候的王府里,她王媛清就好像是一个公主,不管她想做什么,要什么,父母和大哥都会尽其所能的让她满意。而我呢?就因为身体比她王媛清健康,便失去了这些疼爱,得到的只是无休止的学习,学习,学习。学好了,没有称赞与奖励,学不好,则会受到重重的惩罚。所以,我很恨她,就算她是我的姐姐,我也很恨她。 可是,父母和大哥却不知道,王媛清不仅仅体弱多病,她还极为怕我。那时候,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平时为了好分,穿衣打扮都是不同的颜色,反之,如果我们两个打扮的一模一样,就连生我们的娘儿亲也分不出我们哪个是哪儿个。我就利用了这一点,让她王媛清替了做了好多不想做的事,所以,后来,她媛清虽然体弱多病,却多才多艺。 轩辕启平,轩辕启盛,你们应该不会忘记那年的花灯节吧?就在那年的花灯节,我们三个才相互认识,只是,我稳瞒了我是王府二小姐的真识身份。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是那么的傻,如果当初我报出我的身份,是不是今天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呢? 后来,你们两兄弟同时上门求娶,因为,长幼有序,若按礼法来讲,做为长姐的王媛清必先出嫁,为了能嫁给我心仪的男从,我便私下里对姐姐说,要她央求父母,让她嫁给轩辕启平,而我则嫁给轩辕启盛。而结果,也正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却不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悲哀正是从那时开始。 186 万里酌江山,往事亦如烟 此时的王媛妍已然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以至于她那被阴狠、妒忌所充斥的双眸里隐隐被一抹回忆的朦胧所遮盖,而躺在床上的轩辕启盛和半靠在床前的轩辕启平却在王媛妍的回忆里渐渐心生一种寒意,那是对即将从王媛妍口中不说出的话而生的一种本能寒意,因为他们知道,王媛妍下面所要说的话一定会是他们至死都不想知道的。睍莼璩晓 坐在椅子上的王媛妍抬起手一边轻轻抚着衣袖上的凤凰图案,一边继续说道:“轩辕启盛,你可知道,为了能做你身边最合格的女人,我下了多少苦功。在如我所愿和你订下婚约后,我便再也不会让王媛清假扮我去学习那些我最讨厌的东西,相反,我还私下里派人去打听你的喜好,你对饮食的口味,你的一切一切,就是想嫁给你后能和你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说着,抬起头一双凤眸狠狠的盯着轩辕启盛,继续充满狠意的说道:“可是,我的喜悦,我的希望,我的所有所有都在洞房花烛夜那晚化为灰烬。我怎么也没想到,当你轩辕启盛掀开盖头,用那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眸看着我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我觉得,我用计让王媛清嫁给轩辕启平是对的。可是,当你牵着我的手递给我那杯合卺酒时,当你充满感情的叫我那声“媛媛”时,我便知道,一切的一切是我错了。媛媛,媛媛,这个自我出生便注定抢我一切的名字,竟然在我最最幸福的时候再次响在了我的耳边。轩辕启盛,你别告诉我,你叫的是我,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王媛清小名便是媛媛,而我则被叫做妍妍。” “轩辕启盛,如果我知道你爱的是我的姐姐,我不会费尽心思的嫁给你,我王媛妍这一辈子最不稀罕的便是她王媛清的东西。可是,那时的我已经没得后悔,也不能后悔。轩辕启盛,你知道不知道,婚后每一次你那么柔情似水的叫我媛媛时,我的心有多痛,我有多恨!尤其是我在生澈儿的时候,你竟然不顾礼法,闯进产房,紧紧抱着我在怀里,在我为你生孩子的时候,在我最最疼痛难忍的时候,你紧紧的抱着我,一声接一声的喊着“媛媛,媛媛……”你知道不知道,那一声声的媛媛,比我那时生孩子所忍受的痛苦都要让我难以忍受!” “当我生下澈儿时,你那幅开心幸福的样子,真的好碍眼,你抱着澈儿,对我说道:“媛媛,这是我们的儿子,我要立他为太子,因为,他是媛媛生的儿子。”哈哈……多么可笑,我是皇后,我生的儿子理当被立为太子,可是,你却说只所以这样做全都因为他是媛媛所生。” “轩辕启平,你一直很恨你的这位皇兄吧?如果我告诉你,当初他根本没有抢你皇位的想法。他只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我,我说媛媛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你的皇兄就因为这句话竟然真的抢了你的皇位。轩辕启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吗?那是因为,我既然不开心,过的不幸福,她王媛清凭什么要比我幸福,凭什么要比我快乐。你知道不知道,那时候,每一次宫中举行宴会,你和她相携出现在我的面前,每当看着你们含情脉脉的相对时,我的心有狠。我得不到幸福,她王媛清也别想。” “所以,我让轩辕启盛抢了你的皇位,而这些还远远不够,知道为什么你会在王媛清刚生下轩辕宏时便被封为平王爷发往桐城吗?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轩辕宏还那么小的时候便让他进京吗?” 王媛妍一双冷眸死死看着轩辕启平和轩辕启盛,曾经雍容华贵的姿态再也看不到,被代替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立的阴狠之情。就见王媛妍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轩辕启盛躺着的床前,在看到轩辕启盛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时,眼里闪过一抹复仇后的快意,负手而立,一脸冷霜的继续说道:“在我生下轩辕澈时,姐姐按礼进宫来看我,那时候,我们姐妹小谈了一次,我才知道,自出生便集万千宠爱的姐姐竟然无法生孩子,哈哈……当时我的好开心,感觉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在为了报复她。那时候的我,便生出了一个更好玩的想法,我觉得,仅仅让你轩辕启盛,你轩辕启平还有那个娇弱的王媛清痛苦并不算圆满的报复。所以,我便在一次宫中举行宴会的时候让人演了一出戏,而我的娇娇弱弱的姐姐没有半点主见的姐姐也不出我的意料竟然深信不虞。因此,就在半月姐姐再次进宫探视我时,我们再次互换了身份。” 王媛妍说到这儿故意一停顿,在看到轩辕启盛和轩辕启平同时出现的震惊和那抹恐惧时,畅快的笑了起来。 “怪不得,自那儿以后,你便以亲自抚养澈儿为借口,晚上再不让朕留在你的寝宫,原来,那时候,竟然不是你,而是你的姐姐。”轩辕启盛怎么也不敢相信的说道。 听到轩辕启盛的话,王媛妍眉头一挑,玩味的说道:“原来,我那姐姐竟然真的没和你在一起过,真真让我失望,不再,如今让你们知道这个真相才更好玩,不是吗?” “王媛妍,你在骗我是不是?”轩辕启平脸微微一白,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心存侥幸,厉声喝道。 王媛妍已然猜出了轩辕启平所担心的事情,轻轻一笑,用一种充满嘲开的神色扫了一眼他,便继续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再骗你,那段时间留在你身边的的确是我,你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轩辕宏也的确是我和你的孩子。哈哈……王媛清那种柔柔弱弱的样子,天天像小媳妇似的委屈劲儿,我扮了十几年,怎么样,平王爷,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想到呢?还有,你真的以为王媛清是你的这位好皇兄命人杀害的吗?我现在告诉你,不是。她王媛清只所以会死,是因为我用轩辕宏威胁她,告诉她,若她死,我便会让这个秘密永远沉在心底,否则,我会让你轩辕启平背上强、暴长嫂至长嫂生下孩子的骂名。那个王媛清就是一点不好,在家时被父母和大哥保护的极好,嫁给你后,你又极为疼爱她,为了她,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所以,她那娇弱,没主见的性格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只要我稍加利用,她便会乖乖听我的话。而那次的结果也再次证明了这点,她王媛清为了你竟然真的喝下了我给她的药。” “轩辕启平,轩辕启盛,你们知道我会什么会这么做吗?就因为,我不只要你们活在痛苦里,还要你们的儿子也活在痛苦里。如今,轩辕睿正和轩辕澈在前边拼斗着,如果不出意外,他轩辕澈一定会胜出,而我没有记错的话,平王爷,轩辕宏此时也已经和皇朝的人接洽好,待轩辕澈杀死轩辕睿登基为帝后,他便会和轩辕澈兵戎相见,为他母妃报仇,是不是?哈哈……等到他们两个分出胜负,杀死一方后,你们说,到那时我再说出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活着的人会是怎样的心情,他又会如何活下去呢?哈哈……哈哈……”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的王媛妍近似于疯狂的大笑起来。 看着如此疯狂的王媛妍,听着这一番所谓的地真相,轩辕启盛素软的身体不觉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会为了自己的一声媛媛而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正待说话时,就看到半靠在床前的轩辕启平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手用力的捂着发疼的胸口,那是他的心在疼,在滴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深爱多年的女人竟然对自己的信任那么的不堪一击,变因为自己妹妹的一番话和一场戏,便能放弃握在手中的幸福,他疼,而更多的则是对面前王媛妍的恨。 “你这个疯女人,她是你的亲姐姐啊,她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让我保护你,可是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你就因为皇兄的一声媛媛,便把我们这些人玩于掌中,你……你……我要杀了你。”说着,便朝站在他面前的王媛妍扑了过去,却因为身中软筋散而被王媛妍轻易的躲开摔倒在地。 看着有些狼狈摔倒在地的轩辕启平,王媛妍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之意,冷冷说道:“轩辕启平,这些事你又怎么能全怪我呢?若非她王媛清不信任你,觉得你会背叛她,她又怎么会听我的话借我的肚子生下轩辕宏以保她的位置呢?还有,若非你对轩辕启盛心存恨意,又怎么会给我可趁之机,让我用锦蛇的身份操纵了你这么多年呢?” 187 万里酌江山,往事亦如烟 看着有些狼狈摔倒在地的轩辕启平,王媛妍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之意,冷冷说道:“轩辕启平,这些事你又怎么能全怪我呢?若非她王媛清不信任你,觉得你会背叛她,她又怎么会听我的话借我的肚子生下轩辕宏以保她的位置呢?还有,若非你对轩辕启盛心存恨意,又怎么会给我可趁之机,让我用锦蛇的身份操纵了你这么多年呢?” 说着,王媛妍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冷冷的继续说道:“而现在我只要把这把匕首插入轩辕启盛的胸口再大喊一声,轩辕启平,相信到时,轩辕澈和轩辕宏两兄弟之间就更加有趣了,你说呢?”说完,充满嘲弄的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轩辕启平,手举匕首一步一步朝躺在床上的轩辕启盛走去。睍莼璩晓 躺在床上的轩辕启盛看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王媛妍,苦笑一声,苦涩且无奈的说道:“就因为朕对你的一声爱称,你便恨了朕这么多年,并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媛媛,如果朕现在告诉你,朕叫的这声媛媛只是对朕心爱的王媛妍的一声爱称,你相信吗?”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轩辕启盛,承认你喜欢的人是王媛清就这么难吗?承认我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就这么难吗?可是,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在重要,我痛了多久,便要让你们也痛多久,让你们的孩子也痛多久,现在,该是一切的结束,另外一场大戏的开启了。”说完,就见王媛妍高举起了手中的匕首,朝躺在床上的轩辕启盛狠狠的刺了下去。 “皇兄……”浑身酸软的轩辕启平一边朝默默吉启盛躺着的床前爬去,一边痛苦的大声喊道。而同一时间,就听到一声清丽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皇上……”随着声音的响起,就看到一个大红色身影趴在了轩辕启盛的身上,而王媛妍的匕首则深深的刺时了那人的后背。 “丽妃!”轩辕启盛没想到丽贵妃竟然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阻止王媛妍的刺杀,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那此俏颜,轩辕启盛第一次对她生出了感情。说实话,当初只所以会对丽贵妃如此宠爱,无非是对王媛妍的一种保护,独宠一后会给王媛妍带来怎样的杀机,聪明的轩辕启盛很是明白。因此,对丽贵妃,轩辕启盛利用多过于的真情。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后伤害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一心要保护的最爱的女人,而保护自己的人则是自己长久以来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利用的丽贵妃。 看着丽贵妃嘴角溢出来的血丝,轩辕启盛想要抬手去帮她擦,却最终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只能喃喃的用一种充满痛苦与苦涩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可以不用死的,你不出来,没有人知道你在。” 今天,丽贵妃本来是想趁人不在来探望轩辕启盛的,在听到轩辕启平的脚步声时,便躺在了帐幕之后。本来,她是可以不用出来的,可是,她却无法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受到伤害,于是,没做他想便跑了出来,扑倒在了轩辕启盛的身上。 在听到轩辕启盛的话后,丽贵妃苦涩一笑,背后的伤口让她有一种疼入骨髓的感觉,想动却连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只有一种生命在慢慢流逝的感觉。 “皇上,其实,那年花灯会,不仅仅是你和娘娘相识的日子,还是臣妾对你芳心暗许的日子,你不会知道,当你在高台之上嬴取那盏琉璃花灯时,你便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能伴你左右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所以,哪儿怕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皇上,对不起,如果不是臣妾太过贪心,想着咱们的儿子能得到最好的,如果不是臣妾教唆他去和太子争抢,便不会有今天这一切,对不起,可是,皇上,臣妾……臣妾你的心……却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丽贵妃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轩辕启盛诉说着心中的埋藏以久的深情,或许是被泪水充斥满了双眼,她眼前的轩辕启盛越来越模糊,她想抬手把眼中的泪水擦干,她想求轩辕启盛,能看在自己做这一切的份上饶过轩辕睿,难何,嘴张了几张,眼眨了又眨,不仅没能再说出半个字,眼前的轩辕启盛也越加的模糊不清,直至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丽儿……”看着泪流满面却最终死不瞑目在自己面前的丽贵妃,轩辕启盛不觉痛呼出声,对丽贵妃的愧疚也随之溢满了心房,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能给这个用生命来爱自己的女人半点补偿,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那年的那晚,自己认识的不是王媛妍,即使认识也没有情根深种,他真的希望,那晚当他和轩辕启平打赌嬴得那盏琉璃花灯时,能朝人群里多看一眼,或许,一切的一切就不一样了。 王媛妍显然也没想到丽贵妃会藏匿在这里,当看到断气的丽贵妃时,不觉一笑,心想,这样也好,不然,刚刚自己所说的一切要是让她说出去,就不好玩了。 抬手把刺时丽贵妃后背的匕首拨了出来,任由鲜血喷洒在了她的凤服之上,看着丽贵妃的尸体,王媛妍冷哼一声嘲弄的说道:“我真为轩辕睿不值,怎么会有你这种出尔反尔的母亲,既然当初已经选择了夺帝这条路,又为何在最紧要的关头背叛你的儿子。若不是我把你换的药早做了手脚,今天的局面又怎么会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呢?你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死有余辜!”说完,抬手便把丽贵妃的尸体用力的从轩辕启盛的身上掀到了地上。一双冷眸死死的看着流泪的轩辕启盛,心中莫名一动,冷嘲道:“怎么,心疼了?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去陪她好了。”说完,再次高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轩辕启盛平静的看着王媛妍,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慢慢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匕首刺入自己胸口的疼痛来临。耳边却响起了轩辕启平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轩辕启平嘴角含血,手紧紧的握住了王媛妍朝自己刺来的匕首,血,沾着轩辕启平体温的鲜血,一滴接一滴的滴到了轩辕启盛的脸上,合着他脸上的泪水慢慢滴落在了头下的枕巾之上。 “平弟……” 看着轩辕启平奋不顾身的救自己,轩辕启盛终于叫出了二十几年前的那声平弟。轩辕启平看了一眼轩辕启在盛,苦涩一笑,说道:“皇兄,对不起!” “不,不,是我对不起你,是皇兄对不起你啊。”轩辕启盛哭着大喊道。 看着轩辕启平和轩辕启盛的这番情景,王媛妍冷冷一哼,抬脚用力的踢了一脚轩辕启平,手中的匕首也用力的从轩辕启平的手中抽了出来,看着趴在轩辕启盛床前的轩辕启平,厉声喝道:“既然平王爷如此想死,那我就先送你下去吧,记得,见到我姐姐代我问好。”说完,抬手朝轩辕启平刺去。 就在此时,就听到殿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大声喝道:“快来救驾!”王媛妍一愣,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竟然会出了意外,心中一冷,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只是手一转方向,本来想杀轩辕启平的匕首朝着轩辕启盛而去。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当她手中的匕首眼看着便要刺进轩辕启盛胸膛的时候,就感觉手腕一疼,眼看着自己的手落在了轩辕启盛的胸膛上,而那断手却还紧握着匕首。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一身贵妃服饰的程凤舞扑倒在轩辕启盛的面前,大声说道,言辞当中的担忧和关切是那么的明显。 已经被奔雷等人治服的王媛妍冷冷的看着程凤舞,因失血过多的脸变得十分的苍白,却依旧冷声喝道:“真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贱》《人》!” “王皇后图谋不轨,欲行刺皇上,你们还不把她就地正法!”程凤舞的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得逞之色,抬手指着王媛妍厉声说道。却不想,被启帝轩辕启盛阻拦了下来。 “不,皇后留给朕亲自处理!” “皇上,臣等奉太子的命令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奔雷一行人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 “免礼,都起来吧。”轩辕启盛半靠在程凤舞的身上,有心无力的说完,便转眸看着已经被人扶着半倚在一旁的软塌上的轩辕启平,关切地说道:“平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皇兄,我没事。”轩辕启平摆摆手,无力的回答道。看着奔雷,有些艰难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牌,急切地说道:“快,拿着这块玉牌去找平王世子,告诉他,一切,一切都停下,让他速来见我。” 188 月孤烟缠绕,夜漫生荒草 奔雷知道此事一定极为重要,刚一脸郑重的从平王轩辕启平的手中接过玉牌,就听到启帝轩辕启盛充满沧桑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把皇后关进栖凤殿,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还有,带朕去宣政殿,我倒要看看那个逆子还要做些会什么。睍莼璩晓” 奔雷恭敬地答应一声,挥手让手下把点了《穴》《道》的王皇后送去栖凤殿,又命人把一旁的软塌抬过来,程凤舞忙细心的把启帝扶到软榻上,便和众人一起朝前边走去。 ******************************** 当轩辕澈看着一身凤服站在轩辕睿身边的程蝶舞时,当看到程蝶舞那柔顺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有半点勉强的样子时,眼里划过一抹怀疑的神色。对程蝶舞的失踪,轩辕澈当接到消息时便已经猜出了是轩辕睿所为,可是,对程蝶舞的了解,当她中了那么厉害的媚药都能以自残而保留一股清醒,如今,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站在轩辕睿的身边做他的皇后,更何况,在看到燕翅山那伙人被斩于人前时,还能面不改色,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虽然他心中怀疑,却还是按计划出现在了轩辕睿的面前。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轩辕澈,轩辕睿的没有显出半点震惊的神色,相反,好似轩辕澈的出现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轩辕澈时,轩辕睿淡淡一笑,一甩明黄色的龙袍,故做威严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前太子,怎么,和皇朝勾结攻打自己的国家,如今,又带人出现在这里,如此有备而来,看来,定是想取朕而代之了。” “轩辕睿,你用药毒害父王,又和皇朝太子赫连逸鸣相勾结,这一件件,一桩桩证据全在这儿。”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叠书信,高高举起,扬声说道:“这是我朝最有名的冯太医的亲笔书信,上面言明,你给父王的药中所掺药粉,长时间饮用下,能治人身体愈加虚弱外,更重要的是影响人的头脑,让人整日里陷入迷蒙之中,错对不分。而这些,则是你和皇朝太子赫连逸鸣的互通书信,轩辕睿,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听着轩辕澈的质问,轩辕睿的脸上没有显出半点慌张的神色,相反,他淡淡一笑,抬手轻轻握住了程蝶舞的手,一边温柔的抚摸着,一边挑眉看着轩辕澈,充满讥讽的说道:“轩辕澈,我刚说了,你既然有胆量出现在朕的面前,自然是做足了准备,你手上拿的这些东西当然也不能说明什么了。你说呢,皇后?” 就见程蝶舞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轩辕澈,沉默了片刻,最终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朕的皇后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明知真相却还是故意这么说呢?”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睿的眼里划过一抹冷色,抬手轻轻抚着程蝶舞的脸庞,半是威胁半是嘲弄的说道。 此时,高台之下的百官则早就窃窃私语起来,而站在轩辕睿那边的官员则在互相看了一眼后,俱都朝高台的一边慢慢隐去。 而高台之上的轩辕澈,在看到一脸阴沉表情对程蝶舞说话的轩辕睿时,则厉声喝道:“轩辕睿,不要威胁蝶儿。” 听到轩辕澈的话,轩辕睿冷冷一笑,正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到半空中响起三声炸雷般的声响,随即就听到潮涌般的声音从远处慢慢传来,而很快,就看到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一脸慌张的跑了出来,恭敬地跪在轩辕睿面前,拱手说道:“启禀皇上,欧阳震天带着二十大军兵分四路正在攻打京城四门,而前卫营则在其营长赵飞虎的带领下攻打皇宫,再正朝政宣殿杀来。” 听到侍卫的禀报,高台之下的人群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俱都神色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四散而逃,却被轩辕睿的侍卫用手中的刀剑逼回了原地。而轩辕澈扬眉看着轩辕睿,扬声说道:“轩辕睿,你大势所去,还不放了蝶儿。” “哈哈……”轩辕睿抑首大声笑了起来,冷冷说道:“放了蝶儿,好啊。”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身旁的程蝶舞就是一掌。就见程蝶舞喷出一道血丝,便朝着高台下掉落而去。 “蝶儿……”轩辕澈大喊一声,想也不想的一个跃身便朝着掉下高台之下的程蝶舞飞去,终于在程蝶舞快要落在地上时接住了她。 “蝶儿,蝶儿,你怎么样?”轩辕澈一脸焦急,满是关切的紧拥着程蝶舞连声问道。 就见嘴角挂着血丝,紧闭双眼的程蝶舞慢慢张开了眼睛,柔柔一笑,抬手搂住了轩辕澈的脖子,柔声说道:“太子。” 轩辕澈搂着紧搂着自己脖子的程蝶舞,突然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你不是蝶儿。”正要脱身之时,就感觉自己的耳根处一疼,耳边随即响起一道娇柔的地声音:“程蝶舞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刚刚你应该看到了,她已经做了轩辕睿的皇后。太子,你不爱她,你爱的是千雪,是千雪。” “千雪?千雪?”此时的轩辕澈像是一个木偶般喃喃重复着千雪两个字。 “是的,千雪,太子,看看我,我就是千雪。”就见一身凤服的程蝶舞抬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她的真正面目,正是千雪。 千雪抬手抚摸着轩辕澈的脸,双眸满满的全是柔情,动情的说道:“看着我,你爱的是我,是我千雪。” “千雪,你做了什么?”赶来的万风厉声喝道。 千雪抬首冷冷一笑,抬手扶起了轩辕澈,不等她开口说话,忽然看到手持利剑的轩辕睿正朝着轩辕澈刺来,想也不想的一推轩辕澈,用身体替轩辕澈挡住了轩辕睿刺来的利剑。 利剑没留半点间隙的便刺穿了千雪的身体,千雪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睿,喃喃说道:“为什么?我们不是讲好的吗?” 就见轩辕睿冷冷一笑,挑眉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对于我来说更安全吗?再说,你要的是他轩辕澈的心,此时已经得到了,只是我要送你们去地底下相亲相爱了。千雪,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你怎么能保证,你的药能真的让轩辕澈忘记程蝶舞呢?”说完,再不说一个字,抬手转动手中的利剑,不给千雪存活的机会,用力的把剑从千雪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千雪……”万风痛苦的大喊一声,抬手便接住了千雪软软倒在地上的身子,就见千雪却没有看接住自己的万风一眼,而是痴痴的看着像木偶一般正呆呆看着自己的轩辕澈,努力的绽放出一抹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轩辕睿拿着滴着鲜血的利剑一步一步朝轩辕澈走去,冷冷说道:“轩辕澈,你真的以为你羸了吗?告诉你,做梦。就算是你把真相告诉了欧阳震天,让他背叛了我,也不能改变你失败的结局。”说着,便要抬手朝轩辕澈刺来。却被赶到的万风给挡住了。 “不自量力。”轩辕睿冷冷说了一句,便和万风打在了一起,而同时,轩辕睿早就安排好的侍卫则和轩辕澈带来的人战在了一起。 而此时的轩辕澈,则依旧呆呆的坐在地上,对身边的事情充耳不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血泊中已经死透的千雪,不停的低喃道:“千雪,千雪。” 和轩辕睿打斗在一起的万风,很快便落于下风,就见轩辕睿一个踢腿便把万风踢到了地上,扬起了手中的利剑正要刺杀他时,突然,一道带着破风之势的利剑挡在了万风的面前,就听到一道阴沉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皇弟,还是让我来领教一下吧。”正是轩辕澈。 随着轩辕澈的话落,就见轩辕澈一抬手把万风扔到了不远处千雪的尸体旁,扬声说道:“替我看好千雪。”说完,眼里划过一抹冷意,沉沉说道:“皇弟,请吧。”说完,一扬手中的利剑,便和轩辕睿战在了一起。 “轩辕澈,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清醒过来了,只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情愿没有清醒。”轩辕睿一边回挡着轩辕澈的攻击,一边冷笑着嘲讽道。而轩辕澈则是把手中的利剑挥舞的更加快速起来,随着更强劲的剑气把轩辕睿围绕起来,就看到轩辕睿终是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用剑支地,手捂被轩辕澈划伤的胸口,摇摇晃晃的站在了一边。 “轩辕澈,你真的以为你会羸吗?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说完,就见轩辕睿一个飞身有些摇晃的落到了高台之上,抬手撕下了身上的皇袍包住了利剑,然后伸进了祭祀用的方鼎里,很快,就看到轩辕睿举着用利剑做成的火把,哈哈大笑起来:“轩辕澈,你不知道吧?这里早已经被我埋满了炸药,我轩辕睿得不到的,你轩辕澈也休想得到,今天,我便和你来个鱼死网破。”说完,便把手中用利剑做成了火把朝一旁早就把设置好的引线点燃了。 189 月孤烟缠绕,夜漫生荒草 “轩辕澈,你真的以为你会羸吗?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睍莼璩晓而你得不到的,我却一定要得到。”说完,就见轩辕睿一个飞身有些摇晃的落到了高台之上,抬手撕下了身上的皇袍包住了手中的利剑,然后伸进了祭祀用的方鼎里,很快,就看到轩辕睿举着用利剑做成的火把,哈哈大笑起来:“轩辕澈,你不知道吧?这里早已经被我埋满了炸药,我轩辕睿得不到的,你轩辕澈也休想得到,今天,我便和你来个鱼死网破。”说完,便把手中用利剑做成了火把朝一旁早就把设置好的引线点燃了。 台下的轩辕澈已然来不及跃上高台阻止轩辕睿的此番行动,只能高声对身旁的人大声喊道:“快点散开,危险!”就在此时,就看到一支带着雷霆之势的白羽箭以根本无法阻挡之势破破长空而来,射到了轩辕睿拿利箭的手臂上,而轩辕睿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则因为此箭的阻止而左右摇晃了几下,却还是咬牙点燃了炸药的引线。 看着冒着希望之火顺势蔓延而下的引线,轩辕睿方才一脸得意之笑的抬首看着射自己的人,当看清来人的身份时,眼里一顿,却立马恢复了阴狠之色,冷冷说道:“父皇,你还是来了?” 原来,刚刚用箭射轩辕睿的正是服了解药的启帝轩辕启盛。就见启帝在程凤舞的搀扶下走下软塌后,抬手示意程凤舞放手,便一脸威严的负手而立在宣政殿的台阶之下,而刚刚慌乱四散的众官员在看到启帝时,则像是吃了定心丸般忙都恭敬的站在了启帝的面前,皆垂首三呼万岁,而轩辕睿的那些党羽,则俱是面露恐慌之色,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下不知如何是好。显然,启帝的出现已经打乱了轩辕睿一早的计划。 “父皇,这里危险,你快离开。”轩辕澈一脸关切的飞身跃在启帝轩辕启盛的面前,急切地问道。 看到轩辕澈,轩辕启盛的脸上泛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没有说话,只是抬首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轩辕睿,一双混浊的龙眸里俱是厉色,冷声喝道:“轩辕睿,你真的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朕告诉你,你埋在这四周的炸药根本不会爆炸,因为,那引线早就被人从半途剪断了。” 听到启帝轩辕启盛的话,轩辕睿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却强忍着去探寻自己父皇口中此话的真伪,开口说道:“父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二殿下,皇上没有骗你,因为,那引线是我亲手剪断的。”一旁的程凤舞一脸笑意的仰首看着轩辕睿开口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嘲弄与报仇之意。 程凤舞的话让轩辕睿的脸终是一变,他看着已经燃烧已尽的引线,按说此时早就应该引燃那些埋藏好的炸药了,可是,如今却依旧四下里一片安静之色,除了那随着风传来的时清楚时模糊的喊杀声再无其它,事到如今,轩辕睿终于相信了程凤舞的话,他不禁死死盯着程凤舞,仿佛想要把她抽筋剥皮。 看着轩辕睿《赤》《裸》《裸》的凶光,程凤舞视而不见的朝他柔柔一笑,只是那笑里却没有半点温度,相反,有的只是令轩辕睿看的清清楚楚的恨意和报复的快意。 “轩辕睿……”启帝没有去关心轩辕睿和程凤舞相互之间的动向,而是负手威严的说道:“看在你母妃的面上,你如果现在下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不死??”轩辕睿听到启帝的话,一双充满阴狠的眸子从程凤舞的身上落到了启帝的脸上,嘲弄的笑了一笑,有些猖狂的说道:“父皇,你什么时候也会如此为我着想了?如果这些年,你有一天一件事上如此为我着想,想着我,念着我,我轩辕睿也不会有今天!所以,父皇,今天会发生的种种俱是拜你所赐,是你一手制造的,就因为你的偏心,就因为你的眼里,心里只有轩辕澈一个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了解,这些年你为什么会对我母妃那么好,说白了不过是一场利用,否则,这个世上想来根本不会有我轩辕睿的出现。而你所谓的饶恕是不是把我关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此生再不能出来呢?如果是那样,就不用了。我轩辕睿还不想那么窝囊的活着。再说,我要的已经得到了。”说着,朝着某个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在了站在启帝旁边的轩辕澈身上,继续说道:“轩辕澈,你觉得今天是你嬴了吗?我可不这样认为,深爱你的女人已经死了,至于你深爱的女人嘛……” “轩辕睿,你没有权利再说千雪的任何话。”轩辕澈冷冷的打断了轩辕睿的话,一双眸子不觉看着一旁正一脸悲痛表情抱着千雪尸体的万风,再回首,冷冷看着轩辕睿,喝道:“轩辕睿,事到如今,你还不投降吗?你勾结皇朝,毒害父皇,你所做的这一切让我们云国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而这一切父皇都已经不再追究,还留着你这条脏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哈哈……”听到轩辕澈的话,轩辕睿仰首大笑起来,只是眼里却充满了苦涩的泪意。其实,当轩辕睿得知皇朝太子赫连逸鸣私自撕毁彼此订的盟约时,当欧阳震天得知欧阳晴儿离世的真相时,当自己的母妃背叛自己时,轩辕睿便猜到了会有今天这种结果。所以,他一早便命人在宣政殿埋藏了炸药,所以,当他知道王皇后的计谋时视而不见,只想着抱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心思来对待今天。只是,他却没想到,事情会坏在程凤舞的身上。可是,当他想到千雪却终是帮自己做成的那件事时,轩辕睿的心还是多少有了些安慰。因此,笑毕,轩辕睿再次深深的看了某个方向一眼,方才说道:“孤坟小墓湖边伫,漫夜何其苦。繁星点点惹人怜,空有一腔热血叹无缘。无声哀泣英魂在,傲视三千载。豪歌万里问苍穹,能否金枪戎马再称雄!”说完,抬手用手中的利剑指着轩辕澈,冷声说道:“若有来世,轩辕澈,我轩辕睿定来会和你一战!”说完,手中利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便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肚腹之中。 看着自杀身亡倒在高台上的轩辕睿,负手而立的启帝轩辕启盛的眼里一暗,眼里不觉出现了丽贵妃临死前的模样,负在身后手用力一紧,强压住心中的翻涌,沉声说道:“来人,传朕旨意,二皇子轩辕睿被皇朝派来的刺客所杀,追封为睿亲王,着礼部,选吉日为睿亲王举行下葬仪式,凡三品以下官员俱都要亲自为睿亲王送行。” “遵旨!”文武百官眼里皆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神色,却俱都聪明的垂首称是,而一旁的轩辕澈则一脸狐疑看了一眼启帝轩辕启盛,虽心中满是疑惑,却最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启帝看着高台,心中暗道:“丽儿,就当朕补偿你的吧,因为朕知道,这个儿子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即便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朕,对不起云国的事情,我也原谅了他,只希望,能让你地下有知,能开心一些。”说完,终是转身朝栖凤殿走,因为他知道,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澈儿,朕要人带给你的东西现在应该在你的身上吧,你就按上面的做吧。”说完,示意一旁的奔雷把东西交给轩辕澈,再不回头看一眼的朝栖凤殿走去。 听到启帝轩辕启盛的话,轩辕澈已然明白了启帝退位之意,手不觉朝藏在衣袖里的那幅卷幅握去,却最终没有拿出来,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劫后重生的启帝会给自己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了。还有就是,轩辕澈虽然也有称帝之心,可是,如今启帝已经脱离危险,而且还在壮年,自己又怎么能取而代之呢?想到这儿,握着卷轴的手最终松了开来,却抬手接过了奔雷手上的卷轴,狐疑的看了一眼奔雷,刷的一声打了开来,快速的扫了一眼,英俊的脸上立时被一抹冷色所代替。 “这是皇上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看着轩辕澈有些阴冷的脸色,奔雷心中虽不解,却还是开口拱手回答道:“回殿下,皇上说这是太子当初所求之事,如今便一并成全了殿下。” “当初所求之事,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让那个叫程蝶舞的女人做我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轩辕澈充满怒气的,把手中的卷轴狠狠捏在了手中,扬了扬说道。 听到轩辕澈的话,奔雷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澈,却看到轩辕澈冷冷哼了一声,把手中的卷轴复又扔到自己手上,而他却大踏步的朝万风走去,奔雷就看到轩辕澈一脸伤心的把一身凤服的千雪接了过来,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疑惑和不置信。 190 由爱而生恨,由痴而生嗔 当启帝轩辕启盛终是来到栖凤殿时,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栖凤殿的殿外,仰首看着那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栖凤殿顶,负在身手的手紧了又握,握了又紧,双脚始终没能再向前一步。睍莼璩晓站在启帝轩辕启盛身后的程凤舞,见此情景,则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看了一下身旁做官事嬷嬷打扮的一个宫女,抬步走到了启帝轩辕启盛的身边,柔声说道:“皇上,你的身体刚好,虽说现如今已是阳春三月,可是,这风还是透着些许清凉,若是皇上现在不想去看皇后娘娘,还是由臣妾扶着皇上先回承乾宫吧,以免吹风太久着了风寒。” 听到程凤舞的话,启帝轩辕启盛转首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凤舞,低低问道:“当初那首曲子和舞蹈是轩辕睿叫你在朕面前表演的吧?” 程凤舞因为启帝轩辕启盛的话而内心一紧,眼睛眨了几眨,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时,却看到启帝已经重新看着栖凤殿并继续沉声说道:“来人,拿一架筝交给凤贵妃,你随我一同去栖凤殿。”说完,终是抬步走进了栖凤殿。 程凤舞拿着宫女送上来的筝,几分慌乱的看了一眼那个嬷嬷打扮的宫女,开口说道:“你随本宫一起进去。”说发脾气,再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快速的跟随着启帝的脚步走进了栖凤殿。 此时的栖凤殿早已经没有往日的人来人往,以及那令人神往的威严感,有的只是一种令人感觉到深深不安的安静与清冷,当侍卫恭敬地推开紧闭的殿门,就看到被点了《穴》道的坐在凤椅之上的王媛妍正神情淡漠的看着走进来的启帝和程凤舞,仿佛早就知道,此时启帝会来。 随着启帝和程凤舞还有那个嬷嬷走进大殿,栖凤殿的殿门再次被关了起来。启帝依旧负手而立,一双龙目烁烁的看着王媛妍,片刻,沉声对站在身后的程凤舞说道:“你把那日的曲子和舞表演给皇后娘娘看一遍。” 闻言,程凤舞虽疑惑,却还是依言走到了一旁的矮几前,把手中捧着筝放在了矮几上,便轻轻坐了下来,正要抬手抚琴时,就听到王皇后充满冰冷、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都到这时候了,轩辕启盛,你还想着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吗?” 听到王媛妍的话,启帝轩辕启盛只是深深的看着王媛妍,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字:“弹……”! 程凤舞半垂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波澜,抬手便抚上了筝面。随着程凤舞的动作,一支优雅,悦耳的曲子随即响遍了整个栖凤殿,而坐在凤椅上的王媛妍则在听到程凤舞所弹的曲子时,眼里微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随即自己否认一般,只是却垂下了充满愤恨的双眸。 一曲完毕,就见程凤舞看了一眼自进殿后便一直站在负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启帝,见他没有说话,便轻轻站了起来,一边开口清吟,一边随着口中的诗词而翩翩起舞起来。 “问世上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纷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喑啼风雨。天地炉,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当程凤舞最后一个字念完,舞蹈也刚好结束,显然她刚刚所跳的这曲舞是合着她口中所念的诗词来编排的,而随着程凤舞最后一个动作的定型,就见坐在凤椅上的王媛妍用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程凤舞,片刻,终是把目光落在了启帝轩辕启盛的身上,嘴唇动了几动,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可是,她那激动的神色早已说明,此刻她的内心是多么的震惊与不平静。 负手而立的启帝轩辕启盛没有忽略王媛妍脸上的表情,他依旧没有动,只是烁烁的看着王媛妍,开口说道:“你真的以为那年花灯节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吗?媛媛,你错了,其实,在这之前,朕便见过你一次。那日,还是皇子的朕奉父皇的旨意去诚佛寺为朕病重的母后求福,在拜完佛后便信步来到了诚佛寺的后山。朕永远也忘不了,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阳春三月,就在诚佛寺的后山,那片桃林里,你伴着落英缤纷的桃花一边念着这首词一边随跳舞的样子。那日,朕便知道了你是妹妹,因为,朕听到了你叫那个抚琴女子姐姐。后来,花灯节相见,虽然,那是你我第一次说话,可是,我却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你是那个跳舞吟诗的妹妹而绝非相貌相同的姐姐。因此,朕为你嬴花灯,因此,才会去上王府求亲。媛媛,你永远不知道,当朕听闻自己的弟弟也去王府求亲时是多么的害怕,因为,朕知道,若按长幼有序,朕迎娶的只能是你的姐姐而决非是你。媛媛,你永远不知道,当朕从父皇口中听到嫁给朕的女子是王媛妍而非王媛清时,是如何的欣喜若狂。那日的我,恨不得和所有的人分享这份开心。朕觉得,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朕的声音,才会如此待朕,让朕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媛媛,你更加无法知道,那段等待迎娶你的日子,朕是如何的难熬,又是如何的期待,朕费尽心思,只想着待你嫁进府里来成为云国最最开心的新娘,朕只希望,你除了幸福和开心之外,再无其它。” “朕永远也忘不了,那夜掀开你盖头时的模样,于是,朕叫出了自圣旨下后便存于内心的那声媛媛,这声媛媛,是朕对你王媛妍独宠的表示,因为,朕知道,世上你的家人只喊你妍妍而非媛媛,所以,朕想要你做朕独一无二的媛媛,而非其它。婚后,朕能感觉到你的不开心,于是,在你提出要朕争抢皇位,朕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点头答应了你,因为朕只想着你能开心,能露出那日诚佛寺桃林里的那抹笑容。再后来,朕成了皇上,你生了澈了,媛媛,朕当时便感觉到了满足,觉得此生足矣。可是,你却告诉朕,独宠会带给你多大的伤害,你不想落得一个妒妃的骂名,所以,朕立了丽儿为贵妃。” “后来,你借要单独抚养澈儿为由拒绝侍寝,朕当时以为你那么爱护澈儿是对朕爱的另外一种表示,所以,朕也答应了下来,那一年多,朕除了白天来探望你,也顺着你的意思去丽儿那儿,因此才有了轩辕睿。可是,朕从来不知道,我深爱的媛媛,竟然利用朕对她的爱,利用朕对她的那份独一无二的爱,竟然做出了那么多不耻之事。你竟然让你的同胞姐姐代你入宫抚养澈儿,而你,却利用这段时间去我平弟的身边,还为他生下一子。而这一切,竟然全都因为朕喊了你一声媛媛,而非妍妍。如果朕知道朕对你的爱会是这种结果,情愿那日没有去过诚佛寺,没有见过你,没有一眼便爱上你了。” 随着启帝轩辕启盛的话,王媛妍由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痛苦,只至最后的泪流满面,就见她一边哭泣,一边充满痛苦的说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这些话?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在花灯节便见过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犯在这么多错误却再也无法挽回时才告诉我这些话?轩辕启盛,我恨你,我恨你……” 看着泪流满面的王媛妍,启帝轩辕启盛终是迈步一步步走上了高台,抬手不失温柔的为王媛妍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稍后,抬手解开了王媛妍身上的《穴》《道》,继续说道:“朕以为你会明白朕对你的爱,朕以为朕所做的种种早就让你明白朕的心意,朕以为那声媛媛能让你知道朕对你独一无二的宠爱。” 被解开《穴》《道》的王媛妍疯狂的摇着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四洒在她的凤服之上,抬手抚上了面孔,痛不欲生的嘶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绝对不会做这些事。绝对不会……”说着,一边哭一边仰首大笑了起来,继续充满痛苦的说道:“由爱生恨,由爱生嗔,由爱生痴,由爱生念,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皆不过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原来,我一直幸福着,被深爱着,却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伤了自己,又伤了身边的人,哈哈……”说完抬手拨下了发上的金钗,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之中。 “媛媛……”启帝痛苦的嘶吼一声,双手想也不想的便搂住了王媛妍的身体,痛苦的朝站在殿中早就变傻的程凤舞大声吼道:“快传太医。”却被王媛妍给阻止了下来。 就见王媛妍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扯住了启帝轩辕启盛的龙袍,满是泪水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柔弱的笑意,低低说道:“不用了,死,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我唯一的命运。对不起,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伤害了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因为我太爱太爱你了。” “我知道,我懂,媛媛,不要离开我,我已经想好,把皇位传给澈儿,咱们离开这里,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日子,媛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新开始的机会?” 听到启帝的话,王媛妍的眼里俱是伤痛的神色,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我也好想过那样的生活,可惜,不行,不可以,我犯的错,只有一死才可以谢罪。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平王爷,对不起澈儿,更对不起宏儿,做为妻子,我背叛了你,做为长嫂,我利用了平弟,做为母亲,我更是做了太多太多无法令人原谅的错事。盛哥,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做一个清清白白的王媛妍,等着你来娶,等着你来爱,我会做一个天下最好最好的妻子,会为你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会疼爱他们,宠爱他们,盛哥,若有来世,你一定要等我,一定……” 启帝抬手抚着王媛妍的脸,脸上也俱是伤心的泪水,郑重的点了点头,就见王媛妍笑了一下,眼神焕散的看着殿顶,低低喃道:“父亲曾经说过,当初母亲生下我们姐妹两个,只所以会取媛清和媛妍,只是喜欢那首《月池》。寒池月下明,新月池边曲,若不妒清妍,却成相映映。姐姐,妹妹来了。来给你请罪了,你能原谅我吗?”说完,焕散的双眸看着启帝轩辕启盛,低弱的说道:“盛哥,原来,你的媛媛真的好好听,我好想永远听下去。对不起!!!”话毕,手用力的把插在胸口的金钗更深的刺了些许,朝启帝绽放出最后一抹笑颜,终是慢慢闭上了双眼。 “不……不要……媛媛,媛媛,你喜欢听,我便永远这么叫你,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不要,我原谅你了,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原谅你,只要你能陪在我的身边,媛媛……媛媛,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不要离开我,不要……”就在启帝痛不欲生抱着死去的王媛妍痛哭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背部一痛,转首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大殿中的程凤舞。抬手指着程凤舞,喃喃说道:“你……你竟然敢……敢谋刺朕。”话毕,就感觉自己的背部再次传来几下痛楚,抬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朝背后之人挥了一掌。随着身后之人倒地发出一声响声,启帝也摇摇欲晃的倒在了王媛妍的尸体上。 “娘,娘,你怎么样?”程凤舞朝倒在大殿一旁的人跑了过去,扶起了那个做嬷嬷打扮的人,正是李芸娘。就见李芸娘的脸色苍白之极,显然启帝的那一掌让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就见李芸娘抬起手指着启帝的方向,虚弱的说道:“快,机会稍纵即逝,凤儿,不要犹豫,快点去。” 191 由爱而生恨,由痴而生嗔 王媛妍的小自白 我叫王媛妍,上面有一个哥哥和姐姐。睍莼璩晓我和姐姐是双生子,长的一模一样,可是,待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姐姐王媛清因为生下来时体弱多病,自小便受到了家人的倍加呵护,爹爹和娘亲甚至把对我的宠爱也给了姐姐。小时候,旦凡是姐姐喜欢吃的,喝的,用的,都会尽量的满足她。而到了我这儿,便是这种情景,饭桌上,摆着满满的全是姐姐王媛清喜欢吃的饭菜,我不爱吃,却只能强忍着吃下去,因为,若是我有一点异议,娘儿和爹爹还有我的大哥便是摆出一大桌子的道理给我讲,无非是一些姐姐身体不好,要多让着她点。笑话,难道,我身体好便是错误的吗? 后来,爹爹给我们请了好多师傅,每日里我都要去学习不同的功课,若有一次不去,便会受到爹爹严厉的惩罚,而姐姐王媛清,因为身体不好,没来上课,不仅不会受到处罚,还会得到爹爹和娘亲的呵护疼爱。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恨和我有着相同一张脸的姐姐,可是,有一天,我却突然发现,我们有着一张相同脸庞竟然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 姐姐不仅身体不好,或许是因为自小分享了我太多宠爱的原因,她极为怕我,不管我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同意,有时候反对,只要我拿出爹爹训我时的那股子狠样,她便会害怕的答应下来。因此,当我不想上课时,我便会让姐姐换上我的衣服,而我则穿着她的衣服,装出一幅小媳妇样躺在床上睡大觉。哈,我们如此交换,爹爹和娘儿竟然没有发现过一次,包括我那聪明的大哥。 那年的花灯节是京城最最漂亮的一次,我在姐姐的帮助下偷偷出了府,在花灯节上,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蓝衣打扮的年轻公子,他就像我曾经在书中看到的一般,是那么的英俊不凡,花灯下的笑脸是那么的令人迷醉。于是,我借故撞到了他的身上,并认识了他和他的弟弟。我叫他盛哥,称他弟弟为平弟。 再然后,我知道了盛哥的身份,天啊,盛哥竟然是皇上的儿子。再后来,我从家人的口中听到了盛哥和他弟弟相继过府求亲的消息。按律法,做为长姐的王媛清是要嫁给盛哥的,那怎么可以,盛哥是我喜欢的人,如果他要娶妻,只能娶我。所以,那晚,我连劝带吓的终于把姐姐说通,让她去求娘儿,说她几日前出府见过盛哥的弟弟,并一见种情,结果,一切皆在我的预料之中,宠爱姐姐的爹娘再次证明了我的预料,我如愿嫁给了盛哥。 洞房花烛夜,我端坐在喜床之上,当双手被盛哥握住,我的心也随即被他握了起来。盛哥是我爱的人,上花轿之前,我便暗自发誓,我一定要和深爱的盛哥白头到老,相爱至死。可是,当盛哥掀开我的盖头,当满怀欣喜的我听到盛哥的那声媛媛时,我仿佛再次回到了府中,看到了爹娘和大哥,再次感受到了他们的眼中,心中只有王媛清的日子。 冰冷,痛苦,难以置信,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看着盛哥,那一刻,我多希望这一切是一个梦,是喜娘弄错了洞房,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我爱的盛哥,而是娶了姐姐王媛清的平弟,那声媛媛是平弟弟在叫姐姐,而非盛哥在叫我。 可是,时间证明了一切,婚后,盛哥对我很好,可是,不管他对我如何宠爱,不管他和我做什么,从他口中响起的不是妍妍,而是那个让我恨了一辈子的媛媛。我难过,闲暇时分想着这一切的原因,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自做多情,盛哥本来想娶的就是我的姐姐,而非我。 再然后,我生下了盛哥的孩子,当盛哥抱着儿子的时候,我想给他讲媛媛和妍妍的故事,可是,他的一番话却让我再次认清了事实。他说,如果他能做皇上,要让媛媛生的儿子做太子。我问他,是不是不是媛媛生的这个儿子就不会受到他如此的宠爱?当盛哥的一个是字响在我耳边时,我彻底的清醒了。原来,我王媛妍就是一个王媛清的影子,不管是谁,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她,而没有我。 而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相携过府来看望我和孩子的姐姐,当我看到她和平弟相亲相爱的样子时,我的心终是决定了要报复他们的心思。或许是上苍怜我,此次姐姐进宫看我和了孩子时,告诉了我一件事情,那便是或许是因为她自小体弱多病吃太多药的关系,她竟然无法生孩子。 于是,我便找人做了一场戏给我那傻姐姐看,再加上我在一边煽风点火,果然,没出半点意外,她相信了我,并同意了我计划。我让姐姐扮成我的样子留在了宫中,而我则穿上了她的衣服和平弟一起回了府。扮成姐姐对于我来说驾轻就熟,果然,平弟没有发现,并很快我怀了他的孩子。 那时候,我便决定,这一世报复盛哥和姐姐是不够的,我还要他们的孩子也痛苦一生。于是,生下平弟孩子的我再次和姐姐换了回来,而这一次,我不尽让盛哥抢了平弟的皇位,还毒杀了姐姐。再然后,我让盛哥封平弟为平王去了桐城,而我则用锦蛇的身份一直和他有着联络,很简单,我不仅要让盛哥两兄弟自相残杀,我还要让他们的孩子也自相残杀。 都说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午夜时分,我也在想这句话,觉得古人的确有着大智慧,一个充满恨意的女人是何等的令人害怕,又做出了何等疯狂的事情。 事情按着我的计划一件件的实现,到了最后,到我终于看到我一直以来想看的局面时,盛哥突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才知道,原来,那年花灯节是我初见盛哥而非盛哥初见我,我才知道,早在很久之前,盛哥便见过我并爱上了我,我才知道,他一直想娶的人是我王媛妍而非她王媛清。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我害死了我的姐姐,让我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即使盛哥不怪我,能原谅我,还想着和我一起生活,可是,我还有什么脸去见我的两个儿子,我还有什么资格陪在盛哥身边。 自杀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也是我唯一的选择。因为,我知道,我只有一死方能偿还我所欠之人的恩情,我只有一死方能补偿我所犯下的种种罪过。虽然,我纵有千般种不舍,可是,我却还是毅然绝然的举起了金钗,我只希望,我的死能让我的两个儿子原谅我这个做母亲因自私而犯下的种种不堪,能让我的姐姐原谅我被妒忌所蒙蔽双眼犯下的错误,能让盛哥原谅我的自以为是所做的种种错事。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成为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妻子,我一定会用尽一切的去爱盛哥,去爱我们的儿子,我只有期盼来世了。 **************************** “娘,娘,你怎么样?”程凤舞朝倒在大殿一旁的人跑了过去,扶起了那个做嬷嬷打扮的人,正是李芸娘。就见李芸娘的脸色苍白之极,显然启帝的那一掌让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就见李芸娘抬起手指着启帝的方向,虚弱的说道:“快,机会稍纵即逝,凤儿,不要犹豫,快点去。” 听到李芸娘的吩咐,程凤舞略显犹豫的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昏迷倒在王媛妍身上的启帝,正在犹豫不决时,突然感觉手一紧,就看到李芸娘紧紧的握住了程凤舞的手,虚弱且坚定的说道:“凤儿,想想你此刻的身份,若是他不死,便是你死啊,凤儿!!!做大事者岂能犹豫,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今日轩辕睿便是一个例子,凤儿,快,听娘儿的话,拿着,快去啊。”说完,把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强塞进了程凤舞的手中。 程凤舞紧紧握着李芸娘强塞在自己手中的匕首,仿佛是握着一块滚烫的铁块,是那么的令人想放手。虽然,程凤舞如今的确是做了好多好多阴暗之事,可是,每一次都是借他人之手去取别人的性命,像此次要她亲自动手杀人还是第一次,纵然程凤舞的心已经变的阴冷不堪,可是,事到临着之时,却还是心中存着一份胆怯。可是,程凤舞却明白,李芸娘说的话一点不错,若是启帝不死,那么死的人便是自己。想到此,程凤舞握着匕首终是朝启帝走了过去。 半卧在地上的李芸娘看了一眼殿门,朝着程凤舞焦急的说道:“凤儿,快点,时间不多了。” 伴随着身后李芸娘的话,程凤舞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头,只是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几许,终于走到启帝的身边,举起手,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刺了下去。其实,启帝本就中毒已深,轩辕睿的毒药虽然只至启帝昏迷和变的呆傻,可是,王媛妍的毒药则是会让启帝的内脏慢慢变成一渍血水,这也是王媛妍坚决一死的最大原因。而刚刚启帝用尽全身力气打了李芸娘一掌,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再加上程凤舞的这一拼尽全力的一刺,就见启帝哼了一哼,终是没有再睁开眼睛,随他深爱的女子离去。 “别拨匕首,看看王皇后的身上有丝帕没有,用丝帕遮着匕首再拨出来,以免你的身上溅上血。”看到程凤舞刺死启帝后,李芸娘再次吩咐道。 程凤舞依言从王媛妍的身上找出了一方丝帕,按李芸娘的吩咐把深深刺进启帝背后的匕首拨了出来,然后,又拨出了王媛妍胸口的金钗,用手中沾满鲜血的丝帕擦干净,再细心的插在了王媛妍的发上。然后,把刚刚拨出来的匕首又深深的刺进了王媛妍的胸口后,又把王媛妍的手放在了匕首之上,造成一种自尽的假象。待这一切做好后,方才小跑着回到了李芸娘的身边。 “凤儿,扶娘儿起来。待会儿你知道怎么做了吧?”待看到程凤舞点头称是后,李芸娘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伴随着李芸娘和程凤舞的充满惊恐的尖叫声,守在外面的侍卫随即冲了进来…… “快,快传太医,皇后杀了皇上,又畏罪自杀,凤贵妃娘娘吓昏了,快传太医。”半坐在地上的李芸娘搂着半躺在她怀里的程凤舞,急切地说道。 侍卫看到殿中情景,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事情重大,没有多想,一个去请太医,一个赶紧去前边通报。 当收到消息的轩辕澈等人来到栖凤殿时,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禀报启帝和王皇后相继离世的太医。当看到至死都还紧拥着王媛妍的启帝时,平王轩辕启平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双眸流泪,充满痛苦的嘶吼道:“皇兄,为什么呀?这个女人做了这么多错事,到最后甚至还要杀你,你却还要如此待她,皇兄……” 刚刚经历了千雪之死的轩辕澈,当再次面对至亲的离世时,眼里已经因悲痛而泛起了红光,双膝一软,朝启帝的尸体直直的跪了下去,待郑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后,方才站起身,强忍悲痛,一脸威严的负手问道:“来人,刚刚守在殿外的是何人,把刚刚的情景说一遍。” “澈儿,难道你怀疑……”听到轩辕澈的话,跪在地上的平王轩辕启平疑惑的问道。 轩辕澈没有回答平王的话,而是静静的听着侍卫的通报,在听到刚刚殿中除启帝和王皇后还有程凤舞时,一双眸子微沉。虽然千雪下的药让轩辕澈忘记了程蝶舞,可是,别的事情却还是十分清楚的。轩辕澈没有忘记程凤舞是通过轩辕睿进的宫,也没有忘记,程凤舞以前是如何制造事端想着陷害王皇后而间接陷害自己的,轩辕澈知道,程凤舞就是轩辕睿安排在自己父皇跟前的一枚棋子。因此,在听完侍卫的话后,便扬声说道:“传我命令,今日栖凤殿的事若有人外传一个字,灭九族。通知礼部,吏部,敲响葬钟,择吉日为启帝和皇后举行殡葬大典。来人,跟我去九天阁。”说完,抬步程凤舞所住的九天阁走去。 待轩辕澈带人来到九天阁时,远远便看到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轩辕澈,太医忙行礼问安。负手而立的轩辕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九天阁,沉声问道:“凤贵妃娘娘怎么了?” “回太子的话,为臣刚刚为凤贵妃娘娘疹了脉,凤贵妃娘娘怀有龙胎两月有余,如今,凤贵妃娘娘除受到惊吓有些不适外,身体并无不适。” 听到程凤舞怀有身孕的消息,轩辕澈负在身后的手一紧,眸子里划过一抹暗光,按律法,先帝仙逝,无子嗣者皆由新君安排,或留在宫中受太妃之衔,虚度青春;或送往皇家寺庙出家为尼。而来九天阁时,轩辕澈也已经想好了对程凤舞的安排,送往皇家寺庙为尼,三月后再派人暗中除掉。可是,如今,程凤舞却怀了龙胎,这意味着什么,自是不言而预。 如今,王皇后和丽贵妃相继离世,启帝的后宫本来妃嫔就少,只剩下一个程凤舞职位最高,再加上她怀有龙胎,那么,留在宫中的她便不能再做太妃,而是毫无疑问的太后。 想到这儿,轩辕澈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凤舞住的九天阁,没有迈步走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只是离开前的那一眼却充满了阴冷和算计。 躲在九天阁一角的李芸娘看到离开的轩辕澈,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冷笑,抬手微皱眉头捂住了发疼的胸口,转身走进了九天阁。 “娘儿,你怎么样?还疼不疼?”躺在床上的程凤舞看到走进来的李芸娘忙起身急切地问道。 李芸娘朝程凤舞宽慰的一笑,扶着她轻轻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没有进来人,方才低声把刚刚发生在九天阁门外的事向程凤舞说了一遍,话毕方才说道:“凤儿,如果你没有听娘的话,如今死的人便是你了。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你的一切,有了他你便可以留在这里,找机会东山再起,即使不想争什么,你也是铁定的太后,此生荣华富贵一世无忧。所以,凤儿,别再胡思乱想了,听娘儿的话,把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嗯?”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苦涩的笑了一下,抬手抚上了还依旧平坦的小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让她倍感痛恨的脸,沉默片刻,放在小腹上的手微紧,却终是慢慢松开了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低低喃道:“娘儿,女儿知道要怎么做了。你放心吧。” 而此时程蝶舞则因为身上《穴》道的自动解开而差点摔倒在地,那晚,被千雪打昏后的程蝶舞,再睁开眼时发现便被轩辕睿点住身上的《穴》道而安置在了这间楼阁。这里直冲着宣政殿,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里发生了什么。因此,程蝶舞看到了假扮自己一身凤服的千雪和轩辕睿走到了受封的高台之上,看到了赶来的轩辕澈和轩辕睿的打斗,看到了千雪的死,亦看到了启皇的到来和轩辕睿的自杀身亡。程蝶舞清楚的感觉到了轩辕睿临死之时的那抹满是深意的眸光,她虽不解,却还是因为轩辕澈抱着千雪尸体时痛苦模样而心生一抹惊慌。 192 往事皆寂寥,梦圆泪两行 而此时程蝶舞则因为身上《穴》道的自动解开而差点摔倒在地,那晚,被千雪打昏后的程蝶舞,再睁开眼时发现便被轩辕睿点住身上的《穴》道而安置在了这间楼阁。睍莼璩晓这里直冲着宣政殿,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里发生了什么。因此,程蝶舞看到了假扮自己一身凤服的千雪和轩辕睿走到了受封的高台之上,看到了赶来的轩辕澈和轩辕睿的打斗,看到了千雪的死,亦看到了启皇的到来和轩辕睿的自杀身亡。程蝶舞清楚的感觉到了轩辕睿临死之时的那抹满是深意的眸光,她虽不解,却还是因为轩辕澈抱着千雪尸体时痛苦模样而心生一抹惊慌。 虽然,曾经轩辕澈从未对程蝶舞说过千雪在他心中的位置和份量,可是,轩辕澈却对程蝶舞许过独宠一世的承诺,因此,当程蝶舞看到轩辕澈抱着千雪时脸上的那抹伤痛表情时,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微恙。对千雪的背叛轩辕澈的行为,程蝶舞不相信轩辕澈会不知道,在看到假扮自己和轩辕睿站在一起时的千雪时,程蝶舞也曾怀疑过千雪如此做是不是事先和轩辕澈商量好的对策,可是,很快,程蝶舞便自行推翻了自己的这个假设。因为,如果千雪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是轩辕澈的意思,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轩辕睿对千雪的投城深信不疑呢? 可是,此时,程蝶舞却没有时间去想这一切,身上〈穴〉〈道〉解开的她,不顾身体的酸软和不适,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楼阁,朝着宣政殿的方向跑去,因为,轩辕澈此刻就在那儿,程蝶舞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的想见他。 整个皇宫里因为刚刚发生的变故,到处是侍卫,在看到程蝶舞奔下楼阁的程蝶舞时,尽责的拦下了她。程蝶舞一脸心中焦急,可是,在面对侍卫的询问时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是最为恰当的。就在这时,便看到在奔雷一起走来的轩辕宏。 在接到奔雷带来的口信时,轩辕宏半信半疑的终是放下了早就安排好的一切跟着奔雷来到了皇宫,没想到,却会看到程蝶舞。自那晚救出中了媚药的程蝶舞,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因此,轩辕宏并不知道程蝶舞这段时间失踪的事情。可是,一想到以后两个人所要面对的不同命运,轩辕宏虽早做了准备,心却还是疼了一下。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轩辕宏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程蝶舞的现前,眼里眸光微闪,对拦住程蝶舞的侍卫摆了下手,平淡的说道:“她是未测封的太子妃,让我带她进去吧。”说完,没有再看程蝶舞一眼,迈步朝宣政殿走去。 跟在身后的奔雷在看到程蝶舞时,眼里闪过一抹情绪,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一个字,而是恭敬地朝程蝶舞点头行了一礼,便和程蝶舞一前一后的朝宣政殿走去。 此时的宣政殿,刚刚经历启帝离世消息的轩辕澈心中虽悲痛万分,却也深知此时自己肩上责任的重大,因此,轩辕澈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正在听赵飞虎的禀报,在他的身边则站着一身铠甲的欧阳震天。 赵飞虎以前便是轩辕澈送去前卫营的人,本就是轩辕澈的人,再加上前段时间轩辕睿发出的那则通缉赵飞燕的讣告,更让赵飞虎对轩辕睿恨之入骨,因此,此次轩辕澈命他带领前卫营攻打皇宫,并负责清剿宫内轩辕睿的势力时,赵飞虎做的极为认真和快速,此时,已经升为前卫营副统领的赵飞虎一身硬朗的帅气铠甲,抱拳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属下率领的前卫营已经把轩辕睿的所有部下全部抓获,在职官员一十二名,侍卫三百五十名,现正被前卫营的兄弟看守,静等太子殿下的发落。” 站在一旁的欧阳震天在听完赵飞虎的话后,也拱手恭敬的说道:“臣奉命带人攻打京城四门,并仅遵太子之令,对强行抵抗者皆就地处决,共有将领七名,士兵五十四人。而那些受到轩辕睿的蛊惑及时清醒才则取其武器和装备,现在被臣的手下看管起来,亦静待太子殿下的发落。” “赵副统领,欧阳老将军,你们做的很好,赵副统领,那一十二名在职官员,你命你的部下全部押往刑部,皆严加审察,再行定论,至于那三百五十名侍卫,全部交由你手由你来处理,有心悔改者给他们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全部留在你的前卫营,咱们马上就要和皇朝来一场血战了,正是他们表现的机会。至于欧阳老将军的所说的那些人,也是一样,皆归入你的阵营,待和皇朝一场血战时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对轩辕澈,欧阳震天其实一开始并不十分信服的,可是,在看到自己独女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时,在听到自己手下的仵作告诉自己爱女离世的真正的原因时,出于一种报复,欧阳震天背叛了一直支持的轩辕睿,投靠了轩辕澈,而在经历了此次的事情后,尤其是对这些人的处理态度时,欧阳震天第一次对轩辕澈生出了信服之人。虽然,欧阳震天是一个武将,却也懂得治世明君应有的品德和治国谋略,因此,在听完轩辕澈的安排后,拱手信服的回答了一个是字。 就在轩辕澈刚刚处理完这些事后,抬眸便看到走进来的轩辕宏和紧随在他身后的程蝶舞。看着越走越近的程蝶舞,轩辕澈的心里忽升一种莫名的感觉,可是,不等他弄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千雪的话却突然像是魔咒一般响在了他的耳边。 此时的轩辕澈还不知道自己和轩辕宏的关系,只知道平王轩辕启平相求轩辕宏来之后要自己和他一起去栖凤殿见他,他有事情要说。因此,在看到轩辕宏时,轩辕澈便收回了从程蝶舞身上的视线,要求轩辕宏和自己一起去见轩辕启平,再到他离开,轩辕澈都没有再看程蝶舞一眼,也没有和她说一个字。 这样的轩辕澈是程蝶舞所没有见过的,程蝶舞能感受的到,当她走进宣政殿时,轩辕澈看向自己眼里的情绪波动,可是,很快,便被一抹阴冷和冷漠所代替,那是一种近似于陌生人的疏离的冷漠,这让本就有些不安情绪的程蝶舞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她却又不能肯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和轩辕澈之间出了什么事,才让他会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 一直跟着程蝶舞和轩辕宏进来的奔雷在看到这番情景时,眉头微皱,对自己主子的转变亦是感觉到了奇怪。看着和轩辕宏离去的轩辕澈,奔雷朝着发呆的程蝶舞看了一眼,虽然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言不由衷,更多的还是欺骗,却还是垂首说道:“程小姐,启帝刚刚离世,再加上这会儿皇朝那边的步步紧逼,主子这会儿肩上的担子很重,所以……” “什么,启帝,启帝驾崩了?”听到这则消息,程蝶舞不敢相信的问道。暗想:明明刚刚自己还在楼阁之上看到了启帝,那会儿看上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也苍老了许多,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病危的样子,这怎么才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想到这儿,经历过挚亲离世的程蝶舞,便对刚刚轩辕澈对自己的态度有些释怀了。却也知道宫中禁忌太多,自己不能多言,虽心中存有太多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不等奔雷回答自己,便接着开口说道:“那这会儿你一定也很忙,你让人给我安排个地方就是,你先去忙吧。” 奔雷一直对程蝶舞心存好感,感觉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自家的主子,因此,他打心里希望能看到程蝶舞和轩辕澈得到幸福。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也知道此刻他的责任重大,便没有推辞,点头叫人带程蝶舞下去,而他则快步朝栖凤殿走去。 此时的栖凤殿,启帝和王皇后已经被人装入了棺木,轩辕启平看着并肩而立的轩辕澈和轩辕宏,终是把王皇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话毕,轩辕澈和轩辕宏皆是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彼此之间的关系竟然是那么的复杂,而轩辕宏更是震惊不已,他没想到,他的出生竟然是一场阴谋,一场令人感到恶心的报复。 “宏儿,这便是父王叫奔雷把你找到这儿的原因,你和澈儿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你所谓的母妃则只是一场荒唐的报复。父王知道你心里此刻有多震惊与痛苦,父王告诉你,父王心里的痛苦不比你少,父王怎么也没想到,爱了一辈子的女子竟然那么的不信任自己,还和亲生妹妹做出如此荒唐的一场戏。可是,这些都是我们上辈子人所要背负的东西,如今,皇兄和这一切的主使者都不在了,父王不希望看到你们两兄弟再陷入我们的境地。宏儿,澈儿,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193 往事皆寂寥,梦圆泪两行 启帝二十五年春三月十八日,太子轩辕澈即位,号承帝。睍莼璩晓承帝轩辕澈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封平王世子轩辕宏为平西大将军,和欧阳震天一正一副统领共四十余万兵马开赴前线去攻打皇朝赫连逸鸣。并发布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道圣旨,自承帝轩辕澈即位起一年内,自承帝到所有官员,皆素食布衣,杜绝所有宴会及不必要的花销,以便用省下来的钱让边境受此次皇朝重创的几个城镇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快速恢复生产,此圣旨一下,云国上下皆称赞其为治国明君。 三月十九日,一身明黄色布衣的承帝轩辕澈带领着文武百官站在京城东门外的十里坡,亲自为平西大将军轩辕宏送行,就见旌旗发出“嗬嗬”之声,一身银白色铠甲的轩辕宏立在一匹通体白色的骏马旁,让他本就如女人般俊美的容颜更增添了柔美,却又不失男子的威严感。 在得知彼此身份之后,本就对轩辕澈心怀兄弟情谊的轩辕宏很轻易的便放弃了那场所谓的复仇,并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要跟随欧阳震天出征去攻打来犯的皇朝,虽然,平王爷轩辕启平和承帝轩辕澈都一再的拒绝,怎奈,轩辕宏一意孤行,最终还是当了这个平西大将军。 其实,对行军打仗,轩辕宏并不在行,只所以会此时出征,一则是因为轩辕澈登基后程蝶舞立后的日期随即便会设定,虽然,轩辕宏已经想清楚了,也准备放手,可是,却还无法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向另外一个男人。二则是孙芙蓉,平王爷轩辕启平一早便说过,等这些事结束便会为孙芙蓉恢复真正的身份,可是,如今的轩辕宏心中早就没有了孙芙蓉,即使那人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因此,轩辕宏此次出征,其实就是为了逃避,逃避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作他人妇,逃避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冠上平王世子妃的名号。 孙芙蓉领着轩辕筱筱站在平王爷轩辕启平身边,因为轩辕宏的出征,她的身份此刻还是平王妃,而非平王世子妃。看着一身银白色铠甲的轩辕宏,站在阳光下是那么有光彩夺目,孙芙蓉不觉握紧了手,只到身边的轩辕筱筱发出痛声,方才回神。转眸看向另一边,眸子里划过一抹妒忌的恨意。 承帝轩辕澈率先走了出来,朝欧阳震天和轩辕宏分别敬了一杯酒,郑重的说道:“朕借用此酒,祝欧阳老将军,平西大将军大胜归来,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欧阳震天仰首十分豪迈的饮干了杯中的美酒,朗声说道:“莫将定不辱使命!”而轩辕宏则没有说话,只是朝着轩辕澈点了点头,在一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里喝光了杯子中的美酒。当他把杯子放在旁边侍卫的托盘上时,一个跃身和欧阳震天一前一后上了马匹,扬手抽出了腰间的配剑,大声说道:“歼灭敌寇,重整河山,耀我云国,不胜不归。” 随着轩辕宏的话落,就见站得整整齐齐的士兵则同时齐声喊道:“歼灭敌寇,重整河山,耀我云国,不胜不归。歼灭敌寇,重整河山,耀我云国,不胜不归。”整齐划一、雄壮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地,围绕在所有在场之人的心头,上至百官,下至百姓皆心中被这壮丽的情景所感染,双眸含泪,握紧拳头,高举过头也跟着喊了起来。 依旧一身素白衣服的程蝶舞,此刻也是心情澎湃,双眸含泪,这样英俊却又令人不能正视的轩辕宏是她第一次见到,不同与记忆中他故意装出的吊耳郎荡,也不同于那晚陪自己站着过完正月十五时的含情脉脉,更不同于记忆中的每一个属于他的印象,这样的轩辕宏是程蝶舞没有见过的。对轩辕宏的出征,程蝶舞也很惊讶,此次对抗皇朝意味着会什么,出征打仗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皇朝军队在其太子赫连逸鸣的带领下,节节逼近云国京城,其劲头正盛,势不可挡。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轩辕宏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个选择。可是,惊讶过后,程蝶舞却又为轩辕宏而感到高兴,虽然以前的轩辕宏吊耳郎荡里做戏的成份多一些,但是,程蝶舞还是喜欢此刻的轩辕宏,顶天立地,保家卫国,才是真正的男儿。看着阳光下轩辕宏周身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越走越远,程蝶舞眼中含泪嘴角却泛起了一抹笑容,心中暗自说道:“轩辕宏,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啊!” “皇后娘娘,该回宫了。”耳边响起了内侍的声音,程蝶舞收回视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抬眸看了一眼人前的那抹明皇色,没有说一个字,转身跟着内侍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轩辕澈登基后,按照启帝所下的最后一道圣旨,程蝶舞做了轩辕澈的妻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没有想象中的洞房花烛夜,也没有什么花轿礼节,更没有通告天下的圣旨,程蝶舞就这样安静的成了云国没有几个百姓知道的皇后。而这一切皆因为轩辕澈以国难当头为理由而造成。 这些程蝶舞都可以忍受,可以体谅,可是,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两个人现如今都是这种身份了,轩辕澈如今都未曾看过自己一次,更别说和她说一句贴心宽慰的话,这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程蝶舞忘不了,那日当她和轩辕澈真正在一起时轩辕澈对自己的柔情蜜意,更忘不了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是夫妻,却成了比陌路人更加疏离的陌路人? “姐姐……”程蝶舞刚要弯腰走进马车,耳边便响起了一声充满惊喜的童声,程蝶舞微讶,转眸就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正是当初在路上偶遇还送她吃枣糕的筱筱。 “筱筱?”看到轩辕筱筱,程蝶舞脸上绽放出一抹柔软的笑意,说实话,程蝶舞很喜欢轩辕筱筱,不仅仅因为当初彼此的初见让程蝶舞对轩辕筱筱心生同命相连之感,更因为轩辕筱筱那充满纯真的笑容,让当初程蝶舞阴冷的心里有了一丝阳光的味道。如今再见,程蝶舞并不知道轩辕筱筱的身份,还以为她和家人来看热闹,抬手示意侍卫和内侍让轩辕筱筱过来,便转身下了马车双手握住轩辕筱筱的肩膀,关切地说道:“筱筱,你怎么在这儿?你的家人呢?” “我和娘亲、父王一起来送大哥,看到姐姐我便跑过来了,大姐姐,筱筱很想你噢,你好不好?”听着轩辕筱筱虽稚嫩却又不失真切关心的话语,程蝶舞的心里一暖,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很好,我也很想筱筱呢。” “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认识小女,真是缘分啊。”正在这时,就看到轩辕启平和孙芙蓉并肩走了过来,当听到轩辕启平的话后,程蝶舞不也相信的看了一眼轩辕筱筱,微讶道:“她是世子的妹妹?” 因为如今轩辕宏出征,所以孙芙蓉的身份还依旧是平王妃,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虽然心中极为不快,却还是恙装笑意的说道:“正是,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小女一直跟我说喜欢一个大姐姐,没想到竟然是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让小女经常进宫,也算给她一个体面呢?” “芙蓉,不得无礼。”平王轩辕启平微皱眉头,对孙芙蓉的这个提意显然不是十分开心。可是,程蝶舞却没有半点不开心,相反,她真的很喜欢轩辕筱筱,再加上如今成了皇后的她在宫中过的并不开心,她也极想有个人陪着,便笑着说道:“好啊,如果平王妃不嫌弃,那就带筱筱经常进宫来看我吧。” 程蝶舞的话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明朗的声音:“皇叔,没想到朕的皇后和皇叔家人真的极为有缘分啊。”正是成了皇帝的轩辕澈。 程蝶舞没想到轩辕澈会来,因为来时两个人并不是坐的同一辆马车,所以,在听到轩辕澈的声音后,很是惊讶。回眸,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轩辕澈,程蝶舞身子轻轻一伏,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其实,轩辕澈并不想过来的,对程蝶舞,现在的轩辕澈心中有着极为矛盾的心理,一方面,程蝶舞对他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有时,只一眼便让轩辕澈有一种想要靠近的感觉,另一方面,每当他想拨开心底的那层迷雾想要看清程蝶舞时,心底总有一个声音会不停的告诉他,他爱的是一个叫千雪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因为救自己而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至于程蝶舞,有一件事轩辕澈却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自己的弟弟轩辕宏对她有着不寻常的感情。因此,当轩辕澈登上马车想要离开时,转眸看到了正在和轩辕启平等人说话的程蝶舞,便鬼使神差的下了马车走了过来,刚好听到程蝶舞邀请平王妃进宫陪她的话。 194 往事皆寂寥,梦圆泪两行 程蝶舞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半垂眼眸,静静的看着交握放在双膝上的自己的手,耳边听着马车外有节奏的马蹄声,不言不语,仿佛此刻马车里只有她自己,又仿佛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看着身边低首垂眸的程蝶舞,轩辕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让她和自己同坐一辆马车回宫,一双墨眸里划过一道郁闷的神色,鼻端间隐隐飘着独属于程蝶舞的淡香,令本就心生郁闷的轩辕澈更加的烦乱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抹淡香有着一种熟悉却又令他倍感烦闷的感觉。睍莼璩晓 “皇后,朕有件事要和你说。”终于,轩辕澈还是开口说了话,他在心底暗自对自己说,自己只所以会和程蝶舞说话,只是因为无聊还有就是想尽快给千雪一个名份,虽然,她已经死了。 听到轩辕澈疏离的问话,程蝶舞半垂的眸子里一闪,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一紧,抬首转眸认真的看着轩辕澈,这是两个人自那日重逢后程蝶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轩辕澈,看着熟悉的面容,却没有在轩辕澈的眼里看到她熟悉的柔情时,眼里一顿,开口说道:“皇上,有什么事,请说。” “七日后朕要册封千雪为皇贵妃,回宫后朕会命人把旨意给你送过去,朕希望皇后能尽快盖上凤玺。”其实,对于千雪的册封,只要轩辕澈下一道旨意就行,是可以不用程蝶舞盖凤玺的,可是,轩辕澈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知道程蝶舞在听到这则消息时会是什么表情。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轩辕澈给自己说的竟然是册封千雪为皇贵妃的事情,心里就像是被人猛地用手一捏,痛的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说不痛是假的,必竟面前的人是自己真心爱上的,也是自己决定交付一生的人。如果没有经历过曾经那些独属于两个人的幸福甜蜜,程蝶舞便不会有如今这种让她痛不欲生的感觉。此刻,程蝶舞的双眸里充满了震惊和痛楚,她就这么烁烁的看着面前的轩辕澈,似是想要看穿他一般,喃喃说道:“你,你真的是轩辕澈吗?为什么,为什么会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呢?” 程蝶脸上的痛苦是那么的明显,没有半点做假的样子。轩辕澈看着这样的程蝶舞,尤其是看到她那双眼里已经被痛苦的泪水溢满却又强忍着不让它掉落下来时,心莫名一紧,一股疼惜就这么充斥在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抬起手,想也不想的便要去抚摸程蝶舞的眼。可是,手伸到半空之中,却在听到程蝶舞的话时,而突然警醒过来,千雪临死之前那嘴角含血却如昙花般美丽的笑脸再次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了轩辕澈的眼前。 “朕的皇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朕的名讳了,嗯?”轩辕澈伸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落在了程蝶舞下巴处,轻轻挑着程蝶舞的下巴,轩辕澈一脸冰冷的继续说道:“朕很想知道,皇后所谓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还是在皇后的心里,有一个人比朕更适合你。嗯?” 看着轩辕澈冷漠的面容,听着轩辕澈没有一点感情温度的声音,程蝶舞泪终于冲破了眼睛一颗颗掉落了下来。事到如今,程蝶舞怎么也无法接受轩辕澈如此巨大的转变,却依旧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自己心中的伤痛完完全全的吐露出来。因为程蝶舞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了的了。虽然,如今,轩辕澈娶了自己,可是,程蝶舞却能感觉到的轩辕澈的心不甘情不愿,自那日重逢以后,两个人根本没有单独相处过,更别说互诉衷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这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程蝶舞曾经所梦想过的生活。依程蝶舞的个性,她早就想问个清楚,弄个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和轩辕澈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可是,不管程蝶舞用什么办法和借口,轩辕澈都没有答应来见程蝶舞,因此,今天是一个机会,一个难得的机会。因此,程蝶舞把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 “皇上,你忘了曾经许给蝶舞的承诺了吗?你忘了曾经所有的事情了吗?还是,曾经那些种种只不过是皇上你身为太子之时的权益之计,你所爱的,所要的一直一直都不是蝶舞?” 程蝶舞的眼泪如滚烫的沸水掉落在了轩辕澈的手上,让他捏着程蝶舞下巴的手不觉一痛便放开了手。听着程蝶舞的问话,轩辕澈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冷说道:“朕不记得给你许过什么承诺,或许是皇后你记错了吧,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是朕的好二弟轩辕睿,毒杀了自己的皇子妃,许你一个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承诺。不然,那日,你怎么会一身凤服的站在他身边呢?不过,话说回来,朕真的很奇怪,朕的皇后到底有什么能耐,轩辕睿为了你可以做出那么离经叛道的事情,轩辕宏为了你不顾个人安危赶赴战场,而父皇竟然不顾轩辕睿已经传遍整个云国立你为后的通告,还让朕娶了你。不知皇后,你能不能解答一下朕的这些疑惑呢?” 听着轩辕澈的话,程蝶舞的眼里露出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她用力的摇着头,任由眼泪四洒,抬手扯住了轩辕澈的衣袖,哭着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承诺是你许给我的不是吗?” “这么说,皇后只所以会又哭又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全都因为朕要立千雪为皇贵妃的事情了?程蝶舞,你和一个已经死了人争感觉有意思吗?还编排了这么多莫须有的事情。朕还没老,记性还没差到丢三拉四忘记事情的地步,你说朕给你许的承诺,朕以前虽然也见过你几次面,但也只是在母后生前在宫中举行的几次宴会上见过你几次罢了,朕从未记得私底下和你有过什么交集。还有,朕不妨告诉你,程蝶舞,朕的心里只有一个千雪,娶你是因为父皇的那道圣旨,是出于孝道才娶了你。你所说的朕曾经许你的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承诺,如果千雪还活着,这个承诺还可能会实现,但是,那也只是对千雪的承诺,而决非是你。” 此时的程蝶舞早就呆愣在了当场,她泪眼模糊的看着轩辕澈,因为刚刚轩辕澈的话而心中升起一种深深的恐惧,她用力摇着头,喃喃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忘记了你被罚皇陵我去看你的事情了吗?你忘记了你送赵飞燕入府照顾我的事情了吗?你忘记了……” “够了!”轩辕澈用力的一甩胳膊,把被程蝶舞扯在手中的衣袖给用力的抽了出来,一双墨眸里满满的俱是不耐烦的神色,浑身上下充满了烦乱的感觉。轩辕澈也弄不清楚,自己的这种心绪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不想看到程蝶舞,更不想再听到她说一个字。 “程蝶舞,朕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你给朕闭嘴!” 看着如此疾言厉色的轩辕澈,程蝶舞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掌心,就如同此刻自己空了心一般,不觉紧咬嘴唇,心里不停的说道:“千雪,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烦乱的轩辕澈看着紧咬嘴唇的程蝶舞,当看到有血丝流下时,本就微皱的眉头不觉皱的更深了几许,可是,当他看到程蝶舞却像是没有一点痛楚感情般依旧紧咬嘴唇时,抬手想也不想的便用力的捏住了程蝶舞的脸颊,迫使她松开紧咬的牙齿。 被轩辕澈用力捏住脸颊的程蝶舞,强忍着脸颊两边传来的痛楚,一双泪眼盈盈的看着轩辕澈,不知道自己因为轩辕澈此刻的这番动作是该开心还是感到痛苦。此刻的程蝶舞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轩辕澈真的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和自己曾经发生的所有事情。程蝶舞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因为,她清楚,对一个已经忘了有关自己的所有事情的人,自己再做什么,再说什么也无计于事了。因此,她只有呆呆地任由轩辕澈捏着自己的脸颊,呆呆的看着印在自己心底的这张面容。 直到回到皇宫,轩辕澈都没有再和程蝶舞说一个字,直到下马车时,轩辕澈冷冷的抛下一句:“朕立千雪的事情不会改变。”方才转身下了马车,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程蝶舞一眼。 当满腹愁思的程蝶舞回到轩辕澈为她安排的寝宫后,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顺着铜镜中自己的影象而一一抚过,当落到那因为咬的太过用力而有些红肿的朱唇时,方才停了下来。马车里的事情像流水灯一般再次从程蝶舞的脑海里闪现而过,最终停在了轩辕澈的那句:“朕私下里从未和你见过面”。 “一个人的记忆真的可以说擦就能擦掉的吗?”程蝶舞低低喃道,收回手,慢慢站了起来,迎着照射进来的阳光慢慢走到窗子前,看着窗外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慢慢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轩辕澈,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要决定和她争一次,即使她是一个死人。” 195 复一段记忆,续一场柔情 程蝶舞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当初,在定国候府面对李芸娘的阴毒算计还有那些恶仆的欺凌时都未曾怕过,更是一个认定方向便不会回头的人。睍莼璩晓既然她当初选择了轩轩澈,不管如今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轩辕澈不知什么原因记忆中没有了自己,她都不会轻易的认输。程蝶舞觉得,即使世上真的有那种灵丹妙药可以让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摸去另外一个人记忆中最重要的一些东西或是人,但是,有些事情和人是刻在心里的,亦是深入骨血的,程蝶舞觉得,即使现在的轩辕澈忘了自己,但是,他们曾经过过一段别人都无法替代的真情,因此,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些,一定能让轩辕澈重新记起自己,即使他想不起以前所发生的种种,那也没有关系,她可以让他重新再爱上自己。 程蝶舞只所以会如此肯定能让重新唤起轩辕澈对自己的感情,不仅仅因为两个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真挚的感情,更因为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时远在皇陵的轩辕澈在听闻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时,不顾个人身体可以不眠不休的骑马赶回来。她永远也忘不了,在明知那是轩辕睿所设的陷井时,那晚他仍然义无所顾的赶来救自己。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太子府当她成为他的女人时,他曾经在她耳边许下的承诺。 他说:“若大业所成,他必为她创造一个六宫无妃,独守一后的云国神话。” 他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他还说:“只愿蝶舞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那日的柔情蜜语历历在耳,那日的含情脉脉丝丝入骨,如今,程蝶舞又怎能说不争便不争,即使千雪已经死了,她也要把那份理应独属于自己的深情抢回来。不是程蝶舞霸道,只是她不能接受轩辕澈的心中没有了自己,即使自己如今已经是他明正言顺的妻子,可是,做为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她情愿做回曾经那个没名没份的程蝶舞,因为,那时的她还拥有着轩辕澈的深情和独宠的爱恋。 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用罢午饭的程蝶舞便命内侍找来了奔雷,因为程蝶舞在太子府和轩辕澈秘密据点住的那几日,最经常见的便是奔雷,不仅仅因为和奔雷比较熟悉一些,还因为奔雷和千雪一样,是轩辕澈曾经最信任的四大亲卫之一,有些事情他定然是十分清楚的。 此时的奔雷在轩辕澈登基后已经被任命为皇宫侍卫督统,不仅仅管理着整个皇宫的御林军,还掌管着整个京城的军队,由此可见轩辕澈对他的信任程度。当一身督统服饰的奔雷跟着内侍来到程蝶舞住的宫殿时,心中已然猜到了程蝶舞叫自己来的原因,因此,在行过礼后,便直接说道:“皇后娘娘,可是想问属下千雪的事?” “督统好厉害,我还没有说,你便猜了出来。不错,我想知道,千雪和皇上的关系,为什么如今会是这种局面。” 其实,奔雷对如今轩辕澈对千雪所做的一切也是极为费解,私下里也曾问过万风,可是,却也没找出任何头绪来。再加上,他作为轩辕澈的亲卫之一,是没有权利过问主子的事情的,因此,纵然心中疑惑重重,也只是私下里独自费解着,却未曾付诸行动去查证什么。如今,程蝶舞如此一问,奔雷便没有保留的说出了所有的实情,以及自己的得得疑惑。 “回娘娘的话,千雪和属下曾经都是皇上身边的亲卫,属下能肯定的是,皇上对千雪从未有过半点不应该有的感情,相反,在和轩辕睿对决的前几晚,皇上曾经还就千雪的事情和属下还有万风说过,待事情结束后,便会把千雪许给万风为妻。而当时的千雪已经被皇上送到了乌鸦城。后来,皇后你的失踪,间接引出了千雪的失踪,皇上当时便肯定此事是千雪所为,并曾就此事对属下说过,若是皇宫里见到千雪,格杀无论。因为,身为皇上的身卫,不管她挟持皇后你是什么目的,她都间接背叛了皇上。可是,那日皇宫对决,属下奉皇上的命令去承乾宫接老皇上,待回到宣政殿时,便看到了已经死了的千雪。当时,皇上对千雪的态度属下也曾疑惑过,因此,曾私下里问过万风,万风说,那日千雪假扮成娘娘的样子,在看到轩辕睿做出伤害娘娘的动作时,皇上便不顾个人安危挡了上去,他只看到千雪被皇上抱到了怀里,然后,就看到千雪露出了本来原目,并替皇上挡下了轩辕睿刺来的那一剑因此而丧命。后来的一切便是属下赶来所看到的样子。万风也和属下一样疑惑重重,不知皇上为什么突然会对千雪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只是,如今,万风被派去保护平西大将军,而属下虽升为督统,却仍为皇上的亲卫,实不能去暗地里查探皇上,所以,属下能帮娘娘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听完奔雷的话,程蝶舞自然也听出了奔雷最后这句话里的意思。那就是,纵然他也和程蝶舞一样对轩辕澈的转变抱有怀疑,可是,他却不会帮程蝶舞派人去查探什么,因为,他是奴才,而轩辕澈是他的主子。 程蝶舞看着奔雷,真诚的一笑,充满真挚的说道:“督统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帮到我很多了。我只希望,若是有需要督统证明我和皇上曾经那些过往时,督统能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便好。” 听到程蝶舞话,奔雷随即明白了程蝶舞的意思,说实话,他也不想看到曾经那么深爱的两个人变成如今的形如陌路,因此,便抱拳回答道:“娘娘放心,若有那一刻,不只奔雷,相信万风和惊雨都会站出来帮娘娘说出那些往事的。” 待到让内侍送奔雷离开,程蝶舞便来到了轩辕澈平时休息的思雪阁,她来之前便命内侍打听清楚了,这个思雪阁是轩辕澈登基后亲自命名的院落,自他登基后除了处理国事外,一般都在这里休息。 思雪阁,程蝶舞听着内侍回禀的这三个字不知是该笑还是应该难过,如此〈赤〉〈裸〉〈裸〉的一份表白,傻子都能看出轩辕澈此番作为的真实含义,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轩辕澈能恢复记忆,不知道他又该如何面对这座他亲自命名的思雪阁。 站在思雪阁门口,待到内侍通报过后,程蝶舞和跟随而来的侍女便一起走进了思雪阁,远远便看到轩辕澈正在伏案写着什么。走近一看,清楚的看到轩辕澈竟然在作画,此时洁白的宣纸上已经被他栩栩如生的画出了一个人物,正是千雪。 看着宣纸之上那传神的千雪,程蝶舞的眸子一暗,虽然来之前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她的心还是被拧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如波涛般翻涌的苦涩之意,恭敬地行礼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轩辕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专心的看着宣纸上的千雪,想着再补充些什么,一边淡淡的说道:“不知皇后找朕有什么事吗?” 程蝶舞朝一旁的侍女点了下头,就看到侍女恭敬地把一个盒子放在了轩辕澈作画的书桌上,便退出了房间。待到房间里只剩下程蝶舞和侍候轩辕澈的内侍后,程蝶舞方才开口说道:“这是皇上命人给臣妾送来的东西,臣妾已经按皇上的意思在上面按了凤玺。” 其实,在轩辕澈看到被侍女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时便已经猜出了里面的东西,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眉头不觉一挑,不明白自己心中那抹烦闷的情绪从何而来,最后只能归结为程蝶舞的到来让他失了原来的好心情。就见轩辕澈眉头微皱,抬手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示意身边的内侍下去,方才看着程蝶舞说道:“皇后真的好兴致,竟然还亲自给朕送了过来。” 闻言,程蝶舞柔柔一笑,半垂双眸掩去眼里的苦涩和算计,回答道:“其实臣妾来是有一事请皇上帮忙。今天臣妾在马车上看到皇上腰间所挂的香囊,上面的画样虽简单,却能看出绣工的高超,因此,臣妾想请皇上把那个香囊摘下来让臣妾看一下,也好让臣妾学习一下。还有,敢问皇上,这个香囊是谁所绣,绣工竟然如此了得?”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的视线便落在了自己腰间的那枚香囊上,说实话,轩辕澈也不知道这个香囊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他只知道,这个香囊对自己来说意义重大,至于重大在哪儿,他却又说不上来。曾经,他也想过这是千雪绣给自己的,可是,不管他如何去想,他的记忆里都没有千雪送给自己这枚香囊的记忆。如今,经程蝶舞提起,轩辕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起手便从自己腰间把那个香囊摘了下来。看着那上面的竹子和蝴蝶,眼眸一沉,抬首看着程蝶舞,说道:“你想说什么?” 因为年底了,公司要放大约半个月的年假,所以,要做好多报表,白天根本没有时间写文。再加上最近济南一直没有下雪,我的感冒反反复复,晚上吃了药坐在电脑前写文头痛眼也痛,所以,更文有些不及时,还请大家多多见谅,等我忙完放年假时,一定多多更文,争取半月年假里此文完结。 196 复一段记忆,续一场柔情 程蝶舞见此情景,在明知答案的情况下还是依然问道:“皇上是不是对这枚香囊没有一点印象了?不仅不知道绣这枚香囊的主人是谁?更不知道皇上是在何时收到的这枚香囊,是不是?”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明显的眉头微皱,握着香囊的手紧紧一握,看着程蝶舞冷声说道:“朕的心思还容不得皇后来猜。睍莼璩晓而且,朕也不喜欢跟皇后打哑迷,皇后,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脚的费心思。” 闻言,程蝶舞抬眸看着轩辕澈,一双美丽的眸子里划过些许愁思,又加杂着丝丝期盼,尽量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竹是君子的化身,乃“四君子”中的一份子,皇上却在这“四君子”中独独喜欢竹,不仅仅因为它代表着高风亮节,还因为皇上曾经说过: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虚谷,是曰胸襟;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竹超然独立,挺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载文转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所以,皇上最喜欢竹子。不知臣妾说的对不对?” 轩辕澈因为程蝶舞的这番话而心里一动,因为这正是他喜欢竹子的原因,可是,为什么程蝶舞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番自己对竹子的见解是绝对不会和不亲近的人说的。轩辕澈能肯定,自己都未曾对身为亲卫和自己深爱的千雪说过这些话,那么程蝶舞却能说出来,是对自己的了解还是…… 轩辕澈的疑惑程蝶舞看在眼里,心里也为之一动,这些话是当初轩辕澈亲口对程蝶舞说的,程蝶舞相信,即使千雪用了不知什么手段让轩辕澈忘记了自己,可是,自己和他有着太多相同的记忆,程蝶舞不相信,自己不能唤起轩辕澈的记忆。因此,在看到轩辕澈面露疑惑时,她强压下里心中的悸动,继续说道:“皇上,如果臣妾说,你手上所握的那枚香囊里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段话,“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纬。蒲纬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落款是蝶舞两个字。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打开来看看。”随着程蝶舞的话落,轩辕澈果真在香囊里拿出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打开就看到上面果然如程蝶舞所说写着那几行字。 见此情景,程蝶舞再接再励,继续说道:“皇上,你说世上会不会有一种东西,会让一个人失了关于另外一个人的所有记忆,不管他们之前有过怎样深如大海的感情,也不管他们曾经彼此许下过如何真挚的承诺,这个人都不会记得。皇上,如果现在臣妾告诉你,你手上那枚香囊正是臣妾所绣并送给皇上的,皇上会相信吗?那竹代表着皇上,那只蝴蝶正是代表着臣妾,只因为皇上最喜欢的是竹子,而臣妾的名字里有一个蝶。还有,臣妾和皇上也未非像皇上所认为的那样从未私下里见过面,相反,臣妾曾经去皇陵看望过皇上,而皇上也曾为了臣妾的安危做了好多令臣妾感动的事情。皇上,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曾经在皇陵臣妾为皇上所做的饭菜?不记得曾经因为臣妾皇上不眠不休从皇陵赶回来?也不记得那晚皇上明知是轩辕睿所设的圈套还是毅然的来救臣妾了吗?皇上,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随着程蝶舞的话,轩辕澈就感觉自己的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面纱,有些东西在他的脑中呼之欲出,却又怎么也看不清那呼之欲出的东西是什么。相反,有一个声音却一声比一声更加响亮的出现在他的耳边,他的心里。 “程蝶舞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不要被她的鬼计所蒙骗,看清楚程蝶舞是谁,看清楚……”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轩辕澈的眼前出现了一幅接一幅的场景,梅花丛中,刚刚经历了守宫砂风波的程蝶舞正在和轩辕宏谈笑风声着,一点没有因为自己名声受到波折而有一丝担忧。定国候府的宴客厅,程蝶舞正被轩辕睿搂在怀里强吻着。大殿之上,面对那些偷情的证物,程蝶舞面不改色的反驳着。以及轩辕睿的府里,一脸媚态的程蝶舞正被轩辕睿紧紧搂着胸前。再有就是一身凤服的程蝶舞满脸带笑的站在轩辕睿身边丝毫没有半点被强迫的样子。而随着这一声声的指控,一幅幅的画面,紧跟而来的则是千雪为自己挡下那致使一剑吐血的模样,以及她临死之前的那抹微笑。 “皇上,不要忘记千雪,不要忘记,你最爱的是千雪,是千雪,是千雪……”这一声声的千雪让轩辕澈眼前的那层面纱终是消失不见变得清明起来,而他脑中那呼之欲出的东西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程蝶舞一脸期盼表情里,就看到轩辕澈的一张俊容上满满的全是愤慨之色,把手中的那枚香囊用力的扔到程蝶舞的身上,厉声喝道:“既然皇后说是你的,那朕现在就还给皇后好了。” 看着被轩辕澈没有半点留恋扔在自己脚下的那枚香囊,程蝶舞的心瞬间掉落到了谷底,暗道:“真的不行吗?还是不行吗?”轻轻弯下腰,程蝶舞拾起了被轩辕澈扔在地上的那枚香囊,一颗眼泪终是划破眼眶掉落在了地上。可是,却在她直起身子,再抬眸看着轩辕澈时那抹泪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自己的眼泪已经不会被眼前之人感觉到疼惜,那么,又何必再让他看到自己的流泪呢。 程蝶舞紧紧握着手心里的那枚香囊,强压着心中的疼痛,哽咽地再次说道:“皇上,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臣妾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如果皇上不相信,可以去问奔雷,去问万风,去问惊雨,甚至是皇上身边曾经每一个亲信的人。皇上,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么,能不能给臣妾一个机会,不要再像现在这般躲着臣妾,不见臣妾,让臣妾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妻子的一般来和皇上相处,好不好?过去的记忆皇上既然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那就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把皇上现在和未来的记忆里画上臣妾的影子,好不好?” 面对程蝶舞近似求乞求的话语,轩辕澈却依旧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程蝶舞,抬手拿起桌子上刚刚画完的那幅画,厉声说道:“皇后还是不要再痴心妄想得到朕的心了。朕再说一次,朕最爱的女人是千雪,皇后最好看清楚,就是这画中的女子,至于皇后,如果朕没有猜错,你最想得到的莫不过是这顶皇后的桂冠吧?不然,那ri你又如何会那么心甘情愿一脸欢喜的着凤服站在轩辕睿的身边?皇后,如今你已经得到了你所想的东西,至于别的,朕劝你,还是快些打消那些不应该有的念头吧。皇后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回自己的宫殿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程蝶舞的身体因为轩辕澈的这番话而摇摇欲坠起来,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方才止住了步伐。看着一脸冷漠的轩辕澈,手心里紧紧握着那枚香囊,紧紧闭了闭眼睛,然后烁烁的看着轩辕澈说道:“皇上,在臣妾在给你说明这枚香囊的真实身份之前,你难道就没有一种很珍惜它的感觉吗?臣妾不相信,皇上什么感觉也没有,不然,皇上不会把它带在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的坚持?” “朕再说一次,朕还没老到那种忘事的地步,朕相信自己的记忆,程蝶舞,如果你还想做这个皇后,就不要再说些和做些忤逆朕的话和事,不然……” “既然如此,那请皇上给臣妾最后一个机会,把奔雷督统找来问一下,好不好?既然皇上认定了自己的记忆没有被人更改,那就请皇上把奔雷找来吧。”程蝶舞继续努力着,争取着。双手因为激动而用力的拧在了一起。 “即使证明了那一切又如何?” “如果能证明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那就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一个做妻子的机会,而非现在这个有名无实的空头皇后。” 负手而立的轩辕澈冷冷看着因激动而一脸胀红的程蝶舞,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朕不想会找奔雷前来证明什么,不过,朕答应你,可以派人去查证皇后曾经的过往,看看朕是不是真如皇后所说,在此之前和皇后有所闪集。如何?”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心中虽因为没有过达到预期的效果而有些失落和遗憾,可是,轩辕澈终归还是决定了要去查证,也并非没有收获,因此,便朝轩辕澈行了一礼,回答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静待皇上的佳音,只是臣妾请求皇上闲暇时分能想想臣妾的话,还有这枚香囊也请皇上收回,臣妾真的没有骗皇上,这枚香囊是臣妾和皇上的订情之物,而臣妾所说的那些对竹子的见解也是皇上当初和臣妾私下里说给臣妾所听。” 197 复一段记忆,续一场柔情 负手而立的轩辕澈冷冷看着因激动而一脸胀红的程蝶舞,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朕不想会找奔雷前来证明什么,不过,朕答应你,可以派人去查证皇后曾经的过往,看看朕是不是真如皇后所说,在此之前和皇后有所闪集。睍莼璩晓如何?”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心中虽因为没有过达到预期的效果而有些失落和遗憾,可是,轩辕澈终归还是决定了要去查证,也并非没有收获,因此,便朝轩辕澈行了一礼,回答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静待皇上的佳音,只是臣妾请求皇上闲暇时分能想想臣妾的话,还有这枚香囊也请皇上收回,臣妾真的没有骗皇上,这枚香囊是臣妾和皇上的订情之物,而臣妾所说的那些对竹子的见解也是皇上当初和臣妾私下里说给臣妾所听。”说完,向前走了几步,把手中的香囊轻轻放在了轩辕澈面前的桌子上,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澈行礼转身离开了思雪阁。 看着走出思雪阁的程蝶舞,轩辕澈的目光终是落在了程蝶舞刚刚放在书桌上的那枚香囊,片刻,就见轩辕澈伸手拿起了那枚香囊,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终是把手中的香囊转身放在了身后书架的一个木匣里。虽然,刚刚轩辕澈答应了程蝶舞会查证过往,可是,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轩辕澈确实不想再带这枚香囊,即使他知道程蝶舞的那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在不知道这枚香囊是程蝶舞所绣之前,这枚香囊真的在自己的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份量。 走出思雪阁的程蝶舞心情依然像来时般的沉重,抬首看了一眼天空,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便对等在门外的侍女吩咐一声回宫,就在这时,便看到跟在内侍身后远远走过来的冯德昭。如今的冯德昭,在轩辕澈登基之后果然得到了和重用,因为冯逸竹的推辞,轩辕澈便令冯德昭暂代其父冯逸竹以前的职位,位居尚书,可是,程蝶舞却知道,依冯德昭的才干和轩辕澈对他的信任程度,位居国首只是时间问题。 跟在内侍身后的冯德昭远远也看到了程蝶舞,心中一动,步伐不觉便快了一些,甚至最后越过了带路的内侍都没有察觉。对程蝶舞,冯德昭的心思一直都未曾改变,即使在知道和这个表妹有缘无份之后,那份压在心底的爱慕却依然有增无减。对程蝶舞如今的一切,冯德昭虽不清楚,可是,却也能感受到几分,因此,轩辕澈对程蝶舞的态度也让他倍加费解与疑惑,可是,碍于君臣有别,即使冯德昭心中有着万千疑问,却无法当面问轩辕澈,如今,见到程蝶舞,冯德昭满肚子的问题便全都涌到了嘴边。 “表哥,舅舅可好?”迎着冯德昭走上前来的程蝶舞率先说道。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压下见面的悸动,冯德昭按礼法和行礼说道。 “表哥,都是一家人,何需行这些虚礼。外祖母的灵柩可寻到了?舅舅的身体可还好?”程蝶舞一直都没有忘记外祖母的灵枢被轩辕睿的人扔在回老家半路上的事,而对冯逸竹,自上次他被轩辕澈的人救出后也一直未见过,因此,见到冯德昭,程蝶舞便关切的问道。 “祖母她人家的灵柩已经入土为安,父亲的身体恢复的也不错,皇上登基后本想请他再次出官为民谋利,可是,父亲在经历前些日子的风波后,极想过一些安逸的生活,便推辞了皇上的好意,决定回老家替祖母老人家守灵。到是你,娘娘,可好?” 虽然,冯德昭没有明说,可是,话里的意思程蝶舞却是明白的。不觉苦笑一下,充满苦涩的说道:“表哥,我也正有事想让表哥帮我。”说完,左右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内侍和侍女,手一挥,让他们站的远一些,方才说道:“表哥,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世上可有什么药物或是办法让一个人失了关于另外一个人的所有记忆。”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德昭的眼里一顿,瞬间明白了程蝶舞话里的意思,不觉微微一惊,说道:“娘娘是说……” 程蝶舞轻轻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和皇上以前的事表哥看的清楚,可是,如今,皇上却对我和他以前所发生的所有都没有了印象,就不能不让我如此猜测。表哥,此事你只有暗查,且不可让旁人不相干的人知道,必竟,如今他是皇上。” 冯德昭当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旦凡牵扯到君王的事,如果做臣子的暗地里查证,那是要灭九族的。可是,这一切却在面对程蝶舞的幸福时,都变的无关紧要。因此,冯德昭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娘娘,放心吧,我有数。” 听到冯德昭的回答,程蝶舞笑着点了点头,说实话,如今,轩辕宏远征皇朝,轩辕澈又失了记忆,程蝶舞能依靠的也只有一个冯德昭了。因此,在得到冯德昭肯定的答案后,不觉心中微微一暖,刚刚在轩辕澈那儿得到的酸涩心情也被冲淡了几许。 “对了,表哥,可有飞燕和李大哥的消息?” 闻言,冯德昭轻轻摇了摇头,知道赵飞燕对程蝶舞来说意味着什么,便宽慰道:“放心吧,赵营长也加派了人手正在找着,我也会让人继续努力的去查找,飞燕和子漠兄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那就麻烦表哥了。对了,表哥,苏苏姑娘?” 听到程蝶舞提起苏颜,冯德昭的眼里明显闪过一抹不自然,却还是开口说道:“噢,她准备回燕翅山了,而且,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当初只是碍于世态严重,方才和她做了假夫妻,只是权宜之计,并不牵扯儿女私情,如今,一切都应该恢复正常了。” 听到冯德昭的回答,程蝶舞的眉头微微一皱,说实话,苏颜对冯德昭的感情程蝶舞看的十分清楚,也从心底里想看到这两个人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因此,在听到冯德昭的回答后,便开口说道:“表哥,我觉得苏苏姑娘对你情深意种并非做假,再说,若不是因为你,她的家人也不会被轩辕睿杀害。如今,苏苏姑娘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那燕翅山上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她回去做什么?要我说,你还不如娶了她做我嫂嫂的好。反正我想她嫂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闻言,冯德昭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拱手说道:“皇上还等着我有事相商,有了飞燕了子漠兄的消息我会派人通知娘娘的。”说完,不给程蝶舞说话的机会,迈步越过程蝶舞朝思雪阁走去。看着冯德昭略显匆匆的背影,程蝶舞一咬朱唇,对深知爱而不得的痛苦的程蝶舞,一种想法跃然脑中。 九天阁 因为在国孝,一身素色衣衫的程凤舞半倚在贵妃椅上,双眼微眯,听着跪在地上的内侍的禀报,片刻,在听完内侍的禀报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内侍,挑眉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些是赏你的,记住,跟着本宫绝对不会吃亏。”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扔在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内侍面前。 跪在地上的内侍看着自己面前的那锭金元宝,双眼放光,抬手紧紧握在了手上,朝程凤舞一边用力的磕着头,一边充满恭敬地说道:“娘娘放心,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做事。” 听到内侍的承诺,程凤舞眼里划过一抹冷意,嗯了一声挥手让那个内侍起身离开。待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时,方才说道:“娘,你怎么看?” 随着程凤舞的话落,就看到程蝶舞旁边的珠帘一响,一身同样素色衣衫的李芸娘双眸闪着冷意的走了出来。冷冷一笑,开口说道:“凤儿,如今正是上苍给我们最好的机会,这一次,咱们一定要让程蝶舞那个小践人死无葬笛之地。” 其实,李芸娘早就在宫中太医的诊治下病情有了好转,上次陷害程凤舞时她便已经恢复了些许,如今,在程凤舞派人的细心呵护和照料下,除了走路还会有些不适外,已经恢复的和正常人差不多。清醒过来的李芸娘可没有忘记那日程蝶舞在定国候府时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杜妈妈的死,大哥的死,以及自己奋斗多年积攒下来的所有积蓄全部被程蝶舞拿走了。不仅如此,她还用针把自己刺的半死不知,受尽了那些狗眼看人低侍女的嘴脸。因此,病一好的李芸娘脑中第一个想法便是找程蝶舞报仇,不仅仅要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还要让程蝶舞为此负手应有的代价。 “凤儿,你上次找的杀手门,如今,可还能联系上他们?” “娘,你想做什么?”程凤舞疑惑的问道。 就见李芸娘嘿嘿一笑,充满讥讽的说道:“傻丫头,如果刚刚那个内侍所言属实,那么,就说明如今正是咱们朝程蝶舞讨要回一切的好时候。” 198 复一段记忆,续一场柔情 看着李芸娘一脸势在必得的狰狞的笑,程凤舞疑惑不解的问道:“娘儿,咱们要怎么做?” 李芸娘轻轻扫了一眼程凤舞,然后转身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用一抹冰冷的声音的说道:“凤儿,你真的以为他轩辕澈会正大光明的去彻查此事的真伪吗?你错了。睍莼璩晓”说着,转眸看了一眼疑惑不见的程凤舞,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继续说道: “如果他轩辕澈现在还是以前的轩辕澈的话,或许真的会去加派人手把程蝶舞所说的话查个究竟,可是,如今……哼哼!他轩辕澈已经是一国之君,再加上对程蝶舞不知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对了,还有那个叫什么千雪的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都已经死了还能让轩辕澈对她如此念念不忘,还封了仅次于程蝶舞这个皇后的皇贵妃。不得不说轩辕澈的重情重义啊。只是,他却对别的女人重情重义,就越对咱们有利。” “凤儿,娘儿可以保证,轩辕澈绝对不会正大光明的去查证过去的种种,相反,对于一个帝王,颜面和守信相当的重要,不然,他也不会遵守先皇的遗旨娶了程蝶舞并立她为后。还有,如果他轩辕澈真的相信程蝶舞所说的话的话,其实,根本不用再去派人查证,他的身边有的是证人,皆能证明他和程蝶舞的过往。凤儿,想想,咱们都能想到的办法,依轩辕澈的才干为什么却偏偏没有用呢?” 程凤舞苦思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李芸娘呵呵冷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轩辕澈只是失了他和程蝶舞所有的过往,而程蝶舞和别人的种种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李芸娘的解释,程凤舞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口说道:“娘儿,你是说……” 李芸娘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轩辕澈连曾经程蝶舞送的定情信物都忘的干干净净,却还记得程蝶舞和冯德昭的关系,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而咱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这个。你想办法联络一下那些人,让他们派出门中所有的人,去散布对程蝶舞不利的言论,记得,不是造成上次的那种局面,而是让他们在遇到轩辕澈派去的人时,想办法把咱们的意思说给他们听并让这些话传进轩辕澈的耳中即可。那些人都是刀口上过日子的,这次不仅没有半点生命危险,相反,还有大笔的银子可赚,相信他们做的一定会很开心的。” 闻言,程凤舞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好,我马上想办法联络他们。” 听到程凤舞的回答,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之色,继续说道:“除了这个还不够,你再给那些人传话下去,让他们做一件事,并告诉他们,做成这件事后,赏的可不只银子,而是金子。” 程凤舞的眼因为李芸娘的话而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娘,却最终还是妥协在李芸娘阴冷的双眸里,点了点头。 得到程凤舞的妥协,李芸娘用一抹狂妄的眼神看着紧闭着殿门口,冷冷说道:“凤儿,如今的你还只是先皇的贵妃,他轩辕澈迟迟没有下立你为太后的旨意,你一日便不会真正的安全。虽然,他轩辕澈忘记了和程蝶舞的一切,可是,曾经你和娘儿一起陷害王皇后的事情,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记得?还有,先皇虽说已经和王皇后入土为安,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怀疑并派人去查证?再有,你腹中的孩子,虽然他现在是你的保护伞,可是,谁又能保证有天不会被人查出来?所以,在这一切都可能变真以前,我们要做足了准备,把一切对我们不利的人和事全都消灭的干干净净,你不要在乎那些金子,若我们此番真的能成功,别说是金子,就是这天下,也自会由我们说了算。凤儿,经过了这么多事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世上就是如此,若想站的比别人高,过的比别人好,就要比别人更狠,更毒。那个千雪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可惜,费尽心思到头来却给我们做了嫁衣裳。而这更说明计划完整的重要性,我这样讲,凤儿,你懂了吗?” 看着一脸阴狠的李芸娘,程凤舞的双手紧紧拧着身上的素色纱衣,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没明白……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回了自己的宫殿,看着这个自她住进来轩辕澈便没有来过一次的宫殿,她涩涩的一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今天轩辕澈对她的承诺之上,便坐回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再次为自己的娘亲抄起了经书,抄了一会儿,却总是感觉心绪难以平复而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还是程蝶舞第一次如此,往常,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一提笔抄起经书便会心平气和起来,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站在窗子前,看着泛绿的枝头,一缕愁思终是挂在了眉头之上。不觉想起了今天远地赴边关的轩辕宏,想起了他走之前所说的话。 “娘娘,该用膳了。”身后传来的恭敬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轻闭双眸,直到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一抹平静之后程蝶舞方才转回了身子,看着这个名叫如燕的侍女。一开始,轩辕澈内侍总管带了好多侍女给程蝶舞挑选,本来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心态的程蝶舞,却在听到如燕二字时心中一动,对赵飞燕的担心和牵挂一瞬间全都化成了一种感情。于是,程蝶舞留下了这个叫如燕的侍女。只可惜,我如其名,只是如燕,却不是飞燕。想到此,轻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那就传膳吧。” 看着桌子上简单的饭菜,虽然简单可是却色香味俱全,只是,吃在程蝶舞的嘴里却形同嚼蜡,没有半点滋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淡淡说道:“撤下去吧,我饱了。” 如燕的眼睛眨了一眨,却最终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恭敬的依言转身把桌子上的饭菜收拾了下去,然后,看着程蝶舞的背影,恭敬地说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程蝶舞没有回首,只是平静的回答道:“没有了,我想休息一下,你下去吧。” 如燕恭敬地答应一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房间并细心的为程蝶舞关上了房门。待到房间里只有程蝶舞一个人时,她才慢慢走到了床前,合衣躺在床上,看着淡黄色的帐顶,轻轻闭上了双眼。不知何时,程蝶舞真的好喜欢睡觉,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不会有这些烦恼和无奈。 走出宫殿的如燕,朝站在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便匆匆朝一个方向走去,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宫殿前,正是思雪阁。便恭敬地等待着,只到一个内侍前来把她带了进去。 “奴婢给皇上请安。”如燕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刚用过午膳,只是吃了三块香茹,一块豆腐,喝了两口米粥,再无其它。如今娘娘正在休息。” 听着如燕的回报,没有半点表情的轩辕澈轻轻嗯了一声便抬手示意如燕下去,如燕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思雪阁。 待到如燕离开,轩辕澈轻轻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窗子前,负手而立看着泛起绿意的枝头。自封程蝶舞为后后,虽然,他让内侍总管带了很多侍女去让程蝶舞挑选,可是,里面却只有如燕一个人是轩辕澈亲自安排在里面的暗卫。如燕是奔雷刚刚从乌鸦城带回来的,除了奔雷和轩辕澈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如燕原本不叫如燕,是轩辕澈亲自为她改的名字。当初,轩辕澈只是想放在程蝶舞身边一个眼线,好让自己便于对她的是监视,于是直觉的便认为当程蝶舞听到如燕二字时,一定会选她。而结果也正是如此。可是,从最初的监视,到现在的一日三餐的回报,连轩辕澈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隐隐约约的在心底里对程蝶舞有一种关心,就好像刚刚在听到她吃的这么少时,心头直觉的便想到她吃这么少是不是不开心所至?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以前,轩辕澈从没有细想过自己的心态,如今,在经过了程蝶舞的那番话后,他不觉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问。转身,看着书架上某个地方,他知道,那里放着一枚香囊,而那枚香囊正是程蝶舞绣给自己的。 鬼使神差的,轩辕澈慢慢走向书架,当他伸手想要拿那枚香囊时,千雪二字却再次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转眸,就看到不远处自己亲手所画的千雪正淡淡笑意的看着自己,可是,轩辕澈却总感觉那笑里有一种幽怨的情绪,仿佛是在对他移情别恋的控诉。拿香囊的手终是慢慢放了下来,而轩辕澈也终是慢慢的离开了放着香囊的书架,而是走到了挂着画的墙边,抬手慢慢抚上了画中的千雪。 画中的千雪一身紫衣,明眸皓齿,眼中泛情,正手拿一柄利剑一脸淡笑着的看着自己,这是轩辕澈亲手所画,画这幅画时,轩辕澈对千雪的的浓浓爱意和思念尽在其表。 “千雪,朕到底要相信什么,是自己的记忆还是他们所说的过往?” 这日夜晚,太阳刚落,月初升时分,当轩辕澈处理完国事之后,便收到内侍的禀报说是程蝶舞有事求见。轩辕澈的眉头微微一皱,对程蝶舞此番来的目的有些不解,却还是抬手让内侍把程蝶舞带进来。很快,便看到程蝶舞手拿托盘的走出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同样手拿托盘的如燕。 “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见今天晚上月色很好,再加上春意正浓,便想着如此良宵一个人过岂不是浪费,于是便亲自做了几个小菜,想和皇上一起用餐赏月,不知皇上可成全臣妾?” 说实话,在程蝶舞的这番话刚说完时,轩辕澈直觉的便想回绝,却在想起这几日如燕的回报时,话却嘴边转了个意思,命身边的内侍把桌子的椅子搬到外面的院子里,起身和程蝶舞走到了外面。 此时,月初升,让整个院子里陷在一片朦胧的淡色之中,春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花香,程蝶舞亲手执壶,为轩辕澈斟满一杯酒。说实话,程蝶舞今天晚上来之前可是做足了被轩辕澈回绝的准备,可是,在看到轩辕澈的一番动作后,她的担心却最终化成了满满的信心。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努力,终有一天自己熟悉的那个轩辕澈会回来。看着对面的轩辕澈,虽然,容貌还是那样的容貌,眼神还是那样的眼神,可是,却再没有令程蝶舞心醉其中的柔情蜜意,心中虽然苦涩难挡,却还是柔声说道:“臣妾知道,此时正值国丧,皇上不易多喝,就以一杯为限吧。”说着,手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柔声说道:“臣妾先喝为敬。” 轩辕澈没有说话,只是依言举杯浅尝了一口酒,然后,举筷夹起了面前的盘子里的一道菜吃了一小口。当又滑又嫩的鸡蛋带着浓浓的柿香顺着嘴巴进入肠胃时,轩辕澈顿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这种熟悉的感觉所谓何事? 程蝶舞看着轩辕澈吃了一口又一口的西红柿炒鸡蛋,眼中的希冀之情便愈加的浓烈起来,可是,她却没有表情出来,相反,垂下双眸,把眼中的希翼之情全都隐藏起来,直到化成为一抹平静方才抬眸看着轩辕澈,笑着说道:“皇上,臣妾其实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成全。”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方才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为自己刚刚的这番举动自我解释道是因为处理国事有些饿了才会如此。抬眸看着程蝶舞,眼中划过一抹情绪,淡然的说道:“原来,皇后找朕来不单单因为良辰美景,而是有事方才下了如此一番苦心?既然如此,说说看,皇后找朕到底有什么事吧?” 促一段姻缘,姐妹再相见 说实话,这些日子,轩辕澈过的并不好,父皇和母后的相继离世,自己和轩辕宏的真实关系,还有就是千雪和程蝶舞两个人交织在他脑海中的不同印象以及感觉,再加上皇朝的步步紧逼,都令轩辕澈倍感无力,每日,心力交瘁的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颗心全都被国事以及对千雪的思念而占满,而像今天晚上这般安静的用餐还是自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睍莼璩晓可是,却全都在听到程蝶舞有所求的话时而变成一抹失望以及浓浓的愤怒,而连轩辕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失望之情,又为什么会生气。 而程蝶舞在听到轩辕澈没好气的话时,便已经感觉出了他态度和心情的转变,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为轩辕澈竟然如此的不相信自己而感到淡淡的悲凉。程蝶舞知道,如果放在以前,先别说自己所求的是什么,就是自己刚开口,轩辕澈也一定会迫切的会答应,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对自己的猜忌。 虽然程蝶舞心中因为轩辕澈的态度而充满了苦涩,脸上却依旧是一幅柔柔的笑意,一双美眸在月色的映照下充满了令人无法忽视的柔情。 “皇上,可还记得苏颜?” “朕当然记得。她就是燕翅山那伙盗匪头目的女儿,救下了你表哥,并因此而令整个燕翅山的人被轩辕睿所擒并全部杀害。” 听到轩辕澈的回答,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苦涩的情绪,虽然早就知道轩辕澈除了对关于自己的事情忘记的干干净净,别的人或事却都记的清清楚楚,可是,却在再一次被证实后心中还是苦涩难挡。强压下心中的淡淡苦涩,程蝶舞柔柔说道:“那皇上也一定记得当时苏苏姑娘为了替我表哥掩藏真实身份而做出的牺牲吧?做为一个女孩子,名声最为重要,相信皇上也定和臣妾一样能感觉出苏苏姑娘对我表哥的一片深情吧?如今,苏苏姑娘的所有亲人全都不在了,只留下她一个孤女在这世上,要多可怜便多可怜。所以,臣妾想求皇上下道圣旨,请为苏苏姑娘和我表哥下一道赐婚圣旨,让苏苏姑娘能在这世上有一个家,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人。” 轩辕澈没想到程蝶舞所求的事竟然是为了冯德昭和苏颜,眼里闪过一抹情绪,顿了片刻迟疑的说道:“皇后真的想让朕下这道圣旨?” 程蝶舞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实话,程蝶舞是从心底想成全苏颜,同为女子,她能清楚的感觉出苏颜对冯德昭的深情,虽然,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也知道冯德昭对苏颜可能没有苏颜用情至深,可是,她相信,日久见人心,只要他们能天天在一起,冯德昭终有一天能体会的到苏颜的好,并最终会爱上她。所以,她才会出此下策,想用圣旨阻止苏颜的离开,想用圣旨成全苏颜的爱情。 “朕可以答应你,只是,皇后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冯德昭是你的表哥,既然你都不在乎这些,朕又何需考虑?” 听到轩辕澈的回答,知道了他这是答应了自己,程蝶舞起身朝轩辕澈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臣妾谢皇上成全。” “好了,既然皇后所求之事已经答成,相信这顿饭也已经吃到尽头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看到轩辕澈的动作,程蝶舞急忙说道:“皇上,请等一下,还有一道菜没有上呢?”说完,便朝站在不远处的如燕点了点头,就见如燕行了一礼,转身隐入了夜色之中,很快便看到如燕端着一盘菜出现在轩辕澈的面前,恭敬地把手中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行了一礼,再次转身离开。 待到如燕离开,程蝶舞方才笑着说道:“皇上,尝尝这道菜可合胃口。” 负手而立的轩辕澈看着盘子中的菜,双眸一冷,冷声喝道:“皇后难道不知现在正值国葬,朕已经下了旨意,要斋戒一年吗?” 听到轩辕澈的冷声厉喝,程蝶舞没有半点害怕相反而是轻轻一笑,抬手把盘子中的鸡腿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了轩辕澈面前的盘子里,柔声说道:“皇上没尝又怎么能确定这就是皇上所看到的鸡腿呢?” 轩辕澈眉头一挑,半信半疑的坐回了位子上,抬手拿起筷子把程蝶舞放在盘子里的鸡肉放在了嘴里,细嚼了几下,眼里不觉升起了一抹亮色,抬眸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疑惑的说道:“你怎么会做斋菜?” 斋菜是寺庙里的一种斋戒用的饭菜,是用素食做出肉食的味道和形状,却不掺一点荤腥。轩辕澈对斋菜极为熟悉,因为,京城最有名的斋菜就出在轩辕澈的秘密据点之一的诚佛寺。虽然诚佛寺是云国京城最有名的寺庙,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吃到这种斋菜,也不是可以用多少钱就可以买到诚佛寺的斋菜,更不会随便外传。以前,诚佛寺的斋菜都是轩辕澈用来聚积财力的一种手段,因此,对诚佛寺的斋菜轩辕澈极为熟悉。所以,在他吃到的第一口便知道,这是出自诚佛寺的斋菜。 程蝶舞当然会做斋菜,不仅会做,而且做的还很好。当初,轩辕澈把她安置在他在京城中的秘密据点便是诚佛寺,而程蝶舞在得知轩辕澈很爱吃诚佛寺的斋菜后,便诚心的向主持提出了学习了斋菜的制做方法,因为主持对程蝶舞很熟悉,再加上程蝶舞当时的身份,主持便毫无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而程蝶舞因为一心想给轩辕澈一个惊喜,更是学习的很认真,很快便掌握了这些素菜的做法。今天晚上,程蝶舞事先便想到了轩辕澈会误会自己,尽而会对自己产生反感,因此,才会再最后让如燕端上这般她精心制做的素菜,一来是想借素菜投轩辕澈的所好,二来是想借机让轩辕澈能记起曾经的过往。 果然,当轩辕澈在吃到的第一口时便尝出这是出自诚佛寺的素菜。在看到轩辕澈的疑惑和询问时,程蝶舞轻轻一笑,抬手再次夹了些素菜放在了轩辕澈的盘子里,柔声说道:“皇上当初对臣妾说最喜欢吃的就是诚佛寺的素菜,加上当初情况有些危急,皇上把臣妾安排在了诚佛寺里,臣妾便借机向主持学习了这些斋菜的做法。如今,正值国葬,可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每日里国事本就繁忙,却因整日的素菜而吃的甚少,臣妾知道后,因此,才想出这个素菜,皇上,多吃点。” 听着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诚佛寺是他的秘密据点,除了四大亲卫外再无他人知道,可是,程蝶舞说当初被自己安排在了那里,这意味着什么?难道……疑问瞬间升上了轩辕澈的心头,可是轩辕澈却没有因此说一个字,而是安静的吃起了面前的素菜。 “皇上,臣妾能不能求一件事?就是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天晚上臣妾都会做一道素菜来陪皇上一起用餐,可好?”看着安静吃素菜的轩辕澈,程蝶舞充满期望的问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抬眸看了一眼程蝶舞,当看到程蝶舞眼里的《赤》《裸》《裸》的期盼眼神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是化成了一抹安静,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在他点头后,连轩辕澈都愣在了当场,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考虑程蝶舞的心情,为什么会不忍看到她失望的眼神而答应了她的请求。 第二日,轩辕澈依言在宣政殿上下了赐婚的圣旨,在看到冯德昭的疑惑和想要开口拒绝的神情时,告诉他这是程蝶舞亲自求来的圣旨后,冯德昭眼里划过一抹伤情,终是跪地答应了下来。随着冯德昭的接旨,成婚的日子也随即定了下来,便是半月后的四月初八。 因为苏颜没有了娘家人,再加上她的特殊身份,程蝶舞不想她未嫁便被人看清,因此,便派人给翠儿送了个口信,让程世杰上书,认了苏颜为义女,由此一来,苏颜便成了当今皇后的义姐,身份自是变的非同寻常。而程蝶舞也怕苏颜多想,便派人在赐婚圣旨下之后把苏颜接进了宫,亲自打理起了苏颜的婚事用品。 今天,是苏颜试嫁衣的日子,当苏颜穿上程蝶舞亲手所绣的大红嫁衣时,顿时惊呆了整个房间的人。如燕看着在一身大红嫁衣映照下越发显得娇媚的苏颜,真诚的说道:“这身新娘嫁衣好漂亮啊。穿在苏小姐身上好合适。”。 苏颜一听,脸顿时胀红了起来,满是娇羞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程蝶舞,发自内心的说道:“蝶儿,谢谢你。” 听到苏颜的感谢之言,程蝶舞轻轻一笑,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起身走到苏颜的面前,抬手拉起了她的手,笑着打趣道:“嫂嫂,要谢我什么?是谢我为你做的这身嫁衣呢?还是谢我把我表哥给了嫂嫂你?” 这身嫁衣其实是当初程蝶舞为自己所绣,这上面的一针一线满满的全是当初对嫁给轩辕澈的一种渴望和娇羞,每一个图案皆代表了自己对和轩辕澈想要携手到老的承诺。可是,因为轩辕澈忘记了关于彼此的过往,娶程蝶舞并没有举行仪式,因此,这身嫁衣一直被程蝶舞压下箱子底下。如今,程蝶舞亲手促成了苏颜和冯德昭的这段婚事,她便把自己曾经所期盼的所有以及那些没有在轩辕澈那儿得到的,统统都寄托在了苏颜身上,她希望,苏颜穿着这身曾经寄托了自己满满爱意的嫁认,能得到幸福和快乐,能把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和快乐全都一起得到。 听到程蝶舞的打趣,苏颜的脸更加胀红了起来,轻轻一跺脚,娇羞的说道:“蝶儿,你再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我怎么敢欺负嫂嫂你呢,过了明天,你便是有主的人了,以后啊,我若想再说如此逗嫂嫂,只怕我表哥那儿就惹不了我。” 听到程蝶舞提起冯德昭,苏颜的心瞬间被一抹期盼所占满,可是,随即便被一股淡淡的不安所充斥。“蝶儿,你说冯大哥会不会……” 程蝶舞当然知道苏颜的担心是什么,这也正是她为什么会在轩辕澈的赐婚圣旨下后便把苏颜接进了宫,就是为了防止冯德昭的冷漠会让敏感的苏颜感觉到,尽而不遵旨意成亲。虽然,程蝶舞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苏颜是欺骗的行为,可是,她真心的希望能成全苏颜,也相信,成亲后,苏颜一定会打动冯德昭得到幸福。 因此,在听到苏颜的话后,程蝶舞便笑着宽慰道:“嫂嫂,我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一言九鼎,做不到的绝对不会说。他既然答应了娶你,自是真心的。你就放心做我嫂嫂吧,还有,快些给我添个小侄子,也好让我舅舅闲赋在家有事情做。” “蝶儿……不理你了,要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打趣我,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里就有了小宝宝,还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不敢教坏了小孩子。” 听到苏颜娇羞的反驳,程蝶舞的笑意一顿,却很快恢复了过来,抬手搂住了苏颜的肩膀,轻声说道:“明天就是你和我表哥成亲的日子了,今天晚上呀,记得早睡,可不要高兴的睡不着噢。对了,要不要我叫个有经验的老嬷嬷今天晚上陪嫂嫂一夜,也好学习一下啊。” 苏颜当然知道程蝶舞所言何意,脸更加胀红了起来,轻轻一推程蝶舞,便闪身进了内室,再没出来,而程蝶舞看着虽一脸胀红却难掩幸福笑意的苏颜,眼里划过一抹伤情,转头对如燕说道:“把订好的那位嬷嬷叫来吧。”说完,起身离开了苏颜住的房间。 四月的天气已然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程蝶舞站在一株玉兰花下,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花瓣,手不觉抚上自己的小腹。苏颜并不知道过去的事情,所以,程蝶舞并不怪她,但是,苏颜的话却让程蝶舞想到了她心底那个永远的伤痛,过去,轩辕澈虽然说过,不在乎自己无法生育的事情,可是,如今呢?在他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种种,在他连过去最起码的温情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之后,还能接受他的皇后不能生育的事情吗?虽然,程蝶舞早已不在乎那个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承诺,可是,当真的要面对那和无数个女人争宠的日子,自己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在乎吗? “哟……我当是谁呢,如此好兴致的赏花,原来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啊。”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揶揄之声,程蝶舞一愣,转眸就看到一身素色衣裙的程凤舞在侍女的搀扶着走了过来,而在她身边陪伴的正是李芸娘。 看到李芸娘,程蝶舞的心一动,过往的种种瞬间便涌上了心头。抚在小腹上的双手紧紧一握,直直盯着李芸娘,然后,一脸平静的把视线落在了程凤舞的脸上,淡淡说道:“宫中的太医果真医术高明,这才多久,凤贵妃就心想事成了?” 程凤舞冷冷哼一下,抬手抚上了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轻轻扫了一眼程蝶舞交叠放在小腹上的双手,挑眉说道:“宫中的太医医术当然高明,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的皇后娘娘好像不能生育,怎么?没找太医看看吗?”说着,故做姿态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其实,生育子嗣真的好累,你看看我,这才怀了几个月,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好,可真真的折腾死个人呢?” 随着程凤舞的动作,程蝶舞这才看到程凤舞微起的小腹,不禁眼里一闪。对程凤舞怀孕的事情,程蝶舞是不知道的,如今,当看到怀孕的程凤舞后,程蝶舞难掩震惊之色,可是,却也机敏的不想让明显以此来嘲讽自己的程凤舞得逞。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程蝶舞慢慢放下了交握在小腹上的手,抬眸看着程凤舞,一脸冷霜,威严的说道:“凤贵妃,你是先皇的贵妃,本宫是当今的皇后,按理来讲,除太皇太后以及皇太后外,先皇的其余妃嫔见到本宫都要行礼。本宫见凤贵妃有孕在身就不怪刚刚凤贵妃的失礼了,只是,凤贵妃,你刚刚说本宫不育的事情,可有证据?本宫嫁给皇上还未满一月,你又怎么能确定本宫的肚腹中此刻没有皇子?凤贵妃,你妖言惑众,污蔑本宫,敢当何罪呢?” 程凤舞对最近程蝶舞倍受冷落的情况是心知肚明的,本以为今天的偶遇能占得先风,却怎么也没想到,不仅没有占上风,还反被程蝶舞给压了一个罪名。握着侍女的手不觉一紧,侍女一个没忍住痛呼出声,站在一旁的李芸娘抬手便给了那个侍女一巴掌,冷声说道:“没用的东西。”说完,一脚把那个侍女踢到一旁,抬手握住了自己女儿的手。而程凤舞则像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冷冷的看着程蝶舞。 200 姐妹再相见,明讽暗算计 因为这段时间轩辕澈的关系,再加上苏颜和冯德昭的婚礼在即,程蝶舞还真没想过也同在皇宫中生活的程凤舞,更没想过被自己设计昏迷不醒的李芸娘,而今日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相见,当看到一脸嘲讽的程凤舞,当看到再次生龙活虎站在自己面前时的李芸娘,过去的种种:亲人离世的伤心、被李芸娘算计的岁月、为达目的自己越加阴狠的心思,以及被鲜血慢慢沾染的双手。睍莼璩晓过去所发生的种种全部涌上了程蝶舞的心头。而在听到程凤舞那番明嘲暗讽的话后,程蝶舞的斗志瞬间升到了最高点。 看着李芸娘一巴掌打翻那个侍女亲自握着程凤舞的样子,程蝶舞如雪中腊梅一脸冰霜的看着李芸娘母女两个,眼里满满的俱是高高在上的威严冷色,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开口说道:“凤贵妃,不知你身边的这位是宫中的嬷嬷呢?还是你的亲人?如果是宫中的年老嬷嬷,为什么在见到本宫时竟然不行礼,不问安,如此不知礼数的一个奴才,还在本宫面前行私刑,又该当何罪?反之,如果是凤贵妃的亲人,那按宫中的规矩,旦凡妃嫔的亲人,除特殊情况外能小住宫中,但也只能留最多三日,如果本宫没有记错,凤贵妃身边这位住在宫中不止三日了吧?不知凤贵妃可能解本宫心中这点疑惑呢?” “程蝶舞,你……”程凤舞当然知道程蝶舞这番话是故意说的,握着自己娘亲的手不觉更紧了几分,却在感觉到李芸娘的小动作时而微微一顿,就听到李芸娘呵呵一笑,开口说道:“皇后娘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竟然连曾经一府生活的亲人都不认识了。虽然,我只是一个姨娘,怎么说也和你娘姐妹相称了多年,怎么?皇后娘娘成了一国之后就不要自己的娘家人了吗?” 听到李芸娘提自己的娘亲,程蝶舞眼里的冷意更深了几分,却也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在这儿和李芸娘母女多费口舌,因此,冷冷一笑,挑眉说道:“本宫待人处事一直如此,你敬本宫一尺,本宫便敬你一丈,相反,若是有人想要算计本宫,那么……”说着,就见程蝶舞冷哼一声,高高的抬起了头,倍显威严的说道:“本宫是云国的皇后,算计本宫便是算计皇上,算计云国。本宫当然希望能和家人合合睦睦的生活,只是,若是有人故意兴风作浪,那么,到时也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所以,凤贵妃,如果你想安安稳稳的在这宫中生活下去,就记得,不要再说那些话,不然……”说完,手一抬,便摘下了头底枝头的一朵白玉兰花,手用力一拧,白玉兰花便在程蝶舞的手里变成了一抹花汁。 程蝶舞把手中变得面无全非的白玉兰花慢慢扔在地上,双眸冷冷的直视着李芸娘母女两个,一字一句的说道:“花开的再好,也经不起风吹雨打和人为的破坏,相信凤贵妃记性应该很好,本宫过去什么样子应该记的很清楚,如今,本宫是云国的皇后,凤贵妃如果不想安安稳稳的做这枝头的鲜花,那么本宫不在乎做一个辣手摧花之人。”《赤》《裸》《裸》的威胁从程蝶舞的口中说出,不仅让程凤舞愣在了当场,也让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 程蝶舞却没有给程凤舞母女两个再开口说话的机会,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了花园。看着程蝶舞步步生莲的背影,程凤舞冷冷的一咬牙,阴狠的说道:“程蝶舞,谁输谁嬴,咱们走着瞧。”说完,转眸看着李芸娘,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说道:“娘儿,咱们回宫。” 今天便是冯德昭和苏颜成亲的日子,一大早,程蝶舞便来到了苏颜住的地方,看着有经验的嬷嬷给苏颜梳头,听着那吉祥的十字梳从嬷嬷口中说出,双眸里不觉被一抹湿热所沾染,放在双膝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看着一脸娇羞模样的苏颜,在心里暗自说道:“苏颜,你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 因为轩辕澈和程蝶舞的参加,让冯德昭的这场婚礼哄动了整个京城,这可是国丧期间当今皇上轩辕澈亲口玉成的第一件喜事,因此,冯府一大早便挤满了文武百官,因为正值国丧,所以,冯府并不像平时结亲时般的张灯结彩,只除了在大门口贴了两个大大红喜字之外,再无其它装饰物,而冯德昭,也并没有穿象征新郎的大红喜服,而是以国丧为借口穿着一身淡白的素服。当头戴喜帕,着大红喜服的苏颜和一身淡白素服的冯德昭站在喜堂之时,当程蝶舞和冯德昭的眼神交汇时,程蝶舞突然心生一种后悔之情,她突然觉得,或许私心促成这段姻缘对苏颜来说并不会得到她独属的幸福。 或许是察觉出了程蝶舞的心思,和程蝶舞并肩坐在一起的轩辕澈突然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的小手,低声在她耳边柔声说道:“你做的没有错,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剩下的事情就是你表哥的事了,他是聪明人,一定会懂你的这番苦心的。”说完,便放开了程蝶舞的手,起身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今天是冯爱卿的大好日子,朕在此和皇后同祝你们白头到老。”随着轩辕澈的话落,礼部侍郎便开始高声说唱起来。 直到苏颜和冯德昭进了洞房,程蝶舞还是没有从喜悦之中回过神来。自从那晚求轩辕澈下了赐婚圣旨后,每晚程蝶舞都会做不同的素菜和轩辕澈一起共进晚餐,可是,轩辕澈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握着自己的手说些温情的话。看着轩辕澈的侧脸,程蝶舞突然觉得,这段日子的辛苦和苦心都没有白费。 “蝶儿……娘娘……”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闻言,程蝶舞转眸望去,脸上顿时被一抹惊喜之色所覆盖,喊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柳茹云。当初,轩辕睿给启皇下了毒手握了整个京城的大权,程蝶舞便私下里求见柳茹云,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次。而柳茹云也没有半点迟疑的答应了下来,以带女儿王语嫣出外求医为由出了京,一来避开了轩辕睿用她和女儿来挟持王清澜的计划,二来是替程蝶舞去寻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十年前教程蝶舞的不悔师傅。因此,当程蝶舞见到柳茹云时,心中的惊喜自是无法言表。 柳茹云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虽然身上的衣衫极为干净,却难掩疲劳之色,可是,脸上却是一抹发自内心的开心之笑。就见柳茹云朝着程蝶舞行了一礼,开心的说道:“回来才听说你已经达成所做了澈儿的皇后,我真是从心里开心。娘娘,你快看看,她是谁?”说着,身子微微一侧,就见柳茹云的身后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因为头带面纱,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可是,程蝶舞的心却因此一紧,朝着白衣女子便行了一礼,激动的喊了一声:“不悔师傅!”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不仅仅是苏颜心想事成的日子,也是自己心想事成的日子。她紧紧握着不悔师傅的手,难掩激动…… 乘坐马车和不悔师傅回到自己在皇宫中的宫殿,程蝶舞才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不悔师傅听。听完程蝶舞的话,坐在椅子上不悔师傅一边慢慢把头上的面纱拿了下来,一边低声说道:“蝶儿,你猜的不错,这个世上,的确是有可以令一个人忘记某人的东西。” 听到不悔师傅的话,程蝶舞的心更加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可是,在看清不悔师傅的脸时,不觉震惊的愣在了当场,看着和李芸娘那不差分毫的脸,程蝶舞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风轻扬会留在李芸娘的身边,甘心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看到程蝶舞吃惊的表情,不悔师傅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有些事情,相信我不说你也已经猜到原因了,是吗?蝶儿,当初师傅只所以不想露出真面目给你看,一来是不想再见到某些人,二来也是偶然看到了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师傅……” 不悔师傅抬手打断了程蝶舞的话,继续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这次回来,我也是想把有些事做个了结。不过,现在,我先说下你的那件事情。蝶儿,皇朝和我国相连的边境有一座山叫抚仙山,此山住着一群古老的民族叫抚仙族,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制毒。据传,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子,叫抚仙儿,她长的很美,却醉心于医术。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年轻公子,救活那个年轻公子的抚仙儿爱上了那个年轻公子,可是,那个年轻公子已经有了家室,不管抚仙儿如何乞求,甚至最后甘心做妾,那个年轻公子都没有答应娶她。得到回绝的抚仙儿一怒之下便不再以医救人,而是潜心制起了毒,而最后,她真的制成了一种毒,那便是情蛊。据说,这情蛊是用一个人的心头之血所制,下到一方身体里,只要在十二个时辰里做出一件感动他的事情,那么这个人不管对别的人有如何一段至死不渝的感情,都会忘记,相反会深深的爱上下蛊之人,有生之年只爱上下蛊之人。而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不仅仅是如此,而是中了此蛊的人根本没有解蛊的可能。蝶儿,如果你说的没有错,我也没猜错的话,那个千雪下的便是这情蛊。” 听到不悔师傅的话,程蝶舞就好像被人从高高的天上扔到了地上,瞬间从开心的高空落到了失落的低谷。她的脸上难掩失望与伤感,低低喃道:“难道,他真的……真的不会想起我了吗?” “蝶儿,世上的事没有绝对,这情蛊在今日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见过。不过,药分群臣,相辅相成,相生相克,畏者有十九,反者有十八。既然那个千雪能找到,那么,我相信,我们一定也能找到解药。这样吧,我现在就去一趟抚仙山。”说着,起身便要向外走。 “师傅……”程蝶舞感激的一把拉住了不悔师傅的手,感激的说道:“不悔师傅,你才刚刚到京城,还是休息一晚再走吧。” “傻丫头,蛊毒在身体里沉积的越久,越不容易治愈。师傅这些年也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却不曾真的帮助过你什么,这次,为师就算对你这些年的补偿吧。”不悔师傅笑着拍拍程蝶舞的手,跃身离开了宫殿消失在了程蝶舞在面前。 看着空空如野的宫殿,程蝶舞不觉想起了刚刚不悔师傅的话,突然又想起了今天轩辕澈对自己短暂的温柔,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低低喃道:“不悔师傅,谢谢你!” 虽然,知道了轩辕澈被千雪下了情蛊,也知道了这种情蛊可能无药可解,可是,当夜晚来临,程蝶舞还是像往常一样做了素菜来到了思雪阁。当怀着复杂心情来到思雪阁时,程蝶舞收起了所有的复杂心情,脸上绽放起一抹柔柔的笑颜,端着自己亲手所制的素菜走到了轩辕澈的面前。 “皇上,到用膳的时间了。” 说实话,这段日子整日傍晚的共尽晚餐,让轩辕澈真的生出了一种依赖之情,就像此时,轩辕澈都不知道看了窗外几眼,当看着那墨色越来越浓时,对程蝶舞的到来也越加的期盼起来,可是,他却总是告诉自己,他这只是对程蝶舞所做的素菜的期盼,而绝非是因为程蝶舞这个人。当听到程蝶舞的声音时,轩辕澈抬眸看着程蝶舞,正要说好时,挂在不远处千雪的画像却落在了他的视线里,那含情的双眸,此刻却像是含着幽怨的神色正烁烁的看着自己。 以上为4056个字,以下的话不在收费之内噢: 因为春节将近,白天除了要买东西外还要忙着送礼,只能晚上更文了。明天开始进入小虐,程凤舞的计划开始施行,我看到了大家的投票,好像都喜欢轩辕宏。嗯,我会好好考虑的噢。蝶舞很快便会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可是,对没有恢复记忆的轩辕澈来说,会是如何一番情景呢?我加快了文文的进度,不知大家发现没? 201 沧海难为水,巫山不是云 当不远处墙上千雪的画像印入轩辕澈的双眸时,当千雪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落入轩辕澈的眼眸时,轩辕澈就感觉像是被一盆刺骨冰凉的水浇满了全身,脑海中满满的全是那日千雪死前那抹凄美的笑容,当程蝶舞那柔柔的笑脸再次印入轩辕澈的眼里时,除了一种令他倍感厌烦的感觉外已经再无其它。 轩辕澈脸上的神色变化敏感的程蝶舞看的清清楚楚,拿木盘的手不觉一紧,半垂双眸掩去眼中的神色,站在原地用一抹恭敬却平静如水的语调说道:“皇上,到用晚膳的时辰了,臣妾命人把饭菜放在这里,好吗?请恕臣妾今天参加表哥婚礼有些累,就不陪皇上用餐了。”说完,朝站在一旁同样手拿木盘的如燕使了个眼色,如燕会意,却快速的看了一眼轩辕澈,还是依言把手中的菜恭敬地放在了离轩辕澈不远的小几上。 待到程蝶舞同样把手中自己亲自做的素菜放在小几上后,朝着轩辕澈轻轻一伏身子,恭敬地说道:“皇上,臣妾告退。”言罢,便要转身离去,却被身后传来的轩辕澈的声音给阻住了脚步。 “朕如果想要皇后坐陪呢?” 本来,当轩辕澈的脑海中印入千雪二字后,直觉的便想要程蝶舞在自己眼前消失的,可是,当听到程蝶舞的自请离开却让轩辕澈对她生出的厌烦之情莫名的转为了一种愤怒,虽然轩辕澈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为什么生气。但是,在看到程蝶舞行礼转身离开时,却还是开口说出了挽留的话,话刚说出口,轩辕澈就感觉自己的愤怒变的淡了许多,却强忍着不去探寻自己情绪为什么会如此转变。 而听到轩辕澈的话,背对轩辕澈的程蝶舞深深的看了一眼挂在墙上千雪的画像,嘴角泛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其实,程蝶舞本就没打算真的离开,她只所以会这样说,只是在看到轩辕澈的情绪转变后,直觉的不想和轩辕澈再有任何直面的冲动,因为,她没有忘记不悔师傅的话,那情蛊会让中蛊的人对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不仅仅会忘记,还会因为心中有曾经彼此爱的印象而生出厌恶之情。因此,越是和中蛊的人直面冲动,却会让中蛊的人所中情蛊的程度加深,相对的,便越会对曾经相爱的人冷漠和厌烦,只至最后的连最基本的见面也不行。因此,刚刚程蝶舞在看到轩辕澈的情绪转变时,直觉的便想要离开,以退为进有时并不是退缩,而是一种手段。 看着墙上千雪那巧笑嫣然的样子,程蝶舞知道,刚刚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轩辕澈应该就是在看到这幅画后情绪才会有了转变,想起不悔师傅的那番话,程蝶舞更加确定,定是那情蛊刚刚起了作用,而这也证明,在轩辕澈的心里不是没有自己,就是因为有自己的印象,才会在情蛊的控制下对自己生出刚刚那幅神情。想到这儿,程蝶舞因不悔师傅那番话因情蛊对轩辕澈生出的不安情绪,因为轩辕澈的此番情绪转变而注入了一抹坚定之情。程蝶舞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千雪,在心里暗自喃道: “千雪,不管你的情蛊有多厉害,我都不会退缩和放手,既然决定了和你争,和你抢,我便再没有回头的余地。这条路是我选的,因此,不管以后碰到什么麽难,甚至危险,我都不会后退。我一定会让轩辕澈记起我,就算他真的记不起我也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他再次爱上我。人定胜天,更何况是别人有心设的计谋。” 坚定了信念,慢慢转回身子,程蝶舞直视着一脸看不出表情的轩辕澈,再次伏下身子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如燕,命人把饭菜端到外面,今天风暖花开花香甚是清雅,相信皇上定会喜欢的。” 夜色朦胧,晚风轻送,因为正值四月,繁花盛开之际,空气里满满的全是醉人的花香。程蝶舞和轩辕澈相对而坐,安静的吃着饭。或许是这段日子每天都会一起吃晚饭的缘故,就算程蝶舞和轩辕澈不说话,可是,每当轩辕澈心中有所想时,程蝶舞都会在他未动手之前便替他做好。就像此刻,轩辕澈刚想再夹一块程蝶舞做的素菜,便看到程蝶舞亲手夹了一块素菜放在了轩辕澈的面前。 “皇上,今天晚上的素菜是臣妾新想的花样,你多尝尝,可合胃口,也给臣妾提下意见,下次臣妾会做的更好吃一些。” 说实话,程蝶舞做的素菜真的很合轩辕澈的胃口,可是,轩辕澈却从来没有称赞过她一个字。今天也是如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轩辕澈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程蝶舞却只字未说。而程蝶舞仿佛也习惯了轩辕澈对自己的这种态度,没有因此感觉出半点异样的情绪,轻轻一笑,低首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饭菜。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表哥大喜的日子,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好漂亮。”用过晚饭,如燕撤下饭菜摆上了茶具,程蝶舞一边泡茶一边柔声说道。 如果说,程蝶舞所做的素菜极合轩辕澈的胃口,那么,程蝶舞所泡的茶便是轩辕澈最满意的,甚至白日里当内侍端上那些精心泡制的茶水时,轩辕澈都会有一种食不知味的感觉,都会莫名想起程蝶舞每晚为自己所泡的这些茶水。 随着程蝶舞的动作,一股茶香扑鼻而来,轩辕澈满意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抿了一口方才说道:“既然皇后心情如此之好,那弹首曲子给朕听下吧?朕可没有忘记,当初在母后的宴会上你那精湛的琴艺。” 这是第一次轩辕澈要求程蝶舞抚琴,闻言,程蝶舞难掩激动的心情,笑着答应一声便命如燕去取琴,如燕答应一声,转身刚刚离开,便听到内侍禀报,说是凤贵妃求见。 如今的程凤舞在宫中其实地位极其尴尬,按礼她应该被送出宫去为先帝守陵或是被封太妃留在宫中,可是,如今,她因身怀皇子没有像那些妃嫔一样送出宫去,可是,却也没有接到轩辕澈的封位的旨意。因此,宫中的内侍只能按程凤舞原来的品位称呼她。 听到程凤舞有事求见,不仅程蝶舞愣了一下,连轩辕澈也愣了一下。虽然,轩辕澈忘记了自己和程蝶舞的过往,可是,他却没有忘记当初程凤舞和轩辕睿还有丽贵妃联手想沼王皇后于死地的事情。虽然,王皇后的所做所为让轩辕澈心中对她极为不满,可是,现在人死如灯灭,再加上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自己的母妃,轩辕澈终是因此对程凤舞怀有一种愤恨的情绪,这也是他至今未封她的最大原因。 轩辕澈看了一眼程蝶舞,终是让内侍把程凤舞带了进来。不一会儿,就看到一身素色衣裙小腹微微隆起的程凤舞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而李芸娘却没有跟着一起前来。 程凤舞快速的扫了一眼程蝶舞,朝轩辕澈微微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这么晚凤舞实是不想打扰皇上和皇后的雅兴,只是,明天是家父的寿辰,因此,凤舞想出宫为家父庆寿辰,所以,只好这时候来打扰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听到程凤舞的话,轩辕澈快速的看了一眼一脸平静表情的程蝶舞,心中疑惑为什么定国候程世杰的寿辰程蝶舞却没有提及,也没有想出宫的意思。而坐在一边的程蝶舞,在听完程凤舞的话后,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沉色,因为,明天根本不是程世杰的寿辰,相信程凤舞也知道这一点,而且,程凤舞也一定清楚,自己知道此事,那么,她又为什么会明知故犯呢? 接收到轩辕澈的眼神,程蝶舞平静的开口说道:“此时正值国丧期间,家父一早便说过,今年的寿辰不过了,而改为明年一起庆祝,怎么,凤贵妃没有收到口信吗?”思绪反转间,程蝶舞决定不说破,而是按着程凤舞的意思走下去,因为,她很想看看,程凤舞到底想要做什么! 程蝶舞的话落,就看到程凤舞的脸上显出一抹意外的神色,“啊”了一声,便不好意思的说道:“或许是因为家父知道我怀了身孕,所以不想我太多操劳而没让人给我传口信吧,既然如此,那凤舞就不打扰皇上和皇后的兴致了。凤舞告退。”说着,便要转身离去。却在转身是不小心踩了裙边,身子往旁边歪去。程凤舞身边的侍女皆吃了一惊,全都手忙脚乱的上前扶她,一个侍女或许是很害怕,也或许是太过紧张,一心想要扶住程凤舞的她被其他的侍女一挤,就听到那个侍女惊呼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 程蝶舞稳稳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程凤舞自编自演的这场戏,没有想身想要扶她一把的意思,果然,程凤舞安然无恙的被众侍女稳住了身子,而那个摔倒在地的侍女则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程凤舞和轩辕澈磕头求饶,当程蝶舞看清那侍女带泪的样子时,心里一惊,终是明白了今天晚上程凤舞此番作为的真正目的。她不觉看向被众侍女团团包围的程凤舞,素手一紧,眼里立时被一抹冷色所充斥。而接收到程蝶舞眼神的程凤舞,则嘴角挂笑,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的笑容。 此时的轩辕澈也已经看清了那个侍女的容貌,不禁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那个侍女面前,展臂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双墨眸不敢相信的死死的看着沾满泪水的那个侍女的脸,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见此情景,程凤舞得逞的瞟了一眼程蝶舞,却语带惊慌的说道:“请皇上饶了雪儿吧,她不是故意冲撞皇上的。” 轩辕澈没有看程凤舞一眼,而是烁烁的看着面前的那个侍女,直直看着面前侍女那双被泪水溢满的眸子,不敢确定的问道:“你叫雪儿?” 侍女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轩辕澈,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慌乱的点着头回答道:“是的,奴婢叫雪儿,皇上,雪儿不是故意冲撞你,请皇上饶命。” “凤贵妃,你这个侍女朕留下了,明天,朕会命内务总管再拨几个侍女去你的宫殿。”轩辕澈紧紧握着叫雪儿的侍女的胳膊,抬眸看着程凤舞说道。 程凤舞的眼底因为轩辕澈的话而划过一抹精芒,笑着伏首称是便和侍女一起离开了思雪阁,而临走之前则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眼神中俱是嘲讽之意。 程蝶舞看着那个叫雪儿的侍女,看着她那张和千雪几乎没有一点差别的脸,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虽然,不悔师傅和李芸娘长的有些相似,可是,那必竟还是有些不同的,细看之下还是能分清的,而面前的这个雪儿则根本就是千雪。看着轩辕澈,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沉,直沉到她再也感觉不到的谷底。看着那个雪儿,程蝶舞暗自喃道:不悔师傅,你说,情蛊会让中蛊的人爱上和下蛊之人一模一样的人吗?可惜,没有人回答程蝶舞的这个问题…… 程蝶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住的宫殿的,她只记得当轩辕澈看到那个雪儿后,便再没有看过自己一眼。无力倒在床上的程蝶舞,看着床幔,慢慢握紧了双手,低低喃道:“程凤舞,我是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不管那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会认输。” 自那晚后,程蝶舞再没有去过思雪阁,不管外面传的如何生动,她都只是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宫殿里抄着经书,而轩辕澈也没有命人来找她做素菜,好似前些日子两个人的独处都只是一场梦。其实,程蝶舞只所以会这样做,不过是在等不悔师傅的消息,再者,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千雪那张脸同时出现在轩辕澈的面前,她怕,她真的怕会因此让轩辕澈所中的情蛊加深,以至不悔师傅回来后无药可解。 这天,是冯德昭和苏颜成亲后的第三天,因为苏颜和程蝶舞的感情很好,再加上两个人彼此的关系,因此,虽然程蝶舞心事重重,却还是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等待进宫请安的苏颜。 202 沧海难为水,巫山不是云 当一身素色衣衫的苏颜在侍女的陪同下出现在程蝶舞的面前时,程蝶舞敏锐的感觉出苏颜眼眸里隐藏极深的淡淡哀愁,她的心不觉为之一提,起身不顾礼数的不等苏颜行礼问安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关切地说道:“嫂嫂,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然后,对身旁站着的侍女略显威严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对了,如燕,今天中午我留尚书冯夫人在我宫里用膳,吩咐下去,多做些可口的饭菜。” 如燕恭敬地答应一声,行礼后便带着众侍女走了出门。待到房间里只有程蝶舞和苏颜两个人时,程蝶舞方才握着苏颜的手坐到一旁的软塌上,关切的说道:“嫂嫂,表哥对你好吗?” 程蝶舞的话让苏颜的眼底划过一抹伤情之色,脸上却是一幅淡淡的笑意,直视着程蝶舞真诚的双眸,笑着说道:“很好,冯大哥对我真的很好。” 冯大哥???程蝶舞在心底里暗暗低喃道,虽然心中已经充满了万千疑惑,却不想再深探下去,因为,她知道,或是苏颜想让自己知道一定会告诉自己的,相反,或是她有意隐瞒什么,纵是自己再问,她也不会告诉自己实情的。想明白这些,程蝶舞便装做没事人一般,拉着苏颜的手,便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说着一些风轻云淡不关痛痒的闺阁之事。 “嫂嫂,这可是宫中专门为妃嫔们酿的花酒,是用御花园的各色鲜花在最盛时期采摘下来,再用一种极复杂的工序酿造而成,你尝尝看,是不是很好喝?我记得上次喝这花酒时还是先皇在世是喝的呢,今天呀,我是沾了嫂嫂的光了,不然,皇上才不会命人送这极好喝的花酒给我们呢。” 听到程蝶舞的话,苏颜淡淡一笑,举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果然,此酒入口极为甘甜,而且那淡淡的花香随着入口的甘甜仿佛瞬间传遍了全身。 “要我说,这是皇上给娘娘的恩宠,才不是我的缘故呢,是我呀,沾了娘娘的光。”苏颜举着手中盛满花酒的酒杯,嘴角泛着一抹苦笑,淡淡说完,仰首便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就这样,轩辕澈命人送来的花酒便在满腹心事的程蝶舞和心思哀愁的苏颜推杯换盏中很快的见了底,又让如燕拿来了程蝶舞宫中存放的果酒喝了起来,见此情景,如燕忙朝思雪阁奔去,此时的思雪阁,轩辕澈正在和冯德昭用午膳,而那个儿叫雪儿的侍女则陪在一旁。 看到和千雪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雪儿,冯德昭在见到的第一时间里便心生震惊,随即是满腹的对程蝶舞处境的担忧。饮下一杯酒后,冯德昭终是压制不住心中对程蝶舞的不平,看着轩辕澈说道:“皇上,可还记得臣府里酿的梅子酒?” “当然,朕还记得,那时的朕还是太子,受你之邀,和宏弟一起去你府上赏梅品酒,那梅子酒真不错,入口绵柔不说,那淡淡的梅香,如梅的冷傲尽在梅子酒中。” “皇上有所不知的是,那梅子酒是臣的姑姑在世时所酿,上次皇上所饮的便是她未出阁前酿的最后一坛,唉,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继承姑母这手艺,不然……”说着,故做可惜的摇了摇头。 轩辕澈当然知道冯德昭所说的姑母是谁,更知道他口中提的人是程蝶舞。说起程蝶舞,自那晚过后已经三天没有见过了,说不想,是假的,每当夜幕降临时分,轩辕澈总会下意识的去瞧门外,看会不会出现那抹倩影以及那美味的素菜。可是,每当轩辕澈心中升起对程蝶舞这份想念时,千雪的笑容便会和身边的雪儿容为一体,让轩辕澈对程蝶舞的想念瞬间转变成一种对千雪的愧疚之情。 对这个雪儿,如果说轩辕澈是把她当成千雪的替身还不如说成是轩辕澈对自己内心的一种补偿更为贴切一些。因为,轩辕澈虽然能明确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是千雪,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却没有和千雪在一起的时光,纵使他在努力去想,想回忆,脑海里除了自己深爱千雪外,没有一点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最后,轩辕澈只能归结为自己对千雪的一种愧疚,认为自己当初太过专注于帝位,而忽略了彼此之间太多美好的东西。而对于程蝶舞所说的过去两个人的相集,轩辕澈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每次一想心中那个声音便会加深一层,也因此,让轩辕澈失了探究的心思,反正他已经派出了人去按程蝶舞所说的去查探,现在,他也只等那些人的回报了。 轩辕澈没有接话,到是一边陪着的雪儿开口说了话:“皇上,既然你喜欢喝用要梅花酿的酒,那待今年冬天,雪儿一定为皇上亲手酿制好不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酿出冯大人府上所酿的味道。到时,还请皇上多多海涵。” 闻言,轩辕澈深深看了一眼浅笑淡颜的雪儿,却没有接话,只是轻轻一笑,转眸看着冯德昭说道:“说起那次朕到现在还记得,冯府上那个小梅园,虽然不及定国候府的梅园梅花品种繁多,却也布置的极为雅致。” 其实,冯德昭只所以会说这个话题,不过是想引出下面的事情,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心中暗自一喜,便接着说道:“呵呵,皇上夸奖了!对了,皇上可还记得那次在臣的府上听过的那首诗句?”或许是冯德昭猜到了轩辕澈不记得了,便自问自答道:“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时,臣和皇上还有平西将军初听到这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时,俱是一愣,皆奇怪哪位小姐年纪轻轻的便对人生有了如此平静的心态。只到看到是皇后娘娘和小丫环,呵呵……臣现在想来,这人啊,就是一个缘字,那时候,臣怎么也不敢想,皇上竟然和皇后娘娘有此佳缘呢。” 冯德昭的话让轩辕澈不觉微微一皱眉头,说实话,他的确是记得自己身为太子时去过冯尚书府,可是,却没有记得在那里见过程蝶舞。但是,看冯德昭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冯德昭所说的那首诗有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就在轩辕澈暗自猜测时,就看到内侍走了进来,说是程蝶舞的贴身侍女如燕有事求见。 听到如燕有事要见自己,轩辕澈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不然做为自己放在程蝶舞身边的暗卫,是决对不会没有通传便会私自来见自己的。因此,轩辕澈想也没有想便让内侍把如燕带了上来。 “皇上,皇后娘娘和冯夫人把皇上送去的花酒喝完后又喝了果酒,奴婢深知这两种酒虽都不至人酒醉不醒,可是,若是掺在一起却会形同烈酒一般,所以……” 听到如燕的禀报,轩辕澈和冯德昭俱都站了起来,眼里满满的全是关切之情,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彼此心中所惦念的人却是同一个人。 在如燕的带领下,轩辕澈和冯德昭都来到了程蝶舞的宫殿,走到门口时,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程蝶舞和苏颜,两个人已然全都喝醉了,却都还不自知的自斟自饮着。 程蝶舞和苏颜两个人本就心事重重,在花酒和果酒两种酒的作用下,很快便进入了酒醉状态。程蝶舞一边喝着果酒,半趴在桌子上看着苏颜,喃喃说道:“嫂嫂,你知道不知道,当我见你的第一面时,便打从心里羡慕你,你的开朗,你的率直,你的所有所有都让我羡慕,我也好想像你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半醉的苏颜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涩涩一笑,仰首喝光了杯子中的果酒,摇了摇手指回答道:“你错了,大错特错了。我一点也不好,过去不好,现在也不好。我的身份,自我生下来便永远无法改变,盗匪的女儿,走到哪儿都会令人侧目,你不同,定国候府的嫡女大小姐,如今的皇后,你羡慕我做什么?我应该羡慕你才对。” “你羡慕我??”程蝶舞指着自己的鼻子醉言醉语的呵呵笑道:“定国候府的嫡女大小姐?如今的皇后?呵呵……你可知道,过去我在定国候府过的什么样子的生活吗?我虽贵为嫡女大小姐,却远远比不上程凤舞,你听听,就连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显出不一样的宠爱,一个人人皆能见的蝴蝶,一个是贵为上神的凤凰。皇后?你可知道,我情愿不做这个皇后。” 站在门外的轩辕澈听到程蝶舞的这句话时,负在身后的手紧紧一握,站在一旁的冯德昭一惊,直觉的便想喊程蝶舞告诉她轩辕澈来了,可是,却被轩辕澈给阻住了所有的动作。 “让朕的皇后继续说!” 程蝶舞和苏颜都没有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就听到程蝶舞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嫂嫂,没做皇后前,我和他是相亲相爱的两个人,做他的妻子是我心中唯一的念头和希望,可是,如今呢?我终于做了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他却把我忘记了。忘记了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说实话,我不在乎他曾经许我的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话,只要他爱我就行,可是,如今呢?我除了得到这空头的皇后之位,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呵呵……你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趴在桌子上的苏颜,把玩着喝空的酒杯,一边流着泪一边醉声继续说道:“看看这皇宫,除了你这个皇后外,不就真的没有别的妃嫔吗?你比我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表哥根本不爱我,我想,若不是为了那道旨圣,他根本不会娶我。可是,我是真的爱他啊,在燕翅山下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爱上了他,所以,我不顾父亲的劝阻,带着他不顾危险来到京城找你,可是,结果呢?我的自私害了燕翅山所有的人,大宝,你知道大宝吗?大宝今年才四岁啊,四岁的孩子有什么错,全都死了,全都因为我的自私死了。若是我没有爱上你表哥,没有带他来京城,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大宝就还活着。可是,蝶儿,你知道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我却还是爱着他,在听到那道赐婚圣旨时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蝶儿,你说,我是不是很贱,是不是很贱啊?” “你不贱,是我贱,我贱才对,我明明知道他已经忘了我,甚至连我送他的荷包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还是每天晚上亲手做了他爱吃的素菜陪他用晚膳,不管他对我有多冷淡,不管我因此心里有多痛苦和难过,我都不能表现出来,脸上,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上都要带着这种微笑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好累,好累,可是,我却还是贱的不能放弃他,想要他重新想起我并爱上我,你说,是不是我比你更贱?如今,他身边有了那个叫雪儿的人,就更不会想起我来了,不会想起我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个一起走吧?我有武功,能保护你,我们一起去闯江湖,再也不见他们了,好不好?”苏颜抬起双眼迷朦的眼睛,看着程蝶舞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喃喃说道。 听到苏颜的话,半趴在桌子上的程蝶舞抬起因酒醉而微红的小脸,胡乱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啊,你带我一起去闯江湖。可是,能不能闯完就回来这里,我好舍不得离开他啊,我这里……”说着,指着自己的心口胡乱戳着,继续说道:“我这里只要一想离开他,再也看不到他就会疼,很疼很疼的!” “我也疼啊,蝶儿,可是,为什么,冯大哥他不爱我呢,为什么啊?我真的很爱很爱他的,真的……就因为我是燕翅山的盗匪吗?我爷爷那一代便在燕翅山落草为寇,所以,我生来便是一个强盗。虽然如此,可是,我娘和我爹却还是很可爱的,或不是为了生我,我娘和我爹现在说不定还是羡慕的一对儿。虽然,我生来是一个强盗,但是,我却没从杀过人,我们燕翅山的人,也从来不乱杀好人,除了做些劫富济贫的事情外,真的没有乱杀过好人。曾经,我也想像山下的那些小姑娘一样,日升而做,日落而息,养点鸡鸭,做些针线,可是,我生来这双手便是拿剑拿枪的。那些只不过是我的梦而已。但是,你知道吗?蝶儿,这一切却在见到你表哥时都变的那么的真切,我想为了他放下手中的刀剑,我情愿为了他学习女红,由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强盗变成一个唯唯喏喏的小姐。可是,他却不爱我,我这里也很疼,很疼,可是,疼又怎么样,又怎么样啊,他不会爱我,不会爱我啊……” 门外的轩辕澈和冯德昭皆被程蝶舞和苏颜的酒后吐真言给震惊在了当场,且不说轩辕澈此时内心的波动,就是站在他旁边的冯德昭也早被苏颜的话而弄的乱了一池春水。虽然,他早就知道苏颜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却从来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用情至深。他看着因酒醉半趴在桌子上继续醉言醉语的苏颜,双眸里第一次没有出现程蝶舞的影子,朝着苏颜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最终展臂抱起了她。 被冯德昭抱起来的苏颜打了个酒嗝,看着冯德昭,指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傻傻一笑,说道:“就知道你会来,每次都这样,在我睡着时你才会来,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想你,想你来看我。而不是像这样,你只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要这样,不要……”说着,朝冯德昭的怀里用力的缩了几下,便闭上了双眼。 而轩辕澈也走了进来,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程蝶舞住的宫殿,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程蝶舞,内心难掩复杂之情。刚刚程蝶舞的话虽然充满了酒醉的味道,可是,所谓酒后吐真言,那话里《赤》《裸》《裸》的对自己的深情却是真的。难道,自己真的忘记了她吗? 抱着苏颜的冯德昭看着目露复杂之情的轩辕澈,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陷入酒醉状态的程蝶舞,朝着轩辕澈恭敬地说道:“皇上,请恕臣先行告退。皇后娘娘和皇上曾经至情至性,彼此至死不渝的深情,希望皇上能好好想想。”说完,抱着苏颜便离开了程蝶舞的宫殿。 冯德昭的话让轩辕澈的心莫名一动,不觉又想起了冯德昭今天念的那首诗,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仍是被千雪的声音给阻住了所有的念头。可是,他的双手却还是把趴在桌子上的程蝶舞给抱了起来。这是自轩辕澈封程蝶舞为后以后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程蝶舞身上淡淡的独属的体香刹那间充斥在了轩辕澈的鼻端,让刚刚轩辕澈那被压下去的东西再次跳动起来。 被轩辕澈抱在怀里的程蝶舞迷迷糊糊的睁着双眼,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糊不清的轩辕澈的面容,伸出手抚着轩辕澈的脸柔声说道:“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203 纵情深似海,叹往事如烟 其实,一开始程蝶舞和苏颜吃饭是有些分寸的,奈何两个人心中都是苦闷之极,那果酒和花酒一杯一杯下了肚,酒醉之后的两个人便毫无顾忌的倾诉起了彼此心中的苦闷,虽然是醉言醉语,可是,却句句发自肺腑,字字满含真情。 程蝶舞的酒量并不算很好,因为当初在定国候府时,自己的娘亲倍受压制,别说是平常就是逢年过节也很少有机会喝酒,因此,在果酒和花酒的相掺下,她醉的一塌糊涂。所以,在看到抱自己起来的轩辕澈时,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想着是自己的幻觉,因此,便毫无顾忌的伸出了手一边抚着轩辕澈那张印在她心底的俊容,一边充满哀伤的说出了那些埋藏在心底地怨言: “不悔师傅说,千雪是给你下的情蛊,此蛊会让你忘记我,心中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一个。可是,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你真的就此会忘记我。可是,事实却是,你真的忘记了我,忘记了曾经对我许的承诺,忘记了你我之间的深情,甚至连那个荷包你都忘记了。” 程蝶舞哽咽的吸了口气,把脸靠在轩辕澈的怀里,手却依旧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掉落在轩辕澈胸口的衣襟上,醉呼呼的继续说道:“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真的忘记我。君当如磐石,切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依旧韧如丝,你这磐石却已经不在老地方了呢。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有多怨,有我恨,你说,我贪慕这荣华富贵,贪念这皇后宝座,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还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程蝶舞,因为,那时的我还拥有一段真情,拥有你的心。不像如今,你依诺娶我为妻,立我为后,却是那么的心不甘情不愿。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先皇的那道圣旨,如果不是平西王爷的一再坚持,我,我又怎么能成为你的妻,坐在这里。可是,成了你的妻又如何?日日不相见,夜夜守空房,我的心因此有多痛,你知道吗?” 听着程蝶舞充满感伤的话,感受着胸口被程蝶舞的泪水灼伤的疼痛,轩辕澈抱着程蝶舞的双手不觉越发紧了几许。此时,轩辕澈的心里不是没有波动,随着程蝶舞的话,有些东西在轩辕澈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像是要找个空隙喷出来一样,可是,任由它们在脑中转来转去,最后却总是化为一团朦胧的雾气。尤其是轩辕澈在听到程蝶舞的那句情蛊的话时,眼中波光一闪,不觉有些迟疑的想着她话里的可能性,却在想到千雪二字时,千雪临死前的笑脸,以及千雪的话像个魔咒一般响了起来,让轩辕澈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间化为一抹灰尘被风吹的无影无踪。在看到走进来的如燕时,他朝走进来的如燕使了个眼色,如燕会意,忙无声的行礼转身离开了房间并细心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就见轩辕澈抱着程蝶舞没有动,却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真相说给我听呢?” 倚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闻言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眼泪却因此掉的更凶了起来,哽咽地说道:“不悔师傅说了,这种蛊没有解药,不仅没有,还会让中蛊的你越发厌烦我,不想见我。可是,我不相信,而且,我知道,就是我给你说,你也不相信。所以,我才会天天做那些你爱吃的素菜,一来是想借此唤起你对我的记忆,二来,是想能借此天天看到你,也让你慢慢能接受我出现在你的身边。可是,我的苦心,所有的苦心都在那个叫雪儿的到来时全部化成了泡影。你看到了和千雪长的一模一样的雪儿,眼里,心里便再也不会有我的出现。这几日,我天天在这冰冷的宫殿里抄写经书,躲着殿外的流言,躲着你和雪儿的所有,可是,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输了,我输的一干二净。你再也不会记起我来,再也不会爱我,再也不会疼我,再也不会是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说到这里,程蝶舞不觉睁开了被泪水沾满的眼睛,抬眸看着模糊却又清晰无比的轩辕澈的脸,贴在他脸上的手一抬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此时的程蝶舞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轩辕澈刚给他解媚药的早上,多日的苦闷,被轩辕澈忘记的痛苦,让她不觉想更加靠近面前的轩辕澈一些,于是,想也不想的仰首吻上了轩辕澈的唇。程蝶舞并不会亲吻,必竟和轩辕澈亲密接触自那一晚后便再没有机会,因此,闭着眼睛的程蝶舞只能按心里最最真实的想法用力的吸着轩辕澈的唇,只是想着这场梦不要醒,更或者让这场梦再长一些,久一些,却根本不知道此时面前的轩辕澈不是她酒醉的幻想,而是真实的人。 被程蝶舞强吻的轩辕澈不觉愣在了当场,他根本没想到,看上去端庄温柔的程蝶舞会做出如此骇人的举动,可是,当轩辕澈感觉自己的唇被程蝶舞吸在口中时,一股让他都倍感吃惊的灼热感瞬间传遍了全身,这是轩辕澈所没有料到的。轩辕澈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很是信服,这几日,虽然他对雪儿百般宠爱,雪儿也有过一些?《挑》《逗》的举动,可是,轩辕澈都能强忍在自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此时此刻,却在面对程蝶舞的一个吻,一个不能叫做吻的吻时丢了盔卸了甲,这不能不让轩辕澈吃惊。 最后,轩辕澈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抱着程蝶舞躺在了床上,只是在他恢复些许理智时,两个人基本上已经是yi丝不gua的躺在了床上。此时的程蝶舞已然陷入了昏迷状态,压在她身上的轩辕澈却早已经无法自控自己的行为,看着一脸微红,双眸微闭的程蝶舞,感受着身上那软滑香腻的娇躯,轩辕澈却再也把持不住,终是和身下的程蝶舞合二为一。 此时的程蝶舞已然没有了半点知觉,看着这样的程蝶舞,轩辕澈不禁心生慨叹。轩辕澈从没有想过,他会在如此状态下强要了一个女子,可是,当感觉到自己毫无阻拦,甚至是一路通畅的达到程蝶舞的最深处时,脸上立时被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所充斥,眼里满满的全是震惊和愤怒。 轩辕澈知道,或许程蝶舞刚刚说的话全部是真的,自己真的和她相爱过,甚至是深情似海,至死不渝,可是,自己却不会在没有半点保障的情况下要了一个女子,而且是自己最最深爱的女子。轩辕澈为太子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有过一个女子,别说是侍妾,就是通房丫头都没有,他私心里想着,要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洞房花烛夜那晚同时给彼此第一次,因此,这么多年,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女子。也因此,在知道程蝶舞并非完壁时,他震惊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看着微闭双眸的程蝶舞,轩辕澈不觉支起身子一双眸子充满痛苦神色的看着她,轩辕澈不知道,此时的他眼里满满的全是妒忌之色。 轩辕澈看着自己身下的程蝶舞,想着自己既然忘记了她,会不会连同以前自己和她做过的这种事也忘记了,可是,他为人处事的做风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无法给一个女子名份下要了一个女子,必竟那时的他还身陷在轩辕睿制造的重重危机中,连自己会胜会负都无法预料,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真的会在无法给一个女子幸福的前提下和她发生夫妻之实这种事吗?就在轩辕澈不停的拷问自己时,耳边却再次响起了千雪那如同魔咒的话:“程蝶舞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眼前不觉再次出现了程蝶舞身着凤服和轩辕睿一脸笑意站在一起的情景,可是,更加清晰的却是一脸媚红的程蝶舞被轩辕睿拥在怀中,一看便知道程蝶舞是中了媚药,却被一身黑衣的轩辕宏所救走,而轩辕澈却记得很清楚,他为了让轩辕宏全身而退,他挡在了轩辕宏的面前和轩辕睿战在了一起,那么,那晚,身中媚药的程蝶舞是谁帮她解的毒? 轩辕宏三个字跃然他的眼前,过往的种种,千雪的话让轩辕澈猛地离开了程蝶舞的身体,一脸铁青的轩辕澈匆匆穿好衣服,回首看着躺在床上对这些毫无知觉的程蝶舞,抬手想要把她摇醒质问她,伸出的手却最终停在了半空,转而把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程蝶舞的睡容,不忍二字是那么清晰的出现在轩辕澈的心上,负手而立的轩辕澈双手紧握成拳,低低喃道:“程蝶舞,你怎么可以如此欺瞒于朕!” 再次醒来的程蝶舞已然是第二天,当她发现自己未着寸缕的躺在锦被下时,震惊之下拥被坐起的她慌乱的喊着如燕,当从如燕口中得知昨天是轩辕澈亲手把自己抱回床上时,一些零星的片段立时跃然程蝶舞的脑海,控诉、强吻一件件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令程蝶舞震惊,可是,已经经历过人事的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轩辕澈并没有真的发生的什么,那么,他就只是简单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吗?还是在最后关头再次因为千雪所下的情蛊而所罢?种种疑惑在程蝶舞的脑海里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找不出个头绪,最终,程蝶舞从床上起了身,穿戴一新的她坐在铜镜前看着为自己梳头的如燕,喃喃问道:“如燕,皇上他……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如燕的手一抖,说实话,当初她被轩辕澈派来监视程蝶舞时,心中满满的全是对程蝶舞的猜忌,可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如燕能清楚的感觉到面前这个叫程蝶舞的女人是一个多么善良和纯情的人,她对自家主子的深情,以及那份感情的真挚是那么的明显却又是那么的令人动容,所以,如燕才会在昨天违背军纪去私下找来了轩辕澈,而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轩辕澈真的和程蝶舞待在了一起,可是,想起昨天那短暂的时间,想起昨天轩辕澈一脸铁青表情离开的身影,如燕却不知应该如何对程蝶舞诉说,是讲实话,还是骗她呢?看着程蝶舞一脸疑惑,可是,眼里却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喜悦与期盼之情时,如燕再一次违背了轩辕澈对亲卫所立下的军纪,开口说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昨天因为国事而匆匆离开,可是,离开前,却一再叮嘱奴婢,要好生照顾娘娘,还说,娘娘饮酒过多,怕娘娘酒醒后会头疼,因此,昨天命奴婢喂娘娘喝了醒酒汤,娘娘,你今天的头不疼吧?这就是皇上对娘娘的一番宠爱了。” 程蝶舞没有察觉到如燕眼里一闪而过的不适,而是在听到她的话时,一脸微笑的抬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没有一点头痛迹象的程蝶舞,不觉对轩辕澈和自己的未来再次生出了希望。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恭敬地走了进来,手上托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看到程蝶舞行了一礼,语带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说是请皇后娘娘过目并快些盖上凤玺。” 一脸疑惑的程蝶舞朝如燕点了点头,如燕会意,几步走到内侍面前抬手拿过了他手中的卷轴交到了程蝶舞的手上,程蝶舞打开,脸色随着卷轴上的字越发沉重起来,只见上面写的很清楚,是轩辕澈册封雪儿为皇贵妃的圣旨,并言明,程蝶舞身体不适,由雪贵妃掌管六宫之权。对于六宫之权程蝶舞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轩辕澈的这份心思,这份圣旨的心思。她不觉看着如燕,想着如燕刚刚的话,心中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昨天他还对我那么好,今天却又再次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情,难道,是那情蛊加深了吗? 以上为4011个字,以下的话不在收费内:先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马年马上有一切,喜事连连。这几天过年,因为要陪老人和孩子,尤其是答应了孩子去公园逛庙会,还有带他看电影,再加上迎来送往实在是没有时间更文,在此,对各位看文的朋友说声对不起。从今天晚上开始,文文恢复更新,我会努力更文,加快速度,希望大家一如继往的支持我,有什么意见不要忘记提噢,在此深表感谢。 204 纵情深似海,叹往事如烟 当程凤舞从内侍口中得知雪儿为封为皇贵妃时,一双凤眸里划过一道嘲讽之色,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待吩咐那个领赏的内侍有什么消息要尽快来通报离开后,转眸看着坐在一边的李芸娘,挑眉说道:“娘儿,真没想到,你的计策如此管用,想那程蝶舞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千辛万苦得到的最后却终是黄梁一梦,呵呵……”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李芸娘脸上露出一抹阴毒的笑容,一双眸子里充满了阴狠之色,冷冷说道:“这还不够,当初咱们娘儿两受的那些委屈我要千倍万倍的还给她程蝶舞,你的那些人做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也该是时候了,趁火打劫,火上浇油正是时候。” 程凤舞抬起纤纤玉手撩了下颊边的头发,冷冷一笑,看着不远处开着的殿门外的天空,冷声说道:“娘儿放心,女儿早就安排好了,咱们呀,就坐在这儿等着看她程蝶舞的下场吧。” 此时的程蝶舞安静如一抹空气的站在窗前,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可是,那紧紧握着窗棂的双手还是透露出了此刻她的心里是多么的起伏不平。站在不远处的如燕看着自盖上凤玺便站在窗子前不发一言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担忧之情,嘴张了几张却最终没有说一个字。她知道,此时的程蝶舞最不需要的便是自己的劝慰之言。如燕心中叹了一口气,眼里闪了一闪,终是转身无声的离开了宫殿。 程蝶舞抬眸看着那湛蓝的天空,眸子里是深深的伤痛与悲伤,对着飘过的云朵低低喃道:“娘儿,你说,现在女儿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上苍对女儿的报应?为了报复李芸娘母女,女儿的这双手直接或间接的沾了不少人的鲜血,所以,上苍才会让女儿心爱之人忘记了女儿并如此对待女儿,是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李芸娘和程凤舞做的恶事不少, 如今却依然安然的在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是因为上苍也怕恶人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是,女儿我真的无心去想,去分析了,我好累,心好疼,娘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对的呢?娘儿……”程蝶舞紧紧闭上了双眸,强压下那夺眶欲出的泪水,待感觉到泪水被压回去后方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一次,她的眼里除了一抹深入骨髓的伤痛外,还有一股如烈火般的厉色所充斥…… 轩辕澈看着自己派出去的探子送回的奏报,一脸铁青的抬手把那份奏报撕的粉碎,握拳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就听到书桌发出一声吼轰然倒塌。房间外的雪儿身体猛地一抖,一双眼里闪过一道亮色,咬咬了嘴唇,终是走了进去。却在走进去还未开口说话时,便听到轩辕澈厉声冷喝道:“出去!” 这是雪儿第一次看到如此疾言厉色的轩辕澈,身子再次抖了一下,行了一礼,转身无声的离开了房间,只是眼里的那抹亮色却转而成为一抹阴狠之色。雪儿在被程凤舞找到之前,不叫雪儿,而是叫如花,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娘亲软弱可欺,父亲却是一个嗜酒成性,嗜赌为生的混蛋,在又一次赌光后为了赌本把她卖进了京城最有名的花楼,若不是被程凤舞找到接进宫中,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低下妓女。 进宫后的程凤舞不仅给了如花一个新身份,还给了她一个新的人生,程凤舞说的很明白,路是靠人走出来的,她只是替如花铺了一条路,至于这条路最终的结果却要告如花自己走出来。刚刚见到轩辕澈,如花的心是胆怯的,却又是雀跃的,轩辕澈的英俊,轩辕澈的威严,无一不让如花陷进了一个独属于女儿家的惷梦里,尤其是在看到了那幅画,画上的女子竟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时,她终于明白了程凤舞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而就在那刻,如花告诉自己,她不再是如花,这个世上也不再有如花,她是雪儿,只是雪儿。 从一开始的胆小甚微,到如今的信心满满,没有人知道雪儿是经历了多大的心理历程,而此时雪儿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成为这个自己心仪男人的唯一,她要凭着自己这张脸,让他爱上自己,不是什么千雪,而是雪儿。所以,在收到程凤舞的消息后,雪儿信心满满的来了,她想着要借轩辕澈生气之际,依程凤舞所教,加把火,浇点油,最好能让轩辕澈把那个什么皇后娘娘打入冷宫。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轩辕澈赶出来。 被轩辕澈赶出来的雪儿一脸冰霜的站在房间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明白,轩辕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在乎。想到这儿,雪儿双眼微眯,暗想着程凤舞对自己说的那些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迈步仪态万千的走了出去。 深陷在暴怒中的轩辕澈坐在龙椅上,紧紧握着那枚荷包,看着面前的书桌碎片,脑海里全部都是程蝶舞三个字,眼前全是昨天她依在自己怀中的样子,以及她的那些话,铁青的脸却因此越来越阴沉起来,想起刚刚那些回报,又想起自己昨天情不自禁下和她发生关系得知她非完壁之身的事情,胸膛中的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般涨的发疼。 抬手捂住发疼的胸口,轩辕澈低眸看着掌心里的那枚荷包,想要用内心把它撒碎,却最终还是因不舍二字而做罢。是的,不舍,不舍的把这枚程蝶舞口中所谓的定情荷包毁掉,不忍,不忍在知道她欺瞒自己后对她做出狠心之事。这是自昨天得知那件事后轩辕澈便知道的事情。因此,暴怒中的他册封了雪儿为皇贵妃,并让雪儿掌管六宫之事,可是,轩辕澈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些,只能靠这些来让自己暴怒的心得到些许平复,却始终无法做出别的事情来。也因此,轩辕澈是那么的矛盾与自嘲,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程蝶舞那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下了不狠心。 抬眸,千雪的画像再次印入了轩辕澈的眼底,那笑里仿佛充满了对自己的嘲弄和责问,可是,这一次,轩辕澈却紧握着手中的荷包转来了眼睛,不再去看千雪的画像一眼,而是把目光再次落到了手心里那枚荷包之上,眼里划过一抹痛苦之色,喃喃说道:“你说这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可是,为什么,却是那个样子。”轩辕澈清楚,若是昨天不是那个结果,此时的他或许真的会变成程蝶舞所说的那个样子,自己和她成为一对爱侣。可是…… 就在这时,就听到房间外传来了内侍恭敬地声音:“启禀皇上,刚刚收到前线捷报。” 内侍的话让轩辕澈的剑眉一挑,握着荷包刷的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把人带到宣政殿,朕这就来。” 当一身龙袍的轩辕澈坐到宣政殿的龙椅上时,风尘仆仆的信使忙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双手高举一个布包,朗声说道:“属下李子枫奉平西大将军之令呈捷报于我皇,数日前,平西大将军亲率百余人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深入敌后,切断了皇朝的所有供给,并烧毁了皇朝军队的所有粮草。而后,平西大将军带领这百余人和镇西大将军前后夹击,彻底打乱了皇朝太子的部署,此役,歼敌一万余数,俘虏了皇朝数位将军,皇朝太子赫连逸鸣只得退兵,并签署了永不再犯我朝的协议。平西大将军怕皇上担忧此事,特命属下先把此番大胜捷报呈于皇上,并把皇朝太子赫连逸鸣的降书呈于皇上,请皇上过目。” 听到捷报消息的轩辕澈心中泛起一抹复杂的情绪,若是放在以前,他是真心的高兴,可是,如今,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替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高兴还是愤恨,命内侍把捷报拿过来,低沉的说道:“那平西大将军他们呢?” “回皇上,平西大将军和镇西大将军带领军队已经在返京的路上,相信就在这几天能赶回来。” “李将军一路辛苦了,来人,带李将军下去休息,待大军回京后一并封赏。”轩辕澈紧握着手中的捷报,一脸看不出表情的平静说道。 轩辕宏大胜而归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皇宫,得到消息的程蝶舞疼痛的心不仅泛起一抹快意,为能平安归来的轩辕宏而感到高兴,而收到消息的程凤舞则挑眉冷冷一笑,看着程蝶舞住的方向,眼里划过一抹阴狠之色,低低喃道:“真是天助我也,轩辕宏竟然这时候回来了,这戏是越来越热闹了。” 四月二十八这天,天好的出奇,一身龙袍的轩辕澈午门之外,看着尘土飞扬的远方,眸子里是一抹强压的沉重之色,在他身后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程蝶舞和雪儿还有俱是一脸喜色的京城百姓,都在等待着得胜而归的大军。站在人群里的孙芙蓉紧紧牵着轩辕筱筱的手,一双眸子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悦之情,想着马上就要见面的轩辕宏,想着轩辕启平答应自己的事情,一颗心仿佛要飞上了天,可是,在看到站在轩辕澈身后的程蝶舞时,眼里则划过一抹冷色,转眸,在接触到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孙芙蓉朝着那道目光的主人轻轻点了点头,转眸便目不转睛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得胜大军。 当坐在马背上一脸风霜却难掩英姿的轩辕宏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百姓们俱是齐声欢呼起来,而轩辕宏却飞速的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在人们发现他的心思前收回了视线而是把眸光落在了一身龙袍的轩辕澈身上,跃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莫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将不辱圣意,终是大胜所归。”而他身后的将领也随着他的动作而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并齐声说道:“天佑我朝,我朝威武。” 轩辕澈抬手扶起了轩辕宏,两兄弟目光相碰,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真挚的兄弟之情,只是,敏感的轩辕宏却还是察觉出了轩辕澈那一闪而过的矛盾之情,眉头不觉微微一皱,心中暗想他离京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却带笑的说道:“皇上,莫将此番回来,还带了一份礼物给皇上。”说完,朝身后的士兵点了点头,就见两个士兵各捧着一个木匣走了出来。 轩辕宏笑着说道:“莫将记得皇上曾对莫将说过,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和心爱之人一箫一筝吹奏那曲《花好月圆》,此番莫将领兵插入敌后,不仅和镇西大将军合为一举击败皇朝太子赫连逸鸣,还拾得了这世人称颂的海月清辉筝和樊吟箫,以此送给皇上,以恭贺皇上和娘娘新婚之喜。” 轩辕宏所说的这番话的确不假,轩辕澈曾经也真的有过此意,只是,看着两个士兵手上的东西,心中却是莫名一痛,那是妒忌的疼痛,不觉再次想起了程蝶舞和轩辕宏芸雨的样子,也因此,那个士兵手上的木匣是那么的刺目,让他难以忍受。 轩辕澈眼里的神色转变轩辕宏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的疑惑更盛起来,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就见轩辕澈已经命内侍接过了士兵手中的木匣,并抬手拉住了轩辕宏的手,开口说道:“宏弟此番征战一月有余,共中辛苦朕不说也清楚的很。宫中已经设好接风喜宴,宏弟,走吧。皇叔可已经给朕讨了个旨意,朕还要恭喜宏弟呢。” 轩辕澈的话让轩辕宏心中一动,他此番领兵出征,一来是想借此忘记对程蝶舞的非份之想,二来就是想躲过孙芙蓉,因此,此时听到轩辕澈的话,直觉的便猜到了自己父亲所讨的那道圣旨是什么,不觉暗自皱眉想着一会儿自己该如何推脱。眼神却不经意的落在了和程蝶舞并肩而立的雪儿身上,当看清那张和千雪一模一样的面容时,那自正马看到轩辕澈的疑惑尽而转为一抹惴惴不安起来。 205 尔虞我又诈,翻云覆雨手 轩辕澈为打胜而归的将领设宴,晚上又在宫中的百花阁为得胜回来的轩辕宏设了家宴,参加此次宴会的除了程蝶舞和刚被封为贵妃的雪儿以外,就只有平西王爷一家。自轩辕宏带兵打仗离开后,孙芙蓉没少带着轩辕筱筱以探望程蝶舞为借口进宫,因此,轩辕筱筱本就对程蝶舞很有好感,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对程蝶舞更是贴身,也打心底里把程蝶舞当成了自己除娘儿亲和爹爹外最最亲的人。所以,在孙芙蓉说带她进宫后,轩辕筱筱很是开心,手里不停着摆弄着上次程蝶舞送她的小玩意,白净的小脸上满满的全是期盼的笑意。 为轩辕筱筱整理衣衫的孙芙蓉见此,一双清冷的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柔声说道:“筱筱,记清楚娘交待你的事情了吗?” 轩辕筱筱笑着用力的点点头,童声童气的回答道:“嗯,筱筱记清楚了,晚宴要带皇后姐姐去花园看昙花。只是,娘儿,筱筱没记得那花园里有什么昙花啊,还有,筱筱已经问过爹爹了,爹爹说,昙花是这世上最最美丽的花儿,却是最最难见的,娘儿,你确定花园里有昙花,确定今天晚上会开吗?” “娘儿怎么会骗筱筱呢?筱筱可是娘儿的心肝小宝贝啊。还有啊,你也问过你爹爹了,他也说了,这昙花是世上最最美丽的花,能看到它开放的人很少很少,所以,娘儿才会让筱筱带你的皇后姐姐去看昙花啊。筱筱,你爹爹应该没有告诉你昙花一现这句话吧?昙花虽美,开过却会很快的凋谢,而且呀,凡是看到这昙花开放的人都会得到幸福的。筱筱最喜欢的就是皇后姐姐,对吗?筱筱也最想你的皇后姐姐幸福,对吗?” 在看到轩辕筱筱点头后,孙芙蓉笑着继续说道:“所以呀,娘儿才会让筱筱带你的皇后姐姐去看这昙花,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呢,就是不想别人能抢去你皇后姐姐的幸福,娘儿这样说,筱筱懂了吗?” “嗯,娘儿放心,筱筱懂了,筱筱一定会让皇后姐姐幸福的。” 听到自己女儿的回答,孙芙蓉笑着把轩辕筱筱拥进了怀里,只是刚刚还充满笑意的脸上却转瞬被一抹阴狠之情所代替。 晚风轻送,百花飘香,轩辕澈只所以会把此次家宴设在百花阁,就是因为百花阁是整个皇宫里花最多的地方,这里的花不仅品种繁多,而且还有各种平时难见的名贵品种,据说,这个百花阁是当初启皇为王皇后所建,就为了能让王皇后有一个能品花赏花开心游玩的地方,只是,时过境迁,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再想想这百花阁,不仅让人有些心生唏嘘。 一身素色衣衫的程蝶舞和雪儿分坐在一身龙袍的轩辕澈左右,自进场后便只是淡淡的挂着笑容却不发一言,看着轩辕澈和轩辕宏还有平西王爷的推杯换盏,听着雪儿和孙芙蓉浅笑欢言,直到一身淡白素色衣衫的轩辕筱筱跑到她身边。 程蝶舞是真心的喜欢轩辕筱筱,不仅仅因为她乖巧可爱,还因为程蝶舞从来没有忘记初见轩辕筱筱的那日,对轩辕筱筱有种打心底里疼惜的感觉。可是,这一切看在轩辕澈的眼里却变了个样子,正在和轩辕宏饮酒的轩辕澈,在看到紧紧抱住轩辕筱筱的程蝶舞时,在看到她露出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的时,眼里不觉一沉,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脸上却依旧是一幅笑意颜颜的样子。 说实话,轩辕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程蝶舞,当看到她今天晚上强颜欢笑时,他的心虽然有些为此而感到疼惜,可是,更多的却是一份快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繁杂的心情得到些许快意。因此,虽然,他今天晚上没有和程蝶舞说一个字,而只是百般宠爱的对身旁的雪儿,可是,他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程蝶舞的身上,只是,轩辕澈却没有去深究自己的内心,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只是报复程蝶舞对自己的背叛,仅此而已。 “皇上,臣妾陪筱筱离开下,一会儿就回来。” 在看到手牵轩辕筱筱站起身的程蝶舞,听到她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时,轩辕澈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神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着看了一眼平西王爷和轩辕宏,说道:“朕的这个皇后对王叔这位郡主可是喜欢的不得了,皇后啊,今天晚上是庆祝宏弟大捷而归的家宴,你就随意去吧,只是,陪筱筱郡主离开前,先弹首曲子吧,就用宏弟送你的那把筝,让朕听听那盛名在外的海月清辉到底怎么个好法,相信,宏弟也十分想听啊,是不是啊,宏弟?” 说实话,轩辕宏回来后心中的疑惑很多很多,他没有想到,他的此次回来,没有听到封后的圣旨,没有看到程蝶舞和轩辕澈相爱的亲密,相反,看到的却是让他愈加担忧的形同陌路,相敬如宾。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眉头微微一皱,抬眸扫了一眼垂眸含首的程蝶舞,正要说话时,就听到坐在一旁的平西王爷笑着说道:“皇上啊,皇后娘娘喜欢筱筱这丫头,是筱筱这丫头的福气,只是,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虽然咱们这是家宴,可是,国法不可违,我们怎么能让皇后娘娘抚琴呢?” 轩辕启平对自己儿子和程蝶舞过往虽然不十分清楚,可是,却知道轩辕宏对程蝶舞心中有情,在经历了和启帝轩辕启盛的纠缠过往后,更加知道这兄弟二人之间最怕牵扯上的东西便是儿女之情。说实话,当初,轩辕澈登基,他只所以力顶程蝶舞为后,就是想借此断了轩辕宏的想法。后来,轩辕宏主动提出远征,虽然,轩辕启平心中十分不愿,却在听到轩辕宏的那番想要忘却过往重新开始的说辞时,终是放他而去。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这番话后,敏感的轩辕启平虽然不愿意多想,却直觉的认为这是轩辕澈对轩辕宏的试探,因此,不等轩辕宏开口说话,便开口担出了回绝的话。 垂眸含首的程蝶舞安静的看着地面,半垂的眸子紧紧一闭,强压下那涌上来的难过。她当然知道,轩辕澈这番话并非是什么真心想让自己抚琴助兴,而是一番话里有话的试探。自那晚过后,轩辕澈不仅没有再见过自己,更是对封为皇贵妃的雪儿宠爱有加,这些程蝶舞可以都不在乎,都不去想,可是,她却无法忘记那日花园偶遇雪儿的那番话。 “皇后娘娘闲暇时分应该好好想想,入宫前和平西大将军的过往是不是有些过密,当然,皇后娘娘的事情妹妹是无权过问的,只是,妹妹不忍心看皇后娘娘夜夜独守空房,所以才会冒着皇上降罪的危险说这些话给皇后娘娘听,皇后娘娘,看时辰皇上也该用膳了,这要是找不到妹妹,又该发脾气了。” 雪儿的话程蝶舞无法不去深想,不去探究,因为,对于她和轩辕宏过往,如果不是轩辕澈对雪儿说,对雪儿这个半路出现的人来说,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因此,自那日后,程蝶舞也私下里细想了许多,想着那情蛊到底能让轩辕澈忘记自己和他的多少过往,想着不悔师傅何时能回来,想着如何解开这一个又一个如死结的疙瘩。 所以,在听到平西王爷的话后,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知道轩辕澈既然想让自己抚琴,一定不会就此做罢。为了不想再牵扯太多,便收起了所有的悲伤,抬眸看着轩辕澈平静的说道:“如燕,为我把今天皇上刚的琴拿来。”说完,温柔的对一旁的轩辕筱筱说道:“筱筱,等姐姐抚完琴再去,好不好?” 轩辕筱筱虽小,却极为懂事,也很听程蝶舞的话,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便柔顺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程蝶舞则慢慢走到旁边的琴台前,一脸平静的坐了下来,自始至终再没看轩辕澈一眼。只到如燕把轩辕宏找到的那把海月清辉拿来。 “不知皇上想听什么?”程蝶舞抬眸淡淡的看着轩辕澈,平静的问道。 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挑眉说道:“就随皇后吧,皇后想弹什么就弹什么。”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垂眸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充满了无尽的酸涩,轻抬双手,慢慢放在了琴面上,很快,随着程蝶舞手上的动作,一曲轩辕澈等人都熟悉的旋律响在了耳边,只是却不想,这曲子竟然被程蝶舞写了词: “曾经,为谁放肆的哭泣!你是吹进我眼里的沙子,模糊了双眼,看不清天空的样子。这一场末路繁华,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你要的是什么。一生相守。还是一晌贪欢。我要的。只是简单却安稳的生活而已。爱到绝路,覆水难收。最好的幸福,是你给的在乎。” “过往匆匆,回眸,往事成风。曲终人散,倾听,一调离伤。一低眉,一回首,末必是一帘幽梦千年醉。而千年回眸,却不知已非昔日容颜。红尘醉,伊人为谁憔悴,容颜苍老为谁流泪?繁华落幕,物是人非,割舍不掉你的柔情!洛城寂,笔残殇,舞陌尘,流沙飞,秦淮霏霏斩愁绪,蓄墨暖妆点夜央,秦时明月,移过女墙,仓央嘉措,馨摇笙歌。橱窗拂晚残月落,踏影指摇倾城殇,绚丽绮梦,溃落一地,抚摸你遗留的伤痛,眼角不知不觉潮湿了泪水。” 其实,这首词是这些日子程蝶舞苦闷之时写下的,本来,她不想在今天晚这上种场合唱,因为太不合时宜,可是,轩辕澈的误解及冷淡,以及对自己的不信任,都让程蝶舞突然有一种想要控诉的冲动,她不想再苦苦的自己压抑,不想再让自己背负全部的伤痛。 词中有程蝶舞对轩辕澈和自己甜蜜过往回忆,有对如今这种形同陌路的苦痛,有对这份感情的感伤,可是,中了情蛊失了记忆的轩辕澈,听在轩辕澈的耳中却成了她对轩辕宏那份感情的追忆,握着酒杯的手不觉一紧,酒杯应声而碎,坐在一旁的雪儿看到轩辕澈的这个样子,眼里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却很快的反应过来,装做没有看到一般强把视线落在了已经起身的程蝶舞身上。 “臣妾已经弹完,就先不打扰各位了,筱筱,咱们走吧。”说完,朝着轩辕澈行了一礼,却不再看他一眼,握着轩辕筱筱的手转身而去。 “皇上,臣妾真没想到,皇后姐姐竟然如此有才学,竟然为这曲谱了如此好的一首词。” 听到雪儿的话,轩辕澈装做没事般把手上酒杯的碎片酒在地上,随手拿起雪儿面前的酒杯,倒满酒,朝着轩辕宏的方向高举酒杯笑着说道:“好了,不谈这些,宏弟,给朕说说此次出征的事情吧。想当初,咱们还说过要一起骑马踏遍云国的大好河山,如有战事要一起并肩杀敌的话呢。如今,朕却只能安稳的坐在这儿里,而宏弟却终是可以实现咱们当初的梦想了。来,朕敬你一杯,为你此次的辛劳,为你此次为朕的江山,干了这杯。” 轩辕宏的心里还在为刚刚程蝶舞的那首曲子而震动不已,那首词里的忧伤轩辕宏听的清清楚楚,更加为程蝶舞担心起来,看着离去的程蝶舞的背景,他有一种想要冲上前去的冲动问个明白,可是,却终是压了下来,想着找个什么时间把此事弄清楚,就在这时听到了轩辕澈朝自己敬酒的话,心中强压下所有的思绪,强打精神,依言抬手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206 尔虞我又诈,翻云覆雨手 离开百花阁的程蝶舞牵着轩辕筱筱的手依她之言朝离百花阁不远的御花园走去,其实,程蝶舞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御花园里根本没有什么昙花,之所以还是会跟着轩辕筱筱来,不过是因为对轩辕筱筱心存一抹疼惜之情,不忍看到她失望的样子,再加上,今天晚上的宴会的确也让程蝶舞感觉到些郁闷和不适,所以,程蝶舞明知结果却还是跟着轩辕筱筱来到了御花园。睍莼璩浪 轩辕筱筱按自己娘亲孙芙蓉交待的把程蝶舞往一处湖边的八角亭走去,因为孙芙蓉明确的告诉她,那株昙花就在那八角亭一角的花丛里。 这个地方程蝶舞很熟悉,湖叫同心湖,湖中的八角亭叫同心亭,据说是当初启帝亲自命名,其谕意也不言而喻。从岸边到湖中心的八角亭有一道九曲连环桥相联接,桥两边每隔三步便有照明的灯笼,因此,就算是晚上来这里,也不会因天黑而看不清路,相反,因为这九曲连环桥设计的极为巧妙,在灯笼的照明下更显出另外一番景致。 “皇后姐姐,一会儿见到了那昙花开,你可不要忘记许个心愿噢,我也会许一个的。”轩辕筱筱握着程蝶舞的手童声童气的说道。 听到轩辕筱筱的话,程蝶舞虽然心中充满了苦闷,却还是因为她的贴心而柔柔一笑,轻声问道:“那筱筱可不可以告诉姐姐,筱筱想许个什么愿望呢?” 闻言,轩辕筱筱略抬首看了一眼墨空中的弯月,转眸认真的看着程蝶舞一字一句的说道:“筱筱希望皇后姐姐能永远开心。” “筱筱要带姐姐去看昙花,主要是为了许这个心愿吗?是为了姐姐?” 轩辕筱筱用力的点了点头,明净的小脸绽放出一抹令人倍感温暖的笑容,回答道:“是啊,筱筱就是希望皇后姐姐能幸福和开心。” 轩辕筱筱的话让程蝶舞的脸上的笑容一顿,暗道,难道自己的不开心再现的那么直白吗?竟然连筱筱这个小女孩子都看的清清楚楚。转念一想,心中又苦涩之极起来,一个小女孩都能如此为自己着想,可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打算白守到老的男人呢,他又为自己做了什么?想到这儿,握着轩辕筱筱的手不觉一紧,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姐姐相信,筱筱这个愿望一定能成真的。” 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湖中的同心亭,轩辕筱筱便放开了程蝶舞的手,用心在亭中花丛中找寻起来,而程蝶舞看着如此认真的轩辕筱筱,眼里一热,轻轻坐在了亭中的石椅上,仰首看着墨空中的月亮,陷入了个人的思绪中。 “怎么会没有嘛,娘儿说的就是这儿里啊。”打了半天,都没有半点收获的轩辕筱筱嘟着小嘴心情低落的喃喃说道。 听到轩辕筱筱的话,程蝶舞收起了所有的思绪,不忍看到如此的轩辕筱筱,抬手拉住了轩辕筱筱的手,把她轻轻拥进怀里,笑着说道:“没有就没有吧,再说,也没人说许个愿非得对着昙花啊,咱们可以对着这月亮许个心愿也是可以的。筱筱,你看,这月亮漂亮不漂亮,其实,那昙花啊,姐姐是看过它开放的,和这月亮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筱筱,咱们不妨对着这月亮许下心愿吧,好吗?” 话刚落,程蝶舞就感觉耳边响起一阵疾风,侧眸,便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朝自己刺了过来,程蝶舞心中一惊,不容她多想,抱着轩辕筱筱便朝另一边的地上倒去,以此躲开了那突然袭来的致使一剑。 “姐姐,我怕……”轩辕筱筱看着突然出现在亭中的黑衣人,吓的用力的缩进程蝶舞的怀里,哭着说道。 程蝶舞拍了拍轩辕筱筱的身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拿利剑的黑衣人,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一抹听上去镇定无比的声音说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不管这个小女孩子的事,放了她。” 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答言,抬手挥动着手中的利剑朝程蝶舞刺了过来。程蝶舞下意识的把轩辕筱筱抱进了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下了黑衣人刺开了利剑。程蝶舞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利剑刺入身体疼痛的传来,可是,没想到,没等到那刺骨的疼痛,耳边却响起了兵器的打斗声。心中一动,转身抬眸看去,就看到不知何时赶来的轩辕宏竟然和那伙黑衣人战在了一起。 看到突然出现的轩辕宏,程蝶舞的心吁了一口气,趁着那伙黑衣人无暇顾及自己时,赶紧握着轩辕筱筱的手朝九曲连环桥走去,谁知刚走到亭口,便看到一个黑衣人手拿利剑朝自己刺了过来。程蝶舞把轩辕筱筱朝外一推,急切地说道:“筱筱,快走!”说完,抬手拨下头上的步摇,镇定无比的刺入了朝自己挥剑而来黑衣人的手臂。 自从程蝶舞被封为后后,身上便没有再带着绣花针,因此,面对生死攸关之际,她只能拨下头上的步摇,以此为针,刺入了黑衣人手臂上的穴道。黑衣人就感觉手臂一麻,手中的剑却还是刺进了程蝶舞的肩膀。 “蝶儿……” 轩辕宏厉声吼道,抬腿便踢倒了那个黑衣人,双眼冒火,手一伸,便索住了那个黑衣人的喉咙,活活的把他掐死了,其他的黑衣人看到像是打红眼的轩辕宏,互相看了一眼,跃身便离开了同心亭。 看着离开了黑衣人,轩辕宏没有去追,而是转身抱住了手捂肩膀,已经被鲜血打湿了一条手臂的程蝶舞,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关切和心痛之情。 抬手点了程蝶舞的穴道,轩辕宏急切地说道:“蝶儿,蝶儿,你怎么样?除了伤到手臂,可还有别的地方?别担心,我现在带你去看御医。”说着,便要抱起程蝶舞。却被程蝶舞抬手阻住了动作。 “我没事,只是刺伤了手臂而已。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条命。”靠在轩辕宏的怀里,程蝶舞看着轩辕宏一脸真切的关切及疼惜之情,心中泛暖,低低喃道。 轩辕宏听到程蝶舞的话,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直视着程蝶舞,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蝶儿,我记得走时说的很清楚,我会借此战役,放下过往,更希望你和皇兄能幸福。可为什么?你和皇兄会搞成这个样子?他不是说过要独宠一后,六宫无妃的吗?那个雪儿是怎么回事?还有,皇兄怎么会对千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轩辕宏的话,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正想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宏弟,可以放开朕的皇后了吗?”就见轩辕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同心亭亭口。 看到突然出现的轩辕澈,程蝶舞和轩辕宏俱是一惊,轩辕宏忙放开了程蝶舞,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说道:“皇兄不要误会,刚刚臣弟路过这里,正巧看到了一伙刺客要行刺皇后娘娘,所以……”话没说完,却被轩辕澈的声音打断了。 “朕已经知道了,筱筱跑回了百花阁,已经把有刺客的事情告诉朕了。”轩辕澈冷冷说完,迈脚走到站在一旁手捂肩膀的程蝶舞面前,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双手一伸,便把程蝶舞抱了起来。而后,看着轩辕宏,说道:“朕带皇后谢谢宏弟了,对了,筱筱郡主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已经命王叔带她回去了,宏弟也尽快回去看一下吧。”说完,不再说一个字,转身抱着程蝶舞离开了。 看着抱着程蝶舞离开的轩辕澈的背影,轩辕宏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却终是无奈的拱手说道:“臣弟遒旨。” 被轩辕澈抱在怀里的程蝶舞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靠在轩辕澈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从轩辕澈的胸口传出的心跳声,而轩辕澈看着如此安静的程蝶舞,脸上的阴沉更加的浓重起来。当他看到哭着跑回来的轩辕筱筱,听到她的那句皇后姐姐遇到刺客的话时,便放下了做为一个帝王应有的冷静和沉着,不等御林军的到来,便不顾一切的一个人朝同心亭飞奔而来。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满满担忧之情的到同心亭时,看到的却是深情相拥,脉脉对望的程蝶舞和轩辕宏。 而就在那一刻,轩辕澈终于承认,他的心里是在乎程蝶舞的,想着独占程蝶舞的所有悲喜情绪,想着独占程蝶舞的今天明日。紧紧抱着程蝶舞,轩辕澈突然心生一种想法,他真的愿意忘记过往,忘记程蝶舞不贞的事实,忘记程蝶舞和轩辕宏的种种,只要她肯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她的心里能有自己。轩辕澈突然很怀念那些程蝶舞每晚端着不同的素菜来陪自己共尽晚膳的日子。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有的只是一个单纯想要自己在乎她,爱上她的女人。 就在这种思绪矛盾中,轩辕澈终是抱着程蝶舞回到了她的宫殿,让如燕找来了御医,便静静坐在一边想着一会儿御医走后自己应该如何和程蝶舞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就见御医躬身走了过来,朝轩辕澈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伤并无大碍,只要抹些刀伤药就好,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御医的迟疑,轩辕澈的心里一动,忙急切地问道。 “皇后娘娘如今已有月余身孕,经过今天晚上的惊吓,胎象有些不稳。” “什么,你说皇后娘娘她……她有了身孕?”轩辕澈因为御医的话而眼里一顿,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 看到这样的轩辕澈,御医心中忐忑之极,程蝶舞被封为后虽一月有余,可是,按他刚刚的诊脉来说,孕期却是大于封后日子的,可是,因为事关帝王后宫,也不敢多想,便垂首继续说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确已经怀有龙子。” “朕知道了,下去吧。”轩辕澈看着坐在凤床上的程蝶舞,手一挥,平静的说道。 待到御医离开后,轩辕澈起身负手一步一步的朝程蝶舞走去,一双龙目直直盯着程蝶舞,冷声喝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些话要和皇后娘娘说。” 如燕是最清楚的此中原由的,自她来到程蝶舞身边后,轩辕澈除了那晚后并没有亲近过程蝶舞,如今,程蝶舞怀有身孕,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可是,她却无法相信,程蝶舞会是一个水性扬花之人。程蝶舞对自家主子的感情的如燕是深有感触的,那么,这个孩子…… 虽然,如燕心中对程蝶舞有着百种不解和担忧,却还是依言带着殿中所有的人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待到房间里只有轩辕澈和程蝶舞时,不等轩辕澈开口说话,就看到程蝶舞苦涩一笑,抬手慢慢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低低喃道:“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会相信吗?”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负在身后的手猛地一紧,紧的发出了刺耳的嘎巴声,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你说呢?” 轩辕澈的回答让程蝶舞本就苦涩的心更加苦涩起来,嘴角泛起一抹苦涩之笑,紧紧闭了闭眼睛,强压下眼里那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那里虽平坦,里面却正孕育着自己和轩辕澈的孩子。如果放在以前,或许自己此刻是最幸福的,可是,如今呢?想到如今她和轩辕澈两个人的境地,不仅心如死灰,想着那情蛊或许真的永远也解不了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此刻认输,那自己腹中的胎儿会落的什么境地,一心以为自己背叛他的轩辕澈会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吗?想到这儿,程蝶舞放在小腹上的手一紧,想着,不管如何,也要再争取一下,不为自己,为自己腹中的胎儿,也要再争一下。想到这儿,抬眸认真且真诚的看着轩辕澈…… 207 尔虞我又诈,翻云覆雨手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得知自己怀了轩辕澈的孩子,当她看到轩辕澈一双充满冷清的双眸时,便知道轩辕澈心中的真实想法,心中不禁又酸又涩,又苦又痛,不觉有些心灰意冷起来,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时,女人天生便有的母性光辉,让她不禁再次心生一股坚持。睍莼璩浪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如果,轩辕澈此生情蛊无法治愈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背叛的象征,除去只会让他感到轻松,那么,反之,若有一天他身上的情蛊被解,再想到这个他亲手杀死的孩子时,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深知这种痛苦的程蝶舞不想轩辕澈做出令他后悔一生的事情,更不想自己肚腹中这个无辜的孩子连生下来的权利都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剥夺,所以,她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再努力一下,努力一次,为了自己,为了孩子,更为了轩辕澈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程蝶舞止不转睛的看着轩辕澈,抬手轻轻的拉扯住了他的袍口,双眸含泪,却强忍着那泪水不掉落下来,用一抹充满苦涩的、期盼的语调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在你的记忆里到底占有多少,也不知道在你的心里可还有我的位置。可是,我还是要说,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我知道,你身为太子之时,是多么的洁身自爱,在没有拜堂迎娶时,是绝对不会做出有违礼法之事。但是,世事难料,不是吗?” “那时,你被先皇罚往皇陵,离开前,你、我定下三世之约,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不离不弃,并一再的告诉我,你此次去皇陵,不管有什么消息传回说城,都要我只记得一点,那就是你会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陪我到白发苍苍。也就在那天,我送你了那个定情荷包。你走后不久,京城果然传回了你的消息,说是皇陵突然坍塌,太子生死不明。那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虽然很害怕,很担心,可是,却没有忘记你嘱咐的我的话,于是,我在定国候府静静的等待着你回来。” “因为这件事情,当是还是二皇子的轩辕睿便以先皇身体不佳为由掌控了整个京城的大小事宜,也就在这个时候,掉落燕翅山的表哥被苏颜易了容带到了我面前。后来,你的出现救出了我舅舅,可是,却也让轩辕睿起了疑心。他为了能引出你以绝后患,便以要清剿燕翅山为饵引我去他府上。燕翅山是苏颜的家,山上的人虽为盗匪却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此次,之所以被轩辕睿清剿,不过是因为苏颜。事后我想过,或许那个时候,轩辕睿已然认出了苏颜的身份。可是,当时我的没有办法,苏颜对我和对表哥来说都是有恩的,我不能眼看着苏颜的家人因此而受到性命之危。所以,当晚,我便去了轩辕睿的二皇子府。” “却未曾想到,他竟然骗我喝下了掺有媚药的酒。那时,我便已经知道自己落入了轩辕睿的圈套。可是,你和平西大将军的前后到来终究是救我脱离了轩辕睿的圈套,而就在那晚,你为了解我中的媚药,我们行了夫妻之礼。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和平西大将军是清白的。” 轩辕澈从程蝶舞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冷冷一哼,低沉的说道:“朕的确是记得你身中媚药之事,却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平西大将军把你给带走了,而朕,为了能让你们全身而退,则和轩辕睿在打斗。” “好,既然如此,那敢问皇上,我的舅舅是谁救出来的?”程蝶舞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毫不退缩的继续问道。 “是朕带着亲卫亲自去那家客栈救出的冯大人。”轩辕澈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道。 “那皇上是如何得知我舅舅在那家客栈的呢?” “是……”轩辕澈突然停了下来,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实在没有这个记忆。 程蝶舞当然知道在轩辕澈的记忆里,旦凡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他都已经忘记了,所以,肯定不会记得是自己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因此,在看到轩辕澈的迟疑时,继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继续问道:“那我再问皇上,舅舅一家被先皇罢免职务赶出京城,并言明有生之年不准再踏入京城,那么,舅舅是如何被轩辕睿关了那件客栈里,而我表哥和苏颜,皇上又是什么时候,在哪儿里见到的他们第一面?还有就是,皇上说那晚我身中媚药之事,你记得很清楚,是平西大将军把我带走了,那么,敢问皇上,你和轩辕睿打斗完后,又去了哪儿里?第二日又做了些什么?还有那诚佛寺的后堂暗室里,你又是何时去的?” 程蝶舞一个个问题抛来,便看到轩辕澈的脸色越发低沉起来,此时的轩辕澈听着程蝶舞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想要回答,怎奈脑中却是空白如野,待他努力去想去探索时,就感觉脑子又胀又疼起来,千雪的话和程蝶舞的问题交织在一起,让他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好像此刻他被孤零零的抛在了一个黑暗的时空,身边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千雪的临死前的笑脸和她的告诫,有的只是程蝶舞咄咄逼人的问题。 “闭嘴,我的头,我的头好疼……”终于,轩辕澈双手抱头疼呼出声。看着紧闭着双眼,抱着头一脸痛苦表情的轩辕澈,程蝶舞也是一惊,忙不顾自己肩膀的疼痛,起身抓住了轩辕澈的胳膊,急切且关切地说道:“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就在程蝶舞的惊呼声中,就看到轩辕澈的身体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看着紧闭着双眼安静躺在床上的轩辕澈,想着刚刚轩辕澈那痛苦的表情,以及自己和肚中孩子未知的未来,程蝶舞的眼里的泪水终是无助的掉落下来。送御医离开的如燕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心中叹了一口气,轻轻走到程蝶舞面前,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一下吧。必竟身体重要啊。” 听到如燕的声音,程蝶舞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眸看着如燕,开口问道:“如燕,今天晚上我带筱筱郡主离开后,到皇上带我回到这里,宴会上都有什么事发生,你说给我听听。” 程蝶舞和轩辕筱筱去花园看所谓的昙花,并没有让如燕跟着,因此,如燕自始至终都待在宴会里,而刚刚,程蝶舞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状态中的轩辕澈时,不仅仅想到了自己和肚中的孩子,还想到了今天晚上这些事情。首先是,轩辕筱筱带自己去看昙花遇到的那伙刺客,那伙刺客显然早就算准了自己会去那里,而且目标很准确就是自己。当时的程蝶舞很害怕,如今细想一下程蝶舞不难发现,那伙刺客若是真的想杀死自己,自己是绝对不会有机会逃脱的,可是,显然不是……更确切的说,那伙刺客所有的举动恐吓的意味更大一些。 一直到轩辕宏的出现,那刺客划伤了自己的肩膀,轩辕宏大怒之下杀死了那个人,那伙刺客显然也很意外和吃惊,没有再有任何行动便全都离开了同心亭。然后就是轩辕澈的出现,时间是那么的恰当,不早也不晚。因为,早一步,那些刺客还没有离开,自己也不会因为受伤被轩辕宏搂在了怀里。晚一步,自己一定会察觉出不当尽而和轩辕宏保持恰当的距离。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巧,就在自己还处在惊吓之中没有回神,轩辕宏也因此心生疼惜难掩关切之情时,轩辕澈出现了。 一切发展是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的不自然。当然,对轩辕筱筱程蝶舞是打心底里相信的,筱筱是一个孩子,是绝对不会有加害自己的心的,那么,会是谁设计了这一切呢?当时,程蝶舞也问过筱筱,是谁告诉她这里有昙花,并在今天晚上开放的,她说是她的娘孙芙蓉。那个年轻漂亮的平西王妃!会是她吗?可是,自己和她应该没有利益牵扯才对,自己的得势与失意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会是轩辕宏吗?这个想法一经生成,程蝶舞紧接着便又否决了。因为,如果这件事是他设计的,那么,他又何必要做这个平西大将军去领兵打仗,离开时,他说的很清楚,他要放弃过往,开始自己新的人生。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因此,她才会想到问如燕自她离开后,宴会上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程蝶舞问话,如燕略微沉默了一下,便开口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娘娘带筱筱郡主离开后,皇上和平西王爷还有平西大将军一直把酒言欢很是开心,直到凤贵妃的侍女匆忙跑来,说是凤贵妃的头痛难忍。” 闻言,程蝶舞的眸子一变,挑眉说道:“凤贵妃是前任皇妃,有什么不适按理说是不应该来找皇上的啊?” “不错,皇上也是这样说的,那个侍女却回答说,凤贵妃的头疾是老病了,以前是雪贵妃服侍的,那些药也是雪贵妃打理的,所以,便来求皇上请雪贵妃过去一下。” 听到如燕的回答,程蝶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挑眉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雪贵妃便对皇上说了一番话,皇上便让雪贵妃跟着那个侍女去了。雪贵妃离开后,平西王妃不知和平西大将军说了些什么,平西大将军紧接着也离开了宴会,只到筱筱哭着跑回来,雪贵妃和平西大将军都没有再出现过。” “本宫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如燕,你也下去休息吧。” 闻言,如燕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房间。待到房间里只有程蝶舞和陷入昏迷状态的轩辕澈时,程蝶舞起身慢慢走到了书桌前,拿出一张宣张,抬手在上面写下了几个人名,看着程凤舞三个字,陷入了个人思绪之中。 “你很想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里,对不对?” 突然,一道男声响了程蝶舞的耳边,程蝶舞不觉一惊,抬眸,就见轩辕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轩辕宏,程蝶舞下意识的去看躺在床上的轩辕澈,有些慌乱的站起身说道:“平西大将军,你……” 轩辕宏当然知道程蝶舞担心的是什么,不觉心中苦涩一笑。回到平西世子府的轩辕宏怎么也放不下程蝶舞,他忘不了轩辕澈看着自己时眼里的厉色,忘不了轩辕澈对程蝶舞的冷漠。今天晚上的事,显然是别人下的圈套,那么,这个下圈套的人目的是什么,显然并不是让轩辕澈更加疏离程蝶舞那么简单。因此,轩辕宏左思右想之下,终是难压对程蝶舞的关切之情,私闯皇宫,来到了程蝶舞面前。 顺着程蝶舞的视线,轩辕宏看到了躺在床上睡的正沉的轩辕澈,眼里划过一抹疑惑之色,接理说,轩辕澈的功夫在自己之上,自己这么出现在这里,他早就发觉了,可是,为什么? 好似看出了轩辕宏的疑惑,程蝶舞轻声解释道:“他昏迷了。”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宏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之色,转眸看着程蝶舞,失声说道:“告诉我,我离开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千雪给他下了情蛊,这情蛊会让中蛊的人忘记自己深爱的人并爱上下蛊之人。所以,他忘记了我,心中只记得千雪,也所以,才会在看到和千雪长的一模一样的雪儿时,封她为贵妃。事情就是这样。好了,你能告诉我,今天晚上的事情了吗?” 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程蝶舞,轩辕宏也渐渐从震惊之中安静下来,开口说道:“那同心亭和同心桥是当初我母妃和王皇后所起,我只是好久未去了,想去睹物思人罢了,却不想,会看到你被刺客行刺的事情。” 听着轩辕宏的解释,程蝶舞的手微微一紧,却没有说破,只是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轩辕澈那张俊容上。 208 尔虞我又诈,翻云覆雨手 其实,轩辕宏今天晚上只所以会去同心桥,是因为孙芙蓉告诉他,有件很有趣的事会发生在同心桥附近,当时,听到孙芙蓉这句话的轩辕宏直觉的便想到了被轩辕筱筱带着离开的程蝶舞。睍莼璩浪可是,轩辕宏却无法把这件事说于程蝶舞听,因为,如此一来孙芙蓉和自己的过往便无法再隐瞒于程蝶舞,而轩辕筱筱是自己女儿的事情也必须公诸于世。这是轩辕宏不想看到的,不只是因为他对程蝶舞感情无法令他做到,更多的是他怕从程蝶舞的眼里看到鄙夷的神色。因此,轩辕宏便编了个理由。 在看到程蝶舞没有回答自己后,轩辕宏接着开口说道:“蝶儿,那这情蛊可有解药?” 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收回落在轩辕澈脸上的眸光,看着一脸关切表情的轩辕宏,淡淡说道:“不悔师傅说这情蛊无解,可是,我却不相信。” “那现在呢?”在听到轩辕澈中的情蛊没有解药时,轩辕宏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急切地问道。 “现在?”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长吁了一口气,回答道:“现在,我还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平西大将军,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这么晚了,这里必竟是皇宫,为免引起人们不必要的争议,你还是趁没人发现前走吧。” 看着程蝶舞嘴角边一闪而过的苦笑,轩辕宏那压抑以久的情感再次从他的心底喷涌而出,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握住了程蝶舞的双手,急切地说道:“蝶儿,你也说了,皇兄所中情蛊无解药可解,那么,现在的他便是已经忘记了你,忘记了你和他的种种,所以,才会立那个叫雪儿的为皇贵妃。既然如此,依你的脾气与个性,何曾如此软绵,任人欺凌。过去,在定国候府,你在那么多欺凌下都能创造出独属于你的一片天地,如今,又何必再强求这段无果的姻缘呢?你冰雪聪明,我不相信你到如今还看不明白,还参不透,今天晚上的事情显然是有人陷害于你、我,就是想借我之手来让皇兄对你更加的误解,那么皇兄呢?他是不是已经更加误会你,不相信你。否则,你又何必这么晚不休息,而独自一个坐在这儿写这些东西?蝶儿,你如此苦苦执着要到几时?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去看看京城以外的天地,那天比这儿更宽,地比这儿更广,蝶儿,你曾说过,你的幸福从求他人赐于,而是自己创造。既然如此,你跟我走吧,如果你不想我跟着,那也请让我带你离开这儿,好不好?” 轩辕宏的话并非没有打动程蝶舞,想当初,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是她的梦想,如今,只所以会困在这儿里,苦苦等待,不过是因为一个情字,一份对轩辕澈的执念。可是,轩辕澈呢?轩辕宏虽然并不知道详情,可是,有句话却说的很对,轩辕澈的确是更误会了自己。但是,若让程蝶舞离开,她却又真的不甘心。尤其是自己的肚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 程蝶舞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一双美眸烁烁的看着轩辕宏,认真的说道:“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因为,我不像我的孩子出生时没有父亲。” “什么,你……你有了孩子?” 程蝶舞淡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有了孩子。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看着一脸淡然笑意的程蝶舞,以及她那双眸子里坚定的神色,轩辕宏不觉有些踉跄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稍停了片刻,方又说道:“蝶儿,我知道了。我会支持你的每一个决定。还有,有什么事需要帮助记得来找我,不管什么事,我一定都会帮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只是,平西大将军,今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你是出于对我的一片关心,可是,我不想再有下次,还有,我现在是你的皇兄的妻子,若论辈份,你应该称我为皇嫂,若是觉得叫不出口称我为皇后也行,我这样说,不知平西大将军懂了吗?” 程蝶舞的话虽然平静无波却让轩辕宏感觉到此话中暗含的万种冷意与疏离,他直觉得的感觉到程蝶舞这样说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在孙芙蓉的事情上骗了她。可是,却又强让自己否认。只是脸色微微一正,垂首恭敬地说道:“那臣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说完,跃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转眼之间便消失在眼前的轩辕宏,程蝶舞站在原地稍稍呆愣了片刻,很快便转身复又坐在了书桌前,抬手在那张写满姓名的纸上写着东西。她没有发现,躺在床上的轩辕澈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第二日,程蝶舞以为醒来的轩辕澈会继续对自己发脾气,甚至说不要这个孩子的话,可是,却没想到,轩辕澈只是由内侍服侍着穿戴好衣服便离开了程蝶舞住的宫殿,自始至终都没有和程蝶舞说一个字。待到轩辕澈离开后,程蝶舞找来了如燕,让如燕差人把一封信送到定国候府夫人翠儿的手中,然后,命其找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便身着凤服一脸威严的朝程凤舞住的九天阁走去。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程蝶舞还没有想清楚程凤舞在这儿里面所扮演的角色,可是,有一点她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李芸娘绝对不能再留在宫中。程蝶舞很清楚,程凤舞只是一个被娇生惯养的小姐,论计谋是根本无法和李芸娘相提并论的。还有就是,程蝶舞记得,曾经有一伙青衣人不只一次的刺杀过自己,那时,程蝶舞便怀疑是程凤舞所为,如今,再遇刺杀,程蝶舞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伙青衣人。还有就是,按如燕的话说,雪儿刚离开不久,轩辕筱筱便哭着跑回来送了信,这时间上也太巧了。再加上雪儿是程凤舞以前的侍女,因此,程蝶舞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无论如何都要先除掉李芸娘,因此,她先给翠儿送了一封信,告之她李芸娘即将回宫的消息,相信已经怀有身孕的翠儿定是会好好照顾李芸娘的。而且,程蝶舞已经给即将回定国候府的李芸娘送上了一份大礼。 当程蝶舞来到程凤舞住的九天阁时,程凤舞正满心欢喜的半倚在贵妃椅上吃着点心。昨夜之事一切是那么的顺利,而且更让程凤舞感到意外的是,程蝶舞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了孩子。一想到这个孩子更会让程蝶舞红杏出墙的罪名坐实,程凤舞的心便开心的像是要飞到天上去。李芸娘则坐在一边慢慢饮着香茶,慢慢对程凤舞说着下一步的计划。就在这时,内侍传报,程蝶舞正朝这边走来。 听到程蝶舞来的消息,程凤舞和李芸娘俱是一愣,却都没有想清楚此时程蝶舞来的目的,难道说昨天夜里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可是,很快便又把这个念头否决了。因为如果昨天夜里的事情已经爆光,那么来的就不只只是一个程蝶舞,而是轩辕澈了。 李芸娘朝着程凤舞摇了摇头,朝她投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程凤舞会意,扬手让内侍把程蝶舞带进来,只是,话刚落,就见一身凤服的程蝶舞一脸威严的走了进来。 按礼来说,如果现在的程凤舞已经被轩辕澈立了太妃或是太皇,程蝶舞礼应给她行礼,可是,现在轩辕澈却迟迟没有对程凤舞有所行动,因此,程凤舞只能由侍女扶着从贵妃椅上慢慢站起身朝程蝶舞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一礼。 程蝶舞对程凤舞的心不甘情不愿装做视而不见,而是一甩凤服,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殿中的首座上,一双眸子充满冷色的看了一眼程凤舞和李芸娘,而后威严的说道:“本宫记得上次在花园偶遇凤贵妃时曾经说过,旦凡宫中妃嫔的亲人除有皇上的特殊旨意时方能留在宫中外,其余人等皆不能留宿宫中。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凤贵妃的身边站着的这位应该是定国候府的李姨娘吧?不知李姨娘可有皇上的口谕或是圣旨?” 在听到程蝶舞的第一句话时,李芸娘便已经知道了此番程蝶舞来的目的,一双素手早在衣袖下紧握成拳,眸子里也满满是俱是厉色。因此,在听到程蝶舞的话后,头也不抬的垂眸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妇的确是没有皇上的口喻和圣旨,可是,臣妇是当初先皇在世时亲自派人接臣妇进宫治病的。” “噢?那本宫问你,你的病可好了?如果还不好,那本宫这就让如燕请个太医来为李姨娘把把脉如何?” “程蝶舞,你是故意的?”程凤舞显然没有李芸娘那么的沉的住气,在看到程蝶舞执意要让李芸娘离开皇宫时,便一脸气愤的说道。 看着程凤舞的样子,程蝶舞在心里冷冷一笑,就知道程凤舞会是这个样子。抬手仪态万千的抚了下额角,挑眉看着程凤舞,嘲弄的说道:“凤贵妃,你入宫比本宫早,这礼数方面应该比本宫更加清楚才是,你刚刚口唤本宫闺名,不知是何罪名啊?” “你……”程凤舞伸手欲再说些什么,却被站在身边的李芸娘抬手握住了手腕而停下了未出口的话语。就见李芸娘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凤贵妃何必动怒,要替腹中胎儿想想啊。皇后娘娘刚刚的话不无道理,是臣妇疏忽了。凤贵妃,你去救雪儿皇贵妃向皇上求道圣旨不就是了?” 李芸娘的话让程凤舞的眼前一亮,可是,不等她高兴,就听到程蝶舞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就请凤贵妃去皇上那儿请旨吧。现在,如燕,先送定国候府的李姨娘离宫,记住,一定要亲自把李姨娘送到定国候府。” “程蝶舞,你……”程凤舞没想到程蝶舞竟然会如此坚定,却在看到身边李芸娘的眼色时,冷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本妃现在怀有龙子,身边自是离不了亲人的照顾,皇后娘娘,你如此做,是何心意?本妃现在就去求皇上讨圣旨,说不定本妃的母亲连这宫门都走到圣旨便下了,你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本宫这样做是按宫中礼法,凤贵妃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找皇上理论。”说完,程蝶舞唰的一声在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李芸娘,低沉的吩咐道:“如燕,去吧。” 看着在如燕和几个嬷嬷的带领下离开的李芸娘,程蝶舞一步一步的从高台之上朝程凤舞走了过来,脸上虽然带笑却充满了冷意,在三步距离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本宫对昨天晚上凤贵妃的大礼很是感谢,因此,今天这份只是一份简单的回礼,只希望凤贵妃喜欢。”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色,可是,经过太多事情的她却也练就了一番沉着,冷冷一哼,挑眉说道:“本妃实在不懂皇后娘娘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本妃却听闻皇后娘娘极不得宠,而且外界传的皇后娘娘和某些人不清不楚的关系,真让本妃对皇后娘娘令眼相看啊。” 虽然,程凤舞没有承认,而是聪明的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上,可是,程蝶舞还是敏锐的看到了程凤舞那一闪而过的惊色,更确定了自己来时的想法。眸子垂沉,脸上却依旧是笑意浅浅,笑着说道:“那凤贵妃可听说过一句话?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本宫看凤贵妃这宫殿里阴气沉沉,好心告诫你一句,半夜可不要自己在这儿啊,以免伤了你肚子中的皇子。”说完,冷哼一下,越过程凤舞的身体,朝殿门走去。 程凤舞转回身子看着程蝶舞的背影,厉声喝道:“程蝶舞,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听到程凤舞的话,程蝶舞没有回身,只是嘴角泛起了一抹冷意,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宝贝,就算最后你和娘儿注定都要离开这里,那,在离开这里之前,娘也一定要那些害咱们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209 尔虞我又诈,翻云覆雨手 从程凤舞的九天阁出来的程蝶舞,安静的站在一株梅花下,四月的天气,此时的红梅早就繁花不见,有的只是一片片的绿意。悫鹉琻浪看着被一抹绿意遮盖的花枝,程蝶舞不觉抬手轻轻抚着那看似柔弱却又绽放着无尽生命的绿意,眼里不觉被一抹湿意所覆盖。 昨天夜里,轩辕宏的那番不觉再次响在了自己耳边。嘴角微挑,一抹苦涩随即浮在了她的嘴边。看着绽放在自己手心中的那抹绿意,心中暗自喃道: “都说落红匆匆化泥更护花,又有谁知道,若无这绿意,又怎趁出那红花的珍贵与美丽。轩辕宏,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去争,没有像过去那般努力去创造独属于我的幸福呢?你说我执迷不悟,你说我应该放弃,离开这儿,可是,你知道我过去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过去的我的心在外面,如今我的心在这儿,这就是最大的不同。我放不下,舍不了。更何况,我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我又怎么能忍心离开呢?除非……”说着,纤纤玉手不觉一紧,却又怕把手心里那抹绿意损坏,忙又放开,喃喃说道:“除非,他不要我了,不要这个孩子了,那我便真的要死心了。” 按计划送李芸娘出宫的如燕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满身伤情和孤寂的程蝶舞,心中不觉生出一抹同情,如燕明白,这对于暗卫来说是最大的忌讳,可是,经过和程蝶舞的这段相处,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做出背叛自己主人事情的人。因此,她才会在没有得到轩辕澈许可下,帮着程蝶舞。更何况,昨晚之事,依如燕的直觉,的确是觉得有些蹊跷。只是,转念一想,宫里的事情又有什么能瞒得过轩辕澈呢。说不定……想到这儿,心中叹了口气,暗自喃道:“水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打定主意后,如燕紧走几步,走到程蝶舞身后三步之远,行礼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如燕回来了。” 如燕的话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程蝶舞微微一怔,抬手放开梅花树上的那抹绿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眼底划过一抹阴沉,平静的问道:“人送出去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让那几个嬷嬷把人送往定国候府了。” 听到如燕的回答,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柳绿花红,交握在小腹前双手一紧,平静的继续问道:“那去平西王世子府的人已经出宫了吗?” 这样阴沉的程蝶舞是如燕从未看到过的,好似以前的程蝶舞是阳光的,而如今的程蝶舞则是阴暗的,两个人根本是一反一正,不是同一个人。看着如此截然相反的程蝶舞,如燕不觉心中暗叹,却还是依言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接平西王妃的人和去定国候府的人马一起出的宫,想来,这时候应该快到平西王府了吧。” 闻言,程蝶舞长长吁了一口气,转眸看着如燕,语带真诚的说道:“如燕,在这儿宫中,我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希望你能让这份信任到我离开。” “娘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如燕大吃失色的模样,程蝶舞淡淡一笑,嘴里的苦涩却渐渐清晰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你肯定能知道我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好了,跟我回宫吧。”说完,不再看如燕一眼,迈步朝自己住的宫殿走去。 回到自己住的宫殿,程蝶舞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待着孙芙蓉的到来,有些事情有些话,是该问清楚了。因此,当孙芙蓉跟着侍卫走进来的时候,程蝶舞挥手让殿内的人都下去,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孙芙蓉,不遮不掩,没有半点拐弯抹脚的说道:“平西王妃,本宫想,在你坐上本宫安排接你进宫的马车时,便已经猜到本宫此番做为的意图了,因此,有什么话,平西王妃就直说吧。” 听到程蝶舞的这番话,孙芙蓉的心便是一提,说实话,在听到宫中内侍说程蝶舞接自己入宫的话时,孙芙蓉便猜到了程蝶舞的意图,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当初自己和那人联手,便早已经谈好,她只负责把人引到同心桥,而那人则负责下面的所有事情,按计划,现在程蝶舞不死也被暴怒之下的轩辕澈废去皇后之位关入大牢。可是,事实却是她安危无恙的做着皇后,还派人要接自己入宫,坐在这儿审问自己。这不能不让孙芙蓉紧张和猜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哪儿里出了差错?可是,不管孙芙蓉的心中如何紧张和猜测,她都知道,这趟宫中之行是免不了的,但是,一想起昨天夜里一脸厉色的轩辕宏找自己的情景,一想到轩辕宏打自己的那一巴掌,一想到轩辕宏那番令孙芙蓉伤心欲绝的话,孙芙蓉紧张的心不仅便又被一股愤恨之情所充斥,还更加悔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和那人联手。因此,紧张之下的孙芙蓉满腹愤恨的坐上了接她入宫的马车。孙芙蓉知道,既然有些事情自己躲不了了,那,便去面对好了.。而且,她也有些想当面问问程蝶舞,为什么做了皇后,还霸占着轩辕宏不放。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如此直接的话后,孙芙蓉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程蝶舞面容的眼里划过一抹恨意,淡淡一笑,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臣妇真的不明白皇后娘娘叫臣妇进宫所为何事?臣妇也没有话对皇后娘娘说。” 程蝶舞没有忽略掉孙芙蓉眼里的那抹恨意,心中升起一抹疑惑,不明白,孙芙蓉眼里的恨意从何而来。微微一皱眉头,开口问道:“平西王妃,本宫做了什么事让平西王妃不快了吗?为什么,要借本宫对筱筱的疼爱而做出昨天晚上的事情?” “呵呵……” 孙芙蓉呵呵一笑,直直对视着程蝶舞,语带讥讽的说道:“那臣妇也有个问题想问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的心里,爱的是当今圣上呢?还是另有其人?如果爱的是当今圣上,又为什么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让人对皇后娘娘至今放不下,舍不了?如果爱的是另有其人,那又为什么会做皇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呢?” 孙芙蓉的这番话落,一种想法便升上了程蝶舞的脑海,必竟,若论年纪,孙芙蓉和轩辕宏才是最相配的,可是…… 程蝶舞眼里的疑惑孙芙蓉尽收眼底,不觉冷冷一笑,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臣妇给你讲个故事听吧?”说完,不等程蝶舞有所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家里很穷,很穷,在一个冰冷的雪夜,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那一刻,突然,一个长相俊美,却又温柔多情的公子从天而降,不仅把她从阎王手中救回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可是,那个公子并非常人,身边充满了看不见的危机。女孩子用她的温柔和关切,陪着那个公子走过了一关又一关。后来,随着岁月的推移,女孩子和那个年轻公子相爱了,并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年轻公子遇到了生命危机,若想救他,只有一个办法。深爱那个年轻公子的女孩子,强忍着心中的锥心疼痛,强忍着被所爱之人的误解,嫁给了别人,直到过年以后,这个年轻公子身边的危机终于全部消失,而当初女孩子所嫁之人也将按当初之约放她成全她和年轻公子。谁知,此时,年轻男子却爱上了别的女人。皇后娘娘,你说,若是你是这个女孩子,你会怎么做?” “你就是那个女孩子,那个年轻公子就是平西大将军轩辕宏,对不对?”孙芙蓉的话一落,程蝶舞心中虽震惊不已,却还是开口说道:“所以,你便想着报复本宫,对不对?” “皇后娘娘,你说的没错,臣妇便是那个女孩子,而那个年轻公子便是轩辕宏,当初,先皇对平西王一直抱有怀疑之心,更是想借轩辕宏之名对平西王起到打击和刺探。你能体会的出当时我嫁给所爱之人的父亲时,我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你能体会的出当时轩辕宏站在我面前冷声质问时,我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你能体会的出当我看着筱筱称她的亲生父亲为兄长时,我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那些痛苦,每时每刻都像一把刀子割着我的心。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当我痛苦难当的时候,我就会想着当初平西王给我的承诺,我r日盼着,夜夜盼着,只等着我心爱之人身边危机尽除的那一日。可是,我却没想到,终于我等来了,盼来了,我爱的男人却告诉我说,他的心里已经被别的女人占满,再也不可能容下他人,你能体会当我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还有筱筱,我的女儿,你能体会,每当我听到她那一声声姐姐时,我的心中有多恨吗?” “本宫能体谅,可是,你不该因为这些便和他人联手陷害本宫。” “你错了!”孙芙蓉厉声打断了程蝶舞的话,继续说道:“我虽然恨你,可是,我却没有和他人联手陷害你。昨天晚上,的确是我让筱筱带你去花园看什么昙花,那也只是因为筱筱看到你郁郁寡欢的样子,整日在我耳边念叨要如何才能让你开心的话时,我想出来的一条计策。本来,我想着让筱筱带你去那同心桥,我再借机离开宴席去找你,想求你,放了轩辕宏,把他还给我。可是,我却没想到,昨天夜里竟然发生了刺客之事。” 听到孙芙蓉的解释,程蝶舞的眼里疑惑之情闪过,却实在也找不出孙芙蓉话里的不对之处。其实,孙芙蓉只所以会说出这番半真半假的话,只所以会不说出自己和程凤舞联手之事,不过是想着,借说出自己和轩辕宏瓜葛的话让程蝶舞放弃轩辕宏,二来,她明白,若是她承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自己和程凤舞联手所为,那么,不管是平西王还是当今皇上,都不会放过自己,那,自己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就看到一身龙袍的轩辕澈突然负手走了进来。看到轩辕澈,程蝶舞的眼里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轩辕澈会来。刚起身,便听到轩辕澈说道:“平西王妃也在这儿?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轩辕澈的话,不等孙芙蓉说话,程蝶舞便开口回答道:“回皇上,是这样的,臣妾担心筱筱郡主,怕她在经过是昨天夜里的刺客之事后有所惊吓。所以,这才请来了平西王妃问问。” 孙芙蓉听到程蝶舞的话,半垂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明白自己是躲过去了。忙跪在地上顺着程蝶舞的话回答道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对臣妇之女筱筱爱护有加,令臣妇实是感动。” 闻言,轩辕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和孙芙蓉,嘴角微微一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时间不早了,来人,送平西王妃出宫。”说完,便直直看着程蝶舞,低沉的说道:“皇后,朕有话要和你说。” 看着轩辕澈,程蝶舞直觉的轩辕澈要和自己说的话和自己肚腹中的孩子在关,心中一紧,却还是强装欢颜,笑着说道:“好啊,那臣妾让如燕去准备午膳,就请皇上在臣妾宫里用午膳吧。” 一顿午膳,程蝶舞和轩辕澈都没有说一个字,空气里沉闷的令程蝶舞倍感难受,想起和轩辕澈曾独处的那几日,虽短暂却甜蜜的几日,终是再难下咽,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饭碗,看着坐在对面的轩辕澈,开口说道:“皇上,有什么话,请说吧。” 309 今生终错过,挥袖泪洒别 今生终错过,挥袖泪洒别 当听到程蝶舞的话后,同样食不下咽的轩辕澈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眸用一双充满矛盾的眸子看着程蝶舞,心思起伏。悫鹉琻浪昨天晚上,当轩辕澈睁开眼睛看到轩辕宏时,心中的气愤让他有一种想要起身挥掌的冲动,可是,他却硬生生的压了下来,只因为,他听到了程蝶舞的那句不会跟着轩辕宏离开的话。就因为程蝶舞的这句不会离开,让轩辕澈充满愤怒的心瞬间变的心安起来,也因为这件事,轩辕澈终于明白了,在自己的心里,原来,早就有了程蝶舞的位置,不管自己是不是如她所说,曾经和她有过那些过往,自己的心里现在都已经有了她。 可是,一想到程蝶舞肚中的那个孩子,轩辕澈又再一次矛盾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决断才是最正确的。他想要相信程蝶舞所有的话,相信她肚子中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是,千雪的话,以及昨天晚上他亲眼目睹的那番情景,又让他举棋不定,充满了彷徨。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轩辕宏对程蝶舞无情,又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私闯禁宫来探程蝶舞的安危? 可是,当轩辕澈真的面对程蝶舞时,当他看着程蝶舞那双充满忧郁与强颜欢笑时,轩辕澈冲到嘴边的话终是一转,开口说道:“朕想起来了,朕还有些国事未处理,晚些再来看你。”说完,神色有些慌乱的,根本不给程蝶舞开口说话的机会,起身朝外走去。 坐在椅子上的程蝶舞,看着这番模样的轩辕澈,眼里一闪,嘴角不觉因此而浮起了一抹微笑。看着渐行渐远终是消失在眼底的轩辕澈的背影,程蝶舞暗自喃道:“是不是,你的心里,对我终是有了不舍二字?” 匆匆从程蝶舞宫殿里走出来的轩辕澈,其实,并不像他所说有什么未处理的国事,只是因为,刚刚,一想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程蝶舞伤心,甚至流眼泪,轩辕澈便怎么也无法说出那番他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话了。站在自己书房外的一株柳树下,负手而立,轩辕澈不觉皱紧了眉头。 从程凤舞的九天阁回来的雪儿,远远看到的便是眉头微皱,一脸若有所思的轩辕澈,眸里一沉,耳边不觉响起了刚刚程凤舞的警告,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不觉一紧,咬紧了双唇。 雪儿明白,当她由如花变成雪儿时,此生便已经和程凤舞拴在了一起,除非程凤舞死了,不然,自己绝然无法脱离她的掌控。可是,现在,自己还无法真正的立足在这宫中,不然,又何必要听命于她程凤舞? 因为,雪儿能感觉的出,在轩辕澈的心里,显然是有程蝶舞的位置的。而自己,雪儿明白,只不过是凭着这张脸,才受了轩辕澈的宠爱。虽然,自己现在是这宫中仅次于程蝶舞的皇贵妃,可是,一想到自己至今还是清白之身,雪儿的心便不觉绞痛起来。 暗想:若不是在乎那个程蝶舞,又怎么会在发生了昨夜之事,至今未做出废除她的事情,如今一脸愁思的站在这儿,不过是因为程蝶舞三个字!而轩辕澈若是真的在乎自己,又怎么会任由自己挂着皇贵妃的头衔,却仍旧保持着清白之身?说白了,不过是借自己的脸来对那个死了的千雪表示下了哀思,仅此而已。 想到程凤舞的话,想到程蝶舞在经历了昨夜之事,如今还安然无恙的做着她的皇后,雪儿的不觉越握越紧,当指甲划破掌心,传来刺痛时,雪儿终是决定先按程凤舞的话行事。必竟,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除掉程蝶舞这个眼中钉。 想到此,雪儿慢慢放开了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垂眸,看着自己掌心中的青紫色,嘴角浮起一抹如冰的冷笑,朝着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后,在身边侍女的惊呼中,就见雪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听到侍女的惊呼,轩辕澈下意识的转眸去看,就看到雪儿紧闭着双眸,正软软的倒在地上,眼前的雪儿不觉和那日千雪为自己挡下一剑时倒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合为一体。轩辕澈心中莫名一动,一边急切的喊了一句:“雪儿”,一边像一道闪电般扶住了雪儿倒下的身子。 “雪儿……雪儿,你怎么了?”轩辕澈抱着雪儿软绵的身体惊喊道,都不确定此时的自己是在关心着雪儿,还是关心的是千雪。 站在旁边的侍女忙跪倒在地,垂首恭敬地说道:“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昨天夜里因为担心皇上,而一夜未睡,所以……所以,才……” 就在这时,就见倒在轩辕澈怀里的雪儿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绽放出一抹微弱的笑意,低低说道:“皇上,不要怪她们,是臣妾的身子弱,才一夜未睡,就成了这样。皇上,昨天夜里,臣妾听闻有刺客闯进宫中,实在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所以,才一夜未睡。如今,看到皇上安好,臣妾就放心了。皇上,你是一国之君,可要照顾好自己啊。”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只是嘴角还依旧挂着一抹微弱的笑容。 这样的情景,让轩辕澈的眼前一花,不觉再次想起了死在自己怀里的千雪,以及她死时脸上的那抹笑容,而千雪的话也再次像个魔咒般响在了他的耳边。 把雪儿抱回思雪阁,待到御医把过脉后,看着微闭双眸静静躺在床上的雪儿,轩辕澈慢慢起身,负手慢慢走到了挂着千雪画像的墙前,一双眸子里心绪翻滚,久久不平。就在这时,内侍轻轻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雪儿,垂首恭敬地低声说道:“皇上,凤贵妃求见!” 听到程凤舞要找自己,轩辕澈直觉的不想见她,可是,就在他要开口回绝时,躺在床上的雪儿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支起略显虚弱的身体,看着内侍,急切地说道:“可是凤贵妃娘亲的病又犯了?” 内侍看了一眼朝雪儿走过去的轩辕澈,垂下眸子,开口回答道:“回皇贵妃的话,奴才不知,凤贵妃只说有事求见皇上。” 雪儿抬手轻扯着轩辕澈的袖口,娇声说道:“皇上,就见见凤贵妃吧。好不好?” 看着这样的雪儿,轩辕澈终是抬手一挥,低声说了一个字:“宣!”便一脸温柔的把雪儿扶着让她再次躺在了床上,柔声说道:“你的身体还虑着,好好躺着。”说完,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书桌。背对雪儿的轩辕澈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雪儿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很快,就看到程凤舞匆匆走了进来,一进门,便不顾略突的小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皇上,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说实话,虽然,轩辕澈忘记了程蝶舞,可是,却没有忘记程凤舞,因此,对程凤舞,轩辕澈一直抱着一种厌烦的情绪。若不是她身怀有子,此时,若许这个世上便已经没有她程凤舞了。 因此,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凤舞,轩辕澈根本没想要她起身的意思,只是淡漠的说道:“凤贵妃,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朕没有时间和你打哑迷。” 轩辕澈的淡漠让程凤舞本就对程蝶舞妒恨的心更加的妒恨起来,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可怜的模样,抬手一边轻拭着腮边的泪水,一边哽咽的说道:“皇上,昨天夜里宫里来了刺客,臣妾和臣妾的娘亲极为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必竟,臣妾和皇后娘娘是一个府里长大的亲姐妹。于是,臣妾的娘亲便想要去探望一下皇后娘娘,谁知,今天一早皇后娘娘却来了臣妾的九天阁。一见面,皇后娘娘便说皇上怀疑她和平西大将军,一定是臣妾和臣妾的娘亲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让皇上听了去,还一再威胁臣妾和臣妾的娘亲,说不准我们再说她和平西大将军的过往,臣妾和臣妾的娘亲都不是多事的人,一再保证没有说过这些话。可是,皇后娘娘却不相信,一意孤行的派人送走了臣妾的娘亲,还说,这样一个在宫中,一个宫外,便是两相牵制,若有一方做出或说出不利于皇后娘娘的事和话,便……便让我们母女两个再无相见的时候。皇上,臣妾无法,思来想去,实在是担心臣妾的娘亲,这才来求皇上,请皇上高抬贵手,让皇后娘娘放了臣妾的娘亲吧。皇上,臣妾担保,皇后娘娘和平西大将军真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皇上……” 程凤舞的话让轩辕澈的眸子愈加阴沉起来,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程凤舞,轩辕澈放在书桌上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冷冷喝道:“凤贵妃,你觉得朕会相信你的话吗?曾经,你和你的母亲做了些什么事,你当朕不记得了吗?” 轩辕澈的话让跪在地上的程凤舞心不觉一紧。说实话,她只所以会跑来找轩辕澈说出这番话,是在听说程蝶舞把孙芙蓉叫进了宫,担心孙芙蓉把昨天夜里的事情说出来,程凤舞便派人去把出宫的孙芙蓉截了下来,在从孙芙蓉那里听到孙芙蓉对程蝶舞的那番说辞后,便想着以退为进,以程蝶舞送李芸娘出宫为引,再次把程蝶舞和轩辕宏搅在一起。必竟,从前她命人做了那些假消息已经递给了轩辕澈。 或是放在以前,程凤舞在听到轩辕澈的这句话时,早就浑身颤抖不知说什么好了,可是,在经历了轩辕睿和启帝两个人的事情后,程凤舞早就完成了质的飞跃,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看着一脸冰冷表情的轩辕澈,哭着说道:“皇上,臣妾知道,臣妾曾经做了好多不利于王皇后的事情,臣妾也知道,皇上对臣妾,还有臣妾的娘亲心中有着怎样的不满,所以,皇上才会让臣妾如今以如此矛盾的身份活在这宫中。可是,皇上,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如今的后宫是皇上的后宫,臣妾纵是有着千般种心计又怎么会再耍弄呢?臣妾是先皇的妃嫔,先皇殡天,如今,臣妾活着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安安静静的生下先皇的这个孩子,安安静静的养育他长大,安安静静的死去。所以,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招惹皇后娘娘的心啊。如今,臣妾别无他求,只求皇上能看在臣妾身怀龙子的份上,就让臣妾娘亲陪在臣妾的身边待产吧,必竟,这个世上,臣妾的亲人已经很少很少了。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臣妾和臣妾的娘亲什么也不知道,都忘记了,真的都忘记了……” “那朕很想知道,凤贵妃都忘记了什么?”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凤舞的心中一喜,眼里的泪水却流的更加厉害起来,看着轩辕澈的眼里划过一抹害怕的神色,摇着头说道:“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只求皇上把臣妾的娘亲接进宫中……”说着,朝着轩辕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凤贵妃,皇上是明君,相信,若是皇后娘娘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定不会纵容的,再说,这次皇上若是帮娘娘你把夫人接了进来,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难道,你让皇上时时为此分扰吗?”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的雪儿,披着一件披风,柔柔弱弱的站在了程凤舞身边,软软的说道。 “这……”听到雪儿的话,程凤舞一脸迟疑的看了一眼轩辕澈,终是开口说道:“皇上, 臣妾只求皇上,能保臣妾平安生产,让臣妾的娘亲进宫陪着臣妾,再无他求。至于皇上所说的事情,臣妾的姐姐,如今的皇后娘娘,在进宫前便和当时还是平西世子的轩辕宏私下定了情,当时,虽然,臣妾和姐姐感情不算怎么深厚,可是,这件事却是从侍候姐姐的飞燕那里听说的。当时臣妾还为姐姐好不高兴了一番,对了,姐姐当初还送了一件定情信物给平西世子,那是一个荷包,臣妾记得,姐姐在上面绣了几支翠竹和一只蝴蝶。至于喻意,好像是姐姐希望平西世子如竹一般不管顺风还是逆风都能如竹般不折损,而蝶则喻意着姐姐会永远陪在平西世子的身边。还有……还有就是,姐姐如此忌讳臣妾的娘亲,是因为,因为,因为臣妾娘亲知道姐姐嫁给皇上前并非完壁的事情!”话落,便一脸惊恐的再次磕头在地。 程凤舞的话一落,站在一旁的雪儿惊呼出声,像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澈,眼里是满满的慌乱之情。而轩辕澈,则猛地从书桌旁拿起了那枚他舍不得损毁的荷包,猛地扔在了程凤舞的面前,厉声喝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程凤舞拿起轩辕澈扔在自己面前的荷包,半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其实,程凤舞并不认得这枚荷包,也没见过,只是从那个内侍的口中听说过有这么一枚荷包,因此,拿在手中装模做样的翻看了几次后,装做不确定的样子看着轩辕澈说道:“虽然,看这荷包的样式和绣线的走法和姐姐极为相似,可是,世上的绣品相似的有千百种,想妾不敢单凭此枚荷包的样式和绣针便确定这是姐姐当初送给平西世子的定情之物。皇上,臣妾不敢确定,敢问皇上,臣妾可否能打开这枚荷包看一看,臣妾记得,当初姐姐送给平西世子这枚荷包时为了表示情比金坚,里面还有一张字笺,上面写着: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话。”说着,便抬手要打开手中的荷包。却被轩辕澈的冷喝而阻住了手上的动作。 “够了,朕不想再听了,凤贵妃,你可以离开了!”说完,便叫来了内侍送程凤舞回九天阁。程凤舞不明白轩辕澈怎么会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却不敢多问,只能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轩辕澈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皇上,臣妾刚刚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看在臣妾怀有先皇孩子的份上,保护臣妾。还有,姐姐,不,是皇后娘娘,不管过去和平西世子有什么牵扯,相信,在皇后娘娘的心里,如今只有皇上。”说完,朝着轩辕澈行了一礼,快速的看了一眼雪儿,转身跟着内侍离开了书房。 待到程凤舞离开,雪儿把程凤舞交到自己手上的荷包轻轻放在了轩辕澈的面前,低低喊了一句:“皇上……”就见,轩辕澈抬手拿起了那个荷包,猛地扔在了地上,厉声喝道:“这么脏的东西不要放在朕的面前。”看到哪此暴怒的轩辕澈,雪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眼里划过一抹冷色,脸上却是一幅关怀倍至的模样,忙抬手拉住了轩辕澈的手,温柔的说道:“皇上,雪儿的心只有皇上,永远只有皇上。” 听到雪儿深情的表白,轩辕澈非旦没有半点感动,相反,暴怒的心更加烦乱起来,手一用力抽回了被雪儿紧握在手中的手,冷声喝道:“雪儿,你先出去,朕有事要处理。”说完,一甩衣袖,便一脸冰冷的坐回了座位上。 祝大家双节愉快! 211 今生终错过,挥袖泪洒别 被轩辕澈冷声喝斥的雪儿显然吓了一跳,可是,随即她便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程蝶舞必须要除掉!想到这儿,强压下所有的情绪,用一双温柔的眸子看着轩辕澈,温柔的朝轩辕澈行了一礼,用一抹充满关切的语调柔声说道:“皇上,那臣妾就先退下了。悫鹉琻浪只是,请皇上以龙体为重。”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澈,转身慢慢朝外走去,在经过被轩辕澈扔在地上的那枚荷包时,嘴角泛起一抹冷意,终是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出去。 坐在书椅上的轩辕澈此时周身被一抹怒气所包围,就感觉心像是被一双手不停的在用力的捏啊捏,又疼又难以忍受。一双龙目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那枚荷包,像是要往外喷火一般,双手握的嘎巴嘎巴响,一张俊容阴沉的像是一块冰。 这样的自己是轩辕澈都感到陌生的,就在这种如火烧,如冰刺的感觉中,轩辕澈盯着地上的那枚荷包,终是慢慢起身朝那枚荷包走了过去,弯腰把那枚荷包捡了起来,紧紧捏在掌心,一个用力便想把它用内力化为片片碎片。可是,最终却因为心生不舍而停下了手上的东西。摊开手心,轩辕澈用一种极痛苦,极复杂的神色看着自己掌心中的那枚荷包,看着那翠竹和蝴蝶,双目一沉,终是握着那枚荷包,大踏步的走出了书房。 而此时的程蝶舞却一无所知的坐在书桌前抄写着经书,就看到如燕神色慌乱的走了进来,不等她开口说话,就看到一脸阴沉表情的轩辕澈走了进来,冷声说道:“如燕,你的任务可以结束了,回乌鸦城领罚吧。”刚刚得到情报的如燕,本想着来给程蝶舞送个口信的,却不想被有所察觉的轩辕澈给阻住了所有的动作,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如燕一惊,身为暗卫,被赶回乌鸦城受罚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此生再不会被轩辕澈重用。这是对身为暗卫最大和最重的惩罚。 如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程蝶舞而落得这种下场,可是,她却没有后悔,因为,她能肯定,程蝶舞绝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抬眸充满关切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坐在书椅上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程蝶舞,恭敬地朝程蝶舞行了一礼,而后对着一脸阴冷表情的轩辕澈膝跪地,行了一个暗卫才可以行的礼,恭敬地说道:“属下遵命。”说完,起身便朝外走去。 “等一下。”虽然程蝶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直觉告诉她,如燕不会再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了,而是被轩辕澈罚去了一个叫乌鸦城的地方。虽然,如燕在自己身边待的时间不长,当初自己选她在自己身边也只是因为那一个燕字,可是,程蝶舞却清楚的知道,如燕是如今宫中真心待自己的一个人。因此,看着起身便要离开的如燕,程蝶舞想也不想便开口喊道。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如燕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身,只是脸上却浮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毅然的迈步离开了程蝶舞住的宫殿。而看到这一切的程蝶舞,则大惊失色,忙迈步便小跑到了轩辕澈面前,看着轩辕澈,急切地说道:“皇上,如燕待臣妾真心实意,请让如燕回来吧。” 看着一脸急切表情为如燕求情的程蝶舞,轩辕澈的气更不打一处来,本就愤怒的心更加愤怒起来。抬手用力的抓住了程蝶舞的手,迫使程蝶舞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冷声喝道:“好一个真心实意,那皇后你待朕的真心实意在哪儿里?” 强忍着手腕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感,程蝶舞看着一脸冰霜的轩辕澈,在听到他的话后,心中疑惑倍生,不明白今天午饭时还好好的,还对自己有顾虑的轩辕澈,这才一会儿怎么就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皇上,臣妾对你的真心实意一直都在,也一下没有改变,只是皇上,你没有发现罢了。”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澈冷笑一声,挑眉看着程蝶舞,冷声说道:“好啊,既然皇后如此说,那朕就给皇后一个机会,一个证明皇后对朕真心实意的机会。”说完,用力的放开了程蝶舞的手,摊开掌心,那枚荷包随即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底,冷冷的说道:“皇后曾说过,这是皇后送给朕的定情信物,是不是?” 看着轩辕澈掌心里的那枚荷包,程蝶舞虽然不明白轩辕澈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这正是当初臣妾送给皇上的定情信物。” 闻言,轩辕澈冷冷一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掌心中那枚快要烁伤自己掌心的荷包,强忍着要把它撕碎的冲动,用力的把它捏在掌手,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的程蝶舞,冷声说道:“朕想过了,也决定了,不管过去朕和皇后之间有着怎样的瓜葛,朕都不再去计较,去追究,朕也不再去想为什么朕的记忆和皇后的记忆出现了那么大的区别。朕决定,重新给你一个机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只要现在和将来,朕知道,朕喜欢的人是谁,朕的皇后是谁,就可以了。” 听到轩辕澈的这番话,程蝶舞的心一喜,激动之下抬手便扯住了轩辕澈的衣襟,面带惊喜之色,失声说道:“真的吗?皇上,你决定和臣妾重新开始了吗?” 看着面带喜色的程蝶舞,轩辕澈用力的点了点头,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喜色,相反,更加阴冷的说道:“可是,皇后要答应朕一个条件,那便是将你肚腹中的这个孩子打掉。” “什么?”听到轩辕澈的这句话,程蝶舞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取尔代之的是一种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一脸阴冷表情的轩辕澈,程蝶舞一边摇着头一边慢慢放开了紧抓着的轩辕澈的衣襟,步步后退,心中如刀绞般的难受。再也顾不得什么尊语,痛苦地喃喃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我打掉咱们的孩子。我说了,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啊……” 看着步步后退的程蝶舞,轩辕澈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程蝶舞固定在自己的范围之内,看着充满痛苦之色的程蝶舞,轩辕澈也同样感觉到了心如刀绞。可是,他却无法让自己去忽略那日程蝶舞不贞的事实,无法让自己忘记今天程凤舞的那番言论。虽然,轩辕澈也知道,程凤舞和程蝶舞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瓜葛,那些话里的水分颇多,可是,有一点轩辕澈却是能肯定的,那便是程蝶舞被自己立为皇后前的确非完壁之身。程凤舞的那番话,让轩辕澈记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程蝶舞的情景,那便是李芸娘在定国候府举办赏梅大会,席上便传出了程蝶舞并非完壁的事情。而轩辕澈记得很清楚,那时的程蝶舞已然和轩辕宏极为相熟,他们梅花树下对诗言笑的情景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此时的轩辕澈极为矛盾和痛苦,按理说,程蝶舞按理当杀,可是,他却知道,自己舍不得。因此,轩辕澈只能紧紧抓着程蝶舞的胳膊,也用一双充满痛苦的眸子看着程蝶舞,沉沉的说道:“如果说,我的心里此刻没有你,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你说,你、我曾经相爱,好,我信你。你说,这个荷包是送给我的,我也信你。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信你。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是那晚解你媚药之毒的那个男人吗?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一点印象!你说,这是千雪为我下的什么情蛊所致,好,我还是信你。真的,我全都全都相信你。蝶儿,我以前是叫你蝶儿的,对不对?” 在看到程蝶舞茫然的点头后,轩辕澈继续说道:“蝶儿,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喜欢你,我的心里也有你,只是,要你打掉这个孩子,你会不会答应我?蝶儿,只要你打掉你肚中的这个孩子,你便永远都是我的皇后。你说,我曾经许你一个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承诺,是不是?那好,我也把这个承诺实现,此生,我只宠你一个,爱你一个,我只要你打掉你肚中的这个孩子,只有这一个条件。” 听到这儿,程蝶舞终于明白了轩辕澈的真实意图,一开始听到轩辕澈说喜欢自己,在乎自己的欢喜心情瞬间化成了寸寸死灰。直直盯着轩辕澈的眸子里立时被泪水所充斥,抬手用力的挣脱开轩辕澈的禁锢,仰天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酸涩和苦痛,而泪水也随着笑声四洒开来。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在乎我,可是,你却还是要亲手杀了你的孩子。你要我用他换你此生的爱。你要我用他换你此生的情。轩辕澈,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怎么可以?”程蝶舞一边哭一边用充满痛苦神色的眸子看着轩辕澈,摇着头继续说道:“你可以忘记你、我曾经相爱相知的岁月,你可以忘记你、我互许终生的承诺,你也可以忘记你、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更可以忘记你对我的情意绵长,可是,你却不能以相信为借口来伤害我。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此刻,就不会说要我打掉这个孩子的话,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此刻,就不会让我用他来做为交换的筹码。” 212 今生终错过,挥袖泪洒别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在乎我,可是,你却还是要亲手杀了你的孩子。悫鹉琻浪你要我用他换你此生的爱。你要我用他换你此生的情。轩辕澈,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怎么可以?”程蝶舞一边哭一边用充满痛苦神色的眸子看着轩辕澈,摇着头继续说道:“你可以忘记你、我曾经相爱相知的岁月,你可以忘记你、我互许终生的承诺,你也可以忘记你、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更可以忘记你对我的情意绵长,可是,你却不能以相信为借口来伤害我。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此刻,就不会说要我打掉这个孩子的话,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此刻,就不会让我用他来做为交换的筹码。” 看着泪流满面的程蝶舞,轩辕澈的心也痛疼起来,他的双手下意识的便想把程蝶舞拥进怀里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想要告诉她,只要她不再哭,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答应她。可是,一想起自己和轩辕宏的关系,便想起了王皇后做的那件荒唐事,便更加觉得,一个女人可以为了深爱的男人做出旁人所无法想到的事情,撒下旁人所无法想到的谎言,那么,如果程蝶舞曾经爱的真的是轩辕宏而并非自己,那么,现在她既使爱的是自己,又怎么不会为了保全这个孩子而骗自己? 矛盾两个字如双面针般不管轩辕澈如何选择都让他心疼不已,他爱程蝶舞,这点轩辕澈如今可以肯定,他可以为程蝶舞创造一个只属于她的后宫。可是,他却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是轩辕宏的。虽然,他和轩辕宏是一母同胞,可是,那尴尬的关系却无不在诉说着上一辈中那个因爱成恨,因妒而做下这一切错事的事实。还有就是,轩辕澈无法忘记,这些年王皇后对自己的爱是那么的反复无常,时冷时热,而对轩辕宏,也是如此。过去,轩辕澈为此矛盾过,纠结过,总以为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哪儿里做的不好,她才会那样。而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轩辕澈才真正的明白了王皇后当时的真正想法,对自己好时不过是爱屋及乌,对自己冷淡时不过是殃及池鱼罢了,对轩辕宏亦如此。 轩辕澈也想让自己相信程蝶舞肚中的孩子是自己的,也想让自己相信这个孩子正如程蝶舞所说,自己中了千雪的情蛊而一同忘记的事情。可是,轩辕澈无法让自己忽视那晚同心桥相拥对视的程蝶舞和轩辕宏,轩辕澈无法让自己忘记那晚轩辕宏为了程蝶舞私闯禁宫,在明知自己躺在不远处的床上时还要带程蝶舞离开的心思。 痛苦、纠结、矛盾的心情如把把锋利的匕首一下接一下的刺着轩辕澈的心口,尤其是看到程蝶舞泪流满面,充满痛苦的面容时,心口的疼痛让轩辕澈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在如此情绪折磨下的轩辕澈已然双眸泛起了痛苦的红色,他紧紧的握着程蝶舞的胳膊,用力的、努力的、大口的喘着气,拼尽身体的最后一股力气,痛苦的嘶吼道:“或许,你会怨我,怪我的无情与冷血,可是,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当你告诉我说,我被人下了情蛊,才会忘记了爱的人是你,才会因此而爱上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那种感觉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无助,是彷徨,是无休止的挣扎与折磨。你说,你爱我,喜欢我,你说,我也爱你,也喜欢你,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凭什么要我相信,我的记忆就是假的,就是骗人的!可是,我就是相信了,我就是相信了……在你告诉我这枚荷包是你绣给我时,我的心是甜的,是悸动的!在你日日为我每日做着不同素菜时,我的心便告诉了我对你是有期望的。我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一个记忆里没有,却口口声声说我忘记了她的女人。所以,那日,当酒醉后的你倒在我怀里的,我意乱情迷之下终是决定要你做我的女人。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并非完壁时,我的心里有多痛苦,有多难受。” “你说,你、我在之前便有了夫妻之实,我也这样告诉我自己,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即使我的脑海里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支字片语,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你。最后,我甚至决定还是要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皇后。可是,你有了孩子,告诉你,我真的告诉过我自己,我既然能忘记曾经爱过你,忘记了曾经和你做过夫妻之事,那么,或许这个孩子也是一同忘记的。我真的这样对自己说过……”轩辕澈双眸泛红,烁烁的看着程蝶舞,继续说道:“你能体会我的感觉吗?你能体会当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些事情时,我还强要我相信这些事情真的发生过的感觉吗?如果你能,就不会说我无情,就不会说我冷酷。我真的试过,真的,我爱你啊,真的爱你,可以不管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毫无理由的爱你。甚至可以为了爱你,而强忍着忽略千雪,甚至为了爱你,学着去恨千雪。可是……”说着,紧紧闭了闭双眼,再睁眼,泛红的眼里已经是坚定一片,看着程蝶舞,冷冷问道:“你既然说,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你现在告诉我,我们发生关系时是什么时候,我们总共在一起有多少次?你能告诉我吗?” 轩辕澈充满痛苦的话让程蝶舞不觉停止了哭泣,说实话,程蝶舞从未想过,原来轩辕澈的心里是这么的无助和痛苦。她能体会轩辕澈这些日子的心情,如果换做她,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告诉自己,他们曾经相爱过,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忘记了他才会变成这样,而自己现在所喜欢的人正是做这件事的凶手。程蝶舞知道,自己也会如轩辕澈所说的充满了无助和彷徨,甚至比轩辕澈更加的痛苦和矛盾。 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程蝶舞抽了一下鼻子,强压下女子的羞涩之情,想着,或许只有说出那一天的事情,轩辕澈才会相信自己,尽而留下这个孩子。所以,程蝶舞沉默了片刻,终是开口说道:“我们只在一起过一次,就是那次轩辕睿下了媚药的那一晚。” “至今为止,我们再没有在一起过,是不是?” 听到轩辕澈的追问,程蝶舞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就见轩辕澈在听到程蝶舞的答案后,双眸一紧,充满痛苦神色的闭上了眼睛,紧握着程蝶舞的双手也慢慢松了开来。就在程蝶舞的疑惑不解中,就听到轩辕澈冰冷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记得很清楚,那日应该是三月十五,对不对?” 程蝶舞微微一愣,随即再次点了点头,因为轩辕澈说的没错,她被轩辕睿下药的那晚正是三月十五。 “哈哈……”看到程蝶舞再次点头后,轩辕澈不觉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里充满了无尽的沧凉,最后,眼泪终是随着落笑声而落了下来。看到轩辕澈落泪,程蝶舞心一惊,她清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那么,现在…… “程蝶舞啊程蝶舞,那日是三月十五,今天才四月底,那么,你告诉我,你肚中的孩子又怎么会有两月有余呢?” “什么?”程蝶舞终是知道了事情不对之处,呆愣片刻摇着头看着轩辕澈说道:“怎么会,怎么会?上次太医不是说才月余吗?” 而现在的轩辕澈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听程蝶舞的话,抬手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痛苦的嘶声吼道:“哈哈……我也想让我相信这个孩子是我的,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恨的人不是你,不是轩辕宏,而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到了这般田地,我还是舍不得你,我的心里还是舍不得你!程蝶舞,此生此世你永远只能是我轩辕澈的妻子,也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会给你六宫无妃,只宠一后的荣宠,我只有一个条件,打掉这个孩子。一会儿,我会命人送药过来,不要再逼我,这是我的底线,最后的底线!”说完,用一双泪眼看着程蝶舞倒退着走了几步,终是甩袖转身离去。 “不……我只要这个孩子,别的什么也不要!”看着轩辕澈的背影,程蝶舞大声吼道,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了下来。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轩辕澈没有回转身子,只是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掌心的荷包像一根针般刺的轩辕澈阵阵疼痛,无声的在诉说着程蝶舞对他的欺骗。轩辕澈强压着快要冲口而出的甜腥之气,冷冷说道:“朕再说一遍,打掉这个孩子,朕可以给你无尽的荣宠,以后,我们会有许多属于我们的孩子。”说完,再不发一言,步伐踉跄的冲出了程蝶舞的宫殿。 看着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轩辕澈,程蝶舞终是哭倒在了地上,泪水很快便浸湿了她的衣衫,诺大的宫殿里,除了令人痛苦和哀伤的哭声外,再无其它……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轩辕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趴在地上的程蝶舞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口,流着眼泪喃喃说道:“ 君,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君,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君,执子之手,陪我痴狂千生;君,深吻我眸,伴我万世轮回。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你却要用最残忍的方法让我继续爱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做不到啊。” “娘娘……” 就在程蝶舞趴在地上陷入胡言乱语的状态时,一道关切的声音突然响在了她的耳边。抬眸,就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程蝶舞抬手用力的擦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看着扶着自己起来的人,终于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被轩辕澈罚去乌鸦城的如燕。 “如燕?”看到如燕,程蝶舞不敢相信的惊讶喊道。 如燕用力的点点头,扶着程蝶舞坐到一边的软塌上,柔声说道:“是我,娘娘,我不放心,回来看看你。娘娘,你还好吗?” 听到如燕的关切之语,程蝶舞刚停的泪水再次奔流而出,摇着头无助的说道:“他不相信我,他要我打掉这个孩子,如燕,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看着如此无助的程蝶舞,如燕深思片刻,咬牙说道:“娘娘,如燕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跟如燕走吗?” 听到如燕的话,程蝶舞抬头看着如燕,片刻,无助的眼里渐渐升起了一道惊喜之色…… 坐在书椅上的程蝶舞一脸平静的写着什么,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显示了她此刻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 “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为娘娘送来的补品,皇上说了,请娘娘趁热服下。”一个内侍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面的药碗里正散发着袅袅热气。 听到内侍的话,程蝶舞的手一顿,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抬眸看着那木盘上的药碗,苦涩的说道:“放在这儿吧,本宫写完就会喝下。公公若是不放心,可以在殿外等候。”说完,再不发一言,垂眸继续写起了字。 内侍抬首快速看了一眼程蝶舞,恭敬地说道:“奴才尊旨,皇后娘娘,你可快点喝,奴才就在殿外等候。”说完,把那碗散发着苦香的药放在了程蝶舞的书桌上,恭敬的退到了殿外。 不一会儿,程蝶舞终是写完了所有的东西,抬眸看着那碗已经微凉的药碗,眼里微涩,抬手拿起了药碗,却没有放到嘴边,而是抬眸看了一眼殿外,在看到内侍垂着头并没有看自己时,冷冷一笑,拿着药碗便走向了床边。 213 今生终错过,挥袖泪洒别 其实,不用想,程蝶舞也知道那碗里的东西是什么,对于自己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悫鹉琻浪程蝶舞强压下心中此时无尽的酸涩,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抚着小腹,喃喃说道:“宝贝,不管怎么样,娘儿都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不管要娘付出任何代价。”说完,眼里一沉,露出一抹坚定之色,把手中的药碗尽数泼到了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下面,待看到毫无破绽后,拿起矮几上的茶壶,从里面倒出了一些和刚刚自己倒掉的那碗药颜色一模一样的液体。这是程蝶舞让如燕事先准备好的,做完这一切后,,抬脚尚了床。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书桌,又扫了一眼矮几上的药碗,抬手从头枕下掏出了如燕给自己的匕首。 匕首很锋利,散发着一道耀眼的冷光,程蝶舞烁烁的看着自己手中匕首上映出的自己的容颜,眼里划过一抹心伤且坚定之色,深吸一口气,冷静的掀开了自己的衣裙,紧咬牙关,狠狠地朝自己的大腿根处用力的划去,随着手中匕首的动作,就见程蝶舞白希的腿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无比狰狞的伤口,血肉外翻之际,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了出来。待确定自己腿上的伤在不敷药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停止流血后方才停下了手中的东西。 然后,就见程蝶舞脸色因疼痛微微变色,却又无比冷静的把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棉布条仔细且认真的绑在了伤口之上,尔后,慢慢放下了衣裙,把手中的匕首用力的扔到了床下的最里边,然后,冷静的半倚在床上,朝着外面大声喊道:“本宫要见皇上,告诉皇上,本宫要皇上亲眼看着本宫喝下这碗药。” 听到程蝶舞声音跑进来的内侍,一脸复杂的看了一眼程蝶舞,正不知所措时,就听到程蝶舞冷冷喝道:“你自去传话便是,皇上来不来是他的事。” 闻言,内侍终是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看到消失的内侍,程蝶舞的眼底划过一道伤情,双眸淡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碗药,一抹充满苦涩的笑随即泛在了她的嘴边。 程蝶舞知道,轩辕澈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下午的那番话,虽然他一再要求自己打掉这个孩子,可是,话里话外却是对自己的情深意种,不然,他不会说出那个令自己痛苦万分的条件。 果然,很快的,轩辕澈便出现在了程蝶舞的面前。当两个人的视线相碰撞,程蝶舞轻而易举的从轩辕澈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痛苦的神色。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微微一紧,朝着轩辕澈露出了一抹淡若轻烟的微笑。 “皇上,你来了。”说着,轻轻扫了一眼那碗药,淡漠的说道:“臣妾在喝这碗药前,有些话要对皇上说。” “如果是想让朕改变主意的话,那皇后还是不用再说了。朕说了,这是朕最后的底线,也是唯一的条件。”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还是刺痛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涩涩的说道:“臣妾明白,臣妾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想在喝这碗药之前,请皇上听臣妾讲一个故事,好吗?” 看着程蝶舞嘴角的那抹苦笑,听着程蝶舞充满痛苦的声音,轩辕澈负在身后的双手因心疼而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锥心的疼痛,稳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冷声说了一句:“好,朕,答应你。” 就见程蝶舞淡淡一笑,转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素白衣裙,开口说道:“不知皇上可听说过彼岸花这种花?佛经上有云: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臣妾熟对佛经,曾经在佛经上看到过一个关于彼岸花的故事,当时并不太明白,还和诚佛寺的主持请教过一番。”说着,抬眸用一双淡淡的眼眸看着轩辕澈,继续说道: “我看到,佛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于弱水彼岸,炫灿绯红,那是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我不解,便请教主持:这段佛经为何前言不搭后语,为何会自相矛盾? 主持回答我说:彼岸花乃是彼岸之彼岸花,如同我和你,你为什么为彼,因为我为此,我乃彼之彼。 而后,我又说,佛经上曰:相传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彼和岸违背了上天的旨意偷偷私会,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恋。于是上天给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和叶,只是这花,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注定此生无法相见。 我不解地问:佛!有大慈悲,却为何要让两个世人受此折磨? 主持回答我说:凡事莫贪恋,贪念一起,恶果注定。彼就是彼,岸就是岸,为什么强求彼岸! 我继续问道,佛经上曰:佛让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去守侯那花。但因为那花花开无叶,有叶无花,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一直没有见过面,于是他们疯狂的思念彼此。终有一天,他们偷偷的见了一面,那年的彼岸花,鲜艳的红色配着耀眼的绿色,格外的妖艳美丽。但是这违背了上天当初让花叶永不相见的旨意,所以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也被打入轮回,生生世世受尽磨难。 我问主持:佛!有大智慧,已生一孽,为何又生一孽? 主持回答我说:莫问因果,因既是果,果既是因。有因果其实无因果,受者是也。”说完,定定看着轩辕澈,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其实,臣妾和皇上也一样,因既是果,果既是因,这碗药便是臣妾和皇上的因果。”说完,抬手拿起了矮几上的药碗,仰首一滴不漏的喝了个精光。而后,泪眼朦胧的看着轩辕澈,死死咬着嘴唇,抬手便把药碗掷在了地上。 轩辕澈早就在程蝶舞的那番彼岸花的言论里感觉到了一抹莫名的恐慌,他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而他的的心随着被程蝶舞掷在地上摔的粉碎的药碗一般疼的稀里哗啦,当看到程蝶舞的嘴唇因为用力的嘶咬而流下的一缕鲜血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那抹恐慌,一个箭步便冲到了程蝶舞的面前,双手紧紧握住程蝶舞的胳膊,急切的,疼惜的喊道:“蝶儿,快松开,你咬伤了自己。” 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轩辕澈,程蝶舞紧咬嘴唇拼命压制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知道今日一别,此生自己和轩辕澈便或许真的和彼岸花一般,生生世世再无相见的可能。想到这儿,心中一痛,抬手搂住了轩辕澈的脖子,仰首吻上了轩辕澈的唇。 对于程蝶舞的突然亲吻,轩辕澈微愣了一下,猝然加快的心跳却让他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喜欢这个吻。教缠的唇舌里满满的全是程蝶舞唇上的血腥味,可是,程蝶舞和轩辕澈两个人却好似没有发觉般,依旧互相深吻着,好像要把彼此溶化在这个吻中一般,只到程蝶舞感觉到腿间的血浸湿了布条。 程蝶舞终是轻轻地离开了轩辕澈的唇,淡淡的看着轩辕澈,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下,在看到慢慢溢出来的鲜血时,淡淡的对轩辕澈说道:“皇上,你看,可满意了?” 此时的轩辕澈嘴里还能清晰的品尝出程蝶舞的血腥气,当听到程蝶舞淡漠的声音,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被鲜血沾满的素色衣裙时,那艳红之色像把尖刀一般狠狠的刺入了轩辕澈的眼底,重重的落在了他的心上。轩辕澈就感觉自己的头嗡的一声陷入了一团漳气中,是那么的疼,那么的重,那么的令他难以忍受。轩辕澈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能下意识的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他的力气过大而摇晃了几下,抬眸,一双眸子烁烁的看着正淡淡看着自己的程蝶舞,轩辕澈的耳边响起了无数个声音,却说着同样一句话:“不要……不要……” 程蝶舞不知道轩辕澈此刻身体的转变,只是淡淡的看着站在自己床前一脸看出不表情的轩辕澈,平静的说道:“皇上,你满意了吗?” 听到程蝶舞的声音,轩辕澈的头更加剧疼起来,他终是大喊出声:“不是这样的,不要……”说完,猛地转身朝外奔去。 看着轩辕澈步履不稳的冲出去,程蝶舞的泪水落的更加厉害起来,抬手抚着刚刚被轩辕澈吻肿的唇,终是哭出了声…… 冲出程蝶舞住的宫殿的轩辕澈,步履不稳的奔回了自己思雪阁,当他站在千雪的画像前时,当他想要抬手摸上面的画像时,眼前一黑,终是跌倒在地…… “娘娘,可以了吗?”如燕为程蝶舞散上止血药后,一脸关切的看着程蝶舞,低低问道。 听到如燕的话,程蝶舞抬眸看了一眼自己住的这间宫殿,又看了一眼被鲜血沾满的床铺,点了点头,涩涩的说道:“可以了,咱们走吧。” 闻言,如燕抬手扶起了程蝶舞慢慢走到了已经打开的窗子前,跃身离去…… 当轩辕澈睁开眼睛时,入眸的是一脸关切的雪儿,抬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发疼的额角,低低问道:“朕,朕怎么了?” “皇上,你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后就晕倒了。” “皇后娘娘?”轩辕澈低低喃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大睁,惊呼出声:“蝶儿……”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看到这番情景的雪儿,心中一惊,想也不想的抬手便拉住了轩辕澈的胳膊,急切地说道:“皇上,龙体重要啊。你有什么事,让内侍去做就是,皇上想见皇后娘娘吗?臣妾这就让人去传。” 正说着,就听到殿门突然发出一道剧烈的声音,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脸带白纱的女人走了进来,在她身后是手拿兵器的侍卫。 “皇上,属下护驾不周,还请责罚。来人,快拿下这名刺客。”为首的侍卫说道。 白衣女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看着轩辕澈冷声喝道:“轩辕澈,我问你,蝶儿呢?” 看着白衣女人,轩辕澈抬手让跟着进来的侍卫停下了进攻的动作,沉默了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你是蝶儿的那个不悔师傅?” “不错,我正是,我问你,蝶儿呢?为什么她的宫殿床上全是鲜血,却不见她的人影。”急切从抚仙山赶回来的不悔师傅厉声喝道。 听到不悔师傅的话,轩辕澈的眼里一沉,挥手把身边的雪儿推到一边,急切的说道:“蝶儿不在房间里?”说完,也不等不悔师傅的回答,便急冲冲地朝程蝶舞的宫殿奔去。 被轩辕澈推到地上的雪儿,看着瞬间便不见了人影的轩辕澈,眼里满满的全是令人颤抖的冷意。 “蝶儿……蝶儿……”站在空荡荡的宫殿里,轩辕澈像发了疯一般的大声喊道,伺候程蝶舞的内侍和侍女们早就吓的抖成一团跪在了地上,颤抖的说道:“皇后娘娘说不用我们伺候了,所以……” 跟着轩辕澈随后赶到的不悔师傅,冷冷看着轩辕澈,抬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架在了轩辕澈的脖子上,冷声说道:“轩辕澈,虽然因你中了情蛊忘记了蝶儿,可是,我却不允许你做出半点伤害蝶儿的事情。说,你到底对蝶儿做了什么?她床上的鲜血是怎么回事?” 听到不悔师傅的话,轩辕澈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脖止的软剑,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床上的那摊艳红的血迹,耳边不觉响起了程蝶舞说的那个彼岸花的故事。有花无叶,有叶无花,生生世世不相见。轩辕澈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清晰,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要证明什么,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利剑划伤自己,转身便奔到了程蝶舞的书桌前,果然看到上面放着写满字迹的宣纸。 “原来,早就遗失了你,只是我却一直不肯遗忘。最初的最美的心跳是你给的所有温存。你微笑的眼眸,像梦境中的萤火,写满了你有多爱我。可惜,时光河流冲散你我,才发现,离别时连背影都觉淡漠。你说过的承诺,最终都都变成海市蜃楼,我才发觉:原来,越曾繁华便越寂寞;原来,不曾希望,便无换望。 轩辕澈,我不恨你,恨,只恨你、我有缘无份终是一场黄梁梦。可还记的,你、我温存的那个清晨,阳光四洒,温暖的令人沉醉,而你,握着我的手,吻着我的唇,诱哄我叫你一声好哥哥吗?好哥哥,这三个字,只怕今生我再无生机会叫你了吧?就让我在离开之际,最后叫你一声好哥哥吧。好哥哥,我走了,天涯海角任我油走,你不用来找我,或许,你也根本不会来找我。就让我相识于红尘,相忘于红尘吧,就像那佛经中的曼陀罗花,就像那佛经中的彼岸花,生生世世,再不相见。最后说一句,珍重!” 一滴滴眼泪伴着轩辕澈脖子上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如妖艳的彼岸花般滴落在了程蝶舞留下的这张信笺上,轩辕澈呆呆的看着宣纸上被自己的眼泪和鲜血打湿的字迹,喃喃说道:“不……不……蝶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站在一旁的不悔师傅在看到轩辕澈的这番情景后,又气又怒,抬手把软剑复又缠回自己的腰上,没有半点感情的说道:“轩辕澈,你定是做了什么伤害我家蝶儿的事情,如今,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而轩辕澈却像是没有听到不悔师傅的话一般,转身紧紧抓住了不悔师傅的衣衫,充满无助的说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蝶儿不会离开我,不会的……不会的……” 不悔师傅挥手挣脱开轩辕澈的双手,冷冷喝道:“轩辕澈,我告诉你,蝶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回来杀了你。”说完,冷哼一声,跃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不悔师傅的离开,轩辕澈一脸茫然的慢慢走到沾满血迹的床前,慢慢蹲下了身子,抬手轻轻抚上那还未干涸的血迹,任由那血腥之色沾染了他的龙袍。低低地、喃喃的说道:“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是答应了你,要给我一生一世的独宠吗?就因为我打掉了这个孩子吗?蝶儿,蝶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如果我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就不会……不会……”说着,慢慢俯首把脸贴在了那血迹之上,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上面随即变成了艳红之色,而轩辕澈就这么俯首在程蝶舞的鲜血里,痛哭出声…… 214 有因则有果,因果两轮回 就在轩辕澈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趴在床上程蝶舞留下的血迹里痛哭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一幅幅画面就这么毫无预照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锦绣阁里,一身白衣的自己初见程蝶舞,定国候府赏梅会把如燕送给程蝶舞做婢女,太子府身中媚药的程蝶舞以刺骨的湖水解毒,皇陵程蝶舞为自己做的那些饭菜,程蝶舞送自己去皇陵时送给自己的那枚定情荷包,以及那夜自己替轩辕宏挡下轩辕睿的那一掌后,赶到平王世子府,身中媚药的程蝶舞不惜自残等待自己的到来,程蝶舞的那句心甘情愿,当知道没有守宫砂的和程蝶舞却是女儿身时自己的震惊与心痛,以及那日温暖的阳光下,自己诱哄程蝶舞叫自己的那声:“好哥哥……”,所有的事情刹那间全都浮现在了轩辕澈的脑海里,让趴在床上痛哭的轩辕澈不禁停下了哭泣,呆呆傻傻的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摊血迹,程蝶舞充满悲伤与痛苦神色的容颜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悫鹉琻浪耳边再次响起了程蝶舞充满无助与痛苦的哭诉,那一声声:“这个孩子是你的……”话让轩辕澈的双手紧紧抓着带血的床单,痛苦的嘶吼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都差点忘记了,虽说那情蛊我并没有找到准确解药,可是,我还是想办法找到了这个,你先吃了吧。虽然你伤害了蝶儿,蝶儿为此离开了你,但是,我想,只有让你恢复记忆,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去而复返的不悔师傅,一脸冷然的看着趴在床边的轩辕澈,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株泛着艳红之色的草,冷声说道。 听到不悔师傅的话,轩辕澈充满痛苦的哈哈大笑起来,在不悔师傅的疑惑不解中慢慢回转身子,哽咽的说道:“你说的对,只有我恢复记忆,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蝶儿离开后,我才会想起这些,为什么啊……” 看着脸上沾满鲜血的轩辕澈,不悔师傅皱皱了眉头,惊讶的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 “是的,我全都想起来了,蝶儿从来没有背叛过我,是我,是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是我,是我逼走了蝶儿,全是我,全是我……” 看着一边垂泪,像是陷入疯狂状态的轩辕澈,不悔师傅看了看自己手上千辛万苦找来的那株血草,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那摊鲜血,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心上。就见不悔师傅哈哈一笑,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情蛊的解药竟然是心爱之人的鲜血。”喃喃说完,把手中的血草扔在地上,再次瞟了一眼轩辕澈,眼里划过一抹冷冷的鄙意,再不说一个字,跃身再次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轩辕澈对周边人和事皆看不见,心里,眼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和程蝶舞的孩子,还逼走了自己最爱的程蝶舞。痛苦,悔恨让轩辕澈痛不欲生,更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从这种情绪中得到些许缓解,唯有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哭泣,难过的嘶吼…… “皇上……” 奔雷和万风看到这样的轩辕澈,惧是一惊,想也不想的上前拉住了不停自虐的轩辕澈的双手,急切地说道:“皇上,皇上……”可是,轩辕澈像是听不到一般,依旧像个困兽般痛苦的嘶吼着,用力的扭转着身体,想要从万风和奔雷的制约中挣脱出来。 看到这样的轩辕澈,奔雷和万风皆是大惊失色,他们跟在轩辕澈身边多年,曾经,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轩辕澈都能凭着冷静和睿智而解决掉,而如今,这样的轩辕澈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也更加肯定了事情的严重性。其实,今天晚上,如燕只所以能如此轻易的带程蝶舞走,根本是奔雷和万风私底下动了手脚,说实话,轩辕澈和程蝶舞弄成如今这种局面,是奔雷和万风都不想看到的。尤其是万风,更是对程蝶舞万分愧疚。当初,若不是他对千雪的一已私情,千雪又怎么会有机会逃离乌鸦城,最终做了这件弥天错事。 最终,无奈的奔雷只能点了轩辕澈的穴道,赶紧让万风去通知平西大将军及王夫人柳茹芸。 得到消息的轩辕宏像疯子一般冲进了皇宫,冲到了轩辕澈的面前。此时的轩辕澈已经被点开了穴道,只是,冷静下来的他却像是一个木偶,躺在床上不动不笑,更不说一句话。而看到这样的轩辕澈,轩辕澈的怒气更是升到了最顶点,抬手便握住了轩辕澈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厉声喝道:“轩辕澈,你这个混蛋,蝶儿曾经为了解毒,在你府上的湖中差点丢了命,因此,太医说蝶儿此生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而如今,你竟然狠心的打掉了蝶儿的这个孩子,那是她的命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给我起来,起来,听到没?伤害蝶儿时不是挺厉害的吗?这会躺在这儿装死人,给谁看?” 守在一旁的奔雷和万风看到这样的轩辕宏俱是一惊,便要上前阻止,却看到一直像木偶般的轩辕澈突然有了反应。就见轩辕澈直视轩辕宏的眼里立时被一股厉色所充斥,反手握住了轩辕宏的手,冷声说道:“你还说我?本来,我都已经相信蝶儿了,若不是你那晚私闯蝶儿的宫殿,还说出要带蝶儿走的话,我怎么能……怎么能……” “你还狡辩!”此时,轩辕宏的心满满的全被程蝶舞打掉孩子伤心离宫的事情所填满,在听到轩辕澈没有半点自责却反而怪自己的话时,怒吼一声,“那晚,我就应该强行带蝶儿走,而不是让蝶儿留在这儿受你如此的伤害。轩辕澈,你这个混蛋!”吼完,双手一挥,挥开了轩辕澈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抬手便朝着轩辕澈的脸上挥了一拳。 这一拳,轩辕宏用了全力,就见轩辕澈的嘴角立刻溢出了鲜血。就见轩辕澈抬手擦了擦自己被轩辕宏打破的嘴角,抬手便朝轩辕宏反击了回去。很快,轩辕宏便和轩辕澈打斗在了一起,而一旁的万风和奔雷,互相看了一眼,便同时跃身去抓打斗在一起的轩辕宏和轩辕澈,想着分开他们,却很快的被轩辕澈和轩辕宏给打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奔雷和万风各自捂着发疼的胸口,正想着再次起身去拉架时,却被赶来的柳茹芸给阻止了下来。 “让他们打,打累了,他们自然便不打了。”柳茹芸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冷声说道。说完,便坐到了一边,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万风和奔雷说道:“按如燕的身法,带着全然不会武功的蝶儿,而蝶儿还刚刚小产,照这个时辰,应该早就出了京城了吧?只是,看时辰,这时候京城四门应该关了才对,那么,便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呢,如燕和蝶儿还在京城中的某一个角落给蝶儿止血养身,只等明天一早京门大开之际带人离开。二个便是蝶儿一心想着离开,不顾自身的虚弱,让如燕带她飞离京城,只是,不管是哪一个结果,这再耽搁下去,只怕,天大地大的,再想找到人,那是大海里的捞针,此生无望了。可惜了我找人的办法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随着柳茹芸的话,就见轩辕澈和轩辕宏各自用力挥出一拳后同时跳出了战圈,奔到柳茹芸的面前,异口同声说道:“舅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对柳茹芸,轩辕澈和轩辕宏都是极为的信任,因为,柳茹芸并非他们这个时空的人,而是从所谓的未来穿越而来,因此,她独特的处世方法,让轩辕澈和轩辕宏都极为的信任。 此时的轩辕澈和轩辕宏脸上皆是青一块紫一块难看只极。柳茹芸看着停下打斗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把手中没有喝一口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瞟了一眼轩辕澈和轩辕宏,冷冷说道:“不打了吗?” 轩辕澈和轩辕宏相互不服气的看了一眼,轩辕澈急切地说道:“舅妈,是我中了千雪的情蛊,才做了这些糊涂事,你快说,有什么办法啊?我一定要找到蝶儿,一定想办法补偿她。不管用什么办法……” 听到轩辕澈的话,柳茹芸抬手止住了轩辕澈未说完的话,挑眉说道:“旦凡言情剧,都不过是这些俗套,我看的多了。澈儿,你说你要找回蝶儿,那我问你,找到蝶儿后,你要如何补偿她?孩子,已经被你打掉了,对于一个被太医确诊无法生育的女子来说,你确定能再让她怀上孩子?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找到蝶儿,要如何做,才能挽回她的心,把她受伤的心全部抚平?” “我……”听到柳茹芸的话,轩辕澈不觉语气一怔,他知道,柳茹芸的这番话句句属实,沉默了片刻,抬眸认真且坚定的说道:“我不在乎蝶儿能不能再生孩子,蝶儿都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闻言,柳茹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根本不会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是怎样的。算了,有些事情,面对时自会有结果。咱们还是先说说找蝶儿的事情吧。”说着,扫了一眼轩辕澈和轩辕宏,开口说道:“宏儿,答应舅妈,蝶儿找到后,你会让蝶儿有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带她离开,好吗?” “舅妈,不错,我是爱蝶儿,爱的不比他轩辕澈少一分一毫。但是,在我知道蝶儿的选择后,我便把这份爱压在了心底,就像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一样,有些人,有些情,并不是非得拥有她才是最好的结果,而我,只要能看到蝶儿幸福我就满足了。所以,如果能找到蝶儿,我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绝对不会强行带她离开。” 听到轩辕宏的话,柳茹芸笑着点了点头,而轩辕澈则眼里划过一抹情绪,看着轩辕宏感动的喊了一句:“宏弟……” 听到轩辕澈的声音,轩辕宏冷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而是急切的看着柳茹芸,说道:“舅妈,你快点说,究竟有什么好办法能找到蝶儿吧。” 一旁的轩辕澈也急切地说道:“是呀,舅妈,你有什么好办法,快点说吧。” 就见柳茹芸呵呵一笑,起身看着同样是一幅急切表情的轩辕澈和轩辕宏,笑着说道:“我的好办法就是,你们备好马车去我的府上,蝶儿在我的府上呢。” 听到柳茹芸的话,轩辕澈和轩辕宏皆是一喜,转身便要向外跑,却被柳茹芸拉住了衣袖,就见柳茹芸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一会儿到了我府上,可要好好说话,我千辛万苦留下的人,你们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知道了,舅妈。”轩辕澈和轩辕宏皆开心的回答道,便像离箭的弓一般冲出了房间,看着嗖的一下消失不见的两个人,柳茹芸笑着对站在一边发呆的万风和奔雷说道:“还傻站在这儿干嘛,还不快跟着。”说完,哈哈一笑,迈步朝外走去。 待到柳茹芸和万风还有奔雷都离开后,从一角走出的雪儿一脸阴狠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怎么会这样,语嫣,蝶儿人呢?”看着空空如野的房间,柳茹芸震惊的问着自己的女儿。 王语嫣快速扫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轩辕澈和轩辕宏,隐在袖口下的双手微微一紧,看着自己的娘儿,委屈的说道:“刚刚娘进宫后,皇后娘娘和那个叫如燕的侍女便一起离开了,女儿留过她们的,可是……” 听到王语嫣的话,轩辕澈像是瞬间从高高的天空落到了低谷之中,身子微微一晃,无助的、痛苦的喃喃说道:“蝶儿,为什么,为什么连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 215 有因则有果,因果两轮回 程蝶舞的离开让恢复记忆的轩辕澈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中,亲手点燃了思雪阁,站在被熊熊烈火团团围住的思雪阁,负手而立的轩辕澈一脸肃杀之气,一双因长时间未休息而泛红的双眸冷冷地看着在烈火的烧灼下而渐渐轰塌的思雪阁…… “皇上,平西大将军出京了!” 听到万风的禀报,轩辕澈的眼里一顿,久久没有说话,就在万风以为轩辕澈不会说话时,就听到轩辕澈有些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知道了,派暗卫保护平西大将军。悫鹉琻浪” “那……还要不要他们回报平西大将军的动向?”万风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轩辕澈充满痛苦神情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面前的熊熊火焰,充满肃杀之气的脸上因为万风的话而一怔,快速的划过一抹无奈的自嘲笑意,低低说道:“不用回报了,只要他们保护好平西大将军便是。” 这样的答案在万风的意料之外,平西大将军轩辕宏这时候出京任谁也能猜出其中的深意,对深爱程蝶舞的轩辕澈来说,既然派出了暗卫保护轩辕宏,那么,如果轩辕宏此次出京能找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自会收到消息,可是,他却让暗卫只负责保护,却不传递消息,这便不能不让万风疑惑不解了。 看着熊熊烈火前那充满了无尽伤痛的背影,万风强压下了再次开口的冲动,恭敬地拱手说了一个是字便转身去安排暗卫,而轩辕澈,则久久没有动一下。 “世子出京了?”孙芙蓉一双冷眸充满狠意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庆云,衣袖下的一双玉手紧握成拳,阴沉的问道。 听到孙芙蓉充满阴狠的声音,庆云的眉头微微一皱。在他的印象里,孙芙蓉一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孩,当初,为了保护世子轩辕宏忍痛和自家主子做了那场长达五年之久的戏,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痛苦,庆云自是明白和清楚,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私下里帮孙芙蓉的原因之一,而更大的原因则是,当初轩辕宏带孙芙蓉回府后,在他们还没有产生感情前,庆云便喜欢上了这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孩,后来,轩辕宏和孙芙蓉彼此相爱,做为属下的庆云自知此生无望,便把这份感情埋藏在了自己的心底。可是,就是因为这份埋藏在心底里的感情,庆云才会一次一次的帮孙芙蓉,过去,是私下里把轩辕宏的事情传给她,如今,是帮着她重新抢回轩辕宏的心。因此,纵使知道孙芙蓉做的事情有多么的离谱,庆云都会毅无反顾的去做,原因无它,只因为:他只想再从孙芙蓉的脸上看到当初那抹如天边彩霞般的炫烂无比的笑容。 因此,在听到孙芙蓉充满阴狠的声音后,虽然庆云感觉到了些许不适,却还是回答道:“是的,世子刚刚出京了,没有带任何人。” 听到庆云的回答,孙芙蓉冷冷一哼,垂眸看着自己刚刚因为紧握玉手而被刺红的掌心,眸子里划过一抹嘲讽的冷笑,喃喃说道:“没有带任何人吗?这么的心急,呵呵……” “夫人,既然世子已经出京,想必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那我们?” “回来?他当然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找不到程蝶舞那个践人,他又怎么会安心回来?”说着,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人,你已经安置好了?不会出差错吧?” “夫人放心,那个地方别人绝对想不到。” 听到庆云的回答,孙芙蓉的脸上划过一抹阴冷的笑意,抬手抚了一下额边的秀发,看着庆云,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情意,浅笑着说道:“庆云,真的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你对我的帮助,若有一天,你有事需要我帮你,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去帮你。” 孙芙蓉的话让庆云的心里一暖,抬眸快速的看了一眼自己深爱的女人,身子一矮,半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说道:“夫人言重了,一切都是庆云心甘情愿。” 听到庆云的回答,孙芙蓉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声音却越发的真诚起来,起身慢慢走到庆云面前,抬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庆云,语带真切地说道:“庆云,那麻烦你现在去一趟抚仙山,把情蛊带回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孙芙蓉,庆云的心莫名的跳动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属下这就去,只是,我若走了,那他们……” “放心,一切有我呢,你就快去快回吧。”孙芙蓉浅浅一笑,回答道。 听到孙芙蓉的回答,庆云的心里虽有些许不安,却还是再次点了点头,拱手行了一礼,转身离去。看着庆云离开的背影,孙芙蓉脸上的浅笑立时转为一抹阴狠之情,低低喃道:“我不开心,你们谁也别想活的开心。”言罢,冷哼一声,转身走回了内室。不久之后,就见房间桌子底下爬出了一个人,正是轩辕筱筱。 本来,轩辕筱筱是想趴在桌子底下吓孙芙蓉一下的,可是,却不小心给睡着了,再醒来,就听到了刚刚孙芙蓉和庆云的话。对庆云,年小的轩辕筱筱还是知道的,他是自己哥哥轩辕宏身边的侍卫,可是,为什么却要听自己娘儿的命令做事呢?再加上,刚刚孙芙蓉的声音是那么的阴狠,轩辕筱筱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立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之色,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娘亲的内室,小跑着离开了…… 亲眼看着思雪阁变成残垣断壁之后的轩辕澈,便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程蝶舞住的宫殿,看着这间自己赐给程蝶舞住,自己却从未住过一天的宫殿,轩辕澈泛红的眸子里再次涌上了痛苦之色。抬手捂着泛痛的胸口,轩辕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只有自己多吸些带着程蝶舞气味的空气,这胸口的疼痛便会好转一般。 “皇上,属下奉旨去抓许太医,可是,属下到时,许太医已经自缢身亡了。”奉旨去抓许太医的奔雷,语带遗憾的跪在地上说道。 听到奔雷的话,手捂胸口的轩辕澈眸子一紧,被轩辕宏打的泛青的嘴角边浮起一抹冷笑,慢慢坐到不远处的书椅上,看着奔雷,冷冷说道:“死了?呵呵……好一个死了。传朕的旨意,许太医欺君枉为,罪理当诛,近一个月,凡是和许太医有过接触的人,不管是谁,皆关进大牢,由京畿司李承武严加审问,九天阁所有内侍,侍女,侍卫皆交由你来审问,还有,速派人去定国候府接李芸娘进宫,就说凤贵妃待产,让她进宫伺候。” 当没有从柳茹芸处接到程蝶舞后,奔雷便知道,按轩辕澈的性格,一定会把这些日子兴风作浪,欺负过程蝶舞人统统找出来,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安排后,奔雷没有半点意外,拱手回答了一个是字便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奔雷离去的身影,轩辕澈抬眸环视着这间充满了程蝶舞气息的宫殿,痛苦的低低喃道:“蝶儿……等我,等我处理完这一切后,便亲自去找你负荆请罪。你一定要等我啊……” 九天阁 一脸平静表情的程凤舞冷冷的看着奔雷在传达完轩辕澈的旨意后便挥手让侍卫把自己宫里的所有人都带走了,一只手轻轻的不断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她知道,自己手里只要还有这张王牌,任谁都无法撼动自己一分一毫。再说,许太医已死,便无法指证是自己指使他做的那一切,而纵使轩辕澈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以往的种种,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妒忌而撒了些谎,罪不致死,更何况自己如今还怀着这个孩子! 想到这儿,程凤舞的嘴角冷意更重了几许,冷冷的瞟了一眼奔雷带来的几个新侍女,冷冷吩咐道:“本宫饿了,替本宫拿些糕点来。” 侍女恭敬地回答一声,转身离去,而程凤舞,则一脸心满意足的半倚在贵妃椅上,闭上了双眸。 “凤贵妃娘娘,雪贵妃求见。”内侍的话让闭眸养神的程凤舞一愣,张开眼睛,充满冷意的看着那个新来的内侍,冷声说道:“告诉她,本宫现在没有一点本事帮到她,让她有什么事去找皇上。” 内侍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可是,很快,雪儿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就见雪儿不顾内侍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通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看着程凤舞急切地说道:“贵妃娘娘,求求你,给雪儿指条明路吧。” 如今,思雪阁被轩辕澈亲手烧毁,却并未对雪儿有一点安排,再加上,雪儿知道,自己的这张有对未恢复记忆的轩辕澈意味着一种感情寄托,可是,对恢复记忆的轩辕澈来说就是一种憎恨,前者自己会爱屋及乌的受到无尽的宠爱,后者则会让自己跌进无尽的黑暗。因此,雪儿惊慌之下,只好来求见程凤舞,想着她能看在曾经自己帮她做事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216 有因则有果,因果两轮回 思雪阁被轩辕澈亲手烧毁,却并未对雪儿有一点安排,再加上,雪儿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对未恢复记忆的轩辕澈意味着一种感情寄托,可是,对恢复记忆的轩辕澈来说就是一种憎恨,前者自己会爱屋及乌的受到无尽的宠爱,后者则会让自己跌进无尽的黑暗。悫鹉琻浪因此,雪儿惊慌之下,只好来求见程凤舞,想着她能看在曾经自己帮她做事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雪儿的这份心思,程凤舞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对于程凤舞来说,现在的雪儿对自己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她又怎么会再费心思去帮雪儿想什么办法呢?因此,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泪水的雪儿,程凤舞柳眉一挑,嘴角泛起一抹嘲讽之笑,眼里是无尽的冷意,抬手让殿内的内侍和侍女们全都离开了大殿,方才冷冷说道:“雪儿,本宫帮的你还少吗?那个太医,本宫已经帮你灭了口,你还想本宫帮你什么呢?” 其实,雪儿心中明白,自己如今对程凤舞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即便如此,在她走投无路之时,还是只能来找程凤舞,只希望,程凤舞能看在以前自己帮她做事的份上,能给自己一条活路。因此,在听到程凤舞冰冷冷的话语时,急切地说道“可是,娘娘,是您让雪儿去找那个太医,让他把皇后娘娘怀胎的时间多说了几日啊。” “雪儿,你待在轩辕澈身边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觉得,依轩辕澈的聪明才智,在那个太医死之后,会查不出谁曾经见过那个太医吗?所以,本宫替你除了他,这也算本宫为你尽了一份心,至于其它,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听到程凤舞的话,雪儿的心一紧,沾满泪水的脸上充满了惶恐之色,紧紧看着程凤舞,急切地说道:“这么说,即使那个太医死了,皇上还是会查出我的,是不是?娘娘,娘娘,求求你,替雪儿想个办法吧,雪儿不想死啊……”说着,雪儿便往地上磕起了头。 垂眸看着不停往地上磕着头的雪儿,程凤舞的脸上没有半点松动的意思,冷冷笑了一声,充满讥讽的说道:“雪儿,你看看本宫这殿里,所有的人都被轩辕澈押进大牢去审问了,你觉得,到了这时候,本宫还有能力帮你吗?你还是走吧,本宫能帮的都已经帮了。” 闻言,不停磕头的雪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一双被泪水沾满的眸子里恨恨的盯着程凤舞,狠狠的说道:“程凤舞,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吗?” 听到雪儿的威胁之言,程凤舞不禁放声大笑起来,抬手轻轻抚着自己微微吐起的小腹,眼露讥讽的看着雪儿,冷冷说道:“雪儿,你错了,本宫还真不怕,因为,你若真的把那些事情都告诉轩辕澈,你觉得你还有活的机会吗?本宫相信,你不是不清楚,程蝶舞对轩辕澈意味着什么。而本宫嘛?呵呵……本宫这里还有先皇的孩子,还有轩辕澈的皇弟,你说,纵然本宫再犯了多么大的罪过,你说,他能杀本宫吗?嗯?”说着,眼一沉,继续冷声说道:“所以,本宫要是你,就不会犯傻用这种事情来威胁本宫,更不会自作聪明的想着鱼死网破的把所有事情告诉轩辕澈,相反,本宫会在轩辕澈面前装傻卖呆,只要能保住自己这条命,哪儿怕被罚出宫或是关进永远不见天日的冷宫,本宫都不会说出曾经做出的那些事情。” 程凤舞的话落,就见雪儿像一只泄气的球一般呆坐在了地上,她知道,程凤舞说的没错,她怀有龙子,不管她做了什么事,现在的她都不可能受到任何惩罚。雪儿双眸空洞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程凤舞,片刻,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程凤舞,狠狠的说道:“程凤舞,你就不怕报应吗?” 听到雪儿充满狠意的话,程凤舞狂肆的大笑起来,可是,那笑却没有一丝暖意,透着令人冷到心底的寒意与嘲弄。 “报应吗?呵呵……雪儿,不,应该叫你如花,你觉得这个世上会有报应吗?所谓的报应二字,不过是骗那些世井小民的,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全是骗人的,只要你手中的握着至高的权势,便没有人能欺负你,如花,你做贵妃的这些日子,相信这点你应该比本宫更清楚才是,不是吗?” 听到程凤舞的话,雪儿知道,程凤舞是不会帮自己了,紧紧闭了闭了眼睛,再睁眼,眼里的狠意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程凤舞,却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慢慢走出了大殿。 看着雪儿离开的背影,程凤舞抚着小腹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眸子里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恋蝶宫,是轩辕澈为程蝶舞住的宫殿起的名字,说起来,自程蝶舞被封后搬进这座前朝的宫殿,轩辕澈便没有再过问过,宫殿的名字也没有动过,而是一直延续的前朝的名字,现在想来,这更加增添的轩辕澈对程蝶舞愧疚之情。因此,在轩辕澈亲手放火烧了思雪阁搬到这里后,便亲手为这座宫殿起了恋蝶宫这个新名字,意为此生此世永远只爱程蝶舞一个人。 坐在恋蝶宫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轩辕澈看着被侍卫抬起来的李芸娘,一双眸子里是令人难以看透的情绪。一身官服的程世杰和小腹隆起一身锦服的翠儿有些坐立不安的站在一旁,皆心思忐忑的想着轩辕澈此番急切召李芸娘进宫的原因。 轩辕澈失忆的事情宫外的人并不知情,因此,翠儿只知道程蝶舞做了一国之后,别对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因此,在收到程蝶舞的那封信后,她自是按那上面说的,好好“照顾”了李芸娘,不仅仅因为翠儿如今的荣华富贵是程蝶舞给的,也不仅仅因为如今的程蝶舞是一国之后,更大的原因则是,翠儿对李芸娘心怀畏忌,因此,深知李芸娘为人的翠儿,又怎么会给李芸娘在定国候中翻身的机会? 虽然,如今的程凤舞还在宫中位居贵凤之位,可是,必竟她是前朝的妃子,手段再厉害,也终比不上程蝶舞。因此,当李芸娘被程蝶舞的那几个嬷嬷送回定国候府后,翠儿便命人打趁李芸娘不备打昏了她,并狠狠的打断了她的双腿,对外却说是李芸娘数月未回府,天黑没有看清道路,不小心掉进了井中,因此摔断了腿。翠儿本想着慢慢折磨她的,可是,谁知,却被轩辕澈的一道圣旨急匆匆的召进了宫中。 翠儿对轩辕澈和程蝶舞之间的感情并不十分了解,因此,在陪着程世杰一同进宫后,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程蝶舞授意,却还是难压心思忐忑。而程世杰,也同样是一幅忐忑的心思,对李芸娘双腿打断之事,程世杰并没有太多的疼惜之情,相反,他的忐忑更多的是对程蝶舞这个女儿的皇后之位担心。虽然,如今的程蝶舞是一国之母,可是,轩辕澈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云国下封后圣旨,相反,却在前些日子接连下了封千雪为贵妃,封雪儿为皇贵妃的圣旨。这不能不让程世杰忧心重重。 看着程世杰和翠儿难掩忐忑的样子,轩辕澈终是把眸光落在了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躺在软塌上的李芸娘的身上,放在书桌上面的双手不觉紧紧一握。 “皇上,臣照顾不周,才让凤贵妃的娘亲受了如此重的伤,臣有罪。”虽然,程世杰还没有弄明白轩辕澈此番作为的真识目的,却还是抱着先请罪的态度跪地说道。站在他身边的翠儿见此情景,忙跟着跪在了地上。 轩辕澈当然清楚此时程世杰这样做的原因,放在书桌上的手轻轻一挥,沉声说道:“国丈起来吧,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对了,朕看程夫人已身怀有孕,想来国丈夫妻二人定是情比金坚,因此,朕想,凤贵妃的这位娘亲在府中为姨娘,定是可有可无的了?” 轩辕澈的这番话一落,站在程世杰身边的翠儿垂着的眸子里精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没明白什么,只是拢在小腹前的双手微微紧了一下。而程世杰,在官场中翻滚了这么多年,则是明白了轩辕澈话里的意思,虽震惊,虽不解,却还是依言说道:“臣明白了。” 听到程世杰的话,轩辕澈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示意站在旁边的内侍把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研拿到了程世杰的面前,而程世杰则没有半点迟疑的抬手在早就准备好的纸上写起了字。当翠儿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纸上休书二字时,嘴角随即泛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对李芸娘此时的景地一无所知的程凤舞正舒服的倚在贵妃倚上喝着安胎药,就看到内侍沉稳的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贵妃娘娘,皇上来了。”话刚落,便看到一身龙袍的轩辕澈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抬软塌的内侍。 看到轩辕澈,程凤舞拿碗的手微微一抖,虽然,她早就知道,轩辕澈会来找自己,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便来。想到自己如今肚中的孩子,却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慌乱把碗递给了一旁侍女的手上。一边用丝帕擦着嘴角,一边软软说道:“不知皇上找臣妾有什么啊?” 轩辕澈负手而立,冷冷看着程凤舞,狠不得立时杀了面前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可是,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只因为,此时的程凤舞身怀龙子,自己根本不能动她分毫。 看着程凤舞,轩辕澈冷冷哼了一声,抬手让身后的侍卫把软塌抬了上来并放在了程凤舞的面前,随即便满意的看到了程凤舞失色的神色以及震惊的声音。 程凤舞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自己的娘儿亲会是这个样子,眸子里立时被泪水所充斥,抬眸看着负手而立的轩辕澈,厉声喊道:“你对我娘儿做了什么?” 轩辕澈嘴角一挑,眸子里透着无尽的厉色和杀意,挑眉说道:“你觉得朕能做什么?” 程凤舞手紧紧握着贵妃椅的手柄,用力的喘着气,冲口说道:“皇上,她可是你国丈的妻子,虽然只是姨娘,却也是你间接的娘儿,而且还是我的娘亲,虽然,我只是前朝的妃子,可是,我现在却怀着龙子,皇上,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后果?” “呵呵……程凤舞,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再说话。”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让站在一旁的内侍拿到了程凤舞的面前,当程凤舞接过那张纸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时,脸色更加的苍白起来。虽然,对程世杰那个父亲,程凤舞早就领教了薄情寡意四个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无情的如此地步。手不觉有些发抖的紧握着那张纸,程凤舞冷声说道:“纵然如此,她也是本宫的娘亲,也是先皇的娘儿。” 程凤舞的话没有让轩辕澈做出半点反应,轩辕澈只是冷冷的看着程凤舞,直到程凤舞再无勇气和轩辕澈对视而率先移开视线,就听到轩辕澈冷冷说道:“那又有关系?朕不怕!程凤舞,你和你娘儿都做过些什么,你应该明白。如今,你怀有龙子,朕拿你没有办法,可是,她嘛……”说着,冷冷的扫了一眼躺在软塌上的李芸娘,冷冷说道:“虽然,只断了两条腿,却也还算一个整人,不是吗?朕记得,皇后曾经在定国府中有一段时间过的极不开心,有一个烧火丫头好心照顾了一下皇后,结果如何,你知道吗?” 闻言,程凤舞心莫名一紧,她当然知道轩辕澈口中所说的那个烧火丫头,当初,还是自己提意把那个丫头送进了勾栏院。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程凤舞慌乱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不想停更的,可是, 眼睛又红又痛,对不起了,我会尽量更文! 217 有因则有果,因果两轮回 “我要做什么?” 听到程凤舞的话,轩辕澈英俊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一双龙目冷冷的看着程凤舞。悫鹉琻浪轩辕澈清楚的知道,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在自己失忆期间,一次又一次的扭曲着自己和蝶儿的过往,就是她,让自己对蝶儿越发的不信任,就是她,让自己刚刚因蝶儿升起的爱最后变成了伤害蝶儿的利器,更是她,让自己成了杀害自己骨肉的刽子手,最后,让蝶儿伤心欲绝的离开了自己。这一件件,一桩桩,让轩辕澈恨不能现在就了结了程凤舞,可是,她怀着先皇的子嗣,按礼在她生下龙子前自己是不能动她的,可是,对程凤舞的恨和厌恶却让轩辕澈再也无法做到漠视,所以,轩辕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一个对程凤舞来说,比死更好的折磨她的办法。 一个人,不管是再善良的人都会有着一面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轩辕澈从不否认自己也有着令人恐惧的阴暗面,这些年,身为皇子,自己的手上间接或直接都早已沾满了他人的鲜血,所以,对程凤舞这个女人来说,轩辕澈根本没有再存半点心软之心。因此,在听到程凤舞的话后,轩辕澈剑眉一挑,如地狱使者般冷冷说道:“朕做什么?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短短的一句话虽不长,却让程凤舞如掉进了冰冷的冰窟之中,坐在贵妃椅上的身体不觉颤抖起来,牙齿轻颤,声音颤抖的说道:“不可以,她怎么说也是定国候府的姨娘,皇上这样做,让定国候的颜面何存?她还是我的娘儿,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人,皇上就算不在乎臣妾的颜面,难道,连皇后娘娘的颜面也不管了吗?再说,我娘到底犯了什么罪?” 听到程凤舞提程蝶舞,轩辕澈本就充满愤怒的心更加愤怒起来,眸光似剑一般的狠狠的刺向程凤舞,冷笑道:“呵呵……好一张牙尖嘴利,你问朕,她犯了什么罪吗?诋毁当今皇后娘娘的清誉是什么罪,还用朕说给你听吗?至于你所说的那些关于颜面的事情,朕又怎么会让定国候和皇后陷入市井流言呢?”说着,从衣袖里掏出让程世杰写的东西,交到一旁内侍的手中,递给了程凤舞。 程凤舞疑惑的接过来,打开,当看清楚那是休书时,脸色越加的苍白起来,身体也像秋天的落叶一般不停的抖动起来,喃喃低语道:“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看着这样的程凤舞,轩辕澈没有一点可怜的感觉,相反,他的心升起一抹报复的块感,恢复记忆的他,不仅仅记起了和程蝶舞过往,还把过去程蝶舞所经历的事情通通想了起来,再加上这段时间,因为程凤舞的所言所在地行让轩辕澈犯下的那些无法弥补的错事,更让轩辕澈对程凤舞母女两个有了一种杀之后快的想法。 就见轩辕澈嘴角微微一挑,泛起一抹令人胆战的冷笑,低沉的说道:“朕想过了,看在凤贵妃身怀龙子的份上,先让她住在你的宫殿里,和凤贵妃述下母女之情,过后,朕再派人来接。”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凤舞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澈,心中不觉升起一抹欣喜之情,想着,或许刚刚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轩辕澈不会把自己的娘儿送到那个地方。程凤舞的暗喜轩辕澈又怎么会不明白,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眸子里划过一抹讥讽之色,暗自喃道: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哪一种才会让人更痛苦呢? 轩辕澈离开了,很快便派了太医过来,当晚,李芸娘便醒了过来,看着哭红眼睛的程凤舞,李芸娘狠狠的骂着翠儿的忘恩负义,骂着程世杰的冷漠无情,而程凤舞只是在一边轻声劝着,却未曾把李芸娘被休之事说出来。 许久,李芸娘方才停下了咒骂,看着程凤舞,问起了她离宫这几日宫中的情景,在听到程蝶舞已经离开了皇宫,轩辕澈恢复记忆怕,脸色微微一变,抬眸看着程凤舞,紧张的说道:“凤儿,那轩辕澈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肯定不会容下咱们娘儿两个,咱们还是快想下办法才是。” “娘儿,不怕,我还有他呢?你不是说过,他就是我们手中的免死金牌吗?”程凤舞抬手抚着隆起的小腹,喃喃说道。 李芸娘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眸光,片刻,低低说道:“世事无绝对,如果他轩辕澈打定了主意要除了我们为程蝶舞出气,大可以待这孩子生下后再动手,更或者,让人送来一碗药,打了这个孩子。” 听到李芸娘的假设,程凤舞身子一抖,不觉想起了今天白日里,轩辕澈那冷如地狱使者的肃杀之气,喘了几口气,不确定的看着李芸娘,喃喃说道:“不会吧?” “世事无绝对,凤儿,你去找那些人,让他们想办法带我们离开。越快越好……” 看着李芸娘焦急的神色,程凤舞终是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房间。待到程凤舞离开后,李芸娘看着蔓花的帐顶,一双美眸里满满的全是嗜血的冷意,喃喃说道:“翠儿,你竟然敢打断我的双腿,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报复他人,就没想过,这是报应吗?”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想在了李芸娘的耳边,李芸娘一惊,转眸不敢相信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床前的男人。不顾双腿断裂处的疼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个人,惊喜的说道:“你……你终于肯回来了吗?” 风轻扬看着和自己心底深处那张脸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充满苍桑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复杂之色,却没有抬手去接李芸娘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沉默片刻,终是低低说道:“你不必再让凤舞费心思去找人了。” “你……你什么意思?”李芸娘看着风轻扬久久没有伸手来握住自己的手,心里又痛又惊,虽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终是不肯相信的问道。 “和你想的一样,我已经把那些人全都解决了。李芸娘,你已经做了太多太多错事,难道,还不懂得收手吗?你真的不怕报应吗?难道你就没想过,若不是你,跃龙又怎么会死,如今,你还不肯为了凤舞而收手吗?” 听到风轻扬的话,李芸娘冷冷一哼,看着风轻扬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冷意,这些年压在心底的痛楚,对风轻扬的不满全都涌了出来,哽咽地开口说道:“你还记得跃龙?你还想着凤舞?如果你的心里的一丝一毫把他们当成你的孩子,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当初,你不留一个字的便离开了,我苦苦的支撑着一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着跃龙能继续定国候府的家业,一世无忧。还不是想着凤儿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一世幸福。可是,你呢?你这个做爹的又为他们做了什么?” “是,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只所以会留在我的身边,不过是因为我的这张脸,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替代品,可是,跃龙和凤儿却真真切切是你的孩子,就算你不爱我,他们呢?难道,他们你也不管不问了吗?” “风轻扬,你说要我收手,又为何绝了我和凤儿的退路?你明明知道,那些人是我们最后的支撑,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听到李芸娘的声声质问,风轻扬始终ying侹的站在原地,待李芸娘的话毕,方才说道:“我知道,这些年我把你当成舞儿的替身是我不对,我风轻扬欠你的,一定会还,至于其他,我只是不想你再害更多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带我和凤儿离开吧,你不是叫我收手吗?带我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平凡的生活,好不好?轻扬……” 风轻扬听从了程蝶舞的劝告离开了李芸娘,继续去寻找所爱之人的影踪,偶然机会,才得知她竟然回到了京城,所以,风轻扬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京城,并通过手下知道了这段时间京中所发生的种种。因此,他才会把那些替程凤舞卖命的人全都杀掉,不仅仅因为程蝶舞,更多的是不想再看到李芸娘和程凤舞再造杀孽。 看着李芸娘,风轻扬充满痛苦的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身后的夜色中有一个人正在看着自己,那个人就是自己苦苦找寻了多年,至死都不会忘记的风轻舞。可是,如今的自己,又要以何种身份才能再次和她并肩而立呢?面前的人,是自己无心之下辜负之人,身后的人,是自己妒忌之下伤害的人。想到这儿,风轻扬抬首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无助。 “我不会带你离开,因为,因果报应,你种了因,就应该尝到你亲手得到的果。可是,你说的不错,我欠了你,更欠了那两个无辜的孩子。这因果也是我应该承担的。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是轻舞,这点此生此世都不会改变。李芸娘,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只希望,还了你后,咱们生生世世再无牵扯。”说完,手一抬,用力的拍在了自己的胸口。 就见随着风轻扬手上的动作,一道白影如闪电般的出现在了风轻扬的面前,抬手接住了风轻扬倒下的身体。 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李芸娘看着那张被白纱所遮盖的容颜,看着风轻扬嘴角溢出的鲜血,双手颤抖的说不出一个字。而风轻扬,则一脸满足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虽然两人之间有一道面纱相隔,却无法压下心中的喜悦,喃喃说道:“舞儿,你终于肯见我了吗?我好开心……你曾经说过,你会恨我,此生不会见我,至死方休。如今,我终于见到了你,我好开心,真的,舞儿。舞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初,我真的不是有意想杀云师弟的,对不起……” 一滴泪水滴落在了风轻扬的嘴角,合着他嘴角的艳红之色落到了风轻舞的身上。凤轻舞看着自绝经脉的风轻扬,只能默默的流着泪,却终是没有说一个字。床上的李芸娘终于冲破了胸口的疼痛,冲口说道:“你以死来还我所欠的一切,却只不过是要见她,是不是,是不是?” 听到李芸娘的声音,风轻舞转眸看着李芸娘,冷冷说道:“大师兄现在不欠你半点东西了。”说完,抬手费力的扶起了风轻扬,继续说道:“李芸娘,我大师兄刚刚说的很对,这个世上的事,都是有因果报应的,你对蝶儿的亲人以及对蝶儿所做的种种,都会负出应有的代价。”说完,看着身边的风轻扬,低低喃道:“大师兄,我带你回家。”说完,跃身隐入了黑暗中…… “你们回来,给我说清楚,给我说清楚……风轻扬,风轻扬,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趴在床上的李芸娘哭着大喊道,忘记了这里是皇宫,自己这样大喊大叫会招来多少内侍和侍卫,只是不停的捶打着身下的床面,哭喊道。 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程凤舞,则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趴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李芸娘…… “啪啪啪……”一道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就见一身龙袍的轩辕澈从夜色里走了出来,看着一脸震惊之色的程凤舞,无限厌恶的瞟了一眼床上的李芸娘,冷声说道:“真没想到,朕竟然看到了如此一出好戏。定国候,不知你有何看法啊?” 随着轩辕澈的话落,就见一脸气愤,一脸尴尬的程世杰也随即从夜色里走了出来。原来,轩辕澈只所以会把李芸娘留在其程凤舞的宫里,不过是想借此证明一些事情,他可没有忘记程蝶舞几次三番的遇刺,只所以会叫上程世杰,不过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只所以会让他写下那封休书的真正原因。 218 有因则有果,因果两轮回 看到程世杰,程凤舞身子一软,终于明白,为什么轩辕澈在得知所有的真相后,还会如此好心的让李芸娘留在自己的身边,无非就是早已经知道,娘亲和自己都不会咽下这口气,誓必会再商他计。悫鹉琻浪所以,他才会设计下今天晚上的这一切。 虽然,以前自己只是定国候府的庶女,可是,因为李芸娘的关系,自己这个庶女比程蝶舞那个嫡女更像个嫡女。虽然,李芸娘被写下了休书,自己是先皇的贵妃,可是,自己身怀龙子,再加上是定国候的庶女,不管怎么样,轩辕澈都会给自己三分颜面。那如今呢,只一夜,自己便由一个本就地位低于嫡女的庶女变成了一个……一想到那个词,程凤舞发软的身体猛的一震,不顾自己怀有身孕的身体,转身小跑到还趴在床上痛哭着的李芸娘身边,双手用力的捏了几下李芸娘的胳膊,希望她能因疼痛而清醒一些,并急切地说道:“娘儿,娘儿,你胡说什么呀,爹爹在这儿呢。” “谁是你爹爹,凤贵妃,别喊错了人,刚刚那个叫什么风轻扬的才是你的爹爹!”程世杰一脸厉色的喝道。 程世杰是一个聪明人,今天晚上的事情他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先不管今天晚上的这一切是不是轩辕澈安排,也不管李芸娘和那个人之间是不是自己刚听到的那般情景,更不管程跃龙和程凤舞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只说,轩辕澈自所以要自己看到这一切的目的,程世杰便已经清楚了一切。因此,他在听到程凤舞叫自己爹爹时,不等李芸娘开口说话,立刻开口喝斥程凤舞,并冷冷的继续说道:“李芸娘,本候爷今天白天早就写下了休书,你本就是青楼女子,这些年,本候对你宠爱有加,你却难掩青楼本色,罢了,罢了,就当你、我从未认识,我也没有这个女儿。”说完,朝着轩辕澈行了一礼,脸带郑重之色的说道:“皇上,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臣这就回府闭门思过去。” 看着很识时务的程世杰,负手而立的轩辕澈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达到眼底,慢慢开口说道:“国丈,朕还听闻皇后娘娘的娘儿至今陵墓极为凋零……” 垂首的程世杰眼里一顿,虽然轩辕澈的话故意没有说完,可是,自己若再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傻子了。就见程世杰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臣回府马上就重新修膳。” “呵呵……程世杰,你刚说给我写了休书?”因双腿被打断,只能半趴在床上的李芸娘此时恶狠狠的看着程世杰,厉声喝道。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世杰罗转眸无比厌恶的看着李芸娘,充满鄙夷的说道:“你还有脸说,这些年我对你哪儿点不好,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令人恶心的事,你生的这两个的孩子竟然是……践人,哼!” 李芸娘是真心爱着风轻扬的,纵使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自己,只所以待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可是,女人就是这样傻,动了心,用了情,不管怎样都无法割舍了。所以,当刚刚看到风轻扬情愿用死来补偿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深情,看到风轻扬用死来离开自己时,李芸娘再坚强,再阴冷也和所有的女人一样,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里。因此,本就有些心灰意冷的她,在听到程世杰的那番话后,心不觉更加阴冷起来。看着程世杰那张脸,眼前不觉次出现了刚刚风轻扬自绝经脉口吐鲜血的脸,那么的绝决,那么的无悔。 “践人???程世杰,如果我是践人,你又是什么?你的定国候是怎么来的?你忘记了我可没有忘记!”说完,扶着一旁泪水涟涟,不知如何是好的程凤舞的手,半倚在床上,冷冷扫了一眼轩辕澈,继续说道:“轩辕澈,我知道,今天晚上的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你这样做不过是想给程蝶舞报仇。呵呵……轩辕澈,那你知道不知道,造成程蝶舞今天这种下场的人是谁?就是你旁边站着的这个程世杰。” “践人,你给我闭嘴!”程世杰仿佛已经猜到了李芸娘要说什么,脸上流露出一幅又急又怕的神色,却因为轩辕澈在场而不敢上前,只能厉声喝道。 李芸娘充满嘲弄的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程世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抬手一边安抚性的拍着程凤舞的手,一边继续说道:“当初,程世杰不过是一个穷书生,没钱没权更没家世,凭什么一跃而起成了堂堂云国的定国候?真的是因为娶了冯婉梨吗?轩辕澈,我告诉你,程世杰的这个定国候是用冯婉梨的清白换来的,哈哈……”说着,放肆的大笑起来,只是那笑里充满了无尽的酸涩。 笑毕,李芸娘冷冷瞟了一眼程世杰和轩辕澈继续说道:“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程世杰叫定国候吗?我告诉你,就因为,当初,先皇登上大宝所必须的一件东西是程世杰献上的,而那件东西,却是程世杰用冯婉梨的清白换来的,哈哈……冯婉梨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深爱的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的仕途,而把应该属于他的洞房花烛夜让给了那个人。程世杰,你说我是践人,那她冯婉梨又算什么?程蝶舞是不是你的女儿你比我更清楚,我是践人,我生的女儿是践人,那她程蝶舞呢?还有,你又算什么?国丈?!!哈哈,程蝶舞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算哪儿门子国丈,嗯?” 李芸娘的这番话一落,除了程世杰之外,全都震惊的愣在了当场,程世杰则是又急又怕的全身颤抖起来,看着轩辕澈躬身说道:“皇上,皇上,不要听这个疯婆子的话,她是污蔑,是报复臣给她写休书的事情啊。皇上……” “呵呵,是不是污蔑我想,轩辕澈心中自有定数,是不是?程世杰,我李芸娘做过的事,从来不怕人说,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怕成这个样子了吗?” 轩辕澈负在身后的手越发紧起来,曾经,他派人调查过程蝶舞,自是明白,程蝶舞这些年和冯婉梨在定国候府中所过的日子是怎么样的。曾经,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是程世杰独宠李芸娘的关系,如今才明白,一直有些心存心底的疑惑也顺理成章的解开了。为什么程蝶舞这个嫡女会在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为什么程世杰能让自己的嫡女大小姐嫁给葛存礼那个老头,为什么当初李芸娘言辞凿凿的说程蝶舞并非完壁之身时,做为一府之主的程世杰竟然漠视不理,按理说,不管程蝶舞做了什么事,她都是定国候府的嫡女,若是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丢的脸还是定国候的。原来,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就因为程世杰知道,程蝶舞并非是自己的亲骨肉,才会宠爱程凤舞,虐待程蝶舞,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后,他疼爱许久的程凤舞竟然也不是他的骨肉。 轩辕澈对程凤舞的事情根本不会关心,他只是更加的心疼起了程蝶舞,也随即厌恶起了身边这个为了一己私利,便出卖发妻的程世杰。 看到轩辕澈的脸色,程世杰便已经知道了轩辕澈已经相信了李芸娘的话,不觉猛地跪在了地上,颤抖的说道:“皇上,请听臣解释,不错,当初,臣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做了那些事,可是,可是蝶舞确是臣的女儿啊。” “够了!朕不想再听这些。”轩辕澈冷冷的打断了程世杰的话,抬眸,冷冷的看着一脸泪水却镇定无比的李芸娘,冷声说道:“来人,封了九天阁,不准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待凤贵妃生产之后再说,还有,送李芸娘去朕为她准备的地方。” 随着轩辕澈的话落,就见万风和奔雷各带侍卫走了进来,皆抱拳称是,便分头按轩辕澈说的话行事。程凤舞死死抓着李芸娘的手,看着轩辕澈说道:“你要把我娘送到哪儿去,她的腿还没有好。” “凤贵妃,你还是安心养胎吧,朕自有安排。”轩辕澈冷声说完,再没说一个字,转身朝殿外走去。 “娘儿……”程凤舞慌乱的拉着李芸娘的手,哭着说道。 如今的李芸娘,因为风轻扬的死而心如死灰,因此,看着痛哭流涕,神情慌乱的程凤舞,李芸娘镇定的拍了拍程凤舞的手,任由侍卫粗暴的架起自己,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程凤舞,喃喃说道:“别担心娘儿,你好好养胎,记得,有他你就有一切,记得。” “娘儿……”看着被人架走的李芸娘,程凤舞哭着嘶吼道,耳边随继响起了“乒乒乓乓”敲打的声音,知道那是侍卫在按轩辕澈的吩咐封九天阁,抬手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殿外无尽的黑暗,狠狠地说道:“轩辕澈,你永远都别想再找到程蝶舞,永远……” 219 有因则有果,因果两轮回 轩辕澈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程世杰,明知故问道:“天色不早,定国候还不回府,找朕有什么事?” 已是四月天气,温度已然有些温暖,跪在地上的程世杰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感觉,周身像是陷在冰冷的湖水中,那么的令人窒息与颤栗。悫鹉琻浪恋蝶宫与九天阁隔的甚远,可是,程世杰却还是能听到那封九天阁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一声一声如雷击般落在他的心底,让程世杰本就微弱的心脏越发衰弱起来。 程世杰没有按轩辕澈的吩咐回府,而是如此刻般跪在轩辕澈的面前,不过是因为刚刚李芸娘的那番话,虽然,程世杰清楚的明白,轩辕澈已然相信的李芸娘的那些话,程世杰也因此怕的要死,可是,他还是强忍着所有的害怕来到了恋蝶宫,原因无它,只是想尽最大可能挽回一些轩辕澈对自己的印象。 国丈之位,是程世杰梦寐以求的位置,如今,终于美梦成真,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离自己而去呢? 因此,在听到轩辕澈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后,程世杰惶恐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喃喃说道:“皇上,臣有罪啊。” 听到程世杰的话,轩辕澈的眸子一沉,似笑非笑的说道:“定国候的话朕不明白,定国候何罪只有啊?” 程世杰头沉沉的靠在殿中的地面上,额头传来的冰冷的感觉直达他的心底,听到轩辕澈的话,眸子一缩,回答道:“皇上,先皇只所以封臣为定国候,的的确确是因为臣献上了一件东西,可是,事情却并不想李氏所说,是用臣的妻子清白之身换来的。当年,那人手握那件东西,的确是说过用婉儿的清白来换的话,臣当时在李芸娘挑唆下也答应了,可是,就在当晚,臣却反悔了,对婉儿,臣是真心实意的。当年,婉儿为了和臣在一起,放弃了大小姐的尊贵身份,跟着臣这个无名无钱的穷书生,因此,臣实不愿为了一己私利而做出此等有违良心的事情。那人当时虽不快,却在看到臣对婉儿一片深情的面子上,还是把东西送给了臣,只是说过,将来,待婉儿生下第一个孩子后,要认他为义父。所以,皇上,蝶舞的确是臣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 听着程世杰的话,轩辕澈眼底的阴沉之色越发浓郁起来,双手也早随着他的话而紧握成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挑眉说道:“朕很想知道,那件先皇很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跪在地上的程世杰身子微微一抖,慢慢抬起了头,看着轩辕澈沉默片刻,方才喃喃说道:“回皇上,是当年先皇的遗诏。” 轩辕澈紧握的双手一抖,一双眸子冷冷的盯着程世杰看了放久,终是开口说道:“朕知道了,国丈回府吧,朕累了。” 轩辕澈的一句国丈让程世杰悬空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些许不安,却也聪明的知道此时自己怎么做才是最对的。因此,跪在地上的程世杰,朝轩辕澈磕了个头,起身离开了恋蝶宫。 看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程世杰,轩辕澈久久没有动一下,直到万风和奔雷封完九天阁回到恋蝶宫,方才低低说道:“你们去查一件事……” 断桥蝶舞惷光媚, 醉卧柳烟影伴随, 昨夜冷雨残红绡, 遍地残痕蝶心醉。 花残不语蝶咽噎, 泪洒花间知为谁? 问月无声怜娇瓣, 幽幽痴情星隐悲, 昨夜娇媚舞纷纷, 今晨残花待来晨。 惷光春语春明媚, 花艳花残花瓣语, 明晨更艳花笑蝶, 蝶舞飘飞花弄影, 春去春来春迷惘, 花开花落花痴迷。 笑看花间魂已醉, 蝶儿笑吟蝶花恋, 不求来生问今生, 缕缕情丝系蝶心。 蝶儿舞翩翩, 蝶儿恋花间, 蝶儿欲缠绵。 蝶舞,蝶之恋。 洁白的宣纸上,一个素衣女子正站在一棵花树下仰望,在她的脚下,开着朵朵美丽的鲜花,只只蝴蝶围绕在她的左右。女子很漂亮,可是,一双眸子里却任谁都能看到包含着丝丝忧郁之情,手上拈着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欲语还休。 柳茹芸看着轩辕澈亲手所绘的画卷,一眼便认出了宣纸上的女子正是程蝶舞,当她读完画边的提词时,眼里划过一抹伤痕。已经三天了,自那天程蝶舞离宫三天了,轩辕澈这三天便像是一个失了灵气的木头人,除了上朝处理政事外,便是坐在这里的发呆看这幅画像,却再没有合过眼一次,三天未眠的他,早已双眸红肿,可是,任凭万风他们怎么劝,都无计于事。无奈之下的他们,只好请来了自己,只想着自己能劝劝他。 柳茹芸没有忘记从奔雷那里得到的消息,三天前,轩辕宏出京寻找程蝶舞,至今没有半点线索,而轩辕澈派出的人也同样没有找到半点有关程蝶舞的线索,程蝶舞,就像是一只飞入万花丛中的蝴蝶,再也没有半点影踪。 想到这儿,轻轻抚着画像的柳茹芸不觉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窗外春花明媚的景色,想着一会儿轩辕澈上朝回来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上朝回来的轩辕澈一进恋蝶宫便看到了柳茹芸,心知肚明她此番来的原因,也不多言,径自坐到书椅上,垂眸看着画像上一脸忧郁,淡淡哀伤表情的程蝶舞,低低说道:“舅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朕听说,你正忙着替语嫣表妹找夫婿,怎么?难道是要朕下赐婚旨意的?” “澈儿,可还记得,为什么你和宏儿都会喜欢和我亲近吗?”柳茹芸没有回答轩辕澈的问题,淡淡一笑,轻轻问道,却不等他回答,便自问自答道:“因为,我来自另外的时空,为人处事的方法和你们这里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你们在我身边很轻松,很开心,不用费尽心思的去讨好我,想方设法的探究我的心思,而更多的则是喜欢我讲的那些故事,对不对?” 轩辕澈没有说话,因为,柳茹芸说的话没有一点虚假,自己和轩辕宏自所以会如此信任柳茹芸这个舅妈,就是因为她不同于别人的为人处事的方法。 看着垂眸只是呆呆看着画像的轩辕澈,柳茹芸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听到了很多事情,关于你的,三天来不眠不休,除了吃饭,上朝,处理政事以外,便坐在这里发呆。关于李芸娘的,你在花柳巷最繁华的地方买了一处庭院,想名芸楼,让她在里面接客,还用程凤舞的性命来威胁她,不得自戕。关于定国候的,三天来他闭门谢客,听说除大肆修整了蝶儿她娘的陵墓外,还吃斋念佛起来。澈儿,你这样做,是替蝶儿报仇呢?还是更多的是想让你自己的心得到些许心安呢?” 轩辕澈正轻轻抚摸程蝶舞画像的手指因柳茹芸的最后一句话而一顿,抬首用一双戏肿的眸子看着柳茹芸,低低说道:“舅妈觉得呢?” 柳茹芸淡淡一笑,挑眉看着轩辕澈,平静地说道:“我觉得: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你自己的心得到些许心安。” “呵呵……舅妈既然觉得如此,那便是如此吧,朕无话可说。”说完,轩辕澈又专心的看起了程蝶舞的画像。 看到这番情景的轩辕澈,柳茹芸嗖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轩辕澈的面前,抬手便把桌子上的那张画着程蝶舞的画像拿到了手中,一脸厉色的看着轩辕澈,甩着手中的宣纸,厉声说道:“是不是,你继续这样不眠不休只看这画像蝶儿就会回来?如果你当初做事之前好好想想,如今又怎么会只能对着这画像苦苦思念?澈儿,你是一个聪明人,是一个遇到事情不会逃避的人,为什么,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且不说你不眠不休,就说,若是你派出的人或是宏儿找到了蝶儿,如果说蝶儿回来了,你觉得,你这样不眠不休的样子,蝶儿看到会怎么样?再者,你这样不眠不休又能再撑几日?难道,你想以死来补偿蝶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不眠不休,拿剑往你的脖子上一抹,不是一了百了?” 对柳茹芸的疾言厉色轩辕澈不置一词,只是抬手冷冷的说道:“把画还给朕。” “还给你?”柳茹芸柳眉倒竖,冷冷一笑,抬手便把手中的画像撕了个粉碎,扬手甩到了轩辕澈的面前,冷冷说道:“你要吗?还给你!” 随着柳茹芸的动作,就听到轩辕澈痛苦的嘶吼一声:“不……”双手不停的接着飞舞在半空中的纸张碎片,眼泪随即落了下来,喃喃说道:“不要,蝶儿……蝶儿……” 看着这样的轩辕澈,柳茹芸的双手微微一握,眸中难掩心痛之色,却还是开口继续说道:“澈儿,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告诉你,蝶儿那晚找到我时,虽然一脸的悲伤之色,可是,眼睛里却难掩一抹明亮。我见的人多了,蝶儿的那个样子,走路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刚刚小产的人。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宫吗?是因为蝶儿,蝶儿说她不恨你,她知道你的这个样子是因为中了千雪下的情蛊,她只所以会离开,只是不想你继续伤害她,虽然她话没有说完,可是,我能感觉到,她话的下半句应该是和她腹中的胎儿。澈儿,如果你还是以前那个沉稳机智的轩辕澈,就给我好好振作起来。蝶儿是一个女孩,她爱你,如你爱她一般,甚至比你爱她更多更深,不然,也不会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所以,为了她,你首先应该把你的身体照顾好,难道,你想有一天蝶儿领着你们的宝贝回来,你已经因自我折磨而变成一个快要入土的人吗?” “舅妈,你说……你说什么?孩子还在,可是,那晚朕明明看到蝶儿喝下了那碗药。” “那晚的情景我没在场并不知道,可是,澈儿,我问你,那碗药可是你亲手端来,在蝶儿喝之前也没有离开过吗?” “朕……我……没有……”轩辕澈双眸闪烁的喃喃说道。 “那不就得了,同为女人,我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是怎样的,像蝶儿那般聪慧的女孩子,又怎么会任他人伤害她腹中的胎儿,那碗药虽然是你亲眼看着蝶儿喝下去的,可是,你却并不没证明那碗药有没有被蝶儿换过啊。不然,蝶儿那晚找到我时,又怎么会对孩子的事闪烁其词呢?”看到轩辕澈眼中的松动,柳茹芸继续说道。 “所以,澈儿,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照顾好自己,咱们一定会找到蝶儿的。” “孩子没有掉又怎么样?可是,那晚,蝶儿和我说了彼岸花的故事,她……她是真的对我寒了心,伤了个彻底,再也不想见我,又怎么会让我找到她呢?”轩辕澈眼里的亮光随着他的话随即又灭了下去。 “彼岸花?有花无叶,有叶无花,生生世世不相见。呵呵……澈儿,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不错,那彼岸花是生生世世再无相见的可能,但是,你却忘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定胜天。世上的事情,无非一个情字,一个理字,舅妈都能从不属于这里的地方来到这里,嫁给你的舅舅和他相守一生,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呢?所以,听我的,澈儿,你一定能找到蝶儿的。我可听说过皇上的圣旨不仅仅是册封什么的,还可以下什么罪己诏,对不对?澈儿,你这样派人找蝶儿没用,她根本不知道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不是吗?所以,你听舅妈的,在全国下一道圣旨,写些对蝶儿愧疚和至死不渝深情的诗或话,我想,蝶儿看到肯定会回来的。” 柳茹芸的话让轩辕澈的眼里重新升起了希望之光,他的脸上也第一次绽放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连声说道:“谢谢舅妈”。看着恢复生气的轩辕澈,柳茹芸强压眼中的忧愁说道:“舅妈刚刚撕毁了你的画像,你别怪舅妈就好,澈儿,去睡一觉吧,醒来,用全新的你去找寻蝶儿,舅妈相信,你们一定会幸福的,一定……” “不,我要先把对蝶儿的罪己诏发下去再去休息。”柳茹芸的话让轩辕澈重拾了希望与坚定,抬手倍加珍惜的把桌子上的碎纸片拢到一起,从袖口中掏出那个程蝶舞曾经送给自己的荷包,待把那些碎纸片全都放进荷包后,拿起一旁的朱笔,便开始写了起来。 “还是王夫人最厉害!”看着终于躺在床上睡着的轩辕澈,奔雷翘着大拇指低声说道。 看着沉沉睡去的轩辕澈,柳茹芸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去,点了他的昏睡穴,让他休息一下。” 待奔雷依言点了轩辕澈的穴道后,柳茹芸方才低低说道:“希望他能做个好梦吧。”说完,转身慢慢身外走去,殿外,已然是霞光一片,柳茹芸看着天边的炫烂彩霞,眼里的哀愁渐渐浓郁了起来…… 澈儿,世上并不是所有的谎言都是不好的,我只希望,我的这些谎言能让你活的开心一些,开心的再长一些。唉!蝶儿,你究竟在哪儿呢? “如燕,你感觉好点了吗?”程蝶舞看着躺在床上高烧不止的如燕,担忧的说道。 “娘娘,对不起,是奴婢拖累你了。”被点了穴道的如燕,弱弱地回答道。 “快别这样说,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你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听到如燕的回答,程蝶舞急切地说道。正待要起身,就看到房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一道身影随即走了进来。 看着走进来的人,程蝶舞急切的说道:“孙芙蓉,如燕烧的利害,能不能拿些药来,好不好?” 看着一脸急切表情的程蝶舞,孙芙蓉冷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说道:“谁让她想要杀我来着,死了刚好。省下我再找人动手了。” “娘娘,别求她,如燕没事,真的……当初,在乌鸦城我什么没遇到过,我一定能撑过去的,放心吧,娘娘……”不忍再看到程蝶舞乞求的样子,如燕扯着程蝶舞的衣袖,低低说道。 闻言,程蝶舞难过的看了一眼如燕,转眸,冷冷的看着孙芙蓉,开口说道:“孙芙蓉,本宫不想追问你如此做的原因,想必,你也不想弄出人命,不然,你就不会把本宫和如燕关在这里多日,而是那晚便会让人杀了本宫。所以,孙芙蓉,有什么条件就说吧。” 看着一脸镇定表情的程蝶舞,孙芙蓉冷冷一笑,无比厌恶的说道:“程蝶舞,你知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看到你这种表情,明明心中害怕的不行,却还要强自装出一幅镇定无比的样子,恶心!不过,你说错了,我没有任何条件,我也不是不想杀你,而是觉得,杀了你,对于你来说,太过简单,那样的惩罚对你来说太轻,太轻了。所以,我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怎么?你没有发现,每天送来的食物越来越少了吗?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都不会再有人送食物来,我要活活饿死你,哈哈……” 220 爱恨相交加,谁在折磨谁 孙芙蓉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庞此刻布满的令人胆颤的狰狞,程蝶舞看着大笑之下的孙芙蓉,一双玉手紧握成拳,对孙芙蓉会如此对自己虽有几分明白,却也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便抱着一种劝说的心思说道:“你这样做就因为轩辕宏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轩辕宏知道这件事,他会如何看你,你们又怎么可能再重续前缘?本宫上次就说过,本宫和轩辕宏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上次宫中放你离开,本宫以为本宫已经说的很清楚,立场也表明的很清楚,却原来,一切都是本宫的自以为是,一厢情愿。悫鹉琻浪孙芙蓉,如果本宫死了,能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本宫死的还不算太冤,只是,你能肯定,本宫的死能让你梦想成真?” 听到程蝶舞的话,孙芙蓉冷冷的看着程蝶舞,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几日未梳洗的程蝶舞虽然有几分憔悴,可是,那双眸子里却难掩令人无法忽视的光泽。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想要的是程蝶舞的服软和乞求,她想看到的是程蝶舞的低下与无助,却不是此刻的镇定与信心满满,好似,她有十足的把握,会安然离开这里。 “程蝶舞,你真的还当自己是皇后娘娘吗?告诉你,当你离开皇宫,你就是一个最最普通的平凡女人,你甚至连街边那些普通女人都不如,她们最起码还有一个家,一个稳定的生活,一个可以倚靠的男人。而你呢?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我的阶下囚,连最根本的衣食都不保,还想着说服我什么?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在王府?哈哈……我告诉你,是王语嫣,是她给我送了信。那你知道不知道王语嫣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说着,看着程蝶舞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得意的笑意,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你阻碍了她的幸福!只要你不在了,她便有机会代替你,坐上那个位置。程蝶舞啊程蝶舞,你说你活的有多多余,你的存在抢了多少人的幸福。我不妨告诉你,上次那晚你在宫中遇刺的事情,全是你那个妹妹一手策划的。看看……看看……你活着有多可悲。噢,对了,还有,你知道这是哪儿里吗?我告诉你,这里是平西世子府,这间房间就是轩辕宏的卧房。轩辕宏在知道你离宫后,便马不停蹄的出京去寻你的下落了,可惜啊可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就在他的府上,他的房间里。” “你说的不错,若是被轩辕宏知道这些,他肯定不会原谅我,可惜,我本就没有再想着被他原谅,和他重续什么前缘!”孙芙蓉可没忘记轩辕宏离京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说,他感谢自己这些年为他所做的一切,他说,只要自己能开心,他可以做任何一件事,只除了娶自己。他还说,在他的心里,此生此世再不会爱上除程蝶舞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即便他和程蝶舞此生不能在一起。 这些话就像把把尖刀,每一时,每一刻无情的、用力的在孙芙蓉的心上刻着、划着、刺着,直把她的心变得支离破碎却还不罢休!孙芙蓉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还能呼吸一口空气,那疼痛就不会消失,除非自己死了! 再一想到今天轩辕澈发布的那道对程蝶舞的罪己诏,那对程蝶舞《赤》《裸》《裸》的深情,那对程蝶舞毫无掩饰的歉意,以及那份诏告天下的独宠,六宫无妃,独宠一后的承诺,孙芙蓉便更恨起了程蝶舞。凭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程蝶舞这么的至死不渝,轩辕宏如此,轩辕澈又如此。凭什么她程蝶舞就有人爱,而自己的爱人却为她丢弃了自己? 因此,现在的孙芙蓉所要做的,就是对程蝶舞和轩辕宏的报复,她要让程蝶舞受尽折磨的死去,她要让费尽心思找程蝶舞的轩辕宏,在无助回来时,看到的是躺在他床上已经香消玉殒的程蝶舞的尸体。那样的情景,那样的画面,是多么的令人激动啊! 听着孙芙蓉的话,程蝶舞的周身越发寒冷起来,她清楚的知道,仇恨二字可以让一个女人做出怎样疯狂和令人无法想到的事情,当初,自己不就是抱着仇恨这两字而做了那一件件冷酷无比的事情吗? “既然你恨的人是我,那就放了如燕吧,这件事与她没有一点关系,是不是?” “哈哈……”听到程蝶舞的话,孙芙蓉放声大笑起来,看着程蝶舞,好笑的说道:“程蝶舞,你把我当傻瓜吗?放了她?放了她不就等于放了你,我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怪只能怪她跟了你,是你连累了她。”说着,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转身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冷冷说道:“程蝶舞,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人不吃不喝能撑多久呢?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噢……” 随着房门的再次关毕,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看着紧闭的房门,程蝶舞的手下意识的抚上了平坦的小腹,久久没有动一下! “娘儿,皇上表哥怎么样了?”刚回到府上的柳茹芸便被王语嫣心急的拉住了衣袖。看着一脸急切表情的王语嫣,柳茹芸的眸光一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语嫣,我想知道,那晚娘儿进宫后,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柳茹芸的话,王语嫣拉着柳茹芸衣袖的手微微一颤,脸上却强自泛起一抹微笑,眼神一闪,喃喃说道:“娘儿,女儿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怎么了,你怀疑女儿什么啊?” 说实话,柳茹芸是真的怀疑自己的这个女儿,可是,她却已经问过府上的下人,那晚自她进宫后,便没有人离开过府里,而程蝶舞也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程蝶舞是用一种非人的手段离开的。心中叹了一口气,柳茹芸拉起王语嫣的手,语重心肠的说道:“语嫣,娘儿再说一次,娘儿是不会让你嫁给澈儿的。” 王语嫣的眼一沉,轻轻咬了下自己的朱唇,喃喃说道:“娘儿,女儿只是关心皇上表哥,你往哪儿想啊。” “你若如此想,娘儿就放心了。”说完,柳茹芸再没说一个字,拍了拍王语嫣的手,迈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柳茹芸的背影,王语嫣眼里一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贴身侍女说道:“告诉管家,备马车,我要进宫!”说完,朝外走去…… 夜,漆黑如墨,因为没有烛火,坐在床边的程蝶舞只能靠感觉摸着如燕,在感觉到她越发严重的灼热后,眉头微微一皱,摸着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如燕,想着该如何解开此时的危机。 正在这时,程蝶舞就听到房间的一角发出一道微小的声音,程蝶舞的心莫名一紧,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发出声响的黑暗处,直到一道低低地声音响了起来:“皇后姐姐……皇后姐姐,你在不在?” “筱筱?”这个认知让程蝶舞的眼里一亮,朝着那个声音便奔了过去…… “皇上表哥,该用午膳了,来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噢。”王语嫣拉着刚刚处理完政事的轩辕澈一脸笑意的说道。 看着王语嫣的笑脸,轩辕澈虽想拒绝,却还是碍于柳茹芸而强咽了下去,勉强的笑了一下,一边朝放满饭菜的桌子走去,一边喃喃说道:“表妹啊,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不用在来照顾我了。” 听到轩辕澈的话,王语嫣的眼里一沉,想着孙芙蓉昨天夜里给自己送来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柔美起来。嘴巴微微一翘,半是撒娇半是娇媚的说道:“皇上表哥,语嫣是皇上表哥的亲人啊,嫂嫂不在,替嫂嫂照顾表哥难道不应该吗?是不是语嫣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啊,为什么皇上表哥老是赶语嫣走啊?” 坐到椅子上的轩辕澈听着王语嫣的话,眉头不觉微微一皱,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拿起筷子说道:“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快吃吧。” 看着低头用膳的轩辕澈,王语嫣的眼里闪过一抹亮色,抬手执起放在桌子上的酒壶,便把面前的酒杯给倒满了美酒,一双纤纤玉手拿起酒杯,起身朝坐在对面的轩辕澈走了过去,柔声说道:“表哥,喝杯酒吧。” 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轩辕澈抬手接了过来,却没有喝,而是随手放在一边说道:“语嫣啊,我一会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酒就先不喝了。” 看着被轩辕澈放在一旁的酒杯,王语嫣柔柔一笑,却没有说话,而是从头上摘下了发簪,喃喃说道:“皇上表哥,昨天语嫣从玉福祥买了一支发簪,你看看,是不是很面熟。” 轩辕澈看着王语嫣手上的那只蝴蝶发簪,眸子一沉,那支发簪竟然和当初他送给程蝶舞的那支一模一样,心中莫明一痛,自自己发下那道圣旨已经五日了,却还是没有程蝶舞的半点消息,如今,看着这支发簪,轩辕澈的心一紧,抬手便要去拿那只发簪。 看着伸过来的手,王语嫣的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就见拿发簪的手一转,便朝着轩辕澈的手背刺了上去…… 因为工作变动的原因,更新有些不及时,对不起! 221 爱恨相交加,谁在折磨谁 这只发簪其实就是当初轩辕澈送给程蝶舞的,是孙芙蓉在囚禁程蝶舞时拿到手的,当初,王语嫣只所以会和孙芙蓉联手,皆因为彼此怀有一份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恨程蝶舞,想要让程蝶舞从这个世上消失。悫鹉琻浪 而那晚,被如燕带出宫的程蝶舞,虽然伤口处已经敷了药,可是,却因为怕动作太大而伤了腹中胎儿正被如燕扶着慢慢朝城门走去,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正回府的柳茹芸。见到程蝶舞,柳茹芸便猜到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以替程蝶舞遮掩为由把程蝶舞带回了自己的王府。不久,宫里便来了人,柳茹芸一再保证,不会出卖程蝶舞,在得到程蝶舞的信任后方才进了宫。 而听说程蝶舞被自己娘亲带回王府的王语嫣,觉得这是一个除掉程蝶舞的绝好机会,便要贴身侍女从王府后门去了平西世子府,通知了孙芙蓉,而条件只有一个,杀掉程蝶舞。可是,王语嫣却没想到,几日之后,孙芙蓉便给自己送来了这支发簪,还送了一个药丸,一再说明,唯有用自己的心头之血把这药丸溶化,然后涂摸于这发簪之上,便可以用这发簪刺破自己心爱之人的皮肤,让他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 多么大的you惑啊,王语嫣对孙芙蓉万分感激起来。虽然,她知道,孙芙蓉这样做不这是报得程蝶舞的一种手段,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自己能和心爱的表哥在一起,即使做了他的棋子也心甘情愿!所以,在那枚药丸被自己的心头之血溶化后,王语嫣迫不及待的溶在了孙芙蓉交给自己的这支发簪之上。 眼看着那发簪便要刺破轩辕澈的手背,王语嫣的眼里也因即将得逞的计谋而越发明亮,就在这时,就看到一道身影随着一声厉喝而冲了进来。正是柳茹芸。 “语嫣,你在干什么?” 听到柳茹芸的话,王语嫣的手不觉一抖,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快速的、狠狠的向轩辕澈的手背刺去。轩辕澈已然发觉了不对劲儿,看着朝自己的手背划来的发簪,下意识的便抬手去推。就听到王语嫣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那支发簪划破了她的衣袖,在她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语嫣……” “表妹……” 见此情景,柳茹芸忘记了要喝斥王语嫣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急步小跑到王语嫣的身边,扶住了脸色苍白的王语嫣。而轩辕澈而一惊,虽然,对王语嫣从未有过儿女之情,却因为柳茹芸的关系,对王语嫣这个表妹是发自内心的当亲妹子疼,因此,在看到她受伤后,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一脸紧张的扶住了王语嫣的另外一边。 随着发簪掉落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地响声,就见王语嫣的脸色越加的苍白起来。发簪之上涂着用自己的心头血来化来的药丸,那是可以让轩辕澈心死塌地爱上自己的情蛊,可是,却阴差阳错的用在了自己身上。王语嫣不知道后果如何,可是,胳膊上伤口处传来的丝丝疼痛却让她突然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害怕的王语嫣紧紧抓着柳茹芸的手,哽咽的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任凭她怎么开口都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唯有那因害怕和疼痛而滚落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语嫣,语嫣,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发现不对劲儿的柳茹芸紧张的说道。 轩辕澈看着哭泣着,张着嘴巴却不发一声的王语嫣,急切地喊道:“快来人,传御医。”就在轩辕澈的疾呼中,就见王语嫣软软的倒了下去…… “回皇上,臣无能,请皇上恕罪。”宫中太医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俯首说道。 坐在床边照顾王语嫣的柳茹芸闻言,握着王语嫣的手一紧,看着睁着双眸不发一言如木头人般的女儿,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轻轻的放开了王语嫣的手,把刚刚拾起来的发簪递到了太医面前,哽咽地说道:“劳烦太医看看,这支发簪上涂了什么东西。” 众太医皆是知道当今皇上对这位舅妈是多么的信任有加和亲近的,因此,在听到柳茹芸的话后,不敢怠慢,忙抬手接了过来,放在鼻下轻轻一闻,又忙从身边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把发簪往里面一插,拿出来后看着发簪,脸微微一变,转手交给跪在旁边的太医手中,当那只发簪在众太医手中都转了一遍后,就见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下,太医院首方才说道:“回王夫人,这支发簪之上涂了一种类似于蛊毒的东西,只是,臣却无法断定是哪儿种蛊毒。只是,臣等可以根据这上面的东西,或许能找到治好王小姐病的方法。” 听到太医的话,柳茹芸回身看了一眼如木头人般的女儿,接过发簪,泪眼朦胧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轩辕澈,喃喃说道:“皇上,不要怪太医,这是语嫣自己的命。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待所有的太医都下去后,柳茹芸把那只发簪递给轩辕澈,说道:“澈儿,你看这东西可是蝶儿的?” 其实,经过刚刚太医和柳茹芸的一系列对话,轩辕澈已然猜出了一些东西,却又不敢相信。因此,在听到柳茹芸的话后,抬手接过了那只发簪,在手中反复看过后,方才肯定的说道:“不错,这支发簪正是蝶儿的。” 听到轩辕澈的回答,柳茹芸的沾满泪水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转眸看着王语嫣,苦涩的说道:“其实,当那日语嫣告诉我蝶儿离开时,我便开始怀疑她了,只是,却一直在骗我自己。我知道,语嫣的心思,自小便想着嫁你为妻,做一国之后,我也无数次的告诉过她,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她也答应了我,只是,我却没想到,她却还是做了这些。” “舅妈……” 柳茹芸抬手打断了轩辕澈欲说出口的话,慢慢走到王语嫣的面前,执起她的手,看着王语嫣平静如木偶的脸庞,继续说道:“澈儿,虽然语嫣是我的女儿,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我是不会包庇她的。既然这支发簪在语嫣的手上,那就说明蝶儿还在京中,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支发簪上就是上次蝶儿说的千雪下的情蛊吧。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做了这些,只是我们还没有想到那个人是谁。可惜,我发现的晚,语嫣变成了这样,不然,我们就能在语嫣这儿里找到蝶儿的下落。你派人按这条线索查下去吧,我想带语嫣回家。你让人送我们回家吧。” 听着柳茹芸死气沉沉,充满无力的话,轩辕澈紧紧握着手中的发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再说一个字,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程凤舞身边的人审问的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轩辕澈看着奔雷,沉声问道。自发生了今天中午的事情后,在接到王语嫣贴身侍女落井身亡的消息后,苦无对策的轩辕澈能想到的便只有程凤舞这一条路了。他能肯定,这一系列事情之中,程凤舞定也参于了其中。虽然,今天王语嫣手上的发簪或许和她没有关系,可是,程凤舞一定知道,另外那个人到底是谁。 奔雷抱拳于胸,眼神一暗,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没有一点结果,那些内侍和侍女皆称,程凤舞和李芸娘商量事情或是独处时,从不留她们任何一个人在身边,不过,她们却说了一件事,那就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经常出入九天阁。属下按他们说的去捉拿这名小太监,却晚了一步,他已经被人灭了口。” 听到奔雷的话,轩辕澈的手轻轻摩擦着那只发簪,一双龙目欲加的阴沉起来,继续问道:“那可查清楚了轩辕睿和程凤舞之间的关系?” “已经查清楚了,只是却对皇后娘娘的失踪没有太多关系。” 听到奔雷的话,轩辕澈的眸子紧紧一闭,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发簪,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回旋:蝶儿……你在哪儿里? 夜,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窗子被木板紧紧封住的九天阁,越发显得阴暗起来。整个九天阁全都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中大殿中的一点烛光,显示着这里还有人在。一身艳丽锦服的程凤舞半倚在贵妃椅上,手有一搭无一搭的抚着隆起的小腹,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黑漆漆的大殿,尽自陷在个人思绪之中…… 自轩辕澈命人封了这九天阁后,除了一名侍女服侍程凤舞饮食起居外,这殿中再无他人,也因此,程凤舞脱去了那素色衣衫,不顾皇命穿起了艳丽衣服,反正这里又不会有人来。而且,因为李芸娘的关系,程凤舞对轩辕澈的感情也由爱变成了恨,那恨深入骨髓。 程凤舞并不知道轩辕澈如何处置的自己的娘亲,可是,她知道,自己娘亲如今肯定没有死,可是,却比死还难受,一定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但是,程凤舞却明知如此,却没有能解救自己娘亲的办法,她时时刻刻都再重复着李芸娘离开前告诫自己的话,要等,只要自己腹中的这个胎儿平安降世,只要他是个皇子,那么,一切都将有可能会改变。一想到那个可能,程凤舞的嘴角不觉泛起了一抹冷笑。 轩辕澈,就让咱们走着瞧,到底谁才是最后的嬴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后悔如此待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后悔你选的人不是我而是程蝶舞。想到程蝶舞,如今或许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程凤舞的心情便瞬间好转了起来。 就在程凤舞陷入美好梦想之时,就见大殿中唯一的烛光闪了几闪,终是慢慢熄灭,随着这唯一的烛光熄灭,整个大殿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玉秋,玉秋……”程凤舞高声喊着九天阁唯一的侍女,想着她来把熄灭的烛光重新点燃起来。却不想,久久没有听到她跑来的声音。而就在程凤舞想要重新再喊玉秋时,就感觉到在寂静无比的九天阁里突然传来了一道令人倍感阴冷的凉风。 整个九天阁让轩辕澈用木板封的结结实实,别说是风了,就是阳光都很少能进来,因此,在感觉到那股阴冷的凉风时,程凤舞的心莫名一紧,声音也瞬间充满了紧张之色。 “玉秋……玉秋……” 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这一次,却依旧没有玉秋的到来。半倚在贵妃椅上的程凤舞终于忍不住了,不觉紧紧握着胸前的衣服,害怕的颤抖起来。 “程凤舞,本王死的好冤啊……”一道充满凄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漆黑的大殿里响了起来。当那阴冷的声音飘至程凤舞的耳朵里时,让本就害怕的程凤舞不觉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起来,紧紧握着胸前的衣襟,吓的大声叫了起来:“啊……轩辕睿,你不要来找我,不要……” “不要?你说不要就不要吗?当初,是谁创造机会引你入宫,让你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你却狠心加害于我?我做了皇上,登了帝位,对你哪点不利?如今,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地下,你却在这儿独享富贵,走吧,跟我一起走吧……”随着阴冷的声音,程凤舞就感觉到一股冷风吹到了自己的脸上,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肩膀。 “啊……滚开,滚开,轩辕睿,你滚开……”程凤舞握着耳朵,身子往前一趴,身体颤抖的抱成了一个团。或许是错事做多了,害怕的她根本没有时间想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发轩辕睿走,因此,便哭着颤抖的说道:“当初,你引我入宫做你父皇的妃子,根本就是因为出于私利,你根本就是利用我?如今,你又何必说这些?是,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如今,我怀着你的孩子,也算对得起你了,不是吗?” 222 爱恨相交加,谁在折磨谁 程凤舞因恐惧而浑身颤抖着,双手紧紧捂着耳朵,想要让那令自己害怕到极点的阴冷声音消失在自己的耳边,可是,不管她如何躲,如何藏,缩在贵妃椅上的她就感觉自己仿佛被轩辕睿来自阴间的阴冷所包围,到处都是轩辕睿带给自己的阴冷气息。悫鹉琻浪 程凤舞对轩辕睿没有一点好感,在她的心里,对轩辕睿有的是满腔的恨意,和恨不得吃他血肉的疯狂,当初,为了报复轩辕睿对她的羞辱,为了能彻底摆脱轩辕睿,程凤舞才会破坏了轩辕睿的计划,不仅把他早就在宣政殿埋好的火药剪断,还故意引他说出那番话,做出那个动作,让启帝亲手射杀了他。所以,轩辕睿的失败和丧命都是程凤舞一手造成的。所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因此,在听到轩辕睿说要索自己命的时候,她才会如此的害怕。 程凤舞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因害怕而使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成篇章,可是,为了能打发来索命的轩辕睿,她还是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轩辕睿,就在这里,你对我不只一次的做过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我肚中的孩子是谁的你比谁都清楚!你若要索我的命报仇,也要替你的亲骨肉想一想吧?轩辕睿,即使我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如今,我肯为你生孩子,也算补偿了你吧?所以,求求你,你走吧,我答应你,初一、十五多给你烧些纸钱,好不好?好不好?你看看我,看看我现在的境地,也算是一种间接的报应了吧?” 程凤舞的话刚落,就见黑漆漆的房间里突然声音全息,处在她身边的阴冷气息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程凤舞以为都结束的时候,就见一丝光明冲破黑暗,刚刚还黑漆漆的房间里顿时被一抹柔和的光亮所充斥。程凤舞以为是玉秋回来了,抬想看也不看的喝斥道:“你这个死……”却在看清来人时,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是呆若木鸡看着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而为首的正是一身龙袍的轩辕澈。 其实,今天晚上的这一切都是奔雷想到的,因为,之前轩辕澈未恢复记忆时,程蝶舞曾经找过他,说是想要奔雷帮他在程凤舞这里查证一些事情。所以,在轩辕澈交待下来的事情一直没有头绪时,奔雷便想着试试,看看能从程凤舞这里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如此的令人震惊与难以想象。 其实,一开始奔雷说出这个计划时,轩辕澈并没有同意,甚至最后同意了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对程凤舞,轩辕澈可谓是厌恶的彻底,却在夜晚降临时分,看着渐渐变黑的夜幕,程蝶舞三个字让轩辕澈再也沉不住气,他决定亲自前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得到程蝶舞的下落。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轩辕澈负手而立,一双龙目冰冷无比的直视着缩在贵妃椅上,脸色惨白的程凤舞,冷声说道:“程凤舞,告诉朕,蝶儿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轩辕澈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能把程蝶舞的下落告诉他,他可以不计较程凤舞把轩辕睿的孩子却成是启帝的孩子,在轩辕澈的心中,如今,什么都没有程蝶舞重要。 当程凤舞看到轩辕澈的便明白了一切,知道有些事情已成定局,也知道轩辕澈定是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抬手慢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在发现怎么也擦不干时,苦涩一笑,长呵一声,低沉且充满悲伤的说道:“轩辕澈,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爱上你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我情愿那天牡丹花会上,我从未见过你!” 听到程凤舞答非所问的话,听到程凤舞说希望从未见过自己的话,轩辕澈只是冷冷一笑,没有半点感觉,厉声喝道:“程凤舞,朕再问你一遍,蝶儿在哪儿里?” 而缩在贵妃椅上的程凤舞,则像是没有听到轩辕澈的话一般,依旧陷在个人的思绪中,一双美眸里满满的全是伤悲,直视着轩辕澈,一边掉泪一边嘶声吼道:“轩辕澈,为什么,你的心中只有程蝶舞,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爱的人是我,而不是她,我会做的比她更好,爱你也更深。不!不对,我爱你,自始至终都比她要深……” “轩辕澈,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自从那年牡丹花会上见到你,我便一心一意的想着做你的妻子,为此,我付了多少你永远不会知道。身为庶女,我要付出多少,努力多少,才能像嫡女一样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若不是你选择了程蝶舞,我又怎么会听了轩辕睿的话而做你父皇的妃子?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自拨的爱着你。为了你,我甚至破坏了轩辕睿所有的计划,我本以为……”说着,苦涩一笑,看着轩辕澈眼里一沉,恶狠狠地继续说道:“事已至此,都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我谁也不再怪。轩辕澈,你如何处置我,就请吧。只是,关于程蝶舞,哈哈……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凭什么我程凤舞就要守着无尽的孤独和伤悲过一生,而她程蝶舞就要享受着那万人至上的荣耀,想也别想!” 听到程凤舞恶狠狠的话,轩辕澈的冷冷的充满厌恶的看了一眼程凤舞之后,慢慢转回了身子,背对着程凤舞,冷声吩咐道:“传朕旨意,先皇遗妃凤贵妃不慎偶感风寒,不治身亡。”说完,对垂首站着的奔雷和万风说道:“命太医打掉她的孩子,把她送到李芸娘那里,记着,朕的条件,不管怎样,都要让她们母女活着!”说完,慢慢朝殿外走去。 听着轩辕澈的旨意,对打掉自己肚中的这个孩子没有半点悲伤感觉。必竟,这个孩子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当听到轩辕澈后面的话时,虽然轩辕澈说不管怎样,都要让李芸娘母女活着,可是,程凤舞却直觉的感觉到,那所谓的活着,定是比死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轩辕澈,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再见到程蝶舞,哈哈……” 身后,传来程凤舞充满愤恨和怨恨的声音,负手往外走的轩辕澈却没有再回头,只是,当他走出九天阁,看着墨空中的繁星时,终是脚步一转,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承乾宫,那里是启皇在世时住的地方,站在承乾宫的宫外,轩辕澈看着曾经灯火通明,如今却人去宫空,只有守宫内侍所点燃的点点烛火时,心中一痛,喃喃说道:“父皇,儿臣知道,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让他的孩子生下来,必竟,他也曾经是你深爱过,信任过的儿子。可是,儿臣却不能,不仅仅因为他曾经做的那些事,还因为,儿臣无法让程凤舞那样的女人生下皇家的孩子,父皇,你在天有灵,请原谅儿臣!” 心思低沉的轩辕澈在承乾宫站了许久之后,迈步又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而那里,正是王皇后生前住的栖凤宫。 自从知道了王皇后生前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后,轩辕澈除了王皇后死时来过一次,便再没有来过。对生母王皇后,轩辕澈不是不恨,更不是不怨。曾经,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分,轩辕澈都在想,为什么那个对自己温柔如水的母后会在自己长大后那么的算计自己,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他才知道,那个温柔如水,那个自己每次在王皇后那里受到委屈,都会拿出来劝慰自己不再让自己难过的母后,根本不是生自己的王皇后,而是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姨妈。是她的善良,亦是她的懦弱,才造就了今天自己和轩辕宏还有轩辕启平的悲剧。 如今,轩辕启平隐居山林,不知所踪。轩辕宏和自己虽因同母异父而成了兄弟,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肝胆相照和那抹兄弟之间的心照不宣。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王皇后所赐,轩辕澈怎能不恨她? 可是,今天晚上,轩辕澈却无法控制的来到了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更不知道,来这儿里要做什么?是对儿时那个温柔如水的姨娘的缅怀,还是对那个自私心狠的母亲控诉。 “呜……皇后娘娘,你不要怪奴婢啊。” 突然,一道低咽的声音顺着夜风传入了轩辕澈的耳朵,轩辕澈心里一动,跃身翻墙进了栖凤殿。 整个栖凤殿笼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大殿里守殿的内侍点了一盏灯,透过窗棂,发出一道微弱的光亮。 轩辕澈顺着哭声慢慢走到了大殿前,抬手推开了殿门,就见昏黄的大殿里,一个侍女正跪在地上烧着什么,听到声音,显然是吓了一跳。当一脸惊恐的回身看到一身龙袍的轩辕澈时,手一抖,身子一软,便趴在了地上。 “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宫中不让私自烧纸,饶了奴婢吧……”侍女浑身抖成了筛糠状,一边用力的朝地上磕着头,一边颤抖的哭着乞求道。 轩辕澈看着散落在侍女身边的纸钱,又看了一眼那个还在燃烧的火盆,然后,把目光转到了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这宫里的侍女?” “是,奴婢是这宫里负责打扫的侍女。”侍女停下了磕头动作,跪在地上一脸忐忑的垂首回答道。 听到侍女的回答,轩辕澈继续问道:“王皇生前有恩于你?” 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体明显一抖,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就听到轩辕澈继续说道:“王皇后在世时不管如何有恩于你,你都不应该这时候来烧纸钱给她。除非……” 听到轩辕澈的故意停顿,侍女的身体明显一顿,便又继续的用力的磕起了头,只是求情却不肯说什么。 轩辕澈冷冷哼了一声,威严的继续说道:“不要考验朕的耐性,朕可以提醒你一下,这里是王皇后和启皇殡天的地方,你如果是感恩于王皇后生前对你的恩德,大可以在外面或是别的地方,为什么要在这里?还用朕再往下说吗?” 听到轩辕澈充满阴冷的话,不停磕头的侍女抬起额头溢血的头,心思复杂的看了一眼轩辕澈后,快速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开口有些紧张,有些慌乱的说道:“皇上,奴婢……奴婢有罪!” “朕恕你无罪,说吧,到底为了什么?”轩辕澈直觉的感觉今天晚上这事非比寻常,便冷声说道。 听到轩辕澈恕自己无罪的话,跪在地上的侍女再次抬眸看了一眼轩辕澈,紧紧咬了咬嘴唇,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开口说道:“皇上,那日奴婢打扫完大殿后,因为身子有些乏,看到殿内的各位姐姐们都不在,便……便在大殿的桌子下睡着了。醒来时,就看到……就看到……” “看到什么?”轩辕澈有些紧张的追问道。 侍女脸色明显更加苍白了起来,用力的往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也不敢抬起头,就这么用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哭着说道:“奴婢看到了王皇后自杀后,凤贵妃把抱着王皇后伤心不已的先皇给……给杀了!皇上,当时奴婢吓坏了,本想着找时间把这事禀报给皇上的,可是……可是,在看到凤贵妃仍高居凤位时,奴婢便怕了。可是,这些日子,奴婢夜夜为此不安,所以……所以,才……” 轩辕澈已然再没有兴趣听下去,就见他一双龙目里满满的全是燃烧的火焰,跃身离开了栖凤殿。跪在地上的侍女看着破窗而出的轩辕澈,像个撒了气的球一般软软倒在了地上。 程凤舞看着奔雷递到自己面前的药碗,抬手没有半点犹豫的接了过来,闻着那浓浓的药味,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汤,正想喝时,就见一身怒气的轩辕澈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刚刚换了工作,正在适应中,说实话,心累,身体更累,慢慢调整,尽量恢复日更,再此对各位看文的朋友说声对不起了! 223 爱恨两悠悠,此生不复见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轩辕澈,程凤舞的眸子里跃上一丝惊讶,可是,当她看清轩辕澈脸上的阴沉如水的表情时,当她看透轩辕澈眸子里那嗜血杀意时,拿着药碗的手微微一抖,直直看着轩辕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挑眉说道:“怎么?还怕我不喝这药吗?放心,我对这了孩子没有一点留恋。悫鹉琻浪”说完,抬手便要喝药,却不想,碗还未触到唇瓣,手中的碗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甩到了地上,随着一道清脆的破碎声,一股浓浓的药味充斥在每个人的鼻端。 程凤舞显然吓了一跳,正想开口问轩辕澈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就看到轩辕澈抬脚猛地朝自己踢了过来,随着轩辕澈重重的一脚,程凤舞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传来一抹锥心的疼痛,让她的脸瞬间因这股疼痛变的苍白之极,豆大的汗珠立时布满了她额头。 程凤舞捂着绞痛的小腹倒在了地上,吓体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流出。她痛苦的看着一脸暴怒表情的轩辕澈,艰难的、大口的喘着气,低低说道:“你……你……” “程凤舞,很疼是不是?可是,你的这些疼痛比起你所犯下的罪孽来说,还相差的太远太远!”轩辕澈看着趴在地上,身子浸在血泊中的程凤舞,冷冷的说道:“程凤舞,朕问你,朕的父皇真的是王皇后所杀吗?” 轩辕澈的问题一落,程凤舞便知道了轩辕澈会如此待她的原因,本就苍白的脸不觉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无助的苦笑,紧紧捂着发疼的小腹,闭了闭双眸,再睁眼时,里面已然被一抹无所谓的神色所充斥…… “你的父皇,只所以会立我为妃,不过是因为我唱了一曲王皇后曾经最爱唱的曲,跳了王皇后曾经最爱跳的舞,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替代品,可有可无。所以,我恨他,既然无法给我幸福和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明知我的接近是有目的的,却还要占了我的身,夺了我的梦。你可知,那些夜夜陪在他的夜晚,我是用怎样的心态来度过的,我紧紧闭着眼,把他想成是你,而他呢?则每次都喃喃的喊着媛媛,媛媛……所以,我恨轩辕睿,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着我,还玩弄着我的身体。我更恨你的父皇!不错,是我杀了他,如果我不杀他,死的人便是我,可是,轩辕澈,这一切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是你……你不应该出现在那年的牡丹花会上,不应该对我露出那抹如阳光般的微笑,不应该给了我希望却又硬生生无情的打碎了他,所以,今天,不管是启皇,还是程蝶舞,他们的下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程凤舞一脸泪水的冲着轩辕澈厉吼道,垂眸在看道被鲜血染透的衣衫时,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用一双充满讥讽的眸子瞟了一眼轩辕澈,转眸看着在昏黄火下影影绰绰的雕梁花栋,充满无所谓又充满无尽不甘心的继续说道: “其实,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你根本不知道,这九天阁到底有多冷,有多冷……我对轩辕睿来说只是一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对启皇来说只是一个听话的小猫或是小狗,我爱的人不爱我,我想要得到的到头来终是一场空,活着……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痛苦。可是,我不甘心,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程蝶舞,是没有她漂亮吗?还是没有她聪慧?都不是,不过是因为她是嫡,我是庶而已,可是,她根本不是定国候的嫡女,她和我一样,只是一个父不详的践人……” “够了!!!”轩辕澈厉声打断了程凤舞的话,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程凤舞,充满讥讽的说道:“程凤舞,你根本无法和蝶儿相比,我告诉你,即便你是嫡,蝶儿是庶,我一样会爱上她,选她成为我今生唯一的妻子。还有,你想死吗?呵呵……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话毕,手一甩,用内力点了程凤舞身上的穴道,然后,冷冷的对站在一边有点犯傻的奔雷说道:“把她送到李芸娘那里,记着,派专人照顾她们,要让她们好好活着,还有,告诉那里的老鸨,一定要最最低贱的人,给他们每次每人1两银子。” 躺在地上的程凤舞猛地睁开了眼睛,心中有丝清明却又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澈,想要开口却因为穴道被点而无法开口,只能恐惧的,慌乱的,愤恨的,无法相信的看着轩辕澈,可是,轩辕澈却再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再看她一眼会脏了自己的眼睛般,冷冷的转身离去…… 程蝶舞用手帕沾着水擦拭着如燕干裂的嘴唇,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焦急之情。几天之天,轩辕筱筱利用轩辕宏的秘道来到了这间房间,本来,那是一个绝佳的离开机会,可是,因为如燕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法施展武功离开,更别说还要带着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自己跃墙离开这里,因此,程蝶舞只能让轩辕筱筱找时间偷偷送点东西进来之外,便让她找机会出府去王府找柳茹芸,而她自己则留了下来照顾生病的如燕。 因为没有药,如燕的情况很糟,从昨天开始便没有再睁开过眼睛,除了有些许微弱的呼吸能证明她还活着外,根本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而轩辕筱筱,也已经有两天没有出现过了,她送来的食物本就少的可怜,即使程蝶舞再省,从昨天晚上开始,也已经开始饿起了肚子,而相对来说更加珍贵的水来说,程蝶舞更是舍不得喝一点,即使她的嘴唇已经因干裂而浸出了血,她还是把所有的水都给了如燕。 “如燕……如燕……你听到没有?你醒醒啊……如燕……”程蝶舞再次呼喊着如燕的名字,希望她能睁开眼睛。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柜子再次发出了声响,这声响程蝶舞太清楚了,不觉又惊又喜的站起身,朝着声响快步跑了过去! “皇后姐姐……” 手拿几个糕点的轩辕筱筱笑着扑到程蝶舞的怀里,高举着小手里的几块糕点,献宝似的喃喃说道:“皇后姐姐,这是筱筱为你留的点心,你饿了吧,快点吃!” 程蝶舞没有去接轩辕筱筱手上的糕点,此时的她更关心的是筱筱有没有把消息送出去,便焦急地说道:“筱筱,姐姐交给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娘儿这几天看筱筱很紧,所以,筱筱没有办法出府门,不过,皇后姐姐,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找我哥哥了,相信,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轩辕筱筱的话让程蝶舞的心再次掉入了低谷,转眸看着不远处的如燕,长长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就听到一道充满尖利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抬眸望去,就见孙芙蓉一脸讥讽之笑的从秘道里走了出来。 “我说怎么筱筱这些日子老嚷嚷着吃糕点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程蝶舞,你好大的本事!” 看到孙芙蓉,轩辕筱筱手上的糕点因为惊吓而掉落在地,一双小小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害怕,看着孙芙蓉,颤抖的喊了一声:“娘儿……” “啪……”孙芙蓉重重的打了轩辕筱筱一个耳光,力量之大,让轩辕筱筱小小的身体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小巧且精致的半边脸上立时红肿起来。 看到挨打的轩辕筱筱,程蝶舞心中一痛,想也不想的便去扶显然吓傻的轩辕筱筱,急切地说道:“孙芙蓉,筱筱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孩子?呵呵……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劳心费力养大的孩子,到头来却和你这个践人一条心,与其这样,还不如没有这个孩子!”看着眼眶里的泪水打转的轩辕筱筱,孙芙蓉没有半点心疼,狠狠说道。 对轩辕筱筱的背叛,让孙芙蓉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苦无依,深爱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却背叛了自己,去关心,去疼惜自己的敌人,而这个敌人还是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这如何能让孙芙蓉接受! “孙芙蓉,你……”程蝶舞显然也被孙芙蓉的话而气的一怔,扶着筱筱看着一脸阴狠表情的孙芙蓉,继续说道:“孙芙蓉,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关筱筱的事,她是你的孩子,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和你一条心,筱筱只是把我当姐姐,她还小,并不懂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这样说话,会伤了筱筱的心的!” 听到程蝶舞的话,孙芙蓉冷哼一声,讥讽的看着程蝶舞,冷冷说道:“程蝶舞,收起你的假好心,这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高举过头,冷声说道:“看来,饿死你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自送你上路好了。”说完,冲着程蝶舞冲了过来…… 程蝶舞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孙芙蓉,下意识的把轩辕筱筱护在了怀中,直直看着刺向自己的匕首,闭上了双眼,心中却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对轩辕澈的呼唤…… “你这个践人,找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只有孙芙蓉的厉吼,程蝶舞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如燕正握着那把匕首,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让本就苍白面容的她越发显得苍白起来。 “如燕……”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如燕替自己挡下了孙芙蓉刺向自己的匕首,松开怀中的轩辕筱筱,哭着便想去扶如燕。 可是,孙芙蓉根本没有给程蝶舞这个机会,用上的力道加重了几许,如燕在这之前被庆云打伤,本就没好,再加上几日未有治疗,身体更加的虚弱起来。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芙蓉抽回了匕首,又重重的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此时的孙芙蓉已经陷入了疯狂地步,对她来说,只要程蝶舞能消失,她所受的一切磨难便可以结束了。因此,在狠狠刺了如燕几下后,睁着泛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看着程蝶舞,厉声吼道:“程蝶舞,拿命来……”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如燕,程蝶舞的浑身不觉颤抖起来,无视朝自己刺过来的匕首,双手抚着如燕死不瞑目的脸庞,泪如雨下…… “娘儿……不要……”轩辕筱筱的一声痛苦呼唤,就听到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蝶儿……蝶儿……你没事吧?”耳边响起了一抹焦急之声,程蝶舞看着映入眼帘的那张容颜,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程蝶舞仿佛躺在一叶波涛汹涌的扁舟里,随着波浪的起伏而起起落落,突然,一道柔和的光亮慢慢照在了她的脸上,程蝶舞不觉睁开了眼睛,就见一脸温柔笑意的如燕正看着自己。 “如燕……”程蝶舞喊道…… 就见如燕柔柔一笑,说实话,自从如燕在程蝶舞身边伺候以来,还未这样的笑过,可是,程蝶舞却觉得,这样的如燕才是最最真实,最最真切的。 “娘娘……”如燕看着程蝶舞,笑着柔声说道:“娘娘,如燕要走了,以后,如燕不能再伺候娘娘了,娘娘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要照顾好腹中的小皇子。娘娘,如燕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娘娘能给主子,也就是皇上一个机会,如燕看的明白,皇上的心中是很爱很爱娘娘的……” 其实,程蝶舞心中是清楚如燕为什么这样说的,却还是摇着头流着泪说道:“不要,如燕,不要走,好不好?我答应你,给轩辕澈一个机会,只要你不走,好不好?好不好?” 就见如燕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娘娘,在你身边伺候的那些日子,如燕真的很开心,娘娘,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啊……”随着如燕的身影慢慢变淡直至消失,声音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要,如燕……”程蝶舞看着如燕消失的地方大声喊道,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蝶儿,蝶儿,你醒醒,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224 爱恨两悠悠,此生不复见 两行泪水顺着程蝶舞的眸子滑落耳际,耳边阵阵深情的呼唤终是让程蝶舞慢慢张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下巴上长满了青色胡须,双眸布满血丝,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怎样一段不眠不休风尘仆仆的岁月,而这个人正是轩辕宏。悫鹉琻浪 自从离开京城后的轩辕宏,便像疯了一般的四处奔波,只要接到自己派出去的侍卫传回关于程蝶舞的丁点信息,也不管是白天夜晚,也不管有没有吃饭,便会策马飞奔而去。多少次的希望,多少次的落空,让轩辕宏的心一次次从希望的高空落到失望的低谷,对程蝶舞的担心与关切,每时每分都搅缠着他的心,让他忘记了吃饭睡觉,忘记了所有的疲惫,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直至接到轩辕筱筱派人传来的口信…… 自从知道轩辕筱筱是自己的女儿后,轩辕宏也曾矛盾过,也曾彷徨过,也曾为过去对轩辕筱筱的百般苛责后悔过。所以,为了补偿,也为了能自己的心好过一些,他不仅把自己房间的秘道告诉了轩辕筱筱,还给轩辕筱筱的身边安放了自己的亲卫。而轩辕宏从未像现在这般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如此的英明…… 轩辕宏永远无法忘记当他一脚踹开、房门看到的情景,侧身倒在血泊中的如燕,吓傻的轩辕筱筱,手拿匕首一脸狰狞之色的孙芙蓉,以及跪在血泊中对即将刺到身上的匕首视若无睹的程蝶舞。 轩辕宏永远不会忘记当看到程蝶舞时自己心里如何漏跳了一拍,多少个日夜奔波的艰辛,多少次痛苦煎熬的折磨,都在看到程蝶舞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全都消失,化为一抹甜蜜,一投失而复得的喜悦。 所以,当时的轩辕宏想也没有想的便朝孙芙蓉拍了一掌,那一掌他不仅击落了孙芙蓉手中的匕首,还让她口吐鲜血倒在了血泊中,可是,轩辕宏却没有看孙芙蓉一眼,径直跑到程蝶舞的面前,抱住了她。 程蝶舞昏迷期间,轩辕宏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所有经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坦承一切,承担所有罪责的庆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乞求表情,却最终没有说一个字的庆国,轩辕宏终是把庆云和孙芙蓉关在了一起,只等程蝶舞清醒在说。 看到睁开眼睛的程蝶舞,轩辕宏提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抬手摸着程蝶舞的消瘦的脸庞,充满血丝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欣喜之色,喃喃说道:“蝶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如燕,她……”程蝶舞看着轩辕宏,心中所想所念的只有那个替自己挡下那致命一刺的如燕,因此,在听到轩辕宏的话时,便急切的问道。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宏的眼里一暗,嘴角泛起一抹劝慰的苦涩之笑,低低喃道:“蝶儿,如燕她……我已经命人好好安葬了她。蝶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其实,不用轩辕宏告诉自己答案,程蝶舞也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她却始终不肯承认罢了。因此,在听到轩辕宏的回答后,两行热泪再次涌出了程蝶舞的双眸,充满自责与伤心的说道:“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 看到程蝶舞的泪水,轩辕宏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心痛的抬手一边替程蝶舞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急切地说道:“不,是我,蝶儿,是我的错。还有,蝶儿,做为亲卫,如燕死而无憾,相信我,她用自己的命换你的生,可不想看到你的这个样子。蝶儿,蝶儿,如果你真的替如燕着想,就把她的幸福连同你的幸福放在一起,相信我,只要你幸福了,如燕就会开心了,不然,如燕就是在地上也会死不瞑目。相信我,蝶儿,别哭了,好吗?你就是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自己腹中的孩子想想吧,嗯?” 程蝶舞昏迷后,轩辕宏请来了大夫替程蝶舞把过脉,在得知她并未流掉轩辕澈的孩子时,心中可谓是五味陈杂,不知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可是,最终,他还是因为程蝶舞三个字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绪,只要程蝶舞过的好,过的开心,过的幸福,自己便开心,幸福了! 听到轩辕宏关于孩子的话,程蝶舞的手不觉抚上那依旧扁平的小腹,一抹热流仿佛隔着自己的小腹通过自己的手传遍了自己的全身。程蝶舞眨也不眨的看着轩辕宏,片刻之后,低低说道:“带我去看看她……” 黑漆漆的地牢里,庆云一脸关切的正在替孙芙蓉运功疗伤,轩辕宏的那一掌让孙芙蓉伤的不轻,不仅经脉尽毁,恐怕此生就是活着也会变成一个废人,庆云不知道,一向生性要强的孙芙蓉醒来会不会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庆云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孙芙蓉死去,他爱着她,就算孙芙蓉变成一个无法做任何事的废人,只要活着,只要自己能看到她,庆云便心满意足了。 “拿开你的手……”睁开眼睛的孙芙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双手抵在自己胸前的庆云厉声喝道,声音虚弱万分,却充满了冰冷的厉色。 看到醒过来的孙芙蓉,庆云一喜,收回双手,接住了即将软倒在地上的孙芙蓉,充满喜悦的说道:“夫人,你终于醒了。” 其实,孙芙蓉对庆云的心思多少是有些知道的,因此,她才会无所顾忌的去使唤他,去伤害他。所以,被庆云拥在怀里的孙芙蓉,没有半点感激庆云的搭救,身子努力朝一边使力,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从而脱离了庆云了怀抱。 “没听到我的话吗?我让你拿开你的手,离我远点……” 看着自己空空如野的双手,庆云的嘴角划过一抹苦涩之笑,却再没有伸手去扶孙芙蓉,而是关切的看着她,喃喃说道:“夫人,地上凉,你的身子还没好,我扶你去那边草上躺一会儿吧。” 孙芙蓉看着自己处在环境,正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到牢门发出一道哗啦声音,转眸看去,就看到一脸阴沉表情的轩辕宏走了进来。 看到轩辕宏,软倒在地上的孙芙蓉美眸圆睁,恶狠狠的看着轩辕宏,厉声喝道:“轩辕宏,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你对得起我吗?你忘记了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了吗?我是你孩子的娘儿啊,你竟然为了你的嫂子要杀了我,你这个混蛋……” 站在离孙芙蓉十步之远的距离,轩辕宏一脸冷霜的看着孙芙蓉,听到她充满不甘的怒呼,脸上没有显出半点表情,转眸看着跪在地上朝自己行礼请安的庆云,开口说道:“庆云,你们哥俩个跟在我身边多年,所作所为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闻言,跪在地上的庆云眸子一觉,便知道了自己这些年替孙芙蓉通风报信的事情轩辕宏是知道了,不觉苦笑一下,看了一眼软倒在地上的孙芙蓉,抬眸,双眸充满坚定与乞求的说道:“世子殿下,属下自知,属下的所做所为有多么的不可饶恕,属下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世子蓼下清楚,我是我,庆国是庆国,不管我做了多少错事,庆国对世子殿下的一片忠心却是天地可鉴。如果世子殿下能看在属下跟在世子殿下多年的份上,硬要给属下一个愿望时,那属下求世子殿下饶了王妃吧。王妃人其实并不坏,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已。再说,她还是筱筱郡主的亲娘儿,世子殿下自小没了娘亲,一定知道没有娘亲在身边的日子是如何的苦痛,所以,属下救世子殿下,放王妃一条生路吧!”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 软倒在一旁的孙芙蓉闻言,气呼呼的喝道:“庆云,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替我求情。轩辕宏,你要杀就杀,我只恨,当初瞎了眼,不该为了你的所谓大业牺牲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一个下场。” 对孙芙蓉的疾言厉色轩辕宏并未说一个字,他只是淡淡的、冷冷的看着庆云,仿佛庆云的话早就在他预料之中,又仿佛在思考庆云的话的可行度。片刻,视线落到了孙芙蓉的身上,终是开口说道:“孙芙蓉,当初我对你许下的承诺一直都没有变过,在我知道当初所有事情的真相后……不错,我是无法立刻放下心中对你的所有芥蒂,可是,在我父王隐居荒野,守着我的母妃后,我也做好了决定。对你,我真的无法做回从前,可是,我却也想好了,要带你和筱筱离开京城,回到平西王府,此生再不回京。” “那又如何?你带我和筱筱离开京城,回到平西王府,我还是平西王妃,而你还是平王世子,是不是?”软倒在地上的孙芙蓉嘴角含恨的冷冷说道。 轩辕宏的眸子因为孙芙蓉的话而一暗,不错,当初轩辕宏的确是这样想的。他能给孙芙蓉的只能是下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却无法还她一份感情。 看到轩辕宏眼里的神色,孙芙蓉冷冷一笑,用力的支起手想要从地上起来,再又重重跌回冰冷的地上时,终是放弃了挣扎,软倒在地上冷冷的看着轩辕宏,挑眉说道:“轩辕宏,你知道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所求的并不是什么锦衣玉食,她要的只是一份挚死不谕的感情,一份白首到老的相守。你给我的那些我不稀罕,我想要的你既然给不了我,那么便不要可怜我,像打发一个叫花子似的恩赐我那些没用的东西。轩辕宏,我只恨,当初应该早早一刀解决了程蝶舞那个践人,哈哈……” 看着倒在地上一脸泪水却放声大笑的孙芙蓉,轩辕宏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庆云,询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不变了?” 闻言,庆云看了一眼软倒在地上一脸泪水却又在狂声大笑的孙芙蓉,眼神一顿,终是坚定的说道:“属下想好了,也想清楚了,不变了。” 轩辕宏知道自己的那一掌已经把孙芙蓉变成了一个废人,此生再无康复的希望,说实话,孙芙蓉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的确有他的责任,再加上,自己的确是无法还孙芙蓉一份感情。而庆云,却深爱着孙芙蓉,即便孙芙蓉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依旧不变。因此,轩辕宏停顿了一下,终是开口说道:“庆云,你带着孙芙蓉走吧,只是,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听到轩辕宏的话,庆云微微一愣,随即喜悦之情跃上脸庞,朝轩辕宏再次重重的磕了个头,起身朝孙芙蓉走了过去,弯腰抱起了她…… 轩辕宏的话孙芙蓉当然明白,她看着抱起自己的庆云,破口大骂道:“庆云,你算个什么东西,放下我。轩辕宏,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不要了,便把我随随便便给个下人吗?” 庆云因为孙芙蓉的那句下人而眼里划过一抹苦涩之情,却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软躯,朝着轩辕宏看了一眼,投去一抹感激之情后,跃身离开了地牢。看着消失在墨色之中的庆云,轩辕宏久久没有动一下,不久之后,一个身影跪在了轩辕宏的脚下,正是庆国。 “世子殿下,属下替大哥谢谢世子殿下的成全。” 轩辕宏没有看庆国一眼,只是盯着刚刚庆云离开的方向,片刻之后,喃喃说道:“你错了,庆国,是我要谢谢你的大哥,是他成全了我,让我了了一桩心愿。” 第二日,轩辕宏便带程蝶舞去看了如燕的陵墓,在如燕的陵墓前,程蝶舞泪如雨下。想起那个梦,想起梦中如燕的心愿,程蝶舞更是悲从中来。其实,程蝶舞又何偿不想念轩辕澈?这段囚禁的日子,她除了日夜惦念着如燕的伤势,便只有那份迫切想见轩辕澈的渴望。因此,在离开如燕的陵墓后,程蝶舞便让轩辕宏带自己进宫去见轩辕澈。 225 爱恨两悠悠,此生不复见 轩辕宏告诉了程蝶舞轩辕澈恢复记忆的事情,因此,离皇宫越近,程蝶舞的心便跳的越快,她不觉轻轻抚着小腹,想像着一会儿见到轩辕澈,当他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还在时,将会是怎样的表情。悫鹉琻浪眼里不觉充满了希翼的神色。 看着轻抚小腹,满眸尽是欢悦表情的程蝶舞,轩辕宏不用想也已经明白程蝶舞脸上这份神色是为谁而绽放。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直到手心中的缰绳挤进自己的掌心,却丝毫不能让轩辕宏心中的疼痛减少半分。其实,在要不要告诉程蝶舞轩辕澈已经恢复记忆的这件事上,轩辕宏也曾犹豫过,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坦诚相告,因为,他知道,若是程蝶舞的心中有轩辕澈,不管自己如何阻挡,都无法分开他们,更何况,程蝶舞对轩辕澈的爱轩辕宏是清楚的。 所以,于其到最后程蝶舞自己知道真相,还不如自己告诉她,只有因为,这样,在程蝶舞的心里多少还会有自己的影子,自己在程蝶舞的心里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藏污纳垢的阴险小人。想到这儿,轩辕宏不禁心中苦笑一下,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自己何曾会想到也会有今天这般,只要一个女子心中能有自己的半分地位,自己不管做什么便心满意足了! “唉,今天咱们还去不去?” “当然去了,那种人间尤物,岂是你、我能见到的,更别说是碰了,再说,不光咱们不付钱,还相反给咱们钱。tmd,比咱们在这儿辛苦的低头哈腰要一天饭都来的多。怎么不去?” 街角,两个破衣烂衫的叫花一边搓着身上的泥渍一边笑着谈笑着,路过的程蝶舞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随后飘过来的一个名字却让她不觉双手拦过缰绳,让奔走的马车停了下来。 顾不得轩辕宏的不解和疑问,程蝶舞起身下了马车,走到那两个叫花子跟前问道:“你们刚刚说的那人叫什么芸娘?” 两个叫花子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给自己说话,还是程蝶舞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其中一个叫花子哈哈一笑,露出一口赤黄的大黄牙,调笑着:“怎么,小姑娘,那种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话刚落,便看到一把亮闪闪的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禁吓白了沾满灰尘的脸。 “快回答这位小姐的话,不然,爷可没有好耐性。”轩辕宏低低吼道。 两个叫花子皆是一惊,忙跪在了地上齐声求饶了起来,最终把他们所说的地方告诉了程蝶舞。 “蝶儿,你确定要去那里,你可知……” “我知道。”程蝶舞快速的回答道,那个地方程蝶舞太熟悉了,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就因为给了自己一块省下的所谓好吃的东西,便被李芸娘送到了那里,惨死收场。 这时候的花街因为是白天人很少,可是,却有一家低矮的庭院人来人往,只是进出的人不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就是一些社会低层的贩夫走足。在看到驾马而来的程蝶舞时,皆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快速的垂首离去。 程蝶舞跳下马车,顾不得去看四周众人的异色,便朝着那个熟悉的地方奔去,管事的老鸨一脸怒色的奔了出来,拦在程蝶舞的面前喝道:“谁家的姑娘,这么不懂事,这岂是你随随便便来的。”可是,却被随后赶来的轩辕宏手中的利尖给逼到了角落。 “姑娘,那可是上边送来的人,你可不要……” 身后传来老鸨戛然而止的话,程蝶舞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朝着那间记忆的房间便奔了过去,就见房门紧闭,可是,窗子却是半开的,透过半开的窗子,传来一阵令人脸热的低吼。 程蝶舞透过半开的窗子,就看到未着寸缕的一个年轻女子半趴在地上,正被一个同样未着寸缕的男人,上下其手着,而在她的旁边,还站着两个同样未着寸缕的男人。 年轻女子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而起起伏伏着,胸前的雪白的两团棉花被另一个男人用力的撒扯着,而在她的面前,一个男人正用力的在年轻女子的嘴里起伏着。如此萎靡的一幅画面让程蝶舞不禁脚步发软,双眸泛红。那个年轻女子虽然是自己曾经憎狠过的,可是,当亲眼看着她受到这种折磨时,程蝶舞的心还是难受起来。 突然,就见年轻女子身后的男人用力的击打了女子几巴掌,厉声喝道:“tmd,老子累了,你自己动,不然,老子让我三弟把你那两枚果子咬下来,哈哈……” 程蝶舞再也受不了了,想也不想便抬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厉声喝道:“滚出去!” 被下了药的程凤舞如一塌烂泥般的半倚在床上,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就这么赤luo裸的看着程蝶舞,充满揶揄的说道:“程蝶舞,这下你满意了?” 程蝶舞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能让程凤舞一个贵妃落到如今这种境地的只有一个人!程蝶舞心中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程凤舞,如果说以前我真的恨过你,那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我救你出去,可好?” 听到程蝶舞的话,程凤舞微微一愣,却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只是那笑里充满了无尽的苍凉。曾经的程凤舞是多么的心高气傲,落到如今这种境地,生不如死的她又怎会不想离开。可是,自己和娘儿被轩辕澈下了药蛊,一日不服药便会浑身如千万只蚂蚁啃咬着身体。程凤舞曾经想过以绝食脱离这片苦海,却在饿昏之际,被人喂下参汤,即便自己昏迷不醒之际,依然会有无数个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上。无数次的死去被救活,程凤舞终于体会了那日轩辕澈的那句话,他要的只是自己在这种痛苦中多活一天的机会。因此,程蝶舞要带自己离开,又怎么可能? 且不说轩辕澈会不会放过自己这个杀死他父皇的凶手,就是那中在自己身体中的药蛊,若没有解药,自己和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程蝶舞,你可以滚了,我在这里很好,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再说,你不用可怜我,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践人所生的践人。”程凤舞看着程蝶舞,充满阴冷的说道。 “以后,不准让多个男人同时进她的房间。”离开前,程蝶舞对老鸨说道,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终是迈步离开了这个充满阴暗味道的地方。 一路无话…… 终于,皇宫大门近在眼前,程蝶舞看着高高的城楼,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暗自喃道:“我回来了,如燕,你看到了吗?” 轩辕宏掏出怀中的令牌,大声喝道:“我是平西大将军,有事要见皇上,让开!” 守门的将领认得轩辕宏,只是因为当初轩辕澈并未行立后之礼,因此,虽然前段时间,轩辕澈下了道罪己诏,宣告天下自己对程蝶舞的一片深情,可是,他们却并不认得程蝶舞。守门的将领未加阻拦,便恭敬地朝轩辕宏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大将军也是来喝喜酒的吗?快请进吧!”说完,便让开了一条道路。 将领的话让轩辕宏和程蝶舞都俱是一愣,却没有多说什么,就见轩辕宏扬手一甩手中的缰绳,大喝一声:“驾……”便驾着载着程蝶舞的马车朝皇宫里行去。 越往里走,程蝶舞便发现的皇宫的不对劲儿,只见,路两旁的花木上皆挂满了彩带,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难道,自己回宫的事情轩辕宏已经私下里告诉了轩辕澈?程蝶舞疑惑的看向轩辕宏,在看到轩辕宏同样疑惑的表情时,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忽然被一抹莫名的恐慌所替代。 前边便是宣政殿了,远远看去,就看到站满了人,而那程蝶舞熟悉的高台之上,站着两个人,正是轩辕澈,而一身龙袍的轩辕澈身边则站着同样一身明皇色凤袍的一个女子,这个人程蝶舞认识,正是王语嫣! 这样的情景,程蝶舞是那么的熟悉,那初,千雪假扮自己,便是在那高台之上和同样着龙袍的轩辕睿接受百官的朝拜,而如今,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事情,而自己却始终是一个看客…… 程蝶舞看着半倚在轩辕澈怀里的王语嫣,心中发痛,却强忍着慢慢从车上站了起来,轩辕宏早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在看到站起来的程蝶舞时,怕她从马车上摔倒,便一拉僵绳让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急切地说道:“蝶儿,或许事情不是我们看的这般,给皇兄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而程蝶舞却像是没有听到轩辕宏的话一般,双眸直视着高台之上的轩辕澈,在看到他紧拥着王语嫣,一脸关切地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王语嫣那幸福的笑容时,紧捂着发痛的心口,迈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便朝高台之上的轩辕澈走了过去,而看到这番情景的轩辕宏,眉头微微一皱,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便朝程蝶舞奔了过去。 整个广场上人很多,皆俱精会神的看着高台之上受封的王语嫣,可是,在突然看到被轩辕宏护着挤过来的程蝶舞时,眼中皆是一惊。有些人认识程蝶舞,知道这便是前段时间轩辕澈下罪己诏要找的人,有些人不认识程蝶舞,却在看到程蝶舞的表情时,毅然猜出了什么。一时间人们皆是神色闪烁,心思暗沉。站在高台之下的奔雷、万风还有赶回来的惊雨,首先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在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到被轩辕宏护着走过来的程蝶舞时,脸上皆划过一抹震惊的神色,想也不想的便朝着程蝶舞奔了过去。 而程蝶舞对周遭的一切皆看不在眼里,甚至是跪在面前口呼皇后娘娘的奔雷众人也没有看一眼,双眸只是直直的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紧拥着王语嫣的轩辕澈,脚步坚定的朝他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立语嫣为后?”轩辕宏看着奔雷,急切地问道。 “平西将军,这……唉!一会儿,皇上会亲自向你解释的。”奔雷重重叹了口气,面带沉重的说道。 而这时的轩辕澈已然发觉了台下的骚动,抬眸望去,当看到那抹素白身影时,拥着王语嫣的手不觉一紧,当看到那魂牵梦绕的容颜时,眸中一亮,惊喜、开心、激动瞬间充满了他的眼眶,便想朝程蝶舞飞去。可是,就在他的手一松之时,软倒在地的王语嫣让轩辕澈瞬间恢复了理智。 “皇上表哥,仪式完了吗?臣妾好累,不过,臣妾好开心,皇上表哥,带我回嫣然宫,好不好?”早就看到程蝶舞的王语嫣紧靠在轩辕澈的怀里,假装没有发觉轩辕澈的分神,在他耳边弱弱说道。 听到王语嫣的话,轩辕澈的眼里矛盾万分,台下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可是,身边的这个女人却……转眸,轩辕澈深深的看了一眼分开人群,马上就要走到台下的程蝶舞,就在他心思矛盾,不知如何是好时,就感觉到身边的王语嫣突然身子一软,转眸看去,当看到紧闭双眸软倒在自己怀里的王语嫣时,终是弯腰抱起了她。 “蝶儿,等我……”轩辕澈匆匆朝程蝶舞喊了一声,便抱着王语嫣朝嫣然宫奔去。而看到离开抱着王语嫣离开的轩辕澈,台下的众人皆跪在了地上,高声齐呼:“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众人的声音像一把把尖刀一下又一下的扎在了程蝶舞的心上,程蝶舞站在跪在地上行礼的众人之中,呆呆的看着空空如野的高台,泪水终是滑落眼眶滴落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之上…… “蝶儿,给皇兄一个机会,刚刚他不是说了,要你等他。走,我们去你的宫殿等他,好吗?”轩辕宏看着泪流满面,却直直盯着高台的程蝶舞,心中又急又痛,却依旧劝慰道。 程蝶舞没有动,亦没有去看身边的轩辕宏,就这么看着那个高台,喃喃的回答道:“他要我等他,我给他这个机会,因为,我答应了如燕,给他一个机会。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他。”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轩辕宏不觉叹了一口气,朝站在一边留下来的万风说道:“快把这里的情形告诉皇上,让他快点来。告诉他,蝶儿的身体很弱。” 万风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快步朝嫣然宫奔走,而轩辕宏,则吩咐一旁的内侍去拿把椅子还有伞,便陪着程蝶舞站在了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蝶舞没有坐在轩辕宏命人搬来的椅子上,也没有让轩辕宏替自己打伞遮阳,就这么如一株傲梅般站在高台之下,直直盯着那空空如野的高台。只是,她那越加苍白的脸,以及越握越紧的双手,无不在显示着她此刻是多么的不安与无助。 送信的万风回来过一次,在一脸犹豫的说出:“王语嫣有些不适,皇上正在陪伴之时。”后,便神色暗然的离去。之后,奔雷和惊雨皆来过,在劝程蝶舞回她以前的宫殿未果后,皆叹气离开了……而轩辕澈,却始终没有来过…… 当正午的太阳慢慢偏西之时,再也沉不住气的轩辕宏终是厉喝一声:“我去看看……”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袖阻住了要去的步伐。转眸看去,就看到程蝶舞定定的看着自己,泪水未干的脸上充满了悲泣的神色,嘶哑的说道:“不要去!” “蝶儿,你这又是何苦?你既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着想啊,你这样不吃不喝,他怎么会受得了?” 听到轩辕宏的劝慰,程蝶舞苦涩一笑,正想开口说话时,就看到一个侍女小跑了过来,朝程蝶舞和轩辕宏行了一礼,有些胆怯的说道:“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前来,请程小姐和平西大将军到语嫣宫参加今天晚上皇后娘娘的受封家宴的。程小姐,平西大将军,请……” 听到侍女的回答,程蝶舞的身体微微一晃,看着那个侍女嘶哑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侍女脸带犹豫,却还是回答道:“程小姐!” 程蝶舞微微一笑,只是那笑里充满了苦涩与伤痛,对着侍女说道:“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听到程蝶舞的回答,侍女的眼里划过一抹如释重负的神色,朝程蝶舞和轩辕宏再次行了礼,匆匆离去。 “蝶儿,皇兄不会这样对你的,相信我,皇兄真的爱你,不然,前段时间,他就不会下那道……”轩辕宏不想程蝶舞伤心难过,便急切的想把轩辕澈的那道罪己诏的事情告诉她。谁知,程蝶舞并未给轩辕宏说完的机会,只是朝着轩辕宏柔柔一笑,绽放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嘶哑的声音喃喃说道: “轩辕宏,到这时候了,你还在替他说话,你真伟大!咱们走吧,我答应如燕的事情,给轩辕澈一个机会,已经做到了。我答应轩辕澈的事情,等他回来,也做到了,只是……你看,太阳就要西下了,不是我失信,而是他失约了,是不是?轩辕宏,那晚你的话还做数吗?走吧,我们一起去闯一下江湖,看一下大好河山。当然,如果你不想去,那便送我出宫,我自己去好了。”说完,也不给轩辕宏说话的机会,转身步伐软绵却腰背ying侹的朝宫外走去。 当夜,平西世子府,新上任的平西大将军府便人去楼空,当轩辕澈急匆匆亲自赶到轩辕宏的府上时,看到的除了空空如野的高台楼阁外,便只有那端端正正放在大厅之中桌子上的平西大将军印,还有一封信,再无其它! 情深缘浅,一朝风月,淹灭几世清莲?静花无眠,凝落在谁的指尖?如水红尘,谁:伫立在杨柳河畔,痴等着谁?谁:用半笺清香,绕过谁的断肠柔情?谁:在天涯思君,念念不忘中,执笔以寄相思。 不知前世,只知躲不了今世的红尘与宿命,是否已在君心里筑下了城堡?无法逃脱。这一场红尘劫难,竟让我从此沉睡于这座城堡,等君归。 那一世的长情,这一世的痴情,吹奏一曲相思调,冷了多少凄凉,漫过了多少青丝,化作多少青烟雨,吹散多少世间情,独留,离殇,为之红尘过客。 执笔写思,落笔成殇,半生缘尽,滴滴泪成殇,在孤寂的夜里,是谁负了千年泪。为情而痴,为情而伤,,黯然回首,不过是,风花雪月,过往烟云,含泪笑叹造物弄人,爱恨难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只叹,一切都是,过往烟云,灰飞烟灭,缘分已尽,轻柔转身,独守那座城,,如若可以看破红尘,今生情愿喝下,那碗孟婆汤,将三生三世的承诺埋葬,无情亦无伤,从此不染尘。 人生若只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若人生真有永如初相见,你我又会和谁永如初相见,如若我只是你红尘中过客,请不要让我痴迷?如若我只是你年少的点缀,请不要让沉醉?如若我是你三生三世,请不要让我离开?如若我是你最璀璨的烟火,请不要让我湮灭,是我错过了你,还是我们注定了擦肩而过,注定了相忘于江湖的痛苦想念。 轩辕澈,可还记得离别那夜我讲的那个彼岸花的故事,或许,那夜便应该是你、我分别的日子,是我心不甘,是我对你情未尽,偏偏要回来再次受这次的折磨。轩辕澈,我不恨你,恨,只恨我自己的贪得无厌。当初,为了替我娘报仇,我的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其实,我的心不比李芸娘和程凤舞的心白几分,相反,或许,就因为我比她们更狠,才会有今天这种报应。 所以,轩辕澈,一切都是上苍对我曾经所做所为的报应,我不怪你,就像我上面说的,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我会好好的过独属于我的生活,而你,则做好你的皇上,和你的表妹相守此生。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代明君。最后,说声珍重! 蝶舞敬上 当夜,轩辕澈坐在平西王府大厅的椅子上,看着那写着:此恨绵绵无绝期,此生再不复相见的信坐了一整晚, 226 年年芳草绿,依然杏花红 年年芳草绿,依然杏花红 又是一年四月芳菲,一列整齐的车马走在宽阔的大道上,前边是两队整齐的兵马,一挂银光闪闪的铠甲,银色的头盔上插着一支十分醒目的白色羽毛,在充满花香的微风中微微闪动着。言悫鹉琻马队后面是两队整齐的士兵,士兵皆手拿长矛利器,腰身挺拔,而在中间,则是一辆十分醒目的宽大马车,车的周身被黄色的锦锻所包围,透过微微晃动的车帘,就见里面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乌黑的秀发被一只黄色金簪整齐的盘在发顶,白净的脸庞,英俊的面容在一闪一闪的车帘下散发着一抹无声的威严。 只见一个首领打扮的人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冲过侍卫奔到了马车前,拱手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前边就是皇朝的王城了,皇朝国君赫连锡康及太子赫连逸鸣已经在前边等候。” 此队人马正是应皇朝国君赫连锡康相请而来的云国国君轩辕澈,此番两国国君见面,意在两国通商贸易的会谈。听到近身侍卫统领万风的禀报,坐在马车里的轩辕澈睁开了双眸,一双墨眸里透着无边的哀伤与疲惫,只是却在看身车外的万风时,化为一抹不为人知的平静之色。 “朕知道了!” 听到轩辕澈的回答,万风郑重的一点头,拍马便朝大队人马的前边跑去。 经过一系列隆重的迎接仪式,一身明皇色龙袍的轩辕澈和同样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赫连锡康手挽手的走进了早就摆好宴席的桃花园,因为皇朝地处南方,一年四季如春,对冬天根本没有半点概念的他们,把桃花设为了国花,所以,整个皇朝的宫廷里面,处处都栽满了各种各样的桃树,而皇朝国君赫连锡康此次设宴的地方更是整个宫廷里桃花最最美丽的地方,不仅仅因为这里的桃花美,还因为品种齐全,这边桃花落了那边的桃花才开,因此,一波接一波,一年四季皆不断有新的桃花开放,所以,这里是整个皇朝皇宫最最美丽的地方。 “皇上,请坐,一路舟车劳顿,相必皇上早就累了,本皇命人为皇上准备了我国特有了桃花酒为皇上接风喜辰,噢,对了,还有本皇特意为皇上寻来的这些菜,皇上可尝尝一下,可何胃口。”赫连锡康和轩辕澈并肩而坐,首先笑着诚意的说道。 轩辕澈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精致菜肴,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可是,却提不起一点想吃的*。此番轩辕澈只所以会亲自来皇朝谈两国互通贸易之事,说实话并非是本意,而是三年前程蝶舞的离去,在找寻多年未得半点影踪后,前些日子,听派出的密探传回的消息说在皇朝见过疑似程蝶舞的女子,所以,在收到皇朝为三年前那场战争的所谓悔、过、书以及两国互通贸易的请求时,他便不顾朝中大臣的阻拦,亲自带人来到了皇朝,只为能找到自己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心爱女人。 因此,在听完赫连锡康的话后,轩辕澈没有吃一口菜,而是抬手拿起了早就被侍女倒满酒的酒杯,笑看着赫连锡康,说道:“康帝客气了!如果论辈份来说,轩辕澈还是康帝的小辈,来,这杯酒朕先敬康帝!”说完,一仰头喝光了杯子中的美酒。 康帝赫连锡康饮尽自己杯中的美酒后,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太子赫连逸鸣,便充满真诚的为三年前的那场战役道了歉,并在太子赫连逸鸣亲自倒酒算做赔罪后,就见康帝双手轻轻一拍,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从桃林中走出十几名舞女。 就见众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桃花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十几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身着桃花红纱衣少女,如枝头绽放的最美桃花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面纱下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在场的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让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十几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一曲终了,在场的皇朝官员皆鼓起了掌,在热烈的掌声中,就见身着桃花红纱衣的少女笑吟吟的走上了前,一双美目轻轻瞟了一眼轩辕澈,而后看着赫连锡康娇柔的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这丫头,朕一早就命人传话要你陪朕和你大哥一起去城外接云国国君,你却推说身体不适,原来却在这儿藏了这么一手。还不快给云国国君行礼?”虽然赫连锡康一脸威严,话语有些冰冷,可是,任谁也能听出里面所带有的宠爱。 身着桃花红纱衣的少女微微一笑,这才看向轩辕澈,一双美目里划过一抹波澜,笑微微的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笑着说道:“婉儿给皇上请安,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婉儿的妄言,实在是婉儿想给皇上一个惊喜。皇上,刚刚的桃花舞皇上喜欢吗?” 看着赫连婉儿的面容,轩辕澈微微一怔,那张脸隐隐有着心中那人的几分面容,猛一看真的会让人看成是她,可是,细看之下,却还是能发现几分不同之处。强压下心中的情绪翻涌,轩辕澈笑着说道:“公主请起,刚刚的舞很好看。” 轩辕澈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没有逃过赫连婉儿的眼睛,她不仅微微一皱眉头,暗自猜测着轩辕澈那份失望表情的由来。可是,脸上却还是带着几分女儿家应有的天真烂漫的表情,仪态万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皇上,你面前的这些菜啊,婉儿劝你还是尝上一口,你会发现和往常你在宫中所吃菜宴的不同之处噢!这可是婉儿费了好大的劲儿请人做的,当初啊,连父皇吃过都惊为天上之食噢!” 听到赫连婉儿的话,一旁的赫连逸鸣眼里闪过一抹波澜,而康帝赫连锡康则笑着说道:“婉儿说的不错,皇上,这些菜你可不要小瞧了,更不要以为便是皇上看到的样子,当初婉儿给朕这些菜吃时,朕也是吃了一惊呢。”在赫连锡康的一再盛情相劝,轩辕澈终是抬手拿起了一旁的金筷,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随着鱼肉在轩辕澈嘴里咀嚼,就见轩辕澈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抬手又夹起了另外一道菜,在尝遍了面前所有的菜后,就见轩辕澈一脸惊喜的看着赫连婉儿,连声说道:“公主,可否能请做这道菜的人出来见上一见?” “皇上,这做菜之人……”赫连婉儿正要说下去时,就见坐在一旁的太子赫连逸鸣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皇上,这些菜是我们这儿寺庙的斋菜,想必应该和贵朝的寺庙斋菜一样,皇上就不要再拿小妹逗趣了。” “皇兄,这些菜明明是……”赫连婉儿微嘟小嘴,看着打断自己话的赫连逸鸣不满的说道。 “婉儿……你忘记你轩大哥的话了?”赫连逸鸣脸色微微一冷,打断了赫连婉儿未说完的话,冷冷说道。 “逸儿,怎么和你妹妹说话呢?什么轩大哥?”康帝赫连锡康脸带几份薄怒的看着赫连逸鸣厉声喝道。 “父皇,你不要怪皇兄,是婉儿说错话了。父皇,皇上,婉儿还准备了个节目,现在就去准备。”话落,就见赫连婉儿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隐入桃花林中的赫连婉儿,轩辕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赫边逸鸣,却没有说话,而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忘记了刚刚自己想问的事情,再次举杯和康帝赫连锡康推杯换盏起来…… “什么,你说皇上要召蝶儿入宫?”当轩辕宏听到赫连逸鸣带来的消息后,用力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赫连逸鸣看着一脸急色的轩辕宏,狠狠瞟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妹,脸带歉意的说道:“轩兄,你先不要动怒,先听我说。此番之事的确是我的过失,我真没想到,小妹会把那些菜品带到云国皇上面前……” “是你?”轩辕宏满目怒气的看着吓的缩成一团的赫连婉儿,打断赫连逸鸣未说完的话厉声喝道。 赫连婉儿嘴微微一嘟,美眸里满满的全是泪水,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说道:“我……我只是好意,上次偶然听蝶姐姐说想把锦食斋做的更大,便想着把这美食带给云国皇上吃,如果他也喜欢,不就能趁着此次两国通商贸易之际,让这锦食斋开到云国了吗?也怪你,轩大哥,谁要你不早告诉我,你是云国人,我……我……” 227 纵使再相见,如何续前缘 “再说了,轩大哥,就算你和蝶姐姐是云国人,也不用这么怕见云国皇帝啊……难道……”赫连婉儿睁着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一脸厉色的轩辕宏,继续没有半点眼力界的说道:“难道……你们在云国犯了事?所以……所以才会逃到我们皇朝来?” 看着自小便被父皇母后和自己宠爱至今,一直天真的没什么城府像个小孩子,没受过什么大波折的妹妹,赫连逸鸣在心里不禁替自己这个胞妹哀叹一声,觉得她的那份梦想是难以实现了。言悫鹉琻想到这儿,右手握拳放到嘴边故做不适嗑了几声,然后看着赫连婉儿说道:“婉儿,身为公主所应有的枉言枉听枉信忘记了?还不坐下!” 再看到赫连婉儿不情不愿的坐下后,这才转眸看着轩辕宏。 三年前的那一战,轩辕宏带着几是兵士突入皇朝军队后方,烧了粮草,还突袭了军营,虽然那一战,赫连逸鸣输了个彻底,可是,却和轩辕宏通过不打不相识的那场战役互生敬佩之心。因此,兵败回国的赫连逸鸣,虽然受到了另外几个皇子借机弹劾,却在母后的大力支持下依旧稳坐了太子之位。而赫连逸鸣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轩辕宏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赫连逸鸣永远都记的那日,当看到一身布衣驾一辆马车出现在自己府门前的轩辕宏时,赫连逸鸣是如何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在看到马车里走出来的程蝶舞和轩辕筱筱时,回到皇朝的赫连曾经派人详细查过云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轩辕宏,知道他是轩辕澈的表弟,无妻室,只有一个妹妹。因此,在看到程蝶舞和轩辕筱筱时,赫连逸鸣虽然疑惑却没有问一个字,而是命人为轩辕宏安排了舒适的住处。 之后的一些岁月,赫连逸鸣帮着改名为轩宏的轩辕宏开了那家店铺,看着他们从一家小小的店铺做成如今已经响誉整个皇朝的锦食斋,却依旧没有问过轩辕宏放弃云国的锦绣前程,离开云国的真正原因。原因只有一个,赫连逸鸣相信轩辕宏的为人。 此次轩辕澈亲自来皇朝,赫连逸鸣并没有告诉轩辕宏,一来,他不想影响轩辕宏如今平静的生活,二来,他也不认为会让这两兄弟有见面的可能性。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把程蝶舞做的斋菜端到了轩辕澈的面前,更没想到,父皇会同意轩辕澈见见锦食斋的老板。 赫连逸鸣看着一脸厉色的轩辕宏,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便打了个哈哈,圆场道:“轩兄,婉儿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却没想到办了件错事。你先不要生气了,还是想想如何渡过此次难关吧!” 其实,轩辕宏又怎么会不清楚赫连婉儿此番做为的真正目的,无非是想借轩辕澈之行,让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康帝的面前,然后,再凭着锦食斋的名头圆她心中的那个美梦。可是,自从三年前决定放弃一切带着程蝶舞来到这里的时候,轩辕宏的心里便再无法放进其它任何一个女人,更何况是赫连婉儿这种胸大无脑,空有美貌的刁蛮公主。如果不是看在赫连逸鸣的兄弟情面上,只怕赫连婉儿连这个门都不能进来。 因此,就见轩辕宏冷冷的瞟了一眼赫连婉儿,转眸看着赫连逸鸣微皱眉头喃喃说道:“皇上可有对云国国君谈及我们锦食斋老板的情况?” 赫连逸鸣快速的看了一眼赫连婉儿,从心里叹了口气,看着轩辕宏说道:“父皇对锦食斋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也就是平常听婉儿多次提起过,再加上,婉儿曾经带过几次菜品回宫给父皇和母后品尝,因此,父皇只对云国国君说锦食斋的老板是一男一女,便再没有说些什么。轩兄,你看……” 轩辕宏慢慢坐回椅子上,知道此次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只能去见轩辕澈。可是,一想见面的后果时,心中不禁充满了烦乱的心绪。对轩辕澈,三年前,自己给过他机会,不仅把程蝶舞带回了宫,还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是轩辕澈,立了王语嫣为后,还让程蝶舞在宣政殿前站了一天,伤了她的心,亦寒了她的心。对程蝶舞,轩辕宏曾经是真的想要成全她和轩辕澈,想着只要程蝶舞幸福和开心,自己便是放弃一切也是值得的,可是,经过了三年前的那些事情,经过了三年间的所有事情,现在的轩辕宏又怎么能轻易放开程蝶舞手。 虽然,轩辕宏知道,程蝶舞或许对轩辕澈真的不再抱有半点希望,可是,他却不敢赌,不敢让他们真的见面,轩辕宏怕,怕这一见面,自己的这三年便憧憬的一切,所希望的一切便都化为了泡影。可是,如今却又容不得他们不相见。 就在轩辕宏愁绪满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到一道清丽的声音传了进来,抬眸看着一脸笑意走进来的白衣女子,脸上的愁绪不觉转为了一抹笑意…… “有什么了愁的,不就是想见见咱们锦食斋的老板吗?一男一女两位老板,整个皇朝都知道,这有什么好愁的?” 一身白衣的程蝶舞双眸充满了智慧之光的走了进来。三年时间,岁月没有在程蝶舞的身上留下半点影子,相反,如今的程蝶舞更加的美丽,楚楚动人。身穿白色纱裙的程蝶舞,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墨玉般的青丝,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蝴蝶发簪。阳光下的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充满自信的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看到走进来的程蝶舞,坐在椅子上的赫连婉儿忙站了起来,急步走到程蝶舞的面前,抬手便挽住了她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说道:“蝶姐姐,你终于来了,婉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要生气啊。” 对赫连婉儿,程蝶舞是打心底里羡慕的,因为有疼爱的父母和关心的兄长,才让赫连婉儿生在了如今这幅不懂人情事故,内心世界只有白没有黑,没有半点城府的纯净心思。虽然,这样的脾气性格,或许在以后的生活中的确是有些不妥,可是,谁又能否认,这不是另外一种幸福呢?谁又能否认,不想过这样的无忧无虑,任何事都有人替自己想好的生活呢? 程蝶舞柔柔一笑,拍了拍赫连婉儿的手,笑着说道:“谁说咱们婉儿做错事情了?我觉得呀,还应该谢谢婉儿呢。”说着,抬眸看着轩辕宏,朝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就是想见锦食斋的老板吗?飞燕和李大哥夫妻两个不正合适吗?你又愁什么呢?” 听到程蝶舞的话,早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轩辕宏微皱眉头说道:“蝶儿,你就不怕他看到飞燕会想到……” 程蝶舞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轩辕宏未说完的话,继续说道:“怕什么?飞燕和李大哥如今是夫妻,飞燕曾经是伺侯在我身边的丫头,会做几样菜不足为奇。再说,旦凡经常来锦食斋来的人,又有哪个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飞燕和李大哥。所以我说呀,你这是关心则乱,杞人忧天!” “那蝶姐姐,你刚刚说要谢谢我是什么意思?”赫连婉儿摇着程蝶舞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一双眸子冒着谁都能猜出的光芒。 “谢谢你给我们锦食斋这个发展的好机会啊?皇朝和云国通商,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发店开到云国云。如果以前,或许这会有些难度,可是,如今,相信云国国君在尝过那些菜时,咱们肯定会很顺利的,你说,这不是要谢谢你推荐之功吗?” 听到程蝶舞的话,赫连婉儿刚刚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松开程蝶舞的胳膊,走到轩辕宏的面前,微嘟着红唇俏俏的说道:“看吧看吧,轩大哥,蝶姐姐都说我做的好。轩大哥,你要如何答谢我啊?” 不等轩辕宏开口回答,就看到飞燕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急切的朝程蝶舞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两位小主子和筱筱小姐游玩回来,正巧遇到了来店里的皇上。” “哪个皇上?”房间里的几个人同时喊道,只是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轩辕宏是急切的,赫连逸鸣是担忧的,赫连婉儿是震惊的,而程蝶舞则是冷静的。 飞燕快速的看了众人一眼,终是把视线落到了程蝶舞的脸上,急切地回答道:“是……是云国的皇上。小姐,相公现在正在前边和皇上周旋着,只是……恐怕……” 听到飞燕的回答,轩辕宏想也不想的便要往外走,却被程蝶舞给拦了下来。就见程蝶舞冷静的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李子漠不一定能拦住轩辕澈,再说,我怕筱筱说漏了嘴!” 听到轩辕宏的回答,就见程蝶舞嘴角一挑,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可想好了出去要如何说了吗?” 228 纵使再相见,如何续前缘 228 纵使再相见,如何续前缘 自从在康帝的宴席上吃到那些斋菜后,在看到并听到赫连逸鸣和赫连婉儿的遮遮掩掩后,轩辕澈便更加肯定了程蝶舞在皇朝的事情,只是,他很疑惑,程蝶舞是如何和皇室牵扯上的,而做了什么,让身为太子的赫连逸鸣如此维护。言悫鹉琻 虽然,康帝答应了轩辕澈,会让锦食斋的老板进宫,可是,经过了三年苦等和找寻的煎熬,轩辕澈真的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康帝赫连锡康的身上。因此,回到康帝为自己安排的住处后,便让万风去监视公主赫连婉儿,因为,聪明的轩辕澈知道,太子赫连逸鸣,为人机警,自己的人绝对无法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只有那个集万千宠爱在一身,一看便知道心无半点城府的公主赫连婉儿应该会让自己有所寻获。 而结果也真如轩辕澈所料,很快,他便收到了万风的回报,太子赫连逸鸣和公主赫连婉儿一同去了锦食斋。收到这个消息的轩辕澈,便换上了便服,没有带一个侍卫,急切地朝万风所指的地方奔去。虽然,没有得到程蝶舞的半点消息,可是,轩辕澈的心却激动无比,他能肯定,自己此次绝对会有所收获。 到轩辕澈来到锦食斋的时候,当他看到一身锦服的李子漠时,跳跃的心瞬间跳的更加快起来。曾经,李子漠和飞燕同时消失,程蝶舞明里暗里让人找寻他们的事情轩辕澈是知道的。而如今,竟然在皇朝的锦食斋看到他,那么,会不会飞燕就在这里?那么,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不是也在这里? 想到这儿,一向沉稳,不管遇到多么危急的事情都未曾害怕的轩辕澈,却在看到李子漠时心绪难安起来,他害怕,却又充满着希翼,双眸眨也不眨的盯着李子漠,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正在接待顾客的李子漠,在看到一身便服的轩辕澈时,显然也吃了一惊,对程蝶舞曾经和轩辕澈之间的牵扯,在程蝶舞遇到飞燕和李子漠后,并没有过多隐瞒,因此,在看到轩辕澈后,震惊之下的李子漠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精明。叫来店里的人领走面前的顾客,便朝着轩辕澈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恭敬且疏离的说道:“子漠给皇上请安。前几日便听闻皇上会来皇朝,却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亲临子漠的锦食斋,子漠真的有些惶恐呢。” “李公子,可否请蝶儿出来与我一见?”轩辕澈没有心情去和李子漠周旋,便在李子漠的话落后,问出了自己最渴望的事情。 说实话,在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轩辕澈时,李子漠便猜到了事情肯定和程蝶舞有关。可是,在知道了他们那些过往,在没有得到程蝶舞的答案后,李子漠就是死也不会承认程蝶舞就在锦食斋的事情。更何况,当初,李子漠对程蝶舞真的是一网情深,若不是和飞燕经过了那些波折,若不是遇到程蝶舞后知道她的事情,若不是那日桃花树下程蝶舞说出要自己替她照顾飞燕的话,李子漠或许此生都不会娶程蝶舞以外的任何一个女子,哪儿怕是因此而孤苦至死。 会娶飞燕,不过是一个恩字,感谢她在那段艰苦的日子里不离不弃的照顾自己。会娶飞燕,不过是一个情字,只为了能让自己深爱的女子得到一份心安。因此,李子漠才会强压下对程蝶舞深情,娶了赵飞燕,而如今,每日能看到程蝶舞,李子漠便心满意足了。 所以,面对曾经伤害过程蝶舞的轩辕澈,在没有听到程蝶舞要见的话,李子漠又怎么会说出实情给轩辕澈听。 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李子漠淡淡一笑,回答道:“皇上是在和子漠开玩笑吗?蝶儿?皇上所说的蝶儿应该是定国候府的大小姐吧?程小姐现在如何不在定国候府,也应该在皇宫中做皇上的皇后娘娘,不是吗?又怎么会在子漠的锦食斋里?更何况,这里不是云国,而是皇朝,皇上到别的国家别人的店里找自己的皇后娘娘,不是很可笑吗?” 李子漠的溪落并没有让轩辕澈生出一丝恼怒,相反,他更加肯定了程蝶舞在这锦食斋的事情。因为,当初,李子漠和程蝶舞相互合作开店铺,他们之间的情意非他人能及。而如果李子漠不知道程蝶舞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那么,对于李子漠来说,在听到自己找程蝶舞时,肯定不会如此冷静且充满讥讽的说这些话,相反,他肯定会一脸焦急的问自己程蝶舞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离开皇宫,离开云国。 就在轩辕澈想要往里硬闯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声音…… “李大哥,我们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我们好饿噢……” 闻言,轩辕澈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他看到李子漠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时,他终是回身看着声音的来源处,就见一个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而这个女孩子轩辕澈是熟悉的,正是三年未见的轩辕筱筱。 三年未见,轩辕筱筱已经从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长成了七八岁的小姑娘,就见如今的轩辕筱筱,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裳,下身着一件同样淡粉色的石榴裙,外披一件相同淡粉色的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淡粉色的石榴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她那白希红润的脸庞。就见她上层的头发盘成花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见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希的脸庞上纷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希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青春独有的俏皮。一身淡粉色的轩辕筱筱,虽然还没有长开,却已经如同一朵含苞未放的桃花骨朵,是那么的富有青春,是那么的美丽。 “筱筱……”认出轩辕筱筱的轩辕澈惊喜的喊了一声,迈步便朝轩辕筱筱走去。也已经看到轩辕澈的轩辕筱筱明显一愣,眼里划过一抹震惊之色后,便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李子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轩辕澈,不由自主的便向后退了几步。随着轩辕筱筱的动作,就见轩辕筱筱左右两边各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同时大声喊起来:“筱筱姑姑,筱筱姑姑,我饿了,我要找娘……” 随着两个孩子的声音,轩辕澈这才看到轩辕筱筱身边的两个小孩,就见这两个小孩子也就两岁左右,长的及为可爱,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两个小孩子时,轩辕澈的莫名一动,好似有一种力量不停的推着他,吸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这两个小孩子。 可是,不等轩辕澈告诉轩辕筱筱,不等轩辕澈有机会去拥抱那两个小孩子,早就反应过来的李子漠一个箭步便冲到了轩辕筱筱的面前,抬手从她手里牵过那两个小孩的手,说道:“回来了,我早就让人做了你们爱吃的梅子糕,快进去吧。这里有李大哥呢。” 听到李子漠的话,轩辕筱筱好似是得到了救命令牌,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轩辕澈,低头便要朝内室走去。 轩辕澈又怎么会让轩辕筱筱离开,虽然,轩辕筱筱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却早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还有,当初,轩辕宏和程蝶舞是一起进宫又一起离开并消失了,而如今,在这里不仅见到了失踪的李子漠,还见到了同样消失的轩辕筱筱,那么……蝶儿她…… 因此,轩辕澈跃步挡在了轩辕筱筱的面前,抬手握住了轩辕筱筱的肩膀,柔声且急切地说道:“筱筱,我是你的皇上哥哥啊,你害怕什么?皇上哥哥是来接你们回家的,告诉哥哥,你的皇后姐姐呢?在不在这里?带皇上哥哥去见她,好不好?” 轩辕筱筱一脸害怕的看着轩辕澈,欲言又止,转眸求助的看着李子漠。可是,轩辕澈没有给李子漠说话和拒绝自己的机会,便急切且威严的说道:“李子漠,我的眼睛没有瞎,我的记忆也没有出错,这是轩辕筱筱,我宏弟的妹妹,还有,我问你,这两个孩子是谁的孩子?” 虽然轩辕澈脱下了龙袍换下了便服,可是,他与生俱有的威严还是让店铺里的人感觉到了,整个店铺的人都有些无措的站在了原地,有的吃惊,有的害怕,还有的则是疑惑。李子漠快速的看了一眼店中的顾客,朝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点点头,便开始让店里的客人往外走,很快,整个锦食斋里除了李子漠和身边的两个小孩子,轩辕筱筱和轩辕澈外,便只有一开始便站在一旁护着轩辕澈安危的万风。 我这么不努力,还得到了8张月票,让我情何以堪啊。感动之余便只有惭愧,对不起,各位看文的朋友,谢谢你,对我支持不离不弃的各位朋友。我只有努力更努力的更文了!~!! 229 只至再相见,方知是空等 破茧成蝶,嫡女不可欺,229 只至再相见,方知是空等 待所有的顾客都离开锦食斋后,李子漠正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子漠兄,还是由我来说吧。ai悫鹉琻”回首望去,正是轩辕宏。 虽然,当初,程蝶舞的离开,轩辕澈便猜到了轩辕宏随之消失的原因,可是,如今当真的从这里看到轩辕宏时,轩辕澈的心还是酸涩了起来。三年,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让自己的弟弟呵护了三年,而自己呢,除了每日的上朝,处理朝政之外,便只有用无尽的思念和回忆来度日,可是,轩辕澈却不曾有一点责怪程蝶舞,甚至是轩辕宏的意思,相反,他的心更加的充满了悔恨与懊恼,如今,他唯一希望的便是能让程蝶舞回到自己的身边。 轩辕宏看着三年未见却比记忆中更加消瘦的轩辕澈,眼里划过一抹复杂且矛盾的心情,却在想到自己出来时程蝶舞的话后,强压下所有的心思,双眸沉沉的看着轩辕澈,走了几步,在离轩辕澈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身子一矮,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罪臣轩辕宏给皇上请安。” 轩辕宏的话以及动作让轩辕澈的身体微微一晃,却还是信步走到轩辕宏的面前,抬双手扶起了他,语气低沉的说道:“宏弟,三年未见,难道你、我的兄弟情谊也随时间变淡了吗?” 轩辕澈的话让轩辕宏的眼里一顿,一句兄弟情谊不禁心生多少唏嘘与感慨。双手微微一握,语中不禁波动几分,亦低沉的说道:“皇兄,臣弟对皇兄的情谊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只是,三年前的不辞而别,三年里对云国的不闻不问,三年间对皇兄的无视,都让臣弟无法正视皇兄,所以……” “宏弟,过去的种种,我都没有半点资格怪你,相反,是我,是我做了一些事情,让你还有蝶儿无法接受,才会离开于我。如今,我终于找到了你们,宏弟,让蝶儿出来,好不好?对三年前的事情,我想亲口对她做些解释。”直视着轩辕宏的眼睛,轩辕澈无比真诚的说道。 “皇兄……”轩辕宏低低的喊了一声,转眸快速的扫了一眼李子漠,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般,涩涩一笑,继续说道:“解释?皇兄,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三年前,你册封王语嫣为后的那日,我带蝶儿进宫找你的那日,已经给过你机会,你忘记了吗?” 在看到轩辕澈想要开口说话时,轩辕宏根本不给轩辕澈开口的机会,抬手制止了轩辕澈欲出口的话,开口说道:“皇兄,你知道不知道,三年前,蝶儿离开皇宫后,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在舅妈府上消失吗?我告诉你,是因为你的好皇后,王语嫣!原来,王语嫣,孙芙蓉,还有那个程凤舞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王语嫣给孙芙蓉送去了口信,孙芙蓉便派庆云打伤了如燕,抓走了蝶儿。皇兄,你知道不知道,三年前,当我们四处打探到处寻找蝶儿的时候,蝶儿在什么地方吗?我告诉你,她根本没有离开京城,就在我的府上,被孙芙蓉关在我的房间,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找了蝶儿多长时间,蝶儿便被孙芙蓉饿了多长时间,若不是筱筱,若不是如燕最后关头用自己的性命替蝶儿挡下那致命的一刀,那日,我带到你面前的便不是蝶儿,而是蝶儿的尸体。” “皇兄,你知道不知道,蝶儿获救之后,醒来之后,在埋藏了如燕之后,她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说着,轩辕宏苦苦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如燕的坟前,喃喃说道:“蝶儿说,希望我带她回宫,回到你的身边。因为,在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囚禁,她想的很明白,而且,她也答应了如燕,要给你,给彼此一个机会。所以,她要我带回宫见你。可是,你带给蝶儿,带给我的却是什么?是你紧拥王语嫣深情款款的样子!皇兄,你知道不知道,那天,蝶儿在宣政殿前站了多久?你说要蝶儿等你的解释,她便像个傻子一般的等,只等到日落西天,等来的是什么?是无尽的悲凉,是无尽的伤痛,是无尽的羞辱。” “皇兄,你知道不知道,当你的皇后派侍女来请我和蝶儿去参加你封后的晚宴时,蝶儿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皇兄,你知道不知道,那时候的蝶儿,她……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伤了蝶儿,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她,可是,蝶儿却还是心甘情愿的站在宣政殿前等你的回来,等你所谓的解释。结果呢?呵呵……” 听着轩辕宏的句句指控,轩辕澈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可是,在听到程蝶舞那时还怀着孩子的话时,轩辕澈的眼睛不觉张的大大的,抬手失控的抓住了轩辕宏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宏弟,你说,你说什么?蝶儿,蝶儿的孩子没掉?” 轩辕宏抬手打开了轩辕澈握着自己的双手,冷冷说道:“皇兄,你没有听错,当年,蝶儿的孩子的确没有掉。刚刚筱筱领着的两个孩子就是你和蝶儿的孩子。” 轩辕澈的眼前不觉出现了刚刚那两个小孩子的模样,心不觉瞬间充满了汹涌的波涛,一会儿像是哭,一会儿又像是要笑一般,喃喃说道:“我和蝶儿的孩子,他们真的是我和蝶儿的孩子。” 片刻,方才看着轩辕宏说道:“蝶儿呢?快带我去见蝶儿,我会补偿她,一定会……” “晚了!”轩辕宏看着轩辕澈的脸,冷声说道。 “晚了?什么晚了?”轩辕澈急切地问道,一双墨眸里充满了焦急和慌乱的神色。就听到轩辕宏的声音冷冷的飘进了自己的耳朵,瞬间把他的心撕成了碎片。 “三年前,蝶儿离开云国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因此,我便带她来到了这里,只希望能让她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后来,我们遇到了如燕和子漠,我便更加肯定,带蝶儿来皇朝的正确性。可是,我却忘记了,人前的欢笑并不等于人后的开心,蝶儿把所有的悲伤都压在了自己的心底,于是,生产那日,心身俱疲的她在生下那两个孩子后便……便去了。”说完,用一双充满泪水的眸子直直盯着轩辕澈,继续说道:“所以,我说,皇兄,你如今来对我说,要对蝶儿解释三年前的一切,不觉得晚了吗?蝶儿已经不在了,你要解释给谁听?再说,三年前,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不是吗?” 轩辕澈的身体微微一晃,却又强打着精神看着轩辕宏,半是乞求,半是寻问的说道:“宏弟,你在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我知道,三年前的事情的确对蝶儿伤害很大,可是,当时我真的有苦衷的,再说,暗卫说在皇朝曾经见过蝶儿,所以,我才……” 轩辕宏冷冷一笑,负在身后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虽然,面上的他是一面清冷,可是,心里却是复杂万分。他知道,若是自己把下面的话说完,自己深爱的蝶儿便和面前的人再无半点瓜葛,自己和蝶儿也可能还有机会。可是,三年前的那件事真的是一场误会吗?真的不给他们机会了吗? 最后,响在轩辕宏耳边程蝶舞的话还是让他做了最后的决定,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皇兄,相信你也见过婉梨公主了吧?她长的和蝶儿有几分相似,不是吗?皇兄,那两个孩子是你和蝶儿的孩子,如今,你既然找来了,就带走吧。至于蝶儿,明天我可以带你去她的坟上看看。” 随着轩辕宏的话,就见轩辕澈的身体微微一晃,充满痛苦的喊了一声:“蝶儿,不……”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便直直的倒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轩辕宏显然没想到轩辕澈会吐血昏倒,震惊之下和奔上来的万风同时接住了轩辕澈的身体,而站在一旁直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李子漠,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眼里除了震惊之外,便只有一片了然之色。 夕阳西下,无尽的晚霞洒满天空,半倚在床上的轩辕澈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被晚霞布满的天空,一双墨眸里充满了无尽的灰色,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锦绣阁初见:“太子殿下,我家小姐此次的确是生了重病,只是,你要的这幅绣品已经绣好,请您过目……”一身白衣的程蝶舞高举装着绣图的木匣沉着万分的说道。 冯府再见:“德昭表哥好,舅舅让我去我娘儿曾经住的地方看看,路过这处梅园,一时兴起,便停留了片刻,不知表哥正在招待客人,蝶舞有些莽撞了,还望表哥不要见怪。蝶舞就不打扰各位赏梅了,蝶舞先行告退了。” 定国候府赏梅花会:“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 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 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 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梅海中程蝶舞和轩辕宏笑着对诗。 客栈之夜达成合作关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抱歉,我无法解答太子心中的疑虑,不过,我很肯定一点,那便是,太子你真的很闲,探人究竟真的很好玩吗?” 皇陵探视:“我从小也没出过什么远门,对皇室的一切都很好奇,听说你来这儿了,便想着看看皇家的陵墓何等的壮丽,于是,便来了,顺便一起看看你。” 互许终生,送定情荷包时:“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因为时间紧,太过匆忙,做的不太好,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身中媚药,自残也要等自己来时:“太子,求你要了蝶舞,蝶舞心甘情愿。”“是的,蝶舞只做太子的女人。否则,情愿一死。” 程蝶舞喝下那确打胎药时:“皇上,其实,臣妾和皇上也一样,因既是果,果既是因,这碗药便是臣妾和皇上的因果。” 以及后来和程蝶舞的分离,相见,再分离,这三年的无尽的期望,无尽希翼,直至如今的希望落空,只留无尽酸涩和懊恼时,泪水终是冲破了轩辕澈的眼眶滑落了下来…… 230 若只如初见,故人心易变 破茧成蝶,嫡女不可欺,230 若只如初见,故人心易变 轩辕澈一夜未眠,当第二天太阳穿过薄薄的夜色划破天际时,轩辕澈便披衣下了床,简单的整理一番,便唤来了万风,让他去通知轩辕宏,带自己去看程蝶舞……接到命令的万风看着一夜之间便像是经历了所有人生的轩辕澈,眼里的震惊之情藏也藏不住的流露了出来。舒悫鹉琻而轩辕澈则无所谓的淡然一笑,只是手一挥,却再没有说一个字…… 皇朝到处都种着桃花,甚至连山野处也处处一片桃红缤纷。山野的桃花开的甚好,一朵一朵的,次第而开,淡红色的花蕊轻轻随风摇曳,灿如云霞。清晨的雨露欲滴在花蕊中,晶莹剔透,有些粉色的花瓣随风落下,掉落在蜿蜒的山路上。远处,有座闲亭,青砖黛瓦,飞檐流角,掩映在粉色的桃花中若隐若现,极有一番清雅的味道。 走在种满桃树的山路上,看着眼前的极致风景,轩辕澈却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情,相反,他走跟着轩辕宏往山里走,心情越沉重,这样的风景,的确是程蝶舞喜欢的,可是,却不是自己给予她的。如果……如果三年前自己自私一点,是不是今天就不会是这种重逢的局面?心思反转,轩辕澈红肿的双眸里满满的全是悔恨之情,身边的美丽风景更像是一把淬了剧毒的鞭子,毫不留情的一下又一下用力鞭打着他的身心。可是,轩辕澈却紧咬着牙关,紧握着双手,乞求着这锥心的疼痛再剧烈一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程蝶舞不在人生的伤痛轻一些…… 看着两旁的风景,当看到那座闲亭旁的清坟时,轩辕宏不禁对赫连逸鸣心生敬佩,只一夜的功夫,他是如何做到的? 而轩辕澈则在看到闲亭旁的那座清坟时,前进的步伐微微一顿,却又片刻加快起来,不顾身体的不适,双眸死死盯着那近咫尺却又感觉仿佛远在天边的清坟奔了过去。当终是看清墓碑上的字时,身体微微一晃,一口鲜血再次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 “皇兄……”虽然轩辕宏的确是不想程蝶舞和轩辕澈再有牵扯,可是,对轩辕澈的兄弟情谊却是真心的。因此,在看到再次吐血的轩辕澈时,轩辕宏关切的喊了一声,抬手扶住了轩辕澈摇晃的身体。 轩辕澈对身边的轩辕宏置若罔闻,只是盯着写着程蝶舞名字的墓碑,抬手抚上了冰冷的墓碑,喃喃说道:“蝶儿……蝶儿……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皇兄,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地下的蝶儿如何心安?虽然,你们因为一些误会分开,可是,我相信,蝶儿离开前,已经原谅了你,不然,她又怎么会拼死生下你们的孩子。皇兄,你是云国的国君,万事还要以社稷为重啊。” 听到轩辕宏的劝慰,轩辕澈哭着摇了摇头,苦笑一下,涩涩说道:“原谅?如果蝶儿真的原谅了我,又怎么会不给我一个和她当面解释的机会。宏弟,你先离开下,我有些话想和蝶儿单独说。好吗?” 轩辕宏不安的看了一眼轩辕澈,正在想着自己是该听轩辕澈的话离开还是留下时,就听到轩辕澈充满痛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放心,我知道我身上的责任,我只是想和蝶儿单独待一会儿。” 闻言,轩辕宏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终是放开了手,转身慢慢离去。 轩辕澈安静的站在程蝶舞的坟前,任由男儿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胸前,片刻,方才慢慢俯下身子,把脸贴在了冰冷的墓碑上,低低开口说道:“蝶儿,我知道,对不起三个字对你来说,如今已经没有半点用处。可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对不起。蝶儿,对不起,三年前,虽然是我中了千雪的情蛊,可是,我不应该因此忘了你,让你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蝶儿,对不起,三年前,虽然我只是一时心软娶了语嫣表妹,并不是有意负了你,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不应该因此让你离开我,当时的我应该放下一切把你拥在怀中,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可是,我错了,我高估了自己,更高估了我们的感情。我真的以为……我……” 轩辕澈痛苦的一怔,泪水轻轻滴落在墓碑之上,继续说道:“蝶儿,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轩辕澈今生今世唯一的女人。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半点用途,更知道,你虽然生下了咱们的孩子,却没有原谅我的半点心思。因为,如果你真的有一点儿原谅我,就不会留下如此无法挽回的局面给我。就不会在离开我之后不给我打到你的机会。蝶儿,我好想你,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若不是有这份想念,或许我根本走不到今天。是对你的这份想念让我走到今时今日。然而,我却没想到,一切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还是无法拥有你。蝶儿,你在下面冷不冷,寂寞不寂寞,既然我找到你,便不会再把你放在这里,以后,有我陪着你,你都不会在寂寞,蝶儿,我们回家吧,好不好?好不好?” 随着一声好不好,轩辕澈终是趴在冰冷的墓碑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声随风传入不远处轩辕宏的耳朵里,让轩辕宏不禁动容。抬首看着湛蓝的天空,久久没有动一下…… “什么?皇兄,你说你要把蝶儿的灵柩带回云国?”轩辕宏看着轩辕澈,急切地问道。那程蝶舞的坟墓是假的,虽然,轩辕宏没有问过赫连逸鸣,那里面是不是一座空坟,可是,轩辕宏能肯定的是,当轩辕澈打开那座坟墓时,一定能知道所有的真相,那么到时,如今所做的种种不是白做了吗?因此,在听到轩辕澈要把程蝶舞的灵柩带回云国时,轩辕宏便想也不想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皇兄,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那里是蝶儿生前最喜欢的地方,也是蝶儿离世时亲口安排的地方,如今你如此做,让地下的蝶儿如何能安心,如何能开心呢?皇兄,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蝶儿,那便把思儿和念儿带回云国吧,他们是云国的公主和皇子,你看到他们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这也是程蝶舞的意思,只要轩辕澈能不发现自己,离开皇朝,哪儿怕是带走两个孩子,程蝶舞也愿意。轩辕宏无法探知,深爱两个孩子的程蝶舞,如何能忍心舍弃他们,可也因此,轩辕宏才会更坚定了自己的心思,一定不能让轩辕澈知道真相,更不能让程蝶舞跟着轩辕澈离开皇朝。 听到轩辕宏的话,轩辕澈下意识的转眸去看窗外,窗外的一棵桃树下,两个小宝贝正在嬉闹着,那灿烂的笑容,天真的童颜,不禁温暖的轩辕澈红肿的双眸,疼痛的内心。轩辕澈目不转睛的看着冯若思,冯若念,一抹从心底最深处升上来的笑容淡淡的开在了他的脸上。 “宏弟,谢谢你这些年对思儿和念儿的照顾,他们我会带走,可是,蝶儿我也一样会带走。我相信,她一定会希望我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所以,你什么也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听到轩辕澈的话,轩辕宏微微一怔,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一双墨眸里难掩焦急之色。 “思儿,来,看看娘给你做的新衣裳,喜欢上面的图案吗?”程蝶舞一脸温柔笑意的把新做的衣衫往女儿身上比着,柔声说道。 “哎呀,蝶儿,你可急死我了,你到是说句话呀。”坐在一旁老长时间的轩辕宏再也沉不住气的说道。明天便是轩辕澈启坟的日子,可是,程蝶舞却在知道后没有半点表现,仿佛一切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般。 “思儿,告诉娘儿,喜欢不喜欢?”程蝶舞像是没有听到轩辕宏的话,继续温柔的问道。 冯若思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身子一软便靠进了程蝶舞的怀里,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软软的说道:“娘儿,白日里的那个叔叔对思儿说他是我的父皇,就是我的爹爹,可是,娘儿,思儿不喜欢他,思儿喜欢宏爹爹,思儿要宏爹爹做思儿和念儿的爹爹。”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程蝶舞的平静的眼里终是起了一丝波澜,却很快的便恢复了平静如波。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发顶,柔声说道:“娘儿知道了,思儿乖,拿着桌子上的书去找哥哥玩,一会儿娘儿来陪你们睡觉。好不好?” 冯若思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听话的拿起了桌子上书,几步跑到轩辕宏的面前,娇声娇气地说道:“宏爹爹,你都思儿说的话,思儿都说了噢。可是,你也要努力噢,我和筱筱姑姑还有念儿哥哥都等着呢,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说完,淘气的在轩辕宏的脸上亲了一下,快步跑出了房间。 231 思君不见君,再见两茫茫 轩辕宏略显尴尬的看着跑出去的冯若思,结结巴巴的对程蝶舞说道:“蝶儿,别听思儿的话,我……其实……” 其实,轩辕宏对程蝶舞的心思程蝶舞心中很是清楚,而程蝶舞对轩辕宏这些年对她们母子的照顾也是心中感念不已,可是,对轩辕宏,程蝶舞只有感激却没有丝毫男女之情,或许是三年前被情所伤太深,或许是三年前用情太深以至于自己再没有半点感情可以去给别的男人,也或许是在程蝶舞的心里,对轩辕澈三个字一直就没有放下,可是,程蝶舞知道,不管是哪一种或许,自己和轩辕宏此生都不可能在一起。 因此,不等轩辕宏说完话,程蝶舞便微笑着打断了轩辕宏未说完的话,柔声说道:“宏哥,这些年你对我和思儿还有念儿的好我永远不会忘记,筱筱也大了,既然你说过,你们永远做兄妹,那么,你就应该放下过去的所有,再重新找寻一段属于你的感情,我看婉儿公主就挺好,这些年对你的心思也十分明显……” 听到程蝶舞提赫连婉儿,轩辕宏便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是急切的说道:“蝶儿,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对她根本没有一点那种心思,其实,我的心里……” “宏哥……”程蝶舞不等轩辕宏把话说出来,便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说道:“宏哥,有些事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对程蝶舞的感情,这些年轩辕宏一直都未曾改变过,曾经,因为碍于轩辕澈的兄弟之情,再加上,程蝶舞的选择,轩辕宏的确是放弃了程蝶舞,可是,在经过了三年前的那些事,在经过了两个人共同生活的这三年,对程蝶舞的爱火早就在轩辕宏的心里熊熊燃烧起来,这三年,轩辕宏也不是没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可是,每次他一提,就被程蝶舞用这样或是那样的话给阻拦了回去。然而,今天晚上,再经历了轩辕澈一事后,轩辕宏再也不想遮着掩着,他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话和程蝶舞说清楚,不管她是如何想的。 因此,轩辕宏急切的打断了程蝶舞的话,像倒豆子般不给程蝶舞半点阻拦的机会,急切地、热切地、充满希望与感情的说道: “不……蝶儿,你不知道。不对,应该说你是知道的,却一直在和我装糊涂。蝶儿,三年前,我就曾对你说过,我的心里,我所爱的人一直都是你,而这三年,不管发生了多少事,又有多少事情得到了改变,唯有这一件事没有改变过。蝶儿,你不要再把我和赫连婉儿牵扯到一起,你应该清楚,我爱的是你,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过去是如此,现在亦如此。蝶儿,我不逼你,不逼你现在做出什么选择,我只想咱们就这样在一起生活着,好不好?你也别逼我去娶什么劳什子公主,我也不逼你做出选择,我们就这样生活,就像这三年一样的生活着,好不好?” 看着轩辕宏充满希翼和乞求的双眸,程蝶舞紧咬嘴唇,片刻,方才转身走到窗子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如星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酸涩之情,背对着轩辕宏说道:“你说你不逼我做出选择,可是,如今你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一种逼迫?宏哥,说实话,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和心思,可是,对不起。不是不选择你,而是……”说着,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可是,那抹笑意里却充满了浅浅伤感,可惜,因为背对着轩辕宏,所以,轩辕宏没有看到。 就听到程蝶舞继续背对轩辕宏说道:“宏哥,你说一个女人只所以会嫁人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求一段好姻缘,得一个如意郎君,以此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所谓的幸福生活,不过是让一个女人吃的好,穿的暖,衣食无忧之外,还有一个贴心的宝贝,开心且舒心的生活。因为,只有如此,这个女人才会幸福,对不对?”说着,转身看着轩辕宏,刚刚背对他时脸上的伤感之情已经一扫而光,而是被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所代替的俏容,继续说道: “那么,如今,我有两个听话懂事的宝贝,有一份我梦想的生活,吃的好,穿的好,身边有你们这些真心关心我的心,你说,我又有哪一点不如别的女人?那我还要一个夫君做什么?他能给我的,我现在都已经有了,他不能给我的,我现在也已经有了。宏哥,你说我自满其说也好,说我看破红尘也罢,总之,我此生都不会再想着去嫁人,我现在过的很开心,很幸福,有思儿和念儿也很满足,这一切够了,我不是很贪心的人,我的话你懂了吗?” 程蝶舞的话让轩辕宏的心猛的一疼,负在身后的手也随之紧握起来,他热切的紧紧的盯着程蝶舞,仿佛怕忽略了程蝶舞的每一个神色,近而便看错了什么,忽视了什么。片刻,方才哑着嗓子强压着难过的心情低低说道:“可是,蝶儿,你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不是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轩辕宏的话不多,却让程蝶舞的心微微一涩。家,多么令人温暖的一个字,可是,三年前这个字便不再属于自己了。或者说,自从娘儿亲去世后,这个字便不再属于自己了。隐在广寒袖下的玉手微微一握,程蝶舞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半点心伤的表情,扬眉灿烂的说道:“宏哥,谁说我现在没有家,思儿和念儿是我的孩子,你,筱筱,飞燕,子漠,你们是我的家人,我怎么没有一个家呢?” 看着程蝶舞如明光般灿烂的笑脸,轩辕宏紧紧闭了闭眼睛,痛苦的哼了一声,嘶哑的说道:“蝶儿,你知道不知道,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说完,不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轩辕宏,程蝶舞低低喃道:“宏哥,对不起,你要的,我给不起。” 第二日,不等朝阳划破黑暗的云层,轩辕澈便来到了锦食斋,他的脸上充满着未眠的疲惫之情,可是,一双布满了红丝的眼里却充满了热切之色,当看到走出来的轩辕宏时,急切地说道:“宏弟,我是来带思儿和念儿的。他们呢?” “皇兄,你不能带思儿和念儿走,更不能带蝶儿的灵柩走。” “为什么?”轩辕澈急切地问道。 “因为我不同意!”不等轩辕宏回答,轩辕澈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那魂牵梦绕的声音让轩辕澈不禁身子微微一抖,不敢相信的回转身子,看着从夜色里走出来的人,正是程蝶舞。 “蝶儿……蝶儿……” 看到一脸清冷表情走出来的程蝶舞,轩辕澈的心像是瞬间被提到了高高的天上,想也不想的便朝程蝶舞奔去,伸手便想把她拥进怀里。却不想,程蝶舞一个闪身躲开了轩辕澈的怀抱,一双星眸冷冷的看着轩辕澈,冷声说道:“轩辕澈,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死吧。” “不……蝶儿,你听我解释,三年前……”轩辕澈急切的说道,脸上满满的全是焦急之情。 轩辕澈的话快,程蝶舞的声音更快,就见程蝶舞冷冷的打断了轩辕澈的话,一双星眸冷冷的看着轩辕澈,冰冷冷的说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莫名地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怀念着逝去的人和事。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烦躁,看什么都觉得不舒服,心里闷得发慌,拼命想寻找一个出口却最终无疾可终。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突然希望时间为你停下来,就这样一直和喜欢的人地老天荒。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突然很想哭,却难过的哭不出来。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觉得寂寞深入骨髓。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觉得自己其实一无所胡,仿佛已经被所有的人抛弃。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心里很倦很倦,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想着永远不再睁开眼睛。 轩辕澈,自从离开你后,我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每一分,每秒都在不停的问自己,我 的那些所谓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又最终得到了什么?轩辕澈,我不恨你,而我也不再爱你,时间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东西,它让我可以忘记所有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统统都不再属于我,都不再会让我有一丁点的烦恼。轩辕澈,我不再怪你,真的,如果你真的爱我,或者说真的爱过我,就请你放了我,让我在这儿里好好的,我喜欢这里,你懂了吗?我不想回去,你懂了吗?如果你爱我,就请你完成我这个最后的心愿吧。” “不,蝶儿,我爱你啊,我不能失去你。”轩辕澈大声的喊道,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猛烈的摇动着,耳边传来了轩辕宏焦急地声音:“皇兄,皇兄,你怎么了?” 随着轩辕宏急切地声音,轩辕澈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轩辕宏正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转眸望去,哪儿里还有程蝶舞,就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窗外清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桃香随着半开的窗户扑面而来。 232 思君不见君,再见两茫茫 看着轩辕宏,轩辕澈有些迷茫的低低喃道:“我这是怎么了?蝶儿?蝶儿在哪儿?” 扶着轩辕澈的轩辕宏随着轩辕澈的动作而眼里划过一抹波澜,故做疑惑地说道:“皇兄,或许是你这几天没有怎么休息,所以,今天早上你才会昏倒,皇兄,蝶儿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要多体重啊。” 听到轩辕宏的话,轩辕澈的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门处,想着刚刚见到程蝶舞的情景以及程蝶舞那番冰冷的质问,紧紧闭了闭发疼的双眸,就听到轩辕宏问道:“皇兄,还要不要去蝶儿……” 轩辕澈努力支起有些虚弱的身体,轻轻摇了摇头,充满痛苦的说道:“不用了,我想去看看蝶儿。”说完,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挥开轩辕宏的手,便朝外走去。 “皇兄……”看着轩辕澈的背影,轩辕宏愣愣的抬着手喊了一句,片刻,终是慢慢放下了手,似是自言自语的低低喃道:“皇兄,对不起,原谅我对你的欺骗。” “他们竟然是云国人,还是云国皇室中人,太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欺瞒于朕!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还有你,婉儿,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嫁给谁?你再说一遍!” 皇朝皇宫,在得知一切真相后的康帝,一脸怒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双儿女,厉声喝道。 “父皇……” 太子赫连逸鸣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脸上没有因为康帝的厉色而显出半点害怕的神色,相反,他的脸上是一幅坦荡荡的神情,语气不急不许的说道:“父皇,儿臣并不是有意隐瞒于您。三年前,儿臣和云国一战,虽然败于轩辕宏之手,却彼此心生敬佩之心。不久之后,有一天,轩辕宏竟然驾着一辆马车找到了儿臣,儿臣当时并没有问太多,只是觉得像轩辕宏这般坦荡荡的君子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方才会离开自己的故国来找儿臣,而处于难言之隐,儿臣并没有多问什么,便替他隐下了身份让他留在了我们皇朝。父皇,儿臣不是没想过若是有一天此事暴光会让云国和皇朝面临怎样的局面。儿臣只所以一直没有说于父皇听,只是因为,儿臣曾经私下里派人去云国查探过,知道轩辕宏并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是呀,父皇……”跪在赫连逸鸣旁边的赫连婉儿公主也接声说道:“父皇,儿臣以前并不知道轩大哥的真实身份,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忠诚可靠的人。父皇,这三年,你也应该或多或少听说了轩大哥做的那些善事,以前,儿臣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如今,在得知轩大哥并非我朝中人却依然做了那些事情后,更加让儿臣对轩大哥生出了敬佩之人。父皇,你自小便教儿臣,嫁夫君一定要嫁一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人,如今,儿臣已经找到了。所以,父皇,不管轩大哥是哪儿里的人,女儿都非他不嫁,还请父皇成全。” 看着自己最最疼爱的一双儿女,康帝猛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厉声喝道:“你们是想气死朕吗?不管他轩辕宏做了什么,又如何的有担当,他是云国的人,如今,云国的皇后还死在咱们国家,还莫名其妙的埋在那彩桃山,太子,婉儿,你们真当朕老了吗?你们真当朕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吗?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欺瞒于朕,欺瞒于云国的皇上?嗯?!” 听到康帝的话,赫连逸鸣和赫连婉儿都是一惊,没想到他们联手帮程蝶舞的事情康帝竟然已经知道了,不觉相视对看了一眼,便听到赫连逸鸣说道:“父皇,事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儿臣便没打算再想欺瞒于您。父皇,如今事情已经如此,请父皇看在两国帮交的份上,装做不知道吧,如果以后事情曝光,一切由儿臣来担着。”说着,朝康帝重重磕了个头。 看着朝自己磕头的赫连逸鸣,康帝重重叹了口气,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若是轩辕澈得知了程蝶舞还活在世上,得知了这一切是赫连逸鸣在后面动的手脚,还只不定会有怎样的动作。如今,两国刚刚建立帮交,决定了互通贸易,康帝当然不想把这一切打碎,因此,只能重重哼了一声,算是一种妥协,冷冷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宫半步,从今天开始,那锦食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听到了吗?” “父皇,儿臣……”赫连婉儿当然听出了康帝此话的含意,不觉大声说道,却被康帝的冷声打断道:“婉儿,你是我朝的公主,理当有个公主的样子,朕会尽快让你母后替你寻一门好亲事,你从现在起就乖乖待在你的梨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那里一步,听到吗?还有你,太子,等云国皇上离开后,带那个程蝶舞进宫来见朕。”说完,不给跪在地上的一双儿女拒绝的机会,起身挥袖离开了大殿。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莫名地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怀念着逝去的人和事。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烦躁,看什么都觉得不舒服,心里闷得发慌,拼命想寻找一个出口却最终无疾可终。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突然希望时间为你停下来,就这样一直和喜欢的人地老天荒。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突然很想哭,却难过的哭不出来。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觉得寂寞深入骨髓。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觉得自己其实一无所胡,仿佛已经被所有的人抛弃。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心里很倦很倦,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想着永远不再睁开眼睛。 轩辕澈,自从离开你后,我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每一分,每秒都在不停的问自己,我的那些所谓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又最终得到了什么?轩辕澈,我不恨你,而我也不再爱你,时间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东西,它让我可以忘记所有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统统都不再属于我,都不再会让我有一丁点的烦恼。轩辕澈,我不再怪你,真的,如果你真的爱我,或者说真的爱过我,就请你放了我,让我在这儿里好好的,我喜欢这里,你懂了吗?我不想回去,你懂了吗?如果你爱我,就请你完成我这个最后的心愿吧。” 轩辕澈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程蝶舞的坟前,看着墓碑上程蝶舞三个字,耳边不断响着程蝶舞的那些话,眸子一湿,抬手轻轻抚着程蝶舞三个字,低低喃道:“蝶儿,你真的不想跟我回家,所以,今天你才会托梦给我,是不是?蝶儿,你还在恨我,还在怪我是不是?对不起,我为带给你那么多的痛苦说声对不起,可是,我要告诉你,这些年来,我过的不比你好,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沉浸在对你的思念之中,若不是心中有你,若不是还有对你的这份思念和找到你的信念为支撑,我根本撑不到如今。蝶儿,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很倦很倦,很累很累,我也想永远不再睁开眼睛,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你还记得吗?” 说着,从贴身的衣袖里掏出一个有些泛旧的荷包,一看就知道因为经常被人拿在手中而有些破损。就见轩辕澈从里面掏出一张发黄的纸,继续喃喃说道:“蝶儿,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只要一闭上眼睛,你就会以不同的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担心你在不知名的地方睡不好,吃不好,喝不好,我担心你的所有所有。蝶儿,你知道吗?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拿出这张你走时留给我的信,虽然,这上面写着你对我的失望,可是,却也写着你对我的希望,你说希望我能让云国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你说希望我能做一代明君,因为,只有这样,不管你身在何方,都会因此而开心和幸福。所以,不管这些年我有多累,有多苦,我都在努力支撑着,为云国百姓谋福利,我想,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是,如今,我才知道,这三年,我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你根本不在云国,而且更让我心疼的是,你已经在这里睡了这么久,而我却一无所知的在云国做着皇上,做着找到你的美梦。” “而如今,我终于找到了你,你却不肯跟回去,蝶儿,我可不可以告诉你,我真的好累好累,好想休息休息。蝶儿,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家,那么,可不可以让我留下来陪着你?蝶儿,虽然,我不知道到了下面你会不会原谅我,可是,我真的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你不肯走,那么就让我留下来吧?这些年,我已经做的够多够多,就让我自私一次吧。”说完,充满伤痛的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一滴泪水顺着轩辕澈的眼角滴落了下来。就见轩辕澈慢慢收回了抚摸程蝶舞墓碑的手,慢慢抬起了手,朝自己头顶的天灵穴重重打了下去…… 233 思君不见君,再见两茫茫 此时的轩辕澈真的是心灰意冷,这么多年的坚持无非是认为程蝶舞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所以,他用心去管理国家,勤政爱民,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了国事之上,不过是想着生活在某个角落的程蝶舞因此能过的好一些。 可是,如今,当一切都化为无有,当自己所有的努力与辛苦都与事无补时,轩辕澈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自己再坚持下去,轩辕澈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此刻的轩辕澈心里再没有什么国家,什么百姓,有的只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女人,那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女人…… 深深的看了一眼程蝶舞的墓碑,再次滴落下那满是伤心与无助的泪水之后,轩辕澈猛地抬手便朝自己的头顶挥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就看到一道身影飞一般的出现在了轩辕澈的身边,正是不放心尾随他而来的轩辕宏。 轩辕宏怒视着要自杀的轩辕澈,紧紧抓着轩辕澈的那只手,双眸因悲痛而泛着红色,满含深情的喝道:“皇兄,你这是要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死在蝶儿的面前,你觉得,蝶儿会原谅你吗?你对得起蝶儿用命生下来的思儿和念儿吗?” 可是,轩辕澈却没有回答轩辕宏的话,而是不敢相信的转眸看着不远的草丛,用力甩开轩辕宏的手,想也不想飞身便朝那草丛纵去。 看着轩辕澈的动作,轩辕宏心里一惊,他知道,刚刚程蝶舞就藏身在那里,因此,想也不想的纵身便也追了过去。 当满腹矛盾的轩辕宏站在轩辕澈的身边时,在看到空空如野没有一个人影的草丛时,心里的大石虽落下,可是,那满腹的矛盾却更盛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了几握,看着一脸悲恸之情的轩辕澈,终是开口问道:“皇兄,你怎么了?” 负手而立的轩辕澈没有回答轩辕宏的话,一双又红又肿的眸子紧紧盯着某处,负在身后的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嘴角因剧大的悲痛而抖动,几次三番之后,终是开口慢慢说道:“以前,我梦想着要把这个世上所有美好的,幸福的,蝶儿想要的东西都送给蝶儿,如今我才知道,或许,我的放下才是如今对蝶儿最大的幸福。宏弟,你说的对,蝶儿既然如此喜欢这里,我干嘛还要强行按我的意愿把她带回去。曾经,我强行给蝶儿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这一次,我随她的意,只要她高兴便好。明日,我便起程回凤国,思儿和念儿就交给你了,我想,蝶儿在哪儿,思儿和念儿在哪儿,这应该是我为蝶儿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话毕,再没说一个字,转身便朝山下走去。 轩辕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深深的叹了口气,迈步朝轩辕澈走去。许久之后,就见一抹白影从树后走了出来,正是满脸泪水的程蝶舞……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那抹身影,程蝶舞紧咬嘴唇,侧身靠在了树上。刚刚,轩辕澈抬手想要自杀的刹那,若不是看到及时赶到的轩辕宏,程蝶舞差一点便冲了出去。程蝶舞抬眸看着湛蓝的天空,看着那自由行走的白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觉苦涩一笑,喃喃低语道:“如燕,当初我答应过你,给他,给我一个机会。你在天上看到了,我回去找过,等过,结果呢?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想过放下,也真的想着要忘记。所以,如燕,天上的你一定也会支持我今天的决定吧?自此一别,只希望他做好他的皇上,而我,只要做好思儿和念儿的娘便好。”话毕,紧紧闭了闭眼睛,复又喃喃说道:“程蝶舞,程蝶舞,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他落泪,最后一次……” 微风轻拂,满天桃花如雨轻洒而下,一身白衣的女子轻倚树下放声而哭,却不知道,不远处的某处,一个身影如松而立,终是没有上前一步,最终转身离去…… 当夜,皇朝康帝赫连锡康设宴为凤国皇上轩辕澈送行,宴席之上,两国除签定了友好条约之外,还签定了互通贸易的协议,约定在两国边境建立一个自由的市场,以供两国商人之用。并恢复了轩辕宏的王爷身份,封他为特使,全权负责两朝边境的事情。 歌舞声平,莺声雁雁,以特使身份坐在下面的轩辕宏看着和康帝把酒言欢的轩辕澈,除了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之外,再无他话。坐在旁边的太子赫连逸鸣,虽然不知道此中玄机,却在看到不停饮酒的轩辕宏时而想到了自己胞妹。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心中不知叹了几口气之后,抬手拿起面前的酒杯,朝轩辕宏说道:“一个人饮酒有什么意思,来,咱们一起喝,以前是朋友,以后更是共事的搭档了。” 闻言,轩辕宏微微一笑,抬手和赫连逸鸣碰了下杯,真心说了句谢谢。听到轩辕宏的谢谢,赫连逸鸣半开无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就对我妹妹好点,她有时候是有些不懂事,可是心底不坏。” 赫连婉梨对自己的心意轩辕宏不是不懂,只是装不懂而已,因此,在听到赫连逸鸣的话后,仰首饮尽杯中酒,回答道:“放心,她是你妹妹,便是我妹妹,我岂会不对她好?” 这样的回答早就在赫连逸鸣的意料之中,不觉抬眸看了一眼装扮成侍女模样站在轩辕宏身后的胞妹,心中虽微微疼痛却希望妹妹能就此看清而没有点破,而是再次和轩辕宏碰杯饮酒。 “父皇,女儿得一新曲,十分喜欢,特来献给凤朝皇帝,以做送行之礼。”说完,也不给康帝说话的机会,便起身怀抱瑟琶坐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软塌之上,抬眸轻轻扫了一眼正在自己皇兄饮酒的轩辕宏,咬了咬嘴唇,暗自下了决心,便自弹自唱起来: 看着一身粉色衣裙装扮的赫连婉梨,康帝赫连锡康微微一皱眉,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所谓何事,却还是笑着对身旁的轩辕澈说道:“我这个女儿啊不懂事,还请凤朝皇帝不要见怪。” 轩辕澈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说声无碍时,却在听到赫连婉梨的歌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握杯的手不觉微微颤抖,转眸看着垂眸弹琵琶的赫连婉梨,愣在了当场。 “秋来雁南飞岁月唤而不回 饮一滴清泪问一句可悔 前尘若覆水却生死相随 如此真心却又是为谁 若此身再无可畏怎会痛彻心髓 所求初衷不觉已相违 虔诚写下的一笔一划 红线系不住长发 世事留白书札记你我再见无话 爱与恨在血中生花 绽放后枯萎成痂 当时年华也曾夜色无瑕 若再许一刹世事都作罢 烟火未冷青丝未白发 何须天涯并肩采菊东篱下 忆昔湖色倒映琉璃瓦 可还似当年如画 画中柳枝新芽和天真烂漫的她 此生已分不清真假 爱恨都不必作答 清风月下又见夜色无瑕 春来雁复归山水依旧明媚 赌一生错对应一句不悔 落花随流水愿生死奉陪 才知真心原来是为谁” 这首《无瑕》轩辕澈曾经听程蝶舞唱过一次,却记忆深刻,那时,他失去记忆,对程蝶舞百般苛责,而程蝶舞却不离不弃,有一晚,轩辕澈便听程蝶舞唱过这首歌。如今,他怎么也没想以,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听到这首歌。 赫连婉梨的声音很美很柔,和程蝶舞曾经唱的意味不同,或许那时的程蝶舞充满了痛苦,因此唱出来的歌也满是难过与伤心,而此时的的赫连婉梨歌声里虽然也有伤心之情,却又处处透着一抹坚持与不悔。 此时宴席之上不单单是轩辕澈愣在了当场,还有轩辕宏和赫连逸鸣也是愣在了当场。这首歌轩辕宏再熟悉不过,他曾经不止一次听程蝶舞唱过,却没想到赫连婉梨竟然学了过来,不过又怒又怕,怒的是刚刚平息下来的一切会不会因赫连婉梨的这首歌而再掀波涛,怕的是程蝶舞会不会就此曝光,矛盾的轩辕宏紧握酒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赫连婉梨。 而坐在他一旁的赫连逸鸣此时地充满了心疼之情,本来,今天晚上康帝下了旨意,严禁赫连婉梨踏出寝宫一步,却因自己的心软而带她来了宴席。本想着能因此让她认清一切,放下对轩辕宏的心思,却不想,自己的妹妹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宴席之上,还唱出了这首曲子。 “皇兄,这首歌好不好听?” “好听,婉儿唱什么也好听。” “皇兄,你说,我唱给宏大哥他会不会喜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听蝶姐姐唱过,不过呢,听过也没关系,我把词改了几个,皇兄,你说,宏大哥听到我唱这首歌时,会明白我对他的心意吗?” 曾经的对话还历历在耳,赫连逸鸣看着垂眸万分认真的胞妹,不觉转眸看了一眼轩辕宏,在看到轩辕宏眼中的怒火时,毅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迈步走到已经弹完的赫连婉梨身边,抬手抢过来赫连婉梨的琵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首先开口说道:“皇上,胞妹失礼了,还请见谅。”说完,抬手不顾场中之人的注视,更不顾自己此番作为合不合太子身份,失不失太子礼仪,点了赫连婉梨的哑xue,强拉着赫连婉梨离开了大殿。 此时,轩辕宏也站起了身,朝坐在上面的康帝和轩辕澈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陛下,皇兄,我去看看。”说完,紧随赫连逸鸣的步伐而去…… 234 秋来雁南飞,岁月唤不回 “太子,请留步”,紧随赫连逸鸣出来的轩辕宏看着挣扎不休被赫连逸鸣强行带走的赫连婉梨朗声喝道。 听到轩辕宏的声音,赫连逸鸣没有错过自己胞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眉头微微一皱,却还是依言停下了脚步,他知道,或许只有让自己的妹妹亲自面对才是对她最好的解决方法,虽然那很让她很难过,便是,长痛不如短痛。或许,这段经历会让她变得更加成熟起来也说不定。 想以这儿,赫连逸鸣不觉心中低叹了一口气,终是放开了赫连婉梨的手,顺便解开了她的xue道,看了一眼四周的侍卫,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去桃园说吧。”说完,率先朝桃园走去。 夜风清凉,夹杂着丝丝桃花的香气,赫连逸鸣负手而立,仰首看着墨空中的月亮,背对着不远处八角亭的二人,等待着安慰赫连婉梨的时刻。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赫连婉梨是好还是错,可是,他却明白,如果不让赫连婉梨死心,即便她应了父皇的话嫁于他人,或许此生都会心生不甘。赫连逸鸣不想自己唯一的妹妹像自己一样留下情感上的遗憾。所以,他明知此刻自己的做法会让赫连婉梨受到伤害…… 而此刻,八角亭中,赫连婉梨一脸娇羞之色,一双明眸紧紧盯着轩辕宏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以前,在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时,赫连婉梨便对这个一表人材,对人温温有礼,却又武艺朝群的男人倾了心。 在见到轩辕宏之前,赫连婉梨便想过,如果此生要嫁,一定要嫁一个像自己皇兄般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轩辕宏不仅符合了所有的条件,还是第一个让自己皇兄都称赞有加的人。因此,赫连婉梨怎能不深限其中。而如今,一切真相大白,轩辕宏竟然是凤朝皇上的亲弟弟,如今两国联盟在际,如果再联姻,想到这儿,赫连婉梨的心便狂跳不止。想嫁轩辕宏的心思更盛起来。 赫连婉梨眼中满满的深情轩辕宏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儿感觉。此刻,他想的是宴席之上轩辕澈在听到赫连婉梨的歌后是何感想;他想的是若是轩辕澈再激起见程蝶舞的心该如何;他想的是若是一切真相大白,自己是该成全还是该再努力一把。所以,负手而立的轩辕宏满腹的怒火在看到赫连婉梨满眸的深情后全都变成了无奈与矛盾。 “公主,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那便是,我早就心有所属,不会是你的良人,你一定能找到一个爱你,疼你,把你当成他生命中的全部的那个男人,但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身后传来的话而止住了步伐。 赫连婉梨虽然一早便知道轩辕宏不怎么喜欢自己,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半点余地的说出如此绝决之话,满腔深情瞬间化为一抹委屈和爱而不得的心疼,一边流泪一边喊道: “我知道你心有所属的那个人是谁,是蝶姐姐对不对?可是,我曾经问过蝶姐姐,她说过,她此生不会再嫁,她会守着她为她相公生的两个孩子过一辈子。宏大哥,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看,蝶姐姐会的,我也会,不会的,我会努力去学。刚刚……刚刚那首曲子你听到了吗?我唱的不就和蝶姐姐一模一样。宏大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不要再等了,蝶姐姐不会喜欢你的。不然,她也不会为她的一双儿女起名叫思儿和念儿。” 赫连婉梨的话让轩辕宏的心像被人用刀刺了一下,血瞬间流满了他的胸腔,以至于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思儿?念儿?这两个名字的含义轩辕宏又岂会不知其内在的意思。当初,轩辕宏带着程蝶舞来到皇朝找赫连逸鸣,虽然在他的帮助下得以安定,可是,这些年轩辕宏和程蝶舞携手所经历的困苦岂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带过的。 轩辕宏永远也忘不了程蝶舞临盆那晚,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是谁?一夜未眠,站在房外,任雨水打湿全身衣衫。又是谁,在之后的岁月里,忙前忙后。两个孩子一月有余,程蝶舞便给他们起了名字,思儿,念儿,轩辕宏心再痛,再难过,再明白,却从未问过他们名字的由来,他情愿相信,程蝶舞思念的是凤朝的亲人,哪儿怕他深知,那些所谓的亲人都已不在人世。 如今,当赫连婉梨说出思儿和念儿的含义时,背对着赫连婉梨的轩辕宏不觉苦涩一笑,任由那满腔的痛楚一点一点把他侵吞的一干二净,却还是平静的回答道:“公主,你多虑了,不管宏某的心里是谁,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公主你。不是公主不好,是宏某配不上公主。公主乃皇朝的金枝玉叶,怎么能嫁给有孩子的宏某。公主,你在宏某的心里,永远都是妹妹。以后,不要去学别人,你就是你,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才是最完美的。”说完,迈步便要离开。 此时赫连婉梨再也顾不得什么公主应有矜持,看着轩辕宏离开的背影,痛呼一声:“不……”便想也不想的跑过去紧紧抱住了轩辕宏,紧靠着轩辕宏的背,一边哭一边说道:“宏大哥,你配的上,配的上的,不要走,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不在乎你有孩子,我早问过筱筱了,她说她的娘去世了,宏大哥,我喜欢筱筱,我会待她好的,还有……好,你说不要我学蝶姐姐,我听你的,我就做我自己,只要你喜欢。宏大哥,你说,要我如何做你才肯喜欢我,你说,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做到,宏大哥……” 赫连婉梨发烫的眼泪烫伤了轩辕宏的背,轩辕宏不觉因赫连婉梨的话而微微一痛。爱而不得的痛苦轩辕宏深有体会,因此,他真的不想伤害身后这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只是,他却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些什么,能让身后的女孩少疼一些,快乐一些…… 任由赫连婉梨紧紧抱着自己,轩辕宏没有挣扎,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立着,任由赫连婉梨抱着自己哭个不停…… 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的赫连逸鸣看到此情此景,终是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迈步慢慢走到了赫连婉梨的身边,抬手把赫连婉梨拉进了怀中,满含深情的说道:“傻丫头,你曾经不是说过吗?希望多一个像我这般的哥哥疼你,呵护你,如今,轩辕兄要做那个人,你又何必太过执着呢?做一对像你,我这般的兄妹不好吗?” 紧紧趴在赫连逸鸣怀里的赫连婉梨只是哭着摇头,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而轩辕宏怀含抱歉的看了一眼赫连逸鸣,没说一个字,迈步离开了桃园。此时他,心心念念的便是轩辕澈,在听到赫连婉梨歌后又是何想法。 当轩辕宏处理完赫连婉梨的事情后,急切地想要奔回大殿时,却不想,再走出桃园时,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桃园门口的轩辕澈。 看到轩辕澈,轩辕宏心里一惊,他不知道刚刚桃园的一切轩辕澈有没有听到,垂下有些慌乱的眸子,几步走到轩辕澈的面前,垂眸轻轻喊了声:“皇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闻言,轩辕澈淡淡一笑,一双眸子却紧紧盯着桃园的某个角落,片刻,平静地说道:“宏弟,明天我便要离开这里回凤朝了,锦食斋的食物不错,趁这次两国互通贸易,让李子漠夫妻二人把店开回凤朝吧。这里,还有思儿和念儿我就交给你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希望你能带他们回凤朝小住一段时间。天色不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早回去休息吧。”话毕,转身离去,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没有回身,背对着轩辕宏继续说道:“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兄弟二人才能再把酒言欢,不过,我期待着。”说完,再没有说一个字,迈步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轩辕澈,轩辕宏若有所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如果我说,他若许早就洞察了一切,只是心甘情愿的放弃了,你信吗?” 闻言,轩辕宏转身回眸,就看到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赫连婉梨的赫连逸鸣慢慢走了过来,“父皇说,过些日子便会为婉儿择婿,轩辕兄,你知道为何今夜我还是会帮婉儿吗?就因为我觉得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不做,此生便会留下遗憾。所以,我不想婉儿留下遗憾,哪儿怕她会难过,可总比抱憾终身的好,不是吗?轩辕兄,如果你真的决定了,便去做吧,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在遗憾……”话毕,抱着赫连婉梨慢慢走进了夜色之中…… 回到锦食斋,轩辕宏满腹心思的来到了程蝶舞的院落,远远便看到了印在窗棂上程蝶舞的身影,轩辕宏看着那道身影,终是慢慢走了过去。 举手敲门,在听到程蝶舞的声音后,抬手慢慢推开了房门,在看到正在抄写佛经的程蝶舞后,满腹话语竟然说不出一个字,只好走到桌子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一室无语,满室安宁,当程蝶舞写完佛经的最后一笔之后,放下手中毛笔,抬眸看着满腹心事却又不发一言的轩辕宏,垂眸掩了掩情绪,开口说道:“怎么了?” 听到程蝶舞的问话,轩辕宏答非所问的说道:“那年冬天,孙芙蓉带着筱筱随父王来到京城,我因为心中有气,故意派人把筱筱扔在街上,而我就站在旁边的客栈上看着年幼的筱筱无助的哭泣。而你就那么突然出现了,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你永远不知道,你就像那个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不仅照亮了筱筱,还照亮了我的生命。” “蝶儿,一个人的爱情有多寂寞,而那种寂寞你懂吗?明明早就知道结局,我却还是无法把你放下,你是我心中不灭的光指引着我,在我心中,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可是,看着你选择了皇兄,我却还是强忍着疼痛成全了你们。” “蝶儿,你永远不知道,那些日子里我是如何过的。我刻意忘记你,不愿想起你,将你尘封在我的心里,却不想把你尘封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一触便是生生的疼痛,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无法自拨的去碰触它。蝶儿,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论先来后道,是我先于认识你,而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和皇兄做的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为了成全你,让你幸福,我主动退让。蝶儿,这些年,你,我在皇朝相依为命,虽然,你一直不说,我也一直没问,但是,你的心里怎么想的我多少是猜得到的。” “蝶儿,我对你的心意你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不逼你,也不怨你,”说着,自嘲般的苦涩一笑,继续说道:“蝶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皇兄,现在去找他还来的及,他……” “他如何?”程蝶舞抢在轩辕宏的话前问道,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看着一直盯着房间某个角落却不曾看自己一眼的轩辕宏,垂了垂眸子,慢慢走了过去,平静的说道: “人生在世,总是有些空城旧事,年华未央;总是有些季节,一季花凉,满地忧伤。许多事,看开了,便会峰回路转;许多梦,看淡了,便会云开日出。其实,我不见他,不是没有原谅他,还在怪他。相反,我早就已经原谅他,也早就不再怪他。他娶王语嫣,不管是有着怎样的理由,我也早就不在乎。我只所以不见他,就是不想因为他的出现,打乱我们应有的宁静生活,而我,也不想打乱他的生活。” “你说已经原谅了皇兄,不再怪他,那你告诉我,这些年,他派人天南地北的寻人问药医治王语嫣,至今后宫只有她一个皇后再无她人,而今天,你也在现场,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皇兄他或许便会自杀于你的墓前,蝶儿……你告诉我,你就真的没有半点难过吗?你就真的不想问个一清二楚吗?为何天下百姓都在称赞凤朝帝后情深之时,皇兄却会为你而死。蝶儿,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 237 前尘若覆水,生死却无悔 闻言,程蝶舞就感觉脚一软,眼一黑,若不是身旁的飞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发软的身子,程蝶舞便跌入了旁边的热锅之中。扶了扶飞燕的手,程蝶舞借力稳住心神,抬手抱住因害怕而哭个不停的念儿,急切地问道:“念儿,不要害怕,告诉娘我,妹妹怎么了?” 冯若念虽然年纪小,却十分聪慧与机灵,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便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轩辕筱筱照例带思儿和念儿去街东头的私塾玩,在半路上遇到一个十分可怜的老奶奶,她说她刚来京城,迷路找不到儿子的家了,而那个地方轩辕筱筱恰好知道。于是,心善的轩辕筱筱便带着思儿和念儿去送这位老奶奶回家,却不想,路上那位老奶奶突然抱起思儿和念儿便跑,幸好轩辕筱筱随身带着一把匕首,刺伤了那人的手,不顾一切的抢下了念儿,吩咐念儿回来报信,而她则不顾一切的缠住了那个人…… 听完念儿的话,程蝶舞因担忧而乱的心瞬间变得冷静下来。她知道,在皇朝,不管自己的身份几何都不会有人对思儿和念儿有乞图,那个假扮老妇的人目标很明确,就是思儿和念儿,那么,思儿和念儿对谁有着最大的威胁呢?程蝶舞不觉想到了自己离开凤朝时的那些杀手,不觉想到了此次轩辕澈的到来,不觉想到了如今早已经搬师回朝的轩辕澈,接着想到了王语嫣…… 会吗?在经过了这以多年以后,会是她再次对自己和自己的一双儿女痛下杀手吗?如果不是她,这个世上又会是谁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的存在如此敏感,或者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如果真的是她,会轻易的只要孩子吗?想到这儿,程蝶舞的心里便肯定的想道,不!如果今天这事真的是王语嫣所为,她的最终目标肯定是自己。 想到儿,程蝶舞冷静的吩咐飞燕把吓坏的念儿带下去,好好照看。然后,冷静的走到前边找到李子漠,告诉他派人去找轩辕宏,并把一个小瓷瓶交给他,再三叮嘱一定要把这个瓷瓶交给轩辕宏,然后,不顾李子漠的阻拦,迈步走出了锦食斋。 此刻,外面阳光刚好,温柔的阳光洒在程蝶舞的四周,程蝶舞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相反,这些日子以来的宁静与温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此刻仿佛站立于冰天雪地之中,不觉打了个寒战。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程蝶舞看着四周形形色色的人,深吸一口气,便朝着某个方向慢慢走去。一步……两步……在程蝶舞走过了好几条街道之后都没有半点收获后,程蝶舞的步子不觉越走越慢,她在想,是自己想错了吗?本来以为今天这事的最终目标是自己,所以,她才会一个人出来,想着那些人会来找自己,尽而把自己带到思儿的身边。可是,随着越走越远,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程蝶舞不觉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撞到了陷入个人思绪的程蝶舞的身上,就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想要孩子,就跟我来。” 闻言,程蝶舞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转身看着已经快要隐于人群中的背影,想也不想的便跟了上去…… 程蝶舞跟着那个人的步伐,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条街道,程蝶舞认得,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花街,而此时,程蝶舞则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跟着那个人便进了一座花楼。 “姑娘,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门房的人看到程蝶舞想要阻拦,却被程蝶舞用力的推开,当程蝶舞不顾一切的冲进花楼时,恰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一个拐角。程蝶舞朝着拐角紧跟而去,刚拐过弯来,一把泛着寒气的剑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带我去见孩子,不管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无视脖子上传来的冷意,程蝶舞平静的说道。 身后响起一抹冷笑,就听到一道冰冷的男声说道:“如果我们要的是你的命呢?” 听到这话,程蝶舞垂在身侧的手不觉微微一紧,心中虽紧张万分,却还是微微一笑,冷静的回答道:“可以!但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 “不愧是轩辕澈看中的女人。跟我来吧。”说完,程蝶舞眼前一黑,便被罩进了一个马袋中。没有挣扎,没有再说一个字,程蝶舞冷静的被那人带上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之中的程蝶舞,虽然看不到,却一边想着此刻轩辕宏已经收到了自己的信息,并在追随自己而来的路上,一边努力的分析着如今的形势。 虽然,那个男人的模样程蝶舞没有见到,可是,他的那句话却已然让程蝶舞明白了此次事情的原凶,果然是来自凤朝。 难道,在我放弃了一切之后,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就在程蝶舞胡思乱想之际,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胳膊一紧,便被人拉下马车。当程蝶舞的眼前再次出现光明时,便看到自己站在了一座小院中,院子不大,却能清楚的看到院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微风之下左右摇摆,除此之个再没有什么声音。见此情景,程蝶舞眉头微微一皱,暗自想着自己被带到的地方。 “不是要见孩子吗?请吧……” 闻言,程蝶舞转眸看着身边一脸洛腮胡子的男人,在看到他黝黑的皮肤,高蜓的鼻梁,眼珠微微发蓝异于常人的模样时,不觉微微一惊。曾经,程蝶舞在凤朝皇宫无聊之时,曾经看过一本书,那是一位游僧所著,写的是他有生之年在所游历的那些国家里的所见所闻。而其中就曾写到一个国家里的男人,洛腮胡子,黝黑皮肤,鼻染高蜓,而最让人难忘的是,他们都有一双微微发蓝的眸子。而这个国家便是和凤朝接壤的另外一个国家,名字叫做精绝古城。 据那本书所说,精绝古城是一个被沙漠包围的国家,人们以游牧为生,男人极为彪悍,而女人也生的膀大腰圆力气极大。虽然,曾经和凤朝也有过一些摩擦,却都没有过什么大的战争。 程蝶舞突然陷入了迷茫之中,不明白为什么精绝古城的人要劫持自己…… 抖抖衣袖,程蝶舞迈步走进了面前的房间,跨进房间,便看到房间正中坐着一个女人,虽然一脸皱纹,可是,那双眼却透着一抹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朝气。程蝶舞猜到她便应该是念儿口中的那位老奶奶。转眸,快速扫了一眼四周,无视站在房间的几个男人,当看到房间一角土坑之上被缚手脚,嘴塞布条的两个孩子时,眸子一冷,转眸一脸冰冷的看着坐在房间中间,显然是首领的女人说道:“她们还是孩子,你们怎么能下得了手。我已经来了,放了她们。” 就见坐在房间正中椅子上的女人冷冷一哼,随即站起了身,冷声说道:“你便是程蝶舞,凤朝皇上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也不怎么漂亮吗?”说着,摆弄着手中的匕首慢慢走到了程蝶舞面前,用手中的匕首在程蝶舞的脸上轻轻划着嘲弄着说道“你说,如果我在你的脸蛋上划几下,轩辕澈还会喜欢你吗?” 程蝶舞冷静的站在原地,不动不躲,任由面前的女人拿着匕首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划着,在听到她的话后,眼时波光一闪,嘴角一挑,冷声说道:“姑娘,我想你弄错了吧?凤朝帝后情深意重,成亲至今,六宫无妃,只宠一后,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噢?如果真如你说,那我把你和那个小丫头带到轩辕澈面前,你说,他会做何反应呢?” “他做何反应都与我无关。”说着,就见程蝶舞右手突然翻转,一枚亮精精的银针便随着她的动作刺进了面前女人的肩膀,紧接着,不给房间里的人有反应,抢过匕首便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都不要动,不然,我便杀了她。我刚刚刺进她身体的针可是有毒,如果你们不想她死,就放了那两个孩子。” 这些年,程蝶舞虽然在皇朝,虽然过得衣食无忧,可是,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磨难,不悔师傅教她的这套针刺xue道的武功却没有放下,因此,今天她才会极为冷静的敢一人付险。 其实,程蝶舞的针并没有毒,那针只是因为刺进了她的天池xue而让她暂时全身酸软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仅此而已。 “呵呵,你以为治服我便可以全身而退了吗?我告诉你,你错了……”话毕,程蝶舞就感觉怀里的女人身体一软,直直倒了直去,低头一看,就见女人嘴角流出一抹血丝。 见此情景,程蝶舞不觉惊叫一声,而就在这时,身旁站着的男人抬脚踢掉了程蝶舞手中的匕首,却对倒在地上的女人视而不见,丝毫没有救助的意思。 238 前尘若覆水,生死却无悔 当匕首脱手之时,程蝶舞便拨下了发上的簪子,用力的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双清眸冷静且坚定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子,冷声说道:“我程蝶舞不知道自己何得何能,能让精绝古城的勇士如此重视,但是,有件事我想要你们弄清楚,不管你们劫持我们的动机如何,这步棋都错了。” 说着,瞟了一眼房间里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男人们,当看到其中两个人抱起了口不能言,脚不能动的思儿和轩辕筱筱时,心中虽急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平静无波的模样,只是手中的发簪更用力的刺进了自己的脖子。 程蝶舞不顾脖颈上传来的疼痛以及温热的液体滑过的痕迹,只是用一双眸子坚定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在男人,继续说道:“如果我猜想的不错的话,你们劫持我无非是为了用来要挟凤朝国君。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放了这两个孩子,我跟你们乖乖走便时,不然,你们能带走的只能是一具身体。到时,这副臭皮囊对你们的用处,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再清楚不过吧。” 程蝶舞的话落,就看到面前男人呵呵一笑,一双如狼般深遂的眸子里充满了嘲弄之色,轻轻扫了一眼程蝶舞脖颈上的血渍,低沉的说道:“你死了的确是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了。可是,你死了,我们还有轩辕澈的一双儿女不是吗?” “哈哈……”程蝶舞哈哈一笑,对不远处//女儿的哭泣和挣扎视而不见,挑眉说道:“真是笑话!你们从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他们是轩辕澈的一双儿女?我告诉你们,你们弄错了,他们根本不是轩辕澈的孩子。” “程大小姐,我们精绝古城虽然地处偏僻,可是,却也不是信息闭塞之地。凤朝,甚至是这皇朝都有我们的探子。” “那又如何?”程蝶舞不给面前男子把话说完的机会,便打断道:“你们想想,凤朝国君虽然帝后情深,这些年却没有生下一个孩子。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这一双儿女是凤朝国君的孩子,他会就这么离开,不带走吗?” “那是因为你……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那轩辕澈对你一网情深,不忍分开你们母子三人,因此,才会把孩子留了下来。程大小姐,你不用在和我们演戏了。如果你想死不要手下留情,就像刚刚杀青儿一样用力的刺下去便好。没有了你,我们还有孩子,相信,到时候,一样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听到男子的话,程蝶舞握发簪的手不觉微微一抖,脸上虽是平静万分,可是,心里却早以是波涛汹涌。不觉手上一用力更用力的刺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疼痛让她烦乱的死瞬间冷静下来。快速的思考一下目前的形势。就见程蝶舞淡淡一笑,抬手把刺在自己脖子上的发簪复又插在了自己的发间,一双清眸微微一挑,笑着说道:“既然你说你打听的清清楚楚,既然你相信你们的情报,那么,你便带孩子去见见轩辕澈也无妨,只是,到时,不要失望,更不要后悔才好。”话毕,快速的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细针,朝着面前的男人刺去。 却不想面前的男人早有准备,身子一侧,手一抬,轻而易举的便抓住了程蝶舞的手,冷冷扫了一眼程蝶舞手指上的细针,正要说话时,就感觉自己的腰一侧微微一疼,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手掌一挥,便把程蝶舞击倒在地…… “王子,你没事吧?”房间里的人见此情景,俱都关切地围了上来。男人手捂着发疼的腰侧,恶狠狠的盯着被自己击倒在地上的程蝶舞,哑声说道:“解药拿来……” 此时趴在地上的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胸口火辣辣的疼,却在听到男人的话后不觉微微一笑。其实,那针上并没有毒,只是因为刺入的那个xue道短时间里会让人感觉到浑身无力,尽而微微带着些许疼痛像是中了毒。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程蝶舞抬手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线,冷静的说道:“解药可以给你,前提是放了这两个孩子,还是那句话,我会跟你们走。如若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王子殿下,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们死了无所谓,而你将来可是想要继承大统之人,若是就这么白白牺牲在这里,不划算!还有,我忘记告诉你了,你不要想着找人解你的毒,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噢,还有那枚针,此刻它已经顺着你的血液正在慢慢向你的心脏走去,如果两个时辰里不服下解药,等那枚针刺进王子殿下的心脏,到时相信不用我再说,王子殿下也想的到吧?” 程蝶舞的话落,就见那个男人突然抽出了身边侍卫身上的短刀,一手掀开衣襟,抬手便挥了下去。 当一块沾着血丝的肉块掉落在地上时,程蝶舞就感觉胃里一翻便想吐,可是,却硬硬的压了下来。看清男人目的的程蝶舞冷冷一笑,挑眉说道:“王子这狠劲,将来做了皇上必是明君,只是,王子殿下,何不拿起这肉看一看,可有那细针呢?” 此时的男人早已因疼痛满头是冷汗,听到程蝶舞的话,怒吼一声挥开身边的侍卫,几步冲到了程蝶舞面前,把短刀架在了程蝶舞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解药拿出来……” 无视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更无视面前男人的凶狠威胁,就见程蝶舞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说道:“王子殿下,刚刚我已经把条件说的很清楚,放了那两个孩子,我给你解药,并乖乖跟你们走……” “女人,你够狠,可是,你却忘记我们精绝勇士宁死不受人威胁的精神了。”说着,抽身离开程蝶舞,便朝被抱着的两个孩子走去。 见此情景,程蝶舞想也不想的要追上去,却被另外的人而死死按在了原地…… “不要伤害她们,我给你解药,听到了吗?” “不要……” 当一条沾血的胳膊扔在程蝶舞面前时,程蝶舞再也冷静不下去,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泪水瞬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流了下来,用力的嘶吼道:“不要……不要……好,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不要啊……” 听到程蝶舞的话,男人的脸上划过一抹冷酷笑容,手轻轻一挥,程蝶舞便被扔到了地上。恢复自由的程蝶舞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跑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轩辕筱筱面前,抱着失去一条胳膊陷入昏迷的轩辕筱筱,急切地说道:“筱筱,你醒醒啊,醒醒啊……” 在看到动也不动的轩辕筱筱,程蝶舞泪眼朦胧的盯着男人,痛呼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啊,你还是人吗?” “呵呵,程大小姐,你真以为你的小计俩骗过我了吗/?是不是轩辕澈的种老子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样?还要强撑吗?要不要我把这丫头另外的胳膊砍下来?” 闻言,程蝶舞紧紧闭了闭,再睁眼,眼底已是清明一片,深深看了一下早就吓呆的思儿,抬手拨下了发簪,朝男人扔了过去,低低说道:“发簪里便是解药。”说完,再不发一言,而是一边流泪一边用力撕破自己的衣衫,想着替轩辕筱筱包扎伤口。 “筱筱,姐姐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不要睡,醒一醒好不好?你不是说将来长大了继承锦食斋吗?你不是说将来要做比姐姐做的更好吃更美味的素菜吗?你的梦想都还没有实现,所以,不要睡,好不好?” 泪水掉落到轩辕筱筱的脸上又顺着她的脸滑落到地上直至再而不见,程蝶舞用布条死命的捂着轩辕筱筱的伤口,拼命的说着……说着…… 就在这儿时,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道尖利的哨声,随即房门便被人踢了开来,正是不顾一切跟随程蝶舞放飞的母蜂赶来的轩辕宏。当轩辕宏看到一身血渍跪坐在地上的程蝶舞时,不觉怒从心底生,想也不想一个飞身便来到程蝶舞的身边。 轩辕宏带来的人瞬间便和精绝古城的人混战在了一起,而轩辕宏因为提心程蝶舞的安危,第一时间抱着程蝶舞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程蝶舞脸上半是泪水半是轩辕筱筱的血渍,在看清抱着自己的是轩辕宏,终是痛哭声:“宏哥,快,快带筱筱去看大夫。” 而轩辕宏在看清轩辕筱筱的伤势时,心里微微一紧,抬手便抱住了轩辕筱筱娇小的身体。说实话,这还是轩辕宏第一次抱自己的女儿,却从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景之下。对轩辕筱筱,轩辕宏一直是心怀愧疚的,因此,他没有告诉轩辕筱筱事情的真相,不是不想说,而是难以启齿,不知道兄妹变成父女该如何面对。 “哥哥,你来了?” 就在这时儿,轩辕筱筱突然睁开了眼睛,在看到轩辕宏脸上的泪水时,想要抬手替他擦拭,在努力了几次后终是以失败而告终,最后终是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哥哥,不要哭,筱筱不想看到哥哥伤心的样子。”说着,转眸看着一旁同样一脸泪水的程蝶舞,淡淡一笑,急喘了几口气说道:“姐姐,替我好好照顾哥哥好不好?其实,我真的很想叫你一声嫂子的。”说完,泪水冲破了她的眼眸滑落下来滴落到了轩辕宏的手上。 “筱筱……” 此时的程蝶舞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抓着轩辕筱筱完整的一侧手臂,哭着说道:“好,好,我不再做你的姐姐,我是你的嫂子。筱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们去看大夫,等你好了,我还要等你给我这个嫂子敬茶呢。” 闻言,轩辕筱筱一笑,抬眸深深地看着轩辕宏,轻轻说道:“哥哥,娘儿当初做了好多错事,谢谢你原谅了她。”说着,努力撑起身子,把嘴放在了轩辕宏的耳边,笑着轻轻说了一声:“爹爹,如果你觉得我做你的妹妹你才能正视我,我情愿永远都是你的妹妹。但是,请容我喊你一声爹爹吧,爹爹……”说完,朝轩辕宏绽开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慢慢闭上了眼睛。 239 前尘若覆水,生死却无悔 “爹爹,你要幸福……” 这是轩辕筱筱临死前留给轩辕宏的最后一句话。轩辕宏不知道,轩辕筱筱是何时知道的所有真相,更不知道,原来在轩辕筱筱幼小的心里自己是那么的重要。轩辕宏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自己和孙芙蓉的一切错恋,会有了轩辕筱筱,在得知一切真相后的他,不知道如何对轩辕筱筱解释这一切,于是这些年将错就错的便没有捅破。 而如今,看着怀里一脸淡淡微笑闭着双眸如同睡着的轩辕筱筱,难过,后悔,愧疚,所有的情绪瞬间统统涌上了轩辕宏的心头。这些年,虽然,轩辕筱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轩辕宏知道,她并不快乐。自从孙芙蓉被庆国带走后,懂事的她没有问过关于孙芙蓉的一个字。而轩辕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知道所有真相的轩辕筱筱竟然隐藏的如此深。 “筱筱……”轩辕宏紧紧抱着女儿,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女儿,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景之下。 如果早知今日,自己会不会对她更好点?想到过去自己对轩辕筱筱的所为所为,轩辕宏痛苦的心如刀割,抬眸看着正在打斗的众人,虎目微裂,怒吼一声提剑便冲了上去。 此时的轩辕宏如同一头发疯的猛虎,根本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不管不顾的便往上冲,见到人便杀,在面对对面敌人挥向自己的刀剑时,则视而不见,眼里冒火,手中之剑只有一个方向,那便是杀死面前的敌人。 因此,很快,来自精绝古城的人便都倒在了轩辕宏的剑下,而轩辕宏的身上也到处是流着血的口子。 可是,此刻的轩辕宏仿佛失去了感觉般,提着剑直直指着被人称为王子的那个男人,冷冷说道:“把思儿放下!” 布吉拉土,是精绝古城的二王子,为了得到传说中圣物,在多方打探之下此次势在必得的来到皇朝,本想着抢劫凤朝国君的一双儿女定能事到功成,却没想到竟然会一败涂地。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布吉拉土抱紧了怀中的冯若思,猖狂的哈哈一笑,近似挑衅的一指程蝶舞怀里的轩辕筱筱对轩辕宏说道:“如果你不想我怀里的这个小布点变成她那个样子,就上来试试看。” 说完,手中的短刀便放在了冯若思的脖子上,一抹鲜红的血珠顺着冯若思细细的脖颈流了下来,而冯若思却仿佛一个木头人般早就吓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见此情景,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轩辕宏紧握利剑的手则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抖动起来。他知道,冯若思对程蝶舞意味着什么,因此,他心中再怒,再恨,也无法视冯若思的安危而不顾。 而此时的程蝶舞,一身白衣则被轩辕筱筱的鲜血而染成了血红之色。对轩辕筱筱,程蝶舞一直是喜爱有加,不管是在凤朝之时,还是和她一起来到皇朝,轩辕筱筱一直都是那么懂事的存在着。 程蝶舞忘不了初次见她,一幅唯唯喏喏可怜模样;程蝶舞忘不了自己被孙芙蓉劫持,轩辕筱筱不顾一切的给自己送水报信;程蝶舞忘不了离开皇朝路遇杀手,年少的轩辕筱筱为了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挡在自己的身前;程蝶舞忘不了来到皇朝,轩辕筱筱帮自己做的所有事情。 而如今,看着自己怀里如同睡着般的轩辕筱筱,程蝶舞的眼前不觉出现了好心给自己食物却被李芸娘卖到花街惨死的小桃;不觉出现了对自己照顾不加被李芸娘杀害的老管家;不觉出现了青青吊死在树上的惨烈模样,不觉出现了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剑的如燕。 泪,如雨般而下,此时的程蝶舞心如刀绞,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不断的响着:“程蝶舞,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青青,小桃,管家,如燕,现在又变成了筱筱,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程蝶舞,死的不是你?为什么啊?程蝶舞,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你才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程蝶舞,你去死吧,去死吧……” 心底的声音像个魔咒,让程蝶舞陷入了难以自持的疯狂之中。因为,当她听到精绝王子布吉拉土的话后,当她看到冯若思脖颈上的鲜血时,慢慢放下了怀里的轩辕筱筱,直直看着精绝王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地上这些死人刚刚喊你王子吧?身为精绝一国的王子,从出生到长大,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王位。我不相信,你会如此轻松的便不要自己的生命,因为,你的死亡是在替别的王子铺路。而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你手中的孩子,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如果,你觉得,我和这个孩子能换你一条命,你动手便是。” 看着一身血衣越过自己朝精绝王子走去的程蝶舞,轩辕宏想也不想的便要拉她,却被程蝶舞躲开。就见程蝶舞死死盯着精绝王子布吉拉土,一脸平静却又给你一种无所畏,坦然付死的决绝神情,继续说道: “我们失去的不过是一条再平凡不过的生命,而你,失去的除了生命之外,还是王位,荣华,万人之上的无限荣耀。王子,如果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便动手吧。” 看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精绝王子,不觉把手中的短刀往冯若思的脖颈更逼近一些,嘶吼道:“不要再往前了,听到没?再往前一步,我便割断她的脖子。” 此时的程蝶舞视而不见自己女儿因惊吓而失去光泽的眸子,视而不见自己女儿脖颈上鲜红的血流,仍旧一步一步朝精绝王子走去,隐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捏着细针,猛喝一声,朝精绝王子扑了过去。 “蝶儿……” 看着双双倒在地上的程蝶舞,轩辕宏便扑了上去,就见精绝王子瞪着一双大大的眸子,已经气绝身亡,眼里充满了临死前的不甘心与吃惊。而冯若思则瞪着一双失去光泽的眸子坐了地上,看着被轩辕宏紧紧抱在怀里的程蝶舞。 那把短刀就那么直直的插在程蝶舞的胸口…… “蝶儿,你忍着,我带你去找大夫。”慌乱的轩辕宏抱起程蝶舞便不管不顾的朝外奔去…… “陈御医,既然蝶儿的伤没有大碍,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来?”双眸因多日未休息而通红的轩辕宏看着宫中最好的大夫,急切地问道。 “按理说,病人早就应该醒来了,我也说清,或许,王爷,是病人自己不想醒过来吧。”陈御医整理了一下药箱,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自精绝古城的人劫持冯若思已经七日有余,这些天,轩辕宏在埋藏了轩辕筱筱之后,可谓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在照顾程蝶舞。此时的轩辕宏哪儿里还有半点英俊的样子,一身衣服皱皱巴巴,眼睛浮肿,胡子拉茬,活脱脱一个街上的乞丐。 就见轩辕宏慢慢走到床前坐到床边,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的手,紧紧闭了闭眼睛,喃喃说道:“蝶儿,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大夫说是你自己不想醒过来。为什么?难道,你真的放的下思儿和念儿吗?你知道不知道,念儿每天都在哭着喊着找娘儿,你知道不知道,思儿她……思儿她从那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蝶儿,如今,筱筱离开了我,难道,你也要离开我吗?为什么不想醒来,是怕见到我吗?是怕我逼你兑现那日的承诺吗?蝶儿,醒来吧,好不好?我保证,只要你醒过来,我便不再逼你,或者,我离你远远的也行。只要你能醒过来。蝶儿……” 如燕站在房外听着轩辕宏的话,哭倒在了身边李子漠的怀里,而李子漠,则紧紧抱着如燕,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没有说一个字。 “轩辕王爷,此次之事,朕已经命人去调查了,并给精绝古城的女王送去了书函,你要相信朕,这事,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康帝的话,轩辕宏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轩辕宏在此替皇兄说声谢谢。皇上,轩辕宏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成全。” 程蝶舞的一双儿女对轩辕澈意味如何赫连锡康再清楚不过,因此,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便派宫中精卫随轩辕宏而去。如今,程蝶舞昏迷不醒,女儿则变成了呆滞模样,赫连锡康怕会影响和凤朝的关系,极为紧张,因此,在听到轩辕宏的话后,忙说道:“有什么话说便是,朕一定答应。” “皇上,轩辕宏想带蝶儿回凤朝,所以,可否请皇上派一架舒适的马车和一队精卫护送我们回凤朝呢?” 240 若再许一刹,世事都作罢 在太医说出程蝶舞是自己不想醒过来的时候,轩辕宏便心生带她回凤朝的想法。因为,他知道,程蝶舞所恋所想的都在凤朝,或许,能唤醒她的人也在那里。虽然这个决定让轩辕宏很痛苦,可是,为了成全二字,他毅然做了这个决定。 而康帝当然也清楚程蝶舞对凤朝国君轩辕澈意味着什么,在轩辕宏提出这个要求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下来。 因为没有弄清精绝古城此次行动的目的,轩辕宏没有带冯若思和冯若念走,康帝为了确保凤朝国君一双儿女的安全,派人把他们接到了宫中。又派了特使快马加鞭的去精绝古城见他们的女王。而轩辕宏等人,则全部换下了便装,急促朝凤朝走去。 马车很大也很舒适,轩辕宏坐在马车里替程蝶舞擦拭着脸庞,看着自始至终都紧闭双眸没有醒过来际像的程蝶舞,轩辕宏一双又红又肿的眸子紧紧一闭,强压下那压眶而出的泪水。再睁眼,抬手慢慢执起了程蝶舞的一只手,一边细心擦拭着,一边喃喃说道:“蝶儿,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你的心里,皇兄都是那个深刻的,不能忘怀的人。虽然,此次皇兄来,你决定不见他,甚至以死逼他离开,可是,我就是知道,他的名字,是你用心,用血,用尽一切一笔一划刻在你的心里的,怎么能轻易的说抛弃就抛弃的呢!” 或许是轩辕宏知道,此次回凤朝,自己便真的失去了程蝶舞;亦或是轩辕筱筱的死给轩辕宏的打击太大,总之,这些日子,轩辕宏不眠不休又不怎么吃饭的情况下,很是憔悴。谁也没想到曾经那个铮铮傲骨的铁汉,这几日竟然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哭了多少次。 一滴泪再次冲破了轩辕宏的眼睛滴落了下来,轩辕宏哭笑一下,抬手擦拭了一下湿热的眼睛,因强忍的难过,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下,声音难掩的难过继续说道:“你看,现在的我越来越像个小媳妇一样的爱哭,这样的我,你怎么会喜欢我呢?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情。蝶儿,这次送你回到凤朝,回到皇兄的身边,我便真正的去做一个闲散人,一人一剑一壶酒,走遍天下的好山好水。你放心,我会活的好好的,不只为我自己,还为筱筱。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以后的岁月,我便带她一起走遍天下,看尽天下的美景。所以,你看,蝶儿,快些醒来吧,以后,你就可以一家人真正的在一起,快乐,幸福的生活了。是不是?” “轩辕王爷,日已垂西,咱们今天晚上便在这个小镇留宿吧。属下怕再往前走,今天晚上找不到客栈,近几日夜晚时有雷雨,属下几人倒没什么,只是怕惊扰了程姑娘……”车外传来侍卫恭敬地声音,打断了轩辕宏的喃喃自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轩辕宏看了一眼程蝶舞,掀车帘走出了马车。 放眼望去,镇子不大,面前的客栈也极为简陋。轩辕宏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知道侍卫说言非虚,虽然急着赶路,可是,目前程蝶舞的身体,雨夜的确不适合。 “看好车子。”简单吩咐一声后,轩辕宏便走进了客栈。客栈分为两层,一层全是桌椅,供客人吃饭用,二层是客房,紧闭的房门,看不出有没有人留宿。此时一层只在一角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小饮。那个老者年纪应该很大了,不仅头发,他的眉毛和长长的胡须都是白色。只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抬眸看了一眼轩辕宏,便转眸继续饮起了酒。 “客官好,你是吃饭还是住宿呢/”客栈伙计看到轩辕宏,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说道。 “楼上房间今天晚上我全包了,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放到最好的房间里。”掏出一锭银子,抛到伙计的怀里,轩辕宏冷冷甩下这句话,转身打算去外面马车抱程蝶舞。 “小伙子,你包下了所有的房间,你让我这个老头子今天晚上住在哪儿里呢?难不成,让我这把老骨头今天晚上出去泡雨吗?” 闻言,轩辕宏没有说话,只是转眸不解的看着客栈伙计,就见伙计点头哈腰地一笑,说道:“那位老者比公子早到一个时辰,已经订了一个房间。公子,楼上房间不少,肯定够你住,你少订一间行不行?” 负手而立的轩辕宏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朝那个老者走了过去,而那个老者却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又自得其乐的饮起了酒,对走到自己面前的轩辕宏视而不见。 “老人家,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听到轩辕宏的问话,老人仰首饮尽了杯中小酒,看着轩辕宏呵呵一笑,抚着胡须说道:“去我该去的地方。倒是公子,双目红肿,一身戾气,又是去哪儿呢?!” 阅人无数的轩辕宏见此情景,马上便知道面前的老人是位世外高人,否则,普通的老者是不会如此对自己说话的。在经历了精绝古城之事后,轩辕宏对陌生人没有半点信任,见此情景,不觉内力涌上了右掌。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布衣的男人跑了进来,通的一下跪在了老者面前,充满乞求的说道:“薛神医,你不能走啊。求求你,再给芙蓉一次机会吧。”说着,便朝地上碰碰碰的磕起了头。 “你走吧,不是我见死不救,是病人不想活,与我何干。再救她一次?那些好药采到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哼!要我说,如此不知好歹之人,早死早好,你也早脱离苦海。” 轩辕宏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的布衣男人,不确定的轻轻喊了一声:“庆云……” 正在磕头的男人闻言,身子一抖,抬头看着轩辕宏,语带惊讶的喊道:“主子?” 轩辕宏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里遇到庆云,当年,自己放庆云和孙芙蓉离开,便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面。此番情景下见面,在轩辕筱筱离开人世之后,轩辕宏不觉感叹世事无常。他们竟然全都隐居在皇朝,却又相隔遥远。而筱筱,临死前虽然都没放下对孙芙蓉的想念,却死前都没再能见一面。 安顿好程蝶舞,轩辕宏便在庆云的带领下冒雨去了他住的地方。 雷声轰隆,豆大的雨滴四洒而下,负手而立的轩辕宏站在滴水的房檐下,透过窗子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不大,只有简单的一桌一椅,在墙角边摆放着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你这个狗东西,又去求那个老不死的了,是不是?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用他来救,不用你照顾我,拿开你的脏手,我不吃,听到没?”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女人,若不是轩辕宏听出她的声音,怎么也无法把面前这个一头花白头发,一脸苍老模样的女人和记忆中美貌的孙芙蓉相重合。当年,中了自己一掌的孙芙蓉浑身筋骨尽断,如同废人,能活到今天,想必全是庆云悉心照顾。看着一身布衣的庆云仍由孙芙蓉责骂,却不发一言垂首坐在床边喂她饭菜的样子,轩辕宏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或许在你看来,是她不懂感恩,不知回报,是他痴傻,不知放下。呵呵……子非鱼,又岂知鱼之乐。老夫遇到他们这一对夫妻很是偶然,他为了救她,换她一命,不惜以自己的血为药,肉为引,结果,却都是这个结局。老夫一次又一次的救她,早已不知是她可怜还是他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公子,懂吗?”说完,薛神医转身走进了茫茫的大雨之中…… 收回视线,轩辕宏转眸看着房间里一身疲惫却又执着放不下的庆云,沉思片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窗台之上,转身走进了大雨之中…… 筱筱,在天上的你看到了吗?我情愿此刻在天上的你正在睡觉没有看到。筱筱,如果真有来世,再做我的女儿吧,我一定让你变成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薛神医,蝶儿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脸紧张的轩辕宏看着替程蝶舞把脉的薛神医,不安的问道。 “世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那一个是想死,却死不成,这一个是能活却非要死,哈哈……” 早就知道真相的轩辕宏闻言心中微微一疼,却还是强忍着刀绞的难过说道:“既然如此,那薛神医可有医治之法?” “薛某只能治活人,对死人没有办法。这位姑娘既然想死,你又何必救她呢?让她死便是。薛某最看不起的便是她这种遇到蛋丸大点的事情便想不通,寻死觅活的人。公子,刚刚那一对夫妻你看的清楚,难道,你也要像那位公子一样吗?” 241 若再许一刹,世事都作罢 轩辕宏自知世上奇人很多,因此,对这位偶遇的薛神医,轩辕宏极为信任。他深知,当初孙芙蓉的那个状态,能活一年就不错了,可是,在这位薛神医的诊治下,不仅活过了三年,如今,那双筋脉尽断的手竟然还能动。 所以,在听到薛神医的话后,在从庆云那里知道这位薛神医有些古怪脾气后,轩辕宏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 “我不悔,不管付出何等代价,我都要救她。” “即便一命换一命吗?”薛神医一双清明的眸子透过白色长长的眉毛烁烁看着轩辕宏,冷冷说道:“你应该知道,她是抱着必死之心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想来,这些日子,若不是你用天下珍品吊着她的一口气,现在的她早就埋入黄土了。所以,你若救她一条命,用另外一条命来换不为过吧?” 闻言,轩辕宏负在身后的双手不觉一抖。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以应付这位薛神医的古怪脾气,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提的要求竟然是用自己的这条命来换取程蝶舞苏醒。沉默片刻,就见轩辕宏苦涩一笑,一双红肿的眸子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程蝶舞,若不是程蝶舞还有些起伏的胸口在证明着她还活着,此时的程蝶舞已然就是一具尸体了。 看着程蝶舞,轩辕宏不觉回忆起自己的这一生,从开始装疯卖傻,以风流王爷为皇兄收集情报,到和孙芙蓉的一段孽缘,到自己的女儿轩辕筱筱,再到自己的父王黯然离去,自己到底收获了些什么? 亲情?爱情?亲人?爱人?到如今,回头望,自己喜欢的,喜欢自己的不觉统统变成了一抹回忆。唯有程蝶舞,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还存在着。想到程蝶舞,轩辕宏便想到了自己的皇兄轩辕澈,以及自己和他这一世矛盾却又复杂的关系。 皇兄,曾经,我以为皇后娘娘对我好,疼爱我,是因为我母妃早逝,是因为她是我的姨娘。却从未知道,她竟然是我的亲娘。皇兄,你知道不知道,当我知道所有真相,我痛苦过,我恨过,我甚至因此而恨你和先帝。可是,后来,是蝶儿慢慢让我明白,我不能让上一辈的错误在我们这一辈再延续下去。 所以,我放下了所有的仇恨,放下了对母妃的怨,放下了对皇后娘娘的恨,放下了对先帝的责,亦放下……对蝶儿的爱。我想着我的牺牲,我的成全,来换取咱们这一世的平和与各自的幸福。 可是,我却忘记了,世事早已注定,就像母妃的懦弱才让皇后娘娘得逞让你,我有了如此复杂的关系;就像这三年我强取的所谓的幸福,才会有了现如今一命换一命的结果。我不怪,亦不悔,皇兄,替我照顾好蝶儿,不要告诉她所有的真相。答应我,照顾好蝶儿,不要再让她受到伤害,不要再让她流眼泪,不要再让她为了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放下手中书信的轩辕澈已然龙目浸泪,抬眸看着送信的皇朝精卫,哑然问道:“轩辕王爷去哪儿了?” “回皇上,轩辕王爷把此书信给了属下后,便不见踪影。但是离开前,一定让属下亲自把程姑娘安全送到皇上面前。” “程姑娘现在在哪儿里?”紧紧捏着手中的书信,轩辕澈难掩激动的问道。 “回皇上,程蝶舞在属下进宫时已然苏醒,现正在驿站休息。” 闻言,轩辕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急切地吩咐一声备马,便朝外去了出去。却在看到不知何时停在门外的软塌时,停下了脚步。 软塌上躺着一身凤服的王语嫣。凤服下的王语嫣,一头秀发简单的挽了一个连环发髻,除了象征她身份的一只九翅凤簪外再无其它。因为深中蛊毒多年,让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容颜逊色不少,却增添了几分病态美。 “表哥,我刚听说皇朝特使来了,可是有了蝶姐姐的消息?” 当初,是太医说,王语嫣身中蛊毒生无几日,再加上舅妈的求情,轩辕澈才会娶了王语嫣,本想着了了王语嫣的心愿,待她死后自己把事情的本末说于程蝶舞,善良懂事的程蝶舞一定不会怪自己。却不想,王语嫣不仅没死,还在各种药物的帮助下活到了今天,而自己深爱的程蝶舞却因此和自己天涯两隔。甚至,在替自己生下一双儿女后,以假死相逼都不肯原谅自己跟自己回来。 对王语嫣,轩辕澈除了身为表哥之外的疼惜再无其它,因此,在看到门外软塌上的王语嫣后,只是急切地抛下一句:“是的,你身体不好,还是回自己的寝宫等消息吧。”说完,快步离开了皇宫。 躺在软塌之上看着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轩辕澈,王语嫣隐在凤袖下的双手不觉一紧,一双失去光泽的眸子目露凶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低低喃道:“程蝶舞,已经四年了,你既然走了如今还要回来做什么呢?程蝶舞,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便要回来找死。” 轩辕澈从来没有如此紧张和害怕过。皇朝一行,让他又喜又痛,喜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痛的是她情愿装死也不要见自己一面跟自己回来。 那一日,去而复返的轩辕澈看着一身白衣的程蝶舞倚树而哭的身影,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才没有去打破;而后,就在那一晚,终是忍不住相思之情的跟着轩辕宏回到锦食斋,再听到程蝶舞的那番话,在看到相拥而泣的两个人,轩辕澈久久没有动一下。他知道,他不仅仅欠程蝶舞一份幸福,还欠程蝶舞一份成全。 所以,他没有去打破这一切,封轩辕宏为特使留在皇朝,就是想着让轩辕宏替自己照顾程蝶舞,让程蝶舞在自己这儿没有得到的幸福和快乐在轩辕宏那里得到。可是,如今,他怎么也没想到,轩辕宏竟然把程蝶舞送了回来。 不顾身为帝王应有的威严,轩辕澈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皇朝精卫下塌的驿站,飞身下马,像风一样的便奔了进去。 当轩辕澈推开客房的房门,当那一抹印在自己心底的影子出现在眼帘时,轩辕澈的双手不觉抖动起来,双脚迟疑片刻,终是迈步朝背朝自己面朝窗外而立的程蝶舞走去。伸出去,想要给程蝶舞一个拥抱,伸出的手却在迟疑了片刻后终是慢慢放了下来。 “蝶儿……” 轻轻的开口,轩辕澈万分激动的喊出了埋藏在心底,刻在自己骨子里的这个名子,喃喃说道:“身子刚好,还是不要再站在这里吹风了吧。” “佛经里有过一段记载,说是,有一位书生去请教一位得道高僧,问他:小人,君子,佛祖的区别在哪我里?那位得道高僧回答道:小人成全自己不成全他人,君子成全他人不成全自己,而我佛成全一切众生。书生不解,复又问道:何解?得道高僧微微一笑,答道:君子,自己好也成全别人好,自己能做什么也成全别人能做什么,有吃大家一起吃,有穿大家一起穿,快乐和成功与大家分享;我佛慈悲,一切都是为了成全别人好,有吃让别人吃,有穿让别人穿,快乐和成功都回向他人。而小人,则看到别人快乐就不高兴,不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快乐,一般小人成全不了别人,所以,心思重重,烦恼纠缠。君子看到成全别人,所以内心轻松,快乐自生。这就是成全别人就是成全自己的大乘佛法精神。” “我自问做不到你和轩辕宏这般的成全,因为我不是君子,亦不是佛祖,但是,我却不需要你们的这般成全。” 随着程蝶舞的话,就见程蝶舞慢慢转回了身子,一双清眸看着轩辕澈没有半点波澜,声音平淡却又满含疼楚的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见我,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回宫,不会做你的妃子。” 程蝶舞的话犹如一桶凉水浇灭了轩辕澈心头之火,让他不觉心中一痛,身子微微一晃,强忍下胸口那张口欲出的甜腥,苦涩一笑,说道:“蝶儿,我知道,当初不管我有着怎样的理由娶了表妹,都让你受到了伤害。但是,有一点请你相信我,在我的心里,你是我唯一的深爱的女人。请你相信我,我娶表妹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娶她是义,是让舅妈安心。如今,宏弟……” “不要在我面前提轩辕宏……”程蝶舞打断了轩辕澈未说完的话,一双清眸里因心绪激动而泛起了层层涟漪,继续说道:“我不想听到轩辕宏的名字!”说完,转过身子,不再看轩辕澈一眼,语带哽咽地说道:“我不管轩辕宏跟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成全他。因为,我不是君子,亦不是佛祖,请皇上恩准冯德昭表哥接我回府。” 242 若再许一刹,世事都作罢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已然猜到程蝶舞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许真相,不觉心思一沉。上次皇朝一别,轩辕澈是真的想要成全程蝶舞,而如今,当程蝶舞真的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得时,轩辕澈才发现自己的那个想法有多可笑。更何况,如今,轩辕宏的托付! 因此,程蝶舞的话落,轩辕澈抬手便抱住了程蝶舞。当轩辕澈再次感觉到程蝶舞身躯的热度,而不是每次梦中的冰冷时,轩辕澈的双手不觉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蝶儿……我不会再放手了,你听到了吗?我爱你啊……” 程蝶舞看着窗外的风景,任由轩辕澈紧紧抱着自己,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的握了几下,平静的开口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如燕?当初,我身怀有孕,皇上以后位为交换条件让我打掉孩子,是如燕不顾你的责罚,带我离开皇宫。可是,我们却不小心落入了孙芙蓉和王语嫣的圈套。那时候,她们把我和如燕关了起来,不给我们水,也不给我们饭,皇上,你可知道那几天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后来,如燕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剑,皇上,可知道如燕临死前最后的遗愿是什么吗?她要我原谅皇上,再给皇上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可是,皇上,当我带着腹中孩儿回到宫中你给我的又是什么呢?”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ri你站在高台之上和王语嫣相拥而立的情景,可是,我还是没有放弃,站在原地等你的解释;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日皇宫的阳光有多温暖,永远也忘不了夕阳下皇宫有多美丽;所以,你看,皇上,我们错过的不仅仅是你娶王语嫣,我们错了那日的阳光,错过了那日的落日,亦错过了过后的种种……” “皇上,你知道不知道,在宏哥带我离开凤朝时遇到了多少次杀手的击杀?那时的你在哪儿里?你知道不知道,为了摆脱杀手的击杀,一路逃亡的我动了胎气,差点滑胎,那时的你在哪儿里?你知道不知道,生思儿和念儿的时候,雨有多大,雷有多响,我难产,那时的你又在哪儿里?” “皇上,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你觉得只用一个爱字便可以把过去的种种全部抹杀掉吗?” 程蝶舞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轩辕澈却在程蝶舞抛过来的一个又一个的问话里,却在她一口一个皇上里渐渐无力,心越加低沉。 轩辕澈用力的抱着程蝶舞,哽咽地说道:“我知道,都知道,我欠你,欠思儿和念儿的太多太多,所以,蝶儿,再给我一次机会补偿你们好不好?这次精绝古城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而且,我已经派出使者去接思儿和念儿,蝶儿,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团圆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听到轩辕澈的话,程蝶舞苦涩一笑。曾几何时,午夜梦回,程蝶舞也曾梦到和轩辕澈重逢团聚,而后一双儿女绕膝。可是,如今,在轩辕宏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换自己一命时,程蝶舞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所谓的幸福? 那日,轩辕筱筱离世,心灰意冷的程蝶舞抱着一死的心态刺杀了精绝王子布吉拉土,昏迷中,仿佛回到了娘儿亲冯婉梨活着的时候,躺在娘儿亲的怀里,程蝶舞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那时的她忘记了一切,甚至是一双儿女。 那晚,在薛神医救治程蝶舞时,轩辕宏拉着程蝶舞说的话,程蝶舞听的一清二楚。当她听到一命换一命时,程蝶舞想要睁开眼睛拒绝,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最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后来,当程蝶舞终于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躺在了驿站的床上。当程蝶舞怎么都没找到轩辕宏时,当她听皇朝精卫说轩辕宏已经离开时,程蝶舞就这样呆呆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和轩辕宏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和残忍。 如果不是自己自私,现在的轩辕宏已然是凤朝响誉内外的大将军,他和孙芙蓉或许不会在一起,可是,却一定也会遇到一个他爱和爱他的女孩子幸福的终了此生。而轩辕筱筱也一定是一个快乐和幸福的小女,也不会这么小的时候便离开人世。 如果不是自己残忍,在明知轩辕宏对自己一片深情之下,却还故作不知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自己残忍,轩辕宏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番境地。 刚刚程蝶舞的那番话虽然是说给轩辕澈听,可是,也是说给她自己听。这些年,轩辕宏的付出,轩辕宏为自己而放弃的所有,无不让程蝶舞心怀愧疚。 “皇上,请让德昭表哥接我回府。”隐下夺眶欲出的泪水,程蝶舞再次说道。最终,程蝶舞被表哥冯德昭接回了冯府,轩辕澈站在驿站门口看着接走程蝶舞的马车久久没有动一下,而程蝶舞则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轩辕澈一眼。 垂垂之泪,秋池泱泱,花间一展眉头,瞬间凄迷,怏然涕零,痴情公子空恋沉,谁能惹君醉?房外暗殇无语,闻秋风萧瑟,山涧潆绕抚音琴,独自徘徊总难言,爱情情愁寄枯容,风潇潇,思幽幽,独留满目是凄凉。物是人非,情难了,恨不休,一枕寒梦,独自笑,暗垂泪,未成欢。 看着程蝶舞写的小词,无不在诉说着一抹感伤,冯德昭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把手中的纸放在桌子上,抬眸看着站在倚在窗前仰首望着天空的程蝶舞。 当初,程蝶舞和轩辕澈的事情,冯德昭很是清楚,甚至是在轩辕澈立王语嫣为后的这件事上,事先轩辕澈都把原因说的明白。冯德昭以为,等将来见到程蝶舞,自己帮轩辕澈解释一番,便会烟消云散,各自幸福。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别便将近四年。 四个春夏,四个秋冬,有些事情变了,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一直未变。就像自己,不管当初的自己对程蝶舞有过怎样的迷恋,如今全都变成了一抹斩不断的亲情,就像轩辕澈,这些年对程蝶舞的感情,没有过一点改变,唯一的不同是更加的爱着程蝶舞。不然,也不会再从皇朝回来后便大病一场,吐血不止。 所以,冯德昭是最希望程蝶舞和轩辕澈在一起的人。 冯德昭并不知道轩辕宏的事情,程蝶舞回府后也没有说起过,只是,程蝶舞那周身令人无法忽视的忧伤,让冯德昭还认为是自己的这个表妹还没有原谅皇上轩辕澈,尤其是今天看到桌子上的这张小词,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冯德昭在心中反复斟酌的一下之后,对背对自己的程蝶舞开口说道:“蝶儿表妹,皇上对你真心一片,皇上他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你看,要不要进宫去探望一下?” 冯德昭的话落许久,都没有等到程蝶舞的回答,就在他以为程蝶舞不想回答正要把轩辕澈最近一直吐血的事情说给她听时,便听到程蝶舞平静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表哥,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段话?一个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二三个改变你命运的人。第一个教会你如何去爱别人,但是他也是那个不爱你的人。然后,你会遇见一个你很爱的人,可是,不管你们在一起如何的轰轰烈烈,感情如何的至死不渝,最终却还是因为世间种种而不能在一起。最后,累了倦了的你,会遇见一个同样很累很倦的人,或许,你并不是那么的爱他,他也未必爱你至深,但却是你相伴一生的人。” 听到程蝶舞的话,冯德昭不觉心中一惊,正要开口说话时,便看到程蝶舞转过身来,一脸淡然笑意的说道:“表哥,我回来这么久,都还没有出去看看呢。刚刚我已经命管家备了马车,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说完,再不说一个字,快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程蝶舞快步离开的身影,冯德昭深思片刻,终是抬手把桌上的那张小词放进了自己的衣袖。 其实,程蝶舞并没有让管家准备什么马车,刚刚,她只不想再和冯德昭再谈那个话题。匆匆走出冯府,程蝶舞没有目的走在了曾经她熟悉的街道上,直到站在第一次遇到轩辕筱筱的那个路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路口,看着物是人非的街道,程蝶舞不觉想起了第一次见轩辕筱筱的情景,更不觉想起了曾经轩辕宏说过的话,他说,那时是他第一次见自己。 想到这儿,程蝶舞不觉抬眸四处察看,在看到某扇打开的窗户时,抬脚走了过去。进客栈,上二楼,按照自己的感觉走进那个雅间,站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泪水瞬间湿了她的眼眶…… 243 饮一滴清泪,问一句可悔 “小姐,可要听曲?”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闻言,程蝶舞抬手快速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收回视线转眸朝房门望去,就见一个不算大的小姑娘抱着一个琵琶正望着自己。小姑娘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一身布衣上虽有布丁,却极为干净,而那双眼睛像极了轩辕筱筱。 想到轩辕筱筱,程蝶舞的心猛然一刺疼,本想着打发她离开,却在看到那双眼睛时而生了改变。程蝶舞抬手捂着发疼的胸口,轻声说道:“那你坐在那里唱一曲吧。”说完,转眸再次把视线放在了窗外的街道上。 一道清脆的琵琶声从身后响起,随即有些软糯的声音便跟着音乐慢慢唱了起来: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衣带渐宽,怨秋风悲画扇。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相思枕畔,但凭见泪痕湿。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此情可待,记忆里一个你。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重门深居,难独上画楼西。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再相会,岂知吾谁与归。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负尽苍生,负尽蓬山万重。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续断之间,听一夜梧桐雨。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东劳西燕,天欲晓各自飞。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曲终人散,念去去伤别离。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见与不见,何须悲何须怨。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相思无益,十诫说与君知。” 随着小姑娘的曲子,程蝶舞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窗台,喃喃说道:“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此情可待,记忆里一个你。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曲终人散,念去去伤别离。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见与不见,何须悲何须怨。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相思无益,十诫说与君知。呵呵……好,说的真好,轩辕宏,相伴四年,这便是你我最后的结局吗?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对你太残忍,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你的牺牲,你的成全,你的离开,你觉得我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牺牲,你的成全,你的离开吗?轩辕宏,你到底在哪儿里?” 给了小姑娘一锭银子,程蝶舞心思低沉,步伐虚浮的走出了客栈。站在客栈外,不觉再次抬眸看向那扇打开的窗子,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一身红衣一脸轻浮的轩辕宏。 “程小姐,我家主子想要见你。”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恭敬有加却冰冷无比的声音。顺声转眸望去,就看到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孩子头微垂的站在自己身边。程蝶舞扫了一眼她的衣衫,眼里快速划过一抹了然的神情,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不想见呢?” 话落,便看到那个丫环突然抬起了头,一张素净的小脸上布满了高傲之色,语带不屑地说道:“程小姐,我劝你还是跟奴婢走一趟的好。” “呵呵……”程蝶舞呵呵一笑,挑眉看着面前的丫环,冷声说道:“我和你家主子没有什么好谈的。替我转告她,我不会影响到她的半点,四年前我怎么离开,四年后我还是会怎么离开。”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小丫环或许没有想到程蝶舞会猜出自己主子的身份,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情,却在看到程蝶舞要离开时,还是抬手拦住了她。 “程小姐,在这儿里,还有你的亲人,不久的将来,你更亲的人也即将回到这里,如果你不想他们有半点闪失,还是跟我走一趟的好。” 听着赤果果的威胁,本就心绪低沉的程蝶舞不觉怒从心生,她知道,刚刚这个丫环所说的人是谁?在失去了太多太多之后,发今的程蝶舞真的不想冯府因为自己而受到半点牵连,更何况,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想到这儿,程蝶舞转眸冷冷的看着一脸无畏表情的丫环,冷冷一笑,终是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前边带路吧。” 跟着丫环的步伐,程蝶舞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大宅院前,就见丫环几步走到门前轻拍了几下,门应声而开。 “程小姐,请吧,我家主子就在里面。” 轻轻扫了一眼没有打算跟进来的丫环,程蝶舞迈步走了进去。 轻轻走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庭院中,程蝶舞不觉心思恍惚,尤其是在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座院落时,更是难掩情绪。往事的一幕幕一件件的出现在程蝶舞的脑海里。 “这里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在你离开后,我便时常派人来打扫,这么多年,这里一点儿也没变,是不是?” 一道低低的,软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闻言,程蝶舞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软塌,以及软塌之上一身淡黄色衣裙的王语嫣时,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紧,强压下心中升起了怒意,平静的说道:“变与不变,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程蝶舞的话落,就见软塌之上的王语嫣婉转一笑,抬手轻抚了一下鬓角,轻轻说道:“是呀,事上的事情,都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年,我深爱表哥,为了得到他不惜自毁自体。这四年,虽然外面都在传表哥如何如何待我好,可是,内里的事情,却只有我自己知道。” “皇后娘娘,我没有心情去听你们帝后之间的事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程蝶舞冷冷打断了王语嫣的话,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背后传来的话而阻住了步伐。 “程蝶舞,我真想知道,你真的放下了吗?如果我告诉你,这四年,我和表哥一直是清清白白的,你还会放下吗?如果我告诉你,四年前是我和孙芙蓉联手囚禁了你,你还会放下吗?如果我告诉你,四年前你离宫的那些杀手是我派出去的,你还会放下吗?如果我告诉你,出现在皇朝的那些精绝人也是我使计而去的,你还会放下吗?” 王语嫣的话让程蝶舞的因愤怒而浑身颤抖起来,轩辕筱筱临死前的样子,轩辕宏血淋淋的手掌,以及一命换一命的决绝都让程蝶舞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子,程蝶舞一双冷眸死死的盯着一脸淡然笑意的王语嫣,一字一语的问道:“王语嫣,你爱你表哥,你和你表哥如何如何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可是,为何?在我放下种种后,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看着被愤怒所充斥的程蝶舞,王语嫣眼里快速划过一抹各逞笑意,笑盈盈地说道:“你说你放下了?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一个笑话!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为何要让你那一双低贱的孩子出现在表哥面前,如果你真的放下了,此生便会躲的远远的,即使和表哥面碰面,也装做不认识。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你现在站在这里,又是为何?” “为何???”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挑眉重复了一句:“为何?”便看到程蝶舞抬手一扬,一枚闪着淡淡光泽地细针便射进了王语嫣的左臂,冷冷说道:“这一针是为筱筱,如果不是你的私心,她不会被精绝人所害。”说着,抬手又一扬,一枚闪着淡淡光泽的细针又射进了王语嫣的右臂,复又说道:“这一针是为宏哥,如果不是你派杀手,他的手不会受伤。更不会因为你的私人而变在如今的结局。” “这一针还是为皇上,枉你美貌如花,却是蛇蝎心肠。而这一针是为了我那一双孩儿。”随着程蝶舞的话,一枚接一枚的细钉被射进了王语嫣的身体……可是,躺在软塌之上的王语嫣虽因疼痛而一脸苍白,却一直微微笑着看着程蝶舞,只是泪水却早就布满了她的脸庞。直到一抹血丝顺着王语嫣的嘴角划下…… “程蝶舞,我霸占了表哥四年,却始终换不回他半点情意,如今,我用我这条残命来换你和他下半生的不安,我倒要看看,他再爱你,再珍惜你,再不舍你,如何让一个杀害一国之母的女人入宫为妃,如何立一个有着杀人母妃的孩子为太子。我得不到的,即使让你得到,也要让你永不安生。我倒要看看,表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对了,程蝶舞,你不想知道精绝古城的人为了什么才会找上你们吗?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薛神医在哪儿?你想不想知道为你一命换一命的轩辕宏现在又是何种境地?呵呵……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要带着这些秘密去找我娘儿了。我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的活着。”说完,抬手朝天上放了一枚响炮,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244 饮一滴清泪,问一句可悔 程蝶舞刺进王语嫣身体里的细针只是让她感觉到疼痛而已,但是,她却没到,王语嫣在见她之前便已经服下了毒药。 看着嘴角划出血丝的王语嫣,程蝶舞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苦涩一笑,说道:“王语嫣,你可知道,我这次回来,本非我意。我真的无意与你抢什么。这里曾经是程候府,你可知道,这个王府里死了多少人?你可知道那些人死前都有多不甘?你又可知道,若是能重来,他们都绝对不会想死。而你,却随随便便的便放弃了生命。王语嫣,我只想告诉你,你死的一点儿也不值,因为,你若活着,此生我保证你永远都会是凤朝国母,而你现在却放弃了你一直想得到的……” 听着程蝶舞的充满可惜之情的话,王语嫣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相信,她想说话,却因药性的发作而不能再言一句,只能慢慢躺回了软塌之上,睁着两只不甘的眸子,看着蓝天白云,终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随着王语嫣闭上眼睛,程蝶舞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知道是王语嫣安排的人,程蝶舞不觉心中微微苦涩一笑。不觉转眸看向自己娘儿亲曾经住过的院落,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的院落。这些年,虽然在皇朝衣食无忧,可是,只有程蝶舞自己知道,午夜梦回,她有多少次回到过这里。 曾经,自己为了带娘儿亲逃离这座牢笼,化身绣娘,为了能快些攒下银子,自己曾经不眠不休三天三夜,结果呢?就为了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就为了那些所谓的锦玉良缘,便可以随随便便的打碎别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梦想;便可以不择手段,甚至牺牲他人或自己的生命来谱写自己的辉煌。李芸娘如此,程凤舞如此,孙芙蓉如此,王语嫣亦如此。 “哈哈……” 当程蝶舞看着闪着寒光的利剑把自己围住时,不觉仰天长笑,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为自己此生的无奈,为曾经在这座王府里被利益所蒙住双眼的那些人,为王语嫣用自己的生命来对抗自己的心酸。 看着带自己来的侍女跪在地上一脸泪水的哭诉着什么,不用听,程蝶舞也知道,她定是在完成王语嫣的遗愿。抬手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轻声说道:“谋杀皇后这种罪,是不是要送交刑部?如果是,现在带我去吧。不过,走之前,请让我完成这件事情。”说完,迈步便朝冯婉梨曾经住的院落走去。 曾经,自冯婉梨被李芸娘所害之后,程蝶舞想过千百种再回到这里的情景,却从来没想到,会是如今这番情景,让她本就对这王府感到恶心至极的心情更盛起来。这座肮脏候府,困了娘儿亲一辈子,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这座肮脏的候府,让多少人的性命埋葬在此?青青,杜妈妈,小桃,老管家……看着金碧辉煌曾经的程候府,程蝶舞双手紧握,看着手拿利剑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不怒自威的说道:“让开,我做完想做的事情自会离开,否则,你便带我的尸体去见皇上吧。”说完,迎着明晃晃的利剑,眼睛眨也不眨的便走了上去。 离开皇朝四年,许多人已然不记得轩辕澈曾经为了程蝶舞下了罪己诏,也早就忘记了轩辕澈心心念念的女人是程蝶舞,所以,当看着一脸悲怯表情,毅无反顾朝自己手中利剑走过来时,侍卫虽然有片刻的彷徨,却还是尽职的举起了利剑想要逼退程蝶舞。 就在这时,就听到一道急切地声音传了过来,一道明皇色的身影像闪电一般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而那些挡在程蝶舞面前的侍卫则被掌风挥倒在地。 听到探子的报信,来不及换下龙袍的轩辕澈像疯了一般的来到了程候府,当看到被众侍卫团团围住的程蝶舞,想也不想的便出手打伤了所有了侍卫。抱着一脸悲怯表情的程蝶舞,轩辕澈紧张的问道:“蝶儿,有没有受伤?告诉我,有没有受伤?”| 看到轩辕澈,院子里的众人皆跪在地上口呼万岁,轩辕澈却充耳不闻,一双泛着血丝的眸子只是烁烁的看着程蝶舞,再无其他。 院子里的人看着抱着程蝶舞一脸关切表情的轩辕澈,当听到轩辕澈对程蝶舞没有用朕而是用我时,都不觉微微一惊,一脸泪水跪在王语嫣尸体旁边的侍女朝旁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脸上闪过一抹彷徨之色,沉思片刻,却还是开口说道: “皇上,皇后她……” “住口!朕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一脸铁青的轩辕澈厉声打断了御医的话,看着程蝶舞,用一抹关切的,悲伤的,甚至是乞求的声音说道:“蝶儿,你想做什么?你说话啊?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要放火烧了这个肮脏的地方,你们都出去吧,等我做完这件事,便随你们回去,到时,要责要罚随你们。” “好!好!好!蝶儿,你要的,我都会答应。来人,给我把这座候府烧了。” 熊熊大火随即便燃烧了起来,程蝶舞看着冲天的大火,泪水破眶而出,通了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娘儿,杜妈妈,青青,老管家,小桃,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我把这座困了你们一生的肮脏的地方烧了。你们看到了吗?娘儿……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你在天之灵安息吧。如果有来世,蝶儿再做你的女儿,尽孝膝前。杜妈妈,青青,老管家,小桃,你们安息吧……” 国母被人所害一时间传遍了京城,而曾经辉煌的程候府被皇上下令烧毁,这把火烧了三天三夜。一时间,程蝶舞这三个字被这两件事而被天下百姓熟知。 面对朝堂之上对程蝶舞控诉,轩辕澈用严厉的手段而强压了下来,可是,民间却有小言盛传,说是程蝶舞乃狐狸精降世,用手段迷惑了皇上,至使一直鹣鲽情深的帝后感情破裂,甚至把皇后害死身为帝王的轩辕澈也没有责罚。而程候府三天三夜的大火便是上天对凤朝国君的警视,再这样下去,便是亡国! 坐在冯府花园的凉亭上,程蝶舞手抱双膝,下巴放在膝盖上,呆呆看着花园里盛开的鲜花,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 换下便服的轩辕澈慢慢走到程蝶舞身旁,慢慢蹲下了身子,直视着程蝶舞,温柔地说道:“蝶儿,我昨天接到回报,再有三天,咱们的一双儿女便到了。” 闻言,坐在凉亭之上的程蝶舞没有去看轩辕澈,视线依然淡淡的落在远处的鲜花之上,片刻,喃喃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王语嫣会拿自己的生命来下这一场赌注?你真的觉得,你用铁腕压下如今朝堂之上众大臣的非议便可以解决一些了吗?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没有想清楚今天这件事的起因,以后,或许还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下一个受到伤害的或许便是思儿或者念儿。如果真到那时,你又当如何?”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想也不想的急切地反驳道:“不会的,不会的,蝶儿,你相信我,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真的。” “皇上,你懂爱而不得的可悲吗?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或事都不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有一个好结果。有的人,会因为爱而不得去成全,而有的人则会因为爱而不得去破坏。曾经的孙芙蓉因为爱而不得想我杀我;曾经的程凤舞因为受而不得而变成你父皇的妃子;而宏哥因为爱而不得选择了成全。” “皇上,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不管你有着怎样的理由,都不应该娶王语嫣为后,可是,既然你娶了她,给了她无限的荣上,就应该再继续下去,而不应该因为我而让她感觉到深深的不安。就因为爱而不得,王语嫣才会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下这一场赌注。” 说着,程蝶舞慢慢的转过眸子,轻轻看着一脸憔悴模样的轩辕澈,轻声说道:“皇上,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朝堂之上,众臣之议,朝堂之下,百姓之言,你还不明白身为帝王的你应该怎么做吗?儿女情长,国家大事,孰轻孰重,还有我一介女流说给皇上听吗?” “皇上,思儿和念儿这次回来,我决定让他们认祖归宗,让他们陪你,可是,皇上,请你放了我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激动的说道:“蝶儿,为什么?你刚刚问我懂不懂爱而不得的痛苦。我怎么会不懂?这些年,我对你爱,对你的思念不都是爱而不得吗?蝶儿,我知道,表妹这件事上,当初我做错了,才有了今天这种情景,我不想为曾经的事情再辩驳一句。我只想你知道,我爱你,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情愿变成天下人口中的昏君,也不会再说你离开,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245 此情有多重,生死难与共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激动的说道:“蝶儿,为什么?你刚刚问我懂不懂爱而不得的痛苦。我怎么会不懂?这些年,我对你爱,对你的思念不都是爱而不得吗?蝶儿,我知道,表妹这件事上,当初我做错了,才有了今天这种情景,我不想为曾经的事情再辩驳一句。我只想你知道,我爱你,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情愿变成天下人口中的昏君,也不会再让你离开,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程蝶舞平静的脸庞没有因为轩辕澈动情的话而泛起一抹波澜,只是用一双再清冷不过的眸子平静的直视着的轩辕澈,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平静无比的说道:“可是,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怎么办?” 程蝶舞平静的表情,冷酷的话让轩辕澈的胸口再次一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抹欲出的甜腥,轩辕澈苦涩一笑,紧紧抓着程蝶舞的手,充满深情的一字一句的说道:“蝶儿,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我的身边。你说不爱我也好,说不想和我在一起也罢,我都不会再放手。从现在开始,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既然如此,那皇上对思儿和念儿又有什么打算呢?是打算把一个破碎的江山给他们吗?还是让他们过上国破家亡,背负一世骂名的生活?皇上,如果我是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儿女情长,而是想办法平复朝堂之上的争议,是想办法平复边境精绝古城的蠢蠢欲动,是想办法留给思儿和念儿一个清明且稳固的江山。” 自王语嫣那日离世之后,虽然,轩辕澈出于对程蝶舞的保护而把她留在了冯府,可是,朝堂之争以及百姓之议,程蝶舞却知道的清清楚楚。程蝶舞知道,表哥告诉自己这一切无非是想证明轩辕澈对自己的深情,可是,程蝶舞知道,不管是轩辕宏的一命换一命,还是王语嫣精心布下的这场阴谋,自己和轩辕澈都不可能再在一起。所以,她这几日想的最多的便是,在一双儿女已经无法再隐姓埋名,当他们必然要成为凤朝的公主和太子后,自己如何才能帮助轩辕澈给自己的一双儿女一个稳固的江山。 对王语嫣,程蝶舞对她的心计与谋略真的很是佩服,当初,她利用孙芙蓉,不仅成功的让自己离开了轩辕澈,还达成了心中所愿,这些年,用尽心计与手段,留给百姓一个帝后情深的佳话。如今,她更是利用了这段佳话,甚至用她的性命来换取了轩辕澈无法和自己在一起的机会。不管程蝶舞对后位如何的不在乎,可是,王语嫣却说对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真的无法带着谋杀先后的罪名进宫伴驾,因为,那样会让思儿和念儿的人生留下永远无法擦去的污点。 若干年后,史书如何评价他们?悠悠众口,不管他们的娘儿如何先于王语嫣认识轩辕澈,更不管他们会为凤朝这一片江山做出何贡献,在评价他们之前,都会先说他们有一个为夺后位谋杀先后,城府极深的娘儿。这是程蝶舞不想看到的。 “皇上,请恕臣打扰之罪。”一身清衫的冯德昭朝轩辕澈行了一礼,恭敬地说完,转眸看着程蝶舞说道:“表妹,你心中所虑我也有考虑,但是,你真的放心把我那一双年幼的侄儿女独自放在深宫之中吗?虽然皇上对他们疼爱有加,可是,深宫之中,人数众多,谁能保证不会有歹人留下的宵小之辈?皇上再疼爱他们,再爱护他们,也不可能时时陪伴在他们身边。再者,他们还小,自是离不得娘儿。所以,我想了一个周全之计。” “此番朝堂之争,百姓之议,无非是因为先后离世牵扯上了表妹,所争所议,也无非是想要个结果,说白了,想得到一个先后想要的结果。如果我们给了他们想要的结果呢?到时,皇上另立新后,我想,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百姓之间,也都不会再有半点异议了吧?” “不可能,朕除了蝶儿之外,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女人入住朕的后宫。”轩辕澈冷冷的打断了冯德昭的话。 闻言,就见冯德昭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接着说道:“皇上,臣当然知道你的心意。所以,请听臣把话说完。”说完,看着一脸平静表情的程蝶舞,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想法便是给他们一个程蝶舞,让表妹以他人身份入宫为后。” “好!好计!” “不可能!” 冯德昭的话落,便听到轩辕澈和程蝶舞的声音同时响起。一脸喜悦之情的轩辕澈看着程蝶舞,急切地说道:“蝶儿,为何不可?” 就见程蝶舞用力的甩开了轩辕澈的手,猛地站了起来,一脸冰霜的看着轩辕澈说道:“我刚刚就说过了,是我不想再和皇上在一起,无关其他。”说完,迈步便要离开。 “是因为宏弟吗?” 听到身后轩辕澈的问话,程蝶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却没有回答,没有回头看轩辕澈一眼,迈步离开了花园。 皓月当空,程蝶舞轻倚在窗前,看着墨空中一眨一眨的星星,突然,响声四起,就看到一朵接一朵的烟花盛开在墨空之中。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看烟花的时候吗?”一道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那时候,我站在你的身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你,那时候,我就在想,你到底经过什么,才能让一府嫡女练就如此一幅铁打的心肠。明明知道我就站在身后,竟然能装做不知。” 听到身后的声音,程蝶舞的泪水朦胧了眼前盛开的烟花,没有回头,泪中带笑的回答道:“知道你在我身后又如何?那时候,你给我的印象还是百姓口中的风流世子。” “呵呵……那不知何时程小姐对在下改变了印象呢?嗯,让我猜猜,不会是梅林对诗那会吧?那时的我出口成章,让程小姐刮目相看了吧?” 程蝶舞再难掩激动,慢慢的转了身子,看着记忆中的男子,任由泪水打湿了衣襟,笑着挑眉说道:“错了,那时的你虽然出口成章,懂的也不少,可是,不过是风流世子的一番文采,谁也没规定,世子肚子里没有笔墨啊。” “噢?那不知何时让程小姐对在下改观的呢?” 程蝶舞抬手擦了擦脸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眼水,笑着说道:“是我身中春药,强忍着成全我的你;是我被人所困,不眠不休找我的你;是我被人追杀,不顾个人安危身负重伤还依然把我的安危放在第一的你;是我生产之时,淋了一夜雨水第一个给我送上祝福的你;是那个情愿放弃一切也要成全我的你。宏哥,你好吗?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知道不知道?你好自私,你知道不知道?你只知道救我,让我醒过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用你之命换我之情,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宏哥,你也看到了,我真的不适合宫中生活,我无法做到王语嫣那般的城府,我无法像她一样舍弃一切去算讲他人。” 就见眼前之人慢慢走了过来,抬手把程蝶舞紧紧拥进了怀里,用一抹充满深情的腔调说道:“真是个傻丫头啊。正因为我爱你,把你当成我的全部,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这一切啊。傻丫头,为什么你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现在的你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我的命啊。你要一个人活出我们两个人的精彩才行,不然,我岂不亏了?傻丫头,其实,我为你做的一切,如果换成皇兄,他也定会这样做,可能比我做的还要好。所以,不要再让自己难过,不要再欺骗自己,多听一下你内心的想法。这么多年,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皇兄吗?小蝶,人生苦短,不要等失去再后悔好吗?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好和皇兄过日子,好好陪思儿和念儿长大,因为,现在的你,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我。你要把我的那一段活的精彩起来才好。至于你说的不适应宫中生活?呵呵……我可不相信,我的小蝶可是打不死,掰不弯的坚强女孩,相信我,相信自己,相信皇兄,你一定能成为凤朝最得体的皇后,你一定能成为皇兄的得力助手,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不……宏哥,我做不到,做不到,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不要……”程蝶舞痛苦的喊道,猛地一惊,发现自己竟然好好的躺在床上,刚刚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抬手擦拭着被泪水沾满的脸庞,再难掩心痛,捂着脸放声痛哭了起来…… 246 此情有多重,生死难与共 澈帝五年初,凤朝发生了三件大事,其一,曾经赫赫有名的程候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牵扯出了嫡女程蝶舞不仅迷惑了澈帝,杀了皇后,还把她曾经如何残害程府主母李芸娘及庶妹程凤舞的事情抖了出来,一时间,程蝶舞三个字成了人们口中最不齿之人。其二,一直被百姓津津乐道的凤朝帝后,一夜之间,分崩离析,皇后王语嫣被人所害,而澈帝轩辕澈却不顾百官之请,还动用铁血手段强压下了朝中众臣之议,没有责罚凶手程蝶舞。一时之间,百姓群情激昂,皆请命要求杀了程蝶舞。其三,边境精绝古城突然大军压境。 “表妹,此次精绝古城犯我边境,皇上不顾众臣阻止,一意孤行,要御驾亲征啊。”刚上朝回府的冯德昭连朝服都顾不得换下,便急匆匆的来到了程蝶舞住的房间,急切地说道。 正在抄写佛经的程蝶舞,闻言,手中毛笔顿了一顿,便又开始抄写起来,头也不抬的说道:“表哥,你们这些大臣们都无法阻止的事情,找我有什么用吗?” 看到程蝶舞事不关己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冯德昭眉头一皱。自那日花园一别后,不管轩辕澈用什么办法见程蝶舞,程蝶舞都避而不见,甚至是思儿和念儿接回宫,程蝶舞都没有去看过他们一次。对程蝶舞的坚持,冯德昭比谁都急,想着轩辕澈的身体,再难掩愤怒之情,急走几步,上前一把便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研扫到了地上,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就见冯德昭眼睛因生气而瞪的又大又圆,厉声说道: “蝶舞表妹,我不清楚你心中的结到底所为何事?也不清楚你和皇上的这个结结的有多深。可是,你知道不知道,皇上在从皇朝回来的半路上便吐血昏迷,后来,回到宫中之后也一直未见好转。那时的我一直不懂,为何皇上好端端的离开,却吐血昏迷不醒的回来。直到见到你我才知道。” “蝶舞表妹,你可知道,当初你和如燕离开皇宫,皇上为了找你,为了让你回来,放下一个帝王应有的尊严,为你下了罪己诏。后来,宏王爷带你回宫的那天,你看到了皇上迎娶王语嫣,你只知道自己心疼难当,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当时的皇上心中又是如何疼痛。我告诉你,皇上不比你少一分一毫!” “你知道不知道,迎娶王语嫣之前,皇上找我谈过话,他怕的是你误会,想让我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到时见到你好对你讲明。身为帝王,做任何事,都应该当机立断,可是,皇上因为你,却做尽了天下帝王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你知道不知道,皇上那时候迎娶王语嫣时,王语嫣已然是要入土之人,你知道不知道,为何王语嫣会活到现在,是因为她娘儿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用血肉之躯为她续命。你知道不知道,她临死之时,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皇上待王语嫣好,只要王语嫣活着一天,便不能舍弃她。你知道不知道,重情重义的皇上这些年被这些事情压的有多苦?你知道不知道,自从你和宏王爷离开后,皇上便没有停止过找寻你?” “蝶舞表妹,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啊!你看看你,现在的你只知道天天抄这些佛经,那我问你,我佛慈悲,你的慈悲呢?你不见皇上,不见思儿和念儿,你的慈悲呢?远的不说,如今皇上为了你,在朝堂之上,在百姓之间,背负了多少骂名,你就不能稍微感激一下他吗?蝶舞表妹,本来皇上一再叮嘱我不要说给你听。可是,我觉得,还是你知道的好。” “蝶舞表妹,皇上的身体最近一些时日一直不好,时不时的吐血,此次精绝古城来犯,危机重重,所以,表妹,表哥求你,不管是为了谁,都进宫见一见皇上,劝他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吧,好吗?” 看着未干的一滴墨滴落到书桌之上,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苦涩之笑,低低喃道:“念念不忘,滴墨成伤,痴痴不悔,泪已成行。”言罢,抬眸看着冯德昭,涩涩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进宫吧。” 坐在马车里,程蝶舞难掩恍惚,犹记得上一次进宫,轩辕宏陪伴在身边,而自己满怀着喜悦之情。如今,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宫墙,不同的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人的陪伴,不同的是自己再难找到当时的心情。 “李公公,皇上现在在何处?” 马车之外响起了冯德昭的声音,便听到内侍恭敬地声音回答道:“冯尚书,皇上此刻在御书房,你也知道,最近那几位大臣天天在那里。” 随即,马车再次响起,再停下时,已然到了御书房外。远远的,程蝶舞便看到了跪在房外空地上的众臣,低垂着头,程蝶舞跟着冯德昭很快便到了御书房门口,很显然,冯德昭很得轩辕澈的信任,宫中守卫在见到冯德昭后并没有寻问,只是行了一礼,便放了行。 书房门口站着一个内侍,看装扮,程蝶舞知道,他便是如今的太监总管。 “张总管,可否能传话进去,说下官有事要见皇上。” 被称做张总管的大太监看了一眼程蝶舞,精明的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之色,压低声音,朝房里嘟了嘟嘴,低声说道:“冯大人,你还是稍等片刻吧,皇上他……” 正说着,便听到房内响起了一道茶盏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轩辕澈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都已是两朝员老,朕敬你们曾经跟随先皇,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你们是想逼朕吗?” 紧接着,便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明鉴,老臣绝没有逼迫皇上的意思。只是,皇上,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江山社稷都不要了吗?朝堂之上,众臣之议,皇上可以不理,百姓之间,悠悠众口,皇上可以不顾,如今,精绝来犯,皇上难道连命也不要了吗?” 闻言,冯德昭看了一眼程蝶舞,就见程蝶舞一脸平静,一双清眸扫了一眼跪在书房前的众朝臣,抬步便朝他们走去。 见此情景,冯德昭伸手拦住了欲阻止的张总管,站在原地,看着程蝶舞走到了众臣面前。 “各位大人,可否回答民女几个问题?” 看着一身白衣的程蝶舞,跪在地上的众臣皆是一愣,为首的一个官员厉声喝道:“你是何人?如此不懂规矩,还不快快退下!” 程蝶舞淡淡一笑,清眸划过一抹涩意,开口说道:“众位大臣,民女只想有些不懂的之事,所以,前来请教一下。”说完,看着为首的官员说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位大人,当今皇上自登基以来,亲政爱民,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实事,想必,这些都不用民女再一一道来吧?所以,民女不懂,你们身为臣子的不过是想要一个好皇上,一个能带给百姓幸福安康的好皇上,现在的皇上已经是一位好皇上了,你们如今又有何求呢?” 就见为首的官员冷哼一声,抖了一下衣衫从地上站了起来,怒视着程蝶舞,冷声虽道:“一介女流,懂些什么?悠悠众口,众口烁金,我等只是不想皇上留下一个被女色所迷的骂名。” “悠悠众口?众口烁金?依我之看,大人还忘记了三人成虎。各位大人,百姓一生之中都难见皇上一眼,朝中之事,如果众位大臣能和皇上一心,如今这事又怎么会变成这番模样。” “你是谁?皇家重地,竟敢如此大胆!”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声音,程蝶舞听出这便是刚刚在房内和轩辕澈争论的重臣,嘴角一挑,落落大方的转过了身子,毫无惧色,不卑不亢的看着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几位重臣。当看到为首的轩辕澈时,眸子一闪,对轩辕澈充满惊喜的眸子视而不见,转眸仰首看着当今宰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古代有位汉光禄大夫刘向,著有《说苑》三十篇,其中有一篇是这样说的:朝中官员,一类,高瞻远瞩,防患未然,此为圣!二类,虚心尽意,抚善锄恶,此为良!三类,夙兴夜寐,进贤不懈,此为忠!四类,明察成败,转祸为福,此为智!五类,克尽职守,廉洁奉公,此为贞!六类,刚正不阿,敢争敢谏,此为直!我想请问众位大人,你们觉得你们各自应该归为哪一类呢?” 247 此情有多生,生死难与共 “你是谁?竟敢如此大胆!皇家圣地,大放厥词!”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声音,程蝶舞听出这便是刚刚在房内和轩辕澈争论的重臣,嘴角一挑,落落大方的转过了身子,毫无惧色,不卑不亢的看着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几位重臣。当看到为首的轩辕澈时,眸子一闪,对轩辕澈脸上的惊喜之色视而不见。转眸仰首看着当今宰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古代有位汉光禄大夫刘向,著有《说苑》三十篇,其中有一篇是这样说的:朝中官员,一类,高瞻远瞩,防患未然,此为圣!二类,虚心尽意,抚善锄恶,此为良!三类,夙兴夜寐,进贤不懈,此为忠!四类,明察成败,转祸为福,此为智!五类,克尽职守,廉洁奉公,此为贞!六类,刚正不阿,敢争敢谏,此为直!敢问各位大人,你们觉得,现在的你们属于这六类中的哪一类呢?” 为首的杜宰相冷冷一哼,一脸铁青的喝道:“大胆,朝中重臣,岂是你是介女流能质问的,侍卫何在,还不给我拿下。”却被轩辕澈一道怒吼所制止。 “朕在此,谁敢动她一下,满门抄斩!” 听到轩辕澈的话,满院朝臣皆是一惊,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却又不敢相信的神色。见此情景,程蝶舞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满满的全是倾诉之情。 “各位大人,不错,民女便是原来程候府的嫡长女,此次惹出事端的程蝶舞。各位大人,请听民女一言。古有圣人训,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对一个国家来说,国泰民安,百姓安乐,君臣一心,上明下清,则国可长远。如今,各位大人,抛去此次之事,咱们的皇上是不是可以称做明君?” “不错,一直以来,帝后情深,甚至是六宫无妃,只宠一后的佳话,不只在咱们凤朝被百姓称赞,甚至他国都对此羡慕不已。此次,皇后逝世,民女也深表哀伤,可是,你们凭什么相信是我杀了王皇后呢?就凭那一个宫女吗?还是太医验伤之后的说辞?如今,我程蝶舞就站在这里,敢对天发誓,王皇后之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愿意去刑部大牢,我相信刑部大人会还我一个公道。但是,在此之前,各位大人,你们谁愿意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们觉得,站在这里的你们,如今属于哪一类呢?” 程蝶舞当然知道,院中众臣没有一个会回答她的问题,因此,淡淡一笑,继续说道:“高瞻远瞩,防患未然,此为圣!各位大人,你们是臣,不管什么事情发生,都不应该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便匆匆下了定论,如果你们属于高瞻远瞩,防患未然的圣臣,那么,此刻的你们一边应该替皇上讲明是非,一边站在皇上这边,而不是欺骗无知的百姓给皇上施压。” “虚心尽意,抚善锄恶,此为良!此次王皇后中毒身亡,你们没有想过。为什么身为皇后的她会单独和我在我以前的王府吗?为什么王皇后死后宫女,侍女,甚至是太医,刑部之人都立该出现在王府之中吗?各位大人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此次之事传播的如此之快吗?事情的背后真的只是对付我吗?如果各位大人属于虚心尽意,抚善锄恶的良臣,那么,此刻的你们便不会在这里和皇上纠缠我程蝶舞到底应该不应该杀,而是找出此次幕后真凶,恢复我朝详和宁静。” “我说到这里,各位大人是不是觉得你们此刻夙兴夜寐,进贤不懈,应为忠臣了?或许,你们觉得此刻的你们刚正不阿,敢争敢谏,应为直臣!呵呵……或许算吧。但是,各位大人,我倒真的希望此刻的你们是明察成败,转祸为福的智臣。如今,朝中不稳,边境精绝又来犯,你们就没想过解决之道,只是跪在这里不吃不喝的求皇上杀了我,求皇上不御驾亲征吗?” “各位大人,蝶舞在此请求各位大人,先放下程蝶舞的事情,做回本属于你们的圣臣,良臣,忠臣,智臣,直臣,贞臣,我想那时不用你们求皇上,皇上也不会选择御驾亲征。而我在此发誓,我会乖乖待在刑部大牢,等把精绝击退,到时,程蝶舞等各位大人还蝶舞一个清白,好不好?”说完,程蝶舞身子一矮,便跪在了地上。 “蝶舞……” 看到跪在地上的程蝶舞,轩辕澈想也不想的便飞身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抱起了她,一脸铁青的扫了一眼院中众臣,厉声喝道:“朕是不会把蝶儿送到刑部大牢的,至于御驾亲征之事,你们也不用再劝了,朕不会更改!” “皇上三思啊……|” 听到轩辕澈的话,院中众位大臣跪在地上齐声呼喊道。而紧抱着程蝶舞的轩辕澈看了一眼怀中深爱之人,朗声说道:“曾经,朕还不是皇上时,的确是对这个位置有兴趣,可是,朕现在告诉你们,朕感觉不到快乐,朕感觉不到幸福。因为,你们要夺走朕唯一的爱人。现在朕不妨告诉你们,对这个皇位,对这个皇上,朕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你们再逼朕,朕就退位,你们看着谁好,你们觉得谁不是昏君就让谁来做吧。” “皇上……” 程蝶舞用力从轩辕澈的怀里挣脱出来,打断了轩辕澈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你怎么可以为了儿女情长便放弃一个帝王应有的责任。皇上难道没有想过,如果皇上做昏君,那天下有多少像蝶舞一般的女孩家会爱而不得,又有多少像皇上一般的男子汉失去所爱,又有多少老人没有了依靠,又有多少孩子失去幸福。皇上,难道忘记了你曾经的梦想了吗?皇上,蝶舞在此请求你放弃御驾亲征的念头吧!”说完,便朝地上重重磕了下去。 “蝶儿……你起来!”轩辕澈不顾帝王之姿,俯下身子便想扶起程蝶舞,却不想,被程蝶舞一个转身躲了开来。就听到程蝶舞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蝶舞求皇上放弃御驾亲征的念头……” “蝶舞求皇上让蝶舞去刑部大牢……” 此时,整个院子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程蝶舞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头声,很快,程蝶舞洁白的额头便出现了血渍,而轩辕澈身子一矮,一把把程蝶舞紧紧抱在了怀里,语带哽咽地说道:“蝶儿,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想要保护你,带给你幸福,可是,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天真。我带给你的只有不快乐,只有不幸福……” 紧紧趴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闻言,泪水潸然而下,猛烈的摇着头,哭着说道:“皇上,求你……”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在程蝶舞的哭声中,最终轩辕澈点头说道。 而此时,一直站在院中一角的冯德昭迈步走到了院中间,朗声说道:“各位大人请想想,王皇后生前虽然在民间流下了一段令人羡慕的帝后佳话,可是,各位大人,你们都是明白人,这宫中也或多或少都有你们的亲近之人,咱们的皇上和王皇后真的如外界所说,六宫无妃,独宠一后吗?还有,各位大人,身为国母,身上应该有的品质是什么,相信不用我说,各位大人也明白吧。那么,刚刚一幕各位大人都是亲眼所见,我不知道各位大人心中有何感想,但是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帝后情深,皇上连自称都没有用,各位大人都听到了吧?而程蝶舞刚刚的那一番话,相信不管是站在哪一个角度来说,都与皇后之称相匹配。各位大人,皇上圣明,皇后贤能,咱们凤朝岂能不胜?”说完,冯德昭一撩官袍,便跪在了地上,高台双手恭敬地说道: “臣冯德昭有本上奏,臣相信程蝶舞绝对不是杀害王皇后之凶手,臣拥护皇上之决定,特请皇上立程蝶舞为后!” 跪在地上的众臣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之后,皆垂下了头,没有反对。 对这样的结果,轩辕澈很是意外,而更多的则是高兴。而程蝶舞一双眸子划过深深的苦涩,复又垂首于地,一字一句的说道:“请皇上恩准程蝶舞进刑部大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还百姓一个公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因为只有这样,皇上还是曾经的皇上。” “蝶儿……那你的公道呢?”轩辕澈看着一脸苍白之色的程蝶舞,凝眸问道。 就见程蝶舞微微一笑,一滴泪水划落,平静的说道:“我的公道,自有这里的众位大人来还!蝶舞相信,恢复那六类的众位大人,一定会很快的还蝶舞一个公道。咱们的凤朝也会很快的恢复以前的详和。蝶舞相信,所以,请皇上也相信,好不好?” 248 惊起三更鼓,何处是归路 刑部大牢自成立以来,旦凡进来的犯人,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有着怎样的显赫身份,来到这里之后,当穿上那身牢衣,全都万事皆空,坐等死期,从来没有一个例外。而今,却被程蝶舞三个字所改变。 为了程蝶舞,当今圣上轩辕澈派人在刑部大牢里以最快的速度弄了一间特别的牢房,里面的布置虽然谈不上有多富贵,但是,女孩子应该有的都有了。而且,还派了一个侍女,弄了一个单独的小厨房。而最最重要的是,皇上亲自把人送了进来。并一再要求,对程蝶舞不得有半点怠慢,不管她有什么要求,都要满足。 当程蝶舞迈进刑部大牢自己住的牢房时,当看到里面的显然是用了心的布置时,神色一暗,慢慢转回身子,看着紧随其后的轩辕澈,真切地说道:“蝶舞谢谢皇上。” 看着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边的程蝶舞,轩辕澈心里一痛,那种痛仿佛一个长满的尖刺的小球,不断的在他的身体里翻滚着……翻滚着……任他再怎么用力的去压,都无法忽视那种遍体鳞伤的疼痛感。 抬手紧紧抓住了程蝶舞的胳膊,轩辕澈不觉动容的说道:“蝶儿,对我你永远都不必说谢谢二字,不管我为你做了什么,又付出多少,都是我心甘情愿。蝶儿,我一定会尽快查明一切,还你清白……” “蝶舞相信皇上。”说着,程蝶舞挣脱了轩辕澈的双手,转身走到了一旁的书桌旁,看着上面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当看到那卷佛经时,不觉抬手拿了过来。轻轻摩擦着上面的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说道:“没想到皇上还记得这个。” 轩辕澈微微苦笑,低低回答道:“是呀,母后也看经书,我只是偶尔看一下,或者是替她去寺院请个香。可是,自从失去你之后,我才真正的看起了这些经书。蝶儿,我从来都没忘记你给我讲的那个关于佛花的故事。而这里面,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一个吗?” 说着,慢慢走到程蝶舞的身边,抬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佛经,慢慢展开,低低说道:“佛说:众生无我,若乐随缘,宿因所构,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一切悲喜都由心生。当你心中有爱恨,你眼中必定是一个翻腾颠倒的世界,平静过后也并非一无所有,其实何为有,何为无?只不过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道理虽然对,却很难做到,再破碎的心,再陈旧的伤口,人却还是坚持不停的缝缝补补,不肯丢弃。这便是惜缘!” “所以,蝶儿,不管现在的你,心里所爱是谁,我在你的心里又占多少地方,我都不会放弃,我会等,我会慢慢的用我的一切去修补曾经我在你的心里留下的伤口。或许,那些伤口永远不会消失,可是,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伤口结痂变成回忆,我会让满满的幸福让你忘记那些伤口。” “蝶儿,还记得我母后曾经最喜欢的那首歌吗?我不想,真的不想,像母后和父皇一般两鬓斑白之时,回首这一段路,会留下遗憾和后悔。”说完,慢慢放下手中佛经,迈步慢慢朝外走去。 看着轩辕澈充满落寂的背影,程蝶舞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平静的说道:“皇上,如果你真的不想两鬓斑白之时留下遗憾,回宫后就好好请太医诊治一下吧。”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没有回身,脸上划过一抹苦涩之笑。虽然,程蝶舞的话是一种关心,可是,那一声声的皇上,却无形之中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让那种关心也变得没有那么的令人温暖。 强压下心中的难过,轩辕澈没有回身,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迈步离开了刑部大牢。 随着程蝶舞被关进刑部大牢,朝堂之上对此的争执也随即停止,而民间百姓也渐渐对此事失了关注,尽而被边境精绝古城来犯而代替。 轩辕澈撤回了御驾亲征的旨意,而是封了赵飞虎为帅,带五十万大军直逼来犯的精绝军队。赵飞虎在领旨离开前,去刑部大牢见了程蝶舞,在得知自己的妹妹赵飞燕如今不仅身怀有孕安然无恙,还在皇朝成了赫赫有名的锦食斋老板时,这个铮铮铁汉,不禁虎目带泪,对程蝶舞恭敬地跪了下去,表示,此次一定会大胜而归,以谢程蝶舞对自家妹子的照拂之恩。 夜凉如水,程蝶舞安静的坐在琴前,轻轻弹着轩辕澈母后最爱的那首曲子,耳边却响着轩辕澈那日说的惜缘!琴弦忽然崩断,不禁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还让她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黑影。 看着隐在烛光后面的影子,程蝶舞看着手指上的血珠,挑眉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来吧。” 话落,便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当程蝶舞看清她的装扮时,眼里不觉闪过一抹惊讶,眉头微微一皱,不解地说道:“你是精绝人?” “不错!你便是杀了我二哥哥的程蝶舞吧?今天晚上我来,是要替我二哥哥报仇的。”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寒光。 看着那把发着寒光的匕首,程蝶舞不觉往房间的角落望去,她知道,在这里,轩辕澈应该安排了暗卫。眼前的女子仿佛看出了程蝶舞的意图,不觉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冷声说道:“不要再找了,他们都睡着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精绝最厉害的便是毒药!现在没有人会来救你了,乖乖等死吧。” 闻言,程蝶舞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起身站了起来,抬手轻轻抚了抚衣裙,抬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毫无惧意的说道:“我不明白,就为了一个我,你们精绝便出兵来犯。你看,现在只派了一个你便能杀了我,又何必让那么多的士兵失去生命?他们难道没有家人吗?”说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曾经,我在书上看到对你们精绝古城的描写,你不知道,我有多向往去看一看。那里的格桑花,沙漠玫瑰,还有骆驼。书上说精绝人热情好客,可是,如今,我却很失望。因为你们怎么,不讲理。” 听到程蝶舞的话,年轻女孩脸因生气而胀红,几步便走到了程蝶舞的面前,手中的匕首模在她的脖颈处,厉声说道:“你们才不讲理,才歼诈呢!我们精绝人就是热情好客。” 无视脖颈处传来的冰冷,程蝶舞挑眉看着近在咫尺年轻的女孩子,平静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你的二哥先劫持了我的女儿,甚至杀了一个才7岁的小女孩,怎么到了你这里,便是我的错了呢?我应该称你一声公主吧?公主,我真的不明白,今天晚上你杀我之前,能不能让我明白,热情好客的你们为什么能对那么小的女孩子痛下杀手?如果换做公主你,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人杀自己的孩子而无动于衷吗?” “二哥他……他真的杀了一个7岁的小女孩?” “是的,当时,我说我跟他走,让他放了那两个孩子,可是,你二哥却硬生生的砍下了筱筱的一条胳膊,公主,筱筱才7岁啊?而后,你二哥又用我的女儿逼我,当时,没有办法的我,只好抱着一命换一命的想法杀了他,而我也因此差点死去……”说到这儿,不觉想到了一命换一命的轩辕宏,泪水便流了下来。 “二哥怎么那么残忍?母皇一直教导我们,要是非分明。你……你没有骗我吗?” 看着慢慢放下匕首的女孩子,程蝶舞流着泪水摇了摇头,哽咽地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公主,你知道不知道,我情愿那日和你二哥一起死去,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不行,我现在要去告诉母皇这件事情,阻止这场战争。”说完,女孩子便要离去,却被程蝶舞一把抓住了衣袖。 程蝶舞看出了面前女孩有着一颗单纯而善良的心,乞求道:“公主,带我去见你的母皇吧。让我当面对她解释这一切,可以吗?如果到时你们还认为是我的错,那我愿意用我这一条命来换凤朝和精绝千千万万士兵的性命。可以吗?” 当收到侍卫程蝶舞失踪的消息后,轩辕澈疯了一般的来到了刑部大牢,当看着空空如野的房间,当看到桌子上那一封信笺时,眸子一暗,双手不觉发抖的打了开来。 佛说:万法缘生,皆系缘份! 诗写婵娟,词谱秋莲。喜榕树,书香氤然。香梅品尽,两处情牵。谢诗为证,曲为媒,词为缘。晨钟暮鼓,日走云迁。怕依窗,独对钩弦。去也兰舟,远也红楼,怯深寒,罗袖轻裘。 我说,缘是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窗前点滴到天明。 事由有我而起,皆由我而灭,勿念!盼等我归来,已还我清白。 蝶舞 249 惊起三更鼓,何处是归路 说实话,当轩辕澈接侍卫通报说是程蝶舞失踪后,当轩辕澈看到书桌上的书信时,他真的害怕,害怕和程蝶舞上次离宫一样,会看到程蝶舞绝决而去的信。所以,当他看到那句,盼我归来之时还我清白,轩辕澈不禁浑身一软,便坐到了椅子上。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眉头紧皱,想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跪在了轩辕澈的面前,头低垂,恭敬地说道:“皇上,派出去的人已经寻到了程姑娘的行踪,现在正跟在她们后面,请皇上示下,要不要带程姑娘回来?” 听到暗卫的话,轩辕澈紧皱的眉头不松反而更紧了一些,沉声问道:“他们??还需要有谁?” “回皇上的话,马车之上除了程姑娘之外,还有一位姑娘,现已查明,她是精绝国唯一的公主,那兰珠。” 闻言,轩辕澈终于明白了程蝶舞信上那句:事由有我而起,皆由我而灭,的话是什么意思。沉思片刻,起身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队长,说道:“传朕的旨意下去,暗卫失职,理应问斩。但是,现在朕给你们一个带功立罪的机会,既然程姑娘是在你们手下被人带走的,你们便去负责她的安危吧。此次,她去精绝古城,没有危险便罢,如果有危险,你们就是拼尽一切也要保她安然无恙的回来,能办到吗?” 跪在地上的暗卫听到轩辕澈的话,重重朝地上磕了一个头,郑重的说道:“属下领旨谢恩。”话毕,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紧紧握着程蝶舞的书信负手而立的轩辕澈,慢慢踱到床前,慢慢的坐了下去,伸手轻轻抚着锦被上展翅欲飞的蝴蝶,低低喃道:“蝶儿,我成全你,亦希望你安全回来之时能成全我。我保证,一定让你清清白白做我的妻子。” 而此时的程蝶舞,正坐在马车里,一边忍受着颠簸的马车,一边和驾车的那兰珠说着话。通过聊天,程蝶舞对面前这个武艺高超却又天真可爱的那兰珠极为喜欢,那兰珠给程蝶舞的感觉和当初的如燕一样,一开始对自己怀有敌意甚至是敬而远之,可是,一旦熟悉了,便可以交心。 “程姐姐,其实,说实话,你真的没必要跟我去见母皇,既然我知道了真相,我一定会告诉母皇,不让母皇再被坏人欺骗。” 闻言,程蝶舞暗自叹了一口气,暗自喃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这般简单,我又何必走上这一趟。”想到这儿,开口说道:“公主做事,我固然放心,只是,此事因我而起,我还是当面和女皇讲明的好。再者,我也十分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二王子不远万里的去皇朝抓我。” 听到程蝶舞的话,那兰珠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回答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二哥哥为什么会去抓你,不过,我却知道,二哥哥去抓你,以及现在母皇出兵,都与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那个人?是谁?”程蝶舞惊讶的问道。 就见那兰珠摇了摇,说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他是我二哥哥带回去的,很得我母皇的欢心。” 听到那兰珠的话,程蝶舞眉头不觉微微一皱,却百思不得其解。终是暗自叹了一口气,盼望着自己这一行,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五天以后,程蝶舞终于来到了凤朝和精绝接壤的小镇。这个小镇或许是因为靠近精绝的关系,因此,不像别的地方有山有水,山青水秀,入目的除了单一的胡杨树之外再无其它。而因为战争的关系,不大的小镇上没有半点繁荣的模样,有的是脚步匆匆的百姓,有是的一脸不安的百姓。 “公主,你看这些百姓,有没有想过,或许在你们国家,此刻那些因为这场战事而暂失儿子,丈夫的家庭,他们的脸上是不是也像这些凤朝的百姓一样,不安,担忧呢?” 闻言,那兰珠紧紧咬了咬朱唇,清纯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黯然,朗声说道:“所以,程姐姐,我们一定要阻止这场糊涂的战事,对不对?”说完,大喝一声“驾!”驾马车便朝城门驶去。却不想,被守城的侍卫而拦了下来。 见此情景,程蝶舞正要下车想个说辞混出城门时,就看到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守城的侍卫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守城的侍卫狐疑的看了一眼程蝶舞,挥手放她们出了城。只是马车即将出城这时,守城的侍卫说道:“这位小姐,出了城前边便是两国交战的战场了,还请小姐多多保重。” 坐在马车之上的程蝶舞,看着渐行渐远的城池,不用想也已然猜出了几分,眸子划过一抹伤情之色,最终收回了视线,没有再回首望一眼。 随着马车的前行,一个个写着大大的“凤”字和“赵”字的锦旗便渐渐印入程蝶舞的眼底,就看到一个呈八字的山谷出现了程蝶舞的面前。 “程姐姐,这里便是凤军驻扎的地方——云山口,出了这里,不到五里,便是母皇驻军所在这地了。”驾车的那兰珠正开口解释着,便听到一道厉吼打断了她的话:“何人私闯行军大营!” 驾车的那兰珠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马车,起身扶车后的程蝶舞下了马车。 “我是京城来的,麻烦转告你家赵将军,就说,京中程姓故人有事相求。”看着面前稚气未脱却一脸正气的士兵,程蝶舞平静的说道。 “京城来的?好,你等着!”年轻的士兵说完,转身便跑进了兵营。 很快,便看到一身铠甲的赵飞虎走了出来,在看到程蝶舞时,不觉一惊,急跑几步来到程蝶舞面前,身子一矮,便要行礼,却被程蝶舞抬手阻止。 “赵将军,此次前来,我有事相求。” 当赵飞虎听程蝶舞要只身去对面的精绝大营时,想也不想的便要阻止,却听到程蝶舞说道:“赵将军,我来这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要不要去,而是要你开营门放我过去的。赵将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是好意,更知道,你是一个铮铮男儿,不怕流血牺牲。可是,如果咱们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解决的事情为何又要用生命去换取?赵将军,请放心,不管此事成于不成,我都会全身而退回到这里,如何?再者,如果我真有个万一,我相信,凭将军的能力一定会救我出来的,对不对?” “还有,赵将军,离开之时,我还在刑部大牢,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你觉得凭我一己之力能走出刑部大牢来到这里吗?所以,这些事都是皇上的意思,你还有疑问吗?” 软硬兼施的程蝶舞并没能打动赵飞虎,赵飞虎命人为她和那兰珠安置了一间帐篷,说是待写信问清楚会再行定夺。 站在赵飞虎为自己准备的营帐,程蝶舞微皱眉头问那兰珠说道:“你有把握带我走出这里吗?” 那兰珠想了片刻,嘟了嘟嘴说道:“程姐姐,有是有,不过,你确定让我用药吗?那会让凤朝的士兵受到伤害的。” 听到那兰珠的话,程蝶舞长长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迈步走到营帐门口,当看到营地里行色匆匆的士兵时,心中不安抓住一个士兵的胳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精绝士兵进攻了!”那个士兵匆匆丢下这句话,便急切地离开了。 “母皇进攻了,怎么办?程姐姐?”听到士兵的话,那兰珠一脸急切地问道。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阻止这场战争。”程蝶舞坚定的说完,转眸看着那兰珠,说道“走,咱们去马棚!” “将军,今天来的那两位小姐骑马出了营地,直奔对面精绝行营,咱们要不要追?”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进营帐,急切地问道。 闻言,一身铠甲的赵飞虎一脸冰冷的朝来人看了一眼,冷冷说道:“我告诉你,如果程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皇上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说完,冷哼一声,朗声说道:“传我命令,三军集合,迎战!”话毕,迈步出了营帐。 两军鼓角暗相闻,四面旌旗看不见。云和朔气连天黑,蓬杂惊沙散野飞。 虽然,以前程蝶舞也或多或少的读过一些关于行军打仗的诗词,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因此,当骑在马上,看到对面越来越近的精绝士兵,听到那战争的号角时,清眸越发的坚定起来。 看着对面精绝士兵举起的弓箭,那兰珠脸色一变,不觉高声喊道:“我是公主那兰珠,我有事要禀告母皇!不要……” 话音未落,便看到一支利箭飞了过来…… 250 惊起三更鼓,何处是归路 那兰珠虽然高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还是有一支利箭飞驰而来,朝着一旁的程蝶舞疾驰而去。那兰珠虽有武功,却也来不及去阻挡。只能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程姐姐,小心……” 骑在马上的程蝶舞看着朝自己射过来的利箭,没有武功的她只能做出一种反应,那便是不顾快速奔跑的马匹,不顾自己掉落会摔伤的危险,一个翻身翻下了马匹。 见此情景,那兰珠慌乱的下马便朝掉落在地上的程蝶舞跑了过去…… “程姐姐……程姐姐……你怎么样?”当扶起已然陷入昏迷中的程蝶舞,那兰珠禁不住的惊呼一声,看着那入目的艳红之色,转眸朝已经朝自己奔过来的精绝士兵喊道:“我是公主那兰珠,快……快去找巫医来!” “赫兰将军,我命令你们,先不要进攻凤朝,我有要事面见母皇!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和凤朝的人动一下,小心你项上的这颗脑袋!”那兰珠匆匆朝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丢下这句话,便跟着巫医朝主营帐走去。 稚城,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这座小镇。那风中猎猎招展的“赵”字锦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倾刻间就会坠落。路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烟火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而战争,却依然持续着……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就见赵飞虎带领的凤朝官兵,和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精绝人带领的精绝兵怒吼着相互撞击在了一起,瞬间,刀剑互相撞击的声音响起,随着一朵接一朵的血色之花盛开,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倒了下去。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来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畔响起。而在战场的中心,赵飞虎和那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正互相撕杀着。 只见赵飞虎将手中利剑一挑,划破了那个精绝首领狂烈而狠厉的大刀,绕过他的手腕,疾速闪电般环上他的脖颈。不想,费尽全力亦是完全刺他不动,反而被他凌空劈下,直取赵飞虎的双眸。而此刻,在他们四周则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海洋。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经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儿,忘了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经困曾般的咆哮,要与对面的敌人同归于尽。也不知过了多久,烟尖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而战场之中,就见赵飞虎的利剑已然穿透了对面精绝首领的胸膛,而他的身上同样也插着一把大刀…… 雨倾盆而下,落到地面之上全部变成了艳红之色,程蝶舞就这么站在红色的大雨中,看着面前惨烈的战场,看着没有一个活人的战场,泪水早已经沾满了她的脸庞。 “程蝶舞,这样的结果还满意吗” 一道充满冷漠的,讥讽的声音突然在程蝶舞的耳边响了起来,听到声音,如木偶般的程蝶舞呆呆的转眸看着来人,就见一身凤服的王语嫣正一脸颠狂的看着她。 “程蝶舞,轩辕澈不是喜欢你吗?不是爱你爱的江山都不在乎吗?那我就成全他,亦成全你。你看看,因为你,就因为一个你,凤朝死了多少人?他们是多少年轻女子的丈夫?他们是多少孩子期盼归来的父亲?他们又是多少花甲老人的希望?而如今,全都因为一个你他们全都变成了鬼。对了,还有那个一命换一命的轩辕宏,哈哈……程蝶舞,你不想看看那个人的脸吗?” 顺着王语嫣的手指,程蝶舞的视线落到了赵飞虎杀死的那个精绝首领的脸上,就见雨水中,他的脸竟然渐渐清晰起来,正是轩辕宏! “不……” 看着血水中的轩辕宏,程蝶舞终是大喊一声跌倒在地,就在这时,她的耳边急切地响起了一道关切地声音:“程姐姐……程姐姐……” 当程蝶舞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一脸关切表情的那兰珠时,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想起梦中那浓浓的血水,想起死的赵飞虎和轩辕宏,程蝶舞不觉一把抓住了那兰珠的手,急切地问道:“公主,他们……” “程姐姐,你放心,两国并没有交战,我们及时阻止了他们。” 听到那兰珠的话,程蝶舞长吁一口气,慢慢放软了身体。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营帐里,想必自己已经来到了精绝国的营帐。正想让那兰珠带自己去见精绝女皇时,就看到她又眸红肿,正烁烁的望着自己。 “公主,怎么了?可是女皇不相信你的话?” “不是……不是……程姐姐,是……是你的脸。” “我的脸?”听到那兰珠的话,程蝶舞眉头微微一皱,抬手便抚上了自己的脸,当摸到右脸上那厚厚的纱布时,已然明白了什么。 “公主,带我去见女皇陛下吧,有些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程蝶舞放下手,借着那兰珠的双手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程姐姐,你放心,我已经交待了我们国家最有厉害的巫医,要他一定要治好你的脸。”看着那兰珠一脸急切地表情,程蝶舞的眸子里不觉划过一抹黯然,抬手握住那兰珠的手,柔声说道:“公主,谢谢你,没关系的,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很早以前,程蝶舞便从书上得知,精绝古国的皇后在皇上逝世后是可以登基为王的,待她死后或是不想做皇上时,再退位给自己的孩子。所以,现在的精绝国的皇上便是以前的皇后乌斯曼。 当程蝶舞在那兰珠的带领下来到主营帐时,便看到了一身明皇色铠甲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女皇乌斯曼。 “凤朝之女程蝶舞叩见女皇陛下。”站在大营中间,程蝶舞落落大方的朝乌斯曼行了一礼。 “程蝶舞???你便是那个杀了我的儿子布吉拉土的人?” “母皇,二哥哥他……”站在一旁的那兰珠在听到乌斯曼对程蝶舞的质问时,忙解释道,却被乌斯曼厉声制止。 就见乌斯曼猛的一拍椅子,便站了起来,朝那兰珠厉声喝道:“大胆!贵为公主,竟然偷跑敌国,如今,不禁不思己过,还在这里大放厥词?那兰珠,你好大的胆子,你真的好气魄!我来问你,你二哥哥和这个凤朝女人哪一个才是你的亲人?是敌是友你都分不清,还口口声声叫杀害你二哥哥的凶手为姐姐,我看,你这个公主真是当到家了。”说完,便朝一旁的侍卫说道:“来人,把公主拉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营帐一步,否则,杀!” “母皇,从小你便教导女儿,身在皇家,定要顶天立地,遇到事情,帮理不帮亲,这些,你都忘记了吗?”被侍卫拉着的那兰珠一脸急切地朝乌斯曼喊道。可是,负手而立的乌斯曼却没有说一个字。 直到被拉出营帐的那兰珠的声音渐渐消失,再也听不到。负手而立的乌斯曼才一脸冰霜的看着程蝶舞,冷冷说道:“本皇的儿子不管做了何等错事,都应该由本皇来决定他的生死,而不是你。” 听到乌斯曼的话,程蝶舞一脸平静毫无惧色的看着直视着乌斯曼,语带真诚的说道:“女皇陛下,身为母亲,我能感受到你痛失儿子的心情。可是,哪儿一个孩子没有父母?哪一个父母不是对自己的孩子疼爱有加。那日,二皇子绑架了我的女儿和侄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当时,我用自己来换下她们两个,可是,二皇子不同意,反而用6岁的筱筱来逼我。女皇陛下,刚刚从公主的话中我知道,您是一个是非分明讲道理的人,可是,你知道当时二皇子怎么逼我的吗?他硬生生的砍下了筱筱的一条胳膊。筱筱才6岁啊。女皇陛下,你可知道,当我的衣衫被筱筱的鲜血染红,当我抱着筱筱幼小的尸体心中是何感觉吗?” “女皇陛下,您刚刚说,不管二皇子做了什么错事,都应该由你决定他的生死。那为何,你的二皇子便能决定筱筱的生死呢?那时,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想和二皇子同归于尽的,只是……只是后来……”说到这儿,一滴泪水从程蝶舞的眼角划落。就见程蝶舞猛地抬起了头,郑重地说道:“如果,女皇陛下此次发起战争只因为我杀了你的二皇子,那么,现在,我已经在你的面前,蝶舞蝶舞愿用这条命来请求女皇陛下退兵!”说完,重重的跪了下去…… 251 惊起三更鼓,何处是归路 “女皇陛下,您刚刚说,不管二皇子做了什么错事,都应该由你决定他的生死。那为何,你的二皇子便能决定筱筱的生死呢?那时,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想和二皇子同归于尽的,只是……只是后来……”说到这儿,一滴泪水从程蝶舞的眼角划落。就见程蝶舞猛地抬起了头,郑重地说道:“如果,女皇陛下此次发起战争只因为我杀了你的二皇子,那么,现在,我已经在你的面前,蝶舞……蝶舞愿用这条命来请求女皇陛下退兵!”说完,重重的跪了下去…… 就看到负手而立高高在上的乌斯曼呵呵一笑,那笑里透着无尽的冷意。一双凤眸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垂首求情的程蝶舞,用一抹充满讥讽与嘲弄的语气说道:“程蝶舞,谁给你的信心,让你觉得,本皇会为了你发动了战争?谁给你的这种自信,让你认为,你到了本皇的面前,跪在地上,本皇便会撤兵?两国交战,你以为是儿戏不成?” 听到乌斯曼的话,程蝶舞的身体微微一抖,垂着的眸子划过一抹波澜,慢慢抬起了头,看着盛气凌人的乌斯曼,平静的说道:“女皇陛下,没有人给蝶舞这种信心与自信,如果说真的有,那个人便是二皇子和您女皇陛下。本来,蝶舞和一双儿女安静的生活在皇朝,不想再牵扯凤朝的人或事,是二皇子突然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女皇陛下,蝶舞当然知道,两国交战,不是儿戏。更知道,两国交战,不仅仅会让两国无数的士兵失去性命,还会让两国的百姓陷入无尽的煎熬之中。而这一切,都与现在的蝶舞没有多大关系。蝶舞只是想知道,蝶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才会让二皇子不惜犯险去皇朝用一双儿女逼迫蝶舞。女皇陛下,你能替蝶舞解答这个疑问吗?” “你想知道?”乌斯曼凤眸一挑,嘲讽的问道。 跪在地上的程蝶舞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看到乌斯曼精致的脸上划过一抹狠意,冷冷的回答道:“因为你是凤朝国君心尖上人。”说完,负手而下,慢慢走到了程蝶舞的面前,轻抬脚尖,踮起了程蝶舞的下巴,脸上的狠意更浓了几分,继续说道:“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无坚不摧凤朝土崩瓦解。这个回答,你满意吗?”说完,宽大的衣袖狠狠一甩,不再给程蝶舞说话的机会,大声喝道:“来人,把她关起来,没有我的旨意,谁人也不能去见她,包括公主。” 见此情景,程蝶舞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轻轻扫了一眼押自己下去的精绝士兵,平静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轻轻说了句:“世上都道精绝女皇博爱无私,因此,深受百姓爱戴,如果让你的臣民知道你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便发动了这场可能让两个国家陷入无尽动荡的战争,不知,他们做何感想。”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你放心,世人永远不会有何感想,因为,他们都会知道,这场战争因你程蝶舞而起,凤朝国君一怒为红颜,你们都会被百姓口口相传数百年。”身后传来乌斯曼冰冷的声音,程蝶舞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再说什么,迈步走出了主营帐。 走出主营帐的程蝶舞便听到身后乌斯曼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传本皇旨意,速给凤朝国君发信函,告诉他,若想他心爱的女人活着,便御驾亲征来见本皇,否则,他便等着替他心爱的女人收尸吧。” 被精绝士兵押进一间营帐后,程蝶舞平静的脸上方才泛起一抹慌乱之色,看着狭小的营帐,却没有任何可以逃离的出口,不觉心生后悔。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本以为,这场战事是因为自己杀了二皇子,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想要自己来到精绝国,以此要挟轩辕澈。 此时的程蝶舞无心去猜精绝女皇为何会这样做,更无心去想公主那兰珠在此件事情中做扮演的角色,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逃离这里,不能让自己变成要挟轩辕澈的棋子。 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程蝶舞不觉安静了下来,找了一个角落慢慢坐下来的她,开始想办法。正在这时,便听到帐外响起了公主那兰珠的声音,在受到阻拦没能进来后,程蝶舞便听到那兰珠的声音传了进来:“程姐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求母皇,二哥哥有错在先,所做之事已经天神不能原谅。所以,你先安心待着……”话落,便听到脚步远去。 坐在角落里的程蝶舞看着帐门口,虽然没有开口回应,心里却暗暗对那兰珠道了谢。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摘下了发上的一只簪子。这是一支再简单不过的桃木发簪,没有过多的花哨,只是简单的一个如意云模样,甚至,如意云某些花纹过于粗糙。可是,在程蝶舞的眼里,它却是世上最美的发簪,因为,这以发簪是轩辕宏亲手打造的,是过年时送给她的礼物。 轻轻抚着发簪光滑的簪体,程蝶舞的眸子不觉湿热起来,低低喃道:“宏哥,你说,如果当初在皇朝我成全你,是不是现在便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筱筱不会死,你也不会离开我,而我,也不会再次变成他人手中的棋子。” “哟……姐姐这口口声声的宏哥,如果让轩辕澈听到,会不会伤心失望呢?” 一道娇媚的却充满无尽嘲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程蝶舞的低喃。听到声音,程蝶舞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营帐里的人。虽然,来人穿着精绝国的衣服,亦是如同那兰珠般精绝国的装扮,可是,那张脸,那张没有半点变化的脸依然让程蝶舞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来人,难掩惊讶的喊道:“凤舞?” 看着程蝶舞惊讶的表情,程凤舞呵呵一笑,坐到一个士兵搬进来的软塌上,眨了眨凤眸,冷笑着说道:“怎么?姐姐看到我,很吃惊?也对,姐姐还以为我现在应该还在凤朝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呵呵……” 看着刚刚那个士兵对程凤舞恭敬的模样,程蝶舞突然想起了那兰珠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她说过,自从他来到之后,母皇就变了,二哥哥也跟着变了。那时的程蝶舞以为那兰珠口中说的他是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他是她,是指程凤舞。 对程凤舞的和李芸娘的下场,程蝶舞没有半点可怜,她们的下场是咎由自取。当初,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李芸娘毒杀了自己的娘亲,杀了杜妈妈和青青。而程凤舞,为了所谓的爱而不得的爱情,和她娘儿联手在皇宫之中做的那些肮脏之事,任哪一条都是一个死字。虽然,后来轩辕澈把她们弄到那种地方,可是,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因果报应? 对程凤舞,在程蝶舞的记忆里早已消失不见,因此,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景之下再次相见。更没想到,程凤舞会变成精绝人。 看着程蝶舞眼里的吃惊之色,程凤舞很是开心,当视线落到程蝶舞遮着纱布的右脸颊时,心中更是快意难当。起身慢慢走到了程蝶舞的跟前,抬手一把撕下了程蝶舞右脸上的纱布,在看到那道又长又深的箭痕时,哈哈大笑起来,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了程蝶舞受伤的右脸之上。 程蝶舞就感觉自己的右脸一痛,一股热流随即顺着脸流了下来,不用猜,程蝶舞也知道流下来的是什么。慢慢从角落里站起了身,程蝶舞抬手镇定的把手中的发簪插回发间,一双清眸死死盯着面前一脸嚣张之色的程凤舞,开口说道:“程凤舞,什么时候你才变的聪明,不再狗仗人世?” “程蝶舞,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强撑着。本来,我想着,你给我服个软,我便放过你。啧啧……如今看来,没变聪明的那个人是你啊。”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在程蝶舞面前晃了一晃,冷笑着说道:“我的好姐姐,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闻言,程蝶舞一双清眸冷冷扫了一眼程凤舞手里的瓶子,抬眸冷冷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程凤舞,冷声说道:“程凤舞,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不惜让精绝女皇发动了这场战争,你知道不知道这会死多少人?你想死后下地狱吗?” “发狱??哈哈……”程凤舞仰天长笑,那笑里却透着满满的苍凉与悲哀。就见程凤舞朝两个侍女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女会意,一左一右架住了程蝶舞的胳膊。而后,就见程凤舞抬手一把捏住了程蝶舞的下巴,视线落到了她流着血的右脸之上,厉声说道:“地狱?我早就生活在地狱里了。程蝶舞,你可知道,那日日夜夜被无数男人欺凌,那死都不能死的日子里,我便在地狱里了。如今,你便跟我一起待在地狱里吧。”说完,手中的瓶子一扬,程蝶舞便感觉到自己的右脸随即剧痛无比起来。 252 伏兵还未动,即如箭上弓 看着程蝶舞因剧痛而蜷缩在地,程凤舞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那笑里充满了报复的块感与畅意,一双眸子充满狠意的盯着程蝶舞,充满狠意的说道:“程蝶舞,怎么样?痛不痛?可是,我告诉你,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比这痛百倍,千倍!你知道不知道,当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当那些畜生那么惨暴的对我的时候我想的又是什么?我告诉你,是恨!是无穷无尽对你们恨,让我无数次死了又活过来,那时候,我便发誓,如果我还能机会能够东山再起,我一定拼尽一切,让你们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程蝶舞,我不仿告诉你,你脸上的毒粉要不了你的命,只会让你身上的肉慢慢的腐烂,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己变成一堆白骨。” 听到程凤舞充满恨意的话,蜷缩在地上的程蝶舞紧紧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笑容,慢慢放下了捂着发痛的脸颊,慢慢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抬眸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程凤舞,泪滑落脸庞,充满涩意和无奈的说道:“你说你恨我,那我又该恨谁?当初,你娘儿为了候府主母之位,杀了我娘儿,杀了杜妈妈,杀了青青,杀了老管家,甚至是一个因为可怜我,给了我一口吃的小丫环她都没有放过。” 说着,抬手擦了擦右脸上流下来的血渍,垂眸看着右指之上的艳红之色,继续喃喃说道“为了报仇,我这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为了我,也死了好多人。程凤舞,你告诉我,我又该恨谁?程凤舞,你说你早就生活在地狱之中,那我又何尝不是生活在地狱之中。” “说实话,走到今天,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对你再也恨不起来,因为,你和我都一样,都是因为上一辈的错事而错了今世之人。如果不是你娘儿杀了我的亲人,我又何尝会费尽心计的对你们?如果不是这样,如今的我说不定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程凤舞,你知道不知道,你和你眼里重视的那些东西,我从来没有想要过。不管是候府嫡长女,还是皇后之位。”说完,流着泪一把抓住了程凤舞的胳膊,乞求道: “凤舞,你对我下毒也好,我变成白骨也罢,我都不会怪你,也一定会让你达成所有心愿。但是,你能不能,可以不可以让精绝女皇不再攻打凤朝。” 此时的程蝶舞,半脸泪水,半脸鲜血,甚是恐怖。程凤舞凤眸一挑,用力的挥开程蝶舞的双手,一脚便把程蝶舞踢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你说,你可以达成我所有的愿望,哈哈……你真的以为你让我看到变成白骨的你变是我的愿望了吗?哈哈……”说着,不觉仰天长笑起来,泪水却瞬间决堤而下。 “程蝶舞,事到如今,你还装的如此无比大度,圣洁给谁看?你说达成我所有的愿望,好呀,你能让我娘儿活过来吗?你能让我变成以前那个纯洁的程凤舞吗?你能让我深爱的男人爱上我吗?能吗?可以吗?” “程蝶舞,或许,从你我生在这个世上的那一刻起,你我便注定了要纠缠不清,便注定了要互相伤害。是,我娘儿是做了那些坏事,可是,在我眼里,她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娘儿,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我娘儿处处,事事为我着想,甚至为了我……为了我丢了性命。程蝶舞,我告诉你,不要再痴心枉想阻止这场战事了。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要用凤朝千百万士兵的鲜血祭奠我娘儿的在天之灵。”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看着要离开的程凤舞,趴在地上的程蝶舞一把抱住了程凤舞的腿,拼尽一切的乞求道:“凤舞,我愿意用我这条命来祭奠你娘儿,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就让精绝女皇打消攻打凤朝的念头吧。” 昂首而立的程凤舞凤眸一闪,划过一抹黯然,没有回首,亦没有回眸,看着营帐门口,充满无限苦涩的说道:“程蝶舞,聪慧过你,真的觉得单凭我一个人,便可以让精绝女皇派兵攻打凤朝了吗?你太天真了。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恨可以让一个女人变的疯狂。”说完,用力踢开程蝶舞抱着自己的双手,迈步离开了营帐。 夜,很快便让营帐里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不见,自从程凤舞离开以后,程蝶舞趴在地上再没有动一下。现在的她对身上的毒没有半点关心,她关心的是,当轩辕澈收到精绝女皇的书信会做何反应。在和那兰珠来精绝的路上,程蝶舞了解到,精绝最擅长的便是使毒,因此,两军交战,有时候根本不用派兵,便会无形这中杀敌上百。而这也是数百年来,没有国家欺负精绝这个小国最大的原因。 “程蝶舞,聪慧过你,真的觉得单凭我一个人,便可以让精绝女皇派兵攻打凤朝了吗?你太天真了。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恨可以让一个女人变的疯狂。” 程凤舞临走之时的话再次在程蝶舞耳边响起,不觉让程蝶舞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疑惑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恨可以让一个女人变的疯狂?这个恨说的是程凤舞还是精绝女皇乌斯曼呢?如果是乌斯曼,又是什么人或是事让她如此恨凤朝,甚至不惜两军交战以泄心头之恨呢? 就在程蝶舞胡思乱想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恭敬地跪在地上垂首说道:“属下奉命保护程姑娘,程姑娘,跟属下走吧,属下这就救你离开。” 听到声音,程蝶舞借着微微月色看着来人,吃惊的问道:“是皇上要你们来的?” “是!自姑娘离京之后,皇上便派属下保护在姑娘身边,皇上有令,属下只是保护姑娘的安危,如果姑娘想要留在京城这外,属下便一直保护下去,如果姑娘遇到危险,便叫属下保护姑娘回京。” 闻言,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涩意,她能想像的到轩辕澈在看到自己留的那封书信时会是何感想,亦能想像的到他在下这道命令时心中做何感想。不觉紧紧闭了闭发疼的眼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既然皇上让你们跟在我的身边,保护我,那你们便应该听我的话是不是?” 在听到来人肯定的答复后,程蝶舞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坐到营帐一角,喃喃说道:“你们听好了,如今,精绝女皇已经派人给皇上送去了书信,以我之命逼皇上御驾亲征。相信不用我再多做解释,你们应该此事重大,更应该知道,皇上如果真的来这儿里是何等的危险吧。所以,你们现在便派人回京,传我口信给皇上,告诉他,我很好,我一定会回京和他团聚。可是,如果他御驾亲征来这里,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再见他。” 跪在地上的黑影闻言身体微微一抖,沉寂片刻,终是开口说道:“姑娘深明大义,属下替凤朝百姓谢姑娘了。” 闻言,抱膝而坐的程蝶舞泪水无声而落,强忍着悲痛说道:“我在这里的事情不要给皇上提一个字,如果皇上还是一意孤行,就把这首诗念给他听,转告他,此生他一意孤行的事情太多太多,才让我和他分别了这么久,如果他真的不想和我团聚,便来这里,否则,便留守京中,相信我凤朝将领定能全胜而归。”说完,便低低念了一首诗。 “回望美景今若梦,首垂难闻柳琴声,往日琴箫奏和鸣,事物变迁空留风。悔字当头心悸动,不敢忘却泪重重。当效古人最多情,初携卿手誓不松。破碎情缘志难空,镜中憔颜独酌中。重修旧碧将行事,圆此佳缘步匆匆。陪风佐酒泪向东,伴你甘受万雷轰。一朝有错今生志,生死随行灵犀通。” 当轩辕澈收到精绝女皇的书信时,不觉雷霆震怒,虎目怒睁,狠狠看着送信的精绝人,厉声喝道:“你们女皇真的是这样说的?” “不错,我们女皇说了,如果陛下不去,那位程姑娘便会被我们的巫医做成皮偶,虽然那位程姑娘因此而失了性命,可是,皮偶却会千百年不会变也不失一种人间走一遭的证据。” 看着精绝来使一脸讥讽表情,轩辕澈怒气便挥了一掌,跟前的几案应声而碎,飞身来到了精绝来使面前,一把拎起了他,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你们的女皇,如果她真的敢,我轩辕澈一定会让精绝在这个世上消失。”说完,一个甩手便把精绝来使扔出了大殿。 “皇上,你真的要御驾亲征吗?万万不可啊……” “是呀,皇上,此事一看便是精绝人故意而为,皇上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大殿之上的朝臣们全都跪在了地上,俯首齐声说道。只有冯德昭一脸悲恸的站在大殿之中,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253 伏兵还未动,即如箭上弓 “回望美景今若梦,首垂难闻柳琴声,往日琴箫奏和鸣,事物变迁空留风。悔字当头心悸动,不敢忘却泪重重。当效古人最多情,初携卿手誓不松。破碎情缘志难空,镜中憔颜独酌中。重修旧碧将行事,圆此佳缘步匆匆。陪风佐酒泪向东,伴你甘受万雷轰。一朝有错今生志,生死随行灵犀通。” 轩辕澈看着自己派去保护程蝶舞的暗卫送回来的书信,抬眸凝视着跪在地上垂首而立的暗卫,语带低沉的问道:“告诉朕实情。” 跪在地上的暗卫眸子微微一颤,像是下了某个决心后抬起头,一副求死的模样的说道:“皇上,属下无能,请皇上责罚。” 听到暗卫的话,轩辕澈的手猛地一握,眼里像是要滴出血来般冷声说道:“说!” “回皇上的话,属下奉皇上之命一路保护程姑娘到了精绝大营,没想到,程姑娘却被精绝女皇囚禁,而且,程姑娘的妹妹也到了精绝,据属下所查,现已是已故的二皇子正妃。皇上,属下无能,没能保护程姑娘周全,请皇上赐死!”说完,重重地叩首于地。 “程凤舞???”轩辕澈咬牙冷声低喃,眸子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转眸看着一心求死的暗卫,挥手说道:“如果朕现在杀了你,蝶儿定会责怪朕,你若真的心中有愧,就速回精绝,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不能再让蝶儿受到半点伤害。可能做到?”| 闻言,跪在地上的暗卫眸子一闪,便想说出程蝶舞中毒的事情,可是,在想到程蝶舞的一再叮嘱,在想到轩辕澈会因此而受到的伤害后,紧紧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终是没有说出实情。但却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救出程蝶舞。 “皇上,属下就是死,也定会保程姑娘全身而退回到凤朝。”说完,重重磕了个头,一个闪身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暗卫离开之后,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冯德昭慢慢走了过来,抬手拿起了暗卫拿回来的写着程蝶舞据说是给轩辕澈的诗。当看完之后,眸子闪过一抹伤情,慢慢放下恭敬地朝轩辕澈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话未说完,却被轩辕澈的话而打断。 “德昭,怎么,难道你也想像殿外跪着的那些人一样,劝朕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吗?” 听到轩辕澈的话,冯德昭的脸上划过一抹苦涩,垂首恭敬地回答道:“皇上,在你还是皇子之时,皇上和臣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论世上,了解臣的人,除了皇上没有第二个人,而无条件支持皇上所有决定的人,臣算一个。可是,皇上,如果没有看到表妹这首诗,臣于私真的很希望皇上能御驾亲征,表妹这一生走来,已然是坎坷万分,臣真的不想再看到表妹受半点伤害。可是,皇上,表妹这首诗却让臣打消了自私的念头。皇上,臣不相信,你没有看出表妹这首诗的真话来。” 闻言,轩辕澈微微一笑,那笑里却充满了无尽的苍桑,抬手轻轻扶起微垂身子的冯德昭,沉沉说道:“德昭,朕又怎么会看不懂蝶儿的这首诗,就因为看懂,朕才更要去;就因为蝶儿经历了太多坎坷,朕才更要去。你用不再劝朕了,朕意已决,明日朕便赶赴边境,德昭,朝堂之事,朕就托与你了。” “皇上……” 冯德昭看着一脸坚定之色的轩辕澈,垂下满含湿热的眸子,身子一矮,跪在了地上,郑重的说道:“臣遵旨!” 夜色如墨,将白日里金碧辉煌的皇宫如同浸入了墨汁之中,唯有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像是墨空之中星星点点般的闪烁。 轩辕澈负手而立站在皇宫里最高的大殿之上,放眼看着宫外的万家灯火,低低喃道:“蝶儿,你真的觉得你的这首诗便能打消我的疑惑,让我安心待在这里等你回来吗?你真傻,你真太自信,你把我当傻子了吗?回首往事悔不当初,破镜重圆陪伴一生。哈哈……蝶儿,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用陪伴一生这话来骗我。蝶儿,不管你在精绝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等我,这一次,天上人间,我都不要再和你分开,你听到了吗?蝶儿……” “我娘儿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接我和妹妹回家?” 身后响起了童声打断了轩辕澈的低喃,慌乱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心中一痛,强忍着心底的疼痛,俯下身子平视着他,柔声说道:“念儿想娘儿了吗?放心,很快的,明天,我便亲自去接你娘回来。念儿答应父皇,和妹妹在宫里等娘儿回来,好不好?” “我娘儿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哭?” 听着自己儿子的童言童语,轩辕澈再难掩心痛,一把便把念儿拥进了怀里,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柔声说道:“是呀,念儿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而父皇要跟念儿学习才好。” 被轩辕澈拥进怀里的念儿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湿热的水滴,一双黑黑的眸子闪了几闪,终是抬手拍了拍轩辕澈的背,用稚气的语气说道:“是不是念儿叫你父皇,你便不再伤心了?如果是,那念儿便喊你一声父皇,父皇,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这是把一双儿女接回来后念儿第一次叫轩辕澈父皇,不觉让轩辕澈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放开念儿,不确定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念儿叫你父皇啊。其实,很早以前,娘儿便告诉了我和妹妹你是我们的爹爹。”说着,抬起了小手一边替轩辕澈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继续说道:“父皇,娘儿到底去哪儿了?还有宏爹爹,念儿和妹妹很想很想他们。” “念儿,放心,父皇一定把你们的娘儿带回来。” 澈帝五年,一向与世无争的精绝古城,突然大举侵犯凤朝,澈帝在派出元帅赵飞虎后不久,不顾朝臣反对,亲率十万大军赶赴边境。 “程姐姐,你的脸……”偷偷潜进营帐的那兰珠,在看到程蝶舞有些狰狞的右脸时,不觉一惊,一把抓住了程蝶舞的手,关切地说道:“程姐姐,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的腐尸散?是我母皇吗?” 看着一脸关切之情的那兰珠,程蝶舞感激的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多谢公主关心,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倒是外面,怎么样了?” “程姐姐,你知道不知道这腐尸散最后会怎么样?而且最重要是它没有解药的。母皇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残忍了?不行,我要去找母皇……”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程蝶舞一把拉住了手而阻住了步伐。 “公主,那日营账之事你忘记了吗?不要再为了我而惹的你们母女反目了。我只是想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闻言,那兰珠咬了咬嘴唇,一脸愧疚的说道:“程姐姐,对不起,母皇给凤朝国君下了战书,听闻,明日凤朝国君便要到了。程姐姐,我若知道事情结果会是这样,说什么也不带你来这里了。” “什么?他还是来了吗?”听到那兰珠的话,程蝶舞手无力的放了下来,一脸苍白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见此情景,那兰珠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再说一个字,清彻的眸子像是下了某个决定,转身快步走出了营帐。 “说!是不是你给程姐姐下的腐尸散?”一脸怒气的那兰珠来到程凤舞的营帐,一把掀翻了程凤舞的桌子,怒声喝道。 看着被那兰珠掀翻而破碎的碗碟,程凤舞一双漂亮的凤眸闪过一抹恨意,笑着站起身挑眉说道:“公主,嫂嫂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呸!你是谁嫂嫂?我告诉你,你就是我二哥哥从凤朝带回来的一个宠物仅此而已,我哥哥还没有正式立你为妃,不要自己给自己涨脸,好不好?你快说,是不是你,给程姐姐下的腐尸散?” 闻言,程凤舞狠狠拧着手中的帕子,脸上却依然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说道:“不是!我的回答,公主可满意?” 听到程凤舞的回答,那兰珠冷哼一声,指着程凤舞冷声说道:“我告诉你,最好不是,如若不然,我定不会饶了你。”说完,转身出了营帐。看着那兰珠离开的背影,程凤舞的眸子划过一抹厉色,嘴角堆起杀意,喃喃说道:“程蝶舞,看到了没?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所以,我怎么能放过你?” 当一身怒气的那兰珠来到自己母皇住的营帐时,才知道乌斯曼去视查前线了,有气无处使的她只能坐到乌斯曼的龙椅上,想着程蝶舞的毒,想着刚刚在程凤舞那里的情景,气不打一处来的猛的拍了一下龙椅,突然,便听到了椅子某处发出了一道声响,随即,一个小木匣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254 伏兵还未动,即如箭上弓 看着显然是被自己母皇有意藏起来的木匣,那兰珠眸子微微一顿,抬首看了一眼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人的营帐,终是难掩好奇的打开了木匣。等那兰珠看完木匣里的东西后,已然是一脸泪水。她慌乱的把木匣归于原位,匆匆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起身便要离开营帐,却不想正遇到巡营回来的乌斯曼。 “母……母皇!”看到乌斯曼,那兰珠的身子明显微微颤抖了一下,来不太收拾自己的心情,只能慌乱的低下头喊了一声。 看到那兰珠的神情,乌斯曼眉头微微一皱,抬手拉住了那兰珠的手,在明显感觉到那兰珠的害怕后,眸子精光一闪,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边拉着那兰珠走进了营帐,一边柔声说道:“珠儿,怎么了?怎么哭了?母皇知道,对程蝶舞那件事上,母皇对你的确是严厉了些,可是,珠儿,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母皇都是为你好。你早太单纯了,太容易被别人骗了,母皇不想你吃亏,被人利用,懂了吗?” 被乌斯曼重新拉进营帐的那兰珠在听到这番话后,抬眸烁烁的望着自己的母亲,不服所的说道:“母皇,女儿长大了,已经懂的分辨是非。是,程姐姐是杀了二哥哥,可是,在这之前,二哥哥残忍的杀了一个才6岁的小女孩,按咱们精绝城的说法,二哥哥有罪在先,程姐姐杀他罪不致死,更不用说母皇要以此发动战争了。” “母皇,论感情,我对二哥哥比对大哥要深的多,我们自小便玩在一起,二哥哥的死我也很难过,所以,才会不惜犯险只身闯进凤朝大牢杀程姐姐。可是,在我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后,母皇,你教过我的那些道理让我知道了这件事即使真的有错,也是咱们有错在前。母皇,女儿真的不懂,为何那些道理明明是你教给的女儿,可是,到了你这儿里却讲不通了呢?母皇,女儿真的想知道,你发动这场战争,是真的想替二哥哥讨个公道,还是为了自己一己私利。” 听到那兰珠冲口而出的这些话,乌斯曼脸一沉,紧紧握着那兰珠的手,语气冰冷的问道:“珠儿,你自小性子便单纯,隐藏不住心绪,告诉母皇,你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听到了些什么?” 看着乌斯曼浸满冰冷的眸子,那兰珠不觉心生害怕,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话有多冲动。被乌斯曼拉着的手疼痛万分,却不及那兰珠心中的难过一分。她不禁暗想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皇在得知自己已然得知真相后,又会如何对自己?想着乌斯曼对自己的疼爱,那兰珠不觉矛盾万分,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滚落下来。 片刻,终是摇了摇头说道:“母皇,女儿只是不想看到我精绝男儿的热血洒在这里,他们应该有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对不起,女儿刚刚话有冒犯,还请母皇原谅。” 看着泪如雨下,眼神躲闪的那兰珠,在听完那兰珠的解释后,乌斯曼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精光,脸上却布满了母性的温柔,轻轻拍了拍那兰珠的手,柔声说道:“傻丫头,母皇又怎么会怪你呢。你呀,不要胡思乱想,明天凤朝国君便来了,说不定咱们跟他把话说来便不会打仗呢?好了,快,把脸上的泪擦干净,贵为一国公主,哭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此次事情完结,回到精绝,母皇便让你大哥哥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呀,是该有人管管了。”说完,点了点那兰珠的额头,便把那兰珠拥进了怀里。 趴在乌斯曼的怀里,那兰珠直直盯着不远的龙椅,紧紧闭了闭眼睛,仿佛瞬间长大了,又仿佛想通了些什么,抬手紧紧抱了抱乌斯曼,语带哽咽的说道:“母皇,不管你做了什么,在女儿的心里,你永远永远都是天下最好最好的母皇。” 当夜,乌斯曼便收到了那兰珠失踪的报告,不禁大发雷霆,盛怒之下让人找来了程蝶舞。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乌斯曼,冷冷看着因中毒而充满憔悴的程蝶舞,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冷声说道:“本皇想知道,你和公主说了什么,才致使公主不告而别。” 听到乌斯曼的这番话,程蝶舞眉头微微一皱,不觉想起了傍晚那兰珠偷偷来找自己的情景。一脸泪水的那兰珠的拉着程蝶舞的手语带伤心的说让程蝶舞坚持,她一定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还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让程蝶舞原谅。可是,程蝶舞却不想把这一切说于乌斯曼听,因此,在听到乌斯曼的话后,平静的回答道:“回女皇陛下,蝶舞没有见过公主。” 闻言,乌斯曼猛地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挑眉说道:“程蝶舞,不要挑战本皇的耐性,不然……” “不然怎样?”程蝶舞打断乌斯曼的话安静的说道:“女皇陛下,你知道为什么当初蝶舞会跟着公主来吗?是因为,蝶舞听闻,这天下旦凡有权利的地方,便是男尊女卑,只有在精绝国,他们不仅拥有一位女皇,这位女皇还通情达理,在她的如母性的治理下,精绝人民过的比任何一个国家都幸福。所以,蝶舞在明知是杀害二皇子的凶手之下,还是跟着公主来了。本以为,在女皇陛下得知一切真相便会收兵回国,可是,蝶舞显然错了,不仅错了,还大错特错了。” “世上之事,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经不住以讹传讹,是蝶舞太过自信民间那些传言了,才让蝶舞做了错的决定,才让女皇陛下有理由逼迫凤朝国君以身犯险。女皇陛下,如今,一切都因为蝶舞而到了事情最坏的地步,你觉得,你的不然,蝶舞还会怕吗?” 程蝶舞的声音十分平静,像是在和乌斯曼说某件事不关己的事,可是,那话里无尽的坚定却让乌斯曼隐在龙袍之下的素手紧紧握了起来。一双凤眸瞬间便凝起了万千冰雪,嘴角泛冷,哈哈一笑,便朝程蝶舞走了过来。 当乌斯曼走到程蝶舞面前,抬手挑起了程蝶舞的下巴,在看到她中毒的右脸颊时,眸子闪过一抹讥讽,挑眉说道:“中了腐尸散的人,最少三年,最长五年,才会由一个活生生的人烂成一副白骨,程蝶舞,你可知道,这三年,五年里所经历的痛苦是多么的令人难以忍受吗?所以,很多人在知道自己中的是这种毒后,都选择了自杀。” 程蝶舞一双眸子平静的看着近在咫尺,一脸讥讽之色的乌斯曼,微微一笑,说道:“蝶舞对于女皇陛下来说是一枚棋子,又怎么会让蝶舞轻易自杀呢,是不是?” 看着程蝶舞一脸的平静之色,乌斯曼挑眉问道:“你不怕?” “怕!这个世上有几人不怕死呢?蝶舞又怎么会例外。只是,蝶舞还有未了的事情,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自杀。” “呵呵……”听到程蝶舞的回答,乌斯曼放开手,看着帐外无尽的黑暗,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程蝶舞说道:“当这黑暗被光明代替,便是一切事情了断之时。” 那兰珠已经告诉了程蝶舞,轩辕澈御驾亲征的事情,在听到乌斯曼这句话后,第一时间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握,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想努力最后一次打消乌斯曼的念头,便开口说道:“女皇陛下,蝶舞已经为二皇子的事受到了惩罚,你一向仁爱,能不能在不流血牺牲的前提下,解决所有的问题?” 可是,这一次,乌斯曼却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命人把程蝶舞送回了营帐,而乌斯曼,则站在大营里最高的地方,面朝着凤朝的方向,站了久久…… 第二日,被乌斯曼送回来一夜未眠的程蝶舞,便被士兵再次带到了乌斯曼的营帐,而这一次,乌斯曼已经换下了向征她身份的龙袍,而是穿上了明黄色的铠甲,身披大红披风,秀发高梳,一张精致的脸上满是冰霜之色。在看到被带进来的程蝶舞,挑眉说道:“程蝶舞,凤朝国君来了,咱们一起去迎接他吧。” 于是,被绑在高高战车之上的程蝶舞,迎着初升的太阳,看到了立于白马之上的轩辕澈。 “程蝶舞,本皇要让你亲眼看着,这片土地如何被凤朝官兵的鲜血染红!”高高坐在为乌斯曼打造的金色坐椅之上,乌斯曼一脸轻狂的说道。 听到乌斯曼的话,程蝶舞没有说话,一双眸子只是紧紧看着不远处的轩辕澈,紧咬嘴唇,不让眼泪滴落下来。 “精绝勇士们,亮出你们的刀剑,拿出你们的勇气,踏碎凤朝江山!” “杀……” “杀……” “杀……” 255 用柔情刻骨,换豪情天纵 乌斯曼话落,便看到精绝士兵齐齐亮剑,齐声高喊了三声:杀……。杀字一落,便看到乌斯曼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起身从为她打造的龙椅上站了起来,远远看着轩辕澈,精致的面庞上划过一抹充满狠意的冷笑,厉声喝道:“凤朝国君,虽然,我精绝古城比起你们凤朝国土面积没有你们大,百姓数量没有你们多,虽然,我精绝古城到处是荒芜的沙漠,不像你们凤朝那般的山清水秀。即便如此,我们却有着你们没有的傲气!你看一下,我们精绝城的这些勇士,今天,他们便会让你们领略到小看我们的下场。” 一身银白铠甲的轩辕澈骑在一匹骏马之上,在看到被高高绑起的程蝶舞时,握着缰绳的双手像要入肉般被他紧握在手心里,一双虎眸怒火冲天。在听到精绝女皇的话后,冷冷一笑,朗声喝道“女皇陛下,在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本精绝古城的传记,里面精绝古城的风情地貌没有打动朕,里面精绝古城的民俗亦没有打动朕,唯有一篇人物传记令朕铭记于心。”说着,伸手掏出一本已然泛黄的书,高举着继续说道: “精绝有一女,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说完,一个用力便把书甩到了一个精绝士兵的怀里,冷冷说道:“把这个呈给你们的女皇看看。” “女皇陛下,这本传记是朕之父皇在世时写的,这篇人物传记相信不用朕多说一个字女皇陛下已然看明白了吧?身为一国之君,正心,修身,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政在得民,民贵君轻,行德政,施德教,修德行,方才为明君。而不应该为了一己私利而让整个国家当垫脚石,不知朕说的对吗?” 已经看完人物传记的乌斯曼精致的脸上划过一抹震惊之色,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美丽的凤眸里闪过一抹伤情,哈哈一笑,抬手便把手中泛着黄色的书撕了个粉碎,随即用力一扬黄色的纸片便随风四散而去。 “凤朝国君,事到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你认为单凭你三言两语,甚至是这些废纸,便可以了断的吗?”说完,伸手一指指着程蝶舞,双眸微眯,冷冷说道:“这个女人虽然你还未立为一国之后,却是你的心头至宝,对也不对?她不仅让本皇失了一个儿子,还让我们精绝古城失了一位勇士,这笔帐应该怎么算?”话毕,双手扬起,高声喝道: “精绝勇士们,我们精绝人虽然与世无争,但却不证明我们便能任人欺辱对也不对?” 话落,便听到精绝士兵齐声答了一个“对……”字。 乌斯曼抬眸看着轩辕澈,挑眉透着无尽冰冷的说道:“凤朝国君,不要认为本皇是一介女流便不把女皇放在眼里,放马过来吧。”说完,曲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对着一枚戒指吹了一口气,随着戒指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便看到精绝士兵像潮水般朝凤朝士兵冲了过去。 被绑在架子上的程蝶舞看着赵飞虎把轩辕澈保护在后,看着凤朝士兵和精绝士兵像两股不同的潮水混在一起,当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士兵,当如同那日梦境里的厮杀出现在眼前,泪水终是滴落了下来。 “蝶儿,为师来救你了。”一道充满苍桑的女声响了起来,随即便看到一身白衣一幅白纱遮面的女人从天而降落到了程蝶舞的面前,正是不悔师傅。 “师傅……”看着不悔师傅,程蝶舞哽咽地喊道。 坐在一旁龙椅上的乌斯曼看着不悔师傅,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之色,仿佛早就算到了她会到来般,挥衣袖说了声:“找死!” “萤儿,小心……”随着声音,就看到一个灰衣男者抱着一身白衣的不悔师傅转了个圈,让不悔师傅离开了乌斯曼挥洒出来的毒粉范围,而他则被毒粉浸了个正着。浑身上下随即开始因腐蚀而冒起了黄色的烟。 被不悔师傅解开绳子的程蝶舞见此情景,大吃一惊,忙朝乌斯曼跪了下去,乞求道:“女皇陛下,蝶舞不走,一步也不离开,求你,救他,好不好?” 坐在龙椅之上的乌斯曼冷冷哼了一声,抬手托腮,看着因中毒而倒在地上却不发一声的男人,半是嘲弄半是讥讽的说道:“中了这毒的人,除了化为一滩血水之外再无他法可医治。啧啧……竟然能忍得住这剧疼,难得啊难得……” 闻言,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心中一疼,转眸看着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这一切的不悔师傅。虽然,程蝶舞对不悔师傅的过去了解不多,但却知道她是为情所伤才会变成如今模样。在看到地上的宁死也不喊一声的中年男人,程蝶舞或多或少的猜到了几分内容,膝行几步来到不悔师傅的面前,抬手拉着不悔师傅的手,哽咽地说道:“师傅,徒儿对不起你。” 闻言,不悔师傅没有动一下,只是却也不动的看着周身冒着黄烟在地上不停翻滚却不发一声的男人,突然,便听到男人用沙哑的声音慢慢唱道:“天涯旧路,酒家萧疏,灯萦黄沙残雾。平野客宿,是谁醉步,牵马孤旅日暮。我曾说日暮原是归途,也曾踏归途望日暮,不知此生漂泊几度。天地虽大却不如斟两壶,与你一马一剑驰骋川谷。”声音因剧疼而有些扭曲,却让人把那满满的无助与苦涩,期盼与希望听的清清楚楚。 终于,就见不悔师傅突然喊了一声:“不……”手一抬扯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脸上被划满刀痕的面孔,哭着说道:“你怎么可以在如此伤害了我之后还想着和我携手江湖?怎么可以?” 听到不悔师傅的哭喊,就见地上的男人慢慢转过了脸,此刻,他的脸上因中毒而不停泛着黄色的汁水,就见他微微一笑,眼神涣散费力的抬手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漫天花雨下的美丽女孩,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初会伤害你,如果知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萤儿,我是真的爱你,如果有来世,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说完,举着的手慢慢的落了下来。 此时的不悔师傅已然泪流满面,看着地上死去的爱人,才知道这些年自己所谓的坚持是多么的愚不可及,猜出一切的程蝶舞紧紧抱着她,唯恐她扑上前去再中毒。而坐在龙椅之上的乌斯曼看到这儿,双手啪啪的鼓了几下掌,呵呵说道:“好一幅生离死别感人场景啊……” 闻言,就见不悔师傅猛地抬起了头,一双喷火的眸子死死盯着乌斯曼,见此情景,乌斯曼不惊反笑,一派风轻云淡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像你情郎般化为一滩血水,就上来试试,本皇奉陪。” “不……不要,不悔师傅,不要……”跪在地上的程蝶舞紧紧抱着不悔师傅的腿,哭着说道:“不悔师傅,不要让死去的人不安心好不好?不悔师傅,请你珍惜他拿命换来的这一切,好不好?”说完,程蝶舞看着乌斯曼说道:“女皇陛下,我求求你,放了我师傅吧,我答应你留在这里,行不行?” “蝶儿,不要求她。如果你拿我当师傅,就站起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悔师傅重新带上面纱,冷声喝道。 听到不悔师傅的话,程蝶舞微微一愣,还是依言从地上站了起来。 “蝶儿,这些年为师很是挂念你。”不悔师傅抬手轻轻抚着程蝶舞的脸,在摸到她右脸上的伤口时,眸子一冷,继续说道:“可还记得师傅对你说过的话?遇到事情不要哭,哭解决不了事情。懂了吗?还记得师傅曾经教你的东西吗?蝶儿,师傅以后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像师傅一样,骄傲了一辈子,不悔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还是以后悔收场。”说完,抬手把程蝶舞抱进了怀里。 坐在龙椅上的乌斯曼冷哼一声,转眸看着近在咫尺正在厮杀的两军,在看到因中毒而不停倒下的凤朝士兵后,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就在这时,一抹白影突然飞身而立,仿佛早就猜到这一幕的乌斯曼挑眉一笑,左手指甲朝来到自己面前的不悔师傅一弹,而后一个起身下了龙椅。 站在龙椅前的不悔师傅一手捂着发痛的胸口,吃惊的问道:“你会武功?” “不然,你觉得本皇会如此放心的不留士兵在身边吗?”话落,便感觉自己的手微微一疼,扬手挥掌看着被自己的掌风扫翻在地的程蝶舞,当看到自己流血的右手时,冷声喝道:“你做了什么?” 闻言,从地上爬起来的程蝶舞,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挥手闪了闪手上捏着的细针,平静的说道:“没做什么,只是用这枚沾了我毒血的针划伤了女皇陛下的手。女皇陛下,相信不用蝶舞提醒你什么了吧?” “好!很好!程蝶舞,本皇真小看了你。只是,你真的觉得这样便能威胁得了本皇了吗?” 扶着不悔师傅的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女皇陛下,你错了,蝶舞从来没有想过要威胁女皇陛下。蝶舞只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女皇陛下,你看看,虽然你们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都浸满了毒,可是,这场战争中,他们还是倒下了一个又一个。女皇陛下,你说让蝶舞看着这片土地怎样被凤朝官兵的血染红,蝶舞想问女皇陛下,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你们精绝士兵的鲜血了吗?” 256 用柔情刻骨,换豪情天纵 “好!很好!程蝶舞,本皇真小看了你。只是,你真的觉得这样便能威胁得了本皇了吗?” 扶着不悔师傅的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女皇陛下,你错了,蝶舞从来没有想过要威胁女皇陛下。蝶舞只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女皇陛下,你看看,虽然你们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都浸满了毒,可是,这场战争中,他们还是倒下了一个又一个。女皇陛下,你说让蝶舞看着这片土地怎样被凤朝官兵的血染红,蝶舞想问女皇陛下,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你们精绝士兵的鲜血了吗?” 乌斯曼抬手让护驾的士兵退了回去,转眸看着不远处的两军厮杀的战场,就听到程蝶舞的声音继续说道:“女皇陛下,同为女人,蝶舞对女皇陛下从心底里敬佩,自小,蝶舞也读过不少史书,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当过像女皇陛下一般当政。这个世上,从古到今,都是男人的天下,而我们女人却只能做为他们的附属品存在,是女皇陛下让蝶舞明白了,一个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般治理好国家,甚至比他们做的都要好。” “女皇陛下,这场战争蝶舞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如果真如女皇陛下所说,是因为蝶舞杀了二皇子,那蝶舞愿意留在精绝,留在女皇陛下身边,任您发落,只求女皇陛下能结束这场战争。你看……这些倒下去的精绝士兵,他们也有家,有他们爱,爱他们的家人,有白头白发的双亲,有爱到心底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女皇陛下,如果……如果蝶舞一条命能换无数家庭的团圆,那么,蝶舞心甘情愿送上这条命。女皇陛下,蝶舞伤您,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女皇陛下原谅。” “蝶儿,不要给这个自私的女皇再说什么,为师现在就带你走。我看他们谁敢拦我……”不悔师傅拉着程蝶舞,转身便要走,却被程蝶舞的动作给阻住了步伐。 就见程蝶舞一脸感恩的朝不悔师傅跪了下去,双手握着不悔师傅有些粗糙的手,哽咽地说道:“师傅,蝶儿不能跟你老人家走,此事因蝶儿所起,自是由蝶儿所结。师傅,蝶儿不孝,不仅未能在您身边尽孝,还让您牵挂了这么多年,师傅,你快些离开吧,请放心,蝶儿一定会没事的。” “蝶儿……你……”不悔看着程蝶舞一脸坚定的表情,转眸看了一眼乌斯曼,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黄水,最后落到了程蝶舞的脸上,双手便要拉程蝶舞起来。 却见程蝶舞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师傅,你若不答应蝶儿,蝶儿便长跪不起。师傅,您为蝶儿做了太多太多了,求您,不要再让蝶儿心有亏欠,好吗?” 看到程蝶舞如此坚持,不悔师傅长叹一口气,语带威胁的说道:“好,为师便在对面凤朝大营等蝶儿。”说着,转眸冷冷看着乌斯曼,说道:“不要以为这些个护卫便能保你一生,更不要以为你会用毒便不可一世,我告诉你,如果蝶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说完,一个飞身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两军之中的不悔师傅,乌斯曼冷哼一声,说道:“传我命令,鸣金收兵。”说完,朝跪在地上的程蝶舞挥了挥流血的手,冷声喝道:“把她给我带回大营。”话毕,一个飞身稳稳坐到了龙椅之上,挑衅的看了一眼相隔两军的轩辕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在轩辕澈接到乌斯曼的书信来的半路上便被听到消息赶来的不悔师傅追上,一开始,轩辕澈是想自己亲自中入敌营来救程蝶舞的,可是,却被不悔师傅给否定了。虽然,因为程蝶舞的关系,不悔师傅对轩辕澈很不喜,但是,自从轩辕澈登基以来,带给凤朝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却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放下私人恩怨的不悔师傅还是决定自己去救爱徒。 虽然,轩辕澈没能亲自去敌营救程蝶舞,而指挥作战的轩辕澈的却对不悔师傅的营救计划极为关注,因为,虽然他听不到程蝶舞她们的对话,却看懂了程蝶舞心。在看到程蝶舞朝不悔师傅下跪,在看到不悔师傅独自离开,在透过两军对垒视线相碰撞之时,轩辕澈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强忍着想要冲进精绝敌营的想法,终是镇定的指挥着这场战争。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做,这能让对面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安心…… 被乌斯曼带回精绝营帐的程蝶舞便被士兵押回了她的营帐,一进营帐,程蝶舞便感觉自己的小腹里又疼又痒了起来,两种极端的滋味的立刻让她的身上被薄薄一层汗水所覆盖。就在程蝶舞难受的趴在地上时,便听到一抹充满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小腹又疼又痒,呵呵,我告诉你,这便是腐尸散在你身体里开始的第一步,以后啊,这种感觉会慢慢传遍你的身体内部,然后,再是你是皮肤,呵呵……怎么样?好受吗?” 听到程凤舞充满恶毒且得意的话,趴在地上的程蝶舞微微一笑,抬眸直直看着程凤舞,平静的说道:“人活百年,这副皮囊早晚会齿落发脱,人都逃不过一死,化为森森白骨,只是,有的人即便死了也会永远被人爱着,而有的人,即使她还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凤舞妹妹,你说,我的话对吗?” 闻言,程凤舞的俏脸微微一变,却转瞬被一抹嚣张所代替,慢慢蹲在程蝶舞的面前,一双漂亮的凤眸闪了一闪,嘴角含恨的说道:“姐姐放心,即便如此,妹妹也定会比姐姐活的风光,活的好。倒是姐姐,还是自求多福吧。噢,对了,姐姐生的一双儿女好漂亮呢。” “程凤舞,你想做什么?” 看着一抹惊恐之色从程蝶舞的眼中划过,程凤舞的心瞬间被快乐所填满,呵呵一笑,起身俯首看着程蝶舞,冷声说道:“姐姐这话是何意?他们此刻活在深宫里,妹妹我远在精绝,又能做什么呢?”留给程蝶舞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便要离开。 “程凤舞,你为了报仇,和王语嫣联手,我不怪你,甚至你给我下毒,我亦不怪你,但是,请你不要动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听到程蝶舞的话,背对着程蝶舞的程凤舞慢慢转回了身子,脸上满满的全是狠意:“你的孩子就是无辜的,那我的孩子呢?他连到这世上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你知道不知道,当我亲眼看着他离开我的身体,当我捧着那一块从我身体里掉出来的血肉时,心中是何等感觉吗?程蝶舞,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只要有一口气,便深陷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哪儿怕你死了,亦是无法瞑目。”话毕,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皇上,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全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依属下看,明日一战,只能远攻,不能近取,否则,咱们的人定会生死惨重。” 大营内,刚刚清点了死伤人数的赵飞虎一脸凝重的朝正在看地图的轩辕澈说道。听到赵飞虎的话,轩辕澈没有回答,只是在看了一眼平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后,起身来到了营帐门口,负手而立,仰首看着墨空中的繁星。 见此情景,赵飞虎和几位大将皆是一愣,却不明就里,只能紧跟着轩辕澈的步伐同样来到了营帐门口。 “赵将军,你告诉朕,这是哪儿个方向?” 顺着轩辕澈的手指,赵飞虎不解的看了一眼,却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是精绝大营,西北方向。” 听到赵飞虎的话,轩辕澈点了点头,说道:“赵将军,你刚刚说,明日咱们只能远攻不能近战,是不是?” “不错!那精绝士兵……” 轩辕澈抬手打断了赵飞虎的话,一脸平静的说道:“赵将军,朕知道你的意思,那朕问你,如果,明日,精绝士兵也远攻呢?” 听到轩辕澈的话,赵飞虎微微一皱眉头,不解的说道:“属下不懂陛下的意思。” “赵将军只想到了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沾有剧毒,因此,咱们不能和他们近战。可是,赵将军有没有想过,毒这东西,无色无味,可以入水,亦可以随风传播。刚刚朕看这了,明天的风向刚好是由西北朝咱们这里来,你觉得,精绝人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吗?所以,朕问你,如果精绝士兵远攻,我们又该如何?” 闻言,赵飞虎和几位将军全都愣在了当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到意料中的答案,轩辕澈淡淡一笑,转身迈步走回了主位,沉声说道:“赵将军,传朕旨意,大军连夜撤回坛城。记着,营帐都不需动,派几个手巧的士兵扎几个草人穿上咱们的兵服放在营外。咱们给精绝唱出空城计。还有,拨出五千精兵随朕潜入精绝后面,到时,咱们前后合围,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257 用柔情刻骨,换豪情天纵 闻言,赵飞虎和几位将军全都愣在了当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到意料中的答案,轩辕澈淡淡一笑,转身迈步走回了主位,沉声说道:“赵将军,传朕旨意,大军连夜撤回坛城。记着,营帐都不需动,派几个手巧的士兵扎几个草人穿上咱们的兵服放在营外。咱们给精绝唱出空城计。还有,拨出五千精兵随朕潜入精绝后面,到时,咱们前后合围,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万万不可呀!”赵飞虎在听完轩辕澈的话后,首先开口说道:“陛下,不是属下怀疑陛下的计谋,只是,万一明日陛下所说的风没有吹起呢?就算是吹起,万一精绝没有利用风施毒呢?再者,最重要的是,陛下怎能只身犯险,即便真的绕道去精绝后方也应该是属下前去,所以,属下请陛下三思!” 听到赵飞虎的话,轩辕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起身负手而立看着半跪在营帐里的众位将领,沉声说道:“赵将军,你们不必再多言,朕意已决!相信朕,这一仗咱们定能取胜。再说,绕道去精绝后方,只有朕才是最佳人选,因为……朕自己的女人,当然要由朕自己去救!” 而此刻精绝大营,乌斯曼在巫医的诊治下,确定自己的确是中了腐尸之毒后,盛怒之下掀翻了桌子,一张俏脸之上满满的全是阴狠之色。 跟着侍卫的步伐来到营帐的程凤舞,远远便看到了巫医的身影以及乌斯曼盛怒之声,不禁眉头微皱,心怀忐忑的来到了营帐。 “母皇陛下,不知这么晚你叫儿媳来有何事?”看着营帐内一片狼藉之色,程凤舞垂眸压下满满的疑惑,躬身行礼道。 看着一幅柔顺模样的程凤舞,乌斯曼一双美丽的凤眸里瞬间凝聚起冷意,负手而立冷哼一声,说道:“告诉本皇,当初,本皇为何会同意你嫁给布吉拉土?” 垂眸而立的程凤舞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之色,隐在袖中的双手不觉紧握成拳。当初,程凤舞和李芸娘被轩辕澈送到了那种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李芸娘更因此沾染了风柳病,下体腐烂流水。可是,既便如此,却还是躲不过被那些又臭又脏的男人欺辱。程凤舞没办法,便想方设法的出去弄些药。那日,倾盆大雨,程凤舞冒雨去拿药,正巧遇到了乔装打扮来打探消息的布吉拉土。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缘故,亦或许是在男人堆里翻滚的太多,程凤舞第一眼便认出这个男人是怀着某种目的来的。因此,不仅用计结识了布吉拉土,还利用布吉拉土和宫中的王语嫣联了手。当时的轩辕澈已经回到了凤朝,王语嫣安排在轩辕澈人边的身带回了皇朝关于程蝶舞的消息,这让王语嫣寝食难安。虽然,轩辕澈对皇朝的一切守口如瓶,可是,王语嫣却不能因此而安心,所以,孤注一掷的王语嫣在明知自己在被程凤舞利用的情况下,还是接受了程凤舞的提议。 而布吉拉土,在和凤朝皇后见面得到一些宫中密事之后,对程凤舞更是信任有加。再加上,程凤舞曾经在深宫中步步为嬴过,更知道身为精绝二皇子的布吉拉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是为了爱而不得的爱情,一个是为了天下男人都想要的霸业,程凤舞就这样用她的身体,用她的诚府,用她的计谋,把永远都不可能联在一起的两个人联在了一起。甚至后来,王语嫣用自己的命来赌程蝶舞的未来都是程凤舞的计谋。而为了能让程凤舞摆脱凤朝,李芸娘不惜放火烧了那家勾栏院,用自己的命换取了程凤舞顺利离开凤朝。 精绝女皇的问题让程凤舞的心微微一冷,她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对精绝,对乌斯曼,甚至是死了的布吉拉土不过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待利用守,便会弃之如敝履。可既便如此,程凤舞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现在的她孤身一人在这世上,活着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报仇。想到这儿,程凤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声音却依旧恭敬有加,柔声说道:“是因为儿媳对凤朝宫廷熟悉,是因为儿媳这里有母皇想知道的一切。” 听到程凤舞的回答,乌斯曼冷冷一哼,挑眉说道:“算你还自知之明。那你现在告诉本皇,你和程蝶舞到底有何恩怨?” “恩怨?”程凤舞苦涩的低低喃了一句,抬眸看着据高临下的乌斯曼,一字一句的说道:“儿媳和程蝶舞之间岂只是恩怨二了便可以解释的,她是杀我娘儿的凶手,她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怎么能放过她?” “所以,你便背着本皇对程蝶舞下了腐尸散,是不是?” 不知道白日里发生的一切的程凤舞,闻言,微微一愣,还是点了点头,阴狠地说道:“不错,儿媳想要程蝶舞看着自己如何变成一堆白骨。” 程凤舞的话刚落,便感觉到一道身影突然闪到了自己面前,还不等她看清楚,便感觉自己的小腹一疼,身体一软跌倒在了地上。抬眸方才看清,正是一脸盛怒的乌斯曼。 “李凤舞,不要以为你知道些什么,便可以背着本皇做些小动作,布吉拉土的帐本皇还没给你算!” 看着乌斯曼的程凤舞,心中恨意涛天,恨不得上前把盛气凌人的乌斯曼撕碎,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恨意,相反,不顾小腹疼痛的她忙乖巧的跪在了地上,柔顺的说道:“母皇陛下息怒,儿媳再也不敢了。” “李凤舞,你觉得你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吗?来人,把二王妃带到巫医那里,明日里要用的东西就由二王妃亲自来做吧。” 闻言,程凤舞明知乌斯曼不怀好意,却还是恭敬有加的点头称是,起身柔顺的跟着士兵走出了营帐。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程凤舞,乌斯曼垂眸看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右手,想着刚刚巫医的话,盛怒之下的她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便冲出了营帐……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终于来到,高高坐在特殊打治的龙椅这上的乌斯曼,透过薄薄的雾气看着不远处凤朝的营地,抬手感觉了一下风向,嘴角划过一抹得意之笑,转眸看着侍卫低声问道:“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得到一切准备妥当的答案后,乌斯曼抬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单手执在下巴处,静静看着显入忙碌状态中的精绝士兵。忽然,就看到一个侍女打扮的人小跑着跑了过来,跪在了乌斯曼的坐椅之下,语带慌乱的说道:“女皇陛下,二王妃她……” 不等侍女把话说完,便看到乌斯曼眸里划过一抹冷意,冷冷吩咐道:“来人,把这个不长眼的侍女拉下去送到巫医那里做药俑。” 当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安静之后,乌斯曼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程蝶舞,挑眉说道:“聪慧如你,应该能看明白现在本皇要做的事情了吧?你说,今日一战,孰嬴孰输呢?” 风轻柔的吹着,透过薄薄的雾气,程蝶舞看着不远处的凤朝大营,想着此刻轩辕澈会在做什么?在听到精绝女皇乌斯曼的话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轻轻说道:“女皇陛下是想利用这风,把毒气吹到对面的营地。” 闻言,乌斯曼轻轻一笑,点头说道:“程蝶舞,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怪不得凤朝国君明知道危险还会亲自前来了。呵呵……这情之一字,可真的害人不浅啊。” 听到乌斯曼的话,程蝶舞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愧疚,恨不得此刻便能去轩辕澈的面前,让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苦涩一笑,语带难过的说道:“女皇陛下,虽然,精绝和凤朝所推崇的不一样,但想必你对凤朝文化也深有研究,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佛法有云: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女皇陛下,其实说来,咱们都是一样的的。不是吗?因为所谓的爱,宏哥失了命,为了所谓的爱,才有了这一场战争,为了所谓的爱,让千千万万个人不能去爱,不得不放弃爱。”说着,紧紧闭了闭双眼,再睁眼却清明一片,坚定的继续说道:“如果我知道会是今天这番场景,我一定不会逃避,一定一定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哪儿怕是一分,哪儿怕是一秒,也不后悔。可是,女皇陛下,我却不会因为这所谓的爱而伤害别人,甚至是用他人的性命去换取根本得不到的爱情。更别说是一种天人永隔永远无法成全的爱。” 258 用柔情刻骨,换豪情天纵 程蝶舞的话让乌斯曼脸色一变,一双凤眸充满厉色的看着程蝶舞,厉喝一声:“你知道些什么?” 闻言,程蝶舞淡然一笑,看着远处隐在薄雾中凤朝的营地,淡淡说道:“正因为我不知道,才会这样说,女皇陛下,就只当听蝶舞讲了一些佛法,不喜欢听大可不必入耳。”说完,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曾经,康帝在世时,我和先皇也是见过几次面吧,那时,我对精绝古城的了解便是从康帝亲手所著的一本书里看到的。我还记得,那本书的后面有一个小记,不像诗,也不像词,其实,说来反倒像是写的一首歌。”说完,转眸轻轻的看了一眼乌斯曼,便轻轻说道: “月,照故里,听马蹄,带哀伤的记忆,江河,未必会随我独自老去。叶,溅着雨,榕树下,我披上湿透的蓑衣,向远方遥望着哭泣。混沌中,有多少痴痴爱爱在作俑?你陪我再饮一杯,离离合合,时逢乱世此情最浓。谁明了,我心自逍遥怎么流,不必说也不求谁能懂!拭,唇上的裂缝,卸下了战衣,为你歌颂!策白马啸西风。若我醉,就醉死在梦中。你应该当读懂我的心痛,生死难与共,方知此情有多重!” “那时的我只是觉得这首词写的很好,却不懂这里的深意,直到今日,当我绑在这高高的木架之上,远眺着曾经的故土,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的和爱我的人将受到伤害却无法去保护他时,才突然明白了这首词里那抹深深的无奈之情。现在想来,康帝也是一个多情之人,身边也定是有过这么一位爱而不得,此生无法相拥的人,方才写出了这首小词吧。” “够了!程蝶舞,闭上你的嘴!”乌斯曼用力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把首,愤怒的吼道。 看着有些失态的乌斯曼,程蝶舞眸子闪过一抹明了的光芒。说实话,夜深人静时分,程蝶舞也想过乌斯曼如此不顾一切的倾国力为打这场仗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杀了二皇子吗?后来,程凤舞说的那番话让程蝶舞心中有了一个不敢成立的猜测,直到昨日战场之上,听到轩辕澈的那番话,并看到乌斯曼撕碎了那本书,虽然,当时她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可是,同为女人的程蝶舞还是觉察到了什么。因此,今天才会想要试上一试。 坐在龙椅之上的乌斯曼一脸铁青的看着程蝶舞,片刻,呵呵一笑,冷冷说道:“你想试探我?” 闻言,程蝶舞垂了垂眸子,淡然一笑,摇头说道:“蝶舞不敢!蝶舞只是希望女皇陛下三思,世上的事情并非非白既黑,有些事情伤人伤己!” “呵呵……程蝶舞,你真是难得的一个可人,可惜,身中腐尸之毒,更可惜的是,有些事情如弓上之箭,不得不发。”说完,吩咐道:“传本皇命令,开始吧!” 一声令下,就看到数百精绝士兵端了数百个深坛,很快,一股淡淡的黄烟便随风朝凤朝营地飘去。见此情景,程蝶舞的脸上泛起一抹波澜,转眸看着已恢复一脸平静看着这一切的乌斯曼,想也不想的急切地说道:“女皇陛下,那兰珠公主天真纯洁,你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会如何看你这位母亲?” “程蝶舞,不要用公主来说事,你还是好好看着我如何取得这场胜利吧。” 听到乌斯曼地话,程蝶舞咬了咬泛青的嘴唇,一滴泪随着她闭上的眼睛滑落了下来…… 当阳光让薄雾消失不见,看着被淡淡黄色覆盖的凤朝营地,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得到精绝士兵都已服下解药之后,抬手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瞬间,精绝士兵像潮水般朝凤朝营地涌了过去。 “禀报陛下,凤朝营地空无一人,营门口只是几个穿着战衣的稻草人。” 听到士兵的回报,一脸得意之色的乌斯曼瞬间变成了迷惑之情,微皱眉头,不确定的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边。” 再一次听到士兵的回报,乌斯曼不觉从龙椅这上站了起来,看着迟在咫尺的凤朝营地,当然也看到了那几个稻草人,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笑,转眸看着程蝶舞,挑眉说道:“好一出空城计。既然他们把这里拱手相让,咱们岂有不接之理。来呀,传我命令,整装出发,今日一举拿下坛城。” 见此情景,悬着心的程蝶舞终是长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眸子里难掩喜色。 “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场仗谁嬴谁输,此时下定论还太早。”看着难掩喜色的程蝶舞,乌斯曼冷声说道。 闻言,程蝶舞没有说话,心中却不停的喊着轩辕澈的名字,盼望着他能平安…… 坛城,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这座凤朝边垂小城。那风中猎猎抬展的“赵”字旗,在风中发着涩涩声响。高高的城墙之下精绝士兵的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令人眩晕。而这场战争,却依然持续着…… 程蝶舞看着如梦中的景象化为真实的一面,小腹不觉再次刺疼起来,豆大的汗水立时沾满了她的额角。可是,她却不发一言,只是死死的盯着坛城的城墙之上,乞求着轩辕澈的平安…… 终于,在乌斯曼的再一次指挥之下,精绝士兵再一次朝坛城发起了进攻。嘹亮的嘶喊惨叫,瞬间响遍了整片天空。就见城下精绝士兵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着朝城墙涌去,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而城墙之上,凤朝士兵发出的箭矢,拖着长声狂飞而下,箭雨纷纷划破了晴空,只见精绝士兵不断的倒地,最终却还是顺着长长的木梯爬上了城墙。 就在两军陷入激烈的刺杀之中时,便听到一道响亮的声音划破了天际,而后便看到精绝营地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已然猜到腹背受敌的乌斯曼脸微微一变,银牙一咬,便停止了攻城的动作,转而停在了原地,等待着…… 当轩辕澈带领人马赶到的时候,远远便看到绑在木架之上,下面放满了柴火的程蝶舞,虎眸一冷,策马来到了乌斯曼的面前,远远停下,冷声说道:“朕已烧了你们的粮草,此刻,女皇陛下腹背受敌,再无增援,放了蝶儿,朕放你们离开。” 闻言,乌斯曼仰天一笑,挑眉说道:“如果本皇不呢?” 听到乌斯曼的话,轩辕澈眸子一冷,抬眸温柔的看了一眼程蝶舞,柔声说道:“朕会倾全力让精绝消失在这个世上!” “哈哈……果然是有其父便有其子,都是这么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可惜,却都是那么的不长情。轩辕澈,你这幅一往情深的模样给谁看?你和你的王皇后帝后情深的佳话,本皇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轩辕澈因乌斯曼的话冷冷一笑,不置一词,沉声喝道:“朕再说一次,放了蝶儿,朕放女皇陛下离开。” 就在此时,便看到一阵尘土风扬,一队整齐的人马策马而来,带头的人在看到轩辕澈时,远远的便策马奔了过来,正是皇朝太子赫连逸鸣。 “澈帝,我奉父皇之命亲率十万大军前来支援,怎么样,不算晚吧。” 看到赫连逸鸣以及他身后不远处的人马,乌斯曼脸色微微一变,正要说话时,便看到从另外一个方向来了一队人马,待走近看清来人后,更是激动的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兰珠以及大皇子黑达格。 看到自己的儿子,乌斯曼很是激动,正想要招呼女儿和儿子时,却不想,策马而来的黑达格却停在了轩辕澈的面前,身子微微一伏行了一礼,恭敬有加的说道:“我是精绝大皇子黑达格,凤朝国君,请原谅我母亲的这场极端做法,我们愿意现在就撤出这里,并向贵朝赔偿所有损失。” 闻言,乌斯曼脸微微一变,激动的喝道:“黑达格,你在说些什么?你是想造反吗?” 听到乌斯曼的话,黑达格黝黑的脸上泛起一抹冷色,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对精绝士兵喝道:“这是先帝留下的赤字牌,见此令牌如见先帝,女皇陛下年事已高,身体不适,从今日起退位让贤,众位勇士可有不服者?” 突如其来的变数让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了一下,精绝士兵沉寂了片刻,全都口称万岁跪了下去,只有乌斯曼高高站在龙椅之上,看着几日不见便如同陌生人的一双儿女,负手冷笑,挑眉说道:“本皇的身体好的很,大皇子这是何意?”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那兰珠见此情景弱弱的开口说道:“母皇,不管你是不是母皇,我和哥哥都会孝敬你的。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259 两情若婵娟,天涯又何妨 乌斯曼冷冷盯着那兰珠,脸上露出一抹旁人无法读懂的笑,朝着那兰珠伸手做了一个手势,柔声说道:“珠珠,过来,到母皇这儿来。” 那兰珠一双清纯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痛苦的泪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不顾黑达格的阻拦,终是朝乌斯曼走了过去。 “母皇……”走到乌斯曼身边的那兰珠怯怯的喊了一声,抬手便握住了乌斯曼伸过来的手,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就看到乌斯曼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抬手重重的朝那兰珠挥了过去,厉声喝道:“本皇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到最后竟然不和本皇一条心,还留你何用?”随着乌斯曼的话,就看到那兰珠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到了半空中,重重落到了地上。而后,就在众人都愣在当场之时,就见乌斯曼一个飞身便落到了程蝶舞的身边,手里的匕首冷冷的横在了程蝶舞的脖颈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皆是一愣,黑达格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乌斯曼,飞身来到了那兰珠身边抱起了口吐鲜血的那兰珠,急切地喊道:“兰儿,兰儿……” 就见那兰珠明显已经快不行了,挣扎了几下,侧头看着乌斯曼,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后,轻轻地,低低地说道:“大哥,咱们兄妹三人,自小便没了父皇,虽然母皇陛下的确是做了错事,但请看在她这些年的辛苦份上,看在已故的二哥份上,看在兰儿的份上,让母皇衣食无忧的逸享天年,好不好?好不好?”说着,还没有等到黑达格的回答,便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兰儿……”黑达格痛苦的喊道。 见此情景,乌斯曼冷哼一声,不置一词,只是用一双冷冷的凤眸扫了一眼凤朝和皇朝的军队,最终视线落到了轩辕澈身上,嘴角划过一抹阴狠之色,厉声喝道:“轩辕澈,不想你心爱的女人死,就让这些人统统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手中的匕首可不长眼。” 看到几近陷入疯狂中的乌斯曼,轩辕澈深深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拥的程蝶舞,双手紧紧握了一下缰绳,朝赫连逸鸣说道:“太子,朕对皇朝的支援深表感谢,还请你带你的人马先行退回坛城,稍候,朕再和太子详谈。” 闻言,赫连逸呜点了点头,转眸看着乌斯曼,朗声说道:“本太子只是带了十万人马,另一队十万人马已经赶付了精绝,女皇陛下,这不是围魏救赵,而是真正的攻打你们,如果女皇陛下不想灭国,还是快些退兵吧。”说完,手轻轻一挥,便带着人朝坛城走去。 看着离开的皇朝军队,轩辕澈朝自己带来的五千精兵吩咐道,让他们也回却坛城,随着凤朝士兵的离开,很快,现场便只剩下乌斯曼,程蝶舞,抱着那兰珠伤心的黑达格,以及精绝士兵。 看着只身一人骑在马上的轩辕澈,乌斯曼冷冷一笑,说道:“你倒是很大胆,就不怕我一声令下,你被撕烂吗?” 听到乌斯曼的话,轩辕澈淡淡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女皇陛下大可一试。” 轩辕澈的话落,便看到抱着那兰花珠的黑达格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虎目里满满全是恨意,厉声喝道:“精绝众将听我命令,马上撤出这里,违抗命令者立斩不赦!”话毕,转眸冷冷看着乌斯曼,冷冷说道:“身为一国之君,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让整个国家的勇士替你牺牲,你怎配得上为君?身为妻子,为了一己身之私,不惜谋害亲夫,你怎配为人妻子?身为母亲,为了一己恩怨,不惜利用自己的儿女,最后甚至对自己的骨肉痛下杀手,你怎配做人之母亲?” 闻言,就见乌斯曼露出嗤之以鼻的一抹冷笑,充满讥讽的说道:“你以为我希憾做他的皇后,做这个国家的君王,做你们的母亲吗?我呸!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能活到今天,就只有一个目的,让轩辕宏康这个负心汉得到应有的报应。如今他死了,那我就让他的儿子替他偿还。至于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你怎么可以?你看看兰儿,你知道不知道,她临死前唯一的心愿……” “我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黑格达,你知道不知道,对你,布吉拉土,那兰珠,我每见一次,就会想到你们父皇那张让我恶心的脸。” 乌斯曼的话让抱着那兰珠的黑达格身子微微一晃,充满痛苦的脸上满满全是苦笑,一双眼里浓浓的恨意像是要溢出来般,最终,喃喃地说道“|兰儿,抱歉,大哥不能满足你的愿望了。”说完,看了一眼乌斯曼,讥讽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你选择的路,既然你不想看到我们,那我们现在就走,只是,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精绝女皇,亦不再是精绝的人,以后,天大地大随你去,我们从现在开始,再没有半点关系。” “凤朝国君,我黑达格在此立誓,精绝人绝对不会再踏入你们这里一步,麻烦你和皇朝说一声,希望你们放我们一马。等此事平息,我一定奉上赔偿。”说完,朝轩辕澈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抱着那兰珠离开了,自始至终,再没看乌斯曼一眼。 看着黑达格的身影越走越远,乌斯曼的脸上划过一抹痛苦之色,见此情景,轩辕澈嘴角泛起一抹嘲弄之色,沉声说道:“你费尽心机,不惜让你的儿女对你如此误会,不过是想让朕放他们,放你的国家一马。其实,你放了蝶儿一切都好说,没必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闭嘴!”乌斯曼冷冷打断了轩辕澈的话,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就看到她的身体微微一晃,便从绑着程蝶舞的木架上跌落了下来,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在了一起。 见此情景,轩辕澈大吃一惊,想也不想一个飞身来到了程蝶舞的身边,解开程蝶舞手上的绳子,便抱着她落到了马背之上。 腐尸之毒发作的乌斯曼强忍着小腹中的疼痛,转眸看着共骑一乘的轩辕澈和程蝶舞二人,得意的一笑,说道:“程蝶舞,腐尸之毒没有解,你就等着烂成白骨吧。轩辕宏康,我没有杀了你的儿子,能让他痛苦一生也是值了,哈哈……”说完,抬手用手中的匕首朝自己的脖子处狠狠划了下去。不想,却被轩辕澈的掌风把匕首给拍在了地上。 乌斯曼诧异的看着轩辕澈,就看到轩辕澈淡淡一笑,冷冷说道:“不要误会,朕不是要救你,而是觉得,看你生不如死更快意一些。对了,还有,先皇他此生只爱过一个女人,但很可惜,那个人不是你。所以,你所做的这一切,除了让你痛苦,让爱你的儿女痛苦,让敬重你的子民痛苦,再无其它!”说完,再不看乌斯曼一眼,驾马带着程蝶舞离开了。 “啊……” 身后传来乌斯曼充满绝望的痛呼,被紧紧抱在怀里的程蝶舞想起刚刚乌斯曼的话,半垂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痛苦之色,终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送走了赫连逸鸣,轩辕澈带着程蝶舞连夜赶回了京城,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寻名医为程蝶舞解毒。 天牢里最阴暗的一间牢房里,这里终年暗无天日,散发着臭味的草堆上不时爬过老鼠,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蜷缩在上面,像一个木偶动也不动。正是被轩辕澈带回来的程凤舞。 “程凤舞,你和王语嫣联手做的那些事,甚至是精绝发动的这场战争,你都难逃其咎,现在,把你和王语嫣做的那些勾当一五一十的告诉朕!” 听到声音,程凤舞的身体微微一抖,呵呵一笑,转眸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外面的轩辕澈,眼里划过一抹恨意,讥讽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你便可以让程蝶舞洗脱刺杀一国皇后的罪名,近而留在你的身边。呵呵……你做梦!我得不到的东西,她程蝶舞也别想得到。” “程凤舞,你太自信了,你真的以为,没有你的证词,朕就不能封蝶儿为后,让她留在朕的身边了。你错了!” “那又如何?过不了多久,程蝶舞便会变成一堆白骨,到时,我看她怎么和你在一起?哈哈……” 闻言,轩辕澈的脸上划过一抹杀意,片刻,冷哼一声说道:“传朕旨意,程凤舞串通敌国,处以剐刑,还有,告诉行刑之人,一定要剐三百六十刀之后方才可以让她断气。”说完,转身离开。 远远的,程凤舞又哭又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若有来世,我情愿那日牡丹园中没有见过你,那样,我便是我,不会因你而走到这一步,轩辕澈,告诉程蝶舞,我等着她来找我,哈哈……” 260 两情若婵娟,天涯又何妨 “娘儿,他们真的只能一年见一次面啊,那他们的孩子得有多想他们的娘儿啊。” 七夕之夜,坐在软塌之上的程蝶舞拥着一对儿女给他们讲着关于织女的故事,在听到女儿的话后,程蝶舞知道是因为自己和他们分别的这段时间才让女儿有这种感伤,因此,更加用力的把女儿的小身体往怀里一拥,轻轻吻了一下女儿洁白的额头,正要开口说话时,坐在一旁的儿子却已经开口说话: “小思儿,你傻不傻,那只是一个故事,你还真相信这天上的星星是人变的啊!这只是古人编出来骗你们这种傻女孩子的故事。” 闻言,看着略显成熟的儿子,程蝶舞不觉失笑,伸手把儿子也拥进了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腹中的疼痛,柔声说道:“不管是真的还是古人编出来骗人的,他们不过是给了我们一个美好的念想,相爱的人不管经历多少磨难,都会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处理完朝政的轩辕澈来到观星台听到的就是程蝶舞这一句话,嘴角不觉微微翘起。这样的场景轩辕澈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深爱的女人,可爱的儿女,如今一切都变成了现实,轩辕澈却在想到程蝶舞身上的腐尸之毒时,在想到刚刚精绝新皇黑达格的话后,喜悦化为苦涩。心中长叹一口气,不觉抬眸看着天上的繁星,暗自喃道:“蝶儿,如果真如你说,我真的希望,我们能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为此,我愿用所有来换。” 紧紧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难过,轩辕澈换上一脸柔情,方才迈步走到了程蝶舞面前,抬手抱起女儿,吻了吻她的额角,而后看着儿子说道:“很晚了,陪妹妹去休息吧。” 程蝶舞回京之后,便让一双儿女认祖归了宗,因此,在保留了程蝶舞给他们起的思儿和念儿的小名之外,轩辕澈又给他们起了大名,儿子叫轩辕明琮,女儿叫轩辕明玉。 听到轩辕澈的话,轩辕明琮答应一声,恭敬地朝轩辕澈和程蝶舞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娘儿,儿臣告退。”话毕,便从轩辕澈的怀里接过了妹妹,牵着妹妹的手离开了观星台。 看着懂事的一双儿女离开的背影,程蝶舞方才因疼而半躺在了软塌之上,在此情景,知道又毒发的轩辕澈一脸关切的把程蝶舞抱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发疼的用腹,柔声说道:“蝶儿,疼就喊出来,在我面前,不必强隐着。” 被轩辕澈拥在怀里的程蝶舞淡淡一笑,不想轩辕澈看到自己此刻的无助,便把脸深深埋进了他的胸口,闷闷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知道程蝶舞心思,轩辕澈体贴的不打破,只是用真力慢慢的替程蝶舞减轻腹中的疼痛,柔声说道:“想你了,便来了!” 轩辕澈的情话让程蝶舞眼眶一热,强忍着泪落的冲动,抬手摇了摇轩辕澈的手,低低地说道:“不疼了,或许刚刚给思儿和念儿讲故事太多,嗓子有点干,我想喝青梅雪茶,你去给我倒一杯好不好?”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眼里闪过一抹疼痛之色,却依然点了点头,柔声说了一个好,便轻轻的把程蝶舞放在了软塌之上,吻了吻她的额头,飞身离开了观星台。待到轩辕澈消失在夜色之中,程蝶舞才从衣袖里慌乱的掏出一方丝帕,不等她放在嘴上,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小腹的疼痛尽而转了胸腔之中。曾经,乌斯曼曾经说过这种毒的毒发经过,因此,程蝶舞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然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程蝶舞一边流泪一边擦拭着自己喷出来的血迹,待一切擦拭干净后,强撑着发软的身体走下了软塌,扶着观星台的栏杆,抬手把丝帕扔进了夜色之中…… 手拿青梅雪茶隐在黑暗之中的轩辕澈,虎目含泪。不想打破程蝶舞的心意,待自己心情平复之后方才走出了黑暗来到了程蝶舞的面前,抬手细心的吹了吹微热的茶水,递到程蝶舞的嘴边,柔声说道:“尝尝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为蝶儿泡的噢。” 其实,程蝶舞并不渴,她只是不希望轩辕澈看到自己吐血的样子,以免引起他的心伤。因此,在听到轩辕澈的话后,程蝶舞抬眸看着一脸深情的轩辕澈,依言喝了一口茶水,柔柔一笑,点头说道:“味道真的不错,比泡茶宫女强好多。” “那蝶儿愿意不愿意让我为你泡一辈子的茶水呢?” 听到近似于求婚的话,程蝶舞不觉微微一愣,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此刻程蝶舞的心里,更多的是苦涩与难过。 此次回到京城,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再没有说过成亲立后这件事,而程蝶舞也做了最坏的打算。程蝶舞以为她和轩辕澈此生也就这样的结局了,只是,她没想到,轩辕澈会在今天晚上七夕之夜向自己求婚。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想到自己刚刚喷出的鲜血,程蝶舞的嘴角一挑,抬手接过了轩辕澈手中的青梅雪茶,以饮茶的动作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情绪,而后方才看着轩辕澈说道:“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离开你的这些年,宏哥对我做的一切让我深受感动,对不起,我不能嫁你为妻。”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轩辕澈忽然笑了,抬手一把把程蝶舞紧紧拥进了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蝶儿,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我知道,我欠你,欠宏弟太多太多,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就算让我替宏弟爱你,好不好?不要再用宏弟做借口,相信宏弟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你得到幸福。蝶儿,答应我吧,做我的妻子,让我爱你,照顾你,好不好?” 身为一国之君,如此卑微,如此乞求的话让程蝶舞心瞬间碎成了千万片,嘴张了几张,终是没有说一个字。紧紧靠在轩辕澈怀里的程蝶舞,不觉抬眸看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就感觉眼前一黑,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启禀陛下,臣无能……”一干御医跪在地上,俯首说道。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轩辕澈抬手让众人退下,抬手握住了程蝶舞略显冰冷的手,在看到袖口已然干涸的血迹时,泪水终是划落了下来,慢慢俯下身子,把脸轻轻贴在程蝶舞的脸上,哽咽地说道:“我的傻女孩,为何到现在都还要一个人强撑着?你难道不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不离不弃的依靠。蝶儿,醒来吧,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你知道不知道,没有你的这些年,每个夜晚我是怎么渡过的?如今,你回来了,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再离开我。蝶儿,碧落黄泉,这一次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你听到了吗?” “蝶儿,这是这些年每一次我想你时写的诗,本来是不想给你看的,怕你笑我酸腐,如今,我读给你听好不好?”看着紧闭着双眸躺在床上的程蝶舞,轩辕澈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而后从一个木匣里拿出厚厚一摞纸,便开始低低的……充满苦涩的念道: “风起香随携几许愁红?空目望,烟月泄几缕冷殇?何曾想,一睹红颜便失心。红消香断再难寻青娥,独惆怅,花满西江谁怜春?怎曾料,无边尽是断肠人。看吧,蝶儿,是不是很酸腐?呵呵……下面还有。” “夜阑栅,春露无声,几回风分残花影?香略尽,一朝殇断醒召魂,知春无意,却多别离泪,谁让孤枕梦多情。恨相逢,又盼重逢,独恐伊人心以冷……” 夜漫长,烛光微冷,轩辕澈就这么又哭又笑的守在程蝶舞的床前说了一夜的话,第二日,当第一缕阳光划破窗棂照射在他的身上时,轩辕澈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纸张,抬手轻轻抚着程蝶舞略显苍白的脸庞,柔声说道:“蝶儿,看,太阳出来了,快点醒来吧,不然,咱们那一双古灵精怪的儿女又该骂你是大懒猪了。” “皇上,今天的早朝……”门外传来内侍忐忑不安的声音,闻言,轩辕澈长长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吻了一下程蝶舞的额角,柔声说道:“好了,我现在要去早朝,既然蝶儿想要睡懒觉,那就再睡一会儿,只是,等我回来,蝶儿就起床好不好?”话毕,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朝外走去,阳光照在轩辕澈的周身,却无法隐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悲伤…… 蝶儿,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梦有万千,我只梦一朝。你可知道,在无数个四季轮转的季节里,我站在你曾站过的地方,守望着你曾守望的方向;你可知道,在无数个柳絮翻飞的时节里,我踏着你曾踏过的地方,翻看着你不曾留恋的回忆;你可知道,在无数个烟雨霏霏的桃月中,我来到你离开那天的地方,用泪水续写着相思。 蝶儿,等待,若只有瞬间,我愿瞬间之后不在等待;等待,若真有千年,我愿千年之后守护的是天长地久;等待,若只是无尽的岁月,我愿带着我们曾经的幸福,穿梭在这灰色的岁月中…… 261 两情若婵娟,天涯又何妨 细雨绕青柳,轻烟落窗前,一盏饮尽,唇齿间,香茗回旋。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前,一梦醒来,两眉间,相思尽染。 弄锄桃花园,葬花花田间,前世多少宿愿,今生多少泪颜。情锁珠帘,思念如线,闻线断,断那三生痴恋;珠落盘,散落一世错缘,枉犹怜,湮没谁的誓言? 化蝶舞翩然,天涯共相伴,魂断红颜,梦回人间,乱了浮生,丢了流年,蝶去花幽落,落在谁的指间? 飞花飘絮,霓裳翩舞,几多情愫;广袖流云,琴曲脂凝,奈何人妒。镜容殇,散落一地悲凉;影成双,空留无限遐想。百千夜尽,独倚阑珊,望穿千年烟火;夜星寥落,独处罗帐,静守千年寂寞。 执手,陌落,注定的缘错… 彼岸繁花,千年花开,千年花落,花叶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浮华沧桑,终究太多伤,繁花,没落,终究逃不过悲凉。 青鸟飞鱼,翱翔天际,深潜海底,鱼鸟难相聚,爱不为御守,命注定分离,伤逝,流离,终究太多痛,喧嚣,沉寂,终究躲不过惆怅。 蝶儿,这是我写的最后一篇酸腐,从今以后,我写的唯有八个字:生字相依,不离不弃。所以,你这个调皮的小东西,如果真打算就此长眠不醒,那么,我便去陪你。所以,如果你真的舍得下思儿和念儿,你真的想让他们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便不再醒来,而我,就这么陪着你,等着你…… 静静的坐在床边,轻轻握着程蝶舞的手,轩辕澈眼沾泪水的低低喃道。程蝶舞从七夕那晚昏迷不醒已经三天,这三天,术手无策的太医只能用上好的人参之类的补品替她吊着一口气,而轩辕澈除却按时上朝之外,便这么守在程蝶舞的身边。短短三天,轩辕澈的一头黑发便变成了白发,阳光轻洒在轩辕澈的华发之上,看到的人都无比动容,宫中之人无不暗自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父皇爹爹,你陪思儿吃饭好不好?”懂事的轩辕明玉强忍着眼泪,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轩辕澈的衣袖,娇声说道。 听到女儿的声音,轩辕澈身体微微一愣,转眸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一双儿女,心中悲痛更盛起来。轻轻放开程蝶舞的手,抬手温柔的抚摸着轩辕明玉的小脸,用一抹嘶哑的却不失温柔的声音说道:“思儿,乖,不要吵到你娘儿,父皇要陪你们的娘儿,所以,你和哥哥去吃饭好不好?” “我只想知道,父皇当初辛辛苦苦的找回我们,如今,便如此轻易放弃了吗?”站在轩辕明玉身旁的轩辕明琮,小小的脸上是一抹和年经不相符的早熟,看着轩辕澈冷静的说道。 闻言,轩辕澈转眸看着自己小小的翻版,抬手便想要去抱轩辕明琮,却不想,轩辕明琮往后一退躲开了轩辕澈伸过来的手,一双乌黑的眼睛扫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程蝶舞,平静的说道: “在我和妹妹很小的时候,娘儿有一次病的很重,宏爹爹不吃不喝的守了娘儿好几天,后来,娘儿好了,对宏爹爹说他这样做是错的。因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宏爹爹应该替娘儿爱我和妹妹,照顾我和妹妹,而不是陪着她一起受罪,甚至是不闻不问。父皇,如今宏爹爹的位置换成了你,难道,你也要像宏爹爹一样吗?如果是,那我替我娘儿不值!” “为君者,万事应以天下百姓社稷为重,为父者,万事应以儿女之幸福为重,为夫者,万事应以妻子之愿之重。父皇,你是君,是父,是夫,你觉得,你这样不吃不喝,甚至因痛白了发,便能让娘儿醒来吗?父皇知道娘儿的最大的心愿吗?是希望父皇能成为天下最好的帝王,是希望父皇能陪我和妹妹一起长大,是希望父皇不管有没有娘儿的陪伴都能幸福。”说完,抬手拉住了轩辕明玉的手,说了一声:“妹妹,走……”然后,再不说一个字,转身便带着轩辕明玉离开了房间。 “哥哥,你怎么哭了?”走出房间,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轩辕明玉看着泪如雨下的轩辕明琮,一边抬手替哥哥擦着泪水一边柔声说道。 轩辕明琮虽然早熟,刚刚在轩辕澈面前说出的话也头头是道,可是也只是一个孩子,自己娘儿的病情或多或少他也从内侍的口中私下里听到不少,可是,从小便被程蝶舞灌输男子汉精神,要保护妹妹的轩辕明琮,自己心里再痛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因此,抬手用力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摇头说道:“沙子吹进眼睛了。你笨手笨脚的别给我擦了,看,把我眼睛都擦疼了,泪水都流出来了。” “哥哥,娘儿她……”看着不停擦眼泪的轩辕明琮,轩辕明玉终是不安的怯怯问了出来,乌黑的眼睛里满满的便是害怕之色。 听到自己妹妹的话,轩辕明琮抬手把妹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语带坚定地说道:“思儿不怕,我答应过娘儿,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护你,替娘儿爱护你。” “蝶儿,谢谢你替我生了那么出色的一双儿女,刚刚咱们儿子的话你听到了吗?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如此大的道理,你教育的好。这都是你的功劳。所以,你忍心离开他们吗?快点醒来吧。好不好?” “皇上……” 门外响起了内侍里的声音,轩辕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方才起身打开了门看着恭敬站在门外的内侍,问道:“怎么了?” “皇上……王爷,王爷回来了!” “王爷?什么王爷?”这个世上,除了轩辕宏被封了王爷之外,再无被称为王爷之人,可是,轩辕宏为了救程蝶舞已经……所以,在听到内侍的话后,轩辕澈不禁疑惑的问道。 “皇上,宏王爷,宏王爷回来了!” “怎么样?蝶儿怎么样了?” “怎么样?蝶儿怎么样了?” 薛灵素看着异口同声,同样一脸关切表情的两个男人,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嘴角微挑泛起一抹柔柔地笑容,轻声说道:“还好来的及!” “你是说,蝶儿……蝶儿还有救?”听到薛灵素的话,轩辕澈难掩惊喜的问道。在看到肖灵素点头后,高兴的看着同样一脸喜悦之情的轩辕宏,抬手拍了拍轩辕宏的肩膀,真诚的说道:“宏弟,谢谢你!” “素素,既然能救,那就快点吧。”轩辕宏看着一脸苍白之色的薛灵素,急切地说道。 听到轩辕宏的话,薛灵素的眼底划过一抹苦涩,转眸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程蝶舞,半是柔声半是乞求的说道:“容我休息一下,顺便准备一下东西,明天可以吗?” 薛灵素的话让轩辕宏眼里的喜悦之情瞬间降低了不少,可是,在看到薛灵素苍白的脸庞时,想到她的身体,便点了点头。看着被侍女领下去的薛灵素,轩辕澈方才看着轩辕宏,关切地说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这位姑娘是谁?” 闻言,轩辕宏眼里一暗,漂亮的凤眼一挑,苦笑地说道:“皇兄,咱们兄弟好好喝杯酒吧。” 夜微凉,墨空之中繁星点点,轩辕澈和轩辕宏二人各执一壶酒,半倚在观星台最高点,一边仰首喝首酒一边谈着这些日子的事情。 在听完轩辕宏的讲述后,轩辕澈眉头微微一挑,问道:“这么说,当初那位薛神医所说的一命换一命,是让你照顾她的女儿?” 轩辕宏仰首喝了一口微带苦涩的酒,点头说道:“薛灵素小的时候误食了薛神医做的一种毒药,幸好薛神医发现的早,但是,虽救回了薛灵素的命,却没能尽除她体内的毒。这种毒让薛灵素每个月都会犯病一次,只能以内力把药效传进她的体内以来绪命,如果有一次中断,则性命不保。那时,薛神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让我做出了那个决定。所以,皇兄,此次救醒蝶儿后,我便得带着薛灵素回药王谷,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所以,替我照顾好蝶儿。这些年,我知道,在她心里,你都是一直存在的那个人。” 听到轩辕宏的话,轩辕澈微微一笑,那笑里充满着无尽的苦涩,他不禁暗想,如果醒来的程蝶舞知道轩辕宏为她做出的这些牺牲,还会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吗?转念一想,又暗自埋怨起了自己。看着面前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语带真诚的说道:“宏弟,我们都不用替蝶儿做决定,等蝶儿醒来,让她自己决定吧。” 闻言,轩辕宏仰首喝了一口酒,抬眸看着满天繁星,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伤情,喃喃说道:“皇兄,既然蝶儿以为我不在这个世上了,就不要告诉她真相了。我答应过薛神医,要照顾素素一辈子,如今,素素不顾自己会毒发的可能来救蝶儿,我欠的他们父女更多了。所以,素素治好蝶儿后,我便带着素素离开,不会和蝶儿见面了……” 262 两情若婵娟,天涯又何妨 这一夜,轩辕澈和轩辕宏推杯换盏直至都醉倒在观星台的殿顶,醉倒之前轩辕宏的最后一句话是:“替我照顾好蝶儿……”而轩辕澈则是:“如果可以,我请愿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换取你和蝶儿的那四年。” “我进去了,你随时准备好,你替我运功续命可能要提前了。” 第二日,一身粉衣的薛灵素留下这句话便进了房间,却把轩辕澈和轩辕宏挡在了门外。虽然轩辕宏对薛灵素的医术有所了解,也相信既然薛灵素说能把程蝶舞医治好就一定能治好,但是,却对薛灵素的医治方法不得而解,只是在听到薛灵素的话后,眉头微微一皱,欲出口的话却生生的被薛灵素阻在了关闭的门扉之上。 轩辕澈和轩辕宏全都忐忑不安的等待在门外,却没想到,当面前的房门打开时已是明月高挂。 看到打开门一脸苍白摇摇欲坠的薛灵素,在门外寸步不离等待一天的两个人便冲了上去,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了?” 见此情景,薛灵素的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笑容,虚弱地点了点头说道:“幸不辱命,只是,这腐尸之毒却极为阴险,虽然毒已经解,程姑娘却因根基已损,不知道能恢复成什么样子。” “什么叫根基已损,不知道恢复成什么样子?”听到薛灵素的话,轩辕宏一把抓住了薛灵素的手,急切地说道。 薛灵素因手腕上的疼痛而微微皱了皱眉,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急切表情的轩辕宏,平静无波的说道:“你让皇上派御医来不就全清楚了。我很累,现在要去休息了,还要三天,程姑娘的毒才能尽除,所以,你如果不想前功尽弃的话,现在就放开我让我去休息。”说完,便甩开的轩辕宏的手,步伐轻浮的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整整三天,轩辕澈和轩辕宏都等在门外,而薛灵素在轩辕宏连续运功续命的两天次后,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天。 “皇上,你因为忧思过多方才黑发变白,这是民女为你做的一颗药丸,相信,你也不想程姑娘醒来看到你为她白发苍苍的模样吧。” 进房间前,薛灵素把一颗药丸替给轩辕澈后,便转眸看着轩辕宏,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一个字,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吃下药丸的轩辕澈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转眸看着身边的轩辕宏,问道:“真的不等蝶儿醒来了?” 闻言,就见轩辕宏眼底划过一抹伤情,却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湛蓝的天空,说道:“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我们都经历了太多太多,如今,就别让蝶儿再去尝这离别之苦了吧。再说,我相信,皇兄一定会让蝶儿幸福的。” 抱着为程蝶舞解毒出来便陷入昏迷的薛灵素,轩辕宏坐在轩辕澈为他准备的马车里,看着渐渐驶出的皇宫,看看曾经万分熟悉从此却化为记忆的重重宫殿,双眸渐湿。心中暗自低喃道: 蝶儿,还记得曾经在皇朝之时,你曾经问我,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牵着你的手,带你去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可知道,只要有你陪伴在我身边,不用问什么结果,更不在乎失去什么,我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蝶儿,我永远都会记得那夜背你走过的小桥,永远都会记得河边为你燃放的焰火,可是,如今,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你去陪我拥有这些所谓的幸福,这不是你错,我爱过你,你为了我哭过,伤心过,我就已经知足了。 蝶儿,今日一别,或许此生再无相见可能,不要问我怎么舍得放弃,我只是想要你过幸福的生活,你一定要比从前快乐,不对,你一定会比从前快乐,因为,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已经在你的身边。 蝶儿,保重…… 一滴泪终是落了下来…… “如果真的舍不得,你可以不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薛灵素抬手擦了擦轩辕宏滴落在她眼角的泪水,强撑着发软的身子离开了轩辕宏的怀抱,平静地说道。 轩辕宏没有回答薛灵素的话,透过车帘看到车外的某处时,突然开口说道:“停车,我去买点东西。”说完,也不解释什么,掀车帘走了出去。 很快,就见轩辕宏小心翼翼的捧着什么东西走回了马车,随着马车的再次行进,一道浓浓的枣香瞬间占满了马车里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轩辕宏的动作,包着枣糕的纸终是全部剥落,拿出其中一块递给一脸不解的薛灵素,低低说道:“尝尝看,很好吃。” 看着一脸难掩伤心的轩辕宏,薛灵素抬手接过了枣糕,撕了一小口慢慢放进了嘴里,瞬间,甜甜的枣味传遍了她的口腔,只是,最终却化为了浓浓的苦涩滑进了她的胸腔。小小的马车里,除了浓浓的枣香之外,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王爷,咱们马上就要出城了,你可还有什么事要做?如果没有,咱们现在就出城。”马车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轩辕宏知道,这是轩辕澈给自己回头的机会,不觉微微一苦,咬了一口奇苦无比的枣糕,依旧是说了一声:“走吧!”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跟我回药王谷。” 闻言,轩辕宏看着垂眸小口吃枣糕的薛灵素,小心的把手中的枣糕包起来放进贴身的衣袋里回答道:“我轩辕宏是一个重承诺的人,既然当初答应了薛老神医照顾你,此生便不会反悔。” “呵呵……那如果我提前死了呢?你离开便不算违背誓言,不是吗?” 听到薛灵素的话,轩辕宏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明显肖瘦了不少,一脸苍白之色的薛灵素,想起自己这几天连续运功为她续命的事情,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吃完最后一口枣糕,拿丝帕轻轻擦拭着手指上的油,薛灵素抬眸看着面前的轩辕宏,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是怎么替你心爱的女人解的毒?” 闻言,轩辕宏微微一愣,视线落到了薛灵素细白的手指上,就见,她的每一个指尖之上都有一个泛青的小口,隐隐透着一股黑气。心思如炬的轩辕宏心中突然一亮,伸手抓住了薛灵素的手,厉声问道:“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呵呵……”薛灵素呵呵一笑,用力抽回了被轩辕宏握着的手,正要说话时,便听到车外响起了一道急速的马蹄声,随即一道急切地声音传了进来:“车里的人请留步!” 走出马车的轩辕宏怎么也没想到追来的人是竟然是程蝶舞,看着倚在马车里的程蝶舞,抬眸不解的看了一眼负手而立在马车旁边的轩辕澈,就听到轩辕澈低声说道:“朕觉得,宏弟还是和蝶儿见上一面的好。宏弟,朕真的希望你能改变想法,留下!”说完,迈步离开了马车,给轩辕宏和程蝶舞留下了一个自由说话的空间。 程蝶舞虽然醒了,气色明显是不好,只是一双秋潭般的眸子里多了些生气。 “宏哥,你知道吗?知道你没事,我真的很开心,只是,你为什么要离开呢?如果你真的要离开,就带我一起走吧。”轻倚在马车里的程蝶舞泪水轻滴,抬手握住了轩辕宏的大手,哽咽地说道。 轩辕宏强压下心中如巨浪般的痛苦,抬手一边替程蝶舞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道:“蝶儿,这段日子的事情我都听皇兄说了,你可真傻!怎么能因为我便放弃了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幸福?蝶儿,知道你为了我伤心过,哭过,甚至是因此不嫁皇兄,我真的很开心,只是,蝶儿,你问一下自己的心,你这样做真的是因为爱我吗?其实不是的,你不爱我,有也只是愧疚,是愧疚让你觉得亏欠了我太多,是愧疚让你不敢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如今,你看我好好的活这个世上,你可以放心了,不是吗?所以,蝶儿,开心的,幸福的,和皇兄,还有思儿,念儿生活下去吧。” “那你呢?” “我?!”轩辕宏抬眸看着不远处的马车,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口是心非地喃喃说道:“我要和素素回药王谷,等她把身体养好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见你。好吗?” 轩辕宏成全自己的心思程蝶舞岂能不懂,想到这些年轩辕宏为自己不求回报的付出,想到轩辕宏为自己的幸福所做的牺牲,一滴泪从程蝶舞的眼角滑落,抬手不觉紧紧握住了轩辕宏的手,喃喃说道:“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宏哥,既然你决定了,为何还要骗我?如果你会回来,又为何不想我知道你的存在?” 看着程蝶舞的眼角的泪水,轩辕宏想也不想的抬手便要去擦,可是,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途。轩辕宏的心中狂吼着:“轩辕宏,你在做什么?你这样纠缠不清,只会让蝶儿难过,你爱她不就是想让她幸福吗?如今,你的放手便能成全她的幸福,你又何必呢?放手吧,你一个人的痛能换来她的幸福,难道不值吗?” 一念至此,轩辕宏终是苦笑一下,停在半途的手终是慢慢放了下来,看着程蝶舞一字一句的说道:“蝶儿,我是怕皇兄告诉你真相让你对我的愧疚更多,所以,才不想你知道。”说着,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说实话,这一生我和皇兄都背负了太多的愧疚和责任,因此,我们都不想你再品尝这些。蝶儿,实不相瞒,我不带你走不仅仅因为在你心中,皇兄的地位,还因为当初我答应了以你一命换薛灵素一命。薛老神医就这一个女儿,却因为自小身体不好,每个月只能靠外力把药推送进她的经脉之中。你知道,我是一个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薛老神医,就一定会做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素素需要的药草只有药王谷里有,所以,我们不能留在京城。现在,我已经解释清了所有的一切,你可以安心了吗?答应我,好好的和皇兄生活,等素素身体稳定下来,我们一定会回京城来看你的。好吗?” 听到轩辕宏的话,程蝶舞挑眸看了一下不远处垂着车帘的马车,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道轻脆的琵琶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道充满意境的女声随着悦耳的曲子唱了起来: “一朝别后是红尘陌路,蝶舞清影终飞不过沧海,就算分手也给你祝福,无悔当初的铭心刻骨,就让这首歌当做最后的礼物。相濡以沫到相忘于江湖,世间冷暖经历多少苦楚,不必再计较谁背弃承诺,不必再追问明天向何必,就让这颗心化做最后的祝福。谁又是谁的依托?谁又是谁的过客?曾千山万水的靠近,却云淡风轻的错过,谁曾为谁爱过?谁又为谁唱歌?怀念早已失去了颜色,成生命的过客……” 听着薛灵素的歌,轩辕宏的心微微一顿,那歌词显然是薛灵素唱给自己和程蝶舞听的,而倚在车里的程蝶舞则眸子一闪,划过一抹了然,抬手再次握住了轩辕宏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宏哥,那我在京城等你和素素姑娘的回来……” 听到程蝶舞一语双关的话,轩辕宏反手握住了程蝶舞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用生命来爱的这个女人,起身离开了马车。 “皇兄,我走了……” “宏弟,京城永远都是你的家。” 闻言,轩辕宏不觉哈哈一笑,抬手和轩辕澈对击了一掌,郑重的说道:“皇兄放心,只要凤朝用的着我,我一定会回来。”说完,没有回首再看一眼,迈步走到不远处的马车,身子微微一顿,却依旧没有回身,亦没有说一个字,弯腰进了马车。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轩辕澈轻轻拥着程蝶舞没有动一下,直到轩辕宏坐的马车消失再也看不到,程蝶舞方才喃喃说道:“那位素素是位心思玲珑之人……” 轩辕澈微微一笑,轻轻吻了一下程蝶舞的发顶,柔声说道:“月老那已经写好姻缘谱,就像你,我,不管经历什么,都会在一起,这一次,蝶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澈帝六年,凤朝国君轩辕澈再立新后,至此,后宫无妃,独宠一后…… 263 番外-----灵素宏心 “其实,你没必要跟我回来的,当初,爹爹用程小姐的命要挟你,是他的不对,如今,我救回程小姐算是对这件事的补偿,所以,你真的不必跟我回来。” 站在药王谷的谷口,薛灵素一脸认真的看着轩辕宏,平静无波的说道。 听到薛灵素的话,轩辕宏不置可否,看着薛灵素干净的脸庞,还有那藏不住的疲倦,不觉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我轩辕宏此生没别的本事,就只有一点那便是重承诺!既然,当初,我答应了薛神医,自是不会反悔。” 闻言,薛灵素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波澜,嘴角一挑,泛起一抹苦笑,扬眉说道:“你可知道,今日进了这药王谷,此生,你和那位程小姐可能便再无相见之日,你要想清楚,我一日不死,你便无法离开药王谷,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轩辕宏,虽然,我薛灵素的确是离了你便无生还的机会,但是,我却不想逼迫任何人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你要想清楚!”说完,再不看一眼轩辕宏,转身迈步走进了药王谷。 看着转离走进药王谷的薛灵素,轩辕宏负手而立,不觉充满苦涩的叹了一口气。低低喃道:“既便我不来这里,你觉得我和蝶我便有机会在一起了吗?再相见又能如何?不过是给彼此徒增苦恼而已。”想到这儿,转身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对送自己来的侍卫说道:“回去转告皇上,就说我在这儿恭祝他和皇后永结同心。”话毕,转身再没半点留恋的走进了药王谷。随着轩辕宏走进药王谷,便看到一道厚重的石门落了下来…… 走进药王谷的轩辕宏,远远便看到倒在路上的薛灵素,眸子一紧,一个飞身便落到了薛灵素的身边,俯身抱起了薛灵素,当视线落到她煞白的脸庞时,眉头微皱,飞快的轻车熟路的便把她抱回了她的房间,轻轻放薛灵素在床上之后,便照着曾经薛神医教的给薛灵素运功疗伤。一个时辰后,当看到薛灵素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后,方才放心的放下了双手。、 当轩辕宏轻手轻脚的把薛灵素放到床上后,视线不觉落到了她那双细白的小手上。便想起了当时在马车里薛灵素的话。抬手慢慢展开了薛灵素的的,当看到薛灵素指尖上泛色黑气的小孔时,一个想法在轩辕宏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震惊之余放下了薛灵素的手,转身飞快的朝外面走去。 薛灵素是在剧痛之中醒过来的,身中奇毒的她自懂事以来便和药草相伴,在薛灵素的记忆中,没有糕点的香甜,没有水果的美味,有的除了那苦苦的药草之外,再无其它。薛灵素的娘儿当初是苗疆圣女,偶然遇到了四处行医的薛不归一见倾心,不顾圣女身份的她抛弃了一切和薛不归来到了药王谷。可是,因为她曾经是圣女的关系,身体里的蛊毒自然而然的便传给了薛灵素。后来,苗疆的人找了来,为了保护薛不归父女,薛灵素的娘儿自杀谢罪。从此,薛灵素便和爹爹薛不归相依为命。 曾经,薛灵素以为,此生她会和爹爹相伴一生,在她渐渐长大以后,当她看到白发渐生的爹爹后,她终于懂得,或许有一天,这个世上,这个药王谷便只有她自己了。可是,后来,某一天,从外面归来的薛不归竟然带回了一个男人,那是薛灵素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长的那么好看的男人,虽然,他没有笑过一次,可是,还是依然不觉一见倾心。 原来,薛不归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他临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便是能找到一个可以替自己给女儿续命的人。当他看到轩辕宏的第一眼时,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对灵儿的一网情深。他知道,他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虽然,轩辕宏的心里有了深爱的女人,可是,这一点也不妨碍薛不归的计划,相反,他更相信,像轩辕宏这种人,一定会为了救深爱的女人放弃一切,包括爱情! 果然,轩辕宏答应了薛不归…… 再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薛灵素终于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那一刹那,难过,痛苦,自责,怨恨统统涌上了薛灵素的心头,她怪自己的爹爹,竟然为了自己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她恨自己的爹爹,为何要带轩辕宏回来,不然,自己又怎么会芳心尽失却落得这种下场。可是,在看到自己爹爹一脸安祥的脸庞时,懂事的薛灵素把眼泪统统流回了心头,直到薛不归离开人世,在此之前,薛灵素都是那个佯装快乐,幸福的薛灵素。 再再后来,精绝古城来犯,凤朝国君的圣旨响遍了天下,也包括这个人亦罕至的药王谷。薛灵素终于看到了自来到药王谷便一个死气沉沉表情的男子的脸上有了波动。可是,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子。 再再再后来,第一次走出药王谷的薛灵素便来到了京城,可是,她没有机会去看京城的繁华,也没有机会去品尝天下的美味,她有的只是用自己这条命,用自己这副被毒浸满全身的身躯去救治自己深爱的男人所爱的女人。 腐尸之毒,天下无解,更何况当时程蝶舞的情况已然是最坏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当薛灵素替程蝶舞诊治完后看到轩辕宏一脸焦急表情时的心痛,没有人知道,那几日薛灵素把程蝶舞的毒转到自己身上时是怎样哭着完成这一切。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想到自己的娘儿为了爹爹,想到轩辕宏为了程蝶舞,再想到自己为了轩辕宏,想到这儿,泪水终是从薛灵素的眼角划落,强撑着身子,想要起身的薛灵素,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而扶了起来。 “这是我刚刚按薛神医留下的方子熬的草药,来,喝了它,|” 看着细心喂自己喝药的轩辕宏,薛灵素的泪水再次划落了下来,落进了轩辕宏端着的药碗里,泛起了层层涟漪…… 见此情景,轩辕宏抬手替薛灵素擦了擦,抬手温柔的用汤匙舀了一勺草药,轻轻吹了几下,在感觉温度刚好后,温柔的送到了薛灵素的嘴边。一边喂薛灵素喝药,一边低低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生病了,我娘儿就这样照顾我喝药。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能看到那么温柔的娘儿,有时候我会偷偷吹凉风,喝凉水去生病。后来,娘儿去了,我便努力不再让自己生病。” 这是第一次轩辕宏讲自己的过去,薛灵素不觉忘记了哭泣,一边听一边喝光了草药。看着自己手里的空碗,轩辕宏再次抬手温柔的给薛灵素拭了拭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我去端饭,你在床上再躺一会儿。等我回来再起来。” 看着第一次对自己如此温柔的轩辕宏,薛灵素不觉抬手握住了轩辕宏的手,迟疑的问道:“为什么?” 闻言,轩辕宏的视线不觉落到了薛灵素的手上,眸子一闪,笑着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在看到薛灵素点头后,轩辕宏的脸上闪过一抹微笑,转身半蹲到了床前,抬手轻轻抚摸着薛灵素的秀发,认真无比的看着薛灵素,一字一句的说道:“素素,我是一个有着灰色过去的人,曾经,我伤害了很多人,包括我的女儿。对蝶儿,我不隐瞒你,我爱她,所以,当初才会为了蝶儿来到这里。可是,素素,我会努力地去改变,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听到轩辕宏的话,薛灵素的眸子闪了几闪,强压下夺眶欲出的泪水。虽然,轩辕宏的这番话是薛灵素梦寐以求的,可是,她虽然单纯,不谙世事,却也明白有些事事必有因。再加上现在她的身体状况……想到这儿,薛灵素心思一沉,抬眸看着轩辕宏,轻声说道:“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说放便放吗?如果是,这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会说出这番话,可是,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我都要说声谢谢。但是,轩辕宏,我不需要,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别人的怜悯,尤其,这个人是你!” “我没有可怜你,也没有怜悯你,素素,我是在请求你,请求你可怜我,怜悯我,给我一个爱人也被人爱的机会,好不好?我不敢保证,我会像爱蝶儿一般的爱你,但是,我会努力的去改变,素素,就当你我同为天涯沦落人,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那如果……如果我不能生儿育女,如果我活不到明天呢?你还会这样吗?” 薛灵素的话一出口,轩辕宏两个人都愣在了当场,轩辕宏看着一脸苍白之色的薛灵素,郑重的说道:“素素,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死,我答应过薛神医,而且,现在,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因此,你更不能死,我要你陪我到白发苍苍。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闻言,薛灵素泪如雨下,她不想让轩辕宏看到自己发病的模样,抬手用力的拥开轩辕宏,强压下身体传来的剧痛,哽咽地说道:“轩辕宏,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