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宫词》 关于《大清宫词》 素衣弹香之《大清宫词》! 盛唐时期的大明宫地处长安城中,是武则天之女太平公主生活的地方,一曲《大明宫词》,讲述了武则天与太平公主这对母女一生权力和情感的纠缠,向后世的人们呈现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又饱含人生力度的故事。 时隔千年历史,当伟大的清朝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又会有怎么的传奇上演、、、、、、 素衣翩翩,檀香(弹香)袅袅,温柔似水、洋溢才华的作者正在为我们讲述属于这个时代的故事——《大清宫词》!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她生于繁华,却在繁华之外游离,她美丽睿智,慧心独具,她陪伴着一代明君缔造了伟大的康乾盛世的基调,她塑造了大清后宫一段三百多年来倾倒无数后人的传奇历史、、、、、、看到这里的朋友可千万不要误会,这一段摘自作者的简介,我想,光是看到这样凄凉唯美的文字,你也会对文中的她的命运感到无限的好奇吧,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和人物,让清雅才能心无愧疚的将《大清宫词》和《大明宫词》相提并论呢,到底这个女人有着怎样的命运,让清雅将她和太平公主做了比较呢?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清雅在这里吹嘘,《大清宫词》的作者素衣弹香怀揣着真挚细腻的情感,将清容的神秘面纱一层层的为我们揭晓,美人一笑,君王侧目,倾国倾城愁多少,皇权、后宫、九子夺嫡,她究竟要秉持着怎样伟大的心境来面对这一切?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在悲剧和环境面前,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帝王的女人,她将演绎怎样的悲欢离合? 让我们将视线锁定在素衣弹香之《大清宫词》,一本让你真心对待,仔细品茗的好书! 第二清雅真心话语(未完待续) 第一章 初夏的后海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迷人,微风吹过那九曲回廊,给人以无比的凉爽愉悦之感。后海水从西端引入,绕园一周,由东端流出园外,碧水悠悠,更给这座美丽的园林增添了一丝灵气。 明珠府的后花园内,清容行走在小道上看着纳兰性德刚填好的词,低声读到:“刺桐花底是儿家,已拆秋千未采茶,睡起重寻好梦赊,忆交加,倚着窗前数落花。”读罢,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阳光映衬着那抹微笑,犹如初次绽放的三月梨花,清浅的惹人喜爱。 回廊旁刺桐花开的正值娇艳,清容走至花旁,不觉心中感叹纳兰性德的文采出众。微风拂过花间,一阵清香悠悠传来,给夏日的花园增添了几分醉人的憨态,将清容手中的纸笺吹落在了地上。 回廊另一头,一身着白色满族骑装,高挑清瘦的十七八岁摸样少年男子向花丛旁走来,走过她的身旁捡起了地上的纸笺看了起来。 清容见是生人,便打量了一番。白色骑装在他身上略显得松垮,冷俊的脸上有着几分常人所不具备的霸气和少许淡淡的斑点,那是年少时天花留下的斑痕。腰间明黄色的玉佩流苏露出了一小部分,那是一种令人畏惧的明黄,犹如一条鸿沟深深的将他陷在了这条叫做皇权的深渊中。那种不可逾越的眼色映衬着那身白衣,使他更显得冷峻与令人畏惧,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那个少年就叫作玄烨。 玄烨看完纸笺上的词向清容说道:“这是纳兰性德填的词吧。”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清容先是愣了愣,但又马上回过神来,向玄烨问道。 玄烨到也没理会清容的无理,回答道:“全词不见雕饰,不缘藻饰,清新地描绘了一位少女的生活片段。这样的才情除了咱们满人中的大才子纳兰性德,还能有谁能做到。” 清容听了玄烨对纳兰性德的夸奖,有些兴奋,不由道:“那是自然,一般人怎么能超过我们满人中的大才子呢。” 玄烨听了清容的话,仔细打量了清容一番,她身着一件白色绸缎旗装,衣襟处绣有淡绿色祥云图案和一枝梨花,齐眉的刘海修饰了略有几分稚嫩的脸,脚上那双米白色的绣文靴子突出了她俏皮的性格。玄烨看了不禁为之震惊,见惯了后宫佳丽的他也为她惊人的气质和清新的容貌惊叹,笑道:“姑娘身处明府,手中又有纳兰的词,敢问姑娘是?” “你又是何人?来我们府的花园做什么?”清容正色道,想到明府后花园不是常人能进的,不由对玄烨的身份有了几分好奇。 “你这姑娘好没礼貌,言辞这般无礼。”玄烨听了清容的话有几分恼意。 “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本格格的事。” “格格?你是哪家的格格,我可没见过像你这么无礼的格格。”玄烨见清容一副无礼傲慢的摸样,话语间不觉带了一些刺。 玄烨的话语间无不透出少年老成的严肃和无趣,调皮的清容不习惯如此循规蹈矩的谈话,低声道:“你这人年纪也只比我大了五六岁的摸样,怎么这般严肃,无趣。” “无趣?朕???我说话无趣?”作为帝王的他为了显示自己的皇权至上的尊贵,自八岁登基起就失去了平常孩子的调皮,他话语有的只是帝王的气势又何来趣味。 “对啊,无趣,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清容说完便转身走到了回廊上,走出了花园。花园的花色依旧艳丽着,只是少了几分方才拥有的活力与清新。 后花园里玄烨在裕亲王福全,明珠,纳兰性德,曹寅的陪同下来到渌水亭内。玄烨在渌水亭内转了几圈,转身对纳兰性德说道:“纳兰,这就是你与那些汉人们相聚,吟诗作对的地方吧。” 纳兰性德说道:“回皇上正是这儿。”他身着一件白色满族骑装,肩袖见柔滑的曲线显得这位满族贵公子有一种难以用言语诉说的高雅,腰间乳白色的玉佩暗藏着一股文雅和一种一般文人身上没有的自然。 福全上前对玄烨道:“皇上,纳兰的名声如今可是响彻了大江南北啊。”又向明珠道:“明大人,如今纳兰的名声可是大大的超越了你啊。” 明珠谦虚道:“裕亲王言重了,犬子那些个汉人东西也成不了什么大造化??????” 玄烨打断明珠道:“明珠,这你就错了。纳兰这以文会友,可是暗地里帮着朕拉拢了不少前朝文人啊。那些汉人虽为前明之人,可才华过人,朕几次三番的想拉拢他们,就是没效果,现在纳兰可是帮了朕的大忙啊。”又向纳兰性德道:“纳兰,朕回头可得好好赏赐你。” 纳兰性德半跪这行了个礼,道:“奴才谢皇上恩典,不过奴才与汉人相加纯粹是奴才钦佩汉人们的气节和才学,并不值得赏赐。” 明珠听了纳兰性德的话,不由捏了把汗,心里有些埋怨这个从小就不怎么顺他意的儿子。皇帝恩典可是天赐之福,现在儿子拒而不受可是抗旨之罪啊。忙跪下道:“犬子不识抬举,是奴才管教不严,请皇上治罪。” 玄烨挥了挥手,朗声道:“行了,你也别替他请罪了,纳兰这脾气朕了解。纳兰,这恩典如今你不要,朕给你留着,着等有一日你要了,再来向朕取。你记着,你和曹寅,朕都你们视为和二哥一样的兄弟。” 纳兰性德和曹寅都跪下道:“奴才,谢皇上赏识。” 玄烨扶起两人道:“行了,朕今日微服来访,这些虚礼都收起来吧。”又想起方才在后花园内碰到的清容,笑着说道:“纳兰的年纪也该娶亲了,明珠可有门当户对的?” “回皇上,犬子而今任未考取功名,所以奴才决定等他考取功名后再娶亲。”明珠回答道。 曹寅笑道:“兄台的才智功名何在话下,明大人,以我看那,等兄台高中之后,可就等着喝喜酒了。” “子清,你就别寒碜他了,你看纳兰那臊的,都可以赶上那些个躲在闺阁里的姑娘了。”福全见纳兰性德不愿提婚事便帮衬着不让曹寅说下去。 谈话间几人已经走出了渌水亭来到了玄烨也清容第一次相遇的刺桐花旁,玄烨不禁想到了那首词,吟诵道:“刺桐花底是儿家,已拆秋千未采茶,睡起重寻好梦赊,忆交加,倚着窗前数落花。” 曹寅听了说道:“皇上好词啊,不加雕饰,清新自然。” “你们这文绉绉的我可不懂,我听着也听不出什么来。”福全朗声回应了曹寅的话。 玄烨边走边走说:“这可不是朕填的,朕可没这样的才学,这是纳兰的词。” “奴才平日胡乱填的,想不到皇上竟能记下。”说话间纳兰性德有些疑惑,这是他为清容填的词,未给人看过,不想玄烨竟然能背出来。 明珠也在一旁深思,他明白那首《忆王孙》词中所写的少女,写的是清容,而玄烨却知道那首词,他不由得捏了把汗。他怕玄烨见过清容,更怕清容那自幼不受拘束的性格会引起玄烨的注意。于他而言,清容任就是个孩子,一个还需要被父母保护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二章 清容在厅内看着词集,忘记了有人前来。高月轻声来到她身边,迅速拍了她的肩膀,吓了清容一大跳。 “高月,你吓死我了。”清容放下手中的书,和高月打闹起来。“高月,看我今日不好好修理修理你,看你以后还敢吓我。” “格格,饶命啊,高月不敢了。”高月配合着清容,边逃边讨饶着。 两人玩了一会儿,高月停下来,向清容说道:“格格这整天在府里看这些个书的,都快赶上公子了。” “高月,我可赶不上他,别说是我了,咱们这满人中可是没人能比得上他。”清容笑着摇了摇头。 “格格,可不知道吧,这京城里只要一提到格格没人不知道格格是这京城里的才女的。” “这还不是都沾了哥哥的光,才女二字可沾不上边。”说话间清容突然发现身上的荷包不见了。“高月,你可看见我的荷包了?” 高月摇了摇头,说道:“格格,荷包不是你常带在身上吗?” 清容急切的跑出门,说道:“八成是方才掉在花园里了。”话未完,便匆匆出了门。 高月追上去说道:“格格,老爷和公子带着人在赏园,格格??????”高月追到半路,清容早已不见踪影了。高月叹了口气,低声祈祷道:“我的格格,千万可别出什么岔子啊。”高月想到明珠嘱咐的今日府内的人不要进入花园内,想来是有重要的客人在花园内,依着清容的个性说不定就惹出祸来。 花园内清容躲在刺桐花丛旁,她万万没料到方才见到的人正与明珠,纳兰性德在一起,而且,还有两个不相识的人和他们呆在一起。 刺桐花丛的枝干掩盖不住清容那露出的衣角,玄烨见花丛旁衣角熟悉,知道是方才见到的人,心中轻轻笑了起来。转头向明珠道:“明珠,朕看那你这园子里数这刺桐花养的最好了。”说话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花丛。 隐约间,都看到了花丛旁那露出来的那一方衣角,福全急切地说道:“什么人在那,快出来。”说话间,走向了花丛旁。 清容听见有人已经发现了她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走了出来。明珠和纳兰性德看见清容不由心里紧紧缩了一下。明珠无奈地低叹了口气,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慌忙跪下道:“奴才教女不严,请皇上治罪。”又向清容使了个眼色。 福全见清容外边清秀,刺桐花旁的刺桐花的艳丽衬托出了她的清新和宜人,不禁为之惊叹。清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与玄烨有几分相似,且气质完全不同的人,他身着同样的白色骑装,骨架比玄烨强壮了几分,比起玄烨来少了几分霸气与严肃,多了几分亲切。一时之间觉得玄烨和福全面色稍有熟悉,也忽略了明珠向她使去的眼色。 纳兰性德见清容依旧呆呆的站在那,低声说道:“清儿。” 玄烨略带玩笑的对纳兰性德说:“纳兰,你这妹妹可与你有一样的性情。”转身向明珠道:“罢了,朕今日微服而来,也不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再说你这女儿,也不是个守规矩的料。” 明珠忙道:“谢皇上恩典。” 福全时不时地盯着清容,清容察觉到福全盯着她看,她调皮的对他笑了笑,就跑到明珠身旁,道了句:“阿玛。”明珠用眼神视意清容向玄烨请安。 清容不怎么情愿的向玄烨伏了伏身,道了句:“清容给皇上请安。” 玄烨见清容不怎么情愿,淡淡的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心中不由笑了一笑,登基至今,还第一次有人这么不愿给他行礼。 纳兰府内,明珠,纳兰性德送走玄烨后,向清容道:“清儿,你先前可见过皇上。” 清容低头绞着手中的衣角,说道:“阿玛,只是一开始在花园见过。不过阿玛,我并不知道他是皇上。” “哎???”明珠沉沉的叹了口气。“清儿,阿玛恐怕是害了你啊。” “阿玛,为何这样说,清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清容不解的看了看纳兰性德。 “阿玛这话是何意?”纳兰性德替清容向明珠再次问了一遍。 次日,福全进宫向大玉儿请安。宫内大玉儿正侍弄着花草,苏墨尔在一旁伺候着。“二阿哥,公事繁忙,用不着每天来请安。你有这份心思,皇阿奶领情了。”大玉儿放下手中剪花草的剪子,顺手接过苏墨尔手中递去的帕子拭了拭手。 苏墨尔笑着接道:“老祖宗,二阿哥自幼孝顺懂事,长大了也依旧孝顺,这可是好事啊。” 福全听了苏墨尔的话,挠了挠头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皇阿奶,孙儿今日有事相求。”说完便要跪下。 大玉儿拦住,说道:“可是何事?”“孙儿想让老祖宗帮孙儿要个人。”说话间,福全脸上略有几分羞意。 “二阿哥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大玉儿不动声色的说着。“是明珠府上的。”福全朗声说道。 “明珠家的,苏墨尔,你可知道这明珠家还有丫头?”大玉儿向苏墨尔问道,“回老祖宗的话,明珠大人就只有公子。”苏墨尔回答道。 “皇阿奶,她真的是明珠家的,她叫明珠阿玛。她不但人长的好看,她的绣工也是十分的好。”福全拿出在刺桐花丛旁捡到的荷包。 苏墨尔接过荷包,顿时呆住了,杏黄色的荷包上,鸳鸯戏水的图案略显得陈旧,虽然时光的流逝使针线显得有些陈旧,但荷包上的绣纹依稀可见绣荷包的人的细心和情意,粗心的福全没看出针线的陈旧。 她将荷包递给大玉儿,意味深长的看了大玉儿一眼,轻轻说了句:“老祖宗。” 大玉儿接过荷包,惊呆了,声音略有几分颤抖的说:“这荷包???”苏墨尔扶了一下略有震惊的大玉儿,低声提醒道:“老祖宗。” 大玉儿很快就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依旧不动声色的向福全道:“这荷包就是那家丫头的?”“是啊,皇阿奶,孙儿可是头一遭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有这么好的绣工的”福全夸着清容,话语间不免有些激动和喜悦。 “苏墨尔,你瞅二阿哥着神情,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大玉儿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故意和苏墨尔开玩笑道。 苏墨尔领悟了大玉儿的意思,笑着说道:“可不是,老祖宗,二阿哥早就到了大婚的年纪,先如今也该成亲了。” 福全憨憨地笑了笑,急忙说道:“老祖宗可是同意孙儿的请求了?” 大玉儿笑着说道:“二阿哥别急,等皇阿奶见过那家姑娘再说,你也总得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吧。”福全和大玉儿唠了一会儿家常就回府了。 福全走后,大玉儿在苏墨尔德搀扶下坐在炕头上,大玉儿喃喃道:“方才那荷包真是吓到我了,苏墨尔,你说福全说的那丫头会是谁呢?” 苏墨尔宽慰大玉儿道:“老祖宗,别多想了。方才二阿哥不是说了嘛,是明珠府的,明珠府的桂儿是阿济格王爷的女儿,有十四爷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大玉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纵使因为如此,桂儿也不会将荷包给一个小丫头。苏墨尔,改日让桂儿带着那丫头进宫一趟,记住了,就说是??????” 苏墨尔打断大玉儿说道:“老祖宗放心吧,你的苏墨尔知道该怎么说。” 大玉儿看着荷包想到了自己曾经绣荷包时的一幕幕情景,那时的她还不是这大清的太皇太后。她借着荷包,将那份情默默地藏进了荷包里,那是一个少女最真挚最美好的梦。(未完待续) 第三章 “夫人,夫人???”明珠慌张的喊着,一遍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慌慌张张地向屋内走去。 纳兰夫人闻声出门,问道:“老爷,何事这么慌张?”说话间扶了明珠进了大门。 “哎,你是不知道,太皇太后要传你和清儿进宫。你说这事可如何是好,要是这清儿??????”明珠的话未说完,纳兰夫 人惊恐的喊道:“老天呐,这可如何是好?老爷,这??????”纳兰夫人惊恐着,对于这个孩子的身世她害怕别人知道。 “夫人,为今之计我们也只好祈祷太皇太后能看在先祖的份上不要追究啊,不然清儿,清儿???哎,夫人,你快带清儿进宫吧。” 纳兰夫人艰难的点了点头,出了门,带着清容进宫去了。 “额娘,为何太皇太后要传我们进宫啊?”清容不解的问着纳兰夫人。“格格,我说呀,八成是你京城才女的名声传到宫里,太皇太后想见你了呗。”高月开心的对清容说。 纳兰夫人没有回答清容的话,只是嘱咐道:“你们两个等会进了宫可得小心点,话可别多说,宫里头规矩多,可不比外面。”两人听了,也不再多问,随即点了点头。 宫里的高墙和明丽的琉璃瓦片中都隐隐透着一种尊贵与凄冷,清容打量了周围一番,心中有些惆怅。自由饱读诗书的她,从那些诗集中看到过无数的宫怨词,那一句又一句催人泪下的诗句中无不透出宫人的悲剧与哀愁。那一堵又一堵的高高的宫墙阻断了宫人们的心与情。 慈宁宫内,苏墨尔向大玉儿通报道:“老祖宗,明珠家的夫人和格格来了。” “去传她们进来吧。”大玉儿放下手中的鱼食,由苏墨尔扶着坐榻上,随即苏墨尔向外说道:“传纳兰夫人和格格。”门外的小太监讲话传了出去。 纳兰夫人,清容,高月便由一小太监引了进去,三人忙跪下请了个安。大玉儿视意苏墨尔扶起纳兰夫人,说道:“桂儿,我们可是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我还记得那次见面时你还没嫁给明珠,转眼间孩子都这么大了。”又看了看清容说道:“呦,这丫头水灵的,多招人喜欢啊。” 清容被大玉儿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皇后驾到。”外头的太监高声喊道。 赫舍里进门俯下身子说道:“孙儿给老祖宗请安。”“皇后快起来吧。”大玉儿微笑着说。“谢老祖宗。” 纳兰夫人,清容,高月纷纷向赫舍里请安。“快起来吧。”赫舍里柔声说道。又看了看清容向大玉儿说道:“老祖宗这是哪家的妹妹啊,长的多水灵啊。” “是明珠家的丫头,皇后可是喜欢她了。”大玉儿说道。“可让老祖宗猜着了,我若是个男人必定让这妹妹给迷住了。”赫舍里打量了清容一番。 “皇后既然这么喜欢这丫头,那正好带着她去这御花园走走。”“老祖宗说的是,那我可就和妹妹去了。”赫舍里走至清容身旁,牵起她的手,说道:“妹妹,咱们走吧。” 赫舍里一行离开后,大玉儿对纳兰夫人道:“桂儿,你陪我来看看这缸里的鱼。”“是。”纳兰夫人应声走在大玉儿身后。 “这些鱼啊,我喂多了它就吃的多,喂少了也就吃的少了。这人可就不像这些鱼了,他们那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大玉儿向缸内撒了把鱼食,意味深长的说。 “请老祖宗恕罪,奴才,奴才??????”纳兰夫人忙跪下,向大玉儿说道。她明白以大玉儿的聪明她是蛮不住她的,因为清容的容貌已经说明了一切。 “快起来,桂儿。”大玉儿忙扶纳兰夫人起身,又说道:“恕什么罪啊,若真是我想的那样,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呢。” 纳兰夫人将往事诉说给了大玉儿听,屋外的知了在树上声声的叫着,仿佛是在诉说那件风尘多年的旧事。 “清儿是东莪的孩子?”大玉儿望着纳兰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刚进门我就猜到了,清儿的模样像极了东莪。” “老祖宗。”纳兰夫人扶着大玉儿,轻轻喊了声。 大玉儿忘情的流下了眼泪,回想起当年,慢慢的说道:“你十四叔离世后不久,就被定了罪抄了家,那年东莪也只有清儿这么大的模样。你十四叔也就东莪这么一个孩子,一时之间没了阿玛,没了家沦落在外的过了多少的苦日子啊。”又转身向纳兰夫人问道:“那她现在过的可好?” “清儿出生后,东莪就走了。东莪生清儿是难产,多年的逃生使得东莪的身体虚弱不堪,为了生清儿耗尽了她的生命啊。东莪走后,威武便将孩子托付给了我。”纳兰夫人回想着当年的事情,说道。 “你可知道抚养清儿会给明珠带来多大的困难,万一被人知道,她是多尔衮的外孙女,罪祸及的可不只是明府而是整个纳兰家啊。”大玉儿看着纳兰夫人,说道。 纳兰夫人平静的回答道:“清儿是十四叔留下的唯一血脉家夫是知道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十四叔家唯一的血脉白白流失。” “桂儿,我想让清儿陪我在宫里呆在一段时间,你可同意?”大玉儿向纳兰夫人问道。 “这???”纳兰夫人回答的断续,不知该如何是好。 “夫人还不放心老祖宗吗?这会老祖宗知道是十四爷家的孩子还不知有多宠她呢?”苏墨尔在一旁帮衬着大玉儿。 “清儿自由在府内没个分寸,要是在宫内???这???”纳兰夫人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看那丫头的性格活泼,我倒是是很喜欢。”大玉儿很快挥去了纳兰夫人的顾虑。 纳兰夫人闲话了一番也便离开了,慈宁宫内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和平和,又不是*的气氛。 “老祖宗,喜欢清格格,留她在宫中,可要是有人议论起来,该如何?”苏墨尔不明的问着大玉儿。 “苏墨尔,你是真想不到还是故意要问我啊。”大玉儿向苏墨尔玩笑道。“老祖宗这是何话,您那就别难为您的苏墨尔了,还是说明白了,也算是心疼苏墨尔了。” “要想封那些个拾人牙慧之人的口就必须封住事实,否则又会掀起一场又一场的风波啊。”大玉儿感慨道。 “老祖宗要将清格格安置为纳兰氏?”苏墨尔不解的接了大玉儿的话。 “苏墨尔,你跟了我那些年现如今怎么糊涂了,那孩子到他明府的时候可是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现今那,她还是那正黄旗乌雅家的。明珠早些年为了事情不败露,就早早的将东莪的事迹封杀了。”大玉儿向苏墨尔解释道。 “老祖宗别说,清格格的模样和东莪格格当年还真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苏墨尔说道。 “是啊,那气质模样简直就是当年的东莪。现如今我亏欠多尔衮的也可以有些补偿了。”大玉儿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荷包放在桌上,引起无限的遐想和深思。心中默默说道,多尔衮你的后人我总算是找着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好照顾她。(未完待续) 第四章 慈宁宫内,福全向大玉儿请安,说话间时不时的在屋内瞅来瞅去。大玉儿见福全心不定,笑着说道:“二阿哥这是在找什么呢?”福全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找什么,不找什么。”话语间流露着一丝慌乱。 “前些日子不是还张口来讨,二阿哥今日怎么在我这个皇阿奶面前到客气起来了。”大玉儿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打算捉弄捉弄这个老实稳重的孙儿。 “孙儿这不是还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嘛,孙儿怕她??????”福全话未完就被大玉儿打断了。“行了,二阿哥也别在这儿磨蹭了,改明儿皇阿奶跟她说说,好探探她的口风。”大玉儿拍了拍福全扶着她的手。 “老祖宗。”苏墨尔进门喊了声。“苏墨尔,有事你就说吧。”大玉儿转头向苏墨尔说道。 “方才皇后主子派人来说清格格在她那里,还请老祖宗恩准。”苏墨尔上前从一旁扶住大玉儿,回禀道。 “这丫头着实讨人喜欢,连这皇后都这般喜欢她。”大玉儿坐下说道。 福全听了说道:“皇后喜欢她?”苏墨尔在一旁接下福全的话茬说道:“二阿哥别不信,一会儿到那御花园里走一趟不就全看到了。” 福全听了苏墨尔德话,忙向大玉儿道:“皇阿奶,孙儿告退了。”“去吧。”大玉儿慈祥地说到。 大玉儿看着福全离去,向苏墨尔说道:“你瞅着,你这一说清儿在御花园,这二阿哥可就急急忙忙的去了。” 苏墨尔说道:“这二阿哥的意思老祖宗难道还不明白吗?”“怎么能不明白,这二阿哥早已到了娶亲的年纪。像清儿那么水灵的姑娘有多少家的公子喜欢着,二阿哥如今也是看上她,也是人之常情。”大玉儿说道,话语间略带几分顾虑和不安。 苏墨尔听出了大玉儿话中的忧虑,说道:“老祖宗在担心什么?可是清格格的身世?” “我这担心的到不是清儿的身世,只是这丫头心里面是否对这二阿哥有意到不得知啊。”大玉儿又感慨道:“当年我也就和她那么大的模样,遇见了跟着姑姑前去科尔沁的多尔衮。现如今那,我已经老了,多尔衮也都离开这么多年了。咱们的皇上登基这些年来,我这心里头没安生过一日。先是索尼之死,三大辅臣争夺首辅之位,后来除鳌拜,咱们的皇上也开始了亲政。现在那,皇上削藩意气风发,咱们这些个旗下的兵力要说真和那些个藩王硬碰硬的开战,咱可占不了便宜。我这心那,也就为这事老悬乎着。多尔衮怎么就这么早早的走了,就不肯再帮帮我。”大玉儿抚平了手中的荷包,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祖宗。”苏墨尔将大玉儿从悲痛之中拉了回来,轻声喊道。 “苏墨尔,我可真是老了,这些日子,我越发的回想起咱们在科尔沁的日子,那时候咱骑马骑累了就随地坐下,那时候的日子可舒坦了。” “老祖宗可不老,老祖宗的那些个小辈们对老祖宗多孝顺啊,都期盼着老祖宗能长命千岁呢。”苏墨尔宽慰着大玉儿。 “人那上了年纪都会去的,哪会真有什么长命千岁啊。”大玉儿失笑回答道。 “老祖宗,前些日子,清格格求了我件事。”苏墨尔向大玉儿说道。“清儿?她问了你什么?”苏墨尔回答道:“清格格想去惠嫔主子那说说话。” “那丫头还怕我不同意吗,惠嫔按纳兰家的辈分也算是她表姐,去她那也合情理。”大玉儿说道。 景阳宫内,清容与纳喇惠儿在一旁闲话。“惠姐姐,你进宫后就没回府上看过我了。”清容坐在凳子上,边玩弄着手中的白瓷杯,边说道。 “我这些年又怎会不想回来,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想回来也没那么容易。”纳喇惠儿将盘中的葡萄从藤上摘下,递给清容。 清容见周围没有外人,只有她们两人和高月,说道:“惠姐姐可是没说下句吧,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冬郎成路人。”说话间,不时瞅了一眼纳喇惠儿。 “冬郎,表兄他可好?”纳喇惠儿眼神略带湿润向清容问道。“怕是和惠姐姐一样,尔思君时君思尔。”清容沮丧的说。 “格格。”高月在一旁喊了清容一声,清容见纳喇惠儿脸色有变,忙说道:“惠姐姐,我提及你伤心处了,你可??????” 纳喇惠儿打断清容道:“清儿,我没事,你别往心里去。” “哎???”清容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叹什么气啊。”纳喇惠儿看着清容,调整好情绪说道。 “我是为你们难过,情字还是难以高过权啊。”清容无奈的说道。 纳喇惠儿听了清容的话不免有些伤感,马上扯开话题说道:“伯父伯母身体可好?” “好着呢,额娘在家里时常念叨着惠姐姐。” 门外小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惠姐姐,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清容急切的向纳喇惠儿说道。“不用,你在这宫内总是会见到皇上的,总不见得一直躲着吧。”纳喇惠儿见清容依旧有些犹豫,又玩笑着说道:“好了,清儿,也该让皇上见见咱们纳兰家的清格格有多么的美貌。” “惠姐姐胡说什么呢。”说话间,清容有些脸红。纳喇惠儿和高月见状笑了起来,高月说道:“惠嫔主子看,格格都脸红了。” 此时玄烨进门,三人纷纷请安。“你们这是笑什么呢?见朕来了怎么反倒拘束起来了。”玄烨进门坐在那主位上。 “回皇上,方才臣妾正与清儿开玩笑呢。”纳喇惠儿递上茶,回禀道。 “清儿?”玄烨看了看清容,向纳喇惠儿说道,他见清容正是上次在明珠府上见到的丫头,才明白过来宫里常提及的那个大玉儿喜欢的清格格就是她。 “就是臣妾伯父家的妹子,清儿快过来见过皇上。”纳喇惠儿向清容招了招手,说道。 清容走上前,向玄烨伏身说道:“清容给皇上请安。”“起来吧。”玄烨,向清容摆了摆手,说道。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到臣妾这里来?”纳喇惠儿笑着说道。 “朕几日未来,惠嫔可是怪朕了?”玄烨略带玩笑的说。“臣妾不敢,臣妾知道皇上政务繁忙,可敢怪皇上。”纳喇惠儿低头说着,欲跪下。 玄烨扶住纳喇惠儿,说道:“惠嫔多虑了,适才朕也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又向纳喇惠儿说道:“朕早些日就听到皇后说明珠府的清格格在皇阿奶的慈宁宫内,不想今日在你这景阳宫内见到了。”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这妹子可是这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啊。”纳喇惠儿说道。“哦?原来如此啊,怨不得皇阿奶这般喜欢她,连皇后都几次三番的向朕夸她。”玄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清容,想起那次在明府相见时她的无理,再看到今日她的乖巧不免有些不适应。皇权的至高使得所有人都用恭敬的态度来面对他,面对这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他也只能默默地面对。 清容在一旁看着玄烨,此时的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披在身上,那龙袍上栩栩如生的飞龙图案映衬得他更具帝王的霸气和孤寂。她隐隐觉得不忍,用伪装了的自己来面对他,但是她不能用自己真实的一面面对他,至少现在不能,因为她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帝王。(未完待续) 第五章 乾清宫内,玄烨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梁九功站在一旁,一小太监走至梁九功身旁,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梁公公,索额图索大人在外头求见皇上。”梁九功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出去。走至玄烨身边,喊道:“皇上,皇上???”喊了几声,玄烨才回过神来,说道:“何事?” “启禀皇上,索额图索大人在外头求见。”梁九功低着头说道。 “梁九功你去传朕的旨意,就说朕不见他。”玄烨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外头艳阳高照,乾清宫内早已摆放了许多的冰块,那融化的冰块滴落在盛有冰块的的白瓷盆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本就安静的屋内在冰块的冰凉中更显得舒适,宜人。桌上那鲜艳的朱红色在那一本又一本的折子上圈画出一个又一个判死刑的名字,那鲜红的眼色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 “索大人,皇上说了今日不见,您还是快回去吧。”梁九功对跪在地上的索额图说完,便转身要离开了。 “公公,公公???麻烦公公通融一下。”索额图喊着离开的梁九功。 梁九功停下来,转身向索额图说道:“索大人您就别在难为奴才我了,皇上今日说了不见是不会见的,您也知道咱们这皇上的脾气。索大人,您就当心疼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回去吧。” “哎???”索额图起身,挥了挥袖子,叹了口无奈的离开了。 梁九功看着索额图离去的背影,转身回了乾清宫。 玄烨走到乾清宫门口,卷起了袖子,向梁九功说道:“摆驾慈宁宫。”“嗻。”梁九功打了个千又高声喊道:“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内,玄烨陪着大玉儿坐下,大玉儿将萨其玛递给玄烨,说道:“皇上今日有口福了,这萨其玛是清儿刚做的。”说完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清容。 清容见玄烨尝了一口萨其玛,等着他会说些什么话。 “这萨其玛甜而不腻,比起那御膳房的好多了。这萨其玛上的芝麻是经过炒至再放置在这萨其玛上的吧。”玄烨放下手中的萨其玛,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芝麻是炒至后再放上去的?”清容略有惊喜的问道。 大玉儿看了清容一眼,说道:“清儿还不知道吧,咱这皇上最喜欢的就是这萨其玛。”又向玄烨说道:“皇上,这回可找到了个爱好相投的,这清儿也和皇上一样喜欢这萨其玛。” 玄烨向清容说道:“你可知道这萨其玛的来历?”“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这萨其玛怎么做的。”清容略有几分得意的说着,话语间也少了先前的敬意,多了分随和。 玄烨见清容不像先前在景阳宫里那般,有几分喜悦,便向大玉儿说道:“皇阿奶今儿朕可算是见到这真正的清格格了,前些日子,朕在景阳宫内见到她,她可是规规矩矩的。今儿这本性全给露出来了。” 大玉儿笑道:“这丫头啊,我若规规矩矩的管着她,定是要把她憋坏了。”她看了清容一眼又说:“你别瞅这丫头那机灵劲儿的模样,要她受规矩啊,那可真是要难为她了。” 玄烨说道:“是,是,是,这只要皇阿奶喜欢的人呢,自然可以没规矩的,可朕和二哥呢,可就得循规蹈矩了。” 大玉儿笑道:“呦,皇上什么时候也学会着撒娇了。”“孙儿这不是为了逗皇阿奶开心吗。”玄烨在一旁陪笑着说道。 大玉儿说道:“皇阿奶知道你孝顺,皇上这往后啊,可别欺负清儿,人家是客人,你要是敢欺负她,皇阿奶定不饶你。”大玉儿的话语间有着明显的宠溺和偏袒。 “是,孙儿要是敢欺负清格格,皇阿奶就罚孙儿,罚孙儿???”玄烨笑着说,又看了清容一眼。 “清儿,咱该怎么罚皇上?”大玉儿拉过清容的手,说道。 “那就让皇上帮老祖宗把这慈宁宫内的院子都打扫一遍。”清容笑着说道。 “呵,好家伙,朕可不敢欺负你了。朕要是欺负你了,那还不得来皇阿奶这儿扫院子。”玄烨说完,几人都笑了。 大玉儿心中欢喜,难得见玄烨这般开玩笑,见他笑的开心,自己也多了几分欢喜。心中对清容的喜爱又多了几番,一个能使自己的孙子能放下朝廷琐事,能发自内心的笑的人,怎么能不喜欢。 清容走后,大玉儿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由苏墨尔扶着,边走边说:“皇上今日来,恐怕不单单是来给皇阿奶说笑话的吧。” 玄烨起身扶着大玉儿说道:“皇阿奶误会了,孙儿就是来让皇阿奶开心的。”大玉儿看着玄烨,见他依旧不动声色,有几分欣喜。 “我自个的孙儿心中怎么想我会不知道吗,皇上有话就直说吧,不用藏着掖着。”大玉儿说道。 玄烨听了大玉儿的话说道:“孙儿什么都瞒不了皇阿奶,是索额图的事。”玄烨此时也不再藏着,向大玉儿坦白着。 大玉儿在一披有明黄色绸布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这事啊,我听皇后说过。索额图几次三番的求见皇上,皇上都不曾见过他,可真有这么回事?” 玄烨面对大玉儿站好,问道:“皇后来说过这事儿?”话语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与波澜。 “也就是这么提过一两句,我估摸着是索额图向皇后说的,想要皇后向皇上说说讨个情面。”大玉儿回答道,略有偏袒的互相赫舍里。 玄烨微微有些发怒,稍有气愤的说道:“还好她没来和朕说,朕最讨厌索额图有事没事就去找皇后说事。” 大玉儿宽慰着玄烨,解释道:“赫舍里氏对咱们大清有很大的贡献,索尼更是对我们大清忠心耿耿。” “皇阿奶,孙儿知道赫舍里氏对咱们大清有功劳,可是咱们这位皇后的叔叔索额图,可没索尼那份正直。此人性格倨傲,作风专横,这点,明珠可比他好多了。”玄烨站起身,在屋内来回的走了几圈,想走散内心的烦躁。 “皇上这话可就没藏着私心?”大玉儿也站起身,问着玄烨。 “孙儿当然没私心,皇阿奶为何这样问孙儿?”玄烨不解大玉儿问的问题,说道。 大玉儿从一旁拿起剪子,剪下一枝多余的枝干说道:“皇上当真没因为索额图屡次反对皇上削藩而对他有偏见?” “孙儿,孙儿???孙儿是对他有点偏见,孙儿就是看不惯他那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样子。孙儿不见他就是因为孙儿知道他见了朕要说什么,眼下孙儿早已决定削藩,孙儿可不想因为他而打压了战士们的气焰。”玄烨的话语开始有些犹豫,后来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大玉儿责备玄烨道:“皇上如今亲政了,可不能再那般意气用事了。索额图反对削藩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我说啊,皇上也该听听他说的话,毕竟咱们的兵力还不能和三藩对抗。” “皇阿奶教训的是,孙儿日后一定谨慎处事。”玄烨想了一会,又说:“孙儿还有一件事想要和皇阿奶说。” 大玉儿疑惑道:“何事啊。” 玄烨略有为难的说:“孙儿,想让二哥带兵攻打三藩。” “二阿哥?皇上今日和我说应该是早就想好了的吧。”大玉儿内心盘算着福全是否有能力带兵,又不动声色的说着。 “孙儿认为咱们大清只有二哥最适合,也只有二哥才最让孙儿放心。那些个满清贵胄,几个有能力的又不见得都忠于朕。现在又很多人可都巴巴的等着看孙儿的笑话呢,他们都认为孙儿削藩那是鸡蛋碰石头。”玄烨说道那些都准备看他笑话的满清贵胄,内心不免有些怒气。 “是啊,那些个大臣,能信的还真是没几个。自你亲政来皇阿奶也常为你悬心,就怕你走错一步,让那些个看笑话的人笑话去了先不说,就怕他们落井下石。”大玉儿听了玄烨的肺腑之言,感慨道。 玄烨听了大玉儿的话,有些动容说道:“孙儿,让皇阿奶操心了。” 大玉儿看着玄烨,有些欣慰,虽然他这个孙子像极了自己的儿子福临,可他比福临更知道如何当皇帝,如何当好皇帝。(未完待续) 第六章 “妹妹,快来看看我这方帕子绣的如何?”赫舍里将帕子取出,递给清容,微笑着说道。 清容接过帕子,只见帕子上绣着一枝白梅,梅花傲然挺立着。花瓣的针脚十分的细,几乎是看不出来,花色十分宜人。清容绽开帕子,对赫舍里说道:“我说了,皇后主子可要恕我无罪啊。” 赫舍里失笑道:“妹妹在我这儿怎么就规矩了?” 高月听了赫舍里的话,也在一旁打趣清容说道:“皇后主子我家格格既然不肯说,那就让格格把她自个绣的帕子给皇后主子看看不就行了。” “对,对,还是高月的注意好。”赫舍里又向清容讨要道:“妹妹,快把你的帕子给我也瞧瞧。也好让姐姐长长见识,咱们这清格格的帕子必定是不一般。” “皇后姐姐也和高月一样戏弄我。”清容玩笑的说道,话语间故意带了几分恼怒。 赫舍里在一旁拉住清容,笑着说道:“好妹妹,我们这不戏弄你了,你可快把你的帕子拿出来给姐姐瞅瞅,好让姐姐解解馋。” 清容无奈取出帕子,递给赫舍里。赫舍里接过帕子,惊呼道:“天呐,妹妹这帕子绣的简直是巧夺天工。这梨花绣的 简直就是真的了,我隐约能闻到香气了,若不是知道现在不是梨花盛开之际,我还真以为见到梨花了。” 清容急切的喊道:“皇后姐姐,你可是又在取笑我了,这帕子绣的再好也不可能能赶得上真花呀。” 赫舍里走至椅子前坐好,说道:“妹妹,这帕子我可要向你讨要了,你可愿不愿啊?” “姐姐这是何话,姐姐想要那可是我的福气,怎还问我愿不愿意啊。”清容故意说道。 赫舍里笑道:“我听妹妹这口气怎么有点不情愿啊,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这帕子算是你我交换的信物了。” 清容笑着收起赫舍里的那方帕子,闲话了几番,清容便回了慈宁宫。 “皇后,你这帕子上的梨花绣的不错啊,想不到你的技术进步的这么快。”玄烨进门正好捡起赫舍里掉在地上的帕子说道。 “皇上来了。”赫舍里转身见到玄烨,说道。 “朕下朝了就来看看你。”玄烨边说边走进了屋。赫舍里见了玄烨,请了个安。 赫舍里走在他身后,说道:“皇上觉得那帕子绣的好?” 玄烨将帕子递给赫舍里,说道:“恩,这梨花的形态尤其是好。皇后,你这不但绣技好,这画画的功夫也上进了。” 赫舍里递上茶水,笑着说道:“皇上误会了,这帕子不是臣妾绣的,是清儿绣的。” 玄烨低声说了句:“是她。”又向赫舍里说道:“皇后与那个没规矩的丫头到是挺谈的来的。” “清儿虽不讲什么宫里的规矩,到是性情真挚敢说真话,实属难得啊。”赫舍里见惯了宫中的争宠,故而对清容十分喜爱。 “是啊,会说话的人多,会说真话的实属难得啊。皇阿奶也因为这才对她格外宠爱的。”玄烨喝了口茶,感叹着,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说道:“她那性格到和纳兰性德真是像。” 赫舍里说道:“皇上忘了,这纳兰性德可是清儿的兄长。” 玄烨听了赫舍里的话,说道:“朕听惠嫔说过,她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想不到那丫头没个规矩的,到还是个才女。”玄烨想到清容那模样不由得轻轻笑了笑。 赫舍里听了玄烨的话,故意带有些醋意的说:“皇上可是看上清儿了,臣妾可帮着皇上去和老祖宗说,这??????” 玄烨打断赫舍里的话,说道:“皇后你又瞎想了,朕怎么会喜欢清儿,虽说她也不小了,可在朕看来她还是个孩子。”话语间略有遮掩。 赫舍里见玄烨矢口否认,心中不由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么好的姑娘,皇上舍得不要,臣妾还舍不得呢。” “皇后这话是何意?那丫头怎会有你说的那般好。”玄烨走至桌前,随手翻了几下书,漫不经心的说道。 赫舍里站在一旁说道:“裕亲王看上清儿了,前些日还去向老祖宗要她。”赫舍里说完看着玄烨。 “那皇阿奶可怎么回他了?”玄烨追问道。 赫舍里笑道:“皇上方才不是还说不喜欢,现在一听有人要了,这可不就急了。” 玄烨急切的回答道:“朕这是听说二哥要她,朕是担心这二哥的婚事。二哥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如今早已建府自立,却一门妻妾都未娶。”话语也开始平静下来。 赫舍里听了玄烨接下来的话,回答道:“是啊,裕亲王比皇上年长两岁。按理说早该娶亲了,现如今,哎???” 玄烨听到赫舍里说到福全的婚事,就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他真看上了那丫头,那就算那丫头不同意,朕也给他们赐婚。” 赫舍里失笑道:“皇上这婚事还要用这皇上的权势来办纳,那人家能成亲成的舒坦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要是朕当真赐婚,他们那还得好好的谢谢朕。这天下有多少的人都等着朕给赐婚呢,若不是二哥,单单是那丫头,朕还不管这等儿女私情的小事呢。”玄烨笑着说道。玄烨闲话了一番便回了乾清宫。 坤宁宫外的阳光高照,透过纸窗,照入屋内的桌椅上,给这个充斥权利威严的地方多了份温暖。那份炎热早已在这皇宫中特有的寒冷中驱散开了。 “这选秀的日子眼瞅着快到了,陈嬷嬷这事准备的如何了?”赫舍里坐在椅子上,向以站在她身后的嬷嬷说道。 “回皇后主子的话,老奴都准备好了。”陈嬷嬷毕恭毕敬的说道,又想了一会儿说道:“皇后主子,有句话老奴不知当不当讲?”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赫舍里随意说道。 “是,老奴在今年选秀的秀女中看到几个有苗头的,主子可得做好准备。”陈嬷嬷边说边观察着赫舍里的表情变化。 赫舍里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说道:“哦?可是谁家的女儿?” 陈嬷嬷低头说道:“一个是镶黄旗钮祜禄氏,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另一个,另一个???”陈嬷嬷吞吐着没说下去。 赫舍里听出了陈嬷嬷话中的意思,说道:“陈嬷嬷,有话就直接说吧,不用顾虑什么。” 陈嬷嬷听了赫舍里的话才放下所有的顾虑,直言道:“是,老奴遵旨,另一个就是咱们皇上的亲表姐,镶黄旗佟佳氏。” 赫舍里听了陈嬷嬷的话,说道:“是她,孝康章皇后的亲侄女。虽说是皇上的亲表姐,这按宫里的规矩,也只能和钮祜禄氏一样封个妃。按我说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陈嬷嬷多虑了。” 陈嬷嬷忙回答道:“是,是,老奴多虑了。不过老奴还有一事,不知??????” 赫舍里转头向陈嬷嬷,略有几分无奈的说道:“嬷嬷不必犹豫,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陈嬷嬷扶着赫舍里站起,说道:“皇后主子怎么忘了咱这宫里头还有一位有太皇太后撑腰的。” “你是说清儿。”赫舍里走了几步,缓缓说道。“依老奴看,这清格格可是个能掀起风浪的人。”陈嬷嬷厉声说道。 赫舍里轻轻笑了声,说道:“这清儿是裕亲王看上的人,皇上打算着赐婚呢。不过???若是留在这宫里,我到更是欢喜。” 陈嬷嬷急切的说:“主子,莫不是气糊涂了。” 赫舍里说道:“我气什么,我这是真心喜欢那丫头,你瞅她那摸样,男人见了那个能不心动的。尤其是她那性情,这么多年在宫里,什么样儿的人我没见过,也就她性情我喜欢。她若是能在宫里,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再说,咱们皇上也不是偏爱,偏私的,他知道雨露均沾,广施恩德。” 陈嬷嬷忙说道:“老奴多虑了,多虑了。” 赫舍里叹了口气,略有盘算的,沉思了一会儿。深宫的尔虞我诈早已吞噬了宫人的心性,面对一张又一张虚伪的面容,作为皇后的她也只有逢场作戏,把场圆。她想到清容那张略有几分稚嫩的脸,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七章 慈宁宫内,清容修饰着宫内的花草。高月在一旁看着,说道:“格格,如今可快赶上花匠了。改明儿让裕亲王娶去也好辞了裕亲王府里的花匠自个当。” 清容听了高月的话,停下手中的活计,慌忙说道:“高月,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 高月见清容脸色略有苍白,知道不能在开玩笑了,忙说道:“这宫里都传遍了,我也是听小福子他们说的。” 清容说道:“高月,你快把小福子叫来。” “是,格格。”高月听了清容的吩咐,忙跑去叫小福子了。 “奴才给清格格请安。”小福子随高月匆忙赶来,俯下身请安说道。 “快起来吧,小福子,我有话要问你。”清容示意小福子起身,说道。 小福子起身,说道:“谢格格,格格有什么话就问吧,奴才一定把自个儿知道的全告诉格格。” 清容问道:“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清容想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话语停滞着。 高月知清容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清容耳边低声说道:“格格,还是我来问吧。”清容点了点头,高月见状,说道:“小福子,我问你,你可知裕亲王和我家格格的事?” 清容听了高月的话,忙说道:“高月,我和裕亲王没什么。”高月笑了笑,说:“是,是,是,格格和裕亲王没什么。” 小福子忙解释道:“高月姑娘,这可不是奴才我说的呀,这事奴才我也是听来的。” “行了,行了,小福子,你到是说啊。”清容打断小福子的话,说道。 “是,是,奴才是听这宫里的人都说,都说??????”小福子见清容脸色有变,便不敢说下去。 “小福子,你接着讲。”高月向小福子说道,清容调整了一下情绪,听小福子继续说下去。 “是,是,是,宫里都说裕亲王先前向太皇太后讨过清格格,所有宫里的人都认为裕亲王肯定会娶清格格。”小福子说完就低下了头,就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清容不高兴。 “好了,小福子你去吧,我知道了。”清容向小福子说道。 “是,奴才告退。”小福子,俯下身做了个告退的样式,便退下了。 清容继续修饰着花草,不再说话,高月站在一旁看着清容,她知道她的格格这会儿正在想着心事,也就不开口说话了。 高月见不远处,福全正好在一旁走过来,就走到高月身边,轻声叫了声:“格格。” 清容从神思中回过神来,说道:“什么事啊?” 高月示意清容看向福全走来的那边,说道:“裕亲王来了。格格要不要避一避?” 清容摇了摇头,说道:“能避到哪去啊,总是要见的。” 福全走过来,清容和高月向他请了个安。“清容给裕亲王请安。”清容俯身说道。 福全见清容向他请安,忙说道:“清格格快请起。”话语间难免有些慌乱,高月见状,忍不住轻轻笑了声。 清容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失礼,高月连忙收起了笑容。福全面对高月的无理到也没在意。 他见清容方才在修饰花草,便说道:“格格,也对这花草感兴趣?” 清容笑了笑,说道:“算是吧,见它们开的清新自然心中难免有些欢喜。” 福全听了清容的话,从一旁拿起铲子,铲松了树下的泥土,说道:“这慈宁宫的花草比起御花园的更要娇嫩些,皇阿奶喜欢花草,所以对这慈宁宫的花草更要讲究些。这些花原是从外地进贡来的,对于这些专属地铲的花在这宫里更要难养些。因为宫里的花匠们对这些异地进贡的花草远没那些专属地的花匠们懂得多。”说话间已将花草下的泥土铲松了。清容认真的看着,不知身后的高月已经悄悄的退去。 清容见状,顺手拿起喷壶递给了福全,见福全接过喷壶浇水,就说道:“我看出来了,这老祖宗这儿的花草比起御花园的少了雍容华贵,多了清新自然。更要招人喜欢些。” “是啊,到也难为你进宫没多久竟能看出这花草间的差别,就连久居宫中的人也未必能看出来。这宫里头能看出这些的,也就只有皇阿奶,皇上和你了。” “皇上他也能看出这些?”清容有些惊愕的看着福全。她惊奇向玄烨那样一个帝王怎会看出这花草间不易被发现的不同。 福全略点玩笑的说道:“是啊,难不成你以为皇上只会治国,不懂这些。” 清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他除了当皇帝,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呢。” 福全听了清容的话,笑了起来。 清容见福全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慌忙说道:“你笑什么?”又觉得说话的口气有些无理,忙改口道:“裕亲王为何发笑,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福全停下笑,说道:“行了,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那些虚礼了,谁不知道你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啊。” 清容听了他的话也不规矩行事了,继续问道:“那你笑什么?” 福全说道:“我只是想起了皇上的话。” “皇上的话?皇上的话有什么好笑的,皇上那个人可没趣了,说话严肃不带任何的趣味。”清容想到第一次与玄烨见面时玄烨说的话,愤愤道。 福全替玄烨伸张道:“那是因为他是皇帝,说话要有威严,不然怎么威震朝纲啊。他平日里有时也会说些玩笑话,不然他可不的老闷着,他说你的话到是有趣的紧。” 清容的好奇心被福全勾了出来,忙说:“他可说我什么了?” 福全见清容很像知道,故意想整整她,说道:“他说你目中无人,人性跋扈,喜欢作弄人,不守规矩。” 清容想不到玄烨会这样说她,说道:“皇上当真这样说我?” 福全朗声笑了起来,说道:“适才骗你的,皇上说你性情率真,实属难得,不但文采好而且还讨人欢喜。” 清容听了福全后面的话,忙扯开话题说道:“裕亲王是来见老祖宗的吧,快进去吧,想来老祖宗是等急了。” 福全说道:“不急,等会去我就去见皇阿奶。”清容转身便要走,福全叫住清容说道:“你且等等,我可有好东西给你。” 清容看着福全,猜想着他说的好东西是什么,福全从袖口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清容,清容不解的看着福全。福全知她不解其意,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我进宫前,纳兰托我给你的。你在后宫,他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他说你看了自会明白。” 清容接过说道:“有劳裕亲王了。”清容说完就马上把信封藏了起来。 苏墨尔正好从厅内走出了,看见福全和清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又忙说道:“二阿哥,快进屋吧,老祖宗可是等急了。”福全道了句:“是。”就随苏墨尔进屋了。苏墨尔走在后面,看了清容一眼,就随即进屋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艳阳高照的天气照的整个地面都有几分干渴和难耐,地面上的人们也流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汗,汗水足以打湿地面。恼人的天气,使得北京城处在一片燥热和烦躁中。 纳兰性德和曹寅正骑马飞奔来到宫门口,下马,进了宫。 乾清宫里,玄烨见纳兰性德和曹寅,向梁九功使了个眼色。梁九功向周围的太监宫女挥了挥手,太监宫女见状,忙褪了出去,梁九功见太监宫女都出去后,也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纳兰性德和曹寅跪下,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玄烨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谢皇上。”纳兰性德和曹寅起身,拱手说道。 玄烨走下书桌,将手中的折子递给纳兰性德,说道:“你们看看,这折子。”纳兰性德和曹寅互相看了一眼,就打开折子看了起来。 玄烨见两人看完,说道:“你们可知道这折子是谁上的?” 曹寅看了看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将折子递还给玄烨,说道:“若是奴才没有猜错,这折子乃是遏必隆大人所上。” 玄烨听了纳兰性德的话,饶有趣味的说:“纳兰到是说说你的理由。” 纳兰性德说道:“这折子里的话句句深入,劝谏皇上莫要出兵削藩,话语恳切,所忧之事又在情理之中。” 玄烨失笑道:“怎么纳兰去了一趟江南,也觉得遏必隆的话在情理之中了?”又向曹寅说道:“曹寅,你到说说,此去江南可有什么收获?” 曹寅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此去江南,和纳兰有相同的看法。三藩实力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三藩实力雄厚,不容小视。” 玄烨眉宇间略有皱起,但很快又平复过来,说道:“纳兰,依你看呢?” 纳兰性德从神思中回过神来,说道:“三藩之势,大在云南,削藩之关键在于平西王吴三桂。此人不容小视,此人不是什么善类,残暴贪婪,人生之善与恶,无一不在他身上迸发。” 玄烨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桌上,说道:“你说的不错,吴三桂是朕削藩之关键,虽说三藩割据,实际上其他两个藩王也都是跟着吴三桂的眼色行事。眼下之关键,朕要先断了吴三桂的臂膀。” 曹寅心生一计,说道:“皇上大可以先拉拢其他两藩,不过眼下不适合提出削藩。奴才和纳兰此去江南,看见江南到处布满了藩王们的兵力。” 玄烨叹了口气,说道:“看了朕此次派你们去江南还是去对了,三藩实力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朕要练足兵力,存积粮草,整顿军纪,等待时机,到时便可一举剿灭三藩。” 纳兰性德听了玄烨的话,知他话非本意,说道:“皇上此话想来非本意吧。” 曹寅听了纳兰性德的话,也说道:“皇上本意不在用兵,而在招安。” 玄烨听了两人的话,笑道:“知朕者,没过你们了。这江南富饶,若是当真用兵,必定会使江南不堪回首。” 曹寅听了玄烨的话,说道:“皇上放心,奴才和纳兰此去江南就按皇上的意思把咱们的人放在了江宁。” 玄烨点了点头,略有忧虑的说道:“但愿朕能不用兵力就剿灭三藩,恐怕开起战来,战火不断,江南百姓就要遭受战火之苦了。 曹寅说道:“皇上放心吧,奴才相信这尚可喜和耿精忠不像吴三桂一样难以拉拢。” 玄烨拍了拍纳兰性德和曹寅的肩膀,说道:“朕现在也只能依靠你们两了,有些事也只有你们能替朕去办。” 纳兰性德和曹寅跪下说道:“奴才定不负皇上。” 玄烨扶起二人,说道:“起来吧,你们此去江南数日连日奔波,想来也伐了,下去吧。” 纳兰性德和曹寅跪安,说道:“奴才告退。”就退了出去。 纳兰性德骑马回到明府,到了门口,下马,有门房小厮牵了他的马,纳兰性德见小厮牵了他的马边踏步进了门。 “公子,老爷叫公子马上去书房。”一小厮从一旁跑来,对纳兰性德说道。 “知道了。”纳兰性德点了点头,就朝书房走去,身上的骑装还未来得及换去。数日的奔波使得他的脸上有难以褪去的疲劳和忧虑,步伐间也有些难耐的孤寂和疲惫。 “阿玛。”纳兰性德走进门,请了个安。 明珠多日未见到儿子,此次他和曹寅秘密前去江南连日奔波,见他脸色疲惫,有些难耐。作为父亲,见到儿子辛劳,难免有些心疼,说道:“回来了,可见过你额娘了,这些日子她可是万分想念你。” “儿听说阿玛找儿,便马上赶来了,到是还没见过额娘。”纳兰性德回答道,话语间多了几分敬畏。作为儿子的他,更羡慕清容,羡慕她可以和明珠有父女间的谈话,于他而言,对明珠多的是敬畏。 “可见过皇上了?”明珠从座椅上起来,走到纳兰性德身边,说道。 “适才真是见过了皇上才回来的。”纳兰性德向明珠说道。 明珠点了点头,问道:“你可把所见之事告诉了皇上,皇上可曾说了些什么?” “儿和曹寅已经向皇上说了,削藩之事应从长计议,皇上也说削藩之关键是要斩断吴三桂的臂膀。” 明珠感慨道:“皇上果然是有远见啊。容若,阿玛问你,你出宫去江南前之不是让裕亲王帮你传了信给清儿?” 纳兰性德不知明珠怎么会知道,说道:“阿玛怎知儿给清儿信了?” 明珠见纳兰性德承认将信给了清容,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哎,糊涂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纳兰性德听了明珠的话,心有不服,说道:“儿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明珠见纳兰性德不曾有悔悟,又气又急,说道;“你这逆子,你怎么还不知悔改。私传物品于后宫可是有违宫规,若是遭人口舌,你妹妹可该如何是好?更何况你这传的还是信件,不但私传,还让裕亲王也跟此事扯上了关系。” 纳兰性德听了明珠的话,说道:“阿玛既然说了清儿是儿的妹妹,那儿写封信也没什么大碍。况清儿也不是后宫之人,儿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明珠走近纳兰性德,说道:“你糊涂啊,清儿现在身在宫中,你和惠儿的事可几乎是人尽皆知啊。若是有人以此做文章,说你假借清儿之名,传信给惠儿,此罪非同小可啊。” 纳兰性德没有再说话,明珠见纳兰性德不在说话,就说道:“这会儿你额娘必是等急了,你快去吧。” 纳兰性德回道:“儿告退。”说完便退去了。 明珠见纳兰性德离开,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哎,先祖啊,你可得保佑我纳兰家。我纳兰明珠兢兢业业,步履薄冰的走到今天,你可得保佑那逆子别为了逞一时能,而丢了自己毁了我们纳兰家百余口人啊。” 纳兰明珠说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怕自己的儿子为了意气,为了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而丢了自己的性命。这些年来,他无一刻不在担心忧虑他。(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中翠宫内,秀女们都在等着赫舍里的封赏。 赫舍里打量了秀女一番,向一旁的纳喇惠儿低声说道:“妹妹你也来帮我挑挑,挑几个出挑的姑娘来伺候皇上。” 纳喇惠儿点了点头,回答道:“那姐姐可别怪妹妹挑的不好啊。”赫舍里笑道:“怎么会呢,妹妹挑的哪会不好。” 陈嬷嬷在一旁和中翠宫管事的嬷嬷嘀咕了一番,就在赫舍里耳边轻声嘀咕了一番。 赫舍里走到前面,在镶黄旗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和镶黄旗佟国维之女佟佳氏面前停了下来,仔细的看了一番。又走回去坐下,向纳喇惠儿说道:“妹妹看那两个如何?” 纳喇惠儿看了看那两人,向赫舍里说道:“姐姐,那可是镶黄旗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和镶黄旗佟国维之女佟佳氏?” 赫舍里听了纳喇惠儿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妹妹觉得如何?” 纳喇惠儿抬头又看了一眼,向赫舍里说道:“想来姐姐已有打算了吧。” 赫舍里向纳喇惠儿笑了笑,说道:“是啊,按这宫里的规矩我就算没打算也得有打算啊。” 两人内心都盘算着自己的心事,赫舍里无奈这三年一次的选秀,作为皇后的她要有母仪天下的仪态,和协助玄烨管理后宫的琐事。奈何她不能和他像平民夫妻那般平凡的生活,因为她明白于他们而言,平凡两字是多么不平凡的两字啊。 纳喇惠儿看到这届秀女,便想到了自己,当年她也是这样在八旗中被选入了这深宫。被迫进入了这个令人憋闷的地方,与她的表兄纳兰性德分开。在宫里的几年她看透了一切因为争宠而耍手段的妃子,在这充满暗部斗阵的地方,她和作为皇后的赫舍里一样失去了自己的亲身骨肉。她惧怕这样的生活,她甚至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那些争宠的女人一样,泯灭自己的良知。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她肯定不是为了自己,一定是为了一个自己最在意的人。因为她的内心深处埋藏了一个在进宫后就被尘封着的旧梦——纳兰性德 选秀依旧进行着,只是两个人的心都在各自的世界里飞翔,在外人看来她们风光无限。可也只有她们自己才能明白那份不能流露而又只能独自品尝的寂寞,孤苦与悲伤。 御马监内,玄烨对纳兰性德和曹寅说道:“你们俩来看看朕这御马监的马如何。” 曹寅笑着说道:“皇上的马当然是好啦,奴才和纳兰也只有看的份。” 玄烨听了曹寅的话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朕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吗,朕今日来可不只是来向你们炫耀朕的马的。朕要送你们每人一匹,自古以来这英雄配好马。三国之时就有赤兔马属马中之最,现如今朕虽没有赤兔马,但朕也是得到了几匹良驹啊。” 曹寅听了玄烨的话,忙谢恩说道:“那奴才就谢皇上了,奴才不瞒皇上,奴才对皇上的马早就垂涎很久了,只是不敢开口向皇上要。” 玄烨听了曹寅的话,玩笑道:“朕早知如此,就不送你了,等着你来向朕讨了。” 曹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奴才哪敢呐。” 纳兰性德笑道:“皇上等子清来要,那恐怕皇上的良驹生了小马驹,子清也不会来要。” 三人边走,边笑着,在小太监的引领下,他们向马厩走去。 马厩里的马都精神饱满的站立在马厩中,眼神充满活力,足以可见不是普通的马驹。另一旁,有几只眼神充满野性的马站立在马厩中,与其他马相比,它们都有一种不愿被束缚的烈性。 马厩里,到处都充满了玛马身上的气味,那些气味在燥热的天气使得马厩有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烦躁。虽说是皇家的御马监,但不管御马监的人怎么打扫,清洗都改变不了那种属于马的独有气息。 清容在高月的陪同下,在御马监里看着马。清容从御马监小太监手中接过干草,递到马嘴边,马吃着她手中的干草。 清容向那小太监问道:“这些马你们晚上都喂它吃吗?” 小太监知清容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也不敢怠慢,忙说:“回格格的话,这里的马奴才们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喂一次,这里的马比不得外头的,若是晚上不喂是不会长这么好的。” 清容又问:“那你们这给马晚上喂食可都喂多少,喂多了这马可就会吃撑,那样可就适得其反了。” 小太监听了清容的话,知道她对马的喂养十分精通,忙说:“奴才每次喂食都定量喂,从不敢多给它食用。” 玄烨此时早已在清容身后,适才那些话他早已听到。不由暗自佩服,他从未见过宫里有女眷会跑到御马监去,更别说知道那些只有懂马的人才知道的晚上喂马的知识。御马监的那股常人难以忍受的味道,使得宫里的女眷都不愿来这里。 御马监的人见玄烨来了,都跪下请安,那声音一致的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烨说道:“都起来吧。” 清容听见声音转头看见了玄烨,忙跪下道:“清容给皇上请安。”她没想到玄烨今天会来御马监,她本想来御马监挑一匹好马,带出去跑几圈的。 “起来吧。”清容听见玄烨叫她起来,就站了起来。抬头间,看见了纳兰性德,便朝他笑了笑。纳兰性德看见清容不由有些喜悦,但又不怎么能说话,也只是会意的笑了笑。 玄烨说道:“清格格是懂马之人,那到是替朕说说朕这几匹马如何。” 清容走到马前,说道:“这些马是难得的良驹,马蹄有力,马身健壮,只是这马不是一般人能骑的。” 曹寅听了清容的话,看了看那马的眼睛,他看见马眼睛中流露的野性和对冲破束缚的渴求,内心不由赞叹道,果真是好马。 玄烨上前拍了拍马,说道:“这可是朕寻来的宝贝,自然不是一般人能骑的。纳兰,曹寅,你们每人来挑一匹吧。” “是。”两人分别打量了马一番,又在马身上拍了拍,分别停在一匹马前。 清容见纳兰性德停在一匹苍白色的杂毛马前,不由笑了笑。高月见纳兰性德站在那匹杂毛马前,不由有些不解,心想公子才智过人,怎么偏生选了这么一匹马。就低声问清容:“格格,公子怎么选了这么一匹马。” 清容笑了笑,向高月说道:“高月他挑的可是匹好马啊。”清容故意不说出来,高月纳闷的思索着。 玄烨见两人选好了马,说道:“曹寅,你和纳兰这回可是得到宝了。”玄烨又向清容说道:“你可认得那两匹马?” 清容点了点头,指了指曹寅那匹马说道:“那匹是什伐赤。”又指了指纳兰性德那匹说道:“那匹是青骓。”又迟疑了一会,向玄烨问道:“这昭陵六骏距今已有一千多年,这马?” 说话间纳兰性德和曹寅已来到了玄烨身旁,玄烨说道:“这什伐赤和青骓早年前虽留下过仔,但多年的战争早就不见踪迹了。所以这马是其他地方找来的,据说是和什伐赤和青骓产自一地,也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驹。” 梁九功此时真慌张的跑进来,“皇上,皇上???”还不忘了叫着玄烨。跑到玄烨面前,连忙跪下,说道:“皇上,老祖宗那边急着传你过去呢。” 玄烨平静的说道:“知道了,你起来吧。”他见梁九功慌张的进来,早已猜到了是大玉儿要见他,他心想八成是为了选秀的事。 “谢皇上。”梁九功从地上起来,又向清容说道:“清格格,老祖宗也叫格格一块儿过去。”清容点了点头,和玄烨一起去了慈宁宫。路上她一直思考着,却不知大玉儿这会儿叫她过去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十章 纳兰性德站在原地看着清容离去的背影,有些神思。曹寅看到后拍了拍纳兰性德的肩膀,安慰道:“兄台,已经走远了。”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曹寅有些担忧的说道:“兄台,你??????”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看着纳兰性德,眼中流露出了担忧,纳兰性德说道:“走吧。” 曹寅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御马监。 经过御花园,纳喇惠儿正陪赫舍里选秀结束,有宫女们陪着的,走在回廊上。她在这宫里唯一喜欢走的便是这回廊了,形如明府内的画廊,还记得进宫之前那里有她无数的回忆。 回廊上,纳兰性德和曹寅正走着,曹寅在远处就看见了面向他们走来的纳喇惠儿。他看了看纳兰性德,叫了声:“兄台。” 纳兰性德老远也看见了纳喇惠儿,听见曹寅叫他,应了声:“嗯。” 纳喇惠儿慢步走着,看见纳兰性德和曹寅正在走来,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曹寅向纳喇惠儿请安道:“奴才曹寅给惠嫔娘娘请安。” 纳兰性德站在原地,有些呆滞,听见曹寅那样说,也请安道:“奴才纳兰性德给惠嫔娘娘请安。” 纳喇惠儿站在那,只是一个劲的盯着纳兰性德看,忘记了叫他和曹寅起来。许久才说道:“起来吧。” 曹寅道了句:“谢娘娘。”忙从地上起来,见纳兰性德未起身,忙轻轻叫了句:“兄台。” 纳兰性德才缓缓的从地上起来,纳喇惠儿看了他一看,从他身旁走过。 纳兰性德这才和曹寅继续走向前去,纳喇惠儿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纳兰性德离去的背影,心中有难以诉说的悲伤。 她缓缓的走着,回廊上的青砖映衬着回廊那纯朴的风韵和绘制不去的寂寞,眉宇间那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愁使得她有些憔悴。纳喇惠儿微微叹了口气,整顿了一下情绪,便回了景阳宫。 秋天的风儿悄悄的袭击了北京城,整个北京沉浸在秋天的肃杀中,秋风的寒冷已经慢慢使得人们对秋天产生了畏惧,冬天眨眼即将来临。紫禁城内,黄叶飞舞,给那个富有皇权的深宫增添了皇室的气息。清容在乾清宫门外的梧桐树下停下来,静静地抬头看着梧桐树,有些茫然。 玄烨正站在乾清宫的屋内向远处看,看见乾清宫门口那飘起的衣角上有一枝活灵活现的梨花,便知道清容站在那。玄烨走出门,梁九功跟在身后,玄烨向梁九功说道:“九功,你去帮朕把那榻上的书都摆放到书架上。”玄烨找了个借口,支开了想要跟着他的梁九功。 “嗻。”梁九功应了玄烨,便进屋去办玄烨嘱咐他的事了。 玄烨走出门,那寒冷的天气使他不由得打了个颤,他加快步伐走到门外。看见清容正盯着梧桐树发呆,单薄的衣服在秋风中略有飘起,寒风中脸色略有苍白。玄烨见清容有些颤抖,就拉着她走到梧桐树的树杆后面,借着日光他看见她的眼中有些闪烁的泪光。 她依旧盯着梧桐树,丝毫没察觉玄烨已将她拉到树杆后,玄烨见她思索的出神,轻轻喊道:“清儿。” 清容回过神来看见玄烨正站在她面前,不由叫道:“皇上。” 玄烨见她眼中闪有泪光,说道:“好好的,怎么就哭了。”玄烨伸手拭了拭她眼中的泪,清容有些沮丧的躲开了,淡淡的说道:“没什么,被风吹的。” 玄烨见清容有意躲开,有些尴尬,扯开话题说道:“天也凉了,你怎么不在慈宁宫呆着,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既然到了宫门口,怎么不进来,要是传到皇阿奶耳朵里,她定是要怪我故意冷落你了。” 清容听了玄烨的话,从方才的茫然中回过神来,说道:“适才是经过这里,正要回老祖宗那里去呢,看见这乾清宫门口的梧桐树的叶子都落了,便停下来看了会儿。” 玄烨从地上捡起一片梧桐叶,略有几分自嘲的说道:“你可知乾清宫门口为何要种梧桐树?” 清容想了一会儿,说道:“都说梧桐树能引来金凤凰,想来是因为这道理才在宫门口种梧桐树的吧。” 玄烨轻轻笑道:“是啊,就因为这才会种下那么多的梧桐树的。其实在朕看来梧桐树是寂寞的海,那一片片梧桐叶上充满了悲伤与肃杀。”玄烨纤细的手指抚过那片梧桐叶,苍白的指尖触过叶子的筋络有些冰凉。 清容从玄烨手中拿过梧桐叶,说道:“现在我把你的寂寞拿走了。” 玄烨先是愣了愣,又马上回过神来说道:“罢了,这寂寞还是朕来拿吧,你这小丫头哪能担起这份寂寞啊。”说完从清容手中拿回了梧桐叶。 “我??????”清容顿了一会儿,话语停滞着。 玄烨不解地问:“怎么了。” 清容本想问为何在他眼中一直把她当孩子,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该问,便停了下来,忙说:“没什么。”又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老祖宗也该找我了。” 玄烨点了点头,将腰间的的一块深绿色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清容说道:“这东西给你吧。” 清容见玉佩颜色深绿,光泽通透,在昏黄的黄昏显得碧绿通透,清容摇了摇头,不想接下玄烨手中的玉佩。 玄烨没想到清容会不肯收下那玉佩,有些不可思议说道:“为何不要?” 清容说道:“皇上的东西我不敢要。” 玄烨叹了口气,将玉佩塞在清容手里,说道:“朕要你收下,你就收下,有什么敢不敢的。” 清容将玉佩捏在手里,淡淡的说道:“清容告退。” 玄烨看了一下天色,说道:“朕现在正好没事,朕和你一块儿到皇阿奶那去吧。” 清容点了点头。一路上,只是淡淡的走着,没有说话。玄烨见她一路都不说话,便开口说道:“你今日来乾清宫想来是有事吧?” 清容见玄烨问她,也就坦白说道:“是来向皇上道别的,谢皇上这些日子对清容的容忍。” 玄烨听了清容的话,有些吃惊,说道:“那你怎么没进来。” 清容不知该如何回答,说道:“我???我???” 玄烨见清容不好意思回答,也没在追问下去,问道:“好好的怎么就想着要回去了?” 清容叹了口气,说道:“前些日子,阿玛差人来说哥哥病了,所以想回去看看。”话语间流露着一些担忧。 玄烨有些恍然大悟,说道:“难怪这些日子,纳兰一直没来,朕问曹寅,曹寅也不知道。”又安慰清容道:“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病,明日,朕让御医也随你回去一趟。” 清容听了玄烨的话,忙谢道:“清容替哥哥谢皇上。” 玄烨笑了笑,说道:“你真要谢朕,就多替朕孝顺皇阿奶吧。她那么喜欢你,你可要多陪陪她。” 清容听了玄烨的话,忙回答道:“这次回家后,就不回宫了。” “哦?难道朕这宫里不好吗?”玄烨问道,他不解清容为什么会这么说。 清容点了点头,觉得不好,又马上摇了摇头。 玄烨见清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知道她想说真话,又不敢说,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可喜欢二哥?” 清容听了玄烨的话,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问道:“皇上问这做什么?” 玄烨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皇阿奶,觉得你和二哥到是般配。” 清容听了淡淡的看了玄烨一眼,也没接话,自顾自得走着。 路边的枯叶在秋风中飘着,寒风打在侍卫们的脸颊上,寒冷中带有几分干燥。清容在一旁偷偷的用眼睛不时的打量着玄烨,她似乎觉得在这微冷的天气中,他的脸上有一种不可用言语来形容的阴郁,她不明白那是他作为帝王所拥有的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还是??????(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明府花园内,纳兰性德走在回廊上,由于久病初愈微微打了个寒颤。远处一素色身影飘映入眼帘,单薄的身影隐隐有些孤单,纳兰性德走了过去,说道:“你这一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清容会过神来,嗔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会儿若是再着凉了,可得要回去再躺两天了。” 纳兰性德笑道:“你把我想的也太娇弱了,哪会这样不禁风吹的。” 清容看见他有力气说笑了,想来他的病是好了,嬉笑道:“这会子到是有力气说笑了,前些日子是谁躺在那的没一点精神。” 纳兰性德听了,到也意料到清容会这样说,回道:“前些日子到是劳烦你了,想来这几天你也没休息好,怎么不好好休息,反到在这儿吹风了。”紧了紧衣领,又说道:“这天凉的也快,转眼一年又要过去了,眼瞅着你的生辰快到了,阿玛要我张罗着帮你好好庆庆生。” 清容拍了拍沾有花粉的衣袖,说道:“这每年都那样热闹的过着,到也没什么劲了。待会你去和阿玛说说,这庆生就免了,这大过年的刚闹了一宿的,都累了,第二天也别折腾了。” 纳兰性德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会子你要我跟阿玛说,阿玛也未必会答应,阿玛疼你那是出了名的,怎会不给你庆生。” “待会儿我去和阿玛说,这样也少了他怪你。”清容说着,整理了一下稍有皱起的袖子,顿时一股凉意透过全身。她伸手一摸,发现是那块深绿色的玉佩,阴冷的贴在指尖,她顿时想到玄烨那冷俊的脸庞,不由打了个哆嗦。又想到与玄烨有几分相似的福全,有些不知所措。 纳兰性德见清容脸色有些发白,说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清容忙摇头,动作起伏有些大,只是一个劲的否认道:“不碍事,不碍事。” 纳兰性德也便没在问,只是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径直走出了花园,回了屋。纳兰性德接触到清容冰凉的手温,有些吃惊,又很快不做声响的当做不知。 “清儿,你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你回家后,这整个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到了屋内,纳兰性德便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清容有些疲惫的说道。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歇着吧,阿玛那我去说吧。” 清容淡淡的应了声,便回房了。纳兰性德见清容离去后,便叫小厮找来了高月。 高月来到纳兰性德书房内,撩起门帘,说道:“公子你找我?” 由于刚病愈,屋内已经烧起了炉子,火并不旺盛,使得屋子并没因为点了炉子而感到燥热。纳兰性德听见高月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书,说道:“高月,你可觉得格格最近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 高月听了纳兰性德的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忙打马虎眼反问道:“那公子觉得格格哪里不对劲?” 纳兰性德直接了当的说:“我觉得清儿回家后整个就有些不对劲,虽说表面上和以前一样嬉笑着,但这心里到像是藏着心事。” 高月知道纳兰性德是真心关心清容,这清容的心事若是别人还真不是能看出来的,就坦白的说道:“公子,你可知道裕亲王向太皇太后去要格格的事?” 纳兰性德想了一会儿,想到在宫里隐约听到玄烨说过这事儿,只是当时也以为是戏言,因为玄烨打趣福全的婚事也不是一遭两遭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到是听皇上略微提起过,只是我一直以为是玩笑,莫非??????”纳兰性德停顿着,没再说下去。 高月皱了皱眉头,说道:“公子,这事儿不是玩笑。裕亲王向太皇太后提过好几次了,也早就向格格表明心意了。” 纳兰性德听了有些局促,问道:“清儿怎么说了?” 高月叹了口气,嘀咕道:“格格当然没说什么,只是格格的心里好像很矛盾。” 纳兰性德皱了皱眉头,问道:“矛盾?清儿矛盾什么?” 高月略有些迟疑的说道:“公子,格格好像喜欢的是皇上。” 纳兰性德猛的吃了一惊,问道:“这是清儿自个儿跟你说的?” 高月连忙摇头说道:“这是我猜的,格格没说过。只是,那日格格出宫前还去乾清宫找了皇上,所以我猜??????”高月支支吾吾的没出下去。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高月点了点头,偷偷看了一眼纳兰性德一眼,应了声:“是。”便走出了书房,随即关上了门。 太和殿内,群臣商议着朝事。玄烨的脸色发青,满是怒气。群臣都惶恐的不敢说话,玄烨扫了一眼群臣,幽幽的说道:“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这江南的灾情还没解决,灾民必然没法子过年。既然没人愿意去解决这事儿,那年也别过了,朕是天子,既然没办法让百姓免除灾难,那就只能陪他们一起挨饿受冻。” 群臣见玄烨话语锋利,忙一起跪下道:“臣等有罪。” 玄烨见此番情景甚是恼火,压下心中的火说道:“退朝。”说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九功和曹寅赶紧也跟了下去,刚走了几步想要追上玄烨,就被一些官员围住了。苏克萨哈忙向曹寅问道:“曹公子,这皇上今日这话??????” 苏克萨哈的话还没说完,岳乐也说道:“曹公子赶紧给你明示吧,你想必知道皇上此番话,有何玄机在里头,也好让众位大人心里有个明白。” 曹寅见一时走不开,忙在梁九功耳边说道:“公公快去陪着皇上,这边我来应付吧。”梁九功本就悬心玄烨那边,可曹寅和他一道被围住,自个儿又没法一人脱身,正心里烦嘀咕,见曹寅这般说,忙感激的说道:“多谢曹公子,奴才这就去了。” 曹寅点了点头,又岳乐说道:“王爷,这圣心难猜测,奴才我也揣摩不透皇上的意思。依奴才看,众位大人还是回去吧,这皇上的意思我想大人们可比奴才明白多。” 岳乐吃了曹寅的闭门羹,一时也没法子,只得向众人说道:“各位大人,咱们这还是走吧。” 众人见岳乐开口,也便都讪讪的走了,路上,索额图和明珠并排走着,索额图打破了平静,开口说道:“皇上这棋下的真是高啊,就这么最后一句,那句‘只能陪他们一起挨饿受冻’就把那些个自认为是饱读诗书的大人们给吓住了。” 明珠也随之感慨道:“是啊,真是高啊。这苏克萨哈都急的按耐不住的问曹寅了。” 索额图点了点头,说道:“那依明大人的意思,咱们两这该如何呢?” 明珠看了索额图一眼,两人停滞了一会,不约而同的说道:“静观其变。”俩人见意见难得一致,平日里素来政见不合的今日却这么一致,不由都哈哈笑了起来。 佟国维从他们身旁走过,见他们都哈哈大笑,完全没因为朝上玄烨的发怒而忧虑,有些吃惊。虽说玄烨是他的外甥,可这外甥心里想些什么,他这个做舅舅的却怎么也猜不透。问道:“两位大人何事如此开怀大笑?” 明珠和索额图互相看了一眼,索额图说道:“佟大人好事啊。” 佟国维疑惑道:“索大人这是何话,喜从何来?” 明珠在一旁解释道:“佟大人有所不知,江南灾情快要解决了。” 索额图附和道:“是啊,我估摸着这几天就有人自行请旨要去了。” 佟国维顿时有些明白了,低声问道:“这???两位大人的意思是,安亲王和苏克萨哈??????”佟国维没在说下去,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索额图和明珠。 明珠没有接佟国维德话,只是向他和索额图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大人,家里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索额图和佟国维也相互拱了拱手,说道:“明大人慢走。”明珠走进自家的轿子前,明府管家福安叫了声老爷,明珠点了点头便进了轿子,回府了。 明珠走后,索额图也辞了佟国维回了府。佟国维愣愣的站在那,思索着明珠和索额图的那番话。隆科多见佟国维站在那,便匆匆跑来,说道:“阿玛,你怎么在这儿,儿还以为你走了。” 佟国维见儿子过来了,也就说道:“回府吧。” 隆科多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着,隆科多想到今年刚进宫的姐姐,有些欣喜的说道:“阿玛姐姐这进了宫,咱们佟家人可就又争脸了,看这赫舍里家还怎么跟咱家争风头。” 他自顾自得说着,熟不知佟国维一直在思考着明珠和索额图的话,他见佟国维没在听他的话,便叫了声:“阿玛。” 佟国维心中有事,也不高兴理他的胡闹,呵斥道:“就你这居高自傲的样子还想和赫舍里家争,少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甩袖离去了。 留下隆科多一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嘀咕了一声:“好端端的又冲我发什么火,我还不是为了佟家嘛。”说毕,有些窝火的走了。 紫禁城的上空一抹晨光照亮着大地,只是这抹光中夹杂着无尽的阴冷,就如同是一张令人捉摸不透的脸,阴冷中有些无数说不清的暗伤。(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安亲王府内,一阵摔门声使得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说话,岳乐自朝上回府后,就一个劲儿的发火,送茶的侍女徘徊在门口,不敢进去。 管家明安见状,说道:“我来送吧。”侍女将手中的茶递给明安,道了声:“是。” 明安扣了扣门,推门走进说道:“王爷,喝杯茶吧。” 岳乐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那还有心思喝茶,这皇上都要和江南灾民一道挨饿受冻了。” 明安将茶从托盘中取出,静静的放在茶几上,安慰道:“王爷,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会当真去和灾民一块儿挨饿受冻的,想来是气话。” 岳乐在屋内踱了几步,说道:“皇上这话自然是气话,这是摆明了要有人出来去治理这江南的灾情,眼下这天也凉了,江南可是那些个异姓藩王的地盘,谁肯去啊。再说眼下皇上把大部分的财力都放在了削藩上,这治灾关键的还要筹得到银子。” 明安听了岳乐的话,说道:“王爷莫不是要亲自请旨前去。” 岳乐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再过两日还没人请旨去,那就只好我去了。虽然这次灾情要治理好并不容易,可皇上他叫我一声皇叔也只能我去了。” 此时,门外有一小厮说道:“王爷,苏克萨哈大人求见王爷。” 岳乐一听是苏克萨哈,有些怒气的说道:“这会子,他到是怕了,让他进来吧。” 小厮听了道了声:“是。”便去叫苏克萨哈进来了。 苏克萨哈进屋见岳乐坐在主位上喝茶,打了个千说道:“苏克萨哈给安亲王请安。” 岳乐淡淡的说了句:“苏大人快起来吧。”苏克萨哈站了起来,此时明安送茶过来,将茶递给苏克萨哈说道:“大人请用茶。”苏克萨哈点了点头,将茶杯放在桌椅上。 岳乐说道:“苏大人快尝尝这武夷山的大红袍,味道不错。”岳乐说话间。明安已经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苏克萨哈见明安出去了,忙向岳乐说道:“安亲王,这次你可得帮我那个主意。这皇上今日朝上的那番话,不是明摆着说给我听的吗。” 岳乐看了苏克萨哈一眼,说道:“大人既然知道皇上是说给大人听的,那大人就向皇上请旨去治着江南的灾情。” 苏克萨哈听了岳乐的话,更是急切的说道:“这治灾筹款只是并非我擅长,安亲王爷你可得帮帮我。” 岳乐看着苏克萨哈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筹钱那,还是明珠厉害。苏大人,你说这皇上怎么不让明珠去办这事儿,反到将这些事儿摊在了你我二人头上。” 苏克萨哈叹气道:“那明珠如今可是皇上那的重臣,皇上削藩的事都先和他讲,如今那,朝上哪还有我们这些老臣的立足之地。王爷你再看看明珠那儿子纳兰性德,据说他连皇上的旨都敢抗,可皇上呢,还是对他圣誉不减。我这先前听遏必隆说,皇上对惠嫔极为宠幸,太皇太后尤其是对明珠的女儿宠爱万分,这朝前朝后的他们叶赫纳兰家到是出尽了风头。” 岳乐边喝茶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苏克萨哈的话,听到最后句太皇太后对明珠的女儿十分宠幸,不由愣了一下,说道:“明珠不是只有儿子吗,何来的女儿啊?” 苏克萨哈说道:“王爷是不知道,这明珠家有个女儿叫做清容,听说是这京城的才女。”说完,又说道:“这明珠家的都喜欢那些个汉人的东西,这儿子纳兰性德喜欢舞文弄墨的,女儿也是这样。” 岳乐听了恍然大悟,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到是知道了。先前我到听说过太皇太后对一个叫清格格的丫头甚是喜爱,原来是明珠家的女儿。”岳乐又笑着说道:“看来以后这皇上的后宫可得热闹了,先前一直是他们蒙古人博尔济吉特氏统领我们这大清的后宫,现在改成了他赫舍里氏不说,还愣是他纳兰家也掀风浪了。” 苏克萨哈听了岳乐的话,有些吃惊,低声说道:“王爷的意思是这明珠这女儿也会进宫?” 岳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苏大人难道看不出来,这太皇太后这般喜欢她,我看那这离进宫也不远了。” 苏克萨哈朗声笑道:“王爷,这场戏恐怕你我是看不到了,这明珠这女儿是养女不是他自个儿的。” “哦?是明珠的养女?”岳乐的话语间掩盖不住惊讶的语气。 苏克萨哈低声说道:“不过这事儿也奇怪,明珠对这儿子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不过听说对这个养女到时百般宠爱。” 岳乐听了就更加吃惊了,心中盘算着,问道:“他养的是谁家的孩子?” 苏克萨哈想了一会儿说道:“听说是一好友叫什么威武的女儿。”想了一会儿又用十分肯定得语气说道:“对了,就是那正黄旗的威武,听说只是个护军参领。这要是真进了宫也就封个答应,往后要是皇上宠她生个儿子母以子贵的最多也就是个妃。” 岳乐笑着说道:“这可真有意思,这威武的女儿到让这明珠来养了。” 苏克萨哈听了岳乐的话有些糊涂,思前想后,恍然大悟,惊呼道:“这孩子难道是??????”苏克萨哈不敢往下说下去,他怕那只是他的猜测,一旦不是真的,那他得罪的可就是这辅佐两代君王在后宫有举足轻重的大玉儿了。 岳乐见他没说下去,就替他说道:“这明珠的娶的是多尔衮的哥哥阿济格的女儿,这孩子多少和阿济格有关系。” 苏克萨哈忙说道:“这???可是罪臣之后啊,这纳兰明珠可真是不怕死,要是那孩子沾上是多尔衮的血脉那不就是灭门之罪嘛??????” 岳乐听了苏克萨哈的话,回过神来,盯着苏克萨哈说道:“这多尔衮虽无子,到是他那房朝鲜女人给他生下过一女儿,好像叫东莪。当年多尔衮被定罪,也不知那丫头有没有被抓着,好似当时的传闻是那孩子和那朝鲜女人一起死了。”岳乐嘴上虽那么说,可心里却不那么想,只是盘算着到时候派人去查一下清容的身世,要是真是和多尔衮有关,那便可以借此来铲除纳兰家了。 苏克萨哈见岳乐提起当年的话,又有些维护清容的身世,也便没有再说下去,想到今日来安亲王府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觉有些懊恼自己在这里闲扯了半天,愣是没谈及那重要的事情,就忙说道:“王爷,这江南之事??????” 岳乐知他会再提起,到也不再绕弯子了,不急不慢的说道:“明日早朝,你就向皇上请旨去治灾,这筹款之事??????”岳乐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往下说,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假意喝了口茶,才说道:“皇上让你去治灾,多少总会拨些银两给你,你先拿去用。到时候我再帮你筹些,我估摸着那样也够你治灾的了。” 苏克萨哈见岳乐愿意帮他筹钱,忙谢道:“多谢王爷。” 岳乐略带玩笑的说:“苏大人可要抓紧时间治灾啊,不然过年可就回不了京了。” 苏克萨哈陪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将治灾筹款之事商量了一番后,苏克萨哈就告辞走了。 苏克萨哈走后,岳乐就把明安叫进了屋子,说道:“明安,你这段日子去筹款,务必要在苏克萨哈到江南前把银子都筹齐了。” 明安不解的问:“王爷,这苏大人治灾,为何要王爷筹钱?” 岳乐拍了拍明安得肩膀说道:“你啊,还是要多学些,这就是官场。苏克萨哈为人圆滑,我这次帮他筹款他必定要感谢我。眼下四大辅臣只剩下他和遏必隆了,咱们的皇上也亲政了,可这辅臣是先帝给皇上定下的,这皇上也不能冷落了他们。所以我这招,不但让皇上觉得我一心为了朝廷,也算是成了这苏克萨哈的恩人。” 明安道了句:“王爷高明。” 岳乐笑着感慨道:“这哪是高明,这是被皇上逼急了,不得不想的安生之道啊。要说咱这大清国谁最高明,也就是咱们这皇上。” 岳乐若有所思的想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帝的确比他那堂弟福临高明的多。当年福临有意传位给他在朝野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现如今他是进退两难。这玄烨要是有什么像是去江南治灾的难事,要是没人出面他这个曾经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叔也必须出面。现在看来,当年福临的帝位从兄弟成了他现在在朝野上的一块烫手山芋,拿在手里了却怎么也不能扔掉,炙热的如同火焰一样烤着手,只能慢慢的将它吹凉。(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江南本就是个多雨的季节,大雪过后,本就湿润的江南地带结上了厚厚的冰。江南的人不习惯寒冷,再加上雨雪灾难,人们在寒冷中更有褪不去的惶恐和哀伤。 玄烨在东暖阁内,踌躇不安,连日以来苏克萨哈上奏的折子表示灾情不但没减,反到是增添了。这一消息传来,他不禁有些坐立不安,本就消瘦的脸庞几天下来又清减了许多。 梁九功更是心中担忧,他这几天被大玉儿叫到慈宁宫问了好几趟话,玄烨几天都没怎么进食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大玉儿一准是要罚他了。他叹了口气嘱咐下面小太监送茶点过来。梁九功接过小太监递上的茶点,走上前,说道:“皇上,该歇息了。” 玄烨思索着治灾方案,没理会梁九功的话,只是将手中的茶点放置在玄烨触手可得的地方,悄悄地站在一边。眼瞅着茶又凉了,忙换了一杯新的。动作依旧轻轻的,生怕惹怒了玄烨。 思索了一番,玄烨向梁九功说道:“快传曹寅过来。”梁九功几乎兴奋地要跳起来了,这几天玄烨不见任何人,现在总算是愿意传人了。他兴奋地应了声:“是。”便到门外叫小太监去通传曹寅。 不一会儿曹寅就敢来了,北京的天气干燥寒冷,一路上的吹风将他白暂的皮肤吹的有几分燥红。曹寅进屋请了个安,梁九功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曹寅见玄烨近日清减了几分,不由关心道:“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由于两人自小就熟,也没什么君臣礼数,玄烨便随口说道:“朕这几日心里烦躁的很。” 曹寅知玄烨为江南灾情烦恼,小心的问道:“皇上可是为江南灾情烦恼?” 玄烨没直面回答,说道:“这苏克萨哈去江南治灾去了许久,却没什么起色,这些日子江南地带到是有了不少的灾民都逃难到京城这边来了。这京城的天气可比江南要寒冷的多,一路上不知要添多少的尸骨啊。” 曹寅听了感叹道:“是啊,眼下就快过年了,若是在这么着,可就连年都没法过安生了。” 玄烨说道:“这几日你和纳兰商量的如何了?” 曹寅惊奇的说道:“皇上怎么知道奴才和纳兰商量这事儿了。” 玄烨笑道:“朕几日来都恼这事儿,你们两怎会不商量,朕若猜的不错,皇阿奶也问过你朕的事了吧。” 曹寅陪笑道:“皇上圣明。” 玄烨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行了,你把你们两商量的结果跟朕好好的说说吧。” 曹寅细细的说了一番,玄烨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英雄所见略同。”又说道:“曹寅,你可愿替朕办件事?” 曹寅跪下说道:“奴才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玄烨扶起曹寅说道:“朕不要你去赴汤蹈火,朕要你帮朕去江南走一趟。” 曹寅疑惑道:“皇上要奴才去江南?” 玄烨笑道:“怎么,怕了?” 曹寅听了玄烨的话有些不高兴地说:“难道在皇上心中奴才是这样的人吗?皇上说把奴才当兄弟,合着就这样把奴才当兄弟的。” 玄烨笑道:“朕和你说笑的,你到当真了,要是朕不把你当兄弟,你适才那番话,朕可就要杀了你了。” 曹寅听了也笑了起来,笑完就说道:“那皇上又以何名义让奴才去江南?” 玄烨郑重的说道:“百行孝为先,所以你这次回江南是去寻你阿玛的,这大过年的,你今年就去陪他过个年。顺便替朕好好孝顺奶娘,这些年朕没尽孝心,还一直把你留在身边,说来朕实在有些惭愧。” 曹寅听了玄烨的自责忙说道:“皇上留奴才是奴才的福气,额娘心里也十分的感谢皇上。” 玄烨感叹道:“朕幼年出天花,被遣送出宫,若非奶娘,朕早就命丧黄泉了。”说完,又马上回过神来,说道:“曹寅,这次去江南你去和我们的人碰碰面,顺便把三藩的事再给朕调查一下。这次的灾难可是朕削藩的关键,若是治不好那江南那边便会对朝廷有所偏见,民心所向,恐怕到时三藩更难除啊。” 曹寅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奴才明白,那事不宜迟,奴才明日就出发。” 玄烨点了点头,曹寅离去后,玄烨就命梁九功将一缅甸玉如意和一些皇室的滋补品送到了曹寅那,嘱咐曹寅带给自己的奶娘孙氏。 晌午时分,玄烨想起连日来没去慈宁宫请过安,便匆匆去慈宁宫请安了。 慈宁宫内,大玉儿正和福全说些家长,见玄烨去了,福全忙请了个安。玄烨忙让福全起身,又向大玉儿问了安好情况。又为几日没去慈宁宫请安向大玉儿解释了一番,大玉儿见连日以来,玄烨面色苍白了不少,也清减了几分便留玄烨和福全在慈宁宫用膳。 饭桌前就留了苏墨尔一人在屋内,梁九功站在慈宁宫门前等着里头的吩咐。慈宁宫的小太监见梁九功是玄烨身边的人都想巴结着他,便在他身旁点了一暖炉,寒冷的天气里这暖炉到是给他添了无限的暖意。 玄烨看着满桌的菜,不禁想到了那些灾民现在正处于天寒地冻之中,食不饱穿不暖,便感慨道:“朕年号康熙,现如今却让百姓过上食不饱,衣不暖的日子,朕心中实在是愧疚。”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了。 大玉儿见状,感慨道:“皇上可记得自己的年号为什么叫康熙吗?” 玄烨回答道:“如今天下既定,与民休息,朕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既富且康。让天下五族共和,成为和乐融融的一家人,这就是朕的年号的涵义。” 大玉儿见玄烨能将他的帝位之理说的如此清晰,心中增添了几分欢喜,又宽慰道:“是啊,可这灾情是每朝都会有的,天灾难免,皇上也不必太过于忧虑和心急了。” 福全也宽慰道:“是啊,这苏克萨哈不是已经去治灾了吗。我这听说皇叔岳乐还帮着他筹款呢,皇上,依我看那这灾情很快就可以治好了。” 大玉儿听了福全的话,心中有些惊讶,嘀咕道:“这岳乐怎么和苏克萨哈凑到一块去了。”想着索尼临终前上的那道折子,心中有些疑虑和不安。 玄烨有些愤愤的说道:“苏克萨哈这会子是顶替了岳乐去的,这岳乐业总得见好就收帮帮他。可眼下苏克萨哈并不缺少银两,反倒连个灾都治理不好,他一向不主张朕削藩,现在好了江南灾情不但没减反倒又曾了,不过朕也不会这么任由他下去。”玄烨说道最后一句话时,眼神中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大玉儿看了一眼,心中到是安心了不少。她自玄烨八岁起就把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皇位,现在他终于长大了,懂得掩藏自己的想法,已经学会如何当一个真正的皇帝了。她曾经一直感叹自己的儿子福临的一生是个悲剧,现在终于在自己的孙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玄烨见大玉儿有些沉思,便扯开话题,说道:“皇阿奶,今年过年,朕听说皇后可是有特意安排节目给您助兴呢。” 大玉儿笑着说道:“到是让她费心了,她治理后宫本就劳累,这过年的也就不要太过劳累了,有些事儿可以让下面的人去办。” 玄烨笑道:“皇阿奶不是不知道,她就是这性子,您让她去办她心里头到是高兴。” 福全在一旁打趣道:“皇上和皇后夫妻情深,皇阿奶,您还是随皇后去办吧。不然皇后一准把心里的不痛快发到皇上身上,皇上心疼皇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受这份苦了。” 大玉儿听了,笑着说道:“你可别光说皇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讨房福晋了。” 福全听了,想到清容,心中有些疑虑,只是讪讪的道了句:“不打紧。”他有些疑惑清容心中有没有他。 玄烨本想说帮福全指婚,可一想到福全看上的是清容又有些说不出口,只是在一旁假意的喝了会儿茶。他不知要是福全当真来向他求旨指婚,他该如何,想到赫舍里问他的可喜欢清容,不由又自己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像那只是一时的新鲜吧。宫里的人都畏惧他,就连他的揭发妻子赫舍里也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唯独她。在明府里第一次相遇不知身份时怨他说话无趣,后来又对他不心生畏惧,不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因为她的无理而怪罪她,还是他认为自己是天子,自己可以征服天下所有的地方,所以才会时常想到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问答中,他肯定了一切答案,唯独否定了他喜欢她,因为在他心中他这一生挚爱着的永远是他的揭发妻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后赫舍里。(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北京城的街上,一片繁华,寒冷的天气在一片和乐融融的过年气氛中驱散开来。 紫禁城内灯火通明,各个妃嫔们都忙着在今日一展芳容,也想讨大玉儿的欢心。戏台子上早已开始了热闹的表演,梁九功今日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自曹寅去江南后,他的注意力也比平时提高了许多。 一小太监边走边气喘嘘嘘的喊道:“谙达,谙达???”梁九功走上前低声怒斥道:“你这小兔崽子,没瞅见主子们都在这儿吗,要是惹主子不高兴了,可别怪我打你的板子。” 小太监忙跪下赔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梁九功说道:“起来吧。”那小太监起身后,梁九功才问道:“什么事,你这么慌慌张张的过来了?” 小太监忙从袖口中取出折子,说道:“八百里加急来的折子,奴才不敢怠慢就拿来了。” 梁九功接过,忙问道:“哪边来的?” “南边来的,是曹公子的人送来的。”小太监看见送折子的人是曹寅的人,就向梁九功说道。 梁九功点了点头,说道:“你下去吧。”小太监道了声“嗻”便退了回去。梁九功思索了一会儿就向玄烨走了过去。一路上他的心里一直挣扎着,这大过年的要是曹寅呈上来的折子不是什么好消息,那岂不是扫了玄烨的兴,可要是是重要的折子,没呈上去那可就要耽误事儿了。他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将折子呈上去。 梁九功走到玄烨一旁,佟妃佟佳氏正与玄烨讲这话,说话声音极大,引起了不少妃嫔的注意。赫舍里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戏,没去看他们。 梁九功向玄烨说道:“皇上,八百里加急的折子,您看??????”梁九功德话还没完,佟妃就厉声打断道:“你个狗奴才没看见皇上在这儿听戏吗?你有几个脑袋敢打扰皇上的雅兴。”梁九功慌慌忙忙的跪下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佟妃的声音很大,就连赫舍里也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大玉儿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严厉的看了佟妃一眼,目光严厉不容一点质疑,佟妃不由打了个颤。 玄烨淡淡的看了她,向梁九功说道:“起来吧。”梁九功见玄烨没有责备他,就说了声:“谢皇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折子递给了玄烨。 玄烨平静的接过折子,打开看到是曹寅的字,不由精神绷紧了。又继续看下去,看到灾情已解除,不由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戏台上那出《武松打虎》,打斗的场面格外激烈,许多人都津津有味的看着,玄烨见戏结束了,便向梁九功说道:“打赏。” 梁九功便高声喊道:“皇上有旨,《武松打虎》打赏。” 戏班子的人听了之后,忙跪下,齐声喊道:“谢皇上赏赐。” 戏班子谢过后,又继续敲敲打打的唱了起来,大年三十的戏码大致都是些热闹的,大概是为了讨个吉利。 明府内明珠坐在一旁听戏,纳兰夫人看了周围一眼,向高月问道:“格格呢?” 高月向四周扫视了一番,回答道:“格格八成是嫌这戏唱的太闷了,索性就不看了。” 纳兰夫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便自己看起戏来。 纳兰性德见戏快结束了,便走了出去,看见清容在梨树旁坐着。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干,散在她失望肩头,略有几分冷意。 纳兰性德走上前说道:“你到是一个人在这儿寻清静来了。” 清容见纳兰性德,笑道:“你不也来了。” 纳兰性德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为了寻你,这戏快结束了。你也得进去给阿玛和几个长辈请个安,祝福一下了。” 清容感激的说道:“到是谢谢你了,不然待会儿可得拂了阿玛的面子了。” 纳兰性德见清容感激他,不由失笑道:“我说你这过了一年,这性子到是变了,这会子这些虚礼到是会了。” 清容见纳兰性德打趣他,愤愤道:“你这会子可别得意,我可是听说,族里的不少长辈都替我们纳兰公子的婚事急了。这纳兰公子可是咱们满人中的大才子,才貌品行可是相当好的,听说不少满人家的格格小姐可都是倾心你的。” 纳兰性德见清容讲到那事,不由惊了一下,忙回答道:“你可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清容见纳兰性德表情严肃,不由得意的笑了,纳兰性德见状,笑骂道:“你合着是拿我来寻开心的。” 清容停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可不是骗你的,前些日子,我就听索尔和叔叔向阿玛说过。你也知道叔叔担心你和惠姐姐的事儿,就想让你快些成婚,也好别再这样苦苦的思念着了。”清容看了纳兰性德一眼,见他脸色有些不自在,忙劝慰道:“阿玛没答应叔叔的提议,只是说等你考了功名再说。” 纳兰性德向清容说道:“这事儿我看来是早晚要面对了。”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别再想着惠姐姐了,毕竟你们都回不了头了,这样牵绊着,你们两谁都不好受。哥哥,你看揆叙现在才多大,阿玛可是一心把纳兰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纳兰性德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清儿,难为你了,这番话想来你藏在心里很久了吧。” 清容说道:“是啊,这就是我一直想提醒你的。” 纳兰性德听了她的话,突然笑了起来。清容怒道:“我可是和你说正儿八经的事,你笑什么?” 纳兰性德停下笑说道:“适才才说你性子变好了,怎么一下子又恢复本性了。好了,你别恼了,我笑是因为我发现你长大了,估计以后不会给阿玛闯祸了。” 清容听见纳兰性德最后一句话,不由有些微怒,不再理会他,一个人走掉了。纳兰性德见清容发怒的离开,不由摇头笑了笑,心里想着若是清容真的喜欢玄烨,那以她那性子该怎样在后宫里生活啊。 明府里闹了一宿,每个人都已是累的筋疲力尽了。大年初一的清晨清容睡意朦胧的起床,穿好衣服后,就向明珠和纳兰夫人请了安。 请完安后,她依旧眼皮沉重的提不起精神,纳兰夫人见她疲劳,就让她回房歇息了。 清容正打算走回房间,半路上被纳兰性德叫住,说道:“你这大白天的怎么这副样子,像只猫一样的老想睡觉。” 清容无力的说:“昨天晚上族里的那些长辈们闹得晚了,你可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你自己到好,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纳兰性德听了清容的话,辩解道:“我可是一宿都没睡,也比你有精神。” 清容听了,说道:“你大晚上不睡觉的,做贼呢?” 纳兰性德无奈的说:“你当我昨日过的好,那些伯父叔父们灌了一晚上的酒,他们歇下后,又处理了一会儿事情。” 清容点了点头,眼皮沉重,就忙说道:“那你去歇下吧,我可得去睡会儿了。”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道了句:“那你去吧。”自己便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大年初一的京城街道上,依旧张灯结彩,纳兰性德和清容走在街上,清容说道:“你到是怎么让阿玛同意我出来的?” 纳兰性德淡淡的说道:“阿玛今日出门了,所以我就带你出来了。不然阿玛怎会让我不带几个哈哈珠子就带你出来。” 清容疑惑的问道:“那额娘呢?” 纳兰性德回答道:“额娘根本就不知道你出来了,我让高月帮你圆谎去了。” 清容点了点头,自顾自得走着,纳兰性德追上去不放心的嘱咐道:“待会儿若是见了熟人,你可知怎么说。” 清容忙说道:“知道,知道。奴才是纳兰公子的哈哈珠子。” 纳兰性德听了,笑了起来。清容忙问道:“你笑什么?” 纳兰性德止住笑说道:“你可见过有你这样的哈哈珠子?” 清容不解的看了一下自己,青布小厮衣服,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不解的说:“哈哈珠子有什么可讲究的?” 纳兰性德边走边说:“你去瞅瞅那些跟在公子,少爷后面的哈哈珠子不就知道了。” 清容打量了一下那些跟在满族少爷后面的哈哈珠子,不由觉得纳兰性德的话有道理,哈哈珠子果然个个都比她像样。光说那身段就比她有做事的样子,看了会儿,清容不由跟紧了纳兰性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小河边,河水在晚风的吹拂中,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仿佛是有人弹奏起了动听的旋律。 清容看了看河面,向纳兰性德说道:“这河里要是有乌篷船就好了。” 纳兰性德看了看,说道:“江南那船到是多,下次你去江南就可以看到了。” 清容失笑道:“这谈何容易,阿玛怎会同意我去。再说江南现在可是危险之地,只要三藩存在一天,那就一天比一天不安全。” 纳兰性德听了,说道:“再等几年吧,皇上肯定会把三藩除去的。” 清容听了纳兰性德的话,不由说道:“你到是对皇上信心满满的。” 纳兰性德说道:“只怕你比我对皇上的信心更大吧。”说完就向前走了。 清容忙跟上去,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哪会有这样子的事儿。” 纳兰性德听了,更是得意的说:“有人天天揣着皇上的玉佩,还说没信心,谁信呢。” “什么玉佩,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了。”话语间有些故意掩盖的慌张。 纳兰性德笑道:“清儿,你那块深绿色的玉佩是皇上给你的吧。那天我看见你拿着。你见我过去就马上藏起来了,你很聪明你知道那是皇上的玉佩怕我看到所有就藏了起来,可是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已经看到了。” 清容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弥漫着的黑夜遮盖住了她微红的脸颊。 纳兰性德见她如此便明白了高月说的话,的确是真的,于是问道:“清儿,你可是喜欢皇上?” 清容听了愣了一下,又结结巴巴的反驳道:“怎么,怎么可能,你这是听谁胡说的,肯定是高月,对不对。” 纳兰性德见她这样结结巴巴的反驳,不慌不忙的说道:“看你的反应我都能看出来,何须高月说。”纳兰性德见清容听了他的话就低下了头,于是扯开话题说道:“快走吧,难得出来一趟,可得玩的尽兴了。” 清容便没再说什么,就巴巴的跟在纳兰性德后面走着,街上的卖艺摊子一个比一个热闹,艺人们都鼓足了劲儿耍把式,围观的人都不停的喊着好,哗啦哗啦的铜板银子声撒在铜盘上,热闹的气氛一层又一层的激起。 茶楼上,戏台子上的戏早已经开始,有钱听戏的都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优哉游哉的听着戏。没钱听戏的,都躲在角落里躲躲藏藏的听着蹭戏。兴致高的,在一边边喝茶边哼了几句。 纳兰性德和清容走进茶楼,倒茶的小二连忙迎了进来说道:“客观里边请。”说着就将他们引到了二楼,在一空桌子前坐下,倒好了茶。 纳兰性德指了指戏台上的那出将相和说道:“你可看出来是哪出戏是什么?” “是《史记》中的故事《将相和》,如果我猜的没错,是在《史记》中卷八十一廉颇蔺相如列传第二十一回。”清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出戏你最是爱听了对不?” 纳兰性德感叹道:“你可真是好记性,这看过的书恐怕是没有不记得的了。” “这书我也只是胡乱翻番,哪有你说的那么悬乎。”清容看着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纳兰性德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继续看戏了。 清容见那戏唱的好,就忍不住,也和大伙一起叫道:“好??????”说完就鼓起了掌。 纳兰性德到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喝了口茶,脸色平淡的出奇。他可不想在这里碰见熟人,若是碰见了熟人,就清容那副摸样谁会信是他的哈哈珠子,那样可又得麻烦了。 “公子,您慢着点儿,这儿请。”小二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一出戏正好结束,大家都没了刚才看戏的投入,于是小二的声音就十分惹人耳。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仰起头,向那走道上看去,清容也伸长了脖子向那地方瞅去。纳兰性德低声说道:“你可别看了,看这架势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要是是熟人可就麻烦了。” 清容讪讪的“哦”了声,便把头缩了回去,因为她知道纳兰性德这些年在这些满清贵州中可是相当有名的,认识他的人定是不少。 “原来是纳兰公子啊。”那身着月白色旗装的男子,走到桌前说道。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道了句:“佟公子好久不见了。”隆科多看了纳兰性德一眼,没再说什么,就转头走了,眼神中带有无数的不屑和傲慢。 “那人好傲慢,是谁啊?”清容看着隆科多离去的背影,问道。 “是当今佟妃的亲弟弟,隆科多。”纳兰性德说道佟妃两个字,有意无意的用眼睛瞟了一眼清容。 “哦,是佟妃的弟弟。”清容掩藏了情绪说道。 戏台子上的戏又开始了,可清容却无心看戏,她一想到佟妃,就想到了玄烨。那块搁在袖子里的深绿色玉佩,玉佩透过衣裳搁在皮肤上,隐隐的凉意顿时袭来,正如玄烨那复杂而又深邃的目光割在她的身上。她不明白玄烨的心里为何一直把她当孩子,难道他不知道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吗,而她也早就不是个孩子了。 戏散场后,纳兰性德便带着清容回家了,街上的月色映照在青砖地上,寒冷的月光让清容觉得那份凉意格外刺骨。 “这是给你的。”纳兰性德从袖口中拿出一玉佩,递给清容。 “这是你从小就带在身边的玉佩,怎么能给我呢。”清容将手中的玉佩递还给纳兰性德说道,玉佩中隐约还有一丝纳兰性德手中的余温,只是在寒风中又很快消散了。 纳兰性德没有接过那玉佩,说道:“你且拿着吧,这玉佩跟了我多年,是当年额娘在大觉寺为我求的。你以后说不定就进宫了,这玉佩带着也好,前年惠儿孩子没了,你也知道宫围之中,没了孩子这种事是历朝历代都有的。带着它,也好图个平安吧。” 清容默默地将玉佩放好,想到纳喇惠儿前年那逝去的孩子,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紫禁城内绝对是个令人权人恐惧的地方,可玄烨偏偏又在紫禁城内。清容想着纳兰性德那句话“你以后说不定就进宫了”,她不停的问自己她会进宫吗,那样一个暗中不断争斗的地方不是她所向往的,可是她纠结于紫禁城内那个皇权至上的统治者玄烨,为何他偏偏置身于那光芒万丈的皇权之中?(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开春之际,雪慢慢开始融化了,那股子寒冷却没有褪去多少,任有几分凉意。梨花在枝头也才稍稍的露出一点嫩芽,显然她还惧怕这样的天气。高月帮清容生好火盆,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好在这烧是退了,格格,你可不能在这样子不批件衣裳就出去了,这天还凉着呢。” 清容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高月冲她一笑,爽朗的说道:“我陪着你,这会子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去歇着呢,再说我也不累。” 清容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纳兰夫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清容见纳兰夫人忙叫了声:“额娘。”高月也叫了声:“夫人。” 纳兰夫人点了点头,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白瓷碗,坐在床边,说道:“快喝了吧,这药过会儿就得凉了。” 清容闻了闻药,皱了皱眉头,说道:“额娘,我可不可以不喝啊,这药闻着就苦。” 纳兰夫人拿起汤勺,轻轻吹了吹,待药没那么烫后,送到清容嘴边,说道:“快喝了吧,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这孩子药哪有不苦的。” 清容无奈的喝下了药,纳兰夫人又将一勺递到清容嘴边,清容从纳兰夫人手中接过白瓷碗,直接往自己嘴里灌了下去,灌完后,说道:“这样子小口的喝怪苦的,一下子喝完也省事些。” 纳兰夫人和蔼的笑道:“你这孩子一会儿嫌药苦,一会儿就把它全喝完了。” 高月在一旁笑着,将桌上的梅子递给清容,说道:“格格快吃吧,这会子你嘴里定是苦急了。” 清容从高月手中的青花瓷罐子中取了一颗,吃了起来,又将罐子放到纳兰夫人面前,说道:“额娘你也吃。” 纳兰夫人拂过清容的头,笑着说道:“额娘不吃,你自己吃吧。”说着又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高月看了一眼清容,清容点了点头,高月就和众人一起离开了,轻轻的关上了门。 纳兰夫人说道:“清儿,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些事额娘也可以告诉你了。” 清容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罐子,对纳兰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额娘,你说吧。” 纳兰夫人为难的说道:“清儿,你???你???其实不是额娘的孩子,你??????” 清容打断纳兰夫人说道:“额娘,这事儿您以前不就和我说过了吗。” 纳兰夫人忍下眼中的泪说道:“可你从未知道过你的真实身世。” 清容呆呆的回答道:“难道我不是正黄旗的人,我的亲生阿玛不是军统参领威武?” 纳兰夫人忙回答道:“你是威武的女儿,可你的额娘??????你的额娘是我的堂妹,东莪。” 清容傻傻的躺在床上,口中无力的说道:“我是前朝的睿亲王多尔衮的后人?” 纳兰夫人泪流满面的说道:“你现在明白为何太皇太后见到你的荷包后,如此喜欢你了。” 清容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说道:“额娘,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额娘??????”清容说完就扑倒在纳兰夫人怀里哭了起来。 纳兰夫人搂住清容,说道:“孩子,额娘没有骗你,你的额娘东莪就是在我的叔父多尔衮死后被抄家后落难在外的,就在那时遇到了你阿玛威武。生下你后就难产走了,你阿玛从此一蹶不振,你额娘身前把你托付给我,后来我家把你接回了纳兰家。” 清容哽咽的说道:“是先帝害死了我的先祖,对不对额娘?” 纳兰夫人流着泪,不知该怎么回答清容的问题,为难的说道:“清儿,那也不能全怪先帝,其实当时是苏克萨哈给了先帝一封密信。说叔父他生前曾与党羽密谋,企图率两白旗移驻永平,“阴谋篡夺”,又说他偷偷地制成了皇帝登基的龙袍服装,家中收藏着当皇帝用的珠宝。那时先帝才13岁,第一次亲政,再叫上叔父生前和先帝有所不和,先帝便听信了那些王爷大臣??????” 清容打断纳兰夫人的话,哀伤的说道:“上当今皇上的亲阿玛害的我全家家破人亡,额娘,是皇上的亲阿玛,都是他们,都是他们??????” 清容失态的喊了起来,纳兰夫人抱住她说道:“孩子,这都是我们的命啊,都是我们的命。” 清容推开纳兰夫人,眼中分不清是怒气还是哀伤,只是否决道:“不,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们忍受这种痛苦?为什么?”说完,便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月色弥漫,高月见清容自纳兰夫人走后就一直在房里,房门锁着,不让任何人进去。着急的在门口徘徊,喊道:“格格,你快开门啊,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一直坐在门口了,你这身子本就病着,要是再有个好歹的可如何是好啊,格格,格格??????” 书房里,烛影隐约照出两个人来,只听明珠怒斥道:“你怎么就和她说了,她现在病着,怎还经的起这样的刺激。” 纳兰夫人掩面哭道:“我见她那样子,就想到了东莪,这些年来我瞅着她开开心心的样子。心里有多么的难过,想到总有一天要和她说这事的,便自作主张先和她说了,也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明珠叹了口气,见妻子伤心难过,也不再骂了,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事既然说了也就说了吧,终是要说的,只是现今该??????” 明珠的话未毕,就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音,明珠慌张的喊道:“谁在那?”门外的声音清朗的说道:“阿玛是我。” 纳兰夫人走到明珠身边低声问道:“谁?”明珠说道:“是容若。”说完,就喊道:“进来吧。” 纳兰夫人背过身擦去眼泪,纳兰性德进门喊了声:“阿玛,额娘。” 明珠点了点头,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歇着,明日你还得去乾清宫当差。” 纳兰性德说道:“儿就是为此事而来的,儿听说皇上编纂的《世祖实录》近期出了点差错。” 明珠说道:“你也听说这事了,我估摸着皇上这次不会彻查此事,皇上急着要完成那书,本在这个月就可以完成了,可偏生出了点差错。我可提醒你不要再执拗的要皇上去查此事,要是耽误了时间那可是要担罪的。” 纳兰性德明白明珠的想法,也就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只是敷衍的回答道:“儿明白。” 天越来越暗了,高月坐在门口,不禁打了个哆嗦,夜晚的寒气一步一步的逼来。高月缩了缩身子,继续坐在门口。 只听吱嘎的一声,清容打开门说道:“晚上凉,这青砖地上坐久了可就得生病了。” 高月欣喜的站了转过身起来,说道:“格格,你终于开门了。” 清容见高月开心的模样,心中暖了暖,淡淡笑了笑,说道:“快进来吧。”笑容及其的勉强,也带有几分苦涩。 高月兴奋的跟进屋,关上了门。 清容向高月说了自己的身世,高月不可思议的说道:“天呐,格格,那你和皇上怎么办?” 清容想到玄烨,心中一冷,说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高月站起身,说道:“格格,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喜欢皇上,我都看的出来,可眼下你应该不会原谅皇上吧。”高月说完,就看了清容一眼。 清容说道:“我当然不会原谅他,是他的阿玛害的我全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额娘当年还是个孩子,她有什么错为何要这样的逮捕她,若不是为了逃生,我额娘体质也不会那么差,也不会为了生我就这么难产死了。”清容愤愤的说着,她此刻难以原谅玄烨。 她取出袖中的玉佩,深绿色的玉佩在烛光下,发出碧绿的光芒,她打开雕花楠木盒子,搁了进去,沉沉的关上了,那光芒顿时随着盒子的关闭而消失。夜依旧蔓延着,犹如一份憎恨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不知道会延伸到何时。(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御花园内,日头高照,赫舍里和纳喇惠儿坐在石凳上,赏着花,一旁的太监宫女都守在旁边。 赫舍里拉着纳喇惠儿的手说道:“妹妹今天可有觉得什么地方不适的?” 纳喇惠儿笑着说道:“皇后姐姐我现在连身子都看不见哪会有什么地方不适啊。” 赫舍里掩面笑道:“是姐姐太想看这孩子出生了。”说着摸着纳喇惠儿的肚子说道:“妹妹这胎保准是个阿哥。” 纳喇惠儿也摸了摸肚子说道:“那可就托姐姐吉言了。” 说话间,一声音传了过来,说道:“皇后姐姐和惠儿妹妹原来也在这儿啊。”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佟妃一身精致的桃红色宫装出现在她们面前。佟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向赫舍里和纳喇惠儿请安,赫舍里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 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向佟妃请安,纳喇惠儿也欲俯身请安,赫舍里拦住说道:“惠儿妹妹现在有孕在身,本宫已经免了她所有的请安了。”说着,就扶起了纳喇惠儿。 佟妃听了,面带微笑的说道:“是啊,惠儿妹妹如今怀有龙裔可得好好安胎。”又对一旁向她请安的宫女太监们说道:“起来吧。”宫女太监们忙谢恩起身。 纳喇惠儿笑着说道:“有劳佟妃姐姐挂心了。” 佟妃陪笑着说道:“惠儿妹妹这可就见外了,我虽痴长你几岁,可这进宫的时间可没妹妹长,往后要向妹妹讨教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妹妹可不能嫌弃啊。” 赫舍里温言说道:“大家能和乐相处,我就放心了。” 佟妃说道:“皇后姐姐,如今可有的忙了,听说老祖宗特意吩咐了皇后姐姐要多留意惠儿妹妹那里。” 赫舍里听出了佟妃话中的挑拨,不慌不忙的回道:“惠儿妹妹怀有龙裔,我这忙着心里都开心。” 几人闲扯了几句,便各自散了,佟妃回到景仁宫就脸色阴沉,宫女太监们见了都小心谨慎的当差。 宁嬷嬷见状,想起纳喇惠儿怀有龙裔,方才在御花园内赫舍里对纳喇惠儿的态度,便知道了自家主子为何一直阴沉着脸了。于是遣散了屋内的宫女太监们,轻轻的关上了门。 “主子。”宁嬷嬷叫了声斜躺在炕上的佟妃。 佟妃淡淡的说道:“嬷嬷可是有事要说?”说完就坐起了身子,宁嬷嬷走过去扶着佟妃。 宁嬷嬷小心的说道:“主子,你看皇后对惠嫔巴结的跟什么似的,到像是她才是皇后一样。” 佟妃冷冷哼一声,说道:“赫舍里现如今虽为后宫之主,可她膝下无子无女的,惠嫔这会怀有龙裔,她不巴结行吗。若不是索尼是三朝元老,太皇太后怎会让她当皇后,若不是姑姑死的早,这后位指不定就是我的了。” 宁嬷嬷在一旁说道:“主子,若是惠嫔这回生下的是个阿哥,那可就是皇上的长子了。” 佟妃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若是那孩子能平安长大,那皇上对她可就会格外宠爱了。别说皇上了,就连太皇太后也会对她??????”佟妃没有再说下去,手上的护甲将扑在桌上的绸缎挑起了一条又一条的丝线。 宁嬷嬷站在佟妃身后,安慰的喊道:“主子??????” 佟妃平静了一下自己情绪说道:“嬷嬷,咱可不能落了赫舍里的后,你待会儿送些安胎的补品给惠嫔。” 宁嬷嬷低下头,应道:“主子放心,老奴一定亲自去办。” 佟妃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乾清宫内,玄烨坐在龙榻上批阅着奏章,曹寅拉着纳兰性德走到门外说道:“兄台,你可听说没有,惠嫔主子有喜了。” 纳兰性德看着曹寅,说道:“可是当真?” 曹寅笑了笑,说道:“兄台这难不成我还骗你,你没看见皇上今天一直都开心的。”说着看看了玄烨。 纳兰性德看了看玄烨,又对曹寅说道:“子清,你??????” 曹寅打断纳兰性德的话,说道:“兄台,我只是想告诉你,惠嫔主子现如今是宫妃,你若是还??????” 曹寅没再说下去,纳兰性德会意的说道:“我明白的,自惠儿进宫后,我们之间就只是中表至亲了。” 曹寅本想说什么,此时梁九功急急忙忙的跑来说道:“两位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啊,皇上正找你们呢。” 曹寅和纳兰性德说道:“有劳梁公公了。”说完就匆匆走了进去,向玄烨请安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玄烨听见了两人的请安声,抬起头说道:“起来吧,你们看看这折子。” 曹寅上前接过折子和纳兰性德一起看了起来说道:“恭喜皇上了,皇上的《世祖实录》看来马上就可以编纂完成了。” 玄烨走下来,朗声说道:“是啊,朕估计五月份就可以完成了。”转身向纳兰性德说道:“纳兰,这事儿你阿玛办的不错,想不到这么快就查出了这编纂过程中的纰漏。” 纳兰性德听见玄烨那么说,一下子想到了想到了明珠在家和他说的话。想着明珠是真把案子解决了,还是胡乱就给玄烨糊弄了,不由心中有些忧虑,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曹寅见纳兰性德脸色不大自然,只以为是自己和他说了纳喇惠儿的事,在一边有些局促。 纳兰性德走上前了几步,跪下说道:“奴才想知道《世祖实录》一案是如何解决的?” 玄烨看了纳兰性德一眼,平静的说道:“此案是你阿玛办的,怎么?你连他也信不过?” 纳兰性德直言道:“奴才以为案情发生突然,如此棘手的案情,在较短的时间内解决,未免会有所疑虑。” 玄烨从一旁的案牍上取下另一本折子,递给纳兰性德说道:“这是你阿玛审理的结果。” 纳兰性德接过折子,打开看了起来,看完折子,他便递还给了玄烨。 玄烨接过折子,问道:“可看出些什么了?” 纳兰性德回道:“是奴才多虑了。” 玄烨笑了声,说道:“你就是太慎重了。”话语突然一转,说道:“不过,朕就是欣赏你这份慎重。”又向曹寅道:“曹寅,你这点可就不如他纳兰了。” 曹寅见纳兰性德是为案子一事忧虑,也便送了口气,朗声说道:“是,奴才一定向纳兰学习。” 玄烨站在他们面前说道:“朕何时要你向他学这点了,朕要的就是你们两的不同。” 纳兰性德和曹寅相互笑了笑,曹寅玩笑着说道:“皇上,到是好打算,把我们两的优点全给用了。” 玄烨笑着说:“朕今日高兴,你们两个陪朕喝两杯。”说完,就对梁九功说道:“梁九功,备酒去。” 梁九功道了句:“嗻。”便匆匆备酒去了。 玄烨走出门,两人随在后面,“纳兰,你可要当舅舅了。”玄烨对纳兰性德说道。 纳兰性德走在玄烨后面说道:“奴才听闻了,是惠嫔主子有喜了,奴才这先向皇上道喜了。” 曹寅也说道:“是啊,奴才这也先向皇上道喜了。” 玄烨边走边说:“朕这回可是想来个双喜临门,纳兰你那妹妹朕打算把她赐婚给裕亲王,你觉得如何?” 纳兰性德忙回道:“奴才以为不妥。” 玄烨转身看着纳兰性德说道:“有何不妥的,难不成裕亲王还配不上你妹妹。” 纳兰性德跪下说道:“舍妹自幼任性,在府里骄纵惯了,怎么能嫁给裕亲王做福晋。”纳兰性德想到清容喜欢的是玄烨,不由有些悲哀,自己妹妹喜欢的人却要把她嫁给别人。 玄烨笑了笑,冷言说道:“你就别替她求情了,你们两就是一样的倔脾气,她不要以为太皇太后喜欢她,就可以抗旨,朕要她嫁她就得嫁。”玄烨说完,自己不由对自己也有了些怒意,最后那两句话仿佛是对自己说的,也许只有让她嫁给了福全,他才可以不去想她,才可以肯定自己对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才可以十二分的肯定他这一生爱的人只有赫舍里。可他不知道,当他否决自己喜欢清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早已埋下了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明府内张灯结彩的欢庆着纳喇惠儿怀有龙裔之事,索尔和一家子也来纳兰府内欢庆热闹,明珠虽脸面上欢喜着这事,可心里还是有些顾虑清容因知自己的身世而闷闷不乐,甚至恨着玄烨。 明珠见纳兰夫人张罗着这家里的喜宴之事已差不多都完结了,便放下了心,走上前问道:“清儿呢?都这会子了怎么还不出来?” “在房里呆着呢,这些天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纳兰夫人挥手遣散了身边的丫头婆子,说道。 明珠踌躇了几步,说道:“我去瞧瞧她去。” 纳兰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你可多劝着些,我虽在这儿办这些琐碎的事儿,可老是放心不下她。” “你放心吧。”明珠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跑去后院了。 “老爷。”高月正推门出来看见明珠进了院子,忙叫了声。 明珠点了点头,问道:“格格可在里面?” “在呢。格格在练字,这会子正叫我去取些干净的水来。”高月手中捧着罐子,继续说道:“那老爷我去取水了。” “嗯。”明珠应了声,便扣了扣门说道:“清儿,是阿玛。” 清容打开门,俯了俯身子说道:“清儿给阿玛请安。” 明珠进屋,见清容几天下来,脸色憔悴了不少,问道:“这些天,身子可好些了,前段时间的病可大好了?” “好了,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加之调理的好,早就好了。”清容从茶壶里倒出茶,递给明珠。 明珠接过茶杯,顿了顿,问道:“清儿,你可怨阿玛不早些将这事儿告诉你。” 清容笑道:“阿玛说什么呢,清儿怎么会怪阿玛呢。阿玛是为了让清儿快乐的成长才不告诉清儿的。” “你能明白就好。”明珠放宽了心。“你惠姐姐如今怀有龙裔,今日你索尔和叔叔也要来府上一块儿热闹热闹,待会儿我让容若来叫你。” “阿玛,我知道了。”清容嘴上虽应和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想到纳喇惠儿就想到了玄烨,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身世一事已经让她有了不小的压力和打击。 纳兰性德从宫中回到府中,就看见府里摆设的喜庆极了,想到从门口小厮那听来是为了庆祝纳喇惠儿怀有龙裔之事,也便心中了然了。走进院子,就见纳兰夫人站在一旁有些踌躇,便走过去叫道:“额娘。” 纳兰夫人急切的说道:“容若你可回来了。” 纳兰性德见纳兰夫人急切的样子,便疑惑的问道:“额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容若你快去瞧瞧清儿,这些日子她除了练字就很少说话了。”纳兰夫人的话语中透露着担忧和难过。 “清儿很少说话?”纳兰性德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清容会有不愿说话的一天,不免有些疑惑。 “那天我告诉了她她的身世,也就这样子了。”纳兰夫人解释道。 纳兰性德听了慌张的说道:“额娘,我去看看她。”说完就匆忙的走向了内院。 纳兰夫人见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踌躇,想着他俩交好若是容若能劝好清容那可是见好事,可若是劝不好又不知该如何。 轻轻的叩门声,从门口传来,清容抬眼一看是纳兰性德,便随口说道:“这门开着,你怎么不进来,还敲什么门。” “我是怕你心里不自在,不敢擅自进入。”说完就走了进来,看见桌上放了许多练的字,就走近拿起看了起来。 “你看这些字做何?平日里我胡乱涂的,见不得人的。”清容说完就走过去将纳兰性德手中的纸笺抽走了。 “你可别谦虚,这字写的真是不错,胡乱涂的都这般好,认真写的又该如何了?”纳兰性德拿回纸笺说道。 清容见纳兰性德这样说也便没理会,只是问道:“这会子你不去张罗府里的事儿,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你到是问起我来了,你这样子叫我如何放心的下。”纳兰性德试探的问道。 “我有何可叫人放心不下的。”清容淡淡的说道。 纳兰性德看着她,说道:“清儿,皇上打算给你和裕亲王赐婚了。”说话间有些担忧。 “赐婚?”清容疑惑的问了句,冷冷“哼”了声,说道:“他凭什么要摆布别人的命运,就因为他是皇帝。” 纳兰性德无奈的安慰道:“清儿,你若当真不愿嫁,你去求太皇太后,她疼你必定随了你的。” “容若,你是当真不知道吗?我是罪臣之后,苟活到今天已是不易,何能再求别人。”清容说完,莞尔一笑,那笑中拥有无数令人捉摸不透的哀伤与愤怒。 纳兰性德听清容那么说,只觉得心中有些不舍迷茫的说道:“自古以来,有什么能高过皇权的。我只愿你不要太顾及自己的身世,何苦这般做贱自己,使自己这样子。” “他可还说什么没?”清容问道。 纳兰性德知他说的是玄烨,说道:“到是没在说什么,我估摸着这赐婚的圣旨就要下了。” “他的阿玛害得我全家遭受这样的痛苦,现在他又要我嫁给他的哥哥,好,可真好。”清容随手撒下手中的纸笺。 “清儿??????”纳兰性德不放心的喊了声。 清容回过头,说道:“若是我抗旨,那便是要害了整个纳兰家了。” 纳兰性德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随意写了几个字,边写边说:“爱不是恨不是,你这才真真的叫人急。” “你胡说什么呢?”清容反驳道。 “清儿,你若不是心中有皇上,怎会这般怨他?现如今他还有将你指给裕亲王,你心中更是苦了。先帝的儿子可不止皇上一人,裕亲王也是先帝的儿子,你知道身世后怎不怨他,偏生单单怨皇上。爱之深,恨之切。”纳兰性德放下手中的笔,将纸笺递给清容。 清容接过纸笺,端正而有气势的楷体字映入眼帘:“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清容放下手中的纸笺,说道:“李太白的《秋风词》”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的心境就是这样,进入我的相思门,就知道我的相思苦。相思有多长想你有多长,短的相思无穷无尽。早知道这样牵挂人心,还不如当初不认识好呢。”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可没这样的心境。”清容看了纳兰性德一眼,遮掩的说道。 “清儿,你可得想清楚,不要因为怕连累纳兰家,就嫁给裕亲王,你心里想的可是皇上。”纳兰性德提醒道。 清容说道:“你要我如何面对他?我怎么能将他阿玛做的那些事忘的干干净净。” “我想你会想明白的,只是现在还有些踌躇。”纳兰性德拍了拍清容单薄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好生歇着吧,待会儿开宴了我来叫你。” “罢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吧,免得待会子你忙不开还要来叫我耽误了事儿。”清容随纳兰性德走了出去。 纳兰性德笑了笑,戏虐道:“咱们的清格格快要回来了。” “你又胡扯些什么呢,你先去忙吧,我去你书房找些书看。”清容对纳兰性德说完,就朝书房走去了。 纳兰性德看着清容离去的背影,不由笑了笑,心中欢喜估摸着清容这心中的坎儿可以走过了。其实正如他说的爱之深,恨之切,她心中其实都明白,只是需要有人来提点她两句。她本就不是个爱记恨,爱把祖辈之间的恩怨一直牵扯在心中的人,只是事情来的突然,便纠结着开始恨玄烨,她心中真正畏惧的是那道明黄色的不可逾越的皇权。想明白了也便好了,他相信清容自己可以想明白了,也便放心了,他这个妹妹就是和他一样太真了,他不由开始担忧,也许她也会和他一样因这个“情”累一生。(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明府里折腾了一宿的府里的人也早就疲惫了,次日清晨,清容来到明珠那请安,明珠闲话了几句便匆忙去上朝了。纳兰夫人见清容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也放心了些。 大致到了早朝散后不多会儿,玄烨的圣旨就下来了,明珠接过圣旨嘴上谢恩,心里却有些担忧。 高月慌张的跑去找清容,清容见她跑的匆忙实在是累了,倒了杯水给她,说道:“你跑的这么急做何?难不成后头有狼追你。” 高月大口喝下茶,喘了口气,喊道:“格格,皇上下旨了。” 清容一听,惊的站起身,说道:“来得可真快。”说完便又坐了下来。 “格格,那现在可怎么办呢,要不咱进宫去求太皇太后。”高月站在清容身边急切的说道。 清容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高月站在一旁急在心里,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间高月见清容睡下后,就去找了纳兰性德,“公子,格格那??????”高月看着纳兰性德说道。 纳兰性德放下手中的笔,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清儿现在心里还有个刺儿,那就是皇上。” 高月恍然大悟的说道:“公子,要不让格格嫁给皇上吧。” “高月,你莫不是忘了她现在心中对皇上还??????”纳兰性德望着高月说道。 高月为难的说:“那公子这可怎么办呢,格格若是真嫁给了裕亲王,那可如何是好啊?” “清儿,不会嫁给裕亲王。”纳兰性德肯定的说道。 高月糊里糊涂的说道:“万一格格要是嫁了呢?” “清儿,不会的。”纳兰性德笑了笑说道。 “公子那我先去了。”高月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她疑惑的回想着纳兰性德的话,越想越糊涂,想到清容,不觉叹了口气。 清晨的阳光微微透过窗棂,微风和煦,透露着喜人的感受。飘飞的柳絮,随着清风,散发着难以捉摸的清香。 清容在御花园内,陪着赫舍里聊着天,赫舍里笑着嗔道:“清儿,你这出了宫就不想着回来了。我看那,我不叫你来,你还是不会来的。” “到是不敢来烦着皇后姐姐。”清容随口说道。 “我说你什么时候这虚礼都学会了。”赫舍里笑着,玩笑道。说完,就摆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到是不得空的,也就没进宫来瞧姐姐。” 赫舍里笑了笑,说道:“待会儿,我带你去瞧瞧你惠姐姐,可是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了吧,她想来也是怪想你的。” “那可有劳皇后姐姐了。”清容说道。 “既然劳烦我了,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了。”赫舍里喝了口茶,说道。 清容听了嗔道:“那你可要我如何谢你?” “你在宫里多呆些时日便可以了,我若真叫你谢我了,老祖宗还不得怪我了。”赫舍里见时间差不多了,说道:“清儿,咱可得回去了,不然老祖宗该等急了。” 清容听了便应了声起身走在赫舍里身后,向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内,赫舍里在那闲话了一番,便回了坤宁宫处理后宫的繁琐事情了。 大玉儿见赫舍里走后,闲话了几句,便让苏墨尔关了门,和清容说体己话了。 清容见众人都不在了,便想着要求大玉儿帮忙解决玄烨赐婚之事。清容跪下说道:“老祖宗,清儿有负皇恩。” 大玉儿早已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但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起来说话吧,你怎么负了?” 苏墨尔听见大玉儿叫清容起身,便忙扶着清容站了起来。清容站起身,说道:“清儿不能嫁给裕亲王。” 大玉儿听了,起身问道:“可是你心里有人了?” 清容忙跪下说道:“清儿是罪臣之后,不敢高攀裕亲王,只怕是会影响裕亲王的前程。” 苏墨尔听了大吃了一惊,便在大玉儿身边轻声喊了句“老祖宗”。大玉儿看着清容,说道:“你都知道了?” 清容冷静的说道:“到是知道的晚了些。”清容看了眼大玉儿,继续说道:“老祖宗早知道我的身世难道不介意吗?” “清儿,其实二阿哥在明珠府内捡到你那荷包呈给我时就向我要你了,那时我就怀疑你的身世,后来桂儿带你进宫我就全明白了。”大玉儿盯着清容说道:“你的长相实在是太像东莪了。” 清容疑惑的说道:“老祖宗见过我额娘?” 大玉儿回想着东莪说道:“是啊,你的样子性格简直是和当年的东莪一模一样。清儿,知道你的身世和你嫁给二阿哥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吗?” 清容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清儿不敢高攀裕亲王。” 大玉儿笑了笑,清容摸不清大玉儿的心思,只听大玉儿说道:“二阿哥这些年来都不肯娶亲,现如今对你那可真是认真了,清儿,若我不要你顾及你的身世,你可愿嫁给他?” 清容想到玄烨,忙说道:“清儿不能嫁给裕亲王。” “不能?你心里有人了?是皇上?”大玉儿坐到椅子上,说道。 清容吃惊的看着大玉儿,又慌忙的说道:“清儿不敢。” 大玉儿见状笑道:“有何不敢的,这心里有人也是正常的。” 大玉儿的话刚完,外头的小太监就喊道:“皇上驾到。”小太监的声音刚完没一会儿,玄烨就走了进来。看见大玉儿就请了个安。 玄烨看见清容,就说道:“清格格也在这儿啊。” 清容见避不过去,只能向玄烨请了个安,玄烨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他看了清容一眼,说道:“皇阿奶,二哥今日怎么没进宫啊?” “他昨日来的,今日估摸着事情忙,就没来,到是遣人送了些花草来。”大玉儿又说道:“皇上,今日到是不忙,怎么今儿这么早就到我这儿来了?” “到是今日事情忙完了,就过来瞧瞧皇阿奶。”玄烨接过苏墨尔送来的茶,说道。 大玉儿说道:“繁忙的时候可不要忘了休息,清儿难得来一次,你有空啊,就替皇阿奶多招呼招呼她。” 玄烨笑着说道:“孙儿定好好招呼她,过不了多久大家都是自己人了。”玄烨说完就看了清容一眼,见他说道快成为一家人时,清容脸色苍白,便不再说下去了,只道:“清格格若是没事,多去景阳宫陪陪惠嫔,她想来是很想和你闲聊的。”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是。” 玄烨见清容低着头,对他态度也不同以前,不觉心里叹了口气。大玉儿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也扯开了话题,说道:“皇上看着机会可以给惠嫔升个位了。” “这事儿孙儿会看着办的。”玄烨说道,想着大玉儿的话,只是觉得眼下又有些不大适合,便应付了声。 祖孙俩闲话了几句,玄烨便回了乾清宫,清容也回了自己的住处,明府内明珠和纳兰夫人到是担心不断。想着清容这番进宫,不免怕她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在宫中给自己惹了祸。 “老爷,你说清儿这??????”纳兰夫人担心的说道。 明珠打断她的话,安慰道:“夫人,你急又有何用,清儿是个聪明人,想来是不会惹祸的。” 纳兰夫人起身,说道:“容若还不是一样的聪明,还不是照样让你悬心,他们两都太真了,只怕是??????” “夫人,我们担心也没用,想来清儿是有分寸的。”明珠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心,只是没有说出口,心里愿着清容不要出什么差错。(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微风和煦,天气到是炎热了不少,明晃晃的日头直晒的人眼晃。清容摇晃着手中的线,操控着天上飞舞的纸鸢。 “格格,你快歇会儿吧。这太阳大的,都可以把人晒晕了。”高月从一旁跑过来,递上帕子说道。 清容没结果帕子,只是一个劲儿的操控着手中的线,说道:“我还不热呢,你若是热了就快去阴凉的地方歇着吧。” 高月摇了摇头说道:“格格不歇着,那我陪格格就是了。”说着拿着帕子擦去清容额上的汗珠。 清容淡淡的对她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且歇着吧,再让我玩会儿。” 高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我去歇着,你可别玩久了。” 清容见她去了,自己又玩起了纸鸢。 玄烨见她玩的开心,也便没让小太监通传,轻轻的走到她身边,说道:“清格格这纸鸢可好?” 清容放下手中的纸鸢,请安道:“清儿给皇上请安。” 玄烨一愣,从地上捡起纸鸢,说道:“你怎知是朕来了?” “因为我听的出皇上的声音。”清容看着玄烨放飞的纸鸢,说道。 玄烨看着高飞的纸鸢,继而晃了晃手中的线,说道:“本想逗逗你的,不料竟被你发现了。” “这纸鸢到是扎的好,可是你身边的梁公公送我的。”清容看这旁边的梁九功对玄烨说道。 玄烨看了看梁九功说道:“九功,待会儿朕可要好好赏你了。”又对清容说:“你若是喜欢,那就叫他改明儿多扎几个给你不就得了。” “那可就谢谢皇上了。”清容说道。 玄烨见她这会子高兴,便笑着说道:“这些日子难得见你高兴,过几日二哥便来了,你就可以见他了。” 清容听了有几分生气,冷言道:“那就谢皇上关心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玄烨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离去,扔下手中的纸鸢,怒道:“你说她这会子又发的是什么火?” 梁九功站在一旁,见旁边无人,便试探着问:“皇上可是问奴才?” 玄烨本想发火,见旁边无人,便没好气的说道:“朕不问你,问谁。” 梁九功忙跪在地上,认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朕何时要你的命了,朕这还等着你回答呢。”玄烨打住梁九功说道。 梁九功一个劲儿的叩头,说道:“是,是,是,可,可奴才不知道清格格为何会这样。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呀,你到是快说呀。”玄烨本就因清容恼怒,现在梁九功又吞吞吐吐的,就更恼火了。 梁九功见玄烨当真是恼火了,便直言道:“皇上你想,清格格一开始还好好的,可皇上一说到裕亲王,就立马变了个样子。” 玄烨一想,到是觉得是那么回事,说道:“朕说二哥怎么了,难不成一说二哥朕就惹到她了。”说完便转身走了,梁九功见状忙跟了上去。 玄烨回到乾清宫,便处理起政事来,曹寅站在外面和纳兰性德低语道:“兄台,我听说你妹妹这会又进宫了。” 纳兰性德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是啊,前些日子就进宫了。” “兄台,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再向皇上去下旨解除赐婚了。”曹寅好心提醒道。 “可清儿根本不适合嫁给裕亲王。”纳兰性德说道。 曹寅叹了口气,急切的说道:“兄台,你说你一会儿和皇上挣惠嫔娘娘,一会儿又要皇上收回自己对你妹妹的赐婚,你说这皇上自己下的旨,他收回不就等于是在自己脸上扇一巴掌吗。” “子清,你说的话我也不是不知道,可我总不能看着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吧。”纳兰性德解释道。 “一个她不喜欢的人?难道裕亲王还配不上她吗?”玄烨从屋里走出来,冷冷的说道。 曹寅和纳兰性德慌忙跪下说道:“奴才该死。” 玄烨冷冷的看着纳兰性德,说道:“你到是说说裕亲王哪点配不上她了?” 纳兰性德坦白道:“皇上认为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会幸福吗?” “哼,没感情的人,你这不但是在说她吧。到也在怪朕拆散了你和惠嫔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吧。”玄烨怒道。 纳兰性德本就性子倔强,听到玄烨的话,说道:“奴才并无此意,皇上何必乱揣测。” 玄烨怒斥道:“朕胡乱揣测你,哼,你不是敢作敢当吗?这会子怎么就不敢承认了。” “皇上既然如此认为,那奴才也没用办法。”纳兰性德跪在地上平静的回答道。 曹寅在一旁看着急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向纳兰性德使眼色,纳兰性德愣是没当回事儿。 玄烨冷冷的看着纳兰性德,说道:“朕就是这么认为了。”又喊道:“来人,把他拉出去。” 正黄旗的侍卫过来把纳兰性德带了出去,曹寅见状,忙向玄烨求情道:“皇上饶了纳兰吧,皇上开恩啊,皇上开恩啊?????” 玄烨没理会跪在地上的曹寅,直接走出了乾清宫,留下曹寅一人,跪在地上,梁九功也慌慌张张的跟在了玄烨后面。 慈宁宫的偏院内,玄烨免了别人的通报怒气冲冲的走进去,问道:“你可是不愿嫁给裕亲王?” 高月和一干人见到玄烨忙和清容一起跪下请安,梁九功知玄烨内心烦火,便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自己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是,我不愿嫁给裕亲王。”清容看着玄烨,一字一句的说道。 玄烨听了,心中恼火清容不听自己的安排,但又有些说不清的感受,到像是没了以前的压力,微微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朕到要听听你的理由。” 清容平静的说道:“因为我想呆一辈子的不是裕亲王。” 玄烨说道:“难道裕亲王配不上你?” “那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我心里有了别人。”清容坦然的说着。 玄烨听了一惊,故意说道:“想来那人是纳兰性德吧,你们中表至亲,相处的又久,他文采过人,你喜欢他也是常事儿。” 清容看着玄烨,从袖子取出一方帕子,递给玄烨说道:“我想说的话,全在上面了,你自己看吧。” 玄烨接过帕子,展开帕子一行行端正有力的字映入眼帘:“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玄烨看着那帕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道:“这帕子??????” “难道皇上看不懂吗?”清容问道。 “纳兰可知道你?”玄烨问道。 清容感叹道:“他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他一开始就不同意皇上赐我的婚。” 玄烨意识到自己方才对纳兰性德的处罚是错误的,便有些自责,面对清容他又不知该如何。但看到清容送的帕子又十分欣喜,但一想到福全喜欢清容,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福全。又肯定的认为自己爱的人只有赫舍里,不觉有些为难,只是将帕子塞在袖中,没说什么就去大玉儿那请安了。 清容见玄烨离去,一下子觉得方才的举动有些懊恼,想着纳兰性德的话。才明白自己和他一样,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她恨玄烨的阿玛害惨了她们一家,但又无法掩盖自己的感情,最终还是原谅了玄烨。可玄烨如今这番样子,她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慈宁宫内繁花锦簇,新鲜的花草进宫后,便安置在一旁,有专人料理。清容见慈宁宫里引进了不少新花草,不由上前看了看。 苏墨尔正从屋内出来,本想去叫清容,正巧看见清容,便走过来说道:“清格格在这儿呢,可巧了我正要去你那找你呢。” “嬷嬷找我可是有事?”清容问道。 苏墨尔笑着说道:“是老祖宗要我来找格格的,那咱们快进去吧。”苏墨尔说完就带着清容进屋了。 苏墨尔进屋后,对大玉儿说道:“老祖宗,清格格来了。” 清容抬头看见福全也在,不觉一惊,又忙着向大玉儿和福全请安。 福全见清容,只是好久不见,便一直盯着她看,大玉儿看了福全一眼,便叫清容起身了。 大玉儿见清容站起后,便说道:“苏墨尔,你陪我去把二阿哥方才送进来的花草去看看,可别让那些人给白白糟蹋了。” 苏墨尔会意的应了声,便扶着大玉儿出去了,走至门外,还不忘将门关上。 福全见大玉儿走后,便走到清容面前问道:“你可怪我?” 清容一愣,知他说的是玄烨赐婚之事,可不知该说什么,便只能装糊涂的不开口。 福全走了几步,说道:“我知道你不愿嫁于我之事了,纳兰也为你求情,被皇上责罚了,你放心我已向求了皇阿奶,让皇上收回圣旨了。只是,只是,要想收回圣旨,就要说的难听点了,只怕是要说我看不上你了,你可别忘心里去。” 清容听了,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跪下道:“奴才有负裕亲王。” 福全扶起她,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清儿,你可不要这样说。其实不怪你,皇上赐婚到是牵制了你,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等着有一日你接受我。” 清容听了福全的话到是心中难过了不少,想到了玄烨,又觉得对不起福全,想到那方《上邪》的帕子,不觉有些酸涩,到是对福全的好映像增添了许多。想到福全说的纳兰性德被处罚了,不觉有些担忧,问道:“哥哥他现在如何了?” “到是没事儿了,皇上当时也是一时恼了,就把他关了起来,气好了也就放出来了,这会子正当差呢。”福全说道。 清容安了心,便怪纳兰道:“他就是这样子不要命,要是皇上当真恼了,还不得重重的罚他。” 福全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倔强,难免会和皇上顶撞,现在为了自己的妹妹更是了。” 清容因解除了她与福全的婚事,到也不显得拘束了,只是笑了笑。 福全见她笑了,知自己做对了,一张圣旨换来了她的笑,也便是值了,说道:“前些日子,听说你喜欢那纸鸢,今日进宫便带了些来,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说着就拿出了几个蝴蝶的,蜻蜓的,苍鹰的到是不少。 清容从他手中拿过一个苍鹰的,说道:“这纸鸢扎的真好,比梁公公扎的还要好。” 福全笑了笑,说道:“你若是喜欢那我改日再带几个来。你到和别的姑娘不一样,独独挑了我手中的苍鹰。” 清容走到一旁打开窗子,看着外头有风,便说道:“我可要去玩了,难得这样的天气有风。” 福全放下手中的纸鸢,说道:“那我陪你去吧,这日子你还去玩这纸鸢,到是没人会去陪你,那些格格们可都不愿去晒这太阳。” 清容到也没拒绝,想着拒绝不好,便笑了笑走出了屋子,福全也跟着走了出去。 清容走到有风的空地上,放飞了纸鸢说道:“你且去那阴凉的地方歇着吧,这会子正热。” 福全从一边走了过来, 拿着一只纸鸢放飞道:“既说了陪你,怎可以歇着,咱们来比比谁放的高。” “我和你比?那你可输定了,我放的可是最高的,先前那个安亲王府的格格也和我比过,还是没比过我。”清容得意的说着。 “那要是我赢了那该如何?”福全笑着问道。 清容肯定的说:“那是不可能的,等会儿你就我的厉害了。”说着,就跑到别处去了。 福全看着她离去,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扯了几下手中的线,向天上看去。 不一会儿,福全走到清容身边说:“你这会子看看,谁的纸鸢放的高?” 清容抬头一看,果然是福全的纸鸢比她的高了许多,一时间急了就胡乱扯起了线。 福全看了不觉有些好笑,将手中的纸鸢随手给了一旁的小太监,从清容手中拿过线,说道:“好好的,你可要把它从空中扯下来了。”说完,就熟练的操控起了那线,那纸鸢到是比原先高出了不少。 清容抬头看了看高飞的纸鸢,又看了看福全手中的线,突然看到他手上有几处新的伤口,伤口不深,到是挺长的。不像是刀剑伤,到像是被竹片小刀之类划伤的,一下子全明白了。不觉有些难过,愣愣的看着福全,只觉心中无尽的愧疚和不安。 福全到是没察觉,光顾着和她说该如何操控手中的线,才能把纸鸢放的更高之类的。 玄烨正好从一旁经过,看到清容和福全在一起玩的开心,不觉有些懊恼自己不该来这儿,到是看了白白的增添烦恼,看到清容的笑,脑子里也有些怒意。想到前些日子,她还送帕子给自己,说不愿嫁给福全,这会子到和他玩纸鸢玩的开心,不觉有些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醋意。 只是走近了说道:“二哥好兴致啊,到在这儿玩起了纸鸢。”又瞥了清容一眼,说道:“这会子天热,你看看可有人在这儿玩这纸鸢的,到是没个格格的样子。”话语中有些怒意。 清容想到,先前自己给他的那方帕子,他没作理会,这会子愣是在这儿怪罪自己,一下子也恼了,没好气的说道:“我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主子,要什么样子。” 福全见状,忙打哈哈,说道:“皇上在这儿也热,不如到那凉快的地方去歇着。” 玄烨知福全有意做和事老,也没逆了他的意思,只是随着他走到阴凉处,同福全说道:“这天热的,二哥怎么陪着个丫头出来玩纸鸢?” 福全笑了笑,说道:“到是她难得有玩的心思,这会子也愿我陪着。” 玄烨笑了笑,说道:“你对她到是尽心了,还巴巴的自己做纸鸢给她,朕记得那时安亲王家的格格想要一只你做的纸鸢,安亲王来求,你都不愿做一只给她,现在到是给那丫头做了这么多。” “也是先前听说她喜欢,便随便做了几只给她,到是难得她看得上眼,就独爱那只鹰的。”福全站在一旁,看着清容玩弄着线,说道。 玄烨也随之看了一眼清容,不觉又对福全心生歉意,想到那方他藏于袖口中的丝帕,愣是五味俱全,问道:“二哥当真想好要朕收回赐婚?” 福全淡淡的看着远方说道:“清儿,就像是只鹰,留不住她,还不如放了她,等有朝一日她心中有我了,自愿嫁于我了,我再娶她。若是因着皇上的赐婚而让她嫁给我,那我就算不得爱她,只会害了她永远的不快乐。” 玄烨听了更是心中难受,想着福全对清容的感情,心中既不开心又愧疚。说道:“若是她心中一直没你?你当如何?莫不是等她一辈子?” 福全失笑道:“那便是我自己没福气了,我想这一辈子,不会再接纳别人了。” 玄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思绪随着那高飞的纸鸢一起飞向了远方。(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的时间,离纳喇惠儿临盆之际越来越近了,由于身子重,惠儿也就不便出门,只是由着清容时常陪她去解解闷。 “惠姐姐今日可闹肚子疼?”清容盯着纳喇惠儿的肚子,问道。 纳喇惠儿笑着说道:“这会子你来了,到是好些了,这孩子到是听你的话,你一来就不踢我了。” 清容听了起身看着纳喇惠儿的肚子说道:“惠姐姐你这孩子说不定日后不听你这个额娘的,到是会来听我的。” 高月站在一旁,笑道:“是,是,是,我们家格格最招人喜欢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啊,就喜欢格格了。” 几人嬉笑了一番,到是纳喇惠儿开始闹肚子疼了,几番下来,只觉比先前更是痛了不少,想到临盆之际近了,便不敢怠慢,找了产婆来。 清容在一旁自是着急,对高月说道:“高月,快去坤宁宫找皇后娘娘来。” 纳喇惠儿闻言,躺在炕上,说道:“不要去劳烦皇后娘娘,这生不生还不确定呢。” “惠姐姐,若是不生,找皇后姐姐来也无事。”说着就赶紧打发了高月去坤宁宫。 产婆见纳喇惠儿的样子,只觉是孩子要生了,便嘱咐下去烧水了,和几个嬷嬷一起伺候着惠儿。 清容站在一旁,急的直走动,一时之间没了法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盼着赫舍里能快些到来。 赫舍里不一会儿就来了,一屋子的人忙着给她请安,她只是摆手免了礼,走到惠儿身边嘱咐道:“妹妹可千万不要害怕,孩子生下来便好了,妹妹忍一忍。” 纳喇惠儿疼的额上满是汗,说道:“姐姐,我知道。” 赫舍里擦去惠儿额上的汗,对清容说道:“清儿,你快出去吧,这儿有我呢。” “可惠姐姐??????”清容急切的说道,看着惠儿疼痛难忍的样子实在是放心不下。 赫舍里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妹妹,我知道你不放心,你一个大姑娘的可不能呆在这儿。”说着便对高月说道:“高月,快陪格格出去。” “是。”高月拉过清容,在她身边说道:“格格,那咱快走吧。” 清容见没法子,也便跟着走了,坐在外屋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大玉儿便由苏墨尔陪着来了。 大玉儿走进屋子,苏墨尔也陪了进去,清容本想跟进去,不料苏墨尔不许,也只得站在外头。 满屋子的太医都焦急的在一旁站着,由于玄烨先前的那些阿哥都早年夭折,也便不敢怠慢,只盼着纳喇惠儿那边能顺产。 赫舍里派的人很快把玄烨叫来了,玄烨一进屋子,便想往血房里冲,苏墨尔在门口拦住道:“皇上到外头去等吧,老祖宗和皇后都在里面呢。” 玄烨本想开口说什么,想到这时自己进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到是讪讪的转头走了。 不一会儿,就从里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赫舍里抱着孩子出来,高兴的说道:“皇上大喜,是个小阿哥。” 玄烨听了焦虑一下子散去,高兴的接过孩子说道:“朕的阿哥,朕的阿哥,朕终于有小阿哥了。” 赫舍里见玄烨抱着孩子的样子着实不让人放心,便说道:“皇上小心不要伤着孩子。” 玄烨将孩子递给赫舍里,说道:“朕去看看惠嫔。”说着就走了进去。 清容在一旁看着一切,到是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想着他们一家子欢喜,自己反倒是讨了些无趣,也便站在一旁**。 赫舍里哄着怀里的孩子,见清容有些呆滞,便走过去说道:“清儿,快来看看小阿哥。” 清容见赫舍里叫她,迅速回过神道了声:“哦。”清容见那孩子有几分相似于玄烨,也便逗了几下。 纳喇惠儿的孩子是玄烨的大阿哥,赫舍里自然是欢喜,虽说不是亲生的,但纳喇惠儿一直都投她喜爱,更是欢喜。原先的几个阿哥没的早,为此赫舍里为此事到是操了不少心,现如今有了这大阿哥,心也安了。明珠府内听闻惠儿生下大阿哥,便是欢庆了几日,纳兰性德为此不免有些悬心清容,到是怕她见了宫里欢庆的场面心里难过。 索额图几次进宫见赫舍里一直和清容在一起,不得闲讲些体己话,到是难得见赫舍里一人在坤宁宫,便遣散了宫女太监的,说起了阿哥的事儿。好说歹说的劝赫舍里不要太过宠幸惠儿母子,也叫她早些开枝散叶,好坐稳皇后的位子。赫舍里到是直言拒绝了,只道自己与玄烨情投意合,不比寻常的帝后,心里早就做了另一番打算,想着福全已经让玄烨撤了赐婚之旨,到是巴望着清容能留在玄烨身边。 明府里这年里到是喜事不断,先是惠儿生了大阿哥,现如今纳兰性德又在顺天府乡试中中了举人。明珠一时间欢喜,到是在家又热闹了一番,依旧叫着纳兰性德多读写书。 纳兰性德见明珠高兴,到是遵从着答应了。次日进宫,便由小福子引着走进了后宫,纳兰性德一时猜不透为何大玉儿会叫小福子带他来后宫,一路猜测着,到是估摸着这会儿见的不是大玉儿,而是清容。 “公子,您在这儿等着,奴才告退了。”小福子将纳兰性德带到院内,说道。 纳兰性德见那院子,一下子到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道:“有劳公公了。”说着就推门进去了。 高月见纳兰性德来了,便说道:“格格,我先出去了。”说着,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你到是借着太皇太后的名儿,叫我来这儿,要是皇上知道了,那我可要掉脑袋了。”纳兰性德说道。 清容听了,说道:“先前你私自进入后宫,还想带惠姐姐走怎么不怕,这会子来见我一下子怎就怕了。我可记得你当时还写了首《减字木兰花》: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栏叩玉钗。” 纳兰性德听了失笑道:“你这会子玩笑都会开了,到是我白白担心你了,竟还怕你看着难过。这也难怪,你那《上邪》的帕子都给皇上了,还有什么可难过的。” 清容听了不由有些吃惊,问道:“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那字除了你还有谁会写的出来,别的姑娘家的字都娟秀小巧,唯独你的生生的带了些男子的力道和气势。”纳兰性德不紧不慢的说道:“先前那帕子从皇上袖口中掉出来,我看到那上的字就知道是你的了。” 清容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见被纳兰性德发现了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今日叫你来到是为了你上次中举之事,现如今到是见了你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到底还是你知道我,愣是为了这事儿冒这么大的险叫我来这儿。”纳兰性德感慨道。 清容听了不觉有些好笑,想着纳兰性德难得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玩笑道:“这会子才知道我的好,到是晚了些吧。”说完便正色问道:“你可当真要再参加考试?你的心何时愿做这些事了。” “所有人都盼着我考取功名,唯独你不愿,我想你现在甚至不想我在皇上身边当差吧。”纳兰性德玩笑着说道。 清容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那飞惯了的鹰,留你在宫中,你只会过的不安生,你的心不属于这里。” 纳兰性德听了,说道:“你又何尝不是,皇上现在没什么人能帮他,我们是兄弟,我不帮他谁帮他,士为知己者死。”纳兰性德茫然的看着外面,功名利禄本就不是他所愿,可是于他而言玄烨是知己,士为知己者死。正如清容说的他是飞惯了的鹰,他的心里装的是逍遥自在的生活,纳兰性德看了清容一眼,不觉有些伤感,想着也许她喜欢上玄烨,就注定了要和皇家扯上关系了,她心中向往的生活也许注定了要成为虚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大阿哥的洗三日子,赫舍里招呼着宫里好生热闹了一番,大玉儿也高兴,抱着孩子自是欢喜。 “皇上,该给咱们的大阿哥取个名字了。”大玉儿逗着襁褓中的孩子说道。 “皇阿奶说的极是,孙儿早就想好了,这是朕的大阿哥,那便叫胤禔。”玄烨说道。 “胤禔。”大玉儿听了,说道:“好名字。” 纳喇惠儿听了,忙谢恩说道:“谢皇上赐名。” 玄烨笑着说道:“惠嫔,朕可得好好谢谢你,你替朕生了个大阿哥啊。” “皇上说笑了,那是托皇上的福。”纳喇惠儿笑着,说道。 佟妃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不快,只是不得发作,心里烦躁。正好小福子送茶过来,佟妃手一挥正好打落了小福子递上去的茶,烫到了手,不由大发牢骚。拍着桌子,怒斥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眼,你主子是怎么教你的。” 小福子知佟妃得罪不起,故而忙着跪下,讨饶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哼,来人把他拉出去打三十大板。”佟妃冷冷的说道,她知道现在小福子在景阳宫当差更是要刁难他。 小福子本是慈宁宫里大玉儿那儿当差的,由着做事小心谨慎,惠儿那边人少故而大玉儿派小福子到那去伺候。眼下佟妃要打他,不光是要拂了惠儿的面子,也是拂了大玉儿的面子。大玉儿到是不做声响,当做无事的逗着大阿哥。 清容见一时无法收场,玄烨眉宇紧皱,不悦的看了一眼佟妃。清容本不愿管这事儿,见惠儿一脸尴尬,心中有些不 快,便上前说道:“娘娘何必和一个奴才计较,岂不是白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娘娘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这奴才本想讨好你,适才皇上叫他上茶,他到是先送给娘娘了。” 佟妃一下子被清容说的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愤愤的恨着清容,为了不显得自己没风度,也便对着小福子说道:“下去吧。” “是,是,是,谢娘娘,谢娘娘。”说完,感激的看了清容一眼,赶紧着退下了。 玄烨见此番情景,不觉有些生气,清容白白的借了他的名,把佟妃给糊弄了。 赫舍里到是赞同的看了清容一眼,清容本还担心自己会拂了赫舍里的面子,现如今看见赫舍里的不但不怪罪她,反到赞同,不由安了心。 赫舍里见清容处理事情有分寸也不失协调,心中不由高兴,更是觉得将她留在身边绝对是好事。 欢庆之事结束后,一群人也都各自散了,惠儿拉着清容的手说道:“清儿,适才你真是吓到我了。你又不是不知佟妃的为人,你怎么还??????” 清容打断惠儿的话,说道:“惠姐姐,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被她欺负,你也看到了,自你生下大阿哥,她就一直这样。她是皇上的表姐,连着把皇后姐姐,老祖宗都不放在眼里,你看皇上管她了没。” 玄烨进景阳宫本想给惠儿一个惊喜,到是没叫人通报,不料进屋就听见清容对他的抱怨,不由听了下去,也没现身。 惠儿听了清容的话,忙说道:“清儿,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是了,可千万别在皇上面前说,记住了没?” 清容“哦”了声,算是答应了。 玄烨听后,便回了乾清宫,回到乾清宫想到清容的话便浑身不自在,打发了梁九功去传清容。 “皇上,清格格来了。”梁九功走到玄烨跟前,说道。 玄烨从神思中回过神来,说道:“叫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清容随着梁九功进来后,梁九功便出去了。 “见了朕怎么连安都不会请了。”玄烨见清容巴巴的站在那,说道。 清容听了忙俯身,请安道:“清容给皇上请安。” “罢了,起来吧。”说完,就从一旁走到她身边,说道:“今日来可曾读写什么书?” “也就随便看了些中庸大学之类的。”清容说道。 “到是看了些好书,既是看了些好书,怎么连话也不会说,说朕偏袒佟妃,可有此事?”玄烨问道。 “确有此事。”清容见她在景阳宫说的话被玄烨听到了,到也不像隐瞒,只是淡淡的回答着。 玄烨听了,到是惊讶的看着她,说道:“适才惠嫔可是叫不要说的,你这会子怎么就承认了。” “你若是想罚我那便罚我,你既然都听到了我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清容说道。 玄烨听了,不由觉得好笑,自己的确是问了个蠢问题,问道:“那你到是觉得佟妃人如何?” “佟妃娘娘本就是皇上的表姐,现在又是皇上的妃子,我想皇上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清容说道。 玄烨听了,玩笑道:“莫不是你也想做朕的妃子。” 清容听了脸色一变,到是有些吃惊,想着自己的年纪已到了选秀的年纪,明年又有选秀了,那自己会怎样呢。想到玄烨将来后宫中的妃嫔无数,若当真进了宫,那自己就当着只能在这道宫墙里度过一生了。 玄烨见她脸色有变也不再开玩笑了,扯开话说道:“今日可练字了?” “到是难得练练,平日里懒了,也就不得闲。”清容看了玄烨一眼,调整好情绪说道。 玄烨听了笑道:“你的字本就写的好,不练也是极好的,到是头一次见到姑娘家的字像你这般硬的。” 清容解释道:“教书的先生说我是平日里顽皮,所以连字也跟着硬了,女孩子家的字该柔和点的,像我这样的到是不好了。” “你的字和纳兰的到是像,可是他教你的?”玄烨想到帕子上的字,问道。 清容笑了笑说道:“年幼跟着先生学,到是贪玩,静不下心来练字,亏得他连哄带骗的叫着我连,才见得人些。” 玄烨从一旁拿出几幅字,递给清容说道:“这字是朕写的,你且带回去好生练练。” 清容接过看了看,笑着说道:“我练了你的字,若是有人作奸犯科的假冒圣旨的,还不得来怪我。” 玄烨听了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脑子怎就光想这些了,我当你是怕二哥责备才不敢练朕的字的。” 清容听了玄烨的话,自是不做声响。玄烨知自己说错话了,到也不出声了。清容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便辞了要走了。 玄烨见她跨出门,便叫住她,叫住她后,愣是发现自己不知该讲什么,只是讪讪的说道:“字练了朕就叫梁九功来取。” 清容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慈宁宫。玄烨见她走后,有些自己恼自己,到是觉得自己越发的注意她了,不由又在心中肯定的对自己说自己喜欢的只有赫舍里。而清容是福全的,心下便不许自己再去想。(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坤宁宫内,赫舍里只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大对劲儿,陈嬷嬷见状,便叫来了太医院的太医问诊把脉。 “恭喜皇后娘娘,娘娘有喜了。”王太医跪下来,道喜。 赫舍里听了心中高兴,吩咐陈嬷嬷送太医出去和打赏。打发了人去告诉了大玉儿和玄烨,不一会儿大玉儿便来看了赫舍里,大玉儿心里高兴,到是呆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慈宁宫。 清容因想着梁九功待会儿便要来取字,便也没去坤宁宫,只是自个儿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练字。 玄烨下朝后,便匆匆忙忙的赶来看赫舍里了。惠儿生了大阿哥后,心下便高兴,现如今赫舍里又怀有龙裔,更是高兴了。 玄烨进屋见赫舍里要起身请安,忙说道:“皇后快躺下。” 赫舍里笑着说道:“不碍事的,皇上不必紧张。” 玄烨走到榻边,扶着赫舍里躺下说道:“朕高兴,朕自承佑走后总是是盼着你再生个孩子。朕知道你喜欢孩子,承佑一走你的心都跟着他走了,虽然你外表装做没事一般,但你心里的苦朕怎会不知。” “皇上。”赫舍里喊着玄烨,不惊有些动容,想到自己那个苦命的孩子,心中有无尽的不舍和难过。 玄烨见勾起了赫舍里的伤心,不由有些不舍,忙打趣道:“你说这孩子将来会像朕呢还是像你呢?” “孩子当然是像皇上好,像皇上那样文武双全。”赫舍里用帕子略微擦了擦稍有湿润的眼角说道。 “那朕以后可要好生培养他了。”玄烨笑着说道,气氛也从刚才的伤感中走了出来。“你近来身子重,到也别操劳那些琐碎的事了,改明儿,朕叫人暂代你去做。” 赫舍里听了,问道:“这宫里资历深的,且有本事的,就是惠儿妹妹了,现如今她养着大阿哥的到是劳累不得。” 玄烨想来觉得也有理,又道:“朕觉得钮祜禄氏到是合适,她素日里为人和善,虽然话不多,到是有些识大体。” 赫舍里点了点头,说道:“那到是了,老祖宗平日里也说她为人和善,在宫里这些年到也没听闻过有人说她不是的。到是佟妃??????”赫舍里看了玄烨一眼,没再说下去。 玄烨知她欲言又止想说什么,说道:“你们到是观点相同。” “我们?还有谁也这么觉得?”赫舍里有些吃惊,想着佟佳氏是玄烨的表姐,何人敢在他面前这样直言她的不是,若不是自己自幼与他情投意合自己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还不是清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可记得大阿哥洗三时,她还借着朕的名义,将了佟妃一军。”玄烨想到那日他与清容的谈话,说道。 赫舍里听了他的话,虽然心中略有醋意,但想到自家丈夫不是别人而是皇帝注定了要有佳丽三千。也便不去多想什么了,看这情形到是觉得玄烨与清容情意相投,想着选秀的日子快到了,眼下清容也到了那年纪越发的水灵,到是想把她留在宫里,又怕玄烨横竖要把清容给了福全,便问道:“皇上也打算如何安置清儿?” “她这会子在皇阿奶那不是很好吗?闲下来也多陪你说说话的。”玄烨随意的说道。 赫舍里试探着说道:“皇上总不见得就这样把她一直留在宫里,总该给个名分给她,她虽不是明珠家的孩子,但长年由明珠抚养,也算是给明珠家一个恩典了。” 玄烨听了拒绝道:“你可又瞎想了,她可是二哥要的人,朕可不要夺人所爱。再说她那不守规矩的,到是要扰乱了宫里的规矩了。”想到清容玄烨总有意无意的逃避,那方帕子虽然一直搁在袖中,到是不愿说于赫舍里听,他怕赫舍里知道。到是时常在自己想到清容时就提点自己,自己爱的只有结发妻赫舍里,却不料那份他常不愿相信的情早在他们第一次在明府花园相遇时就中下了。 “裕亲王不是早就叫皇上下旨退了那婚嘛。”赫舍里问道,想着玄烨每每提到清容就刻意强调自己不喜欢她,夫妻这些年她早就看出玄烨对清容的情了,只是玄烨不愿承认。她知道在他心中早已认定了自己爱的是她,可他却不知道他对她的那不是爱,对清容的那才是爱。他们之间,他对她的到像是一份经营多年的亲情。 “虽说是退了,到是他心中依旧挂念着,二哥对她到是动了真感情了,难得二哥有这意思朕怎忍心不遂了他。”玄烨想到福全为清容扎的那几只风筝,和他说的话,心中虽有不舍,到也不愿伤害了福全。 由着选秀的日子近了,清容年纪到了也不便再呆在宫中了,只是到赫舍里和惠儿那各坐了会儿闲话了几句,次日便由福全送回了府。 “这些东西你且拿着去玩,若是坏了或觉得不好了,尽管打发人到我那去取。”福全送至明府门口,将一些做好的纸鸢递给清容说道。 清容见他手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心中过意不去,说道:“这些东西我也是随便玩玩,你到自己做了,可又把手划伤了。” 福全笑了笑,说道:“也是怕下面的人做的不好便自己来做了,到是时间久了生疏了这才伤了手。” “进来坐会儿吧,正巧容若今儿在家,想来你们也好久没叙叙了。”清容说道。 正巧此时,纳兰性德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福全便招呼着进去了。两人闲话了几番,说了些朝堂上的事儿,福全便回去了。 纳兰性德来到清容那,见桌上摆着几只纸鸢,说道:“这几只纸鸢到是扎的好,裕亲王到是费工夫了。” “你且在这儿说风凉话吧,我这会子到是不想来搭理你。”清容说着,便继续写着手里的东西。 纳兰性德走上前,说道:“我听说皇上叫你照着他的字练了,怎么依旧这个样子。” “我为何要照他的样子练,先前他要看,我便练了些,现如今我依旧照我的写岂不痛快。”清容说道。 纳兰性德听了,笑着说道:“你这会儿子到是像李太白了,何时也学会这豪放了。” 清容听了,抬头说道:“我也是一时兴起,胡乱扯的,你到来劲儿了。” “我也不和你扯了,说正经的,你这次回来可是为了选秀,你可有什么打算?”纳兰性德问道。 清容见他问到正经事儿,反问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打算?” “你这帕子都送了,难不成就没想过要留在宫里?”纳兰性德看了清容一眼说道。 清容笑道:“这会子你到还记得那档子的事儿,这留不留我可做不了主。” 纳兰性德到是在玄烨那听闻过玄烨选秀之时有意让清容选给福全,自己心中虽泛嘀咕,也不敢告诉清容,故意玩笑道:“裕亲王可是个好人,你可不要到是错过了后悔,若是选秀之时叫你嫁于他可好?” 清容见纳兰性德开玩笑,也说道:“都说了那事儿我自个儿做不得主,你怎还来劲儿了。到是你今年会试一过便是婚事儿了,我怎不见你反对,莫不是你当真看上那卢家小姐了?” 纳兰性德见清容不愿提选秀的事儿,到是提及了他的婚事儿,说道:“你这会儿也胡扯了,我连人家面都不曾见着,怎会看上人家。到是你我好心来问问你,你到来调侃我来了。” “罢了,你我何必提那些事儿,你来瞧瞧我这副字如何?”清容将纸笺递给纳兰性德说道。 纳兰性德接过纸笺,见上面一首纸鸢诗:“柳条搓线絮搓棉,搓到千寻放纸鸢。消得春风多少力,带将儿辈上青天。”便说道:“你到连明朝诗人徐渭的诗都还记得。” “他总共写了30多首纸鸢诗我现在到独记得这一首了,你可瞧瞧这字如何?”清容问道。 纳兰性德看了会儿,说道:“你的字到是越发的硬了,不过比起以前到是多了些神韵。” 清容听了,笑了笑说道:“可见我那功夫到是没白花,得闲了我可要看看你近来填的词了,这些时日你填了不少吧。” “也就胡乱填了些,待会儿我送来给你便是了。”纳兰性德说道,他心下不由有些忧虑。看着清容的字,到觉得她的字中有些挥之不去的哀伤,虽看出来了,到是没说出来,也许她对玄烨的那份情使得她内心有了一丝丝的忧伤。 屋外明晃晃的阳光显眼的直晒着大地,微风轻轻吹过柳絮,带着人的灵魂飘向远方。清容心中有些淡淡的忧伤,纳兰性德的话提醒了自己选秀的日子将近,而自己却不知自己会有怎样的命运。只是无论是何种命运,都不是自己的选择,因为在那样一个年代,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宿命。(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北京城里七月里的天气有些燥热,加之太和殿上气氛凝重,不少朝臣额上都有了一层汗。 “皇上,臣以为皇上应派大臣前去表明皇上绝无削藩之意,皇上三月期间批准尚可喜告老还乡,返回辽东,不许其子尚之信袭爵留镇广东,还“令其尽撤藩兵回籍”。已经使三藩蠢蠢欲动,现如今朝廷的兵力仍旧不足以和三藩对抗,所以皇上只有派人前去招安,才能化干戈为玉帛。”佟国维站出来正色的说道。 玄烨听了佟国维的话,火也大了起来,削藩之事他早在几年前就决定了,现如今他的亲舅舅不但反对还要他去招安。他看了佟国维一眼,冷言道:“招安?佟大人的意思是朕还要封他们官做,这几个前明之臣各占一方,当了异姓王爷已是最高的封赏,莫不是还要朕让他们轮流来坐朕的位子。” 群臣一听知玄烨心中恼怒,慌忙跪下,佟国维心中自是又气又怕,气的是自认为这是最好的法子来告诉这个外甥,他不但不领情反而这样在群臣中拂了自己的面子。现如今玄烨心中恼火自是也怕他怪罪自己,跟着其他大臣一同跪下,慌忙说道:“臣该死,臣该死??????” 玄烨打断佟国维的话,问道:“你们其他人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下面一阵小声议论后,片刻便安静下来了,到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福全见状,站出来说道:“臣到是觉得削藩之事十年左右便可以彻底解决,只要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那什么事儿都可以迎刃而解。” “裕亲王上朝多久了?”岳乐上前问道。 福全知自己上朝时间短,也不好拂了岳乐的面子,说道:“侄儿上朝半年左右。” 岳乐上前,看着福全说道:“既然才半年,裕亲王怎么就能如此明确的说出十年左右就可以解决,就算十年的时间可以解决,那这十年咱们朝廷得损失多少?” “这??????”福全被岳乐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到觉得裕亲王的想法很好,这些年南方抗清武装基本都被镇压下去,眼下就剩广东、福建、云南,拥兵自重,还有就是台湾。我相信只要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好准备那收复广东,福建,云南指日可待。”明珠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说道。 苏克萨哈不赞同明珠的看法,反驳道:“明大人到是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解决三藩的事情?” “这事儿??????”明珠欲要回答,玄烨打断道:“朕到觉得裕亲王和明珠的话合理。” 玄烨说完看了看下面,说道:“你们底下赞同削藩的到是站出来给朕瞧瞧有多少。” 玄烨说完,佟国维,岳乐,苏克萨哈都退了回去,索额图到是站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到是也站出来了几个大臣。 玄烨站在龙椅前,看着站出来主张削藩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大臣,心中有些怒意,但他心中主意已定,严厉的说道:“吴三桂,耿继茂现在深感不安,也纷纷上疏请求撤藩,他们实质是在试探朕的态度。朕知道你们怕南方那边儿会反叛,可朕相信朕养的这些臣子们也不是酒囊饭袋,你们个个都饱读诗书,朕相信朕这些年在南方的实力都不是假的,所以对于他们今日撤亦反,不撤亦反。削藩之事不容置疑,退朝。” 岳乐见玄烨心意已决,自己也没了法子,叹了口气准备离开。苏克萨哈叫住岳乐说道:“安亲王认为削藩之事皇上做的对还是不对?” 岳乐一笑,低声说道:“皇上会有错吗?”话语中参杂了不少不同寻常的语意。 苏克萨哈听了,一时顿悟,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对,对,对。” 福全站在一旁见明珠正欲离开,想要上前询问清容的事儿,又觉得有失礼节,到是讪讪的看着他离去。 玄烨下朝后,和曹寅纳兰性德商量了一番,便嘱咐他俩儿下去办事了,削藩之事也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选秀的日子到了,清容按照八旗的规矩进了宫,去前纳兰夫人和高月对她极为不舍,好生嘱咐了一番。 经过各层的筛选后,赫舍里,佟佳氏,钮祜禄氏,纳喇惠儿坐在一起,准备选些妃嫔,贵人,答应。秀女们都站在下面向她们请过安后,都低着头生怕出什么差错。 赫舍里知清容在这些秀女里,到是在惠儿耳边低语了一番,她心下矛盾不知该如何安排清容。依她的意思是要将清容留在宫里的,可她是正黄旗护军参领威武之女,留在宫中名分自然一下子不能给高了。又依玄烨的意思到是该把她选给福全,可她一想到那天无意间看见玄烨袖中的那方写有《上邪》的帕子,看着上面的字便知是清容给的,想着他两情意相投,又觉得将她选于福全不合适。思前想后了一番,依旧没个主意,到是这时大玉儿由苏墨尔扶着也来了。 赫舍里扶着大玉儿坐下后,也不敢擅自做主,问了大玉儿,大玉儿到是没发表意见只说着:“这事儿皇后定夺就可以了,我也是闲得慌,便和苏墨尔来看看。” 赫舍里听了,心下又想了一番,到是选了镶黄旗佐领三官保之女郭络罗氏为贵人,其余的也选了几个答应常在的。赫舍里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将清容留在宫内,一时之间因她出生不高,也就先封了个答应。 清容听了,到是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想着玄烨到是留在宫中的好,可宫中并不是她所向往的地方。一时间到是心中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到福全到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大玉儿见赫舍里那般安排心下到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坐了一会儿便和苏墨尔回了慈宁宫。 佟妃本就因大阿哥洗三时的那件事心中记恨清容,现在见赫舍里将她留在宫里心中自然不悦,到是也早早的回了景仁宫。 钮祜禄氏到是没什么反应,自己一人在宫里和任何人都没什么过节,也早就听闻了清容性情开朗,到是淡淡的对她笑了笑。 清容由管事的嬷嬷安排在了永和宫的偏院里,因着只是答应也住不得正院,伺候的人到也没几个。清容见形式已定,也就住下了,到是心里有些慌乱想和纳兰性德说,可一下子进了宫想说也没法说,心下不免有些酸楚。 明府的人到是听闻后,府里的人个个都欢喜,纳兰夫人和高月闲话了一番,便想着将高月送去陪着清容。高月心中也惦念清容,放心不下自家格格,也盼着进宫和清容在一块儿。 明珠心中虽多少有些忧虑,但也盼着清容能得到玄烨的宠爱,嘱咐了纳兰性德平日在宫里当差能照顾的就尽量多照顾些清容。纳兰性德听了,到是感叹了几句,无非是宫门深似海之类的话语,明珠自是不悦,痛骂了一番。他到也没在意,心下有些挂念清容,只是胡乱填了几首词。 福全心中悲凉,因清容喜欢纸鸢素日里闲下来便扎纸鸢,现在听闻,一时之间生生的将削竹片的刀子割到了手上。找来了火盆将扎好的纸鸢全烧了去,心下到是没了神魂一般,巴巴的站在窗前**。想到清容的一颦一笑,心下没有怪她之意,到是觉得自己没福分,胡乱喝了通酒。醉了醒,醒了醉的,府里的人都怕他伤身子,好说歹说的劝着,他到也没听进去。几日下来,一直如此,但仍旧每日准时上朝,一下子到是消瘦了不少,先前的英气也失去了些。 清容进宫后,玄烨也没去瞧她,除了每日去大玉儿和赫舍里那请个安。闲下来没事干,也只是静下心来写些字,看些书。难得去惠儿那看看大阿哥,闲话几句,呆的也不长,到是怕在那遇见玄烨。 没几日后,清容被大玉儿叫到慈宁宫,到是在那看见了纳兰夫人和高月。母女两闲话了几句,纳兰夫人便回府了,到是把高月留在了她身边。大玉儿留她在慈宁宫用过膳后,她便回了永和宫。 清容走后,苏墨尔说道:“老祖宗,我听说二阿哥最近不是喝酒就是**的,想来是为了清格格的事。” “这些日子,他也难得进宫给我请安,眼见瘦了不少。苏墨尔你说这爱新觉罗的这一命脉为何专出情痴?太宗皇帝,多尔衮,福临,现在又多了个福全。”大玉儿感慨道。 “老祖宗眼下也劝劝二阿哥,看着合适的也好给他娶一门亲事,自断了他的念想。”苏墨尔安慰道。 大玉儿起身说道:“到是那孩子自己想不开,那我劝了也没用,只怕是更添他心中的酸楚。”大玉儿走到花盆旁,看着那盆几个月前福全送进来的花,心中有些伤感,不免有些担忧。(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撤藩令一下,11月21日吴三桂便以“共举大明之物,悉还中华之乾坤”为旗号,在云南举兵反叛。十二月,吴三桂反对撤藩叛乱,讯传京师。玄烨大怒执其子额驸吴应熊下狱。诏削吴三桂爵,宣示中外。 京师民杨起隆伪称朱三太子以图起事,事发,杨起隆逃逸,其党被诛。此为“朱三太子案”。玄烨由此罢了汉官参与祭堂子之礼。 事发后,朝野上下引起了一阵轰动,玄烨虽然心中恼火,但对于眼下的形式,到是有很大的信心。汉人都知道吴三桂是引清军入关的,也是他在云南虐杀明永历帝的,所以他的行动并不能得到其他汉人的支持,玄烨正好借此来打压吴三桂。 削藩战火到是打开了,赫舍里肚子已经有些隆起,眼下见玄烨为削藩之事劳神过度,到是有意撮合清容和玄烨。 玄烨下朝后,照旧来到坤宁宫探望赫舍里,赫舍里命人斟茶过来之后,便命人下去了。玄烨和她说笑了一番,便躺在榻上睡了会儿,赫舍里见状便说道:“皇上何不去清儿那歇息,她进宫这些时日来,皇上到是从未去过她那一次。” “去她那做何?她也未必就待见朕。”玄烨躺在榻上,淡淡的龙涎香从他明黄色龙袍上散发开来。 赫舍里抬起玄烨的手,玄烨一惊,不料赫舍里已从他袖中取出了那方写有《上邪》的帕子,说道:“这帕子她都送你了,她怎会不待见你。” 玄烨先是一愣,不知赫舍里怎会知道,刚想解释,赫舍里开口说道:“先前皇上喝醉了,我那日见这帕子从你袖中掉出来,也便捡起来看了。我见这字就知是清儿的,所以也就拂了皇上的意,将她留在了宫中。” 玄烨见赫舍里这般说,心中也不免有些愧疚,原来赫舍里心中早就了然了,他只当自己掩藏的很好,因为他自己也不知他对清容是怎样的情愫,却不知赫舍里知道了依旧装作无事。说道:“那丫头也是一时兴起罢了。”玄烨想逃避这个问题,因为在他心中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爱的永远是赫舍里。 赫舍里知他有意避开,笑着说道:“现在不管是她一时兴起,还是对你暗生情愫,你都该去看看她。那个镶黄旗郭络罗氏你都赐“宜”字了,这宜贵人在宫里都极为露脸了,现如今怎么连永和宫的门都不曾踏进过。” “你也知道二哥他对清儿,朕若是去了,那岂不是对不起二哥。”玄烨想到福全那日益消瘦的模样,心中未免有些难受,自幼他俩就交好,现如今到是显得生疏了。 “清儿现在已在宫中,裕亲王心中自是明白的,怎会怪于皇上。皇上在朝上可是说一不二的,现如今怎就为这事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赫舍里说道。 玄烨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朕到你这儿来歇着,你到来劝朕去她那,可是恼朕将那帕子带在身上了?” “我若是当真恼你,那日捡到你袖中的帕子就直接扔掉了,怎还会还于你。”赫舍里知玄烨开玩笑,也开玩笑的说道。 玄烨听了笑了起来,说道:“你且好生歇着吧,这宫里的事不要太烦心了,素日里你若是闷了,便叫人去把她叫来,这坤宁宫走到永和宫的也有些距离,别累着了。”玄烨说完,便躺在榻上眯上了眼,到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赫舍里知他近日繁忙,也不去打扰他了。 次日下朝后,玄烨便遣了梁九功一人去了永和宫,永和宫内伺候的人不多,到是少有的清净。宫女太监们都被被打发去做事了,到是没人通报玄烨来了。 清容正好从屋里走出来拿着一白瓷罐子打算去取些清水来,玄烨正走进来,两人到是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清容手中的罐子差点摔到地上,到是玄烨伸手接住了,说道:“怎么依旧这么莽撞,到是听闻你时常练字,这心怎么还没静下来。”说着走进了屋,清容跟在身后,讪讪的没说话。 玄烨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现在比不得以前了,往后该规矩的就该规矩,在宫里要有个礼数,到是你素日里疯惯了,得闲下来多想想进宫前嬷嬷们教的礼数。往后要是做错了事,是要按宫里的规矩办的,不然莫说是朕,就是皇阿奶也保不住你。”玄烨话语坚硬,清容听了难免皱着眉头,玄烨见她此番,便问道:“朕这般说你可是恼了?” 清容站在一旁,低声说道:“我哪敢恼你啊,若是恼了,那可得按宫里的规矩办了。” 玄烨听了到是觉得好笑,笑着说道:“朕告诉你这些是为你好,你先前在宫里,是在皇阿奶那,那些人自然是对你敬几分。现在不同了,到是怕你依旧和原先一样的脾气,得罪了人朕可不会来帮你。” 清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气氛稍有些尴尬,玄烨见她不说话,问道:“把近几日练的字拿来给朕看看。” 清容从书桌上取来几幅字递给玄烨,玄烨接过一看,到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这字还是那副样子,罢了,随你练吧。到是先前叫你按着朕的练可是把你憋坏了,硬生生的没了神韵。” “先前到是的,我原就极不喜欢按着样子练,练出来的到是没个自己的样子了,字显现的是写字人的内心,故而每个人的字都是不一样的。”清容想到先前按照玄烨的字练,不免有些不自在,便说道。 玄烨上前将纸笺递给清容,说道:“到是你还能说番真话,极为难得了。”明黄色的龙袍显衬出他淡淡的忧伤,他虽为帝王可以拥有一切,到是难以听到真话,对于清容说的话自是觉得罕见和珍惜。 清容见玄烨面色有些不自然,知他心下难过,对于帝王来说真话确实难得啊,于是故意扯开话题说道:“先前到是得了些花瓣,我去给你泡杯茶来。” 玄烨点了点头,就看见清容从一旁取来了一些鲜艳的花瓣,问道:“这不是徘徊花的花瓣吗?” “这是先前我在府里种下的,那日额娘送高月来,她知我喜欢便给我带了来,只是那花摘下来了就枯萎了,她便晒干了带了来。”清容将花瓣抓了一把放在壶内,到上水。 “原先第一次见你到是见你在刺桐花旁,到是以为你最喜欢刺桐花,哪知你竟然最喜欢这徘徊花。”玄烨回忆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到是几年前的光景了。 “这徘徊花极是难养,想不到你到知道这花名。”清容将茶递给玄烨说道。 玄烨接过茶,喝了一口,说道:“也是二哥平日里喜欢种些花草,就送了些给皇阿奶,皇阿奶也喜欢,泡过那茶给朕喝过便记下了。”玄烨说道福全,到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放下茶杯看了看清容。 清容听了到是觉得有些愧疚,说道:“我听说裕亲王他最近可是有些心神疲劳的,到是我害了他。” 玄烨见清容这般说,心下到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 玄烨见时间差不多了,到是还有削藩之事要和大臣商量,坐了一会儿便回了乾清宫。 一路上心中平添波澜,虽然他立志主张削藩,心中难免对削藩之事有些忧虑。到是一直在思索平日里向来反对他削藩的索额图,这下子怎到主张削藩了。 “皇上,曹公子有急事求见。”梁九功正慌张的跑来,看见玄烨,一下子忘了请安。 “恩,朕知道了。”玄烨点了点头,快步走回了乾清宫,梁九功慌忙的跟在身后。(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明府里因着纳兰性德的病,忙的不可开交,明珠心中烦闷,原本打算着让纳兰性德参加殿试。不料刚参加了会试便病倒了,明珠心中既是担心,又是失望的,脸色也不好看。 玄烨原本打算着纳兰性德能在殿试考取功名,不料他这一病愣是给耽误了,便派了几个太医前去看了一番,清容听闻后心中到是放心了些。 京城里纳兰性德因病未能参加殿试的事早就传开了,他虽在家中,但也有所耳闻,心中烦闷,到是觉得自己有愧于玄烨。一时心中悬心削藩这事,也就在家养了些时日,便又上朝了。闲下来越发的勤奋,拜了徐乾学为师,一门心思的学习,明珠看了儿子一下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觉他懂事了,心中到是欣慰了不少。 纳兰性德虽说是准备着下次的考试,平日里也和顾贞观、严绳孙、朱彝尊、陈维崧、姜宸英等人在渌水亭内交流言谈。素来多与江南汉族布衣文人相交,但对朋友极为真诚,不仅仗义疏财,而且敬重他们的品格和才华,就象平原君食客三千一样,当时许多的名士才子都围绕在他身边。玄烨对此到是大大的赞扬了纳兰性德一番,说他是促进了满汉文化的交流,明珠本对儿子严格,现如今得玄烨夸奖,脸上自是添了不少光。 苏克萨哈见玄烨对纳兰家颇为亲近,尤其是纳兰性德,他和曹寅简直成了玄烨的左膀右臂,明珠虽官位在他之下,到是也没将他放在眼里,一时间愤恨不过,便去了安亲王府。 “王爷,苏克萨哈大人求见王爷。”明安走了进来在岳乐身边说道。 岳乐点了点头,说道:“他这会子怎就来了,让他进来吧。” “是。”明安应了声出去了。 “给王爷请安。”苏克萨哈向岳乐行了个礼说道。 岳乐上前扶起苏克萨哈,笑着说道:“苏大人快起来,来,快坐,快坐。” 苏克萨哈谦虚的说道:“谢王爷,今日冒昧前来打扰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明安快去给苏大人斟茶。”岳乐也虚礼着说道。 “是,王爷。”明安应了声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上了茶。 苏克萨哈喝了口茶,说道:“眼下王爷可想看出好戏?” “呵呵,不知苏大人说的是何戏啊。”岳乐硬生生的笑了声,问道。 苏克萨哈压低了声音说道:“纳兰明珠家的那个养女进宫了,想必王爷是早就知道了,这出戏可是如何?” 岳乐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对清容身世的猜测,有些好奇,见苏克萨哈这样说,到是以为他手中有了什么证据,疑惑道:“苏大人此话怎讲?” 苏克萨哈也是只狐狸,见岳乐故作不知,笑道:“王爷好生糊涂啊,这明珠家的那女儿的身世??????”他提点了一些,没再说下去。 “苏大人说的身世,和这戏又何关系?”岳乐见苏克萨哈只是提点了几句,到是猜到了他没什么证据,也就继续装糊涂了。 苏克萨哈见岳乐故作糊涂,心中没了兴致,也便没提点几句,心中到是暗骂岳乐是只狡猾的狐狸,到是硬生生的把自己当成了是好人。也便随意讲了些话,便回了府。 岳乐见苏克萨哈走后,冷冷的笑道:“哼,到是个心中没有分寸的莽夫。” 明安听了,问道:“王爷,恕奴才直言,难道王爷就不想搬倒他纳兰家?” 岳乐看了明安一眼,说道:“纳兰家可不是那么好搬倒的,纳兰明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见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还有他那个儿子纳兰性德也是满人中的佼佼者。就苏克萨哈那为人圆滑,处事大意的样子也想搬倒他,那是白日做梦。他若当真有大才干,当年索尼一死,为何排行最末的鳌拜成了首辅,他到是还和原来一样。” “那王爷难道就要放弃这么一个天大的机会,若是查出来明珠家的那个女儿当真是和多尔衮有关系,那功劳岂不是白白给苏克萨哈占了。”明安问道。 岳乐听了,笑了起来,说道:“明安,这就是我一直装糊涂的原因,当年可是苏克萨哈给了先帝一封密信,说多尔衮生前曾与党羽密谋,企图率两白旗移驻永平,“阴谋篡夺”,又说他偷偷地制成了皇帝登基的龙袍服装,家中收藏着当皇帝用的珠宝。先帝才抄了多尔衮的家的。为这事儿,太皇太后对苏克萨哈心中多少有些顾忌,认为此人不可靠。” 明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恐怕还有一顾虑吧。” “到是你了解我,明安,这段时间你到是长进了不少。”岳乐说道。明安低头回道:“老爷谬赞了。” 岳乐拍了拍明安的肩膀,说道:“太皇太后也不是很相信我,先帝死前有意要我继位,兄弟之间也有支持的,我这若是帮了苏克萨哈那不就是摆明了要抢皇上的位嘛。”岳乐说完就叹了口气,到是心下舒坦了许多,明安是他从小带大的,他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到是希望能帮自己,明安自是也没让他失望。 由于削藩,年也就没多少的隆重就过了,到是大玉儿传了清容和惠儿带着大阿哥到慈宁宫里欢庆一番,自是惹的佟妃心下不舒坦。赫舍里见清容陪着大玉儿,到也放心,因着身子重,便在坤宁宫早早的歇下了。惠儿见赫舍里在坤宁宫里闷的慌,便辞了大玉儿去坤宁宫陪赫舍里了。大玉儿觉得惠儿的话有理,便同意了,留下了大阿哥和清容。 几人用过膳后,玄烨便来大玉儿处请安,见清容到像是早已料到了一般毫不惊讶。祖孙俩人闲话了几句,清容讲了些新鲜事儿,大玉儿心下高兴,到是又将清容夸了一番。 玄烨听了在一旁胡乱应和了几句,他明白大玉儿的意思,明着是在夸清容,暗的是在怪玄烨自清容进宫后便没怎么理会过清容,清容听了到也觉得尴尬,低着头不发一声。 “老祖宗,二阿哥来了。”苏墨尔从外头进来,看见福全也来了慈宁宫,便进来说道。 “二哥到是来了,咱们到是好久不曾一起喝过酒了,今日到是要借皇阿奶的地方来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了。”玄烨朗声道。 清容听见福全来了,到是颇为尴尬,一时之间站在那也不知该如何还好。想着还是不见的为好,正想转过身去,不料刚一转身就看见福全从外头进来,显然是一惊,到是感觉他比先前瘦了不少,身上那件单薄的白色骑装宽松了很多。 福全见清容,先是愣了愣,就马上向大玉儿和玄烨请了安。 大玉儿见福全穿的单薄,便嘱咐道:“天也凉,二阿哥也该多穿点衣服。”又向一小太监说道:“去生几个火盆来。” “到是习惯了,劳烦皇阿奶挂心了。”福全谢过大玉儿。 那小太监听了道了句“嗻”,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和另一小太监拿了两个火盆进来。 苏墨尔递上了茶,福全和玄烨闲话了几句,到是一个劲儿的瞅着清容,玄烨到是看在眼里,只是装糊涂。 清容硬是挨到了天黑下来,巴巴的等着能回永和宫,玄烨和福全聊了好一会儿,晚间便在慈宁宫一起用了膳。用完膳后,福全在下钥前出了宫门,玄烨也回了乾清宫。(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年过了没多长时间,三月里,耿精忠叛,执总督范承谟,并邀台湾郑经助攻。 玄烨见三藩形式日益严峻,朝上的大臣虽说嘴上再反对的,但积极性到是没什么。玄烨心中情绪不稳定,火气也大了不少,梁九功心下不安,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的伺候着,生怕惹怒了玄烨。 赫舍里的肚子日益大了,行动也多有不便,心中也多有担忧。清容因素日无事,便常去坤宁宫陪赫舍里说话,陈嬷嬷本对清容有些顾虑,原先怕她会抢了自家主子的宠,现如今见玄烨对赫舍里比以前更上心了。又见清容为人老实,对赫舍里也真心,又不会耍手段,不比宫里的其他妃嫔答应的,得闻玄烨对她冷冷淡淡的,不由同情清容了。到是心里疑惑这样一个水灵的姑娘,怎就不得玄烨的喜爱呢,心里也真心的接纳了她。 “老奴给容答应请安。”陈嬷嬷见清容和高月来了,就俯下身子,请安道。 清容愣了愣,说道:“陈嬷嬷快起来吧。”虽然每次来坤宁宫陈嬷嬷都会给她请安,可每每听到那“容答应”三个字,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思来想去,自己竟不知为何会听了心下不自在,也许正是那三个字困住了自己,困住了自己和玄烨。她时常想若他不是皇帝,那没有这些答应,嫔妃的称呼,那该多好。而现在呢,除了自己表明了心思,却不知玄烨是怎样想的,到是没听他说过一句。 赫舍里见清容来了,笑着说道:“我到是白白又耽误你事儿了,害得你每日都来陪我,快坐吧。”又向宫女说道:“快上茶。” 清容坐下说道:“我平日也没事,到是产期要到了,你可要小心点了。” “清儿,我近日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你说我要是不行了??????”赫舍里想到自己晚间做的梦,不禁有些不安。 清容听了打断道:“姐姐,你怎又胡思乱想了,好端端的切莫再胡思乱想了。” “到也不是我胡乱想的,昨日我梦见我生了个小阿哥,可小阿哥直哭,我想去抱他,去发现我根本碰不到他。”赫舍里回想着那个令她可怕的梦。 “你白日胡思乱想的,晚间就做这样的梦,不然怎会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说呢。好了姐姐,你不要再瞎想了。”清容安慰道,正好见陈嬷嬷送药进来,走过去接过,说道:“姐姐,快先把药喝了吧。” 赫舍里欲言又止,于是接过清容端着的药,点了点头,喝了下去。清容见赫舍里喝完药,便接过青瓷碗,递给了陈嬷嬷。 “清儿,你可答应我件事。”赫舍里依旧放心不下那个梦。 “姐姐说吧,但凡我能做到的,定会尽量的。”清容答应道。 “若是我当真不行了,你可要??????”清容见赫舍里又提及那事,说道:“姐姐,你怎么又想那事了。” 赫舍里拉住清容说道:“清儿,你一定要答应我,若是我当真不行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两件事。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和皇上。” 清容见赫舍里心中不安,便真诚的说道:“姐姐放心,倘若???倘若当真如此,那我一定将姐姐的孩子视如己出,一定竭自己所能照顾好皇上。” 赫舍里见清容答应的恳切,心中也安心了,在这个深宫里,她能相信谁?能真正帮她的又有谁? 两人闲话了几句,清容和陈嬷嬷伺候赫舍里睡下后,自己便回了永和宫。 回到永和宫后,心中有些不安,想到赫舍里在坤宁宫的那番话,到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高月见她心神不宁,便说了些趣事,想让她开心开心。到是她心中不安,没什么心思听高月说笑,高月见状就宽慰了她一番。 清容走后,赫舍里躺在炕上没一会儿,便起来了。陈嬷嬷劝着她多睡会儿,她没睡意,便拿起了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绣了起来。陈嬷嬷说道:“主子,您这会子何故绣这个,快歇着吧。” “好了,你且让我绣吧,这东西我还想给我肚里的孩子呢。”赫舍里想到自己的孩子,心中高兴,也不管累不累了。 陈嬷嬷见劝不住,也只能随着赫舍里绣了。赫舍里绣了没一会儿,下腹就开始阵阵的痛,陈嬷嬷见状,赶紧嘱咐了人去叫大玉儿。一面又嘱咐了人去叫产婆和太医。 清容也听闻后,也赶紧去了坤宁宫,去时发现大玉儿已经在了。清容上前请了个安,大玉儿见她来了,吩咐苏墨尔不要让她进产房。 赫舍里在里面的叫声听着就让清容担心,想着赫舍里方才和她说的话一时害怕,苏墨尔安慰了几番,心中也没个底。 外头的太医都在一旁候着,玄烨那边也早就有人去通报过了,到是与三藩那边打的火热的,脱不开身。嘱咐了梁九功去坤宁宫守着有情况马上去通报他 大玉儿在坤宁宫里徘徊着,时常瞅着产房那边的动静。不一会儿一产婆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说道:“老祖宗,皇后娘娘她,皇后娘娘她???????” 大玉儿厉声问道:“皇后娘娘她怎么了。” 产婆跪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听见大玉儿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娘娘她,娘娘她血崩了。” 大玉儿听了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悲愤的对站在那的太医说道:“一定要保住皇后。” 梁九功见形势紧急,便忙着去告诉玄烨。 清容听了吓得要往产房里去,大玉儿拦住说道:“清儿,不要胡闹。”大玉儿的语气不容置疑,清容冷静下来说道:“是。” 大玉儿见她平静了下来,安慰道:“相信我,皇后会没事的,我知道你们要好,你担心她。可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 清容听了跪下说道:“请老祖宗吩咐,清容一定办到。” 大玉儿扶起清容说道:“我要你去阻止皇上到坤宁宫来,现在那边离不开皇上,这里也需要皇上。可他不光是一个丈夫,他更是我们大清的皇帝,你明白吗?”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请老祖宗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劝阻皇上。”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大玉儿见她走了出去,喊着她说道:“清儿,你可想明白了,皇上和皇后感情深厚,皇后若真有意外,你这一去,恼了皇上,恐怕你这辈子都??????” 清容打断大玉儿的话,冷静的说道:“老祖宗不必再说了,我明白的,请老祖宗放心。” 大玉儿看着清容离去的背影,既是欣慰又是难过,想着自己最疼她,恐怕也是自己害了她。 梁九功回去说了坤宁宫的情形后,玄烨扔下手上的事就要往坤宁宫跑,大臣们都跪在地上求着他。他毫不理会,梁九功急的都跪在地上抱着了他的脚,求着他。 玄烨怒气十足的一脚踹开了梁九功,对群臣怒斥道:“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这些事难道没有朕你们就不会办吗?” “请皇上三思,请皇上三思??????”大臣们跪在地上说道。 玄烨听了怒气冲冲的甩开袖子,就往外走。清容正好走进来,玄烨心中不悦怒斥道:“你来干什么?” “请皇上三思。”清容跪在地上说道。 玄烨被这句“三思”给激怒了,盯着她冷冷说道:“朕告诉你,朕三思过了,朕就是要去坤宁宫,你拦不住朕。” “我是拦不住你,但大清拦得住你。”清容见玄烨彻底怒了,若是再劝阻也未必劝的住,便站起身直言道。 玄烨听了先是愣了愣,冷冷“哼”了声,说道:“少拿大清来压朕,你懂什么是感情吗?朕与皇后结发情深,你怎会懂?” 清容听了心中有些酸楚,冷静的说道:“我不懂?那你就懂吗?你不止是她的丈夫,也是皇帝,你爱她,你也该爱大清。若你只爱她,那未免你的爱太过狭隘了吧。” 玄烨冷冷的看了清容一眼,从一旁抽出尚方宝剑,指着她说道:“你若是再拦着朕,信不信朕一剑杀了你。”他心中怒气十足,虽有不忍,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赫舍里。 清容看着那剑,说道:“纵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弃百姓于不顾。” “好,皇后若是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就要你的命。”玄烨最终还是妥协了,扔下手中的剑,冷言道,转身回去了。 清容看着地上的剑,冷静茫然的走回了坤宁宫,大玉儿见她回来了,眼神呆滞。上前抱住了清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头。 玄烨处理完事,快速来到坤宁宫,冲进了产房。大玉儿见他急切也不拦他,因为她知道赫舍里在里面的情况已经没回天之力了,也许那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皇后,朕来了。”玄烨走上前,那帕子轻轻拭去赫舍里额上的虚汗。 赫舍里从昏迷中醒来,无力的说道:“皇上,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我就知道。皇上,我生了个小阿哥,是个小阿哥。” “朕知道,朕知道,你好好休息。”玄烨安慰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赫舍里那憔悴的样子。 赫舍里知自己已经不行了,她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就是为了见玄烨最后一眼,无力的说道:“皇上,我,我怕是不行了,小阿哥,小阿哥??????” 玄烨抱着小阿哥到赫舍里面前说道:“小阿哥在这里,在这里。”赫舍里伸出苍白的手,摸着小阿哥的脸说道:“孩子,额娘怕是不能,不能照顾你了。皇上,孩子,孩子,交给清儿,交给清儿抚养。” 玄烨忍住眼中的泪,哽咽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赫舍里虚弱的打断玄烨说道:“皇上,你,你答应我。” “好,好,朕答应你,答应你。”玄烨流下泪说道。 赫舍里心中放心不下清容,怕玄烨因她阻止他来坤宁宫恼了她,想求玄烨饶了她,说道:“皇上,清,清,清儿??????”她话未说出,就咽下了那口气,手从小阿哥的脸上掉了下来。 玄烨哭着大喊道:“皇后,皇后??????”喊声几乎是传遍了坤宁宫,小阿哥被吓的哭了起来。玄烨放下手中的孩子,抱着赫舍里,默默的流下了泪。(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大玉儿站在门外听见屋里喊声,不禁往后打了个颤,苏墨尔站在她身后赶紧扶住了她。 清容站在椅子前,无力的倒了下去,原来赫舍里说的那个梦不是假的,它已经变成了真实。玄烨现在又是何等的痛苦,是她害了他不能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着她,她不敢求得他的原谅,只愿他不要再那样折磨自己。 玄烨抱着小阿哥从屋里出来,走到清容面前,想到赫舍里那句没说完的话,不由心中恼怒,定是赫舍里也怪清容阻止了他来坤宁宫,害得他在她最危险时没有依靠。他冷冷的看着清容,心中既是悲伤又是难过,他怪她,也挂自己为何要听她的话。“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打在清容脸上,狠狠的离去。梁九功见状连忙跟在了后面。 坤宁宫内哭声震天,宫女太监们的都跪在地上哭着,陈嬷嬷跪在赫舍里床前呆呆的看着赫舍里。自赫舍里进宫后,她一直跟着她,看着她成长,说句越礼的话,到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一般。现如今她就这么没了,她的心也碎了,赫舍里先前嘱咐她一定要帮着清容照顾好小阿哥,现在唯一使她活下去的力量也就只有那了,不然她也就想着随她去了。 玄烨的那一巴掌吓得坤宁宫里的人都不敢出声,大玉儿站在一旁看着玄烨离去,疲劳的跌坐在椅子上。苏墨尔站在一旁低声说道:“老祖宗,这里可等着你来主持大局啊,你可不能倒下。” “去把陈嬷嬷叫来。”大玉儿疲劳的说着,声音很轻,但却有一种足以震慑四方的气势。 “老奴,给老祖宗请安。”陈嬷嬷从屋里出来,跪下说道。 大玉儿看了看她,说道:“起来吧。”待陈嬷嬷起来后,问道:“皇后难产前你在里面可有留下什么话给你?” “主子知自己快不行了,就嘱咐老奴,要老奴和容答应好好照顾小阿哥。”陈嬷嬷看了眼清容,那红红的手印在她苍白无力的脸上显得耀眼无比。 “清儿,你的意思呢?若是我把小阿哥托付给你你可愿意?”大玉儿走到清容面前问道。 清容想到自己答应赫舍里的话,又见大玉儿这般问,忙跪下说道:“清儿愿意。” 大玉儿扶起她,说道:“好孩子,以后我就把小阿哥托付给你了,这个宫里我不放心任何一个人,唯独你。” “请老祖宗放心,清儿一定将小阿哥视如己出。”清容看着历经沧桑的大玉儿,真诚的说道。面前的这个拥有“蒙满第一美人”之称的传奇女子,现如今已被这么多年的磨难阻击冲刷出岁月的痕迹。 “清儿,是我害了你,你可怨我?”大玉儿抚过清容那红肿的脸颊说道。 清容摇了摇头,说道:“清儿不怨老祖宗,若是再让我选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的。” 大玉儿听了清容的话,心中更是愧疚不安,她没有看错清容,但她更怨自己,说好了要好好照顾她的,却把她和玄烨弄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消息传到索府内,索额图当时正准备喝的茶杯听到消息后杯子一下子没拿住,打碎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泼在自己的身上。顿时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赫舍里氏先是索尼走了,现在又是皇后走了,就剩下他索额图一人在这大清的风雨中前行了。不由心生感慨,听闻大玉儿将孩子交给清容抚养,心中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宫里面不管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都面带愁容的悼念着赫舍里的离去,景仁宫佟妃心中虽高兴,但也不得不把伤心挂在脸上,满眼含泪的跑去了坤宁宫哭丧。到了坤宁宫见清容红肿的脸,心中又是得意了几分,早就在景仁宫就听闻清容被玄烨打了,现在亲眼所见她红肿的脸,心中自是得意万分。嘴角悄悄的扬起了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微笑,自以为是无人知晓,不料坐在坤宁宫主位的大玉儿看的一清二楚。 大玉儿本就不喜欢佟佳氏,在宫里呆了一辈子,厌倦了宫里的明争暗斗。佟佳氏喜欢争宠夺爱,仗着自己是玄烨的表姐,连她都不放在眼里。现如今见她那双满眼含有虚情假意的眼睛,更是不待见了。 佟妃到是一副好姐妹离世,心中万念俱灰悲痛万分的样子,哭着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伤心。 乾清宫内,玄烨坐在案桌前,看着桌上的朱砂红笔,他突然觉得死亡令人可怕。以前每每审阅奏章,定夺死生,都是用朱砂笔在折子上画个圈,并没有这么大的悲痛和伤感。现如今,面对赫舍里的离去,悲痛之感挥之不去。八岁那年看着自己的阿玛撒手人寰,接着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额娘离去,现在又看着死神夺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此时,他不知该如何来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他是皇帝,他需要从悲痛中走出来。他是丈夫,他无法这么坦然的一下子接受她的离去。 玄烨关在乾清宫里,不见任何人,梁九功自是焦急。大玉儿料理着坤宁宫的事,清容一来由着身份问题也不敢多呆在坤宁宫,每日去坤宁宫后便回了永和宫,二来也怕遇见玄烨。 五月初五日,玄烨将赫舍里的梓宫安放在了紫禁城西,并从这一天开始,几乎每一天都要去梓宫前举哀。大玉儿见他比先前平静了许多,到是放心了点。宫里的嫔妃自五月初五日后就一直往安置赫舍里梓宫处跑,都巴着能看见玄烨和得到玄烨的宠幸。清容自五月初五后,就一直等玄烨走后才去,免得玄烨因见到她而心中不快。 二十七日上午,玄烨亲自把赫舍里氏的梓宫送到了京城北郊沙河地区的巩华城。在梓宫安放处,他又独自默哀许久,直到晚上戌时才起驾返宫。第二天后,他又一次来到赫舍里的身边。 大玉儿见玄烨对赫舍里依旧放心不下,心中不免担忧起来,生怕他走上自己儿子福临的老路。玄烨自那以后,到是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想到赫舍里要把小阿哥交给清容抚养。想到赫舍里临终前那句未完的话,心中对清容难免有些恨,多少有些顾忌,又不愿拂了赫舍里的意,只得将孩子交给了清容。 “格格,皇上来了。”高月从外面匆匆跑来,说道。 “哦。”清容淡淡的回了声,继续抄着佛经。“格格,皇上来了。”高月以为清容没听清,继续说道。 清容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高月说道:“来就来吧。” “格格,你赶紧梳妆打扮啊,皇上可是自皇后走后第一次到妃嫔处,你怎么就这么不在乎呢。”高月走到清容面前,正色道。 清容继续拿起笔,抄写着,没有说话,高月在一旁到是急的要命。“你们都下去吧”玄烨进屋淡淡的说道。 高月和一行人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清容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玄烨听了心中有些悲凉,“奴才”这个称呼,想来她是第一次用吧。也许那一巴掌早已将他们之间隔阂成了君与臣,除了酸楚还有就是那挥之不去的恨,也许他还是无法原谅她。 “起来吧。”玄烨淡淡的说道:“明天朕将朕和皇后的孩子送来,你且好生替皇后养着。” “是。”清容低着头,说道。 玄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高月见玄烨走后,问道:“格格,皇上可说了什么?” “明天小阿哥就到我们这儿来了,你去准备准备。”清容对高月说道。 “是,格格。”高月赶紧下去和其他宫女太监准备了。 陈嬷嬷自赫舍里走后,便求着大玉儿到了永和宫。(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景仁宫内佟妃听闻玄烨去了永和宫,心中不甘,怒气十足,想着要找机会治治清容,好让玄烨彻底的恼怒她。 佟妃知玄烨心中一直都对赫舍里心存挂念,于是一个人去了坤宁宫,想着能在那遇见他,也好过一个人巴巴的在景仁宫里等着。 坤宁宫内布置如常,守门的小太监见佟妃不敢和她争执,赶紧放了她进去。佟妃在宫里是出了名儿的,又是玄烨的表姐,这些年也算是颇为得宠了。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正跪在地上的佟妃的耳里,佟妃知是玄烨,赶忙站起转过身来,装作吃惊的样子,跪下请罪道:“臣妾不知皇上前来,臣妾??????” 玄烨摆了摆手打断道:“罢了,你也是来看皇后的,何罪之有。” “谢皇上。”佟妃见玄烨毫不怪罪,说道:“臣妾进宫比皇后姐姐晚,时常得皇后姐姐的照顾,现如今姐姐没了,臣妾心中挂念,就来这素日姐姐住的地方看看。” 玄烨看着屋里没变的摆设,说道:“难为你还记得她了,到是那个时常受她照顾的,到不知是否还记得了。” 佟妃先是一愣,又马上说道:“皇上,也别太过于伤心了。容答应她虽然有心计,因着她平日里也很讨老祖宗和皇后姐姐欢心,故而她们也疏于防备。” “心计?”玄烨听了佟妃的话不解的问道,难道是他一直太相信清容了,不知她有心计,还是这只是佟妃的胡言。 “请皇上恕罪,臣妾一时大意说露了嘴,臣妾该死,臣妾该死??????”佟妃连忙跪在地上连声说自己有罪。 玄烨扶起佟妃说道:“把你说露的继续说下去吧,朕恕你无罪。” 佟妃见玄烨对她的话感兴趣,心中不禁暗喜,说道:“臣妾听闻坤宁宫的人说,皇后姐姐那日喝了容答应递上去的药后,没多久就生了,这??????”佟妃说道一半没再说下去,瞧瞧打量着玄烨的脸色。 玄烨听了,心中虽有些不相信,但想到那天赫舍里未说完的话,当下便有了疑惑。问道:“把那坤宁宫说这话的人给朕找来,朕要好好问问清楚。” 佟妃故意犹豫着,吞吞吐吐的说道:“皇上请息怒,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也是听坤宁宫的人随意提起过??????” “把人叫来,朕要好好问问。”玄烨打断佟妃的犹豫,说道。 佟妃见玄烨急切的想知道,也就不再卖关子了,找来了坤宁宫的一小宫女秋儿。 “奴才给皇上请安。”秋儿虽说是在坤宁宫里当差,确是第一次和玄烨这么近的接触。 玄烨打量了跪在地上的秋儿一番,冷言道:“佟妃说你在坤宁宫看到了??????” 玄烨的话还没完,佟妃就打断道:“快把你看到的告诉皇上。”玄烨看了佟妃一眼,佟妃知自己太过心急了,差点坏了大事,讪讪的低下了头。 秋儿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本是坤宁宫院子里管院子的,那日茶水上的洛珠姐姐身子不舒服,就由我替了班。初三那日,容答应,容答应??????”秋儿吞吞吐吐的不敢说下去。 “继续说下去。”玄烨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秋儿颤抖着继续说道:“容答应和往常一样到坤宁宫陪皇后娘娘说话,平日里娘娘的药都是陈嬷嬷伺候喝的。那日不知为什么奴才看见容答应接了陈嬷嬷手中的药,伺候娘娘喝下去的,娘娘本来不怎么情愿喝,是容答应劝着娘娘,娘娘才喝下去的。容答应和娘娘说了会儿话便回了永和宫,过了没多久娘娘便说肚子疼,后来,后来,娘娘就生了小阿哥,再后来??????”秋儿偷偷看了一眼正转过身面朝她的玄烨,只见他面色铁青,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这事儿你还和谁说过了?”玄烨不敢相信秋儿的话,他不敢相信清容会是那样的人,但也不敢怠慢,这事儿他会秘密的查,希望不要再扯出一场后宫争斗案才好。 佟妃在一旁看了看玄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忙道:“那日,臣妾问过她之后,便嘱咐她不要说出去了。” 玄烨点了点头,见天色已晚,便转身要回乾清宫。佟妃见状,说道:“皇上可要去我那景仁宫歇息?” “不了,朕今日还有些政事儿要办,你回去好生歇着吧。”玄烨说完便走出了坤宁宫。 一路上他心中疑惑不断,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永和宫,踌躇了几下,还是进去了。 高月和陈嬷嬷安顿好二阿哥,便去伺候清容了。“主子,夜深了,你也歇下吧。”陈嬷嬷关上窗,说道。 “嬷嬷,你看我家格格这会子认真的,到像是要去考状元一样,哪会听进去你的话。”高月玩笑着说道,抢下了清容手中的书。 “小阿哥那可有人看着?”清容见书被拿下了天色也晚了,也不和高月争执了,问道。 “有人看着呢,主子放心。”陈嬷嬷回道。 梁九功见玄烨迟迟未回乾清宫,平日里这时辰也早就回来了,心中放心不下,悄悄的去了各处寻找。 玄烨走进永和宫嘱咐了看门的小太监莫要通报,就进了屋。众人见玄烨进来了忙跪下请安,清容也跪在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玄烨淡淡的说完,便看了清容一眼,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奴才告退。”众人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高月见玄烨前来,心中高兴,对陈嬷嬷说道:“嬷嬷,咱家格格可算是要熬出头了。” 陈嬷嬷听了,也替清容开心,说道:“皇后娘娘这下可以放心了。”高月笑了笑,和陈嬷嬷闲聊着走了。 “皇后生二阿哥那日你可是去了坤宁宫?”玄烨盯着清容问道。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是。” “那你可是伺候她喝药了?”玄烨依旧盯着清容,语气比先前更冷了几分。 “是。”清容回答的干脆,不带任何一点温度,她明白玄烨这番话的含义,意味着不信任和怀疑,想着这就是帝王吧,他们的心中从来没有过信任。 玄烨想着坤宁宫宫女秋儿的话,不禁开始怀疑清容,心中的怒意也增添了不少,说道:“那日为何你一伺候她喝药,她便血崩难产了,素日别人伺候怎就一直是好好的?” 清容站在地上,看着玄烨,说道:“奴才不知。” “不知?哼,你到是回答的干脆。”玄烨看着清容,冷言道。明黄色龙袍上散发出淡淡的龙涎香,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分明。 清容心中酸楚,直言道:“你是怪我害了皇后姐姐吧。” “朕想是不是只有你心里最清楚吧。”玄烨背对着清容,心中有些凄凉,他也不愿相信是清容害了赫舍里。面对爱妻的突然离去,玄烨无法挽留住赫舍里年轻的生命,他的心中已经万分茫然了。 他无法解释自己对清容的感情,也不愿解释,赫舍里的离去使得他心中有了不少的阴影和悲伤。现在又有人传言说是清容害死了赫舍里,一个是自幼相伴他的结发妻子,一个是自己心中迟疑不决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永和宫内依旧如原来一般冷清,陈嬷嬷见清容站在窗前,叹了口气,走近说道:“主子,用膳了。” “我不饿,先放着吧。”清容看着远方,想起了明府内的生活,想着纳兰性德明日便要娶亲了,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想着惠儿在宫里已是回不了头的事实,现在娶亲是必然之事,只是以他的性格又会如何面对这份被安排的婚姻呢。 陈嬷嬷见清容心中不快,也不想去打扰便悄悄的退下了。高月见陈嬷嬷退下后,心中放心不下清容,悄悄的进了屋。 清容见高月来了,淡淡一笑,说道:“你若是心中不悦的,便和我说说,莫要憋在心里了。” 高月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格格又胡说什么呢,这会子不吃饭的到来拿我取笑了。” 清容走到高月面前,拉住她的手说道:“高月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你心中所想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真傻,当初就不该进宫来陪我。” 高月摇了摇头,说道:“格格,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高月心中把格格当做亲姐妹,格格一人在宫里,高月怎么放心得下。” “我明白的,可是容若那,他明天可就要娶卢家的小姐了。”清容心中不忍的说道。 高月心中难过,勉强挤出笑来,安慰清容道:“格格,高月心中不敢奢求什么,在明府那些久来,能每日见到公子,每天能为公子沏杯茶就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你怎么这些年都不告诉他,也好叫他心里明白。”清容放开高月,走到桌前。 “公子心中挂念的是惠主子,格格又不是不知道。”高月心中从未奢求过纳兰性德能喜欢他,她能看到他想到他就知足了,“到是格格你,你和皇上现在到是误会更深了。” “他永远是皇上,而我只是这永和宫的容答应,我们之间相隔的太多了。”清容随意翻了几下书。 高月合上她的书,说道:“格格,皇上是听信了小人的话才会这样的,我相信总有一天皇上会知道格格是被误会的。还有太皇太后会帮格格,格格和皇后娘娘从来交好,怎会害娘娘。” 清容看着高月,淡淡的一笑,说道:“好了,你啊快别操心这些事了,我只想把二阿哥好好抚养长大。” 高月见清容这般模样,不禁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格格,你这儿不急,恐怕公子那可担心的要命了。” “明府里可都知道了?”清容怕明珠夫妇之道了担心,问道。 “到是没什么人知道那事儿,老爷夫人只知道格格劝皇上不去坤宁宫那事惹恼了皇上,再者知道那事儿的想来就只有公子了。”惠儿遣小福子偷偷来告诉高月叫她莫要心急,那事儿被玄烨给封住了知道的人没几个。那个秋儿也被关了起来,毕竟事关重大,宫里的人也不敢胡乱嚼舌头,皇帝下令了不要胡言,还有谁敢乱说。到是惠儿还叫小福子提醒高月,这事儿恐怕和佟妃有关,好叫清容多防备防备。小福子在慈宁宫时就和清容熟,那日还得清容相救,自是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高月。 “那便好,只是又得叫他担心了。”清容就怕纳兰性德和玄烨发生争执。 高月知清容说的是纳兰性德,安慰道:“格格,不要多想了,用膳吧。” 明府内红彤彤的一片,满是喜庆之色,明珠招呼着前来的客人,纳兰夫人也和那些命妇福晋们闲聊着。 纳兰性德在书房内,看着桌上的喜服,心中凌乱。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纳兰性德看着桌上那首刚填完的《画堂春》心中悲凉。 明珠迟迟未见纳兰性德,知他肯定在书房内,便匆忙的交代了福安照顾好前来的客人,自己去书房找他。 “容若你怎么还不换喜服?这前去迎亲的都快把新娘接来了,你也该准备准备了。”明珠进屋见桌上那件耀眼的喜服依旧在桌上,便埋怨起来。 纳兰性德见明珠来了,赶紧从神思中回过神来,应道:“儿现在便换上。” 明珠走上前,见桌上的纸笺,拿起一看,心中不由担忧和生气,无奈的说道:“你怎么还放心不下惠儿,这样的词以后莫要再填了,若是让别人看到那还了得。” “侯门一入深似海,何况是嫁入帝王家,从此一别音容两渺茫了。”纳兰性德没有理会明珠的话,感慨道。这话一半是感慨惠儿的,一半是想到清容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明珠听了纳兰性德的话,心中恼火,想着自己本想提醒他几句好叫他莫在胡思乱想了,不料他却变本加厉的说出这番话来。骂道:“你这混账东西,怎又说这样的胡话了,还嫌给纳兰家惹的祸不够吗?快把这衣服换上,若是今日再这样疯疯癫癫的,小心你的皮。”说完,甩门离去了。 纳兰性德见明珠走了,叹了口气,看着那鲜艳的喜服,不是滋味儿。拿起桌上的纸笺,看了看,便拿着衣服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吹打班子就把卢氏迎来了,明珠赶紧打发了人去叫纳兰性德,纳兰性德面无喜色的走了出来。按着满人的规矩,射了一箭后,便由陪嫁的嬷嬷牵着手跨过火盆,两人手中各塞了红绸的一端,牵着走进了府。 亲友们自是欢喜的说着吉祥话,祝福着新人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的。卢氏早就听闻过纳兰性德,读过他的不少诗词文章,每每吟诵都觉得是读到了人间奇文,心中早就芳心暗许了。听闻父亲卢兴祖将自己许配给了纳兰性德,心中自是欢喜。 拜完天地之后,就被送进了房间,卢氏便一人呆在房间里,听着屋外喝酒吵闹的声音,忐忑的等着纳兰性德为自己掀开红盖头。 “兄台,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我在这儿敬你一杯。”曹寅举着酒杯,走到纳兰性德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待会儿皇上有可能微服前来,兄台你可别在说些胡话了。” 纳兰性德见曹寅好意提醒,点了点头,和曹寅一同喝下了酒,曹寅知纳兰性德心中并不悦,也就没再闹他。到是那些其他的八旗子弟们纷纷闹着,一杯又一杯的敬着酒,纳兰性德也不好不喝,一杯又一杯的接过。 不一会儿,就见玄烨身着普通侍卫的衣服来到了明府,福全陪在他身后。“兄台,皇上来了。”曹寅见玄烨微服前来了,赶紧走过去告诉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转过身,看见玄烨,忙走过去说道:“皇上怎么来了?” 由于身着普通侍卫服,再加之是夜晚,大家都闹腾着在喝酒,也没注意到玄烨。玄烨摆了摆手,说道:“你忙你的去,不用招呼朕了,朕和二哥来就是来讨杯酒吃。” “纳兰,你去忙吧,这儿有我呢。”福全看着纳兰性德,说道。 “那奴才去了。”纳兰性德点了点头,便去招呼客人去了。 玄烨见曹寅站在一旁,说道:“曹寅,你也别杵在这儿了,你也随他去吧,帮他招呼招呼。朕一来,你反到不自在了,适才不是还在喝酒吗。” “是,那奴才也去了。”曹寅听了玄烨的话,赶忙去了。 福全和玄烨找了个僻静的位子,随意坐下后,便有人上酒来了。两人随意喝了几杯,打量了一番前来喝喜酒的人。 明珠敬了些酒后,隐约看见那桌上坐的是玄烨和福全,心中疑惑,走过去问道:“容若,皇上可是来了?” 纳兰性德见明珠这样问,低声说道:“皇上和裕亲王是微服前来的。” 明珠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微服前来的,那你便好生招呼着。” “儿明白。”纳兰性德应了声,就听见有人在叫他,吵着要给他敬酒,那桌上的人喝的也醉醺醺的差不多了,纳兰性德忙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景阳宫内,纳喇惠儿一人坐在屋里,看着那本《侧帽词》,想着纳兰性德现在正是大婚,心中不免伤感。 “主子,歇下吧。”萍儿走进来,说道。 “萍儿,你去把小福子叫来,我有事找他。”惠儿想到清容那边,便想找小福子来问问。 “是。”萍儿不一会儿就把小福子带来了。 “奴才小福子给娘娘请安。”小福子跪下说道。 “起来吧。”小福子见惠儿叫他起来,便站了起来。惠儿见小福子起来后,说道:“小福子,你在我这儿当差也很久了,你为人机灵老实,帮了我这儿不少的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完就拿出一包银子递给小福子。 小福子见惠儿这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只当自己是做错了事儿,忙跪在地上说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是奴才应该做的。” 惠儿淡淡一笑,说道:“适才还说你机灵,这会儿怎就糊涂了,快拿着吧。”萍儿接过惠儿手中的银子,塞到小福子手中,说道:“快拿着吧。” 小福子讪讪的说道:“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娘娘要赶奴才走?” “我是要叫你走,不过不是你做错了事儿,你也知道永和宫那边的事儿。”惠儿看了看小福子,继续说道:“容答应着进宫时间短,名分也低,现如今又养着二阿哥,身边的人却没几个,所以我想叫你去永和宫伺候容答应,你可愿意?” 小福子听惠儿这般说,到是心中安心了,说道:“奴才一切听凭娘娘的吩咐。” “那就这么定下了,明日你便去永和宫吧,你也下去歇着吧,明日好打足了精神去当差。” “是,奴才告退。”小福子说完,便退了出去,当晚便收拾了一番,等着明日去永和宫。 “主子,咱们这儿人也不多,你怎么就打发小福子去容答应那了。”萍儿不解的问。 “清儿那儿人更是比不上我们这儿,她这会子除了高月和陈嬷嬷还有什么使得上力的人啊,眼下佟妃那还盯着她那。小福子为人机灵,原先又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自然会好些。”惠儿解释道。 萍儿听了,叹了口气,说道:“主子,你这样善良,可是要受欺负的。” 惠儿淡淡一笑,说道:“清儿那才叫善良,不然也不会遭这份罪。” “主子,萍儿知道今日主子心里不好受,还巴巴的想着别人,萍儿看着就心疼,主子若是心里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萍儿知道今日是纳兰性德的大婚之日,惠儿与纳兰性德青梅竹马知道这消息,心中自是不好受。 “好了,我没事儿,大阿哥呢?可曾歇下了?”惠儿扯开话,问起了大阿哥。 萍儿回道:“适才嬷嬷早就伺候大阿哥早歇下了,主子放心吧。” 惠儿点了点头,在这宫里到处都是明争暗斗,九年生承庆时被人谋害失去了承庆,所以现在对这个孩子格外的小心,因为她怕失去。 明府内,玄烨和福全呆了一会儿便回了宫,曹寅也跟着护送回去了。明珠知玄烨在,心中自是小心提防,生怕有人来谋害了玄烨。见玄烨走后,到是松了口气。 众人嬉闹了一番后已是老晚了,大家也都各自散去了。纳兰性德到是被灌的醉意十足,一个人坐在那喝着闷酒。 “公子,我扶你去歇息吧。”哈哈珠子见纳兰性德醉了,便想着扶他去歇着,新婚之夜总不见得叫新娘一直等着吧。 纳兰性德到是忘了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点了点头,便由哈哈珠子扶着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后才发现房里红彤彤的一片,这时酒也醒了一大半,晃了几下头,甩开哈哈珠子,想要出去。 走了几步,哈哈珠子急了,问道:“公子,你要去哪啊?”卢氏虽盖着盖头,到也知道纳兰性德要走,自己掀开了盖头,看着纳兰性德。 哈哈珠子见卢氏自己掀开了盖头,便悄悄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公子要去哪?”卢氏问道。 纳兰性德觉得尴尬,一只手抵着额头,说道:“书房里还有一篇文章没写完,你先歇着吧。”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卢氏看着纳兰性德离去的背影,缓缓流下了泪。 明珠见书房内灯火通明,便知纳兰性德在里面,心中怒意十足,硬生生的叫人把他从里面带了出来。纳兰夫人也慌忙赶来,一边劝着明珠,一边劝着纳兰性德向明珠认错。 明珠这会子哪听的进纳兰夫人的劝告,怒斥了一番,叫人拿来了板子和凳子,压在凳子上就是打。 纳兰夫人在一旁哭着求明珠饶了儿子,明珠怒斥道:“你这会子还帮着这逆子,饶他,哼,今日我不把这逆子狠狠打一顿,还不知他下次会惹出什么祸来。”又转头对下人们说道:“给我狠狠的打。”对着纳兰性德便怒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你到是说说蕊儿哪里不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卢氏在新房内就听见外头动静极大,一会儿是明珠的怒骂声,一会儿是纳兰夫人的哭声,心想着定是明珠在骂纳兰性德,便悄悄的走了出来。不远处见纳兰性德正被打着,心中难过,只听纳兰性德说道:“儿心中已有人,儿不能辜负她,也不能这样白白耽误了卢家小姐。” “阿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惠儿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你不要再妄想了,你若是再这样,我们纳兰家迟早要毁在你手里。”明珠叹了口气,见纳兰性德冥顽不灵,心中自是担忧。 卢氏听了心中又是一阵阵的难过,她不是他心中的人,可自己却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的人品才貌,他的一切。既然爱了,就好好爱吧,等着他接受自己,等着成为他心中的人,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不要打了。”卢氏跑过来急切的说道,抱着纳兰性德,向明珠道:“阿玛,就当给儿媳一个薄面,饶了容若这一次吧。” 明珠见卢氏来了,也不好继续打下去,下人们也都停了下来。纳兰夫人见形势有了转机,对卢氏说道:“蕊儿快带容若下去歇着吧。”说完便一起扶起了纳兰性德。 卢氏点了点头,轻轻的道了句“是。”便扶着纳兰性德走回了房间。 纳兰性德看了看卢氏,心中觉得愧疚难当,也不知该说什么,到是沉默着走着。 纳兰夫人见卢氏走后,对明珠说道:“适才容若那话想来蕊儿时听到了。” “听到了便听到了吧,蕊儿是个好姑娘,只怕以后容若要伤她的心了。”明珠感叹道。 “他心中放心不下惠儿,到是该如何是好。”纳兰夫人心中担心纳兰性德会一直想着惠儿。 明珠听了心中也恼火,想到那首《画堂春》,他不但不知错,反到胡话连篇,没好气的说道:“那逆子早晚有一天会害了纳兰家。”说完便转身走了。 次日清晨,小福子便由萍儿带着去了永和宫。 “姐姐在忙什么,我来帮你。”小福子见高月在忙着做事,说道。 高月抬头一看,见是小福子,便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景阳宫当差吗?” 小福子笑道:“惠嫔娘娘说永和宫人手少,便叫我以后在永和宫当差。” “难怪呢,我说你怎么来这儿了呢。”高月嘀咕了一句。 小福子本就和高月熟,现如今在一块儿当差了,便嬉笑着说道:“以后还要叫姐姐多照顾才是。” “得了,别竟说些没用的了,你快帮我把这些书整理好了,等会儿我家格格还得要呢。” “是。”小福子嬉笑着说完,又赶紧帮着高月一块儿整理书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慈宁宫内,大玉儿靠在榻上,和苏墨尔闲聊着。门外的小太监进来在苏墨尔耳边说道:“曹公子求见。” 苏墨尔说道:“叫他进来吧。”又向大玉儿说道:“老祖宗,曹公子来了。” 大玉儿坐了起来,说道:“看来他今天是有结果要告诉我了。” “奴才曹寅给老祖宗请安。”曹寅走进来跪下说道。 大玉儿看了曹寅一眼,说道:“快起来吧。”苏墨尔朝大玉儿会意的一笑,遣散了慈宁宫内的宫女太监们,关上了门。 大玉儿站起来,走到曹寅面前说道:“事情怎么样了?可是查出来了?” “是,奴才查出来了。”曹寅继续说道:“奴才去了太医院问了太医,太医说皇后娘娘的确是难产,那药没有任何的问题。” 大玉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皇上那可怎么说?” “奴才还没告诉皇上,就先来告诉老祖宗了。”曹寅说道。 大玉儿欣慰的看着曹寅说道:“难为你了,要你先来告诉我,你可怕皇上怪罪你?” 曹寅听了赶忙跪下说道:“奴才明白老祖宗的一番苦心,想来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奴才的。” 大玉儿笑着对苏墨尔说道:“你看这孩子多会讲话。”又说道:“快回去吧,可别让皇上等久了。” “是,奴才告退。”曹寅说完,便退了出去。 苏墨尔见曹寅走后,说道:“老祖宗,这下子你可该放心了。” “是啊,这佟佳氏这回折腾的也够呛的,清儿这般不受宠都被她算计了,若是她受宠了,她可该如何了。”大玉儿感叹道。 苏墨尔递上茶,说道:“这件事儿恐怕到最后,就是那个坤宁宫的秋儿做了替罪羊,佟妃到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大玉儿吹了吹杯中滚烫的茶,喝了一小口,说道:“这宫里这种事儿多了去了,恐怕是那个秋儿被佟妃抓住了什么把柄,这才鬼迷了心窍的,去胡乱指责清儿。” “苏嬷嬷,裕亲王求见。”一小太监进屋在苏墨尔耳边嘀咕道。 苏墨尔见大玉儿在喝茶,便说道:“老祖宗,二阿哥在外头求见老祖宗呢。” 大玉儿放下手中的茶,说道:“快叫他进来吧。”“是。”小太监应了声便去传福全了。“苏墨尔,你说二阿哥这回是为什么而来?” “定是为容答应的事儿。”苏墨尔脱口说道。 “孙儿给皇阿奶请安。”福全走进屋,跪下说道。 大玉儿伸了伸手,说道:“快起来吧,苏墨尔去把我昨日留的鹿筋叫御膳房做了,在准备一些清淡的小菜,二阿哥今日就在这儿用膳吧。” “是,老祖宗。”苏墨尔笑着看了福全一眼,便出去了。 福全说道:“孙儿到是又要来叨扰皇阿奶了。” 大玉儿走到福全身边,说道:“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近来可曾忙些什么?” “到是还是为那削藩之事,想来皇上都和皇阿奶说了,孙儿也算不得忙的,上朝时间短,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不及各位叔叔伯伯的。”福全淡淡的说道,眼中流露出几分黯然,朝上各位亲王的势力都雄厚。唯独自己上朝时间短,没有自己的势力,几次三番的想要做一番大事,都没法子实现。 大玉儿深深的吸了口气,气喃喃道:“你那些叔叔伯伯的真正能帮皇上的能有几个,所以皇阿奶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福全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枚顺治留给他的玉扳指,点了点头,说道:“孙儿明白,孙儿必定尽全力帮助皇上。” “老祖宗可以用膳了。”苏墨尔笑着走进来,一旁的宫女太监们也都一个一个的上着菜,苏墨尔见气氛有些凝重,笑着说道:“二阿哥来,今日的鹿筋我便亲自下厨做了。” 大玉儿笑着边由苏墨尔扶着坐到桌前边说:“今日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菜,那我可是沾了二阿哥的光啊。”又向福全道:“你苏嬷嬷可是难得下厨的,你可要多吃些。” “老祖宗可别再取笑我了,这菜好久不曾做了,也不知做出来的味道如何了。”苏墨尔将筷子递给大玉儿。 福全伸手拿起筷子,说道:“苏嬷嬷做的菜怎会不好吃,我记得年幼时喜欢吃苏嬷嬷做的菜,便时常到皇阿奶这儿来吃饭,到是每每都得劳烦苏嬷嬷,现如今回想起来,依旧回味。” “苏墨尔你听听,这小东西把高帽子给你戴的,他以后来,可就少不得要你下厨做给他吃了。”大玉儿笑着夹菜给福全。 苏墨尔听了大玉儿的话,笑道:“那以后二阿哥可要常来啊。” “那可就先谢过苏嬷嬷了。”福全吃了几口,想着心中憋着话,也实在是吃不下去。 大玉儿慢慢的吃着,见福全停了下来,说道:“怎就不多吃点。” “孙儿,孙儿??????”福全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想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说道:“孙儿有事求皇阿奶。”说完便跪了下去。 “二阿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咱们祖孙俩儿有什么话需要跪下说的。”苏墨尔在一旁放下手中帮大玉儿夹菜的筷子,扶起福全。 福全看了大玉儿一眼,顺势站起来,说道:“孙儿是想求皇阿奶饶了清儿。”福全说完下意识的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孙儿求皇阿奶饶了容答应。” 大玉儿放下手中的筷子,深沉的说道:“二阿哥这话在我面前说就可以了,在皇上面前可千万别这样莽撞的乱讲。” 福全失态的反驳道:“孙儿才不管是在谁面前,孙儿就是想救她。” 大玉儿见福全此番情景,大怒:“你若是这样莽撞行事,害惨了自己不说,也连累了她。她现在可是皇上的人,你若是在皇上面前也这样,皇上会怎样想。” 福全完全没听进大玉儿的话,依旧不改口说道:“孙儿才不管别的,孙儿只知道皇上他不爱她,却还这样折磨她。谁人不知皇上爱的是皇后,皇后难产离世皇上为此辍朝五日。可他对清儿呢,她进宫这么长时间以来,就去过她那永和宫几次,每次都不到一个时辰。不拿她和皇后比,就是那和她一块儿进来的佐领三官保之女郭络罗氏,现在都是宜贵人了,恩宠不断。哼,皇上,皇上若是爱她,就不会听信佟妃的话了,现在??????” 苏墨尔见福全越说越激动,生怕气着了大玉儿,走过来,拉着福全的手臂说道:“小祖宗,你快停下吧,别说了,别说了??????” 大玉儿厉声打断苏墨尔的话,压下心中的怒气说道:“苏墨尔,你让他说,你让他说下去,我今天到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到什么地步。” 福全见大玉儿心中恼怒,生怕她再恼下去没法子救清容,便不敢再说下去了,讪讪的低下了头。 大玉儿见福全收敛了起来,微怒的说:“怎么二阿哥不说下去了,适才那股子劲儿到哪去了?” “孙儿知错,求皇阿奶救救她吧。”福全急忙跪下求道。 苏墨尔伸了伸手,欲要扶起他,但又觉得不妥,马上把手收了起来,看了大玉儿一眼。 大玉儿见福全平静下来了,走到福全身边,亲自扶起,安慰道:“皇阿奶知你放不下她,皇上对佟妃的话也是半信半疑,这才派了曹寅秘密的去查了此事。若是皇上当真全信了佟妃,这事儿也不会被压下来,现如今这事儿连她阿玛明珠都不知道。方才曹寅已来告诉我了,事情查出来了,是坤宁宫的那个宫女秋儿嫁祸她的,你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福全听了心中顿时安下心来,没有说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福全心中的担心也褪下了,便辞了大玉儿出了慈宁宫。 出了慈宁宫没多少路,福全就看见清容由高月陪着走来慈宁宫,由于清容进了后宫,两人见面实在是难得,福全心中不免高兴。 待清容走近了些,福全才发现她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及先前没进宫时有光泽了。心中不免难过,到是先前见得那佟妃只觉她气色极好,精神饱满的,心中不禁隐隐作痛,竟不知清容在这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心中难过之余不免气恼怨得自己好好的非将那赐婚给退了,若是自己娶了她,做个裕亲王福晋的也好过在那名非冷宫却实为冷宫的永和宫当个答应强些。 “给裕亲王请安。”清容俯身说道。 福全只顾着自己想事,到忘了清容已经走到他面前,听见声音慌忙说道:“快???快起来吧。” 高月见福全一脸茫然且话语慌乱吞吐,不由忍不住笑了出来。 清容看了高月一眼,高月讪讪的止住笑,低下了头,只觉福全一直傻傻的盯着自己看。心中尴尬,她抬眼看了看福全,不觉心中一愣,眼前这个人还是当年自己在明府见到的那个裕亲王吗?福全原先比玄烨要强壮许多,现如今到是和玄烨一样,脸颊硬生生的瘦下了不少,也单薄了许多。越发的与玄烨像了,只是在他比玄烨要随和许多。 福全见清容也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看,到是不好意思了,说道:“在那永和宫可住的惯?” “到是格外清静,难得宫里还有这么处好地方。”清容也觉察到自己的失礼,忙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听说你养了皇后的二阿哥,你没带过孩子,这下子到是少不得要难为你了。” “有陈嬷嬷和其他嬷嬷帮衬了到也没什么为难的。”清容想到二阿哥平日里到是乖巧极了,比惠儿的大阿哥虽小,到要乖巧。 福全见两人说话也只是胡乱扯些,因着有宫女太监的不得说些叫她小心谨慎之类的话,到也觉得不便再说些什么,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快些进去吧,别叫皇阿奶久等了。” 清容点了点头,便走向了慈宁宫,福全见她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儿。(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乾清宫暖阁内,玄烨坐在桌前批了些奏章,疲劳之际放下了笔,随手拿起了茶喝了起来。 梁九功见天色已不早,便拿来了牌子,让玄烨点。 玄烨看着梁九功放在桌上的每一块牌子,由碧绿的漆着了色,仿佛是一汪上好的翡翠。在这个黄昏寂寞笼罩的乾清宫中,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玄烨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梁九功,突然扬手就将盛有牌子的盘子“轰”一声掀到了地上,碧绿色的牌子啪啪落了一地,梁九功等一行人吓的都纷纷连忙跪在地上。 玄烨一声不发的走到了窗前,梁九功瞧瞧抬眼见玄烨走动了几下,忙挥手叫底下的小太监赶紧的收拾。自己跪着挪动了几步,来到玄烨跟强,吞吞吐吐的问道:“皇上,今日??????” 玄烨转过身,狠狠打断道:“朕今日哪都不去,就呆在这乾清宫。” 梁九功见玄烨此番,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想到先前玄烨答应了佟妃要去景仁宫,胆怯的说道:“皇上,今日可要去景仁宫歇下?” 玄烨因先前曹寅来报说是查出了事情的原委,是坤宁宫的宫女秋儿嫁祸了清容,又觉着一个宫女没这些个能耐,到是觉得是佟妃指使的,明的虽没说出口,到是叫着曹寅继续查下去了,要查出那幕后的主谋来。适才见那盘中绿头牌上佟妃的名字,不由怒火中烧,到是自己本是看重了这个自家舅舅家的女儿。本以为她是个聪明可以帮他代理后宫之事的人,虽平日仗着和自己是表亲蛮横无理不把人放在眼里些,想着她那些谋计来打点后宫,谁知她竟然会这样子。又想着赫舍里走后,因赫舍里那句未说完的话,对清容产生了芥蒂,一方面又半信半疑的听信了佟妃的话。又见佟妃这些时日的体贴,到是对她心生怜爱的不少,现如今得此消息,不由的心中怒意不消。连连念起清容的好来,虽着她平日里不曾给他规矩行礼,不曾夸耀体贴,到是心地善良,不曾起歹念,德行甚好。 “你到是朕的奴才,还是她的奴才,一口一个佟妃的,狗奴才,连着朕去哪安寝都管得。”玄烨怒斥着梁九功。 梁九功见玄烨大怒,知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着叩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奴才绝不敢背叛皇上??????” 玄烨见一旁的小太监早已收拾停当了那些被他打落的绿头牌,走过去,看见一方写有清容名分的牌子排在尾端。碧绿的牌子,在昏黄的黄昏下更显的孤单寂寞。 那小太监知玄烨今日不愿点牌子,又见他方才生生的打落了一盘的牌子,知他今日心情不好,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惹怒了玄烨,掉了脑袋,见玄烨走近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玄烨伸手拿起那方牌子,又撂下,淡淡的说道:“永和宫。” 梁九功见玄烨翻了清容的牌子,到是心中越发的琢磨不透玄烨,想着自清容进宫后,去永和宫的也没几次。赫舍里走后,更是不再踏入,今日大怒之下,到是去了永和宫。赶紧对离身边最近的一小太监低声说道:“快去永和宫告诉容答应,皇上今日招她侍寝,叫她准备准备。” “是。”那小太监悄悄的站起来,静静的打算退下了。 玄烨见那小太监走了几步,厉声道:“朕何时说要招她侍寝了。” “是,是,是,奴才糊涂,奴才糊涂。”梁九功本就跪在地上,见玄烨又大怒,又是慌忙着叩头,认罪。那小太监走了几步,见玄烨突如其来的转变,也不敢说什么,跟着梁九功便跪下认罪。 此时纳兰性德正好从屋外进来,见一大屋子的人跪在地上,知玄烨心中恼怒。看见那太监手中的那盘绿头牌,早已猜到了一二分其中的意思。今日也早就闻得曹寅查出的结果了,心中安心了不少,又是连着当差,便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完了赶紧的过来看看。谁知竟看见满屋子的人跪在地上,梁九功见纳兰性德来了,到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赶紧的朝纳兰性德使了个眼色,纳兰性德会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叫他放心了。 “奴才纳兰性德给皇上请安。”纳兰性德跪下,身上的玉佩在他一身御前侍卫的装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有光泽,因着请安身子的摇动,那玉佩到是随即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玄烨抬起眼,见是纳兰性德,到也稍稍消了些火,说道:“起来吧,朕叫你去办的事可办妥了?” “奴才已经办妥了。”纳兰性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梁九功,故意说道:“不知皇上为何事生气?” 玄烨冷冷扫视了一番那盛有绿头牌的盘子,怒意十足的说道:“不值得一提,纳兰,你随朕出去走走。” “是。”纳兰性德拱了拱手,随玄烨走了出去。 梁九功见玄烨走了出去,忙喊道:“皇上这是要去哪啊,可要奴才先去通报一声,也好叫那边做好了准备,??????” 玄烨转过头,说道:“朕没叫你起来,你就给朕跪在这儿,若是朕回来见不到你,就自己到外头领五十大板。” 纳兰性德朝梁九功使了个眼色,梁九功这才慌忙咽下了那句差点说出口的话,讪讪的低下了头,连声说:“是,是,是,是??????” 玄烨毫不理会跪在地上连声说是的梁九功,径直走了出去。 “皇上,这是后宫,奴才不易进入。”纳兰性德见是走去后宫的路,忙停下来,说道。 玄烨看了纳兰性德一眼,冷冷道:“怎么现在到是怕了,原先还不是悄悄的混进了后宫,还打算带惠嫔走的吗。这会子,你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怎么没了,你放心,朕不会要了你的命。”说完就甩袖走开了。 纳兰性德看着玄烨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赶紧的跟上了。 “皇上,可要奴才叫人先去通报声。”纳兰性德见玄烨走到永和宫门口停了下来,问道。 玄烨看着“永和宫”三个大字,深思了一会儿,淡淡的回:“不必了。”说完就迈开步子,踏进了门。 清容的身份只是个答应,本就不受玄烨的宠,再加之赫舍里难产时在坤宁宫内被玄烨狠狠甩了一巴掌,伺候的人更是越发的少了。虽说养了个二阿哥,到是伺候的人也只添了几个,一时间都忙着二阿哥那边的到也没得闲的。玄烨虽说对二阿哥极是疼爱,可对清容到不见的好些,内务府本就是个势力的地方,见哪个娘娘得宠就往哪巴结,现如今见清容这番光景越发的不待见,给的东西也是随便拿些糊弄来的,若不是素日纳喇惠儿拿些过来,这日子还不知该怎么过。 纳兰性德见永和宫内的光景,到是心中难过,想着先前在明府,虽不见得是用些珍稀名贵的东西,到是都是上好的。明珠和纳兰夫人对她也极是疼爱,现如今到是庆幸纳兰夫人不能时常进宫来,不然见到她这副模样,该如何的心疼。 永和宫内本就因着人少格外的清净,现如今见此番情景到是觉得心中难过,想着自己愧对清容的更是多了。 小福子因送东西到惠儿那去,惠儿便将自己刚得的金步摇打发小福子给清容带回去。小福子见那金步摇做工精巧,想着自家主子不得玄烨什么赏赐的,连着大玉儿那也因玄烨和清容间的矛盾不能直面化解,更不能增添他们间的矛盾,为了玄烨能早些和清容化解更是帮不得她们。心中不由开心,拿着金步摇,兴冲冲的跑会了永和宫,只想叫清容早些瞧见了。跑至门口便喊着:“主子,主子,您快来看纳,主子??????” 他哪知玄烨正在院内,走进了马上闭上了嘴,慌忙的跪在地上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清容见外头小福子的喊声,只当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忙慌张的走了出来,撩起帘子,没顾得上看外头,便问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走出来一看,却是见小福子跪在地上,玄烨和纳兰性德站在院内,心中不禁吃了一惊,慌忙回过神来,请安道:“给皇上请安。”到是疑惑的看了纳兰性德一眼。 玄烨瞅了她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说着是来瞧二阿哥的,又胡乱扯道:“朕听闻你近来写了些好词的,纳兰听了也有意来瞧瞧。”又向纳兰性德说道:“纳兰,既然来了,你可就要好好看看,把该说的都和她说说。” 纳兰性德见玄烨有意打马虎眼,把事情到是全推到了自己身上,知其用意,忙拱手道:“那今日可就叨扰容答应了。” 玄烨虽说是知自己冤枉了清容,可仍是有些疑惑赫舍里那句未完的话,加之自己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也不得丢了脸面的和她认错,只得推脱给了纳兰性德,自己去了二阿哥的住处。(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高月见纳兰性德来了,不禁大吃一惊,磕磕巴巴的说道:“格格,我去给公子沏茶。” 清容见高月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既是来了,那你便看看这些吧,都是我平时随便写的。” 纳兰性德拿起桌上的纸笺,随意看了看,说道:“你到是还有这闲心来写这些,亏我在外头替你担心。” “也不就是那事儿嘛,我担心有何用,别人有说词,我又该如何?”清容好不容易见了个家里人,难免开始有些抱怨。 纳兰性德见她素日从不抱怨,现如今发到开始抱怨,未免觉得她在这宫里到是着实受了委屈。“你可后悔当初没嫁给裕亲王,你若嫁给了他,总好比现在这样子强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事,只是当初我给他那方帕子至今我仍未知道他的答案。”清容有些茫然的想起自己那方写有《上邪》的帕子。 “公子,用茶吧。”高月见清容又开始提及那伤心的往事,赶紧省略了那些繁琐的动作,将茶快速泡好,递给了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接过茶,看见高月朝他使了个眼色,朝她点了点头,说:“上次坤宁宫的事曹寅查出来了,我也没告诉阿玛和额娘,你安心便是。” 清容见纳兰性德又提起那事,淡淡的说道:“我本就没什么不安心的,到是你近来和新嫂子可好?”清容说完看了看高月,高月讪讪的低下了头。 纳兰性德牵强的笑了笑,“她是个好姑娘,只是不该嫁给我这样的人罢,阿玛额娘到是着实的喜欢。” “你可还是惦记着惠姐姐?难为新嫂子了,既然有些事回不了头,你何不去接受她。我虽不曾见过她,到也听说过,她也是才貌出众的,和你也般配。也是个痴心的,明知你心中有人还是愿嫁给你,给自己留个念想。”清容想起以前在家时,就听过有人说卢氏才貌出众,以前虽没想过她会嫁给纳兰性德,到是从别人的说词中,感到她是个不错的人。 纳兰性德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笔,在纸笺上随意写了首词。高月不解的看了看清容,清容走过去,随意看了看大致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既然你写了这首,那我便回你一首,你看如何?”清容从一旁拿出一张新的纸笺。 纳兰性德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你且看看你填的这些吧,到是没几首格外好的,怎么一进宫到是忘了原先的那些措词了。” 清容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笔,填了首,填完,便拿给了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接过,看了起来:“一见新诗至,心怀觉稍宽。幽齐书万卷,曲径竹千竿。碧藓红英点,清波翠叶摊。旧时吟好在,烟树共盘桓。 溪谷久淹留,归其想及秋。晚风开小酌,明月泛轻舟。呖呖思黄鸟,翩翩羡白鸥。遥知幽赏在,诚不愧兹游。” “想不到现在你这样子到是颇有几分田园休闲的样子。”纳兰性德看完诗,感叹道。 “胡乱写的,你又乱说了。”清容笑着摇了摇头。 纳兰性德放下手中的纸笺,说道:“你可知皇上为何要我来这儿?” “我哪会知道皇上的意思。”清容随意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纳兰性德走过来,说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清容看着他,略有几分茫然的说道:“看的出什么?” 纳兰性德见清容一副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装作不知?” “当真知又如何?装作不知又如何?”清容想到玄烨那日的眼神,打了个颤,他相信佟妃,赫舍里的死和她有关。 “清儿,你怎就糊涂了?难道你看不出皇上那是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他是皇帝,他知错改错就是不会认错。”纳兰性德看着清容解释道。 “是啊,他是皇帝,不会认错。可他也从没相信过我。”清容颤抖着手,茶水从杯中溢了出来。 纳兰性德伸手,扶起侧到在桌子上的茶杯,无奈的说道:“谁叫你偏生爱上的是大清朝的皇帝。” 清容无助的看着纳兰性德,眼神空洞的说道:“你觉得我这永和宫如何?” “清静,也孤单,更没自由。”纳兰性德想起刚进永和宫时看到的萧条,不由被从中来。 “是啊,连这茶还是惠姐姐那送来的。”清容看着桌上那一滩水渍。 纳兰性德没说什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到是觉得心中哽咽,原本打算说些宽慰的话,到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闲话了几句,因为在后宫,虽说是玄烨同意了的。但也不能呆久了,就回了乾清宫。 “格格,公子都走了好一会儿,你怎么还是这样啊?”高月见清容坐在椅子上,呆滞着。 “高月,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进宫?”清容回过神来,问道。 “格格,你怎么会这么问啊?”高月见清容问的奇怪。 清容也越发的觉得自己拿话说的怪异,也便不再说下去了,淡淡的冲她笑了笑,说道:“你只当我胡言乱语吧。” 高月听了,走过去关上窗,笑着说道:“格格,我估摸着皇上要来和格格和好了。” “高月,你胡说什么呢。”清容见她提及玄烨,有些不悦。 高月走到清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格格,小福子在外头听说,那个坤宁宫的秋儿,被杖毙了。听说那死的样子着实的可怜,那些小宫女们看了都吓坏了。” 清容听了有些惊讶,到是感到了佟妃的恐怖和很深的心计,说道:“你叫小福子改明儿去打听打听,看看秋儿的家里可有什么家人没有,若是有,就送些银子去,叫他小心点,别叫别人知道了。” “格格,你还要送银子给他们,那个秋儿如此害你,你却还以德报怨。”高月不甘心的说道。 “好了,不是都没事了嘛。将心比心的说秋儿也算是有良心的,她若是完全听了佟妃的,曹寅也不至于查的那么快。以佟妃的计谋,她定会将事情算的不留一丝缝隙的。秋儿是坤宁宫的人,到是听陈嬷嬷说她在坤宁宫多年,想来不会是佟妃的人,八成是被她抓住了什么把柄,才会让她给利用了。”清容想到自己和秋儿也有一面之缘的,到是没觉得她是个背叛赫舍里的人。 “主子说的没错。”陈嬷嬷正好从外面进来,听见了清容和高月的谈话。 “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高月不解的看着两个人。 “主子,我听说秋儿被杖毙后,便去悄悄的查了查。秋儿和太医院的刘太医心生暧昧,那日就在皇后主子临盆前几天和刘太医偷偷的在御花园一处偏僻的假山后面私会,谁知被佟妃娘娘看见了。佟妃娘娘说他们有违宫规,要将他们杖毙,秋儿和刘太医当时害怕,便一个劲儿的求着佟妃饶了他们。佟妃见秋儿是坤宁宫的,便没张扬出去,只说着以后有事要使唤她。后来秋儿为了保住刘太医便答应了佟妃来诬陷主子。”陈嬷嬷看了看清容,等着她的话。 清容听了忙问道:“那个刘太医呢?” “自杀了。”陈嬷嬷淡淡的说道。 高月听了惊呼道:“啊,自杀了?” 陈嬷嬷听了高月的惊呼,说道:“刘太医听说秋儿死后,明白药的事查到太医院他也脱不了干系,就拿了绳子,自杀了。” 清容听了,走到了窗口,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慈宁宫内,大玉儿坐在暖阁内,看着踌躇不知该如何开口的玄烨。“皇上,有话便直说吧。”大玉儿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拭去手上的茶渍。 “孙儿,孙儿,??????”玄烨犹豫了好久,“孙儿想立胤礽为太子,不知皇阿奶意下如何?” “胤礽?二阿哥,说说你要立他的原因。”大玉儿看着玄烨。 “孙儿亏欠赫舍里的太多了,更何况孙儿认为胤礽这孩子难得的聪明,眼下立为太子,加强培养,日后朕百年之后定能很好的治理好江山。”玄烨想到自己对赫舍里的亏欠和对二阿哥胤礽的喜爱,更是斩钉截铁的做下了这个决定。 大玉儿沉思了一会儿,“你这话是有些道理,何况赫舍里这一走,她叔父索额图心中也是坐立不安的,就怕皇上因为皇后一走,就忘了他。削藩现如今到了紧要关头时刻,索额图可是重臣,立二阿哥当太子,可以更加的稳固他。只是??????只是??????” “皇阿奶还犹豫什么?”玄烨见大玉儿说道后来吞吐着,便急切的问道。 大玉儿走到玄烨面前,话语沉着,“玄烨,你别忘了,你可是有两个儿子啊。” “皇阿奶的意思是大阿哥?”玄烨想到纳喇惠儿贤惠,想她是不会反对的,“皇阿奶这到不必担忧,惠嫔向来贤惠,不会无理取闹的,二阿哥是朕的嫡亲,虽不是长子,但他是皇后所生的。莫说是惠嫔,想来朝上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大玉儿见玄烨对立太子坚定不移,感慨道:“但愿吧,只是对于这件事,皇阿奶劝你还是再斟酌斟酌。” 玄烨见大玉儿并不是十分赞同,想了想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想着回去再和曹寅,纳兰性德商量几番。 大玉儿见玄烨刚才提到纳喇惠儿,不由想到了明珠,问道:“皇上,觉得明珠如何?” “明珠?”玄烨虽有些疑惑,但很快给了大玉儿答案,“明珠到是有胆有识,也聪明难得,朕到是对他非常的倚仗。” “皇上觉得明珠和索额图哪个对皇上比较重要?” 玄烨听了失笑道:“皇阿奶怎问这样的问题,明珠和索额图各有所长,朕对他们自然是各有各的用处。” “皇上既然明白,为何硬生生的就砍了明珠的臂膀?”大玉儿将手放置在暖炉上,烘了烘手。 “孙儿何时砍了他的臂膀?”玄烨走到大玉儿身边问道。 “皇上你将他的女儿送进了冷宫,不是砍了她的臂膀是什么?”大玉儿想到永和宫内的情景,不免用冷宫两字来形容。 “朕何时将他女儿打入冷宫了?”玄烨不解的问。 “皇上难道忘了容答应。”苏墨尔见玄烨不解,替大玉儿说道。 “清儿。”玄烨嘀咕了句。 “亏你还记得她。”大玉儿责备道。 玄烨见大玉儿出面调解,自己自知道清容被陷害后,又不能自己丢面子的去向她认错,虽叫纳兰性德去调和了一番,但两人终是心中有所顾虑,没法好生相处。也知大玉儿有意叫他们和解,只是一直想叫他们自己处理,哪知一点进展也不曾有,今日大玉儿借着二阿哥之事也提了出来。玄烨赔笑着解释道:“孙儿怎会忘了,皇阿奶那么喜欢她,孙儿忘了,岂不是罪过。孙儿也没将她打入冷宫,皇阿奶这样说岂不是冤枉孙儿了。” 大玉儿见玄烨这番,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道:“你可曾去过永和宫?” “这??????孙儿前段时间去过。”玄烨见大玉儿这般问,掩饰着回答到。 大玉儿叹了口气,“你若是得空,便去看看,看皇阿奶可是说错了,那永和宫现如今的光景可不和冷宫差不多嘛。” 玄烨想到自己明明是叫梁九功打发了人去叫内务府好生对待永和宫那边,开始听大玉儿说永和宫像冷宫,还以为是怪自己不时常去永和宫走动,哪知是内务府的没办好差事,连分内的东西也少了。现如今见大玉儿这般说,想来是连大玉儿也瞧不过去了,才提出来了。他虽知道在后宫不得宠的妃嫔内务府是会克扣缩减所得东西的,可想到自己明明是交代了下面要好生的对待,哪知那边到是越发的敷衍。心中自是又气又恼,想着下面的那帮奴才竟然连自己交代的事情都这样敷衍,自是气恼不过的。 大玉儿见玄烨面色有些变,“罢了,皇阿奶也不管你们这些小辈的事了,皇上心里明白便好了。” “是,孙儿日后定不让皇阿奶操心。”玄烨和大玉儿在慈宁宫又闲话了几番,便回了乾清宫。 “梁九功呢?快叫他来见朕。”玄烨回到乾清宫,见上茶的是个小太监,怒意十足的问道。 那小太监见玄烨火气极大,忙跪下,低声说道:“回皇上的话,梁公公去景仁宫取东西了。” “快去把他叫回来,若是晚了,朕要他的脑袋。”玄烨一听梁九功去了景仁宫,火气更大了,一手拍在了桌上。茶杯里清澈的茶水从拍翻的茶杯里撒了出来,打湿了扑在桌上的明黄色的绸缎上。 小太监见玄烨大动肝火,忙叩头说道:“奴才马上去,奴才马上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说完就慌慌张张的退出了乾清宫,出了乾清宫的门,就急急忙忙的奔向了景仁宫。 和景仁宫门口看门的小太监争吵了一番,看门的小太监愣是不让他进去,那小太监没办法,只得在门口干等着。在门口见梁九功从里面出来了,忙喊道:“梁公公,梁公公??????” 梁九功也认不得那小太监,怒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小兔崽子仔细了你的皮。” 那小太监一听梁九功要打他,忙跪下说道:“梁公公,皇上正找你呢,皇上说若是晚了,若是晚了??????” 梁九功一听是玄烨找他,才知道那小太监是乾清宫的,见他吞吐着没说下去,忙问道:“皇上说晚了怎样啊?你到是说啊。” “是,是,是。”小太监恐慌的说:“皇上说,皇上说,若是晚了,若是晚了,便要了梁公公您的脑袋。” 梁九功一听,心中也慌了,边走边说:“你这小崽子怎么不早说啊。” 那小太监见梁九功怪他,委屈的指了指看门的那两小太监说道:“是他们不让我进来。” 梁九功正好走过那看门的小太监身边,怒意十足的说道:“你们几个真是活腻了,我这会子不得闲,待我得闲了,我定不放过你们。”梁九功虽这般说,也不过是吓吓他们,那几个看门的小太监见梁九功这般说,忙跪下请罪。 梁九功没理会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们,急急忙忙的跑去了乾清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饶命,奴才来晚了。”梁九功到了乾清宫,忙进暖阁,跪下向玄烨讨饶。 “哼,你还知道回来啊,朕当你是在那景仁宫当差了。”玄烨见梁九功回来了,抬起头来。 梁九功见玄烨不高兴他去景仁宫,心中也是有委屈说不得,自己也不喜欢景仁宫那位主子,可自己这差事哪由得自己选择。现如今又是玄烨打发了他去取东西,更是觉得冤枉,嘴里不小心嘀咕了句“明明是皇上叫我去取的。” “你说什么?”玄烨见他嘀咕着,问道。 梁九功虽害怕,可知道玄烨是明理的人,支支吾吾的说道:“是皇上???打发了奴才???去景仁宫取东西的。” 玄烨听了这才想起来是自己打发他去的,一时到是觉得有些丢面子,急促的说道:“得了,朕叫你到内务府好生对待永和宫那边你可去说了?” “皇上吩咐奴才的事奴才自是做了,皇上叫奴才去说的那日,奴才便打发了人去说了,那日晚间奴才派去的人还来回了奴才,说内务府那边知道了。”梁九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玄烨。 “内务府那边到是好大的胆子,生生的将朕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玄烨见梁九功早已传达了那话,也不恼他了。 梁九功见玄烨此番说,明白了内务府那根本没好生待永和宫,小心的问:“可是内务府那边没好生对待容答应那边?” 玄烨想到大玉儿的话,对内务府的火气更是大了,“现如今,那永和宫都被皇阿奶说成是冷宫了,你说好没好生对待了?” 梁九功一听,连大玉儿对这事都不满意了,知内务府那边做事过分了,又因着自己的身份又不得说些什么。 “九功,你是总管,你且去内务府那边亲自说一趟。这内务府可是有后宫以来就是笔糊涂账,若是要彻底的查,到是不现实的。朕明日叫曹寅也随你去那一趟,那边到是糊里糊涂的折腾掉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不是叫人私拿了,便是胡乱用掉了,眼下朕削藩正是用钱之际,可不能叫他们折腾去了再。”玄烨正好借此来处理一下内务府贪污的事,虽说不能彻底的查清,但好歹也能查清些,起码的能叫他们长些记性。 “是,奴才这就去办。”梁九功答应着,忙退出去亲自说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景仁宫内,佟妃坐在窗口独自生着闷气,心中实在是想着便恼怒,纤细秀美的护甲划在扑在桌上的绸缎上,瞬间勾起了一丝又一丝的丝线。一块上好的绸缎就这样瞬间变的残坏,勾起丝线的周围,猝然间变得粗糙起来。 窗外,寒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佟妃挑手理了理额前略有些凌乱的刘海,“把窗关上吧。” “是,娘娘。”一身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低头应了声,走到窗前,伸出手,隐隐觉得寒意逼人,打了个颤,赶紧关上了窗。 佟妃走进暖阁,身旁的宫女赶紧替她撩起了帘子。高高的花盆底踩在脚下,佟妃咯噔咯噔的走到贵妃椅上,躺了下去。 她心中实在是气恼不过,想到玄烨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又在自家弟弟隆科多那听闻玄烨要立赫舍里留下的二阿哥当皇太子,心中不甘。虽说是自己一心想要登上后位,可如今若是当真立了二阿哥当皇太子,倘若她登上后位,日后生个阿哥,那也没法在玄烨百年后登上大宝。 佟府内,佟国维坐在厅内,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嘴里还不时的哼些小调。 “阿玛。”隆科多急匆匆的撩起门帘进来,喊道。 “你怎么回来了?”佟国维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刚从外面进来的儿子,扔下一句话,继续拿起茶杯喝起茶来。 隆科多见自己的父亲,依旧悠闲自在的喝着茶,风风火火的走到他面前,拿去他手中的茶杯,“阿玛,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般悠闲。” 佟国维看着隆科多将茶杯放置在桌上,骂道:“你瞧你做的事情的样子,一点也不能叫我放心。” 隆科多莫名其妙的就被佟国维一顿骂,心中也不情愿,“他索额图家的那个崽子就要当皇太子了,阿玛现如今反倒来骂我。” “哼,那又如何?”佟国维面对隆科多的牢骚,冷冷的回应了句。 隆科多到是拎不清的和佟国维争论起来,“若当真让那二阿哥当了太子,那我们这群人以后怎么立足,咱们大清可比不得他们汉人,何时立过太子?” 佟国维面对这样拎不清的儿子,又气又恼,一手将手中的茶杯硬生生的置在桌上,砰的一声,茶杯从桌上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眼下皇上有几个孩子,你到是看看,不就只有惠嫔的大阿哥和先皇后的二阿哥嘛。若是大阿哥当了太子,那便是他们纳兰家的天下了,你也不想想纳兰明珠现如今在皇上那的分量可比你这个皇上亲舅舅的阿玛重的多。” 隆科多听着到也觉得有些道理,一想到明珠的长子纳兰性德在玄烨那边的地位,心中也是气恼。想着自己和玄烨本是比那纳兰性德和玄烨亲近的多,哪知玄烨偏生就重用他。一时又疑惑,问道:“可那二阿哥也是明珠的女儿所养,阿玛莫不是糊涂了。” “你想想那容答应姓什么,她可是姓乌雅,只不过是明珠的养女。身份不高,就算是养着二阿哥有功,进位也进不了多少,至顶也不过是你姐姐现在的位子,一个妃子。这样的身份自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到是那个惠嫔可就不同了,她是明珠的侄女,若是她儿子当了太子,那纳兰家真的是要取代我们了。”佟国维想到这,便感慨起来。 隆科多一听到是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了,也不敢在佟国维面前胡乱说些什么了,一个劲儿的赔笑着,“是儿考虑不周,今日听的阿玛一番话,到是更过读书十年。” 佟国维见儿子这般夸奖,朗声笑了起来,“你啊,日后可得多学习学习,咱们佟家日后可要指望你了。” “是,儿以后一定多向阿玛学习。”隆科多低头哈腰的,应着佟国维。 次日朝上,玄烨再番提出立太子之事,隆科多见前来应和的人,到是站出来,朗声应和着。 玄烨见隆科多应和,到是感到颇为吃惊,又见佟国维也站出来赞成,更是觉得意外了。索额图因是赫舍里的二阿哥立为太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玄烨问道他时,也胡乱应和了声。 各位亲王到是心中不愿,但也没法说,只得胡乱跪下说了句皇上圣明之类的客套话。福全想着二阿哥虽年幼到是聪慧难得,一下子便应和了玄烨,到底是兄弟,两人对这次立太子之事,觉得甚好。毕竟都为顺治帝之子,想到顺治驾崩之际,有意传位给岳乐,惹来朝上非议,差点就引起了内乱,到是今朝想立下太子来避免日后纷扰。 纳兰性德将拟好的圣旨,交给梁九功,梁九功交给玄烨,玄烨大致看了一遍,便印上了印,叫梁九功当朝宣读了。 下朝后,梁九功又到永和宫内宣了旨,清容等人谢恩后,梁九功便回了乾清宫。到是永和宫内个个欢喜,陈嬷嬷老泪纵横的,替自家过世的主子赫舍里高兴。唯独清容坐在屋内,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不少。 “主子,今日小福子去内务府拿咱们的东西时,拿到的是贵人的份例,你看??????”陈嬷嬷向清容问道。 “叫小福子还回去罢了,免得上头怪下来,又叫小福子挨板子。”清容淡淡的回道。陈嬷嬷应了声,便出去了。 清容想了会儿,喊着陈嬷嬷,“嬷嬷等会儿。” 陈嬷嬷见清容叫她,停下来,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且胡乱打发个人到内务府去还了,免得那头见小福子眼熟的,又惹得人闲了。” “是,主子。”陈嬷嬷觉得清容说的有理,赶紧退下了,胡乱打发了个面生的小太监去还了东西。 那内务府的小太监们也只当是弄错了,胡乱的怪罪了一通,便收回了东西,还庆幸没叫管事的总管给发现了。 哪知总管回来,见得东西被还,想着是梁九功吩咐的要好生对待的,心中又怕又恼的,劈头盖脸的便是对那些小太监一顿骂。 永和宫内,小福子见自己做错了事,忙到清容那边请罪。清容到是没怪罪他,到是高月硬生生的将他骂了一顿,清容见状,笑了笑,便抱着皇太子胤礽胡乱玩去了。 “你这小崽子,我家格格可差点就被你害死了。”高月实在是气恼不过,抓着小福子不放。 小福子也知自己做错了事,又平时和高月交好,嬉笑着求饶,“月姐姐莫气了,我这不是知错了吗,何苦再这般生气。” 高月佯装怒意十足的样子,“你这泼皮,若是下次再这般,仔细了你的皮,莫说格格不打你,我便要打上你一顿。” “是,小福子以后一定不敢了。”小福子嬉笑着,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留下高月一人,在那屋里。高月见小福子那样子,觉得好笑,不由笑了笑,想起清容那边还有好些活计没人做得,便去取了些到炕上做了起来。都是一些裁剪好的布料,打算做好了给皇太子穿的。 明黄色的绸缎,高贵的令人畏惧,高月小心的取来丝线,穿在针上,细细的缝着。 窗外,飞起了鹅毛大雪,京城的冬天本就寒冷。高月停下手中的活,哈了哈气,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冻僵了的手,紧了紧身上的绵衣。撩开帘子,见外屋更冷,想起自己格格和皇太子玩去了,到是不知道去哪玩了。赶紧从柜子里取来了披风又从一旁取来了油纸伞,添了件衣服快速的跑了出去。 长廊上,高月到处看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找到清容。长廊的那一头,纳兰性德向这边走来,高月没注意看前面,只顾着自己跑着,不料两人硬生生的撞在了一块儿。高月手中的东西瞬间洒落在地上,纳兰性德扶起她,见是高月,到是笑着说:“怎到是和她呆久了,连做事都越发的像了。” 高月愣了愣,微红着脸,叫了声公子,又怕自己微红的脸叫他看见了,赶忙低下身来,捡起了地上散落的东西。 纳兰性德见东西全掉地上了,也帮她捡起来,问道:“你们那如今可怎样了?” “到是比先前好多了,如今格格养的可不是二阿哥了,是皇太子了。” 纳兰性德见高月手中拿着的是一件米白色的绸缎披风,想着是去找清容的,又想着好久不曾见面了,也不知如何了,一时间只是盯着那披风发呆。 高月见状,“公子,可是要见格格?” “罢了,在这宫里的,也难见,莫要再害了她了。你赶紧找她要紧,只告诉她家中一切安好,莫要挂记便是了。在宫里,一切小心谨慎,叫她莫要在和家中一样,自己小心便是我们的造化了。”纳兰性德叮嘱了几句。 高月听了这番话,到是笑了,“公子何时说话这般了,到不像你了,像是老爷的口气了。” 纳兰性德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像明珠,失笑道:“也便是叫你嘱咐她才这般说,在她面前的我哪会这般讲,若是这般讲了,又得叫她生厌了。” “我何时就生厌你了?”清容正好从一旁走过来,见纳兰性德这般说,不由的替自己辩解起来。 高月见清容来了,连忙帮她披上披风,又接过皇太子,也帮他披好披风。见纳兰性德尴尬适才那话,替他解释道:“公子还不是关心格格,格格就不要那般取笑公子了。” 清容听了笑了起来,说道:“容若,你可见又是个为你痴情的。” 高月见清容扯到自己身上了,赶忙抱着皇太子,回了永和宫,只留了句:“格格,又胡扯了。”哪知那皇太子还是个咿咿呀呀口齿不清的孩童,也跟着闹起来,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高月一时脸通红,急忙忙的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高月走后,清容见纳兰性德对自己方才那番话茫然极了,不由笑了起来纳兰性德见状,到是更加疑惑了,问道:“你笑什么?”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如今怎就糊涂了?”清容止住笑,指了指高月离去的背影。 纳兰性德恍悟过来,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清容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她对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说完又觉得不该这样说,便问道:“你和家中嫂子可好?” “你怎就专问我,你自己怎不说说自己。”纳兰性德好笑又好气的说道。 “我在这儿的情形你不是都知道吗,眼下二阿哥当了皇太子,我这担子越发的重了,到是你那里的事,我打听不到。”清容胡乱拍了拍身上飞落到的雪花。 纳兰性德感慨道:“一晃你进宫也这么长时间了,到是没过一天安生日子的。家中一切都好,阿玛额娘时常惦记着你,揆叙如今也时常念着你。” “揆叙?”清容想到他还是个孩子模样,如今也该大些了,不由说道:“我到是差点将他给忘了,也该大些了吧。” 纳兰性德听了说:“你这记性能记下谁啊。” 清容瞪了他一眼,“到是你和那卢家小姐处的越发的好了,这会子来这样说我了。” “到是在宫里这些时间,你到是这性子还没磨掉,依旧这样喜欢作弄我。”纳兰性德笑了笑。 清容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可是说正经的,先前我的那番话你若当真听了,那便是好的,若是没听,那苦了她也苦了你。容若,既然你我都明白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之理,你还有什么可看不透的。若说是惠姐姐,那也不是你的念想了,好生过你的日子,才不叫我和她担心。就算你不管我们,那阿玛额娘呢,他们可就指望你了。你也知道,我已是宫里的人,不能承欢膝下了,唯有你,是他们的依靠。”清容说到后面不免有些哽咽。 纳兰性德听了,心中不免有些动容,“你说的话,我何时不听了,只是一时间有些觉得尴尬。” “你且好生待那卢家小姐,不是我说话臊你,你们也算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有便是高月,你也知道她对你有意,这感情之事也是强求不得的。今日我告诉你,也不是叫你娶了她,只是莫要伤她心,她一心在你身上,只要你要生过日子,她便安了心,也指着你和嫂子和和美美的。”清容看着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我听你的便是,也好叫你在这里头放心。” 清容从袖中取出一只碧绿通透的玉簪子,递给纳兰性德,“这东西,你且带回去给她,我这也带什么东西在身上,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虽不值几个钱的,留着胡乱玩玩也是使得的。” 纳兰性德接过,说道:“她原就是喜欢你的,先前就听闻你诗词了得,求着我将你在家填的诗词给她看来着。” “那你可给她看了?” “也就随便给了几首我们平时填的工整的,你那些写给我的乱七八糟的,我都收着,也免得丢你的脸。还有那几篇作弄我的赋,我都藏起来了。”纳兰性德想着那些填的乱的,不由觉得好笑。 “亏得你没给她瞧了,不然可算是丢人了。”清容松了口气。 纳兰性德见她一副幸好没给她看的样子,哈哈笑道:“原来你最怕这啊,我如今可算是抓住你把柄了,只当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就怕这。” “你可别得意,到是你也有不少那些胡乱写的,我可都记在脑子里了,你想抵赖都难呐。到是让别人知道编纂那本《通志堂经常解》的,写过那些填的一点都算不得工整词的,可不得叫人笑死了。” “罢了,你这丫头到是半点不肯饶我,既然你无事,那我便要走了,你自己好生保重,若是有事,悄悄的打发人去和曹寅说,他在宫里的时间比我长,和他说他会告诉我的。”纳兰性德催着清容回永和宫,见清容走后,才独自回了当差的地方。 晚间回到家中,明珠正坐在厅内等他,“阿玛。”纳兰性德上前,请了个安。 “回来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天如今已非常冷了。”明珠端起茶,用茶盖子刮了刮茶水上漂浮的茶叶。 “儿还有一篇文章没有写完,儿先去写完。”纳兰性德说完便转身要去书房。 明珠还没来得及喝茶,直接就将茶杯在桌上重重的放下,冷言问道:“你到是还有什么文章没写完,非要现在去写的?” “也就是一些琐碎的文章。”纳兰性德停下脚步。 “哼。”明珠冷冷哼了声,“你说说你对蕊儿哪里不满意了?”明珠想到纳兰性德对卢氏,不由又气又恼。 “是儿配不上蕊儿。”纳兰性德硬生生的回答道。 “你这逆子。”明珠怒骂道,随手便排在了桌上,砰的一声响了起来。“你如今是她的丈夫,哪还讲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话。你不好生待她,你叫她在我们家这日子怎么过?” 纳兰性德讪讪的没有说话。 “你和清儿素日不是常写诗做对的,如今你也可以和蕊儿这样,我也知你心中放不下惠儿,可惠儿是皇上的人了,你再念及那便是罪过了。阿玛兢兢业业的走到今天,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纳兰家吗?你若是再糊涂做些糊涂事来,那我们纳兰家几百来口人可就得跟着你遭罪了。”明珠感慨着。 纳兰性德也知自己有错,现如今明珠虽说是呵斥,但也说的他动容。到是想到清容今日说的那番话,更是觉得在理了,更加听信清容的话了。 明珠见他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回房了。 “容若可是回来了?”纳兰夫人见门咯吱的被明珠打开了,急切的问道。 “恩,在厅里呢。”明珠进了屋,赶紧关了门。 纳兰夫人伸手,剪短了蜡烛上的灯芯,“你可又骂他了?” “也就骂了几句,也因心中实在是恼的很,你说他这样对蕊儿,他叫我们如何来面对蕊儿。”明珠说完喝了口茶。 “容若他心里头也苦。”纳兰夫人想到纳兰性德和纳喇惠儿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料却被迫分离。 “苦又能如何?他们终究是只能这样了,莫不是还要这样牵绊一辈子。”明珠硬下心肠说道。 “你这会子和他说了他也未必会听你的,你也不想想自蕊儿进门至今,劝过他多少次了,又有哪次是听的。”纳兰夫人感慨着。“哎,好在清儿不用我们这般操心,虽说皇上不宠她的,好在养了先皇后的太子,也好些。” 明珠听了心中也难受,“若是当初没进宫,嫁给裕亲王当福晋,也好过进宫。如今面难见不说的,也没个地位的,只怕是日子难过啊。” 纳兰夫人本是想自己安慰自己一番的,岂料到明珠的那番话,硬是将她说的心中难受,不由簌簌落下泪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金秋十月份,天气已经没了原先**月份的炎热,永和宫内到是天降喜事。高月张罗着宫内的事物,满脸的喜庆,清容进宫这么长时间以来,总算是熬出了头,封了个贵人,高月见自家格格守得云开见月明,自是欢喜。 “月姐姐,那边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你看这边?”小福子满脸嬉笑着,跑过来。 “你先去歇下吧,也忙活一天了。”高月放下手中的红纸,抬头对小福子说道。 小福子忙活了半天,到底是年纪小,如今见高月叫他歇着,自是欢喜,“谢月姐姐,谢月姐姐。” 高月见他一副开心的样子,玩笑道:“你这猴崽子还不快歇着去,莫不是还打算叫我使唤你做事。” 小福子嬉笑了一番,立马跑了出去。 慈宁宫内,清容站在大玉儿一旁,带着皇太子胤礽前去请安。大玉儿见胤礽实在是乖巧可爱,不免抱在手上不肯放下,胤礽也是极为喜欢和大玉儿粘在一块儿,又咿呀咿呀的嘴里时常说些口齿不清的话语。 “老祖宗,我带皇太子去外头玩会儿。”苏墨尔见胤礽一直粘着大玉儿,从她手中抱过胤礽。 “那你去吧。”大玉儿转头向旁边伺候的宫女们说道:“你们都随着一起去吧。” 那些宫女忙应了声“是。”也便都出去了。 大玉儿见人都走了,走到清容面前,拉着清容的手说道:“可委屈你了这些年。” “进了宫,就不能再用委屈不委屈说了。”清容淡淡的冲大玉儿笑了笑。 大玉儿拍了拍清容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当年才同意赫舍里把你留在宫里的。如今我到是觉得当年不该把你留下的,你这些年受了这些苦,我看着心里也难受。” 清容见大玉儿这番话,忙道:“老祖宗快别这么说,若是我这性子好些,也不至于这样,到是自己的性子不好,反到叫老祖宗担心了。” “你哪是性子不好,是皇上自己,分不清了自己对你的情意。原先赫舍里在时,到是一个劲儿要自己只对赫舍里好,忽略你的存在。如今赫舍里走了,也因你不让他去瞧她那事,对你产生了点误会,又挂不下面子的,不敢来见你。说白了,也是因为我叫你去劝阻了他,才恼了他。现如今,总算是他还记得进你的位,不然我这心里也不踏实。”大玉儿感慨着。 清容扶着大玉儿坐下,“其实我到也没什么,就是苦了皇太子,叫他跟了我这么个处境的人。老祖宗,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我这儿你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大玉儿见清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清容深吸了口气,“老祖宗是知道我那身世的,只是叫皇太子跟我,只怕日后让人知道了,会害了他的前程。” “你那事你阿玛明珠早就处理的妥当了,莫不是处理妥当了,我也不敢留你在宫里。清儿,你可是怕养胤礽?”大玉儿看着清容问道。 “也算不得是怕,只是觉得皇太子的身份高贵,我这样养着,只怕是会误了他。”清容恳切的看着大玉儿。 大玉儿叹了口气,“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这宫里面,唯独你才能叫我和皇上放心。在别人面前胤礽是皇太子,可在你面前他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额娘,没有哪个额娘是会误了自己的孩子的。” “老祖宗这话到是叫我无地自容了。”清容低下头说道。 大玉儿听了慈祥的说道:“虽说是好事多磨,但也未免磨得太久了,现在总算是好些了。” 清容淡淡的笑了笑,外头就隐隐传来了吵闹声,胤礽奶声奶气的喊着要额娘,到是清容急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大玉儿见状会意的向清容笑了笑,示意清容答应。 清容赶紧走过去,抱起了胤礽,应了声。胤礽开心的伸手抓住清容手中的帕子,欢喜的直笑。 明府内,卢氏早已是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在屋内,随意的看些书。府里也因清容进了位,欢喜的不得了。 “额娘,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卢氏慢慢的走到纳兰夫人面前,手撑着腰。 纳兰夫人见卢氏挺着个大肚子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扶住卢氏,“蕊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来,快坐下。额娘这儿也没什么好忙的,那些事都打发了人去办了。”纳兰夫人见卢氏坐下后,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了茶杯,倒了杯茶,递给了卢氏。 卢氏接过茶杯,拿在手中,“额娘,你去忙,别管我了,不然我心里不安。”卢氏见自己来后,反到是连着纳兰夫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纳兰夫人慈祥的说道:“我这都忙完了,也只是家里人聚在一起热闹一番,也用不着怎么礼仪周全的,那样反到要拘束了。” “那到是,如今额娘也可以放心了,妹妹在宫里也进了位。”卢氏见纳兰夫人今日欢喜,到是也格外欢喜。 “昨日老爷也格外的欢喜,今日还叫福安请来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好生热闹热闹。咱们家,别看老爷平日里时常对容若打骂,他最喜欢的也是容若和清儿。今年也算的上是三喜临门了,你怀了孩子,容若高中二甲第七名,清儿又封贵人。”纳兰夫人喜上眉梢。 此时纳兰性德正好从外面进来,见纳兰夫人满脸是笑,请了个安,“额娘。” 纳兰夫人见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忙问道:“可是累了?” “不累,今日皇上高兴,和儿还有子清比了比箭术。”纳兰性德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卢氏。 纳兰夫人见状,笑道:“才和你媳妇说到你,你到正好回来了,既然早回来了,那便陪陪你媳妇。” 纳兰性德先是一愣,不由想到自己还有不少的词没有整理好,向卢氏道:“你先陪着额娘吧,我那还有不少的词要整理,改明还要送给梁汾。” 卢氏点了点头,“快些去吧,免得等会儿弄的太晚了。” 纳兰夫人见纳兰性德忙着弄那些诗词的,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只想着叫儿子多陪会媳妇,“这一回来的,就往书房跑,你那些东西过几日再弄不行吗?非要现在弄。” 卢氏知纳兰夫人想叫纳兰性德陪她,快慰道:“额娘,你随他去吧,你也知道他的性子。” 纳兰夫人本就喜欢这儿媳,现又见媳妇这般贤惠,向纳兰性德道:“你快去吧,免得晚了,你阿玛又不高兴,待会儿少不得有些客人要来。” “是。”纳兰性德应了声,又看了一眼卢氏,卢氏朝他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出去了。 “蕊儿,你别往心里去,他就那样子。他若是欺负你了,只管告诉我,我好教训他。”纳兰夫人生怕卢氏乱想。 “额娘,我明白的。”卢氏冲纳兰夫人笑了笑。 纳兰夫人感慨道:“我两个孩子都那样,也不知前世是干什么的,一个劲儿的喜欢那些诗词。老爷为他俩儿也是着急的很,清儿到还好些,女孩儿家的喜欢这些到也合适些。到是容若,老爷极是担心的,平日里看些正经的大学中庸的到是好事,可他偏生对这些诗词的感兴趣。关键是恼他那性子,时常惹些祸上身,清儿也和他一样的性子,所以他俩少不得比其他兄弟姐妹的要好些。现如今一个进了宫,一个也在宫里当差,好在现在有你陪着我。”纳兰夫人说完,不免有些伤感。 卢氏见纳兰夫人的话有些伤感,忙宽慰了两句,开始胡乱扯了些家常。 很快明珠便回来了,不一会儿到是前来欢庆的客人都络绎不绝的来了,欢庆了一番,不免说些客套的话和祝福的吉祥话,尔后也便各自散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次日下朝不久,曹寅便从外面带来了喜报。十月里,玄烨命讲官进讲《通鉴》。耿精忠势穷而降,三藩叛域浙、闽、陕渐次平定。 “奴才先恭喜皇上了。”曹寅见玄烨正高兴。 玄烨朗声笑道:“待会儿等纳兰来了,咱们好好乐乐。” 此时,纳兰性德正好从外面进来,请安道:“奴才纳兰性德给皇上请安。” 玄烨扶起纳兰性德,道:“纳兰,快起来,朕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说完便从一旁拿来了折子。 纳兰性德接过折子一看,不由说道:“这次裕亲王的功劳可是不小啊。” 玄烨感慨道:“是啊,二哥此番前去,朕本以为还要在等些时间才会有这样的成果,谁知二哥一下子就送了朕这份大礼。”说完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可不是,裕亲王这次旗开得胜,皇上可得好好嘉奖一番。”曹寅站在一旁笑着说道。 玄烨将纳兰性德还于他的折子,随手扔在桌上,“那是自然的,要不怎么有句老话叫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恍惚又记起纳兰性德的妻子卢氏快要生产,说道:“纳兰,听说你可是要当阿玛了。” “可不是,兄台,你可得好生照顾嫂子。”曹寅拍了拍纳兰性德的肩膀。 纳兰性德到是没说什么,只是感觉玄烨面色变的苍白,想来是想到了赫舍里。想着,自己心里也不由咯噔了一下。 纳喇惠儿正带着大阿哥和胤礽在一旁玩耍,清容和惠儿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格格,府里出事了。”高月匆忙的从一旁赶来,凑在清容耳边低声说着。 清容听了一惊,面色顿时一变,纳喇惠儿见她有异,忙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府里出事了。”清容急切的说道,又问高月,“出什么事了,你可知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府里的新夫人出事了,公子方才已经回家了。公子听人来报后,脸色都白了,皇上好像还派了太医跟公子一起回去了。”高月一五一十的讲着。 惠儿听了,心中一凉,想到卢氏临盆之际快到了,莫不是也和赫舍里一样。想着也不敢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安慰清容,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清容此时也和惠儿一样的想法,又没法子,只能心中祈祷莫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你快去打听打听,尽量打听到些什么,好来告诉我。”清容嘱咐着高月。 “格格放心,我马上就去。”高月心里也急,又放心不下清容,见惠儿在,忙向惠儿跪下道:“娘娘,我家格格就拜托你照顾了。” 惠儿忙扶起高月,“你且放心去吧,清儿这有我呢。” 高月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了,惠儿见高月走的匆忙,忙喊住她:“你且等等,将这拿去,出宫打听也比在这里打听来的强。守门的若是问你,你只管说是我叫你出去办事的,记住,可别错过了宫里下钥的时间,不然你可进不来了。”惠儿从一旁拿出了一块出宫的令牌。 高月接过牌子,紧紧的握在手里,感激的不知该说什么。到是惠儿见她此番模样,忙叫着她莫要耽误了世间,快出去。 清容自是感激惠儿,又怕因是和纳兰性德有关的事连累了惠儿,“若是连累了惠姐姐那该如何是好?” “傻丫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那边出事了,我也急的,都是一家人何来这些虚礼。”惠儿笑着安慰清容。 两人坐在宫里,急切的等着外头的消息,清容虽说是坐在那,心中早就是心急如焚了。 高月拿着惠儿的令牌出宫后,连忙赶到了明府,府内乱糟糟的一片。原本挂在上面的大红色的喜庆之物都由小厮们在拆下来。想来是为了庆贺孩子出世的,现如今这般,高月心中也明白了**分。 府内的人见她回来了,到是惊奇的不得了,福安走了过来,“月姑娘怎么回来了?” 高月见是福安,行了个礼,“格格听说出事了,心里放心不下,就叫我来看看。” 福安一听,忙将高月拉到一边,低声说:“新夫人刚才没了,现如今公子一人在屋里,像是着了魔一般。夫人和老爷心里也难过,劝着公子,公子哪肯听啊。哎,好好的喜事如今反到变成了丧事了。” 高月听了心中也难过,安慰了福安一番,便自己去找了纳兰夫人。纳兰夫人满脸是泪的,憔悴了不少,眼下见了高月,哭的越发的厉害了。只道:“自己福薄,好端端的就叫上天收回了她那么的儿媳。” 高月也默默的流泪,心中又不时的悬心纳兰性德,问道:“夫人,公子如今可好?” 纳兰夫人哽咽着,“哪会好啊,他心本就重,如今越发的重了。关在屋子里,不愿叫人进去的,若是清儿在便好了,他不听别人的,她的断然是会听的。” “夫人,可否让我去看看?”高月跪在地上,向纳兰夫人哀求道。 纳兰夫人扶起高月,“傻孩子,你若愿去看,便去看吧。只怕是他不肯见你,惹你更替他伤心了。”纳兰夫人见高月此番,到是想起了清容从前和她说的那番话,她只当是玩笑话,哪知高月当真是有心于纳兰性德。 高月叩了扣门,纳兰性德也未开门,“公子,我是高月,你可开开门。” 纳兰性德一听是高月,犹豫,踌躇的,不知是该开,还是不该开。踌躇了一会儿,开门道:“你来做什么?” 高月走进屋,见纳兰性德满眼血丝,目光空洞,伤神不已。只道:“公子如今是躲在这儿了,可叫宫里两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巴巴的打发我来这儿瞧瞧。”高月见卢氏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凌乱的头发,消瘦的脸庞还可以想象生前为了生下孩子的憔悴。 此时,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高月从一旁抱起婴儿,因在永和宫里哄过胤礽,到是颇有经验,那孩子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 纳兰性德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没有理会那个一会儿哭闹,一会儿停止哭闹的孩子。 高月见自己无法说的上话,静静的陪在一旁,大致过了好久,天色也暗了下来,想到惠儿嘱咐的要在下钥前回去也不敢耽误。 “公子,天色黑了,我也要回去了。”高月替纳兰性德关上窗,倒了杯茶,便打算退出去。 “你回去且叫她莫要担心了,自己多保重便是。”纳兰性德在高于跨出门槛后,说道。 高月应了声,却不知那个她到底是指的是谁,一时心乱如麻。到也不敢耽误工夫,连忙加快脚步出了府,回了宫。 清容和惠儿一直在永和宫内等着高月回来,清容见高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忙倒了杯茶递给高月。 高月本就跑的累了,口中又极为干燥,见了水,也不论什么主仆礼仪了,拿着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可是有什么消息了?”惠儿见高月喝完水后,忙问。 高月喘了口气,看了清容和惠儿一眼,低声道:“新夫人没了,生了个男孩儿。” 清容一听,跌跌撞撞的就倒在了椅子上,高月赶紧扶住了,生怕出什么事。一旁的惠儿也没见得比清容好些,呆滞着像是着了魔一般。 惠儿双目呆滞,话语生硬,问道:“他如何了?” 高月想到纳兰性德那副样子,也不敢说出来叫惠儿担心,想着自己出门纳兰性德嘱咐的话,也不管是和谁说的了,只道:“公子叫娘娘莫要担心他,他没事的。” 清容看了高月一眼,高月心虚的低着头,见自家格格那样子,便知道是瞒不住她的。 清容也知高月那话是安慰惠儿的,也忙着劝慰了惠儿一番。景阳宫那边小太监来报说是玄烨去了景阳宫,惠儿也见时辰不早了,忙着赶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清容见惠儿走后,拉着高月问道:“他到底是如何了?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便是。” “公子,公子,”高月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是要说的,下定决心,说道:“公子将自己关在新夫人的那个屋子里,不让人进去的,和皇后走的那时的皇上一样。” 清容一听纳兰性德那光景,不由吓了一跳,嘀咕道:“皇上可比不得他的悲痛,这会子的他可要这样凄凄惨惨,郁结于心的一辈子了。” “格格,你是说公子会挣扎在这样的痛苦中一辈子?”高月看着清容,恐惧的问道。 清容叹了口气,想到当年和纳兰性德一起填词,他写的那首《木兰花令 拟古决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虽说是以女子口气,但措辞言语间无不流露出真情,见高月这般发问,回答道:“他本就是个以忠义为立世之本,视真情为人间圣物的人,又因那卢家小姐素日待他极好,现如今必是要埋怨自己没好好照顾那卢家小姐,况且,三年夫妻哪有不动情的。” 高月听了觉得在理,心里更是放心不下纳兰性德了,不由簌簌落下泪来。 “可是见着他了?”清容替高月擦去眼泪,问道。 高月抽泣着,惊讶清容怎会知道的,“格格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猜的。”清容想着纳兰性德,也担心的很,想着又出不得宫,也是白担心一场。 “格格,那日后公子可该如何?”高月擦去眼角边的泪痕,问道。 清容看了看高月,又不忍心伤她的心,但又不想骗她,淡淡的说道:“想来是会活在这样的痛苦中了,只是日后阿玛定会叫他续弦的,他定是会不依,到是指不定又得和阿玛闹一场。” “格格,公子本就和你要好,你多劝劝,他定是肯听的。”高月诚恳的说道。 “若是我能见着他,我必会好生劝他,只怕我是难以和他相见的。”清容感慨道。 明府内,纳兰性德因卢氏一事,一直闷闷不乐的,平时除了当差,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在书房里的。也不曾见笑过,纳兰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明珠虽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是急。 次年的二月间,玄烨于南苑行围,大阅于南苑,命内大臣、大学士、学士诸文臣亦俱披甲。纳兰性德作为御前侍卫自是少不得要去的,因受风寒,带病前去,曹寅见他身子不好,也嘱咐着他好生休息。 虽说是不少事都有曹寅照料着,可纳兰性德也放心不下,撑着病去了围场狩猎。回来病情加重,但因为当差,一直硬撑着。纳兰夫人见他越发的消瘦,心里惶惶不安。 硬撑到三月份,才略微好了些,少不得又有一番忙碌。三月里,玄烨改顺治年间十三衙门的相关机构分别为内务府的广储司、都虞司、掌仪司、会计司、营造司、慎刑司、庆丰司、上驷院,并于其下设立敬事房。诏令内务府三旗每旗编为五佐领,设骁旗、护军参领,由骁旗参领兼管旗务。命翰林长于辞赋书法者,以所业进呈。任命靳辅为河督,整治河务。 永和宫内,随着胤礽一点点的长大,欢声笑语一直不断。玄烨到也借着胤礽的名目,时常去永和宫内。虽说一开始少不得是尴尬的,但久了便也自然了。 其实玄烨心中也明白,他一直都有个结,就是在赫舍里走后扇了清容一巴掌,又误会她害了赫舍里。因自己是皇帝,哪有皇帝认错的道理。 “奴才给德贵人请安。”梁九功见清容,忙了个请安。 “梁公公快起来吧,可是皇上叫你来嘱咐什么事的?”清容见是梁九功,只当是玄烨打发他来的。 “是皇上叫奴才来送东西给贵人的,这是江南进贡来的苏绣,皇上见样子好看,便叫奴才送到这儿来了。”梁九功指了指身后小太监手中托着的锦盒。 高月因这些时日玄烨常来永和宫,和梁九功也越发的熟了,也没多讲什么礼数,说道:“皇上可是单赏我家格格了?” 清容见高月这般问,知梁九功可是连一些妃嫔都要尽让三分的,忙低声说道,“高月别乱说。” 梁九功笑着说道:“那边中共进贡来了两件,皇上适才打发了奴才将一件送到了太皇太后那,还有一件就叫奴才送到这儿来了。” “那就劳烦公公了跑一趟了。”清容客气的说道。 “不麻烦,那是奴才的差事。若是贵人没事,奴才这便先告退了。”梁九功弯腰说道。 “公公先回去吧,皇上那是少不得公公的。”清容叫高月接过锦盒,也没留梁九功。 高月将锦盒放在桌上,见梁九功这就要回去,忙道:“格格,我去送送梁公公。” 清容先是一愣,想到她与梁九功本就走的近,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随她去了。 “月姑娘,这会莫不是又要来打听纳兰公子的事?”梁九功调侃着高月,想到高月上次问了他好些纳兰性德的事,心里也清楚了**分。 高月被他这一说到也不好意思了,忙道:“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连说话都学皇上一个气势的。” 梁九功听了笑着说:“皇上身边的又如何,还不都是一样的奴才命嘛,不过高月,你别说这宫里面我唯独见你和苏嬷嬷是最有福的。” 高月听了笑了起来,“福?什么福?” “你看啊,哪个宫女能和主子这般好的?还不只有你。还有就是苏嬷嬷,跟着老祖宗,不和主子差不多嘛。要说呢,也是你家主子人好,不过呢,好人未必有好报。”梁九功感慨道。 “什么好人未必有好报,我家格格人好,自是有好报的。”高月和梁九功争执着。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你瞧啊,你家主子也是在这宫里受了不少苦的,可不就是没好报嘛。不过呢,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梁九功朝旁边看了看,见没人,拉着高月,低声说道:“我可和你说件事,你可藏在心里便是了,莫要说出来。” 高月见他一副神秘的样子,疑惑道:“什么事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讲,到和做贼一般。” “你可知这宫里皇上最在乎哪个妃嫔?”梁九功压低了声音,小心的问道。 高月想了会儿,说道:“皇上平日里翻谁牌子最多,便是谁呗。想必这你最清楚不过了。” 梁九功听了摇了摇头,一副得意的样子,笑道:“你这小丫头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啊。” “你也比不得大我多少,到是一副像是历经沧桑的人似的,你到是快说啊,我越发的好奇了。”高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是你家主子。”梁九功说道。 “我家格格?”高月惊呼了一声,马上被梁九功捂住了嘴,轻叱道:“叫你小声点的,你怎么还嚷嚷。” 高月忙小声的说:“我不是听着兴奋嘛,皇上平日里对我家格格那样冷淡的,你怎就说皇上最在乎她了?” “你想知道?”梁九功故意卖关子的不告诉高月。 “你到是快说啊。”高月一脸的不高兴。 “那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纳兰公子?”梁九功见高月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你又扯到我了?” “我也就是好奇和你一样。”梁九功看了一眼高月,继续说道:“哎,你告诉我了我好帮你,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和纳兰公子接触的比你多,知道的总比你多。” 高月见他一定要知道,没法子,只得点了点头。“你现在知道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梁九功小声的说:“你可知道皇上每天都会干嘛吗?” “干嘛?”高月茫然的问。 “皇上每天都会拿着你家格格送的帕子发呆。”梁九功想到玄烨每每看着那方帕子,和每次翻牌之时都犹豫不决的看着清容的那块绿头牌。他跟了玄烨那么多年第一次看见玄烨那副模样,也唯有他明白玄烨的心事。(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赫舍里走后,后位就一直空着,佟妃虽说对后位十分向往,可玄烨一直无心立后,她也没法子。 隆科多见状,鼓动了佟国维上书立后一事,玄烨也知他们的意思。想到佟妃的心机,心中也不情愿立她为后。可朝上对那事的议论也越来越大,玄烨没法子,想到遏必隆的女儿钮祜禄氏,也是个平淡生活的人。遏必隆是四大辅臣之一,和佟国维的身份地位也相似,便打算立她为后。 八月里,玄烨册立内大臣遏必隆之女贵妃钮祜禄氏为皇后,佟佳氏为贵妃,又分别册封赫舍里氏为僖嫔,李氏为安嫔,章佳氏为敬嫔,董氏为端嫔。又命内务府总管大臣向二十家内管佐领传谕:宫内一应服役行走女人,凡有事进宫,公事毕即应出外,不许久停闲坐,将外间事向内传说,并窃听宫内事往外传说。 诏书一下,佟妃又是一阵恼羞成怒,隆科多也是气的不行,火爆的脾气在家里发牢骚。佟国维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最意外的就是遏必隆,自己女儿一下子当了皇后。钮祜禄氏本就是个清清静静的人,封后后,就搬到了坤宁宫。佟妃前去祝贺之余,也不免要冷嘲热讽一番。 清容也因钮祜禄氏封后前去请安,看到坤宁宫,不免有些伤感,想着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钮祜禄氏到是十分喜欢胤礽,胤礽因和钮祜禄氏生分,也不敢和她亲近,时间长了到是也不再生分了。钮祜禄氏一直是身体不好的,病着,虽是当了皇后,事情也没法子料理。玄烨见她身子不爽,就叫佟贵妃佟佳氏料理着。 钮祜禄氏因自己身子不好,凡事都有佟贵妃料理着,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清容见钮祜禄氏喜欢胤礽,也时常带着胤礽去坤宁宫,钮祜禄氏当皇后没多久,就重病缠身,倒在了床上。 太医院的太医一波又一波的去了不少,开了不少的药,也吃了不少的药,却总不见好。大玉儿来看了好几趟,心里也不安。见清容也时常去那,便叫清容多来陪着她点,只道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佟妃见清容和那边走的比较近,心中也是一百个不乐意的,发作不得,只得在宫里发脾气。 玄烨在乾清宫批改奏章,梁九功匆匆忙忙的来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啊?这样慌慌张张的?”玄烨放下手中的笔,将笔架在笔架上。 梁九功跪在地上,慌乱的说道:“皇后,皇后,怕是不行了,德贵人叫皇上快去坤宁宫看看。” “什么?皇后快不行了。”玄烨听了,忙扔下了手中的事,跑到了坤宁宫。 “清儿。”玄烨见清容站在坤宁宫门口,喊着将她拉进了屋。 “你快去看看吧,皇后娘娘怕是,怕是不行了。”清容将玄烨带进了屋子。 “恩。朕去看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玄烨见钮祜禄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样子,不免有些难过。 “皇后,朕来看你了。”玄烨坐到床沿上,拉着钮祜禄氏冰冷的手。 钮祜禄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微弱的说道:“臣妾占用了皇上的时间,还请皇上恕罪。” 玄烨见钮祜禄氏这样说,更是觉得心中有愧,“是朕没有关心你,朕忙着削藩之事,就一直没来看你,你可是怨朕了?” “臣妾???臣妾不怨皇上,皇上???事务繁忙,臣妾???臣妾知道的,多亏了清容妹妹一直???一直在照顾臣妾。”钮祜禄氏说完一句话,不停的喘气。 “你先好好歇着吧,她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你也别放在心上了。”玄烨看了一眼清容。 钮祜禄氏见玄烨那样子说,淡淡的笑了笑,低声向玄烨道:“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清容在钮祜禄氏的背后多撑了条锦被,让她靠着省力点,钮祜禄氏拉着她的手,放在了玄烨的手上。 玄烨和清容互相看了一眼,只道:“皇后有话便说吧,朕,朕在这儿听着呢。” “皇上,其实???其实???臣妾???一直都???羡慕???羡慕清容妹妹???不管是???是皇上和妹妹???有???有误会???还是???相处甚好???都和???都和???夫妻一样???就连???就连???曾经的???皇后???皇后姐姐???也是???没有的???适才???适才???皇上那句???那句???是她???是她应该做的???若不是???不是夫妻???怎会说???说那样的话。”钮祜禄氏看着玄烨,又说道:“臣妾???臣妾???若是下辈子???下辈子还能???还能遇到皇上???哪怕???哪怕是当个???当个婢女???臣妾???臣妾???臣妾???也??????也???无悔。”钮祜禄氏眼角滴下一滴泪来,手从玄烨的手中滑落。 玄烨呆滞的看着钮祜禄氏,心中一阵荒凉,他对钮祜禄氏素日也没关注过。岂知钮祜禄氏却对她情深意重,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自己。钮祜禄氏当皇后才半年左右,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总不见得叫她这样去了吧,你先回避着吧,我好替她梳洗一番。”清容扶起玄烨,带着他走出了屋子,自己转身又进了屋。 “清儿。”玄烨喊着了正在走回去的清容,“谢谢你。” 清容没有说什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到屋里,帮钮祜禄氏梳洗了一番。 大玉儿在慈宁宫听到消息后,就赶忙来了坤宁宫,安慰了玄烨一番,才见佟贵妃过来。 大玉儿看佟贵妃张罗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到里屋看了看钮祜禄氏,淌下眼泪只道钮祜禄氏是个苦命的孩子。苏墨尔劝慰了一番,才止住了眼泪。 玄烨当政的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已时钮祜禄氏崩于坤宁宫,距第一位皇后赫舍里死还不足五年。玄烨下旨与赫舍里皇后的葬仪同。 但钮祜禄氏丧期正是征讨"三藩"的关键时候,玄烨下圣旨:凡出征王、贝勒及各官为国讨贼、平定地方效力行间,今令伊等委服丧服,朕心不忍,其穿孝服、摘耳环、散发,俱著免。 二月二十八日奉移钮祜禄氏梓宫于武英殿。三月二十五日奉移钮祜禄氏梓宫往巩华城,与赫舍里同安于享殿。 遏必隆本就是三朝元老了,又因女儿离去一下子苍老了很多。钮祜禄氏走后,后宫事情都落在了佟贵妃的担子上,佟贵妃反到更加卖力了。 纳兰性德见玄烨又失一皇后,格外的体谅他的心情,又想到卢氏,不免伤感不断。 自卢氏走后,纳兰性德从此“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深”。沉重的精神打击使他在悼亡诗词中一再流露出哀惋凄楚的不尽相思之情和怅然若失的怀念心绪。 清容到也得到过一些他的诗词,看完只道他是哀感顽艳,有南唐后主遗风,悼亡词情真意切,痛彻肺腑,令人不忍卒读。嘴上虽是那样说,心里无不感到凄楚的,每每看到那些词,心中无不担忧。念及他那性子本该是落拓无羁,岂见过现今这般的,难免悬心。(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永和宫内,高月见清容越发的倦怠起来,又见和往日不同,忙找来了太医。太医院的太医把完脉后,见是喜脉,连着恭喜清容。 高月几番谢过后,就送太医院的太医们出了门。陈嬷嬷嘱咐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小心当差,自己更是不敢再叫清容带胤礽了,也叫胤礽莫要在去缠着清容。胤礽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清容不愿要他了,哭着闹着不肯停下。 清容赶紧抱起了胤礽,那孩子长的快,抱在手里沉重的很。陈嬷嬷见了自是劝清容放下,清容哪里肯听,抱着胤礽就哄。 胤礽见她那样,也停止了哭闹,蹭在她身上不肯下来。玄烨正和纳兰性德在南书房谈论治理河道一事,梁九功见永和宫那边传来消息说那边的主子有喜了,忙跑来通报。 “皇上,奴才有事要报。”梁九功走进南书房,跪在地上说道。 玄烨见他匆忙前来,想着必是有急事,又对他打断自己谈事有几分恼意,“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非要现在来说?” “永和宫的德贵人有喜了。”梁九功见玄烨心中有些不悦,吞吞吐吐的才将话说出了口。 玄烨见梁九功那样子,道:“朕当是什么事,吞吞吐吐的,那可是好事。”转头,又对纳兰性德说道:“你可要去见她一面?” 纳兰性德一时也分不清玄烨是怎么想的,又想见了只怕是要害了清容,虽是想见,又不得不说:“德贵人身份尊贵,奴才不敢逾越相见。” 玄烨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眼神中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绪,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梁九功,“你去那边说一声,就说是朕处理完事情,就去那边看她。” 梁九功应了声“嗻。”就从地上起来,弯着腰,打算退出去。玄烨见梁九功正欲退出去,忙叫住道:“帮她把永和宫里的西洋钟拿了,送到库里去,免得她听了那钟声又睡不着。且把昨日进宫来的那些补品挑好的,送些去。” “嗻。”梁九功见玄烨叫住他,忙低着头,听玄烨嘱咐。 纳兰性德见梁九功去后,才继续说起河道一事。议完事,回到府里,向纳兰夫人请过安后,说起了清容的事情。纳兰夫人欢喜的很,忙叫下人们准备好进补用的食品和药材,想着过几日亲自送去。 又和纳兰性德去看了富尔敦,那孩子虽小,却是像极了纳兰性德,唯有那眼睛,是极像卢蕊的。纳兰性德看着富尔敦的模样,难免又想起了卢蕊。 揆叙年纪尚幼,见富尔敦到是十分欢喜,时常带着富尔敦玩耍,富尔敦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哪里会玩,只是跟着胡乱叫几下。 纳兰性德回到书房后,又想起前日和顾贞观说起的诗词,不觉又是写了几首。明珠回到家中,纳兰夫人说了清容之事,高兴之余,便嘱咐了纳兰夫人若是能进宫,多叫清容留意留意,宫里母凭子贵,难免会有人会生谋害之意。 纳兰夫人会意的点了点头,明珠见她抱着富尔敦,想起了卢氏,不免又沉沉的叹了口气。只道:“容若他媳妇也没了两年了,前几日外头有人和我说起这事,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仰慕他的才华,愿意当续弦。” “你可怎么回答了?”纳兰夫人哄着手中的富尔敦,冷不丁的插话问道。 “我只是说他如今这副样子,只会害了人家。”明珠关上门,继续说道:“如今你瞧他那副样子像个什么样,哎。”明珠甩了甩袖子,无奈的坐在椅子上。 纳兰夫人见富尔敦睡着了,悄悄的放在床上,盖上一条新的锦被。走到桌前,拿起反扣的茶杯,倒了杯茶,递给明珠。“你也别太担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容若天生就是个为情而生的人,他好不容易对媳妇动了真情,可偏生就这么走了。你瞧见他做的那些诗词没有,看着就叫人心酸,可怜了富哥儿,小小年纪就没了额娘。” “哎,莫说是他了,就是清儿也是个为情而生的人,若非如此,他俩也不会投缘了。我只怕他一直这样的,误了自己。”明珠将握在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你说,要不咱们就和他说说,续个弦,总不见得他这样过一辈子。”纳兰夫人试探的问着明珠。 明珠惊讶的问道:“这话你可曾和他说过?” “没,不是来问你的意思嘛。”纳兰夫人停下真正叠富尔敦的衣物的手,看着明珠。 “也罢,待会儿我瞧瞧他去,若是他愿意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他常年在皇上身边当差的,若是一直这样的,皇上难免会赐婚。到时他若是还这样不愿意,那可就是抗旨的大罪了。”明珠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就出了门径直走到了纳兰性德的书房。 纳兰夫人见明珠出去了,微微叹了口气,掖了掖富尔敦的被子,继续叠着手中的衣物。 明珠走进书房,见纳兰性德正拿着卢氏生前的镯子**,眼角有些微红,不由咳嗽了一声。纳兰性德见明珠来了,忙将手中的镯子收了起来,将头转向一边,吸了口气,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叫道:“阿玛。” 明珠见他那样子,骂道:“瞧瞧你那样子,有什么出息。” 纳兰性德没有说话,明珠见桌上几张纸笺,不由拿起来看了看:“《青衫湿?悼亡》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青衫湿遍?悼亡》 青衫湿遍,凭伊慰我,忍便相忘。半月前头扶病,剪刀声、犹在银釭。忆生来、小胆怯空房。到而今。独伴梨花影,冷冥冥。尽意凄凉。愿指魂兮识路,教寻梦也回廊。 咫尺玉钩斜路,一般消受,蔓草残阳。判把长眠滴醒,和清泪、搅入椒浆。怕幽泉、还为我神伤。道书生薄命宜将息,再休耽、怨粉愁香。料得重圆密誓,难禁寸裂柔肠。 《南乡子?为亡妇题照》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明珠看完,不免也陷入同样的伤感,心里难免佩服自己的儿子的才华,有新自然 不事雕饰之感。虽然心中佩服,可他也明白自己是想劝儿子的,问道:“蕊儿走了,莫不是你要这样一辈子?” “一辈子如何?不是一辈子又如何?我只知道我是跟着她走了,其余的浑然都不知了。”纳兰性德看着桌上的砚台,想着以前卢氏帮他磨墨的情景,感叹着已是过往的凄凉。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明珠见他胡话连篇,只道:“我和你额娘打算帮你续弦,你意下如何?” 纳兰性德打开窗户,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续弦做何,莫不是要叫人家好好的姑娘守活寡,我害了蕊儿,何苦还要去害别人。” 明珠听了那话,心中不免更是担忧,没有再说下去,只想着再过段日子再说。走出了书房,轻轻的关上了门。 窗外的微风吹过,掀起了桌上的书,一张纸笺从书里吹落。纳兰性德走过去,拿起展开一看,一行工整娟秀的楷体小字映入眼帘。“《无题》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那是卢氏生前所写,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便是当时卢氏想对他说的话。现在看来,不觉更是伤感,只悔恨自己生前没有好好对她。(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景仁宫内,佟妃自去年被封为贵妃后,越发的觉得心里不自在。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虽说是被封为皇后,可仅半年就崩于坤宁宫。佟贵妃虽说是因封后之事心中不待见钮祜禄氏,到也感慨她明薄福浅,又因钮祜禄氏临终的最后一番话心里最终也有些惶惶不安。 又见永和宫内那番情形,自己心中也不免有些怅然,想着自己又不曾有个孩子,一时心中有些哀怨,难免病倒在床。太医院开了方子,抓了药,宁嬷嬷就嘱咐着下面的宫女下去煎药,自己留在佟佳氏的身边细心照料。 玄烨在乾清宫内听说后,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就去了趟景仁宫。进了景仁宫,见佟佳氏一脸苍白的模样躺在床上,不免想起了病中的钮祜禄氏。佟佳氏如今的光景,到是叫人心酸,满屋子的药味扑鼻而来。浓重而又苦涩,玄烨见桌上那中通透的白瓷碗内一碗深褐色的汤药在那通透的白中显得格外的刺眼。端起那温热的瓷碗,走到佟佳氏的床边坐下,递到佟佳氏面前,“药凉了,快喝吧,朕叫九功拿来了蜜饯,你怕苦,喝完吃下就没事了。” 宁嬷嬷扶起躺在床上的佟佳氏,拿起旁边的锦被,垫在她的身后,“娘娘快喝吧。” 佟佳氏点了点头,那碗深褐色的药物印在她那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苍白。佟妃伸出手,接过玄烨手中的白瓷碗,拿起调羹,舀起碗里的药看了看,喝了一口。几口下来,就喝完了。 玄烨接过佟佳氏手中喝完的空碗,递给梁九功,又接过他手中盛放蜜饯的青花瓷罐子,递到佟佳氏面前。 “都是年幼时的事了,到是皇上还记得,如今越发大了哪里还要吃这些。”佟佳氏淡淡的笑了笑,拿起帕子拭了拭嘴。 “也罢,既你不需要了,那便拿下吧。”玄烨说完,梁九功就拿过了玄烨手中的罐子。 “你且安心养病吧,宫里的事朕叫惠嫔先料理着,快歇下吧,朕改日再来看你。”玄烨从床沿上站起,转身正欲离开。 佟佳氏见玄烨要走,忙喊道:“皇上留步。” “可是还有什么事?”玄烨停下来问道。 “臣妾听说清容妹妹怀有龙裔,臣妾这身子这样也不能去看她,到是羡慕她有了皇太子还能再有个孩子,也只怪臣妾没福分不能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的。”佟佳氏说完就淌下泪来,样子凄惨极了。 玄烨见了也不知该安慰些什么,胡乱扯了几句,希望能安慰佟佳氏一番免去她的伤感。 “皇上,若是清容妹妹生下孩子,你可得进她的位啊。”佟佳氏对着玄烨无比真诚的说道。 “这事朕以后会考虑的,你先歇着吧,别再为这事劳神了。”玄烨扶佟佳氏躺下,盖好了被子。出了景仁宫,心里也在盘算着那事。可一想进位非小事,再加上清容是威武的女儿,乌雅家的身份和地位加封到现在的位子已是不易,虽说是明珠的女儿,可毕竟是养女,哪里能这么快的就进,想着心里烦起来,也便不再多想了。 “皇上,八百里加急的文书。”曹寅拿着折子风尘仆仆的走进来,简略的请了个安。 玄烨疑惑的拿起,快速的打开看了起来,看完,眉宇间紧紧的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曹寅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还在喘着粗气,见玄烨眉宇间紧皱的样子,试探的问道:“皇上,可是出什么事了?” “前日一战,二哥身受重伤如今还在前线指挥作战,这折子是他希望朕能派个能征善战的将领前去。”玄烨将折子无力的扔在桌上,沉沉的叹了口气。 “裕亲王果然是条汉子,身受重伤依旧指挥作战。可眼下削藩做战之事到了非常关键之时,能征善战的将领恐怕,恐怕是难找。”曹寅犹豫着说出了心里话。 “曹寅,你觉得纳兰如何?”玄烨沉思了良久,问道。 “纳兰兄台?皇上莫不是想让他去?他虽是才子,可上战场这事恐怕不是他的强项吧。”曹寅虽清楚的知道纳兰性德才华过人,却不敢肯定他在战场上也能一样的才华尽施。 玄烨拿起折子,递给曹寅,“你将这折子给他带去瞧瞧,看他怎么说,朕也担心着一方面,也只是想着。若当着没了人选,那也只能叫他这满清第一才子去当当着战场上的将军了。” 曹寅接过折子,慎重的说道:“奴才这就去办。” 玄烨点了点头,曹寅便拿着折子去找纳兰性德了,纳兰性德正好在宫门口值勤,见曹寅来了,忙走了过来,“子清,你可算是回来了。” 曹寅看了看守门的几个侍卫,道:“兄台,你怎么在这儿啊,这御前三等侍卫怎么干起了这活儿。” 纳兰性德犹豫了一会儿,道:“闲在家里怕说着又说续弦之事,正好守门的侍卫今日有事,我便替他看看。” 曹寅拍了拍纳兰性德的肩膀,“兄台,明大人也是为了你好,嫂子走了两年了,你对她用情深,可她也是没了的人,总也是不愿见你这样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的。” 纳兰性德没有说话,看着远方,到像是在沉思。曹寅见状,忙道:“瞧我都把正事给忘了。”说着就拿出了那折子递给纳兰性德,“这是裕亲王上的折子,皇上叫我拿给你瞧瞧。” 纳兰性德打开折子,看了起来,看完也和玄烨一样眉宇紧皱,道:“皇上可有何打算?” “你也知道如今能前去接替裕亲王的实在是少有,所以皇上还在考虑这事。不过,不过??????”曹寅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告诉纳兰性德玄烨有意叫他前去,犹豫了会儿,问道:“兄台,若是皇上叫你前去接替裕亲王,你意下如何?” 纳兰性德直言道:“这可不是小事,此事关系到皇上削藩能否成功,我自是得考虑周全了才能做答。不过,若是皇上当真有意叫我前去,那士为知己者死,皇上能有此托付,必是拿我纳兰性德当知己,就算是要我付出生命,我也会极力做好的。” 曹寅听了纳兰性德的话,由衷的佩服纳兰性德,道:“兄台,我曹寅能有和你结为兄弟,是我曹寅今生之福啊。” 纳兰性德略带玩笑的说道:“怎么出门一趟,连这虚礼都学会了。” 曹寅也知他是开玩笑,说道:“怎么能不学会,你可知如今这趟江南,我算是没白去,你纳兰兄的名声我算是见识到了,真可谓是家喻户晓啊。江南但凡是舞文弄墨的,没有不知道纳兰兄你的。” 纳兰性德淡淡的笑了笑,“你可又扯大了,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的,说的我到不像是人了。你此番前去,可替我向你阿玛额娘问好了?” “你嘱咐的事,我哪次忘了,我阿玛还和我说要我和纳兰兄多学学,说兄台的人品才学可是极好的。”曹寅将自己父亲的话学着说给纳兰性德听。 纳兰性德听了,更是不知说什么好,只道:“你可别光说我了,说你自己吧,前些日子,我到是在这京城的街上听闻不少人说起你。” “那还不是借了兄台的名声,胡乱有人提起些。兄台,前日我得了首诗,你可帮我看看,觉得如何?”曹寅想起在江南得的那首诗,说道。 “晚上,你来渌水亭,今晚梁汾,荪友都会来,你正好回来。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你在外的赶不及回来,等你回来了又要懊恼没来这一聚,如今到是好了,正好赶上了。”纳兰性德想起先前有几次都是曹寅出门在外,没赶上,每每如此回来都必懊恼一番。 曹寅听了自是高兴,巴望着晚上快些到来,好会一会那些早就想见见的江南文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晚间渌水亭内,汇聚一起,从诗词歌赋谈论到人生哲理。曹寅见到了久闻盛名的顾贞观,严荪友等人,集聚一堂,高谈阔论古今之事,颇有听君一席话,如读十年书的感慨,只恨自己没早些与这些人相交。 谈论一宿后,次日,朝上,玄烨就福全所上奏折一事,想着在朝上能找一人前去接替。 可话一下来,竟是没人自告奋勇的前来接应。众人都看了看周围,低着头,不敢言语。 隆科多几次想要站出来,可又见佟国维朝他使的眼色,踌躇着不敢站出来,心里不免犯嘀咕。 苏克萨哈则是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岳乐,探头看了看前面几个亲王,郡王的动向,想着大致是没人愿意前去办这差事。 岳乐也是个精明的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愿滩这趟浑水,低着头当做不知道一般。 玄烨见周围鸦雀无声,喊道:“安亲王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玄烨是算准了岳乐这佯装不知的态度。 岳乐不紧不慢的站出来,拱了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老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决不可贸然行事。所选之人一定要有把握能旗开得胜,能战胜这三藩的兵力。” 玄烨听着岳乐这番说了和没说一样的话,不由觉得好笑,和岳乐一样装模作样道:“安亲王此言在理,还有哪位爱卿可以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接任此事的?” 话一出,下面又是一片寂静,留下岳乐一人站在前面,心里担忧。岳乐也知自己说的那话,和没说一个样,又见玄烨不但没说什么,反而还应承了他的话。心里不免犯疑惑,到是越发的觉得玄烨的深不可测和令人捉摸不透。 遏必隆本就有些老态龙钟了,如今又没了女儿,更是苍老了许多,面对这朝野上的一切,到像是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紧要的戏一般。 明珠看着不远处站在玄烨身后的纳兰性德,又看了看朝上的样子,又担忧纳兰性德会以士为知己者死为名的,去自告奋勇的前去接下这个沉重的担子。 佟国维几次三番的用眼神阻止着隆科多,那个贵公子哪里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见朝堂之上如此情形,更是想要站出来威风一下。没有顾及佟国维的眼色,独自站出来,行了个礼,道:“奴才隆科多愿意替皇上分忧。” 玄烨看了看站出来的隆科多,自己沉思着,许久,才撂下话来,“你可有必胜的信心?” 隆科多哪会知道玄烨会这样问,愣着不敢答话,悄悄的转过头,看着佟国维。佟国维本不愿管这事,可如今他这不争气的儿子这样,没法子,只得站出来道:“犬子哪里有这样的神勇,平日里无非耍些小聪明罢了。” 隆科多被佟国维这么一说,忙吓得更是不敢言语了,到是觉得自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本想好生出风头一下,岂料反到是自己丢了脸面。 玄烨见此也没做声,到是有些感激,隆科多的这一出站。到是为政多年,朝上能有之人却没有多少,心里愤恨之余,也不免感慨。 “奴才纳兰性德愿意前去。”就在朝上陷入有一阵沉默和寂静之时,纳兰性德从一旁走出来,跪下道。 明珠见他这副样子,担心的不行,却又不敢出来言语,只得低着头,站在人群里。 “纳兰性德,你可想清楚了,此番前去,非同小可,你可有十足的把握?”玄烨看着站在下面的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拱手道:“奴才既然愿意站出来,那奴才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只要有奴才在,那奴才就绝对会把原本属于皇上的东西替皇上给要回来。” “好,朕果然没看错你。”玄烨站起身,走到纳兰性德身边,一只手搭在纳兰性德的肩上,又铿锵有力的说:“常言道上战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纳兰,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兄弟。” 纳兰性德也是信心满满的说道:“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负皇恩。” 玄烨将梁九功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尚方宝剑拿来,递给纳兰性德,道:“朕相信你。”群臣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唯有明珠一人既是担心又是紧张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曹寅。”玄烨走回龙椅上坐下后,喊道。 “奴才在。”曹寅走出来,跪下道。 “朕命你和纳兰一同前往,替朕接回裕亲王。”玄烨一手搭在龙椅的龙头上,一副王者风范。 “奴才一定不负皇恩,接回裕亲王。”曹寅接下旨意,不敢怠慢的行了个礼。 朝上又处理了一些事后,便下朝了,明珠匆匆忙忙的走出了殿内。走在红色毯子铺着的台阶上,沉重的心情没说一句话,索额图见他那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分,必是因纳兰性德之事。虽说朝上他们常常政见不合,可他到也是最看的清明珠的心思的。就像今日下朝后,不少人都祝贺着明珠,可他心里哪有真正开心的,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现如今要去那战场的,刀枪铁棍的,哪里是长眼的东西,况还说出了不成功便成仁的话,哪里会有不担心的。 “明大人,令公子此番前去,可得万分小心啊。和吴三桂作战靠的可不是英勇就行了,可得智取。你可记得以前有一句话是怎么说吴三桂的,将军一怒为红颜。”索额图走到明珠身边,提醒道。 “索大人说的极是。”明珠感激的看着索额图,这个政坛对手今日一番话真可谓是良言啊。吴三桂可谓是一个猛将,况兵力强劲,加之手中的良将又有不少,可却也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当年就是一个陈圆圆,才引发了一段将军一怒为红颜的历史话语。所以索额图此番话,绝对是一番良言,智取吴三桂绝对是上上策啊。 明珠辞了索额图后,就回了府,见了纳兰夫人,不免开始骂起纳兰性德来,直言道:“家门不幸,逆子忤逆。” 纳兰夫人听了这番话,不免开始埋怨明珠说话说的重了,道:“容若犯了什么错,你又这样骂他。” “那个畜生,自己去寻死了又。”明珠没好气的说道,一股脑的喝下了桌上的茶。 纳兰夫人到是心中一惊,想着素日就算明珠看纳兰性德有些不顺眼的,也没现如今这么骂的厉害的,忙问:“可是他又做什么事了?” 明珠看了纳兰夫人一眼,袖子一甩,沉沉的叹了口气,“哎。” 纳兰夫人见他那样子更是急了,略带有几分哭意,“你到是快说啊,容若到底是怎么了?” 明珠见纳兰夫人实在是急得不行,也不顾自己的怒意了,大声喊道:“他要去接替裕亲王,前去战场了。” 纳兰夫人一听急了,忙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我进宫去求太皇太后,让皇上派别人去吧。” “夫人,你醒醒吧,这是我和你生的那个好儿子自己请旨去的,别说是去求太皇太后,就是去求神仙也是没用的。”明珠无奈的对着焦急万分的纳兰夫人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啊?”纳兰夫人将手中的茶泼翻在身上,深褐色的茶水印在那暗红色的绸缎上。 “还能怎么办,只能让他去了,就当我纳兰明珠没生过这么个儿子。哎。你去打发了人替他收拾收拾吧,我估摸着也就这些天就要走了。”明珠打发了纳兰夫人去收拾东西,留下自己一人更是感慨万千。(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几日后,纳兰性德和曹寅就起程去了战场,玄烨亲自送了两人出了武门。明珠嘱咐了纳兰性德几句,便独自回了府。 纳兰夫人眼瞅着日子一天天的过,想着清容的肚子也大起来了,又不敢擅自做些补品送去,只得从府里挑了些上好的补品带去给她,自己也进宫了一趟,去了大玉儿那边请过安后,就去了永和宫。 “夫人,快坐吧。”高月见纳兰夫人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倒了杯茶给纳兰夫人。 “高月,你在做什么呢?”纳兰夫人见高月放下手中的女红,问道。 高月笑着将那女红递给纳兰夫人,道:“是替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做的衣服,夫人觉得如何?” 纳兰夫人拿在手上觉得极好,笑着说:“做的极好,你手本就巧,做的自然好,只是你要忙着照顾清儿的,到还要难为你还做这些。” “我平时也不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胡乱做了。”高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何止啊,这皇太子的衣服她也做了不少,还有这富??????”清容正好从里屋出来,听见两人的谈话,插话道。 高月一听清容那话,忙制止道:“格格,你和夫人先聊,我去看看皇太子,估摸着这时辰他是要醒了。” 清容知高月不好意思让她讲出来,笑着没再说下去,忙道:“额娘,你近来可好?” “好,就是有些不放心你和容若,所以借着来太皇太后这儿请安,到你这儿来瞧瞧,你一切可好。”纳兰夫人看着清容。 “我到是好,额娘你放心便是,只是哥哥,我听说他去战场了。”清容想到高月从梁九功那打听来的消息。 “可不是,我听他说,是裕亲王病了,所以才叫他去接替的。”纳兰夫人将带来的补品放在桌上。 清容见她带来的东西,忙道:“这些东西,以后额娘不必带来了,我这儿都有,带来也怪重的。” 纳兰夫人将东西拿出来,说:“我是怕你这儿东西不够,你这头一抬的自然需要补补,那东西都要等着内务府发的,一时没了也没地方去要,多备着些自然好过没的好。” 清容笑着将东西收起来,道:“是,那我便收着。哥哥那边额娘你也不要太担忧了,他可是咱们满清第一大才子,这战场上的事难不倒他。” 纳兰夫人担忧的正是纳兰性德是个才子,说道:“我就是担心他平时舞文弄墨的还行,一到这战场上真刀实枪的,万一这刀剑不长眼的,我真怕有什么闪失的。” 清容拉着纳兰夫人的手,安慰道:“我早就听说了这三藩最猖獗的就是那吴三桂,吴三桂虽说是英勇善战,可如今他也老了,再加之他只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以哥哥的才智还怕降伏不了他吗。虽说是狗急了还会跳墙,这狗被逼急了自会咬人,可皇上的兵力都对准了那里,这老狗逼急了充其量只会吠几声,哪里还会咬人啊。” “你说的到是和容若说的一样,还是你懂他。难怪他平日里谁的话都不听,唯独你的话听着。”纳兰夫人拍着清容的手。 清容笑了笑,从一旁拿出了高月素日为富尔敦做的衣裳,递给纳兰夫人,“这衣裳是为富哥儿做的,额娘带回去看看他穿不穿的下。” 纳兰夫人接过衣服,展开一看,一件件小衣服做的精致极了,“这衣服做的这么好,可都是谁做的?” 清容拿起一件月白色的褂子,“这件是我做的,其他的都是高月做的,额娘你瞧这衣服他可穿的下?” 纳兰夫人笑着将衣服叠好收起来,“瞧这大小正好,你这身子重怎么还做这衣服,府里针线活上也是有人的,高月那孩子也是有心,怕是为了做这些好几宿没睡踏实吧。” “额娘要是觉得愧疚,就把高月娶进门去不就得了。”清容有意撮合纳兰性德和高月,试探着纳兰夫人。 “她如今进了宫可就是宫里的人了,哪里可以私陪旁人啊。”纳兰夫人犹豫着,她虽说是喜欢高月,可因她是宫里的人也不敢怠慢着直白的就说好。 “等哥哥回来了,向皇上求道旨不就行了。”清容到是一下子就解决了纳兰夫人的顾虑。 纳兰夫人这会子更是犹豫了,“你也知道容若那性子,先前你阿玛也和他说起过,一下子就给回绝了。回绝了不说,还恼了你阿玛,只怕这事还得你和他说去。” “那便好办了,等他回来了,我和他说去,也好叫他莫要再回绝了。”清容和纳兰夫人一起叠着那些衣服。 “皇太子,你不要进去啊,皇太子,皇太子??????”一小宫女边追边喊着胤礽。 胤礽跑到屋子门口,见一小太监拦在门口,“快让开,我要进去,让开,快让开。”胤礽见那小太监拦住他不让他进去,不停的喊着要进去。 那小太监知玄烨对胤礽百般宠爱,清容也是极为疼爱胤礽的,哪里敢得罪,忙跪在地上,“皇太子饶命啊,皇太子饶命啊,德主子在里面,皇太子还是在别的地方去玩吧。” 胤礽一听清容在里面,更是开始闹了,大声嚷着,“额娘,额娘,额娘,我要进来,额娘??????” 清容一听是胤礽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门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胤礽一见清容出来了,忙奔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腰,告起了那小太监的状,那小太监又忙向着清容请罪。 “起来吧。”清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又问胤礽,“刚才为何在外面恼啊,若是叫你皇阿玛知道了,可是又该罚你了。” 胤礽嘟着嘴,满腹委屈的指着那小太监说:“是他不让我进来,所以我才叫的。” “他也是当差,若是你在屋子里,额娘要进来,他也会拦着的。”清容笑着向胤礽解释着。 哪知胤礽反驳道:“若是胤礽在屋里,绝对不会拦着额娘的,我听陈嬷嬷说额娘要生小阿哥了,是不是额娘生了小阿哥就不会要胤礽了,所以额娘才不让胤礽进屋的?” 清容看着这个脸上有三分像赫舍里的孩子,差异的问道:“胤礽怎么会怎么想呢?哪个额娘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呢?” “是那个景仁宫的佟贵妃说的,那天我和惠姨娘还有大哥在御花园里玩,佟贵妃说我是先皇后的孩子,不是额娘的孩子,所以我才能做皇太子。她说等额娘生了小阿哥就不会要胤礽了,额娘是不是啊?”胤礽满脸疑惑的仰着头问清容。 清容顿时明白了是佟佳氏在胤礽面前说了这样的话,那她的那句胤礽因为是先皇后的孩子所以才能当皇太子,这话会不会伤害到惠儿呢,清容疑惑的想着,佟佳氏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那胤礽是不是就相信了别人的话呢?” 胤礽摇了摇头,“胤礽只相信额娘的话。” 清容牵着胤礽的手,带着他进屋,“胤礽真是个好孩子,额娘是不会不要胤礽的。是额娘的额娘来了,所以额娘才叫人看着不让人进来的,现在胤礽明白为什么了吧。” 胤礽懂事的点了点头,又问:“额娘,你生的小阿哥会喜欢胤礽吗?” 清容摸着胤礽的头,“当然会喜欢啦,就像胤礽喜欢大阿哥一样。” 胤礽听了冲清容笑了笑,拉着清容就往里屋跑,他哪里会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盼着清容生的小阿哥会从小就养在佟贵妃那里,就连清容也是没有想到的,此乃后话。(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佟佳氏躺在床上几个月后,踉跄着算是可以下的了床了,休养了好些时日大致是可以处理事情了。纳喇惠儿见佟佳氏好后,便将宫里的大小事务慢慢的还给了佟佳氏。 佟佳氏虽说是好了,但一直是自己心里有个心病,想着自己每个孩子的,越想越觉得孤单。 “皇上,佟贵妃叫皇上得闲去景仁宫一趟。”梁九功将景仁宫的小太监传来的话复述给玄烨听。 “她可说了有什么事?”玄烨整理着金丝线绣着的盘龙绣的袖子,淡淡的问道。 “那来传话的小太监没说。”梁九功将帕子递给玄烨,回道。 玄烨见问不出来,就径直去了景仁宫。 “主子,皇上来了。”一小太监在门口见远处玄烨正在向景仁宫走来,匆忙的跑去向佟佳氏通报。 “主子。”宁嬷嬷喊了声躺在贵妃椅上的佟佳氏,佟佳氏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在铜镜前,用手拢了拢发鬓,整理了一下有些晃乱的流苏,准备着迎接玄烨的到来。 玄烨踏步走进屋子,淡淡的龙涎香弥散开来,佟佳氏迎上去,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你叫朕来可是有事?”玄烨因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问的有些急促。 佟佳氏见玄烨如此,一时之间到也有些踌躇了,吞吐着不知该不该说,想了许久,才道:“臣妾想和清容妹妹一样养个孩子。” 玄烨听了眉宇间有些皱起,“孩子?你要养胤礽?” 佟佳氏听了忙解释道:“不,臣妾觉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皇太子是赫舍里姐姐托付给清容妹妹的,臣妾不敢有此想法。” “大阿哥是惠嫔养着,胤礽是德贵人养着,三阿哥是荣嫔养着,眼下已没孩子可以让你养了。”玄烨想着三个阿哥都有人养了,不知佟佳氏所说的要养个孩子还有哪个阿哥可以养。 佟妃听完玄烨的话,笑道:“皇上怎么糊涂了,清容妹妹不是还有个四阿哥吗?” “你要养清儿的孩子?”玄烨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皇上认为如何呢?”佟佳氏一脸平静的样子,到像是早已料到了玄烨会有这样吃惊的反应。 玄烨迟疑着没有说话。 佟佳氏打破沉默,“我也知道这样子,对清容妹妹不公平,可皇上想想清容妹妹如今的封号。按照这宫里的规矩,嫔以下的封号是不能自己养大自己的孩子的。况且,清容妹妹已经养了个皇太子,若是再养一个,只怕是会加重她的负担啊。” “这事,朕再考虑考虑。”玄烨没有直接答应佟佳氏,但也觉得她说的话在理,眼下清容的名分的确是不能自己养孩子的。况且若是让佟佳氏养了清容的四阿哥,那以她贵妃的名分,也好似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玄烨从景仁宫回乾清宫后,处理了一些政事,便去了永和宫。 胤礽见玄烨来了,缠着他玩了好一会儿,就累了睡着了。玄烨将胤礽放在榻上,又转头看了看清容,“你在做什么?” “是孩子用的一些东西,高月虽是做了些,我怕不够,所以趁现在做点。”清容从一旁取来一根丝线,穿在针上。 “到是孩子还没生,越发的有做额娘的样子了。”玄烨将清容手中的针线活计拿下,“天也黑了,别做了,歇着吧。” “也罢,你今日怎么得空到我这儿来了?” “今日伐了,便不想再看那些劳什子了,过来看看你和胤礽。那孩子平时也这般折腾?”玄烨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想到胤礽的顽皮劲儿,不觉有些吃力。 清容淡淡的笑了笑,“他是见了你才这样的,和我没这么折腾,你且看看他练的字吧。” 玄烨疑惑的接过清容递给他的纸笺,“朕教他时极为调皮,到你这儿到是还练字,实在是难得啊。” 玄烨将纸笺放在桌上,看了看清容,“清儿,朕有件事要和你说。”玄烨刚说完,清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开始闹起了肚子。 玄烨赶紧扶着她躺下,“你先忍会儿,朕叫人传太医。” “不要传太医了,孩子踢我,过会儿便好了,你去倒杯茶来,我有些口渴。”清容拉住正要去叫人传太医的玄烨。 玄烨点了点头,“你且等会儿。”走到桌前,拿起了一个反扣着的茶杯,从白瓷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来,递给清容。 清容到是口渴极了,大口的喝着茶,玄烨拍着她的背,“慢点喝,怎么都要当额娘了,还是这个样子。” 清容喝的急了,几口喝完下来,就咳嗽起来,玄烨拿过帕子递给她,问道:“可是呛到了?” 清容咳嗽完,笑道:“又让你笑话了,方才有什么事要说的快说吧,我这会儿不痛了。” 玄烨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无非就是叫你自己小心着点的,你那性子谁会放心。” “我还当你有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和赫舍里姐姐一样,就算自己没了也会生下孩子的。”清容开玩笑的说。 玄烨一听到是吓了一跳,“你可别说这样吓人的话,若当真如此,你可别做傻事,自是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日后还可以再有。若是你没了,叫朕如何是好啊,不要再说这样的胡话了。” 清容听了笑道:“你既然说是胡话了,何必还要害怕,再说了哪个当母亲的会在关键时刻保自己而不保孩子啊。” “你切莫以为朕是和你开玩笑,朕就是这样想的,孩子没了到是还可以有,可是你没了就不会再有了。”玄烨见她毫不在意他说的话,有些无奈的恼怒。“罢了,朕不和你说这胡话了,你日后也别再说了。前些日子,朕看见你有一块乳白色的玉佩到是极为罕见,怎么好宝贝都叫你得去了?” 清容见那乳白色的玉佩取出,那玉佩色泽光亮,触手生温,到是难得的好宝贝。“这是我阿玛以前得来的,算不得什么宝贝,你那库里好东西不是多的很嘛,这都算是宝贝,那库里的那些还不的算是天界神物了。” 玄烨接过那块玉佩,隐约觉得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到像是谁人也有一块一样,两块正好是一对,可那人究竟是谁,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你这可是一对的?朕似乎是也见谁佩戴过一块相似的。”玄烨将玉佩还给清容,嘴里嘀咕了句。 这玉佩正是当年纳兰性德在她生辰之时给她的,本就只有一块,因玉要靠人养,所以在给她之前,纳兰性德一直都随身佩戴着。玄烨大致也是那时看见纳兰性德佩戴的,所以才一直以为有两块。“这玉佩只有一块哪来的两块,八成是你看错了。”清容疑惑的看着玄烨。 “兴许是朕看错了吧。”玄烨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心里一直在琢磨到底是在哪见过类似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八,九月份里,北京的天气还是有些燥热,曹寅从战场接回了福全,匆匆忙忙的到了乾清宫。 身上的汗浸湿了衣服,乾清宫内为了避暑,用大铜盆盛放了大块的冰块,冰块融化下的水依旧冰凉,铜盆上因为冰块沾上了层层水珠。曹寅走进那盛有冰块的屋子,顿时感到一阵凉意。汗湿的衣服贴在背上,难受极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曹寅见玄烨坐在龙椅上,赶紧行了个礼。 玄烨见曹寅,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曹寅面前,“回来了,朕盼你很久了,二哥可好?” 曹寅用袖子擦了擦汗,“回皇上的话,裕亲王一切安好,前去的太医已给裕亲王诊治过了,说稍加调养便可以痊愈了。” “那便好,朕就担心他那身子。”玄烨听见曹寅这么说,心里也放心了。 “奴才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皇上呢。”曹寅见玄烨高兴,正好有一好消息要告诉他。 “你且别说,让朕来猜一猜,可是关于纳兰的?”玄烨早就料到纳兰性德不会让他失望的。 “皇上圣明,皇上派纳兰兄台前去可谓是军心所向啊,吴三桂那边到是军心涣散,有所动荡。”曹寅想到当时的情形,真可谓是大快人心,说的更是眉飞色舞。 玄烨听了更是喜上眉梢,一手拍在桌上,连声叫好,弄得站在外面的梁九功还以为是怎么了,瞧瞧的探出脑袋来看怎么回事。 慈宁宫内,大玉儿虽说是担心福全,可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着曹寅把福全接回来了再做打算。现如今,玄烨见福全回来了,自己一边和他谈论着事情,一边又打发了梁九功去慈宁宫,叫他前去告诉大玉儿福全一切都安好。 大玉儿听见福全回来了也坐不住了,叫苏墨尔准备了准备,就乘着软轿,微服去了裕亲王府。 那几个看门的小厮哪里见过大玉儿,又因是微服前去带的人又不多,穿的又是普通的绸缎衣服,拦着不让进去。 苏墨尔无奈之下,只好说了前来之人是当今的太皇太后,那小厮们一听到是吓的都慌忙跪下了,苏墨尔这才搀扶着大玉儿进了门。 大玉儿来到福全的屋里,几个侍女模样的站在一旁伺候着,到是有一侍妾模样的也站在一旁。大玉儿走到福全面前,福全见是大玉儿来了,硬撑着要起来请安。 大玉儿哪里肯依,拦着不让起来,福全到也没和大玉儿客气,又见几个侍女在一旁,那几人还没来得及请安,就叫福全打发出去了。 一旁的药本是由一侍女弄的,这会子那侍女走了,也没人来弄。苏墨尔走过去拿起药碗和筷子,过滤去了一层药渣子,这才递给福全喝下。 大玉儿见如今这样子,更是觉得福全要娶门妻妾了,素日只怪他一直无心娶妻,好不容易看上了清容又没有个结果。如今这么大个家没个照顾的人,她那心里哪能放的下啊。 “二阿哥都这年纪了,怎么不想着要娶门妻妾的,如今愣是没个自己人照顾,你叫我这做阿奶的怎么放心的下。”大玉儿看着福全,叹了口气。 福全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皇阿奶放心便是,孙儿都这么大了,何须别人照顾。” 大玉儿一下子抓住他那句话,道:“既然都知道大了,怎么还不想着要娶亲啊。” 福全被大玉儿说的到是不知该回什么,想到先前收过一人当侍妾,忙道:“先前不是有一个侍妾了嘛,皇阿奶若是不放心,孙儿叫她来给你瞧瞧,是个正经姑娘。” “就是刚才那个站在那的吧。”大玉儿用手指了指一位子。 “就是那个,皇阿奶莫不是不满意?” 大玉儿用帕子擦了擦福全额上的汗,“总是该娶个福晋的,总不至于没个贴心的人照顾。等你好些了,我让皇上帮你指门亲事,挑个水灵的姑娘,正儿八经的纳个福晋。” 福全一听到是急了,“别,皇阿奶可千万别,孙儿还不想纳福晋。” “莫不是你还想着清儿?”大玉儿看着福全,一副无奈的样子。 “可孙儿的心里装不下别人了。”福全一本正经的说着,一改刚才那副玩笑的样子。 大玉儿见福全这样子,到是心中一慌,仿佛是回到了若干年前,她去说服多尔衮娶小玉儿的情形。只是事隔多年,如今劝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孙子,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感叹,难道说世间男子多薄情,非要他爱新觉罗这脉血统个个都出情痴吗? 苏墨尔见此情形只感觉气氛尴尬,忙说道:“老祖宗时辰不早了,也该回宫去了,晚了怕是皇上要担心了。” 大玉儿听了赶紧理了一下情绪,“是啊,人也见了也该回去了,二阿哥若是缺什么只管开口,打发了人来说,我好打发人送来。适才出门,带了些鹿茸,人参的,若是用的好了我再送来。” 福全见大玉儿要走了,忙撑起身子,“皇阿奶不用带这些东西来,我这儿都有。” 大玉儿扶着福全躺下,“快歇着吧,我也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好生养着吧。” 福全点了点头,看着大玉儿离开。 回到慈宁宫,深夜,大玉儿独自坐在石阶上,回忆着往昔的一切,仿佛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剧幕。 苏墨尔找不到大玉儿,就到处的找,找了好久才看见大玉儿坐在石阶上,脱口道:“格格,你怎么在这儿啊,这石阶上坐着多凉啊,就算是夏天,也得做凳子上啊。” “苏墨尔你那句格格,让我想到了年轻的时候。年轻时骑马,采花,到哪就停下来坐哪。现如今老了,就得处处想着身子骨了,天热,坐着也不碍事。苏墨尔你说人老了是不是老会去想着年轻的事啊?”大玉儿坐在石阶上看着满天的繁星感慨道。 苏墨尔也坐在一旁,感慨着,“是啊,如今格格都做了咱们大清朝的太皇太后了,都是老祖宗了。格格,莫说你了,你的苏墨尔也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我看呐,格格是想起十四爷了。” “多尔衮,是啊,你说这多尔衮是这天上的哪个星星呢?”大玉儿笑着看着星空。 苏墨尔指着那颗在她们头顶的星星,“十四爷就是这颗星星,所以格格一点都不孤单,十四爷啊,一直在陪着格格呢。” 大玉儿看着那颗星星,喃喃说道:“也许我真的是累了,你要接我走了,多尔衮你可怨我?” “十四爷明白格格的苦心,是不会怪格格的。”苏墨尔看着一片漆黑的深院,轻轻的安慰着大玉儿。(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十月三十日这一日,永和宫内清容的肚子闹着不停的疼痛,陈嬷嬷见了赶紧打发了人去叫接生的产婆和太医,并叫来了几个老实本分的宫女太监,带着胤礽离开这里。自己忙活着安慰清容,又嘱咐着高月去告诉大玉儿和玄烨。 高月哪里见过这阵势,现如今见这儿手忙脚乱的都忙活开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到底陈嬷嬷是过来的人,见她这么一打发她也忙着去叫大玉儿和玄烨了,一路跑的匆忙不敢耽误一下生怕是自己的一耽误害了清容。 大玉儿听了忙和苏墨尔赶了过去,见清容躺在那里,不住的安慰。她的心里也是不停的担心,毕竟想到赫舍里谁都不敢肯定生产这事必会母子平安的。 “清儿,你忍着些,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大玉儿拉着清容大汗淋漓的手,一边又忙着给她擦汗。 “老祖宗参片来了。”苏墨尔拿着装有人参片的罐子匆匆忙忙的从外屋跑进来。 “快拿来。”大玉儿见了参片像是见了什么稀世珍品一样。待苏墨尔走近后,大玉儿赶紧伸手进那罐子,拿了一片参片让清容含在嘴里。大玉儿见她含在嘴里后到是安心了很多。 “格格,格格,皇上来了。”高月去乾清宫说完后,就和玄烨一起回了永和宫。现如今见玄烨前来,忙跑进来告诉清容好叫她安心。 苏墨尔站在门口拦住了想要进来的玄烨。“皇上进去不得,老祖宗在里面皇上放心便是。” “朕??????”玄烨几欲开口说要进去,可每每刚开口就被苏墨尔给拦住了。 玄烨站在产房的门口,踌躇着不停的踱步,几次下来,又不停的伸长了脖子向里面张望。到是什么也没用看到,几番下来,又听见里面的叫喊声越发的焦急不安了。 梁九功见玄烨那样,走近低声道:“皇上坐会儿歇歇吧,德贵人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 玄烨哪会理会梁九功的话,自顾自的依旧在那里踱步。 高月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玄烨忙问:“怎么样了?” “皇上放心,格格没事的。”高月也不知如何回答玄烨,只是见他那焦急的样子随便说了句安慰的话,就自己忙着去拿热水了。想着里面还等着热水用,就加快了脚步,走了出去,没理会正欲张口问她的梁九功。 苏墨尔见大玉儿在里面忙活着,担心年纪大了,大玉儿会支撑不住,“老祖宗先出去歇会儿吧,里头有我照料着,老祖宗尽管放心便是。” 大玉儿拍了拍苏墨尔的手,道:“你只管到外头拦着皇上去,他指不定一会子就进来了,我在这儿不累,用不着歇着。到是外头的那个,你若不去和他说叫他放心,他指不定又急成什么样子。”大玉儿说完,就指了指外头忽隐忽现的玄烨。 苏墨尔见大玉儿那样说,忙点了点头,道了句“是。”便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疼痛难忍的清容。 “苏嬷嬷,朕就进去一会儿,就一会儿。”玄烨见苏墨尔从里面出来,忙走上前去说道。 苏墨尔拦住玄烨,不停的安慰劝说,“皇上,这不是你进去的地方,你到那边等着去,德贵人造化那么大,没事的。” “苏嬷嬷,就一会儿,就一会儿。”玄烨依旧不肯听苏墨尔的话,张望着想要进去。 “皇上,这是老祖宗吩咐的,难道您连老祖宗的话也不听了吗?”苏墨尔没的法子,只好搬出了大玉儿。 玄烨想要开口说什么,此时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高月匆忙的从里面跑出来说:“格格生了,皇上,格格生了,是个小阿哥,是个小阿哥。” 玄烨一听,忙问:“她可好?”高月一下子高兴糊涂了,忘了大玉儿要她说的母子平安了,忙道:“母子平安,皇上放心,母子平安。” 玄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兴奋的说:“这是朕的四阿哥,朕的四阿哥,九功,朕有四阿哥了,朕有四阿哥了。” 梁九功面对玄烨的兴奋,心中也是兴奋万分,忙道:“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大玉儿抱着刚出生的四阿哥走出来,“皇上,你的四阿哥,快来瞧瞧,看和你小时候可真是像啊。” 玄烨从大玉儿那接过孩子,抱在手里看着,觉得那样子到是像极了自己,抱着孩子走进屋里,见清容躺在床上,满脸的疲劳和倦意。 清容本是累的睡着了,听见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就醒了,见玄烨抱着孩子,挣扎着要起来。 “快躺下吧,才刚生完孩子,怎么就要起来了。”玄烨将孩子放在清容的枕边,扶着清容躺下。 清容躺下后,看了看四阿哥,问道:“这是我的孩子?” “恩,你生了个小阿哥,这孩子就是朕的四阿哥。”玄烨见她虚弱的样子,不觉心中一惊。 清容抱着孩子看了看,那孩子正睡的香,只是因为她身子虚弱,所以显得格外的小。 玄烨见她那样子,忙安慰道:“孩子现在虽小,但只要日后多加调养,孩子必会和其他阿哥一样的。朕给孩子取了个名,你听听可好?” 清容看着玄烨,疑惑的问道:“怎么名字取的这么快,孩子才刚出生,你到是把名字都取好了。” “朕早就想好叫什么了,叫胤禛,你看如何?”玄烨抱起四阿哥胤禛,满心欢喜的说。 “胤禛。”清容呢喃的说了句,想了会儿,说:“到是好名字,难为你取这样的好名字了。” “朕的四阿哥,朕能不取个好名字嘛。”玄烨高兴的逗着怀中刚刚醒过来的胤禛。 屋外,大玉儿坐在椅子上,苏墨尔倒了杯茶给大玉儿,大玉儿到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祖宗怎么还皱着眉头,德贵人母子不都平安了嘛。”苏墨尔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 大玉儿轻轻的说道:“苏墨尔难道你忘了适才你叫清儿什么了。” 苏墨尔脱口而出,“德贵人啊。”说完才恍悟道:“老祖宗,瞧我这记性,贵人的名分是不能养孩子的,你可是在担心这啊。” 大玉儿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可不是,这孩子八成是不能自己养大四阿哥了。” “老祖宗,这事情恐怕贵人她接受不了。皇上对她的情分,恐怕也会答应让德贵人自己养吧。”苏墨尔朝里屋看了看。 “你忘了咱们的皇上可是康熙皇帝,可不是我那个不懂事的福临。”大玉儿想到顺治当年为了董鄂妃宁愿出家当和尚,也不愿继续当大清的皇帝。在清凉寺,拿着剃刀要行森为自己剃度,还为自己取法号为行痴,若不是当年自己快马加鞭的来到清凉寺,那大清的历史上就会有一位出家剃度的皇帝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胤礽在乾清宫呆了好几天后,偷偷的趁着嬷嬷不注意,跑去了永和宫。永和宫的小太监们见了胤礽,也不敢拦着,任由着他跑到里面。 “额娘,额娘,额娘??????”胤礽边喊边急忙忙的跑到里面。 “礽儿,额娘在这里。”清容听见胤礽的喊声,从床上爬起来,说道。 胤礽从一旁走进来,额上隐约有些晶莹的汗水,见清容躺在床上,问道:“额娘,你生病了?” “没有,额娘是生了你四弟累了,所以才躺着歇会儿。”清容指了指躺在一旁熟睡着的胤禛。 胤礽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看见胤禛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但又怕惊醒了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清容见他那样,到是觉得有些好笑,拉着胤礽到她身边问道:“可是偷偷从你皇阿玛那过来的?” 胤礽听她那么一问,心虚的说道:“是皇阿玛那边太无聊了,所以才趁着嬷嬷不注意过来的。额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回你这儿来呀?” “胤礽想回这儿?”清容看着这个从小由自己带大的孩子问道。 胤礽见清容这样问,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那等你皇阿玛来了,额娘就把胤礽要回来,可好?”清容摸了摸胤礽的头,说道。 “好,那等皇阿玛下朝了额娘就去说。”胤礽抱着清容,撒娇的说着,面对这个从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母亲,他有极大的依赖性。 玄烨下朝后,就听见梁九功来说,胤礽不见了,看着胤礽的嬷嬷早已是吓的跪在地上等着受罚了。 “皇上,乾清宫里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皇太子,就连御花园都找过了,也没有。”梁九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跪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说着。 玄烨到是一点也不紧张,不紧不慢的将袖子叠了起来,说道:“摆驾永和宫。” 梁九功跪在地上,说了句“是。”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想了会儿,低着头,小声说:“皇上,那皇太子?” “他肯定又偷偷的跑去永和宫了。”玄烨边走边说,步子跨的极大,梁九功连忙跟在后面。 玄烨走到离永和宫门口还有**步的距离,开始踌躇起来,想着已经让胤禛在清容那呆了好几天了。若是再不将胤禛送走,恐怕是要坏了宫里的规矩了,可一想到这里,他又该如何向清容开口呢。 “皇阿玛。”胤礽正好在焦急的等着玄烨下朝,刚走到永和宫门口,就看见玄烨站在不远处。 玄烨老远就看见胤礽向他飞奔过来,心里到是一喜,到底是父子俩,他猜的到是一点都没错,胤礽果然在这儿。 梁九功见了胤礽,心里也送了口气,悄悄的对身后一小太监说:“去告诉乾清宫里的人,就说皇太子找着了。” 那小太监因有极好的伙伴是在乾清宫伺候胤礽的,本因胤礽不见了正等着受罚,现如今胤礽找到了自是可以免去一顿罚,欢喜的飞奔到了乾清宫,迫不及待的去告诉那里满屋子跪着的人。 “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你可知道皇阿玛有多担心。”玄烨抱起地上的胤礽,训了起来。 玄烨本就有些溺爱胤礽,胤礽自是不怎么怕他,见他这样子,根本算不得是什么训斥,大胆的笑着说道:“因为胤礽想额娘了,所以就来看看额娘和弟弟。” “那你可喜欢你这四弟弟?”玄烨抱着胤礽走进了永和宫。 “喜欢,弟弟长的和胤礽很像很像。”胤礽满脸正经,一只手勾着玄烨的脖子。 刚走进屋子,胤礽就挣扎着要从玄烨身上下来,悄悄的告诉玄烨清容有话要和他说,就拉着玄烨的手就跑到到里屋,“额娘,皇阿玛来了,你快说呀,快说呀。” 清容见玄烨来了,到是一脸的震惊,现在离下朝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你怎么来了?” 玄烨坐在凳子上,“还不是朕一下朝就发现了胤礽不见了,想着是在你这儿就过来了。”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你来了到省的我跑一趟了。”清容看了看胤礽,说道:“胤礽在你那也有些时日了,明日我就想让他搬回来,你到是同不同意?” 胤礽一听是明日,便急了,忙喊道:“是今日,额娘,是今日。” “你当真想让他回来?你的身子还这么弱,哪里经得起他的折腾。”玄烨有些放心不下。又向胤礽道:“可是你想回来?所以才让你额娘这么说的,好叫皇阿玛不怪你?” 胤礽见玄烨这么说,讪讪的低下了头。 “好了,你也别去吓唬他了,他才五岁,哪里经得起你这么吓的。你平时也忙,还要去照顾他,哪里有那些精力。况且他在我这儿都习惯了,你若要他走了,我还不习惯呢。”清容见胤礽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忙着替他打哈哈。 玄烨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吧,明日朕送他回来。”想着或许胤礽回来,让胤禛到别的嫔妃那里去会好些。 胤礽听了自是欢喜,可一想到玄烨适才那话,又不敢太过高兴,偷偷的跑了出去。 玄烨见胤礽出去了,忙向梁九功使了个眼色,梁九功见状边喊着“皇太子”边忙着跟了出去。 “清儿,朕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清容看着玄烨问道。 “是和四阿哥有关的。”玄烨慢吞吞的说着。 清容当是玄烨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来胤禛,忙道:“胤禛在我这儿很好,你放心好了。他昨日都对我笑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懂事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说话了。”清容想到胤禛昨天对她笑了笑,开心的说着。 玄烨见她那样子,犹豫着更是不忍心说了,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说:“明日胤禛就让别的妃嫔养吧。” 清容听了,手中的茶杯泼翻在了手上,滚烫了茶水顿时烫的她的手红了起来。玄烨赶紧用帕子捂住她的手道:“可是烫伤了,来人快传太医。” 门外的小福子听见了玄烨的声音,忙赶了进来,玄烨见有人来了,忙道:“快去传太医,快去啊。” 小福子到是愣了愣,但很快回过神来,道了声“嗻。”便匆忙着跑了出去。 清容站起身,喊住道:“不必了。” 小福子停下脚步,看了看玄烨,又看了看清容,一下子不知道该听谁的,吓的只能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小福子,你先出去。”清容看着地上的小福子,淡淡的说道。 小福子偷偷看了一眼玄烨,站起来,悄悄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高月正好在门口,看见小福子本想吓他一下,在他肩上拍了一拍。 小福子本就在里面受了吓,就这么被一吓,吓的从门口摔了下来,还不住的跪在地上,喊着:“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高月见他那样,以为是被玄烨给训斥了,扶起他,拉着他走到后面,问道:“怎么了,可是被皇上给训了?” 小福子见是高月,重重的喘了口气,轻声说道:“月姐姐,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怎么了,就这下子就怕了。”高月见小福子胆小,有些疑惑。 小福子看了看周围没人,才指了指玄烨呆的那边,道:“那里面给吓的,皇上和主子脸色都不对,好像是吵了。” “吵了?”高月疑惑的嘀咕了句,想着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永和宫内,清容看着玄烨,问道:“你可是糊弄我的?为什么要把胤禛给别人?” “清儿,不是给别人,是让别的嫔妃先替你养着,胤禛是你的孩子,朕怎么会去给别人呢。” “不是给别人,那为什么要让别人替我养着,你是怕我养不好他吗?胤礽我不是养的很好吗?”清容脸色苍白,颓废的坐在地上。 玄烨扶起清容,艰难的说:“朕知道,这样子对你很不公平,可是这是宫里的规矩。只有嫔和嫔以上的名分才能自己养孩子,你养胤礽那是因为皇后托孤。清儿,朕也想给你加封,可是你也知道你顶着乌雅家的背景,朕也无能为力。孩子终是你的,只是让别人替你养着罢了。你明白吗?” 清容点了点头,淡淡的问道:“那我的孩子你会让谁养?会是惠姐姐吗?” “不是惠嫔,是佟贵妃,她现在还没个孩子,让她养着你放心便是了。”玄烨解释道。 清容一听是佟佳氏,心中本来刚平静的情绪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对着玄烨连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她?为什么?” “因为她还没有孩子,她答应过朕会好好照顾四阿哥的,况且以她的名分,四阿哥在她那里有益无害。”玄烨面对清容的情绪,似乎是早已料到的。 清容听了,哭道:“她养了我的胤禛,那我的胤禛就不再是我的了,是她的了,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 “清儿,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糊涂了,胤禛是你和朕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抢走。” 清容没有理会玄烨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不会的,她佟贵妃是怎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当年秋儿说我在赫舍里姐姐的药里下药一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是她,是她,是她。”清容说到最后哭着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玄烨,无力的说道:“若是我不同意呢,你可会带胤禛走?” 玄烨虽说是不忍,但为了后宫的规矩,依旧说道:“你同不同意,朕都要带他走。”又扶着清容躺下,说道:“你也累了,歇着吧,胤禛的事,终是得那样。朕就先带胤礽回去了,今日你多陪陪胤禛吧。” 高月和小福子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清容的哭声,心里焦急可又不敢进去,在外面踌躇着。又见玄烨从里面出来了,面色也是极为难看,两人相互看了看,不敢言语,恭送着玄烨。 玄烨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道:“待会儿打发了人去叫个太医来瞧瞧,她的手烫伤了。” 高月和小福子连声说是,待玄烨走后,小福子连忙跑去找了太医,高月则是匆忙的进了屋。 “格格,格格,你怎么了?”高月喊着跑进屋,看见清容正满脸泪痕的靠在床上。 清容眼神呆滞,见了高月,到是不住的淌下泪来,自己也不说话。 高月见状急的要命,想着自己跟了清容这么些年,从未见她这样过,抱着清容任由她哭。 “胤禛,我的胤禛。”清容嘴里不住的喊着胤禛。 “格格,四阿哥在呢。”高月安慰道。 “我的胤禛从明日起就不再是我的了。”清容竟像痴傻了一眼,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格格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怎么听不懂啊,格格,你到是别吓我呀。”高月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清容,拿出帕子擦去清容脸上的泪水。 “明日起,他就要把胤禛送到佟贵妃那里去了。” “他?”高月嘴里嘀咕了句,又问道:“可是皇上?” “除了他还有谁能夺走我的孩子。”清容想到玄烨的话,又想到胤禛心里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什么。 “格格,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去找太皇太后,她肯定会帮你的。”高月这会子到是比清容冷静。 哪知高月那话非但没减轻清容的难过,反而使她更伤心了。“就算是老祖宗也帮不了我,胤禛是不能留在我这个身份低微的额娘的身边的。” 高月听了那句话,心中也是万般无奈,“那难道就要四阿哥让佟贵妃养吗?格格,若真如此,那到时候四阿哥可就真的再难开口叫你额娘了。” 清容一脸茫然,话语无力,“他的阿玛做了这个主,我哪里反驳的过他,今日是最后一日了,只怕日后见面也是难如登天了。我这儿子,我恐怕是不能尽到母亲的责任了。” 慈宁宫内,大玉儿坐在炕上,随意翻了几页书。 “老祖宗,我听说皇太子在皇上那儿偷跑回了永和宫,皇上还答应明日让皇太子继续住在永和宫。”苏墨尔从一边走进来,撩起了落下来的帘子,看着大玉儿说道。 大玉儿放下手中的书本,“随他去吧,那孩子自幼和清儿呆惯了,必是不习惯和他阿妈处一块儿。想来皇上也是见他越发的大了,对他功课上也极了些,就更不愿呆在那儿了。我到是听说,皇上答应了景仁宫里的那位要把四阿哥给她养。” “老祖宗可要去帮德贵人向皇上说说情?”苏墨尔走上前,扶起正要站起来的大玉儿。 “就算我疼她,这事也是没法子帮她的,皇上到底是在乎她的,将四阿哥给佟贵妃,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了。只是皇上,未免对佟贵妃抱有太大的希望了,这孩子恐怕清儿算是替别人养的了。”大玉儿由苏墨尔扶着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将书本放在架子上。 苏墨尔听的到是糊里糊涂,愣了半响,问道:“老祖宗的意思可是佟贵妃会让四阿哥和德贵人母子不合?” “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你瞧这宫里,妃嫔养的那些孩子哪个不是和亲额娘相隔甚远的。这时间长了,免不了是要生疏的,日后怎样,我也说不清,到是一切还得看清儿怎么处理了。若是处理的好,那自然是没事,处理不好,恐怕四阿哥认的额娘就只有佟贵妃一人了。”大玉儿想起这宫里的这个规矩,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哪个母亲会愿意将自己的孩子给别人抚养,可是在这宫里,无乱你多么不愿意,都是没有办法的。不少孩子,只有在自己长大之后才能去和自己的母亲见面请安,在此之前几乎是不想见。只是这多年的不相处,母子之间变得生疏,有隔阂,自己的孩子反倒像是成了别人的孩子。 大玉儿的话刚说完,门外的小太监到是来通报说是佟贵妃来了,大玉儿听了便让那小太监传佟贵妃进来,自己坐在了一只红木椅子上。 “臣妾给老祖宗请安。”佟佳氏进门,走了几步来到大玉儿跟前,她知大玉儿不是十分喜欢她,也不敢和以前一样仗着玄烨的宠爱,恭恭敬敬的俯身请了个安。 “起来吧。”大玉儿转身向苏墨尔道:“快赐座吧。” “是。”苏墨尔应了声,就有两个小太监低着头,将一张椅子抬到佟佳氏面前。 “臣妾不敢。”佟佳氏看了看那椅子,忙道。 大玉儿慈祥的说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敢不敢的,快坐吧,以后四阿哥到了你那里,少不得要给你添麻烦了。” 佟佳氏今日来本就是想来探一下大玉儿的口风的,因她知道大玉儿素日对清容既是疼爱,她也知道大玉儿的话,玄烨向来是会听的。虽说是玄烨答应了,也怕大玉儿反对,想着前来借着请安问好之名,打听打听。岂知大玉儿已然知晓,又听大玉儿话语间没有不悦之意,到是颇为慈祥,心里也安心了不少。“臣妾能养四阿哥是臣妾的福分,哪里会添麻烦,到是清容妹妹,只怕她心里会有些不自在,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由别人养着。”佟佳氏说完就偷偷看了大玉儿一眼。 大玉儿到是脸色没变,“德贵人进宫也有些时间了,不算短了,这是宫里的规矩,她是会明白的,你不必担心,四阿哥你且好好的养着,咱们皇上如今可只有这四个阿哥,自是宝贝的不行,往后你也别一味的宠着,这孩子是宠不得的,该管的还得管。” 佟佳氏听得大玉儿这一番话,点着头,忙道:“臣妾记下了,老祖宗放心,臣妾一定不负老祖宗厚望。”佟佳氏回味着大玉儿的话,心下到是也觉得十分有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次日,景仁宫那边早早的就来接胤禛了,清容心里难过抱着胤禛不肯放。 “主子,佟贵妃那边都来催了好几次了。”小福子站在门外被佟贵妃催了好多趟,又因她是主子,自己只不过是个奴才,不敢违背,只得匆匆忙忙的跑进屋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格格。”高月见小福子匆忙的样子忙喊了喊清容。 “主子,让四阿哥去吧。”陈嬷嬷见清容极为不舍,无奈的说道。 说话间,清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佟贵妃就带着人进来了,宁嬷嬷见清容抱着孩子不肯放,就走到一边,抢走了胤禛。 高月见宁嬷嬷那样子,摆明了是欺负自家格格,喊道:“你这是做什么,四阿哥是我家格格,快还给我们。”高月伸手要抱走宁嬷嬷手上刚从清容那抱来的胤禛。 佟贵妃见那样子,也怕难收场,毕竟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来接胤禛的,生怕那样子胡来到是会坏了自己在这宫里的声誉。走到清容身边,拉着清容的手,说道:“妹妹放心便是,姐姐一定会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四阿哥的,妹妹有空就常来看看。” 宁嬷嬷抱着胤禛走到佟贵妃的身后,说道:“主子,咱们走吧,时辰也不早了。” 佟贵妃稍稍看了一眼宁嬷嬷,陪笑着,对清容说道:“妹妹,那姐姐就不再叨扰妹妹了,姐姐先走了。” 胤禛在宁嬷嬷的怀里,开始烦躁的折腾起来,挣扎了一会儿,张开眼睛看了一下,到像是懂事了一样。见宁嬷嬷面生,不认得,就开始哭闹起来,宁嬷嬷不管怎么哄逗无济于事。 清容见胤禛在宁嬷嬷的怀里哭起来,心里越发的放心不下了,走过去要从宁嬷嬷的怀里抱走胤禛。 宁嬷嬷见清容这一举动,哪里肯依,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拦着,走到一旁,不愿让胤禛在接近清容。 佟贵妃见那样子,也拦着清容道:“妹妹放心吧,姐姐会照顾好四阿哥的。”又对着她自己带来的奶娘说道:“还不快去哄着四阿哥。” 那奶娘听了,赶紧俯身答应了声“是。”便走过去从宁嬷嬷那接过了胤禛,嘴里嘀咕着一些话语,开始哄着胤禛。 胤禛哪里肯听她的话,依旧不停止刚才的哭闹。 “佟姐姐,你就让我看一样孩子吧。”清容见胤禛哭闹不止,听的自己心里难过,忙向站在一旁气势有些凌人的佟贵妃求助。 佟贵妃见她那样说,若是自己不依,那必是会显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便示意着奶娘将胤禛给清容。 清容抱过胤禛,哄了几句,胤禛便停止了哭声。 高月见状,忙道:“这孩子到底是要亲额娘养着,才抱一下就不哭闹了。”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看了佟贵妃一眼,佟贵妃气的咬牙切齿,又故作微笑着。高月又向胤禛说道:“四阿哥,你可记好了,这是你的亲额娘,日后大了,可不要忘了。” 清容见高月那话中带刺,佟贵妃虽说是脸上带笑,可心里一定已是恨的不行,就差要生吞了高月了。忙喊住高月道:“去把四阿哥日常的衣物拿来吧。” “是,格格。”高月见清容喊住她,也不再说什么,应了声便准备走进屋子去拿她们为胤禛做的衣物了。 佟贵妃见高月要进去,喊住说道:“妹妹,不必麻烦了,我早就为四阿哥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又向宁嬷嬷使了个眼色,宁嬷嬷就从清容那抢走了胤禛,将他抱在怀里。 哪知胤禛一离开清容的怀抱,就开始不安分的哭起来。 清容又欲从宁嬷嬷那抱走胤禛,佟贵妃这次到也不再含糊,“妹妹,那我们可就走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景仁宫的人见主子走了,也都跟在身后,走了出去。 胤禛的哭声不止,佟贵妃加快了脚步,一下子就走出了永和宫。 清容见胤禛走了,那哭声又惹得她心里难过,追出去喊道:“胤禛,胤禛??????” 高月见清容追了出去,又见她走路的步子踉跄,满是憔悴和无力,也跟着追了出去。“格格,你慢点,格格??????” 景仁宫内,佟贵妃见胤禛一个劲儿的哭,抱着胤禛,说道:“四阿哥,难道连你这么小的人也不愿跟我呆在一起吗?” “主子,你可别这样胡乱想。”宁嬷嬷见佟贵妃那样说,便示意奶娘抱着佟贵妃抱着的胤禛。 “主子适才那个高月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宁嬷嬷想到高月说的那些话,不由有些愤恨。 佟贵妃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到底是皇上和太皇太后宠着的地方,连一个奴才都敢这么和我说话。” “是主子宅心仁厚,适才高月的话实在是过分,主子为何不替她主子教训教训这个奴才。”宁嬷嬷谄媚着说道。 佟贵妃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几步说道:“在这宫里宅心仁厚的是她,都说我心胸狭隘。先前皇上还说,在这宫里唯有她担得起那个德字。” 宁嬷嬷听了佟贵妃的话,说道:“自古在宫里,哪个不是用尽心机,耍尽手段的,为了地位,为了宠爱,光靠一个德字有何用。主子难道忘了,她在怎么贤良淑德也只不过是个贵人,就算是把纳兰家当靠山,有的也只是乌雅家的背景地位。” “对,说道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奴才家的。”佟贵妃想到这儿心里舒坦多了。 “主子,惠嫔娘娘来了。”门外的小太监进来小声的通报着。 佟贵妃嘀咕了声:“她来做什么。”就对那通报的小太监说道:“快让惠嫔娘娘进来吧。” 宁嬷嬷一时也糊涂了,想不出惠儿前来做什么,看着佟贵妃,轻轻的喊了声:“主子。” 佟贵妃看着宁嬷嬷,没有说话,脸上堆着笑,见惠儿走进来,忙迎上去,拉着惠儿的手说道:“惠嫔妹妹来了,快坐啊。”说着就转头对以宫女说道:“还不快去沏茶,没看见惠嫔娘娘来了吗。” 那小宫女见佟贵妃话语严厉,拘谨的应了声“是。”便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去沏茶了。 惠儿见佟贵妃如此热心,心里也知她是故意装出来的,也不愿计较是不是真心实意的热心。 “姐姐,近来身子可好,妹妹素日到是想姐姐,就是身子一直不爽,也没能来看姐姐。”惠儿到也和佟贵妃一样说着一些客套的话。 “姐姐又何尝不是想着妹妹,也因皇上说妹妹身子不爽,不敢来叨扰妹妹。”说着就见佟贵妃面带微笑。“妹妹今日前来真是折煞姐姐了,怎么说也该姐姐去瞧妹妹呀。” 惠儿陪笑着,说道:“是大阿哥听说四阿哥在姐姐这儿,就吵着要来和四阿哥玩,非要我这个额娘来看看四阿哥。” “大阿哥真是有心了,四阿哥这么小就这么招人喜欢,德妹妹要是知道了不知该多高兴呢。”佟贵妃见惠儿要见四阿哥,也不愿让她见,只是这么胡乱应付着。 惠儿坐在椅子上,假意喝了口茶,听了佟贵妃的话,她也明白佟贵妃是不会让她见胤禛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胤禛去了景仁宫后,到了十一月,胤礽的身子就越发的显得虚弱,清容见他那样子,忙叫来了太医诊治。 玄烨正好从乾清宫来看望胤礽,一见他,踉跄的将手中喂给他喝水的茶杯都给泼翻了。 “怎么了?”清容听见屋里的响声,忙放下手中拧着的帕子,进来问道。 “皇阿玛。”胤礽躺在床上喊了声玄烨。 玄烨帮胤礽掖了掖被子,说道:“皇阿玛没事,快躺好了,待会儿皇阿玛带你去玩好玩的。” 胤礽这会子哪有什么心思玩,到着实是累了,实在是想休息了,点了点头,就乖乖的不出声了。 玄烨见他躺着不动,便拉着清容走了出去,问道:“可传太医了?” “我让小福子去请了,这会子估摸着是在来的路上了。”清容听他那么问,忙回答道。 “清儿,胤礽大概,大概??????”玄烨有些踌躇着,说不出来自己心中所想的。 “胤礽怎么了?”清容见他说的吞吐,忙追问道,她隐约觉得玄烨说话的口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玄烨站在不远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胤礽,心中难过,“那样子,像是出天花。” “天花?”清容嘴里嘀咕了一句,那句话里有疑惑,有痛苦,一时之间站不住脚,往后倾倒,她感觉完了,出天花的活下来的没有几个,一阵强烈的恐惧瞬间袭来。 玄烨见她往后倾倒,忙扶住她,“胤礽会没事的,待会儿太医来了,便知道是不是出天花了,也许是朕判断错了。”玄烨那话一半是在安慰清容,一半是在安慰自己,他也担心恐惧,虽说自己年幼时也出过天花。可出天花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当年自己的阿玛就是因为出天花才离开人世的。此刻他宁愿是自己判断错误,他也不想胤礽真的出天花。 “主子,太医来了。”小福子急急忙忙的带着太医院的胡太医前来。 胡太医是个有着丰富的经验的老太医了,见了玄烨,忙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皇上??????” “罢了,罢了,快起来吧。”玄烨这会子哪有闲心去听他请安,忙叫着他起来。“快去给皇太子瞧病吧。” 胡太医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谢恩耽搁功夫了,连忙跟着玄烨进屋子给胤礽看病。 胡太医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胤礽的眼睛,心中慌乱,那症状他不敢说,他不敢告诉玄烨是出天花。 “皇太子到底得了什么病?”玄烨见他面色犹豫,到是更加担心正如自己所料是得了天花了。 玄烨的声音像是一种压迫直逼着胡太医,胡太医站在一边,十一月的天气本是有点凉意了,他这会子到是脸上满是汗水,低着头。 清容本就被玄烨那话吓了一吓,这会儿又见胡太医吞吐的说不出是什么病情,急的不得了。站在边上,握紧了拳,那指甲就在她握紧的地方深深的掐在了肉里,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玄烨看了清容一眼,本想安慰几句,不料此时,胡太医的那句,“皇太子,皇太子他,他出痘了。”堵的玄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胤礽哪里懂什么出痘了,低声喊道:“皇阿玛,我痒,我痒。”说着就伸出手要去挠。 玄烨忙走过去拉住胤礽的手,“胤礽不能挠,哪里痒了,告诉皇阿玛。” 胤礽见玄烨不让他挠,又觉得自己是混上上下都痒,一下子吓的也不敢回答玄烨,哭了起来。 清容赶紧打发了站在一边的小福子和高月去烧水,又哄着胤礽,安慰他不要哭,又不敢挠,生怕到时留下疤来。 胡太医见那样子,到是没了先前的紧张,拿起了桌上的纸笔,开了方子,叫手下的人快去抓药。 由于天花是一种传染性较强的急性发疹性疾病,胡太医忙嘱咐了站在里面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出天花所要注意的事项。 玄烨这时也顾不得难过了,下旨永和宫里因皇太子出天花,不得随意进出人员,又派了不少的太医宫女太监们去永和宫里伺候。 胡太医开的药不一会儿就煎好了,高月端了药过去,清容正准备接过药喂胤礽喝下。就被玄烨拦住了,自己拿了药喂给胤礽喝下。 玄烨又遣了梁九功前去慈宁宫让大玉儿莫要担心,也给宫外传了旨,要避讳的事项。 一番忙碌后,清容不停的用热毛巾给胤礽擦拭,希望能减轻他身上的痒。 “歇着吧。”玄烨见她忙碌了好久都不曾歇会儿,走过去拿走了她手上的热毛巾,放在了水盆里。 高月见状,便让另一宫女去换水,自己拿起了盆里的毛巾,去帮胤礽擦拭。 “我不累,不用歇着。”清容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还说不累,这会子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的了。这天花本就容易传染,累了更是没了抵抗力,那还不得传染了。日后,朕来照顾胤礽,你不要离他太近了。”玄烨坐在椅子上。 “那怎么行,你平时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再说胤礽叫我一声额娘,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你莫忘了朕以前出过天花,那会子就想着能见一见阿玛额娘,可是那时朕的额娘不受宠,朕被送出了宫。你放心,朕曾经出过天花,这会子照顾胤礽是不会传染的,也比你有经验。”玄烨想到当年自己年幼时因为出天花被送出宫,只有奶娘一人照顾他的情形,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惆怅和悲凉。 “罢了,何故你又去想这些,到是又自己恼了自己。”清容见玄烨陷在以前的回忆里,开导道。 玄烨到也意识到自己现如今不该想这些,忙道:“那朕先去了,待会儿再来看胤礽。” “快去吧,这儿有我呢。”清容想起玄烨在永和宫耽搁久了,乾清宫还有一摞的事情没有处理,也没留他。 梁九功见玄烨要走,也忙跟在了后头,走时轻轻的和高月撂下了句话,说是纳兰性德那边有消息来,一切都好。 高月听了也不敢面露喜色,因着玄烨在,只是悄悄的向梁九功道了声谢,心里自是感激。 高月等清容歇下后,便悄悄的告诉了清容,清容心里安心了不少,只是心里依旧对胤礽的病情不放心,一直守在旁边。心里又挂念着胤禛,又是急又是想的。 陈嬷嬷见了,也知道清容心里难受,又见胤礽这样,加紧了手中的扇子的摇晃,不停的扇着炉上煎着的药。(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胤礽出痘期间,玄烨下旨各部院衙门奏章,俱命送内阁,自己则全心全意看护在儿子身边,陪伴胤礽度过病危期。全朝上下见玄烨对胤礽如此疼爱,心中不由都倒向皇太子。 佟国维见玄烨这样,到是惶惶之中到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想着好歹现在还算能养个四阿哥,到也安心了些。 朝上重点议论的无非还是削藩之事,又带着解决了些事后,便下朝了。 苏克萨哈下朝后,见明珠一路走的匆忙,喊住道:“明大人。” 明珠回头见苏克萨哈,忙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苏大人。” “恭喜明大人,令公子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纳,这回可是立下大功了。”苏克萨哈似笑非笑的说着。 “小儿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哪里称的上英雄啊。”明珠见苏克萨哈这般夸奖,也没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到是一贯的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儿子那似骂又不算骂的评论。 苏克萨哈见明珠那样说,到觉得无趣,到像是自己的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陪笑着,“听说永和宫如今被皇上下了禁令,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让进去。”说着就用眼角稍稍看了明珠一眼。 明珠心里也正烦躁着那事,想着清容从未出过痘,这会子胤礽出痘,留在里面照顾,自是担心。又听苏克萨哈这般说,到是越发的觉得担心了,那天花本就是极容易传染的,又加之天花极为难治,想着到是心里越发的慌张了。 “皇太子出天花,民间都已经禁止炒豆了,皇上那么做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人传染。”明珠虽说心里担心,但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反倒是故作无事,双手做了个敬畏玄烨的动作,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苏克萨哈在朝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况他又把自己架在极高的位子上,所以朝上不少人都对他礼让几分。可如今明珠对他却这样爱理不理的回答他的问题,到是心里有些怒意。想着这些年在朝上,纳兰家极受玄烨的赏识和重用。自己虽为托孤老臣,地位却在逐渐下降。 虽说索尼走了,可玄烨对索额图却也极为重视,不但封了赫舍里的二阿哥当皇太子,还如此的喜爱。苏克萨哈想到这里,不由感叹,莫不是自己真的老了,这朝上到底是没他立足之位了。 民间按照朝廷下发的通告,不敢炒豆,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着皇太子胤礽出天花之事。虽说宫里的皇太子是不会出宫的,可想着天花是极为容易传染的疾病,都人心惶惶的,都怕自己也染上这样的疾病。 “听说了没有,皇太子出天花了。”一身着青色布衣的男子,坐在一茶楼上,和几个男子闲聊着。 “可不是嘛,听说皇太子呆着的那个宫都不让人进出了,皇上还亲自照顾呢。”一人附和道。 “哟,皇上亲自照顾,皇上可真是疼皇太子啊。”一男子喝下一口茶,说道。 小二走过来倒茶,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正起劲,也插了一句,“我还听说这宫里的太医都被皇上叫去治疗皇太子了。” “哎,你们说咱们这皇上稀奇不稀奇,皇上到是开了大清朝的先例,立下了皇太子。” “就是,要说皇上怎么英明呢,着可减少了皇上百年之后的难事啊。”一人低声说道,生怕别人听到他说的那句皇上百年之后的难事。 一老者,抚了抚胡子,感叹道:“未必是好事啊。”说完就潇洒的喝下一口茶,在将茶杯无声的放在桌上。 “先生此话何意?”一儒生模样的男子,看着那说话的老者,眼含疑惑的问道。 那老者哈哈笑了几声,看着那儒生,说道:“若是让一个孩子拿着一颗糖好多年,不让他吃,又会怎样呢。” 那儒生听了老者的话,更是疑惑了,“先生此话是何意?还望先生明示。” 老者见那儒生听不出他话中的隐意,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扇子,扇了几下,便从椅子上起来了,走了出去。 那儒生见老者不回答,也跟着站起来,追问道:“先生莫走。”那老者哪里听得他的话,自顾自的走了。 一旁一大汉落住那儒生道:“你又何必和去追问他,你瞧他,这么冷的天,尽然还在扇扇子,不是有病是什么。” 一旁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何必管他人的话,你瞅那人神神叨叨的,都像是个江湖骗子。” 那儒生见几人都那样说,到也不去理会了,继续同他们聊着那话题,无非就是歌颂玄烨治国有道的。 他们哪知方才那老者,就是江南著名的文人陈霄。 裕亲王福全在王府里,听闻了胤礽出天花一事,也忙着在京城各处寻找名医,希望能早些治好胤礽的病。 又想着清容时常在照顾胤礽,他心中也担心,莫说是他,玄烨心里也有些害怕,只是一直未开口说出来。 几经走访,福全到是在京城的一胡同里找到了一位在其他人口中称道的名医。找到他后,几经闲聊,发现此人的医术的确是十分了得。 福全带着那李大夫进了宫,玄烨见过那李大夫后,到是感觉似曾相识,又细细看了一番,到是见他手上一红色的痣猜测此人正是当年为他在宫外医治天花的医生。经过一番问答之后,他更加断定了,说起那事,李大夫到也想起来了,见自己曾今医治的原来是当今的圣上,心里到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荣誉感。 玄烨也十分相信李大夫的医术,更加相信李大夫能医治好胤礽。玄烨感激的看着福全,福全只是坦然一笑,伸手拍了拍玄烨的肩膀,告诉他不要担心了,胤礽很快就会好了。 玄烨朝他点了点头,便带着李大夫去了永和宫。 永和宫内,清容正抱着胤礽哄着他不要挠身上痒的地方。高月正忙着煎药,陈嬷嬷则是忙着拧热毛巾,递给清容,让清容帮胤礽擦拭身上痒的地方。 玄烨知道里面一干人都忙碌着,也没让梁九功通报,带着福全和李大夫就进去了。 福全见清容正抱着胤礽,到是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想到好久不曾见到了,现如今她越发的瘦了,心里不免隐隐有些难受。 李大夫见清容抱着胤礽,只当是个女官,哪里知道是贵人,也没请安,只是叫清容扶着胤礽躺好了,自己便开始给胤礽把脉。 玄烨站在一旁看着,生怕李大夫会有什么事要叫人去做。清容见李大夫穿的是平民的衣服,到是也猜到了不是宫里的太医。 清容悄悄地拉了拉玄烨的袖子,“那大夫是?” 玄烨见清容问,压低了嗓子说道:“就是当年治好朕天花的李大夫,医术极为高明。”玄烨又指了指福全,说道:“是二哥找来的。” 清容听玄烨那么说,顺着玄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福全也跟着进来了,一时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福全见清容看他,也看着她,清容见福全看着她,到是觉得自己失礼了,忙收起了自己的眼光,朝玄烨说道:“我去看看胤礽。” 玄烨也察觉她的尴尬,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玄烨见福全那般,待福全出了永和宫,便叫他去了乾清宫。 福全知玄烨待他毫无君臣之分,到也没特别的顾虑这些。“皇上找我可有何事?” “二哥进来身子可大好了?”玄烨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福全面前,看着福全说道。 福全淡淡一笑,朗声说道:“早就好了,皇上早就可以让我会战场上杀敌了。” 玄烨看着福全,话在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半响才说道:“二哥日后就留在京里,不要再上战场了。” 福全听了,愣了愣,忙追问道:“为何?莫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说完,便觉得自己话语不得体,且逾越。 玄烨没有理会他的无礼,到是平静的劝着福全道:“二哥莫急,皇阿奶见二哥在那么远的战场,心里实在挂念,皇阿奶如今年纪已大,朕着实想把二哥留在京里。况且······”玄烨说到那里,停下来,看着福全不知该讲不该讲,只怕是自己说了他着实要急了。 福全见玄烨说话吞吐,自己又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皇上若是有话但讲无妨。” 玄烨虽听他那么说,但也怕他会反驳,“朕和皇阿奶商量下来,觉得应该给二哥指一门亲了,德贵人今年给朕添了个四阿哥,二哥却一门妻妾也不曾有,所以朕替二哥指婚。” 福全本就极力不愿意成亲,玄烨有意说道清容生下了四阿哥,心里到是隐隐一痛,想着她不能自己抚养自己的孩子,心下也替她难受,虽说是不能和她在一起,但却真是动了真情。 “臣现在还不想成亲,臣只想回战场替皇上铲除了吴三桂等兴风作浪的藩王。”福全说话间,眼光有些闪动。 “莫不是二哥心中还在念着她?”玄烨说着便看着福全,想看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福全听了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半响,说道:“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她。” “她现在是四阿哥的额娘,二哥若是还念着,二哥不觉得不妥吗?”玄烨对着福全说道,看清是什么表情,就好比他一直都是那么的令人捉摸不透,看不清他心中想着什么。 “在我心里,她不是四阿哥的额娘,她永远都只是清儿,她的身份可以从答应变成贵人,可以从贵人变成嫔,变成妃子,那些都要看皇上愿意给她什么了,但是她不管用什么样的身份,她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是那个无忧无虑,快乐的清儿。”福全对着玄烨,毫无畏惧的说着,他的眼神坚定。 他熟不知清容那时正站在门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话。 “二哥这话是何意?莫不是在怪朕没有好好给她个名分?”玄烨看着福全,说道。 “臣并无此意,臣只是觉得清儿并不快乐,至少她在这宫里处处被束缚,她不能做自己,这些年皇上难道当真看不出清儿不快乐吗?”福全想到清容,心里不免有些隐隐作痛。 “不快乐?二哥到是很了解她啊。”玄烨冷冷的说着,眼神有些冰凉和冷冽,甚至有几分说不清的无奈。 福全和玄烨相视着,一时无语,但气氛令人觉得恐怖,像是有一种无形的风雨在不停地刮着。 “德贵人,你怎么站在这儿啊?”曹寅正好从外面进来,有急事要禀报玄烨,见清容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里面玄烨和福全正在谈论着一个严肃而又令人窒息的问题。 清容被曹寅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响才回过神来,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曹,曹公子······” 玄烨听见外面曹寅的声音,坐回了椅子上,曹寅走进来,见福全也在那里,隐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但却说不出是哪里尴尬。清容见玄烨在远处已瞧见了她,也不好躲着,愣愣的跟着走了进去。 见玄烨,忙请了个安,说了些政事,清容见曹寅说的是政事,便自己走进了暖阁内。 曹寅说了些政事之后,见玄烨听的有些心不在焉,到以为他没在听,说道:“皇上认为如何处理此事?” “这件事是岳乐管的,这会子出了这档子的事,朕自是让他去处理,明日朝上,朕下旨让他去做,免得他把朕的口谕可以当做耳旁风。”玄烨微微有些怒意,想着岳乐处事一向比苏克萨哈有分寸,可如今这事处理的到是和苏克萨哈没什么两样,心里疑惑莫不是岳乐把事情让苏克萨哈去做了,自个儿拿着他给的皇命不当回事儿。 “皇叔处事一向小心谨慎,这会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福全有些疑惑,看着玄烨。 玄烨冷冷说道:“估摸着,咱们这位皇叔是将事情让苏克萨哈去做了,他到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 “皇叔应该不会这样吧。”福全替岳乐说道,他心里想着岳乐应该不会和苏克萨哈胡混在一块儿。 “怎么不可能,当年朕让苏克萨哈筹款治理江南灾情,那笔银子可是咱们的皇叔帮他筹的。如今这事儿,怎么就不可能会是苏克萨哈替他做的。”玄烨冷言冷语的说着,心里实在是气恼。 “皇上莫不是要治皇叔的罪?”福全看着玄烨问道。 “朕还没这么糊涂,岳乐这会子出这点事,朕就给他脸子看,那朝上的那些亲王郡王的还不得更加不肯向着朕了。这会子到是好了,这坐江山的到比这旁人更加没个权力了。”玄烨说着有些苦恼,想到朝上的那些本家王爷们一个个都像是他们当皇帝一样,结帮拉群的,他自己反到是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了。 “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曹寅想到自己先前听到的消息,有些犹豫着不知怎么说。 “讲。”玄烨心里恼怒,见曹寅这么说,哪有闲心去想他那话当讲不当讲,简单明了的就给了答复。 “是,奴才听说苏大人时常到安亲王府去。”曹寅见玄烨同意他讲,便直言道。 “常去?这话你听何人说的?”玄烨看着曹寅,似有所思的说道。 “是安亲王府的下人无意间说的,那次奴才去玉器店修一损坏的玉佩,那玉佩店的老板正在逼着被交保护费,我见实在是欺人太甚,就去帮着那老板修理了那些人一番,谁知那厮说他是安亲王府的,他们家王爷在朝上位高权重,而且苏克萨哈苏大人也和他们王爷交好,时常前去,说还要找我报仇。”曹寅将当日情形复述道。 “这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真是该死,仗着岳乐为虎作伥,实在是可气。”玄烨重重地拍了一记桌子,桌上的茶杯晃动了几下,发出砰砰的声响。 “皇上息怒,这样的奴才不值得皇上生气。”曹寅见玄烨怒意十足,忙说道。 “哼,朕气的何止是那奴才,朕气的还是苏克萨哈,平日里仗着是辅臣,在朝上作威作福,这会子又和岳乐混在一块儿。”玄烨冷冷的说着,想着福建一带的旱灾被苏克萨哈处理成这样,实在是气恼。(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次日,玄烨上朝,就在朝上呵斥了岳乐,福建一带的旱灾所发生的事,到是在朝上引起了一阵非议。 岳乐只是一味的认罪,苏克萨哈则是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他哪知玄烨正盯着他。岳乐偷偷抬眼间玄烨那样,到是心里捏了把汗,想着自己将那档子事让苏克萨哈去做,应是已被发现了。不由的心里暗暗在担心和恐慌之余开始佩服玄烨。 到是福全不住的替岳乐向玄烨求情,两人一人红脸一人白脸的像唱双簧一样。众人见福全帮着岳乐求情,一方面不少的郡王亲王都是岳乐的堂兄弟,小辈什么的,所以都纷纷向玄烨求情。 玄烨本就没打算当真治岳乐的罪,到底是福全明白玄烨,出来替岳乐求情,现如今玄烨有了台阶下,说了一些话后,便算是宽恕了岳乐。岳乐自是感恩戴德,不住的谢恩。这会子,有能耐,有眼界的大臣更是觉得玄烨的计谋过人,刀架在岳乐脖子上的是他,这会子让岳乐这般感恩戴德的又是他。 岳乐见玄烨饶了他,便请旨要求戴罪立功,玄烨犹豫了一会儿,常宁出来求情了一会儿便应允了。玄烨心里也明白这次事情到是可以放心的办好了,岳乐这回吃了苏克萨哈的亏,自是不敢再将事情让他去办,暗暗的想着这回万万不可再出事了。 到了十二月十五日,因太子痊愈,玄烨欲行告祭礼,祭方泽、太庙、社稷等。皇太子胤礽出痘痊愈恩诏十二月十六日,正式颁诏天下。 因胤礽除痘期间一直在永和宫,便在永和宫设下了宴席,也算是驱除一下晦气。李大夫也因治好了胤礽的病,又因着玄烨先前年幼时的天花也是李大夫治好的,便让李大夫留在了宫里。李大夫因不愿牵涉进官场,又因自己年老,只愿回到自己原先那件药铺,替百姓看病,一方面又想着自己能全新研制医学。想着自己在人世已没多长时间,只想多为百姓做些什么。 玄烨见李大夫有此等胸怀,未免感慨,李大夫的医德和人品。同意了他的请求,赐黄金千两,和亲笔书写扁鹊在世的匾额,命人挂到李大夫的药铺。李大夫婉言拒绝了玄烨所赐黄金,玄烨见他执意不愿接受。又想着李大夫品德如此高尚,不愿接受黄金实属正常,便命梁九功去太医院取了不少的稀世药材和一些医书典籍送给李大夫。李大夫本就有心研究医学,见这么多的医书典籍和稀世药材,忙谢恩接受了。 永和宫内,胤礽出痘痊愈所以人都十分高兴,将一些出痘时所用物品全部烧毁,用洁净的水清洗了一遍,重做了几身新衣裳,便开始庆祝起来。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平安没事,他们本就是奴才,生普通病都没法叫太医来医治的,更不要说天花这种难治又容易传染的疾病了。 福全也因上次在乾清宫与玄烨因清容一事发生了争执,也故意避着玄烨,这会子皇太子胤礽出痘痊愈,自是免不了要进宫。 玄烨在宴席结束后,便和福全去了慈宁宫,两人向大玉儿行过礼后,见大玉儿面色红润,到是放心了。想着前些时日,因胤礽出痘,大玉儿担心过度,脸色十分憔悴。 “二阿哥这次来,我可有件喜要告诉你。”大玉儿向苏墨尔看了一眼,苏墨尔淡淡的一笑,走到前面,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了福全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关上了门。 福全疑惑的问道:“不知皇阿奶所说的喜事是何事?” “前些日子,我和皇上替你相中了一门亲事,实在是个好姑娘,想着你又没一方福晋,那府里头也就一个侍妾,便做主帮你定了下来。那姑娘不但模样长的水灵,而且相当的有才华。”大玉儿说完,便瞅了福全一眼,将那人说的到有几分向清容。 “皇阿奶的好意,孙儿心领了,孙儿对诗词歌赋实在是一窍不通,莫说才华,就连一点的聪明都不曾有,那么好的姑娘,孙儿实在是不敢要,若是要了不是白白耽误人家这么好的姑娘了。”福全说完,便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玄烨。 “莫不是二哥觉得那姑娘不好?”玄烨看了福全一眼,问道。 “何来不好之说,我到是连那姑娘的面都不曾见得,只是我知道自己,便不敢耽误了人家姑娘。”福全说的诚恳,大玉儿见那样子也不知该如何推脱着让福全答应。 “二哥不见那姑娘一面就说自己会耽误了那姑娘,若是二哥见了,想来便不会那么说了。” “何必再见面,我不想娶亲,况这些年一个也习惯了。”福全拒绝着玄烨,想着自己本就心里不再装有别人,又何必再去白白的耽误了人家姑娘。 “朕已经给二哥赐婚了,这圣旨这会子已经到了明安图的家里,难道二哥还要朕收回吗?朕为了二哥,当年已收回了一张圣旨,这会子莫不是还要朕再收回这张。这明安图的女儿西鲁克氏可是十分的中意二哥,若不是为了二哥她早就嫁人了。”玄烨想着当日明安图之女西鲁克氏自己前来求旨时的样子,恳切而又坚定。 “是啊,当年你在围场上救了西鲁克氏之后,她便对你暗生情愫,只是当时你未曾将她放在心上,她到是认定了你,非君不嫁的,才到这会子还未出嫁。”大玉儿想起当年木兰围场,西鲁克氏因被猛兽袭击,福全正好经过,一只白羽箭救下了西鲁克氏,西鲁克氏便对他一见钟情,想来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福全也跟着淡淡的回忆起来,想着她虽中意他,可自己心里根本就没她,又怎么能给她幸福,不是白白耽误是什么。“孙儿,心中无她,又怎 给得了她幸福。”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当你的福晋,哪怕只是个侧福晋,你娶了她她便觉得幸福。”玄烨见福全是铁了心的不愿娶她,便有些怒意的微微呵斥道。 福全被玄烨说的无言以对,大玉儿见想着婚姻大事,本就该开开心心的,便让福全回去好好想想,不过这圣旨已下,也没的好不愿意的了,那话也只能算是安慰罢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次日朝上,玄烨便当朝下旨赐婚,福全一脸的无奈,但因自已心中有愧,当年自己求玄烨下旨免去了自己当年的婚事,这次更是不能再这么做了。 几日后,大玉儿便打发了内务府将不少东西送去了裕亲王府,还让苏墨尔出宫帮福全筹备婚事。苏墨尔跟了大玉儿这么些年,凡事都替大玉儿把持着,不少大臣都对苏墨尔敬畏几分,宫里的那些妃嫔更是不再话下,现如今大玉儿叫苏墨尔替福全打点,不少人都觉得大玉儿对这孙子是格外的宠爱的。 福全到是一直闷闷不乐的,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唯有明安图的家里喜气洋洋,西鲁克氏想着终于可以嫁给自己中意的人了,自是欢喜的不得了,也学着汉人家的女儿,自己亲手做嫁衣。 那红艳艳的嫁衣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西鲁克氏看着满心的欢喜,福全看着满心的无奈,就好比是一张网,一头套住了一个人的幸福,一头套住了一个人的无奈。 “王爷,你看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不够的,需要添置的吗?”苏墨尔将小厮们抬进来的喜礼,一一罗列在清单上,递给福全过目。 “苏嬷嬷看着办就是了,皇阿奶既然嘱托了苏嬷嬷,那我就处处劳烦苏嬷嬷了。”福全略微瞟了一眼苏墨尔递到他面前的清单,淡淡的向苏墨尔说道。 苏墨尔也知福全不乐意,但依旧故作笑脸的说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我就放手去办了,老祖宗到是在宫里惦记着王爷,王爷有空便进宫去看看吧。” 福全点了点头,苏墨尔便张罗着站在一旁的小厮前去忙活开了,又叫了站在一旁的那个侍妾也帮着打点起来,那侍妾见福全要娶福晋,心里有些闷闷不乐的。虽说福全平日并不喜欢她,但她在这个府里,也比其他的侍女地位高些,现如今着府里要来个女主人,那不是白白的要她去伺候嘛,如若那女主人是个专爱撒泼耍狠的,更是叫她没个好日子过了。况她也不是个老实本分的,还想着有一日能当上这府里的女主人,这会子到是美好的希望完全落了空。 一旁一起忙活的侍女们,平日里因得不到福全的垂青,见那侍妾比她们身份高些,且姿色也在她们之上,心里自是不舒坦。现如今见她干活起来也是有气无力,一副怨妇模样,都聚在一起嘀咕着,有的说风凉话,有的心里笑开了花,都等着新福晋进门,看她笑话。 苏墨尔也因平日里来过几趟裕亲王府,见那侍妾也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有些个狐媚的样子,这会子叫她干活也好叫她好好地收收心,免得日后新福晋进了门,弄出些事来。 福全进宫后,见了大玉儿后,便见清容前来请安。两人见面自是免不了尴尬。 大玉儿向清容看了一眼,推脱着自己身子不舒服,便叫了一宫女扶着自己歇息去了。 福全见大玉儿不舒服,便要叫太医,大玉儿拦着说只是平日里的一些小毛小病的,无需叫太医。 福全拧不过大玉儿,只好作罢。只剩下两人傻呆呆的站着,不知该说什么。 一番沉默后,清容说道:“听说明安图家的姑娘可是个人人称道的好姑娘,那时就听人说起过,到是没机会见上一面。” “我也是多年前见过的了,到是实在不想要这门婚事,可如今到是不得不要。” “这些年你一直这样,老祖宗担心着你,她想着你早些成家,现如今算是盼到了。若说你不愿娶她,想来原因是和容若当年不愿娶亲一样的,可逆瞅他,嫂子没了之后,生生的像是丢了魂,如今这一去战场,也不知何年才会回来,虽说是打仗有些个本事,可那也是刀剑无情,总是叫人不放心。像他那么执拗的人,还不是接受了嫂子,如今这嫂子一去,把这词啊诗的都成了悼亡的调子。”清容想起纳兰性德那一首又一首的诗词,满篇的哀艳,伤感。 “容若这些年的确是这样过来的,他那笔杆子写下的词句可是满目的伤心与眼泪,想来今日是皇阿奶叫你来当说客的吧。”福全见清容说道纳兰性德,一副劝他的模样。 “到是你错了,这回是他叫我来的。” “他???皇上,他叫你来劝我?”福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清容问道。 “莫不是你觉得我是在骗你。”清容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骗我。”福全略带几分嘲弄和自讽的说道:“皇上圣旨都下了,还要你来劝我作何,我如今哪还会抗旨。” 清容见福全那样,有些自责的说:“当年没有我,说不定你和她早就在一起了。” “这不是你的错,清儿,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当年我叫皇上收回了他给我们赐婚的圣旨。”福全有些疲惫的看着清容。 “这话可别再说了,若是叫他听见了,那可就麻烦了。”清容忙止住福全,“明安图的女儿可是个好姑娘,你好生待她,我现如今是四阿哥的额娘,也许你记得这,你便可以坦然接受她了。” “可你的心里真的只是四阿哥的额娘吗?”福全不甘心的追问道。 “胤禛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额娘,只是在这宫门里,我必须是也只能是德贵人,必须恪守礼节,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清容想到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和礼节宫规,心里越发的想念胤禛,因前段时间胤礽出痘,不敢前去,生怕会传染,现如今好了,每次去景仁宫,景仁宫里也一直推脱着说胤禛睡了,便不让她去看了。 “若是他不是皇帝,哪怕是个王爷,你也会比现在幸福些,至少没有后宫。”福全淡淡的说着。 “纵使只是个王爷,我也不能养着胤禛,他终究得让别人养。还是平民人家最幸福,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的平淡,但也是简单的幸福。”清容有些感慨。 说话间,福全还想说什么,玄烨便命梁九功来传清容前去景阳宫,说是纳喇惠儿病了。 清容一听是惠儿病了吓得忙跟着梁九功走了,福全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没吐出来,看着她走向远方。 他知道也许这是他们最终的结局,他突然开始恨自己,清容是玄烨的人,自己却还一直忘不了她。 当年,纳兰性德为了纳喇惠儿可以和玄烨争,而自己呢,却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感情。他明白清容喜欢玄烨,他会祝福他们,可是他放不下的是她不快乐,一直都不快乐。 自幼生活在宫里的他,早就明白了宫里的一切,在宫里只要不出事就算是万幸了,莫说想要快乐了,可是他就是想让她快乐,哪怕只有一会儿,至少不要一直这样不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一些时日后,裕亲王府里便开始闹腾着去迎亲了,明安图府内欢喜着伺候着西鲁克氏,为她准备着满族婚礼不可缺少的五谷,及一些器皿,又伺候着她穿上喜服。 明安图府里的嬷嬷送着西鲁克氏进了轿子后,叫了声起轿,便有一旁的吹打班子迎着回府去了。 挂有大红花朵的棕色战马上,福全一身喜庆的红色喜服穿在身上,脸上毫无成亲之人因有欢喜,那大红色的服装印在他脸上,反倒是显得有些落寞。 大玉儿由苏墨尔陪着站在慈宁宫的庭院里,呆呆的不知在干嘛,苏墨尔拉了拉大玉儿,说道:“老祖宗,进屋吧。” “也不知福全那孩子如何了,这会子该是迎着新娘子回府了吧。”大玉儿转身向苏墨尔说道。 苏墨尔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老祖宗你已经尽力了,裕亲王的事你也不能总是照顾着他,现如今,他成家了,你总该让自己的心歇一歇了,也该让他一个人成长了。” “也许我是该放心的让他成长了,不止是他,还有玄烨,这些年,我也累了,他们也都长大了,我真是不该再这样了,我看着他们长到这么大,也算是我们祖孙有缘分了。” “是啊,当年我们两来到这儿的时候只有十来岁的模样,现如今都这么老了。莫说我们了,就连德贵人也??????”苏墨尔说道清容,犹豫了着没再说下去,看了大玉儿一眼。 大玉儿走了几步,将一片落叶从地上捡了起来,“是啊,这些年,也真是难为她了,她嘴上不说,我哪能看不出来这么拘束的深宫禁地,早就将她埋没的心力憔悴,况且四阿哥由佟贵妃养着,连面都不能见,心里头能舒坦吗,还不是大落牙齿活血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大玉儿说着便将手中的树叶放在一棵花树下面。 “想来皇上也是明白德贵人的,只是佟贵妃是皇上的表姐,只怕是??????”苏墨尔试探着说道。 大玉儿淡淡一笑,“苏墨尔,这后宫女人的痛苦,哪是那些朝上男人们会明白的。玄烨是皇帝,更加不会明白她,纵使是他在怎么珍惜喜欢她,那也不会明白。现如今,玄烨到是叫我省心了不少,比不得他那个阿玛,不懂得雨露均沾,才会落下这样的下场。” “老祖宗可是想先帝了?”苏墨尔示意站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退下,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扶着大玉儿走了过去。 大玉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坐在石凳上,“今日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那时他驾崩之际写下罪己诏,果真是明白了自己的罪过了,将着大清的烂摊子和几个年幼的孩子就这么丢给了我。苏墨尔,我怎么就生下了这么一人不孝的儿子,害的我苦了这些年,他的良心怎么就这么过意的去呢。”大玉儿说完,就掩面不语,发出微微的抽泣声,苏墨尔静静地陪在她身边,递上一块帕子,吸了口气,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微红的眼睛。 苏墨尔知道大玉儿着实是累了,这些年她跟着大玉儿难得见她提及福临,就算提及也没有这么失态的。这样的生活,就连她都觉得疲倦,别说大玉儿还要考虑这朝上的事了。要如何去对付那些不愿意帮助玄烨的亲王郡王们,要想法子哄着他们帮玄烨。就连当年和多尔衮也是一步一步的用着心计度过。为了保住大清王朝这一个皇位,她必须用手段和自己心爱的人耍心计,直至多尔衮临终,她也不能见上一面。最后多尔衮落下罪人这样的局面,也只能和朝上众人一样,鄙视唾弃,心里淌下多少泪水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心就好似是一汪泉水,一汪用泪水泡制的泉水。 裕亲王府周围,已是一团的喜庆,西鲁克氏坐在轿子里,待福全射过一支箭后,便由婆子扶着踏过了马鞍和火盆,进了府。 两人拜完堂后就由婆子带进了新房,众人围着福全喝酒,几个年轻的王爷家的贝勒们都闹着要闹洞房。福全哪里理会他们,一个人闷头喝着酒。 曹寅见福全坐在那里,便拿着酒杯来到福全面前,痛痛快快的喝下了一杯酒,低声嘀咕道:“王爷,待会儿皇上可要来,您多担待着点。” “我有何好担待的,他要我娶她,那我便娶了,还要如何。”福全的话有些大声,几个大臣都不住的往这边看,嘴里还嘀咕着,曹寅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佯装无事,两人互相敬酒。 曹寅拉着福全说道:“王爷,你才喝了几杯怎么就醉了,王爷海量,今日怎么这么不胜酒力。” 福全站起来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了下去,有些迷糊的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曹寅怎么你连这都不懂了。” “裕亲王恭喜,恭喜纳。”苏克萨哈面带笑容的走过来连声恭喜福全,福全完全不予理会状态,苏克萨哈见福全不愿理会,又有不少人看着,一时面子挂不住,又见福全有几分醉意,陪笑着说道:“裕亲王今日大喜,这会子高兴的都醉了。”说完还干笑了几声。 福全一听这话,心里就不住的厌烦,仗着有几分醉意,开始不安分的将平日里的怒意发泄出来,“你说什么???苏克萨哈,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你,也就不会??????”福全想起当日在大玉儿那边听到清容身世一事,心里开始把火往苏克萨哈身上发,他气的是当年苏克萨哈对多尔衮的背叛才导致清容家落到那地地步。 曹寅见福全那样子,忙拉着福全向苏克萨哈连声道歉,说福全是醉了,说的是胡话。其实曹寅自己也不知福全说的是什么,只是他那样子已经惹得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福全被曹寅拉着还不住的说“我没醉,你放开我,我没醉,你放开我。” 苏克萨哈则是对曹寅的道歉完全不理会,冷冷的哼了一声,心里恼怒的咬牙切齿。苏克萨哈平日里见福全一直忠厚老实,现如今见他这样,到是觉得福全和玄烨还真是一样。 此时,忽听门外一人喊道“皇上驾到。”众人忙跪了下来迎接圣驾到来,唯有福全一人站在那里,曹寅赶紧将他拉了下来,福全这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玄烨快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梁九功紧紧地跟在身后,一声明黄色的龙袍和这喜庆的喜服相撞,格外的刺眼夺目。淡淡的龙垂涎香扑面而来,冲淡了这醉人的酒意。 众人行礼完毕之后,玄烨淡淡的说道:“适才何事,你们笑的如此开心,怎么朕一来到是拘束了。” “回皇上的话,适才裕亲王酒喝多了,还没来得及让我们敬上一杯就迫不及待的要进洞房了。”曹寅抢先说道。 站在一旁的苏克萨哈努了努嘴,想说但被曹寅给抢了个先,一脸不悦的站在一边。 玄烨看了曹寅一眼,“二哥今日大喜,那朕可要敬二哥一杯了。” 福全淡淡的说道:“臣惶恐。” 那话说的带有几分生疏和恼意,玄烨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了桌前坐下,曹寅忙给玄烨倒了杯酒,又给福全示意让他敬酒。 福全拿起酒杯向玄烨敬了杯酒,玄烨喝下酒,便命众人散去,各自喝各自的,众人也变各自喝酒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待众人散后,留下玄烨和福全尴尬的坐在一起,曹寅见两人气氛尴尬,自己站在一边也不自在,见隆科多正从一旁走过,忙喊住他随他一块儿喝酒去了,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曹寅走后,两人沉默了许久,玄烨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给福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突兀的打破沉默,撂下一句话,“二哥还在恨朕吗?” “皇上给我赐婚,我哪里会恨皇上。”福全喝下玄烨倒的酒,说道。 “朕说的是朕夺二哥所爱,难道二哥当真不恨朕?”玄烨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略微有些倾斜,那酒便从酒杯里溢了出来,从桌沿滑落,流淌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 “她是我所爱难道不是皇上的所爱吗?”福全拿过酒壶,倒满了自己的酒杯,又倒给了玄烨一杯。 “二哥这是在质问朕吗?”话语略带几分玩味和无助的伤痛,淡淡的,但却有力度。 “今日,我不以君臣之礼,我作为兄长,只问你一句,你当真和我一样心里那么在乎她吗?”福全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你可莫忘了,后宫三千,佳丽无数,她总有容貌衰竭的一天。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样不成文的规律在宫里向来都是存在的。” “难道二哥以为朕不是真的在乎她吗?”玄烨见福全说出那一连串的话,有些责备的说道。 福全没有说话,看着玄烨,半响才道,“我最佩服的是皇阿玛,最恨的也是皇阿玛。”福全喝下一杯酒,摆弄着手中的酒杯,“那时候我恨皇阿玛,恨他的心里只有董鄂妃,当年我额娘和孝康章皇后一心等着皇阿玛前去看他们,换来的却是一个石沉大海的消息,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就没和皇阿玛亲近过,你知道这几个兄弟里面为何我和你最为亲近吗?” 玄烨听着福全的话,也有所伤感,喝下手中有些微热的酒,“因为你和朕一样,一样受不到皇阿玛的关心,他的心里没有过我们,没有过皇额娘和母妃,只有董鄂妃。” 玄烨说完,福全又说道:“但是我也最佩服皇阿玛,面对江山他宁愿要心中所爱的人。” “朕的确是做不到这样,但朕相信清儿她会明白的。”玄烨有些疲惫的说道,看着喝酒的人们,他深刻的感觉到身处高位的确是有着难以摆脱的孤独和令人畏惧的气势。 “她当然明白,若不然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由别人养着而不求你进她的位,若不然,她也不会担得起这个德字。”福全话语略微有些快和沉重,“皇上,这么一顶德字的帽子实在是戴的好啊。” “二哥以为朕当真是拿着这个德字来压着她吗。你也知道她终究是威武的女儿,朕又何尝不想让她养着胤禛,又何尝不想进她的位。可是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着胤禛长大些,朕才好有理由封她。”玄烨那话几近有些低吼,远处喝酒的人们因为隔得远听不见,也没有停下手中的事,依旧吃的吃,喝的喝,只是不远处曹寅看的心里发慌。 “曹公子有急报传来。”一身着镶黄旗衣着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说道,在这微冷的天气里头上却有一层密集的汗水,说话有些累的喘,可以看出是刚从马上赶来的。 “何事?”曹寅看了看玄烨那边,见没什么异样,拉着那男子走到一边小声询问。 “遏必隆遏大人刚才走了。” “什么,消息可属实?”曹寅有些不敢相信,前些时日因为遏必隆病着,他和玄烨还前去看过,这会子也没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这么快的走了,到是有些吃惊的紧,也不敢过去告诉玄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是好,到是心里越想越觉得为难,觉得不安。 “奴才哪敢开这样的玩笑。” “我知道了,你去吧。”曹寅摆了摆手,沉思着走了回去。 玄烨在一旁隐约看见曹寅在和一个人说话,又见他身着镶黄旗衣服更是奇怪了,便命梁九功前去看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免得把政事给耽误了更加难收场。 梁九功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走到曹寅面前,低声问道:“曹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皇上打发我来问一声。” “没,没什么事。”曹寅吞吐着有些不知所措,想着是否要让梁九功知道也好多个人帮自己出出主意,毕竟这些年梁九功跟在玄烨面前,多多少少的了解玄烨的脾气和性情。 梁九功见曹寅脸色不对,又觉得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曹公子,你要是有事你说吧。” 曹寅看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遏必隆遏大人刚才走了。” 梁九功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又忙压下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你可打算告诉皇上?” 曹寅抬头,微微示意了一下梁九功看玄烨所在的那个地方,“这会子那边的情形未必好到哪里去,我这会子哪敢告诉皇上,可这会儿要是不告诉那皇上怪罪下来又该如何。” “还是告诉皇上吧,皇上适才八成是看见了那个镶黄旗的侍卫了,待会子肯定要问你何事。若是你不说,免不得皇上怪罪下来。”梁九功拍了拍手中拿着的拂尘。 “也只能这样了。”曹寅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就硬着头皮去禀报了。 “皇上奴才有事要报。”曹寅走过去,单脚跪地,请了个安。 “何事?”玄烨简短的问了句。 “适才有人来报说是遏必隆遏大人走了。”曹寅跪在地上,低着头,紧张的说道。 玄烨听了眉宇紧皱,“前几日朕去看他不是还好好地吗,这会子到是就这么走了。” “皇上那??????”梁九功见玄烨除了感慨了一番外没说什么,提醒的喊了玄烨一声。 “曹寅拟旨,赐祭葬,谥恪僖,御制碑文,勒石墓道。遏必隆为孝昭皇后父,实为推恩所生,敕立家庙,赐御书榜额。”玄烨淡淡的说着。 “是,奴才这就去办。”曹寅应了声,脑子里快速记下了玄烨所说的话,打算回去拟旨,并实施。 “九功,内务府那边你去处理一下。”玄烨对梁九功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梁九功应了声也赶紧去办了。 玄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始想念起钮祜禄氏,那个温文尔雅,话语不多的女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次日,朝上,因遏必隆的离去,朝上一些元老级的大臣都有些惶惶不安,心中不免对生活有些畏惧和人生有些感慨。想着当年,科普索旋获罪,以所袭图尔格二等公爵令遏必隆并袭为一等公。寻授议政大臣,擢领侍卫内大臣,累加少傅兼太子太傅。顺治十八年,又受遗诏为辅政大臣。康熙六年,玄烨亲政,加恩辅臣,特封一等公,以前所袭公爵授长子法喀,赐双眼花翎,加太师。但康熙八年,玄烨逮治鳌拜,并下遏必隆狱。康亲王杰书谳上遏必隆罪十二,论死,玄烨宥之,削太师,夺爵。康熙九年,玄烨念其为顾命大臣,且勋臣子,命仍以公爵宿卫内廷,现如今犯疾又而死。 苏克萨哈更是有些数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四大辅臣先是索尼走了,接着鳌拜又走了,现如今遏必隆又走了,到是只剩下他一人了。加之玄烨对他也不是有所看重,越发的显得伤感,颇为无奈,想着遏必隆因女儿孝昭仁皇后和温僖贵妃,死后也没因落罪而落下不好的下场,反到也算得上风光。索尼更是别说了,到是鳌拜,罪臣的下场,只怕自己到是一旦犯罪,落下的罪名实在是可悲,说不定会和多尔衮一样。想着想着也就更加害怕了,到是想着有机会宁愿隐退下来,更是有些无边的落寞。 慈宁宫里,清容正去给大玉儿请安,进了屋子,便见一女子也在大玉儿处,到是不曾见过,后又一想莫不是这便是福全昨日刚进门的新娘子明安图之女西鲁克氏。 大玉儿见清容来了,便笑着说道:“适才才说道你,这会子正巧你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给老祖宗请安。”清容俯身请了个安。 “快别这么多的礼数了,这里也没个外人,这是你二哥家的嫂子,也是和你一样,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的,日后你们多相处便能成为好姐妹了。”大玉儿慈祥的说道。苏墨尔见状,便赶紧走过去,微笑着扶起了俯身请安的清容。 大玉儿又想西鲁克氏说道:“这就是德贵人了,适才刚和你谈论起她,这会子到是准时的来了。” 西鲁克氏见大玉儿如此说,冲清容笑了笑,俯身请安道:“给德贵人请安。” “快起来吧。”清容扶起请安的西鲁克氏,不做声响的打量了她一番,到是觉得她实在是个佳人。 “适才才叫你们不要有太多的礼数,这会子你们两到是礼数越发的多起来了。”大玉儿嗔道。 西鲁克氏淡淡一笑,扶着大玉儿坐到椅子上,“老祖宗说的是,可这宫里的规矩自是不能少的,都说老祖宗慈祥,今日我算是真真体会到了,老祖宗既不喜欢礼数,那咱们便凑在一块儿说些打趣的事来,好一起笑笑找个乐子。” 大玉儿朝西鲁克氏笑着说道:“到底是你的主意好,我这么大年纪的,正瞅着闲着闷得慌。”又说道:“清儿向来是有趣的事最多的,待会子让她多讲些。”大玉儿说完便看了清容一眼。 “老祖宗既是想听,那我便说些,若是说的不好,无聊的可不要怪我说的没意思,听着就乏味。”清容想着适才西鲁克氏的那番话,不由得心中赞叹她实在是了得,平日里那些格格福晋诰命夫人们见了大玉儿哪个不是心中有些畏惧的,不说别的,就说她当年劝降洪承畴之事便足以叫那些女人们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个女中豪杰,是个巾帼英雄,哪里还敢这样子会说话的。 高月和陈嬷嬷伺候了胤礽后,便坐在一旁等着清容回来,因着胤礽一直不肯听那些宫女太监们的话,清容便叫高月留在来和陈嬷嬷一起照顾胤礽。胤礽见高月和陈嬷嬷都走后,便引开了看门的太监们,偷偷的跑出了永和宫。 胤礽想着清容素日来想念四阿哥胤禛,但又不得相见,便想着自己去景仁宫见胤禛,心里还不住的偷笑,想着自己是皇太子哪个敢拦着,平日里玄烨对他宠爱是众所周知的,这会子他去,想着谁人能不听从他的命令,那他就去告诉玄烨。 胤礽一口气跑到景仁宫门口不远处,向后张望了一番,见后面没有人追着喊着便知道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事没有被发现,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景仁宫的门口。 由于胤礽不是时常在宫里走动,况且在景仁宫看门的又是一些地位极为低下的小太监,哪里会认得胤礽,见胤礽走到门口便拦住了不让进去。 胤礽本就因上次佟贵妃说他而心中恼火,这会子又见景仁宫的奴才们都敢拦他,更是火上浇油了,开口骂道:“狗奴才,也不看看是谁就敢拦着,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那几个小太监见胤礽还是个孩子模样,更是不放在心上,“哪来的毛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景仁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你想进去,那就先尝顿鞭子就让你进去。” “你这个奴才,想教训我,我可是皇太子,若是我告诉了我皇阿玛,莫说是你们了,就连你们的主子,这景仁宫里的主子恐怕也难逃干系,到时候你们就算跪下来给我磕一百个响头,那我也不会来理会你们,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那几个小太监一听胤礽说自己是皇太子,不由心中一惊,想着若真是皇太子,那他们可就真得脑袋搬家了。可又一想若他不是皇太子,那他们不就是真真切切的被他给耍了吗。不由开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着明黄色的服装,想着只怕是真的,便连忙跪下,求饶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皇太子,求皇太子饶命,求皇太子饶命。” 胤礽冷冷的哼了一声,撂下一句话,“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便走了进去,那几个小太监见胤礽没有细细的追究他们的罪过,到是心中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适才没有再顶撞下去了,若是当真惹恼了他,那自己日后恐怕再也不能拿着自己头上的脑袋说话吃饭了,又见胤礽那气势,不是皇太子,哪有这样的威风和气势,到底是帝王之后,那气势都和玄烨有些相似。又不敢从地上起来,也不敢不通报佟贵妃胤礽来了,忙高声喊道:“皇太子驾到。” 佟贵妃在里面听见胤礽来了,由宁嬷嬷扶着从床榻上起来,嘀咕了句“他怎么来了。”便忙着走了出去,面带微笑着说道“皇太子来了。” 胤礽见佟贵妃,心里有些不悦,但想着素日清容教导他为人要有礼貌,便不甘心的向佟贵妃请安道:“给母妃请安。” 佟贵妃依旧面带微笑,向胤礽说道:“快坐吧。”又向站在一旁的一宫女说道:“还不快去给皇太子沏茶上点心。” 那小宫女低声应了声是,便加快了脚步出去了。 胤礽坐在椅子上,脚在地上微微晃着,说道:“我今日来是来见我四弟的。” “他这会子睡下了,难为皇太子还惦记着他。”佟贵妃将那小宫女送上来的茶杯放在胤礽面前。 “我本来就一直惦记着他,没什么难为的。”胤礽有些童真的说着,到底是孩子,那话本就只是佟贵妃的一番客套话,他到是完全不顾面子的回她了。 佟贵妃一时被她说的语塞,干笑了几声,胡乱扯了几句,无非是说胤礽可爱口直心快的,心里则是苦恼的要死,想着素日清容来胡乱打发过去也变罢了,今日却是遇到了这祖宗,到是难打发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清容和西鲁克氏闲聊了一番,便和她一起出了慈宁宫,到了岔道口,就看见不远处一顶裕亲王府的轿子在那里停着,西鲁克氏和她道了声别,便进了那轿子。 清容站在一旁看那轿子走远后,不由有些替西鲁克氏难过,她对福全真心真意,只是福全的心却一直停在她身上。想着想着一时愣了神,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跟来的几个宫女太监们也都跟着站在一旁,一唤作翠林的宫女平日里和高月处的好,为人又伶俐会变通,也安守本分,也算得上是个使得上力的人。翠林见清容站在那里**,上前喊了声,“主子。” 清容见翠林喊她,才发现自己站在那里愣了好些时间,便赶紧回过神来,向翠林道:“快些走吧。” “哎,好嘞。”翠林爽朗的应了声,便跟着清容走了,步子略微加快了些,后边的宫女太监们也忙跟着了。 清容回到永和宫,便见高月站在那里,问道“胤礽可在里头练字?” “在呢,适才我还帮他铺好了纸,弄好了墨,这会子也该练的伐了。”高月跟在清容后面,回答道。 “若是他当真在练字恐怕早就该觉得乏味了,就怕他这会子不在那屋里头。”清容回到屋里,淡淡的说道。 高月听了清容的话,忙反驳,她觉得清容的话有些不思议,明明是她看着他在屋里的,再说了门口有人看着,跑的到哪里去。“格格,皇太子怎么可能出的去。” “他可是只猴儿,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惯了,哪里有什么不可能的。”清容冲高月一笑,推开了关着的门。 高月走进一看,屋里果真没个人影,到是桌上那张纸因为打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被刮到了地上。桌上一只毛笔还没有沾上墨,放在笔架上,砚台里的墨还是和原来高月磨得时候一样多,也许在那一段时间里在空气里蒸发了一点,但也没看出来少了一点。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格格??????”高月从地上捡起那张被风吹落的纸,拍去上面沾有的一点点灰尘,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 清容淡淡一笑,想着胤礽能去哪里,心里也有些一筹莫展,想着素日里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这会儿能跑到哪里去呢。乾清宫自是不会去,慈宁宫自己也是刚从那里回来,若说景阳宫,也不敢确定去没去了,便赶紧打发了小福子前去景阳宫询问胤礽是否去过,还告诫那不让说出去,免得惊动了他人。 小福子去了景阳宫后,因自己本在景阳宫当过差,又因为小福子为人和善所以相交要好的实在是不少,向一要好小太监打听过后,便得知胤礽没有来过景阳宫。 正准备回去告诉清容时,看见两小太监正嘀嘀咕咕的说着些说什么,到是隐隐听到一小太监说,“皇太子”三字的。 小福子见有胤礽的消息,忙喊住了那两个小太监,问道:“你们两在谈论什么?” 那两个小太监不认得是小福子,到是看他的衣着知道他的地位比他们高些,也不敢得罪,因说的事和胤礽有关便支吾着不敢说。 小福子见他们那样子,还以为他们是想要些好处,便从衣兜里取出了几两碎银子偷偷地塞给了那两个小太监,那两个小太监见小福子塞钱给他们,平日里因为家里家境不好,这才进宫当了太监,为了贴补家用,将发到了月钱都寄回了家,这会子见了这些银两,像是没见过银子一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了几下,便说道:“适才奴才去景仁宫送东西见看门的几个公公都跪在地上,其中有一个和奴才关系要好的公公告诉奴才因为他们得罪了皇太子,所以不敢起来,都好一会子了,所以奴才才和他说起此事,想着也是想告诉他给主子做事必须得小心谨慎,否则便会得罪主子。” 小福子听了两人的话,到是有些肯定的想着八成胤礽是去了景仁宫,可又想着他教训了景仁宫的奴才们,那来这儿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 便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想着早些告诉清容,好叫她放心,也免得她再一地又一地的跑。 小福子会到永和宫后,便将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清容,清容点了点头,便带着高月去景仁宫了。 刚走到景仁宫的门口,就看见几个小太监正如小福子说的那样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清容走到大门口,站在门槛前没有直接进去,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奴才不敢,才不敢,奴才不敢??????”那两人一起边磕头边求饶,清容听的心里实在是烦躁。 “你们做错何事,佟姐姐才这样罚你们,若是叫人看见了,那还不得怪佟姐姐。”清容淡淡的说着。 “奴才们有罪,奴才们有罪??????”那几个小太监又是不停地认罪,仿佛是认罪了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高月见几人吞吐着说着些乱七八糟的的话,便站出来呵止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认罪了,你们到底为何非要跪在这里?” 一小太监也伐了,说道:“适才皇太子来过,奴才们不知他是皇太子得罪了皇太子,这会子跪在这里希望能减轻些罪过。” 清容听了心里那块石头也放下了,想着胤礽在这里也好过再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去找了。“既然如此你们都起来吧,你们也不知他是皇太子才得罪了他,拦着他不让进,也是你们的本分,快起来吧。” 那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的不敢起来,还是那个回答高月问题的那个小太监首先站了起来,众人见他站起来了,也四处张望了一下,也都一一从地上爬了起来,忙着给清容谢恩。 清容见那几个小太监全站起来后,便走进了景仁宫,佟贵妃见清容来了,心里越发的不自在。但因着表面上,只能故作笑脸的迎着清容进来。 清容走进来见胤礽坐在椅子上一幅老练横秋的样子,到是感觉到了一丝威严,那样的他根本不像是个孩子,反倒是有种气势逼人的样子,到是颇有几分玄烨的味道来。 胤礽见清容来了,讪讪的看了她一眼,忙避开了她的目光,“母妃,四弟到是什么时候来啊?”胤礽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烦躁和不安,更有几分威吓的力量夹杂着。 “适才四阿哥刚睡下,这会子还没醒呢。”佟贵妃见胤礽有些坐不住了,陪笑着说道。 “不,我要去看四弟,我保证不吵醒他,我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胤礽看着佟贵妃,眼角偷偷瞟了一眼清容。 清容愣了愣,心里感激着胤礽,原来他偷偷跑到景仁宫是为了替自己来看胤禛的。 佟贵妃被胤礽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答应了,她实在是被胤礽烦的伤透了脑筋,也不知胤礽的脑袋是怎么想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无奈之下,佟贵妃带着清容和胤礽去了胤禛那里,清容心里一阵的悲喜交集,喜得是可以看见胤禛了,悲的是看自己亲生儿子一面需要这么多的困难。(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高月跟着清容从景仁宫回来后,便见梁九功过来了,悄悄地走到了一旁问道:“何事啊?” “适才我听曹公子说纳兰公子来信了。”梁九功看了高月一眼,小声的说着,话语有些急促。 高月看了看旁边,见没有人,就把梁九功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可知说了什么?” “到是向曹公子打听来,说是纳兰公子快搬师回京了,这会子怕是快回来了吧。”梁九功想着从曹寅那打听来的话。 “回京?可是当真?”高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梁九功,半响才说道,到是没料到会这么快回来,虽说是心里时常盼着能回来,只是自己心中也知皇命不可违,一直没敢告诉清容。 梁九功见高月这么说,嬉笑着说道:“啊呦我的姑奶奶这事哪里会有假的,这可是我亲自帮你打听来的。” “真是谢谢梁公公了。”高月忙行礼谢道。 “罢了,罢了。这事你可得装作不知道,不然皇上可得怪罪于我了。听说你家主子这些时日去那景仁宫勤快,莫不是为了去见四阿哥的吧。”梁九功示意高月不用行礼,又想起前些时日听那些小太监们嚼舌根子,说到清容常去景仁宫的事。 “可不是,去了这些时日,连个影子都见不到,莫说别的了。到是幸而今日有皇太子在,才见得一面,不然恐是也难相见啊。”高月想到前些时日去景仁宫时遭受到的冷落,心里也替清容叫屈喊冤。 梁九功把袖口叠好,“怪不得宫里都说皇太子和德贵人情同母子,看来真是如此。有些话我和你说了你记在心里便是了,可不要告诉你主子,免得叫她难过。只怕四阿哥是不会和你主子亲近了,你可听过一句话生恩不及养恩大,况着佟贵妃如今无子嗣,连个格格也没有,她是什么身份,你主子又是什么身份,若是四阿哥长大了,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恐怕是自己也不愿认你主子是额娘了,反倒是佟贵妃会来的亲近些。” 高月听了,心里有些无名的怒火,怒斥道:“四阿哥可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若真是那样,那我家格格可不是白白疼他一场了。” “月姑娘,你这话对谁说去呀,若是对佟贵妃说,那她便可以回你,这四阿哥是一直由她带的,你主子何时照顾疼过他了。若是对四阿哥说,那纵使是他大了,他也未必会理解,按此情形,你家主子连面都见不着,何来的疼爱之说,他的记忆里哪还会有你主子,无非是只有佟贵妃罢了。”梁九功略带解释了一遍高月的话。 “听说这些时日连皇上都时常去景仁宫,那四阿哥不就真的要不会来了。”高月嘴里嘀咕着。 梁九功听了,“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今日和我讲便罢了,若是叫旁人听见了,那可就麻烦了,莫说你就连你们主子也会跟着麻烦,这可是宫闱之事谈论不得的。” 高月撇了撇嘴,“这我自是知道,我家格格早就嘱咐过我了,只是我家格格实在是太苦了。” “这宫里哪里还去论什么苦不苦的,要说你家主子,那已经是万幸了,你瞧瞧先帝的几个妃子,咱们皇上是雨露均沾。”梁九功见高月那么说,有些替玄烨打抱不平。 高月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小福子喊着:“月姐姐在么?月姐姐在么???????” 高月见小福子喊她,忙应了声:“在呢,就来。”说着就对梁九功道:“今日谢过你了,这会子我也该走了。”说着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小福子听见高月的应答声,便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来,高月正好走过来,拉着小幅子说道:“快些走吧,格格一会儿也该找我们了。” 小福子见一旁好似有什么人,就不肯着走,想跑过去看个究竟,“那边好似有什么人,我且去看看,过会子再来,月姐姐先走吧,适才主子见你不在,便命我来找你,怕是有事。” “有什么好看的,格格那边人手本就少,这会子你走了,谁来负责,若是没了你,永和宫那边怎可了得。”高月略带几分夸奖的夸着小福子。 小福子见有人夸他也不再去看了,从小也因是个小太监没少被那些比他稍大些的太监们欺负,做错了事不是骂就是打,哪里听过这样的夸奖,说的好似是没了他永和宫便没法正常运转了。心里听着满心欢喜,嬉笑着直说:“月姐姐又说笑我了。” 高月哪里有功夫和他闲扯,忙着进了屋子,“格格,适才你找我?”高月进屋见清容正在抄佛经。 “把这送到慈宁宫去。”清容一只手写着字,令一只手腾出空来拿出一本抄好的金刚经递给高月。 “好。”高月接过佛经,便转身要去慈宁宫。 清容见高月正要走,喊住她说道:“你当真没事要和我说吗?” 高月听着疑惑的说道:“格格此话是何意?” “适才你可是去见梁九功了?”清容放下手中正在写字的笔,挂在笔架上,淡淡的说道。 高月听了一阵惊吓,吓的连忙跪下,“格格,我真的没有去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没有。” 清容从桌前走出来,扶起高月,“何苦跪下,适才只是问你一声,怎就吓成这样了,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吗。若是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八成是为了容若的事吧。他到也去了好久了,若说叫你不去想他,那是枉然的,既是想了,那去向他打听,是找对人了。想来你们也算得投缘了,他才愿意告诉你。” “适才,梁公公说公子要搬师回京了,想来已经在路上了。”高月将梁九功告诉她的话向清容说道。 清容点了点头,半响向高月说道:“若是他回来了,你可愿意当他的续弦?” 高月被清容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识的低下了头,“格格怎么说这样的糊涂话。” 清容拉着高月说道:“这可不是糊涂话,愿不愿意只要你一句话,想来他是愿意接纳你的。若是他回来,皇上必是会指婚的。” “不会的,公子不会愿意再续弦的。”高月万分坚定地说道。 “他自是不愿意,可皇上呢,谁能阻止皇上的指婚,裕亲王还不是照样顺从了皇上的旨意。那日他还和我说,叫我帮他瞧瞧哪家的小姐格格容若会喜欢,可不就是想帮他指婚吗。”清容无奈的说道。 “那公子可就苦了,他的心里只有蕊儿小姐,怕是装不下别人了,若是当真要这样,那不就是要了公子的命嘛。”高月说的有些无助和难过,看着纳兰性德面临困难,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难受和不安了。 “所以现在只有你能帮他,让他娶你,只要你愿意,皇上那我去说。”清容看着高月,说道。 “我配不上公子。”高月想到自己的身份,不觉觉得自己配不上纳兰性德,因为在她心里,纳兰性德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就好似是一尊永远被人仰视和敬仰的神像,而自己却是一个渺小的崇拜者。(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清容见高月一副扭捏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心里明白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是暗暗地想着日后的事该怎么打算。 而过,二月间胤礽跟着玄烨去了景山射猎,到了十月十三日清容被册封为德嫔,时年清容已经二十岁。当册封的圣旨下到永和宫时,清容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这样的册封她一点都不在乎,又也许这样的册封她等了整整一年,现如今到这一切降临时,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去逃避,没有去喜悦,这一切仿佛已经与她没有关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位,现如今胤禛已经不能回到身边,册封进位又有何用。 十二月,胤礽随着玄烨幸南苑,十二月初四,宜嫔生下了胤祺。玄烨知道后,就带着胤礽回了宫。 宜嫔生下胤祺后,玄烨便一直去那边,高月见了生怕清容难过,不住的安慰,清容到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没些时日,纳兰性德便回到了京城,玄烨亲自在城门接了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在外面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玄烨拍了拍纳兰性德的肩膀,“纳兰,这会你可是立下大功了,来,这杯酒,朕敬你。”玄烨说着就拿着一杯酒递给纳兰性德,一杯自己拿在手上。 纳兰性德接过酒杯,和玄烨一起喝下,明珠站在一边看着纳兰性德心里有些安慰。 “明大人,这会子你可算是该安心了。”索额图略带笑意的看着明珠,低声说道。 明珠点了点头,回道:“是啊。”索额图的话,明珠有些猜测不透,没作何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兄台,你可算回来了。”曹寅见纳兰性德走在玄烨后面,赶上前去用胳膊肘撞了撞纳兰性德。 “是啊,这段时间你可好?”纳兰性德点了点头,看着曹寅问道。 玄烨见两人嘀咕着,转过头来说道:“你们两说什么呢,一段时间不见,两人到是越发的亲近了。” “奴才和纳兰兄台本就相交甚好。”曹寅笑着玩笑道。 纳兰性德笑了笑,没有说话,几人闲聊了几句,便又扯到了政事上来,仿佛他们之间总有扯不完,说不尽的政事。 “月姑娘,月姑娘??????”梁九功借送东西之名,来到了永和宫,送完东西后,看见高月正要往里走,忙叫住了她。 高月见是梁九功,走过来说道:“梁公公你怎么来了?”说完就向四处张望了一番。 梁九功见高月那小心谨慎的样子,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这回是来给德嫔娘娘送东西来的。顺带着见着你了来和你道声喜。” “喜?何喜?”高月被梁九功的话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喜事。 “你怎么糊涂了,纳兰公子回来了,这不是喜事是什么。”梁九功略带笑意的看着高月。 “公子回来了?” “可不是,适才还和皇上在讨论战场那边的政事呢,这会子估摸着还在呢。”梁九功努了努嘴,指向乾清宫大致的方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高月听了欣喜的重复着嘴里的话语,满心欢喜的样子。 “呦,还没当人家媳妇就开始这样担心人家了啊。”梁九功故意调侃着高月,又见高月一副羞涩的样子,止不住的想笑。 “你快回去吧,我也该进去了,一会儿迟了,格格可该找我了。”高月打马虎眼的向梁九功说着。 “我可没想来找你。”清容从里屋出来,说道。 高月和梁九功见她出来,没有任何防备,着实吓了一跳。 “格格,我??????”高月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纠结着愣在那里。 “德主子,奴才乾清宫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梁九功一时也估摸不透清容的心里,想着自己多留在这里一会儿他和高月就多一份不安。 “公公莫走。”清容见梁九功转身要走了,忙喊住他说道。 梁九功正欲走,见清容叫他,止住脚步问道:“德主子可是有什么话要奴才带给皇上?” “到是没有,只是有事想和梁公公聊聊,梁公公可否进屋一叙?”清容看了高月一眼又继续看着梁九功说道。 “奴才不敢。”梁九功虽说是玄烨身边的人,可清容是主子,自己哪里敢当真越级就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清容没理会梁九功的话,走进了屋子,高月忙跟了上去,梁九功也紧随其后。 “梁公公坐吧。” 清容示意一旁的小太监赐座,那两个小太监忙抬着一把椅子放在一旁。 梁九功瞅了一眼那椅子,不知是该坐还是继续站着,他只是觉得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高月见梁九功尴尬的站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给他使了个眼神,叫他坐下。梁九功见高月使的眼神,也便不再觉得不好意思了,坐了下去。 清容见梁九功坐下了,又打发了高月去沏茶,高月应了声,心里纳闷清容到底是在做什么,边想着边走了出去。 梁九功见清容故意把高月支开,想着她着趟茶怕是没个半柱香到一炷香的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半响,清容才开口说道:“梁公公,今日叫你来,实在是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梁公公是否愿意?” “德主子说笑了,主子叫奴才办的事,奴才哪有不从命的,只是奴才是皇上的人,只怕是??????”梁九功末了拖上一句他是玄烨的人,那话摆明了是在说并不是所以的事都能做的。 清容听他那么说,笑道:“那是自然,我叫公公做的事,自是不会对不起皇上,也不会是什么坏事。而这件事只有公公一人能帮忙。” “奴才不敢,不知德主子想叫奴才去办的事什么事?”梁九功听清容那么说,松了口气,问道。 “公公平日里时常在皇上身边想来有什么事是瞒不住公公的,不知公公可否帮忙打听打听皇上何时会替纳兰公子赐婚,不瞒公公,我这么做其实是想让高月嫁给纳兰公子,他们相识多年,必是能相处甚好。只是怕皇上那里??????”清容犹豫着没有再说什么,眼角偷偷瞟了一眼梁九功。 “那自是可以,到是不知这事,皇上是否会同意,只怕皇上那里会因为门第关系??????”梁九功有些为难的看着清容。 清容也明白他担心什么,“公公放心,皇上那里我自会去和皇上说,到时候皇上必是会同意的。” 梁九功点了点头,心里到是想着但愿高月能如愿以偿的嫁给纳兰性德。(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几天后,梁九功便悄悄的来永和宫说了那事,清容谢过梁九功后,就对高月说道:“这会子,你不会还不愿意吧。” 高月有些紧张,低声道:“格格,还是不要去说了,若是皇上不肯,那不是害了格格吗。” “这有什么害不害的,这些年我也没问他要过什么,况又是容若的事,想来他是不会不依的,就等你一句话了。” 高月被清容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一半是喜悦,一半是忧虑,相互充斥着,不知是喜悦多点还是忧虑多点。 清容见高月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拉着她说道:“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你还怕他不愿接受你。你到是想想当年嫂子生富哥去世,他不准别人进去,怎么就唯独肯让你进去。” “格格,我是放心不下你,若是我也走了,这宫里就剩下你一人了。”高月有些难过的说道。 清容淡淡一笑,“难不成你还真和苏嬷嬷一样,守着我一辈子不成,我总不能耽误了你。况要你嫁的不是别人,是他,那不是正合你意,到是咱们可就更加亲近了,我还得叫你声嫂子呢。况还有陈嬷嬷,小福子,还有那个翠林也算得上是个能使唤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呀,就安心的做我新嫂子吧。” “可是四阿哥那儿??????”高月有些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下去,吞吐着看了一眼清容面部的表情,看不清此时的她是什么心情。 “四阿哥有佟贵妃带着,自是比跟着我强。”清容低声的说着,那话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格格,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若是真这么想了,恐怕四阿哥就真成了佟贵妃的了。”高月坚定地说着。 “好,好,好,日后有机会我就去求皇上,让胤禛回到我的身边。”清容忙安慰道,其实那也正是她心里想的,她想胤禛回到她身边,每时每刻都想,可是她没有办法。 “你们两在说什么呢?”玄烨没让人通报就走了进来,明黄色的袍子很是扎眼。 清容和高月请过安后,高月退了下去,清容走上前,递给玄烨一杯茶说道:“你到是有口福,知道我这儿有好茶,就来了。” 玄烨喝了一口,问道:“可是武夷山的大红袍?” “到底不是俗人,还吃的出来。”清容收走玄烨手中那盏晶莹剔透的白瓷茶盏说道。 玄烨自顾自的走到里面,在椅子上坐下,“才吃得你点茶,就这样说朕,要是今日朕在你这儿用膳,还指不定要怎么说呢。” “你可当真要在这儿用膳?”清容听玄烨那么说,有些突兀的问道。 玄烨一愣,忙道:“莫不是你这儿真有什么好东西,若真有,那朕就在这儿用。” “到是没什么好东西,就是有事想要求你。”清容收拾着手上的茶具和杯盏说道。 玄烨看了看清容,未曾看出些什么名堂,“原来是有事相求啊,就说嘛,不然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叫着吃饭了。”玄烨转头对站在一边的梁九功说道:“嘱咐下去,朕今日就在这儿用膳了,叫宜嫔不用等朕了。”梁九功应了声,忙出去了,出门前,看了清容一眼。 “既是答应了要去那里何苦还留在这儿,宜嫔这会子正坐月子,你若这样,没准她就不高兴了。” “朕的事还管她高不高兴。”玄烨淡淡的说着,又说道:“你就真想朕去那里吗?” “随你。”清容甩下一句话,没理会玄烨,自顾自的去斟茶了,后又倒出一杯递给玄烨,说道:“你也知道宜嫔本就是个性格开朗的人,那次我去瞧她,也未见她多么的开朗,我想着莫不是因着在坐月子,才这样。” “你当初生胤禛时怎未见你那样,估摸着又是哪个奴才招了她。”玄烨坐在椅子上,随意的翻了翻书本。 清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想着过会儿再和玄烨说纳兰性德和高月之事,希望他能同意。 “这会子想说就说吧,难不成你还和科举考试一样,琢磨着先写下来,再想着怎么说吧。”玄烨看了一眼清容,略带几分笑意的说道。 “我想让你赐婚,不知你可愿意。”清容看着玄烨,问道。 “给谁赐婚?” “你也知,嫂子走了也有三年了,哥哥如今一人,阿玛额娘实在是心里急,可你也知道他那脾气,哪里肯听别人的话,所以只要你赐婚,他想来是没法不依的。”清容解释道。 “给纳兰赐婚,朕到是想过,只是一时间没个合适的人选,也不知该找谁家的姑娘才最为合适,且不会叫他有太多的抵触。”玄烨略微有些皱着眉头,想到前几日自己也一直在思索着那事。 “我到是有一合适的人选,不知你觉得如何。”清容见玄烨还没指定对象,心里有些开心。 “你那人选,你不说,朕都知道你说的是谁。”玄烨提起桌上的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 “你到是说说我说的合适人选是谁。” “还不是你从明珠家带来的那个高月,怎么样,可是叫朕猜着了。”玄烨笑着说道。 “胡乱猜的,做不得数,你觉得她如何?”清容没有接玄烨那话,反倒是直白的问起了那事。 “高月。”玄烨嘀咕了一声,又说道:“你怎么糊涂了,她是跟着你的丫头,若是要她嫁给纳兰性德,那你叫你阿玛明珠的脸往哪搁。” “我何时糊涂了,若不是这,我还找你做什么,你帮她安户人家,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那样不就没什么匹配不匹配的了。”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叫她嫁给了纳兰性德,那你可就没了个和你无话不谈的人了,到时你可别伤心难过了。”玄烨真诚的说着。 “既然来求到了你,那必是早就想过这事了。”清容虽说心里也不舍,但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耽误了高月一辈子。 “你就这么确定纳兰性德会接受她,你可知道他现在心里只有你去世的那个嫂子。” “想着必是不会不同意的,只等着你圣旨一下,我就把清容送出去了。”清容说道。 梁九功在外面见到高月,忙恭喜道:“恭喜月姑娘了,终于如愿以偿了,到时候我可得来讨杯酒喝。” 高月被梁九功说的脸红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正好此时小福子跑过来说道:“月姐姐,主子采的露水这会子搁在哪里了?那边急着用呢。”又见梁九功在忙请了个安。梁九功示意他起来后,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几日后,玄烨便下旨给纳兰性德指婚了,明珠自是感恩戴德的就应允了,心里到是有些放心不下纳兰性德会抗旨。 纳兰性德听过梁九功宣读的圣旨后,欲站起来,反驳,明珠见了忙拉住纳兰性德低声道:“你可不要在混来了。”说着就跪下谢恩。 玄烨见纳兰性德心中不愿意,没有说什么,看了他一眼。纳兰性德站在地上,既没有谢恩,也没有反驳,好似这是一件与他毫无关联的事,而他也只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纳兰公子,快领旨谢恩啊。”梁九功见纳兰性德站在那里许久都不曾有过什么反应。 纳兰性德被梁九功一叫,回过神来,说道:“奴才不愿娶亲,请皇上收回成命。” 玄烨看着纳兰性德,严肃而又镇定的说道:“难道你想抗旨吗?” “请皇上收回成命。”纳兰性德跪下道。 玄烨冷冷哼了一声,“收回,纳兰,朕是一国之君,难道你想让朕出尔反尔吗?” “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奴才不愿耽误了那官家小姐。”纳兰性德有板有眼的说着。 明珠见纳兰性德这样说,心里实在是担心,忙道:“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由父母做主,皇上,是奴才教子无方,奴才回去马上将婚事置办的隆隆重重,好把官家小姐风风光光的迎娶进门。” 纳兰性德看着明珠,想说什么,明珠没有让他开口,又道:“请皇上放心,此事奴才一定办的妥妥当当,不出任何差错。” “那是自然,不然,朝上还不得说明珠你连自己儿子的婚事都办不好,那你的声誉可就扫地了。”玄烨看了明珠一眼,继续把弄着拇指上的那一枚乳白色的玉扳指。 “是,是,奴才一定不负皇恩。”明珠低头哈腰的对玄烨说着,用袖子略微抹了抹额上渍出的汗水。 玄烨看着纳兰性德说道:“纳兰,这官家小姐可是对你钟情很久了,这会子莫说是她了,就连她阿玛也高兴地在筹备你们的婚事了。到时候你们夫妻,举案齐眉之时,你可不光要谢朕,你还要去谢谢永和宫的德嫔。”玄烨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纳兰性德听见后面几个字,心里有些不解,想着清容何时和官家的人相识了,她一向是最了解他的,怎么这次竟然帮他做起了媒。 玄烨不动声色的看着纳兰性德,猜想着他心中所想。 几日后,纳兰性德在家筹备着婚事,一直没上朝。其实他并无意婚事,只是玄烨已然下旨,况且又是清容向玄烨求的旨,心里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是对此事的无奈。 永和宫内,清容打发了高月去叫来了小福子,“主子,你找我。”小福子进屋见清容正拿着一张纸笺放在一个信封里。 “你可出得了宫?”清容关上门,向小福子低声问道。 小福子不解的看了清容一眼,“出得,奴才平日有一出宫腰牌,又因时常出宫,和看门的一侍卫相熟。” “那好,你将这送到明府去。”清容将信封好,递给小福子,嘱咐着不要叫人看见。 小福子见清容有东西要送出,想着不可私传物品,忙道:“主子,这可使不得,若是叫人知道了,那主子可就麻烦大了。” “你且放心去吧,这事我自会担着去后务必将东西亲自送到纳兰性德的手上,你可记住了?” “奴才记住了。”小福子将信放在袖口中,回答道。 “那快去吧,早些回来,否则宫门下钥了,就麻烦了。”清容看了看天色,说道。 “是,奴才去了。”小福子应了声,忙走了出去。来到明府,明府看门的小厮根本不让他进去。 他又因出宫办私事,穿的是普通小厮的衣服,再加之不得叫人知道,腰间的腰牌又不得拿出,否则他们看到是宫里的腰牌,就可以让他进去了。 小福子在明府门口徘徊了许久,站累了,就靠在石狮子上歇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见纳兰性德出来了,忙追上前去,喊住道:“纳兰公子,纳兰公子??????” 纳兰性德见有人叫他,站住脚步,问道:“你可是找我?” 小福子见周围人多且又杂乱,不敢将袖中的信件给他,只得低声道:“奴才是奉德主子之命来找公子的。” “清儿。”纳兰性德心里嘀咕了一句,问道:“她这会子打发你来找我可有何事?” “主子叫奴才送样东西给公子,还嘱咐奴才务必要送到公子手中。”小福子将清容的话复述了一遍。 纳兰性德一听,到是想着八成是件私事,否则也不会这么说,“且到府里一坐吧。” 小福子本想拒绝,又想着早就听闻人家说明珠府上相当不错,自己到是没机会进府一看实在是可惜,现如今有这机会,错过了实在是有些可惜。但又一想,自己还得早些回宫,到是不可耽误了时间,但又一思索又觉得还是得进去为好,否则那信件又当如何给他。“那有劳公子带路了。” 纳兰性德没有说话,径直走在前面,小福子生怕那看门的小厮不许他进,忙跟在了离纳兰性德只有一点点距离的地方。 那小厮见纳兰性德走到门口,都喊道:“公子。”纳兰性德淡淡的点了点头,向前走着,小福子跟在后面。 到了书房,小福子将信件从袖口中取出,递给纳兰性德,纳兰性德接过信件,看了一遍,到是明白了清容为何会让他续娶官氏了。 小福子见信已送到,纳兰性德也看过了,说:“公子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奴才也该回去向主子复命了。” 纳兰性德提起笔本想写上一封叫小福子带去,可想着若是叫人发现了,那便得害了清容,“你去吧,告诉你家主子,就说信容若已看,叫她放心便是,家里一切安好,自己多保重。” “是。”小福子应了声,忙回了宫。 小福子走后,纳兰性德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拿起桌上的纸笺,放在上面,让火苗吞噬去纸笺,直至留下一抹灰烬。 “容若,你快试试这喜服,你瞧瞧合身不合身。”纳兰夫人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进书房说道。 “额娘,不是还有些时日才成亲嘛,这会子试这个还过早了些。”纳兰性德赶紧将灰烬遮起。 纳兰夫人见有几缕烟雾,道:“可是又烧东西了?” “适才将一些诗词烧了。”纳兰性德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淡淡的扯谎说道。 纳兰夫人叹了口气,只当是他又想卢氏了,想着即使劝不住,也便不劝了,免得白白劝了一场,反倒是更加招起他的思念。(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景阳宫内,惠儿听说玄烨给纳兰性德指婚后,心里犹豫着到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让玄烨赐婚了。 想着清容有可能知道,便去了永和宫。 永和宫内,清容正在看着库里平时玄烨赏赐的一些财帛首饰,挑了好些贵重的给高月。 “格格,这些你还是留着吧,日后免不了可以用,我这回又不是去别的地方,用不着这些。”高月将清容递给她的财帛首饰放在桌上。 “虽说明府你曾经在那时间久,可这会子你可是以别的身份去的,虽说是用的官家的身份,免不得要些体面地嫁妆做个样子也算是不给官家丢了脸面。你跟我这些年,我早就视你为亲姐妹,你本就比我长两岁,按理说早就该嫁人了,到是我害的你到这时才嫁人。虽说是当续弦,但好歹你也随了心愿。容若是个好人,只是固执了些,你待他好,他自是明白的。也许他现在还不能接受,但只要你日后多关心他,想来他是会接受你的。”清容解释道。 高月听了心存感动,跪下说道:“格格,高月这辈子知足了,能跟格格这么好的主子,实在是高月这辈子的福分,只是高月舍不得格格。” “若是当真舍不得,你便时常进宫来瞧瞧,也好和我说些外头的新鲜事儿。”清容看着高月说道。 高月红着眼睛,“格格这辈子的恩情,高月无以为报,只求来生依旧能跟着格格,好伺候格格一辈子。” 清容听了心里也难过,“好了,好了,莫要说这些话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得面了,这是你的大喜之事,越说反倒是越发的伤感了。” 此时,门外翠林进来说道:“主子,景阳宫的惠嫔娘娘求见。” “快让她进来吧。”清容说完就示意站在一旁的小福子快些将东西收拾好,自己和高月走到了外屋。 惠儿进屋,见清容忙道:“妹妹这些时日可好,到是好久不曾来这永和宫了。” “那到是,这段时间,你一直都身子不爽,我到也不敢来叨扰你。”清容笑着对惠儿说。 惠儿看了看清容,想要张口说什么,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宫女,清容示意高月带着宫女们退下。 高月会意的带着众人离去,关上了门,惠儿见众人走后,忙问道:“听说皇上给表兄赐婚了,可是当真?” “惠姐姐也知道了。”清容看着惠儿说道。 “这事都传遍了,我自是知道,只是这官家的女儿,你先前在家里时可曾听过?”惠儿到是不知道官家的女儿为人怎样。 “原来惠姐姐是为这事来我这儿的,我当是惠姐姐来瞧我的。”清容故意开玩笑的说道。 惠儿哪有闲心开玩笑这会儿,“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姐姐这会子先给你赔礼了。” “姐姐当真想知道吗?”清容看着惠儿,不再开玩笑了,一本正经的对惠儿说道。 “那是自然。”惠儿直言道。 清容看了惠儿一眼,“哪里是什么官家小姐,官家小姐无非是借个名罢了,真正要嫁的是高月。” “高月。”惠儿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半晌都不曾想通这是为何,而玄烨为何又答应了。 “姐姐,难道有什么疑惑吗?”清容见惠儿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思,问道。 惠儿说道:“怎么会是这样,皇上怎么又会同意呢,难道说这事是表兄自己向皇上求旨的。”惠儿对清容说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同时也希望这一连串的疑问能得到解答。 “高月早在多年前就心属容若了,只是一直都不敢说,若不是我逼着她,估摸着还是不愿再说的。” “高月跟着你进宫的,也算是宫里的人,皇上竟然同意高月嫁给表兄。”惠儿嘀咕着。 清容看了惠儿一眼,“惠姐姐,难道还不明白吗,皇上是觉得自己亏欠姐姐的,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否则就算是高月在怎么喜欢容若,皇上都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亏欠。这些年过去了,我哪里还记着这些亏欠不亏欠的事儿,我现在是大阿哥的额娘,是景阳宫的惠嫔。先前的那些事,我哪里会再去想再去记得。”惠儿感慨道。 “惠姐姐能这样想那是最好,我就怕惠姐姐会钻进死胡同里,害苦了自己。”清容看了一眼感慨万千的惠儿。 两人随即谈论了一些琐碎的小事,又闲话了一番,惠儿才向清容道别,出了屋子。 高月正巧走在门口,惠儿出门见到高月,看了她许久,才缓慢的走回了景阳宫。 “格格,适才你可是和惠嫔娘娘说了什么?”高月放下手中的一个装有零碎布头的箩筐。 “是啊,我告诉她,你要嫁给容若的事了。”清容拿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适才她一直看着我。”高月想到刚才惠儿一直看着她,还疑惑她在看什么呢。 惠儿回到景阳宫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她一直不停地问自己,自己在宫里的这些年,是不是早已将那份情给埋葬了,还是一直在不停地滋生。 官家那边也开始布置起一些事来,虽说不是自己的女儿成亲,可玄烨下旨按在他们家,也是他们家无尽的荣耀。虽说高月是个丫头,但也是宫里的人,更是不敢怠慢。 裕亲王府里,西鲁克氏细细的将一切事物的打理的有模有样,还处理的相当的好。 西鲁克氏平日里待人和善,府里的人无不对西鲁克氏心生尊重的,福全虽说是不喜欢她,但她做的这一切他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王爷回来了。”西鲁克氏见福全回来了,忙递上了茶。 福全接过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问道:“府里的事如何了,可有什么事要我处理的?” “府里的事,我都处理完了。” 西鲁克氏低声说道。 福全点了点头,将茶杯放在桌上,向书房走去,西鲁克氏见福全走了,喊住道:“王爷今日可有空?” 福全停下脚步,不冷不热的问道:“何事?” “王爷今日可愿和我一起吃顿饭?” 西鲁克氏小心的问道。 “你先吃吧,待会儿我还得出去一趟。”福全本是没什么事的,也不知为何听见西鲁克氏那样说后,就这样回了她。 西鲁克氏听了失望的低下了头,应了声不再说什么,望着下次福全能不再拒绝她。(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几日后,高月便送到了官家,大致没几天,就由明府吹吹打打的迎接了回去。明珠到是不知是高月,因着是玄烨赐婚的,心里到是有些怕自己招待不周了这儿媳妇。 纳兰性德虽说心里有些不乐意,到是有几分坦然,只是越发的怀念卢蕊,不免发出哀愁之思。 “公子,吉时到了。”一小厮模样的人走进来,对纳兰性德喊道。纳兰性德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那小厮见纳兰性德这副模样,到是想着纳兰性德和原先的夫人卢氏果真是夫妻情深,现如今续弦来了,依旧和以前一般,不免心生感叹。 “兄台。”曹寅帮着纳兰性德接过高月回到明府后,见纳兰性德正走到这边来喊道。 “恩,辛苦你了子清。”纳兰性德拍了拍曹寅的肩膀,两人一起走着。 曹寅笑了笑,玩笑道:“那等会儿你多陪我喝两杯,免得待会子见了新嫂子就不和我喝了。” 纳兰性德知曹寅开玩笑,苦笑了一番,说道:“那是一定的,只怕待会子你喝不到几杯就醉了。” 曹寅也知道纳兰性德心里难过,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说道:“快些走吧,待会子明大人可该叫人来催了。”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向正厅走去,正厅内,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 纳兰性德走到里面,一下子僵住了,像是回到了自己当年娶卢蕊时,情景依旧,只是早已是物是人非,现如今他在同一个地方娶另外一个人来取代卢蕊的位子。 “容若,容若??????”纳兰夫人见纳兰性德一直处于迷离状态,喊了他几声,让他回过神来。 纳兰性德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旁边高月正一声红色衣服穿在身上,大红色的盖头盖在头上。 “一拜天地。”站在前面的岳乐高声喊着,声音洪亮,足以让站在里面和外面的人都听到。 纳兰性德和高月一起向外面跪下,叩了一个头,又听到岳乐喊道:“二拜高堂。” 纳兰性德和高月一同向明珠和纳兰夫人跪下叩了个头,纳兰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明珠则是看了一眼纳兰性德。 高月手中紧紧地攥着那红球的一头,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渍出来,眼睛盯着地上,好似想看出点什么来。 又听到岳乐高声喊道:“夫妻对拜。”纳兰性德微微愣了一会儿,就看见高月低下了头,纳兰性德也跟着低下了头。 高月便由送喜的嬷嬷送到了新房内,肚子微微有些饥饿,但又不能吃东西,一心等着纳兰性德过来。 纳兰性德则在外面和不少的满清贵胄一起喝酒,又给不少的大臣敬了不少的酒,曹寅本想和纳兰性德喝几杯,又见纳兰性德已经有了好几分醉意,便拿了一个大碗装了一大杯水,来到纳兰性德面前,“兄台,方才你可答应我,要和我痛痛快快的喝一杯的,来,我敬你。” 纳兰性德看着那装的满满的碗,有些不知所措,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这会子若是喝下这么一大碗的酒,那肯定会异常的不舒服,更别说再喝下去了。但又想着自己答应曹寅要好好地陪他喝上一杯,便伸手想要接过曹寅手中的碗喝下。 明珠见纳兰性德已经有些迷糊,又见曹寅手上那碗极为大,只当里面装的是酒,“曹公子,今日容若实在是喝不下这么多了,改日再和曹公子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 “明大人,今日是兄台的大喜之日,况他酒量一向是极好的,想来再喝下我这杯是无事的。”曹寅说什么也不愿让步。 明珠本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说,纳兰性德和曹寅素来相交甚好,这会子他也没法子再替他回绝了。 纳兰性德没理会明珠的担忧,兀自接过曹寅手上的碗,看了看,张开嘴就往里面灌。喝下一口后,才发现那“酒”喝下根本没有温度,反而还有一阵凉意,他大口将碗里剩下的“酒”喝完,正看见曹寅正看着他,他淡淡一笑,那酒无非就是曹寅怕他醉了,倒的一碗水罢了。 景阳宫内,惠儿正坐在屋里,独自思量着一些事,大阿哥正巧过来请安,又缠着她要玩耍。 惠儿这会子哪有什么闲心陪着大阿哥玩耍,只想着纳兰性德今日续弦之事,到是不再想别的,只是担心他会在今日抗旨。她思量着,若是当真如此,那就算是玄烨再怎么欣赏他,也是会被定罪的。 大阿哥见惠儿不愿与他玩耍,便自顾自的在一旁胡乱玩弄起来,玩了一会儿就见玄烨过来了,喊道:“皇阿玛。” 玄烨走进来抱起大阿哥道:“可是想皇阿玛了?”大阿哥应道:“皇阿玛一直不来看儿臣,儿臣自然是想的。” 惠儿听到大阿哥的声音,才知道玄烨来了,忙向玄烨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快起来吧。”玄烨说着,便抱着大阿哥坐到了椅子上,“胤禔近来可听额娘的话啊?” “额娘说的,儿臣一直都铭记在心,前些日子,儿臣还和二弟一起下棋,儿臣还赢了二弟。”大阿哥许久未见玄烨,又是个孩子,少不得要把自己前些日子和胤礽下棋赢了他的事告诉玄烨,好叫玄烨夸奖他一番,这样自己心里也开心一些。 惠儿听了,忙对大阿哥道:“胤禔不是说了不能叫二弟,只能叫皇太子吗,怎么这么快又忘了。” 大阿哥听了有些不高兴,瘪了瘪嘴,玄烨见了,放下大阿哥,对惠儿说:“随他叫吧,孩子哪里知道这些,这样叫还好些,免得皇太子皇太子的将他们兄弟间给叫生疏了。” 惠儿听了,点了点头,道了句:“臣妾记下了。” 玄烨见大阿哥跑到别处去玩了,看了惠儿一眼,“可是因你表兄的事,心里难过了?” 惠儿忙跪下道:“臣妾不敢,皇上给表兄赐婚,是我们纳兰家的福分,臣妾感激皇上还来不及,哪里会难过。” 玄烨从椅子上站起来,扶起惠儿道:“但愿你真能这么想,朕一直都很欣赏纳兰的才华,朕其实一直把他当兄弟,朕见他妻子和皇后一样都是难产而走的,走了也有三年了,便想帮他续弦。这次续弦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跟着清儿的高月,到也是早就钟情于他的。” “这事臣妾到是听清儿说过了,高月是个极好的姑娘。”惠儿站在一旁坦言说道。 月色弥漫,漫天的漆黑袭来,月光仿佛是一道通透的长桥,带着人可以走到无边的天际,纳兰性德带着醉意,看着天空,朦胧的有些荒凉,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又好似是在向谁述说着没有人理解的心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明府内,高月坐在床沿上,疲劳了一天的她,有些昏昏欲睡,但又不敢睡去,又听见外面嘈杂的喝酒声,肚子开始不停地反抗。 桌上,一个青花瓷盘子里装满了生的子孙饽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生面粉应有的味道。 “兄台,兄台??????”曹寅久不见纳兰性德,便开始四下寻找,在渌水亭畔见有一身着扎眼的颜色人影,便想着那必是纳兰性德。走上前看了看,果真是纳兰性德,摇晃着把他叫醒,“你怎么在这儿躺下了,今天你可是新郎官,可不要着凉了。” 纳兰性德有些迷迷糊糊的从醉酒中醒来,见曹寅,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曹寅叹了口气,“你到是问起我来了,我见你不在,便来寻你,就在这儿寻到你了,快回去吧,这会子想是已经有人开始在寻你了。”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微风吹在他的头上,一阵晕沉沉的感觉袭来,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了几分,加快了脚步。 “你跑哪去了,这会子是什么时辰了也不看看。”明珠见纳兰性德正和曹寅过来,走上来,带有几分抱怨的说道。 曹寅打了个马虎眼,说道:“适才容若怕新娘子饿了,便亲自到厨房去叫人做了东西送去。” 纳兰性德听了曹寅那么说,有些无奈的看着曹寅,曹寅当做没事一般,对着明珠陪笑着,尽量替他遮掩。 明珠有些不相信曹寅的话,疑惑的看了纳兰性德一眼,“快去吧,那边还有不少的人要你去招呼呢。”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拿起旁边一桌上的酒杯和酒壶朝那边走去,明珠见纳兰性德走了,向曹寅说道:“适才,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他醉了,在渌水亭那边睡着了。”曹寅毫不掩饰的说道。 明珠点了点头,叹了句:“还好,没想原先一样,我只当是他又要抗旨了,还好,他总算是没再做那样的事了。” “明大人放心吧,兄台自己心里有分寸的。”曹寅替纳兰性德说道,他也明白明珠担心什么,纳兰性德就是太真了,他知道明珠怕纳兰性德会抗旨来逃避这场他不能左右的婚事。 “但愿如此吧。”明珠叹了口气,“曹公子快去喝酒吧,今日为了容若想来是没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了。” “明大人客气了,我和纳兰是兄弟,哪里还要顾及这些,再说你府上,我可算来的不少的了。” 曹寅说完,明珠就请着他入席去,曹寅自是没有推脱,和一些满清贵胄公子们喝起了酒。曹寅虽说是正白旗包衣身份低下,但因他的母亲是玄烨的奶娘,他又自幼陪在玄烨身边,比起一些贵胄来说,说话更有地位。他们素日因某些原因,与他结交不得,这会子便都开始不停地给他敬酒,和他套近乎,希望日后能在玄烨面前帮他们说上些话。 永和宫内,清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不禁开始思念起高月来,想着这会子她应该还在新房里等着纳兰性德去给她掀开红盖头,想着她现在应该觉得自己很幸福吧。 “主子,起风了,该下窗了。”陈嬷嬷见清容坐在窗前,身上没披一件衣服,便提醒道。 “胤礽可是歇下了?”清容站起来,揉了揉因为着凉有些酸的膝盖,对陈嬷嬷说道。 “早已歇下了,主子也早些歇着吧,时辰也不早了。”陈嬷嬷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兀自走到窗前,关上的窗。 “把窗打开吧,今日就让它这么敞开吧。”清容见陈嬷嬷关上的窗挡住了外面招进来的月光。 陈嬷嬷没说什么,随着清容的意思,又将窗打开了,只是这次打开的缝隙比较小,过了一会儿,说道:“主子可是想月姑娘了?” “可不是,她从小就和我在一块儿,从未分开过,就连当初进宫,那也是只分开了一段时间,这次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开了。”清容回忆起以前和高月在一起的日子。 “主子待人好,要不然月姑娘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归宿。”陈嬷嬷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走到清容跟前,替清容披上。 “我心里一直都拿她当我的姐妹,我虽说是舍不得,但也不能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况她早就倾心于容若。”清容理了理身上陈嬷嬷披着的披风,看着窗外说道。 “月姑娘是个好姑娘。”陈嬷嬷感慨道,她和高月相处在一块儿,也是极为喜欢她的,现如今她嫁人了,自是少不得要想的。 “明日,就把翠林调过来吧。”清容想起了什么,说道:“这里的事也够多的,嬷嬷你一个人也应付不来,那丫头也算得上是个伶俐的人,日后少了高月自是要添人的。她素日也算是跟着高月做些事,也明白了事理,想来是不会给嬷嬷添麻烦的。” “翠林到是个老实的姑娘,明日我便把她调来,免得主子这边落了空,事情没人接手的。”陈嬷嬷见清容这么说,也思量着就翠林还算得上可以做些事来的,便应下了。 清容点了点头,“这会子,我且去胤禛那儿一趟,想来那边的人都歇下了,自是不会再栏我了。” “主子,你这是何苦呢,明日你和皇上求个情,求皇上让你去看一眼,皇上自是会答应的。” “这宫里的规矩哪里破的了,若不是晚上,只怕我是难以见到胤禛了。”清容走到椅子前,脱下了披风,又换了头饰和身上的装扮,和小福子悄悄的去了景仁宫。 “主子,你慢点,这天黑。”小福子不敢点亮手中的火折子,又见清容跑的快,忙跟上去,生怕清容摔了。 清容脚上穿的是平底的绣花鞋,走路自然是比平日快些,又换上了宫女的服装,被侍卫瞧见了也只是盘问了一遍晚上做何去,也没理会了。 清容到是紧张的不行,生怕被戳穿了,小福子更是害怕,但又不得出来解释,见侍卫们走了,才松了口气。 待到了景仁宫后,小福子知道是那与他交好的小太监看门,便胡乱和他说了一番话,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悄悄的塞了些银两给他,便同意他们进了景仁宫。 进了景仁宫,清容便一个劲儿的往胤禛待得地方跑,小福子则是在一旁替清容看着,生怕景仁宫里的人出来发现了。 清容来到胤禛处,见守着的宫女早已睡熟,便蹑手蹑脚的来到胤禛的窗前,抱起襁褓中的胤禛,看了又看。 抱在手里了好一会儿,胤禛突然醒来了,张开眼睛打量了清容一番,在她怀里挣扎了一番。清容到是害怕胤禛会哭起来,吵醒了一旁睡熟的宫女。哪知胤禛竟没有哭,动了几下,又睡着了。清容感叹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和自己心脉相连。 又听见外面佯装猫叫声,便知时辰差不多了,将胤禛轻轻地放下,不舍而又小声的离开。走时,又回头看了几眼,这才匆忙的回了永和宫。(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明府内,众人都闹散后,明珠便打发了纳兰性德回房,纳兰性德见明珠走后,径直走到了书房。点上了灯,便胡乱拿起了一本书,打算看着,可是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又想到卢蕊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写下了一首《诉衷情》 冷落绣衾谁与伴?倚香篝。春睡起,斜日照梳头。欲写两眉愁,休休。远山残翠收。莫登楼。 又想起先前自己对卢蕊,觉得心中愧疚,现如今站在窗口,看着府里一张又一张的红色喜字帖的到处都是,不免伤感起来。虽说早已知道自己娶的是高月,又是早就相熟的,可实在是忘却不了卢蕊。他一直以为自己失去惠儿后就不会再接受别人了,是卢蕊改变了他的想法和念头,可就在他去接受她时,她却悄然离世,留下他一人在这世上备受分离之苦。 高月在房里不见纳兰性德回来,盖着盖头,摸索着向外面走去,磕磕碰碰的到是走到了门口。 站在门外的侍女见高月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走了过来,生怕她摔着,忙伸出手扶着高月,“少夫人,您这是上哪去啊?” “公子去哪了?”高月见外面的嘈杂声已经散去,便由那侍女扶着走回了房间,问道。 侍女见高月这么问,料到纳兰性德必是去了书房,吞吐着不敢说,生怕惹高月不高兴了。 “可是去书房了?”高月盖着盖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那侍女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想着自己笨拙,若是说错话了,那便是惹下麻烦了,只得道:“少夫人先歇着吧,一会子公子便会回来了。” 高月坐在床沿上,摸了摸饥饿的空腹,有些作响,“你先下去歇着吧,这儿我自己能行。” 那侍女听见高月的肚子有些饥肠辘辘的叫唤,问道:“少夫人一日未进食,可要吃些什么?” 高月迟疑了一会儿,到是犹豫着不知该吃还是不该吃,生怕自己坏了规矩。想到桌上有一盘子孙饽饽,便问道:“桌上可是有什么吃的不曾?” 那侍女走到桌前,见桌上满满的摆着一盘子孙饽饽,便捧到高月面前,“有一盘子孙饽饽,少夫人吃吗?” 高月没有回答她,拿起了一旁一双做工精致的筷子,夹起一块子孙饽饽,送到嘴边。刚想开口咬一口,便闻到一股无法接受的生粉味道,她皱了皱眉头,咽下一口口水,将子孙饽饽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了一番,才将那子孙饽饽吃下。一天未进食的胃里,顿时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生铁一样,那生的面粉,充斥着胃里的食道和胃蕾,有一种酸在胃里翻滚,一种想吐的欲望顿时袭来。 “少夫人,你没事吧。”高月虽然盖着盖头,但她不同寻常的反应也顿时让侍女感到了一些不安。 “我没事。”高月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将筷子继续伸向那个装有子孙饽饽的盘里。 夹起一个,强忍着吃下去,才发现本来饥肠辘辘的胃,一下子变得有些难受的胀。 纳兰夫人打理完事后,向明珠问道:“你可是亲眼瞧见容若他回房去的?” 明珠摇了摇头,“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莫不是还要我看着他回去,况这次到是没原先娶富哥儿他额娘时那么反对。” “我就为这事奇怪着呢,平日里我只要一提续弦之事,他便不愿搭理我那话题,这回虽说一开始反对,到是平静的成亲了,到底是皇上的圣旨有用啊。”纳兰夫人面对纳兰性德的反常,有些疑惑,向明珠嘀咕了几句心里的话。 “罢了,罢了,别想了,这事既已如此,便随他去吧,到是那官家的小姐,虽说是续弦的,你也得好生对人家。且不说是皇上赐婚的,就容若那样子,也只有你好好待她了。”明珠说完,就将桌上几本散落的书,整理了一下,放回了书架。 “那是自然的。”纳兰夫人赞同明珠的话,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高月见纳兰性德依旧未给她掀开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犹豫着要不要自己掀开。就在此时,外面一婆子喊道:“少夫人,你起了没?”高月应道:“起了,可有事吗?” “若是少夫人起了,那老奴便叫人来给少夫人梳妆打扮,一会儿还得给老爷和夫人敬茶。”那婆子站在门外,示意站在她身后的好些个侍女们做好准备。 高月掀开红盖头,迅速找来一身簇新的衣服换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那婆子见门打开了,便命侍女们进去。侍女们有的准备清水,有的准备珠花等,忙的不可开交。 那婆子在明府内当差也好些时间了,是见过高月的,现如今见纳兰性德续弦的新夫人官家小姐,竟像极了高月,愣了一愣,她哪里会知道高月就是官家小姐,而官家小姐就是高月。 一些侍女也是原先就在明府的,自是认识高月,又因为年纪不算大,脱口喊道:“高月,高月??????” 那婆子见有人这样呼喊,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那侍女讪讪的低着头,不敢再开口了。高月本想喊那侍女,可想到如今这身份,便不敢答应,只能佯装自己是官家小姐。 经过一阵繁琐的梳妆打扮后,高月就发现镜中的自己,绾着一个发鬓,头上插着的珠花也显示了她的身份,只是感觉在镜子中的自己,多多少少的改变了一些,也成熟了些。 “少夫人,你可满意?”那婆子见众侍女忙完了手上的事,便向高月问道。 “没了,这样挺好的。”高月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也许这样的装扮她等了好多年,等着等着就成了一种习惯,直至现在才将一切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一路上,高月有些难以言语的紧张,虽说是以前一直都见过纳兰夫人,可这会子她们再相见时却是和原来完全不同的身份。(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高月来到厅内,深吸了一口气,走近纳兰夫人,低着头行了个礼,说道:“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吧。”纳兰夫人上前扶起高月,见她抬起头来,到是吓了一跳,看了周围一眼,佯装无事,“快坐吧。” 高月点了点头,有些拘束的坐下,低着头,看着脚上那双绣花鞋,像是想看出些什么名堂似的。 纳兰夫人拿着桌上的茶杯,装模作样的喝下一口,又看了高月一眼,“都下去吧,这儿用不着伺候了。” 众侍女应了声“是。”便都退下了,最后一出门的侍女走到门口,回过身来,关上了门。 高月见众人走后,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纳兰夫人就跪下。 纳兰夫人见了,忙扶起高月,“快起来啊,跪下做何?”纳兰夫人扶起跪在地上的高月。 高月由纳兰夫人扶着,坐回椅子上,看着纳兰夫人开口说道:“夫人,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我知道,你是借着官家的名分,否则皇上也不会同意赐婚。你真心待容若,我也知道,我又怎么会来怪你呢。”纳兰夫人心平气和的说道。 “可是,我只是一个丫鬟,哪里配得上公子。”高月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想到纳兰性德的身份,局促的说道。 纳兰夫人看了高月一眼,走到一旁,叹了口气,“身份又如何,这身份害苦了多少人。清儿若不是因着乌雅家的身份地位,也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由自己抚养。” 高月看了一眼纳兰夫人,垂下眼帘,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道:“若是叫老爷知道了,那该如何?” “你莫怕,老爷知道了也无妨,是皇上赐婚的。连皇上都知道这事,老爷还能说什么。你别看他平日里对容若极为凶,但却是发自内心的对他好,为他着想的。” “那公子??????”高月迟疑着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很想说的话,她怕纳兰性德看到她会一怒之下,不再理会她。 “你莫不是忘了,当初蕊儿走的那会子,除了你还有谁进得了那房间的。”纳兰夫人提醒着高月。又说道:“况富哥现在由我带着,想来他也是会极为喜欢你的。” 高月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压迫。 外面,明珠正从朝上回来,推门进来道:“大白天的,你们关门做什么?”说完疑惑的看了纳兰夫人一眼。 纳兰夫人忙笑着说道:“适才正和媳妇说了些婆媳间的私房话,到是用不着别人伺候,便遣了她们,随她们去了。” 明珠听纳兰夫人那么说,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的高月,觉得似乎有些眼熟,但由于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也猜不出是谁。 “给阿玛请安。”高月依旧低着头,向明珠俯身行了个礼,请安说道。 明珠应了声“快起来吧。”纳兰夫人便扶着高月站了起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总是得叫他知道的,抬起头吧。” 高月有些紧张,缓缓地抬起头,明珠见是高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纳兰夫人一眼。毫不给面子的说道:“你先下去吧。” 高月听出了明珠话语间的微怒,低着头,应了声“是。”便转身向门外走去了。 纳兰夫人有些责备的看了明珠一眼,冲高月离去的背影喊道:“先歇着去吧,一会子容若就回来了。” 高月回过身,向纳兰夫人应了声“是,媳妇记下了。”便抬起沉重的脚步迈出了门槛。 纳兰夫人见高月走后,连门都没关上,向明珠说道:“你就算有什么不满的,你也不用这么直白的当着她的面就给她甩脸子吧,你不是一向最遵从皇上的意思吗,这会子怎么就不了,这可是皇上赐婚的。” 明珠怒意未消,沉着脸,满脸严肃的说道:“虽说是续弦,但我纳兰家的地位,难道只能娶个丫鬟吗?我甩脸子怎么了,莫说我了,想来容若也是极为不愿意的。要不然,昨晚他也不会在书房那里呆了一宿。” “书房?你是说容若昨晚在书房。我只当他是醉了,岂会想到他竟然在大喜之日呆在书房,平日里你不是时常对他严厉嘛,昨晚怎么就当做不知一样的没去管他。”纳兰夫人问着明珠。 “我是怕他醉了,又蕊儿蕊儿的胡叫,再胡乱填些诗啊词的,又得折腾的够呛的。”明珠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纳兰夫人听了也开始有些担心,“你说容若知道了会如何?不会又闹起来吧,怎么说也是皇上赐婚的。” 明珠看了纳兰夫人一眼,半晌才说道:“只怕是又得胡乱说些胡话了,到是免不了又得折腾一番了。” “先前,蕊儿走时,容若一人关在屋子里,不让人进去的,到是唯独同意高月进去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纳兰夫人将三年前的事告诉了明珠,打探着明珠的想法。 明珠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儿子就是死脑筋,蕊儿走的这三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说好听点,那是抑郁于心,说难听点,那简直就是行尸走肉。” 纳兰夫人还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纳兰性德走了过来,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纳兰性德见明珠和纳兰夫人都在,请安道:“儿给阿玛额娘请安。” 明珠看了纳兰性德一眼,没有说话。纳兰夫人忙扶起纳兰性德道:“回来了,可累了?” “儿不累。”纳兰性德淡淡的说道,说话间,悄悄的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明珠。 “今日可是在皇上那儿做些事了?”明珠板着脸,严肃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 纳兰性德回道:“到是帮忙处理了一些琐碎之事。” “以后少不得多做些事,在宫里面你若是没个本事的,日后怎么立足。”明珠依旧冷言说道。 “是,儿记下了。”纳兰性德讪讪的说道。 “可曾去见过你媳妇了?”纳兰夫人站在纳兰性德旁边,看了明珠一眼,问道。 “不曾,适才回来了,就到这儿来了,想来她给额娘请过安了吧”纳兰性德试探着问道。 “方才就来过了,这会子正等着你回来呢,待会子就用膳了,你也别忙着过去了,等会儿一起用膳便见着了。”纳兰夫人生怕纳兰性德知道。 纳兰性德淡淡的应了声“是。”也便不再担心了,到是见纳兰夫人毫无反应,想着必是知道了。只是一旁的明珠一直眉宇紧皱的,满脸的不高兴的,有些捉摸不透。(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到了用膳之时,纳兰夫人便打发了一个侍女去叫高月,高月在房里偷偷的抹泪,听见有人在敲门,便拿着袖子轻轻地擦拭了一番,整理了一下情绪,打开门问道:“何事?” 那侍女站在外面,小声说道:“少夫人该用膳了,夫人打发了奴才来叫少夫人过去。” 高月心里堵的慌,哪里吃的下去,又想着若是不去那就有失礼节,淡淡的应道:“我知道了,就过去。” 高月回到房内,对着铜镜,看了一下,见没什么失礼的地方,便走出了房间,朝厅内走去,那侍女紧紧地跟在后面。 纳兰夫人见高月还没有来,向外面张望了一番,纳兰性德见明珠脸上一脸的沉重,没有说话。 高月走进来,朝明珠,纳兰夫人行了个礼,又紧张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纳兰性德,低着头,不说话。 “快坐吧。”纳兰夫人见高月站在一旁,拘束的不知该怎么办,手勒着衣襟,使得衣襟那一圈有些微微的皱痕。 高月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又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纳兰性德和一脸沉默的明珠。 纳兰夫人见气氛尴尬,忙向站在一旁的侍女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这儿用不着伺候了。” 众侍女俯下身来,应了声“是。”便排成了对,有序地走了出去。 明珠依旧没发出任何声响,拿起桌上盛有饭的碗,利索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筷子菜,送到了嘴里。 纳兰夫人见明珠动了筷子,高月依旧低着头,一副受气了的样子,陪笑着说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快吃吧。” 纳兰性德应了声“是。”便拿起了桌上的碗筷,夹起一筷子的菜,送到嘴里,吃了下去,那样子和明珠颇有几分相似。 高月也跟着拿起了桌上的碗筷,夹起碗里一筷子的饭,默默地送到了嘴里,又继续夹起一筷子的饭送到嘴里。 纳兰夫人见高月迟迟不夹菜,便夹起一筷子的菜送到了高月的碗里,“快多吃些,等会儿菜就都凉了。” 高月点了点头,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菜。纳兰性德看了一眼明珠,吃完碗里的一口饭,将碗放在桌上,向明珠和纳兰夫人道:“儿吃完了,先走了。” 纳兰夫人想说什么,明珠就开口说道:“你待会子去书房一趟,我有事找你谈谈。” “是。那儿去了。”纳兰性德应了声,行了个礼,方才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明珠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说还有些事要处理,未吃过茶,便走了出去,留下高月和纳兰夫人两人。 纳兰夫人见一桌子的菜,几乎是没人动过什么,心里有些局促。又想着适才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尴尬,见高月一直以来就低着头,想着大致是她心里难受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宽慰。 “高月,快吃菜了,来,快啊。”纳兰夫人将自己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夹起菜送到高月的碗里。适才,纳兰性德和明珠都在,她到是不知道该叫她什么,现如今,他们走了,反到自在些了,想着还是按照原来的名字叫她也是无事的,便这样叫了。 “夫人,我不用了,真的。”高月见自己碗上,纳兰夫人不断夹菜,逐渐升高的饭碗,说道。 纳兰夫人停下手中的筷子,将筷子放在筷架上,看了一眼高月说道:“适才老爷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适才你也瞧见容若了,他看见你到是一脸的镇定,想来是接受你了。” 高月放下手中的碗,低着头,依旧不说一句话,桌上的桌布,因为碗筷上带有的油,变得有些污渍。 纳兰夫人见她依旧不说话,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高月,你也别嫌我啰嗦,有些话,我想我还是告诉你为好。” “夫人有话但讲无妨。” “你也知道容若他媳妇走了也有三年了,你也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过的,你也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什么,若是委屈了你,你只管告诉我。”纳兰夫人看着高月,诚恳的说道。 “我明白的。” “那便好,只怕是这些年,少不得要委屈你了。”纳兰夫人有些羞愧难当的说着。 书房内,明珠坐在椅子上,将桌上一些散乱的纸笺胡乱整理到一块儿扔在一个角落里,微微有些揉皱的样子。“整天就知道折腾这些东西,到是没见长什么本事,你瞧瞧佟国维的儿子隆科多,就连曹寅也比你有上进心,你到现在还只是一味的只知道这些东西。” 纳兰性德被明珠说的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听着明珠的训斥。 “你可知道官家的小姐就是高月?”明珠见纳兰性德没有说话,突然冒出来一句。 “儿知道。”纳兰性德淡淡的说着。 明珠一听,怒斥道:“你既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儿以为此事告不告诉阿玛都无所谓,儿娶官家小姐是娶,娶高月是娶,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同吗?”纳兰性德将桌上褶皱的纸张展平,用一方压书醒木压在纸上。 明珠被纳兰性德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对纳兰性德说道:“你何时知道的?” “前些时日,宫里送信来便知道了,本想着这事阿玛不会计较,便没说。”纳兰性德将当时之事简单的说道。 “宫里来的,谁送来的?你可认得?”明珠一听是宫里来的信,不由心中一惊。 “永和宫的,到是不认得那送信的小太监。” 明珠听了叹了口气,“到底是皇上,看来这次我们真得好好感谢高月了,若非如此??????”明珠没有说下去。 纳兰性德看了明珠一眼,“想不到皇上连我也开始猜疑了。” 明珠听了,感慨道:“你还是处世太浅了,皇上用人哪个不猜疑的,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和皇上称兄道弟的就算是兄弟吗。就连裕亲王,皇上也是多般猜疑的,况是我们。想来,索额图那边也是一样。我真是疏忽了,我只当皇上给你赐婚,哪里料到他还想利用别的力量来压制我们。若是清儿不让高月嫁给你,只怕是我们难以想象啊。” 纳兰性德听了明珠的话,心里百般苦恼,他想不到玄烨竟然会这样做,他只当他是兄弟,却忽略了他的才能早已受到妒忌,而此时,他也在开始受到一步又一步的压力。 其实玄烨心中也明白,纳兰性德的才能实在是有些令他畏惧,他赏识有才之人,可太过有才也显得有些令人生畏。(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乾清宫内,玄烨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梁九功站在旁边小心的伺候着,桌上的香炉里,焚着一种淡淡的香料。 “皇上,纳兰公子来了。”梁九功见纳兰性德走了进来,便走到玄烨身边小声说道。 玄烨将一本奏章批完,合上,放在一边。手里的笔也搁置在笔架上,抬起了头。 纳兰性德走上前,请了个安,又行了个礼,说道:“奴才纳兰性德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纳兰性德从地上起来,站在边上,没有说话。 永和宫里,清容将一张金丝边放在桌上,拿起架在笔架上的笔,沾上墨汁,提笔写了句:“晴川一带漾微波”还未来的及写其他句子,一滴墨就在纸上晕染开了。 她放在手中的笔,将桌上的纸揉成一团,扔在桌上。心里有些恼怒,又拿起桌上一张纸,展开。提起笔,却不愿再写下去。想到自己将高月嫁给纳兰性德,实在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这些年,她在宫里,早就看出了玄烨的心思。他虽说是欣赏纳兰性德,欣赏他的才能,也能重用他,可是对他的猜疑却越来越重。而今,朝上像苏克萨哈,岳乐这一辈的人早已是不再和原来一样重视了。到是明珠和索额图两人越发的显得重视,只是这重视之下更多的是猜疑和利用。 明珠和索额图就像是两只老虎,而玄烨就是那坐山观虎斗之人,他们两人的矛盾日益激化,原因就在于玄烨在利用他们的同时,也在操控着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在一方的实力大时,就用另一方来压制他,直至最后他们被相互争斗的两败俱伤时,玄烨也正好利用完他们。 清容想到这里,心里不觉有些惊恐,也许她真不该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现在这些事就好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紧紧的包围在里面,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将她吞噬。 其实,自古以来,哪朝哪代的帝王不是这样治理江山的,只是,当自己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多了一份恐惧罢了。 让高月嫁给纳兰性德,不止是因为高月喜欢纳兰性德,更多的是清容不想让一个名为纳兰性德妻子,实为玄烨傀儡的人去操控他们。 那只拥有万丈光芒的椅子,谁都不会放弃,更不愿意世上有可以取代他的人。所以玄烨在重用纳兰性德之时,也对他产生了深深地妒忌和猜疑。 清容叹了口气,拿起桌上一块压书醒木,压在纸的一个角上,尽量不去想那些琐碎之事,拿起笔,写了一首《园居即事》“晴川一带漾微波,两岸翩翩鸥鹭多,隔浦只闻喧笑语,不知谁唱采莲歌。” 慈宁宫内,大玉儿正和苏墨尔讨论着一些琐碎的小事,外面一小太监走进来说道:“老祖宗,景阳宫的惠主子来了。” “快叫她进来吧。”大玉儿停下和苏墨尔的闲话,对着那个小太监淡淡的说道。 “是。”那小太监应了声,便退了下去,叫纳喇惠儿进来了。纳喇惠儿进门后,对着大玉儿请了个安。 “快起来吧。”大玉儿伸手示意请安的纳喇惠儿起来。苏墨尔见了,便扶起了纳喇惠儿。 “大阿哥进来可好?都好长时间不曾见到他了,到是怪想他的。”大玉儿看着惠儿说道。 惠儿应道:“大阿哥素日功课不行,写字又是不好,前些日子,皇上叫他要多练习,这会子正在练着,他也是想老祖宗,又怕他皇阿玛因他练习不好骂他,也便不敢出来。” “皇上也真是的,大阿哥才几岁,就这样子要求他,未免有些为难他了。这么小的年纪,本当是玩的年纪,这会子到是没了玩的功夫了。”大玉儿有些责备的说着玄烨。 苏墨尔听了,替玄烨说道:“老祖宗快别这么说皇上了,皇上还不是为了大阿哥以后的成长吗,当年皇上那么大的时候,先帝不也是对他这样严格管教的嘛。” 大玉儿听了,对着惠儿笑道:“听听她这话说的,到是还帮着他,唉,你也不想想,当年他小的时候,我们替他操了多少心了。” “老祖宗说是这么说,心里头也是万分赞赏皇上的,到是现在有了曾孙子,便开始这样的说起孙子了。”苏墨尔笑着说道。 “你这张嘴啊,真是无时无刻不忘了说我。”大玉儿略带几分玩笑的对着苏墨尔说道。 惠儿看着苏墨尔说道:“苏嬷嬷和老祖宗到是好,这些年一直在一起的相互照应着,实在是叫人羡慕。” “惠嫔娘娘和德嫔娘娘不也是好姐妹吗,现如今不正是在一起吗,虽说是不在一个宫里,但也是常能见到的。”苏墨尔看了一眼惠儿说道。 “到是清儿她时常照顾着我,我这个做姐姐的反到是要她照顾,到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惠儿说道。 大玉儿拉着惠儿的手,说道:“姐妹之间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如今她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事。” 惠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大玉儿看着惠儿,淡淡的说道:“前些日子,明珠家办喜事,想来你也和你妹妹一样,没法子去吧。”说完,还用眼角瞟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纳喇惠儿,思索着。 惠儿低着头,低声的说道:“是,是啊,到是听闻是皇上赐婚的,是官家的小姐。” 大玉儿说道:“到不是什么官家的小姐,是你认识的,就是在永和宫里的高月。” 惠儿本就知道是高月,到是没有万分惊讶,淡淡的说道:“哦,那我到是未曾想到,高月到是个不错的姑娘,嫁给表兄也是甚好。” 大玉儿深思了一会儿,说道:“到是难为你能这么想了。” 大玉儿说完,惠儿便局促的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什么。 苏墨尔见了,忙走上前说道:“老祖宗,适才你不是想打发我送些丝线到惠嫔娘娘那边去吗,这会子娘娘在,到是免得我再多跑一趟了。” 大玉儿听了,也明白苏墨尔的话,忙道:“是啊,那你快些去取来,免得待会子惠嫔走了你又得走一趟了。” “我这就走。”苏墨尔朝大玉儿笑了笑,便朝里面走去了,想着去库里胡乱取些丝线来,也好免去了适才的尴尬。 惠儿也明白适才苏墨尔是为自己找台阶下,站在一旁,不说一句话,等着苏墨尔把丝线取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过了些时日,高月在明府内到也过的还算舒坦,明珠对她到也是客客气气的,纳兰夫人更是别说了,只是纳兰性德一直是淡淡的,未曾发表过任何好与不好的意见。 明府里的人,只是觉得高月和这所谓的官家小姐长的实在是像,到是不曾知道,这高月就是这官家小姐。 “少夫人,适才夫人叫您过去一趟。”一侍女敲了敲高月的房门,待她开门后,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高月打发了那侍女走后,便收拾了一番,由一丫鬟陪在,去了纳兰夫人那里。 纳兰夫人本在和西鲁克氏坐在一起闲聊,见高月来了,忙向高月道:“这是裕亲王家的福晋。” 高月听了忙向她行了个礼,请了个安,“见过福晋。”高月心里想着莫不就是玄烨赐婚的那个明安图之女西鲁克氏。 “快起来吧。”西鲁克氏虚扶了高月一把,一旁的侍女便将高月扶了起来。 西鲁克氏见了高月,便对纳兰夫人道:“我早就听我家王爷说,皇上给你家公子赐了婚,到是府里素来繁忙,也没来这儿吃杯喜酒。现如今见着了这少夫人,也算是我没白走这一趟,到底是个标志的人儿,真叫人怜爱。” “福晋说笑了,小月哪有福晋说的这般好。”高月见西鲁克氏那样夸她,有些不好意思。 纳兰夫人则是在一旁说道:“福晋自己那才是个标志的人,怎到是把自己给忘了。” “我哪里算得上标志。”西鲁克氏见纳兰夫人这么说,说道。又看了一眼高月,“原是叫小月啊,怨不得和这广寒宫的嫦娥似的,跟个仙女似的。” “福晋说笑了。”高月见西鲁克氏越说越离谱,看了她一眼,微微低下了头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再说你,你这脸就要低到这地上去了。”西鲁克氏见高月的头越来越低。 “福晋快尝尝这茶,你看如何?”纳兰夫人见一旁的水开了,便拿来了茶壶和茶杯,沏起了茶。 西鲁克氏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会儿,说道:“可是铁观音?” “到底是福晋好味觉,先前我家老爷吃了,未曾吃出是什么来。”纳兰夫人递了一杯给高月。 高月接在手里,闻了闻味道,喝了一口,到是没尝出哪里好来,只是觉得那茶有些苦涩。 景仁宫内,佟贵妃带着胤禛,在一旁玩耍,胤禛才多大点年纪,哪里知道这是在干什么,睁着眼睛胡乱的看着。 佟贵妃因一直没孩子,对胤禛到是极为宠爱。宁嬷嬷在一旁看着,心里不免一阵酸楚,想着佟贵妃虽说现在已是贵妃,可这一直没个孩子的,实在是叫人为难。 “主子,我来抱吧,您歇着吧。”宁嬷嬷见佟贵妃一直抱着胤禛,生怕她吃力。 “我不累,你先去歇着吧,待会子还得你带着,免得一会儿没了体力。” 佟贵妃继续逗着怀里的胤禛,说道。 宁嬷嬷见佟贵妃不愿意,也便只能作罢,看着她抱着胤禛,自己走到了一旁,站在那里。 “四阿哥,若你是我的儿子那该多好啊。”佟贵妃坐在椅子上,对着胤禛喃喃说道。 胤禛哪里听的懂她的话,只是胡乱的抓着放置在一边的玩具,依依呀呀的胡乱叫着。 玄烨此时正从外面进来,见佟贵妃和胤禛在一块儿玩耍,没叫梁九功通报,小声的走了进去。 佟贵妃见玄烨进来了,忙俯身向玄烨请了个安,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快起来吧。”玄烨扶起佟贵妃,向胤禛走过去,抱起胤禛道:“这孩子才几日没抱,就又长了。” “臣妾也觉得四阿哥这些时日长的快,昨日抱着好似还没这么重的。”佟贵妃说道。 玄烨见胤禛手中抓着的玩具,略带玩笑的说道:“小小年纪到是有几分力气,连这东西都抓的住,日后,骑马射箭定是不再话下。” “那还得要皇上多培养四阿哥啊。”佟贵妃转头向胤禛说道:“四阿哥,咱们快求求皇阿玛,让他早些教你骑马射箭。” “那是自然的,朕的儿子,难道朕会不教。”玄烨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玩过一抓阄的,便说道:“到是不知四阿哥日后能当些什么。” 佟贵妃本想说出“皇帝”二字,但又不敢说,便没有说,又说道:“四阿哥日后必是一个贤王。” 玄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胤禛应该有一番大作为,可是这大作为在王爷之上的就只有皇帝了。而胤禛,他是永远不会讲皇位传给他的,玄烨这样想着。因为皇位他只想传给他的皇太子胤礽,而胤礽又聪明能干,但他又隐隐觉得胤禛的脸上有一种锋芒。 “皇上,不如我们就来玩一次抓阄吧,来看看四阿哥日后究竟会做什么。”佟贵妃见玄烨许久未说话,说道。 “抓阄?”玄烨迟疑了一会儿,淡淡的嘀咕了一句,想着这样也好,便答应了。 梁九功随即取来了一些物品,有称,官帽,米粮等一些物品。摆放整齐后,玄烨便抱着胤禛走在面前,随胤禛去抓。 胤禛看了一番后,手便朝米粮的地方伸去,佟贵妃以为他会拿米粮,玄烨也如此认为。 哪知胤禛将手伸过米粮处,向一旁一只盛放米粮的升伸手抓去,胤禛因为力气小,抓着晃动的不行。 佟贵妃一时纳闷了,这升是用来称米的,根本不算在这抓阄的范围内,现如今反到是什么都没抓,唯独伸手去抓了那东西。 佟贵妃忙陪笑道:“到底是个孩子,不懂事,竟然去抓了那升。” 玄烨则是一脸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胤禛手上摇晃不停地升,心里琢磨着。升是用来称米的不假,可拿了升不就意味着他要拥有一切的粮食吗,这要拥有一切粮食,不就只有皇帝才能做到嘛。 玄烨想到这里,心里更加不安了。又见胤禛因为拿到了那升,一脸的兴奋模样,实在是有些心慌。(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是年,正值康熙十九年,清容生下四阿哥胤禛后,又为玄烨生下六阿哥。玄烨心中大喜,为他取名为胤祚。 朝上,众臣在听闻玄烨为清容的六阿哥取名为胤祚后,都面面相觑的小声嘀咕。 只因祚字又有皇位之意,《东都赋》上有云:往者王莽作逆,汗祚中缺。祚即为帝位之意。 索额图见玄烨给六阿哥取名为胤祚,心里有些不悦,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暗暗思量了一番,实在是气恼不过。站出来,行了个礼,说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还有何事?”玄烨见刚才事情已经都料理完了,不知还有何事需要再商议的,看了索额图一眼,问道。 索额图见玄烨问了,深吸了一口气,“臣以为六阿哥现在还小,祚字实在是有些??????”索额图没有再说下去,说到此处便悄悄的看了一眼玄烨,思量着他会说什么。 玄烨见他话语吞吐,也明白了索额图所指何事,开口道:“正因为六阿哥年纪尚幼,所以朕才要给他取名为胤祚。《国语》有云:若能类善物,以混厚民人者,必有章誉蕃育之祚。祚字又为福运之意。《左传》中有云:天祚明德。《国语》中云:皇天嘉之,祚以天下。皆为赐福之意。所以朕认为祚字必能给六阿哥带来福运,就好似当年朕的皇阿玛名字中带有福字一般。” 索额图见玄烨这般说,也不知该回答他什么,只是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说着:“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心里纳闷的想着,祚字又何尝不是皇位之意呢。只是玄烨已然这般解释,他也不能再说了。 玄烨也明白索额图想要说的是什么,祚字包含的还有一层意思是皇位,是帝位。但是他真的只是想要取其中福运之意,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当然明白索额图会这样当众提出这么不该问的问题,索额图担心的是胤礽,他担心胤礽会因为六阿哥胤祚而失去皇位。 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想要分散大臣们对胤礽的目光。毕竟众人都知道皇太子日后是要在他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的。难免会去刻意的巴结他,讨好他,甚至会教坏他为人处事之道,更有甚者,还会结成党羽。 现如今六阿哥的出生,又加上祚字,众人们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这样正好可以减少他们对胤礽的关注,去关注胤祚。这样,也不会使得胤礽以后的实力变得过于强大,连自己都无法压制住他。 清容自从知道六阿哥取名为胤祚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在照顾胤礽和胤祚的同时难免会想胤禛。 景仁宫内,佟贵妃坐在贵妃榻上,喝下一口茶就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杯在重力的冲击下,微微有些晃动,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主子,燕窝来你,您快趁热吃了吧。”一宫女将一只碗端上来,放置在佟贵妃面前的桌上。 佟贵妃拿起调羹在碗里搅动了几下,又将调羹重新放置在碗里,叹了一口气,一副没食欲的样子。 宁嬷嬷站在一旁看见了说道:“主子,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快吃了吧,吃了才有力气和她们奋战到底。” 佟贵妃从贵妃榻上微微撑了起来,“我还有什么好和她们斗下去的,至少她们还有个格格阿哥的,我呢,这些年来,我莫说要个阿哥了,就连个格格也是不曾有过。” “主子忘了,主子现如今不是还有一个四阿哥吗。”宁嬷嬷提醒着佟贵妃说道。 “四阿哥,四阿哥终究是永和宫的人,他与德嫔是亲母子,想来日后未必是会和我一条心的。” “现如今永和宫不是又多了个六阿哥嘛。主子何不以此为由,加倍的对四阿哥好,也要叫四阿哥看到德嫔对皇太子和六阿哥的好。再叫他知道自己是德嫔生的,四阿哥是个聪明人,日后就算他和德嫔在此相处,那四阿哥也会越发的想念主子的好来,到时候,主子难道害怕四阿哥不和主子一条心吗。”宁嬷嬷在一旁对着佟贵妃谄媚道。 佟贵妃想着觉得有些道理,便暗暗地想着这计划的实行。又想到永和宫里六阿哥出生时的热闹,心里不由有些恨玄烨。胤祚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失礼节。就好似当年董鄂妃生下小阿哥后,福临欢喜的直道:“朕的第一子,朕的第一子。” 明珠因朝上之事回到家中,不由辗转反侧,思量了一会儿,甚是觉得怪异。 “阿玛。”纳兰性德由一小厮引着,被明珠叫到了书房里去,说是商量事情。 明珠见纳兰性德来了,点了点头,看着那小厮出门时,小声的将门关了起来, “你可知道六阿哥叫什么名字了?”明珠瞅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纳兰性德。 “儿知道。”纳兰性德严肃的说道。他和明珠之间的对话一直都是这么的严肃。好似是在和一个毫不相识的官场伙伴一样,在一板一眼的讨论着一些政事。 “你觉得此事如何?”明珠拿起桌上一张纸铺平在桌上,想到玄烨在朝上说的那番话,便提笔写了一个“福”字,那字钢筋有力。 “皇上既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们还去看这事处理的如何作何。”纳兰性德依旧是刚才那副表情,淡淡的说道。 明珠被纳兰性德那话堵的不知该说什么,一时之间恼怒,一只手拍在桌上,“到是这祚字只怕是太过沉重了,毕竟已经有了一个皇太子了。”明珠说完,就看了纳兰性德一眼。 “祚字除了皇位帝位,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福运的意思。阿玛又何必再去想象,到底是在用哪个意思。” 明珠思量了一会儿,“只怕是不只是我这么想。到是今日索额图在朝上就开始倒弄起这事来。” “索额图想来是担心,皇上这些日子有了六阿哥,就不待见胤礽了。”纳兰性德猜测着索额图的心思,说道。 “可不是,自从先皇后走后,皇太子就成了赫舍里氏唯一不被人遗忘的了。” “皇上想来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故而才会这么做的吧。”纳兰性德想到玄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就向明珠说道。 明珠虽说是满心的惊呀。(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慈宁宫内,大玉儿坐在椅子上,胡乱吃了几口茶,思索着一些事。苏墨尔见了,对大玉儿低声说道:“老祖宗,若是累了,也该歇歇了,你可有好久都不曾好好歇歇了。” 大玉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哪里还有心思来歇着,这会子想来他也该来了。” 苏墨尔听了,愣在那里,不知大玉儿在说谁,忙问道:“老祖宗指的他是何人?” 大玉儿看了苏墨尔一眼,正欲开口,外面一小太监就用尖细的声音说道:“皇上驾到。” “老祖宗原来指的是皇上呀。”苏墨尔恍然大悟,走到大玉儿身边,看着大玉儿说道。 大玉儿微微坐正了身子,“可不是他,这些时日都未曾来过,今日也该来说说他的想法了。” 玄烨此时正跨着有些大的步子,从门外走进来,向大玉儿请安道:“孙儿给皇阿奶请安。” “起来吧。”大玉儿伸出手,虚扶了一下。 “苏墨尔,你去叫人把先前我准备的糕点拿来给皇上尝尝。”大玉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墨尔。 苏墨尔看了一眼玄烨,又看了一眼大玉儿,应了声“是。”便遣了站在里面伺候的人一块儿去了。 玄烨看着苏墨尔等人离去的背影,明白这趟糕点想来是要些时间才会端到这儿来了。 大玉儿见人都走了,问道:“皇上今日来,可有什么事不曾?” 玄烨看了大玉儿一眼,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时日没来皇阿奶这儿了,来瞧瞧皇阿奶。” 大玉儿也知他难以开口,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可是有件事要来问问皇上。” 玄烨听了大玉儿的话,心中一惊,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皇阿奶有何事要来问孙儿。” “永和宫里的六阿哥听说取名儿了,可有这么回事?”大玉儿不温不火的说着。 “是,前些时日,见六阿哥长的甚是可爱,便想到了名字,就给取了。”玄烨的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到是不曾听闻皇上给六阿哥取了什么名字。”大玉儿喝下一口茶,淡淡的说着。 “六阿哥,六阿哥取名叫做胤祚。”玄烨有些吞吐着说着,说时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大玉儿。 “胤祚。”大玉儿回味了一番,说道:“胤祚,到着实是个好名字,皇上到是真喜欢那孩子了,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么好的名字。” 玄烨张口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但思量了一会儿,又说道:“皇阿奶难道当真觉得这名字好吗?” “好,自然好,祚字包含福运之意,《国语》有云:若能类善物,以混厚民人者,必有章誉蕃育之祚。祚字为福运之意。《左传》中有云:天祚明德。《国语》中云:皇天嘉之,祚以天下。皆为赐福之意。”大玉儿将祚字解释了一番。 “孙儿也是觉得胤祚这名字甚是好。”玄烨见大玉儿赞同,高兴地说道。 “好是好,只是六阿哥担不起。”大玉儿见玄烨这么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担不起,为何担不起,难道朕的阿哥连这都担不起吗。”玄烨面对大玉儿毫不隐瞒的说出了心里话。 大玉儿见玄烨有些焦虑,说道:“祚字又含国祚之意,又是皇位的象征,若是皇上当年不立下皇太子,那这祚字给哪个阿哥都是皇上的事。但皇上现如今已经立有皇太子,再在六阿哥的名字中加有祚字,众人会怎样想,皇太子又会怎样想。” “可朕只想取其中福运之意,并无他想。”玄烨面对大玉儿的这番措辞,反驳道。 “皇上可是觉得皇太子现在年纪尚幼,怕朝上的大臣会在这时给他灌输不好的思想,和结下党羽。”大玉儿心平气和的说道。 “到是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朕最初的目的只在于这祚字的福运上。”玄烨看着大玉儿说道。 “可是后悔立太子了?”大玉儿看着玄烨,冷不丁的对着玄烨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玄烨被问的不知该怎么回答,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有些吧。” 大玉儿从椅子上走下来,走到玄烨面前,“可是担心皇太子会受人教唆,**成坏的品行?” “正是担忧此事,现如今,朝上的人都知道朕百年之后,皇位会传给胤礽。到是有些都开始和胤礽结帮拉派的了,胤礽现在还是个孩子,只怕是容易受人唆使的时候。一但受人唆使,只怕是会招来恶果。六阿哥的这个祚字,到是给朝上的人带来了不少的疑惑,有些甚至开始猜疑,朕会废了皇太子,立胤祚为皇太子。”玄烨想到朝上那些事,有些烦躁的说道。 “话虽如此,只怕,这个祚字压力太大了。六阿哥担不起。”大玉儿也明白玄烨的苦恼,看了一眼玄烨,继续说道:“只怕将来,皇太子和六阿哥会有所不和。” “想来是不会的,胤礽可喜欢胤祚了,到是和同胞兄弟没什么两样的。”玄烨想到胤礽对胤祚的喜爱,心中甚是欣慰。 “清儿可怎么说了。”大玉儿问玄烨。 “她不曾说过什么,只是一心带着胤祚。”玄烨想起清容的反应,淡淡的说道。 “皇上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清儿。”大玉儿看着玄烨,说道。 “皇阿奶此话是何意?”玄烨对大玉儿那话,稀里糊涂的不知是什么意思,忙问道。 大玉儿看了玄烨一眼,“你当真以为清儿什么都不曾说吗,她心里说了,说了千个万个的不愿意。” “那她为什么不在朕面前说出来。” “因为你正为此事烦心,她不想因为她再次让你烦心。”大玉儿解释了一番。 “朕不明白,难道朕这样对六阿哥不好吗,六阿哥可是她的儿子。”玄烨不解的问着大玉儿。 “六阿哥是她儿子,胤礽呢,她把胤礽也当做是她的儿子,而不是她的主子,不是皇太子。两个都是她儿子,无论结局怎样,伤害的都是她的儿子,同样伤害的也是皇上的儿子。”大玉儿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朕??????”玄烨被大玉儿说的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玄烨从慈宁宫回到乾清宫后,思量了一番,便去了永和宫。永和宫内,因高月走后,凡事都由翠林打点着,事情处理的还算妥善。 清容坐在里屋,随意看了一些书,便见玄烨进来了,“到是没的也叫人通报一声,就这样进来了。” 玄烨径直走进屋子,找了一椅子坐下道:“你这儿本就人少,哪里还有什么闲人来通报这些,胤礽呢,怎么今日来到是不曾见到他。” “他今日在书房里练字呢,到是前些日子被你数落了,便一直刻苦练习着。到是听说,大阿哥也是一样,莫不是也是被你数落了。”清容想到胤礽这些日子一直闷头练字,便说道。 “大阿哥那几个字,莫说是朕了,连他额娘都看不上眼,朕不叫练习,日后那还了得。”玄烨想到大阿哥那几个字,便心中有些不满,“你的字本就好,到是胤礽却不像你的。”玄烨说完此话,便觉得不对,到是连自己也把胤礽当做是清容的孩子了。 “罢了,罢了,和你争自是争不过你的。”清容放下手中的书本,拿起一块帕子,擦去了书本上沾上的一点点水渍。 玄烨拿起桌上的书本,“到是依旧看的这些书,前些日子,那些从朕那儿拿来的那些书,怎不见你看过。” “那些书看过一遍,便觉得乏味了,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些书到是翻着有些味道,故才百看不厌。”清容收拾起那些书本。 “既是这样,那随你吧。”玄烨将手中的书本摊在桌上,纠结了一会儿,才说道:“胤祚之事你如何看?” “何为如何看?不管别人怎么看祚儿,祚儿都是我的儿子。”清容将桌上一盏茶拿起了,又放下。 “你若能这么想那是最好,只是你可怨朕,因为朕的这么一个名字,害的胤祚小小年纪就这样被人议论。”玄烨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来。 “你想听真话假话?”清容听了玄烨的话,放下手中的东西,一直盯着玄烨问道。 “既然这么问你了,自是想听真话,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玄烨看着清容说道。 “到算不得怨,只是觉得你所做的事都只想着自己,不曾替别人想过。你想过胤礽吗,想过祚儿吗,你甚至??????”清容说着有些哽咽,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甚至想过胤禛没有,想过他也想呆在我的身边,不想离开我吗?” “原来一直以来,胤禛的事你都是怨着朕的,那你为何不说出来。一直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想说什么就会说什么,想不到你和她们都一样,为了不让朕不高兴,可以一直忍着。”玄烨的话语说的有些刻薄。 “你既这么想,还来问我做什么。”清容见玄烨这么说,话语也有些僵硬,看着玄烨,一动也不动。 玄烨微微压下内心的怒火,看了一眼清容,甩袖离开了永和宫,满腹的怒意。梁九功见玄烨这样,悄悄的看了一眼清容,也不敢说话,忙跟了出去。 玄烨走后,翠林见里面有些不对,小声的走了进去,看见清容站在里面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呆滞。 “主子,怎么了?”翠林扶着清容,小声的问道。 “没事,你扶我去歇着吧。”清容摇了摇头,小声的对翠林说,“六阿哥呢?可歇下了?” “歇下了。”翠林扶着清容,应声道。“适才奴婢已经照主子的吩咐,给皇太子送去了点心。” 清容点了点头,“也叫他早些睡吧,现在这黑灯瞎火的,练字别练坏了眼睛,那就不好了。” “哎,好嘞。”翠林见清容躺下后,放下了撩起来的帘子。又将桌上点着的蜡烛剪去蜡烛芯。 玄烨走出永和宫,走在路上,暗淡的月光下,那身明黄色的衣服隐隐失去了光泽。在一旁的树林里,隐隐传来了一阵柳笛声。 玄烨向那地方走近了几步,听的真切了些,只觉得那笛声吹的哀怨,惹人怜悯。 “皇上,快回去吧。”梁九功见玄烨又朝那边走了几步,小声的劝道。 玄烨冷冷的看了一眼梁九功,因为心中的怒意,骂道:“狗奴才,朕要去哪里还要你来管。” 梁九功见玄烨发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玄烨没理会跪在地上的梁九功,兀自走了过去,撩开了挂下的树枝。 梁九功见玄烨走了过去,又不敢跟过去,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因那地方没有侍卫守着,心里着实害怕。 玄烨走进去,看见一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月光下,一双白暂的双脚浸泡在水中,水面因为风的吹动,掀起了丝丝涟漪。 那女子显然是没有发现玄烨站在她的身后,一曲完毕之后,听见后面传来的掌声,才回过神来。 转过头来,见玄烨正对着她站着,部分的树枝挡住了他身上的衣服。那女子见玄烨一直盯着她的双脚,忙低下了头。从水里伸了出来,穿进地上的绣花鞋里。 “敢问姑娘芳名?”玄烨拱了拱手,说道。 那女子见玄烨这么问,悄悄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羞涩的说不出话来。月光下,如雪般的皮肤像是一块无瑕的玉,瘦小的瓜子脸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再加上脸上一抹粉色的羞红,简直是一个活脱脱的江南美人。 玄烨见她不说话,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柳笛,合了一曲,那女子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姑娘是哪个宫里的人?”玄烨将笛子还给那女子,看着她问道。 “辛者库的。”那女子小声说道。 “辛者库的。”玄烨嘀咕了一句,又打量了她一番,只觉得她和清容完全是不同的类型,眼前这个女子,温柔可人。 “姑娘何姓氏?” “卫氏。” 玄烨看了她一眼,“姑娘一人怎么来这荒凉的地方,吹奏如此悲伤的曲子,可是进宫久了,想家了?” “你不懂,这地方才属于我,只有在这里我还能找到真正的自我。可以忘记我是辛者库的罪人,可以忘却一切。”卫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这么一个陌生人讲这些话。 玄烨此时听了,到是颇有感同身受之意,“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玄烨感慨了一番。 卫氏因素来也念书,明白玄烨说的话的意思,问道:“公子也是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吗?” “何曾不是,所以朕???我和姑娘也算是同病相联之人了。” 卫氏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还不知道这个就是改变了她命运的那个人,就是她日后生下的八阿哥的皇阿玛,当朝的天子。(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次日,玄烨便打发了梁九功去辛者库去找前一天遇到的卫氏。梁九功听了心中有些疑惑,想着辛者库乃是犯罪之人所呆之地,玄烨何时见过了。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答应着去了。 到了辛者库,辛者库的管事嬷嬷见了梁九功都上去百般讨好他,梁九功自是打哈哈,叫了个管事的嬷嬷,问了卫氏之事。 那管事的嬷嬷因梁九功是玄烨身边的人,无不刻意讨好的,忙打发了人叫来了卫氏。 卫氏哪里见过梁九功这样的上层次的人,在辛者库里,她也算是呆在最底层的了,干着最劳累的活计。 卫氏来到梁九功跟前,低着头,行完礼后,便不敢再抬头了。梁九功见她一直低着头,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见了,忙陪笑道:“谙达,她就那样子,一个低下的奴婢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又向卫氏道:“还不快抬起头来给梁谙达瞧瞧。” 卫氏不敢违命,缓缓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梁九功,后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梁九功见卫氏长的模样标致,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柔转之态,一下子明白了,玄烨为何会叫他来辛者库找她。 “来人,将东西呈上来。”梁九功对着站在接近门口的一小太监高声喊道。那小太监低着头应了声,便端着一个用一块红布遮住的托盘走了过来,在梁九功身边停了下来。 众人都在一边嘀咕着,猜测着托盘内装的是何物,梁九功撩开了红布,一支做工精美的白玉笛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梁九功向旁边站着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托着那托盘来到了卫氏的面前。 “姑娘可会吹奏?”梁九功看着卫氏,问道。 卫氏低着头,小声回道:“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那还请姑娘吹奏一曲。”梁九功想到昨日在树林旁听到的笛声,便想要卫氏吹奏一曲,看看是否就是昨日之人。 卫氏从未在生人面前吹奏过,便不愿意吹奏,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那管事嬷嬷见了,忙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梁谙达叫你吹,你便吹,有何好推脱的,旁人想吹还没这机会呢。” 卫氏听了,不情不愿的拿起了那盛放在托盘里的玉笛,吹奏了一曲。梁九功听了,到是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女子就是昨日玄烨在小树林里碰到的那个吹笛之人。 待卫氏一曲吹奏完,梁九功点了点头,便对卫氏道:“姑娘,跟我走吧,日后你就不用再呆在这儿了。” 卫氏听了还没反应过来,那管事的嬷嬷就过来说道:“卫姑娘,恭喜你了,终于出人头地了。” 另一些人也都过来恭喜着卫氏,平日里连话都说不上一句的,现如今反倒和好姐妹一样了,都嘘寒问暖的寒碜着。 梁九功看了一眼周围的场景,不由心生感慨,又对卫氏说道:“姑娘,咱们快走吧,皇上早就在等着姑娘了。” 卫氏听到梁九功提皇上两字,不由心中一惊,“谙达是否弄错了,奴婢不曾见过皇上。” “错不了,待会子姑娘去了自会知晓是怎么回事了。”梁九功向卫氏解释了一番。 底下的人听到了梁九功的话,无不羡慕的看着卫氏,嘴里还嘀咕着一些羡慕之类的话。 卫氏虽说是不知道玄烨,但想着能离开这个地方也是好的,只是心里突然想到昨夜遇到的人,不由心中一动。“待奴婢去收拾了东西再和谙达前去。” “不用收拾了,内务府那边早就把姑娘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姑娘咱们这就走吧。”梁九功打断了卫氏的话。 卫氏点了点头,便跟着梁九功离开了辛者库。 待梁九功等人走后,管事的嬷嬷见众人都聚在一块儿,便吼道:“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儿,若是干不完今晚就别吃晚饭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命,都去羡慕卫姑娘,就你们这几分姿色,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山鸡永远是山鸡,当不成凤凰。” 一宫女听了,撇了撇嘴,嘴里嘀咕了句,“当初怎么不巴结人家,现如今人家有出息了,便这样讨好人家,当初是谁老是罚她的,日后她若是当了主子的,说不定还还在你身上。” 那管事的嬷嬷耳力极为好,听到了,便走过去将那小宫女揪了出来,伸手就扇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小蹄子,我巴结她怎么了,她有资本我才巴结她的,若是你,你有什么地方好叫我巴结的。”管事的嬷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害怕卫氏会因为当初自己罚她之事怀恨在心。 那小宫女被那一巴掌打的脸上出现五指分明的一道道手印,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淌下泪水,自是不敢再说什么。 旁边本来也对管事嬷嬷有意见的一些人,因管事嬷嬷的这一招杀鸡儆猴,也都吓的不敢嘀咕什么,都规规矩矩的去干活了。 那管事嬷嬷见那小宫女一直哭着,心里烦的很,骂道:“没用的小娼妇,哭什么哭,还不快干活去。” 那小宫女因害怕管事嬷嬷再扇她一巴掌,也不敢再哭泣了,抽泣了几下,便讪讪的去干活了。 管事嬷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嘴里不停的骂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话语。 众人都卖力的干着活,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自己一怠慢,干不完耽误了晚饭,虽说是一些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但对于她们这种干体力活的人来说是极为需要的。 管事嬷嬷一手拿着一根粗大的藤条在干活的众人周围不停的走动,看到干活慢的就在她的身边狠狠地打上一藤条。那藤条打在地上,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那声音一在耳边响起,那些干活的小宫女们都心惊肉跳的,生怕下一藤条会硬生生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路上,卫氏一直沉默着不说一句话,甚至是连头也不曾抬一下,低着头,默默的走着。 梁九功也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走着,心里思索着,玄烨这么一招是何用意。他跟了他这么些年,唯独见他对清容是真心实意的,可现如今却从辛者库特意找来了这么一个卫姑娘。 这卫姑娘的容貌自是不在话下,否则玄烨也不会巴巴的打发自己去辛者库把她接来,只是他想不通的是,玄烨的心思。不由心中感叹了一番,到底是圣心难测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梁九功带着卫氏来到乾清宫后,便叫卫氏在外头等着,自己进去向玄烨通报了声。 玄烨见卫氏来了,扔下手中的折子,说道:“叫她进来吧,别吓着她了,叫其他人退下吧。” “嗻。”梁九功弯腰应了声,便退了出去,打发了旁边的人都散去了,叫来了卫氏。 “姑娘进去吧,皇上就在里头。”梁九功送卫氏到门口,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卫氏点了点头,看了梁九功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思量着不怎么敢走进去,想着皇帝位高权重的,自己一个辛者库的奴婢哪里敢进去啊。 梁九功看了一眼卫氏,知道她害怕什么,没说什么,暗暗地离开了,卫氏见梁九功走后,便硬着头皮,抬起沉重的脚步跨进了屋子。 卫氏走进去后,偷偷看了一眼周围,只见周围的布置金碧辉煌,甚是扎眼,明黄色的帘子映衬着屋子,显得格外的富丽堂皇。 玄烨见卫氏缓缓地走来,没有发出声音,依旧拿着一只有玉镶嵌着的笔在一张纸上写着字。 卫氏走进后,见玄烨正背对着她在纸上写字,也不知他就是皇帝,只觉得他的背影甚是眼熟,走近了几步方才停下来。 玄烨见她不再走近,转身对她说道:“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卫氏见玄烨,便想起此人正是前晚在小树林听到她吹笛的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卫氏见他身着明黄色的服饰,又不像是朝服,只是一件明黄色的便装,没有盘龙和祥云之类的图案,也不知他就是玄烨,便道:“公子可知皇上在哪里?” 玄烨先是一愣,听卫氏这么说才知道原来她还不知道他就是皇帝,缓缓开口道:“姑娘找皇上作何?” 卫氏本就是个极易脸红,害羞之人,见玄烨这么发问,一下子涨红了脸,“是皇上传奴婢来这儿的。” 玄烨见她一副羞涩之态,又想起清容昨日和他争吵时一副不肯认输的样子,不觉觉得自己的尊严扫地,愤恨的有些怒意,越发的觉得眼前的卫氏实在是比清容好上好些倍来。 “若是皇上一日不来,你又到何处去呢?”玄烨看着卫氏,低声问道。 “既是皇上叫奴婢来了,自是会见奴婢,倘若皇上当真不来,那奴婢便在这儿等着皇上。”卫氏温言说道。 玄烨此番更是觉得卫氏好了,又见卫氏长的清秀,实在是比宫里的一些妃嫔好太多了,便暗自打算着将卫氏留在乾清宫里,虽说是不合规矩,但想着自己是皇帝,自己说的话就是圣旨,也没什么好按规矩来的,又想着这会将卫氏留在乾清宫也好看看清容的态度。 玄烨没说话,走到一边便出了屋子,梁九功此时正在屋外守着,见玄烨出来了,喊了句:“皇上。” 玄烨朝梁九功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免得让卫氏听到了,又在梁九功耳边小声说道:“给朕去拿件衣服来,待会子等朕换好了,就说皇上驾到,可听明白了。” 梁九功听玄烨这么说,也不敢违抗,偷偷地看了一眼玄烨,见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明黄色的便服,便走进暖阁拿了一件由金丝线绣着的盘龙和祥云的衣服伺候玄烨穿上,才向屋子里面喊了声:“皇上驾到。” 玄烨跨步走进屋子,梁九功本想跟进去,刚跨进门,就看见玄烨转头看了他一眼,便退了出去。 玄烨走进屋子,走到卫氏面前,卫氏一直低着头,只看见明黄色的衣服在她面前晃动。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卫氏的声音中明显的夹杂颤抖和恐惧。 “平身吧。”玄烨走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卫氏。卫氏本能的向后一缩,但一想到是皇帝便不敢了,讪讪的由玄烨将她扶了起来,始终是未敢抬起头来看玄烨一眼。 “把头抬起来。”玄烨站在卫氏面前,淡淡的说道。 卫氏低着头,也不敢不抬头,缓缓地抬起头来,见到玄烨时不惊吓了一跳,才知道了当晚听她吹笛的人正是当今的皇帝。 卫氏一想到自己当晚因为脚上长了水泡,疼痛的不能走路,便将脚浸泡在了河水里面,哪知竟然是被当今的皇帝看到了。 “你素来在辛者库干些什么活计。”玄烨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一杯有些冷却的茶水,喝了一口觉得茶太过于凉了,便又放下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在辛者库里,替公公们洗衣服。”卫氏低着头,一板一眼的回着玄烨的话。 玄烨听了,心里略带有些思索,看着卫氏,“乾清宫里,正好缺了个位子,想来你是做得的,明日就在这儿当差吧。” 卫氏听闻是在乾清宫里当差,一想到有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便觉得有些害怕,只怕自己做错了事,惹怒了玄烨,可一想到玄烨就是当晚听到她吹笛之人,便不想推辞,“奴婢遵命。” “下去吧,梁九功会教你做事的规矩的。”玄烨兀自拿起一张方才写完的纸,说道。 “是,奴婢告退。”卫氏低着头,应了声,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走到屋子门口,梁九功早已在那儿候着了。 “姑娘,跟我走吧。”梁九功伸出手,请卫氏向住所的地方走去。 卫氏点了点头,跟着梁九功走在后面,不时的看着乾清宫里的布局,只觉得哪里都是新鲜的。 待到了住所处,梁九功在一个小太监开门后,走进去看了一眼周围,“姑娘,这就是你的屋子了,东西都在这儿了,若是缺东西了就向我开口,我自会给你送来。” 卫氏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依旧不说一句话,这屋子里的摆着比起辛者库的来说,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辛者库里,通常是好几个人住在一起的,一张炕上,一条带有霉味的被子,在寒冷的冬天根本没法御寒保暖。就连挡风遮雨的窗户纸也都是破损到不能再破损的,哪里还敢和这里做比较。辛者库的人,都想着哪一天能离开那里,出人头地,好过上富裕的生活。 现如今,她终于可以离开那里,在乾清宫当差是多少宫女梦寐以求之事,对于一个普通宫女来说,乾清宫当差是件天大的事,更别说她一个罪人之后,一个辛者库的宫女了。就在此时,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打算,就是真正的当上主子,只有当上了主子,才能耀武扬威。因为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这张脸蛋不该存在于辛者库,而该存在其他地方。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可以让她接触到玄烨,那么她怎么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呢。所以,只有故作矜持,才能得到玄烨的垂青,卫氏在梁九功走后,心中暗暗地盘算着,然后流落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明府内,纳兰夫人正和高月从外面回来,准备了一些点心等着明珠和纳兰性德从朝上回来。 “高月,你去把这些书都收起来,免得待会子容若来了又看着这书不放。”纳兰夫人拿起桌上一本书递给高月。 “放着吧,倘若收起来了,待会子他回来寻不到了,定是要急了,这书是他的命,哪里丢舍的去。”高月笑着将书放在桌上。 纳兰夫人面带微笑着对高月说道:“也只有你才忍受的了他这般,你回来也好些时日了,他待你可好?” 高月低着头,看着地上,不知该说什么。他们相敬如宾但也像是相敬如冰,虽说相处的也算好,但好似他们之间有着一些抹之不去的隔阂。半晌过后,高月才说道:“额娘放心,我们相处的甚好。” 纳兰夫人被高月一句额娘叫欢了,笑着说道:“到底是你贴心,你瞧揆叙这孩子就这点年纪,就不和我亲近了。” 此时,纳兰性德正和明珠从外面回来,纳兰性德向纳兰夫人请了个安,“儿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吧。”纳兰夫人虚扶了一下纳兰性德,高月站在一旁见了便伸手扶了扶纳兰性德。纳兰夫人会意的一笑,纳兰性德淡淡的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高月。 高月向明珠请过安后,明珠和他们胡乱扯了一些家常闲话,便独自一人回了书房。 纳兰夫人见明珠走后,又看了一眼纳兰性德和高月,“你们也都下去吧,我去给你阿玛送些点心去。” 纳兰性德和高月应了声,便各自散了,纳兰性德拿起桌上的书,回到了书房内。 高月见时辰还不到用膳之时,便取了一些准备好的点心装在盘里给纳兰性德送去。 高月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了,将手中托着的盘子放置在桌上,说道:“我准备了些点心,快吃吧,想来这会子也该饿了。” 纳兰性德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盘中的点心,“今日你出去买的?这点心可是我儿时最爱吃的。” “今日闲着,便和额娘去上了趟香,回来的时候顺道买了些回来。”高月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茶递给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接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杯子上的图案,问道:“今日可是去大觉寺了?” 高月点了点头,说道:“今日见到方丈,方丈来提及你来,还说你有极大成就,非凡尘之人。” “到是好久不曾到那里去了,还记得和方丈一起品茶还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一晃几经有些年头过去了。”纳兰性德有些迷茫的拿起抽屉里的一串佛珠和一本当年卢蕊抄写的佛经。 高月的话,越发的引起了纳兰性德的深思,其实方丈说的没错,他本就不是这凡尘之人,否则他也不会拥有这么多的惆怅了。 “早些年,清儿也喜欢吃这点心,进了宫怕是再也没吃过了。宫里的点心再好,想来还是只喜欢这味道的。”纳兰性德拿起一块精致小巧的糕点,略带几分感慨的说道。 “是啊,格格在宫里哪里还吃得到这点心,到是我许久不见她,怪想她的。”高月听到清容,心里也隐隐有一阵酸楚。但又见纳兰性德说的有些凄楚,不愿再说些伤感的话,惹得他更加伤感,便强作欢笑的说道:“好在皇上疼格格,想来格格若真向皇上开口,皇上也是会满足格格的。” 哪知纳兰性德听了高月的话,到是嘲笑般的说道:“疼,宫里面哪有什么疼不疼的,当初皇上对惠儿不也是恩宠有佳吗。后来还不是又换了别人,他对清儿,哪里有什么疼的。” “皇上对格格不好吗?”高月听了纳兰性德的话,也不敢问关于惠儿的事,因为惠儿的事一直都是纳兰性德心中的一个痛,现如今听得他这一番话,到是隐隐感觉纳兰性德的话不是单纯的嘲弄,想来是清容定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忙问道。 “她??????”纳兰性德刚开口,便又止住了,想着自己纵使是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反倒还要招高月担心。 高月见纳兰性德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发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了,“你到是说呀,格格到底怎么了?” 纳兰性德见高月急切的想知道,也便不再犹豫了,“皇上和她前些时日为了六阿哥之事吵了一架,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永和宫,到是在乾清宫多加了一个宫女,这事连老祖宗都震怒了,坏了祖上的规矩。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辛者库的罪人之后,这事是梁九功偷偷告诉我的。” 高月听了心中一惊,“为了六阿哥吵架?难道格格真的为了六阿哥的名字和皇上吵起来了。”高月嘴里嘀咕了句。 “你也知她是个怎样的人,她会这么做也是正常的,到是皇上,他竟然为了一个宫女,连祖上的规矩都坏了。”纳兰性德想起梁九功悄悄和他说道的卫氏之事,有些愤恨的说道。 “那格格可该如何是好啊?”高月一下子没了主意,向纳兰性德问道。 纳兰性德叹了口气,说道:“进了宫还能如何,哪朝哪代不是这样,他是皇帝,后宫之事谁能管,就连太皇太后也管不得。” “佟贵妃想来是不会就这么白白的不管的,她若是见了那姑娘,必会到皇上那边去闹上一闹。”高月想到佟贵妃是个泼辣又喜欢争风吃醋,争宠夺爱的人,便说道。 “她现如今有了四阿哥还求什么,还不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将四阿哥养大,这样也算有个自己的孩子了。况她和清儿向来不和,现如今见皇上宠幸他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管这个。”纳兰性德向高月将事情分析解释了一遍。 纳兰性德想到纳兰夫人知道后必会担心清容,便向高月嘱咐道:“这事你就佯装不知,千万别在额娘面前露出马脚,否则她必会担心的。” 高月点了点头,心里又放心不下清容,小心的向纳兰性德问道:“那我可否进宫去看看格格?” “你要进宫?”纳兰性德问高月。 高月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我断然是放心不下格格的,想来你也放心不下,可后宫不是你能进的,额娘必是不能叫她知道的,唯有我去才是最为合适的,况我和格格情同姐妹。” 纳兰性德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先等着,我去安排一下,必定尽快让你们见上一面。” 高月点了点头,心中落下阵阵酸楚,越发的觉得清容为人善良为何偏偏上天不垂青她,反而还要叫她受这份罪。(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慈宁宫内,清容正给大玉儿请了个安,就见宜嫔,惠嫔,敏妃都来向大玉儿请安来了,便淡淡的笑了笑,站在一旁。 大玉儿见几人一块儿都来了,便笑着说道:“今日我这儿到是热闹了,你们到是凑到一块儿都差不多时辰来了。”说完又扫视了每一个人一番,心里暗暗盘算了几下。 大玉儿本因玄烨将卫氏从辛者库带到乾清宫当差之事心中不满和不悦,现如今见人都来了,便收起了情绪。 宜嫔看着大玉儿,笑着说道:“老祖宗这话说的,到像是我们平日里不来看老祖宗似地,若是叫皇上知道了,定是要来问我们的罪来了,倒是皇上??????唉??????”宜嫔吞吐着说到最后不再说下去了,用眼角偷偷地瞟了一眼大玉儿。 大玉儿佯装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嗔道:“宜嫔这丫头这张嘴啊,爱不得恨不得,到是连我这个老祖宗也最叹不如啊。” 宜嫔见大玉儿没有接她的意思说下去,陪笑道:“老祖宗这不是折煞臣妾吗,谁不知道啊,老祖宗可是咱们大清国的女英雄。” 苏墨尔见宜嫔会说话,笑着说道:“老祖宗,你还别说,宜嫔娘娘这话说的还真对。若是没有你,大清国能走到今天嘛。” 大玉儿听了苏墨尔的话,笑着说道:“苏墨尔,到是连你也和她们一块儿来作弄我了。快去将我叫你留下的酪子取来,给她们都尝尝,咱们科尔沁的酪子是个什么味儿。” 敏妃听了,面带微笑的说道:“那我们今日可真是有福了。” “叫你们尝尝,若是你们觉得好,下次再打发了人做就成。”大玉儿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苏墨尔带着几个小宫女,端着几盏茶盏来,递到没个妃嫔的手里,便走到了大玉儿身后。 众人拿起了调羹,放进了茶盏里,舀了一调羹酪子送进嘴里,慢慢的品尝起来。 大玉儿待她们吃下几口后,问道:“到是觉得味道如何?比起你们原先吃的是好了还是次了?” 宜嫔将茶盏放置在桌上,对大玉儿说道:“这酪子比起臣妾原先吃到的要更胜一筹,味道醇厚,实在是难得。” “你既觉得好,下次我便叫苏墨尔给你送些去。”大玉儿对苏墨尔说道:“你下次打发了人再做些。” “是。”苏墨尔应了声。 清容看了一眼周围,又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敏妃章佳氏,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讲。想到这段时间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卫氏之事,便对敏妃章佳氏想说但又不敢说的事猜到了**分来。 惠儿拉了拉清容,小声说道:“待会子若是有人想说卫氏之事,你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说什么她可怜见的,更别在众人面前替她求情,你可千万要记下了。” 惠儿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外面的小太监进来通报道:“老祖宗,皇上派了乾清宫的宫女来送枣泥糕来给老祖宗,这会子正在外面候着呢。” 大玉儿点了点头,看了周围一眼,说道:“叫她进来吧。” “是。”那小太监弯腰应了声,便退了出去,对站在门口的卫氏说道:“老祖宗传你呢,快进去吧。” 卫氏早就听闻大玉儿是个厉害的角色,她本以为糕点送到慈宁宫外面,就会有小太监来接着糕点送进去,没想到大玉儿竟会叫她进去。 其实卫氏想的没有错,若是原来,送糕点的,绝不需要进去亲自呈上。而她却需要,那是因为大玉儿料到了玄烨会叫她来,所以故意叫她进去,好看上一看究竟是何模样。 卫氏走到门口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身上的一些佩戴的饰物,才跨步走进去。 大玉儿见卫氏来了,上下大致打量了一番,没有说什么话,到是一旁站着的宜嫔此刻已经恨的心痒痒了。 “奴婢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吉祥。”卫氏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颤抖而又紧张的说道。 大玉儿没有马上叫卫氏起来,佯装不知道有人在请安,自顾自的和苏墨尔说了一番话。 宜嫔是见过卫氏的,现如今再次相见,更是悲恨交集了,在敏妃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敏妃便打量了一番卫,心中不由感叹到底是个美人胚子。 众人见状也不敢说什么,自是有的在相互窃窃私语,有的也和大玉儿一样装做没事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大玉儿才对跪在地上的卫氏说道:“把头抬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卫氏不敢反抗,缓缓抬起了头,一双楚楚可怜的双眸正看着大玉儿,一副可怜见儿。 “到是有几分姿色。”大玉儿冷冷的对着卫氏说道。 也不知是谁在宜嫔耳边胡乱说了一些什么,宜嫔失态的走到卫氏面前,没顾及旁边有大玉儿,伸出手,在卫氏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骂道:“小小婢女也敢勾引皇上,你一个辛者库的贱妇,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山鸡永远是山鸡,变不成凤凰。” 卫氏被宜嫔那一巴掌打的直掉眼泪,但又不敢反抗,清容见了想要上前扶起卫氏,大玉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管,惠儿在一旁悄悄的拉了拉清容,她后退了几步。 大玉儿看了一眼宜嫔没有说一句话,众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都想看着宜嫔如何收场。 宜嫔打完卫氏心中的怨气虽然散了一些,但想到自己在大玉儿面前出了洋相,而且自己贤惠的形象一下子完毁了,心中难免有些畏惧和后悔,后悔自己一时鲁莽。 大玉儿见这场闹剧闹的也差不多了,便向苏墨尔使了个眼色,示意苏墨尔上去扶起卫氏。 苏墨尔向大玉儿点了点头,走上前扶起了卫氏,卫氏顺着苏墨尔的扶起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的跪着,再加上宜嫔那一巴掌眼泪模糊了双眼,站起来时摇摇晃晃的。 “宜嫔,今天你也该闹够了,回宫去吧。”大玉儿的话语间分不清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宜嫔听了,讪讪的低着头,灰溜溜的回了宫。 众人见大玉儿遣宜嫔回去了,便不敢再说什么,各自向大玉儿辞了,便回了自己那儿。 待众人走后,大玉儿叫苏墨尔找人送卫氏回了乾清宫。(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卫氏走后,清容站在一旁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口,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今天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大玉儿坐在椅子上,看着清容,淡淡的说道。 清容点了点头,道了句:“是。”便低着头,没有再开口。 “今天就你和惠嫔一言不发的,现在你到是说说,适才那个姑娘可好?”大玉儿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清容。 清容愣了一会儿,说道:“若论容貌,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若说别的,我到是不知该怎么说了。” “也难得你能说出这么一番公正的话语来,皇上可是有些时日没来永和宫了?”大玉儿问道。 清容被大玉儿这一问,一时给问蒙了,低着头,不知该回答什么,是或不是都觉得不好。 大玉儿见清容一言不发的,也没再请求她回答,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皇上这些时日都不曾翻过一次牌子,光是迷着卫氏了。方才宜嫔她们来,为的就是这事儿。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皇上宠幸谁。这后宫的这些人的这好些眼睛都盯着皇上呢,现如今见她占了上风的,怎能不来告状的。也难为你还替他瞒着了,到是他不领情,反倒不体谅你。” “老祖宗严重了,皇上宠幸谁,那都是皇上的事,我们哪里能管啊。”清容低着头说道。 “适才你也看到宜嫔打卫氏了,你知道我为何不拦着吗?”大玉儿看着清容问道。 “老祖宗无非就是想卸磨杀驴,杀鸡给猴看罢了。”清容扶着大玉儿坐到一张椅子上,自己站在一边。 “宜嫔也太张扬了,平日里她就作威作福的,我不去管她,今日到是在我这慈宁宫撒泼起来了。待会子,卫氏回去了指不定就向皇上告状去了,到时候就看皇上怎么收场了。”大玉儿想到适才宜嫔的行为,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极为不悦。 清容接过苏墨尔递来的帕子,送到大玉儿手里,“老祖宗今日还不是借了宜嫔罚了卫姑娘嘛,若说卫姑娘,她到也没什么错,只是因着自己身份的问题才弄出了这番局面。皇上若是喜欢她,给她个名分也作罢了,想来宜嫔姐姐也不会再追究下去了。只是适才宜嫔姐姐的行为,只怕是会惹了皇上的不喜得,到时候皇上那儿还得老祖宗去求情才是。”清容想到卫氏,不由心中有些酸楚,但又不得不忍下心中的不悦。 大玉儿拉着清容的手,“孩子难为你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到还替宜嫔做打算,到是忘了平日里她对你的指手画脚了。” “老祖宗不是常教我要以德报怨嘛,况宜嫔姐姐为人实在,只是和我一样心直口快罢了,这些年我有老祖宗的教诲,才学会了礼数,宜嫔姐姐一个人在宫里没人照料的,也怪可怜见的。” “傻孩子,我还不知道你吗,就算是没有我,你也一样能做的很好。到是皇上,鬼迷了心窍,偏生又迷上了,那个姑娘。若叫我说句我心里的实话,那姑娘可不是什么不惹事的主儿,到是满腹的心计,若是进了后宫只怕是了不得要掀起什么风浪了。”大玉儿想到卫氏那样子,又因这一生阅人无数,难免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来。 清容听了大玉儿的话,忙安慰道:“老祖宗严重了,那姑娘模样水灵,又聪明伶俐,想来是不会那样的。”其实清容心里也明白,卫氏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光是心思就让人难以捉摸透了。 “你且相信我的话,我这辈子阅人无数,也能看出些名堂来。”大玉儿叹了口气说道。 “老祖宗该用膳了。”苏墨尔看了看时辰,又见大玉儿在和清容谈话,便小声提醒道。 “传膳吧。”大玉儿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又觉得有些饿了,便对着苏墨尔说道。“清儿,你也留下来陪我一块儿用膳吧。”大玉儿又对清容说道。 清容点了点头,嘱咐了一旁的翠林,叫她回去伺候胤礽用膳,便随着大玉儿坐了下来。 苏墨尔见大玉儿入席了,便叫人端来了菜,自己又亲自一道又一道的菜打开盖子,由一个又一个的小宫女轮流端到桌上。 苏墨尔从食盒里,拿出一双象牙筷子,递给大玉儿,又拿出另一双递给清容。清容接过筷子,在手里动了几下,迟迟未夹菜。 “来,尝尝这个,你看如何?”大玉儿见清容不夹菜,便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清容的碗里。 清容点了点头,夹起菜送到嘴里,吃下,才说道:“这菜可是苏嬷嬷做的?平日里到是不曾见过。” 大玉儿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筷子放在筷子架上,叹了口气,有些迷茫的说道:“这菜原是多尔衮最爱吃的,现如今到是时过境迁,他都走了这么些年了,也不知他在那儿可好。” 清容听到多尔衮这个名字,心中一惊,愣了愣神,看着桌上那盘炒的不带一点油腻的鹿筋,心中一阵惆怅。 苏墨尔站在一边见了,愣了愣,忙道:“老祖宗,怎么好好地又说起这些了?” 大玉儿也觉得有些失态了,回道:“到是年纪大了,越发的想到以前了,这不,又这样了,来快吃吧。”大玉儿忙拿起筷子,夹了一些不同的菜,往清容的碗里送。 清容接在碗里,夹起了又放下,吃不下任何东西,想到大玉儿提到的多尔衮,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东莪,想起了自己那个沦为罪臣之后的身世。隐隐觉得自己其实和卫氏一样,一样的罪臣之后,只是她们不同的是,她有纳兰家,有大玉儿的庇护,而卫氏则是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开始同情卫氏了。想到辛者库,不由又心中一阵惊恐,辛者库里面,那样恶劣的环境再加上繁重的苦力活,想要出人头地是在所难难免的。 大玉儿见清容那样,觉得自己有些惭愧,到是心中怨恨自己,年纪大了,说话做事反倒是连个分寸也没了。 苏墨尔知道大玉儿心生愧疚,低声安慰了大玉儿一番,“德嫔娘娘,德嫔娘娘??????” 清容被苏墨尔的喊叫,拉回了现实,先是吃了一惊,后又夹起碗上的菜,送到嘴里吃下。咀嚼了好一会儿,才硬生生的吞下。 带着心中的难过和不悦,一股脑儿的吞下,像是一个在吞噬一个带有苦楚的果实,为了避免在嚼碎的时候吞下苦涩的汁水,便硬生生的吞下。又像是在吞噬一个苦胆,一个不可嚼碎的苦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卫氏回到乾清宫后,坐在椅子上,痛苦起来。她哪里料到宜嫔会当着大玉儿的面扇她一巴掌。 不过,她这一巴掌算是被扇明白了,大玉儿一点也不待见她。因为宜嫔这样失礼的行为都没有受罚。 到是上茶的时间,卫氏故意在身上涂抹了浓郁的香料。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托盘后,便拿着托盘走到了玄烨面前,从托盘中拿出茶杯,放置在玄烨伸手可及的地方。 玄烨被一阵浓郁的香气感染,抬起头,看了卫氏一眼,只见她的脸上有一道又一道的印子,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卫氏捂住脸,低声说道:“求皇上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说着卫氏就哽咽着哭了出来。 玄烨被卫氏这一举动弄的有些稀里糊涂,但敢肯定卫氏被人打了,却又不知道是谁。扶起她,让她坐在榻上,问道:“谁打的你,你告诉朕,朕帮你去出气。” 卫氏擦着眼泪,满眼含泪的看着玄烨,一副小鸟依人之态,“奴婢被主子打那是应该的,只要主子高兴,主子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玄烨听了卫氏的话,只当是清容打了卫氏。一想到原先清容的性格,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又想到六阿哥胤祚之事,不由怒火中烧,“就算是奴婢,那也是朕的奴婢,她哪里有资格动手。” 说着,就安顿着卫氏好好休息,打发了人传来了太医给卫氏医治。梁九功见玄烨一副急寥寥的样子,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啊?” “朕要去哪就去哪,难道还要朕向你个奴才禀报吗?”玄烨没好气的对梁九功说道。 梁九功见玄烨火气极大,也不敢说什么,忙连声求饶,“奴才不敢,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玄烨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一眼梁九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梁九功见玄烨走的急快,忙追上去。心里又害怕着玄烨会怪罪自己,可一想到自己连玄烨去哪里都不知道,心里哪放的下啊,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跟在玄烨后面走着。 到了永和宫门口,看门的小太监还没来得及通报,玄烨便走了进去。梁九功喘着气见玄烨来了永和宫,越发的不明白了,想到玄烨大致好几个月都不曾踏进永和宫半步,今日怎么反倒这么急匆匆的就来这儿了。 玄烨走进屋子,见清容正在逗着胤祚,也没有大声说话,只是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待清容见玄烨来了,忙把刚哄睡的胤祚放在摇篮里,向玄烨俯下身行了个礼。 玄烨冷冷看了一眼清容,冷言道:“朕可不敢当,这安还是别请了,朕怕自己折了寿。” 清容一听,觉得玄烨不对劲儿,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想着自那次吵架后便不再相见了,何时自己又得罪他了,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清容看了玄烨一眼,没有说什么,站在一旁,低着头。玄烨见了,说道:“德嫔好生厉害,才短短的几月不见,到是增长了不少。” 清容被玄烨说的云里雾里,半响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哪里会想到玄烨会怀疑是她打了卫氏。 玄烨见清容一脸的茫然,“怎么,自己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了,难不成还要朕来提醒你一下。” 清容疑惑的说道:“我到是当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我哪里知道你在说什么。” 玄烨见清容说话的口气,便想到卫氏婉转的样子,越发的觉得卫氏比清容好了。 玄烨见清容说话冷淡,又生分,心中不由怒火中烧,只觉得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心中恼怒,又想到清容扇了卫氏一巴掌,只觉得她甚是可怜,伸出手便在清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大玉儿正好来到永和宫,看见玄烨扇了清容一巴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玄烨,直接呼喊他的名讳道:“玄烨,你这是干什么?” 玄烨先是一愣,没想到大玉儿会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将头转到一边。 大玉儿走上前,拉过清容,拂过她红肿的脸颊,也不知安慰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拽着她的手,像是在给她一种无形的力量。 清容被玄烨这一巴掌打的寒了心,没了难过与悲伤,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由大玉儿牵着。 苏墨尔从一旁端来了一盆冷水,拿过毛巾,沉浸在里面,待毛巾湿透后,才拿出来拧干。递给大玉儿,大玉儿将毛巾拿在手里,敷在清容红肿的脸上,希望能消肿。 玄烨则是扭着头,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大玉儿将清容送到里屋后,嘱咐着翠林在一旁伺候着,便由苏墨尔扶着走了出去。 一脸铁腥味的坐在椅子上,沉默而又*,永和宫里的宫女见大玉儿一直沉着脸,也不敢抬头看,只是畏畏缩缩的端着茶,送到大玉儿和玄烨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待送茶的小宫女走后,大玉儿端起茶杯,掀起茶杯盖子,撩开了浮在茶面上的茶叶,微微喝了一小口,又将茶杯放置回桌上。 玄烨一直都坐在一旁,始终没有碰桌上的茶水,当做无事一般,朝四周看了看。 “怎么这会子到是没话了。”大玉儿见玄烨一直没有开口,沉默之余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玄烨佯装喝茶,拿起桌上的茶杯,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因为喝的太极了,烫的喉咙口有些难受。“孙儿不知皇阿奶要孙儿说什么。” “你是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就到永和宫里来打人了。”大玉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玄烨面前,冷冷的说道。 “孙儿当然知道孙儿为何会这么做,那是德嫔自己德行败坏,孙儿才??????”玄烨还没有说完,大玉儿将打断了玄烨的话。 “你知道什么了,你倒是和我说说。”大玉儿厉声说道,苏墨尔在一旁看的有些紧张。 玄烨知大玉儿心中恼怒,便没有说话,低着头,站在一旁。 大玉儿见玄烨没有说话,说道:“我没有管你,不顾规矩,将辛者库里的人弄到乾清宫去,你到是不顾黑白的就来打自己的妃子。可是卫氏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到是惹得你这样大动肝火。” “她什么都没有说。”玄烨替卫氏辩解道。 大玉儿心中冷冷一笑,想着卫氏果然不简单,“到是她没说,你怎么就来这儿闹了。” “孙儿没有闹。” 大玉儿看着玄烨,叹了口气,“是宜嫔在慈宁宫打了卫氏,到是害了清儿白白的受了你一巴掌。” 玄烨听了,心中不免有些羞愧。(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玄烨回到乾清宫见卫氏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一副害怕他的样子,没理会她便进了屋子。 卫氏见玄烨走了进去没理会自己,只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也不敢说什么,端了杯茶走了进去。 待卫氏走进后,见玄烨正拿着一本书在那里看,故意在他面前晃过,玄烨也没什么反应,依旧看着手里的书,卫氏只得拿着杯子放置在桌上。 玄烨哪里是在看书,只是心里烦躁,想着大玉儿说的话,又想到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清容一巴掌,心中有些不舒服。 大玉儿从永和宫回到慈宁宫后,便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话,苏墨尔见了心里叹了口气,遣了慈宁宫里的人。 “老祖宗,可是在为适才的事烦恼?”苏墨儿待慈宁宫里的人都走后,走到大玉儿面前说道。 大玉儿从椅子上微微起身,坐正了,才说道:“玄烨那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我到还一直以为他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容易冲动。” 苏墨尔叹了口气,“老祖宗,别在去想这些事了,你也累了,不要在让自己更加累了。” “我不想成吗,他如今越发的大了,却依旧这个样子,我活着也没多少日子了,只怕是走了也不安心的。”大玉儿有些疲惫的说道。 “老祖宗怎么说起这样的胡话来了,若是您走了,苏墨尔哪里还得独活啊。”苏墨尔拉着大玉儿的手说道。 “苏墨尔,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害你一直跟着我在这憋闷的宫里,没了自由,还耽误了你一辈子,当初若是你呆在科尔沁,现如今肯定比现在幸福多了。”大玉儿拍了拍苏墨尔的手感慨道。 苏墨尔摇了摇头,“当初若是没有老祖宗,苏墨尔早就在冰天雪地里饿死了,还谈什么幸福。跟着老祖宗就是苏墨尔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苏墨尔只想着伺候好老祖宗,其他的什么都不打紧。” 大玉儿动容的看着苏墨尔,想到自己和苏墨尔曾经年轻的时候在科尔沁草原是一起骑马,一起采花,一起看星星,一起围着篝火跳舞,眼前就开始有些迷茫。“苏墨尔,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若是老祖宗走了,苏墨尔岂有独活之理,老祖宗在那边必是没贴心的人伺候,苏墨尔愿意去陪老祖宗。”苏墨尔说道。 大玉儿摇头,看着苏墨尔,“苏墨尔,你要活着,帮我看着玄烨,看着福全,看着他们都好好地,这样我才能放心。” 苏墨尔听了大玉儿的话不语,心中感到阵阵难过和伤心,“老祖宗说的是何话,皇上和裕亲王必是要老祖宗亲自看着的。” 大玉儿隐隐感到自己越发的老了,反驳道:“只怕是我看不了多长时间了。”大玉儿想到今日发生之事,心中一阵慌乱,“我以为玄烨不像他的皇阿玛,哪知玄烨竟是这么的不叫我放心,竟然为了一个辛者库的丫头,到永和宫去打清儿。” 苏墨尔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大玉儿又说道:“不,他不像他皇阿玛,我的儿子福临毁在一个痴字上,咱们的皇上到是心狠的很。” “老祖宗难不是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老祖宗说爱新觉罗这脉子孙都是情痴,皇上还不是为了一个情字嘛。”苏墨尔说道。 “玄烨这孩子只怕是还分不清自己内心的感情,当初为了那么冷落清儿,现如今好不容易好了,反倒是又不好了。”大玉儿感慨道。 “爱之深恨之切,皇上到还是个孩子脾气,只是皇上在感情这方面太过冲动了。” 大玉儿听了苏墨尔的话,不禁想到了福临,他们父子一样都是爱冲动的。当初福临也是一怒之下,废了自己的侄女,“到是那个卫氏绝非善类,只怕是一直呆在玄烨身边,会迷惑了他。” “难道老祖宗想把她调出乾清宫,那不是明摆着和皇上过不去嘛。”苏墨尔看了一眼大玉儿说道。 “不,我今日和玄烨说的那番话,若是玄烨听进去了,那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至于卫氏,玄烨想来是另有打算了。”大玉儿整理了一下袖口的褶皱。 “老祖宗难道不感到好奇吗,佟贵妃这回可是出奇的安静啊。”苏墨尔想到佟贵妃这次的异样说道。 大玉儿冷冷的哼了一声,“她哪里会这么安分,背地里指不定和卫氏有什么勾搭的。现如今她养了四阿哥,又见卫氏夺了清儿的宠,她心里高兴着呢,正看着这出戏呢。说不定,下一局,她也是那戏台上唱戏的一个呢。” 苏墨尔也觉得有道理,想着佟贵妃平日里就喜欢做这些事,不由心中感叹,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到底要扼杀多少人的心啊。 “苏墨尔,待会子打发了人把这消肿的膏药送到永和宫去。”大玉儿从一旁拿出一个瓶子递给苏墨尔。 苏墨尔接过瓶子,看了一眼,说道:“适才,我便打发了人送去了,和老祖宗这的是一模一样的。” 大玉儿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苏墨尔,“难为你还记着了,我这记性到是到了现在才想到。” 永和宫内,清容坐在椅子上,桌上摊这一本纳兰性德的词集,虽说是翻开着,却是一字也没看进去。 桌上一瓶上好的消肿药放在那里,正是苏墨尔遣人送去的那瓶,清容始终没有打开来擦拭。 翠林知今日发生的事,也不敢和清容说什么,怕和她说了,不知怎的就说到了一些伤心的事。 小福子和翠林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生怕惹清容不高兴了。 小福子将手中端着的一盆冷水塞到翠林的手里,小声说道:“快进去,给主子擦擦脸。” 翠林接过水盆,水盆里的水还在不停的晃着,“我不敢去,你去吧,主子这会子正不高兴着呢。” 小福子见翠林不愿意进去,推了一下翠林,“主子平日都白疼你了,叫你进去看看主子,连这都不愿意。” 翠林张了张口,想到辩解,却又不知该辩解什么,只得努了努嘴。 清容在里屋听见门外的声音,便打开了门,说道:“若是想进来,那便进来吧。” 小福子和翠林见清容打开了门,有些不可思议的互相看了看,小福子忙用胳膊肘抵了抵翠林,小声说道:“快进去。” 翠林回过神来,道了句“哦”,便端着水盆晃晃悠悠的进去了,由于走的急,水盆里的水有些溢了出来。 清容看了看门外,没有说话,重重地关上了门。(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景仁宫内,佟贵妃坐在贵妃榻上,听着外头来通风报信的人说的事,心里得意的一笑。 “主子。”宁嬷嬷见佟贵妃面露喜色,喊了声,又说道:“外头,惠嫔娘娘来了。” “她怎么来了?”佟贵妃嘴里嘀咕了一声,便向跪在地上的一小太监说道:“你下去吧。” 那小太监低头应了声“是。”便讪讪的走了。 小太监走后没多久,就看见惠儿一身红色旗装走了进来,佟贵妃忙迎上去说道:“到是什么风把妹妹吹来了。” “姐姐这是何话,莫不是怪妹妹不来看姐姐了。”惠儿笑着对佟贵妃客套的说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姐妹相称的未必就是姐妹,只是在这宫里面每个人都戴着一张伪善的假面,大家都姐妹相称,都相逢一笑,而背地里,又是怎样的恨之入骨和嫉恶如仇。 佟贵妃拉着惠儿的手,说道:“可不是,妹妹是该罚的,到是好久都不曾来我这景仁宫坐坐了。” “这不,妹妹这不是来姐姐这儿赔礼了吗,还望姐姐从轻发落。”惠儿看着佟贵妃赔笑道。 佟贵妃听了,忙嬉笑着说道:“姐姐哪里敢啊,若是姐姐罚了妹妹,皇上还不得责罚姐姐吗。谁不知道皇上对妹妹的心思啊,妹妹陪了皇上这么些年,想来是谁也取代不了的。”说完,还用眼角看了一眼惠儿。 惠儿先是一愣,又马上故作委屈的说道:“姐姐说什么呢,皇上都不知多久不曾来到我那景阳宫了。” 佟贵妃一直认为惠儿是个不愿意将恩宠之事说在嘴边的人,现如今听的这话,反倒是愣住了。但又不得不安慰她,“都是姐姐不好,惹得妹妹伤心了。”心里暗自恼怒,想着惠儿果不是简单的角色,自己反倒是被她硬生生的给将了一军。 惠儿见佟贵妃这么说,也配合着故意用拍子拭了拭眼睛周围一圈,“姐姐别怪妹妹多嘴,皇上可时常到姐姐这儿来?” 佟贵妃被惠儿这么一问,也不知答什么,虽说是玄烨好久不曾来过,可倘若她当真这么回答了,又怕自己丢了面子。 惠儿见佟贵妃尴尬着,说道:“姐姐若是不愿回答就当妹妹是多嘴了,到是听说乾清宫里新进了个小宫女,甚是招人喜欢,就连皇上也??????”惠儿没再说下去,看了一眼佟贵妃。 佟贵妃愣了一会儿,才道:“我到是也听闻了这事,听说还是辛者库里的,长的跟仙女似的,也难怪会招皇上喜欢。”佟贵妃说的有几分感慨。 “好似是连永和宫的德嫔都给她比下去了。”佟贵妃想到清容,冷不丁的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惠儿只得讪讪的赔笑。 佟贵妃见她如此,想着她必是不知道清容被玄烨扇了一巴掌的事,又说道:“到是听闻皇上今日去了永和宫,好似是为了那卫氏之事,听说,皇上还??????皇上还扇了德嫔一巴掌。”佟贵妃略带吞吐的看着惠儿。 惠儿想到在慈宁宫,宜嫔扇了卫氏一巴掌,本以为玄烨会责罚宜嫔,却不曾料到玄烨竟然扇了清容一巴掌。 惠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佟贵妃,“姐姐说的可是实话?皇上当真扇了清儿一巴掌?” “难不成姐姐还会骗你,这事难道妹妹不知道,德嫔和妹妹可是相交甚好的姐妹,难道她没告诉你?”佟贵妃瞟了一眼惠儿,似有似无的说道。 惠儿尴尬一笑,没有说什么。 宜嫔在自己的宫里,担心着玄烨会去责罚她,坐立不安的担忧着,连桌上的茶水都泼翻了。 “主子。”小云端着茶走进来,喊了一声,宜嫔当时被小云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待到宜嫔看清是小云后,骂道:“你个小蹄子真是吓死我了。”小云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宜嫔摆了摆手,示意小云将茶放置在桌上,说道:“可知道外头有什么动静不曾?” “奴婢适才去永和宫问翠林拿鞋垫子时,好似永和宫里的人都怪怪的,后来才知道皇上去了永和宫。” 宜嫔听了一惊,心里想着玄烨好久都不曾去过永和宫,这会子怎么就去永和宫了。 “皇上去了,怎么就怪了,那不是好事吗?”宜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主子你是不知道。”小云看了一眼周围,见周围站着一些伺候的宫女,便没有说。 宜嫔见了,忙道:“你们都下去吧。”那些宫女们都应了声“是。”便都退下了。 小云见众人都走了,说道:“皇上去永和宫,不是为别的,是为乾清宫的那个卫姑娘。” 宜嫔听到是为了卫氏,心中一惊,想着玄烨到还真是为了卫氏上心,却也疑惑玄烨为了卫氏去永和宫做何。 “皇上既是为了卫姑娘,那去永和宫做什么?”宜嫔问道。 “皇上以为是德嫔娘娘扇了卫姑娘一巴掌,皇上一怒之下,便扇了德嫔娘娘一巴掌。”小云知道扇一巴掌的是宜嫔,便小心翼翼的说道。 宜嫔听了心中更是慌乱了,想着玄烨以为是清容打了卫氏,便去打了清容。若是玄烨知道是她,那那一巴掌还不是扇在她的脸上了。 “老祖宗可知道此事了?”宜嫔又向小云问道。 小云说道:“老祖宗去了永和宫,到是不但知道了,还硬生生的对皇上发了火,听说是极为生气的。” 宜嫔听了心中暗暗担忧和庆幸,想着好在玄烨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不但自己的脸受罪,连一个为自己出头的人都不曾有。 “主子,主子??????”小云见宜嫔一直都在沉思,忙喊了她几声,希望能拉回沉思中的她。 宜嫔见小云喊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没有说什么话,叹了口气,兀自走进了屋子。 小云也叹了口气,自己跟了宜嫔这么些年,她的为人也是知道的,只是觉得清容甚是可怜。又因与永和宫里的人相识,知清容待下人们是极好的,平日里宜嫔也是个会责罚奴才的人,时常羡慕永和宫里当差的人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景仁宫内,佟贵妃坐在贵妃榻上,听着外头来通风报信的人说的事,心里得意的一笑。 “主子。”宁嬷嬷见佟贵妃面露喜色,喊了声,又说道:“外头,惠嫔娘娘来了。” “她怎么来了?”佟贵妃嘴里嘀咕了一声,便向跪在地上的一小太监说道:“你下去吧。” 那小太监低头应了声“是。”便讪讪的走了。 小太监走后没多久,就看见惠儿一身红色旗装走了进来,佟贵妃忙迎上去说道:“到是什么风把妹妹吹来了。” “姐姐这是何话,莫不是怪妹妹不来看姐姐了。”惠儿笑着对佟贵妃客套的说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姐妹相称的未必就是姐妹,只是在这宫里面每个人都戴着一张伪善的假面,大家都姐妹相称,都相逢一笑,而背地里,又是怎样的恨之入骨和嫉恶如仇。 佟贵妃拉着惠儿的手,说道:“可不是,妹妹是该罚的,到是好久都不曾来我这景仁宫坐坐了。” “这不,妹妹这不是来姐姐这儿赔礼了吗,还望姐姐从轻发落。”惠儿看着佟贵妃赔笑道。 佟贵妃听了,忙嬉笑着说道:“姐姐哪里敢啊,若是姐姐罚了妹妹,皇上还不得责罚姐姐吗。谁不知道皇上对妹妹的心思啊,妹妹陪了皇上这么些年,想来是谁也取代不了的。”说完,还用眼角看了一眼惠儿。 惠儿先是一愣,又马上故作委屈的说道:“姐姐说什么呢,皇上都不知多久不曾来到我那景阳宫了。” 佟贵妃一直认为惠儿是个不愿意将恩宠之事说在嘴边的人,现如今听的这话,反倒是愣住了。但又不得不安慰她,“都是姐姐不好,惹得妹妹伤心了。”心里暗自恼怒,想着惠儿果不是简单的角色,自己反倒是被她硬生生的给将了一军。 惠儿见佟贵妃这么说,也配合着故意用拍子拭了拭眼睛周围一圈,“姐姐别怪妹妹多嘴,皇上可时常到姐姐这儿来?” 佟贵妃被惠儿这么一问,也不知答什么,虽说是玄烨好久不曾来过,可倘若她当真这么回答了,又怕自己丢了面子。 惠儿见佟贵妃尴尬着,说道:“姐姐若是不愿回答就当妹妹是多嘴了,到是听说乾清宫里新进了个小宫女,甚是招人喜欢,就连皇上也??????”惠儿没再说下去,看了一眼佟贵妃。 佟贵妃愣了一会儿,才道:“我到是也听闻了这事,听说还是辛者库里的,长的跟仙女似的,也难怪会招皇上喜欢。”佟贵妃说的有几分感慨。 “好似是连永和宫的德嫔都给她比下去了。”佟贵妃想到清容,冷不丁的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惠儿只得讪讪的赔笑。 佟贵妃见她如此,想着她必是不知道清容被玄烨扇了一巴掌的事,又说道:“到是听闻皇上今日去了永和宫,好似是为了那卫氏之事,听说,皇上还??????皇上还扇了德嫔一巴掌。”佟贵妃略带吞吐的看着惠儿。 惠儿想到在慈宁宫,宜嫔扇了卫氏一巴掌,本以为玄烨会责罚宜嫔,却不曾料到玄烨竟然扇了清容一巴掌。 惠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佟贵妃,“姐姐说的可是实话?皇上当真扇了清儿一巴掌?” “难不成姐姐还会骗你,这事难道妹妹不知道,德嫔和妹妹可是相交甚好的姐妹,难道她没告诉你?”佟贵妃瞟了一眼惠儿,似有似无的说道。 惠儿尴尬一笑,没有说什么。 宜嫔在自己的宫里,担心着玄烨会去责罚她,坐立不安的担忧着,连桌上的茶水都泼翻了。 “主子。”小云端着茶走进来,喊了一声,宜嫔当时被小云这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待到宜嫔看清是小云后,骂道:“你个小蹄子真是吓死我了。”小云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宜嫔摆了摆手,示意小云将茶放置在桌上,说道:“可知道外头有什么动静不曾?” “奴婢适才去永和宫问翠林拿鞋垫子时,好似永和宫里的人都怪怪的,后来才知道皇上去了永和宫。” 宜嫔听了一惊,心里想着玄烨好久都不曾去过永和宫,这会子怎么就去永和宫了。 “皇上去了,怎么就怪了,那不是好事吗?”宜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主子你是不知道。”小云看了一眼周围,见周围站着一些伺候的宫女,便没有说。 宜嫔见了,忙道:“你们都下去吧。”那些宫女们都应了声“是。”便都退下了。 小云见众人都走了,说道:“皇上去永和宫,不是为别的,是为乾清宫的那个卫姑娘。” 宜嫔听到是为了卫氏,心中一惊,想着玄烨到还真是为了卫氏上心,却也疑惑玄烨为了卫氏去永和宫做何。 “皇上既是为了卫姑娘,那去永和宫做什么?”宜嫔问道。 “皇上以为是德嫔娘娘扇了卫姑娘一巴掌,皇上一怒之下,便扇了德嫔娘娘一巴掌。”小云知道扇一巴掌的是宜嫔,便小心翼翼的说道。 宜嫔听了心中更是慌乱了,想着玄烨以为是清容打了卫氏,便去打了清容。若是玄烨知道是她,那那一巴掌还不是扇在她的脸上了。 “老祖宗可知道此事了?”宜嫔又向小云问道。 小云说道:“老祖宗去了永和宫,到是不但知道了,还硬生生的对皇上发了火,听说是极为生气的。” 宜嫔听了心中暗暗担忧和庆幸,想着好在玄烨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不但自己的脸受罪,连一个为自己出头的人都不曾有。 “主子,主子??????”小云见宜嫔一直都在沉思,忙喊了她几声,希望能拉回沉思中的她。 宜嫔见小云喊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没有说什么话,叹了口气,兀自走进了屋子。 小云也叹了口气,自己跟了宜嫔这么些年,她的为人也是知道的,只是觉得清容甚是可怜。又因与永和宫里的人相识,知清容待下人们是极好的,平日里宜嫔也是个会责罚奴才的人,时常羡慕永和宫里当差的人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清容自被玄烨扇了一巴掌后,就如同和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到是把小福子等人给吓了一大跳。 就连清容去慈宁宫给大玉儿请安,大玉儿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清容,见她一副无事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惊。 高月在明府内无时不在为清容担忧,纳兰性德也明白她的心事,想着法子让她进宫。 “明日你随我进宫去吧。”纳兰性德对着正在发呆的高月说道。 高月先是一愣,听到后,心中一喜,忙道:“可是当真?那样子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纳兰性德见她一副为他找想的样子,心中不由一暖,说道:“你放心便是,我叫你去自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高月点了点头,既高兴又忐忑,想着能见到清容了,心中自是高兴,可一想到清容的处境实在是难过,哪里还高兴的起来。 “你且放心便是,她自会没事的,不必多想了,明日便能见到了。”纳兰性德见高月面色纠结,知道她心中既是忐忑又是高兴的。 高月点了点头,低着头,沉默着。 纳兰性德将窗户关上,整理了 有些散乱的纸张,说道:“明日你且说是出去了,就说是到裕亲王上和他福晋叙叙话,额娘自是不会多问什么,也不会察觉此事。到是皇上宠幸卫氏之事只怕是人尽皆知了,想来若真是那样,那阿玛必是会知道的,只怕是瞒不住阿玛的。” “阿玛若是知道了,想来也是不会叫额娘知道的。”高月安慰着纳兰性德说道。 纳兰性德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那是自然的,我到是担心,素来阿玛最是疼爱清儿的,只怕伤心难免了。” “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儿女啊,可是格格身处后宫,是不能我们左右的。”高月感叹道。 纳兰性德只觉得越说越发的凄凉,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罢了,你早些去休息吧,莫要再烦恼这事了。” 高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些书本整理起来后,退了出去,关上门之际看了一眼纳兰性德。 纳兰性拿起桌上的笔,蘸了一下高月适才帮他研好的墨水,在纸上胡乱填了一些诗词,但又觉得太过悲伤,生怕明珠和纳兰夫人会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便胡乱揉做一团扔了。 高月回到房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后才发现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端起桌上一杯冷却了的茶,喝了一口,才觉得茶水在口中分外的苦涩和难咽。 次日,高月穿戴整齐的向纳兰夫人请安。纳兰夫人见高月穿的端正,好似是出门一般,问道:“今日可是要出去?” 高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早些时日和裕亲王福晋说好了要去拜访的,不料一直没去,今日正好闲着,便想去她那边转转,说些闲话解解闷来着。” 纳兰夫人听闻是去裕亲王福晋那里,便笑着说:“你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素来都是她到门上来,我们到是难得去一趟,这会子你去了正好和她多聊聊。” 高月笑着点了点头,纳兰夫人嘱咐了几遍后,她才出了门,见一辆马车正好在门口,便知是纳兰性德的,上了车。 车上的一路颠簸使得高月心中更是紧张和拘束,但又安慰着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进宫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可心里的紧张一直都停不下来。 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高月听见看门的侍卫说道:“里面的人是何人?” 高月心中一惊,生怕会被拦在问外不让进去,只听纳兰性德说道:“是内人,来宫里给太皇太后请安的。” 那侍卫见是纳兰性德,忙请安道:“奴才给纳兰公子请安。”纳兰性德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 那侍卫起身,道:“纳兰公子不是奴才不给公子面子,而是曹公子说了但凡通过此门之人,都要检查,就连妃嫔也要。” 纳兰性德知道曹寅是为了玄烨的安全找想,也明白侍卫是秉公执法,也没难为他。 纳兰性德走到马车旁,对着高月说道:“要检查了才能过去。”说完便撩起了马车上的帘子。 那侍卫见高月坐在里面,说道:“公子请。”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纳兰性德等人通过。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随即放下了撩起的帘子,骑上马,随在马车旁边进了宫门。 到了里面,正好看见了曹寅,曹寅见纳兰性德身旁的马车,对纳兰性德说道:“这车里面坐的是何人?” 纳兰性德和曹寅交好,也不顾及什么,直言道:“是内人。”话语间不带任何的吞吐。 曹寅听闻是高月,忙说道:“到不知是嫂子,望嫂子恕罪。”说完便向马车那边作了个揖。 又把纳兰性德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何时你和新夫人这么好了,到是和告诉兄弟一声,我到还为你担心,生怕你再胡闹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好,你也不用将她带到这儿来吧,这儿可是皇宫。”曹寅说完,还做了一个惊恐万分的表情。 纳兰性德小声说道:“我带她来见清儿的。” 曹寅听了更是吃惊了,愣了好些时辰,才说道:“兄台,你莫不是疯了,怎么带她来见德嫔娘娘了,现在皇上的心思可比不得以前了,哪里还会因为德嫔娘娘轻罚你,只怕是会重罚你。” “清儿那样子,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心。”纳兰性德说着自己心中的担忧。 “你可知道皇上昨日去哪了?”曹寅拉了拉纳兰性德,走到一边小声说道。 纳兰性德思索了一会儿,愣是想不出来是去哪了,反问道:“皇上昨日去哪了?” 曹寅见纳兰性德浑然不知晓,说道:“永和宫去了。” 纳兰性德听了,想着玄烨好些时间不曾去过,这会子怎么去永和宫了。在此时,曹寅又说道:“皇上昨日在永和宫可是大打出手了,就连太皇太后也都震怒了。” 纳兰性德被曹寅说的云里雾里的,不过也明白了几分,知道玄烨此番去永和宫没有一点的好事。“皇上去可是做什么了?” “皇上昨日扇了德嫔娘娘一巴掌,听说是为了卫氏的事。”曹寅叹了口气说道。 纳兰性德一听是为了卫氏打了清容,心中不由有些恼怒和不甘。(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高月经过一番波折才到了永和宫,纳兰性德自是因为后宫进不了,又知玄烨会找他,便去了乾清宫。 小福子正好在大门外,见到门外有些凄凉的景致,心中难免顿生哀意,因清容一事,永和宫里未免冷清了不少。 高月正好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忽见小福子站在外面,喊道:“小福子,可是你在那儿?” 小福子本想进去了,听见有人叫他,回过头看了一会儿,见高月站在那里,心中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一想那声音确实是高月,便走上前去细细的看了一番,这才肯定是高月。 他又忙欣喜的喊道:“月姐姐,你怎么来了?” 高月见了熟人,心中也是高兴,说道:“今日公子得闲,悄悄的带我进宫来看看格格。” 小福子一听到高月说清容,脸色讪讪的有些变化,吞吐着说道:“难为月姐姐还想着主子了。” 小福子的话说的凄楚,高月又见眼前光景,一阵酸楚,哽咽道:“难为格格来遭这份罪了。” 小福子见高月已然知晓清容的事,也不再隐瞒什么,“月姐姐快进去吧,主子见了你保准高兴极了。” 高月点了点头,跟着小福子走了进去。 待小福子和高月走进后,小福子喊道:“主子,主子,主子??????”小福子喊了几声,清容都未曾出来。 翠林听见外头的喊声,出来道:“福公公快别嚷嚷了,主子这会子正歇着呢,快别吵醒她了。” 小福子一听高月歇下了,便不再喊了,想着清容难得歇下,让她多歇会儿才是。 翠林见小福子旁边有一人,便转头看了一下,见是高月,心中又惊又喜,喊道:“月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吧。” 高月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既然格格歇下了,那我下次再来看格格吧,翠林,小福子格格日后就交给你们了。” 翠林和小福子都点了点头,叫高月放心。 此时,清容正好打开门出来,“我想着你该来了,这会子到是真来了,快进来吧。” 翠林见清容出来了,惊讶的说道:“主子怎么醒了,适才不是歇下了吗?” “估摸着她该来,也没当真歇着,只是歪在那儿躺了会儿。”清容低声说道。 高月见清容越发的憔悴,心里一阵难过,喊了声:“格格。”便不住的流泪,哽咽。 “好好地哭什么,待会子若是红肿着眼睛回去,容若还不得怪罪于我。”清容见高月哭着,带着玩笑的安慰道。 高月见清容开起了玩笑,擦去眼泪,破涕为笑,“格格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取笑。” “好了,好了,快进屋聊吧,我去准备些茶果。”翠林见主仆两人寒碜着难过,说道。 小福子见了,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说道:“是啊,这会子我也去看看,莫要叫人进来才好。” 清容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才和高月进了屋子,又觉得屋内的空气有些憋闷,便打开了一扇窗户。 “他待你好吗?”清容待高月坐下后,问道。 高月点了点头,说道:“公子待我甚好,格格放心便是。”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高月,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曾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恨我。” 高月见清容说的极为严肃,却不曾想过是什么事,说道:“格格有什么话就说吧,无论什么事,高月都不会怪格格,别说恨了。” 清容见高月这么说,心里越发觉得难过了,想着她俩自幼姐妹相待,这会子自己却瞒着她这么大的事。 清容吞吐着说道:“就是你和容若的事,那会子,我一直都瞒着你,其实我向皇上求旨,让你嫁给容若,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容若,为了我阿玛。皇上虽说是重用容若,但也疑心他,甚至是有着很重的猜疑。皇上想要利用容若的婚事,安置一个自己的人在容若的身边,我怕容若身边会??????” 清容还没有说完,高月就说道:“格格,你别再说下去了,我明白的,你是为了公子,我也是为了公子,我能为公子做这些,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又怎么会来怪格格。” 清容听了心中动容,“高月,谢谢你。” 高月冲清容淡淡一笑,“格格,无论你做什么,高月都会帮你,只要你别受委屈就行。” “我哪里会受什么委屈,在这儿有吃有穿,也不用做什么劳什子,哪里会委屈。”清容淡淡的说道。 “格格,你就别再大落牙齿活血吞了,你受委屈了,我懂,公子懂,我们都懂。”高月说道。 清容看着高月,说道:“我这哪是委屈,在宫里面,这种事又怎么能算是委屈。” “格格你知道吗。公子为了你的事,心力憔悴了好些时日,每每额娘提及你,就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我们的心里。想到你在这儿的处境,我就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为了自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害的你一个人受苦,还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高月自责万分。 “你若不出去,我的心里只会更不好受,高月,这不是个待人的地方,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庆幸我作对了件事,就是给了你自由。若是有可能,我希望小福子,翠林,陈嬷嬷他们都出去,离开这里,走向自由。”清容感慨万千的说道。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格格,你想到的总是别人,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这些年,你累了。” “我的命该如此,就算是躲也躲不掉,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躲。再说这儿有我丢不掉的东西,有胤礽,胤禛,胤祚,还有??????”清容没有再说下去,停滞着。 高月听了,补充道:“还有皇上,格格,你喜欢最放不下的就是皇上,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这么痛苦。” “何来放的下放不下,这些年,似乎是习惯了,习惯了这样子的日子。就像是你对容若一样,只可惜我们不是普通百姓,这庞大的宫廷就像是一个硕大的蚕茧,吞噬了我的灵魂。”清容难过的感慨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高月和清容闲话了一番,又见时辰不早了,想着还得快些回明府,便辞了清容,回了府。 此年春,尚之信的两个护卫向朝廷告发其罪,接着别的下属也相继疏列尚之信的罪状。9月,玄烨便下旨将尚之信赐死于广州。此间,广州的兵力已是摇摇欲坠。 福全在家里呆了好些时日,每天除了上下朝之外,几乎是没什么事情去做,连了好些时日的兵也总因为无缘上战场一搏,心里不愉快。 西鲁克氏也知他心里所想,尽量不去烦他,可又见这些时日,福全因清容之事,一直都闷闷不乐的,便想劝慰他几句。 “王爷,时辰不早了,歇下吧。”西鲁克氏见已是深夜,书房内的灯依旧亮着,进去说道。 福全兀自点了点头,也没理会西鲁克氏,胡乱看着书本上的字,桌上一块锦帕遮盖着一张纸。 西鲁克氏见锦帕的一段微微露出的一点衣角,才知道锦帕下面遮盖的是一幅画,那衣角好似是一个女子的衣物。西鲁克氏没有说什么,佯装无事的样子,见福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讪讪的离开了。 福全见西鲁克氏走后,便拿去了遮盖着的锦帕,一张柔美的女子画像展现在眼前,画上的女子正笑的欢喜,手中一只摇曳着的鹰像纸鸢好似是在风中飞舞。 一旁簇红的刺桐花朵大片大片的开着,在女子清秀的容貌和调皮的神色下,黯然失色。 那女子正是清容,福全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和她当初放飞他为她扎的纸鸢时的情景所画。 西鲁克氏回到房中,想着福全所画之人会是何人,又想着他是从不愿意为旁人画画的,平日里就算是叫他画些花草的也是不愿的,更别说是画人了,这会子到是画起了人,心中不免疑惑。又想着那人必是不会是自己,心里不免开始泛酸。 次日朝上,玄烨说了广州一事,福全便请旨出战,说是要乘胜追击,早些将三藩消灭的彻底。 玄烨也想着大致再用上两年左右的时间,彻底将三藩党羽消灭,自己治理领土。但又见眼下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委任的人选,无奈之下只得让福全前去,想着福全自幼和自己交好,因清容一事两人已是不怎么好了,这会子对于出征,玄烨自是有些担忧。 福全回府后,将自己要出征的事和西鲁克氏说了一番,西鲁克氏听了,心中不悦。 福全也知道西鲁克氏反对他出征,可是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又想着为大清某福。 西鲁克氏见福全执意要去,又想到自己在书房内看到的那张画,不由恼怒。因着晚间没看清那副画,今日早晨趁着福全上朝之际,悄悄的看了一番,才知道画上的女子正是当今的德嫔清容,心中难耐,酸楚不止。 “你还不是看不惯皇上对德嫔娘娘的所作所为吗,想着去了战场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总好过在这儿看着自己心里难受。”西鲁克氏说道。 福全先是一愣,自己心中虽也有此想法,但万万是不愿显露出来的,反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就讪讪的走到一边,拿着帕子在盔甲上来来回回的擦拭了好几遍。 西鲁克氏早已知晓自己嫁给福全的这些年,福全的心里从没有过她,有的只是清容,心中不由酸楚不断,想着这些年所收的苦楚,不免怒从中来,“哼,不知道,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幅画又作何解释呢。” 福全听了,心中也恼怒了,想着自己的画被西鲁克氏看到了,自己本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是极为不愿被人看到的,这会子到是还被西鲁克氏说了出来。“我不是说过吗,叫你不要进书房,你到好,进了不说,还乱看了东西。” “我为什么不能看,这是我家里,我哪里不能去,那画就搁在那儿,我看怎么了,被我发现了你的梦中情人,你这会子还来恼怒我,哼,若是我将那画给皇上看了,你说会如何。到时候,莫说是你了,就连你的清儿只怕是会有比现在更惨的处境吧。”西鲁克氏毫无形象的对着福全大吼道,样子极为难看,像是一个毫无理数的疯子一般。 福全见西鲁克氏那样子,叹了口气,只觉得疲惫万分,不愿说什么话,拿着盔甲便要走出门去。 西鲁克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理,看见福全不但不愿理会她,反倒要走,心里一下子慌了,追着福全,哀求道:“你不要走,就当是我错了,你不要走,日后我再也不了。” 福全拉开西鲁克氏拉在他袖子上的手,淡淡说道:“你一个人静一静吧,我只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福全说完,便夸着大步走了,留下西鲁克氏一人站在那儿,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像是在挑衅一样,吹的西鲁克氏心里一阵阴冷,她紧了紧衣领,在微风中流下了泪。 当年自己因为福全,拒绝了无数追求她的八旗贵胄,一直努力着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直到知道玄烨将她赐婚给他时,她简直是兴奋极了,想着终于能如愿了。嫁给他之后,自是百般的努力,希望在他心里能有一席之地,可是她努力了这么久都不曾有过结果。清容在福全心里的位子丝毫没有动摇过,哪怕是一点点也不曾动摇过。 大玉儿在慈宁宫内听说福全要出征后,一下子慌乱的连手中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苏墨尔打发了一小太监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扫去,安慰道:“碎碎(岁岁)平安,碎碎(岁岁)平安。” 大玉儿走过来,看着一地散落的茶杯碎片,低声说道:“但愿吧。”又对着天空说道:“福临,你的二阿哥就要出征了,虽说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次比不得以前,你一定要保佑他在打胜仗的基础上平平安安的。” “老祖宗放心吧,先帝一定会保佑裕亲王旗开得胜的。”苏墨尔走过来,扶着大玉儿说道。 大玉儿点了点头,随即由苏墨尔扶着走进了屋子,窗外此时正好下起了小雨,稀稀疏疏的。 密集的小雨打在了纸窗上,透着点点湿润的气息,隐隐有几分冰凉和淡淡的哀伤。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苏墨尔看了一下屋子里,觉得有些黑暗。苏墨尔拿起桌上一只没有点过的蜡烛,找来了火折子,点亮后再点燃蜡烛。 又将那点亮的蜡烛插在烛台上,放置在一旁,蜡烛的光芒隐隐有些泛红,大玉儿看了引起了一阵沉思。(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几日后,福全便带着几队人马去了战场,西鲁克氏见了,一路送到了城门口,看着福全离去。 西鲁克氏回到府后,打点了一番便进了宫给大玉儿请安。 大玉儿见西鲁克氏来了,笑着说道:“日后,又得让你操劳了,日后若是闲着多到宫里走动走动。” 西鲁克氏笑着说道:“只要老祖宗不嫌孙儿烦闷,孙儿自会天天来给老祖宗解闷。” 大玉儿笑着说道:“我这儿整天烦闷着,正愁没人来这儿呢,怎么会嫌你烦闷呢。” 西鲁克氏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大玉儿没有说话。 苏墨尔见一旁的小宫女端来了茶水,便亲自走上去,接过那小宫女手中的茶水,送到大玉儿和西鲁克氏面前。 苏墨尔将端茶的托盘放置在桌上,端起一杯茶,放置在西鲁克氏面前的桌上,西鲁克氏向苏墨尔笑着点了点头。 苏墨尔将茶盘递给一旁站着伺候的小宫女后,向站着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众人离去后,苏墨尔向大玉儿点了点头,大玉儿随即扫视了一遍周围,说道:“和二阿哥处的好吗?” 西鲁克氏被大玉儿这么一问,到是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回答了,她自己心里也说不出也所以然来。 大玉儿看着西鲁克氏,西鲁克氏半响,才陪笑道:“让老祖宗操心了,我与王爷举案齐眉。” 大玉儿听了西鲁克氏的话,没有说什么,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若是有什么委屈你只管与我道来。” 西鲁克氏听了大玉儿的话,不由想起了福全的那副画,心中不免满腹委屈,禁不住流下泪来。 大玉儿见西鲁克氏面带眼泪,心里也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看着她说道:“福全那孩子就是那样认死理,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怎会不知道,到是难为你了,还撑着这么大的一个家。” 西鲁克氏被大玉儿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更是委屈了,想着自己这些年和福全不冷不淡的,好似夫妻但又不似夫妻,这些年他们之间像是有着什么隔膜似地,永远没有靠近过。 苏墨尔叹了口气,看着大玉儿,大玉儿又看着西鲁克氏,半响才说道:“你可怨清儿?” 西鲁克氏先是一愣,她没想到大玉儿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出来,到是被大玉儿这么一问,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苏墨尔看了一眼大玉儿,借着说外头炉子上有燕窝炖着,不放心别人照看着,便出去了,临走前,看了一眼西鲁克氏。 大玉儿会意的看了一眼苏墨尔的背影,西鲁克氏见苏墨尔这样到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我也不会怪你,若是你觉得委屈了,我自会给你讨回公道。”大玉儿走下来,走到西鲁克氏面前,拉住西鲁克氏的手,有板有眼的说道。 西鲁克氏本来心中还有一些顾忌,但又想着自己实在是委屈了,又见大玉儿这般坦言,也觉得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孙儿只是不知该怎么做,孙儿一直努力着,可是王爷,王爷好像,好像一直都,都忘不了心中之人,孙儿只怕是无能为力了。”西鲁克氏看着大玉儿,吞吞吐吐的说着,样子有些委屈。 大玉儿拍了拍西鲁克氏的手,带着几分歉意,说道:“福全大小就像他皇阿玛,像头牛一样的绝强,当初是我要皇上将你赐婚于他的,现如今见你这样我这心里也不好受。清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些年在宫里也是难为她了,当初赫舍里要留她在宫里,我见她聪明伶俐,又有难得的品行,便答应了她,谁知也是害了她。我真是老了,竟做了这么些糊涂事儿。”大玉儿责备自己,万分愧疚的说道。 西鲁克氏见大玉儿这样责备自己,到是觉得自己招了大玉儿,惹得她心生感慨,仿佛自己是罪人了一般,忙安慰道:“老祖宗快别这么说了,那不是老祖宗的错。”又忙自我责备的说道:“都是孙儿的错,孙儿不该说些不高兴地话,害得老祖宗心生烦恼。” 大玉儿叹了口气,走了几步,走到一张椅子面前,坐下,说道:“要怪就怪我们生在这样的侯门,当初我才十来岁,跟着姑姑出了科尔沁,后来嫁给了太宗皇帝,再后来看着福临六岁登上了皇位,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看着他离开我,又看着八岁的玄烨登上皇位,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么些年,我也累了,实在是累了。” 西鲁克氏见大玉儿感慨万分,说道:“是啊,老祖宗这么些年来实在是操碎了心。” 此时,苏墨尔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周围尴尬的气氛,走到大玉儿面前,小声说道:“老祖宗,德嫔娘娘来了。” 大玉儿心里嘀咕了一下,“她怎么来了,这会子福全他福晋也在这儿,到是实在是为难了。” 苏墨尔看了一眼西鲁克氏,西鲁克氏正在看着她们,“老祖宗到是见还是不见?” “叫她进来吧,这会子到是避着也实在是没什么好避着的了。”大玉儿说道。 苏墨尔点了点头,走出去,引着清容进了屋子,西鲁克氏见清容来了,到是有几分尴尬。 清容冲着西鲁克氏笑了笑,又对着大玉儿请安说道:“给老祖宗请安。” 大玉儿伸了伸手,说道:“快起来吧,坐吧。”说着就指了指西鲁克氏旁边的位子。 清容笑着点了点头,便在西鲁克氏旁边坐下了。 大玉儿见两人坐在没有话讲,又想到了六阿哥胤祚,说道:“这些日子祚儿可好?” “祚儿到是比前几日长大了很多,我说的话倒像是都能听懂了似地。”清容想到胤祚,高兴地说道。 “你平时也多歇会儿,这些时日你也瘦了不少。”大玉儿见清容脸上消瘦了不少,说道。 清容听了,反倒说道:“祚儿平日里喜欢缠着我,我到也高兴,到是不觉得累。这些年,我只是觉得亏欠了禛儿的,没有尽到做额娘应尽的义务。现如今既是有了祚儿,那我自是不愿再亏欠他什么。” 西鲁克氏听了清容的话,到是也觉得她可怜,自己好歹在王府还有自由可言,而清容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办法自己养着,四阿哥胤禛现如今连一句额娘都没有叫过她,别说是其他亲近的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话说胤禛在佟贵妃的景仁宫已有三年,佟贵妃见胤禛已经懂事了,心中自是欢喜,更是不愿意让清容见胤禛了。 “禛儿,快叫额娘,来,到这儿来。”佟贵妃召唤着宁嬷嬷手中抱着的胤禛说道。 胤禛依依呀呀的看着佟贵妃笑着,他虽说是不懂事,但也知道佟贵妃一直对他极好,便向佟贵妃那边张着手。 宁嬷嬷见了,忙抱着胤禛来到了佟贵妃面前,佟贵妃伸手从宁嬷嬷那儿抱过胤禛。宁嬷嬷见了佟贵妃,喊了声“主子。”佟贵妃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拨浪鼓摇着,哄着胤禛。 胤禛看着佟贵妃手中摇摇晃晃的拨浪鼓,又见拨浪鼓不停的发出声响,张着手,要去抓。 待胤禛将拨浪鼓抓到手中后,拿着也学着佟贵妃的样子,不停的摇晃,希望能发出声音。 胤禛哪里知道自己拿错了拨浪鼓,将摇晃的一头抓在了手里,依旧不停的在晃动。 佟贵妃见了,忙从胤禛紧抓拨浪鼓的手中拿出了拨浪鼓,将把手的一处放在胤禛的手里,抓着他的手晃着,那拨浪鼓在正确摇晃的动作下,终于发出声响来了。 “来,禛儿,叫额娘。”佟贵妃见胤禛玩腻了手中的拨浪鼓,开始烦躁的乱动的时候,教着胤禛说话。 胤禛看着佟贵妃的嘴巴不停的动着,殊不知佟贵妃在说些什么,只是对着佟贵妃笑着。 佟贵妃见胤禛不说,依旧耐心的教着,“禛儿,来叫额娘,额娘,快跟着额娘说,叫额娘??????” 胤禛也学着佟贵妃的样子,张着嘴,尝试了很多次后,才从嘴里吐出发音不标准的“额娘”二字。 佟贵妃见胤禛说了,也不管说的标不标准了,开心的抱着胤禛,说道:“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 胤禛见佟贵妃这般高兴,也不知道佟贵妃在高兴什么,只是不停的学着,适才的那句话,说着。 他不知道除了佟贵妃,在这宫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再等着他开口叫她这两个字,在关心他。 宁嬷嬷见佟贵妃心中高兴,自己也替她高兴,想着这些年,佟贵妃虽说是没有一个孩子,但是现在有了四阿哥,也算是弥补了心中的空缺。 乾清宫内,玄烨处理了一些政事后,便歪在一旁的榻上,休息了一会儿,梁九功站在一旁静静的侯着。 卫氏这么长时间也一直在乾清宫待着,做着乾清宫女官的一些事儿,一些小太监和宫女们也明白她的身份,但都觉得她日后必是要当后妃的,也都敬她几分。 玄烨也一直都没有给卫氏一个名分,梁九功到是提醒了玄烨好几次,玄烨都一直晾着没有作答。 梁九功提醒了几次,见玄烨一直都没有答复他,也讪讪的不敢再提了,生怕再次提起会惹怒了玄烨,招的玄烨烦恼。 玄烨也知自己这样晾着终究不是个事,但一想到自己当初误会了清容,还扇了清容一巴掌,现如今再封个卫氏什么,终究觉得有些不好。况且卫氏出身低微,封个什么也是难封的,当初自己封清容也是封了个答应,现如今再封卫氏一个答应的,又怕清容心里不自在。这么长时间来,他们两也因着六阿哥胤祚之事本就心生不愉快,后又因那一巴掌更是没再说话了。 玄烨是皇帝,自是不愿意丢下面子,去向清容赔礼道歉的。而清容又是个绝强的人,哪里愿意低头的。 其实这么长时间来,清容心里也是不自在的,但又不愿意向玄烨低头,独自一人在永和宫里,胡乱翻了一些书。哪里是在看书的,只是胡乱翻着,心思全不在书上的。 转眼间清容已有七岁了,胤礽见清容一直闷闷不乐的,又见玄烨好久都不曾踏进永和宫,向清容问道:“额娘,皇阿玛为何好久都不来陪胤礽玩了?” 清容摸着胤礽的头,说道:“胤礽现在大了,不能整天只知道玩了,要学习功课,不然皇阿玛会对胤礽失望的。” “胤礽每天都有学习功课,而其每天都有按照额娘的吩咐,练习写字。”胤礽乖巧的说道。 清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胤礽最乖了,连老祖宗都说胤礽是所有阿哥中最乖的。” 胤礽听了清容的话,说道:“既然胤礽这么乖,那皇阿玛为什么都不来找胤礽玩?” 清容听了胤礽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胤礽,思索了半天,说道:“你皇阿玛是皇帝,要管天下的百姓,自然是很忙的,要忙着上朝,批阅奏章,所有没有很多时间陪胤礽玩。” 胤礽听了,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额娘说谎,那为什么皇阿玛有时间陪大哥玩,就没时间没胤礽玩。”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清容被胤礽的话堵的有些语无伦次,更不知该怎么扯谎来说了。 胤礽见清容一副欲言又止,又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说道:“额娘,是不是皇阿玛和你吵架了,皇阿玛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胤礽多想了,额娘怎么会和你皇阿玛吵架呢。”清容向胤礽解释道,她没有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会知道这些。 翠林见了,生怕胤礽的话会惹得清容心里难过,忙拉住胤礽说道:“皇太子,你想不想玩藤球?” 胤礽因为好久都不曾玩耍了,平日里一直闷在书房里读书习字,现如今听见翠林这么问,心中自是想玩,但又不敢直言说自己想玩,看着清容的反应。 清容向胤礽点了点头,说道:“自己小心了些,别为了玩把自己给磕了碰了的。” 胤礽见清容同意他去玩,一下子便有了精神,兴奋的说道:“是,额娘。”说着,就跑出了屋子。 清容看着胤礽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对站在一旁的小福子说道:“小福子,你去跟着胤礽,一会子没人看着他了,他准是会玩疯了,只怕到时候又得伤了自己。” 小福子俯身,道了声“嗻。”便赶紧跑出去,追上了胤礽,看着他不让他玩的太过火了。 胤礽见小福子跟着他,也知道小福子是清容派去的,便央求着小福子多让他玩会儿。小福子自是左右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的主子,一方面又是皇太子的,哪都不好惹。 陪着胤礽玩藤球的那些小太监们,哪里敢当真赢了胤礽,都藏着掖着,不敢拿出自己的真本事陪胤礽玩,胤礽觉得无趣,玩了一会儿便散了,非要小福子带他去玩一些好玩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朱彝尊、陈维崧、顾贞观、姜宸英、严绳孙等汉族名士来到京城什刹海边交游,纳兰性德自是好生招待了一番。 几人相交已有好久,纳兰性德见此番几人都来齐了,便一同叫来了曹寅,一块儿到渌水亭处吟诗作对。 朱彝尊、陈维崧、顾贞观、姜宸英、严绳孙等汉族名士有些和曹寅本就见过且相识,有些也早就听闻过曹寅。曹寅为人风雅,喜交名士,通诗词,晓音律,几人相处下来,到是有相见恨晚之感。 曹寅也是万分的欣喜,打心里感激纳兰性德让他结识了这么些文学友人。 顾贞观在江南结识了江南才女沈宛,又见沈宛通读纳兰性德的诗词,又能从纳兰性德的诗词中领略出几分意境来,到是感到万分惊奇于难得,想着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叫纳兰性德与她相识一番。 顾贞观见沈宛也擅于填词写诗的,便问沈宛要了一些她所填写的诗词,带给纳兰性德看。 纳兰性德看到一张又一张纸笺上,一行又一行娟秀的小楷字迹,心中感到万分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才能写出这么好看又不乏清秀柔美的字体。 再看一首又一首的诗词,无不透露着写诗之人的贤惠,温柔婉转的江南独有之美。 纳兰性德将纸笺放在桌上,用一块刻有白梅傲骨的通透白玉醒木压住,“这是何人所写?莫不是梁汾兄所写?” 顾贞观拿起用醒木压着的纸笺,笑着说道:“容若,你可真会开玩笑,这样的字迹岂会是我写的。都是难得你好奇想知道是何人所写,若是我不告诉你,那岂不是显得我这当兄长的太没礼数了。” 纳兰性德淡淡一笑,说道:“江南向来不缺乏文采出众之人,只是这样的诗词出自女子手中实在是难得。到是令我想到了东晋才女谢道韫,和这红笺的创始人薛涛。”纳兰性德说着也拿起一张用白玉醒木压着的纸笺。 顾贞观将纸笺放置在桌上,依旧用醒木压住,“是啊,容若,这位佳人可不止会写诗填词作画这些,到是还有一些你所想不到的。” 纳兰性德被顾贞观这么一说,不禁失笑道:“梁汾兄将那姑娘说的到像是个神人似地,到底还有什么特别的特殊本事的,你到是说来听听。” 顾贞观见纳兰性德这么说,也知道纳兰性德是在开玩笑,说道:“你不是常说,自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吗,这会子到是不用你一个人去饮那水了,也不用你一个人冷暖自知了。” 纳兰性德笑道:“此乃我胡乱说的一些混话,荒唐言,到是你还真当真了。” “这可不是什么荒唐言。”顾贞观看了一眼纳兰性德,说道:“容若,你的诗词真切感人,只怕是后主李煜以来再无他人能及了。大清朝,只怕你是这词坛上的一朵无人能及的奇葩。” “你又胡诌了,我那些东西,我阿玛都是不待见的,也唯有你们还愿意看看。还劳烦你,让你费心替我编制。”纳兰性德拍了拍顾贞观的肩膀,真诚的说道。 “只可惜懂你的人太少了。”顾贞观看着纳兰性德感慨道。 纳兰性德淡淡一笑,没说什么,胡乱拿起一支笔,在纸上随便写了一首词。《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顾贞观看完词,说道:“婉约词派之作,到是以此为主题,别有韵味,这样的词真是千古难得一见啊。若是我猜的不错,这是你扈驾游历北京西山一带风景名胜时,感慨离家之时的心境。” 纳兰性德将手中的笔搁置在笔架山,说道:“这些年在皇上身边,时而在外,在外久了,便想家了。” 顾贞观将纸笺折起来,说道:“这样好的词,不给人看实在是可惜了,待明日我寄给沈姑娘看看。” 纳兰性德笑着从顾贞观手中拿过纸笺说道:“有何好看的,到是我还得给我那妹妹去看看,不然她又得怨我了。” 顾贞观听到纳兰性德提起清容,便说道:“可是你那个和你表妹一样进宫当娘娘的妹妹?”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你原先想来也是见过她的,到是原先在家时时常将我们的墨汁捣乱的。” 顾贞观淡淡一笑,“你那妹妹也是难得的才女,到是可惜了,进了宫。”顾贞观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大合适说的,忙说道:“听说是皇上极为喜欢她,明大人这会子该是放心了吧。” “她也是没了自己的生活,没了自由,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纳兰性德感叹了一声。 顾贞观听闻纳兰性德这样说,到是听出了几分话里之意,八成是清容在宫里也是不如意的。想着怨不得前些时日,好端端的,纳兰性德填了好些凄婉之词,都是些宫中女子的。想着到也觉得可怜,四阿哥由佟贵妃养着的事,他早就从纳兰性德那儿听说了。 顾贞观想着纳兰性德写那些诗词到是也合情合理,清容的为人是极不愿意写那些诗词的。 此时,高月正拿着食盒走进来说道:“你们说了这么久也饿了,来,吃些东西吧。”说着就开始从食盒里拿出一盘又一盘的糕点来。 顾贞观见高月来了,忙站起身,说道:“劳烦弟媳还得跑这么一趟。” 高月笑着说道:“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送些糕点来,快趁热吃吧,一会儿可该凉了。” 纳兰性德拿起一块,说道:“前些日子我好似叫你把那方砚台收起来了,你拿来给梁汾兄看看。” 高月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取来。”说着就拿着食盒,出去了,出门时还关上了门。 顾贞观见高月走了,便对纳兰性德说道:“你们相处的如何了?到是除了之外,还多了举案齐眉。” 纳兰性德淡淡一笑,半晌才说道:“高月是个好姑娘,只可惜跟了我,没过上好日子。” “世上并不是所以事情都是十全十美的,至少,她随了自己的心愿,跟了你。”顾贞观说道。 纳兰性德听了顾贞观的话,不由想到了清容,的确世上的事并不是都是十全十美的,就像清容选择了玄烨,现在是这样的处境。自己当初和惠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迎来了惠儿选秀进宫的结局。后来娶了卢蕊,自己终于爱上她之后,她却难产而亡。现在是高月,高月为了自己,虽说是如愿的嫁给了自己,最终还不是看着一个形如走肉的他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宫内迎来了一件喜事,满洲镶黄旗人,司库卓奇之女,戴佳氏,也就是成嫔。在这一年生了七阿哥胤佑。玄烨自是心中欢喜,卫氏见成嫔生下了龙子,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也要生下一个阿哥。 玄烨正借此好好地在宫里热闹了一番,成嫔自是最高兴地一个,清容到是见七阿哥的模样可爱,也甚是欢喜。 成嫔生下七阿哥后,玄烨也封了卫氏做了答应,卫氏也知自己的身份,现如今这样子的结局,也总比呆在辛者库的强,想着日后自己再加把劲儿,必定能步步高升的。 转眼间,已经到了康熙二十年,纳兰性德受玄烨之命到江南一带去办差,高月替纳兰性德打点完一切后,便送纳兰性德到了城门口。 “路上小心,这会子天还冷,若是缺了什么,千万别忘了添置。”高月将纳兰性德的包袱放在马车上,说道。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想着还要赶路,说道:“你也回去吧,天也冷,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写信给我,若是紧急的,便去找曹寅,他和我相交甚好,必是有求必应。” 高月应了声,说道:“你放心的去吧,到了那儿也别忘了写信回家,阿玛额娘这儿你也不用操心,我自会好好照顾的。”高月看着纳兰性德,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讪讪的转身走了。 纳兰性德骑在马上,看着高月离去的背影,只见周围一片白茫茫的,唯有高月一人走在上面,纤细的身影显得孤单而落寞。 纳兰性德眼前有些迷糊,不禁失声喊道:“高月。” 高月听见纳兰性德的喊声,回过头来,看着纳兰性德,纳兰性德从马上下来,走到高月面前,从怀里拿出一支金步摇,插在高月的头上,淡淡的一笑。 高月疑惑纳兰性德这一举动,伸手摸了摸纳兰性德插在头上的金步摇,心中欢喜,笑着低下了头。 “快回去吧。”纳兰性德替高月理了理披在身上的披风,拍了拍高月的肩膀说道。 高月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的袖中藏了一只早在成婚之时就已绣好的荷包,因一直不敢给纳兰性德,便一直自己藏着,现如今见纳兰性德这一举动,也从袖中拿出来,低着头送到纳兰性德面前。 纳兰性德伸手接过,在手中来回看了看,只觉得荷包上的针脚丝线陈旧,估摸着是很久以前就绣好的了,笑了笑,将荷包塞到怀里,心中对高月的愧疚不禁又多了几分。 纳兰性德见前面的队伍在那儿等的时间也有些久了,看了看那边说道:“我走了。” 高月讪讪的点了点头,眼中有些酸涩的难过,看着纳兰性德骑上了马,走向远方。 待纳兰性德的身影完全不见了,高月才回到明府,纳兰夫人见高月回来了,又见她的头上多了一支金步摇,心中自是欢喜,想着必是纳兰性德所赠,也替高月高兴。 纳兰性德行了几天的路,因为路上有大量的积雪,赶路的进程也慢了不少,过了好些时日才到江南。 顾贞观早已在江南等着纳兰性德了,现如今见纳兰性德来了,心中自是欢喜。 “梁汾兄。”纳兰性德在处理完政事后,便到了顾贞观的草庐那里去找了顾贞观。 顾贞观上前拍了拍纳兰性德的肩膀说道:“等你好些时日了,到是到了现在才到。” 纳兰性德撩开门帘,拍了拍身上有些湿漉漉的衣服,走进屋子,说道:“路上因为积雪耽误了几天,又赶着要紧办差,也不敢耽误了,这会子正好办完了,所以才得闲到你这儿来。” “你到是一直忙着,这么冷的天,也来不及歇着,明大人想来自是舍不得了又。”顾贞观笑着走进屋子说道。 纳兰性德笑着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阿玛对我是何样,何故又来取笑我了。” 顾贞观拿起了反扣着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给纳兰性德,说道:“你说皇上对你到底是何看法?” 纳兰性德接过茶,才喝了一口便听到顾贞观这句话,不由一口呛的连声咳嗽,疑惑道:“素来你是不愿说这些的,怎么今日到是有闲心来关心我这些劳什子了。”纳兰性德说着便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了桌上。 顾贞观正好倒完自己的那杯茶,将茶壶放置在桌上后,说道:“因着素来见你一直是这样忙着,你又是极为有才的,说实在的,你当着这差事实在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才华。”顾贞观说完又看了一眼纳兰性德,说道:“你到是也说说,你的雄心抱负到是不是也白白的全没了,我估摸着明大人也是时常会劝你向皇上去讨要一个功名。” 纳兰性德淡淡一笑,“你到还真和我阿玛一个样,怨不得我阿玛时常说你好,我到是也不愿意去向皇上讨要这些,青山绿水间,水墨诗词间,能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便足以。” 顾贞观拿起一把扇子,打开扇了几下,说道:“你虽说这么想,但也是有雄心抱负的,只是皇上对你好似??????”顾贞观没有再说下去,看着纳兰性德脸上的变化。 纳兰性德和顾贞观也是无话不说的好友,纳兰性德说道:“皇上对我有所避讳,就连当初给我赐婚也是指定了人选的,若不是清儿,只怕是皇上不会同意高月嫁给我的。现如今我当着这个差事,既是皇命,那我也便这么当着,皇上想来是不会将别的差事给我了。” “唉。”顾贞观饮下一杯茶,说道:“自古才子就是这样怀才不遇的,可惜了你,容若。” 纳兰性德也拿起茶杯,慢慢饮下一杯茶,说道:“我到是也顾不得这些,能干吗就干吗吧,过自己的日子便足以。” 顾贞观也知道纳兰性德是个不在乎名利的人,现如今听他这么说,便说道:“罢了罢了,咱们也不去提这些心烦的东西了,既是难得来一次那到是这次得叫你见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到是何人,连梁汾兄都这么隆重的介绍。”纳兰性德疑惑顾贞观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顾贞观说道:“到时候你便知道是何人了,只怕是到时候你便要觉得惊叹了。” 纳兰性德听了顾贞观的话,更是疑惑了,想着江南一带顾贞观认识的文人自己也都相识,“那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你是带我去见怎样厉害的人,梁汾兄若是不能叫我吃惊的,你可要受罚的。” “那是自然的。”顾贞观笑着说道。 两人闲话了几句,在江南一带玩了一些湖光山色之外,在茶楼上听了一些评弹,喝了一些茶之后,便各自歇下,等着第二日去见顾贞观所说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宫内迎来了一件喜事,满洲镶黄旗人,司库卓奇之女,戴佳氏,也就是成嫔。在这一年生了七阿哥胤佑。玄烨自是心中欢喜,卫氏见成嫔生下了龙子,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也要生下一个阿哥。 玄烨正借此好好地在宫里热闹了一番,成嫔自是最高兴地一个,清容到是见七阿哥的模样可爱,也甚是欢喜。 成嫔生下七阿哥后,玄烨也封了卫氏做了答应,卫氏也知自己的身份,现如今这样子的结局,也总比呆在辛者库的强,想着日后自己再加把劲儿,必定能步步高升的。 转眼间,已经到了康熙二十年,纳兰性德受玄烨之命到江南一带去办差,高月替纳兰性德打点完一切后,便送纳兰性德到了城门口。 “路上小心,这会子天还冷,若是缺了什么,千万别忘了添置。”高月将纳兰性德的包袱放在马车上,说道。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想着还要赶路,说道:“你也回去吧,天也冷,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写信给我,若是紧急的,便去找曹寅,他和我相交甚好,必是有求必应。” 高月应了声,说道:“你放心的去吧,到了那儿也别忘了写信回家,阿玛额娘这儿你也不用操心,我自会好好照顾的。”高月看着纳兰性德,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讪讪的转身走了。 纳兰性德骑在马上,看着高月离去的背影,只见周围一片白茫茫的,唯有高月一人走在上面,纤细的身影显得孤单而落寞。 纳兰性德眼前有些迷糊,不禁失声喊道:“高月。” 高月听见纳兰性德的喊声,回过头来,看着纳兰性德,纳兰性德从马上下来,走到高月面前,从怀里拿出一支金步摇,插在高月的头上,淡淡的一笑。 高月疑惑纳兰性德这一举动,伸手摸了摸纳兰性德插在头上的金步摇,心中欢喜,笑着低下了头。 “快回去吧。”纳兰性德替高月理了理披在身上的披风,拍了拍高月的肩膀说道。 高月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的袖中藏了一只早在成婚之时就已绣好的荷包,因一直不敢给纳兰性德,便一直自己藏着,现如今见纳兰性德这一举动,也从袖中拿出来,低着头送到纳兰性德面前。 纳兰性德伸手接过,在手中来回看了看,只觉得荷包上的针脚丝线陈旧,估摸着是很久以前就绣好的了,笑了笑,将荷包塞到怀里,心中对高月的愧疚不禁又多了几分。 纳兰性德见前面的队伍在那儿等的时间也有些久了,看了看那边说道:“我走了。” 高月讪讪的点了点头,眼中有些酸涩的难过,看着纳兰性德骑上了马,走向远方。 待纳兰性德的身影完全不见了,高月才回到明府,纳兰夫人见高月回来了,又见她的头上多了一支金步摇,心中自是欢喜,想着必是纳兰性德所赠,也替高月高兴。 纳兰性德行了几天的路,因为路上有大量的积雪,赶路的进程也慢了不少,过了好些时日才到江南。 顾贞观早已在江南等着纳兰性德了,现如今见纳兰性德来了,心中自是欢喜。 “梁汾兄。”纳兰性德在处理完政事后,便到了顾贞观的草庐那里去找了顾贞观。 顾贞观上前拍了拍纳兰性德的肩膀说道:“等你好些时日了,到是到了现在才到。” 纳兰性德撩开门帘,拍了拍身上有些湿漉漉的衣服,走进屋子,说道:“路上因为积雪耽误了几天,又赶着要紧办差,也不敢耽误了,这会子正好办完了,所以才得闲到你这儿来。” “你到是一直忙着,这么冷的天,也来不及歇着,明大人想来自是舍不得了又。”顾贞观笑着走进屋子说道。 纳兰性德笑着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阿玛对我是何样,何故又来取笑我了。” 顾贞观拿起了反扣着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给纳兰性德,说道:“你说皇上对你到底是何看法?” 纳兰性德接过茶,才喝了一口便听到顾贞观这句话,不由一口呛的连声咳嗽,疑惑道:“素来你是不愿说这些的,怎么今日到是有闲心来关心我这些劳什子了。”纳兰性德说着便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了桌上。 顾贞观正好倒完自己的那杯茶,将茶壶放置在桌上后,说道:“因着素来见你一直是这样忙着,你又是极为有才的,说实在的,你当着这差事实在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才华。”顾贞观说完又看了一眼纳兰性德,说道:“你到是也说说,你的雄心抱负到是不是也白白的全没了,我估摸着明大人也是时常会劝你向皇上去讨要一个功名。” 纳兰性德淡淡一笑,“你到还真和我阿玛一个样,怨不得我阿玛时常说你好,我到是也不愿意去向皇上讨要这些,青山绿水间,水墨诗词间,能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便足以。” 顾贞观拿起一把扇子,打开扇了几下,说道:“你虽说这么想,但也是有雄心抱负的,只是皇上对你好似??????”顾贞观没有再说下去,看着纳兰性德脸上的变化。 纳兰性德和顾贞观也是无话不说的好友,纳兰性德说道:“皇上对我有所避讳,就连当初给我赐婚也是指定了人选的,若不是清儿,只怕是皇上不会同意高月嫁给我的。现如今我当着这个差事,既是皇命,那我也便这么当着,皇上想来是不会将别的差事给我了。” “唉。”顾贞观饮下一杯茶,说道:“自古才子就是这样怀才不遇的,可惜了你,容若。” 纳兰性德也拿起茶杯,慢慢饮下一杯茶,说道:“我到是也顾不得这些,能干吗就干吗吧,过自己的日子便足以。” 顾贞观也知道纳兰性德是个不在乎名利的人,现如今听他这么说,便说道:“罢了罢了,咱们也不去提这些心烦的东西了,既是难得来一次那到是这次得叫你见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到是何人,连梁汾兄都这么隆重的介绍。”纳兰性德疑惑顾贞观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顾贞观说道:“到时候你便知道是何人了,只怕是到时候你便要觉得惊叹了。” 纳兰性德听了顾贞观的话,更是疑惑了,想着江南一带顾贞观认识的文人自己也都相识,“那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你是带我去见怎样厉害的人,梁汾兄若是不能叫我吃惊的,你可要受罚的。” “那是自然的。”顾贞观笑着说道。 两人闲话了几句,在江南一带玩了一些湖光山色之外,在茶楼上听了一些评弹,喝了一些茶之后,便各自歇下,等着第二日去见顾贞观所说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第二日清晨,顾贞观便带着纳兰性德来到了沈宅门口,待沈宅里的小厮通报后,便引着两人进去了。 进了沈宅,纳兰性德边走边看着周围的一切,沈宅内的布局甚是美观,草木植物都十分的有形。 “容若,怎么样,这里的布局你觉得如何?”顾贞观见纳兰性德一直不住的看着周围的布局,说道。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布局的确是难得一见,想来这里的主人是个极为清雅之人吧。” 顾贞观笑着向前走去,没说什么话,故作神秘的样子,惹得纳兰性德心里满腹疑惑。 纳兰性德跟着顾贞观来到亭子内,在石凳上坐下,一旁的侍女忙给两人沏了茶。 那侍女沏完茶,向两人俯了俯身,说道:“请公子稍等,我家小姐马上就来。” 顾贞观点了点头,那侍女便拿着茶具走了,纳兰性德听了那侍女的话才明白过来,所见之人是个女子。 “梁汾兄,怎么??????”纳兰性德没有说完,顾贞观便打断了纳兰性德的话。 “你可是要说怎么所见之人是个女子。”顾贞观看着纳兰性德,继续说道:“莫不是你忘了,先前我给你看过的那些诗词,正是此人所作,当时你可是极为赞赏她的。” 纳兰性德才恍悟,原来今日所见之人,就是江南才女沈宛,那个他曾经看过诗词的女子。 此时,沈宛正一身鹅黄色的服装走到两人面前,俯身向两人行礼道:“小女子沈宛见过两位公子。” 顾贞观和纳兰性德向沈宛拱了拱手,说道:“姑娘有礼了。”沈宛淡淡一笑,在一张石凳上坐下了。 “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纳兰公子。”顾贞观指了指纳兰性德,对沈宛介绍道。 纳兰性德被顾贞观这么一说,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宛向纳兰性德笑了笑,说道:“纳兰公子之名,沈宛早有耳闻,到是今日荣幸能见到纳兰公子,沈宛实在是受宠若惊。” “姑娘之名,容若也是早有耳闻,想不到江南水乡在欣赏美景之余还能见到姑娘这样的才女。”纳兰性德说道。纳兰性德看到沈宛,不觉心中一震,眼前之人竟然和清容这么的相似,就连有些举动都这么的像,若不是知道清容在宫里,只怕是连自己都会认错了,会把眼前之人误以为是清容了。 顾贞观见纳兰性德一直看着沈宛,不由看了纳兰性德一眼,纳兰性德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收起了目光,心中疑惑着,怎么世上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顾贞观见气氛有些尴尬,说道:“久闻姑娘擅长笛子,不知今日顾某可有耳福听到姑娘的笛声。” 沈宛听了顾贞观的话,说道:“顾公子才是真正的行家,今日要听沈宛的笛声,那沈宛自是要献丑了。”沈宛说完,便向后头站着的侍女说道:“快去将我的笛子取来。” 那侍女低头应了声“是。”便跨出脚步,走到亭子外面,到沈宛放置笛子的地方去取笛子了。 不一会儿那侍女便取来了笛子,递给沈宛,沈宛接过笛子,看了顾贞观和纳兰性德一眼,便准备吹奏了。 纳兰性德听了沈宛吹奏的曲子,不由心中一惊,看着沈宛吹笛子的样子,想到了清容曾经也是这样吹奏过这样的曲子。到不是巧合,而是这曲子正是自己当年所谱的曲子,到是当年清容吹奏过,不知还有旁人也会吹奏这样的曲子,而且这人竟和清容长的如此之像。 待沈宛吹奏完这曲子,顾贞观不禁拍手称好,唯有纳兰性德一人在神游太虚。 沈宛将笛子放置在盒子里,顾贞观对沈宛的笛声评论赞美了一番后,沈宛迟迟不见纳兰性德开口。 “纳兰公子,沈宛的笛声如何?可还能入公子之耳?”沈宛见纳兰性德不说话,只当是纳兰性德觉得她的笛声不好。 顾贞观见纳兰性德今日一直都魂不守舍的,便推了推纳兰性德,低声说道:“沈宛姑娘问你话呢。” 纳兰性德听了顾贞观的话,忙回神道:“姑娘的笛声甚好,只是,只是??????”纳兰性德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不知姑娘这曲子从何而来?” 沈宛见纳兰性德对这曲子感兴趣,便说道:“这曲子,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这是早些年,我到京城去,偶间听闻,便觉得这曲子有超凡脱俗的境界,便暗暗地记下了,到是吹此曲的人的笛声那真可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 纳兰性德感叹道:“吹此曲之人只怕是再难吹出当日沈姑娘听到的那种境界了。” 沈宛听了纳兰性德的话,疑惑道:“莫不是纳兰公子知道吹奏此曲之人是何人?” “这曲子是当年容若所谱的,到是你两有缘,你竟然会吹奏这曲子。”顾贞观也知道那曲子是纳兰性德所谱,便说道。 沈宛听了,淡淡一笑,说道:“怪不得纳兰公子对这曲子这么感兴趣。”沈宛见纳兰性德面露难色,又明白这曲子是给女子所写,想着那女子定是纳兰性德心中重要之人。 “这曲子既是纳兰公子所谱,到不如公子吹奏一曲。”沈宛见纳兰性德这样,便说道。 纳兰性德哪里还想再吹奏这曲子,到是想到清容所受之苦,又见眼前沈宛和清容这么的相似,淡淡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到是好久不曾碰过笛子,只怕是早已忘了怎么玩弄了,改日待容若技艺纯熟了,定当吹奏几曲来赔罪。” 沈宛见纳兰性德这么说,也明白纳兰性德不愿吹奏,心里虽说是有些不大高兴,但也不想为难纳兰性德,笑着说道:“公子的话沈宛记下了,到时候公子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那是自然的。”纳兰性德说完,依旧淡淡的没有说什么,顾贞观见此情形,到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沈宛胡乱扯了一些话,便推脱着说有事便和纳兰性德离开了。 回到草庐后,顾贞观见纳兰性德依旧沉默着,推了推纳兰性德,地上一块热毛巾,纳兰性德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又还给了顾贞观。 顾贞观将毛巾放在桌上,“怎么,都回来了,你还神游太虚呢。”顾贞观调侃纳兰性德说道。 纳兰性德看了顾贞观一眼,说道:“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就连那曲子也??????” 顾贞观听纳兰性德这么说,打断道:“什么像不像的,那曲子是你谱的,像是自然的。” 纳兰性德转身看着顾贞观说道:“适才那姑娘当真是你上次给我看的诗词的所做之人?” “那是自然的,那姑娘就是沈宛,是江南的才女,名气也有些,比起你到是不及的。”顾贞观向纳兰性德解释道。 顾贞观满腹疑惑的看着纳兰性德,实在是搞不懂纳兰性德这样子是何意,到是有些懊恼自己多管闲事,带着他去见了沈宛,只是觉得自见了沈宛后,纳兰性德便有些怪。(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到是像谁了?你这样失神?”顾贞观见好久纳兰性德都一直疑惑着,眉宇紧锁的样子。 纳兰性德说道:“你也是见过她的,莫不是你不觉得她们像?就连有些举动都那么的相似。” “她?”顾贞观疑惑纳兰性德所说的她是指何人,又细细的想了想沈宛的容貌,不由心中一惊。开口道:“你不说我到是没有想到,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她和你妹妹到还真是像。” “是啊,若不是我知道清儿在宫里,只怕是我会将她当做是她了。”纳兰性德感慨道。 “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么相似的人,我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遭见到。”顾贞观说道。 顾贞观想到沈宛今日所吹奏的曲子,又想到清容,恍然大悟道:“怨不得你会说她再也吹不出当初那样的境界了。” 纳兰性德想到清容,没有再说什么,又想到今日在沈宛处的失礼,对顾贞观说道:“改日,你替我向沈宛姑娘道个歉吧,只怕是我今日这般太过失礼了。” 顾贞观打开一扇窗户,外面的微风吹进屋来,隐隐有些寒冷,说道:“这礼我可不能替你陪,你可知为何我会带你去见她?” 纳兰性德不解的看着顾贞观,走到窗边感受着屋外吹进来的寒气,有些寒冷但又不失清新。 顾贞观见纳兰性德不知道,便幽幽开口道:“是沈宛姑娘,托我叫你去的,这些年,你的诗词她可谓是能倒背如流了,就连诗词风貌也是受你影响,到也能懂你的诗。” 纳兰性德殊不知自己的诗词会这样受欢迎,只当是在京城里有些被人知晓吧。 沈宛见纳兰性德一日都闷闷不乐的,心中猜测着是怎么回事,想着莫不是自己招惹了纳兰性德不高兴的,哪里知道纳兰性德是因为她的容貌实在是太像清容了,而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到是想到自己吹奏的那首曲子是纳兰性德谱曲的,心中不免欢喜,只觉得是自己和纳兰性德有缘。沈宛也是个痴人,当年自读过纳兰性德的诗词后,便想见一见写出这样诗词的人是个怎样的人。那大量的悼亡词,看得沈宛心中百感惆怅,想着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有这样痴心之人,在这个寒冷的世界,她就是靠他的诗词来温暖自己的内心的。 纳兰性德是真正的八旗子弟,却喜欢结交落括文人,生于温柔富贵,却有满腹的惆怅,花柳繁华,心却游离于喧闹之外。他又以忠义为立世之本,以真情为人间圣物。沈宛在大量的诗词间读到了一个真正的纳兰性德,一个难以被人察觉的真正的纳兰性德,一个她钦慕的对象,一个她遥远而又向往的对象。 在江南,沈宛也可谓是有名的才女,只是在这样的江南水乡,她一直一个人生活着,没了父母,没了亲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说好听了人家说她是才女,说难听了,也和柳如是一样,被人称为江南名妓。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名声,真正看得起的能有多少人,“江南名妓”这沉甸甸的四个字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就好似是有人将“坠落风尘”这四个字压在她身上一样,不带一丝感情,一丝怜悯。 她自己都觉得悲哀,想起当年,自己和江南一些名士谈论文章时,听到有人非议,什么才女,还不是个风尘女子吗,什么卖艺不卖身,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样的闲言碎语在她看来好似什么都不是了,因为听的实在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小姐,该用膳了。”小红走进来,端着一个食盒,将食盒放置在桌上,边打开食盒的盖子,便从食盒里拿出一盘又一盘的菜,说道。 “小红你拿走吧,我不饿。”沈宛看了看桌上的菜,实在是没胃口,对着小红说道。 小红没理会沈宛的话,继续拿出菜来,放在桌上,说道:“小姐,前些日子你是见不到纳兰公子,你吃不下饭,今天到是见了,你怎么还吃不下饭啊。” 小红说着就把沈宛拉到桌旁,按在凳子上,将一双筷子塞在沈宛手里,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沈宛拿着手中的筷子,实在是不知该吃什么,动了动手中的筷子,没夹一筷子菜,便将筷子放置在了筷架上。 “我的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样不吃不喝的可不是回事啊。”小红在沈宛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双手撑着头,说道。 “小红,你说我今日是不是惹纳兰公子不高兴了,他今日一直闷着,好似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沈宛犹豫着,将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给小红听。 小红疑惑了一下,连忙驳回了沈宛的话,“怎么可能,小姐,肯定是你多想了。” “真的吗?”沈宛还是有些不确定,依旧向小红问道。 小红头一次见沈宛这样,心里疑惑,看着沈宛说道:“当然是真的,小红什么时候骗过小姐了。不过小姐,有件事,小红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宛见小红这样说,说道:“有什么话,你讲便是了,我们就像好姐妹一样,有什么好顾虑的。” 小红听沈宛这么说,便大胆的说道:“小红觉得,觉得小姐对纳兰公子好像,好像有点意思。” 沈宛被小红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嗔道:“小红你胡说什么呢,我对纳兰公子哪有你说的那样。” 小红见沈宛低下了头,知道沈宛脸皮薄,不好意思,忙说道:“是,是,是,是我胡说,我胡说。”说着就拿起碗,盛了一碗汤,送到沈宛面前,说道:“小姐,快把汤喝了吧,就算你不想喝,你也看在我亲自熬这汤好几个时辰的份上你就喝几口吧。” 沈宛拿起那碗汤,用调羹舀起一勺,送到嘴边,吹凉了,才喝下,小红见沈宛喝了便说道:“多喝点,多喝点。” 沈宛本是不想喝的,但见小红这样为她着想,关心她,还费了她那么多时间来熬汤,便将半碗汤都喝下了。 小红见沈宛喝下了半碗汤,心里也放心了些,虽说是沈宛没有吃饭,但好歹喝了半碗汤,总好过什么都不吃的强些,营养总算是有些了。 外头一小厮,见小红站在屋子里面,忙在外头向小红打手势,叫小红出去,也不敢打扰了沈宛。小红见了,忙走出去,说道:“何事?” 那小厮看了一眼屋子里面,见沈宛兀自做着事,便对着小红小声说:“红姐姐,外头那刘大人家的公子又来了,说是非要见小姐,这会子正在外头门口闹着呢。” “他怎么又来了。”小红听了,面部不觉一皱,有些厌弃,说道:“他到是还没被赶怕,还敢来。” 小红和那小厮一起向门口走去,在离门口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就听见刘墙在门外大声喧闹,小红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心里盘算着快些处理好这事。(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话说纳兰性德在江南呆了好些时日后,便有京城来的急报,催着要回京城了,想着当日在沈宛那儿的失礼,便和顾贞观去沈宛处赔礼道歉。 顾贞观和纳兰性德来到沈宛的住处沈宅,刚到门口,就看见刘墙在门口喧闹,前些时日,小红赶走了刘墙后,刘墙依旧不死心,还来这儿闹腾。 顾贞观和纳兰性德相互看了一眼,走到门口,向一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厮见是顾贞观和纳兰性德,因着前些时日见过,又知道沈宛吩咐过,若是二人前来,那便不要拦着。现如今见到两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了一样,但又念着刘墙是刘大人的儿子也不敢得罪,拉着顾贞观到一边说道:“这是刘大人家的公子,小姐不想见,但刘公子又非要进去,已经这样闹腾了好些日子了。” 纳兰性德见刘墙这样一直闹着,也不是个事,上前说道:“这位公子可就是刘公子?” 刘墙见纳兰性德说话有礼数,自己心里又想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实力,便整理了一下袖子,生气抖擞的说道:“算你有点眼光。” “既是刘公子,那想来是读过孔孟圣贤书,知圣贤礼的了。”纳兰性德故意给刘墙带高帽子说道。 刘墙哪里听的出纳兰性德这话中真正的含义,只顾卖弄的说道:“那是自然的。” 纳兰性德在刘墙身边转了一转,说道:“既是如此,那刘公子在此的行为又怎么算是读过孔孟圣贤书,熟知圣贤礼的呢。” 刘墙听说了纳兰性德的话,心中恼怒,怒意十足的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阿玛可是这儿的巡抚。” 顾贞观听了,不禁对刘墙的话嗤之以鼻,想着满清贵胄若是都出这样的子弟,那大清朝只怕是完了。 刘墙见顾贞观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甚至还有无尽的看不起,心中更是恼怒了,伸手就要往两人身上打去。 纳兰性德伸出一只手抓住刘墙的手腕,另一只手在腰间取出一块大内腰牌,在刘墙面前晃了晃,刘墙见是大内腰牌,又细细打量了纳兰性德一番,心里有些害怕,想着此人为何会有大内的腰牌,但心中又细细想着,自己也算是见过一些满清贵胄,到是不知道此人是何人。 刘墙见了纳兰性德的腰牌,也不敢再造次了,拱了拱手,说道:“不知公子是?” 顾贞观看了一眼刘墙,见他一副怕权势的样子,冷冷说道:“这位就是当朝太傅,武英殿大学士明珠明大人家的长公子,御前一等侍卫纳兰性德,纳兰公子。” 刘墙一听是明珠的儿子,又是御前一等侍卫,不由心中害怕,讪讪的说道:“奴才不知公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便低下了头,就差给纳兰性德跪下了。 纳兰性德也是极为厌倦这样的人的,现如今远离了京城,在江南依旧见到这样的人,心中不由烦恼,摆了摆手,说道:“走吧。” 刘墙见纳兰性德没有责罚他之意,低着头,陪笑了一番,便弯着腰,讪讪的逃似地跑了。 待刘墙离开后,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又神气活现的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了,找了一处茶楼,坐下喝下一杯茶后,便思索了一下适才见到的纳兰性德,想着到是想起了一件事来,原来纳兰性德就是早有耳闻的满清第一才子,那个诗词甚是了得的才子,又听闻玄烨对纳兰性德很是重用,心下不由暗自庆幸,捏了把汗,想着好在纳兰性德没有追究自己,若是他当真追究起来,只怕是连自己的阿玛也难保住自己。 纳兰性德和顾贞观进了府后,小红听闻刘墙被纳兰性德赶走了,满心欢喜,想着日后到是可以过上清净日子了。 “不知两位公子前来,沈宛失礼了。”沈宛万万没料到纳兰性德和顾贞观会来,不由为自己的不周到赔礼道歉。 纳兰性德和顾贞观自是客气的说道:“是我们没有提前告知沈姑娘,来的有些仓促还望姑娘见谅。” 沈宛看了一眼纳兰性德,又收回目光,对两人说道:“今日两位公子前来,沈宛也没什么好招待公子的,只有这清茶,还望公子不要在意。” 顾贞观看了一眼纳兰性德,笑着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和容若就不客气了。” 纳兰性德淡淡的一笑,没说什么话,看着沈宛手上熟练的技艺,想着到是难得还有人对着茶有这么深的了解和领略了。 沈宛忙活了一阵子,便将茶煮好了,将茶倒了一杯在紫砂茶杯里,递到纳兰性德面前,又倒了一杯送到顾贞观面前,最后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纳兰性德和顾贞观均拿起茶杯,喝下一口,品尝了一会儿,才说道:“实在是难得的好茶。” 沈宛淡淡一笑,说道:“让两位公子见笑了,沈宛才疏学浅实在是煮不出什么好茶来,技艺也只能这样了。” 纳兰性德 茶杯放置在桌上,“这样的茶技,实在是难得一见,莫说是旁的了,单单姑娘这年纪,能有这样的技艺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是啊,茶技大多为年纪大之人所悟,想不到沈宛姑娘小小年纪能有这么超常的技艺。”顾贞观接过纳兰性德的话说道。 沈宛将茶具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说道:“算不得什么超常的技艺,也是平日来胡乱在书上看过,随便学了点。” 几人胡乱扯了一点茶技后,便扯到了纳兰性德想说的话,“前日,容若多有得罪沈姑娘,还望沈姑娘见谅。” “纳兰公子严重了,沈宛当日也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沈宛见纳兰性德这么说,客气的回道。 “容若今日前来,一是来向姑娘赔礼道歉的,二是来向姑娘辞行的。”纳兰性德说道。 沈宛听了纳兰性德的话,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纳兰性德这么快就要走了,有些失礼的说道:“公子要走。”话语有些急促。 顾贞观见沈宛话语急促,看了一眼沈宛,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把弄着手中的茶杯。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是啊,在这儿也有些时日了,本就该回去了,只是在这儿因着游玩耽误了一些时日,这才叫京城那边有些催促了。” “不知公子何时再来江南?”沈宛心里有些难过,想着也不知何时再能见到纳兰性德了,便问道。 纳兰性德显然没想到沈宛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到是不知何时再来了,皇命在身,容若也难以自我做主。” 顾贞观知沈宛想见纳兰性德,忙说道:“想来容若也不会过好久再来吧,彝尊、维崧、宸英、绳孙都在这儿,容若必是抽空也会来一趟。” 纳兰性德淡淡笑了笑,“若是有空,容若必是会来的。”又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也该告辞了,后会有期了。” 沈宛点了点头,送顾贞观和纳兰性德到了门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难过,但又不得不送走纳兰性德。想着日后怕是要过好些时日才能再次相见了,悲伤之感涌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时年正是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日未时,卫氏生下了八阿哥,玄烨见八阿哥生的可爱,便取名为胤祀。 宫内,一些没有生养的妃嫔见卫氏生下了八阿哥,心中难免气氛难耐,想着卫氏一个辛者库的罪臣之后,竟然也能一步登天的进入后宫,还替玄烨生下了一个阿哥。心里难免有些埋怨老天不公,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进宫后被玄烨宠幸已是不易之事,更别提生下一男半女的了。 清容在永和宫内,听闻了后,便想着要去看看卫氏,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卫氏的姐姐。 翠林听了清容的话,自是心中不悦,又仗着自己平日和清容比起其他的主仆,多有亲切,便说道:“主子,难不是忘了,当初皇上为了谁,将主子??????”翠林没有说完,清容便打断了翠林的话。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况她现在生了八阿哥,她现在的身份想来是没什么好的东西的,到是给她送些去也好些。”说着便叫小福子在库里取了些东西,待会子送到卫氏那里去。 小福子心中也是百般不乐意,但又不敢违抗了清容的意思,一股脑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翠林看了小福子一眼,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说道:“如今她那儿生了八阿哥,皇上自是赐不少东西过去,我们的东西他们也未必看的上。” 清容听了翠林的话,看了翠林一眼,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命人带上东西,便要去看卫氏了。 翠林见劝不住清容,也便跟在了清容后面,感叹着,自己的主子实在是太过善良了,只怕是将来有一日总会在这上面吃了亏。 到了卫氏处,由人通报了一声,才进去了,见卫氏正由一小宫女伺候着,用完了燕窝粥。 卫氏见清容来了,又想着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答应,清容是个嫔,便起身要给清容行礼。 清容见她要起来,忙走过去,扶着卫氏躺下说道:“如今你这坐月子的,就不要管这些虚礼了,到是生了八阿哥,你瘦了好些。” 卫氏本以为清容会因上次玄烨打她之事怀恨在心,没想到清容会这样说,本以为清容来看她,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更是叫她料不到的就是清容竟还看出来她瘦了,就连玄烨也是没看出来的。 卫氏淡淡一笑,说道:“小阿哥生下来时,我怕的要命,像是在生死边走了一遭似地。” “生孩子就是这样,当初我生胤禛的时候也是这样。”清容回想着自己当初生胤禛时的情形。 卫氏听到清容说胤禛,便想到四阿哥胤禛是由佟贵妃养的,心想着只怕自己的八阿哥也得这样。“德嫔姐姐,我问你个事,还望德嫔姐姐告诉妹妹。”卫氏看着清容,想从她处问问八阿哥日后会不会由其他嫔妃替她养着。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话你只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自会告诉你。” 卫氏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八阿哥会不会和德嫔姐姐的四阿哥一样,不能由自己抚养长大。” 清容一愣,她没想到卫氏会问自己这个,自己被她这么一问,又想到了四阿哥,半响才说道:“妹妹先好好坐月子,这档子事先放着吧。” 卫氏见清容这么说,心中更是急了,说道:“还望德嫔姐姐明示,我的八阿哥到底是会如何?” 清容见卫氏一脸急切的样子,也不敢胡乱说些,安慰了卫氏。这问题问的实在是刁钻,若是回答错了,只怕是会害了卫氏,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事我到是也不知道,若是按着宫里的规矩,只有嫔及嫔以上的封号才能自己抚养自己孩子。但若是皇上下旨,那自是可以有特例的。” 卫氏听了清容前面的话,心里差点就凉了,但又听到后面的话,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想着只要自己去求了玄烨,若是玄烨答应了自己,那八阿哥便可以由自己养着了。 清容看了一眼卫氏,心里感叹着,不管是怎样有心机的人,对于自己的孩子,都是爱的。卫氏对八阿哥的爱,与自己对胤禛的爱,不相上下。 清容在卫氏那里呆了一会儿,又将带去的东西给了卫氏,到是见卫氏屋内的确是什么都不缺,心里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想着玄烨如今对她百般宠爱,她哪里会缺什么东西。 慈宁宫内,清容给大玉儿请过安后,便和大玉儿闲聊了一会儿。 大玉儿看着清容说道:“到是听说前些时日你去她那里了,可是见过八阿哥了?”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时日去看了看,卫答应瘦了不少,到是八阿哥甚是可爱。” 大玉儿叹了口气,看着清容说道:“你可怨她,当初若不是因着她,皇上也不会那样对你。” “那也不是她的错,皇上对我既是厌倦了,自是不会再放在心上,就算没她,我依旧会这样。”清容淡淡的说道。 大玉儿走到清容面前,拍了拍清容的手说道:“难为你了,这些年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的,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这宫里面,我谁都信不过,所以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信任的人,但是清儿,也因为如此,才害了你??????” 清容打断大玉儿的话,说道:“老祖宗别说了,我都明白的,这些年在宫里,若是没有老祖宗的教导,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大玉儿欣慰的看了一眼清容,说道:“前些时日,我也见了见八阿哥,到是没见他额娘,八阿哥那孩子甚是可爱,改明儿我便和皇上说,叫着惠嫔抚养着八阿哥。眼下惠嫔的大阿哥也大了,养着八阿哥自是不碍事的。” 清容听了大玉儿的话,想到了卫氏问她的事,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卫答应想自己抚养八阿哥,不知老祖宗??????”清容没有说完,她知道大玉儿是明白她的意思的,看了一眼大玉儿,又低下了头。 大玉儿不温不冷的说道:“她如今还是个答应,是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的,想来她去求皇上,皇上也是不会答应的。” 清容愣了愣,听了大玉儿的话,到是迟疑,大玉儿怎么会说去求玄烨的事,那话也不过是自己安慰卫氏的话罢了。 “卫答应盼着八阿哥想事盼着久了,若是听到这消息只怕是一时难以接受的。”清容想着卫氏对八阿哥的爱,和自己当初对胤禛的难以割舍,同病相怜的说道。 大玉儿走到清容面前,见清容心中难过的样子,问道:“可是想四阿哥了?”她见清容点了点头,又安慰道:“你放心,四阿哥终有一日会回到你的身边的。” 清容点了点头,想着胤禛回到她身边只怕是也不再会去认这个额娘了,就算是认了,只怕也是不会有多亲近的。就像是现在胤礽一样,一直由她养着,胤礽对她就像是对亲额娘一样,那现在胤禛由佟贵妃养着,只怕是胤禛也拿佟贵妃当亲额娘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纳兰性德回到京城后,见玄烨一直喜气洋洋的才知道是添了八阿哥胤祀。纳兰性德向玄烨将江南一带的事禀报了一番后,便回了府。 明珠已好些时日不曾见过纳兰性德了,这会子便叫了纳兰性德到书房去,说是有事要商议。 高月将纳兰性德的行李拿回屋子,打开包袱,只见一快精致的锦帕从包袱里掉了出来。 高月先是一愣,又拿起帕子看了一番,帕子上的一支梅花在雪中傲然挺立,一副傲骨,又见在帕子的一角,绣了一个娟秀的“宛”字,心中不由一愣,到是不知道这个宛字是何人的名讳。 一旁,柔儿正端着茶进来,见高月在整理纳兰性德的包袱,便说道:“少夫人您放着吧,这些东西我们来收拾就可以了。” 高月听到柔儿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将手中的帕子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们平日也够忙的,这些事我来做就可以了。” 柔儿将茶具放置在桌上,对高月笑了笑,想着素来高月是不怎么使唤她们做事的,便说道:“少夫人您人真好。” 高月紧张的说道:“你先去忙吧,这儿不用伺候了。”高月的话语吞吐,像是在偷一样东西的时候,东西的主人来了的样子。 柔儿见高月今天有些不同寻常,但想着既是主子要求的,自己一个下人主子叫做什么,便做什么,有什么好多想的,笑着应了声“是。”便拿着茶具,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高月见柔儿出去了,坐在椅子上,长长的送了口气,将紧握着的手松开,一块帕子掉了出来。高月赶紧弯腰捡了起来,又怕帕子上沾到灰尘,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又赶紧将帕子收了起来。 纳兰性德进书房,见明珠早已坐在那里了,低头请了个安,说道:“儿给阿玛请安。” 明珠点了点头,说道:“可是进宫了?”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说道:“进宫和皇上说了一些差事,便回来了,到是听闻皇上添了八阿哥。” 明珠没理会纳兰性德说的八阿哥的事,只问道:“这次到江南去怎么去了这么些时日?” 纳兰性德本以为明珠会说八阿哥的事,再说道清容的事,没料到明珠会问江南的事,说道:“到了江南办完了事,便和梁汾兄在江南游玩了几日,故而耽误了一些时间。” “到是叫你去办差的,你到还顺带着在江南玩了几日。”明珠有些斥责纳兰性德的说道。 纳兰性德被明珠的这一斥责,心里有些不明,想着以前自己到江南去也游玩过,不曾这般,怎么这次一去到是被明珠这般斥责了。便讪讪的说道:“到是也不曾耽误什么时日。” 明珠听纳兰性德这么一说,又想到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心中自是不悦,斥责道:“整天就知道弄那些没用的东西,正经的事到是不曾见你做什么,叫你问皇上去讨个差事,你到好,说什么不愿意。你也不瞧瞧今年都多大了,早就是当阿玛的人了,也不为了富哥想想,也没个当榜样的样子。” 纳兰夫人本是送些茶果来的,听到明珠这般斥责纳兰性德,慌忙推门进来了,说道:“到是怎么了,有话为何不好好说,非要这样吵闹开来。”说着慌忙将手中的茶果放在桌上。 纳兰夫人走到明珠身边,说道:“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说,你都说了容若都是当阿玛的人了,你怎么还这般斥责他。” 明珠将手向后狠狠一甩,说道:“你到是去问问他,这次去江南都去干了些什么了。” 纳兰夫人看着纳兰性德,希望他说出来自己干了些什么事,叫明珠这般生气的。 纳兰性德哪里知道明珠说的是什么,心里不解,看着明珠不解的说道:“儿不知儿做了什么,让阿玛如此生气。” 明珠听了纳兰性德这番话,心里更是怒了,拍着桌子,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你到是自己行为不检点,还在这儿和我说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我告诉你,你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到光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纳兰夫人听的更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明珠在讲些什么,连声问道:“到是什么事,真是急死人了。” 明珠心里本就火极了,见纳兰夫人这样问,觉得难以开口,失望的说道:“你的好儿子到了八大胡同那样的地方去了。” 纳兰性德一听八大胡同,心里疑惑,更是知道自己从是不踏足这些烟花之地的,忙解释道:“阿玛冤枉儿了,儿从不曾去过那些地方。” 明珠见纳兰性德反驳,心中失望早已多过愤怒,对着纳兰性德说道:“是啊,你不是去的八大胡同,是去了秦淮河畔,那儿可是高雅些。”明珠的话带着无尽的讽刺。 纳兰夫人早已被明珠的话,吓的魂不守舍,看着两人,心中暗暗祈祷,但愿今日听到的话都不是真的。 纳兰性德则是被明珠的话,堵的不知作何解释,因为他不知道明珠为何会这样说,只想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是今日被自己的阿玛活话的污蔑成了去那些地方的人。 “不知阿玛何出此言,儿从不曾去过那些地方。”纳兰性德解释道,说着看了明珠一眼。 “你不曾去过,哼。”明珠冷冷哼了声,“到是在江南,在沈宛那里跑的也算是勤快,怎么这会子到是全忘了。” 纳兰性德一听到沈宛两字,才明白了明珠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他不解为何明珠会这样来形容沈宛。“沈宛姑娘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儿不明白为何阿玛会这样说她。” “才女,哼,到是江南真是不乏这样的才女啊,当年一个柳如是还不算,这会子到是又多了个沈宛。”明珠的话中带刺。 纳兰性德听了心中有些不悦,他不明白,明珠也算是个文人,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想开口替沈宛说几句话,但被纳兰夫人拉住了。 纳兰夫人走到明珠面前,替明珠倒了杯茶,送到明珠手里,说道:“好了,你也别再恼了,他也是不懂事,现如今回来了就好。” 明珠冷冷看了纳兰性德一眼,张口喝下茶,说道:“最好是就不懂事这么一回,到是让我知道了也便算了,莫要叫高月知道了。你这会子可算是名声大造了,还和巡抚的儿子闹上了,就为了这个沈宛。” 纳兰性德听明珠这么一说才知道了,原来是刘墙将这事说了出来,怨不得明珠会知道,只是这刘墙也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到是还用这事将了他一军。 纳兰夫人听了自是叹了口气,想着好不容易一家子安生了一回,高月和纳兰性德之间也好了一些,莫要再出什么岔子了,再折腾来折腾去的,她也折腾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纳兰性德从书房回去后,见高月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心中淡淡一笑,想着高月到是想的周到,也省的他在去翻东西了。 高月见纳兰性德回来了,便说道:“适才和阿玛谈事谈的如何了?” 纳兰性德自是不会将刚才之事说出来,淡淡的说道:“也就胡乱扯了一些差事上的事。” 高月将东西所放之处都和纳兰性德说了一遍,心中迟疑着想着那锦帕之事是否要和纳兰性德说,过了许久,才想着要说,便说道:“到是适才在你的包袱里拿到了个物件。”说着便从一旁取出了一方帕子递给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疑惑高月的话,不曾想到自己的包袱里会有什么物件,见高月将帕子放置在他手上时,他才见那是一方帕子。 迟疑的想着自己的包袱里何时有过这些东西了,原先不曾带去过,这会子怎么就白白的冒出来这么一块帕子。展开一看,一枝梅花傲然挺立在雪中,颇有凌寒独自开之意,正想把帕子叠起来时,忽见帕子的一角有一个娟秀的小楷字体,细细看着,才知道那是一个“宛”字,想着这“宛”字莫不是沈宛,但又想着自己何时又得来这东西了。 纳兰性德看了看高月,想着适才明珠说的那话,又怕高月听到了胡思乱想,便解释道:“这帕子也不知是从何得来的,到是??????” 纳兰性德吞吞吐吐的解释着,又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楚,高月见纳兰性德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楚,便说道:“我都明白的。” 纳兰性德听到高月的话,也不明白高月说的是明白什么,看着高月说道:“你明白?到是我??????” 高月淡淡一笑,打断了纳兰性德的话,说道:“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的,你不用解释,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误会。” 纳兰性德被高月说的有些动容,心里越发的感激高月,连着明珠听了旁人的话都对他再三盘问,而高月拿到了那帕子到是还这般信任他。只是心里不明白,自己何曾得来的帕子,想着这次去江南虽说是和沈宛见了俩次面,到是没有一次是相互赠物的。这会子包袱里那方帕子,除了沈宛实在是想不出会从何处得来。 其实纳兰性德不知道,就在他和沈宛辞行那次,小红见沈宛对纳兰性德百般不舍,但又不敢表明心意,便自己做了主,偷偷地拿了沈宛的帕子,塞在了纳兰性德的包袱里。 沈宛自是不知道小红当时偷偷地塞了帕子给纳兰性德,事后,纳兰性德走后,小红才将事告诉了沈宛,沈宛是个脸皮相当薄之人,想着纳兰性德已有妻室,自己这么做实在是过意不去,小红劝慰了好久才说通了沈宛。沈宛想着既是已经这样了,也没法子挽回了,自己暗暗愧疚了好些时日后,才算是好些。 纳兰夫人自在明珠那里听到了有关沈宛的事,便再三的想着如何瞒住高月,生怕高月知道了,心里不舒坦和胡思乱想。 高月其实也隐隐有些察觉,但自己是相信纳兰性德的,又不愿去胡乱猜测,和纳兰性德相处的也好。 明珠虽说是对后宫之事不是很了解,但心里也明白,玄烨对清容这么时日一直是冷冷淡淡的,到是那个卫氏大大的露了脸。 卫氏由着一直在宫内无数人的追捧中过日子,玄烨对她也是百般宠爱,自是觉得自己是麻雀变凤凰,故而变得越发的骄纵。但心里一直对八阿哥胤祀的抚养问题纠结着,想着趁着现在玄烨对她的宠爱,不如早些和玄烨提了,说不定还能自己抚养。 一日,玄烨下朝后去看卫氏,卫氏见玄烨抱着八阿哥,便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想和您商量件事。” 玄烨看了卫氏一眼,将八阿哥放在摇篮里,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说道:“何事?” “成亲想自己抚养八阿哥。”卫氏低着头,好似是满腹委屈的对着玄烨说道。 玄烨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卫氏,不温不冷的说道:“怎么这会子想着和朕说这事了?” 卫氏说道:“臣妾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能亲自抚养八阿哥的,可是臣妾实在是不愿和八阿哥分开,所以臣妾想求皇上,能不能让臣妾亲自抚养八阿哥,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八阿哥的。” 玄烨见卫氏这样说,不禁想到了当年清容生下四阿哥胤禛的时候,当初自己就是狠下心,将胤禛从清容身边抱走,送到景仁宫佟贵妃那里去的,现如今胤禛在佟贵妃那里已经长到四岁了。 “既是知道没法抚养胤祀,那朕也是不能破例的,当年胤禛朕也是从清儿那里抱走的,现如今若是朕破例了,那清儿那朕用什么来说服她,莫说是她就是在后宫里,朕也难以立威。”玄烨淡淡的说道。 卫氏听到玄烨称清容一口一个清儿的,心中暗生妒忌,想着玄烨从不曾叫过自己名字,到是清容的名字叫的如此亲切,好似是玄烨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曾知道,单知道自己姓卫。 卫氏见玄烨不愿答应,低着头,小声说道:“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这么任性。” 玄烨见卫氏这么说,也没有闹,便说道:“朕已想好将八阿哥托付给惠嫔,大阿哥现如今都十岁了,她也有心思好来照顾八阿哥。” 卫氏也听闻过惠儿,虽说是没有相处过,但到是知道惠儿陪着玄烨已有好些年了。便说道:“皇上既是决定了,那臣妾自是会听从皇上的安排。” 玄烨见卫氏这样坦然的接受了,到是想到了清容当初的样子,几乎是天壤之别,当初他抱走胤禛的时候,清容又是哭又是闹的。 惠儿听到玄烨将八阿哥放在自己处抚养时,心里一惊,想着自己和卫氏相交不深,几乎是连话都不曾说过,到是现如今她的儿子要在自己这儿养着。 “臣妾不知皇上为何会这样安排。”惠儿站在一旁,问着坐在椅子上的玄烨,说道。 玄烨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如今大阿哥已有十岁了,到是颇得朕心,你又向来贤惠,八阿哥在你这儿必会得到很好的成长环境。” 惠儿淡淡一笑,说道:“皇上这样说,臣妾到是感到压力大了,如今八阿哥生的就可爱,只怕是臣妾会将八阿哥给教坏了。” 玄烨见惠儿这么说,玩笑道:“你妹妹那么调皮,还不是把胤礽给教的很好,到是胤祚,小小年纪就和她一样,你可不像她。” “清儿若是知道皇上这样说她,必是要说皇上偏心,竟拿她玩笑了。”惠儿说道。 玄烨愣了愣,想着好些时日不见清容,到是连话都不曾说得,说道:“她那性子,到是不会这样来说朕,只怕是会不停的埋怨朕了。” “皇上不曾去过永和宫,怎么就知道清儿埋怨皇上了。”惠儿看着玄烨说道。 玄烨没想到惠儿会这么说,说道:“她可是在你面前来责怪朕不去永和宫了?” 惠儿淡淡一笑,说道:“她可不会来这样说,她啊,就算是打落牙齿活血吞,也不会来说这些。” 玄烨听了惠儿的话,心中想到清容就是清容,是绝对不会轻易诉苦的,说道:“她那性子只怕是朕这辈子不踏入永和宫,她也不会说什么。” “皇上当真舍得这么做吗?”惠儿问道。 “朕怎么不舍得。”玄烨说道。 惠儿笑着说道:“皇上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也该有一方低一低头了。” 玄烨也明白惠儿的话,可一想自己是皇帝,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低头了,只想着让清容低头。(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玄烨从景阳宫回到乾清宫后,思量着若是叫清容来向自己低头,只怕是难如登天,又思量着胤礽在永和宫,便想去看看。 想着自己借着胤礽之名,说是去看他,也顺便去看看那边清容的动静,想着便叫梁九功摆驾去了永和宫。 永和宫内,玄烨好久都不曾去过了,这会子永和宫内听到玄烨的声音,不由一愣,但又马上欢喜起来。 翠林见清容歪在贵妃椅上,马上摇醒了清容说道:“主子快醒醒,快醒醒,皇上来了。” 清容也没料到玄烨会来,想着是来见胤礽的,到是也好些时日玄烨不曾见胤礽了,自己为了不失礼,便要起来。哪知头一阵晕眩,一下子晕倒在了椅子上。 翠林被清容的这一晕,着实给吓了一大跳,又听见梁九功通报的声音“皇上驾到。”慌忙的不知该怎么办。 玄烨见清容迟迟不来接驾,只当是清容正和自己闹脾气,等了好久也不见清容出来,心里也有些气恼。 “你们主子呢?”梁九功见玄烨的脸上已有了怒意,忙小声的向一旁的小福子问道。 小福子也不知道清容这会子在干吗,又不敢抬头看玄烨脸上的神情,小声说道:“奴才不知道。” 梁九功叹了口气,对玄烨说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催催?” 玄烨摆了摆手,说道:“朕到要去看看,这会子她在里面做什么。”说着便跨着大步走了进去。 翠林见玄烨进来了,忙跪下请安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玄烨冷冷的看了翠林一眼,没理会跪在地上的翠林,又见清容面色苍白的躺在贵妃椅上,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清儿,清儿??????”玄烨走到清容面前,喊了几声都不见清容有什么反应,心里甚是着急。 “皇上,主子晕过去了。”翠林见玄烨喊了几声,清容都没有反应,生怕玄烨责备清容。 玄烨听了,心中到是有些微怒,斥责道:“要了你们这些奴才做什么,都这样子了怎么还不去请太医。” 众人被玄烨的这番斥责吓破了胆,慌忙跪下了,唯有梁九功一人镇定自若,梁九功对小福子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小福子听了,忙应了声“嗻。”便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又忙爬起来跑了出去。 玄烨将清容扶起来,抱到穿上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将屋子里跪着的众人赶了出去,独留下了梁九功。 梁九功见玄烨这样对清容,到是想着若是这人换成了卫氏,只怕是玄烨不会这样的。 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把完脉后,说是气虚之类的,开了一些药物,嘱咐了好生调养,过些日子便会好的。 玄烨听了,心中到是安心了,清容这一晕,到是将他吓了一大跳,心里又开始埋怨自己,适才不知情况,还怪清容不来接驾。 清容醒来后,见玄烨坐在床沿上,说道:“你怎么来了?” “你可算是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的身子不好都不知道。”玄烨有些责备的说道。 “素来是好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清容缓慢的说道。 玄烨听了,见她脸色苍白,想着必是累了,玩笑道:“莫不是因着朕来了,不想见朕就晕了。” “想来也是有可能的,平日里你不来到是没这样过。”清容故意说道。 “到是还没好,便敢和朕开这样的玩笑了,信不信朕将你送到辛者库去。”玄烨见清容这样说,便说道。 “去了辛者库,那也是玩几天新鲜的,过些时日你再接我出来,我还不是照样能回永和宫。” 玄烨听了清容的话,隐隐感觉她是在说卫氏,“你可怨朕?或是说朕不该这么问你,也许朕该问你,你可恨朕?” 清容摇了摇头,说道:“恨你做什么,你是皇帝你想怎么做还不是你的事吗,我哪能干涉你。” “算了,早知道就不问你了,这答案朕不问你都知道。”玄烨有些失望的说道。 清容淡淡一笑,说道:“今日可是来找胤礽的?” 玄烨迟疑的点了点头,想着这借口只怕是他们现在给自己台阶下的台阶了,“好些时日不曾见他,他到好也不来给朕请安了,也不知这些时日功课如何了。” “这么些时日你不来找他,他也摆驾子,只和我嚷着说你不要他了,自是不愿来找你。” “朕何时说朕不要他了。”玄烨听到这话,不由有些好笑,想着小孩子的心思到底是和大人不一样,一些时日不来见他,便以为是不要他了,那清容也和小孩子一样,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玄烨想着,便看了一眼清容。 “这些日子他的字练的如何了?”玄烨扯着话题问道。 “天天练着,自是好了不少,到是没按着你的帖子练。”清容想着胤礽练的字说道。 “他到是和你越发的像了,原先我叫你练时,你也这样,只顾着自己写,到是一点也不愿意。”玄烨看了清容一眼说道。 清容低着头没说什么,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已经爬山枝头,屋子里顿时暗了起来。 玄烨在永和宫用过晚膳之后,便教了胤礽一些书本里的东西,胤礽因着天色已晚,但又不敢违背玄烨,糊里糊涂的便算是混了过去。 玄烨见胤礽面色疲惫,便叫了陈嬷嬷带着胤礽下去歇着了,胤礽本就累了,听得玄烨这话马上向玄烨和清容跪安了,下去歇着了。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这晚上的你也不肯放过他,叫他早些歇息。”清容见胤礽劳累,有些不舍,对玄烨埋怨起来。 “也不能骄纵了他,他这么大的人了,朕和他这么大那会都登基了。当年若不是鳌拜专政,朕估计这三藩早就除了。”玄烨想到自己八岁登基那事,不由心生感叹,想着现如今自己已为人夫,为人父了,到是连前明遗留下来的三藩都不曾削去。 清容见玄烨眉宇紧皱,说道:“可是又想着削藩之事了,到是也该了结了,你到越发的紧张了。” “这些年为了这事可是大费周折了,当年竟不曾想到三藩会有今天这么强大的实力,当初若是加以阻止,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副样子。”玄烨有些自责。 “当初你还是个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些,况当初这朝事只怕是连边都不曾碰过吧。”清容安慰着玄烨。 玄烨沉沉的叹了口气,心中一阵落寞。(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七月里 翰林院侍讲王鸿绪疏参湖广朱方旦以“邪教煽惑”民众。玄烨览奏后,谕示应重加惩治。 削藩之事日益白日化,玄烨心里忐忑不安,因着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大动肝火,伤了身子。 明府内,纳兰性德因着玄烨一直身子有些不爽,便一直帮忙着拟写圣旨。 明珠见纳兰性德一直公务繁忙也没多和纳兰性德说什么,到是知道江南那边时常有信过来,明珠也知道纳兰性德和顾贞观虽说是有信件来往,但也不曾如此频繁。一日见小厮手中拿着一封封了口的信,便问道:“这信是哪里来的?” 明珠在府里时常有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下人们自是心生畏惧,那小厮见明珠叫他,忙止住了脚步,讪讪的说道:“老爷。” 明珠没有理会那小厮的那句老爷,而是看着他,再次问道:“这信是哪里来的?” 那小厮听了明珠的话,战战兢兢的说道:“回老爷的话,这信是,是公子的。” 明珠从小厮手里拿过信,看了一眼,见信封上的落款是江南小楼,沈宛,心中不由怒意横生。 想着自己再三告诫纳兰性德不要与沈宛来往,他不但不听,反倒是越发的勤快起来了。 明珠对那小厮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待会子若是公子回来了,叫他来书房一趟。” 小厮低着头,应了声,便跑开做事去了,心里想着自己这会将纳兰性德的信弄到了明珠那里去,便觉得自己对不起纳兰性德。 明珠将信扔在桌上,看了一眼,便气恼的坐在椅子上,正巧纳兰夫人进来,见明珠坐在那里,也不知明珠此时正心中气恼,说道:“我给你泡了茶,这茶是容若上次从江南带回来的,到是甚好,想着你该是极为喜欢的。” 纳兰夫人将茶杯从托盘上取下来,放在了明珠面前。 明珠正在气头上,听到纳兰性德的名字,更是火上浇油了,将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哪里有福气喝他的茶。” 纳兰夫人一时愣住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没理会茶杯里溅出来的茶水,问道:“到是出什么事了?” 明珠指了指搁在桌上的信,说道:“看看你的好儿子吧,都是在和谁写信。” 纳兰夫人半带迟疑,又半带糊涂的拿起了桌上的信,扫了一眼,见信上娟秀的字迹,清清楚楚的写着沈宛两个字。想着莫不是自己看错了,或是遇到了同名同姓的了,又看了一眼,才看清了上面那两个像是火焰一样的字,“江南”。江南的沈宛,便是那个叫明珠对着纳兰性德不停怒骂的沈宛,纳兰夫人一直以为自明珠对着纳兰性德斥责之后,纳兰性德便不要于沈宛有联系了,哪知纳兰性德依旧这般。“想来是那姑娘写来的,只怕是连容若也不知道吧。”纳兰夫人知明珠对纳兰性德素来严厉,生怕明珠因此又对纳兰性德斥责,便替纳兰性德扯道。 “到现在了你还在为他辩解,我已经叫查过了,和他一直通信的就是这个姑娘。”明珠冷冷的说道。 纳兰夫人听了明珠的话,说道:“容若这段时间一直忙碌着朝上的事,你也别太责备他了。” 明珠对纳兰夫人说道:“到底是我造了什么孽,偏偏生了这么一个叫我放心不下的。” 纳兰夫人听了心中万分愧疚,想着纳兰性德这些年没少叫明珠操心,心中便再一次悲伤。又想着高月对纳兰性德的情分,只怕是知道了心中会心如死灰不复温。“高月可知?” “到是不曾叫她知道了,只怕是叫她知道了,容若心里的愧疚又该增添了。”明珠想到纳兰性德对高月心中拥有愧疚,便感慨道。 纳兰夫人一听高月还不知道此事,悬着的心像是着地了一样,说道:“谢天谢地,总算是叫她不知道了,若不然只怕是我纳兰家要遭殃了。” “阿玛,你找我。”纳兰性德进门便听见小厮叫他去书房,说是明珠找他有事。那小厮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也不敢说出信件之事。 明珠见纳兰性德回来了,冷冷的看了一眼纳兰性德,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纳兰性德被明珠的这一冷淡态度蒙住了,想着莫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儿,但思索了好一会儿都不曾想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纳兰夫人见纳兰性德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又看了一眼明珠,只见他一脸的严肃,便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纳兰性德。 “到是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明珠将桌上的信件拿钱来,狠狠的向纳兰性德处扔去。 纳兰性德没有躲避明珠扔来的信件,见信件掉地上了,便弯腰拿起了地上的信件,见封面上娟秀的小楷字迹便知道是沈宛的信件。又扫视到了末端,见署名处正是沈宛,不由心中一愣,想着明珠本就对沈宛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会子见这信只怕是误会更深了。 纳兰性德又不敢当着明珠的面打开来看,明珠见纳兰性德不打开,便说道:“这会子你到是要你的脸了,我只当你是个不要脸的,这样子的事都做的出来,若是叫高月知道了,你的遗憾和愧疚这怕是这辈子永远别想摆脱了。” 纳兰性德听到高月,心里隐隐有些挥之不去的愧疚,想着自己对高月一直不冷不淡的,高月那日又说了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误会。可高月若是当真看到了这信,会如何呢?是否还会说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误会呢。纳兰性德想着想着,便越发觉得悲凉,到是感到自己这一辈子只怕是永远存在愧疚和遗憾中了。 明珠见纳兰性德面色有些不对,到是想着是不是适才自己的话说重了。想着自己一时之间实在是心里发慌,才说出这么重的话,只是纳兰性德那习性素来是占不得这些的,这会子竟是闹出这些笑话来了,到是丢了脸面不说的,只是自己心里实在是慎得慌。(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事后,明珠对沈宛一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又见玄烨将纳兰性德派遣到江南去当差,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高月到是在期间跟着纳兰夫人到宫里去了几次,因着清容也到慈宁宫去请安,两人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番话,到是没时间细细说着。 到是没些时日,纳兰性德便从江南回来了,这回来到京城的不止纳兰性德一人,顾贞观自是不必细说,到是来了一个明珠一直心生忐忑的人,江南的才女沈宛。 明珠见纳兰性德带了沈宛回来,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见沈宛的面色和清容实在是像,大大的吃了一惊。 书房里,明珠对着纳兰性德说道:“你这逆子,叫你到江南去办趟差事儿,你怎么将她给带回来了?” “儿已经在江南和宛儿成婚了,所以儿将她带回来了。”纳兰性德看了一眼明珠,说道。 明珠本以为沈宛只是来一段时间,谁料到纳兰性德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在是叫他不气都难。“成婚?有父母之命吗?有媒妁之言吗?你什么都没有就和她成婚了?” “天地为证,梁汾兄为媒,我和宛儿在沈宅成的婚。”纳兰性德想到当初和沈宛成婚时的样子,说道。 “好一个天地为证,哼,到是我以为顾贞观和你相交会时常提点你几句,哪知他竟然帮你做了这档子事来,果真这些前明余孽是相交不得的。”明珠听闻顾贞观给纳兰性德做媒后,心中万分气恼,一部分是恼怒顾贞观,还有一部分是恼怒自己,当初自己就不该同意顾贞观和纳兰性德相交,妄自己这些年来阅人无数,想不到竟然没看出来顾贞观会这样做。 明珠那头,气恼占了一部分的同时,伤心占了大部分,本以为纳兰性德只是脾气倔了些,不曾想到纳兰性德会腐朽到这种地步,纳妾虽说没什么,八旗子弟纳妾可谓是常事,到是没一个和他一样的,娶了个风尘女子。 “待会子你就叫她搬出去,我们明府可不能呆这样的人。”明珠坐在椅子上对着纳兰性德说道。 “阿玛,她已是容若妻,容若不能将她赶出去,阿玛能这么绝情,我可不能。”纳兰性德不愿将沈宛赶出去,想着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了明府只怕是难以叫人放心。 “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这个做阿玛的不讲人情,你和她一块儿出去,省得我见了心烦。”明珠见纳兰性德不肯让沈宛出去,便气恼的要将纳兰性德和沈宛一同赶出去。 纳兰性德也知自己这么做,明珠心中万分气恼,想着自己留下来,明珠看了必是生气万分,转念一想出去了也许明珠会好些。“既然阿玛要儿出去,那儿便和宛儿一同出去。” “也罢,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明珠说出这几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的,他实在是痛恨沈宛,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将自己的儿子迷成这样。人人都说自己儿子是情痴,卢蕊走后,悼亡词破空而起,层出不穷,就连叫他续弦,他都百般不愿,这回到是自己成了亲不说,还愿意和她一同出府。 纳兰性德看着明珠没有说话。 明珠见纳兰性德站在那里,说道:“到是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的妻子可不止是沈宛一个,咱们这府里那位你到是好歹也记着些。” 纳兰性德知道明珠说的是高月,心下也过意不去,只是这会子哪里有时间和高月去解释这些,心里越发的愧疚不安。自己和沈宛之事,只怕是难以对高月解释清楚,到是沈宛的长相只怕是会叫高月也大吃一惊。 高月在屋子里就听闻了此事,只是一直没有出来,想等着纳兰性德来和她说清楚的。 高月见纳兰性德一直没来,便向柔儿问道:“公子呢?” 柔儿也一直在屋子里伺候,也不曾到过外面,只是适才去沏茶时,听闻外头的小厮说明珠大怒,将纳兰性德和沈宛都赶出了明府。 高月听了,便不顾是不是要等纳兰性德来向她解释了,跑了出去,正巧遇到了纳兰性德和沈宛。 高月看着纳兰性德,纳兰性德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沈宛见高月的衣着便知道了高月的身份,走过来行了个礼,“见过少夫人。” 高月先是一愣,没想到沈宛会向她行礼,待她回过神来,忙将沈宛扶了起来,“快起来吧。” 沈宛低着的头,微微有些抬起,看了一眼高月,高月见了沈宛,失神的小声嘀咕了句“格格。” 沈宛哪里会明白高月说的话,到是纳兰性德心中坦然,沈宛疑惑的看了一眼纳兰性德。 明珠此时正好从书房里出来,高月见了,忙走过去说道:“阿玛,看在儿媳的薄面上,就留下他们吧。”说完便看了一眼两人。 明珠也没给纳兰性德留面子,直接了当的说道:“你别给这个畜生求情,他做了这档子的事,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明白的,到是你还为他着想,他何时想过你啊。” 沈宛见明珠这样说纳兰性德,一下子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明珠会这样直截了当的骂了纳兰性德。 “容若他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既是已经如此,到不如就算了,也免得叫旁人知道了笑话。”高月想着明珠在朝上当官的,必是要面子的,这档子事若是叫人知道了,实在是有失面子。 “他都这般没羞没臊的,我何苦去替他留面子,说不定他还怪我多管闲事。”明珠没好气的说。 纳兰夫人因病着,一直在屋子里歇着,本听了这事心中气恼虽有,但想着既是已经这般那边算了。哪里知道明珠会这般不肯放过纳兰性德和沈宛,还要将他们赶出去,便忙赶了过来。 “算了吧,家和万事兴,你不是常这么说吗,这会子怎么到是将此给忘了。”纳兰夫人走到明珠边上说道。 “家和万事兴,有了这逆子,我便没见家和过,到是层出不穷的给我惹祸。”明珠想到纳兰性德,便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也是年轻,哪里知道这些,那佟大人家的儿子隆科多不也是状况不断吗。”纳兰夫人替纳兰性德辩解道。 “你也别替他说话了,总之,这次我叫他出去,他便只能出去。”明珠冷冷的说道。 高月见事情没法回头,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纳兰性德和沈宛出府。 纳兰性德叫曹寅帮忙买了一个院子,便搬进了院子,顾贞观见纳兰性德落魄到这种地步,心中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又想着明珠对自己的好,心里也觉得对不起明珠,只觉得自己是没脸到明府去给明珠当面道歉了。便约了纳兰性德,两人开怀畅饮了一番,给纳兰性德宽宽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纳兰性德之事,不久就被广为流传了,本以为此事之后,明珠家的纳兰公子会从此一蹶不振,没料到纳兰性德到是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单单留下明珠一人徒增烦恼。 纳兰夫人因着纳兰性德一事,对高月心中有愧,想着高月在纳兰家一心一意的为着纳兰性德,本以为两人关系缓和了,岂知纳兰性德如今竟然私自纳了沈宛为妾。虽说纳妾是常事,可想到沈宛的名声,纳兰夫人实在是心中感伤。 “高月。”纳兰夫人走进屋子,见高月坐在里面正拿着针线缝制着手中的东西。 “额娘。”高月站起来,放下手中的针线,对纳兰夫人笑了笑,说道。 “怎么又忙起这些活计了。”纳兰夫人拿起高月放下的东西,看着高月说道。 高月低着头,弄了弄有些被针刺破的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做做。” 纳兰夫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它搁置在桌上,一只缝制的精致且舒适的靴子呈现在眼前。 “这靴子必是为他做的吧,容若那孩子,唉,高月苦了你了。”纳兰夫人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话,都无法弥补不了高月心中的痛。 高月心中一愣,但又不知该说什么,讪讪的陪笑着说:“既是容若愿着这么做,那边随了他吧。额娘,这么些年,我们都看到了他是怎么过来的,自从少夫人走后,容若便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现如今既是愿意沈姑娘陪着他,也是好事。那沈姑娘才华过人,想来是会明白容若的,到是也算是了了我心中的一桩心事。” “虽说如此,可沈姑娘的身份,唉。”纳兰夫人想到沈宛那个被唤作江南名妓的头衔,心中便不自在起来。 “那也是人们胡乱说的吧,沈姑娘相貌出众,又是难得的才女,难免会有人这么说她。”高月想到沈宛出落的水灵。 纳兰夫人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将燕窝粥递到高月面前,两人闲话了一阵,纳兰夫人便走了。 沈宛在明府外的宅子里,每日等着纳兰性德回院后,沏上一壶茶,两人夕阳下闲话几番。 “到是在这儿过的逍遥自在。”明珠经过打听后,找到了纳兰性德和沈宛呆着的院子。 纳兰性德显然没想到明珠会来,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叫了声:“阿玛。” 沈宛见明珠来了,心中自己不招明珠待见,低着头,泡了杯茶给明珠后,便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厨房里的东西煮好了没。”说着便回头看了一眼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朝沈宛点了点头。看着沈宛渐渐消失的背影,问道:“儿不知阿玛今日来所谓何事?” “到是出来了这些天,你额娘时常叫我来找你非闹着要你回去。”明珠自己虽说也是想着,但哪里愿意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啊。 纳兰性德看了明珠一眼,“少不得要叫额娘惦记着了,到是??????到是她如何?” 明珠知道纳兰性德指的是高月,说道:“她也是盼着你回去,到是你这次实在是伤害了她。” “我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纳兰性德自责的说道。 明珠看了纳兰性德一眼,“我不管你为什么取她,既是现如今已是这般模样,我断然也是不会同意她回府的,到是你必须和我回去。” 纳兰性德心里犹豫,想着自己该不该回去,到是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 若是不回去,只怕是纳兰夫人,高月那边心中放不下,可若是回去了,沈宛一人在这儿可该如何是好。 “我这会子带了人来,这儿你可以放心。”明珠看出了纳兰性德心中的犹豫,说道。 纳兰性德没想到明珠会这么快的行动,但又思索着,自己实在是给明府添了不少的麻烦。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明珠见纳兰性德同意了,便叫带来的人留了下来,嘱咐着纳兰性德早些回去,自己便回去了。 沈宛在一旁早已听到了明珠的话,她其实心中早已明白,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纳兰性德终究不属于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只是,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纳兰性德正欲过去和沈宛说,便见沈宛站在一旁独自伤神,又见她脸色苍白,想来是知道那事了。 “到是何时走?”沈宛见纳兰性德过来,故作镇定的说道。 “明日便走,到是这边??????”纳兰性德还没说完就被沈宛打住了,“这边你放心好了,到是少夫人那边,你好生的劝慰,免得她伤心误会了你。” 纳兰性德默默的点了点头,“我走后,你有事便打发了人过来,我抽空便会回来的。” 沈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次日,便看着纳兰性德整理完东西,故作无事的送着纳兰性德离开。 明府内,纳兰夫人便打发了人将纳兰性德的房间和书房整理了一遍,欢欢喜喜的等着纳兰性德回来。高月心中也是忐忑,满心欢喜自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纳兰性德淡淡的回了府,到是欢喜和惆怅难以言表,因见着高月毫无难过之色,反倒是满心的欢喜,心中罪恶之感越发的沉重。 高月将纳兰性德(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自纳兰性德回府后,沈宛便一直呆在院子里,也未出门一趟,一概要打理的活儿都由看门的小厮帮忙做着。 一日,沈宛坐在椅子上,见时辰已经到了纳兰性德本该回来的时间,却 迟迟不见纳兰性德回来,才想起来了纳兰性德回了明府,又想着好些个曾经的光景,心中不免悲伤。 此时,纳兰性德正好从外面回来,又见沈宛适才的模样,难免心中顿生哀意。 小红正好端着茶水出来给沈宛服用,见纳兰性德正站在那里,不由一愣,想着纳兰性德回了明府,怎么又回来了,忙喊了一声还没回过神来的沈宛“小姐。” 沈宛被小红这么一叫,叫的心中扑通扑通的乱跳,只想着自己怎么面对纳兰性德的了。 “天也凉了,怎么还不进去?”纳兰性德见气氛尴尬,忙打破了平静说话。 “适才也不觉得,便一直呆在这里没有进去。”沈宛看了一眼纳兰性德说道。 “到是进去吧,现如今的天气比不得以前了。”纳兰性德劝慰沈宛说道。 沈宛没有开口,跟着纳兰性德进了屋子。 屋内的天气自是比别的地方暖些,况加上京城内,空气干燥,实在是有些担心啊。 到是纳兰性德此番前来,还为一事,就是来向沈宛辞行。哪里知道沈宛知道后,便要同纳兰性德一同回江南。 纳兰性德自是不愿意,沈宛见纳兰性德执意不肯让她随行,便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想着下次若是还有机会,那一定要回江南一趟。 纳兰性德则是和沈宛说好了,下次一定带沈宛到处去转转,只是这次,他不能,就连去回这里和沈宛辞行也是万般无奈的偷偷来的。 是年,正是康熙二十年,纳兰性德到江南一带巡查,江南一带风光无限,经济也相当繁荣。 康熙二十一年二月,湖广巡抚王新命逮捕了朱方旦及其主要弟子,列朱方旦“诡立邪说”等罪名,立即斩首。其弟子顾齐宏、陆光旭、翟凤彩等处以斩监候。 玄烨见此情形心中大悦,又因着自己好些时日没有亲自教导胤礽,便带着胤礽谒永陵、福陵、昭陵,大祭隆恩殿。 清容和玄烨之间的矛盾到是缓和了不少,大玉儿看着自己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清容因着家中纳兰性德一事,一直担心纳兰性德和高月之间会有什么误会,也对沈宛这人越发的好奇了。 纳兰夫人每次前来看她,也只是略略的提及一些,不曾说的详细,清容听的模糊,便越发的想知道。 一日,高月进宫见了清容,两人见面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小福子等人见高月面色有点不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胡乱的扯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便各自散了。 “格格。”高月走进屋子,见清容坐在里面,便走了过去,对着清容喊了一声。 清容回过头来,见高月,问道:“这些时日,日子过的可好,事情可曾还算是顺心?” 高月明白清容的话,但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想到纳兰性德和沈宛之事,但又不愿说,只是觉得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清容见高月想说但又无从开口的样子,说道:“到是你一直自己劳了心,总是叫我放心不下。” 高月看了一眼清容,说道:“格格,我没事的,只是,容若这次,只怕是伤了阿玛和额娘的心了。” 清容叹了口气,拉起高月的手,“现如今,你莫要管他们了,到是你自己,难道你自己就一点也不伤心吗?” “我??????”高月张了张口,低下了头,她知道清容是担心她,也是为她着想,但是心里就是有些过意不去,过意不去的不是别的,而是觉得纳兰性德本就该属于沈宛的,他们之间总是有些共同的话语,而自己和他则是感觉像是不同路上的人。 “格格,有件事你可知道?”高月想到清容的容貌和沈宛有几分相似,便问道。 清容不知高月说的是何事,疑惑的说道:“到是何事?” “沈姑娘,沈姑娘她,她和格格有几分相似。”高月吞吞吐吐的说道。 清容听了心中一惊,说道:“相似?你可见过那位沈姑娘?”清容听的越发的糊涂。 “见过,到是见到她时,我足足呆了很久,我竟没见过这么相似的人。”高月看着清容,解释着她眼中充斥着的疑问。 “这被你说的连我也想见一见她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到是连容若也这般不一样的对她。”清容说道,心里对沈宛越发的好奇了。 高月问道:“格格,莫不是会??????”高月不敢说出来,生怕清容会去找沈宛的麻烦。 清容淡淡一笑,“怎么,到是连你也这样护着她,生生的怕我找了她的麻烦,你放心,我怎么会这样做,想想原先,我虽说是顽皮了些,到是也没这般无理取闹起来。” 高月被清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低下了头,想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又觉得自己对不起清容。 “怎么?好些时日不在一块儿处着,便这般客气起来了。”清容见高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调侃道。 高月听了清容的话,抬起头说道:“格格又戏弄我了。” 清容淡淡一笑,问道:“容若去了也有好些时日了,到是不见他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到是那个沈姑娘不在府里住着,那边过的如何?” “那边是容若买下来的一个宅子,我到是去见过她,每日除了写字书画,闲下来看看书之外,也不曾做些别的。”高月说道。 清容点了点头,听到沈宛的日子竟然和自己过的一样,不禁心中难过,只是觉得自己对沈宛这个人的兴趣越发的大了。 又是想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到是真想见一见这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沈宛,再加之听闻沈宛也是满腹的才气。到是自己心中满是疑惑的是纳兰性德为何会娶沈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康熙二十一年,玄烨下令撤除平南王府,将尚氏集团把持行市、占夺盐埠、私抽货物、勒索渡税、重敛渔课等悉行酌免,饱经沧桑的广东,终于步入恢复期。 福全所带领的那队子人马也将那边的战场上的敌情都一一瓦解了,到是在这一年里,玄烨总算是把三藩这边给解决了。 大玉儿见此情形,心中欢喜自是不用说的,莫说别的,就是想到这些年来为了削藩之事,玄烨在上面所花的精力和时间就足以叫她叹息的。 大玉儿面对着福临的画像,心里惆怅之情难以言表,喃喃说道:“这些年你丢下的这个烂摊子,玄烨总算是帮你解决了,到是你无情无义的丢下我一人在这宫里面,福临,你的额娘也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若是你还孝顺就带着我走吧,咱们娘俩也做个伴。” 苏墨尔正好端着香囊走进来,听见大玉儿的话,吓了一跳,手中托着的香囊也散落在了地上。 “老祖宗你可别吓我。”苏墨尔捡起掉在地上的香囊,加快了脚步走到大玉儿面前。 大玉儿见是苏墨尔,也毫不避讳,说道:“福临那孩子走了也好些年了,到是怪想他的。” “老祖宗想他,他必是会知道的,只是老祖宗可别说这些吓人的话了。”苏墨尔说道。 大玉儿叹了口气,说道:“苏墨尔,这些年我们都老了,也累了。莫说是我们,就连玄烨也累了,三藩势力庞大,少不得是要将军队好好整修一番。” “是啊。这次,皇上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苏墨尔说道,说完便看了一眼大玉儿。 “苏墨尔,你觉得江南一带如何?”大玉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苏墨尔说道。 “江南?”苏墨尔在嘴里嘀咕了一阵,想着这些年江南的繁华,虽说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但又不敢说。 大玉儿见苏墨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明白了,说道:“到是玄烨,时常说着要到江南去一趟,这会子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又加上削藩之事早已结束,只怕是就在这些时日就要去了。” 苏墨尔看了看大玉儿,说道:“老祖宗,如今皇上大了,他的心思早已飞出去了,咱们那,管也管不住了。” “可不是嘛,到是不知他这回会带谁去。”大玉儿略微叹了口气,想到后宫里的佳丽无数,悠悠说道。 “老祖宗可是担心皇上会带八阿哥的额娘去?”苏墨尔想到卫氏前些时日的恩宠,说道。 大玉儿淡淡一笑,说道:“到是应该不会是带着她去,皇上心里对她如何,我到是心里明白。” “那是最好,不然只怕是少不得要出事。”苏墨尔听了大玉儿的话,心里松了口气。 乾清宫内,玄烨叫来了曹寅,商量着前去江南的事情,到是思量着要好好谋划一番。 曹寅听到玄烨的话,说道:“皇上,恕奴才直言,江南一带,如今虽说是繁华,但始终是有些??????” 曹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烨打断了,“曹寅,你什么时候才会和纳兰一样,如此顾虑怎能成大事。” 曹寅知道玄烨总是怪罪他这项,又因着两人关系本就好,说道:“奴才也是为皇上着想。” “得了,得了,你到是好好谋划一番,免得到时候朕去了,什么都没准备好。”玄烨免得曹寅再说下去,打断道。 曹寅见玄烨去意已定,也不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到是纳兰在江南,让他先处理一下那边的事。” 玄烨点了点头,说道:“到是这是个好法子,这段时间叫他在那里,那边江南的文人到是被他笼络了不少。” 曹寅知道纳兰性德和文人相交,本就是心中所愿,并非是为了什么笼络文人的,说道:“现如今削藩已完,皇上要不要将纳兰留在江南?”曹寅知道纳兰性德一直想在江南呆一段时间,便随口问了问。 玄烨没想到曹寅会这么说,想到纳兰性德的才华,若是不好好重用实在是可惜了,但他的才华过人,若是当真放在真正重要的位子,只怕是少不得要出什么事,他是皇帝,但他也是人,对于一个样样比自己优秀的人,心里总是存在着妒忌的,“这事可是纳兰叫你来问你的?”玄烨见曹寅这么说,实在是想知道是不是纳兰性德叫曹寅来问的。 曹寅看了玄烨一眼,叹了口气,心中明白,纳兰性德的才华终是不肯能被完全重用的,因为在玄烨眼里,纳兰性德既是才子,也是一个存在危险感的人。“纳兰到是没有这样想过,他只想着在山水之间,有一壶茶,一本书,诗词歌赋,了此一生。” 玄烨淡淡的说道:“他到是这想法一直没变,他阿妈叫他来向朕讨个官位,他也不曾来要过。” “是啊,能和纳兰结为兄弟,我曹寅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曹寅真诚的说道,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 玄烨看了曹寅一眼,眼中分不清是什么情绪,也懒得去理会曹寅的话是否失礼,冷冷的说道:“江南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曹寅跪下说道:“奴才一定不负圣恩。” 玄烨点了点头,看着曹寅,没说什么,梁九功见状,到是也分不清玄烨此时心中在想什么,他跟了玄烨这么些年,却始终不曾明白过玄烨的心思。 “皇上,前面来的折子。”梁九功见有人送来了折子,便从一旁弯着腰递给玄烨,低着头不敢看玄烨一眼。 玄烨接过折子,打开看了起来,一旁的曹寅没说什么,淡淡的看着玄烨面部的表情,小声的对梁九功说道:“到是哪里的折子。” 梁九功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是江南制造总局送来的,到是送的十分的急促,好像是十万火急的样子。” 曹寅看了梁九功一眼,说道:“估摸着不是什么大事,否则皇上也不会这样镇定。”曹寅用眼神指了指玄烨那边。 梁九功看了玄烨一眼,说道:“想来是的,否则这刚进贡来的青花瓷杯子可就不保了。” 曹寅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梁公公受的苦可不小啊,别看你在这儿当差当的风风光光的。” 梁九功听了曹寅的话,偷偷的看了一眼玄烨,见玄烨没什么反应,想着他是没听到,小声说道:“曹公子,您快别说了,要是让皇上听到了,那奴才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梁九功求着曹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玄烨一行在京城出发后不久就到了江南,此次江南南巡,玄烨是微服前去,当地的接待官员除了曹寅的父亲曹玺之外也没人知道。福全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此番班师回京自是少不得加官进爵一番。 福全的职位本就已是亲王,也难以再加封了,玄烨面露难色的样子福全看在心里,大玉儿也知道玄烨的难处,但她不愿意出面,想着这事若是玄烨自己不处理,日后必是时常会发生。 好在福全为人和善且知道玄烨的难处,故意说是不愿意接受任何的封赏,只说着这是自己的本职工作。 玄烨也觉得面子上好,便也没再去计较,只是和福全一起在众人面前客套一番,少不得叫人打心底里佩服福全。 福全好久不曾见到大玉儿,又见大玉儿苍老了不少,不禁想到了年华叫人遗忘,衰老的事,心里顿时一阵落寞。 西鲁克氏早就听闻福全要回来了,叫人在府里好好的打扫收拾了一番,便独自给自己谁装打扮了。 福全见周围没有纳兰性德,不由心中一惊,想着前些时日对于纳兰性德的传闻,有些担忧。想着明珠不让他们回府,他和沈宛该如何是好? 但又听闻玄烨叫纳兰性德到了江南去,思量着自己一时也见不到他,到是想到清容,不免又心生哀愁。这些年自己在的心几乎是一直联系在她的身上的,只是这种难以表达的心情,无处可以述说,就像是在冰冷的冬天,喝下一口冰凉的冷水,然后那种揪心而又惆怅的心情溢于言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福全在战场这么长时间人也瘦了,面色也黝黑了许多,西鲁克氏见了难免要心中不舍,只是她的这份不舍在心中牵制着,不敢述说。 清容面对这次的南巡,心中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南巡,意味着玄烨对她没有原先那么的冷淡,但是这份没有挥去的记忆又能维持多久呢,是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什么,清容在自己心里发问。 看着胤礽的渐渐长大,清容心中对赫舍里的担子越发的沉重了,因为她明白胤礽身上肩负的不止是一个阿哥所应该肩负的职责,而是作为未来的储君,他必须具备最优秀的品质才才情。 虽说是有了六阿哥胤祚,但清容对胤禛的愧疚不但没减反而日益增多,胤禛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没有得到过母爱,没有得到过自己的关怀,清容不停的责备自己。虽说是佟贵妃对胤禛也是万分的好,但是那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哪有母亲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的。如今胤禛已满5岁,却始终不得相见两人,就连他嘴里那一句又一句念叨着的额娘,叫的也始终是别人不是自己,清容想到这些,眼前不禁有些模糊,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她们母子之间难以化解的隔阂。 福全正好在外闲着胡乱走了一通,见清容也在那里,不由心中一惊,这样的情景自己在梦里梦到了好几回,只是每次自己要上去和她说话时,她都随着一阵风儿飞走了。这次,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因为这次再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是真实。 福全走上前去,见清容面色有些不对,放慢了脚步,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话语缓和,好似是故意又好似是本来就那样,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清容愣了愣,见说话的是福全,忙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波澜,说道:“到是闲着无事,也无处可去,便在这儿散散心。” 福全听完清容的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愣了半天,才扯话道:“听闻纳兰纳了一妾,也不知是否属实。” 清容也知道福全和纳兰性德本就交好,也知道他是因着没话故意找话说,说道:“这事,京城里都传遍了,哪还有什么假。” “到是难得有这么一个人能叫容若这般的。”福全想到纳兰性德对卢蕊的那份痴情,心中感叹,想着那必是个了不得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叫纳兰性德违背了明珠的命令,娶她。 “到是听闻是个了不得的才女,难为了他还愿意娶亲,只是苦了高月。”清容想到高月面临的这些,心中不免难过。 “高月想来是不会怪你的,她和容若虽说不是两情相悦,但也算是举案齐眉了。虽说是没有什么感情,但也算是两人相敬如宾不相睹。”福全看着清容慢慢说道。 “话虽如此,可高月心中总是缺什么的,到是现如今这样,她难免是要乱想的。这么长时间来,也是少见了她不少,心里的话也不得而说。”清容想到和高月分开久了,见面难了,心中不免伤感。 福全叹了口气,他明白清容心中的难过,也知道清容和高月的感情,说道:“到是难得能有你们这么好的友情,这些年,我见你们一路走来,也算是难得了。” 清容看了一眼福全,说道:“你和皇上之间只怕是难得有这样的感情了,你们??????” 清容没有说完,福全便打断道:“这话恐怕除了你没人敢说了,只是我和皇上,我们兄弟感情再好,那也不过是在君臣之间的一种罢了。”福全的话说的有几分莫名的感伤。 “若是你们生在普通人家那该多好啊。”清容看着福全,见他面色不大好,心中又颇有感慨,说道。 福全看了看远处,想到胤禛一直在佟贵妃那里说道:“这些时日,四阿哥那边可好?” “四阿哥。”清容呢喃了一声,但始终是没有挡住内心无尽的思念,说道:“不曾见过,怎会知好不好。” “不曾见过?”福全听了清容的话,不可思议的说道,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母亲见不到孩子时的痛苦和绝望。 “四阿哥现在恐怕是连宫里有我这么一个母亲都不知道吧。”清容难过的说道。 “皇上难道就没说什么吗?”福全见清容满脸的痛苦和悲伤,愤愤不平的说道。 “皇上,呵,皇上哪里会管这些事啊。”清容想到自己的处境,不免觉得悲凉。 福全听了,心中不免难过,想到清容受的苦,难以平复内心的波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玄烨一行来到江南后,在江南处理了一些政事后便在江南微服私访了一番,见了一些民间之事。 玄烨由于第一次微服私访在民间,虽说是以前也这样过,但也少不得就走了几条街罢了,哪里和这回这样正儿八经的。 曹寅见玄烨走了好些路,也都是步行的,又见一旁的清容有些疲惫,说道:“皇上。”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儿,马上改口道:“黄公子,可要歇会儿。” 玄烨本身不累,又见一旁的清容有些累了,说道:“也罢,歇会儿吧。”说着就向一个茶楼走去。 众人跟着玄烨走向茶楼,都不敢比玄烨走的快些,讪讪的跟在后面生怕占了玄烨的风头。 到了茶楼,待玄烨坐下后,众人才坐下,有些侍卫穿着便衣的也都不敢坐下,站在一边保护着玄烨。因着这茶楼客流极好,这大群的人极是扎眼,所以曹寅也不敢让他们都站着,生怕被人察觉了什么。 “久闻江南的碧螺春是上等的好茶,今日总算是能尝上一尝了。”福全拿起桌上沏好的茶,说道。 纳兰性德也拿起了桌上的茶,看了一旁的清容一眼,打开茶盖,闻了闻泡好的茶,说道:“的确是清香无比。” 玄烨拿起桌上的茶杯,打开喝下一口道:“纳兰,这茶到是和你家中的那些一样。” 纳兰性德有些惶恐,听到玄烨这么说,不知该怎么回答,到是自己也一时记不得当初给玄烨喝的是什么茶了。 曹寅见纳兰性德面露难色,知道纳兰性德正在思量着玄烨说的是什么茶了,忙在纳兰性德一边小声嘀咕了一番,纳兰性德这才恍悟。 纳兰性德想到那茶就想到了沈宛,想着沈宛也不知在干什么,又是不是老是有人去给她惹麻烦。 清容见纳兰性德脸色有些,也不敢去说什么了,想着必是为了沈宛,讪讪的看了纳兰性德一眼,便不去理会了。 玄烨见清容面色有些不自然,又看了一眼纳兰性德,思索了一番,便兀自闷头喝茶了。 明珠见几人神情都是怪模怪样的,因着玄烨在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看了纳兰性德一眼,眼神复杂。 曹寅之父曹玺因着玄烨的到来,万事都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差错,又见玄烨对自己的儿子曹寅万分重视,心中也是满心欢喜,心里对玄烨的忠诚更是又增添了几分。 明珠见玄烨有意对曹寅重视,又见曹玺虽说是在江南担任了江宁织造这一职务,但这官职却是掌控了江南一带大大小小的事物,进贡之物无不受此牵连。想着玄烨和曹寅的关系,又加上曹寅之母孙氏是玄烨的奶娘,这宁江织造这一职位日后必定会叫曹寅接任。 明珠又见纳兰性德和玄烨的关系变得有些生疏冷淡,但自己又无法去质问玄烨为何,只得问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哪里会去理会这些,因着自己心里明白,玄烨对他心存芥蒂,也有些抑郁。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和玄烨心比心的相交,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知己,一个真正赏识自己的人,谁知那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如今梦醒了,也明白了自己在玄烨面前的地位。到是不敢再奢求什么知己一说了,只想着莫要再出什么乱子便是了。 明珠自是不愿意纳兰性德就这么当个御前带刀侍卫,虽说是品位为一等,但想着自己儿子的才华,也不能在这个职位上一直呆着。又思量着纳兰性德的才华,想着玄烨必是会爱惜的,便想叫纳兰性德去向玄烨讨要个官职。 纳兰性德那脾气自是不愿意,明珠只怪着纳兰性德是刁钻任性劲儿,两人本就是倔脾气,再加上明珠对纳兰性德的一贯行事作风总是有些不待见,现如今自己想着自己是为了纳兰性德好,哪知他不但不领情,反倒还死活不愿意去问玄烨讨要官职。 明珠又想着纳兰性德在江南本就胡闹过一回,还将沈宛给带了回去,这趟子来江南更是想到原先的事,一下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两人争论了一番,明珠便气恼的走了,独留下纳兰性德一人在那里,半带着沉思和疲惫。 清容正好从一旁过来,因着胤礽随行,便想着去胤礽处一趟,胤礽虽说是大了,但也还是个孩子,少不得要人照顾的。 清容走到后花园,打算穿过了后花园再到胤礽处,因着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也便没叫人跟着,只是打发了他们去做事,自己缓缓的走在那铺有石子的路上。 清容见纳兰性德站在假山前面,背对着自己,消瘦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和寂寞。清容思量了一会儿,因着自己心中满腹疑惑,一直没有机会问纳兰性德,这会子碰到了,也便想问问明白,便走了上去。 “到是难得见你一人在这儿。”清容走上去,打破平静,悠悠的开口说道。 纳兰性德转过头来,见是清容,说道:“你不也是一个人,这会子怎么不呆在屋子里到是跑到这儿来了。” “原先就一直呆在屋子里,伐了,也想着出来走走,顺道着就想待会子去看看胤礽。这会子反倒是遇见你了。” “胤礽?”纳兰性德小声嘀咕了一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胤礽是玄烨的赫舍里皇后难产留下来的孩子,现如今的皇太子。见清容直呼其名讳,心里也明白了清容和胤礽关系处的好,心里也放心些了,到是思量着两人情同母子,日后清容也有人照顾了。“你和皇太子到是相处的好,这段日子可见到四阿哥了?”纳兰性德知道清容一直都惦记着胤禛,但因为种种原因难以见面。 “到是不提这了,我有话想问你。”清容打断了纳兰性德的话,不愿意再去提及四阿哥胤禛的事,生怕再说下去,会暴露了自己对胤禛的思念和忧伤。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纳兰性德开口说道。 “既是知道那我便不问你了,你到是和我说说,原先额娘进宫只是胡乱说了些,也不愿意和我细细的说,到是对那姑娘不满意的。”清容想到纳兰夫人对沈宛的身世不满意。 “阿玛和额娘对她的身世没有一个是愿意接受的,现如今她还在明府外头的宅子里住着呢,是我对不起她,白白的害了她。”纳兰性德想到自己的无能,开始责备自己。他不在意沈宛的身世,也不在意她的过去,但是明珠不同意沈宛的这种身份进府。这么长时间来,他一直在上朝,下朝之间跑动,下朝后又要在明府和宅院里跑动。不再是疲惫一词可以述说的,那份难以述说的情感,只有自己才能懂。(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众人在江南呆了一段时间后,将一些琐碎的小事都处理完后,才准备着离开。朝上因着好些时日都没有上朝,虽说是将一些重要文件及奏章都送到了这边批阅处理,但是在是没法子完完全全的处理好那边的事物。玄烨也始终是放心不下,见这边的事物都处理完了,又歇了几日,便准备着回到京城。 “皇上,东西都收拾好了。”梁九功走进来,见玄烨面对着窗外发呆,小声的向玄烨说道。 玄烨点了点头,问道:“那边的东西可都整理好了?”玄烨的话带着几分冷静和猜不透的怪异。 梁九功虽说是不会明白玄烨心中所想,但也算得上是玄烨身边最近的人了,又跟了玄烨这么些年,自是少不得会明白一些的。虽说玄烨没有说明是谁,但梁九功心里也明白,玄烨说的是清容,赶紧回答道:“禀皇上,德主子那边也都收拾妥当了,皇太子那边德主子也亲自把他料理好了。” 玄烨听了没有说话,想着两人现如今,虽说是表面上和清容有些话讲,但最终还是因为原先的事,变得生疏起来。到是像有了什么隔阂似地,原先该有的吵闹和玩笑仿佛一下子被吞噬了一样,变得沉默起来。 “去把她叫来吧。”玄烨想到好久都不曾和清容好好的说上话,又想着借此机会两人不要再这么生疏了。 梁九功低头应了声“是。”便弯着腰退了下去,准备着叫清容过来。 来到清容这边,请了个安后,便说明了来意,清容听到是玄烨叫她,心中一愣,想着到是不曾叫她原先,这会子怎么就来叫她了,本想着这次跟到江南来,就算是玄烨不搭理她,她也要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清容跟着梁九功来到玄烨呆着的地方,有些局促和紧张,想着好些时日不曾好生说过话,这会子到是还能说什么。 清容走到玄烨面前,向玄烨请安,说道:“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还对着玄烨行了个大礼。 玄烨愣了愣,没想到清容会这样,伸手虚扶了一下子,说道:“起来吧。” 清容站了起来,说道:“谢皇上。”话语间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但又不知是在逃避什么。 玄烨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但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胡乱扯话说道:“胤礽那边到是如何了?” “到是实在是没什么好收拾的了,我都帮他收拾完了。”清容想到胤礽一开始自己收拾的那些东西,心中有些想笑。 “日后可不要再宠着他了,到是这么大了,这些东西还要叫你整理。”玄烨有些责备的说道。 清容哪里肯让玄烨这样说胤礽,忙替胤礽打掩护,说道:“本是要叫下头的人整理的,只是胤礽的东西是我素来亲自弄的,这会子我正巧在他旁边,也省的他们弄不好了。” “也罢了,反正是不管朕说什么,胤礽的事,你总是有理由说他没有错的。”玄烨说道。 清容也不甘示弱,说道:“原先就是我带了他,他的事我自是会好好处理,莫说是他的东西我整理了,就算是他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帮着他。” “现如今六阿哥还小,若是六阿哥大了,那恐怕你是忙不过来了,分身乏术了。”玄烨说道。 “六阿哥。”清容嘴里呢喃的说了一句六阿哥,突然此刻又记起了佟贵妃那儿的四阿哥胤禛。 清容的心中猝然间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胤禛哪里会明白此刻他的额娘正在等着他回到她的身边。 “也不知胤禛过的好不好。”清容嘴里忍不住说了出来。 玄烨见清容脸色有变,就知道清容的心里有事,但又不知她在烦心什么。现如今听到清容嘴里的那句话,算是安心了不少了,虽说自己也想让清容和胤禛在一起,但因为那些不成文的规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胤禛和清容分开。 “胤禛在佟贵妃那里自是好的,不然朕也不会叫胤禛到佟贵妃那里去了。”玄烨安慰着说道。 清容想到佟贵妃为人处事后,便想要将四阿哥带回去,生怕四阿哥占到了什么。 玄烨自是不愿意,因为若是一个人违反了那规矩,那只怕是日后多多少少的人要违反那规矩。 卫氏也是极为想要自己抚养八阿哥,到是没法子,因着玄烨这段时间对她也大不如从前,故而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到是八阿哥在惠姐姐那边,他额娘必是也十分想他,到是和我一样,少不得要挂记的。”清容想到卫氏,不免心中有些同情。 “你到是还顾及着八阿哥,实在是难得。”玄烨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卫氏扇了清容一巴掌,现如今清容反倒是还帮着卫氏说起了八阿哥的事。 “同是母亲,我怎么会不明白八阿哥额娘的心思,况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清容见卫氏因着玄烨原本对她的宠爱,招了不少人的白眼,现如今玄烨对她又冷淡了起来,又因着出身低下,没什么人看得起。八阿哥又不在身边,难免会叫人欺负了,清容每每想到此,都格外的同情卫氏。 玄烨被清容这么一说,到是也觉得卫氏可怜,不由想到了自己当初与卫氏相见时的情景。又念着辛者库里的苦难,卫氏脱离那里,得到的宠幸到是也没多久,玄烨想到此,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卫氏。“改明儿,你去看看四阿哥,她去看看八阿哥吧。” 清容没想到玄烨会这么说,说道:“到是难得你同意的,只怕是四阿哥早已忘了我是谁了,更别说知道我是他额娘了,我更是不敢奢求他来叫我一声额娘了。” 玄烨听着觉得有些苦涩,但想着胤禛应该不会这样,说道:“你可又胡乱想了,他在佟贵妃那里,佟贵妃自是会告诉他你是他额娘。怎么到是说出这番话来,说的未免有些过了。” 玄烨的话带着几分责备,清容听了,没说什么,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愿意这样想,只是这样想着的永远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自江南巡弋回来玄烨就打发了梁九功允许了清容和卫氏去见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祀。清容早就知道玄烨会答应她去看胤禛,到是卫氏没想到玄烨会同意她去看胤祀。 胤祀在惠儿处,惠儿待他如亲生骨肉一般,大阿哥因着年纪大了,又见八阿哥可爱聪慧自是十分喜欢。 惠儿如今虽说是宫里的人,是大阿哥的额娘,但听到纳兰性德娶沈宛之事,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芥蒂和不明。和清容一般,对沈宛这个人越发的感到好奇,想着当初卢蕊能让纳兰性德塑造出一种哀婉的悼亡词风,而这位沈宛又能叫纳兰性德背着明珠和纳兰夫人之命,娶回家中,实在是觉得万分好奇。 卫氏在惠儿处见到八阿哥后,见八阿哥长的十分可爱,一副叫人怜爱的模样,不由心中难过,想着是自己的骨肉却不能自己抚养。惠儿也明白卫氏的心情,安慰了一番,又再三说明了自己会将八阿哥当亲生骨肉来抚养,卫氏因着自己身份低下,如今又不受玄烨宠爱的,心里也是万分苦恼,现在能听得惠儿的这一番话,到是心下好受了许多。反过来细细一想,又觉得八阿哥还是留在惠儿处的好,虽说惠儿不是万分受宠,但玄烨却不曾说将她抛下,不去理会她,又加上自己的身份比不得惠儿,八阿哥在此处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总好过跟了一个既不受宠又没身份的额娘来的强。 到是清容这边,没什么好脸色。翠林陪着清容来到景仁宫,因着是玄烨叫她来的,景仁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及嬷嬷们也不敢拦着,只是允许清容来看看四阿哥。但一旁又站着好几个管事的嬷嬷,一脸的凶悍像,清容几次都想和四阿哥说些什么,都被那几个嬷嬷拦住了。不是推脱说四阿哥身体不好,就是胡乱扯着说四阿哥身体疲惫,要好好休息。搞的清容什么话都说不成,胤禛还是个孩子,又没见过清容,哪里会知道什么,只是无辜的看着清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更像一把刀,刺进了清容的心里。 翠林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也不去理会那些嬷嬷的话,抱着四阿哥就跑到清容身边,清容这才有机会抱到四阿哥。四阿哥被抱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哭,好似是知道那是自己的额娘一般。 一旁的几个管事的嬷嬷见了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因着自己是受了佟贵妃的命,若是不按着佟贵妃的命令行事,不用想也知道佟贵妃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况佟贵妃对清容见四阿哥之事心存芥蒂,这次若不是玄烨说了,只怕是还是不会让他们见面的。 因着几人的争吵,佟贵妃很快就过来了,见几人在争四阿哥,心里万分恼火,自己本就因着清容前来看四阿哥心里不舒坦,这会子到是还见他们争着抢起了四阿哥。 而胤禛此时也被这种争执给吓得哭了起来,清容抱着胤禛不停的哄着,佟贵妃见了,忙跑过来抱着胤禛哄起来,胤禛吱吱呜呜的哭闹了几番,也始终是不愿意停下来。 清容见了,说道:“佟姐姐还是让我来试试吧。” 佟贵妃心里不愿意,但因着清容这次是玄烨叫着过来的,况清容是四阿哥胤禛的亲额娘,自是没法子这么直截了当的就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来。 佟贵妃陪笑着将四阿哥放在清容的手里,清容小心的接过,因着四阿哥早已是年满五岁,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这会子清容抱过自是十分吃力。 清容抱着胤禛,哄了一会儿胤禛便不再哭闹了,立竿见影的就嬉笑起来了,清容心里松了口气。 佟贵妃看了自是心里不舒坦,但还是陪笑着说道:“还是妹妹了得,这么一下子,四阿哥就不哭了。” 清容也知道佟贵妃心里不舒坦,也没有说什么,生怕说了什么,她的心里会更加的不舒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翠林到是觉得景仁宫的人欺人太甚,又见自己家主子受气,心里气恼不过,说道:“四阿哥小小年纪就知道认人,将来肯定了不得,连谁是亲生的谁不是亲生的一下子就知道了。” 佟贵妃本就在生闷气,这会子听得翠林的一番话哪里还压制的住满腔的怒火,又因着翠林是清容带来的,想着清容自己不能收拾,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自己难不成还不能收拾。想着便走到了翠林面前,翠林往后退了几步,感到一种压迫。 佟贵妃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在主子说话时插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着就对着清容说道:“妹妹,今日姐姐就替你好好管教管教你的人,免得到时候这样的奴才坏了宫里的规矩,叫你脸上没了面子不说,还惹出事来。”说着,佟贵妃就伸手扇了翠林一巴掌,翠林捂着脸,不敢说话,自己是个下人,本就不该和主子争论,况佟贵妃这次借着她将清容数落了一顿,自己不说这脸上的疼痛,心里早就已经自责万分了。 清容见佟贵妃打了翠林一巴掌,走过来说道:“姐姐莫生气了,不要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了,到是她不懂事,我们也不和她们一般计较,免得叫人说我们没个主子样子,竟和下人们一般见识。” 佟贵妃听了清容的话,不由觉得气恼,到是本以为自己可以搬回一局,不料清容这一番话说的到像是她是个只会和人一般见识的人了。 清容见佟贵妃面露难色,知道她在纠结着怎么开口,想着给个台阶给佟贵妃下,便对翠林说道:“还不快向贵妃娘娘赔礼,求贵妃娘娘开恩。” 翠林知道自己没事了,看了清容一眼,忙向佟贵妃跪下说道:“请娘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佟贵妃这会子见有台阶下,但依旧摆着一副高傲的模样,说道:“这回先饶了你,下次定不饶。”说着就看了清容一眼。 清容故作无事的也看了佟贵妃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明府内,高月将一些书籍整理好后,便在一旁等着纳兰性德回来。她知道纳兰性德已经回来了,去了沈宛那儿。 纳兰性德去沈宛那边呆了一会儿,又见天色不早,便辞了沈宛打算回到府里,想着自己这样来回奔波,心里早就是疲惫万分了。明珠虽说是知道,但也没叫纳兰性德将沈宛接回来。 纳兰夫人心疼纳兰性德这样子来回奔波,但自己又做不得主,没法子叫纳兰性德带着沈宛回来。一方面纳兰夫人对沈宛有着说不清的情愫,想到沈宛和清容的几分相似,便想着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女儿,但另一方便又见沈宛的出身,自己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高月也是想着纳兰性德的难处,又因着沈宛和清容相似的模样,对沈宛到也没有什么芥蒂,又见纳兰性德的疲惫,思量着能说通明珠叫沈宛回来。 “回来了。”高月坐在一旁愣神着,见纳兰性德回来了,忙站起来,看着纳兰性德低声说道。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看着高月,说道:“恩,适才去了那边一趟回来晚了。”纳兰性德也没想着要瞒着高月,便将自己去沈宛处的事说了。 高月也是知道纳兰性德一直要去那边的,也没说什么,到是心里安慰了一番,庆幸纳兰性德不曾骗自己。 “待会子,我去和阿玛说,叫你把沈宛姑娘接回来吧。”高月将一杯泡好的茶递给纳兰性德,说道。 纳兰性德接过茶,听了高月的话有些吃惊,连茶都没有喝,忙阻止道:“你可千万别去和阿玛说。” 高月见纳兰性德一副慌乱急促的样子,开玩笑的说道:“莫不是以为我是故意想叫阿玛来整沈姑娘的,到是叫你这般担忧。” “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怕阿玛因着你去说的这番话迁怒于你。”纳兰性德见清容这么说,连忙解释道。 高月见纳兰性德当真了,笑了起来,说道:“和你开玩笑的,你到是当起真来了,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 纳兰性德听了高月的话,到是没了顾虑,说道:“我也是担心你,你到是在这儿调侃起我来了。”说着看了高月一眼。 高月说道:“见你这段时间一直愁眉不展的,又来回的奔波,疲惫不堪,故而想说些事来叫你笑一笑,岂料到你竟然当真了。” 纳兰性德听着心里有些暖暖的感动,想着自己一直去沈宛那边,都有些愧对高月了,这会子高月反倒是这般为自己着想,心里也越发的感到不安和愧疚,说道:“也难为你了,到是我这段时间真有些累了。” “我也知道你这段时间累了,故而才想和阿玛说了,叫沈姑娘回来,也省得你来回的奔波了,况我听阿玛说,朝上的事好像越发的多了。”高月说道。 纳兰性德想到朝上的事,心里有些疲惫,因着玄烨对自己的态度和安排给自己的差事,说道:“朝上的事也只是胡乱应付几下,也没什么事好做的。”纳兰性德的话有些苍白,高月听了有些难过。 高月见纳兰性德的话疲惫不堪,又知道纳兰性德的才华过人,现如今玄烨给的差事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意。说道:“你的身子不好,也别太累了,原先我就想和阿玛说的,叫沈姑娘回来,怕你不乐意,便不敢擅自做主,故而想和你商量商量。” 纳兰性德知道高月是为他好,但也熟悉明珠的脾气,知道明珠对着门当户对一说看的格外的重,又因着自己一直以来都觉得这府里的气氛凝重,有些压抑,在外面呆着也好,但现如今的形式,到是叫他有些疲惫。想着若是和明珠说了,明珠若是同意,那还好,倘若明珠不同意,又是自寻烦恼。“只怕是阿玛不会同意的,到是你说了,反倒有可能迁怒于你。” “额娘也是有此想法,她见你这般奔波,心里也是心疼的。阿玛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是会体谅你的。”高月说道。 纳兰性德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高月就说道:“你就别多想了,这事我去说,你只当是不知道,若是阿玛同意了那是最好,若是不同意,他也不会来怪罪你。” 纳兰性德张了张口,刚想喊住高月,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高月便走了出去,纳兰性德的心顿时一沉。 高月来到明珠的书房前,伸手想要敲门,但又放下了,因着明珠对沈宛的态度,她的心里有些害怕。 高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总是要说的,纠结了一会儿,敲响了明珠书房的门。 “谁啊?”明珠听见有人敲门,放下手中的书本,朝着门口,说道。 “阿玛,是我。”高月听见明珠问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进来吧。”明珠说道。 高月听见明珠叫她进去,整理了一下脸上有些紧张的情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高月走进书房,站在一旁,见桌上摊着一本打开的书,喊了一声:“阿玛。” 明珠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有事?” 高月看了明珠一眼,讪讪的说道:“阿玛,今儿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不知阿玛可否答应我。” “到是何事,你还亲自跑一趟来和我说。”明珠说道。 “是,是,是,是关于沈宛姑娘的。”高月说着就偷偷抬头看了明珠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明珠听见沈宛两字有些不自在,说道:“沈宛的何事?” “阿玛能否同意沈姑娘搬进来,容若这样子奔波实在是太累了。”高月还没有说完,明珠就打断了高月。 “可是容若叫你来说的?”明珠问道。 “不是,容若不知道这事,这事是我自己想来和阿玛说的。”高月慌忙解释道。 明珠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好,这事,以后莫要再提了,沈宛是不能进明府的。” 高月想问为什么,但想到明珠的坚定,便没再说什么,讪讪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高月从明珠那儿出来,心里一阵慌乱,想到明珠说的话,又不敢和纳兰性德说,生怕纳兰性德听了心里不自在。 回到房间,见纳兰性德正在里面,讪讪的没有说话,走到一旁坐下后,便没去和纳兰性德说那事。 纳兰性德见高月回来后,就满脸的不自在和不开心,没有问也知道必是适才那事明珠没有答应。 纳兰性德走到高月面前,说道:“可是阿玛没答应?” 高月看着纳兰性德,想着自己是信心满满的和纳兰性德说可以让沈宛留下来的,岂知道明珠一下子就拒绝了,说道:“到是阿玛回绝我的真直接,竟不给我任何再说下去的余地。” 纳兰性德深知明珠的脾气,知道明珠不答应的事,不管谁去说都是不会答应的,说道:“阿玛的脾气,我是明白的,他不答应的事必是不会答应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况这府里本就压抑,不进来也好。” 高月没有再说什么,想着既是没办法进来,那纳兰性德也只有这样来来回回的奔波了,想着就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纳兰性德拍了拍高月的肩膀,安慰道:“你能这样做我已经很感动了,到是不在意这些事能不能成功。” 两人闲话了几句,纳兰性德便去处理了一些玄烨交代的事,几番劳累下来,纳兰性德的身子越发的不如从前,一日不如一日。 二月间以萨克素兵临雅克萨,后四月,谕讲官,讲章以精切明晰为尚,毋取繁衍。纳兰性德忙活了一阵子又是。这期间明珠见纳兰性德的身子越发的不适,心里也是万分担忧。纳兰性德强撑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尽量不歇着,免得叫明珠,纳兰夫人,高月,沈宛等人挂念着。 曹寅也觉得纳兰性德身子疲惫,时常劝着纳兰性德好好休息,纳兰性德哪里愿意,一个劲儿的忙碌着。 “容若,明日你歇着吧。”沈宛将茶递给纳兰性德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纳兰性德接过茶,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疲惫的说道:“不了,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出处理。” “曹公子不是和你一起当差吗?明日叫曹公子帮你处理一下便可以了。”沈宛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纳兰性德再这样疲惫下去。 “子清明日要出去一趟,少不得比我更加累,不劳烦他了。”纳兰性德想到曹寅也是来来回回的要去办差事,说道。 沈宛叹了口气,知道纳兰性德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只是心里有些幽幽的悲伤,觉得自己走不进他的心里。 纳兰性德在沈宛处坐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便想着自己还得抓紧时间回府,辞了沈宛后,便匆匆回了府。 纳兰性德走后不久,沈宛便觉得自己身子不适,只当是自己有些累了,便想躺下歇会儿,思量着歇会儿便好了。谁知躺下后才发现一直歪在那里懒散的不愿意动,小红见了自是万分的担心,想着自己家小姐虽说身子不是很好,但也没有这么弱不禁风的。 “小姐,我去叫大夫吧。”小红见沈宛懒散的躺在榻上,将燕窝粥放置在离沈宛最近的桌上,担心的说道。 “不碍事的,不要去叫大夫了,免得惊动了大家,又得劳师动众的了。”沈宛淡淡的说道。 小红听了,走到沈宛面前,说道:“小姐,你说的是什么话呀,这宅子里的人就是来伺候你的,哪里是什么劳师动众的。” 沈宛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小红的话,几次都是张了张口,又不发出一点声响。 小红见了,就替沈宛做了主,叫来了一小厮,打发了人去叫大夫,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朦朦胧胧的黑了。大夫到是,天几乎是黑压压的一片了,小红将帘子放了下来,大夫把过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红,小红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担心着沈宛的身子,说道:“大夫,我家小姐身子如何?” 大夫听了小红的话,忙连声恭喜道:“恭喜,恭喜,少夫人有喜了。” 沈宛听了一愣,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红听了也是万分高兴,思量着赶紧要将这好消息遣人去告诉纳兰性德,也好叫他高兴高兴。又欢喜的打发了人送大夫出去,再送上诊治费和赏钱。大夫虽说是救死扶伤的,但也是要吃饭收入的,如今有银子,自是欢欢喜喜的接下了。 送走大夫后,小红便想打发了人去告诉纳兰性德,沈宛拦住了小红,叫小红不要去说。 小红见沈宛这般,心里不明白沈宛是什么意思,想着若是去说了,不但纳兰性德欢喜,就连明珠和纳兰夫人也是会满心欢喜的。 “小姐,为何不能去说,难道你不想让公子知道吗?”小红不解的问。 “我,我,我想还是过段时间再告诉他吧,这段时间他累了,不要再去劳烦他了。”沈宛吞吞吐吐的说道。 “小姐,你去告诉公子了,说不定公子的阿玛就同意你进府了。”小红说道。 “不了,还是再等等吧。”沈宛到是也想进府,只是想到进了府少不得要多出些闲言碎语的,她不想让纳兰性德为此烦恼。 小红见沈宛打定了主意不肯现在告诉纳兰性德,也只得讪讪的点了点头,不再闹着打发人过去。 沈宛想着自己以后就不再只是一个人了,多了一个孩子,既是兴奋又是忐忑的。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了,一个劲儿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孩子的存在。自己这么些年一直是一个人过着,顶着那么一个江南名妓的名分,虽说是风光无限,但真正看的起自己的人又有多少呢。都说红颜已老不如昔,多少人何尝不是为了她的容貌,不惜千金为见她一面呢。直至后来经过顾贞观的介绍认识了纳兰性德,才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现在虽说明珠不让自己进府,但只要能和纳兰性德在一起,哪怕是住在外面的宅子里也是心满意足的,况现在又多了个孩子,沈宛如是想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章 次日,小红带了两个丫鬟去买了一些补品,和拿着前日大夫开了药方去抓了几服安胎药,回去便打发了人去煎药和炖补品。 沈宛被一碗又一碗的药物和补品冲刷的胃里难受,不想再吃什么了,但因着自己身子弱,为了孩子,再不想吃的补品再难喝的药都忍着要喝下去。 小红见沈宛面颊消瘦,想着日后生产必会很累,便一个劲儿的去炖补品给沈宛服用,几日下来沈宛哪里再吃得下。将东西搁置在一旁,不愿意再吃了。 纳兰性德因着身子越发的不好,便向玄烨请了几天假,玄烨也应准了,明珠见纳兰性德身子不爽,便叫来了大夫。 那大夫虽说是医治了不少的病人,但实在是瞧不出纳兰性德有什么疾病,因着原本身子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过度的操劳,开了几服滋补的药物,便叫着好生调养着。明珠见大夫也说不出什么病情来,又陆陆续续叫来了京城内不少有名的大夫,这些大夫看过后,都说是需要精心调养,别的到是再无留下什么话来,唯有一人淡淡的说了句,郁结于心,只怕是心病难以医治。 明珠听到这句话时,冷冷的看了一眼说这话的大夫,那大夫被明珠那冷冽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讪讪的低下了头,哪里还敢再提及一句半句这类的话来。明珠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纳兰性德是郁结于心,只怕是早就这般了,但一直没有说出来,想着纳兰性德向来聪慧,不会纠结于这些事。可谁知他却偏生有着满腹的惆怅和抑郁,想着他也是生于温柔富贵,何来这些揪人心肠的哀愁。 沈宛知道纳兰性德身子不好后,便打发了人去看看,自己也不敢进府去看,为此孩子一事也迟迟未提。 时间久了,高月看着心里也纠结,知道沈宛是挂念纳兰性德,因着明珠的不允许便一直未敢进府来。纳兰夫人知道高月同情沈宛,每每见她细心照料纳兰性德,心里也想到了沈宛,几次都想和明珠提,但始终是未敢开口。 “改日,让沈宛搬进来吧。”纳兰夫人对着正在沉思的明珠说道。 明珠愣了愣,看着纳兰夫人说道:“怎么这会子到是提起这事来了,莫不是那个混小子这会子还在想着这事?” “既是沈宛已经嫁给容若了,你无论再怎么不肯接受她的身份,她终究是容若的人,这会子容若的身子不好,叫她来看看也是应该的。”纳兰夫人向明珠好生解释了一番。 “也罢,明日打发了人接去吧。”明珠觉得纳兰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又想着纳兰性德好些时日都一直卧病在床的,沈宛来了也多一个人照顾的。 纳兰夫人见明珠答应了心里不由有些欢喜,想着要将这事去告诉纳兰性德和高月,也好叫他们也高兴高兴。纳兰性德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珠向来是很注重面子的,到是难得见他这会子会为这事答应了。高月也是有着淡淡的喜悦,因着纳兰性德的病情一直不见好,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次日接过沈宛后,沈宛便来和高月一块儿照顾纳兰性德了,见纳兰性德的面色越发的苍白,脸颊本就消瘦这会子更是棱角分明,心里不由难过万分。看着纳兰性德的脸,不由漱漱落下泪来,高月见了忙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沈宛。沈宛接过帕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淡淡的看了高月一眼。 纳兰性德看着沈宛,突然想到了清容,到是有些神色恍惚,对高月说道:“你先去歇着吧。” 高月看了看纳兰性德,知道纳兰性德有话要和沈宛说,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关上了门。 “到是好久不曾见到你了,你在那里可好。”纳兰性德的声音有些微弱,沈宛还没来得及回答,纳兰性德又说道:“到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哪里肯说出自己的难过,他对你也是时好时坏的,没见得有多好。” 沈宛听得纳兰性德这一番话,才明白了纳兰性德的这一番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别人说的,只是将自己错认为了是她。听着心里头就越发的难过,想到纳兰性德也是可怜之人,自己心里想着的人永远是不在自己身边的。 纳兰性德说完,才发现自己将沈宛错当做了清容,心里不住的骂自己,只怪自己一时间模糊了眼睛,忙对着沈宛说道:“适才我??????”纳兰性德想解释一番,生怕沈宛多想了心里不自在。 沈宛打断纳兰性德的话,说道:“这会子可是累了,我先扶你躺下吧,不然待会子可就没力气了。”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沈宛见纳兰性德同意了便扶着纳兰性德歇下了,又在一旁坐下,陪着纳兰性德。 清容在宫里也知道纳兰性德的事,因着自己一直没机会出宫一趟,无法去看看,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惠儿更是急切的想知道纳兰性德的消息,但是也和清容一样无法出去,讪讪的愁眉着都。 玄烨正好去永和宫见胤礽,胤礽虽说是年纪大了,但还是时常呆在永和宫里,玄烨见清容一直有心事一般,便问明了原因。 玄烨知道后,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着纳兰性德和自己也算是相交相识,又有些共同的理想抱负。自己因着对他的嫉妒和猜疑一直没有好好的重用他,这会子想到纳兰性德的病情,不由心生怜悯,便打发了几个太医到明府去给纳兰性德看病。明珠见玄烨叫了太医前来,心里自是满心欢喜,想着纳兰性德总算是有救了,待太医看过后,开过方子,明珠便进宫去面谢玄烨。 玄烨问清了太医给纳兰性德看病之后的事宜,心里不免心生悲凉,到是悔恨自己当初的鲁莽,即将失去一个兄弟和一个能臣。 曹寅知道纳兰性德的病情后,忙赶过来看纳兰性德。看着纳兰性德的身子,曹寅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想着纳兰性德,想到自己和纳兰性德这些年一起当差一起共事的情景,心里不免难过。 纳兰夫人听过各个太医和大夫的话后,心一下子便凉了,只觉得纳兰性德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是在被一样东西牵制着一样,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远离自己。 唯有高月一人还相信纳兰性德会好过来,不会离开他们,但是一个又一个的打击使得她也受尽了重创。 这些年,自己守着纳兰性德,虽说是纳兰性德对她没有那种感情,但是两个人也算是相敬如宾。虽然后来纳兰性德纳沈宛为妾,但高月的心里也没有半句怨言,想着沈宛是纳兰性德喜欢的人,那自己便也会接纳她。 后来看着纳兰性德在明府和沈宛处来来回回的奔波,心里也难受,想着要是沈宛能进府来,那纳兰性德就不会这么疲惫了。只是现在,看着纳兰性德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脸颊,不由心中恐惧。虽说自己是相信纳兰性德不会离开自己的,但现实的情形让她开始害怕。只是觉得纳兰性德终究是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一章 清容见纳兰性德的病情不见好转,叫小福子去悄悄的打听后才知道纳兰性德只怕是难以再熬下去了。 清容听了,心里一阵荒凉,往后打了一个踉跄,幸好翠林站在清容身后,眼尖手快的将清容扶住了。 清容局促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思量了一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决定自己跑出宫去,回明府去见纳兰性德。 清容叫翠林取来了一套小太监们穿的衣服,便叫来了小福子,假装自己是小福子的跟班,说是奉主子之命出去办事的。 小福子知道自己主子想干什么,因着素来对清容敬重,便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清容就跟着小福子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一路上一直低着头。 清容走了几步后发现一双花盆底的绣花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清容没敢抬头,因着自己知道熟知花盆底的等级之分,又见那花盆底不是一般妃嫔的花盆底,便不敢抬头,生怕自己被认出来。 “抬起头吧。”一个声音从清容的头上传来。 清容愣了愣,只觉得那声音格外的熟悉,想着应该不是大玉儿,但又觉得那声音除了大玉儿实在是没人可以说出这么有魄力而又从容镇定的话来。说着,便抬起了头,见真是大玉儿,便讪讪的低下了头。 大玉儿看了周围一眼,对着一旁的苏墨尔看了一眼,苏墨尔立刻心领神会的叫一旁伺候的人都走了。待人都走后,清容立刻朝大玉儿跪下了,说道:“求老祖宗恩典。” 大玉儿看着清容,许久才说道:“可是为了回明府去看纳兰性德?” 清容见大玉儿知道,也不再隐瞒了,说道:“我与他打小一块儿长大,这会子他都这样了,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原先你就是个乖巧的孩子,这会子怎么竟为了纳兰性德违命了。”大玉儿带有几分感慨的说道。 清容也知道自己向来是不会违抗宫内规矩的,这会子做出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叫人不可思议,可她实在是想不出还能用什么法子了,“求老祖宗恩典。”清容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求着大玉儿。 苏墨尔在一旁看着,有些动容,又见大玉儿也有些动容,也一起求大玉儿说道:“老祖宗就成全她吧,这会子她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你留下她也没用,还不如就成全了她让她回去瞧一瞧。” 大玉儿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也罢,你且回去。这恩典我给你,但什么时候回来就是你的事了,到时候皇上若是知道了,你也明白后果会怎样的,只怕真到了那时我也保不住你,到是你自己也抓紧时间了。” 清容见大玉儿答应了,心里万分兴奋,但又想到纳兰性德的病情,心里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了,说道:“谢老祖宗恩典。” 大玉儿点了点头,说道:“快去吧,免得到时候时间不够了。”苏墨尔也向清容点了点头,清容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清容见大玉儿答应了,赶紧跑到了侧门口,见小福子在一旁等着自己,不由有些觉得惊奇,想着小福子不是早就被大玉儿打发走了,怎么又在这儿了。 小福子见清容过来了,忙跑过来说道:“主子。”清容看了周围一眼,见没什么人,拉着小福子走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奴才想着主子一会儿准得来这儿,便来这儿等着主子了。”小福子被大玉儿打发走后,想到清容过不去了,便又回到这儿来等她了。 清容听了有些感动,见天色不早了,便说道:“快些走吧,一会子晚了,只怕是宫门要下钥了。” 小福子应了声“嗻。”便跟着清容走了,清容因着心里一直想着纳兰性德的病情一路上几乎是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的变化。 到了明府,小福子便在一旁歇着了,清容赶紧来到了纳兰性德所呆之地,那地方有些黑压压的阴冷和凝重。 清容不觉打了个颤,加快脚步,走进去后,见纳兰性德正躺在床上,高月在一旁煎着药。高月见清容,张开嘴刚想喊,就听见纳兰性德的咳嗽声。 高月赶紧走了进去,扶起纳兰性德,在他的背上拍着,纳兰性德这才缓和了一下急促的咳嗽。纳兰性德止住咳嗽后,就对着高月说:“她可是来了?” 高月先是一愣,但马上又想到了,这些天一直说的她就是清容不是别人。说道:“在外头呆着呢正。” “到是回来了,也不进来,莫不是要我来接你。”纳兰性德的声音有些大,隐隐含着几分吃力。 清容听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说道:“到是不知你的声音还这么大,若是知道了便不来看你了。”清容自己心里也明白,纳兰性德早就没力气讲笑话了,只是见到她,为了不让她觉得无趣,依旧说着这些玩笑话。 此时高月正端着一碗药进来,清容见高月手上端着药,便上前接过,走到了纳兰性德的面前,舀起一勺子吹了吹,才送到纳兰性德的嘴里。 高月见是清容在喂药,忙说道:“格格还是让我来吧。” “不了,你去忙吧,这会子我正有事忙呢。”清容又舀起了一勺子的药送到纳兰性德的嘴里,说道。 高月点了点头,看了清容一眼,便拿着东西出去了,关上了门。 清容见高月走了,药也正好喂完了,说道:“到是怎么不见你那个新夫人。” 纳兰性德叹了口气,说道:“你原是为了见她才来的,我当你是为了来看看我才来的。” “到是为了高月和你才来的。”清容说着就看了纳兰性德一眼,说道:“你就这么娶了沈宛,少不得是伤了高月的心了,到是我也得好好琢磨琢磨你了,怎么连你也有那个闲心纳妾了。” “少不得是要被你说上几句了,到是你如何你也不叫我知道。”纳兰性德淡淡的说道。 此时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清风吹进屋子,微微有些冷,清容想着纳兰性德身子不适,不宜着凉,便走过去关上了窗子。 就在关上窗子的那一刻,只觉得心里闷的慌。纳兰性德走上来,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小雨顿时变得有些密集。 像是一曲节奏轻快,但又有点忧伤的曲子,使人心里有些难以言语的痛苦。(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二章 清容见纳兰性德站在窗口,微风吹过,隐隐有些寒冷,因着纳兰性德的身子不太好,清容见他又不肯将窗户关上,便从一边拿过一件外衣披在了纳兰性德的身上。 纳兰性德一愣,回过头看了清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伸手将清容披着的衣服在肩上稍微弄了弄,转过身来,步子有些沉重的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 清容也跟着纳兰性德走了过来,走到纳兰性德的身后,看着纳兰性德拿起桌上笔架上的笔,沾上墨汁,将一张纸铺平。 用娟秀的字体,写下了一个词牌名《采桑子》,然后写道:“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刚写完最后一句时,纳兰性德便觉得身子不爽,微微靠近了桌子,身子向前倾倒。 清容见纳兰性德异样,赶紧扶住了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口中觉得有点丝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沾在了纸上,那纸瞬间变得通透了一般,沾满了鲜血,清容惊呆的看着纳兰性德,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纳兰性德一口鲜血吐完后,便倒在了桌上,因着桌上的纸张沾满的鲜血,他的脸上也沾到了鲜血。清容呆滞的看着纳兰性德倒在血泊中,抱着了纳兰性德的头,才发现自己的声带发不出任何一丝的声响,略带几分嘶哑和满腹痛苦的抱着纳兰性德,哭了起来。 窗外的风似乎刮的更大了点了,带着几分呼啸和阴冷。此时,玄烨正来到明府,打算来看看纳兰性德。明珠见玄烨来了,自是面带微笑的迎接着玄烨。心里是一肚子的苦,想到纳兰性德的病情,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迎接玄烨。 明珠哪里知道清容今日来到了府上,又因着到了纳兰性德的门口,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想着自是高月或是沈宛在里面。一想到沈宛明珠的心里就有些不自在,此刻正巴望着是高月在里面。 明珠推开门,让玄烨进去,待几人进屋后,看见清容正抱着纳兰性德,明珠顿时呆住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玄烨看了,心里自是有些不自在。哪里还去顾及些什么别的,正想走出去,免得看了心里烦躁。 明珠见纳兰性德那边满是鲜血,一下子也吓了一跳,见纳兰性德的脸上也沾到了血迹,又见清容满脸的悲伤样子,一下子像是失去了身上的主心骨,明白了这回,纳兰性德是真正的离开自己了。 明珠见自己儿子离开了,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将他拉扯大,虽说是自己平时对他要求严格了点,从来是见面就没有过好脸色。但自己的心里是喜欢他的,打骂责罚也是望子成龙。就连当初自己执意反对他娶沈宛,也是不想看到他因为一个沈宛留下什么不好的话语。 明珠见纳兰性德,跑上前去,来到纳兰性德的边上,痛苦的喊道:“容若,容若,容若??????”明珠见纳兰性德迟迟不回,便说道:“你到是应我一声,阿玛在这儿呢,容若。” 玄烨见纳兰性德离开了,迟迟的不愿意说话,自己心里也难过,想到他的人品和才情,心里实在是不忍心。自己因着那份卑微的妒忌,使得他们之间有些反目,自己开始疏远他,使得他在事业上不得志,生活上抑郁不安。 清容抬头看到玄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明珠见两人之间有些尴尬,心里有些不安,想到玄烨有可能会怪罪清容,马上向玄烨解释道:“皇上,德妃娘娘她??????” 明珠的话还没有说完,清容就打断他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待会子你莫要去怪旁人了,免得再迁怒了他人的,遭罪。”清容的话有些生硬和无礼。 明珠听着,有些担忧的看了玄烨一眼,没看出玄烨脸上有什么表情,又见清容一副不愿认错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畏惧。 玄烨看着清容,见她面色难过,夹杂着无尽的伤痛和不安,说道:“跟朕回宫吧,时候也不早了。” 清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到纳兰性德的身边,拿起了桌上沾满鲜血的纸笺,说道:“这词只怕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为我写了。” 说着就到书桌的一旁拿起了一叠厚厚的纸笺,纸笺上一首又一首娟秀的诗词,映入眼帘,玄烨见清容将所有的纸笺都拿在了手里,问道:“这些若是你要,那你便带回去,跟朕回宫吧。” “这些是容若的东西,我带回去做什么,到是他,没了这些东西便是要了他的命,待会子我便给他送去。”清容看着纳兰性德苍白的脸庞说道。 玄烨听着有些恐慌,那句待会子我便给他送去,实在是叫人心生畏惧,到像是要跟他一同离开一般。 清容没理会众人的疑惑奇怪的眼光,来到了什刹海边,乘上了一艘乌篷船。玄烨见清容在船上,一下子慌了,以为她要做什么事,但又不敢喊她,生怕她一下子做出什么事来。 清容站在船上,感受着微风,将手中一张又一张纸笺,拿起来,在风中随意的散去,看着风儿将纸笺吹起,一种释放的感觉顿时降临到了身上。仿佛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她明白,纳兰性德这回是真正的解脱了,不再涉及这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和惆怅,也许此时他正在河边,在山水间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明珠见到此情景,不由心中感慨,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两人都拥有了一切的惆怅与哀伤。纳兰性德虽说是有些满腹的文采,但却终身抑郁不得志,在这个世界,似乎一直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似乎是一个永远抑郁的门外汉。(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三章 高月在府内,看着全身冰冷的纳兰性德,一下子心就凉了,想到纳兰性德的离开,实在是心中难以接受,自己和纳兰性德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年,虽说不上是夫妻情深,但她对纳兰性德的那份感情绝对是真的,自己在明府的这些年,打懂事起除了纳兰性德,她的眼里心里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纳兰夫人则是如同痴傻了一般,看着纳兰性德,心中自是欲哭无泪,纳兰夫人知道纳兰性德疲劳过度,加之心中有事一直抑郁不得志,这才没了生存下去的念想和动力,这会子才白白的断送了自己。心里不免有些责备明珠,因着素来明珠对纳兰性德严厉,加之朝上的事忙,少了休息的时间,故而才这般的。 沈宛因为怀有身孕,又加上纳兰性德的离开,一系列的打击,使得她有些晕头转向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小红见沈宛这般也心慌了,想着沈宛怀有身孕之事是否要和明珠和纳兰夫人说,但想到高月又不敢说了。想着高月是正式,沈宛只不过是一个侍妾罢了,这会子高月不但没个孩子,反倒是沈宛先有了孩子,因着素来不曾和高月打过交道,生怕高月是那种小心眼小肚鸡肠的人,便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是说还是不说,又见沈宛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敢再去问她这些,只想着她能好好休息。 “小姐,你多少吃点吧。”小红端着几样清淡的小菜和一碗清粥对着沈宛说道。 沈宛看了小红一眼,淡淡的说道:“拿走吧,我实在是不想吃东西。”声音微小而又无力,轻轻的摆了摆手。 小红见沈宛这样叹了口气,说道:“到是多少吃点,就算小姐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吃的。” 沈宛听到小红说的话才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和纳兰性德的孩子,她想也许上天并没有怎么亏待她,至少给了她最值得留作纪念的东西,给了她永远抹不去的记忆,给了她一个孩子。 现在沈宛有一丝又一丝的后悔,想着纳兰性德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不由的开始埋怨自己,当初若不是不肯说,只怕是纳兰性德也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有一个孩子。 沈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腹处微微有些隆起,若是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怀了身孕。 小红见沈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为她想通了,愿意吃下一些东西了,便想把东西送到沈宛的面前,“小姐,吃点吧。”小红再一次恳求道。 沈宛与小红从小相依一起长大,见小红这般求自己,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这才拿起了筷子,在碗里胡乱吃了些什么,便又放下了。 小红见沈宛才吃了一点点,本想着再叫沈宛吃下一些,但沈宛实在是不愿再吃什么了,又因着好些时日没有吃过东西,这才对着食物吃不下。 “小红,陪我去看看容若吧。”沈宛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 小红点了点头,扶着沈宛来到了停放纳兰性德灵柩的地方,沈宛拿出三支香给纳兰性德点上,又走到棺木前,伸手抚摸过棺木上的一个又一个突起的花纹雕刻,淡淡的说道:“到是你不等等我就走了,连着孩子的面都不曾见到,当初只怪我糊涂了,这事竟不和你说,现如今你就这么走了,到是少不得要白白的念叨着孩子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便会回江南,到时候阿玛便不用再打发了我出去了,你也别挂心了。” “小姐,你要回江南?”小红听见沈宛对纳兰性德说的那番话,又听到沈宛要回江南的事,不由有些吃惊,几乎是惊呼的说道。 沈宛看了小红一眼,又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说道:“既是他不在了,那我留在这儿作何。” “那孩子怎么办?难道你当真忍心看着孩子一生下来没了阿玛不说,还见不到亲娘。”小红说道。 “孩子自是有人照顾的,我留下对孩子未必是件好事。”沈宛想到自己的出生,自己的身份便不愿留下来和自己的孩子呆在一起。想着自己不在反倒是对孩子更好,至少不会因为自己有个身份低下,而拖累了孩子,让孩子被别人看不起。 “小姐,可是??????”小红的话还没有说完,纳兰夫人便走了进来,纳兰夫人见沈宛和小红也在,看了两人一眼,都没有打招呼。 沈宛虽说知道纳兰夫人一直都好相处,一直都无所谓的样子,但现如今相见实在是觉得有些尴尬,生怕纳兰夫人不喜欢她,不让她来灵堂。 沈宛在纳兰性德的棺木前都刻上一个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素来是不招人喜欢的,是不会被同意和纳兰性德日后葬在一起的。 沈宛站了一会儿,一个不小心便倒在了地上。 小红见沈宛倒在地上,赶紧上前去扶起沈宛,纳兰夫人见沈宛晕倒在地上,赶紧打发了人去叫大夫,因着沈宛的身子弱,大夫看了一会儿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少夫人有喜了。”大夫把完脉,便对着站在一旁的纳兰夫人连声恭喜着。 纳兰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淡淡的笑了笑,因着纳兰性德一事,一直都不曾开心过,这会子听到这个消息,高兴之余不免簌簌落下泪来,想着这孩子还没出身便这么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阿玛,只怕日后少不得需要更多的关怀。 “你安心的躺着吧,要吃什么打发了人来和我说。”纳兰夫人对着躺在床上的沈宛说道。 沈宛点了点头,说道:“到是没什么想吃的。”说完,沈宛便叹了口气。纳兰夫人对着沈宛说道:“待会子我便把这事告诉老爷,你可不要再畏惧他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地方。” 沈宛想说什么,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讪讪的低下头,思量着不知明珠会怎么处置她。 明珠听到纳兰夫人告诉他的事后,一下子从沧桑中走了出来,想着自己虽说不怎么喜欢沈宛,但现在沈宛怀了身孕,总不能说再和原来一般不理人吧。 明珠想到那孩子就这样一下子世界变得有些恐慌,想到自己的儿子纳兰性德,不由有些责备自己。若不是自己,纳兰性德也许还不会这么早就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四章 纳兰性德走后,沈宛便留在了明府里,因着怀有身孕,纳兰夫人便亲自照料了起来,盼着沈宛肚里的孩子能早点生出来。 高月因着沈宛怀有身孕,也一直都照顾着沈宛,沈宛心里有些难受,想着自己也算是有点对不住高月,而高月这会子竟然还这般照料她。 “快把这碗燕窝粥喝了吧,待会子凉了可就不好喝了。”高月端着一碗剩放在琉璃碗内的燕窝粥走了进去,走到沈宛身边,放下碗,说道。 沈宛淡淡的笑了笑,感激的说道:“劳烦姐姐一直为我做这些了,沈宛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高月笑着将碗拿在手上,放到沈宛手里,看着沈宛接过,说道:“既是叫我姐姐了,哪里是什么劳烦的,都是一家人,帮来帮去自是少不得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妹何苦这般介意。” “是妹妹多心了。”沈宛说道,说着便拿起了碗里的调羹舀起一勺子燕窝粥,吹了吹,喝下。 “妹妹,有句话,不知姐姐当讲不当讲?”高月看着沈宛,踌躇了一会儿,大致是思量了半天才说道。 “有什么话姐姐但讲无妨。”沈宛放在手中的调羹,看着高月,说道。 高月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说道:“若是孩子生下来,妹妹是不是打算要走了?要回江南了?” 沈宛见高月这么问,以为是高月要她离开,想着原来这些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不由有些觉得悲凉,说道:“姐姐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便会走。” 高月见沈宛这么说,知道沈宛误解她的意思了,忙解释道:“妹妹,你误会了,我是想叫你孩子生下来后,不要回江南的。” 沈宛一愣,问道:“姐姐为何会这样说?” 高月叹了口气,说道:“孩子生下来,你若是回了江南,那孩子怎么办,小小年纪没了阿玛已是可怜,到时候又不见了额娘,孩子哪里受得了。” 沈宛拉住高月的手,说道:“姐姐,等我走了,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到是我不想让孩子知道她有我这么一个额娘,你可千万别告诉孩子。” 高月拍了拍沈宛的手,说道:“何苦呢,你是孩子的额娘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何苦这般叫自己痛苦呢。”说着走到窗边,沉思着说道:“不瞒妹妹说,自容若走的那天起,我的心就死了,若不是心里还有牵挂,我早就随着容若一块儿去了,这会子也不会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沈宛看着高月,心里一阵心酸,她以为高月只不过是玄烨赐婚的一门没有感情的婚事,殊不知高月这般的爱纳兰性德,到是自己内心的愧疚之感更添了一层,又替高月和自己感到伤心。 “姐姐可知容若为何会娶我吗?”沈宛看着高月,说道。 高月淡淡一笑,说道:“头一次见你,我就有点觉得不可思议,你和她实在是太像了,有时候连行为举止都像。这么多年了,容若也只有为了她愿意和阿玛顶撞,当容若为了你愿意离开明府时,我真的以为你就是她。可是你终究不是她,你们之间有着不同的感觉。” 高月的话说的有些糊里糊涂,沈宛看着高月,说道:“姐姐说的可是宫里四阿哥的额娘德妃娘娘?” 高月看着沈宛,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何沈宛会知道清容,也不知道沈宛为何会知道自己说的是清容。 沈宛见高月不解,忙说道:“到是原先,他老在梦中叫着清儿,清儿,后来见他所填一词,我便都明白了。” “既是知道了,那你恨他吗?指不定他就是因为你们容貌相似他才娶了你。”高月看着沈宛,问道。 “恨?”沈宛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哪里还有恨,我到是盼着他能一直将我当做是她,不要离开我,可他终究还是走了。” “原先我还担心,你会因为这事心里不自在,会怨恨容若,这会子我便放心了。容若这辈子生的太过孤单了,懂他的人太少了,好在格格懂他,若不然只怕是世上再无旁人了。”高月说道。 “德妃娘娘对容若?”沈宛本是不想问的,可实在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高月,便说道。 高月看了一眼沈宛,说道:“你可是想问格格对容若是否也是?” 沈宛讪讪的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高月淡淡一笑,说道:“他们两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玩耍,一块儿读书写字,相互了解的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早已是超出了那些所谓的感情了。容若累的时候,只有格格懂他。” 沈宛听着有些觉得悲凉,心里有些对清容好奇,想着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纳兰性德这般掏心掏肺的对待,又是怎样的才女,能透透彻彻的明白纳兰性德心中所想,殊不知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纯熟感情。 “姐姐说的我到是对德妃娘娘越发的感兴趣了,只可惜无缘一见。”沈宛说道。 “进了宫的出来便是难事,到是也有好久了,我不曾见她,心里到是挂念她,只可惜相见甚难。”高月说道。 “听闻四阿哥不是德妃娘娘抚养的。”沈宛想起听纳兰性德提起过此事,当时纳兰性德为此还心里难受,替清容难受。 高月点了点头,说道:“四阿哥出生后便一直在佟贵妃处养着,到是连见一面都难,只怕是四阿哥到现在还不知道德妃娘娘才是他的亲额娘,皇宫里的这些规矩,扼杀了多少的感情啊。”高月有些感慨。 “母子不能相见实在是叫人同情,好在德妃娘娘还有六阿哥。”沈宛说道。 “这也是我叫你不要回江南的原因,一个母亲离开了孩子,那是怎么样的痛苦啊。”高月说道。 沈宛看着高月说道:“那好,我不回江南。”心里喃喃说道:“姐姐,正因为离开了孩子,孩子会不记得自己的额娘是谁,所以我要离开,好叫孩子忘了我,叫所有人都忘了我,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那么久让我来结束这个错误。” 高月见沈宛答应不走了,心里自是欢喜,殊不知沈宛答应不走是宽慰她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五章 沈宛在明府内生下孩子后,便独自带着小红回了江南,小红虽说是不愿意回去,但因着沈宛执意要回去,也没法子,讪讪的跟着走了。 沈宛心里也是放心不下孩子,但因着自己认为自己的存在会导致孩子的成长不快乐,只有离开了才好,便离开了。 高月因着沈宛走了,心里也是不开心,想着沈宛走了,到了江南又该如何,都不曾带着银子走。 高月带着孩子,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纳兰夫人也因着沈宛的离开心里不自在,想着沈宛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心里不由又担忧悲伤起来。 明珠本对沈宛有着不怎么好的印象,但因着沈宛这次的离开和沈宛留下的那封信,也是满心的踌躇。 纳兰性德走后,明府内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到是没了原先的灵气,府里面单调的颜色和冷冽的天气使得大家都心事重重的。 惠儿因着纳兰性德的离去,满心悲伤的看着纳兰性德留下的那本饮水词,到是词集上的所有诗词都背诵下来了。现如今更是不愿再拿起来阅读,翻到那书时便想到纳兰性德,想到自己和纳兰性德手握香胰时的情景,想到纳兰性德为自己填词时的情景,想到当初卢蕊离世时纳兰性德哀莫大于心死的情景,想到纳兰性德为了沈宛和明珠闹翻时的情景,想到一切,想到纳兰性德,惠儿的心便如同刀割一般。 清容也是一直都满心哀伤,因着知道纳兰性德娶的沈宛和自己相似,又因纳兰性德为自己写的那首《采桑子》,实在是不知道原来纳兰性德对自己一直都是在意的,只是自己却是偏偏中意了玄烨。 知道沈宛生下孩子后,便回了江南,心里对沈宛也是放心不下和佩服,到是想不到沈宛有这样的品质。 清容一直心情不好,因着胤祚的身子越发的不好,老是担忧着,胤祚一直咳嗽着,到是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清容见胤祚这般,也不敢怠慢,赶紧打发了人传来了太医,叫太医来看看胤祚。 太医把脉过后,开过药方子,便嘱咐着清容如何照顾胤祚,清容打发了人送太医出去后,便叫人和胤祚读书处说胤祚因着身子不适,不去了。 正值玄烨去那边检查阿哥们的读书学习情况,不见胤祚,问明了太傅后才知道原来胤祚身子不适。玄烨本就是最疼爱胤祚的,这会子听的此消息,赶紧来到了永和宫。 永和宫内,胤祚一脸苍白的躺在炕上,呼吸有些急促,清容不停的换着胤祚额上的毛巾。 玄烨上前走了几步,清容愣了愣,见玄烨来了,刚打算请安,玄烨就轻声说道:“罢了,莫要将祚儿吵醒了。” 清容点了点头,玄烨在炕边上坐下,将胤祚额上的毛巾取下,摸了摸胤祚的额头,说道:“可是生了什么病?这会子额上到是烫的很。” “适才叫太医看过了,开了方子,也叫人煎药去了,到是太医的说法也看不出是什么病,因着祚儿素来身子不是很好,到是原先也不曾察觉,这会子只怕是我白白害了他。”清容自责的说着,原先因着纳兰性德一事一直心里不安和惆怅,到是实在是不曾花多大的心思在胤祚身上。况自己还时常的想着胤禛,真可谓是分身乏术,疲惫的很。 “罢了,怎么又自责起来了,祚儿的病朕也有责任,你何苦又怪自己。”玄烨看着清容说道。 “只怕是祚儿这次和原先不一样。”清容喃喃的说道,说着便从水盆里搅干了一块毛巾放在胤祚的额上。 玄烨知道清容担心什么,便安慰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祚儿有朕庇护他,不会有事的。” 清容想到纳兰性德的离世,现如今又见胤祚这般,实在是心里承受不了,一时之间哪里还有勇气来面对这些。 玄烨看着清容半响才说道:“可是又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到是越发的担忧起来了。这些日子可是因着纳兰的事,你还是满腹心事的担忧着,这会子到是连祚儿你也开始怕这事起来了。” “这些年,我因着祚儿一事担惊受怕了这么些年,哪里还会放心的下,莫说是他了,就算是不因他的事,祚儿这般我心里也是恐慌的。”清容看着玄烨淡淡的说道。 “莫不是你还是为了祚儿的名字才担忧的?”玄烨看着清容,问道。话语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祚儿担不起,老祖宗说的一点都不错。”清容看着玄烨说道。 “他是朕的儿子,有什么可担不起的,到是朕只取福之意,并无旁念。”玄烨说道。 清容看着胤祚,淡淡的说道:“难道皇上当真没有私心吗?” 玄烨听了一愣,说道:“你说朕有私心,朕何来的私心?” “祚儿可是你用来压制胤礽最好的筹码,因着祚儿的名字,朝上对此无不非议,这样一来,众人便会不敢都因着皇太子来来私自结交党羽了。”清容面无表情的看着玄烨说道。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玄烨听了清容的话,几分恼怒的将袖子狠狠的一甩,说道。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会承认呢。”清容有些讽刺的说着玄烨。 玄烨被清容激怒了,说道:“为何你总要激怒朕,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清容果断的说道。 玄烨一愣,看着清容说道:“因为纳兰性德是吗?” 清容看着玄烨,冷冷说道:“我替他不值得,他将你当兄弟,为何你偏偏不信任他?难道在你的心里就没有感情可言吗?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利用,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信,当初你给祚儿取名时,胤礽才多大,你就这般不信任他,为何?” “因为朕是皇帝。”玄烨看着清容,简短的六个字回答了她问出的所有问题。 清容心里喃喃的说道:“对,因为你是皇帝,因为你是皇帝,你可以泯灭一切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六章 好些时日后,清容见胤祚的病情一直不见好,心下烦恼,实在是有些害怕,又见胤祚这些时日到像是颇有纳兰性德离世时的样子,心中更是恐慌。 胤祚也心里害怕,咳嗽着,直叫着清容,哭喊着说是自己害怕,那哭声叫清容心里更加的悲凉。 晚间,胤祚疲惫的早早的歇着了,到了深夜时分,清容仍旧一直守在床边,看着胤祚,生怕胤祚出什么事。 清容关上了窗子, 因着一直都不敢离开胤祚半步,帮胤祚掖好被子后,便看着胤祚有些红润的脸蛋,心里不是滋味。 胤祚咳嗽了好几声,清容赶紧扶起了胤祚,从一旁拿出了一床棉被垫在胤祚后面。 胤祚靠在棉被上,咳嗽了几声后,便看了看清容说道:“额娘,我想喝水。”声音极为微弱。 清容点了点头,说道:“先等一会儿,待会子额娘就给你倒来。”说着便微微抽泣了一下,来到茶壶处,倒了杯茶来到了胤祚面前。 胤祚先是一愣,见水来了,三下五除二的便喝下了清容倒来的茶,“慢点慢点。”清容将空茶杯送到一旁,说道。 “额娘,我的身子好热啊,好像在火烧一样。”胤祚硬撑着说道。 清容听了大吃一惊,伸手摸了摸胤祚的额头,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到是额头处滚烫滚烫的,清容心里害怕,赶紧打发了小福子去叫来了太医。 太医赶来后,见胤祚这副样子,到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着自己把脉把不出什么来,这病却是一直不好,因着一直把不出是什么病,药也是胡乱抓了煎了给他喝下的,虽说是胡乱抓的,到也是一些补药,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因着一直是药不对病的,故而不见好,这会子见这般严重,心里也是万分着急害怕,想着胤祚可是玄烨喜爱的阿哥,这会子病了,少不得要担待什么自己,就算不是玄烨喜爱的阿哥,是个阿哥,自己看不好病,先是丢了面子不说,只怕是连命都难保啊。 来的太医们都个个面面相觑,清容看了,心里一下子凉了不少,因着见众人这副样子,想着必是胤祚这病难以医治了,生怕胤祚有什么不测。又仿佛是知道胤祚会不久于人世一般,拉着胤祚的手不肯放。 玄烨听说胤祚身子不好之后,扔下手中批到一半的折子便匆匆忙忙的跑来了,因着这段时间有不少的折子要处理,玄烨又怕批改慢了耽误事便一直忙碌到深夜。 “祚儿,祚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皇阿玛。”玄烨说着便走到胤祚的床边。 胤祚微微吃力的看着玄烨,低声喊了句,“皇阿玛。”便不愿开口了,大致是疲劳了。 玄烨看了一眼一旁清瘦和穿的单薄的清容,将系在自己身上的披肩解下来披在清容身上,说道:“太医怎么说。” 众太医听到玄烨这句话,一下子都慌了,但又不敢看着清容,都低着头,听着清容的回答。 清容知道胤祚的病生的怪,太医也看不出什么来,自己也翻阅过不少的医书,愣是找不到类似的病情,说道:“你也是知道的,祚儿这病难治,连着医书上都看不出是什么病来,太医们也是俗人哪里会知道,只怕是染了什么怪症,宫里是不曾见过的。” 玄烨知道清容有意避过自己会怪罪太医们的那些话语,心里也明白胤祚的病实在是不曾见过,说道:“难治也得治,朕的六阿哥天生的富贵命,朕不信,区区小病会难倒各位博学多才的太医们。” 太医们听了玄烨的话,都讪讪的低着头,不敢说什么,跪在地上齐声回答:“奴才一定不负皇恩。”嘴上虽是那样说,心里哪里有一点点的把握啊,到是惶恐之心不减,反倒是增加了。 胤祚本是不愿意浪费力气说一句话的,这会子听到玄烨这么说,到是开口说道:“皇阿玛,儿臣有事求皇阿玛。” 玄烨听见胤祚的声音,忙转过身来,说道:“何事,祚儿只管讲,就算是祚儿要天上的星星,皇阿玛也一定给祚儿办到。” 胤祚低声说道:“儿臣求皇阿玛,放过太医们,若是儿臣走了,那不是太医们的错,是儿臣福薄,没福分当皇阿玛的儿子。” 胤祚此话一出,清容整个人都冷了,自己虽说是担忧这事,但多少也有点希望,这会子胤祚自己说这样的话,到是连带着她仅剩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祚儿不要胡说,皇阿玛还要带祚儿去狩猎呢,等祚儿好了,皇阿玛就带祚儿去好不好?”玄烨哽咽着安慰胤祚说道。 到是一个年纪小小的孩子说出这一番话来,叫太医们个个都自叹不如,想着自己为着活命就怕胤祚会走,这会子胤祚竟然如此为他们着想。 胤祚淡淡的对玄烨一笑,看着一旁的清容说道:“额娘,祚儿只能陪额娘这些年了,祚儿走后,额娘还有二哥,还有四哥。”说着就对玄烨说道:“祚儿还有一事要求皇阿玛。” 玄烨点了点头,说道:“祚儿有事但讲无妨。” 胤祚听了玄烨这么说,说道:“额娘这些年既是思念四哥,皇阿玛为额娘想想吧,四哥也大了,可以回到额娘身边了。” 玄烨见胤祚将出这一番话来,心里一震,想着胤祚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实在是了不得,到是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清容这会子哪里还高兴的起来,虽说是一直盼着胤禛可以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要用胤祚去换,自己哪里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是痛的,现在要用一个儿子去换另一个儿子,哪里舍得啊。 胤祚说完,便垂下了手,玄烨看着胤祚,心里一阵冰凉,抱着胤祚不愿意放开,嘴里呢喃着说道:“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当初皇阿奶说的对,祚字祚儿担不起,朕不听,是朕害了祚儿,都是朕害了祚儿。” 清容看着玄烨,看着玄烨抱着胤祚,走上前,从玄烨手里抱走了胤祚说道:“祚儿只是累了,祚儿只是累了。”哪里愿意相信胤祚就这样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七章 永和宫内因着胤祚的离去,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哭声淹没了深夜的寂静,玄烨看着周围没有说话,唯有清容一人对着永和宫内的震耳哭声,怒吼道:“不要再哭了,我的祚儿累了,要休息了,不要再吵醒他了。” 玄烨看着清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又何苦不愿意去面对现实,既是如此,我们也没办法控制,你若是一直这样,你叫祚儿在下面如何是好,莫不是叫他一直都不能安心。” 清容抱着胤祚,说道:“都这样了,难道你连一个我自己骗自己的借口都不愿给吗?” 玄烨走到桌前,一只手撑在了桌上,冰凉的桌面有些寒冷的刺骨,玄烨缩了缩手,叹了口气,淡淡说道:“这些年,你可是一直在怨朕?” 清容没有理会玄烨,将胤祚放好,又拿起了水盆里一块毛巾,拧干了水,放在胤祚的额头上,对着周围站着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六阿哥歇下了,不用伺候了。” 周围的人都被清容这句话吓了一跳,讪讪的都低着头,不知是该退下还是继续留下,玄烨见了,对着他们冰凉的说道:“都退下吧。” 众人听到这句话,才都慢慢的退下。 玄烨知道清容此番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也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劝说都是没有用的,只是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波澜起伏的在变动,自己心爱的六阿哥就这样夭折了,到底是自己为他取那个名字的过错还是六阿哥自己福薄,他不知道,因为就算他是所谓的天子,他也是无法控制阴司之间的一切的,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而后,宫里的不少妃嫔之类的都来永和宫吊丧,佟贵妃虽说是不愿来,但因着面子上的问题也不能不来,胤禛也知道六阿哥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虽说是不怎么亲近但也是少不得要来的,见了清容,到是有一种难得的亲切感,只是因着自己心里一直认为打小就是清容不要了他,也便对着自己的母亲没什么好的态度和好感,再加之佟贵妃的细心呵护,到是觉得佟贵妃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故而更加不得亲近了。 大玉儿为着这事还专门找来的玄烨,玄烨知道大玉儿会找他,到是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因着面子上的问题,和佟贵妃不久前才没了一个小格格,也是不忍心再说这样的话,期间面对着大玉儿只是不住的说自己错了,到是不该给胤祚取那样的名字。 大玉儿心里也感叹着,在感叹清容的可怜之外,到是格外的惋惜胤祚一事,大致是因着胤祚之事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福临和董鄂妃的那个小阿哥,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惶恐之余到是也想着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纳兰家因着胤祚一事也是终日不开心,仿佛是一下子没了依靠一般,高月知道后,也想着清容那边离不开自己,便和明珠说了自己要重新回宫的想法,明珠听后,也思索了一会子,便答应了,想着高月进宫了也好,陪着清容,自己心下也放心些,高月也可以不用一直想着纳兰性德了。 高月回了永和宫,永和宫里自是一阵欢喜,只是一直都担忧着清容,想着大致是没了原先的那股子生气一般。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二十六年,大玉儿在慈宁宫离开了人世,玄烨悲痛之余,无不心中忧伤不解,清容也是万分难受,苏墨尔恍若是苍老了许多,只想着要一直陪着大玉儿,玄烨自是不肯应允,派遣了好些人伺候着苏墨尔,清容也是一直去看着苏墨尔,大致是想着能好好照顾苏墨尔。 朝里,也因着大玉儿的离去,都有些没了生气,想着大玉儿这一生实在是不是一般女人能走过来的,到是连着有些男子也是难以撑过来。 二十八年七月初八日佟贵妃病重,玄烨谕礼部:"奉皇太后慈谕,皇贵妃佟氏,孝敬成性,淑仪素著,鞠育众子备极恩勤,今忽尔遘疾,势在濒危,于心深为轸惜,应即立为皇后,以示崇褒,钦此。前者九卿诸臣,屡以册立中宫为请,朕心少有思维,迁延未许。今抵遵慈命,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应行典礼,尔部即议以闻。"初九日册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颁诏天下;初十日申刻皇后崩。 面对这样的事,清容自是不知该说什么,又见胤禛一直闷闷不乐的,心里也是难受不堪。 佟佳氏走后,玄烨便叫胤禛回了清容那里,清容面对胤禛的回来半喜半忧,到是也明白胤禛在佟贵妃处呆久了,对自己生疏那是必然的,只是自己一直都想着要和胤禛好好相处,胤禛到是一直避着清容,清容心里也明白。 随着十四阿哥胤禵的长大,胤禛和清容之间的隔阂仿佛是日益增大了,玄烨看在眼里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转眼之间,四阿哥胤禛已经分府出去了,十四阿哥见胤禛出去了,自是闹着也要出去,玄烨几番话下来,才劝住了他。 清容见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关系甚好,到是和自己的亲兄弟胤禵生疏及了,胤禵到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反倒是和八阿哥胤祀相处甚好。 这些年下来,胤礽到是在朝上,玄烨心里越发的对他不放心了,到是八阿哥胤祀在朝上的名声越发的大了。贤王之名,八阿哥心里也是满心的欢喜,对着皇位的渴求也是越发的大了。 清容知道胤禛也是垂涎着那个皇位,只是她不想胤禛坐上它,坐上这个孤苦寂寞的位子。 胤礽在玄烨的心中越发的显得不能胜任那个位子,废了一次,又复立了一次,因着胤礽的种种原因,玄烨虽说是痛心疾首,但还是忍着痛,将胤礽又给废了,永不复立。 面对胤礽皇***羽的瓦解,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祀之间的争斗矛盾日益严重。 但因着八阿哥的名望过大,玄烨对他也没什么好的脸色。 六十一年正月,玄烨举行千叟宴,玄烨赋诗,诸臣属和,题曰《千叟宴诗》。三月,至四阿哥胤禛邸园饮酒赏花,命将其子弘历养育宫中。十月,命雍亲王胤禛等视察仓储。十正月,玄烨不豫,还驻畅春园。命四阿哥胤禛恭代祀天。病逝。即夕移入大内发丧。遗诏四阿哥胤禛继位,是谓雍正帝。遗诏真伪,引发继位之谜。以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为总理事务王大臣。召抚远大将军胤禵回京奔丧。诚亲王胤祉上疏,援例陈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十二月,封允禩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允祥为怡亲王,允祹为履郡王,已废太子允礽之子弘皙为理郡王,以隆科多为吏部尚书。 清容面对玄烨的离开,心里到是空了一般。虽说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吵小闹的不断的,但心里面也是真心相爱的。 恍惚之间像是老了不少一般,高月也知道清容的难受,清容也一直病怏怏的。胤禛叫了好些太医去看她,太医看完开了一些补药也便不知该怎么办了,只是觉得清容无心于人世,到是毫无留恋之感。 雍正元年(1724年)五月二十二日,清容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