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悍妻,本王赖上你了》 001逼作通房 “姐,快跑,快点。” 夜幕刚下,大苗村已是黑压压一片,长满杂草寸宽深浅不一的田埂上,正气喘吁吁的跑着两个身影,小男孩不过六七岁,边跑边催促着身后十一二岁的女娃,两人时不时朝身后望去,每望一次,瞳孔便睁大一圈,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过几天便是早稻收割了,田埂两旁,满是沉甸甸的稻谷,低垂着头,弯着腰,一阵热风扫过,翻腾着滚滚金波,在这夜幕下,也是格外的亮眼。 两人的身后,很快就出现十几个壮汉,手里拿着麻袋,边跑边吐唾沫子。 “奶奶地,王家少爷要个通房何时费这么大个劲了,木槿丫头,你他妈是活腻了不成,王家可是俺们村上的地主头儿,入了他家的门,哪个不是穿金戴银,丫头婆子伺候,赶明年,你肚子挣点气,指不定就水涨船高,成为王少爷的小妾之一呢。” 带头说话的叫刘麻子,村上的霸头,整天好吃懒做,靠欺负村民为乐,几年前,王家突然落户于此,他便做起了王家看院子的院头,整天鬼主意多,可除了收刮良民便是强抢名女,这不,大哥为了二苗姐都被他们打残了腿,下不了床呢。 夏木槿本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况且,刘麻子身后的大汉哪个不是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刘麻子那大嗓门这么一吆喝,腿下一软,当场就摔进了稻田里,乡下丫头,皮粗肉紧的,可被这成熟的稻谷一扎,也是怪疼得。 毕竟也只有十二岁的小娃,当场就哆嗦着哭了起来。 跑在前面的夏小松见姐姐这样,眼眶也是红了,可他顾不得哭,而是折了回去咬牙费力将自家姐给拉了起来:“姐,还有小段距离就是大苗山了,那里俺们最熟,找个熟悉的地方藏起来,他们准找不到。” 夏木槿听了弟的话便从害怕与哆嗦中清醒过来,二话不说便拉着夏小松跑了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后面的骂骂咧咧与威胁声也愈加的小,甚至听不到,夏小松吁出一口气,一手抚着胸口,喘息着朝后看去。 “妈呀,姐,这黑乎乎一片,是哪呢?”说着,肚子也是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夜色中,他湿润着眼睛眨了几下,咽了口唾沫,沮丧的低下了头。 被弟弟这么一提醒,夏木槿也是呆了,扫视一圈,可除了漆黑还是漆黑,可也只能安慰道:“松儿,大苗山哪里咱们不认识,现在就是黑,看不见罢了,他们估计也没追上来,咱们就摸索个地歇一下。” 夏小松抓着自家姐的手紧了紧,便是轻轻嗯了声。 两人跑的满头大汗,山里入了夜,这风也挺凉,此刻却是冷得直哆嗦,况且,两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夏木槿噙着泪,瘦弱的身子揽过夏小松便摸索着朝泥地上坐去。 这刚一坐,夏小松便给推出了好远,只听夏木槿啊的一声便没了动静。 -本章完结- 002卖身契在这 这刚一坐,夏小松便给推了出了好远,只听夏木槿啊的一声便没了动静。 这一夜,夏小松哭哑了嗓子都没见夏木槿出现,五更时分,便被一脸煞气找过来的刘麻子给逮了回去。 * 夏木槿头疼欲裂,睡梦中,感觉脖子被人给勒住了,连呼吸都尤为困难,猛地睁眼,却发现自己在一处荒凉的大山里,树木参天,盘根错节,身下却是带刺的杂草,这让身为武术教练的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猛然一道白光闪过,脑海出现无数画面,夏木槿猛地弹跳起身,即便修养再好,此刻也是脏话连篇...... 老天,有木有搞错,她不就是在自己学生比赛之前露了一手么,不小心闪了老腰,狠狠摔在了厚实的地板上,这一摔,魂移了主,而这本身也是这么一摔断了气。 观了下地势,这应该是在大苗山的山脚下,因为传言这里猛兽横行,所以大家也都在山上行动,山势较高而险峻,夏木槿仰着头张着嘴,越看却是越蹙紧了眉头。 低头瞧瞧自己瘦如枯骨的小身板,甭说爬山,就是能走出这里都是问题。 好在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娃,又当过几年特种兵,对于这样山野生活并不陌生,没有身板,没有力气,难道没有脑子么? “嗡嗡......” 阵阵怪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掀眸望去,夏木槿嘴角一阵哆嗦,那马蜂窝足足有脸盆那么大,而上百只蜜蜂正虎视眈眈的瞅着她,瞬间,便见她眸底闪过狡黠的光芒,大喊一声妈呀,便拔腿就跑。 翌日一早,夏家。 “夏老头,木槿那丫头恐是凶多吉少,我们老爷说了,你就拿五十两银子出来做赔偿,我家少爷昨晚可是等了一晚想着开新苞呢。” 刘麻子依旧带着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十几人堵在了夏家那茅屋的门口,手里拿着打棍,面目狰狞的指手画脚,昨天可是出动了大半个村子的人上山找人,可个个累的跟个陀螺,还有被倒刺刮伤的,摔伤的。 周边邻居均是怯怯的躲在各个角落,心中愤愤不平,可没一个愿意出面,这不,夏铁树不就被打残了腿? 况且,这王守财可是这里的大地主,家大业大,随便几个院护跺几脚,他们这些人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须臾,只见面黄肌瘦的夏森林的走出自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柴刀,对着门口十几人扬了扬,眸光闪烁,毫无底气的叫道:“你们这些天杀的,我家槿儿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娃,就这么被你们逼死了,我夏森林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卖自家娃。” 此刻,被一大汉拎着的夏小松张口狠狠咬住了大汉的手背,那大汉吃痛,嗷的一声松了力,夏小松便趁机脱离魔抓,跑向自家门口拿了把不成形的扫把与自己爹并肩而战。 “吵吵吵什么呢,卖身契在这,谁还敢抵赖不成。” -本章完结- 003满脸脓疮 “吵吵吵什么呢,卖身契在这,谁还敢抵赖不成。” 一道不屑而狂佞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不止是夏森林,就是那些躲在墙角的邻居都跟着颤了颤。 刘麻子丢了手里的打棍,一连推开好几个大汉,点头哈腰的朝来人跑去,满是麻子的脸上挂着狗腿讨好的笑,怎么看怎么恶心。 “老爷,少爷,您们怎么来了,这小事,小的可以解决的。” 只是,他话刚落就受了一暴栗,王大富一脸肥肉可以流油,狠狠剜了眼捂头噤声的刘麻子,厉声道:“可以解决本少爷昨晚还需去那些个残花败柳那里吗?” 王大富遗传了他爹王守财,长得三五大粗,肥的像头猪,小鼻子小眼睛,嘴巴却大的吓人,那一脸横肉满是坑坑洼洼,看着怪慎人的。 唯一不同就是王守财是个妻管严,而王大富却是个色胚,而且专挑那些十一二岁未开苞的女娃搞,村里头有闺女的人家都怕了,早早让闺女定了亲,有的甚至不惜名声让住进了男方家,以防夜长梦多。 “是是,小的该死,办事不周,让少爷受委屈了。”被打了训了的刘麻子不但不置气,反而点头哈腰的赔不是,随后,便朝夏森林走去,戾声道:“夏老头,快快将银两赔了我们也好交差,别让老爷和少爷等急了,到时看不拔了你们一层皮。”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槿儿生死不明,铁树躺床上动弹不得,孩子他娘还怀着身孕,若他们真动起手来,他们一家也只有拼死了。 想起自己懂事乖巧的女儿遭受这般大罪,连尸首都找不到,夏森林便是老泪纵横,挺了挺胸:“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也不差这一条命,拿去吧,我老夏会在天堂看着你们,看着你们遭受报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到最后竟是泣不成声。 一旁的村民无不抹泪,可这以权为天的朝代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爹,死什么死,女儿不是回来了么,王大哥,咱们回去圆房吧,槿儿可盼着呢。” 倏然,一道幼嫩而坚定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不是失踪两天的夏木槿是是谁? 只是,此刻她小小的人儿像是从土呸里钻出来的,满身土黄的灰尘不说,就是脸上都是恶心的脓疮,脖子,手上也有,看了令人作呕。 “呕......你....你......”不曾想,首先吐出来的是王大富,此刻,只见他一脸嫌弃,颤着手指着夏木槿,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几个字。 “怎么了,王大哥,王少爷,槿儿不是卖给你做通房了么?这以后也嫁不出去了,况且,你家好吃好喝供着,刘叔说,敢明儿给你家添上个壮孙指不定水涨船高能做小妾姨娘呢。” 夏木槿眨巴着一双眼珠子,无限陶醉的憧憬着,每说一字,那脸上,脖子上的脓疮便往下流。 -本章完结- 004撒泼的夏木槿 夏木槿眨巴着一双眼珠子,无限陶醉的憧憬着,每说一字,那脸上,脖子上的脓疮便往下流。 “卖什么卖,谁说你被卖给我家富儿做通房了,低贱的丫头,就那三间破茅屋,也配给我家富儿做通房,识相点就把欠我家的五十两给还上,否则......” 王守财是见过世面的,这小村小山的,一个十几岁的女娃还能吓唬他不成,那他侯爷府的管家岂是白当的。 “对,对,快还我家银子。”见自家爹这般,王大富顿时有了底气,顺着王守财的话叫道。 夏木槿有片刻的发愣,什么叫倒打一耙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可惜这身子骨不行,不然定上前甩两耳刮子给这对不要脸的父子。 眼见夏森林哆嗦着干裂的嘴唇,握着柴刀的手也紧了紧,便是赶紧开口撒泼道:“我不管,我就喜欢王大哥,反正我现在都这幅样子了,跟你们说的闹得那场疫病差不多,我现在全身都是传染体,你们若不给个说法,我便划开自己的血管,让血往你们每家淋上一圈,要死一起死,我名声没了,卖身契也没回来,家里又这个样,死了也不能白死,就拉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一起下地狱。” 这场疫病都过去十几年了,至今提起来还心有余悸,许多人可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们这村子小,又贫瘠,官府就这么扔着不管,那时就见牛车拉着男女老少的尸体往官府临时搭建的焚场去焚烧,说是杜绝传染,而他们村里的人不能外出,医药缺少,大部分人都只能等死。 虽已过去十几年,可在他们村里依旧谈疫变色,久而久之,即便是现在只有几岁的娃子都知道。 果然,夏木槿这么一说,王家父子变了脸色,眸底闪烁着恐惧,其他人亦是吞着唾沫子后退着,深怕被染上。 “槿儿,我可怜的女儿。” “是槿儿么?我女儿回来了。” “妹妹......” “姐......” 夏大娘两天哭瞎了眼睛,此刻不知怎么听到了夏木槿的声音,便是顺着门框摸了出来,夏铁树也吃力的爬出了门口,四个人均是泣不成声的唤着她。 夏木槿心中一涩,眼眶也红了,前世她也是大山里的农家女,可惜却无父无母,是姑母养活了她,可过的并不好,长大了,下了决心却当兵,好不容易有了成就,却这么穿了过来,看着夏家人满眼满心的疼爱,能不感动么? 可感动归感动,理智还是没有丧失,只见她吧嗒几滴泪水涌出眼眶,后退道:“爹,娘,槿儿不孝,对不起您们的养育之恩,你们别过来,槿儿自知活不了几天,可是,在死之前,槿儿一定拉着这些杀千刀的人一起去见阎王,省的他们每天来找麻烦,欺负人。” 她越这般说,王家父子就越害怕一分,甚至都哆嗦着腿往后退,可他们每退一步,夏木槿便上前一步,大有不逼死他们不罢休之意。 -本章完结- 005祸不单行 她越这般说,王家父子就越害怕一分,甚至都哆嗦着腿往后退,可他们每退一步,夏木槿便上前一步,大有不逼死他们不罢休之意。 况且,夏木槿是大苗村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平日里见了人都不敢抬头看的,更别说是大声说话了,此举,无疑是在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况且,山里人,本就都朴实,见这么个老实能干的娃子被逼到了这绝境,还能撒谎不成。 “我说槿妹子,你要死也别脏了我家门口的地,自己本就是个下贱的搔货还在这里摆桢洁,装可怜,我看呐,这是老天有眼,收了你这骚娘们,年纪轻轻就知道勾引男人,死有余辜。” 周有声家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由氏对着门口泼了盆水,便没有节制的骂了起来,看夏木槿更是幸灾乐祸,恨不得剜她肉吃了那般。 周有声是夏森林的大哥,也就是她大伯,大女儿周青莲正是王大富的正妻,有些狐媚手段,整日里哄得王守财夫妇团团转,加上今年正月又生了个大半小子,那可是水涨船高,连着娘家都横起来了。 二伯周长远就在周有声家隔壁,四叔周长生也离这里不过百米远,可出了这么大的事皆没人上来说上一句,因为夏森林是夏老爹前妻生的,底下还有个妹妹,嫁在隔壁村,而周有声几人是后娘带过来的。 后娘吴氏是个厉害的主,刀子嘴魔鬼心,且只针对夏森林兄妹,周有声几个哪个不是穿的暖,吃的饱,唯独夏森林,整个骷髅那般,面黄肌瘦,颧骨凸着都快像座山了,明明不到四十岁,看上去有六十岁那般老。 而他本也有门手艺,木匠,可几年前王家迁移至此,他便被请去盖房子,岂料房子盖好封栋那天正梁上的木料掉了,正好砸到了夏森林的双手,随即又滚落下去,压死了准备封栋的公鸡。 这在乡下可是大忌,主大凶之兆,王家更是怪夏森林为何没能接住那木料,扣了工钱不说,此刻隔三差五便来找麻烦。 夏森林被这木料一压,虽不至于断了双手,可再也做不了重活,即便是拿把斧子都困难。 吴氏趁机便让几个弟兄分了家,可轮到夏森林这里,连个碗都没有,更别说土地和田园,一家人无奈,便在唯一的一块菜园里搭了三间茅屋,三餐基本靠水煮野菜和树根树皮过日子。 后面,夏森林病也不看,带着夏铁树砍柴,虽不能提,可肩膀还是能挑,从嘴里省出来几个子,直到今年春耕,才买了三亩薄田,本想着以后日子可以好些了,却又摊上这事。 现在夏铁树被打残了双腿,家里再次没了主力骨,都是幼弱病残的,真可谓是祸不单行啊。 周有声三女儿周贵莲比夏木槿大一岁,眼看着要找婆家了,可心仪的冯六郎偏偏又中意夏木槿,本来这妯娌关系就不好。 为此,由氏等人把夏森林这家当千刀万剐的仇人看待,一天不来骂两句便觉得不舒服。 -本章完结- 006你臊不臊 为此,由氏等人把夏森林这家当千刀万剐的仇人看待,一天不来骂两句便觉得不舒服。 这由氏的嘴在大苗村可是出了名的毒,偏偏肚子不争气,生不了儿子,却生了四个女儿,分家的时候东西都要比二弟和小叔少,谁让她家婆婆就喜欢男娃,看着铁树和小松渐渐长大并且懂事,心口每天像是被什么挠着,甭提多难受,看夏森林一家就更不顺眼了。 况且,夏木槿一个赔钱货的丫头,一家子却将她当宝那般,家里什么大活重活都有夏森林和夏铁树,夏小松也能帮上忙,可她却每天只要挖挖菜根和树皮,她家贵莲和彩莲小莲还下田干活呢,看着夏木槿那般舒服,在她面前都抱怨好多次了。 更何况,冯六郎那可是夏老爹的学生,在乡里面算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了,听说啊,明年就去上京赶考呢,这在大苗村可是头一个,就是中个进士回来前途也无忧啊。 青莲现在可是王家的少夫人了,日子只会越过越好,贵莲那孩子也是个人精,早就看出六郎那孩子不寻常,便是暗许芳心,眼看这事就要成了吧,岂料,三个月前,六郎去镇里听书回来晚了,过大苗山时被蛇给咬了,夏木槿却正好带着夏小松去找回剥树皮落下的柴刀,正好救了六郎,这孩子本就心眼好,这不,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让家里来提亲。 因为他爷爷反对,这事到现在还搁着,但那孩子死心眼,就是一直和他爷拗着,她家贵莲可是哭了几天几夜,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见。 不是这夏木槿使了什么手段,凭着她家的条件,能攀上六郎,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有了之前的记忆,夏木槿自然清楚由氏一家是什么人,夏老爹是这乡里唯一识字的,一直在镇上当教书先生,家境自是比别人家好,可吴氏太厉害了,每个月的束脩(指工资)还没捂热就被吴氏给收了去,他若不依,吴氏便厚着脸皮去私塾闹,更多的是坐在院子里喊天骂地。 夏老爹脸皮薄,便由着她去了,村里人生了男娃都找他取名字,背地里吴氏便去别人家里收取名费,轮到夏森林生孩子,吴氏却不让夏老爹取,说他本就是个没娘教的孩子,定然生不出什么好货色来。 夏森林虽没文化,可做木匠这一行,最在行的就是木材,自然对树的认识不少,兄妹几个自然就都是那树木来做名字了。 “大伯娘,你这说话不是打自己脸么,我是赔钱货,你家还四个赔钱货呢,要哪天两腿一蹬嗝屁了,连个挖抗的人都没有,就等着暴尸荒野吧,况且,我这脸搁哪也比你那老脸值钱,都皱的像块树皮了,也难怪大伯整日里往镇上跑,指不定啊,就是去那些个不干净的地方浪了。” 凭着往日里被欺负的记忆,夏木槿此刻心口正窝着一把火,正找地方燃烧呢,既然送上们来让她欺负,她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况且, 她现在这幅模样,哪个不要命了敢靠近。 “一半老徐娘整日里欺负我这十几岁的小娃,你臊不臊。” -本章完结- 007一家在一起 “一半老徐娘整日里欺负我这十几岁的小娃,你臊不臊。” 看着由氏那脸像个染色体那般变化着,夏木槿甭提有多开心,况且,骂人,谁不会,还当她是那个任人欺负胆小怕事的夏木槿么? 由氏这么大个人被夏木槿这样的下贱蹄子骂了,心里甭提有多气,只见她将脸盆一丢,随手捞了把放在门口的锄头,便风风火火的朝夏木槿冲了过去,边冲边骂:“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就是这么对长辈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打死你好丢到大苗山下喂野兽。” “听说青莲姐生了个大胖娃,不然我先喂点血给他,瞧,我这身板瘦的,也没几滴血,不过啊,毒死十几上百号人还是没问题的。” 夏木槿淡然的看着那青花棉布的身影冲过来,不咸不淡的开口,说着还无意识的在脸上挠了吧,那脓血看着流,她却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王守财一干人看着心惊胆战,哆嗦着后退着。 由氏看着那一滴脓血朝她这边甩来,一个急刹车稳住了脚,可那锄头就没那么听话,直接砸在了她脚背上,顿时,疼得嗷嗷大叫。 “夏木槿,你这贱蹄子,没人要的搔货,你要敢动我那外孙半根毛,看我不把夏小松扒皮煮了吃了。”叫了一阵之后,便又指着夏木槿骂了起来。 “姐,我不怕,不管是生还是死,只要我们一家都在一起,煮了又能怎样。”夏森林一家此刻处在震惊当中,清醒过来后除了心痛便是自责,这么好一个闺女,被这般畜生给逼疯了,直到夏小松出声,夏森林几人才含泪点头附和。 夏木槿被这一淳朴而善良的家人给感动了,转了转湿润的眼珠子,不让那滚烫的泪水落下来,便是道:“爹,娘,你们也别伤心,你们卖没卖女儿女儿还不知道吗?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遭雷劈的人收了钱又见我不识字让我在那张卖身契上按了手印,现在不管是谁,钱不但要吐出来,卖身契也要还回来,不然,我让他祖宗九代都用牛车拉着去焚烧。”说道焚烧时,她加大了音调,手又往脸上挠去。 她不能再这般和他们周旋了,毕竟这身子骨不行,即便回来的路上找了些野果子吃,可这身伤明白着啊,这要放在前世,这点伤不算什么,此刻却不行,本就营养不良,加上她又服了些促使伤口溃烂的草药,久了她怕会晕过去。 “行行行,木槿啊,我们也是被人给唬了,这卖身契给你,那五十两也不要了,可以了吧。” 听她说要将自己的孙儿给害了,王守财可急了,狠狠剜了眼由氏,连忙掏出卖身契远远讨好着,况且,这点小钱在他眼里本就不算什么。 “哼,算了,我哥的腿谁来治,我娘的眼睛谁来负责?” -本章完结- 008同归于尽 “哼,算了,我哥的腿谁来治,我娘的眼睛谁来负责。” 她本想要些赔偿费的,可王守财这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况且,娘和哥现在需要静养,若再给人打一顿,那恐怕就真的没救了,说这话也只不过是唬唬他们。 “诶,你”由氏一听木槿还耍起性子讨价还价来了,顿时怒睁了一双眸子,张口又要骂,王守财却使了个眼色给刘麻子,刘麻子立马狗腿的将由氏一推,大声骂道:“我家老爷办事还要你这老婆子在这指手画脚,进屋去,别在这里碍眼。” 刘麻子这么一说,由氏便蔫了,都说弱的怕强的,强的怕横的,刘麻子在大苗村就是横的,可横的怕不要命的,夏木槿现在就是不要命的。 况且,由氏最怕的还是怕影响了自家闺女在王家的地位,到时不给他稍好吃的好用的就亏大了,瘪了瘪嘴,便一瘸一拐的拖着锄头往自家门口走。 王守财知道夏森林家的日子有多穷,一年到头都是见不到米的,抖了抖脸上的肥肉,咬了咬牙道:“等下我就让郎中来看看。” 夏木槿知道要从他身上那银子那可是狗嘴里抢肉,只会伤的体无完肤,而能够早些了解娘和大哥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想了想,便道:“现在就让郎中来,我在这等着,还有,郎中开的药你必须付钱,不然,就等着同归于尽。” “你这贱蹄子,当真我怕了你不成,信不信等下我让人打断夏小松的腿。”一听说要垫付药钱,王守财急了,立马吹胡子瞪眼睛,原形毕露。 他王守财是什么人,一毛不拔,这大苗村哪个不知道,能让郎中过来瞧一眼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王老爷是见过世面的人,过些日子就有人来收粮食吧,行,我现在不找你要,等收粮食时我再去找,不过我娘的眼睛,哥的腿怎么样,那就得看造化了,可能不是几服药就能解决问题的。” 见王守财如狗急跳墙的模样,夏木槿便是棒头一敲,以前的夏木槿胆小怕事,村上人也怕王家,自然不会注意王家收粮食那状况,现在的她可不比以前了。 每次那些人来王家那派头就像是迎接什么达官贵人那般,逢人便笑,还会施粥,况且,这穷乡僻囊,医学又不发达,她虽懂些皮毛,可还是不敢贸然下药,况且,她自己现在这身子骨也得养,有了药,她便能安心想赚钱的法子,至少得保一家子不饿肚子吧。 况且,夏大娘这身子骨,风一吹就能倒,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还是个问题呢,所以,她得做好万全之策。 王守财深吸了口气,极力的忍住将要爆发的火药种子,朝刘麻子吩咐一声,便见刘麻子冷冷瞪了眼夏木槿才悻悻的跑去找郎中。 “行,就这么着。” -本章完结- 009询问病情 “行,就这么着。” 看着刘麻子离去,王大富身子抖了抖,王守财眸底也闪过一丝慌乱,更是避洪水猛兽那般爽快的应了下来,夏木槿便知道她猜想的不假。 “好,卖身契,立刻拿来,不然我随您回去拿也行。”王守财人不但小气,还不守信用,指不定等下就反悔了,打铁要趁热,见状,夏木槿双手一摊,便冷冷说道。 “哦,回去拿,回去拿。”夏小松看自家姐这般厉害,顿时就跟着起风,乡下孩子懂事早,况且,他打小就聪明,滑溜,第一次这般出恶气,能不爽么? 王守财看着该死的丫头这般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退让,咬了咬牙,便将卖身契给掏了出来,远远给扔了过去,不管这夏木槿是不是传说中的疫病,他反正是怕靠近。 况且,这次,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打落牙和血吞啊,都是这个没出息的大儿子给惹的祸,不然要付这多余的药费么? “爹,金儿该醒了,我先回去看看。”王大富自然知道自己闯了祸,狠狠瞪了眼夏木槿,便扯了个借口要回去。 夏木槿弯腰捡起卖身契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又道:“这样两家互不相欠,但是卖身契的钱是谁收的估计王老爷心知肚明,就是不知这人怀的什么心思,今日的事村里人都看着,也好做个见证,若王家还找我夏家麻烦就休怪我不把乡里乡亲当面子使了。” 很快,大苗村唯一的郎中吴良被请了过来,他为夏铁树和夏大娘都诊断了一番,最终开了些药,不过碍于王守财那张老秋死气的脸,自然不敢开什么好药,更不敢多开,每人就六副,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喝。 夏木槿让夏小松随着郎中去抓药,王守财付了药钱便带着一干人愤愤离去。 午饭时分,夏木槿家传来了肉的香味,夏木槿在王守财一干人离去便虚脱的倒了下来,这可急坏了夏森林一家,最后还是夏小松将自己姐给半背半拖回去。 看着一家子伤员,夏森林抹了把泪,将家里唯一几百个铜板给拿了出来,然后带着夏小松去了镇里,买了两斤大米,还捎了些猪脖子肉回来,之所以买猪脖子肉,因为除了猪下水猪骨头,便只有猪脖子肉最便宜。 这钱是他买田那会剩下的,本来想给孩子她娘买鞋补品的,现在看来是卖不了了。 而路上正好遇到了回来办事的李大钟,李大钟是个孤儿,之前也是村里的郎中,后来去了镇上的药铺当伙计,被镇上一家小姐给相中了,便做了上门女婿,现在自己开了药铺,听闻他家的事后,李大钟便顺便来看看夏木槿和一家子的伤势情况。 “大钟哥,我家槿儿怎么样了,今天可是累着您了,婆娘做好了饭,你也别嫌弃,就在这吃上一口吧。” 夏森林走进最里面一间茅屋,老脸有些红,踌躇一番才干涩的问道。 -本章完结- 010肉香 夏森林走进最里面一间茅屋,老脸有些红,踌躇一番才干涩的问道。 这话一出口,甭提有多心虚,一方面是觉得愧疚,另一方面又出于私心,况且,李大钟为人不错,在镇上口碑也很好,若槿儿真的是那疫病,可就会害了他啊。 可是,请大夫,他没那个钱,不请吧,他又不放心,被自己良心给折磨着,可比他那是废了双手还要难受啊。 李大钟将夏木槿的手放进那破烂得不成形的棉块里,眼有些涩,连个布套都没有,这棉花肯定还是镇上谁家扔了不要的吧。 “槿儿没事,被蜜蜂给蛰的,可能又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伤口才会这样,到是铁树的腿......” “李叔,我没事,先救槿儿要紧,我一个大男人,没了腿照常能干活。”此刻,正慢慢爬过来的铁树听了李大钟的话眸里先是一阵失落,随后又惊喜起来,只因为李叔说槿儿没事,于是连忙摆手道。 李大钟眼眶一红,这么懂事的几个孩子,哎...就这么废了,真可惜。 而他们的谈话被刚刚醒过来的夏木槿听到了,心中一暖,恨不得现在就治好大哥的腿,可她并未立刻做出举动,而是轻微的咳了声。 “槿儿,怎么样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听到细微的咳嗽,夏森林立马朝那矮土炕边蹲着,一边用干枯带着厚茧的手擦拭着夏木槿额头的细汗,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爹,姐睡了那么久,先让她喝口水吧。”夏小松不知何时用着一个破口盆子端了些水过来,听到李叔说自家姐没事,开心的不得了。 “诶!” 夏森林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便应了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腾出地儿给夏小松,他现在这手跟废人没两样,是喂不了水的。 喝了水,夏木槿总算睁开了眼睛,可她第一句话就让几个忧心的大人给逗笑了。 “爹,我闻到了肉香,是我家的么?” “你这孩子,走,咱现在就去吃饭。”夏森林笑起来有些憨,伸出的手又给缩了回来,便囔了句才又对着李大钟道:“让大钟哥看笑话了。” 李大钟只是看了看毫无血色的夏木槿,笑了笑,便走出了屋子。 家里没有桌子,还是铁树砍了树用柴刀削了几块板子,又用泥土弄了个四方行的胚子,便用着板子放在泥胚上,成了家里唯一的家具,桌子。 之所以没有桌脚,因为钉桌脚之类的还要钉子,他家没钱买那东西。 凳子便是将一根树干砍成很多段,圆圆的,不够屁股坐。 唯一的一个碗在李大钟跟前,他们则用荷叶包着饭吃,筷子是自己用竹子削的。 “大钟哥,家里就这样,你就将就些吧。”夏小松把最大的凳子搬给了李大钟,便见自家爹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之所以是最大,因为是树干的底部,越朝上就越小了。) -本章完结- 011吃饭 “大钟哥,家里就这样,你就将就些吧。”夏小松把最大的凳子搬给了李大钟,见自家爹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之所以是最大,因为是树干的底部,越朝上就越小了。) 李大钟倒没计较,他又不是没过这样的苦日子,只是现在身份不同,森林在跟他讲客气而已,衣摆一撩,便大方的坐了下来,还不忘夸夏大娘的厨艺。 夏大娘早些死了父母,自己也没个名字,村里人都这般叫她,久了便习惯了,村里头也只有夏森林才看得上她,其他人都看不上。 “爹,您就别和李叔客气了,面子能当饭吃不成,敢明儿,我们发了大财,再请李叔过来喝好酒,吃好肉。” 夏木槿肚子早就饿到后背上去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表情有些怪,便是抢话道。 看着李大钟这般淡然的吃饭对他更是敬佩了一分。 夏家久未动锅子炒菜,夏大娘眼睛又不好使,菜咸了是其次,主要是这味道,简直跟煮出来的没两样,那肉到时煮着也香,可这小菜就不同了,可夏森林他们吃的可香了。 “槿儿以后是块料,李叔可是等着呢。”李大钟再次看了看夏木槿,笑着夸道。 倒是家里的其他人像看怪物那般看着她,也不能怪她,以前上了这饭桌,可是连个字都不敢说的,更别说是这般毫无形象的吃饭了。 夏木槿尴尬的笑了笑,往自家各自的碗里添了些菜,才道:“爹娘,大哥,松儿,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都看透了,再这般弱下去,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你看咱奶,叔伯他们,有把我们当人看吗,所以,以后的日子,我们就得发奋图强,靠脑子来生活。”说着,她还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心里只希望他们不要那么迂腐,能早些接受变化后的她。 “姐说什么松子就信什么。”夏小松眼里绽放异样的光芒,忙附和夏木槿,这样的姐,他太喜欢了。 夏铁树遗传了他爹夏森林,老实巴交,不善言语,但对自家人可是豁出性命那也要护的,当场也是道:“行,哥以后也听槿儿的,谁让槿儿是我们家的一朵花呢。” 说着,一家人便是笑了起来。 饭后,放下碗筷,夏森林一番感叹:“已经很久没这么吃过一顿饱饭了。” 此话寓意的深浅只有他们几人知道。 “爹,苦日子过去了,等我身子好些了,便带着哥弟去发家,对了,李叔,我哥的腿和我娘的眼睛......” 夏木槿也放下碗筷,此刻她最担心的是夏铁树的腿和夏大娘的眼睛,才不过半天时间,她似乎就已经融入了这个家,谁让他们都这般的好,她想要忽视都不行。 她这话一说,其他人也是转头担忧的看着李大钟。 -本章完结- 012孟氏 她这话一说,其他人也是转头担忧的看着李大钟。 夏木槿突然想起什么,便将今天村里郎中开的药拿了过来,并摊开:“李叔,这是村里郎中开的药,您看中用不,我哥还年轻,还得娶媳妇,他的腿可是耽搁不得。” 李大钟看了看这一家子人,又看了看这些普通的药材,道:“恩,这些药还行,就是效果慢了些,铁树这些日子就好好养了,千万别下地干活,一两个月能好起来的,至于夏大娘,吃完这些药后还是去唐家医馆看一看,那大夫对孕妇可有一招,你实在太瘦了。” 唐家医馆是竹山县最大的医馆,听说是退了休得老御医开的,医术了得,可这价钱也不便宜,说此话的时候,李大钟自然是担忧他们的家境。 “那就有劳李叔到时候帮咱们去打个招呼,我们这乡下人啥都不懂,钱方面,不是问题。”闻言,夏木槿眸底一亮,李大钟这么一说,也就是他哥的腿和娘的眼睛是没问题了,至于她娘现在的身子和情况,她迟早要带她去看的,当场就定论道。 李大钟一时间被夏木槿的举动给吓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干巴巴的瞅着她。 “夏木槿,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给老娘滚出来,吞了十二副药的钱就想这么算了。” 夏木槿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过激,刚要解释,外面便响起一阵叫囔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就差没把她家几间茅屋给震翻,不过,这声音不用听也知道,是王守财的夫人,猛氏。 夏木槿眸底一寒,看来王守财还是不甘心这几百个铜板的药钱,知道一个大男人不好争,便让孟氏来了。 瞬间,只见她操了锅铲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便冲了出去。 “是谁家不知骚的土狗在咱门前吠呢?” 一出门,便看也不看猛氏,而是四周环视,嘴里还不忘一番嘲弄,见并无什么畜生在自家门口,便才笑着问猛氏: “我说这位老婶子,有没有看到什么畜生在我家门口走过或是停留,正瞅着中午没吃饱呢,抓了它去熬汤正好,给我哥哥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刻的夏木槿就是这样,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的无比单纯而无害,脸上的伤口李大钟给她做了清理,此刻看起来没那么慎人。 而她一口一个老婶子的叫,孟氏那张脸,甭提有多精彩了,几乎是磨牙切齿,若是可以早一巴掌将这嘴贱的丫头扇到东河里去了,东河是他们这一带唯一的水源,就在夏木槿门口斜下坡一百米处。 村里头的人被猛氏这么一叫,自然都出了门,有的还端着破旧的碗正嗦着热腾腾的稀饭,见李大钟都进了夏森林他家,便知道夏木槿得的肯定不是什么疫病。 便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本章完结- 013不会下蛋的母鸡 便都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孟氏是王守财的发妻,那泼辣的连由氏都自愧不如,看着夏木槿那恰到好处的笑,却将人往死里骂,当场就黑了脸,指着夏木槿一顿好骂: “你这挨千刀的下贱蹄子,难怪贵莲那丫头被你抢了男人都没处说,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人,一家子下水货,赶紧的把银子拿出来,不然,老娘一把火烧了你家茅房。” “王夫人,您息怒,干嘛跟一孩子置气呢,这不伤了自己么?木槿丫头,还不快给王夫人磕头认错。” 村长杨大东这几日去了亲戚家喝喜酒,一回来便听说了夏家与王家的事,连家门都来不及进,便跑了过来,此刻,使劲的朝木槿使眼色,王家,他们可惹不起,王大富那人就是一色胚,他现在可是到哪里都带着二苗走。 “对啊,槿儿丫头,就认个错吧,这王夫人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是啊是啊” “......” 见村长发话,其他邻居都劝着夏木槿,她一小女娃怎么斗得过王家,大家都担心着呢,毕竟这乡里乡亲的,虽不至于帮他们什么,但至少没想过他们一家子死啊。 况且,这也要他们帮的上啊,自从王家来了之后,他们被剥夺的三餐不饱,整日里累的像个陀螺,也就周有声几人才会不要脸的去巴结。 夏木槿自知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好,只见她嘴角勾起一股阴鸷的冷笑,道:“哎呀,王大夫人我错了,错在没提醒你怎么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脸比树皮干,腰比水桶圆,手比鱼鳞花,那模样,就是丢在青楼也没人看一眼,我错了,错在我家门口没为您老准备颗歪脖子树,要去人家门口上吊自杀肯定会遭嫌弃的,我错了,错在没有直接和你说那我听到的不是什么土狗的吠声,而且畜生不如之东西的声音,这声音啊,甭提有多难听,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呢。” 夏木槿一口气说下来已有些小小的喘息,此刻,本还劝着她的几个夫人都老实的闭上了嘴,那肩膀抖动的,只是不敢放声笑出来罢了。 村长杨大东好气又好笑,木槿这丫头这嘴巴何时这般厉害了,不过可真爽啊。 “看吧,亲家母,我说的没错吧,这贱蹄子就是欠收拾,她哪配得起王大少爷,长得这幅瘙痒,丢进红楼最适合不过了,听说那些个大老爷们儿就喜欢这般尖牙利嘴又泼又辣的。” 周有声家的大门再次开了,由氏一手端着碗,里面满满一碗白米饭正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看着其他村民只馋口水。 红楼是镇上的一家妓院,那里都是半老徐娘,专招待那些年纪大家境一般又爱这口的大老爷们的。 “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也配在这里嚎,是我啊,歪脖子树也不要,直接挖个坑躺进去得了。” -本章完结- 014激将法 “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也配在这里嚎,是我啊,歪脖子树也不要,直接挖个坑躺进去得了。” 夏木槿看也不看由氏,自顾对着空气说,若是有前世的身手,她只要一颗石子,便将她手里碗给打落。 接着,又见她一手抵着下巴,哼唧道:“红楼,我看某些人的相公可没少去吧。” 夏木槿这话说的含蓄,但意思却早已很清楚的摆在面前,况且,这大苗村,除了她王家和周有声几叔伯,还有谁有那钱去逛窑子。 “你这贱蹄子,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孟氏最听不得就是这个,王守财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心里可鬼着呢,隔三差五便去镇上,真当她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勾当,出嫁从夫,她也不能将他绑在身边,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听夏木槿这么一说,顿时,埋藏在心底的那颗火种子爆发了,大骂了一声,便抡起拳头朝夏木槿砸来。 “妈呀,泼妇要杀人了。”看着那肉滚滚的身躯朝自己奔来,夏木槿咽了口口水,凭着她这身板是斗不过她的,大叫一声便朝后跑去,见由氏端着碗,眸底含笑,眼珠一转,便朝她过去,然后便是围着她转圈。 “哎呀,我说王夫人,您要打我就打我,怎么老围着我大伯母转,她年纪大了,眼不好使,耳也不好用,若她有个什么,您怎么像我表姐交代呢?您说,是吧!”夏木槿边跑便说着,时不时还抬头看由氏,激将法,她的特长。 这一来一往之间,两人已经围着由氏转了十来个圈,由氏刚移一下脚,夏木槿便又跑了过来,孟氏更是如猛虎那般追着,看着两人这般,她眼都花了,可更顾忌手中的碗,便死死护着碗瞪着两人跑。 而夏木槿这般一说,她准备开骂的,岂知,孟氏先她一步道: “周青莲那丫头,能嫁进我王家那是她家十八辈子修来的福,给她什么交代,每晚给我端水洗脚,低声渴求我和大富说说,让他晚上去她房间,什么大少奶奶,不一样是个搔货,见了男人就软的,还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我家大富什么人,就她,让他睡一晚就不错了。” “孟小三,你说什么呢,我家青莲可是你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进你家之前可是干干净净的黄花闺女,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周青莲现在可是王家的宠儿,这不,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女儿又是个孝顺的主,可没给她少拿东西回来。 孟氏在家排行第三,小时候家里也穷,后面才进城做生意发了些小财,可爹娘也是重男轻女,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孟小三,她可是恨透了这个名字,一般人现在都不敢这么喊她,今天被由氏这么一喊,当场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夏木槿也不追了,一双黑珠子像是要爆裂那般瞪着由氏。 由氏被她瞪的有些发怵,支支吾吾却不敢说话了。 “好你个由氏,我的玛瑙珠子你也敢偷。” -本章完结- 015拉去烧了 “好你个由氏,我的玛瑙珠子你也敢偷。” 王家虽是大苗村的地主,可一家子都小气要命,典型的守财奴,而且都胖的没边,此刻,见由氏脖子上挂着豌豆大的枣色玛瑙珠子,孟氏瞪着一双快要爆裂的眼珠子,熊掌般的五指狠狠抓住串着珠子的绳子,用力一扯,便将由氏给推倒在地。 “哎呦....不得了啦,要出人命啦,谁来给我做主啊!” “大富啊,莲儿啊,你娘快要死了,快来救救娘啊!” 王家一家子守财,那是他们用卑鄙手段夺来的, 可由氏却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此刻占着女儿得宠,更是肆无忌惮,当场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 当然,不管怎么哭喊却没有眼泪,那眸底亦是闪烁着心虚与不甘。 看样子这东西是周青莲偷偷给她的,条件当然是不能让孟氏知道,可由氏是个招摇的主,这附近谁不知道她有这么一颗珠子,整日里带着风骚着炫耀,王家条件好,周青莲时常还会拿些府里不要的衣物回来,由氏都三十好几了,整日里穿着十几岁花姑娘的衣裳,东家走,西家窜。 特别是夏森林家,越是他们无助饥饿的时候她却越是端着满碗白米饭,添着肉菜往她家里走,然后再说上一番刺耳的话,丢几块骨头放他们那木板桌上便冷笑着走人。 夏木槿有了这些记忆之后甚至无法想象,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奇葩。 “官爷,就在那,那个穿灰色补丁衣服的丫头,她得的可是疫病啊,还到处祸害他人,赶快拉着她去烧了。” 由氏还拍着大腿骂骂咧咧,孟氏却很宝贝的将玛瑙珠子收进怀里,就连那根普通的绳子也被一并兜进去,一阵脚步声响起,刘麻子那气喘吁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的身后还跟了四个穿着衙役兵服的人。 听刘麻子这么一说,几个人一个照眼,便扯着早就准备好的绳网并拿了块布巾捂住自己的口鼻便虎视眈眈的朝夏木槿走来。 由氏一见这阵势,连忙将滚落在一旁的碗给捡起来,刺溜一窜,便溜出好远,停了下来还不忘落井下石: “对,对,官爷,就是这小践人,心眼可坏了,明明自己作践,受到报应还怪在我这个老实的大伯母身上,快点,快点将她拉去烧了。” “烧了,烧了这下贱的贱蹄子,连我王家的东西都敢骗,看我怎么收拾夏森林那有人生没人要的野种,孬种,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呸。”由氏话一落,孟氏便再次入机关枪那般噼里啪啦说起来。 那几个衙役听着几个人都这般说,本还怀疑的心瞬间便放下了,要说拉着个大活人去烧,他们还真没干过,可这大苗村十几年前的那场疫病可是传到了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县令大人一听这事,便谨慎了起来,这责任他们可担当不起。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本章完结- 016诉苦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夏木槿翻了翻白眼,这乡下人头发长见识短,难道这衙役也是饭桶吗,若是这样,那这个县令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的。 有见过得了疫病的还这么精神抖擞拿着锅铲干架的么? 那几个衙役见夏木槿这般淡然便有些心虚,眼神不停的闪烁着,他们也有儿女,大的估计与这小女娃差不多,要说去当衙役那也是没办法的,整日里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也不好过,几个月才能回去一趟,看下年迈的父母,能干的妻子和惹人疼的儿女。 “这位大叔,您是不是经常怕冷,手足心热,无原因的想要发火,经常腰酸。” “这位大叔,您是不是入睡困难,记忆力和注意力下降,还伴有心悸,胸闷。” 看着他们离自己只有十步之远,夏木槿惯性的露出标准式的微笑,看了看前面两人,才缓缓开口。 她这话一落,四个衙役都静止不动了,集体呈现瞠目结舌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即,只见带头的将手里的绳网一丢,对着由氏和孟氏道:“两个不知轻重的乡野村妇,她像是得了疫病的人么?得了疫病的人可是双眸无光,脸若白纸,躺着不能动的,你们看着女娃,好手好脚,说话清晰。” “大叔,您们的儿女有您们这样明事理的爹可真幸福,他们肯定很听话吧,您们家里肯定很和睦,没有妯娌矛盾,父母也不偏心,一家人肯定很幸福很幸福吧。” 听了那带头衙役的话,夏木槿眸底闪过一丝精光,扫了眼由氏,带着稚嫩的声音无比向往的说道。 几个几十岁的男人被夏木槿这么一夸,当场就和蔼的笑了起来,恨不得飞奔回家抱抱勤劳能干的妻子和孩子。 见他们这样,夏木槿再次说道:“我家就不同了,爹双手废了,哥双腿废了,娘眼睛瞎了,家里就我和七岁的弟是健全的,叔伯挤兑,爷无权,后奶恶毒,皆因我爹不是后奶生的,可养都养了十几年,双手还好吧,家也不分,靠着我爹做木匠挣钱养家,都成家了一个子都得上交,上交就上交吧,可也得让我们一家吃饱啊,爹手废了就给赶了出来,田也没有,地也没有,我是个乡下人,不识字,表姐合谋表姐夫让我按了个手印将我卖给表姐夫做通房,得知后,我誓死不从,便带着弟逃跑,不料晚上,黑灯瞎火的,不小心滚下了山,然后被马蜂给蛰了,成了现在这样子,我只不过为自己讨回公道向王家要了十几付药钱,就说要拉我烧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见几位衙役是实在人,夏木槿便噼里啪啦将自家的委屈全盘托出,并非想要得到什么帮助,就是想要这般发泄而已,毕竟,王家肯定是不会怕这些衙役的。 -本章完结- 017贪过火没得治了 见几位衙役是实在人,夏木槿便噼里啪啦将自家的委屈全盘托出,并非想要得到什么帮助,就是想要这般发泄而已,毕竟,王家肯定是不会怕这些衙役的。。 况且,能被派到这来的,在衙门里肯定也捞不到几个子,说破了,也只不过是为了生活所逼,见他们各自呈现出异样的表情,夏木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镇上的大夫就在我家,不信大家可以问问大夫,看我是不是被马蜂给蛰的。” “王三,卖我李大钟一个面子,这孩子的确是被马蜂给蛰了,根本没什么疫病,都是些没文化的人乱嚼舌根罢了,况且,这丫头的家,你们也看到了,就三间茅屋,连床被子都没有,一家子瞎的瞎,残的残,若她有个好歹,这一家子怎么活?” 李大钟为夏大娘施了针,早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此刻背了药箱出来,见几个衙役是认识的人,也不是什么爱财的恶人,当场便为夏木槿解围。 “是啊,误会,官爷,这都是误会,我是这大苗村的村长,我保证我们村里头没人得什么疫病。”村长扬大东也出面说话,其他村民亦是帮衬着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既然是误会那么也没我们的事了,下次记得,别乱报案,这可是要人命的。” 那带头的衙役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无非就是弱肉强食,可王家在县里有些关系,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小卒得罪得起,能保那丫头一条命便保一条吧,不过,有些惋惜的是,不能问她怎么知道他们各自的身体症状,这才不过十几岁的娃子啊,况且,看她家条件,应该是交不起学徒费的。 “谢谢各位官爷。”闻言,杨大东等人一阵欣喜,均是俯身道谢,夏木槿也是谦虚的学着他们道谢。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李大钟和几个衙役一起回镇里了,夏木槿却被村里的几个大嫂大婶问的头晕脑热,无非就是她掉进那大苗山下的状况,下面是否有野兽,她怎么突然间这么胆大,敢跟王家对着干了。 夏木槿无奈,随便编了个借口便唬弄过去了,刚走回茅房,发现由氏瞪着一双快要爆裂的眼珠子看她,那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恨。 夏木槿不得不总结,贪财不是病,贪得过火就没得治了。 家里没有砂罐,熬药必须要砂罐才能熬出最好的药性,夏木槿让松子跑去村长家借了个过来,毕竟,夏铁树的腿伤可是因为他家最小的女儿引起的。 松子很快就回来了,不止借了砂罐,还带了几个馒头回来,说是村长吃酒席时打包带回来的。 夏木槿心中一暖,这晚饭总算有着落了。 夏木槿随即熬了药,看了看天色,便又带着松子去拾了些柴火回来,夏森林不放心两个孩子便跟着一起去了。 -本章完结- 018给跑了的野兔 夏木槿随即熬了药,看了看天色,便又叫了松子想拾些柴禾回来,夏森林不放心两个孩子便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上山的时候已是傍晚,晚霞染满了整个大苗山的顶空,霞光透过密实的树叶斑驳点点的洒了下来,给这沉寂的大苗山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煞是好看。 夏木槿一边砍着柴禾一边打量四周,看能不能找些能吃东西。 这大苗山的树长的都挺结实,而且都有一定的年岁,高就不必说了,那树叶一层盖着一层,虽是夏天,可还是绿油油一片,可见这水份充足,也难怪他们一家可以靠树皮过日子。 看着一边捡柴禾的松子,他今年都七岁了,有条件的人家这么大的孩子都上学堂了,她家松子聪明又懂事,她一定得想办法赚钱,让他也念学堂。 而他哥与二苗姐也情投意合,可人家是村长的女儿,古代可不比现代,婚姻可以自己做主,自己家条件这么差,村长这人也好,可未必会答应这份亲事,毕竟,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家闺女去人家家里受苦。 所以,她只有让家里的条件好了,哥才能配得起二苗姐。 “姐,那里好像是只兔子。”夏森林将松子捡来的柴禾堆放在牛车上,好在自己之前做了台牛车,即便家里没有牛,靠肩膀拉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不然,这副破身子只会给子女拖后腿,想了想,只能干叹气,突然听到松子一叫,顿时扔了手里的柴禾朝这边跑过来。 记得去年也捉到过一只兔子,那可足足有四斤重呢,可他们舍不得吃,拿到镇上便宜卖了。 这林子大,野味也多,而打猎的人也不少,像他们这种不是专业的,一般看到了运气好兴许还能逮到一两只,若运气不好,追了半天都不见收货,还得累着自己受伤,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霸蛮,怕万一遇到什么不能应付的大野兽。 这可是有先例的。 夏木槿还在琢磨着怎么赚钱,听松子这么一说,顿时瞠亮了一双眸子,立马放下手里的柴刀,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顺着松子手指的地方,还还真看到一只灰色滚圆的兔子在一旁挖着土。 夏木槿对着夏森林和松子招了招手,随即小声嘀咕了几句,见他们欣喜这颔首,这才蹑手蹑脚的朝一方走去。 松子最小,怕他引出什么大动静出来,便让他在原地站着,夏森林也朝另外一方走去,就这样,三人不一会围城了一个三角形,在夏木槿的指示下才慢慢朝那兔子前进。 三人就这么分开包抄,眼看着距离越近,而只要三人同时扑上去便能抓到,就在千钧一发,三人要开扑之时,突然间,那兔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后腿一弹,便窜进了杂草之中,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嘴的鸭子都给飞了,夏木槿愣了愣,便无奈的耸肩。 -本章完结- 019弓弩,田螺 到嘴的鸭子都给飞了,夏木槿愣了愣,便无奈的耸肩。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片竹林,夏木槿捋起衣袖砍了两根竹子,夏铁树腿受伤,但手还是能做事,加上之前跟着夏森林学了些做木匠的手艺,只要她把弓弩的模型画出来,然后夏森林在一旁指导,说不定能做出弓弩来,她本想自己动手的,可这身子骨很虚弱,况且,这柴刀也用不惯,只要他们做好了自己再加以修饰还是可以的。 晚饭很简单,夏木槿亲自下厨,是她在砍柴时采到的一些蘑菇,加上中午剩下的一小坨肉,将肉切碎成肉末,唯一的一点油还是中午炒肉时炸出来的,夏木槿没舍得用,便用中午的菜汁当油使,煮了一大锅汤,汤快要出锅时再放些新采的野菜,夏小松闻着这汤味早就流口水了。 主食是村长给的几个包子,一家人喝着热气腾腾的汤,吃着馒头,也是无限的温馨而幸福。 “姐,你煮汤啥时候这么好吃了,我都吃了三大竹筒了。”喝完竹筒里的最后一滴汤,松子两眼泛着流光,无限回味。 家里没有碗,回来后夏木槿便将一根竹子给搬进了茅屋,并用泥巴将竹节的地方画出来,让夏铁树顺着她画的地方给切断,就这样,五个竹筒成了他们现在的碗。 不过夏木槿用水煮过之后才让他们用。 “是啊,槿儿,你这汤煮的太好喝了,娘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还有这竹筒,简直是太好用了,我们再也不要用叶子包东西吃了。”夏大娘今日口味也极好,喝了两竹筒汤,还吃了一个大包子。 虽然只是简单的野菜肉末汤,连油都没放,可一家人像是吃了什么美味那般,一个接一个的夸。 也许,人们一直追逐的幸福也不过是一家人能够坐在一起吃一顿饱饭...... 饭后,天已经黑透,松子和爹去了河边挑水,家里没有煤油点灯,夏木槿便在屋内升了把火,然后拿着根枝条在地上画了弓弩的模型:“哥,看看这东西,能做出来么?” 此时,爹和松子挑了水回来,家里没有水缸,唯一装水的也就这两木桶,夏森林将扁担放入门后,一边搓着手一边问:“槿儿啊,大热天的在屋内升火,这是怎么...这...这” 夏森林对自己女儿的行为很是不解,这时候应该洗洗上炕了,可当他看到地上那图时不免呆了呆。 “爹,您是做木匠的,这个能做出来么?”夏木槿见自家爹这般吃惊的瞠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当场便有了希望,弹跳起身拉着自家爹的手臂问道。 “这玩意爹会做,可是” “大哥不是爹的徒弟么?” 夏木槿知道他的顾虑,当场便将夏铁树搬了出来,脚步却飞快的跑到木桶旁,用竹筒装了些水正准备喝,却突然叫道: “河里有田螺!” -本章完结- 020打猎 “河里有田螺!” 以前的夏木槿很少去河边挑水,就是洗衣服她也会在最浅的岸上,因为她怕水,不是一般的怕,所以,关于田螺这玩意自然也不知道。 “什么是田螺。”松子讶异自家姐说的话,当时就跑了过去,却见夏木槿已从木桶里将田螺给捞了出来。 “呀,姐,快扔掉,这东西有毒,去年二丫他们捡着回家吃,结果闹肚子闹得厉害,后面还去看了郎中开了药回来呢,这河里很多这东西,我们都不敢拿的,怎么就到桶子里来了。” 松子见自家姐拿着那田螺发呆,顿时急了,一个冲刺便将这田螺打落了,夏森林也走了过来,一脚将田螺踢了出去,一边叮嘱夏木槿,这东西不能碰。 现在的夏木槿满脑子都是商机,压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况且,吃了拉肚子,那是他们没有把田螺的排泄物清理干净...... 夏森林和夏铁树连夜赶制出了弓弩,昨晚子时下起了雨整整下了一个晚上,直到五更时分才停了下来,夏木槿兴奋的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拿着弓弩去打猎,一早便拉着松子起床,又让夏铁树用竹子削细了当箭用。 早饭是夏大娘做的,熬了锅稀饭,里面加了不少米糠,吃起来膈应的很,饭后,夏木槿便让松子提了几个竹篮子,这是夏大娘自己编织的,很实用,又让夏森林拉着牛车,三人便朝山里走去。 那牛车在夏木槿的指导下变成了板车,这样拉起来没那么吃力。 “松子啊,将这些桔花都采了,还有这个,将三叶,五叶,七叶的分开放,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只管听姐的,爹,您在这拾些柴禾,我去那边看看有蘑菇之类的么?” 夏森林对自己这个女儿很满意,当时就应了下来,更何况这大苗山她没少来,平日里还一个人来挖野菜呢,只不过昨天吃的野菜与以往的不同,味道也要好,只是他怎么不知道那东西也可以吃。 夏木槿将事情吩咐下去后便背了篓子还提着一个篮子朝山里头走去,昨晚下了雨,那岩石上应该会有地皮菜。 岩石是她掉落山崖那时发现的,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而且地势较险峻,之所以不让夏森林他们跟着就是怕他们大惊小怪。 路上,她用柴刀割了一些藤条儿,然后将藤条儿打成结,这样,成了一根十几米的长绳,倒了目的地,便用藤条的一端绑在了一颗大树上,另一端绑在自己腰上,一手提着篮子,便朝着岩石下爬,刚爬一段距离,双眸一喜,果然看到不少地皮菜,不到两刻钟,篮子便满了,背上的篓子也满的差不多。 往回走的路上又发现草堆里有动静,壮胆过去,顿时,嘴都笑歪了,放下篮子便从背篓里拿出弓弩,前世她的打靶可准了,两百米之内都是百发百中。 弯弓也是她喜爱的一种武器,此刻,用起这弓弩来尽是得心应手。 -本章完结- 021去镇上 弯弓也是她喜爱的一种武器,此刻,用起这弓弩来尽是得心应手。 嗖嗖嗖,连着二十几发竹箭射出去,当场就躺下了两只竹鼠,夏木槿欣喜的跑过去,将竹鼠提了起来,随即又捡了些树叶盖在地皮菜上面,将竹鼠放进背篓,又用茅草给盖住,这才又背又提的往回走。 因为来时只想事,忘了路,一不留神便走偏了,这一偏,却让她在丛堆里看到一只麂子,为了这麂子可没少下工夫,弄得浑身都是刮伤,好在让她给逮了回来。 当她找到爹和松子他们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见两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生长脖子张望一边扯着嗓子叫她,心口一股暖流淌过,竟是感觉无比的幸福。 夏木槿并未告诉他们自己打了猎物回来,看着满满一板车的柴,当场便招呼着两人回家,说下午要到镇里去卖柴禾。 一回家,木槿便让自家爹他们挑了水回来,做饭的事交给了夏大娘,松子烧火并帮忙递东西,自己则清理着松子采的桔花和绞股蓝。 草草吃完饭,便又让松子挖了些蚯蚓过来,上午出门之前她还在地上画了张网的地图,让夏铁树试着用竹子做出来,只是没想到他手法那么快,这才一上午的时间,便做好了,其实这竹网和竹篮差不多,只是形状和口子的区别。 东河常年水流不息,鱼也挺多,可水流急,人们不敢贸然下水抓鱼,木槿便想着法子怎么弄到鱼。 “松子啊,拿着这蚯蚓联合石头用茅草绑在一起放进竹网里,然后用麻绳将竹网的提手给打死结将麻绳绑到竹竿上,这竹网上有活性盖子,只要你拉动竹竿上的结节那盖子便主动盖上,能不能扑到鱼就看你的了。” 夏木槿挑了跟结实的竹子做杆子,并提取了些茅草根的细丝出来在竹竿中间做了个活塞,这细丝的另一端便是竹网上的盖子,只要这竹竿上拉活塞,竹网便主动盖上,手把手的教会松子之后又用米糠捏了几颗圆球丢进竹网才和夏森林拉着板车朝镇里走。 村民们只以为他们去卖柴,路上还好意叮嘱,出门遇到了由氏,她只是抽了抽嘴,眸底满是鄙夷与蔑视,夏木槿直接无视。 夏天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晕乎乎的,徒步去镇上一般得大半个时辰,幸好两人出门的早,不然要卖完柴再回来恐怕就得天黑了。 夏森林的柴一般都是卖给福来酒楼,这是唐家医馆的一份产业,也是竹山县最大最有名的酒楼,而酒楼的旁边便是唐家医馆,医馆经常需要熬药炼药,所以,这可是大把大把的缺柴。 厨房的伙计像是和夏森林很熟,这柴一送来,便立马给买了,还打趣着这段日子怎么没送柴了。 见伙计付了钱,夏木槿连忙将竹篮提了过去:“大哥,我这里还有今天刚打的野味,您也一并买了吧。” -本章完结- 022报酬 见伙计付了钱,夏木槿连忙将竹篮提了过去:“大哥,我这里还有今天刚打的野味,您也一并买了吧。” 小伙计看上去不过十*岁,一身灰色薄衫,肩头搭着条变了色的毛巾,刚刚搬完柴,正一边用毛巾擦汗,见夏木槿将竹篮递至自己跟前,显得有些缅甸,倾着脖子瞅了瞅,又愣愣的摸了摸后脑勺,才犹豫道:“姑娘,这个俺做不了主,得问主厨或者是咱当家的。” 此刻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厨房里却已忙得热火朝天,他们送柴走的是酒楼的后门,柴房又在厨房的隔壁,此刻却正好看清里面的情形。 “行,那小哥,您就带我去见您们家主厨,我这乡下人,抓点东西也不容易,您就帮个忙。”夏木槿见着小伙计一脸为难,便知道他是做不了主的,当场便软磨硬泡起来。 “李子啊,这都啥时候了,还不来帮忙。” 夏木槿话刚落,厨房门口便走出来一高瘦的男子,穿的很是得体,胸前围着黑色围布,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瓢,似是见小伙计在这里与他们攀谈,当场就扯着大嗓门喝了起来。 “饼子叔,这小姑娘想卖野味。”小伙计被点名道姓,脸当场一红,一边朝厨房走一边没底气的说着。 那饼子叔相貌平平,可却有着一双非常明锐的眼睛,见他朝自己看来,夏木槿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弯儿,连忙提着篮子上前。 “您看,这是今早刚猎到的,还是活的。” 话落,那叫饼子叔的男子伸手朝篮子里翻了翻,并掂量了下竹鼠和麂子的重量,当场便应了下来:“好,给你三十两。” 许是认识夏森林,平日里见他勤快也实在,出的便是市场价,夏木槿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当时就应了下来。 “饼子大厨,当家的又在发脾气了,说是唐家嫂子的娘家人要来吃饭,其中有两位老人,牙口一直不怎么好,还什么阳明经头疼,这些日子又吃的太过油腻,当家的让你晚上准备些新鲜口味,这人可怠慢不得。” 饼子叔当场就让人领了银子过来,夏木槿以防万一,便让他帮忙领银票,收了钱,刚转身,便听到一老婆子焦急的声音。 “又是唐家嫂子那边的人,烦死爷了。” 闻言,饼子叔满是油渍的手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几乎咬咬切齿的抱怨出声。 “李子啊,将这些给丢掉,丢远些,免得腥味招那些野猫。”抱怨之后便又唤了声,这时夏木槿正好转头,见那盆里的东西,当场就狡黠的笑了。 “饼子叔,我若有办法让您们今天的贵人开口赞好,您们是否会有应得的报酬。” 只要姑娘能让我今日的贵客开口赞好,本公子愿以二十两当做报酬。 -本章完结- 023做菜 “只要姑娘能让我今日的贵客开口赞好,本公子愿以二十两当做报酬。” 那饼子叔听到夏木槿的话瞪着一双眼珠子满是不可置信,他可是竹山县里最出名的厨子,多家酒楼可是高价聘请,而且出的月银也比这里高,可是这里排场大,面子足,现在走出去,不说方圆百里,方圆十里,有谁不认识他饼子叔。 而不待他回答,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便自厨房的外的拐弯处传了进来,接着,一道褐色身影阔步而至,男子身材高挑,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一头青丝用白玉冠束起,菱角分明的五官煞是好看,是典型的阳光美男子。 夏木槿还是在古代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美男子,有些回不过神,直到自家爹胆怯的拉了拉她衣袖,才尴尬的咳嗽几声:“成交,不过,那麂子皮得给我,要整块的。” 见她只是片刻的失神,男子眼底亦是闪过一丝赞许,不过,他可没对她抱什么希望,只不过是想戳戳“贵客”的锐气罢了。 “当家的,这......”见他这般爽快的答应,饼子叔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 “李子哥,那个给我留下,这可是道好菜呢。”夏木槿见饼子叔这般,立马转移话题,一把抢过李子手中的盆,进厨房之前又朝那当家的道:“麻烦让人带我爹去休息下,忙完我便去找他。”说完,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里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又道:“我还需要一些材料,烦请带我去您家药铺一趟。” 男子眸底闪过一丝谨慎的疑惑,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这...当家的,那可是鱼杂碎,怎么能当菜吃呢?”饼子叔眼睁睁的看着夏木槿端了一脸盆不要的鱼子鱼泡进厨房,当场一拍大腿,急的直摇头。 男子却并未多理会他,而是带着夏木槿去了唐家医馆,夏木槿指着一些材料让抓药的伙计一样抓了一把又要了几张纱布,便开开心心回到了厨房。 这个时节的小菜就是茄子和豆角,她又让人去拔了些马齿笕过来,这样小菜就可以了。 她也不列菜谱,而是卖着弯子让人准备了一只老鸭,三斤左右,一斤左右的新鲜牛肉,新鲜豆腐两大块,几斤猪脚,还有一只大鹅。 自己则先清洗着鱼子鱼泡,吩咐帮厨将马齿笕清洗干净,等他们做完这一切,便只留李子一个人帮忙烧火,其他人都被她请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夏木槿首先将青木香,茴香,花椒,八角,桂皮,丁香炒制成了五香粉,用一个碟子装在一旁随时备用。 又拿了些药材和干辣椒做了一小碗红油,一样放在灶盘备用。 另一边,将一开始泡着的白芷拿了出来,分别用干净的纱布包了五小坨,将鸭子洗净,便一起装进瓦罐煨。 做完这一切,便又挑了两只大茄子并切成条放水里泡着,豆角折成长段,洗净放一旁。 -本章完结- 024有总比没有好 做完这一切,便又挑了两只大茄子并切成条放水里泡着,豆角折成长段,洗净放一旁。 然后又拿了块五花肉洗净切方块,做完这一切那只竹鼠也被人清理干净送了过来,夏木槿接过竹鼠便将人给请出去了,随即又着手切竹鼠。 看着材料都准备好,该切该洗的都准备好便开始做菜了。 这第一道菜做的是凉拌马齿笕,首先将锅洗净加水烧开,加入新鲜的马齿笕,焯至茎软叶软便捞出过凉水沥干,给洗净的锅子里加入油烧制七成熟,再加入早已准备好的料爆炒,随即将炒好的料倒入焯好的马齿笕中,加盐,拌匀,又在上面加了小勺醋,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凉拌马齿笕便完成。 “姑娘,你这菜做的蛮特别的,又香又好看,看着就馋。”李子一边朝灶里添着柴,双眼却直勾勾的盯着那盘凉拌马齿笕,吞着口水,缅甸的夸着夏木槿的手艺。 夏木槿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给洗净的锅里加入水,道:“有时间你去我家做客,我也做给你吃。”见水开了便加入切好的肉块并到了些白酒进去,丝毫不曾看到李子那红的如煮熟的鸭子般的脸。 “那个...木槿姑娘,可以”夏木槿一手拨了拨一盘碗里的调料,却听到饼子叔带着许焦急的声音,可话似乎还未说完便没声了,木槿蹙了蹙眉,偏头望去,却见他如个好奇宝宝那般盯着那盘凉菜瞧。 夏木槿看了看锅里,将肉块捞了上来,才宽慰道:“饼子叔,您放心,时间我把握着呢。”说着,却已经将锅洗净,倒入油烧红,加白糖,炒糖色。 见糖色炒成便立马下准备好的调料和煮好的肉块,翻炒一番后还加了些干辣椒进去,见肉上色便加了些水进去,水烧开后便让李子烧小火,盖上锅盖炖。 厨房一共就四个灶,一个煨汤,一个炖红烧肉,夏木槿便开始转向第三个灶了。 接下来做的是鱼子烧鱼泡,之所以不做鱼子鱼泡火锅,一是这季节不适合吃火锅,二呢是她藏有私心的,这可是留着以后赚大钱的。 当然,这朝代没有啤酒不能将其泡便只能以白酒代替入味了。 首先将洗净的鱼子放入烧好的油中两面煎一下,加入些白酒翻炒之后盛出,然后将蒜姜等调料炒出味道再加入鱼子,因为没有泡椒便加入一些醋,然后加入鱼泡进行调味。 最后加入自己制的辣椒油用小火微焖即可。 出锅时加入些香葱,那味道,别说是李子,就是现在的自己都快要流口水了。 下一道准备做麻婆豆腐,由于临时配不出豆瓣酱便用材料制备了点油泼辣子,分别是用干辣椒粉,白芝麻,大蒜末,菜籽油,盐烧制而成。 这油泼辣子本来在二十四小时后用味道最佳,可现在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好。 -本章完结- 025咄咄逼人 这油泼辣子本来在二十四小时后用味道最佳,可现在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好。 接下来便将切块的豆腐放入盐开水里浸泡后捞起沥干,肉末是早先腌制好的,见油热,便入姜蒜爆香,然后加肉末煸炒至肉色发白全部散开,再加入油泼辣子中火炒出红油。 再倒入豆腐颠翻均匀,加盐,根据她自己的喜好并未放糖,而是加入小半碗水,老抽颠翻均匀出锅时撒上葱花,装盘便撒上花椒粉。 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夏木槿禁不住吞了口口水,深深吸了口气,才平复自己想要偷吃的躁动之心。 “你怎么来了。” “问你家极品去。” 就在她倒洗锅水时依稀听到不耐烦的对话,蹙眉掀眸,却只见两道欣长的背影正拐过厨房从后门进入酒楼。 其中一道背影她记得,是这酒楼当家的,另一道,黑色夏袍罩身,背如玉树,行步如风,却又不失优雅,光是从后背这么瞧着都让她有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 可听着这不耐烦的声音,应该是今晚所谓的贵客,她也没多想,速度的将锅放在灶上准备下一道菜。 最后当她将红烧肉和烧猪脚盛出锅,琢磨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便让饼子叔让人来端菜,她按照现代的规矩,先上凉菜,再是炒菜,最后是汤。 出汤时她把包着白芷的纱布给捞了出来,为的就是体现神秘感。 这白芷有治阳明经头疼的效果,前世她可没少吃,而炖鸭亦是她们家乡一道家常菜,只是这味道有些苦,可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最后,她还做了一道甜汤,这甜汤却是用柚子棉(柚子皮的内皮)和柳树叶做的,出锅时加了些蜂蜜,为了不影响美观便将柳叶捞出来丢了...... 这柚子可谓全身都是宝,大户人家一天到晚吃的大鱼大肉,这柚子棉却能刮油脂助消化的,柳叶亦是可入食的一味中药。 而今天的菜色也不外呼油腻,可有这甜汤,即便吃的再多也不会让人难受,反而还会对两位老人的身体有好处。 想着一桌菜二十两银子,夏木槿便咧嘴笑了,却丝毫不曾发现厨房门口被这菜香味吸引来的后方帮厨们。 此刻,酒楼最豪华的包厢,坐了五个人。 一男一女两位老者坐与上方(乡下的主方),唐嫂位于他们下方,而一黑一褐袍两位男子分别坐于下方。 “你小子怎么来了,说,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宁儿的事,又让她伤心了对不对。” 黄花梨石心圆桌,一男一女老者精神抖擞,一头花白的发丝没有一丝凌乱,穿着同色的灰蓝色夏袍并用金丝修边,袍角依稀可见各色云纹,说话的是右手边的男老者,一双褐色的眼睛瞪着靠窗而坐的黑袍男子。 简短的言语满是责怪与咄咄逼人。 -本章完结- 026寻人启事 简短的言语满是责怪与咄咄逼人。 黑袍男子一张脸黑的如夜间的云,邪瞟了眼眸光闪烁的酒楼当家苏彦初,似乎在警告他这小人之举。 苏彦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而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谁知道他会临时搞突袭,而且还专走后门,唐嫂是谁,两位祖宗的心腹,见到他能让他就这么走么? 那他这酒楼还要不要开? 况且,一人面对还不如大家一起面对,反正又不是没见过两老祖宗的脾气,难道被打被训的还少么? 委屈过后却又觉得轻松,今天的主角终于不是自己,反正有人替他受着。 兴奋之余,却黑袍男子他眼观鼻鼻观心,不夹一丝感情出声:“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就不要到处乱跑,皇上给沈家的任务够多够重,没闲工夫满街贴寻人启事。” 咕嘟一声,苏彦初吞了口口水,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甭提有多怂,反应过来之后便选择自动闭嘴。 唐嫂脑门滑落无数黑线,胆怯的瞅了几眼师爹和师娘,心想,此举不让世子爷避免见他们到底是福还是祸,须臾,便朝黑袍男子使了个眼色,亦是不敢插嘴。 可突然见气氛不对,便又硬着头皮朝门外喊了声上菜。 两位老人的脾气他们可都是见过的,那可是连皇帝都敢教训的,男老者正是前朝大学士苏荣,亦是皇帝的恩师,女老者却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毒娘子,亦是唐门的门主。 两人最疼爱的女儿苏甜嫁给了安定侯沈睿,却生了两个不省心的儿子,长子沈慕寒和次子沈慕青。 此刻,靠窗而坐的黑袍男子正是安定候府的世子爷沈慕寒,长的玉树临风,英俊的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清冷的气质更是突显出王者的风范。 文韬武略,深得帝心。 皇帝甚至有心封他为异姓王,可被他拒绝了。 其弟沈慕青乃当朝大将军,一直镇守边关,屡战屡胜,被百姓誉为常胜将军,兄弟两各有千秋,是众女子心中标准的白马王子。 可偏偏他们避女人如洪水猛兽,府邸更是连一个伺候的老婆子都没有。 这让安定候夫妻苏荣夫妻急的团团转,整天便给他们物色各家千金,这沈慕青被逼着去了边关,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可想死安定候夫妇了。 苏彦初却是两老者二子苏傲的幼子,亦是丞相府的小少爷,比沈慕寒小上两岁,今年正好十八。 可他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便借着唐嫂的名声开起来酒楼,这一开,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很适合做生意,而且还是红红火火的那种。 二姐苏秀宁一直爱慕沈慕寒,双方家里更是同意亲上加亲,偏偏作为当事人的沈慕寒置身事外,有多远躲多远。 -本章完结- 027聪明的奸商 苏彦初却是两老者二子苏傲的幼子,二姐苏秀宁一直爱慕沈慕寒,双方家里更是同意亲上加亲,偏偏作为当事人的沈慕寒置身事外,有多远躲多远。 苏彦初蹙了蹙眉,一个叫外公外婆,一个叫爷爷奶奶,这两凑一对可真的是很别扭,虽说二姐并非他爹娘的亲生女儿,没有这层血缘关系,可至少有个称呼在那里,真不知这些大人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所幸,被逼着娶亲的不是他,不然,他定包袱款款早逃到天涯海角哪个涯哪个角了。 至于唐嫂,是毒娘子的大弟子,说是娘家人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她自小失去双亲,是毒娘子一手带大的,只是她擅长的不是毒,而是医。 而她最怕的却正是师娘和师爹,老虎正发威,谁敢去拔毛,拔一根试试,可偏偏沈慕寒就敢拔,而且不止一根,而是大把大把的拔。 “你这臭小子。”苏荣被自己外孙这般无视彻底的火了,当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至于毒娘子,却一直不曾做声,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外孙,越看越觉得满意,太有她当年的风范了,毕竟,一个江湖女魔头嫁给一朝大学士,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当时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现在不也挺好。 “你欠欧阳家的情却拉着我去娶他家的遗孤,要娶你自己娶,再啰嗦我便去慕青那里。”沈慕寒自是知道老爷子的脾性,在他发火之前先声制人。 苏荣一听他要去前线,当场就蔫了,慕青那小子一去就是五年,每次捎书信问候家里的每一个人,就是没有他,想着,那花白的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 苏彦初朝沈慕寒竖起大拇指,也只有他才敢顶撞老爷子。 此时,饼子叔一脸无奈心惊胆战的将凉拌马齿笕呈上桌,随即脚底抹油几乎飞出包厢。 沈世子早先也是在塞外打过仗的,而且还一举敌营,砍下对方领头人的首级,用时不到一个时辰,至今,塞外那些蠢蠢欲动势力听到他的名号还心有余悸,而对于逼亲的事他也略有所闻,若他一个不快,一只筷子可是能要他命的。 真不知木槿那丫头怎么想的,那么多闻着流口水的菜不上硬是让他先上这道最普通没有价值的菜。 今天的贵客可是唐嫂和当家的都闻风变色啊! 果然,包厢里头,八只眼睛望着一盘凉拌马齿笕干瞪眼,苏荣的胡子更是已经翘到眉毛上了,可见气的不轻。 唯独沈慕寒嘴角勾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弧度。 苏彦初更是双手合十,祈求唐嫂等下不要下手太重,他可不想死的太难看,毕竟,这桌菜他可是要了唐嫂两千两银子啊啊啊...... 当然,亲兄弟明算账,对于行商,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聪明的歼商。 -本章完结- 028挖到宝 当然,亲兄弟明算账,对于行商,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聪明的歼商。 此刻,唐嫂的目光如一把火那般将他燃烧着,苏荣一个冷眼瞪了过去,唐嫂立马蔫了,很是委屈的低下了头,桌上静谧的气氛压得人有些闯不过气来,压根没有人注意沈慕寒已经动了筷子,随即,众人只见一只大手扫过桌面,那装着不伦不类之菜的盘子已消失不见。 八只眼睛同时朝沈慕寒望去,沈慕寒正夹了一筷子凉菜往嘴里送,触及到几人的目光,冷声到:“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盯着一个成年人吃东西情何以堪。” 话落,便再也不看众人,将筷子往嘴里送去,而这即将入口的菜却被临时伸来的筷子给拦住了。 “一个小辈这般目无长辈不是苏家人的风范。”毒娘子眼角泛着笑意,说话间,那凉菜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筷子上。 “我姓沈不姓苏,这菜也是你们不屑一看的。”沈慕寒毫不退让,两人就这么在桌上用筷子较量着,只见这菜在双方的筷子里转了十几个来回却不曾掉落一片叶子。 见着两人这般闹,苏荣妒忌了,长臂一伸,那被忽略的盘子已经转移自己跟前,只见他极不情愿的夹了一筷子菜朝嘴里送去,接着,第二筷子,三筷子,一边回味的嚼着,一边叫道:“恩,好吃,真好吃。” 苏彦初一听自己爷爷也有夸人手艺的时候,便是将大半个身子扑在了桌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夹了几根菜送进嘴里,还来不及回味,那盘子便已经见底了,而且还是干干净净一根不剩。 眸底闪过一道精光,心情瞬间倍儿爽。 看来他挖到宝了,啊哈哈哈哈...... 这第二道菜上的小炒牛肉,第三道是红烧肉,第四道是茄子豆角,第五道是米粉蒸鹅,第六道是鱼子烧鱼泡,第七道是爆炒竹鼠,第八道是红焖猪蹄,第九道是老鸭汤。 一时间,桌上除了吃东西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其他,两位老者更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那般,几乎不用嚼的,直接吞,苏荣更是吧唧着嘴巴不断的夸好吃,倒是沈慕寒,即便是大口吃菜,也丝毫不损他独一无二的君子形象。 第十道菜是甜汤,夏木槿估摸着时间自己端了上来,这刚到楼下,便听到一女子不快的声音。 “怎么搞得,这么大个酒楼都让乞丐进来,那人还说自己不是乞丐,只是送柴的,这一巴掌,本小姐手可疼着呢。” 二楼楼梯口,一鹅色裙子装扮的女子在几个丫鬟的拥簇下正要下楼梯,边走边打量自己的手,言语之中尽是轻蔑与愤怒。 夏木槿心中一咯噔,眸底一寒,端着甜汤的手倾了倾,随即目不斜视抬头而行。 她刚走出楼梯口将甜汤递给饼子叔,便听哎呀一声,那小姐顺着台阶就这么滚落在地。 而且还是以及其不雅狗吃屎的姿势撅着屁股以头先着地。 -本章完结- 029泼汤 而且还是以及其不雅狗吃屎的姿势撅着屁股以头先着地。 夏木槿懒得理她,之所以亲自送汤是有私心的,这唐家医馆的唐嫂可是风靡京城的妙手神医,她来,就是想知道她爹夏森林的手还能治么? 毕竟都伤了好几年,在这落后的古代,她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只要有一丁点儿希望她也不会放过。 可瞥了眼包厢,看着几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她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从饼子叔口里总结这里面可是唐嫂的贵客,得罪与不得罪与她倒是无关,只要不扫唐嫂的兴便好。 又想着自己爹被这么个有胸无脑的年轻女子给甩了耳光,心底肯定不好受,还是先去看看他。 “诶,你,那个穿补丁灰衣的乡巴佬,你给本小姐下来。”可就在她转身之际,底下便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夏木槿嘴角一扯,眸底闪过一道寒光,转头,呆头楞脑的指着自己:“我?” “说的就是你,该死的臭乡巴佬,连碗水都端不了,下来,给本小姐磕头认错。” “下来,给我们小姐磕头认错。” “不然打断你的腿。” “这么土里土气还敢往镇里露脸,是我,早没人见人了。” 那小姐一囔,几个丫鬟便仗势欺人,愤愤指着夏木槿一顿数落和漫骂。 夏木槿看着底下几个人如泼妇那般瞪着眼睛毫无形象的大骂只是鄙视的摇了摇头,随即清声道:“被一碗水都能绊倒还配做人么?是我啊,早回娘胎里重新打造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乡巴佬,给本小姐下来,你没长眼睛么,这水泼在楼梯的台阶上。”那小姐被堵得一哽,半响,才恼羞成怒的指着夏木槿叫道。 “我自是长了眼睛,只是某些人看不到罢了。”夏木槿拐着弯骂她眼高于顶。 “你,你,翠儿,二喜,将这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拉下来,看本小姐不好好收拾她。”那小姐被夏木槿这么一说,顿时气得直冒烟,只见她捋起衣袖,朝几个丫鬟戾声吩咐。 几个丫鬟早就蠢蠢欲动,一听自家小姐发话,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便几个大步跨着阶梯而来。 夏木槿身单力薄,来硬的自然不是她们的对手,况且,心里还想着自己被欺负了的老爹,刚转身要走,便见一股热气朝自己泼来。 其中一丫鬟手里本还端着一蛊汤,见夏木槿要走,双手一泼,那滚烫的汤全蛊而出,均朝着夏木槿的后背泼来。 夏木槿一时之间不曾会意,当她转头,便只看到一条弧线冒着滚烫的热气朝自己扑来,一时之间都来不及躲闪。 突然,腿间莫名一麻,身子像是被一股阴风扫过,心悸之余,却见那汤转了方向,既是对着底下的小姐泼了过去。 -本章完结- 030一起去 突然,腿间莫名一麻,身子像是被一股阴风扫过,心悸之余,却见那汤转了方向,既是对着底下的小姐泼了过去。 那小姐本还趾高气扬的等着夏木槿被烫掉一层皮,可只是瞬间,嘴角的笑意隐去,一双眸子瞪大像铜铃,看着那汤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自己脸上泼来,吓得花容失色,更忘记了怎么去避开。 “啊...小姐,小心。”几个丫鬟亦是颤抖着声音尖叫出声,可想要扑上去已是来不及,只能看着那汤泼到了那小姐脸上,连着一道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脸,我的脸......” 夏木槿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发现自己从楼梯口转移倒了墙角,低咒一声,却也疑惑的瞅了瞅四周,并未见任何可疑之人便是蹙眉沉思,再抬头,却见那被称为小姐的人正捂着自己的脸躺在地上打滚。 夏木槿嘴角扯了扯,这汤若是泼在她身上肯定会掉一层皮,可是刚刚那股阴风迫使这汤转了个方向,过程虽然只是眨眼之间,可她相信,这股阴风可是比冬天的雪还要冷,所以,那小姐只是轻微的烫伤,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怎么回事?” 此动静引起了正如厕回来的苏彦初,此刻见夏木槿一脸轻蔑的靠墙而站,心中大概有所了解,却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便几个大步下了台阶,并很有震慑力的询问出声。 那小姐本还捂着脸哭哭啼啼,此刻见一双以金丝缠边的褐色靴子站在自己跟前便是拿开了捂着脸的手,这一看,双眸一亮,随即又是无比娇羞道: “公子....奴家赵秋水,刚才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 夏木槿翻了个白眼,很努力的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不让自己吐出来。 随即只是浅描淡写的瞄了下面一眼,便懒得再理,她一个大山里的农家女,来镇上的机会虽多,可这样的奇葩不是每次都能碰到的,再次扫了眼四周,颇有些失望的转身离开。 处理完事的苏彦初回到座位上,显然脸色不是太好,估计是被那赵秋水给缠的,只听他嘀咕一声: “夏木槿那丫头可真狠,得罪这么个主烂摊子交给我来收拾。” 沈慕寒眉梢一挑,刚才那个泼辣身上没二两肉的女娃叫木槿,随即又风轻云淡的蹙了蹙眉,便是专心喝起了碗里的甜汤。 这汤甜儿不腻,入口清爽,特别是刚才海吃海喝之后,喝下这汤既觉得无比舒畅,紧蹙的眉头突然就舒展了。 “当家的,夏姑娘想请您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找您。”苏彦初还在生闷气来着,饼子叔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缩着脖子看了眼沈慕寒,咽了口口水才出声。 苏彦初用鼻子嗤了一声,便是起身朝两位老者请示,还不曾提步,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响起: “我与你一起去。” -本章完结- 031葱油饼 “我与你一起去。” 苏彦初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心莫名一咯噔,侧目扫了眼面无表情却已经起身的沈慕寒,心底暗寸,该不会是这小子也想在这里做生意看上了夏姑娘的手艺了吧,这可不行,当场就辩解道:“她只是” “我不喜欢听废话。”可他话还未说完,便听沈慕寒不耐烦出声,随即堂而皇之的走在了他前面并朝饼子叔说了声带路。 苏彦初瞪圆了一双桃花眼,气的牙痒痒,也顾不得形象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爹,您怎么样了,还疼么?”这边,一间雅致的客房里,夏森林拗不过夏木槿表情怪异的躺在床上,夏木槿拿了冰块正给他敷脸,看着那红肿脸上的五根手指印,心疼的问道。 “槿儿,爹没事,这小伤不算啥。”夏森林眼睛有些涩,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鼓着腮子瞪着他,那模样可爱至极,当场连疼都忘了,而是失声笑了。 “爹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好女儿,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笑完,却是无比幸福的感概出声。 “都说女儿是爹爹的小棉袄,爹看槿儿不像么?”闻言,夏木槿一张气鼓鼓的脸才转为柔和,朝夏森林可爱的眨了下眼睛,有些撒娇的问道。 “呵呵,槿儿当然是爹的小棉袄了。”夏森林被她这表情彻底给逗笑了,连忙应声哄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呵呵,这还差不多,爹,您饿了吧,我烙了葱油饼,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他们中饭吃的早,夏森林一路又拉着板车,吃的那点稀饭早就出汗出完了,夏木槿做完菜见厨房里有面粉,便想着做些葱油饼让他垫垫肚子。 毕竟,这高档酒楼的饭菜她们吃不起,即便是这里当家的想请,她也不想吃嗟来之食,因为,她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这葱油饼她做的极为细心,先用温水将面和好,再将新鲜的大葱切末,小葱切末备用,然后将烧红的油倒进大葱碗里烧制成葱油,才将和好的面团切成小块揉平,再将面擀成大薄片,撒上晾凉的葱油抹匀,再在上面撒上小葱末,并撒少许配好的花椒盐。 最后将面饼上下左右各切两刀,但不切断,将面饼折成四方状并擀薄。 见锅子烧红,便往里面刷上一层油,油热后放入面饼,一面成型后翻面,直至两面金黄便可拿出,因为她切的面团小,所以烙出来的并不要切,正好巴掌大小,透过金黄的表面还可以看到两面的香葱。 而她这一做也做了不少,足足有四十好几个,见厨房的人都馋得口水直流,一个个都立在门口不动,便让他们都尝了鲜,结果无不称赞的。 剩下二十几个她便打包过来了,准备带些回家给家人吃。 -本章完结- 032全给你 剩下二十几个她便打包过来了,准备带些回家给家人吃。 她用了三张油纸将葱油饼分别包好,每张里面大概有八到九个,此刻,她从竹篮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轻轻的将油纸打开,一股香葱味扑鼻而来,夏森林竟尴尬的吞了几口口水。 “爹,这东西可好吃了。”夏木槿见自家爹这般别扭,便是拿出一只递了过去,一边又给他倒了杯茶放在旁边。 夏森林老脸有些红,接过饼咬了一口,眼眸立马睁大,连连夸道:“槿儿,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的香,这味道可是我吃过最好的。”说着,又狠狠咬了一口。 夏木槿也拿了一个出来,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答着:“爹,这叫葱油饼,以后槿儿可以每天做给您们吃。” 夏木槿的声音清清甜甜,像小桥流水,很是好听,而她和家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那眼睛像是天上的月牙儿,看的人心情舒爽。 而他们的温馨的对话正好被刚进门的沈慕寒给听到了,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流光,还不曾开口打招呼,苏彦初的声音便从老远传了进来。 “哇,你们这是吃什么,怎么这么香。”紧接着,苏彦初的身影霸道的挤过门槛,越过沈慕寒朝夏木槿奔来。 夏木槿第一时间将油纸包包好,丢进篮子里,并提起篮子放在自己身旁,见苏彦初双眸放光的盯着篮子里的油纸包,便是咬咬牙,从里面拿出一个葱油饼递了过去:“看在用了你家东西的份上这个就让给你吃。” 苏彦初此刻脑海里满是算计与商机,一把接过葱油饼便毫无形象的咬了一口,接着便开始狼吞虎咽三两下便吃完了一个葱油饼,最后,还眼巴巴的瞅着篮子。 夏木槿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便是将篮子又靠近自己一分,并瞪着他警告:“想都别想。” “咳咳咳......”夏森林看着自家女儿这般对待当家的,顿时被葱油饼噎到,一阵急促的咳嗽,脸都咳红了。 可当他去端身旁那杯水时,手却毫无力气的一直抖,脆耳的一声响,那杯子竟是掉到地上摔成数瓣。 这一幕正好落入给他顺气的夏木槿眼中,只见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气愤的道:“爹,您的手,是不是那个女人打的。” 他双手的手腕处有几处青紫的肿块,夏木槿之前只顾着看他的脸,没注意他的手,况且,一进门他目光就闪烁,一直将手放在薄被里,看来是不想让她担心。 “槿儿,爹,爹没事。” “帮我个忙,让唐嫂帮忙看看我爹的手,这葱油饼全给你。” 夏森林还想安慰夏木槿,却见夏木槿看了眼苏彦初,淡淡出声。 苏彦初也知道事情的轻缓,一时也收起了玩心,可还未转身,便听到了唐嫂抱怨的声音。 -本章完结- 033看手 苏彦初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一时也收起了玩心,可还未转身,便听到了唐嫂抱怨的声音。 “你小子今日怎么了,抓的这么紧,是想谋杀么?” 只见唐嫂此刻被一脸冰冷的沈慕寒给拎进了屋,只见他松手的瞬间将她一推,冷冷道:“看他的手。” 唐嫂很想发飙,被这么个小辈给当众拎进屋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可见沈慕寒黑眸所散发出愤怒的寒光,顿时,到嘴的话也是吞了进去,摸了摸鼻子便去看夏森林的手。 然而,因为光线与苏彦初高大身躯的关系,夏木槿只听得一道冰冷强势的声音,转头,却只见那翻飞的黑色袍角,嘴角扯了扯,便将转移了注意力。 “这伤都那么久了,没有断已算是大幸了。” “唐大夫,久闻您大名,我爹的手...还能治么?” 夏木槿不说话唐嫂倒是忽略了有她这么一号人,可转念一想,难道沈慕寒那小子是为了这女娃...... 可很快便又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沈慕寒都二十了,这女娃瞧着瘦骨如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怎么能入沈世子的眼,连宁儿这么一个绝色美人他都看不上,况且,这女娃看着不过十一二岁吧,那不是虐童么? “好好看,不然我砸了你医馆的招牌。” 突然,耳畔传来一道冰冷而威胁十足的声线,唐嫂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弹跳起来,这小子今日是吃了火药么? 连隔墙传音都用上了。 顿时也不敢分心了,对着夏森林的手又是拉又是捏的最后断定:“也不是没有治愈的方法,只是这药很难弄到,需要百年雪莲做药引。” “如果没有这雪莲呢?”夏木槿知道,这时代想要这样珍贵的药材及其困难,可即便不治愈,至少能让他恢复一些力气,能干些轻活也是好的,至少,下次再遇到人渣之时也不会被干欺负。 之余雪莲的事,她会慢慢想办法得到。 “没有的话....也能恢复到以前的七八十吧,只是这钱” “钱不是问题,唐大夫,现在就开药吧,我身上现在有三十两,加上当家那里二十两,看能开多久的药。”夏木槿一听爹的手也能恢复到以前的七八十,双眸顿时亮了,当场就掏出卖野味的三十两说道。 “好吧,先给你开一个月的药,正好是三十两。” “好。” 夏木槿欢欢喜喜跟着唐嫂去了唐家医馆然后足足提了三十大包药出来,这药一天一副,三碗水熬成一碗,第二道却只要熬成半碗。 “槿儿,干嘛这么破费,这些银子可是我们一辈子都挣不回来的啊!” 看着夏木槿将三十包药放在板车上,夏森林别提有多心疼了,可无论他怎么拦槿儿就是不依。 “爹,钱是身外之物,亲人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 -本章完结- 034一老一少 “爹,钱是身外之物,亲人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 眼看着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夏木槿可不敢耽搁,一边开导着自家爹,一边将药和竹篮放好,随即便扬了扬下巴朝一旁发愣的苏彦初伸手。 “诺,下次还找你帮忙怎么联系你啊?”苏彦初今天可是赚大了,很是爽快的往夏木槿手里递了两张十两的银票,看着他,笑着问道。 “大苗村,夏木槿,不过下次可就不会这么便宜了。”夏木槿收了银票,并很小心谨慎的放好,有些不上心的答了一句。 “槿儿,咱们该回去了,家里会担心。”夏森林看着满板车的药包,心抽疼着,却也暗骂自己无能,看了看天色,便是催促着夏木槿。 夏木槿答了声就来,却站在原地伸长这脖子朝酒楼门口处望了望,最后有些失望的道: “那个....帮我谢谢他。” 说完,便是朝苏彦初鞠了个躬才小跑的追上自家爹的步伐。 夏木槿并未急着回去,而是让夏森林带着她去了李大钟那里,让他为娘和哥在村里郎中的方子上加了几味药,又让他开了些安胎药,付了钱才离开,路上又买了煎药的砂罐还有油米盐,才往回家的路走。 这一路,夏森林用肩膀拉着板车的缰绳,夏木槿则拿了根粗树枝在后面帮衬着,因为没有来时的厚重柴禾,又吃了些葱油饼垫底,走起路来没那么吃力,自然比来时要快很多。 “呜呜呜......爷爷,小小饿,走不动了。” 黄昏下,夕阳将一老一少的身影拉的好长,老者满头白发,穿着一身破布夏衫,佝偻着背,肩头横着一根变形的扁担,扁担两头挂着两个变了色的竹篮,正蹒跚的朝前走着。 而他身侧则跟了一个三岁大小的男娃,一张小脸又黑又脏,身上估计是大人的衣物改小的,男孩一手摸着干瘪的肚子,很懂事的看了看老者,委屈的出声。 “小小乖,还有几里路就到家了,奶奶肯定做好了糠饼,回家就有吃。”老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满是厚茧的手怜爱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喘息的安慰道。 “爷爷,为什么我们的蚕豆没人卖。”小男孩听了爷爷的话也不哭闹,而是单纯又疑惑的问道。 那老人却只是叹息,久久不曾回答。 夏木槿没来由的眼眶一热,低头用手擦去涌出眼眶的泪水,小跑过去,瞧了瞧那大爷篮子里的蚕豆问道:“大爷,您这蚕豆怎么卖的?” “诶,六文钱一斤...姑娘,你,你要买蚕豆?”那大爷一听有人要买蚕豆,当时就高兴坏了,可看到夏木槿的穿着,便有些犹豫的问道。 “对,大爷,您这蚕豆我都要了。”夏木槿知道他的疑惑,当时便爽快的笑道。 -本章完结- 035大瑶村 “对,大爷,您这蚕豆我都要了。”夏木槿知道他的疑惑,当时便爽快的笑道。 那大爷年纪虽老,可却是个明事理的,看着夏木槿笑得如月牙弯儿的眼睛,用着干瘪带着厚茧的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眸光朝夏木槿身后的夏森林看去,叹息一声才道: “孩子啊,大爷知道你心眼好,可这蚕豆不能昧着良心卖给你啊。” 他们村几年前遭遇洪灾,儿子和媳妇正在地里头干活,结果都被洪水给冲走了,丢下才满月的小小和身体欠缺的老婆子,洪水一退,田地都堆满了泥沙,政aa府也不管,他们老两口能力有限,没法将这泥沙弄走,这田地便也就荒废了,没法插秧种稻谷,便只能趁着季节种些他们能种的。 这不,今年两口子种了几亩的蚕豆,收成也挺好,可就是没人买。 小小还在长身体,家里养了几只母鸡,可下的蛋却只能卖,卖了鸡蛋的钱便换了些米糠回来,日子就一直靠米糠维持着。 可就是苦了这孩子,可这姑娘和他爹的穿着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乡下人谁家不会种这东西,若卖给他们,良心上能过吗? “大爷,您是大瑶村的?”出门的时候夏木槿用竹筒带了水以防路上干渴,夏森林此刻将肩头的麻绳给卸了下来,一手取过板车推手上的竹筒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边打开活性盖子一边将水递了过去,有些干涩的问道。 那大爷感激的双手接过竹筒,先让小小喝了几口水,随和自己又喝了几大口,才将竹筒递给夏森林,擦着嘴角带着歉意说:“大兄弟,今天正好忘了带水,多谢了,俺们就是大瑶村的。” 见自家爹和这大爷唠嗑上了,夏木槿怜爱的摸了摸小小的头,随即走向板车,往竹篮里拿了个油纸包出来,速度的拿过一个葱油饼递给小小,温声道:“你叫小小是吧,饿了吧,这饼还热和,香着呢。” 小小双眸睁得大大的,胆怯的接过葱油饼,却不敢往嘴里送去。 “姑娘,这可使不得,这花了好多钱吧。”那大爷一见小小接了木槿手里的葱油饼,连忙夺过递给夏木槿。 “大爷,您就让小小吃吧,孩子还在长身体,可饿不得。”夏木槿却又将葱油饼推给小小。 “这不值几个钱,我们运气好,在镇里闲逛了下,却正好帮一迷路的孩子找到了爹娘,那孩子家里条件好,便送了些葱油饼给我们,篮子里还很多呢,这个,你就带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鲜。”夏木槿见那大爷又要推让,赶忙开口道。 “孩子吃了就可以了,我,我不能要,姑娘心眼可真好,以后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大兄弟,这是你的福气啊。” 那大爷哪肯接那厚一个油纸包,拿了一个葱油饼已是万分感激了。 -本章完结- 036那样才叫家 那大爷哪肯接那厚一个油纸包,拿了一个葱油饼已是万分感激了。 “谢谢大姐姐,我和爷爷分着吃就可以了。”小小看着自己爷爷不肯接那油纸包,便是将手里的油饼颁开一些,并将较大的一边递给自己爷爷。 夏木槿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免想起自家小松,也是坚强懂事的孩子,心更加柔和了。 “大爷,您也别和我拗了,天色不早了,可不要让家人担心去。”有些强硬的将油纸包递到那大爷手里,随即又跑向板车,把大钟叔给的一个麻袋拿出来,跑到那大爷跟前,二话不说就解开套着竹篮的绳,将两竹篮蚕豆都倒进了麻袋,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到那大爷手里,并叮嘱道: “大爷,您也别推辞了,这蚕豆我还真买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大把的向您要蚕豆呢,您老就带着小小早些回家。”说着又将蚕豆吃力的提上了板车。 “爹,我们也该回去了,娘他们该急了。” 夏森林看着自家姑娘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还真不知说什么,可她是他的小棉袄,又是家里最有头脑的,看了看那泛着泪光颤抖着干枯唇瓣不知说啥的大爷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才道:“大爷,您就听俺闺女的,回家吧,啊!”说着,却朝板车这边走来......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松子焦急的在茅屋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的伸长着脖子朝夜色中望去,直到听到自己姐的召唤声才欣喜的跑了过去。 “松子,快来帮忙把这些药拿进去。”夏木槿刚到门口便笑着朝松子打招呼,自己则丢了手里的树枝将一麻袋蚕豆搬回屋里。 这边一家子忙忙碌碌,好不温馨,却不曾发现离他们不远处一直尾随的两道身影。 “世子爷,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沈慕寒自夏木槿他们一离开便一直保持着距离尾随,这一路异常的沉默,明一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对待一个人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可那女娃小胳膊小腿的,真能入爷的眼? 还是爷别有用意? 可主子的心思他们只敢在心里揣测,却不敢过问,看了看天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沈慕寒并未出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夏木槿她们搬东西的身影,直到她家破烂不堪的门给关上才沉默的离去。 “哇,姐,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这边,一家人搬完东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夏大娘将温在锅里的野菜汤盛了出来放在木板铺成的桌子上,夏小松则接过姐姐递给的油纸包咽了口口水惊喜的叫道。 “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吃饭?”夏木槿神秘兮兮的摸了摸夏小松的头见夏大娘已经将五个竹筒摆好才上前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筷子问道。 “娘喜欢一家子一起吃饭,那样才叫家!” -本章完结- 037鱼 “娘喜欢一家子一起吃饭,那样才叫家!” 松子眼疾手快的往夏大娘屁股下面垫了条她专用的圆凳,这还是夏木槿找了些干净的干树叶做了个软垫特意给她坐的。 “铁树,进来吃饭了,天都黑了,别伤着手了。”夏大娘一落座便朝茅屋后方喊了声。 夏铁树在后面捆柴,已经忙活了一个下午,此刻见娘喊他,才知道自己妹妹和爹回来了,便是拿着按夏木槿画图做的拐杖进了屋。 “哥,快来,有好吃的哦!”夏木槿几个大步上前扶住了夏铁树,并朝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道。 “好吃的?说的是你让松子洗好晒着的叶子和什么皮皮菜么?”夏铁树被夏木槿扶着坐了下来,看了看桌上的野菜汤,有些疑惑,便是看向夏木槿问道。 地皮菜和绞股蓝还有桔花已经被夏小松清理干净并洗净放在外面晒了一个下午,天黑收进来的时候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夏木槿一回来便也都看了眼。 看着竹筒里的野菜汤,没色也没味的,夏木槿眸光黯了黯,便是伸手拿过桌上的油纸包,动作利索的打开:“当然是这个了,来,娘,哥,松子啊,尝尝,看好吃么?”说着却是往每个人手里递了一个,最后才递给夏森林:“爹,您也吃。” 夏森林从竹筒里露出两只眼睛,喝完最后一口野菜汤,道:“爹在路上吃了那么多,已经吃饱了,你们吃,我去后面看看捆柴。” 这大苗山一般到了冬天都会结冻,即便不下雪,那雾气也会结冻,所以,每家每户都早早准备好过冬的柴禾,因为冬天砍的柴烧不着,太湿了。 夏木槿知道自家爹怕娘她们吃不饱,便找着借口先离开,她也不勉强,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她也不会再让他们饿肚子。 “哇,姐,这是什么,好好吃。”夏小松吃了满嘴的油,边吃边像个好奇宝宝那般问着。 夏大娘也吃的很欢,一边吃一边赞,只有夏铁树是笑着看他们默默的吃。 “这呀,叫葱油饼。”松子他们自是没吃过这些,即便是在镇上,也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完饭,夏大娘在松子的帮衬下将碗筷洗了,随后又烧了大锅子水让他们洗澡。 “松子啊,这是你下午的收获么?” 夏木槿则忙活着那一堆绞股蓝和半干的桔花,突然看到木桶里有东西游来游去,凑近一看,原来是鱼,当时就兴奋的叫了起来。 夏小松此刻将碗放到灶台的一旁,并用一块变了色的抹布给盖上,见自家姐叫他,便搓着手很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 “姐,松子没用,让大的给走了。” 木桶里的鱼不大,就小指那点大,大概有四十来条,此刻正惬意的在木桶里游来游去。 “呵,我家松子可厉害了,早些休息,明天姐给你做好吃的。” -本章完结- 038羽箭 “呵,我家松子可厉害了,早些休息,明天姐给你做好吃的。” 一夜好眠,翌日,天刚亮,夏木槿便起了床,她熬了锅稀饭,又做了凉拌地皮菜,虽然家里没有那么多材料,可经她手做出来的,于夏森林他们来说都是美味。 一家人吃完早饭便分工做事了,夏森林和夏木槿夏小松依旧上山砍柴,夏铁树的腿脚不方便便在家里捆柴,捆柴就是把一些零碎的小枝干枝条用干枯的藤条扎成一捆一捆的,烧的时候放一捆就行,那大柴禾他们可舍不得烧,那可是要留着卖钱的,除非必要的时候用大柴枝烧成碳,冬天还能烧着暖身子。 前天下了雨,大苗山一片油绿,夏木槿像是昨天那样背了背篓带上弓弩便支开自家爹和松子朝深山里面走。 因为他们出门早,此刻,浓密的山林里淡淡的薄雾还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山坡上芳草如烟,稍远处便只见朦胧剪影,混混沌沌交织在一起,犹如梦幻。 夏木槿背着背篓,手里拿了根削干净的木枝一边挑着横生出来的丛草一边寻找着猎物的痕迹,昨天夏铁树又为她削了几十支竹箭,她可是全带来了。 昨天可是花了好多钱,身上加起来都不到二两银子了,家里要制的东西还很多,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希望多找些野味,等赚了本钱她好着手干别的。 “咦......”夏木槿一边小心翼翼的挑着丛草,一边搜索着四周的动静,这刚下过雨,大山里说不定有很多毒蛇毒蜘蛛之类的,加上她穿的又是草鞋,可得小心防着,可眼前这只受伤的野鸡是怎么回事? 看着离自己不到十步之处的野鸡,夏木槿谨慎的瞅了瞅四周,可却什么也没看到,便更加疑惑而犹豫了,这山里的猎人可是为了这些野兽可以不要命的,而能让受伤的野鸡逃跑,除非是看到更值钱的猎物了,要么就是被野兽给攻击而出事了。 那野鸡被一部分丛草给遮住了,许是感受到危险,便是拼死挣扎了几下,在它挣扎过程中,夏木槿很清楚的看到了它身侧的那支箭,这箭不像是猎人的箭,难道还有人像她这般会做这弓弩又或者是类似于其他的工具。 想着,夏木槿不免好奇起来,同时也朝前走了几步。 “羽箭,呵,这竟然还是天鹅的羽毛。”夏木槿走近那只受伤的野鸡,却惊奇的发现插在它身上的箭是羽箭,而且还是天鹅的羽毛。 在天璃国天鹅可是最高等的观赏动物,在他们这小山小村可是看不到的,看来是什么权势之人误入这大苗山狩猎来了。 “有人么?这可是只大肥野鸡哦,你们不要我便捡走了哦!”见四下无人,夏木槿便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可不管她怎么看怎么喊就是无人回应,于是很淡定的将地上的野鸡捡了放进背篓。 顺便还将那支羽箭拔了下来很小心的插进箭筒。 -本章完结- 039大卸八块 顺便还将那支羽箭拔了下来很小心的插进箭筒。 做完这一切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见有蘑菇,便蹲下身去摘采,这采蘑菇得注意,越是好看的越有毒,反而那些长得歪瓜裂枣又生虫的才是能入食的,这一采不知不觉便采了半背篓,脚下草丛突然一阵异响,夏木槿吓了一大跳,连忙捡起放在地上的木枝,还不曾挑开这丛草,便见一条金蟒吐着信子与她瞪视。 “妈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 蟒蛇。”夏木槿咽了口唾沫,见那蟒蛇足有两米长,身子滚圆滚圆的,少说也有三十斤,这全身可都是宝啊,高兴之余又蔫了下去,它一张嘴能吞下半个自己,她能抓得到么? 那蟒蛇本还盘着身躯,旁边还有一些血迹和羽毛,看来是吃了野鸡或者是鸟兽类,此刻见了夏木槿,便是慢慢展开自己的身躯,很是得意的甩了甩头颈部,像是看到了令它极为兴奋的猎物。 “喂,我不是你的菜,而且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若犯了我,到头来死的说不定是你呢。”夏木槿脚下一虚,身子险些栽倒在地,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蛇,网上不常爆些大蛇吞活人的画面么? 她不是怕死,而是被这么一条蛇给吞了,就是再重生也觉得没面子啊,而且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当场就冒着冷汗和它打起了商量。 “爷?” 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明一蹲在树杈上,一手紧紧握住横生过来的树枝,心口可是跳的厉害,看了眼淡定却聚精会神的沈慕寒,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金蟒可是爷让他在这里守了三年的宝物,据说它浑身都是宝,夫人一向身体不好,宫里御医说要用蛇胆做药引,但这蛇不止要是蟒蛇,还必须有活过二十年以上,他可是每天早起晚睡每天野鸡野兔喂着它,眼看就要带回去备用了。 可这女娃是啥个意思? 看着惯常冷漠如冰的沈慕寒,同时为这女娃捏了把冷汗,金蟒的攻击力很强,若是不出面制止,估计这女娃真的会被它吞入腹中。 可昨天他又暗中出手......明一越想越无法猜透主子的心思,难道想要用这金蟒来考验这女娃,可也不合情理啊。 “再胡思乱想自己爬到金蟒的嘴里去。”沈慕寒冷眼瞥着明一那考究而纠结的眼神,很是冷冽的出声。 明一只觉得耳畔一阵厉风刮过,心虚的闪烁着眼神便再也不敢胡乱遐想了。 沈慕寒敛了寒眸,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线,静静观望着底下一人一蛇。 昨天暗中出手只不过是惩罚赵秋水的傲视自若,连他的马车都敢拦,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若不是刚来竹山不想染血,那女人估计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本章完结- 040徒手捉蟒蛇 昨天暗中出手只不过是惩罚赵秋水的傲视自若,连他的马车都敢拦,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若不是刚来竹山不想染血,那女人估计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可此刻看着夏木槿一副凶悍而龇牙咧嘴的模样,那凉薄的嘴没来由的竟微微上翘。 这一幕,看得明一差点给掉下树去,跟了主子十二年,却还从未见他笑过,顿时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嘴角像是中风那般抽了起来。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刚才说的话啊,我可是看你尊贵才让着你的,再前进我可就不客气了。” 树底下,那蟒蛇见夏木槿步步后退更是得寸进尺,不仅加快了速度,还戏谑般的朝她狂吐着蛇信子,夏木槿后背已是被汗浸湿,而且已经靠在了树杆之上,简直是无路可退。 身后是更深的灌丛,这一下去还不知道深浅,更不知道是否会有比这蟒蛇更危险的动物,再次吞了口唾沫,见那蟒蛇不依不饶的靠近,眸底已是窜起了火光。 只见她将背篓放了下来,并将刚才收起的羽箭从箭筒里拿了出来,而她所站的位置正好有阳光照射,这羽箭的箭头可是上等的玄铁打造而成的,光滑之余还散发着淡淡寒光,夏木槿眸光一寒,便是将箭头放到阳光下,然后再将反射的强光对准蟒蛇的头部。 蛇大多畏光,经光一照立马眼睛昏花,此刻,那蟒蛇便有些不适应的摆动着头部,夏木槿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它,就是拿准方向将那反射出来的强光对准它的头部和眼睛之处,同时,脚下也没停,一手朝地上胡乱抓了把辣叶草看准头部便扑了上去。 扑上去的第一时间便是以手肘按压住蛇头,另一只手将辣叶草往它两只眼睛处使劲磨,直到一股呛味扑来才丢掉那些辣叶草。 蟒蛇眼睛处受到巨大刺激,不断的甩着自己的尾部,夏木槿一手手肘按住它的头部一手则按住它颈部,尽管不停的扭着身子躲闪可还是被它给甩了好几下,好几次险些给甩飞。 此刻,她性子也上来了,见旁边有块粗糙的石头,便是松了按住它颈部的手,一把捞起那石头便朝它头上砸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来,让你靠近,让你凶,让你想吃人。”这一砸,她便是像在发泄那般停不下来,直到那蛇尾停止了摆动,双眸慢慢阖上她才气喘吁吁的倒在了一旁喘着粗气。 同时,也发现自己全身都软了,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而且这不是累的,而是被吓的。 遇到这样的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家里几个善良的家人,所以,她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 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又对着不知死活的蛇一番查看才拔了些茅草过来速度的搓成粗大的麻绳最后将蛇整个用麻神一圈又一圈的给捆了起来。 -本章完结- 041爷,您真淡定 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又对着不知死活的蛇一番查看才拔了些茅草过来速度的搓成粗大的草绳最后将蛇整个用麻神一圈又一圈的给捆了起来。 她搓的草绳粗,又层层叠叠将蛇头到蛇尾圈了好几圈,好在这些都是些软草,对这蛇也没多大的伤害,不然到了镇上这蛇满身的刮伤划伤肯定会跌价的。 圈完之后这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若远点看还以为是谁无聊搓了根绳柱子呢,夏木槿拍了怕手,过去背上背篓,随即便一把拿起草绳多出来的一段,直接将这蟒蛇给拖走了。 明一看着那瘦弱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刚刚她那捉蛇的手法好干练好精辟,好像是专业的捉蛇手,而且很清楚这蛇的弱点在哪里。 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娃令她喉头有些苦涩,最后不得不朝沈慕寒竖起大拇指,心道:爷,您好淡定。 沈慕寒给了他一个厉眼,明一身子一抖,便直接跃下了树,看着一路的野鸡毛不免叹息,这该死的金蟒,都吃了他九只野鸡,结果连一干瘪的女娃都斗不过,真有失他一代剑圣的颜面。 况且,它这么没面子的服软,也难怪爷不让他出面解救。 活该! 沈慕寒看着夏木槿消失的背影久久不曾回神,良久,却是兀自笑了,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嘴角一个哆嗦,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不停的警告自己,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千年冰山的爷既然会笑...... * “姐,你怎么了,怎么一身都脏兮兮的?” 夏木槿一路吃力的拖着半死不活的蟒蛇走到了自家的板车旁,将手里的草绳一丢,便虚脱的跌坐在了地上,夏小松正好摘了满篮子的绞股蓝,见自家姐一身这般狼狈赶忙放下手里的篮子担忧的朝自家姐跑去。 见夏木槿很累的样子,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夏木槿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眼便见夏小松噙着泪水担忧的看着她,心下便是一疼,连忙安慰道:“姐没事,就是有点累。” “松子啊,是你姐回来了么?”那边,夏森林用肩膀拖了一捆柴慢慢的走了过来,见夏小松干站着,心下一提,便老远扯着嗓子叫了声,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夏木槿不想让家人担心,便是扶着板车站了起来,又拿过竹筒喝了一大口水,才道:“爹,来,帮个忙,咱得尽快赶到镇里去。” 夏木槿把柴禾放到了板车的尾部,一边招呼着夏森林过来帮忙,夏森林因为自己女儿又打了什么猎物,心下一疼,人已经走了板车旁,在夏小松的帮助下将那捆柴搬上了板车。 “松子啊,等下到了路口你先回去,我和爹先去镇里,免得娘和大哥担心。” 夏木槿将蛇尾先搬上了车,一边叮嘱着夏小松,一边去搬蛇头部分。 -本章完结- 042下贱的粗活 夏木槿将蛇尾先搬上了车,一边叮嘱着夏小松,一边去搬蛇头部分。 可当她吃力的将蛇头部分给抱起来,却发现这蟒蛇睁开了眼睛,布满红丝的眼眸之中满是戾气的愤怒,夏木槿吓得脚下一滑,当场便跌坐在地上,并带着惊恐的叫了声:“啊......” 松子已经帮着夏森林将柴禾绑好,见自家姐这般狼狈而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心下一个咯噔,连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她,刚蹲下身,却见那蟒蛇朝他们嘶吼一声,并粗重的吐着浊气。 松子当时吓得不知所措,连将要扶夏木槿的双手也在半空中颤抖着。 夏木槿抹了把汗,咬牙坐起,对着蟒蛇的头部就是一脚,随即狠声骂道:“让你走你不走,抓到了你你又这么的委屈,我告诉你,吓我没关系,要是吓到我家人,保准我拿柴刀砍了你十几八块用盐腌了当干肉。” 金蟒无限委屈,泪流满面:是你先抢了我的野鸡,泼妇,泼妇...... 见这么大一条蛇闪着泪花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夏木槿吞了口口水,有些烦恼的抓了把头发,在家乡,蛇是有灵性的,特别是这么罕见的大蛇。 “槿儿啊,赶快将这蛇神给放了,我们可得罪不起啊!”夏森林此刻走了过来,看清这蟒蛇之后吓得双脚都打哆嗦,他在这大庙村生活了几十年,从来不曾听到过这大苗山有这么好看而大的蛇,这铁定是蛇神。 金蟒无限欣喜而委屈的配合着点头:恩,恩,我就是蛇神,快点放了我吧。 “爹,别信那些乌有的迷信,这什么神不神的, 这世界上若有神,我家奶早就下十八层地狱了,松子,你先回去给娘和大哥报个信,说我们不回来吃中饭,爹,咱们上镇里去,趁早将这蛇给卖了。” “槿儿......” “姐.......” 夏森林和夏小松还想阻拦,却见夏木槿直接绕过他们拉着板车绳自行走了。 夏森林朝夏小松挥了挥手,无奈的跟上夏木槿,不知夏木槿为何突然就生气了,便是无声的接过她手心的麻绳,深一步浅一步的拉着板车朝镇上的路走去。 这一路遇到不少下工回来的村民,见夏森林拉着满板车的柴禾都善心的叮嘱路上小心。 夏森林尴尬的点着头表示感谢。 “娘,你看,这布料怎么样,可是表姐夫给的,还有这个,这个。” 走到半路,遇到了由氏和周贵莲,周贵莲手里此刻拿了几匹上等的布料,一边沉醉的朝由氏说着,一边往自己身上比划而去。 夏木槿沉默的用枝条在板车后帮衬着夏森林,对由氏母女亦是置若罔闻。 “呦,小骚蹄子,我以为有何能耐,还不是每日里跟着这个残废没用的爹做着下贱的粗活。” -本章完结- 043听我的话 “呦,小骚蹄子,我以为有何能耐,还不是每日里跟着这个残废没用的爹做着下贱的粗活。” “滚!”夏木槿本就被金蟒折腾得半死,一身狼狈,浑身酸疼,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由氏却还不知轻重的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顿时,朝她们母女阴鸷的扫了眼,便冷声喝出。 “夏木槿,你疯了呢,怎么和我娘说话的,难道我娘说错了,没那个本事就别到处勾引人,告诉你,六郎是我周贵莲的,就你这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呸。” 周贵莲几姊妹和周有声几个叔伯以及他们家的子女去县里呆了几天,昨天才回来,今天一早姐又来找她,一家人便又去了镇里,此刻正兴致勃勃的赶回家呢,却不曾想路上遇到这家穷鬼扫把星。 几天不见,这夏木槿倒是长脾气了,以前都不敢正眼看她的,更别说对着她吼,看着平日里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懦弱贱种竟对着她吼,当场就变了脸,指着夏木槿的鼻子一顿好骂,骂完还狠狠吐了口唾沫。 看夏森林父女更如看蝼蚁那般。 “再说一遍,滚!” 夏木槿耐心早已磨光,此刻只想着将这蛇给卖个好价钱好给家里制备些东西,见周贵莲视如草芥的眸光,袖子下的拳头握了握,再次冷声喝出。 闻言,周贵莲怒睁了一双眸子,咬牙切齿的举掌便要朝夏木槿脸上扫来,夏森林本来畏惧他们母女,毕竟他们背后还有一个王家,见周贵莲要打夏木槿,当上便寒了脸,伸手去推夏木槿。 啪...... 而他的手刚伸出去便捞了个空,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夏森林担忧抬眸,却听周贵莲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夏木槿,你这个不要脸的践人,既然敢打我,上次没卖掉你,你还长胆了,看我不打死你。” 周贵莲一手捂着被打的脸,气的眸底都布满了血丝,一双眼睛瞪得如黑夜的鬼魅,又骂又叫的朝夏木槿扑来。 “你们夏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目无长辈,生得一副穷酸相,也难怪都活了半辈子都只住得起三间茅屋。”由氏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打,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夏森林的鼻子便是一通乱骂。 夏木槿眸底寒芒掠过,轻巧的一个偏身便让周贵莲扑了个空,当场便撞上了前面的树,顿时,眼前冒出无数星星,随着一股腥味,额头便滑落粘稠液体。 “啊...贵莲,你...你...流血了。”由氏一见自家女儿两颗眼珠子打着转,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滞的痛苦状态,当场就尖叫着跑了过去。 夏木槿风轻云淡的瞄了眼抱在一团的母女,转头轻轻拍了拍金蟒的后背,道: “你若愿意做我的宠物我便不将你卖了,但必须听我的话。” -本章完结- 044带把的 “你若愿意做我的宠物我便不将你卖了,但必须听我的话。” 夏木槿本来只想早些弄到钱,可今日这一出,加上周家兄弟包括吴氏都回来了,她家的日子定然不会太、平,转念一想,倒不如将这金蟒驯服了,在自己变强之前至少能吓吓那些人,也不至于连累家人一天到晚受欺负。 可金蟒毕竟不是人,加上在大山里自由惯了,性子定然很野,她更不敢保证自己能够驯服它,所以,当问出这话时显得有些局促,此刻,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生怕错漏了它眼里一丝一毫的变化。 再者,夏木槿自小在山里长大,关于蛇的传闻听的不少,其中说的最多的便是它们很有灵性,只要你不惹它它便不会伤你,而像这样的金蟒估计年岁比她还要大,说不定还能成精修仙。 可不管这些传言是真是假,若这蛇真能屈服与她,对于整个夏家来说都是莫大的欢喜。 不一会,那金蟒似乎听懂了夏木槿的话,双眸一亮,便是伸出舌头在夏木槿手背上舔了下,似乎是臣服了。 “好,见你也不是普通之物,答应了便不可反悔,不然便将你晒成肉干。”夏木槿双眸一弯,笑得如天上的玄月,便是寒声威胁道,说完还挑挑眉与金蟒对视。 金蟒慵懒的眯了眯眼,极其温顺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手背。 夏木槿看着它这轻佻的动作,顿时撅着小嘴,抱怨道:“你肯定是个带把(男人的那玩意)的,不然怎地这么色。”说着还嫌弃的擦掉了手背上粘稠惹人嫌的口水。 同时,也伸手去解开圈着金蟒的草绳。 “槿儿,使不得,会遭大祸的。”夏森林见自家女儿去解绑着金蟒的草绳,当场吓得六神无主,一边无奈的挥着手,一边劝着夏木槿。 夏木槿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将草绳解的差不多,心底自然知道自家老爹担忧的是什么,当场便挥手道:“爹,您放心。”说着,手心无比自豪的在金蟒的背上摸了摸,才道:“它呀,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成员了,哪个看不爽就来评理,我让他完好无缺进来,断肢少脑袋出去。” 此时,周贵莲脑袋也清醒了不少,面目狰狞的晃了晃还有些晕痛的头,便在由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双目冲血的朝夏木槿瞪去,心琢磨着,下午得去姐那里一趟,这夏践人不能留在大苗村,不卖到红楼也要被卖到别村去,而且,对象还必须是个老头子。 可她的如意算盘还未打完,便见那不伦不类的板车上溜下来一条巨大的金蛇,当场吓得双腿直抖。 “贵莲啊,咋地了,你咋这般抓着娘的手,都疼死了。”由氏正用手帕为她擦拭着额头的血渍,手臂突然一阵刺疼,便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蹙眉问道。 -本章完结- 045请道长,中邪 “贵莲啊,咋地了,你咋这般抓着娘的手,都疼死了。”由氏正用手帕为她擦拭着额头的血渍,手臂突然一阵刺疼,便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蹙眉问道。 “娘...娘...夏夏木槿肯定疯疯了,她她抓了蛇神。”周贵莲家境比起一般村民的家境不知好了多少倍,这金蟒时常在这大苗山出动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村民们可是将它奉为蛇神,就连王家也是,不止不捉它,还时常给它送祭品,往往第二日去看,那些个祭品便被一扫而空,久而久之,他们都知道,这大苗山上有蛇神。 那可是神,不可亵渎的,可夏木槿怎么将它当玩物那般,不止亲昵的摸它,还朝它瞪眼,拉脸,这一幕可吓坏了周贵莲,指甲几乎整个没进了由氏的手臂,天气炎热,本就穿的少,不到片刻,由氏的手臂竟涔出一层血迹。 “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由氏痛得倒抽一口气,还以为自家女儿这么一撞给撞坏了头,心底更加恨夏木槿,有些吃力的拉下了周贵莲的手,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脸色亦是沉的如暴雨来袭的乌云。 “啊....妈呀,贱丫头,你你可不要害了大家啊,这这可是蛇神,神啊......” 这罪魁祸首是夏木槿,她当然在第一时间便找她算账,可刚转头,却见夏木槿与那金蟒闹得正欢,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满是石子的地上,抖的不成声。 夏木槿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们母女一眼,便宠溺的摸了摸金蟒的头,顿了顿才朝夏铁树道:“爹,咱们回家吧,这柴禾也不急于一时卖。” 夏森林一听自家闺女要回家而不是卖蛇神,当场就连连点头,并再三朝金蟒鞠躬才拉着板车朝家的方向走。 夏木槿见自家爹脚下生风,眨眼间,便将她甩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嘴角抽了抽,又偏头疑惑的看了金蟒一眼,才缓缓迈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那金蟒见状,亦是摇摆着尾巴跟在了夏木槿的身后,这一幕看得由氏母女险些晕厥过去,哆嗦着腿站起来,由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连忙对周贵莲道: “贵莲啊,赶紧绕道去你大姐家,让你姐夫他们请个道长来,这践人肯定是中邪了。” 听了由氏的话,周贵莲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连额头上的疼都忘记了,由氏的话还未说完便如发了疯那般朝另外一条路跑去。 这周贵莲一走,由氏瞬间就后悔了,她咋不跟贵莲一起去呢,这夏木槿践人肯定是中了邪,从那山下回来开始就不对劲了,胆子大了,连说话都头头是道,还爬到她头上撒野起来了,之前她还琢磨着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总算搞明白了。 “不得了啦,夏木槿那践人中邪了,竟然抓了蛇神,大家快点去看看啊,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本章完结- 046祠堂焚烧(求收) “不得了啦,夏木槿那践人中邪了,竟然抓了蛇神,大家快点去看看啊,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此刻正是赶午饭的时间,村民们都已收工三三两两往家里头走,由氏眼珠瞟着不远处几波正朝这边走来闲聊的村民,一拍大腿便坐到地上大哭起来,顺势还将自己被掐得血肉模糊的手臂给展示出来,深怕别人看不到她受伤一样。 “周家嫂子,这是咋地了,刚才还和贵莲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呢,贵莲呢,哎呀,你这伤是怎么搞得?” 出声询问的是刘麻子的媳妇唐三碗,周青莲贵为王家大少奶奶,刘麻子又在王家当差,这唐三碗自是会巴结人,平日里对着由氏嫂子前嫂子后的,可没少拍马屁。 况且,这不是同类人不进一家门,在刘麻子的熏染下,这唐三碗早就被熏黑了心,对夏木槿一家成见也是极大,可没少帮周贵莲几姐妹欺负夏家一家子。 大部分村民是不怎么愿意靠近由氏的,乡里乡亲几十年,她的为人早已心知肚明,可她的小人行为又令众人胆怯,最后,还是在一老者的示意下才缓缓走向她,并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起来。 由氏一阵噼里啪啦的解释后,双手一拍,尖声道:“你们说,是不是要拉去焚了,这可是得罪天神,要是神降罪下来,我们可都完了啊。” “若真是如此,周家嫂子说的也没错。” 听完由氏的说辞之后,那老者很是考究的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须,很是肯定的下了结论。 此老者名徐老四,是前任村长,也算是村里的一大人物,村民们也极为敬重他,此刻,听了他这么一说均是蹙眉不语,同时更为木槿担忧。 这好好的一个娃,一下子又是说自己得了疫病,一下子又活捉蛇神,这蛇神他们可是耳闻过的,即便是几个大男人都没把握制服它,更何况她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女娃。 此事说起来却确实蹊跷。 同时也很符合中邪一说。 村里头可是有规矩的,中邪犯神之人都得拉去村里的祠堂焚烧,不然可是会殃及整个村子里的人。 “徐叔,您是我们当中最有威望的,夏森林一家本就可怜,更何况,没有逼作通房一事木槿那孩子也不会无意中邪,咱们是不是先请个道长给她驱邪再下定夺,毕竟,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六婶已经快五十岁了,就在夏森林一家的后面住着,早年没了丈夫,一把屎一把尿将大牛二牛拉扯大,谁知几年前朝廷征兵,两兄弟正将新出来的黄豆拉去镇里卖,结果这一去便没再回来。 那时大牛刚成亲一月,燕子又是外村嫁过来的,婆媳两人可没少受欺负,好在燕子肚子争气,大牛离开那会她已有了身孕,九个月后便生下了一胖男娃,今年已经快六岁了,夏木槿她们是她看着长大的。 几个孩子长得好又懂事,见了她都奶奶的叫,她可不忍心看着木槿那娃就这么被拉去焚烧,当时便提出了建议。 -本章完结- 047吃里扒外,见色忘主 几个孩子长得好又懂事,见了她都奶奶奶奶的叫,她可不忍心看着木槿那娃就这么被拉去焚烧,当时便提出了建议。 “是啊,徐老,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况且,木槿可是个懂事的好丫头。” “那娃子最近是有些变化,可不也是被逼的。” “我们还是先去她家看看吧,说不定根本就没抓什么蛇神。” “......” 六婶这一说话,大家便七嘴八舌的为夏木槿说起了话。 徐老四又摸了把胡须,看了眼由氏,便道:“四喜,先将村长叫去夏森林家,蒙子,去大瑶村请古云道长过来,其他人随俺去夏家先探探情况。” 徐老四话落,四喜和蒙子便急速的去办事。 由氏看着眼前的状况早就想发火了,烧死夏木槿那践人就怎么了,那可是在为夏家积德,瞧瞧这些没出息的, 难怪每天只能守着那几亩薄田过穷苦日子,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帮都不知道。 “哼,去就去,王家等下就来人了,我倒要看看过几日早稻收割你们还怎么横,不就是烧死一个贱丫头。” 越想越气,只见她从地上猛地窜起来,伸出保养还算妥当的手指指着众村民咬牙切齿说道,随即,也不顾唐三碗的叫唤,便疾步朝家那边走去。 唐三碗见她走的那么急,顿时也火了,狠狠瞪了众村民一眼,说了句等着瞧,便大跑去追由氏。 看着这趋势,村民们叹息不已,垂丧着头,蔫儿吧唧的随着徐老四走去...... “爷,咋办,这蛇可是吃里扒外,见色忘主,那女娃这么凶悍,属下能用强的么?” 一茂密的草垛里,明一纠结不已,苦兮兮的一张脸,以九十五度正角仰望一脸闲情靠坐在树上的沈慕寒,很是憋屈的问道。 本来这凶悍的女娃将蛇去卖,是件大好事,至少,钱,对于他家爷来说小事一桩,可这突然变成她的宠物了,他一个七尺男儿,难道硬要厚着脸皮跟人家小女娃去抢一条蛇,说出去,他这张还算耐看的俊脸还要不要在兄弟面前混了。 沈慕寒一手优雅的撑着下巴,垂眸扫了眼憋屈的明一,久久不曾回话,脑海里却满是夏木槿从捉蛇到训蛇的画面,那好看性感的薄唇不免再次掀起了弧度,这一幕以明一的角度自然看不到,可其他暗卫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不免嘴角抽搐。 心底同时呐喊,他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平静了。 突然,只见沈慕寒朝暗处一个响指,立马一黑影如鬼魅般飘了出来单膝跪在树下:“禀主子,王家带了二十几个人去了夏家,还请了道士,说是要为夏木槿驱邪。” 沈慕寒嘴角一抽,竟是笑出了声,驱邪,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此刻却正将这金蟒带到这深山里头指示着它为她捉野味。 -本章完结- 048误事的吃货 沈慕寒嘴角一抽,竟是笑出了声,驱邪,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此刻却正将这金蟒带到这深山里头指示着它为她捉野味。 是的,夏木槿并未随着夏森林回去,被由氏母女一闹,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金蟒不能卖,现在手里头又没钱,连野味都没猎到,最终,她决定带着金蟒上山,既然它已经答应做她的宠物,那么,她也可以放手一搏,试试它的忠诚度。 只要它对自己没敌意,又不吃人,那么,即便是将它留在这深山里头也不是坏事,于是,此刻,一人一蛇正打着商量。 夏木槿一手提着背篓,半歪着头,一手很是郁闷的摩挲着尖细光滑的下巴,定了定神,便是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丛林,对着正猫着头与她对视的金蟒发话道: “宝贝,你就听我的吧,这一只野鸡怎够我们一家五口,呃,不对,六口的口粮,一人碗汤就没了,你那肚子那么大,不吃个十几二十个怎么能行呢,况且,我的手艺可是棒棒哒,包你吃了一次便不想离开我了。” 想起刚才它捉到的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被它一口吞入腹中夏木槿便气的牙痒痒,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吃货,吃货,误事的吃货啊...... 一大早便吃了九只野鸡,此刻又吃了野兔和野鸡,金蟒的肚子早已圆的不能再圆了,见夏木槿此般愁眉苦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是高傲的甩了甩尾巴,身子一溜,便消失在不远处的草丛林。 夏木槿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看来这金蟒她是放对了,好像它还能听懂人话,不愧是有灵性的动物。 突然,一只野兔朝自己脑门飞来,夏木槿张了张嘴,急速的跳开,那野兔直接落在了满是干枯树叶的泥地上,很是痛苦的挣扎几下便只剩微弱的喘息了。 夏木槿嘴都笑咧了,几个跨步跑过去将野兔捡起放进背篓,一边眉色飞舞的夸赞着金蟒:“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你就是我最终的榜样啊......” 这边,明一嘴角抽了抽,心底无限委屈而腹诽:这可不是一般的蛇,是我悉心照料几年,各种训练过来的,能不厉害么? 最重要的是他每天与这金蟒交流,久而久之,这家伙还真与他产生了一股灵犀,而且还渐渐能够听懂人话,只是没想到,这才半天功夫,就被这么一个丫头给收买了,早知今天当初他真该听主子的话先阉了它。 这不,不听主子言,吃亏在眼前啊啊啊...... 沈慕寒看着夏木槿那幼稚的动作蹙了蹙眉头,觉得金蟒身上的某个零件真不该留。 明一还在哀怨,突然意识到头顶冷风凛凛,掀眸望去,却见主子那好看的眸子冷得快射出冰箭,吓得一个哆嗦,拉长着脸跪倒在地。 -本章完结- 049狗能叫么(求收藏) 明一还在哀怨,突然意识到头顶冷风凛凛,掀眸望去,却见主子那好看的眸子冷得快射出冰箭,吓得一个哆嗦,拉长着脸跪倒在地。 沈慕寒并未出声,须臾,便敛了寒眸,交臂倚着后背的树杈靠去,眸底一闪而逝的复杂,连自己都为刚才的举动而疑惑,良久,却是闭目假寐。 “好了,好了,装不下了,我也拿不回去啊。”这边,夏木槿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一甩过来的野味,基本是野鸡野兔,还有几只竹鼠,她已经捡了满满一背篓,这地上还有十几只,看着金蟒那忙活油走的身影,她连忙扯着嗓子叫停。 金蟒很听她的话,不到片刻便出现在她跟前,嘴里还叼着一只什么,夏木槿仔细看了看,不是野鸡野兔,个头很小,而且还刚长齐毛,无语的扶额。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守在这里,那边可是什么豺狼虎豹都有哦。”扶额的同时她也接受了现实,大不了将这些小的救活了再养着,说不定以后还能培养出更多的这类品种,一边用柴刀割了些茅草一边搓着草绳问道。 金蟒将口里的小东西吐丢在地上,随即又朝夏木槿身上蹭了蹭,才一游三回头的朝草丛林里钻去。 前主子可是说过,不能靠近居民的家,况且,它喜欢自由。 夏木槿搓好了草绳,看着它慢慢消失的身影,很是真诚的说了句谢谢,随即才将地上的野味用草绳给绑了起来,一边背起背篓一边拖着这些野味往家里头走。 夏家的茅屋门口此刻被围得水泄不通,村里几百号人基本都来了,听闻夏木槿中邪并捉了蛇神,大家吃惊不小,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心,一方面又因为担心王家和周家会将夏木槿怎么样,此刻,却是站在茅屋门口柱望着。 夏森林夏铁树以及夏大娘被人用麻绳给捆了,此刻正匍在自家门口被刘麻子用打棍一下一下的打着,边打还边怒喝道: “夏森林,我说你一家子没一个正常的,不是瞎就是残,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识相的赶紧的将夏木槿那贱丫头给叫出来,不然,等下有你好受。” 一路上,唐三碗可是将蛇神捉了并伤害由氏母女的事夸的神乎其乎,周贵莲又哭哭啼啼跑去王家,这哭的梨花带泪的,不止是大少爷,就是他这么个大老爷们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欺负了心里也痒痒啊。 “我说刘麻子,我夏家是不是挖了你祖上的坟啊,三天两头来找茬,嫌我家事还不够多么?况且,我爹的名号是人叫的,狗能叫么?” 夏木槿将东西拖回来已是气喘吁吁,路上碰到了正溜出去找她的松子,将事情大概与她说了,并硬要她躲起来,可夏木槿哪肯依,卯足了劲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赶。 这不,刚到门口便听到刘麻子边打她的家人边吆喝,脾气一来,便丢了手里的草绳,叉着小腰便骂了起来。 -本章完结- 050改姓王。(求收藏) 这不,刚到门口便听到刘麻子边打她的家人边吆喝,脾气一来,便丢了手里的草绳,叉着小腰便骂了起来。 骂完之后便将背篓卸了下来,并将拖着野味的草绳放进松子的手心,自己拿了弓弩和箭筒朝人群中走去。 村民们见夏木槿身后并没什么蛇神,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让出一条道出来,却均是担忧的瞅着她。 “小践人,当真以为爷怕了你啊,连爷的祖宗都敢骂,你是活腻了不成。” 刘麻子倒没注意她拿弓弩的动作,此刻,只想狠狠将夏木槿打一顿,在这大苗村就是村长杨大东都不敢这般和他说话,她一个践人,当着整村人的面就这么对着他叫嚣,这种气,他怎受的过,威胁完之后便面目狰狞的举起打棍便朝夏木槿的头上敲去。 夏木槿嘴角一勾,一个矫捷的转身便躲过了他这一捧,更是眼疾手快的从箭筒里抽出一根竹箭二话不说对着刘麻子的大腿就是一箭。 反正这日子也别想平静,倒不如下手狠点,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不给点教训是不会有所收敛的。 况且,这王家在大苗村都称王称霸几年了,靠的不止是什么关系,更多的是欺负弱小,加上村里头都是些老实的村民,没人敢反抗,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这种不平等的对待。 倘若有人带头,况且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娃,说不定会激起众人反抗的恒心。 刘麻子被这竹箭射中了大腿,虽不至于伤筋伤骨,可疼却是难免的,毕竟,从表面看,这箭都入肉三分了呢,而且这夏裤外还渐渐流出了血迹。 最主要的是,这箭头,夏木槿可是加了材料的。 “啊...疼死我了,你这个践人,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 刘麻子先是觉得大腿一阵刺骨的疼痛,当场就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眸淬了毒那般射向夏木槿,恨得磨牙切齿,刚抓紧打棍要动手却又发现整条腿都麻了,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一时间,瞠大眸子瞪着夏木槿,张着嘴,哆嗦着说不出话。 王守财见状,戾眸一缩,喝道:“夏木槿,别给你脸不要脸,今日可是几百号村民都在这,你明目张胆捉蛇神,打伯母表姐,现在还这么横,我好心请来众道长为你驱邪,你不领情便罢了,还用邪气伤害我的家丁。” 夏木槿寒眸凛冽的扫过一脸呆愣而恐惧的刘麻子,随即又对上王守财的,很是淡然的收了弓弩,开口道: “各位爷奶叔伯婶子可是看到了,我这都是自卫,我夏家在这大苗村可是行的正坐得直,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况且,咱们大苗村是属于天璃国的,何时我们的国家改姓王了。”说完,却是冷冷挑眉睨着王守财。 而她这含沙射影的几句话顿时令王守财冷汗孜孜,令所有村民也陷入沉思。 -本章完结- 051冒犯哪方神仙 而她这含沙射影的几句话顿时令王守财冷汗孜孜,令所有村民也陷入沉思。 自从王家来了这村里,他们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生活不稳是其次,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子女,更何况他们占着自己人多,又与上面有些关系更是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面前无法无天了起来,即便有人去告,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夏木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道:“各位乡亲,没有谁生来就是皇帝,更没有谁生来就比谁高贵,为什么我们就要委曲求全怕这怕那呢,自己种田国家收税天经地义,何时这么大口村轮到一家一户来做主了,那可是藐视天威,有损国荣,而我们这般一直弱下去,难道要自己的后孙子代都与自己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下过日子么?” 说完,他也不给王守财反驳的机会,径自走向自己家人跟前,弯腰解麻绳。 “槿儿啊,你咋回来呢,松子不是去找你了么?” 夏大娘一得自由便狠狠的将夏木槿给抱住了,哭的泣不成声,几乎将她给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些日子的相处,夏大娘一直是不怎么说话的,秉持着最封建时代的男人为尊,这次,竟这般失控,夏木槿心中一酸,深深体会到一种无言的母爱,便是轻拍着她瘦弱的背,宽慰道: “娘,您放心,没有谁能欺负到我们。” 说完,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往他们身边撒下些毛刺。 “妖言惑众的践人,道长们,赶快给这丫头驱邪吧,老夫怕耽搁了这妖邪欺身,到时就是你们也制服不了啊!” 夏木槿这践人尖牙利嘴不说,还会煽风点火,刚才若不是孟氏狠狠踩了王守财一脚,他险些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此刻,却是清醒过来,唯一的念头便是早早将夏木槿这践人给解决了,这些道长他可都是打了招呼的。 那几个贼眉鼠眼的道士相互看了眼,却见王守财手心亮出一锭银子,立马手拿拂尘,念念有词的朝夏木槿走来。 同时,在王守财的指示下,王家的几个家丁将早已准备好的木桩给抬了出来,这是乡里驱邪的规矩,将中邪之人用麻神绑在木桩上,先要鞭打,然后再泼鸡血,严重的得泼狗血等物。 若是这邪驱不了,便得拉倒村里头的祠堂去焚烧。 夏木槿不慌不乱,将自己家人一一扶起,并护在自己身后,余光却瞥着他们前进的草鞋。 因为是夏天,即便是道士,在这落后的时代基本穿的也是最普通的草鞋。 同时,在心底默默数到:一,二,三,定。 果然,片刻,只见她嘴角一勾,看着几个道士挤眉弄眼的如定了型那般站立不动,便是搓着手挑眉道: “几位道长这是怎么了,莫非平日里坏事做多了冒犯了哪方神仙,今天便是受惩罚来了。” -本章完结- 052可有这回事? “几位道长这是怎么了,莫非平日里坏事做多了冒犯了哪方神仙,今天便是受惩罚来了。” 她这话一说,几位道长的脸一下子青,一下子白,更是感觉后背冷风嗖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王守财见几位道长不动了,便蹙着眉头喝道:“看来这妖邪道行挺深。”说完,便一把夺过一家丁手里装着狗血的盆便朝夏木槿这边走来。 夏木槿很是调皮的朝几位道长做了个鬼脸,随即,手心一摊,那满满的一手毛刺亮瞎了他们的眼,随即,只见她微微弯腰,那毛刺便发出一道很是亮丽的弧线朝王守财脚下撒去。 王守财一家子本就是守财奴,今日里为了避免沾染晦气便将布鞋脱了,让家丁找来适脚的草鞋,这样方便扔丢,而他向来眼高于顶!更不屑与夏木槿对视,加上夏木槿跟前还有几位道长挡住了视线,所以,夏木槿这动作他根本不曾注意,只是走了几下便觉得脚下一阵轻微的刺疼,他蹙了蹙眉,还以为是草鞋哪里出了问题,可再走几步,便觉得不对劲,整双腿像是麻木了,根本不能提步,再接着,却是双腿彻底失去知觉了。 夏木槿见他也被定了型,拍了拍手心,邪笑着走近王守财,眉梢笑的如月牙弯,嘴里却吐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王老爷,您怎么了,呃,您怎么将狗血往自己身上泼啊!” 村民们站的是茅屋外,隔这里有那么上十米远,夏木槿身材瘦小,加上有这些道士做掩护,所以,在以手挑王守财手里的盆时并没有人看见。 然而,她话说在前头,顿了顿才有这番动作,动作完后却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原位,所以,众人只听哐当一声,那装着狗血的盆掉在了地上,那狗血撒的到处都是,包括那几位道长都无一幸免。 村民们瞠大眸子跑来看究竟,却发现夏木槿瑟瑟发抖的躲进了夏森林怀里,还直囔着:“呜呜,爹,好可怕,这王老爷肯定是被妖邪附身了,不然这些道长做法,那狗血怎么都泼到了他身上,他人本就狠,等下变成恶魔要将我们全村的人全部杀了怎么办?” 妖邪一般最怕的就是狗血,此刻夏木槿脚下也溅了些血渍,可她却安然无恙,到是王守财和几位道长却是苦涩着脸,嘴角蠕动,半天,都说不上一个字。 而夏木槿几句简单的话便将村民们的保护意识彻底给激发了出来,只见几个壮年一把扯过失去知觉的王守财往地上一推,便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有了带头的,其他村民亦是不落后,一个个捋起衣袖加入其中,那几个道长亦是被牵连,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即便是王家的家丁前来帮忙,也是一个个落彩回去。 最后,大家在徐老四的喝声下停止了一切举动,王守财被几个走路不稳的家丁给搀扶着回去,而那些道长亦是让孟氏叫人给抬了回去。 “槿儿,贵莲说你捉了蛇神,可有这回事?” -本章完结- 053周贵莲的诬陷(求收藏) “槿儿,贵莲说你捉了蛇神,可有这回事?” 众村民此刻虽对王守财的下场大快人心,可对于蛇神一事也不敢掉以轻心,直到徐老四开口询问才吊着心脏瞅向夏木槿。 徐老四是前任村长木槿是知道的,在村里头却也算是有威望的老者了,她不能得罪。 只见她很是无辜的瞪大眸子,嘴角也是颤抖了,良久,像是平复了自己的激动的心情才缓缓道:“徐老,您老说啥?蛇神?那可是神物啊,我们这些凡人怎么看得到,即便是看到了,那还算是人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些个村民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头叹息,怎么一个个这么笨,他们在这大苗村住了一辈子,对于蛇神的传闻听到过不少,也有人看到过,可并未去证实,今被这么一个女娃一说,如醍醐灌顶。 凡人怎能看到神物呢? 徐老四老脸闪过一丝尴尬,假意咳嗽几声,却听夏木槿道:“徐老,一定是有人见一次又一次陷害不成,便想着法子开始妖言惑众了,大家可别跟风,亵渎神明那一样可是会遭到惩罚的。” 这古代向来如此,越是偏僻落后的地方就越信奉神明一说,见众人此刻的神情,夏木槿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你胡说,大家看看我娘手臂上的伤,还有,还有我额头上的伤都是她给弄得的,这践人分明就是被妖魔附身捉了蛇神,大家不要信她的胡言乱语,这样可恶的人怎配留在世上,必须拉去烧了。” 周贵莲看着王守财等人一个个被拖了回去,实在忍无可忍了,也顾不得大雅与矜持,一把拉过了自己娘由氏,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将她的衣袖给捞了起来,又将自己额头指给众人看。 更是一口咬定夏木槿中了邪,并伤害到了她们。 夏木槿闻言,突然就这么低下了头,众人将目光又转移到了她身上,疑惑又纠结,她再抬头,却已是泪眼汪汪,吸着鼻子哽咽道: “贵莲姐,你为了块料子与大伯母争结果两人在路上打了起来怎么怪上我了?” 夏木槿言语一出,已是哗然一片,可她并未就此停止,而是接着道: “你们打着便见到了正要去卖柴禾的我和爹,又是践人又是残废的骂,我和爹不敢回嘴,便想小事化了,可你二话不说就要打我,我爹正拉着柴禾,路口有个坑,他便拐了下,我在后面帮衬着,亦是随着他的力道拐,正好避过了你的耳光,你脚下不稳撞到了树,额头伤了,大伯母见你受伤便去扶你,可你却用指甲掐得她手臂鲜血淋漓,还说要去王家,找人来打死我。” “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去看那颗她撞了的树,若是没记错不止有血迹,她头上的一根簪子还断了呢。” 夏木槿自小就心细,早在周贵莲头上木簪断了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此刻,却是帮她的重大证物。 “那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推到了她才把簪子给弄断了呢?” -本章完结- 054冯六郎(求收藏) “那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推到了她才把簪子给弄断了呢?” 夏木槿话刚落不就,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夏木槿心口猛地一阵紧缩,掀眸望去,却见一十六七岁少年鹤立鸡群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少年个子很高,至少高出夏木槿两个头,并未如村里其他少年那般皮肤黝黑,反之长得很是清秀,一身青布夏衫将他的书生气质衬得淋漓尽致。 看着这不同往日的陌生眼眸,夏木槿眸底划过一丝黯淡,同时也吁出一口气,她还怕这冯六郎是个死心眼,一旦认定就不肯松手呢,今日一见,倒是她多想了。 只见她朝他很是礼貌而疏远的颔首,道:“这个很简单,大家将我的指甲和贵莲表姐的指甲对比一下便可。”说完,便是将自己还带着一些土沫子的十指伸了出来。 她的双手很是好看,不像一般农家女那般的粗大,而是很小巧的一双玉手,十指修长而有型,只不过没有保养过的那种细嫩白希,指节处也少不了薄茧,可却依旧不影响其美观。 见她这般坦然,而周贵莲扭扭捏捏的不敢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大家心底早已明了,看来这周家还是没能放过夏家,可既然是人家的家事,那么他们也不便插手。 特别是这罪魁祸首冯六郎也来了,大家你一句我一言之后便分别离去。 周贵莲在冯六郎面前失了颜面,当场便哭得我见犹怜的让由氏给拉回了屋。 “这么小就有这般心计,看来是我瞎眼了。” 夏木槿睨着由氏那杀人的眸光,并将们砰的一声紧关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往自家门口走,却听得冯六郎叹息而轻蔑的话语。 “趁这个时候没瞎透是好事,要瞎一辈子就栽了。”夏木槿先是一愣,随即嗤笑的回到。 她不确定冯六郎是否看到了什么,但是他这般不相信她并看轻她便将她对他的愧疚和好感彻底给抹灭了,况且,她自始至终就没看上过冯六郎,若真要来个了解,这样最好不过。 “你...”冯六郎被夏木槿堵得一哽,眸底已是窜起了火焰,一手指着她,却不知要说什么。 “我就是个胸无点墨的乡下野丫头,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冯公子那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要计较,那就有辱冯公子这些年所念的之乎者也了。” 仅是一眼,简单的几句话,夏木槿已在心底断定,这冯六郎是个大男人主义者,要嫁给这样的人,每天得端茶倒水如骡子般伺候他。 而她特讨厌的便是这种大男人主义。 说起话来,自然便不留任何情面了。 冯六郎面色一虞,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木槿,倏然,却是甩袖离去。 -本章完结- 055兰花豆(求收藏) 冯六郎面色一虞,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木槿,倏然,却是甩袖离去。 被这么一闹,夏木槿早饿得胸前贴后背了,夏森林等人还想说什么,她却直道:“吃饭最重要。” 随即径自走向松子背上背篓,一手拖着野味入了自家的门,先洗了一点米,用竹筒装好,盖上她设计好的活性盖子,放进锅子里煮。 然后从背篓里随手抓了只三斤左右的野鸡,拿着柴刀碗蹲在了门口的右侧。 对于杀鸡,她还算在行,手起刀落,那脖子一刀划破,将血滴进了装了水的碗里,见血流的差不多才将鸡丢在了一旁,自己则进屋用木桶舀了热水出来。 进屋时那鸡还未死,在地上挣扎得厉害,此刻,却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木槿手脚麻利的将它丢进木桶,一手拿着鸡脚在滚当的水里翻动几下便动手拔起了鸡毛,这鸡毛拔完,这锅子里煮的饭也熟了,便将竹筒给捞了出来。 家里没有其他刀具,她便用柴刀将清理好的鸡剁成大块,又切了四片姜,先爆炒将油给盛了出来,才加水盖上锅盖煮了起来。 没办法,家里连炖汤的器具也没有,便只能以锅代替了,这鸡汤好后便又将鸡杂给炒了,这鸡肥油也多,这鸡杂便用的是刚才爆炒鸡肉的而出的油。 “姐,你做的什么?咋这么香。”松子刚帮着爹娘清理完门口的那些狗血,一到门口便闻到一股香味,他说不上是什么样的香,就是口水不停的流了出来,几个步子跑到灶旁,见夏木槿忙着,便一边添柴,一边瞅着锅里差不多好的鸡杂,吞着口水问道。 家里的米并不多,昨晚夏大娘磨了些玉米粉,夏木槿此刻正将调着玉米糊,见松子正吞着口水盯着锅子,心底顿时温暖了起来,同时道:“松子啊,去收拾收拾,快要开饭了。” 松子诶了声便兴高采烈的去准备了,夏木槿将鸡杂盛出又炒了盘新鲜的野菜才烧旺火做起了玉米羹。 几次下来,夏森林也大体了解了夏木槿的性子,便也不多问,只是干着手里的活。 而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餐饱饭,这味道可是令松子回味了好半天,最后拍着肚子道:“姐,你要去镇里开个饭馆,保准没人再去别的饭馆去吃了。” 夏木槿很不雅的打了个饱嗝,皱着鼻子敲了松子一下才道:“松子啊,等下将这些蚕豆放进桶子里泡着,这水要盖过蚕豆。”说完又对着夏森林道:“爹,等下我们到镇里去将这柴禾和野味卖了。” “姐,这蚕豆好不容易晒干了你又让我泡着,会坏的。”对于蚕豆的事夏森林和他们说了,虽然有些惋惜那些银子,可大家还是没责怪什么,可是夏木槿此刻一说,几人就更不明白了。 “你知道个啥,等着兰花豆一出来,你姐啊,保证会大赚一笔。” -本章完结- 056他们斗不过我的(求收藏) “你知道个啥,等这兰花豆一出来,你姐啊,保证会大赚一笔。” 一家人听了夏木槿的话不由愣住了,眸底更是疑惑的瞅向她,可到嘴边的话却又被吞了回去。 夏木槿自然知道她的一系列变化已经引起了家人的怀疑,在这落后的朝代这兰花豆肯定是没听过的,这大苗山可都是宝,需等着她一步一步去挖掘,可看着家人这般,心情自然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只听她突然问道:“我这样变化不好么?” 说完,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家里人,眸底带着许受伤。 “我喜欢这样的姐姐。”夏小松猛然跑到夏木槿跟前,伸出他那瘦小的双臂将她抱住了,并很亲昵的在她颈窝蹭了蹭,他不会用华丽的语言来表达,所以,这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见夏木槿那伤感的眸子,夏森林和夏大娘以及夏铁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均是蠕着嘴角半天不说一个字。 “槿儿啊,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变化是莫大的好事,可王家和周家” “爹,您们就放心,他们斗不过我的。” 最终,夏森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话还未说完却被夏木槿笃定的语气给吓着了,见夏木槿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大义凛然的说着,那眸子如天上的玄月,纯亮纯亮,仿若这世间最耀眼的光华。 那一刻,他一个活了半辈子的大男人既然无言以对。 同时,一个激灵,又开始为她找婆家的事担忧。 “好了,爹,时间不早了,咱赶紧出发吧!” 夏木槿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蹙眉瞧了自家爹一眼,也不想琢磨他此刻心里所想的,便开口催促道。 这天气好,说不定过不了两三天早稻便能收割了,他们家就她和松子还算健全,虽只有三亩薄田,可真让他两忙活起来,没个八天十天的肯定完不了事。 所以,趁着这几天必须得弄点银两买足粮食备用才是。 想着,眸底精光灼灼,嘴角亦是绽放出憧憬的微笑。 夏森林思绪拉回,见自家女儿此刻正柱在门口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搓了搓手便诶了声朝灶旁的角落拉拿一打草绳便往外走。 “松子,记得姐交给你的任务。”此刻夏木槿正好回头,见自家爹拿了草绳走来,亦是朝身后的夏小松叮嘱道。 本来想让他下河模些田螺回来,可他太小,这河到底有多深她也没去测试过,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总之这河里的田螺是逃不掉的,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夏小松咧嘴应了声便去忙活了,夏木槿也走出了门,见自家爹正将背篓里的蘑菇倒出来,又将那些野味给捡进背篓,夏木槿连忙小跑着过去,一手抓过一只较大的竹鼠朝屋内一扔: “这个留着吃。” -本章完结- 057吴氏(求收藏) “这个留着吃。” 夏森林正好捡完最后一只野味,见夏木槿的动作,便是慈爱的咧嘴一笑,爽快道:“好!” “婆娘,你将这些蘑菇清理一下,咱先去镇里了,铁树莫要太累,适当的歇会儿。”出门前夏森林又朝屋内说了声。 夏大娘正在洗碗,这几天心情好,吃的也饱,她的眼睛竟然能模糊的看些东西了,听了夏森林的话,连忙将碗放到灶角用抹布盖上,将手往身上擦了几下便走了出来,却见夏森林父女缓缓离去的背影。 亦是喊道:“路上看着点,早些回来。” 夏木槿依旧用粗噶的树枝在后面帮衬着夏森林,心里却默默计算着等下要买的东西。 “我说森林啊,你真可谓良心被狗吃了啊,就是一只畜生也会惦记年老的父母,瞧你,发达了,有钱了,不孝敬父母就得了,还放纵自己的疯女儿打伯母表姐,这是哪家的家教,你让我老有什么颜面去见人?” 他两刚出了门口不到五十米,吴氏一身青花棉布夏衫便窜了出来,见了他们就又是畜生又是不孝的骂。 吴氏已经年逾六十了,可因为生性狠辣又懒惰,赖了夏老爹之后便不再干活,保养得怡,看上去比一般同龄妇女年轻许多。 “娘....这......” 分家之后虽连一个碗都没有,可这以孝为尊的落后时代即便是吴氏将夏森林打瘸打残了他也不能吭声半句,此刻,见吴氏这般兴师问罪,心里犯虚,担忧的看了眼淡定的夏木槿,便支吾着不知要怎么说。 “要还当我是你娘就将这些野味拿来孝敬我老两口。” 吴氏却是叉腰呸了声,那贪婪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背篓里的野味,也不知臊,还狮子大开口,这些野味...... 说老两口更像顺口溜那般。 夏木槿嘴角一扯,一把丢了手里的树枝,几个大步走上前与夏森林并肩,见了吴氏也不喊,只是冷漠的说道: “呵,我爹姓夏,你子女姓周,我家的野味与你们有半点关系么?怎么当初分家的时候没想到过我爹是夏家的长子,理应得到最多,这个时候来哭丧,没尽孝,你何止没脸见人,这脸皮简直比那树皮还厚,我看啊,这天璃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记忆里,多年来被吴氏压榨,好几次险些为了钱被她设计被人毁了,此刻,见了这幅嘴脸,看一眼,她都觉得有辱自己的眼睛。 况且,今时今日,她已不怕她,要打奉陪,要骂,亦奉陪。 “你看看,你看看,这小贱蹄子,才几天不见,都这般厉害了,也难怪,你本就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即便娶了个媳妇也是个三五不知的蠢货,怎会教孩子呢。” 吴氏气的浑身发抖,压了夏森林一家这么多年,此刻却被一个她一直瞧不上眼的臭贱蹄子给骂了,心口那火蹭蹭蹭往上冒,出口更加的狠毒了起来。 -本章完结- 058为老不尊(求收藏) 吴氏气的浑身发抖,压了夏森林一家这么多年,此刻却被一个她一直瞧不上眼的臭贱蹄子给骂了,心口那火蹭蹭蹭往上冒,出口更加的狠毒了起来。 吴氏的嗓门既粗又大,不稍会,这动静便引来了左邻四舍,加上此刻又是正午,大家都未出门干活,一个个卷着裤腿揉着眼睛看他们。 夏大娘和松子他们也被引了过来,此刻见了这般情形,夏大娘更是不知所措了起来,历来,她最怕的便是吴氏。 夏木槿早瞄到了自家娘畏怯的眸子与瑟瑟发抖的身子,袖子底下的拳头握了握,眼睛像是淬了毒那般瞪像吴氏。 “哎呀,你们瞧瞧啊,这森林一家可谓是丧尽天良啊,自己吃饱穿好,将我们这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两口丢一旁,遭雷劈哦,不得了了,这天要变了。” 吴氏见多人出来,顿时,捶胸顿足,坐在地上大哭大囔了起来。 这似乎是她的杀手锏,不管是对夏老爹还是夏森林一家,每次都会用这招,而且人越多便哭的越伤心,像是夏老爹等人欺负了她一样。 “叔,这这是咋回事?” 二狗是村里头唯一一个二十五了还未娶媳妇的,因为家里穷,父母身子羸弱,花光家里积蓄后便双双离去,他一边干苦力一边还债,去年盖了一间房子便花去了所有积蓄,等意识过来,早已过了婚娶的年龄,可人实在,又能干,与夏森林一家交际还是不错。 况且,对于吴氏多少也是了解的,此刻却是担忧的问道。 “你问他,他有脸说么?”不待夏森林回话,吴氏便冷冷瞪了过来,戾声道。 夏木槿嘴角一扯,突然就站了出来,带着淡笑道: “各位爷奶,叔伯婶子,我奶今天见我家捉了些野味,便口馋,想全要了去,这啊,是好事,说明咱奶把我们当自家人了,既然是自家人,那么这地啊,田啊,土啊,也应该重新划分一下,总不能我爹姓夏就是外人吧,况且,我爷爷姓夏啊,再说了,这家都分了,人也被赶出来了,若是还厚着脸皮这般问人家要东西,不是为老不尊么?” 夏木槿这翻话说的情理得当,淡然自如,况且,当初他们一家被赶出来这整个大苗村都是知道的,村长还出面调解呢,可吴氏一句话,自家的事自家理,轮不到别人插手,大家即便愤怒也爱莫能助了。 “你们说是么?叔伯?”此刻,周有声几兄弟也赶了过来,夏木槿第一时间眼尖的瞄到,便微笑的反问过去。 一时间,几兄弟面色复杂,相觑之后便听周有声道:“槿儿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要叔伯几个搬出来睡大街,把房子让给你们?” 吴氏一听大儿子这般说,腾的从地上弹坐起来,道:“做他的春秋大梦,那好的房和地,他们有那命住么?” -本章完结- 059买东西(求收藏) 吴氏一听大儿子这般说,腾的从地上弹坐起来,道:“做他的春秋大梦,那好的房和地,他们有那命住么?” 闻言,夏木槿笑了,笑的无比欢快,更是从背篓里提出一只肥大的野鸡往周有声几人面前晃了晃,从容道:“叔,伯,咱奶可是说了,我夏家没那命住好房,睡好床。”说着,眉梢一挑,直接对视与吴氏,冷声道:“那么?你们就有命吃这野鸡么?” 她言语森冷,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吴氏猛然想起王守财的下场,顿时不再出声了。 周有声几兄弟刚才的盛世凌人此刻也被狗给叼走了,面色各异的垂下头去,不看夏木槿。 听说王家都请了好几个大夫,可都快一个时辰了,依旧毫无半点进展,王守财更是如瘫痪了那般,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爹,咱们走,若是有自知之明,往后各自的生活各自过,若老想着用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别人,我夏木槿一一奉陪。” 见他们的模样,夏木槿心下松了一口气,便是再次发狠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夏大娘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布料,直到夏木槿他们的身影走远了,才松了口气,拉着松子也不敢看吴氏便朝自家门口走。 吴氏狠狠瞪着夏木槿他们的背影,良久,却是瞟了眼几个不争气的儿子,甩着袖子进了屋。 同时,在心底冷哼,夏木槿,别得意太久,我总会找到制服你的法子...... 卖柴禾,卖野味,一举两得,饼子叔见了夏木槿那是一个崇拜,就差没将她捧做神来对待了,苏彦初对她也是极为欢迎,并还请她喝茶,喝茶期间更是征求她五日后再来为他做一桌菜。 夏木槿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可有要求,自己带来一道菜之外这费用从二十两升到一百两,并还告知,那天会给他带来惊喜。 苏彦初本还犹豫着这一百两,可听到她所谓的另一道菜和惊喜之后便也答应了。 喝了茶,聊了天,赚了钱,夏木槿心情倍儿爽,拿着今日卖东西得来的四十两进了一家刀具铺子,买了一套刀具,还买了一把实用的剪刀,最主要是去药铺买了十三香和其他材料。 最后又买了大米,糯米,还有玉米粒,路经杂卖店又稍了些时季种子,眼看着太阳往西边走,才在夏森林的念叨下收了手。 回去的路上见一肉摊还有些筒子骨和猪下水,她又一样买了点,还稍了些板油。 “槿儿,你买这些做什么?这都是人家不要的啊!” 夏森林见自己女儿被人骗了,又是骨头又是猪下水的买,当时就急了。 夏木槿之前鲜少进镇,更不知道这些如鱼子鱼泡那般是被人嫌弃不要的, 当时便蹙眉道: “爹,您说这些都是人家买了不要的?” -本章完结- 060上学堂,报答(求收藏) “爹,您说这些都是人家买了不要的?” 夏森林被夏木槿这奇怪的问话给吓了一大跳,盯着夏木槿好一会,才斩钉截铁道:“槿儿,你这是怎么了,去年我还常捡这些东西回去的,可你娘说这些都不干净,便都扔了。” “啊??”夏木槿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原来他们家不是贫穷,而是穷的认为猪骨头和猪下水是能丢弃的东西,低头瞧了眼自己没二两肉的身板,夏木槿只能仰天长叹了。 “爹,您在这等会,我去去就来。”见该买的都买的差不多,夏木槿也没多少时间去纠结猪骨头与猪下水的事了,瞅了眼不远处的油铺,便朝夏森林说了声便朝油铺走去。 回来时手里提了两大罐油,夏森林看了又开始心疼了,这刚买了板油,又买这么两大罐油,今天这几十两又该见底了。 夏木槿并未留意自家爹郁闷的神色,将油往板车上放好便拍了拍手,看着板车上的东西,心底一番计算,觉得差不多了,才道:“爹,咱们回家吧。” “诶!”半响之后,夏森林才应了声,便动手将麻绳往自家肩一套,开始闷头走路。 夏木槿有半响的疑惑,瞅着那瘦弱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看来他家爹又开始与钱过不去了。 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小小爷孙两,看来上次的一两银子让他们过得不错,至少小小没囔着喊饿,只不过,他们的蚕豆依旧没卖出去,那大爷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夏木槿仍旧与上次那般,给了他一两银子将豌豆搬到了自己家的板车上,并道:“大爷,五天后的这个时候您就在这里等我,若是运气好,我会大量收购蚕豆,您也没必要大老远的挑着蚕豆去镇里卖了。” 说完,却笑呵呵的摸了摸正仰着头充满纯真眼神看她的小小。 “姑娘......”那大爷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们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已经过了快三年,这三年,甭说自己,就是小小都不曾给他添过一件新衣服,都是孩子他爹娘之前穿过了,改了又改,缝了又缝,而他带着小小每天早出晚归,在镇里可没少受人挤兑,可那些人不但要砍价,还要加称,即便是碰到运气好将这蚕豆卖出去了,也看不到几个铜板。 如今,这姑娘几次救他们与水火之中,况且,还是个十几岁的娃子,能让他不感到么? “大爷,先别谢我,若有一天真把日子过好了,就让小小上学堂,让他来报答。” 乡下人本就实在,夏木槿看着大爷眼里闪着的泪花,鼻子一酸,便是微笑的看了看小小,随即才说道。 这时代,读书是最可靠的,小小的眼睛有瞬间的方亮,似乎是在憧憬着什么,那大爷亦是不可置信的思索着夏木槿的话,刚要说些什么,却见他们父女已经拉着板车往前走了。 -本章完结- 061水深,别去(求收藏) 这时代,读书是最可靠的,小小的眼睛有瞬间的方亮,似乎是在憧憬着什么,那大爷亦是不可置信的思索着夏木槿的话,刚要说些什么,却见他们父女已经拉着板车往前走了。 因为事情办得顺利,回去的时候太阳刚下山,松子正拿着竹网守在岸边等鱼,见自家爹和姐回来,高兴得不得了,还不停的将木桶挪动:“姐,快看,今天可是捞了好多鱼,就是小了些。” 看着竹桶里活泼乱跳的鱼,夏木槿眼都笑弯了,脑海一转,一条致富计划又延伸而出。 只见她将手里的枝条扔到板车上,道:“爹,您先回屋歇歇,我与松子再等会儿。” 夏森林应了声,并嘱咐他们别下水,便拉着板车回去了。 夏森林刚进屋,夏木槿便将裤角一撩,摸索着河岸边的石头往水里去。 “呀,姐,你这是干啥,水深,别去。” 夏小松一看,顿时急了,几个大步跑到那边,一手拽住夏木槿的手臂,急忙喊道。 因为夏木槿下水的地方并非往日里大家洗衣服的地方,相对来水水位较深一些,此刻,却是漫过了大腿,她一只手被松子拽住了,身子则往水里蹲去,头偏向一边,必须得微微仰着脖子才能不让水进入自己的耳朵,片刻,只见她的另外一只手举了起来,兴奋的大叫道: “松子,你姐寻到宝了,快将木桶拿过来。” 松子见她手里正慢慢抓了四五颗田螺,嘴角抽了抽,良久之后,才蹙着眉头去提桶子,他还未靠近,夏木槿便将手里的田螺朝松子脚下扔去,并道:“都捡进去。”说完,再次弯下腰去摸田螺。 见自家姐这般兴奋,松子也不说话了,眸光看向不远处的竹网,却见那活性盖子动了动,连忙跑过去啦竹竿。 “哇,姐,好像有大家伙呢。” 小心翼翼的将竹网给收了回来,凑上前看了眼,盖子的缝隙里看到了鱼肚白,便是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夏木槿此刻正聚精会神的摸着田螺,压根没去听松子说话,只是片刻,那竹桶旁边便落下了数不清的田螺,目测一下,有五六斤,想着现在是夏天,摸多了家里也没处放,夏木槿便上了岸。 此刻,松子也将竹网给提了上来,走近木桶才将活性盖子打开:“姐,真的是条大鱼呢。”打开之后便惊喜的叫了起来。 夏木槿刚上岸,沿路正捡着田螺,见松子兴奋的发话,才将手里的田螺丢进桶里,上前一看,一条约三斤左右的雄鱼正在竹网里扭着身子挣扎着。 夏木槿笑着朝松子竖起大拇指道:“我家松子真厉害。” 松子被夸,很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脸都红了。 随即,两人将田螺捡完,气喘吁吁的抬着木桶往家里走。 -本章完结- 062听姐的,准没错(求收藏) 随即,两人将田螺捡完,气喘吁吁的抬着木桶往家里走。 这刚一进门,却见家里几个人正对着夏木槿买的一堆东西发呆,见夏木槿回来,脸上均是闪过尴尬。 “槿儿,这是怎么了,这身怎么都湿了?” 屋内并未亮灯,夏铁树第一个发现夏木槿浑身湿透,便担忧的问道,并伸长脖子朝门外望去,还以为他们又被欺负了。 “哥,没事,这样凉快。”夏木槿爽快一笑,很是潇洒的挥手,便与松子将木桶给抬进了屋。 “槿槿儿,你摸这些做什么?”夏森林手使不上劲,夏铁树腿使不上劲,夏大娘怀着孕,身子又弱,几人干巴巴的瞅着他们兄妹两将木桶给抬进来,本就一直蹙眉,想着这两姐弟是怎么了,一个桶子都要抬着走,可当看清桶子里的东西时,夏森林第一个时态的叫了出来。 夏木槿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爹这般失态,一时间,竟笑得直不起腰,直到松子用手肘抵她,她才怂着肩好一会儿忍住笑。 松子见自家姐忍住了笑,此刻自己却笑得前俯后仰起来,看的其他三人眉毛一抽一抽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好了,松子,将这些清理下,我去做饭。”笑够了,夏木槿拉了把松子,用眼神示意了下桶子里的东西,便捋起袖子去洗米了。 “槿儿啊,这几天你是怎么了,做什么都神神秘秘的,可别吓娘啊!”家里知道夏木槿做饭最好吃,便也不插手,夏大娘帮衬着烧火,见夏木槿动作麻利的将装好米的竹筒往锅里煮,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担忧问出声。 “娘,我很好,放心,槿儿只是想通了些事情,便想靠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财富,而你们就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夏木槿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便将之前松子抓的几十条小鱼用破口的盆子给装了出来,一边除去这内脏,一边答到。 本来是想吃那条大鱼的,可这天气炎热,加上这小鱼放了一两天,若是不吃了怕会全死了,到时候松子一番费劲就白费了。 夏大娘听夏木槿说要创造财富应是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他们这大山里头,有的只是树木和田地,况且自己家什么都没有,靠什么来创造财富? 夏木槿只需一眼便看透了自家娘的疑惑,便道:“娘,这时间,只要你用心去想,去创造,哪怕是一滴水都能流淌出一片海,而我们要的便是自信与把握机会,你看,这才几天,我们家从吃树皮变成吃米饭和鱼肉了,这便是变化。” 夏木槿一边解释着一边懊恼,在自己娘面前感觉自己变成了传、销的头目那般,正一点一滴的为她洗、脑,想着,不免冷冷打了个激灵。 “哎呀,娘,您就听姐的,准没错,我姐姐啊,可是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本章完结- 063脸红的夏铁树(求收藏) “哎呀,娘,您就听姐的,准没错,我姐姐啊,可是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松子此刻将那边弄好了,见自家姐将那小鱼一个一个拿在手里,很是准确的捏住鱼肚子处,巧用力,只见一股黑色的鱼肠之类的破肚而出,便是走上前,蹲在了自家姐跟前,边看她做事便拍马屁。 夏木槿掀眸瞅了他一眼,便打趣道:“就我家松子嘴最甜,等长大了定能为爹和娘找个能干的媳妇。” 说完,却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便朝一边沉默不语的夏铁树看去。 夏铁树本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突然听到找媳妇一说,黑眸一黯,便是低头瞅着自己的双腿,隐约中感受到不一样的注视,便抬头望去,却见八只眼睛都盯着他看。 夏铁树有种全身发毛的感觉,良久,却是会意到他们的意思,便是打着哈哈道:“看我干吗,松子能找个好媳妇是好事,为我减轻负担啊,况且,我这脚又不是不好,等明儿,我也找个能干的媳妇回来孝敬爹娘。” 一个大男孩,说到媳妇之时,脸却红了。 这些日子他并未出去干活,加上这几天又吃的饱,感觉整个人都白净了不少,而且越看越耐看。 夏木槿嘴角一勾,岂会不知自己哥在想什么,便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有请,哥,放心吧,今年咱就建新房,到时候风风光光把二苗姐给娶回家。” “你这臭丫头,就会看哥笑话。”这下,夏铁树的脸真堪比猴屁股了,红的不能再红了。 “哈哈哈......” 几人一看,便都默契的笑了,夏小松对这些懵懵懂懂,只知道大哥要娶二苗姐做媳妇,他很开心,便也跟着笑起来。 “吃吃吃,吃死你,没见隔壁么?都没把我这个娘当人看,你还吃得下,怎么不噎死你。” 那边一家其乐融融,吴氏这边却气氛诡异,空气中都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夏老爹每个月回来两次,每次住上两天便又去镇里,而每次回来几个儿子便带着子女过这边来吃饭,这不,刚回来吴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这饭第一口还未咽下去,吴氏却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对着他便骂了起来。 夏老爹是个读书人,满嘴的之乎者也,可到了吴氏这里却什么都不管用,耐着性子忍,每次回来都是煎熬,就连看铁树他们都得偷偷摸摸,不然吴氏便会想着法子去折磨他们一家子。 他就恨自己懦弱,当年要不是趁他喝醉酒吴氏爬上他的床,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儿子一家被赶出去,伤的伤,残的残,他却连一句问候的话都说不了。 女儿乖巧懂事,却被吴氏二两银子被卖去了村外,一年到头只能见一次,他甚至觉得活着都没意思了。 吴氏又设计将房产天地都转入到她名下,即便他有万般不愿,可那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他反驳不了。 -本章完结- 064那味道可香了(求收藏) 吴氏又设计将房产天地都转入到她名下,即便他有万般不愿,可那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他反驳不了。 想着,一银丝老人眼眶瞬间就红了,不止是愧疚,更多的是无颜去见地下的祖宗。 “爷,娘和二姐都被夏木槿那个践人给打了,村里人都帮他们一家,您就去说说他们呗,一个女孩子家,这般不知廉耻,又是抢人家心上人又是抛头露面整日里疯疯癫癫,更可恨的没有家教,这样的人住在我家隔壁我都觉得没面子。” 周彩莲比周贵莲就小一岁,比木槿大几个月,与周家几个姐妹来说长的最好,也是最有头脑的,可招吴氏的喜欢了,此刻,见吴氏正喘着气对着夏老爹吹鼻子瞪眼睛,便立马抢话道。 他们跟着吴氏过来也不过才几年的时间,自是与自己爷爷亲,以前家里穷的叮当响,可自从进入这夏家之后日子蒸蒸日上,加上周青莲又风光嫁进了王家,又有吴氏与由氏那黑心的熏陶,这些孩子自然都养成了眼高于顶。 口头上虽喊夏老爹爷爷,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看重的还不是他每个月的束脩,若少了这个,这夏老爹在他们眼里还不如夏森林他们一家呢。 周有声他们几兄弟之前就是个大滑头,好吃懒做不说还整日里说人家风凉话,可在吴氏面前却最自持,秉着不到万不得已不开口的原则,只是一个劲的吃。 夏老爹深深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拿过一旁的烟杆,佝偻着背起身,蹲在门口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一口白雾吐出,便低低的咳嗽几声,再吸一口白雾吐出又咳几声,如此循环,却没一个人上前问一句。 而他背后却只听到吃饭的声音...... 突然,一道娇小的身影越过他跑了出去,踩了他的脚,撞歪了他的烟杆,可却连哼一声都没有,瞬间,那身影又跑了回来,对着一桌人道:“奶奶,我家吃的也是鱼,可怎么不香呢?” 这便是周有声最小的女儿,周小莲,今年刚七岁,比松子小几个月岁,穿着一身枣色夏装,头上扎了两条荷色的发带,却是几个姐妹之中长得最不中看的一个。 因为她有着一张大饼脸,这么小,脸上就长了几颗麻子,嘴唇也比较的厚,眼睛却比较小,加上生活好,吃的胖乎乎的,村里头同龄大的男孩子都不愿与她玩,这也是周有声最纳闷的地方,他一家子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可也五官端正,有时候他不得不怀疑由氏给他带了绿帽子,可没有任何证据,他只能忍着。 “小莲丫头,说什么呢,你是最近吃的太好了么?”这顿饭可是由氏做的,见自家小女儿这般说话,当时就拉长了脸,冷声训斥道。 周小莲因为长相问题最不受吴氏待见,可她脾气犟,受的白眼听得闲话也多,打不怕骂不怕,此刻听了由氏的训斥,便高声叫道: “我说真的,不信你们到门口去闻闻,那味道可香了。” -本章完结- 065睡外面(求收藏) “我说真的,不信你们到门口去闻闻,那味道可香了。” 说完却是将碗里的汤一口气喝完,抓了把瓜子坐到一旁去嗑了。 这个时候都是吃饭的时候,离他们家最近的就是夏森林一家,隔壁邻居家里也只有过节过年才能吃上鱼肉,莫非...... 一想到这,吴氏的脸便瞬间黑了,夏森林父女拉了那么多柴禾还有野味去了镇里,肯定卖了不少钱,这不,连鱼都吃上了,她能猜到,周有声几人也猜到了,几人相视一眼,丢了手里的筷子朝门外走去。 快三年了,居然会闻到夏森林一家传来鱼肉的香味,这令他们心里怎么能舒服。 周小莲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夏老爹的耳朵里,而其他的动作他也看在眼里,见他们都走了出来,便是将烟杆一丢,涨红了脸,厉声道:“姓吴的,他们都被你赶出了家门,此生生老病死各不相干,我夏老头也给你家做牛马使唤,你们若还去那边闹事,我便不去镇里了教学了,看你们吃什么。” 三年来,他第一次这般爆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了。 夏老爹今年六十五了,按理说是不能去教学的,可他是老教师,要求的束脩也比一般老师低,学堂便也不好将他赶回来,而村里头一般这般年纪的老头健步如飞,可他却连背都驼了,一头青丝几年的时间都白了,而且还老犯小毛病,自己的束脩每个月准时被吴氏给领走,她准确的算好他每天的伙食费要用多少,其他一个子也不会多留。 日积月累,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每次从自己的口粮里偷偷摸摸存下那么几个铜板塞给夏森林,可这孩子就是不肯要,说啥他也不容易,这让他这个做爹的做爷爷的更加的无地自容了。 而他一味的迁就和忍让没让吴氏等人收手,反而变本加厉,森林是他夏家唯一的独苗,又生了两个懂事的好儿子,他就是累死苦死也只要他们一家平平安安的活着。 “呦,姓夏的,怎么着,还跟老娘闹脾气了,要不是老娘不嫌你又老又臭的拉着孩子们来陪你,你能有今天,每次回来谁给你做饭,谁热乎的叫着你爹,叫着你爷爷?是夏森林一家赔钱货还是那二两银子卖出去一年到头都不来看一眼你的女儿夏桔花?” “你现在吃的是我吴氏的,住的是我吴氏的,还敢跟我叫嚣,有本事你今晚睡外面。” 吴氏向来就将夏老爹踩在脚底下,此刻,见他敢对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 当场就叉腰数落起来,更是不知臊的说这家是她吴氏的。 夏老爹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险些要爆血,起得浑身颤抖,指着吴氏,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来。 “爷,家里刚做好了饭,还没开吃呢,您也一起来吃些吧!” -本章完结- 066一文不值(求收藏) “爷,家里刚做好了饭,还没开吃呢,您也一起来吃些吧!” 此刻,夏木槿正好将最后一道菜水煮小鱼给盛了上来,出锅时往汤里撒了些葱花,那香味令家里几个人都伸长脖子张望着。 而吴氏一家的状况一开始他们就知道,夏森林和夏大娘早就要去劝说,可却被夏木槿给拦住了,却是让松子在外面候着,并让他闻到葱香味时便说上这么一句话。 松子最听他姐的,果真,当闻到葱香味时便朝着吴氏门口大声喊道。 本还叉腰叫骂的吴氏在听到松子的话时一长老脸都快赶上的家里的锅底了,只见她狠狠瞪着夏小松,那双眼珠子都快爆裂出来,心底更是不平衡。 同样是长辈,为什么只喊夏老爹而不喊她。 “果然是没家教的。”半响,却对着夏小松骂了句。 “我家有家教没家教还轮不到别人来评头论足。”此刻, 夏木槿洗净了手,一边甩着水渍走了出来一边说道,说完,便又朝夏老爹道:“爷,我们知道您没吃饭,爹娘也想您了,就来家里吃上一口吧。” “槿儿,松子啊,爷不饿,你们回家吃吧,啊!这天黑了,别出来,免得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吴氏这模样,夏老爹哪敢去吃饭,能看一眼自家孙子孙女就已经满足了,连忙挥着手说罢,而他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指的便是由氏这一家人,他最担心的便是他们想着办法来害他们一家子。 夏木槿闻言,鼻头一酸,这明明是个好人,却硬要被吴氏逼成这样,记忆中的爷爷温文儒雅,满脸慈笑,在村里头可是说得上话的人,吴氏一事,他便被千人指,万人骂,最后还不得不娶了吴氏进门,之后村民们才悔恨自己怎么活了半辈子竟不识人,害了夏家一家人。 可木已成舟,再悔恨也是无济于事了。 而向来也是由着自己性子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挽过夏老爹的手臂,亲昵的往他身上蹭了蹭,道: “爷,您就去吧,又不吃别人家的,况且,我们一家靠着自己的双手赚钱买来的油粮,还敢有人说不是不成,况且,有,也是有人眼红,眼红自己的子女没能耐,做的菜不好吃就罢了,还坐吃山空,没了您啊,人家可是连树皮都吃不上呢,毕竟这树皮还得有人去剥呢。” “而且啊,我爹请自己亲爹吃饭还得让人点头答应么?我天璃国好像还没这样的说法吧!” 夏木槿嘴巴毒,说的头头是道,拐着弯将吴氏一家子说的一文不值,更是将自己亲爹几个字提高音调,深怕人家听不清楚一样。 四周邻居本还想要劝上两句,可夏木槿这话一出,大家均是闭上了嘴巴,对夏木槿更是投来了赞赏的眸光。 -本章完结- 067努力赚钱(求收藏) 四周邻居本还想要劝上两句,可夏木槿这话一出,大家均是闭上了嘴巴,对夏木槿更是投来了赞赏的眸光。 这孩子是个有眼光胆儿大的,平日里吴氏这么闹腾,有哪个敢上前说上一句,那吴氏还不拿把锄头追着你打死,况且,家丑不外传,可吴氏和由氏就不同,整日里整出些玄蛾子,就怕你不知道他家那点丑事。 夏老爹推推就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满是担忧,可夏木槿就是不松手,挽着他便朝自家门口走去。 “姓夏的,去了你就别回来,我家还少你一个不成。”见夏老爹这般依着夏木槿,周有声几个兄弟都慌了,毕竟他们现在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全靠夏老爹,可恰在这时,吴氏还无知的对着夏木槿他们的背影一顿吼。 夏木槿乐了,立马转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那就谢谢你了,我家就盼着爷回来团员呢。”说完,便拉着夏老爹进了屋,很不给面子的将门一关,将吴氏等人的目光隔绝在了门外。 “嘿...这贱蹄子,三天不打还真上房揭瓦了,看我今个怎么收拾你。”吴氏被夏木槿这举动气糊涂了,当时就捋起袖子,往自家门口拿了把锄头朝夏家的茅屋走来。 “爹,你说这王家得用多少银子才能治好那几个人呢?会不会倾家荡产,还有啊,瘫了还不如死了呢,这王守财若不好,这孟氏会不会挖个坑将他给埋了?” 这吴氏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而且毒辣狠绝,周有声几个兄弟是非常怕她的,此刻,却也任由着她,只是见她刚走到夏家院门口便停下了,随即将锄头一扔,往手里吐了口口水,弯腰捡起几颗石子便朝夏家破烂的门砸去。 “哎呀,这门口的石子今天我可是泼了些毒药水上去呢,要是谁拿了指不定会痒死。”呯的一声扔中,夏木槿嘴角一勾,在吴氏要扔第二颗的时候适时出声,瞬间,只听啊的一声,便没了声音。 夏木槿知道肯定是砸了自己的脚,便给夏老爹添了碗鱼汤,清声道:“爷,您喝汤!” 夏老爹捧着碗,泪眼朦胧,以前夏木槿也这般的乖巧,给他盛饭舀汤,可这些貌似已经好久了,久到这些美好的记忆似乎只是在梦里出现过,良久,却是哽咽出声:“林子啊,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一家啊!”说着却是泣不成声。 父子两许久未聚,夏森林打心里心疼自己爹,眼眶也是红了,可他不善言辞,只是沙哑着声音道:“爹,都是一家人,说啥话呢?” 夏大娘也是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道:“爹,您年岁大了,不然就不要去镇里了吧,回来和俺们一起住,只要俺们还有一口水喝,就不会让爹您饿着。” 看着这场面,夏木槿心中可是翻腾着,无比难受,她的努力赚钱,盖栋大房子,让家里人过上安逸的生活。 -本章完结- 068一家人(求收藏) 看着这场面,夏木槿心中可是翻腾着,无比难受,她得努力赚钱,盖栋大房子,让家里人过上安逸的生活。 “爷,娘说的对,我们知道您一直不愿拖累我们才一直去镇里的,毕竟,您若回来了,吴氏那班人肯定容不下一个吃白饭的,现在我们家就不同了,我想到了赚钱的法子,您看看家里,有几个是健全的?正好需要人手,您就回来吧,大不了我们在后面再加一间小茅屋,搭个床,等咱今年赚了钱,建栋大房子,我们每人都有一间。” 夏木槿这一发话,其他几人连连点头,可之后又诧异,大房子...... “爷,我家姐可厉害了,才几天都赚了七十多两银子。”此时,松子往口里赛了些菜,连忙抢话道。 说到这赚了银子,夏森林却是叹息一声,默默低头吃饭,夏铁树和夏大娘也一样,毕竟在他们身上花的钱最多。 “七七十多两?”夏老爹惊悚了,在这村里他收入算高的了,可是一年下来也只不过十几两,而这几天就七十多两,更何况,是木槿这么小一个女娃,能让他不吃惊么? “是的,爹,不过我们这身体拖累了这孩子,这孩子孝心好,非得去镇里给我们找大夫开药,这一个月就是几十两。”夏森林说着这话脸有些红,他一个大男人却靠着自己十几岁的女儿来承担整个家,心里哪里会好过。 “爷,爹,娘,哥,我们都是一家人,理应和睦相衬,况且,你们的身体好了那才是我的福气了,以后家里要的帮手多了去,总比去请别人好吧,更何况,咱们做的是入口能食的东西,外人也不能信啊是吧,再说,我赚钱不就是为了家里了,连自己家人在能治的范围被而不去治,那还算是人么?换做是我和松子哪一个病了,你们是不是也掏空全部为我们治疗呢?” “那是当然,哥这脚不治了也得先治你们啊!”夏木槿说了这么一堆,此刻,夏铁树却激动的说了一句话,说完却尴尬了起来,自己刚刚有点激动。 “你们看,那不就得了,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吃饱饭,好好睡一觉,明天活多着呢。” “槿儿啊,这菜是你做的?怎么口味这么好呢?”夏木槿说完之后大家心有灵犀不再出声,只是安静的享受着这顿美味可口的饭菜,吃着吃着,夏老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呵呵,爷,这都是最简单的做法,等咱以后有了条件,槿儿天天做好吃的给您吃,包你们吃了之后就舍不得离开槿儿了。” 夏木槿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自信的,不管烹饪煎煮,她样样在行,况且,她说的也是实话,现在条件简陋,不宜她发挥。 饭后,夏老爹还真在这边住下了,一夜好眠,天一亮,夏木槿便起床,将灶里头的草木灰给弄了出来。 -本章完结- 069种菜(求收藏) 饭后,夏老爹还真在这边住下了,一夜好眠,天一亮,夏木槿便起床,将灶里头的草木灰给弄了出来。 昨天买了些菜种子,这季节若是没有棚子也种不出什么菜出来,她家没有菜园,就茅屋边上还有几寸空地,种些四季豆和苋菜还是可以的。 夏大娘依照夏木槿的要求磨了些玉米粉,糯米粉,还有些大米粉,家里没多余的家具,临时让夏铁树做了几个较大的竹筒,便分三个竹筒装好了,刚忙完,便见夏木槿在弄草木灰,连忙道:“槿儿,你这是干啥,这些东西可占地儿,等下让你爹都弄走。” 夏大娘以为她要做饭,嫌这些草木灰占了灶,便不好烧火,说罢便去叫夏森林。 “娘,这可都是好东西呢,丢了多可惜。” 夏木槿弄得满头满脸的草木灰,一边扇着鼻子一边抬头说道,她铲了两撮箕在夏大娘诧异的眸光下有些吃力的提着去了门口。 夏铁树此刻正盘腿坐在圆凳上用锄头松土,见夏木槿提了两撮箕草木灰来,便道:“槿儿,这真的能做肥料么?” 此刻,夏森林挑了粪桶过来,夏木槿二话不说将这些草木灰倒在夏铁树刚松完的地上,接着道:“爹,能将这些倒在上面么?” 夏森林依着夏木槿的提示将粪桶的排泄物倒在了草木灰上,夏木槿又让夏铁树将这些搅匀,然后混合最上层的泥土,当这些掺杂物铺平一小块土时,夏木槿便开始洒下苋菜籽,最后又往上面撒了薄薄一层干净的碎土。 “这一大早是挖尸还是藏尸呢,臭死个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忙完这些天已大亮,夏木槿又开始忙活着四季豆,其实这时间段是不怎么适宜种这个得,可大苗山山清水秀,加上即便是这炎热的仲夏温度也没外界那么高,她便尝试着种着,这刚撒下几颗种子,吴氏那声音便从一端传了过来。 除夏木槿之外其他人手下亦是一顿,眸光相撞,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这哪家种地用的肥料还能香着不成,又或者某人能香着吃进去还能香着拉出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夏木槿目不斜视,专心干着手里的活,吴氏这嗓门将周边一些邻居给引了过来,在听到夏木槿说辞之后均是耸着肩拿着锄具朝自家地里走去。 “哥,速度快点,等下我们去砍些篱笆过来把咱们家的小院围起来,免得什么疯狗癫狗都能进来吠。”说完,见夏铁树憋红着一张脸,要笑不笑的样子,夏木槿便是调皮的眨巴着眼睛催促着。 早饭是夏大娘做的, 稀饭和一盘野菜,她试着做了一盘凉拌地皮菜,可味道与夏木槿的差远了,弄得她都不好意下厨了。 好在大家都吃的欢,夏老爹一早就帮着捆柴,饭后便执拗的去了镇里,路上碰见吴氏说了些风凉话,也没争辩。 -本章完结- 070蠢成一锅(求收藏) 好在大家都吃的欢,夏老爹一早就帮着捆柴,饭后便执拗的去了镇里,路上碰见吴氏说了些风凉话,也没争辩。 夏木槿还说到做到,用完早餐便和夏森林还有松子去砍篱笆,然后回来便开始忙活,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茅屋门口给围了起来。 吴氏和由氏一直在一旁监督着,就是这篱笆多出一厘米他们也会瞪着眼睛让你给拔了重插,好在夏木槿有招,先用一根笔直的木条给量了出来,分毫不差,看着身旁虎视眈眈的两双眼睛气的布满血丝,老脸铁青,夏木槿崩提多高兴,弄完便拍着手,风凉的说道:“哎呀,松子,你家姐就是厉害,还能火眼金星呢,不知等下是否有人会气死,若是倒的位置不好那边占了我家的地,好在,这周边都撒了毛刺,若真倒下不死也得死。” 松子向来以夏木槿为荣,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崇拜,此刻,却是拍着胸膛道:“那是当然,我姐是谁?天上派来惩治恶人的。”说完,两姐弟很默契的回了屋。 吴氏和由氏气的不轻,连午饭都吃不进去,待周彩莲收拾好碗,唐三碗来了,还提了些糕点,说是周青莲让她给带的。 “三碗啊,这王老爷可醒了?”周青莲的这份心令由氏乐开了花,吴氏那张如锅底般的脸也柔和了不少,一边掀开软布瞅着篮子里的糕点一边问道。 对付夏木槿这丫头少了王家可是不行的,毕竟在这村里头,只有王家横行霸道才没人敢反抗,她也想,可毕竟没王家那排场,所以,能用的便只是借刀杀人了。 一听这个,唐三碗就有话说了,只见她呸了口痰,对着夏家的门就大声说了起来:“哎呀,你们不知道吧,这可是请了整整十个大夫呢,你们猜最后怎么着,问题就出在他那双脚下,因为之前手忙脚乱的便忘了给往老爷拖鞋子,结果这鞋子一拖,那脚底可是插满了毛刺,那些大夫将这些毛刺拔下来仔细研究之后,发现这毛刺上面沾的都是致命的麻药,王老爷醒来之后可是大发雷霆,誓言要将这罪魁祸首抓到,并狠狠惩罚,最好断她四肢,让她这辈子都使不得坏!” 唐三碗的做法吴氏由氏包括周有声和几个女儿都看在眼里,岂会不知道她的用意,由氏可是笑歪了嘴,几个大步走至门口,亦是对着夏家的方向大声道:“真没想到,我们村还有这么恶毒的人啊,不断这四肢都不行了。” 吴氏却连弯都不拐,接着由氏的话便道:“断,必须得断,省的一些贱蹄子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占着自己有些小聪明便整日里目无长辈,不知羞耻。” ...... 那边你一句我一句搭唱的欢,夏木槿这边却忙晕了头,听到这些话也不过是摇头一笑,见过蠢的,真没见过这么蠢的。 还且还是蠢成一锅。 -本章完结- 071争风吃醋(求收藏) 而且还是蠢成一锅。 “槿儿......”当然,夏木槿那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却令家里人担忧,夏森林叹息一声,看着吴氏几人如唱三簧那般,一颗心更是吊了起来,却欲言又止。 “娘,哥,都懂了么?”夏木槿一手翻看着木桶里的蚕豆,一边问着夏大娘和夏铁树。 还有一个时辰这兰花豆要用剪子剪开了,她手把手的教了夏大娘和夏铁树一遍,她等下得上山一趟,去看看金蟒。 “恩,槿儿,放心吧,都记住了。” 夏铁树虽不善言辞,可夏木槿发现他学东西特别的快,而且几乎是过目不忘,而松子的性格也不似村里人那般的古板,有时她真有些怀疑这家族的基因,爹夏铁树自是不用说,土生土长,可她娘,无亲无故的, 连名字都没有,作为一个现代特种兵,有时不得不让她产生一些怀疑。 可这种怀疑也只是短暂的,毕竟,解决眼前的事才是最主要。 “好,那就交给你们了。”她从木桶里收回了手,淡淡说了声,便又对上夏森林担忧的眼神,宽慰道:“爹,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着,便自顾从门口的角落里拿了把草绳,唤道:“爹,松子,走,咱继续赚钱去了。” 夏森林无奈,便也只能跟上夏木槿的脚步。 三人上了山,夏木槿依旧支开他们父子两,自己来到与金蟒相约的地方。 金蟒吃的圆滚滚正躺在树叶上面晒着太阳,见夏木槿到来,连忙甩着尾巴朝她靠近,还不时往她身上蹭了蹭。 夏木槿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肚子,鄙视道:“还真是条色蛇,好在本姑娘还未长开,以后若是大美女一枚,你是不是要跟我的相好每天争风吃醋。” 金蟒迷茫的看了她一会,对她这般深奥的话序与不理,便是甩着尾巴游着身子朝草丛里去,片刻,见夏木槿没跟上来,便扭着头看她,似乎在做邀请。 夏木槿胆子也大,见它这般邀请,当下便提着背篓跟着它走了过去。 “哇哦...这些都是给我的?”可当她走了一小段距离看着不远处一座野味山之时,不得不说诧异得认为自己眼花了。 金蟒并未理她,只是叼起一只又一只野味朝她扔了过去。 夏木槿乐呵了,乐呵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整整二十多只啊。 她将野味装满了背篓,又搓了草绳将剩下的捆了,很是兴奋的跑到金蟒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它的头便吧唧下去:“哈哈,看来我真的是捡到宝了。” 随后,金蟒又带着它去了自己的洞穴,并通过眼神告知,你想我就随时来看我,当然,这些都是夏木槿自己猜测的,一人一蛇打闹一番夏木槿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本章完结- 072炸兰花豆(求收藏) 随后,金蟒又带着它去了自己的洞穴,并通过眼神告知,你想我就随时来看我,当然,这些都是夏木槿自己猜测的,一人一蛇打闹一番夏木槿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明一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渐渐消失,沮丧的垂下了头,这金蟒可真会邀功,明明是主子吩咐他只要夏木槿这丫头一来便准备一些野味给她,并不能让她知道,可他的这番用心良苦伊人怕是不会知道了。 而他又如何向主子交代......想到这便犀利的瞪向金蟒,金蟒很得意,用鼻子出气,甩着尾巴进了它的洞穴盘着身子睡大觉。 因为时间早,夏木槿便让松子和自己爹去了镇里卖柴禾和野味,她很小心的把野味藏进了柴禾内侧,不凑近仔细看基本看不到,自己则提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将爹和松子送到了路的出口才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见有些村民开始动手收早稻了,便也跑去自家田里看了番,决定做完苏当家的那笔生意回来再收。 会到家,夏铁树和夏大娘已经在剪蚕豆了。 剪蚕豆是为了让皮里的水分流走,炸的时候不迸油,更多的是好入味。 这第一次的蚕豆有二十来斤,要这么一颗一颗的剪确实费时间,可这时代又没什么机器,夏木槿瞅着这时间,暗责自己怎么没多买几把剪刀,无奈,只能拿着刀具加入活中。 “槿儿,这刀你用着不习惯,还是用剪刀吧,我用刀便行。”夏铁树见她有些笨拙的用刀划着蚕豆,便将剪刀递了过去。 夏木槿接过剪刀,用起来果真得心应手,夏大娘见状便将柴刀给拿了过来,却又被夏铁树给换走了。 三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便随意聊着便干着手里的活,弄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这蚕豆给弄好。 随即,夏木槿用干净的清水将剪好的蚕豆又泡开了,自己则开始配置材料。 夏大娘和夏铁树见自家帮不上什么忙,便各找事去忙活了。 大概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夏木槿便着手将桶子里剪好的蚕豆捞出来并放一盘沥水,沥水的同时便去灶旁升火,洗锅,烧水,待水开了便倒入蚕豆,约两分钟之后便将蚕豆给捞了起来继续沥水。 然后再洗锅,烧油,待油底下起泡时便倒入沥好的蚕豆。 “槿儿啊,需要帮忙么?”夏大娘去了趟外面,估计担心刚种下的菜,此刻正拍着手上的泥末,见夏木槿开始忙活了,便开口询问道。 “娘,您先把手洗了,再来帮忙烧火。”夏木槿一边搅着锅里的蚕豆一边回到。 夏大娘速度的洗好了手,并过来帮忙烧火,夏木槿则不停的翻动着锅内的蚕豆,让其受热均匀。 待蚕豆变色,便给捞了出来,并倒入刚让夏铁树做好的木盆里,然后再加入自己调好的料,并加了些糖。 -本章完结- 073试吃(求收藏) 待蚕豆变色,便给捞了出来,并倒入刚让夏铁树做好的木盆里,然后再加入自己调好的料,并加了些糖。 待做完这一切便用锅铲把蚕豆铲开,让其散热。 “哎呀,槿儿,这蚕豆金黄金黄的,可漂亮了,还有这香味,可馋人了。” 这一锅炸了大概有四斤,此刻摊开在木盆里,散发着油亮的金光,夏大娘闻着这香味感觉肚子一阵微动,狠狠咽了口口水,不经意摸了摸还未曾显怀的肚子,吃惊的说道。 “娘,这叫香酥兰花豆,现在还热,等冷了您就能吃了。”对于自己的手艺夏木槿那可是信心百倍,可却还是不忘夏大娘此刻肚子里还有一个,不能吃过热的东西,便笑哈哈的说道。 夏大娘被夏木槿这么一说,脸都红了,瞅她这么大个人,还这般嘴馋,让村里人看了还不闹笑话。 夏木槿跑去拿了两个洗好晒在外面的竹篮子进来,放在木盆旁边,便又开始着手炸第二锅兰花豆。 待第二锅兰花豆捞出来便将第一锅倒入篮子里,往木盆里倒入第二锅兰花豆摊开散热,如此循环,整整炸了五次,才将这些给炸完。 好在这东西都早已准备齐全,这夏大娘烧火也把握的很好,所以,一切做的很顺利,时间也没用多少。 “娘,您尝尝,看好吃么?” 刚才两人顾着忙活,压根忘记了要试吃,此刻夏木槿擦着额头的细汗,抓了把早已冷了的兰花豆一便往夏大娘嘴里送去,一边往自己嘴里送。 这兰花豆既香又酥,入口便碎,还带着一股清淡的甜味,而且还不要剥皮的,夏大娘吃下一颗,便连连惊叹道:“槿儿,这...这也太神奇了,世间居然有如此好吃的蚕豆。” “呵呵......”夏木槿也吃了几颗,感觉味道极好,便是又抓了把蹦蹦跳跳去了茅屋后面,见自家哥还在捆柴,便上前,卖着关子道:“哥,闭眼,张嘴。” 夏铁树被自家妹子这般调皮的语气吓得一愣,良久,却是宠溺的笑着照办,夏木槿忍笑着将蚕豆放进自家哥哥的嘴里,随即,见自家哥眉头一蹙,嘴巴微微动了几下,片刻,便睁开眼睛,说道:“槿儿,你给哥吃的什么?” “好吃么?”夏木槿见自家哥丰富转换的表情,不但不告诉他答案,而是调皮得的问道。 夏铁树点头如蒜,连连道:“好吃,好吃,又香又酥,还带着一股清淡的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闻言,夏木槿圆满了,便是将双手摊开,手心里正躺着几颗金亮的兰花豆。 “这...这就是你所说的兰花豆。” 夏铁树仅是一眼,便是断定道,随即,兄妹两欢快的笑开了。 夏森林他们回来太阳刚下山,一到家便将卖东西得来的四十几两银子交给了夏木槿,夏木槿很是兴奋的拉着他们去尝试自己的成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便早早歇息了。 -本章完结- 074一卖而空(求收藏) 夏森林他们回来太阳刚下山,一到家便将卖东西得来的四十几两银子交给了夏木槿,夏木槿很是兴奋的拉着他们去尝试自己的成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便早早歇息了。 翌日一早,夏大娘熬了锅稀饭,一家人简单用完夏木槿便和夏森林带着绞股蓝和香酥兰花豆去了镇里。 夏小松继续网鱼,夏大娘熬药之外便将还未吃完的蘑菇洗净晾晒,夏铁树则继续捆柴。 因为没有柴禾要卖,夏木槿他们并未拉板车,而是夏森林直接挑着这香酥兰花豆,夏木槿则提着绞股蓝,还有一竹筒水,两人到了镇里天已大亮。 镇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他们找了块空地将东西放下,可人家看到他们的穿着便不上前,更别提去问他们那被一层破旧的灰布盖着的篮子。 夏木槿倒也不急,她买了把称,又稍了些油纸包回来,然后坐在一旁休息了了好一会,又喝了些水解渴,才将篮子上面的灰布给掀开,一手抓了把兰花豆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因为这豆子是做完刚炸了,加上这天气又热,这布一掀开,一股香味便飘散而开,不到片刻,便有人开始探头往这边瞅。 夏木槿吃了几颗,便是拍着手起身,扯着嗓子叫道:“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独家秘方,独家口味,香酥兰花豆,不买就是你的损失拉。” 她这嗓门清清脆脆,犹如泉水流过燥热的心,竟令人无比的舒畅而安静,况且,这篮子里金黄油亮的东西,大家从未见过,好奇心一来,便有人开始问道:“姑娘,这东西怎么卖的?” “这位漂亮的大姐姐,一看您就是会过日子的,这香酥兰花豆经过七七四十九道程序,又是泡又是晒又是煮又是炸的,我一个乡下人也不敢多赚,一两银子一斤,一百文一两,想要的可要抓紧了。” 夏木槿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一边说着一边往那问话的中年妇女手里塞了两颗兰花豆。 那中年妇女被这小一个娃子喊作大姐姐,心里早已乐开了,见还没买就能尝,更是赞赏的看了眼夏木槿,随即将兰花豆往嘴里送。 见她眸光愈发的惊喜而瞠亮,夏木槿笑嘻嘻的问道:“大姐姐,您买么?” “买,买,给我称上两斤。”那中年妇女吃完两颗蚕豆,眸底早已冒绿光,不可思议的瞪着那小颗饱满的蚕豆,连忙道。 夏木槿笑着说了声好勒,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称称了足足两斤兰花豆用油纸包包好,很是热情的递到那妇女手中,并道:“姐姐,您拿好。” 那妇女付了银两,便乐颠乐颠的回家了。 “给我来二两。”见有人买,立马有人跟上,一两,二两,一斤的买。 可那些买一两二两的转背便又折了回来,一斤两斤的稍回家,这不到半个时辰,兰花豆便一卖而空。 -本章完结- 075梅楼(求收藏) 可那些买一两二两的转背便又折了回来,一斤两斤的稍回家,这不到半个时辰,兰花豆便一卖而空。 夏木槿乐呵的收拾着空空如也的篮子,见自家爹正盯着那空篮子发呆,双眼几乎成了斗鸡形,夏木槿险些没笑背过去,便是将绞股蓝放进篮子里,并将篮子提在了手里,伸手朝夏森林挥了挥。 半响,夏森林才回神过来,一时间结巴道:“槿槿槿儿,这么快就卖卖完了?” 夏木槿眨了眨眼睛,很是肯定的点头,随即将篮子放在了夏森林脚下,一手则拿过装绞股蓝的袋子,道:“爹,您随便逛逛,我去去就回。”说着,便往他怀里塞了五两银子。 夏森林还来不及说话便见她提着东西小跑进了人群,瞬间便淹没在了人山人海当中。 梅楼是这竹山县里最大的茶楼也是天璃国有名的教坊,进这里面喝茶听曲的人非富即贵,而能入这里唱曲卖艺的人都得经过重重筛选,最终要的还是身世清白,品德高尚,最主要的都得是雏,不管男女。 夏木槿手里拎着的布袋是她连夜用干净的布缝制出来的,上面绣了几朵雏菊,若是靠近深深呼吸,可以闻到一股清甜味,她此刻站在梅楼的门外,来来往往都是穿着亮丽得体之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或蹙眉或淡笑,可却从未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多留片刻。 这就是现实,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层次阶级都分化的很明显,他们可以对任何一个穿着得体进入这梅楼之人捧之微笑,但对于夏木槿这般穿着之人却是冷漠的犹如空气。 夏木槿深深吸了口气,脑子里正琢磨着要怎么进入这梅楼,其实凭她的才华,随便露一手都会是这时代的经典,可她不想这样,更不想因为这样而与这梅楼签下某些条约。 “小姐,听说今日梁公子第三场出演,依照您的吩咐翠儿已经包下了桃竹阁,就等璃公子前来了。” 夏木槿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耳边一片杂乱的声音,直到自己被一股蛮力给撞倒在地,才抬头怒看这罪魁祸首。 “是你!”赵秋水在丫鬟二喜的汇报下本是兴致怏然,谁知这梅楼的门口竟会有乞丐,而且还挡她的路,若不是二喜眼疾手快将自己拉离,并将那乞丐给推倒,指不定自己就撞上去了,可当她看清这这地上的人,顿时,觉得有种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块感。 夏木槿微微眯了眸子,看着干净的布袋上沾满了灰,便是自顾起身,拍去布袋与自己身上的灰尘。 “你这要饭的,滚远点,弄脏了我这裙子你赔得起么?” 夏木槿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了赵秋水,她一边提着自己的裙摆远离夏木槿一边出口嘲讽。 -本章完结- 076叶枫(求收藏) 夏木槿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了赵秋水,她一边提着自己的裙摆远离夏木槿一边出口嘲讽。 拍完了灰尘,夏木槿睨了赵秋水一眼,精致的妆容,秀气的五官,一身粉色雨丝锦拽地夏装衬得整个人水灵灵的,可那双眼睛太过阴毒,一路不少人都回头看她,可均被这双阴鸷的眼神给吓退了,夏木槿嘴角微微一扯,退开一步,便是将眸光放在了梅楼的入口。 “你是聋子还是瞎子,赶紧的给我家小姐磕头道歉,不然有你好看。”二喜见夏木槿这般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当场便指着她厉声喝道。 上次给这个臭乞丐给逃过了,害得她家小姐几天没出过门,还用那又黑又臭的药敷脸,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这乞丐就是乞丐,即便这大热天,几天过去了,连衣服都没换一件,别说靠近,就是这么相对站着就觉得恶心。 夏木槿淡淡一笑,便是清声道:“这地是你家的么?你娘教过你什么叫先来后到么?还是像你们这样的人生来就这般蛮横,压根就不把乞丐和老百姓当人看?” 夏木槿几个问题将赵秋水问得脸红耳赤,她爹可是户部侍郎,管的就是老百姓的土地户口,赋税财政,近年来天灾不断,老百姓叫苦连连,可这赋税却丝毫不减,这户部侍郎早已愁得焦头烂额,赵秋水这一身装扮可是一个普通百姓家十几年的收入,若让人认出她那可不得了,瞬间,有种心虚的尴尬。 夏木槿睨着她闪烁的眼神,便知被自己说到了重心,至于她的来头她并不想多余的干涉,只要她不再找自己麻烦便好。 “秋水姑娘,这是怎么了,还在等那位贵人?” 叶枫一身雪衣翩然而出,先是看了夏木槿一眼,随后才缓缓问向赵秋水。 “叶老板,我只是见这乞丐一直站在这门口,怕给贵楼带来晦气,便是说了她几句,岂知这还是只犟牛,不但不听我劝,还出言伤人。” 赵秋水是这梅楼的常客,出手大方不说还经常请来些公子小姐包小场,叶枫是生意之人,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此刻,即便这赵秋水是睁眼说瞎话,又或者是诬陷这个小...乞丐,他也只是体面的笑笑:“让秋水姑娘费心了。” 这位就是这梅楼的老板,叶枫! 夏木槿细细打量着叶枫的一举一动,高瘦的个子,有型的轮廓,刚毅的五官,配上这一身胜雪的穿着,当真是大帅哥一枚,而嘴角一直挂着和善而体面的淡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一丝冰冷的蔑视。 “啊忠,请赵小姐上楼。”片刻,便只听他朝门口唤了声,立马走来一灰色小厮穿着的青年男子,走到他们跟前,先是朝叶枫微微躬身,随即才朝赵秋水做了个请的姿势,并坚声道: “赵姑娘请!” -本章完结- 077大伯(求收藏) “赵姑娘请!” 赵秋水心里可乐坏了,这梅楼再出名可毕竟是生意场所,有几个做生意的不爱钱,况且,她可是这里的财主,这叶枫倒是个识相的,很会替她着想,即便要教训这样一个小乞丐也不忍心让她看到,想着,便高傲的抬着下巴提着裙摆朝梅楼门口走去。 那二喜亦是狠狠瞪了夏木槿一眼,随着自家小姐身后而去。 夏木槿瞟了那对主仆一眼,随即又对上叶枫的寒眸,嘴角一勾,提着布袋便要离去。 “姑娘难道不是要与在下做生意的么?” 叶枫有半响的发怔,这兰花豆不到一刻钟可是被传开了,不巧,这姑娘卖兰花豆的场面被他看到了,记忆里,还没哪位姑娘家吆喝着嗓门叫卖的,不免让他产生了好奇,而在他品尝到那兰花豆的味道时,不免对她的手艺称赞,能将普通的蚕豆做出这样的绝味,实属难得。 而她那布袋里,虽不知装的是什么,可他却能肯定她是来与他谈生意的,活了二十几年,他叶枫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对方。 闻言,夏木槿露出标准的微笑,清声道:“这位大...伯真乃神人,一眼就看出我是要与您谈生意。” 夏木槿眉头一挑,故意将大伯二字拖长音节,似乎在报复刚才他只听赵秋水的片面之词,况且,在她的意识里,合作伙伴那可是要交心的,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与判断力都没有那还不如不合作。 叶枫眉头紧蹙,半天都不曾舒展,他不过才二十一岁,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叫做大伯,实在有损他的形象,况且,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别说竹山县,就是整个天璃国想要嫁他的女子都数之不尽。 “我这宝贝呢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它作用广泛到上能治三高,增强抵抗力,安神养性,延缓衰老,下能治便秘,乌发美容,但一般胃肠寒凉之人不可喝,多用于中老年患者,又或者肥胖之人......” 绞股蓝作为食药同源的植物,在现代已经入列到了超市,但现代人比较讲究,更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会依照自己的必须才会去卖,而这虽是好东西,若是误吃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而来这梅楼喝茶听曲的不凡那些生意场合之人,所以,夏木槿将这一切的作用与禁忌说了个遍,最后,却是淡然的看着一脸沉思的叶枫。 “这么好的东西,姑娘为何不将它推与福寿酒楼?” 叶枫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来这里的客人背景他都了如指掌,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也略有些了解,依着这位小姑娘刚才所言,需要喝这东西的人还真不少,只是,他却不明白,福寿酒楼每天供应茶水等物不少,她为何不去找他们。 “福寿酒楼虽然每天供应茶水,但却不如梅楼,毕竟梅楼还有专柜专门卖茶叶,我这是眼光远,想钓大鱼,不知大...伯是否明白?” -本章完结- 078要还是不要(求收藏) “福寿酒楼虽然每天供应茶水,但却不如梅楼,毕竟梅楼还有专柜专门卖茶叶,我这是眼光远,想钓大鱼,不知大...伯是否明白?” 叶枫脑袋一阵嗡嗡嗡的响,这左一句大伯右一句大伯,他看上去当真像大伯?? 为了避免耳朵被荼毒,他狠狠吸了口气,沉声道:“好,这些你暂且留下,留下你姓名,住址,有需要我会去找你。” “大苗山,夏木槿!” 夏木槿嘴角一勾,很是爽快的报了住址和姓名,然后将手里的布袋交于叶枫,微微颔首之后便是淡然离去。 这次,她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招,要想让一个人记住你,要么就长得特别出色,要么就长得特别怂,而她两者都没有,那么唯一的便是找对方的弱点下手,而像叶枫这般的大老板与苏彦初一样,不凡高傲与摆架子,一不缺钱,二不缺色,况且,他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所以,她便用一句大伯来做赌注。 只不过,这一次,她赌赢了。 绞股蓝茶的做法虽不难,可也要经过杀青、揉捻、烘焙、毛茶处理,这个门一开,她至少,在别人未曾学到这制作方法之前,她还可以稳稳赚一笔。 顺利找到自家爹,却见他捻着五两银子舍不得用,夏木槿摇了摇头,一头扎进一家布店,依着自己的眼光买了五匹颜色不一样的布,随即又拉着自家爹买了些家常需要用的才缓缓踏上回家的路。 “吆,小妞,今天生意不错,赚了不少吧,赶紧的将银两给爷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 刚走出闹市不久,夏木槿他们便被几个穿着很是脏乱的混混给盯上了,混混手里均拿着打棍,嘴里叼着稻草,见他们父女又是挑又是提的,眸底早已泛绿光,冲上前就朝他们吆喝道。 “槿儿。”夏森林可是吓坏了,连忙将夏木槿拉倒自己身后,随即便是点头哈腰的求道:“各位爷行行好,我们父女就是做点小本生意,您们就放了我们吧!” 夏木槿并未说话,而是观察着这附近的地势,离闹市不远,却又没民房,况且,此时正值午饭时间,该走的都走了,看来,他们是早被盯上了。 可又说不过去,早盯上为何不在他们刚卖完兰花豆钱最多的时候动手呢,况且,这样明目张胆总比偷偷摸摸偷要来的危险吧,最后,夏木槿在心底断定,这些人是托。 “爹,说啥话呢,我们今天可是赚大了,几十两银子呢,这些混混这辈子估计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见他们也是爹娘丢了不要的苦命孩子,要不然我们就把剩下的钱给他们吧。” 意识到这点,夏木槿反而觉得轻松了,只见她将手里的东西放进了夏森林挑的竹篮里,自己则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铜板,很是叹息而不舍道: “各位大哥,剩下的就这么几个了,你们要还是不要?” -本章完结- 079这小孩够彪悍(求收藏) “各位大哥,剩下的就这么几个了,你们要还是不要?” 他们有五个人,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之间,眸底毫无戾气,反而透着一丝闪烁的别扭,见夏木槿这般爽快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就这么几个铜板,打发叫花子呢,赶紧的,将大银子给爷交出来。”最后,还是一个年纪稍长点的喝声而出。 夏木槿微微笑了笑,很是无奈的举起双手,清声道:“真的就这么点了,不然你来搜吧。” “槿儿,使不得!” 见夏木槿举手让一个男子来搜身,夏森林险些趔趄摔了下去,惊恐得大声说道。 那人眼神有一丝闪烁,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黯,便是扔了手里的打棍,几个大步走至夏木槿,往手里吐了口唾沫,狠声道:“搜就搜,还当老子怕你不成。” “槿” 见几个青少年同时上前,夏森林将肩上的扁担一抽,对着他们就要砍过去,可还不曾砍到,却听到一声哀嚎。 “几位小哥,是去见官呢还是去见官还是去见官呢......”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这荫间小道,车厢里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璃公子,秋水输了,您就别再为难秋水了。” 车厢内,赵秋水俏脸通红,宿兄半露,眼眸含春,柔弱无骨的靠在一绝色男子的胸膛,白希无骨的小手拍打着男子的胸膛,微微仰头娇嗔的看着一脸沉冷的男子。 男子薄唇微翘,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眸光一眨,那酒杯却是已经到了赵秋水的唇边:“本公子不喜欢用暴力来对付女人。” 赵秋水牺牲了色相都讨不到半点好处,顿时有些尴尬,只见她坐稳了身子,拉好衣服,很是乖顺的接过酒杯并一饮而尽。 容璃敛了寒眸,一手把玩着玉扳指,薄唇抿成一条线,一脸高深莫测,令赵秋水心底打起了鼓。 “啊...姑奶奶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突然,一阵嚎叫声从前面传来,而马车此刻也停止了前行,李盛的声音从车厢外传了进来:“公子!” 容璃眸光一黯,他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半路打断思绪,本想直接说杀的,可刚刚那句姑奶奶却鬼使神差般令他撩开了车帘。 入眼是四个青年被草绳捆得动弹不得,而另一个青年却被一个小孩一脚踩再背上并狠狠碾了几下,瞬间,只听得那青年继续嚎叫的声音。 因为那孩子手里拿了根打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青年的屁股,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爹娘忙于生计那么我就来教训你,什么路不好走偏偏走歪路,你娘要知道你们是这幅模样估计都后悔把你们生下来,都这么大个人呢,董事的都已经成亲生子了,本姑娘这么小都知道要自力更生,你们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么?” 这小孩够彪悍! -本章完结- 080让爹陪你去吧(求收藏) 这小孩够彪悍! 的确,在溶璃的眼中,夏木槿不过是个小孩,而且还是个凶悍又不讨人喜的孩子。 “怎么会是她?” 见容璃看的这么出神,赵秋水好奇也是探出了头颅,可在瞥到夏木槿的身影时,顿时满脸黑线,难怪今天会惹得璃公子不开心,原来是碰到了这个扫把星。 她的人生,似乎只要遇到夏木槿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边,夏木槿打累了,教训累了,方才把脚从脚下之人的背上给移开,丢了手里的打棍,看也不看那绑成一团的四人,径自提着该提的东西,朝夏森林说了声:“爹,咱们走!” 夏森林还在恍惚中,见夏木槿发话,连忙拿起扁担挑着篮子跟在了她身后。 好在今天买了几把剪刀,不然自己还真要吃亏了呢,走在路上的夏木槿第一想法却是庆幸买了几把剪刀...... 转眼,已经到了与苏彦初约定的时间,这几天夏木槿每天都去山上,野味每次都不少,更多的是采绞股蓝,虽然她不能保证叶枫是否会找上她,但该有的准备她还是要做足。 同样她每天都要去镇里,家里也添置了不少家具和用品,几间茅屋看着空间愈来愈小了,夏木槿想着是否再在后面搭一间,好放东西。 而出奇的,吴氏等人这几天并未来找麻烦,听松子说他们一家整日里往王家跑,看来是准备收割的事,可其他村民却是哀声连连,一年到头就盼着这收割,可收下来的成果都被别人给白白占去,这让他们哪有心情去忙活。 所以,这几天,整个大苗村都陷入一种沉闷的气氛当中,也就只有夏木槿一家会每天兴致勃勃的去砍柴,卖柴禾。 可不少村民也好奇,这卖柴禾能卖几个钱,这几日可是每天看着他们往家里置办新东西。 可他们一问,夏木槿都会以最好的措辞搪塞过去,问多了,他们也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一个个手脚齐全的,还不如人家一家残废眼瞎的,说出去多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偷懒不想做事呢。 今天,夏木槿起了个早床,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那些田螺,这些天每天都给田螺换水,方便它们将那些杂质物给沉淀出来。 一家人都知道夏木槿要去福寿酒楼做菜,一晚上都在琢磨,一方面是担心她的手艺,另一方面又担心她的安全,所以,这夏木槿前脚刚下床,他们后脚就跟了出来。 之前磨了玉米粉之类的,在夏木槿的带教下,夏大娘学会了做馍馍,所以,这一早便开始和面,做早餐。 草草吃了几个馍馍,夏木槿便将自己挑选好的田螺用竹筒给装好,并往里面加了些水,然后放进竹篮里。 “槿儿,让爹陪你去吧!” 对于上次遇到混混的事夏森林仍然心有余悸,见夏木槿提着篮子就要出门,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追了上去。 -本章完结- 081干鱼(求收藏) 对于上次遇到混混的事夏森林仍然心有余悸,见夏木槿提着篮子就要出门,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追了上去。 夏木槿也没拒绝,只是让他去洗了把脸,然后换上一套新衣裳再一起去。 因为买了新布匹,夏大娘的眼睛又渐渐恢复了,闲着的时候变扯布为他们每人做了一套新衣裳,夏木槿的刺绣非常的好,而且她喜欢天蓝色,于是给自己买的是天蓝色的布料,衣服做的是普通的款式,只是袖子处夏木槿提了些意见,做了两层,里紧外宽,做事的时候只要将外面那层捋起来便可。 她喜欢荷花,自己便在衣摆处分别用水色线丝绣了几朵莲荷,她这么用普通的线丝随意一勾,这普通的布料却是穿出不同的味道。 看的夏大娘他们连连夸赞。 而夏森林买的是深灰色布料,夏铁树是浅灰色布料,松子是草色布料,夏大娘是青色布料,生在农村,不易穿太艳丽的衣裳,况且,她本身也不太喜欢太过艳丽。 当然,这身衣裳他们几个可是不舍得随意穿出来,这可是几年来的第一次制新衣裳呢,当这衣裳做出来之时,几个人都掉下了泪水。 夏森林和夏大娘此生或许都不曾想过自己还能过上平稳安逸的日子,确实,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满足了...... “路上小心点,早些回来。” 出门前,夏大娘端了一大盆新鲜蘑菇出来,这几日她都在清理着采回来的蘑菇,夏木槿教会她怎么清洗,怎么晾晒,闻着这满满的蘑菇香,夏大娘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妇女父女两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出声叮嘱。 “娘,这盐够么?” 刚叮嘱完,夏铁树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只见他在灶旁忙活着烘焙干鱼。 松子网鱼可算是网出师了,这几日收货颇丰,有时候一天能网四五斤生鱼,但这鱼都不大,也不好卖出去,夏木槿便提意见让他们将鱼烘干,做干鱼。 这些鱼都养了几天,每天都换好几次水,鳃里的杂质也出的差不多了,夏铁树依照夏木槿的教法先将鱼肚子里的东西清理出来,这个很简单,不要用刀剥,只要用手在小鱼的鱼肚处轻轻一捏,那些鱼肠鱼胆之类的便都出来了,做完这一切便加点盐,因为他很少下厨,对放盐还是拿捏的不好,便是询问自家娘。 闻言,夏大娘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并将蘑菇放到一处,便是走了进来,看了看清理好的鱼,随即便用木勺加了少许盐进去,木槿可是说了,这盐不能放多,只要一丁点就行。 “娘,我还是和你一起先将蘑菇晒好吧,这鱼...我怕做不好。” 见夏大娘为鱼加了盐,夏铁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随即红着脸说道。 -本章完结- 082好吃的不得了(求收藏) 见夏大娘为鱼加了盐,夏铁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随即红着脸说道。 像剪蚕豆,夏木槿都是手把手教的,就连做这些不曾见过的渔网和弓弩也有图来提示,而且她本人还在一旁指导并提意见,可这个...对于他一个不曾下厨过得青年来说还真不是容易事。 夏大娘也知道这大儿子的想法,毕竟这鱼来之不易,都是松子每日里顶着火热的太阳给弄回来的,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将鱼这般弄干会是什么样的味道,但夏木槿开口,他们就会照做,此刻,听了下铁树的提议,二话不说便点头,反正这鱼也要腌制一段时间。 得到自家娘的同意,夏铁树便竖着拐杖加入了晒蘑菇的行列。 这蘑菇要整朵的晒,但采回来难免会有些泥土和杂质,所以这洗是第一道工序,但也是最难的一道工序,因为这蘑菇很容易碎,所以,得轻拿轻放,洗的时候最好是漂洗。 这过程中,夏铁树脚下的碎蘑菇已经可以够中午煮一锅大汤了,被送鱼回来的松子笑了好一会,还是自家娘打圆场,才免了哥被弟笑的这场尴尬。 清理完那些蘑菇,天已大亮,松子将鱼送回来,喝了些水便有提着桶子去了,前几日夏木槿买了些钉子回来,让夏铁树做了两个小桶子,说是专门给松子用的,可乐坏了他。 而夏木槿也不让他们喝生水,所以,又做了两个中大的桶子,一个用来装开水,一个用来装田螺。 随即,两人便开始着手做干鱼。 夏铁树往灶里升了火,夏大娘将鱼用沥子沥干,见锅已烧红,便加了少许油,这油不是一起倒入锅子里的,而是用刷子刷上去的, 直到刷满整口锅,才慢慢沿着锅子铺上清理好的小鱼,夏大娘铺得小心翼翼,而且还是一条一条给摆上去的。 而且这还得用小火微微加热,可这火又要烧得有技术,因为整口锅的受热都要均匀,而不是与炒菜那般只要锅底热了就行,这可是憋得夏铁树一身汗,好在这一切拿捏的还算过关。 而夏大娘这也是技术活,因为她得给鱼翻面,油不多,若是这鱼一熟就会粘锅,她眼睛不好使便用鼻子来闻,当鱼发出焦香味便第一时间给翻面。 当这小鱼给焙出两面黄时便用东西给盛了出来,然后铺平在了夏铁树做的一块大木板上,随即又将木板端出去晒。 盛出锅时夏铁树忍不住捏了一条放进嘴里,随即立马睁大眼眸,说道:“娘,这鱼好香,好脆,好吃的不得了。” 夏大娘眉目间满是慈祥的笑,低头闻了闻那鱼的香味,很是满意的点头,想到自家几个孩子的能干与懂事,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婶,叔,您们快去看看,王老爷带了几十个人去您家田里收谷子了。” -本章完结- 083颗颗开花的(求收藏) “婶,叔,您们快去看看,王老爷带了几十个人去您家田里收谷子了。” * 辰时刚过,夏木槿和夏森林便出现在了福寿酒楼的后门口,饼子叔老远见着了他们,乐呵着过来迎接。 “木槿啊,你可来了。” 饼子叔体型偏胖,这么小段距离已是大汗淋漓,边用肩头的毛巾擦汗边热情的招呼起来。 “饼子叔,这次又是什么刁钻的客人,看把你急的,这汗都湿透了衣服呢。” 夏木槿微笑的对上饼子叔,却是打趣起来。 多次送柴,打照面,和饼子叔还有这后厨的人都熟了,他们为人都很和善,而且这些都是些无家可归的青年又或者是家境不好的妇女,并没过多的心眼,想的只不过是好好保住手里的这份工作,所以,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而且,也让她对这里的当家的苏彦初多了几分好感。 “哎呦,我的姑奶奶呢,这次不是什么刁钻客,而是咱家当家的贵人呢,可是得罪不得。” 闻言,饼子叔双眸左右瞄了瞄,便是一把拉过夏木槿,凑在她耳畔低声无奈的说道。 当然,好感归好感,但对于苏彦初的身份,夏木槿一直不愿过多猜测,唐嫂是宫廷德高望重的御医,而苏彦初能够打着她的名声开这家酒楼,绝对不是唐嫂看中了这钱的关系,况且,上次仅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里面的两位老者,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要考虑的,她只要做上一桌好菜,让他所谓的重要客人吃的满意,拿回属于自己的报酬便行。 “呃,我的姑奶奶,你今日没做那兰花豆么?饼子叔可馋呢,嘿嘿......” 对于兰花豆,整个竹山县都传遍了,而夏木槿这进镇的次数也多,不少人已经认识了她,并不止一个人问她何时会有兰花豆。 而碰巧那天店里的一个伙计买了一斤,结果被当家的双倍价钱给买了回去,但当家的也没小气,而是让他们每人都尝到了,虽然只有一颗,可这味道却是好到令他们无法忘记。 时刻都惦记着这木槿姑娘何时能再做些过来,他们可要全包了。 当然,有部分买南货(就是花生瓜子糖果等物)的老板尝试着去做,可这味道就是不对,而且这木槿姑娘的兰花豆可是颗颗开花的(指被剪的那一刀),明明有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可却不像是糖味,而且那香酥味,也是他们做不到的。 于是,几天下来,那些老板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这几天金蟒每次都给她备足了野味,而正因为忙着卖野味倒是将这事给忘了,见饼子叔这幅馋样,夏木槿倒不好意思打趣了。 顿了顿,便听她道:“明天我便回家收谷子,大概闭门十来天吧,再出现,一定给你们带兰花豆。” -本章完结- 084他最近好像上火(求收藏) 顿了顿,便听她道:“明天我便回家收谷子,大概闭门十来天吧,再出现,一定给你们带兰花豆。” “啊??十来天,你家有多少田啊。” 饼子叔一听可就不乐意了,像个小孩子那般嘟起了嘴巴,可怜兮兮的瞅着夏木槿,可心底又是另一种想法,毕竟夏森林送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年了,即便是农忙,也没见他们断过,可这闭门收谷子十来天,那说明这田不少,那之前的落魄和穷都是装出来的? 也没人会这么傻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吧,记得有一次下大雪,他们父子两穿着薄薄的夏衫,拉着满满一车的柴,说是自己的女儿病了,急需用钱,为此他可是多给了几个铜板呢,父子两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好一会,弄的他都不好意思。 况且,这几年,还从未见他们穿过一双像样的鞋子呢,即便是下雪,也都是草鞋。 “不多,就三亩。” 夏木槿提着竹篮进了厨房,见饼子叔那搞笑的模样,便是很淡定的伸出三根手指头,坚声说道。 “......” 饼子叔无言了,他也是农村长大的,这三亩地,光是夏森林他们两个壮汉,不到三天便可收割完的, 怎么还要十天,难道这人发了财,赚了钱矫情起来了。 夏木槿一眼便知道饼子叔纠结什么,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况且,爹和娘,还有哥,现在吃药,调理的蛮好,只不过要的是钱去治他们,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娘和哥都会全部恢复的。 “呃,我说木槿姑娘,你是怎么让那蚕豆颗颗开花的?” 沉默之际,李子哥突然凑前问了句。 他正在一旁剥鱼,但这次很细心的将鱼子鱼泡挑出来放进了一个大碗里,一手正往剥开的鱼肚里挖着鱼泡,一边朝夏木槿问道。 开花?? 夏木槿蹙了蹙眉,对于李子哥的形容有些云里雾里,思索了半响,脑海灵光一闪,险些笑闪了腰。 “好了,不管我怎么让它开花的,总之下次我再来,便请大家吃这兰花豆可好,而且还是多口味的哦!” 既然这么多人没参透这兰花豆的做法,那么她就留个悬念吧,说完便开始围着厨房转悠起来,然后又折回去问饼子叔:“饼子叔,当家的这客人可否有什么爱好,就比如这喝茶,又或者是食物之类,而且...你们都准备了菜单没?还是要我自己准备。” “这个么......” 夏木槿这么唐突一问倒是将饼子叔给问主了,他们做菜从来只讲究味道,可却从来不去关注客人的偏好,喜欢就点,不喜欢就不点,况且,光是福寿楼这招牌就不怕没客上门。 “他最近好像上火。” -本章完结- 085那小身板(求收藏) “他最近好像上火。” 等了半天,结果等到的就是这么几个字,夏木槿无语问苍天,深呼一口气,便道:“那还是带我去药铺吧。” 去了药铺,见到了唐嫂,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可唐嫂似乎话里有话,打着她听不懂的哑谜,夏木槿不想耽搁时间,便是搪塞过去了,拿了自己该要的材料便出了唐家药铺。 “嘿,难道是我的错觉,慕寒那小子没对这姑娘下手,不过也对,这孩子才多大啊,那小身板......” 夏木槿一走,唐嫂便疑惑了,她可是受了师爹与师娘的嘱托,要是慕寒那小子看中了那家姑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他们得把关,自言自语间,脸不觉的红了起来。 要让沈慕寒知道她这龌蹉的思想,肯定二话不说砸了她的牌匾...... 夏木槿回到酒楼,便又咨询了一些事情,随即才缓缓进入厨房开始配料。 酒楼的尖字号包厢,苏彦初一脸淡笑的正和客人闲聊着。 “璃公子,梁公子,叶老板,久闻大名,几位今日光顾小店实乃苏某人的荣幸。” 今日的他一袭水色长袍,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好不夺人眼球,此刻,却是满目含笑,态度谦和,说完却是优雅的端起茶杯,做了个请的姿势,便是仰头一饮而尽。 容璃,梁毅,叶枫三人均是礼貌的端起茶杯回敬。 梁毅个子高挑,五官如画,肤如凝脂,乃梅楼红牌,浑身带着一股女子的阴柔,媚眼之间溢满水色,不光是女人,就是男人看了也忍不住想要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叶枫乃梅楼老板,身世背景隐秘,生意场上的高手,梅楼一直长红不衰。 而容璃,乃祁国三皇子,淡薄名利,性格阴晴不一,喜好游山玩水,特别是这天璃国的山水,他似乎上瘾了,一来便是几年,都不曾听过他回去过。 沈慕寒去边境已经有一段时间,之所以苏彦初亲自招待,主要是为了了解盐商入境的事。 叶枫和梁毅虽是梅楼之人,可这两人同时参与了沿淮地带盐界的生意,他们至今所用的盐基本都产与沿淮地带,而沿江却是天璃国和祁国唯一交界的河流,所以,这盐船一进一出,都得经过天璃国与祁国两处的海域,海域有各国重兵把守,并得经过严格检查才能出行,几次交手下来,他发现容璃与这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他得到上头指令,在京都皇室之类竟然发现了假盐,现在也只有他身份最为隐晦,最好出面。 “苏老板客气了。” 叶枫与苏彦初有些交情,对于唐嫂也是敬佩至极,此番是他请客,容璃与梁毅的性子他甚是了解,避免冷场,便是客气的圆道。 -本章完结- 086茶〔求收藏〕 叶枫与苏彦初有些交情,对于唐嫂也是敬佩至极,此番是他请客,容璃与梁毅的性子他甚是了解,避免冷场,便是客气的圆道。 “恩,那你们自便,苏某先下去看看。” 容璃高傲,目中无人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而梁毅鲜少在外人面前露面,若不是叶枫,相信他也不会为了一顿饭跑来这里,他们眼中的疏离苏彦初看的很清楚,顿了顿,便微微颔首起身准备离去。 “当家的,这是夏姑娘为今日的贵客准备的茶水。” 而他刚转身,店里小厮便提了精致的茶壶过来,见苏彦初要起身离开先是一愣,随即才紧张的开口。 这顿饭是几天前叶枫前来预订的,说是自己要请贵客来吃饭,苏彦初便暗中打听了一番,并对几位的喜好了解一番,更是知道梁毅这段时间因天气干燥而上火,所以,他告诉饼子叔让木槿把菜做清淡些。 此刻,见夏木槿连茶水都准备好了,不免有些诧异,但也只是瞬间,片刻,却见他朝小厮招了招手:“给几位公子倒上吧。” 那小厮听了当家的发言,立马提着茶壶走了进来,先是将几个人跟前的茶杯撤走,随即拿出干净的茶杯,先是用滚烫的茶水将这些茶杯一一烫洗一遍,随即才往几个茶杯中倒满了茶水。 当然,这些都是夏木槿教的,毕竟这里不是茶楼,一般客人来将茶壶放到桌上便可,而且作为一个酒楼,一般客人用的都是普通的茶叶,可此刻这小厮的此番举动却又让苏彦初另眼相看了。 小厮来店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他的行为做事他很清楚,看来这又是木槿那丫头的主意。 茶水倒满茶杯,一股清淡的花香夹杂清甜味飘散开来。 而杯子里的茶并非如他们平日里喝的茶水那般,而是淡淡的黄色在茶杯里韵开。 “这是什么茶?” 梁毅向来爱茶如痴,之所以委身与梅楼,大部分是因为他的茶好,此刻,见了这与众不同的茶水,第一时间端起轻抿了口,双眸陶醉的眯起又睁开,低醇的声音自那艳红的薄唇中溢出。 “回公子,小的也不知道,是大厨吩咐的,说是对公子的嗓子有好处。” 小厮位自己抹了把汗,再紧张也不敢怠慢,便是将夏木槿教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梁毅嘴角微勾,眸底泛起丝丝笑意,再次品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道:“你们这大厨倒是个有心的。” 那小厮不敢再多言,只是恭敬的弯腰,便端着之前的茶具离开了。 见状苏彦初嘴角一勾,见几人专顾喝茶,虽没什么大动静,但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便是无声的走了出去。 而他刚走出包厢门口便对着暗处打了个响指,立马一道黑影飘过...... -本章完结- 087芋头南瓜(求收藏) 而他刚走出包厢门口便对着暗处打了个响指,立马一道黑影飘过...... 这边,夏木槿用了近半个时辰才把该用的材料配好,期间她询问了饼子叔是否能找得到南瓜和芋头,结果她运气好,芋头耐存,店里一直都有,而且都是最普通的东西,像红薯一样放进地窖里,可以吃到来年呢,因为普通,也没人想吃这玩意。 而前几天当家的一个朋友过来探望,还真带了两个南瓜,那个朋友好像是西方人,说这是他们新培育的出来的四季瓜蔬,这当家的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让人给丢到了柴房里。 夏木槿轻松一笑,便让饼子叔给取了过来,饼子叔先有些担忧,这贵客虽然上火,也不至于拿这最普通的连老百姓都吃腻了的芋头南瓜来款待人家吧,心里打鼓的同时却见夏木槿已经开始着手干活了,无奈之下,叹息一声,便是小跑着去取东西。 取来这两样东西,便给夏木槿请了出去,饼子叔对她很是信任,并未列菜单,只是告知这贵人有些火重,菜色做清淡点便可。 像上次一样,她只留了李子哥帮忙烧火,自己则开始着手煮田螺。 田螺放锅里煮着,她便挑了一根上好的肋排,切成长段,然后用料酒,生抽,盐,少许白糖腌味,随后又加了点胡椒粉进去。 弄完这一切便又挑了两个较大的芋头,这芋头削皮是件麻烦事,而且她一碰这生芋头皮手就会过敏,疼痒难耐,而且这时代也没有一次性手套之类的,这芋头又必须生做。 “姑娘,这...还是让我来吧,酒楼帮厨这么多,就我对这个不痒。”李子见夏木槿拿着芋头发了会呆,然后又拿了块薄布包住芋头拿着刀便开始削皮,他往灶里添了把小柴,起身便搓着手说道。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尴尬的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让李子哥洗净手再削这芋头皮。 李子诶了声,转身去洗手,然后三下五除二便将芋头皮给削了,夏木槿又让他帮忙将其切滚刀。 自己则往碗里打了个鸡蛋,见那边田螺煮的差不多了便先用沥子给捞了出来。 随后又挑了些面粉和淀粉出来,并往里面加了些味精盐,少许花椒,倒入搅拌好的鸡蛋液调成鸡蛋糊,鸡蛋糊调好后又倒入腌好味的肋排中,用手抓匀。 然后洗锅倒油烧制六成熟,分次下拌好的肋排,这肋排第一次不易久炸,只需在油里翻滚几下见皮紧了便捞出,等炸完之后又将其全部倒入锅中直到表面金黄再捞起。 待这一切做完她找来一个大碗,将炸好的排骨均匀的放进碗里,然后把芋头放在上面,由于这时代没有锡纸,她便在上面又盖了一个碗,放入蒸笼里开蒸。 -本章完结- 088塞肉田螺〔求收藏〕 待这一切做完她找来一个大碗,将炸好的排骨均匀的放进碗里,然后把芋头放在上面,由于这时代没有锡纸,她便在上面又盖了一个碗,放入蒸笼里开蒸。 因为这时代没有高压锅之类的,加上这蒸又不能用旺火,所以,时间需要的长些,这也是她为何率先做这道菜。 接下来,她便开始做塞肉田螺,本来是想做爆炒的,可后面却打消了这念头,这做塞肉田螺也是项时间活,先得将煮好的田螺用剪刀或者是钳子剪去螺尾,挑出螺肉也得将肠子之类的清除掉,这个夏木槿拿着让帮厨们去做了,反正他们人多,她只需手把手教会一遍即可。 自己则挑了一小块上好的纯瘦肉切成末,所选干椒竖剪一刀,整蒜拍碎,葱白部分切成小粒,青葱部分切成2寸长段,紫苏叶切大碎。 见他们将螺肉都已挑出,便又让帮忙将螺壳用温水洗净放灶台备用,自己则着手切螺肉加盐洗出粘物并加入葱粒,随即又往里面打了个全鸡蛋,然后再加盐,酱油,姜汁瘦肉末等顺时针搅拌入味,最后加入干淀粉拌味,最后将拌好的肉馅填入洗净的螺壳里。 将塞好肉的田螺放入砂锅里,没有啤酒便加入一勺花雕酒并加水没过田螺,再加入酱油,蒜,干椒等物,最后还加了块冰糖进去,以文火闭盖慢煮,一刻钟后再次加入花雕酒和水继续文火慢煮一刻钟。 两刻钟后加入早准备好的紫苏,油,急火收汁,出锅撒上葱花即可。 这期间她做好了凉拌海带丝,并将南瓜削皮切块,而且芋头酥排骨也已经好了,端出来时同样撒上葱花,并将切好的南瓜放进去蒸。 唯一的叶子菜是苋菜,只可惜这时代没有皮蛋,不然就能皮蛋煮苋菜了,味道极好,这也是极为喜欢的一道菜,现在便只能小炒苋菜了,加几颗蒜瓣进去,味道也是极好。 这次她并未熬汤,而是让他们准备了一条极大的雄鱼,而她用的却只是雄鱼头,这汤菜便是简单的微辣水煮雄鱼头了,煮的空间加了些酸菜进入,酸味飘的满屋子都是,让整个厨房的人都沸腾了,都说酸开胃,这不,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呢。 饼子叔一直伸长着脖子往里头瞧,不停的吞着口水,可是木槿那丫头说她做菜的时候喜欢安静,一旦被打扰,那味道就会随着心情而变差,所以,即便是馋的很,他也只是安静的候在门外,并不让其他帮厨们打闹。 为了荤素搭配均匀,她又做了道醋溜土豆丝,这土豆丝首先讲究的是刀法,必须的切细丝,切完便又放在水里泡着,等这水煮鱼一盛出来,便炒土豆丝,出锅时依旧撒些葱末,既好看又香。 做完这五道菜,她便让饼子叔准备上菜了。 -本章完结- 089看相的,预晓师(求收藏) 做完这五道菜,她便让饼子叔准备上菜了。 下面一道菜是虾米蒸鸡蛋,期间她盘问过有人对鱼虾过敏没,饼子叔好一会才来答复称没有,她便才决定做这道菜的。 这个也是简单的家常菜,先将虾米用水泡一下,然后拿了四个鸡蛋,打碎放入碗里并加入热水,并加少许盐搅拌,再加入泡好的虾米,加一勺油,便可放锅里蒸,出锅时依然撒上少许葱末,还可以加点酱油。 这第七道菜却是油淋辣椒,虽说是最简单的菜,可这油淋辣椒却是人们吃不厌的菜,而且这时代也没有这样的做法,所以,当夏木槿做出来时,饼子叔简直是崇拜了,他身为这里的掌勺大厨,一般人来这里吃都是大鱼大肉的点,为的就是拼面子,拼家势。 至于这些不值钱的小菜他们从来不曾研究过,即便是鱼肉之类的,也是千遍一律的蒸煮炒,可还从未见过夏木槿这般炒菜的,几个鸡蛋还能加虾米蒸,一个辣椒还能炒出这么油亮的颜色,而这香味,更是馋的他口水直流。 因为只有三个人吃饭,夏木槿做的数量并不多,加南瓜饼也才九个盘子,而且这最后一道却是冰糖雪梨汁,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雪梨压成汁,并用纱布过滤杂质,最后加入冰糖加入热水并不断搅拌直到其溶化,又让饼子叔拿去冰窖放了一段时间才端出来。 至于南瓜饼她做的最普通的,除了糯米粉和少量白糖什么都未加,但她做的很是精致,每个大小像是用模子给量出来的,煎的时候一直提醒着李子哥在么加柴,减柴,直到出锅,都没一个烧坏的。 因为做的多,她只拿了小部分让饼子叔端去给客人,自己打包了一些带回家,其他的都让后厨的人给分着吃了...... 尖字号包厢,叶枫三人细声细语闲聊了好久,直到这菜上了三道,才将目光转移。 “这...莫非换厨师了?” 叶枫请客,当然不会小气,可看着这怪异的小盘海带丝,土豆丝,不免疑惑道。 容璃向来嘴挑,看着这上来的三菜,立马就没了食欲,连筷子都不想拿。 “我家大厨说了,这些菜都是利于嗓子开音,下火,味道又独具一格,她还说,几位不要光看,要吃才行。” 饼子叔冷汗孜孜看着几位贵人,良久却是将夏木槿让他带的话传达,脚底恨不得长出两飞轮,直接飞走。 “呵,你家大厨何时还成看相的了,还是预晓师,这倒令本公子好奇了。” 听着饼子叔的话语,梁毅心中不经意划过一丝触摸不到的暖意,拿起筷子有些嫌弃的夹了几根土豆丝,放自己跟前瞧了半响,才不冷不热的开口。 “把你们当家的叫来吧!” -本章完结- 090沈慕寒归来(求收藏) “把你们当家的叫来!” 叶枫知道两人生气了,不免心里也膈应,他可是看得起这福寿酒楼才把两人请到这里来的,而且还提前几天告知了苏彦初,并让他早些准备菜色,这菜是别具一格,可也不至于廉价到这地步吧。 闻言,饼子叔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胆怯的咽了口口水,灰着脸色应了声便走了。 这边,另外一名小厮端着水煮鱼正往包厢走,背后突然一阵冰凉,小厮心慌慌的往后看去,却见一黑色劲装眉目如画的男子正冷眸看向他。 这男子他见过,前段时间和当家的贵客一同吃过饭,而且见当家的对他似乎极为热络与恭敬,而他此刻深邃如寒潭的眸光虽是看他手中端着的盆子,可却令他有股无形的压迫感,竟觉得这手里的盆子有千金重,重到他无法承受。 而更多的却是幽怨,今日这菜本是饼子叔亲自上,可他临时去找当家的了,便由他代劳,而他一没有人脉,二不圆滑,千万别得罪了这位客人才好。 当家的客人向来神秘而低调,身份更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揣测的,想着,小厮不免一阵后怕。 黑衣男子并未言语,只是优雅的迈上台阶,经过他时瞥了眼手里的水煮鱼,黑眸微微眯了下,便越过他朝一边走去。 见他就这么离去,小厮后背已是沁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端着菜去了包厢。 苏彦初听了饼子叔的担忧,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赶去了尖字号包厢,可刚入内,却见三人几乎失态的吃法。 而且还有三个盘子已经空了。 “呃....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他缓缓走近,见着这仗势,眉毛不经意的抽了抽,便是以拳头掩嘴微微咳了声,目光渴望的看着剩下的几个盘子,装作随意的说道。 其实心底早已在呐喊,叫我一起吃吧,叫我一起吃吧,光看着你们吃我就受不了了,他一进门就闻到了极为浓郁而让人开胃的香味,肚子也早已经抗议了。 “哎,苏老板,你也来,坐,你这大厨是新请的么?” 叶枫刚好喝了半碗鱼汤,满足的叹息一声,便是意欲未尽的擦了擦嘴巴,见苏彦初到来,更是招手让他过来坐。 活这二十一年,从懂事起,还是第一次这般毫无形象的吃饭,这菜不但别具一格,这味道实在是令人喟叹,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它的好吃。 同时,让他更感兴趣的是这做菜之人。 苏彦初假装低头,眸光却一直注视着桌上的菜,落座之后才惋惜道: “对不起,叶兄,本以为这厨师真能做出不同风格的菜,如今一看...今日的一切都由我出,等下我便让人重新做一桌来,包你们吃的满意。” -本章完结- 091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娃〔求收藏〕 “对不起,叶兄,本以为这厨师真能做出不同风格的菜,如今一看...今日的一切都由我出,等下我便让人重新做一桌来,包你们吃的满意。” 闻言,正在用餐的几人眉头紧蹙,容璃淡雅的放下筷子,睨了苏彦初一眼,风淡云轻道:“你家新厨的菜做的如何你竟然不知道?” 不过说来也怪,这福寿楼向来招大厨都是大张旗鼓,不止要当众比赛,更要看谁的菜做的有特色,这评委也是包括唐嫂在内的几个厉害人物,可不是靠着关系就能进来的。 可近来并未传这里招过什么大厨,而且那饼子叔可是每日里吆喝着嗓门,他的菜虽有创新,可这味道却基本都是千遍一律。 所谓树大招风,这福寿楼生意做得这么大,当然大有人关注,即便是这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传的沸沸扬扬。 容璃这么一问,倒把苏彦初给问住了,他可是一千个一万个想把木槿那丫头留下来,而且几次都明里暗里提示,可她无动于衷。 几人等着他回答,可半天,却只听他沮丧的一声叹息,随即便是心事重重的拿着筷子去夹菜。 而他夹的第一个菜正是这田螺塞肉,入口便一股浓油赤酱味散开与口腔,接着便是一股蒜蓉鲜味,而他轻轻一吸,那肉便吸了出来,鲜香而不腻,只一颗,却已让他欲罢不能。 其他几人看他表情,便能断定,这大厨的菜他的确不曾尝过。 “不知这何方神圣连我们的苏大老板的面子都不给?” 见苏彦初这般,叶枫脑海里既是闪过夏木槿叫卖以及与他谈判合作的事,世上估计见不到求人还这么高傲的吧,不免问出了声。 此时,苏彦初已经将盘子里唯一的三颗田螺塞肉给吃完了,梁毅却是拿了个碗为他盛了一碗鱼汤放入他眼前,更是挑眉的看着他,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 “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娃!” 苏彦初也不客气,速度的喝口鱼汤,眸光一亮,却是浅笑着答道。 “可否引荐一下。” 闻言,几人陷入沉默,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女娃,那才多大啊,梁毅却极为兴趣的开口询问。 苏彦初几口喝完一碗鱼汤,筷子已经伸入盆子里挑鱼肉吃,见梁毅对夏木槿这般感兴趣,便是摇头道:“她不见任何客人,而且都是做完菜拿到报酬便离去。” 此时,南瓜饼呈了上来。 黄黄圆圆的,表面绽出一层金黄的油光,空气中飘着香甜的味道。 “这个又是什么?” 记得上次木槿做的是葱油饼,众人吃后那可是回味无穷,而这一次又是什么新鲜花样。 这东西一上,率先问出来的却是苏彦初。 此刻,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这盘子,恨不得一头栽进去吃个够。 “小小的也不知道!” -本章完结- 092冰糖雪梨汁(求收藏) “小小的也不知道。” 送南瓜饼的小厮见当家的问话,当场一哽,半响才细弱蚊蝇的回到。 回答完,却发现自己的双腿都在发抖,牙齿也是磕磕作响,要知道,在这福寿楼做工的每一个人包括洗碗打杂的都必须记住这每一道菜的名字,而且饼子叔还会经常组织大家一起考试,这要是记错了三道菜的名字那一个月的工钱就没了,甚至有可能丢了饭碗呢,此刻,在当家的贵客面前,他怎能淡定? 好在苏彦初并未在意,只是挥手让他退下,小厮如得大赦,抹了把汗便急速的奔出了包厢。 里面的几个人便开始享受这香喷喷的南瓜饼,直到吃的肚子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才不舍的放下筷子。 “这茶也挺别致,入口微苦,苦中又夹着一股甘甜,而且这清香味甚是好闻,几杯下肚,感觉喉咙也没那么疼了,就是不知这是什么茶。” 梁毅又喝了几口茶,便是朝苏彦初抛了个媚眼,低醇的嗓音像是黄莺在唱歌,袅袅而出。 对于这茶,叶枫也很是感兴趣,毕竟,他的茶楼那可是上十种茶,档次分化也很明显,但他却从未喝过这般别致的茶,确实感觉嗓子舒爽了不说,就连心头那股燥热似乎也被压下去了,此刻,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位特殊之人。 容璃一直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眸光却来回在这菜与茶上打着转,嘴角难得一次微翘。 苏彦初今天可谓是受到很多惊吓,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直跳,这木槿实在是太有才了,随便露几手,便让这几人赞口不绝,可他虽想赚更多的钱,但却也不能违背信用,木槿说不想见外人,他便不让她见,顿了顿,便道: “这姑娘的确很特别,可性子也另类,而且还是典型的说一不二,而且每次来都是她亲自配菜,今天这茶...确实是个意外。” 约莫过了一刻钟,饼子叔端着冰糖雪梨汁来了。 “各位公子,这是姑娘特地为您们准备的。” 饼子叔很聪明的将东西一端上去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开玩笑,不走这南瓜饼就会被抢光了,光想着这场面就热血沸腾啊。 很奇特,夏木槿为他们准备的茶水都是看不到任何料的,顶多就是有些淡淡的颜色,而且就连香味也不如其他茶那般浓郁,可喝起来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哇,爽!” 喝了茶又吃了那么好吃的菜,此刻有新样式的东西,苏彦初早就蠢蠢欲动,端起茶杯便一喝而尽,这酷暑天气,这一杯冰凉的冰糖雪梨汁下肚,整个人都爽了,他甚至无法用言语来徐叔此刻的体会。 见状,另外几人的眸光程亮程亮,均是端起茶杯细细品尝起来。 -本章完结- 093打了起来 见状,另外几人的眸光程亮程亮,均是端起茶杯细细品尝起来。 良久,梁毅却是兀自笑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的一个曲民特地找准机会来讨他欢心的,毕竟,不管是长相还是才艺方面,他在这梅楼只要亮个相,男女都会晕倒一大片,他向来怕麻烦,所以,能不出来便不出来。 想着,心中便淡定了,想要见这主厨的念想也被打消了,但却不得不说,他爱上了这另类的茶水和菜的味道。 这边,夏木槿将手上的正事忙完后便开始着手做南瓜饼,此刻,锅里却是滋滋作响,看得李子哥都伸长了脖子,其他人更是倚着门框,流着哈利子伸长这脖子瞅着。 约么过了两刻钟,李子哥一手正拿着一个南瓜饼往自己嘴里塞,一手端着一个大盘子往厨房外面走,因为这南瓜饼刚出锅,烫的厉害,他嘴巴都被烫出了泡,可还是大口大口的咽,咽得好几次都双眼翻白。 而一出厨房,便已哄声一片,眨眼间,这南瓜饼已是被抢扫一空,夏木槿自己留了些,并用油纸给包好,看着这群大人跟个小孩子似得打闹成一团,不免摇头清笑,随即提着篮子兀自离去。 压根不曾听到那伙人的议论声。 “呃,李子啊,我说这木槿姑娘是不是看上你了,怎么每次都留你在里面帮忙。” “对啊对啊,你小子可要抓住机会,这木槿可是个好姑娘,既孝顺又能干。” “何止,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有出息,这样的媳妇儿打着灯笼也是找不到的。” ...... 李子却只是闷头咬着手里的南瓜饼,可脸却是红的不能见人。 * 大苗山,热风呼啸,在各家田里翻出滚滚金波。 木槿家的田里,此刻正十几个大汉手持镰刀分各个方向对着这成熟的稻谷开割,另外几个人便在一旁打谷,王守财和王大富以及孟氏悠闲的站在一边,撑着油纸伞,一边吆喝着动作快点,一边吃着瓜子。 而夏铁树几人赶到的时候,这三亩田已经收割的差不多,旁边装满了十来个大麻袋。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我夏家与你究竟有和冤仇,非要一次又一次抓着我们家不放。” 夏大娘跌跌撞撞的走在田埂上,见自家辛苦的收成眼看着就要被王家给拉走,那还镇定得了,几个步子便冲了过去,扑在了一装满谷子的大麻袋上。 夏小松急忙上前,哽咽的拉着自己娘。 夏铁树因为竖着拐杖,走的比较慢,但此刻却是双目通红,恨不得杀了这群欺负人不讲理的。 早已围满村民的田里此刻显得异常狭隘,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村长也出面了,可王家就是无动于衷,一边让人将麻袋搬上马车,一边催促着速度快点。 见状,夏铁树扔了手里的拐杖去阻拦搬麻袋的人,这么一推一就之间便打了起来。 -本章完结- 094夏大娘被踢 夏铁树腿脚不便,没几下就被推到了,见那人又去搬,他便是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那人也是火了,抬脚便对着他的后背踹了过去。 “王老爷,这可是要出人命啊,木槿他们回来要怎么交代,您就行行好,放过他们一家吧!” 六婶急得眼泪水直流,直接给王守财一家跪下了,他这一跪,二蛋和一些村民也是抹泪朝他们跪下了。 “去去去,这是王家与夏家的事,与你们有何干系,她夏木槿要是有本事就来把谷子要回去啊!” 吴氏一把上前,将六婶推倒在地,指着大家便一顿好说。 “给老爷我搬,速度快些!” 王守财笑的阴险至极,压根不去理会底下跪着的一干人,指着自家的家丁便大声吩咐道。 夏铁树被那壮汉踹了一脚,入骨的痛,可他依旧不肯放手,嘴角都流出了血丝,不管那壮汉如何踢打他就是抱着他的腿不放。 见状,那壮汉火了,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卯足后劲,再次提脚朝夏铁树踢去,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夏大娘的身子火速扑来,却因为那大汉大掌一挥,夏大娘便面朝着大汉摔了下来,而那大汉的脚却正好踢中了夏大娘的肚子。 “娘...” “娘...” “婶...” “夏大娘...” 无数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响起,可却只见夏大娘眼眸慢慢阖上,吓体流出一摊血迹,片刻,便将下摆给染红...... * 福寿楼,突然一小厮走来朝饼子叔耳畔一阵低语,正乐呵着享受南瓜饼的饼子叔险些没给噎死,三下五除二将手里的东西吃完,伸手抹了把嘴巴,脚下生风的跑离。 “沈沈沈世子好!” 进入三楼办事的书房,却见一黑色身影坐在案桌旁正翻阅着什么,饼子叔那脚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立在门口硬生生结巴着说道。 沈慕寒一脸疲惫,两指捏了捏眉心,一双寒眸冷佞的看向饼子叔,饼子叔被这寒气逼人的眸光一扫,顿时觉得两腿不是自己的,抖得厉害。 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饼子叔有些疑惑,壮胆朝沈慕寒看去,却见他肤色暗黄,嘴唇煞白,而且这手臂似乎还滴着血。 意识到这一点,饼子叔可是吓坏了,刚要说话,却一阵狂风扫过,瞬间,饼子叔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像是被什么给吸附住了,直往书房里头栽,片刻,便已失去重心的趴在了案桌上。 刚想开口求饶,却听那低醇而磁性却又冰冷彻骨的两个字:“闭嘴。” 饼子叔两眼睁大,只得将即将出口的话化作口水给吞了下去。 “沈慕寒,你这个龟孙子,本姑娘知道你在这里,赶紧的给本姑娘出来,害得秀宁姐天天为你以泪洗面,你还是个男人么?” -本章完结- 095大叔,你的伤(求首订) “沈慕寒,你这个龟孙子,本姑娘知道你在这里,赶紧的给本姑娘出来,害得秀宁姐天天为你以泪洗面,你还是个男人么?” 饼子叔狠狠咽了口口水,眸光如死寂那般直视着桌面,心底却沸腾了,这泼辣的声音到底是谁的,这沈世子不近女色可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而且这秀宁小姐与他的事他也略知一二,那柔柔弱弱的一个倾城大美人儿,可是当众立誓此生非沈世子不嫁,听着这尖细而泼辣的声音,像是为秀宁小姐打抱不平的。 可这世间,还有谁这般胆大到连命都不要,敢找沈世子麻烦? 想着,不免脊背一阵沁凉,明明是这艳阳高照的大热天,却令他感觉到冰冷彻骨的寒意。 沈慕寒隐忍着性子,闭目揉捏着疲惫的眉心,突然,见他大手一挥,靠外面的一扇窗户打开,而他一个转身,人已消失在了书房。 一阵风刮过,饼子叔只来得及见那离去的唯美背影,深吸口气,双腿一软,彻底的瘫倒在了地上,随即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急速的上前将窗户给关好,并到案桌前查探,是否还遗留沈世子的任何足迹。 见地上有一小滩血迹,连忙找来抹布给抹了干干净净。 刚松口气,门便哐当一声给劈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身火红的夏装将那发育完好的身材映衬的淋漓尽致,右手的长鞭还未收回去,双目澄澈的瞪到最大,那微微嘟起的红唇正极致的表现着她此刻的怒气。 姣好的面容有片刻的狰狞与不甘,仔细看去,却有着一股明艳动人的引力,只需一眼便教人难以忘怀。 她朝里面扫视一圈,见那紧闭的窗,鞭子在狠狠一挥,几乎暴躁道:“沈慕寒呢,苏彦初那个胆小鬼呢?” 闻言,饼子叔险些栽倒在地,是他今日出门没烧香么?怎么啥事都给他碰上了,而且,这姑娘好像不好对付啊,况且,听着这语气就知道是尊不可得罪的大神。 这一动静引来了不少吃饭的客人,但这三楼向来都是外人的禁足之处,所以,那些客人们此刻却是挤满了二楼的楼梯,个个伸长着脖子瞅着这上面的动静,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敢在这福寿楼闹事的还是头一个。 “姑姑娘,您...是否走错地方了?” 碍于女子身上那浓浓的戾气,饼子叔深呼吸,定了定神,顺势将手里的抹布装作擦着案桌,更是稳稳问出声,实则心里恐慌急了。 这好比伴君如伴虎,而当家的是他的军,可他的那些贵客却个个猛与狼和虎啊。 那女子却只是仰着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饼子叔更如蝼蚁。 好在饼子叔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眼光他了没少受,于是也不多问了,心中有些忐忑的瞅了眼外面,便是有装模作样的继续擦着案桌。 “大家都让一让!” 不知缘故的苏彦初此刻却是火冒三丈,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闹事,此刻,便是撇下重事从人群中慢慢挤了出来。 可当他看到立在那门口的背影之时,双眸瞪大,一把咬住了自己的右手拳头,表情夸张而怪异,眸光更是闪烁不定,良久,却是吐出一个字:“公......”说话的同时头一直朝上扬,双眸睁到最大限度,最后低头,以最快却又最小的声音道:“公儿,你怎么来了?” 小名被叫了出来,天玉心一手叉腰,转头,怒视着苏彦初,漂亮的眸子微眯,嘴角划开一股极为诡异的笑,随即便是朝他挑眉,更是高高在上的朝苏彦初勾了勾手指。 众人首先是被这姑娘的冷艳气质与出众的长相给惊到,随即见她如此大胆的动作,却已是哗然一片,可更多的是期盼下面要发生的事情。 若是堂堂福寿楼当家的被一女子当场暴打或者是其他那可是大新闻...... 苏彦初今日里子面子可谓都给丢了,只见他狠狠朝众人瞪去,大家均是尴尬却又不怀好意的摸了摸鼻子,随即便是各找各桌,各吃各饭去了。 “苏老板,任务已经完成,是否先将帐给结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回去抱平、安呢。” 随后,苏彦初紧握拳头,狠吸一口气,刚要上去,背后却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她的声音永远都那么低低柔柔却又带着一股冰冷的疏离,让人忽视不了却又欲罢不能。 今日的夏木槿换了一身衣裳,加上别样的袖子还有裙摆处精致的绣图,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清雅怡人,淡若雏菊,让人只敢远望,不舍近瞧。 不是第一次见她,可此刻的她却深深吸引了苏彦初的眸光,仅是那份第一无二的气质。 她就像雨后初晴的第一道彩虹,永远都带给人无尽的好运与希望。 “喂,你是瞎子么?没见本公...姑娘在向他招手么?”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楼上响起,险些震破了苏彦初的耳膜,只见他很是歉意的朝夏木槿颔首,便要朝上走去。 “瞎不瞎你不是看到了么?况且,我说我的,你囔你的,有何干系?” 对上那女子的眼眸,夏木槿有片刻的厌恶,她觉得自己跟这福寿楼不对盘,第一次是赵秋水,伤了爹还辱骂她,这次又是这个女人,而且她太过目中无人,刚才送爹下楼梯,要不是她及时扶住了他,便给这女的给绊下楼梯阶。 况且,今天不知为何,她心情很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刚才碍于苏彦初的贵客在,她没去打扰,而拿钱,不过一眨眼的事情,那女人泼辣而不讲理,光是刚才那脱手的一鞭,就足以暴露她暴躁却又喜欢指使人的不良习惯。 并且,这笔交易是苏彦初的口头交易,除了饼子叔估计也没人知道,而且她这般贸然去柜台领钱也不合规矩,不得已,也不会在此刻开口要钱。 当然,看得出,苏彦初的不甘不愿,可又畏惧她,可见她身份很不一般,可是,这一切,与她又有何干系。 爹已经被她送到了外面等,她此刻更是归心似箭,还真和这女人杠上了。 见夏木槿寒了脸,苏彦初不知为何,这脚就这么不由自主的下了楼梯朝她这边来。 见状,底下的客人已经是摸不着头脑了,这两姑娘到底这苏老板对哪个更上心,顿时,脑门冒出无数疑问。 此刻,更是有人认出了夏木槿,更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的声音虽小,可还是难免引起轰动,几句话拼接起来,夏木槿也了解了个大概,但嘴长在他人脸上,她要管的只是自己。 “苏彦初,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这酒楼关门。” 楼上那位见状可是气歪了鼻子,鞭子再次狠狠一挥,扯着嗓门便威胁了起来。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依着权势压人,这手段还真见不得光。” 见苏彦初下来,夏木槿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并朝他微微一笑,转身之际却是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 面对众人深意的眸光,她更显得淡然如水,迈着步子走到柜台前直接等苏彦初。 然而,她这一笑,恍如清澈溪水流进苏彦初那颗燥热的心,清清凉凉,一颗纠紧的瞬间心放松不少。 不到片刻,他便到前台为夏木槿结了账,十张十两的银票,这是夏木槿自己要求的。 “好啦,我走了,今日让你为难了,可我也有我的不得已,不过你那姑娘的性子也太过急躁了些,好好训训,以后会是个乖媳妇的。” 走之前,夏木槿像个哥们一样豪爽的拍了拍苏彦初的肩膀,瞄了眼楼上那位气的七窍生烟的人儿,打趣的说道。 “我与她” 苏彦初张嘴却是要解释他与天玉心的关系,可话刚到嘴边,却见夏木槿提着篮子急急忙忙的离去。 沈慕寒藏身于一隐秘之处远远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当看到夏木槿朝苏彦初展颜微笑之时,第一反应竟是气愤,随即又是懊恼。 或许,这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之说...... * “爹,我们走吧!” 夏森林此刻站在离福寿楼不远的角落里等着夏木槿,他手里拿着几把新买的镰刀,一直低垂着头,像是满腹心事,直到夏木槿出声才抬头应了一声。 “槿儿,爹今日这心里好不踏实,慌得很,你说,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所谓父女连心,说的一点都不错,之前还好好的,可刚做完南瓜饼,夏木槿的心开始闷起来,脑袋总是嗡嗡作响,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思路,而她第一时间也是想到家里的几个人,此刻,见自家爹也这般说,心中更是乱了起来,可还是安慰打趣道: “爹,才出来半天,怎么?就想娘了?” 可是说完,却发现自己心情更加的沉重起来,心像是被什么攥住,闷得难受。 夏森林此刻却无心思与夏木槿说笑,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便是加快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诶,我说那个臭丫头,你给本姑娘站住,说,你是苏彦初他什么人,为何他可以为了你而反抗我的命令。” 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唆的一声便出现在了夏木槿跟前,鞭子狠狠在路上抽了起来,溅起滚滚灰尘,呛得人差点窒息。 路人见了这仗势均躲得远远的,而刚从福寿楼走出来的几波客人又折了回去,许是刚才没看过瘾,具体的是更想了解,这两位姑娘若打起来,这苏老板会向着谁。 夏木槿轻轻的将自家爹一推,让他远离这些灰尘,随即淡淡的瞥了眼眼前的女子,只是风轻云淡说道:“才多大就去学人家争风吃醋,要真喜欢一个人首先要学会尊重,尊重,你懂吗?” 说完,便拉过还在呆愣中的爹,头也不回的离去。 “尊重......喂,臭丫头,你说什么,谁喜欢他了。” 天玉心有些木然,这该死的女人在说什么,她喜欢苏彦初......可等她反应过来夏木槿她们父女早已走远了。 街头中央,三位出色男子正闲步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他们身边却围满了各色年轻女子,即是羞涩又是冒着红心的盯着他们瞧,有的更是高声欢呼。 那场面不亚于现代明星出场的壮观与轰动。 倏然,叶枫抬眸,却见夏木槿转身而去的背影,不禁联想到在福寿楼看到的身影,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可现在却是确定加肯定了,眸底含笑,久久,却是意味深长道: “是她!” 其他两人对他的举动均是不可置否一笑,还以为他看上了苏彦初的相好呢? 经过刚才一闹,他们甚至笃定了这红衣女孩是苏彦初的相好。 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金屋藏娇了这么位泼辣的美人,可这脾气可就有他受了...... * 夏木槿父女匆匆忙忙往家里赶,因为穿的草鞋,走的又有些急,加上这路也是坑坑洼洼,好几次都踢中了石子,大脚趾早已红肿冲血,如针刺般的痛,可夏木槿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两人心焦的同时,却已进入了大苗山,一路古树参天,盘根错节,鸟儿高歌,知了喳喳,微风徐徐,可两人却再无心情欣赏这如画般的美景, 而大苗山今日也安静的有些诡异了,远远望去,这天地里头都没一个身影,好些村民前两天便开始收割了,按说,此刻是最忙了的了。 即便不农忙,村民们也会在地里干活。 “爹,往年也这样么?” 夏木槿指了指远处毫无人影的一片金黄处,有些微涩的开口,心口的那股不安更甚,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娘慈爱的微笑,哥哥缅甸低头的囧样,松子可爱灵活的大眼睛,并且最喜欢跟在她身后喊姐姐。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无非是利用话题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本该问些开心或者是聊些其他的,可偏偏一开口便说了自己最不愿说的话。 毕竟是父女,夏森林平日里虽沉默寡言,可心还是很细,哪会不知道自己女儿所想的,可是他此刻却不知要怎么回答,只是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家去。 “槿儿,我家的谷子......” 两人刚走出山,远远见自己家田里空荡一片,昔日那金黄饱满的稻子全都不见了,剩下的是几大堆稻杆。 “爹,我们快回家。” 夏木槿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心底一直祈祷着,娘他们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做。 夏森林早就迈开步子朝家的方向跑开了,那沧桑的脸上满是担忧与害怕。 远远,见自家门口站满了村民,一个个将她家门口可是围得水泄不通,更是伸长着脖子,嘴里说着些什么,从他们的表情看来大多是惋惜和同情。 “叔,槿儿,你们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夏大娘吧,她她......” 二蛋眼尖的看到了夏森林父女,几个大步跨出人群,便是哽咽着出声,可后面的话却变成了泣不成声。 “孩儿他娘。” 闻言,夏森林眼眶一红,第一个冲进人群,良久,颤抖而哭泣的声音从茅屋内传了出来。 夏木槿随后跟到,却见自己娘此刻毫无气息的躺在炕上,脸若白纸,双目紧阖,嘴角还有未干枯的血迹,那露出的发黑的棉花已被鲜血给染红,村里郎中无良正在为她止血。 而他止血的手法略显笨拙,或许是因为紧张,还不时的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夏木槿双全紧握,努力抑制主要杀人的冲动,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一股腥味在口腔中划开,才稳住颤抖,双手紧紧交织在一起,顿了会,才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吴叔,我娘怎么样了?” 同时,眸光扫到了一旁趴在地上的哥哥夏铁树,只见上衣褪至腰间,整个背部都淤青一片,而且还清晰的看的出几个大脚印,六婶和大东叔正未为他抹药,这药或许有刺激性,一抹上去,皮肤便通红一片,皮也像是翻开要脱落那般,可自始至终,只见他双拳紧握,却不曾吭一声。 松子此刻却呆滞的坐在地上,双眸毫无焦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徐老也坐在他身旁,一双干枯的手紧紧抓住松子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却在他手背轻轻的拍着,并不停的在他耳畔轻声说着什么。 吴良此刻将染满血的毛巾放水里洗了洗,听了夏木槿的话,良久,却是叹息一声: “夏大娘被踢中了肚子,又流血过多,却...又没有流产,能否醒来便要看她的造化了,她此刻不能动,若是能请个专科大夫过来说不定就有转机了。” 吴良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但他主打的是跌打损伤,村里人常日里下地干活,还要到深山里捡柴禾,猎野味,难免不会受伤,况且,这村里有专门的产婆,即便这孕妇有些小毛病那些有经验的婶子们都比他厉害,对于夏大娘的情况,着实难以下手。 况且,这孩子要是流下来了还好说,可出这么多血,这又没有任何流产的迹象,令他束手无策啊。 这夏森林一家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有了盼头却又发生了这事,哎...... 夏木槿转头擦了擦泪水,唇瓣微微颤抖,若是其他地方的伤她倒是可以帮上一把,可是这孕妇,她两世都没经历过,更不知从何下手。 此刻,听了吴良的一番话,满心满脑都是请个专科大夫过来,突然,只见她拨开人群飞快的朝一方跑去...... 王家,此刻却是欢腾一片,王守财一手在那箩筐里扒着金黄的稻谷,一手摇着折扇阴狠的开口:“不知那老女人死了没有,最好是多死几个,省的老爷我见了烦。” 孟氏出去谈生意了,家里的其他人也被他支开了,此刻,偌大的王府却只要他与大富以及青莲三人。 周青莲本就长得还算秀气,生了金儿后身材更加的丰腴了,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凸,偏偏这小腰却不盈一握。 此刻,却轻移着莲步为他呈上刚泡好的茶,一手拿着手帕掩嘴轻笑,抖着半露的宿兄忒声道:“爹,那还用得着说,即便是不死也半残不废了,而且那肚子里的种啊,肯定早流了,您说这夏木槿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我们呢,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就是,就是,爹,莲儿说的极是。” 王大富抖着一脸横肉走近,大手在周青莲后面狠狠一捏,附和着说道,这一捏,引得周青莲娇喘连连,拳头在他胸膛锤了锤,双眸含春的瞅着他,嘴更是撒娇的嘟起。 顿时,王大富与王守财目光一碰,微微挑眉,便领着周青莲进了内室,片刻,便传来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夏木槿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王家,娘不能随便移动,唯一的办法便是求唐嫂过来,这村里头就王家有马,她此刻心急如焚,要赶牛车或者是走路去镇里,那娘的后果便不堪设想, 很意外,这王家门口并没有人看守,几匹马正甩着尾巴在一处歇息,看来是刚拉完谷子回来,下人们喂了食,还没来得及牵进马棚。 隐隐约约,传来丝丝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夏木槿没心思多想,上前便解开一匹马的绳子,牵着它走了出来。 而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愈加的清晰的传了过来。 仅是几句话,夏木槿已是想吐,没想到这父子两还有这爱好,共上一个女人,难怪此刻这里没人看守。(因为扫的厉害,有些情节就省去了,大意明白就可以了。) 随即她便翻身上马,可是因为个子小,又加上马有些抗拒,连着几次都被摔了下来。 而且摔得浑身疼痛,头昏眼花,甚至还听到了自己骨头的嘎吱响,手心也是被磨的鲜血淋漓,可她就是不肯放弃,毕竟那是自己娘,她肚子里还有着未来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即便今天遍体鳞伤她也要搏一搏。 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大,又或者是这马被她弄得不耐烦,这十几次下来,便是踢着后蹄仰头嘶鸣了起来。 吁...... 这一嘶鸣,立马引来了里面的动静。 王守财和王大富几乎是提着裤子冲了出来,两人一见夏木槿,那眸子里冒着嗜血而快意的绿光,似乎这肉亲自跑着案板上让他们来剁了。 夏木槿暗叫一声不好,若是被这对狗父子抓住了,那么她就没有机会去镇里了,那娘...... 想着,心下一急,踩着马鞍用尽所有力气一翻,终于在摔了十几次之后坐上了马背。 “嘿,你这小贱蹄子,偷马偷到老子头上来了,来人,给老子打,打死了老子负全责。”王守财几个冲刺冲到了夏木槿跟前,一把扯住马的缰绳,扯着嗓音便大声喝了起来。 可是,喝完才发现除了王大富之外并未人出来。 “你们那龌蹉事我倒不想多管,但是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王守财,我定让你全家陪葬。” 夏木槿瞥到了里屋的那抹身影,嘴角微扯起一条冰冷的弧线,冷眼睨了他一眼,眸底崩裂出凌厉的杀气,话落,双腿一夹马腹,顺势将一根削细了的竹尖狠狠插在了马背上,那马受了刺激,又是仰头嘶鸣一声,一脚将王守财踢出好远,便是迈开蹄子奔跑了起来。 王守财躲闪不及,被踢中吓体,惨叫一声,便双手捂着疼的发颤的吓体倒在了地上,王大富急的团团转,一边不知所措的去扶面目狰狞双眼翻白的王守财,一边朝里面大喊道:“莲儿,快,快起叫人过来,爹...爹他受伤了。” 半响,周青莲哭哭啼啼的掩面跑了出来,因为被两个人滋润过,脸颊还通红一片,像是火烧那般,见王守财不省人事的样子,眸底崩裂出冰冷的杀意,却只是瞬间即逝,随即,又提着裙子以手帕捂脸边哭边喊: “来人啦,我家公公被夏木槿给伤了,赶紧帮忙找找大夫。” 她声音细细若若,眸光含水而悲哀,每一个动作以及说辞都显得弱不禁风,刘麻子此刻撒腿跑了过来,见她那娇弱可人的模样,狠狠咽了口口水,心疼了好一阵一边让人驾着马车去镇里请大夫,一边往吴良家跑去。 可到了吴良家却又被告知吴良出去了,思索之下便带了一帮弟兄冲去了木槿家,本想来硬的,可这次那些不长眼的村民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两百来号人拿着锄头和扫把将夏木槿家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只要他们的人一靠近,他们手里的锄头扫把就不长眼的往他们身上挥。 几次下来,都挂了彩,有的还被打中了头,正汩汩留着血。 “哼,都是群没长眼的乡巴佬,看王家怎么收拾你们。” 刘麻子也被打中了好几处,此刻红的红肿的肿,疼得他直抽。 “啊......” 突然,一根尖锐的竹竿从人群里伸了出来,那竹竿的尖头正好插进了一壮汉的肚子,虽不深,但那血却如喷泉那般直接冒了出来。 “是你,是你踢中我娘的,我要你偿命!” 松子眼睛哭的通红,双手颤抖的握着竹竿,狠狠瞪着那捂着肚子处站立不稳的壮汉,眸底染满杀意,随后,在众人还未回神之时却又晕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接住即将倒地的松子,妇女们都抹着泪,心疼的将昏迷过去的松子抱在怀里,徐老焦急的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状况险些晕厥过去,他就是去了趟茅厕,就发生这事了,木槿现在不知去向,夏森林整个傻了,铁树又伤的严重,他这要怎么办啊...... 这边,马儿跑的极快,加上这大苗山的路不好走,高低不一,这一颠一颇的晃得夏木槿胃里头翻滚,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可她还是丝毫不敢耽搁,双手紧紧抓着缰绳,即便毫无力气还是夹紧马腹,心里只念着:娘,您等着,槿儿一定有办法治好你,一定。 眼前越来越黑,甚至是模糊一片,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这雨来的凶猛,如瓢泼那般,打在她脸上,身上,疼彻心骨,她的唇被自己咬出了血,雨水夹杂着血水,那股腥味却令她想要放肆狂笑。 此刻,她恨自己,恨自己无用。 突然,马好像撞上了什么,在她陷入无限黑暗之前眼前却出现了一张刚硬而出尘的脸...... * “槿儿,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命,好好爱自己,你是娘最疼爱的孩子,也是家里最坚强的,一定要把家打理好,这样娘和你妹妹在天也就安慰了。” 浑浑噩噩之中,夏木槿狠力的提着床板,双手握拳,嘴里一直念着:“娘,不要走,槿儿不要你走,不要走。” 眼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那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可是,为何这么真实。 夏木槿颤抖着身躯,嘤嘤哭出了声,此刻,她不想睁眼,她怕一睁眼,刚才的一切就会变为现实。 “大哥哥,你快去看看我姐,她好像醒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尖,夏木槿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可印入眼前的是四颗头颅,除了爹,哥,松子,还有一位陌生的面孔。 夏木槿猛然坐了起来,在看到熟悉的环境之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娘......” “姐,娘没事,而且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也没事,都是大哥哥们救了娘。”松子鼻青脸肿,但有抹过药的痕迹,此刻却是欣喜的看着夏木槿,随即又瞄像他所言的大哥哥,最后却是小声道:“还有你。” 明一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希望主子不要太过惩罚才好。 定了定神,便是道:“一切都是我家公子吩咐的。”说完,却摸了把鼻子径自走了出去。 夏木槿也不管这理没理清思绪,赤脚下床朝自家娘房里跑去,在听到那平稳的呼吸之时,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姐,你都睡了一天一夜,撞了人家,现在可是伤的很重哦!” 松子对那位受伤的哥哥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吴叔都说娘已经没有救了,可是这两位大哥哥一来,一个说,一个做,几针下去,又是一些药丸下去,娘就没事了,只需要好好调养便可以,但是,床上那位却现在还未醒来。 被松子这么一提,夏木槿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她在晕倒之前确实好像是撞到了东西,而且还看到一张异常好看的脸,同时也恍惚,原来她昏睡了这么久啊。 见自家姐呈呆滞状,松子便是拉着他来到了前屋,靠东的侧边搭了一张新床,一男子正平躺在床上,远远,便能闻到他平稳有力的呼吸。 走进一看,夏木槿不免有些呆了,这男子五官如刀削出来的,每一处都完美到极致但却又不是那种妖艳的美,而是一种刚毅的龙章凤姿之美,犹如巧夺天工,令人移不开视线。 可是他下巴处的胡渣刺眼,还有这肤色也暗黄泛白...... “姐,你说他是上天派来搭救我们的么?” 松子一手支着下巴,瞅着沉睡中安逸的面容,有些渴望的说道。 “上天会派个大叔来搭救你么?况且,这醒来还不知要讹化你姐多少银两呢。” 闻言,夏木槿白了松子一眼,随即又瞅了床上的人一眼,才走出屋子。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上一世,她没有至亲,体会不到那种被宠着爱着牵挂的滋味,可这一世,她有自己的爹娘,有疼她的哥哥,有懂事的弟弟,她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让他们过上安逸的生活,只想有个其乐融融的家。 可是,险些,她就失去了这一切来之不易的幸福。 想着,不免后怕,更是紧紧环住了自己。 新床上,沈慕寒眉头紧蹙,大叔,这丫头,他哪里像大叔了,况且,他今年才二十岁好不好? 得到暗卫的通报,他不顾疲惫第一时间便叫上明一从唐嫂那里拿来备用的珍贵药材马不停蹄的往这这丫头家里赶,却不曾想半路却遇到了这般狼狈的她。 看着她被自己咬破的嘴唇,那眼中的痛苦和害怕,心竟是隐隐作痛。 那一刻,他便知,他已中毒至深,而唯一的解药,便是这丫头。 记得清染曾经说过,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爱上了,便努力去追,可是,他爱上的却是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丫头,连自己都不敢置信。 至于何时爱上的,或许是在吃她做的第一道菜之时,又或者是她与赵秋水说的第一句话,甚至是那不畏权势的眼神,再或者是她直来直往不拖泥带水的性格,总之,她就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今日又下过雨,所以傍晚很是凉爽,夏木槿抱着自己蹲在门口许久,最后想起家里还有客人,才无精打采的起身去做饭。 可刚起身,眼前便一片模糊,脑袋一阵眩晕,在自己即将倒地之前一双有力的健臂伸了过来,可还是不曾避免摔倒的下场。 只不过,有人给她做了肉垫。 沈慕寒因为这一摔,伤口被横插过来的柴枝给戳到,顿时,疼的倒吸一口气。 明一听到动静几乎是飞奔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担忧的问道:“主子!” 良久,那股眩晕感退去,夏木槿晃了晃脑袋,入眼的却是男子被染红的白衣。 对上男子如星的眸子,她有些干涉的结巴道:“大叔,你你的伤。” 沈慕寒眉头一蹙,却是将她扶了起来,背过身去,有些生硬道:“我叫沈慕寒,你可以换个叫法。” 呃......夏木槿感觉满头乌鸦在飞,是把他叫老了么? 还换种叫法,她和他好像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吧。 -本章完结- 096她不喜欢浪费(求首订) 还换种叫法,她和他好像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吧。 顿了顿,她才平复自己的纠结,看向明一,清声道:“神医,快给你家主子瞅瞅吧,连这里一起诊断,我怕这一撞撞坏了脑袋说糊话。”说话间,她很是无辜的瞠大眼眸仰视着沈慕寒,还不忘指着自己的头好心提议。 说道仰视,夏木槿有些懊恼,她可是比这位大叔矮了至少两颗头啊,还不到他的肩膀高,此刻站在他面前娇小不说,最主要是失了气势,况且,看他的眼眸,总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觉。 明一囧了,主子都几天没刮过胡子了,此刻下巴处满是清渣,边境环境较燥,严重缺水,粮也紧缺,加上他本就多处受伤导致失血过多,轮廓帅到惨绝人寰,可这肤色不黑不黄的,看上去真比之前老了一大截,也难怪木槿姑娘会这么认为。 沈慕寒疑惑的睨着夏木槿,他是哪里得罪这丫头了么? “主子,还是先清理伤口吧。” 见状,明一赶紧拿了药箱过来,并用恳求的口吻说道。 沈慕寒收回了探究的眸光,当着夏木槿的面便将单薄的白色里衫一脱,夏木槿脸一红,有些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暗骂了句流氓,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 半刻钟后,沈慕寒的伤口重新被包扎,明一将带血的衣物准备扔掉,却被沈慕寒叫住了,明一不解,战场条件虽苦,可主子向来有洁癖,脏了的东西他向来都是扔掉的,况且,这衣服都被血给染红了大半,这还能洗干净么? 沈慕寒往枕头下抽出一本传记,随意翻了几页,见明一一脸疑惑,却是以拳头抵着自己的嘴巴微咳了声道:“她不喜欢浪费。” 嗡......明一脑袋当场一滞,不可思议的瞠大眼眸,主子此次去边境就是暗中调查假盐一事,却不曾边境爆发动、乱,慕青少爷带着一小队精兵前去平乱,不想却中了敌人的圈套,并半路被袭,主子知道这事也不等其他兄弟汇合便只身去了敌方军营,与敌军斗智斗勇三天,最后才把慕青少爷给救了出来。 这三天三夜之中,主子不吃不眠,当兄弟们赶到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半抱着陷入昏迷的慕青少爷走出熊熊大火的敌方军营,安置好慕青少爷,他却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便不顾众兄弟的劝阻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而第一时间想要见的却是这木槿姑娘。 在得知她去了福寿楼,他又掉头前去,而他得知木槿姑娘的娘受伤之后第一时间赶去福寿楼禀告主子,那时的主子脸沉的像是要杀人,带着自己去了唐嫂那里,拿了些贵重的药材便让自己赶着马车回大苗山,路上却遇到了冒雨策马狂奔的木槿姑娘。 因为雨下的如瓢泼,根本视物不清,这木槿姑娘的马若是撞上他们的马车后果便不堪设想,而主子却不顾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跃出马车,接住了陷入昏迷的木槿姑娘,而自己则重重摔在了满是泥泞的道上,多处伤口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而裂开,那坑洼泥泞处满是红色的血雨,吓得他们几个都不知所措。 他们将主子和木槿姑娘挪进马车,可主子只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简单处理下伤口,到了木槿姑娘家,便第一时间开始救治夏大娘,而他在换衣服清理伤口期间马车一直都是前行的,这一颠一坡的见他好几次都蹙眉咬牙忍痛,而他们却只能看着干着急。 明一就不明白,像主子这样的男人想要个女人那可是大把大把的有,况且,为何不直接将木槿姑娘接回京都,那样不但可以让她过上好日子,还能避免这些不必要的灾难。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主子既然心仪木槿姑娘为何不把她接回京都。” 闻言,沈慕寒嘴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将书放在了床板上,眸光却透过大门眺望远方:“不接,是为了等她长大,能应付京都那些才狼虎豹了自然会接她过去。” 明一明了,这样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主子想的周到,木槿姑娘必然还是个孩子,家里压力已经够她承受了,若是京都那群人知道主子看上了一个乡间姑娘那还不翻天,那木槿姑娘一家的日子就休想要平静了,只希望主子的这一片苦心木槿姑娘能够体会。 “你们好了没?” 夏木槿脑袋有些晕乎乎,刚才她可是置气的跑出去的,谁让这沈慕寒在她面前脱衣服,而且他身上的伤不假,并且很严重,横七竖八的刀伤虽上了药,但都渗出了血迹,光是看着都觉得疼,刚才还为了她这么一摔,想想还挺愧疚的,本来不打算做晚饭的,现在想来却不得不做了。 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站在门外问出声。 “好了,木槿姑娘,你进来吧。” 明一率先反应过来,转头瞅了夏木槿一眼,便是恭敬的说道,随后便默默走出了屋子。 夏木槿朝他微微颔首便走了进去。 首先瞄了眼床上的人,见他换了衣服,可还是白色的薄衫,胳膊处用纱布包扎过,而且透过那薄衫看得出其他受伤的地方也被纱布包了。 “那个...纱布不要裹太厚了,天气热,以免发炎,而且勤换药,不要碰冷水。”踟蹰一番,她还是开口提醒道。 闻言,沈慕寒双眸一亮,那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 夏木槿被盯的头皮发麻,想到正事,便再道:“那个...你能先出去么?我要做饭,怕烟重,熏到你。” 闻言,沈慕寒笑了,那眸子里绽放出来的光芒似这夜里最亮的星子,而且,还是那种极致柔意的笑,瞬间,便只听他道:“无碍,早已习惯了。” 嘎??? 夏木槿无言了,看他穿着绝对是大户人家的人,而且这身材高大,体型完美,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气,此刻,却对她说这样的话,她能信么? 可是,她也不想多事,毕竟他是自己家的恩人,而且自己有过在先,先是撞了他,后来又让他摔倒扯到伤口,别的不说,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要体现出来,这偏乡僻壤的,唯一的报答便是让他们吃饱了。 既然他不走,那么她也不能硬推着他走吧。 想了想,便径自走向灶旁,拿过一些干枯的枝叶准备升火。 可能是昨日淋了雨,从醒来到现在一直出冷汗,而且时冷时热,此刻,整个人也都晕乎乎的,几次下来,这火都没升起,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接过她手里的火折子,并随手抓了把干枯的枝叶,看了她一眼,道:“我来吧!” 夏木槿看了他半响,有种梦幻的感觉,良久,却意识到自己的手随着火折子一把被他抓着,小脸浮上红晕,轻轻说了声谢谢,抽回自己的手,便掉头去洗米。 沈慕寒看着她浮上红晕的脸,嘴角再次勾起好看的弧度。 因为多了两个大男人,她多洗了两份米,而且还是大份的,要这米熟了的话那会是一大竹筒饭,够一个壮年男人吃饱了。 洗了米,便开始洗锅子,倒入干净的水,再把竹筒放锅子里煮。 这段时间她每天去镇里都会捎些新鲜的排骨或者是筒子骨,前天正好剩了一大坨筒子骨,由于她前晚回来的晚,这筒子骨又用热水燎过了,此刻还很新鲜,她切了些瘦肉和几片姜放进去,又洗了些新鲜的蘑菇,待饭熟后便洗锅上水熬筒子骨,这姜是和筒子骨一起放入的,那样才入味。 家里还有干的皮皮菜,她拿出些用水泡了,又从桶子里拿出一条两斤左右的柴鱼,拿着刀子和碗便出去杀鱼了。 从她着手洗米开始,沈慕寒的眸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看着她熟练的手法,低头认真的每一瞬间,心间荡漾的厉害,同时也为她心疼,更想知道她过去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上次没能找机会接近她,并不知道她家竟是这么穷,并且那么多伤者,靠的却只是她一个人来承担。 他是当兵打仗之人,比这还苦的环境也遭遇过,他与兄弟同生共死,刀口舔血,即使十几天吃不上一粒米,却也不曾觉得有多苦,可看到这般瘦小而坚强的她,他的心却隐隐颤抖而刺痛。 夏木槿剥了鱼,见明一站在一端看着蚂蚁搬家,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 “叫他明一就好。” 她话还没说完,沈慕寒低醇的声音便从背后传了过来,明一立马站直身子,看着夏木槿,一脸谦和,似乎在等着她发号施令。 夏木槿朝他笑了笑,便是道:“能否麻烦你帮我把那只野鸡也杀了。” 顺着夏木槿的手指,明一看到屋檐的角落里正蹲着一只三斤左右的野鸡还有一只肥硕的野兔,便是爽快道:“好!” 说着却是几个大步上前,将野鸡给抓了出来,伸手接过夏木槿手里的刀站到一旁去了。 夏木槿也是拿着剥好的鱼和装着鱼杂的碗进了屋。 可刚进屋,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屋内已是浓烟滚滚,夹着煮饭的蒸汽,整个都朦朦胧胧的,要不是感觉到呛,还以为是进了这早晨满是浓雾的大苗山呢。 “这火烧的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大的烟!” 沈慕寒此刻蹲在灶前,正用手掌扇着鼻前一边低头往灶里头吹,时而又抬头瞅着这满屋子的浓烟,蹙眉却又些无奈的说道。 夏木槿制住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好,便是走了过去,随手拿了根粗、长的枝条往灶里头拨弄一番,瞬间这火旺了不说,就是这烟也少了很多。 转头,却见沈慕寒正伸着脖子朝灶里头瞧,那模样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见夏木槿转头,眸光有一些不自然,便是抓了把柴往里头添,却被夏木槿给拦住了。 “还添这灶就满了,等下烟就更重了,没有空隙即便这柴添的再多这温度也上不去,这饭可以熟,但却没有那种香味了。” 沈慕寒囧了,他哪知道烧个火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正要岔开话题,夏木槿却笑着用衣袖为他擦拭着脸。 “呵呵,还是太黑了,等下用水洗洗就好了。” 可能因为他刚才低头去吹火,导致一些草木灰飞了出来,并沾在了他脸上,本来只是很小的一点一点,此刻被夏木槿一擦,整个就韵开了,一张出尘的俊脸就这么浓黑一块,淡黑一块的,夏木槿知道自己闯了祸,极致的忍住爆笑的冲动,收了手,抖着肩膀说了句便起身去忙活了。 沈慕寒不以为难,他虽经历众多,可却还从未蹲在灶旁烧过火,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么的精彩,见夏木槿起身便也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接着烧火。 明一此刻杀好了野鸡并提了进来,夏木槿将小木桶提了过去,里面是刚才煮饭留下来的热水,好在这天气热,不易凉,此刻正好把野鸡放进桶子里烫着。 “木槿姑娘,这我来吧,你去忙别的。” 明一见她捞起衣袖要拔鸡毛,便眼疾手快的将桶子提了过去,并提议道。 这个他还是拿手,他们露宿外面的时间多,时常会猎些野味来充饥,而且这杀洗拔毛的活基本都是他揽了,至于他懂医,这还是老爷和夫人为避免主子在外面受伤便让他跟着唐嫂学了几年,可结果他只学了皮毛,主子倒是成师了,说来还挺惭愧的。 “好,那麻烦你了!” 夏木槿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也没拒绝明一的好意,见他提着桶子走出去才到灶旁去忙活,见筒子骨煮的差不多了,她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蘑菇给放了进去,盖上锅盖继续煮。 煮的空隙她跑到外面去摘了些苏叶过来,这家门口常年都长着野生紫苏,往年都是让其自生自灭,到了她这里却有大用处了。 只是片刻,满屋子都瞟着浓郁的蘑菇香味,夏木槿洗了紫苏便用一个大盆将筒子骨汤给盛了出来,好在自己之前将该制的家常用品都制齐了,不然这汤都没东西装。 接下来,她开始着手做柴鱼汤,其实桶子里还有条草鱼,有三斤多,但是柴鱼对伤口恢复好,于是她选择了做柴鱼,她用醋泡了酸辣椒和豆角,但是酸主收敛,而且还会让伤口留下疤痕,于是这一切她都弃用了,只是将柴鱼用热油翻几下便加入水煮,期间切了几块大姜进去,待鱼快熟的时候又放了些紫苏叶进去。 加入紫苏叶对伤者并无影响,但是她若喝碗滚烫的鱼汤,出身汗,将淋雨时的寒气驱散,说不定头就不晕了,毕竟这紫苏叶主打排毒发汗理气,加个鸡蛋还是治感冒的偏方。 至于地皮菜她也是清炒的,但炒的过程中还是切了一个酸辣椒进去,不然这味道都太过清淡,估计吃得不爽。 最后她又拿了些酸豆角出来,将野鸡的鸡杂给切好,这便是今天唯一的下饭菜酸豆角炒鸡杂。 做好这一切便又让明一给去摘了三片荷叶过来,这大苗山山清水秀,这对河就有一处莲藕池,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似乎还不会吃莲藕,只是观赏它的花,但那池太深,她还没把握能将莲藕给挖回来。 趁着明一去摘荷叶,她便用料将这野鸡给腌了,明一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回来了,夏木槿接过新鲜的荷叶便放在正在烧水的锅子里烫了烫,随即又将野鸡用荷叶包了,最后又去外面裹了厚厚一层泥土,然后在屋门口架起了架子直接烤了起来。 待这泥烧热这鸡也便熟了。 见夏木槿开始摆碗吃饭,明一忙跑过来打下手,可是被夏木槿拒绝了,却是隐忍着笑朝他道:“那个...明一大哥,你...还是帮你家主子把脸洗干净了吧。” 闻言,手里拿着一打筷子的明一愣住了,转头,却见自家主子正往这边瞅,可只一眼,明一忙丢了手里的筷子,深呼吸几次,好不容易让自己淡定下来,才跑到马车里拿了干净的毛巾过来。 沈慕寒何其精明,联想到夏木槿刚才怪异想笑却又不笑的表情,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几个步子走到装满水的木桶前用水瓢舀了几瓢水放进旁边的小木桶里,随即又有些吃力的提了出去,待到我们光线亮堂之处放下水桶,等了片刻,那水不在那般波动,才低头瞧去。 这一瞧,他眸光便黯了下去,再抬头,脸上却染上了灰太狼那般的笑:“夏木槿,过来!” 木槿被点名,有些莫名其妙,心底有些打鼓,这男人该不会这么小气吧,不就是脏了脸,用这不怀好意的笑看她干嘛。 可她还是放下手里的活,几个步子走了过去,却见沈慕寒朝明一伸手,明一会意,恭敬的呈上手里的毛巾,随即很自觉的去摆碗端菜了。 “帮我洗脸!”沈慕寒接过毛巾便往夏木槿手里放去,随即半蹲着身子,微杨着下巴,柔声说道。 夏木槿狠狠抓住手里的毛巾,上面似乎带着一股清淡的香草味,刚才在灶旁似乎也闻到了这样的香草味,清淡醒目的味道,她很喜欢。 “明一大哥不是可以帮你洗么?”洗脸虽是小事,可这是古代,若是让周边邻居看到传了出去,那么她的名声就毁了,当然,她并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可是她在乎家里人的想法。 “明一是个男人。” “......”我还是个女人呢,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么? 夏木槿有些咬牙切齿,这男人摆明是为难她嘛,只见她衣袖一撩,将毛巾重重丢进木桶里,然后弯腰浸湿毛巾拧干,结果用了平身所有力气帮他擦脸,本就不黑不黄,被她这么用力磨时间一擦,竟擦出通红一片。 “恩,力道再重点,破相了,我就赖你了,反正娶不到媳妇,还不如早点定一个。” 沈慕寒被她这么使力一擦,脸不痛是不可能的,可却心情舒爽,长这么大,还没一个女子敢对他这样,她这倔强不服输的性格还真对极了他的味,心情愉悦,说话便自然到重点了。 呃...... 夏木槿手下一顿,毛巾掉进木桶,溅起一片水花,她垫脚仰头瞅了沈慕寒半响,缓缓道:“擦好了,大叔,你脸色不怎么好,要不然等下让明一大哥去镇里给你买些胭脂水粉吧。”说完,却脚下抹油直接冲进了屋子。 正在摆筷子的明一手一抖,几根筷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一系列响声,他深呼吸几次,终于压惊成功,低头,却见夏木槿已将筷子捡起洗干净重新摆上了桌。 而沈慕寒却一脸轻快的走了进来,并入自己家那般大方的坐上了桌。 夏森林因为夏大娘的事情一直不曾平复过来,出事以来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大哥和松子都不同程度受了伤,直到所有菜上桌夏木槿才把他们叫了过来,至于他爹说不饿,不想吃,夏木槿便将饭送到了他手里,这样既不要离开娘,又能吃饱饭。 这不是战场,也不是营地,明一不敢和沈慕寒同桌吃饭,可碍于夏木槿一家人的热情,沈慕寒临时用眼神暗示,才不自在的坐上了桌。 夏木槿盛了碗鱼汤放在沈慕寒跟前,并叮嘱道:“这柴鱼汤味鲜又淡,对你的伤口恢复很有帮助,你多喝点。” 闻言,明一还未下手的筷子一顿,这鱼汤里除了几片姜就是几片叶子,油也看不到,当真与那只有盐味的清汤寡水有区别。 可沈慕寒却毫不客气,端起碗,对着夏木槿温柔一笑,仰头便将这鱼汤喝了个干净。 喝完,却意欲未尽,毕竟这菜是看着她做的,而且就是用水煮了下,却不曾想这味道这么的好。 即便是家里的大厨都用上再好的材料都煮不出这样鲜美的味道。 当然,他不知道,夏木槿做菜的同时都在乎一个纯,菜最初的纯味才是最好的味道,就如这柴鱼,放入现代那都是医院门口用作恢复伤口最好的推销汤品之一。 夏木槿也喝了碗鱼汤,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同时,她撕了只鸡腿给松子,并嘱咐夏铁树多喝筒子骨汤,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常熬汤,算是熬出师了,而夏铁树也知道,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腿和娘肚子里的孩子,说是骨头能补钙之类的,所以,每次,他都会喝两大碗骨头汤。 “姐,这鸡是怎么做的,好香,好好吃。” 松子吃的满嘴都是油,每咬一口,便感叹一声,最后更是忍不住问道。 夏木槿并未过多解释,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宠溺道:“松子喜欢吃,姐以后常给你做。” 饭后,天已经大黑,外面又开始狂风暴雨,好在之前让哥将茅屋给整修了一番,才不至于住水塘,夏木槿撑了油灯,由于家里多了两个男人,令她有些不自在,连洗澡都不方便,最后还是提着桶子到后门口随意抹了下,因为白天淋了雨换了衣服,此刻不洗也不觉得不舒服。 做完这一切便去看了娘,却见二蛋哥也在,还带了几个新鲜的鸡蛋,草草聊了几句二蛋哥便回去了。 沈慕寒依旧睡他那张新搭的木床,被子之类的都是马车里现有的,而明一却住进了马车,他本想让主子睡马车的,可是主子不愿意,他便硬着头皮进了。 爹娘一间屋子,松子和哥睡茅屋后面临时搭起来的屋子,而她却一个人有一间屋子,关了门尚了床,明明很累,脑袋也很沉,可就是无法入睡。 最后,她幼稚的数起了羊,才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翌日,她起来的有些晚,头还是有些晕,但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穿戴整齐,出门却见明一正拿着散架的扫把正在打扫院子,夏木槿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接过他的活干,却被明一拒绝了。 “木槿姑娘,我们这又是吃又是住的,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夏木槿知道这一定是沈慕寒吩咐的,她若霸蛮那受罪的肯定是明一的, 朝他微微一笑便跑去看刚种下不到几天的菜。 由于昨天的暴雨,本发芽的苋菜此刻被泥土给掩埋了,只剩下少部分正蔫蔫的露出些嫩绿色的鲜苗,似乎是在与命运做斗争,夏木槿有些惋惜,可是这有总比没有好,天灾是不可避免的,至于四季豆都还好,等天晴这泥土干了她稍作清理便可。 昨天下了雨,她心里也惦记着金蟒,见其他人都还在睡,便想着早些将早餐做好。 “明一大哥,我娘她...何时能醒来。” 同时,心里也担忧着自己娘,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向明一。 明一有些尴尬,他学的都只是些皮毛,真正的高手却还是自家主子,昨日里他也都是遵照主子的指示一步一步去操作的,若不是主子受伤,估计他都会亲力亲为了。 “木槿姑娘别担心,就这一两天会醒来,由于大娘她失血过多,身体比较虚弱,多睡会儿很正常。” “恩,那这些日子就劳烦你了。” 闻言,夏木槿松了口气,便是客气的道谢,随即便进了屋子。 沈慕寒早已醒来,此刻正坐在床头翻看着昨日的那本传记。 “大叔,连书都拿倒了,你真的识字?” 夏木槿一入内,却见沈慕寒拿着那本传记一本正经的看着,可是这书却是倒着拿的,夏木槿可是因为昨天洗脸的事还忍着一肚子火,岂会放弃揭他短的事。 沈慕寒倒也淡定,面不改色的将书往床板上一放,低醇的声音缓缓吐出:“我看书向来如此,这叫培养眼速,提高记忆。”说着却是端起旁边的茶杯喝茶。 夏木槿不可置否一笑,不疾不徐道:“恩,大叔真特别,明天早我该不会看到以头走路的大叔吧。” 嗤...... 这丫头,真有令人发疯的潜力。 不对,她怎么知道自己把书那倒了呢? 按理说她是不识字的...... 在他疑惑期间,夏木槿却将一罐子油倒入了一个小木桶里径自提了出去。 “呀,姐,你这是干啥,这油怎么倒桶子里了。” 松子此刻也起来了,他上了趟茅厕,跑到河边去洗了手,刚要进门却见夏木槿提了半桶油出来,不免好奇问道。 夏木槿睇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的红肿消去了不少,松了口气,便道:“没事,哥怎么样了。” 昨天自己脑袋犯糊涂,都没过问夏铁树的伤势,此刻想来有些愧疚,况且,他到现在还未起来,令她有些担忧。 “姐放心吧,哥没事,现在都捆了好会儿柴呢!” 呃...... 夏木槿朝松子尴尬一笑,放下木桶便跑去了茅屋后方,果真见夏铁树在捆拆。 “槿儿,难为你了,这段时间忙里忙外都是你,却还要顾及哥的感受,你看,哥不是很好么。” 夏铁树本要拄着拐杖去喝水,可见她与沈慕寒置气便没动了,而之后松子与她的对话他便也听得很清楚,刚返回坐好捆拆,夏木槿却已经到了他身后,并瞅着他半天不说话,他是个直性子,瞒不住心事,更何况是自己妹妹,昨天之事一家人都吓坏了,她才十二岁,却要承受那么多,愧疚的是他才对。 夏铁树向来都心细,只是不善表达,他这么一说,夏木槿到一些词穷了,只是走进,伸出双臂弯腰抱了抱夏铁树,轻轻道:“哥没事就好!” 说完,却是转身去忙活了。 早餐做的很简单,夏木槿做了香葱馍馍,烙了葱肉饼,合着昨晚剩下的筒子骨汤,虽简单,但却让大家吃的很满足。 两顿简单的家常饭下来,明一已是被这木槿的手艺给折服了,这手艺,就是宫里的厨子都比不上啊! 早餐过后,明一将马车修理了一下,便去了镇里为沈慕寒抓药,夏木槿得知便让他为家里几个人也抓些药,并将昨天赚的一百两给了他八十两,明一不肯收,最后沈慕寒发话,这段时间夏木槿负责他们的吃住,他们也会付相应的报酬,所以,这药钱,以后再算。 夏木槿采纳了他的意见,毕竟,她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过几天她得去大瑶村收购蚕豆,等钱攒够了便买块大点的地,还得赶在冬天下雪之前把房子建好,但是,眼前最重要的却是把自己家的粮食抢回来。 想着,她便斗志昂扬,洗了碗,提了油拿了火折子便朝王家方向走去。 沈慕寒只是去后方换了件衣服再出来便没见到夏木槿的影子了,出门看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便以为她去了夏大娘的房间。 “槿儿,这药是三碗水煎作一碗么?” 此刻,夏森林拿了安胎药出来,往日里都是夏大娘自己煎药,再不然就是夏木槿帮着煎,虽大致知道要怎么煎,可还是不放心,便问清一下。 “夏大叔,木槿没在大娘房里么?” 见夏森林这么一喊,沈慕寒心头一提,便是淡声问道。 沈慕寒是夏家的恩人,况且,这一看身份便不同寻常,夏森林对他也是极为的客气,愣了半响,才道:“没在啊,吃过饭后就没见到她了。” “松子!”闻言,沈慕寒朝屋内大喊了声。 松子立马出现,并呆头楞脑的看着自家爹和这个好看的大哥哥,一脸疑惑。 “有看到你家姐么?”沈慕寒已是大抵猜到了夏木槿去做什么了,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声。 “姐...刚才见她将油倒进了木桶里,应该是准备做兰花豆了吧!”松子到不以为难,娘和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没事,他们也很好,姐肯定是想着怎么赚钱了。 闻言,沈慕寒暗叫一声不好,便对着夏森林和松子道:“大叔,松子,你们好好待在家,哪也不要去。”说完,自己则套上黑色的长衫径自走了出去。 王家,此刻却是大吵大闹。 孟氏一手叉腰,对着点头哈腰的刘麻子等人一顿训斥: “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猪么?吃的草长大的么?这么多个人咋还看不好一匹马?这马可是值好几十两,你们你们,就是一年白干也抵不上这么多,赶紧的, 给老娘找回来,那怕是烧了夏家那茅屋也要将马儿给老娘找回来。” 她只不过去跟人家谈了笔生意,一回来家里那匹最好的马就没了,还说是被夏木槿那死丫头给强硬骑走的。 “娘,您就别置气了,夏木槿那践人蹦跶不了多久的,如今她娘生死不明,依着她那火爆脾气还不送上门来让你训。” 周青莲端了银耳莲子粥放到孟氏旁边的茶几上,一手轻轻为孟氏顺气,一边吐气如然的宽慰道。 “那贱蹄子来,看老娘不打断她的腿,让他和他的窝囊废哥哥一样出不得们,嫁不得人,看她还敢嘚瑟。” 连日来,她已受夏木槿那践人太多气,而且还听唐三碗说她经常去镇里,每次回来都买好多东西,还带很多药回来,她就纳闷了,她拿什么去赚钱,况且,在这大苗山,这钱必须是他王家赚的,她不允许任何一家抢她的财路。 “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王夫人,王老爷,这夏木槿践人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带了男人回来,那男人还是坐马车过来的,听说啊,还会行医,这夏大娘既没死就连那肚子里的种都好好的。” 唐三碗昨夜里在周有声家待到好晚才回去,而且一直探听夏木槿家的状况,这不,晚饭期间还见有男人进进出出,那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今早又见他驾着马车离开了,昨晚二蛋那小子去了夏家,她便去打探下虚实,哪知二蛋却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坏人别再害夏大叔一家了,说什么夏大娘很好,孩子也很好之类的,这不,一大早,她就气不过跑来相告了。 “你说什么?” 孟氏怒瞪着一双死鱼眼睛,一手抓着唐三碗的衣襟,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本章完结- 097油盐不进的丫头(求首订) 孟氏怒瞪着一双死鱼眼睛,一手抓着唐三碗的衣襟,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孟氏狠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这次收割夏家谷子的事是周青莲提出来的,上次蛇神一事导致王家花了不少银两,光是那十个大夫就不下百两,王家咽不下这口气,便商量着怎么整治夏木槿那丫头,可是他家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便是那三亩成熟的稻谷,周青莲一提,王家人均拍手叫好,这不,等夏木槿那丫头一走,他们便开始动手。 然而,上次一事惹怒了王家,王家更是把责任责怪到她家那口子身上,扣了半年的月钱不说,今年的谷子也得贡献两旦,这一切都是夏木槿那丫头惹出来的,这丫头怎么就不去死呢,自从通房之事她回来后她家就没过上一天平静的日子。 可是,面对孟氏的满腔怒火,她还是后怕的,衣襟被她抓着,就像是自己的这颗头被勒在她手里那般,很是不舒服,可又不敢过多的反抗,只能可怜兮兮的将目光投向刘麻子,可刘麻子此刻连头都不敢抬,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像是脚尖绣花了似得。 无奈,她又求救于王老爷,可他明明看到了她求救的眸光,却置若罔闻,这可急坏了她。 “娘,您就消消气,这不是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么?再说了,那贱丫头哪点值得您去生气,咱家大业大,若不是您和爹他善良,早一把火将她家那破烂不堪的茅屋给烧了,还让她有机会在这里蹦嶖么?” 见着这阵势,周青莲几个莲步走了过来,伸手在孟氏肩头捏了捏,看似柔弱乖巧,实则心机颇深,无意间的一番话却让王家夫妇如醍醐灌顶。 “嘿,高,还是莲儿聪明!” 王守财捋了把胡子,一双三角眼绽放绿光,朝周青莲伸出大拇指,对她的表现极为的满意。 孟氏似乎也极为赞同周青莲的说法,便是松了唐三碗,唐三碗惊魂未定,朝周青莲感激的一躬身,便是退到了刘麻子身后。 “什么声音?” 突然,外面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因为府里所有家丁和看护都叫到了这里训话,而且他们家一般除了生意上的可人基本没有外人敢来,此刻,外面的声音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注意,王大富本来就靠着门口站着,听到声音后说了句第一个冲了出去。 “啊...夏木槿,你这个践人,你在做什么,啊......” 而只是片刻,冲出去的王大富便发出一系列嚎叫声。 闻言,其他人均是拿了打棍火速的冲了出去。 “好你个践人,老娘正找你呢,我家的马去了哪里?” 冲出门外,见夏木槿衣袖撩过了小臂,一手提着个小木桶,一手叉腰,似乎刚才用力过猛,此刻站在哪里有些喘息,见孟氏等人出来,也不拐弯抹角,冷声道:“王老爷和夫人许是吃多了猪油被蒙了心,我夏木槿早先就放话出去,以后咱井水不犯河水,若再占着这家势欺人我便不把乡里乡亲当面子使了。” “嘿,你算老几,我王守财就靠架势了,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你还敢欺负回来不成。” 几次吃了夏木槿的亏,王守财早就憋不住了,占着自己人多,便是原形毕露,今日,她非得把这个践人打断四肢卖去红楼不可。 青莲可是几次在他面前抱怨,说家里每天受这贱丫头的白脸,害得她都没心思伺候人了。 这可急坏了王守财,孟氏一直打理家里的一切,包括生意上的每一笔账都要经她之手,所以,在家的时间极少,而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去镇里,况且,家里有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岂能放着不享受。 况且,和富儿一起才是最有情趣的。 王大富刚才被夏木槿打了,此刻却是捂着头一脸痛苦状,周青莲一出来便哽咽着忒声喊了几句,更是害怕的扯着他的衣袖一副小白兔模样看着夏木槿,最后还是孟氏发话让她先扶王大富进屋去,她才抽抽噎噎扶着王大富进了屋。 然而,没人看到她转背过去的那一抹低冷的阴笑。 他们刚走,其他人亦是拿着打棍蔑视的看着夏木槿,似乎刚才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夏木槿不慌不乱,将手里的木桶放到地上,眸光瞟了眼脚下刚撒下的硝,抚了抚额,再次道:“若不想损失更惨重便将我家的谷子还回来。” “哈哈哈哈,笑话,还什么,你家的谷子丢了怪到我王家来了,你娘死了是不是还拉着我家出葬费了。” 闻言,王守财却是仰头大笑,那赖皮的模样使得夏木槿恨不得拿下他的脑袋当球踢,况且,娘已经这样了,他们一家子不但毫无悔意,还拿来当笑话,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只见她操起木桶对着王守财便泼了过去,里面仅剩半碗油都泼到了他身上,王守财大叫一声,刘麻子等人便是已经将她给围了起来。 夏木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拿出火折子一吹便丢在了脚下。 其他人还不曾会意是啥回事,便见沿着夏木槿脚下已是窜起了一条火蛇,而火蛇所延伸之处正是王家的柴房。 “这谷子本姑娘不要了,我娘的医药费也免了,但...这就是代价。” 夏木槿不疾不徐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却是刺眼的毛刺,扫了围着她的人瞅去,那冷飕飕的眸光令人脊背发凉。 “快,还愣着干啥,救火啊,救火。” 孟氏七窍生烟,可天大的事都不如这家里被烧的事大啊,一边大声囔着救火,一边去门口拿了把扫把朝火蛇处急急奔去。 其他人均是随着她的步伐而去。 唯独王守财,被这油一泼,浑身都不自在,况且,这身上除了油味之外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经这大阳一照,感觉特别的热,有些烫皮肤。 “呵,王老爷无须质疑,这不是普通的油,它撒在人身上洗不掉,预热便会自然,早晨的阳光并不烈,可是到了中午......除非王老爷一天有三个时辰泡在水里,不然,就等着变骨灰吧,连棺材都省了。” 这硝是夏木槿在金蟒洞里的附近找到的,她兴致一来便刮了些回家,为了避免起火便用布包好给埋在了地下,此刻正好带了过来,而刚才剩下的半碗油她不止加了硝,还撒了些石灰并兑了点水进去,这便是王守财为何会觉得皮肤发热了。 而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当然不知是什么,她只需随口胡诌些没有的,他也没辙。 “你你你...” 一时间,王守财吓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指着夏木槿双眸满是恐惧与不可思议,毕竟连麻药泡毛刺她都弄得出来,并且这大夫还不知这麻药的具体成分,此刻,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恩,我知道王少爷等人会感谢我的,一除掉了心头大患,哪个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你说对吧,二呢,你说这王夫人还年轻,总不可能守活寡吧,凭她的条件,招个男人来上门那是很简单的事,你说...那个男人会不会对我感恩代谢呢,至于三嘛,当然是你的乖媳妇我表姐了,少了一个人享用她,她会不甘寂寞再去找一个,呃...不对,两个,也不对,三个又或者更多男人来满足她的,你说,我这做的贡献还不算大么?” 夏木槿悠闲的折着手指头,慢慢朝王守财靠近,越近说的话却越毒,使得王守财一屁股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刘...麻...子...” 突然,只见他转头,朝着柴房方向大喝一声,那声音,使得夏木槿蹙眉的掏了掏耳朵,并退开他几步。 那边柴房已经被烧起来了,只是火并不大,一干人泼水的泼水,那着扫把等物扑火的扑火,不到片刻,便只剩下些火苗,刘麻子被王守财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叫,双手一抖,扔了手里的盆,便飞跑过来。 “老老爷...” “赶紧的找几个人将夏家的谷子送到夏家的。” 然而,刘麻子话还未说完,王守财便朝着他大声吼道,吼完却站到了屋檐下,并仰头看了看天,像是极为惧怕这阳光。 刘麻子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王守财戾眸扫了过来,并字字泣血道:“还up嗦一年的月钱都没有了。” 闻言,纵使有千万个不愿刘麻子也不敢多嘴了,只是狠狠瞪了夏木槿一眼,便叫来了几个人将谷子搬上牛车。 “解药他们自然会带回来。” 夏木槿嘴角一笑,一手提过木桶在王守财开口之前冷声说道,随即也不等刘麻子一干人迈着步子朝家里的方向走。 同时耳边传来不同的尖叫声。 “不是灭了么?怎么又着了。” “啊...那边也着了。” “呜呜呜,墙头也着了......” 夏木槿嘴角一勾,今天你们就慢慢玩吧,看深夜能将这火扑完么? 真当她在部队是白呆的,什么物品何种温度加什么会自燃她可是了如指掌,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再说,没将这般人统统烧死算姑娘她大慈大悲了。 “你怎么在这里?” 刚走出王家院子,便见沈慕寒背靠着一颗大树站在那里,眸光直直看着她,意味不明,夏木槿蹙眉,便是问道。 “等你!” 沈慕寒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便上前一把接过她手里的桶子,一手牵起她的手往来的路上走去。 呃....等她,那么就是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可是为何不生气呢? 按理说大人看到小孩子做这样的事都会严厉教训的,这也是她为何不让家里人知道的原因。 “你做的很对,我不会告诉夏大叔他们的,但是下一次一定要叫上我。” 沈慕寒似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在她疑惑问出来之前便是开口霸道的说道。 这个男人好*,好霸道,夏木槿撇了撇嘴,也不反驳,任由她拉着走。 早晨的阳光撒在他们身上极为的谐和,而背后却被拖出两道很长却又很搭配的影子,夏木槿回头瞅着这影子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说,我们这么走出去是不是很像父女。” 闻言,沈慕寒低头,深深吐出一口气,抓着夏木槿的手紧了紧,良久,却是沉声道:“你不说话的时候才可爱。” 夏木槿又被囧到了,可爱...... 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可爱好不好,不管是说话还是不说话...... 约么两刻钟,夏木槿他们便回到了自已家,夏森林正在煎药,松子帮忙烧火,见他们回来了,两人均松了口气,夏森林更是搓了搓手,紧张的问道:“槿儿,你去哪了了,怎么不跟爹说声。” 夏木槿心下一暖,自然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如今家里就她一个完好的了,王家肯定是不会这么放过他们家的。 “爹,我没事,只是去办了些事,娘呢,怎么样了?” 夏木槿朝他笑了笑,便是宽慰道,随即立马岔开话题。 提到夏大娘,夏森林的眸光便是黯了下去,人也瞬间老了好几岁,蔫蔫的答道:“还没醒呢!” “恩,神医都说了,娘和她肚子里的宝宝都会好好的,只是醒来还需要时间。”之前她晕倒了,并不知道明一大哥是怎么去救治娘的,只是醒来之后爹他们就称他为神医了,而她却哪壶不提开了哪壶,便只能拿神医来作挡箭牌了,况且,在内心,她还是相信他们的。 夏森林嗯了声便去看药了,夏木槿也转身去了自己房间,再出来,手里多了个小布包。 而刘麻子等人此刻也将谷子给拉了过来,可是却杵在门口很是不情愿,一个个仰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狗,夏木槿乐的悠闲,看是她着急还是王守财忍得住。 “不搬进来还等留你们吃饭?” 突然,一道低沉却冰冷透骨的声音传出,刘麻子几人只觉得一阵厉风从耳畔刮过,脊背一阵沁凉,这莫非就是三碗说的那个男人,光听着这声音也太恐怖了点,巍颤颤瞅了过去,却见一黑袍男子负手正面而立,身材修长,形如玉树,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异常,一双黑若幽潭的双眸寒星四射,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跟在王守财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可是像这般独特却又强势的男子还是第一次见,刘麻子等人提心吊胆的咽了口唾沫,便也不敢耽搁,几个人扛着麻袋一进一出便将十几大麻袋谷子给搬进了屋。 搬完连个屁都不敢放,便灰溜溜的要走。 “等下!” 可刚走到门口便被夏木槿给叫住了。 夏木槿看了下麻袋的大小,随即按照现代每亩收割的产量与这里对比一下,直到确定王守财没暗中搞鬼才将他们叫住。 刘麻子等人心拔凉一片,夏木槿的手段他们可是折服了,连王家的火都敢方,试问这世间还有她不敢做的事么?况且,现在还多出这么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怎能让他们不后怕。 夏木槿闲庭阔步走至刘麻子跟前,将手里的布包扔了过去,并道:“每日烧三桶开水将这药包泡半个时辰,然后再让你家老爷进去泡一个时辰,而且泡澡的地方不能有任何通风口,这药泡在水里会随着热气蒸发,这药只有此一包,失了药效你家老爷小命不保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了,三天后会全身疼痒溃烂,但会自然好。” 刘麻子接过那小小的布包,却被夏木槿的一番话给雷得猝不及防,险些扑倒在地,顿时,怒睁了一双眼睛瞪夏木槿,难怪老爷会让他将谷子送过来,原来是着了夏木槿的道。 “这叫吃得苦上苦,方为人上人,不然你家老爷包括你们死了之后连十八层地狱都不会收你们的,诺,帮我家收谷打谷的报酬,跟你家老爷出的价钱一样,一个铜板都不少。” 夏木槿才不管你什么眼神,扔了五个铜板在地上便头也不回的朝屋走去。 这大苗村的大部分田地都由王家承包了,仅剩少部分都是村民自己在种,可是收割那一点粮食他却还要低价收回,而且整个大苗村就王家有牛可以犁田,连唯一的打谷机都被他包了,当然,这些不止要村长等人批准,还要县太爷的手谕才行,而且,每年农忙,他都要将村民们雇用了去帮他家收割,可是从收割到运谷回家,三亩田就五个铜板,还不管饭,说实在的,这五个铜板,还不够一家人吃一顿包子。 而夏木槿这就叫做以欺人之身还其人之道,况且,这规矩是他王家定的,她为何不能照做。 刘麻子等人即便此刻有天大的怒火也不敢发,毕竟,在夏木槿那践人说来,老爷的命还捏在她受伤呢,况且,他们怎么知道这药管用不管用,先回家禀告了再做商量。 “槿槿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从刘麻子等人一来,夏森林就一直处在紧张与愤恨的状态,此时,见自家的粮食不但回来了,刘麻子等人也没找麻烦,疑惑之余更是担忧问道。 夏木槿咬了咬牙,她是不想让爹他们担心,若是知道今早她去烧王家一事,又不知要提心吊胆多久。 “没提前告知夏大叔是沈某的不是,昨日里听闻了你家的事,我便自作主张让明一去衙门告了一状,衙门对这事也是非常气愤,这不,一早就派了人去了王家,并让人将谷子给送了回来。” 夏木槿正踟蹰着要不要说实话,沈慕寒却率先将责任都揽下了,并且还将衙门拉了出来。 自古百姓最怕官,更何况是夏森林这般见识不多的人,听闻有官家出面,一颗心便也放了下来,朝沈慕寒谢过才端着熬好的药进了里屋。 夏木槿疑惑的瞅了眼一脸淡定的沈慕寒,嘴唇动了动,道谢的话终是没说出口,见自家爹端着药进了屋,怕他不小心会烫着娘便也要跟进去,可还不曾转身便被沈慕寒拉住了手臂。 夏木槿眉头一蹙,有些不明所意的瞪着沈慕寒。 沈慕寒嘴角微翘,一手大拇指朝下巴处摩挲一番,便是道:“刚才我又帮了你一次,打算怎么谢我?” 呵,夏木槿笑了,她又没死皮赖脸让他为她出头,此刻却来邀功要奖赏了,只见她露出八颗标准的牙齿,笑的意味不明,眉梢微挑:“那么...沈大叔说要怎么谢你!” 沈慕寒有些无奈,这丫头可真是倔到油盐不进。 “嗯?换个称呼,我不喜欢听你叫大叔!” 可是,他此刻总不能与她山盟海誓吧,而最让他气愤的却是她叫明一神医,大哥,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大叔,怎么说,他都比明一好看不知多少倍吧。 瞬间,夏木槿只觉得头顶无数乌鸦飞过,不管是外表还是神色,沈慕寒都是属于那种成熟稳重的,而且,刚才面对刘麻子他可是比阎罗还要令人畏怕,就连她那时都被他的凛冽吓了一跳,怎么到了她这里反倒像个无奈,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底线。 “那你说要怎么称呼你。” 顿了顿,她又把问题抛给了沈慕寒本人,沈慕寒一愣,沈大哥,慕寒大哥,想来还真普通,他想要她叫的却是夫君,相公...... 夏木槿见他沉入自己的思绪,有些转不过弯来,一个称呼而已,用得着这般绞尽脑汁么? “呃...大叔,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我先去看我娘了。” 可是他这样子有点呆,有点嫩,还蛮可爱的,夏木槿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便是将小手给抽了出来,并一手做着拜拜的动作,半偏着头,眸底满是笑意,快速的说完,便不等沈慕寒伸手抓到进了夏大娘的房间。 进了屋,却见自家老爹正笨手笨脚的给娘喂药,那浓黑的药汁有三分之一都给流进了枕头,夏木槿有些无奈的上前,伸手过去:“爹,还是我来吧!” 见状,夏森林有些尴尬,可也没拒绝,将药碗放入夏木槿手里边将地也腾给了她。 夏木槿蹲下了身,将碗放置床弦,一手伸直夏大娘的脖子下慢慢将她的头扶起,一手用调羹舀了药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她。 刚开始,这药也是进去的少出来的多,可几次下来她掌握了规律,并每次喂进多少都有了个大概,便慢慢好了,喂完药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而爹却一直双手紧握一声未出的站在一旁,他低垂着头,不用看夏木槿也猜得到,肯定是哭了。 她将夏大娘平躺好,一手端过空碗,隐忍着眼角的酸意故作轻松道:“爹,您看,娘今天可是把药都喝光了呢,这样下去很快就会醒来了。” 闻言,夏森林并未抬头,只是不停的点头,几欲颤抖的音调道:“那就好,那就好!” 夏木槿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红,跑了出去。 都说人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不止是子女孝顺有福,更多的是夫妻之间能够相安无事的相扶到老,常言道,过了六十岁还是夫妻那才是真正的夫妻,那才是真正的有福,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一夫多妻是很寻常的事,况且,想要一个男子全心全意对一个人那只能是奢望,而爹和娘,他们的感情纯而浓,真而实,彼此之间只有这么一个伴侣,风风雨雨几十年,早已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所以,爹的那份担忧与害怕她十分的能够理解,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 都说血浓与水,即便她此刻只是缥缈的灵魂,可却早已将他们视为了自己最亲最爱的家人...... 夜,月明风清。 王家的柴房此刻横七八竖的躺了十几个人,个个累的气喘吁吁,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孟氏搬了张椅子坐在屋檐处,就着明月,可清晰的看到她十根手指被纱布紧裹,脸上也是青黑不分,一双阴眼几乎淬毒,满心满眼是如何将夏木槿那践人碎尸万段。 他们这么多人一直守在这里,就纳闷了,这时而半会燃起一片火源,可这火为何烧起的确无人能知,这火虽不大,而且都在第一时间被扑灭,可这一个下午加晚上二十几处起火,这柴房也烧得差不多了。 今晚,她是不打算睡了,带着这般家丁就守在这里,避免更糟糕的事发生。 而王家澡室,王守财此刻正泡在滚烫的热水里,热气滚滚,如在蒸笼里蒸那般,大汗淋漓不说,更是难受得窒息,而且这唯一的通风口都被关了,刘麻子说这药泡在水里会随着这些热气被挥发,不能留任何通风之处,而且还得泡一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都没过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该死的夏木槿,是在哪里学了这些歪门之术,看来他得找人想办法除掉这个碍事的践人了。 另一边,王大富被夏木槿用棍子打重了后脑勺,此刻也是蔫蔫的躺在床上,周青莲将金儿交给了奶娘,一身轻纱的走了过来,见王大富正闭幕申银,眸底窜起一股冷意,随即却是拿过桌上的一只梨,并削了皮,走上前,用着撒娇的口吻道:“相公,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吃个梨下下火,说不定就能好过些了。” 王大富本就心烦,刚要挥手却见周青莲一身轻纱透明到几乎没穿,而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想着自家的老家伙此刻还在澡室,眸底欲光窜起,伸手一带,周青莲便被带到了床......(呃...这个亲们自行补脑,实在扫得厉害。) 三天后,夏大娘终于醒来了,可依旧很虚弱,夏木槿便是想着法子为她进补。 而且,那天明一大哥去了镇里为她抓了药,听说还是唐嫂亲自开的药,安胎进补都齐全,一家人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沈慕寒这几日也恢复的很不错,血色也好了很多,几天的时间,整个人都上了一个等次,肤色虽还有些暗黄,可比之前那几天好多了,而五官更加的出尘了。 有时候,夏木槿真的不敢置信,这么一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还真赖她家了。 家里人现在可是将他捧作了神来看待,松子更是沈大哥前沈大哥后的叫,可他这人就是欠收拾,什么事都喜欢使唤她。 而家里住了陌生男人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而且这一住就是两个,吴氏和由氏那大嘴巴早就把她说的贱到一文不值了,可她懒得管,可是昨天中午不知怎么的,吴氏和由氏好好去了一趟镇里,回来时却鼻青脸肿,连走路都东倒西歪,听二蛋哥说是路上遇到混混了,两人横,便被狠狠打了一顿。 夏木槿乐了,这泼妇也有怕的时候。 “夏木槿,过来!” 夏木槿现在的事可多了,不止要多煮两个人的饭,还要多洗两个人的衣服,可是,说来也怪,这短短三天,沈慕寒三件里衫便被她给洗坏了,可他不起也不恼,隔日又有新的里衫,而且款式和颜色是千遍一律的白,这不,她刚端着装满洗好衣服的盆走进院子,沈慕寒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槿儿,去吧,我们都是男人,换药做什么都没你心细。” 这几天都是艳阳高照,土里的泥土早已干了,自家老爹正清理着苋菜苗里多余的泥土,听沈慕寒叫他,连忙出声附和道。 是的,这几日都是她在帮沈慕寒换药,明一大哥老是见不到人,而自己的家人却认为这是应该的,毕竟,他能变成这样与她多多少少也脱不了干系,有时候夏木槿真想问,到底她使他们的家人还是沈慕寒使他们的家人。 她将盆重重的丢在了地上,不巧,这盆里的衣物因为她的力气而弹了弹,结果,沈公子的里衫又被弹了出来,并在地上滚了一圈,整个都被厚厚的尘土被染了一遍。 夏木槿撇了撇嘴,也不去捡,而是直接进了屋。 “我说沈大少爷,沈大恩人,这又是怎么了?” 沈慕寒的眸光透过哟她看了眼地上的里衫,嘴角扯了扯,才道“我的衣服与你有仇么?” 夏木槿也不急着回答,而是瞅着一旁的一卷纱布径自上前,拿出剪刀按着尺寸剪了几块,才道:“恩,它看我不顺眼便跑了出去。” 沈慕寒看着她这孩子气的幼稚动作不知是该哭还是笑,最终只得认输的将衣服脱了下来。 对于他的身体夏木槿早已见多不怪了,熟练的为他包扎上药,弄完便又将已脏了的纱布拿出去给扔了。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这几天夏木槿并未去镇里,而是在家里晒谷子,因为没有水泥地,所以晒起来很麻烦,好在哥的伤不重,她与爹去山上砍了颗大树回来,让哥给削成薄板并接,足足有几十米长宽,正好将五袋子谷铺上去。 而为了避免王家和吴氏等人做手脚,她便守着这谷子晒。 可是,这六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经常说变就变的,而且这谷子若是淋了雨米的质量就差了,煮出来的饭也没味了。 好在每次阵雨来临之时沈慕寒都会帮忙,就是消失的明一也会无辜出现,而且他们两的速度也极快。 几天下来才不至于让谷子淋雨,而其他村民就苦了,这村里唯一的晒谷场都被王家承包了,而且他们的谷子都得王家将所有的谷子晒好后才能挑过去晒,还得收钱,二蛋哥就一个人,田也不多,夏木槿便让他将谷子挑过来一起晒了,六婶就住她家后面,一个老人家带着几个孩子也不容易,夏木槿也让她把谷子放她这里一起晒了。 可是接下来麻烦事又来了,这谷子一收便要插秧种第二季了,可是这田里的水必须通过王家才能引进来,眼看着其他村民家已经雇牛犁田了,可她家的田里还是干枯一片,这可有些急坏了夏森林他们。 夏木槿有些郁闷,她家的田在河下游,要灌水倒是不难,可是这犁田就是麻烦事了,毕竟就王家有牛,若让她拿着锄头去将田翻一遍,那得翻到何年何月,除非,不种稻谷,重其他的。 “别急,我让人连夜将水车做好,再弄头牛和犁田工具过来。” 沈慕寒心疼她累,便让她休息一天,可这丫头就是闲不得,已经跑田里几次了,还带着一根比值的竹条去测量,回来后又坐着发呆,一会儿又拿着木枝在门口画着什么,一会儿又冲去了田里,实在忍不住了,他开口了。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便道:“你真能弄来牛哥犁田工具。” 看着她那不信任的眼神,沈慕寒有片刻的无语,他就是长得不让她信任还是做了什么越矩的行为让她不信任了,可再无奈却也只能点头。 “呵,那就麻烦你了,爹,咱们去砍竹子。” 夏木槿说了句谢谢便火急火燎的去了门外拉牛车,沈慕寒叹息的摇了摇头,便是跟了出去。 结果,夏森林没去,倒是沈慕寒和夏木槿两个人去的。 “以后这些小事你就别叫夏大叔了,叫我便行。” 路上,沈慕寒拉着牛车,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 夏木槿一愣,却也没拒绝和反驳。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他在帮忙,而且他在身边,她总像是吃了定心丸,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用担心。 而且,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他处处为难,可是他却毫无责怪,这像是在纵容。 纵容..... 想到这个词,夏木槿不免小脸一阵通红,便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暗道:夏木槿啊夏木槿,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才十二岁啊,你知道么?? “下个月你就进入了十三岁了吧!” 见夏木槿这次老实的不说话,沈慕寒便又问道。 -本章完结- 098夏木槿,你不要脸(求订阅) 见夏木槿这次老实的不说话,沈慕寒便又问道。 夏木槿孤疑的瞅了沈慕寒一眼,口吻有些冲:“你打听我的生辰!” 闻言,沈慕寒不可置否一笑,便道:“你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何不能打听?” 夏木槿偏过头,不说话,这个男人总有让她爆走的冲动,可是欠他太多,她现在无以为报,唯一的便是好吃好喝伺候他,况且,这偏山小村的,他一个习惯了丫头婆子伺候的大少爷还能住久了不成。 回到家,便让自己哥按照她在地上所绘的图形做一个半圆形水管,然后依着河到自家田里的距离再并接加长,然后在沈慕寒的帮助下将这长管移到了东河岸上,夏木槿下水在水下三寸处用锥子打洞,可她力气不大,就这么磕磕敲敲弄了半天,也没见锥子进入多长,可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沈慕寒在岸上观了她半响,最后却失声笑了,这丫头,哪来这么多鬼点子,连这个她都能想到,见她满头大汗,便是衣袖一捋,直接跳下了水。 “呃...你伤口还没好,不能这样浸水的。” 夏木槿见状,吓了一大跳,停下手里的活,便要拉他上岸。 “放心,我没那么娇弱。” 沈慕寒露齿一笑,便是接下她手里的活,并叮嘱道:“上岸去,这天气热,中暑就不好了。” 夏木槿有片刻的恍惚,站在水里傻愣的看着他...... 黄昏的阳光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而他菱角分别的五官此刻绷紧着,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偶尔抬头看她,却又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夏木槿就这么歪着头,右手食指伸进自己嘴巴里,像是被定了型那般直直看他。 “怎么了,现在觉得我好看了,后悔没把我脸擦破好赖你!” 这丫头在身边他心神集中起来,睨着她可爱呆愣的表情,却是揶揄的打趣道。 夏木槿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人不会有半刻时间让你好过,朝他做了个鬼脸,便半提着裤角上了岸。 然而,有了他的帮助,这半刻钟的工夫便将这洞给打穿了,夏木槿眼疾手快的往洞口处埋下竹管,很快就见清澈的水通过竹管一直延伸流向了自家田里。 这水整整流了一天一夜才把三亩田给灌好,这田刚灌好,明一便牵了牛还有犁田工具过来,爹现在手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而沈慕寒和明一都未曾犁过田,两人都试验了一番,结果场面有些不能直视,最后还是二蛋哥过来帮忙,夏木槿过意不去,要拿工钱但他怎么也不肯要,最后在请示沈慕寒之后便让他就着工具将自家的田也犁了。 而夏木槿便早早回家做了顿可口美味的饭,叫了二蛋哥和六婶一家,十几个人坐在一桌,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翌日,一家人便开始着手插田了,沈慕寒一早不知从哪里叫了一群年轻长相又耐看的人过来帮忙,虽然手法有些生疏,可几把秧苗插下来便也熟练了,半天下来,这三亩田便被插完了,而夏木槿连田都未下。 她最后做的确又是做了一顿美味口渴的饭菜,这次人多,又是身体力壮的青年,夏木槿往六婶家借了一大口锅,煮的是大锅饭,还熬了绿豆粥,同样叫了二蛋哥和六婶一家过来吃。 燕嫂子为人很实在,是个老实又能干的好姑娘,六婶看着两个孩子,她便帮着夏木槿打下手,今日里娘也出来了,沈慕寒特意为她准备了把躺椅,上面垫着凉席,席子上又垫了一床薄毯,她便坐在暖洋洋的太阳下晒了会。 因为失血过多,她身子一直虚弱,也很是畏冷,这大热天他们巴不得越穿越清凉,可娘却穿着里衣里裤,还要盖被子,这让夏木槿担忧不已。 因为人多,她搭了两个炭炉,分别煮了酸辣鱼火锅和野鸡火锅,大东叔昨日里去了镇里,夏木槿托他带了条六斤左右的雄鱼回来,今天中午便一把煮了,一早外村有卖豆腐的过来,她称了四大块,一把煮了,还好,这盆子够大,将这些都装下了,不然啊,这一人一筷子就没了。 野鸡是沈慕寒临时猎来的,她可是杀了两只最大的,光是这肌肉就有六七斤,先用姜爆炒了下,然后加上自己配好的料加水煮,还放了些蘑菇进去,隔着锅盖都能闻到浓郁的香味,见煮的差不多才倒入盆里,用着炭火继续煮。 哥和爹他们还在吃药,不宜吃口味重又刺激的东西,她又清炒了新鲜的野菜,熬了筒子骨汤,酸豆角炒鸡杂,凉拌地皮菜。 另外,除了自己准备的几样新鲜野菜之外,又从六婶家摘了些新鲜的叶子菜做火锅配菜,家里的碗不够,便把二蛋哥和六婶家的都拿来了,最后连桌子都搬来了,几张桌子并接一起,站的站,坐的坐,倒也合适。 然而,这一顿饭几乎能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夏木槿可是见识到了,这大锅饭她是用乡下人做酒席的甑子蒸的,煮了不下三十斤米,而他们吃饭的就二十余人,最后却滴米未剩,就连那滚烫的火锅汤也被喝的干干净净。 装绿豆粥的桶子不知滚去了哪里,只剩那木勺醒目的横躺在地上。 若不是亲眼看到,夏木槿当真会以为家里被打劫了,六婶等人也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个是饿死鬼投胎么?洗了碗就滚!” 看着桌上,地上一片狼藉,沈慕寒喟叹扶额,扫了一脸满足的十余个人,沉声命令。 夏木槿本想说不要的,可她还未出声,便见他们熟练的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有几个人更是飞快的端着一叠碗直接奔去了东河。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所有的一切便都已干干净净的归回原味,而做完这一切,他们还真无声无息的滚了...... * “娘,咱奶不是昨天就去镇里拿钱了么?怎么这个时候还未回来?” 周家,桌上撇淡的几个小菜早已冷却,周贵莲很是嫌弃的扒着碗里的饭,因为额头受伤,大夫叮嘱很多东西不能吃,怕留下疤痕,这些天的菜除了水煮还是水煮,为此,她都好些天没出过门了,今天照了镜子,发现这伤好的差不多了,疤也淡了,睡到中午午饭时刻,终是懒洋洋的起了床。 “还知道说呢,你看看,我这几天都瘦了好几斤,奶就是偏心,说你是以后的状元夫人,非得让我们和你吃一样,木槿家每天都大鱼大肉呢。” 说起这个周小莲就来气,不就是额头上一道伤么?用得着一家人每日里跟着她吃水煮青菜么? 她也摔过,比她这还严重呢,怎么就不见奶和娘他们这般对她。 “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啥,如今六郎那孩子和木槿那践人是没戏了,你姐若再破相,这六郎还看得上么?再说了,那木槿践人整日里招蜂引蝶,这男人一波又一波的往家里带,估计啊,早就是残花败柳之身了,到时候,就是给我家贵莲舔脚趾头都嫌脏呢。” 由氏对着周小莲头上就是一个爆栗,白了她一眼,便是美滋滋的幻想着。 闻言,周贵莲很是娇羞的低下了头,小脸一片通红。 “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看,夏木槿那屋子里的男人,哪个不比六郎哥高大俊美,而且这气质也是不能比的,特别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简直是神仙下凡啊,好看得不得了。” 周小莲就是见不得自己奶和爹娘维护几个姐姐,她最小,理应最疼她才对,所以,每次都与他们对着干。 “你....臭丫头,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我咋生出你这么个赔钱货。” 闻言,由氏伸手就要打周小莲,周小莲却调皮的朝她做了个鬼脸,从凳子上移了过去,随即直奔门口,还不忘反驳:“哼,你哪里只生了我一个赔钱货,你可是生了四个赔钱货。” 闻言,由氏啪的一声扔了筷子,瞅准门口的一根棍子就要去拿,却被周贵莲给拉住了。 “彩莲,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声不吭还心不在焉的,是病了么?” 周有声这几天都在外面混饭吃,嫌家里的菜不好吃,而向来精明的周彩莲今日里却任由着娘和小妹吵,而小妹刚才提到黑衣男人时她脸颊也是微红,眸底含水,塞了口饭便再也没再嚼过,就这么一直含着。 彩莲在几个姐妹中是最懂得分寸的,而且从不去得罪人,村里头这么多小伙子没一个入她眼的,今日里却...... 那个男人当真有这么好看么? “啊...没,二姐,我没事,就是刚刚想一些事情想得入神了。” 半响,周彩莲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是吞下了口里的饭,打着哈哈笑道。 周贵莲心思早已飘远,她此刻迫不及待想要见见小莲口里的男人,她倒要看看,夏木槿那赔钱货能带什么样的男人回去,况且,就她家那几间小茅屋...要也是个比她还穷的穷光蛋。 沉吟片刻,便是撒娇的拉着由氏的手臂,忒声道:“娘...我今日想出去走走,你看,我这疤也淡的差不多了,能晒太阳了,况且,都这么些天了,快要闷坏了。” 由氏宠溺的点了点周贵莲的额头,笑道:“救你知道哄娘开心。” 周贵莲一阵欢呼,娘这么说了就是代表她同意了,当场就冲进房间换了套亮丽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中午的阳光很烈,晒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干裂的泥地上更是白晃晃一片,夏大娘虽畏寒,但木槿还是不放心,便是扶着她进屋休息了。 她家种的是旱秧(就是秧苗一般种在土里,只需按时撒水,水秧便种在田里,并且离不开水。)那种秧的地也有一方多(一亩田分十方),此刻却正荒着,夏木槿此时闲了下来,一边拿了剩余的蚕豆出来挑选,一边琢磨着种些什么好。 突然,小手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给握住,沈慕寒不等她开口,只是道了句:“跟我来!” 家里其他人都让夏木槿赶去午休了,明一也不知去了哪里,此刻,就他们两。 “诺,好好洗洗,在灶旁折腾了半天,够累的。” 家里的后方又被搭出了一间小格子,只有三平方米左右,现在却成了家里唯一的浴室,浴室的旁边有个小灶,灶上放着一口大锅,大哥平日里捆拆的时候顺便也将大家的洗澡水也烧了。 此刻,浴室里氤氲一片,与她差不多高的大木桶里装满水,水上聚着一层又一层的雾气,夏木槿有些恍惚,她走上前,伸手试探了下水温,发现刚刚好。 转头,却见沈慕寒正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心中莫名的荡起涟漪,轻轻说了声谢谢,沈慕寒朝他微微一笑,便是将浴室的门给带上,离开。 夏木槿却是累得荒,这一泡便泡在浴桶里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嘎吱一声打开,沈慕寒焦急的声音传来:“木槿......”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夏木槿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眸,却见他此刻就立在自己跟前,眸光紧紧锁着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夏木槿甚至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浴室的雾气并未散去,朦胧一片,依着夏木槿的角度去看,沈慕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那般,几乎是美轮美奂。 他深邃的眸子如黑夜里最亮的那颗星,只要回头看到他,与千万人走来,都只是路过。 他就这么站了会儿,不等夏木槿催促他走便转身离去,夏木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他气什么,门被带上了,她才慢慢从浴桶里走了出来并套上了单薄的夏衫,可这口子还才扣两粒,浴室的门便又开了,沈慕寒沉着一张俊美的脸,二话不说上前便将她拦腰抱起。 夏木槿用力在他背上锤了几下,可也不敢大声骂出来,怕吵醒了其他人,那样她与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慕寒抱着她进了她的小房间,虽然很生气,但在将她放到床上的力度还是很轻。 夏木槿一到床上便打了滚,缩进床角,并扯过平日里当被子盖的衣服将自己给盖住,虎视眈眈的瞅着沈慕寒。 沈慕寒叹息之后便觉得好笑,眸光在她房间扫了一圈,与她的人一样,简单而干净,转身要走之前却看了夏木槿一眼,带着揶揄的口气道:“放心,你就是脱光了也看不出料,与男人没什么区别。” 夏木槿火了,往床头随手捞了样东西朝他扔了过去。 扔完之后才大囧,拿着衣服捂着脸缩作一团。 而沈慕寒则弯腰将她扔过来的东西捡了起来,看了眼,觉得很另类,也没扔回去,而是直接拿着走了。 等夏木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还看得到他身影,一阵懊恼,朝床板狠狠锤了几拳便整理好衣衫出了房门。 之后,她将蚕豆泡了,待爹他们睡醒了便拉出了板车让爹陪着她去大瑶村走一趟,毕竟像小小那样的家庭很多,很多老人肯定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女,年纪大又不能干重活,估计这种蚕豆的挺多,她这次去一是为了了解情况,二呢,便是收购蚕豆,若是可以,她想把那些泥沙荒废的天地给承包下来,然后雇佣人帮她种东西。 “还是我与你一起去吧,夏大叔就在家多陪陪大娘,松子闲着就去网鱼,但切记不要下水。” 见着夏木槿都已经准备妥当,夏森林草鞋都换好了,沈慕寒却横插一脚,夏木槿却第一个不同意,原因是她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夏森林也不同意,撇去恩人不说,他还是自家的客人,哪有让客人代替自己去做苦力一事。 可是沈慕寒却不管两人有着什么样的意见,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拉过板车便走了出去,夏木槿无奈,朝自家爹摇了摇头,便拿过两个个竹篮和秤追了上去。 这刚走出自己家的篱笆院子,便见周贵莲一身风骚的拿着手帕朝她挥手。 “木槿妹妹,又要去山上砍柴么?这刚下过雨,蛇鼠蚁虫多,可要小心呐。” 周贵莲这身上不知擦了几种胭脂水粉,这味道混合在一起,难闻的很,夏木槿忍住想吐的动作,看也不看他一眼,小跑着跟上了沈慕寒。 周贵莲被夏木槿这般彻底的忽视,气的鼻子都歪了,可是过了好久,她才平复了那颗狂跳的心,那个男人...简直太好看了。 而且身材高大,体型完美,那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只需一眼,便让人欲罢不能。 难怪彩莲那丫头会这般失魂落魄,不管换做那个女子见到了这样极品的男人都会失魂落魄的。 可是,他的眸子很疏离,带着一股凛冽的冷意,对她,却是一眼都没瞧,却肯为夏木槿拉那破车,周贵莲拿出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再对比夏木槿那张普通的脸,越想越气,脚狠狠跺着地上的泥土,似乎把它当夏木槿在跺。 傍晚,夏木槿他们满载而归,这次出去可是收了快两百斤蚕豆,这几天也有她忙得了,明天还得去一趟镇里采购材料,这次,她要做不同口味的兰花豆,并稳稳赚一笔。 因为比较累,沈慕寒便不让她干活,只是吩咐明一将菜洗好切好,夏木槿只是洗了米,松子烧火,待菜都准备好,她便只是动手炒了下。 夏铁树早就烧了一大锅洗澡水,而且他们也早就洗好了,为了节省煤油,他们晚上都是早早上坑,此刻,只剩夏木槿两人了。 “槿儿啊!等下吃完饭这碗就放在这里,你去给慕寒准备洗澡水,这一路又是拉又是走的够累的。” 对于沈慕寒今日的举动夏森林等人很是感激,饭间,便是对着木槿嘱咐道。 沈慕寒嘴角一勾,很是淡定的夹菜,吃的很香。 夏木槿扫了他一眼,有些磨牙切齿,这男人就会在爹他们面前演戏,装作好人,什么叫他累,他今天差点都亲上自己了,还很无赖的说是她自己扑上去的,而他做了好人避免她摔倒便去接他,然后还说吃亏的是他。 可是在爹他们面前她自然不会提这个。 饭后,便还真去给他准备洗澡水。 “木槿...” 这刚往浴桶里倒入热水,沈慕寒那轻快并带着一丝撒娇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是不要我准备洗澡水么?” 夏木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不是,我想穿你给我缝好的里衣。” 沈慕寒朝她露齿一笑,一手捏着她刚为他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很是无辜而可怜的说道。 夏木槿深吸一口气,不知是谁说她会针线活,这厮便将那些洗坏了的衣服全拿了出来,并当着爹娘的面说要她帮忙缝补,她无奈,只得照做了,不曾想,今天他竟拿这个来奚落她。 顿了顿,夏木槿脸上展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好!” 半柱香后! “啊....夏木槿,你想烫死我么?” 夏木槿捂嘴偷笑,让你欺负我,这就叫报应,反正你皮厚,烫不死是幸运,烫死了那才叫活该。 沈慕寒洗完澡出来,一脸黑线,夏森林他们还不曾去睡,见他出来,才打了招呼进屋休息,这是他们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夏木槿朝沈慕寒吐了吐舌头,并做了个鬼脸,在沈慕寒冰冷的瞪视中刚要进房,却听到外面骂道: “夏木槿,你不要脸!” 闻言,夏木槿脚下一顿,转头,却见沈慕寒蹙眉,眸光也是看向外面。 透过不结实的木门,依稀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火光跳跃,而且刚才那声音...... 瞬间,只见夏木槿小脸一黑,提起放在灶上的煤油灯,上前直接将门给打开。 入眼,她家篱笆外面正跳跃着几个火把,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夜风吹动火把的帕里啪啦之声音。 沈慕寒走上前,一把牵过夏木槿的小手,朝火光处走去。 “果真,夏木槿,你就是个挨千刀的践货,白日里放言已是我家六郎的人,而且还非他不嫁,这晚上便带着男人住进了家,你说你这安得什么心,非得闹得我家不安宁,六郎读书不集中考不上状元你才甘心么?” “冯家妹子,这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胡乱断言,这可是牵涉这木槿与六郎的名声啊,你这么一囔,是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么?” 外面一行人并不少,刚才骂骂咧咧的是冯六郎的娘,人称冯三娘,因为他爹是上门女婿,在家并无实权,都是她与自家父亲做主,村长杨大东也被叫了过来,见冯三娘这般不给情面的说木槿,心底有些膈应,便是开口化解。 “我囔她怎么了,她能说出这话还怕别人知道么?我家六郎才是受害者,你家二苗是想着夏铁树想疯了,每日里在家绣花纳鞋,就是盼嫁,你不帮她家说好话帮谁说好话。” “你......” 这冯三嫂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主,若不是这样村里头健全的男人也不会不敢娶她,结果招了冯六郎他爹四毛山门,这四毛瘦骨如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唯独贡献的却是让她生了冯六郎,这也是她唯一的孩子,可是家里的一块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快十六岁了,还未下地干过活。 因为算命的说了,她家六郎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生来就是吃朝廷粮的,他们便将他送学堂,学知识,这不,还真应验了,这冯家的尾巴更是翘起来了,就是王家,也不会去针对她家。 “这位大婶是说完了么?你家六郎七郎爱娶谁和谁好与我夏木槿没关系,这话是哪个传出来的,有本事你让他当着本姑娘的面说一次,没那本事就不要危言耸听,毁了我的名声倒是不打紧,可若是毁了你宝贝儿子的名声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你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为了这事想不开闹个自杀啥的,你这娘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夏木槿从容淡定,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对着冯三娘便是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冯三娘被她说的目瞪口呆,半响都反应不过来,可她确实听风就是雨,就是在河边洗衣服,听几个路过的男子在那里瞎聊,不巧却说了这事,她可是忍着性子到现在,可被夏木槿几句话就说蔫了。 “夏木槿已名花有主,以后休得让我听到污蔑她名声的,若不然...后果是你们担待不起的。” 沈慕寒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敢肖想他中意的女子,那是找死,冷冷冰冰的一句话,使得冯三娘浑身都打哆嗦,这夏木槿带了什么样的男人回来啊,白日里她看到了侧面,觉得这人好看的如画,可这一出声,妈呀,这简直要命。 可六郎那孩子也是个死心眼,说什么也要让她来问个明白,还说,若这夏木槿真想嫁他,他便娶...... “好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就鸡毛蒜皮的小事,非得闹得邻里不和,名声大噪么?” 有了台阶,村长杨大东立马拉了把冯三娘,一手推着其他几位村民,其他几人本也是怕这两家闹大了动手,便跟过来瞧瞧,必要的时候还能劝上一把,毕竟,这冯家嫂子的脾气那可是比牛还倔,又好强,在家里就又是骂又是摔东西的,可恐怖了,木槿家刚出了这事,又被一闹,还真安宁不得。 可他们不曾想,这木槿丫头不但沉得住气,还三言两语就把这冯三娘给说住了,令他们刮目相看啊! 几人都囔了几句便顺着村长的意思回去了。 冯三娘有些不情愿,可夏木槿转背便进了屋,并把门给关了,村长他们也往回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想着刚才那男子冰冷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抖着腿便追着村长一行人往家走去。 “大叔,什么叫名花有主?” 这边,夏木槿栓好们,却见沈慕寒坐尚了床,忽暗忽明之中,他一双眸子尤为的亮,却直直瞅着她,而她却还在为他那句名花有主纠结。 这人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知不知道他这么一说,明日李村里的人就会都知道,话是他说的,那么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就是他,她还能安静会儿么? “我不是在为你好么?这样一说,那些肖想你的人便不敢再多想了,你也可以安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至于我,便只要耐心的等,等你长大! 还有....就是赶走你身边所有的桃花! 沈慕寒一手摩挲着下巴,听了夏木槿的问话觉得很委屈,露出一副很是受伤的表情,明着为她着相的说道。 夏木槿咬了咬牙,五指捏的咯吱响,闭眼,深呼吸,几次之后便吹灭煤油灯,抹黑进了自己房间。 另一边,冯三娘回了家,却发现冯六郎还未睡,而是坐着看着桌上的煤油灯发呆。 “六郎,这是咋地了,咋还不睡,每天还得早起去学堂呢。” 冯三娘转身将门栓好,走近冯六郎,便是轻声问道。 冯六郎过了半响才察觉到自己娘回来了,有些失控的一把抓住冯三娘的手,问道:“娘,怎么样了,木槿怎么说的,是答应要嫁给我么?” 一听夏木槿的名字冯三娘就来气,这女的要进了自家的门,这以后还会有口水给她喝了,可她没当着六郎的面爆发,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道:“孩子啊,你咋地了,是哪里不舒服么?娘这就去叫你那便宜爹,让他去找吴郎中过来。” “娘,我问你话呢,木槿那边怎么样了?” 冯六郎有些不耐烦的拍打掉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抓着冯三娘的手不依不饶的逼问着。 “哎呀,六郎啊,娘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夏木槿泼辣又不讲理,说出这样的话让你伤心不止,还毁了你的名声,娘这心里也不好过,可总不能霸蛮硬拉着她来赔礼道歉吧,只要她以后离你远远的,说什么,相亲门心里有底,还怕她怎么样不成。” 冯三娘被儿子这没大没小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可想到夏木槿,心头的火噌的就烧起来了,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冯六郎,同时,把夏木槿贬的一文不值。 闻言,冯六郎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家娘,几乎咆哮道:“娘,你是怎么和她说话的, 我不是说了,她若愿意嫁给我,我就娶么?” 夏木槿脾气虽坏了点,可这些日子他也看在眼里,着实能干,他以后是要做大事业的,不可能像村里那些没用的人一样一天到晚在家陪着孩子和媳妇,而有了能干的媳妇,那就可以省去他很多麻烦,至少,她养得起家,带得了孩子,他回来了,打上热水给他洗澡,坐上一桌好菜等着他吃。 女人不要太啰嗦,毕竟,女人只是在家出不得门的,而且还必须孝敬公婆。 看夏木槿这般孝敬他爹娘,把好的全给了家里,他就觉得很是满意,待他功成名就了,就能娶几个小房,和王大富一样,享受这天伦之美。 冯三娘懵了,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指着一脸铁青的冯六郎道:“娶?你是要你娘以后暴尸荒野么?夏家那丫头多厉害你知道么?没大没小,连我都敢骂,况且,她家里还住了不三不四的男人,这清白估计早没了,你这是要你娘没脸见列祖列宗么?一个残花败柳你也想娶回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看中了这么个下贱的货色,还让我活么?” 冯三娘是打心眼里疼冯六郎,可一开始就不赞成他与夏木槿的事,爹也不赞成,若不然,早就下聘礼了,像他夏家,不要一两银子就能把他那女儿弄过来。 以前看着夏木槿乖巧又内向的,见了人就怕,连眼里都不敢往上瞧,这通房一事后整个人大变,若她执意要赖她家还真是个麻烦事呢,她的找人去给她说媒,很快她就进入十三了,这十三定亲,十四嫁人再生个孩子,那她可是她家的大恩人了呢。 而她向来对六郎是有求必应,从未在他跟前红过脸,这次,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能让六郎这孩子再执迷不悟下去了,便是捶胸顿足的一阵好哭。 她这一哭,把六郎的便宜爹四毛给惊醒,而冯家老爹冯五也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见自己女儿坐在地上哭的好不伤心,而宝贝孙子却手握拳头重重呼吸着,心中便是疑惑,沉声道: “这三更半夜的瞎闹个啥呢?三娘,你不是去了夏家么?是那不知好歹的丫头不肯放弃我家六郎么?赶明儿我老亲自上门去,让他夏家好好看着自己招蜂引蝶的女儿,不是什么人她都能肖想的。” 四毛在家一直没有主权,不管家里大小事都是这对父女在做主,而他只是在旁边看着,需要的时候打打下手,况且,他在这家里也是最美地位的一个,他们高兴了,就让你这顿吃饱一点,不高兴了,就吃他们剩下的残羹,习以为常的他便也冷漠相待了,见自家娘子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并未上前去将她扶起来。 冯六郎厌恶的瞥了自家爷爷一眼,将凳子桌子弄得乒乓响,并一手将那煤油灯甩出好远,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走去,那门被他大力一甩,甩出厚厚灰尘...... 见冯六郎进了房,冯三娘一股脑儿从地上爬起来,瞪了四毛一眼,并呵斥他将这屋子清理好,便拉着自己爹走了。 她神色异常,带着一股紧张,弄得冯五一颗心也提的老高,该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夏木槿那丫头非赖着他家六郎不嫁了吧! 翌日,夏木槿起了个大早,看了下泡着的蚕豆,便开始着手做早餐。 -本章完结- 099夏大娘吐血,松子发病(求订阅) 翌日,夏木槿起了个大早,看了下之前泡着的蚕豆,便开始着手做早餐。 “孩子他娘,你怎么了,孩子他娘......” 刚拿了面粉出来便听到爹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夏木槿手一抖,顾不得满手的面粉便冲进了爹和娘的房间,入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来,这血腥味之中还带着一股恶臭,夏大娘却面若白纸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阖,可呼吸却很平稳。 沈慕寒随着她后面进了屋,在见到夏大娘的状况之后立即她把脉,夏木槿紧紧绞着手指站在边上动也不敢动,深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夏森林也是抹着泪站在了旁边,眼睛一瞬也不敢离开夏大娘,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这一大早就吐血呢? 他的心如被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为什么这伤的不是他啊。 “放心,大娘没事,这只是把之前集聚在体内的淤血吐出来了,因为有一定的时间,所以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吐出淤血,她反而好过,等下让明一再去抓几副药回来,相信,过不了几天,大娘就能自己行动了。” 片刻之后,沈慕寒收回手,瞥了眼地上的血迹,很是淡定加笃定的说道,说完,却对上了夏木槿通红的眼眸,眸底略划过一丝复杂。 毕竟那一脚踢在肚子,夏大娘的胎位有些不正,这才导致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出事,而那一脚却导致肚子处受伤,加上这些日子一直服药,虽说是安胎药,可里面也少不了对她身体伤处有益的药,这时间久了,药性慢慢发挥,便导致这淤血给吐了出来。 可是,她的胎位必须调正,不然生产那关恐怕难过,可他擅长的不是这方面,看来,等她的伤恢复之后还是得去找唐嫂。 闻言,夏森林深深吐出一口气,有些失控的紧紧抓住沈慕寒的手臂,双眸含着泪水,良久,却是颤抖的说了声谢谢。 夏木槿一阵也是欣喜,朝沈慕寒感激的点头,谢谢两字终是卡在了喉咙处,因为突入其来失控的惊叫再次将他们给拉回了恐慌与害怕之中。 “啊...血,血......” 当她转头望去,却见松子此刻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面目狰狞,眉头紧蹙,双眼翻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更是惊恐而失控的大叫出声。 夏铁树拄着拐杖站在他身后,见松子这般失控,一手紧紧抱过他,脸颊也是贴着他冰冷的脸颊,眸底无限自责与痛苦,并轻声说道:“松儿,没事了,哥在这里,我们大家都在这里,没有人再会欺负我们的。” 瞬间,夏小松软瘫的靠在夏铁树怀里,浑身颤抖着,眸底尽是恐惧,牙齿磕磕作响,有些口齿不清的道:“呜...呜,凉..凉..出出...好都血..血..救救她,救救她,姐,姐......偶...偶...杀了乃......” 夏木槿眼眶一红,几个大步上前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怕着他的背,并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松子乖,姐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和娘,松子不怕。” 说着,泪水却是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她有些搞不清状况,为何松子好端端的会这样,难道是那天看到娘出血受到了刺激么? 可是,这么多天他都好好的,并且,松子刚才断断续续的话,杀了乃......杀了人。 或许是心灵得到了安慰,松子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夏木槿的手臂,仿佛手里抓着的是救命稻草,眼角不停的流淌出恐惧的泪水,抬头看了夏木槿一眼,一声姐还未叫出来,便晕了过去。 沈慕寒拍了拍夏森林颤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放心,才几个大步走来,并从夏木槿手里接过松子,随即将抱了出去,并让他平躺在了后屋的床上。 “哥,这是怎么回事?” 夏森林依旧在夏大娘房里照顾她,夏铁树和夏木槿都跟着来了,看着沈慕寒为松子把脉,神色很正常,夏木槿知道并无大碍,可是她不喜欢被蒙着,便问向夏铁树。 夏铁树顿了顿,有些不愿意提及那日之事,可在夏木槿担忧的眸光下不得不说道: “那日娘受伤,你又出去了,刘麻子便带着人来要掳走吴郎中,村民们拿着锄头扫把棍子拼命阻拦,最终双方打了起来,而且刘麻子等人都不同程度受伤,谁知,松子突然拿了根削尖的竹竿冲过来,并一把插入了踢娘那个人的腹中,那人出了好多血,松子像是傻了发愣了很久,随后又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好像不记得这回事了,为了避免他再想起,我们也不敢多提,没想到今日......” 说起这事夏铁树至今仍心有余悸,松子才七岁啊,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是何等的伤害,他们的愿望不大,只希望他永远不要想起那日之事,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 闻言,夏木槿已是泪流满面,可是她无法责怪谁,毕竟,不让她知道对松子对他们多好。 况且,这种症状在电视里常演,主要是不让他再次受刺激,他现在见血就会发病,而最后的办法却是将事情重演,或许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平复他的心情,等他醒来多陪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等他醒来调理好身体我便让明一教他练些拳脚功夫。” 沈慕寒看着夏木槿眼下的青黛,心底滑过一丝心疼,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安慰的说道。 “恩,槿儿,许是松子看到娘屋子里的血才会这样,等他醒来说不定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 之前跟着爹去外村做木工见过类似的症状,如今听沈慕寒一说,夏铁树倒松了口气,这个还是不难治的,毕竟松子还小,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若是大了,这些事情变就觉得寻常了,况且,那个人只是受了点伤,并无生命危险,若是让松子再见到他不知会不会全好起来。 爹现在寸步不离的守着娘,他又腿脚不便,家里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木槿在操心,所以,他更加应该负起自己的一份责任。 夏木槿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屋子,沈慕寒也是跟着她走了出去。 本来想做馍馍的,毕竟今日要去镇里采购,而且馍馍还能随身带着充饥,可家里出了这事,瞬间没心情了,干脆熬粥,熬的同时切了些瘦肉,又加了些新鲜的野菜切碎,出锅时加了些葱末,这香味飘出好远。 夏森林的早餐依旧是夏木槿端进去的,她用装菜的盆盛了一盆子,拿了两个碗,等下娘若醒了也好一起吃,这粥营养又没有禁忌。 进入屋内,见地上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夏木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粥放下,便道: “爹,娘很快就能醒来了,你先把早餐吃了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娘,我等下去镇里了,明一大哥会在家里,有什么事你便让他帮忙。” “诶,好,槿儿啊,松子...他怎么样了?” 夏森林像是刚刚哭过,眼睛红肿的厉害,声音也很是沙哑,夏大娘这边他现在是落下了一颗心,可松子那边...... “爹,松子还小,受了他这年龄不该受的刺激,我们只要照顾好他,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等他心情好了,人放松了,便不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夏木槿盛了碗粥端到他面前,将松子的情况大意说了下,那天爹也在场,相信只要她一点他便能明白。 “恩,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槿儿啊,爹没用,老让你们受到伤害,是爹随不起你们娘几个。” 夏森林偏头抹了下眼睛才伸手接过碗,并未立即喝,而是自责的怪着自己。 “爹,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心甘情愿为你们付出,你们就是我的一切,况且,我们现在不都很好么?”夏木槿使理解夏森林此刻的心情的,因为,他是一个爱家又有责任心的男人。 父女两又聊了会儿夏木槿才通红着眼睛出去了,随后又盛了一盆粥如待爹娘那般端去了哥和松子房间,出门时告知夏铁树她等下要出去,让他在家里照顾好松子和爹娘他们。 再出来的时候明一已经匆匆忙忙丢下碗出去了,沈慕寒却还未动筷子,见她出来便为她盛了一碗粥放在他对面。 “你怎么还不吃,冷了香味就不浓了。” 夏木槿径自走了过来并在沈慕寒对面坐下,看到桌子上满满的一碗粥,看了沈慕寒一眼,见他并未动筷子,便是说道。 沈慕寒端着自己跟前的碗喝了一口,味道鲜弄而郁香,盐味较淡,虽没平日里吃的早餐丰富,可这味道却是极好,只是一口,他便喜欢上了这味道,却不忘回夏木槿:“等你!” 夏木槿一哽,心底荡起莫名涟漪,不再说话,端起碗便大口的喝了起来。 “你怎么把肉全挑我碗里了。” 喝了半碗,发现不对劲,她切的肉并不多,因为这粥肉放多了就会盖过大米的香味,可她吃的却基本都是肉,想着,便问道。 闻言,沈慕寒却已满足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瞥了夏木槿一眼,很是感叹道:“哎,一定是这瓢见你浑身上下没几两肉,所以把肉全舀到了你碗里,难怪我没吃到任何肉味。” 夏木槿嘟着嘴巴看了他几眼,这心底却暗道:这男人,真别扭,明明这粥是他帮她盛的,不过...这心里还是好甜呢。 “哇,说你没几两肉你还真变猪啊, 这都第几碗了,你就不怕被撑坏么?” 在夏木槿喝到第三碗粥的时候,沈慕寒终于忍不住调侃出声,这丫头,平日里见她食量也没那么大啊,难道真被他的话给刺激了?? 夏木槿没理她,吃饱之后便收了碗并洗好放在灶旁,随即又将两个大木桶打好水,将新买来的蚕豆倒了进去,期间,这些打水倒蚕豆的体力活都是沈慕寒半路接过去的,并有些责备道: “你是想闪腰还是认为自己够强悍,不能做的事非要霸蛮,要伤到了自己怎么办?” 上次这蚕豆不多,一共就二十斤,她虽力气不大,但还是提的起。 可这次却是二百斤,而且还用一个麻袋装了,来回用竹篮她得提好多次,为了节约时间便想着将那麻袋拖过来,可实在太重,她都累得大汗淋漓,都不见这麻袋动了半分,沈慕寒此刻说她也是在理的,若闪了腰那就亏大了。 看着他拉长着一张出尘的脸,眸底也是崩裂出冰冷的寒气,几下便将这麻袋拖到了木桶旁,夏木槿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可也暗道,你生什么气,这闪了腰也是我自己的腰。 “夏木槿,你若还这般自以为是的认为身体只是你自己的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尼玛,这男人是会读心术么?咋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啊,况且,这冰冷的语气再配上那张冰块脸,她还真相信他说的出便能做得到。 顿时,缩了缩脖子,见沈慕寒并未要真的打她屁股的举动,才用舀水的大瓢从麻袋里舀出蚕豆放水里泡。 做完这一切她便稍微收拾了下,拉了牛车便要去镇里。 “为何不坐马车去?” 沈慕寒朝一旁的明一说了些什么,随即便走向夏木槿,有些郁闷的问她,这不比去大瑶村,怕招摇,让百姓们害怕,这去镇里,马车快又方便,况且,她每天都这么累了,还非得这样自找苦吃么? 想到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还真想狠狠打她屁股一番。 “我等下要买好多油,弄坏了马车多可惜。” 夏木槿倒不以为然,而且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板车虽然有些不好拉,但比走路提着东西好吧,况且,他的马车,光是这么看一眼都觉得好施舍,弄坏了,她不是不得负责他吃住一辈子。 这买卖太不划算了,她不干! 想着,便转头朝沈慕寒说道,可刚要拉着板车走,却被沈慕寒大手一拉,整个人都扑向他怀里,随即,沈慕寒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二话不说便跳上马车,随即将她往车厢里一推,道了声坐稳了,便出了车厢亲自驾车。 夏木槿被沈慕寒一推,本就没坐稳,他又这般突然的赶起了马车,瞬间,夏木槿在车厢里打了个滚,额头直接和车厢壁壁咚了,疼的她直抽气。 闻到抽气声,沈慕寒速度的将马车的缰绳一拉,吁了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撩开车厢的帘子,见夏木槿正一手扶着额头瞪着他。 沈慕寒摸了把鼻子,是他大意了,不曾顾忌到她不曾坐过马车,随即,只见他进了车厢,车厢里的东西很齐全,茶几下面有个小抽屉,只见他将抽屉打开,然后很准确的拿出一个葫芦形状的小药瓶,往手心到了些药水。 “把手拿开!” 见夏木槿还捂着额头便是靠近轻声说道。 夏木槿横了他一眼,随即却是乖乖的将手拿开,这手刚拿开,额头处便传来一股清凉,而沈慕寒却聚精会神的为她抹着药。 他手上有薄茧,可是动作却小心翼翼,小心到夏木槿没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他这动作轻柔过了头。 “早听话不就得了,非得让我用蛮的。” 擦完药,沈慕寒在她额头上吹了吹,看着被撞的地方通红一片,一手盖着瓶盖,一边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哼,你本来就是野蛮人!” 夏木槿才不吃他这一套,他野蛮还止这一次么? “好,我野蛮,坐好了,可别再出洋相了,回去了我可不好向你爹娘他们交代。” 夏木槿就是一只随时都会用利爪挠你的野猫,可温驯起来却是很可爱,很吸引人,特别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滑碌碌转动时便是有鬼点子要出,这样的他,简直让他喜欢惨了,可他却又喜欢欺负她。 看她发火似乎是一件很乐趣的事...... * 这有马车就是快,不到两刻钟,他们已出现在了镇里,因为马车占道又招摇,便让它停靠在进镇子口的一家茶馆旁,夏木槿付了几吊钱让茶馆的老板帮忙看下,那老板很是乐意,直言让他们放心。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远远瞧着福寿楼,夏木槿眸光一亮,便是朝沈慕寒说道: “大叔,我要去唐家医馆,你也去么?” 夏木槿并未把沈慕寒和福寿酒楼联系在一起,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对自己的身世和家住地址只字未提,可这毕竟是他的私事,她更不会去问,可是,此刻看他神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更确切的说,在她问话之后他就显得心不在焉,眉梢微蹙,眸光也是瞅着不远处的唐家医馆。 “恩,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等你,办完事第一时间来这里,哪里也不许走。” 顿了顿,沈慕寒便朝夏木槿说了句,他话语*而霸道,满是不容置疑,夏木槿白了他一眼,朝他吐了吐舌头,骂了句霸道的混蛋,便蹦蹦跳跳去了唐家医馆。 沈慕寒目送着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走进一家茶馆,上次天玉心一闹,现在肯定满京都都在找他,况且,有家里几个让他头疼的老家伙,苏秀宁只要在他们面前柔弱的哭一场,那么,就是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会押着他去娶苏秀宁。 自始至终,都是家里人自以为是,他从未喜欢过苏秀宁半分,况且,这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未必能够逼他娶回苏秀宁,可是倘若让这群人知道这丫头的存在,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毕竟,她还这么小,家里又那么需要她,而自己更不能在夏大叔夏大娘面前损了形象。 所以,唐嫂以及苏彦初那里,能不出现便尽量不出现...... “木槿姑娘,是你啊,这次又要些什么?” 唐家药铺,因为来过两次,加上唐嫂对她也是极为的客气,抓药的几个青年人早已认识了夏木槿,这次来,还以为苏老板又请了她当大厨呢,说起来,他们对她还真是佩服,才这么小,就会赚大钱了,而且听说她炒出来的菜,不管是样式还是口味,都是他们不曾吃过的,连见都没见过,还会做葱油饼,南瓜蒸熟了也能做成饼...... 没见着唐嫂,夏木槿反而觉得轻松了,朝几个人笑了笑,便道:“这次啊,要的东西可多了。” “那你自己来还是我们来。” 前两次都是夏木槿自己进入药柜随手抓的,反正这钱由苏老板出。 “嘿嘿,这次是我自己要这些东西,你们若是能让我自己抓更好,这钱,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们的。” 夏木槿摸着后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上次是看在苏彦初的面子上,况且,要的也不多,可这次就不同,她要着手大干,那就不是几个几片的拿了,也可能是一包一包的拿。 “这个......”几人面面相觑一番,有些为难。 毕竟,这是药铺,若是看病拿药那可得要大夫开的方子,而且还必须他们抓药才行,这里面学问看多,先煎,后下,另煎,包煎都得一一交代清楚,这木槿姑娘一没药方,二又不是要做菜,这倒让他们几个为难了。 对于这些,夏木槿一眼就看出来他们的为难了,半响,便见她打着哈哈道:“瞧,把你们给吓得,我这几日研究出了新品种,只是需要不少材料,这样吧,我报,你们给我抓。” 见状,几人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听到夏木槿念道:“茴香,八角,桂皮,花椒,丁香.......各来两斤。” “两斤?” 夏木槿一连窜报下来有十几种,几个人听得云里雾里,这木槿姑娘对这些药材也了解太多了吧,他们都是学了个把月才将这些名字给记住呢,瞧她,说起来像是家常便饭那般,可最后的数字又将他们给吓住了,顿时,异口同声问道。 夏木槿被他们整齐的声音弄得当场一顿,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懵道:“啊...是啊,各两斤。” “姑娘,这些药材平常我们抓药用的并不多,而且用量也小,这么多,得请示唐嫂呢。” 这药铺管事的叫徐娘,年纪有四十来岁,是唐嫂的左右手,确定夏木槿真要这么多量之后便是有些为难的道。 “呃,那好吧,唐嫂回来了你们就跟她说,我要做兰花豆,这些材料都必须要,做好了到时送些过来给她品尝。” 夏木槿很是爽快,况且,她也没必要去为难他们,因为唐家药铺的药材质量好,她便上这里来了,况且,也只有她这里可以供应这么多药材,况且,这兰花豆早已名声在外,相信唐嫂听了之后一定会乐意将药材给秤给她的。 “好,徐娘一定转达唐嫂,姑娘慢走。” 徐娘很精明,早就看出唐嫂与苏老板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加上这木槿姑娘又是苏老板看中的厨子,对她的态度极为的随和而恭敬。 徐娘这突然一躬身,可把夏木槿吓了一大跳,便跑便说道:“徐娘客气了,呃,不用送了,不用送了,我知道路。” 一出唐家药铺,夏木槿像是身后有人追那般撒开脚丫子便跑,沈慕寒老远看到她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朝自己跑来,眉头一蹙,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她。 随即,朝她身后瞅了瞅,并未见他人,便是寒着脸道:“跑那么急做什么,没做亏心事,还怕恶鬼追么?” 夏木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沈慕寒一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帮她顺气,更是等着她回答。 夏木槿喘够了,方才扶着沈慕寒站稳,也是脱口而出:“我赶时间啊,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沈慕寒直觉的头顶无数乌鸦飞过,然后抖落一地鸦毛,敢情她这般不要命的跑就是为了节约时间...... 怎么她在他面前总是那么的毛毛躁躁呢,哪天他不在她身边该如何是好。 “好了,下次别这么急,若是撞了人又或者被别人撞了吃亏的都是自己。”可是,即便是这样,他都无理由去责备她,放软了口吻,好言好语道。 “恩,我们去买油吧!” 夏木槿愣了愣,却是很是乖顺的点头,眸光扫向不远处的油铺,出声说道。 这兰花豆他也曾耳闻过,就是来酒楼那次,只是不曾想,这轰动整个竹山县的东西竟出自这小丫头之手,他有些不可置信,顺着她的眸光瞅去,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便是牵起她的小手,朝人群中走去。 这次的油是大钵大钵的买,这钵有盖子,放在马车上不怕会溅出来,只是价钱贵了些,十两一钵,每钵有二十斤,总共三十两,夏木槿要了三大钵,在付钱时却与老板讨价还价,最终还了三两银子,付了二十七两。 沈慕寒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原来她讨价还价的时候这么有趣啊,瞧那老板,都被她给哄得团团转,什么薄利多销,我都是你的老客户了,而且这油每月都要的,你就看在我路程远,给我留些路费...... “老板,能否让这位小哥帮个忙,我们的车主在进镇口,这油两个人搬不走啊!”付完钱,见店伙计将油给搬了出来,夏木槿趁着机会赶紧开口。 这钵看上去还真不小,她一个人搬一钵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况且,这可是要抱着走的,即便沈慕寒力气大,这一手抱一钵也不方便。 这老板也是个慧眼识珠的人,当时就允了,那小伙计见老板允了,便热情的抱着一钵油随着沈慕寒走去。 沈慕寒是习武之人,那伙计也是搬货搬惯了,加上他们力气大,一个眨眼,夏木槿便只能看到那一小坨黑影了,她则抱着个钵艰难的一步一步走着,这钵抱在怀里,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若不是伸长脖子歪着头,还真连路都看不了。 走着走着,一双手伸了过来,很是轻松的接过她手里的大钵,并走在了她前面。 夏木槿气喘吁吁的插腰在原地稍整了会呼吸,看着沈慕寒那高大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划开一抹弧度。 原来,他刚才走那么快,为的就是折回来接应她。 “你在那里等着我,我再去买些东西!” 突然,她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随即又瞄准目标朝别的铺子里走去,回来时,手里提了几个竹篮,竹篮里分别放着盐,筒子骨,肉块,辣椒,时令蔬菜,还有几样被东西包着,根本看不出。 沈慕寒优雅的跳下马车,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竹篮,并用指腹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在夏木槿摸不着头脑之时便又转身去放东西。 “咦,油呢?” 他这举动太过亲密而肉麻,这好像是情侣之间做的事情,夏木槿有片刻的恍惚,随即瞥到他撩开车帘,并将竹篮进车厢,她朝里扫了一圈,却没看到刚才的三大钵油,不免疑惑问道。 闻言,沈慕寒指了指车底下,夏木槿循着他的手指瞧去,顿时乐了,这马车原来还有这么一大好处啊,确切的说,这马车底下像个储物箱,隔着厚厚的木板,而且刚好放进三钵油,这样,既不会弄脏马车,这钵也不会随着马车的颠坡而撞击滚倒之类的。 “都好了么?” 看着她好奇而惊喜的眼神,沈慕寒莫名的心情非常好,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便开口询问道。 “还得去趟唐家药铺,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就回来。” 夏木槿也想早些回去,她挂牵着家里几个人,可唐家药铺的东西才是最主要的,没了这些,即便这兰花豆做出来了,开了花,也不会好吃,说完,看也不看沈慕寒,便火急火燎的朝唐家医馆跑去。 看着她疾跑的背影,沈慕寒又是一声叹息,这丫头毛躁的性子何时能改啊...... “徐娘,唐嫂回来了么?” 夏木槿一口气跑进唐家药铺,双手扶着门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见几个人正忙着,而徐娘却在柜台拨着算盘,她当时没好意思打扰,直到徐娘在一本子上落下几笔,将算盘收起才出声问道。 “瞧你这丫头,这么急急忙忙做什么,回来了,并让人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说等着你的兰花豆呢,她可是馋了好些时日。” 徐娘口气比刚才又热络恭敬了一分,看夏木槿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况且,就刚才不打扰她们的那一举动,便在她心底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听着这声音,夏木槿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向来都不喜欢这种拘谨而繁杂的礼仪,便是尴尬的朝她笑了笑。 徐娘不急不缓的走向柜台,片刻便从柜台里提出一个大袋子,里面被装得满满的,她提的时候有些吃力,说话定然也没那么自然: “喏,都..在这..里了。”见她只身一人,门外又没牛车之类的,便疑惑的问道:“你这怎么弄回去?” 夏木槿看着这一大包着实有些为难,她刚才报了十几种药材,加起来应该有三十斤吧,这袋子...结实么? 别半路给她出状况啊! 况且,依着大叔刚才的神情,她不好让他们帮忙,毕竟若是帮了那便会和大叔碰面了,现在什么状况她都还没搞清楚呢。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去去去,快给老爷我抓药去,等我这好了,定让那丫头生不如死!” 踟蹰了一番,可还是伸手去接,当她的手刚碰到袋子,便听到了熟悉的声,夏木槿眨了下眼睛,看了徐娘一眼,转动着眼珠子,突然就这么捂着肚子故作痛苦道: “徐娘,能否先借用一下茅厕?” 你妹的,谁不好碰却碰到了王守财这人,她得躲开,不然等下可就麻烦了。 “哦,茅厕啊,就在那边,你自己去吧!” 徐娘微愣,看着夏木槿捂着肚子似乎很是痛苦,便是伸手朝药铺拐角处的通道一指,并担忧道:“姑娘,你...还好吧,要我扶一把么?” 可话还未落下,便见夏木槿的身影如箭那般飞了过去。 几人均笑着摇摇头,这孩子,还真的被屎憋着了。 夏木槿这身影刚消失在拐角处,便走进来几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其中两人架着一面目全非的人,脸上的泡密密麻麻的,有的已经破了,流出黄色的脓血,而他手上,脖子上,无一处不是这样的泡泡。 来这药铺也有些年,形形色色的病人见过不少,皮肤病的也多,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恐惧的病人。 徐娘倒还好,勉强稳住了心神,可是几个年轻的就不行了,吐的吐,吓得吓哭,整个都鬼哭狼嚎一片。 王守财双脚抖着不能自行站立,嘴角也有些歪,对于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还是有自知之明,不止是他们,就是家里的孟氏都吓得不敢见他,青莲就更不要说了,直接给晕了过去,这之后几天连房门都不敢出。 他也找过其他大夫,可那些都是庸医,都说他吃错了东西,他这哪是吃错了东西,不就是信了夏木槿那践人的话,泡了整整三天的药水,之前还好好的,可三天后浑身便开始发痒溃烂,他忍不住用手去抓,结果那天又喝了些酒,醒来就这样了。 这几天再也忍受不住了,便是撵走了那些庸医,让刘麻子等人跟着来了这里,可这唐嫂就别扭了,看了他几眼,连话都没说就直接开了药方,又是外用又是内服又是泡澡的,他都对这泡澡怕了。 可唐家医馆,他还不敢放肆...... “你你们先抓药,我我内急,先去趟茅房,请问这茅房在哪里?” -本章完结- 100踹下粪坑(吃东西别看,为红包加更,求订阅) “你你们先抓药,我我内急,先去趟茅房,请问这茅房在哪里?” 偏偏此刻,王守财肚子一阵阵疼,他面目扭曲的勾下了腰,咬牙隐忍着全身的不适客气却有气无力的询问出声。 “那边,那边......” 一小姑娘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出去吐得稀里哗啦,吐完发现整个人都虚了,脸色泛白,刚进门便听到王守财的声音,心下一喜,急忙为他指路,可刚指完却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木槿姑娘还在茅厕里,等下不会吓得跌进粪坑吧...... “呃....你们等” 可她刚要开口挽回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两壮汉已经扶着那人到了通道的拐角处,那女孩儿欲哭无泪的看着徐娘,徐娘也是着急,可又不能跟着去茅厕,况且,这手上还忙不赢呢,那边小间坐了好些个等药的病人。 而这边又来了药方,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最主要是这医馆赏罚很明确,病人放在第一位,若是因为私己之事耽搁病人抓药被唐嫂知道了那可是要重训的。 况且,木槿也不小了,听到声音应该会第一时间出来才是,而且这茅厕的门若关着不会有人强行去抢茅厕吧! 茅厕,夏木槿本不是要上厕所,可来了,还是解了个小便,这茅厕较光线较暗,将这门栓上跟夜里没两样,可能因为病人多,所以设计的很保守,就连唯一的通风窗也是朝顶开的。 这茅厕侧面晾了几块纯白色的粗布,边上有一盆黑色的似药汁的东西,夏木槿刚出来洗净手,便听到一阵催促:“快点,快点,老爷我憋不住了!” 这一声催促可把她吓了一大跳,可是这后面已经没有路了,而且这也没个藏身的地方,王守财的状况在她意料之中,若是在村里她倒不怕,可是这是人家的地盘。 而且他身边还有那么几个壮汉,王守财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若是动起手来,横竖吃亏的都是自己,家里现在不能没有她。 想着,便扯了一块白布,十指快速的往拿盆黑汁里侵了下,身子一偏,便藏进了茅厕的门后。 “好好好了,你们在外面候着!” 这刚蹲好,王守财便被扶着进了茅厕,只见一只满是泡泡的手撑着门框,整个身体的重心几乎都靠在了门框上,夏木槿屏住呼吸,蹙眉忍痛,这该死的, 是要把她挤成肉饼么? 艾玛,她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 “老爷,你行么?” 王守财靠着门框,一边解着裤头,听了刘麻子的话,便是挥手,示意他行。 他现在浑身都是恶心的泡泡,就是那玩意上也密密麻麻,而且这几日还硬不起来,怎么能让他们看了去。 刘麻子等人见状也没霸蛮,便退到了门外几米处,背着王守财吐得稀里哗啦,就差没把胃给吐出来了。 用了好一会儿功夫,王守财才蹲上了茅坑,刚放了一个长屁,突然门板动了动,这门他忘关了,不过也不打紧,刘麻子等人守在外面,可这黑乎乎的一双手是怎么回事? 而且...那十指还能动。 顿时,王守财心底发毛,这唐家医馆向来阴气重,都是些看病的人,又或者将死的人。 “我...死...的...好...惨!” 突然,一颗没有正面的头颅冒了出来,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快捶到了地上,这鬼还有身子,可是一身白色雪衣在心口中间开了个洞,她的声音更是阴森森的,带着一股血腥的戾气。 而那十指的指甲黑如墨汁,突然,一滴血从白色雪衣中溢了出来,双手也是朝他伸来。 “啊...快来人,鬼啊,鬼.....” 王守财惊恐的睁大眼眸,却只听得门哐当一声给关了,那厉鬼此刻也露出了真面目,眼角,嘴角,鼻子处都是血迹,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呵呵呵,替死鬼,终于找到你了。” 这厉鬼突然舔了下嘴角的血,露出阴森而恐怖的笑,她声音嘶哑又低沉,几乎只有王守财听得到。 眼看着双手朝他脖子伸过来,王守财瞳孔一翻,身子也是往后倾去,突然,只听噗通一声,王守财华丽丽掉进了粪坑。 夏木槿眼睛一眨,忍住爆笑的举动,以最快的速度藏进门角,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用力将门踹开,接着,便听到王守财从粪坑底下扑腾出来: “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鬼,有鬼......” “老爷,老爷!” 刘麻子等人见状,均无奈的叹息,这胃里又开始冒酸水了,可是早就被他们吐空了,这些日子也够折腾了。 随即便从外面找来竹竿之类的要拉王守财:“老爷,这边,这边,抓稳了!”他们两人一人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好在这茅厕光线不亮,也不至于看清那些恶心的排泄物。 而两人此刻却是弯着腰,屁股翘得老高,捏着鼻子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见王守财拉住了竹竿,便是一边往上拉。 夏木槿被那踢过来的门板给撞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清醒了,看着王守财就要被拉上来,上前卯足后劲对着刘麻子两人的屁股就是两脚,瞬间,再次听得噗通、噗通、噗通三声。 刘麻子以及另外一个人都掉进了粪坑,溅起无数粪花...... 夏木槿第一时间跑了出去,拿下身上的白布,往鼻子、眼角、嘴巴处擦了擦。 真他妈的背,这王守财肥的像猪,这门板被他一靠,尼玛,碰到了鼻子,这血哗啦啦的流,好在她够机灵,将这鼻血涂到了眼角和嘴巴处,还让它滴到胸口处,又把发带给取了,将满头青丝都盘到前面,将脸给遮住,再配合几个狰狞的表情,不然,还真难蒙混过关。 不过这王守财也太不经吓了,就这么掉下了茅坑...... 主要还是这唐嫂家的茅厕设计的好,整个就是一个鬼屋,还有顶上那呼呼作响的狂风,若是晚上还真不敢一人过来呢。 不过,今天也赚够本了,把这几人踢下了粪坑,哈哈哈...... 但此地不宜久留,夏木槿将黑红不分的白布往外面的竹竿上一搭,将一头凌乱的青丝随意往脑后用绳子一绑,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去了柜台,见为王守财抓药的几人并未在,便急急的拉过徐娘,问了价钱,随即掏出两张十两的银票给了徐娘。 徐娘还在找零钱,却见夏木槿一身狼狈的吃力提着袋子有一脚没一脚的往门口走去。 “姑娘,还要找你钱呢,你这身” “徐娘,剩下的算是赔偿你们的损失,别追过来啦!” 徐娘的话还未说完,夏木槿那喘息的声音便急急传了过来,明明提的很吃力,可她却感觉身后有恶鬼在追那般,也不怕崴了脚。 徐娘摇了摇头,又联想到木槿这狼狈的一身,心中一个激灵,不会是给欺负了吧。 夏木槿娇小的背影刚消失在人群,两个壮汉便从小间走了过来,一个瞅了瞅通道处,暗道,这老爷不会是掉粪坑了吧,怎么上个茅厕都这么久。 唐家药铺旁边有一个小间,里面有很多座椅,是专门为那些病人准备的,况且,他们抓药不希望有人打扰,加上唐嫂医术精湛,信誉又好,大家都信任她,便都自愿往小间等。 本来他们算是来的晚的,可避免看了王守财没心情导致做事效益下降,徐娘便让几个人先把他们的药给抓好了,足足十大包,价钱也不便宜,快十两一付了。 “客官,你们的药好了!”徐娘将药包好,并用了一个中大的麻袋装了,见他们过来,便是出声提醒道。 “诶,你在这等等,我去看看,怎么还不来?” 闻言,一个壮汉推了推身边的壮汉,低低说了句便朝通道那头走去。 刚出了通道拐角,一股浓厚的粪臭味便扑鼻而来,壮汉一阵蹙眉,脸上闪过恶心怪异的表情,一手紧紧捏着鼻子,走了几个大步,抬眸,却见三个人浑身都是黄色粘物的瘫坐在茅厕门口。 而他们身下,抖落一地恶心的排泄物,那壮汉看清那三人,一个激灵,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良久,却是低低唤道: “老爷,麻子哥,你你们......” -本章完结- 101鸡鸭聘礼,娶你回家(求订阅) “老爷,麻子哥,你你们......” 王守财本就肥,此刻,浑身都是污秽物瘫坐在哪里,就像是一堆死肉,看得那壮汉一惊一乍的,若不是他突然开口喷出一口黄黑不一的东西,还真以为他家老爷去了呢。 而刘麻子两人几乎耗尽了全身所有力气把王守财拉了上来,在下面虽然屏息闭眼,可耳朵里鼻子里也少不了那些东西,此刻,却是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坏...切...角..忍.....” 半天,刘麻子口齿不清的说了几个字,那壮汉站在哪里琢磨了半天,最终才能确定他说的是:快去叫人! 这才撒腿跑开了...... * 这边,夏木槿双手咬牙提着袋子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提不动了,直接靠着袋子蹲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 倏然,从袋子顶部露出一双眼睛,呈直线看向镇子口,这距离......她想撞墙。 况且,刚才被门板又是挤压又是撞的,现在浑身像是骨头散了架那般酸疼难耐。 “哎....说了拉板车来嘛,那样至少还能拉进镇里头,自己就不要如此费劲搬了。” 歇了会,沮丧的低下了头,下巴磕在药袋子处,被竖放的药才给刺的一痛,使得她险些叫起来咆哮骂娘。 呜呜呜,她今天一定是得罪哪方神仙了,不然怎么一直都在受苦受伤。 况且,肚子也有些饿了,早上的三碗稀饭早化作尿给拉出去了,死大叔还说她吃多了。 而另一头,沈慕寒等的有些急,即便是抓药也不要这么长时间,她这急躁的性子该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吧,一想到这个心里就不好受,便是朝这边找了过来。 可远远,便见一娇小的身影蹲在袋子旁,那袋子被装的满满的,几乎将她整个给挡住了,沈慕寒心下一紧,便是小跑了过去。 “槿儿!” 走进,见她嘴角,鼻子,眼角似乎有血迹,心中一颤,便是随着她蹲了下身, 并小声的唤道。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抹了把鼻子,嘴角带着欢快的笑,却用着撒娇的口吻道:“大叔,我好累!” 沈慕寒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指腹不动声色的在她手腕处摩挲着把脉,半响,便松了口气,微微用力将她带站起来,另一只手则提起药袋,半拉着她朝镇口走去。 “啊......沈慕寒,你这个龟孙子,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走了几步,沈慕寒耳朵突然动了动,突然,大手伸至夏木槿腰前,一把环住她,几乎是用飞的速度到了镇子口。 夏木槿虽孤疑,可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任由沈慕寒将她抱进马车,并驾车离去...... 而街头一处,一火红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腰间缠着那日的鞭子,不时的东张西望,偶尔会拉个路人一番探问,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的天玉心。 她现在火很大,非常的大,这些时日,她都跑了快十个县,二十几个镇子,每天起的比鸡早,吃的比鸡少,没日没夜的找,后来才后知后觉,她入了别人设计的圈套,这招声东击西还真是高明,一边让她听到沈慕寒去过哪里的各种传言,等她不辞劳累火急火燎赶到时,他又动身走了,最后,她甚至到了离这里上千里的辽北,可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那一刻,她才彻底醒悟,恨不得将沈慕寒碎尸万段。 若不是和秀宁那女人打赌输了,赌注确是帮她找到沈慕寒,她才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受这苦。 哼,你越不想娶,我便越让你娶,这就是你得罪本姑娘的代价。 * 浑浑噩噩中,夏木槿只觉得浑身舒畅,清风徐徐,花香四溢,夏木槿动了动脖子,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眸,却发现自己还躺在车厢里,沈慕寒靠着车厢壁坐着,双眸紧闭,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她一把坐了起来,车帘并未完全放下,而是半掩着,风徐徐吹来,清清凉凉,很是舒爽。 “醒来了,饿不饿?” 夏木槿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并探头朝外看了眼,眉头蹙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这是什么地方?山清水秀,空气中还隐隐飘着花香,可四周又是高山,仰头望去,天空一碧如洗,偶尔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发出阵阵嘹亮的歌声。 她本来就撅着屁股,一心向着外面,沈慕寒低沉的声音倏然从背后传来,撑着自己重心的双手一软,就这么与车厢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沈慕寒第一时间伸出大手将她给捞了回来,并狠狠按在自己怀里,眸底有着莫名的火光,直直盯着她看。 夏木槿被看的心虚,微微挣扎了下,沈慕寒却并未霸蛮按住她,而是松了手上的力道。 “前面有水,你去洗洗,免得回去大叔大娘还以为我让你受欺负了。” 对于沈大叔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夏木槿向来都不曾摸透,而且还不让人对着他干,夏木槿嘟着嘴巴,极不情愿的去跳马车,刚要往下跳,腰间却凭空多出一条长臂,沈慕寒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真不知要拿你如何是好!” 沈慕寒大手一带,一个漂亮的跳跃,夏木槿双脚便已落地,听着他的话,有些郁闷,隔了会儿,才不明的道:“大叔,你有恋童癖么?” 闻言,沈慕寒疑惑的看着她,眸底黑火跳跃,眉头蹙得显出一个川字,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夏木槿眨巴这眼睛,有些木然,这人该不会听懂了吧,不然,他那眸子里跳跃的火光是几个意思。 “夏木槿......” 沉吟片刻,沈慕寒捏了捏自己泛疼得眉心,轻声唤了句,他声音低醇之中夹着一股吸引人的磁性,夏木槿脑海一嗡,拉长声音嗯了声。 同时,心底在哀嚎,拜托,大叔,我是新世界新人类,比你都成熟好不好,况且,你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还真以为你要老牛吃嫩草。 听着夏木槿那软软糯糯的一声嗯,沈慕寒顿觉得心口那口火刷的一声给浇灭了,定了定神,便放柔了口吻:“快去洗吧,回去晚了免得大叔大娘他们担心。” “哦!” 夏木槿看着他这前后态度的变化,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好一会,才低低哦了一声,随即朝水源处走去。 待她走远,沈慕寒才跟了上去,并在离湖水不远处以背靠着树坐了下来,闭目小憩。 同时,心底有些哀叹,认识这丫头后他感觉自己整都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威风凛凛的将军,更不是那不可一世的世子了,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一个想要将这丫头放进口袋的疯子,若不是她还小,他真想...... 刚在见她那般可怜的蹲在地上,眼角,嘴角,鼻子处都有血迹,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去抓她手腕的手都是软的,好在,她相安无事。 后面,暗卫回来告诉她,原来是在医馆遇到了王家人,并狠狠将他们给恶整了,可这鼻血确实是她的,本来想问清楚的,后面见她累的睡着了,便就将这事放下了,同时,将她带到了这里。 这还是金蟒带着来的,很别致的地方,山清水秀,毫无杂声,最主要的还是四季如春,有时候真难想象,像大苗山这样偏僻的地方,还有此等旷世美景之处。 特别是她去清洗的那水池,像是天然的,四面环山,这水也是冬暖夏凉,跟温泉没啥区别。 可这也是人人自危的大苗山下,传言这里猛兽横行,尸体遍布山野,可几年下来除了明一他们猎了一头豹子之外,什么也没见到。 倒成了他闲日里纳凉赏景的个人之地了。 身后一阵轻微的声响,沈慕寒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转头,却见夏木槿双手梳理着一头齐腰的青丝,青丝下点点晶莹的水珠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而滴入地下,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清淡的香味,却不是花香味。 “呵呵,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天然湖,水清凉爽不说,还四面环山,岸上奇花异草,香浓四溢,最主要的是这边上还有木槿树,用这叶子洗头可好了。” 记得娘生她那会儿梦见一种花开,可是她又不知是什么花,爹是做木匠的, 对这个比较懂,便将这树的叶子,花的颜色和大致都说了一下,爹听了之后便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此刻,夏木槿洗了澡,觉得浑身舒爽,就是那酸疼也缓解了不少,况且,这里环境还真不是盖的,在这古代,算得上是人间仙境了吧。 她这一说,沈慕寒才发现,她手里还捧着一沓厚厚的树叶,这树叶...好像是木槿树的叶子。 这个沈慕寒懂,宫里常年会进贡一些贡品,有种专门洗头发的,听说就是这木槿树的叶子提炼出来的,那味道他也甚是喜欢,此刻,见夏木槿捧了出来,嘴角扯起一抹痞痞的笑,朝夏木槿道: “今天出了好多汗,你帮我洗头!” 闻言,夏木槿脚下一顿,看着他嘴角欠扁的笑,磨牙切齿道:“出了汗要洗澡,跟洗头有何关系,况且,男女授受不亲。” 说完,却要绕道离去,沈慕寒大手一抓,一手狠狠拍在她屁股上,有模有样道: “都叫我大叔了还男女授受不亲,你才多大,脑袋里尽想些荒唐事,赶紧的,给大叔我洗头,不然,不带你回去了。” 沈慕寒几个大步将夏木槿抱到了湖岸,岸上有几块平滑的大磷石,是明一等人专门用刀具削平的,若这晚上有月亮,还能带上酒壶坐在这里欣赏夜景。 夏木槿脚一着地,便泄气的一脚狠狠踩在沈慕寒的脚背上,可她力气并不大,就是用上全身也不到七十斤,这一脚对沈慕寒来说不痛不痒,只是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将发带给取下。 自从来到这大苗山,他便入乡随俗,那些发冠都没拿出来用过了,而是用了一根白色的丝带将一头墨发给盘在了头顶,可是,即便一身普通的着装可也掩饰不去那高贵出尘的气质。 夏木槿深呼吸,将手里的木槿叶当做是沈慕寒狠狠蹂、躏,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沈慕寒瞥了她一眼,笑着蹲了下去,并以着长辈的口吻道: “来,你总该要长大,以后若是连头也不会洗,怎么伺候你夫君!” 闻言,夏木槿露齿一笑,很是热情的拍了拍沈慕寒的后背,随即便一把抓起他的头发,一手按住他的头,直接往水里带。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头被按在水里,沈慕寒却还能闲情逸致的发出声音。 夏木槿眉头一蹙,脑门滑过无数黑线,拿着不成形的木槿叶便使劲往他头上搓去,可不管她这力气用的有多大,沈慕寒就是皮厚,压根没点反应,反而相当的享受。 最后,趁他洗澡的时候她又去摘了些木槿叶子,再回来,却见他一头墨发如打了结的鸡窝,乱的不能直视,而他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拉着她让她为他梳理。 结果,用了半刻多钟夏木槿才忍着性子把他一头墨发给整理好。 也终于明白,啥叫搬了石头砸自己脚。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的朝马车走去,看着她那鼓着腮子慢吞的步伐,沈慕寒笑了笑,便是拉过她的手走向马车,随即抱着她上了车,见她坐好才道: “茶几上有吃的,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很快就能到家了。” 夏木槿靠着车厢壁坐好,掀眸望去,果真见茶几上有几个大油纸包,她凑过去打开一看,里面各色小吃甜点,她随手拿了块绿豆糕塞进嘴里,有些口齿不清道: “大猪,睨饿没?” 沈慕寒挑了挑眉,有些哭笑不得道:“不饿!” “......” 回到家,刚好是午饭时间,有些村民家的秧还未插完,此刻却是卷着裤脚,挑着空荡荡的撮箕往回走,不远处,大苗村高矮不一的民房印入眼底,家家几乎都飘出坎烟,小孩子门拿着碗用筷子敲得叮咚响,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打油诗。 夏木槿笑了笑,大苗村虽然穷,可却欣欣向荣一片,至少,除了个别奇葩,大部分村民还是善良的。 明一帮着将东西搬进了屋,可因为搭了一张床,加上这东西越来越多,这屋子显得越是挤了,多几个人就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松子和娘都醒来了,两人精神都不错,松子还网了鱼,娘则晒了太阳,听明一大哥说娘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总觉有有什么事情他在瞒着自己,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至于松子,只要不受刺激,那还是和以前一样。 而且,两人都很配合的喝了药。 这药材木槿认识一些,价钱不便宜,特别是娘的,至少得十几两一副,可是这些日子她每日一副,一直在喝,这钱她却没出一分,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姐,我饿,中午做啥好吃的!” 夏木槿进屋换了套衣服,并将头发重新梳了下,直接扎了两条辫子,她头发太长,洗起来很麻烦,过些时间得修理下,刚走出门,松子的声音便老远传了过来。 夏木槿走过去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道:“松子喜欢吃什么姐就做什么。” “只要是姐做的松子都喜欢吃!”一想到自家姐的厨艺,松子便觉得肚子咕噜噜的叫,朝今日买的竹篮里瞅瞅,咽了口口水,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先去等会儿,姐马上就好。”看着他那馋样,夏木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此刻,沈慕寒将马车里的糕点拿了出来,并把松子叫了出去,可不到片刻便又折了回来。 夏木槿瞅了他一眼,有些不解,他一回来就神神秘秘的拉着明一出去了,然后又把松子哄得服服帖帖,现在又要干嘛? 况且,今天虽买了不少菜,但下午她还有好多事要做,中午就简单点做,只要这菜的味道好,青菜也比肉强。 洗米,挑菜,洗菜,切菜一气呵成,沈慕寒却突然自告奋勇的跑过来帮忙烧火。 夏木槿也没拒绝,上次乌龙事件之后他烧火的技术提高了不少,而且几乎只要她做饭,他便过来烧火。 夏木槿心思成熟,有时候真的认为沈慕寒是看上了她,可是这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在她这样的年龄定亲的女孩子也不少,可是,她却不是她们...... 自从上次在酒楼做了凉拌马齿苋之后爹便对这个很感兴趣,家门口就有这些东西,他们听吴郎中说这是一味普通的药材,而且并不值钱,也没人去摘了换钱,更不知可以做菜吃,每年都是和紫苏那般任它自生自灭,可夏木槿一说,他们早先就想尝试,可一直没这个机会,今天夏森林还真拔了些回来。 夏木槿今日便做了这道凉拌马齿笕,另外还有蘑菇瘦肉汤,茄子煲,清炒苋菜,还有一个酸豆角炒肉。 娘今日口味也还不错,喝了满满一碗蘑菇肉汤,对于这几日都不怎么进食的她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松子毕竟是孩子,没有那些痛苦的记忆,一直都是开朗客观的,这饭更是吃的香。 爹可能心情松了,今日吃的也多些,这短短几日,他都瘦了一大圈,眼睛都凹进去了。 明一这些时日是被养叼了,木槿随便炒几个菜那可都是人间美味,而且她性子好,没有尊卑之分,做了什么好吃的都要和大家一起分享,他也终于知道主子为何就偏偏看上她了。 沈慕寒就更不要说了,哪怕夏木槿此刻端碗毒药放在他面前,他都会毫不介意的喝下去。 看着爹娘不停的往沈慕寒碗里添菜,夏木槿有些吃醋,感觉他还真融入他们家了。 饭后,夏木槿将洗碗的活交给了自家哥,自己则开始捣弄材料。 因为这次的兰花豆要分口味,所以,她拿了几个装菜的大腕放在自己面前,一边将麻袋的药材拿了出来。 五香味道,麻辣味,甜味,咸味,酱香味...... 可这些药材太粗,要弄碎可不容易,夏木槿将东西分类,之后又往外面搬了块大石头进来,洗净,沈慕寒看了便是走了过来,看着她这一阵忙活,大意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便是接过她手里的石头直接扔到了外面,见夏木槿疑惑的看着他,便道: “是要弄碎还是磨粉?” 夏木槿有些囧,怎么他老是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心里所想的,可她也没矫情,将这些材料的做法一一说了一遍,因为这些都输花银两买回来的,她也不敢大意,所以,说的很是详细。 闻言,沈慕寒点头之后便叫来明一,两人拿着这些材料就出去了,半个时辰后便回来,而且弄得非常好,夏木槿很满意。 他们回来的时候,夏木槿他们已经在剪蚕豆了,除了夏大娘坐在屋檐下歇凉,就是松子也加入了其中,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沈慕寒看着这一家人,心底某处被触动,便朝夏木槿问道:“还有剪刀么?” 明一也跑了过来,站在沈慕寒身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夏木槿愣了愣,随即便找来一把剪刀塞进沈慕寒手里,松子立马搬来圆凳给他,沈慕寒一坐下,明一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蚕豆,夏木槿笑了笑,便把自己手里的剪刀给了他,明一接过剪刀便蹲了下去,这刚拿了颗蚕豆放手里,剪刀就被沈慕寒换了。 看着主子这孩子气的动作,明一有些哭笑不得。 夏木槿去配了材料,将各个香味的材料都分碗装好,见那二十斤蚕豆剪得差不多了,便打来清水,将剪好的蚕豆到进入继续泡,随后又跑去陪夏大娘说了会儿话,并泡了桔花茶。 这大苗山里有枸杞子,前些日子她正好采了些回来,并晒干了,此刻,桔花茶里放了几粒枸杞子,好看又好喝。 期间,沈慕寒瞅着她看了好久,他很想知道这些才能使谁教她的,路上随便一打野草她能做成一道别致又新鲜的菜,还有这茶,都是他们在山间看到的野花野果,可到了她手里就变成了清甜浓香的好茶。 这真是一个让人入迷的女孩呢! “爹,这时间还早,我们去弄些柴禾回来吧!” 见蚕豆这边收了工,夏木槿又瞅了眼外面的天色,便是朝自家爹提议道。 毕竟这段时间要用的柴多,而且以后这柴也不能往外卖了,她进镇了便没时间去弄,更多的是她想金蟒了,好些天没去看它了。 “好,爹马上就好!” 夏森林其实也有此意,可是见夏木槿这些天忙里忙外的比较累,便没有开口,此刻,听她说了,便是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往自己屋里走去。 夏木槿则出门拉了板车,并提了一个竹篮自己在外面等着。 夏森林换了草鞋,又拿了麻绳在夏铁树耳畔叮嘱了一番才走了出来。 沈慕寒本也要跟着去,但被夏木槿拦住了,她让他帮忙在这屋檐下搭个棚子,这柴禾后面已经放不下了,这天气又多变,总不能让它放在外面日晒雨淋。 闻言,沈慕寒并未反驳,只是朝明一示意了下,明一点头,则用手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 像往常一样,入了大苗山,夏木槿他们便分工合作,夏森林捡柴禾,她则提着篮子朝一头走去。 此时,一人一蛇并头而坐,夏木槿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心靠在金蟒身上,一手在它身上的鳞片上把玩着,一边兴奋的说着: “小金子,做完这次生意我就去找村长买地,然后就建新房,到时候也给你建个蛇窝,然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金蟒似乎能够听懂她的话,一边甩着尾巴一边亲昵的往她脖子处蹭了蹭,蹭得夏木槿咯咯笑个不停。 “哎,我咋觉得这蛇比我家主子还受到木槿姑娘的重视,你说若他们真住一起了,主子会不会炖了它吃了?” “不会,不过阉了的可能性较大。” “主子占有欲太强,谁要对木槿姑娘有意思,想尽办法都会弄死你,不管是人还是蛇。” 隐秘处,几个黑衣劲装的青年男子凑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他们便是沈慕寒的暗卫,上次插田也是他们去帮的忙,而且自从主子认识这木槿姑娘开始,他们就成了这山间野人,明着是为了看好金蟒,实际则是为了保护木槿姑娘。 而且主子还丢了一沓银票给他们让他们自行解决温饱问题,可是自从上次吃了木槿姑娘做的饭菜之后,他们做梦都想再次吃到。 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便宜了明一那小子,跟在主子身后吃好的喝好的,昨天见到他都胖了一圈呢,而他们一个个却瘦了何止一圈。 若是让木槿姑娘知道主子这般虐待他们会不会有所转机,可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说...... 夏木槿和金蟒又聊了会儿,可是大多时间都是她在说,金蟒在听,而且每次都是金蟒听得要打瞌睡了她才能放过它。 随即,她又让金蟒捉了几只野味让她带回去,一路上又采了些枸杞子。 夏森林吃了大半个月的药,手劲大了不少,此刻可以自己搬柴,绑柴了,夏木槿一来,便见满满的一板车柴禾被绑的结结实实,而自家爹正站在板车旁东张西望,似是在盼着她回来。 夏木槿蹦蹦跳跳的朝他展示了自己的成果,夏森林则慈爱的笑了笑,随即父女两便兴高采烈的往家里赶。 村里头许多村民家的田还未插完,此刻,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一个个圈着裤脚,弯着腰,佝着背,干的好起劲。 见了夏木槿父女却也热络的打招呼,看夏木槿的眸光更是带着一股钦佩。 而几个比夏木槿稍长点的少年眼睛不时的朝夏木槿瞄,可又不敢看她,脸上也是划过不自然的红晕。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夏木槿肤色白了很多,脸颊处如打了胭脂那般红得像苹果,也不似以前那般瘦骨如柴,反而显得五官更加的精致耐看了。 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经常闪烁着调皮的精光,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而且,等这身子发育了,长开了,一定是个标准精致的美人儿呢,即便是周家那几个闺女比起她来,那可是差远了。 “森林啊,你可是好福气,养了个这么懂事又能干的女儿,我们这都眼红啊!” 村头李伯见自家儿子见不得人的怂样,恨铁不成钢,便是开口夸起夏森林一家来。 他这一开口,不少村民便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可是却三句不离夏木槿。 “过了这个月便是木槿就十三岁了吧,按村里头的习俗能找婆家了,就是不知这哪家的男娃有福气能娶这么个精明能干的女孩儿回家。” 村西王婆家有好几个孙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孩子眼光高,村里头的姑娘没看上,这急的是他们这些长辈们啊,这些日子,夏家虽出事不断,可他家的日子却越来越好过了,由氏每天都在她们面前说起。 虽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好话,可这孩子他们看着长大的,心眼儿咋样他们还不知道么? 而且刚才老李那番话不也是在讨好夏森林么? “这孩子有主见,心思又巧,婚假之事还得遵从她自己的意愿。” 自己女儿什么性子夏森林还是了解的,到了别人家里指不定会吃亏,因为她太过直接太过能干了。 夏木槿听着村民们的谈话,很是无奈的叹息,即便是到了十三岁她也不会找婆家的,况且,这是她自己的人生,还轮不到别人做主,即便是自己爹娘,在这事上,也没法做主。 况且,上次冯三娘来家闹得事估计他们也早已知道,而沈慕寒还说了她早已名花有主的话,若不是自己能干,这些伯婶也不会这样说吧。 说白了,看中的还是她的能力。 觉得无聊,便拉了拉自己爹,小声道:“爹,我先回去了,娘身子还弱着呢,我们出来太久了。” 闻言,夏森林便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顺着夏木槿的意思朝村民们道别。 他刚将麻绳拉至肩头,身后却一阵轱辘声传来,像是马车的轮、盘声音,夏木槿余光瞥了眼来势汹汹的马车,伸手将自家爹用力一推,自己则被呼啸而过的马车撞到在地。 因为他们的板车停在走道上,王家近两天不知做什么,一直往家里运沙石,此刻,路上到处都是细细的沙石,夏木槿此刻却是一扑着的姿势倒在路上,双手被沙石一磨,顿时鲜血淋漓。 可那马车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槿儿!” 夏森林第一时间冲过去扶起夏木槿,并担忧的唤道。 其他村民先是骂骂咧咧一番,随即也是担忧的朝这边围了过来。 六婶一早就见父女两被村民们堵着探话,她没过来,此刻,却是蹒跚的跑了过来,挤进人群,看了夏木槿的手,便急着道: “槿儿啊,这手心进了好些沙石,快些回去用温水洗了,然后用针把这些沙石给挑出来,免得耽搁久了发炎。” “谢谢六婶,我这就回去。” 夏木槿感激的看了眼六婶,便朝她笑着说道。 其他人亦是附和着六婶,让他们赶紧回去。 夏森林让木槿先走,自己则将装着野味的竹篮提着放在了柴禾上,又用麻绳给固定了,这才感激的朝六婶道别。 夏木槿双手钻心的疼,这一大块皮就这么被磨掉了,而且这沙石进了肉里,就像被无数蚂蚁在啃食,那种疼非常的难受。 况且,那马车的阻力也不小,当时觉得撕心裂肺的疼,此刻,走起路来还一拐一瘸的。 这刚走到自家门口,却见冯六郎一家以及由氏等人都在自家门口站着。 哥拄着拐杖和松子并排站着,似乎在争论什么。 “大娘,我这是诚心的,你看,我这鸡鸭聘礼都带来了,就是想娶木槿回家。” 冯六郎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一只鸡,一只鸭,而且只要是乡下人都能看得出,这都是母的。 夏木槿知道以前自己家乡有规矩,娶老婆下聘礼是要带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去女方家,双方代表人商定一切事并将女方的生辰八字交给男方家里。 可这又是母鸡又是母鸭的是几个意思。 夏大娘脸色气的铁青,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朝冯六郎喊了声:“滚!” 由氏和周贵莲几个相互照了一眼,笑的很是讽刺。 周彩莲却伸长着脖子朝她家里瞅,似乎在找着什么,而且,她今天穿了件很是亮丽的绣花夏装,裹胸是枣色的,上面绣着牡丹,头上也修饰了一番,带了只玉簪,脸上是恬静的淡笑,有种小家碧玉的味道。 从外面看棚子已经搭好了,但是却不见沈慕寒和明一。 “你看,六郎,你这好心好意又是鸡又是鸭的提,人家却将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什么姑娘你不看,偏偏看中夏家的赔钱货,这大热天的还被堵在门外让人看笑话,我看呐,她夏木槿就是毁了你名声,不让你考状元。” 吴氏不知从哪里冒出颗头颅,看了眼冯六郎篮子里的东西,掩嘴笑了会儿,才尖锐的声音朝夏大娘说道。 “我说未来的状元爷,你这东西我夏家受不起,转身,左拐直走,那才是你的归属。” 夏木槿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便是走上前去,将冯六郎的身体扮着转了个弯,并好心提醒。 “木槿,我鸡鸭聘礼都带来了,就是要娶你回家。” -本章完结- 102买地风波(求收藏) “木槿,我鸡鸭聘礼都带来了,就是要娶你回家。” 冯六郎一见夏木槿,顿时双眸一喜,连忙将竹篮在她面前晃了晃,并亲热的朝他笑道。 “我说你是不是之乎者也读傻了,提只鸡鸭就能把媳妇娶回去了,有本事你把我表姐周青莲拿这东西换回去看看,我大伯母不是每天翘首以盼吗?” 夏木槿瞅了他半响,见他热切的目光直盯着她看,傻里傻气的咧嘴笑着,便忍不住开口说道。 况且,听着娘刚才的语气,夏木槿早就猜到,这冯六郎提的鸡鸭有猫腻,乡下人注重礼仪,况且,这由氏吴氏一搭一唱,这冯三娘却只是看着,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么? 不过这次,她们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冯三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暂不说这鸡鸭的猫腻,光这冯六郎打小就被冯三娘看得重,肩不给他挑,手不给他提,更是在他耳畔灌输他是将来的状元,吃的必须是朝廷的皇粮,更加的任由着他的性子行事,早就养成了一种大男人主义,承受能力固然也不怎么样。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冯家人都不喜欢她,至于一些谣言,她也耳闻过,但不说是谁传的,可清者自清,她若介意倒还真着了人家的道了,况且,她现在给他面子,若是这两家子联合起来想要看她笑话,那她就让她们笑个够。 而此刻,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冯三娘与吴氏由氏等人都眉上一喜,却不动声色的任由着冯六郎胡闹。 周贵莲却脸色有些不好,而且也不同往日那般刁钻跋扈了,虽没有周彩莲那般浓重装扮过,可一副小女儿家的状态,比起往日的刁钻跋扈今日里实在是温驯太多。 “木槿,我知道我上次口气太重伤到你了,我也知道我娘为了反对这门婚事而来闹过,可是这些都过去了,只要你还喜欢我,我也愿意娶你”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现在,冯六郎,我夏木槿堂堂正正告诉你,我看不上你,看不上你,你听的懂么?不懂就去问你的夫子。” 夏木槿浑身还疼着,此刻,受伤的手被他霸蛮用篮子一碰,针刺般的疼,眸底渐渐的也是窜起了冷冽的火光,而且,她从来都不知道这冯六郎如此的不要脸,还她喜欢他......他愿意娶。 他还真当自己是回事。 便是在冯六郎话还未说完,便狠狠推了他一把,而她这一推,把冯六郎给推出好远,而推的位置却正是周有声家,并且用力扯过他手里的篮子往地上一扔,那鸡鸭都给飞出好远,篮子也滚落到了一旁。 夏木槿才不顾冯三娘等人杀人的目光,走进自家院子,对着夏铁树和松子说道:“哥,松子啊,进屋去,外面疯狗多,别被咬了。” 看着夏木槿这般彪悍,夏铁树和夏小松都忍不住吵她竖起大拇指。 真没想到冯六郎是这样的人,他们村子里就是几岁的孩子也知道,成亲男方送的鸭子是公鸭,凑成一对,他这又是母鸡又是母鸭的,是要表达他娶得不止一个么? 此时,夏森林正好拉了满板车柴禾回来,见家门口站的都是周家与冯家的人,他立马将肩上的麻绳拿下来,疾步跑了过去,却见木槿的手还未包扎,而由氏也正好塞了个篮子给冯六郎,当夏森林看到冯六郎篮子里的东西之时,顿时,气得脸色泛白,嘴角抽搐。 随即,他将冯六郎朝外面推去,边推边气愤的道:“走走走,我家不欢迎你!” 这亲还没定,就母的几只过来了,难道他要学王大富,见一个往家里娶一个,还读什么圣贤书,他看啊,是读到屁、眼里去了。 冯六郎被夏家这恶劣的态度给惹毛了,要不是今天回来的路上一算命的说他命中带劫,但若娶一个名字里带木又或者槿字还要比他小三岁的女子为妻方能避过这劫,他才这般低声下气带着东西来了。 若不然...... 他可是以后的状元爷,娶她当发妻已是给他家最大的面子,此刻还嫌弃起他来了。 刚要发火,却听一怒气的声音传来: “我说三娘啊,你也是过来人,有这么放着孩子胡闹的么?你们要真看上木槿丫头,大可以家长坐一起好好商量,非得拿只母鸡母鸭来侮辱她么?这状元还未考上就想着大小房一起娶,那以后要是考上了,指不定还要娶多少房呢,还读圣贤书呢,若是让你家夫子知道,估计教都不敢教了。” 说话之人叫黄婆子,住在村北,上次田里插秧灌水一事夏木槿顺手帮了她家一把。 因为她家的田就在自家田的下游,而王守财给大家田里灌水时按时辰收钱的,到了她这里却没灌到位,可为了她这一家再开水匣的付三倍的钱,家里条件本就不好,可这田又不得不种,一家人可是求得求,跪的跪,那刘麻子就是不肯少一个子,最后夏木槿直接从自家田里开了个口子,然后把水放进她家田里,一家人对她可是感激不尽。 这农忙完了,家里也没啥道谢的,今日有时间,便拿了十个鸡蛋过来,可刚走进,却见到这场面,她一个老婆子也是看不下去了。 她们村里头除了王家人还没有谁娶过小房呢,况且,这夏家再不济,这女儿却是个有本事的,他们冯家就这般欺负人,仗着有个读书的儿子就了不起,压根不拿人家闺女当回事。 冯六郎被黄婆这么一说,瞬间一张脸通红,眸光也是冲血的看着冯三娘,冯三娘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想要解释,却见冯六郎提着篮子飞快的跑了。 冯三娘一急,撒开步子便朝他追了过去。 冯六郎今日一回家便问去下聘礼需要什么东西,她刚还诧异,这孩子咋就问起这事,突然想起那晚的不愉快,便找上了周家,结果,几个人商量之下便提了只母鸡母鸭过来,本来只是为了羞辱这夏家,让她家有自知之明,可哪知半路冒出个黄婆子不说,这夏木槿还当着他们的面说看不上她家儿子。 真是个不知好歹没眼光的乡巴佬。 而她不知这事以后在村里头传开了,没人再愿意把闺女嫁给她家做媳妇...... 夏森林感激的朝黄婆点头,便将柴禾给拉进了自家院子。 “大娘啊,身子可好些了么?我这家里也没个啥,就几个鸡蛋,你可是要收下了,木槿啊,她是个好姑娘,以后定会是个有福气的,可别着了人家的道,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黄婆径自跟着夏森林进了夏家院子,见夏大娘脸色有些差,想也知道是为了刚才之事,便是走近,在她躺椅旁蹲了下来,一手轻轻拍着夏大娘的手,安慰道。 做娘的,哪个不希望自己女儿嫁的好,不说锦衣玉食,至少嫁个待她好的。 松子机灵的搬来圆凳给黄婆坐,又泡了桔花茶。 黄婆笑的很慈和,直夸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以前两家根本很少打交道,而且黄婆一家的为人在村里头也还不错,只是这两家的距离有些远,便疏离了。 今日她这一来,着实让夏大娘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还给她带来鸡蛋。 “谢谢黄婶子,我身子好多了,您这鸡蛋可收不得,留着给孩子补补身子。”夏大娘客气的推着。 “黄婆婆,您来啦。” 此时,夏木槿用温水洗了手,从屋里拿了针出来,见黄婆来了,便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诶,木槿丫头啊,家里也没个啥,这个你们别嫌弃...你就让你娘收下吧!” 黄婆是个欠不得人情的人,不然她心里不好过,见夏大娘此般推辞,估计是木槿这丫头没将事情和他们说,便只能转向夏木槿了。 木槿见了,便爽快的接过了她手里的鸡蛋,并笑道:“这个啊,我就待我娘收下了。” 说着,便拿着鸡蛋进了屋,夏大娘脸色有些怪,刚要出声阻止,便见夏木槿又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布包,只见她走向黄婆,将布包塞进黄婆手里,笑着道: “但是呢,这个,黄婆婆也要带回家,这是我们自己焙的鱼,用辣椒炒着可下饭了,可不能拒绝哦,不然就把鸡蛋带回去。” “你这孩子......” 夏木槿这么一说,黄婆也不好拒绝了,又和夏大娘又唠嗑了几句就走了。 夏木槿则搬了圆凳,靠着屋檐下坐了下来,一手拿着针,一手对着太阳光举着,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 半天,却不知要怎么下手。 “槿儿,这手事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血啊!” 夏大娘之前并不知夏木槿受伤,此刻,见她将手举得老高,手心红红的,像是血,便是担忧的询问道。 这其实哪里是血啊,明明就是破了皮,这肉都露出来了,得好一阵子才能好呢,可是夏木槿并未告知夏大娘实情,只是道: “娘,没事,就是刚才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手磨破了皮,还进了些沙石。” 而她的话刚落,手便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夏木槿心中一紧,看着一脸寒意的沈慕寒,见他清冽的眸子此刻布上了一层怒意,莫名的心底打起了鼓。 明一正一人扛了棵很大很长的树杆进入院子,并朝院子的角落放下。 夏木槿就说,刚才他们怎么不在,原来是去砍树了。 这大苗山树多,可是每家每户都有分好的, 夏木槿他们平日里也砍,可那都是自家的,而且砍完了,他们便又去找树苗给栽上,可是,这颗大树....好像不是她家的。 “那个...大叔” “怎么弄得?” 夏木槿还想问这树的来由,沈慕寒却阴沉的开口了。 “不小心摔的。” 夏木槿缩了缩脖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这个男人,有时候认真起来还挺可怕的,特别是在他面前说假话,那都得掂量好了。 “大叔,大娘,我能带木槿去清理伤口么?” 夏木槿话刚落,便见沈慕寒转头,朝刚走出来的爹和一直盯着他们看得娘说道。 “能,能,我们年纪大了,眼不好使,这可就麻烦你了!” 夏森林有片刻的发愣,随即便立马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这些天沈慕寒所作所为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况且,这孩子身上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贵气,而木槿又与别的女孩儿不同,他们都是过来人,很多事情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只要木槿喜欢,对方待她真心实意的好,那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 得到允许,沈慕寒便去车厢取了药箱,拉着不情愿的夏木槿入进了她的屋子,在夏木槿开口之前先声制人:“若不想松子看到再受刺激你就出去挑。” 顿时,夏木槿闭嘴了,却见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布包,打开,里面亮堂堂躺着十几枚银针。 夏木槿吞了口口水,话说她最怕的就是打针了...... “大叔,能不能用这个?” 最后,很是没有底气的举起手里的缝衣针,小声的征求道。 “不行!” 这次,沈慕寒却并未依她,而是快速的给针消毒,抓着她的手就是一挑。 “啊啊啊,疼疼疼,能不能轻一点!” 这针刺进掌心又痒有疼,夏木槿忍的直叫。 “你可以再大声点,再销、魂点,我不会介意的。” 沈慕寒见她这小野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是凑近,笑着打趣。 顿时,夏木槿狠狠瞪了他一眼,并很自觉的闭嘴了。 沈慕寒后背却湿透了,要知道看到她受伤他心里有多难过,还必须和颜一笑的为她清理,听着她似哭似痛苦的叫声,他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若不这么说,让夏木槿闭嘴,他怕率先淡定不了的是他自己。 而他挑的很细心,挑完后并仔细看了又看,最后在她受伤处抹了不知名的药水,并用纱布给包扎了。 “大叔,我这手包得像粽子,等下怎么做兰花豆?” 做完这一切,夏木槿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一边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一边说道。 “你说,我动手!” 沈慕寒却给了她一个潇洒的背影,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最后无奈,这豆子总不能让它泡着吧,夏木槿便让他把豆子捞出来沥水了。 松子负责烧火,娘继续歇凉,明一也过来帮忙,鉴于上次有了经验,爹把该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只等着听夏木槿的吩咐。 夏木槿本还担心,可这第一锅下来效果很好,便放心让他们做了,将炸好的豆子倒入盆里,她只管加料就可以,夏铁树把料与蚕豆拌匀,这五锅下来,夏木槿放了五种料,也就是五中口味。 待这兰花豆都凉的差不多了,夏木槿便让他们帮忙试味道。 可是,这味道试着试着,就变成了胡吃了,几个人,一人一抓,转眼,二十斤就少了好几斤。 “恩,这个味道好,这个也好。” “这个这个,辣辣的,很好吃。” “不对,这个,很香,很酥。” “......” 夏木槿无奈,便让明一一样拿了点送去给上次帮她插田的十余个人吃,期间沈慕寒倒没发话,明一心中一阵喜悦,便照着夏木槿的吩咐一样包了一些飞快的出门了。 之后,夏木槿又让松子分别送了些给六婶家还有二蛋哥那里。 这么一送,二十斤就变成十斤了...... 王家,今日可是来了贵客。 可王守财出门还未归,孟氏可是和颜悦色,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更是吩咐吓人打扫出上等客房,并好茶好水的招待。 “表姑,我这次来想多住一段时间,每次爹娘只知道让我做女红,学刺绣,都快闷坏了,你们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怡人,是养身的好地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秋水,前些天扮成家丁跟着哥哥去围猎,结果和姜家小姐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两家在朝廷势力本就不相上下,此刻对方更是借机挑事,现在都水火不容了,她被爹给禁足了,这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若不能好好玩个够,还真不能回去。 “好,秋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王守财与赵家只是沾亲关系,而赵家在朝廷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王守财能进侯府当管家还靠了赵家这层关系呢,这赵秋水又是赵家的掌上明珠,她巴结还来不及,此刻有了这个机会,得趁机巴结。 “恩,我有些累了,先去房间休息了,吃饭了再叫我。” 闻言,赵秋水乐了,便也拿出了大小姐的脾气,对着孟氏吩咐了句便点了个奴仆带路。 孟氏脸色一虞,却也不敢多说,只是顺着她的意思,让奴仆带着她去客房歇息了。 * 转眼,又是十来天过去,在沈慕寒的照理下夏木槿的手已经全部好了,连疤都没留下,不知他用的什么灵丹妙药,涂在手心沁凉沁凉,又没有一丝刺激性,而且还带着一股清香。 这二百斤蚕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也都被做成了兰花豆,今天,便是卖兰花豆的好日子。 一大早,夏木槿便起来了,做了玉米糊糊还有老面馒头,昨天擀了面,她还煮了一大锅面条,里面放了肉末和姜,还有葱末,松子还在自己的后屋就已经闻到香味了。 沈慕寒和明一这几天将马车给改造了,改成了极为普通的家常马车,连空间都改小了,夏木槿看了好一阵心疼,可沈慕寒却坚持,还说这样就可以驾着马车进镇,办置东西时就不要那么累了。 一家人欢快的吃了早餐,夏木槿又带了些老面馒头,留着路上吃,用竹筒打了两竹筒水,以备用。 娘这段时间已经能够着手干些轻活了,如焙鱼之类的, 正好,松子这些日子网了不少鱼,哥也能够自行站立起来了,只要不走急,在家里可以不要拐杖。 这可是乐坏了一家人,爹和娘对沈慕寒更加的热络了,压根就没把他当外人看了,就连松子和哥都被他收服的服服帖帖,明一每天早上都会带着松子去山里锻炼,几天下来,松子的饭量也大了,说起话来都显成熟。 沈慕寒今日却不能和她一起去镇里,明一也不能,但是却叫来了人给她驾车。 这人夏木槿见过,就是帮她们插秧的其中一个,叫明朋,夏木槿有些疑惑,他的手下是不是都姓明,怎么不弄个一二三四五六...... 又或者他与明一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结果却都被他收入旗下。 沈慕寒和明一和她坐的马车出门,可半路却下了马车,临走前却往夏木槿怀里塞了五百两银票,并说这是借给她的,要还,随即朝明朋叮嘱一番,并让她在家乖乖听话就走了。 被塞了一沓银票的夏木槿坐在马车里有些发懵,夏森林见他们半路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叮嘱了好一番,直到马车启动,他才恋恋不舍的坐进了车厢。 到了镇里,她第一时间便拿了些兰花豆去了福寿酒楼和唐家药铺,唐嫂有差不多半个月没见到她了,见到夏木槿时,唐嫂觉得有些恍惚,这丫头变化也太快了吧,记得那时候见到她还瘦骨如柴,皮肤蜡黄,就一双灵动的眸子像是会说话那般吸引着她。 可现在,脸上有肉了,红润了,这肤色也是水灵灵的,像是掐得出水。 这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可这变化也太令人意外了吧。 这沈慕寒果真是战场上的,连看女人的眼光都这么精。 被唐嫂拉着唠嗑了一番,夏木槿便借口要去卖蚕豆,唐嫂本也忙,倒也没霸蛮留她,出了医馆,便又去了福寿酒楼,可她第一个找的不是苏彦初,而是饼子叔等人。 夏木槿刚进厨房,大家以为眼花了,哪家的小姐走错地方了,直到夏木槿出声,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围着她转了起来。 夏木槿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很大,都是因为沈慕寒不让她干活,她都被养胖了。 “喏,我是来兑现承若的,兰花豆,不同口味哦!” 被这么多目光赤、裸、裸的打量,夏木槿很是无奈的叹息,随即便是将手里的东西一亮,大家便起哄的去抢了,打打闹闹了好一阵,才停歇下来。 “饼子叔,把这个交给你家当家的,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去见他了。” 见大家吃的正欢,夏木槿便又拿了个包出来,递给饼子叔,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饼子叔口里吃着兰花豆,瞅了眼有些落寂的李子,嘴唇蠕了蠕,叹息一声,终是无法开口。 况且,他自己都有好多话想问木槿,可是她走的太匆忙。 夏木槿送完兰花豆便找到了爹和明朋,随即又让他们把兰花豆都提了出来,找了个空地儿摆好。 好在之前她买了不少竹篮子,此刻,五个竹篮子并排放着,每个篮子都代表着一种口味的兰花豆,每个篮子的后门还有一个麻袋。 夏木槿做的很均匀,五种口味,二百斤蚕豆,那样的话每种口味大概有四十斤,就是人均一斤也要有两百个人买,所以,她不担心没有卖的。 而她这次还没吆喝,就被大家给认出来了,顿时,他们这摊被围得水泄不通。 “都有,都有,大家不要挤,拍好队,一个一个来!” 夏木槿被这阵势给吓到了,连忙挥着手去维持次序。 大家也没为难,很是自觉的都排队,而每一个上前的人,夏木槿都一一介绍口味,有的选了两种口味,有的选一种,夏木槿也爽快,毕竟,不是住镇里的人都有钱,她便让他们自己挑,几个口味可以凑成一斤或者是半斤,这可把大家给乐坏了,直夸她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而他们三人也配合的很好,夏木槿称秤,明朋帮着包豆子,夏森林则收钱找钱。 既不耽搁时间又省事。 而因为这新鲜,人们都是两种三种的凑成一斤,夏木槿也极为的有耐心用纸给分好给他们。 这半个时辰还不到,便卖得差不多了。 夏森林可是收钱收得手抽筋,这可是两百两银子啊。 等到苏彦初和叶枫赶到的时候,麻袋已经空了,篮子也已经见底了,后面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 夏木槿数了数人,便和他们打了个商量,也不让谁空着手回去,这剩下的啊,他们平分了,几个人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家里孩子馋这个已经很久了,只要不空着手回去,这姑娘说啥也都好。 “木槿,真的是你?” 夏木槿他们刚将东西收了,苏彦初惊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离做菜已经隔了快一个月,他真不敢相信,她变化会这么快,看着她那闪亮的眸子,苏彦初脸上升起两坨不自然的红晕。 夏木槿朝他笑了笑,便是道:“苏老板,好久不见哦!” 她的声音还是这么的好听,清清凉凉,滑落心间,轻溅涟漪。 “是啊,好久不见,还以为你回去嫁人了呢!” 叶枫见两人很熟的样子,便是插话进来,夏木槿见到他,礼貌的颔首:“叶老板!” 叶枫也是朝他颔首一笑。 “姑娘,您不是还要买东西么?这时间也不早了,大娘他们还在家等着呢!” 明朋一看这阵势不对,立马朝夏木槿说道,主子可是再三吩咐,千万不能让男子和木槿姑娘说话,就是苏老板也不行。 闻言,夏木槿也觉得是,便朝他们歉意的道了别,然后便和爹还有明朋去办置东西了。 看着她疏离而远去的背影,苏彦初有些沮丧,似乎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长了不少,叶枫却不以为然,他去了外地一趟,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学习了新的茶道,回来,却见有人喜滋滋的拿着兰花豆,他拦住那人问了一番才知道,这夏木槿进镇卖兰花豆了。 只可惜他来晚了,好在茶楼伙计知道他今日里回来,便提前买了些回去,而他来,只不过是想要和她谈那茶的生意,竟然她有事要忙,那么,他便亲自登门拜访。 * 今天赚了两百两,加上上次的七七八八余下来的四十两,应该可以买块地了吧。 若是真不能她还是会动沈慕寒的那五百两银票,因为她很快就能还给他的。 夏木槿在去油铺的路上在脑海里盘算着买地的事,同时,也纠结到底是用他的银票还是不用。 她现在做梦都想要买块地,建座大房子,然后过个温暖的冬。 进了油铺,又买了六十斤油,这次她很聪明,把上次的油钵给带了过来,这油钵可是算钱的,二两一个,这样,又可以省下六两银子,然后因为是老顾客,每次要的又多,加上油钵这次可是减去了整整十两。 随后,夏木槿又买了很多辣椒,她专挑那种小个又辣的,又去杂货店买了些种子,最后还买了两个大坛子,其他的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米油盐了。 虽说都是些小东西,可往马车里一搁,还真占了好大一块地儿。 这大瑶村的蚕豆被她收得差不多了,得想其他办法赚钱。 回到家,正是赶午饭时间,夏大娘已经洗米煮饭了,可沈慕寒他们并未回来。 松子很是兴奋的拉着她看了他的战绩,一个上午,可是快四斤鱼仔。 明朋本来要走,却被夏木槿给留了下来,种下的苋菜已经能吃了,四季豆也开花结了豆,但还太小一根,夏木槿亲手做了饭,用辣椒炒了干鱼,很下饭。 明朋可是吃了两大竹筒饭才满足的放下筷子。 这几天又会很忙,夏木槿便恳求明鹏留下来帮忙,周家与王家歇息了一段时间,听说王大富掉茅坑后大病了一场,但这全身的泡泡却好了,这几天都开始带着刘麻子等人在村里头转悠了,夏木槿琢磨着,他估计又要兴风作浪了。 明鹏的责任本来就是保护木槿姑娘,此刻听她挽留,便爽快的答应了,每天有新鲜的饭菜有床铺睡,即便条件差了点,总比睡着山间野林好,况且,这季节,蚊子特多。 饭后,夏木槿便和自家爹去找村长杨大东了。 明朋怕她有危险,便暗中跟着。 这是第一次,夏木槿看到了二苗。 清清瘦瘦的一个女孩,脸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笑起来很是温雅,可胆子比较小,见了她都局促不安还脸红。 村长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了,而且还嫁去了村外,二苗与杨阳乃双胞胎,只不过二苗比杨阳早出生那么一会儿,便成了老、二,而她今年已经十四岁,按照村里头的习俗都已过了嫁人的时期。 据说她表面看上去是个乖巧柔弱的女孩子,可性子很犟,而且和哥早已暗生情愫,即便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又一直有人来提亲,可她就是不肯答应。 在夏木槿心底,是早已认定了她这个嫂子,况且,等今年把房子一起,哥的双腿好了,她便让他来提亲。 而她底下还有个男娃,今年才四岁,本还在院子里玩着,见了他们来,急忙跑进了杨婶子子怀里。 杨婶子据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还好像是月子那时落下的病根,毕竟,这生了四个,即便是村长,被王家这么一压,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这房子还是公婆留下来的老宅呢。 而他家隔王家距离并不远,王大富那人他们都知道,是不看人来的,所以,一家子除了男丁,就是杨婶子,杨大东都不让他们出门。 “村长,我想买地,你看成么?” 见夏木槿他们来了,杨大东很是热情招呼他们坐,二苗则去给她们倒茶,夏木槿落了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啥?买买地?” 杨大东从杨婶子怀里抱过小四娃,并在杨婶子耳畔叮嘱了些什么,便见杨婶子起身,手在身上搓了搓,便朝后屋去了,而夏木槿这般直接开口,着实把杨大东吓了一跳,便是不可置信的结巴询问道。 就连送茶过来的二苗也是多看了她几眼,闪烁的眸子里像是有着许多话要说,夏木槿也明白,这些日子她一直被关在家里,而哥哥又腿脚不方便,两人应该还就没见面了吧。 “木槿啊,你可别吓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杨大东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自从王家来了这里之后,村民没别说是买地了,就是温饱也是个问题,况且,木槿家一直出事不断,这会儿却要买地,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惊讶。 夏木槿这一路走得也有些渴了,端过茶便喝了一大口,看了眼杨大东,很淡定的说道:“村长,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 说着却是拿出一沓银票,并道:“我不知这地咋买的,这钱能买多大的,您就给说说呗。” 杨大东看着那一沓银票,张着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今早他虽听到了村民们议论,说夏家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做什么兰花豆,六婶和二蛋都尝到了,还直夸这是他们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而一大早,便有人看着他们去了镇里,甚至还有人看到他们在镇里摆摊子,据说还有好多人排队,可却不曾想,此刻却带着这么多银票过来埋地。 “要不这样吧,您带我们去看看,这地的价钱肯定也根这位置有关吧,我爹他做木工的,估计在风水方面略有些了解,我们看了再定夺可好。” -本章完结- 103坑的就是你,反赚一笔(求订阅) “要不这样吧,您带我们去看看,这地的价钱肯定也根这位置有关吧,我爹他做木工的,估计在风水方面略有些了解,我们看了再定夺可好。” 夏木槿耳尖的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动静,便是笑着朝杨大东说道。 夏森林被提到之时脸色一虞,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澄清自己在这方面的不才,可却被夏木槿用眼神给制住了,随即,见她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也没出声,自家闺女本就机灵鬼点子多,他憨憨的朝她一笑,便是极为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一般做木匠的的确都会懂些风水,可夏森林....在这方面真没任何造诣,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如今夏木槿却当着杨大东的面这般夸夏森林,而他又不曾出声说明,这让杨大东有些摸不着头脑。 “嘿嘿,村长,我能和二苗姐说会话么?” 夏木槿滑碌碌的转动着眼珠子,瞥着外面的身影消失,便朝杨大东询问道。 二苗的心思杨大东一直都懂,而夏铁树也是个好孩子,之前,鉴于他家出事不断,铁树还为二苗受伤,说实在的,杨大东这心里头膈应,毕竟是自己的闺女,这要入了夏家的门,饥一顿饱一顿,他于心不忍啊! 可同时也昧着良心愧对夏家,二苗都绝食好几天,可王家又放话,只要二苗还去夏家,他家就是抢,也要把二苗给抢过去当小房,他们都给吓到了,便给二苗禁足,这段时间也哭了这孩子,又是闹自杀,又是绝食的,他们夫妻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当然,这些都是外人不知道的事,因为这村里的事就够他头疼了。 历届以来的村长,哪个有他这般窝囊...... 如今木槿这么一说,反倒令他不好意思,顺着这个台阶,他便是上前,一边握住了夏森林的手,道:“夏大哥,是我对不起你家铁树啊!” 说着,却是哽咽的哭了起来。 “咱知道,咱都知道,你也有你的理由和难处,都是父母心头的肉,所以,等咱家条件足了,只要你们同意,二苗她也同意,她就是我夏家的媳妇。” 夏森林能够理解一个作伪父亲的苦衷,若是槿儿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会有自己的私己之心的。 夏木槿见两个大男人红着眼眶坦诚说开,嘴角却是抹了蜜那般笑开了,走向哭的稀里哗啦的二苗,从兜里拿出一条手绢递了过去,细声细语道: “二苗姐,哥每天都念着你,他已经能够站起来走了,这段时间你就听东叔和婶子的话,好好待在家里,等时机到了,我们家便来提亲,只要你答应嫁,我哥便娶,若是你不答应,也早点让我们知道。” 夏木槿话还刚落,二苗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点头之余口齿不清道:“偶愿意,偶愿意!” 夏木槿眼眶也是红了,便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便朝杨大东他们走去。 并附在他嘀咕了一阵,随即,只见杨大东眸光闪过一丝复杂,见夏木槿笃定的眼神,便是心情沉重的进了内屋。 “槿儿,你和你家东叔说了什么,他脸色咋不怎么好?” 这气氛刚缓和过来,便见杨大东变了脸,夏森林连忙扯了下木槿的衣袖,担忧的问道。 “爹,没事,你等着看热闹便是。” 夏木槿朝夏森林露齿一笑,很是轻松的说道。 隔了会儿,杨大东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杨婶子,她双手沾满了水,估计是在忙活什么,杨大东在她耳畔嘀咕一番,便让她把门敞开,有事便大声呼喊,杨婶子眸光露出胆怯,瞅了二苗和小儿子一眼,便朝杨大东点头,并嘱咐他路上小心之类的。 这一刻,夏木槿才知道, 他家的日子过得如何的提心吊胆,也难怪他会将二苗姐这般困在家里了,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王家估计没少为难他。 这刚走出杨家院子,杨大东便朝旁边喊了声:“回妈,秦婶,九叔,我这出去一下,家里就麻烦你们照看一下。” 他这一喊,几个正凑在一起歇凉的老人家立马拿着最老式的竹扇摇着回到:“去吧,家里有咱们呢!” 此刻,夏木槿也眼尖的瞥到了明鹏的声影,便是走了过去,并朝他低声道:“明鹏大哥,能否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杨叔的家人,若是有人来找麻烦,或是欺负他们你就往死里打,打残打废了若捅出来我负责。” 若是因为买地而王家的人趁机闯入欺负了二苗等人,夏木槿会自责一辈子的,况且,这两家刚缓和,并眼看着大哥就要把二苗姐娶回家了, 她怎么能让这事发生呢? 闻言,明鹏有些纠结道:“我是来保护你的。”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道:“你看我这么强悍,还用得着保护么?” 明鹏看着她那人小鬼大的动作,还是不放心,随即只见他伸手朝嘴边一放,便是响起了特有的哨、声。 这声音夏木槿听到过,还是他那天和爹上山去砍柴,不让沈慕寒跟着,当时沈慕寒给了明一一个眼神,明一也这般吹了声。 这...代表某种暗号么? 果真,不到片刻,便不知从哪里闪出来一道黑影,这..夏木槿也认得,是那日插秧之中的一个,顿时,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同时,心底也冒起了怒火,这沈慕寒什么身份,敢情他们一直都在这附近。 只见明鹏朝另外一个黑衣小伙嘀咕一番,那小伙子点头,随即身影一闪,便又消失了。 “好了,木槿姑娘,若是有人欺负她们那么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人欺负的落花流水。” 呃....这是什么词..... 夏木槿很是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朝他苦涩一笑,便见爹和杨大东已朝他们这边走来。 “这是......” 杨大东见到明鹏,显然有些吃惊,因为这是陌生面孔,加上他的穿着很不一般还有那双凌冽的双眸。 “呵呵,这是我雇来的伙计,有些拳脚功夫,便让他跟着了。” 夏木槿瞥了眼刚才还一脸笑意恭敬如初此刻却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森冷明鹏,连忙赔笑着介绍,并伸手在明鹏手臂上狠狠一掐。 明鹏一愣,显然感觉不到疼,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夏木槿一懵,感觉怎么和沈慕寒这么的像呢? “主子说了,我们只能对姑娘你好,主子还说了,主子不在,你便是我们的主子,主子若在,你便是主子的主子。” 他们都是经过培训的,有专业素质的,而且,队里的兄弟都知道,只要讨好了这木槿姑娘,以后就不怕没肉吃。 所以,此刻,他却是一板一眼的将沈慕寒离去的那番话给一字不落的搬了出来。 闻言,夏木槿小脸一红,这就是沈慕寒走之前交代他的话么? “好了,主子的主子,咱们走吧!” 见夏木槿发呆,明鹏心中一提,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木槿收回了乱七八糟的思绪,便是看向同样不明就里的爹和一脸崇拜的杨大东,轻轻道了声:“走吧,村长,爹!” 四人很快走到了一片空地上,这处地在东河下游,朝东靠河,朝西靠山,南北都是一望无际的田地。 而且,这里是大苗山的死角,附近并无人家,这地高矮不一,堆了不少泥堆,估计是村民种庄稼时给堆的,要说在这里建房子还真不是见明举的事,可夏木槿偏偏朝这里走来。 “村长,就这块吧,你把地契拿来,我先按个手印,并请您在上面写上我的名字。” 夏木槿朝着这地走了一圈,便是开口决定道。 “木槿......” 闻言,杨大东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地比起其他地是便宜了些,可要建房子,也未免太危险了吧,这山上有野兽,这独门一户的建在这山脚下,着实危险,此刻不止是他反对,就是夏森林也犹豫了。 “村长,怎么了,您可别小看了这地。”夏木槿目光朝四周瞄了瞄,随即走向杨大东,并将他身上的地契抢了过来,找准对应的那张,便拿过他手里的印盒,大拇指往印盒里一压,便给按了上去。 按完却又将东西归回原味,并掏出二百两银票塞进杨大东手里,接着说道: “这地一呢,便宜,二呢,大,等我赚了钱,把房子一建,再把这四周围起来,往里面种菜,种果树,还怕这没收成,再说了,这些泥土都是村民们从天地里挖出来的,肥沃的很,种植一些农作物正好,稳赚不亏呢!” 啥??? 杨大东和夏森林都懵了,这可是东河下游,是别人家都不要的地,况且,这每年东河都要涨还几次水,这建房子,不是要被水淹么? 夏木槿见两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便再道: “你们看啊,以后我就将大门开在这里,一出门便能看见东河清澈的水,河水直流而下,毫无阻拦,证明我夏家以后会是一帆风顺,越走越敞亮,而这南北良田万亩,广阔无垠,证明我夏家的后代是要出大人物,这是无限的发展空间啊,还有这山,俗话说,这靠水吃水,靠山吃山,我这山水良田都靠了,这不是寓意着一片美好,欣欣向荣么?” 夏木槿瞥着不远处的一波身影,胡编乱扯着,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诶诶诶,六二,这丫头说的可在理。” 王守财得到夏木槿要买地的消息,顿时给炸毛了,好她个践人,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弄来银两,伤了他之后还敢大摇大摆来买地,本来是带了一帮人要好好教训她, 而杨大东也是个欠收拾的,敢背着他私底下给夏家卖地,等下回去有他哭的。 而六二是家里的管事,跟着自己已有些年了,之前是个风水师,现在那家里那块地就是他给看的,家里现在可是日进满钵,此刻听了夏木槿的说辞,尽是蠢蠢欲动了。 那六二下巴处留着一撮胡须,像是被烟熏过,跟玉米须似得,黄黑不清,长着一双斗鸡眼,看谁都要凑上去瞧个半天。 夏木槿本就声音大,加上这风今日里是顺着这边吹的,她的话自然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他们的耳朵,此刻,却是瞪着一双斗鸡眼,或许是长期拿烟杆,带着厚茧的大拇指和食指一副若有其事的捋着自己的胡子,一手着有模有样的折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突然,只见他眸光一亮,惊喜的对着王守财道:“老爷,这女娃说的还真在理,这地确实是块风水宝地,只是世人浊了眼,未被发觉而已。” 闻言,王守财捋了捋袖子,带着一众人,大手一挥,便呵道:“走!” 夏木槿这边还滔滔不绝的和自家爹还有杨大东做着思想工作,突然眸光撇到劳师动众的王守财等人,便是立马大声叫道: “村长,我不管,说好了,二百两我买下这里,而且你都答应了的,我可是请了镇里有威望的风水师来看过了,你可不准反悔。” 嘿,好你个贱蹄子,我说咋会选这里呢,原来早就做了准备,呵,还好自己够机智,不然,这么块风水宝地就这么落到他夏家手里。 “谁说这块地你买了,这地老爷我早看中了,而且还出了双倍的价钱。”此刻,见夏木槿撒泼哭丧的祈求,心里一阵快活,走上前去一把拉过杨大东便笃定的开口。 闻言,夏木槿可怜兮兮的怂着肩膀,低下了头,说话也是毫无底气,声音还夹着哭腔: “呜呜...村长,你是个大男人,说话可不能不算数啊,不能见钱眼开的,我家就就这么点银两了,还是借来的,那人说了,他这算是入股,我还保证明年种出果林和庄家给他看,并还他一百两,违约可是要陪三倍的价钱的,六百两,呜呜呜,就是卖了我也没有这么多啊!” 夏木槿越说越可怜,越说越委屈,结果便是吸着鼻子哭了起来,那泪水如开了匣子般,根本停不下来。 明鹏交臂站在一旁,尽量无视夏木槿这惨样,若不是她再三交代,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她没喊他插手他便不能插手的话,早提起那胖得像猪一样的又丑又老的男人扔河里去了。 夏森林和杨大东却是急的团团转,这丫头,怎这么死心眼呢,即便这地真的好,她也没必要这样吧,顿时,夏森林便拉着自家闺女,好言好语劝道: “槿儿,算了吧,咱去看别的地方。” 王家的人他现在看到了有多远躲多远,更多的是怕夏木槿受伤,那天的马车后面听村民说进了王家的院子,这真的是,蛇鼠一窝,就是亲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撞了人连个马车都不下。 杨大东见这样,心里过意不去,便朝王守财等人道:“王老爷,你就行行好,把这地让给木槿那丫头吧,都是乡里乡亲的,难道真的愿意看着她家以后被债主上门,一家人躲躲藏藏不得安宁么?” “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我说不让就不让。” 听说夏木槿这钱是借的,并来年要还一百两给对方,而这只是成本,并不包括其他收入,王守财便笑的合不拢嘴,说什么也不肯退让,见杨大东帮她说话,便是推了他一把,毫不给面子的呵斥道。 杨大东一脸无奈,急的在头上狠狠抓了几把,他就说,这木槿怎么才从镇里回来就有这么多银两,原来是向别人借的,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点,既然拿自身去做抵押,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买卖,此刻,连他都为她急啊! “喏,这是四百量银票,地契呢,拿来!” 此时,王大富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了过来,并往王守财怀里塞了一沓银票,王守财得意的睨了夏木槿一眼,便是抽出几张银票狠狠打在杨大东脸上,并伸手朝他要地契。 杨大东弯腰将地上几张银票捡了起来,刚要说话,夏木槿却一把跑了过去,并抢了杨大东怀里的地契,一边跑一边说道: “我不管,这地契都写了我夏木槿和对方的名字,而且这手印我也按了,这可都是有法律效果的,你怎么说要就能要呢?” “嘿!小贱蹄子,爷我要买地还得通过你的批准么?”见夏木槿将地契抢了并死命的护着,王守财便是毛了,指着她便疾言厉色说道。 “可是这地现在是我的了。”夏木槿也不肯退让,顺着他的话一句又一句的带。 “老子我买的就是你的地。”王守财此刻一心只想着要从夏木槿手里把地契抢过来,并盖该上他的名字,说起话来自然是不加考虑的。 “好,那钱呢?”夏木槿红了一双翦眸,有些不情不愿的朝王守财伸出手掌。 “这里,给,富儿,改名字。” 王大富还是念过几年书的,可自从家里发达了,便再也没心情去攻这些了,加上他风、流成性,常日里沉醉于寻花问柳之间,久而久之,被学堂给发现,便赶了出来。 此刻,见了夏木槿,两眼都直了,那还会考虑其他的,听王守财一发话,便让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拿来,夏木槿却上前指着某处,道:“这里是我的名字,现在改成你爹的,这里改成我的,这里,改成两倍,这里,四百两......” 夏木槿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王大富某处一疼,心痒难耐,狠狠咽了口口水,看也不看地契上的字,夏木槿指着哪里说什么,他便照做,须臾,这地契便换了主。 夏木槿收起四百两银票,忍住爆笑,走到杨大东跟前,双眸一垂,那眼泪水便又出来了,随即只听她无比伤心道:“村长....您带我们去别的地看看吧,我不想还三倍的钱,更不想被卖,即使这风水再差,我也要试一试。” 杨大东还真信了,也没纠结这夏木槿翻手一转,便赚了两百两银子,听夏木槿这么苦苦哀求的模样,心里也很不好受,便是朝王守财等人礼貌的道别之后便又领着夏木槿去了别的地方。 可结果,夏木槿这块不满意,那块不满意,最后到了自家茅屋旁,才指着茅屋侧的那块地道:“村长,就那块吧!” 她家茅屋侧面的地很广,占地至少十亩,边上是一处柳林,听说这里以前也有人住,可后面这家子出了事,并死了人,便成了一块空地,除了柳林便都是从草和一些不打眼的小树苗,远远望去,干枯空旷一片。 “呃...木槿啊,你真的要买在这里?” 别人选地,都会选干净方向好的,并且还要道路宽敞,可这木槿丫头也太诡异了吧,她家茅屋后面除了六婶一家就没有住户了,而旁边这地空了二十余年,杂草丛生,高低不一,加上这里曾出过事,村民们连走都不往这边走了。 都说这地晦气。 夏木槿却斩钉截铁道:“对,东叔,就这里了。” “森林哥,你看......” 闻言,杨大东瞳孔一闭,便犹豫的问向夏森林。 夏森林这次却聪明了,顺着木槿的意思道:“既然丫头执意,那就顺了她吧。” 最终,双方签订协议,夏木槿爽快的付了一百五十两,而后又塞了二十两银票给杨大东,杨大东怎么也不肯要,夏木槿却说是感谢他刚才配合她演戏,还说是夏铁树提前孝敬两老的,杨大东给说的老脸一红,想着自家婆娘的身体,牙一咬,便红着脸收下了。 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家跟夏家买地的事便给传开了,这可是村里的新鲜事啊,这村里头最富有的一家和最穷苦的一家同时买地,而且这王守财还花了双倍的价钱买下了夏木槿首先看中的地,站在面前,这夏木槿就赚了两百两银子,这可是他们这辈子都赚不来的啊。 周家,吴氏气的心肝脾肺整个都疼,上次去了学堂要夏老爹的束脩,结果被告知夏老爹在学堂上晕倒了,请了大夫,说他身体弱,开了好几个月的药,这不,不但这个月的束脩没有,就是下个月也所剩无几。 老二和老四这两天都在埋怨这家里都快解不开锅了,由氏前天去了王家,带了些鸡蛋补品,都被收走了不说,结果见了这青莲,哪知青莲说自家公公最近得了怪病,花了好多钱请大夫,这孟氏为了节省开支,便将她们的零花钱给没收了。 并规定三个月之类不许买首饰和制新衣裳。 可今天带着家丁和夏木槿那贱丫头抢地的人又是谁?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青莲啊,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开始不在意这个家里了。 而听了夏木槿不但和王家争地,还在王守财手里赚了二百两,这可让她怎么能够好过。 “你们说,这死贱丫头怎么就能骗过王家一家人呢?” 心里不舒坦,便朝着几个儿子问道。 “娘,这夏家今非昔比了,这木槿啊,一看就是个聪明厉害的,现在连王家都没斗赢她,这以后在这大苗村不还能翻天啊,我看我们还是冰释前嫌,假意讨好,待从她手里骗个一百两百两,便再将她们给踹开。” 周有声整日里无所事事,东游西荡的,手脚还不干净,由氏可是每天在他耳边骂,这耳朵都起茧了,瞅了其他两兄弟一眼,便是打着如意算盘。 “听说那个男人走了,她却能拿出钱买地了,是不是那男人玩弄了她,然后厌了,便塞钱来堵住她的嘴,不然,就这么个丫头,家里一穷二白的, 真的每天打几只野味不但能给夏家夫妇找大夫看病抓药,还能拿出这么大一笔来买地,说出去哪个信。” 即便夏木槿家有钱了是不争的事实,可在由氏眼里,这钱来的就是不明不白,不干不净,一边打着夏家的注意,一边又损着夏家的人品。 “嫂子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理,这个男人在他们住了也有个多月了吧,这夏家就三间茅屋,家里本来就有五口人,这凭空冒出两个大男人,你们说,每天进出一起不说,你看那贱蹄子,这些日子被养的可好了,整个都看不出是个乡下人了,况且,这一家子没一个齐全的,可现在,你们看看,不能走的却能走了,不能提的也能提了,本来要死的现在不但没死,而且连肚子里的那个也保住了,你们说,这要是换做普通人家,这得花多少银两,而像夏家这一穷二白,除了夏木槿那丫头是个干净的值点钱的之外,还有哪里能够抵上几个铜板?” 说话的是周长生的媳妇,叫翠花,是外村人,平日里沉默寡言,逢人就笑,在乡亲们的眼里算是周家的正常人,可就是懒,据说家里都是哥哥弟弟,她是唯一的一个女娃,便不如其他女子那般被家里看不起,从小到大不曾吃过苦,直到嫁给周长生,才着手做家务。 自从吴氏改嫁,便随着周家人跟着到了这大苗村,有了夏老爹,便又变回了之前的性子,家里连锄个菜都不愿意,而是让自己不到十岁的小儿子去弄。 “不行,咱还是先去王家探探风,等下这王家若是反悔了,要退回这钱,你们说我们花那么多心思不是要与王家作对么?” 听着一家子东长西短的商量对策,由氏却不认同,最终提出意见,闻言,大家均是朝她点头,随即,吴氏又道: “要不...你去周家探探风,回来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想对策,即便这二百两银子被要了回去,她手里不还有五十两么?” 听后,大家又觉得此话在理,便催着由氏去王家。 由氏本来就脸皮厚,仗着自己女儿是王家的少奶奶,当场便起身给整理了一番,随即便朝王家走去。 王家,此刻却是乌烟瘴气,骂声一片。 孟氏给王守财气的七窍生烟,怎么一大群人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哄的团团转,此刻,只见她修剪到位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撮着王守财的脑袋,厉声骂道: “我说,姓王的,你是看上了那贱丫头还是咋地,这四百两银子就买了这么一块坡地,你看看,还两倍的价钱,你他妈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告诉你,现在就去,给老娘将那两百两要回来,不然,你们就都别给老娘回来。” 王守财被孟氏那又粗又大的声音骂的脑袋发懵,可她说的也在理,回来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直到孟氏提出来才恍然大悟。 孟氏本来和他一起去了的,可是后来又因为家里有事给回来了,而这字都是大富写的,他很放心,当时也没留个心眼。就这么着了那践人的道。 “刘麻子,去,将杨大东一家人给老爷我带过来,敢合谋夏木槿那践人坑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这些不长眼的混蛋。” 此刻,他火正旺着,必须得一个一个给收拾了。 “乃......爷,杨家有...有鬼!” 而他话刚落,便见几个家丁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搀扶着往这边走来,待他们走近了,才被认出这是之前被叫去杨大东家的几个壮汉,本来是想要给杨大东家里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而且,这夏木槿买地一事他敢瞒着他,若不是有人见夏木槿他们去了杨大东家,他还不会放心上,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连你们都敢打?” 刘麻子跑过去在他们脸上一一看了遍,随即便是紧握拳头咆哮出声。 “鬼......” 结果,得到的却是异口同声的答案。 “吆,这是咋回事呢,一个个跟个猪头似得,都这么大了,还学小孩子打架,看,都挂彩了吧!” 这由氏就是个不会看人脸色不会说话的,这刚进王家的门,见几个人面目全非的模样,恶心的瞥了几眼,便脱口而出。 孟氏向来精明,见由氏到来,便知,一定是针对夏家买地的事,毕竟,这夏森林是夏家唯一的长子,自己几个儿子几斤几两她们心里都有数,而夏森林一家这日子越过越好,他家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只知道怎么去瓜分夏老爹那微薄的束脩,从来都不曾想要怎么靠自己去赚钱养活一家子。 眼红是小,来探消息看来是真,即便他们王家不出手,他周家也会用尽各种方法从夏家那里弄钱。 “怎么,你周家还看笑话看到我王家来了?” 而孟氏也是个记仇的,自从上次玛瑙珠子一事后便对她记恨在心了,对周青莲也防备了不少,况且,这由氏就是个莽妇,压根不会看场合的。 “王夫人说哪里话,我这不是来恭喜你家买了新地么?” 由氏这哪壶不提开哪壶,本来王家人还算态度好,可由氏这般一说,反倒显得她在幸灾乐祸了。 “娘,咋说话呢!” 周青莲本来一直躲在后房的门后未出来,见自家娘这般不知轻重的去踩王家人的尾巴,便是装模作样的走了出来,并一把拉过由氏,责备的瞪了她一眼。 被周青莲一拉,由氏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澄清道: “亲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实在看不下去这夏家人了,这夏木槿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先是勾引六郎那孩子,害得我家贵莲整日里以泪洗面,现在又攀上那个男人,好了,这男人把她给玩腻了,便塞了几百两银票给她,堵住她的嘴,你说,这村里头的村民啊都是被蒙了眼的,没几个信我的话,这不,便找到你们来说了。” 由氏不提,王家人倒不知道,这夏木槿还有这么一手,难怪会突然多出这么多钱,如今那男人走了,那么,他们便也不要再估计什么了。 只见王守财狠狠朝桌上一怕,便道:“刘麻子,抄家伙,去夏家。” * 木槿家,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低头看那张地契,虽然不识字,可看着心里也是舒服的。 夏大娘向来就不怎么信奉鬼神一说,况且,他们住这块地的边上都这么多年呢,也没听到谁说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姐,你说,那么大一片地,就是咱家的了?” 松子手舞足蹈的做着手势,那夸大的表情可把一家人给乐坏了。 “是呢,等咱再做一笔生意,就请人把这地给翻了铺平,然后咱家再盖栋大房子,以后呢,我们就每人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再也不要挤在一起了。” 夏木槿宠溺的摸了摸松子的头,很是憧憬的说道。 “夏木槿,你这个践人,给老子我出来。” 夏木槿这么一说,一家人都染上了幸福而向往的微笑,可此刻,偏偏王守财的声音给传了过来。 夏森林和夏大娘面色一紧,均是担忧的看着夏木槿。 “槿儿,这王守财没那么好应付的,若真没办法了,就把那二百两银子还给他,我们只要你好。”夏大娘更是心忧的嘱咐着。 一家人均是神色担忧的附和着夏大娘点头。 夏木槿到不以为然,朝大家笑道:“放心吧,没事,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说着,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其他人亦是随着她走了出来。 王家此次可是兴师动众,家里能来的都来了。 而且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家伙,就连那鼻青脸肿的几个人都不例外。 看着那几个人,夏木槿淡淡的瞅了眼一脸淡定的明鹏,嘴角勾了勾,似乎很很满意他的做法。 “夏木槿,连老子的钱都敢坑,实相的,将那四百两叫出来,老子今天就放过你。” 王守财见夏木槿这般的淡定,看到家里几个受伤的还别有深意的笑了,顿时,鼻子都给气歪了,对着她便囔了起来。 “呵,本姑娘坑的就是你的钱!” -本章完结- 104被龙虾夹住了某处的冯六郎(求订阅) “呵,本姑娘坑的就是你的钱!” 夏木槿站在自家院子内,双手叉腰,整一泼辣范,眸底染着讽刺的笑意,周身却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们在人数上输了王家,可气势上却不能输,况且,她早就猜到王家会来要回那钱,只是不知道王守财会这般不要脸,还四百两。 看来,她要依葫芦画瓢,让他也好好知道,什么叫做她夏木槿的游戏规则。 王守财被夏木槿这高傲的态度以及话语气的差点吐血,看来,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这害怕两字怎么读。 而刘麻子等人却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夏木槿,仿佛,他们刚才听到的是这世间最好听的笑话。 王守财是谁,是这大苗山里的天和地,谁敢和他对着干,他便有各种办法让你家田里颗粒无收,连去乞讨,都没那资格,况且,之前还少了人这般横么? 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个乖乖的将粮食上交,喊着他去做就做。 须臾,便只见王守财那肥手一挥,狠狠剜了眼夏木槿,嘴角染上幸灾乐祸的厉笑,并厉声道: “给老子我将她家几间茅屋踏成平底,将这丫头带回去,等候老爷我慢慢收拾。” 而他话刚落,刘麻子便第一个抬脚一踹,院子口的篱笆被踹倒,而他还觉得不甘心,伸脚狠狠的在上面碾了碾。 夏木槿一点也不慌,见自家爹他们都拿了工具出来要应战,却被她给劝回去了。 “爹,带娘他们进去,他们此刻踩的有多尽兴,等下就哭得有多伤心,好好在屋待着,会有惊喜。” 夏森林几人本还担心的要死,见夏木槿这般轻松而淡然,可还是不愿离去,毕竟,王守财一家人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木槿却在他身上刮了两百两,这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凭着王家人毒辣的手段,杀了木槿也有可能。 “老爷子啊,进去吧,主子是怕您们看不惯这种暴力血腥的场面,就这几个小屁三,还不够我拿来练手呢。” 明鹏见夏森林等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恭谦的说着。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难道她就适合见那种血腥场面么? 不过,这明鹏比明一可圆滑多了,随便几句话都能讨人欢心,就是不知为何沈慕寒不把他带在身边。 当然,这些只有他们兄弟们最清楚,因为沈慕寒嫌他臊舌。 明鹏是沈慕寒留下来的,夏森林他们都知道,可是面对王家这一大波人,即便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能以一抵几十啊。 最后还是夏木槿将他们给推进了屋,纵使夏森林他们有千万个不愿都被夏木槿这番话给说止住了脚: “你们不在,他就是对付双倍这样的无奈混蛋都不带喘气的,可是若我们都在那里,他护得了这个护不了那个,你们说,不是拉他后退么?” 成功劝退自己家人,夏木槿便走到明鹏身旁,看着已经被毁得差不多的院子,便是活动了下筋骨,余光瞄像新买的地皮,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便朝明鹏说道: “刚才是谁动了手,踩坏一根篱笆的,就断他一根手指,两根,断两根,若手指不够断那就断脚趾,双双都不够断,那就抽筋剥皮。” 她刻意将声音放大,普通人家这般大的女娃别说是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听到这样的话都吓得骨寒毛竖,可夏木槿说这样的话却像家常便饭那般简单。 而她的话却成功制止了正在打杂的一干人,可半响之后,一人突然就这么仰头笑了起来,笑的眼泪水都直流,这恐怕是他出生以来听到过最好听的笑话。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提了夏大娘之人。 他本就因偷盗欺骗入过狱,后面不知王守财用了什么手段弄了这么一批人过来,他们长相凶悍,牛高马大,下手更是毫不留情面,这也是村民惧怕他王家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周家的门一直留着一条小缝,几颗头颅此刻凑在门缝缘,喜滋滋的看着热闹。 “奶,你说,王家会放过夏木槿那丫头么?” 周彩莲往夏家方向瞥了一眼,便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吴氏。 脑海闪过那个黑衣男子的除尘容颜,脸颊不由爬上一层红晕,同时,心底也是担忧,他真的不再回来了么? “王家向来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次啊,这践人是自寻死路了,可记得老梁家的短命鬼,不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家后面就无故失踪了么?依我看呐,就是这般人将人给弄掉了,丢弃到了荒山野岭,这尸首都找不着,他老梁家就是想告,也没处告啊!” 听吴氏这么一说,几人均打了个冷战,幸好,他们没有和王家作对。 “今天是老不死的回家之日,你们可要机灵点,若夏家真出了啥事,你们也做做样子,咱得靠他这层关系去木槿践人手里弄钱。” 一听到钱,几人均是眸底冒绿光,巴不得夏老爹现在就回来。 突然,一阵厉风刮过,周家的大门砰的一声给关紧了,没做任何准备的人身体均向前倾,结果,集体撞到了门板不说,还叠成了罗汉,鼻血也是留了一大堆,几人对这状况吓得魂魄尽失,惊叫一声,抱作一团,久久都不敢抬头。 阵阵厉风刮过,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压顶,狂风卷着沙石狠狠打在王守财等人的身上,使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突然,一声惨叫自他们之中响起,入眼之处,只见一抹猩红划过,而地上,却醒目的躺着一根带血的手指。 狂风止,沙石落,众人甚至还搞不清状况,更不知是谁出的手,如何出的手,只是那一抹红色彻底的刺激着众人的眼,而那一根断指令他们瑟瑟发抖。 “王老爷,话我就说在前头了,我这院子呢也不要你们赔了,但是....那块地,在一个月之内,你...必须让人给铺平了,若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断指了事,更不是这种人断指了事,有可能是你家绝后。” 看着惊慌失色的一干人,夏木槿走向前,淡然的瞥了眼地上的断指,眸底寒气逼人,看向那个被断手指之人更是带了一抹杀意,指着旁边新买的那块地,高高在上的吩咐着。 对,这就是吩咐,因为她脸上没有半点谦虚或者是商量的余地,而说到绝后之事寒眸一睁,仅是那一分戾气都让王守财倒退散步。 王守财抖着一脸肥肉,嘴角颤抖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刘麻子等人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看向夏木槿眸里多了一分恐惧,随即,像是见鬼了那般撒腿便跑了。 待他们一走,夏木槿打量了明鹏好半响,最终,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明鹏恍惚了片刻,良久才捂住狂跳的心口,这老大看中的女人就是不同,既然不惊不叫,而朝他竖大拇指,这长大了还得了,得赶紧巴结才是,不然以后老大做错事了跪板子,他们可不想跟着挨跪,多没面子...... 当周家人哀嚎过后再次将门打开之时,王家人已经不见了,这夏家的们虽开着,可院子里狼藉一片,像是被遭劫过一样,而朝他家屋里望去,也没见人影,这可就令吴氏等人发懵了。 不会给王家灭口了吧! 他们可是伸长着脖子瞅了好久,久到几乎浑身僵硬,才见松子兴高采烈的拿着竹网提着木桶朝河边跑去了。 瞬间,一家人蔫了,面面相觑好一阵,吴氏便是将大门打开,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森林啊,听说你家买地了?” 见夏森林拿着锄头走了出来,便急忙上前,热络的问道。 夏森林被吴氏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吴氏啥时候用这种慈和的眼神和低声低气的话语和他说过话? 顿了半响,才道:“是木槿和人家合买的。” 合买??? 吴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木槿践人和别人合买,那就是说着买地的钱压根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别人给的。 “哦,这样啊,那也是好事,至少木槿是个有出息的,你忙,你忙哈,我去给家里做饭了。” 夏森林被吴氏问的没头没脑的,有些后怕,这才走了王家的人,周家的人又来了,鉴于之前的种种,他可是防着呢,况且,木槿说了,以后要是别人问起,就说这钱是别人投资的, 她只是插个手,写上她的名字,只不过是自己签了协议的。 而吴氏几句话就走了,他一颗绷紧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便是弯腰去整理被踩坏的一部分菜。 翌日,松子刚拿着工具去网鱼,还不到两柱香的时间,便浑身是泥的跑回了家。 夏木槿将买来的辣椒洗净了,此刻正提着铺在了院子里的木板上晒开,见松子一脸怒气的冲了回来,加上这一身泥,还以为他摔了呢,也没停下手里的活,便道:“咋了,松子啊,这浑身都是泥的?” 可松子并未理她,而是冲进屋里,拿了根棍子又朝外面冲去,夏木槿见状,暗叫一声不好,将竹篮往旁边一放,便是随着他追了出去。 “我让你们毁我姐名声,让你们毁。” 松子这些日子跟着明一锻炼,这跑步呃速度快了不少,就是这手劲也大了些,夏木槿可是在他前脚刚跑出去后脚就跟了上去的,可看到他时还是晚了,因为他此刻正用刚才在家里拿的那根棍子狠狠打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几个孩子。 而他口里的说辞似乎与自己有关,夏木槿想也不想,便冲了上去,伸手接过松子扫过来的棍子。 “松子!”见他双眸猩红,崩裂出冷冽的杀意,便是轻轻柔柔的喊了声,松子心头一个激灵,那股怒气瞬间消失,见识自家姐,便委屈的抱着她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姐姐是这世间最能干最温柔最好的姐姐,不是他们口中的破鞋。” 边哭便口齿不清地说着。 夏木槿听了,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事早些天就在村里头传起,她却只是冷眼旁观,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家要黑你,你还每天委屈的哭天喊地不成。 就是不知传这话之人是谁,估计见影响不到她,便唆使这些小孩子来扰她家人了。 这可是碰了她的底线,本来这事是打算不去追究的,可既然伤害到了松子,那么,这事就必须追究到底了。 “好了,松子,咱还能堵住别人的嘴么?你是男人,不能动不动就哭脸,难道沈大哥和明一大哥没教你么?再说了,别人怎么欺负回来的,咱们就怎么欺负回去,靠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走,咱先回去,不能落实了没家教之实,让被后人给看了笑话。” 听着自家姐的一番话,松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去拿网鱼的工具,夏木槿则淡淡的扫了眼几个娃子,最后,嘴角一勾,这其中带头的不就是刘麻子的娃么? 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他家还真应验了。 两姐弟回到家,像是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松子帮着木槿选辣椒,铺在木板上晒。 “姐,你晒这么多辣椒做什么?” 而且这还是红辣椒,这红辣椒都好老了,买不起价钱的,之前他还以为姐为了节约才买这么多老了的红辣椒回来,没想到她买来晒。 这干辣椒他也吃过,那是之前娘去镇里卖竹篮见别人扔了些不要的干瘪的并有一截是烂的辣椒在地上,便捡了些回来,并挑洗好晒了,说是这辣椒辣,冬天煮野菜放几个进去吃了就没那么怕冷了。 可是这辣椒很难吃,还不如 野菜好吃。 “姐要做一些这里没有的特产,过些时ri你便知道了。” 夏木槿朝他笑了笑,便清声说着。 “特产是吃的么?” 一说起吃的就来劲,松子压根将刚才的不快抛去脑后了,睁大一双纯净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木槿瞧,并喜滋滋的问道。 “看你这馋的,就知道吃,不过啊,是吃的,很好吃的。” 闻言,松子欢快的叫出了声。 早饭过后,夏木槿便问了爹,夏木槿便问向自家爹:“爹,咱村里可有人会盖房子?” 夏森林蹙着眉头想了会儿,最后道:“二蛋会,以前就是靠这个为生的,可这孩子太孝顺,两老病的时候便一直守在床边,后面王家人便将这事给承包了,他也就没再盖过了。” 夏木槿听了,眸底一亮,放下碗便朝外面跑了出去。 便见刘麻子带着一干人肩上扛着锄头朝这边来了。 明鹏此刻还在回味夏木槿做的早餐,见她扔下碗便跑了,便也跟了上去,老大可是交代了,他回来不能见她少一根寒毛,不然就军规处置。 这王家人经过昨天明着肯定不敢再来,可暗着就不知道了,他可不能大意,让是让主子的主子受伤了,那他就不要跟着老大混了。 夏木槿一口气跑到二蛋家里,见他正在吃糠饼,手里还拿了一个碗,碗里装的像是米汤,可夏木槿瞅了了几眼,却不见里面有饭粒,眸底一垂,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蛋见到她到来,有些诧异,昨日之事他回来后听说了,好在一切都好,而且听村民说,昨天可是狂风大作,乌云压顶,那狂风卷着沙石令人睁不开眼,他们就是想出去也没法出去,可不到片刻,这风沙就没了,而且这王家人也灰溜溜的走了,众人都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夏家一家子平安无事,提着的一颗心便也放下了。 同时,觉得这木槿啊不是普通之人,和王家斗了这么久,那次不是她占了上风。 “木木槿,吃过饭了么?二蛋哥这里也没个啥吃的,要不” “二蛋哥,我吃过了,你先吃完,我找你商量些事。” 二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家,以手示意破旧桌子上的几个糠饼,结结巴巴有些开不了口,木槿一眼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是速度打断了他的话,并耐心的站在一旁等着。 二蛋听说她有事找自己,心底有些急了,怕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不到迫不得已,依着这丫头的性子是不会找人帮忙的,便是狼吞虎咽的吃完手里的糠饼,又仰头将碗里的米汤喝完,才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急忙关切道: “我吃好了,木槿,这是怎么了,叔他们还好吧!” 见他这担心的样子,夏木槿感动的笑了,便是说道:“不是,来找你是为了建房子一事。” 闻言,二蛋眼眶有些红,沉沉的看着自己这双手,有多久没有拿过砖块了。 “二蛋哥,咱边走边说。” 夏木槿估摸着时间,便是让二蛋随着她去。 二蛋应了声,便将门给带关了,随着她的步伐走来。 “二蛋哥,我建房子不想用这里的土砖,想要烧窑,你个不知你们懂不懂,但是我想请你找一批年轻又有力气的壮年,这大热天,烧窑是项苦力活,而且还费时间,工钱我会依照现在每天出工的价位上每天都加十个铜板,并且包吃中午。” 夏木槿边走边说着,这土砖看上去实在太次,而且这一下雨,那泥土便一点一点的往外溶,即使上面盖了茅草,也不管用,况且,砌起来的房子也不好看,而且还不能砌高楼。 这烧了窑,便不同,这砖就是现代的砖了,况且,这都是有技术的,而且还非常的费时间,首先的做砖型模子,然后还要教会他们怎么操作,最后还得赶上天气好,让这砖早日干,才能烧制。 “烧烧......窑?” 二蛋听的云里雾里,这烧窑他都不曾听过,还要,这建房子哪家用的不是这样的砖。 木槿这丫头是怎么了? 难道烧窑出来的砖就不是砖了? “这个你先别管,我现在雇佣你,每天四十文钱你愿意不愿意?” 走了一段距离,夏木槿瞥见了刘麻子等一干人均是扛着锄头朝这边走来,夏木槿便是朝着二蛋问道。 这个时候想解释也是解释不清的,况且,还得将那块新地腾出来才行。 二蛋一愣,看着夏木槿这般坚定的眼神,还有那清晰的声音,不由朝自自己手臂狠狠捏了一把,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所听到了,良久,却是眸光含泪,点头忙道:“做,当然做!” 他已过了娶妻子的年龄,而家里就他这么一根独苗,所以,只要手段正常,有钱赚,他都得赚,等攒够了钱,就去找人说亲,哪怕是残手断脚,寡妇,他也要,不能在他这一代断了香火,也不能让爹娘死不幂目啊...... “好,一言为定哦,二蛋哥,现在就跟我走!” 闻言,夏木槿笑了,连步子都欢快了起来。 刘麻子等人见到夏木槿之时如同见到了鬼,一个小丫头骗子,村头对她靠柔体买地的事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虎子回家还说夏小松为了他姐的事拿棍子打了他,而且他姐后面也来了,并将他领回了家。 可此刻,这哪像是个受害者,一边眉色飞舞的朝二蛋比划着,一边指着那块新地说着什么。 见了他们来了,更是淡定自如,老远便听到她清澈的声音: “都来了,干活吧,二蛋哥会监督你们。” 说完,便又笑着朝二蛋说了几句便往屋里走了。 不一会儿,夏森林拉了板车出来,夏木槿和夏小松跟在了她身后,夏小松手里还拿着什么吃,这东西他们从未见过,看着很新鲜,刘麻子在昨晚就被王守财指着脑门骂了个狗血淋头,加上月钱给扣了,家里都没米开锅了,王家这几天也没包饭,一早就喝了两碗凉水,在唐三碗的骂骂咧咧下扛着锄头过来了。 昨天一幕可是太恐怖了,简直比见了鬼还要恐怖,真不知这贱丫头结识了些什么人,连这呼风唤雨的本领都有。 其实他们哪知道,隔村昨日里起了龙卷风,恰巧他们那时候来夏家找麻烦,因为离那村子并不远,便受到了波及,而在沙漠里待过的明鹏早就知道这事,便是借着这龙卷风装神弄鬼了一番,便把王家人吓得屁滚尿流。 此刻,见平日里被他们欺负的二蛋监督他们,心里很不好受,可又不敢反抗,王大的手指可是断了个彻底,回去王老爷都不让人给包扎下,可是流了好多血,今早一看,这脸色可白了,像是半个死人一样,而且还一直呻、吟着。 想着这画面众人便打了个寒战。 便乖乖扛着锄头去忙活了。 夏木槿她们上山捡柴禾,依旧是分工合作,她去见了金蟒,又踩了蘑菇和枸杞子,最后还带回了几株树苗,当然,也少不了野味。 回来时,还早,辰时刚过,今日的野味有些多,夏木槿便让明鹏带着自家爹去镇里将野味卖了,可明鹏不愿离开他,便又招了人去。 夏木槿则提上大木桶带上松子去捡田螺,见她要下水,明鹏那肯依,自己将外衫一拖,便直接跳下水,夏木槿在他前脚刚跳下去,后脚就跟了上去。 “诶,该不会是良心不安,跳河自杀吧!” 刘麻子等人累得气喘吁吁,老远见夏木槿随着一男的一前一后跳下河去,心里一阵欣喜,便是猜测着。 二蛋也见到了,便是急了,也不管刘麻子等人,提着裤脚便朝河边跑了过去。 六婶和几个妇女正在不远较浅的地方洗衣服,见状,也是吓了一大跳,几人连忙将手里的活放下了,蹒跚的朝这边跑来。 “槿丫头,你可别做傻事啊,这有什么坎过不去呢,嘴长在别人脸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年轻,是个好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可着了别人的道啊!” 因为河水相对来说较深,与夏木槿现在的个子来说已经过了胸脯,所以,要下去摸田螺,必须得闭气沉下去才行。 六婶一来见不见了夏木槿,当场急的眼泪水直流,一边朝岸上大声喊着,一边劝着。 二蛋也是急,他不会水,见木槿这丫头不见了,也不管啥,将衣衫一拖,便下了水。 而此动静引来了不少村民,大家均要下水去救人,就连刘麻子和周家人都过来看热闹了,一时间,这岸上可是热闹至极。 夏木槿闭气直接游到了河底下,见到下面的状况,眸底顿时冒绿光,这底下不止有田螺,还有龙虾,同时,她发现,这河底并非其他河一样底下是沙石,这河底却是纯泥巴,浆色的泥巴,泥巴下一个又一个小洞,洞口有龙虾的足迹,而且这龙虾好肥好大一只,她想去抓,可怕被钳到。 于是,便快速的摸了两爪田螺便朝水面浮去,刚吐出一口水,却见岸上沾满了人,就连村长杨大东也在,大家都是一脸焦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些什么。 夏木槿往岸上靠近,将田螺扔进木桶里,看着大家瞠目结舌的模样才后知后觉的问道:“村长,六婶,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木槿丫头,你可别想不开啊” 六婶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水哗哗的流,刚话还未说完,便见明鹏大叫的冒出了水。 “啊...疼,疼,疼,这啥玩意,还会咬人!”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他手指被一只红红的带着钳子的虫子给咬住了,那东西咬的可厉害,那手指都出血了。 “明鹏大哥,别甩,你越甩,它就钳的越紧,你来,到这里来。” 见到那大一个龙虾,夏木槿都想合不拢嘴的笑了,可见岸上这么多双眼睛疑惑的瞅着,她便给忍住了,见明鹏被一只龙虾欺负的哇哇大叫,便是招手让他过来。 明鹏委屈的瞥了她一眼,便听话的走了过来,夏木槿一把抓住他的手放手岸上,随即技巧的将龙虾从他手上拿走,并快速的丢进木桶里。 丢完之后才想起六婶刚才的话,顿时,不知是哭还是笑: “六婶,我没要自杀,这是在摸这东西。” 最后,只能指着桶子里的田螺朝他们解释道。 这水对夏木槿来说是深的,可对于明鹏和二蛋来说却不深,只是刚过腰,所以,在二蛋跳下水时就懵了,此刻,见木槿从水里冒了出来,并说自己不是要自杀,真的不知是要哭还是笑。 “木槿啊,你弄些这个做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六婶见了桶子里的田螺,脸上滑过一丝害怕,便是出声说道。 “六婶,您放心,任何不好的东西到了我夏木槿手里便都是好东西,你们就等着奇迹吧!” 夏木槿感激六婶的真心对待,燕子姐一人也不容易,等自己房子建好了,便可雇佣她到家里来做事,既可以看孩子,又能保温饱,两全其美,说着,想着,便朝明鹏道:“明鹏大哥,等下见到这个了,便从背面握住,然后让它腹部朝上,并第一时间拿上来放到桶子里,能抓多少便抓多少。” 呵呵,她现在可是有些迫不及待把房子建起来,然后在挖个鱼塘,这既然有龙虾种子,那么她就有办法培养。 想着,便捏着鼻子在众人目瞪口呆,明鹏委屈表情中又潜下了水,再上来,又是满满一捧田螺,而几次下来,见众人并未离去,却就这么站在岸上看着她。 木槿有些懵了,便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木槿丫头...我记得你很怕水,怎么这就会水了?” 这话是村长杨大东问出来的,夏木槿怕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今天见她在水里这般的欢腾,不疑惑还真奇怪了。 闻言,夏木槿轻松一笑,便道:“就是因为怕才学的啊,松子可是有见证哦,我可是冒着中午的太阳在这里学了好些时日呢。” 中午大家都去午休了,自然没人注意她,况且,她是真的来摸过田螺啊,松子可以见证的。 闻言,大家也便释然了,叮嘱她小心之后便你一句我一句的散开了。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松子便又从家里提了个大木桶过来,木槿是累了,况且,这长期泡在水里也不好,便上了岸,陪着松子将撒落在地上的田螺给捡起来,见明鹏从水里冒了出来,便让他也上岸,免得泡久了对身体不好。 明鹏一手抓了只大龙虾,很听话的上了岸,夏木槿数了数,整整抓了二十几只龙虾呢,哈哈哈,有口福了。 随后,明鹏一手一个木桶提回木槿家,木槿则跟松子有说有笑的洗了手准备往家里走。 “夏木槿,你都是一只破鞋了,只有我才愿意娶你,你还装什么清高。” 这刚转身,便见冯六郎又提着一只篮子过来了,只不过这次篮子里装的是一只母鸡和一只公鸡。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不知这人这段日子发什么疯,非得来招惹她。 “我清高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越来越觉得冯六郎恶心,真的一眼都不想多见,说话自然也是恶劣至极。 冯六郎见她要走,几个大步便拦住了她的路,瞪着一双冲血的眸子定定瞅着她看。 今天小考,可是他却考了历史以来最差的一次,路上又去找看相的问了,那看相的说这就是他命中的劫,必须得赶紧将那女子给娶了,不然就没机会高中了。 想着自己那窝囊废爹,看着这里一辈子都走不出大山的村民,他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勒着,难受得要命,连呼吸都是疼得,所以,在回家的路上他就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夏木槿娶回去。 可是,这还未到家,便听到各种传言,说她不知廉耻,拿柔体去换钱,还和王家争地,可是那男人又把她玩腻了,便拿了钱来让她闭嘴,可不到一天,家里又来了别的男人,总之,这话要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他气的头顶冒烟。 他一个未来的状元爷,可却必须靠个破鞋来躲过高中不上的劫难,实在是可笑,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他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于是,忍着性子提着东西来了。 “什么没关系有关系,你名声都这么臭了,只有我才愿意娶你,你爹娘现在应该巴不得把你给嫁出去,我这就去提亲。” 见夏木槿这般不知好歹,便是横了她一眼,忍者性子不把话说开,说完便要朝木槿家走去。 夏木槿深深吐出几口气,骂了句:“你奶奶个熊,真当老娘是病猫对吧,要不是顾忌到家里人,早把你娘的踹飞了。” 说着,眸底闪过冷佞的寒光,一把拽过冯六郎,手朝那篮子一拉,再往东河一扔,随即,又朝他胯下一脚,用力一甩。 噗通...... 只听得一声脆耳的落水声,随即,是冯六郎一边弯腰痛苦的捂着胯下,一边瞪着眸子看向夏木槿。 唇瓣动了动,最终却被抽气的声音给代替。 夏木槿眉眼一冷,指着他便好不给面子的说道: “姓冯的,以后别让老娘见到你,否则,见一次踹一次,踹到你家断子绝孙。” 可冯六郎并未理她,而是一个劲的站在河里哇哇大叫,面色狰狞而痛苦,像是忍受着极大的酷刑那般。 夏木槿看了看自己的脚,咽了口口水,脸色有些难看,该不会是她这一脚真把它踢得断子绝孙了吧...... 这一动静又引来了一些村民,众人不明就里的看了看木槿,最后还是有人朝冯六郎伸出了手。 冯六郎疼的脸抽筋,见有人要帮他,连忙伸手。 可当他上了岸,众人便憋着脸笑岔了气。 因为他胯下一直大龙虾此刻正耀武扬威的钳着某处只摆尾巴...... -本章完结- 105封帝封王 因为他胯下一直大龙虾此刻正耀武扬威的钳着某处只摆尾巴...... 夏木槿嘴角抽了抽,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睨着一脸哭相并没头没脑蹦跶的冯六郎,忍不住蹙眉暗寸。 这冯六郎该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接触的时间虽不多,可在心底,像这种读书的山里孩子应该很懂事,知进退,重面子,最主要还是一心会扑在学习上,想着怎么出人头地,怎么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可冯六郎给她的感觉完全是相反的。 傲世自若,自以为是,更多的是喜欢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别人的问题,而且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或许与家教有关系,瞅那冯三娘,估计这为人处世就是跟她学的。 想了想,不免眸底染上了怒火,便是朝冯六郎冷声说道: “亏你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省吃俭用的供你读书,可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窝囊到还不如一只虾子,至少,虾子在被烹调了还有千万个人挣着去吃它,而你这种人,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到头来,愿意为你收尸的还是你爹娘。” 冯六郎本还疼的哇哇直叫,弯腰捡了跟枝条有下没下的戳着那龙虾,有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帮忙给取下来,可这手刚碰到那龙虾的尾巴,便只听冯六郎震耳欲聋的痛叫声,一看之下,原来是那玩意钳得更紧了。 见状,便也没人再敢上前帮忙了,直到夏木槿这么一番话出来,破天荒的,冯六郎居然不在鬼叫了,而村民们也是诧异的瞅者一脸淡定的夏木槿。 夏木槿冷冷凝了他一眼,抬脚一踢,几颗石子便飞了出去,而正好一颗中大的石子砸在了那龙虾身上,只见那龙虾悠悠的松了钳子,掉在了地上,并毫无方向的开始乱爬。 冯六郎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底闪过各种复杂,憋红了脸,似乎有话要说,却只来得及看夏木槿那转身离去的背影。 只见他暗淡的垂着眸子低下了头,心中更加的笃定这看相的说法,刚才那么多村民想要帮他都没帮成功,而夏木槿脚下一踢,几颗石子就解决了自己的困难,看来,只有他,才能让自己逃过各种劫难。 所以,娶她,那是必须且志在必得的...... 京都! 因为新帝登基而陷入一片戒备森严的恐慌之中。 听说昨日里这老皇帝刚下完遗诏,宫里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刺杀,幸得沈世子在场,才免于刚被封帝的太子血溅当场的下场。 听闻三个月前,老皇帝突然抱病不起,宫里太医均是束手无策,太子天铭睿向来不喜朝政,可皇帝子嗣单薄,二王爷性情暴戾,狼子野心,不是明君,四王爷性情豪放,喜欢自由惬意江湖,六王爷又小,在众臣的齐力上奏下,太子天铭睿不得不接受这道枷锁,也是在今天,举行登基大典。 而他自小便于沈家两位世子关系要好,要说这大臣极力将他捧上皇位,这大多还是在讨好沈家人。 而封帝的同时,沈慕寒封王。 摄政王!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如今却不得已接受这个身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偌大的青阳宫,文武百官齐齐跪了一地,这封帝仪式刚完,新皇天铭睿也是坐上了龙座,听到整齐的高呼,眉头不轻易一蹙,片刻,却是挥手高声道: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老皇帝已是如今的太上皇了,此刻,面色欠安的躺在精致奢华的躺椅上,看着这场盛世浩大的新帝登基大典顺利完成,终是吁出一口气,那眸底却有着一闪而逝的狡猾。 新帝登基大典刚过,接下来便是封王仪式。 这一路,沈慕寒始终沉着脸,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极度的显示着他的不满。 而人群中,两个身着太监服饰,身材瘦弱且矮小的身影正躲在一被修剪的很有型的花圃下张望着。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窝着一肚子火的天玉心和苏家二小姐苏秀宁。 “喏,说了吧,我将沈慕寒给找回来了,咱们的赌约也算到此为止了,以后咱互不相干!” 天玉心嘟着嘴巴没好气的推了推一脸深情的苏秀宁,沉声说了句便高傲的仰着头,用鼻子出气。 “公主,是秀宁冒犯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苏秀宁的确算的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丰姿卓越,语笑嫣然,那一双晶亮的水眸更像是能说话,只一眼,便能将人给吸进去,并不可自拔。 可偏偏吸不进她要吸的那个人,此刻,口气恭敬,眉宇间却尽是浓浓哀愁。 “我说你看上谁不好片偏偏看上那么个不懂情趣的冰块脸。” 看着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天玉心横了她一眼,便是以手指着她的额头闷声提醒。 闻言,苏秀宁却是柔柔一笑,像是陷入深深的回忆,良久,却是轻声的笑道:“这也许救赎爱情吧!” 天玉心努力的让自己深呼吸,以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了她几眼,便是叉着腰离开了。 这边,一切仪式完成,文武百官屏退,沈慕寒却随着天铭睿入了御书房。 “怎么?被老家伙摆了一道滋味不好受吧!” 天铭睿坐在龙座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茶,见沈慕寒从头到尾没一个表情,便是打趣道。 “你们皇家没一个好东西!” 沈慕寒冷冷睨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君臣之别的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并一口气喝完一杯茶,这才冷冷出声。 放眼整个朝堂甚至天璃国,估计也只有他沈世子,哦,不,现在应该是摄政王敢说这样的话吧。 “老头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有你外公里应外合,狼狈为歼,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能不着道么?” 天铭睿同情的拍了怕他的肩,眸底染上一丝苦涩,摇头叹息道。 “好了,这皇位你也做了,王你们也封了,便没我什么事了,告退。” 沈慕寒此刻却是归心似箭,至于归的哪里,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秀宁在外面等候多久了,你...要不要是见一面,你两的事总这么耽搁着也不是办法,不然朕现在就下旨,把她许配给你,再挑个良辰吉日把这婚事给办了吧,瞅你外公和你爷爷,瞅得头发都白了。” 而他刚起身,天铭睿的声音便从背后响起,沈慕寒阴郁着一张脸转头,狠狠瞪着天铭睿,最后冷声道: “我已经有自己的媳妇了,要娶你自己娶,若是强加在我身上,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娶不到娇娇。” 说完,只见脑门飞来一只玉杯,而沈慕寒只是大手一挥,那玉杯便稳稳落在了刚才的位置,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御书房。 苏秀宁见所有大典仪式已经完毕,便让宫女带着她去换了身橙色的拽地夏装,并又精心打扮一番,带着今早做的糕点,便等候在御花园,可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未见皇帝命人来传她进入,顿时,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刚提着裙摆要跑去御书房,却见天铭睿一脸阴郁的朝这边走来。 “臣女见过皇上。” “免礼!” 见状,天铭睿大手一挥,宫人们便退开数十米,把空间留给他们。 苏秀宁抬起头,焦急的朝他身后望了望,良久,那绝美的脸上滑过两滴清泪,哽咽着嗓音道:“皇上,他......” “秀宁,我们自小在一起长大,慕寒什么性子相信你比谁都了解,他让你忘记他,并说...他已经有自己中意的媳妇。” 嗡...... 苏秀宁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幸好这身边的柱子才不至于摔得很难堪。 他有了自己中意的人...... 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他的眼,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去打动他,希望他在某时某地能回头看她一眼,哪怕是施舍的一个微笑,可始终都没有,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还没开始,她便输的惨不忍睹。 “皇上,请问是哪家的小姐入得了摄政王的眼?” 终于,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还没开始就这么输了的结局,她一定要知道这是谁家的千金有何过能的本事能将沈慕寒给吸引住。 苏秀宁对人的感觉向来都是高贵温雅,大方得体的,从而也有着京都第一美人之称,此刻,天铭睿却从她眸底看到了无限的恨意。 他叹息一声,终是答道:“许多事都是勉强不来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朕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仔细好好想想,且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若是他早一日知道,娇娇也不会...... * 接下来的三天,刘麻子等人每天都会扛着工具按时过来,二蛋哥受了木槿的指示,一直都在监督。 而夏木槿一家继续捡柴禾,卖野味,几天的时间又凑齐了一百两在这新地皮的后方买下了一块荒地,那地是一座小山,很大,并未长什么树,都是些杂草和枯藤,村里人都纳闷,这夏家的闺女莫不是疯了,怎么尽买别人不要的地。 那地,既不能种植,也不能建房,而且这泥巴都带红色,不是那种土色,看上去都不吉利,就是开垦出小路出来,也没人敢走。 可想归想,这夏森林他们都不说,他们更没资格说,只能在一旁看着急。 看着那么大一块地,夏木槿却笑得合不拢嘴,她算是捡到宝了,她这两天去那边游了一圈,发现这泥巴特适合做砖,在不久的将来,她便是这天璃国第一个出售火砖(烧制过后的砖)的人,想着都兴奋。 当然,她先得培养一批专业人士,而且还必须签订协议,她才能教他们烧窑的方法。 “姐,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说,沈大哥他们会回来么?” 夏木槿正琢磨着,思考着,手却往锅里烙着面饼,松子一早见自家姐心不在焉的,还以为是沈慕寒他们走了影响到了她的心情,嘟着嘴巴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夏木槿掀眸睨了松子半响,之后却只是无声的笑了笑,低头,继续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因为天气炎热,田里时常要灌水,这一大早,夏森林便出去给田施肥祛杂草了。 夏木槿做好了面饼,便又熬了一大锅绿豆粥。 刘麻子等人虽然品行不好,可这大热天,她也不想大家出事,这绿豆粥解暑最好,等他们上工了,便让二蛋哥给提过去。 爹还未回来,他们便也不急着开饭,夏木槿给田螺换了水,又将烘焙好的干鱼端了出来放在外面晒开。 将昨天晒得半干的辣椒也拿了出来晒。 见夏大娘起床了,便连忙走过去扶她。 “哎呀,槿儿,娘好多了,可以自己走路吃饭了,你们就别担惊受怕的啊!” 夏大娘眼睛好的差不多了,一手轻轻拍着扶着自己手臂的小手,一手宠溺的摸了摸夏木槿滑嫩的脸蛋,慈爱的笑道。 “娘,您饿么?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夏木槿亲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便是扶着她朝屋檐下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并轻声问道。 “不饿,小宝很乖的,说要等爹回来一起吃。” 夏大娘双眸绽放出慈爱的光芒,一手搭在刚显怀的肚子上拍了拍,仰着头朝夏木槿笑道。 夏木槿被自家娘这幼稚的动作给逗笑了,便是蹲下身来,贴在她肚子处听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笑咯咯的去忙其他的了。 松子帮忙将剩下的辣椒铺好了,见自家姐提了两个大坛子过来,将坛子放在了院子的出口处,又折回去提了桶干净的水并拿了干净的丝瓜络出来。 随即,只见她一边舀水往坛子里一边弯腰拿着丝瓜络的手伸进坛子里一阵捣鼓,最后将水到了又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三次后才将手里的瓢和丝瓜络放下,便是搬着坛子倒立在了晒辣椒余出来的一截木板上。 “娘,这村里头谁家有酒么?” 忙完这一切,夏木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边提着空桶子折回一边问向夏大娘。 此季节不宜酿酒,况且,自家也没有种糯米,而眼下需要用到,便只能去邻居家买了。 “六婶家就有,六婶就是有个习惯,每餐都得喝上那么一口,不喝这心里还真不舒服了。” 闻言,夏大娘倒没多想,脱口便说道。 这六婶喝酒可是村里头都知道的事,而且啊还醉过几次呢,还是燕子过来让孩子他爹和铁树帮忙才将她给背到了炕上,因为她醉酒一般都是在大冬天。 闻言,夏木槿眸子暗了暗,六婶是个好人,或许念到儿子伤心处,便用着酒来麻痹自己吧,至少这样,对于心灵是一种寄托...... 饭后,一家人便忙开了,夏木槿去六婶家买了酒,六婶说啥也不肯收钱,说这是在家酿的,不值钱,可夏木槿不依,拿了一锭碎银放在她家桌子上便提着半坛子酒回到了家。 这酒在未用之前最好不要打开,所以,她将坛子一把踢了过来,并说等自己忙完了再送回去,六婶人爽快,只让她抱着坛子回来。 回到家,便挑了几块大姜洗好切丝,备用,她这次做的正是现代老家的一道习俗菜,叫做酒扎鱼。 做发其实很简单,只需将干鱼仔,辣椒粉,姜丝加盐拌匀,放入坛子里,加上适量的米酒,若可以的话还能加一些家里怄的豆鼓,条件允许的话也可加些烧开后再凉却的油。 当然,豆鼓她现在还没来得及做,而且这只是试验品,卖的怎么样还要看成品出来之后。 早饭后,几个人又去捡了柴禾,夏木槿又猎了野味,因为回来的时间有些晚,便打算吃完午饭再去镇里卖野味。 “请问...这是木槿姑娘的家么?” 而他们前脚刚进屋,身后便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 循声望去,夏木槿有些诧异,顿了片刻,便礼貌的颔首:“叶老板!” 因为在家干活,她穿的是最旧的衣衫,并且已经洗的连颜色都已经分辨不出。 可那一双眸子依旧神采奕奕,似乎,不管在何种艰难的条件下,她都可以笑脸迎人,恍若天上的太阳,带给人的永远都是希望的光芒。 叶枫有些恍惚,看着这破旧的几间茅屋,甚至无法与她联想在一起,即便是想过她家里的条件,可从未想过如此糟糕的。 篱笆院子处到了满满一堆药渣,似乎有些时日,都被晒干了,可是,隔着近距离,依旧能问道浓浓的药味。 叶枫蹙了蹙眉,便是拉开篱笆栅栏入了院内。 夏木槿此刻洗净了手,并泡了杯茶端了出来,松子跟在她后面,手里搬了条凳子。 “家里条件有限,你就将就下吧!” 走到他跟前,夏木槿也没别扭,递过茶,又反身接过松子手里的凳子,便是放在一旁,让他坐下,而自始至终,她都没要请他进屋的意思。 因为外面搭了棚子,除了堆放一些柴禾之外还能纳凉,夏木槿就是将凳子放在了棚子下的阴凉处。 看着手里的茶水,几朵花瓣之外还飘着几颗红色种子,叶枫有些诧异,这不是普通的药材么? 桔花和枸杞...... 低头浅抿一口,眸底一亮,并抬眸看向夏木槿。 夏木槿的心思却并未在他身上,而是周家院子处的几个人影。 爷这个月都没回来,爹娘都念叨了几次,可学堂他们是进不去的,进镇的这段时间,爹可是好几次都在学堂外面守着,可是从未见爷出来过,心里也是急。 良久,似乎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眸光,才恍惚的收回心神。 顿了顿,夏木槿便开口道: “叶老板不介意的话便在寒舍用顿便饭吧!” 都快两个月了,叶枫终于来了,看来她的茶叶之路还是有望的,而对于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夏木槿向来都不会吝啬,这刚打了野味,她可以做顿可口的饭菜作为最基本的欢迎,又或者是待客之道。 鉴于上次福寿楼那一顿,他们几个可是回味无穷,几次再去,并让苏彦初再给张罗一桌,可苏彦初像是受了打击似得,蔫了吧唧的,并说无能为力。 此刻,夏木槿亲自邀请,他岂有拒绝的道理,便立马答道: “乐意之极!” -本章完结- 106初吻,定情信物(抱歉,更晚了,求订阅) “乐意至极!” 这叶枫点头太快,倒是令夏木槿有些诧异,瞅了眼他这一身价值不菲的穿着,再联想下自己的小茅屋,眸色点点复杂,点头之后便进了屋,然后开始洗手做饭。 松子见叶枫的眸光总在自家姐身上打着转,咬着嘴唇一脸不快,眉头紧紧蹙着,心底却不断的祈祷:沈大哥,你快点回来吧,快点回来吧...... 因为来了客,夏木槿做了六个碗,熬了野鸡蘑菇汤,小炒肉,凉拌地皮菜,水煮苋菜,酸辣鸡杂,清炒四季豆。 五个碗,一个盆,摆满了整整一桌子,菜的炒法新颖,荤素适宜,色泽油亮,远远便能闻到香味,还未开吃,就已经馋了一干人。 饭桌上,明鹏很是戒备的防着叶枫,只要关于夏木槿的话题,他马上就会插话,令其他人莫名其妙,松子却偷着笑,本来自己还担心,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了。 因为,有人比他更热切的赶走姐姐身边任意一个向她示好的男人。 师傅可是暗地里交代过,沈大哥可是要做他未来的姐夫,所以,在他们离开这段时间里得好好为姐夫把关,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接触自家姐,因为那些人都不怀好意! 一顿饭,有人食不知味,有人暗地藏心思,夏森林夫妇面面相觑,更是担忧的看了一脸淡定的夏木槿好几眼,这村里头的传言可是沸沸扬扬,走了两个又来一个,这个还未走,今天又来新的,他两老的心脏可是要经不起吓啊! 况且,光看这人的穿着,还有外面停的那辆马车可是价值不菲,木槿是啥时候认识这这般的大人物,而且这一个个来这里一点都不避讳,像是自己家那般,看着他那无限享受的模样,似乎跟木槿还很熟呢,而且似乎还不止一次吃她做的饭菜。 夏木槿只需一眼,便知自家爹娘在想什么,脑门滑落无数黑线,咬着筷子,瞪着吃的爽快的叶枫,却不知自己这火从何而起。 饭后,叶枫便开门见山:“木槿姑娘,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做生意。” 同时,对她的手艺也是颇有兴趣,这些年,他走南闯北,没少见各种异国风情,可像夏木槿这样的还是头一遭见。 夏木槿将桌子收拾干净,又给他泡了茶,对他的话也在意料之中,笑了笑,便道:“叶老板想要怎么合作?” 做生意讲究一个诚字,她不喜欢太过计较攻于心计的人,哪怕对方给的再多,而失去了那种意境,她宁愿不做。 叶枫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瞅向灶旁还在炕着的一些花花草草,便道:“这些都是你亲自采的?” 这些都是她这几天去山里见到的,有夏枯草,白花蛇舌草,紫花地丁,但是这些都不是当茶饮,而是做药用的,而且,这也只是初步试验。 见叶枫提及,便也实话实说:“是的,检柴禾时看到了,便采了回来,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药,可也是药铺需要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清楚,药铺需要,那么,她也有可能和药铺去谈生意。 叶枫听后,不免笑了,真是个特别的孩子。 随即,两人又聊了会儿,叶枫便将夏木槿所准备的绞股蓝,桔花,枸杞子都带走了。 当然,夏木槿在茶道上与他口头切磋了一番,而叶枫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叶枫的马车刚走,吴氏等人就按捺不住了,见夏木槿端了一盆脏衣服出来,老远便讽刺道: “我说木槿丫头,你要发、骚也别老引些不正当的人回来,别以为有马车,有皮囊,穿的得体就能封住众人的嘴,要卖可以,去红楼,红馆卖,在自己家里,这不是败坏家风么?你爷是文化人,在这大苗村可是有头有脸的,回来知道这事还不给气死。” 夏木槿嘴角一扯,睨了眼吴氏,便沉声道: “若是眼红的话大可以将你家还未出阁的几个姑娘拉去红楼啥馆卖,我骚不骚还轮不到你这样的人来说三道四,还气不过,自己也可以去,就是不知,你这脱光了看会有个乞丐来光顾么?” 吴氏还是头一遭被被人这般侮辱,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夏木槿的手也颤抖了,转眼,瞅到夏大娘正拿了布匹出来,便厉声骂道: “我说森林她媳妇,你家是怎么教孩子的,才这点大就目无长辈,这长大了还得了,况且,这人啊,就是要懂分寸,最主要的还是懂的自重,你看你家,三天两头来一波身份不明的男人,还不如开个馆子得了,藏藏捏捏是啥意思,这都敢做了,还不让人说了,我都为你家觉得无耻,这到底是老不死他的血脉,这不是将耳光往老不死的他脸上甩么?你让我这以后以何颜面去见老不死的她家列祖列宗?” 夏大娘被吴氏说的一愣一愣的,张着唇瓣,半天都不知要说什么,吴氏见自己占了上风,便更加的得意起来,随即,眉眼一变,整就一副受伤的可怜样,更是捶胸顿足道: “我家可是还有三个清清白白没有出阁的姑娘啊,你说你家这木槿丫头这般不知廉耻毁了自己的名声,不就是为了几个钱么?村头村尾都传疯了,说起来,还是我这做长辈的没看好这孩子,老不死的又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们就将这丫头交给我,我定会好好管教她,等风声平息了,便托人给她找户人家早些嫁了,这村里头是嫁不了了,这谁家会要一只别人睡过了的破鞋,你说对吧,也甭管对方家室如何,年纪多大, 只要对方肯接纳就行。” 由氏早就想插嘴,碍于婆婆说的正起劲,不好打断她,况且,见木槿那践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心底甭提多乐呵了,见自家婆婆说完了,便立马接话道: “娘说的极是,咱虽然穷,可人穷志不穷,更不会夺人所爱,你家这丫头啊已经贱到人神共愤了,出卖自己的柔体还有脸在村里头买地,就不怕脏了这地?我就是穷死,也不让我家几个闺女做这丢脸的事,还有啊,你家屋子这么小,那些个男人又是强生健体的,大晚上听到那些羞人的声音你们不觉得惭愧么?” 他们可是憋了好长一段时间了,鉴于王家屡次在这贱丫头手里吃过亏,便也没机会去说,今天这机会来了,岂会放过。 况且,看着他家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吃的,用的,穿的,也是比之前不知上了几个档次,他们看了就是不舒服,自家这几天都啃馒头呢,有这米也没有荤,炒几个小菜也没有油,吃起来也是食不知味。 几个孩子可是苦着脸抱怨好几次了,可青莲丫头却压根不管他们死活了,甚至对他这个奶奶还避而不见,可把她给气死了。 昨日里便将气撒在几个儿子身上了,并让他们出去找活干,一天不交二十个铜板回来就别进这个屋。 “几位说够了么?你们的嘴巴是不是吃了屎,张嘴便能熏死人,若不是本姑娘定力好,早将你们的嘴巴削了丢进河里冲洗,哦,也对,家里靠我爷一个人支撑着,我爷年纪大了,没那能力养一群白眼狼了,见我家日子越过越好了,不服气了,眼红了,姑娘我就是要你们眼红,你们眼红又能怎么样呢,谁让你没那福气生了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呢,生得多又有什么用,还抵不上我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我都为你们觉得羞耻。” 夏木槿才不管自家娘一旁焦急示意的眼神,脱口便反击道,说的吴氏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可她还是觉得不够,继续道: “我夏木槿再贱也没有某些人贱,爬上了我爷的床,还拖儿带孙的死皮赖脸赖到我夏家,一个个手脚齐全却要靠着这么一个老人家去过日子,瞧瞧你们一家,有几个是正常的,女的袒胸露背,男的歪瓜裂枣,老的整日里显摆风骚,我告诉你,有本事让你家几个都脱光了去勾引人家啊,看人家会不会也赏你一口饭吃,给你银两去买地。” “哎呀....娘,娘...夏木槿,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践人,你会遭天谴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奶奶,你爷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 这吴氏被夏木槿这般一说,一口气没喘过来,捂着胸口,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由氏急的哇哇大叫,这一叫,把家里几个闺女给引了出来,几人七手八脚的将吴氏给抬进屋,由氏却指着天,又指着夏木槿厉声诅咒着。 夏木槿嘴角一扯,不冷不热的丢给由氏三个字:“我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的端着盆子去了河边。 看着她那远去的背影,明鹏浑身寒毛根根竖起,这女人吵架太可怕了,比他在战场砍下敌人的头还要恐怖,这主人的主人更不是吃素的,可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几张嘴都抵不过她几句话,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翌日,农历八月初八,夏木槿入十三岁生辰。 早早的,一家人便起床了,这是夏木槿过的第一个生辰,往年这一日一家人都聚不到一起的,夏老爹在学堂的日子多,发妻又去世的早,家里的一切重担便落在了夏森林身上,夏桔花比夏森林小了整整十二岁,这中间夏老爹夫妇还孕育过几个孩子,可都没带活,结果就剩夏森林和夏桔花两兄妹,这在乡里算是子嗣单薄了。 夏木槿昨天忙到很晚,反而起的有些迟了,待她起来,自家娘已经在动手做早餐了。 夏大娘见她出来,便是放下手里的活,朝一边拿了个布包给她,并将她往自己房里推:“槿儿,赶快换好再出来。” 夏木槿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当她打开布包,看到里面的东西之时,小脸却是哭笑不得,红色的抹胸...... 家里这些天都擀了面,而夏大娘这早餐做的就是简单的面条,并且将黄婆那天送来的鸡蛋给打了几个进去,出锅时放了些葱花。 “来,槿儿,吃早餐!” 夏大娘招呼着明鹏他们坐下,最后才把夏木槿的那碗面给端了上来。 夏木槿被一家人弄得有些云里雾里,见自家娘端着一个大碗,碗里满满一碗面条,四个鸡蛋躺在上面,还漂浮着一些葱花,便是连忙去接夏大娘,却被夏大娘给偏身给避过了。 夏大娘将碗放到桌上,便是揽着她坐了下来。 “槿儿啊,在这大苗村,十三岁是女孩子家最重要的生辰,因为,过了今天,便有婆家上来说亲,若是双方都同意了,便下聘礼,然后成亲,女孩子家,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爹娘没本事,从小到大就给你过这一个生辰” 夏大娘靠着木槿坐了下来,眼眶有些湿,说到最后竟说不下去了。 夏木槿有些错愕,原来这大苗村还有这规矩啊,难怪二苗姐会这么急了,原来是怕人家上门说亲,而自己爹娘若答应了......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她千般不愿,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这也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之处。 “娘,你说啥话,我还小,不会嫁的,要也是对方嫁进来,我就是要陪着你们,一直到老!” 可是她夏木槿不是这时代的人,思想根本不能和他们在同一条线上,无奈的瞅了眼愁眉苦脸呃一家人,一边将碗里的鸡蛋给分了出去。 爹,娘,哥,松子各一个,而明鹏,娘一直当他是客人,所以,他碗里有两个鸡蛋。 “槿儿,这可使不得,这生辰的鸡蛋可是有说法的,必须得你吃,而且还得把它吃...唔...” 夏大娘夫妇见状,急的连忙摇头,想要去阻止夏木槿往他们碗里夹鸡蛋的动作,可最终还是晚了,只得急急的开口说道,可夏大娘这话还未说完,夏木槿便将筷子伸进她碗里,并将碗里的鸡蛋给挫开,然后夹了一大块往她嘴里塞去。 随即,便是快速的吃完自己碗里的面条,口里的面还未吞下去,便是口齿不清的道:“得....凉....偶去洗姨夫了。” 看着她飞快的端着盆跑出屋子,一家人有些目瞪口呆,而明鹏看着自己碗里的两个鸡蛋,竟不知怎么下筷子,最后,他往夏大娘夫妇碗里各分了一个,端起碗将面和汤一口吞进肚子,道了句我吃好了,便见鬼似得跑了。 一家人再次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这究竟是咋了...... 大清早,洗衣服的人并不多,因为趁着凉快,大家都去下地去干活了。 夏木槿想着家里人的举动,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自己如板子般的身材,不免摇头轻笑。 到了河边,将盆放了下来,然后开始将衣物拿出来洗。 盆子底下有个小竹筒,竹筒里放的都是皂角,夏木槿先将衣服浸透用木棒怕打了会儿,直到污水流出,才放水里漂洗一番,再用皂角和衣服一起搓。 这样洗起来既干净,这衣服上还会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突然,一股阻力朝她袭来,夏木槿还未曾反应过来,身子便一歪,眼看着要掉进河里,却突然被带进一个厚实的怀抱。 熟悉的薄荷香,夏木槿睁着眸子仰头,不经意间却与低下来唇瓣相碰。 顿时,一股电流滑过全身,如被电击。 她小脸一阵通红,眸底有些闪烁,半天,便是质问道:“大叔,你故意的!” 多日不见,他似乎又高了,皮肤又白希了些,站在她面前,恍若天人,那清冽的眸底有着揶揄的笑意,可眉宇间却是浓浓的疲惫。 几天不见,这丫头似乎又漂亮了,一双大眼睛满是委屈的控诉,连日来的赶车疲惫瞬间被她这控诉的眸光给覆盖了,他伸出食指宠溺的在她鼻子上一刮,便是有些委屈道: “几天不见,一见面你就急着夺走了我的初吻,说,你这是有多想我。” 说着这样的话他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夏木槿的错了。 夏木槿被他这赖皮的话给说的哭笑不得,随即,便是反口到:“大叔?你还有初吻?” 沈慕寒眉眼一垂,脸色也沉了几分,冷冷睨着她,夏木槿也是仰着头,与他对视,见他吃瘪的样子,觉得很可笑,可胸前一阵异样,低头,却见沈慕寒的大手覆上在了右胸口,在她发火之前,却低头亲了下来。 他亲的很细很柔,就如蜻蜓点水,夏木槿只感觉唇瓣上一软,还未来得及识出这味道,他便已经离开,留下错愕的她,眸底蕴起一股怒火。 “这便是你的定情信物,可要记住了,夏木槿,你这辈子只能是我沈慕寒的人。” 大苗村的一些规矩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女孩子在入十三岁生辰那天若是被和男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那就算是定情了,即便双方不是刻意,那也得遵照规矩成亲。 沈慕寒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去查阅这各地的风俗习惯,不眠不夜策马奔腾在此刻赶了回来。 夏木槿被他说得云里雾里,疑惑的看了他好半天,才质问出声:“什么定情信物?” “你的初吻啊!” 沈慕寒不以为然,相信,夏大叔和夏大娘早已见到了,而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夏木槿火了,感觉沈慕寒就是只老狐狸,一直都在算计她,顿时,双手叉腰,指着沈慕寒道:“你算计我!” 看着她这气势,沈慕寒咽了口口水,戏谑道:“你看你,还未嫁给我就这般凶了,以后我还不给你踩在脚底下,再说了,你瞅我,长得好,脾气好,又会做家务,还能带孩子,你去哪里找这样的夫君,对吧!” 若是在京都,女子得及笄是十五岁,不止要办成年礼,还得听好多组训,而大苗村就不同,只要过了十二岁,只要心仪彼此的人都可以相互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这是入乡随俗...... 夏木槿气的鼻子冒烟,白了沈慕寒一眼,便弯腰继续洗衣服。 沈慕寒看着这丫头和衣服过不去,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便是接过她手里洗净的衣服拧干,然后放进洗干净的木盆里。 “诶,听说木瓜能...那个”拧了几年,沈慕寒想起刚才的手感,便是盯着夏木槿还未曾发育的某处,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夏木槿俏脸一红,岂会不知这厮在说什么,瞪了他一眼,便没好气的道:“大叔的胸也不大,还是先吃些丰丰胸才好,不然,摸起来可没那手感。” 说完,便又低头忙自己手上的活。 沈慕寒一哽,低头瞅了自己胸前一眼,良久,一双清冽的眸子染上阴郁。 “槿儿,真巧,你也这么早就来洗衣服了?” -本章完结- 107坏坏的沈大叔 “槿儿,真巧,这么早你就来洗衣服了?” 夏木槿不知沈慕寒眸底的那一丝阴郁为何而来,总觉得他好像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看着他将手里的那件衣服快拧成了麻花,有些同情,这可是明鹏的衣服呢,而她来不及说什么,背后便传来一道热络却轻柔的声音。 夏木槿眉头一蹙,在这大苗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基本都定亲嫁出去了,而能够这般亲密唤她的也只有自己家人和一些年长的伯婶们,除非...... 偏头看去,却见周彩莲眉目含情,眸含春水,一脸娇羞的看着沈慕寒,而沈慕寒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夏木槿,眸底染上一丝纠结的复杂,就连眼睛也都只眨了两次,似乎,看夏木槿给定格了。 夏木槿很细心的注意到周彩莲换了衣衫,画了淡妆,头上还加了饰品,抹胸是湖色的,配上柳色的收腰拽地夏裙,再加上头上那簪子,因为色泽过于老气,加上那簪花又比较大,整整有她的手掌那么大,反倒显得俗气。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周彩莲是周家最高傲的,平日里虽不能说明着欺负他们,可是眼高于顶,对她更是惜字如金,记忆力,她就没正眼看过她。 今天却主动打招呼,可是她那眼睛所看之处...... 夏木槿眨巴了下眼睛,转头看了眼沈慕寒,突然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大叔,有美女偷窥你!” 她也不理周彩莲,而是用着还滴着水的手捏了捏沈慕寒那出尘的脸,不怀好意的说道。 沈慕寒凝了她一眼,嘴角裂开一个弧度,便是道:“如果是你的话我乐意接受,说说,你要偷窥哪里,是上面,还是......” 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懂的,这令他不好了,整个都不好,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脑袋瓜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调戏她....向来都是他的爱好,因为,他喜欢看她在他面前脸红的模样,更喜欢她向他伸出她的猫爪,那么...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吃她豆腐,于是,在字面上,当然不会那么纯洁,最后,却将眸光看向了自己的下身。 夏木槿被沈慕寒这不要脸的模样给打败了,瞥了眼一脸难堪的周彩莲,扯了扯嘴角,便是低头继续洗着衣服。 “公子,我叫周彩莲,是木槿的表姐,能否请你让一让,我好洗衣服。” 见沈慕寒眼里满满的都是夏木槿,而且他们照面不止一次,可是他的眸光却从未在她身上停留半刻,论姿色,论气质,她那点输给那个野丫头了,况且,她都不清白了,想到这里,周彩莲心头反而好过了些,咬了咬唇瓣,敛了妒忌的幽芒,便是端着木盆朝这边走来,可这边上都是没打磨光滑的石块,而且这些石块都是露出水面的,如楼梯阶那般分层次的,是专门用来给妇女们洗衣服,可她哪里不去,偏偏要蹲夏木槿旁边。 沈慕寒眸光依旧只看着夏木槿,却也没为难周彩莲,只是点了点头,便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而后又转了个方向,在夏木槿的另一边蹲了下来。 夏木槿眉头蹙了蹙,却见周彩莲已经将木盆放了下来,并且已经从里面拿了衣服出来放水里浸湿。 见状,夏木槿眸底闪过一丝厌恶,她的衣服都洗好了,只要将过一道水再拧干便可,而这最后一道水必然要的是干净的水,可周彩莲木盆里的衣服比她的还要脏好多,像是从泥浆里挖出来的一样,这往水里一方,这一片水都成泥色了,浑浊的很。 拿在手里的衣物顿了顿,夏木槿刚要起身换个地方过水,哪只一双大手突然将她给转了方向,夏木槿几乎是给他抱着转方向的。 这下可好了,她又与沈慕寒面对面了,屁股却对着周彩莲。 “大叔!最后一件了,你帮个忙呗!” 夏木槿倒不以为然,反而心底还有一丝窃喜,想着周彩莲那张吃瘪的脸,不知有多开心,况且,她的衣服因为有了沈慕寒的帮忙真的只有手里这一件了,况且,这污水一直流着,她都不想将衣服放进水里,以免被污水给再次弄脏了。 而她口吻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一双晶亮的翦眸略喊笑意却又很无辜的瞅着沈慕寒,沈慕寒心口像是被什么给撞击到,软软的,滑滑的,最后却是泛起阵阵涟漪,顺着夏木槿的话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长手一伸,便是将衣服甩了出去。 夏木槿被惊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手法,来这里几个月了, 虽然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绝世高手,而她在部队里也练过,但像沈慕寒这般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好奇的瞠大了双眸。 他的手法非常的漂亮,那衣服在他手里甩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恰好的避开了这一片污水,而他手隔着衣服翻了几下,那衣服却在水中翻着,随即,他大手一收,那衣服便绞成麻花状落入他手心。 这叫隔空甩衣服么??? 夏木槿简直看痴了,这就是绝世武功啊...... 而不止是她,就是后面的周彩莲也是看的双眸瞠大,如被定型了那般,眸光再次看向沈慕寒,那眸情意却更加的深了。 “好了,不打算回去了么?” 沈慕寒见这丫头终于露出了正常人的表情,心情总算好了些,便是端起地上的木盆,食指在她鼻子上宠溺一刮,淡淡出声。 “大叔,我能拜你为师么?” 夏木槿反应过来,惊喜的看向他,并抱拳讨好道。 “不能!”沈慕寒眸底染上笑意,却是斩钉截铁说道。 “为何?”夏木槿不依不饶,很是委屈的嘟起了嘴巴,瞅着他,眸底有着幽怨的光芒。 “等你夹了我,我每晚都教你其他的武功秘诀。” 沈慕寒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狐狸般一笑,一手端着木盆,一手朝夏木槿勾了勾手指,夏木槿眸底闪过疑惑,可还是凑了过去,却听到他无赖般的话语。 夏木槿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是双手靠背,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走在了沈慕寒的前头。 看着这丫头别扭的样子,沈慕寒无声的笑了。 “鹏鹏啊,你见到了吧,咱老大只要见了木槿姑娘就是软的,对于她意外的人,那可都是阎王死神,你可知道,这秀宁美人哭的有多伤心,费尽心思连太监都敢扮了,为的就是能见老大一面,可老大连个背影都不留给她,而且快马加鞭来了这里。” 篱笆院子的角落,明一正拉着明鹏窃窃私语,看着他家老大对木槿姑娘那耍泼无赖的模样,不免摇头叹息,看来这世间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沈家两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冷血,铁面无私,可谓人见人怕,神见神躲,还没见过木槿姑娘这般的,软硬不吃,美色不惧,却还能欠着他家老大的鼻子走。 偏偏这老大还对她唯命是从,一副妻奴样,这让兄弟们以后怎么在军营里混。 “两人吃多了闲着没事干把衣服晾了。” 沈慕寒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的两个下属,睨了他们一眼,便是将手里的木盆递了过去,并沉声说道。 而这一刻,他清冽的眸子配合着一张冰块脸,让明一和明鹏有些恍惚,刚才跟着木槿姑娘身后又是笑又是讨好的男子真的是他家老大么? 还是他们本来就有两个老大,只不过一个是死神,一个是天使...... 可想归想,两人均不敢怠慢,连忙接过木盆便乖乖去角落晾衣服了。 夏森林又去田里清理杂草去了,必要的时候还灌些水,反正现在灌水方便,只要将竹管子的活塞拉开即可,而且其他村民也能收益,因为这田都是连着的,夏木槿便让大家把自家的田里头挖几个口子作为通道,这水由她家田里放出,一家连一家,这样,就都不要花钱去看王家的脸色了。 而王家在这方面又少了一笔收入。 毕竟,这大苗村要说人口不多,也有几百户人家, 往年就是每年天地灌水都要赚一大笔钱。 夏大娘见沈慕寒回来了,很是热情的招呼着,还真把他当女婿看了。 夏木槿去将昨天切好晒的半干的姜丝给端了进来,随即,便开始做酒扎鱼。 -本章完结- 108圈套,打野战上(求订阅) 夏木槿去将昨天切好晒的半干的姜丝给端了进来,随即,便开始做酒扎鱼。 将洗净并干了水的坛子抱进屋,随即又拿了个大盆过来,刚要将干鱼放进盆里,却发现一件重要的事,辣椒还未碾粉,家里没有冲罐(最老式的碾辣椒器具),想着,便是拿了块干净的布出来,好在这古时候的棉布都很实用,不易走纱撕裂。 沈慕寒和夏大娘说了会儿话,并为她检查了下身体,忙完便进了屋,看着夏木槿拿了块布跑到一旁将还在炕上炕的红色辣椒给包裹了起来,随即,又见她提着布包走了出去,他跟着出去,却见她手里拿了刚才洗衣服的木棒在那布包上拍打着。 他几个大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木棒,轻声道:“我来吧!” 夏木槿力气本就不大,这样拍下去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将这辣椒拍碎,虽然在炕上炕了一晚,而趁着这辣椒还热乎,是碾碎的最佳时段,而且这炕了的辣椒粉会多出一股香味,却又不是糊味。 见沈慕寒接手,她便是朝他露齿一笑,便很是随意的道:“可要拍德很碎哦!” 说完,便蹦着去了屋里。 见她离去,沈慕寒眸子暗了暗,这丫头,难道多陪他会儿都不愿意么? 心里和自己窝气,手上的劲便加大了,还用上了一部分内力,所以,只是那么十来下,那布包里的辣椒就都成粉了,而且还很均匀。 他眸底闪过一丝得意,忍住呛味,提着布包便入了屋,见夏木槿正在灶旁烧火,锅子里倒了些油,火可能刚升起,油并未任何动静。 夏木槿往灶里添了把柴,便起身去洗净了手,见沈慕寒提着布包杵在那里看她,便是与她对视了一眼,才疑惑道:“大叔,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闻言,沈慕寒才收回思绪,这丫头,每次做事的时候特认真,认真到他移不开视线,清了清嗓子,便将布包扬了扬,道:“这个...好了!”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几个小步跑到他跟前,接过布包,放在桌子上摊开,看着里面均匀的辣椒粉,不免朝沈慕寒竖起了大拇指,并毫不吝啬的夸道:“大叔,你真厉害!” 她今天穿的衣服很普通,浅棕色的夏装,下面是湖蓝色的薄裤子,而透过那单薄的衣服能看到里面红色的抹胸,沈慕寒眸色暗了暗,便凑在夏木槿耳畔道:“你”说着,还将她胸前的外衫提了提,有些意味深长道:“里面那件衣服很打眼,红色的!” 闻言,夏木槿懊恼的低头瞅着自己胸前,即便这屋内的光线不强,可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胸前的一抹红,顿时,俏脸上染上红晕,没好气的瞪了沈慕寒一眼,便一股气跑进屋内,再出来,衣服换了,是深蓝色的, 不管你怎么瞧,就是瞧不出内物。 沈慕寒眸色一挑,见这丫头压根不瞅他便动手开始忙活,便是凑近,再次痞痞的道:“女孩子家,就是要保守,况且,那种喷鼻血的东西要留给相公看才好。”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将倒入盆里的鱼和姜丝混合,然后再将辣椒粉放入一个碗里,再去将烧好的油给另外盛出来,等她将鱼仔和姜丝搅拌均匀,那边油已经冷却的差不多了,便往油里倒入辣椒粉,并加了少许盐,这辣椒粉一倒入,这油中滋滋滋作响,一股浓郁的辣香味传入鼻尖。 沈慕寒不由好奇的伸长脖子朝那油碗里看去。 见辣椒被油全部浸透,便再将油辣椒倒入拌匀的鱼仔里,随即便装入坛子中,最后用一个碗将坛口盖住,并往上面倒了些水,避免空气进入。 三天后就能倒入适量的米酒,若味道正宗,那真的算是这时代的又一经典了。 刚忙完这一切,便听到门外轻柔的声音: “婶子,可好些了,木槿在么?她刚才洗衣服把这个给落下了。” 周彩莲发丝有些乱,许是洗衣服时被风给吹得,而她此刻手里正端着装满衣服的木盆,入了木槿家的院子,见到夏大娘,很是热情的恭称,然后将盆里的小竹筒拿了出来,里面依稀还有几颗皂角。 夏大娘瞪大眸子,有些不可置信,这周家的人会这般态度和善的进自家的院子,而且还好心的将东西给他们送了回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要怎么回答。 夏木槿却拍了拍手,意味深长的睨了一脸无辜耸肩的沈慕寒一眼,走出门口,瞅了眼周彩莲手中的小竹筒,便是客气的笑道: “真是多谢了,我还嫌这竹筒太小,刻意将它丢在河边呢,没想到三表姐这么心细。” 夏木槿几个步子走了过去,接过周彩莲手中的竹筒,随即朝柴禾堆里一扔,便直接进了屋。 周彩莲见她此举动,一张小脸青红交错,整一个染色剂,咬着唇瓣,眸底满是委屈切可怜的看着夏大娘,余光却瞄像屋内,见那高大的身影一直跟在夏木槿那践人的后面,讨好的说着什么。 心底冒出股股酸意。 夏大娘见状,觉得木槿做的有点过了,可是她却没有理由去说她些什么,正想好言相劝周彩莲,却见她眸底闪过一丝阴冷,低低哼了一声,便端着木盆朝自家院子走去。 * 傍晚时刻,木槿一家早早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歇凉。 夏大娘夫妇坐了会儿便进屋去休息了,明一两人也很自觉的闪了,夏铁树却被松子也拉着走了。 结果,只剩下沈慕寒和夏木槿并排坐着。 “等我会儿,等下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慕寒很是感激众人的自知之明,便是拉了拉夏木槿的手,轻轻道了句,便转身进屋了。 再出来,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布包,夏木槿疑惑的瞅了他一眼,沈慕寒朝她露齿一笑,耳尖突然跳动,眸底闪过一丝狠意,便朝夏木槿说道: “槿儿,先在家待会儿,等下我便来接你,又惊喜哦!” 还木槿还在晃神中,却见沈慕寒身影一闪,便已经消失在了她眼前。 夏木槿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眼神有些迷离,看着渐渐归山的落日,沐浴着傍晚时刻凉爽的清风,竟是昏昏欲睡,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木槿姐姐在家么?” 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夏木槿伸了伸懒腰,突然,院子外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四岁左右虎头虎脑的男娃手里正捏着一块锅巴,津津有味的吃着,见夏木槿看向他,也不认生害怕,而是用着稚嫩的声音继续说道: “有位大哥哥在十字亭等你,并说会有惊喜。”说完这男娃便又咬了口锅巴,蹦蹦跳跳的离去了。 夏木槿记不得他是谁家的娃子,只觉得这孩子很是可爱,呆萌萌的,而对于他的话也没半点怀疑,毕竟,这是沈慕寒会做的事。 十字亭其实是大苗山上的一座古庙,很小,只有两个小间,同时,也是大苗山唯一的月老庙,这是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的,据说只要情投意合之人在十字亭的那颗百年杨树上挂上红丝绸,并按下自己的手印,那么月老就会感应到,并会为这对有情人牵红线。 沈慕寒叫她去那里是什么意思? 夏木槿去将门给关了,边想便迈着步子朝十字亭走去。 这十字亭虽说不远,可徒步去也要些时辰,而且这大苗山的路并不好走,好在今晚的月亮还算圆,她也不至于抹黑。 另一边! 两个黑影在月色中猫腰遮遮掩掩,其中一个压低嗓音道:“知道没,今天是木槿姑娘的生辰,听说她与自己的情郎要去十字亭约会,你说这孤男寡女,又黑灯瞎火的,能做什么事?” “哎,我就说,那木槿姑娘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之前在他家那个男人,人家早就定情了也说不定呢。” “这个说起来也还合理,谁让人家有本事......” 冯六郎此刻正在茅厕蹲着,这声音却来自他家茅厕的后面,而从他家后面去十字亭,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此刻,听了两人的对话,也不顾肚子还疼着,拿了几片薄石子往屁股后一刮,连手都来不及洗,便提上裤子冲出了茅厕。 见冯六郎离去,一道身影从他家茅厕的侧面闪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夏木槿,过了今晚,看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本章完结- 109圈套,打野战中(求订阅) 见冯六郎离去,一道身影从他家茅厕的侧面闪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夏木槿,过了今晚,看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夏木槿上了大苗山,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离十字亭还有一段距离,风清月明,可在这枝叶密茂的遮挡下,底下还是漆黑一片,不免心底有些怨气,这沈慕寒大晚上的让她一个人上这十字亭,若是遇到什么野兽她还真招架不住。 况且...... 突然,脑海一转,觉得这事有蹊跷,顿了顿脚步,便又折了回去。 刚转身,便被带入一熟悉的怀抱。 “就知道你胆小,特地在这里候着呢!” 风有些凛冽的在耳畔呼啸,夏木槿被沈慕寒紧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耳畔,是他低醇而揶揄的声音。 沈慕寒却下巴磕在她头顶,鼻尖是她发丝的淡淡清香,大手随即一捞,一件披风便披在了夏木槿肩上。 “大叔,这黑灯瞎火的,你叫我来捉鬼么?” 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夏木槿脑袋愈发的清醒,夜色中,她微微抬头,对上他如墨的漆黑瞳孔,没好气的问道。 夜色中,沈慕寒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夏木槿只觉得脊背一阵沁凉,这人,就是这么会应景。 “等下回来你再抓两只鬼回去!” 沈慕寒帮她将披风系好,并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便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带领着她一步步往前走着。 “大叔,你这是要拐卖美少女么?” 大苗山的地形夏木槿非常的熟悉,而此时他们所走的方向却是梓桐桥,远远,便听到了小桥流水的潺潺声。 梓桐桥是大苗村唯一的桥,也是唯一一座混凝土的建筑,桥长四百来米,宽约五六米,桥下是一条溪流,溪流的水清澈见底,冬暖夏凉,溪流两旁垂柳依依,柳絮如棉。 她每次都是远远看到过,却没那闲情逸致去欣赏那一抹别致的风景。 而村里人也鲜少去,说白了,他们没那兴致,这大苗山有山有水有绿央,这桥与水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而努力的干活保自己一家的温饱才是最重要。 沈慕寒本聚精会神的领着她走路,这路上虽然明一他们都检查的一遍,并保证安全无蛇毒虫之类的,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夏木槿护在怀里,耳尖亦是微微跳动,深怕错过任何一丝不正常的响声。 而夏木槿这么一说,他眉毛挑了挑,突然有些牛嘴不对马嘴的问道:“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过么?” 夏木槿被问的一懵,蹙眉想了会,才道:“恩,最早十六岁,最好十八岁,二十二岁算正常!” 她这话一出,沈慕寒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十六,十八,二十二...... 那么,他可能还得等三年,五年,七年,那他就是老处、男了,会被兄弟们笑话的。 可凝着她胸前才发育起来的小蚕豆,眸色黯了黯,便有些叹息的认命了。 明月低映,风拂柳舞,溪水潺潺,清风送爽,这是夏木槿来到梓桐桥的第一感觉。 这里真的好美,特别是这样的夜景。 远处层山叠浪,白雾皑皑,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不禁挣开沈慕寒的怀抱,小跑上前,立于桥中央,撑开双臂仰头呼吸,月色中,少女蓝色风衣在风中随风摆动,一头倾泻下来的发丝随风卷起叠叠黑浪,清香四溢,而她陶醉的仰头,嘴角有着清浅的笑意。 这画面在沈慕寒眼中似乎被定格了。 他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 倏然,他几个大步上前,双手覆盖上她的眼睛,在她耳畔轻喃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允你一件事情,那么,现在,你最想听到的,或者是看到的是什么?” 闻言,夏木槿低低咦了声,然后思绪从现代的童年再到成年,再到自力更生,然后又到这时代的点点滴滴。 当然,她不会奢求别人赐她荣华富贵,一世无忧,更不曾幻想嫁个富二代,官二代,她要靠的是她自己,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创造财富,想了想,便道:“萤火虫,红色蒲公英!” 她此生最爱的电视剧便是仙剑奇侠传一,经典到她每每想起都会泪湿了枕巾,人的一生不奢求完美,你越平凡,老天便会给你平凡的幸福,你越卓越,老天就会考验你承受德起卓越的幸福么? 所以,她要的很简单,平平凡凡的幸福。 而看到红色蒲公英却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红色蒲公英...... 听着她清清淡淡的话语,却又带着无限向往,沈慕寒眉头却紧蹙起来。 她为何知道这个?? 想着,不免问道:“为何想要看红色蒲公英?” 夏木槿也没多想,便是脱口而出:“因为它代表了天涯海角,至死不渝!” 呵......闻言,沈慕寒低低的笑出了声。 随即,轻轻道了声好,便松开了了捂着夏木槿眼睛的双手。 夏木槿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余光之处,却瞥到一闪一闪的荧光,诧异的抬头,却见上百只萤火虫正围着他们身边飞着。 她是个普通人,自然也是容易被感动的,只是,穿越到这里,不容她去喊苦,喊痛,再累,她也要坚持住,撑下来,不止是为了家人,更是为了自己。 她心情雀跃,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扩大,最后,对上沈慕寒深情的黑眸,却是淡淡的道了声:“谢谢!” 月亮不知不觉藏进了云层之中,风也随着黑夜刮的有些戾,萤火虫却是随着风四处飞散开来。 沈慕寒大手突然一挥,入眼之处一层黑布似得东西滑落,一颗大树上,凭空多出许多如拳头大小的珍珠球,那球通体白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时间,将这一处都给照亮了。 而耀眼的光芒之处,点点如絮状物随风飞舞着。 夏木槿突然捂着自己的嘴巴惊喊出声:“红色蒲公英!” 看着她失态的模样,沈慕寒嘴角微翘,便是牵着她的手,走向那颗树下,随即,任由她在这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中兜转起舞。 其实,他也不确定她到底喜欢什么,可是有一天,却见她在自己新缝制的衣摆上绣了这个图文,而且还是用红色的细线勾底,回到京都,他便将她修的花纹给花了下来,并让人去翻阅资料,最后却得出这是蒲公英。 而红色的蒲公英,貌似无人曾见到过,偶然一次,他从传记上看到此物,便在回大苗山的路上尝试着去找,结果,还真给他碰上了。 “呵呵,大叔,谢谢你!” 夏木槿玩累了,便席地而坐,一双眸子犹如天上闪亮的星星,看着沈慕寒,由衷的道谢。 沈慕寒也是走了过去,背靠着她坐下,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最后,直到夏木槿睡着了,沈慕寒才揽过她,并给她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怕夜明珠的光芒太过刺眼,便是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飘过,那树上的夜明珠便都消失不见,而他,就着夜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容......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与千万人之中,有的人,只要一眼,便是一生,而他沈慕寒的人生,从来就不需要将就。 他喜欢捧着他,即便天皇老子阻拦,他也会不顾一切捧她到底。 正如活了二十个年头的他,终于有了自己的软肋,夏木槿...... * 这边,冯六郎气喘吁吁的跑到十字亭,晚风凛冽,呼呼作响,而十字亭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吓得双腿直哆嗦,竖着耳朵听了好久,都不曾有半点人迹的样子。 顿时,蔫蔫的垂下了脑袋。 可因为他跑的太急,此刻,浑身发软,此刻若是回去,又觉得不甘心,况且,也没那力气再跑了。 于是,便就地而坐了下来。 好在坐着的地方树比较稀,隐隐洒下来的月光给自己壮了不少胆。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像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最后却是被冷醒的,眼前漆黑一片,仰头,那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之中,心底,莫名的恨起了夏木槿。 一定是她找人故意这么说,让他出这笑话的,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光点,冯六郎心中一紧,腾地从地上坐起来,便顺着原路跑了起来。 -本章完结- 110圈套,打野战下(求订阅) 一定是她找人故意这么说,让他出这笑话的,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光点,冯六郎心中一紧,腾地从地上坐起来,便顺着原路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冯三娘的吼功可真不错,睡觉醒来突然见自家儿子不见了,便扯着嗓子没头没脑又是哭又是疯的大叫了起来,这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所有的村民给吵醒了。 也不知是谁,说看到冯六郎往山里头跑来了,而且夏木槿也往山里去了,冯三娘便直接跑到村长杨大东家,啪啪啪踢着门,这杨大东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家人被这声音给吓了个半死,直到门口一阵囔囔声,才胆怯的穿了衣服出来开门。 这门一开,冯三娘便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说自家儿子被夏木槿那个践人给拐到山上去了,一边骂着夏木槿一边囔着要去她家讨回公道。 村长无奈,便是集中了十几个村民,拿着火把朝山里头寻来了。 冯六郎却炒着近路往家里头走,加上他有没有东西照明,自然是与他们碰不到面的。 而周彩莲此刻却是一身狼狈的捧着一火把深一步浅一步的朝家里头走,四周静谧无声,怕的瑟瑟发抖。 她可是听得很清楚,沈公子和他的下属说在哪里,那颗树下等夏木槿,并说还会给夏木槿惊喜,她可是天刚黑就偷偷的去了,等的都睡了一觉,却不见他人。 心底可是怨死了,况且,她早就放消息出去了,说夏木槿去了十字亭,而冯六郎也去了,此刻,乡亲们估计也会在十字亭看好戏了。 为了避免碰面会尴尬,她便只能抄小路回去。 可走着走着,手里的火把突然灭了。 而冯六郎此刻正好跑了过来,再往前一点就是自己家了,许多村民家好像都点了灯,他有着犹豫要不要这个时候回去,可刚想着,便见一倩影正捧着火把嘴里念念有词的走着。 冯六郎心中一喜,刚要跑过去,却见那捧着的火把灭了,而那身影也是不慎跌坐在了地上。 冯六郎几个大步跑了过去,就着阴暗的夜色,在倩影身旁蹲了下来。 “是你么?” “是你么?” 两道激动的异口同声,听着这软糯的声音,沈六郎想起自己偷偷看过的禁、书,喉咙一紧,便是伸手朝女子身上摸索而去。 周彩莲嘴角一勾,她就知道,这男人都是表面正经,骨子里却淫的很,不过,不管怎么样,夏木槿,我还是赢了。 夜色很暗,冯六郎本就被龙虾钳住了那处,疼了整整一天,他都怀疑起不来了,可此刻,脑海里幻想着书上面的,心底却是酥酥痒痒的,见对方并未反抗她的碰触,便是张着嘴巴抹黑的寻着地方。 周彩莲前面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捏住并把玩,浑身激起一股电流,便是嘤咛了一声,伸手主动勾住了对方的脖子,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冯六郎沉入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一股阻挡,男子的自尊心大受满足,而底下却是细细的抽泣声,他低头,含住她的抽泣,身下便没节制的开始运动。 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诡异声响,即使如此,也没能掩盖那冲击的啪啪声...... 而这种初尝人事的滋味令两人沉沦不已,冯六郎更是久挺不衰,一次又一次的要,换着姿势要,周彩莲被她冲击的云里雾里,头顶不时地的冒出白光,身体也不停的哆嗦......(呃,还算隐晦吧,希望不要被屏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周彩莲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给做晕了,再醒来,身旁已经没人了,而且自己身无寸缕,只是用自己褶皱不堪的衣物给盖住了,看着腿间一抹红色,眸底染上了羞涩的笑意。 看了看无人的四周,咬牙勉强的将衣服给套上,可刚抬脚,便觉得浑身酸疼难耐,如被马车碾过一样。 此时,天还未全亮,只是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她咬牙每走一步便吸气一声,趁着大家还未起来之前偷偷从后面溜了回去,随即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因为做的太久,她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原来,男女之间是可以这样的,原来,他这么的厉害......眼皮沉的要死,却就是无法入睡,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小脸羞红一片。 夏木槿昨晚不知是怎么回来的,更不知是何时回来的,只是觉得这一晚睡得特舒爽。 可能因为睡得早,所以醒了个大早,并在家人都未起来之时便穿戴整齐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正屋的侧面的木板床,沈慕寒呼吸均匀的闭着双眸,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做了很好的梦。 夏木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看着他如画的面容,蹙眉的咬了咬唇瓣。 突然间,她像是着了魔那般低头盯着他看去,却被一只大手给带了过去,并被他抱了个满怀。 “怎么,开始考虑我了,是不是美得令人窒息。” 沈慕寒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低醇的声音是浓浓的揶揄,同时,习惯性的用食指刮了刮夏木槿的鼻尖。 “大叔,你昨晚回来没洗脸么?” 夏木槿双手撑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微微弓起身子,瞅了他半响,方才憋笑着开口道。 闻言,沈慕寒眉头一蹙,这小妮子,又使了什么坏? 突然想起,昨晚她在睡着之前双手在他脸上抹了把,还傻傻笑了,他那是没在意,此刻...... 倏然,只见沈慕寒一个一个翻身,很随意的将鞋子套上,便牵着夏木槿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便又打来水,当看到自己脸上十个手指印时,嘴角的笑意不断的扩大。 正在此时,夏大娘他们的房门开了,夏森林牵着夏大娘走了出来,并将躺椅铺好,随即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扶着躺下,再给她盖了薄薄的毯子。 沈慕寒和夏木槿就这么站着,看着夏森林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柔和的眼神,均是露出了憧憬的淡笑。 “大叔,大娘,你们就起来了。” 沈慕寒眸光突然一转,便是走了过去,并朝夏大娘夫妇招呼道。 夏大娘夫妇本很是开心的看向他,可见他一脸委屈,脸上还有醒目的十个手指印字,说白了,就是一边一个掌印,顿时,脸上闪过各种纠结,眸光更是责怪的看向夏木槿。 夏木槿被自家爹娘这般看着,良久,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想要辩解,可见沈慕寒那委屈而可怜的模样,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 捏紧拳头正要像他砸去,却听得一道娇弱却很忒的声音: “沈公子在么?奴家找你有些事!” 几人循声望去,不由瞪大眸子看向一脸娇羞的周彩莲。 她昨晚似乎没睡好,眼袋很深,跟个大熊猫似得,而且涂了厚厚的胭脂,唇有些红肿,但因为唇脂涂得深而看不明显。 穿的也谢凉快过度,宿兄半露,像是胸前给塞了半颗肉球,走起来还上下波动,衣服应该是最新款式,有些透,那眼神,几乎能滴出水,别扭而娇羞的拧着手里的手帕,衣服欲拒还迎的模样,像极了风尘女子。 夏木槿眨巴这一双晶亮的眸子,不怀好意的在她与沈慕寒之间来回转悠,随即,走向沈慕寒,轻声道: “大叔,你把人家怎么了,瞧那模样,咋跟老鸨似得,看着别扭。” 沈慕寒挑了挑眉,也是疑惑,明一之前是禀报过,并未见他们两碰面并作出什么出阁的事,而这一大早,这疯婆子发什么疯。 “沈公子......” 周彩莲见沈慕寒久久不过来,便是拖长着声音再次软软的喊了句。 夏木槿一个哆嗦,搓了搓手臂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用眼神示意沈慕寒。 沈慕寒眸底闪过一丝阴郁,径自走到木盆前,将毛巾给拧干并递到夏木槿手中,随即将脸凑过去,意思很明显,夏木槿咬了咬牙,便拿着毛巾当刷子在他脸上擦。 周彩莲见状气的牙痒痒,这男人吃了提起裤子就想走,没那么容易,便是冷声道: “沈公子,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必须得负责!” 闻言,夏木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以手指着沈慕寒又指着周贵莲,最后清声道: “大叔,你品位真低!” -本章完结- 111砖模子(还有一章 ,求订阅) “大叔,你品位真低!” 沈慕寒睨着夏木槿,并痞痞的以一副探究的神色,眸底滑过一丝算计,便是不怀好意的道: “槿儿是忘记了么?昨晚我可是守了你一个晚上,寸步不离呢!” 本来只是为了惩罚周彩莲与那冯六郎的不知天高地厚,才安排了一出好戏,明一并未见任何动静,他也没往心里去,可现在看来,不是没事发生,而是这周彩莲被人给睡了,她自己却不知道对方是谁,却打着如意算盘将事情推倒他头上来。 可这正好给了他捉弄夏木槿的机会。 瞧她不好意思的低头,脸都红了呢。 几个听到沈慕寒话语的人均是露出不同神色,夏大娘夫妇是欣慰的笑,夏木槿低头,眸光盯着自己的脚尖瞧,她就知道这厮昨晚没安好心,可周彩莲......突然,想请她嘴唇的红肿,娇羞的眼神,难道...... 倏然,夏木槿惊的抬头朝周彩莲望去,而她的目光第一时间看的却是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果真,脖子处有青青紫紫的印记,没吃过猪肉,至少还见过猪跑,仅是一眼,她便已猜到了周彩莲被潜了。 而她却找上沈慕寒......突然,夏木槿忍不住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她这一笑,沈慕寒蹙眉,夏大娘夫妇疑惑的朝她投来责备的眼神,瞧他们这闺女,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没有,比男孩子还要野,以后若真嫁了人,在婆家可是要受苦的。 周彩莲虽没和沈慕寒近距离接触过,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高贵出尘的,并不是那种做了事而不承认的,咬了咬唇,便出声问道: “夏木槿,他...说的可是真的?” 夏木槿闻言愣了愣,随即很是肯定的点头:“是的!” 其实她后面睡着了,哪知道他是否去了哪里。 “彩莲啊,昨晚村长他们还来了,说六郎那孩子不见了,沈公子还让明一他们却帮忙找了呢,这是咋地了,你神色不对啊!” 是的,昨晚冯三娘闹得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没法入睡,最后却带着一帮村民来到了自己家,结果还是沈公子让自己的人跟着去找人,冯三娘却硬是要见木槿,结果沈公子让她一人进了屋,见到熟睡的木槿她才愤愤的离去。 闻言,周彩莲一个踉跄,若不是扶住了旁边竖放着的一堆柴禾,她早倒地上了。 她精神恍惚的摇着头,一脸的恐惧与愤恨,随后,指着夏木槿狠狠道: “夏木槿,都是你,都是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你不得好死......啊......” 说完,却是捂着自己的头仰天悲恸的大叫一声,便是迈着不稳的步子朝自已家里跑去。 看着周彩莲那疯癫的模样,夏木槿惊的目瞪口呆,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可是,也能理解,在这封建时代,女子的桢洁是最重要的, 失去这个,就失去选择幸福的权利,可是,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沈慕寒眸底却闪过一丝杀意,若不是地点不对,又怕对木槿一家带来麻烦,就凭周彩莲刚刚那一句话,他便能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况且,她这是自作自受! 冯家! 冯六郎回来后便心神不宁,无法入睡,脑海中反反复复闪现的是他看到的面孔。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他当时一紧张,提着裤子便跑了。 冯三娘也是一夜未睡,昨晚找了大半夜都不见自己儿子,天亮时分她回来,却见自己儿子失了魂一样坐在自己屋里,双眸黯淡无光,吓得她半死,还以为他中邪了。 可自己还未说到两句话, 便给他给推了出来。 都说女大不由娘,她这儿大更不由娘啊。 她就不知道这夏木槿有什么好的,迷得她家六郎团团转,还为她失魂落魄的,今年可是最重要的一年,年后他便要上京赶考,若每天这幅模样,她还有何盼头。 这边两人蔫了吧唧的,每天都是精神恍惚,丢魂似得,夏木槿家却忙得不亦乐乎。 这天一早,夏木槿做好了早餐,米粥和老面馒头,前几天给鱼加了酒,估计这酒扎鱼也能吃了,便是盛了碗出来,自己酸了豆角,也用剁辣椒腌了,此刻,正好用来下稀饭和馒头。 松子早早洗漱完,第一个坐上桌,见碗里的的酒扎鱼,眸光一亮,便用手捏了只放口里。 “哇,姐,好好吃,真的好好吃!” 刚入口,他便不停地点头夸赞,一只还未吞下去,又去捏另一只。 “姐,这姜丝也好吃,还有一股酒甜味。” 看着松子馋成这样,夏木槿无声的笑了,要是这酒刚酿的那味道就更好了,可惜家里今年没有种糯米,不然到了明年春,她就能酿酒了。 上次在山里带了几颗树苗她给种下了,因为她照料的细心,也都活了,可是还太小,看不是是什么品种。 她问过家里人,这里是否有果园或者是其他野果子树,家里人均摇头,这山里头每年都会结不同的果子,可是他们都不认识,而且这果子还是青色的时候孩子们就给摘着吃了,结果,有的酸的掉牙,有的涩的不能入口,还有的吃了直接中毒了,伺候,除非在镇里见到过卖的同样的果子,其他的大家都不敢在随便吃了。 大瑶村的产蚕豆给她收完了,这几日又在同村的几户村民家收了百来斤,并让大家给帮忙打听打听,看哪里还能收到这些。 今日,趁着酒扎鱼能吃了,兰花豆也在昨天就全部做好了,吃饭早饭便可以去镇里了。 爹这几天一直在捡柴禾,家里快堆不下了,便是将昨天捡的一般车今天拉着去卖,明一他们也打了不少野味回来,今天正好一起给卖了,手里所剩银两不多,她现在可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赚钱,想要做大点的,可惜本钱有限。 依旧是爹拉着满板车的柴禾,夏木槿在后面帮衬着,沈慕寒要跟来,夏木槿不让,而是在地上画了个模型,并让他想办法找一打细钢丝来,她回来有急用。 无奈,沈慕寒便只能让明鹏暗中跟着了。 这刚到镇里,便被人给认出来了。 “小姑娘,好久没见你进镇了,今天可有兰花豆啊!” “是啊是啊,我家相公跟还跟孩子抢着吃,你们说,羞不羞!” “哎呦,这不是野鸡么?小姑娘,这野鸡怎么卖的?” “对对对,听说野鸡比家鸡补,我家孩子今年刚上学堂,得给他好好补补。” 本来只是一个人说了句,结果,只是眨眼的工夫,他们便被人给围住了,并且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夏木槿始终保持着商人最体面的微笑,见大家说的差不多,便扯着嗓子道: “有有有,各位爷奶,叔伯婶子,你们到那边排队,我这就把东西卸下来,一个一个来哈!” 闻言,大家便争先恐后的去排队,明鹏见状便帮着父女俩将东西卸了下来。 “今天啊,不止有蚕豆,野味,还有我家秘制的特色鱼,大家可以尝尝,尝了觉得好,便买,但是呢,这个价钱就相对而言贵一些,十五两一斤,因为这些鱼啊,都是河里的野生鱼,就是这做法呢,也是需要时间,我这三个多月了,才制出这一坛。” 夏木槿笑呵呵的拿了个碗出来,并用筷子朝坛子里夹了些鱼出来,随即又往旁边放了些自家做的牙签。 这坛口一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飘来,这酒香之外还带着另外一股大家说不上来的味道,就是旁边看热闹的几个青年男子也是给引了过来。 “姑娘,还是五种口味么?” 第一个上前的是一位穿着得体的老太太,见了夏木槿面前分开装着的蚕豆,便是问道,同时,一手朝旁边的牙签拿去,用牙签刁了一只小鱼放嘴里去,吃完又刁了跟姜丝。 夏木槿瞅着她惊讶的神色,便是爽快的道: “是的,老奶奶,五种口味,您是一样要一点么?” “这孩子,就是个人精。”那老奶奶见夏木槿心思这般玲珑,便是笑着夸道。 夏木槿也是摸着自己的头笑了。 记忆中,这位老奶奶还是第一次见到,可莫名的给她一种亲切感。 “这兰花豆啊,一种口味给我来一斤,这鱼呢,也给我来一斤,野鸡也要两只。” 片刻,见那老奶奶放下了手里的牙签,指着她看中的东西一一说道。 “好勒!”夏木槿白牙一露,笑的无比开心,一边忙活着秤东西,一边说道: “老奶奶,您家里远么?等下让我哥送您一下吧,这么多东西怪不好提的。” 这老奶奶看上去至少年过七十了,可看上去精神抖擞,牙也完好,说话也清晰,头上戴着最老式却又最有威望的发箍,夏木槿猜测这身份一定不一般,况且,她一双明镜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商人的精光,出于好心,夏木槿便是笑着说道。 “好好!就让你哥哥送送我这老婆子。” 那老奶奶也是没有拒绝,很是慈和的说道。 野鸡五两一只,蚕豆五斤也是五两,这鱼一斤十五两,第一个买主就是二十五两,老奶奶爽快的付了钱,意味深长的看了夏木槿和一旁目瞪口呆的夏森林一眼,便是让明鹏提着东西往一边走去了。 有了这老奶奶的开门红,这接下来的东西更是热销的很,大家均会尝一下酒扎鱼,随即均是满意的点头,虽不是一斤一斤的要,可也是一两二两的秤,整整半个时辰,夏木槿这东西一卖而空。 兰花豆大概卖了一百两,野味也卖了一百两,而这酒扎鱼卖了快二百两,所幸她这坛够大,一坛差不多能装十五斤。 夏木槿将东西收好,便让爹拉着柴禾去了福寿酒楼,自己则跑到一家钱庄,把大部分银子换成了银票,而且还都是十两一张的。 见自家爹卖了柴禾出来,便又拉着他去买了些家常用品,才开开心心的往家走去。 明鹏此刻已是对夏木槿佩服的五体投地了,随便做点小东西出来那可都是钱啊...... 感觉他家老大要发了,看上个这么个能干又能说的媳妇。 回到了家,夏木槿第一时间便去检查了刘麻子等人的赶工效果,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这新地的杂草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现在看上去,光秃秃一片,夏木槿在脑海里做了和大概的规划,随即,便蹦蹦跳跳的入了屋。 “槿儿,来看看,这样子可以么?” 一进门,便给自己哥给叫住了,只见他手里拿了个砖型模子,吵她扬手。 夏木槿走了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看了看,随即朝他哥伸出大拇指。 她是按照现代砖的尺寸画的,做起来其实也不难,只需将平整切尺寸合适的几块板子斗起来便可以。 切且是长方形的。 此刻,沈慕寒也拿了一打钢丝回来,见夏木槿手里拿着的模型,便是走上去看了看,才将手里的钢丝递了过去,问道 “看看,这个行么?” -本章完结- 112办砖厂(求订阅) “看看,这个行么?” 看着沈慕寒手里的细钢丝,夏木槿眸底一亮,便是接了过来,随即,便挑出两根并紧紧缠在一起,再拿起地上的另一样工具,便用着缠起来的钢丝在工具的两端固定好,这样,做砖的一切工具便已经准备好。(这个不知大家是否知道,小时候某辰的爸爸就是靠帮人家做砖挣钱的,即累又脏的活。) 前些天二蛋哥叫了村里头几个年轻人过来,夏木槿见他们一个个营养不良却又自信满满便先做出几个模子让他们试试,这刚把手里的东西做好,二蛋哥便来了。 “叔,婶子!” 一进屋,便朝夏大娘夫妇打招呼。 夏大娘夫妇很是喜欢二蛋这孩子,可惜家里没有适合的姑娘,不然...... “槿儿,这个地都铺平了,你看,还要做些什么么?” 二蛋打心里是佩服夏木槿的,瞧她一个十几岁的娃,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把家里变了个样。 现在这村里头哪个不羡慕,前两天他还听到好多叔婶打听她的生辰八字,估计是想要上门说亲。 “哦,不用了,让他们回家吧,二蛋哥,前几天你找的那几个大哥今天可有时间?” 夏木槿走到门口朝新地处瞅了几眼,便又走了回来,询问道。 “小田他们啊,没事呢,就等着你安排。” 闻言,夏木槿点了点头,便又让自己爹找了六婶和燕子姐来。 夏森林不知自家女儿又要做什么,便也不敢耽搁,闻言便去了。 六婶刚将衣服晾了,见夏森林让她和燕子过去,便擦了擦手,领着燕子便过来了。 “六婶,燕子姐,能否帮我找五六个能干却又口碑好点的姐姐婶子过来,最好是在下午,我想雇请他们给我做几天事,工钱她们放心,做完就给,不包中饭每天四十文,包中饭每天三十文。” 六婶和燕子闻言,惊的瞠大了眸子,立马点都说好,随即两人便喜滋滋的要走。 “六婶,盼盼他们可以放我家,我娘可以帮忙看着。” 六婶闻言,湿润着眼睛诶了声,便领着燕子走了。 “二蛋哥,把那几个大哥叫来吃顿饭吧,带上锄头和撮箕,我有事要安排。” 吩咐完那边,夏木槿便又朝二蛋说了句,随即便洗手开始做饭了。 半个时辰后,二蛋领了六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过来,可能是被王家压惯了,一个个见了沈慕寒眼神明显露出畏怯。 夏木槿正好将最后一道菜水煮鱼用大盆给盛了出来,这几天让哥做了张大圆桌,整整能坐下十个人,明一帮忙将菜端上了桌子,夏木槿用一个小盆装了些水煮鱼,又用碗装了些野鸡汤让自家爹端去了六婶家。 说起来燕子姐毕竟事半个守寡的父女,与这群男人吃饭恐怕不自在,而且还会惹人闲话,做好的办法便是做好了送些过去,他们一家吃的也舒坦。 “都是一个村的,几个大哥随便做。” 夏大娘夫妇也是热情的招呼着,大家才抛去心中的畏惧坐了下来。 这顿,夏木槿做的还算丰富,主菜是水煮雨,这是昨日在镇上买的雄鱼,有五斤重,蘑菇野鸡汤,酸辣鸡杂,小炒肉,姜爆田螺,水煮苋菜,清炒四季豆,凉拌马齿笕,还有一盘馒头。 本来几人还局促不安,可夏木槿就是个活宝,几句话下来便让几人放松了戒备,便是放开吃了起来。 “就说嘛,局促个啥,又不是见不得人,亏你们还要和媳妇生孩子。” 见大家都放开了,夏木槿再次揶揄的说道,沈慕寒夹菜的手一顿,沉沉睨了她一眼,便是夹了块大鸡肉朝她喋喋不休的嘴里塞去。 “多吃菜少说话,你未来的夫君准倒霉。” 他这宠溺却又咬牙切齿的话令几个男子都红了脸,他们都是过来人,况且,这桌上,沈慕寒一直都在给夏木槿夹菜,特别是这鱼,连骨头都帮她给挑了出来。 夏木槿狠狠瞪了他一眼,喝了碗鸡汤,便放下筷子跑进了屋里。 再出来,手里拿了个厚厚的本子,还有一直不伦不类的笔状物。 是的,这其实就是一支笔,只不过不是古代的那种毛笔,因为她觉得毛笔用起来既麻烦又费事,还要不停地磨墨,而这个,只需找一些药草将其汁液提取出来,便可当做墨水用。 这笔尖正是羽箭上的一根天鹅毛,自己做了跟细小的笔芯,里面塞了些细棉,可以吸墨水便可。 见大家也都吃好,才将大家叫进了院子,并让松子泡了茶水。 “几位大哥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疑惑的瞅着她,夏木槿也无奈,这砖是按个来算的,况且,她的一笔一笔的记下来才好算账,不然算的时候还一个一个去数啊! “我叫黑牛!” 第一个人出声,大家便都笑了,夏木槿循声看了过去,确实符合他的名字,因为他皮肤真的够黑,这大晚上若是出门,露出几颗牙齿准吓尿一堆人,况且,几人之中就他个子最高,体型最壮。 “我叫二白!” “我叫阿三!” “我叫瓜子!” “我叫三狗!” 夏木槿忍着爆笑将他们的名字给一个一个记下来,期间,沈慕寒悄悄走到她身后,看着她一笔一画的将几个人的名字卸下来,而且还写得很正规,下笔干练,字体清秀,就如她的为人。 同时,他也陷入了沉思,她为何会写字...... 不止是他,就是其他人也疑惑。 “大叔,我很厉害吧,你看你就教了我一个月,这些字我就都会了。” 写完,夏木槿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如看怪物那般,脑海突然一转,便对着身后的沈慕寒说道,并朝他使眼色,似乎在说:若是你不承认便有你好看。 沈慕寒好笑的耸肩,算是承认了,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见状,夏木槿才道:“我这里有一份协议书,大家若是觉得合适就按下手印,今天开始,你们便被我雇佣了,若是觉得不同意,我也不勉强。” 见她翻开一个小薄本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几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打着鼓,却听夏木槿说道: “这协议的意思呢很简单,这砖是我夏木槿发明的,我会手把手教你们怎么做,但是,你们学成之后不得自行开办砖厂,若是要开办,也行,那必须我要拿百分之五十的效益,这砖按照一文钱一个来算,但必须是成品,也就是从出砖到晒干,若是中途下雨,大家没来得及将其保护好,而倒了或者是裂了,那么这些都要自己承担,当然,若是洪水或者泥石流等造成的天灾,我还是一样付钱,还有,就是得随时吸纳我的建议。” 这古代的钱一两是十六钱,一钱是一百六十文,那么一百六十个砖就是一钱,只要他们熟练了,又肯吃苦,这一天下来五百个砖还是可以赚到的,那么就是五百文,这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天价了。 当然,这个也是季节性的,冬天就不能做了,太冷,打着赤脚踩在浇了水的泥巴里怪冷的。 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几人眼中都露出希翼的光芒,连连点头称好。 见状,夏木槿便让大家在协议上按下手印。 随即便带着他们去了第二次买的地里。 “今天大家就先把这些杂草清理了,明天早上,我便在家等候各位,半天,每人四十文,晚上可以来结钱。” 看着这浆色泥土,夏木槿嘴角裂开,便是给大家分化了地方,吩咐完之后又匆匆赶回了家,见六婶已经领了几个看上去干练的妇女过来。 夏木槿也没耽搁,便领着大家出了自家的院子,并在一堆稻杆旁停了下来,随即拿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草绳和六厘米宽四五米长的竹条,拿过一旁的稻杆一点一点的接在竹条上,然后用草绳给固定好。 “各位都看明白了么?本来我想按天来算,现在便按条来算,四文钱一条,大家做好将各自的堆放在一起,回去时我会来清点,工钱当时就会结算给大家。” 她这话一说,大家哪还敢说个不愿两字,均是找了位置便开始动手干了,另外,他让明一他们帮忙去收这些稻杆,以十文一千斤的价钱收回来。 而她这消息一放出,村民们争先恐后的将自家的稻杆给拉了过来,夏木槿又找来把大秤,拿了些碎银子给自家爹,让他一旁去打理这事了。 “丫头,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想把你放进口袋里每天带着怎么办?” 忙完这一切,夏木槿便坐在院子里歇息,沈慕寒见她眉宇间有着浓浓的疲惫,便是上前给她捏了捏肩,并附在她耳畔说道。 突然发现自己太没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指挥去吩咐。 而且,这样的太太过耀眼,他只想时间快点过,最好是三年后,五年后...... “大叔,先让你悠闲几天,过阵子便有你忙了。” 夏木槿偏头看了他几眼,便卖着关子说道。 翌日一早,夏木槿便和几个大哥来到了新地里,然后让大家先挖泥土,修长梯。 其实这梯子并非种田那种,而是有一米宽左右与田埂差不多的长条土堆,然后还修出了放水的渠道,毕竟,这砖不能与一般的土平放,而这高与平土的梯子便是用作放砖用的。 大家都是下地干活的,村里头也做过土砖,这夏木槿一师范,大家便一点就通了。 趁着大家还未正式做砖,夏木槿便将水的问题给解决了,毕竟,这做砖除了泥巴就是水,她让几人在一旁挖了一个大池子,然后根据灌田的原理用竹管将水引了过来。 而正式开工之时,她又在一旁监督了几天,把不好的地方提了出来让大家尽量完善,几天下来,大家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 而短短几天的时间,夏木槿便办起了她的第一个砖厂。 他在黑牛几人做事的旁边搭了个棚子,并将这几天做好的稻栅让人给搬了进去,若是下雨便将这些稻栅盖在摆好的砖块上,避免被雨淋道。 引得大家连连称赞,直言她想的周到,解决了大家的后顾之忧,这即便是半夜下雨,大家家里又离得近,只要跑来将东西盖上便可。 而且她还会每天帮大家准备姜水,有时候是绿豆粥,说是可以避免中暑。 媳妇他们对这夏家也是感激不尽,这日子总算看得到头了,而且,这木槿姑娘还预先支付了每人二两银子,说是干这活累,这些银子虽不能让大家大鱼大肉,但至少短时间内能够吃饱饭。 一个个大汉子,活了二三十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好的老板,均是湿着眼眶卖力的干。 这天一早,夏木槿起床便去河边洗衣服,连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彩莲,明显比之前憔悴了很多。 而当她端着一盆衣服走到河边时,看夏木槿是满满的恨意。 现在已经到了夏末,暑热虽然没过去,可却是早晚凉,像娘早晚还都是两件衣服呢。 -本章完结- 113发疯的周彩莲(求订阅) 现在已经到了夏末,暑热虽然没过去,可却是早晚凉,像娘早晚还都是两件衣服呢。 而且就是此刻的自己,一大早穿的都是上衣加长裤,而不是简单的夏衫,可周彩莲却穿的异常清凉,就是好在里面有件浅色的肚兜,不然依着上身这半透明的外衫,还真要露点了。 不得不说,这周彩莲只比夏木槿大那么几个月,可身材发育的却很好,不止是比她高,就是那宿兄也大了一半多,这可都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呢。 夏木槿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低头洗衣服,毕竟,夏家与周家,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为亲人的,不是她夏木槿心眼小,仅是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做事的风格,她极度不喜欢之外,更因为他们的嫉善。 周彩莲已经有些日子没出门了,整个人都颓废了般,可是越这样,便越让人猜忌,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已经被破了身子,况且,大姐嫁的好,二姐又是将来的状元夫人,她绝对不能低于她们,一段时间的沉思,终于想通了。 今天一早便起了床,并打起了精神,还自主的将衣服拿了过来洗。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一出门见到的就是夏木槿这个践人,她现在恨她入骨,若不是她生辰,若不是她会手段,沈公子绝对不会对他不屑一顾的。 想着,心里就窝火,几个步子走过去,一脚便将夏木槿旁边的木盆给踢进了河里。 夏木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伸出的手没来得及挡住木盆掉落,只能眼睁睁看着木盆及衣服沉入水底。 “你是疯了不成!” 夏木槿白了周彩莲一眼,眼见一些衣服漂了上来,并要随着水飘走,没好气的说了句便撩起裤脚下水去捞衣服。 “你这孩子是咋了,木槿丫头招你还是惹你了,什么不好学,尽学你奶你娘那坏脾气。” “这是咋地了,好好的,咋去踢人家的东西,这大清早的,水够凉,槿儿啊,可要小心点,别摔倒了。” “木槿丫头,快将衣服捞上来,水里凉,免得着凉了。” 这么早,不止是洗衣服的时候,也是村民们赶工的时候,此时,正好一帮人扛着工具要去干活,夏木槿现在可谓村里的名人了,被她雇佣过得,不管男女老少,没有哪个不竖起大拇指夸的,她这口碑可谓是打出村外了。 而就在她们路过,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便见周彩莲无缘无故的一脚,顿时,都停下来未夏木槿打抱不平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着周彩莲,周彩莲因为长相好,为人又圆滑,一直被家里看得重,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指指点点,况且,此刻,脑海里尽是这些老不死的责备与训斥的话,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而罪魁祸首就在她跟前,此刻,她恨不得夏木槿死。 一切都是她,一切都是她,若是她做了王家的通房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想着,她眸底闪过森冷的杀意,直接将手里的木盆朝正弯腰捞衣服的夏木槿砸去。 夏木槿并未意识到危险来临,只是想着要把衣服给捞回来,这些衣服可都是娘在身体不好的时候一针一线给缝制的。 而此刻,她正好将最后一件衣服给捞了上来,并拿着木盆转头上岸,眼前一庞然大物飞来,她惊得措手不及,可却已经来不及躲闪,只听得岸上一阵惊叫声,眼看着就要被砸中,突然,一阵很冷刺骨的凛冽之风袭来,那木盆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随即便飞向河中央,并嘭的一声爆裂。 那木盆之直接碎成数瓣合着衣物跌落河面,随即便被河水给冲走。 沈慕寒一脸寒霜走了过来,并一把拉起还站在水里发愣的夏木槿,弯腰将她的库管拿了下来,随即,转头看向一脸惊恐的周彩莲,寒声道: “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不然......” 说话间,只见地上一颗石子突然飞入他掌心,而他大手一握,那石子便成粉末从他手心滑落。 周彩莲颤抖着身子倒退数步,一脸控诉而悲愤的指着沈慕寒,字字如血: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长的没我好,身材没我好,见识没我多,有的就是一双只会做粗活的手,哪里值得你对她这么好?” 说到最后几乎是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我看中的就是一无是处的她,即便你再好,入不了我的眼,又有何用!” 对于周彩莲的控诉可埋怨,沈慕寒没有半点同情,手一直握着夏木槿的,字字如冰,将周彩莲戳了个千疮百孔。 “啊...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周彩莲抑制不了心中的怨恨,双手抱着头,悲恸的大叫一声,便疯了似得朝家里跑。 其他村民都被沈慕寒刚才那一招给吓傻了,直到夏木槿不好意思的朝她们颔首,大家才会意过来,均是拿着工具见鬼了似得跑了。 待其他人都走了,夏木槿有些闷闷的弯下了腰,拿着衣服心不在焉的搓洗了起来。 沈慕寒无奈的叹息了声,便是在她身旁蹲了下来,睨着她手里发狠的动作,捏了捏眉心,便是说道: “有什么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这样我难受。” 闻言,夏木槿将手里的衣服狠狠甩在木盆里,瞪着沈慕寒,口气不善道: “你其实早就知道我,一直都在算计我。” 她清楚地记得,福寿楼第一次做菜,因为跟赵秋水不和她的婢女吵她泼汤,那个时候,也是这么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让她没受被汤之苦。 既然那个时候他就出手了,而且他应该跟苏彦初也熟悉,可是为何,每一次去福寿楼他都要避开,还有,一开始就装作不认识自己。 还赖在自己家住了这么久。 沈慕寒懊恼的捏着眉心,就知道这妮子一定会抓着这事不放,他那么多有点她不记,偏偏记住这事。 顿了顿,才道:“我怕吓到你。” “你哪一点会吓到我?” 夏木槿才不会听他的鬼话,他接近她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确定要我说?” “废话!” “我能说对你一见钟情,然后耍了心机住到你家就是为了等你长大么?” 闻言,夏木槿懵了,良久,才暴吼一声: “大叔,你想老牛吃嫩草也要看看这头嫩牛合不合适好不好?我才十二岁。” 夏木槿心思本就透彻,早就知道沈慕寒的意思,况且,他一直都是呵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一丁点伤害,可是,她就是要与他对着干。 “现在十三了,况且,我这头牛也不算老,和你很配。” “鬼扯!” 夏木槿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随即便开始忙着手里的活。 沈慕寒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毕竟这丫头没有明着拒绝,便是接过她手里搓洗好的衣服拧干。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很有默契的配合着。 “你看,我们就是天生一对,连洗衣服都心有灵犀!” 洗完衣服,沈慕寒便将木盆端在手里,一手牵过夏木槿的小手,调侃的说着,见她手冰凉,又关心的问道: “刚才下了水,冷不冷?” 夏木槿确实是有些冷的,毕竟,这一大早的水冰凉冰凉的,凉到骨子里去了,就是这么久了,腿还是凉的,感觉脊背也是冷风嗖嗖。 见沈慕寒问道,便摇了摇头:“还好!” 还好就是冷了,沈慕寒凝了眸色,拉着她快速的回到了家,随即便亲自升火给她煮了碗姜汤。 这段日子他可是学到了不少,虽然还不至于炒出夏木槿这样一手好菜,但煮稀饭烧水之类的还是能够应付。 “喏,趁热喝,出身汗就好了。” 夏木槿有些触动,接过姜汤,慢慢喝了起来,突然说道: “大叔,你地位肯定很不寻常,以后的女人也会很多,我” “什么女人,我沈慕寒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就是你夏木槿,并且只会对一个女人好,还是你,夏木槿,所以,你要快些长大,我怕等不到你十六岁,还有,不许说不愿意!” 沈慕寒霸道切*的神情令夏木槿有些晃神,说着却是喉头一紧,眸光也是朝夏木槿胸前瞄去。 -本章完结- 114怀孕,嫁祸(求订阅) 沈慕寒霸道且*的神情令夏木槿有些晃神,说着却是喉头一紧,眸光也是朝夏木槿胸前瞄去。 感受到他趣味的眸光,夏木槿双手抱胸,狠狠瞪着他,眸底聚满了怒气,还未待她发怒,沈慕寒却开口了: “本来就没看头,遮什么遮,再说,迟早都是归我看的,早看迟看都一样。” 夏木槿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沈慕寒那欠揍的脸,手往身后一捞,看也不看捞了何物,便朝他扔了过去。 沈慕寒咧嘴一笑,头一片,手一扬,便是接住了夏木槿扔过来的东西,随即极为好脾气道: “女孩子家,要温柔,这样对你的未来夫君是不对的。” 夏木槿嘴角一扯,便伸腿一踢,而她踢的地方正是沈慕寒胯下,沈慕寒脸色一凝,忙合拢双腿,依旧一副欠揍的模样看夏木槿。 “槿儿,这一大早就欺负人家沈公子,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家的矜持。” “娘,我们闹着玩的。” 岂料,夏木槿这不雅的动作正好被走出屋子的夏大娘给瞧见了,当时就红了脸,并责备的看向夏木槿,夏木槿瞪了一脸得意的沈慕寒,眸光一垂,便朝自家娘说道。 说完,便跳下圆凳,去准备早餐了。 沈慕寒看着她逃似得动作,不由无声笑了。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之中,夏木槿基本都在砖厂里转悠,她让大家帮着搭建了休息场所,几个人也蛮拼的,天未亮就出来干活,连中饭都是家里给送来吃,这个月里下了好几次雨,好在大家都赶得及时,第一次不知这竹栅咋用,还是她冒雨教会了他们,期间被沈慕寒抓着训了好久。 然后,她生病了,烧了几天几夜,而他似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结果烧就烧了,在泡澡的时候还摔了个四仰八叉,手臂脱臼,脚踝崴伤,脸上还被浴桶给刮出一道伤痕,那次,还是她第一次见沈慕寒发脾气。 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当然,他的脾气不是朝她发的,而是浴桶和澡堂的地,第二天,便让明一他们换了个浴桶,而且还专门为她打造了一个,这地也被泥土填高了。 被逼着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她都快发霉了,这脚一好,那运动因子便爆发了,直往砖厂跑,当然,后面总会跟着黑脸的沈大叔。 有些意外,他们现在人均每天能做好六百个砖了,一个月每人大概是一万八到两千个左右,加上二蛋哥是七个人,一窑砖大概是十万个,若是天气好,下个月初,便能烧窑了。 这一点,令夏木槿欣喜不已。 听说王家住进了大人物,歇了一个月,王家又开始作威作福了。 冯三娘也来过家里几次,无非就是让她离冯六郎远一点,不要影响他的学习啥的,她就纳闷了,这冯三娘的眼睛难道是斜着张的么? 她何时何地正眼瞧了她家冯六郎一眼。 也不知哪来的风,听说周贵莲被由氏给拉去了冯家,并由女方家里提亲,让冯六郎娶了周贵莲。 冯六郎见状,可是躲在家里几天没出门,这让冯三娘对周家又有成见了。 两家每天都互撕,夏木槿每天都会看到自家门口有几只猴,然后用着同样的话语对峙着,首先还觉得好笑,久了不但是免疫了,反而觉得厌恶了。 还有半个月就是晚稻收割的季节了,这期间,她又做了些酒扎鱼去卖,也赚了好几百两,同时,也买了不少种子,等晚稻一收,便要种些东西了。 快半个月没去见金蟒了,这家伙越来越不听话了,偶尔去还会和她闹小脾气,就像上次,她可是背着沈慕寒去的,可能因为有些时间没去看它,本来好好的一堆野味,见她去了,它身子庞大的身躯一溜,几口便将那些野味给吞进了腹中,然后还直着身躯,瞪着眼睛看她。 可令她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她说了好多好听的话,它才勉强接受,才趴着身躯让她靠。 今天,她破裂起了个大早,趁着大家还未起床,便拿着弓弩还有竹篮猫腰要出门,这一只脚还刚垮门槛,背后就响起了沈慕寒低醇而沙哑的声音: “这一大早偷偷摸摸要去哪里?” 经过上次生病之事后,他把自己看得更紧了,除了睡觉上茅厕,几乎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这让她很恼火,可每次两人起争执,偏偏都会被爹娘看见,而且还都是她欺负他的画面,久而久之,即便是他霸蛮在先,爹娘还是会向着他。 这让夏木槿有些无言以对,而他每次做了小人还卖乖。 “嘿嘿...大叔,早!” 机械性的转头,将弓弩丢进竹篮里,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朝他招手道早安。 同时,心底无限哀嚎,金蟒啊金蟒,不是你主子不去看你,而是你主子也身不由己,身边有只会吸血的大蚂蟥啊,偏偏这蚂蟥还非常的讨她家人的欢喜。 看着这小妮子闪烁的眼神,沈慕寒眉头一蹙,将随意套了外衫,便走向她。 而他的眸光第一时间却落在她那只还提着的脚上面,紧抿着薄唇,眸底幽深不见底,令夏木槿一颗心砰砰砰直跳。 她就纳闷了,怎么玩好好的就被他给镇住了呢。 “恩,看来这脚恢复的还不错,想要去哪了,我随你去!” 良久,沈慕寒点了点头,便是看向她,大发慈悲的说道。 闻言,夏木槿气呼呼的往屋里头走,将手里的东西一丢,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沉声道: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大叔,我饿了!” 沈慕寒眉梢隐隐跳动,也没辩驳,睨了她一眼,便走到灶旁生火。 见状,夏木槿偏头笑了。 他现在可是她的半个奴役了,可是他脾气很犟,,只为她做吃的,虽然这东西勉强能入口,但有时候也只能将就了。 娘的肚子已经五个月大了,明显的显怀了,而且她还经常会趴在她肚皮上逗着里面的小家伙,有时候给她惹急了,小家伙还会蹬蹬瞪的踢,隔着薄薄的衣衫,都能看到肚子处那一下一下的跳动。 孕育生命原来这么惊奇,呵呵...... 而每每这样,沈慕寒都会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嘴角都会翘起好看的弧度。 “说,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你这死丫头,咋就做出这种违背天理的时,说,到底是谁的?” 夏木槿还在洋洋得意的回忆中,外头却响起了阵阵吵闹声,透过自家大门望了过去,却见吴氏和由氏正推着一脸苍白的周彩莲,你一句我一句的责问着。 周彩莲双目无神,脸颊苍白,唇角也是被咬出出了血丝,一头青丝像是许久没被梳理,乱的像鸡窝。 见吴氏和由氏咄咄逼人的眼神,眸底闪过一丝狠意,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丝,便指着夏木槿家的大门说道: “是她,是她夏木槿,设下的圈套,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周彩莲这几日又吐又晕的,浑身无力,家里便给她找了大夫,可却没想到,她已经怀有一月余的身孕了,瞬间,她在周家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还时时受到责骂,今天,她们终于忍不住了,便不顾她的名声将事情给捅了出来。 周彩莲心一横,死死的看着夏木槿和沈慕寒温馨的画面,心中的怨恨更加的深,要死也要拉着夏木槿一起死,便是指着夏木槿这方无比悲恸的说道。 夏木槿眼神一寒,通过他们刚才的话语,她大底知道了,那晚之事导致周彩莲怀孕了,而她却被责任推到她身上来了。 夏大娘他们也是被这吵囔声给吵醒了,便是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却见吴氏和由氏踩了自家的篱笆一脸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由氏更是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 “夏木槿啊,我家彩莲才这么小,你心咋就这么毒,自己是个烂币却还要拉着我家彩莲下水,说,是这几个中的哪一个,你们必须得给我周家一个说法。” 这些日子所见,由氏等人早就看出了沈慕寒身份不一般,就连他的手下个个都是相貌堂堂,能力过人,家境更是不容质疑。 与其让彩莲嫁给一个乡里汉子,还不如在他们之中随便抓一个。 -本章完结- 115一个一个滴(求月票) 与其让彩莲嫁给一个乡里汉子,还不如在他们之中随便抓一个。 由氏此刻在心底打着如意算盘,她已经让周有声去叫村长了,相信,他会给自己家一个公道的,况且,夏木槿引来这般不三不四的人,在他们村里对她家彩莲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岂是说算就算了的。 见有奶奶和娘为自己做主,周彩莲心口一松,咬着唇瓣深情款款的看着沈慕寒,欲言又止,更是怯怯而羞射的低下了头。 她本想指着他的,可奈何沈慕寒此刻的眼神太过渗人,一脸冰霜,深邃如幽潭的眸底寒星四射,刚倒嘴边的话便给收了回去。 明一和明鹏刚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走了过来,在听到由氏的话之后彻底给清醒,冷冷打了一个激灵,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可是像由氏这等厚脸皮的还是第一次见。 若不是老大吩咐他们在这大苗村不能随便动手,他早一拳将这丑婆娘打进泥土里埋着了。 夏大娘夫妇更是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等明白事情的原委顿时气得涨红了脸,这由氏说话也太可恶了。 头一次,夏大娘发火了,只见她颤抖的指着由氏,疾言厉色道: “你家彩莲是你们的心头肉,我家槿儿可是我们的心头肉,都是做娘的,你咋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人在做,天在看,这几个孩子虽不是我亲生的, 可论人品,论道德,比起你家几个不知好了多少倍,她被人玷污了找上我家,你咋不说是她那个好色的姐夫呢?别以为我家真的就这么好欺负,你可以把整个村的人都叫来,咱就在这里评评理,看是哪个胆小鬼,撒了种提上裤子就跑。” 夏大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气喘吁吁,夏森林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媳妇,半天都张着嘴巴合不不上来。 “噗嗤......” 倒是夏木槿却忍不住笑了,她家娘至终于爆发了,她还以为她要这样懦弱一辈子呢,恩,是件大好事。 由氏也是被夏大娘说的一愣一愣的,以往每次这夏大娘都是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管她怎么骂,怎么指责,她都不敢吭一声。 “这事很简单,等孩子生下来了,把村里的男人都找来,滴血认亲,一个一个滴。” 沈慕寒敛了眸底寒光,突然开口。 闻言,周彩莲泪眼汪汪的咬着下唇,浓烈的羞辱感油然而生,她静静的看着沈慕寒,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看到这般落魄无助的她他却可以这般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 而这个时候,村长杨大东和一群村民赶了过来,周有声可是在他家门口绘声绘色的说着,夏木槿带来的男人不要脸,将他家彩莲毁了却提上裤子不认账,村民们都愤怒了。 哪家没有儿女,更何况这是女孩家的清白,若真是这样,他们不得不采取措施,最好是那个人能够主动站出来,能够光明正大的将这彩莲给娶了。 可是,这刚过来,便听到沈慕寒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大家都是明智人,更何况,周家家风向来不好,许是出了这事想要找个替罪羔羊,这村里头都是些老实巴交家境又不好的村民,像周彩莲这般心高气傲的肯定看不上,便将注意打到人家头上来了。 “这个注意好,既不会让人做替罪羔羊,也能将那个无耻男给揪出来,您说是么?村长!” 见村长等人,夏木槿眸底一寒,便是接过沈慕寒的话说道。 周彩莲这样她本不想做的太绝,毕竟,自己也是女性,深能体会着古代男尊女卑的劣势,可由氏实在是亲人太甚,左一句破鞋,有一句烂币,况且,周彩莲并无半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意思,反而还要从污蔑她这边的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是,他们连自己都不放过,何以让别人放过他们呢? 而今,她反倒脑子愈发的清晰,对于那晚的男人大概也猜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曾想,一个读书人,却做出这般龌蹉的事出来,龌蹉就够了,偏偏还要做缩头乌龟。 现代科学虽已否定了滴血认亲,可在这古代还是行得通,且是唯一的法子,况且,这消息一放,就不怕那个人不露出马脚。 “彩莲这孩子着实可怜,可这事不能小觑,毕竟关乎两个人的名声,我觉得木槿他们的建议能行,就是要委屈彩莲这几个月了,等咱找到罪魁祸首,定让他跪着给你赔罪,再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你们看,能行么?” 循着夏木槿的话,杨大东也有了台阶下,便是提议道。 “村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话啊,彩莲这孩子何止是可怜,她可是比窦娥还冤啊,你说,让那个不得好死的人逍遥法外十个月,这十个月,你让我家彩莲怎么活啊,她若是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这些老的可要怎么活啊!” 吴氏见杨大东也帮着夏家说话,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顺势还推了周彩莲一把,并在她手臂上狠狠掐了下,顿时,疼得周彩莲直抽,当场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配合着可怜的表情,真可谓我见犹怜。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找大夫给她开膛剥腹,取出里面的孩子,再滴血认亲,直到找到那个人,将他十大酷刑而死,那样,也算还回一个公道,既不会连累无辜之人,也不放过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巧,在下正好认识这方面的大夫,想必,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杨大东被这情形给搞得晕头转向,特别是吴氏那一张嘴,那可是得理不饶人的,若是今日不给她一个说法,估计会闹得整个村都鸡犬不宁。 而他正愁眉苦脸的想着法子,一道低沉的声音霍然响起,顿时,令他们每个人都哆着腿打颤。 开...开...膛剥...腹。 这也太恐怖了。 况且,在他们大苗村,人死了都是要入土为安的,若是有冤屈,那么魂魄就会留在人间不肯离去,弄不好还会害人的。 若真这么做,死者岂不是死不瞑目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 “虽然这个办法残酷了点,但是公平啊,况且,若是因为这样而轻视自己的生命,那么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对么?女人就要活出女人的风范,若是我啊,定会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独自抚养,若是知道了对方是谁,便带着孩子嫁给他爹,让他喊自己娘,跟自己孩子称兄道弟,这样才是真正的残酷。” 看着众人惊恐而为难的神色,夏木槿更是落井下石,一言一词简直违背常理,夏大娘听着脸都要滴血了,瞧她,生出了个啥女儿,怎么能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吓不死你我叫不叫夏木槿,哼哼哼...... 夏木槿瞧着众人看怪物般的惊恐表情,极度的保持最初的淡定,看向周彩莲,脸上的血色又失去了一分,若还刺激一下,会不会就此疯癫。 可是,沈慕寒那是什么眼神,瞅着她快要吃人了。 她不是在为他们出主意么? 况且,不也成功令由氏等人闭嘴了么? 吴氏扶着额头,一脸痛苦之色,踉跄的退了几步,便失了刚才的盛气凌人,有些蔫蔫的道: “村长,一切交给您做主,只希望您能给我们周家一个公平,给我可怜的孙女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村里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更是传言要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还把沈慕寒所说的滴血认亲,一个一个滴,十大酷刑啥的描述的淋漓尽致。 闻者都惊恐三分啊! 同时,村里头便有了一个新目标,就是帮着周彩莲找出那个破她身的男人。 “六郎,今天不是要去镇里听书么?这都啥时候了,你还不准备。” 刚吃过早饭,冯三娘便准备了干粮和水打包好,六郎这孩子早上开始就心不在焉的,一副提不起神的模样,还真令她担心,见他屋里的门紧紧关着,便走到门口喊了声。 可等了会儿却依旧没有动静,以为他又贪睡睡了过去,便推门进去。 冯六郎一脸惨白,赤着双脚蹲在屋子的角落里,双臂紧紧环抱主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对于冯三娘的到来更像是浑然未觉。 -本章完结- 116夏木槿,过来,我们谈谈 冯六郎一脸惨白,赤着双脚蹲在屋子的角落里,双臂紧紧环抱主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对于冯三娘的到来更像是浑然未觉。 冯三娘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流魂落魄的样子,呀的一声便跑去扶他。 岂料,冯六郎感觉到她的碰触便是发了疯似得挥着双手,并连甩了她几个耳光,更是捂着自己的头瑟瑟发抖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挫骨扬灰,我不要十大酷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冯三娘被她又是推又是扇耳光的,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眼睛里冒金星,可是,还是扑捉到冯六郎的话,顿时,也顾不得疼,便是捏着他的双臂,咆哮道: “你说啥,那个人就是你......” 此刻,冯三娘一副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指甲透过薄薄的衣衫嵌进了他手臂的肉里,薄衫处都露出了丝丝血迹,可冯六郎像是感觉不到疼,依旧痛苦的抱着自己...... 一刻钟后,周家门口! 冯三娘换了套灰色的薄衫,头上用蓝色的布巾包着头发,一副紧张且无奈的在周家院子外徘徊着。 夏木槿不能去看金蟒,便只能去洗衣服,松子则坐在旁边网鱼。 她这刚把衣服洗好,端着木盆往家里走,便见到一脸无神的冯三娘,想必是事情传了出去,这冯六郎露出了马脚被冯三娘知道了, 便来打探消息了,夏木槿嘴角一勾,眉梢一挑,便是饶过她朝自家院子走去。 冯三娘见夏木槿走过,便和颜悦色的唤道: “木槿姑娘......” 夏木槿没听到,继续走着碎步。 “木槿姑娘......” 继续前行! 冯三娘脸都红了,咬牙瞪了夏木槿的背影一眼,便再次厚着脸皮大声喊道: “木槿姑娘......” 这次,成功让夏木槿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只见她缓缓转过头来,一双清澈的大眼纯洁无比的看向冯三娘,随即又朝四周瞄了一眼,才疑惑道: “可是叫我?” 多次来的交手令夏木槿深深感受到冯三娘的脸皮之厚,况且,她们相处的模式都是冯三娘在责骂,在指责,这次却这般低声下气,可她越是这般,就越显示出她的心虚,而夏木槿便更能肯定自己所猜不假。 听夏木槿这般问向自己,冯三娘当场脸色一虞,忍住要咆哮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长辈和善的微笑,和声道: “听说周家出了些事,你们隔的近,便来打听打听。” 早上的事算是不欢而散吧,吴氏估计气的不轻,再说了,自己找不到更强的理由,便只能将事情搪塞给村长,自己则灰溜溜走了,由氏见状,也只能拉着抽抽泣泣的周彩莲离去。 听冯三娘这般说,夏木槿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更是怕怕的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怎敢探听她家的事啊,这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么?再说了,你们不是要结亲家么?有什么事还用得着问我这旁人么?自己进去不就得了。” 冯三娘被夏木槿一番话给堵得半死,半天瞪着眸子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她说的在理啊,凭着两家恶劣的关系,她怎么会打探周家的事,躲都来不及吧。 看着冯三娘纠结的申请,夏木槿大为快活,这两家的战争还刚开始呢,好戏可得慢慢等才过瘾,她家被这周家踩在脚底下这么多年,总要讨回来一些吧。 想着,便别有深意的瞅了冯三娘几眼,冯三娘被她瞅心里发慌,便装模作样蹲下身躯整理脚下的草鞋。 夏木槿嘴角一扯,便端着木盆进了院子,随即便开始晾衣服。 “夏木槿,过来,我们谈谈!” 这才晾一件,沈慕寒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过来,明一明鹏相对一眼,便乖乖的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活。 夏木槿凝了两人一眼,便朝沈慕寒走去。 从她说出拿饭惊世骇俗的话沈慕寒的表情就不对了,跟个冰人似得,即便是现在,她都想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 她就搞不懂了,天不怕地不怕,咋就对他莫名其妙的眼神而每每感到心虚呢? “大叔,有事简说,我很忙的!” 走到他面前,夏木槿眼神有些闪烁的瞅了瞅,见爹娘都不在家,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便赶紧说道。 沈慕寒睨着她,二话不说便拉着她进了她的屋子,并将门栓好。 见状,夏木槿后背凉凉的,却是扬起笑脸道: “大叔,有啥事还得关了门说,我们这样影响不好,家人会担心的。” 沈慕寒低低凝着她,记得太上皇最小的妃子是十二岁入宫的,十三岁破身,十四岁生育了小皇子,此刻,沈慕寒莫名的有股冲动,让夏木槿也给他生娃的冲动,虽然她还小。 “谁告诉你那些大逆不道的说辞。” 良久,他却是沉声问道。 脑海里莫名的想到自己若是对她做出什么不轨之事,然后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嫁给他爹,然后...... 孟地,沈慕寒脑海一晃,迫使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可是这丫头说出来的话也太惊世骇俗了些。 心脏若不够强大,真的会被她给气死,又或者是吓死。 “嘿嘿,这不是吓唬吓唬周家人么?你较啥真啊!” 夏木槿感觉自己脸在抽搐,嘴也在抽搐,敢情就是为了这事紧抓着不放,还像个革命领导那般拉着来训话了。 闻言,沈慕寒眉毛紧蹙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这丫头,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 嘴巴这般厉害,看来对付那班人应该不是问题,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他是不是得把计划改一下,让她早日见见自己的“家人”! “周家的事你以后别再插手,一切交给我!” 沈慕寒担忧什么就来什么,这话刚落,门外就响起声音。 “老夏啊,你家槿儿在么?” 夏木槿一愣,这声音......咋这么像村头李伯的,那次和爹捡柴禾回来也是他先出声打招呼的呢。 爹和娘都不在家,其他人也不在家,夏木槿刚要出去,却被沈慕寒给拉住了,并且弯腰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那好看的薄唇近在咫尺,眸底是不怀好意而挑衅的幽光。 夏木槿心口一慌,步步后退着,而他亦是步步逼近,最后,被逼的无路可退,脊背抵住了门板,他伸出双手按在门板上,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将她紧紧围在自己臂弯里。 “夏大叔他们出去忙了,你有事的话我可以转告,又或许晚点再来。” 此时,明一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进来,夏木槿瞠大眸子瞪向沈慕寒,眸底尽是愤怒。 这男人,来阴的。 门外,很快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沈慕寒嘴角一勾,蜻蜓点水的在夏木槿那粉唇上一点,便是解开了自己对她的禁锢。 “人家可能找爹娘有事,你怎么能这样?” 夏木槿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巴,获得自由,便对着沈慕寒的脊背一阵责备。 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 “呵呵,夏木槿,你是傻还是聪明过头了,如今这大苗村来夏家的哪个不是找你!” 沈慕寒不以为然,这不止一次有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孙子上门了,可都被他给暗中摆平了,自己媳妇还未到手,这烂桃花却一朵接着一朵的开,委屈的是他才对。 夏木槿对他这小人的方式已经习惯了,心口莫名有些悸动,更确切的说是丝丝甜意,像是棉花糖,软绵绵的甜。 可她就是喜欢和他对着干,就如他喜欢看她撒泼发火那般。 用着沈慕寒的话来说就是:绝配,天造地设一双。 “好啦,我不跟你这个野蛮人争,下午还得去卖螺肉呢!” 前段时间她又做了两坛子酒扎鱼,恰巧这田螺也够多,等下用水煮了并把螺肉挑出来,洗去杂志便带进镇里一起卖了。 这都九月了,那莲藕再不挖就过了吃的最佳时节,顿了顿,夏木槿眸光一亮,便朝沈慕寒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才缓缓说道: “大叔,能否帮忙将对面那池子里的莲藕给挖出来!” -本章完结- 117坛子 “大叔,能否帮忙将对面那池子里的莲藕给挖出来!” 她可是唾涎那莲藕好久了,趁着机会,得好好使唤沈慕寒才是。 “莲藕?” 循着她的目光,沈慕寒微微挑眉,这名字瞒稀奇的,可是对面就一个池子,那不是荷花么? 况且,这夏季才开一次,花谢之后会结出莲子,入药挺好这东西。 “对啊对啊,里面肯定还有泥鳅和鳝鱼。” 夏木槿双眸放光,不停的点头,这池子不知有多少年没被人清理过了,肯定会有惊喜。 因为淤泥深,一般人都不敢下去。 “你要出去?” 见她换了布鞋,走向木桶旁,并用竹篮将田螺给装了出来,沈慕寒眉梢一挑,大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竹篮,盯着她的脚看了会儿,便是盯着他问道。 看着他幽深的眸光,夏木槿露出讨好的笑: “你看,我脚都好了,行动自如,比以前更有劲了,再这么待下去我就要发霉了,况且,这又不是体力活,让明鹏或者是明一驾着马车去就可以了。” “恩,我陪你去!” 闻言,夏木槿蔫了,嘟着嘴巴,及其不情愿的嗯了声,然后示意他将田螺提到河边去。 这段时间都是明一和明鹏在摸田螺,所以挺多的,用竹篮这么一装,差不多能装满五个竹篮子了,而那些龙虾,被夏木槿再院子里挖了个小吭给养起来了。 明一和明鹏也来帮忙,一人提着两个篮子直接去了河边,夏木槿随在他们身后,这田螺虽然每天都换水,可空间不够大,夏木槿让他们将篮子放进河水里,然后直接抖动篮子,稍许便又让他们将篮子提了起来,自己则先回家升火烧水。 这螺肉是苏彦初预定的,价位不低,把肉挑出来五十两银子一斤,但是,夏木槿必须得教饼子叔一到两种炒这螺肉的方法,夏木槿自然是乐意之极。 她烧了一大锅子水,期间啥重活粗活不是沈慕寒接了就是明一他们接了,到最后连在灶旁烧火的都变成了明鹏。 这螺肉并不要煮死,待水开了只需几分钟便将它捞出来,接下来就是挑螺肉了,这个才是最麻烦的。 结果夏大娘夫妇,夏铁树,松子,包括沈慕寒三人都帮忙,也用了半个时辰才把它挑好,夏木槿掂量了下重量,估计不低于三斤,想着那白花花的银票,她嘴都笑弯了。 见明一用撮箕将螺壳撮了起来,夏木槿连忙叫停: “明一大哥,这个不要倒了,直接放灶里头烧,等它成灰了,那便是最肥的肥料了。” 夏木槿说完便拿了洗干净的油钵过来,将挑洗干净的螺肉给装了进去,还装了一个小坛子进去。 许久之后,明一朝沈慕寒竖起大拇指,这精打细算,他可是折服了。 沈慕寒得意的挑眉,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便去夏木槿身后转悠了。 因为这次并没有柴禾要卖,所以夏森林并未跟随,明一和明鹏被沈慕寒叫去挖莲藕了,而去镇里的便只有沈慕寒和夏木槿两人。 “怎么?这次不怕酒楼的熟人了?” 车厢里,夏木槿将车帘撩开,看着悠闲驾着马车的沈慕寒,口气不善的问道。 沈慕寒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却是好笑的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下,便专注着去驾他的马车了。 夏木槿觉得无聊,便坐回了车厢内侧,随意拿了本书翻阅起来。 期间沈慕寒回头,见她看的正入神,疑惑的蹙了蹙眉,却没舍得打扰她的雅兴。 到了镇里,夏木槿第一便奔去了福寿酒楼,因为苏彦初不止是预定了螺肉,还有一坛酒扎鱼,夏木槿可没给他优惠,照斤来算,因为这价钱是之前便谈好的, 所以,她做起来也有底,便弄了个整数,十二斤。 这十二斤在她不到两百两银子,可是到了福寿酒楼,随便上个小盘都是几两上十两的,所以,他是稳赚不亏。 而当苏彦初看着两手空空的夏木槿跟着沈慕寒之时意外至极,可是在看到他双手又是抱坛子又是提篮子便惊的嘴巴不知道怎么去合拢了。 “喏,苏老板,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夏木槿倒没留意苏彦初那惊呆了的表情,双眸笑的如弯月,开心的朝他说道。 “啊...好,好!” 半响,苏彦初才反应过来,见沈慕寒深情款款的眼神,黯淡的垂下了眸子,到底还是先下手为强,他怎么就不知他还有这爱好呢?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没有遇到他喜欢的那个女人罢了。 苏彦初爽快的接了帐,夏木槿便接过沈慕寒手中的竹篮,说道: “大叔,我要去教饼子叔做菜了,你要一起去么?” “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沈慕寒别有深意的瞅了苏彦初一眼,便是淡笑着说道。 夏木槿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便提着竹篮离开了。 夏木槿一走,苏彦苏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沈慕寒到了自己的休息处,几乎是结巴道: “你...你...不会来...真的吧!” 脑海孟然闪过二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苏彦苏有些于心不忍,更确切的说,他应该另有私心吧。 “你觉得我是在好玩么?” 沈慕寒一路上脸就沉的可怕,眸光更是凝着苏彦初抓着他手的手,循着他的眸光,苏彦初如摸了热铁那般倏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沈慕寒的眉头才渐渐舒缓。 “那我二姐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办?” 二姐可是家里捧在手心的宝啊,即便他这个亲生儿子都比不上。 “先挖个坑,死了就埋,没死可以继续。” 沈慕寒毫不留情面,说话更是将人往死里带,即便是从小到大的苏秀宁,也是如此,所以,外人才会称他们兄弟是冷血的。 苏彦初脸色一沉,感觉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才是傻子,自讨没趣。 本想打听夏木槿的事,可才开口,沈慕寒便瞪了过来,无奈的他又只得乖乖闭嘴了。 夏木槿教了饼子叔两种炒螺肉的方法,一个是剁辣椒螺肉,这剁辣椒她自带了,一个是姜味小田螺,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家常炒法,饼子叔是这扶手楼的大厨,这简单的炒发一点就通,夏木槿教了一遍,他便记住了,可却是对着她的这坛剁辣椒发起了呆。 “这个呢,是送给你们的,但是这坛子我得带回去,买可是要钱的!” 夏木槿朝见他发着呆,便扬了扬手心的小坛子,精打细算的说道。 其实这小坛子是在大瑶村看中的,那老人家见她将他家里的蚕豆都买了,便将家里的一坛子腌菜送给了她,并求着她接下,夏木槿不忍心拒绝,便秤蚕豆时多报了五斤的称,这也是她唯一能给他的东西了。 “你这丫头,就是这般鬼精灵,要坛子还不多,走,饼子叔带你去,要多少,你搬多少。” 他们这里啥没有,这坛子还真多,毕竟,来这福寿楼吃饭的,哪个不是腰缠万贯,而像这种高档的酒点的自然多,这酒却正是用这些小坛子装的,明码标价。 有钱你就喝,没钱就喝普通的。 而他呢,正好有这么个习惯,见了这坛子漂亮,便收集起来了,顺便还向当家的要了间杂屋,专门放这些。 当夏木槿见到这么多形形色色好看又精巧的坛子之时,眼睛都冒绿光了,直接了当道: “饼子叔,这些坛子能全部给我么?下次准会给你带来惊喜,不然我低价回收也行,但是以后还得请你帮我将这些收起来。” 一听说惊喜,饼子叔便沸腾了,这丫头的惊喜那才是真的惊喜啊,当场手一挥,便道: “跟饼子叔讲啥客气,想要,全拿走。” “哇...谢谢饼子叔!” 夏木槿笑的一把上前抱住了饼子叔,并乐开了怀的道谢。 饼子叔是有家室的人,可被夏木槿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半响,才清着嗓子道: “那个...木槿姑娘啊,你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有些时候不不必太过热情,让外人看了笑话,孩子家,名声可是比命重要啊!” “......” 夏木槿无言了,这一个感激的拥抱还真能引发一场血案出来。 -本章完结- 118越努力,越幸运 夏木槿无言了,这一个感激的拥抱还真能引发一场血案出来。 她尴尬的朝饼子叔笑了笑,并做了个伸舌头的鬼脸,随即便跑进去搬坛子。 饼子叔见状也是摇头笑了笑,这丫头,在厨房不管做什么都是那么的一丝不苟,这出了厨房便开始大大咧咧,没大没小,不过,在这污浊的世界能做到她这般至真至善心如明镜还真是难得。 看着她好奇的在坛子堆里左瞧右看,时不时还蹙眉自言自语一番,便是负手离开了。 夏木槿对这些坛子可谓兴致勃勃,可伤脑筋的是她一个人怎么将这么多坛子给搬出去,正愁眉苦脸之时,却见十几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带头的看到夏木槿,便是恭敬的俯身,道: “小的们是来为姑娘您搬坛子的。”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在心底对饼子叔感激一番,便自行抱了两个坛子出来,然后走至门口客气的道: “那就有劳各位大哥了,我的马车就在后门口。” 说完,便抱着坛子离开。 “各位客官,今日本店推出两道新鲜菜,剁椒螺肉,姜味小田螺,数量有限,先点先得,二十两一盘,爆辣与微辣口味自选,适合品酒聊天的客人。” 夏木槿抱着两坛子刚走到去后厨的拐角处,便听到饼子叔吆喝的大嗓门,他这现学现卖还有模有样的,不亏她这般一番教导。 因为刚才在学做菜的时候他有些苦恼,他们这经常也会推出些新菜色,可是客人们很少点,而且都是一两个月之后才热销起来,夏木槿不可置否一笑,便是教了他这方法。 “给三楼南侧包厢来一盘爆辣剁椒螺肉。” “给我们来一盘姜味小田螺。” “......” 果然,饼子叔这般一吆喝,那些客人们便争先恐后的点了这道新鲜菜,饼子叔让人一一记下来,笑的合不拢嘴。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夏木槿抱紧了怀里的坛子,嘴角亦是划开一道清浅的微笑,其实,她何其幸运,遇上了这么一群人。 人生本来就是要充满感激,不是吗? 越努力,越幸运。 而刚转头,却见沈慕寒和苏彦初并肩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她。 看着两人怪异的目光,夏木槿眸光一转,便是朝他们走了过去。 “都忙完了么?” 见她走来,沈慕寒率先接过她怀里的坛子,淡淡问道。 “哦...啊...忙完了!” 夏木槿还在游神,半天才支吾着出声,随即便是调皮的朝苏彦初道: “苏老板,看在你贡献了这么多坛子的份上,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的那些包厢啊,都给取个好名字,比如万事如意,生意兴隆,旺字号,这样啊,即便你将价钱提的再高,客人们也会争先恐后的去预定的,这样做事的也不会弄错,毕竟,这有钱人,图的是享受,意境,不单是这顿饭和排场。” 闻言,苏彦初眸光一亮,甚至有些激动的看向夏木槿,本来想要去摸她头的, 可沈慕寒的目光太过冷冽,最后,他只得调侃道: “木槿姑娘,哪天你若到镇里来开酒楼预先告知一声,我好有心里准备早点关门。” 他真的没想到,世间会有这样的奇女子,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她出点子,一切都会变得不是事,而且,她时刻都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就如她那如阳光般的笑容...... “呵呵,那你可得小心哦!” 夏木槿也是揶揄的说道,见小厮们搬了坛子出来,便笑着蹦跶过去,指挥他们去了。 “你真明智,也很幸运!” 看着她那挥洒不完的活力,沈慕寒和苏彦苏就这么站着看了好久,最后,苏彦初有些自嘲的说道。 如若在认识的那一刻他先主动,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幸运也好,明智也好,只因是她!” 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战争,仅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便能断定一切。 他与苏彦初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生死兄弟,一个内敛一个阳光,彼此之间的默契早就胜过了一切,在没有遇到夏木槿的之前,他或许以为这世间最重要的是这些年共患风雨的兄弟,至亲,可是在遇到她之后,他的生命里便只有她。 “大叔,你不走了么?” 那边,夏木槿忙完,见沈慕寒和苏彦初还站在原地发呆,便笑着朝他招手。 沈慕寒直直矗立着,如同一颗笔直的玉树,垂眸之处却是苏彦初黯淡的黑瞳,便是轻轻道了句: “先走了。” 苏彦初并未出声,只是看着他阔步而去的身影,直到马车扬长而去,还有夏木槿开心的跟他说着什么...... 剩下两坛酒扎鱼销的很快,这镇里的人大多都认识她了,而且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能言善辩的小姑娘,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见了人也会热情的打招呼,看到乞丐还会给些小零钱。 “老板,听说这福寿楼出了新菜式,要不要小的给你打包一份带回去。” 叶枫看着被人包、围的夏木槿,似乎看到了另一处风景,对身边随从的话似是置若罔闻。 同时,令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嘱托,一定要找到姑姑,那张唯一留下来的画像上,姑姑的眼睛和她的一样亮,笑起来像是天上的月牙弯儿...... 梅楼,梅院! 雕刻有致的凉亭里,梁毅紧紧捏着手心的纸条,眸底露出杀戮的嗜血光芒,直到一阵拐杖声响起,才将纸条藏入衣袖,深吸一口气,转身,带着从容的微笑。 “姜奶奶,您怎么来了?” 这竖拐杖的老人穿着得体,虽年过七旬,却精神抖擞,双眸精亮,见了梁毅便是露出慈爱的微笑: “这梅院都好久没来了,或许今年会下一场大雪,那也是梅花盛开的时候。” 笑容虽慈爱,可眸底却掩饰不住浓浓的哀伤。 姜奶奶是叶枫的奶奶,听说住在京都,近来身子有些不适,叶枫便将她给接来了,目的却是专程带着她去看唐嫂。 而这梅林,在梅楼初建的那天叶枫便给这里取名为梅院,建起之后便在这里栽了许多梅树,并修建了假山,池塘,而他,亦是常常会站在梅树底下发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叶枫却比他幸运,至少有家人,而他的家人,却从不曾记得他...... 或许,在他们心中,他根本不配做他们的家人。 “孩子啊,人这一生会有诸多无可奈何,往往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心眼,何时心明镜,才能放下这一身的累赘,韶华不过短短数十年,可是我们却通常会被这十年所欺骗,到头来,伤人伤己,得不偿失,很多东西,不要等到失去了再来后悔,一切都可能是于事无补,带着愧疚过一生那才是最大的折磨和痛苦。” 这一生,她背负太多,夫离子散,家族毁灭,同样的流离颠沛,恍恍惚惚几十年,外人看来她享尽荣华富贵,可只有内心才能体会那份趁夜难眠的苦。 而梁毅,第一眼便觉得这孩子不同寻常,伪装的再坚强,也会被偶尔的脆弱所出卖。 看着那蹒跚的背影,梁毅紧紧握住了拳头。 “三哥,玲儿不想嫁人,你何时回来,玲儿嫁你好不好?玲儿这辈子只嫁三哥哥......” 看着手心那张字条,一字一字如最坚韧的利器,狠狠戳着他的心脏。 “玲儿......” 倏然,他仰头悲吼一声,纸条亦是被风吹走,随即落入池子。 她到死都拿着你小时候送的手环,念着,玲儿这辈子只嫁三哥哥。 入眼之处,那纸条上赫然写着这么一行字。 * 夏木槿今日收获颇丰,心情也是很好,沈慕寒也被她感染到,嘴角一直挂着好看的弧度。 而刚进入大苗山,远远,便听到一阵阵喊叫声。 夏木槿思绪被打断,便是撩开车帘望了过去。 只见那莲藕池子旁站满了人,一个个指着里面不知在说些什么,依稀还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大叔,我先过去看看。” 想到明一和明鹏去挖莲藕,此刻那里却站了这么多人,夏木槿心口一紧,便是跳下马车,朝哪出跑去。 -本章完结- 119水蛇 想到明一和明鹏去挖莲藕,此刻那里却站了这么多人,夏木槿心口一紧,便是跳下马车,朝哪出跑去。 “相亲们评评理啊,这池子可是公家的,夏木槿的人没经过我们大家的同意就来这池子里挖东西,我们也来挖就怎么了,瞧那两人的脸,黑的跟炭似得,若不是心虚怎么会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见我们下水了他们却又上去了。” 夏木槿拨开人群,循声望了过去,却见吴氏裤管撩到了大腿处,衣袖也过了手臂,叉腰站在池子里,池子里的淤泥很深,已经到了她大腿处,而周有声三兄弟都在,而且也都下了水,周贵莲和周小莲则手里提了木桶,似是等着装什么东西。 有些村民也是凑热闹下了淤泥,从她的角度望去,这池子里少说也有十几个人。 而明一和明鹏却悠闲的站在岸上,因为下过池子,衣衫上满满的都是泥巴,而他们脚下却躺着几根小臂粗的莲藕。 岸上,是村长和其他村民,还有王家的人。 王守财经过那事安分了一段时间,今日里又出来了,他身边除了刘麻子等人又多了些新面孔,依旧是牛高马大,凶神恶煞。 村民们都是远远站在他们十米之外。 许是见了王家人,周家人胆子又大了起来,对着明一等人横眉竖眼,一脸不屑。 这由氏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而且还不会看人脸色,更不会吸取教训,迟早有一天这一家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婶子啊,你不都下来了么?况且,人家也没说这是人家的啊,既然是公家的那么大家就都下来摸一摸,看看能摸到啥不,我是摸了半天,连个石子都没见到,就不奉陪了。” 说话的是黑牛,他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娃,家里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拮据,可上有两老,这孩子又嗷嗷待哺,处处得花钱,这不,见明一两人都下了这池塘,便也寻思着看能摸些鱼回去熬汤么? 听说做月子女人要多喝汤,那样才有奶水喂孩子。 可这刚下池子不就,王家就带着一大队人浩浩荡荡的奔了过来,这王家人来了,周家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是带着家里老小拿着工具都来了。 而且除了几个孩子,能下来的都下来了。 这由氏说话更刻薄,左一句木槿践人,又一句木槿破鞋的,听着他都想要揍人。 这一闹腾,便引来了村长和其他村民。 “呦,黑牛啊,我说这夏木槿那烂币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这段时间你媳妇怀孕,没处发泄,上了她那破身吧,不然这村长都没发话,你咋就带头为她说话呢?” 由氏可是老早见了王家带了一群打手,她这段时间窝着的气还没撒呢,他黑牛算老几,敢顶撞她,上了岸看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听说这夏家的闺女这陌生男人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里带,这是要在乡下开红馆么?败坏门风不说,连你们这些有家室的都拜倒在她的身下了,有没有一点羞耻感。” 王守财今日可谓春风满面,这后面的打手可是秋水侄女给他找来的,那身手可了得,对付刘麻子这样的可是以一胜十。 今天,他要将之前所受的一切都讨回来。 对于王守财,黑牛还是怕的,他一脸怒气的上了岸,便走向村民之中,冷眼看着底下的由氏一干人。 其他凑热闹的村民见了,也纷纷上了岸,这么长时间,他们以为王守财受了教训,收敛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只要一有机会,便还是会拿他们开刷。 “你们下去,本老爷倒要看看,这池子里有什么东西让夏木槿那践人不惜色相诱哄他们下来。” 明鹏已经忍无可忍了,此刻双拳紧握,眸底布满血丝,体内的嗜血因子也是蠢蠢欲动。 正当他要实施行动之时,手臂却被人给拉住了。 转头,却见夏木槿正猫着腰朝他眨眼睛。 沈慕寒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若不是夏木槿要他稍安勿躁,他刚才就让这王守财见阎王了。 村民们的注意力一直在池子里,并未发现夏木槿他们的到来,便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守财的人和周家人在池子里翻天覆地。 明鹏见夏木槿阻拦,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怒去却未消去。 夏木槿微笑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随即附在沈慕寒耳畔一阵嘀咕。 沈慕寒孤疑的瞅了她一眼,夏木槿却俏皮的眨着眼睛,似乎在说,忍,等着看好戏。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夏木槿也从那几根莲藕上面转回视线,便是打了个响指。 突然,一阵厉风朝王守财那边刮去,王守财本伸长着脖子看着众人在那淤泥里翻腾着,可突然一阵厉风刮来,他一个不稳,便直接栽倒在了满是淤泥的池子里。 池子里还有些水的,许是明一他们挖了口子让水给放出去,此刻,这水便放的差不多。 王守财这肥胖的身子一落,发出好大的咕噜声,更是溅飞无数泥沫子。 而片刻,便只见扑腾在外的双手。 “哎呀,王老爷......” “老爷......” 由氏离他最近,王守财摔下来之时感觉整个池子都在震动,吓得她还以为要地震的,可转生,看到那露出在外的衣角还有扑腾在外的大手,便是惊的大叫出声,她这一叫,立马引来了王家人,众人均是艰难的拔着脚,朝他走去。 沈慕寒无奈的看着已经笑岔气的夏木槿,宠溺一笑,就她鬼点子多。 “好戏还在后头呢。”、 夏木槿这时迎上他宠溺的眸子,俏脸闪过一丝不自在,便是耸肩说道。 村民们也是一个个憋得肩膀耸动,不敢笑的太过放肆,毕竟,这王家报复起来,他们可是承受不起的。 那边,众人七手八脚的拉着王守财,这淤泥本就深,这一脚下去出脚难,况且,这王守财少说也有二百八十斤,要将他顺利拉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因为人多拥挤,偶尔一脚踩下去又被另一人挤上来,便双双朝淤泥里倒去。 一时间,只听得咬牙的吃力声和淤泥的哗哗声。 夏木槿看着某处,在心底默默的数着:一、二、三。 “啊...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它它在咬我。” “啊....那是什么?” “啊.....” 噗通...... 众人憋足了劲好不容易把王守财给扶了起来,这还未扶他上岸,由氏便第一个惊恐的尖叫了出来。 随即,只见淤泥的上窜出一条条滑溜的身躯。 众人大惊,均是见鬼似得松开了王守财,拔着埋在淤泥里的脚争先恐后的抓着岸上的草木想要上岸。 而众人你挤我我挤你,加上那东西又不停的在他们身下转悠,甚至有些失了方向的乱窜,有的还直接爬上了他们的身。 一时间,只见哪一出喊叫连连。 “啊...是蛇,蛇!” 岸上的村民看清了那物种,也是指着颤抖的惊叫出声。 夏木槿转着眼珠子,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一堆泥人,笑的不能自已。 沈慕寒看着理她不远的淤泥里扔着一把不知名的植物,七七八八有好几种,而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眸光更是深邃的瞅像了一脸纯笑无害的夏木槿。 刚才她制止明鹏出手之后便离去了一会儿,人多,他并未去留意,只是后来,瞥见她不动声色的朝那处扔了一把草,他倒没往其他地方想,不曾想,这草的香味却能引来这些水蛇。 又或者,她早就知道这池子里有水蛇,而且还不少。 想着,沈慕寒脸色一沉,便也不管吓得半死还在池子里挣扎的人,一把抓过夏木槿,直接抱着她离开。 夏木槿觉得自己还没玩够,就被沈慕寒当众这么抱着走了,有些莫名其妙,便是不肯走,一边挣脱着道: “大叔,你在干嘛?好戏还没看够呢。” 沈慕寒对她的挣扎和话语充耳未闻,一把将她抱进车厢,随即驾着马车走了。 可是他不是朝木槿的家走去,而是调转了方向。 进了车厢,夏木槿便也觉得自己累了,便没再霸蛮,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本章完结- 120初潮(求票票) 进了车厢,夏木槿便也觉得自己累了,便没再霸蛮,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睡梦中,夏木槿是被一阵香味给吸引醒来的,睁开眸子,发现已经傍晚了,耳畔是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鼻尖,除了烤肉味还有花的清香味,而身下却不是她的硬板床,而是软软的草地,身上盖了间薄薄的黑色夏衫。 若凑近,便能闻到夏衫上熟悉的薄荷味。 这地方她记得,沈慕寒带她来过一次,她还在那天然湖里美美的洗了个澡。 不远处,沈慕寒白色的里衣印显出他完美的身材,许是下过水,裤管还撩在小腿处并未放下来,而那架起的架子上正烤着两条鱼。 闻着有些焦香的鱼味,夏木槿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两声,便是拿着他的薄衫朝他走去。 沈慕寒像是早就知道她此刻会醒来,在她过来之时便将水壶递给她,道: “很快就能吃了,先喝口水。” 傍晚的风有些凉,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就是一旁的花草也是被吹得东西摇摆着,夏木槿抿了抿唇,便是将衣服搭在了他肩上,随即接过他手里的水壶,毫不客气的喝了几大口水。 喝了水,很是豪爽的用衣袖擦了擦嘴,才不乐意的问道: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爹娘会担心的。” 傍晚的夕阳很是美,四周都被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那霞光映着沈慕寒的侧脸,美轮美奂。 “不会的,有明一在。” 沈慕寒翻了下手里的木枝,然后凑近闻了闻,觉得这鱼已经烤好了,便是拿过一条递给夏木槿,不急不缓的说道。 夏木槿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便伸手去接鱼,可手还未碰到那木条,身子被一股力量一扯,她没有防备的啊了声,便已经坐在了沈慕寒的怀里。 四目相对,沈慕寒的眸底有是她读不懂的幽深。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良久,他却是口气微沉的说道。 王家那班人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若不是这淤泥深,她肯定会吃亏。 况且,那些草也有毒,她还用手去采。 夏木槿愣了半响,方才明白过来,心口滑过一丝清甜,便是带着撒娇的口吻道: “放心,我有分寸的,再说,不是有你在嘛!” 说着,眸光却是贪婪的看着那两面焦黄的雨,嘟了嘟嘴巴,模样可爱到沈慕寒想狠狠亲一口。 而夏木槿这半是讨好半是撒娇的话彻底取悦了沈慕寒,只见他沉沉瞅了她一眼,便是撕了一块鱼肉,挑出鱼刺便往她嘴里塞去。 夏木槿呵呵一笑,便张嘴将鱼肉咬住,并慢慢享受了起来。 结果,明明是两个人的晚餐,可这两条鱼基本都进了夏木槿的肚子里,沈慕寒一直都在撕鱼肉,挑鱼刺,看她吃。 吃完,夏木槿才意识到他还未吃,摸着圆滚的肚子不好意思道: “大叔,还有鱼么?” 沈慕寒眉梢一挑,眸光移向她的肚子处,随即便是不怀好意的笑了。 “在这里等我!” 随即,丢了手里的木枝,并将她扶起来轻声说了句便朝一头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夏木槿狡猾一笑,便跑进马车拿了个小布包出来,并捡了些柴禾放到一旁,又等了会儿,见沈慕寒还未归来,便小跑着去找他。 远远,便见沈慕寒拿了削尖的枝条站在湖的较浅处,聚精会神的盯着某处。 看着这清澈见底的湖面,夏木槿有些疑惑,刚才两条鱼是哪里来的。 这湖是天然湖,上次她就留意过,这水是从石壁中溢出来的,根本不会有鱼。 突然,蹙了蹙眉,有些无奈的瞅了眼自己的肚子处,暗道:该不会这鱼不干净吧,不然此刻这肚子怎么一阵一阵的疼。 沈慕寒一开始就知道她来了,他贮在这里快成河神了,就是没有鱼出现。 当然,他不会告诉夏木槿刚才的鱼是他路过一池塘,见池塘放了鱼草,而鱼正围着那堆草转悠,他直接朝池塘出掌,结果,死了一池塘鱼的事。 况且,他也陪了银两了。 想到这里,不免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威力还真够大的,一掌下去,整个池塘的水都沸腾了,那鱼就这么翻着肚皮漂了一池塘。 他选了两条,丢下一锭银子便过来了。 “大叔!难道这石头里还能蹦出鱼来?” 夏木槿透过他而看向他身后的石壁,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无辜的眨着眼睛,不急不缓的问道。 说完眉头又是一蹙,咬了咬牙,便就地蹲了下来。 连夏木槿都看得出这湖里没有鱼,沈慕寒便再守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便是扔了手中的枝条,朝夏木槿走去,同时也暗寸着,得让明一往这湖里放些鱼,免得每次来还要饿肚子。 刚走进夏木槿,见她脸上略微有些苍白,眸底亦是闪现隐忍的痛苦,便是疾步朝她身旁蹲了下来,一手拿过她的柔荑,轻声问道: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夏木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这肚子就疼得不能自已。 对上他担忧的眸子,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 沈慕寒为她把了脉,可一切正常,只是她的手比较凉,手心黏黏的出了冷汗,便是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们回去!” 说着,便弯腰抱起了她,眸光紧紧锁着她愈发苍白的小脸,心一阵紧缩。 夏木槿疼得实在受不了,刚才还只是阵痛,现在却成了绞痛,之前医学上经常报道一些阑尾炎,子宫囊肿之类的, 她不会得这些怪病吧。 想着,不免打了个寒颤,她可是最怕疼了,尤其是扎针...... 突然,只觉得吓体一股热流涌了出来,肚子一松,便是舒服了许多。 小脸蓦地一红,瞅了一脸担忧的沈慕寒一眼,微微挣扎道: “大叔,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 即便再蠢此刻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女子的初潮来了,在这时代,她来的算是迟了,况且,这段时间洗过冷水澡,体内聚集了一部分寒气,难怪这第一次来就这么的疼了。 尼玛,可是为毛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她穿的那么单薄,有没带东西做准备,若是被沈慕寒知道了岂不要羞死。 闻言,沈慕寒脚步一顿,看着她突然红晕的小脸,眸光亦是闪烁不停,便道: “你现在不适合自己走路。” 夏木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被呛到,瞪大眸子看着他,欲言又止。 虽然她是个现代女性,可是她也是脸皮薄的好不好,况且,这第一次来便是这状况。 沈慕寒不明就意看着她恼怒的模样,还以为她是难受跟自己置气,便轻声道了句乖。 蓦然,衣袖处传来一股温热,蹙了蹙眉,便是将她给放了下来,而衣袖入眼之处,一块腥红刺目的印在那里。 像是一朵妖艳的花,开在他袖口处,沈慕寒一愣,更是担忧的看向她,并伸手要将她给转过来。 夏木槿见状,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不待他双手靠近自己,便双手捂脸,提脚就跑。 尼玛,还让不让老娘活了,啊啊啊...... 此刻的她,一万头草泥马在远方呼啸而来。 而她想做的,便只有跑,跑的远远的。 正巧,她今天穿的浅色衣服,她这么一跑,屁股后面一大坨鲜红的血印很是醒目。 沈慕寒眸光一沉,几个大步追上她,并一把抓住她,沉声道: “你哪里受伤了,为什么后面这么多血?” 夏木槿此刻只想挖个地洞藏进去,半响,从指缝里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有些尴尬的问道: “大叔...那个...我扔给你的那个棉布条还在么?”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那天他对她动手动脚,又言语调戏,她一气之下便随手抓了东西便朝他扔了过去,而他还弯腰给捡走了。 沈慕寒毕竟跟着唐嫂学过,夏木槿这么一点,他便通了,同时,想起夏木槿扔他的那东西,眉头紧紧蹙着,良久,便说出令夏木槿吐血的话: “听说,女孩子来了初潮之后便能生孩子了!” -本章完结- 121我就是要嫁给六郎(求票票) “听说,女孩子来了初潮之后便能生孩子了!” 沈慕寒还真会应景,此刻他一开口,夏木槿气得胸口起伏的厉害,冷冷瞪了他一眼,却见他嘴角勾起一丝坏坏的笑,道“ “乖乖站在这里不要动。” 说完,却是转身去了马车那边,不稍片刻,便又折了回来,而他手里拿的却正是那日她扔了出去的棉布条。 早之前她便怀疑自己这个要来了,便早早做了一个以防万一,可后面又没来,便把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那日他惹恼了她,这东西便到了他手里。 此刻,见他这般毫无男女芥蒂一脸淡定的拿给自己,夏木槿反倒不好意思了,小脸愈发的燥红起来。 见她久久不接,沈慕寒便是欠着她的手朝湖那方走去。 “这水对你现在有些帮助,赶快下去洗洗,衣服我想办法弄干。” 湖面,此时起了朦胧而氤氲的雾气,又或者是水气,夏木槿下身又是一股热流喷出,脸上一热,便也顾不得其他,合着衣物下了水。 刚下水,眸子便一亮,这水果真如沈慕寒说的那样,并不凉,比家里的洗澡水还要热上一分,而她一下水,整个便松懈下来,连那紧张的疲惫和痛疼都缓解了不少。 “把衣服给我!” 氤氲中,沈慕寒似乎看她皱的眉头舒缓了,便是沿着岸边蹲了下来,轻声说道。 闻言,夏木槿双手抱胸,戒备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外面的衣服脱了并将那处洗净给他。 因为刚被弄脏,暂时还是很好洗的,搓几下便干净了,沈慕寒见她搓着衣服,便起身去旁边摘了些皂角过来放在手里,见她只将外衫递给他,便蹙眉道: “全脱了!” 闻言,夏木槿一愣,良久,却是委屈的拖长尾音道: “大叔......” “不脱了洗好难道你要穿一身湿衣服回去?大娘他们看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沈慕寒接过外衫,并合着皂角搓洗了起来,并不忘提醒夏木槿。 她喜欢衣服上面留着皂角的清香味,也很爱干净,所以,在他要夏木槿脱衣服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便是用皂角再搓洗一边。 看着他低头认真搓洗的动作,夏木槿嘴角一弯,心底某处被触动,最终,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并将亵衣亵裤洗的干干净净,才不好意思递给沈慕寒,并小声道: “这个...已经洗干净了。” 女孩子家都脸皮薄,沈慕寒大手一伸,见她性感的锁骨露在水面,眸底黯了黯,却是揶揄道: “你都被我看光了,这不嫁也得嫁了,所以,不要那么别别扭扭的。” 他说过,未来的每一天,每一件事,都要和她一起经历,一起度过,就如今天,她恐怕会终身难忘吧。 然而,他很聪明的在夏木槿还未发火之前拿着衣服离远了。 夏木槿瞪着他,良久,却是站在水里闭目养神。 沈慕寒并未升火,而是直接用内力将衣服给哄干了,这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时间也不早了,觉得好过些了么?要不要上岸来?” 夏木槿其实早就洗好了,可是这水太舒服,而自己又有些昏昏欲睡,便是以手浇着水满满沿着自己手臂滴下去,虽然水雾很浓,可这水滴入湖面泛起层层水珠和涟漪,很是好看,不由失了神,直到神木槿出声,才惊的缩回水里。 沈慕寒收回自己炙热的眸光,将衣服放在岸上的磷石上,便转身走了些距离: “快换上吧,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他高蜓的背影,此刻却很君子的转身并走远,夏木槿心中一喜,眉眼笑成了月弯儿,便是窸窸窣窣上岸,第一时间将亵衣穿好,并快速的套上外衫,有了外衫的遮掩,才将东西垫在亵裤下,缓缓穿上。 “好了,我们走吧!” 待一切弄好,便迈着碎步朝沈慕寒走去,轻轻说道。 沈慕寒转头,月色她,她发丝还滴着水珠,一张精致的小脸有些失了血色的白,大手伸直她脑后,用内力帮她把头发弄干,随即才牵着她的手朝马车走去。 看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夏木槿不知要说些什么,有时候甚至期盼时间就这么停滞在这一刻。 她心思本就成熟,这份防备,在他面前,恐怕早就瓦解了。 “肚子还疼么?” 见她安静的有些过头,沈慕寒反倒不习惯了,转头,瞥着她,轻声问道。 对于这个,他懂得也只是皮毛,毕竟是女性的问题,唐嫂曾经也只是大概讲述了女子初潮的事,可他并未留意,只听到了那么一句话:女孩子初潮来了便能生孩子了。 上了岸,没有热水的包裹,夏木槿还是有些冷的,手瞬间就冰凉了,肚子还是一阵一阵的疼,而且她能感受到,这现在流出来的东西都是一块一块的。 这或许跟之前的艰难生活有关联,见沈慕寒如水的眼神,便是淡笑着摇了摇头。 见状,沈慕寒眉头微微一蹙,大手一拉,她毫无防备的身子一倾,便被横抱了了起来。 夏木槿来不及惊呼,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耳畔,人已经到了车厢里,随即,沈慕寒撩开扯帘朝空中打了个响指,闭上扯帘,马车便主动启动了。 夏木槿早就猜到,他身边应该会有暗卫之类的,便是好笑的摇了摇头,肚子处又是一阵阵痛,微微蹙了眉,便朝车厢内侧爬去。 见状,沈慕寒大手一抓,她便又给抓了回来,他将她按进怀里,一手缓缓来到她的小腹处。 隔着单薄的衣服,夏木槿只觉得他掌心所覆盖之处阵阵暖流划过,痛疼感瞬间减少了不少。 躺在他怀里,静静看着他刚毅而完美的下巴,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可舒服些了么?” 沈慕寒眸光一直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她放松了身体,才缓缓问道。 可夏木槿却已安稳的睡着了。 回到家,天已经彻底黑了,夏木槿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但她睡眠向来都不是很深,所以,在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便醒了。 沈慕寒抱着她下了马车,可马车上的车夫却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也没意外,这就是他的风格。 家人还未入睡,屋内亮着煤油灯,似是在等他们。 “回来啦,锅里留了饭,你们都吃些,早点儿休息。” 夏大娘夫妇见两人完好无缺的回来,顿时松了口气,叮嘱了声,便和夏森林进屋休息了。 明一两人早就不知去向,松子探究的看了他们好一会,结果闷头笑着进了自己屋子休息。 这一家人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令夏木槿很不自在,瞪了沈慕寒一眼,便进屋睡觉了。 “等等,你不是没吃饱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慕寒见她要进屋休息,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眸光朝灶上的锅里看了眼,醇声说道。 “我让你抓鱼不是我没吃饱,而是你还未吃。” 夏木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便是轻笑着说道。 闻言,沈慕寒嘴角一勾,便拉着她在桌旁坐下: “我却是饿了,看在我今日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陪我吃顿饭吧。” 说着,自己去锅里端了菜并拿了两个碗和两双筷子过来。 “我吃不下!” 夏木槿拿过一个空碗放到自己跟前,看着沈慕寒盛了饭过来,便可怜兮兮的说道。 “恩,那喝碗热汤,对你身子有好处。” 沈慕寒也不勉强,一把拿过她面前的碗,往里面舀了碗热汤递至她跟前,缓缓说道。 夏木槿还真听话的将鸡汤喝了。 她喝完了鸡汤,沈慕寒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菜,夏木槿蹙眉问道: “你怎么吃这么少,是饭菜不合胃口么?” 这些日子大都都是她在做饭,大家的口味都被养刁了,突然吃这么一餐,虽然没夏木槿手艺的三分之一,但还不至于吃不下饭。 “不是,真的饱了,走,送你进屋。” 沈慕寒将菜又端回锅里走至她跟前,拿了煤油灯醇声说道。 夏木槿哦了声,便起身朝自己屋里走去,在沈慕寒要离开之前,便道: “能不能把灯给我?” 沈慕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将灯放到她床头的柜子上,又看了看她,才道: “早些休息!” “恩,大叔晚安!” 夏木槿笑着朝他招手,待他出去才将床头的一个木盒给拿了出来,并穿好针线,开始做棉布条。 她是按照现代的尺寸做的,早先去缝纫店低价收购了些不要的剩布回来,并洗干净了,此刻,便是将这些棉布塞进去,再缝制好。 本来想要用棉花的,可是棉花浸湿后会成坨,而这棉布用了还能洗,既环保又不浪费。 这一做,便做到了深夜,做了三个夜用,五个日用的,方便白天里换洗。 最后,实在是眼睛睁不开了,才靠着床头睡去,就是连灯都忘了吹灭。 沈慕寒却彻夜难眠,看着夏木槿屋里隐隐跳跃的光线,眉头紧紧蹙着。 明一刚刚送来了关于女子月事的医书,他用夜明珠照着略翻了一遍,大致浏览过后却发现毫无睡意了。 这丫头体质寒气太重,来这个会很痛苦,可是他却不能为做些什么...... 夜半,夏木槿被一阵谩骂声给吵醒了。 煤油灯的油或许早已耗尽了,她睡眼惺忪的穿了鞋抹黑着走出自己的屋子,透过门缝,可见周家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 更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冯家也欺人太甚了,这边和我家贵莲好,那边却将我家彩莲的肚子给弄大,你们说说,你家安得是什么心?” “哎呀,亲家母,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说话这么见外了呢,我家六郎那日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这几日村里头传的沸沸扬扬,才意识到那是真的,这不,立马就来了。” 断断续续,传来这样的对话。 “夏木槿,把鞋穿上。” 沈慕寒冷冷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夏木槿被下了一跳,黑暗中,他走了过来,并准确的牵起她的手朝自己屋子走去。 待她坐上、床,沈慕寒便又将煤油灯给点亮,一把按住她躺下来,并用着长辈的口吻道: “不舒服就不要乱管闲事,快些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却如在车厢一样以手覆在她小腹处,微微传了些内力过去。 夏木槿只觉得小腹处阵阵暖流涌入,顿时,整个身子都松懈下来,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此刻因为他在而倍感安心,不到片刻便睡着了。 沈慕寒抖动着耳尖,聆听着外面的吵闹声。 他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镇里有算命的误导冯六郎,让他认为自己非娶木槿不可,加上冯六郎这些日子做什么都不顺畅,便相信了那算命之人的话,加上有心之人刻意传播谣言,毁坏木槿的名声,让冯六郎对蔑视到底却又娶她不可。 而那人自演自导了一场好戏,本来是想在夏木槿生辰那天让村民们抓包她与冯六郎幽会,而被逼婚,可没想到,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一切被他给搅合了,并且还成全了他们两个。 一个周青莲,一个周彩莲,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姐妹就好好斗吧。 只要不打扰他和木槿便可。 见木槿已熟睡,以防万一,他还是点了她的睡穴,便拿了煤油灯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外面还在争吵,甚至还夹着哭哭啼啼的声音。 夏大娘夫妇和夏铁树也被吵醒,此刻都披了外衫走出了自己屋子。 “叔,婶,这是人家的事,咱们少掺和,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外面声音吵得很大,几句话直之间便可听出大意,沈慕寒将大门打开,一边却劝着众人回去休息。 夏大娘他们也知道,这周家的事他们插手不得,也不可能插手,沈慕寒这么一建议,便点头进屋休息了。 沈慕寒并未关门,而是点着灯,开着门,直接尚了床。 这样,明日李便不会惹来闲话。 毕竟,池子一事王家和周家占尽了风头,况且还狂言大放,外面村民众多,见夏木槿大门打开,灯也亮着,心底肯定会想,是怕了这王家和周家,便没敢出来...... 周贵莲脑袋嗡嗡作响,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人竟然是冯六郎,姐姐看中的男子,她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了,彩莲啊,那天你咋就去了我家屋子后方呢?” 周家可是得理不饶人,心底却是打着如意算盘,反正这冯六郎以后是吃皇粮的,嫁他家绝对不得亏,贵莲彩莲不管哪个嫁都一样。 冯三娘也意外,深夜了见六郎又未归,便是叫了几个村民去找,结果却在自家屋子后方给找着了,只见他缩着身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见有动静便立马下跪,并将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而这找人之中却正好有周长远,他一听,二话不说便拉着六郎来了这里。 她就知道,这事迟早都会捅出来,这早捅出来或许还好些,反正不就是娶个媳妇么? 她家还娶得起。 可是,话又说回来,那日大家都听到夏木槿不检点的留言才去山里头探究竟,可这彩莲咋会在她家屋后呢? 除非...... 冯三娘这么一问,众村民便也了解了个大概。 有人便发话了: “我说周家嫂子,你们不是撮合贵莲和六郎么?该不会是彩莲和六郎早就有这情意,只是碍于贵莲才这样吧,毕竟,这关系到女孩子家的清誉,若真这样,你们大人就体谅体谅,成全这一对有情人。” 周彩莲这段时间因为怀孕而反应过大,此刻,听了这话,整个人都被抽干了那般,她怎么也不曾想过要嫁给冯六郎。 痛苦的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 可大家的注意力并未在她身上,而是讨论起了她与冯六郎的婚事。 她处心积虑毁夏木槿的名声,误导冯六郎,就是要激起二姐的反应,让她恨夏木槿,针对夏木槿,让夏木槿没有时间缠着沈公子。 却没想到,挖了了个大坑让自己给跳下去了。 这跳下去就不说了,还得配上自己的一生。 冯六郎精神恍惚,还在恐惧中,耳畔尽是要娶周彩莲的话语,脑袋更是空白一片。 啪...... 突然,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成功让那些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们住了嘴。 周彩莲捂着脸跌坐在了地上,她低着头,肩膀耸动,依稀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而周贵莲一脸怒火,一双眸子布满了血丝,手还在颤抖,良久,却是滴出两行清泪,悲吼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夏木槿好不容易死了心,我以为我就要成功了,可是为何是你,为何是你,你是我的亲妹妹啊,难道和自己内定的姐夫做这事会让你觉得开心,还是未来的状元夫人你一直都觊觎?” 她的话如一把尖刀狠狠在周贵莲身上划着,每一刀都入骨,看不到伤口,却疼的不能自已。 “你怎么比夏木槿那个践人还要贱!” 周贵莲却觉得还不够,指着她几乎字字泣血的骂道。 周彩莲身子一颤,捂着脸的手垂了下来,倏然抬头,狠狠瞪着眼前的人,站身起来,突然,却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状元夫人的位子,谁不觊觎,你难道不是看中他这点么?不然会不折手段的对付夏木槿么?” 她疯了,的确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吴氏这刚被夏木槿气的晕倒,脸色才好一点,突然又出了这事,一颗心脏实在承受不住,在听到周彩莲的话之时,却还是扬手一个耳光甩了出去。 周彩莲再次跌倒在地,众人都不忍心看,再怎么说她现在是个孕妇,而且这事若真是他们之前所猜的与六郎这孩子早就定下情意,便也不能怪她了。 周彩莲被甩了两个耳光,脸颊高高肿起,那五指印即便是在这昏暗的月色下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咬紧牙关,眸底闪过嗜血的寒意,却是抬头坚定说道: “我就是要嫁六郎!” -本章完结- 122被赶的夏老爹 “我就是要嫁六郎!” 这一次,周彩莲说的绝对不是气话,单是刚才两个耳光,她便下定了决心,为了状元夫人的位置,冯六郎她非嫁不可。 迟早有一天,她要让欺负过她的人,轻视过她的人都尝尝鱼肉的滋味。 而此刻,即便她双颊高高肿起,可却依然仰着头,怒视着众人。 即便是这样的夜里,众人也是被她骇人的眼神给吓倒了。 周贵莲却怒了,此刻,只觉得一股怒火直窜头顶,令她想要发狂,见周彩莲还这般理直气壮,抬脚便狠狠朝她身上踢去,几乎疯狂的骂道: “你还要不要脸?你怎么不去死?” 骂完却抱着自己大声哭了起来。 她都不要尊严不要脸皮的去冯家家求亲了,如今,自己妹妹却怀了他的孩子,这让她以后怎么有脸在这大苗村活下去? 越想,便越气,脚下的力度便也加大,更是不曾估计周彩莲此刻还是个怀着孩子的孕妇。 周彩莲冷眼看着昔日的姐姐,双手紧紧护主腹部,这个孩子是她作为状元夫人唯一的筹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哎呀,都是自家姐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啊!” 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劝阻,这一人带头,后面也有村民陆续劝阻。 “明明是他们对不起我,你们却还要帮她。” 周贵莲觉得那肚子特刺眼,想尽办法往周彩莲肚窝里踹,被众人阻止后,便擦着眼泪嚎啕大哭的为自己报不平。 而自始至终,冯三娘只是冷眼看着,未曾为两人说一句话,冯六郎更是惨白着脸像是失了魂那般站着,仿佛,他与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充耳未闻。 被这门一闹,大家也都累了,见两姐妹都停息了,便说了些安慰的话打着哈欠往回走。 “还趴在地上等人扶么?丢人现眼的践货。” 见众人都离去,吴氏冷冷凝着还趴在地上的周彩莲,极为不好的骂道。 她这条老命迟早会被他们气死。 都是一群践货,下水货。 周贵莲哭累了,一脚狠狠踩在周彩莲手背上,头也不回的朝屋里走去。 周彩莲痛的直惊鸾,却咬牙不作声,眸光愤恨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底暗起了决裂的杀意。 夜冰凉,却无一人对她伸出同情的手,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 翌日,夏木槿起了个大早。 感觉好久不曾睡过这么好一个觉了,可是她好像记得入睡之前周家那边出了事,后面......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难道来月事还能改善人的睡眠么? “怎么样?还疼么?” 沈慕寒不知何时也起来了,见她疑惑的摸着头走了出来,便轻声问道。 夏木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还真没感觉到疼呢,或许他给她传输的那股内力起了很大的作用,见沈慕寒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便是淡笑着摇头。 “这几天就不要洗冷水了,做什么叫明一他们便是。” 见她脸色正常,也没昨天痛苦无奈的模样,沈慕寒便放心了,同时,也叮嘱道。 夏木槿别有深意的瞅了他一眼,良久,却傻傻的哦了声。 他也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月事么? 那个女人不会经历。 而且疼也算是正常的,她这虽是严重了些,但习惯了便好了。 然而,这沈慕寒也说到做到,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她这边刚伸手,那边便被他拉了过去,而她唯一做的便是炒下明一他们洗好切好的菜。 这样实在憋得慌,而且还会给她打好水泡澡。 他就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就是这温度,也拿捏的很好。 所以,只是第一天疼而难受,后面几天便好多了。 今天,这月事终于完了,她就像是被放飞出来的鸟儿,迫不及待的展开自己的翅膀高飞。 听说冯家和周家在准备婚事,周彩莲和冯六郎的,周贵莲发了几天的疯,把家里能摔的都摔了,吴氏和由氏气的冒烟,便将她给关进了柴房。 这一消息令夏木槿有些惊讶。 这周家的女儿在吴氏和由氏眼里谁值钱谁就有地位,谁卖的贵就捧谁,压根感受不到一丁点亲情的温暖。 而周贵莲和周彩莲又不知道自持,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这几天天气阴阴沉沉的,夏木槿去了几次砖厂,计算了下现在的数量,心底期盼着能大晴半个月,她好计划烧窑。 “这松子啊,现在是网鱼成精了,这不,昨天又让他哥给做了个大竹网,一大早就出去了。” 夏大娘这些日子都在给肚子里的宝宝准备新衣服,每天一起来便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做着针线活,远远瞧见松子忙碌不停的声影,便是好笑的说着。 松子对网鱼兴趣非常的大,现在从之前的一个竹网扩展到四个了,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大。 现在的生活好了,这小子力气可大了不少,连个子都如嫩苗那般疯长。 这东河的鱼还真不少,依着他现在的速度,每天可以网到十五斤左右生鱼,这对夏木槿来说是比不小的买卖了。 她已经将新房子的设计图给画好了,这第一窑砖便留着给自己建房子。 “娘,姐,你们快去,爷被人打了。” 倏然,松子一脸焦急的跑了回来,还未进屋就扯着嗓门大喊道。 爷是昨晚回来的,这还是听明一他们说的,说见到了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家进了周家的院子,随后便没出来,快两个月没见到过他了,家里人也挺急,此刻,听说他被打了,脸上都闪过担忧。 爹个明一大哥还有村里的一些壮汉去捡柴禾了,夏木槿让人在那空地旁又搭了间很大的茅屋,专门用来储柴禾的。 沈慕寒今日有事一大早也出去了。 哥哥的腿也好的差不多,这不,能自由走动了,一早就去找二苗姐。 现在家里就剩下他们三个。 “槿儿,快去,看看你爷,他身子骨不好,可千万别伤着了。” 夏大娘动作慢,在听到自家公公被打了之后脸上都白了一层,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撑着自己起来,便让夏木槿赶去,便有些吃力的小跑起来。 “松子,扶着娘,然她慢点,爷那里有我,不要担心。” 夏木槿看着自家娘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便是让松子过去帮忙,自己则跑了出去。 “滚,我家不养吃闲饭的。” 远远,便听到吴氏的叫囔声,而那底下缩着的身躯却是自己的爷爷。 周有声几兄弟都在,几个媳妇也在,一个个像是吃了火药那般眉毛都竖起了。 “走走走,我家不收留乞丐,你不是有亲儿子么?赖我家做什么?想吃白饭啊!” 周长远一脚踢在夏老爹的大腿上,轻蔑的俯视着一脸痛苦的夏老爹,更是厉声的说着不是人的话。 “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家,啊,拜你孙女所赐,我们这个家已经不成家了,你看,你现在跟个废人有什么样,被学堂辞退,这身子骨又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还不如我家小莲,一脚都已经踏入棺材了,难道还巴望着我们来伺候你?” 周长生也是厌恶的睨着夏老爹,不冷不淡的说着。 本来是觊觎他的那点钱,可现在被学堂赶了出来,还不是个累赘,吃饭要钱穿衣要钱连治病也要钱,他们家又不富裕,况且,叫了这几年爹也算是报答到他了。 这养老送终这事还是适合他亲生儿子做。 “夏老爷子啊,不是我们心狠,而是我们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看看,几个孩子都面黄肌瘦的,况且,这都两个月没交银子了,我们也没分到钱,拿什么来养活如你这样的残废,对吧,这学堂就没给你抚老金么?我听说向你们这样有文化的人都有的。” 周长生的媳妇叫大娟,在镇里一家饭馆做帮工,一天十五文钱,她在家的时间并不是很多,都是几天十天回来一次,自然见识也广一些,对于夫子这样的高待遇早就而有所问,更是知道他们在告老还乡的时候学堂又或者是朝廷会给他们一些银两养老。 于是,便寻思着打探。 夏老爹一条腿像是受了伤,正汩汩流着血,看上去,比起前两个月瘦了一大圈,此刻。听了周家人的话,只想大笑。 这么几年来,他早就摸清楚了这家人的底,为了钱可以抛弃一切,尊严,面子,甚至是出卖柔体。 他并不曾奢望过他们会待他好,更不曾想过要靠他们,只是想要一间小房子,能够看着远远看着森林他们一家,然后就这么默默离去,却不曾想,他这刚提出要一间小屋的建议来,便被撵了出来。 还被周有声和吴氏等人拖到了周长远家的院子,承受着这份侮辱。 此刻,他眸底并无恨意,只是怪自己无能,被吴氏这么压着抬不起头却还厚着脸皮这般活着。 他的腿伤了已经有些时日,还是为了救一个落水小孩子伤的,本以为会淹死在那池塘里,结果却被人给救了上来,当时肺部进入不少污水,学堂请了大夫,花了不少银两,当时被池塘的瓦片划伤了这大腿,可这么久了,这伤口就是不见好。 他不能吃学堂的闲饭,更不能因为自己受伤而耽搁了孩子们的学业,便主动提出了离职,学堂答应了,并给了他一笔养老金,好在在回来的时候将这要老金给藏了起来,不然,还真会被这群狼心狗肺的给抢走。 作为一个资深的夫子,他秉着良心教导着自己的学生,要以为孝为先,可却不知自己引狼入室,他这一生,真的活的够窝囊。 这病他是不打算治了,人各有一死,只是迟早的问题,只要森林一家平、安无事便好。 他拖着一条受伤的腿,缓缓朝前爬行着,周长远家的院子里站了十几个人,却都是冷眼旁观。 “爷......” 看着这场景,夏木槿鼻头一酸,几个大步走了上去扶他。 “槿儿......” 见到自己的孙女,夏老爹忍不住眼眶一红,涌出的泪水被自己给逼了回去。 此刻,浑身发软无力,他几次想要回来看看他们,奈何这腿动不了,爬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晕厥在了路上,都是认识他的学生给抬了回去。 而从昨天清早开始,他偷偷爬了出来,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回来时已是深夜,森林家关了门,他趴在他家院子口半个时辰,才扶着旁边的一堆柴禾起身,提着一条受伤的腿回了周家。 却发现他的床也被拆了,他去敲了吴氏和周长远的房门,可得到的却是不耐烦的谩骂,无奈之下便坐在地上挨了一休。 这一早起来,整条腿就不能动了,吴氏等人见状二话不说便问这两个月的束脩,他说给治病了,吴氏连早餐都不给吃。 被逼无路,他才提出这意见。 -本章完结- 123打叔伯 被逼无路,他才提出这意见。 “爷,您慢点。” 看着这一路上蜿蜒而来的血迹,夏木槿眸底一寒,冷冷扫向周家人,一边吃力的将夏老爹扶起来,一边轻声叮嘱着。 “瞪什么瞪,他这伤还不知是不是去了不干净的地方浪结果没让人家满意给打的,况且,他一个月的束脩那么多,这两个月一个子都没拿回来,凭什么让我们来负担他。” 家里两个女儿如今变成了这样,一个被关在柴房,一个整日里只有一个表情,跟个木头似得,这都是因为夏木槿这践人而起,周有声可是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见夏木槿还有脸瞪他们,便是讽刺的说道。 “我都替你们一家子感到羞,一个个好手好脚的,却靠着一个白发老人来养着,自己浪的像个明镜似得,还好意思说别人,迟早有一天会得到你们相应的下场。” 夏木槿嘴角一扯,她怎么不知道这周家不止是女的嘴脸丑陋,这男的却也是一样,人在做,天在看,她始终相信善恶报应一说,这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嘿,你这赔钱货的践人,还到我家门上来撒野了,老子我忍你几个月了,骂这老不死的怎么了,还折手断脚,你瞧瞧,你家有一个健全的么?别以为大家不说你是个千人枕万人睡的婊、子就得意,我呸,在老子我眼中你就是个低贱的婊、子。” 自己赚不到钱被媳妇嫌弃的周长远今天也是和夏木槿杠上了,只见他撩起衣袖,一副要打人的模样,面目狰狞的指着夏木槿,说出的话简直不能入耳。 他可不像大哥那样生不出儿子而被人抓住了话柄,可以拿来羞辱。 这个时候,松子扶着夏大娘走了过来,见夏老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便急忙走上前,扶着他,哽咽道: “爹,你......” 最后却泣不成声,夏老爹一直待她不错,没有因为她是个孤儿而嫌弃他,嫁到周家一直待她如自己的女儿那般,与桔花相处的也好,只是,好景不长,这周家一来,他们的天就黑了。 正因为自己没有父母所以看到夏老爹就如自己的亲爹,那一分父亲的关爱她也只能从他身上体会,所以,即便是嫁进来的媳妇,在她眼里,他就是自己的亲爹。 他们的亲人并不多,愿望也很小,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好好活着。 就如桔花,哪怕相隔再远,只要知道她还活着,他们的心便才能安。 就如槿儿说的那般,活着,才有希望。 “滚滚滚,扫把星,没人要的野种,别将晦气撒我家门口。” 见了夏大娘,周长远便挥着手,一副嫌弃的模样只让夏木槿想要去扁他,而说了她没事,可是,说了她的家人,就没那么好运气能身成功退了,见自家娘和松子扶着爷爷走出了周长远家的院子,便是叉腰道: “姓周的,嘴巴给本姑娘放干净点,信不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还有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惹怒了本姑娘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你们的根不是在外村么?那么,本姑娘会好心帮你们一把,让你们落叶归根!” 最后一句落叶归根如一把利刃狠狠剜着周家人的心口,那个地方,是他们永远都不想再涉足的地方,况且,能走的都已经迁走了,地不能种,田不能播,就连水都不是清的,还要每日提心吊胆这野兽会攻进家里吃人,想想,就觉得一阵后怕。 对于那地方,夏木槿也是偶然在砖厂听二蛋哥他们说起的,很偏很远的一个小村庄,后来因为朝廷建工便将这村给与世隔绝了,本来山清水秀的村子一夜之间便化为乌有,草死树枯,水也不清,而且据喝了水的人都得了怪病,最后能迁的都迁走了,就是没法迁走的也去了别的山间开荒种地,听说来这大苗山的猎户便有大部分是那村子里的。 “好你个冷血无情的,老子今天就打死你,看看明年的今天是哪个的忌日。” 周长远长得牛高马大,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横惯了,平日里虽不怎么做声,可脾气却最火爆,而且最容易冲动,夏木槿的话就如在揭他们的伤疤,捞了把扫帚便朝夏木槿冲来。 夏木槿站的位置正好是他家堆柴禾的地方,见了他这阵势,也不害怕,伸手扯了根壮实的枝条,在周长远扫帚拍过来之时便猫腰转了身,对着他的小腿便狠狠打了下去。 这树枝够结实,而且还很重,刚才那一下夏木槿可是用了全身的八分力气,这么一下,周长远当场就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同时,也忍不住扭曲着面孔啊了一声。 夏木槿毫不在意的再一下拍在了他的后背,顿时,只听见了脊梁骨咯吱作响的声音。 而周长远却是直接爬了下去。 打了两下,夏木槿有些气喘吁吁,却还不能解气,指着其他周家人道: “有本事就来,本姑娘不怕你们,今天谁死是谁运气不好。” 她可是横了心,不对这家人一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她是那绣花枕头么? “你...你...长远...啊......” “当家的......” 大娟可是被夏木槿给吓到了,见周长远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便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摇着他,一边大哭的喊着。 吴氏更是扯着嗓门哭的震耳欲聋,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家那些破事。 一边又扯着周有声和周长生,狠狠骂道: “没出息的,这小贱蹄子都欺负到咱头上来了,你们看看,我家这日子,过成了啥样,你们就这么窝囊被一个贱婊、子给欺负么?” 周有声和周长生早就怒红了眸子,此刻恨不得吃夏木槿的肉。 被吴氏这么一激一推,便均抡起拳头朝夏木槿奔来。 夏木槿丢了手里拿粗、大的木枝,挑了两根小的,一手一根。 在不对她可是学过击剑的,只是手法有些生疏,今天,正好教训教训这周家不长眼的。 看着她这摆的怪异架势,周有声和周长生均是一愣,由氏却冲上前往他们手里塞了把锄头和扁担,并厉声道: “打,往死里打,她也说了,今日里谁死了那便是她运气不好。” 两人闻言,均是红着眸子拿着工具朝夏木槿砍来。 夏木槿左攻右闪,这一来一回之间已是大汗淋漓。 这一动静引来了不少村民,见周家两兄弟拿着东西死命的砍着夏木槿,均惊慌不少,一个个冲了过来拦架。 “有声兄弟啊,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停下来,赶紧的。” “是啊,这都是怎么了,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知道眼红别人家,还这般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还是不是人了。” “赶紧放下东西,不然我们大家可就都不客气了。” 村民们便出声制止便想办法阻拦,突然,一捧泥沙朝他们撒来,几个不备的被撒了满头满脸。 “你们一个个吃了没事干么?还是这贱蹄子都被你们浪过不过瘾来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家想对她怎么样还用得着你们这些人说话么?” 吴氏和由氏一个眼神,便撒了几把泥沙出去,见村民们中招,并暂时接近不了夏木槿,两人便走上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泼辣样对着村民们一顿好说。 “啊......” 而此刻,因为得意而分神的周有声被夏木槿戳到了鼻子,因为这木枝并不大,加上这枝头又尖,这一下,便戳槿鼻子好深,待着枝条拔出来,这鼻血便汩汩直流。 见自己流血了,周有声惨叫一声,瞪着一双冲血的眸子举着锄头便朝夏木槿奔来。 夏木槿眸底一寒,瞄准了吴氏两人,嘴角一勾,便以最快的速度朝她们跑去,在周有声锄头落下来之前蛮腰一勾,只听哐当一声,锄头落地。 “娘......” “娘......” 周有声和由氏几人异口同声的撕声喊道。 由氏瞪着一双眼珠子,嘴角蠕了蠕,双眼一番,便朝地上倒去。 夏木槿丢了手里的枝条,冷眼瞅了他们一眼,便要离去。 周长生见状,抓着手里的扫把冲了上去,并用扫柄用尽力气朝夏木槿后背直刺而去。 夏木槿本走的好好的,可突然脚下已疼,便弯腰去看个究竟,这刚蹲下身来,便见一道黑影从自己头顶飞了过去,众村民一阵惊呼,周长远却一头栽进了门口的粪桶里。 可能因为他人懒,这粪桶里装了半粪桶尿,而去老远便可以闻到臭味,他这一进去,溅起无数尿滴,撒了周边一地,那味道刺鼻的令人不敢靠近。 夏木槿不知是哭还是笑,用手拔了脚底下的石尖,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众村民见了这样的状况,也是哭笑不得,这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最后还是周长远因为挣扎和着粪桶一把滚在了地上,才让自己的头给获得自由。 而他第一时间便是大口喘气,这嘴一张,那尿液便从鼻子眼睛里喷了出来,村民们捏着鼻子不能直视,都姗姗离去。 周长远坐在地上双拳狠狠捶着地面,啊了一声,便朝河边跑去,随即,一头扎进了河里。 夏木槿会到家,见自家娘真正给夏老爹做吃的。 早上烙了些饼并未吃完,松子正帮他顺着气,一边端着茶喂给他。 而夏老爹却不顾形象的大口吃着饼。 “爷!您慢点吃。” 夏木槿走了过去轻声说了句,便走到夏大娘身边,道: “娘,我来吧,你去陪陪爷。” 夏大娘还抹着泪,被夏木槿扶了起来,诶了声便离开了灶旁。 夏木槿洗了米,切了些肉丝,又切了些菜叶子,熬了一锅稀饭。 看得出,爷他好久没吃过东西了,而且这裤子一个洞接着一个洞,衣服也是破旧不堪,身上都是厚厚的泥土,这泥土颜色不一,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可见,这一路非常的辛苦,还有手心被磨破了皮,肉眼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她甚至猜他是从镇里爬着回来的。 此刻却不宜大补,先让他喝点粥暖暖胃,再一步一步调理。 粥煮的并不多,加上这柴火又烧的旺,很快这粥便好了。 夏木槿拿了一个大碗,舀了满满一碗端了过去。 “爷,慢慢吃,不要急,锅里还有。” 将粥放到他跟前,便拿了勺子放进去,并叮嘱道。 “娘,你们陪陪爷,我去烧洗澡水。” 做完这一切便又朝自家娘说了句便提着木桶去了后屋。 夏大娘湿着眼眶点了点头,随即进了自己屋,前些日子木槿买了不少布匹回来,她闲着没事便为夏老爹做了两身衣服,孩子他爹看着可高兴的,还说等他回来便接回家住上几日,顺便将这衣服给他。 也有几年没见他制过新衣服了。 夏木槿刚烧好水,爹他们便回来了,进屋,见了夏老爹这模样,当场就跪在他跟前哭了起来。 “森林啊,是爹无能,对不起你们一家子,你哭啥啊,只要你们一家好好的,爹受这点算什么。” 夏老爹喝了粥,胃里舒服了好多,可身子还是很弱,见夏森林这般,便是摇头哽咽的说道。 “爹,哥,你们回来的正好,我烧好了水,快给爷去擦擦身子,切记,伤口处莫要用水泡,以后呀,我们一家就不会再分开了。” 夏森林闻言,连忙点头,夏大娘将衣服给了夏铁树,看着他们三人进了后屋。 夏木槿这几天试着制了几瓶酒精,毕竟这砖厂是体力活,大家受点小伤也是常事,她被沈慕寒管着不能出门,便寻思着弄了几瓶,没想到还真的很成功,然后又让明一给她弄了几团干净的棉花,做了不少棉签,这棉签棒子是哥给削的。 她手工活向来做的精湛,这么随意一做,还真不逊于现代的工艺。 待爹和哥他们扶着爷爷出来,夏木槿便迎了过去,随即便开始为他伤口消毒。 这时代,没有破伤风,好在都是些石子啥磨的,要是是铁锈物那就麻烦了,而现在只需每天按时给伤口消毒包扎便好。 沈慕寒留了外伤药在她这里,一看就是上等货,不是一般人用的到的,她为夏老爹洗净伤口后便将这些药粉撒了上去,然后又用纱布给包扎了。 沈慕寒懂医,明一也懂,他们的马车里最不缺的就是药和纱布之类的。 夏木槿心思细,便拿了些放在家里,留着备用。 “还疼么?” 夏老爹最重的伤还是在大腿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伤的,里面有些黑色的沫沫没弄出来,而导致了周边化脓,加上换药不勤,这伤口便一直没有愈合。 夏木槿可是烧红了针弄了好久,期间,夏老爹却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家子,眸底染上了暖暖的笑。 “好了,爷,看你很累,要不要先去睡一觉。” 夏木槿收拾好所有工具,见夏老爹眸底有着欣慰的笑意,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眼圈很深,像是许久不曾睡过,便是提议道。 “对啊,爹,您先去休息休息,咱木槿可有出息了,以后啊,您哪也不要去,就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一家子,永远都不分开,还有,周家人已经不敢欺负我们了,您就放心。” 夏森林见状也连忙附和道,其他人便随着他点头。 夏老爹也却是累了,便是点头,然后由夏森林和夏铁树扶着她进了后屋,躺在了铁树与松子的床上。 傍晚时分,沈慕寒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一头大野猪,足足有两百多斤。 夏木槿可乐呵了,她让明一他们讲野猪给清理了,哥现在脚好了,也能帮上忙,他刀工活很不错,做起这个来丝毫不亚于明一几人。 随即,夏木槿给六婶,二蛋哥,砖厂的几个人,包括村长家里都送去了两斤左右野猪头,自己家留了几十斤,剩下的一百二十斤连夜给送去了福寿酒楼,装了一百二十两。 “听说你今天打架了。” 回来的路上,沈慕寒并未亲自驾车,而是与夏木槿坐进了车厢,见她高兴的数着手里的银票,眸光微暖的问道。 他声音冷冽却暖人心脾,夏木槿将银票收好,便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点头道: “恩,打了,而且还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她今日是走了狗屎运来着,这周家人也是咎由自取,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向着她这边。 “没受伤就好,下次大家拉上明一,你只要在旁边指挥就好。” 沈慕寒眉头微蹙,打量了她一番,便是柔声说道。 咦...... 夏木槿微微诧异的看着他,发现他真的没有生气,而却还是真的要帮她打架,瞬间,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而她却是那个纣...... “那我以后想打谁就打谁?”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沈慕寒舒了舒眉心,凝视着她,很是肯定的点头。 “那...要是对象是你,明一不敢打怎么办?” 好像至今为止欺负她最多的人是他呢,她若想打他了,也能这样么? “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好心。” 沈慕寒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说什么,大手一捞,便是将她捞进了怀里,双手圈着她的腰,下巴磕在她消瘦的肩上,无奈却又宠溺的说道。 夏木槿只觉得耳朵处痒痒的,他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自己耳畔,只觉得连着自己的呼吸都是他身上的薄荷味。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像传说中的恋爱,可心里却很安定,或许,从相识以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是安定的。 而被他这么抱着,夏木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睇了眼他如画的眉眼,脸红的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反倒被他箍的更紧。 早该知道他的霸道的,认定了的东西便很难再改变,便是打消了这念头。 “你这丫头真磨人,还有几年呢。” 见她不再挣扎,沈慕寒便松了些力道,嘴角亦是勾起清浅的弧度,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草味,有些陶醉的吸了几口气,却是缓缓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夏木槿蹙了蹙眉,知道这厮又不正经了,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耳畔是他均匀的呼吸,眸底是他安静的睡颜,久久,便是嘟囔了一句: “原来你也有可爱的一面。” -本章完结- 124打谷机上 “原来你也有可爱的一面!”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似乎只有在自已和家人面前才像个正常的人,至少,脸部的线条是柔和的,面对明一他们就是一块融不化的冰了。 夏木槿坐正了身子,随即便保持着一个动作,似是怕扰了他的睡眠。 而在她转头看风景的一刻,却未发现沈慕寒嘴角那微微翘起的弧度...... 翌日,夏木槿一早便起了床,第一件事却是交给自家哥一张图纸。 自从给砖厂几人记数之后她便买了一堆纸,笔是自己做的,哥他们不识字,很多时候她要做工具都是用图来表达。 “这......” 夏铁树刚洗漱完,见自家妹妹递了张图纸给他,便是接过看了眼,结果,诧异的瞪大大眸子一手指着这图纸看着夏木槿说不出话来。 “对,哥,这就是人力打谷机。” 听到打谷机几个字,家里几人均凑了上来,就是明一几人也不例外。 沈慕寒此刻正好提了两大桶水进屋,见大家都盯着一张纸看,便是放了木桶上前,当他看到这纸上的图纸时也是吃惊不小。 “姐,那这些都用什么做啊,还有,看上去好复杂。” 松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复杂的突然,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姐,问出一大堆问题。 这王家也有,可是那玩意好大,而且好像跟这个有些不同。 “恩,这个呢做工是有些复杂,像这个,是机架,这个是踏脚轴、踏脚架、连杆、大齿轮、小齿轮、辊筒轴、挡板、辐条、击谷齿,还要通过各种焊接和螺栓固定,但是,谋事在天,成事在人,相信我们只要摩挲出了便能成功。” 知道大家现在都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夏木槿便指着图大概的给他们介绍了下打谷机的大概组成。 “大叔,这打谷机的脱粒滚筒需要很多铁,扁钢等需要链条,那链条不能过细,这个你能不能帮忙弄到。” 是的,她虽然能把整个机架画出来,但是在制作过程中不止需要技术,更是这些材料。 “当然,等下你给我详细讲下需要什么,长度,厚度等如何划分,如何链接。” 这图纸画的非常的细,即便是一个零件都很明显,就像是这打谷机被缩小在了纸上那般,凭着沈慕寒的智慧一眼便能明白,可是他却偏偏想听她详解。 这东西就是放眼整个天璃国都没人能够想出来......想着,不免深深看了夏木槿几眼。 “好的。” 见他这般爽快,夏木槿双眸笑的如月牙弯儿。 一柱香香后。 “恩,这个呢,要怎么链接上去。” 沈慕寒成功将夏木槿拐到她的屋子,好在里面有张小桌子,还有两条凳子,此刻,沈慕寒将图纸摆在桌面上,夏木槿坐在桌子的一面,听着沈慕寒的第十五个问题。 “大叔,你今日脑袋短路么?这个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蠢啊,是不是刚才提水时摔了头摔傻了?” 夏木槿耐着性子打了几个哈欠,眸底染上薄怒,沈慕寒还真是不耻下问,说一次说两次,转过来又提同一个问题,并非她要损他,而是他这装的有点过头了。 见夏木槿发火了,沈慕寒识趣的摸了摸鼻子,一手揽过她的肩,笑的有些欠揍。 “是你说的,不懂就要问,就要学,我现在问了又在学,你却又有意见了。” 瞧这脸皮厚的,把她教松子的话给摆了上来,明显就是在说她不是一个好老师。 夏木槿狠狠瞪着他,随即道: “我让明一进来。” 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臂去喊明一,却被沈慕寒紧紧给箍住了,他力道猛却不失温柔,只是将她圈在自己臂弯里,眸光紧紧锁着她。 “明...唔......” 夏木槿见自己挣脱不了,便开口喊,可刚发出一个字,唇就被堵住了。 他俯下身子,亲得有些急,因为没有任何技巧而导致夏木槿有些难受,感觉口鼻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而呼吸难受,却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前几次都是蜻蜓点水,沈慕寒忍的极为痛苦,虽说她现在还小,可至少也要给他一些福利吧。 可是,一碰到她柔软的唇他便不想放开,只能没有任何技巧的在她那柔软上啃咬。 揽着她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隔着衣服在她背后摩挲,而某处也有了反应,似乎想要的更多。 作为一个成年的男人,他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眸底闪过炙热的痛苦,在夏木槿张嘴咬下来之时却放开了她。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得到自由的夏木槿大口的喘着气,沈慕寒见她脸颊通红,不是那种羞红,倒是难受憋出来的,眸底闪过一丝暗沉,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了拍。 夏木槿并不讨厌他的碰触,心底反而有一丝期待,可是这厮的技术也太逊了点,差点让她窒息而死。 可是也为自己这样的期待而感到脸红,自己才多大啊..... 放做现代还刚开始读初中,这叫早恋。 早恋啊,知道么,夏木槿...... “懂了么?” 见沈慕寒呆愣的有些可爱,夏木槿擦了把嘴巴,眸底闪过一丝精光,指着桌面上的图纸,便是戏谑的问道。 沈慕寒却刻意曲解她的意思,眸光紧紧锁住她的红唇,似乎比之前红了一分,而且还包满了一分,眸底再次炙热起来,便是邪邪的道: “你指的是懂了什么?” 夏木槿睨着他不怀好意的眸光,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跟这厮在一起绝对正经不起来,也不说话,起身便要走,却被沈慕寒拉着坐进了自己怀里。 “好了,都懂了,让我抱抱!” 他认输的低头,双手圈着她细细的腰身,下巴磕在她肩头,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味,沉醉的说着。 夏木槿嘴角微微翘起,第一次回应他的拥抱,小手覆上他搭在她腹部的手,眸底却闪过狡黠的光芒。 她小手柔弱无骨,一下一下的在他手背拍打着,沈慕寒只觉得身体绷紧,下面也是涨得难受,额头都密出了细汗,却听夏木槿道: “大叔,你这年龄正是发、春的最佳时期,要不我弄只母的来让你发泄。” “夏木槿” 有时候他真想打开这丫头的头,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在别的事上面她都一点就通,唯独在这事上却傻得过头。 “大叔别谢我,门口的笼子里正养了一只野兔,两只竹鼠,还有几只野鸡,我看过它们的性别了,好像都是母的,就是不知够不够你发泄。” 瞅着他眼底的绿光,夏木槿吞了口口水,便赶在他行动之前说到,说完,却垂着头蔫了下去。 沈慕寒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作疼,这丫头......磨牙切齿的他真不知要将她怎么办。 突然,却一口咬在了她白希的脖子上,并微微用力的用牙齿磨了磨。 夏木槿吃痛,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伸手对着沈慕寒又是挠又是抓的,可身上的人就是无动于衷。 等他松开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分钟的事情了,沈慕寒除了脸上之外,露出在外的皮肤都被抓到过,若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些浅色的抓痕。 而夏木槿就更不用说了,脖子上一个很大的印记,而且还很有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唇印。 沈慕寒极为满意自己的表现,笑的春风得意。 夏木槿瞪着他,拿过一旁的镜子照了照,随即便丢了镜子直接爬上了自己的床,并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说着气话: “我不出去了。” 看着她这可爱和他闹脾气的模样,沈慕寒仰头大笑了起来。 随即,便是起身,整理下衣服,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等等,你你也不能出去。” 见他手已经放在了门栓上,夏木槿急忙叫停他的动作。 见他意味深长的转过头来,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他脖子上的抓痕最深,若是就这么出去了,让家里人看到了肯定会以为他们...... 想了想,便道: “现在天气渐渐变凉了,我做了围巾,你带着围巾再出去。” -本章完结- 125打谷机下(求票票) “现在天气渐渐变凉了,我做了围巾,你带着围巾再出去。” 沈慕寒眉头直跳,有些哭笑不得,便是走向她,大手宠溺的在她脸上捏了两把,满意这手感之后,才调侃道: “丫头,你是被亲傻了么?现在可是夏末。” 一说到这个,夏木槿就想到脖子上的印记,更是气呼呼的瞪着他,却见沈慕寒瞅着那处笑的魅惑至极。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妖孽般的笑,夏木槿有些恍惚,突然起身就这么扑了上去。 沈慕寒不知道她还会来这一出,被她袭击的措手不及,夏木槿也不曾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此刻,却是像个熊那般挂在他身上,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 沈慕寒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眸底彻底染上欲、火,低头便亲了上去...... 到最后,两人双双倒在了牀(与床同音)上,夏木槿甚至被剥得只剩肚兜和亵裤,被他吃尽了豆腐,该摸的地方抹了,该亲的地方也亲了,就差没攻城略池了,而她却觉得自己就是一颗大白菜,正在被猪哄。 身上的人低着头颅在她的锁骨前,猛烈却不失温柔的啃咬,一手抓着她的双手放置头顶,一手捏着她的胸前,眸底是炙热类似于饿狼的绿光,看得夏木槿心口猛跳。 也终于明白,啥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后,实在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才想起要去推他。 而双手刚碰到他如烙铁般的肌肤便缩了回来,只得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一双清澈的眸子如明镜,却是委屈而可怜的满是控诉。 沈慕寒猛地一个激灵,犹如在炼狱中煎熬,被夏木槿这么一推,双眸紧紧闭住,并用内力压制体内的蠢蠢欲动,最后,无奈的嘶吼一声,便是忍着涨痛从夏木槿身上起来。 顺手拉起被子盖住她几乎赤luo的身躯,贪恋的看了她几眼,才一鼓作气直接跑去了后屋。 直到第十桶冷水冲下来,某处才微微小了一点,可依旧疼。 懊恼的睇着自己的小弟,脑海里满是夏木槿软柔无骨的胴、体,迷离的神情以及那急促的喘息,沈慕寒骂了句,继续冲冷水。 最终,提气一跃,便消失在了早晨的暖阳之中。 夏木槿躺在牀上半响,脑海里尽是刚才令人脸红耳赤的画面,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红肿的发疼得唇,还有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最终,直到午饭时刻,才将自己一身给收拾好,并在那印记处涂了带色的药水,这也是从沈慕寒那里收刮过来的,反正无刺激,又不伤身体,只要能遮住脖子上的印记,她才懒得管是什么药。 不到几日,沈慕寒托人找的东西便有了消息,夏木槿看了货,觉得很满意,便让他着手去办了。 这边,她让人砍了几颗大树,亲自指导爹和哥哥做机架,挡板等。 然后又让明一等人去打铁的铺子订做螺栓。 他们这里外配合,默契的很,不到十天,便完成了三台打谷机,这是夏木槿意想不到的,不由对自家爹和哥竖起了大拇指。 看来,他们真的有做这方面的天分。 隔日,便将这打谷机试用了,效果很好,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这一成就可是迎来了村里人集体拍手叫好,欢喜的不得了,至少以后不要用求王家了,而且这木槿不像王家那般狮子大开口。 夏木槿知道大家家境都不好,便是推出优惠条件。 十担柴换这打谷机打两方田,这田都是按人头算的,照着政aa府的分配一般是每人六方田,家里多的也就七八口,加上王家包了一部分,所以,这均下来,一家不到两亩田,而打完这些谷子只要几十担柴便可以,均是抹着泪道谢。 这下好了,这灌水的问题解决了,打谷的问题也解决了,他们对生活似乎有了新的盼头。 觉得这夏木槿就是上天派来救赎大家的,对她们一家可是感恩戴德。 正是这时候,沈慕寒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走之前的晚上,她把夏木槿带到了她生辰的梓桐桥。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明一他们会在这里,若是王家或者周家的人上门找麻烦,便让他们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风清月明,那日之后两人的关系逐日在进步,夏木槿也习惯了他的动手动脚,并动不动就堵上她的嘴。 此刻,沈慕寒抱着她坐在桥梁上,双腿悬空,一边细细亲着她,一边叮嘱道。 “你要多久才会回?” 第一次,夏木槿有些不想他离开,可问出这话觉得有些不像自己,问完便缩着脖子当宿头乌龟了。 沈慕寒低沉的笑了笑,便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柔声道: “不会太久。” * 转眼,便到了收割的季节,家家户户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冯家和周家从一月前就开始商量这婚事,后面似乎周家不满意冯家的聘礼这事便撂了下来,整日里见吴氏和由氏往冯家窜,几次惹怒了冯家,冯三娘都拿着扫把将她两赶了出来。 当然,夏木槿没心思打听这些闲事,都是松子在网鱼的时候听洗衣服的村民们说的,这事在村里头已经成为了一个大笑话。 这吴氏和由氏压根就不曾为周彩莲想过,一心就想着多捞些聘礼钱,反正在她们眼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此刻,她真不知是要同情还是讽刺。 上次她把周家几兄弟给打了,周长远几人现在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那般,那双眸子阴鸷的骇人,明一或许是受到了沈慕寒的指示,这些日子却是一直随着她,即便是去洗衣服,都会跟着。 而周家几兄弟见了明一明鹏两人就像是见了鬼似得,每次都是拔腿就跑。 她几次都问他,是不是对他们出手了。 结果他都是闭口不答,并让他以后问主子。 夏木槿没办法,便不再去问了。 这种不进棺材不掉泪的人她不会同情,只是想知道他们使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这么害怕。 这几天,田里都是忙碌的身影,砖厂她发了话,让大家歇息几天,先把这稻子收了再来忙,毕竟这稻子可是他们一年的口粮,没有个大男人真应付不过来。 夏老爹在她家安定下来了,沈慕寒给他开了药房,一直都在调理身子,大腿处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现在不但能自行走动,还老帮着家里捆柴禾,要不就是烧火,再有就是随着松子去网鱼。 爷孙两每天都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夏大娘夫妇看着也是宽慰至极。 而周家人这会儿和冯家闹得厉害,没那余力管夏老爹,只是吴氏有事没事便讽刺几句,夏木槿她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权当狗在吠。 “姐,这个是我的名字么?” 这日,夏木槿刚晾完衣服,见松子蹲在地上,便走过来瞧,松子也正好看到她,便是用木枝在地上画了几下,随即便指着问她。 “这些都是爷教你的?” 夏木槿惊喜之后般拍了自己后脑一下,她这段时间一定是忙晕了,怎么没想到要让松子读书呢。 他都已经八岁了,况且,家里有个先成的老师,她咋就不安排下呢,难怪他嘴角老缠着爷爷,原来是一直在教他写字。 “是的,也还教了好多呢。” 松子就在这前后几天掉了两颗牙,按理说这个年龄段牙齿应该换完了,沈慕寒说可能与之前的生活有关系,就他她的月经,都推迟了。 所以,他说话有些走风,听后不细细琢磨一番便不知他在说什么。 可没被明一他们笑话。 “恩可要努力学,爷可是最好的夫子哦,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呢。” 本来想将他送到学堂里,可是那里太远,而家里有爷爷教文,明一教武,她还能在旁边指导,比起那学堂好多了。 况且,这知识不怕多学,现代不都讲究文武双全么? 她要的却就是这个效果。 “恩,知道了,爷也这么说呢。” 有了姐姐的鼓励,松子似乎信心百倍,又在地上写了几笔,夏木槿看了过去,便是笑了,因为他写的是努力两字。 随即,便转身去了自己的屋里,再出来,手里多了两个本子,还有一只毛笔和一瓶墨水。 在这个时代毛笔和墨水可是很贵的,不过这个都是沈慕寒送的,她反正用不上,便给松子了。 见她拿了这些过来,松子双眸一亮,很是开心的接过,随即便跑到一旁练笔去了。 夏木槿也随着他过去,并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握毛笔,然后看着他写了几个字才离开。 * “嘿,我说,这都几天了,每天都见人在那田里忙碌着,咋就没人来求着要打谷机呢?” 王守财那次被水蛇攻击,咬的浑身是伤,最后剩下半条命被抬回来却又给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好在那些蛇无毒,不然还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今天,终于把纱布给拆了,在牀上躺了近二十天,骨头都散架了,这纱布一拆,便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 可是,看到那横在地上的柴枝便心惊胆战,他这是给整出后遗症了。 赵秋水此刻坐在院子里歇凉,她现在可是把这里当做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临时场所了,而且这吃住用都要调白,对待这王家的下人挑剔而苛刻。 之前大家还以为这是个大财主,都奉承着,争先恐后的伺候着,可到头来不是被玛德狗血淋头就是被嫌弃的笨手笨脚,现在都不敢伺候她了。 孟氏已经快受不了了,好几次都要爆发,奈何她的背景,硬是给忍了下来,便拿下人们撒气。 刘麻子等人的月钱已经被扣得见底了,一会儿说他们没把家里看好,一会儿又说他们没把老爷伺候好,反正就是有着各种理由来扣钱。 刘麻子家里都快开不了锅,这看着就要晚稻收割了,可这王家不放人,说是要先帮着她家收完再说。 可是,都几天了,也没见她吩咐大家去收谷子。 他每天回去都被三碗拧着耳朵骂,有时候还拒绝他亲热,几次都被踢下了牀。 他们这苦憋在心里可是没地撒啊。 见了王守财问话也没一个回答的,一个个蔫啦吧唧的垂着头,看自己的脚趾头。 而此刻,正在院子里品茶的赵秋水听了王守财的话,便是好奇的站起了身子。 这些日子她一共在王家住了五天左右,都是来了就走,走了又来,有时候一天来几次,可是,这乡下,除了空气清醒点实在太无聊了。 连花圃凉亭也没有,更别提假山水榭了,还有,这里的饭菜都是一个样子,每天都是这个口味,吃了几餐便觉得没味了。 更令她受不了的是那些村民一个个穿的像个乞丐,说话毫无水平,粗鲁的很,她甚是不喜欢。 所以,也很少去村里头转悠走动。 昨日听到有人议论说是有人做出了新型打谷机,整个村都沸腾了,并且对那人感恩戴德。 她从小便养尊处优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对于这些并不是很懂,只知道这乡里人每日里衣衫不整的卷这库管拿着锄头和其他工具在那田地里忙活着,半天却也不见任何收获。 也难怪会这么穷。 况且,这整个村没一栋像样的房子,既小又矮,真不知这些人活的这么窝囊怎么还敢出来露面。 “表姑父,打谷机是什么?” 打谷机好像在这村子里满热的,连表姑父都对这个有兴趣,她便是问了声。 “秋水啊,这个是表姑父赚钱的一种工具,你表姑父可厉害了,整个村里就我王家有,这不,一到了收割,大家都要来求我。” 王守财骄傲的很,拍着自己的胸脯吹嘘着,一脸得意的模样像是那瞪着眼珠子的斗鸡。 “是么?” 闻言,赵秋水疑惑的低声说道,随即又像是不确定那般再次出声: “我怎么听外面的人说夏家制作出了新型打谷机?” 在她的意识里根本没有姓夏的朋友,可是,却潜意识里讨厌这个姓夏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便试探道: “该不会这村里头还有像表姑父这样有能耐的人吧!” 王守财早就被赵秋水前面那句我怎么听外面的人说夏家制作出了新型打谷机给整晕了。 夏家...... 又是夏木槿那贱丫头么? 她可真够能耐的,整个晚稻,他家没见到一个前来要给田灌水的人。 这大苗村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几百户人家啊,一季得损失他多少银两。 为了这事,孟氏将他的零花钱都扣得差不多了,青莲许久没制过新衣服和首饰,对她抱怨了好几次,而且为此事还哭上了,连碰都不给他碰。 一想起她那娇嫩的皮肤和奥凸有致的身躯心就痒痒了,那滋味可比镇里的倌儿好多了,他可是好几个月没开荤了。 首先是那些泡泡,接着是掉进茅坑,现在又是被蛇咬,他都快成和尚了。 此刻,孟氏怒气沉沉的从外面回来。 掠过赵秋水直接朝屋子走。 见状,赵秋水很不乐意的蹙了蹙眉。 周青莲此刻也是走出自己的屋子,脸颊通红,脖子处还有着点点印记,唇也是红肿,像是被人滋润过。 而她身后却跟着一脸焉足的王大富,他正不顾众人赤、裸裸的眸光扣着衣服的口子,一脸惷光,嘴上也挂着满足的笑意,对于孟氏的怒气根本不放在眼里。 王守财看着周青莲那半露的宿兄,喉头一紧,狠狠吞了口口水,却见周青莲倒了杯茶递给孟氏,并细声道: “娘这是怎么了,走这么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这天怪热的,有什么事让他们跑就是了。” 她这声音柔的能滴出水,眸底也尽含春、色,说完便是往孟氏肩上捏去。 孟氏的确是渴了,仰头便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并将杯子狠狠丢在了桌上,厉声道: “夏木槿那践人是跟老娘杠上了,这灌水的生意被她给搅没了,现在又制出什么打谷机,并且帮着那班穷鬼打谷不要钱,只要柴禾就行,她这是脑子进水了么?非得跟老娘对着干。” 一想到这个她就气的头顶冒烟,奈何这丫头鬼精灵的很,不知班倒了周家,就是她家也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好好的收入就这么没了,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把这丫头给解决了,现在要解决却没那么容易了,单是她身边那几个人就难对付。 况且,这般穷鬼现在可是都向着她,不管她做什么大家都附和并帮忙,再瞧瞧自己家,都快不像个家了。 老的不中用,少的沉迷美、色,一见了女人整个就软了,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 想着胸口就闷得慌。 听了半天,赵秋水却只听进去三个字,那就是夏木槿。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丫头原来是大苗村的啊,她说,难怪看着那么渗人。 “表姑父,想来这夏木槿在这里还蛮出名的, 我想会会她呢!” 几次都让她失尽颜面而难堪,她早就想收拾这践人了,奈何一直找不到人。 没想打她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呢。 听出赵秋水话里不善的含义,王守财和孟氏一个对视,两人眸底均是露出算计的寒光,却听王守财道: “哎呀,秋水啊,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乡下野丫头,横着呢,你表姑父我都吃了她几次亏,这丫头阴的很,就爱算计人,算计完了还把你往火坑里推一把,我这老骨头是怕她了,你就不要去招惹这样的人,免得惹得一身腥回来,你若是有个什么,赔上我们全家上下也担待不起啊。” 王守财字字句句都是指责和抹黑夏木槿的人格,心底却打着如意算盘,她夏木槿再横,横的过赵家人么? 而赵家只需一根手指头便能将她捏死。 他现在突然兴奋了起来,想要看看夏木槿那贱丫头是怎么被捏死的。 果然,赵秋水听王守财这么一说,将手里的被子狠狠一摔,直接甩在地上碎成数瓣,而她眸底早就染上了不明的怒火,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哦?这么横,那我就更要会会了!” -本章完结- 126水蛭赚钱(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哦,这么横,那我就更要会会了!” 赵秋水对夏木槿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听了王守财的话更是气的牙痒痒,将手心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还用修剪有型的指甲狠狠的戳,似乎她这手里捏着的是夏木槿。 见状,周家人均是露出阴鸷而得逞的歼笑,眸底更是染上兴奋的寒光,夏木槿啊夏木槿,怪就怪你不会做人,这一次,非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以泄我这么多天所承受的苦! 此刻,夏木槿顶着烈日正在田里指导众人怎么用这打谷机,加上之前的三台一共做出了六台出来,今天却是出动了四台出来。 这机油她让村里人凑钱给买了几瓶,毕竟,在这时代这东西不便宜,依着自己现在的条件还帮不了这么多人,乡亲们也能够理解,都自愿掏钱。 夏木槿没让他们吃亏,收了钱买了回来,然后依着人口平均算,多退少补,这东西也不是用这一次,年年得用,横算竖算他们都不吃亏,乡亲们对她这种公平公正更是双手赞成。 夏木槿还告诉他们将刚割下来的稻谷扎成把,然后交叉叠放成小堆,要打谷之时便直接抱着放到打谷机的旁边垒成大堆,这样既简便又节约时间。 大家对她的指导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个活了几十年,只知道做捱事,却从不曾想过投机取巧,也难怪这孩子短短几个月便让家里大变样。 打谷是体力活,一般都是年轻男子担任,女子便割稻谷,这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老人家就可以一边帮着装谷子,做做饭,带孩子,这样两不误,还避免了不必要的矛盾。 “木槿姑娘,这东西踩着可是轻多了,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啦!” 一六旬左右的村民正和自己的儿子踩着打谷机,只听的轰隆轰隆的响声,父子俩早已汗流浃背,却依旧很高兴,见了夏木槿老人家湿着眼眶大声说道。 他家的这块田并不大,三方左右,一大早一家人便出动了,稻谷割了三分之二,父子两就开始打谷,女人们继续割,此刻,这离中午还有一个多时辰,已经只剩脚下这一小堆没打完了。 换做以前,就是等上三四天也不见得能轮到自家田里来,有时候遇上不好的天气还得淋雨,这淋了雨的谷子打出来也不能及时晒,到最后这谷子变成了黑色,这饭吃起来就不是饭味了。 而且,不管你收成如何,王家都会上门来收谷子,而且专挑好的收。 夏木槿朝那老人家随和的笑了笑,赞了几句他家谷子饱满大丰收之类的话,便又去了另外几家看了下,最后才转悠到自家田里。 整个农忙她算是最闲的了,明一他们不让她下田干活,早早就让人抬了打谷机出去,那些人她都眼熟,直到他们拿着工具下田干活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不就是之前帮家里收割的一班人么? 原来沈慕寒早就将事情给安排好了,难怪走的时候说谷子收割的事她不用插手,在一旁看着就行。 出门前她熬了绿豆粥还泡了盐姜水,让哥和爹来的时候带了过来,她到来的时候,这绿豆粥早就剩下空桶了,水还有半桶。 见她到来,大家很是恭敬,集体整了个立正的军姿,齐声道:“主子的主子好!” 他们像是练过的,笔直的像一颗树,目不斜视,声音整齐而嘹亮,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夏木槿一愣,半天才尴尬的回道: “大家好,辛苦了!” 这场面咋像她在军队里的场景,只不过这次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首长是她。 然而,他们这一动静把正在干活的村民也引了过来,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们,妇女们一个个眸光炯炯,看向十几个青年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夏木槿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好在他们都没被吓到,而是低头专心干自己手里的活。 对她们那异样的眸光置若罔闻。 村长此刻涨红着一张脸,尴尬至极,心底更知道大家心里所想,这十几个孩子随便站一个出来都比村上的娃子好看,身子也结实,皮肤像女娃似的,可单是那身穿着将非同寻常,对于夏木槿,他们早有之前的同情变成了崇拜,所以,她认识的人也不会再是坏人,顿了顿,便朝众人吼道: “看什么看,家里的谷子还要不要了。” 他这一发话,大家也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一哄而散。 夏木槿见众人离去,随意和明一等聊了几句,看了看打谷机的运作,并叮嘱明一一些注意的事项,然后让他们早些回家吃饭便离开了。 回到家,她便开始着手做中饭,这刚洗了米,松子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见到自家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姐,王家带了一大队人往家里走了过来,姐,你要不要躲一下?” 松子知道,王家要对付的人一直都是姐姐,至于他们自己,他们没那心思。 而且这次他们人手众多,气势汹汹,一看就来的不善。 见着松子因为疾跑而通红的小脸,一双眸子充满担忧直直盯着她看,夏木槿无故的心底窜起滔天怒火,这王家人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么? 她刚将手里的洗米盆放下,外头已经响起了王守财那粗旷的声音。 “夏木槿,你给老爷我出来,打谷机是啥回事?你是铁了心要和本老爷抢生意么?” “姐......” 家里人现在都去忙了,娘刚才跟六婶也出去了,现在就他姐弟两,松子急的团团转,担忧的看着夏木槿,本想让她从后门跑,可刚开口便给夏木槿制止了。 “不要怕,松子,你姐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他们奈何不了我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嗯?” 看来王家这次也是急了,她连着搅了他两笔生意,灌水和打谷,加上他家一直出事,凭着王家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彼时,她随手捞了一只木桶垮在手臂,朝还在发愣中的松子眨了眨眼睛,松子见她手里提的桶子,不免诧异的瞠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却听夏木槿有些急促的声音道: “松子啊,快点,人家可是交了定金的,在他们到来之前我没找到他们要的东西可是要陪五十倍的,那可是二百五两银子啊,就是把你我两人卖了都卖不了这么多银两。” 而她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提着那桶子便奔出了屋,一边焦急的催着松子,一边疾跑着,对王守财等人压根不去理会,刚才院子外的声音似是没听到。 松子垂下眸子,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便是随着夏木槿跑了出去,边跑边懊恼的说着: “姐姐,是松子不好,这不是上次见你捉了许多水蛭,那老板又说这水蛭可以做药,并高价收了我们的,我寻思着,再多抓一点,是不是就能多赚点钱,哪知道这玩意这么难抓啊。” 上次他网鱼,结果那鱼的身上有两只大水蛭,他对那玩意还是有些恐惧的,因为这东西吸血,而且软绵绵的,特难看,不止是他怕,就是以前的姐姐也怕,而且,这东西怎么也弄不死,把它弄断了还能活,而且还成了两条,那天姐姐说这个可是贵重的药材,而且要这东西死,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火烧,另一种则是将它里外翻过来,再用毛草根窜起放到烈日底下晒。 那时他就好奇,这吸血的东西还能是贵重的药,结果,姐姐还真一一给他解释了,况且这水蛭偶尔吸人的血还能将人身上的污秽毒气给吸走,但若是吸的多了就不是好事,而且这水蛭还有分田里和河里的, 河里的一般带毒,吸在人的皮肤上后会痒肿,若是吸多了那后果有可能不堪设想。 此刻,见姐姐提了那桶子,他机灵的找了个借口。 听到松子的话,夏木槿有些意外,松子一直都是开朗而机灵的,这次没想到还能运用她教给他的基本常识和她一起演戏,呵呵,还真是孺子可教也。 因为她跑得急,而且目无众人的直接越过了王守财一干人,只是余光之处,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身影,她回头,却见那人也正瞪着一双眸子看她。 赵秋水...... 这个名字她还是在叶枫那里知道的,却一直都记得,因为这个女人太过傲视自若,趋炎附势,她很不喜欢。 她说,这王家怎么又开始蹦达了,原来是找了后台。 一直都听闻王家住进了贵人,原来这贵人是她。 那么......那次自己被无名马车撞了应该也是她了。 许是她这段时间太过出名了,这王家处处想着对付她的法子,这赵秋水肯定是听到了她的名字才找来的。 而王家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家还靠着在村民们身上捞油水呢。 夏木槿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弧度,给了赵秋水一个挑衅而蔑视的眼神,便头也不回的朝河边走去。 王守财一干人面面相觑一番,随后,只见王守财肥手一挥,吆喝一声: “跟着,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有和能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止她抓那些东西。” 说着,却是俯身朝赵秋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赵秋水此刻早已满腔怒火,这夏木槿也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敢轻视她。 也不等王守财说话,便是提着裙摆大步流星而去。 “娘,娘,快些出来,这夏木槿今天可是要被狠狠修理了,瞧瞧,王家可是带了大队人马过来,再说,这姓沈的一行人又不在家,这次,她是插翅难逃了。” 由氏家也种了几亩田,可是她们却不愿去收割,往年都是王家收割完后便叫上几个人帮她家一起收了,今年,当然也不会例外,所以在别的村民忙的热火朝天之时,她们一家却在家歇凉,时不时去冯家窜窜,逮到机会便商量这冯六郎与采莲的婚事,反正聘礼不满意,她家就不嫁人。 夏木槿做出打谷机一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碍于上次淤泥被水蛇攻击她却弃王守财而先上了岸,王家对她家是膈应了,孟氏还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顿,当然,这事她不敢对骂,怕猛士翻脸。 当然,若是还来一次,她一样会先上岸。 他王守财的命是命难道她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况且,后面不还是证实了这水蛇没有毒么,只是写皮外伤而已。 她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若是被咬了肯定会很严重,王守财就不同了,这浑身的肥肉,掉几斤说不定对他是好事。 吴氏正喋喋不休的训斥着周贵脸与周采莲,听了由氏这么一喊,立马收了口,一双眸子满是戾光,抓了周贵连便朝屋外走。 周贵脸被关在柴房好些天了,整个都瘦了一大圈,见周采莲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心中的怨气更是深,况且,刚才奶可是让她看开,说啥世间男人千千万,她不能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而毁了自己。 周彩莲却是殷勤的给她倒茶,在奶面前收放自如,奶说什么她都虚心求教的点头,一双眸子更是绽放着求学的光忙。 不知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是姐妹夫,就能欺么?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现在你们就笑吧,看你们还能笑多久。 而夏木槿....... 她一样不会放过,所以,即便是吴氏拉着她的手力气有些过大,甚至隔着衣袖指甲掐进了她手臂的肉里她依旧不喊不叫,却还笑脸相迎。 “娘,奶,我也去,我要看看那个践人会有什么好下场。” 出了门,吴氏便把们狠狠一关,还用栓子给栓好,刚要将周贵莲关进柴房,却听到周贵莲祈求的话语。 两姐妹闹到今天这罪魁祸首是夏木槿,估计贵莲现在比自己还想看到夏木槿那惨状的下场,于是,便答应了。 随机,三人风风火火赶到河边。 “姐姐,那里,那里是不是一只,好大呢。” 松子和夏木槿都蹲在河岸边沿,目不转睛的盯着流淌而过的河水,松子更是指着一条有拇指那般大的水蛭,忍住恶心,还装作一脸兴奋的说道。 夏木槿循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眸光一亮,与松子相识一笑,并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睛,便是将衣袖撩起,准备下水去捉。 这水蛭入药只要是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却不知道要自己去捉了赚钱,不得不说,这夏木槿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只要是活的,不管是岸上爬的,还是水里游的,她都能将它们变成还花花的银子。 这让他们即是羡慕又是恨。 王守财更是在夏木槿说出那番话就已经算出了对方付的订金,这最少应该是五两。 五两,在他眼里或许只是小钱,可是对于这些穷鬼来说却是大半年的收入,他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看着这银子落入夏木槿的口袋。 所以,在夏木槿还未曾下水之前,便朝刘麻子等人挥手,并吆喝道: “捉,给老爷我捉,见一只捉一只,今天若不捉个几斤上来,这月前就少一成。” 刘麻子等人闻言,脸色均是一变,就差没几口血吐出来,这月钱还扣,就真的没有了,他们回去还不给媳妇给骂死,不但不给亲热,连饭都不给吃了会。 于是,不敢有半点耽搁,一个个急速的跳下水,见了黑色游状物便伸手去抓。 夏木槿被他们这么一搅合,便是故意跌坐在地上,怒睁着眸子看刘麻子一干人,想骂却又骂不出。 “夏木槿,你还要不要脸,这种小把戏也想得出。” 赵秋水的目标是夏木槿,才不管刘麻子等人在水中半天捉不到一只而唉声连连,此刻,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双手叉腰,冷冷的睨着夏木槿,冷声讽刺道。 这赵秋水个子比起夏木槿要高出半个头,所以,在这方面占了优势,加上她身后还有几个打手,许是专门保护她的,看夏木槿更如蝼蚁。 闻言,夏木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得意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啊,怎么,赵小姐,你也不向是缺钱的人啊,莫非也想掺合进来捞一笔?” 看着河里混成一团的一干人,夏木槿却是坐在地上并不起来,说话时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王守财站的有些远,根本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见了夏木槿那畏惧而欲哭的模样,心底得意至极。 “哼,小儿科,即便真的能赚到钱,就那么几两银子,本小姐会看得上。” 赵秋水冷哼一声,刻意亮出手腕上的玉镯,冷蔑的笑道。 况且,她家要金有金,要银有银,会看上这种赚钱的方法,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赵小姐,我知道上次抢了你的生意你怀恨在心,可是你要与王家分这笔钱也不要找我麻烦啊,再说了,我也只是收了定金,还未交货呢,你只要让自己的人也下水去抓不就可以平分了,这东西很贵的,要是达到了要求和数量,至少也有两百两银子。” 两百两...... 吴氏和由氏一听,眼睛都亮了,平分......那不是一百两么? 真不知这夏木槿走了什么狗屎运,什么好事都给她给碰上了,好在这次王家出马,不然这到嘴的肥肉都给没了。 而夏木槿这话谁刻意放大声音说的,就是要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况且,这些人,哪个不是爱财如命,就是吴氏几人也来了,那么,你们就窝里斗吧。 然而,夏木槿这么一说,众人基本都信了,因为她近来就是这么赚钱的,一下子是鱼,一下子是田螺,一下子又是蚕豆,而且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 “夏木槿,你找死!” 赵秋水还是有些理智的,瞬间就明白了夏木槿打的注意,更是冒火伸腿朝踢来。 夏木槿故作害怕的缩作一团,惊叫道: “赵小姐,你不能这么贪心啊,想要一人独吞这两百两。” “独吞!没门。” 而她音刚落,却见吴氏和由氏撩起衣袖,狠狠吐出几个字,便朝这边冲了过来,而她们眼里自然是没有赵秋水的,夏木槿见状,急忙一把抱住赵秋水踢过来的腿,赵秋水一时没站稳,加上夏木槿用力将她往一边推,正好被冲上来的由氏和吴氏一把撞下了河。 见状,夏木槿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手掌,随机将桶子放进河里清洗,不到片刻,这河水便变成了红色。 -本章完结- 127烧窑上 见状,夏木槿才慢悠悠起身,拍了拍手,随即将桶子放进河里清洗,不到片刻,这水便都成了红色。 赵秋水正在水中扑腾着,一双眸子瞪的如铜铃般大,淬毒那般盯着夏木槿,而其他人则聚精会神的盯着水中,深怕错过任何一条水蛭,可水突然变成红色,令他们措手不及,想要上岸,却发现自己身上也渐渐变红。 夏木槿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手里的桶子,她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制出这一滴红,却白送给这些人了,哎.....! 一滴红,顾名思义,只需要一滴就能将东西染红,她是一时兴起得到了这些材料,加上自己配制的一些药草,本还怀疑这做出来的效果,现在一点也不需怀疑了。 因为不止是周边的河水红了,就是这么一大群人,只要是泡在水里的部分,那可都是红的,即便是头发也不例外。 赵秋水和无氏三人最为严重,因为她们是扑着进去的,所以,此刻,除了牙齿,从头到脚都是红色。 “呀,妈呀,哪来的怪物!” 王守财也下了水,赵秋水那几个护卫见自家小姐落水了一样的跳了下去,六婶几个妇女此刻正好端着木盆来洗衣服,见这河里头站着二十来个红色的感悟均吓得心惊胆颤,惊叫之后便拾起地上的石子朝他们扔去。 这一扔双方便不可开交,站在河里的骂,岸上的赶,结果村民越聚越多,个个手里拿着工具恐惧又坚定的赶着他们走,结果,这群人压根就没上岸过,而是沿着河水一直往下,直到一时辰后,才在王家屋后上了岸,入了王家院子,把孟氏给差点吓晕了,指挥着家里所留不多的家丁拿着工具对着他们便一顿乱打...... “姐,你那个一滴红真有这么厉害么?一个月都洗不掉?” 夏木槿姐弟俩欢欢喜喜回家准备午饭,松子边往灶里添柴边好笑的想起刚才那般人的模样不由惊喜的问向夏木槿。 夏木槿此刻在切野鸡肉,听松子这么一说,也是破声笑了出来,道: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还未实验过,不过...希望如此!” 午饭因为人多,她做的很丰盛,家里近来添了两张大圆桌,所以不担心坐不下。 吃饭时整整坐满了两大桌,鸡鸭鱼肉都是大盆装,还未开吃却早已闻到了香味。 一行人现在羡慕死了明一明鹏两人,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吃饭时依旧是狼吞虎咽,整个都是夹菜与大口吞咽的咕嘟声,有了上次的经验,夏木槿这次煮的饭够足,菜也是大盆装,不怕他们吃不饱。 而每餐他们都很自觉的把碗筷刷洗干净。 而因为有他们的帮忙,三亩田不到三天便收割完了,收割完他们便不声不响的离开。 这天,他们刚离开,夏木槿一家人正在院子把谷子铺在链接起来的薄木板上晒,却见五六个农民穿着的陌生面孔朝自家院子里走来。 “请问这是夏木槿夏姑娘的家么?” 走至她家院子外,一年长的老者很是礼貌的问道。 夏木槿淡淡的朝外面瞅了眼,见几人眼神干净,衣服上还有些泥巴,脚下穿的是普通的草鞋,便是走了过去,回道: “我就是夏木槿,请问几位有事么?” 闻言,几人眸底均是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片刻后,依旧是那位年长者开口: “夏姑娘,我们是牛家村的,听说你会做打谷机,所以想问问这价钱。”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做这个?” 大苗村四周环山,离这里最近的村子还是十几里以外的大瑶村,所以,对于这个夏木槿还是有些怀疑的。 “哦!大东他是我们村的女婿,前天二苗带着他弟弟去了外婆家,见村里都在收割,可这打谷机却轮不过来,便说起了姑娘你,我是牛家村的村长,叫牛三亩!” 夏木槿算是懂了,做这个她并未想太多,只想着大家早点把谷子收割完,并不受王家的控制,想了想便道: “不知村长您们打算出多少钱?” 被反问过来的牛三亩一愣,他们村有四百多户村民,打谷机都是有人给承包的,但数量有限,为了能在最佳时机将谷子收回家大家便找上了他,结果他又请二苗给讲解下这打谷机的具体,后面便决定买了。 “一一百五十两你看成么?” 这东西可不容易弄到,若是承包的话几年就能把本赚回,可是大家都是种田的,钱不多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为人,况且,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而是祖祖辈辈的事。 听说做这个的什么脱粒滚筒都是请大人物帮忙弄到的,价钱很贵,所以,说出这话时这牛村长脸都红了。 其他人亦是脸红的低下头去。 “村长,一百二十两一台,你要一台还是两台?” 夏木槿高深莫测一笑,随即却是开口说道。 树是自家的,木工是爹和哥,重要零件是沈慕寒弄来的,就是那铁栓和链条也是明一付的钱,而六台打谷机,她真正出的银两不到三十两,这几天,乡亲们送的鸡蛋已不止一百个了。 再说,只要不是王家那样压榨穷苦老百姓的恶人,她不愿抬高价格。 若真卖出去,哪怕她开口五百两也不为过。 毕竟,物以稀为贵,况且,还是这等不可缺少的东西。 闻言,那几个人已是诧异的说不出话来,毕竟,在这落后的村子,哪个不想发财脱穷,难怪二苗两姐弟把这夏姑娘夸的如天神那般。 而他们也料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挨家挨户的凑齐l三百一十五两银子抱着侥幸心理便这么来了。 那村长愣了半响才颤抖着声音道: “两台,两台!” 随即便爽快的要付钱,夏木槿看着他们那麻袋里大小不一的碎银子,眸底有些什么划过,收了钱并一一告诉他们怎么使用,他们离去之前她还让他们将打谷机给拆了,滚筒,挡板和机架分开拿,这样便不会这么累了。 几人走时对她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令夏木槿好不自在。 随着村里头的稻谷收割完,接着又来了几个村子的人用着同样的价格把剩下的四台打谷机都给买走了。 并有没买到的,夏木槿让他们过几个月或者是来年收割前来,她想办法再做几台,这可都是村里奔向告走才知道这消息的,并且都言夏姑娘为人好,有善心,便都信了。 这打谷机的生意来的太突然,令夏木槿有些意外,她以为就大苗村存在这种状况,没想到其他村都一样。 所以,这事过后她便亲自带人山上砍了几颗大树,一方面让明一他们找其他材料,一方面让自家爹和哥做机架等物,这一个月,可是做了整整十个出来。 而这一个月也没见王家人和周家人出来找麻烦,夏木槿便知道,这一滴红成功了,好几次她都见自家院子外面有人围着围巾和头巾鬼鬼祟祟,现在想来一定是吴氏和由氏了。 这天,夏木槿去了镇里,由明一单独跟着,明鹏在家里守着,娘现在肚子大了,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况且,一月过去,那红色也该自动脱落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让娘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爹和哥他们得出门捡柴禾,明鹏便负责看家和保护娘。 她已经订好了烧窑的时间,就在一周后,手里头现在也有些银两,趁机把要买的都买好。 当然,还不忘将螺肉和几坛酒扎鱼拿出来卖。 依着老方法,螺肉送福寿酒楼,然后教饼子叔两道菜,酒扎鱼则放集市上卖,这不到半个时辰便卖的干干净净,大家还不停的问何时会有兰花豆,这酒扎鱼何时还会有,夏木槿给一一解答,并应付的游刃有余。 说来这沈慕寒离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期间连封书信也没有,问明一,他们却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老大做事绝对有分寸,并且是为了她好。 她也没再多问,况且,眼下就让她忙不过来。 这稻谷一收,田里都慌了,她去杂铺店买了相应时节的种子,七七八八买了十来种,等窑烧好后便可以种。 随即,又买了许多菜,最后还买了上千斤糯米,这糯米她也是买的还未碾好的谷子,这样划算不说,这米糠还能喂鸡,明一他们打了不少野鸡回来,吃不完,又没上镇里卖,她挑小的减了翅膀都给养了下来,这米糠便是它们每天的食物了。 回到家,她便让六婶少了几个能干的妇女,并教会她们如何制作这挑砖的砖夹,麻绳和扁担是必不可少的,最后是这砖夹,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弄来了钢丝,用五六根钢丝扭成麻花状,做成松弛相应的弧状,最后在上面套上麻绳用扁担挑便可。 而这松弛度她掐在了三到四个砖左右,毕竟这人力度有限,这一个砖少说也有十来斤,一头四个,若双层便是一十八个,那也有一百好几十斤,挑这么一天也够累。 另一边,她让人开始架木桥,这木桥直接用粗、长而大的圆木料并接然后用马丁固定,这马丁她可是跑了三家打铁的铺子并多出了几两银子那师傅才肯打。 毕竟,这些都是她自己设计出来的,师傅必须按照她图纸上的打,并且长款厚度都是有要求的,好在这还算令他满意。 而且她知道这个有难度,一个钱便已经将东西给准备好了。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便是烧窑之前这窑底,就像建房子一样,建之前先得分几室几厅厨卧划分好,这窑也一样,大概要多大,每一层的砖要多少个,最主要是留有窑洞,烧的时候需要放进大量柴禾,这窑是圆柱形的,一般是六到八个洞,夏木槿很是信赖二蛋哥,自家哥也是过目不忘的强手,她把图纸画好并标明重点便让她们两去负责了。 这事不可小觑,她也没闲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转,看他们指挥,不妥之处她便提出建议。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今天正式开始砌窑了。 一早,夏木槿便带着二蛋等人为她请来的上百号村民来到目的地。 大家早早用完早饭,拿着夏木槿分发下来的工具,因为之前夏木槿给他们做过功课,大抵都知道要如何去做,可还是难免紧张。 -本章完结- 128烧窑中(晚点还有一章 ) 大家早早用完早饭,拿着夏木槿分发下来的工具,因为夏木槿之前给他们做过功课,大抵都知道要怎么做,可还是难免紧张。 “大家不要紧张,一步一步来,跟着步骤来!” 夏木槿其实也有些紧张,毕竟之前也只是见过烧窑,自己并未实践过,但是不管是步骤还是所需之物她还是准备的很齐全,只要大家一起努力,齐心,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二蛋哥和爹带头挑了一旦砖,夏木槿深深呼出一口气,便随着他们上前,哥的脚虽能走了,但不宜承受太重的力量,但他双手有力,便自动申请挪砖砌窑,而当二蛋哥和爹的第一旦砖放下,他便开始动手。 “对,哥,就是这样,很好!” 夏木槿看着他的手法很合格,嘴角划出清浅的弧度,便开口赞同到。 这有了人带头,大家自是放开了,均是你一旦我一旦的挑砖过去,而另一部分人却配合着夏铁树开始砌窑。 当第一层砖砌好,夏木槿去看了七个窑洞,不管是距离还是大小觉得很好,满意的点头便鼓励说道: “大家做的很好,相信半个月后这第一窑砖便能出来了,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大家都能住上这火砖砌的房子!” 夏木槿这么一说,大家似乎更有信心了,而且他们都相信,只要跟着木槿姑娘,自己绝对不会吃亏,但是现在做事,一天有二百文的收入,而且还包午餐,这对他们来说像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守了约半个时辰,直到这中间的窑洞渐渐显出来,夏木槿才叮嘱大家小心才回到了家。 这烧窑不仅是新鲜事,更是村里头的大事,除了来上工的人,全村的人几乎都来了凑热闹,此时,站在办工的不远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满了人,见夏木槿走来均是笑着和她打招呼。 夏木槿都是微微颔首,并未闲聊。 “这什么跟什么?不就是几个土砖么?哪个不会弄,还摆起架子来了,哼,我倒要看看这践人能干出什么名堂来。” “娘,您少说两句,人家现在可是村里的大恩人,得罪不得。” “彩莲说的对,周家嫂子,人家现在可是不同往日,怎是我等能够议论的。” 隐隐约约,耳畔传来这样的对话,夏木槿也只是嘴角微扯,头也不回的离去。 由氏被关在家里关了一个月,可对外界的事却清楚的很,光有这唐三碗的大嘴巴就够了,况且,王家如今一日不如一日,她去了也会看脸色,便来她家唠嗑了,一方面说王家如何厉害,一方面说夏木槿如何风光。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一身的红是咋回事,而且连洗也洗不掉,她都差点把自己给搓去了一层皮,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可是自家婆婆也这样,而且唐三碗也到家里来哭诉,说她家刘麻子最近不知咋了,突然一身红色回来,而且怎么洗也洗不掉,而且,这王老爷也这样,自己对王家的人还是认识不少,便将那日下水的名字都念出来,结果都一样,与她家刘麻子一样,那日之后便没再出现过。 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夏木槿在捣鬼。 今日好不容易能出来了,却是夏木槿烧窑开工的日子,虽然不能对她怎么样,但呈口舌还是可以的。 况且,她与婆婆这些日子无法出门,家里都没油开锅了,周有声这一个月就交了五十文给她,还被婆婆给没收了,没收就得了,却还要指责她没能力。 周贵莲几个根本没做过工赚钱,一家人每到吃饭便哀声连连,食不知味,周小莲更会落井下石,整天吃饭时便跑到夏木槿家的墙头去闻,回来便气呼呼的说着她家今日里吃了什么菜,什么肉...... 可没把她个气死,好几次都拿着扫把将她给打跑了,可到了下一餐她又这样。 吴氏最近对她也是没有好脸色,对周长远两兄弟却热情的有些过头,而且,这两兄弟给她送来的东西她都独吞,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看来,这家里人都离了心了,若这种状况还不改善过来,这家便不成家了。 而越是这样,她却越是恨夏木槿一家..... 夏木槿回到家,家里早已忙开了,六婶和燕子姐带头,正挑着菜。 其他几个婶子擦桌子的擦桌子,烧水的烧水。 好在家里院子够大,临时在外面搭了两个灶,村长杨大东以前做过大厨,村里头以前红白喜事都找他掌厨,今日里也不例外,一样掌厨。 说来运气也好,前几天明一他们上山弄柴,结果又给猎了头野猪回来,这野猪可肥着呢,足足三百二十二斤,今天天还未亮,她便让他们将这野猪给杀了,此刻,杨大东正在清理。 二苗姐今天也来了,许是王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没这精力去她家找事了,加上夏木槿也强大了起来,他们也不敢有所动作。 见了她,却是涩涩一笑,便帮着燕子姐去忙活了。 接下来,夏木槿把二蛋哥和村长家、六婶家的桌子凳子都搬过来了,还去其他两家借了两张,连碗筷一起,这光是做事的就有上百号人,加上家里帮忙的有十几个人,所以,她准备了十一张桌子。 今天用的柴都是粗大的木块,这一坨就有十来斤重,要么就是粗噶的枝干,比正常人的大腿还要粗,这火烧起来可就要些技术了。 “六婶,麻烦您等下将这柴炭都扒出来,要趁早,最好是这柴烧到七分的时候。” 见六婶在灶旁烧火,夏木槿便是走了过去叮嘱道。 六婶虽疑惑,可却并未多言,木槿这丫头是个有头脑的,她这样说肯定是有她的用处,便是咧嘴到了声:“好叻!” 这几天夏木槿比较的忙,并未去镇里,而是列了单子,让明鹏去镇里买的菜。 家里有野鸡,野猪,竹鼠,蘑菇,鱼,要买的也是一些配料还有一些小菜。 所以,明鹏早早的就回来了。 螺肉相对起来比较的贵,而且弄起来也麻烦,她没让其上桌。 便让明鹏买了些牛肉回来,然后有鸡蛋,银针菇,面粉,茄子,豆角,黄瓜等最基本的菜。 她打算的是每桌十个碗,当然,都是体力活,那碗都是超大号的。 而且,这米她可是就这一餐,她可是煮了快六十斤,在预算中又加了十斤米。 “六婶,这水好了么?” 见大家忙,夏木槿自行提了昨晚泡着的绿豆过来,见锅子里的水都开了,便是问道。 “东子啊,这水都开了,可以了么?” 这水是村长杨大东让她烧的,估计是弄猪肉的,见夏木槿而她,便是朝正在用铁钳烫猪毛的杨大东问道。 杨大东走过来瞅了眼,便点头,口里咬了根铁丝,可能不边说话,便是提了个大木桶过来,指了指锅子又指了指桶子。 六婶立马会意,便唤了燕子姐,婆媳两人将热水给倒进了木桶。 这时,夏木槿提来了一小桶清水,见锅子空了,便将水给倒了进去,随即又返回去提水,就这样,倒了四桶水才有些喘息的放下了桶子。 然后便将绿豆沥干,直接倒进了锅子里。 “木槿啊,这又是要煮绿豆粥么?” 六婶有一些心疼的看了看锅子里的绿豆,问向夏木槿。 这绿豆可是比大米贵了两三倍,她们从来都舍不得吃,可是这姑娘,三天两头给做砖的几人熬,她都为木槿不值。 毕竟,赚这些钱都不容易,更可以说是她用命换来的,可是对于自己和乡亲们也太好了,好到她觉得愧疚心疼。 看着她那不舍的目光,夏木槿感激一笑,便道: “婶,大家赚的都是血汗钱,若是中暑了或者是出了啥事,我还不得愧疚一辈子啊,况且,这样,大家记恩于心,我夏木槿日后也好找人帮忙啊!” 见六婶朝她竖起大拇指,夏木槿笑了笑,便提着空桶子去准备盐姜水了。 他还让明鹏买了两斤红糖,顺便也准备了一桶红糖水,见明一进来,正好叫住了他: “明一大哥,麻烦帮我将这些提到窑旁去,忙了这么久,大家肯定也都渴了。” 见状,明一很是爽快的提了两个桶子朝窑那边走去。 -本章完结- 128烧窑中(求票票) 明一很是爽快的提了两个桶子朝窑那边走去。 夏木槿朝其他几位婶子吩咐了一番,见自己娘也在帮忙,边跑过去。 “娘,你把几个孩子看好就行了,他们还小,这里到处都是热水刀子的,免得他们误拿了给伤着。” 有的夫妻都来帮忙了,有的是各婶子带着自己孙子在家,夏木槿便让他们把孩子都带来了,无非就是一口饭,她还管的起,而这些孩子之中,最大的不过三四岁,大点的估计懂事了,便也没带过来,可能是见着人多,一个个都躲进角落里了。 今日家里人多,来来往往,难免会不留心,况且,这东西搬来搬去的,也怕碰着搁着,而娘又挺着个肚子,她也不放心,便是找了个借口。 闻言,夏大娘一拍额头,道: “瞧我这记性,孩子重要,孩子重要。” 说着,却朝几个孩子走去,也不知她和几个孩子说了些啥,只见几个孩子均是露出渴望的神情随着自家娘走向一旁。 夏木槿摇头的笑了笑,便去看了下绿豆粥。 “槿儿呀,你来看看,这粥是否好了。” 六婶此刻正起身,许是大东叔他又要用热水,催了她,她见到走来的木槿便是用木勺在锅子里搅拌了几下,便是出声道。 夏木槿疾步走了过来,接过木勺看了下,便是点头,随后便找来两个大木桶,在六婶和大东叔的配合下将滚烫的绿豆粥给倒进了木桶里。 这木桶是特大的,一桶足以装百来斤,夏木槿自是提不动,明鹏回来后便在一旁候着,见她和那婶子去抬那口大锅,吓得没倒下去,这若是烫着了,老大回来非得拔掉他一层皮,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没帮到她,好在没出事。 见两桶子冒着滚烫的热气,便是飞奔着过来,一手提一个,道: “我送过去吧!” 夏木槿有些诧异他这臂力,却是很快的拿了根扁担出来,刚要说话,却见他提着两个桶子气也不喘的大步离去。 “呀,槿儿,这孩子吃啥长大的啊,这力气咋这么大,也不胖啊!” 六婶见了,不由惊讶的瞪大了一双眸子,直到锅子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才回神着手忙脚乱的给锅子里加水,只听滋拉一声,那锅子冒出一阵黑烟,六婶却是后怕的拍着胸口。 这锅子可是木槿借来的,要是烧坏了可就赔大了。 夏木槿笑了笑,便是提了一篮碗和筷子,又拿了木勺朝窑那边走去。 她到达的时候,已经砌了四路砖了,速度相对来说有些慢,但对于初次做这事的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她将篮子放到木桶旁边,木勺放进木桶里,抬眼瞅了眼天,估摸着此刻应该是十点半左右,而自己站的地方却正是她唯一留下来的一棵大杨树,这杨树之大,足足遮了这里的半边天。 明鹏就在旁边,而他们身后有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水,水很清澈,夏木槿伸手往里试了试,冰凉的很,估计是刚从河里放过来的,也有可能是他们备着喝的。 她让明鹏将绿豆粥的桶子放进这木盆里,见了汗流浃背的众人,等了一会儿,便是大声说道: “大家过来喝点绿豆粥,可能有点热,正好可以歇息一下。” 家里条件并不好,而且一个个一大早就出来了,此刻,的确是饿了,而且刚才可是喝了盐姜水垫肚子的,听说还有绿豆粥,大家很是吃惊,对夏木槿的大方为人更是敬佩不已。 这东西,他们一年到头也是吃不上的。 二蛋他们到时习惯了,均是擦了擦汗珠,放下手里的工具朝这边走了过来。 夏木槿率先盛了一碗朝自家哥走去。 随即又围着窑转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朝正在歇息的众人说道: “大家辛苦了,很不错,不过烦请各位师傅将这砖再砌紧一些,毕竟现在这砖还有水分,等烧的时候这水分干了,砖也会变小一些,到时候里面的缝隙太大就会不牢固。” 夏木槿尽量不把话说的那么绝,而且很委婉,毕竟,这砖的缝隙真大了,那有可能会倒下来,而她若这么说,大家肯定就会更紧张了,看得出,这二蛋哥做事很可靠,请的这些人都是老实不善言辞的,但听到夏木槿这么一说,那端着碗的手还是顿下了。 夏木槿为人和善,又大方,还让他们托儿带口的到家里吃饭,他们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害了她。 况且,这明明出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她不但不责怪他们,不骂他们,还那么客气的说着烦请,这让他们一个个大男人都无地自容。 况且,这王家刚才还来人看笑话了,周家也是如此,这窑的高度可是十几米,就这么一个砖一个砖的砌上去可是要技术的,可是她却那么放心的把事情交给他们做。 一干人相视一眼,便快速的喝完手里的绿豆汤,便开始干活。 然而,他们又一个一个砖的去移,移到像是被水泥粘过一样,并用手根本移动不了半分,才去移另一个砖。 见状,夏木槿很是感动,双袖一撩,便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大家见状,便更加的卖力干了。 明一和明鹏也加入了其中。 见大家都熟练了,而且还之前的四路砖都弄好了,夏木槿这才放心的拍手离去。 回去后她也没闲着,而是开始着手做她今天唯一要做的一道才,这道菜叫面粉糊糊,这也是现代老家每一次酒席必上的菜。 首先是用面粉加水,搅拌,这水加的要稀,就跟清粥那般,因为只有一道菜,她便自家屋内的灶上做的。 “木槿姑娘,需要烧火么?” 明一帮着把桌子摆好了,见夏木槿一个人又是添柴又是搅弄什么便上前问道。 “明一大哥,我正好缺个帮忙的。” 夏木槿朝他露齿一笑,便又忙着手里的活,明一也没耽搁,几个大步便走了进来往灶旁直接蹲下来。 夏木槿不让他们叫尊称,他们便一直这般叫她了。 夏木槿往锅里加了水,然后又去把泡着的金针菇洗净,并用刀切成两段用大碗装好。 这边,见水开了,便往刚才调好的面粉糊里加了些盐搅匀,然后慢慢沿着锅壁倒入,一手则拿着大木勺在锅里搅拌,直到整个都冒泡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才将银针菇均匀的撒进去,搅匀,最后又缓缓打入十个鸡蛋进去,出锅时往里面撒了些胡椒粉。 她并未用碗装,而是用木桶装的,待那边上菜了,才拿了十一个大碗过来,盛了满满十一碗。 明一和明鹏帮着端。 “木槿姑娘,这个是什么?” 这香味很是特别,而且他们都尝过她的手艺,每一道新菜那可都是人间美味,此刻,见了这碗里粘粘糊糊的东西,上面还飘着蛋花和银针菇,两人禁不住吞了口口水,直爽的明鹏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个啊,就叫它面粉糊糊吧!”、 夏木槿此时也没为它娶个像样的名字,便是借用了现代家乡的。 院子口有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一木盆水,旁边还放着一些皂角,是专门为做工回来的人洗手用的。 大家想不到这夏木槿会想的这么周到,一身疲惫此刻也是舒缓了不少,均是弯腰将手洗净便找桌子坐。 看着这鸡鸭鱼肉还是大盆装的,一个个不由得湿了眼眶,而且见自家孩子也在,对夏木槿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转眼,已是十天过去,这十天,都是明鹏天未亮便驾着马车去镇里买菜,明一负责看家,保护夏木槿,而夏木槿还是厨房和窑地两头跑,依旧每天都会为他们准备绿豆粥和盐姜水,毕竟这天气炎热,容易中暑,有了这两样,这中暑的几率基本为零。 因为大家都熟练了,这砖已经砌到了一百六十路,今天,正是箍钢丝的时候。 夏木槿早早便让人把钢丝给抬着去了窑地,这钢丝是明一他们帮忙弄来的,不粗,夏木槿以防万一,便将八根拧成一根,这样也比大拇指粗了,而每隔四十路砖便要箍一根,起固定作用。 明一和明鹏是有武功底子的,她又让他们将之前的十几个人也找了过来,今日的这项任务便交给他们了。 因为窑的大小在夏木槿心中有底,所以,这钢丝她准备的长度只会短而不会长,一般力气不大的人是完成不了这项任务的。 另外,她让二蛋哥在腰间绑了麻绳,抱着粗枝下了窑洞,并让他在其他五个洞内都塞上柴禾,当然,这一个人做这个太累,而且这地下虽然有窑洞,空气还是稀薄的,她便让黑牛几个轮流做交替,一人轮一次。 “好,箍紧,再箍。” 夏木槿变指挥着明一几人边用手指去掐砖,这几天天气格外的热,这砖砌上去又干了不少,所以,这箍的时候得特别注意,绝对不能送了,好在,几人力气大的几人,一来一往之间,便已箍好了一根。 当第二根箍好的时候,夏木槿便朝下面的人喊道: “点火!” 七个窑洞口早就坐了人,而他们身后是一大堆柴禾,堆得像座山,夏木槿说完后便提了这几天集中起来的木炭朝着中间的窑洞倒下去。 “还有四十路砖,希望大家努力,在这砖还未热起来之前将这砖全部砌完。” 底下火一点,七个窑洞便之间窜出来的火舌了,即便现在还是在烈日下,夏木槿站在窑顶,看着底下,有些苦涩的开口。 毕竟这窑越高,大家担着砖不但要踩着木料桥走上来,就是这砖也要少担两个,而且这速度定然不会再有之前几天那么快了。 所以,她今天把煮绿豆粥和准备盐姜水的任务交给了二苗姐和燕子姐,自己就在这么守着。 这火一起,热气扑腾,在十米之外都能感受的到,都不曾经历过,担着砖踩在木料上一个个显得双腿直抖。 “大家不要怕,钢丝已经将窑个固定好了,而且这砖要热上来至少也要一天一夜,所以,只要我们现在加把劲,相信今晚就能完工。” 夏木槿试着去鼓励他们,可这胡刚落,就有人接话了。 “你这只说不做当然容易了,你看看,这都多高了,不说这火烧上去,若是这摔下来,还不得要去半条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王家虽然没她夏木槿那么大方,可也没想着要大家的命啊!” 而说此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守财一干人,这几天他都未曾出面,估计是这事传了出来,来煽风点火了。 而他这般一说,一些正要弯腰挑砖的人却犹豫了。 夏木槿心里还是有些急的,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步了,而且这每一分种都极其的重要,看着底下蹿起来的火舌以及这抖动不稳的木料板,她也没去与王守财等人斗嘴,而是飞快的踩着木料板走了下来,随即朝一旁拿了扁担和夹砖的工具,一头夹了两个砖,缓缓走上了木料板。 这砖此时大概是十五斤一个,那么她挑的两个砖少说也有六十斤,这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女娃来说还是非常吃力的。 而她这一举动惊呆了众人,瞬间,便惭愧的垂下了头,更是抛去了刚才的犹豫加快步伐干了起来。 明一等人上去劝说,可夏木槿就是不听,而是一旦一旦的和他们一起上去下来。 王守财料想不到夏木槿会来这一招,而这一招同时胜过他说一百句一千句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最后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而在他们前脚刚走,后面一道黑影便消失,后来,据说,这王家人被鬼给揍了,揍的惨不忍睹,面目全非,至少两个月不能出来蹦跶,当然,这是后话。 夏木槿随着众人忙活了一个上午,这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次,此刻,双脚像不是自己的,整个都麻木了,身上也是腰酸背疼,伸展不得,可她却不曾哼一句,吃饭的时候还逼着自己吃了两大碗。 可这上午还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这午饭刚过,便乌云密布,像是有暴雨要来临。 这今天刚烧起的火,绝对不能让它灭了,若是灭了,想要再点火就很难了。 “这可咋办啊?” 夏森林急的团团转,看着这黑压压的天空,眼睛都湿润了。 明一等人也担忧不已的看着夏木槿。 “槿儿姑娘,这口饭是你给的,我黑牛今天就是死在窑上也要做到最后一刻。” 黑牛加上有老下有小,媳妇生了孩子是夏木槿让她媳妇有汤喝,孩子有奶喝,也是她预知的那二两银子让他给娘抓了药,挽回了娘一条命,他欠她的恐怕来世都还不清,所以,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哪怕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也值得。 “槿儿,我二蛋就是贱命一条,家里也没啥亲人,叔婶就是我的亲人,我和黑牛一样,不到最后一刻便不下窑。” “谢谢你们,乡亲们,此刻我也不勉强,今天下午和晚上关乎着我们这些天一切的付出,若是不想再做,便到我娘那里领了阴凉回家去,若是信得过我命比天硬的那就拿起东西随着我一起去把剩下的活干完。” 夏木槿无限感激的朝黑牛和二蛋哥鞠了个恭,随即便是朝着众人说着,说完, 便第一个走了出来。 二蛋黑牛夏森林父子以及夏老爹随后跟上。 夏老爹现在可是窑洞的烧火工,他负责一个窑洞。 “呵,还真是老天有眼,我还以为这践人狗屎运会走一辈子呢,听说今天这砌窑就收工了,这窑底都已经点火了,这个时候老天爷却明智的要下雨,你们说,这丫头是不是报应来了。” 吴氏也是刚吃完午饭,这十来天耳朵旁尽是这夏家烧窑的事,除了夸就是羡慕,听得她都牙痒痒,眼见这天要下雨,她可快乐死了。 -本章完结- 130烧窑下(求票票) 吴氏也刚刚吃完午饭,这十来天耳朵旁尽是这夏家烧窑的事,除了夸就是羡慕,听得她都牙痒痒,眼见这天要下雨了,她可快乐死了。 况且,夏家此刻的动静这么大,村头村尾哪家不议论,不想知道这事很难的。 唐三碗往她家来几次了,基本都是说王家如何的恨夏木槿那践人,其他便是刘麻子做了好几个月了都没给发月钱什么的。 她们都许久没见到这青莲了,便是向她打听,结果却被告知她在王家可是如鱼得水,过的好的不能再好了,这让吴氏和由氏隔应的很,这娘家人都没油下锅了,她倒好,好吃好喝供着,却把这娘家人给忘得一干二净,真的是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 家里还有几个不省心的,吴氏琢磨着,迟早都会被几个赔钱货给气死。 “娘,人在做,天在看,这夏木槿就是个黑心眼的泼妇,骂奶奶,算计贵莲两姊妹,打叔伯,对我这个大伯母就更不要说了,在村里头招摇显摆,出尽风头,整日里风骚尽露的去拢络人心,真当这老天爷是瞎的么?您看,这报应不就来了么?看夏家还能得瑟多久。” 见吴氏一脸喜悦的站在门口看着夏家的动静,由氏亦是一脸得意的探出个头,看着夏木槿一干人的背影,幸灾乐祸的说道。 她们等这一天可是好久了呢! “准备好蓑衣,等下咱们很好去看热闹!” 由氏一番话可是说到了吴氏的心坎里,只见她那满是皱纹丑陋不已的嘴脸露出狠辣的笑,转身朝屋内的角落去换鞋,一边吩咐由氏道。 由氏心中一喜,阴险的笑了笑,乐呵着便转身去取蓑衣等物了。 木槿家,女眷们吃完饭都开始收拾桌子了,一个个眉梢紧蹙,面露紧张,而有了夏木槿和二蛋等人带头,村民们牙一咬,裤腿一卷,便也随着他们走了。 先不说夏木槿是他们的大恩人,就是光看着自己这么多天辛辛苦苦做下来的事半途而废这心里也过不去啊,况且,成事在人,就如这木槿说的那般,他们就不信命不比天硬。 况且,这么多工钱不能白拿,这每天大鱼大肉也不能白吃啊...... 还有十个人并未吃饭,因为窑洞想要人守,所以,夏木槿他们去了便也换他们回来吃饭,那桌未动的饭菜被突如其来的狂风一扫,进了一些泥沙,几人均手忙脚乱的将菜碗给端进了屋里。 “老天爷啊,您就睁睁眼,让这好人有好报吧,我们这都穷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位贵人,您可要帮帮她啊!” 看着这黑压压的天空,六婶急的心口如有什么在挠那般,难受得窒息,她家可是受了夏家太多恩惠,这燕子孤儿寡母的,也少去了许多嘲笑和欺负,此刻,她双手合十,虔诚的朝老天祈祷,希望老天能听到她的祷告,将这场雨延迟...... “木槿,这风太大,火忽燃忽灭的很难烧好呀!” 七个窑洞七个年纪稍长的伯伯正守着,窑顶是沈慕寒属下的三个人,风如排山倒海那般呼啸而来,吹着他们瘦弱的身子微微颤动,见夏木槿走来,一伯伯擦着额间的汗珠,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真的很大,顺着厉风被吹散,可夏木槿还是听到了,只见她走了过去,往窑洞后面的柴堆里抽出两根极为粗大的树杆塞了进去,随即才朝这位伯伯说道: “顺伯,您先去吃饭吧,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的!” 此刻的她,腰板挺直,声音铿锵有力,双眸满是自信和斗力,看的这顺伯一愣,诶了声便和其他几人洗手吃饭去了。 “乡亲们,时间有限,咱抓紧了。” 他们一走,夏木槿便挑了几个年长点的男子守着窑洞烧火,自己则加入挑砖的行列,还有一根钢丝要箍,但因为这窑未砌完,明一十几人也加入其中,三个砌窑,十个挑砖。 狂风混着沙石狂扫不止,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天愈发的黑了,这黑压压的乌云似是就在这头顶,一伸手就能勾着似的。 “乡亲们,只有二十路砖了,大家咬牙坚持住!” 村长杨大东也来帮忙了,他挑了八只砖到了窑顶,问了一下砌砖的人,便以手做喇叭大声的朝正在干活的人说到。 “木槿,这风太厉害,火苗窜的老高,这窑顶已经有热气了!” 夏木槿累的气喘吁吁,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大家了,自家哥从她肩上接过扁担,有些焦急的说道。 “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这雨很快就要来了!” 夏木槿喘了好一会儿气,看了看天,拍了怕夏铁树的手臂,宽慰道。 说完便又拿着工具往下走。 此刻,她最想要的便是把握时间,希望能在晚饭之前把这二十路砖给砌好,下了窑,见家里帮忙的嫂子婶子她们也都来了,个个抬头望着窑顶,眸底有着惋惜和祈求,见夏木槿下来了,六婶带头说道: “槿儿呀,有啥需要婶子帮忙的么?” “婶子,您帮我弄些谷壳和米糠过来,越多越好,燕子姐,你找几人帮忙把家里那些木炭都拿过来,二苗姐,你就帮忙去找一些蓑衣过来,挨家挨户问,能借多少是多少,秦婶,麻烦您帮忙准备姜汤,等下大家淋了雨喝碗热姜汤祛寒气。” 夏木槿把想到的都吩咐下去,大家听了都宽慰了几句便各自去忙活了。 夏木槿不敢耽搁,继续挑砖,可这第二担砖才走上第二根木料这豆子大的雨便劈了下来,如瓢泼那般,打在脸上身上都刺骨的疼,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雨下了,风却小了不少,四周都是雨滴砸在地上水坑的噼里啪啦声,而那平地上硬是被砸出一个个小洞来。 “掌控好火,可别让它给熄灭了!” 七个烧窑的人最为难受,一边是冰冷的雨珠,一边又是火热的热气,还真是冰火两重天,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便见有人转身去搬柴禾,而这搬来的柴禾却堆在了窑洞的两旁,这边烤边淋总比全部湿透了好,见状,有人便也将柴禾搬去了歇凉的茅屋,还有堆柴的茅屋,但这柴都是粗大的枝干,搬起来很是费力,可他们却不曾低头。 窑顶,那出烟的窑洞依旧冒着烟,砌砖的人连头也不曾台,只是专心干着手里的活,模模糊糊中,只见他们下巴处如珍珠般滴落的珠串。 而挑砖的也一刻也不敢耽搁,一个个咬着牙,半眯着眼睛,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尽管身上衣服湿透,脚下木料打滑,体力透支,可依旧不曾怨一声。 这雨下了十来分钟,迷迷糊糊中,走来一大堆人群,他们手里都拿着蓑衣,小的不过七八岁,到了窑地,便开始帮忙把砖搬移,移到离木料板最近的地方,有的帮忙搬柴,有的帮忙烧火。 这一刻,尽管再坚强的夏木槿也是哭了,她在心底默默的念着谢谢,谢谢,谢谢! 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六婶她们找来了米糠和谷壳,用着自家的板车运了过来,几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家又是推又是拉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坑坑洼洼的泥浆里,那是一副令人动容的油画,此刻,却深深印在了夏木槿的脑海里。 可是,所有的人都回来了,而且还带上了夏木槿所要的东西,却惟独二苗久久不见人影,夏木槿早就意识到了,便是挑着砖咬牙到了窑顶,对着还在忙碌的明一几人吩咐道: “明一大哥,二苗姐还未回来,你们帮忙去找找,特别是王家,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明一等人闻言有些犹豫,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而且很快就要箍这最后一根钢丝了,可耽搁不得。 “明一大哥,没有任何一项利益大过一个人的自尊和清白,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害了二苗姐的一生,那样,这窑不砌了也罢!” 见明一等人犹豫不定,夏木槿第一次寒了脸,疾言厉色说道。 杨大东此刻挑了一旦砖上来,他也心系着二苗,本想和夏木槿说一声他就回家瞧瞧,没想到却听到这么震撼的一番话,顿时,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们这穷乡偏村的,命一直都贱,却不曾想夏木槿会为了二苗而放弃这窑,这可是一个村百号人拿命来争取到的东西啊...... 明一他们此刻也是左右为难,可又不能违背夏木槿,最后,不得已放下手中的活,十几个人提气一跃,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因为雨势猛烈,大家都是低头做事走路,所以,看到这一幕的也只有几个人。 蓑衣虽都有了,可是大家都不愿去穿,因为穿了做事就更慢了,一部分人开始往窑洞撒米糠和谷壳,也有人往窑顶的烟洞里倒木炭,这木炭有的还有火星,倒下去会自然燃,这热气是散不去的。 窑下,一部分人开始用锄头整理水沟,让水尽量溜出去而不是储存在水渠里。 夏木槿脚步已经有些不听使唤,脑袋也晕晕沉沉,算起来,他们已经在这样如瓢泼的暴雨中忙了一个时辰了,有几个人支撑不住已经倒下了,倒下几个,烧窑的几个便上来替补。 “还剩两路砖,大家加油!” 此时,二蛋哥从雨滴中抬起头,朝着下面喊了一句,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可夏木槿却反而紧张了,因为明一等人还未回来,二苗姐不知去向,这钢丝也没人箍,只要这热气一上来,这四十路砖便不稳,也有可能导致窑崩。 “二蛋哥,你能和几位大哥先箍钢丝么?” 两路砖,做起来很快被,可能就是两柱香的时间,可是这钢丝必须得箍了,这下面的砖受热,已经有些松了,若是这不固定好上面的砖,那么即便此刻成功了,在烧制的七天当中也避免不了窑崩。 二蛋一直低头忙碌着,压根不知明一等人离开了,听夏木槿这么一说,才有些恍然,他深长脖子朝下看了看,这窑顶离底下少说也有十七米之上,虽然夏木槿为大家准备了吊绳,可胆小的光一看双腿就软了。 二蛋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许多,看着他镇定的神色,夏木槿便知道,他恐高! 原来,这么多天他一直都是在故作坚强,期间他好像一直都低头干活,嫌少说话,只有到了下窑的时候他才会走最后一个。 “好!槿儿,你别着急,我这就喊人!” 他说着便开始拿过一旁的掉绳绑在了自己腰上,边绑边朝窑上的人吆喝道:“兄弟们,最后一步,咱们将钢丝给箍上。” 说着边沿着窑壁往下,钢丝早就放在了窑顶的一端,他下到适当的高度便伸手去扯钢丝,夏木槿吸着鼻子上前,将钢丝拖了过去。 黑牛几人见状,也是放下了手里的活,均是拿过旁边的掉绳绑在了自己腰上,任何沿着窑壁往下,夏木槿一个个走过去将钢丝递到他们手里,而在递最后一个人时突然被什么给绊了下,来不及惊呼,整个身子便往下倾斜而去。 而身边的人伸手都不曾拉住,手心只留一块残布。 “槿儿......” “木槿姑娘......” “木槿......” “啊......” 瞬间,窑顶窑底只听得无数尖叫声。 夏木槿眼前一片漆黑,雨水打在身上刺疼刺疼,耳畔是沈慕寒各种言语,眼前是他各种嘻皮笑脸耍赖逗笑,那一刻,她甚至听到了死神的召唤。 突然,一道劲风扫来,鼻尖一股熟悉的薄荷香,也没有想象中那种撕肉裂骨的疼,而是熟悉的味道和怀抱。 夏木槿有些梦幻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底的却是沈慕寒那张疲惫的脸和布满血丝的双眸,因为高度紧张脸上的肌肉而微微抖动着,双臂如铜铁那般将她绷紧的身子紧紧箍在怀里,似乎要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夏木槿瞬间醒神,可并没有时间让他们享受这两人的时光,脚下啪的一声,一只砖从窑顶掉了下来,溅起无数浑浊的泥花,夏木槿一惊,却听得有人喊到: “大家快走啊,窑崩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夏木槿朝人群中看了过去,却见几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正鬼鬼祟祟的穿梭正人群中,而他们所走的位置却正是五个窑洞,蓑衣宽大而鼓起,里面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夏木槿眸底一寒,刚要上前去纠出这些人,却只听得头顶一声大叫,夏木槿心口一紧,却见黑牛大哥从窑顶掉了下来,接着,连着几声啊,只见二蛋哥,其他几位刚绑好吊绳的大哥均朝下面砸来。 夏木槿急的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底下和窑顶已经乱做一团,均是惊恐的尖叫声,窑顶因为混乱导致砖不停的往下掉,其他人见了都拼命往外跑,避免被砸到。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十几道身影从四面飞了过来,及时接住了二蛋哥等几人,落地之后,几人惊魂未定,全身发软的由乡亲们扶着,连气都不敢喘。 “老大,这人将二苗带到深林意图不愧,后面下雨便要换地方才被我们找到并拦截。” 十几个人并排站着,下巴处是豆子大的雨水,面对沈慕寒却目不斜视,表情严肃。 夏木槿朝让其他人扶着被吓着了的二蛋哥几人回去休息,随即便朝明一等人抓来的人瞅去,这一看,心口那股火更加的厉害了,果真是王大富。 沈慕寒眸底早已染上杀意,此刻,却把决定权给了夏木槿。 “乡亲们,将几个靠着窑洞鬼鬼祟祟的人都给制住了,就是这些人在其中捣乱才会发生现在的事,差点就害了几个人的性命。” 夏木槿看了眼围做一团的乡亲,便是用着此刻最大的劲喊道,随即,捞了根扁担,对着王大富的胯下先是踢了一脚,随即便发泄般的朝他身上砍了过去。 “你们把窑先箍了!” 王大富被夏木家砍的哭爹喊娘,抱头痛哭,直言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可夏木槿却依旧机械般的做着一致的动作,砍着砍着自己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憋的太累了,不曾想王家人还这么歹毒,根本不把人的生命当回事,为了毁坏这窑,什么不择手段的事都能做出来,若是今天沈慕寒他们没赶到,那他们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好了,槿儿,有我在,看到没,他们都好好的,都没事!” 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激动失控的夏木槿,沈慕寒心疼极了,夺了她手里的扁担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自责不已。 此刻,明一他们将最后一根钢丝绑好了,整个窑顶稳定了不少,踩在上面也是轻松了许多,明一让大家把最后一路砖砌好,便飞身下了窑。 明鹏等人也下了窑,几个帮着去砌砖,几个则将混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人给抓了过来,却听得沈慕寒冷声吩咐道: “忙完往这里打几根木桩,将他们全绑上去,这砖何时烧好何时将他们放下来,若是没撑得过就将尸体直接扔去后山崖!” 沈慕寒字字如利刃狠狠戳着一干人的心,几人早就吓的如一潭软泥,不停的求饶,可沈慕寒压根就不曾理会,只是安抚的拍着夏木槿的背,似乎这天地之间,他眼里能看到的就只是她。 明一他们嫌吵,便点了他们的哑穴,用麻绳将他们捆作一团。 有了明一等人的帮忙,这最后两路砖砌的很快,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做完这一切他们并未歇下来,而去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其他村民也是心有余悸的回家换衣服,几个身体底子好的换了干净的衣服过来,穿上蓑衣交替了几个还在烧火的人。 这窑得烧七天七夜,而这雨这么一下七天不知这砖是否能出得来。 夏木槿被沈慕寒亲自抱着回去,并帮她换了衣服。 换衣服时沈慕寒极力忍住要爆发的情绪,因为她肩膀整个已经磨破了皮,紫紫青青早已分辨不出,脚底满是水泡,有的磨破了流出血水,有的是新起的,手心也粗了不少,到处都是刮痕,他知道她此刻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任何言语,便是小心翼翼的为她上了药,换好了衣服和鞋子,并将她一头青丝也整理了一番,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才抱着她朝窑地走去。 此刻,明一他们已经打了三个木桩,这木桩的树是新砍的,高度不亚于窑顶,当他们打好八根木桩之时,便一人提一个直接将王大富等人绑到了木桩顶。 而王大富等人被点了哑穴,喊不出声,惊恐的瞪大一双眸子,有几个吓的直接尿裤子了。 随即,只见明一等八个人从半空中分开,夏木槿只觉得头顶一暗,这雨水也没有了,终于找回些理智抬头。 -本章完结- 131这里却大了(还有一章 ,求票票) 随即,只见明一等八个人从半空中分开,夏木槿只觉得头顶一暗,这雨水也没有了,终于找回些理智抬头。 “漆油纸?” 看着从半空中散开的青色如布块般的东西,夏木槿诧异的睁大了眼眸,不由轻喃出声。 油纸作为这个时代制伞的最佳材料,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平常百姓都是蓑衣斗笠之类的,而因为油纸容易破,便在两面刷上薄薄的一层青漆,既防水又牢固,有些生意人见这太单调,便会在上面画上一些油画或者简单的图案,这样既然好看,又吸引人。 而这窑的大小夏木槿早已在图纸上例好了,沈慕寒更是对她的图纸了如指掌,而且还在一起商讨过,只不过这事还没商讨好,他便有事离开了。 但是,想要做那么大一张漆油纸出来确实要费不少时间。 难道他离开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此刻,那漆油纸如一朵巨大的绣球花开在半空中,它的面积比窑还要大上一圈,而那八根树桩正好系着它的八个角,风一吹,呼啦啦的响,虽然有些刺耳,可底下却欢呼一片。 他们的心血,总算保住了。 “谢谢你,大叔!” 看着众人脸上欢腾的笑意,夏木槿脸部的线条终于不再绷紧,而是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沈慕寒的腰,轻轻的发自内心的道谢。 沈慕寒将她环在自己的臂弯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深深吸了口气,良久,才闷声道: “傻丫头!” 同时,一只大手朝在她头顶揉了揉,那刚被梳整齐的一头黑发被她揉出一个鸡窝出来。 不一会儿,明一等人从树桩上跃了下来,见两人相拥咬耳细语,便是踟蹰着不敢上前。 “守着这窑洞,若还有人敢来捣乱砍了他们四肢丢窑洞里烧!” 刚才窑顶还有一人,也正是那人让夏木槿和其他几人差点摔下来,沈慕寒顾着夏木槿并未将他纠出来,但知道,他还在人群中,冷眸朝人群一扫,便是对着明一等人下令。 明一等人知道不敢有半点不愿,毕竟,刚才若不是老大及时出现,木槿姑娘而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是死一千次一百次也于事无补。 沈慕寒下令完,便抱着夏木槿朝家那头走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呜呜......” 远远,刚靠近自家茅屋,一阵嘤嘤的哭声便传了过来,夏木槿掀眸朝那头望去,却见自家哥正笨手笨脚的哄着二苗姐,或许是刚才在深林受了惊吓,二苗姐到现在都还不曾恢复过来,脸色惨白入纸,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着,这一身衣服都还未换,上面满是泥渍。 夏铁树站在二苗面前,涨红了一张脸,这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一脸焦急与不知所措。 抱上去啊,抱上去...... 夏木槿看着自家笨拙的哥,都为他抹了把冷汗,此时还顾什么男女之别,矜持啊,直接抱在怀里哄不就得了,最好是还要让村长看到,说不定明天就会来催着他家去提亲了。 沈慕寒看着夏木槿那微恼而无奈的神情,底笑着凑近她耳畔,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若帮了他们两有何奖励。” 闻言,夏木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揶揄,眸底尽是调侃的笑意,夏木槿眉头一蹙,一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 沈慕寒早知道这妮子会有这番举动,却是不避不闪,任由她踩上去。 夏木槿知道他武功很好,可是她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的,这么一踩,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可也会很疼,而他明知她的举动,却还这样让她踩,不由令她自责的红了脸。 “好了,你哥他是个大人了,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搞不定那他还有和资格去娶她,慢慢来,机会多了人就溜了,自然会知道要怎么做了。” 沈慕寒也不去逗她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够累,估计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光是那深黑的眼圈就知道了,一手揽过她朝院子里走,一边轻声说道。 而在他说话的同时,一手微微一扫,瞬间,只听得啊的一声。 夏木槿转头看去,却见二苗姐不知怎么了没站稳,就这么直接朝自家哥怀里扑去,随即,两人便抱作一团了。 瞅了眼眸底尽是宠溺柔意的沈慕寒,夏木槿嘴角勾了勾,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即又是沉沉的打了一个哈欠。 “叔,婶,我带,木槿出去走走,那边有明一他们,你们不要担心。” 打完哈欠,夏木槿脚下有些浮,眼皮也异常的沉,若不是沈慕寒半抱着她,她可能会栽倒在地,沈慕寒心尖一阵刺疼,见了一脸焦急的夏大娘等人,便是礼貌的朝他们颔首,随即开口说道。 夏森林只比木槿他们早一步回来,对于漆油纸之事他早已知道,况且,沈慕寒吩咐明一等人守着窑洞,他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担忧的是木槿这丫头,毕竟出了刚才的事,虽然她够坚强,承受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可刚才她疯狂砍打王大富一幕令他深深揪心,若不是恐惧害怕,着孩子是不会这么失控的。 好在,沈慕寒回来了。 而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他,他也放心。 夫妻两对视一眼,便是笑着点头。 得到夏大娘两夫妻的允许,沈慕寒朝他们点头便半抱着夏木槿走向马车,随即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夏木槿被抱进车厢的一刻,双眸一阖,便沉沉睡了,沈慕寒拿过车上的外衣给她盖上便坐到前面驾车。 夏木槿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随即便是紧紧闭上,顿了顿,才以手半遮着,突然却从马车里弹坐起来,惊道: “出太阳了?” 清风徐徐,吹着车帘呼呼作响,耳畔是鸟儿清脆的叽叽喳喳声,太阳的温度好像并不高,但还是有些刺眼,夏木槿惊呼过后又坐回车厢,眼珠不停的转动,突然疑惑的道: “东、南、西、北,东,不对,现在不是下午也不是晚上,那么......” 倏然,只见她懊恼的一拍脑袋,伸手撩开车帘便跳下马车。 “你醒了?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沈慕寒正驾着火堆用竹筒在祝东西,见夏木槿跳下马车呆头呆脑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睡了多久?” 夏木槿简直不敢相信,她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是傍晚,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是第几天什么时候,这太阳还在东边啊,东边...... “昨天傍晚到现在,不算太久。” 沈慕寒几乎手脚并用,一面的顾着竹筒里煮着的东西,一面又要顾着这烤着的野兔,还得正面回答夏木槿的问题。 “放心,大娘他们不会担心的,窑那边也很好,热气到窑顶了,你就好好休息几天。” 将兔肉翻了边,又朝那竹筒闻了闻,见夏木槿还愣在原地,他便走上前将她牵了过来。 闻着这肉想,夏木槿肚子给真配合的叫了几声,惹来沈慕寒的底笑,只见他快速的撕了条兔腿递给她,并凝着她道: “饿了吧,趁热吃。” 她也没矫情,接过兔腿便狠狠咬了一口,可还未嚼,眉头便紧蹙,怪异的看着沈慕寒。 沈慕寒烤过鱼,但烤这兔肉还是第一次,况且,他觉得这跟烤鱼的步骤差不多啊,看着夏木槿怪异的表情,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便道: “是烤的不好么?” 夏木槿终于忍不住将口里那块肉给吐了出来,随即起身疾步跑到马车上取了水壶狠狠灌了口水漱口。 沈慕寒沮丧的垂下眸子,拿着她放在一旁的兔腿也咬了一口。 “呸......” 可这肉刚入口腔,便一口呸了出来,夏木槿有些好笑,走了过去将水壶递给他。 “大叔,你家的盐是不要钱的么?” 靠着他坐了下来,看着他蹙眉漱口,便是调侃出声。 沈慕寒漱了口,顿了顿才道: “我以为盐和糖差不多,要多放。” 闻言,夏木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沈慕寒又去捉了只兔子过来,夏木槿亲自上阵,让沈慕寒吃了这二十年来最好吃的兔肉,不过贵在他马车里的材料准备的完善,几乎是应有尽有。 夏木槿吃着香喷喷的兔肉,见沈慕寒下巴处完美的线条,突然问道: “大叔,这段时间你都是自己动手弄吃的么?不然怎么感觉你瘦了。” 闻言,沈慕寒眸底染上甜甜的笑意,这小妮子总算会关心他了。 这段时间他可是没日没夜的赶,夏大娘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产了,而他胎位不正,随时有可能一尸两命,他让明一去问过唐嫂,结果唐嫂给了他一个地址和一个针灸的名字,说这个针灸法专治胎位不正,去的路上正好见到这油纸上漆,想到木槿要烧窑,而且这烧得时间比较长,这天又多变,若是下雨什么的可能导致这么久的心血半途而废,他便询问了这油纸的细节,并且要订做这么大一张,结果又被告知,他们那里的油纸有限,若要做那么大的,还要辗转去其他地方,然后,他走了好几个城县收购这些油纸,最后又找上一家缝纫铺子,将这些油纸给一块一块的缝补好,付了定金才赶去学针灸。 学了针灸回来取了油纸又得找地方上漆,这才将时间给耽搁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扔了手里的兔骨头,并用一旁竹筒的水洗了手,伸手一捞,夏木槿便跌坐在了他怀里,他却是邪笑着凑近她闻着她特有的清香味,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 看他那得意的神情,夏木槿嘴角一扯,便爽快的说道: “想啊,当然想,你不在,没人帮我拧干衣服,没人帮我提水,没人整日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晃,更没有人像只老鸟那般在我耳畔叽叽喳喳不停...呜......” 然而,夏木槿还未说完,唇便被堵住了。 沈慕寒像是惩罚她的不乖,用力的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吮,大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动着,夏木槿被亲的头晕转向,连着呼吸都快不是自己的,身上被那不安分的大手一阵抚摸,更是窜起阵阵电流,令她无法自已。 而本还有些抗拒的她此刻却是挺起胸脯朝他靠近,似乎要的更多,他的手从衣领往下探索,看着夏木槿迷离的神情,喉结一紧,黑眸一沉,直接将她压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滚在了草地上,沈慕寒倏然睁开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大手所在之处,夏木槿亦是睁开一双迷离含水的眸子,感受到自己胸前正被他的大手紧紧握着,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理智也终于被拉回,有些抗拒的推了推他如山的胸膛,却听得他沙哑而兴奋的声音: “腰倒是小了,可是...这里却大了。” -本章完结- 132道听途说(求票票) “腰倒是小了,可是...这里却大了。” 沈慕寒说着还在那红点上微微一拨,夏木槿一个颤栗,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似要破骨肉而出,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自在,便是用着仅剩的理智拍了下沈慕寒恶作剧的手背。 这一个月她劳心劳苦,忙前忙后,的确是瘦了,可是自从这葵水来了之后胸部就突飞猛涨了,这短短一个月,似乎由那旺仔小馒头长成了小笼包了,摸起来应该还不算太差。 沈慕寒是个正常的男人,虽没吃过猪肉但却见过猪跑,此刻,却很依恋夏木槿这软软的身子,如同一滩水在他身下尽显她别样的一面,而每每这样,最痛苦的还是自己,看着却不能吃,自己又涨的痛,他真怀疑等到了那一日,他那玩意会不会未老先衰。 “起来啦,我赶着回家有事呢。” 见他还是如泰山那般压着自己不动,夏木槿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了。 不得不说,有他在的每时每刻都是安心的,不然,她定然无法睡上这么一个好觉,自己也已经进入十三岁了,村里头十三岁的女娃有的已经怀孕生孩子了,既然认定了他,偶尔给点甜头也不是什么坏事。 见她紧绷着身子,小脸也寒了一分,沈慕寒哼了哼,便是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不情不愿的从她身上起来,随即又将她给拉了起来,夏木槿戒备的扫了眼四周,急速的将衣服整理好,见沈慕寒早已整理整齐正以探究的眸光盯着她的胸前瞧。 夏木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身便朝马车旁走去。 自从知道自己这里在发育之后我她便做了几件浅色的肚兜,现在不管什么时候,里面都会穿一件肚兜,本来想做胸罩的,可是这段时间太忙,她还没来得及做。 沈慕寒食指在自己下巴处摩挲几下,随即大步跟上夏木槿,抱着她进入车厢之后便又痞痞的道了句: “是不是被摸了之后就会长大?” 夏木槿瞪了他一眼,捞了茶几上的一本书便朝他扔了过去,却被他给接住了,并吵他邪魅一笑,便驾着马车往家里赶。 夏木槿有些叹息,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那样不正经,还是只在她面前如此...... 回到家,娘他们已经做好了午饭,现在每天还是有两桌人吃饭,明一等就有十几个,还有几个烧火的,加上自家人,这两桌还要挤着做,这饭菜是燕子姐和六婶二苗姐帮着做的。 见夏木槿回来,燕子姐和二苗姐脸上闪过贼贼的笑,见沈慕寒去停马车了,两人跑了过来把夏木槿拉到一旁,像个审查官那般质问: “说,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是不是......” 燕子姐虽然在外不做声,可性格还是比较外向,对夏木槿更像是自己妹妹那般,此刻,却是笑的不怀好意,说道最后还用两个大拇指碰了碰。 夏木槿额头划过数条黑线,见二苗也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夏木槿开玩笑的扯了燕子姐一下,便正儿八经的说道: “别带坏我家冰清玉洁的嫂子,看我哥还不找你拼命。” 她这话一落,却见二苗连着脖子都红了,夏木槿与燕子相识一笑,便是打打闹闹的去洗手吃饭了。 她这刚落座,沈慕寒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坐在了她旁边,并目无旁人的为她夹菜。 哥哥今天也不知被什么风给吹了径自坐到了二苗姐的旁边,偶尔也会为她夹菜,这桌基本都是自家人,明一他们用大碗装了饭夹了菜站到一边去吃了,所以,除了他们四个就是跌和娘,还有六婶和燕子姐了。 而二苗姐从哥落座后这脸就没停止红过,而且还红的有些吓人,几个大人眉来眼去的传递着信心,燕子姐偶尔还会调侃几句,可唯独沈慕寒,对他们的互动像是置若罔闻,只是见了好的菜便往她碗里夹,夏木槿吃的腮子鼓鼓的,疑惑的瞅着沈慕寒那张严肃的脸,有些破功。 他在她面前那些表情是如何转化而来的...... 饭后,她便去了窑地,因为今天没有下雨,那漆油纸被取了下来,此刻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歇凉的茅屋里。 七个窑洞都烧得很好,耳畔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 “夏木槿,本小姐命令你,把他们放下来!” 夏木槿围着窑打了一个转,不管是水渠还是这窑洞在昨天刮风下雨的情况下都丝毫未损,她很庆幸,可是更多的是感激,要不是那些乡亲们,一切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她抬头,见八根树桩上的人影,眸底一暗,本想让明一他们送些水给他们,可是这话还未出口,便传来一道不善的命令声。 她目光穿过人群看去,却见赵秋水领着王守财孟氏等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赵秋水今日穿了一件柳色的透明的夏装,里面是缩腰裹胸,好在这裹胸做的保守,将整个上身除了手臂处都给遮住了,不然,这样穿出来还真有伤大雅。 而她看夏木槿的目光是带毒的,或许是因为上次一滴红的事,不过,夏木槿才不管她带毒不带毒,反正和这个女人就是不对盘,而且打心里不喜欢她,本来想要给那些人喝口水的念头在此刻也打消了。 “你是聋子么?听到没有,本小姐命令你把他们放下来。” 赵秋水走近了,并未发现正在一阴凉处与明一等人说话的沈慕寒,而是直接站到了夏木槿跟前,指着一根树桩,疾言厉色道。 看得出,她有一些慌张,夏木槿凭着记忆将绑在上面的八个人过目一番,倏然,脑海灵光一闪,这八个人之中貌似有个陌生的面孔,而赵秋水刚才的那一闪而逝的慌乱却正是因为那个陌生面孔。 “你算老几,说放就放,我的损失他们还没赔呢,还有,那么多人从窑上掉下来,惊吓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家人恐慌费,没个一千两千两他们就在上面好好呆着,况且,这玩意又不是我弄来的,就算是我,我也没那能力将这几个人给绑上去啊!听说这几个人还尿裤子了,这地已经是我的了,弄脏了弄臭了可也是要赔的,王老爷,王夫人,您们说我说的对么?” 夏木槿把话一一说来,说到最后却把问题抛给了王守财夫妇。 因为他们往日里也是这般欺负村民的,听说小孩子在他家门口小便都要收费,没有钱就拿粮食换,这家家户户忙前忙后的,孩子又小,怎么顾得了这么多,可不止一家被这样欺负过。 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家就王大富这么一根独苗,今日夏木槿这么一说话,孟氏和王守财连反抗都不敢,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蔫蔫的低着头,垂着眸子,要多丧气就有多丧气。 “木槿妹妹,你就让人把你姐夫放下来吧,他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你总不狠心看着表姐我成为寡妇吧,再说了,六郎是背信弃义,和彩莲苟合,辜负了你,又对不起贵莲,可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林子大什么鸟都有,还差他一只不成,你也不要把这些怨气撒在我们身上,再苦这日子总要过,你说对吧!” 周青莲一直都是如坐绣房的千金那般在家里不出门,今天不知是吹了哪门子的风随着王家夫妇一起出来了,而且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大堆,她这声音细细柔柔,不得不说,还很舒心,可这说出的话令夏木槿只摇头。 这周家的人脑子都被驴踢了么?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他们却总喜欢挂在嘴边。 好像她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被冯六郎抛弃了一样。 “王家少奶奶,请你听清楚了,冯六郎的感情史与本姑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姐妹内讧不要拉上我,那种人渣姐根本看不上。” 对于周青莲她并不是很了解,毕竟记忆中她就是王家的少奶奶,但是两家关系一直这么僵,却从未见她出面说过一句话,今日却在这里做假好人,挑起是非,可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周青莲被夏木槿这冰冷的态度给堵的一哽,眸底闪过决裂的狠意,便是笑着道: “对不起,木槿表妹,我常日里不出门,一切也只是道听途说,你就当姐姐胡诌,胡诌。” -本章完结- 133死士(还有一张,求票票) “对不起,木槿表妹,我常日里不出门,一切也只是道听途说,你就当姐姐胡诌,胡诌。” 看着周青莲这满脸的假笑,夏木槿只当是在欣赏跳梁小丑,脸上却也挂着恰当合适的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顿了顿,清声道: “既然是胡诌,那么请王家少奶奶以后说话做事还是有点分寸,这若是换做你身边这位,指不定你身体的某处早就搬家了。” 她指了指一旁傲世自若的赵秋水,别有深意的说着,更是刻意将彼此的界限划开,免得被咬着不放。 而被夏木槿这般一说,周青莲一张还算能看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的,极为的难看,看夏木槿也带了一丝委屈的愤恨。 她千辛万苦连自己都牺牲了,为的就是能够过上安逸的生活,而不是被人看不起,如指责她娘那般指责自己。 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作为一个女人也一样有享受的权利,而她靠的不是家室更不是背景,仅仅是自己而已。 每天周旋在王家父子之间,忍受着各种恶心的动作,还要讨好厉害面瘫的婆婆,眼看着金儿出世并慢慢成长,王家的权利也还未倒手,绝对不能让夏木槿给搅合了。 对于她与王家父子的那点事夏木槿还是知道一些的,一个连作风都不正的人还谈何为人,对于她的委屈啥的更是眼不见为净。 赵秋水已是气的咬牙切齿,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还是这样一个乡野的小丫头,王家再不才,也是这村里头的霸主,何时这般低身下气过。 而这个夏木槿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在她眼里,似乎没有她怕的东西,初生之犊不畏虎,还真当自己能耐了。 “去,把这几个桩子砍了!” 倏然,她剜了夏木槿一眼,便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 此刻,夏木槿才注意到,他们身后除了王家的人还有十来个灰色劲装的人,个个身材高大,面目森严,目露杀气,在听到赵秋水的命令之后更是齐齐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刀,一脸严肃的朝各个树桩走去。 而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曾有过一个表情,就连眨眼的动作都不曾看到。 赵秋水似是很惬意的欣赏着夏木槿此刻蹙眉的表情,这些可都是死士,是用哥哥的血养成的,而在出门前哥哥拿了一个瓶子给她,里面都是他的血,并交代,若是遇到危险便吹响身上的长笛,他们便会来到她身边,而每次只要在他们的食物里面滴上一两滴血,那么,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爹,带着乡亲们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这里有他们。” 毕竟是部队里出来的,有有着现代的尝试,夏木槿一眼便看出那几个人不正常,便是走向自家爹,附在他耳畔轻声说道,随即,又朝着正在忙活的极为叔伯道: “各位叔伯,今ri你们就休息半天,我需要他们帮我做些事,明日早点过来接班。” 夏森林一看王家人就来的不善,不免有些担心夏木槿,可是夏木槿的性格他非常的清楚,说一不二的,即便他想待在这里她也会有法子让自己离开,况且,她都让各个窑洞烧火的乡亲们休息,证明是不想将他们牵涉进来。 “爹,你们在这里反而是拖累我们。” 夏木槿见他踟蹰,便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槿儿啊,你可万事都要小心,退一步说话,别伤了和气。” 听了夏木槿的话,夏森林黯自的垂了垂眸子,那个穿柳色衣服的姑娘瞧着长得水灵灵的,这皮肤一点也不像是乡下人有的,况且,她头上的头饰也是他们在镇里都看不到的,想必就是乡亲们口中的王家的那位贵人。 听说这王家来大苗村之前在京里都是有背景的,这姑娘...... 想着,夏森林便打了一个寒战,这京里人他们可得罪不起啊。 “叔,听槿儿的,一切有我,你们就好好在家呆着。” 夏木槿这边的动作沈慕寒一直都看在眼里,毕竟这是大苗村,许多事他不去插手,可是,那几个死士,他不得不插手,见夏森林还在犹豫,便是走了过来说道。 在看到沈慕寒之时赵秋水眸底一亮,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大苗山还有如此绝美的男子,而且那高贵不凡的气质像是天生的,那双冷冽的眸子像是黑曜石那般,却在看夏木槿那一刻露出的是满满的柔情与宠溺。 “劝这位公子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这是我与夏木槿之间的恩怨,公子若是掺和进来,恐怕就很难抽身了,若是日后想要一展宏图,也尤为困难。” 在这样偏僻的乡村,每个人都想要出人头地,走出这大山,而且,这每年来家里找爹爹的人可是成千上万,爹也让她在那些佼佼者之中选过,可是没一个人能入她的眼,如今,仅是一眼,这心口却砰砰砰跳个不停。 所以,只要她抛出条件做诱饵,就不信他不动心。 况且,看上夏木槿,那也不过是夏木槿还有些手段,仅是眼前这窑,便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她这半是威胁半是引诱的一番说辞令沈慕寒眉头紧蹙,他看上去像是个要靠人往上爬的么? 明一等人也是嗤嗤一笑。 这女人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有了这群死士就能只手遮天了,想要在他们手里抢人,那得看他们有木没这个难耐了。 此刻,夏森林已经领着其他人离开了,见他们走远,沈慕寒一手揽过夏木槿,鹰眸一寒,扫像赵秋水为首的一干人,语气森冷: “若我非要掺和呢?” 赵秋水本还在幻想着他如何无视夏木槿,却不曾对方却抛出这么一句话。 掀眸望去,他眸光没有了刚才看夏木槿的柔情蜜意,而是冰冷而犀利,又夹杂着一丝狂傲不羁。 赵秋水一震,最终却是怒了,凝了脸色,寒声叫道: “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砍!” 王守财夫妇见了此情形,吓得心肝直颤,一直以来,他们就觉得夏木槿这身边的男人不简单,平日里他嫌少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可是,今天,似乎不止要掺和,而且还管到底了,仅是刚才一个冷冽的眼神,他们浑身便不听使唤的开始发软。 可赵秋水刁蛮惯了,向来只有别人求她的份,况且,这夏木槿一次又一次耍心机,让她一次又一次丢脸,这次还让她一个月出不了门,险些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成那副鬼样子了,此怨气不出她便狂为赵秋水了。 那些死士以为沈慕寒等人而重新回到了赵秋水身旁保护她,此刻,听了她寒声笃定的命令,便不留任何轻蔑的八到朝树桩砍去。 明一等人眼疾手快的去阻拦,一时间,双方便打斗在了一团。 看着这刀光剑影,王家等人一个个惊慌不已,均是抱着自己寻着避难处,深怕这刀剑不长眼波及到自己。 “他们是死士,断四肢!” 沈慕寒一直护着夏木槿,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长臂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这种血腥的场面她不适合看,见那边打的不分上下,便是下了绝杀令。 死士是不会死的,即便他血流干,只要四肢还在,一样有巨大的爆发力,因为他们就是活死人,靠人的血生成,而且只听命于一个人,若是失了这血,他们就是一具尸体,却是一具随时都能活的尸体。 况且,这死士是禁出现在寻常乡村的,都是朝廷之人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而养的,想着,沈慕寒看赵秋水的眸光多了一份探究。 这死士明眼人便可看出不是她养的。 但是,能将这些死士带在自己身边,可见,这身份也不简单。 赵秋水想不到沈慕寒一眼便能认出这些都是死士,况且,还下了绝杀令,顿时,一张脸灰白灰白,更是踉跄的后退几步,如见鬼那般看着沈慕寒。 明一等人深知这些死士的危害性,况且,新帝刚登基,朝政并不稳,若不是有沈家的势力罩着,指不定就动、乱了,而他们最痛恨的便是这种暗中的恶势力,所以,在沈慕寒下了绝杀令之时便使出了杀手锏,直直砍向他们的四肢。 片刻,一只手便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赵秋水的脚下,赵秋水惊叫一声,失控的跌坐在了地上,更是抱着自己浑身颤抖不已。 -本章完结- 134秃鹫(情人节快乐,求票票) 片刻,一只手便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赵秋水的脚下,赵秋水惊叫一声,失控的跌坐在了地上,更是抱着自己浑身颤抖不已。 死士对于常人包括宫里的人来说可能都是极为强大的,可是,对于明一等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毕竟,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砍杀都已经习以为常,不然,这新帝登基何有这么容易。 “大叔,他们是死士,那么,这里有秃鹫么?” 夏木槿虽然被沈慕寒遮住了眼睛,可是却听得很清楚,而且,赵秋水刚才那一声惊叫尤为的刺耳,她便知,明一他们定然真的将死士的手脚给砍了。 对于这些她虽不是很懂,但想起还是有些后怕的,若是今日没有他们,那么受苦的就是村民们了,况且,她最讨厌的就是恶势力,特别是欺负百姓的恶势力,在她的潜意识里,便是将这些死士毁的一干二净,若是往后王家也学着这赵秋水找来这样的人对付村民,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而在她的尝试里,便只有秃鹫了,因为秃鹫和乌鸦是会吃尸体的,不管是什么尸体,以前在电视上也看过,就是不知沈慕寒他们知不知道。 听到夏木槿的问话,沈慕寒眸光一亮,有些深意的睨着她,这小妮子,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好像这世间没有她不懂的东西。 而且,明一他们砍的正欢,浓郁的血腥味飘得到处都是,满地的残肢,她下厨杀过兔子野鸡,只要一闻便知,可却面不改色,话语清晰的问他秃鹫。 “你问这个做什么?那是一种鸟么?” 想了想,便是顺着她的话题问了下来,他好奇,对于秃鹫她到底知道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木槿有些疑惑,可是来这大苗山这么久也未听人说起过,按理说这大苗山野兽多,应该常常会出现猎物的尸体,有尸体的地方便有秃鹫,而且若是有,每次她单独去采蘑菇等物爹也会叮嘱的,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这秃鹫是何物? 顿了顿,便答道: “也算是吧,它们以尸体为食。” “以尸体为食,你要这些鸟做什么?” 闻言,沈慕寒故作诧异的说道。 “这些死士危害性很大,可不能让他们伤了附近村民,况且,他们本来就是活死人,砍了四肢就相当于废了,他们的主人也会将他们丢弃的, 那样还不如让秃鹫将他们吃了,既不危害人,又让那女人知道我们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带着这些东西出来耀武扬威,恐吓百姓么?” “恩?这样啊,那我让明一他们想想办法,好了,我们先回去,等这里清理干净了再来。” 听了夏木槿一番解说,沈慕寒眸底已是染上笑意,便是揽着她朝家走去,同时,一枚骨哨从衣袖间露出,他一个漂亮的甩手,那骨哨便落入了明一手中,明一接过骨哨,目送他们进了院子才缓缓吹了起来。 这骨哨的声音有些凄厉,像是夜半鬼叫,这一吹,王守财一干人几乎都失去意识晕了过去,赵秋水也不例外。 而在他们失去意识之前,不远处黑压压的飞来一群如怪物般的东西,对着地上的残肢兴奋的叫着便直下啄了过去,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别说是残肢,就是骨头也看不到。 明一收起骨哨,一起清理这地上的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赵秋水等人浑浑噩噩的醒来,却见地上犹如刚来那时一样,除了柴禾便是泥土,连一丝血腥味都闻不到,而那些死士,即便是残肢也消失了。 赵秋水目露杀意,冷冷看着夏木槿茅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别以为消除了这么几个死士就赢了,死士,她哥多的是,看他们能消多少,夏木槿,祈祷你别落入本小姐手里,不然定让你碎尸万段...... * 翌日,夏木槿起了个大早,昨天回来之后沈慕寒便不让他们再去窑地了,并说一切都有明一他们,爹娘担心王家还会找麻烦,便也劝说着她,不让她去。 今天已是烧窑的第三天了,夏木槿穿戴整齐走向大门口,仰头看了看天,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今天又会是个好天气。 “顺伯,你们用早饭了没?” 远远,便见顺伯几人朝这边走来,夏木槿知道,他们是来交接班的,烧窑的任务还在他们身上,他们很勤快,每天天一亮便出来。 “用了,木槿姑娘,你也七这么早啊!” 几人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夏木槿都是叔伯叔伯的叫,他们家里都有孩子,也都还懂事乖巧,就是没有夏木槿那么能干,而且这孩子又灵活,会说话,大家都喜欢她。 见她朝自己打招呼,连忙笑着回道。 “正好,我也与你们一起去窑地看看。” 夏木槿眉眼弯弯,朝他们甜甜一笑,便走出了院子,随着他们去窑地。 “好,我们也是有很多不懂,你在啊,可以提点一点。” 对于这烧窑还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紧张又兴奋,而且即便是现在,他们也只是照着夏木槿的吩咐去做,所以很是乐意她一起过去。 加上木槿八个人来到窑地,却见沈慕寒也在,来的时候夏木槿并未注意他已经起床了,便不想吵醒他,没想到,被抓了个现场。 他是不让她独自来窑地的。 这才一个晚上,这砖的颜色似乎又变了一些,比起家里的土砖可是好看多了,而且也结实多了。 对于沈慕寒大家还是有些畏惧的,先撇去他的身份背景不说,但是他往那里随便一站,便气压群人,况且,他身边随时随地都跟着这么一大队人保护,树桩那时他们可都是看的看清楚,一个个可以飞的,所以,此刻见他也在,再多的问题也是吞回了肚子里,各自找好窑洞换了班。 “这几天不是很累么?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沈慕寒把夏木槿拉到一旁,余光从脖子处看向她的肩,醇声问道。 昨晚临睡前他为她抹了药,并为她准备了一个很软的枕头,看着她睡着才离开的,他向来都浅眠,昨天一事他已让人去调查,本想今早趁她还睡着问个究竟,可是去调查的人还未回,他还为有所吩咐,她便来了。 抹了一次药,昨晚看的时候她肩上的淤青和其他地方已经好了不少,昨晚又抹了一次,相信再抹两次就会全好了。 “嘿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夏木槿朝他露齿一笑,便是兴奋的说道。 她可不能说是醒来之后便异常的兴奋,然后便起来了吧,这可是她烧得第一个窑呢,能不兴奋么?况且,看着这天这么好,而今天已经第三天了,还有四天,四天后就能解窑了。 睨着古灵精怪的她,沈慕寒嘴角一勾,走到那颗大杨树下,抬头瞧了瞧,随即,只见他垫脚一跳,大手一捞。 夏木槿诧异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很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刚才那幼稚的动作是他做出来的?? 而此时,沈慕寒已经站在了她跟前,两指之间捏着一条青色的虫子,盯着她看了半响,才正儿八经的道: “说的是这样的虫子么?” 夏木槿只觉得一千一万只草泥马在跟前越过,沈慕寒,你丫的能不能再幼稚一点,再腹黑一点。 那虫子在他两指间挣扎的动了动肥胖的身躯,夏木槿似乎在那肉肉的分不清是头还是未的一端看到了两点如小数点那般大小的黑点,那莫非是这虫子的眼睛...... 而且,她还感觉着眼睛正冷冷的瞪着她,似乎在责怪她说错了话,才会被抓来,连,美味的早餐也享受不了。 夏木槿有种被雷劈的感觉,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定是最近太累而眼花了。 见她这般发愣,沈慕寒也愣住了,昨天那场面她都可以面不改色,今天见了这么一小虫子却被吓傻了。顿时大手一扬,那虫子直接飞像那树叶。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见夏木槿还在发愣,便事以手探了探她额头,略微担心的问道。 夏木槿眼珠一转,直接瞅着那颗大杨树,突然道: “大叔,你说在这树上养虫是不是唯美之举。” 沈慕寒蹙眉,压根没会意她说的什么意思,夏木槿却兴奋的跳了起来,并欢快的拍了拍掌,随即便蹦蹦跳跳的朝家里而且。 沈慕寒摇了摇头,给了明一一个眼神, 便随着她的脚步而去。 “二苗,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刚走进自家院子,便见家里人都站在了门口,二苗姐不知何时来了,而自己哥更是欢呼而不可置信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小声点,大家都听到了。” 二苗姐貌似有些别扭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嘟囔道,引得爹娘他们哈哈大笑。 “这一大早笑的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啊?” 夏木槿听着他们的说辞,心中一喜,便猜到肯定是村长他们同意了二苗姐和哥哥的事情,二苗姐一兴奋,便跑来告诉哥哥了,可是她就喜欢看二苗姐害羞的样子,便是负手朝他们走去,并用着极为调侃的口吻说道。 二苗一瞧她这恶作剧的眸子,便是羞的不敢抬头,只是别扭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好事,的确是大好事,村长大东啊,同意了你哥和二苗的事了,看来啊,咱家就要办喜事了。” 夏大娘笑的合不拢嘴,很是欢愉的说道。 “哥,恭喜你,终于梦想成真了!” 二苗姐脸皮薄,夏木槿可不敢戏弄太过,不然自家哥还不找她拼命,可是戏弄自家哥还是可以的。 “你这丫头,就你嘴甜。” 夏铁树此刻却是湿了眼眶,他与二苗算是青梅竹马,被全村人看好,最后却是一路碰碰磕磕,磨难不断,今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这婚事定在什么时候,爹,你等下去村长家走一趟,这婚事不要急,我这就去筹备建房子的东西,等咱房子建好,搬了新屋,第一件事便是将二苗姐迎进门。” 这确实是大好事,可是这二苗姐嫁过来总不能和哥还有松子三人挤在后屋吧,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建新房。 想了想,便朝自家爹说道,毕竟,爹作为家里的当家之首,他去说既是给了村长家面子,长辈出面,说话也可靠,相信,村长他们不但不会有意见,反而会很乐意的。 夏森林听夏木槿这么一说,也是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脑袋,直言夏木槿说的极是,随即便跟着二苗要离去。 “哥,你也去!” 夏木槿却临时叫住了他们,并朝屋里走去,出来时朝夏铁树手里递了个篮子,并朝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道。 夏铁树有些不好意思,见自家妹妹那么笃定的眼神,又看了眼期盼的二苗,便是接过篮子随着他们一起去了。 转眼,又是四天过去,也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一大早,夏木槿便起了床,并带着家人来到了窑地。 -本章完结- 135粘性土质(还有一章 求票票) 转眼,又是四天过去,也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一大早,夏木槿便起了床,并带着家人来到了窑地。 这个时候天刚亮,夏木槿以为自己来的是早的,可是没想到,当她前来之时,那窑地已经围满了人,都是村民们,一个个抬头瞻望,眸底不缺惊讶。 见夏木槿等人走来,大家均让出一条道出来,均是羡慕又敬佩的看着她微笑。 夏木槿朝大家笑了笑,同时走进看了下窑,七天,火一刻也不曾停,这窑烧得也非常的成功,红色的砖,很是醒目,夏木槿忍不住围着窑转了一圈,最终很是满意发自内心的笑了。 明一等人也是诧异不已,他们都是在刀口舔血的,风里来雨里去,哪里有战争便哪里有他们,况且,在他们的世界里早已习惯了杀戮,在这大苗山的几个月似乎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平常的人。 而且他们也都是从乡里出来的,可却从未见过像夏木槿这般的女子,只要她愿意,什么都能变奇迹。 沈慕寒那波澜不惊的深眸下亦是波涛汹涌,他也不曾想到砖经过火烧之后还能变成这样,看上去很牢固,即便是不用盖那些茅草,被雨淋了也不会开裂,融化,这样的房子应该很漂亮。 “木槿姑娘,你真乃神人啊,我徐四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干的娃子,瞅瞅这玩意,那像是砖啊,简直就是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这艺术品我在镇里头见过,很特别的......” 徐老今日也是起了个大早,他们可是计算着时间呢,这活都先撂一边,便领着老伴过来了,这一看,简直合不上眼睛了,此刻见了夏木槿,便是滔滔不绝了起来。 “徐老您严重了,我也只是一时兴起,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在这里谢谢大家!” 夏木槿见徐老没有要停下的样子,赶紧出声打断他的话,说话间朝大家弯腰鞠躬,以表感谢。 “木槿姑娘,你看,这砖还多着,啥时候烧第二个。” 黑牛是烧窑上瘾了,瞅着不远处的砖,急切的问道,他这一问,引来大家的哄笑声。 其实他是担心那些砖,毕竟这马上就要换季了,若是到了冬春季,雨水多而繁,而且这东河还会涨水,这砖的泥土都是从地上挖的,现在哪出像个天坑,大的令人唏嘘,而这要是储水了,这砖还不给废掉,那可是木槿姑娘花钱让他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废了他心疼。 但是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改造成现在窑上的砖,那他也觉得骄傲有成就感。 这点夏木槿也想到了,一般烧窑都是在春末到秋初,冬天和初春是不可能的,因为雨水多,而且这刚出来的土砖放久了便会被雨水浸湿,即便你保护的再好也没有这时候的美观,顿了顿,便道: “等将这窑砖卸了之后咱们在烧第二窑。” 其实她若把房子建高建大,这两窑砖也差不多了,所以,这第二窑砖得尽早,不然她这房子又要延迟了,家里人口越来越多,这样挤着确实不是办法,所以,他比黑牛他们更期盼这第二个窑快些出来。 “那...啥时候开始卸啊!” 听到卸砖,有村民便开始按捺不住了,这卸砖肯定需要人手,每日里就有工钱,这木槿姑娘很守信用,几天前就将工钱给清给了他们,而且一个子都不少,还不停的道谢,而且因为这笔钱都能为家里制备过冬的用品了,还能为自家孩子制一套冬衣,那可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啊! 这火今天刚熄,少说也得三天后吧,毕竟这热气在窑地,加上这天气也炎热,要散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夏木槿踟蹰的想了想,便道: “四天后,二蛋哥,四天后麻烦你召集四十个人一早来这里,我有安排,工钱和之前的一样,要体力好的,剩下的一部分人麻烦帮我找一百棵如这白杨树大的树杆过来,咱们村没有,就烦请大家去别的村买,是多少钱我付多少钱,还有一部分人需要帮我弄石灰石,越多越好,工钱还是一样发,大家先回家休息几天,做好准备,待我将事情捋顺了会有详细的安排。” 有好砖便不能将就着用泥巴来糊,下一步,她得亲自去找粘性土质,所以,下一个目标重要的不是烧窑,而是制作水泥,她要打造这天璃国最独特最牢固的房子。 大家听夏木槿这么一说,顿时又开始兴奋了,证明他们不会闲着了,今年肯定也能过个好年。 “大叔,他们......” 见众人都去议论,夏木槿瞅了眼树桩上的几人,便是看向沈慕寒。 “嗯?都还活着!” 沈慕寒知道她的想法,再怎么也不能在这村里闹出人命,她现在信誉可是好得很,若是这样大家反而会怕她了。 “木槿,那咱们先回去等候你的消息了。” 许是见了沈慕寒,大家还是有些不自在,二蛋便机智的开口。 “恩,大家回去吧!” 闻言,夏木槿亦是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悦声说道。 随着村民们离去,沈慕寒便打了个响指,明一几人均是提气一飞,眨眼的工夫,便将八人给带了下来。 几人嘴唇干枯裂开,浑身发软无力,整个黑了一圈不说更瘦了一圈,瞳孔也是涣散,可在见到沈慕寒之时还是挣扎着露出惊恐,双腿哆嗦着不能踢,不然定会如见了鬼那般有多远跑多远。 “槿儿,你不觉得这几人在上面挂了几天反而能入眼了么?” 沈慕寒似乎很是欣赏他们的惨态,扫了几眼便朝夏木槿魅声说道。 其实夏木槿觉得他说的不假,因为王大富整个瘦了一大圈,脸上的肥肉没了,而且皮肤黑了不少,脸上的那些坑坑洼洼也就不明显了,整个换了一个人,不知这周青莲看了会有什么感觉。 “大叔说的不假,都帅了呢!” 想了想,便是脱口而出。 闻言,沈慕寒眸底一暗,便是抓过夏木槿狠狠按在怀里,目光紧紧锁着他,却出声道: “通知他们的家人前来领,若延误了时间便丢到深山喂狼。” 听到喂狼,几个人脚下一软,均朝地上趴去。 明一有些诧异,这老大也太霸道小气了,木槿姑娘不就是说了他们帅了,他就吃醋成这样,虽是这样,可是他却只能充傻装嫩不知道,更是领命之后飞身而去。 夏木槿恼怒的瞪了笑的有些痞痞的沈慕寒,一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沈慕寒松了些力道,她便急冲冲朝家里头赶,沈慕寒眸底一沉,便是大步追了上去。 明鹏十几人均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见,实则心底早已沸腾了,主子的主子果真不同凡响,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压住老大,那么,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受到不平等的剥削了。 夏森林两父子望着那背影却摇头淡笑。 夏木槿回到家,便开始做早饭,因为人多,她做的都是简便的面条,用筒子骨汤做底汤,里面放了些叶子菜和蘑菇,还有几根姜丝,虽然只是普通的面条,可是吃在他们嘴里那味道就是不同,比外面的鸡鸭鱼肉都要香上好多倍。 料都是一样,夏大娘却做不出这样的味道,可这煮的面就多啊,两大锅,明一他们说起来也都是十几二岁的人,又是练家子,食量特别的大,每个人能吃夏木槿的四份,可是他们做的也多,吃饭便去打猎了,因为等下木槿要去镇里,这段时间忙,也没做酒扎鱼,但田螺还是备了一些,这不,这饭一吃完,夏木槿便开始着手做酒扎鱼,松子烧火煮田螺,等着田螺一煮好,大家便围坐一团开始挑。 待夏木槿把酒扎鱼做好的时候这田螺也挑好了,而其他人也回来了,猎了足足四十多只,夏木槿乐呵了,她目前最缺的应该就是钱了,之前虽然卖打谷机卖了几百两,加上之前存下的,也有上千两,可是这烧窑几天也用了不少,现在还剩七百多两,可是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 将东西装进马车,夏木槿便上了马,进了车厢,沈慕寒也跟着跳上去,随即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娘,你看看,那家嘚瑟的样儿,现在王家都不敢动他们了,再看看,这夏老爹,这才多久,样的红光满面的,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妻子,他就这么扔着你不闻不问,这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吴氏和由氏站在门口看着夏木槿他们离去的马车,眸子里满是怨恨,由氏更是添油加醋的气愤说道。 刚才她去了王家,大富这孩子可是废了,一个劲的说胡话,见了人就怕,而且都瘦得不成人形了,青莲哭的好不伤心,还被孟氏呼来唤去,连和她这个娘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王家啊,是靠不上了,彩莲这肚子若是大起来,再不把婚事给办了,他们在这村里头也立足不了了,还指望什么聘礼不聘礼的。 周有声也是个窝囊的,都好些日子没回家了,说是在镇里找了份差事,每日里有三十文钱,可是这都多久了,都没见他交一个子上来,可是这衣服却换新了,连头发都整理的整整齐齐,又光又亮,她都怀疑是在外面找了人。 可是没有证据又不能确定,便只能将气撒在家里,眼看着家里连根菜叶子都买不起了,这还有几口人要吃饭呢,这不,就又打起了夏老爹的注意。 “这个老不死的跟着一群黑心肝的吃香的喝辣的,将我这老太婆给忘得一干二净,也不想想,这些年是谁在他回来的时候嘘寒问暖,好饭好菜的招待着。” 一听到夏老爹吴氏便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王家的下场她看在眼里,在这节骨眼上她不敢去找夏老爹,更不敢找夏森林他们一家,若是将她也绑到那树桩上日晒雨淋七天七夜,那她直接两腿一登进棺材了。 “你也是,这么大个人,连菜都不种,饿死自己是小事,几个小的呢,我去长生家,家里柴禾都烧得差不多了,你去弄些回来。” 想着,便朝着由氏冷声说道。 没了这一个儿子她还有两个呢,就不信他们不给她饭吃,这都几天没吃上油了,浑身都无力,她得去补补。 由氏看着吴氏那急急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直跺脚。 “贵莲,彩莲,去干活儿!” 随即,便走向门后拿了工具吆喝一声。 夏木槿进了镇,将螺肉送去了福寿酒楼,然后又教了饼子叔两道菜的做饭,大家一直惦记着她的酒扎鱼和兰花豆,均是围着她问个不停。 “最近一段时间忙,忘记做酒扎鱼了,不过今早做了,估计十天半个月可以出来吧,至于兰花豆估计要等到明年了,呵呵,饼子叔,还有坛子没?” 夏木槿没时间一个个去解说,便是等他们问完了一口气答到,最后不忘问饼子叔坛子的事。 闻言,饼子叔从那两道菜上抬头,疑惑的看了夏木槿一眼,便道: “有,有,当家的特地让我给留了下来。” 闻言,夏木槿笑弯了眉眼,便随着饼子叔去搬坛子。 “木槿啊,你确定那牛筋有人吃?” 走在半路,饼子叔终于忍不住问道。 夏木槿这次教他做的是麻辣牛筋,这牛筋一以前他们也推过,可是这味道怎么也去不掉,点的人很少,即便是偶尔点了等他们吃完,这菜还是原的在那里,便再也不会点第二次,这还是碍于这福寿楼的名声,若是换做是一般的小酒楼早就闹上了。 “呵呵,你放心,等下我就去炒了,你尝了之后再发言也不迟。” 夏木槿虽教他两道菜,可是刚才也只都准备了材料,还并未炒熟,而且这四个灶都正忙着,因为今天有富商订了酒宴,这一大早大家就忙活上了,正好这富商订的酒宴里有螺肉,当家的还推辞回去了,因为这螺肉早用完了,这不,夏木槿来的也正是时候,刚才他便让人去通知柜台了,让他再问问这客人,这螺肉还要么? 此刻,听了夏木槿的话,饼子叔提着的一颗心也还不曾放下。 总觉得这牛筋不能上桌。 之前夏木槿炒过一次牛肉,当家的吃后都提过好几次,他倒想学那道菜,自己也琢磨着炒过,可是当家的说不是那味,他自己没尝过,更不知这木槿姑娘炒的牛肉有啥不同。 夏木槿也不说话,只是让大家帮忙搬了坛子,随即便来到了厨房,开始着手做牛筋。 这做法其实不难,首先将牛筋与姜腌味,然后放入锅中加料酒爆炒,加盐炒制收水,最后放入干辣椒蒜头继续爆炒,并加些鸡精等香料,收锅时放入葱段。 当然,这唯一要注意的是这辣椒必须拉,这麻的程度一般即可,夏木槿放的可是加了超辣的天椒粉,光是这么闻着都觉得呛,可是这一出锅又没那呛味了。 当夏木槿将这麻辣牛筋撞盘,并拿了一双筷子让饼子叔尝。 看着这色泽味齐全的牛筋,饼子叔有些不敢置信,令他好奇的时她之前除了加姜腌味还加了什么。 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块往口里送去,入口是醇厚的酒香,然后是辣,再后是麻,微微一嚼,眸光不由一亮,不停的点头,这牛筋咀嚼起来带劲,又没有那股骚味,好吃的紧。 众人见饼子叔露出这般陶醉而赞赏的眸光,均是争先恐后的要来尝试,结果,你一筷子他一筷子不到片刻,这盘子就见底了。 随后,夏木槿让饼子叔也炒了盘,味道差了很远,便又让他继续朝,就这么耗了快半个时辰,才勉强有了七分味道。 但对于饼子说来说已经兴奋至极了。 后面的一道菜容易,蚂蚁上树,在这时代,像粉丝这般普通的东西是上不了台面的,可是当夏木槿这盘蚂蚁上树一上来,大家试了味道之后简直惊呆了,夏木槿赶时间,便让饼子叔也试着炒了,这炒了两盘便也炒出七分味,夏木槿夸了他几句,便和大家道别。 等苏彦初和那富商办完事急急忙忙跑到厨房之时,却被告知夏木槿已经离开了,他眸子瞬间便黯淡了下来,有些沮丧的垂头离去。 夏木槿将野味顺利卖完,便去了一家卖种子的铺子,过些时间可是有好多东西可以种了,她买了大蒜,白菜籽,胡萝卜白萝卜等很多种子,最后又买了油菜籽。 然后又稍了筒子骨,排骨,等物,家里野味不要买,鱼也不要买,可是她心里却一直都惦记着那篇藕池,过了这个月这藕就挖不了了,而且每每经过那里她都会恋恋不舍的看好久,可是那里的淤泥太深了。 沈慕寒跟在她身后两手满满的拿了好多东西,夏木槿走到一家布店的时候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沈慕寒,便进了这家布店,出来时,怀里包了几匹颜色不一的布料。 可是却唯独没有黑色。 “都好了么?” 沈慕寒见她吃力的抱了那么多布匹,便上上前腾出一只大手接过,有些闷声问道。 夏木槿不知他这是生哪门子气,便是盯着他瞅了好一会儿,见他眸光如孩子般瞅着手里的布匹,顿时有些好笑。 “好了,咱回家!” 可是见他愈是这样,她反而越加的开心,几个步子夸上了前,爽快的说道。 看着她那娇小的背影,沈慕寒也是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正常过头了。 因为今天这几百两,夏木槿便又有一段时间不要出去了,回到了家,用完午饭便上山去找粘性土质了,沈慕寒自是跟着她身后做护花使者。 “大叔,你懂啥叫粘性土质么?” 其实夏木槿知道这个时代做出的水泥肯定没有现代的好,可是有总比没有好,况且,这两磨一烧那可是得有技术,现在她只要把材料找齐,然后自己慢慢摸索,再做几次实验说不定就能成功。 可是这大苗山应该没有矿,所以找这些东西应该不容易。 “粘性土质?” 沈慕寒对于这个是个外行人,夏木槿问道之时他眉头一蹙,疑惑的反问出声。 对于他的反应夏木槿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每个人多攻的东西不同,她不会奢求他什么都懂,便是弯腰去拨弄身下的杂草,然后在仔细的看着地上的泥土。 “可以说详细一些么?” 见她低头捣弄四周的泥土,沈慕寒觉得有些头大,便是凑近她,并在她捣弄过的泥土旁查看一番,最终皱眉问道。 “这个......” 闻言,夏木槿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思考。 -本章完结- 136卸窑 闻言,夏木槿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思考。 突然眸光一亮,一把拉起还在审视她的沈慕寒,直接往一方跑去。 沈慕寒看着被她拉着的手,眸底染上笑意,便是微微用力,一把把她扯进怀里,并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需要跑这么急么,嗯?” 夏木槿被她拉了个猝不及防,一头栽进他怀里不说,唇正好碰到了他的胸前,而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话落还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引得她一身颤栗。 对于他的碰触似乎很敏感,而且每一次她都是被动的任他吃尽豆腐,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反而还会有一丝期待。 这就是所谓的年少发、春么?? 想到这个,夏木槿不禁懊恼的眨了眨眼睛,晃着脑袋,拼命的将这污浊的思想给甩去。 见她浑身绷紧,又是眨眼又是晃头晃脑的,沈慕寒便是不怀好意的发出一声低笑。 “等你哥他们成亲了我们也成亲好不好?” 倏然,他从背后抱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很是认真的征求意见。 “大叔,你这猴急的模样别人还以为你找不到媳妇呢!” 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调侃的说道。 “不是找不到,而是等不及。” 沈慕寒下巴虽磕在她肩上,可是却并未把重心压在上面,此刻,却是低头凑近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某处又开始涨疼。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找虐,可又忍不住。 夏木槿亦是感受到他绷紧的身子,连呼吸也有些粗,身后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抵着,顿时,俏脸一红,急忙说道: “大叔,那个...我们去找泥巴吧!” 沈慕寒有些不舍的放开她清香的身子,大手牵过她的手,低沉的问道: “去哪边?” “河下游!” 夏木槿话落,沈慕寒长臂揽过她的腰身,并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臂弯里,一提气,便带着她飞出好远。 而他们刚离去,一旁的枯从里边走出一道身影,不是周彩莲又是谁,可能因为怀孕反应大,她整个人看着都憔悴了许多,本来是被自己娘叫出来捡柴禾,却发现这树下有夏木槿家那样的蘑菇,便蹲下去踩,没想到却遇到了夏木槿两人。 看着他们那般甜蜜的卿卿我我,周彩莲红了一双眸子,看夏木槿更是淬了毒,恨不得在她身上瞅出千万个窟窿出来,这一切本都是属于她的,可是,因为她,她的一切都毁了,连未来都渺茫。 “彩莲啊,磨磨唧唧做什么呢,半天也不见一根柴回来,你们两是要累死我么?” 不远处,由氏抱着一捆柴,累得气喘吁吁,发丝被树枝给弄乱了,脸上也被树苔弄得青一块黑一块的,老远见周彩莲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是扯着嗓门大叫道。 周贵莲也是抱了一捆柴禾过来,虽然没有由氏那捆大,可总算对由氏有所交代。 周彩莲被由氏这么一喊,连忙低头将那一团蘑菇给挖了出来,随即满脸含笑的朝由氏她们走去,边走还边亮出手心的蘑菇,笑道: “娘,你看,我采到了什么?” “这东西我见过,叫蘑菇,对,就是蘑菇!” 见状,由氏双眸也是一亮,这个她见夏木槿那践人采过,而且还是一篮子一篮子的采,前些日子她家院子里也晒了不少。 “这都多久了,就捧了这么一个东西,你也还意思说自己做了事?” 周贵莲见周彩莲眸底那么得逞的笑,不免风凉的说道。 她现在恨死了这家里人,把她关在柴房这么多天,连澡都不给洗,她都快臭死了,可周彩莲却将两人哄得服服帖帖,两人现在是水火不容,见一次便吵一次。 “娘......” 周彩莲见周贵莲寒了脸上,便是撒娇而委屈的对上由氏的眸子。 “好了,她现在是个孕妇,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让着点。” 由氏对于他们的争吵早已免疫了,便是没好气的囔了一句。 闻言,周贵莲更气了,狠狠的瞪着一脸得意的周彩莲...... 夏木槿只感觉耳畔狂风呼呼作响,余光斜着脚下的浩瀚大地,不免打了个寒战,他这是飞的有多高啊。 “呃,好了,到了到了,大叔,就是那里!” 突然,她伸手朝不远处一块凸起在河中央的一处一指,更是叫停了沈慕寒,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沈慕寒再次提气,夏木槿只觉得一眨眼,双脚已经落地。 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弄得她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这人啊,还是要锻炼,等事情忙完了,她的把以前学的东西都重新练一遍。 “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沈慕寒还是揽着她的细腰,朝四周扫视了一圈,便蹙眉问道。 这大苗山地形有些奇怪,就说他们落脚的地方吧,在这东河下游的河中央,就像是被隔离出来的小山,上面并无什么稀奇的东西,花草树木跟大苗山上的都一样,明一他们之前就来查探过,而且这东河的下游流向是一条名为方谷河的水域区,这方谷河非常的大,而且还深不见底,河上面有不少渔民,到处都瞟着渔船。 河对岸依稀可以见到民房。 可是,这水流并非直接流出去的,而是隔着一座很大的山,山的下方有那么一条弧形大口子,正是这条弧形通道令将这水给带了出去,而这也是这东河常年都会储水的原因,因为它的出水口只有那么大。 “对,大叔,看下、面!” 夏木槿脑袋终于不晕了,也是好奇的扫了眼这所站的位置,听沈慕寒这么一问,便是笑着指向河水下。 这里的水并不深,而且很清澈,透过清澈的水可以看到底下那泥土。 对,她要找的正是这河泥。 这地方正好在上次与王家争论的地边上,她当时无意间留意了一眼,一时间没想起来,便在山上耽搁了那么长时间,还差点引得他兽性大发。 “这便是你要找的粘性土质。” “恩,确切的说是河泥。” “咦,大叔,你有没有发现这处的地势比那边高出很多,你看这河泥都快要露出水面了,那边的河水可是比这里深很多呢。” 正待两人各怀心思之时,夏木槿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疑惑的说道。 “恩,这处本来应该也是山,可能是曾经发生过山洪或者是遭遇大水的冲击,便将这两旁给冲毁了,你看那边,看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对称,估计这山就是冲到了那头,粘附在了那边的大山之处。” 沈慕寒指着不远处凸出来的一堆泥土说道,若不是上面长了几颗大树,指不定会随着时间给冲没了,可是有了大树,这大树的根长到了旁边大山的泥里,便让它有了依附。 夏木槿点了点头,似乎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么,这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天灾,人为? 不知为何,脑海里似乎有一根弦,令她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找到了这个,接下来要怎么做?” 见她纠结的表情,沈慕寒大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头,便是轻声问道。 “哦,这个啊,先弄一些回去,我的好好研究研究。” 被沈慕寒这么一揉,夏木槿才想起了正事,低头睨着那河泥,淡淡说道。 这做水泥她比烧窑还要不懂,所以,得腾出时间来慢慢琢磨。 “好,等会儿让人来弄!” 见她也不着急,沈慕寒回了句便再次揽着她飞离这里。 夏木槿也没拒绝,毕竟她两现在也没带器具,总不能双手捧着这些河泥回去吧。 “累了就睡一觉。” 沈慕寒并未将她带回去,而是停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之上,他找了处树杈,以手枕着头,惬意的躺了上去,并让夏木槿趴在自己身上,远远望去,却是女上男下的姿势。 夏木槿极为的尴尬,俏脸红的如苹果那般,瞪了一脸邪魅的他,有些闷声道: “睡不着!” 况且,现在只找到了河泥,石灰石还未回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事,为了避免尴尬,便坐在他腰上欣赏着这高空的风景。 沈慕寒看着她那通红的俏脸,翦眸如水,晶亮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稀朗的阳光下微微颤动,喉结一紧,随即却是偏过头去。 良久之后,他偏头,看着她如好奇宝宝那般东瞅西望的,时不时还露出俏皮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如暖阳般的笑意,随即却是闭着眼睛小憩。 他怕看她看久了又会忍不住...... 转眼,便到了卸窑的日子。 夏木槿等人一早就来到了窑地,见众人也是拿了工具站在一旁,都微笑的和她打着招呼,夏木槿亦是报以微笑,随即,围着窑转了一圈,上下看了好几次,才站在众人跟前,大神说道: “搭木料桥!” 卸窑的大体步骤夏木槿都和二蛋等人详说了,并让他们转告其他村民。 而这卸窑相对来说要容易些,但也是有危险性的,而且这窑必须得从上往下卸,木料桥是砌窑那时的,此刻,听了夏木槿发话,黑牛几人便抬着木料桥前来,一班人搭手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将木料桥给搭好了。 夏木槿第一个要上窑顶,却被沈慕寒给拉住了,他并未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引领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其他人亦是拿了挑砖的工具跟在了他们身后。 上了窑顶,夏木槿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了下中间散烟的窑洞,从上而下,黑乎乎的一片看的人心底发慌。 随即,她便教大家怎么卸窑,又告诉明一他们,在卸了几路砖之后便拆下第一圈窑箍。 大家均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有不懂的问题也会自觉的提出来,因为夏木槿说过,这都是累活,弄不好也会有危险的, 所以,大家有问题就要提出来,她怕自己想的不周到,会忽略一些重点。 而他们提出的疑虑和问题夏木槿也都会一一解答,直到大家满意鼓掌。 见状,夏木槿交代完一些事宜便下了窑,又带了几人走向另一块地,并拿着木枝在泥地上画了好大一个长方形,画完,便道: “叔伯,您们几个就在这里候着,等他们将砖卸下来并担过来,您们就将这砖垒好,就如垒窑一般,不过这形状不是圆的。” 夏木槿说完,便在这里等了会儿,直到几人挑了几十个砖过来,她便做了示范,随即又在窑地待了会儿才离开。 昨天石灰石回来了,但是数量并不多,她临时让人在院外搭了个灶,此刻,急着回去磨石。 而她与沈慕寒刚离去,不远处,十几双死鱼般的眼睛直直盯着窑地,随即,十几个麻袋被抛了出来,抛出来的麻袋在晨阳下瞬间自燃了起来。 麻袋自燃,里面数百条毒蛇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像无头苍蝇那般四处乱窜,而它们窜的地方离窑地只要几十米。 -本章完结- 137蛇羹(还有一章 求票票) 麻袋自燃,里面数百条毒蛇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像无头苍蝇那般四处乱窜,而它们窜的地方离窑地只要几十米。 十几个人见群蛇朝窑地油走而去,眸底均是闪过阴鸷的笑,身形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窑地,此刻忙得热火朝天,一个个汗流浃背,一点也不曾意识到危险临近。 茅屋院子外,夏木槿一回来便开始做实验,沈慕寒帮着她烧火,看着她又是磨又是敲打的又是混合的,那时而纠结时而垂眸思考,时而懊恼拍头的模样觉得很可爱。 “槿儿,这绿豆粥和盐姜水我们先送过去。” 六婶和燕子姐此刻肩头一人挑了一旦,分别是绿豆粥和盐姜水,走出院子见夏木槿低头捣鼓,忙个不停便六婶便是招呼着说道。 “诶,六婶,燕子姐,你们慢点走!” 这些活后面一直都是她们在做,夏木槿也很放心,见她们挑的是大桶子,不免叮嘱道。 婆媳两笑着应了声便挑着担子走了。 此刻,夏木槿的脚下已经放了三堆泥装物,而她却蹲在三堆泥状物前蹙眉思考。 沈慕寒却是目不转睛的凝着她,良久之后,便只见她兴奋的一个击掌,悦声道: “哈哈,原来是这样,搞定你!” 说着,便又开始新一轮的磨石。 “啊......娘,蛇,蛇......” 倏然,一道惊叫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夏木槿被这道惊叫声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石灰石直接掉入了正在熬着热水的锅子里,顿时,那清澈的水一片浑浊的白,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槿儿,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来。” 沈慕寒听着那道惊叫,眸底一寒,便是朝夏木槿说道,随即便起身朝窑地那端走去。 夏木槿只还差一步就能成功了,况且,这大苗山有蛇也很正常,便也没太在意,只是往灶里添了把柴,便继续做着手上的活。 “啊......” 突然,屋内也是响起一道尖叫声,夏木槿心下一紧,丢了手里的活便朝院子里跑去。 “娘,怎么了?” 边跑并便喊道,此刻六婶他们也去送东西了,家里就娘一人在家,平时这个时候都会坐在院子里做些针线活,今天家里卸窑,家里备了很多菜,估计是在里面挑菜,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可把夏木槿给吓到了。 夏木槿一边心急的朝屋里跑去,一边喊了,可是这人刚到门口,这门却砰的一声给关了,直接把她给隔绝在了门外。 “娘,你在里面么?娘......” 夏木槿心口一阵紧缩,便是拍打着门大声喊了几句。 可是却没得到任何回音,四周静也是静的有些出奇。 “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夏木槿心底恐慌不已,可还未丧失理智,双眸一转,便冷声开口。 嘶嘶...... 嘶嘶...... 倏然,耳畔传来一丝怪异的声音,而且还是接连不断的,夏木槿眸底一暗,便是朝身后看去,这一看,身上都沁出一身冷汗,上百条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正朝她靠近。 因为训练时在林间待过,一眼便能看出这些都是带有剧毒的毒蛇。 “哎呀,我的妈呀!” 由氏此刻也是听到动静,便走出来瞧瞧,见夏家好似没人,连门都关了,便是想来看个究竟,这一看,险些给吓晕了,良久,却是惨白的捂着胸口颤声叫道。 “娘,这是怎么了?” 吴氏正好从周长远家回来,见由氏站在门口一副见鬼的模样还以为又和夏家骂上了,便是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目不斜视的朝里面走,而周彩莲此刻端着洗好的衣服过来,见由氏那张发白的脸顿时上前问道。 “蛇...好多...蛇...” 由氏此刻已经是牙齿打颤,说话也是口齿不清,一双眸子满是惊恐,双脚像是被灌了铅,根本动弹不得。 而他那含糊断断续续的话语却成功的引得吴氏和周彩莲朝夏木槿家那边看去,这一看,也是吓得手脚发麻,浑身瘫软,周彩莲手里的盆也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夏木槿面不改色的看着慢慢靠近的群蛇,狠狠吞了口唾沫,见门口的柴禾和锄头,便是慢慢挪了过去。 “怎么办?要叫人么?” 周彩莲吓得牙齿打颤,无助的看着吴氏和由氏,颤声问出。 “叫什么叫,六郎可还惦记着这个践人呢,难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么?” 周贵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眸底亦是闪过嗜血的冷笑,对着一脸惊恐的三人佞声说道。 说完,却是朝夏木槿刚才忙活的灶旁抓了把石灰粉,走到自家院子,透过院强的一个口子给撒了出去,而夏木槿因为一心挂牵着夏大娘,又要谨防这些毒蛇的突然攻击便是没注意这一边。 早晨的风微凉,加上木槿家院子此刻许地方都储了些水,这石灰随着风吹到蛇的身上,而那蛇又因为游动碰到水,石灰遇水便会发热,顿时,这些蛇疯狂的扭动着身躯,凶猛而急切的朝夏木槿攻去。 夏木槿瞳孔微睁,被这一突然状况给击的措手不及,拿着手里的柴刀便对着空中胡乱挥舞,瞬间,只闻波的一声,一条蛇被柴刀砍成两截跌落在了社群里。 吴氏四人见状,嘴角均是露出邪佞的笑,不动声色的朝自家屋子走去,随即,将门给紧紧关好。 窑地,此刻也是混乱一片,数百条毒蛇突然就这么窜了出来,吓得正在地下忙活的村民惊恐万状,好在大家都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在这山里头见到蛇也不是一次两次,便均抡起手里的工具朝那些蛇拍去。 可是他们人手有限,拍了一条后面几十条游了上来,令他们措手不及。 “几人背靠背,四面攻击,以防被咬,找准机会便上窑。” 沈慕寒砍了六婶婆媳面前的两条蛇,便让她们先回去,并对着其他村民下令。 六婶和燕子吓得不轻,嘴角还哆嗦着,两人也不敢多待,便搀扶着往回走。 明一十几人跃身下了窑,并加入砍蛇的队伍中。 “大家小心了,这蛇血也有毒,千万别被沾上。” 沈慕寒提气飞了过来,一把提起一个村民便朝木料桥扔去,他力道拿捏的很准,既不伤到人又不至于让他们摔跤,那人站稳之后便极速的朝木料桥上走,直接上了窑顶! 明一等人也学着沈慕寒的将村民们一一往木料桥上扔,最后只剩下他们十几个的时候,手一挥,手心便多了一面具,带上面具便开始了真正的大开杀戒。 瞬间,只见无数条蛇身朝不同的方向飞去,而地上,蛇尸便也,惨不忍睹。 “沈公子,快去救救木槿,她她被蛇给包、围了。” 正当他们杀得差不多之时,燕子的声音从老远焦急的传了过来,沈慕寒眸底崩出嗜血的寒意,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队伍之中,明一几人也是相视一眼,齐齐跃身而去。 夏木槿脚下此刻也是遍地蛇身,有的并未完全砍断,半死不活的缓缓蠕动着,而夏木槿一手抓着柴刀,一手挥着锄头,闭着眼睛一顿乱砍。 沈慕寒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而他刚要上前,后面的大门却突然开了,已经昏迷的夏大娘被一道黑影给扔了出来,沈慕寒飞身过去,大手一捞,便将夏大娘给稳稳接住,并交于明一等人。 “娘......” 夏木槿见夏大娘毫无血色的脸,便是焦急的喊道。 “婶她没事,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而晕过去了。” 沈慕寒第一时间便是安抚说道,并展开了步子朝她走去,可他身形刚动,夏木槿脖子上却架了一把冰冷冒着寒光的大刀。 “放开她!” 沈慕寒眸底闪过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温度的声音令明一等人身躯一颤。 “啧啧啧,放开,有可能么?” 那男子一身黑衣,肩上披着宽大的黑色披风,身上有股难闻的血腥味,脸上亦是带着黑色面具,对于沈慕寒的话犹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同样的毫无温度。 看着昏迷过去的夏大娘,夏木槿眸底早已崩裂出滔天怒火,却是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哇哇哇......大叔,救我,我不想死!” 而她突然这么一出将众人都给吓到了,明一等人更是面面相觑,唯独沈慕寒却紧紧盯着她,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顿了顿,便道: “说吧,对方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加倍。” 这人一看就不是大苗村的,也不似一般的江湖杀手,见夏木槿朝他使了使眼色,便是放缓了态度。 闻言,那黑衣人却是仰头哈哈大笑,寒声道: “我什么都不要,要的就是她的命!” 说着,手微微用力,夏木槿眉头一皱,脖子上一道血痕便展示在了沈慕寒眼前。 倏然,沈慕寒黑眸一眯,死寂般吐出三个字: “黑蛇窟!” 说话间,已是天地变色,顿时,狂风大作,沙石乱飞,模糊了人的视线,令人睁不开眼睛,而此刻,夏木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沈慕寒还未将此人一招毙命之前脖子一缩,手里的柴刀直接捅入黑衣人的胯下,随即,身子一转,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大叔,我身手也不错吧!” 夏木槿却好似还未过瘾,拿着柴刀在沈慕寒面前晃了晃,明一等人已经上前砍杀毒蛇。 沈慕寒眉头一蹙,双手紧紧握着夏木槿的双肩,并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见她无事才伸手弹向她额头,责备的看了她一眼,便朝明一他们使了个眼色,明一他们会意,便要将人给带走。 夏木槿见状可不乐意了,几步上前,一把拦住了明一几人,二话不说便将那人脸上的面具给取了下来。 这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即使被抓了也面不改色。 夏木槿何等的聪明,这人明明就是冲着她来的,而且对她是非杀不可,顿时,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冷冷问道: “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杀我!” 那人却是偏头过去,对于夏木槿的话置之不理。 夏木槿也不啰嗦,对着明一他们吩咐道: “将他带到山里,我等下就来。” 说着,却是拿着工具去收拾这些蛇尸,可是她却并未将这些蛇尸丢掉,而是找了个麻袋给装了起来。 “槿儿...” “这位勇士不是很喜欢和蛇打交道么?那么,我今天就请他好好吃一顿蛇羹。” 沈慕寒到嘴的话突然就这么憋了回去,夏木槿更是提着那一麻袋蛇朝院外的灶旁走去,并朗声说道。 那人一听夏木槿的话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看着夏木槿升火,并将蛇尸倒入那口锅子中,并还加了几颗大的石灰石,随即便是一脸闲情逸致的交手而立。 -本章完结- 138老娘狠起来不是人(求票票) 那人一听夏木槿的话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看着夏木槿升火,并将蛇尸倒入那口锅子中,并还加了几颗大的石灰石,随即便是一脸闲情逸致的交手而立。 沈慕寒摇了摇头,朝明一等人吩咐道: “带下去!” 明一领命后便叫了一兄弟,架着黑衣男子离去。 沈慕寒深深凝着夏木槿,他深知夏木槿不想引起村民们的猜测和恐慌,便要将人带到深林里,可是黑蛇窟为何要杀她,他们并非用钱就可以请到的...... “你们去屋里检查一番。” 顿了顿,便又朝着其他人吩咐道。 不一会儿,众人都从屋里走了出来,并未发现其他东西,沈慕寒这才让人将夏大娘抱进了屋,并让人好生守着。 夏木槿跟着他们进了屋,并在夏大娘身旁守了会儿,又让人照顾夏大娘,见她应该确实无碍,才缓缓走了出来,随即,又去了窑地,那边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家对这蛇的来历什么并未细问,而且还一脸淡定,这令夏木槿放心了不少。 “大叔,这黑蛇窟是帮派,邪、教,还是异族?” 回来后,煮好了蛇羹,夏木槿拿了个竹筒装好,一脸正经的问向沈慕寒。 “算是异族吧!” 黑蛇窟的人一般是不会踏入陆地,他们居住的地方在一个很遥远且偏僻的岛上,几乎与世隔绝,他也是外出游历之时偶然听到的,后面几番证实,还真有这么一个岛,叫做黑蛇岛,那岛上常年产蛇,毒蛇居多,至于这养蛇的人来历不明,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在岛上不动的,自然也没人会找上去一探究竟。 夏木槿闻言就觉得怪了,盯着这蛇羹许久,却是喃喃出声: “那这就怪了!” 随即,两人便循着明一留下来的暗号来到了深林,那黑衣人被结实的绑在了一颗树杆上,身上有抽打的痕迹,看在明一对她用过刑。 夏木槿走了过去,盯着那人看了许久,却是冷冷说道: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杀我的目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有什么目的不目的。” 那男子伤的并不轻,衣服外面都是血痕,面对夏木槿的处变不惊还是有些诧异的,但是态度生硬,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令夏木槿拍手叫好。 只见夏木槿嘴角挂着清欠而无害的笑,随即便朝四周扫视一圈,突然眸光一亮,便是走了过去,再回来,手里多了几株不知名的草,她拿了石头将这草碾碎,而后放进了竹筒里,直接递给明一,寒声道: “灌!” 明一接过竹筒,瞟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朝那人口中灌去。 那人也不挣扎,任明一灌着,而他亦是张口吞下这蛇羹。 他们可是从小与这些毒蛇长大的,区区蛇羹还不至于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他的得意还不到一刻钟,整个人便卷缩这身躯,面目狰狞的不能自已。 “这...这...不是...蛇羹...” 只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点点滴落,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着,浑身颤抖的挣扎着。 夏木槿收了笑容,淡淡说道: “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老娘狠起来不是人,你好好体会这穿肠蚀骨的滋味,放心,等下这骨头也会化掉的,连一根毛都不剩。” 明一眉梢一抖,眸光有些飘离,对于夏木槿的话似乎很是吃惊。 唯独沈慕寒知道,她这只是在吓唬那人罢了,而刚才那几株草确实是毒草,但也不至于尸骨不存,但是配上这蛇羹,让他生不如死,筋脉尽断还是有可能,况且,这之前里面还加了石灰,后面夏木槿又抓了把石灰进去,这穿肠蚀骨也有可能。 总之,这人在生不如死之后便会变成真正的废人,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你......” 那人双眸冲血,不断的睁大,突然,只听波的一声,一双眼珠直接爆裂,整个脸都血肉模糊,沈慕寒一个大步上前,揽过夏木槿,并用手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看这渗人的一幕,随即,朝明一使了个眼神,便对着夏木槿道: “这里有明一,我们回去。” 夏木槿微微点头,便由着沈慕寒揽着回去。 她性子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百倍奉还,这人不同与王家与由氏等人,毕竟在一个村里出了人命对她的家人影响不好,况且,他们再怎么横,她都有把握赢,可是这类人就不同,若不斩草除根,指不定下一次失去亲人的就是她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夏木槿的第二个窑已经今日也完工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进行的非常顺利,而每次快要变天了,便有上次的漆油纸。 “大家辛苦了,谢谢你们!” 昨天已经开始烧窑了,此刻,太阳刚下山,这窑已经砌好,八根钢丝也已经箍好,见大家下了窑,夏木槿道谢之后并朝大家深深鞠了一恭。 对于夏木槿的客气大家都见惯了,可这鞠躬还是令大家恐慌,支称受不起受不起。 “大家都去领工钱吧!” 夏森林并不知道家里被群蛇攻击的事,而夏大娘醒来之后也无异样,夏木槿当时问及,她只是说看到一鬼面人,吓到了,便晕了过去,可是夏大娘这些日子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夏木槿仔细的观察过,可是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便也没了当的去追问。 一家人还是如以前那般和和睦睦的过着,王家的人也没来找麻烦了,只是到处都黑化夏木槿,这话怎么难听怎么说,这名声怎么气人怎么毁,可是夏木槿置若罔闻,压根不是说自己那般。 据说周家与冯家的亲世定了下来,具体日子周家与冯家却是神神秘秘的,到处放话说是今年会完婚。 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而娘心底的恐慌迟早有一天也会浮出水面。 “二蛋哥,建房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切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 见众人都去领工钱,夏木槿便是叫住了二蛋几人,笑着说道。 二蛋摸着后脑,有些为难,最后忍不住说道: “木槿啊,你这房子真的要建那么高,五层啊!” 是的,夏木槿把图纸画好了,很现代化的中式建筑,占地面积至少是六百平米,而且还是五层,大家当时见了这图纸之时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夏木槿一一讲解了,才收去这眸底的讶异。 “是的,二蛋哥,得加紧时间,我哥等着娶媳妇呢。” “......” * 转眼,就是建房开工的日子了,二蛋曾经是建房子的,而且村里有不少人也做过,此时,他便纠集了二十几个人到了夏木槿划分的地方,开始层脚。 另一边,夏木槿卸了的窑地搭了两个大灶,一部分人正忙着制造水泥,然后夏木槿再指导他们怎么用水泥。 这几路砖下来,大家都不敢相信,这砖结实而好看,用水泥做糊料,简直搭配的天衣无缝,村长带着人放了鞭炮,庆祝夏家建房子,老老少少也都围着来看热闹,大家均是对着这砖和水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向往。 夏木槿把事情安排好后便去了镇里,她做了几坛酒扎鱼也该卖了。 * “老头子说你还不回去便要下通缉令了!” 福寿楼,三楼的书房内,沈慕寒与苏彦初相对而坐,苏彦初一脸无奈,很是闹心的说道。 天玉心这段时间又来找他了,而且还带了二姐,逼问他沈慕寒的下落,这可把他难住了,此刻,见了沈慕寒满心的委屈。 “她们都来了?” 沈慕寒压根不去理会他那可怜的小眼神,径自品着茶,低沉的说道。 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般,毫无半点意外。 “你既然知道还这么不讲义气,将我一人丢在这里被拷问,你不知道,那天玉心有多可恶,不然,我也去木槿家住上一段时间好不好?” 闻言,沈慕寒冷冷扫了他一眼,嘴角划过一抹令人惊悚的弧度,沉声道: “告诉老爷子,我会自动请求皇上撤除一切职位,然后去做上门女婿。” -本章完结- 139那是病,得治(下午还有一章 ,求票票) “告诉老爷子,我会自动请求皇上撤除一切职位,然后去做上门女婿。” 啪嗒...... 闻言,苏彦初手里的茶杯就这么顺着桌沿滚落到了地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一部分在被子滚落的时候撒在了自己双膝上,那上等的布料汩汩热气正冒着,可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瞠大眸子看着沈慕寒。 倏然,只听他拍着掌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主意,我这就去传信。”、 说完,也不等沈慕寒发话,一个起身便飞了出去。 他虽为苏家的直系血脉,可是老爷子更中意的是沈慕寒两兄弟,因为他们有能耐啊,而且姑姑都嫁出去几十年了,他老两口什么事都要掺和进来,幸在姑父宠姑姑又敬两老,不然,这日子还不每天鸡飞狗跳。 当然,他们两兄弟的婚事目前才是他们最挂记的,太上皇都问了几次了,并下了诏书让沈慕青回来,可是这诏书一封一封下,那边随时都有借口推脱,这么一推,就是好几年。 眼看着同辈的同僚们又是当姥爷又是当爷爷的,可羡煞死几位老人了。 当然,沈家老爷子是不满意这桩联姻的,与自家外公各持己见,到现在都还水火不容,因为他相中的是自己徒儿家的千金,卫将军家的嫡女卫剑霜。 说起卫剑霜,那可是远近闻名,巾帼不让须眉,十岁便随着卫将军征战,至今已有六年,那性子豪爽而不拘谨,众闺阁千金鲜少与她来往,因为她性子太直,好几次在宴席上因与人争执而折了人家的手,此后,卫将军便再也不敢让她参加各种宴席。 而沈家老爷子从武,自家老爷子从文,这两人从朝堂斗到朝下,这几十年,从未停歇过,说他们是敌亦似友,说是友又亦似敌,还真是矛盾的关系。 而沈慕寒今日这重头一击,不知这两老爷子会不会竖着胡子立马赶过来。 那场面才热闹呢...... 看着苏彦初幸灾乐祸而离去的背影,沈慕寒眉梢微拢,随即便是淡雅的如初的品着茶,淡薄的日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折出大片碎金般的光泽,在他那清隽深邃的五官上洒出一片慵懒的暖意,深若幽潭眸子透过窗弦俯视着底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眸光蓦地停留在一道纤细的身影之上,仿若成了一座雕像。 街道的一头,夏木槿一身浅蓝色夏衫罩身,袖子依旧是自己改造的双层,袖口用月色丝线镶了边,裙摆之处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细碎花朵,一双灵动的眼睛如天上的弦月,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清雅如菊。 “木槿姑娘,才一个月都快不认识你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瞧瞧这精致的脸蛋,这镇里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做生意就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况且夏木槿为人灵活又和善,仅是一次便让人印记在心,而且,她的货每次一来,都是老顾客率先买,这名声也渐渐大了,此刻,有大娘却是对她赞不绝口。 “对啊,木槿姑娘,你家哪里的?说亲了没有啊?” 这一人开口里面便有人起哄。 夏木槿淡淡一笑,睇着好奇的众人,便是清声说道: “我家比较的偏远,家里都是老弱病残,不然我这一姑娘家也不用这么抛头露面啊!” 她深知这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况且,这女红和绣艺那可是必学之课,更多的是礼仪,她这般大大咧咧每天出来抛头露面有伤大雅不说,若是成亲了更是会丢夫家的脸面,在他们眼里这就叫做上不了台面。 所以,她简短的一句话戳到了致命点,顿时,几个问话的大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便也不再追问了,而是每人买了点酒扎鱼便匆匆离去。 夏木槿卖完了酒扎鱼沈慕寒还未回来,她仰着脖子瞅了眼福寿楼,眨巴了几下眼睛,便拿着碎银去了一家钱庄,将碎银换成了银票,随即便去了各家铺子逛。 东买买,西买买,不知不觉,这就满怀的东西了,而且这东西垒在一起,都挡住了她的视线,本来还想买的,可是却实在拿不下了,便循着路朝马车走去,可是也为这东西太多,她走的慢不说,还时不时要探出颗头颅来看路。 突然,一道劲风从跟前扫过,夏木槿来不及避闪,便与一物撞了个满怀,怀里的东西乒乒乓乓的一一滚落不说,就连她自己也都被这股蛮力给撞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么?” 这一摔,夏木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是滚落下来的各种物品,正好被她给坐了上去,顿时,只听哧的一声,夏木槿眸底一暗,看也不看她跟前之人,便大声骂了起来。 这可是她买的新鲜橘子啊,可贵着呢,几文钱一个,可是被这人一撞,她踩坏了三个不说,屁股下还坐坏了几个,顿时,心疼之余更是气愤。 天空湛蓝透彻,刺目的日光照的夏木槿睁不开眼睛,闷热中没有一丝风吹来,身上被细汗浸透,令她不舒服的蹙眉。 容璃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一脸怒气的夏木槿,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了指身旁,干净而邪肆的声音响起: “麻烦这位小姐先搞清楚状况,到底是谁撞了谁!” 夏木槿利索的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骂道: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骂完便理也不理他弯腰去捡东西。 可这腰刚弯下去,手腕便被一股力量给钳制了,夏木槿看着捏在她纤细手腕上的大手,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便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听得咬牙切齿的声音: “将你刚才骂人的话收回。” 闻言,夏木槿也是来火了,只见她眉头一挑,嗤笑道: “我骂什么了?我骂谁了,你?点名道姓了么?年纪轻轻就有臆想症,那是病,得治!” 夏木槿咬文嚼字,一大窜反问令容璃一愣,眸底却是窜起滔天怒意,捏夏木槿的力量愈加的大了一分。 “再说一次,放手!” 夏木槿痛的眉头一蹙,在心底将这该死的男人骂了无数次小人,随即便是冷冷出声。 “容兄,木槿姑娘,你们......” “唔......” 叶枫得知容璃今天会过来,便早早去了福寿楼定餐,并且订了近来新出的几个菜,这刚要往回走,却见一身寒气逼人的容璃与倔强不服输的夏木槿,他这刚疑惑的开口询问,话还未说完,便见容璃痛吟一声便弯腰下去。 “叶老板,回去好好教教你朋友如何尊重人,尤其是女人,告辞!” 夏木槿收回了脚,飞快的将地上的东西胡乱抓往怀里,斜了疼得脸部抽搐的容璃,对着叶枫道了声便匆匆离去。 “你....站住......” 容璃下身疼得只抽,这该死的丫头,这脚真重,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人道了,磨牙切齿的瞪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含糊的叫道。 “容兄...你...没事吧!” 叶枫隐忍着要笑破声的冲动,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容璃的肩,尽量稳声问道。 这夏木槿胆子可真大,连三殿下的老二也敢踹,这若是踹出个一二,那是不是要赔上终身啊,不过那丫头机灵过人,他倒是不担心,可眼下这位的怒气该怎么消,他就得衡量衡量了。 “叶老板...很好笑么?” 顿了会儿,容璃觉得刺痛感在慢慢减缓,便是直起了身子,见憋着一脸通红的叶枫,寒眸直直射向他,冰冷的问出。 “呃...不好笑,不好笑!” 闻言,叶枫身子一直,脸一拉,连忙谄媚道。 两人虽然交际不浅,但都是梁毅的在中间撮合,况且,这都是生意上的来往,他一介商人自然不敢去惹这么大一尊佛。 “你认识她!” 容璃倒留意他眸底闪烁的光芒,盯着夏木槿消失的方向,笃定的说道。 叶枫只觉得头顶乌鸦飞过,撒了他一头雅粪,蔫蔫的垂下了头,良久,却是抬头看向正在打量他的容璃,蔫声说道: “生意人是要将信用的,我不能出卖她。” “哦?那交际不浅了。” “......” * “他奶奶个熊,白白损失了老娘几十文银子,诅咒你,诅咒你老二从此以后起不来,诅咒你讨不到老婆,就算讨到了也不能人道。” 夏木槿气呼呼的走向马车,将东西一股脑儿的往车厢的塞,一边低声诅咒着。 “怎么了?这么大脾气。” 沈慕寒此刻走了过来,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见她一脸不快,便是魅声问道。 这小妮子,很少见她这般发火的,看来是真的被得罪了,不知什么人能让这般淡然处变不惊的夏木槿发这么大的火。 “没事,被一只疯狗给撞了,我们回去吧。” 夏木槿还在气头上,压根给理会沈慕寒,囔了句便要跳上马车。 “木槿姑娘,能否请你等一下。” 倏然,一道暖阳般的声音从一端传了过来,沈慕寒眉头一蹙,一双寒眸直直射向那阳光般的男子,苏彦初。 脑海里是他刚才说的去木槿家住,顿时,眸底一冷,便是伸出长臂揽过夏木槿。 有股喧宾夺主的意味。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每次有男人靠近夏木槿他就会有这种想法,不得不说,夏木槿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连他这般寡淡无视一物的人都被吸引过去,还有什么东西是她吸引不了的。 况且,苏彦初和他在一起觉得不是这般彬彬有礼...... “苏老板还有事么?” 对于沈慕寒强烈的占有欲和强迫症夏木槿早已习以为常,此刻,只是瞟了他一眼,便问向苏彦初。 “今日我有桌很重要的客人,想劳烦你帮忙做一桌菜,酬劳是两百两。” 一听这酬劳,夏木槿眸子一亮,当即便点头答应了,反正这人都来了镇里,能够这么赚两百两回去那可是大好事。 而在于创业赚钱方面沈慕寒是从来不去干涉的,因为她的性子他了解,绝对不会吃嗟来之食,即便他现在将金矿银矿搬在她面前她可能也会不顾一削,也许,这就是她最特别的地方。 闻言,苏彦初眸色一喜,一双眸子尽是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沈慕寒却是一手牵过马的缰绳一手揽着夏木槿直接越过苏彦初朝福寿酒楼走去。 “大叔,不是去做菜么?怎么带我上楼了?” 夏木槿随着沈慕寒来到福寿酒楼,可是沈慕寒却将她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卧房,的确,这是一间卧房,而且还是一间很别致的卧房。 “呜......” 而她话音刚落,沈慕寒便俯下身,并将她抵在了门框,低头,直接撷住了她柔软的红唇,霸道却不是温柔,辗转不放。 -本章完结- 140抓紧看,屏蔽辰不负责 而她话音刚落,沈慕寒便俯下身,并将她抵在了门框,低头,直接撷住了她柔软的红唇,霸道却不是温柔,辗转不放。 夏木槿瞠大一双水眸诧异的看他,这一吻来的太突然,突然到令她忘记了换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轮廓,心跳还是漏了半拍。 可是他却紧紧堵住自己的口鼻,令她憋红了一张俏脸。 “呜...大...” 夏木槿实在憋得难受,便是用力推了推他如烙铁般的胸膛,得着空隙换了口气,可刚要开口说话,他却亲的更深更用力了,并在她嘴里胡乱捣弄,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这衣服本来就穿的薄,经他这么轻轻一碰,只觉得如触电般阵阵酥麻窜过四肢,本还用力推着他的双手也软了下来,瞬间变成了欲拒还迎。 感受着她一汪清水般柔软的身子,沈慕寒眸光一暗,身体的某根弦似乎要破墙而出,只闻他低吼一声,却是再也忍不住将夏木槿横抱起来,直走那张大牀。 而夏木槿此刻已经是衣不遮体,外衣已经被剥落在了地上,肚兜也是松松垮垮的系在肩头,里面的风光更是一览无遗。 沈慕寒将她平放在牀上便欺身上来,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大手一捞,那肚兜便已离体。 夏木槿本还迷离的眼神顿时一醒,看着沈慕寒眸底那股熊熊欲光,暗叫不好,便是挪着身体想要躲闪他下一步动作,可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沈慕寒喉头一紧,眸底如饿狼那般发出危险的绿光,夏木槿一愣,只觉得大、腿处被一硬、物抵住,那东西如烙铁那般,即便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它炙热到发烫的温度。 沈慕寒痛苦的闭了闭眸,见夏木槿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深吸一口气,便伏在她颈窝喘着粗气。 两人肌肤相贴,不留一丝空隙,夏木槿浑身燥热,却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良久之后,只觉得他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她才踟蹰着开口: “大叔......” 男人在欲、求不满的时候是最不能打扰的,不然这后果可不是她能担待的起。 况且,两人肌肤之亲也不止这一次,可每次他都收住了,这次,貌似失控过度了。 夏木槿此刻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如她此刻的身躯,闻言,沈慕寒体内那股燥热的欲、火再次冒了出来,只见他撑着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夏木槿看。 他这手臂一撑,整个上身便离开了夏木槿,夏木槿只觉得上、身一凉,立马伸出双臂护胸,可这手还未护到,沈慕寒却已经俯身低头含住了她胸前的一端。 夏木槿嘤咛一声,整个人一个激灵,浑身酥麻难耐,不由再次扭动着身躯。 “用手,不然就直捣黄龙。” 不知过了多久,夏木槿觉得整个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沈慕寒豆子大的汗珠滴落在她裸着的上、身,手突然被他抓住,并朝某处握去,随即,便半是隐忍半是威胁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夏木槿明显看到他眸底闪过一丝痛苦的揶揄,脸上划过一丝燥红,想骂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却在沈慕寒半是哄诱半是威胁下伸手朝那处而去。 一炷香之后! 叩叩叩...... 叩叩叩...... “木槿姑娘在里面么?叶老板来了,说要见见你。” 门外响起了苏彦初礼貌的声音,夏木槿如获大赦的吁出一口气,掀眸瞅了眼山雨欲来,欲、求不满的绝美男子,一个弹跳,便下了牀,随即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利索的穿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夏木槿穿戴整朝门口走去,怯怯的瞅了那满脸阴郁的男子一眼,嘴角一阵哆嗦,便是速度的开门离去。 这男人是有多强啊,她都双手抽筋了,身体也发麻了,可那玩意还雄赳赳,作为现代人,她不是一张白纸,那画面在网上也看多了,不免瞅了眼自己的双腿处,倏然,一个哆嗦,像是背后有鬼追那般迈腿便跑了。 “做菜给他吃?” “你说的那位厨艺顶尖的姑娘就是这丫头?”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夏木槿洗了脸净了手随着苏彦初来到了旺字号包厢,而当她瞄到一脸暗沉的容璃之时,不免一手指着他提高音调说道。 容璃心口那股火还未散去,此刻见了这罪魁祸首亦是脸色一寒,几乎异口同声道。 莫名的,苏彦初,叶枫,包括梁毅脊梁都阴风阵阵,诧异的看着两人。 “苏老板,这菜我做不了,告辞!” 夏木槿与容璃相互瞪视着,似乎是在比谁的眼睛大谁的眼睛小,倏然,夏木槿头一偏,朝苏彦初梳理的说道。 “哼,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说的一点都不错。” 容璃也是才知道上次他们吃的那桌菜是出自夏木槿之手,并且这福寿酒楼最近出的新菜也是出自她手,此刻,听了夏木槿说不做菜了,眸底的暗沉更加的深了,可心里又不服气,便是轻蔑道。 “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你有能耐将这定律改过来啊!” 然而,夏木槿不是这时代迂腐之人,容璃的激将法对她毫无作用,只见她翻了翻白眼,嗤笑的说了句,随即,表情一换,变成了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朝叶枫道: “叶老板,你找我来有事么?” 没事老娘就拜拜了,省的看到那张惹人嫌的脸。 容璃被忽视的这般彻底这还是他打娘胎出来的第一次,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叶枫被问到,顿时,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两人,随即笑道: “在下是要感谢姑娘上次授茶艺之道,不知是否赏脸一同吃顿饭。” 说完,他额头已是沁出了汗珠,瞥了眼如冰块般的容璃和一脸阴柔淡笑的梁毅,忐忑的出声问到。 这姑娘性子犟,又是个不服输的,而容璃却高高在上惯了,两人基本是水火不容,这要是撕起来,输赢真是难定。 “这饭我就心领了,但是倘若再想吃到本姑娘的手艺必须得再加两百两银子!” 闻言,夏木槿却是礼貌的拒绝了,随即瞅了眼一脸复杂的苏彦初,眉梢一挑,淡淡说道,眸底却很是不屑,似乎只要你不答应,本姑娘掉头就走。 “不知苏老板请这姑娘做这桌菜出的价钱是多少!” 梁毅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淡笑,瞥了苏彦初一眼,不疾不徐的问道。 而另外两人也是好奇,这姑娘一看就不是善类,况且她说的是加两百两银子,可见这狮子大开口还是头一次见啊。 去去一桌菜,几百两,同时,容璃与梁毅又将眸光投向了叶枫,似乎再问,这一桌菜你又出了多少钱? 梁毅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没烧香,不然他出钱请客,怎么还要受到审视如凌迟的目光。 夏木槿才不管那么多,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况且,他们宰别人,那么被她宰一次不算为过。 “那银两出在我身上,木槿姑娘,你看成么?” 顿了顿,叶枫却是放低身姿说话。 “好,那么几位今天可以吃点菜。” 听到有钱,夏木槿心情自然好了,便是松了口,并给点福利做诱饵。 “人参,鲍鱼,燕窝,凡是贵的都给做上来。” 见夏木槿这般一说,容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便是颇为气势的说道。 据他所知这丫头是个村姑,做的菜虽新颖,可都是些桌面上的家常菜,像那些贵重却又稀有的她估计见都没见过,此刻,却像是在给她出难题。 闻言,夏木槿眉头一蹙,随即却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容璃,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 “那还得再加两百两。”听夏木槿再次加价,三人脸色各异,有鄙视,有心疼,有戏谑,夏木槿眉头再一挑,接着道: “那钱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叶老板的,而且必须是你出。”说着,却是指向一脸鄙视的容璃。 区区几百两银子在容璃眼中并不算什么,顿了顿,便是笑道: “成交!” 夏木槿嘴角一勾,瞬间又变成了活泼乱跳的青春美少女,双手负在背后,意味深长的瞅了众人一眼,便蹦跶着出去了。 “苏老板,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去买材料。” -本章完结- 141三鞭汤(还有一章 ,求票票) 闻言,苏彦初一顿,说来也怪,这天璃国的鲍鱼几乎是绝产,一般也只出现在皇宫,因为都是别国进贡过来的。 如若真的有人要吃,那也是提前一月前来交好定金,然后他们再派人远去拿货,因为这拿货地点在天璃国之外,所以,时间不但要长,还要保证这货回来之后这鲍鱼新鲜,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这东西再贵,他也鲜少去答应别人,厨除非是特殊情况。 就如今天。 而夏木槿此刻却一脸悠闲的朝他伸手,要的却只是二十两银子,苏彦初看着那只伸过来白希而精致的小手,有些发愣。 “槿儿是要去买材料么?” 就在他发愣的当头,一道低醇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彦初瞳孔微睁,便是尴尬的低下头去,随即有些紧张的朝身上一抹,摸出一张银票胡乱的塞进夏木槿手中便急急离去。 “靠,我要的是二十两,你却给我张二千两的,歼商啊歼商,这一天不知要捞多少油水。”、 夏木槿才没管已经走至跟前的沈慕寒,因为她还在为刚才他对她所做的事而生闷气,况且,瞧苏老板刚才这尴尬灰白的脸,便知道,他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那档子事,此刻却不知要如何面对沈慕寒,便匆匆离去,而她却举着两千两银票对着日光照了很久,似是在辩论真假,还忘我的嘀咕着。 沈慕寒知道这丫头是在和自己置气,想到在房里的一幕,他耳根微红,便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淡笑的看着她。 夏木槿对着银票看了许久,最后像是确定这银票不假,才往兜里一踹,然后径自朝外面走去。 沈慕寒亦是随着她的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沉默,最后还是沈慕寒扯住了她的衣袖,颇为谨慎道:“槿儿生气了。”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的双手还火热着,想着,连不免染上滴血的红,瞟了沈慕寒一眼,嘟着嘴巴,有些埋怨道: “你带坏了我这张纯洁的白纸你知道么?” 闻言,沈慕寒先是眉头一蹙,随即却是一手痞痞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从上到下考究般的打量夏木槿,嘴角硬是扯出一抹无奈: “纯洁的白纸?” 其实他知道,肯定是容璃那边的气还未消去,此刻却找了机会撒他身上了,可是看着她这噘嘴埋怨的眼神,他却是乐意的欣赏了起来。 夏木槿俏脸一红,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鼻子哼了哼,便拿开还抓在她衣袖上干净而修长的大手,正要转身,沈慕寒却伸出长臂揽过她,并低头附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若是槿儿觉得不公平,今晚我用同样的方式还回来。” 他这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酥软的魅惑,说完还在她耳畔轻吹了口气,随即却笑得肆意松开了她。 夏木槿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想着他的话,嘴唇蠕动,依稀能看看出口型的两个字:用手! 嗷嗷嗷嗷...... 沈慕寒,你混蛋,混蛋,思想龌蹉到天地不容...... 沈慕寒此刻却是立在他身侧,一双丹凤眼满是深意而邪魅的睨着夏木槿,见她丰富不已的表情,终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夏木槿瞪着他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随即脸红着跑开了。 可是她这用尽了浑身的力度捏在沈慕寒那铜臂上犹如挠痒痒那般,他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看着她跑离的身影,淡笑着迈着步子走去。 现在是十月天,夏木槿今天运气好,有商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既然弄来了萝卜,她二话不说各自买了一点,随即又去鱼市走了趟,发现并未她想要的东西,见沈慕寒跟在了身后,便是拉住了他,颇为气势道: “大叔,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沈慕寒眉梢直抽,这小妮子,刚才还一脸怒气找他算账,此刻却笑脸相迎,并还给他赎罪的机会...... 顿了顿,沈慕寒不免摇头,他还真败在这丫头手里了,见她眸光在那鱼贩子身上到处乱瞄,他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并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来听听,怎么个赎罪法!” 夏木槿笑的有些贼,随即附在沈慕寒耳畔一阵嘀咕,等她说完,沈慕寒脸色有些异样,睨了她许久,便是宠溺的刮了刮她鼻子,淡笑道: “你这丫头,可别太过,这烂摊子可不好收拾。” 夏木槿才不管那么多,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随即便朝唐家药铺跑去。 * 小半个时辰后,沈慕寒风姿绰然的带着夏木槿要找的东西来到了厨房,却见夏木槿炒了整整十个碗,而那十个碗均被东西给盖着,根本看不出里面做的是什么菜,而且这厨房除了她一人便再无其他人。 沈慕寒眉头一蹙,有些不快的道: “不是说只要鲍鱼,人参么?你怎么做这么多?” 说着,却伸手摸去她脸上的细灰,又将她嘴角的发丝给捋到了耳后。 夏木槿贼贼的朝他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让沈慕寒哭笑不得。 “对了,东西呢,带来了没?” 随即,夏木槿眸光一亮,看着他一只手提着的袋子,便是明知故问道。 沈慕寒却是嫌弃的将东西递给了她。 夏木槿乐呵的将东西接了过去,并将沈慕寒推了出去,随即便开始低头捣鼓。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夏木槿将最后一个碗给放到了厨房的桌子上,笑的肩膀有些颤动,拍了拍手,便招呼着人过来上菜。 “阔别三年,沈世子别来无恙!” 旺字号包厢,沈慕寒一脸闲情的坐在了靠窗一角,眸光斜了眼静坐在一旁的苏彦初,眸底有着一闪而逝的幽寒,随即却是客套道: “梁公子,别来无恙。” 他倒是不知道苏彦初此刻会将他给搬了出来,对于梁毅,算是旧识,交情却并不深。 “听说秀宁满世界找你,你却放着美人儿不顾,来这逍遥快活了。” 容璃口气却有些不善,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沈家世子沈慕寒,让秀宁肝肠寸断的男子。 沈慕寒却是不可置否一笑: “三殿下莫不是喜欢我表妹,本世子正好可以搭个桥,也好讨杯喜酒喝。” 他封为摄政王的事估计并未传开,也这是天睿铭在帮他掩饰吧,他的性子天睿铭比谁都要了解,要想保住他天璃国的江山,第一个就不要逆许他,当然,前提是他对这江山毫无兴趣。 他只对那丫头感兴趣。 容璃被沈慕寒说的一哽,他也只是怜惜那么个绝色美人罢了。 可是这个男人看似对苏秀宁并无一点男女之情的意思,难道...... “菜来了!” 叶枫看着几人斗,眸底亦是闪过一丝异样,却不动声色的静坐着,突然,饼子叔的声音从楼梯间传了过来,几人面容瞬变,好似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不过是某人的错觉罢了。 饼子叔何等的聪明,老远便吆喝了起来,他深知,这里面坐的都是非同等闲的大人物,他更不敢贸然上去,于是,只有用这个法子,而当他端着菜盘踏入进去,见几人正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当然,沈世子是个例外。 木槿姑娘将他们都关在了厨房外,不知这都做了什么菜,而且还都用东西盖着,神神秘秘的,令饼子叔有些忐忑。 而当十一个碗一一盛了上来,随着他们揭盖子的动作,一个个都给定格了。 此时此刻,即便是沈慕寒也不例外。 人参...是白萝卜雕刻的,而且还雕刻成了人性,有鼻子有眼睛,就连生、殖、器都如真的那般。 饼子叔瞪圆了一双眸子,狠狠咽了口口水,感觉这脖子就快要不是自己的。 燕窝...没有,但却换成了三鞭汤。 鲍鱼...看上去很逼真,但却是用胡萝卜雕刻成鲍鱼壳的形状,河蚌肉充当,当然,这个只有沈慕寒知道,肉眼根本看不出这是河蚌。 想着,沈慕寒脸色划过一丝沉色,这河蚌在天璃国作为治妇女带下病的顶尖食材,男子是不能用的。 而夏木槿...... 想着,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本章完结- 142燕子窝等于燕窝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随着这盖子一个个打开,众人已经只能用惊世骇俗来比喻了,饼子叔更是双手一抖,在几人剥皮般的目光中快速的收起盖子,道了句几位慢用,便像是有恶鬼在追那般奔了出去。 “呵,几位怎么不用了,需要本姑娘一一介绍么?” 饼子叔这前脚刚溜,夏木槿便后脚走了上来,见几人怪异的神情,便是颇为好心道。 “燕窝呢,为何独缺燕窝?” 容璃气的快要吐血,此刻却是拿鼻子出气,瞪着一脸惬意的夏木槿,磨牙切齿道。 “这位公子,瞧你年纪轻轻的,难道得了眼疾么?那么大一碗燕窝,你难道看不见?” 沈慕寒瞅着那盘子里的燕子窝,眉梢直抖,避免自己被这丫头给笑死,便是端了茶杯装作喝茶掩饰过去。 是的,那盘子里一个完整的燕子窝正躺在里面,那边缘还有不少燕子排泄物,与这桌菜简直是格格不入。 梁毅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淡定却又委屈的夏木槿,似乎受了欺负的是她。 而容璃却一直忽略那那个碗,因为,以他的角度,那碗正好被一个汤蛊给遮住了,此刻,随着夏木槿手指的方向瞅了一眼,气的面如死灰。 梁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丫头,细指指着那汤蛊,魅惑的声音有些酥: “那么...请问姑娘,这又是什么汤?” 夏木槿听到这酥魅的声音,忍不住一个激灵,她平身最讨厌的就是人、妖了,眸光朝顿时朝梁毅扫去,最后,不免有些叹息,白白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随即,双眸一转,便是疑惑的问道: “今天是十一月十一,光棍节,难道公子不知道么?” 其实这时代是没有阴、阳历之分的,夏木槿也只不过是照着现在的阴历日期推算而胡诌的,反正这些不懂,那么,她就好好卖弄一番了。 闻言,梁毅眉头一蹙,直感觉进了夏木槿的套,可碍于面子,他不得不问出声: “什么是光棍节!” 夏木槿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一脸淡定的沈慕寒,顿了顿,才不疾不徐道来: “光棍节呢,就是专门为你们这些一大把年纪却又讨不到媳妇的人准备的。” 看着几人脸色愈加的阴沉下去,夏木槿却是越是兴奋的道:“这呢是三鞭汤,据说啊,光棍节这天喝了三鞭汤,不管是老人还是你们这般年纪的大叔,都会发挥他无穷的精力,运气好的呢,便会脱单。” 脱单?? 良久,静谧无声,沈慕寒却蓦然一笑,瞅了夏木槿一眼,别有深意道: “若是运气不好的呢?” 夏木槿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眸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心中一紧,许是他猜到了脱单的意思,脊背有阴风吹来,眼神微微闪烁,便理直气壮道: “被阉!” 噗嗤...... 叶枫此刻正好喝了口茶,这茶还刚入口,夏木槿却硬生生丢下两个字,令他忍不住将茶给喷了出来。 “呵呵,叶老板不必这么激动,像你这般正经的人肯定不会做出那事被人逮到然后浸猪笼或者被阉的哈!” 天璃国的可是有这样的先例的,若是已婚人偷、情被抓,不是侵猪笼就是男子被阉,而夏木槿此番话亦是在夸叶枫人品好,不会找那些已婚的妇女,那么,未婚的或者是进窑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夏木槿不说还好,她这话一说,叶枫自己给咳得面红耳赤,一双眸子看了夏木槿良久,最后却是无奈的垂了下去,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在他们这般大男人面前直言不讳男女之事。 “呵,谢谢木槿姑娘,在下今晚恐怕要脱单了。” 闻言,夏木槿唇角一阵哆嗦,不去看沈慕寒,却是径自走上前,往没人碗里夹了块“鲍鱼”。 “若是其他菜不合几位公子的口味那么常常这道吧,保证味纯货真。” 看着跟前的鲍鱼,沈慕寒眼角直抽,眸光有些邪肆的在夏木槿身上穿梭,随即却是醇声道: “确定要吃。” 夏木槿一个劲的点头,吃,当然要吃,这不止是能治带下病,还能治痔疮,你们知道么? 被夏木槿这么一介绍,此刻确实也只有这道菜能够下咽了,其实他们还想问,可是这夏木槿口里出来的话不是会气死人就是会羞死人,可是她却像个没事的人那般,不但头头是道,还堵得你哑口无言。 容璃冷哼了一声,斜了夏木槿一眼,随即便拿起筷子将那河蚌夹住并往嘴里送去。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厨艺还是没话说的,这鲍鱼他吃的不少,可这味道独特的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有着一股浓郁的蒜蓉味。 叶枫与梁毅见状,也是跃跃欲试的夹起那河蚌往嘴里送去。 “木木木槿姑娘,这这这厨房咋有河蚌?” 而他们这河蚌刚下咽,饼子叔气喘吁吁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顿时,几人手一抖,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便是弯腰吐了起来。 夏木槿却笑容清甜,看着几个面如白纸的男子,清声道: “饼子叔有所不知,这河蚌不止是治带下病的顶尖食材,同时也是治疗痔疮的好东西。” 说着,便是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又夹了块鲍鱼,笑的有些渗人,而她手腕一转,那河蚌便落入了沈慕寒跟前的碗里。 随即便手一挥,道: “饼子叔,将这些菜撤了吧。” 沈慕寒看着这妮子胡作非为,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扩大。 却见夏木槿倾下了身子,附在他耳畔道: “大叔,你说过的哦,烂摊子你收拾。” 说着却是眉眼弯弯的走了出去。 容璃等四人吐得稀里哗啦,连胃都快要吐出来,沈慕寒却一直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 待他们吐完,饼子叔却是战战兢兢的端了个盘子过来,而他身后是九个小厮,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盘子,可是这次,这盘子还未落下,那浓郁的食香味便扑鼻而来。 “木槿姑娘说若是觉得不便大家便可以换一个包厢用餐,她...还说...若是吃不下,就不要吃。” 饼子说说着已经是狠狠咽了口口水。 目光贪婪的看着十个碗,这哪里是菜啊,这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啊。 每一道菜都是精心雕至而成,而且这雕刻的花类,或者是其他类都是他们不曾见过的,而且这明明是菜,可却都带着一股花香,别说吃,光是这么一吻都觉得足以。 沈慕寒眸光一亮,紧紧盯着这别致的菜色,心口跳的厉害,相处这么久,他到不知这丫头还有这等手艺,可真是惊喜啊。 可是这些惊喜摆在这里给这群人看,他不免有些酸意。 而其他人的讶异不亚于沈慕寒,甚至是目瞪口呆。 他们见过形形色色的艺术品,可是将这菜做到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一根白萝卜被她雕刻成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满目惷光,一脸含笑,并垂着腰身像是在请罪。 而胡萝卜被她雕刻成了一个棋盘,棋盘里面是黑白棋子,这棋子是什么材料还有待品尝。 特别是那盘水果拼盘,有眼睛有鼻子的一个大笑脸,看了令人赏心悦目。 大家眸底的欣赏和吃惊显然意见,特别是苏彦初那眸底复杂而纠结的柔光。 他还以为要得罪几位大客了,没想到这木槿早就想好了后招,不仅将几人惊得目瞪口呆,还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们的性子他有些了解,想必不但不会追究,反而还会出大钱再让夏木槿下厨,至于答不答应,那就另当别论了。 片刻,几人也是摒弃前嫌,优雅的开始用餐。 不得不说,这夏木槿为人是可恶了点,可这手艺,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容璃颇为享受的嚼着口中的菜,嘴角亦是勾出一道深意的笑...... * 回去的路上,夏木槿揣着四百两银票笑弯了嘴,不停的拿出来放到头顶照了照。 沈慕寒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优雅的撑着自己的下巴,见夏木槿心情那般愉悦,眸底闪过一次促狭,便是慵懒的开口道: “丫头,你说...我今晚要怎么脱单!” -本章完结- 143发福的蟒哥 “丫头,你说...我今晚要怎么脱单!” 闻言,夏木槿手一抖,速度的将银票塞进自己衣兜,戒备的看了眼沈慕寒,嘴角一阵哆嗦,随即装疯卖傻道: “大叔,脱什么单?” 你妹的,要不要这么敏感,自己只不过是随意唬弄人的几句话,他却给记到心里去了,此刻却一脸惬意的问着自己。 因为回来时沈慕寒并未驾车,而是从某处窜出一道黑影,他便拉着夏木槿进了车厢。 此刻,夕阳渐下,近十月的天虽还炎热,可早晚凉,此刻,丝丝清风透过车窗和帘子吹了进来,夏木槿不免一个冷颤,敢情这厮这般急着拉着她进车厢,为的就是这事? 沈慕寒的眸光却紧紧锁着她,夏木槿心底只发毛,倏然,他长臂一捞,夏木槿便被他捞进了怀里,并凑近她厮磨: “这个可要问你。” “......” 回到家,天已经大黑,夏木槿被吃尽了豆腐,不等沈慕寒有所动作,便气呼呼的跳下马车,随即找了衣物直奔澡室,再出来,却见沈慕寒正拿着一本书在煤油灯下看着,夏木槿蹑手蹑脚的不去扰乱他,便是进了屋子。 见门一关,沈慕寒才从那书中抬起了头,盯着那紧闭的门足足有半刻之久,这才拿着衣物去了澡室。 转眼,又是月余过去。 “蟒哥,还过两个月便有新房子住了,我可是给你打造了一间很别致的小屋哦,你就别再生我气了,我又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 大苗山的一处,趁着沈慕寒今日去办事,她便独自来到了山上,第一时间便是来看几个月未见的金蟒,金蟒见了她没有前几次那般兴奋,而是很不乐意的别过头,似是在跟她生气。 夏木槿谄媚的走过去,并在它庞大的身边坐了下来,更是讨好又委屈的说道。 而这一声蟒哥非常的受用,瞬间,只见金蟒低头在她肩膀蹭了蹭。 “蟒哥,你发福了,还能游动么?” 夏木槿颇为享受的靠着它庞大的身躯,小手更是在它背上抚摸着,倏然,眸光一亮,盯着一脸茫然的金蟒看了许久,便是戏谑的说道。 金蟒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很是气愤的甩了甩尾巴,头也是偏向一侧,夏木槿还以为它又生气了,觉得这家伙和沈慕寒那厮一样,都小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她哪知道,金蟒看的是个方向的某处丛林,这段时间他们把它当猪喂,还说上面交代的,必须喂胖,它就知道,自己胖了就没那么帅了...... “蟒哥,你不要灰心,减肥很容易的, 赶明儿我让我家大叔给你找个想好,包你见了野味都不想再吃了,保持完美身材吸引想好才是王道。” 见金蟒偏头之后又垂下了一双大眸子,夏木槿还以为自己说话将它给伤到了呢,连忙在它背上轻轻抚了抚,并安慰道。 她也不知道金蟒是不是能将她的话全数听懂,但是它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包括眼神都那么的自然,而她没说一句话它都会给出相应的表情,这让夏木槿有些茫然又有些讶然。 同时,心底一阵疑惑,这金蟒不会某一天变成一个小正太吧...... 因为今天是纯粹来看金蟒的,夏木槿也没去其他地方转悠,便是一直陪着它,而且都是她在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金蟒却只是驮着庞大的身躯让她靠着,夏木槿靠着靠着眼皮便开始下沉,最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响午。 夏木槿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瞅了眼上空,倏然,一个弹跳,仰望着正空中的列日,见金蟒此刻也像是睡觉起来迷迷糊糊的看她,便是在它背上拍了拍: “蟒哥,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哈,天气变冷了,可要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便回来看你的。” 夏木槿对着金蟒叮嘱了一大堆,随即起身,撒腿就跑。 然而,因为今天闲着,又防被村民们看到,她便带着金蟒去了很远的深山,而且这里她也是第一次来,此刻要跑回去需要一些时间,跑着跑着便没了刚才的力气,便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走了几里路,脚下有些酸,肚子也有些饿,而这个季节是盛产野果子的最佳时节,夏木槿好奇心一来,便放慢了速度左顾右盼起来。 倏然,一丝异响引起了她的注意,夏木槿吞了口口水,眸光紧紧朝那异响处瞅去,这一瞅,尼玛,差点没朝地上倒去。 老老虎...... 一只,两只,三只...... 嗷嗷嗷,她怎么不知道这大苗山有老虎,而且这一碰还是三只。 娘的,她岂不是要尸骨无存啊...... 夏木槿尽量让自己变得不存在,往一颗树后面躲去,可是那几只老虎好像是早知道她,并且仰头发出兴奋的嘶吼,张牙舞爪的朝她走来。 它们走的很慢,像是在慢慢欣赏夏木槿此刻恐惧的表情,夏木槿小步的后退的,眸底闪过一丝慌乱,看向这几只老虎更是带了一丝异色。 三只老虎身躯庞大,每走一步都有种地动山摇的幻觉。 夏木槿咬了咬唇,双手抵着身旁的树杆,倏然,手背一疼,什么顺着手背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细想。 夏木槿循着那掉下的东西看去,眸底一亮,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参天大树,心中哀嚎一声。 这可是板栗树啊...... 早不给她看到玩不给她看到,偏偏现在给看到。 呜呜......还真欲哭无泪。 倏然,一阵如哨子般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几只老虎锋利的爪子在地上挠着,身子成匍匐装,那三双如铜铃大的眸子更是发出凛冽而嗜血的光芒。 夏木槿此刻才知道,这老虎是假,真正的目的却是有人要置她与死地,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手攀着树杆双脚一登便往上爬。 好在前世的一些绝学并未完全忘记,此刻,攀爬得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在向上移动。 那几只老虎见她突然朝树上爬去,便是嘶吼一声而扑了过来。 夏木槿掏出随身佩戴的小弯刀,狠狠的朝树杆里插去,尽量让自己有个支撑而不摔下去。 “蟒哥,救命......” 而她便以弯刀支撑着一只手的臂力,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那老虎却不依不饶的伸长着爪子,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奋力的往夏木槿的脚抓去。 夏木槿此刻却如一只大熊,四肢挂在那颗大树杆上,浑身都已被汗湿,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她倒是想再往上爬,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豆大的汗珠划过脸庞滴落下去,她喘着粗气,冷冷瞪着三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倏然,一只老虎仰头嘶吼一声,便是伸长两前爪,獠牙一露,便是卯足劲朝树杆扑了过来。 夏木槿吓得手心都是汗,双脚一登,再次移上了几厘米的距离,可是也为登脚的时候正好被那老虎的爪子给勾到,一只布鞋掉在了地上,那白希的脚背亦是出现了几道血口子。 一阵刺疼穿过身体各部的神经,夏木槿疼的倒吸一口气,脚背的血更是如柱子那般朝底下流着。 “哥,速度快些,等下若是让人找来了,你我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然而,夏木槿这边上演着人虎大战,不远处的一对草垛旁,两道身影却惬意而立,无比兴趣的欣赏着。 女子一身桃粉色秋装,嘴角扯出一抹阴笑,对着身旁的男子说道。 男子身材高挑,无光还算清秀,一双阴冷的狐狸眼泛着点点红光,舌头更是舔了舔唇角,看也不看身旁的女子,只是屈指往嘴角,瞬间,一阵诡异的声音发出。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厉笑,便是退开几步,并捂住自己的耳朵。 夏木槿只觉得四肢突然不受控制,整个都硬邦邦的,像是跟木头似得,而且身子也是往下滑去。 “该死的,有胆出来跟老娘单挑,在背后做小人是因为长得太丑见不得人么?也难怪会养些凶猛的畜生来害人。” 夏木槿随四肢被控制,可是理智却并未丧失,堵着最后一口气,便是杨声说道。 -本章完结- 144虎蛇大战(还有一章 ,求票票) 夏木槿随四肢被控制,可是理智却并未丧失,堵着最后一口气,便是杨声说道。 “呵,倒是个有个性的。” 夏木槿这话一出,草垛旁的男子那狐狸眼一弯,再次舔了舔嘴角,颇为怪气的说道,同时,也睨了一旁的女子一眼,手指从嘴角移开,顿了顿,便是妖声问道: “她...果真不是处子了么?” 说着,眸光却是一亮,似乎见着了令他兴奋的宠物,话虽是对着身旁的女子问的,可眸光却直直看着那树杆上的女子。 “呵,早就是残花败柳了,还处子。” 女子明显一愣,随即却是眼神闪烁,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男子闻言,眸光一戾,再次曲指,一道诡异的乐声便再次响起。 夏木槿一听这乐声,整个身子都僵硬,四肢更是不听使唤的变得僵硬,可唯独理智不曾丧失。 只见她突然闭着眼睛,嘴里不断的骂着: “你奶奶个熊,缩头乌龟,别以为本姑娘怕你这些烂招数,有本事你出来,老娘定打的你连你娘都不认识。” 骂着骂着,夏木槿发现自己的手脚不似刚才那般僵硬,反而能微微移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肯定是刚才集中精神在听那乐声,便会被其控制,而此刻,自己的注意力却分散了,只见她呼出一口浊气,双手紧紧抱住树杆,突然仰头,扯着嗓子便大声唱了起来: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而她平时说话清清脆脆的,像是小桥流水,可这唱起歌来,那嗓门却大的有些嘈人,况且这又是青藏高原,越唱,她发现自己的手脚越加的放松了起来,甚至自己的歌声盖过了那乐声。 身体一自由,她便像只猴子那般直往树上窜。 而那男子本还聚精会神的吹着调子,此刻被夏木槿这么鬼哭狼嚎那般一唱,顿时涣散了心神,耳畔更是夏木槿那特有调子的高、潮部分,突然,他手一抖,便停止了吹奏。 而此刻,夏木槿已经勾到了树杈,只见她咬牙一用力,双脚一登,便坐了上去。 而她坐上去的第一件事便是脱下自己的另一只鞋子,一边用弯刀削削那圆的如刺猬般的板栗秋,削了五六个之后便将其用自己的布鞋包着,然后便瞄准底下的老虎,一个个砸过去。 她枪法准的很,当兵那会儿可是打靶高手,此刻却是砸一个中一个,那几只老虎被她砸的嗷嗷大叫。 而因为这板栗有的并未熟透,那外刺儿还是青色的,砸下去,便直接刺进了老虎的皮肉里,这虽不是什么重伤,可是这刺疼却是要命的,不到片刻,便见三只老虎身上各顶了四五个刺球,疼的他们嗷嗷大叫不止,还在地上打起了滚,而这滚一打,不但没将这些刺球给弄掉,反而刺的更深,顿时,痛的几乎发狂。 夏木槿砸的同时眸光却瞄像四周,远远便见到了两道身影,而此刻,那两道身影虽为一男一女,可却带了面具,凭着身形,她很难分辨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这男女很陌生。 正因为这样,即便这乐声再响起,这几只老虎也没再张牙舞爪的朝树上扑了,而是疼的在地上打滚。 见状,那男子也不再吹奏,却是走了出来。 夏木槿此刻坐在树杈上,晃着两条腿,一双白希的纤足还留着血,见那男子一出来,便是冷声讽刺道: “帅哥,有兴趣吃虎肉么?” 闻言,那男子眉头一蹙,一脚踩在一只老虎身上,而他踩的部位却正是有刺球的地方,那刺球被他这么踩,整个都没入老虎的皮肉里,那老虎龇牙咧嘴的对着男子伸了伸爪子,男子伸脚一提,这几百斤的一只老虎却是被他提出了十几米远,并重重的砸在一棵树杆上,那树杆有夏木槿至少要两双手臂才能围得住,此刻,却是啪嗒一声,随着老虎身子跌落的同时也朝一旁倒去。 顿时,夏木槿只觉得地动山摇,看向那男子的眸子也深了深。 “只要你回答本座一个问题,本座便能饶你不死。” 就在夏木槿转着眼珠想对策的时候,那男子却是提步走到了板栗树下,眸子向上,淡淡瞟了夏木槿一眼,便是妖声说道。 他这声音不男不女,像是黑山老妖,夏木槿心底恐慌难免,却是装作镇定,挑眉道: “有屁快放。” 彼时,却以最快的速度削下了就近的十来个板栗球,并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最后却低头不知在捣鼓什么。 “你...可还是处子!” 闻言,男子仰头看他,嘴角微微扯出一抹阴冷的弧度,缓缓问出声。 处你妹...... 即便是如夏木槿这般淡定此刻手也是一抖,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底下的男子,倏然,嘴角一勾,眉眼弯弯,极为痞气道: “你猜!” 那男子眉梢跳动,掌心已是一团黑气慢慢聚集。 而此刻,一旁的两只老虎一吼,像是看到了什么猎物那般,那是兴奋的嘶吼。 夏木槿心中一紧,却见金蟒正甩着尾巴朝这边游来,它高抬着巨大的蛇头,如一条巨龙,正一点一点靠近。 远远的,夏木槿便看到了它那双眸子布满愤怒的血丝,在离两只老虎一米之处却是低下了头,并张开如血盆般的大口嚎了一声,那声音,令四周草木抖动,夏木槿只觉得一股劲风从整个地面扫过,那树叶更是层层飞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夏木槿心肝颤了颤,压根不能把此刻的金蟒与跟她搏斗那时的金蟒想比,莫非,金蟒一开始就在让着她...... “蟒哥,小心!” 而金蟒这一动作,不止是触怒了两只老虎,更是触怒了那个如魔鬼般的男子,只见他转移了注意力,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那掌心的黑气也是朝金蟒击去。 夏木槿慌乱的急叫了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心抓了四个板栗球便朝底下的男子砸去,同时,连那鞋子一同飞了出去。 而她这无意一砸,却将这四颗板栗球都给砸中了,男子头上一颗,后背两颗,还有一颗....在屁股中央。 正因为夏木槿这突如其来的一砸,使得男子身子一顿,手微微便宜,那团黑气便是直接击在了一颗大树上,那树更是应掌而裂,随即便只听咔嚓咔嚓几声,便朝一旁倒去。 金蟒此刻却是彻底被触怒了,只见它冒着脖子,用巨大的蛇头去顶那两只老虎,两只老虎本就还在刺痛中,被金蟒顶了个正着,并甩去了好几米远。 老虎必定是山中之王,今日被一条蛇给欺负了,顿时,也不顾身上的刺痛,一个翻滚便从地上起来,随即便是双爪朝前,身体成匍匐装,猛然的朝金蟒扑去。 金蟒见状,庞大的身子一个转弯,便甩出自己的大尾巴,狠狠朝虎身上甩去。 夏木槿只觉得树木一阵晃动,无数板栗球从树上落了下来,她伸出双手护头,却见两只老虎被金蟒再次甩出一段距离,而金蟒身上也挂了彩,数十条血痕在那布满金鳞的背上,地上亦是数十片鳞片正泛着金光。 那男子此刻的注意力却又转移到了夏木槿身上,只见他撑掌向下,夏木槿只见一团黑气从他体内冒出,随即几颗还在他身上的板栗球却是婆肉而出,并直直朝夏木槿砸了过来。 夏木槿一阵惊呼,也不管此刻光着双脚,双手一伸,抓住一根粗壮的树枝便跳了上去,可还是被一颗板栗球给砸到了膝盖,顿时,腿脚一麻,疼的她直抽气。 可她还来不及拔出那颗板栗球,男男子便提气一跃,一手伸长直朝她脖子掐来。 见状,夏木槿惊恐的瞠大双眸,双手急速的抓了两颗板栗球,一颗朝那男子的掌心砸去,一颗却放在了自己脖子处。 那男子眸光一暗,大掌撑开,犹如魔抓朝上,那颗往下砸的板栗球便吸附在了半空中,夏木槿此刻确实有些犯傻了,睁大双眸看着那颗在半空中随着黑气转动的板栗球,甚至都忘了呼吸。 “你奶奶的,老娘今天就跟你拼了。” 倏然,她眸底一红,将脖子处的那颗板栗球也砸了下去。 瞬间,只听波的一声,那颗还在半空旋转的板栗球被炸开,而那些刺却如千万支牛毛细针朝她飞了过来。 -本章完结- 145金蟒生死攸关(求票票) 瞬间,只听波的一声,那颗还在半空旋转的板栗球被炸开,而那些刺却如千万支牛毛细针朝她飞了过来。 夏木槿此刻连呼吸都忘了,睁大一双眸子,直视着千万根刺针飞来,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那刺针突然汇聚一起形成了一把利剑的形状,直接朝夏木槿的眉心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板栗球突然掉在了夏木槿的手背上,她来不及吸气,身子便一偏,也不管地上已经落了无数板栗球,纵身一跳,双眸紧闭,耳畔只有凛冽的狂风在呼呼作响。 本想着这次即便不死身上也会被板栗球给刺满,却在即将落地的同时,一条长臂伸了过来,鼻尖充斥着熟悉的薄荷清香,夏木槿倏然睁开眼眸,却见沈慕寒深如幽潭的寒眸,紧紧锁着她。 夏木槿只觉得心口砰砰砰跳个不停,为这次死里逃生,亦或者是沈慕寒此刻如滔天怒火的寒眸。 沈慕寒长臂揽着夏木槿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余光中,夏木槿似乎看到了刚才形成的利剑的刺针再次向四周飞开,带着一股巨大的内劲围着着他们的身边转。 沈慕寒衣袖一挥,脚尖落地的同时,那些刺针在半空转了个弯,直朝树下那个男子飞去。 这一转换看得夏木槿目瞪口呆,她知道沈慕寒有功夫,而且还很好,但却不知他功夫却是如此的出神入化。 那男子亦是身形不动,双臂平伸,掌心朝上,瞬间,只见双掌心黑气再次聚集,黑气之中隐隐可见摇曳的火光,如烛火那般,沈慕寒眸底掠过冰冷寒意,腾出的一手便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招式,夏木槿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这一只手变成了无数只,像是千手观音那般在眼前一晃,瞬间,周身一股冷气包围,夏木槿只见无数条冰凌子齐齐朝那男子飞去。 而那男子亦是双掌一挥,无数火点朝他们飞来。 一火一冰在半空交汇,并缠在了一起,令人分辨不清,瞬间,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传来,夏木槿来不及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眼前便一暗。 沈慕寒出招之后便解下自己的外套,一把将夏木槿从头到尾给包裹起来,夏木槿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脚尖亦是离地,感觉在空中再次旋转,片刻,便又落地。 沈慕寒此刻却是解下裹住夏木槿的外衫,速度的套在了自己身上,低头,蹙眉看她赤着的双足。 夏木槿将眼睛闭了之后又睁开,待适应着强光,才发现,那板栗树底下早已没了刚才那男子的身影,就连金蟒也不见了踪影,但地上却躺着三头巨大的虎尸。 “蟒哥......” 夏木槿松气的同时更是朝着空中大喊出声。 “大叔,金蟒,金蟒它会不会有事?” 可喊了几句都不见金蟒的踪影,便是急了,双手紧紧抓住沈慕寒胸前的衣料,哽咽着问道。 沈慕寒深吐出一口气,似是在隐忍着什么,随即却是拦腰将夏木槿抱起,闷声说了三个字:“死不了。” 夏木槿不知沈慕寒为何这般生气,只是在他出声的同时,心中便不那么紧张,因为,他不会骗她。 * “大叔,你累不累,要不要放我下来。” 两人一路沉默,沈慕寒一直抱着夏木槿,眸光直视前方,步伐沉稳,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亦是一圈带血的脚印蜿蜒而随。 夏木槿紧紧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心莫名的安静,安静之余却带着刺痛,这股刺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时间越久,心莫名的恐慌,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是仰着头,盯着沈慕寒完美的下巴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出声。 “不累!” 沈慕寒并未看他,脚下却是微微一顿,便是轻声吐出两个字。 依着夏木槿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喉结微动。 “大叔,我们去看夕阳好不好?” 此刻的夏木槿却是如小女人那般依恋着沈慕寒的怀抱,舍不得他放开,看着渐渐西下的太阳,她有些向往的问出声。 “下次带你去。” 此时,沈慕寒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底依旧是浓浓的宠溺,夏木槿心跳漏了半拍。 她似乎越来越依恋他了。 可是,从认识以来,这还是沈慕寒第一次这般直接的拒绝她,顿时,令她有些小小的受伤。 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屁股下一热,她已经被沈慕寒抱着坐在了一座光滑的磷石上。 接着,沈慕寒在她身下蹲了下来,大手抓着她被老虎抓伤的纤足,手心莫名多出了一个精致的药瓶,夏木槿只觉的伤处一阵清凉,那橘色的药粉却铺满了她所有伤处。 紧接着,沈慕寒一把撩起她的裤管,露出那白希的膝盖,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包裹,抽出一枚银针,仔细的为她挑着板栗球的刺。 膝盖处黑刺点点,如板栗球一样大小的形状,与这白希细、嫩的膝盖显得格格不入。 夏木槿就这么忘我的看着他那干净修长的手指在他膝盖处来回移动,看着那些细刺渐渐减少...... 他的手很暖,动作很轻,轻到如棉花那般令人有股舒适的懒意。 “疼么?” 在剩下一小半细刺之时,沈慕寒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并如春风那般轻声问道。 夏木槿瞠大着一双水眸,静静盯着他看了好半响,却是兀自摇头。 他的脸似乎比平日里白了一分。 沈慕寒却抬手在她鼻尖一刮,嘴角划过一丝清浅的弧度,便是继续低头挑刺。 倏然,一丝异响令夏木槿转移了注意力,她微微掀眸,朝着那异响处瞅去,却见一只肥硕的灰兔从沈慕寒背后跳过,夏木槿本想要扑过去,可是余光之处似乎看到了点点血印。 眸光沿着血迹一路而去,眼睛莫名的酸涩不已。 同时,夏木槿惊得心口一紧,却是赤着脚跳下磷石,沈慕寒大手一捞,却捞了个空,夏木槿跳到他身后,一把掀起沈慕寒后背的衣角,却见他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眸底一红,便是再次伸手却撩他的里衣,刚抓到衣角的手却被一只略微冰凉的手给抓住了。 夏木槿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又白了一些,呼吸也有些急促,眸底却依旧是浓浓柔意。 他的手刚刚还很暖的...... 泪水顿时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恐慌的道: “大叔......”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疼的直抽,从未如此恐慌无助过。 心底的那份害怕令她浑身颤抖,全身更是被抽空了那般,冰凉冰凉。 沈慕寒却将她揽在了怀里,并用手压住她的头,在她耳畔喃呢: “乖,随明一回去,大叔很快就会回来。” 夏木槿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得身子一腾空,随即那股薄荷清香不复存在,眼前却变成了一脸绷紧的明一。 “明一,大叔呢,他去了哪里?他受伤了,我要去找他。” 夏木槿扫了眼四周,并未见到沈慕寒,顿时有些失控的抓着明一垂着的双臂,急急的吼出了声。 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那般滴个不停。 “木槿姑娘,主子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去处理一些事,不日便会回来的。” 明一还是第一次见到哭脸的夏木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想着主子不顾自己安危也要保她无损,闭了闭眸,便是安慰的说道。 闻言,夏木槿哭的更凶了,她从来不曾这般心慌无助过,明一几次想要劝她回去,可是她却如木头那般站在原地,一双水眸更是失了焦距,紧紧眺望着某一处。 明一无奈,便只能点了她的昏穴,而后便将她抱进了马车,随即才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 一干燥通风的洞穴之中,沈慕寒盘膝而坐,掌心朝上在自己双膝之上,而他跟前却跪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似乎是在禀报什么,禀报完却如鬼魅那般一闪,便消失在了洞穴之中。 沈慕寒缓缓睁开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瞥了眼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金蟒,眸底划过一丝复杂。 金蟒背部受伤严重,本来金色的鳞片掉了大部分,露出那殷虹的血肉,此刻,半眯着眼睛,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洞穴内侧突然一阵响动,随着响动声消失,一道石门破石而出,一道黑影走了出来,而黑衣手中拿了托盘,托盘里放了一蛊酒,还有一把小巧的尖刀。 “主子,为今之计,只有金蟒的胆能解你身上的冥烈之毒了,为了主子的安危,还请主子下令。” 黑衣人端着托盘噗通一声朝沈慕寒跪了下来,眸光哀伤的看了一动不动的金蟒一眼,最后别过头,沉声说道。 沈慕寒的眉心此刻一黑一白两团热气交汇,形成如黑白相间云层那般的花晕,他眉心微动,眸光暗沉,久久,却不下令。 黑衣人急了,再次祈求道: “主子,请您下令。” 金蟒的背部此刻一阵抽动,许是痛疼引起的,也终于将眸光移了过来,眸底清冷而明澈,似乎也在说:主子就用我的胆吧。 或许,一早它就知道,自己活着只是等到某一天被人取下胆给夫人做药引,它被明一他们训练,跟着他们打闹,可却从来不曾忘记过自己的使命。 毕竟,它的这条蛇命是主子给的,若不然,早就被那人剁成肉末做下酒菜了。 不是它不懂得感激,只是,眸子里亦是会流露出一丝人类看不清的苦楚。 说到头,它快三百岁了,虽然只是一只畜生,可是有时候畜生的心思比一般人更加的通透。 此刻,它还想夏木槿靠着它叽叽喳喳说一大堆话,说她怎么斗那些地主和自己后奶,怎么做那些令人闻之而唾涎的菜,怎么给它建小窝,怎么认识主人,怎么喜欢和它待在一起...... 或许,不管是主子,还是它这么一条低贱的蛇,遇到夏木槿都是今生最大的缘分,甚至是福气。 看着主子能够为了她而连性命都不顾,并宁愿自己受这折磨也要保她毫发无伤,那一刻,它便下定决心,即便主子要将它剁碎它都毫无怨气。 沈慕寒久久不答,那跪着的下属便是心急如焚。 倏然,沈慕寒眉头紧蹙,痛苦的捂着胸口匍匐成一团。 扑哧...... 随着他身子微微一弓,一口黑血便喷出。 “主子......” 黑衣人一见,便再也顾不得其他,身子一弹,便到了沈慕寒跟前,并以手贴在他后背,缓缓输入真气。 他一张精致的面容更是带着浓浓的紧张,若是仔细瞧去,却能分辨这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 输入真气之后,黑衣人便将沈慕寒扶着靠在了他身后的石壁上,恭敬而疏离的附身,眸光一定,直接看向地上的托盘。 随即便是走向托盘,拿起了上面的工具,步伐沉重的朝金蟒走来。 -本章完结- 146娇娇,住手(求票票) 随即便是走向托盘,拿起了上面的工具,步伐沉重的朝金蟒走来。 金蟒看着那双黑色的靴子停在自己跟前,有些困难的挪了挪庞大的身躯,将自己腹部朝上,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着他们来取胆。 黑衣人眸底划过无比的歉意,随即却是蹲身下去,瞄准位置,银牙一咬,便操刀下去。 “娇娇,住手!” 倏然,只觉得一股冰冷掠过自己的手腕,沈慕寒那沉冷的声音随之响起,而娇娇只觉得手腕一麻,尖刀叮当一声落地。 她诧异的瞪向沈慕寒,咬着唇瓣,良久却是咆哮道: “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自己是大夫,知道要怎么做,出去。” 沈慕寒眸光瞥了眼同样茫然看向他的金蟒,便是靠着墙壁盘腿而坐,闭眸之前对着娇娇下了逐客令。 名为娇娇的女子气的直跺脚。 “不然就回去他身边。” 沈慕寒不曾睁眸,却是淡淡的吐出一句令娇娇浑身颤抖的话,同时,脸上血色尽失,复杂又担忧的看着沈慕寒,最终触动石门的开关,暗自离去...... 三个月后。 夏木槿如游魂那般度过了人生之中最漫长的三个月,这三个月,她整个都瘦了很多,而且每天都会去她与沈慕寒分离的地方,要么就是金蟒的洞穴,可是不管她去多少次,何时去,终究是一无所获。 明一几兄弟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这三个月几乎是形影不离,可却只能远远的跟着,不敢靠近。 天愈加的变冷,这天,是夏家乔迁的大喜日子。 夏大娘的肚子已经圆的像颗球,大家都说是个男娃,可夏大娘夫妇对于这个却不失很在意,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然后健健康康长大便好。 沈慕寒的离去令夏木槿失魂落魄,可也遭了不少口舌。 周彩莲的肚子也大起来了,据说她与冯六郎这个月月底完婚,与夏铁树成亲那日是一天。 由氏的大嘴巴到处毁夏木槿的名声,毕竟,她与沈慕寒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沈慕寒却无缘无故不见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来过一次,村上便有留言,说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家里肯定不会答应他娶个乡下的野丫头,便给家里给困着去娶亲了。 夏木槿无力争辩,也不想争辩,只要一家人平安无事便好。 这一大早,家里便忙活上了,村长杨大东买了长长一挂鞭炮在夏木槿新家的门口噼里啪啦放了起来。 整整五层的高楼大房,这还是村里头头一次见。 众乡亲们早早就来看热闹。 也有不少村民买了鞭炮在门口放了起来。 毕竟,因为夏家,大家还是赚了好几两银子,省着点花,能花大半年。 许久没制过新衣服的孩子这几日也能看到新的冬衣了。 大家就寻思着,这木槿啥时候带着他们再大干一番。 伤心归伤心,这日子还是要过,夏木槿知道沈慕寒还活着,只是不知他为何这么久闭着她不见,是伤势太重还是...... 此刻,她一个人正在自家三亩薄田里转悠。 田里绿油油一片,有白萝卜,胡萝卜,大蒜,大白菜,莴笋,芹菜,最多的却还是油菜。 这些,都是她在想念沈慕寒和金蟒时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闲而种下的,包括这里的每一寸土都是她用锄头挖的,甚至有那么一个月,她出了跑去大苗山就是在这地里忙活,夏大娘夫妇看了心疼极了。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安慰,她依旧一意孤行。 “明一,你说,今年会下雪么?” 站在绿油油的菜地里,夏木槿睨着脚下的一片翠绿,随即又抬眸眺望不远处的大苗山,兀自的问了出来。 明一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听夏木槿这么一问,有些微愣,其实自从那次之后他只见过一次主子,而后便也没再见过了。 明鹏他们暗中打探了许久,就是基地也去了,萧炎也四处打听,可是却一直没主子的任何消息。 可是他却不时的编着谎言来骗夏木槿,还讲着主子最近去了哪里,伤势怎么样,不日便会赶来看她。 夏木槿似乎把他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而见到主子那次,他便让他带话给夏木槿,说今年下雪之日便是他回来之日。 他知道,从入冬开始,夏木槿就一直在期盼下雪。 “木槿姑娘,外面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良久之后,明一并未正面回答夏木槿的问题,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寒风刺骨,他看着夏木槿那瘦弱的身躯好半响,才无奈的开口。 保护木槿姑娘的安全是他此刻唯一的使命,所以,他不能让主子失望。 况且,冥烈想要复国也没那么容易,相信那战之后他的伤并不比主子轻,所以,短时间内不必忧心他会再来。 “明一,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夏木槿声音有些沙哑,发丝上也已经沾了不少雨丝,寒风呼啸,她单薄的身躯就这么立在这天寒地冻的一片油绿之中,仿若一张油画,令人不忍心破坏它的美好。 明一闻言,便是退出好远,立在一处静静守候。 “彩莲呐,娘可是舍不得你,你瞧六郎那孩子,多懂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成绩大进步不说,就连夫子都夸他是栋梁之才,你这孩子,可不要像你大姐那样,有了夫家就不要娘家,你娘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们拉扯大可不容易。” 由氏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明一用余光瞄去,却见周彩莲穿了件大花袄子,脖子上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由氏脸上笑的格外的得意,一手抓着周彩莲的手,一手挎着一个篮子,边走边说着。 “娘,彩儿怎么会像大姐呢?只不过二姐......” 周彩莲心情似乎很好,在由氏提冯六郎之时眉宇间满是幸福的笑意,娇嗔的看了由氏一眼,便是羞涩的说着,不过话音一转,一张有些发胖的脸又转成了忧郁。 冯六郎成绩突飞猛涨,冯三娘可是将这事天天挂嘴边,逢人便夸,这村头到村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说这冯三娘是个尖酸刻薄的,可是大家还是不免羡慕和妒忌,毕竟,谁不想家里头有人能出人头地,扬眉吐气。 而夏木槿这三个月有没有做什么大事,有些因为某些缘由不管是在做砖,烧窑,建房都没叫来做事的人便对她产生了成见。 加上吴氏一家子和冯家人每日的熏陶,便见风就是雨,闲着便将她们被沈慕寒抛弃的事情瓜子嘴边。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夏木槿却从不曾理会。 “娘,你看,那不是木槿妹妹么?她这是怎么了?” 谈话间,周彩莲却是将话题移到了夏木槿身上。 “嘘......”闻言,由氏眸子一垂,戒备的瞅了眼如雕塑那般的明一,便是拉着周彩莲走出一段距离,而这走的方向却正是夏木槿这头。 “彩儿啊,没看到那冰块脸么?王家得到可靠消息,说是那姓沈的怕这死丫头死皮赖脸找上门,便让那冰块脸留在这里监视她,人家家境好,是贵公子,对于这样的野丫头玩玩便厌了,不想有些人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我看啊,这就是白日做梦。” “呵呵呵......娘,做人还是实在点好,就如六郎,他可负责了,今天还贴着我的肚子跟孩子说话呢。” 母女两一搭一唱的,配合的尤为默契,就像是在唱双簧。 而这声音不打不小,却悉数落入了夏木槿耳朵里。 夏木槿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罔若未闻。 而被忽视的由氏母女见夏木槿这般淡定,气的有些磨牙切齿。 要论脸皮厚,这真没有第二个人比得过夏木槿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名声被毁的如何坏,只有在自己的情绪里才会展现出她平凡柔弱的一面,在别人面前,永远是那个精力用不完的夏木槿。 突然间,夏木槿只觉得额间一丝冰凉,凉的她身体有些发颤。 不由掀眸朝天空望去,这一望,嘴角便是露出了她这三个月以来最真实的笑。 只见她伸出双手,接住那飘落下来的朵朵雪花,大声朝着远处喊道: “大叔,下雪了。” -本章完结- 147火烧茅屋上(还有一章 求票票) “大叔,下雪了。”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狂风呼啸,卷着无数雪花,隐隐之中,还能听到她那种期盼却又喜悦的回声。 可是,等了好久,久到浑身几乎僵硬,依旧不见那个人来。 “说吧,说吧,就是个想男人的风骚践货。” 她这声音一出,令由氏和周彩莲愣了半响,久久之后,由氏更是嗤笑的讽刺道。 随即拉着周彩莲往自家的菜园走去。 因为之前家里窘迫没油下锅,由氏终于勤快了一回,在自家菜园里种下了一小块菜,也就一个品种,大白菜。 而且长得不是很好,老远便见到地上一片腐烂的黄叶子,由氏说完便是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篮子放在一旁,提着裤子很是嫌弃的下了菜地,只见她这边瞧那边看,结果半天都不曾拔出一颗菜。 “娘,算了,去三碗嫂子或是胡婶家里弄一些回来吧,她们可是与我说了几次了,说今年土里的菜长得好,吃不过来,还说我这肚子里是未来状元的孩子,吃了她家的菜是她们家的福气呢。” 周彩莲双手搭在自己刚刚显怀的肚子上,看着一地的黄菜叶子,颇为得意的说着。 不得不说,这由氏家的菜地实在惨不忍睹,估计从这菜种子撒下开始她就没管过,虽说是大白菜,可是却不大也不白,蔫蔫散散的,叶子上满是被虫子啃过的痕迹,别说是人吃,就是喂猪,也会嫌弃。 “对,我家彩儿面子就是大。” 由氏却毫无半点心虚,双手一拍,脚尖点地,几个大步便离了菜地,并颇为自豪的附和道。 “娘,大姐昨天还托人送了糯米糕来呢,你吃了没?” 周彩莲眸光瞟了眼呆若木鸡般的夏木槿,嘴角一扯,便是环着由氏的手臂,忒声说道。 “你大姐啊,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如今见六郎那孩子要出息了,便记得这娘家了,早几个月干嘛去了,你奶可是不吃这一套,还气着呢。” 由氏一手提过地上的篮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即便是怨怨不平的说道。 夏木槿脑袋嗡嗡作响,那对母女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半敛着眸光,犹如雕塑那般立在那里。 明一此刻却是心急如焚,这木槿姑娘这段时间本就劳累过度,吃的比鸡蛋,起的比鸡早,这穿的也不厚实,再这么下去会吃不消的。 可是话是他说出去的,此刻,却不知要怎么面对她,更不知要怎么劝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木槿倏然转身,脸上血色尽失,一步一步,沉重的朝他走来。 “木槿姑娘......” 见她渐渐走近,明一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双眸,欲言又止道。 “走吧,明一,今天搬新家,要做的事可多呢。” 夏木槿的声音沙哑的更重了,依稀能听到她老是吸鼻子的声音,明一抬眸望去,却见她已不复刚才的悲伤,反倒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不待他回答,她便自行迈着步子离去。 家里坐了几张大圆桌,还有凳子,椅子,还有不少家具,这些都是夏森林与夏铁树这三个月赶出来的,此刻却全部叠放在茅屋的院子里。 今日乔迁,村民该来的都会来,算算,随便都有三十几桌吧,早几天夏森林他们就去一些要好的邻居家借了桌凳,此刻,大家正帮忙搬着。 见大家忙得热乎,夏木槿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便是淡笑着加入他们的队伍。 “明一大哥,沈大哥哥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么?” 松子才几个月,又长高了半个头,前几天才过完了八岁的生日,现在算是九岁了,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着明一勤加苦练,身体强壮了不说,有几次拉着自己哥哥较量,还真将他给打倒在了地上。 他这几个月怪想沈慕寒的,也许是懂事早,从不去问夏木槿,村里有人说闲话,他也会挺胸站出去跟人家争,有几次都扭打在了一起。 结果又一次把刘麻子家的虎子给打落了一颗牙,那唐三碗可是叫了村上几十人来评理,硬是要他赔钱,不过这事确实他有错,后面村长出面赔了二十文银子,他哭着向夏木槿道歉,可她却一点都不怪他,还摸着他的头说了很多道理。 姐姐每日虽也笑脸相迎,可是精神上却远远不如以前,他知道她也担心想念沈大哥哥,今日趁着姐姐不在身边,便是问向明一。 明一等人非常的喜欢松子,比木头夏铁树好玩多了,懂事不说还很会看人脸色,常常说着与他这年龄不相符的话,做着不相符的事,但却从来不会让你有机会给他去擦屁股。 主子或许一早就看出了这孩子是可造之才,才让他带着他学习各种武功兵法吧。 此刻,他那清澈的眸底有着淡淡的哀伤,一脸沉闷,紧紧瞅着他。 “松子啊,杵着干啥,快去后屋将牀板卸了,你姑等会儿会过来,家里得多备几张牀。” 而明一还未回答松子,夏森林的声音便老远传了过来,可见他言语之中的激动和兴奋。 几天前,哥哥翻山越岭去了大呗村,并几番打听找到了姑姑夏桔花,并让她今日过来参与家里的大喜事。 姑姑嫁过去已经快六年了,今年已经二七了,可是这些年却不曾为刘家育个一儿半女,刘家兄弟多,两个女儿六个儿子,村里也比较贫瘠,加上重男轻女,早早便将女儿给许了出去,或者是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或是通房了,而村里的姑娘也不愿嫁自己村,久而久之,大呗村的男子便都要花钱买媳妇了。 松子知道的不多,只是大概的知道,姑姑嫁的是刘家的长子,其实说嫁还不如说卖,因为爷不在家,吴氏便自作主张的收了人家二两银子,大半夜的,姑姑就这么被人用布堵着嘴巴,绑着走了,那男人比姑姑大了整整十二岁,听说酗酒,还会打人,那时他才刚生出来几个月,大底也是听河边洗衣服的妇女说的。 大呗村虽是邻村,可是却隔着一座很大的山,记忆中,他也只在四岁那年随着爹娘走了两天两夜的山路,东家问西家寻,才见到了颇为狼狈的姑姑。 而一般每一年爹娘或者爷都会趁着空隙去那边一次,可每次都几乎晕倒的饿着回来,而姑姑过去之后却从未回来过,此刻听了她要过来,松子眉头一喜,便是撒腿跑向院子,转眼便进了茅屋。 毕竟是乡下人,都节俭,加上夏木槿之后制备的东西都是好的,一家人也舍不得扔,此刻,夏木槿便是搬了口大木箱,在屋里清理着还能用的东西。 她不止给金蟒准备了一间小屋,也准备了杂物房,有些东西随已经旧的不能再旧,但那却是自己爹娘这么多年风雨同舟的见证,她便是没丢掉,而是一样一样的捡好,往木箱里整齐的放去。 她让家里给做了好几个大木箱,就是留着备用来装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毕竟,这里同样都是她满满的回忆...... 转眼,已经到了中午。 乡里吃酒席有讲究,一步一步都得按规矩来。 因为吃酒席的人多,便分做了前后两批。 这第一批坐了大概二十桌,大家也都只是凑热闹,有的会送一两个铜板,有的会送家里的东西,而那些小菜啥的都是乡亲们提供的。 村长一家如今可谓是夏家的贵客,便是与村里头一些老者坐了上桌,此刻,外面已经是大雪纷飞,这才一个上午,远远望去,这大苗山已是银装素裹。 好在这房子够大,光是这屋内就摆上了十几桌,外面因为下雪临时搭起了棚子,这棚子的顶部还是那张漆油纸。 这第一批人刚坐好,门外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众乡亲面面相觑,在这大苗村还没有乔迁敲锣打鼓一说,听到这动静,大家便也都起身朝外看去。 “哎呀,恭喜恭喜。” 远远,只见赵秋水带了王家一众人又是锣鼓队,又是挑又是胆的走了过来。 王守财更是抱拳,不断的殷勤的赔笑。 而与赵秋水并肩的却是一官服模样的人,那人对赵秋水却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在他们的身后依稀跟了四个带刀侍卫。 “何大人光临,还恕小的们有失远迎。” -本章完结- 148火烧茅屋中(红包满五千加更,求票票) “何大人光临,还恕小的们有失远迎。” 何从,竹山县的县令,上任已有三年余,名声却一直不怎么好,只是山高皇帝远,况且,这历来便是官官相护,百姓们有口饭吃,能过冬便将就着过了。 而认识他的人也只有王家与村长杨大东了,毕竟,这地契都是需要官印的,夏木槿买了这么一大块地方,快赶上了一般的小庄子了,况且,在这里又是烧窑又是建房的,在他们眼里可是捞了不少“油水”。 杨大东不知这县令怎么会来他这小小的大苗村,心急的同时便拉了身旁的夏老爹跪了下去。 其他村民一听是县令大老爷,吓得心惊胆战,均是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好说好说,本官今日也是得赵小姐相邀,不曾想这夏家正在办喜事,便来讨杯喜酒喝。” 何从是出了名的老歼巨猾,说话一板一眼的,看似清廉,实则是个实打实的吸血鬼。 “那时小的们的荣幸,何大人请上座。” 杨大东壮着胆子俯身邀请,上桌,已有人重新摆上了干净的碗筷。 “大东啊大东,你难道是老糊涂了么?这赵小姐还未上坐呢,哪轮得到本官先坐。” 此刻,气氛异常的紧张,众村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这县令大人不坐,他们更不敢入坐,况且,这带的都是王家的人,能有啥好事么? 而整个场面都得靠杨大东一人维持,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和县令大人说上几句话,可是他卑躬屈漆的等了好半响,却就是不见这县令大人入座,正当大家不知所措之时,这何县令却阴阳怪气的出声。 顿时,吓得杨大东心肝一颤,其他村民更是瑟瑟发抖起来。 这赵秋水不就是王家的那位亲戚么? 此刻,连县令大人对她都是恭敬不已,那他们...... 想着木槿前几次将这赵姑娘戏弄的人鬼不分的场面,顿时,一个个咬牙打着寒颤。 这来讨喜酒喝是假,治罪找麻烦才是真啊。 “是小的们有眼无珠,赵小姐,请上座。” 对于官场,杨大东毕竟还是涉及过几次,此刻,却是态度诚恳的朝傲世自若的赵秋水俯身而道。 “赵小姐,请!” 何从此刻却沉脸瞪了一眼杨大东等人,随即便是殷勤的朝赵秋水俯身,并恭敬说道。 赵秋水用鼻子哼了一声,双手负背,抬头挺胸,一脸傲然的朝上桌坐去。 “何大人请!” 杨大东已是吓得脸色刷白,顿了顿,才颤声再次俯身说道。 何从眸光扫了眼整个正堂,捋了捋胡子,颇为深意的恩了一声,便也是提步走向那张大桌子。 “哦,哦,哦,喝喜酒了,有肉吃了,哦,哦,哦......” 而此刻,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五六个孩子,他们手里拿着鞭炮碎纸,进门就扬手撒去,更是围着整个正堂蹦蹦跳跳了起来。 赵秋水眸底一寒,走到桌子前,并将裙摆一撩,刚要入座,结果几个小孩正绕到了桌子旁,一小孩突然伸手往前面的小孩推了一把,结果,被推的小孩身子朝前倾去,又撞到了另外一个小孩,就这样,五六个孩子你推我,我撞你,只听哐的一声,赵秋水身下的长凳倒在了地上,而赵秋水此刻正往下坐去。 “啊......” 片刻,只听一声痛苦的惊呼,赵秋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说,额头还撞到了桌脚,而那几个孩子亦是齐齐扑了过来,顿时,将她整个都压在了身下。 她正面仰躺着,脖子卡在瞪板上面,整个一阵晕乎,痛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众人措手不及,惊得众村民更是目瞪口呆,一个个瞪大眸子,长大嘴巴,脸上尽是惊恐。 还是王守财惊呼一声,他的人立马上前将几个孩子给提起来,并甩向一旁,随即便是小心翼翼的将赵秋水给扶了起来。 那些个孩子也是被吓傻了,一个个张嘴便哇哇大哭了起来。 赵秋水额头上一个很大的泡,像是突出的牛角,脖子也扭到了,此刻却是歪向一边,一双眸子满是痛苦和泪水,倏然,只见她冷冷瞪向何从,何从吓得面色灰白,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赵秋水的跟前。 “赵小姐饶命。” 他这一举动吓得村民们魂飞魄散,胆小点的都偷偷溜了出去。 “把那几个没有教养的孩子给本官绑起来。” 这几个孩子都是村尾的,平日里鲜少来这边玩,夏森林他们看着很是陌生,况且,这些个孩子一个个看上去都只有三四岁,而这县大老爷却为了这事要治罪与这些孩子...... “大人,这些都是不懂事的毛孩子,还请你开恩。” 杨大东倒是认识几个孩子,平日里也比较的顽皮,但却不知为何今日会闯进这夏森林家,还闹出了这事,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替那些孩子求情。 六婶等几个妇女却是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并捂住了他们的口鼻,避免他们哭出声,得到更严重的惩罚。 “杨村长,这家可是你的?” 何从见状,便是朝那要去绑孩子的几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现行退下,随即便改了口吻,打着官腔,威严的问向杨大东。 杨大东身子一顿,颤声道:“回大人,不是。” “那这里何时轮得到你指三道四,还教训起本官来了。” 闻言,何从身子一直,疾言厉色说道。 “小的不” “拉下去,这家的主人,你说话。” 而杨大东料想不到这何从会说出这样的话,教训他一个县令,给他一百个胆都不敢啊,顿时,吓得语无伦次,可何从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便命了人将他给拉了下去。 看着杨大东被人带了下去,夏森林吓傻了,他跪在何从面前,颤这身子,哆嗦着嘴唇,良久,才发出那细细的声音: “求大人放过那些无辜的孩子和村长。” 可是他踟蹰许久,都不知要说什么,心里只急着为这些孩子和杨大东求情,心急之下便脱口求道。 说着,还不停的磕头下去。 一时间,整个正堂,都只听到他磕头的咚咚声。 “哪里来的没教养的粗人,本官做事岂是你能指挥的。” 可那何从压根就不打算放过他们一样,就是抓着他们的话柄不放。 夏森林身子一抖,急的眼眶都红了,却见何从朝那几个孩子走去...... 夏木槿将爹娘和大哥他们屋里的东西收拾的 差不多,也忘记了时间,见松子早已离开,便是捋了捋额间有些微乱的发丝,喊了声: “明一大哥,能帮我将这个木箱搬出去么?” 明一一般都会在她不远处候着,况且,这木箱里面已经整齐有序的装满了东西,她试着挪了下,发现太重,根本挪不动,这才叫他的。 可是,等了好半响,都不见明一出现,夏木槿便疑惑了,莫不是肚子饿去吃饭了。 自己此刻也累极了,便想着歇息一下再来收拾也不晚,况且,这个时候,不知姑姑来了没,记忆中她都想不起她的模样了。 想着,便走出了屋子。 当她看到院子里厚厚的一层积雪时,有些诧异,站在门口眺望远方,只见鹅毛大雪纷纷下个不停,远山近村,早已白茫茫一片,她竟不知自己在这屋里忙活了这么久,久到这雪都铺满了整个世界。 “槿儿,你在这里啊,快写过去,那边出事了。” 此刻,燕子有些慌不择路的找着夏木槿,她都跑去了大苗山,可是见一路并没有任何脚印,便是打消了这念头,这刚一回来,便见夏木槿站在茅屋门口发呆,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不已的说道。 整个家里就夏木槿最有头脑,最冷静,或许,也只有她才能想出这解决事情的法子了。 夏木槿胸口一紧,也不再想明一他们去了哪里,撒腿便朝新屋那边跑去。 而新屋的正堂,何从已经走至几个孩子跟前,睁着一双戾眼,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几个孩子: “说,你们为什么要撞人。” 他问出的话令众人一惊,撞人,那么,在这县老爷的眼里,这些孩子这番举动是故意的。 “是一个叫木槿的漂亮姐姐让我们这么做的。” -本章完结- 149火烧茅屋中(晚上还有一章 ,求票票) “是一个叫木槿的漂亮姐姐让我们这么做的。” 大家屏息而立,为几个孩子抹了一把冷汗,毕竟才这么小,打打闹闹很寻常,况且,村里头鲜少有人办酒席有这么大场面的,除非是王家,但王家办事的时候大人们都会将孩子给抱远了,况且,也没少见他们撵孩子的事,一些孩子见到了也就怕了,就在大家以为这些孩子不会作答之时,突然,一道奶身奶气口齿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 夏森林当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瞪大眸子看着那四岁左右的孩子,哆嗦着唇瓣既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哼,又是那个践人,本小姐就知道,她见不得本小姐好过。” 而那孩子话刚落,此刻坐在一旁等候大夫的赵秋水冷冷瞥了一眼夏森林,无比愤怒的吼道。 吼完小脸一皱,许是因为太过生气而动了脖子,痛的更厉害了。 何从看着赵秋水那愤恨的表情,眼珠一转,便戾声道: “木槿是谁?给本官站出来。” 说完却是冷冷扫向众村民,村民们被他这阴鸷的眸光扫的心肝乱颤,均是恐惧的垂下了头去。 而此时,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传了进来。 “草民就是夏木槿,不知大人找草民有何事?” 话落,夏木槿那娇小的身子便渡步走了过来,一脸淡定,不惊不慌,抬眸直视何从。 大底的情况刚才燕子姐追上她说了个大概,本来不管是巧合还是陷害她都无法断定,可是刚才在门口听到那孩子的话,便知,这是有人借机陷害她。 “大胆粗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何从在见到夏木槿之时,眸底闪过一丝幽亮,见她淡定不惧的眸光直视自己,顿时有种被藐视的感觉,指着夏木槿爆呵一声。 夏木槿嘴角一扯,压根不被他的官威所吓倒,依旧不卑不亢: “试问大人可曾是来讨杯喜酒喝?” 夏木槿这一问,问的何从老脸一红,更是恼羞成怒: “大胆刁民,本官问你话你从实招来,休要扰乱本官思绪。” 夏木槿亦是不惊不慌,抱拳俯身,瞥了眼因为疼痛而歪着脖子只能斜视的赵秋水,嘴角一扯,不疾不徐道: “草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大人这又是护卫,礼品多的跟贡品似得,相信依着小人的家势和背景这些断然不会是大人的大发善心吧,不管是这王家也好,赵...小姐也好,皆与我家水火不容,恨我都来不及,更不会鞭炮奇齐放的来道贺。”说着,夏木槿更是扫了眼往守财等一干人,继续挑眉说道:“还是成群结队,莫不是早有预谋?” 夏木槿这一板一眼说的头头是道,更是将预谋两字拖音咬重,结合事实,村民们无不点头附和。 何从这次倒是机灵了,不再刁民粗人的叫,而是有些咄咄逼人的问:“你这是在怀疑本官。” 闻言,夏木槿面色故作一紧,连忙俯身,却依旧不卑不亢: “草民不敢,草民只不过在为大人的清廉担忧,这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若传出去,恐有损大人的官威,毕竟大人这般招摇来到这大苗村,又是与地主一起来喝“喜酒”,结果却发生了这事,民众的眼睛不止雪亮,力量更是强大的,所以,草民恳请大人衡量三思。” 故而夏木槿将喜酒两字咬得极重,事情轻缓,相信这何从一听便知。 这虽偏僻,保不准哪天他就会因此下马,事事都难料的。 而夏木槿这般一说,何从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倒是不知道,在这偏远的村里头有这般能说会道心思透彻的女子,今日要么就治她个大不敬的罪,暂押收监,要么就息事宁人,若不然,凭着她的本事指不定哪天会去上头告他。 毕竟,在红砖的大房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早先就听王守财提及过,但那时衙门牵扯到了一桩官案,他脱不开身,便也失去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此次,本只是听闻赵小姐在这大苗村,便是来拜见了,结果半路更是遇到出门喝“喜酒”的他们,便是一同到来,结果却发生赵小姐受伤一事。 赵小姐的身份他可得仰仗,为了在她面前表现一番,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样子。 却没想到遇到这尖牙利嘴的黄毛丫头...... “你说本小姐受伤是鸡皮蒜毛的小事!” 倏然,赵秋水整个人转了个身,歪着的脖子对着夏木槿,眼眸更是向上斜视,愤怒的吼道。 “赵小姐是在暗示自己身份特殊么?在我们这偏僻的大苗村,还未曾见过什么大人物,况且,这小孩子不懂事,打闹嬉玩很正常,赵小姐若是连这个也要追究......” 后面的话夏木槿自动省略,相信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只是不想把话说得透彻,而是让某人自取其辱罢了。 “呵,别以为长了一张利嘴就能洗脱你丑陋的罪名,你也说了,这些孩子小,既然小,就更不会说谎了,那么他们刚才可是指名道姓说是你指使,难道你要狡辩?” 呵,你夏木槿会咬文嚼字难道她赵秋水就不会么? 况且,这人证物证都在这里。 夏木槿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神情,便是渡步至那几个孩子跟前,并弯腰极为温柔的摸了摸刚才说话指她名字的小男孩,定声问道: “小地弟,你刚才说是我指使你们将那位大婶婶绊倒受伤的是么?” 几个孩子眸光清澈,纯洁无比,看着夏木槿和善的微笑,良久却是壮胆摇头。 “是一位大哥哥给了我们这个,然后要我们这么说的。” 孩子晶亮的眸子尽是笃定,从衣兜里掏出一串冰、糖葫芦,看夏木槿也不那么怕,因为娘曾经提到过这位姐姐的名字,还说她是个大好人,并且还帮了家里的大忙,他并不知自己说出这话会给这位姐姐带来麻烦。 夏木槿微笑的摸了摸孩子的头,随即便转身,朝何从俯身: “相比这孩子的话大人也听到了,为今之计,恐怕要将孩子口中的大哥哥找到,那么事情变水落石出了,你说是么?赵小姐......” 孩子奶身奶气的话众人听的很清楚,若是何从这么草定了夏木槿的罪势必会引起公愤,而夏木槿却给了他台阶下,何从便是捋着自己的胡须,朝着自己的护卫道: “带着这几个孩子去找他们口中的那个大哥哥。” 说着,便要抽身而退。 他如今是明白了,这赵小姐与这夏木槿有过节,而且过节还不小,两人是斗的你死我活,一边是官家小姐,一边是被众民捧着的夏木槿,不管他今日作何决定,判夏木槿有罪或是无罪都是自讨苦吃。 “何从,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害本小姐差点丢了性命,本小姐回去定然会向家父哥哥实话实说。” 赵秋水怒了,夏木槿实在太可恨,字字句句将她往火坑里带,今日他们两必定要有个了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就不行,搬出爹爹和哥哥这个何从还敢犹豫。 而被赵秋水这般一吼,何从整个身子一颤,脸色灰白,随即蹙眉,再三衡量,最终指着夏木槿道: “现在虽不能证实夏木槿是幕后指使人,但嫌疑最大,暂押收监,等本官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得罪官便不如得罪民,大不了他费点心思断后。 几个护卫也只这赵秋水来头不小,听何从这般下令,有两人便走了过来,一把制住夏木槿。 夏木槿冷眼看着两人走过来,不含不闹,任由他们扣住双手反向身后。 “大人,求你开恩,我家槿儿她是冤枉的,求你放过她。” 夏森林一家急了,这收监就是坐牢,这女孩子家坐了牢那便是一辈子的耻辱,漂不白的,出来之后只会让人瞧不起,那么,她这大好的一声便毁了。 他们边哭便过来抱何从等人的大腿,不停的磕头求情。 夏大娘本来一直跟松子在三楼收拾东西,想着周桔花要回来了,她早早就开始为她做了几身衣服,还铺好了牀板,只等她过来。 待她忙完,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外面也已经白茫茫一片,加上底下好似没什么动静,还以为大家都吃完酒席回家了,便是由松子搀扶着走下楼来,这刚走到楼下,却见夏木槿被两个穿着衙役兵服的人给制住了,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夏木槿,哭着道: “槿儿,我的槿儿,这是怎么了。” 夏木槿本想安慰夏大娘,可还未出声,何从那沉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并还伸手将夏大娘一拉。 “何来的莽妇......” 而他话还未说完,夏大娘便被他这么一拉,朝地上跌坐而去,顿时,只听她皱眉痛呼一声,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了地上。 夏木槿一慌,用力开始挣脱,担忧的大喊:“娘,娘.....” 夏森林等人也是吓得手足无措,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扶夏大娘。 何从不曾想到夏大娘是个孕妇,而且看她这肚子,估计快要临盆了,顿时也有些慌了。 “区区小事,到了爹面前本小姐自会为大人美言。” 赵秋水一见,顿时笑的无比畅快,靠近一脸纠结的何从低声说道。 而她这声音虽被压低,可近处的夏木槿听得一清二楚,她冷冷瞪向赵秋水,字字泣血道: “赵秋水,若是我娘有个三张两短,我定让你全家陪葬。” 说着,便再次挣扎,可两护卫得到了何从的眼神,将夏木槿抓的紧紧的,不管她如何奋力挣扎都纹丝不动。 夏木槿敢发誓,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那人便是赵秋水。 赵秋水闻言,却是挑眉颇为得意的看她,缓缓吐出几个字: “那也得等你有命活着出来。” 赵秋水说着,眸底闪过嗜血的冷意,却是歪着脖子,嘴里发出了咯咯咯的怪异笑声。 夏木槿眸底一缩,看着自家娘那边,心中恐慌的同时却还是无助的哭了起来。 “娘...娘...” “啊...流血了,流血了,快叫产婆,快点。” 六婶等人将夏大娘扶了起来,此刻也顾不得夏木槿了,见夏大娘身下流血了,尖声大叫了起来。 村里只有一个产婆,年事已高,眼睛也有些不好使,而且离这里可有还几里路,若是此刻喊过来,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到那时...... “爹,搭架子,将娘抬过去,快点。” 夏木槿心急如焚,听了六婶一说,更是朝着手足无措的夏森林大声说道。 娘现在这样是不能颠簸的,连牛车板车都不能坐,唯一的便是大家将她用担架抬过去,这古代虽没有担架一说,可是她说出了架子,抬,夏森林自然是能会意的。 闻言,夏森林颤抖着起身,有些慌不择路的开始找架子。 夏木槿见状,却也是急了,只见她低头朝制住她的一个护卫的手背咬去,同时,也抬脚,朝另一个人的脚背狠狠踩去,两道吃痛的惊呼声响起的同时,夏木槿被摔出了好远。 只听到一只手臂咔嚓一声,像是骨头裂开的声音,夏木槿疼得身子一个蜷缩,最后却咬牙费力爬了起来,在那两个人还未上前制服她之前,便是猛地朝茅屋那处跑去。 “别追,她跑不远的。” 几个护卫见状便要追去,却被赵秋水制止了,只见她勾了勾唇,斜视了夏大娘那边一眼,冷声说道...... 夏木槿一路跌跌撞撞,在深厚的雪地里吃力的跑着,一路不知摔跤多少次,摔了又吃力的爬起来,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咬牙,坚持着。 另一端,吴氏带着家人就这么远远望着,眼角的笑意不断的展开。 若是夏木槿死了,那么...夏家的一切终归会是他们的...... 夏木槿跑到茅屋,已经浑身冻僵不说,更透支了,可她不敢有半点耽搁,一头栽进刚才收拾好的木箱便翻弄了起来,翻了一会儿,见一瓷瓶,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便又反身回去。 而此刻,夏森林等人找来了架子,众人小心翼翼的将夏大娘放到上面,六婶从屋内抱了一牀棉被给她盖上,大家便七手八脚的抬着架子朝产婆家跑去。 因为这积雪较深,大家跑不快,一脚下去很难上来,都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刚到夏家的茅屋院子外。 夏木槿见状,便扯着嗓子叫道: “等等,等......” 说着,便是脚下不稳,朝雪地扑去,而手里的药瓶也被她甩出好远,却正好落在了架子不远处。 “爹,快给娘服下一颗,快点。” 夏木槿已是爬不起来了,只能看着那还在滚动的拼字,用着全身最大的力气朝夏森林喊去。 夏森林知道这瓶药,是沈慕寒之前给的,还说在夏大娘身子不适的时候便可喂一颗,此刻,也顾不得太多,捡起瓶子倒出一颗药便往夏大娘嘴里喂去。 “爹,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快走。” 喂完, 便要朝夏木槿走来,夏木槿却不停的朝他挥手,让他快走,夏森林左右为难,此刻,夏大娘噗嗤一声,嘴里喷出一口血,几个抬着架子的均是惊叫出声,夏森林双眸含泪,一把抬起架子便一步一步艰难的离去。 夏木槿吁出一口气,浑身无力的趴在雪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放火!” 而赵秋水此刻却也被四个护卫抬了过来,刚才那一幕她看的很真切,待夏森林他们一走,便朝着身后的人狠声指挥。 瞬间,只见数十个火把朝茅屋处扔去。 -本章完结- 150失信谁也不会是你(所有红包加更完毕求票票) 瞬间,只见数十个火把朝茅屋处扔去。 好在这天寒地冻,而这扔火把的人技术也一般般,这十几个火把却只有两个扔进了茅屋,其他则都被扔在了外面,可是那柴堆下也有两个,夏木槿粗喘着气,看着那火把慢慢燃烧,最后波及到柴堆。 突然,她瞳孔一睁,茫然的看着柴堆的熊熊大火,猛地咬牙吃力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朝茅屋走去。 屋外积雪深深,可是这屋内却没有,有的只是狂风在茅屋顶呼啸的诡异之声。 况且,这都是茅草盖着的屋子,也就东南西北四根木料做顶梁支柱,那被扔进来的火把不到片刻便带燃了茅屋的一角,这茅草燃着,便窜出好长一条火舌,加上隐隐扫来的刺骨寒风,这火舌被风吹得摇曳不停。 瞬间,整个茅屋都开始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夏木槿翻箱倒柜的翻出了几瓶药,又跑到自己屋里抱了一个小包裹,因为体力透支,加上一只手被两护卫甩出时脱臼而走的特别的慢。 甚至每走一步都要大喘一口气,当她走出自己的屋子,却发现整个茅屋都燃烧了起来,火舌如一条若隐若现的长龙,随着寒风摇摆不停,夏木槿前也不是,后也不是,这茅屋的顶上被积了厚厚的雪,那烟根本出不去,全聚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此刻,浓烟滚滚,呛得她无法呼吸,烟熏的泪水也直流,更分辨不清方向,整个都一片模糊。 夏木槿用那只脱臼的手紧紧抱着胸口的包裹,紧闭着眸子,在满是浓烟的屋内摸索往出口走。 可是,尽管她再想努力,速度依旧很慢,喉咙被浓烟呛得根本不能呼吸,倏然,手臂一伸,像是捞到了根棍子般的东西,她便借助这棍子的力量缓缓朝前走去。 院子外,赵秋水等人见茅屋浓烟滚滚,火舌直窜,心中一阵得意,便是示意抬着她的几名护卫离去,何从与王家人见状,亦是如哈巴狗那般摇着尾巴随着。 “木槿...” “槿儿啊...” “姐姐......” 茅屋外早就围满了村民,但是王家人都将村民拦着不让进去,双方还扭打了起来,可四个护卫毕竟不是吃素的,将二蛋黑牛他们打倒了几个,等他们一走,几十个人便撒腿朝茅屋跑去,均是撕心裂肺的喊着。 倏然,只听轰隆一声,茅屋顶梁被火吞噬,整个失去支柱的茅屋在厚厚积雪的压迫下崩塌了。 夏小松只差那么几步就能进去,随着茅屋崩塌,他整个脸色苍白,直接跪在了厚厚的积雪里,眸底蓄满了惊恐的泪水,撕心裂肺的喊着姐姐。 村民们也被这一状况给吓傻了,动作如定格了那般,看着积雪压下再融化...... 倏然,一阵狂风带着无限的威慑力朝茅屋这方吹来,几十个村民几乎都手牵手抱作一团,才没被这突然掀起的狂风给刮走,入眼之处,只见各自跟前的雪连着泥土翻起,形成一根长长的柱子朝空中飞去。 而那茅屋亦是被吹散的零零落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飘过,大家被这狂风扫的睁不开眼,却依稀看到了那犹如天神般男子脸上的滔天怒火。 待这股狂风过去,众人又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 新房的二楼,夏木槿一脸苍白,呼吸微弱的躺在牀上,屋子内跪了整整包括明一在内的六个人,他们此刻大气的都不敢出,等着沈慕寒施针完后的惩罚。 明一低垂着头,愧疚不已,他不知道自己就出去那么小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此刻,只是祈祷,夏木槿能平安无事的醒来,不然,没有人能够承受主子的怒火的。 “咳...咳...娘......” 倏然,夏木槿蹙眉轻咳了两声,便是细弱蚊蝇的喊了一声娘,沈慕寒为她施针的手一顿,眸光一紧,便道: “去查夏大娘的下落。” 而他的话是对着明一等人说的,可眸光却一直锁在夏木槿那微微皱起的小脸之上。 明一等人不敢耽搁,领命便起身离去。 沈慕寒收了银针包,边往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用勺子慢慢的喂着夏木槿。 毕竟在火屋中待了那么久,又被浓烟呛倒,夏木槿此刻喉咙干的直冒火,突然有水沿着紧抿的唇瓣流了进来,顿时,犹如在干旱的沙漠中见到了绿洲,微微动着唇瓣,想要喝的更多。 沈慕寒并不是擅长喂水,加上勺子又有些大,喂进去有大半给流了出来,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找了块干净的布为她擦拭着嘴角的水渍,一边解开着她的衣领,因为之前有很多水流进了脖子里,估计会很冷,可是他这手忙脚乱的同时却越忙越乱,结果手劲一大,直接把夏木槿的棉衣给撕成了两半。 那细碎的棉花如絮那般飞满了整个屋子。 沈慕寒有些懊恼,干脆将那棉袄脱了,然后用布巾擦掉夏木槿脖子上的水,并拿过被子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可是夏木槿似乎还渴,皱着一张小脸,小嘴微微张开,沈慕寒蹙眉又心疼的看着她,结果,端起一旁的碗仰头含了一大口水,便俯身堵在了夏木槿的小嘴上。 这样喂水好多了,而且他还喂的很有技巧,一点一点的喂,待夏木槿吞了下去便又喂一点,就这么,一喂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夏大娘被明一他们带了回来,沈慕寒并为她施了针,不但止住了血,也保住了胎儿,主要还是之前吃了一颗药丸,不然,耽搁这么久,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没把握保他们母子平安。 估计就在近段时间孩子就会出世。 只不过她胎位本就不正,这次之后,往后的每日都要扎针,好在他回来的及时。 忙完夏大娘那边,沈慕寒便刻不容缓的来到了夏木槿的牀前,并不让人打扰。 他一直都好奇,夏木槿在那临危的状况下还抱着一个小布包,此刻,那布包正在牀头,在抱起她的第一时间本想丢掉的,可是后面还是顺带了过来。 此刻,大手一把拿过那个布包,带着疑惑打开。 入眼,是一件月色长袍,衣摆之下用金线勾边,并绣了贵竹点缀,整件袍子已快完工,就是衣袖处只绣了一半的图案,那浅色的丝线和针还未取下来。 普通的布料,在这些贵竹与图案的点缀下却显得清雅淡然,穿在身上更能显出一分别样的贵气。 沈慕寒细细看着这件袍子,一个边角都不曾落下,长度,宽度,与他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倏然,眸光一抬,大手抚上夏木槿有些凉意的脸,唇角微微颤动,傻丫头,为了这件袍子,差点丢了性命。 此刻,他也想起来了,这布匹还是与她一起去买的,当时他还有点醋意,因为她并未给他买布料,因为她只买了五匹布料,现在想来,或许只是没给自己买而已...... 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让他如何不爱。 倏然,夏木槿眉梢一蹙,那如蝶翼般的睫毛也抖动了几下。 “槿儿。” 沈慕寒第一时间捕捉到她这一小小的动作,便是俯下身去,轻轻的唤了一声。 夏木槿喝了水,喉咙不再如火般干灼的难受,耳畔似乎有人在唤她,这声音好熟悉,好温柔,好温情...... 她有些费力的将双眸睁开一条缝隙,印入眼底的是那张朝暮想念的俊脸,顿时,有些恍惚,良久,却是哽咽道: “大..叔..是..你..么?” 她的声音很沙哑,有些缥缈的不可置信。 沈慕寒见她彻底醒了,便又拿了个大枕头过来,将她的头拖高,将枕头垫了上去,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放下来。 毕竟吸进了那么多浓烟,这么平躺着她一定很难受,这样便让她呼吸顺畅些,明一他们也下去熬药了,待喝下两三付药便会没事了。 做完这一切,他便沿着牀弦蹲了下来,双眸含情无比温柔的看她: “槿儿,是我,没事了,大家都没事。” 她此刻不宜说太多话,也知道她心系这夏大娘,他便简单的带过,让她放心,大家都没事。 闻言,夏木槿扯起一抹虚弱的笑,确定这真的不是梦。 其实她也算命大,那个时候,她眼看着就要冲出茅屋了,可是千钧一发之际,这茅屋却突然坍塌了,而她却朝着地面滚了一圈,结果被上方的积雪压了下来,直接将她给埋没了,也才导致她没被火烧伤。 所幸沈慕寒也来的及时,若是等村民们挖开那些积雪救人,那么她生死便很难预料了。 “大叔,下雪...了,你...果真...没...失信。” 夏木槿松出一口气,知道家人都无事,眸光透光沈慕寒眺望着窗外,看着还在飘飞的鹅毛大雪,有些恍惚的说道。 沈慕寒伸出大手将她有些乱的发丝理了理,无比的柔情,像是在立誓言那般说道: “槿儿,这辈子我失信与谁都不会是你。” 闻言,夏木槿嘴角终是扯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槿儿,冷不冷?” 她脸色还是很白,手脚也冰凉,沈慕寒干脆脱了靴子和外衫进了被窝,大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问道。 夏木槿本想说不冷的,可是话还未出口,手心便一股暖流窜过,直通四肢百骸。 “大叔,你的伤......” 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夏木槿精神也好了些,可突然想起他的伤,便担忧的问道。 见她身子暖和了,沈慕寒便收了内力,只是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深情的睇着她,良久,才道: “无碍,早就好了。” 夏木槿半信半疑,眼皮有些沉,沈慕寒见状便动了下身躯,却听得夏木槿嘶的一声倒抽一口气。 沈慕寒何等的敏感,第一时间变了脸色,便是拿起了她的一直手臂,一路捏了捏,最终,眸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双眸也对上夏木槿的,缓声道: “槿儿,忍着点。” 说着,却已巧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夏木槿那脱臼的手臂已经接好了。 可是,那一刻,夏木槿还是疼的冷汗淋漓。 片刻之后,明一的声音传了进来。 “主子,药熬好了。” 他声音明显带着一股紧张和愧疚,低沉的有些听不真切。 沈慕寒把夏木槿身后的两个枕头竖着垫高,随即又帮她挪了个舒适的位置,才下了牀,穿戴好之后才道: “进来吧。” 们嘎吱一声开了,夏木槿看着一直垂头的明一,便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由,只可惜此刻自己使不上力,连话也不想多说。 只见沈慕寒接过他手心的药碗,并让他出去,才转身为她喝药。 药刚熬出来,有些烫,沈慕寒喂得极为的小心而认真,每一勺都吹几下,并用唇角试温之后才味向夏木槿。 “槿儿,赶快好起来,听说雪后的阳光很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夕阳好不好?” -本章完结- 151抽筋扒皮已鞭尸(元宵节快乐求票票) “槿儿,赶快好起来,听说雪后的阳光很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夕阳好不好?” 闻言,夏木槿眸光刷地一亮,满是憧憬,犹如心尖处开了道口子,灌进去的全是甜甜的蜜。 这还是几个月前他不顾自己严重的伤势抱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何等的依恋他,并且想要和他一起看夕阳,然而,这些还不止,她想和他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哪怕年已迟暮,白发苍苍...... 原来,这就是爱情...... 沈慕寒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喂完最后一勺药,拿过布巾擦去了她唇边的药渍,紧抿的薄唇微微有了一丝松动。 “喝完药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见她略微疲惫的神情,余光掠过窗外纷飞的大雪,闪过嗜血寒光,便是半抱着她,将垫高的枕头放平,随即才缓缓出声。 而他刚为她掖好被子,大手便被夏木槿突然伸出来的小手给抓住了,她带着微笑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似乎只要握着他的手,她的心才能安,这一切才不是梦,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沈慕寒靠着牀沿坐了下来,静静盯着她有些不安的睡颜,大手一个反握,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见她眉头松缓,呼吸平稳才起身离开。 底下,夏森林等人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明一听,明一等人听了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那些人大卸八块,可是没有主子的允许,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慕寒下了楼,见一屋子人正围着炭盆,气氛僵硬的有些诡异,松子见他走了下来,第一个起身问道: “大哥哥,我姐姐怎么样了?” 沈慕寒走了过来,大手在他头顶摸了摸:“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他们一家都很相信沈慕寒,只要他说没事就不会没事,此刻,一颗提着的心均放下了,夏老爹和夏森林更是起身朝他俯身鞠了一个大躬,沈慕寒连忙伸手拦着他们再压下去的身子,只是风轻云淡的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而他这话的意思孰轻孰重,相信夏森林他们早已心中有底。 明一不敢直视沈慕寒的眼睛,连忙让出自己的位置给他坐,自己则低头站在了一边,他这一举动引来夏森林他们的不解。 让出位置他们能接受,毕竟沈慕寒是他们的主子,可是明一明显就是害怕,对,这个词用在此刻的明一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沈慕寒眉梢微动,便是朝明一道: “去查赵秋水的下落。” 明一领命之后便飞身出了正厅。 “森林啊,那边是桔花么?咋跪在茅屋空地那边哭啊!” 六婶此刻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还在门口便大声的喊道。 桔花...... 闻言,夏老爹,夏森林均是猛地起身,随即便几人均是朝屋外走去。 不多久,便将一身狼狈的夏桔花给领了回来。 “孩子啊,来,先烤烤火,冻着了吧。” 夏老爹一把拉着周桔花的手,走向炭盆,并让她坐了下来,夏森林则跑到屋里拿了件大花袄子出来,这还是夏大娘特地为她做的,前几天才完工,因为知道这大苗山一到了冬天就会变得很冷,所以她为家里的每个人都做了两件,就是沈慕寒明一他们都不例外。 他们把明一等人也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看待,毕竟,只比夏铁树大那么几岁而已,当时几个人捧着袄子感概万千。 夏桔花眼角的泪还没干,见到了沈慕寒更是身子一个哆嗦,紧紧抱着自己,浑身颤抖着。 沈慕寒对夏桔花是一无所知,只是从夏木槿口里曾经听到过一次,看她凌乱的头发,单薄满是补丁的穿着,手上还有不少刮痕,脖子处也有淤青的痕迹,而且这脖子上的淤青一看就知道是人为,加上她怕生的模样,看这样子过得很不好。 夏老爹看着她这模样,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一脸愧色。 若不是自己懦弱,两孩子也不会这般遭罪。 “来,妹子,穿上吧,暖暖身。” 夏森林将棉袄披在了夏桔花的肩上,颇为激动的说道。 “爹...哥...嫂子呢?槿儿...” 夏桔花被刚才一幕吓傻了,见夏森林家的茅屋被夷为平地,还以为家里出了啥事,况且,这雪地里还有被烧焦的衣服,还冒着烟,顿时浑身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就这么哭了起来,虽然这么多年未回过家,但家里几口人她还是记得很清楚。 此时,见夏木槿和夏大娘不在,便担忧的问道。 “你嫂子动了胎气,现在在屋里休息呢,槿儿也受了风寒,吃了药也睡了。” 夏森林这次变聪明了,会拐弯说话了, 这样也避免了夏桔花担心害怕。 “妹子啊,饿了吧,哥现在去热饭啊。” 夏森林心疼夏桔花,小时候兄妹两感情可好了,没有孩子之前那她可是手心的一块宝,嫁过去肯定瘦了不少苦,整个人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模样也大变了,变得有些不认识,想着,心里更加的难过了,唇边蠕了蠕,便转身去了厨房。 夏小松一直好奇的睁大眸子看着夏桔花,见自家爹去热饭了,连忙起身去帮忙烧火。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这雪下了三天三夜,今日总算停了。 夏木槿被责令躺在牀上三天,除了喝药吃饭上茅厕之外沈慕寒都不让她下牀,说是外面天太冷,她身上又受了寒气,不宜吹风。 二楼就开了两张牀,她一张,对面的那间房一张,结果沈慕寒住进了对方,然后每到大家都熟睡了他便会摸进她房间,她明明都是上了栓的,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次日在大家还未起来便又回到自己房间。 虽然这期间他并未对她动手动脚,顶多是在他额头亲几下,然后抱着她入睡,用他的话就是她身子弱,被子睡不暖,他来帮她暖牀了。 听后她简直苦笑不得,这种感觉怎么像偷、情...... 喝了三天的苦药,做了三天的米虫,夏木槿觉得整个身子都散了,今天一早,便起了牀,穿戴整齐下了楼,门口,沈慕寒正沉着脸和明一说着什么,见她下楼,便转了眸光,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朝她走来,明一却直接朝外走去。 夏木槿亦是笑嘻嘻的跑了过去,朝他做了个大鬼脸,开心的道:“大叔,早!” 沈慕寒一愣,随即嘴角的笑意延伸,亦是顺着她的话醇声道:“早!” 夏木槿说完便直朝外跑去,因为新房处也是一座很大的院子,而院子里的雪被清理的很干净,出了湿了点之外根本看不出雪的痕迹,可这刚到院子的栅栏口,刺骨的冷风便迎面吹了进来,夏木槿一个冷颤,连忙将自己的袄子给拉紧,瞅着眼前白茫茫一片,不免得有目瞪口呆。 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雪景了。 好美好美,这才是真正的银装素裹啊。 突然,肩上一沉,一股柔软的暖意传来:“这身子才刚好,可别又着凉了。”沈慕寒那如沐春风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夏木槿垂眸一看,虎裘,而且这虎毛看着好熟悉,倏然,夏木槿双眸微睁,哑然道:“那三只老虎......” “恩,抽筋扒皮已鞭尸。” 沈慕寒从背后为她系上带子,很是淡然的说道。 呃...... 大叔,你也太血腥了,不过木槿姑娘喜欢。 * 另一边,赵秋水去了何从家做客,结果被他的姨娘给刁难了,况且,他这姨娘还是个青楼的花魁,这令赵秋水很不是滋味,感觉给个青楼女子给羞辱了,两人便吵着吵着便动起了手,结果,她一把将那姨娘推进了院子里的池塘,这天寒地冻,哪知这女人这么不经冻,不过才半柱香的时间,捞上来就已经断了气。 何从自是不敢说什么,但她已经没有必要在何府待下去了,况且,听说爹给他物色了个又胖又丑的夫婿,她老远偷偷瞄了一眼,就差没将胃给吐出来。 衡量再三,她又折回了大苗村,毕竟这里山高路远,又是白雪茫茫,即便爹他们想,也脱不开身过来抓人...... 夜,狂风大作,到处都是冰凌子和树枝啪嗒断落的啪嗒声,融雪的滴答声,赵秋水睡的很不安慰,不停的翻来覆去。 倏然,感觉牀头有异样,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猛地睁开双眸,只见两道黑影立在只见牀弦,两双猥亵而嗜血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彻底清醒,可还来不及尖叫,便被人给点了哑穴。 随即,只感觉身子一凉,整个便被拎小鸡那般给拎了起来,一阵刺骨寒风刮过,她冷的直哆嗦,恐惧袭便全身,这黑衣人既拎着她跳窗而出。 而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不到片刻,她便被甩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上,这一甩,赵秋水疼得直抽搐,骨头像是被摔碎了那般,疼的不能自已,泪水是不停的流了出来。 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两个黑衣人顶雪而立,浑身都是萧冷的杀气,两双眸子更是冷冷慑向她,犹如这黑夜的修罗,令人惊恐不已。 赵秋水又冷又疼,浑身直抖,面如死灰,一头青丝凌乱不堪,匍匐在这洁白的雪地之中,骇人不已,蜷缩着身子不断的往后移去,可是,她移动一寸,两个黑衣人便上前两寸,像是刻在欣赏她此刻的窘样。 赵秋水眸光一戾,一手颤抖的指着他们,唇瓣蠕动,却不管如何使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倏然,一道刺目的寒光朝她慑来,顿时,赵秋水脸上一痛,滴滴鲜血随之滴落。 她瞳孔一睁,如发了疯那般捂着自己受伤的脸,泪水肆意流淌,不停的摇头挣扎,并朝着两个黑衣人张牙舞爪起来,因为疼,却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血,滴在洁白的雪地上,刺目而妖娆,讽刺而诡异。 然而,这疼还未消散,另一道寒光再次飞来,赵秋水惊恐的瞠大眸子,只觉得另一边脸又是刺骨一疼,鲜血亦是滴滴落了下来,此刻,她都忘记要哭泣,忘记了要挣扎,双手捂着自己被划破的脸,仿若失去了灵魂那般跪坐在雪地里。 她发丝凌乱,整张脸几乎都被挡住了,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啊...... 倏然,她怒睁双眸,仰头如发了疯那般长大嘴巴,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就是发不出声音。 而也脸部受伤,整个都被血染红,为染红的地方却如白纸,加上随时被风吹乱的发丝,整个就一厉鬼,看了人心惊胆战。 黑衣人见状,赶紧受惊了那般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随即一脚朝她踢了过来。 “奶奶滴,长得这么吓人,大晚上的,鬼都给吓跑了。” 黑衣人踢完还不忘碎骂了一句。 赵秋水被黑衣人这么一踢,整个人都飞出好远,身子撞上了一棵树,随即又掉落下来,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本章完结- 152毁容被卖(三千为月票满五十加更求票票) 赵秋水被黑衣人这么一踢,整个人都飞出好远,身子撞上了一棵树,随即又掉落下来,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而赵秋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蜷缩着身躯,周边都已被血染红。 两黑衣人见状,便是走上前,还不知足的在她身上踢了踢,随即一人说道:“晕死过去了。” “恩,走吧,大人这次可算是善心了,没将她分尸,毕竟那是大人最喜欢的姨娘之一,听说捞上来之后整个都僵硬了,大夫诊断后竟然查出姨娘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大人伤心欲绝,可更怒火滔天,这恶毒的女人,死不足惜。” 另一道声音随之响起。 “怎么办?把她丢在这里么?若是死了怎么办?” “等下王家的人就来了,这王家忍她好久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走吧,怪冷的,况且,阴森森的,她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幸得王守财这老狐狸识相,和大人想出这么一招里应外合的法子,不然还制不了这女人,仗着自己有背景就狂妄自大,草菅人命。” “可是这一个大活人失踪,上面查起来又怎么办?” “傻呀,不是还有夏家的替死鬼么?那夏木槿没死成,这上面一查,第一个找的就是她。” “大人这招可真的天衣无缝。” “......” 两道声音渐行渐远,压根忘记了自己刚才做过那么一件事。 而本该昏迷的赵秋水此刻却睁开了一双嗜血的眸子,浑身酸疼难耐,指甲在雪地上划出道道殷虹的血痕,良久,却是无声道:何从,王守财,若我能活着出去,定让你们祖宗十八代下地狱...... 而她试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双手刚撑地,一股刺痛沿着双臂袭便全身,直通四肢百骸,整个身子便一软,瘫躺在了雪地上。 隐隐约约又脚步声响起,接着是一道颇为粗犷的声音: “赶紧了,赶紧了,这地方都挑好了,若是死了就卖不到好价钱了。” 那声音刚落,赵秋水身子一个哆嗦,突然双眸一阖,彻底的失去意识。 片刻,两个黑衣人如鬼魅那般飘了过来,相互对视一眼,便拎起地上冰冷如尸体般的赵秋水朝一方飞去。 * 迷迷糊糊中,赵秋水不安的扭动着身子,鼻尖满是浓厚的胭脂水粉味,还有那酥得入骨的声音。 “妈妈~~这花妖姑娘还没醒呢。” 这声音,简直酥、酥、麻麻,简直渗到人骨头里去了。 赵秋水身上并没有记忆中的冰凉,而且好像还盖了被子,若不是脸上剜肉的痛,她简直都要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倏然睁开眼睛,粉色的帷幔,大红的被子,浓妆艳抹的脸,无数花花绿绿正在眼前不断闪着。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这花花绿绿闪的她眼花缭乱,突然,只见她猛地一个起身便坐了起来,瞪着眼前五六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莺莺燕燕的女子,惊声说道。 “吆...花妖姑娘,你可醒了,莺莺,燕燕,快些伺候花妖姑娘沐浴更衣打扮,客人可是等了好久。” 而她话刚落,一肥胖的中年女子扭着水桶腰,手里拿了把小掌扇,那扇子上画的竟是男女交、合的图,每走一步,脸上的粉便往下掉一点,待近了赵秋水,便是兴奋的说道。 这赵秋水虽被毁了容貌,可不是全毁,两边脸上一边一道寸长的疤痕,血迹刚干,看上去抹了药膏,可是,即便这样,也比刚才的几个女子强,只要稍作装扮一番,还是个耐看的美人呢。 况且,这可还是个雏,那客人手笔可大了,怪就怪在她这怡红院久未进过新货色,那些常客们都玩厌了,今日来了个雏儿,能不起哄么? 四个大客人都出了大手笔,每个人都想尝鲜,最后竟四人商量一起上,这可是在她这怡红院的第一次呢。 这沉甸甸的金子可是让她眼睛都花了,好久都不曾看到这么大的金子了。 这花妖可是她的财神爷呢,呵呵呵呵...... 而这老鸨的声音刚落,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便笑盈盈的走上前来,一把抓过赵秋水便开始为她更衣打扮。 “你们放开我,我是户部侍郎的女儿赵秋水,信不信我爹等下就让你们脑袋落地。” 赵秋水毕竟经常在外抛头露面,对这种场所知道的不少,此刻,却是费力挣扎了起来,一边大声嘶吼着,一边用手却挠两女子的脸,两女子被她这蛮力给挥开了好远,脸上也挂了彩,均是看着那妈妈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老鸨见了,甩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赵秋水脸偏向一边,脑袋嗡嗡嗡作响,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而那老鸨刚才讨好奉承的笑意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阴冷,如雷贯耳道: “进了我这怡红院,就是皇后公主也的听我的,识相点就配合沐浴更衣打扮,不然......” 她刻意拖长音节,此刻,却不知从哪走出四个牛高马大的大汉,他们上半身均未穿衣服,结实的肌肉抖动,虎背熊腰,双眸却是贪婪的盯着赵秋水,甚至还流着口水,而某处依稀可见如帐篷那般的突、起。 “这些可都是服了销、魂散的,均用来对付这些不听话的姑娘,据说,他们四个一起上,没有一个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即便是歼、尸,也要歼到药效过去。” 老鸨那张堆满肉的寒眸一眯,指着那四个大汉说道,字字句句清醒无比,砸在赵秋水的心口,犹如有人拿了把刀子在那处正一点一点的剜着碎肉...... 老鸨见她不挣扎了,便朝那两个女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子会意,立马将她带了下去沐浴。 “哼......” 老鸨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不屑一顾的睨了一脸呆滞的赵秋水,便是摇着扇子走了出去。 这种情况她可是经历多了,那个姑娘来不是要死要活的,最后不都服服帖帖的任她安排。 赵秋水沐浴穿戴整齐之后又被喂了什么东西,随后便让人带去了一间看似极为情、趣的厢房。 而她在被老鸨甩了一巴掌之后整个就没有了任何表情,就如一个木偶,脸上那火辣的疼却尤为的明显。 两人将她将她扶进那厢房便栓了门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便走来四个中年男子,胖瘦高矮不一,远远便能闻到一身的铜臭味。 此刻,赵秋水终于有了反应,她第一时间便往门外冲去,可是她力气有限,冲出去却来了个投怀送抱,一男子在她前面捏了一把,yin笑道: “嘿,有料,看来今日的钱没白花。” 其他三人闻言,均是朝她身上打量而去,那淫锐的眸光似乎能透过衣服将她里面看透。 赵秋水在那男子怀里挣扎出来,随即指着她们狰狞道: “我是户部侍郎的女儿,你们今日若敢动我半分,他日我必让你们五马分尸。” “嘿,够辣,爷喜欢。” 而她话刚落,另一男子又在她后面摸了一把,更是邪声说道。 赵秋水怒了,她瞄准前方的出口,四肢开始发疯那般朝几个男子胡乱又是踢又是挥的过去,几个男子巧妙的闪身之后便是将她轻而易举的给制服了。 “呵,看来不给她点甜头尝尝是不会服输的。” 被制服的赵秋水还在拳打脚踢,身上突然撕拉一声,一男子已是大手将她半透的衣服给撕开,顿时,她整个身子就这么光着在四人面前,刚才说话的男子眸光一亮,早已掏出自己的分身...... 不知过了多久,赵秋水在药效的作用下配合着四个男人从早上到晚上,再从晚上到早上,此刻,浑身酸的连手指都不想动,软趴趴的扑在牀上,那四个男人一早便穿戴整齐并满意至极的离去了。 她十指弯曲,狠狠掐进了柔软的棉被里,此时,门嘎吱一声打开,一坡脚毁容十六七岁的少女端了盆水进来。 少女看着牀上满身痕迹的赵秋水,眸底闪过一丝快意,随即便是将脸盆一放,冷声道:“洗脸了。” 赵秋水良久才将眸光转向那少女,半响,却是惊讶的道:“你......” 少女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浅笑,随即便蹲身将毛巾拧干,使劲的往赵秋水脸上擦去。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劲,狠狠的磨着赵秋水的脸,本来涂了药膏结痂的脸又被磨出了血,正汩汩流着。 而赵秋水被这厚厚的毛巾险些蒙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少女见她浑身瘫软,双眸泛白,便是将毛巾狠狠丢在了木盆里,冷冷说道: “真荣幸,赵小姐还能记得奴、婢。” 说着,嘴角扯起一抹报复的笑,端起木盆缓缓朝门外走去。 她正是前任竹山县令言知青的小女儿言舟晚,四年前,何从为了当上这县令的不折手段,残害同僚,她爹,娘,哥哥,全部都狂死,姐姐和她被卖到了这偏远的怡红楼,而老鸨口中的那个见不到明天太阳的人便是她姐姐。 她眼睁睁看着姐姐被那四个男人弄死,所剩最后一口气,她将房间的蜡烛推倒,导致一场大火烧起,那时她本想要趁机逃跑,可是这样逃了多不值,她要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去死。 之所以何从敢这么做,这背后的幕后指使人便是这赵魏然,皆因爹因为土地税收方面参了他一笔,他便想尽办法将她家赶尽杀绝,那时她十二岁,与赵秋水同龄,哥哥的头被赵家兄弟踢着玩,赵秋水最后牵了一条狗来,直接将哥哥的头给叼走...... 而那大火之后,她不但毁容,还双脚烧的变了形,奄奄一息醒来之后便装作忘记了所有事,这老鸨才没将她杀死。 赵秋水整个都被抽了魂那般瘫躺在牀上,这个女子,她即便化作灰也会记得,因为那时她将她哥哥的头让狗给叼走了,她冲过来把她按到在地,并狠狠打了了她,后面被人拉开之后她便请求爹爹把她们姐妹卖了,而在卖之前分别在她们脸上刻了一个奴字。 “呵呵呵......呵呵呵......” 倏然,赵秋水疯狂的笑了起来。 “何从,王守财,我定让你们碎尸万段,定让你们碎尸万段......” * 王家,赵秋水无辜失踪,急坏了王家一家人,并已向县里何从禀报了,可是县里家死了姨娘,听说还是一尸两命,这几天何从都闭门不见。 见此情形,王家也无赖,只能带了人在大苗山去找,可是这都找了几天了,依旧没看到人影,最终只能唉声叹气的在家里等消息了。 毕竟,这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 雪停了好几天,夏木槿家里很是热闹,因为还有十几天哥哥夏铁树就要成亲了。 这几天天空放晴了,暖暖的阳光照射在白茫茫的雪海之上,煞是好看,可是本该去看夕阳的,沈慕寒却没带夏木槿去,原因是山上融雪太冷,而且都结了冰,摔了可不划算。 这雪融了几天,远远望去,依稀能够看到大苗山的轮廓了。 夏木槿此刻提着篮子正在田里摘菜。 她家的菜长的可好了,萝卜又大又白,白菜抓心也抓得很紧,这么一颗能炒上几碗,再说了,这下了雪,经了霜,这白菜的甜味就更浓了,这几天大家都抢着吃。 姑姑夏桔花在家里住下来了,她本要回去,可是却被夏木槿给拦住了,知道她日子不好过,若是他男人不来接她,她家还真不打算放人了,又不是养不起。 可能是在那边忙活惯了,这姑姑一刻都闲不下来,从一早起牀就开始忙里忙外,什么都要帮着干,一停下来就开始不自在,眸光闪烁,话也不敢多说,看着他们一家人可心疼了。 夏木槿便让娘拉着她多说说话,更想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夏木槿一边想事一边在田里转悠,转了会儿,便停在了一颗抓心很好的大白菜前,刚要弯腰去拔,一只大手便横扫出来,只见那修长的手指抓着这白菜的顶尖一提,那白菜便连根拔出。 “又在想什么,这小白菜都快被你给踩平了。” 沈慕寒一手提着拔出来的大白菜,一手轻轻的在她鼻尖一刮,颇为可惜的看着夏木槿一路走来的印记,很是无奈的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带了一抹坏坏的笑,这抹笑只有他在捉弄自己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来,而且机会很难得,这么一笑,可谓是好看的人神共愤。 夏木槿看着他这笑有些发痴,良久才回过神来,当她眸光触及到那被她踩的惨不忍睹的一片小白菜之时,眸底一疼,赶紧上前看个究竟。 良久,却是从那片菜地上抬头,嗔怒的看了眼沈慕寒,见他依旧笑的春风得意,便是没好气的说道: “今天我下厨,你不能吃我做的菜。” 她此刻说话带着一股孩子气的撒娇,红唇微微嘟起,双眸含水,就这么瞪着沈慕寒。 沈慕寒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小女人的姿态,顿时,大手一拉,将她拉了起来,并揽过她,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如痴如醉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醇声问道: “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那些坛子里的东西都是要卖的么?” 这小妮子,身体一好便开始忙活了,这几日见她将那些从福寿楼搬来的坛子都装满了,并且封的严严实实,就是凑过去闻都闻不出是什么东西。 “呵呵,赚钱的法宝。” 夏木槿噘了噘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颇为得意的卖着关子道。 沈慕寒愣了愣,便也不再刨根究底,而是伸手将她被寒风吹乱的发丝给捋了捋,随即附在她耳畔轻轻道: “槿儿,年后便同我一起回去吧,也让我家人见见你。” -本章完结- 153蟒哥蟒哥,回家喽 “槿儿,年后便同我一起回去吧,也让我家人见见你。” 夏木槿只觉得耳根一阵痒,便是缩了缩脖子,岂料沈慕寒会这么一番话出来,顿时,她给蒙了,更是瞠大眸子看着他。 沈慕寒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便是调侃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长相问题,放心,我家人不会介意的,这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的。” 见他这没正经的样子,夏木槿白了他一眼,便道: “大叔,你家在哪啊?远么?”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对他的了解似乎很少,她家里他了如指掌,可是对他,她却只知道他这个人而已。 “京都。” 沈慕寒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 毕竟自己之前还未想到这一层,可是如今这行踪恐怕泄露出去了,与其等着他们来质问还不如先带着她回去戳戳几对老不死的锐气。 夏木槿并未太多的惊讶,小说里不都这么写么,男主都是啥子王爷相爷的,只是她也不要中了这个奖,她中意的还是这山清水秀的田园风光,顿了顿,便又道: “大叔,你身份高贵么?王爷?相爷,还是...皇帝......” “都不是,只是一个异性的摄政王而已。” 沈慕寒料想不到这丫头这般镇定,镇定的让他都有些适应不了了,虽说她异于常人,可此刻还是令他吃惊不小。 岂料夏木槿眸光一亮,转身面对着沈慕寒,兴奋道: “那你的封地大么?在哪里?有山有水还是一般的平地,又或者是在别的国境。” 夏木槿一连串问题下来,沈慕寒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封地,这天铭睿小气的还未给他呢。 况且,现在娇娇的事都让他头疼到想撞墙,还会有心思想他这事? “天璃国的皇帝很小气,什么都没给我封,就是个挂名而已。” 想了想,觉得还挺委屈的,便是可怜巴巴的瞅着夏木槿撇嘴说道。 这妮子,难道心里就只有那些田地么?他以后是不是还要和那些田地去斗气......想着便一个头两个大。 闻言,夏木槿也是附和着点头,随即便是拍了拍沈慕寒的肩膀,大义凛然道: “这皇帝是蛮小气的,不过没事,我买的地足够大,养你一个没问题。” 沈慕寒此刻彻底要吐血身亡了...... 他就知道,只要一提及这田地问题,她眼里就什么也容不下了。 随即,两人拔了菜便往回走。 “大叔,你看这里怎么样?” 快要到家门口之时,夏木槿突然指着百米之外的一块空地,别有深意的问向沈慕寒。 沈慕寒此刻根本摸不透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是点头,只要是她中意的东西他都会点头,当然,除了男人和那条蛇。 见状,夏木槿露出狐狸般的笑,凑近他道: “那就麻烦大叔等下就上工,在那处挖一个大池塘出来,我准备养鱼养虾。” 说着,夏木槿小脸一寒,一把劫过沈慕寒手中的篮子,大步流星离去。 此刻,沈慕寒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妮子生气了,因为他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夏木槿回了家,谁也没招呼,便一头栽进厨房,一张小嘴嘟的老高,一边捡着大白菜,一边气愤的道: “叫你欺骗,叫你隐瞒,骗子,骗子,就是个大骗子。” 而沈慕寒垂丧着头走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走上前,并在木盆旁蹲了下来,眸光微仰,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生气了!”良久,却是小心的问道。 夏木槿将手里的菜叶子一扔,直接低声吼道: “能不气么?京都呢,那是有多远,况且,你们那些地方都是小姐公子的,个个出口成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天那个叫你去参加寿宴刁难你一番,明天这个搞个赏花,吟诗大会再刁难你一番,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着自讨苦吃么?” 她平身最讨厌的就是尔虞我诈的算计了,可若是这样,还真不得不跌入那样的生活漩涡之中,若是可以,她倒宁愿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听着她这叽里呱啦一顿牢骚,沈慕寒探究的看着她好久,很是疑惑,在这之前她并未出过大苗山,之后也只是去过镇里,更别提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啥的,可是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好似对那些繁杂的礼仪很清楚,的确,他们的生活无非就是那些,淡然无味,可却又要在众人面前显摆。 这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之一。 “放心,不会的,只是回去看看,立马就会回来。” 像夏木槿这般直爽的性子的确不适合那种深闺大小姐,她喜欢自由,喜欢泥土的方向,更喜欢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研制各种奇迹。 夏木槿不相信的撇了撇嘴,随即便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 用完午饭,夏桔花把碗筷收去了厨房清洗,夏木槿便空闲了下来,况且,这雪并未融完,她根本没什么事可做。 “走,带你去个地方。” 正当她站在家门口发呆,小手却被一股暖意给包裹,沈慕寒径自牵着她的手低低说了句便拉着她朝外面走去。 “大叔,你不是说这雪还未融化,容易摔跤么?” 两人一路沿着大苗山走,在村子里还好,至少路是路,沟是沟,可是这大苗山就不同了,因为下雪的缘故根本没人涉足过,整个都还白茫茫一片,那些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却变成了一个水坑,上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况且,有的是以前就有的坑,很容易踩空,因为此时,压根不清楚坑在哪里。 夏木槿被沈慕寒拉着,几乎整个身子都在他强健有力的臂弯里,听着他健稳的呼吸,不由问道。 而他们走的方向.....越来越熟悉。 倏然,夏木槿眸光一亮,便是直视着夏木槿的黑眸,惊喜道:“大叔,我们是去看蟒哥么?” 见她这般兴奋,沈慕寒很不乐意的将头偏向一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当时怎么就起了恻隐之心在娇娇的刀口下将那蠢蛇给救下来了呢,害得自己生不如死几个月...... 那个时候,就在娇娇要下刀,他眼前闪现的是夏木槿紧张而哭的梨花带泪的脸,况且,那蛇也是舍命救她,那一刻,他不忍了。 看着沈慕寒别扭的神情,夏木槿抱着他的头咯咯咯的笑了,随即,双手捧着他的俊脸,用力的吧唧一口,便挣扎着要脱离他,沈慕寒被她这吧唧一声彻底激起了兴趣,双手不但箍紧了她的腰身,还把她往自己胸膛压。 夏木槿莫名,蹙眉的凝着她,疑惑道:“大......呜...” 然而,她还的疑惑还未完,唇便被堵住了。 沈慕寒没给她任何空隙的机会,霸道而强势的闯入,与她一起嬉戏...... 不知过了多久,沈慕寒才意欲未尽的放开满脸通红的夏木槿,她此刻浑身发软的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喘着粗气。 沈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随即便拦腰将她抱起,慢慢朝前走去。 依旧是那个洞穴,夏木槿不知一次来过,金蟒此刻蔫蔫的盘躯在洞口,一双铜铃打的蛇眼半眯着,背部一大块光滑无比,那脱落的鳞片并未长齐。 突然,一阵踩在雪地上嘎吱的声音引起了它的注意,金蟒有些慵懒的朝声音发出那端望去,这一望,立马盘坐起身躯,脖子也是伸出了洞口。 沈慕寒将夏木槿放了下来,还未来得及将她微皱的衣服整平,她便撒腿跑开了。 “槿儿,滑,慢点..” “蟒哥....” 然而,他担忧的叮嘱消失在夏木槿喜悦的欢呼声之中,只见她一个疾跑,几乎是用扑的方式双臂挂在了金蟒的脖子上,小脸亲昵的在它金黄的鳞片上蹭了蹭。 金蟒对她这般亲们的拥抱很是享受,开心的尾巴都翘了起来。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它自己过的,就一直盘着身躯在这洞里头,无聊透顶。 “蟒哥,你瘦了,蟒哥,有没有想我,蟒哥,你伤好了没......” 觉得亲密够了,夏木槿便围着打了个转,小手抚上它受伤的背部,一大堆问题问了出来。 蟒哥只是甩动着尾巴,作为唯一的回答。 “蟒哥,蟒哥,回家喽!” -本章完结- 154三殿下,叫声姥姥爷 “蟒哥,蟒哥,回家喽!” 夏木槿却又一把扑了上去,抱着蟒哥亲昵的说道。 家里房子有了,蟒哥的大窝她也准备好了,这次,必须得把它带回去。 蟒哥听了也是甩着尾巴,像是欢喜不已,可是片刻之后又怯怯的看向一脸沉冷的沈慕寒。 “蟒哥,你知道么?你的大窝就在我房间的下面,我给设计的天窗,每天我一打开窗就能看到你了,我对你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疼你......” 沈慕寒越听这眉头蹙的越紧,最后足以夹死一只苍蝇,而蟒哥越听头越往下耸,最后几乎垂到了泥地上。 夏木槿说完却还笑的忧外清甜的看向沈慕寒,并甜甜道:“你说是么?大叔!”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受伤的时候金蟒也受伤,他失踪了金蟒也失踪,然后他回来了金蟒却也回来了,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着巧合也巧的太意外了,况且,金蟒那怯怯的眼神,时不时露出点委屈时不时露出点渴望,明显就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嘛。 于是,聪明如她,直接将问题甩给他。 沈慕寒看着这个鬼灵精怪的臭丫头,给恨的牙痒痒,今天已经给他挖了两个坑了,顿了顿,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恩......” “好啦,走吧!” 闻言,夏木槿乐呵一笑,拍了拍金蟒的头说道, 随即便负手走在了前面,沈慕寒瞟了金蟒一眼,眸底有着离她远点的警告,随即才缓缓跟上夏木槿。 金蟒此刻才不管沈慕寒那张铁青的冰块脸呢,只要跟它的女神在一起,让它做啥都愿意。 这老大平日里哪会这么好说话,那可是冷血无情,说一不二的,可这夏木槿却将他吃的死死的,喊他走东他绝对不会走西边,突然,也有些渴望看他被使唤的日子了。 顿时,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这里,这里,就是那条蛇,那可是百年一遇的宝贝啊,兄弟几个,今个儿咱们发了。” 这才刚离开金蟒的洞穴不久,一道粗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紧接着是无数咔嚓咔嚓踩在雪地破冰的声音,夏木槿蹙着眉头朝声音处瞧去,顿时,只见十几个虎头大汉手握弯弓,弓上都上了箭,直直瞄准金蟒。 “蟒哥,闪一边去,这些杂碎交给我们。” 大冬天的,这蛇本就畏寒,一般遇到了这些人都是没有反抗力的,即便金蟒是条百年大蛇,此刻面对这些人,也只有乖乖被擒的下场,这也是夏木槿硬要在这个时候带它回去的主要原因,因为她太不放心了。 这些人个个牛高马大,满面络腮胡子,身上穿的都是虎皮狼皮,一只粗过她大腿的胳膊露在外面,一头乌黑的青丝均被结成无数小辫子,凶神恶煞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贪婪的喜悦,而他们那份贪婪不是针对金蟒,而是夏木槿。 沈慕寒大手拉过夏木槿,将她护在怀中,睨着这些人,眸底温度骤然下降:“既是我天璃国的上客那还请遵守天璃国的规矩,此蛇乃本王娘子的宠物。” 额...... 夏木槿从沈慕寒怀里探出头颅,微仰着头看他,见他面容萧冷,薄唇紧抿,眸如寒霜直直慑向那群算得上是奇装异服的人。 从他的话里可以分析,这些人并非天璃国之人。 “我说,小白脸,你算哪根葱,这可是我家三殿下看中的猎物,你说是那小娘们的宠物它就是是?” 一满口黑牙长相粗狂的高大男子走了出来,指着金蟒和夏木槿戾声驳道。 金蟒此刻却是怒了,只见它伸长脖子,长大嘴巴露出那两排利牙,嘶吼一声,顿时,只觉得一阵狂风扫向四周,掀起就近的正片冰雪,直接朝那群人砸去。 冰雪砸在他们头上,身上,又掉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叮叮声,那些人以手捂着面部,节节后退。 “哇,蟒哥,厉害呀,真不愧是蛇神,我夏木槿的宠物。” 见着那些人阵阵嚎叫,挡脸护胯的,夏木槿眸光一亮,朝蟒哥竖起了大拇指,看来自己是小看它了。 沈慕寒将她拉近自己,从鼻子里哼了哼,难道他每年的珍贵药材都是白喂的么? 看把它养的满身肥肉,哪里好看哪里威武了,不知恩图报就得了,还与他抢媳妇。 可是,这些,他却没当着夏木槿的面说出来,这妮子还在和他置气呢,保不准等下连抱都不给他抱了,整天抱着一条冰冷的蛇,想着心里就不舒服。 那群人并非什么武林高手,那几招也许很下三滥,被蟒蛇这么一闹,摔的摔,趴的趴,两个站着的却也弯着熊腰直不起来,夏木槿朝她们瞅去,这一瞅,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两个弯腰的同志胯下正插了几根又长一亮的冰凌子,隐隐可以见血滴落下来。 刚才沈慕寒也说了,它们是上客,那么她自然不能这么直接的笑出声,弄不好可是要引起战乱的。 沈慕寒看着怀里憋得脸色通红的小妮子,大手揽过她,身一转,便朝山下走去。 倏然,一股冰冷的寒意朝四周袭来,树叶亦是沙沙作响,冰凌子更是发出脆耳的叮叮相撞声,有的相互撞裂垂直落了下来,沈慕寒带着夏木槿一个飞身,便避开了那直飞而来的冰箭。 “嘿,泼丫头,原来是你啊。” 待他们一落地,那边也刚才脚尖点地的容璃看到了夏木槿,便是一手支着下巴邪声喊道。 这声音魅的令人直打寒颤,夏木槿率先还未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待从沈慕寒怀里探出个头,顿时,小脸一寒,立马骂道: “你才泼,你全家都泼。” 她敢拿着自己的生辰八字来打包票,自己与这个容璃的三殿下绝对水火不容。 容璃压根不理会一脸冰冷的沈慕寒,眸光扫向金蟒,饶有兴趣道:“这真是你的宠物。” 说着,还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发出啧啧啧几声。 夏木槿眸底已是窜起怒火,却眉眼弯弯走向金蟒,笑道: “当然,比你爷爷的爷爷还要大,来,三殿下,叫声姥姥爷。” 金蟒这次不乐意了,这女主人嫌它年龄大,顿时,两蛇眼一番,脖子一伸,直接趴在了冰冷的雪地上,装死。 沈慕寒眉梢直抖,宠溺的看着夏木槿,这世间还真没有这丫头不敢说的话,容璃的姥姥爷......呵呵...... 容璃也是不怒反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沈慕寒,又看向夏木槿,最后开口道: “我说,泼丫头,你还真对准了小爷我的味,要不甩了那老男人,跟我?” 说完,他还朝夏木槿魅惑的眨了眨眼。 “呵呵呵呵......” 夏木槿此刻笑的快要直不起腰,就是沈慕寒也不知她为何会这般笑,顿时,脸比之前更寒了一分,可是,这丫头捉弄人的性子他颇为了解,便让她玩个够。 接着,只见夏木槿眸光在沈慕寒与容璃两个人身上扫视,最后一个响指,眉眼弯弯,大大方方的朝容璃走去。 看着夏木槿淡然信步走来,容璃表面依旧笑的魅人,可眼角却不停的抽,况且,沈慕寒就那么淡定的站在那里,依着他那霸道的性子莫非会依着夏木槿这般轻佻而胡闹,顿时,一颗心也紧了起来。 同时,对夏木槿的兴趣更深了,这个女子,总是有股特有的吸引力,将自己的眸光给吸引去。 夏木槿笑嘻嘻的来到她跟前,并仔细的凑近容璃看,记得第二次给他们做菜的时候听饼子叔抱怨过一句,说三殿下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被他们国家称为第一美男子,所以,在他眼里,自己身上是不能有一丝瑕疵的。 夏木槿凑着看了会儿,突然瞪大眸子,诧异道:“三殿下,莫非最近上火便秘了,这额头怎么长疙瘩了。” 只见容璃那张妖孽的脸一拉,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镜子,而就在这时,夏木槿两指在他身上一点,那镜子应声落地,直接被摔成碎片。 夏木槿眉梢一条,弯腰,捧起一大捧雪,拉开容璃的衣襟,直接往里头塞去,塞完觉得还不够,又捧了两捧塞进去。 “知道么?这就是你与我家大叔的差别。” -本章完结- 155蛇神闹剧(晚上还有一章 求票票) “知道么?这就是你与我家大叔的差别。” 塞完三捧雪,夏木槿拍了拍手,眸子往上瞟着一脸绷紧的容璃,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极为妖娆道。 她家大叔不会因为看一个女人而着道,更不会自恋到把自己的容貌看做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们岂止是区别大,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大叔,蟒哥,咱回家。” 说完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容璃半响,随即转身朝着一脸淡笑的沈慕寒走去。 沈慕寒牵过她小手,并轻柔的将她被风吹乱了的发丝理了理,看也不看有些咬牙切齿的容璃,两人一蛇毫不留恋的离去。 容璃看着她那从容的背影,积雪一进自已衣领便开始加速融化,不到片刻,身上已是透湿一片,雪水不停的从衣角各处滴落下去。 而脸上被冻的刷白的同时,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三殿下!” 那些大汉后知后觉的出事了之后便急忙跑来,可刚出声,便被容璃抬手给制止了,而他的穴早已自行解开...... “槿儿,这招跟谁学的。” 路上,沈慕寒想起刚才夏木槿点穴的招式,不免睇着她问道。 夏木槿嘴角勾了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顿了好久才道: “上次见松子将哥哥撂倒了几次,觉得很美面子,便让明一给教了手,可是学来学去也就只会点穴。” “恩,我家槿儿冰雪聪明,这也能学会,比明一他们那会儿好多了。” 额...... 夏木槿嘴角抽了抽,明一他们会不会捶胸顿足找她来哭诉啊。 不过,这样的大叔,她喜欢。 而身后跟着的蟒哥亦是一顿,极为鄙视的看着老大的背影,这讨人家欢心都讨到这份上了,也难怪它家女神会如此的无法无天。 然而,这夏木槿他们将蛇神给领会了家,将整个村子都惊动了,不知是谁在路上看到了他们回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家便将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又是香又是纸的提了过来,然后见了蟒哥就下跪,还双手合十许愿。 这一变故看得夏木槿一愣一愣的,就是自己爹和爷也不例外,还要拉着她跪下来。 “蟒哥,进窝里去,把门关好。” 夏木槿不停的示意他们别跪拜了,可是大家都不停,无奈之下便只能大声朝金蟒喊道。 金蟒也被这些没尝试的村民惊到了,夏木槿一说,连忙转身朝自家窝里盘去,并用尾巴将窝门给关的严严实实,呃....这顶上怎么是透明的啊,这就是女神所谓的天窗?? 其实金蟒的窝就是一间比较矮小的房子,里面放了一些干枯的稻草,稻草上放了一张毛毯,四面都是红砖墙,唯独这顶端开了道小窗子,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玻璃,夏木槿便让透明的油纸给代替了。 油纸没刷漆,所以下雪下雨天还是要将这天窗给用茅草盖住。 而这金蟒一进窝里,众村民便将目光移向夏木槿,看她更是诧异不已,只觉得自己是产生幻觉了,这夏木槿既然能使唤蛇神。 见大家不再哄闹了,夏木槿才心平气和的出声: “大家快起来吧,这根本不是什么蛇神,而是沈公子养的一条宠物,呃...也是我的宠物,所以,你们再怎么跪拜也是没有用的。” 她不知道这番说辞大家能够听进去多少,况且,这封建社会,信奉神怪几乎到了一种猖狂的地步,只希望大家能够将她的话给听进去,慢慢消化。 “夏木槿,你也太自私了,蛇神都是你的宠物?呵,你又那么厉害么?难怪这几个月你如鱼得水,想什么就有什么,原来是蛇神在帮你,你故意不让我们跪拜蛇神,就是怕我们也与你一样突然一天飞黄腾达了,那么你在这村子里的地位就下降了,想要找人做事也不可能了,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乡亲们,我们不要信她,相信蛇神也会保佑我们,让我们也过上好日子,住上大房子。” 本来村民们对夏木槿的话算是半信半疑,并已经不再跪拜了,可此刻周家人闯了进来,吴氏被周青莲搀扶着,由氏分别环了周贵莲和周彩莲,就是周有声几兄弟也来了,而且他们也带了香火,最后面急匆匆的是冯三娘和冯五,冯六郎则隐喻着一张脸被四毛拉着。 而出声的却是冯三娘。 此刻她正往人群之中挤,一双眸子四处搜索着蛇神的踪影,她听说这夏木槿将蛇神都请来了,那个兴奋,毕竟,六郎这孩子年初就要上京赶考了,若是得到蛇神一丁半点的提示或者是协助,那她还种啥子田地,直接等着吃香的喝辣的,而夏木槿却要将蛇神给藏起来,她岂会答应。 搜了一圈,见没有蛇神的踪影,便又指着夏木槿噼里啪啦道: “夏木槿,还说这蛇神是你的私人宠物,那你心虚的将它锁起来做什么,怕我们瞅了怎么样么?啧啧啧,原来这里就是给蛇神住的啊,我说,你家就这么几个人,建栋这么大的房子,养了一群野男人不止,还要将蛇神私藏,你说,你藏得什么居心?” “对啊,那时我就向大家说过,这夏木槿和蛇神在一起,大家偏偏不信我,现在好了,你们都成了她家的奴隶,瞧她家现在这条件,都超过我大姐家了,大家说说,这样的女人还是好人么?一面笑脸相迎,阿谀奉承,让大家以为她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好人,实则呢,她将我们大家的福气都揽走了,看看我们,这日子越过越回去,可她家呢,她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女子能有什么能力,又是烧窑又是买地,难道不是蛇神在帮她么?” 周贵莲此刻抓住了话柄,上次之事她可是吃了好大的亏了,不但受伤了,还让村民们不信她,不信她就算了,还要受夏木槿的气,难怪这沈公子会对她这么好,看来这夏木槿在蛇神身上学了什么邪术,将沈公子给魅惑了。 周贵莲一开口,这吴氏就有话说了,只见她眸底含泪,憋屈不已的道: “我说呐,这铁树一家虽分家出来了,可也没这般心狠过啊,不但将这老头子扣押住了,更是不管我这个老婆子的死活,夏木槿,你会遭雷劈的,人在做,天在看......”说到最后竟是擦着眼睛说不下去了。 周青莲此刻更是死死瞪着夏木槿,若不是她,她还是王家的少奶奶,每日好吃好喝供着,钱随花,饰品随买,可是自从她没死后出现,她们的世界整个都变了,变黑了,家里生意生意谈不好,还被她吭去几百两银子,就是那些下人也变得没用了,连自已主子都保护不好,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受伤,现如今,家里状况愈下,孟氏整个都露出了刻薄的嘴脸,连吃饭的时候多吃一块肉都要管着。 这听说夏木槿带了蛇神回来,二话不说便拿了香纸把她推出来,说是要她多拜拜,保佑家里东山再起。 可是夏木槿倒好,直接将蛇神给关了起来,看这些村民今日怎么闹。 而本来平静下来的场面又有一些闹腾了,大家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一会儿又是面面相觑,夏木槿却环着手臂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吴氏他们的话压根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见大家议论商量的差不多了,她便走向金蟒的小窝前,颇为兴趣的道: “蟒哥,大家都来祭拜你呢,出来吧,来,看看,看中了哪个就直接吃了,这天寒地冻的我也没法给你去找那么多野味,估计没人会不愿的。” 夏木槿话一落,只见那木门还真的打开了,金蟒那庞大的身躯缓缓游了出来,并朝众人看去。 那双铜铃大眸子还真带有那么一丝冰冷的霸气,看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胆小的便提着东西冒着腰往外走。 金蟒用鼻子呼出几口浊气,庞大的身子直接朝周家冯家一干人走去,顿时,几个女的吓得浑身直抖,她们可不知道这蛇神这么大...... 而且,还真的要吃人。 “奶...娘....我...我...们...是不....是...搞错了,这...真的....是...宠物......” 刚才盛气凌人的周贵莲此刻牙齿打颤,双手紧紧抓着由氏的手臂,几乎颤不成声道。 因为金蟒此刻看的就是她,并且还扭动着脖子,露出了几颗锋利的大牙齿。 “肯...肯...定...是...” 周贵莲被吓着,由氏何不是一样,整个身体抖的不成样,接着周贵莲的话含糊而结巴道。 冯三娘在她们身后,此刻脸色灰白,双腿已经向后移动,这一移动,直接踩到了冯六郎的脚,冯六郎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脚便在原地跳了起来。 这也都怪冯三娘臭美,一次进镇里见了别人穿木屐,回来后自己便用木头琢磨着做了一双,而她做的这双木屐地步有些不平,也就在雨雪天穿穿,本来穿着还挺不适应,一扭一拐的,几次下来倒是适应了,不但觉得自己高了,连看人都不要仰着头,顿时便喜欢上了这木屐,这不,今天便穿着来了,这一脚踩在冯六郎的脚背上,少说也要红肿和半个月。 “六郎......” 冯六郎穿的是普通的粗布鞋,此刻,痛的面部狰狞,整个人都一阵抽搐。 冯三娘见了心疼的要命,连忙伸手去碰他,结果脚下一崴,便啊的一声直接摔到在地上。 周彩莲便又跑去又是给冯六郎擦汗又是去扶冯三娘,这么一来一回之间,整个人都气喘吁吁,浑身无力。 金蟒此刻还嫌不够热闹,直接朝着那般人张嘴一吼,顿时,乒乒乓乓倒下六个。 周家三姐妹,吴氏和由氏,冯三娘,几个彻底给吓晕了过去,周有声等人也是吓得跌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金蟒见状便也点到为止,直接游向夏木槿那边,并且与她并肩而立,如同一个神物那般睨着众人。 “这下大家还要祭拜么?” 夏木槿才懒得管那几个半死不活的人,而是朝着众人说了声。 “夏木槿,你...你...不要脸,恶毒,泼妇,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冯六郎此刻那抹锥心刺骨的痛感缓和过去,瞪大眸子看着地上晕厥过去的六人,对着夏木槿便开始诅咒。 可能是嫌少骂人,骂完却一张脸涨得通红,如滴血那般,并狠狠瞪着夏木槿。 “呵...不得好死?我等着,那么....你们这些人不是不该滚出我家了,还要等着人还丢么?” 闻言,夏木槿不可置否一笑,随即小脸一寒,冷声说道。 彼时,几个黑影飞了出来,均是一手一个直接提着丢到了夏家的院子外,除了周彩莲,其他包括周有声几兄弟也无一幸免。 十几个人被丢的头晕眼花,浑身酸疼,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 冯六郎第一个起身,看也不看地上还在惨叫的爷爷和爹,冷冷瞪着夏家的大门,戾声道: “夏木槿,别得意太久,待我金榜题名之事便是你们一家人头落地之日。” -本章完结- 156定情信物,初心不负 “夏木槿,别得意太久,待我金榜题名之时便是你们一家人头落地之日。” 凡事都会物极必反,就如现在的冯六郎,短短几个月已经将一个人的初衷彻底改变,当初轻信街头算命先生说夏木槿是他这辈子的良人,贵人,他为了她与家人闹翻,让村民们看笑话,成绩更是一落千丈,不管他如何不嫌弃她抛头露面,与这群男人不明不白,可是她反倒嫌弃他,还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做出那样伤他的举动。 他消极过,颓废过,甚至绝望过,看着夏木槿用阴招害周家王家,终于,他醒悟了,试着再次努力,结果,成绩直飞而上,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那一刻,他才明白,什么迷信不迷信,那只不过是这些人打着神算的幌子骗财骗色而已。 如今,他对年后进京赶考已是势在必得,所以,他会将自己所承受过得屈辱一一从夏木槿身上讨回来...... 夏木槿并未为难其他村民,只是看着这周家王家还有冯家的人很不顺眼,只是没想到沈慕寒会有如此举动,相信,今天之后,这几家再也不敢上门闹事了。 众村民仍心有余悸,均是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恐慌不已,那几个黑衣人简直太可怕了,可是那一刻,大家也明白,夏木槿她们针对的也只是他们几家人,并且算是手软了,没有将周彩莲丢出去。 “槿儿啊,不是婶子叔伯们不信你,只是见到如此浑身金黄的大蛇,我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况且,咱都穷了半辈子,能不跟着起哄么?” 徐老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夏木槿循着声音看向他,才不过几个月,他的背更驼了,皱纹也多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面黄肌瘦,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这几个月她无心关心其他,加上自己家里也没做什么大事,除了帮忙建房子一些人还比较了解之外,其他都是从大家的闲聊中略知一二,可是这徐老...... 顿了顿,她便缓缓出声: “众人此刻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这真的是一条宠物蛇而已,信不信大家都随意,若是还要祭拜我也不反对,但是请为这蛇建座庙宇,然后慢慢拜,到时大家许下的心愿啥的没有实现,那么一切后果还请各自自己承担,不要推脱与我家金蟒身上,我家还要住人,受不起这般香火的祭拜。” “不瞒大家,这金蟒还是被王家逼作通房那会儿掉下山崖下发现的,差点就被它给一口吞了,正直夏季,辣叶草又多,在被它咬住身子的时候捞起东西就抓,结果却正好抓了两把辣叶草,并往它眼睛里使劲擦,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可这是条有灵性的蛇,所谓不打不相识,不久之后又在山里头遇到,它似乎还在为我用辣叶草的事记恨,结果又拼的你死我活,最后它被我捡的一支羽箭给刺伤了,这才达成了共识,并被我当宠物养了起来。” 夏木槿巧妙的把事情给转了个弯,最后还把那只羽箭给拿了出来,朝众人扬了扬,虽然这羽箭上的羽毛被她拔掉了。 最后,大家终于慢慢散场了,至于建不建庙宇那便是他们的事了。 待众人都离去,夏森林便扶着夏大娘进屋了,其他人也各自去忙活,唯剩夏木槿拿着羽箭独自发着呆。 一只大手倏然从她身后伸过来,并轻而易举的将羽箭夺了过去,夏木槿转头,却见沈慕寒眸含深意的盯着羽箭瞅,半响之后,便道: “这上面的羽毛呢?” 额...... 夏木槿本想说直接改成了笔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便疑惑的瞅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上面有羽毛。” 闻言,沈慕寒眸光却紧紧锁着她,眸底柔情蜜意,良久才道: “这羽箭是与慕青打赌而得到的,你没有发现上面刻有文字?” 闻言,夏木槿才跑进屋,并将被她改造过的羽毛笔给拿出来,放在光亮处仔细的查看,这一看,还真发现有淡淡的纹痕,与她来说,说是字还不如说是纹痕,因为这鬼画符似得,撇不像撇,竖不像竖,她压根就看不懂,最后,便只得将笔朝沈慕寒递去: “这都是哪个国家的字啊,鬼画符似得,一个都不认识。” 沈慕寒接过她手里的笔,静静看了会儿,最后,轻轻吐出四个字: “初心不负。” 闻言,夏木槿一惊,我们常常把天鹅和鸳鸯相比,哪种更痴心,一般人都会以为是鸳鸯,因为他们雌雄成双,形影不离,更被称为“守情鸟”,实则并非如此,鸳鸯并非一生只守一只伴侣,它们在交配后会不停的换伴侣,并且也不会为了对方而自残,甚至殉情。 反而天鹅,它们总是出双入对,一方去世之后它们便郁郁寡欢,绝食殉情,甚至撞墙致死。 当然,这些都是现代人总结出来的,莫非古代也有这样的传说。 正当她想问,便又听沈慕寒道: “十岁那年,慕青受伤遇到一女娃,那女娃不过五六岁,却勇敢的为他包扎清理伤口,还将他藏进了隐秘的山洞,并侥幸避过了敌方的追杀,待他醒来,却再也不见那女孩的身影,却只知道她小名叫舟舟,脖子处有一颗朱砂痣,慕青回家之后便一直寻找着女娃的下落,直到他带兵打仗,偶然一次,他被困,我前去营救,却正好遇到一异族的赏花大会,这赏花大会不止是猜字谜,对对子,还有比武招亲,最有趣的便是夺箭大赛,我两便对这个有兴趣,并打赌,谁在第一时间拿到这羽箭就要送给他心仪的姑娘作为定情信物,若是那位姑娘接受了,那就证明她是真的很在乎对方,并不会因为你的背景而嫌弃这支羽箭。” 说着,他又停下了,夏木槿正听得很兴致,见沈慕寒突然停顿,便是有些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岂知沈慕寒却一把揽过她,坏坏的笑道: “槿儿,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上天注定,那是我第一次用这支羽箭,并且还眼睁睁看着你把它拿走。” 闻言,夏木槿火了,瞪着他: “还定情信物,我看你就是没把这羽箭当回事,不然怎么会拿着它出来射野味。” 额...... 沈慕寒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但他却不能说他早就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并且在那一刻彻底沦陷...... 倏然,夏木槿脑海闪过一道白光,不由凑近沈慕寒,见他眸光有些闪烁,便是笑道: “大叔,你不会早就暗恋上我了吧。” 可是,沈大叔的脸皮比夏木槿想象中要厚多了,只见他从容的睇着自己,薄唇轻启: “暗恋又怎样?莫非这世间还有比我更优秀更适合你的男子?” 他虽是这般问,可是夏木槿若是回答有,等下肯定就会被他提着从窗户进去狠狠一顿亲密的教训,然后再将那男子打的他娘都不认识。 看着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夏木槿机械咬着下唇,傻愣傻愣的盯着他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到最后,便是自己要点头还是摇头了。 沈慕寒终于怒了,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夏木槿......” 夏木槿身子一个哆嗦,不好,这会儿连名带姓的给喊上了,赶紧跑,可是再怎么跑也跑不过沈大叔的五指山,最终,还真的被提着从窗户跃进她的房间,并压着狠狠欺负了一番。 夏木槿双颊红的滴血,嘴唇红肿像是被什么给咬过,此刻更是怒睁着一双眸子瞪着沈慕寒,欲哭无泪。 “大叔,那...慕青找到了那位叫舟舟的女孩没?还有,为什么这上面会有这四个字,难道是之前有刻上去的么?” 沈慕寒从某个倔强的小女人身上抬起头,随即便整了整她凌乱的衣物,系好肚兜的红绳,便揽着她坐在了床头,继续道: “后来,我赢了,并且才知道这是那个异族百年一次的夺箭大赛,往年夺的不是羽箭,而是普通的箭,有的也是丰厚的奖品,而这箭夺下之后才知道,这是他们祖先历来的忠贞标志,因为这个异族的祖先喜爱天鹅,并将天鹅贡为他们国家最痴情的情侣,听说他们国家有一种天鹅,很奇特,每一根羽毛上都带有这样的字迹,而百年前,一男子夺下的那支羽箭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男人也确实如这羽毛上那般,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并过上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生活,而这次......” 听完,夏木槿陷入沉思,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这般诡异之事,小龙女在谷底养蜜蜂,并在它们的翅膀上刻上我在谷底等字样,而这天鹅的每一根羽毛上都会有字,神乎其乎的,她倒觉得有人在装神弄鬼。 “大叔,你也信这样虚无的传说么?” 顿了顿,便是疑惑的问道。 沈慕寒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并且很排斥那些。 “本来不信,现在却信了。” 沈慕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拿过放在牀头的笔,兀自的说道。 都说谈恋爱的人都是傻子,看来像沈慕寒这般睿智的人也不例外啊...... “那慕青呢,还在找那女孩么?” 冥冥之中,任何一次相遇都是上天给的一种特殊缘分,相信,十岁的慕青那个时候就已经动心吧,找不到佳人,便避开家里那些繁杂的逼婚,干脆走的远远的。 “恩,在找,今年应该十五六岁了吧,正是嫁人的年龄。” “......” 转眼,便是夏森林与二苗成亲的日子了。 这段时间,王家和周家终于老实了,不要说闹事,就是见了夏木槿他们也会躲着,松子到时和蟒哥打的欢,整日里骑在它身上让它载着他到处游玩,多次下来,村民们渐渐接受了蟒哥只是一条宠物蛇的事实。 徐老还带着众人上门来道歉了,那时,夏木槿才得知徐老的大儿子得了重病,都进镇看大夫了,可家里条件问题,看了大夫也没钱买药,便将人拖了回来等死,夏木槿得知后便送去了银子,一家人喜出望外,可却又愁着这一大笔银子如何还的清,最终,夏木槿便以来年种上四亩蚕豆来抵这银子。 闻言,一家人可乐呵了。 徐老有几个儿子,都是能干活的好手,四亩蚕豆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况且,种蚕豆那会儿这田地都还空着,等蚕豆一熟,便又能插秧,继续种田,顿时,一家老少差点没跪下磕头了。 这事瞬间便在村里头传开了,大家都对夏木槿竖起了大拇指,夏木槿趁机便让大家年后都往自家田种上蚕豆,有好多她要好多。 而且还会给出镇里头卖的价钱来算。 这村里头少说也有上千亩田,除去王家霸占的那些,也有上百亩,这百亩蚕豆种下来,可就不少啊,但是,大家都相信夏木槿,跟着她干,绝对不会吃亏...... 这几天夏木槿忙里忙外,每晚着牀就睡了。 沈慕寒几次都硬拉着她上楼休息,看她这么的拼很是心疼,可是她却理直气壮的说,她这辈子只有一个亲哥哥,而且哥哥这辈子也只会娶这一次亲,所以,要隆重,要盛大,要让二苗嫁得有价值,还说了一堆女人成了亲就是夫家的人了,什么这时代封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 这妮子,最近的歪理越来越多,差不多将男人贬的一文不值了。 今天一大早,夏木槿便起了牀,然后拿着这几天列好的菜单让明一他们进镇去买,好在这雪彻底给融化了,要买的也都是一些新鲜的东西,至于鸡鸭鱼肉都没必要了,因为早先沈慕寒就下令下去,让明鹏等人赶在夏铁树成亲之前将这些东西给准备好。 而他这般做,主要还是出于夏木槿,因为她实在是太拼了。 乡下的规矩,早饭都在娘家用,两家距离并不远,这聘礼都是按照村里头规矩来的,夏木槿还加了五两银子,这五两都是给杨大东夫妇的,除去银子,其他布匹,绣鞋都要比一般多一份,激动得杨大东夫妇泪流满面。 两夫妻也没小气,将家里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为二苗制备了不错的嫁妆,就是这酒席也比平时嫁娶要好上几倍。 夏铁树是个不善言辞的孩子,此刻,在徐老一番激动的说辞之后便牵着一端的大红花,满面通红的朝高座上的岳父岳母走去,后面跟着的是带着红色盖头同样小脸红的滴血的杨二苗,两人都穿着大红色的棉衣,两人走至杨大东夫妇跟前便是跪了下来。 接着便是敬茶,杨大娘双眸含泪,两个孩子都老实巴交,不善言辞,可是他们在一起的心却从未动摇过,即便这一路看是荆棘,好在,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这二苗嫁进夏家那可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们做爹娘的高兴,高兴...... 随着繁杂的礼仪结束,大家便才开始用早餐,嫁女一般客人不多,况且都是同村的,也就就近的几桌邻居,大家用完早餐便有喜婆开始念词,念完后便几个未成亲的小姑娘扶着二苗上了花轿。 这花轿是沈慕寒临时搞来的,精致好看而不奢华,用在这样乡村娶亲最为适合。 一路上,小孩子均是围着轿子唱着地方曲子要糖吃,夏木槿乐呵的跟在轿子后面,手里挽着一个篮子,不停的给这些小孩子发糖。 沈慕寒不喜欢这种热闹,便没跟着来。 一路锣鼓喧天,鞭炮齐响。 而走在一交叉路口,却正好与周家的轿子碰时了。 若不是见着这轿子,大家都忘记了,今日,也是冯六郎与周彩莲成亲的日子。 -本章完结- 157巧得休书上(晚上还有,求票票) 若不是见着这轿子,大家都忘记了,今日,也是冯六郎与周彩莲成亲的日子。 相比杨二苗的大队送亲队伍,周家那边就显得寒碜过头了,虽也是花轿,但却只有两个人抬,因为是单杠的,这抬着晃的厉害,别说坐,就是看着都眼花。 而送亲的也就自家几个人,唐三碗也在里面,还有她的两个儿子,另外就是王家一些看院的户头了,毕竟这王家看着垮了,这冯家却看着要起了,村里人又全大部分向着夏木槿家,这王家便只能拉下面子贴金与冯家了,据说这次的酒席钱都是孟氏出的呢。 这孟氏到是个见风使陀的,能在她牙缝里拔出钱那可是大阳打西边出来的事儿,可见,这王家如今是如何的不济。 周彩莲本来就怀着身孕,坐在轿子里头晃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此刻,这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而双手撑着轿子臂的她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她这一吐,周青莲连忙上前,将她给扶出了轿子,并拍打着她的背部,一双眸子戾气十足的瞪着二苗的轿子,更是讽刺道: “怎么?里面那个莫非也大着肚子身子不适?不然怎么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看着我家彩儿这般难受还不让条路出来。” 这在大苗村是有说法的,而且这出嫁的轿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且也不能偏路,这退了那就说明嫁过去的日子不好过,还会被赶回娘家,这偏了便说媳妇不讨婆家欢心,上不了台面,只能躲在家里见不得人...... 反正这说法还挺多的,昨晚夏大娘可是拉着木槿说了一大通。 夏木槿此刻眉头紧蹙,有些头大,她是不会轻信这些的,若是不让路便会被说成没度量,毕竟周彩莲是个孕妇,既不能落下话柄,又要遵守着这村里的规矩来办事,还真有点麻烦,这周家自然是不会让步的,况且,看他们那闲情逸致的模样,似乎今天还就在这里耗上了。 可是,这周青莲说话就不中听了,周家哥哥嫂子老实好欺负,并不代表她也这般好欺负,只见她走上前一步,冷冷瞅着那吐完而脸色灰白的周彩莲,压根不留情面道: “我家嫂子那般桢洁保守,岂会像某些人那般未成亲便先孕,说来可是丢尽了女子的脸,况且,这还是自己的准姐夫呢。” 夏木槿话一落,周贵莲身形一顿,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唇都被咬破了皮,隐隐涔出了血丝,眸底喷洒出来的尽是不甘与愤恨,而周彩莲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整张脸都失了血色,惨白一片,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可是,她并不后悔,因为今后,她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夏木槿自认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直白的去讽刺一个人,话说的是有点过,可是周家人太不要脸,你忍她们一次,那么就得忍二次,三次,甚至更多,那么,要么狠,要么忍,她选择了前者。 不远处,明一带了三个兄弟过来,夏木槿眸光一亮,心中大概知道了他们来的目的。 估计这里的状况沈慕寒早已看到了,便是让他们来抬轿子了。 他们走了过来,朝夏木槿恭敬的颔首,夏木槿亦是回他们微笑,随即便让人把轿子放下来,大家见了明一几人还是有些畏惧的,周家那边的人瞬间脸色惨白,毕竟上次被丢出来的事那可是犹如昨日,历历在目,可是这是老祖辈定下来的规矩,抬轿子的收了冯家的钱,况且这冯六郎还是个有出息的,此时,两个抬轿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夏木槿这边的人还以为明一他们又要动手,脸色均有点难看,毕竟这成亲是大好事,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木槿让人动手伤了周家人那才真的不厚道了,那样亦与王家没啥大区别。 听夏木槿要几个抬轿子的人将轿子放下,几人也不敢反抗,均是怯怯的放下轿子走向了一边。 明一四人一个眼神交替,便一人站一方,抬着轿子,脚尖一点,轿子随着人便直接给飞走了。 这一幕,看着众人目瞪口呆,更是心惊胆颤,这木槿都认识的什么人啊,这功夫了得到简直让他们无法形容了,可同时,对她的为人感到佩服,毕竟,这几个人,只要一个手指就能将周家那边的人给捏死,可是她却从未做任何动作。 反倒是周家,时不时弄出点事来,结果这些却都应验在了自己身上。 见轿子已经飞远,夏木槿笑呵呵的朝大家道: “各位,咱的快点跟上,还有好多事情都得请大家帮忙呢。” 说着,便提着篮子朝前走去,在路过那两个轿夫时还不忘往他们手里各自塞了一抓糖。 这一举动,简直把周家一干人给气的吐血,她家是没有准备糖的...... 晚上,大家都吃完饭早早回家了,夏大娘是即将临盆的人,夏森林自是守在房里陪着他,夏老爹这几日也累得很,便是早早歇息了,夏小松被周桔花带去房里休息了,此刻,却只剩下夏木槿还未休息。 或许是碍于明一他们都在,村民们也早早回去了,这洞房是没得闹了,这可让夏铁树夫妻松了一口气。 夏铁树他们的新房设在三楼,夏木槿此刻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向新房门口,嘴角挂着浅笑,将耳朵贴着门框,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沈慕寒一般不喜这热闹的场面,便由着夏木槿闹了,而待他洗漱完走进夏木槿的房间时,却压根没见到她人,他可是看着她上楼的,倏然,眸底一暗,便朝三楼走去。 练过功夫的人一般都耳力好,老远便听到夏木槿捂嘴偷笑的细微声音,还有那牀嘎吱嘎吱的声音,沈慕寒眸底涌过一丝暗潮,几个大步休了过去,越近却听到的越详细,男子的喘息声,女子隐隐破碎的呻、吟声,这夏铁树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从不说话,没想到在这事上倒是开窍的很,这才上楼都久啊...... 夏木槿笑着笑着直觉的身边有细微的呼吸深,还有那熟悉的薄荷清香,眸子一个闪烁,便对上了沈慕寒如星子般的眼。 咽了口口水,有些结巴且小声道: “大...大...呜...” 而她这声音刚出,就明显感觉到里面突然没有响声了,沈慕寒大手一捞,顺势将夏木槿捞进了怀里,随即便堵住了她诱人的小嘴。 当他抱着夏木槿回到她的房间,便是将她平放在牀上,黑眸双手撑在她身侧,黑眸紧紧锁住她,看着夏木槿微红的脸,闪烁的眸光,却道: “你若喜欢那样的生活,我随时都可以给的。” 他这话一落,夏木槿一张俏脸顿时如煮熟的鸭子,狠狠瞪着沈慕寒,他这人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么? 三日后,天空放晴,万里无云,远山近村,沐浴在暖暖的冬阳底下,尽显朝气。 可夏桔花此刻却急的团团转,哭的梨花带泪,因为,今天是刘大壮来接她回去的日子。 因为夏家搬家,加上夏铁树成亲,而他去大呗村请的时候是希望他们刘家一家子都能来,结果却只有只剩半条命的夏桔花到来,可见,刘家根本没把这亲家当回事。 而刘大壮是已快四十了,加上家里也就那个样,若是这夏桔花回来便不回去了,那么,他这辈子便只能单着过了,在刘桔花来的时候便说了,两天前就会出发,算着日子,也就是今天就会到了。 而说白了,他就是舍不得送礼,好在夏家把一切事情都办完之后再来接人,毕竟,哪家办酒不是有几张桌子摆,不止能吃上一顿好的,说不定还能捎点回家呢。 过去几年,夏桔花对刘家一家人性子算是摸透了,此次回去,不知这辈子是否还能见得到,想着,便哭的更凶了,她这一哭,这夏大娘也忍不住哭了,夏老爹和夏森林岂会忍得住。 夏木槿一大早亦是被这悲伤的气氛给感染了,烦的闷心。 沈慕寒向来只顾夏木槿,见她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夏木槿说了,这是她的家事,即便他是未来的准女婿,这事是不能插手的,就是她自己,也是不能插手,毕竟,她是小辈。 若是可以,他还真想将那些人直接都给砍掉,免得整日里闹出些烦心的事让木槿头疼。 这若是在京都,说不定他还真这么做了。 而夏老爹自然是不舍得夏桔花再回去受苦,这些日子她养胖了些,皮肤也白了些,就是精神上也好了不少,至少会拉着他主动说话,可这孩子就是太勤快了,一天到晚忙个不歇息。 夏森林夫妇亦是也不愿意她回去,毕竟家里条件现在好了,如若这刘家对她好,他们也没话说,他家穷,他们可以接济接济,可是听夏大娘说,那日夏桔花洗澡,她便给她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进去,见到她这赤、裸的身上满是疤痕,有新的,有旧的,有鞭痕,有烫伤,夏桔花当时就抱着她哭的那个委屈。 她便将这事和夏森林还有夏老爹说了,父子两亦是湿着眼眶,可毕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即便他们再想要留住她,那也要对方家里肯啊。 况且,桔花这孩子还年轻,若是就此住在家里了,往后就会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村里人也会挤兑欺压的。 这可真是为难死他们了。 夏木槿双手负背,来回渡着步子,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各种对策。 “姑,你说这刘家这般虐待你就是因为你没给他家生个一儿半女?” 夏桔花此刻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听夏木槿突然问话,便是抽泣着点头。 “可是,这刘大壮即便是没有你也再也娶不到媳妇了?” 听着,夏木槿便再次问道,得来的又是夏桔花的点头。 “刘家儿子很多,其他几个小的也都是花钱买来的媳妇,而且还有三个是残疾,根本不能下地干活,但是那些却全都生了孩子,而且还是一群一群的生?” 闻言,夏桔花再次机械性的点头,她睁大一双恐惧的眸子满是疑惑的看着夏木槿。 沈慕寒却是一手支着下巴,坐在一旁颇为兴趣的看着夏木槿如审犯人那般审着自己的姑姑。 可是听了这么多,这大概的意思他已经猜到了,就是不知这小妮子是不是也与他一般这么想的。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喜,哦啦,这便是导致刘家穷的原因了。 一边不停的生,一家少说也是三个四个五个的生,就那么几个兄弟,却有三个媳妇是残疾,不能下地干活,这有不能分家,还真可谓上有老下有小,几个兄弟肯定是排挤自己大哥娶了个健全的媳妇却又没能力生娃,便将活都推给了自己姑姑。 刘家两老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怪就怪刘大壮脾气不好,酗酒之后还要打人,那么,这次,想要从她夏木槿手里要人还真没那么容易了。 瞬间,只见她眸底闪过一丝精明的笑意,并朝一家人勾了勾手指,见大家都凑近,才小声的一阵嘀咕。 -本章完结- 158巧得休书下 瞬间,只见她眸底闪过一丝精明的笑意,并朝一家人勾了勾手指,见大家都凑近,才小声的一阵嘀咕。 嘀咕完之后又让夏桔花将刘大壮的外形给描述一番,最后便让明鹏等其中一人去村口放哨,只要见到这般外形体征的人进村便来禀报。 时间一过就是一个时辰。 冬日的阳光很是暖和,夏大娘一身满是补丁洗的发白的灰色大袄子坐在暖阳下做着针线活,她脸上蜡黄蜡黄,像是营养不良,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有一针没一针的穿梭着。 夏森林则带着夏铁树正搬着柴禾,他们身上的穿着比起夏大娘还要差很多,外面的冬衣几打满了补丁,东一块西一块,那打补丁的布料颜色深浅不一,看上去极为的不协调,而他们脸色也不比夏大娘好,夏木槿和二苗却在厨房里干活,夏小松帮忙烧火。 最不自在的是明一,这次竟然要他扮恶人,主要是老大不玩这游戏,呃......这是木槿姑娘说的,就是配合她玩一场游戏。 听完了木槿姑娘的游戏规则之后,老大直接带着金蟒上山了,而那间金蟒住的小屋子,此刻却搬进去了很多“家具”,那杂物此刻正腾了出来,夏木槿便在里面打了还几个地铺,还将之前茅屋没被大火烧毁的一切都搬了进去,很明显,这就是一个“家”。 一炷香之前,明鹏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刘大壮已经进村了,并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 此刻,夏铁树正在院子外堆着柴堆,眸光却不停的瞄着前方,在看到四个高矮不一的身影时,便朝夏木槿做了个手势。 夏木槿会意后便拿起扫把扫起了院子,这院子是露天的,那天雨停后便将这漆油纸给收起了。 院子中央,明一穿着一件圆点亮色的长棉袍,头发不知被抹了什么,显得油光毛亮,嘴角更是贴着八字胡,此刻,正坐在往日里夏大娘坐躺椅上,躺椅铺了厚厚的毛毯,神情慵懒,有一句没一句的哼着小曲。 而躺椅边上却放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些可口的糕点,还有花生瓜子之类的,二苗正端茶倒水的守在边上伺候着。 明一委屈不已,满脸不自在的瞥着有模有样的夏木槿,心底一阵哀嚎之后便又庆幸,好在老大出去了,不然见了他这幅模样,还使唤夏木槿做这做那,即便这只是配合着她演戏,可他能猜到,事后还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吆,大壮哥,你媳妇家是大地主啊,瞧这房子,啧啧啧啧,比起村里头大老爷家的大宅子还要好上几百倍呢。” “难怪会叫上我们兄弟几个,这下可得好好喝上一番了。” “这臭娘们,难怪不想回去了,原来这日子过好了,家里头都没人煮饭了。” “哈哈哈,你这培养奴隶的工夫还是蛮不错。” “......” 隐隐约约,从外面传来这样的对话,刘大壮也不分地点和场合,那声音如打雷那般,要多难听便又多难听,夏木槿紧紧捏着扫把,胸口怒火横生,恨不得此刻就将扫把朝几人拍去。 “额...姑丈,您来了,快请里面坐。” 夏铁树一直在院子外,而且上次也是他去打呗村请的夏桔花回来,对刘大壮自是一眼便能认出来,此刻,见了,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的尴尬,连忙搓了搓满是灰土的手,客气的开口道。 “铁树啊,是大壮来了么?快些领到屋里来。” 夏大娘此刻也是缓缓吃力的从那硬板凳上站了起来,因为阳光有些刺眼,便是以手挡了挡,很是亲切的喊出声。 夏小松此刻一脸草木灰的跑了出来,与夏木槿站在一起,见了刘大壮,均是喊道:“姑丈。” 刘大壮等人本还满脸堆笑,可是,此刻,见了这夏家一家的穿着打扮,脸色顿时阴了下去,疑惑的朝夏大娘那端走去,本以为夏大娘会领着他们进这大宅的正门,结果她却现行进了屋角一间不起眼的平房。 从外面朝里面看去,乱糟糟的,那么大一间房子,地上铺了四个地铺,地铺旁边都是老旧而不成形的家具,可却没有一个是完好的,那缺了条腿的桌上放着几个缺口的碗,上面还有一打变了颜色的白色。 虽是大冬天,却依稀能闻到那白菜发出的怄味。 夏木槿朝夏小松眨了眨眼睛,只见夏小松飞快的跑到了夏大娘身旁,有些怯怯的道: “娘,你给姑丈他们倒茶,这就快要吃午饭了,俺去将这些菜拿到河边洗洗,家里还有几爪米糠,等下一起煮着也蛮不错的。” 夏小松说着便去找了个只有半边的木盆,将那柴全放进木盆里,端着就要转身,却突然听夏木槿道: “松子啊,昨个儿是不是又将尿撒这木盆里了,怎么看着湿湿的,说了,你已经不小了,这盆是你小时候那会儿装屎尿的,可是现在洗的很干净,也是家里唯一一个木盆了,你这样,你这样,不是让大家都喝你的尿么?” 扑哧...... 夏木槿这话一出,明一忍不住破功了,就是二苗也瞄着诧异的夏铁树憋红了一张脸。 这丫头,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夏桔花呢,她在哪?” 刘大壮几个人彻底给弄懵了,看着那发黄腐烂的菜叶子,胃里一阵翻腾,他家也穷,但是还不至于穷成这样,况且,夏桔花可会做事了,家里给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来不缺小菜吃。 于是,本性瞬间便露了出来,对着夏大娘大声囔道。 “我...我...我...在在这。” 此刻,夏桔花怀里抱着一个大花瓶,满脸满头的灰尘,除了一双眼睛,几乎快要认不出来,而她手里还捏着一块洗的很干净的抹布,看来是在打扫卫生。 刘大壮平日里嗜酒成瘾,又赌,还吸旱烟,整口牙齿又黑又黄,讲话时带着浓浓的口气,皮肤偏黑,身材高大而粗狂,夏木槿都不知道这夏桔花往日里是怎么被他折磨的。 此刻,见了夏桔花怀里的花瓶,眸光彻底亮了,看也不看夏桔花,大手直接朝那花瓶夺去。 “哥,高级货,我在一家财主家见过,至少得几百两啊。” 见状,其中一人眸底闪过贪婪的浊光,便是凑近那花瓶,朝刘大壮竖着大拇指说道。 “相公,这使不得,这是明大老爷家的,若是弄坏了,我们就是搭上几条命也赔不起啊。” 夏桔花深知刘大壮的性子,可以用贪得无厌来形容,家里能卖的外面能偷的他都能想尽办法弄到手,并转卖,拿着那转卖过来的钱去喝酒赌博,喝醉了赌输了便找她撒气,家里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还没给打死,他们就不会插手管。 打完了还要伺候他洗澡,还要承受他在牀上的各种凌辱。 第二日,不管身子是否不适,只要还有一口气,便会被拉着起来干活,好几次她都想一死了之,更以为会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可是久了,便麻木了,不敢再顶嘴,也不敢有怨气,就像个木偶那般,他们说啥她就做啥,他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真的是被打怕了,也就是刚来时她为何这么怕生的缘故。 今日里,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哪怕在这大苗村活着抬不起头,她也不要回刘家。 “名大老爷?” 此刻,刘大壮才留意到院子里喝茶吃点心一脸享受的明一。 “不是说来和喜酒的么?怎么喝到人家老爷家里当下人了,说,这一天有多少工钱,做了几天了,结钱了没?” 刘家兄弟多,加上人缘不好,横的很,村民们都不敢惹他家,即便是东西被偷了也是让村长去处理,可结果都是不了了之,因为这刘家动不动就拿着刀子出来找你拼命,反正怎么无赖怎么来。 况且,这大呗村如今留在村子里的人都没几户了,全搬迁了,因为那地方一下雨就会导致山体滑坡,或者是泥石流,勤快点的村民都去别的山里开荒种地去了,久了便搭建了木屋,有的是茅屋,总归是不再担惊受怕了。 年纪稍长点的,家里没有骨干,或者像刘家这般不想做事没出息的便都留在原地,渐渐的,外人都称那里为地痞村了。 此刻,听着刘大壮这一连串的问题,夏桔花吓得脸色刷白,良久,却是细弱蚊蝇道:“是是喝喜酒,那是铁树的媳妇,家也搬搬了,就就是那间屋屋子,因因之前的茅屋被积雪压塌了,明老爷便好心将自家的杂物让了出来,只是...只是这这钱在咱们的工钱里算。” 夏桔花咽了几口口水,一番话说下来喘息不已,好在这词她背了好几遍,此刻总算是没出岔子。 闻言,刘大壮眉头拧紧,一把抓过夏桔花的手,咬牙切齿道: “你这该死的臭娘们,都嫁人了还给娘家贴钱,你是不想活了么?” 夏桔花被他这大手一捏,当场就哆嗦着哭了起来。 夏森林和夏老爹好几次要出来说话,却被夏木槿给拦下了,依着刘大壮这般无赖的性子,不到黄河是不会死心的。 此刻,只听砰的一声,那屋子里像是有什么被打碎,片刻,便见两个黑衣护卫拖着浑身颤抖的丫头模样的人出来,后面跟着一管家模样的人物,他手里提着一个撮箕,那撮箕里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只见那管家颇为恭敬的朝明一俯身,而后道: “老爷,这不知死活的贱婢,打碎了你最喜爱的琉璃珊瑚。” 明一慵懒的瞅了眼撮箕里的东西,随即便坐正了身子,抿了口茶,才道: “这琉璃珊瑚可是本来也外出用百两黄金买回来的,虽已放置了几年,可也价值不菲,本来也善心,你就那个八十两黄金作为赔偿,怎么样?” 他态度慵懒,姿态高傲,说话颇为的沉冷,那婢女当场吓得往地上一坐,连忙给他磕头: “老爷,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就是因为家里穷才来做帮工的,不知,不知......” 那婢女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 “成!” 见那婢女不断的磕头,明一便是大呵一声,站了起来,在自己袍子上拍了几下,便道: “老规矩,十大酷刑,若是活着这事老爷我便不再追究,若是死了,那也只是天意了。” 那婢女还想求饶来着,却被两凶神恶煞的黑衣护卫直接按倒,接着,又一黑衣护卫拿了条长板凳过来,几人将那婢女直接搬上那长板凳,用麻绳将她的四肢给绑住,脖子处也套了根,然后便朝四个方向拉,直到她手脚打开到最大程度才没继续。 那婢女哭的稀里哗啦,血色尽失,就差没被拉成四段。 接着,便见几个黑衣护卫拿了工具出来,又火盆,里面正滋滋的烧制铁块,有盐水,有长鞭...... 明一见东西都备齐了,便又往躺椅上坐去,这次,却拿了个梨子,并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削着,可就是不去吃,待整个梨削的差不多了,便掀眸瞅了眼那婢女,兴致的道: “开始吧!” 他话刚落,便见那如长蛇半般的黑鞭抽像那婢女的背部, 那婢女惨叫一声,一条血痕便透过厚厚的棉衣给显了出来,而她今日穿的正是浅色的棉衣,所以,这血痕尤为的明显。 而抽着鞭子的黑衣护卫并未因为那婢女的惨叫而停止,而是加快速度一鞭又一鞭子的朝那婢女抽去,这抽了十几下,那婢女头一垂,眸一闭,彻底的晕厥过去了。 而她那厚厚的棉衣上已经被血给染红了,那血还循着凳子往下流。 “用盐水泼。” 见她晕厥过去,另外一个黑衣护卫便提起了身旁的木桶,刚要往她身上泼,却被另外一黑衣护卫给拦住了,只见他拿着火钳夹了块烧红的铁片,道: “还是用铁烫吧。” 说着,便将铁片往那晕厥的婢女身上放去,千钧一发之际,夏桔花哭着喊出了声: “明老爷,求您放过她吧,她还只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这样她会死的。” 一听到死字,明一双眸一亮,并朝黑护卫使了个眼色,黑衣护卫便是上前,探了探那婢女的呼吸,随即便很是淡定的俯身道: “老爷,已经没气了。” 闻言,明一彻底兴奋了,将手里的刀狠狠插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笑道: “不错,听说还是个雏儿,本老爷好久没吃过这样新鲜的烤肉了,你们几个,将她待下去,清洗干净,那内脏啥的都给丢掉,半个时辰后,本老爷要吃这水嫩嫩香喷喷的烤肉。” 明一说完,便又坐了下去,几个黑衣护卫半点都不敢耽搁,连忙将那婢女给松了绑,随即便拖着她去了院子外。 此刻,刘大壮彻底的吓傻了,双腿直哆嗦,而他带来的三个人也不列外,眼前浮现的都是那满背的血迹,还有被麻绳扯的眼睛发白片段,顿时,一个没忍住,直接蹲在原地给吐了起来。 这一吐,不得了,明一怒了,寒眸直慑几个人,冷声道: “本老爷不吃公的烤肉,你们给本老爷将那几个人鞭尸。” 砰...... 明一这话刚落,几个吐得稀里哗啦的男子身子一颤,均朝地上跌坐而去,其中一个直接倒像了刘大壮,刘大壮此刻浑身软的如泥,被那人一碰,顿时,怀里的花瓶朝地上摔去,而他这脚下正好有两个小砖头,这花瓶正好摔在了这砖头上,顿时,四分五裂。 明一见状,颇为慵懒的道: “这花瓶不贵,只要五十两银子,不是黄金,你们谁出?” 而他这话一落,夏木槿一家老小七口人除却夏桔花在外均是指着刘大壮: “他出。” 刘大壮双脚一抖,便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摇头道: “不是我,不是我。”突然,看向满脸泪水的夏桔花,眸底闪过狠毒的戾气,更是指着她道: “是是她,她出。” 明一见他们这般推脱,已是不耐烦的很,顿时,渡步走了过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刘大壮和夏桔花,顿了顿便道: “她...太老了,肉不好吃,你们是夫妻吧。” 刘大壮闻言,一个劲的点头。 “恩,于情于理,你不是本府里的下人,这责任不能追究与你,可是,你们是夫妻,那就没有什么可分了,本老爷正好缺一个人彘玩偶,看你就合适。” 闻言,刘大壮彻底瘫了,突然,脑海一转,一个坐起,便朝明一跪下磕头,不停的道: “回回老爷,我们我们不是不是夫妻,她她只不过是我家花钱买回来的奴隶而已,小人现在就可以写休书,将她休掉,并且,老爷要怎么对她,都与小人无关,无关。” 闻言,明一故作思考一番,便又到: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毕竟你不是本村的人,若是本老爷将你给解决了,有些说不过去,好吧,你就暂时把休书写了,本老爷再想想怎么玩的新法子。” 那刘大壮几人闻言,不停地点头,随即便由管家代劳,将休书写了,并且,这夏桔花之后的生死一切都与他刘大壮无关,随即便又让刘大壮按了手印,夏桔花死也不肯按,结果被几人捉着给按了,而他与他一起来的几个人做见证,都在见证人旁边按了手印,夏桔花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晕厥过去,最后被人给拖了下去。 刘大壮见这手印按了,也不管夏桔花此刻的死活,一个劲的往外跑了出去。 这刘大壮一走,夏木槿她们几个便将院子给清理了,换了衣服。 “明一,你给老子站住,刚才又是绑又是抽的,还有,那鞭子上弄得什么血,臭死了,洗三遍了,还臭。” 这一家人刚忙完,便见一高挑的男子手里拿着佩剑追着明一砍。 而他,却正是十几个人当中排行老七的明七,因为他肤色偏白,长得又偏阴柔,加上家里女子有限,夏木槿便让他扮演丫鬟一职了。 明一一脸委屈,他也是被逼的好不好,谁让夏木槿说他长了一副歼人相,扮坏人最合适,老大就是个妻奴,这木槿夏木槿一开口,当场就给他定了死刑,他一个壮值青年这般牺牲色相人品他容易么? 明一被追的上蹿下跳,另外几人均是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打闹,最终,明一被逼得没辙,便躲到了夏木槿背后。 “主子的主子,这火是你点的,你也要负责灭啊!” -本章完结- 159猫耳朵(还有一章 ,求票票) “主子的主子,这火是你点的,你也要负责灭啊!” 要说比狠,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老大那样的, 对敌人永远都是一刀砍下,毫不拖泥带水,可是比起夏木槿,那才是真正的差远了,她却是将人给慢慢玩疯,玩残,最后不会让你死,但绝对是生不如死。 明一他们也颇为了解她的性子,本性善良,骨子里却坏的渗人,当然,只针对某些欠揍欠削的,久而久之,他们十几个自然会拍她的马屁,毕竟,这老大现在对她可谓是唯命是从。 本以为夏木槿会帮他,至少说一两句好听的话安抚安抚他这颗严重受伤的纯洁心灵也好啊,哪只夏木槿听了之后便是转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的明一根根汗毛竖起,毛骨悚然,接着,她却在他胸脯上拍了拍,颇为老练道: “恩,有演戏的天分,下次再接再厉。” 闻言,明一直接捂脸吐血身亡,明七笑的花枝乱颤,也不追着他报仇了。 这时,沈慕寒带着金蟒回来了,几个本还开着玩笑的青年人顿时脸一拉,身子一闪,均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幕看得松子目瞪口呆,他都跟着明一大哥学了好几个月了,可学的还只是皮毛,就是连一棵树叶还上不去,何时才有他们这样赖布衣去无踪的绝世神功啊。 “呵,大叔,蟒哥!” 家里其他家人都因为夏桔花得了自由身而庆幸不已,坐在屋子里拉家常去了,松子见明一他们飞了,自己也找了根笔直的手臂长短的树枝找地方去比划了,夏木槿却笑脸嘻嘻朝沈慕寒奔了过去,并无比欢快的朝金蟒招手。 金蟒甩了几下尾巴便闷闷不乐的去了自己的小窝,夏木槿看着它的异样,便是疑惑的看向沈慕寒。 沈慕寒上前,宠溺的在她鼻尖刮了下,随即淡笑的挑眉道: “几个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身骚味,很有手段,嗯?” 最后一句嗯令夏木槿有些琢磨不透,可是他眸底隐隐的笑意却很真实,顿了顿,夏木槿便有些骄傲的道: “那...你这是贬还是褒。” 意思就是他看到了回去的几人,而且那几人还吓得尿裤子了,所以才一身骚。 沈慕寒亦是蹙眉故作思索,夏木槿朝她做了个鬼脸,便扯着他的手臂,有些撒娇的瞪他,沈慕寒笑了笑,勉强道: “算褒吧!” 一听,夏木槿可就不乐意了,嘴巴撅的老高,口气不耐道:“那...你为何要离开。”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们砍了丢进河里喂鱼。” “......”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今天已是年腊月二十八,这些日子夏木槿去了两趟镇里,都是去卖酒扎鱼,还有野味。 总的来说,竹山县是整个天璃国最大的一个县,但是大都都是山村,偏远又落后,县里却繁华如京都,而这山里一到寒冬便都会下雪并积雪,所以,百姓们鲜少出门,这时间段的东西也特别的少而珍贵。 特别是野味,夏木槿第一次去福寿楼的时候整个厨房都空的差不多,天冷,镇里有钱的人都不愿在家里吃饭,都是约在一起出来吃,这福寿楼忙得热火朝天,可是这菜就相对来说少了很多,即便他们想去外地运,一要时间,二即便是运了过来这菜也不新鲜了,三则这运费不便宜,一牛车小菜的运费都是好几十两,况且,还有几天甚至十天才能到,这饼子叔急的头疼。 夏木槿正好让明一他们打了不少野味,这价钱不止提高了一倍,翌日,她又在村里收集小菜,萝卜,白菜,大蒜,芹菜啥的收集了一大马车,运到福寿酒楼,这又赚了一大笔,回家便将这些银子分给了那些村民,自已在中间赚了不少差价。 毕竟,这种现象只是针对这短时间,若是将照福寿楼出的价钱再给村民,那么下一次,他们出的价钱少了,就会引起村民们的不满,不理解的还以为她扣了他们的银子呢。 第二次过去她将今年的最后一批酒扎鱼带了过去,当然,这些大部分还是卖给了镇里的人,而她此刻却教了饼子叔一种菜的做法,火锅,当天中午他们便推了出去,结果出乎意料,所备的两百份在一个中午就被点完了。 这夏木槿是个人精,早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便去订了几个百个小锅子,还有小炭炉,这些都是按照她设计的所打造的,交了定金之后那老板便乐呵得不得了,并在夏木槿规定的期限内赶了出来,而且她连木炭都带来了,并且狠狠敲了苏彦初一把,这一切可是要了两千两银子。 可是她并未让苏彦初立马付钱,而是试验了之后,因为,她来的早,并且之后便在厨房教饼子叔他们配料,鸡鸭鱼排骨要啥有啥,结果这第一桌上了之后那客人赞口不绝,况且这又是新鲜玩意,这后面的客人每桌至少要了两个不一样的火锅。 最后,苏彦初自愿将这银子掏给她,对她赞口不绝。 这几日夏大娘的肚子已经慢慢往下垂了,估计就在几日便会生了,沈慕寒每天按时给她早晚做针灸,夏森林更是寸步不离。 夏木槿买了很多年货,剪了窗纸,而且这家里人又多,估计会是个热闹得好年。 此时,明一他们正帮着贴窗纸,夏木槿剪窗纸的手法可好了,剪了什么像什么,这贴在窗子上,门上,简直如真的一样。 她还带着众人糊了灯笼,灯笼上面画了福祥图,这字却是沈慕寒写的,因为他的毛笔字写的最好,比夏老爹的还要好很多。 大门有四扇,按照现代农村的形式做的,四扇门上都贴了福,而且还是倒着的福。 众人均是疑惑不疑,最好才在夏木槿的口中得知,这便是福到的意思。 十几个青年男人,有的贴窗纸,有的搞卫生,有的清理院子,而夏森林却只是陪着夏大娘在屋里,因为她今日已经不能下牀走路了,这一下牀,就感觉这孩子要生了一样,沈慕寒为她扎针后便让她在房间里不要再出来了,并且让人去了镇里请产婆,毕竟她这生产相对来说要困难一些,他们都是大男人,没有经验不说,更多的是不方便,夏铁树夫妇带着过年礼物去了杨大东家。 此刻,夏桔花却在厨房里帮着夏木槿。 夏木槿买了十几钵油回来,然后又买了很多面粉,芝麻,白糖赤砂糖等回来,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沈慕寒也是跟着她前前后后,看着她独自忙活着,一双眸子颇为好奇,这小妮子又要做什么好吃的么? 对,这夏木槿此刻做的就是最普通最家常的零食之一,小花片,俗称猫耳朵。 做这个的过程并不难,只要料都备齐了,按照量度来调配便好,这对夏木槿来说轻而易举,从配料,调制皮料,芯料,压皮,重叠,压皮,卷筒,不过半个时辰的事,可是这最后的刀工就是项技术活了。 夏木槿那枪可能再行,可在这方面还是不如夏铁树,她大概做了五十斤面粉,并都卷筒好,当然,这期间包括糅,搓,都是沈慕寒在帮忙,毕竟他力气大。 夏木槿像是算计好时间一样,待这些都卷好,夏铁树便回来了。 “哥,大救星,赶快洗手,过来帮忙。” 这夏目听着声音便从厨房门口探出半颗头颅,笑嘻嘻的朝夏铁树喊道,并狡黠的朝一脸通红的嫂子二苗眨着眼睛。 二苗怪不好意思的,娇嗔的推了夏铁树一把,便跑去娘屋里了。 夏铁树知道这丫头鬼点子多,一般自己做的好不会去叫他,便也没有耽搁,当即就洗了手进了厨房。 夏木槿拿着磨缝里的刀给他先做了个示范,并且这特别是这薄度,那可是堪比纸页,好在夏铁树领悟力强,夏木槿刚示范交代完,他便着手切了起来,而且手法准而快,这薄度也适宜。 沈慕寒看着这上百卷卷筒,再看夏铁树切了一卷,随即,二话不说便找了把菜刀,袖一捞,亦是切了起来。 他这不动手不知道,这一动手,夏木槿简直惊呆了,他切的每一片都像是机子切的那般,均匀整齐,薄度适宜,这速度比起夏铁树都要快很多。 夏木槿惊诧之余便朝沈慕寒竖起了大拇指: “大叔,居家好帮手,未来好相公!” -本章完结- 160花更,卡通饼 “大叔,居家好帮手,未来好相公!” 对于夏木槿偶尔蹦出些另类词语沈慕寒稍加琢磨便已经能猜出个一二了,此刻,听了她这么一夸,咱们的沈大叔觉得整个人都飞得起来了,心情甚好。 多了一个人切,夏木槿便让夏桔花帮忙烧火,自己则洗锅,烧油,然后开始将这些薄片放进烧好的油锅里炸。 当这白皮红心,色泽鲜艳的薄片出锅时,大家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夏木槿炸了几锅子之后便用盘子装了一盘子去了娘屋里,见几人聊得正欢,便也没多耽搁,只是让他们帮忙试味便走了出去。 回到厨房便又喊着夏桔花和夏铁树吃,两人早已唾涎了,当场便抓了几片往嘴里塞去。 香、酥、脆、甜并带了丝咸,两人一片吃下去,感觉这味觉都被吞了下去,一个劲的赞好,夏木槿见状,亦是拿了几片试了试,味道的确不错,毕竟又是刚炸出来的,吃起来呱唧呱唧一阵脆响。 “大叔,你也试试。” 吃完几片,并极为满意后便是抓了小把递给还在切片的沈慕寒。 “我手上满是面粉,要不...你喂我。” 沈慕寒掀眸瞅着她,淡淡说了句,随即便将脖子伸了过来,薄唇一张,牙齿一动,夏木槿只觉得自己身子一颤,一阵酥麻的电流流向四肢百骸,她有些恼怒的瞪像沈慕寒,沈慕寒却丝毫不觉得异样,反而颇为认真的嚼着口里的东西,吞下去之后便又凑近,颇为无赖的道: “味道不错,我还要吃。” 说着,却像个婴儿那般将唇张开,等着夏木槿喂食。 那边,夏铁树和夏桔花已经笑了出来,眸光却压根不去看他两,夏木槿俏脸划过燥热,咬了唇瓣,最后银牙一咬,抓了一大把直接往他口里塞去。 让你吃本姑娘豆腐,让你在家里人面前调戏本姑娘,看本姑娘怎么好好喂你。 可沈慕寒却比她机灵多了,在她手刚朝他嘴里塞过来之时便闭上了嘴,并好笑的看着她,趁她大意的时候便又张嘴,叼去几片,随即便笑的彼为得意,低头去切片了。 夏木槿气的牙痒痒,这人觉对有透视眼,不然就是蛔虫,要不然怎么都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啊啊啊...... 炸完这些猫耳朵已经是响午了,好在家里厨房里不止一个灶,这午饭便是二苗做的,只不过吃的都比较晚。 “槿儿,你这炸的是什么,可好吃了,又香又脆。” 夏木槿留了一坛酒扎鱼给家里吃,中饭从简,因为人多,差不多有二十个,这做起来比较的费时麻烦,而夏木槿的手艺大家在饭前可都是尝试过了,无比竖起大拇指称赞,松子更是像个馋猫,不一会儿进屋抓一把,吃的可乐呵。 夏大娘虽要临盆了,可胃口极好,夏木槿没让她多吃,油炸的东西怕上火,此刻她却是意欲未尽的问道。 “这个啊,叫小花片,俗称猫耳朵。” 沈慕寒夹了块新鲜的鱼并挑去刺放进她碗里,夏木槿小脸有些红,低头扒了口饭,便是有些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猫耳朵,嘿,这名字有趣,好记。” 松子亦是口里含着一大口饭,双眸一亮,说道。 闻言,大家便都笑了。 吃完饭,夏木槿并未歇息,又开始忙活,这收碗洗碗自然又交给了二苗,这在村里是很正常的事,况且,这夏家对二苗犹如自己的女儿那般,从来不曾苛刻,更不曾逼着她做一大堆家务活,有的也只是一切轻便的琐事而已,她都觉得不还意思,毕竟,在家里都要做很多事呢,况且,与她要好的几个姐妹也都嫁了人,可是她们却抱怨婆家看不起外村媳妇,什么累活脏活都要她做,就比如,桔花姑姑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所以,她觉得很幸福,有事也会抢着干。 加上夏家对自己爹娘也很好,有什么都会送些过去,娘的脸看着有了血色,据说这几天都能帮着做些重活了,可高兴坏两老了。 “哥,我这两天会做很多新鲜玩意,你们可能要跟着累几天,若这效果都好,年后咱就开作坊,咱们把自己家的东西都给销出去,销像整个天璃国。” 厨房里,夏木槿又在糊面粉,沈慕寒在一旁帮忙揉,明一他们被她使唤去砍树了,现在需要一些小型的木盒子,到时她有大用处。 明鹏则带着几个弟兄去挖鱼塘了,这是夏木槿一直以来的梦想,这家就得像家,光是有田有地是不行滴,这鱼虾必须得养,不然这东河那么多资源岂不浪费了。 夏铁树一听,眸光放亮,建作坊,就是王家都不曾这样过啊,而沈慕寒正在揉着面粉的双手一顿,一双如黑曜石的眸子紧紧锁着夏木槿,半响之后才收回。 难怪她买了上千斤面粉回来,原来是早已算好要做什么了。 而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面更。 这个比猫耳朵还要简单,材料就是鸡蛋,面粉,白糖,混合起来擀成薄饼,然后切条,最后便放入锅中炸。 而这只是其中一种口味的,也有去鸡蛋用芝麻的,当然,这芝麻先用盐或者是糖先炒热,待这面更炸好后便捞起沥油直接放入炒好的芝麻中,然后在端着盆子拨几下,待芝麻在面更表面扑匀便可。 也有以橘皮代替鸡蛋和芝麻的,不过这橘皮的切细切细,最好是切碎,混在面粉里一起揉,加白糖,最后还是切条,然后油炸,这个吃起来会有一股橘子皮的焦香味,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所以,夏木槿只炸了一锅,其他两种口味则炸了不少。 最后,她做了卡通饼,当然,这个不是油炸,而是烤出来的。 “你这丫头,难怪前几日让我做了十几个这样的怪物模子,原来是做这个用的。” 此刻,夏木槿,沈慕寒,夏铁树夫妇,以及夏桔花还有夏小松,每人手里拿了一个麻将大小的木块,这木块是四方形的,每个木块里却雕了一个动物的模样的图案,这个夏木槿也是随性而起,她分别让夏铁树做了十二个这样的模子,这里面刻的却是十二生肖。 此刻,只要拿着这木块朝那面团一按,然后再将这木块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一旁就行,为了不破坏美感,夏木槿将这小木块设计的非常的巧妙,其实这木块的一面就是活性按钮,只要轻轻一按,那被镶嵌进去的面饼就会自动出来,所以,不要担心会弄坏,当然,这木块里面时不时要刷一些油,但不要多,本来她想往里面打上一层薄蜡,最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放弃了这想法。 这个她也揉了有五十斤面粉,所以,这一弄下来都有好几木盆了,夏木槿见有那么多了,便拿着去了外面烤。 这时代要弄个烤箱很不容易,她便去镇里让打铁的师傅直接打了快有五厘米厚的铁片,有一米宽,二米长,又让他打了个同样大小的炭盆,炭盆也是长方形,正面二厘米左右架了两根铁杠,正好将这铁块搁在上面,然后在慢慢铺上卡通饼,木炭不能放的太多,火也不能太旺,所以,夏木槿自烤之后便守在那里寸步不离,起先翻面的时候还必须小心翼翼,深怕把软乎乎的面粉给翻变形了,后面就直接用铲子铲了。 这烤了一个多时辰,才烤一盆出来,可是这拷出来的饼就漂亮了,十二生肖卡通版刻的惟妙惟肖,而且这饼只有大拇指那般大,夏木槿本来想取名为拇指饼,可是这名字太过通俗,后面便取了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名字,就叫卡通饼。 毕竟,这卡通两字放在这时代可是新鲜词。 转眼,天便已经黑了,沈慕寒让人在大门口挂了几个油灯笼,即便这天黑了,可家里还是通亮一片,而且这屋内都有了煤油灯,这正厅的神位上就燃着两根大蜡烛,此刻,随风摇曳,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夏木槿累了一天,晚饭吃的很少,沈慕寒心疼她,吃完饭便为她备了洗澡水,让她好好泡个澡,缓解这一身的疲惫,也好睡个好觉。 此刻,夏木槿在偌大的浴桶里泡的昏昏欲睡,两眼直阖,突然,一阵跑步声将她给彻底惊喜,片刻,便又听到自家爹的喊声: “产婆,产婆,快来看看,我家媳妇好像要生了。” -本章完结- 161六指娃娃 “产婆,产婆,快来看看,我家媳妇好像要生了。” 接着,便是窸窸窣窣喘息小跑的声音,夏木槿给彻底清醒了,连忙拿过挂在屏风后的衣物,从水里走出来连身子的水渍都不擦便胡乱的套了衣服。 待她走出澡室的时候,娘的屋子里的门已被关,爹和爷爷哥哥他们都守在了门外,沈慕寒则站在了大门口,目光直视着夜色,眺望着前方。 “啊......” “用力,哎,用力,对了。” “啊......” 屋内,阵阵嘶叫声传了出来,产婆则不停的在旁边指导着,六婶不知啥时候来的,此刻正端着一木盆水,夏桔花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分别放着干净的毛巾,还有一把剪刀,门口几个大男人很是机智的让出地来,让她两进去。 只见门再次关了,里面便只剩下各种嘶叫和打气的声音。 即便是经历过夏大娘几次生孩子,此刻的夏森林依旧满脸紧绷,焦急的来回渡着步,时不时把耳朵贴着门板,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能够隐形的变进去。 这一幕看的夏老爹只打趣他。 沈慕寒却一点也不急,见夏木槿朝他走来,便是拉过她的小手,眸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像是斟酌许久才道: “我们的孩子跟他小姨子相差可能不会到两岁。” 夏木槿半响才会意他话里的意思,顿时,白了他一眼,这人,脑海里就不能想点正经的。 “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何时你才答应和我生孩子。” 沈慕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手微微一扯,便将她给拉进了怀里,然后从她背后抱住了她,下巴磕在她肩膀上,轻轻出声。 “好啦......” “哇......哇......哇......” 夏木槿用手肘抵了他腰身处一下,刚要训话来着,却突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顿时,从沈慕寒怀里退了出来,急忙跑到娘的屋门口,伸长着脖子盯着门瞧。 “姐,你说,咱娘给咱生的会是弟弟还是妹妹?” 松子眸光放亮,拉着夏木槿的衣袖扯了扯,笑着问道。 虽说夏木槿比松子大了几岁,可是这个头却差不多高,这令她这个做姐姐的很是忧伤。 “我猜是个妹妹,那样的话可是我们家最小的一朵花儿了。” 夏木槿嘴角也是挂着喜悦的笑,朝松子眨巴了几下眼睛,便是断定道。 “恩,我也觉得是。” 松子亦是附和着点头道。 “恭喜恭喜,生了位千金。” 此刻,门被打开,产婆满脸堆着笑,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牙齿,喜声说道,可眸底那抹不自在夏木槿却看得很真切。 夏木槿将一个布包塞进产婆的手心,对着她说了声谢谢,随即便跟着爹他们进了屋。 “明一,将产婆送回去。” 产婆领了这喜钱,往兜里一踹,看着他们一家进了这屋,眸底划过一丝无奈,而这一神情变化正好给沈慕寒给捕捉到了,只见他蹙了蹙眉头,然后打了个响指,便吩咐道,而后,便也进了夏大娘的屋子。 六婶和夏桔花将里面收拾了一番,并将血水和一些不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夏桔花的眼眶有些红,就是产婆也是紧抿着唇,紧绷的脸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悦。 夏大娘因为生孩子用力过度此刻已经沉睡过去,发丝很是凌乱,苍白的脸上还有汗珠。 二苗拿了干净的毛巾在她脸上擦了擦,神情异样的望了众人一眼,便低着头出去了。 牀头,襁褓中正包裹着五官皱褶的婴儿,她的眼睛并未睁开,小嘴微微张开,手脚亦是在襁褓中动着,发出呜呜如猫儿般细小的声音。 夏森林满脸含笑,无比轻柔的将娃娃抱起,不停的哄着她。 夏老爹亦是将那襁褓打开,似乎要看个真切,到底是男还是女。 而他刚要将襁褓拉紧,却突然啊了一声,顿时,脸色苍白的如木头那般杵在那里。 夏森林见状,便是将孩子给放到了牀上,亦是将襁褓打开,须臾,脸色亦是一沉,呆呆望向自己爹。 良久,却是无比悲伤道: “怎怎怎么会是这样?” 依着刚才产婆以及姑姑还有嫂子不乐的神情,夏木槿早就猜到了这孩子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她也学着两个大人去打开襁褓,然而,眸光在孩子身上扫了一圈,在扫到她右手手指的时候动作一顿,随即便将襁褓给拉紧。 “爷,爹,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六个手指头么?” 随即,转头看向还在呆愣中的夏老爹夫子,便是淡定而好笑的道。 估计其他人也是因为这个而高兴不起来吧。 “六个手指头!” 听到夏木槿的话,沈慕寒倒是兴趣的接道。 这个他并不陌生,因为朝廷就有这么一个四品的傅姓臣子,也是六个手指,当时被被众人当做怪物那般看待,可时间久了,大家不但接受了,太医院的御医们还拿着他常常研究起来,三番几次下来,他倒是弃官从医了。 现在掌管整个太医院,年已过五询,性子可犟,谁看他不顺眼,或者是笑话他长了六根手指头第二日准拉的起不了床。 对于爹他们的不淡定夏木槿非常的理解,毕竟,这落后的村子,若是生出来的孩子哪怕有一丁点儿不正常都会被人笑话的,对孩子的成长也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但是对她一个现代世界的她来说,这正常不过了。 况且,这时代没有四维彩超,怀了,只要不流掉,便会生下来,多少残疾死婴都说不清,这样,往往就会被婆家看不起,被当做扫把星,孩子被当做怪物,甚至直接丢弃森林,任其自生自灭,可是,她夏家的孩子,不管长成怎么样,只要思想健康,能吃能笑,她夏木槿便能将她培养成这世界的一代精英。 对于沈慕寒的淡定她却是有些佩服的。 “这个大家都不要担心,这个很正常的,掌管太医院的太医也是六根指头呢,跟小家伙一样,也是右手,现在可横着呢,那个敢笑话他或是看哪个不爽他都会想尽办法往那人的食物里加把泻药,让那些人没力气再去笑话。” 沈慕寒亦是查看了下小婴儿的手,看着夏森林他们毫无缓和的神色,便是缓和气氛的说道。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闻言,夏森林至于找回一丝理智,有些不真切的看向沈慕寒,沈慕寒却是笃定的点头。 “嘿,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这一来一往之间,夏老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猛地出声。 他在镇里教书,各种传闻自然听过不少,但是这些都是人家朝廷之事,他们是不能拿来闲聊的,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有可能是杀头的大罪。 此刻,都是自家人,倒也不怕了。 “哎呀,爷,快给妹妹取个名字吧。” 夏木槿见那娃娃有些不乐意的瘪着嘴巴,似乎是委屈的要哭了那般,夏木槿赶紧打笑道。 夏木槿一出声,夏老爹一双眼睛顿时红了,连忙诶了两声。 夏家先前的三个孩子他都没给取名字,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为自己的孙女取名字,就是此刻死了他都觉得值得。 “就叫夏雪薇怎么样?正所谓瑞雪兆丰年,这雪一融,这孩子就出世了,证明是好兆头,你们的名字都是以树木而来,这薇便代表蔷薇花,一样是植物类,应景,应景。” 想了会儿,夏老爹便是慎重的说道,说完还不免一顿解释。 雪薇...... 夏木槿琢磨着这个名字,觉得还真有那么点味道,顿时,便拍手道: “好,这名字不错,爹,你们认为呢?” “好听,好听。” 夏森林亦是笑着附和,被他们一说,心里的那份芥蒂似乎少了些,只希望这孩子不要受外界影响,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 “夏...雪...薇,下雪的雪,蔷薇花的薇,哈,这名字真好听,很有文化的样子。” 松子听着几位大人的话,顿时也闲不住了,手朝娃娃的脸捏去,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出声道。 -本章完结- 162画像 松子听着几位大人的话,顿时也闲不住了,手朝娃娃的脸捏去,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出声道。 闻言,大家都摇头笑了,这松子,还真是人小鬼大,说话做事越来越有范了。 因为夏大娘顺利生产,家里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夏桔花在家里,照顾孩子便方便多了,据说刘家几个弟媳的孩子都是她一手带过来的, 出了喂奶,大的都五六岁了,还囔着要与她水一张铺,对于夏雪薇她可是更上心了。 这女人做月子得特别的注意,很多东西是不能乱吃的,再说,夏大娘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夏木槿虽忙得不可开交,可是对于夏大娘的伙食,她都会腾出时间来做。 转眼,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卡通饼明一他们也会烤了,不需要夏木槿寸步不离的再守着那烤炉。 这面更和猫耳朵二苗也会炸了,便也与夏木槿轮流着炸这些。 明鹏他们则帮着一起切猫耳朵,面更,其他几人便帮着印卡通饼,这一天半的时间,竟然做出来的成品不下五百斤,这可令大家吃惊不已。 之前是夏木槿一个人做,现在大家都来帮忙了,便将另外一个灶也开了,然后在院子里搭了个临时的小灶专门做饭。 夏老爹的手艺还不错,二苗帮着夏木槿炸东西之后这每餐的饭便由着夏老爹来做了,夏桔花也会出来帮帮忙。 就这样,三十这一大早,夏木槿便将大部分做好的现品让人装进了马车,随即便与沈慕寒还有明七进镇子了。 夏木槿这几天累的慌,进了车厢沈慕寒便将她拉进怀里,并将那虎裘给她盖上,并命令她好好睡一觉,夏木槿还在做着她今日赚大钱的美梦,见沈慕寒低下了头,眸光锁着她的红唇,顿时,头一片,眼一闭: “我睡着了。” 说着,还真的睡意来袭,不到片刻,便进入了梦想。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沈慕寒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看着车厢里被装的满满的,不免蹙了蹙眉。 镇里今天人多的连一只苍蝇都进不去,可能是因为天气好,各个村里的村民都出来了,有的挑着小菜,有的提着鸡鸭,还有担着两桶子鱼的,夏木槿她们的马车便也进不去,被迫停在了镇子口。 见夏木槿睡得香,沈慕寒没舍得吵醒她,可能因为这人多,马儿被什么惊了下,顿时仰着脖子嘶吼了一声,同时,这车厢也跟着晃动一番,最后却是被明七给速度的制服了。 然而,这一动静却让夏木槿醒了瞌睡。 她有些懒洋洋的睁开双眸,印入眼底是沈慕寒那张出尘放大的脸,愣了片刻,便是推开他坐起伸了个懒腰,并撩开一角的帘子瞅了眼外面,随即才道: “大叔,我们到了很久么?” 沈慕寒眸光一滑,淡声道:“刚到,明七停马车的时候不是把你给惊醒了么?” “......” 车厢外的明七此刻泪流满面,老大,你要讨好你未来媳妇也别抹黑我啊,这马车停了至少有三炷香的时间了好不好? 难怪他被叫着出门时明一和明鹏会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原来他们狼狈为歼,早就知道老大会这样了。 夏木槿倒未在这事上纠结,看着那人山人海的镇子,有些沮丧的垂下了眸子,随即便要跳下马车。 沈慕寒见状,便拉住了她,并带着她下了马车。 “这么多人,挤扁的可能性大。” 见她依旧望着镇子口,沈慕寒便是有些落井下石的道。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不少孩子已经发出了哇哇哇的哭声,还有一连串的争吵声,估计是大人见孩子被挤哭而大骂起来了吧。 “那...咱就摆这里吧。” 夏木槿咬了咬唇瓣,有些不甘心,她可是没日没夜几天做出来的,因为人多而将东西运回去,那可不是她的作风,扫视一圈,便是指着进镇口的角落说道。 沈慕寒并未反对,只是给了明七一个眼神,明七便乖乖去搬东西了。 夏木槿带了茅草垫,这是在来之前她特意准备的,好在砖厂休息的茅屋里有不少干燥的茅草,她便跑去做了个茅草垫,铺好茅草垫之后便又往上面铺了张灰色的布,然后才让明七将东西搬上来。 因为是油炸的干燥品,她这次用箩筐装的,这整整有十个箩筐,此刻,面前便是摆了四个,分别是毛耳朵,卡通饼,两种口味的面更。 “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新鲜年货,试吃后再买,仅此一天,机会难得......” 夏木槿将秤拿了过来,又让明七去买些油纸包,要大个的,见明七离去,才拍了拍手掌,开始吆喝起来。 她这一吆喝,顿时便有人朝她这边看过来,然后便好奇的走过来,并指着每一个箩筐问。 夏木槿一一作答,但在这些东西的名字上却卖了个关子,就说是家里随便做出来的,还未想好名字,并让大家试吃。 一听说有免费的试吃,大家便都乐了,还真不拘谨的试吃了起来。 “姑娘,这些怎么卖的啊?” 这一试吃,他们便立马开始问价格。 “统一价格,二两银子一斤,你们可以混合秤,这东西可轻着,一斤可是好多呢。” 夏木槿笑呵呵的回答道,这些她在家里就已经想好了,毕竟大多是乡下人,家境并不富裕,过年挑着点东西出来卖结果连点年货都不舍得买回去,二两银子对于一般的普通家庭都能开销半年了。 她本来可以将价格抬高的,可是这些真的本钱不高,更想要的是将名声打响。 闻言,大家的确是犹豫了,却都眼巴巴的瞅着这东西。 夏木槿也不勉强,继续招呼着大家试吃。 “姑娘,能给我来二两么?” 此时,一衣着褴褛的老人家竖着拐杖挤了过来,看着四个箩筐,便是颤抖的往口袋里掏着钱,激动的说道。 他一双手皱的已经快识别不出,指甲里满是黑色的泥土,嘴角亦是一直抖着。 夏木槿瞅了他半响,确定这是帕金森病,这种病人都会不受控制的颤抖,手脚亦是有些不听使唤,见他掏出个分不出眼颜色的钱袋,具体应该是破旧的布包,抖着打开,拿出几十窜铜钱朝夏木槿递了过来,眼角亦是湿润: “这点..钱,姑娘,能秤好多...就给秤好多,老伴跟着我..大半辈子,这是最后一次买...东西给她吃了,也是她最后一次吃了。” 说着,老人家情不自禁的擦起了眼角。 夏木槿接过钱,放在手里数了数,然后便开始给他秤东西,只见她小手在箩筐里翻了翻,结果如变魔术那般翻出一张小纸条出来,随即便是惊喜道: “哈哈,大爷,您运气真好,我家里最近办了喜事,爹高兴,便在这箩筐里放了一张纸条,并叮嘱,谁要是今天买的东西里有这张纸条不但要给他一两银子,还要送他两斤这个。” 夏木槿说着便将秤好的两斤东西包了往那大爷的篮子里放去,随即又掏了一两银子给他,并将他之前给她的几十个铜板一并给了。 那大爷吃惊的长大嘴巴,半天却颤抖着不知要怎么说话。 “大爷,快回去吧,老奶奶一定等着您给她买的东西呢。” 那大爷却是流着泪点头,随即便是朝夏木槿给跪了下来,正要磕头,却被夏木槿给拦住了。 这大爷应该年过七旬了,夏木槿担心她老伴牙齿不好面更拿的很少,猫耳朵薄,牙齿再不好磨一磨便能碎,卡通饼放在口里即使不咀嚼也能慢慢融化,只希望他能好好陪她最后一程。 人生,有着太多的生离死别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所以,在有生之年,能陪的尽量陪,能做的尽量做,不要等失去了才来想着弥补,即便你毁青了肠子,那也无济于补,而她相信这位老奶奶,即便真的要走,也会是幸福安稳的走。 至少,这老爷爷虽然穷,但一直系着她,即便到了最后还是想要给她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即便这东西价值连城,可在他眼里,哪怕只要能买到一片,那也会竭尽全力去买。 有些时候,最平凡的情亦是最珍贵的。 她这翻举动,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手里的纸条是空白的,对她的为人更是佩服了起来。 “木槿姑娘,真的是你啊,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好,每次都要自己贴钱,我老儿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菩萨。” 此刻,一老者再次发话, 夏木槿循着这声音望去,这才发现是大瑶村的那位老人家, 记得第一批蚕豆还是在他手里买的呢。 他穿的虽破旧,满是补丁,可这气色还是不错,夏木槿便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许大爷,您今个也上镇里了,奶奶和小小可好?” 她去过那里收购蚕豆,对他家里也很了解,那个孩子,小小,现在应该四岁了吧。 “好,好着呢,现在呐,每餐能吃饱了,这都得谢谢姑娘您啊,若不是您,我家估计早就饿死了。” 老人家说着激动之处亦是湿了眼眶。 “大爷,这是家里喂养的*,是拿来卖了。” 夏木槿笑了笑,见他篮子里提了几只阉鸡,便是笑着问道。 “是啊,这大过年的,人特多,我老挤不进去,来年再来买算了。” 此刻,沈慕寒朝明七使了个颜色,只见明七朝这边走了过来,并问许大爷这鸡怎么卖的,然后便将其全买下了。 此刻,已经有不少镇里人被吸引了过来,见了夏木槿,均是询问着这兰花豆和酒扎鱼啥时候有,夏木槿笑了笑,一一作答,随即便让大家试吃东西,这一试吃,大家便都掏钱买了。 这夏木槿也是个精明的,只要是镇里的人,看穿着和打扮,是好多给秤好多,要是乡下人,一般只要两三两的,她都会多秤一两,反正这一两二两也看不出。 一时间,她可谓是忙得热火朝天。 沈慕寒长得太过出众,在夏木槿摆完摊子之后便警告他不能出来帮忙,不然,她这声音不要做了。 夏木槿为人和善,又实在,有几次都找错了银子,结果那些人均是退了回来,还会打趣几句。 这一个时辰不到,足足十箩筐,几百斤东西就已经见底了。 沈慕寒更厉害,直接让明七将在许老爹拿了买来的鸡转卖给了福寿酒楼,并多赚了十两银子。 待夏木槿忙完,集市也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一些村民还有些菜或者是其他的没卖完便是蹲在那里干巴巴的瞅着。 夏木槿无比同情的看着他们,但是她能帮一人却帮不了全世界,只希望他们能自己找到赚钱的好法子,让自己好起来。 她卖完东西,便和沈慕寒说了声,然后便又去钱庄将银子给换成了银票,随后又去买了一大堆东西。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正抱着满怀的东西往回走,却被一官兵模样装扮的人给拦住了,并出示了一张画像。 -本章完结- 163入乡随俗,娶妻随妻 她正抱着满怀的东西往回走,却被一官兵模样装扮的人给拦住了,并出示了一张画像。 夏木槿抱着满怀的东西,淡瞄了眼那画像,随即很是潇洒的摇头,那人只是盯着她瞅了会儿,像是在确定她有没有骗人,见她神情淡定,懵懵懂懂的样子,便也就松开了她。 夏木槿也没耽搁,抱着东西便朝马车走去。 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那张画像画的不是赵秋水么? 最近一段时间太忙,加上王家也没再欺负村民,他家的新闻自然少了,她更加没去关注,此刻想来倒是可以肯定那画像上是她了。 老远,沈慕寒见她抱着一大堆东西心不在焉的慢吞吞的走着,便是下了车厢,走了过来,并从她手里接过东西。 夏木槿抿了抿嘴,便是乐呵的跟在了他身后。 “大叔,那个...赵秋水的事是你干的么?” 明七见夏木槿也进了车厢,便是驾着马车缓缓前行,车厢里,夏木槿浑身酸疼,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自己的肩膀和四肢,捏的同时,又转头问向沈慕寒。 沈慕寒此刻倒了杯茶,修长干净的手指端着茶杯递到了她唇旁,眸光凝着她,毫不避讳道:“是的。” 夏木槿颇为享受的抿了口茶,觉得这茶水苦涩之后是清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学的到蛮快,不就是她配出来的混合茶么,接着又喝了两口,觉得喉咙不干了才又问道: “她...没死吧!” 沈慕寒将茶杯放回小茶几上,随即一双大手代替夏木槿的小手,轻重适度的为她捏起了胳膊,缓了缓,才魅声道: “死了不就太便宜她了。” 闻言,夏木槿嘴角扯了扯,一双眸子晶亮的看向沈慕寒,嘴角亦是挂着清浅的笑: “卖去青楼了!” 她这虽是问话,可话语之中满是笃定,似乎早已知道那般。 沈慕寒掩嘴轻轻咳了两声,眸光掠过夏木槿精致的小脸,脸上挂着邪魅的笑,颇为无奈道:“你猜。” 夏木槿小脸一寒,有种爆粗口的冲动,猜猜你妹啊。 “不然就亲一下。” 沈慕寒见这小妮子咬牙切齿的神情,便是凑近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性、感的薄唇,吐气如兰道。 夏木槿嘴角一勾,对他这无奈的手段鄙视不已,见沈慕寒挑衅般的眼神,眸底划过狡黠的光芒,当即便伸出双手抱着沈慕寒的头,将唇凑了上去。 沈慕寒诧异之余便闭上眼睛。 “呜......” 须臾,便见他眉头微蹙,而夏木槿却速度的离开他的薄唇,并用舌尖舔着唇角,高傲的看着他。 沈慕寒眉毛抽了抽,这妮子咬的可真重...... 回到家,夏木槿便开始准备晚饭,这可是她来这个世界过得第一个年,这年夜饭必须得丰盛。 为了热闹他让松子将二蛋哥喊了过来,毕竟家里就他一个也挺孤独的,不如一起凑个热闹。 本来想将村长一家和六婶一家一起喊过来的,可是乡下规矩多,家里必须得吃团圆饭,她也就将这念头打消了。 “哥,竹签削好没?” 她从厨房里捣鼓了好半天,突然走了出来,看着夏铁树坐在屋檐下削着竹签, 便是上前问道,并把已经削好的拿走了。 “够么?” 夏铁树已经削了一个上午,这少说也有好几百根了,见夏木槿过来搬这玩意,便是问了声。 夏木槿在心底酝酿一番,便道:“再削两百根吧。” 夏铁树有些讶然的睨了夏木槿一眼,这丫头神神秘秘的,要这么都竹签做什么,可是手上的活并未停下来。 夏木槿用篮子将竹签提进了厨房,刚打水放入锅子里,沈慕寒便进来了。 他围着她转了一圈,随即便是在她额头偷香了一个才蹲向了灶旁,往里面加柴。 “大叔,你这身穿着还挺亲和的,不过那冷冽的气质还是掩盖不了。” 他换了件很普通的深色袍子,好像是自家娘在他受伤离开那段时间给做的,那时就一直叨念着,他肯定还回回来,给他做几件衣服留着换洗,没想到他还真不顾身份的传了出来。 沈慕寒又往灶里头添了把柴,睨了夏木槿一眼,才缓缓道: “恩,这叫入乡随俗,娶妻随妻。” 额...... 娶妻随妻。 夏木槿脸上划过一丝燥热,便不再磨嘴皮子,将竹签放进锅子里煮。 自己又去调制香料了,沈慕寒看着她酡红的脸,嘴角划开宠溺的弧度。 夏木槿先后切了许多瘦肉片,鱼片,自己还在那里搓着面粉团儿。 “又要炸东西么?” 沈慕寒见了便去洗了手,要来帮忙搓,以为她又要做啥新鲜玩意。 “不是,做一些鱼虾肉丸子而已。” 夏木槿并未让他帮忙,低头忙活着,简略的答道。 沈慕寒便又退回到灶旁,眸光看着她那娴熟的动作,添着柴火。 夏木槿把鱼肉丸子做好后便见锅子里的水已经翻腾的咕噜咕噜叫,便是出声道: “大叔,帮我将这些竹签捞起来放到清水里泡着。” 沈慕寒便听着她的将竹签捞了出来,并拿了个木盆装了些清水泡着。 片刻,夏木槿便将自己配置的材料放到锅子里微微炒了几下便速度铲出来,接着便开始窜肉串,鱼片串等。 沈慕寒看着她串了几串,便将泡凉了的竹签捞了出来放到一干净的篮子里并放置夏木槿跟前,随即便将木盆的水倒了,又找了块干净的布块抹去水渍放到夏木槿脚下。 “大叔,你......” 见状,夏木槿有些不敢相信,瞠大眸子直直盯着他。 “不是说了娶妻随妻么?” 沈慕寒却是好笑的起身,拿过一旁的竹签,学着她那样串了起来。 此刻的夏木槿既发现她无言以对,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哎,老鱼家今年的豆子又没卖出去了,听说过年连块肉都买不起,家里又没个主心骨,两老正可怜。” 两人正默契的串着,夏老爹和夏森林走了进来,并提着个篮子,往厨房的房菜的架子上挑了几样东西,叹息的说道。 闻言,夏木槿手上的动作一顿,便是朝自家爹问道: “爹,是黄豆么?有多少啊。” “是的呢,有五六十斤吧,往年都会有人在年关边来收,可是今年却没有人来,老两口便坐了牛车捎了这豆子去镇里卖,可是这集市都散了,这豆子是一粒也没卖出去,这牛车钱也付不起,两老正在门口哭呢。” 夏森林叹了口气,便一一道来。 这老鱼家夏木槿知道一些,本来有儿有女的,可是儿子一个疯了,一个瘫了,两个媳妇见这日子过不下去便都自尽了,女儿嫁的远,一年到头都回来不了一次,两老都年过七旬了,还要养着两个儿子,在大苗村算是最苦的一家了。 “大叔,让明一他们帮帮忙,将这个串了,我先出去下。” 闻言,夏木槿却是眸光一亮,朝沈慕寒低低说了声,随即便又走到自家爹跟前,一把挽住他的手,笑嘻嘻的道: “爹,你这是要去老鱼家么?我同你一起去。” 说着,又拿了两斤左右一块肉,还有一条三斤左右的鱼放进夏森林手中的篮子里,夏森林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夏木槿给拖着出去了。 沈慕寒把明一他们叫了进来,并简略的说了下这串的过程,然后师范了下,便是出了厨房。 夏木槿回来的时候夏森林肩头正跳着几十斤豆子,回来夏木槿便腾出一个大水缸,将这豆子泡起来了。 呵呵,她的那些小坛子看来是全部可以排上用场了。 “槿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木槿将豆子泡完之后便去了杂物里翻东西,夏森林跟了上来,疑惑的问。 “爹,我在找石膏。” 闻言,夏森林纠结道: “你这是要做豆腐?” 做豆腐石膏是少不了的,这个作为乡下人都懂。 “是的,爹,你记得石膏放哪里了么?我记得那时候就放到这屋子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 * 天还未暗下去,夏家就撑起了灯笼,火光在红色的灯笼里跳跃着,朦朦胧胧,好不真实,松子站在门口看了好久,都没看懂这灯笼上画的是什么。 夏木槿则让明一他们帮忙烧起了烤炉,她则将烤卡通饼的铁板洗净驾在了烤炉上,用洗净了两根小铁杠,搁在了铁板下十厘米处,随即便将串好的各种食物放到铁杠上烤。 铁板上则刷了一层油,旁边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当着许多木盒子,里面分别装着不同材料,有五香粉,花椒粉,胡椒粉,孜然等物。 这些可是她废了好半天时间才制作出来的。 大家则好奇又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木槿熟练的翻动着铁杠上的串儿,不到片刻,那串儿便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空气里,满满的都是烤肉烤鱼的香味,夏木槿见一部分烤的差不多了,斌将它收起放置上面的铁板上,又重新拿了新的烤串放到铁杠上。 然后再往烤好的上面加料,其实这些都是率先腌好味的,此刻只要稍微加工即可。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盘子,夏木槿将能吃的串儿全部放到盘子里,便招呼着大家试味。 加上明一他们可是有二十几个人,夏木槿算是准备了足分得烤串儿。 大家试过之后均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无比赞口不绝。 夏木槿见状便是笑了,腾出地来,让他们自己烤,这东西很简单,只要一看就能会,毕竟,这料她备好了。 随即,她又去熬了一大锅粥,粥里面放了枸杞怀药排骨等物,最后才开始着手做饭。 知道这烧烤份量足,她煮的饭并不多,菜也是随意炒了十个盘子,可却是她精心设计过的,每一道都像是精致的艺术品。 这或许是他们吃的最别致最好吃的一顿年夜饭,大家吃饱喝足便自觉的收洗碗盘。 夜,静谧无声。 乡下的跨年夜并未镇里那般热闹,会有花灯看,会有各种杂技看,离镇里近的村子一般也会去凑热闹,可是他们这村子里就没有这样的人了,因为实在离镇里太远了,但却并未向平日里那般早早熄了灯,此刻,从窗子望去,能见到各家各户都亮着灯。 俗话说三十火初一的灯,也就是说三十这天晚上,灶里的火是不能熄灭的,哪怕只有一丁点火星也行,而初一的灯是要一直亮着的,反正说话众多,这些她也是从家里人口中得知的,因为此刻家里边往灶里烧着木炭,而上面却用一根木料横过来,挂着不少鱼肉,腊着吃。 明一他们带着松子和哥哥嫂嫂去镇里玩了,毕竟,他们还未经历过镇里的跨年夜,夏木槿累的手指都不敢动,此刻却是坐在自己的床上闭目养神。 门,嘎吱一声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况且,夏木槿房间的灯并未熄灭。 沈慕寒走了进来,见夏木槿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便是脱了鞋袜和外袍进了被子,长臂揽过她,并让她在她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印了下,随即便是心疼的道: “瞧你,每天把自己累成这样。” 夏木槿依恋着他厚实的胸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迷糊的道: “一年之计在于春,我得将这些实验都做完,并且得到满意的结果,开春了才好赚钱啊。” 过来的时候是仲夏,许多东西不能种,许多东西不能踩,错过了太多,这年一过,她便的忙活起来了。 “不是说随我进京么?怎么还想这么多。” 沈慕寒有些不乐意她的说辞了,便是在她鼻尖捏了捏,说道。 “去了也不是不会来,再说,我总得把家里打点好吧,好让哥哥他们将生意做大啊,我的理想可是将我自己的东西打响整个世界呢。” “你这丫头心正大,还很贪。” 闻言,沈慕寒哭笑不得。 “你不死皮赖脸要赖着我么?怎么?后悔了。” 夏木槿睁开眼睛,好笑的瞪着他。 “后悔?呵,我现在每天都想与你融为一体,话说,你啥时候给我这个权利。” 沈慕寒亦是狡黠一笑,大手便是在他胸前不安分起来,摸了几下,沉思一会儿,便道: “一段时间没摸,又长了不少。” 夏木槿一把拍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了句不正经,背过身去睡觉。 沈慕寒亦是从背后抱住她,彼此沉默。 翌日,夏木槿使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吵醒的。 翻了个身,发现沈慕寒已经不在,旁边却还留有余温,以及他身上特有的香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便是起身穿衣服。 下了楼,见姑姑夏桔花正在厨房煮面条,她便走出了门外。 见沈慕寒坐在院子里晒着刚出来的太阳,金蟒亦是盘着身躯在他身旁。 这些日子一直忙,都忽略她的蟒哥了,夏木槿便是蹦跳着朝他们走去,然后很现代化的道: “大叔,蟒哥,新年好!” 沈慕寒就眉毛抽了抽,对于她偶尔的怪举动倒是习惯了不少,金蟒亦是摆着尾巴,仰着头。 他还以为自己女神不理它了呢,害它低落了好几天。 夏木槿知道这些日子它受委屈了,便是张开怀抱要朝它抱去,岂料,半路却被沈慕寒拉近了怀里,并凑近她耳畔道: “它媳妇看到了会吃醋的。” -本章完结- 164木槿入狱判刑上 “它媳妇看到了会吃醋的。” 沈慕寒这话一出,蟒哥彻底怂了,垂着头,嘴角明显一个下滑的弧形,看得夏木槿眉梢一抽一抽的,这蟒哥当真是要成精了,可是她更在意沈慕寒所谓的媳妇,眸光一亮,便是凑近道: “大叔,你给蟒哥找媳妇了。” 沈慕寒斜了蟒哥一眼,道:“恩,还没找到。” “......” 转眼,已到了大年初五,一早,夏木槿便觉得特别的冷,不停的往被子里缩,沈慕寒昨天并未来她房里,她觉得有些不习惯,即使盖了厚厚的棉被,也觉得冷。 倏然,双眼一睁,第一时间朝窗外望去。 靠,又下雪了...... 来到这大苗村,发现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下雪,因为这雪每次都要下个好几天,然后整个村子便开始冰冻,一冻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是更久。 门嘎吱一声响了,沈慕寒提了壶热茶进来,见她已醒,便是将茶壶放在了边的小桌子上,自己则坐在了弦,眸光更是紧紧锁着夏木槿。 “大叔,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夏木槿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便是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把,然后愣愣的问道。 她好像睡觉没有流口水的习惯...... 沈慕寒却是大手揉了揉她清香的发丝,淡声道: “槿儿...我有重要的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明鹏会留在这里保护你们。” 一听说他又要离开,夏木槿莫名的心有些慌,但是她知道,像沈慕寒这般身份的人不可能永远陪着她留在这里,便是脸衣服都顾不得穿,坐身起来,问道: “会很久么?” “两个月吧。” “不要失信哦!” “不会。” “呜......” * 一个月后。 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初春的天还是很凉,这一个月来,这雨基本就没停过。 “木槿姑娘,好了么?” 明鹏起了个大早,金蟒上山寻食去了,夏铁树和夏小松一直跟着,因为它每次吃饱了之后便会捉一些野味给兄弟两带回来,夏森林则去播秧种子了。 夏木槿在沈慕寒走后第二天便就将豆子磨了做了豆腐,这豆腐做好之后便又将一部分炸成了油豆腐送到镇里卖了,另外一部分便用摊在茅草上面让它发霉,随即便做成了猫鱼豆腐,也就是霉豆腐。 而饼子叔给她的那些精致的小坛子可是都派上用场了,全部给装了霉豆腐,今日,便是她去卖霉豆腐的日子。 这次她并未像上次那般丢了魂似得,因为知道,沈慕寒会回来,不会失信与她,所以,她将心思都在干活赚钱上面。 雪儿前几天才满月,因为天气冷,便没抱着出来,家里也建了两个作坊了,只要村民们将这一季稻给种下,夏木槿便让他们进自己的作坊做工,而且这人都已经预定好了,大家可是翘首以盼啊。 将最后一个坛子搬上马车,夏木槿熟练的跳上马车,然后道了句:“走吧!” 闻言,明七便挥着马鞭大呵一声驾,马车便扬长而去。 夏大娘已经出了月子,闲的时候帮着雪儿做做衣服,家里煮饭的活基本夏桔花包了,二苗则经常帮在作坊里帮忙,今天算是闲了下来,便将这几天采来蘑菇和皮皮菜洗了放灶上焙着。 一家人都勤快,有什么都会搭把手,深怕自己做少了,这样和睦的家庭,夏老爹常常激动的泪流满面,若是老伴还活着就好了...... 到了镇里,夏木槿便找了位置给将摊子摆上,她现在可是有了自己的小地摊,明七帮着搭好木板,随即便将小坛子摆了上去。 她算是镇里的熟人了,也算是一个传说。 因为她每次出来的东西不但新颖之余味道更是前所未有的,她的货从来都是别人抢着买。 这次,也不例外,这摊子一摆上,一些老客户便都来了,东问西问,夏木槿带了个小碗,碗里装些霉豆腐,霉豆腐上面是一层红色的油,大家试吃了之后便一个劲的攒好,随即,不管这价钱都贵,都会掏钱买。 夏木槿却打出了回收坛子的优惠,每个十吊钱,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见到了她,都能将坛子回收给她。 不到半个时辰,这几十坛霉豆腐就卖完了,当然,还有几十坛是福寿楼预定的,她一边收拾摊位一边让明一将东西送到福寿楼。 沈慕寒走之前千叮万嘱,不能让她和苏彦初走太近,说那小子对她不怀好意,那时她还打趣他说他不相信自己的魅力,结果被他压着吃了好久的豆腐,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分别...... 想着, 夏木槿不免一阵心跳加速,俏脸也酡红一片。 “在那里,大人,你们看,就是她。”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夏木槿眉头一蹙,掀眸望去,却见周青莲挽着周彩莲正向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指着她。 夏木槿莫名的想要跑,可是还来不及动作,便被四个人被制服住了。 “几位官爷这是要干嘛,我一个百姓摆了摊子还犯法了?” 几个人的手劲很大,将夏木槿的双手反向背后,直通咔嚓一声,疼她眼泪水直流,而另一端,周青莲姐妹正从另外一个官兵手里接过几坨碎银子。 “犯不犯法到了衙门再说。” 带头的衙役一口黄牙,操着一口乡音,冷冷瞪了夏木槿一眼,便摆了下手,夏木槿便被几个人给拖着走。 “明七,明七......” 一路上,不少熟识她的人都要上来求情说话,那带头的官兵却将佩刀一亮,大家便不敢再上前了。 夏木槿无奈便只能大声喊着明七。 * 迷迷糊糊中,夏木槿只觉得双手废了那般,疼的她直抽,若是没记错她已经被抓三天了,而且这三天她不但滴水未进,还被押进了一辆被黑布盖着的囚车里,去往哪里,她不知道,更没有人告知。 浑身无力的躺在发臭的草堆里,睁眼闭眼都是无尽的黑暗,她想骂娘。 到现在她都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吁......” 突然,囚车一顿,夏木槿本还半坐的身子突然就这么朝囚车壁撞了去,顿时,疼的她龇牙咧嘴。 她真后悔,没跟着明一他们多学几招,家里此刻肯定急死了吧,不知明七会不会找到她。 一阵阵吆喝声传来,夏木槿猜测着着是路边的面馆。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了声音。 “几天了,她不吃不喝会不会死。” “反正迟早都是死,现在死可能还会少受点罪,毕竟这赵大人的宝贝女儿失踪这么久,你觉得这嫌疑人会活得了么?” 赵? 莫非是赵秋水...... 夏木槿眸子一眯,大意已经猜测的差不多,可是这些人压根不让她见天日,她就是想要脱身也没办法。 倏然,一个东西扔了进来,接着一道声音响起: “若是活着的话就先喝口水吧。” 夏木槿手脚被绑着,听了那人的声音,第一个信念就是自己一定要活着,便是摸索着用嘴巴将水壶的盖子咬开,然后喝了几口大水。 接下来,又是暗无天日的赶路。 不知到了第几天,这黑布终于被扯下来了,可夏木槿还来不及观察四周的地势,便已被人拖进了大牢。 她浑身无力的匍匐在那阴暗潮湿恶臭的大牢里,此刻,有人送了饭菜过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这些饭菜便往口里送去,要知道这些日子她也就只吃过两个馒头,还是那几个衙役吃了不要的。 此刻,只想着填饱肚子,只要这肚子饱了,才有机会出去。 “放开我,赵魏然,你这个贪官,昏官,欺诈百姓的歼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倏然,一受过重刑的男子被丢了进来,夏木槿见他白色的囚服上满是血迹,便是爬了过去,在他背上拍了拍: “这位小哥,你没事吧,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会关在这里。” 那男子顿时抬起满是血迹的脸看她,见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便是吐了口血水,同情道: “姑娘,这是赵府的死牢,进入这里的人都是被判了死刑的,十日后便会押到午门斩首。” -本章完结- 165木槿入狱判刑下 “姑娘,这是赵府的死牢,进入这里的人都是被判了死刑的,十日后便会押到午门斩首。” 呃...... 死刑?她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判了死刑,这也未免太武断了吧。 “那...小哥,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 顿了顿,夏木槿继续问道,她此刻倒没那么紧张了,这牢里连只苍蝇恐怕都飞不进来,还有十天时间,相信明鹏定能想到办法找到自己。 “姑娘,莫非你不知道?” 此刻,一满头白发的老者也是凑了过来,他脸上满是嘿嘿的灰土,身上也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夏木槿隐忍着干笑两声: “不满老伯和小哥,我就是个种田的,从家里挑了点东西到镇里卖,然后就这么被抓来了,这一路都是黑布盖着囚车,这是哪里,我为何会进这大牢,又是怎么背判死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里估计都急死了。” “草菅人命啊,姓赵的,草菅人命啊......” 那老伯听罢,便是双手狠狠砸着地面,悲恸不已的说着。 “你们...能给我说说这赵什么魏然的事么?” 夏木槿现在是一头雾水,必须得先把事情搞清楚才行,便是朝两人问道。 “姑娘呐,我叫老袁,是土家村的村长,三年前这赵家公子赵杨武赵耀威亲临我们村子,说那里山水好,要建个临时府邸,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能说一个不字啊,可是这半年后府邸建好了,但住的却是镇里的一个富商,这富商的儿子是个瘸子,看中了我家闺女,我闺女都定亲了,结果,不依他,小两口活活被这般人给打死了,我却县衙告状,结果县衙不但不给我一个公平,反而还说我闺女不守妇道,勾引富商的儿子,我便带着小儿子来京里告,这才来三天便被抓了关在了这里,都三年了......” “我们状况都差不多,都是不满意这天地税收才来京都告御状的,可是第二天便都会被抓来,并被判死刑,我村子已经来了好几批人了,结果都没回去过,我是个秀才,在京都认识几个人,便想着他们能帮忙,结果这蛇鼠一窝,官官相护,我才将状子呈上,便被抓来这里了......” “我么也是为了田地税收问题,村里头又无辜搬来地霸,霸占我们的田地不说,还要我们累死累活的帮他们做事,后面,实在忍不下去了,便纠集村民去县衙告状,结果县衙乱判,然后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姑娘呐,你是不是得罪过村里头的地霸,或者是你们那里的县令啊!” “......” 搞了半天,夏木槿总算明白了,原来这赵魏然是个剥削农民的大歼臣,仗着自己是户部侍郎,便暗中让自己的人都去各个村里当地主地霸,他不要出面,打把的银两却往他府里运。 而自己因为得罪过王家,还是那个县令呢? 想着,夏木槿胸口的火似乎要破膛而出,憋的那个难受,突然,她便是朝着牢房的墙根爬去,随即在那里找着什么东西。 “姑娘啊,你的手......” 她找了会儿,突然从草堆里冒出个头,夏木槿吓了一大跳,见是个活人,还是个半百的老者,便是蹙眉道: “老伯,在被押来的路上被几个官兵给折了手,估计是脱臼了。” 若是只一个手脱臼她自己能勉强接好,因为沈慕寒教过她,可现在却是两只手都脱臼...... “姑娘,来来来,让老夫我看看。” 闻言,那老者便朝她招手。 夏木槿也没膈应,便是爬了过去,那老者勉强将自己撑起来,此刻,夏木槿才发现,他腰部以下整个都没有。 “姑娘,坐过来,忍着点,我呐,以前是个郎中......” 夏木槿思绪完全不能控制,看着他空荡的下半身,莫名的眼睛就这么湿润了,这赵魏然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专门对付这些没有权势的农民,在她走思的空间,那老伯便是抓着她的手一个用力,便只听得一声脆响,夏木槿的一只胳膊被接好,见她咬牙并未发出任何声音,那老者眼底亦是露出赞赏,接着便速度的给她接上第二只。 “多谢老伯。” 夏木槿双手能动了,便是急忙给那老伯道谢,随即便又朝墙根走去,然后翻开那些发臭的稻草,蹲下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弯刀掏了出来,在发青的墙上刮了些粉末放到鼻尖闻了闻,嘴角一勾,在她还要动作时却发现这墙是空的。 “大伯,为何这里没有人看守啊。” 眸底一丝疑惑便朝里面的人问道。 “这是赵府的地下死牢,见不得光的,也是外面人不知道的,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况且,这牢的后门便是万丈悬崖,即便你有机会逃出这牢门,最后还是得摔个粉身碎骨,所以,除了送饭期间,平时不会有人在这里的。” 闻言,夏木槿哦了声,便也放心了,随即,小手便在墙上一番摸索,突然,只听轰隆的一声,一道门打开,阵阵恶臭味从那门内传来,倏然, 却只见那只有上半身的老伯激动不已的爬向那门口,不到片刻,便听到他悲鸣般的哭声。 “啊.......爹还是没能等你出来啊,是爹害了你,是爹害了你啊......” 夏木槿亦是疑惑走进去,这就是一间密封的小间,里面却白骨森森,恶臭一片,小小的不到十平米的空间,满满的都是阴森森的白骨,那老伯此刻正抱着一堆衣服哭的不能自已,看得出,那衣服还是孩子穿的,而且很新,想来,这老者的身份不似一般农民那般简单。 夏木槿顾不得那么多,朝着四周扫视一圈,随即便捡了地上一件衣物,沿着四周的墙便用刀开始刮。 直到外面有了一丝异动,夏木槿才将失去知觉如木偶般的老伯抱出来,然后装着倒在地上。 “大人,她就是夏木槿,害小姐失踪的人。” 这是夏木槿第一次见到赵魏然,气质淡雅,斯文有礼,一脸和笑,若不是这事实摆在眼前,还真没人会相信他是个大贪官,大歼人。 他的穿着很是清雅淡然,举手投足只见自然高贵,见那狱卒指名道姓,便是道: “姑娘可知只见所犯何罪?” 他声音亲和有力,笑容温文尔雅,尼玛,若不是知道这人面兽心,夏木槿还真的会被唬弄过去,顿了顿,她便费力的用头顶着地面,双手成脱臼状,缓缓站了起来,眸底更是泪水迷蒙,哽咽道: “草草民不知。” “不知?好,那本大人问你,可曾认识赵秋水赵小姐!” “见见过,村里王老爷家的...大贵人。” “那么...她现在身在何处。” “听说去了何大人家。” “何从......” 夏木槿一一顺势而答着,却突然见他大呵一声,眸底亦是寒光四射,那一刻,夏木槿终于见识了一回天使是如何变恶魔的。 不到片刻,那何从便弯着腰弓着背走了进来,并跪在了赵魏然跟前,磕了几个头才指着夏木槿道: “大人,别被这女人给骗了,王家和周家都能证明,她和赵小姐斗得你死我活,还害小姐一个月出不了门,还指使不懂事的孩子绊倒小姐,那时摔的可惨了,在牀上可是躺了十几天,再后来小姐就去了小人府上,并且是小人让衙役护送小姐回到王家的,许多路人都能作证,衙役回来后便说小姐发了脾气,去找这个夏木槿,再后来就没再回来过了,我们村里村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小姐的踪影,这才冒死禀告大人您。” 何从说话是眸光闪烁,明显就是底气不足,在撒谎,夏木槿不急不缓,待他说完都不为自己去澄清什么。 “夏木槿,可还要抵赖,本大人可是听闻过你的大名,在大苗村可是叮当响。” “谢谢大人谬赞。” 夏木槿亦是脸不红气不喘颔首接受他的夸赞。 此刻,这罪名是已经扣在自己头上了,即便自己说不是,这赵魏然都不会放过自己,况且,这里是他的牢房,他说是就是,她懒得费口舌。 赵魏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犟的女子,眸底已是窜过怒意,口吻也变得严厉: “再给你一次机会,秋水在哪里?” 夏木槿依旧淡定如初: “草民不知。” 这赵秋水是其一,真正原因估计是因为王家拿不出钱上交吧,这若是整个天璃国每个村都有一个像王守财这样一个人,那老百姓的日子还真没法过。 所以,他这是在杀一儆百,也让各个县令知道这层厉害关系。 “哼......” 赵魏然此刻彻底失去了耐心,露出了他的本性,衣袖一甩,便走出了牢房。 转眼,已是第五天。 这几天,夏木槿闲情的很,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这天夜里,大家都熟睡了,突然,一阵丝丝的怪异相声传来,夏木槿本就睡眠浅,第一时间便是听到了这响声,可她并未睁眼,而是静观其变。 “丝丝,木槿姑娘......” “木槿姑娘......” 倏然,夏木槿眸光一睁,便是坐身而起,有些意外道: “明鹏?” 她话一落,一道黑影便停在了自己跟前,牢里面很黑,只能依稀看出一个黑影。 “木槿姑娘,你受苦了,老大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咱现在就出去。” 明鹏这段时间可是日赶夜赶,召集了京都的众兄弟查夏木槿的下落,好在,时间还来得及,不然,他就是死个一千次一万次都无法弥补这过错,而他话落便要拉起夏木槿。 “等等,明鹏,这赵魏然在朝廷威望可高,平日做人怎么样?” 夏木槿却不肯跟他走,而是坐在原地,问了明鹏几个问题。 “威望挺高,为人也和善,若不是有兄弟看到他今日从这里出去,我还真找不到这里来,因为这上面是赌坊,而且还是这京都有名的万盛赌坊,赌坊背面是万丈悬崖,但这上面的围墙有十米多高,一般都出不了事......” 看来这赵魏然真的是人面兽心,就是连朝廷里的人都被他骗过了,想了想,她又道: “是不是这地方官都是他提拨起来的。” 只有这一点才能充分证明他提拨的那些县令什么的都是蛇鼠一窝,里应外合的欺负老百姓。 “这个...不是很清楚,好像有几个是这样吧,木槿姑娘,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们赶快走吧。” “明鹏......” 夏木槿却一把扯下明鹏,并凑近他耳畔一阵嘀咕,最终又保证,出去后沈慕寒绝对不会罚他,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翌日,夏木槿心情大好,每天围着墙根打着转,要不就是进了那间封闭的屋子,她相信,这屋子里肯定还有通道,只是,至于这通道通往哪里,那便得找到才行。 但是,这点她倒不急着找到,赵魏然,早在把本姑娘抓进来你就该想到,本姑娘的报复。 “衙役大哥,为什么不早点将我们处死,非要把我们关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受罪呢。” 这天,有人来送饭,夏木槿匍匐在恶臭的茅草堆里,浑身无力,冷汗直流,更是有气无力的问向那送饭的人。 那人朝四处看了看,便是冷笑道: “都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每个月的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都要拉十个犯人去午门问斩,可是那些人有家室,有背景,只要改名换姓,还能为咱家大人办事,你说,杀了他们不就是在断自己的财路么?” 那人一说完,便是提着东西大摇大摆的走了。 待他一走,夏木槿便恢复了清冷,坐身起来,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原来那些地主啥的都是些死刑犯。 呵呵...... 这下可好办了。 刑部,吏部,看来都得换人了。 不是说新帝登机,根基还不稳么...... 想着,夏木槿不免愉悦的想笑,大叔啊大叔,我这次可是会帮你一个大忙哦。 又是几天过去,这天,换了人送饭。 “吃吧,吃吧,这最后一餐了,吃饱点好上路,这到了阎王爷那里也别告我们的状,我们只是按照上面办事。” “各位小哥,叔伯,吃吧,吃完了好上路,也不狂咱认识这一场哈。” 那衙役说完,便是将饭菜往这牢里头一扔,便是看也不看众人就走了,夏木槿则跑过去把饭菜拿了过来,往他们手里赛去。 “吃吧,这饭菜啊吃完了就没感觉了,跟个死人那样,即便是被押上了砍头台也不会挣扎,就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反而还会给这个狗官落下个好名声,因为马上就会有人来送新囚服,为大家洗脸,洗手,还会为你梳头,把你打扮的干干净净,然后再一刀下去,围观的人只会赞赏那狗官如何的爱民亲子,如何的待人厚道......” 那只有半截身躯的老伯一言,夏木槿本还夹着才往口里送的手一顿。 这也就是他们只在刚开始用刑而后面不用刑的原因么? 在他们眼里这些低贱的百姓简直连动物都不如,只要他们想杀,不需要任何理由,顿了顿,便又问道: “大伯,这要是吃了没砍头还能如常人那般么?” “不会了,即便是没砍头,那以后也是个活死人,即便是有着天大的冤屈也只能烂到肚子里,带进棺材里喽。” 闻言,夏木槿赶紧叫道: “大家别吃,这地是泥地,赶紧挖坑,将这饭菜埋进去。” -本章完结- 166炸地牢,烧囚车上(最后一求,月票) “大家别吃,这地是泥地,赶紧挖坑,将这饭菜埋进去。” 夏木槿这么一说,几人便疑惑了,他们是已抱着必死之心了,况且,这死前迟钝饱饭才有力气去阎王殿告状啊,夏木槿见他们这般犹豫,更知道,若是这饭菜不找个地儿埋起来,便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不吃也得吃了,顿时说道: “各位听我说的做,不会令大家吃亏的。” 说着,自己却先去了墙角,用弯刀去挖地上的土。 “姑娘,你来。” 她这刚挖了两下,便觉得这地的土质很硬,倒不像一般的泥地,这下面是石头也难说,此刻,一大伯却是将她给拉了一把。 “我们父子在这之前是打井的,被抓的时候正好在赶工,便将些小工具放进了怀里,那些人也没搜身,到了这里边琢磨着是否能打出一条通道,可是这地质根本不是一般的泥地,而是岩石,所以,这都打了几年,都只有几米长。” 那老者说着便是将靠东墙角处的茅草给掀开,当真露出一个一米左右的洞口,里面黑乎乎一片。 夏木槿这几日对这些人也有所了解了,不像她们几个新进来的,关了几天便要被问斩,他最多的却关了六年,她却不清楚这般关着他们是何意。 可此刻也耽搁不得,便是道: “好,大家抓紧时间。” 说着便是将饭往哪洞里框去,其他人见状亦是学着她,把那些饭菜都框了。 随即,夏木槿便速度的搓了跟茅草绳,一端绑着一个深色的圆球,均是朝附近几个牢房甩去。 “你们谁臂力好,帮着甩,每个牢房都甩到。” 可甩了几个发现累得气喘吁吁,整条手臂都像不是自己的, 便是招呼着他们几个帮忙。 大家虽不知这夏木槿要做什么,可是但看她一介姑娘家,不但不怕这赵魏然,都这个时候了还这般冷静理智,便想也不想,臂力大的几个当真帮着她甩。 当然,在他们夜里睡熟的这段时间,明鹏可不止来一次,每一次来便都会点了他们的睡穴,然后便照着夏木槿之前吩咐的将找来的东西给夏木槿。 夏木槿这这天便是用着这些材料研制出了最基本的炸弹。 威力虽不是很大,但她这些货足以将这个地牢夷为平地。 “姑娘,你是个不凡之人,我老儿在这里向姑娘磕头了,只希望姑娘你出去后能将我老儿与我孩儿找处地儿给葬了,我老儿这辈子愧对家人,愧对祖宗。” 突然,那半截身躯的老人朝夏木槿叩拜了几下,便是苦涩的说着,他已经生无可恋了,这般苟且偷生的活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他的小儿子,哪怕一面也好,如今,他却只能抱着他的衣物默默伤心,还不如随了他去。 “老伯,你别这样,为何你能不去就不去?”夏木槿连忙将他给扶起来,随即便是疑惑的问道。 “因为姓赵的畜生还未从我口中得到秘方,是不会这么轻易砍了我的。” “......” * 而后,夏木槿便带着众人又演了一场戏,待那些狱卒们来的时候便见他们正仰着头舔碗,并且她与你老伯说好,等她出去之后自然会让人来接他出去,而那老伯却将他所谓的秘方告诉了她...... “瞧瞧这群人,还挺识相的,趁着清醒便将这衣服给换了,头发也梳一梳,我们大人最心疼你们这些将死之人了。” 那些狱卒见状,便是将衣服和梳子扔了进来,并颐指气使道。 “各位,换吧,这样到了阎王殿说不定阎王会让咱们投个好胎。” 后面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便唉声叹气的将囚服给换了,还把自己的头发也梳了,然后便随着那些狱卒出去了。 这刚见到一丝光线,几个人便走上来,将他们的眼睛给蒙上了,然后便是扯着他们上了囚车,最后,一块黑布盖上来,这世间彻底的黑暗了。 夏木槿第一时间将眼睛里上的布条给扯了,并挪像囚车的边缘,这外面的那层黑布虽然黑,可是若仔细看,还是能模糊的看到一丁点外面的状况。 此刻,她便开始往囚车的四周撒上粉末。 “呃,去看看,他们的药起作用了没,可别耽搁了大人的正事,那边可是府台大人的亲外孙,若是出个啥事咱是个脑袋也不够砍。” 夏木开着囚车边缘,第一时间听到两人的对话,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刚才的黑布把眼睛蒙上,然后往内侧一趟,整个如木偶那般,随即,一道小小的光线设了进来,而后又变得黑暗。 “没事,都成活死人了。” 瞬间,只听一护卫说道。 活死人...... 这不免让夏木槿想到了自己烧窑那会的毒蛇和活死人,这与赵家也有关系么? 那么?他们的梁子便是早结下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些村民最后喝的水里都被她撒了*药,不然这路上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不知又走了多久,夏木槿一直靠着囚车边缘听着外面的一切动静,明鹏已将前往午门的路线告知了她,并让她在已拐角处点燃这些石硝,而今日,却正是新帝去佛光寺探望他母妃静仪师太的日子,届时,他们也会走这条路,至于为何会走这路,那便是明鹏的事了。 突然,前方一人一马迎面而来,押运囚车的几十个护卫见那人均是跪了下去,夏木槿将耳朵凑近,仔细聆听: “集市今日出现了灾民赌城的状况,皇上改道走这条偏路去佛光寺,你们现将这囚车停向一边,待皇家队伍走后再出来。” 夏木槿听得真切,突然,只觉得一阵戾风扫来,她第一时间朝囚车内侧倒去,片刻,便觉得这黑布被人掀开,而她的背上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拍,顿时,疼的她整个都惊鸾,若不是背对着这般人,指不定就露陷了。 须臾,便听到一声驾,接着便是马蹄奔跑远去的声音。 夏木槿满身冷汗,疼的直抽,却是坐身起来,随即,囚车便又动了。 “好了,这地方够隐秘,咱还未见过这皇家马车出行,这地儿只有咱们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咱。” 囚车突然一顿,夏木槿知道是找到隐秘的地方了,接着,便又人大声说道。 接着,又是一系列的附和和反对,再接着便归于了平静,但这囚车却并未再动过。 夏木槿将石硝沿着车壁都撒上了,正闭目小憩。 “诶,来了来了,你们看。” 又是一道压低的声音响起,夏木槿便是胆大的将一方的黑布掀开一个小角落,见这些护卫正凑近脑袋盯着一处看,她也略微的瞄了一眼,队伍庞大,整个金黄色,气势慑人,是皇家马车毋需置疑了。 顿时,只见她掏出火折子,对着囚车壁便点了过去。 不到片刻,这火便串烧了起来,而她速度的掏出一个瓶子,打开,让着香味飘散了出去,见几个昏迷的村民有了丝动静,便是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 “救命啊,贪官谋害百姓呐,救命啊......” 她这声音一脚,顿时,把那几十个护卫吓得魂飞魄散,而整个囚车都已经烧了起来,而且这火势越烧越猛。 夏木槿趁机掏了十几个拇指大的小火球出来,使劲的往树林里扔去,这一扔,那火球当即便炸开了,不到片刻,这树林一带也是染上了熊熊大火。 明鹏说了,漠北突然出兵攻打,大叔前去救援,至于能不能赶回来还是个问题,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虽召集了京都的兄弟,可赵家势力强大,这背后幕后人还不能确定,所以,大叔不在,若是这赵家反将她一军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皇帝刚登记,朝根未稳,有时候也会为了自己的地位枉杀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她现在只需将事情闹大,明鹏断后,待明鹏他们将自己救了出去,那么,之后慢慢算账也不是件不好的事。 其他人见状,亦是附和着夏木槿大喊了起来。 可是喊了半天,那边都毫无半点动静。 夏木槿对这位皇帝可是恨的咬牙切齿,随即,便是扯着嗓子道: “皇上,救救娇娇,娇娇不想死......” -本章完结- 166炸地牢,烧囚车下(最后一求,月票) “皇上,救救娇娇,娇娇不想死......” 夏木槿这么一叫,天铭睿当即将车帘掀开,也不顾吉时不吉时,第一时间跳下马车,并朝这边奔来。 呵呵,还是明鹏说对了,任何事情对于这个皇帝都是引不起他的兴趣,除非两个字,那边是:娇娇。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皇帝也是个痴情种,但是,光是刚才那举动,已经在她心间降低了很多分。 皇帝往这边跑来,其他人更是边担忧的叫着喊着便追着。 而此刻,夏木槿因为分神,被一人用长矛刺中了手臂,顿时,一股绞心的刺疼传来,夏木槿两眼一翻,轻道: “奶奶滴,有毒。”而后便彻底晕厥过去。 而在她晕厥时,一阵阵爆炸的声音传入耳尖,夏木槿唇瓣蠕动,依稀能看到口型:老伯。 眼角亦是流出两行清泪。 * “奶奶滴,该死的赵魏然,别让本姑娘活着,不然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鞭你的尸,让你给虫子咬,让你五马分尸,让你变成肉末......” 睡梦中,夏木槿蹙着眉头,咬牙切齿,挥舞着手脚,大义凛然的骂着。 “这....真是你的女人?” 天铭睿来回渡着步,见一旁的沈慕寒正无比轻柔的为女子擦拭着额头的细汗,有些不敢置信,便是瞠大一双眸子,那啥皇帝威严尽是,甚至是失态的说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出去,不要打扰槿儿休息。” 沈慕寒瞥了一眼满是委屈的天铭睿,明显是在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救人而发火,顿时,发出了逐客令。 天铭睿眉毛抽了抽,无比委屈的垂下了双肩,便是有些撒泼道: “你告诉我娇娇在哪我便出去。” 他才没心情看他们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呢,他怕自己眼珠子会掉下来,这时若是传了出去,这沈慕寒便毁了,毁了...... “明一,明七,丢出去。” 沈慕寒亦是不耐烦了,叫了声,便只见两道身影飞了出来,虎视眈眈的朝沈铭睿走去。 “你你你,我还是不是皇帝了,嗯,我还是不是皇帝了。” 天铭睿双手抱住桌子的一角,整个身躯都扑在上面,一边耍着无奈,一边叫着。 “你的确不配当皇帝。” 彼时,一道清悦的女声响起,夏木槿已醒了多久,只是不确定自己此刻的状况,便是一直闭目养神,直到沈慕寒出声,她才吁出一口气,更是接胆说道。 “呃.....” “槿儿,你醒了,哪里还疼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铭睿一个堂堂天子被一个乡下野丫头给鄙视了,顿时,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主要还是碍于她是沈慕寒的心尖肉,打不得,骂不得,得罪不得,只能干瞪眼。 沈慕寒却将夏木槿扶着躺了下去,柔情蜜意的嘘寒问暖,看的天铭睿的心一抽一抽的。 “没事,大叔,那些村民呢?” 夏木槿心系着那九个村民,她知道那个大伯牺牲了自己炸了赵家的地牢,想着,心底没来由的划过一丝伤感。 “他们都还活着,被安排好了,你放心。” 沈慕寒定然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便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那个...朕还是先出去,你们聊,聊完了再和朕聊。” 天铭睿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秀恋爱,死得快,你们不知道么,不知道么? 到处沈慕寒也是这般说自己的,不就应验了么? “这真的是你们的皇帝?” 这天铭睿一走,夏木槿满是疑惑的问道。 这也太窝囊,太没有气势了吧,这人还正常么? “别被他的不免给蒙骗了,不过,即便是谋略皆有,那也是一尊没心没肺的躯壳,又或者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疯子。” “是因为那个娇娇姑娘么?” “恩。” “......” “大叔,赵魏然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这个决定权在你手里。” “我想把各个村的霸头和地主都抓起来,然后查明他们的真身,若是之前被偷偷放出去的死刑犯,希望能够彻查之后按照律法行事,这些百姓实在是太苦了,之前我以为自己家里的最苦的,其实并非如此,失去至亲,家破人亡,根无去处才是最苦的,因为即便他们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就如老伯......” 想起那只有上半身的老伯,夏木槿便泪流满面,可是她能怪谁? 沈慕寒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部,轻声哄道: “槿儿,这世间的冤情多了去,我们能碰到的也只是那么一两个,能帮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主要还是朝政的制度问题,天铭睿会是个好皇帝,只是时机还未到,一些臣子,早该下台了,而他等的只是一个时机。” 这都是先皇在助虐为纲啊,即便是太上皇,也无法挽回这一局面,因为这些知法犯法的官员都是李国立功的元老,若是这一下子给削了,恐怕会引起大乱,只得一步一步来,太上皇那会儿不削了四五个么? 再说,天高皇帝远,这些老贼都学精了,什么事都不自己参与,而是让远方亲戚拉帮结派的参与,即便是事情暴露了,这替死鬼还未开口便已经畏罪自杀了。 这折子一呈上来,有几个人会去再次彻查。 “大叔,我这次算不算立了大功?” 沈慕寒说的并无道理,再说了,凭着自己一己之力能帮多少,在街上都能被无辜判了死刑,那么,那些上京告状的人还有活着的么? 夏木槿突然这么一问,道将沈慕寒给问住了,想了想,便道: “算吧。” “那皇帝会不会奖励我?” “他若敢说不,我便将他削发为和尚送进庙里去。” 躺了一天,夏木槿的毒解了,洗了个舒服的澡,吃了顿饱饭,早早便睡了。 翌日,却是起了个大早。 沈慕寒却直接带她进宫觐见了。 偌大的金銮殿满朝文武百官尽然有序的站着,天铭睿颇为威严的坐在龙座,与昨日的他判若两人。 而夏木槿和沈慕寒是来的最迟的。 他们的道来,无意吸引了众臣的目光。 沈慕寒极为高调的带着夏木槿坐在了天铭睿的下盘,天铭睿见他这举动也是蹙眉,兄弟啊, 这个时候都不给他面子,他这个皇帝当真是窝囊了。 “皇上,这摄政王也太放肆了,简直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连女人都带上朝了,你们说说,他这不是在侮辱我们么?” 底下早已议论纷纷一片,文武百官无不交头接耳,指责点点。 而出声的却是府台大人刘光。 “本王带着自己女人来指认凶手了莫非府台大人也有意见,要不要本王现在就命人将你那不成事的侄儿带过来与你好好闲聊一番。” 刘光一家三朝为官,早已在朝中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对于一般的官员更是嗤之以鼻,不放在眼里,唯独沈家,沈家和苏家结为亲家,这沈侯爷又是个爱妻如命的妻奴,只要这苏甜哭上两下,即便让他将这天地翻了过来他也会照做,而苏家可是势压一方,即便没有这沈家那么强大,可在这朝中的势力也非同小可,两老不死的虽然每天斗得个你死我活,可暗地里早已是生死之交。 偏偏这苏沈两家又是个以孝为尊的,若是这两家联合起来,甭说他一个府台,就是整个吏部,史部,户部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沈慕寒这般不给任何面子的反驳,刘光那老脸当场一红,便是蔫了,乖乖退了下去。 “皇上,小女子可以说话了么?” 此刻,夏木槿见沈慕寒这般厉害,尾巴都翘起来了,睨了眼一言不发的赵魏然,便是朝天铭睿说道。 你男人都这般了,你还能不说么? 不说这朕还下得了台么? 天铭睿翻了个白眼,极为的不自然掩嘴咳了两声,以前这群老贼再怎么狂也不见沈慕寒出来说上一言两语,这有了媳妇就是不同,这下马威,够劲,连他都给设计进去了。 顿了顿,平复了自己弱小的心灵,便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夏木槿说话。 -本章完结- 168没贼心也没贼胆 顿了顿,平复了自己弱小的心灵,便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夏木槿说话。 夏木槿俯身作揖之后便看着沈慕寒,沈慕寒却给了她一个天塌下来有我顶的眼神,随即便闲情逸致的喝起了茶。 夏木槿嘴角一勾,有人撑腰就是好,而且这人貌似连皇帝都忌惮三分,比皇帝还有分量,她能不好好玩一次么? 随即亦是扫了眼下、面的文武百官,见赵魏然淡然自在,毫无半点紧张,更无半点愧色,她虽知道这样的老狐狸肯定是给自己早已留了后路,所以,她也不直接,而是眉眼弯弯,笑得无比无害道: “听闻赵大人的千金失踪了!” 赵秋水乃户部侍郎的千金,这失踪了肯定是不可能外传的,而夏木槿此话一出,全臣哗然,因为皇上先前还有意要封赵家千金为郡主,打算然她和亲,而赵魏然并未拒绝,还谢恩不止,此番,不是欺君之罪么? 赵魏然也料想不到这夏木槿第一个问题是这般问出来的,想她一个乡野丫头,懂什么权术之战,要也是直接,鲁莽,让人看尽笑话才是,没想到...... 顿了顿,便是脸上染上怒意,很是委屈的看了天铭睿和沈慕寒一眼,俯身激动道: “夏姑娘何处此言,本大人的小女乃闺阁千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刻正在家里跟着嬷嬷学女戒,夏姑娘你你你怎么能够毁坏小女的名节,你你让她一个未出阁的闺女以后怎么嫁人?” 靠,这演的令夏木槿都要目瞪口呆了,不去拿那奥斯卡影帝之奖还真是屈才了。 看来这赵秋水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又或者...这世间根本不止一个赵秋水。 夏木槿却是蹙眉沉吟片刻,突然甩袖气愤道: “现在的人也太狂佞了,前几天我去镇里卖自家做的酒扎鱼,结果一十几岁的漂亮女子与别人排队起了争执,后面双方还打了起来,那女子更是指着与她争吵打架的人扬言,她乃户部侍郎的爱女赵秋水,还说会让自己爹给自己讨回公道,你说,我当时就该上去赏她两耳刮子的,既然打着我们赵大人的名号到处耀武扬威,下次遇到了我定然好好教训她一顿,肯定是个没爹娘教的,你说...对吧,赵大人。” 夏木槿一番话说下来,可谓是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就差没找个人过来当肉包给她发泄了。 而她这话一出口,这天铭睿就乐呵了,历来这吏部,户部,太傅同流合污,站一条线,他登基反应最强烈的也是他们,今日没想到被一个乡间丫头给气的脸红脖子粗,想来就爽啊,此刻,却是憋笑的整个肩头颤动,沈慕寒一双星眸慑了过去,他却是一手捂着自己震动的胸口,一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良久,赵魏然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 “姑娘说的极是。” 闻言,夏木槿却不乐意了,又道: “这赵大人呐,你的官应该很大吧。” 这赵魏然闻言,顿时一顿,朝刘光等人看了眼,眸底尽是疑惑,随即又是谦和道: “夏姑娘过奖了,比起摄政王那乃是小巫见大巫。” 他这是讨好么?不过夏木槿却很赞同的点头,并向沈慕寒抛了媚眼,她要的就是声东击西,打草惊蛇。 “那那个在地牢大言不惭让小女子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也不是赵大人你了?” 闻言,赵魏然心莫名一紧,随即却是依旧淡定的点头。 “你说你,咋得罪这么多人,女的都要认你做爹,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男的呢,又有认你做兄弟,同样是打着你的名号到处滥杀无辜,残害无辜百姓,我说赵大人,我们乡下可是很信奉神鬼之说的,要不你请个道士回去驱驱邪,不然就是你太久没给祖宗烧纸钱了,他们都不保佑你了。” 这下,赵魏然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气的浑身直抖,一双狡猾的眸子狠狠瞪着夏木槿: “夏姑娘,本大人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也知道你是摄政王重要的人,可是,本大人活了大半辈子,你一介小辈这般污蔑,你你让老本大人以后有何威严去管教下、面的人。” 见状,夏木槿可是急了,连忙罢手道: “诶,赵大人,你你你别激动啊,我这不是头发长,见识短么?况且,我家寒寒说了,入乡随俗,我这不是还未随俗过来么,这些啊都是我老家最流行的风俗,家里要是穷啊,发不了财啊,就去给祖宗烧纸钱,保佑家里平平安安,可是你说,那人假扮你就算了,还要找个与你一模一样的,莫非这世间真有什么高人,莫非,你还有走散的兄弟,还是双胞胎?” 赵魏然一手捂着绞痛的胸口,呼吸都显急促,脸色血色尽失,站着的高大身躯也是摇摇欲坠,他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这等气,即便是太上皇,也没曾这样对他,可这还是一个乡间的野丫头...... 见状,夏木槿慌了,怕众人不相信她,连忙憋屈的澄清道:“小女子真的没有说谎,也没有编故事,那九个村民还在宫外候着,我们乡下人虽没文化,但从不说胡话,不信,还请皇上传他们过来看看不就知道小女子有没有说谎了。” 她话一落,全朝上下文武百官已是面面相觑,各持己见,毕竟,同朝为官,总有不对盘的,几个武将却是立马上前,请求皇帝宣那宫外的九个村民。 “皇上,赵大人今日恐是身子不适,不然这事改日再做定夺,还请皇上您允许赵大人先行下去休息。” 此刻,吏部尚书尚强叩首道。 天铭睿深知要将这群老贼子连根拔起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该留的情面还是要留,顿时,清了清嗓子,摆手道: “好吧,就依尚书大人的,此事改日再议,退朝。” “等下,皇上,小女子有个不请之请人,这些村民离家已久,家中恐早已有所变故,小女子想请皇上下旨,让护卫护送他回乡与家人同聚。” 然而,这天铭睿的话刚落,夏木槿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叩首请求道。 闻言,天铭睿觉得她说的并无道理,便是扬手道:“允了。” “谢皇上......” * “哈哈哈,诶,小木槿,你真是太厉害了,本公子佩服,佩服,刚才那群老不死的那灰白的脸,哈哈哈,笑死本公子了。” 铭香楼二楼的雅间,沈慕寒,夏木槿,以及天铭睿各坐一方。 此刻,天铭睿翘着二郎腿,一副花花公子的闲情模样,品着茶,更是笑的前俯后仰,不停的夸着夏木槿。 他还是在朝堂第一次这般爽快,有种扬眉吐气,一洗前耻的快意。 “大叔,这铭香楼是你们谁名下的,这酒扎鱼,霉豆腐,咋都有。” 夏木槿却压根不理那孩子气的皇帝,夹了些口味菜吃了几口,便是问向沈慕寒。 她在进门就已经看到了,那东西还放在前台,打着广告呢,她可是不会相信,这么短时间,这霉豆腐也流行都京都来了,这酒扎鱼也还有可能。 沈慕寒也正在品茶,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却是放下手中的茶盅,星眸看向夏木槿,缓缓道: “这是你名下的。” “呜...咳咳咳......” 夏木槿一听,直接给自己呛到了,沈慕寒见状便是伸手轻轻拍向她的背,有些无奈道: “不是很能沉住气么?” 夏木槿咳得双颊通红,从碗里抬出头,拿眼睛瞪他,见沈慕寒好笑的看她,才不确定道: “真的是我的?” 沈慕寒却是笃定的点头,夏木槿却狡猾的笑了,天铭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是插话道: “诶,你们真打算将那些村民送回家?” 其实在夏木槿提出这个要求之时他就觉得不妥,这赵魏然肯定会派人追杀,而且还是不杀不会罢休,那样与砍了他们的头有何区别。 “那你当时为何没觉得不妥而制止。” 沈慕寒反过来问他,夏木槿则撑着下巴看两人说话,眉眼弯弯,她咋觉得这两人一点也不像是臣子之间,反倒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我我那是看你们有什么好计策。” 天铭睿眸子闪烁着,毫无底气的囔了句。 “呵呵,不是有几个官员的家属因为触犯了律法而要押去流放么,这看押工作是不是的吏部掌管,既然是这样,不如就将这事交于他们,但是......” 夏木槿狡黠一笑,随即便凑近两人,一番嘀咕,闻言,这天铭睿简直能用崇拜来看夏木槿了。 真没想到,这样的点子她都能想到。 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木槿姑娘,今日本公子是长见识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不知是否有兴趣谋个一官半职?” 只要把这夏木槿给拖住了,相信沈慕寒便再也不会离开了吧,整日里让他一人面对这群老不死的,他会折寿的。 “江山是你家的,干我槿儿什么事?” 沈慕寒却冷冷将他美好的幻想给破灭了,别以为夏木槿和沈慕寒不知他这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可夏木槿向来淡薄名利,她中意的是那田间的美好风光和泥土的清晰芳香。 而沈慕寒自己,就更别说了,连头上的衔头都是他们给硬加上去的,只要逮到机会能躲就躲,况且,只要边防无事,他便最好不要进这朝堂,不是还有家里两个老老不死的么? 呃,说来他倒是忘记了,这沈苏两人怎么今天没来上朝? 想着,便瞟向天铭睿,天铭睿正在试吃刚呈上来的酒扎鱼,这鱼还未入口,便感觉一道冰冷的寒光朝他慑来,当即手一顿,无奈道: “两老爷子前天因为下棋而打上了,结果两败俱伤,现在正躺在家里养伤,作为孝子的苏丞相和沈侯爷自然也没来上朝了。” 他早知道沈慕寒会问的,憋了这么久,也够难为自己了,想了想,觉得不对,便是指责道: “诶,你回来了都没回去看一眼么,那个...额...那个...可是肝肠欲断......” 这天铭睿有些担忧的瞅了眼夏木槿,而后却是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两家的事他想要插手也插不了,况且,两老爷子那什么脾气,比牛还要犟,谁能降服他们,那他愿意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 可是,夏木槿又是何等的聪明,即便你一个字两个字她也能顺着摸出来,更何况这天铭睿说的都这么清楚了,顿时,凑近沈慕寒,睁大一双眸子,好奇道: “大叔,你还京都藏娇啊!” 沈慕寒眉心一跳,便是将话题绕了回去: “你认为呢?” 闻言,夏木槿却打量了他半响,结论道: “恩,没贼心也没贼胆。” 闻言,沈慕寒笑了,天铭睿彻底吐血身亡。 “诶,诶,诶...几位,这包厢已经有客人了,你们不能擅闯啊,你们......” -本章完结- 169带你玩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诶,诶,诶...几位,这包厢已经有客人了,你们不能擅闯啊,你们......” 而他们这话刚落,就传来楼下小二无奈的声音,紧接着,他们这雅间的门被谁一脚给踹开,只听哐当一声,这门板便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溅起无数碎屑。 “沈慕寒,你什么意思。” 出声质问的乃赵家长子,赵杨威,而他身后亦是跟着一脸泪痕的苏秀宁,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天玉心。 这赵魏然人面兽心,可是这赵杨威还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帅哥一枚吧,只是这双眼睛太过阴鸷,夏木槿就在想,难道这坏都能遗传么?这王家是一个例子,周家也是一个,现在又有一个赵家? 其实说白了,都是环境养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就会养成什么样的性子,况且,这赵魏然定然也是在这方面去培养自己儿子的。 其实她本不不认识这赵家兄弟的,一早被沈慕寒拉着去朝堂的时候瞥到了这两个人,沈慕寒便简言意骇的带过一番,她便是给记住了。 而他身后那位哭的梨花带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谓令夏木槿感叹不已,这女子真可谓美的不可方物,简直无法形容,但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即便她这般伤心的哭着也带着一股魅相。 那种妖媚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也难怪沈慕寒看也不会看一眼,就是没有情敌这层关系,夏木槿也不会和这样的女子做朋友。 至于她身后的天玉心,夏木槿倒是见过,不过好感不多,反正,对她家里人不好的都不是好人,她就是这么任性。 天玉心或许不会想到自己哥哥天铭睿也会在这里,顿时垂下了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而在京都,这赵家兄弟仰慕苏秀宁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这苏秀宁眼里心里却只有沈慕寒,这令两兄弟恨透了沈慕寒,巴不得他战死杀场再也回不来,可偏偏每次都让他们失望而归。 况且,能与苏家攀上亲家那可是爹一直所期望的。 “吆,皇上,摄政王,这是哪家的狗都找来这里吠了,你们这又是皇帝又是摄政王的也太窝囊了吧。” 此刻,赵杨威这般一声质问,大家却是各怀心思,沈慕寒淡定的喝茶,品菜,对于苏秀宁的伤心欲绝罔若未闻,眸底甚至有着一丝厌恶。 天铭睿却瞪着突然闯进来的三人哑口无言,夏木槿倒没那么犹豫,直接讽刺道。 她这话一落,赵杨威脸色一虞,顿时有些难堪,他一时冲动都忘记了身份,此刻,却是抱拳俯身道: “下官见过皇上,摄政王,刚才一时情急而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余光却打量起夏木槿,虽不是那种倾国倾城,却也颇有一些看头,特别是那双又圆又大的水眸,时刻都闪烁着狡黠的精光,不免让他想起毒蛇那一幕,当真配得起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正因为她,自己小妹现在生死不明,重要的计划被她也彻底打乱,更是让爹爹焦头烂额,所以,这样的刚烈的女子,只适合弟弟那样的人玩,若有机会,他真该给他们介绍介绍。 “杨威啊杨威,你说你,有什么事也不能这样发脾气对吧,瞧瞧,把人家的门都踢碎了,你这让人家怎么做生意,好好的一个酒楼,被你们这么一闹,还有客人敢进来么?” 片刻之后,天铭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与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在夏木槿看来,这个人就像是精神分裂症那般,实则,她是清楚的,不就是混淆视听,蒙蔽众人的视线么? 见状,夏木槿也不甘落后,赶紧接话道: “一个大男人还把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姐姐给欺负哭了,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见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 后面的话她自是没说出来,可意思去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慕寒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去看秀秀?” 闻言,苏秀宁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红唇,含情脉脉的看着沈慕寒,委屈的说道,说完,却又是流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看的人好生一阵心疼,就是夏木槿被这娇滴滴的模样被吓得咽了口口水。 沈慕寒倒茶的手一顿,眸光掠过正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苏秀宁再锁住夏木槿,她刚才这话是不是带着点酸意,想着,嘴角不免勾起一抹弧度,一言不发,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 “慕寒哥哥,你是在怪秀秀没有早日答应这亲事么?正好皇上也在这里,我们这就可以回去告诉家里人,并让皇上赐婚。” 苏秀宁见沈慕寒无动于衷,瞥了眼夏木槿,便是有些焦急的说道。 他们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而且都是一大佳话,无不称赞,无不祝福的,他不能这样丢下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的。 天铭睿此刻却是凑近用手肘顶了顶沈慕寒,示意他说句话,毕竟这苏秀宁是个娇柔的大美人儿,他不心疼他看着烦啊。 其实他与沈慕寒都一样,特讨厌那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况且这两家并未说亲,只是大人口中有这意思,可这苏秀宁就这般赖上了沈慕寒,哎,想想也怪为难的。 “小二,等下算下这门的损失以及今天酒楼的损失,然后就说是皇帝的意思,让你们管事的到户部侍郎赵魏然家令银子,这酒钱先赊着,改日一起付。” 沈慕寒还果真很听话,当即就发话了,只不过,他这话一出,差点没把天铭睿给一口唾沫呛死,他还拉着自己下水了,这小两口,以后自己还有日子可以过么? 呜呜...... 而他们是常客,这酒楼即便是个小二,若是有心人便可发现,那也是有工夫底子的,此刻听了沈慕寒的话,一点也不诧异,而是俯身之后很淡定的离开。 沈慕寒却将分寸拿捏的很到位,他与慕青虽与天铭睿苏家兄妹一起长大,可一直男女有别,距离保持的很好,更何况,苏秀宁就是一条蚂蟥,你若心软一次,那么,自己就得后悔一辈子,况且,现在有了槿儿,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早些将她娶回家,早日铲除这朝廷的老贼子,待这天下真的太、平了,他才能与槿儿过上日升日落,不离不弃的生活。 短短不过几个月,他也不过离开两次,哪次她不是有生命危险,就如那次火烧茅屋,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失去她了,所以,他要铲除一切后患,哪怕一丁点也要铲除。 “槿儿,起风了,你在牢里染上的湿气还未彻底清除,早些回去。” 沈慕寒却还嫌几个不够吃惊,便是一把握住夏木槿的手,并亲昵的将她有些微乱的发丝捋好,随即便看也不看几人,拉着她便走出了雅间的门。 天铭睿捏着酸疼的眉心,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尴尬道: “宁儿,慕寒的性子你我都了解,没人逼得了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还是那句话,好好把握这份友谊。”说着,也是见鬼了似得跑的贼快。 苏秀宁不发一言,脑海中满满的都是沈慕寒对夏木槿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每一个动作都轻的如湖间的水,轻轻泛着碧绿的涟漪,却绞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剜着她的心。 “秀宁......” 赵杨威心中一阵窃喜,可却还是装作气愤不已,却是担忧的唤到。 苏秀宁抹了把眼泪,便是凄笑道: “我没事,这些损失算在我头上吧,等下我便让人松银子过来。” 这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一个擦眼泪的动作都酥了赵杨威的一颗心,痴痴看了苏秀宁半响,才道: “呃,没事,没事,我这就去付。” 说着,却先行下了楼,并到柜台甩出一千两银子。 “公子,找您的。” 正当他高傲的想走,一只手却在柜台上放下了几十个铜板,接着是一道和蔼的声音。 “这钱赏你们了。” 赵杨威眸光一滞,对那几十个铜板嗤之以鼻,他赵家缺什么也不会缺钱。 “公子,我家当家的说了,低于一百两的小费不收。” 这柜台是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者,青丝半百,精神抖擞,一双眼睛却尤为的锐利,此刻,看向赵杨威却丝毫没有畏惧,有的也是体面的微笑。 这可是沈慕寒在走之前交代的,一切都得听夏木槿的, 而夏木槿却只丢给他这么一句话: 高档的酒楼就得有高档的服务,识小钱如粪土的高尚,低于一百两小费皆不收,咱们不是叫花子,天塌下来有这个大个子顶着,他若顶不了,这身后可是咱天璃国的皇帝...... 简短的一句话,却听得他心肝乱颤,可沈慕寒却让他只听她的,那么,他也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办事。 至于得罪的是谁,自有他们断后。 “你......” 闻言,赵杨威觉得彻底给侮辱了,却见那老者淡定的低下头去拨算盘,大手往那柜台一扫,那几十个铜板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叮叮的响声,此刻,有小二端着盘子路过,直接往那些铜板上踩过,即便低头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依旧没捡。 再接着,便有人拿了扫把过来,将这些铜板全部都扫了出去,可是却并未丢到,而是扫到了门外须臾,便见十几个小乞丐围坐一团,将这些铜板都给捡走了。 赵杨威气的脸色如猪肝,指着那柜台的老者,刚要出手,余光却瞟向正下楼的苏秀宁,便是收回了手,阴鸷的对着那老者笑了笑,随即,便换了副嘴脸,朝苏秀宁走去...... * “诶,我说小木槿,你刚才为何要给酒楼定下那样苛刻的规矩。” 白杨林,乃京都有名的风景区,此刻正值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到处都绿意怏然,小桥流水,水榭楼台,假山天台,应有尽有,而沈慕寒却并未带着夏木槿回去,他知道,家里此刻肯定正候着他们,便是带着她来这里游山玩水了,天铭睿自是当了这个电灯泡,一路上,他一直都在琢磨着为何夏木槿在出酒楼的时候要对着那柜台的管事定下那么一条规矩。 这开门做生意,收小费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那个做事的不想收小费,这夏木槿打出这么一条规定,不是在离合人心么? 夏目却是惬意的观赏着风景,口气不善的道: “我不缺这点钱。” “......” 嗷嗷...... 天铭睿又被刺激了,刺激的够彻底,果真,什么样的男人就会找什么样的女人,瞅着口气,这说话的狂妄自大,那点不像沈慕寒。 “诶,皇帝大哥,咱能不能商量点事。” 走着走着,夏木槿觉得有些累,此刻便是站在原地用衣袖擦拭着额间的细汗,突然开口道。 “累了么?去那边坐坐,歇息会儿。” 沈慕寒感觉到她的疲惫,便是指着一处凉亭轻声说道,夏木槿循着他的手看了过去,随即便是点头,而后,沈慕寒便直接牵着她走了。 天铭睿摸了摸鼻子,貌似沈慕寒很不乐意他跟着过来,似乎,打扰了这两人的独处时光,可是夏木槿的问题还未提出来呢,他不能走,想着,便是大步的跟上了。 待找好位置坐下,才凑近道: “诶,木槿姑娘,你刚才要与我商量什么事来着?” “我和我家大叔帮你铲除后患,事成之后你便封他一处地儿,然后我们告老回乡,种田下地,再也不摊朝廷之事可好?” 俗话道,伴君如伴虎,这沈慕寒现在年轻,有能力,能够屡战屡胜,可谁能保证他国没有相同的人物出现呢,况且,现在有着沈侯爷与苏丞相在背后,若是他们年纪大了,甚至是百年之后,谁又能保证能风光一辈子,即便这天铭睿将他当兄弟看,可是其他王爷呢,妃子呢,又或者他们未来的皇室子弟呢。 她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更不喜欢刀口舔血的日子,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家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因为有了今世,未必会有来世。 半响,沈慕寒揽她进怀,这小丫头所想他岂会不知。 天铭睿却犹豫了,良久,却是朝沈慕寒说道:“我真羡慕你。” 说完,却兀自起身离开了,他步伐沉重,背影凄凉,令夏木槿非常的不解,良久,却朝沈慕寒道:“又是因为娇娇么?” 沈慕寒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从她身后抱住她,大手紧紧握着她有些微凉的小手,下巴也是抵着她的肩,良久才道: “恩,娇娇真名周丽娇,本是内定的皇后,可那时铭睿年少不懂事,又轻狂,在歼臣的误导下便断定前左相一家通敌卖、国,并当着她的面将她家八十六口人全部斩杀,那时的她去了老家祭祖,侥幸逃过这一劫,因为两人儿时便定亲,却并未见面过,一次偶然,铭睿在一次打猎中被山里女子娇娇所救,两人暗生情愫,最后,娇娇还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在他回朝那日,她却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当场便刺了他一剑,那剑正中心窝处,只差半分,那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而娇娇因为情绪激动便流产了,此刻,她如疯子那般被太上皇关进了大牢,经查实之后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毕竟是皇家欠周家的,便就将她放了出来,此后,她便再也没有回来,而铭睿却因为她而丢了心。” 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在伪装,此刻,若是让他再被娇娇刺几剑,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愿,她还能记得他,还能回来找他。 “大叔......” “槿儿,所以...我不会让自己犯下任何不可挽回的错误,特别是对你。” 夏木槿本想说话,沈慕寒却更加的抱紧了她,凑在她耳畔轻轻说着,也像是在立下誓言。 夏木槿嘴角一勾,却是靠他更紧,亦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槿儿,家里几个老头子都是老顽固,很难搞定,你会怕么?”两人就这么依偎的抱着,良久,沈慕寒却再次开口探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鬼都不怕,还怕人么?”夏木槿蹙了蹙眉,有些凌云壮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其实她深知,沈慕寒待自己的家人就如自己的家人,所以,她对他的家人亦会一样,毕竟,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虽然这古代迂腐又死脑筋,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她就不信她一个机灵活泼的现代人搞不定你个老迂腐。 闻言,沈慕寒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散,眸底亦是闪过一丝玩味:“刚刚在朝堂你说我家寒寒,再叫声来听听。” “原来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大叔,你咋越活越回去了。” 夏木槿眸光一沉,便是转过头,直视着沈慕寒,有些鄙视的说道。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不是活回去。” 沈慕寒眸底已是闪过狐狸般的笑意,却疑惑的问道。 “啥呀,搞定一个女人还不容易,把她压在牀上,然后各自....呃,你激我...呜呜...” “不要去牀上,在这里我就能让你怪怪的说上无数句。” “呜......” * 傍晚,风有些凉,夏木槿迷迷糊糊从沈慕寒的怀里睁开眼睛,不知不觉自己就在他怀里睡着了,身上盖的是他的外袍,鼻尖,满是他特有的味道。 “醒了,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沈慕寒也是闭幕小憩了会儿,他并不急着回去,家里此刻什么样子了他清楚的很,苏秀宁此刻一定找娘和外公哭诉去了,他还想多清净清净。 沈慕寒不提夏木槿倒不觉得,此刻,肚子却是咕噜噜叫了两声,引来沈慕寒一阵底笑,夏木槿却不好意思的在他怀里动了动,直到感觉屁股处被什么抵着,而沈慕寒的脸有着一丝异样,才弹跳着从他身上起来,并岔开话题道: “那个...我们去吃东西,去吃东西。” 说着,自己则负手前行而去。 沈慕寒摇了摇头,便是淡笑着随着她。 可这刚转身,脸便沉了下去,前面那大队伍不是两老不死的带着沈苏两家人又是谁,瞧这两老不死的,头上还绑着纱布,手上也吊着石膏,可见这场斗争有多激烈。 突然,嘴角一笑,大手揽过夏木槿的细腰,见夏木槿疑惑的看向他,便是挑眉笑道: “槿儿,带你玩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本章完结- 170赵家地牢(晚点还有一章 ) “槿儿,带你玩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夏木槿刚还疑惑,离她不过百米的距离,那么一大波人远远便传来一股压迫感,而且,她感觉那几十双眼睛此刻都在看她,有幸灾乐祸,有愤恨,有好奇,更多的是质疑,此刻,沈慕寒这一番举动,她倒是明了了,原来是来“抓歼”了,顿时,她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大叔,我们这样咋像是偷、情被发现,然后被集体炮轰啊。”好刺激,当然,后面三个字她没说出来。 沈慕寒此刻已经提气飞了起来,睨着怀里笑靥如花的女子,余光瞟着底下一干跺脚咬牙切齿的人,宠溺的问道: “等下想去哪儿?” “去赵家地牢。” “......” 小半个时辰的工夫,沈慕寒带着夏木槿来到了赵家地牢,不过这里早已化为一堆废墟,能烧的都烧了,四周也无人把守,空荡荡一片,悬崖下的风狂啸的扫过,卷起层层灰尘飞向四周。 “大叔,我想把老伯父子的骨灰找处安静的地方埋了,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地牢在下面,此刻,夏木槿他们面前是一个大坑,至少有十米深,夏木槿垂着眸子睨着底下,略伤感的说道。 沈慕寒走近,长臂揽过她的肩,而后便朝下跃去。 一到这底下,夏木槿便拿着一个木棍在那满是碎石的地面翻找着。 突然,一枚碧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将那碎石翻开,果然,是老伯的那枚宝石戒指,这个一直都在他的身上,赵魏然多次让人搜身却没有搜到,皆因为他年少时得过一场重病,却巧遇到一神医,将他一个坏死的肾给取了出去,而那时他便已经知道危险来临,便是趁机将这枚戒指放进了伤口里,后来,那神医为他缝补伤口并未发现。 其实,夏木槿也知道,这老伯已经失去了一个肾,还承受了那般削骨剔肉的致命之伤之痛,是靠着极为坚强的毅力才活到了现在,即便是救了出来,他得知自己的儿子已死,定然也活不过几天。 从身上掏出白色的手帕,将戒指四周的灰小心翼翼的放到手帕里,这已是自己为他能做最后的事了。 弄完这一切便又找着地方将那道暗门给打开,很意外,这炸药威力既然对这道暗门毫无影响。 沈慕寒随着她进入那道暗门里,远远,便阵阵恶臭扑鼻而来,他蹙着眉,拉过夏木槿的手,警惕的扫视四周,可入眼的却全是阴森森的白骨,因为这地牢被炸,此刻这暗门里面光线射了进来,虽不如外面那般亮堂,可这里面还是能看的清楚。 “大叔,你说...这暗门的另一头通往的是哪里?” 夏木槿将那件熟眼的孩童衣服捡了起来,随即对上沈慕寒如星子般的黑眸,淡淡的问道。 沈慕寒大手在那石壁上来回摩挲着,一手依旧紧紧牵着夏木槿,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只见他食指朝一处按去,轰的一声,另一道石门被打开,夏木槿朝里面瞅了一眼,黑乎乎的, 傻也看不见。 两人一个对视,便见沈慕寒两指放在唇角,轻轻一吹,一只如乌鸦般的黑鸟出现,扑哧着它的大翅膀,沈慕寒一个指令,那鸟便朝着洞内飞去。 沈慕寒则拉着夏木槿缓缓跟上。 夏木槿惊讶的看着前面一对火翅膀,这莫非就是刚才那只黑不溜秋的鸟...... “它叫火鹦,一到黑夜双翅便会发出如火焰般的光亮。” 沈慕寒一边护着夏木槿,一边简单的解释。 夏木槿觉得自己玄幻了,她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对这样的鹦却是闻所未闻,顿时,更加的疑惑道: “这是你养的?” “我不会养这玩意,都是清染养的,他养的怪物可多了,那山顶不是人待的,他却一直守在那里。” 就着火鹦翅膀所带来的光线,沈慕寒将这地道里的每一处都看的清清楚楚,同时,也不曾忽略夏木槿的任何一个问题。 “清染?又是何方高人?” 夏木槿蹙着眉头想了半天,便是再次疑惑问道。 “就是一只不死老妖。” “......” 此时,火鹦已经收了翅膀落地,而它这翅膀一收,整个都陷入无限的黑暗之中。 “看来,这已是尽头了。” 沈慕寒和夏木槿此刻也已是落地,沈慕寒从腰间一抽,一软剑顿时散发着幽冷的寒光,给这无尽的黑暗带来一丝刺目的亮。 夏木槿小手绕过他腰间,无意间捏了捏,便是道: “你这软剑一直带在身上?” “不过是一根常用的皮带罢了。” “......” “为什么火鹦这个时候没有火了?” “它只有在飞的时候翅膀才会发出火光,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变色的荧光粉罢了,唔......谋杀亲夫啊!” “哪个让你骗我......” 夏木槿想不到自己会被沈慕寒耍得团团转,一会儿翅膀会起火的火鹦,一会儿不死老妖清染,顿时,一股火气冒了上来,可刚要说出她的长篇大论,嘴巴便被沈慕寒给捂住了,紧着着,是顶上步伐均一的声音。 “你来了!” “我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砸了。” 接着便没声了。 而此刻,沈慕寒松开了捂在夏木槿嘴上的手,耳朵更是竖起,可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刚才那模糊的几句对话就像是凭空出来的。 接着,只见她提气一跃,手不知在那处按了一下,顿时,上面便开了道口子,沈慕寒一把拉住夏木槿,纵深身一跃,便已经落了地。 夏木槿扫视了四周一圈,这竟然还是一间废墟,四周毫无人的气息,刚才的一切就如幻觉,莫名的,令她毛骨悚然。 沈慕寒却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只是对方下手太快,清理的也太快,况且,不远处正冒着热气,木板上还有一滩水迹,估计是用了化尸粉。 毁尸灭迹...... 突然,只见他嘴角染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槿儿,咱们遇到大麻烦了,过几日我便让人送你回老家。” 夏木槿还是第一次见沈慕寒说出这样的话, 顿时,疑惑的瞅他看去,半响,才道: “这又是什么怪物,连你也怕了?” “这个比怪物更可怕。” “......” 半个时辰后。 “大叔,为毛有家不归要住客栈啊!” 夏木槿不情不愿的被沈慕寒拉着走,本以为会是回去他的府邸,又或者是其他地方,岂料,他却带着她住客栈,夏木槿有些郁闷,苦巴巴的皱着一张俏脸道。 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客栈住宿,即便是那时候的现代,也即便是坐在网吧里一个晚上,也绝对不会住酒店。 “今天累了,不想应付那些老狐狸,吃饱睡足,明天够你玩。” 沈慕寒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淡笑道,而后便径自带着她来到了三楼的包间,那掌柜的似乎对他挺熟悉,点头哈腰,他们前脚一进门小厮后脚便将热水送了进来,就连衣服也送了进来。 而且,还有女装,夏木槿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此刻,她浑身都是难闻的味道,也没想那么多,便是嫌弃的扇了扇鼻子,却见沈慕寒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笑着道: “热水已经备好了,去泡个澡。” 夏木槿也没犹豫,当即便跑向屏风后,随即将自己剥了个干净,泡进了浴盆里。 可泡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并未将换洗的衣服拿进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屏风后探出颗头来,没见着沈慕寒他人,便是轻轻说道: “大叔,我忘记拿换洗的衣服了,你帮我拿过来好不好?” 可等了半响,都没见沈慕寒回答, 亦是没见到他身影,便是再次叫道: “大叔,大叔...你在么?” 最后,确定他不在,便是自己赤身走出浴盆,刚要跑出屏风,却听到一道妖魅的男声: “是忘记了拿换洗的衣服么?我给你拿可好?” -本章完结- 171前有狼后有虎 “是忘记了拿换洗的衣服么?我给你拿可好?” 那道声线魅的酥骨,夏木槿脚下的动作当即一顿,一手伸向屏风,以最快的速度将之前脱下来的衣服给套上,随即,便是毫不畏惧,泰然自若的走出了屏风。 男子身材高挑,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脸上带着白色面具,只留弧线优美的下巴,以及一双如狐狸般的眼眸,此刻,却正噙着魅惑而致命的淡笑。 夏木槿看了他半响,心中笃定,他便是大叔口中不不死老妖还要厉害的怪物了,顿了顿,便是挥手道: “帅哥好,我家大叔被你的哪只狗给引走了,我说,你也是个男人,咋做小人呢,像我家大叔就不会背地里暗算人,更不会拿敌人的女人开玩笑。” 看着那男子,夏木槿久而不觉得害怕了,兀自拿过桌上的一个苹果,慢慢的吃了起来。 “好像...你还不是他的女人吧。” 那男子上前一步,与夏木槿面对面坐了下来,一双狐狸眸子紧紧盯着她吃苹果的动作,便是吐气如兰道。 闻言,夏木槿拍了拍手,无比谄媚道: “连这个帅哥你也猜得到,果然,如我家大叔口中所言,比怪物还要恐怖。” “哈哈哈哈......” 闻言,那男子却是仰头大笑了起来。 “好了,你是要打还是要杀先给个信啊,我好做准备。” 夏木槿几口吃完一个苹果,便是吐出口里的籽,缓缓说道。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走,带你去看场好戏。” 那男子却并未要为难夏木槿,话落便径自起身朝门外走去,夏木槿也没畏惧,当真跟上了他的步伐,这刚走到门口,男子长臂一伸,便将将夏木槿如拎小鸡那般拎在了手里,随即纵身一跃,便已消失在包间里。 “喂,死bt,你到底要拎着你姑奶奶去哪里?” 一路上,夏木槿险些被自己的衣领给勒断了气,仰头仰视着那个拎了她大半个时辰却气也不喘的人,口气不善的说道。 “急什么,好戏好在后头,别指望沈慕寒会来,他此刻估计是自身难保了。”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寒,当即便抽出自己的小弯刀朝男子腹部刺去。 男子却像是早知道她这一动作,腰身微微一偏,便是避开了她这一刺,一手夺过她的小弯刀,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夏木槿此刻也是火了,直接撒泼般对着他又撕又咬,双手抱着他精壮的腰身,张口就咬了下去,双手的指甲更是毫无章程的在他身上狠狠抓着。 男子被她这莫名的举动给弄得脚下一顿,低头看着那个在他身上张牙舞爪的女人,嘴角抽了抽,这就是沈慕寒看中的女人,未免也太肤浅了吧...... 倏然,身形一顿,夏木槿却是微微挣扎,从他手里掉了下来,直接趴在了满是石子的地上,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随即,她一个鲤鱼翻身,便是从地上起来,率先从白衣男子手里夺过自己的小弯刀,看着一动不动的男子,那弯刀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小帅哥,你说啊,这人的三点,三点,你说我该削你那点好呢。” 夏木槿目光带着猥琐,在男子身上一路扫视,最后,落到某一处,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敢......” 男子顺着她的眸光朝自己下身看去,顿时,咬牙切齿道。 “你还真看错人了,还真没有我不敢的。” 夏木槿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此刻,在白衣男子看来简直如地狱阎罗,而胸前,已经是阵阵刺痛传来,夏木槿那弯刀正在他胸口一刀划下,虽然不是很深,但还是免不了一道血痕。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清染啊清染,当真以为你在那山上不下来了。” 倏然,一道劲风袭来,夏木槿速度的将闪身躲过,接着,便是三道黑影出现在离她十几米的距离之外。 有两个她认识,赵杨威兄弟,另外一个...... 也是有些熟悉。 可是她更在意他们刚才的话,这个白衣男子就是沈慕寒口中的清染,那么,真正的敌人就是他们三个了。 “喂,你这个死丫头,倒是给我解穴啊。” 清染看着那三人,额头已是滑落无数黑线,便是朝夏木槿小声地说道。 夏木槿转头看他,最后无奈的道: “没没人教我解穴。” “......” 再说了,是你戏弄人在先,还将大叔给引开了,不就是自作自受么?这大叔也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当真是大傻子一个,别人这么激两下便就还真追着人家跑了。 “大哥,你最喜欢的处、子血,有没有闻到香味,这妞脾气可犟了,不好说话。” 赵杨威看着赵耀武,眸底闪过阴鸷的寒光,便是别有深意的说道。 而那黑衣黑面具之人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一个字,只是这么静静的负手而立。 “哈哈,即便是再犟,我也能将她顺服成一只乖乖的小绵羊,只等着我吃。” 赵耀武此刻却是发出如黑夜鬼魅那般的笑,伸出舌头舔着唇角,露出猥琐的笑。 尼玛,当真是三个变、态,真没想到这赵家两个儿子竟然是这样的人,特别是这赵耀武,不男不女,比人妖还要奇怪,这白天可装的真好,既然没有显露半分。 “是吗?那便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冥烈,别来无恙。” 夏木槿正急着想对策,突然,却被带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不是沈慕寒又是谁。 而随着他落地的便是明一明鹏,明七等人。 “沈慕寒,你使诈。” 赵家兄弟见状,均是退后几步,戾声说道。 沈慕寒却仰头笑了几声: “哈哈哈,兵不厌诈,不是你们教的么?” 随即,一颗石子打像清染腰部,只见他身子一顿,便是能自由活动了。 可是他却不敢直接面对沈慕寒,毕竟刚才还调戏了他女人来着,估计要被剥去一层皮吧,他也是好奇,这沈慕寒既然也会有看上的女人,岂料却玩过头了,差点点就害了她。 “大叔,我们现在是猫还是老鼠?” 夏木槿被这一状况搞得有些蒙,便是仰着头问向沈慕寒。 沈慕寒嘴角一勾,淡然道: “是老鼠...也是猫。” 额...... 逃家的老鼠捉野老鼠的猫,这样好玩么?? 这一环扣一环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沈慕寒,又到了我们生死一战的时候了,上次的伤是否痊愈了,能否有把握挡得住本座三招。” 那叫冥烈的男子终于开口,夏木槿顿时一愣,这道声音...... 三只老虎,对,就是那次,还有,大叔受伤,顿时,一双眸子担忧的看向沈慕寒。 “清染,交给你了。” 沈慕寒并未看她,而是大手巧劲一推,夏木槿便落入了清染手中,随即,只见十几道身影纵身一跃,接着,便是刀光剑影之光芒。 “若是不想他分神就乖乖呆着。” 清染声音终于变回了正常,夏木槿却伸手直接将他的面具拿了下来,虽是夜晚,可她还是看清了这张娃娃脸,顿时,不知是什么表情。 不管是身高还是举手投足之间,这清染都像是个正常的成年人,可是这面具下竟然是一张*岁的娃娃脸。 这令她不解的很。 清染料想不到她会有此举动,一张娃娃脸气的通红,便是夺过夏木槿手中的白色面具又带了上去。 夏木槿撇了撇嘴,这是他的痛处,也算报了他刚才的轻薄之仇吧。 “诶,我家大叔不会有事吧,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杵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了,还有,那冥烈是什么人,怎么跟个妖怪一样啊,真是烦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夏木槿心慌慌,却还是忍不住朝清染问道。 “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一柔一刚,一阴一阳,所炼的武功也是相克,冥烈乃冥国二皇子,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在自己练就了一身本领之后便将自己师傅以及其他师兄弟一一杀害,并要弑父杀兄,结果,两国交战,那时带兵的正好是沈慕寒,他却直接将整个冥国给灭了,毁了冥烈当皇帝的春秋大梦,那时候,沈慕寒为了替师傅师兄弟他们报仇,还挑了他的手筋脚筋,时隔十年,他不但复活了,而且武功更加厉害了,誓言要杀了沈慕寒以泄心头之恨。” 灭国...... “那冥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她认识的沈慕寒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毁了一个国家,那么那些百姓呢? “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那他们就是狗咬狗,为何大叔还要大动干戈将他们灭了。” “情势所迫,不得不这么做。” 此刻,她终是送了一口气。 “诶,娃娃脸,你要不要上去帮忙,他们虽然很厉害,可是那冥烈似乎更厉害,我家大叔说了,你才是最厉害的一个。” 夏木槿看着他胸前刺目的红,尴尬的咳了两声,便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沈慕寒做事向来都是安排好了的,他说不要插手便不能插手。” 清染却是转头看她,一双狐狸眼睛尤为的怪异,随即,便是拎起夏木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喂。娃娃脸,死bt,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夏木槿被这么个小娃娃脸两次这般拎着,什么里子面子都丢尽了,顿时,朝着清染大声的喊道。 “沈府。” “你说什么......” “我喜欢安静的女子。” 最后,被点了哑穴的夏木槿只能用眼睛瞪清染,同时也泪牛满面,大叔不是不让他面对他家的豺狼虎豹么?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沈府,夜虽已深,可灯火通明,众人更是齐聚满堂,夏木槿被丢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十双好奇而疑惑的眸子。 再看清染,却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啊啊啊,清染,你这个死变、态,长不大的娃娃脸,千万别让本姑娘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不然,定打的你满地着牙,你娘都不认识。 “嘿嘿嘿......大家好。” 可是,这炙热的道道视线令夏木槿很不是滋味,顿时,也不顾的报仇不报仇,无比和善的朝众人招手,清声打着招呼。 此刻,她这一身有些狼狈,发丝也是乱成一窝,衣衫也有些不整,况且,还是被清染那个死bt给丢下来的,姿势更是有些销、魂。 “你就是寒儿中意的女子?” 沈家老爷子胡须快翘到了眉毛上,瞪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夏木槿瞅了半响,便是轻视的说道。 “老爷爷,这个问题我觉得您应该问您的寒儿更为适合,我咋知道他所想的呢?您说是么?” 夏木槿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质疑,并指着鼻子问话,对这沈慕寒的爷爷印象大跌,可眸底的笑却不减反曾。 而夏木槿这话一出,整个沈府的人都沉默了,这女子不好对付,难怪秀秀会哭的那般伤心。 “姑娘说的极是,可是...我们与姑娘你也是素昧相识,不肯能就这般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家在府上过夜对吧,这若是明个儿传出点什么事我们也不好交代对吧。” 闻言,夏木槿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中年嬷嬷正敌视着她,顿了顿,更是笑的眉眼弯弯道: “这位大婶说的不错,你叫什么,明日我家大叔问起我好答话,总不能是谁让我出府的都不知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对吧,你也说了我一介弱女子,长得又这般的貌美如花,这寒冬黑夜的,若是给歹徒给轻薄了去,那你们沈府不更过意不去,你说,是么?” 她这话一出,顿时,堵得这嬷嬷哑口无言。 良久之后,便是顺了口气,道: “我是苏府的秦嬷嬷,不如姑娘随我回苏府暂住一晚吧。” 难怪,这敌意这么明显,原来是间谍啊,不过一个苏府的下人在这沈府敢这般说话,而且还是在沈家老爷子,沈侯爷夫妇都在的情况下,可见这身份不一般。 艾玛,这前有狼后有虎,偏偏那张娃娃脸又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这不是非得惹她发火么? “秦嬷嬷,你一个妇道人家深更半夜还在别人家里,莫非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情,还是看上了这沈府的管家,呃,小厮,又或者是铁血十六骑其中的一位?” 夏木槿此刻是不知道说啥了,反正只要不去得罪沈家人,只需将这秦嬷嬷好好整理一顿,若是沈慕寒还未回来,那么就别怪她露出本性了。 秦嬷嬷是资深的嬷嬷,而且还是侍奉过太后的,犹如这太后的亲娘,就是皇帝都要礼让她三分,到苏府,也不过是太后娘娘中意这苏家小姐,便让她暂时教些礼仪罢了,况且,她本就常住深宫,将这一身都献给了太后娘娘,根本不曾找过婆家,如今被夏木槿这么胡乱一说,顿时,一张保养还算妥当的脸气的通红。 这沈慕寒唐唐沈侯府长子,皇帝亲封的摄政王,怎么这般毫无眼光,看上这么个粗俗的丫头。 况且,她今日留在这沈府本就是为了打探沈慕寒是否回府了的消息,被这丫头一说,几十双眼睛均朝她看来,就是这沈家老爷子也不例外,顿时,挥着手拍一阵跺脚,指着夏木槿,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随即便是气冲冲的离去。 “大婶,夜里黑,瞧着点,别摔了。” 夏木槿却朝她背后吐了吐舌头,很是好心的叮嘱道。 -本章完结- 172哪个惹我家槿儿生气了(晚点还有一章 ) 夏木槿却朝她背后吐了吐舌头,很是好心的叮嘱道。 可夏木槿刚叮嘱完,便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刮子,果真,突然只听哎呀一声,只见秦嬷嬷还真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都起不来,最后还是安定候沈誉给家丁使了颜色,家丁才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这秦嬷嬷一摔,整个人都不好了,被家丁搀扶着,半天头喘不上一口气来,这一口气喘了上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哎呦喂,年纪大了就是不经摔,烦请侯爷让人去苏府通报一声,好让他们派人来接老奴。” 夏木槿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为毛要人来接,堂堂一个安定侯府难道就没个下人可以送么?还是说着秦嬷嬷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本侯看不用了,人已经来了。” 安定候沈誉与苏甜相视一眼,看着不远处那浩荡的大队伍,顿时,挥手说道。 夏木槿此刻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这群人还真当她透明了隐形了,就这么把她晾在地上不闻不问,而且看着阵势,今晚是要打群架么? 那边众人过来,安定候夫妇当然不会怠慢,第一时间便出门迎接,然后双方客套了几句,便被请进了堂内。 夏木槿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要往哪儿去,愣在原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进来,然后落座,再然后是婢女们倒茶...... “木槿姑娘,你...怎么说也是安定侯府的贵客,怎么就这么站着啊。” 苏秀宁也跟着来了,此刻,正品着茶,尝着糕点,见夏木槿一直站着,便是掩去眸底那轻蔑的笑意,柔声说道。 说完,却是朝四周望了一眼,并未见到沈慕寒,眸底顿时闪过一丝失望,对夏木槿更加的探究了起来。 长相平凡,身高一般,穿着老土,打扮俗气,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粗鄙,她真的不敢相信,沈慕寒会看上这样一无是处的女子,或许,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猪肉吃多了总归要换换口味,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才貌吸引不了他。 而她这话一出,众人才想起,将这夏木槿给忽略了,可是,这青染将她丢进来便没再出来,寒儿又没回来,若是真留她在家里住下了,那以后的事还真说不清了,况且,这女子不是省油的灯,据闻家里是一个偏远的山村, 若是寒儿只是一时兴起闲着玩玩,那像这样的女子,进了这京都还不就赖着不肯走了,这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莫不是顾忌到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侯爷夫妇不好拿捏注意是将她留在家里住宿还是让她另找去处。” 秦嬷嬷这突然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麻了,径自退开沈府的家丁走向苏夫人,并附在她耳畔一阵嘀咕,苏夫人闻言,眸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便是开口说道。 “这......” 苏甜倒是给为难了,寒儿和青儿的脾性她这个做娘的是在了解不过了,若真是的认定了,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更何况,这寒儿与秀秀两人之间也只是他们大人之间掀的风浪而已,两家关系本就要好,又是妯娌,能够亲上加亲固然是好,可倘若寒儿真不同意,他们这做大人也不好太过勉强。 沈誉向来都是宠妻如命,更是沉默寡言,家里大小事他都不会去插手,都是苏甜与沈老爷子在管,见苏甜目露难色,便是一手拉过苏甜,对着沈家冷冷道: “有什么事等寒儿回来再问。” 两老爷子此刻早已用眼神交战了不下三百回合,却还是不分上下,若此刻身上没有伤,估计有缠到一块了。 此刻,青染换了件同款式的白色长袍走了出来,看得出是刚刚沐浴去了,连头发都未曾干透,身上亦是传出一抹淡淡的花香味。 夏木槿蹙眉的扇了扇鼻子,走了过去,一把拉住青染的衣袖,清声道: “死娃娃脸,bt,你丫的还舍得出来了,走,带姑奶奶我出去转转,闻着这胭脂水粉味,闷都闷死了。” 既然这般冷冰冰的对她,那么,管你是沈慕寒家什么人,姑娘我还没兴趣陪了。 “哎呀,姑娘,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拉男子家的手呢,这这...可是有失妇道啊。” 青染或许已经猜到了夏木槿此刻的境遇,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首先因为他想事不周到而差点害她被那只吸血鬼给吸干,其次,又是因为他的洁癖而将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让她受尽白眼,甚至是屈辱,若是不补偿一点,估计沈慕寒回来,这女人只要在他耳畔吹吹枕边风,他就有得受了,可他还未出口答应,这秦嬷嬷便在苏夫人的眼神示意下发话了。 夏木槿已是忍不可忍了,便是松了青染的衣袖,双手叉腰,指着秦嬷嬷一顿好批: “我说这位大婶,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大厅广众之下了,这里哪个人你不认识,哪个人你不熟悉,还有,我还未出嫁,哪来的妇道之说,再说了,刚才我被这死bt拎小鸡那般拎了过来,你怎么不为我打抱不平,建议你去配付老花镜,把事情看明白了,弄清楚了再来评判,今日是姑娘我,若是哪天遇到个千金大小姐,会撒娇,会耍心计的,指不定要说你倚老卖老了,还有,随随便便污蔑认得名节可是要吃牢饭的。” 奶奶滴,真的是狗眼看人低,当姑娘我一直沉默就真的没性子了,若不是人生地不熟,早闹上了。 “你你你......这个乡巴佬,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么?你娘教过你女戒么?” 这秦嬷嬷虽年纪不小,可好歹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嬷嬷,这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左一句有一句的叫她大婶,顿时,气的满脸通红,更是恼羞成怒的指责道。 闻言,夏木槿却笑了: “哈,狗屁,你也说本姑娘是个乡巴佬了,你见过哪个乡巴佬学女戒么?你见过哪个乡巴佬整日里坐在闺房绣花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姑娘只尊该尊的老者,像某些就免了。” “安定候,你们说说,这摄政王以后要是娶了这么个三五大粗的女子,那不是毁了这自己的一生么?你们倒是给做个主啊,这样的女子别说是娶,就是留在这府里也会损了府上的颜面的。” 这秦嬷嬷见说不过夏木槿便将注意又打到了沈氏夫妇身上,这一口一个尊严,一口一个面子,听得众人眉头紧蹙。 可分析开来她这说的并不是无道理,只是,毕竟是姑娘家,要怎么样,也得沈慕寒回来再做定夺啊,若这女子耍赖一哭二闹三上吊咋办。 “嘿,我说小女娃,你也见着了,这才是慕寒那小子未过门的妻子,你若是懂得进退,便早些离去,免得让自己难堪,况且,这秀秀,乃京都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更是无人能比,你说,作为一个男人,哪个不愿意看到自己媳妇儿漂漂亮亮,又贤惠能干,光靠嘴皮子是没用的。” 见双方都红了脸,苏荣终于站出来说话了,指着苏秀宁一顿好夸,就差没将她夸到天上去。 况且,这苏秀宁可是他们疼到骨子里的宝贝,在他眼里,早就与沈慕寒是一对了,谁都别想拆散他们。 而此刻他好言相劝,若是这女子还不知廉耻的要赖在沈家,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能有什么能耐,还想和秀宁比,简直是自取其辱,在他们眼里,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 这人夏木槿记得见过一次,还是福寿酒楼,她第一次做菜招待的客人,夏木槿此刻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早知道就放一罐盐,咸死他,嘴巴这么臭。 “这位老爷爷真好笑,这琴棋书画那个青楼的女子不会,不然这每年争得头破血流的花魁是白手捡来的,况且,这女红再好也不过是几朵花而已,不然还能当饭吃,还是如一般绣娘那般靠着这女红赚口饭吃,你说这些若都不是,那么...这些再好又有何用。” 夏木槿此刻却毫不给情面的给反驳了回去,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就丢脸了么? 奶奶滴,跟她谈女红,琴棋书画,老娘若是露一手,吓死你们这般龟孙子。 “吆,哪个惹我家槿儿生气了?” -本章完结- 173沈慕寒的痛 “吆,哪个惹我家槿儿生气了?” 倏然,一道低醇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夏木槿嘴角一勾,眸光便是朝门外望去,却见沈慕寒带着明一几人走了过来,他换了衣服,这衣服是夏木槿亲手做的,自从那次醒来之后他便缠着她将衣袖处未完成的图案给绣完,而这是他第一次穿。 素蓝色的袍子罩在他笔直修长的身躯上,简直是完美绝伦,而他人还未靠近,那股特有的薄荷清香却已飘到了夏木槿的鼻尖。 沈慕寒眸底含笑,从进门开始,眼里能够看到的便只有她,即便是自己爷爷外公,爹娘,都不曾瞟一眼。 随即,长臂一捞,夏木槿便入了她的臂弯,夏木槿此刻亦是抬头,定定看着他好久,鼻子也是警惕的嗅着,毕竟,这冥烈可不是一般的人,上次害他差点失去了她,所以,她要确定他真的毫发无伤才能放心。 “怎么?才这么小会儿功夫不见就这般想我了。” 沈慕寒压根没管那几十双快要掉下的眼珠子,大手捋了捋夏木槿如鸡窝般的发丝,眸底闪过寒意斜了青染一眼,便是玩味的说道。 “大叔,他们说我是乡巴佬。” 良久,夏木槿基本确定沈慕寒没有受伤才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 “乡巴佬怎么了,我喜欢就好。” 沈慕寒不以为然的直接牵着她走向东侧的桌子,随即为她倒了杯茶,试了温度之后才给她递了过去,不紧不慢说道。 “他们说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不会女戒。” 夏木槿乐呵了,撒娇撒上瘾了,便是再次说道。 “我一不找青楼女子,二不找老嬷嬷,懂那些有个屁用。” 额...... 大叔,你真的刚才没有站在外面偷听她说的话么? 此时此刻,苏家人已是尴尬不已,苏秀宁更是气的浑身颤抖,一双翦眸盈满雾气,欲哭不哭的模样我见犹怜,唯独沈慕寒看不到,即使是看到了也无动于衷。 “还有个白胡子老人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你。” “乖,他若愿意自己将那个门当户对的娶了回去,我没兴趣。” 额......大叔,你还能再宠我一点么?我会飞上天的,到时踩你头顶了咋办,你会不会不要我。 夏木槿看着沈慕寒,突然就这么湿了眼眶,她也不过是为了刚才所受的气撒撒泼,发泄发泄而已,可是他却不给家里任何情面,更是事事都偏着她,似乎,哪怕某天,她将这天捅下一个大口子,他也会帮他补上去,可是,愈是这样,她却愈担心,她怕这样的幸福只是梦幻,怕一眨眼,他便变得陌生,再也不会疼她宠她了。 “怎么了?丫头。” 见她这般,沈慕寒便是急了,大手抚过她眼角的清泪,着急的问道。 “沈慕寒,你给我过来,你看看,你看看,你把秀秀伤成怎么样了,好好的一个女娃,为了你整日里茶不思饭不吃的,你倒好,带了个乡野的丫头回来不说,还联合起来演戏,我告诉你,这亲,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苏荣看不下去了,那边苏秀宁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这边却顾着哄那个野丫头,他窝不下这口气,大步走上去,一把扯住沈慕寒的手臂,便是疾言厉色的说道。 “外公,我与堂妹的一切都是你们的自以为是,一直以来,她只是我的堂妹,不曾有过任何其他想法,你自己欠下了欧阳家的债你自己还,要娶你自己娶,再不然你可以拉着苏家几个兄弟娶,我已经有了媳妇,而且还非她不娶,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和慕青一样,回去就不回来了,若不是你阻止慕青找舟舟,他会负气离去几年不会么?你想看着沈家断子绝孙就直接说,没必要绕那么大个弯子。” 苏荣的性子沈慕寒甚至不已,若不给他下点狠药,他定然每天都会找上门来,若不是公务,他宁愿在大苗山过着平凡的生活,至少,没有这些家族纷争,有的也只是温馨的淳朴乡气。 “竹子的主子,咱老大还未用晚饭呢,我们...也都饿着呢,嘿嘿.....” 沈慕寒已不是第一次和苏家老爷子这般红脸了,更厉害的都有,就是因为他欠了欧阳家的债,便将这一切加注在沈家兄弟头上,先是逼慕青,现在又是老大,可是老大不如慕青少爷那般听话,正因为这样,他选择了一走了之,而老大却不同,他若认定的人和事,即便是你杀了他也不会令他改变主意的,见两人都闹得厉害,便是上前赶紧说道。 夏木槿也是被沈慕寒的态度给吓到了,此刻,她都能感受他振动的胸膛,和那无尽的怒火,而且他在说慕青与舟舟的事的时候并未提及苏老爷子的阻拦,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亲外公,估计很为难吧。 苏老爷子怒红了一双眸子,扬手便给了沈慕寒一个耳光,随即便头也不会的离去。 整个大厅只听见啪的一声,沈慕寒嘴角都流出了一丝血迹,可他头也不偏,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着。 而这一巴掌将整个大厅的人都给打清醒了,苏甜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爹,良久却是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慕寒哥哥......” 倒是苏秀宁,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梨花带泪的要去碰沈慕寒,却被沈慕寒给避过了。 “果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儿子没用在朝廷压不过那些老贼子你便要拉着自己的外孙下水,还不是因为这苏家的势力大,若是沈家只是五品六品的小官,你还会这样么?再说了,口口声声夸你家孙女多有能耐,又是第一美女,才情兼备,难道还要赖着一个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你说,你这是在害他们还是在帮他们,我是个乡下丫头没错,可是我知道知恩报恩,而不是毁了别人的一生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样的人,即便是表面再精彩,骨子里依旧是肮脏的。” 夏木槿冷眼看着那走出大门的背影,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而她这一字一句敲进沈家人的心底,个个都低下了头,苏家却个个都涨红了脸,好一个尖牙利嘴的丫头,仅是短短几柱香的时间,便将事情看得这般透彻,可见,沈慕寒的目光是如何的与众不同了。 “大叔,走,槿儿给你做好吃的,明一,找块冰来。” 夏木槿说完,看也不看梨花带泪的苏秀宁,环住沈慕寒的一只手臂,小手在他有些肿的脸上轻轻抚了抚,便是轻声说道。 沈慕寒并未给刚才耳光一事影响道,食指刮了刮夏木槿的鼻子,便是拉着她往厨房里走,明一等人吁出一口气,随即便跑去找冰块了。 夏木槿到了厨房,便要打发沈慕寒出去,可是他就是不依,还要看着她做饭,无奈之下她便只能随着她了,明一很快拿了冰块过来,此刻,沈慕寒便是一手拿着冰块在自己脸上敷着,眸光却一刻都不离那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女子。 遇上她,真的很幸运。 “明一啊,这沈府里的厨师都是宫廷里拨下来的,慕寒向来吃东西也刁,怎么就让这丫头下厨给他做饭了?” 苏秀宁并未离去,苏家夫妇拗不过她,便将她留在了这里,并让秦嬷嬷在这里看着她,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事来,此刻,见厨房的门半掩着,明一等人守在门外,就是府里的管家也不让进,她便急的直跺脚,便是上前,用着苏家千金的口吻质问明一。 明一眼观鼻,鼻观心,笔直的如一棵树,待苏秀宁这话一落,便是回到: “主子说了,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 听到这四个字,苏秀宁手里的手帕都拧成了麻花,更是垫着脚伸长脖子朝卡面看去,可是看了半天,就是看不出任何东西,就是沈慕寒和夏木槿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 顿时,气的直跺脚。 “苏小姐,这厨房,油烟味重,又脏,您还是先去歇着吧,他们不到一定时间是不会出来的。” 明一看着苏秀宁这般失了分寸的伸长脖子瞪大一双眸子,若是眼睛能透视,估计她就真这样了,眉梢不免抽了几下,好心说道。 他们的心早就和夏木槿连到一块了,哪个主子的夫人会给下人做饭菜,主子夫人的娘还会给下人缝制衣服,还让他们同一桌吃饭,即便是再忙再累,也要为他们留饭留菜,并不曾将他们当下人看待。 他们喜欢大苗山的朴实生活,喜欢会笑的老大,喜欢夏家的每一个人,还有村里的很多村民,让他们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温馨。 毕竟,他们大多都是孤儿,都是老大将他们剪了留在身边,教他们武功,战术,让他们没有被饿死,没有被打死,没有被凌辱死,老大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幸福。 “哼,不就是做几个菜么?本小姐也会。” 苏秀宁再怎么也算是大家闺秀,该学的都学了,况且,这明一的话她自是听得很清楚,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是朝明一瞪了眼,挥着手帕离去。 “槿儿,谢谢你!” 厨房里,夏木槿正在做黄焖鸡,此刻,正好盖上锅盖焖着,自己便站在灶旁闲了下来,突然,腰身被一双健臂给环住,薄荷的清香味传进了鼻尖,沈慕寒左脸与她的脸紧贴,下巴磕在她的肩上,低声说道。 “大叔,你的童年应该很苦对吧!” 看木槿莫名的眼眶一湿,脸颊在他脸上摩挲了几下,便是轻声说道。 “我其实还有个孪生姐姐,比我早出来一盏茶的工夫,可是十岁那年,漠北派兵攻打天璃国,那时的天璃国正遭遇了五子夺嫡的纷乱,势力被分散了,更无心应战,后来,是爹带着十岁的姐姐还有我坚守杀场,才未导致天璃国被覆灭,可是,我们也没赢,皆因漠北的皇帝看上了十岁的姐姐,爹娘和爷爷都反对,可是外公却说牺牲小我为大我,背着我们和太上皇定下了这门联姻的亲事,漠北的皇帝已经五十好几了,姐姐终是没过去那道坎,在嫁过去的路上自尽了,她的血和嫁衣分辨不清,整个娇子都被染红了,而送亲的却是我......” 夏木槿感觉到沈慕寒环着她腰身的双手都在颤抖,心蓦地刺痛起来。 “那之后,我便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要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我恨他,好恨好恨......姐姐的事成了我们沈家的致命的痛,娘每次听到她的名字便会发病,很恐怖的,很恐怖......” “大叔,别说了,别说了,槿儿会一直陪着你,断然不会让家里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夏木槿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的心情了,此刻,却是反身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沈慕寒,小手轻轻的在他后背拍着。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大叔...他一直装作坚强,只是不愿意将他的脆弱展现在外人面前而已。 “大叔,你腰间的那枚坠子是姐姐的么?” 他的腰间一直挂着一个碧绿的坠子,坠子中间是空的,但是却刻着一个岚字,而且从未见他取下过,好几次她都想问,但是每次他在看这枚坠子的时候都是在发呆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便没有问出口,此刻,却是能够笃定了。 沈慕寒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从腰间取下坠子,放入自己手心,像是在回味: “是的,这是我唯一送给她的礼物,这个字是我自己亲自雕刻的,本来说是要在她出嫁那天送的,可是,终究没有送出去。” “后面呢,皇帝怪罪你们了么?” “那事之后我爹要辞官,带着我们离开京都,太上皇却封他为安定候,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安定天下,算是给沈家的弥补,可是他可以不管朝堂之事,却不得不管战场之事。” “大叔,我不喜欢你外公,非常的不喜欢。” 夏木槿将坠子在他腰间系好,随即便是仰着头,气愤的说道。 “你又不嫁他,干嘛要喜欢他。” 沈慕寒眸底闪过一丝惆怅,便是揶揄的说道。 “大叔......” “槿......” 这还是夏木槿第一次这般主动的送上自己的双唇,此刻,她只想这样,也唯有这样才能分散沈慕寒的注意力,毕竟,死者已矣,是不能复活的,她只希望他还能像往常的大叔那般,天下无敌,不管是什么权势,妖魔鬼怪,都压不倒他,动不了他半根寒毛。 沈慕寒亦是吃惊夏木槿的举动,可是很快,便化被动为主动,两人在这厨房里吻得彼此忘我。 “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另一面,一棵大树上,苏秀宁让秦嬷嬷搬来梯子,她则顺着梯子爬上了树叉,找好位置,这刚朝窗子里望去,却见两道紧贴的身躯正热吻着,顿时,她抱着自己的头疯狂的大叫一声,眸底更是寒光四射。 沈慕寒,我等了你十年,十年之中,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并笑着对我说,我也在等你,可是,你却这般负我。 踩着我的尊严,践踏我的自尊,好,好...... 呵呵......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秦嬷嬷看着那在树上凄笑的女子,顿时慌了,连忙在树下跳着喊道,可苏秀宁却像是着了魔那般只是一个劲的笑着,那笑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顿时,令她急了,这苏家可是把她交给她保护,这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想着,便提着裙摆扶着梯子往上爬。 这刚爬了两个梯阶,却见苏秀宁面露狰狞,低头,笑的极为恐怖,倏然,只见一道身影只垂而下,秦嬷嬷吓得脚下一软,伸出的手未能捞着那道身影,便只能急的大喊道: “小姐,小姐......” -本章完结- 174断子散(晚上还有一章 ) “小姐,小姐......” 秦嬷嬷的喊叫声撕心裂肺,响彻整个沈府,却只听砰的一声,地上溅起厚厚的尘土,而苏秀宁面部狰狞的趴在地上,身子一翻,便是仰躺起来,疼痛的同时,嘴角亦是划过一抹嗜血的冷笑...... “啊...救命啊...救命...小姐......” 秦嬷嬷被她这突然阖上眼眸给吓破了胆,几乎从第二个梯阶上跳下来,却不慎扭了脚,顿时,一屁股坐在了这地上,扯着嗓门便朝苏秀宁爬去,边大声呼救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苏家小姐这般的极端,为了沈家公子,连命都可以不要,可见,这用情有多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要怎么交代啊。 她这一呼声使得沈府巡逻的侍卫齐齐跑了过来,见到这情形,大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许久,在秦嬷嬷的一声爆呵之中才有人跑去禀报安定候。 不到片刻,便有人在府里大夫的指示下将苏秀宁抱进了客房,那大夫才开始看诊。 “侯爷,都是我们害了两个孩子,若不是我们无风起浪,也不会有今天的情形,寒儿的性子我们深知,若是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当真会走了再也不会来的,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苏甜此刻依偎在沈誉的怀里哭的好不伤心,苏秀宁为何会从树上掉下来,她为何要爬树,大家此刻都无心过问了,只是希望,不要有事才好,而且,她虽然喜欢这样的礼数进退的规格千金,可是也不能逼着自己孩子做不愿做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沈誉也是叹息一声,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断然不能再重蹈覆辙,轻轻拍了拍苏甜哭的抽动的肩膀,安慰道: “夫人切莫着急,总归是有办法的。” * “老大,苏家小姐从树上掉了下来,此刻正昏迷不醒。” 沈慕寒的小院,命为行云居,此刻,沈慕寒等一干人正在用晚膳,明鹏去外面办事才回来,一回来便听到府上出了这事,但却不见老大等人,便寻思着来到了这里,本不好打扰他们用膳,可是此事非同小可,踌躇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声。 沈慕寒夹了些鸡肉放进夏木槿的碗里,便是放下了筷子,见状,夏木槿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瞅了沈慕寒一眼,在他开口之前说到: “大叔,一起去吧,女人的战争有时候很麻烦的,你们插手了那就显得你们度量小,还不如我自己来应付。” 苏家不比赵家,可以不顾情面的连根拔起,这又是外公又是舅舅的,不管是侯爷夫妇还是沈慕寒,都不好太狠,那样,倒不如她自己来解决,毕竟,这也是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与幸福。 沈慕寒笑了笑,拿过一旁的布巾帮夏木槿擦了擦嘴巴,随后才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放下布巾便是牵起了夏木槿的手: “我喜欢谁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若是看着不爽,大可以滚出沈府。” 说着,却还是牵着她朝外走去。 沈家的客房朝南,专门的独栋小楼,此刻,里面却是进进出出,手忙脚乱,夏木槿看着这情形,不就是从树上摔了下来,这莫非还闹出了人命? 门口的护卫一一朝沈慕寒行礼,却被他伸手制止了,刚进入院子,沈氏夫妇便愁眉苦脸的坐在院亭里,他们身后,站的是一脸无奈的丁大夫。 丁大夫在沈誉小时候便一直跟随,无亲无故,沈誉为官封侯之后也没让他离开,便是在府里做起了随时看诊的大夫,看着沈慕寒他们长大,也是算是他的半个爷爷了。 “爹,娘!” “沈侯爷,沈夫人。” 沈慕寒脾性虽没随了自己父母,但这孝心却随了他们,此刻,便是拉了夏木槿朝两人行礼,夏木槿也是大家闺秀的俯身唤道。 两人见着他们,有些惊讶,却是惆怅的点头。 “丁伯,里面怎么样了?” 见着父母这般一盏莫愁的样子,沈慕寒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便是问向丁伯。 丁伯叹息一声,便道: “苏小姐摔的倒是不重,只不过...中了剧毒,这毒,即便是老夫,也爱莫能助......” 中毒...... 这进了沈府的门,苏家人都在的时候啥事也没有,等这苏家人都走了,她不但从树上掉了下来,还中了剧毒,哈,这人是脑子有病吧,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丁伯,不知中的是何种毒。” “断子散......” 闻言,沈慕寒脸色一寒,断子散,顾名思义,就是不能生育,苏秀宁既然疯狂到了这等地步,拿着自己幸福来做赌注,硬要逼着他娶么? 况且,这事若是传出去,他沈家不管出于什么立场,都是有错的,况且,女的不能生育,定然也没人敢再去提亲,而这责任都会推倒沈府,那么,沈氏兄弟,必定有一个人要娶她为妻。 好阴狠的手段。 “断子散,就是不能生育的毒么?” 夏木槿揣摩着他们对话中的意思,便是脱口而出,同时,手心一片冰凉,这苏秀宁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哎,不知是什么人,对这孩子下那样的毒手,这样一来,寒儿,苦的是你啊,你爹已经加派人手去查探,问了秦嬷嬷,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说,这如何是好啊?” 苏甜心思向来单纯,更不曾把事情深入想,此刻,满是同情的看向屋子内,摇头叹息道。 而她的意思大家都懂,顿时,几人陷入无尽的沉默。 “小姐,您醒来了,哪里还疼么?” 此刻,屋内传来了秦嬷嬷惊讶的声音。 沈氏夫妇相视一眼,便是相携朝屋内走去。 一进屋,却被苏秀宁的举动给吓到了,两人上去要将她扶回牀上,可苏秀宁不依,不但用力甩开了苏甜,还叫叫囔囔的喊着要回去。 “秦嬷嬷,我们回去,我想爹娘了。” 沈誉第一时间将拉住了苏甜,才让她没撞到桌角,苏秀宁此刻却不哭不闹,像是伤心欲绝后领悟的重生,一张绝美的脸苍白如纸,虚弱的靠着秦嬷嬷,举步艰难的朝屋外走去。 “来人,备马车,送苏小姐回府。” 沈慕寒将里面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眸底寒光四射,并冷声吩咐道。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的苏秀宁动作一顿,抬起一双泪眼无比深情可怜却又无限委屈的看着沈慕寒,良久,却哭着笑道: “慕寒哥哥,你好狠,可是...即便你如此对我,我依旧恨不起来。” 夏木槿此刻依旧磨牙切齿,她真想上前甩这女人几个耳光,将她打醒,可是,她就是一个疯子,即便你甩她几十个,她依旧会执迷不悟,甚至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可是,现在沈慕寒倘若不让她回去,这断子散之事外人只会以为他在心虚,在为自己掩盖,而送她回去,等下苏府会不会大闹沈府,可是,不管此刻做了什么决定,都避免不了两府今后的交战。 很快,便有人备好了马车,并将苏秀宁扶了进去,随即,便见那马车扬长而去。 “寒儿,你傻么?这苏秀宁是将自己给逼上了绝路,也把你给逼上了绝路,她家断然不会罢休,明日也肯定会参奏的。” 苏甜见马车离去,便是担忧朝沈慕寒说道。 “娘,您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沈慕寒揉了揉酸疼的眉头,安慰的说道,随即便拉着夏木槿去了自己的院子。 “大叔,你会违抗圣旨么?” 到了行云居,进了沈慕寒的房间,夏木槿便仰头问道。 “不会...” “......” “但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圣旨有机会下来。” “大叔,你们京都人真会玩,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最会玩的,现在算是开了眼界了。” 夏木槿坐在了牀弦,翘着腿,拿过桌上的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颇为发怵的说道。 “所以,槿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切莫做傻事,知道么?” 沈慕寒突然抱住夏木槿,轻声说道。 “大叔,你放心,我才不会对不喜欢自己的人死缠烂打,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只臣服于真正爱我的人。” -本章完结- 175苏傲上门 “大叔,你放心,我才不会对不喜欢自己的人死缠烂打,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只臣服于真正爱我的人。” 闻言,沈慕寒嘴角扯了扯,却是轻声道: “幸好,我死缠烂打了一回。” 他的声音非常的小,似乎是在打哑谜,可是夏木槿明显感觉到他的唇瓣在她脸颊上动了动,蹙了蹙眉,便是道: “大叔,你说什么?” 沈慕寒眸光一闪,便是松了抱着她的双手,随即朝腰带处解去,见夏木槿诧异的瞪着他,便是好笑道: “没说什么,快写休息吧。” 说着,外袍已经被他褪了下来,随即又弯腰去脱靴子。 “大叔,你确定我也是睡这张牀?” 夏木槿眉毛抖了抖,更是往牀头缩了缩,不解却又疑惑的问道。 “不然呢?”沈慕寒将靴子脱了,挑眉反问道。 “那个...这可是你家,沈府,若被传了出去我的名声不就臭了。” 她才来沈府第一天好不好,就这么被他拐上牀,他好似对苏秀宁那中毒的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难道就这么笃定能打胜战么? 再说了,他家里的人还未接受她,对她似乎还有敌意呢,这样...她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人当然只会说她一个乡下野丫头不知廉耻勾引摄政王,怎么样也不会说是他们的摄政王把她拐了过来并硬逼着她上、牀的。 呃......呸呸呸,瞧她,越想越乱了,什么逼不逼的。 “在大苗村我们的名声不就已经臭了么?再说,要臭也是一起臭。” 沈慕寒却是大手一捞,直接将夏木槿捞进了怀里,随即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外衫给剥了,又把她的鞋子脱了,然后便将她往被子里侧一推,大手一扫,房内的灯便被熄灭。 “大叔......” “乖,闭上眼睛睡觉,明天有大战要打。” 夏木槿脑袋里乱糟糟的,闭上眼睛许久都睡不着,便是翻身过来,与沈慕寒面对面,这话还刚开口,沈慕寒便将她紧紧环在怀里,食指放在她唇上,哄了她一句,片刻,夏木槿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哎......和冥烈打了这么久,回来又遭遇这事,肯定是太累了,夏木槿便也没敢再翻身或者是其他小动作,怕惊醒他的好眠。 夜!静谧无声。 沈府巡逻的刚交接完,几道黑影便熟门熟路的从屋顶上随意窜飞。 而他们前去的位置,却正是为夏木槿准备好的客房,此刻,房间里一盏微弱的灯还未灭,纸窗依稀找出了一道剪影,似乎还在忙着针线活。 倏然,一股戾风从窗子外刮了进去,将那烛火吹得摇曳不止,而那金紧闭的窗此刻也是被风给吹开,坐在牀头忙活着的剪影抬头朝着黑色的夜空看了会儿,随即便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朝窗子走来。 一颗头颅从窗子探了出来,随即,是一道娇弱的女声: “奇怪,这夜里又没下雨又没起风的, 这风来的还真奇怪。” 说完,便是将窗给带上并插好,随即便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弯腰将那烛火一吹,顿时,整个房间内都漆黑一片。 又过了片刻,黑衣人在黑夜中再度前行,随即一枚刺目的亮直接射进窗子,只听一声细响,本还关好的窗便再次打开,几道黑影翻身毫无声息的从窗户进了房间。 点点夜色中,牀上的人儿谁的很是安稳,呼吸均匀,丝毫没被这几个黑衣人给打扰到,随即,一人靠近,直接点了牀上之人的睡穴,随即,才行动起来。 不到片刻,便只见从窗子里跃出几道身影,瞬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突然,狂风大作,闪电雷鸣,沈府的大门被敲的砰砰砰只响,远远,便能听到嘈杂之声。 管家带着家丁将大门给打开,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撞的跌倒在地。 “你们侯爷呢,本官要见你们侯爷。” 苏傲的声音震耳欲聋,满腔怒火的朝着管家喝道。 这一动静,即便是谁的再熟的人此刻也是被吵醒了。 沈誉便系着腰带便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见了苏傲,还是恭敬的道:“姐夫!” 沈誉是个武将,性格耿直,毫无心机,对于苏傲的倒来也是早在意料之中,他并未第一时间去解释,而是等着他们开口质问。 “沈侯爷,不敢当!” 苏傲冷冷睨着沈誉,疏离而硬冷的道。 “沈慕寒呢,那个野女人呢,我来就是想弄清楚,为何我好好的女儿不到一个时辰浑身是伤,哭成泪人回到了家,大夫看了,竟然...竟然还说她中了剧毒,那毒......还有,你们居然无动于衷,就这么让人给送了回来说说,你们安得是什么居心?我一直以为我们是至亲,官虽不如你侯爷,可是也把你们当做家人看待,可是,可是...你们却对我的女儿下这样的狠手,你让我两怎么面对她,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这世人?” 而苏傲的性子却是火急火燎的那种,比较的急躁,什么事都忍不得,得理也不饶人的那种,此刻,却是推心置腹的责问道。 “哥,你先别急,我们也在查这事呢。” 苏甜此刻也是不顾下人的劝阻披了件荷色的披风走了过来,苏傲刚才的话她自然是听的很清楚,兄妹两关系一直都很好,而且苏甜这条命还是苏傲舍身救回来的,夫妻两对他更是尊敬多了一分,可是一事归一事,总不能让他们沈府蒙上不白之冤吧,于是便开口说和。 而她这好意的举动,却是的苏傲发了大脾气,只见他将手里的兵器一掏,佩剑一抽,疾言厉色道: “妹子,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也要将这凶手抓出来,来人,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他身后的人闻言,立马朝沈府四周跑去。 苏甜还想说什么,沈慕寒的声音却从后面传了过来: “恩,搜仔细点,本王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还舅舅和表妹一个公道。” 听了沈慕寒的话,苏甜便是闭上了嘴,与沈誉并肩站着,就这么等着消息。 沈慕寒亦是也走了过来,眸光与苏傲对视,嘴角却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苏傲看着他这般的淡定自若,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便是低下了头,静等消息。 秀秀可是说了,她并未出过沈府,只不过是将从树上掉下来的鸟儿放进窝里,不了一阵风狂扫而来,她便从树上掉了下来,还被诊中毒,他这个做爹的也只不过是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罢了...... “我告诉你,苏傲,你家那老不死的想打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让他别做这个白日梦,即便明日咱们去朝堂对峙,也不会让他的如意算盘达成,我沈家就是不娶欧阳家的人。” 沈老爷子今日可谓被气的不轻,虽沈慕寒也有错在先,毕竟,他先将人带回来,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认了人家做媳妇,连家里人都不会知一声,而且那女娃,说实在的,太尖牙利嘴了,他暂时还喜欢不起来,可是在老不死的出门那段话却说到了他心坎上,欣赏她初生牛犊的胆识,也为她的敢说感言不畏权势而拍掌,可是他沈家的媳妇,少说也得是个千金小姐或者就是个才情兼备的书香门第也好啊,偏偏是个三五大粗的乡间野丫头,在这方面,他还是有所芥蒂的。 可是,苏秀宁一直都是他也不喜欢,总之,他不会让欧阳家的遗孤进他沈家的门。 很快,陆陆续续已经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并一一向苏傲禀报,皆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见人都回来的差不多,苏傲自知这般也查不出个什么来,便是呵声道: “可都查清楚了。” “禀大人,还有一间房没有进去查。” 而他的话刚落,他的护卫们便面面相觑,随即,带头的才出列壮胆说道。 “奥?可是哪间?” 苏傲本想着肯定是沈老爷子的房间,而他这般问也只是个形式,若下人回答的是,他断然会带着人离开,岂料,他们指的却是另外一处,那正是沈慕寒为夏木槿安排的房间。 “摄政王,得罪了!” -本章完结- 176香港脚 “摄政王,得罪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礼数有别的去称呼自己的外甥,也知道,过了今日,两家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沈慕寒亦是毫无愧疚的接下他这句摄政王,便是抱拳道: “请!” 明一等人还守在房门外,似乎是在保护夏木槿,而房间黑乎乎一片,夏木槿似乎丝毫没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直到门被打开,她才警惕的从牀上坐身起来,冷声道: “是谁?” 小手摸象一旁,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就连他身上的余香都未曾闻道,夏木槿被这一状况惊的有些发懵,而此时,有人点了灯,她这才看清,这并不是之前沈慕寒的房间,而是这沈府为她准备的房间。 稍整呼吸,须臾,便接受了这一变故,她知道,沈慕寒不会无缘无故将她送回房间,在他的房间,更不会有人能够将她掳回这里,想通了这点,她反倒淡定了起来。 “搜!” 见夏木槿睡眼惺忪,眸底甚至还闪过一丝慌乱,虽只是一闪而逝,可还是被苏傲给扑捉到了,顿时,大手一挥,冷声呵道,那些士兵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沈慕寒走了过去,并褪下身上的外套,罩在了夏木槿身上,随即便是抱着她走像了苏傲,站在门口,等着消息。 “大人,找到了。” 此刻,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大家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而有士兵从夏木槿的牀底下找出一个木盒,这木盒正是沈慕寒给夏木槿准备的, 因为在大苗村她就喜欢将东西分别用大小不一的木盒装着,到了这里,便也给了她一个这样的木盒,而那木盒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散碎的杂物,当然,还有一包醒目的白色布包。 而众人更是确定这白色布包就是给苏秀宁下毒的毒药无疑。 “槿儿,你......” 见到那布包,沈慕寒脸色一变,沉痛的看着夏木槿,良久,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叔,这个不是的,这个...这个...” “够了,摄政王,我们还是去朝堂说吧。” 夏木槿顿时脸色一白,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而她话还未说出来,苏傲便厉声打断了她,随即,只见他让人带着这布包直接走了出去。 “沈老叶子,侯爷,摄政王,咱朝堂见了。” 找到了证据,这苏傲也有了底气,尽管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可还是掌控不了。 “等等,本王随你一起去,把衣服换了,快点。” 沈慕寒见状,便是叫住了苏傲,随即,大手将夏木槿推入房间,口吻也是沉了不少,须臾,便见某个角落里一道黑影速速离去。 夏木槿委屈不已,换了衣服出来,眼睛都红了,欲哭不哭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疼,沈慕寒看着她模样,紧紧握住了拳头,却是头也不回的先行而去。 一干人,到了皇宫天已经大亮,而苏荣带着苏秀宁早已等候在宫门外,见了他们到来,胡子都翘到了天上,冷冷瞪了沈誉一眼,沉声道: “皇上已在里面等候了。” 说着,便拉着还在哭泣的苏秀宁进了宫内。 夏木槿则被沈慕寒拉着进了进了宫内,他的力气有些大,将她的手腕都捏红了,夏木槿当真是痛了,此刻,既有些分辨不清这真真假假了。 金銮殿,文武百官早已井然有序的各就各位,然而,这一大早,这沈家和苏家便闹进了皇宫,这苏荣作为太上皇的恩师,在朝廷的威望自然不同凡响,再说了,他久退朝堂,此刻却拉着自的孙女苏秀宁上了朝堂,可见,这事不轻呐。 而沈慕寒却也脸色阴郁的拉着那天的那位姑娘,那天两人还一搭一唱配合的无人能敌,今日这咋就这么粗鲁了呢。 “皇上,求你为秀秀做主。” 苏荣一进金銮殿便朝天铭睿跪了下来,沉痛不已的诉道。 在他心里,只要苏家和沈家联姻才能稳住各自的位置,不然,这吏部,户部,史部,还有太傅等人联合起来,绝对会打压两家,现在,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挑拨两家的关系了,是不迟疑,今日,他必然要将这婚事给求下来。 “有什么苏卿起来说话,来人,看座。” 天铭睿亦是被这一幕给搞得一头雾水,这不止苏家老爷子过来了,就是沈家老爷子也是一脸怒气的来了,他此刻一个头两个大, 而那木槿丫头看上去委屈不已,头也偏向一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这沈慕寒,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呢,才一天,就让人家给告进了皇宫,还让不让人歇息了,真的是。 而这两人的身份可不一般,他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分别给了苏荣和沈家老爷子。 “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大早的,朕连奏折都还没看就被你们给闹过来了。” 见他们入座,天铭睿才问话。 “呜呜呜....求皇上为小女做主,因为小女与慕寒哥哥有婚约在先,那个乡下来的女便暗中给小女下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还请皇上明鉴。” 见皇帝问话,苏秀宁便是立马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好不伤心的说道,说道人证物证的时候,苏傲亦是将手中的布包捧在手心,俯身下去。 啥??? 这下,天铭睿就差下巴没掉下来,像夏木槿这般豪爽的女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小人之事出来,不要说是沈慕寒,此刻,就是他也不相信。 “沈爱卿,人是你的,你怎么看?” 不管如何,他也得先探探沈慕寒的口风。 “一切按照律法公事公办。” 沈慕寒沉痛的睨了眼同样伤心不已的夏木槿,亦是俯身沉声说道。 “那好,先将证物呈上来。” 踌躇片刻,天铭睿也只能公事公办了,此刻,莫名的,他有些担心夏木槿起来。 说实在的,他还蛮欣赏她直来直往鬼点子多的性格,若事实如此,他也只能是秉公办理了。 “传御医来。” 见身边公公将东西拿了过来,他便对着殿内唤了一声。 随即,阵阵宣御医进宫的传达声响起,不到一会儿,便走来几个年纪稍长的御医。 “罢了罢了,正事要紧,你们给看看,这是什么毒药。” 见他们要行礼,天铭睿却极度不耐烦的罢手,随即便让公公将东西拿了下去,几个御医用东西将布包包裹起来,随即便当着众人的面给检查了起来。 “皇上,这这不是毒药啊......”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在几个老御医再三确认下才有人俯身出声。 他们几个此刻心中万分忐忑,毕竟这是金銮殿,皇帝亲自下令让他们查这毒药,他们不敢有半点怠慢,更不敢出半点差错。 “什么?这这不是毒药?” 天铭睿此刻却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有些结巴的说道,心底却松了一口气,沈慕寒,这该死的, 连他都敢蒙混,等下了朝,一定得怂恿夏木槿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可能,这绝对是她给我下的毒药。” 苏秀宁闻言,顿时往地上一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御医刚才的话,可又极度的不甘心,便是尖声说道。 沈慕寒此刻看向夏木槿,眸底有着一丝别样的笑,夏木槿却生气的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他。 这下,沈慕寒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知道在没有任何招呼的情况下便让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是他的不对,可是为了逼真,他没法不这样做。 “呃...那个夏木槿,你说说,这个是什么?” 这东西居然是在夏木槿房间找到的,不是毒药,便就是她的东西了,沈铭睿却好奇她要怎么回答。 “回皇上,民女几次从摄政王口中听闻他外公得了脚痒脚臭之顽疾,看过许多大夫,内服外用各种皮肤药均无效,不巧,民女曾见过这一类似的病状,这病名为香港脚,并且迫切的想要治好他,便连夜赶出了这么一包药粉,不料却引起了这么一番误会,几位御医明鉴,这药的成分你们定然知道。” 夏木槿极为诚恳的俯身下去,泰然自若的说道,可这声摄政王可把沈慕寒给叫软了。 -本章完结- 177这世间最难做的事是哄媳妇 夏木槿极为诚恳的俯身下去,泰然自若的说道,可这声摄政王可把沈慕寒给叫软了。 只见他可怜巴巴的瞅向夏木槿,那小眼神堪比被欺负无限委屈的小怨妇,可是夏木槿根本不屑鸟她,双眸直视朝堂,见那几个御医久久不曾下结论,便是“谦虚”道: “几位都是威望颇高的老御医,定然是皇室最为信任的,民女这药方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承蒙你们没让民女在这朝堂之上出丑,估计摄政王的外公定然也不会用民女这“土”方子了,那便还与民女吧。” 夏木槿说完便是信步朝几个御医走去,走至他们跟前,更是俯身伸出双臂,掌心向上,几位恭敬的模样令沈慕寒眉心直抽。 几位御医老脸涨红,更是不知所措起来,这包东西的确有药物的清香味,可是他们并未猜出其成分,现如今夏木槿给他们台阶下,他们倒不知要这么办了。 “即是这样,那便依了她吧。” 见状,天铭睿也是疲惫的罢了罢手,示意他们将东西还与夏木槿。 夏木槿接过拿包药粉,便站到角落里去了,一直低头不语,眸光直视自己的脚尖。 而被夏木槿说着有脚臭脚痒之顽疾的苏荣此刻老脸通红,胡子翘起,恨得牙痒痒,可是却又不去反驳,这便引起了夏木槿的怀疑,莫非还真让她说对了。 没有说他口臭算是给他积德了。 “共事多年,下官倒不知苏老还有这等顽疾,实在是愧疚,愧疚。” 太傅刘光之比苏荣等小十几岁,也算是一起共事几十年,因为双方后代问题渐渐到了箭拔弩张的地步,而沈苏两人新帝登基那天在这皇宫露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时还因为太上皇褒奖苏家而两人脸红上了,毕竟,轮说起来,太傅的几个儿子算是不中用的了,整日里就知道喝花酒,娶小妾,对正事都是他这个爹在操持,就连苏秀宁都比不上,这让他很失颜面,今日逮到了机会,怎么会不去奚落。 “一派胡说。” 苏荣却是对着刘光吹胡子瞪眼睛,这刘光自是不敢说沈慕寒兄弟,加上这两家今日都闹上了朝堂,便是笑的极为阴冷: “原来是那女子在信口胡说啊,失礼了,失礼了。” 这话便又将责任推到了夏木槿身上,都说祸从口出,此刻文武百官都朝夏木槿看来。 夏木槿毫不畏惧,眼观鼻,鼻观心,顿了半响,便是抱拳道: “太傅大人,民女这里还有个治疗口臭的偏方,不知是否适合您。” 噗嗤...... 这夏木槿话刚落,天铭睿便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良久都颤动着肩膀,无法自已。 而刘光被夏木槿这般一说,第一时间却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见众人好笑的将目光转向他,半响,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便是瞪着一双如老鼠般的眸子瞪向夏木槿。 夏木槿却依旧淡定自若,仿若刚才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中。 反正都得罪了一个,还不如得罪够,把该报的都报了。她还怕谁不曾。 沈慕寒此刻却是哭笑不得,叹息一声便是朝夏木槿走去,一双如星子般的黑眸紧紧锁着她。 夏木槿睨了他一眼,并给了他一个本姑娘还未玩够的眼神,随机却是抬头挺胸,不去看他,沈慕寒摸了把鼻子,立马低下了头,静静站在她身旁做护花使者,大不了捅破了天他来收拾吧...... 苏秀宁见沈慕寒对夏木槿如此的迁就而纵容,一颗心抽疼,她都这样了,他却无动于衷,还有心情去哄那个女人,顿时,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苏荣见了,心烦的扯了下自己的胡须,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在朝堂之上这般不给他面子,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让沈慕寒娶回家,不然,这两家的关系是别想好了。 顿了顿,便是再次朝天铭睿跪了下去。 “苏卿你这又是何故?” 天铭睿还未笑够,见苏荣又跪了下来,当即眉毛一抽,严声说道。 “求皇上为寒儿和秀秀赐婚。” 赐婚...... 天铭睿险些从龙座之上弹跳起来,瞥了眼双眸射寒冰的眸子,心慌慌。 在看那个一言不发,双唇紧抿的夏木槿,顿觉得头皮发麻。 “臣不同意。” 就在他衡量着要怎么说话才不至于得罪人之时,沈家老爷子亦是跪了下来,朗声反驳道。 沈家老爷子自从和亲之事之后便再也没有插手过朝廷之事,与这苏家老爷子亦敌亦友,让人分辨不清,天天打,天天斗,就是没一个死。 此刻,他这一出声,整个金銮殿都哗然。 但居多都是看好戏。 如今的朝堂沈家势力可谓如日冲天,加上苏家,更是令人无法衡量,现如今这两家内讧,他们自然坐收渔翁之利,何乐不为。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劝两位爱卿回家商量好再让朕做决定也不迟,况且,这男才女貌,何必急于一时,伤了和气。” 见着两人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衣袖也撩了起来,大有在这朝堂打架的趋势,天铭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想了半天,便是出声道。 “求皇上为臣女做主。” 而两位老家伙刚熄火,这苏秀宁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哭着祈求道。 “呃,话说你怎么从树上掉了下来,还有啊,大晚上的你去怎么在沈家,还爬树?” 她不说天铭睿倒不想这般不留情面,趁着沈慕寒还未彻底发怒之前将这些人打发了才是天大的事,不然,他这辈子都妄想见到娇娇了,顿时,寒了脸色,质问出声。 苏秀宁料想不到皇帝会以这种口气问她,顿时,小脸一白,最终,更是无耻的说道: “臣女见秦嬷嬷在沈府摔了,怕她在沈府待不惯,便是想与她一起做个伴,岂料在府上散步的时候见一年幼小鸟掉落在了地上,便思寻着将它送回窝里,最后才迫不得已爬上树......” 闻言,夏木槿嗤笑一声,当真是脸皮比树皮厚,她算是见识到了,沈慕寒此刻却是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夏木槿却不吃这一套,依旧不理他。 沈慕寒非常挫败的低下了头,现在他才知道,这世间最难做的事原来是哄媳妇。 “那你中毒一事又从何说起,为何还要污蔑是夏木槿给你下的毒呢?” 天铭睿豁出去了,他此刻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可是箭已放出,没有了再拉回的余地,便只能破罐子破摔,只要他沈慕寒满意就行。 谁让他掌管着他的“性”福大全呢。 苏秀宁的脸再次白了一寸,他们几个一起长大,堪比亲兄妹,一直以来,他也是给足她面子的,没想到今日却如此的咄咄逼人,她委屈的咬着下唇,欲哭不哭,深情款款的瞅向沈慕寒,见他眸底幽深,却毫无愧疚之意,那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良久,才像是鼓起勇气道: “沈府上下都是臣女的熟人,亲人,况且,这沈府戒备森严,外人是进不来的,臣女摔下来之后便晕了过去,醒来却被告知,告知中了剧毒...呜呜...那人好狠的心,既然给臣女下如此卑鄙的毒,臣女今日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既然皇上不愿为臣女做主,那便让臣女死了去吧。” 苏秀宁又扭捏着不愿说出这是什么毒,弄得一干人好奇不已,说道最后却是泣不成声,还要朝一旁的龙柱上撞去,幸得苏傲出手快,不然还就真撞上了。 “沈爱卿,这苏秀宁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既然让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天铭睿看着这苏秀宁较真的劲儿,还真为夏木槿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却想着,莫非中了傻春、药之类的, 然后又让沈慕寒给那个了,不然这苏家老爷子为何会这般请求,若是这个那也就不是剧毒了啊。 闻言,苏傲也是叹息不已,却就是不开口说明白,这可急坏了一干人。 夏木槿看着那哭的伤心得到泪人儿,心口怄的想吐,真不知这苏傲是不是没有脑子,亏他还在这朝廷之上站稳脚了这么多年,她到不知他是如何活过来的,见他们都不好出声,她便代劳了: “禀皇上,中的是断子散。” -本章完结- 178不作死便不会死 “禀皇上,中的是断子散。” 而夏木槿这话落,全场再次哗然,沈慕寒却将她揽进怀里,眸光扫向众人,顿时,再也没人看用探究的眸光看夏木槿了。 “啊...呜呜...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此刻,苏秀宁却是疯狂的挥着自己的双手哭着喊着要去撞柱子,这样的事无疑是奇耻大辱,如今被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了, 她有何颜面再活下去。 “求皇上为小女做主。” 苏傲险些招架不住苏秀宁的疯狂,顿时,抱拳朝天铭睿求道。 于情于理,这毒是在沈府中的, 这沈府要负主要责任,而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让沈府娶了苏秀宁,那样,才不会烙下话柄,苏秀宁即便还是会被成为笑话,可终究是找到了一门好归宿。 这断子散的轻重大家还是知道些的, 顿时,都为苏秀宁抹了把同情泪。 “皇上,如今秀宁惨遭歼人陷害,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自知配不上摄政王,如今,只愿求一死,以示自己的清白,望皇上成全。” “秀秀......” “宁儿......” 苏秀宁心底知道,这天铭睿乃沈慕寒的生死之兄弟,不管出于何方,都会先照着他,于是,心一狠,便下了最后的威逼,她还不信,他们当真可以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而苏荣父子惊的大呵出声,苏傲更是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顿时,父女两抱作一团,伤心的哭了起来。 夏木槿此刻将眸光放到了沈慕寒身上,那眸色邪邪的,很是俏皮,沈慕寒挑眉一笑,便是凑近道: “捅吧,捅破了还有我这个高个子顶着。” 夏木槿给了他一个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的眼神, 随即便是下跪朝天铭睿提议道: “皇上,同为女人的民女也是为苏小姐深感痛心,无后为大,若是以后嫁了人也是被唾弃嫌弃的,倒不如死了干脆,民女这里有几十个死的法子,不知可否献上几种,好让苏小姐参考参考,这死在我们村里也是很讲究的, 若是死对了,必然能够投个好胎,况且,苏小姐秀外慧中,倾国倾城,菩萨心肠,相信这阎王爷定然不会把她扔下地狱受尽九九八百一十中苦难再投胎的。” 夏木槿说完,却是红着眼眶看着哭声戛然而止的苏秀宁,伤心欲绝道: “你们看,民女所说的法子果然有效,估计是苏小姐想通了,早死早超生,喜庆倒连伤心都忘记了。” 天铭睿又一次破功了,他简直无法形容此刻雀跃的心情了,这夏木槿还真是个活宝,瞧这苏秀宁的脸,简直就是一个调色盘,变化无常啊。 况且,这夏木槿能够保持着无比伤心,悲恸,同情的模样,正儿八经的将这话说出来,简直是服了,服了。 不止是他,就是沈慕寒也摇头不已,记得她才说过京里人真会玩,此刻,他却想说:槿儿,你才是最会玩的。 可是,他却忍不住让她这戏就此停止,而扰了她的兴致,便是助威道: “槿儿认为这最佳的死法是哪种?” 夏木槿嘴角一勾,对这死法像是极为的感兴趣,便是道: “据闻曾经有一女子,自己做了错事还不肯承认,不但指天骂地讨要公平,还四处妖言惑众,结果因为气厥暂时性休克而晕了过去,最后被庸医断定为死亡,家里人便将她给下葬了,这几千年后,这地方无人居住,变成了荒芜,后面有人迁移,开荒种地,结果就把这墓地给挖了,你们猜猜怎么着?” 听着夏木槿这般说,莫名的大家都觉得毛骨悚然,可是她却兴致勃然,还抛出疑问给大家。 “怎么样?” 当然,最好奇的是天铭睿,他不顾皇帝的尊严,一手撑着下巴,一双眸子尤为的好奇,盯着夏木槿,便是出声问道。 其实问这话的人大有人在,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他们似乎也感觉到夏木槿的不一样,便是憋着没敢问出来。 “当那棺木打开,印入眼前的是一张绝美无论的图,那女子半坐着身躯,瞳孔睁大,一手正做着拍打棺木的动作,一手正贴着自己的小腹,因为年限已久,那女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烂了,可是这躯体却完好无损,简直毫无瑕疵,如白玉那般,那瞳孔即便是痛苦的睁大,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 “那么...她到底死了没?” 文武百官呈现一致的动作,见夏木槿绘声绘色的说着,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待她刚停顿,大家便开始意欲未尽的挤眉弄眼,最后,终于有官员问道。 “死了,当然死了,这棺木里被被封闭,能不死么?而且据考古学家计算,都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啊?那不是妖怪么?那..那...现在呢?” “风化了?” “......” 众人心中齐齐疑惑:啥是风化? 夏木槿却鄙视的看向大家,嘴巴噘起,似乎在说:就不告诉你们。 “夏木槿,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秀宁只觉得毛骨悚然,眼前莫名的出现那样一个赤、裸,面目狰狞,痛苦不堪的女子,顿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更是尖声叫道。 夏木槿故作拍了怕胸脯,看了一脸血色尽失的苏秀宁,最后,狂佞的道: “本姑娘的意思就是不作死便不会死,况且,这死法难道不好么?你的痛苦,你的恐慌,你的无助,皆未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而是被埋在了那棺材里,若不是村民开荒,那女子不也会成为永久而不腐烂的死美人么?。” “你你...你在诅咒我......” 苏秀宁一手指着夏木槿,哭的梨花带泪,无比可怜的控诉道。 “诶,大家给做主啊,民女只不过是举了个实例而已,苏小姐你何必要动怒呢,民女一介草民,哪敢诅咒您是吧。” 你都给老娘扣下那么大个屎盆子了,老娘没当众揭发你的丑陋嘴脸已是莫大的恩泽了,还有脸在这里吵吵囔囔,一大早让人扰了老娘的睡眠,当真老娘这般好欺负么? “对了,皇上,这幅画面民女可谓是记忆犹新,犹如昨天,若是大家不介意,民女可以当众画出来,只是,这有点恐怖,大家晚上不会做噩梦吧......” 最后,夏木槿似乎觉得还不够,便是旁敲侧击的问道。 她这神典论可谓深得众官员的心,害怕的同时更加想要知道这夏木槿所谓的画面是什么样的。 最终,既达成一致,当真让夏木槿画了起来。 夏木槿乐呵着,衣袖一撩,笔一握,小手便开始在纸上跃然而画。 期间,她向宫人要了些彩墨,然后要了几只毛笔,作画期间,聚精会神,双眸微垂,众人伸长着脖子,却又不敢靠近。 终于,小半个时辰之后,夏木槿终于将笔给放下。 随即便朝身旁的两位宫人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两宫人看了眼皇帝,并在他点头后将那画给拿了起来,并且以画的正面朝向众臣。 大家均是好奇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吓的脸色刷白,几个人均是指着这画颤抖着声音道: “这...这...这...不是,不是......” 夏木槿却悠然的拍了拍手,朝角落里走去,此刻她隐形了才是最好的,走到半路却被沈慕寒给拉住了。 “玩够了没?” 沈慕寒一双眸子深如幽潭,紧紧锁着夏木槿那张因为赌气而鼓鼓的小脸蛋,大手在她脸上轻轻滑过,见她还无动于衷,便是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有些咬牙切齿却又幸灾乐祸道: “要不咱们在这京都将婚事办了?” 他这话一出,才引起夏木槿的不满与抗议,只见她小手将他还捏着她鼻子的大手给拍下,随即便是笑道: “做梦!” 自己这么大个烂摊子还未收拾好便是想要和她成亲,别说是门,缝都没有。 沈慕寒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可是他也早已有了万全之策,今日这般,只不过想要让这小妮子好好发泄发泄而已。 倏然,只闻到一道刺耳的尖叫声,苏秀宁瞳孔睁大,面目狰狞,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直接朝地上歪去。 “好了,嗝屁了,真的可以埋了。” -本章完结- 179住进沈府(还有一章 ) “好了,嗝屁了,真的可以埋了。” 夏木槿微微倾着身子瞄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秀宁,眉头蹙了蹙,嘴角下垂,这么不经玩,真没意思,便是耸肩说道。 “快,御医,快去看看。” 苏秀宁这么一躺,顿时急坏了苏荣和苏傲,均是扑上去将她抱在了怀里,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天铭睿此刻却是亲自走下了龙座,一边朝一旁的御医吩咐,眸光却向夏木槿的那副画看去,这一看,浑身一个哆嗦,不免深意的瞅了夏木槿一眼。 而此刻,沈慕寒的眸光亦是也朝那画看去,这第一眼,眼角一阵抽搐,而后,眸光便在夏木槿的胸部和手打着转。 那画其实就是一副恐怖的鬼图,夏木槿曾经学过素描,对于这个还是拿手,棺材里面坐着一个女子,女子身无寸缕,她的一条腿伸直,一腿曲起正好挡住了私、密之处,靠着棺木的一手正坐着拍打棺木的动作,一手却捂着腹部,那修长而如凝脂般的手臂却正好将胸部给半遮半掩,一头青丝如绵绸那般将整个背部覆盖住,因为青丝过长,在背后卷成一叠,根根丝丝都尤为的明显,恐怖之处就在于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足足有十厘米长,那指甲均成青黑色,如中了毒那般。 再往上,一张脸狰狞而恐怖,嘴巴张大,双眸眼珠凸出,用现代最好的形容词便是如甲状腺病样的凸出,并且还七窍流血,偏偏这血流的不是红色的,而是黑紫色的。 脖子处还有一块圆形胎记,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女子的长相,跟晕过去的苏秀宁简直如出一辙,况且,若是熟悉苏秀宁的人都知道,她脖子处有一个圆形胎记。 这或许就是她突然晕厥过去的最主要原因吧。 这画工当真是惟妙惟肖,即便是宫廷的画师也不过如此。 而这棺木的上方,却正飘着两道身影,一黑一白,整个面部恐怖至极,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本生死簿,两人的身子前侧分别写着黑白、无常。 字体狂草,压根不像是夏木槿这般小巧的女子所写,可却偏偏又是出自她手,而且这字写得异常的有特色,黑影身上就这两字是白的,而白影身上就这两字是黑的,真可谓是妙哉,也让众人开了眼界。 此刻,即便是沈慕寒也难掩心中那份诧异,眸光久久锁着夏木槿,恨不得拎她回去好好逼问一番。 “喏,你们的皇帝眼睛抽风了。” 夏木槿见天铭睿目瞪口呆的模样极为的可笑,便是用手肘顶了顶沈慕寒,小声说道。 沈慕寒睨了这幸灾乐祸的小妮子一眼,眸底亦是染着笑意,凑近她耳畔道: “何时学会这画画的?” 实则他此刻却是好奇急了,真的很想进入她的思想,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给他。 “打娘胎出来就会了,这叫天生异禀。” 夏木槿高傲的哼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说道。 沈慕寒亦是低头笑了笑,见她心情好了许多,一颗心便也松懈了些,此刻,却听天铭睿清着嗓子道: “苏家小姐怎么样了?” 天铭睿觉得自己今天丢脸丢大了,盯着这么副恐怖的画看的忘神,若不是有人咳嗽,他或许还沉浸在这惊世骇俗的绝画当中,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是清了清嗓子,问向还在诊查的几位御医。 “回皇上,苏小姐只是惊吓过去,情绪波动较大而晕了过去,修养几天便没事了。” 几位御医一番商量,便是答道。 “那便好,她...的毒呢?” 天铭睿见苏荣乌青的脸,眉梢一抽,便是顺带着问道,问完却又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沈慕寒和夏木槿,见两人神色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想想,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可真窝囊,哎...... “回皇上,苏小姐这断子散的毒并不深,更确切的说可能是只沾染了一点点,对她以为并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 那几位御医再次把脉诊查一番,最后却是断定道。 “你说什么?” 苏荣闻言,一把扯住说话之御医的衣襟,一双眸子布满血丝,大声吼道。 “苏苏大人,下官句句属实,不信你们可以再找人来诊查。” 那御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大惊失色,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低说道。 此刻,不止是苏荣,就是苏傲也是火冒三丈,秀秀不曾与人有过任何过节,在众家千金之中名声极好,常常被当做标榜,可却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和他们开了这样大一个玩笑,令他们颜面尽失,还闹上了朝堂,这以后让他在众同僚面前如何做人。 “皇上,还请严谨彻查沈府的丁大夫,是他说宁儿中了断子散,秦嬷嬷见这孩子受了委屈便如实相告,这孩子才大半夜囔着要回家,结果又是寻死又是哭闹,老臣这才将她带来了宫里,望皇上给做主。” 苏荣深知沈誉与这丁伯的感情笃深,今天,不给苏秀宁一个好的交代就是他是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的,此刻,便是将责任推脱与丁伯。 看着他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夏木槿简直想笑。 苏甜她虽未深入接触,可却是个心思极为单纯的人,况且,一直在沈誉的呵护下,简直就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即碎的那种,也难怪沈慕寒他们会这般念着她。 而沈誉,作为武将,他最擅长的应该是舞刀弄枪,可是在心计与嘴巴上远远不如苏傲,他们两夫妻一个柔,一个刚,还真可谓的绝配。 苏荣,作为太上皇的恩师,功高于过,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似乎这个地球就应该围着他转才行,他自私自利,利欲熏心,最终,也只不过是想为苏家找个可靠的靠山,好让他的香火一直延续壮大下去。 可是他却将注意打到了嫁出去的女儿一家身上,这样的人着实是龌蹉。 “皇上,据说秦嬷嬷昨天在沈府守了一天,天黑了才自己囔着要回去,结果在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这跤直接把苏家老少给摔了过来,后来,也不知咋地,这苏小姐和她就留在了沈府,再然后就听人说这苏小姐从树上掉下来了,你们也知道,这沈府后厨后面的树又高又大,而且一眼便能望到外面,民女思索着,这苏小姐是否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才会被人教训的。” 夏木槿眸光垂直着,一言一行似乎斟酌许久,像个局外人那般说的极为认真。 “不管如何,宁儿是在沈府受的伤,老臣恳请皇上,这段时间让宁儿去沈府修养,也算是他们对她的补偿吧。” 见夏木槿这般不饶人,苏荣突然一个转变,直接让人去府上休养,这还真不知是哪门子的歪理。 “呃...你那个外公读书读到辟掩里去了,不是个文人么?怎他妈的比强盗还要赖皮啊。” 夏木槿凑近沈慕寒,直言不讳的批判着苏荣。 “呵,更赖皮的你没见过呢。” 沈慕寒嘴角微微一扯,眸底迸射寒光,低声道。 “额...侯爷,你们等有何意义?” 这个提议好,这个提议好,他没事就可以去窜门,看看热闹,探探口吻,指不定那日沈慕寒失控的时候会把娇娇的下落告诉他呢,于是,怀着极好的心情,天铭睿问向沈家人。 “槿儿,你拿主意。” 沈慕寒压根不去过问自己爷和爹,直接让夏木槿做主,俨然,她已经是他家的当家主母了。 夏木槿瞥了一脸问号的沈慕寒,又睨了一脸幸灾乐祸的天铭睿一眼,笑的眉眼弯弯,天铭睿脚底发凉,沈慕寒眉梢直抽,须臾,便见夏木槿拍着手掌,极为乐意道: “这自然是好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欠了人家的情亦是一样,不管错在哪方,你们说是不?” 苏荣一副很提问不成钢的模样瞪着沈慕寒,这女子还未进家门,就给家里做主了,这若真进了家门那还得了。 可是,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宁儿和沈慕寒自十岁后就没怎么相处过,这次,是个好机会,相信,不久的将来,沈慕寒定能看到她的优势,将那个粗鄙的野丫头赶出去,而娶宁儿的。 三日后,苏秀宁便大包小包在秦嬷嬷的陪同下住进了沈府。 -本章完结- 180恋爱就得高调秀 三日后,苏秀宁便大包小包在秦嬷嬷的陪同下住进了沈府。 来的时候还很早,夏木槿还在沈慕寒的怀里睡得香,可是这搬东西的动静太大,不得不将她给吵醒。 沈慕寒亦未起床,却也没睡,此刻,却是一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夏木槿熟睡的侧颜,脑海里是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这嘴角的笑意不免扩大,直到她蹙眉在他怀里动了动,他才收回思绪,手臂动了动,给她整个了舒服的姿势。 那日退朝之后他便被天铭睿那小子留在了宫里,结果觐见了太上皇,这三个老头凑一起就是三头臭皮匠,可以将这天给捅下来,况且,这太上皇最擅长的便是乱点鸳鸯,那日之事他极为的不满意,狠狠训了自己一顿,可他这还未回府,苏荣和沈老爷子便吵得面红耳赤的来到了福禄宫,一个则是开请求赐婚,一个则是来唱反调的。 沈慕寒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结果,就这么被困在宫中,直到昨晚才回到府里。 踏入自己的房间,却并未见到夏木槿,一问之下才知道,夏木槿这几天住在给她安排的客房里,大半夜的,他直接将她给抱了过来,还耳鬓厮磨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天快要了亮了才放她谁去,此刻,她眼帘下一片淡青,明显睡眠不好导致的。 夏木槿此刻就穿着亵衣亵裤,雪白的香肩微露,肚兜松松垮垮跟没穿一个样,里面的风景自然是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沈慕寒的眸中,沈慕寒喉咙一紧,眸光亦是炙热无比。 “快点,快点,这可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你们小心点儿,别掉了。” “秦嬷嬷,你是最了解我的,房间就由你布置吧,快点儿,打扫干净点,我这衣服色浅,脏一点都很容易看出来的。” “......” 一连串的囔囔声传入夏木槿耳尖,她眉头愈加的蹙紧,随即便是没好气的道: “一大早,吵死个人。” 说着,却是已经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冒绿光的眸子,倏然想起昨晚之事,夏木槿俏脸一红,潜意识把被子拉紧,戒备的看着沈慕寒。 沈慕寒大手滑进亵衣,在某处捏了把,嘴角亦是勾起玩味的笑,挑眉道: “你好像对女性的结构很是了解,那天的画逼真的让人无法想象,可是...你的并没有这么大。” 闻言,夏木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我还傻到画我自己了。” 沈慕寒却是凑近,低头,在某处轻咬一口,魅声道: “那...画的是谁?” 夏木槿浑身一个战栗,这男人,还有完没完,从昨晚到天亮,还让不让人活了,见他这般在意那画,夏木槿眸底闪过一个狡黠的笑: “怎么?让你看了这么美丽的美女还不过瘾,还想看再多?” 她声音平稳,语句毫无起伏,听在沈慕寒耳朵里却冷汗孜孜,他一个翻身,大手挑开她的肚兜,低下头去: “我最想看的还是这里。” “......” 迷迷糊糊中,夏木槿又给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才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疑惑的看着正在穿衣的沈慕寒。 沈慕寒系着腰带的手一顿,同样疑惑,谁还有这胆子在他未起之时来打扰。 可是那敲门声却不依不饶,敲了几十下,终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慕寒哥哥,你在里面么?秀秀做了早餐,你起来吃点好不好?” 夏木槿一把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看着沈慕寒,叹息道: “哎,真可谓用情至深,大叔,你要不要收入你的后宫做备胎,难免本姑娘那天厌旧了你而另寻新欢,你若寂寞难耐了,还有个充数的。” 边说还边拿起旁边的衣物缓缓穿了起来。 沈慕寒俊脸一沉,身子直接倾向夏木槿,一双星眸更是直直盯着她,良久,却是磨牙切齿道: “丫头,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种姿势让你以后每天都下不了牀。” 额...... 对于这方面,夏木槿不疑有他,穿了里衣便是缩进床脚,赔笑道: “呵呵,大叔,你息怒,我不是在开玩笑么?” 尼玛,她的婚后生活十分担忧啊,不会那天大街小巷相传,这摄政王的夫人是被摄政王干死在牀上的吧。 啊...... 夏木槿越想越恐怖,惊悚的摇头不已。 沈慕寒却一把扯过她,随即便是拿起一旁的衣物自顾的为她穿了起来,随即又把她抱到梳妆台前,亲自为她梳头。 这梳妆台还是前几日让明一新定的,速度还真快,搬进来之时,爹娘就差没吓疯。 毕竟,一直避女人如洪水猛兽的他不但带了女人回来,还照顾的无微不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令人匪夷所思才怪呢。 “慕寒哥哥,你在么?我进来了哦。” 门外的苏秀宁贴耳聆听里面的动静,在听到一丝细微的女声之时,一张绝美的脸顿时扭曲狰狞,顿了顿,便再敲了几下,沈慕寒刚要说滚,她便自顾推门进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如意粥,远远,便传来一丝食香味。 “啊...你们,你们...” 苏秀宁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并不曾想像沈慕寒这样高高在上的男子有朝一日会为一个女子官发,一张脸此刻青紫交加,手里的托盘也是抖动,碗底与托盘交汇出一道刺耳的叮叮叮声。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莫非这又发病了,这发的可是猪婆疯?听闻这猪婆疯就是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眼珠翻白,口吐泡沫,意识不清。” 见她这幅吃惊而愤恨的模样,夏木槿便是胡诌道。 最烦就是吵她睡懒觉,在大苗村她是没机会这么睡,在这沈府,睡觉比醒着时好过。 夏木槿这话一落,苏秀宁反倒镇定了,只见她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脸上挂着和亲而绝美的笑: “不知木槿妹妹也在,姐姐这是唐突了,慕寒哥哥,官发我最在行,不如让我来吧。” 额...... 这是开始甩心机了。 夏木槿嘴角一勾,正要说话,却有丫鬟也是端着托盘进来,那丫鬟怯怯的看了眼三人,随即便是恭敬俯身行礼,颤声道: “大少爷,这这是您吩咐宝钗阁送来的饰品。” 说着,却是将盘子呈上。 夏木槿好奇,便是转头望去,这一望,双眸顿时睁大,这托盘里少说也有二十几个风格迥异的头饰,还有首饰,珠宝等物。 沈慕寒看也不看一脸羡慕的苏秀宁,径自接过托盘,便挥手让那丫鬟下去,随即便将托盘放到梳妆台上,对着夏木槿道: “喜欢哪个,我帮你带上。” 说实话,没有哪个女人不想打扮自己,穿上漂亮的衣服,带上好看的头饰,夏木槿也不例外,但是她不喜欢花俏,高雅大方便好,眸光便在一支玉兰花簪子与木槿花簪子上榴莲,最后,手伸了过去,将两个簪子都拿了起来,越看越家的爱不释手,最终,眉眼弯弯道: “我就要这两支了。” 其实对于这方面沈慕寒是个外行人,他只是看着那些公子哥们买饰品等物送自己心仪的女子,便是在前几天去了宝钗阁一趟,这木槿花和玉兰花簪子是他刻意吩咐的,因为他觉得木槿适合,其他的便是挑了最贵却还能入眼的,没想到她就选了这两个,顿时,心中一喜,揶揄道: “这些可都是价值万两,你真的不要了。”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小手极度的将沈慕寒梳头的大手给拿下,结果三下五除二便为自己梳了个利落的发饰,一把提起那饰品托盘里的锦布,养着头,斜视沈慕寒,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清浅的淡笑,挑眉道: “真的都是我的了。” 沈慕寒眸底亦是含笑的点头。 一旁的苏秀宁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肤浅。 她还以为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有多大的能耐,沈慕寒既然对她这般百依百顺,此刻看来,也不过如此,贪图一时的新鲜罢了。 她就说,这猪头吃多了就要换换口味,但是这清淡的小菜不可能吃一辈子的,只要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旁,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喏,现在我把我最尊贵的饰品都卖给你,万两白银还是黄金,你自己看着给。” 然而,苏秀宁还在浮想联翩,却见夏木槿笑的无比妖魅的将那布包塞进沈慕寒怀里,随即便是走到桌子旁,拿过一个梨毫无矜持的大口一咬,很是得意的说道,而那两支簪子却被她随手放进了怀里,似乎很宝贝。 沈慕寒看着怀里的布包,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见夏木槿走了出去,便是将布包随意丢在了梳妆台上,大步追了上去,直到与夏木槿并肩,才道: “丫头,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还。” 夏木槿嘴里还吃着梨,便是疑惑挑眉看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沈慕寒摸了摸鼻子,更是无耻道: “比如说暖床,生孩子,生一个抵好多,生两个又抵好多,生三个” “咳咳咳......”沈慕寒这话还未说完,夏木槿便被栗子呛到面红耳赤,沈慕寒连忙给她拍背顺气,还不停的凑近她耳畔征求意见。 夏木槿顺了气,才抬头打量沈慕寒,从头到脚,最后,眸光定在他的肚子处,很是爽快的道: “好,大叔,你若生一个抵三千两,两个抵六千两,三个的话就不要还了。” 闻言, 沈慕寒额头滑落无数黑线,这丫头还把自己绕进去了,他生?也要他生得出来啊。 “慕寒哥哥,你不饿么?这粥都要冷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苏秀宁就如一直跟屁虫,端着托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眸光在夏木槿身上剜了好几眼,见两人亲密的若无旁人,急得直跺脚,便是好心提议道。 沈慕寒被夏木槿这么一带,顿时觉得自己智商低了好几个等次,见苏秀宁端了粥过来,大手一捞,那碗便进了自己手中。 见状,苏秀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还说不心疼我,看看,才跟着你走了几步,就不忍心了。 “槿儿,你饿了吧,先填饱肚子咱们再来商量生孩子还银两的问题好不好。” 夏木槿一个梨也吃的差不多,顿时,将手里的栗心给扔了,见沈慕寒端着粥朝她走来,而苏秀宁本还满脸笑意的脸阴沉了下去,顿时,眼珠一转,张嘴: “啊......” 见她这小孩子气的动作,沈慕寒一愣,随即便是好笑的舀了粥喂向她。 一碗粥在沈慕寒无比轻柔的动作下喝完,在苏秀宁咬牙瞪视的眸光中喝完,夏木槿很是惬意的打了个饱嗝。 见沈慕寒嘴角的笑意并未散去,便是一把环住他的手臂,柔声道: “大叔,你知道么?”沈慕寒将碗拿在手里,低头疑惑的睨着她,夏木槿嘴角一勾,小脑袋如猫咪那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才道: “恋爱就得高调秀。” 苏秀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红了一双眸子上前吗,一把夺过沈慕寒手里的碗,冷冷瞪着夏木槿,冷声道: “夏木槿,别高兴的太早,谁能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 说着, 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好了,解气了,该算算我们的帐了。” 沈慕寒却将夏木槿扶正,让她面对着自己,收了刚才的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夏木槿暗叫不好,这几天他都不在家,她正惬意呢,那皇宫作画也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没想过后果的,此刻,他定然会追根到底的,眸光一闪,便是靠近夏木槿的胸膛,撒娇道: “大叔,槿儿都闷了几天了,你带槿儿出去走走好不好?” “夏木槿......” 忍了这么几天,沈慕寒越想越不对,先是她会写字,会算账,会画各种他们没有见过的图,最主要的是她还会做火药,这一切倘若不是那日在朝堂之上她露手的那一副画,他还不会怀疑,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她真的只是大苗村的 夏木槿么? 这种不了解令他非常的心慌,怕有一天她会莫名消失一样。 “那个...大叔,能不能不要说。” 夏木槿瘪着红唇,可怜兮兮的瞅着沈慕寒,极为无奈的说道。 她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切,便不想再去想其他,所以,她不愿意提及过去,又或者是现代。 哎...罢了,罢了,谁让自己被这小妮子吃的死死的呢。 见她这般,沈慕寒便也不再勉强,一手揽过她,道: “刚才不是说要出去看看么?想去哪了?” 再不走估计就没机会走了,据说太上皇约了老头子在府里下棋,那个老不死的一定会来凑热闹,他必须走,而且还要走的无声无息。 对于京都夏木槿不是很了解,也就那天去过白杨林,这京都这么大,稀奇古怪的东西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商机,她可是盼着回去呢。 顿了顿,便道:“这次你做主。” 沈慕寒笑着刮了她鼻尖一下,便是从她腰间抽出那支木槿簪子给她戴上,并满意的点头之后才拉着她朝后面走去。 “慕寒哥哥,今天是月老的生辰,我们一起去月老庙吧,槿儿姑娘初来京都,定然没见过那场面,带着她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突然,苏秀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夏木槿转头望去,却见她换了身素色的衣裙,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跑来,而她身后亦是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秦嬷嬷。 -本章完结- 181月老庙,失踪 突然,苏秀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夏木槿转头望去,却见她换了身素色的衣裙,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跑来,而她身后亦是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秦嬷嬷。 沈慕寒极度不耐的蹙了蹙眉头,要不是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不然这阴魂不散的女人早给他扇到十万八千里了。 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为何之前没觉得苏秀宁这么的烦人并缠人。 突然,夏木槿眼尖的瞥道一干身影匆匆朝大门那端走去,估摸着是太上皇来了,便是给沈慕寒使了个眼色,沈慕寒亦是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便是道: “恩。” 就这么一个恩字打发了苏秀宁,随即便是牵着夏木槿朝后门走去。 “诶,诶,慕寒哥哥,走这边,这边。” 苏秀宁看着那相携而去的背影,气的直跺脚,无奈,便直能跑着去追。 秦嬷嬷少说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花篮子,篮子里放着香纸等物,好不容易停下来缓了口气,这气还未接上来,便又跟着跑了起来,她这条老命迟早都会被折腾死喽。 几人徒步来到月老庙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夏木槿一路倒是惬意,知道沈慕寒并未吃早餐,路上便拉着他进了一家面馆,叫了一大碗面,可是有一半却悉数进了她肚子,撑得慌,便只有走路来消化了。 她倒是好,累了有沈慕寒,又是背又是抱的,可就可怜了后面两个女人,此刻,均是大汗淋漓,一个拿着一根木棍,发丝有一些凌乱,那碎发因为汗珠而粘的脸上到处都是,此刻,正吞云驾雾那般吐着粗气。 那绣花鞋更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原因是这月老庙路上有一段非常难走的泥泞之路,整个都坑坑洼洼,即便是大晴天也是如此,皆因这山上时不时会涌出如喷泉那般的水,而这水大部分都会撒到那段路上,从而,那段路一年四季都是这般泥泞不堪。 “苏小姐,你可要好好锻炼锻炼了,这年纪轻轻才走了这么会儿路就坚持不住了,这年纪大了还得了。” 夏木槿见她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便是“好心”说道。 苏秀宁狠狠剜了她一眼,便是朝沈慕寒靠去: “慕寒哥哥,我头晕,好难受。” 沈慕寒大掌一撑,便是避开了她肢体的靠近,但却还是用掌力撑住了她斜过来的身躯,见她确实是累极了,便淡声道: “累了就坐那里歇一会儿。” 苏秀宁眉梢一喜,朝他指着的地方看去,顿时,委屈的弯下了红唇,极为困惑的道: “那里好脏......” “既是这样,那你就下山吧,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惯性的,闭着眼睛都能走。” 闻言,沈慕寒大掌一收,便是毫不留情道。 苏秀宁因为他这一举动而防备不及时,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四角朝天。 还未来得及诉苦,却见沈慕寒牵着夏木槿走远了。 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小姐,这样是行不通的,世子爷此刻被那小妖精迷了魂魄,你这般只是在自讨苦吃,到头来得不偿失。” 秦嬷嬷此刻跟了上来,刚才那一幕她自然看的很清楚,况且,在宫里这么多年,看惯了众嫔妃们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早已免疫了,这个夏木槿是个厉害角色,不但厉害,却也有迷惑人的本领,若要引起沈慕寒的注意力,那么必须在某处下功夫才行。 “嬷嬷,你的意思是......” 对于秦嬷嬷苏秀宁很是信任,此刻,听了她这般说,便是凑近问道,秦嬷嬷亦是低头凑近,在她耳畔嘀咕起来,好半响,两人才对视一眼,然后才缓缓向上走去。 到了山顶,夏木槿被这人山人海给吓到了,堪比过年那会的镇里了。 月老庙并不大,建筑也有些年限,可是光看着人,便知这名气不小,庙前有一颗大树,树上挂满了红丝带,树的旁边摆了一张长方桌,一个八角胡子的男子正拿着红带吆喝着。 不少青年男女去从他手里买了红带,然后在上面写下心愿后系上去。 “大叔,我们去后面转转吧。” 看了这场面,夏木槿没了兴致,眸光朝上扫了一圈,便是提议道。 沈慕寒自然不会喜欢这种场面,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当即便牵着她的手朝月老庙的后方走去。 “对了,大叔,冥烈和赵家兄弟怎么样了,会不会再来找你。” 两人闲情的散着步,夏木槿将疑虑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暂时不会。” 沈慕寒却也是如实回答,上次一战冥烈至少也要修养三个月,所以,这三个月他可以安宁度过。 “大叔,等收拾完这些碍眼的杂人杂物你教我练武好么?” “为何想要练武?” “因为我想在你遇到坏人时能够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托你后腿,躲在你身后求安危。” “傻瓜,我心甘情愿的。” 苏秀宁到达月老庙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下山了,可是她围着整个月老庙打了几个转都没见到沈慕寒和夏木槿,顿时,气的头顶冒烟。 无奈,便是跪拜了之后租了娇子下了山。 “好了,走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看看。” 而沈慕寒两人从山后走出来之时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相视一笑,便是携手走进了月老庙。 “施主可是来求姻缘?” 人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一个小童正在打扫卫生,见他们两人,便是上前,恭敬说道。 夏木槿笑着摸了摸小童的头,道: “姻缘就在眼前,我们只是在给月老庆祝生辰的。” 说着,便拿出一锭银子买了些纸香,并跪拜。 那小童疑惑的看着两人,直到两人相携下山还没弄懂这状况。 “师傅,为何这两位施主不系红带,还不问姻缘。” 见自己师傅来了,便是上前问道。 那师傅却只是看着小童淡淡一笑,并未正面回答。 夏木槿他们沿着山路一直走,并未觉得累,反倒很享受这样的两人时光。 “世子,世子......” 这走到半山腰,隐隐约约传来一丝低微的呼声,夏木槿听到了,沈慕寒更是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是朝声音处望去。 这一望,却见秦嬷嬷此刻正伸长满是血迹的手微微招着。 “秦嬷嬷,这是怎么了?” 沈慕寒和夏木槿连忙走了过去,并将秦嬷嬷从那满是杂草里拉了出来,她衣衫皱褶不堪,上面还沾了不少血迹,眸底满是恐惧,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而他朝四周扫视一圈,并未见到苏秀宁,便是拧着眉问道。 秦嬷嬷乃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这苏秀宁又是丞相之女,况且,大家肯定只是他们一起来了这月老庙,结果他们两毫发无伤,她们却一个失踪一个受伤,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世子爷,老奴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苏小姐,她她被人给掳走了。” 秦嬷嬷此刻浑身还抖着,当即便朝沈慕寒给跪了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 “去往了哪个方向。” 沈慕寒睇着他,顿了顿,才开口问道。 “那边,那边。” 秦嬷嬷那满是血迹的手指向与她对面的方向,须臾,只见沈慕寒食中指放在唇间轻轻一吹,立马闪出十几道黑影。 “大家分头找,务必要将苏小姐找回来。” 沈慕寒也是刻不容缓的下令,下令之后便拉着夏木槿直接去了那个方向,秦嬷嬷则被一黑衣人直接扛在了肩上,任凭她如何喊叫,那人就是无动于衷。 “大叔,你说这会是诈么?” 路上,夏木槿见这道路宽大,而且没有岔口,路上,偶尔也会有情侣擦肩而过,便是怀疑的问道。 “依着苏秀宁的性子应该还不至于。” 沈慕寒却是笃定的说道。 * “呜呜....呜呜.....” 一隐秘的丛林里,苏秀宁一身狼狈的被绑着,她跟前是几个牛高马大的蒙面人,见她挣扎,便是开口道: “苏小姐,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定然不会将你怎么样,只要沈慕寒一死,那个野丫头交由你处置,现在,你只需与我们演一场动人的戏便好。” -本章完结- 182窜天猴上树 “苏小姐,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定然不会将你怎么样,只要沈慕寒一死,那个野丫头交由你处置,现在,你只需与我们演一场动人的戏便好。” 带头的男子长了一颗龅牙,头发稀稀疏疏很少,满脸络腮胡子却又黑又浓,一双不算大的眼睛满是憎恶,手里拿着一把很大的弯刀,此刻却是倾身凑近苏秀宁,而他身上有股臭味,苏秀宁眉头紧蹙,若不是嘴巴被布条塞住估计就吐了。 那那男子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却丝毫不给苏秀宁说话的机会,而她只能被动的任由他们牵着走。 “瞧这能滴水的肌肤,兄弟们可是好久没开荤了,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那男子见苏秀宁瞪着一双水瞳,满是厚茧的大手在她脸上摸了把,淫声说道。 苏秀宁浑身一个哆嗦,眸子里顿时不满了雾气,挣扎着呜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你有话要说?” 那男子见她这般便是开口询问。 苏秀宁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那人见状,便也不怕她喊人,使诈,伸手将她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咳咳咳......” 布条被拿出来,苏秀宁顿时大口的呼吸,吐气,并咳了几声,知道嗓子顺畅了才看向几个人,缓缓道: “你们是想沈慕寒死还是想他生不如死。” 看得出,这些人恨沈慕寒入骨,巴不得抽他筋,扒他皮,可是,她却很费解,为何会抓她做要挟,又或者他们怎么能够那般肯定跟她合作之后必定能杀了沈慕寒。 “呵,姑娘,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京都哪个不知你是沈慕寒未来的媳妇,况且,凭你们两家的关系,即便他不愿意,可还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辱对吧。” 那龅牙男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一切他们早已打听清楚,岂会有假。 “那你们知不知道就在三天前,沈慕寒为了一个乡下丫头而要置我于死地。” 苏秀宁亦是冷笑,想起三天前的屈辱,便是咬牙切齿,总有一天,她要在夏木槿身上将这一切一一讨回来。 “哈,你唬弄谁呢,都住进沈府了,沈慕寒那厮再中意哪个乡下丫头,到头来这正妻的位置还不是你的。” 对于这一切,那龅牙自是不知,只知道她住进了沈府,不久便是沈家的长媳,况且,他们自小相熟,沈慕寒心再硬,也会顾忌亲戚这层关系。 “可是...我有更好的法子让他生不如死呢。” 苏秀宁见他眸光闪烁,蹙眉低头沉思,便是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是再次激道: “你们可知,他将身边的那个乡下丫头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若是你们将那丫头抓了过来......” 苏秀宁说着却是自顾的笑了起来。 “当真?” 那男子眉头一挑,眸底闪着兴奋而嗜血的光芒,邪声问道。 “你们去打听打听便知道,三天前皇宫里所发生的事令我今生难忘,我恨不得剜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可是,我更想看他们痛苦,看他们生不如死。” 苏秀梅面目扭曲而狰狞,牙齿磕磕作响,似乎,此刻就想要喝血剜肉。 “老大......” 苏秀宁这么一说,一个小罗罗突然凑近男子耳畔,嘀咕了好一阵两人才分开。 “好,那...你说要怎么做?” 不知那小罗罗朝那男子说了什么,那男子此刻却是问向苏秀宁。 苏秀宁眼珠转了转,便是道: “你过来。” 那男子凑近,苏秀宁便凑在男子耳畔一阵嘀咕...... “大叔,他们应该走不远的,这里又没有岔路,躲进丛林也说不定。” 这边,沈慕寒和夏木槿一路走来,四周都是密林,没有岔路,刚才还会看到熙熙攘攘的路人,此刻却是再也看不到了,而且越往前走,这路却越小了,可却又偏偏望不到尽头,夏木槿斟酌一番,便是说道。 “前面是龙潭,估计是龙潭帮的人干的。” 沈慕寒脚下一顿,眸光直视前方,将夏木槿拉近自己,便是说道。 “额...大叔,莫非你剿了人家的帮派,或者是杀了他们兄弟,抓了他们当家的,还是......” 听起来很像是江湖帮派,沈慕寒作为曾经的大将军,做这些好像是分内之事,那么..那些人抓了苏秀宁是冲着他来的么? “几年前因为某些原因我挑了他们当家的的四肢。” 沈慕寒睨了夏木槿一眼,便是淡定的说道。 “大叔,那你的属下应该都知道此事吧,怎么此刻都每一个人影,莫非是被拖住了。” 一路上没有一点十几个黑影人的任何消息,夏木槿不免好奇问道。 “他们下了潭底,一时半会上不来。” 潭底...... 夏木槿好奇的朝前望去,果真,前面已经没有了出路,取代而至是是一口幽深的死潭,潭水如镜子那般平静,可是这水却是绿色的。 “这水有毒。”夏木槿第一反应说道。 “是......” “呜呜....呜呜......” 沈慕寒刚要回答,却见潭对面的一颗树上吊着一个人影,那人正被东西塞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惊恐声,而这人却正是被掳走的苏秀宁。 这潭并不大,呈椭圆形,整个直径不过十米,而潭对面却是一道斜坡,斜坡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知底的人都知道,那其实是一片毒林,那斜坡之处常年被瘴气覆盖,一年之中只有在今天还有九月九日那天瘴气会莫名消失,而这龙潭帮的帮主龙腾乃前朝逆臣之子,曾试图杀自己爹,他便在一怒之下将其废了四肢。 而帮里也被他杀的七七八八,这事都过去五六年了,不曾想这龙腾帮又兴起了,而且似乎比起之前更加的隐秘而厉害。 “槿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沈慕寒松了夏木槿的手,并取下自己腰间的软剑放到她手里,随即便是一个响指,便从四周飞来四个黑衣人将夏木槿包、围了起来。 “保护好她。” 沈慕寒朝他们沉沉吩咐一声之后便飞身离去。 “大叔,你小心。” 夏木槿看着他腾空的身影,不免担心的叮嘱道。 她知道自己若是跟着去只会拖他的后退,而苏秀宁若是这般死了,对他对整个沈家都不是好事,毕竟,这苏秀宁现在住的是沈家,那么,她的安危沈家必然要负则,况且,只不过是从树上掉下来中了点毒苏老头就这般了,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沈家是没有安宁之日可过了。 她伸长这脖子,看着沈慕寒停在了那颗树下,眼看着长剑要朝绑着苏秀宁的绳子飞去,可是,却突然一片如浓烟般的雾气滚滚而来,须臾,便不见了沈慕寒的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 夏木槿一颗心提的老高,便是问向四个黑衣人。 他们并不是明一等人,因为那眼神很陌生,是那种没有人性的呆滞。 “姑娘,那是龙潭帮的瘴气林,也称毒林。” 黑衣人听到夏木槿的问话,却还是恭敬的如实禀报。 “你们是专职杀手?” 夏木槿猜测着他们的身份,便是毫不犹豫的道出。 “是,我们是只忠于大将军的杀手。” “......” 或许,一直都是夏木槿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以为他不再带兵打仗便只是一个闲情的摄政王,其实,并非如此,他或许只是把自己的时间都放在了她身上,因为他的关系网遍布整个天璃国,如明一这般的亲信更不止一波两波,光是上次那个他们口中的萧炎肯定不一般。 而即便他不是曾经的大将军,可是在某些人的心里,他却一直都是他们的大将军...... “啊...慕寒哥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死。” 突然,对面传来苏秀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瘴气似乎又淡了一些,夏木槿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浑身是血,手握长剑,正与几十个人厮杀在一起。 “姑娘,不要相信此刻所看到的,这或许是幻景。” 见此情形,黑衣人也是疑惑蹙眉,可是却很淡定的提醒着夏木槿。 “你们对龙潭帮了解么?” 夏木槿不知对面的情况是真是假,只是一颗心跳的很快,听了黑衣人的话,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一幕,毕竟,即便是真的,她也不能去给她添麻烦,顿了顿,便是问道。 “龙潭帮已消失五年有余,近几个月才凭空出现的。” 黑衣人摇了摇头,更是笃定的说道。 “那你们可否去那边助他一臂之力。” 既是这样,夏木槿便也不再深究,便是对着几个人说道,见他们无动于衷,便是再次道: “我也会些功夫,留一个人在这里保护我就好,只要你们将那苏小姐带回来,他就自然会回来了。” 真正的后腿应该是苏秀宁,若不是她,大叔也不会冒这个险,可是,这个女人却不得不救。 倏然,那瘴气中飞出一直手臂,夏木槿隐约可以看到沈慕寒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剑,另一手却空荡荡,只有流不尽的鲜血,而那被砍的手臂此刻却在潭面飘着,本来绿色的水渐渐也染上了一丝红色。 夏木槿脸色惨白,竟是直接朝潭那边跑去,可是她不敢出声,她怕一出声,一切就会变为事实。 “你们快去,快去啊。” 倏然,她转头看向四个面色不变的黑衣人,几乎吼出声。 几人此刻也被这画面给吓到了,犹豫不决起来,直到夏木槿失控的催促,其中三人才飞身而去。 他们飞过去的身子还在半路便已消失不见,紧接着,那瘴气如洪流那般速度朝夏木槿这边蔓延,带着滚滚浪涛,还有那呛鼻的刺激气味。 夏木槿有片刻的呆愣,似乎自己的神经被麻痹了,唯剩一点理智想着要跑,可是这双脚却是如灌了铅,动弹不得。 倏然,一条长鞭卷在了她的腰身,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飞身跃起,她却是被那长鞭一把甩出好远。 带她起身,却见保护自己的黑衣人正与十几个蒙面人打的难舍难分,而一道红影飞过,速度加入战争,这时,她才看清,那是一个长相尤为标致的女子。 她那长鞭如一条气吞山河的长龙,每一鞭都朝那十几个蒙面人抽去,每一鞭都会听到一声惨叫。 夏木槿看的目瞪口呆,而她背后那瘴气却无故消失,转头,潭面哪有什么手臂,就是对面也不见沈慕寒等人。 莫非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幻境? 突然,身侧一股戾风扫来,夏木槿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便瞬速的爬了起来。 跟前却无辜多了四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夏木槿本想求救,可是那边的人似乎怎么也打不完,刚倒下一波又涌出来一波,地上都已经横尸遍野了,夏木槿嘴角一抽,这...莫非又是幻境? “几位大哥,小女子与你们素不相识,就不要打了吧。” 看着那几个壮汉逼近,夏木槿看着自己手里的软剑,便是转着眼珠讨好的说道,余光却在测量自己与红衣女子黑衣男子的距离,若是一个疾跑,是否能在不被抓到的速度下跑到他们身边。 “哈,大爷我抓的就是你这般素不相识的小女子。” 一壮汉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便是举起两个大铁锤朝夏木槿砸来。 夏木槿看着那比人头还要大的铁锤,眼睛都直了,抓了把泥土朝那壮汉一丢,撒腿便跑。 可是她小胳膊小腿的,不到几步便被追上,可是,几个壮汉并不急着杀她,而是将她后侧和前面还要左侧的路都给挡住了,似乎逼着她朝右侧跑。 夏木槿自知其中有诈,眼快的瞄到一颗大树,掏出自身携带的小弯刀朝树杆一插,便借力往树上爬。 几个壮汉被她这幼稚的举动给逗笑了,一个个站在树底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夏木槿却嘴角一扯,弯刀向上,眨眼间,她却如一只窜天猴那般直接蹬着两条腿往上窜,片刻的工夫,却已爬上了十几米高的大树。 这刚找个树杈落座,便吓了一跳,她并不知这树这么的高,眨巴了几下眼睛,转头,却见沈慕寒等已经将苏秀宁救了,并朝这边走来,夏木槿揉了揉眼睛,深怕这一切又是幻觉。 而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搭手的地上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倏然,只见她手用力一按,轰的一声,身子莫名下跌,而她第一件却是伸出双手抱着前面的一根树枝,才避免没被这树洞给吞下去。 可是自己却这么悬空着,如腊肉那般挂在那树枝上,眸光却朝那黑漆漆的树洞瞅去。 这...莫非就是龙潭帮的入口? 突然,她狠狠的踢着自己的脚,直到一直鞋子被踢下去,才伸脚不动声色的将那处一按,又是轰的一声,那树洞便合上了。 四个壮汉此刻却是瞠大了双眸,因为他们本还在大笑,突然一只绣花鞋掉了下来,而且正好掉在了一个壮汉正张大的嘴里,顿时,只见那壮汉脸上一寒,大手将绣花鞋狠狠扯出来,并撕成了几块直接丢在了地上。 夏木槿这般挂着很累,便是伸脚朝另外一处树杈上勾去,希望能坐上去,可是,这大树突然一阵摇晃,害得她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脚,双手紧紧抓着那并不算大的树枝,可同时,她又瞄到了一个圆形的开关,跟刚才那个差不多,不仔细看定然发现不了,可是她学过素描,加上刚才有有了一次体验,便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刚才那个是树洞,那么...这个开关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臭丫头,爽够了吧,该跟爷回去复命了。” 可她还未想明白,却见几个壮汉提气朝树顶飞来。 夏木槿瞠大双眸,脑海里顿时响起了军训时的跳树操练,顿时,瞄准一根树干,银牙一咬,提气一瞪,双手再准确的一握,竟稳稳的挂到了另外一根树枝上。 而那几个壮汉得了指令这丫头要捉活的,更不曾想她会有这举动,顿时,一个不备,被夏木槿伸脚踢飞了一个,有两个直接落在了夏木槿刚才抓住的树枝上,因为他们身躯庞大,这双脚一落,整个树枝便承受不住的摇晃了起来。 而他们也因为空间狭小而受到牵制,伸展不了手脚,比起娇小的夏木槿反倒显得笨拙很多。 夏木槿一脚朝旁边的树干踩去,可这脚刚碰到那树干,便觉得一阵麻痹,仔细看去,那处竟多出了十几根银针的尖头,顿时,她眸光一亮,好家伙,这设计师的脑子不错,竟然能将这么一颗普通的树变废为宝。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便是用穿了鞋子的脚朝那处旁边试探过去,连着踩了几下都未发现异样,她才放心的将重心朝那旁移去。 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由下而握住了她的脚踝,夏木槿吓得一跳,便是抽出小弯刀直接朝那只手划去,瞬间,便只见一条血痕出现在那手背之上,那手亦是一缩,便松开了夏木槿的脚踝。 而正在与那树枝做斗争的两人此刻却是相扶着朝她这边爬来,夏木槿嘴角一勾,便是以背部对着他们,似乎是要朝前爬去,而她背部的下方正是那银针之处,她刻意放缓速度,故作惊恐的看着身后,缓缓移动着。 倏然,她再次一个窜跳的动作,人已经跳到了另一边的树杈之上。 “啊......” 彼时,却也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待他掀眸看去,却只见那壮汉头顶冒烟,浑身都焦黑一片,不到片刻,便变成了黑灰北风吹走。 夏木槿撑着树干的双手一缩,眸光紧紧盯着那银针之处,好险,若是刚才自己稍微用力,此刻,变成黑灰被风吹走的就是她了。 低头,睨了眼自己与地面的距离,摔下去随不至于死,但是,半身不遂那是必然的,想着,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而另一个壮汉被吓傻了,愣在那处动也不敢动。 见状,夏木槿便也不敢在这树上多呆,指不定她此刻坐的地方等下会出来一排刚到,毛刺,或者啥的。 想着,便一阵惊悚。 于是,她深了口气,双脚往下,手亦是朝着树干轻轻摸索而去,待双脚找到了支撑点,身子一倾,便倒立朝下而去。 -本章完结- 183赵秋水的诬陷(女神们,节日快乐)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双脚往下,手亦是朝着树干轻轻摸索而去,待双脚找到了支撑点,身子一倾,便倒立朝下而去。 须臾,只见她双腿夹着树干,双手抱着树干,背靠树,面朝外成倒立状,而后,她双腿松开一个下翻,便又变成了抱树的姿势,如此循环,十来个来回人已落地。 可她还未来得及捏一把酸疼的手臂,却突然被一股冲劲给扑倒在地,耳畔是杀猪般的尖声:“慕寒哥哥,就是他,就是他带头绑架了我,还说要让木槿妹妹生不如死,还要...还要...”苏秀宁刚落地,便被沈慕寒一推,而他却与龅牙男等纠缠在一起,倏然,只见那龅牙男朝自己奔来,心中恐慌不已,便是第一时间将夏木槿给扑倒,随即便是指着龅牙男控诉道,沈慕寒几下便解决了其他几人,此刻,一脸肃杀的走向这边,苏秀宁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龅牙男眼中的杀气,顿时,抱着夏木槿就地滚了一圈,才叫道:“他们还说要凌辱木槿妹妹...啊...” 而她最好一个字却定格在龅牙男脑袋落地的瞬间,顿时,身子哆嗦,看着那汩汩流出来的血,抱着自己的头大叫一声,便是晕厥了过去。 “主子,你没事吧!” 而砍掉龅牙男之头的并非沈慕寒,而是刚才与红衣女子并肩作战的黑衣人,他收了刀,便朝沈慕寒俯身,硬冷的问道。 “没事,清理干净。” 沈慕寒眸底崩裂出冰冷的含义,深意的睨了黑衣人一眼,淡声吩咐,随即便是朝这边走来。 “大叔,这女人看上去清清瘦瘦的,可这特么的重。” 夏木槿还被苏秀宁压着,自己本就玩了场猫追老鼠的游戏,加上从树上这般翻下来。体力早就透支了,结果还被苏秀宁这么给扑了,甭提有多气,此刻,浑身都瘫软,瘪着嘴巴,一脸苦哈相看着沈慕寒。 沈慕寒嘴角一抽,一把提起昏迷中的苏秀宁一抛,瞬间,只见一道黑影跃过,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苏秀宁。 “送回沈府。” 沈慕寒看也不看那人,便是寒声命令。 那黑衣人恭敬的应了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木槿却是嘴角弯弯,伸出双手,等着沈慕寒来拉。 “怎么这么不经滚,才几圈而已。” 沈慕寒眉梢一拢,大手一伸,便是将夏木槿给拉了起来,却是揶揄而别有深意的说道。 “什么叫不经滚....你...” 夏木槿第一时间便要反驳,可看到他眸底不怀好意的笑,顿时,联想到他刚才的话,小脸一红,皱着鼻子在他手臂上一掐,直到沈慕寒故作蹙眉喊疼才得意的放手。 “大叔,你为何让人将苏秀宁拎走了,你没发现她是假装晕倒么?” 可想到正事,夏木槿还是忍不住说道。 “正是孺子可教,我家槿儿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沈慕寒长臂一揽,便是将她揽进了怀里,双眸斜了眼那龙潭,却是褒奖道。 “大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夏木槿翻了翻白眼,便是不再与他耍嘴皮子,想到树上的种种,便是凑近沈慕寒开始了耳语...... 回到沈府,已经是傍晚,夏木槿却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兀自抱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并褪去她的鞋袜以及外衫,给她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掖好被子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是明鹏和明七把守。 “老大,押解那边果真出事了。” 此刻,明一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见沈慕寒的房门紧闭,而明一和明七却如雕像那般站在两侧,便是知道夏木槿在里面,也不敢动作太大,缓步走向沈慕寒,揖身禀报。 “吏部去了人没有。” 沈慕寒却是不急不缓,眸底闪过丝丝寒光,一派闲情的问道。 “去了,不止是吏部,就是赵光与太傅也都派了人手过去。” 想起那时的情形,明一忍不住想笑,便是如实回到。 “恩,让萧炎做好接应的准备,务必要将那几位村民送回老家,明天,我们就去看场狗咬狗的好戏。” 想起夏木槿这个法子,神木槿嘴角一勾,便是吩咐下去,明一令命之后便是飞身离去...... “沈慕寒,你这个臭小子给我出来,我好好的把秀儿交给你,你怎么三番四次让她受伤,受伤了罢了,结果还把她孤零零的扔在那里不闻不问。” 这明一刚离去,苏荣那震耳欲聋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沈慕寒眉头一蹙,很是慵懒的掏了掏耳朵,淡声道: “请问苏老,是你请旨让人住进来的,为何不派人手保护她的安危,你也知道,作为摄政王的我很忙的,岂会将这世间浪费在一个女子身上。” 苏荣闻言,就差没喷血而亡,他倒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压根不把他这个长者的话听进耳朵,他这般处心积虑还不是为了他好。 他就为何要这般偏执,为何不能理解他呢。 “苏老还有事么?没事我便去忙了。” 见苏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沈慕寒眸底闪过一丝厌恶,简言意骇说完便大步离去。 苏荣见他这般疏离,看着那大步流星的背影,便是垂下了眸子,寒儿啊寒儿,如今你不想去宁儿都难了,因为...太上皇今日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为两人赐婚,至于那个乡下丫头......恐怕是自身难保了。 * 翌日一早,夏木槿是在沈慕寒的怀里醒来的。 “大叔,我没失忆吧,怎么现在好像是早上,而且......” 她睡得有些迷糊,感受到他大手在她腰间摩挲,便是疑惑的问道。 “恩,而且还觉得很饿。”沈慕寒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接下她的话说完,夏木槿瞠大眸子看他,却又听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你这腰劲不错,值得赞赏。” “......???” 这与腰劲有何关系,突然,瞄到枕头旁的一本书,夏木槿眸光一探,觉得这书的封面有些怪异,便是伸手去拿,可这手刚伸出去便被沈慕寒给抓了回来,随即,只见他大手一捞,那书直接往房顶飞去,而且很准确的卡进了一个小匣子里,夏木槿仰着头,翻着眸子看了好半响,确定那里面绝对不止一本书,而后又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突然,指着沈慕寒道: “大叔,你不纯洁,看那种书。” 她说,这封面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在镇里买纸墨的时候看到过一次,那可是禁、书...... 没想到沈慕寒会看那种书...... “恩,很正常,我也是个只见过猪跑还未尝过猪肉的,这般,不是在为你以后的“性”福做准备么?” 沈慕寒脸不红气不喘,一派闲情淡定的拿起旁边的外衫套在自己身上,理由充足的说道。 夏木槿顿时觉得挫败了,若是仔细想想昨天到今天与沈大叔不到二十句的对话,却有十五句是不正常而别有含义的,这个老男人在她面前能不能正经一点点。 叩叩叩...... 叩叩叩...... “说!” 倏然,有敲门声响起,沈慕寒此刻正好系好皮带,便是将还坐在被子里发愣的夏木槿给提了出来,淡然的说了一个字。 “老大,皇宫里一早来了人,说是赵魏然一早带着女儿赵秋水将木槿姑娘告进了皇宫,还要皇上为他们做主,务必要将木槿姑娘...治罪。” 顿时,门外响起了明一犹豫不决的声音。 “知道了。” 一炷香之后,夏木槿一手拿着一个包子,一手拿着一个梨子与沈慕寒并肩走了出来,苏荣早已上了马车,沈慕寒眉头蹙了蹙,他倒是不知道,这个外公还住进沈府了,看来他得早日搬离。 而苏秀宁一脸憔悴的候在马车外,极为的守分寸,见沈慕寒他们走了出来,便是笑脸相迎:“木槿妹妹起来了,我还寻思着你太累会要多睡会儿呢,秦嬷嬷。” 她这笑脸使得夏木槿身子一缩,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此刻,却见秦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分别放着几样颜色不一的糕点。 “知道妹妹起的晚,肯定没时间用早膳,秦嬷嬷手艺很好的,这些等下边走可以边吃,慕寒哥哥也是。” 她伸手接过亲嬷嬷手里的托盘,便是笑着说道,而后便娇羞的瞅了沈慕寒一眼,低低道。 额...... 这是在讨好她?? 夏木槿疑惑不已,可是,这些食物她根本不想吃啊。 “谢谢苏小姐,可是我吃饱了,还是大叔刚才亲手喂的。” 见苏秀宁被秦嬷嬷扶着坐进了马车,夏木槿才狠狠咬了一口梨子,清声说道。 刚坐进车厢的苏秀宁此刻背对着夏木槿,只见她面色一寒,指甲深深匍进自己掌心,心底一阵冷笑,夏木槿,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今日,便是太上皇赐婚的日子,沈慕寒即便再横他也不敢抗旨,至于你......我等着看你的悲惨下场。 可她一转身,便又是一副柔弱无害的大家闺秀模样,并笑道:“这样啊,那也无妨,妹妹随时想吃姐姐便让人给做。” 夏木槿嘴角一抽,不是姐不想吃,而是姐看不上这手艺,好不好...... “大叔,我想骑马。” 因为知道苏秀宁昨天装晕,夏木槿对她的印象更加的差了一分,而且这次她回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找不到不对之处,况且,她今日的确不想坐马车,因为她与秦嬷嬷都在里面。 这点,沈慕寒自是早已想到,顿时,一把拉过夏木槿,魅声道:“好,我们骑马。” 说着,便先行跨上马背,随即便是朝夏木槿伸手。 夏木槿嘴角一勾,便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他借力一拉,夏木槿便坐在了他前面,随即,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踢着它的蹄子飞奔而去。 苏秀宁都来不及喊一声,便只能看到那渐渐变小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 “小姐,要有耐心,来日方长,还在乎这一时不成。” 秦嬷嬷伸手将车帘给拉下,挡去了苏秀宁的视线,便是慢慢劝道。 * “大叔,我想回家,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这边,沈慕寒甩出马车好长一段距离才放慢了速度,夏木槿却是转头过来,有些蔫蔫的说道。 作坊刚开始,她明一他们也不在那边,不知爹娘他们会不会又被欺负,还有,松子是否又长高了,她不再家他肯定很无聊,哥哥他们是否能镇得住脚,还有蟒哥,没有她在家,会不会有容璃这样的人打它的注意。 “再忍几天,很快就能回去了。” 沈慕寒在她肉、肉的耳垂上轻轻一咬,附在她耳畔柔声说道。 夏木槿嘴角一弯,她知道,大叔绝对不会骗她的。 入了皇宫,夏木槿见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赵秋水。 之所以熟悉,因为这张脸,而陌生,却是她身上这股风气,浓浓的水粉味有些刺鼻,穿的也非常的凉快,现在可还是春季,他们穿的可都是厚厚的外衫,可赵秋水的外衫却是透明的,而且宿兄半露,其次就是她脸上两道刺目的疤痕了。 “禀皇上,就是她,臣女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赵秋水此刻一双眸子满是憎恨,冷冷看着夏木槿,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何从和王守财正在押解进京的路上,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她这段时间所受过的,她会一一讨回来,况且,那老鸨可是被她刺了整整三十刀,那张满是肥肉的脸早已分辨不清,还有那青楼,早已化为灰烬,她就是要那些人死,死的越多越好,还有那个言舟晚,那个女子,绝对不能活着,不然,她赵家定会被诛九族。 所以,她拼了一把,结果,还是赢了,老天还是眷顾她的,不是么? “秋水妹妹,你......” 随后而来的苏秀宁一间赵秋水,顿时吓得不轻,捂着嘴巴,眸底布满雾气,不敢置信的问道。 “求皇上给老臣做主。” 赵魏然见状,便也是跪了下来,他无比悲痛的祈求道。 天铭睿头痛欲裂,无线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他这是皇宫,皇宫,怎么这些人把家事都搬上这朝堂了,还有,这怎么什么事都与沈慕寒那小子的媳妇有关系。 “赵爱卿请起,这苏家刚闹完,怎么又是你家了,这底下跪的是你的女儿?”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他的女儿知书达理,足不出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前几天与夏木槿对峙他不也这么说的吗? “老臣该死,这其实是老臣年少不懂事流落在外的孩子,命本就苦,结果还被人陷害给...给...” 赵魏然眸光闪烁着,他也是一早才被告知自己女儿不但回来了,还去了皇宫告御状,而领着她来的却正是卫将军与他的儿子卫剑旭。 夏木槿扫了整个金銮殿一圈,眸光一顿,便是停在了一人身上,那人看上去很是眼熟,可是他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眸底寒霜,与那日她见到的红衣女子有有着很远的差别,可是这长相...... 莫非是她眼花了?? “这不是赵秋水?” 闻言,天铭睿蹙眉,再三问道。 “回皇上,此乃老臣孽女赵秋月,一直居住在大苗村姑父王守财家里。” 赵魏然额头已是沁出了细汗,秋月确实是他流落在外的血脉,可是前几年认祖归宗,为了防止几位夫人闹腾,便是给她另外安置了处宅子,并请了嬷嬷教导她,在秋水离家这段时间她一直扮演秋水的角色,不管是礼仪,还是各方面的才艺都学的很出色,这也是当初皇帝要封秋水为郡主他没有回绝的原因。 这卫远明显就是将了他一军,估计是秋水经常在外,听闻过他的名字,甚至有所交汇也说不定,在逃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他,便是将一切全盘托出,此刻,他断然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只能随着这个谎言圆下去。 又是大苗村?? 赵家家教算是比较严的,或许是因为这赵魏然亏心事做多了,便是防范的太过厉害,这朝廷众臣当中也无一人见过真正的赵秋水,所以,即便是赵魏然说谎,他们也不知道。 天铭睿睇了夏木槿一眼,便是问道:“夏木槿,你可认识这位赵秋月姑娘?” 夏木槿从容的上前,揖身道: “回皇上,民女不认识名为赵秋月的姑娘,但是认识这位姑娘,只不过...她不叫赵秋月,而叫赵秋水。” 呃...... 天铭睿困惑的捋了下下巴,便又道: “她可是大苗村的村民?” 夏木槿是大苗村的他是知道的,况且,能与她接下渊源也只有在大苗村才可以。 “回皇上,民女不知,只知道这姑娘不久前去过大苗村,还扬言是我们村里地主的表侄女,说她家里是大官,我们若是不听从他姑父的话将粮食给上交了便要拉着我们去砍头。” 既然自己上门来让她扇,她岂有谦让的理由,你会胡诌,难道本姑娘就不会么? “夏木槿,你撒谎,明明是你纠集村民造、反,私开砖厂,私挖鱼塘,还坑我表姑父的钱。” 果真,赵秋水见夏木槿这般一说,顿时大声反驳道。 “是么?那..姑娘,民女怎么坑你姑父的钱了?” 夏木槿眉毛一挑,她似乎看到了那个男子低低的嗤笑,循声望去,却见他又恢复了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便是绕话道。 “你暗中使诈,自己买了块不好的地,便四处游说说那地风水好,地质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结果我表姑父以之前双倍的价钱从你手里买回,可是这地并不好,根本不能种东西......” 赵秋水压根还就没意识到夏木槿在套话,便是义愤填膺的说道,即使赵魏然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只得暗自苦恼。 “姑娘,这么说来,你那个表姑父肯定是个草包了,出了双倍价钱也就得了,这种庄稼的人竟然不知道这地质的好坏,他这地主是如何而来的?” 夏木槿趁机抓住了话柄,便是立马抢话道,她这次就是要连根拔起,还大苗村众村民一个安宁,一个公道。 -本章完结- 184这婚赐还是不赐了 夏木槿趁机抓住了话柄,便是立马抢话道,她这次就是要连根拔起,还大苗村众村民一个安宁,一个公道。 “这......” 夏木槿这个问题倒是将赵秋水给问住了,毕竟她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会知道种田地质这样的事情,况且,在大苗村也是因为之前一直针对夏木槿,此番,虽是何从和王守财合谋害她的,可是,倘若没有夏木槿,她也不至于失手推何从的小妾下水,导致她死亡,何从也不会这般对她,所以,夏木槿就是间接的凶手。 “还有,我在自己买的地上挖鱼塘,办砖厂难道也违法?” 见赵秋水支吾着说不出个以为然出来,夏木槿便是寒了脸色,有些咄咄逼人。 “哼,就你这穷的三餐都吃不饱的人还有钱买地?” 见夏木槿这般气势凌人,苏荣便又不乐意了,便是冷冷嘲讽到,不止是他,就是这朝堂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认为都是沈慕寒在出钱养夏木槿,不然,她一个乡下丫头,小胳膊小腿小身板的能有多大的能耐? 况且,要买块地也不是一二两银子可以解决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金子总会发光,老人家若是想要破坏我的名声我想你还不够格,况且,不管我三餐是否能够吃饱,管谁给我的钱,那都是他乐意,心甘情愿,有本事你让你家谁也这般,况且,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囔个什么,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那几个臭钱给本姑娘花本姑娘还不乐意花呢...... 苏荣料想不到夏木槿的胆子这般大,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既然敢这般顶撞他,还用言语辱没他,顿时,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可是,夏木槿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眸底更是蔑视,赤、裸裸的蔑视。 苏秀宁咬着下唇,在心底恨死了夏木槿,可却不动声色,并一把环住苏荣的手臂,缓声道: “爷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消消气,她不也是没有井底之蛙,没见识么?” 苏荣这才从鼻子里哼了哼,将头转向一边,不看夏木槿。 夏木槿更不会想要看她,对于苏秀宁的讽刺更是置若未闻,顿了顿,却是正面跪了下去,叩头之后,才义正言辞道: “皇上,民女有个不情之请,望皇上能够派几个清正廉明的大人去那些偏远的贫瘠之地巡巡,看看他们被压榨成了什么样子,田地被村里霸头给低价承包,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若是遭遇了天灾,那些朝廷拨下去的款项却无一个字落入百姓之手,一到冬天,饿死,冻死的百姓数不胜数,民兴国则安,民富国则强,城门之外不知堆积了多少告御状的白骨......” 闻言,赵魏然脸色蓦地一白,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这夏木槿到底动的是什么心思? 天铭睿刚登基才几个月,朝廷内的事都还不曾摆平,对于偏远的山村更是不清楚,此刻,听了夏木槿一说,眉头蹙紧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若是没记错,去年大雪,导致许多村落冰封,那时他就下令拔了不少善款下去,现在,见众臣均是低头不语,心底倒是有些明白了,顿时,狠狠拍向龙案,沉声道: “众卿倒是给朕推荐几个人,这事由谁去办才好呢?” 他示意夏木槿起身,对她刚才所说的话也是深信不疑,若是有假,依着沈慕寒的性子是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污蔑一个好官的。 而这皇帝一言,全臣哗然,均是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敢出列说话。 大家此刻均是心知肚明,摄政王定然知道这内情,如今,他们想要偏着谁也是不敢了。 “回皇上,不如让微臣微服前去。” 真当大家踌躇不前,提心吊胆之时,卫剑旭突然出列,揖身,毛遂自荐。 “允了,还有谁?” 卫家一直都是皇家最好的一把刀,而且这卫将军忠心耿耿,公私分明,生了几个儿女也是文韬武略,有才有谋,卫剑旭去他自然放心,可是这一个定然是不够的,便是再次问道。 而赵秋水的事就这么被他晾一旁了,赵魏然此刻更是不敢做声,一把扯住还要闹腾的赵秋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赵秋水也知道这事情有些严重,顿时,忍了这口气。 “让臣去吧。” 沈慕寒也是蓦然出声,赵魏然顿时一个颤抖,腿都软了,差点就往地上跌坐而去。 天铭睿无奈的瞪着他,你不是想去,你是想摆脱这朝廷好去过二人世界,你走可以,倒是先把我媳妇的去处告诉我啊...... 可是,即便他今日反对沈慕寒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在这朝堂之上,还没人能够困得住他。 “你还不能去。”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均是齐齐下跪行礼。 “臣等见过太上皇。” “都起吧。” 太上皇天浩野此刻缓缓走进了金銮殿,他身后跟着一个白发白眉毛白胡子的公公,那公公拂尘搭在右手上,弯腰随着他。 而他穿着很是随意,深褐色的长袍,点缀云纹,青丝半百,一双眼睛却尤为的锐利,此刻,却是一脸严肃的扫视着朝堂众人,最终,将眸光定在了夏木槿身上。 夏木槿却毫不畏惧,抬头挺胸与那深邃的眸子对视,而她眸底清澈如平镜,毫无半点杂质,这倒令天浩野一愣,暗寸,好个临危不乱的玲珑女子。 沈慕寒低头捏了捏眉心,又来一个老不死的...... “父皇,您怎么来了。” 天铭睿此刻也收起了玩心,一脸戒备,离开龙座走了过来,并恭敬的问道,眸光却望向沈慕寒,不停的眨眼睛。 与夏木槿对视半响,太上皇天浩野敛了眸光,随即,又睨着这地上又是跪又是哭的,有些皱纹的五官那皱痕更深了,随即,便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还在朝沈慕寒使眼色的天铭睿,疾言厉色道: “看看你,还有半点皇帝的威严么?今个我要不来,是不是得血流金銮殿啊。” “父皇,您一路走来累了吧,您先坐。” 天铭睿摸了把鼻子,被训的及其冤枉,可也不去反驳,心底却腹诽不已,这能怪我么?这些还不是你留下来的祸害,哪个将心放在了这朝堂之上,只想着如何算计,如何捞油水...... 看着宫人搬了椅子过来,立马上前扶他,并恭敬的说道。 扶着他坐下来,天铭睿便想着让文武百官先退朝,还这般下去,他就真成一代帝王之笑话了。 “知道你顾忌这情同手足般的情面,今个我就将这主给做了,睿儿,立马下旨,赐婚。” 天铭睿那点小肠子小主意太上皇早就料到了,于是,在他还未行动之前便开口说道。 “赐..赐..赐婚?” 闻言,天铭睿眸子一闭,有些犹豫的再三问道。 “对,苏家千金贤良淑惠,才情兼备,与摄政王沈慕寒乃天造地设一双,趁这大好时机为何不早点将这喜事给办了?” 天浩野却丝毫不觉得有所欠妥,再说,这苏荣乃自己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从不曾求过自己任何事情,这次,也算是唯一一次了。 况且,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男才女貌,实乃绝配。 “臣谢过太上皇。” “臣女谢过太上皇。” 而他这话一落,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家人,苏荣父子连忙下跪谢礼,苏秀宁更是羞涩不已的看了沈慕寒半响,亦是叩头谢礼。 靠,奶奶地,有后台就是不一样,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啊,想要谁娶就娶,想要谁嫁就嫁。 夏木槿被这突然的赐婚给惹怒了,一双眸子暗了暗,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赵秋水就搁那儿没人管了,整个朝堂都停下来关注这赐婚一事。 天铭睿嘴角一抽,睨着一言不发的沈慕寒,吞了吞口水,便是道: “父皇...这有所不妥,摄政王已经和这木槿姑娘定过亲了,还...还...我们这样不是拆散人家一队鸳鸯么?” 趁着沈慕寒没发火之前他得将事情解决了, 若是把这沈慕寒给逼急了,他也像慕青那小子一样出去就不会来了,那他和娇娇...... 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急死他了。 “皇上,臣女意愿做小,只要能嫁给慕寒哥哥,臣女做什么都无所谓,只求皇上能够下旨。” 见天铭睿帮着夏木槿说话,苏秀宁眸光一转,一双剪眸已布满了雾气,更是无比羞涩的瑟瑟开口,而她看夏木槿的时候身子一抖,似乎很是害怕。 “宁儿,说,是不是这野丫头对你做了什么?” 苏荣见状,便是一把扯过苏秀宁的手臂,冷声问道。 今日有太上皇做主,沈家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逆来顺受,接受了这门婚事,那样,即便整个朝堂联手,也掀翻不了这沈苏两家。 我的用心良苦你们可一定要体谅呐...... “啊...疼......” 而苏荣这么轻轻一扯,苏秀宁整个身子便是朝地上匍去,疼的嘴角直哆嗦,整个人我见犹怜,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苏秀宁作为京都第一美人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况且,她举止有度,大方得体,才艺更是令人赞不绝口,几次宫里大型宴会都是她拨得头彩,让别家的千金都羡慕的不得了。 而这才去沈家两天,整个人憔悴不少不说,还变得这般胆小,况且,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堂堂一个丞相家的千金,甘愿做小,而且还是被一个乡下粗鄙的野丫头给击败了。 说出去,谁会信。 再瞅这乡下野丫头,真本事没有,可一张嘴却厉害的紧,就差没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给说死,那怪这摄政王会对她这般百依百顺了,这张嘴估计不止会哄人,更会让人爽。 刚刚皇帝不也差点说出口了么?无非就是不知廉耻,婚前失贞。 而苏秀宁这般更加引起了苏荣和苏傲的怀疑,两人均是当众将苏秀宁的衣袖捞起,顿时,只见她手臂青青紫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而且很明显,这些痕迹都是女子的指甲所致。 “求皇上给小女做主。” 见状,苏傲亦是泣不成声。 这么些年来,他早已把苏秀宁视为已出,况且,她给他带来的荣耀也是说不完的,每一次都会被太后夸奖,令同僚羡慕,他这丞相来之不易,她功不可没,如今,看着自己心尖的肉儿被人这般伤害,能不疼不气么? “宁儿,不要害怕,是谁这般丧心病狂对你如此残忍,你只顾说出来,即便皇上不管此事,爱民如子的太上皇也会为我们做主的。” 苏荣也是拭了拭眼角,给苏秀宁鼓气说道。 “爷爷,爹......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见状,苏秀宁抖得更加的厉害,眸光怯怯的朝夏木槿看去,在夏木槿抬眸看她之时又立马转移,更是断断续续惊恐不已的说道。 “安定候,人是在你家受伤的,难道你们就都不知道?” 见沈家无人站出来说话,天浩野便是将矛头指向沈誉。 “禀太上皇,秀秀昨日去月老庙被人掳去,被救之后便一直在她的房里,不曾出来过。” 闻言, 沈誉亦是如实禀报,这是他们照顾不周,心存愧疚,可是这并不能牵扯到寒儿的终身大事。 “宁儿是去了月老庙,可是寒儿和那个女人也去了,为何没有将那女人掳去,况且,昨晚我听宁儿说那般人是奔着寒儿来的,按理说也不应该掳没有待在寒儿身边的宁儿.....” 沈誉话一落,苏荣亦是不敢落后,立马抢话道,而他虽未将话说明白,可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那帮人冲着沈慕寒来,可却抓的是沈慕寒冷落不理的苏秀宁,而不是与他形影不离夏木槿,此事怎么说都不通情理。 “摄政王,与公,苏秀宁乃苏相府的千金,与私,她是你堂妹,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安危?况且,她一个大活人,去你家住了两天,就成这模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暴力虐待客人。” 这一来一往吵得天浩野心烦,便是将问题直接抛给沈慕寒。 “我沈家只欢迎该欢迎之人,若是住的不爽,可以立马回去。” 沈慕寒一直环臂看戏,只要不危及到夏木槿,他懒得出声,可是苏秀宁竟然疯狂到了这等地步,不惜自残,以为这样他就会看上她么? 果然,欧阳家的血脉还是这般的肮脏,亏得舅舅这般疼她,迟早一天苏家会被这个女人给毁了的。 “禀太上皇,这就是夏木槿的手段,臣女曾经也被她这样虐待过,你们看。” 赵魏然此刻给了赵秋水一个眼神,此刻,他只想拖住沈慕寒,只要将沈慕寒的脚步拖住了,他便有时间善后,并且毁灭一切证据。 赵秋水自知自己爹的性子,冷眼睨着夏木槿,随即便也是捞起自己的衣袖,将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臂展现在众人跟前。 而她的伤与苏秀宁几乎一样,都是指甲导致的,当然,她的这些伤都是在那该死的地方被那些疯狂的女人妒忌而掐的,那时,她可是生不如死,没日没夜的接、客,闲下来还要应付那些争宠的疯子,别说是这手臂,就是身上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毕竟,那些男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断,想着法子折磨你,痛并快乐着...... 众人见状,均是诧异的看向夏木槿,眸底尽是不可置信。 没想到这么一个看着精明的女子心竟如蛇蝎那般毒,看来这摄政王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被这个粗鄙的丫头给坑了。 都说红颜祸水,可这不是红颜,亦是丝毫不逊色啊...... 夏木槿却突然兀自笑了,一派悠闲,一双清澈如月牙的眸子瞅向沈慕寒,挑眉之余坏坏说了句: “大叔,咋破?” 沈慕寒亦是勾唇一笑,慵懒的如一只猫,却是溺爱道: “照旧。” 而沈慕寒话落,却见夏木槿衣袖一撩,眸子朝整个正厅扫视了一圈,憋到文武百官身后的茶几,便是往沈慕寒腰上一扯,那软剑便刺啦一声离了他的身,随即,只见夏木槿手持软剑走向那茶几,手腕转,那茶几便四分五裂,而后,她便提着茶几的一直脚,对着赵秋水就直接拍了下去。 赵秋水被打的一懵,当场就尖声哭喊了起来,可是夏木槿并未打算放过她,继续拍,背上,腰上,手上,最后一拍却是头上。 赵秋水抱头乱窜,又是爬又是叫的,直到这茶几脚拍到头上,便是当即一顿,整个人朝地上倒去,连刚才的尖叫都渐渐小了,此刻却是抱着自己缩作一团,不敢出声。 砰...... 夏木槿丢了手里的茶几脚,捋着袖子,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 “看到没,本姑娘从来不削用指甲去掐人,要打就得用家伙,当然,若是有人借个斧头给本姑娘估计你们会看的更爽,对方越痛那便代表本姑娘打的才有意义。” 好彪悍的女子...... 众人第一反应便是抱着自己退了几步,整个过程都看的一愣一愣的,直到现在,都忘记了要为赵秋水打抱不平。 就是赵魏然此刻也是呆了,压根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沈慕寒此刻却是朝夏木槿眨巴几下眼睛,落井下石道: “槿儿,怎么到了这京都人都变善良了,应该要像上次惩罚那恶人地主一样,打完了还要丢进茅坑泡上三天,哦,对了,你那酒扎鱼的酒倒是个好东西,泡在那里面估计会更爽,里面可都是尖尖的鱼刺呢,淋上一层热油估计就成煎炸了?” 闻言,众臣听得惊悚不已,如看怪物那般看着夏木槿和沈慕寒,更是不敢再说话了。 夏木槿却是额头滑落无数黑线。 大叔,你是在怀疑我酒扎鱼的质量还是味道,居然拿来与茅坑想比,沈慕寒接受到她考究的眸光,却是摸着鼻子垂下了头。 夏木槿却明显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 可是,她心底虽是如此反驳,却并未说出来,而是将眸光移向了一脸惊恐的苏秀宁,见她缩着身子垂着眸子不说话,便又迎上天浩野: “太上皇,姐姐可是说了,她做小,民女做大,这婚赐还是不赐了?” -本章完结- 185来是刺杀(还有一章 ) “太上皇,姐姐可是说了,她做小,民女做大,这婚赐还是不赐了?” 她就是粗鄙了,凶悍了,怎么着,又不要他们取,他们还瞎操心个毛劲,真当她只是个乡下的粗鄙丫头么?要也只能说赵秋水和苏秀宁太没脑子了,跟这样的人斗,真没意思,还不如回家种田养鱼。 况且,她本性本如此,他们看得惯就看,看不惯就自戳双眼。 “这...苏家千金,你还嫁不嫁了?” 天浩野捋着自己的胡须一番犹豫,便是将问题抛给了苏秀宁。 这女娃看上去不到十五岁,眸光清澈如水,性子属于那种风风火火的,不想会做小人之事的人,可是刚才的她在朝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居然敢打户部侍郎的女儿,这份胆量令他赞赏,对于她的举动却也讨厌不起来。 之所以把问题拨给苏秀宁,是因为想要她知道自己若是选择了这门婚事,这后果就得自己承担,虽说他有权利强迫沈慕寒娶她,但是,依着沈慕寒的性子,若是被迫的,即便是娶了,也只会有夫妻之名,而不会有夫妻之实,所以,苏秀宁的日子与守活寡没有任何区别。 况且,沈慕寒是不甘被羁绊的人,更加的讨厌这朝堂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所以,他也会像安定侯那般,只会关心边境之事,至于朝堂之上,只要无人明着要造、反,叛、乱,他绝对不会插手。 “禀太上皇,臣女嫁。” 众臣无比疑惑,这太上皇为何将这选择权抛给了苏秀宁,况且,苏家是千金,懂分寸,守礼仪,比起那个乡下丫头更适合摄政王,而至于那个乡下丫头,只要给她一个封号,便可以随便找个人给赐婚了,绕这么大一个圈,不是多此一举么? 可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苏秀宁缺还是坚持嫁,这份执着撼动了在站的不少人。 况且,还是做小,岂不是要被那乡下丫头给踩在脚底下。 “沈慕寒,你的意思呢?” 太上皇天浩野此刻也是矛盾了,沈苏联姻对朝廷是一个重大的威胁,即便是所有势力联合也是搬不倒的,沈家他还算是放心,可是这苏傲...... “哪位见过我沈家纳过妾室?” 沈慕寒嘴角一勾,冷眼扫视一圈,便是讽刺道。 不管是自己爷爷还是自己爹,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正妻,即便是奶奶过世的早,可爷爷依旧不曾纳过妾,连通房也不曾有过,这也是他们沈家引以为傲的,更是那些闺阁千金挤破头皮也要嫁入他家的原因。 而他这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这辈子也只会娶一个女人,那便是夏木槿。 “太上皇,皇上,沈家好像早已被封为安定侯,嫁娶自由,你们这般...是在怀疑什么么?那样也好,臣请求皇上将臣贬为庶民,从此以后再也不踏入这朝堂。” 安定侯曾经也因为苏甜这般恳请过,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况且,在封侯之前太上皇却是口头承若过,今后再也不插手沈家任何一人的婚姻大事,此话,沈慕寒可是记得很清楚,还被当作祖训给背下来呢,当然,做出这事的也只有他娘苏甜了。 而沈慕寒这话一出,全臣再次哗然,有兴奋有叹息的。 要说论功劳,没人低的过沈家,况且,在站的除了卫家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女上前峰,临阵杀敌,又有谁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之后而不要任何功名利禄,栖身而退,能做到这一切的也只有沈家了。 “对对,瞧瞧我老这记性,这还是当年自己亲口授权的。” 见状,太上皇心口一紧,如今睿儿刚登基,而且这登基全靠着沈家在背后的支持,沈慕寒又是个说到做到的,倘若他这官一辞,那些余党势力立马就会浮出水面,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他这真是老糊涂了,为了报答恩师之恩,差点就断送了他们天家的大好江山,差点点就是这天家的罪人了。 于是,连忙拍着额头圆场道。 而听闻此话的苏荣更是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为了拒绝宁儿,沈慕寒连这样大孽不道的话也说得出来,顿时,无比失望的垂下头去...... * “大叔,你家真的有这祖训啊!” 马车里,夏木槿坐在茶几前,一手撑着头,眸光却朝帘子外瞄去,见沈慕寒坐在对面手机正翻阅着什么,便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赐婚一事算是不了了之了,太上皇都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还有人敢反驳不成,可是她知道,苏秀宁定然不会忍下这口气,但她一点也不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可是这沈家的祖训却令她好奇不已,这样的古代还真有这样的人,而且还是祖祖辈辈都这样,说起来真的是太稀奇了。 沈慕寒旁边堆了很多如他手中那般的东西,跟奏折差不多,只是没那么精致,他的简单的有的只是一张薄纸,有的可能是一根竹篾,上面七七八八写着她看不懂的字迹,而且她知道,这便是他日常的工作内容,因为每一张纸,没一根竹篾他都会回,至于回的什么东西,她就没心情管了。 沈慕寒此刻正好看完了手里的那张,并用毛笔在上面画了几画,丢入一旁的小木箱才抬头看她,沉吟半响才道: “对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额...... 夏木槿额头滑落无数黑线,大叔,这算是近墨者黑么? 可是她也不是这种黑法吧。 见夏木槿蹙着眉头瘪下嘴去,沈慕寒才无声了笑了,随即,便又拿起一张东西看了起来。 夏木槿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他的手背,觉得无趣,便趴着呼呼大睡了。 转眼,已是三天后,这天一早,便下起了春雨。 夏木槿却还是起了个大早床,因为,今天是他们回大苗村的日子。 也就是沈慕寒去乡间考察的日子,当然,这去的还有卫剑旭,另外,还有一个非常不受欢迎之人——苏秀宁。 原因是她觉得自己太过任性,太过自私,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想事情,此番前去,便是要历练,并且尝试这世间的邪恶百态。 这苏家自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最后,还是她自己缠着小皇帝,小皇帝天铭睿被她烦的不胜其烦,才冒着被沈慕寒给冰死的危险而答应她的,但是,负责带她的并非沈慕寒,而是卫剑旭。 一开始,夏木槿就觉得这个卫剑旭很是怪异,直到现在,还是这般觉得,可是她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怪异了。 沈家习惯了沈慕寒兄弟常年在外的日子,即便再多不舍,也是简单的寒暄几句便是叮嘱小心之类的,卫剑旭更简单,直接孤身而来,至于苏秀宁就不同了,能来的都来了,丫鬟婆子都不缺列,还如死了人那般哭哭啼啼,看得夏木槿一阵恶心。 娘的,说要历练,这是去历练么? 这真个场面比哭嫁还要壮观。 可偏偏定在沈家门口集合再出发,夏木槿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吃的无知无味的,多看一眼那场面都觉得恶心,便是率先进了马车,等着沈慕寒。 这一路倒也没出啥岔子,卫剑旭是个很不爱说话的人,可以说是有些自闭症,因为不管做什么,他的速度最快,哪怕是吃饭也是第一个吃完,然后便不见人影,待大家都出来了,他必定就会出现,而住客栈也是,第一个关门休息,几乎没见他洗过澡,上过茅厕,夏木槿对他很是好奇。 而苏秀宁这一路显得也是格外的安静,绝对不会多问一句她不该问的,也不会多吃一口她不该吃的,当真是改头换面,换了一个人。 “明天就可以到竹山县了,是不是很兴奋。” 此刻,沈慕寒往夏木槿碗里添了些菜,打破了一桌的安静。 顿时,几人用餐的手均是一顿,卫剑旭仅是那么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而苏秀宁亦是一口饭含在嘴里再也吞不下去。 夏木槿却吃得很欢,口齿不清的嗯了两声,她向来都不喜欢浪费粮食,所以,直到将碗里的东西给吃的干干净净,才放下碗筷。 “卫将军,你是先要去哪个村?” 沈慕寒他们率先出去了,夏木槿一出来便听沈慕寒问话道。 卫剑旭显然一愣,不曾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便是反问道: “摄政王的意思是要分开巡视了。”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起伏,冷漠之余却又夹着一丝夏木槿说不出来的异样。 沈慕寒倒也不避讳,坦言道: “正是如此。” “那我呢......” 而一直站在一旁终于听明白了的苏秀宁便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随他。” “随他。” 沈慕寒与卫剑旭几乎异口同声说到,随即,两人的眸光暗中便开始了较量。 “她跟随而来的目的是你,并非我,告辞。” 而卫剑旭更加的干脆,一个转身便翻身上马,冷冷道了句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沈慕寒嘴角一扯,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背影不知骂了句什么,夏木槿正好倾身过来,仰着头瞅着沈慕寒,募地出声: “大叔,你跟他很熟??” 当然熟,为了逃婚连自己哥哥的容貌都可以易容,看卫家怎么收拾这残局,沈慕寒在心底暗道,可表面并未显露出半点,而是避开话题道: “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启程,然后到竹山县住宿一晚,明早就可以回家了。” 他这声回家将夏木槿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而去,便是也不再追问,却是兴奋不已的点头。 随后,苏秀宁便独自坐进了马车,沈慕寒则带着夏木槿骑马,到了竹山县,便找了客栈要了三间客房,吃完晚饭后便各自早早回房歇息了。 夜,静谧无声。 夏木槿却兴奋的辗转不眠,想着明早就能回家了,恨不得一睁眼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而她房间的烛火亦是未吹灭,窗外冷风呼啸,烛光摇曳不停,正当她翻来覆去迷迷糊糊之时,只感觉一阵冷风扫来,莫名的一个激灵,夏木槿瞬间睡意全无,直接睁开了眸子。 “大.....” “嘘......” 而来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沈慕寒,可夏木槿后面的叔还未完便被沈慕寒给制止了,随即,只见他掌风一扫,蜡烛瞬间熄灭,夏木槿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一空,便被沈慕寒抱进了还带着湿气的胸膛。 夏木槿第一反应是他刚沐浴完,难怪穿的还是白色的里衣,可她来不及反应,便只听嗖嗖嗖几声,有什么东西破窗而进,直接射向床上。 黑暗中,夏木槿只见到到刺目的寒光,直接朝床上射去,片刻,便又没了动静。 手背有冰凉落入,夏木槿小手朝上摸去,却发现沈慕寒的头发并未干,而且还滴着水,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是刺杀...... -本章完结- 186都是他爹给打的 原来是刺杀...... 随后,沈慕寒直接捞了个东西将夏木槿给裹了起来,而后直接从正门走了出去。 “主子!” 名一早已恭候在门外,见夏木槿被裹的只剩下一双眼珠子露在外面转动,明一忍住爆笑恭敬的朝沈慕寒抱拳。 “怎么样了?” 沈慕寒抱着夏木槿走向另外一间客房,夏木槿发现,这客房也不是他原本定下来的,可却并未开口询问,因为她想知道接下来他们还会说什么。 “苏小姐睡得很死,不过...那些人先服了毒,我们没来得及将毒药从他们嘴里拿出来。” 跟着沈慕寒那么久,况且,夏木槿又在,明一很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好,下去吧。” 沈慕寒沉吟片刻,便是出声说到,随即,便只听到关门的细微声响。 “大叔,是要阻拦你们查探下去么?” 可夏木槿何等的聪明,她自信苏秀宁还不至于在这里下手,要也是半路之上,而不是到了竹山县,这唯一额解释,就是那些不想沈慕寒等彻查善款去处的人。 而且他们这般做并非是要杀人灭口,因为他们还没那能耐,恐怕也只是拖延时间,好让他们有时间善后,到时候,即便查下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沈慕后将夏木槿身上的薄毯扯了丢在一旁,而后将她塞进被子里,见她还是仰着头等着他的回答,便是轻轻嗯了声,随即便用内力将自己的头发给蒸发干。 见状,夏木槿便是往床角一缩,知道今晚两人又要睡一张床了,便是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她得养好精神,明天可要回家呢,让爹娘他们看到她如熊猫大的黑眼圈那才丢脸呢。 沈慕寒岂会不知夏木槿那点小心思,嘴角一弯,便是进了被子,大手环住她纤细的腰,感觉夏木槿身子明显一僵,便是无声的笑了,柔声道: “乖乖睡觉,明天还得早起。” 嘎??? 夏木槿眸光一亮,意思是今晚不折腾她了。 其实再怎么折腾最后吃亏的还是沈慕寒,因为即便是两人亲密无间,可还是没有到最后一步,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我们的沈大叔可谓是为此受尽煎熬,可又忍不住想要吃她豆腐...... 翌日一早,夏木槿便醒来了,可身旁并无沈慕寒的影子,就是被窝也早已凉透。 她心底一疑,便是速速穿戴,随意梳了下头发,开门便朝外跑去。 “慕寒哥哥,你...你...怎么样?怎么会受伤?” 老远,便听到苏秀宁哽咽的声音,夏木槿疑惑的朝那方走去,却见沈慕寒右手打了石膏,胸前也被纱布给缠了好多圈,上面依稀还能看到溢出来的红色,而他脸色亦是惨白如纸,蔫蔫的坐在躺椅上,不发一言。 明一身上也挂了彩,但没有沈慕寒那般严重,此刻,却是蹲在他身旁为他清理伤口,缠着还未缠完的纱布。 夏木槿发懵的紧,更是一头雾水,昨晚他不是一直抱着她睡么? 怎么后面自己就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她何时睡得这般死过,心中难过不已,便是跑向前,生硬的喊了声: “大叔......” 此刻,沈慕寒那死寂一般的眸子才转了转,看到夏木槿,嘴角蠕了蠕,终究没发出任何声音。 夏木槿朝明一旁边蹲下身去,正要接手明一那笨拙的动作,偏偏明一却在此刻将纱布打了个结,唇角微动,机遇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字: “老大,好了。” 此刻,夏木槿才发现,明一的右脸肿的老高,有拳头那般高,而且还青紫一片,像是淤血,一只眼睛因为这肿而成了一条缝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就是眼睛,而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另外一边脸的肉也在抖动,看来被牵引的,应该会很疼。 “明一,你等会儿,我去找块冰过来。” 夏木槿见状,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了,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可她刚说完要转身,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老大的老大,没用的,他这是中了猪头粉的毒,即便是十块冰也消不了肿的。” 出声的并非他人,是随后而来的明鹏,他一说完,便是朝着沈慕寒跪了下去,请罪道: “属下来迟,还望责罚。” 沈慕寒却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便又垂下头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夏木槿想哭却哭不出来,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必须离开,即便不是真的,他们也要离开,毕竟,这对方连暗杀的招数都开始了,其他的还会远么? 况且,沈慕寒收了重伤,便也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但难免不会趁机痛下杀手,此刻,却是紧紧握住了他略微冰凉的手,提议到。 “苏小姐,我们这趟凶险难测,不难现在就让人先送你回京都可好,待这边事情了解了再让人过来接你。” 明一虽然也挂了彩,却没有沈慕寒那么重,暂且能够自行走动,可是沈慕寒却必须让人搀扶着走,明鹏此刻却是小心翼翼的将沈慕寒给搀扶起来,夏木槿连忙上去搭了一把手,走之前,明鹏很是担忧的朝苏秀宁提议道。 “我......” 昨晚之事苏秀宁也是知道的,就是明一舍身救了她,不然受罪的可就是她了,那时她还纳闷,出了这么大的事沈慕寒为何又一次弃她而不顾,今早一起床,却见她这番摸样,顿时,犹豫了起来。 “木槿姑娘,你也不要自责,主子这么做只是不想你受伤而已,只要你好,他就是伤的再重也值得。” 见苏秀宁眸光突然闪过一丝惊喜,明一暗叫不好,连忙朝夏木槿说到。 夏木槿一愣,良久,才缓神过来,瞬间,便红了眸子,将头撇向一边。 苏秀宁的心莫名一沉,冷冷撇了夏木槿一眼,又瞅到沈慕寒即使伤的这般严重,可眸光却还是放在她身上,并一转也不转,便是磨牙道: “听说这竹山县换了新县令,叫萧炎,要么我先去那里暂住一段时日,明护卫,还希望你能书信一封给我爹,将原由说明,免得他们担心。” 沈慕寒受伤肯定会传出去,家里人知道肯定会担心,她暂时还不想他们插手,毕竟,自己的最终身世还未弄明白,欧阳家又是如何突然消失,所以,她不能回去,可是,也不能和沈慕寒他们一起。 况且,只要自己家人知道自己住进了这竹山县的县衙,必定会嘱托他们招待好,并且也不会有生命安危。 萧炎...... 夏木槿却是暗忖此名字,怎么觉得这般熟悉。 突然,小手朝沈慕寒腰间狠狠一拧,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嘴角亦是微微一抽,余光更是无奈又讨好的瞟向她,夏木槿却给了他一个诡异的笑脸。 “如今看来也只有这般了。” 明一眸子暗了暗,看向沈慕寒,在他点头的情况下便是无奈的说到。 随后,明鹏将沈慕寒等人扶进了马车,自己则带着苏秀宁去了县衙,安顿好她后才从县衙走出来,并驾着马车朝大苗山而去。 “喂,你们装够了没?” 车厢里,夏木槿撑着头注视着两个伤患足足小半个时辰之久,可他们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露马脚,便是食指朝沈慕寒那溢出血迹的胸膛戳去,挑眉,沉声说道。 “丫头,疼......” 沈慕寒一双如星的眸子染上笑意,便是朝夏木槿挪了挪,凑近她,颇为无奈道。 明一闭上眼睛直接装死,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突然,一道帘子放下来,明一嘴角一扯,他的视线彻底被挡在了那道帘子之外,原来这老大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说呢,怎么会这么爽快让他也坐进了同一辆马车。 夏木槿此刻瞅着沈慕寒,笑得贼贼的,笑得沈慕寒毛骨悚然,倏然,她一把揪起沈慕寒的耳朵,朝着他吐气: “大叔,我觉得我也的弄几个情敌来和你玩玩。” 沈慕寒本还刻意讨好,可夏木槿话一出,脸色立马一沉,大手也是紧紧握着她纤细的腰,不待夏木槿惊呼出声,便堵上了她的红唇...... “爷、爹、娘、姑姑、哥哥、嫂子、雪儿、姐姐回来了,大哥哥回来了。” 松子这段时间都提不起精神,即便是一个人操练也少了那股味道,此刻,大冷天,又下着细雨,便是穿着蓑衣在河边网鱼,老远瞅见了马车,并看清驾车之人是明鹏之后,连竹网都忘了拿,撒腿便朝家里跑,便跑边喊。 他这一喊,便是将左邻右舍都喊出来了,夏森林一家更是激动不已的迎了出来。 夏木槿莫名被抓之后一家人可畏望眼欲穿,即便是明一派人过来报了平安,可他们依旧还是不放心,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今日,终于等到他们回来的消息,能不激动么? 蟒哥此刻也从他冬眠的窝里游了出来,随着众人身后伸长着脖子朝不远处那辆马车看去。 话说,自从夏木槿走了之后它几乎没再出过那个小窝,即便松子能够叫动它,可是松子也没那兴趣了。 “吁......” 名鹏被这阵势给吓倒了,这不止是夏家人,就是六婶一家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在马车后面跑着,像是二蛋等人。 而眼看着到了众人面前,他才惊悚的勒紧马绳,使得马车停了下来。 随后,大家便是拥峰而上,夏木槿第一个掀开车帘走出车厢,并利落的跳下马车,明鹏则去了另外一边将明一扶着下了马车,沈慕寒出来的最迟,他则将手伸向夏木槿。 夏木槿亦是将他扶了下来,说是扶还不如说是拉。 “这......” 大家本还兴奋不已,可是在看到沈慕寒和明一之后均是路除了疑惑,更是不知道要如何出口。 夏大娘此刻怀里抱着三个多月大的雪儿,见状,一双眸子都红了,便是上前道: “快些进屋吧,外面风大,冷。” 夏桔花却早已跑向物理准备茶水去了。 夏木槿很是好奇的在夏雪薇白白嫩嫩的脸上捏了一把,眉眼都笑弯了,夏雪薇只有三个多月大,可是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刚学会抬头,此刻,却是不知生的紧紧盯着夏木槿瞅。 “来,姐姐抱。” 见状,夏木槿忍不住好奇,便是再次在她那肉嘟嘟的脸上捏了捏,随后便是朝她伸开双臂,似乎在等着她入怀。 这一幕,令大家莫名不已,这沈公子都伤成了这样,可夏木槿却还有心思逗弄自己的妹妹,对她这毫不在意的行为很是费解,均是责备的看着她。 夏大娘也诧异自己女儿的举动,便是朝她使了使眼色,见沈慕寒垂下去的眸子,还以为是自己女儿欺负了人家,便是小声道: “槿儿,快些扶沈公子进屋歇息。” 夏木槿这才瞅想沈慕寒,见他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摸样,便是罢手道: “娘,没事,都是他爹给打的。” -本章完结- 187陌生女子 “娘,没事,都是他爹给打的。” “啥?” “????” 夏木槿这般一说,大家的动作给集体定格了,他爹也太残忍了吧,连自己儿子都这样打,而且连下属也不放过。 “槿儿啊,这是咋回事啊,这伤重么?要不要去看大夫啊?” 夏老爹上前,凑近瞅了几眼,便是担忧的问道。 “呃,爷,没事,咱先回去,先回去哈。” 夏木槿尴尬不已,便是走了过来将沈慕寒给搀扶着边朝自己家里走去边说道。 夏桔花早已泡好了茶,见大家进了门,连门招呼他们坐。 “槿儿,家里还有些外伤药,娘给拿去。” 大家一落座,夏大娘便将雪儿往二苗怀里放去,随即便是要朝自己房间走去,却被夏木槿给拉住了。 “娘,不碍事,别忙活了,一个大男人,这点伤不算啥,再说了,他爹当时下手可轻了,若是我啊,定打的他娘都不认识。” 沈慕寒眉稍拢了拢,这妮子,真是不损他还真不舒服了。 “槿儿,那他爹为何要打他啊?” 一向不主动说话的夏铁树也忍不住了,他家虽穷,可是爹娘却从来舍不得打他们,可见,这大户人家的公子是极不好做的。 “他爹让他娶个如花似玉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可是他不愿意,非得拉着我和他爹抵抗,并还说要非我不娶,你们说,他多傻啊,那么个绝美的人儿,被他这般拒绝,当场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他爹一气之下便操起东西就朝他砍了过来,幸好有明一替他挡了那一下,不然啊,现在的猪头就是他喽......” 夏木槿,你这是幸灾乐祸还是洋洋自得,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还冠冕堂皇的给他冠上那样的罪名,似乎他没答应娶那个千金是自己有眼无珠,亏大了那般。 沈慕寒此刻的眉毛可谓真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对了,哥,作坊开工了没?” 夏木槿朝家里扫视一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而且这家具好像都是重新补上去的,况且,刚才扶着沈慕寒,挡去了她的视线,根本没看到作坊是否在赶工,此刻,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个...那个...槿儿...” 夏木槿这般突然一问,夏铁树等人支支吾吾你看我我看你,就是说不出个以为然,一家人不敢直视夏木槿的眸光,均低下头去。 夏木槿心中一提,便是直接朝外跑去,这一看,一股火直接窜上了头顶,便是对着里面大吼了一声: “这他妈是谁干的?” 因为这作坊建在院子旁边,必须跑出去才看的到,院子里面有一个小作坊,此刻这作坊顶都塌了,周边到处都是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砖屑,而比较大的那个却在外面,此刻却均是一堆废墟了,这砖也是七七八八散开而来,地上已经砌了几路新砖,看来是正在抢修。 “槿儿,咱们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三天前,突然来了一班人足足有二十几个,长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进了屋就砸东西,砸完了还将两个作坊给毁了,最后还是蟒哥出马才制止了他妈继续砸,听说县衙来了个新县令,为人不错,而且只要百姓有冤,他便会还你清白,并严惩恶人,昨个儿边让铁树去了县衙,听说那县令受理了,只要我们在家等候消息便可。” 夏森林跟了出来,很是愧疚的劝着夏木槿,毕竟,这都是她的心血,都是自己等没用,好好的两个作坊就这么没了,要重建,少说也得半个月,还要付工钱,得赔不少钱呐,哎...... “爹,怪不得你们,赶紧找人给重修了,过些时日咱就开工。” 顿了会儿,夏木槿便是将这怒气给憋了回去,算账这事不急,慢慢来,要给她逮到了那些人,非踩扁他们的头不可。 “诶,已经在赶工了。” * “大叔,你说会与我家有仇,非得将我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作坊给毁了。” 中午,大家都早早吃了饭,夏大娘夫妇便让夏木槿扶着沈慕寒上楼休息了,此刻,夏木槿便是剥着花生,磨牙切齿的说道。 刚才村长一家也来了,夏木槿便是商量了下再买些地的事,不过这次买地是用来种植东西的,并非办专场之类的所用,此刻,她手里剥的花生便是打算种的。 秧刚插完,接下来便是种植花生与黄豆的季节了,她得多买些地,多种些这东西,毕竟,这作坊以后开起来了,这东西可是有大用呢,而且刚才她让明七带着哥哥去了镇里,打算先到镇里找处门面,以后就专卖她自己做的东西。 反正家里现在人手多,门面可以自己看着,兴许还能让燕子姐做销售员。 沈慕寒此刻坐在床上,看着夏木槿那极重的动作,嘴角扯了扯,大底他已经猜到了,只是还未确定,便是借着明鹏去了镇里,让他去趟衙门,让萧炎加快彻查。 “大叔......” 见沈慕寒久久不说话,夏木槿便是上前,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轻轻喊了声。 “没事,很快就会知道了,你也别和自己过不去,气坏了亏得可是自己。” 沈慕寒却是大手一捞,将她捞进了怀里,附在她耳畔柔声说道。 “恩,你等下好好在家休息,蟒哥好久都没进过山了,我带它出去转转。” 夏木槿在他怀里动了动,便是将手里剥好的两颗花生丢进他嘴里,有些讨好的说道。 这个男人的霸道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蟒哥只是个动物,就是因为是个带把的,他便不让他们独处了,想起这点,夏木槿就想拍晕了这个男人,然后好好和蟒哥出去玩上几天。 “现在外面不安全,我与你一起去。” “......” 果真,她担心什么便来什么。 一刻钟后,夏家院子,夏木槿已经将忙蟒哥给叫了出来,后面跟着伤势不轻的沈慕寒。 “槿儿,沈公子他行么?要不还是不要去吧。” 夏木槿已经坐在了蟒哥的背上,抱着它又是亲又是挠的,家里人见沈慕寒也要跟着,便是担心的提议道。 “娘,我也有此想法呢,可也要人家沈公子愿意才行啊。” 夏木槿从蟒哥背上抬起头,一双眸子滑碌碌的瞅了一脸黑线的沈慕寒一眼,便是无奈的说道。 蟒哥看到他总是放不开,以往的开朗与活泼也不复存在,可见,往日里没少被欺负,现在它可是自己的宠物,怎能再放任沈慕寒欺负她的小蟒蟒。 夏木槿这么一说,金蟒连忙摇着尾巴表示同意,它可是好久没有和它的女神出去嗨了,有了沈慕寒,它会怕怕的,况且,这过了个年,山上空气好,野味多,它定然会多咬几只野鸡野兔回来的。 “婶,无碍,丫头她太久没有回来,加上家里这事,怕她出去不安全,我跟着总归是好的。” 沈慕寒岂会不知这小妮子的想法,顿时,朝夏家人说道。 况且,一看那条蛇不怀好意的眸光他就轻松不起来,难道他一代绝世美男还比不过这么一条蛇?? 见沈慕寒坚持,大家便也没有再劝阻,况且,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他在,他们总归是放心的。 夏木槿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是催促着蟒哥先走,让沈慕寒在后面追,等下他走的太快,与他这一身伤不符儿露出了马脚,看他自己怎么收场。 蟒哥得到了女神的指令,便再也不耽搁,摇着尾巴便游出好长一段距离,还真将沈慕寒甩出好长一段距离。 村里人先走对蟒哥算是彻底认同了,它就是一条巨大的宠物蛇。 “蟒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东西,怎么感觉瘦了那么多?” 夏木槿抱着金蟒的脖子,感觉它的脖子都小了一个圈,便是心疼的说道,看牢她还是不能离开家,一离开家里必定要出事,这才两个多月吧,家里都遭遇了这事。 蟒哥顿时泪牛满面,女神,你太聪明了,连我胃口不好你都知道,呜呜...... “上次听说是你将坏人赶走的,你越来越厉害了。” 夏木槿这话匣子一开,便是停不下来,不停的说着,蟒哥还是如往常一样,一直安静的做着最忠实的听众。 两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大苗山,夏木槿也是从金蟒的背上跳了下来,入眼之处便是一道斜坡,坡上满满的都是皮皮菜,夏木槿眸光一亮,朝金蟒竖起了大拇指,随即便用小弯刀割下一小堆丝茅,然后搓成草绳子,好在她之前早有准备,带了几个麻袋,此刻,将草绳的一头绑在了一颗大树的树杆上,一头绑在自己腰间,拿着一个麻袋便朝斜坡下走去。 每走几步便弯腰,将周边的皮皮菜捡进麻袋。 沈慕寒赶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女该一身素净的衣衫,时而弯腰,时而起身,时而蹦跳,将触手之处的皮皮菜捡的干干净净。 他莫名的嘴角一勾,看样子这样的生活才真正适合她,随后,便是提气一跃,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夏木槿跟前。 “来,麻袋给我。” 并朝她伸手,柔声说道。 这皮皮菜本就是雨后才长出来,又是湿的,的确不轻,这捡的虽不多,可对于夏木槿这样的女孩子来说提起来已经有些吃力了,此刻,见沈慕寒朝她伸手,便是笑了笑,将麻袋递了过去。 随后,两人心有灵犀的配合着,夏木槿捡,沈慕寒提袋子,随着夏木槿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直到这斜坡上的皮皮菜都被捡了个干净,两人才对视一笑。 “在这里等着,我来接你上去。” 沈慕寒用衣袖擦拭了她额头上的细汗和一些赃物,便是轻声说了句,随后便提着麻袋朝平地飞去,瞬间,又飞了过来,这刚将夏木槿腰间的草绳给解开,却听得夏木槿颇为惊讶的声音: “大叔,快看,那下面是个人么?” 沈慕寒眉头一挑,便是循着夏木槿的手指瞅去,半响,便是朝夏木槿点头。 “大叔,快去就他上来吧,说不定就是邻村的人呢。” 因为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面容,也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可应该不是自己村里头的人,不然,爹他们定然会说起的。 沈慕寒二话不说将夏木槿抱着飞到了平地上,见金蟒此刻叼了几只野味过来,便是揉了揉夏木槿的发丝,轻声道: “乖乖在这里等。” 说着,便是给了金蟒一个眼神,随即便跃身而下。 瞬间,沈慕寒的身影便消失在夏木槿的面前,夏木槿顿时有些着急,伸长脖子朝下面瞅去,可是,瞅了半天,都没瞅到半点人影。 “蟒哥,你说...这不会有诈吧,大叔...他会不会有事啊!” 金蟒见夏木槿这般,也是倾着身子上前,头更是朝从草堆里探去,可是,这底下有些高,而且到时都是茂密的从草,它也看不到什么,便是朝夏木槿露出个无奈的眼神。 夏木槿根本下不去,便只能就地而坐,并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下面扔着石子,可都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见沈慕寒上来,况且,这下面又没有一丝动静,便是有些急了,便是朝下面大声喊了起来: “大叔,你还好吧?” 可叫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丝反应。 见此情形,夏木槿便是将刚刚绑着自己的草绳给扯了过来,然后绑上自己的腰,正要往下去,却听得沈慕寒揶揄的嗓音: “你再扔几颗石子,保不准我就被这些石子给砸死在下面了。” 而这话一落,便只见一道深蓝从眼前飘过,同时,夏木槿也被带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大叔,这......” 夏木槿来不及惊呼,双脚已经着地,而在瞥见同时被沈慕寒放下的那道身影,顿时惊呼出声。 确切的说沈慕寒救上来的是一个女孩,看上去比夏木槿大一点,满脸的刮痕,衣角处像是被火烧过,黑皱一片,好在这火并未伤及皮肤,但是身上有不少小伤,有鞭抽,有刮伤,最严重的应该是胸口那把还未拨出来的利刃,从外表看应该是一把小短剑。 而她的脸上亦是黑白相间,根本看不清具体的五官。 “大叔,救人要紧,我们先回去吧。” 看着这个女孩子,夏木槿感觉怪怪的, 可就是讨厌不起来,便是催促着沈慕寒道。 沈慕寒一双锐利的眸子眯了眯,随即,便是顺了夏木槿的意,一把抱起那女孩,朝家里走去。 一个时辰后。 “大叔,怎么样了?” 那女孩被夏木槿他们带回了家,沈慕寒此刻正从屋子里出来,刚才就是给那女孩子拨刀去了,避免让夏木槿看到那些血,便是将她隔在了门外,见他出来,夏木槿便是拿出毛巾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焦急的问道。 “这刀有毒,我已经做了处理,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沈慕寒将那柄短刀拿了出来,淡淡的说道。 夏木槿看着那柄短刀愣了愣,随即便问向自家爹娘: “爹、娘,你们可曾见过这个女子?” 夏大娘夫妇对视一眼,而后便会笃定的摇头。 这女孩子长得很不错,可是一双手却尤为的粗糙,一看就是干粗活的, 可是她的穿着又不像一般的乡下人,他们猜测是哪家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丫头。 此时,夏桔花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走至门口,却是叹息了一声。 “姑,怎么了?” 因为 夏桔花在刘家带过几个孩子,而且那几个孩子一出生,满身是血就是她在清洗,加上自己曾受过那样的家暴,对于血早已免疫了,所以,这些对她来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而且往往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最主要的是,她认识很多草药,此刻,家里也备了不少,都是清洗的很干净,若是有个小伤,小感冒,或者是拉肚子之类的,一用就见效,真可谓是立竿见影。 此刻,听了夏木槿这般问起,便是怜惜的道: “是个苦命的孩子,浑身都是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时间不一,有的已经结痂,可又添新的,这一身,除了一张脸,没有一处完好了。” 莫名的, 夏木槿感到一丝心疼,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 “大叔,她身上的疤痕......” 顿了顿,她又问像沈慕寒。 毕竟,以他现在的医术,在真个天璃国已经找不到几个了,所以,唯一的希望便只有他了。 沈慕寒以着审视的眸光看了她半响,见夏木槿眸地尽是祈求,心中一软,看不得她这副可怜的表情,便是淡声道: “我尽力。” 夏木槿这才笑了。 三天后! 夏木槿正在院子外看作坊建工,联想着之前的,便是又提了些可取的建议,此刻松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 “姐,姐,那位大姐姐醒来了。” 夏木槿闻言,说道一半的话也顿下了,随即便是头也不回的朝屋子里跑去。 她这如风的速度看的二蛋等人一惊一乍的,这木槿风风火火的性子还是改不了啊,不过,对于她救回了一个女子的消息大家也听闻了,几个未说亲的男子心里此刻却是有些想法呢。 “姑娘,你醒了,渴不渴?先喝口水好么?” 夏木槿进入屋子的时候,那女孩子已经被夏桔花等人扶着坐了起来,而她背后垫了个很大的枕头,可是她双眸毫无焦距,惊恐的看着一屋子的人,整个身子都瑟瑟发抖,而夏桔花将水杯放到她唇边,她也呆呆的不去喝。 “姑娘,我们不是坏人,你可知道你姓甚名谁,等你伤好了,我们也好送你回家。” 夏老爹见装,也是上前,轻轻说了声。 岂料,一提起家,那女子便抱着自己嚎啕大哭了起来。 “家...我没有家,都死了,都死了......” 她说话含糊不清,吐字也是断断续续,极为的不清晰,夏木槿蹙眉拼拼凑凑将她的话给理会了,便是她已经没有了家人,家人都死了。 “姑娘莫要怕,先喝口水,我们是大夫,没有恶意,先把身子治好,若是没有家就住这里了,好么?” 那女子嘴唇干裂破皮,每动一下都会出些血丝,夏桔花见了,连忙哄道。 女子听闻,才停止了颤抖,慢慢的喝起了水。 -本章完结- 188你不会是怕鸡苗鸭苗吧 女子听闻,才停止了颤抖,慢慢的喝起了水。 喂完水,夏桔花又喂了两碗瘦肉粥给她,吃饱后便哄着她睡去了。 可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拧紧,嘴里低低梦呓着,甚至是面目痛苦的手脚并用,无奈之下还是沈慕寒给她施了针,见她安稳之后大家才走出屋子。 不久,夏铁树和明鹏回来了,不止带了不少花生和黄豆,还带来了好消息,便是找到了店铺,就在镇子中心,挨着福寿酒楼,又离梅楼不远。 这下,夏木槿的干劲彻底给激发了。 当即就找上村长杨大东去看地了,最后便是将地定在了砖厂的对面,也就是莲藕池的上方,那地也不小,足足有七亩多,本来那处是一般的田,可是这水太难灌,一到夏天便得闹旱灾,村民们都嫌弃,久了也就荒在那里,夏木槿捡了个大便宜,五十五两就给买了回来。 “咦,叔,今天怎么这么顺利,这王家都不出来搅和了?” 因为这地买的太过顺利,夏木槿倒有些质疑了,走回去的路上,不免问向杨大东。 “木槿丫头,你还不知道呀,这王守财被抓了,据说是得罪了哪方的权贵,被抓去京里了,都半个多月了,连个信都没有,生死都不知道呢,现在这王家可是收敛许多,崩说是出来搅和,就是欺负村民也不敢了,据说还有几个村子里的地主也被彻查,现在呐,那些各个村里的霸头都是人人自危,惊恐万分呐。” 原来如此,看来她提的意见满管用的,这小皇帝还是不耐,至少这心放在了百姓身上。 “哎呀,这真的是太好了,那叔...王家的田地归还给了众村民么?” 夏木槿装作不知的拍手叫好,便又是问道。 “还了,还了,今年村民们终于可以吃饱饭,穿暖衣了。” 闻言,杨大东亦是兴奋的说道。 此时,他的笑容慈和而干净,少去了往日的惆怅和无奈,整个人也显得年轻了不少。 两日后,夏木槿便雇了牛开始犁地,这地久未种植,土特别的紧,必须先犁一遍再用锄头铺平,然后才能种植。 而两天时间里,家里人都在剥花生,剥好之后又精心选一遍,将好的,颗粒饱满的,芽胚明显的首选,而黄豆的选法亦是一样。 那些被筛选下来不合格的花生被夏木槿给炒了一大盘花生米,因为沈慕寒等人都来了,家里多了几个人吃饭,而且都是年轻的男人,这每餐的饭都要忙活半天,不过这些都是夏桔花和二苗在打点,夏大娘偶尔也会帮下忙,毕竟,这雪儿还小,除了睡觉,时刻都抱在怀里,而且这丫头这么点大就会认人,除了夏大娘和夏桔花之外即便是夏森林也不怎么要。 至于黄豆,夏木槿便用油炸了,然后加上辣椒粉,干鱼仔,豆鼓,给拌匀了用坛子装了起来,然后又往里面加了烧红后冷却的油,盖上盖子,上面淋上一层水,算是密封了。 * “哥,就在我画的这地方用篱笆围起来,我等会儿去趟镇里,回来这里就能用上场了,你们得加紧点。” 这天,明一等人都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沈慕寒并未细说,夏木槿也不会过问,毕竟他还是一国的摄政王,不是吃闲饭的,一早,夏木槿便跑到院子外,离鱼塘十米处的地面用木枝给标了一个四方形五六平米左右的地块,并让夏铁树在下午之前用篱笆给围好,而且这篱笆得围密,只能留下手指般粗的缝隙。 叮嘱好这一切便早早用完早饭赶着马车去了镇里,松子很不耐,几天前便囔着让明一教他骑马,并驾马车,这不,现学现卖,此刻充当车夫,驾的有模有样。 沈慕寒和夏木槿坐在车厢里,夏木槿是不是撩开车帘瞅外面看去,深怕松子驾功不熟,碰着或者是摔了,而沈慕寒却还在办公,还是那一堆又一堆的纸条,又或者是竹篾,夏木槿很是乖巧的没去打扰他。 到了镇里,他们第一时间去的是夏铁树说的那个店铺。 “请问...是杜老板么?” 夏木槿等人走了进去,见里面都空的差不多,便是走到柜台,礼貌的问道。 这里本来是个棋社,可因为这老板娘嗜赌成性,将整个家当输光不说还借了不少外债,后面债主找上门,各种打砸逼迫之下这老板才忍痛将棋社给卖掉。 当然,这些都是夏铁树听来的,然后转告给了夏木槿。 本以为这老板会很热情,岂料只是斜瞟了夏木槿等一眼,眸光微微闪烁,便继续低头拨弄算盘。 “杜老板,这是那日我哥先前所付的定金条,我是他妹妹,今日来是来看店铺的,顺便将剩余的钱给付了。” 见这人古怪,夏木槿刚才的同情心瞬间泯灭,便是掏出双方签订的协议书递了过去。 “喏,你们的定金以及违约金。” 而那人看也不看夏木槿手中的条子,径自从柜台丢出一包银子,砸在柜台发出咚的一声响,毫无感情的说道。 夏木槿蹙了蹙眉,将条子收回来,便是道: “你是何人?” “走吧走吧,这店铺已经被我家当家的买下来了,并且还是你价钱的三倍,那姓杜的早就拿着银子跑路了。” 见夏木槿还不死心,那人便是不耐烦的赶着。 闻言,沈慕寒嘴角一勾:“请问你们是何时将这店铺给盘下来的?” “三天前......” “大叔,你干嘛拉着我出来,我还没见到那金主当家的呢,连我的铺子也敢抢,真当是钱有多。” 须臾,夏木槿便被沈慕寒给拉了出来,那柜台的伙计一见,嘴角一扯,蔑视的看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冷冷的笑了。 而被沈慕寒拉出来的夏木槿此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是不满的说道。 “来来来,让一让,让一让,酒扎鱼,兰花豆,霉豆腐....都齐了。” 而正在此时,十几个帮工正从一马车里搬着木箱进进出出,一边搬着东西一边吆喝出声,夏木槿身子一顿,便是给定格了。 他们刚才说的什么?? 酒扎鱼,兰花豆,霉豆腐...... 呵...... 正是太可笑了,她这个创始人还未将这东西搬上台面,剽窃的就已经明目张胆的开店赚钱了。 “大苗村有内鬼。” 沈慕寒将有些发愣的夏木槿给拉到一旁,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他刚才在心底已是做了初步的排除,可是即便如此,也猜不到到底是谁? 况且,这些东西都是木槿和家里人一起做的,并未让外人参加,若不是亲眼目睹那便是那人也是如木槿一样的天才。 又或者这个人有一尝味道就能做出同样味道的天赋。 “哈,大叔,有戏看了,看来这人是冲着我来的了。” 半响之后,夏木槿便是一拍掌,兴奋的说道。 这样有竞争性的对手,她还是第一次碰到,真该好好会会了。 沈慕寒孤疑的瞅着她,须臾,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旺铺转让了,旺铺转让了,有兴趣的过来瞧一瞧,瞅一瞅,地段好,生意好,客源好......” 而就在两人相视而笑的瞬间,一道吆喝声从对面传了过来,夏木槿和沈慕寒同时转头望去,顿时,一个挑眉,一个蹙眉。 李氏棺材铺...... 靠,老天,你这是来逗霸么? 这边的店铺才被人抢了,接着便天上掉馅饼,不过这馅饼是没馅的。 “姐,那里面都是棺材,怪恐怖的。” 看着那刷了红漆的棺材,松子不免一个寒战,抖着嗓音说道。 “哎,这李大朗又开始了,这一个月有三十一天这般吆喝,即便他这价钱出的再低,也不敢有人盘下那店铺的。” “是啊是啊,据说那店铺从一开张就从未赚过一个子,到了他这里应该是第十六个户主了吧,那个不是亏得血本无归,有个姓方呃听说卖了自己的女儿才还上这进货所欠下的债务,你女儿也是个倔强的,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便自尽了。” “是啊,听说这店铺还经常闹鬼,回来这李太郎才盘下,既然闹鬼,那么他就做棺材生意,可是这都三年了,卖出了三口棺材,翌日那买棺材的主都找上门,说自家的坟地给挖了......” 此刻,夏木槿身旁几个大婶正在挑选新鲜的小菜,估计是听到对面的吆喝,便是连菜都忘了挑,兀自的热聊了起来,那是一口一叹息,一句一摇头。 “槿儿......” “大叔,就那家了。” 看着夏木槿眸底那兴奋的眸光,沈慕寒便是试探性的喊道,岂料,自己的话还未说完,夏木槿便一锤定鼎,笃定的道,随即,便是一手拉一个朝那棺材铺子走去。 “老板,盘下你这店面需要多少银两?” 那李大朗估计是生意不好,显得很憔悴,脸色也是刷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夏木槿走到他跟前,便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而后便是观察了下地势,也属繁华阶段,而且与刚才的棋社打对门,没有生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况且,这周边的店铺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虽不说每人都买了东西,但至少客源还是不少的,就是邻店也是如此。 李大朗听闻有人问及这店铺,顿时眸光一亮,连忙谄媚的笑道: “不贵,不贵,姑娘,就十两银子。” 说着却是一手做了个十字形的动作,谄媚又无奈的说道。 夏木槿睨了他一眼,随即便又与沈慕寒对视一眼,才缓缓走进店铺。 面积不少于六十平米,两层,许是因为棺材铺的问题,根本没有通风的窗口,而且这地面的确比外面要阴凉许多,松子入内便是无端的打了个冷战,仰着头,不解的看着自家姐和大哥哥。 “李老板,这店铺可是你家的?” 夏木槿观察一番,便是开口询问。 闻言,那李太郎蔫蔫的低下了头,颇为无奈道: “不是,三年前我也是从上一个业主那里盘下的,也问过此事,可是那业主也说不知道,只是每一个季度将这店铺的租金汇入钱庄,一个名为秃鹰的名下,我们因为签了三年合同,即便你想反悔也是不可能,姑娘,不瞒你说这店铺每到夜里就闹鬼,恐怖的很,我们一家都不敢住这里。” 凭着良心,他还是说出了实话。 “那你们为何不将这店铺重新装修一番,比如开个窗之类的。”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的确这般做过啊,可是第一天一来,这窗又被合上了,而且还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久而久之,我们便不敢再动这地方了,只要这三年的期限一到,即便不盘出去,也可以关门走人。” “哦?有着蹊跷之事,若是我盘下这店铺将它拆了重建,会怎么样?” 夏木槿虽不知这背后有着什么阴谋,又或者是在隐瞒着什么,但是,这店铺,她志在必得,更是兴致满满,瞅了沈慕寒一眼,便是说道。 李太郎听了,顿时懵了,这拆了重建,这得花多少钱啊,这还未开张就的投入这么多银两,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还是说这姑娘钱多没处花,可看着她普通的穿着也不像很有钱的人呐。 倒是她身后那个长相绝美的男子一身贵气,光是这么一站,就给人无限压迫感,他都不敢直视那双锐利的眸子。 顿了顿,便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犹豫道: “姑娘,这个...还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这么做过。” 其实盘下这店铺还是因为它便宜,没想到便宜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样啊,那可否将你们的契约给我看一下。” 见这李太郎是个实在人,夏木槿也没为难,便是问道。 闻言,李太郎立马点头,随即便转身去了柜台,并将契约给拿了出来。 夏木槿接过契约,然后又看了几眼,须臾,沈慕寒便伸手过来,从夏木槿手里拿过契约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两人一个对视,夏木槿便开始掏银子。 “行,李老板,你立马将这些东西搬走,这五两是定金,三日后我便来检查结果,到时候再付你另外五两。” 李太郎接过那五两银子,顿时感觉置身梦幻之中,真的有人愿意将这店铺给盘下来,他们一家终于解脱了,解脱了...... 店铺的事算是暂时搞定了,夏木槿便又绕着镇里开始转悠。 不远处,一丝细微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夏木槿嘴角一勾,这才是她今天的真正目的。 顿时,迈开步子朝声音之处走去。 叽叽叽叽...... 嘎嘎嘎嘎...... 一老伯正站在连个笼子后面,笼子里分别装的是鸡苗和鸭苗,看上去刚孵出来不久,因为天气有些凉,此刻,便是瑟瑟发抖的挤在一团,发出些尖锐而刺耳的叫声。 那老伯年纪至少是六旬以上,穿的很是普通,还有不少补丁,此刻也是环着手臂,惆怅的看着这另两个笼子,许是因为站的时间较长,加上天气又冷,那唇都成了青紫色。 “大伯,你这鸡苗鸭苗咋买的?” 夏木槿蹲在笼子前,手往里面拨了拨,吓得这些鸡苗鸭苗叫的更猛烈了,一个劲的往里钻,看的夏木槿咯咯咯的笑。 “姑娘,今年这孵早了,估计不好养活,一文钱一只,你要么?” 那老伯亦是垂下一双眸子,有些泄气的朝夏木槿说道。 “要,全要了。” 闻言,夏木槿一喜,当即便掏了银子,顺便说道: “那个,大伯,你这两笼子我一并买了,你看,这一共多少钱。” “诶,姑娘,这鸡苗鸭苗各一百只,一共是两百文,这笼子...自家做的,你就随便给点吧。” 这老伯也是个实在人,他都站这里一个多时辰了,都没人上来问一句,没想到这姑娘一开口就全要了,这让他诧异不已,也是此处往外,便是爽快说道。 夏木槿掂量了下两个笼子,便是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换散了估计三百文左右吧,一把塞进那大伯的手心,笑着道: “大伯,那我提走了啊!” 那大伯看着手心的一锭碎银,愣是没反应过来,直到夏木槿背影走出好远,想叫也已是来不及了...... 老远,沈慕寒见夏木槿吃力的提着两个笼子过来,蹙了蹙眉,便是上前接过,一看这笼子里的小东西,顿时,整张脸都抽了抽。 随即,二话不说提着笼子便加快了步伐。 夏木槿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身后小跑着,见他眉头一直蹙着,目不斜视,直奔马车,便是疑惑道: “大叔...你不会是怕这鸡苗鸭苗吧。” 闻言,沈慕寒脚下一顿,便是转头瞅了夏木槿一眼,随即又朝前走去。 这次却换做夏木槿发愣了,都囔了句,古里古怪,真难猜透。 安置好这些鸡苗鸭苗,夏木槿便又买了些常用的东西,便让松子赶着马车往回走。 “大叔?你可还好?” 一路上,沈慕寒脸色有些白,进入车厢之后便闭目养神,不曾出过一声,夏木槿便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事。” 良久,沈慕寒却是吐出两个不冷不热的字,夏木槿眉毛一挑,便是隔着茶几爬了过去,手背探向他的额头,发现温度也正常,努了努嘴巴,便是没再说话。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成功停在了自家的院子外,夏木槿吆喝着夏铁树等来提笼子,因为这马车刚停下,沈慕寒便迫不及待跳下马车, 而后便不见人影。 此刻,夏木槿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有些担忧的看着那大步离去的背影,见自己哥哥过来,交代了几句便追了上去。 到了正堂,却不见沈慕寒的身影,夏木槿有些犹豫,是要上楼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你是在找那个高个子男人么?” 倏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夏木槿掀眸望去,却见那名被他们所救的女子此刻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倚着门框站着,一脸瑟瑟的说道。 夏木槿打量了她半响,五官精致耐看,一双眸子透着纯洁无害的怯怯之光,见夏木槿直视她,便是立马低下头去,双手搅着自己的衣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本章完结- 189天下第一富商 夏木槿打量了她半响,五官精致耐看,一双眸子透着纯洁无害的怯怯之光,见夏木槿直视她,便是立马低下头去,双手搅着自己的衣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同时,夏木槿也意识到,从她眸子里看不到任何对沈慕寒的依恋和爱慕,而是那种平淡如水的带着那种期望又畏惧的。 顿了顿,夏木槿才极度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柔和:“是的,你见着他去了哪里?” 闻言,那女子眸子一亮,似乎不曾想到夏木槿会以这样陈恳的态度问她,便是伸出手指指向屋子的后方,夏木槿朝她微微颔首,便朝后屋那处走去。 “大叔,你在里面么?” 围着后堂转了一圈,最后,夏木槿脚步停留在了澡室,并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蹙眉的同时担忧出声。 须臾,这水声便停止了,门在这一刻也开了,沈慕寒换了套黑色的袍子,一头青丝并未干透,就这么披散在脑后,看着他沐浴后的绝尘模样,夏木槿愣是傻站在那里移不开脚,直到沈慕寒发出一声低笑,她才摇了摇头,醒神过来,余光却瞄到沈慕寒脖子处不寻常的红,像是荨麻疹那般,她踮起脚尖,小手朝他的衣襟掀去,眸子顿时瞠大,愧疚道: “大叔,你对鸡苗鸭苗过敏。” 他脖子以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的红疹子,看上去触目惊心,夏木槿有密集恐惧症,此刻,一张脸有些失血的白,可更心疼沈慕寒,明知道自己会过敏,却还要帮她提着两个笼子,还要假装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大叔,让她如何不爱,如何不依恋。 “傻丫头,没事,一两个时辰便会好。” 沈慕寒却是揉了揉她的头,低沉着说道,随即便是牵着她朝外走去。 这刚走到正堂,却见那姑娘穿戴整齐站在了一侧,像是等着他们到来。 见了沈慕寒和夏木槿,眸光微微闪烁,最后,抬头挺胸道: “姑娘,下次...我能随你们一起去镇里么?” 夏木槿看了一脸淡然的沈慕寒,便是挑眉道: “你对镇里熟悉?还是你本就是竹山县之人。” 这姑娘醒来也有好几天了,可是却对他们的问题闭口不答,而且防备很深,像是怕他们会卖掉她一样,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找上她说话。 你姑娘闻言,瞳孔一缩,尽是流露出无限的痛苦,闭了闭眼,便是鼓起勇气道: “我要找何从。” 而她说到何从的时候眸底有着稍纵即逝的嗜血杀意。 夏木槿用着审视的眸光盯着她看了半响,最终,不得不如实道: “何从因为贪赃枉法而被绳之以法了。” 具体原因她没必要说那么清楚,况且,一个朝廷命官突然被上面抓走,不外乎这几个理由。 而夏木槿话刚落,那女子便是捂着嘴巴嘤嘤的哭了起来,随即又是笑,笑完了又哭。 这把夏木槿给弄糊涂了,不解的瞅向沈慕寒,沈慕寒却朝她无辜的耸肩,可心底再多的疑问,却还是猜不到这女子的身份。 片刻,那女子哭的差不多了,便是朝夏木槿跪了下来,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继而祈求道: “谢姑娘救命之恩,能否请姑娘带我去县衙?” 夏木槿被她这举动吓了一大跳,正要弯腰去扶她,却听到沈慕寒尤为沉冷的声音: “你是言知青的什么人?” 问出这话的时候他是犹豫的,可是此刻,见女子两行清泪又流了出来,便是笃定自己没问错。 “我是他的小女儿言舟晚。” 言县令作为竹山县的父母官,为人清正廉明,深得百姓好评,他的二儿子曾跟着沈慕寒出征打过战,是个热血青年,而且理想很大,抱负深远,分别之时沈慕寒让他三年后去找他,但在找他之前一定要得到新一届的武状元...... 可是,之后,他却再也没有见过他,再听到他的消息,却是言县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而被吏部施行了全家流放。 可这言舟晚又是怎么回事? 夏木槿诧异之余便是连忙将言舟晚扶了起来,并走向一旁的椅子,将她按着坐下,才缓缓道: “言姑娘,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现在的县令背景不但大的骇人,最主要的是他最喜欢替别人伸张正义,替好人讨回公道。” 夏木槿对这言县令并不知道,可是她却将话说的体面,好人,倘若是坏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那夜,下了半个月的大雪刚停,外面白茫茫一片,霎是好看,娘亲哼着小曲哄我们歇息,不料,一道圣旨突然颁了下来,爹爹在书房一直写着什么,直到被带出来,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支毛笔,而那张被他写满的奏折却被人撕成了碎片,整个衙门鬼哭狼嚎一片,奶娘,丫鬟,侍卫,全部被杀死,那血沿着正堂一直流到了院子外,唯独我们五人没有被杀死,可是,第二日,哥哥便被带到赵府给赵府的两个公子当靶子练,他们还想侮辱姐姐,可是哥哥拼死保护,结果,被赵家少爷一刀将头颅砍下,赵家小姐赵秋水随即不知从哪找来一条狗,将哥哥的头给叼走了,此后,便再也没有找到过,我和姐姐脸上被刺青之后卖入青楼,我亲眼看着姐姐死在了四个男人身下,可是临死前她放了把火,我却因为火毁了容貌而留下了一条贱命......” 时隔多年,想起那晚之事,言舟晚依旧颤抖不已,她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一洗雪耻,还言家人清白。 “木槿姑娘,沈公子,请原谅我这几日一直装疯卖傻,可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世间再也没有我可以信任的人了,活着,也不过是因为这口怨气,我想为爹洗却冤屈,他是那么好一个人,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为何皇帝要下那样的圣旨......” 夏木槿听得咬牙切齿,赵家,又是赵家...... 可此刻她也无法为她做什么,只是拍着她抖动的肩膀安抚着。 “言姑娘,这段时间你就住这里吧,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良久,却是叹息一声道。 “我与新县令萧炎是旧识,你先安心住下,一切交给我们。” 夏木槿心里怎么想的沈慕寒自然是知道的,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言知青最后的奏折写得是什么,况且,若是让人知道言舟晚还活着,定然会想尽办法来灭口,所以,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 “不行,赵秋水知道我还活着,我不能连累你们。” 闻言,言舟晚却是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笃定的说道。 那日,赵秋水虽然给整个楼里的水里下了药,可她正好闹肚子,便没喝水,可是待她从茅厕出来的时候发现整座青楼都着火了,而且火势蔓延的很快,像是被人撒了油,那些姑娘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刚要跑,赵秋水却一把将她给扑倒,然后两人打做一团,彼此受伤都很严重,只是没想到她身上还带了刀,而这刀上也有毒,在刺了自己之后她便晕了过去,而自己却爬了出来,因为是夜里,她不敢走有人的地方,便挑着小路走,路上又随意吃了些药草,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停,不知不觉却来到了大苗山。 最后体力透支滚下斜坡......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暂且住下,这事关于你爹的清誉,那便不能蛮来,我们必须要赵魏然这样的歼贼臣服在律法面前。” 夏木槿思前想后,觉得沈慕寒职位虽高,可户部不是单个的,还有吏部和太傅等撑着,不宜贸然动粗,要了要来个连根拔起,想清楚这事,便是朝言舟晚说道,同时,一把按住沈慕寒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冲动...... 三天后。 夏木槿便带着银两来到了那家棺材铺,见里面都搬空了,便付了剩余的五两银子,那李太郎将汇款地址告诉夏木槿,还说,傍晚会有一个老妇人过来,至于要来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交代完之后便是对着夏木槿又是磕头又是鞠躬后才离去。 而这李太郎刚走片刻的工夫,二蛋等人便带着工具走了过来,夏木槿便开始指挥者他们如何改造这门面,而沈慕寒却径自去了二楼。 或许因为闹鬼的缘故,这二楼一直空着,到处都是蜘蛛丝和厚厚的灰尘,沈慕寒抽出腰间的软剑将蜘蛛丝撩开,一手捂着口鼻打量四周。 阵阵阴风从东侧的小窗刮了进来,沈慕寒眉头一动,便是朝那窗户瞅去。 只见东侧的整面墙都贴满了画,沈慕寒走了过去,大手一挥,那画上厚厚的灰尘飞的满屋都是,再观这画,年限虽久,可却一点也没有被破坏,反而显得很新,画工也是了得,可这画却都是普通的山水画。 看了半天,又朝整个屋子转了几圈,确定找不到任何可疑之物后才下了楼。 沈慕寒刚走下来,便被夏木槿给拉向了一旁,并朝他低语道: “大叔,言姑娘被通缉了。” 她刚才也是无意间见外面聚集这不少人议论纷纷,便好奇出去看了下,结果却看几个官兵正往各处张贴通缉告示,而那张通缉告示上的画像明显就是言舟晚。 沈慕寒嘴角一扯,来的还真快,大手握住夏木槿的手,淡声道: “没事,一切有我。” 傍晚,果真来了一位老者,是为老奶奶,年逾七十,穿的很是得体,拄着拐杖,在一嬷嬷模样的中年妇女的指引下缓缓走来。 “姑娘,我们真有缘分。” 夏木槿瞅着那老者,眸中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孤疑,可还未记起来,那老者却率先开了口。 夏木槿转着一双眸子,良久,才恍然大悟,惊声道: “是你,老奶奶!” 这还是那日买了兰花豆和野鸡的老奶奶,因为年纪大,她让明一帮她把东西送了过去。 “是我,是我。” 那老奶奶看着夏木槿,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下,不止是夏木槿莫名其妙,就是沈慕寒也眯了一双寒眸。 “老奶奶,这店铺是你的?” 顿了顿,夏木槿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失控,便是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 那老奶奶却是淡笑着摇头: “一位故友的。” 故友,那是已故的朋友么?? “孩子啊,可知对面是什么人么?” 倏然,那老奶奶上前,一把握住夏木槿的手,眸子盯着她看了好半响,便是指着对面的店铺问道。 那便是三天前夏木槿被退的店铺,此刻早已开张,地上还有一层鞭炮纸屑,鲜红一片,在夏木槿眼里,莫名的变成了滚滚而来的鲜血,而且,这鲜血越涌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她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看着那进进出出的人,茫然道: “不知道。” “那是欧阳盛钰家族,天璃国最大的商家,也是天下第一富商。” -本章完结- 190开张在即(二千是补前天欠下的) “那是欧阳盛钰家族,天璃国最大的商家,也是天下第一富商。” 欧阳家族,跟苏秀宁有关系么? 听到这老奶奶一说,夏木槿第一个想的便是苏秀宁。 若真的有关系,那么欧阳家族的人是不是知道苏秀宁的存在...... “天璃国姓欧阳的人多么?” 夏木槿此刻却是问向沈慕寒,至少,她从未听过。 “只有一家。” 那老奶奶却是代替沈慕寒答了下来。 “......” 随即,那奶奶便自报了家门,她姓姜,不是天璃国的人,当因为家道变故便是逃难到此,此后,便在天璃国安了脚,并开始做生意。 见天色渐渐晚了,夏木槿才想着要回去。 她环着姜奶奶,刚走出门口,便见叶枫一脸焦急的迎了过来,见到姜奶奶,像是吃了定心丸那般: “奶奶,您可急死孙儿了。” 说着,却诧异的看向夏木槿:“木槿姑娘......” “你是姜奶奶的孙子??” 夏木槿也是瞠大一双眸子,莫名的觉得好笑。 “好了,天色不早了,槿儿,你们快些回去,路上小心点,莫要被一些小人给盯上了。” 见两人是熟识,姜奶奶一双眸子笑成了月牙弯儿,看的沈慕寒一颗心一抽一抽的,总觉得这姜奶奶在打他槿儿的注意,而且这姜奶奶在说自己的过往之时眸光一直淡然如水,找不到一丝真实感,现在的他,总感觉一张巨大的网正将槿儿给困在里面,不限制她自由,却也走不出去,况且,那姜奶奶最后一句话是先瞟了眼对面的店铺之后才说出来的。 她淡然隐瞒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对槿儿的热络当真不一般,若不是第一次见面,还以为她是她的孙媳妇呢。 听了姜奶奶这般一说,夏木槿眉心一跳,余光亦是瞥像对面的店铺,随即便是颔首道别。 “奶奶,她就是......” “嘘......” 叶枫牵着姜奶奶的一只手,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瞠大眸子,不敢置信的问道,可话刚出口,便给奶奶给制止了。 * “大叔,我怎么总觉得姜奶奶怪怪的,特别是看我的眼神,说是宠溺吧又像是欣慰,你说,这欧阳家是什么来头,怎么我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网,前进也是黑,后退也是黑,这种感觉很不好。” 回去的路上,夏木槿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将今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给联想一遍,总觉得有些不对头,见沈慕寒一直沉思,便是蹙眉问道。 沈慕寒叹息一声,大手一捞,将她给捞进了怀里,附在她耳畔道: “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或许,这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再安宁了,但是目前,第一件事便是要查出姜奶奶的具体身份,当然,这一切还是不要让槿儿知道为好。 听着沈慕寒的话,夏木槿终于脸色好了点,便是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大叔,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知道么?” 听着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沈慕寒眉头一拧,便是在她额头上弹了下: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 夏木槿却蹭着他的脖子,双手抱的更紧,却就是不说话。 沈慕寒叹息一声,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原来,这丫头也会有怕的时候...... 翌日。 夏木槿等又来到了镇里,夏铁树带着二蛋等人依旧按照夏木槿的图纸改造店铺,而夏木槿却来到了唐家医馆。 “木槿姑娘,你的那些材料就用完了?” 医馆的几个青年人见夏木槿到来,一脸吃惊,瞠大眸子说道。 ??? 夏木槿脑门出现特大的几个问号。 什么叫她的材料就用完了,她都买这些材料半年之久了,就是做菜也都吃完了啊,瞅他们那吃惊的样子,便是忍不住打趣道: “不会这么大一个医馆连那么点药材都没有吧。” 说着,便是径自跑到柜台,眸子朝里面瞅,当真要验证她的那般。 “不是啊,木槿姑娘,半个月前你不是让人照以前的药材买了两百斤回去么?我们当时可是吓傻了,可是师父说既然是你买那就给,并且让那人带话,若是做出了新鲜好吃的别忘记给她留一份。”一青年小伙子说道,随即便是朝夏木槿身后瞅去,见她两手空空,便是有些失望的道:“你什么都没带啊,我们还以为今天会有口福呢......” 夏木槿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却是咆哮出声: “你们说什么?我让人买了两百斤药材回去。” 几个人从来不曾见夏木槿发火,此刻,她双手叉腰,一副凶悍的模样,一双眸子也是瞪得老大,顿时,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并咽了几口口水。 “怎么了,槿儿。” 沈慕寒一直在外面等着她,突然听到她的咆哮,便是第一时间跑了进来,见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是有些急促,便是担忧的问道。 而此刻,唐嫂也看完了病人从内堂走了出来,在看到沈慕寒之后有些诧异: “世子爷......” 沈慕寒虽被封做摄政王,可是他压根不想管朝廷之事,但只要边境有事他便会第一时间感到,唐嫂便还是改不了口,在她心目中他还是之前的世子爷。 沈慕寒对这个并不介意,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 “唐嫂,你可知那欧阳家什么来历么?” 夏木槿良久才将胸口的那股火给压了下去,想起唐嫂一直和苏荣走的很近,对这些事应该有所了解,便是直接问道。 闻言,唐嫂眸色一惊,闪烁其词道: “我就是一开医馆的,怎么会知道天下第一富商的事。” 而她言语之中尽显紧张与不安,连自己露出了马脚都不曾察觉到。 夏木槿嘴角一扯,便不再为难。 天下第一富商或许许多人都知道,可这唐嫂反应也太过激烈,言语太过快,才导致她怀疑。 随后,夏木槿什么也没买,直接拉着沈慕寒走出了医馆。 “不是要买材料么?怎么了?” 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沈慕寒便是颁正了她,让她与他对视,低沉着嗓音问道。 “大叔,我的手艺被剽窃了,医馆的人说半月前有人以我的名义在他们那里买了两百斤左右的药材,许是因为熟悉,唐嫂便也没怀疑,便是将这药材原模原样的给买了份给那人,结果,对面的那家店铺就开张了。” 夏木槿还是有些委屈的,但还不至于心疼,毕竟,在她的眼界里,这是商场,既然是商场,那么,靠的便是手段,只是觉得这人的作为太卑鄙了,冒着她的名义。 “呸,啥玩意,怎么和我之前吃的兰花豆味道相差那么多,你奶奶的是不是欺负老子没文化啊。” 夏木槿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立刻马上将那个冒充她的人给揪出来,然后让他知道,她夏木槿的名义是没那么好冒充的,突然的一句骂词却使得她眼前一亮,循着声音望去,却见那店铺此刻围满了人,都是义愤填膺的指指点点。 夏木槿看着那即将打起来的阵势,便是孤疑的瞅了沈慕寒一眼,见沈慕寒眸底染着玩味的笑意,便是道: “大叔,你......” 沈慕寒还是第一次笑得露齿,他嘴角微微裂开,一把抓住夏木槿指向他的手,魅声道: “没事,只是去送了个见面礼而已。” 其实这爷心里却是这么说的:谁给那那厮权利欺负你,抢了店铺就得了,还要搞剽窃,知不知道爷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弄虚作假。 夏木槿却扑哧一声笑了,随即便是拉着沈慕寒的手,往前走去,嘴角微微翘起: “走,咱看热闹去。” 两人来到店铺前,可是却挤不进去,因为此刻的店铺被围的水泄不通,地上撒满了兰花豆,夏木槿垂着眸子看了看,嘴角不屑一扯,这剽窃也要有技术啊,就如饼子叔说的,她的豆子可都是朵朵开花的,可是他们这花也开的太诡异了吧,压根就是用牙齿咬出来的那般。 “怎么着,怎么着,怎么着,昨天大家不还都夸么,才一个晚上就改口味了?” 突然,从店铺内走出一管家模样的人,那人约莫五十岁,留着八字胡,身材偏矮小,一脸假笑,可这话语却硬冷的很。 倏然,沈慕寒拉着夏木槿一偏,便转进了侧面的角落。 而就在此刻,从那管家身后走出一女子,女子一身粉色一群,将这奥凸有致的玲珑身躯展现的淋漓尽致,而她头上却带着一个斗篷,整张脸都被斗篷上的轻纱给遮住,而她双手纤细修长,白嫩如豆腐那般,不免将一干男人给看呆了,一个个伸长脖子想要透过那轻纱一瞅庐山真面目。 “大叔,怎么了?” 夏木槿此刻被沈慕寒拉进了一处角落,便是蹙眉的问道。 沈慕寒朝她笑了笑,便是道: “赵杨武和赵杨威都在里面。” “......” * 三日后,夏木槿带着言舟晚来到了镇里,她的店铺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可是,今天来上工的并不是村里人,而是另外请的专业人员。 夏木槿一身褐色男装,脸上有着一道寸长的疤痕,而她身后亦是一身灰白男装的言舟晚,因为脸上有刺青,所带了一层人、皮面具,平凡无奇的脸,两人个子差不蛮多,看着这快要装修好的店铺,时不时低头私语一番。 “出来了,你看看,还认识么?” 此刻,夏木槿余光瞄着对门的店铺,低头朝言舟晚说道。 “就是他们,化成灰我也都认识。” 言舟晚浑身都在颤抖,要不是夏木槿紧紧拉住她的手臂,估计这丫头就冲上去了。 “冷静,冷静,你现在过去了那不是送上去被宰么?对付敌人,就要慢慢玩,看他们生不如死的模样,那样,你才解气。” 夏木槿拉着她,一手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不要那么激动,免得露出马脚。 她是要替她爹平冤,那么,就得沉住气,找到充足的证据,而不是一意孤行,喊打喊杀。 良久,言舟晚深吸几口气,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便是朝夏木槿颔首道: “谢谢你。” 夏木槿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便进了店铺。 “槿儿,要不要在那里开个窗?” 沈慕寒今日也易了容貌,连穿着也是异常的普通,当然,这都是夏木槿为了不打草惊蛇而逼着沈慕寒这般做的,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他不得不听话。 此刻,见夏木槿走了进来,看着她这八字胡,脸上的疤痕,眉梢拧的老高,随即,便是指着东侧的墙上说道。 而他指的地方却正好与二楼的窗户一个方向,甚至还是一个地方。 -本章完结- 191种花生和大豆(还有一章 ) 而他指的地方却正好与二楼的窗户一个方向,甚至还是一个地方。 循着沈慕寒所指的位置,夏木槿歪着头,拧着眉头,好半响才道:“大叔,你不觉得在这里开个窗很怪异么?而且晚上容易进贼。” 况且,这本来就是多此一举嘛,这进门就在这里,抬头又是一个大窗,怎么看也都怪异的很。 沈慕寒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觉得夏木槿说的并无道理,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种想法,可是夏木槿竟然不喜欢,那便不开了。 “姑娘,您看,这样摆放行么?” 此刻,店里该装修的都已经装修好,夏木槿专门让家里给做了几个大木格子,就像现代超市装散米那种,每个格子下面都标记好了,如,辣、咸、甜等字样,毕竟这兰花豆是多口味的,以后还会有混合口味的,这样做都是方便顾客挑选。 听到专修工人征求意见的问话,夏木槿便朝那端走了过去,随即便开始指挥他们如何摆放,直到响午,才将这一切给弄好,然后那些人又将整个店铺给打扫干净,夏木槿不仅立刻付了工钱,还请他们去了附近的饭馆吃了午饭才各自离去。 “打算何时开张。” 车厢里,沈慕寒揉着夏木槿柔软如瀑布般的青丝,眸光隔着车帘眺向外面,低沉的问道。 夏木槿有些昏昏欲睡,此刻却是躺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眸,有些迷糊道:“大叔,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 言舟晚和一黑衣男子赶着马车,此刻,却是竖着耳朵聆听两人的对话,听了夏木槿的询问,眸色一暗,瞥着一言不发的黑衣男子,欲言又止。 沈慕寒意欲未尽的在夏木槿脸上捏了两把,便是道:“是的,每年的三月到七月我基本都会在边境,槿儿....你愿意与我一同去么?” 马车上的黑衣男子是在他们即将回大苗山才过来的,并且给他带了消息,边境似乎爆发了内战,而敌方趁虚而入,短短一天,已经失守一个城了,皇帝大发雷霆,一下子罢免了几个涉事的武将,卫将军已经带人前往,此刻,便是让他来询问他的意见,可否愿意去平息这场内战。 他们都是沈慕寒亲自培养出来的,况且,还带了天铭睿的手谕,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即便是想要伪造也伪造不出来,国难当前,这本就是沈家的义务,沈慕寒自然是不会漠视不管,可是又是这样的节骨眼,他更多的是不舍,恨不得分分秒秒将夏木槿带在身边。 这下,夏木槿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从沈慕寒怀里坐了起来,唇瓣蠕动着,良久,却是不舍的道:“大叔,我暂时不能去,这边还有很多事未处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讨厌这种离别,可是沈慕寒是整个天璃国的支柱,她不能自私的将他霸蛮留在身边,唯有的,便是在家静静等他。 沈慕寒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喃喃道:“会的,我还要你帮我生一窝孩子呢。”说着,却是兀自的笑了起来。 夏木槿不乐意的蹙眉,反驳道:“还一窝,你当我是猪啊......” 翌日,天刚亮,夏木槿便醒来了,可是身边却早已没了他的温度,她知道,避免两人磨叽不舍,他便是连夜离开了。 “夏木槿,加油,争取做天下第一商,好娶大叔回家。” 抿了抿唇,眸光注视着沈慕寒睡过得地方很久,手也是来回拨弄着被子,直到自己感觉一些冷意,才握拳打气说道。 她思前想后许久,觉得还是自己将大叔娶回家的好,那样,他就是她的人了,而不是朝廷的人,更不是皇帝的人,而且还会是自由之身。 越想,这种念头就愈发的清晰,最后,便是打定了娶沈慕寒回夏家的决定...... “姑,你咋起这么早,这都忙活半天了吧。” 穿戴整齐下了楼,厨房阵阵香味传来,夏木槿便是朝里头走去,这一瞧,妈呀,惊的她说不出话了,这夏桔花、二苗姐、言舟晚三人正忙活个不停,地上放了好几个大木箱,里面都是刚做好的兰花豆。 不得不佩服,这自己姑姑桔花是个特好的帮手,这些夏木槿只不过教了她一次,她便一一记住了,加上她自己这些日子老往镇里跑,家里的一切便都是她在打点,看着这至少上百斤口味不一的兰花豆,夏木槿愣愣的一样拿了几颗试起了味道,最后,不得不朝她竖起大拇指。 夏桔花却是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憨憨的笑了,她这一笑,夏木槿发现,她与自家爹还蛮像的,尤其是这憨憨的笑。 两个作坊也已经赶工完,过几天便可以开工了,吃完早饭,夏木槿便带这哥哥夫妻,自家爷和爹还有松子去了刚翻好的地里,夏桔花和言舟晚继续在家忙活。 夏森林和夏铁树一人挑了一旦草木灰,当然,里面是加了料的。 “槿儿,这么大一块地就种花生和大豆啊?” 花生已经发出了细芽,再不种待这芽长长了就容易断,要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夏铁树看着偌大的一块地,有些犹豫的问着夏木槿。 毕竟,现在村里人的田地都回来了,家家户户都会种这些,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卖的稀有品种,产量也不高,这般种了还真没多大意思。 “爹,您放心,就是种再多到了我手里一样都是热销品。” 夏木槿双眸却充满了希望,眼前满是金色飘过,那可是金子的颜色啊啊啊...... 夏木槿开口,大家便也没再犹豫,按照她的提示给种起了花生和黄豆。 这花生还发芽之后种的,所以动作得轻,而且还得一粒一粒的将其插进地里头,这每一颗的距离大概就是男子的足那般长,这些都是轻松的活儿,松子也能做,这么分工下来就容易多了,夏森林用锄头锄处一条约几厘米的土沟,夏木槿和松子插花生,夏老爹则将加了料的草木灰撒在插下的花生周边,夏木槿插可十几行便又开始掩土,这土不能掩的太后,只要盖住就好,夏铁树则负责担草木灰。 而大豆的种法相对来说要容易些,每一颗的距离与花生差不多,每次都撒四到六粒豆种,然后用脚踩一下,接着又是撒草木灰,然后再是掩土。 这一个上午忙活下来,也能种上一亩把地。 * “六郎,咋就回来了,你..这就考完了?” 冯家,冯三娘此刻正在院子里晒着衣服,周彩莲的肚子已是渐渐大了起来,尽管穿着比较厚的衣服,也能明显的看出来,此刻,正在喂鸡。 四毛则在后屋劈材,冯五却是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抽着旱烟。 倏然,一道身影走进院子,一家人愣住了,良久,冯三娘才惊声道。 冯六郎年前就拿着家里所有的盘缠去了京都,按理说现在才是真正考试的时间,咋这个时候就回来了,这可急坏了这一家人。 短短几个月,他又长高了些,皮肤也白了些,比起村里头那些一天到晚下地干活的男孩子可谓是好看太多,周彩莲心中虽也疑惑,可还是红了一张脸,两人虽已是夫妻,可是成亲那天也没有行fang,这让她有些介怀。 虽然名义上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可是有那个男子不喜欢干那档子事,在她心里却是认为这冯六郎一直是念着夏木槿的。 况且,王家现在倒台了,这夏家可是一日比一日红火,眼红了整个村子里的人,嫁过来之后奶和娘三天两头都来窜门,心里眼里就只有他这个女婿,而自己虽有怨气,可终归是得了不少面子。 可他这贸然回来...... “相公,你...吃过中饭没?” 可再多的疑问和怒火她还是未从表面上显露出来,瞅了冯六郎半响,便是搁下了手中的器具,体贴的问道。 现在可是响午了,他们吃过午饭已半个时辰了,若不是刚才飘起了细雨,此刻家里人便也都下地忙活了。 几个月未见家里人,冯六郎没有一丝想念,冷漠至极,看着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一脸蜡黄,肚子又大又难看,一身普通的穿着看着很是刺眼,随即,又嫌弃的瞅着自家的房子,闷声道: “不想吃。” -本章完结- 192瘦得像道闪电(一千为之前的月票所更,还欠七千) “不想吃。” 说完,便是将手里的包袱朝周彩莲怀里一丢,径自进了屋,周彩莲有些委屈的看了眼冯三娘,可是冯三娘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压根没理会她委屈的眼神, 便是将满是水渍的手往身上擦了几下直朝屋里走去。 “愣着干啥,将衣服给晾了呀。” 冯五又吸了口烟,见周彩莲杵在那里当站神,便是囔了句。 周彩莲埋怨的看了冯五一眼,便是将衣服给晾了,当她端着空木盆进屋时,却见冯三娘将一碗鸡蛋面放在了桌子上,那面上面飘着一层油花,还有葱的香气,周彩莲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火气直窜脑门。 她还是个孕妇,却从未见自家婆婆做过鸡蛋给她吃,每次她想吃点好的,婆婆一家人就说这些都是要卖钱的,可是,冯六郎一回来,这碗里至少有三个鸡蛋吧,还有这油,少说也是他们几个人一餐的油。 简直太欺负人了,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他们冯家的种。 “儿子啊,你就吃一点,一点行么?怎么可以饿肚子呢?” 而此刻,冯三娘却是无比讨好的将一脸懒意的冯六郎给拉了出来,好言好语的说道,并将他按着坐了下来,见他还是没有要吃的样子,便是用筷子戳了小块鸡蛋往冯六郎嘴里送去。 周彩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是端着木盆进了后屋...... 夜,蝉鸣蛙叫,恼人的很。 冯六郎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一旁熟睡的周彩莲,蹙眉下了牀,随即便是走出了屋子。 夜色正浓,却并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朦朦胧胧透着一丝暗光。 冯六郎打了一个哈欠,便是开门去了屋后的茅厕,这刚从茅厕出来,便见自家门口立着一道身影,而且还是一道黑影,吓得他双脚只打哆嗦。 “你...你...是谁?” 好在他胆子并不算很小,至少,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清晰的吐出一行字。 那道身影并未转头,只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知道你因为吃喝玩乐将盘缠用完了,也失去了这次考试的机会,若我能让你顺利赶考,并且还是状元,你要怎么报答我。” 冯六郎闻言,双腿一抖,心中疑惑不已,他是将盘缠玩完了,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况且,这京都就是京都,繁华不说,就连窑子里的姑娘都懂规矩多了,他这也是一时大意,可是他还年轻,并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来年还是可以再考的,此刻,听了黑衣人的话,心既是蠢蠢欲动,当即便道: “请问你要我怎么做?” “爽快,你就......” * 二日后,夏木槿的店铺开张了。 她给娶了个名字,叫做食全食美,而还做了一个很大的牌匾。 她开业的比较低调,因为这镇里的人大多都认识她,况且,这第一个顾客便是叶枫和苏彦初,可谓是给足了她面子。 店里的货种暂时不多,几种口味的兰花豆,卡通饼,还有就是坛子菜,可这分量却备的很足,她可是收了整个村里的蚕豆,少说也有上万斤。 卡通饼也做的多,一些老顾客见了是她,便是将这消息给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不到片刻,人们便拥挤而进,夏木槿这边便开始忙手脚不赢。 言舟晚依旧是一身男装,带了人、皮面具,也是跑上跑下的忙得不亦乐乎。 短短几日,她都与夏木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喏,这两位都是不错的男人,有没有瞧上的,我可以做媒的哦。” 忙活了半天,大家终于可以歇口气,夏木槿便是指着叶枫和苏彦初,挑眉的问道。 她虽然不喜欢苏家人,可是苏彦初还是没有被熏染到,虽然为人歼诈了点,但商人嘛,都说无歼不商,这一句话可谓真的是一点也没有错。 “说什么呢。” 与言舟晚相处下来,却发现她能说会道,性子也是有些风风火火的,脾气也没有看上去那般温顺,若是惹怒了她,也是一只不省事的野猫,见夏木槿这么一说,此刻,却是蹙了蹙眉,一脸淡定的说道。 就如那日她依着门框回答夏木槿问她是否见到了沈慕寒那般,可见,两位都没入她的眼。 夏木槿撇了撇嘴,便是嘻嘻哈哈的笑了。 她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缓解缓解气氛而已。 “叔,新店开张啊。” 与此同时,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夏木槿循声望去,却见冯六郎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长袍,笑容可掬的朝自家爹出声。 他的这件袍子,少说也值十两白银,夏木槿蹙了眉头,疑惑的打量着他。 “六郎,你不是在京都赶考么?” 当然,诧异的不止是夏木槿,在场所有认识他的村里人都疑惑,见夏森林这般问道,均是扭头看他。 “恩,今年的科举考试提前了,我念着家里,考完便回来了。”冯六郎却是随口胡诌着,这些乡下人,没有见识,哪知道这京都的事情,随便唬弄几句便过去了。 提前?? 还有这事? 苏彦初本来对这些事从不过问,可这冯六郎一说,他眉头一拧,便是将目光转向他。 这人一身很是干净,有着书生之气,可与这身枣红却非常的不相配,反倒多了一丝俗气。 叶枫亦是同样打量着他,嘴角微微一扯,貌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科举考试要是改时间,那得全世界通知的,这不是明着欺负人么? 可是炫耀也是他的事,只要没有什么冲突,随他如何胡诌,他们只要当笑话听便好。 “槿儿,恭喜你。” 冯六郎此刻却是满脸堆笑深情之至的朝夏木槿走来,看着夏木槿眉梢直抽,这冯六郎莫非吃错药了,这眼神也太专情了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他只见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呢。 顿了顿,她便是淡笑的回到:“谢谢。” 毕竟,这里人多,她若是表现不自然那才是真的有问题呢。 “哎呀,冯公子,您从京里回来啦,我家老爷可是念了你好久了,说你文采卓然,上次的几位大人对您可是褒奖有加。” 倏然,又一道谄媚的声音传了过来,夏木槿瞅向那边,这不是对面店铺的那个管家模样的人么? 冯六郎见那老者对他这般低眉顺眼,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可他也疑惑,这老者是何许人也,而他口中的大人是去京都一起渡船的几位么? “冯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鄙人姓是欧阳家的管家,也是对面店铺掌柜的,冯公子有时间多来坐坐。” 那人简略的介绍完自己便又匆匆离去,让夏木槿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冯六郎为了顾全面子,便也是抱拳装模作样道:“自是,自是。” “六郎,你是个有出息的,这身衣服值不少钱吧,看着都觉得贵。” 黑牛等人今日都是来赶集的,借着这机会便也给夏木槿道贺了,见他们忙,便帮了会儿忙,毕竟是一个村的,刚才那老者又这番夸他,便是羡慕的紧,加上他本就性子直,不知道拐弯抹角,当即便是羡慕道。 “哎,这值不了几个钱。” 听黑牛这般一说,冯六郎觉得更有面子了,表面却嫌弃的理了理这身衣服,摇头说道,同时,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指着一旁的兰花豆,朝夏木槿道: “槿儿,给我一样秤一斤。” 他手里这锭银子少说有几十两,看的黑牛等人眼睛都直了,心里暗道,这小子莫不是发了横财,还是赌博赢了,不然,凭着他家的条件,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的。 夏木槿压根就不看他,眼疾手快秤好了兰花豆,并用东西包好,再装到一个大袋子里,微笑道:“五两银子,谢谢。” 有生意不做那才是笨蛋,况且,这事情一码归一码,这冯六郎今日看着就怪异,她更得探索探索。 “恩,不要找了,你每日都这么辛苦,看着怪心疼的。” 岂料,这冯六郎将那锭银子放入夏木槿手心,接过兰花豆便要走人。 夏木槿瞠大眸子,这这冯六郎到底几个意思,见他离去的背影,立马掏出碎银子,直接跑向他,并有些粗鲁的抓过他的手,将银子狠狠放进他手心,微笑道: “乡里乡亲的,你也太给面子了吧,这些还是给彩莲姐买些补品吧,她肚子都那么大了,人却瘦的像道闪电,生孩子很痛苦的。” 况且,你家那穷得连块肉都吃不起了,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虽然不知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可总觉得不正当,况且,她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人,岂会吭客人的钱。 今日她若这般收了他的银子,那么,明日,整条大街都该朝她扔鸡蛋了。 毕竟,这冯六郎是有家室的人,家里正妻还在待产呢...... 冯六郎料想不到夏木槿会来这一出,送出去的银子都不要,顿时有些懊恼,可却不动神色,便是别有深意的瞅着她,叹息道: “槿儿...我...我...” 说着,却红了一张还算能看的脸,欲言又止,最后却是如女子那般跺脚之后大步离去。 妈的,夏木槿真想骂娘,这冯六郎几个意思,现在整个店铺的人都用异样的眸光看她,真是死性不改。 “这狗就是改不了吃屎的,槿儿,你别往心里去,他那种人就是赖寒梅想吃天鹅肉。” 二蛋倒是个激灵的,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夏木槿说话。 * 傍晚,夏木槿早早将店铺给关了,然后赶着马车回家。 这第一天开张没想到生意这么好,她入账可是快五百两银子啊,想着就舒服,大家也着实累了,况且,这镇里,他们也生,趁着钱庄还未打烊之时便将钱给存了,然后收工回家。 “姐姐,我们不是是要发大财了。” 松子一脸疲惫,眸光却尤为的程亮,看着马车里的家人,便是兴奋的欢呼道。 一家人却是看着他都哈哈笑了,却并没有人去回答他这一问题。 娘和姑姑还有爷爷在家里看家,见他们回来了,便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拉着二苗问长问短。 二苗则无比开心的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随即,大家便坐上了桌子开始用晚饭。 饭后,夏桔花包揽了收拾碗筷的活,夏木槿便带着二苗和言舟晚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依着这样的销售速度,这些蚕豆维持不到一个月,看来过几日她得去大瑶村或者其他村去收蚕豆才行。 而且这店铺里的东西种类太少,新鲜感维持不了多久,她的加紧做些其他东西才好。 “槿儿,怎么,想他了?” 锅子里的油已经烧的滋滋作响,可是夏木槿却拿着沥子就是不将蚕豆下锅,见她出神的模样,言舟晚便是打趣道。 夏木槿瞟了她一眼,便是笑着将蚕豆倒进油锅。 “夏木槿,你这个贱婊、子,你给老娘我滚出来。” -本章完结- 193吃出人命上(还有一章 ) “夏木槿,你这个贱婊、子,你给老娘我滚出来。” 而这一锅兰花豆还未炸好,外面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声音不难听出,是冯三娘的,夏木槿蹙了蹙眉,随即,嘴角一扯,看来这个冯六郎还是那般的贱。 她就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会有好事。 “嫂子,你来。” 她将铲子放入二苗手中,解下身上的围裙便朝外走去。出们之前见言舟晚和嫂子担忧的瞅着她,便是叮嘱道:“别担心,我能应付。” 夏木槿出门的时候,爹娘他们已经在门外了,只听娘客气的问向冯三娘:“三娘呐,这是怎么了?” 冯三娘闻言脸一黑,双手叉腰,几乎从鼻子里哼气,厉声道: “怎么了,你家还有脸问怎么了,当初我家六郎厚着脸皮想娶你家夏木槿,你家怎么也不愿意,好啦,我家六郎现在有出息了,你家不要脸的就立马变脸,当着众人的面要他的银两,我家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六郎这孩子心眼向来都好,那么,我这做娘的就只能做坏人了。”冯三娘说的义愤填膺,唾沫横飞,未了还来一句:“赶紧的,拿了我家六郎多少,立马给我拿出来。” 看着冯三娘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夏木槿只想冲上去甩她两耳刮子,就冯六郎那贼眉鼠眼的孬样,要真当了官,那才是万民的不幸,只见她淡然的走了上去,直视着冯三娘,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沉声道: “这便是冯六郎在我店里买兰花豆的钱。”冯三娘见了那么一坨银子双眸直放光,就差没冲上去抢了,听了夏木槿的话脸色又拉了下去,夏木槿知道她又要泼妇骂街了,便先声制人道:“给你也行,但你们也得将我那五斤兰花豆还回来,这是交易,很公平,估计没有哪个商家会像我这般公平了。” 夏木槿这般说以为这冯三娘知道进退了,见她眼神闪烁,半响,嗫嚅道: “什么兰花豆不兰花豆,你看你收了村民的蚕豆才几文钱一斤,怎么,这么弄一弄改个名字就成畅销货了,我家六郎又不蠢,会拿那么多银子去买你这样的廉价豆。” 夏木槿嗤笑一声,不怒也不恼:“好,那你就给我做出五种口味一样的兰花豆,每样一斤,要这味道正了,我还是愿意将这钱退给你,不过还真要谢谢你提醒,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冯六郎是个脑残。” “娘,别去,这都是六郎自愿的。” 而这边还未完,那边周家人又来了,只见周彩莲拉着怒气冲冲的吴氏和由氏,一脸为难,半推半就的说着。 “你们夏家都穿金戴银了,你看看我家彩莲,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她现在可是两个人,你家怎么有脸拿六郎的钱。” 而吴氏压根不去理会周彩莲,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夏家人就是一顿数落,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夏家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那般。 “话已至此,没必要多说,松子,有人再敢闹事就放蟒哥。” 夏木槿才懒得跟这两家人周旋,便是放话道,随即,头也不回的朝屋里走去。 一提到蟒哥几人便再也不敢出声了,缩着脖子,双眸瞪着夏木槿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给瞪穿。 “你们做什么呢?还嫌不够丢脸么?” 而此时,闻风的冯六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有些愤恨的瞅着家里人,冷冷责备道。 “相公,别怪娘他们,都是我,听风就是雨,他们也是苦日子过惯了,气不过才来评理的。” 见了冯六郎,周彩莲纵使有再多委屈也没表露出来,而是小女人般的拉着冯六郎的袍角,识分寸小心翼翼的说道。 心里却恨死了夏木槿,她就知道,冯六郎还未死心,不然此刻就不会来这里了,况且,他有钱了,第一个不是给家里添置东西,而是跑到她的铺子买那么贵的兰花豆,要不是唐三碗实在气不过了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鼠目寸光!” 岂料,冯六郎不但不给她面子,还置气的拍打掉她的手,随即又掏出几颗碎银子丢在了地上,冷冷睨着家里人,冷声道:“钱钱钱,给你们还不行么?整天到晚萝莉啰嗦,烦都烦死了。”说着便又朝夏森林等道:“叔,婶,你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都是我想的不周到,让槿儿受委屈了。” 而他这般客气的说话,还责备自己家的人,倒令夏森林夫妇不知怎么说话了,两人对视一眼,夏大娘便是笑着道:“没事就好,都是误会,误会。”说着,夫妻两也没多站,相携进了屋。 “娘,以后我的事你们少插手,耽搁我的正事你们谁也负担不起。” 冯六郎看着这一栋五层别致的楼房,眸底尽是贪婪,顿了顿,才朝着家里人冷声说道,随即,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徒留着两家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食全食美的生意连续红火了三天,每天大家都是忙得腰酸背痛,回家还要准备货,当然,这收银子也是收到了手抽筋,冯家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来找过麻烦,夏木槿也乐的清闲,今天是第四天,眼看着到了午饭时间,店里的可人越老越少了,夏铁树正忙着加货,突然,依着吵闹从外面传了进来,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呜呜....你们这黑店,草菅人命的,不得好死的,我家相公上午从这里买了些豆子和饼干回去,我刚坐好午饭去叫他,结果发现他躺在牀上,没气了,嘴里还有未吃完的兰花豆,呜呜呜......你们这群杀千刀的, 还我相公的命来,还我相公的命来......” 听到哭闹声,夏木槿便走了过去,只见一三十不到穿着很是得体的妇女此刻穿着一身麻衣头上扎着白带子,牵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娃,男娃也是同样装扮,手里却捧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赵大标之灵位。 而因为这哭闹声,已是将周边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不一会儿,这店铺门口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夏木槿朝松子招了招手,随即附在他耳畔说了句,便见松子挤进人群之中。 “闹出人命就想搬救兵,没那么容易,说,这事怎么解决,别以为我们赵家人好欺负。” 而眨眼功夫,松子便被一牛高马大皮肤黝黑的男子给逮了回来,他眸光犀利扫视众人,最后落在夏木槿身上,暴吼出声。 “可怜我的侄儿,这日子才好一点,就遭遇了这事,你这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心就这么给,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来......呜呜......” 紧接着,一花法老人被几个青年妇女搀扶着走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无比伤心的哭着。 夏木槿来这镇里也不是一天两天,见过的人自然不少,可是这赵家人眼生的很,况且,见中围观的人看他们的眼神亦是很陌生,心中更加的笃定,这不是本地人。 “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我家的食品吃出了人命,我甘愿接受一切律法的惩罚,再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应该由衙门查清事情真相方可定罪,我家这食品买了不是一天两天,不说整个竹山县,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尝试过,偏偏会儿出事了,而且还闹出了人命,叫我怎么相信。” 夏木槿不惊不慌,淡定自如,她就疑惑,今天貌似来买这兰花豆的人有几十个都是陌生面孔,可穿着又很得体,而且大多都是青年男子,那时她就有所疑虑了,只是不知是谁,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而夏木槿这话说的自然是在理,大多数人都认同,便是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基本都同意让官府插手。 “哼,你有钱,拿点银子便能了事,我们怎么会相信这官府就会秉公办理。” 岂料,那个大个子压根就不吃这一套,拎着松子的衣领,将他给提起,眸光犀利的直视着夏木槿,这看似是撒泼的话,实际行动上却已经是在威胁了。 松子小脸涨得通红,一下子又憋的铁青,看的夏木槿火冒三丈,可是,她此刻也不敢贸然行事。 “我说小姑娘,赔点钱,私了便得了,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是刻薄之人,你都给闹出人命了,还想让人家心平气和说话,换做谁都不可能呐,再说了,他们没有拉着你去见官说明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都是开门做生意,这要闹到了官府,那你这店铺还想不想开了。” 这次出声的却是欧阳家的管家,看似是在为夏木槿解围,实则却是在拉她进火海,真当她那么容易骗,若是私了,那就是她承认了是她家的兰花豆出了问题,即便以后这生意不做了,名声却也坏了。 况且,他就那么笃定的以为她会上当,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此事。 “哎呦...你们家做什么生意啊,我才吃了几颗,这肚子就疼的不行了。” “赔钱,赔医药费,不然老子今天就砸了你的店子。” “......” 突然,不知从何处涌进来二十几个人,夏木槿都认识,就是今天上午买了兰花豆的陌生面孔,他们将兰花豆狠狠砸像夏木槿,一个个捂着肚子,脸色惨白,怒气冲天的朝着夏木槿又骂又威胁。 “哎,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喽......” 欧阳家的老管家此刻却是摇头叹息,负手慢慢走出了人群。 夏木槿循着他的背影看向对面,却从那边的二楼看到一模糊的身影,那人一身白色雪衣,容貌看不真切,手里拿着茶杯,此刻,却是挑衅的朝她扬杯。 那眸底是不怀好意阴鸷的笑。 又是一张陌生面孔,夏木槿心底有些乱,深呼吸几次,迫使自己静心下来。 随即,在众人目瞪口呆下走进店铺搬了张椅子和小方桌子出来,落座之后便淡定道: “不巧,本姑娘略懂医术,各位不妨上前让本姑娘把把脉,一探究竟。” 看着那些喊疼喊赔的人脸色一凝,夏木槿眸光更是犀利的扫像大家: “本姑娘就纳闷,你们就这么笃定咱竹山县的县令不是个好官,是个拿点钱就将人命视为草芥,而任由坏人逍遥法外的人?还是你们本就做贼心虚,故意制造这么一场意外来诬陷我。”她此刻敛了眸色,一张俏脸也是寒气逼人,话语也是咄咄逼人,见那群人忘了喊疼的瞪着她,便是又退让一步道:“若是大家不信我的医术也行,唐家医馆就在那边,我出钱,大家看病,大家可愿意?”说着,她更是弯腰,捡起地上撒下的兰花豆,连皮一起放进嘴里,慢慢吃了起来。 底下已是发出一干倒抽气的声音,一些老者对她是由衷的赞赏,而那几十个人此刻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吃兰花豆的淡然动作。 待她吃完了一抓兰花豆,还是没人出声,是特意还是不特意,她顿时火了,手狠狠拍像桌子,沉声道: “怎么着,心虚了?官府还是唐家医馆,你们自己选,本姑娘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本章完结- 194吃出人命下 “怎么着,心虚了?官府还是唐家医馆,你们自己选,本姑娘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而她这话霸气侧漏,丝毫都不让步,同时,眸光却直直朝着松子瞅去,见他连又青了一分,便是眯着眸子,冷冷慑向那个高个子男人。 那男子被夏木槿这如修罗那般的眸光慑的心中一紧,脸色也是一虞,勒着松子的手不免松了松,并出了一手心的汗。 这女娃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可这眸光太吓人了,简直要将人给凌迟了那般。 松子感觉到呼吸一顺,本想着挣脱离去,可夏木槿却朝他眨了下眼睛,倏然,只见他双眸一眯,脑袋一垂,便没了动静。 而他这一动作虽然不大,可那男子还是感觉到了,便是朝他瞅去,这一瞅,脸色更加难看了。 “松儿......” 夏木槿此刻却是两行清泪一出,几乎是风驰电掣的速度跑到那男子更前,一把夺过脸色惨白不省人事的松子,伤心的哭了起来。 而这一变化是众人想不到的, 可指责却对像了那男子,毕竟他连一个才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求各位好心人给帮忙报官,一切都由官府定夺。” 夏木槿哭着哭着便是朝围观群众祈求的道。 一双泪眼迷蒙不轻,看上去可怜的很。 她一个乡下姑娘好不容易来这镇里开店不容易,况且,这店铺之事也有不少人知道,此刻,均是摇头叹息,一些看不过去的便也很热情的朝衙门方向跑去。 夏木槿让夏铁树将松子给抱了进去,随即便是朝那家穿着丧服的人走去,围着两人转了几个圈,突然道: “这位嫂子,你是有预知能力么?这丧服准备的挺早,还有这灵位,这字刻的工整又带劲,没有一定的时间刻不出来吧,不知是你家谁代劳的呢?” 而夏木槿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那对母子。 * “公子......” 而对面的那家店的二楼,管家此刻恭敬的揖身,看着一点淡然品茶的白衣男子,犹豫的开口,但话还未出口,便被那男子罢手停止了。 “可查清楚了,她......” 男生女相,说的就是此刻的白衣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轮毂分明,五官隽美,一双阴冷的眸子扫像低着头的管家,惑声道。 管家不敢与他直视,只是将头再次压低,笃定道:“是她。” 那男子嘴角一勾,眸底染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笑意却冰冷刺骨,不达眼底。 那管家也不敢再多话,径自离去。 须臾,便只见那男子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副画,指腹在那画上慢慢摩挲,嘴里喃喃道: “是不是只要娶了她就能拥有那个资格呢,呵...姜氏,你是否也在打同样的注意?” 而夏木槿这边,场面已经混乱了,就因为她那句质疑的话,死人的家属便开始无理取闹,不但冲进店铺打砸,还跑到柜台翻箱倒柜。 夏木槿等人制止不了,几个都被推倒了。 夏木槿也是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东西便朝就近的一个人头上砸去。 而她这一砸,使了浑身百分之八十的力,瞬间,便只见那人头上冒出个窟窿,那血汩汩而流,随着一身嚎叫和倒地的声音,一切都静止了。 那人浑身抽搐着,慢慢的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而地上,那血还不停的流着,松子眸光一缩,突然抱着自己的头大叫的颤抖了起来。 “哥,去请唐嫂,谁还敢阻拦,老娘一棍子拍死他。” 夏木槿反而淡定了下来,看着倒地的人,不慌不忙的说道,并让夏森林将松子给抱走。 而她这高分贝的一喊,众人都石化了,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更确切的说是被她这份淡定给吓到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唐嫂还真的来了,并对着地上的人做了检查和包扎,忙完才淡声道:“死不了。” 沈慕寒离开之前可是再三交代,夏木槿的店铺就要开张了,以后若是有个什么必须得随叫随到,不然,回来就不是拆招牌的问题了,当时她就蒙了,气的龇牙咧嘴,可却没辙,这沈家长子好不容易看上去女娃,可不容易,况且,这家里肯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特别是自己师爹,这一路还有的磨,她能帮就帮点吧。 “你们这帮人又开始重操旧业了,是之前的教训还不够么?” “槿儿,你怎么样?” “槿儿......” 倏然,三道男生不约而同响起,夏木槿眉头一蹙,循声望去,叶枫和苏彦初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叶枫更是第一时间走到她跟前,双手扶着她的肩,仔细打量着她,眸底尽是担忧,而苏彦初伸出的双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眸底即使疑惑又是落魄。 而另外一道声音便是来自那道白衣男子的,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口吻,令夏木槿蹙紧了眉头。 唐嫂看的一抽一抽的,哇呀呀,不得了,这正主离开才几天,这桃花就一朵一朵开的艳。 她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 此刻的她,纠结不已。 “我没事。” 夏木槿尴尬一笑,动了动双肩,叶枫脸一虞,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是收回了双手,掩嘴咳嗽了几声。 彼时,人群中让开一条路,紧接着,十几个穿着衙役服装的人腰挎佩刀分两派跑了进来,在他们后面,一个五官出众的青年男子不疾不徐的踏步进来。 “听闻这里闹出了人命,本官前来查探虚实。” 萧炎一双厉眸扫视一圈,便是颇为严肃的道。 而他眸光在扫到夏木槿之事,尤为一震,这便是主子看中的女人? 小小瘦瘦的,一双眸子清澈如水,一张清秀的小脸毫无波澜,看到他,嘴角亦是微微上翘。 莫名的,萧炎脊背一阵沁凉,直觉这女主人不好应付。 “禀大人,有人举报民女店里的兰花豆吃死了人,而那些吃死人的兰花豆正在门外,还请大人明鉴。” 萧炎一出声,整个场面都静化了,夏木槿却是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指着门口说道。 萧炎循着门口望去,可是那地面此刻却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微微挑眉,瞄了夏木槿一眼,一副你是主子的女人也不带这么坑人的模样瞄着夏木槿。 夏木槿此刻也是诧异,看来是有人趁乱将证物给消灭了,顿了顿,便是道: “民女自然不敢撒谎,刚才众人都看到了,民女还捡了吃了,当然,大人若是不信,那便将死者开膛破腹,查明真正死因,若是名女的责任,大人要怎么判,民女都无怨言,若不是民女的责任,不止还了民女清白,也给了死者家里交代,两全其美,估计都不会有意见吧。” 开开膛破腹...... 这也是一个女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再一次,众人集体石化了,就是萧炎和叶枫等三个男子都怪异的瞅向夏木槿。 在天璃国还没有这样的先列呢。 “你们看呢?” 微诧异之后,萧炎便是犀利的扫向死者家属,淡淡问道。 “全凭县老爷做主。” “不管事情结果是什么但是在结果未出来之前这夏老板嫌疑最大,应该先收监才行。” 而他话刚落,那死者的家属亦是异口同声道,前者是那死者的媳妇说的,后则是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说的。 而刚才第一个进店打砸的便是这高高瘦瘦的男子,夏木槿眼尖的很,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呵,还挺懂门路的,收监。” 萧炎瞄了那高高瘦瘦的男子一眼,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淡淡说道,那人身子一绷,便是低头不再看他。 而他这话也已经很明显,是要将夏木槿给收监,夏森林等人眸中一痛,均是气愤不已,刚要求县老爷开恩,却被夏木槿给阻止了,只见他淡笑着朝萧炎微微揖身,继而小脸一寒,冷声道: “民女也觉得收监是个好办法,但是民可否恳请县老爷在我被关押的这几天里派些人保护我的家人,还有,这收监之前他们...不是不得先把砸我店面的损失给赔上。” -本章完结- 195尸首被盗,自愿入监 “民女也觉得收监是个好办法,但是民可否恳请县老爷在我被关押的这几天里派些人保护我的家人,还有,这收监之前他们...不是不得先把砸我店面的损失给赔上。” 额...... 闻言,一干人脑门无数黑线划过,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都这节骨眼了,还惦记着她的损失,就真那么有自信不是她的兰花豆出了问题而出的人命么? 白衣男子嘴角噙着魅惑的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夏木槿,越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扩大。 而那些打砸的人面色皆黑的如锅,眸子均是闪烁着,明显就是拿不出钱来赔偿。 萧炎半响才回神过来,咽了口唾沫,看着夏木槿,又看向那些打砸的人,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良久才道: “这也不是没道理,理应赔偿的。” 而他这吊儿郎当阴阳怪气的声调令夏木槿不舒服的蹙眉。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人总不能青红皂白不分就定我们的罪吧,况且,我们也是激动之下才有此举动,难道就不能体谅我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么?” 依旧是那高高瘦瘦的男子,此刻双眸通红,布满血丝,字字泣血,悲声诉道。 “你这话也有理。”萧炎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语气回到,夏木槿差点就要上去揍人了,可不待她有所动作,便又听得他说:“那这姑娘在店铺被砸之下因为气愤而失手杀了你,是不是也不算犯罪,也要法外开恩?” 他这话却恰恰问到了点子上,只见那人拉长着一张脸,支支吾吾不知要说什么。 “我们也不让大人为难,将我这侄儿与这姑娘一起收监,待结果出来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您们看可否?” 又是侄儿?? 夏木槿思前想后,这死的是这白花老妇人的侄儿,现在这高个子又是她侄儿,那么?刚刚抓着松子的是不是又是她侄儿呢? 因为太过质疑她的话,此刻目光也是紧紧锁着她,而就在这时,夏木槿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问题,这老妇人有喉结,那么...... 可是,此刻她也不露声色,只等着萧炎的决定。 “只要能讨回公道,小人愿意收监。” 那高瘦男子此刻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坚声说道。 随即,萧炎便派了几个人去抬尸首,其他人便在此等候着。 小半个时辰后,几个衙役领着那妇女和小孩回来了,可是却并未传闻中的尸体。 那妇女哭的好不伤心,整个一抽一抽的,看的都让人心疼,而那孩子或许年龄还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娘哭。 “怎么了?让你们抬的尸首呢?” 见几个属下支支吾吾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萧炎便敛了眸色,严肃的问道。 “回回大人,尸尸首不见了。” 见他这般严肃,几个人推推囔囔,终于有个人站出来说话,而他这话一落,整个都一片哗然。 尸首不见...... “呜呜......相公...”而那赵家娘子听闻后哭的更是凶猛伤心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萧炎觉得事情闹大了,便是让人带着这母子去了衙门,还有夏木槿和那个高瘦的男人一起。 走之前,他也采纳了夏木槿的话,留了六个衙役保护她的家人。 “放心,我会保护叔婶他们的。” “放心,我会保护叔婶他们的。” 而叶枫和苏彦初当然知道夏木槿最挂记的是家里人,便是异口同声道,说完,两人相互对视了眼,便是别扭的别过了头去。 白衣男子淡笑的睨着两个男子,眸底闪过一丝阴鸷,便是随着夏木槿等的身后离去。 进了衙门,夏木槿便被萧炎请去问话了。 “见过主子的主子。” 而她料想不到这萧炎单独见她的第一个动作是抱拳揖身,第一句话是见过主子的主子,纵使习惯了明一等人的玩笑和谄媚,此刻,对于堂堂县令大人她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大人不必这般,民女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受不起您这般的大礼。” 可是,这公是公,私是私,既然影响到了她的名誉关系,那么,这还是得严正查清,毕竟,她的大好人生才刚开始呢,岂能就此被几颗老鼠屎给污了。 “是,那...您要下官怎么做?” 沈慕寒的下属倒都是圆滑的,知道怎么讨好人,估计明一等没少给他上课。 “把我关进大牢,一切便等你把尸首找回来还我清白了。” 夏木槿却只是挑了挑眉,淡笑的说道,只见萧炎眉心出现一个川字,她却是无视的踏步离开,接着,便被关进了大牢。 县衙的大牢有男女之分,夏木槿进入牢房,便是感叹,才从赵家的地牢出来没几个月就进入这竹山县的大牢了...... 牢里的罪犯并不多,夏木槿被安排在了意见单独的牢房里,里面铺的是干草,一床棉被,相对于其他牢房来说要干燥,干净些,这也许就是特殊待遇吧。 那高瘦男子就关在她对面,里面有三个罪犯,均是穿着白色的囚衣,看来被关进来的时间不短,胡子都很长,头发也长,而且很乱,整个都看不到脸。 * 大苗村此刻却也是沸腾了,夏木槿的店铺才开张四天就吃死了人,还进了大牢,大家均是聚集在了夏家,想着对策。 夏大娘更是急的哭。 六个衙役都是萧炎的心腹,对于夏木槿也是有所耳闻的,此刻,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正儿八经的守着夏家的几个角落。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冯家和周家。 为了庆祝这一事,冯三娘今天可是买了好些菜,叫上了周家来吃晚饭,就是周青莲和王大富也来了。 王守财被抓,这王大富不但不伤心,反而过得更好了,这又胖了不少,毕竟,现在的周青莲可是他一个人的了,加上自家娘为此事都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了,一切生杀大权基本都落入了他手里,钱随便挥霍,能过得不开心么? 而这周青莲的穿着都上了好几个档次,头上戴的,脖子上戴的,那可是普通百姓十几年的生活开销啊。 因为手头上有了钱,这娘家人自然是亲近了起来,这由氏等最近也是满面红光,见了人就夸她家大女儿多有出息。 冯六郎不知哪来的钱,一下子给了冯三娘五十两白银,一家人可谓开心疯了,这不,立马就给自己制备了几件花俏的衣裙,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 况且,今日他们几个可是都去了镇里,能看的都看到了,心里可是乐坏了。 “今个儿大家心情好,多吃菜,多喝酒,咱儿子现在有钱了,过不了多久啊,就是状元了,我这做娘的开心,自豪。” 这做饭归四毛,冯三娘此刻拿了花生瓜子跟大家坐在一起唠嗑着,最多的还是夸赞着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而冯六郎自从回来后整日里都不见人,问他,都说是去镇里会朋友去了。 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哪个还管他会的是哪门哪路的朋友。 “恩,我家彩莲也是个有福气的,亲家母啊,你可要好好管教这孩子,都被我们给宠坏了,这以后的状元夫人,可要有见识,有头脑,为夫君分担内务的。” 由氏趁热打铁,将话题转移到周彩莲身上。 她知道,这冯六郎并非真心想娶她家彩莲,也都是托了她这肚子的福,况且,他若以后真成了状元,那便是妻妾满堂的, 想娶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就是那夏木槿,现在再傲,到时候估计巴不得爬上这六郎的牀。 这六郎是个孝顺的,只要彩莲这孩子将这亲家母给哄住了,不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说起冯六郎,冯三娘便两眼放光,拍着手道: “那是当然,这必定是我家的六郎的结发妻子。” 闻言,周家人便是相识笑了...... 是夜,牢房静谧无声,两狱卒此刻也是怂拉着脑袋昏昏欲睡,依稀还能听到呼噜声。 夏木槿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叔都离开好几天了,都没一点消息传来,心里突然闷得慌,便是将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本章完结- 196赵四也死了 夏木槿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叔都离开好几天了,都没一点消息传来,心里突然闷得慌,便是将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隐隐之中,一阵阴风扫过,深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甚至捕捉到了一道快如闪电的影子,可也只是瞬间闪过,她有些懵的揉了揉眼睛,可再睁开,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也没多想,随着眼皮下沉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天还未亮便醒来了,她悲催的发现,没有沈慕寒温暖的怀抱,她每天都要少睡个把时辰,有些郁闷的捏了捏自己的脸,每天都辗转难眠,会不会提前衰老啊。 狱卒们也醒的早,此刻却是围着牢房外转了一圈,见大家都还睡着,便也没大声吆喝。 “带昨日的两位犯人出堂。” 此刻,一道颇为严肃的声音传入夏木槿耳尖,她睁开双眸,暗道:莫不是找到那赵大标的尸首了。 可越是这样,她心情反而沉重了起来,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路已至此,不容她后退,只希望萧炎不要让她失望。 此刻,牢门哐当一声打开,接着是谦和而恭敬的声音: “夏姑娘,我们大人请你去正堂会审。” 或许萧炎都刻意交代过了,所以,即便是这里的狱卒,对她也是极为的恭敬,她有些慵懒而迷糊的坐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思索着,当真是刚醒来那般。 “赵四,起来了,去正堂会审。” 而另一边,一个狱卒粗狂而声音也是响起,比起对她的态度,那可谓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夏木槿蹙了蹙眉,便也没多计较什么却只见那狱卒再次叫了几声,随后便直接走了进去,见那赵四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是伸脚踢了踢,踢了几下还是没反应,那狱卒心中一紧,暗叫不好,便是弯腰将趴着的赵四给翻了个身,这一翻,那狱卒直接吓得脸上血色尽失,一屁股跌坐在了草堆上。 这赵四就是昨日与夏木槿一同关进来的高瘦男子,见狱卒这般惊慌失措,夏木槿心中也是一紧,联想到昨晚那阵阴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牢头,牢牢头...赵四他他死了。” 果真,与她想的一样,夏木槿闭了闭眸子,事情似乎正朝着一个非常不好的方向在发展,对方的目的不止是她,估计还有整个衙门,又或者是萧炎...... 而那狱卒这么一叫,整个牢房都沸腾了,不到片刻,萧炎一身深色的官府出现在牢房,他让人看着夏木槿,刻意不让她看赵四的死状,而只要看过的无一不,面色惨白,浑身颤抖,想来,这死状肯定很凄惨。 正因为这样,这会审又给耽搁了下去。 而不知哪来的风,赵家人知道这赵四惨死衙门的牢房,此刻便是纠集了几十个人在外头闹事。 萧炎一个头两个大,来回踱着步。 他刚才一个个都问了,不管是看守牢房的狱卒还是其他罪犯昨晚都未发现异常,现场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他都在这牢房待了几盏茶的工夫了。 “大人,抵不住了,赵家人闯进来了。” 此刻,一狱卒急急忙忙的朝这牢房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作为衙门,既不能对他们动粗,又要平息这混乱的局面,着实很难,况且,萧炎才上任不久,想必这背后之人故意压着他。 而那狱卒的话刚落,便见一士兵被一脚踹进了门口,紧接着,几十个人拥峰而至,而且他们很准确的找到了赵四所关的那间牢房,并又一眼便认出了那具尸体。 因为这证据好在勘察,所以,这赵四的尸首并未移动,可此刻,即便是萧炎,也阻止不了这赵家人的疯狂。 顿时,哭闹吵骂喊冤声不绝于耳,夏木槿想安静都静不下来。 “这个女人一定是个扫把星,怎么去了她店铺我家就摊上这样的事儿?” 依旧是哪位花发老人,此刻,指着夏木槿疾言厉色,而“她”的家人听闻,均是愤恨的瞅向她,随即,有几个脾气坏的甚至冲了过来又是踹又是拍打夏木槿这间牢房。 突然。轰隆一声,整个场面都静化了,就是夏木槿,也觉得这世界玄幻了。 因为这牢房本就是一间挨着一间相连接的,即便那高瘦男子在夏木槿对面的那间,在这中间还隔着两间,可这却都是链接在一起的,而随着他们大力的摇晃和拍打,从夏木槿这间开始,每一间牢房便断了几根铁栅栏,本来这铁栅栏相隔的距离就不是很细,而这断的距离却正是夏木槿这般细小的身子可以穿过去。 这下,整个都目瞪口呆了,所有疑点都聚集在了夏木槿身上。 “大人,是她,一定是她。” 待有人反应过来,立马将一切责任推给夏木槿。 而且,即便他们不说话,光是这么看着,她也难以洗脱这杀人的罪名。 夏木槿反倒镇定了不少,睨着一脸纠结的萧炎,淡然道: “大人,民女觉得还是先将赵家的底细查清楚,淡然,还有民女家的。” “你这是何意思?” 夏木槿这话一落,便见就近的几人脸色一沉,眸光也是开始闪烁,那老妇人更是龇眼欲裂,戾声喝道。 夏木槿一派闲情,嘴角微微翘起,眸光却是犀利的盯像那老者,一字一句道: “只不过好奇罢了,你家祖宗是不是有生男孩的秘籍,瞧瞧这几十个年纪相仿的青年人,却没有一个长相相似的,况且,这赵四也好,赵大标也好,总归有户籍和过往吧,先不说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有那种屈指扳断这铁的功力,即便是有,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情况下杀人灭口,这不是挖坑自己跳么?试问是你们没脑子还是认为我没脑子?” 说道最后她却是敛了笑意,一脸森寒,直直锁着那老者,眸光更是冷冽犀利,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本大人都还未说话你们吵什么吵,是不相信本大人的办事能力么?真不相信便将这尸首给抬走,也可以向上面申请,让他们来解决。” 萧炎听了夏木槿的话,暗抹了把汗,他现在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老大的老大,只能得罪了。 而听闻他的话之后夏木槿眉梢一拢,眸光移向他,却见她将眸光撇开,似乎心虚的不敢看她。 “那依着大人的意思......”良久,她却是耐着性子问道。 “先去看赵大标。” 顿了半响,萧炎便是兀自下着决定,同时,也命人将赵四的尸首也抬走。 而此刻,夏木槿才看清可赵四的模样,简直是面目全非,一双眼睛被挖去了,只剩下两个大窟窿,那血已经流干,眼窟窿旁边都是干枯了带着黑紫色的血迹,嘴巴裂开,舌头似乎也被拔走了,肉眼看去,整个都能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喉咙。 即便是再镇定不过的夏木槿,此刻也是被惊悚到了,这手法...好残忍...... “赵四是死后才被人挖眼拔舌的,若是你们现在怕了,就赶紧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赵四和赵大标已经死了,你们认为对方会留你们太久么?” 惊悚归惊悚,可理智并未失去,淡扫了赵家一干人,便是冷冷说道。 而她的话成功让所谓的赵家人退缩而害怕了,一个个面色惨白,刚才的盛气凌人全然不再,眸光更是诧异的看着夏木槿渡步前行的背影。 萧炎郁闷的捏着额头,这主子的主子这般的冷静,分析事情条理清晰,句句戳人心窝,他就郁闷,难道老大让他扮演无能县令是来衬托他媳妇的能干么? 还是为了陪她打发时间...... 想着,他此刻就泪牛满面。 验尸房,萧炎等拗不过夏木槿,便让她进去看了赵大标的尸体,直到她出来,仵作才开始验尸。 得到的结论却是食物中毒窒息而死亡。 闻言,夏木槿却是摇头笑了,看着那喋喋不休的仵作,便是冷然道: “你只看到他脖子处呈现黑色便断定他中毒,怎么不说是因为他死后有人刻意为之呢,难道就不能在他死后灌毒药进去么?这毒药正好不会进入胃里,但喉咙那是必须的,所以,紧靠外表检查,无一不会断定是食物中毒而死,况且,他嘴里到现在还有未吞下的兰花豆。” -本章完结- 197撞脸 “你只看到他脖子处呈现黑色便断定他中毒,怎么不说是因为他死后有人刻意为之呢,难道就不能在他死后灌毒药进去么?这毒药正好不会进入胃里,但喉咙那是必须的,所以,紧靠外表检查,无一不会断定是食物中毒而死,况且,他嘴里到现在还有未吞下的兰花豆。” 其实夏木槿也纳闷,若真的有这样一个愚蠢的敌手她还真该仰天大笑的,而且这都是表面就能判断出来的事情,这样的做法看似在害她,实则却在帮他。 “对了,说说你们,收了对方多少银两,一个个吃的盐比我我的米还要多,却蠢的出彩,这不是明显的自找死路么。” 接着,她又问向赵家庞大的队伍。 而就在这时,衙门来了个不速之客,那便是昨日的白衣男子。 他一入衙门便朝萧炎抱拳颔首,随即道: “赵大标是被他媳妇害死的,然后再转移尸体,制造食物中毒的假象。”说完,却是朝夏木槿邪魅一笑。 夏木槿莫名的一个激灵,别过了脸去。 最后,叶枫和苏彦初也来了,并直接将夏木槿给保出去了,剩下的事当然就交给了一脸哀怨的萧炎,这三个男人是来唱戏的么? 你一句我一句,然后便将夏木槿给带走了,主要是他也点头了...... 出了衙门,白衣男子的眸光便在夏木槿与叶枫身上流转,看的夏木槿眉头紧蹙,更像早点抽身离去,岂料,他却突然道: “木槿姑娘,叶老板并不适合你。” 说完,却是负手大步流星离去。 叶枫有些尴尬的看着夏木槿,一脸为难,却又欲言又止。 苏彦初满腔怒火,何时木槿和这个叶枫沾上关系了? 夏木槿更是摸不清头脑,权当那男子在放屁,便是圆场道: “叶老板别听那人瞎说,估计那人眼睛有问题,你都能做我叔了,不是么?” 额...... 说起叔,她又想起沈慕寒了,便是垂下了眸子,双手绞着自己的一摆,有些不自在的东张西望起来。 其实叶枫心里也是这般想的,沈慕寒还比我大一岁,不也是你叔么? 可终归是没有说出口。 他怕说了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 随即,夏木槿雇了辆马车回家,她都在那牢房待了一晚,浑身都是怪异的味道,若是再走回去,指不定会臭了去,况且,觉得这叶枫和苏彦初都怪怪的,便是早些离开好。 * 车厢里,夏木槿昏昏欲睡,突然,马车一个剧烈的震动,随即便停了下来,顿时,睡意全无,径自撩开车帘,却不见车夫,入眼却是一道黑影,黑影身上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不禁让夏木槿想到了昨晚半夜所感觉到的阴风。 蹙了蹙眉,便是开门见山道: “赵四是你杀的。” 而她这虽是询问的话,可语气却十分的笃定。 “你就不问问自己会是怎么一个死法?” 而她话刚落,一道冰冷的女声随之响起,那女子也是一身黑衣,两人都只露出一双眼睛,夏木槿盯着这两双眼睛,却无法将她们与她见过的任何一张脸重合。 夏木槿不急不慌,直接出了车厢,这才看到车夫倒在了不远处的丛堆里,看着那佝偻的背影,夏木槿依稀能感觉他还有呼吸,看来也只是被打晕了。 “说吧,死之前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她一手无意的拉过缰绳,挑眉看向两个黑衣人。 可是她这无意的动作岂会逃过那黑衣男子的眼,只见他收起刀落,夏木槿手中的缰绳便给砍断了,那男子拿着刀放在嘴边吹了吹,便是冷声道: “我这刀可是削铁如泥,可它却便便喜欢削美人儿的小脸蛋,小胸脯,小......”说着,他眸光猥琐的沿着夏木槿的俏脸一路向下。 夏木槿咽了口唾沫,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她可是一点也不怀疑这黑衣人的话,况且,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下一刀,恐怕真的就是她的脸,或者是其他地方了。 “恩,这刀跟他的主人一样的猥琐,让人忍不住将它丢进窑洞融化了重造。” 笑话,没有缰绳她就不会骑马么?少说也是前世特种部队出来的,爆发力还是不可小嘘的。 而说话间,她便有了动作,衣袖一甩,数粒花生便从袖口飞了出来,直直砸在了两黑衣人的脸上,而她趁机一个弹跳,便跳上了马背,随即,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仰头嘶吼一声,便挥舞着马蹄扬长而去。 那车厢此刻也是连着马儿,轮、盘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那黑衣男子见状,便是提着刀提气一飞,直接追上夏木槿,夏木槿不敢回头,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只见她嘴角一勾,又是一抓花生甩出,这可都是在衙门拿的,为的也是防身,毕竟她这扔东西的工夫还是顶尖的,几乎百发百中。 那男子又被砸到了,这次不止是脸,就是眼睛也被砸了,虽然不疼,可却也怪难受的,加上他本就是迎风而飞。 片刻,右眼便通红一片,看物都有些模糊。 当然,这花生不止是简单的花生那般简单,是加了料的,自从上次关进赵家地牢之后,夏木槿身上可是时时刻刻都准了一些药粉,虽不能致命,但也会让对方苦不堪言。 其实刚才在回来的时候她就料到了会遭到暗杀,又或者是绑架之类的, 所以,在车厢里边做足了准备。 突然,一枚飞到朝她飞来,夏木槿脊背一凉,凭着感觉便是侧身给躲过了,可也因此而减慢了速度,片刻,那黑衣男子便落在了自己跟前,并且很是成功的让马儿给停止了奔跑。 夏木槿本是恼怒的,可看向黑衣男子肿的如拳头大的两只眼睛,一个忍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 “要不是上面吩咐必须让你生不如死,此刻我真想杀了你。” 黑衣男子视物有些模糊,可夏木槿的笑声太过突出,即使想要忽略也忽略不了。 就在此时,那女子也追了过来,夏木槿看着她气喘吁吁的跑来,心中却是断定,这女人是没有武功的,脑海中不免又闪过她那双眼睛,莫名的心中一寒,趁着那男子注意力还未转移到她身上之时便是一个敏捷的转身,随即便是使出几招怪异的动作,小手一捞,那女子脸上的面巾便被她给扯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 见到那张脸,夏木槿怒了,从腰间掏出小弯刀,对着女子的脸便划了过去,冷声质问。 “呵呵呵....我就是夏木槿。” 那女子嘴角勾起得意而妖媚的笑,在黑衣男子顺手一带下便是轻易的躲过了夏木槿的这一刀。 夏木槿一个旋转,才勉强站稳脚步,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双拳紧握。 奶奶滴,撞什么不好,偏偏要撞脸,她倒是不会信,这世间她还有双胞胎姐妹。 “怎么?疑惑了,自己到底是谁,你娘又是谁,我又是谁?” 那女子却是掩嘴尖声笑了起来,随即,却是冷冷看着夏木槿,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呵,我就是我,我娘也是我娘,但你却不是你。” 闻言,夏木槿也笑了,毫不留情面的驳道。 而他们的目的她大概是猜到了,之所以生不如死,便是让她亲眼看着她夺走她的一切,包括事业,家人,爱人...... “我就是你呀。” 那女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无比猖狂,并甜甜的说道。 随即,夏木槿直觉得身子一僵,自己便被点了穴道,接着,眼前便陷入无尽头的黑暗。 “呵呵呵,夏木槿,你永远也斗不过我的,你所谓的一切都会是我的,都会是我的,哈哈哈哈......” * 再次醒来,夏木槿便只剩下眼珠能动了,手脚完好,舌头也完好,可就是如植物人那般无法行动,试着发音,结果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呵呵,看看,我像么?” 此刻,一道女声传来,这声音,有九分像她,而她掀眸望去,等于是在给自己照镜子,不管是穿着,还是发饰,都与她之前的一模一样。 甚至连眼波的流转也像极了,此刻,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才是真的她。 -本章完结- 198收养小小 “大叔,你怎么就回来了?” 夏木槿吃惊不已,揪着周贵莲头发的手此刻也放下了,飞奔的朝沈慕寒跑来。 沈慕寒嘴角微勾,伸出双臂将她抱了了满怀,随即,那如星子的黑眸便是紧紧锁着她的俏脸,揶揄道: “再不回来你就被别人给拐跑了。” 欧阳家的二公子每日都来献殷勤他可是清楚的很,叶枫和苏彦初也对她不怀好意,想着,沈慕寒有些叹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牵着她的手朝家里走去。 徒留一干人目瞪口呆,周青莲更是红了一双带血的眸子,冷冷瞪着夏木槿的背影,夏木槿。只差一步,一步我就是状元夫人了...... 夏木槿任由沈慕寒牵着小手,两人径自上了二楼,入了她的房间,门刚被带上,沈慕寒的唇便覆了上来。 夏木槿被吻的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瞠大眸子看着他,黑了,还瘦了...... “丫头,有没有想我。” 就在她以为要窒息之时,沈慕寒却放开了她,并横抱起她直接放到了床上,他健壮的身躯亦是压了下来,夏木槿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却听得沈慕寒附在她耳畔低柔的声音。 夏木槿双手抵着他滚、烫的胸膛,嘿嘿的干笑几声,便是转移话题道: “大叔,边境的水一定是黑的吧,你咋黑了那么多。”还瘦了很多,都出美人尖了。 夏木槿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手亦是覆上他尖了不少的下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涩。 知道这丫头在害羞,沈慕寒也不点破,抱着夏木槿一翻,两人便交换了位置,女上男下,夏木槿感受到某处,小脸蓦地红了。 “听说苏家老头子过来了,为难你了?” 沈慕寒虽是勾唇一笑,语气却冷淡了不少。 “恩,来了,我还请他喝了茶,很贵的,我都舍不得喝.....” 夏木槿嘟着嘴巴,想起那日那死老头的话,小脸一沉,便是把玩着沈慕寒的衣襟埋怨了起来。 沈慕寒蹙着眉头,路边摊上的茶,很贵? 他现在好奇的是,那老不死的怎么会让这丫头给哄到,他那么爱面子,别说是路边的普通茶馆,就是京都的茶馆他都是只去几家最有名的。 见他盯着自己看,夏木槿眸光有些闪烁,便是打着哈哈道: “你也知道嘛,我将大瑶村所有荒废的田地都给承包了下来,花了大笔银两,还从钱庄借了不少,我现在很穷很穷,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节约啊。” 闻言,沈慕寒不可置否的点头,眸光亦是扫向她平坦的小腹,那眸底绽着绿绿的幽光,看的夏木槿狠狠咽了口口水。 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一只大灰狼逮到的小白兔,横竖都是被吃...... “槿儿,我们成亲吧,可好?” 良久,他才将目光转到她脸上,颇为认真的道。 “大叔,我才十三岁不满。” 夏木槿莫名的松了口气,嘟着嘴巴,可怜巴巴的说道。 成亲,依着沈慕寒估计不到一月她便能怀上,到时候她那么大一片土地咋办,她的作坊才开工多久,龙虾还未放入鱼塘呢,她的名气还未打入京都呢,更没有将他那老不死的外公给气死呢,就要挺着个大肚子...... 光是想,夏木槿便觉得恐怖。 更何况,雪儿才半岁多,嫂子也怀孕了,她若再怀,这家便真的不得安宁了。 “很快就进入十四了。” 沈慕寒看着她纠结彩色纷纭的表情,兀自的说道。 夏木槿无言的望着房顶,假装没听见,随即便是趴在他胸膛上装死。 沈慕寒叹息一声,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直到夏木槿发出嘤咛的一声,他眸光一暗,便是翻身将她压下...... 下午,夏木槿带着沈慕寒去了大瑶村。 “大叔,看到没,这么一大片土地都是我的。” 走到目的地,她指着一片高矮不一的似山丘那般的空地自豪的说道。 沈慕寒脑门滑落无数黑线,不免多看了几眼夏木槿,随即便是疑惑道: “槿儿,对于种植我是外行人,可是这地高矮不一,大小不规,像是梯子那田地,你要用来做什么?” 夏木槿却兀自的笑了,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弯儿,朝沈慕寒胸口蹭了蹭,便是撒娇道: “大叔,你能不能让小皇帝将这大瑶村和大苗村等封给你啊。” 心中同时暗道:摄政王不都有封地的么? “你喜欢我便与他去说。” 夏木槿心中欢呼,大叔威武...... 回来的路上听闻大瑶村死人了,半月前夏木槿才来过,并承包了这一片地,见了村长,还与这村里人开了个小会,因为去年过来收过兰花豆,大家对她很是感激,即便是再次到来,依旧很热情。 村里人并不多,几个照面,该认识的都认识了,夏木槿自然对一些人留了分心,毕竟,这里以后还得靠他们看着维护呢,村里出了这事,于情于理,她都要去慰问慰问。 “哎,两老都走了,留下这么小个娃,要咋办呐。” “是啊,怪可怜的,儿子儿媳走的早,这好不容易有口饭吃了,老两口都没了。” “呜呜...爷爷...奶奶...你们起来,不要不要小小......” 老远,便听到这样的对话,而已池塘旁,围满了村民,个个眼眶湿润,无不同情的说道,而一到细细弱弱的男声同时也传了过来,夏木槿蓦地一惊,连忙上前,拔开人群,朝男孩哭声那处望了过去。 这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这地上躺的,呼吸停止,浑身湿透的两位老人不正是小小的爷爷奶奶么? “大婶?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小小哭的声音都沙哑了,夏木槿便是问向身旁的一位拭着眼角的大婶。 “哎,这天刚下过雨,老婶子在这洗衣服,可能滑,便掉入了池塘,老伯见了便来拉,结果......” 那大婶说着也是泣不成声。 “小小......” 夏木槿闻言,心中一疼,便是朝小小走了过去,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 “呜呜....木槿姐姐,爷爷奶奶是不是像爹娘那样不要小小了,呜呜......” 具体的说小小今年四岁了,可是却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多了,此刻,见了夏木槿,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 或许,这世间,除了爷爷奶奶,就属夏木槿与他最亲了。 夏木槿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无声的揉着他微乱的发丝。 随即,村长也来了,夏木槿像村长说明了她想领养小小的想法,村长和村里人一番商量,便答应了。 而后,她又出钱将两老的丧事给办了,在小小家待了三天才带着他回到大苗村。 “小小,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哥哥、姐姐、妹妹、还有很多很多亲人。” 她将小小家里的事情与家里说了,家里人很是乐意小小成为家里的一成员,松子看着个头比他小那么多的小小,便是很豪气的拍着他的肩膀,扬声说道。 夏大娘一直就心软,对于小小也是喜爱的极,便是拉着他问长问短。 夏桔花就更不用说了。 小小住惯了小房子,此刻,见了木槿家这么大的楼房,还是怯怯的,一双眼珠不停的转,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就是不说话。 “哇哇...哇哇.......” 突然,一道嘹亮的哭声从屋内传来,夏大娘连忙跑进去,须臾,便将哇哇大哭的雪儿给抱了出来。 雪儿已经五个月了,这孩子特别的好带,除了有些挑人之外,更是鲜少这般哭况且,这声音,就是一里之外也能听得见。 “哦...哦...雪儿不哭,雪儿不哭。” 夏大娘一边哄着她,一边接过夏桔花递来的勺子,往碗里瓦了些米粉喂给她。 别看雪儿小,这食量却大的惊人,夏大娘的奶水不够喂,夏木槿便将米给磨碎了,然后每天糊米粉给她吃,她也不挑,一天下来能吃一整碗。 可今日这丫头却怎么也不吃,一个劲的哭,哭的人头都大了。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着凉了,不舒服吧。” 夏老爹此刻凑了上来,手背覆在雪儿额头探了探,却被这丫头一把给拂开了,并幽怨的瞪着夏老爹,还用那嫩嫩的手心扫了几下额头,可这哭声依旧没停。 夏大娘扁丝以脸贴着她的额头,随即便是忧心道: “温度正常啊,这是咋了?” “可以让我抱一下么?” 而一直未曾出声的小小此刻却是上前,有些怯怯的说道。 而他这话刚落,大家便孤疑的瞅着他,他更是瞪大眸子后退几步,默默低下了头,可令人惊奇的是,雪儿不哭了,而且还看着小小流着哈利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众人一阵惊悚,却见这小丫头伸出双手朝像小小。 夏木槿更是眉梢一挑,与沈慕寒对视一眼,便是笑了...... * 翌日,一早,夏木槿便在福寿酒楼见到了传闻中的沈家二公子,沈慕青。 同时,还有两个不受她待见的人,苏荣和苏秀宁。 若说沈慕寒长的像她娘苏甜,那么沈慕青,便像他爹沈誉了,长相隽美,轮廓分明,可能因为常年驻守边境,相对来说要严肃很多。 苏荣还在生气,见了夏木槿便是冷冷瞪着她一眼,便是指着沈慕寒责备道: “我把宁儿交给你,你到好,将她随意扔在半路,若不是熟人见了收留了她,恐怕......” 恐怕这辈子见不到了对吧,这样真好啊,省的浊了本姑娘的眼。 后半句话夏木槿自动在心底将它给补上。 “白白胖胖的,不是很好么?” 沈慕寒口气依旧是冷冷淡淡,看也没看一脸委屈的苏秀宁,拉着夏木槿坐了下来。 苏秀宁听沈慕寒说她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眸底更是闪着幽怨而委屈的泪光,看的苏荣又要冒火了,那胡子都竖起来了。 夏木槿却压根不去理他们,她旁边坐的是一脸沉静的沈慕青,夏木槿朝她咧嘴笑了笑,可这小子脸部肌肉却如僵硬了般,压根没点反应,良久,却是听得他不乐意的声音: “沈慕寒,你找个娃娃做我嫂子?” 夏木槿眉头一挑,冷冷瞪着沈慕青,心中腹诽:你才是娃娃,你全家都是娃娃。 对他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沈慕寒也是撇了眼心情不怎么好的沈慕青,淡声道: “你嫉妒可以找个更小的。” 夏木槿:“......” 沈慕青:“......” “既然都回来了,我们便立马启程回京。” 苏荣被彻底的忽视的够彻底,突然,拍着桌子气急败坏的道。 -本章完结- 199一九五至一九七已改未全审出故接不上 苏荣被彻底的忽视的够彻底,突然,拍着桌子气急败坏的道。 可其他三人压根不当回事,沈慕寒将注意力放在夏木槿身上,夏木槿自顾吃着桌上的零食,沈慕青却是将眸光转向窗外,一脸肃冷。 苏荣真的觉得够了,一个这样,两个都这样,特别是夏木槿这个女人出现之后,沈慕寒眼里便再也没有他这个外公了,顿了顿,便是朝苏秀宁道: “宁儿,既然寒儿自己选择了以后的路,那么你就嫁青儿吧。” 他不管,苏秀宁必须进入沈家,即便是不折手段。 苏秀宁垂下了头,眸光一敛,心底却怨死了苏荣,就是因为她不是苏家的血脉,所以,她的人生便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今天要她嫁这个,明天要她嫁那个,表面都是疼她爱她,实际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苏家罢了。 况且,自始至终,她就从未看上过沈慕青,他的一双眼睛太过冷冽,眸底永远都看不到一丝温度,虽然这份冷冽不及沈慕寒,可她就是喜欢他,并且已经喜欢到了骨子里。 她刻意奉承讨好,各种委屈能忍则忍,即便他将他扔给卫剑旭,她都只能默默忍着,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够醒悟,知道她才是最好的,可是,苏家却时时刻刻都打着她的注意,那么,就别怪她不近人情了。 “听说你家房子很大,我去住一段时间。” 沈慕青蹙着眉头,眸光凝着苏荣半响,而后嫌弃的移开,随即便是朝夏木槿沉声说道,话落,便兀自起身离去。 “爷,我也想随慕青哥哥一起去。” 见此情形,苏秀宁眸底染上笑意,便是一把扯着苏荣的衣袖撒娇道。 “好好好,让彦初陪着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 见苏秀宁这般,苏荣心中总归是好过了些,看来,她并不讨厌慕青,便是拍着她的手背,不放心的道。 额...... 夏木槿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是她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住进去的。 可她性子直,想着什么便说什么了: “大叔,那可是我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住进去的。” 沈慕寒眉梢一抽,便是握住她的小手,凝视着她,嘴角微微翘起,附和道: “有钱不是能使鬼推磨么?” “也对,家里就只剩下五楼有房间了,楼层越高住的越舒服,而且住的高,望的远,十两银子一晚不算贵吧,吃喝另外算,你弟弟那份是你出还是他自己出。” 一听到钱,夏木槿就双眸放光,笑呵呵的朝沈慕寒伸出手掌,挑着眉毛看他。 饶是再镇定的摄政王此刻亦是笑不出来了,这丫头,啥时候能不算计,见了银子就坑,这性子,不知随了谁...... 而此刻在门口偷听的苏彦初一个趔趄直接从门外给扑了进来,并且就着地面滚了一圈。 他尤为尴尬爬了起来,一边整理衣袍,一边嘻哈着赔笑: “爷爷说的是,二姐独自下乡肯定有很多不熟悉不习惯的地方,多个家人便会好很多。” 眸子时不时转向夏木槿,见她一脸沉思却又好笑的瞅着他,便是慢慢垂下头去。 有银子白不赚那才是傻瓜,想着这三个人,每晚就是三十两,那么,她还愁什么,当即便拍手道: “民女欢迎之至,两位要什么价位的床铺,被子,还有房间的柜子和其他装饰和摆设,尽管提,但这钱还真得预先付了。” 说着,便双手摊开,各朝一方伸去,这一方是苏秀宁,另一方便是苏彦初了。 “初儿,先预付他两千两银子,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苏荣看着夏木槿这般鼠目寸光直摇头叹息,同时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沈慕寒,瞧这没出息的样子,迟早有一天会被这样的粗鄙女子害死,朝苏彦初吩咐完后便叫着苏家兄妹去了另外一间包厢,估计是商量什么对策去了。 就这样,本来两个人出去,结果五个人回来,这夏家又该热闹好长一段时间了。 “槿儿......” 一回到家,夏木槿便被言舟晚拉着走了,沈慕寒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眉头蹙的很深,知直到沈慕青大手在他面前晃,才收回眼神,冷冷瞅着一脸沉闷的沈慕青,沉声道: “不比你的军营差。” “我住几楼。” 闻言,沈慕寒一副白痴模样睨着他,良久,却是闷声道。 “五楼,除去吃喝,十两银子一晚。” 其实这次沈慕青能够回来都是沈慕寒给施压,他离家太久了,娘可是时时刻刻都叨念着他,知道他很不情愿,这样的情形他也早就料想到,况且,他们的相处模式除非是遇到了困难才会显得像兄弟,其余时间便是陌生人了。 所以,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本将军没钱,先赊着。” 沈慕青脚步已经朝前走去,可在听到沈慕寒说话之后脚下一顿,随即便是转头撇了他一眼,清冷的说道。 他就纳闷,这夏木槿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就将他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哥给吃的死死的, 而且只要夏木槿说东,他绝对不敢走西,为了她委曲求全,隐藏实力。 感情,呵...他还真想不透。 曾经,他也这么期盼过,可是都被苏荣这个臭老头给搅合了,纵使今天,他也好有过一丝期望,即便是她已经嫁人了,只要让他知道她安好也是好的...... 沈慕寒无所谓的耸肩,收钱的又不是他,只要他逃得过丫头那一关。 “舟舟,怎么了?” 而这边,言舟晚拉着夏木槿来到了她自己的房间,见她这般紧张兮兮的,夏木槿便是忧声问道。 言舟晚揪着自己的衣袖,脸有些红,良久,却是踟蹰道: “槿儿...你上次的那个...还有么?” 见她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模样,夏木槿咧嘴一笑,便打趣道: “羞涩个啥,大家都是女人。” 她声音有些大,此刻沈慕寒兄弟正好从门口路过,两人眉头均蹙了下,而门此刻嘎吱一声开了,夏木槿低头跑了出来,结果,一头撞进了走在后面的沈慕青的怀里,而且这一撞,撞得鼻血直流。 沈慕青来的路上换了素色的锦袍,此刻,夏木槿这鼻血一流,他的胸口立马漾开几朵血红的花朵,看的人触目惊心。 “大哥,你咋走路的,还藏门口偷听了。” 夏木槿仰着头,一手擦着鼻子沈慕寒此刻便是拿来了热毛巾,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却听得她没好气的埋怨出声。 沈慕青磨牙切齿的看着自己染血的胸口,并未说话,而是兀自朝楼上走去。 好在身边有沈慕寒,这鼻血瞬间便被止住了,只见他用毛巾擦着手,孤疑的问道: “槿儿,你最近是不是老吃上火的东西。” 闻言,夏木槿小脸闪过一抹不自在,随即便大步朝楼上跑去,不到片刻又跑了下来,一头扎进言舟晚的房间,之后,便见言舟晚红着脸从屋里跑了出来...... 沈慕寒看的眉心一抽一抽的,这两丫头是怎么了?? 苏彦初并未在夏家住下来,只是送了苏秀宁然后吃了晚饭便离去了,苏秀宁倒是住的自在,如自己家一样,而且不到三天,便和村里人熟悉了,而最熟悉的却是周家姐妹。 一闲着便跑到她家去,不到吃饭不回来,夏木槿最近一直都在家,毕竟,欧阳家还在压价格战呢,她自然不会笨到再次拿着大麻袋去买那些东西,而且家里也没再做兰花豆,既然他们愿意做亏本买卖那么他们就一直做吧。 这欧阳轩粘人的人,阴阳怪气的,她现在都不怎么去镇里了,店铺现在一直由燕子姐看着,还有自家哥嫂,她很放心,反正是打算亏门面费了,那么就亏个彻底吧。 这次回来的沈慕寒似乎比以往忙多了,时不时都会出去一趟,都是一天两天后才回来,而且每次回来都疲惫不已,即便是在家里,也是一天到晚扎进那些本本纸纸之中,而且他回来之后明鹏便不见了,就是明一等人也不曾出现过。 夏木槿知道他为了自己回来的,边境那边应该还有好多事未解决吧,可是这沈慕青怎么也回来了呢...... * “哥,看看,能做出来么?” 这天,晚饭刚过,夏木槿便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夏铁树,见夏铁树瞅着那张图纸诧异的瞠大了眸子,她便是凑近问道。 “槿儿,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挺怪的。” 夏铁树琢磨了半天,手指也在桌子上比划着,随即便是疑惑的问向夏木槿。 沈慕寒是傍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见她正伏在桌子上及其认真的画着什么,便也没上前打扰,而是抱着一叠东西坐在了牀上看了起来,此刻,才会意,原来她画的就是这张图纸,此刻,眸光瞥着那纸的背面,也是好奇起来。 苏秀宁在夏家住了下来,可是这伙食是按餐算的,用着夏木槿的话就是你乐意就吃,不乐意这钱她不要,大不了你去别家吃,可是夏家的伙食很好,不管是味道还是色泽,都对极了她的口味,虽然夏木槿有些狮子大开口,可终归还是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况且,这村里头她最熟的就是周家人,但要说起吃饭,她还是不敢,毕竟,怕她们觊觎自己的身份而算计她。 “这呀,是脚踏车。” 夏木槿双手作心状,无比谄媚的瞅着自家哥哥,眸底满是希望。 “那这...链子” “这个有大叔呢。” “......” * 槿儿,这东西村里家家户户都有,都是最普通的东西,你要了做啥用?” “舟晚妹子,你这推的是啥车,看上去好怪异?” 五天后,夏木槿挨家挨户的收蒜头,一家几斤十几斤的收着,不少村民便是好奇,不免都会问及,而在看到她身后的言舟晚后更是惊诧的瞠大眸子问道。 的确,昨晚夏铁树和自家爹便按照夏木槿画的图将脚踏车给做了出来,这链条是沈慕寒给弄到的,昨晚这脚踏车一出来,夏木槿便乐呵的骑着围着院子转了几十个圈,众人眼睛都看直了,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稀奇的东西,而且就是几根木头就能做出来,此刻,言舟晚便是推着脚踏车,而脚踏车的后面便是买的蒜头,用两麻袋装了挂在了两端。 “呵呵,天机不可泄漏也。” 夏木槿笑的无比欢快而谦和,一语双关的卖着关子道,随即便利索的过称,身后的言舟晚眼疾手快的将麻袋拿了下来并摊开,两人配合的极为默契。 “舟舟,你怎么了,这几天都闷闷不乐,是有心事么?还是大姨妈来了影响到了你美美的心情。” 两人围着村子转了一圈,因为有了脚踏车,即便这麻袋再重也不觉得累,此刻,两人已经是往会走了,夏木槿也是将几天的疑虑问出声,说着,便是代替了言舟晚推着脚踏车。 “啊...没..没事,可能因为那个来了有些影响心情吧。” 言舟晚却是心不在焉的回到,夏木槿知道她这说的不是真话,但也没再追问。 “相公,我们的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了呢。” “恩。” “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随便。”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行。” “......” 不远处,周彩莲一脸娇羞的环着冯六郎的手臂,像是从周家刚出来,她一脸幸福的依偎在冯六郎的胸膛,时不时的问道。 冯六郎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一丝表情,沉冷着一张脸,几乎沉默是金形,一听便知道是敷衍。 他如今是内定的状元了,冯三娘逢人便夸,听说下半年便要去任职了,至于这任职的地方,上面还未具体公布,这周彩莲也算是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尽管冯六郎对她不冷不热,可看人的眼光依旧高人一等。 为此,周青莲与周彩莲彻底闹翻了,周家人此刻却全全偏向周彩莲,夏木槿摇头叹息,果真,这周家的女儿就是用来利用的,哪个嫁的好他们偏哪个,真得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夏木槿,我有话与你说,跟我过来。” 迎面遇上,夏木槿本想来个视而不见,可是冯六郎却一把扯去环着他手臂的双手,冷冷睨着夏木槿的背影,有些郁闷的说道。 “槿儿......” 言舟晚对于夏木槿一冯六郎的事情知道一些,便是有些担忧的看向她。 毕竟,这冯六郎的身份今非昔比,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她知道沈慕寒身份也不凡,可应该不是官家子弟,即便是,估计这官也不大。 夏木槿却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随即便是将脚踏车转给了她,肚子独自朝冯六郎走去。 “有事么?” 她言语沉冷,不带一丝感情,眸光更是透过他看向远处。 她这般将冯六郎忽视,令冯六郎恼怒的很,村里头哪家的闺女现在不是对他巧笑巴结的,毕竟未来的状元爷,那可是前途无忧,毕定也是妻妾成群,而他必须要将他冯家给发扬光大。 “夏木槿,怎么跟状元爷说话的呢。” 周彩莲咬牙切齿的瞪着夏木槿,若不是她,她与周贵莲还不会到这种视彼此为仇人的程度,此刻,见冯六郎对她念念不忘,更是戾声呵斥道。 再怎么说,她可是冯六郎的正妻,即便她早已做好了他妻妾成群的打算,可那些小狐狸精总归是在她名下管着的,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冯家再怎么薄情也会给几分薄面,况且,像冯六郎这样爱面子的人,更不会当众拿她怎么样。 冯六郎倒是没看周彩莲,兀自上前,有些蛮横的抓过夏木槿的手,拖着她朝一旁走去。 “状元爷,还请你自重,丢了你的颜面是小事,坏了我的名声才是大事啊。” 夏木槿几经挣脱,才从冯六郎的魔抓中脱离了出来,同时也疑惑,他何时变得这般大力气了,记得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口气也是颇为不善道。 “哼,夏木槿,你还有脸和我说名声?” 冯六郎被夏木槿这蛮力挣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顿时,恼羞成怒的说道。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便是道: “我很忙的,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冯六郎拢了拢眉,便是道: “嫁给我,我给你平妻之位。” 他恨夏木槿,她带给他的耻辱他这辈子也都洗不掉,可是又想将她绑在身边,狠狠折磨,看她身不如死,听她求饶。 而那黑衣人也说了,考上状元第一件事便是将夏木槿娶回家,而且必须是平妻,不然,他有能力将他送上状元的位置,也有能力将他回归平民,这段时间,他过惯了有钱的惬意生活,便是再也不想回去了,况且,娶了夏木槿也不是一件坏事,比起周彩莲这样没头脑的猪来,夏木槿简直好多了,况且,还那么会赚钱。 夏木槿如看怪物那般看着冯六郎,嗤笑道: “状元爷,你昨晚忘了吃药吧,不然这大白天的怎么就精神病发作。” 靠,这人真欠揍,当他是香饽饽的人民币啊,不就是一个烂状元,嘚瑟个毛线,行不行姐一锭银子砸死你丫的。 还平妻,谁稀罕...... “夏木槿,别给你脸不要脸。” 冯六郎料想不到夏木槿会这般不给他面子,不给面子就得了,还要变向来骂她,当即便扯过她,声音冷到了骨子里,一双冲血的眸子也是寒气逼人的对视着她。 夏木槿蹙着眉头,身子略挣扎,可失去理智的冯六郎却猛地低头朝她的唇吻来。 夏木槿被他这唐突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立马撇过头去,并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冯六郎当即疼的一声嚎叫,顿时,松开了对夏木槿的钳制,夏木槿一得到自由,便伸脚朝他胯下踢去。 “啊......” 冯六郎被踢中正蛋中心,当场身子一个抽搐便抱着自己躺在了地上嗷嗷大叫了起来。 夏木槿理了理有些皱的衣裙,眸底冷意四起,嫌弃的看着冯六郎,一脚踩上他的腰,厉声道: “姓冯的,你最好给老娘收敛点,这世间不是什么女人都想攀龙附凤,再说了,你算哪根葱,值得本姑娘青睐,别说是嫁,就是让我做你祖宗我都觉得脏。” -本章完结- 201早产死婴 周彩莲疼的身子一缩,有些欲拒还迎的推着他,可是冯六郎在这节骨眼上岂会因为她坏了自己的孩子而有所顾忌...... 反而动作更快,可他看周彩莲的如球的肚子很碍眼,晃得他眼花。 说起来这周彩莲还是第二次过夫妻生活,冯六郎简直到了忘我的程度...... 那牀嘎吱嘎吱作响...... 周彩莲却因此难受极了,疼不说,就是肚子也是要裂开那般,感觉这孩子就要出来般,面色煞白,就差没一口气给噎过去。 “疼......” 她用力推着冯六郎,似吟似哭的求着,可是越是这样,冯六郎的兴致更高,哪个女人在这事上不是如此,这种欲情故纵的手段他见多了,不但不将周彩莲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加倍的努力...... 十岁他就看过那样的书了,在夏木槿救他之后更是意淫过夏木槿不少次,只是不曾想结果在他身下的却是周彩莲。 眼前突然闪过夏木槿那倔强的眼神,以及凶悍的表情,嘴角莫名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更加的用力加快了速度...... 周彩莲不知是怎么昏死过去的,只是此刻,她的肚子像是被刀剜那般的疼,微微睁开眼,却见一陌生妇女坐在床前,正在收拾着什么。 周彩莲鼻尖传来丝丝血腥味,她动了动唇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话,可是,莫名的有股恐慌感。 “六郎啊,你咋这么忍不住呢,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爹我心疼啊。” 送走了产婆,四毛便是痛心疾首的说着冯六郎。 周彩莲昨晚晕过去之后身下便开始出血,甚至出现了雪崩,冯六郎吓傻了,连忙抽出自己的分身把冯三娘等喊醒了,可是等他们将大夫请来,这孩子已经窒息而亡了。 “说什么呢,六郎可是个正常的男子,再说了,她若自己不愿意他能逼着她么?” 冯三娘却是走了过来狠狠瞪了眼四毛,将神情呆滞的冯六郎拉向自己身后,维护的说着。 四毛摇头叹息一声,便是负手走了出去。 周家人此刻也是闻讯赶了过来,男那女女一大队人。 “亲家母,这是咋了,听说彩莲早产了,孩子还好么?” 由氏的声音老远便传了进来,而她第一个问的不是自己女儿是否安全身下孩子,而是这孩子是否活着,或许,在他们心里,周彩莲本就比不过冯家的种。 闻言,冯三娘眼泪水便哗啦啦的流了出来,痛心疾首道: “我那苦命的孙儿,与我冯家没缘分呐......”说着便是嚎啕大哭了起来,而她自然不会说出真正原因。 看的四毛一愣一愣的,他家愧对周彩莲,可是他却说不上一句话,只能看着冯三娘装模作样的演戏。 一时间,周家人都没了反应,这孩子死了......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 “这这是咋回事啊?” 吴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是结巴的问道。 心中却想着,这彩莲不会因此失宠吧,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以后不会生了,那样即便是状元夫人也只是不得宠的状元夫人罢了。 “此事怪我,相信很快彩莲就会有孩子的。” 冯六郎想起昨晚在周彩莲体内那种销、魂的感觉,感觉自己又想要了,便是一语双关的说道。 这次是意外,他也不曾想到,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便可以好好享受周彩莲了,那样,还怕没有孩子么? 而他这话一出,周家人才缓了脸色,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然后才进屋去看周彩莲。 周彩莲心如刀割那般疼的无法呼吸,见了家人,却也是柔柔弱弱的笑了。 她小心翼翼了九个多月,连走路都要斟酌着走,就是怕这孩子有个什么意外,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意外,可是,她的夫家,娘家,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没有一个人理解她,此刻,她突然只想笑,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在他们心中,她一直都是多余的。 那个孩子,她都还未来得及看看他的模样...... “彩莲啊,好好休息,别往心里去,你还年轻,孩子会有的,啊。” 由氏挨着牀头坐了下来,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着。 “娘,我知道。” 由氏话虽是这么说,可眸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这样劝着周彩莲,无非就是让她早点好起来,然后再次怀上孩子,周彩莲心拔凉拔凉,脸上露出苍白的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是柔柔的搪塞着家里人。 随后大家又聊了些没有的事,无非就是让她好好休息,养身体,不到片刻,这一大队人便走了,而后周小莲拿了些鸡蛋过来,说是要给她补身子的。 周彩莲虚弱的笑了笑,便闭目休息了。 * “大叔,蟒哥不会出事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它咋还未起来?” 夏家,夏木槿弯腰撑着膝盖在蟒哥的窝外待半小时了,可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便是担忧的问向沈慕寒。 沈慕寒指腹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懒洋洋的瞅了夏木槿一眼,随即,便是有些无辜的耸肩,可是他眸底那抹揶揄夏木槿忽视不了,便是拿拳头去砸他。 倏然,波的一声,像是什么破壳而出,夏木槿和沈慕寒不约而同的朝蟒哥的窝门瞅去,只见那门被打开,小赤扯浑身无力的被蟒哥给甩了出来。 “呀,蟒哥,你可不能吃了就不负责啊,这可不是男子蛇所为。” 夏木槿见了一脸餍足的蟒哥,立马出声呵斥道。 沈慕寒昨晚可是和她说了,这两蛇在一起定会发生那种关系,然后小赤蛇会生出一颗蛋,那蛋却是能救命的,可是,他们这一生只有三次生蛋的机会,这蛋便是代替了蟒哥的胆用来救他娘。 夏木槿那时才知道,因为自己喜欢蟒哥,他便放弃了取蟒哥的蛇胆救自己娘,心里感动不已。 可是,即便是现在让她选择,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选。 而且这赤瘟这生只会认定一个伴侣,尽管蟒哥对她一百个一千个不满意,她也会死缠烂打,除非自己死去。 此刻,看着地上蔫蔫的赤瘟,她却是极为的喜欢了起来。 不愧是蟒哥的好媳妇。 蟒哥很是生气的看向夏木槿,一脸委屈。 它昨晚给这么一条小蛇给强上了,强上,女神,你懂得那份说不出来的苦么? “乖,蟒哥,若不是它你的胆便要取出来做药引救人了,我怎么忍心呢,可是不救我又要怎么办呢,你看,它现在看你的眸光如水般柔,你忍心么?它可是你的第一个啊......” 沈慕寒伸手朝窝里拿出那颗鸡蛋大的蛇蛋,在听到夏木槿的话后手一抖,险些将这蛇胆给掉地上了。 那可是他千辛万苦找来的,兄弟也都伤了好几个呢,明一到现在还起不了牀,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让夏木槿知道的。 夏木槿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顿时,脸红的朝沈慕寒嘿嘿笑了几声。 蟒哥用鼻子出了粗气,随即便游动着身子,绕过夏木槿径自出了院子。 “放心吧,有我在,它不敢抛弃你的。” 夏木槿看着那庞大的身躯,便是朝赤瘟保证道。 此刻,沈慕青不知从哪里悠哉后回来了,而他身后跟着一脸不爽的苏秀宁,苏秀宁见了赤瘟,如避洪水那般进了屋,沈慕青却是冷冷瞅着地上的赤瘟。 “喏,不是要回京么,将这个带回去,用处就不要我多说了。” 沈慕寒却是将那蛇蛋塞进沈慕青的手心,理所当然的说道。 “槿儿,这大蒜还要怎么弄?” 沈慕青冷冷的瞥了沈慕寒一眼,便将蛋收回衣袖,刚要转身进屋,言舟晚却一手拿着一个坛子擦洗,站在门口问向夏木槿。 见了沈慕青,小脸蓦地通红,眸子也是极为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夏木槿将她的表情变化悉数收进眼底,同时,为言舟晚担忧,不会是看上这冰块沈老二了吧。 这厮心里可是有人了,虽是个痴情的,可是倘若上了言舟晚,她照常不让他好过。 谁让她向来就是这么的护短。 -本章完结- 202活着就是为了仇恨 谁让她向来就是这么的护短。 “听说欧阳家不压价了,连兰花豆也都不卖了。” 沈慕寒随着夏木槿的身后进了厨房,见她将洗净晾干水的大蒜内加盐,闷声的说道。 这大蒜还是整个整个的,并未分瓣,只是剥去了外层的杂质,然后晒干了水分,言舟晚等没做过,一切都得靠夏木槿指点,二苗坏了孕,这几天孕吐比较厉害,便让她在屋里休息,夏桔花见沈慕寒也跟了进来,便是与言舟晚一个对视,两人相继离开了厨房,将空间留给夏木槿两人。 沈慕寒朝两人颔首之后便是蹲到了夏木槿身旁,并将那些擦干净的坛子一个一个摆好,让夏木槿备用。 而对于他的问题,夏木槿昨个就知道了,昨个大哥一回来就将这事给她说了,可是她现在对兰花豆已经没有兴趣了,况且,这本来就是一般的零食,没人会喜欢它一辈子的,更没人会每天闲着来吃这个。 将一个加盐的蒜头放进坛子里,掀眸瞅了沈慕寒一眼,便是道: “都几个月了,他终归是在亏,况且,没有了我与他竞争,自然觉得无趣,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这是纯正的蒜头,个头并不大,蒜香味十足,这酒坛本来就不大,一个坛子装的下二十个左右。 “大叔,用盆打点水来,然后将这盖子盖上,再在上面加上水,盖过这坛口便可以。” 夏木槿加盐的动作极快,很快这就装满了一坛,她又转向另外一坛,还不忘吩咐沈慕寒做事。 沈慕寒也是速度的照着她的吩咐去做,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满足的浅笑。 “那剩下的蚕豆你打算怎么办?” 家里还有八千余斤蚕豆,若是这兰花豆不卖了,想要销出去就不容易了,沈慕寒知道夏木槿的个性,她用钱买回来的东西绝对不是摆在那里看的,若是有需要,他想帮她解决了。 “放心吧,这蚕豆未必只能做兰花豆,花样多了去呢。” 夏木槿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朝他挑眉,俏皮的说道。 见她这样,沈慕寒也就放心了,还怕这丫头会伤心难过呢,其实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至少,每次她在这方面他都帮不上忙,想着,心里便有些膈应。 “大叔,下午我们去弄些石灰过来。” 夏木槿在心底折算了下日期,便是朝沈慕寒说道。 这时代的石灰并不好弄,而有了他那便就是一句话的事了。 “这些坛子要埋在石灰里么?” 沈慕寒看着这些精致的小酒坛,眉头蹙了蹙,便是问道。 夏木槿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不是,还有两个月便要过端午节了,我打算做皮蛋和盐蛋。” “......” 皮蛋盐蛋?又是啥玩意? “槿儿,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在这方面一点都帮不上忙......” 沈慕寒第一次为自己担心,感觉自己弱爆了,夏木槿就像是一个谜,他一天一天去探究,可越到深处却发现这个谜越无法解开,在战场上,他可以独挑千军,可是在这田地之上,他除了摘菜挖鱼塘便什么也不会。 “大叔,每个人生来的责任都不同,若都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不就会被颠覆么?况且,你是百姓们心中最强大的战神,将军,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你的没用要从何说起?” 夏木槿因为他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心像是被灌了蜜那般甜,可说的也是实话。 也许,当他在村里公布身份之后,大家会嘲笑自己,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会受到世人的非议,可是她喜欢,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她左右不了,而沈慕寒却也早想到这一步,所以便是处处谦让,不止是压低了自己的身份来配合她,对待自己的家人甚至甚过自己的家人,紧是这份第一无二的情,她便已经满足了。 沈慕寒料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眸光紧紧锁着她清秀的小脸,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弄了一个上午,夏木槿装满了整整五十坛,沈慕寒则一直陪着他,盖盖子密封,直到夏桔花进来做午饭,两人才起身离开。 而这一出门,夏大娘就迎了上来,一脸怪异,见了夏木槿,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娘,这是怎么了?” 夏木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怪异,便是轻声问道。 “槿儿...听说彩莲这孩子早产了,孩子也没活过来,娘..想去去看看。” 毕竟是做娘的,这一早事情就传开了,她是刚才去了六婶家才听说的,此刻,却是同情起来,刚回来时也遇到周家人了,可一个个跟没事一样,冯三娘那为人她知道,所以才有此想法的。 都说一孕傻三年,自己娘估计就是这样吧,夏木槿摇了摇头,却是道: “娘,您这一去,别人还以为您是去攀富贵呢,毕竟这冯六郎可是皇帝钦点的状元,加上之前两家的事,这不是要将您女儿我往火坑推么?” 夏木槿这么一说,夏大娘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还好,她先过来问了,不然,还真会害了自己女儿。 “你瞧瞧我,不是老糊涂了么?” “......” 午饭过后,沈慕寒便带着夏木槿出去了。 * “你很怕我?还是我长着一副吃人的凶相。” 已经好几天了,沈慕青对这个破相的言舟晚已是忍无可忍了,每次都用可怜又倾慕的眼神看他,可他看过去,她又立马转移视线,他琢磨了好几天,自认为不认识这样一个女子。 而且她脸上那细缀似乎在掩盖着什么不堪的过往。 当然,他不会对这样一女子上心,只是讨厌别人在背后用这样猥琐的眼神看他,今日,便是当着她的面问个清楚。 夏木槿她们吃完饭就出去办事了,夏桔花在收拾碗筷,而她则将几十个坛子搬进了杂屋,并一一摆好,待她忙完,刚转身,便见沈慕青就这么依着门交臂站着,眸底是她读不懂的深邃与厌恶。 言舟晚有些慌乱,一双水眸还是直视着他,隽美深刻的五官,令她的心微微缩紧,顿了顿,才故作镇定道: “沈二爷说什么民女不懂,若是没事便不要杵在门口当门神了,挡了民女的路。” 她知道,那年过后他们之间便有一道迈步过去的界限,这界限使得她无地自容,更加的配不上当年清雅卓然的少年,尽管,他们彼此早已不是彼此了,可午夜梦回,想起那时的誓言,心依旧会悸动。 她没想到还会相遇,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只不过,她记得他,而他却不记得她。 此刻,听着他疏离而冰冷的言语,心,蓦地一阵刺疼,明知一切都只是奢望,可依旧会想要多看一眼,哪怕是一眼都觉得很满足。 沈慕青从鼻子里哼了哼,便径自走出了院子。 “舟舟,你在哪里?我...还能找到你么?” 而他转身的一刻,手心捏着一把短小的匕首,那不是什么金属,而是大象的牙齿,这也是她当年救他的唯一兵器,他却一直留着。 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是他这生全部的回忆,也是最美好的回忆。 她会做窝窝头,会唱童谣,会给他缝衣服,还会喂他吃东西,尽管,他受伤时的脾气非常的不好,可她依旧耐心的不离不弃。 他记得她的脖子上有一颗大红痣,与言舟晚脖子处的疤痕同一位置,她叫舟舟,是去外婆家走亲戚,可是,他能找的都找过了,却就是找不到关于她的半点消息...... 言舟晚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沉稳的步伐,终是流出两行清泪,随即便是伸手给抹了。 言舟晚,你活着就是为了仇恨,你没资格谈情说爱,更没资格站在那个卓然的少年背后。 素手突然摸到脖子的疤痕处,记得最后的两人离别时的对话。 “你叫舟舟,脖子上的这颗红痣最明显,人群中,只要一眼我便可以认出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然后娶你回家,记住,我叫沈慕青。” 人群中,只要一眼我便可以认出你...... 呵呵...... 二百章屏蔽了,改了两次屏两次,很沮丧...... -本章完结- 203刁蛮四小姐 呵呵...... 这边,沈慕寒直接将夏木槿带出了城,随即来到一隐秘的山庄,山庄看上去气势宏伟,规模庞大,错落有致,假山水榭,应有尽有。 沈慕寒的到来,无意令整个山庄都炸开了锅,个个眼珠瞪得如铜铃那般大,而令他们诡异的却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女娃的眼睛清澈明亮,好奇的扫视着四周,嘴巴时不时的冒出些感叹,而沈慕寒看向她的眼神却柔的可以滴水。 “老大,您回来了。” 彼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其他还在定格中的人立马反应过来,均是俯身行礼,尊称沈慕寒为老大。 夏木槿循着那道熟悉的声音看去,却见那人除了一双眼睛都被厚厚的纱布给缠住了,手里还拄着拐杖,看似受了很严重的伤,可是这声音...... “明一......” 良久,她却是诧异的叫了出来。 明一眸光有些闪烁,不好意思的朝夏木槿打着哈哈,随即便是垂下眸子不说话。 自己这狼狈的模样被这小祖宗给看到了,往后定然不会被少嘲笑,他很想幽怨的看沈慕寒来着,可是不敢啊。 “先让人带你去庄子里转转。” 沈慕寒却是朝一旁的青年男子使了个眼色,便是看向夏木槿,用着询问的语气说道。 “好......” 这是他的庄子没错吧,也是他办公的蜗居应该也没错,知道他要忙,便也是爽快的答应了,随即只见一年轻男子出列,朝她恭敬的俯身,做出请的动作。 沈慕寒则领着明一朝另一处走去。 这庄子叫做君渊山庄,这名字听着像是一个人名,占地不说百亩也有八十亩吧,站在门口,一眼望不到尽头。 建筑虽宏伟,可是却并不多,稀稀落落分散开来,庄子里最多的便是竹子,可谓十步一竹林,百步一竹园,到处都是长成了的竹笋,看的夏木槿双眸直放光。 而唯一的风景区便是靠东的一个大荷花池,夕阳斜斜射了下来,静静的折射在一片清荷之中,薄薄的青雾笼罩在荷塘里,给人一种朦胧的不真实感。 夏木槿就这么站在荷塘边上,清风徐徐,圈起她如叠浪一般的墨发,女子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一双眸子清澈如明月,映着满池的清荷,使得人睁不开眼睛。 而沈慕寒远远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犹如一副完美的油画,令他不舍去打扰。 倒是属下率先发现了他,本想行礼,却被沈慕寒抬手阻止了,并用眼神示意他离开,而这一变化,夏木槿却未曾发觉。 夏木槿欣赏够了,便是以手支着下巴,双眸绽放着兴奋的绿光,砸吧几下嘴巴,朗声道: “哈,留你们到七月哦,这么多年了,总该要给你翻翻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是么?” 沈慕寒眉头一蹙,恍然想起大苗山的荷塘,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抿了抿唇,便是道: “这荷塘不能挖。” 夏木槿不曾想到有人会出声,况且,她此刻已是站在了荷塘的边缘,沈慕寒这声音一出,她吓了一大跳,身子直接朝荷塘倾去,同时,也闭上了一双眸子。 而就在以为自己要与这满池子的清荷来个日光浴之时,一只有力的健臂伸了过来,并将她往怀中一带。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夏木槿知道自己是平安了,立马睁开眼眸,埋怨道: “大叔,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沈慕寒却是宠溺的凝视着他,大手揉着她有些微乱的发丝。 夏木槿倏然想起他刚才的话,便是从他怀里抬头,质疑道: “为何这荷塘不能挖?” “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沈慕寒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牵着她的手朝一方走去,夏木槿却还是一步三回头,那荷塘...她志在必得。 “师兄,听他们说你回来了,吃过晚饭......” 沈慕寒牵着夏木槿来到了另一栋建筑,这建筑相对来说比较女人化,周边种着种类不同的高贵兰花,大堂的摆设温馨而不失高雅。 而夏木槿她们刚踏进正堂,一道清灵的女声便传了过来,接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出现,那身影之后跟着另外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一身素衣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而出声的便是鹅黄色女子,本是高兴不已,可在看到沈慕寒牵着的夏木槿之后一张巧笑倩兮的脸顿时拉沉了下来,眸光紧紧盯着沈慕寒与夏木槿相牵的手。 夏木槿此刻也是打量起那女子,鹅蛋般的小脸,柳叶眉,杏眸透着不甘于愤怒,而她的五官...怎么与清染有着几分相似,难道清染讨厌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女子么? “我们吃过了,槿儿,这是清月,这是...” “叫我娇娇便可。” 沈慕寒睨了清月一眼,便是朝夏木槿介绍,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清冷的女声给打断了。 “你就是娇娇......” 夏木槿瞠大眸子,看着这个眼神坚强却又隐着莫名伤怀的女子,惊声说道。 娇娇淡淡的瞥了眼沈慕寒,朝夏木槿颔首,便越过他们走了出去。 夏木槿唯一的感觉便是这女子好冰好冷。 “师兄,她是谁啊!” 清月看着娇娇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瞟了夏木槿一眼,便是上前,撒娇的环着沈慕寒的手臂,仰着头,甜声问道。 沈慕寒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口气有些陌然,带着训斥的口吻道: “都说多少次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总是改不了,她是我未来的媳妇,夏木槿。” 闻言,清月也不矫情,只是委屈的瞪着沈慕寒,嘟着嘴巴,极为的不高兴道: “我只有你和清染两个亲人,不环着你们环谁去?” 沈慕寒抿着唇,额头滑落无数黑线,随即便是转头朝夏木槿道: “我们走吧。” 嘎?? 就这样,大叔,你这是山庄藏娇啊,见一面就让我走,这咋回事我都还不知道呢? 夏木槿冒着无数问号瞅着沈慕寒,沈慕寒却径自将她拉着走了。 “她是清染的妹妹,但却不是亲兄妹,也是师傅唯一的遗孤,师傅走后便把她交给了我。” 走到半路,沈慕寒径自解释着,随即便是担忧的瞅了夏木槿一眼,等着她的回答,毕竟都这么久了,现在才告诉她,这小妮子会不会生气。 “额...大叔,她喜欢你。” 夏木槿偏着头,半响才吐出一句令沈慕寒想打她屁股的话。 “可我只喜欢你。” “我要挖掉那池塘。” “不行。” “就因为那池塘是她喜欢的?” “......” “大叔,你不疼我。” “你挖吧,挖完了再和我说一声。” 一番谈话下来,夏木槿终于偷偷做了个胜利的动作,一双清澈的眸子笑的如月牙湾而,夕阳的照射下,只看到一排如蝶翼般的睫羽,在眼窝处投下一片剪影。 “大叔,你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认识这两个人么?” 两人又沿着庄子一路闲情的散步,夏木槿极为的喜欢这里的空气,满满的都是青竹的香气,天色也是渐渐黯淡了下来,整个庄子都被薄雾给笼罩,夏木槿打了个哈欠,便是突然问道。 “带你来宣示主权的,这才是我的产业,以后便是你的了。” 沈慕寒却是将她揽进怀里,眸光眺望远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很是自然的说道。 夏木槿一愣,随即却也是浅浅的笑了。 “那个娇娇就是皇帝心心念着的人么?” 想起那冷声的女声,夏木槿开始为天铭睿担忧,问出话的同时,却紧紧环住了沈慕寒的腰。 那女子看上去冰冰冷冷,不好对付呢,不过也能理解,并竟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换作谁也会是这样的。 只是,这么一对情侣被拆散还挺可惜的,同时,觉得老天真的很眷顾自己。 “是啊,她性子比较倔,容易走极端,一切都看缘分吧。” 沈慕寒也是叹息的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沉沉说道。 其实最麻烦的应该是他,一个入老妖般的清染够他头疼,还有个死皮赖脸不肯出嫁的清月,至于娇娇,比他们理智,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饿了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突然想起两人并未吃完饭,沈慕寒便是柔声问着夏木槿。 “大叔,看来你不是一般的不喜欢那个清月的小师妹。” 夏木槿随着他朝前走,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扩大,就因为他刚才说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她那时还纳闷呢,原来是不想与那个清月同桌吃饭。 沈慕青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反驳。 可是两人走到膳堂,却看到了清月那清丽的身影正围着桌子转,并低头朝桌上的菜闻去,满足一笑后便是讽刺道: “师兄,不是说吃晚饭了么?怎么这未来媳妇是肚子里有了,来加餐了?” 刚才他就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牵着那个女人就走,她可是记着呢。 再说了,她怎么说也是这庄子里的四小姐,这女人也太没礼貌了吧,难怪清染上次说自己再骄纵师兄便要彻底的放弃她了。 这放弃两字她不曾明白,是再也不理她,还是师兄对她有意思可是因为自己的脾气而退缩了,今日见了他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她算是明白了,是彻底不会再理她了。 “你的建议我会采纳,将食物送到房间来。” 沈慕寒瞥了眼眸光不善的清月,便是朝下人吩咐着。 “离她远些,手段狡猾却低级。” 回房间的路上,沈慕寒又是朝夏木槿叮嘱道。 夏木槿一愣,又是因为责任...... 大叔,你到底背负了多少责任,才能忍受这些不相干的人,一个老不死的外公就够了,现在还来一个刁蛮的清月。 “大叔,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清染喜欢清月,我的命却是清染给的,这份情面,我不得不给。” “是冥烈交战那次么?” “不止一次。” “......” 很快,饭菜便被送了过来,看着几样清秀的家常菜,夏木槿顿时来了食欲,刚要下筷,却被沈慕寒阻止了。 “槿儿,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倏然拉起她直接朝外走去。 夏木槿何等的聪明,那饭菜肯定是被做了手脚的,不然,依着沈慕寒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她饿肚子的。 正因为这样,她反倒觉得回去是个好决定,她怕晚上和那清月打起来...... 进了竹山县,夜已深,可这街道依稀有人来往。 “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呢。” 夏木槿撩开车帘,看着上空一轮清月,兴奋的说道。 -本章完结- 204大苗山被卖 夏木槿撩开车帘,看着上空一轮清月,兴奋的说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竹山县的夜景,当然,大苗村除外。 夜初静,人未寐,银白的月光洒下来,无处不可照及,几颗星子寥寥散落在上空,俏皮的眨着眼睛,街道的商铺下,偶尔一两盏大红的灯笼随风摇曳,在这夜色中飘出红色亮眼的弧线。 “走吧。” 沈慕寒看着夏木槿渴望的眸子,便是先行跳下马车,随即便是朝她伸出一只手,夏木槿咧嘴一笑,小手抓过他温暖的手心,利落的跳下马车。 “先去吃点东西。” 沈慕寒望了眼不远处的一家面馆,淡淡出声,随即便是牵着她走去。 面馆的生意很清淡,他们的到来无疑令掌柜的眸光一亮,瞌睡也醒了,更是热情的招呼起来。 吃完面,浑身都是热量,走路都有劲了,夏木槿便是拉着沈慕寒的手,有些撒娇的道: “大叔,前面是不是有个湖,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她说的是镇子的正中心,白天屡次经过,都会看到很多情侣并肩走着,或底笑,或耳语,或坐与打磨光滑的石头上打情骂俏。 湖的两旁种满了桃树和杨柳,此季,却正是赏景的最佳时节。 沈慕寒嘴角噙着淡笑,一双墨色的眸子如天上最亮的星子,眉梢微微挑起,在夜色中尤为的迷人,对于夏木槿几乎有求必应。 两人一路来到湖边,湖面在月色的照射下银光粼粼,夜风一吹,荡起圈圈漾漾的水波,倒映着湖旁的垂柳与延伸而来的几枝粉红桃花,有种缥缈的恍惚感。 空气中,混杂的花香夹着着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夏木槿跑到湖旁撑开双臂,闭目吸气。 月色中,女子一身素色衣裙,如墨的发丝随风飞舞,双眸微微闭着满脸陶醉,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就这么站着,静静的站着。 夜虽浓,可游湖的人却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耳畔是各种谈笑风生、银铃般的笑声以及小孩咿咿呀呀的欢乐之声。 人来人往之中,总有那么几双眸子深意的遥看夏木槿这一方,仅是一眼,他们便能认出她,他们或蹙眉,或叹息,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皆因她身后如护花使者般的沈慕寒。 呵...大叔,你知道么?今天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日,不知可否有人会想起,那里,估计早就是一座孤零零的坟。 往年的这天,也都是她一个人过的,可现在却全然不同了。 突然,几个小孩打打闹闹的到处乱跑,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岁的孩子更是冲着夏木槿的方向跑去,不远处,几个人的眸光皆是一紧,心也跟着缩紧,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慕寒大手一伸,不止将夏木槿给扣进了怀里,就是那个孩子也安然无恙的被他拎在了手中,孩子受了惊吓,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的爹娘也是心惊胆战的跑了过来,不停的赔罪又道谢...... “哼,这个女人的运气绝对不会就这么好一辈子的,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一隐秘的角落里,坐着两男一女,两男子一身锦袍,眸光阴冷,如淬了毒那般瞅着夏木槿与沈慕寒,女子一身月色衣裙,衣摆随风翻飞,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而她的脸却带了与衣裙同色的面纱,若不是这月色清明,估计要吓晕不少人。 而此三人并非别人,正是赵家三兄妹。 何丛和王守财被押进京之后她亲自监审,并用了不少酷刑,直到他们奄奄一息却还在疑惑,她为何要这般对他们,可当她将面纱取下,他们吓得瞳孔圆睁,并哭问这是谁干的,那一刻,她真想将那火红的烙铁塞进他们的嘴巴,而她也这样做了,最后却被自己哥哥给阻拦了,后来她才得知真相,这一切只不过是夏木槿他们设计的圈套而已。 之后,她发誓,定要让夏木槿感同身受,她遭受过什么,她一定会让她也一一尝试...... “妹妹,哥哥知道你委屈,可是这事急不得,爹现在还需要借助朝廷的势力,迟早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成为你最好的玩具,你想让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哥哥从来不说空话。” 赵杨武一把抓住赵秋水的手臂,眸底闪着嗜血的光芒,一字一句像是在立着誓言。 赵耀威也是符合着点头。 这边,因为那孩子一闹,沈慕寒便不让夏木槿靠近湖了,只是牵着她的手悠悠的散着步。 “吆,夏老板,不会就这么点能耐,才两个月就被我压垮了吧,只有到晚上才出现。” 迎面,一道白影款款而来,男子眉目如画,看向夏木槿的眸光带着一丝淡淡的柔,转而看沈慕寒却是浓浓的挑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闲着无聊的欧阳轩。 他都快半个月没见夏木槿去过店里了,看不到浑身是刺的她犹如生命中少了一抹调色剂,拼凑不齐的乐趣那便不是乐趣了。 此刻,看到了往日熟悉的面孔,心中明明是高兴的,可是偏偏一身冷意,一股异样缓缓掺进心窝,忍不住出声讽刺。 “欧阳老板,真巧。” 碰到欧阳轩在夏木槿的意料之外,见他出声讽刺,便是简单的招呼。 欧阳轩的眸子却一直在她一沈慕寒紧握的手上,眸底冷佞的划过一抹嘲笑,继而道: “这位是?” “我相公。” 而他话刚落,夏木槿便是立马回道,在说到相公之时一脸坦然,一丝女儿家娇羞的模样都没有,沈慕寒并未出声,只是抓着夏木槿的手紧了紧,眸光轻描淡写的在欧阳轩身上一番扫视。 欧阳轩冷嗤一声,朝沈慕寒颔首之后便大步离去。 夏木槿觉得美好的心情被破坏了,便也无心在欣赏这美好的夜色,两人便驱着马车离去。 翌日,夏木槿还在睡梦之中便被夏大娘敲门给敲醒了。 她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一旁以手撑着脑袋嘴角挂着邪魅淡笑的男子,有种拎起他丢出窗外的冲动。 沈慕寒却是笑的及其的魅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紧紧锁着夏木槿,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心中却喜滋滋的,让夏大娘见到自己在夏木槿牀上会不会立马逼婚呢? 他可是期待已久呢。 夏木槿速度的将衣物穿好,随意将一头青丝盘在脑后,并用那只玉兰簪子固定,离去前将被子一翻,沈慕寒整个给盖住,只能见到漆黑一片,随即,是门嘎吱一声开了,而后便是噼里啪啦下楼的声音,依稀听得夏木槿的声音: “娘,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你就来叫、牀” 沈慕寒:“......” 估计这世间没有夏木槿不敢说的话。 而夏大娘看着夏木槿一步两台阶的朝楼下跑着,疑惑的蹙着眉头,朝沈慕寒的放进紧闭的门睨了眼,又瞅着夏木槿房间的门,最后才想起正事,匆匆跟着下了楼。 “槿儿,我们整个大苗山都被一个姓欧阳的给买下来了。” 夏木槿一下楼便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一跳,院子里少说也有上百号村民,村长带头,都是愁眉苦脸议论纷纷,有的更是面红脖子粗,不知在气什么,直到夏森林朝夏木槿开口她才明白过来。 在他们看来,这村里头就属夏木槿最有头脑,况且,夏家如今算是村里的首富,出了这事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闻言,夏木槿有些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是欧阳轩。” 她自然知道村民们担心的是什么,这才从王家这吸血鬼口中逃离出来,好不容易有了足够的田地,这还未有任何收获,这整个又是别人家的了,重蹈覆辙的事,他们再也承受不起。 夏木槿也不知道这欧阳家的目的是为何,只是此刻很气愤,非常的气愤。 “大家先回去,这事有些棘手,我先去了解了解状况。” 顿了顿,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朝大家宽慰的说道。 沈慕寒此刻也缓缓下了楼,刚才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眉头蹙了下,便如无事的人那般走过来。 夏木槿见了他,二话不说便拉着他风风火火朝外走去。 “大叔,走,咱们去找萧炎那王八蛋,这整整一个大苗山,咋说卖就卖的。” -本章完结- 205杀你们,只是一句话的事 “大叔,走,咱们去找萧炎那王八蛋,这整整一个大苗山,咋说卖就卖的。” 沈慕寒任由她拉着,直到两人坐上马车并驱车驶出好远,沈慕寒才开口: “如今国库空缺,边防战事频繁,依着太上皇的性子,倘若有人出大价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况且,即便是买了这地还是天璃国的,只要欧阳轩不亏待村里百姓,他都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毕竟是我们的家啊,是几百户村民的家,怎么可以这样。” 夏木槿气的直拍茶几,极为不满的说道。 难道他们这些百姓在那狗屁太上皇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他丫的,若不是这些百姓,他去啃土过日子啊。 沈慕寒笑了笑,便是悠悠说道: “槿儿,估计过了今天我也只是一介平民了。” 依着苏荣的性子,此刻肯定会狠狠掺自己一本,而太上皇便会将计就计罢免自己的一切职务,等着自己回去求他们。 “你是说他们会联手逼你就范,以为你没了摄政王那样的头衔就活不下去,然后就会回去求他们,而他们却很好心的不但恢复你官职,还会为你谋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夏木槿脑袋转的飞快,不一会儿便分析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在心底鄙夷死了苏荣和太上皇。 “苏荣自私,最怕苏家失势,而他最佳的靠山便是太上皇,两人狼狈为歼,可是他背、叛谁也不会背叛皇家,这也是太上皇事事偏向苏家的原因,不仅仅因为恩师的关系,而沈家与苏家联姻他们志在必得,慕青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现在军权基本在他手上,他们不敢过于逼迫,那么只剩下我了,上次太上皇那般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只要有相应的对策,他们便立马会施行。” 沈慕寒赞许的看了夏木槿一眼,悠悠的说道。 “额...大叔,你就不急么?” 沈慕寒明明是那种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贵公子,可是在夏木槿看来他却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人,会和她一起洗衣服,会帮她烧火做饭,会给她备水沐浴,会挖鱼塘,会......会的东西太多了,她都数不过来,可是,这环境再怎么变,他的出生是不会变的,他真的愿意与她在这大苗山过一辈子? “急什么?此刻估计皇帝已经看到了我辞官的奏折了,只是令我费解的是,欧阳家哪来这么大的能耐,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将这事给办好了。” 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夏木槿也费解,看来有人早就料想到了这一步,只是在等候时机。 而夏木槿能想到的沈慕寒早就想到了,只见两人相视一笑,便是异口同声道: “赵魏然。” * 京都,金銮殿,气氛诡异的令人大气都不敢出。 “铭儿,这是怎么了,沈慕寒倒是写了些什么?” 太上皇今日又上金銮殿了,并当着众臣的面下了口谕,罢免了沈慕寒的一切职务,贬为庶民,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家,看这小子还怎么横,一向高高在上的使唤惯了的富家公子突然变得一无所有,任谁也接受不了。 沈誉一脸担忧,可是他向来不闻朝廷之事,此刻,也只是沉着一张脸,静静的站在一旁。 同时,沈慕寒的奏折也呈了上来,天铭睿看了之后整张脸都变了,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太上皇便是不耐烦的催促道。 同时也疑惑,这奏折怎么来的这么凑巧,恰巧是在他罢免他一切职务的这天。 天铭睿清了清嗓子,颇为无奈道: “摄政王沈慕寒请求辞去一切官职,入赘大苗山大苗村夏家做上门女婿,呃...并邀请大家一同前去喝喜酒。” 皇帝话落,整个金銮殿都静止了,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都能听得见。 摄政王要入赘一山野百姓家做女婿...... 天啦,他们不是在做梦吧,这摄政王的脑袋有问题么?? 而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苏荣,他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十岁,一张老脸灰白一片,眸底也是失去了焦距,犹如一木偶就这么垂着头站着。 看来这夏木槿一日不除,他心便一日不得安。 可最开心的又莫过于赵魏然,少了沈家这支柱,整个皇室便开始摇摇欲坠,又有谁会插手他的事? 这边,夏木槿两人来到了县衙,萧炎接见了他们,并将这大苗山被卖一事说了个透彻,这不是他经手的,而是赵家兄弟经手的,毕竟,他爹是户部侍郎,专管这样的事,但是这钱却一个子不少的交于了朝廷,而且比起这钱可是挽救了整个空损的国库,上面当即就答应了。 听说这已经卖了有些日子,只是今早才传出来罢了。 而且这欧阳家扬言,村民们无需搬家,也无需缴纳多余的赋税,以前怎么过现在照常怎么过。 沈慕寒却是笑了笑,看了夏木槿一眼,兀自道: “看来是昨晚才决定的。” “啊?” 夏木槿没听得明白,便是疑惑的啊了一声,沈慕寒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发丝,淡淡的笑了。 一听说不危及到村民,夏木槿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下了,然后两人去了趟店铺,因为对面不再压价,店铺的生意相对来说好了很多,来来往往都是人。 现在是燕子姐和哥哥还有三牛的媳妇在这里,夏木槿转了圈交代了一些琐事便与沈慕寒驱着马车回去。 回到家,却见离自己家不过十丈之外正有人在挖土,似乎是忙什么大工程,人群之中,她也看到了那一身骚包的白,不是欧阳轩又是谁,可同样还有两个刺眼的身影,赵杨武和赵耀威,夏木槿突然暗叫不好,匆匆跑进屋子,见言舟晚却正蹲在门口磨着刀子,她一把过去从她手里夺过扔向一旁。 言舟晚的面色有些苍白,唇瓣被她咬出了血丝,见了夏木槿,一双水眸氤氲一片,手指着院子外的那处: “槿儿,你知道我此刻多么的想和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说着,却是眼泪簌簌而下,整个身体也颤抖不已。 夏木槿心疼的为她抹去眼泪,一把抱住了颤抖的身躯,轻声安慰着。 沈慕青不知何时站在大门口,眸光看着两个小女人,眸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幽光。 沈慕寒将马车安顿好走了进来,一眼便知发生了何事,便是朝言舟晚道: “进去把衣服换了,记得面具。” 言舟晚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赵家真正的狐狸尾巴还未显露出来,他们只能守株待兔。 良久,言舟晚冷静了下来,朝沈慕寒歉意的颔首便朝自己屋子跑去,路上,差点撞进了发着呆的沈慕青,可沈慕青看着那娇小的身子撞来,不但不伸手拉一把,还偏了偏身子,使得言舟晚一头撞在了门板上,额头立马起了一个大包,大包周边淤青一片,疼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可这不止是伤处疼。 更疼的是心...... 即便是一个陌生的路人也要拉一把吧。 她有些自嘲的摇头一笑。 而沈慕青也是一愣,他并未想到她会这么笨撞到门上,他偏身体也只不过是想给她让路,毕竟她哭的那么伤心,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夏木槿却是冲了上去,用力推了沈慕青一把,随即便是扶着言舟晚进了屋子,沈慕寒则拿了药箱并告诉她们该怎么用药,随即便走了出去。 门外,兄弟两对视着。 “你何时滚回京都。” 沈慕寒也不废话,总觉得有自己这个弟弟在,这夏家的气氛便绷得紧紧的。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么?怎么,现在又想赶我走?” 沈慕青亦是挑眉反问,他此刻也气愤,况且,这又不是他有意的。 “我没让你死皮赖脸住这里。” “我付了钱的。” 兄弟两此刻已经是剑拔弩张,哪还像彼此有困难第一个不顾自己安危冲上前去营救的。 夏木槿为言舟晚涂完药出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形,有时候她也纳闷,这是两兄弟么? “槿儿,赵大人等在村里建房子,说是你家里地方大,想要建工期间在你家里用饭,他们会付相应的报酬。” 此刻,村长杨大东的声音老远传了进来,这赵家公子听说是户部侍郎的儿子,身份可贵着呢,他们可不敢惹,况且,这整个大苗山都是他们的了,他来也只是给夏木槿他们提个醒,免得她性子来了得罪这样的权贵,那可是吃不完兜着走啊。 “让他们滚。” “让他们滚。” 而听到此话的夏木槿和沈慕寒却是异口同声道。 来她家吃饭,那舟舟岂不是要每天面对她的仇人,她的日子已经够苦了,她绝对不会答应。 “......” 村长杨大东被沈慕寒和夏木槿这严峻的气势给吓了一大跳,眉梢一抽,便不知要怎么说话了。 “呵,夏老板,原来你家在这里啊。” 而他们的话落不久,欧阳轩和赵家兄弟便大摇大摆的来了,欧阳轩更是抬眸打量这房子,眸底露出赞赏,顿了顿,又指着二楼那间房说道: “那是你的房间!” 沈慕寒将夏木槿拉向自己背后,一双冷眸直慑欧阳轩,冷声道: “与你无关。” 他身后的赵杨武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心情似乎很好,压根忘记了那场恶战,两兄弟可是躺在牀上整整两个月下不了牀。 而就在他得意的同时,沈慕寒大手一扫,一根柴枝便对着他的眼睛射去,这枝条威力十足,使得旁边的小作坊掉落一地的小工具。 赵杨武心中一惊,一个翻身便是躲过了这枝条,同时,沉了脸色,指向沈慕寒: “你如今已经是一介庶民,与我们最对只有死路一条。” 赵杨武从小便被那些权势给熏染,眼睛一直长在额头上,即便此刻畏惧沈慕寒三分,可是凭着自己的身份,就是要将他办了也是一句话的事。 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有权,你便是老大,尽管曾经再辉煌,失去了这一切,你依旧是蚂蚁一只,别人想踩就踩。 沈慕寒懒得和他说话,却是大掌再一扫,树根劈好的柴均是朝他飞去,而且这一次,他想躲也没能躲得掉,被几根柴给撞到了心口,顿时,几口鲜血喷出,蔫蔫的朝地上倒去。 沈慕寒收了手掌,冷冷睨着赵家兄弟,高高在上的道: “那些东西本就是枷锁,我早就想甩掉了,这次还要多亏你们用计,可是,即便我只是一介庶民,杀你们,只是一句话的事。” 沈慕寒话落,赵耀威威逼一句便扶着伤势不轻的赵杨武匆匆离去。 “你怎么还不走,我家没有多余的饭喂多余的人。” 夏木槿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帅气威武的沈慕寒,可瞥到还站在院子里的欧阳轩,便是冷了一张脸,下着逐客令。 她讨厌赵家人,也讨厌和赵家走在一起的人。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为何要离开。” 欧阳轩却是耸肩挑眉说道,眸光却不经意瞥向沈慕寒。 “靠,你应该把自己的脸皮扒一块下来和我家门口的桩子比一比,肯定你脸皮厚。” 听了他这无赖的话,夏木槿翻了翻白眼,便是叉腰指着院子门口的木桩说道。 欧阳轩还真挑着眉头瞅了一眼,随即便是意味不明的垂下来眸子,顿了顿,才道: “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咱总不能一见面就吵架吧,这影响多不好。” 他都已经低头求和了,夏木槿还要咄咄逼人的话那他也没辙了。 夏木槿却笑了笑,随即对着杵在门口的夏森林道: “爹,明日让二蛋哥帮忙,找些村民将我家整个给围起来,用火砖围。” 哼,谁要和你抬头不见低头见,姑娘我偏要让你抬头见不着,低头也见不着。 欧阳轩嘴角抽了抽,眸底的笑意却更深了,可他也没多呆,而是转身就这么离去。 “槿儿,今天我这样贸然出手是不是吓到你家人了?” 响午,夏木槿被沈慕寒拉上了楼,。刚才饭桌上,夏大娘等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此刻却是有些担忧。 虽然之前也展示过自己的武功,可那都是迫不得已下救夏木槿才这样,而他们也没看真切,可今天无疑是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夏木槿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家人,他一直隐忍,将自己的势力等都隐藏,就是怕他家人会对他有隔阂。 他要的不止是槿儿嫁给他,还要他家里彻彻底底的接受他,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 夏木槿坐直了身子,今天这一幕别说是自己爹娘,就是她也吓到了,他这功夫简直是出神入化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每一次都让她吃惊。 顿了顿,便是伸出双臂环住沈慕寒精壮的腰,轻声道: “大叔,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出这么多的忍让。 沈慕寒想不到这妮子这么容易感动,便是将她箍在自己怀里,笑道: “傻瓜。” 翌日,沈慕青动身回京都了。 “舟晚......” “舟晚......” 言舟晚正与夏木槿在院子里清理着新采回来的蘑菇,可言舟晚心不在焉,手里的一颗完整的蘑菇都被她捏成了碎末她却恍然未觉,夏木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并试探性的喊了几声,她都无动于衷。 夏木槿蹙着眉头,恍然想起什么,蓦地吼声道: “你是不是看上那脾气坏死了的沈老二了?” -本章完结- 206不要脸,亵裤也偷 “你是不是看上那脾气坏死了的沈老二了?” 她这一声吼的有些过,好在整个院子就她们两人和在作坊收拾东西的沈慕寒,夏木槿这话一出,言舟晚彻底回神,眸光诧异而闪烁的看着夏木槿,随即便心虚笑道: “槿儿,你在说什么?我哪配得上沈二爷。” 说完便低头做事,可看到被自己捏碎的蘑菇,有些哑然,脸上爬过红晕,更是尴尬的瞅了夏木槿一眼,便是起身道: “槿儿,我去洗衣服了。” 说着便跑进了屋,随即便提了满满一桶衣服出来。 夏木槿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目瞪口呆,随即便对上沈慕寒略微沉思的眸子,缩着脖子说道: “大叔,你那个弟弟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夏木槿虽然赞赏沈慕青的痴情,可也讨厌他的不近人情,言舟晚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亲人之外的同性朋友,她不想她受伤。 沈慕寒看着夏木槿。沉吟片刻,才道: “很难说。” 他回去无非是因为那颗蛋在他手里,只是履行自己的责任罢了,履行完了便会离开。 “大叔,为何我觉得你们一家的相处方式怪怪的,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像是陌生人一样,在一起都没有话说的。” 夏木槿垂下了眸子,心里将沈慕青给骂了一顿,随即便带着批判的口吻说道。 “这就是树大招风的原因,处处都是眼线,说的越多危险越大,关心越频繁事故也会越多。” 额...... 这是什么逻辑? “等等,那皇帝不是和你是手足兄弟么?该不会安排了人监视你家里吧,明着又和你做兄弟。” “呵呵,他这位子坐不满三年,这都是太上皇的计谋,很多事情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时间会将一切浮出来的。” 夏木槿越来越懵了,怎么他今天说的都像是话里有话,她都无法去理解,不过这也不是她该管的事,顿了顿,便朝沈慕寒道: “我也去河边了。” 不待沈慕寒回话她却已经撩起裙摆跑了。 沈慕寒看着她跑远,才扬手吹了声口哨,须臾,不知从那飞出一只信鸽,他将信鸽腿间绑着的纸条取了下来,看完之后便用内力将其震碎,并放走了信鸽。 松子前几天被夏木槿送去学堂了,毕竟他都满八岁了,早就该送了,加上家里一直弄出些繁琐的事,爷都没这精力教了,学堂是沈慕寒去打的招呼,而且在镇里很出名,吃住都在那里,几乎是十天半月才能回来一次,爹娘可是想的紧。 自从小小来到自己家里后雪儿便每天都缠着他,吃喝拉撒都要他在旁边才行,一觉醒来若是看不到他便哇哇大哭,夏大娘无奈,便是在自己房间弄了张小牀,专给小小休息,听说这丫头半夜醒来哭闹,只要抱到小小牀上便不会哭,夏木槿让自家爹给牀做了挡板,避免两小家伙翻身掉床底下,而那日之后,小小便成了雪儿的男保姆,即便是睡觉,都是由他带着。 夏木槿有些感叹她家几兄妹,就这最小的厉害,还是个婴儿就知道为自家觅夫婿了,真是不得了。 夏木槿一路低着头走路,满脑子都是最近所发生的事,直到自己与什么相碰跌倒在地才回神。 “夏木槿,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走个路都不会。” 人还未起来,周贵莲那尖锐的叫声便传进了耳尖,夏木槿掀眸望去,却见脚下滚落了一地刚被洗好的衣物,还是麻花状,在这泥地上一棍,满满的都成了土灰色。 夏木槿吐了吐舌头,这次确实是她的不对,默不作声的将衣服给她捡起来,悠悠道: “我给你洗干净。” 她不是不讲理之人,只是不愿与周家有过多的交涉,况且,此事错在与她。 周贵莲听着她这理所当然的话险些没嗤笑出声,洗?她以为是一般普通的衣服么?这可是赵家公子和欧阳公子的衣服。 昨个儿奶和娘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将几位祖宗给请到了家里来,而且这赵家公子好似与苏秀宁是旧识,苏秀宁从中搭了下桥,他们便爽快的答应了,还给了一大锭金子让娘他们把家里给重新装修一遍,连着家具都要换新。 那可是冒着金光的金子啊,她打出生就见过这么一次,去镇里兑了三百多两银子呢,奶爹娘他们可是笑的合不拢嘴,昨天就请了人过来装修房子。 家里来了这样的贵人,她自然主动洗衣做饭,昨个儿两位公子可是夸她的手艺呢。 而夏木槿此刻也发现了这衣服的质量不是周贵莲这等家庭能穿的起的,况且,那白色的布料很是熟悉,倏然,脑海灵光一闪,便是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眸光瞟像周家,见几个陌生的面孔正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这是赵杨武兄弟与欧阳轩的衣服?” 同时,她直接的问道。 周贵莲气红了一张脸,咬着唇瓣,很是不服气的道: “知道你还要问,这些衣服可是我们一家不吃不喝十年都买不起来的,你......” 她就是恨夏木槿,为何什么事情都是她抢先,冯六郎对她念念不忘,沈慕寒疼她入骨,就连这三位公子都是先认识她,并且,那欧阳公子似乎是为了她才愿意暂住她家的。 她被妹妹夺了未婚夫,被世人笑话,被家人嫌弃,一切都是源于夏木槿之手,若是她死在了大苗山下那该有多好,若是她被王大富收做了通房又该有多好,那么这一切就是她的了。 况且,她今天可是主动要求给他们洗衣服的,她可是用心洗了好久,连用力搓都不敢,深怕把这衣服被搓变形,用了好多皂角,即便是洗好了,衣服上的香味还是很浓,可被夏木槿这么一捣,再去洗一遍,指不定这衣觉角就皱了,那么,她的印象也会被大打折扣的。 想着,周贵莲的心口便有股火上窜着,恨不得将夏木槿拧成麻花丢进河里去。 “槿儿妹妹,你摔着哪里没有,疼不疼,都是姐姐我不好,走路都这么不小心,害你摔倒,这衣服虽贵了点,你不必担心,姐姐我会想办法的。” 周贵莲的为人夏木槿清楚的很,并且家里来了那么几个有钱人,估计这吴氏和由氏跪着给他们舔脚趾都不会有怨言,更何况这四个女儿才嫁出去两个,定会极力推销周贵莲的,平日里也没见她在家里洗过几次衣服,这未免太现行太做作了吧,而本以为她会不知脸皮的让她赔之类的,却不曾想她嘴脸一转,突然成了善解人意的绝世好姐姐。 瞧那氤氲呃眸子,不知所措可怜兮兮的模样,夏木槿都要拍手叫好了。 “莲儿,怎么了?” 倏然,一道中性的男声从身后传了过来,那声莲儿叫的夏木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道身影极快的越过自己走向周贵莲,并一脸担忧的睨着她,周贵莲小脸一红,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靠...赵耀威。 夏木槿看到这男人的嘴脸心中诅咒一声,自从知道言舟晚的事情之后她便是打心底瞧不起这赵家几兄妹,都是演戏的表子,却还要为自己立贞节牌坊,与这周家真的是绝配。 “没没事,都是我不小心。” 周贵莲被赵耀威炙热的眸光看的心砰砰砰的跳,一张脸几乎垂到了脖子里,声若蚊蝇的摇头说着。 实则,心底却雀跃的不得了,果真,这赵二公子对她是不同的,昨天她就感觉到了。 “呦,这洗衣服洗进怀里去了,要不要顺便把洞房也入了?” 欧阳轩不知何时出现,瞧着这怪异的场面,便是出声揶揄道。 眸光却停留在夏木槿一张淡然的小脸之上,有些轻佻的勾了勾唇,夏木槿回他一个白眼,随即便是嘴角微微勾起,一脚踩在了地上的衣服之上,并还刻意的跳了几下,而这踩的第一件便是欧阳轩的,因为他的衣服最好分辨,一致的白,随即便踩向旁边的,最后却是一件也没落下。 那麻花状的衣服彻底给她踩成了烂泥状,跟地上的泥土一个颜色不说,更如抹布那般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踩完却还挑眉看着几人。 周贵莲被她这举动气的浑身发颤,目瞪口呆却又欲言又止,看上去极为的惹人怜爱。 “你也说了把我撞到了,难道我不要点回报么?” 夏木槿看着她那演戏的嘴脸,便是挑眉理直气壮的说道。 周贵莲衣袖下的拳头握紧,真没想到夏木槿会钻这个空子,此刻,她就是想控诉也没有理由了不是么? 这暗亏只得自己吞下。 “不错,要不要我将身上这件也脱下来供你发泄。” 欧阳轩却不以为然,径自说着,见夏木槿瞪着他不说话便是真动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夏木槿远远撇着沈慕寒走来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勾,二话不说便是从泥地里抓起被她踩的惨不忍睹的衣服朝欧阳轩头顶扔去,欧阳轩一个措手不及,被她扔了个正着,满头满脸都是泥土,连嘴里也是,顿时,脱衣服的手顿了,一把扯去还蒙在头顶的衣服,冷眼瞪着夏木槿。 “啊...哈哈哈哈.....” 夏木槿看着他手里的衣物,顿时抱着肚子笑了起来,随即便见周贵莲一张脸红的滴血,垂下头去不敢看众人。 欧阳轩看着手心女子的亵裤,一双眸子阴鸷的少向周贵莲,眸底是滔天怒火。 “周贵莲,你是不是将我衣堆里的一条亵裤给拿走了?” 言舟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当他看到赵耀威之时,脚下一顿,一双眸子冷冷瞪着他,良久都不曾移开。 夏木槿暗叫不好,也顾不得笑,直接跑向言舟晚,并站在了她跟前,挡去众人的视线。 她给眼舟晚使了使眼色,小手却在她桶子里翻去,良久却对着周贵莲气愤的道: “哼,不要脸,亵裤也偷,而且还是我爷爷的亵裤。” 她这话刚落,便见一道白影从头顶掠过,随即便砸进了不远处的东河之中。 周贵莲淌着一双泪眸,无助的看着赵耀威,解释道: “赵公子,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拿了......” 欧阳轩是有洁癖的,而且这洁癖还很严重,所以,他从头到脚都是白色,而周贵莲的不是故意他也懂,便是安慰的拍着她瘦弱的肩膀: “放心,不会有事的。” 夏木槿总觉得怪怪的,这赵耀威会看上周贵莲,那正是天大的笑话,放任谁也是不会信的,这其中她总局的有阴谋。 沈慕寒此刻走了过来,接过言舟晚手中的木桶,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言舟晚细细的声音: “那个...衣服还未洗完。” 她刚才是怕夏木槿吃亏才急忙跑过来的,一时心急,便将洗好与未洗好的衣服丢进木桶,况且,周贵莲刚才可是挨着她的,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什么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人啊,丑就算了,为何还要出来吓人之类的,若不是她忍着,当时就将这表里不一的女人给推进河里了。 可她更想不到赵家兄弟会与她走到一起,更加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会给夏家带来麻烦,最怕的却还是自己会冲上去咬他。 “这样啊,那我们先把衣服洗完再回去吧。” 夏木槿眼珠一转,便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沈慕寒手指捏了捏眉心,便是提着桶子朝河边走去。 赵耀威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脑海里闪过什么,可却又抓不住,忽而听到周贵莲战战兢兢的道: “赵公子,衣服.....” 赵耀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丢下不要,便提步离去。 周贵莲心中一紧,他肯定是生气了,生自己的气了,顿时,连装衣服的木盆也顾不得,小跑着追着赵耀威的背影。 “该死的。” 河里,欧阳轩用手狠狠搓洗着自己的一头青丝,嘴里不断的骂骂咧咧,一张妖艳的脸几乎扭曲变形,牙齿也是咬的咯咯作响。 夏木槿她们一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不得不说这欧阳轩真的是人间尤、物,肤白如凝脂,嫩如豆腐,可偏偏有有着男人的身高与健硕的躯体,此刻,那白色的衣袍挂在身上,锁骨以上全部露出在水面,性感而妖魅,夏木槿眼睛都看直了。 沈慕寒不乐了,将桶子往河边上一放,便是挡住了夏木槿的视线,并朝自己胸脯处瞅了瞅。 夏木槿眉梢直抽,随即便是爆笑出声。 大叔这吃醋的模样简直太搞笑了,艾玛...今天真的是笑足本了。 而她这笑惊动了还在水中的欧阳轩,只见他转头直视着夏木槿这方,入眼的却是那碍眼的笔直背影。 突然,他眉头一皱,脸一歪,接着腰一弯,像极了那种便秘的表情,偏偏这一幕又被夏木槿给看到了,顿时,再次毫无形象的爆笑出声。 最后,只见欧阳轩双眸瞪直,表情扭曲的从水里窜了起来,圈起无数水花,溅了刚蹲下身去的彦舟晚一身,只见她小脸通红,可依旧忍不住笑意。 “啊...这是什么?” 欧阳轩上了岸,只见屁股初一边夹了一只大龙虾,双膝处也各有一只,还有一只跟上次冯六郎的位置差不多。 夏木槿彻底不行了,直接笑歪了在沈慕寒怀里。 沈慕寒眸底也是染着笑意,肩膀也是抽动,实在是憋不住啊。 言舟晚最后看到他此刻的状况,刚才忍的再好此刻也是破功了,两个女子笑的东倒西歪,这声音如银铃一般极为的脆耳好听,都传出了好远。 “啊...越夹越紧了。” 欧阳轩疼的直皱眉,可见夏木槿笑的这么欢感觉自己这罪受的还算有价值,可手刚朝那玩意碰去,却被夹的更疼更紧了,一时间立在那里不知要怎么办。 又不敢用内力,那可是命根处呢。 笑够了,夏木槿便从沈慕寒怀里出来,开始谈条件: “我要是帮你将这东西弄下来你可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并朝欧阳轩伸出三个可爱的手指头。 欧阳轩被她这笑容给感染了,可却是别过头去,夏木槿的狡猾他可是见识到了,指不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条件,他可是坦坦荡荡的男儿。 “呵,不答应啊,得,你就等着那玩意被夹断然后做成下酒菜吧。” 夏木槿这一语惊人,不止是欧阳轩诧异的看着她,就是沈慕寒也是捏着眉心开始觉得头疼了。 他是不是该教教她如何远离他以外的男人啊,不然每天这样相处,不出事也得出事啊。 欧阳轩也是犹豫了,又伸手朝屁股后碰了碰,结果疼的他倒抽一口气,身子一动,前面又开始了,顿时,叫道: “什么事?会不会违背道义,伤天害理。” 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如怪物那般看着他,好笑道: “这话居然出自你口,真是活见鬼了。” “......” 欧阳轩语塞,他有那么坏么? 须臾,却见夏木槿一手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顿了顿才道: “这事我还未曾想到,但只要你现在答应我,待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还有,机会只有一次,本姑娘从来不做回头事。” 连威胁都用上了,沈慕寒看着这古灵精怪的丫头还真是哭笑不得。 欧阳轩反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下,最终,咬牙道: “好。” 夏木槿嘴角划过得逞的笑,便是 朝他走去,在欧阳轩还未看清之前便将他前面的那只玩意给拿了下来,随即又急速的拿走了后面两只,最后才是膝盖处的。 “就这么简单。” 而当他看清夏木槿的手法之时,简直要捶胸顿足唱后悔曲了,同时,也惊声说道。 夏木槿却笑得极为的开心,朝他点头道: “恩,就是这么简单。” “......” 随即,夏木槿便和言舟晚一起洗衣服,沈慕寒蹲在旁边帮他们将洗好的衣服给拧干,欧阳轩也没走,只是坐在一处静静的看着他们,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你咋还不走。” 等夏木槿他们将衣服洗完,却发现欧阳轩撑着下巴瞅着他们快成了雕像,夏木槿便是疑惑的问道。 沈慕寒紧是睨了他一眼便提着桶子走在了前面,欧阳轩却立马跑了过去,与沈慕寒并肩,并颇为认真道: “我要和你竞争。” -本章完结- 207两个男人一台戏 “我要和你竞争。” 沈慕寒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眸底微沉,侧头凝着他,良久才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却是大手一伸,将跟上来的夏木槿扯进了怀里,温热的手心摊在了她瘦弱的肩上,在欧阳轩的瞪视下淡然离去。 夏木槿诧异的看着一脸沉冷的沈慕寒,见他眸光直视前方,嘴角抿成一条线,总觉得刚才发生过什么,继而又回头去看欧阳轩,可这头还刚转便被沈慕寒温热的掌心给转了回来,夏木槿仰着头与他对视,沈慕寒却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一点,轻声道: “回家。” 夏木槿被他这举动惊的一愣,这可是在外面呢,不说其他,言舟晚和欧阳轩自是看到了的,不由脸上爬过一丝红晕,竟乖乖的让沈慕寒揽着往家的方向走。 后面,言舟晚一脸沉思,心里还想着亵裤的事,欧阳轩则差点没被沈慕寒刚才高调宣示的举动给气的吐血,突然,眸光瞥向一脸郁色的言舟晚,便是开口问道: “你在想什么?” 在他看来,言舟晚此刻是不高兴的,而且还是看到夏木槿和沈慕寒才不高兴的,心中不免有着一丝窃喜,该不会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也喜欢那个沈慕寒吧,若真是这样,他不介意做一次好人,成全了对方。 而就在他心中窃窃私喜之时,言舟晚却郁闷的以手捂脸,颇为幽怨道: “刚才明明是桔花姑姑的亵裤,木槿怎么说是夏爷爷的呢,而且我怎么去向桔花姑姑解释这事啊......” 噗通...... 而言舟晚的话还未说完,便又听得噗通一声,身旁的欧阳轩不知何时又一头砸进了水里,并毫无形象的骂骂咧咧,那模样恐怖急了。 言舟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免加快脚步朝前跑了起来,边跑还不忘提示: “那个公子,这河里面很多那个钳人的东西的,你可要” “啊......” 而她这提示还未说完,便听得欧阳轩无比惨烈的嚎叫...... 因为这一闹腾,今天的中饭便只能是夏木槿亲自动手了。 尽管明一他们不在,家里也有上十口人吃饭,所以还是需要时间的。 可是这欧阳轩却并未回周家,上了岸将龙虾弄走,便用内力将衣服给蒸干,也顾不得洁癖不洁癖了,直接坐进了夏木槿家的正堂。 沈慕寒此刻在厨房帮忙,说起来夏木槿都很久没做过饭了,他极为享受这样的两人时光,便也不让其他人打扰。 “槿儿,这个够么?会不会咸?” “槿儿,那个是什么,还放那么多红糖?” “槿儿......” “槿儿......” 因为怀念这种感觉,所以,沈大叔今日成话唠了,夏木槿听得眉头一寸比一寸紧,最后却是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看向眸光随着她动作转变的沈慕寒。 而就在此时,厨房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这鬼天气,可真冷,夏老板,不介意我进来烤烤火吧。” 欧阳轩那张妖孽般的脸探了进来,在看到两人对望的眼神之时眸光一凝,顿时咧嘴笑道,说着,便也没经过夏木槿等的同意,顺手将门一带,人已经蹲到了灶旁,并伸出双手又是搓又是揉的烤着火。 夏木槿睨着两个男人,突然将手中的大蒜往砧板上一放,笑的极为魅惑: “也好,两个男人一台戏,这顿饭就交给你们做了。” 说着却是深意的看了眼沈慕寒,然后径自走了出去。 “做做做饭......” 欧阳轩哑然,看着夏木槿把门给带关,并从外面给上了栓,似乎这饭不做好便不让他们出去,便是灿灿的说道。 沈慕寒仰头,捏着自己的眉心,隐忍着胸口的怒气,瞪着欧阳轩,随即便拿起刀一刀一刀狠狠的切着大蒜。 其实这菜夏木槿都搭配好了,香料分别用小盘子装好,只等炒的时候加进去就行。 “你是烧火还是炒菜。” 沈慕寒切完大蒜,便是对着欧阳轩问道。 欧阳轩看着灶里快要灭了的火,一张妖孽脸拉的像根苦瓜,灿灿的瞅着沈慕寒,思索片刻,便是道: “炒菜。” 眸色有些嫌弃的看着灶旁的柴堆,扯了扯嘴角,便见沈慕寒丢了手里的刀走了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呃..你这火别烧这么大啊,这锅子都要烧没了。” 沈慕寒很是熟练的添柴,欧阳轩却看着十几个盘子不知要怎么下手,锅子就这么放在灶上烧空的,这锅底都红了,这火势似乎要穿过锅底给窜了上来,急的欧阳轩大叫。 “你让这锅空的还怪我火烧大了。” 沈慕寒白了他一眼,无比惆怅的捏着眉心,记得夏木槿和他说过一句话来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突然,脸一沉,何时欧阳轩成为自己的队友了,估计是被夏木槿这丫头给绕的脑袋短路了。 “先放菜还是先放盐。” 欧阳轩有些委屈,他从小到大就没进过厨房的门,更别说是动手做饭了,此刻,真想把夏木槿抓过来痛打一番,可又不敢这样做,这丫头可会记仇了,况且,自己还欠着她三个要求了,要哪天看他不爽了要他自宫,他是不是也得照做啊...... 沈慕寒沉沉叹息一声,忍着性子拖长尾音: “放油......” 欧阳轩哦了一声,便端起旁边的油钵一股脑儿朝锅子里倒去,而倒油力气用的过猛,以至于这油还未倒完便溅的四周到处都是,还好沈慕寒闪得快,不然,这一身就挂彩了,加上这锅子已经烧的不能再红,这油一下,刺啦一声,便滋滋滋的响个不停,欧阳轩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双手一送,连着油钵都哐进了锅子。 顿时,整个锅子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并不断的往外冒着油泡。 沈慕寒看着这情形,气的眼睛都瞪直了,从来不知道这长得妖孽的男人原来这么蠢。 “怎么办?” 突然,一个油泡噗的一声炸开,油渍四射,欧阳轩甩着衣袖躲闪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沈慕寒瞥了他一眼,便是走了过去,用钳子将油钵翻了个面,随即便拿着湿抹布将其拿了出来,本想将油给铲了出去。 而他这刚把油驳拿出来,铲油的动作还未开始,欧阳轩便将灶旁十几个盘子一把倒进锅里,不管是荤菜还是肉食,加上旁边的香料,然后...... 沈慕寒的脸黑了,惊悚了,因为欧阳轩还在不断的加盐和其他材料,直到整口锅都满了,他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并用铲子将锅满锅的东西翻了几下,见火快没了,便是催促道: “那个...你倒是加柴啊。” 沈慕寒没理他,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举动,随即便趴在门口敲了几下,说道: “丫头,菜好了,准备一下可以吃饭了。” 欧阳轩本还动着铲子,在听沈慕寒那理所当然的一声丫头之后手一顿,脸上的表情就这么隐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门嘎吱一声开了,夏木槿走了进来,老远便闻到一股焦香味,沈慕寒摸了把鼻子,自动站远,夏木槿则走向灶旁,瞅着锅子里的大杂烩和那满锅的油,拿起旁边的盘子便跳起来往欧阳轩的头上一敲,随即冷眉竖眼骂道: “你是猪啊。” 她这样子泼的狠,看的欧阳轩一愣一愣的,继而瞥向一旁幸灾乐祸的沈慕寒,才恍然大悟,这个该死的老男人,估计设计他。 “都是那个老男人设计我的。” 可为了拉着沈慕寒下水,便是无比委屈的朝夏木槿控诉。 老男人...... 沈慕寒眉头一蹙,凝了眸色,见夏木槿憋笑的看向他。 说起来他之比欧阳轩大两岁好不好,才两岁,就变老男人了。 说实话,在夏木槿面前,他极为的忌讳这个字。 “恩,再老也是我男人。” 夏木槿却开始动手将锅子里的东西铲出来,瞥着两个神色各异的男子,突然说道。 -本章完结- 208放龙虾 夏木槿却开始动手将锅子里的东西铲出来,瞥着两个神色各异的男子,突然说道。 沈慕寒心中一喜,却见欧阳轩气急败坏的瞪着他,而后便冲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六菜一汤上桌了,因为被他们两耽搁了不少时间,夏木槿便弄了条水煮鱼,整整一大盆,其他都是些家常菜。 因为太久没吃夏木槿做饭,这菜一上桌,大家连说话都顾不上了,只是一个劲的吃。 欧阳轩眼睛都直了,试问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而这么普普通通一桌菜,却令她前所未有的满足。 沈慕寒却依旧为夏木槿挑着鱼刺,夹着菜,直到她碗里堆不下了他自己才开始吃。 欧阳轩见了,眸光一亮,夹了块鸡肉朝夏木槿碗里放去,半途却被沈慕寒伸过来的筷子给夺了过去,沈慕寒将这鸡肉放进嘴里,咬了几下,才朝一脸寒气的欧阳轩道: “谢谢。” “......” “......” “......” 瞬间,呈现在众人脸上的事无数疑问和莫名其妙,同时,眸光有些同情的朝夏木槿瞥去,夏木槿却淡然如初,满足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饭后,大家把便分工忙活了。 “夏木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欧阳轩饭饱菜足,见夏木槿在院子里瞪着一堆石灰发呆,便是凑了过来问道。 夏木槿睨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才折着手指道: “会种田的, 会做饭的,会挖鱼塘的,还会哄我开心的......” 而她没说一个,欧阳轩的眉毛便深皱一分。 敢情她说的好像都不是自己擅长的啊。 不一会儿,沈慕寒和夏森林走了过来,沈慕寒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桶子里正是龙虾,欧阳轩朝里瞅了一眼,整张脸都抽搐了,心里直发毛,这是要干嘛。 “哇,都长这么大了。” 夏木槿却无比兴奋的跑了过来,双眸放光的盯着桶子瞧,这些都是去年捉的,一直养在砖厂旁一个临时挖的小湖里,她都没舍得将其吃掉,而如今鱼塘已经挖好了,还在旁边挖了个小型的,就是为了放这些,若是能弄到泥鳅和鳝鱼那就更好了,想着,眸光不由朝河池那端遥望而去。 “恩,是要放到鱼塘里去么?” 沈慕寒循着她的眸光看了一眼,还以为她惦记着那些莲藕,顿了顿,便是问道。 “当然,现在就去。” 随即,一干人来到鱼塘前,前几天才引了水给放满,可是大的里面还未放鱼,况且,买鱼苗的季节也过了,夏木槿便也没急,以前是松子网鱼,现在是爷爷在网了,这季节鲫鱼多,而且俗言道,不吃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所以,她让自家爷将网来的鲫鱼都放鱼塘了。 鱼塘旁边有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池子,四方心,水也并不多,肉眼望去清澈见底。 “大叔,直接给倒进去。” 夏木槿指着那处,便朝沈慕寒说了声,沈慕寒会意,便将龙虾倒进了那小池子里。 “这东西能吃??” 欧阳轩看着这倒进去的龙虾朝池子四周爬去,不免瑟瑟的问着。 夏木槿回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便和沈慕寒他们离开了。 夏桔花此刻忙完正好在这边喂鸡鸭。 “大叔,你绕过去吧。” 想起沈慕寒上次过敏一事,夏木槿便是轻声说道。 “都长这么大了,不会有事。” 沈慕寒却是朝她摇头笑道,他过敏仅对于鸡苗鸭苗,仅是它们第一层绒毛还未脱之前,这绒毛一脱便不会再过敏了。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轩成了夏家的常客,除了夜里,基本都在他家,当然,他也大方,这付起钱来根本不手软的,而苏秀宁却基本呆在了周家,毕竟赵家兄弟在那边。 天气渐渐好了,这阴雨天也少了,夏木槿的砖厂又开工了,依旧是原班人马,夏木槿自然也放心。 “这些砖都是你自己做的?” 这天,夏木槿来到砖厂,并吩咐二蛋他们一些事情,欧阳轩也跟着,见了这情形,岂能只是一个惊字可以形容。 夏木槿懒得理他,有时候觉得这欧阳轩还挺幼稚的,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沈慕寒这段时间也跟着幼稚起来了。 反倒她像个长辈了。 “这砖啥时候能出来,我那房子还未正式建呢,我要买这砖。” 想着夏木槿家五层楼的的房子,欧阳轩早就心动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夏木槿这个十几岁的女娃之手,顿时,立马决定到。 “这得几个月呢,你能等?” 那边的房子确实还未动工,毕竟大苗村本就偏远,像欧阳轩这样的人更不会用土砖来建这房子,要么就是大理石,要么就是古代的瓷砖,可这运输却是个大问题,而他建的房子必定也不会小,更确切的说应该会很豪华,这未正式动工也在常理之中。 光是这最底下的角都要花十天半个月的, 这毕竟是一栋房子的基础。 闻言,欧阳轩沉吟片刻,忽而眸光一亮,笃定道: “等。” 夏木槿也爽快,便是坐到一旁和他商量起了他这房子的大小,怎么个设计,然后计算出需要多少成品砖,最后算下来总共是三千令八十两银子。 而整个计算的过程夏木槿并未用过算盘,都是心算出来的,然后那些二八一十六,三八二十四啥的欧阳轩听得梦里懵懂,可是他也是个商人,在计算方面自然不会差,夏木槿算完,他却用了快一刻钟的时间才算出来,而所算出来的结果居然与夏木槿分毫不差。 欧阳轩再一次惊悚了,这简直是天才啊...... “那个我想给你提点意见。” 算完这一切,夏木槿思前想后还是将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欧阳轩坐正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 “这大苗山是你的了,而大瑶山大半个现在却是我的,我想开山修路,将大苗山与大瑶山链接起来,将那些山林夷为平地,然后打造天璃国唯一的特色。” 这个计划在夏木槿心中已经好久了,大瑶村人口不多,都是些老弱幼小,日子非常的清贫,而正因为这样,纠纷才会很少,只要让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那么大家不但不会责怪闹事,反而会感激,相对于大苗山好整多了。 欧阳轩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惊道: “你是发烧了么?怎么说这样的胡话。” 先不说这大苗山与大瑶山二十几公里的距离,就是这山大大小小也是数不胜数,开山修路,哪有那么容易。 况且,这两个村子都是偏远落后又贫瘠的,百姓们有口饱饭便已经感恩戴德,能打出什么特色。 而且他欧阳家果园千亩,良田万亩,各店铺更是布满天璃国各个地方,却从未想过这两山里会弄出啥特色。 “她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若愿意便一起弄,若不愿意,那我们自己弄。” 这个想法夏木槿昨晚和沈慕寒说过,可是他却支持她,况且,他现在可是平民的身份了,种田挖地那是理所当然,欧阳轩作为第一富商的继承人,当然首先考虑的是盈利问题,所以,他在内心是不希望他插手的。 槿儿有他沈慕寒便够了。 而且槿儿分析的有理,现在连个村子的人少,是因为条件不发达,路也不通畅,倘若按照她的想法,那么想要住进来的人便会越多,那么,她的名声也会愈来愈大。 沈慕寒这般一说,欧阳轩突然沉默了。 他有些意外,他不是欠夏木槿三个条件么,她为何不拿这个威胁自己。 见他沉思,夏木槿也是笑了,兀自道: “这种事本就风险大,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能够打出特色,我不会那么卑鄙到以那三个要求来逼迫你,只是在与你商量而已,你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儿子,也只有你有那么多资金来投入。” 看着夏木槿那清秀的小脸挂着清浅的淡笑,眉宇之间是浓浓的向往,平身第一次,欧阳轩的心跳加快,快到他几乎无法承受,沉吟片刻,却是道: “容我考虑考虑。” “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到底是谁?” -本章完结- 209皮蛋咸蛋 “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到底是谁?”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疾言厉色的质问声,夏木槿心中一紧,便是朝那头看去,却见赵耀威不知何时抓住了言舟晚的衣襟,逼迫她与她对视,一双阴眸带着浓郁的肃杀之气,夏木槿再也顾不得其他,几乎是用飞的冲了上去,一把扯掉赵耀威的手。 言舟晚双眸通红,小脸苍白,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其他,夏木槿将她按在怀里,眸里尽是冰冷寒气: “你他妈的疯了不是,我看你也眼熟呢,像极了前几天被通缉的采花大盗,我是不是也得那把刀把你头割下来去领赏啊。” 赵耀威被夏木槿比作那采花大盗,顿时,一张粗狂的脸气的肌肉抖动,一双眸子淬毒那般瞪着夏木槿,夏木槿毫不畏惧,直直瞪了回去。 倏然,只见赵耀威阴眸一眯,掌心聚气,直接朝夏木槿和眼舟晚击来,半路却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冲散,赵耀威也是被这股力量给击的倒退几步,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四周尘土滚滚,如叠浪涛沙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漩涡,远远望去,还以为什么巨大建筑崩塌而溅起满地尘土,模糊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这世间,只要是我沈慕寒想保护的人,即便是天皇老子要夺也照杀无误。” 沈慕寒脚尖落地,负手而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捂着胸口喘气的赵耀威。 言舟晚吓得瞠大一双水眸都不敢眨,夏木槿却给了赵耀威一个活该的眼神,便是拉着言舟晚往家走。 “沈慕寒,你猖狂不了多久的,你是民,我是官,这些村民我想让他们活便活,想他们死便死。” 赵耀威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冷冷瞅着沈慕寒,嗤笑道。 沈慕寒闻言不可置否一笑: “对,你也说我现在是一介平民,那京都的家可得小心了,搞不好老子哪天心情不好便让人给炸为平地。” 威胁他的人还没出世呢,若不是时机不对,这赵家兄弟早就去见阎王了。 赵耀威呆了,似乎那把嗜血无情,杀戮无常的冷面阎王又回来了,这世间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他们以为他不再是以前的他,没想到,在触及到他的底线之时...... 也好,他又有了底线,夏木槿...... “舟晚,你还好吧,先躺着休息一会儿,累了就睡一觉。” 这边,夏木槿拉着言舟晚直接到了她的房间,并按着她坐在了床上,微微弯腰与她对视,见她目光涣散,毫无教具,便是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槿儿......” 言舟晚却突然紧紧抱着夏木槿的腰身,无声的留着泪,看到赵家兄妹,她就想起哥哥姐姐的死状,那画面一遍遍的在眼前闪过,犹如昨天才发生的。 “好了,没事了,迟早有一天都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夏木槿轻声安慰着,最后,直到哄着她睡着了才开门走了出去。 沈慕寒此刻负手立在院子的一侧,微仰着头,眸底一片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夏木槿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本想吓他一次,却还未来得及动作沈慕寒却转头看向她,眸底有着浓浓的揶揄。 见夏木槿尴尬的缩回了手,便是一把扯过她与自己并肩而立,随即才淡声问道: “睡了么?” 夏木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眸底爬上一丝阴郁闷闷的点头。 “槿儿,他们现在不能杀。” 沈慕寒双手撑着她的双肩,将她微微一转,两人面对面站着,见她眸底露出诧异,便是低沉说道。 夏木槿虽然不知他为何不直接杀了赵家兄弟,但是她知道他有他的难处,有他的顾忌,此刻,却这么认真的与她解释,心口不免一暖,直接扑进了他温暖的怀里...... 转眼,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夏木槿的生意渐渐做开了,红砖销路极好,每天都有预定的,她又加了不少人手,基本一个月能一个窑的砖出来,而这前三窑砖被欧阳轩定了,这定砖的人都排到了年后了。 沈慕寒最近很少陪她,基本都在萧炎那里度过了,她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什么,可是却知道他很累,有时候还会几天回来一次,她都很久未去过镇里了,因为家里实在太忙。 砖厂是一方面,这打谷机却也卖的很好,还有不到一个月便又是早稻收割了,各个村子里的人都是闻风而来,加上去年预定的,这段时间都都预定到五十台了,但是这个是长久之用的,销路也只能热一时,即便是整个天璃国在她这里定,相信不到一年,便会滞销了。 另一方面,她又得忙着大瑶山的事,这地都包了几个月,却还未开工,这样荒废了她还蛮心疼的。 可是毕竟自己的人手有限,况且,能信任的人又只有那么多。 欧阳轩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她所谓的征求意见,因为他将这事和欧阳家说了之后欧阳家便断了他的资金,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这几个月却一直未离去,而是一直都在大苗村,更多的时候是追着她跑。 两个作坊已经开工,除了之前的卡通饼她又弄了些新品类,镇里那小店每天都是忙不赢。 因为打谷机哥哥夏铁树回家做事了,夏木槿便让燕子姐管那店,然后又在村里找了几个老实可靠的青年女子去帮忙。 今天是五月初一,还有几天就是端午节了,对于孩子们来说是美好而向往的,夏木槿又找了在镇里盘了几家店铺,除了打谷机一个店其他都是食全食美的连锁店。 坛子蒜头已经上销了,流量很大,今日,却是试探咸蛋和皮蛋的日子。 “娘,这是生的还是熟的啊?真能吃?” 松子快一个月未回,想死家里人了,今天一早回来便粘着夏大娘他们不放,还把雪儿给欺负哭了,因为他和雪儿抢小小,雪儿把他脸都抓花了,令众人唏嘘不已。 小小到底是外村人,许多村里人看他还是带了色彩的,说具体点就是蔑视鄙夷吧,若不是夏家换作普通的任何一家,小小在这村便生存不下去了。 而这么小的他却很懂事,也会看人脸色,夏家人都喜欢他。 “娘也不知道呢,还未尝过。” 夏木槿最近可谓忙的晕头转向,光是去收鸡蛋鸭蛋都不知跑了多少个村子,收了不下万颗回来,当时可把一家给吓到了,这桌上一个碗里此刻放的是盐蛋,她还在厨房忙活着皮蛋,夏大娘摸着松子的头,一脸慈祥的说道。 不一会儿,言舟晚和夏桔花一人一手端着一个碟子上来,碟子里是皮蛋五花八门的做法,最后一大盆是夏木槿端出来的,皮蛋瘦肉粥。 桌上十来双眼睛都瞪直了,本来以为她今日亲自下厨加上松子回来了会做很多美味,可到头来却是十几盘蛋...... “姐,你不爱我了。” 松子咬着筷子,一双眼珠朝每一个盘子扫过,嘴就这么撇了下去,极为幽怨道。 学堂的伙食很差的,基本都是水煮出来的,半月都不见一滴肉末,他吃惯了家里的饭菜,嘴巴也是刁了,可为了学业,不得不吃。 而且基本都是用白开水混着吃。 夏木槿却笑的极为甜,往松子碗里夹了几种口味的皮蛋,说道: “先试试。” 松子蔫蔫的嗯了一声,便用筷子插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随即,眸子睁大,又夹一块,口齿不清的道: “好次,太好次了。” 欧阳轩惊悚的看着松子狼吞虎咽的模样,脑海快速的转换着,这蛋放了石灰就是这颜色了? 当然,具体的步骤是夏木槿和夏桔花还有言舟晚三人完成的,他也就只看到了表面,因为剽窃兰花豆一事夏木槿可是有阴影呢,虽然这些不是欧阳轩做的,可也是他欧阳家的人做的。 “世子,这些你少吃点,我给你另外做了汤,等一会儿就能好了。” 二苗的肚子才不过四个多月,可比一般的孕妇要大很多,大家都在揣测,会不会是个双胞胎,这皮蛋虽然没有加过其他化学材料,可夏木槿还是小心翼翼,不让她吃很多。 二苗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接过夏木槿盛过来的皮蛋瘦肉粥,这第一口便上瘾了,停不下来的感觉。 亲们,月底,季度盘存,一周下班后有三天要搞什么业务学习,他奶奶地,还给计学分,没有到达便扣米米,导致最近更新不给力,抱歉。 -本章完结- 210吃醋的夏木槿 二苗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接过夏木槿盛过来的皮蛋瘦肉粥,这第一口便上瘾了,停不下来的感觉。 很快,皮蛋和盐蛋便在整个镇里打开了销路,夏木槿更是推出了活动套装,将蒜头、皮蛋、盐蛋装在一个盒子里,作为端午节的高端礼品盒,并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训练了燕子等几个人推销的方式。 今日已是五月初四,夏木槿一大早便来到了其中一家店铺,远远便被这长龙似得队伍给吓到了,店铺的门还未打开。可这队伍估计从镇子头排到镇子尾了,依着这情形,是要断货的节奏啊。 倏然,眸光瞄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夏木槿眸中一喜,喃道: “大叔。” 可瞬间,一双清澈的眸子便黯淡了下来,因为沈慕寒身后还跟着清月,他已经三天未回来了,而未回来的原因却是为了清月么...... 想着,心里不免一阵难过。 而跟着她来的还有欧阳轩,见夏木槿撩开车帘发着呆,便是凑上去看了眼,当他循着她的眸光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之时神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 可是,此刻的他却窃喜不起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夏木槿的侧颜,有些没底气的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 夏木槿半天回神过来,却是如没事的人一样,轻轻道了句。 而他们的马车刚刚离开,那边的沈慕寒蓦地转头,眸底闪过一丝异样,手臂突然被环上,便是蹙着眉头不耐烦的抽了出来,冷声问道: “陪了你两天,现在可以说了吧。” 清月委屈的嘟着嘴巴,指着自己的胸口撒娇道: “师兄,不要这样对小师妹嘛,这里不舒服。” 眸光却是朝着人群中瞅去,倏然,眸底一黯,稍纵而逝的杀意掠过,再转头,却又是一副可怜惹人爱的表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那个乡下野丫头都被姓天的那老不死的罢免了一切职务,外族人在他眼里本来就只有利用,即便是业绩累累的你也不例外。 师兄,你知道么,任何人都不能挡你的路,你注定要站在这个世间的最顶峰,哪怕那个人是你的至爱,就算你要恨,要杀,等时机一到,我和青染毫无怨言。 “你一直在骗我,她还是死了对不对?” 沈慕寒彻底失去了耐心,寒了一张出尘的脸,寒声说道。 清月眸光闪烁,咬着唇瓣,良久才小声嗫嚅道: “没有,只不过与死人无异。” “什么意思?” 沈慕寒浑身都在颤抖,几乎用尽了此生最好的耐心。 三天前慕青传来书信,说姐姐的坟墓被盗了,他本想第一时间启程回京,可清月却突然跑来告诉他说姐姐并未死。 而是被高人救了,藏了起来。 他当时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姐姐的尸首是他亲自带回去的,并且亲自下葬的,而且,数十年来,他只要回去便会去那里看看,可这么久却从未发现异样。 近来京都天气变化无常,书信里说的是一夜雷雨交加,一些地势较高的还出现了泥石流,待这天气好转他才带着家丁却祭拜,结果却发现整个墓地都坍塌下去,他才让人将棺木挖出来想要重新葬,结果却发现棺木里是空的。 偏偏此刻,清月却下山了,并且告诉了他这样一个消息。 他有过无数次怀疑,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心中总是过不了那个坎,倘若真如清月说的那样......所以,这一次,他你可信其有,这才答应她一堆不正常的条件。 “没没什么意思,师兄,你现在急也没用,那个告人说了,要等适时的时机。” 清月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惧的沈慕寒,他那双如星子般的眸子里布满血丝,额头青筋凸起,拳头也是握的嘎吱嘎吱响,不由缩着脖子吞着口水,嗫嚅的说道。 况且,她说的并没有错,她本来就没有死,她前几天还看到过呢,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下山来告诉他...... 这边,夏木槿本想去店铺,可这人实在是太多,她根本就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头徘徊。 “心情不好啊,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地方,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欧阳轩一直如一只跟屁虫那般跟着夏木槿,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便是凑上前去,嬉皮笑脸的说道。 夏木槿冷冷睨了他一眼,突然说道: “你是不是答应了我三个要求。” 欧阳轩瞳孔一缩,感觉背后阴风阵阵,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见夏木槿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盯着他,半天,才皮笑肉不笑的道: “是......” “好,那跟我走。” “去哪里?” “君渊山庄。” “......” 两人并未坐马车,而是骑马直接出了城,这一路,夏木槿马不停歇跑了整整三个时辰,连口水都未停下来喝,令欧阳轩一颗心绷得紧紧的。 两人来到君渊山庄,因为之前夏木槿来过,加上沈慕寒的举动无疑是在宣示她是未来女主人,所以,大家并未阻拦,只是看她身后的小白脸有些诡异。 夏木槿叫了几个人跟着,随即便是风风火火来到了那清荷池旁,这刚站稳,便指着清荷池,冷声道: “给我挖。” 一时间,几个庄里的属下均是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就是犹豫着不下去。 夏木槿看着他们这样心中的火更旺了,扫了众人一眼,便是衣袖一撩跑了。 她这一变故看的众人目瞪口呆,更是摸不着头脑。 就连欧阳轩也蒙了。 而夏木槿不来,大家都不敢离去,欧阳轩却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庄子。 约莫半个时辰,夏木槿又风风火火的过来,而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奶奶滴,臭沈慕寒,老娘每天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又顾忌到自己而不能放开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你倒好,跟你的小师妹约会,还挽着手那么亲密。 小师妹,喜欢这清荷对吧,老娘今日就让它彻底变鱼塘。 须臾,只见夏木槿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又一个如圆球般的东西,一拉上面的线,然后往这清荷池中一扔。 嘭...... 嘭...... 嘭嘭嘭...... 数道爆炸声顿时从这荷池中响起,而那长得很好的清荷却全不见踪影,泥浆翻飞,溅的岸上到处都是。 众人惊悚了,呆若木鸡。 这庄主夫人太彪悍了,仅来过一次便知道他们这庄里的宝贝在哪里,还自制炸、药。 妈呀,难怪明一早就给他们做功课,这世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大的媳妇。 今日,他们算是有了共同的认知。 得罪老大顶多是一顿削,可得罪老大媳妇却是要丢性命的啊...... “老大的老大,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明一闻了动静跑了过来,此刻,一张耐看的脸煞白一片,可却是恭敬的揖声小心翼翼的问着。 他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身上的厚重纱布也拆的差不多了,若说那次是四小姐手下留情了, 那么这一次,肯定要去掉一层皮吧。 呜呜...... 他咋那么的命苦呢,一个残忍无情的四小姐就够了,现在连老大的老大也掺和进来,他不要活了...... 夏木槿丢了手里的袋子,见满池的清荷都被掩埋在了泥浆之下,那藕节一根一根的翻了出来,还有很多藕尖,整个心情都好了不少,对着明一的口吻也和善了不少。 “没有谁,就是早就唾涎这一池的莲藕,而且大叔也同意了,你们都下去给我将这些白白嫩嫩一节一节的都给挖了捡上来,还有那些长长尖尖的,一根都不要纳下。” 还要连根拔起啊...... 众人腿一抖,浑身都瘫软麻木,这连根拔起,那么这荷池就真的废了,四小姐不拔了他们的皮才怪...... 夏木槿从他们那煞白的脸上看出了倪端,嘴角微微一扯,眸底寒气意更甚,便是拍着胸膛道: “怕什么?出了事由我顶着,我顶不了还有个高个子顶。” -本章完结- 211为何没中毒的是你 “怕什么?出了事由我顶着,我顶不了还有个高个子顶。” 而夏木槿这高个子一落,众人的视线便朝一旁还在东张西望的欧阳轩望去,欧阳轩本还在打量这山庄,可莫名感觉四周阴风阵阵,一转头,整个都吓得弹跳起来。 夏木槿这是跟他们说了什么,怎么个个都要吃人的样子。 夏木槿却是给了明一一个爆栗,鄙视道: “你傻呀,就他那个头还高么?” 明一莫名的心口一松,好在,这木槿姑娘没移情别恋,不然,老大肯定会杀了他们泄气的。 “捡还是不捡啊......” 夏木槿见他们还不跳下去,便是沉声说道。 明一这下可不敢再有任何犹豫,立马低头哈腰道: “捡...捡...” 随即便是第一个跳下荷池,弯腰挖着藕节和藕尖,其他几人见状也是随着他跳了下去。 都是武功上乘的青年男子,做起这事毫不费力,瞬间,只见一道道藕色的弧线从眼前划过,而那岸上,已经零零散散到处都是新鲜的藕节和藕尖。 虽然这个季节把藕挖出来有些可惜了,可嫩,好吃,只是不打称而已,反正也不要要卖的,可这藕尖却挖对了时间。 夏木槿不知何时跑到哪里弄了几个大袋子过来,一边喊着欧阳轩帮忙,一边将岸上的藕往袋子里装去,这整整弄了半个多时辰,明一等人才将这藕给挖完,而夏木槿他们也正好装完。 “这庄子里一共有多少人?” 明一他们一身淤泥上了岸,可没夏木槿的吩咐均不敢回去,而夏木槿正好也将几个袋子吃力的拖到一处,不经意瞥到他们,一个不备被口水给呛了个正着,她是让他们去挖莲藕,又没让他们打泥巴战,有几个整个都只能看到眼珠子了,她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之后才问道。 明一不知她要做什么,瞅了一脸哀怨的几人,便是瑟瑟的道: “加上四小姐么?” 闻言,夏木槿一个刀眼射了过去,明一缩着脖子低下头去,不停的给自己念大慈悲咒。 欧阳轩此刻却是一张妖孽脸憋的通红,若不是怕大声笑出来会丢了性命,他早开怀大笑了,这模样,简直太有喜感了。 明一还心惊胆战的攒侧的自己是个怎么样的死法,却突然听得夏木槿道: “当然,她不也是个人么?还是个女人。” 女人...... 明一感觉千万把小刀朝自己飞来,定会扎成刺猬,主人的主人...这醋劲好大......踟蹰半响,便是低声道: “三十个。” “好了,别磨蹭了,将这些弄回厨房,本姑娘今个心情好,给大家弄个全藕席。” 闻言,夏木槿一手支着下巴一阵思索,突然,只见她嘴角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拍着手掌,倏然出声。 明一等人只听到自己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老大的老大,今晚吃了你的全藕席,明年的今天你就多带些纸钱烧给我们,并祈祷我们投胎投户好人家,再也不要因为一顿宴席而丢了性命...... 接下来,夏木槿便上跟着他们去了厨房。 这麻雀虽小,可却五脏俱全,说的就是这里的厨房吧。 而且依着夏木槿的了解,这包括清月在内的三十个人,除了她和娇娇就没有其他女性吧,而且这清月和娇娇是自然不会进厨房了,那么...他们日常生活那就仅靠这二十几个大男人了。 “平时你们谁做饭啊。” 之所以说五脏俱全,因为这厨房比起整个山庄实在是小的可怜,连冰山一角都不能算,而且这里的器具应有尽有,可是却都很新,特别是这刀,简直就是崭新的,因为上面有着厚厚黄黄的一层铁锈,而这砧板上却起了浓密的一层绿毛,说白了,就是霉,这玩意吃进肚子里可是要死人的,她都好奇,他们咋生存?咋没被毒死? 这锅子和煮饭的倒是很干净,特别是这炒菜的锅子,上面油光满亮一片,而这盘子和碗也洗的很干净放在了橱柜里,夏木槿便是疑惑的问着还未离开的明一。 明一尴尬的摸着脑袋,悠悠来了句: “我们...我们轮着来做的。” “那今天轮到谁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可是每一次只看到明一,像明鹏明七他们却从未见到过,夏木槿虽疑惑,却自以为没必要问个清楚,而且他们之间她最早认识的是明一,最了解的应该也是明一了吧。 “是我......” 倏然,一道黑影走了过来,低头恭敬的说道。 夏木槿打量了他半响,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便是指着一旁说道: “这些肉,骨头,你帮忙给切了,还有,这些藕也要你来切,按照我等下的吩咐来切就行。” 这一没刀,二没砧板,要她拿手来切啊,反正他们平时会做,那么就让他们做得了。 那黑衣人男子低眉顺眼的瞅着夏木槿所指的方向,腰间的佩刀一抽,夏木槿双眸瞠大,眼疾手快的拿了个盘子挡在自己面前,可半天都没见有任何反应,却听得恭敬的询问声: “姑娘,请问是切片还是切条,厚还是薄,长条还是短条,肥肉要剔除么?骨头是要从中间切断还是直接劈开,如果熬大骨汤的话就直接烧水熬就行了,没必要切,若是排骨的话切小段......” 夏木槿一双眼珠子瞪得如铜铃那般大,看着男子喋喋不休的一连串的言语,立马挥手叫停: “停停停停......” 靠,是个能手啊,还有,他那佩刀切肉..... “兄台,试问你这刀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血,又切过多少菜?” 夏木槿觉得整个都要疯了,清月和那娇娇还是正常人么? 而她这一问,那男子沉默了,顿了半响,才道: “呃...这个还真没数过,不过应该很多吧。” 夏木槿头疼,身疼,浑身都开始疼,而且这寒毛根根竖起,倏然,从自己身上掏出那把小弯刀,笑着递了过去,故作镇定道: “还还是用这个吧,这个还没喝过血的,应该很饥\渴,很好用。” 那男子见她递了把小弯刀,一时间有些发愣,见夏木槿一直这么伸着手,便是接过,随即便在夏木槿的指导下开始切菜。 “你喜欢四小姐。” 男子切菜的速度极快,而且这刀法也极好,夏木槿很是满意,她则将香料准备好,然后又洗了锅子,并生了火,见锅子烧红,便加水开始煮汤,待盖上锅盖却是突然问道。 那男子切着藕片的手一顿,那还在空中翻飞的一节藕就这么直直垂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 “属下该死。” 男子半天后才反应过来,立马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他虽低着头,可夏木槿还是依稀看到了他脖子处的一层红色,不是害羞又是什么? 夏木槿自顾捣着一旁的盘子,悠悠说道: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一眼就看出来了?” 男子沉默,只是将头垂的更低。 “因为整个庄子里都尊称我为主人的主人,甚至有几个都喊夫人,可唯独你,虽恭敬却很疏远,而且不敢直视我,还称我为姑娘,当你第一眼看到这满屋子的莲藕时眸底闪过一丝决裂的杀意,透过种种,我便猜到你喜欢四小姐。” “属下没有......” 男子身形一顿,良久,才嗫嚅的说道。 “我不管你是有还是没有,总之,今天的才菜你是切定了,况且,幸福是你的,不是我的,想要把握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可是那个四小姐惹到我了,你若是想要杀了我那就尽早,不要等他们都发现了再动手。” 倏然,夏木槿眸光一冷,将一盘切好的藕片翻到在地,随即便又如什么都没发生那般开始忙活。 男子脸色煞白,拳头紧握,他以为这毒下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杀了她,呵...说的都轻巧,杀了她那么这罪名怎么算也是在他头上。 深吸一口气,眸光直视夏木槿,倏然道: “姑娘真不愧是咱老大看中的女子,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星,这只不过是属下与姑娘玩的一个小把戏,不过,恭喜姑娘,你过关了。” 夏木槿扯嘴一笑,蹲回灶旁添了把柴,不冷不热道: “谢谢。” 同时,因为他的直视,夏木槿愈加的看清了他的长相,看上去像一个白面书生,而这双眼睛,不就是在龙潭的那双眼睛么? 难怪,那个时候她让他们去帮助沈慕寒,最后就只有他留了下来,而在看到他被人围攻追杀之时他却只顾着和其他人打斗,压根不顾她的死活,现在这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那个时候,他就想她死吧...... 这是清月的注意么? 还只是他喜欢清月的原因...... 接下来,两人如陌生人那般没有任何交际,可却配合的很好,一个切,一个炒。 “姑娘,给,谢谢!” 直到这菜切完,男子便是奉上小弯刀,完璧归赵。 夏木槿也是爽快的接过而后插进自己腰间。 “姑娘,你真的不合适咱主子,他有着重大的使命需要完成,不管是四小姐,还是青染少爷,会不顾一切排除挡他路的一切障碍,哪怕是他的至爱。” 男子在走出厨房之前又转头对着夏木槿沉声说道。 夏木槿一个木枝直接射了过去,男子不躲不闪,而那木枝却也直接插进了他的右臂之上,夏木槿甚至听到了破肉的声响,男子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左手轻而易举的拔出树枝,一股鲜血他手臂喷出,他只是沉沉睨了夏木槿一眼,便大步离去。 看着地上带血的一节削尖的树枝,夏木槿久久未曾收回自己的眸光,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射击很好,可却不知道能好到这程度,况且,这树枝削的再尖,也不至于插进皮肉这么深吧。 太阳渐渐西斜,整个庄子外都起了一层淡淡的薄屋,一片朦胧,模糊了视线,而夏木槿的全藕席此刻一已经上桌。 整整二十几碗,一样的材质,却没有一种炒法是重复的。 “大家不要拘谨,放开吃。” 夏木槿爽快的摆好了碗,招呼着大家吃饭。 自己则率先坐上了桌,试了几个盘子,真乃人间美味。 “哇...这玩意原来真的能吃啊,我还以为你骗我呢。” 欧阳轩不知从哪里突然蹦了出来,直奔桌子,拿着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还边砸吧着嘴巴,直叹好吃。 “大家吃吧。” 明一也是忍受不了他那夸大的吃相,况且,夏木槿的手艺他可是清楚的很,早就吞了好几口口水,况且,若真要死,那也要做个饱死鬼,便是拿起筷子,夹了些清炒藕尖放进嘴里,眸光忽而一亮,便是朝大家说道。 其他人见状,亦是不再犹豫,均是拿了碗吃饭,而他们在尝过这味道之后,便再也停不下来。 夏木槿见大家吃的欢,眉眼弯弯,极为的有成就感,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先得抓住他的胃,而她现在可是抓住了那么多男人的胃,看你们还敢歧视本姑娘我么? “哇,师兄,今日是谁做的饭,瞧他们吃的挺香的样子。” 而就在此时,一道清甜的声音由门外传了进来,大家均是动作一顿,将碗一放,立马站坐两排,恭敬的揖身行礼。 “姑娘我做的,有兴趣的话就一起吃。” 夏木槿瞥了眼进门的两人,语气幽幽的道。 听到这声音,沈慕寒一愣,随即便看向夏木槿,可夏木槿压根就没看他,而是自顾的吃着饭菜,还满足的喟叹。 他眸光微微黯了下去,捏着眉心,有些疲惫的叹息。 ”哼,这是我家,吃饭理所当然。“ 清月看到夏木槿,眸光一冷,便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随即便拿了两个碗,跑去装了两碗饭,一碗大的塞进沈慕寒手中,柔声道: “师兄,你都不分日夜陪了我快三天,辛苦了,喏,快些把饭吃了,吃完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明早起来浑身就舒服了。” 说完,却是疑惑的瞅着满桌的菜,瞥了一眼夹菜动作停顿的夏木槿,便是往沈慕寒碗里夹了些菜,随即又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哇,手艺不错,来我们庄里当个厨娘应该可以合格。” 她一连试了几个盘子,不免砸嘴夸道。 夹菜的手却停不下来。 “愣着干嘛,吃啊,吃完了我们还得趁着雾小回去呢,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 沈慕寒也是食之无味的扒了几口饭,并将清月夹给他的菜吃进了肚子,夏木槿就这么冷冷看着他将菜吃下去,心中莫名一寒,便是赌气的夹了些菜放进一脸懵懂的欧阳轩碗里,不冷不热的说道。 沈慕寒扒饭的手一顿,从碗里露出一双眸子,直直看向夏木槿,夏木槿却瞪了他一眼,便是埋头吃饭。 为何会这样,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你就变了一个人。 你还是那个宠我疼我的大叔么? 可回答她的只是清月和欧阳轩吃饭的声音,沈慕寒,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 “这菜看着挺新鲜的,味道也独特,在哪买的?” 清月吃的极欢,不到片刻,一碗米饭下肚,放下手中的碗,便是淡淡的问道。 “四小姐,这都是荷池里的莲藕。” 出声的是哪个黑衣男子,此刻,却是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淡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还是没逃过夏木槿的眼眸。 “哦....什么?” 清月本来未觉得什么,毕竟莲藕一词很是新鲜,可会意过来却是尖声吼道,同时,一个耳光朝夏木槿甩过去,夏木槿凭着感觉便是将小脸一偏,给避开了。 此刻,清月却已经泪流满面,委屈的看着沈慕寒,又控诉的瞅着夏木槿,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致的疯癫状态,似乎在为自己讨要说法。 夏木槿心蓦地一疼,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这么静静与沈慕寒对视着,他的眸子里一片清冷,是她从未见过的寒,一颗心缩紧,疼的无法言语,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这不是沈慕寒,只是一个假冒的,更希望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之后,一切便又回到从前。 为什么,他们没有吵过架,没有闹过脾气,他出门那天还宠溺的吻着她,刮着她的鼻尖,让她在家里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不要任性,更不要跟别的男人走太近,他最短不过三天便会回去。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他回去了么? 可曾想过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不让她与男人走的太近就允许他和自己的师妹走的这么近。 “槿儿,不是说七月么?你背弃了你的承若。” 沈慕寒将手中碗放下,将哭的梨花带泪的清月揽进怀里,眸底有着沉痛,再看夏木槿,却又是一片清冷,清冷到夏木槿浑身都在颤抖,而他那句背弃了你的承诺犹如一把利刃恨恨刺进了夏木槿的心窝,见不到血,却疼到极致。 她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茫然,这承诺可轻可重,他所谓的是轻的那个还是重的那个呢? 而她过度沉静在自己思绪,却压根未主意一些人的怪异神情。 突然,清月捂着肚子弯下腰去,满面痛苦,扭曲狰狞,声音更是断断续续而颤抖不已: “肚肚肚子疼,师兄,疼......” 而只是瞬间,豆大的汗珠已是随着她的额头滑落下来,面色也是刷白一片。 “啊...我也肚子疼。” “我也痛...” 而她这刚倒下去,不到片刻的时间,便是倒下一大群人,就是明一也不例外,甚至还包括欧阳轩。 夏木槿手中的筷子一掉,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震惊的看着这一局面,莫名的想要狂笑。 沈慕寒面露痛苦,健臂将快要晕厥过去的清月紧紧抱在怀里,汗珠从他绝美的容颜上滑落下来,扫了众倒下去疼的死去活来的众人,再瞅向完好无恙的夏木槿,倏然咬牙切齿道: “你有话说?” 夏木槿被他这寒气逼人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咬着唇瓣,一字一句道: “我没在饭菜里下毒。” 闻言,沈慕寒笑了,笑的恐惧而阴鸷: “可偏偏,为何没中毒的是你。” -本章完结- 212算你狠 “可偏偏,为何没中毒的是你。” 沈慕寒一言一字犹如根根倒刺刺进夏木槿的心窝,她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此刻,却是仰着头大笑起来。 “沈慕寒,你怀疑我。” 这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她连名带姓这般叫他,沈慕寒眸光一缩,迫使自己镇定,寒声道: “这还需要怀疑么?” 是啊,这还需要怀疑么,吃了这顿饭的包括沈慕寒在内都中了毒,唯独夏木槿没有,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么? 夏木槿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可泪水却模糊了双眼,她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更不能将眼前这个男子与往日的大叔重叠。 倏然,她一把拿过欧阳轩刚才的碗,很是速度的扒了几口还未吃完的饭,沈慕寒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一声不这就是卡在喉咙。 砰...... 夏木槿用力放下碗,冷冷看着沈慕寒,倏然,眉头一蹙,一手抚着小腹,牵强道: “满意了吧。” 说着,却在沈慕寒的视线中一步一艰难的往外走去,欧阳轩也是咬牙起来,冷冷瞪着沈慕寒,随手捞了跟棍子撑着自己追着夏木槿而去。 “戏演够了?” 沈慕寒沉沉闭着眸子,待夏木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将怀里的人狠狠一推,冷声道。 而他怀里的人并未被推倒在地,而是瞬间一个转移,随着一声冷笑响起,刚才瘦弱的清月瞬间变成了一脸阴笑的冥烈。 而就在此时,数道魅影出现,个个手拿兵器,目露凶光,似是要将沈慕寒等碎尸万段。 “沈慕寒啊沈慕寒,你英明一世,却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哈哈哈,你想想,你不但抛弃了她,还杀了她的家人,即便是今日我不杀你,你还能安好的活着么?” “冥烈,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外人,况且,胜负未定,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呢。” 冥烈,狡猾如你,这次却碰触到我的底线,今日,即便是耗去此生修为,必将你杀于此。 “哈哈哈......沈慕寒,你胜了又能怎样,整个大苗村的人看到的可都是你杀了夏木槿的家人。” 冥烈笑的猖狂,周身腾起一股黑气,人也是腾空而起,一双冷眸布满绿丝,脖子自动转了一圈,倏然,一掌朝沈慕寒这边击过来,只听轰的一声,桌椅被震碎,整个地面出现一个大坑,高高在上俯视着沈慕寒飞离的身影,冷声道。 “沈慕寒,若不是你,清月早已是我的,她的血可宝贵着,能助我练成神功,没有你,我早已是这个天下的主宰,而不是每天活在黑暗污浊的世界里,只有你死,这天下才能太、平。” 周槽黑烟滚滚,而这黑烟是带毒的,明一等早在夏木槿走之时便已毒解,此刻,却都不知踪影。 沈慕寒仅是抽出腰间佩剑,提气飞远,此刻,却是远远望着这一大坑,眸色有片刻的僵凝,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冥烈的功力大增了一半,而他,却毫无把握赢他。 “冥烈,你连禁术也敢练,刚见你眸底绿丝密布,是走火入魔了么?” 而他所练的武功却是禁术,一直被师傅给封存了,到死也没将其交出来,而冥烈此刻出的却正是那禁术里的招式,况且,禁术会导致自噬,唯一的解药便是清月的血,因为她的血中有师傅亲自调配的秘药,而这秘药喝下去之后,此生便不能生育。 这一切,清月并不知道,冥烈也不知道,知道的也只有他与清染,这也是青染为何会排斥他所看中的女人。 因为他觉得清月的牺牲是最大的,即便是不能生育,至少,也要让她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上次与冥烈一战,自己生死攸关,便是青染背着他取了清月的血。 所以,对于清月,他更多的是亏欠。 除了男女之感情,他可以倾尽一切宠她,疼她,因为,在他心里,他们一直都是他的至亲。 “哈哈哈哈......” 闻言,冥烈突然仰头大笑,而他一直掌心正出现一道黑色漩涡,那漩涡在他的发功下愈加的变大,瞬间,只见一魅影被这漩涡所吸附,并朝他手心而去,沈慕寒甚至看到了那魅影极具惊恐的瞠大眸子,可还来不及挣扎,他的脖子处便出现了冥烈的头,而冥烈阴笑着獠牙一露,便狠狠咬在了那魅影的脖子上,黑烟滚滚,整个地面都在抖动,巨大的黑色漩涡将整个山庄给泯没,那魅影片刻的时间便在沈慕寒的眼皮子底下成了一具干尸。 沈慕寒提气,整个身子向上腾空,周身亦是筑起白色烟雾,与那滚滚而来的黑色烟雾相互抗衡。 四周阴风阵阵,无数冰凌子朝四周如利剑那般直直飞来,而冥烈那边的黑烟形成黑色的利剑,与白色的冰凌子在空中相撞,瞬间,火星四射,发出阵阵刺目的寒光。 刚走出山庄不久的夏木槿和欧阳轩突然觉得肚子不疼了,身体也充满了热量,只是感觉特别的冷。 “木槿姑娘,你冷么?” 欧阳轩搓着手,站在原地蹦了几下,觉得肚子不再痛了,便哈着气问向夏木槿。 夏木槿脚步一顿,偏头看了他一眼,便是继续赶路。 “木槿姑娘,那个...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这天下之大,并非他一人适合你,你可以将眼光放远,或许会看到更适合自己的。” 见她阴郁着一张脸,欧阳轩抿了抿唇,眸底划过一丝复杂,便是上前与她并肩,低声说着。 夏木槿依旧不理他,她此刻脑海里乱糟糟一片,整个都成了糊桨,可眼前却闪过在山庄的每一个片段,倏然,低吼道: “不对。” 而这身低吼使得欧阳轩一个激灵,却见夏木槿已返身朝山顶望去。 “欧阳轩,你不是有功夫么?带我上树顶。” 可是整个山都连绵起伏,而且树木繁密,枝茂叶盛,直插云霄,依着夏木槿这般小的个子,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心急的拉了拉欧阳轩的衣袖,一脸严肃,沉声说道。 欧阳轩眸底闪过一丝异样,轻轻哦了声,便一手环住夏木槿纤细的腰,脚尖提气,带着她朝最近的树顶飞去。 “我要你带我上树顶,没让你抱我腰。” 而他这一亲密动作使得夏木槿一愣,在落上树顶之后便在欧阳轩腰间狠狠捏了一把,沉声责备。 而后却用手撑开挡着自己视线的一些枝叶,直直朝山顶看去,这一看,整个都愣住了。 山顶之上,黑白两种似气流一般的东西相互抵触着,追逐着,没相撞一次,都能发出耀眼的火花,并随着阵阵爆破的爆裂声,即便是隔着距离的他们,也听得很真切。 倏然,树底之下也有了动静,夏木槿低头望去,却见明一带着刚才庄子里的兄弟一边与追随而来的黑色魅影打斗着,一边撤离着。 这是追来保护自己的么? 夏木槿心蓦地一个紧缩,在心底将沈慕寒骂了个遍,口还未来得及动作,脖子处便被划过一丝冰冷。 循着这冒着寒光的长剑望去,却见容璃正噙着一脸邪笑,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己。 夏木槿余光瞄到欧阳轩的脖子上也驾着一把刀,不过比她的打多了,是钢刀,而他比女人还要白希的脖子此刻映出一条红色的血痕。 “明......” 夏木槿深呼吸几次,对于容璃的记忆仅在他跟她一起夺蟒哥的时候,而且她还罢了他一道,她可不会相信他是为了那小事报复来了。 “很简单,听闻木槿姑娘会制作不同类型的炸药,容某此次亲自邀请,希望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盛情。” 容璃那张隽携的脸近在咫尺,那低沉嘶哑的嗓音在木槿耳畔响起,而他那薄唇似是无意掠过夏木槿那肉、肉的耳垂,手心亦是出现一个同心结。 夏木槿深深呼吸着,她此刻怒火中烧,那同心结是松子去学堂她给做的,正中间用蓝色丝线勾了一个松子,松子那时可欢喜了。 每次回家都说,他睡觉的时候都带着,舍不得取下来。 夏木槿瞳孔莫名一缩,那想要呼救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停顿了下来,冷冷瞪着一脸邪笑的容璃,寒声道: “算你狠。” -本章完结- 213你们老大又是谁? “算你狠。” 闻言,容璃眉梢一挑,一手勾起夏木槿的下巴,面部忽地扭曲,邪声道: “狠,呵呵,比起沈慕寒来说那可是差远了,他不但可以杀害自己的姐姐,还可以忍心将自己心尖女人全家灭口,夏木槿,想回去看看么?看看你家人的尸首,啧啧啧,怎一个惨字了得。” 夏木槿嗤笑一声,随即便是狠狠朝容璃脸上吐了口唾沫,忽而冷静道: “容璃,看你也算是一表人才,还是个三殿下,我与你有仇?” 沈慕寒杀自己姐姐?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或许这在他心底是最深的痛,跟没有人会想到他会与自己说这件事,所以,此刻便把她当小孩子唬弄,而杀她的家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容璃眸光一滞,伸手抹去脸上的唾沫,看着夏木槿,邪声道: “没有,可是苍穹六国,有五国想要灭掉沈慕寒兄弟,我还会是个例外么?” “哼,一个个不过是他们的手下败将而已,羡慕妒忌恨?好啊,那回你娘胎重新打造,看来世能不能反败为胜,不过我看希望不大,光是你这狭隘的心胸,也难怪得不到你父皇的支持,兄弟的尊重,像你这种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浪费国家粮食。” 耍嘴皮子,哪个不会,她倒是没想到容璃是个这么阴险的人,而且盯着她肯定不是一日两日了,连屡次制造炸、药一事都知道,看来这与赵家又脱不了干系,倏然,脑海想过一种可能,便是尖声道: “你与冥烈狼狈为歼。” 沈慕寒曾经暗示过,这世间只要冥烈才有能力与他抗衡,而上面那团黑气她也似曾相识,刚才因为沈慕寒的狠心而脑海混沌一片,此刻却愈发的清晰,上面与沈慕寒斗争的是冥烈无疑了。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沈慕寒树敌太多,尽管今日他将粉身碎骨,那也是他咎由自取,难道你不知道半月前漠北和俞南联手攻打天璃,而最近的四天当中,天璃已失守四城了么?” 容璃这话一落,夏木槿便联想到了近来的种种,沈慕寒经常早出晚归,甚至是几天回来一次,因为他已经是一介平民,自然无法参战,便是给战士们出谋划策去了,可是,这消息却并未传进竹山县,看来是有人刻意将消息给封闭了,而赵家兄弟这段时间又一直在竹山,倏然,她转头看向欧阳轩,一双眸子覆上一层寒霜,尤为痛心道: “你也在骗我。” 欧阳轩一愣,随即头摇得像拨浪鼓,否声道: “没有,木槿姑娘,我没有骗你。” 夏木槿冷笑一声,此刻,即便是他说没有她也不会信了,因为,此刻,根本没人值得她去相信。 “赵家是想谋朝篡位,让整个天璃改朝换代么?” 思路越清晰,夏木槿便越发的咄咄逼人,联想种种,便是冷冷问道。 “女人,还是不要太过聪明的好。” 倏然,脖子被一只大掌一劈,夏木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依稀听见谁轻喃一声对不起...... “你们应付,其他几个随我来。” 明一这边,双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天渐渐黑了下来,视物也模糊了起来,这一时半刻双方难分胜负,明一想着沈慕寒的叮嘱,担心夏木槿的安危,便是沉声命令道。 相较于势力,沈慕寒或许更擅长于战争,而因为与冥烈是同门师兄弟,训练手下的手法颇有些相似,只是冥烈相对于的手段更加与阴险,所以,魅影们的手段相较于狠绝,而明一他们除了不错的功夫便是战术,双方可以说是一柔一刚,抗衡起来是不相上下的。 众人会意,明一便带了六个人飞身离去。 “明副将,那是什么?” 明一在战场是有名的副将,他的战术仅次于沈慕寒,大家对他也是钦佩不已,私底下大家都是副将副将的喊,此时,七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山下走去,倏然,一人指着一开叉路口模糊的影子说道。 “大家小心,以防有诈。” 明一循着那处望去,依稀能够看到一个人影,此刻正躺在泥地上,一头青丝匍匐在地上,当去了容颜,但看下身材依稀能够辨别是个女子,而且这衣着......明一心中一慌,可还是谨慎说道。 几人来到那身影旁边,看清那人的穿着,明一将佩刀一插入腰间,一个飞身上去,长臂一勾,便将人带离原地,随着他的动作,周边突然射出无数箭雨,直朝他们而来,几人以最快的速度打掉这些箭,可一个兄弟一个不备,还是被射中了手臂。 “这箭有毒,吃下去,一个时辰内不要动内力。” 明一蹲身捡起地上的箭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便是掏出一颗药丸朝那兄弟扔去,叮嘱道,在看到浑身是伤的夏木槿之时他有片刻的恍惚,并在第一时间检查她的伤势并止血,而后才抱着她离去。 那兄弟吃了药丸,也在其他两人的搀扶下直朝山下走去。 这一路倒也平静,魅影也没有追上来,反倒令众人戒备更深。 下了山,几人直奔县衙。 “这是木槿姑娘?” 萧炎已经在衙门的门外恭候已久,因为明一等早就发出了信号,见他们过来,眸光在那受伤的兄弟脸上停留片刻,便是将话题转移,出声后眸光也看向一声是血的夏木槿。 “是的,先让福伯给她瞧瞧。” 明一一路也疑惑过,可是在第一时间他也打量过夏木槿,看不出任何倪端,不管真假,毕竟她是老大最重要的人,他顾不得那么多,必须得救。 随即,县衙的大夫福伯为夏木槿政治,她中过毒,但毒已解,这身上都是外伤,而且有几处都是致命的,好在明一他们发现的及时,并给她止了血,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而夏木槿伤势这般严重,又差点丢了性命,这让大家对她更是深信不疑。 夜半,沈慕寒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若不是靠着最后的毅力,他估计就倒在半路了,顿时,整个县衙一片慌乱,进进出出都是人,而且连唐嫂也被请来了。 这一夜,必定不安宁。 而他回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槿儿怎么样了。 明一着实回答后,他才闭上眼睛晕厥过去。 * 三日后,夏木槿醒了,脑袋沉的很,像是被水注过,整个一片混沌,浑身梆硬梆硬的,像是被什么束缚了般,而且还疼痛不已。 触眼之处是陌生的环境,而且牀旁还站着两个眉目清秀的丫头,此刻如杆子那般杵着。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她动了动手指,恍恍惚惚,从她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府里丫鬟吉祥和如意彻夜未眠,就这么一直守着,眸底却依旧清冷一片,面色如常,毫无疲惫之意。 此刻,听到她细微的声音,便是第一时间凑上前去,在看到她微微睁开一双眼睛,吉祥便速度的朝外跑去,而如意却是用棉签焦着水喂给她。 夏木槿的大名可是闻名已久,她们姐妹敬佩至极,而且她手里的棉签还是主子给提供的呢。 而他们的主子便是沈慕寒无疑了。 不到片刻,萧炎与明一便过来了,福伯也跟着过来,并为她把脉诊查。 “姑娘果然是大富大贵之人,余毒已彻底清除,几处较深的伤口只需稍加调养,要不了几个月便能康复了,不过这几个月避免下牀和过激运动,免得落下后遗症。” 福伯捋着自己白花的胡须,帮她将被子掖好,瞟了眼萧炎与明一,高深莫测的说道。 萧炎褪去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一脸萧肃,触及到福伯的眸光,眸子黯了黯,随即便让吉祥如意好生伺候便要离去。 “你们...是谁......” 而他刚转身,一道细弱蚊蝇的声音便从牀头处传了过来,都是习武之人,听得很真切。 萧炎与明一复杂的相视一眼,明一便是走了过去,颇为恭敬的揶揄道: “主子的主子,你说我们老大最重要的人啊。” 夏木槿此刻恍惚的睁开如水的眸子,眸底一片清明,可却又纯的让人不敢直视,半响,才孤疑道: “你们老大又是谁?” -本章完结- 214刁钻如她 “你们老大又是谁?” 她的声音低低弱弱又带着许沙哑,明一等听了眉头一蹙,便是疑惑瞅向福伯,福伯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负手离去。 “姑娘,那我...你认识么?” 明一眸底闪过戒备和复杂,便是凑上前去,将自己整张脸放大呈现在夏木槿眼前,双眸直视着她。 夏木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整个都呆呆的,良久,却是微微摇着脖子: “不认识。” “那姑娘可否记得欧阳轩,那个与你一起下山的男子。” 他们找了三天,从山下到山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欧阳轩却无故失踪了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欧阳家少说也是整个天璃国的第一富商,因为此事惊动了整个欧阳家族,加上欧阳轩最近都住在大苗村,而且大多时间都在夏木槿家,现在都找上她家里了。 可夏木槿家三天前发生了一场变故,外人看到的却是沈慕寒浑身煞气的提剑杀了夏木槿一家人,可后面大家去看,家里除了一片狼藉的血迹,便再也没有其他,也就是说,夏木槿一家人此刻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就在第二天,夏家在镇里的店铺便被人给占了,并且在这两天不断的提供货源,除了这看店的人换了之外一切都照常。 这让人唏嘘不已。 而欧阳家得知这一切之后便直接将矛头指向夏木槿,后面又不知从哪里得知夏木槿是沈慕寒的女人,也就将整个矛头指向朝廷,因此在各个省城只要是他们的店面都挂上了白条,并誓言将此事彻查到底,并断了很多货源。 欧阳家怎么说也是一代世家,本就垄断了天璃国的整个商业界,许多国外的货也只有他店铺有,而且就连天璃最大的米油盐基本也都是他家的连锁店,还有与朝廷秘密的兵器城,为此,他将这一切都断了,现在整个天璃国都沸腾了,基本都在帮着欧阳家找他的次子欧阳轩。 京都这几天闹得人心惶惶,到处都是官兵,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备足粮食不出门。 “他又是谁?为何和我一起下山,我们去了哪里?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夏木槿似是很痛苦,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良久,却依旧皱着一张俏脸,很是无奈的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明一眸底黯了黯,便是匆匆安慰了句便大步离去,萧炎亦是随着他走了出去,吉祥如意留在房里照看着夏木槿。 * 一间雅致的房间,沈慕寒此刻一脸萧肃的躺在牀上,整个被纱布裹成了粽子,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如星般的眸子阴冷至极,直到门嘎吱一声打开,明一和萧炎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他才将眸光转向他们。 “老大,她...失忆了。” 明一眸光有些闪烁,更猜不透沈慕寒此刻心中所想,便是心惊胆颤的说道。 而那个她无疑就是现在的夏木槿。 沈慕寒嘴角微微一扯,随即便是朝明一无声说了一句。 翌日,竹山县衙传来沈慕寒病危的重大消息,而这消息自然不是县衙的人传出去的,只不过明一晚上与萧炎在凉亭喝着闷酒,然后两个大男人借着酒劲而哭哭啼啼,说沈慕寒要死了,而且活不过三天,这一个上午,便在整个竹山县给传遍了。 唐嫂直接住进了县衙,此刻也是一脸愁容。 “唐嫂,不可能,你是神医,你一定能救他,对不对。” 苏彦初闻风赶来,直接朝唐嫂跪了下来,一把扯着她的手臂,眼眶通红,不断的哀求着。 他刚从沈慕寒的房间出来,怎么也不敢相信被众人视为神祗一般的他有一日会面容憔悴,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他颤抖的走上前,本想抓住他的双手,可除了厚厚的纱布和那溢出来的血迹便再也看不到其他,那一刻,他害怕了,天璃国若是少了沈慕寒将会怎么样。 夏木槿也重伤在身,听说失忆了,虽然他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一天她醒来了,记起来了,又会怎么样? 依着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独活的。 唐嫂象征性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摇头叹息道: “生死有命,我也是尽力了。” 苏彦初手就这么从她手臂上滑落下来,然后入木偶那般跌坐在地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依旧如此...... 此事一传开,就在第三日,宫廷竟派来了御医,而且还是十几个,在御医与唐嫂联手的情况下保住了沈慕寒一条性命,可却是个植物人,这一消息,震惊了全国上下,翌日,漠北与俞南又联合一个小国攻打天璃。 战场战火连连,唯一镇守的只有沈慕青了。 天铭睿无奈之下便亲自率兵出站,赵魏然此刻却推荐自己两个儿子,多一个人手便多一份力量,就这样,他们出发了。 * 一就地搭建的军营里,一面容普通的女子此刻双手双脚被绑,嘴巴也被一布条给塞住,一双狡黠的眸子胡乱的转着。 倏然,一面镜子递了过来。 “对自己的容貌可还满意?” 容璃一手扯去女子口中的布条,邪魅的笑道。 女子一双清澈的眸子冷冷瞪着容璃,将脸瞥到一边。 “哦,对了,忘了,你不能说话的。” 容璃恍然意识到什么,便是从胸口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一手捏着女子的下巴,往她嘴里倒出一颗药丸,不到片刻,女子如炮轰的声音便噼里啪啦的传进耳朵。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即便是给本姑娘弄张人皮面具也要弄张妖艳点的,倾国倾城的,弄张这么丑的,给谁看呐,不知道本姑娘喜欢美的东西么,不然怎么会只看上了我家大叔而看不上你,就是因为你长了一副丑陋的嘴脸,入不了本姑娘的眼......” 说完,却是微微仰着头,用鼻子出气,刁钻如她,即便是这等境遇,也能将人给活活气死。 容璃一张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眸底滚着暗色的幽光,该死的女人,居然说他长得难看。 “怎么,说你还不服气,不服气就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那怂样,亏得本姑娘饿了两天,不然,早吐了,喏喏喏, 说你还不服气对吧,又要堵上本姑娘的嘴巴对吧,有本事你就堵一辈子,最好将本姑娘给毒哑了,不然,只要逮到了机会就说。” 女子感受到周身空气骤然下降,眉梢瞅了瞅,可瞄到那镜子里满脸麻子香肠嘴的模样心口的火便蹭蹭蹭网商窜,若此刻手脚不被束缚,肯定爬到他头顶拳打脚踢了。 她虽然对外貌不是很注重,可他妈的也太不能入眼了吧。 简直不能直视啊。 “夏木槿,别占着自己的长处认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信不信我一刀刮花你的脸。” 长这么大,容璃还是第一次这般对一个女人,此刻,却已是彻底失去耐心,低声吼道。 “呦,还知道我是夏木槿啊,夏木槿是什么样的人你要不要去大苗村打听打听,那可是呲牙必报的。” 夏木槿却压根不被他的威胁所动,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不但不敢动她,就是连威胁也得掂量掂量,谁让他急需要怎么制作炸、药的诀窍呢。 况且,她每日被绑着手脚,塞着嘴巴,除了吃饭和上茅厕,能够活动几下筋骨,就是睡觉也得这般被束缚,是个人都受不了。 现在还将她易容成这么一副鬼模样,想让她消气,别说是门,缝都没有。 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还怕不成。 “你...算你狠。” 容璃咬牙切齿,一脸阴鸷,一手指着夏木槿,眸底怒火久久不去,良久,却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夏木槿却是嘴角一扯,冷冷看着他,倏然,划过一丝诡异的淡笑,毫不避嫌道: “多谢抬举,记得几日前我也曾对你说过这么三个字,现在你就还回来了,我咋这么高兴呢,说不定过不了三日,急此刻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加倍的换回去哦。” 而她这哦字的尾音还未拖完,容璃已是忍不住用布条塞住她的嘴,冷冷睨着他,瞬间觉得自己耳根子清净不少,整个世界也亮了。 -本章完结- 215皇帝爱上沈世子 而她这哦字的尾音还未拖完,容璃已是忍不住用布条塞住她的嘴,冷冷睨着他,瞬间觉得自己耳根子清净不少,整个世界也亮了。 夏木槿眉梢微微翘起,即便是笑不出声,可依旧能够看到她那弯弯的眉眼,她就是想要气死容璃,看他脸越沉她便越开心,容璃看着那欠揍的笑,迫使自己冷静,不断的呼吸吐气,随即便是迈着大步离去。 而他背影刚消失,夏木槿一张脸便拉了下来,在心底将容璃诅咒了十万八千遍,千万别栽在她手里,不然,定让他哭着喊爹喊妈。 欧阳轩那小子不知是死是活,醒来之后她只知道一直在赶路,而且还是马不停蹄的赶,而且凭着自己的尝试,她们是坐船来到这里的, 因为前几天她的眼睛也是被蒙上了的,今天才将那黑布给拿下来。 沈慕寒曾经和她说过,天璃国的水路特难走,除非水猴子能帮忙,至于水猴子是谁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一个类似于帮派的团体,而只有他们的船才能安稳的行驶,曾经不管是朝廷还是其他都有人企图走水路,可不是这船在半路被沉入河底便是出现山匪总之,没有一艘船安然度过。 当然,天璃国境内自是没有问题,但是出了天璃国就会出事,她现在琢磨着,自己早已出了天璃国。 * 这边,天明睿率兵出了城,一路上遭遇到几波埋伏,好在有惊无险,可是路上听闻沈慕寒之事令天铭睿伤心过度,居然是病入膏肓,一路奄奄一息,靠药物维持着生命。 一路随行的御医摇头不知,忧心忡忡。 “太医,皇上可否好些了?” 出城的第一个晚上,大家便在一隐秘的林子里扎营,因为天铭睿的这一变故,有大部分人被他先支走去助沈慕青,免得随着他耽搁正事,赵家兄弟却被留了下来,毕竟,他们是重臣之子,留来下保护皇帝的安危那是理所当然。 夜色正浓,山间湿气颇重,虽然有着圆圆的明月,可树林早已起了一层薄雾,四周朦胧一片,几个太医正在盘膝坐与露天的草地上,探讨着天铭睿的病情,赵家兄弟突然走了过来,赵耀威更是沉声问道。 兄弟两忧心忡忡,一脸担忧,看向众太医怂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几位太医相觑一番,最后资质最好的一个太医开口了: “不瞒两位大人,皇上与摄...沈世子感情深笃,情同手足,沈世子这一消息传来,皇上一时承受不了,短短几日是闹出心病了,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闻言,赵家兄弟相视一笑,那笑意却只有他们彼此读得懂,表面却悲痛至极,良久,赵杨武便是哽咽着声音道: “几位太医辛苦了,皇上真不愧乃一代明君,对于臣子尚能如此,是我们的福气呐,还请各位多家照看,望他龙体早日能够康复。” “太白先生,您终于来了。” 几个太医亦是抱拳揖身,叹息不已,赵家兄弟对视一眼,刚要离去,却听天铭睿的贴身太监小李子一脸恭敬的领着一红色身影走来。 那男子身材修长如玉,脸上带着一银质面具,只露出下巴处优美的弧线以及一双深邃的寒眸,一身红衣胜血,步履优雅而沉稳,每走一步,那红色的衣摆都甩出一道优美而耀眼的弧线,在这浓白薄雾的夜色下尤为的明显。 最为刺眼的不是他这穿着与其他,而是他左肩挎着的药箱。 太白先生? 赵家兄弟相互对视一眼,沉思片刻,均是露出陌生而诧异的神情,这又是何方人物,为何会在此出现? “这可是新请的大夫?” 倏然,两人转头看向一脸哑然的几个太医,赵杨武不解的问道。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一番,脸上已有虞色,眸底更是染上被羞辱的怒火,半响,却没人去回答他的问题。 这几个都是宫里头资历最深的御医,若不是皇帝亲自出征,他们怎么会请得过来,而那太白先生明显年纪不大,又不是他们所听过得,此番,不是明着打几位御医的脸么? 骄傲如他们,能不生气,不恼怒么? 皇帝不信他们,反而去相信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人。 见太医们的神情,赵家兄弟自知再问下去也无意义,便是渡步离去,而他们刚走不远,手一挥,立马出现一黑影,赵耀威附在那士兵耳畔低语一番,瞬间,那黑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太白先生,朕这是心病,还能救么?” 天铭睿的营帐比起普通的要高级很多,除了宫女,该有的都有,地上,铺着厚厚的棉裘和毛毯,此刻,整个营帐却只有他们两人。天铭睿却将整个身子都缩在厚厚的被褥里,只留出一只手臂在外,而太白先生却正在为他把脉,见太白先生久久不说话,便是拿着手巾咳嗽一番,才虚弱的问道。 太白先生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半响,才叹息道: “病魔入心,得靠您自己去战胜,不是外人能够帮得了的。” “谢谢太白先生,还是为我开些进入幻境的药物吧。” 天铭睿倏然紧紧抓住太白先生的手心,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塞入一张纸条,随即,却是哀声说道。 “皇上,我们也算是两面之缘,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因为一个女子而颓废,然后在下便为您开了进入幻境的药物,让你置身于梦中,只要知道这事的人在你面前一提那女子的名字,那人在你眼中便成了那女子的模样,这么些年,您可否将那女子忘却了?” 娘的,哪壶不提开哪壶,天铭睿埋入被子里的脸都已扭曲的不成样子,手狠狠在太白先生的手心掐了下,用劲可大,估计要见血。 直到那手急速抽离,他才深吸口气,从被子里露出头,极为幽怨道: “往事不提也罢,朕以为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可是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给忘了,可是,忘记她不久,我便发现一个更加痛苦的事,那便是”他说到此顿了下,眸色忧郁的看着太白先生,隐约感受到他抽搐的脸,才缓缓道:“那便是沈世子不知何时注入了朕的心底,想拔也拔不出。” “行,皇上的苦衷在下懂,在下现在就开方子,现在就开方子。” 而他话刚落,太白先生却突地弹跳起身,随即便急速的坐到桌子旁,用毛笔蕉了墨水开始开方子,实则他是想立马离开这里,此刻,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现真正的他。 那也是娇娇喜欢的他...... 太白先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也是大家唯一的见证,依旧是小李子送他出去,刚折身回来,小李子便去了赵家兄弟的营帐。 “公公,夜如此之深,您怎么来了,莫不是皇上又发病了?” 见到突如其来的小李子,赵家兄弟神色有些怪异,稍整情绪,便是担忧的问道。 小李子环顾四周,便是伸出食指在自己嘴上做出嘘的动作,随即便是如小偷那般猫腰走了过来,待走到他们跟前,便是往怀里掏出一张方子,小声道: “两位大人,太白先生说了,皇上那是心魔,必须靠他自己征服过去,他只是开了些辅助的药物,如今整个军营就数两位大人威望最高,也是皇上最信任的,这药据说极为的难寻,况且,这荒山野岭的,想要买这些药材也不容易,皇上怕夜长梦多,便让小的将这药房给两位公子参考参考,两位公子游历甚广,说不定能在短时间找到这些药材。” 闻言,赵家兄弟一喜,果真,与暗卫来报的一样,他们还以为这天铭睿这窝囊样能认识什么高人,原来只是个江湖骗子,开让人进入虚幻的方子,这天铭睿不是在找死么? 而且,这天铭睿居然喜欢沈慕寒,简直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那怪他一直不肯立后封妃,原来是有这爱好,只可惜,沈慕寒再也感觉不到了,若是感觉得到,不知会不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虽高兴,可却不露出形,看着那方子上苍劲有形的字迹,眸底微微闪过黯淡的幽光,便是惊恐道: “公公,那太白先生可信么?可千万别轻信江湖骗术而害了皇上呐。” “这个两位大人放心,皇上与太白先生是旧识,曾经...呃,这个小的不方便说,不方便说。” 第两百章刚从小黑屋出来又审核不过关,辰是不是很色...... -本章完结- 216死也得死在这里 “这个两位大人放心,皇上与太白先生是旧识,曾经...呃,这个小的不方便说,不方便说。” 小李子面色一虞,眸光闪烁,垂着眼帘有些激动的摇头道。 而他这一翻绘声绘色的否认使得赵家兄弟相识一笑,眸底均是流露出猥亵的幽光,怪不得爹和几个叔伯说皇帝就是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草包,现在看来,就是草包也比他聪明,况且,本就是太上皇硬捧着他登基的,登基之后大事没做一件,整日里整些没有的,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诡异的事他都察觉不了,若不是沈家,别说是皇帝,就是姓天的天下都早已换了。 “两位大人,这事可要保密,千万别让太医们知道此事,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皇上服用这药方的。” 小李子见他们不说话,便是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只听啪的一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即便是以恳求的口吻说道。 “公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的,明日我们兄弟就去找这药方的药物,争取在第一时间能够为皇上解忧。” 赵杨武挑着眉毛,一手支起小李子尖瘦的下巴,吐气如然道。 小李子一个激灵,连忙弯腰道谢,便是脚下生风,急速的朝营帐外跑去,后面则响起赵家兄弟阴森怪异的大笑。 “奶奶滴,亏得老子聪明,不然定被那两吸血鬼给吸成干尸。” 走出营帐,小李子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眸光触及来回放哨的士兵,不免吐了口唾沫,阴阳怪气的说道。 翌日,大部队依旧赶往边境,而赵家兄弟却缺了一个,可大家却均是缄口不问,权当不知道。 * 竹山县县衙。 不到十天的时间,夏木槿已经能够下牀走动了,这与福伯之前的诊断未免也相差太大了些。 “明一,带我去见见你家主子吧,躺了快十天,人都要发霉了,况且,这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既然他是我很重要的人,见到他,或许会想起些什么呢。” 此刻,她由吉祥如意扶着直接走向萧炎的书房,见书房的门紧闭,便是敲了几下门,而后才出声说道。 这段时间明一一直在县衙,因为边境突然战争,萧炎便是出动衙门所有力量保护竹山县,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归,怪疲劳的,今日他正好有事给耽搁了,然后便与明一在书房商量要事来着,这才说了不到几句话,夏木槿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两人相视一眼,便是同时起身,朝门口走来。 随着嘎吱一声响,两道身影走出,四道目光均朝夏木槿看来。 夏木槿这段时间被养的红红润润,整个脸都圆了不少,此刻,却是憋屈的看着两人,眸底尽是渴望。 “夏姑娘,你...你..能走动了?” 明一率先惊讶道,眸底亦是划过一丝异样。 闻言,夏木槿也是一愣,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随即便是笑道: “是啊,你们不是说唐嫂乃一代神医么?吃了她开的药之后感觉好多了,今早双脚也能动,没想到还能下牀了,不过好在有吉祥如意扶着,不然定然走不了几步就要摔跤的,心里闷得慌,隐隐约约之中总觉得自己还有好多事未完成,而且脑海里偶尔会闪过一些陌生的面孔,我就在想那是否就是我的家人,同时,也很想见见他。” 夏木槿说着脸上爬过一丝娇羞,便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声音亦是愈发的小了。 见状,明一和萧炎却是一脸为难,良久,明一也是叹息道: “夏姑娘,不是我们不让你见主子,可是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乐观,我们怕你想起一切而承受不了现实。” “迟早都要承受的不是么?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区别?” 此刻,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明一真有些迷蒙了,可是计划之内的事绝对不能破坏,顿了顿,便道: “那随我来吧。” 小半盏茶的时间,明一便领着他们来到一偏静而雅致的房间,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却不失高雅,里面有两个老嬷嬷见了他们到来连忙揖身行礼,最后却被明一给挥手而出去了。 牀上高大的男子眉目如画,此刻却紧紧阖着眼眸,像是睡着了,呼吸时急时缓,面色时白时红,整个房间冰冷冰冷的,让人脊背发寒,感受不到一丝人的气息。 “他...还会醒来么?” 夏木槿走进一步,眸光紧紧锁住那睡颜,倏然哽咽说道。 这事在整个天璃都不算是秘密了,夏木槿的知道大家毫无意外,只是这气氛尤为的沉重,而更没有人去回答她的话。 几人就这么站着,倏然,明一道: “过几天侯爷府的人就要来将主子带回去了,他们说,即便是...死,也要落叶归根。” 说道落叶归根他再也抑制不住,大步跑了出去。 夏木槿站在沈慕寒的房间足有两个时辰之久,就在她出门之时,却突然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蹲下身去,直到福伯赶来,还未上前为她诊治,却见她蓦地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布满血丝,冷冷看着赶来的明一,寒声道: “他...是不是杀了我全家。” 明一瞳孔睁大,脸色苍白,整个人恍若被抽干了如同一樽木雕,直到夏木槿冷然的从他身旁走过都恍若味觉。 “放我走,你们这些坏人,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要回家,我想爹娘......” “沈慕寒,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么可以杀了我家人,他们对你是那么的好......” “沈慕寒,我与你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怎么死的不是你......” 夏木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整整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要回大苗村,却被明一等拦住了,并重兵看守,不能让她踏出房门半步,她每天如疯子那般拍打着们,然后字字泣血的恨,幽怨,责怪...... 直到十天后,沈慕寒被侯爷府的人接走,萧炎才来到她的房门前,将她给放了出来,并直接将她赶出了县衙。 夏木槿料想不到他们会过河拆桥,沈慕寒一走就不把她当人看,就差没气的吐血,可是她却并未去大苗村,而是买了马,备足干粮,直接出了城。 “果然,最毒妇人心,这普天之下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发疯的女人。” 萧炎得知这一消息,不免浑身哆嗦,摇头瑟瑟的说道,而他话语刚落,吉祥如意一人手中拿着鞭子,一人拿着蜡烛直接踢门进了他房间,萧炎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眸子瞠大,良久,才求饶道: “两位夫人,祖宗,让你们伺候那女人全是主子的意思,不是我,我哪敢啊...啊....啊...救命啊...你们的青天大老爷就要被这两泼妇给整死了......” 而门外守夜的两侍卫打着哈欠,充耳不闻,这样的场面他们一个月有三十一天都能听到看到。 * “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赶紧的把我们殿下吩咐的事情给做完了,不然,死也得死在这里。” 又是一荒芜的地方,到处都扎着营帐,夏木槿此刻手脚并未被绑住,只是嘴巴依旧不能说话,此刻,临时架起的土灶正烧着大锅水,一旁,几个士兵拖了几只活羊过来,准备宰杀,一士兵丢下一些蒜瓣和姜块给她,意思是要她给清理了,可夏木槿的目光却直直瞅着那几头羊,有几个士兵以为她唾涎他们的不凡的外貌,便是出声讽刺道。 顿时,四周都响起一片笑声。 这些士兵并不知道夏木槿的真正身份,况且还是个哑巴,可又有三殿下罩着,虽然看不顺眼,但也不敢怎么样,时常嘲笑一番还是免不了的,三殿下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为她取名臭丫头。 久了大家也便叫顺口了,并且经常拿她的容貌说事,更多的是嘲笑。 这些人个个都牛高马大,手臂都粗过自己的大、腿,而且都留着络腮胡子,说话粗鲁,动作更粗鲁,跟莽人差不多。 而这正巧是夏木槿讨厌的种类。 倏然,她捡起地上一枚石子朝那个宰羊的人丢去,只听波的一声,石子正中那人眉心,顿时,眉心开了道口子,鲜血如注,汩汩流了出来。 -本章完结- 217怀孕的母羊 倏然,她捡起地上一枚石子朝那个宰羊的人丢去,只听波的一声,石子正中那人眉心,顿时,眉心开了道口子,鲜鲜血如注,汩汩流了出来。 几人料想不到这臭丫头赶在太岁头上动土,顿时,红了一双眸子,操起宰羊的刀便朝夏木槿走来。 夏木槿吞了口口水,微微挪动着身子,眸光却毫不畏惧的与这些人对视。 小手朝着地面一阵摸索,直到手心传来粗粝的感觉才将那东西拿着挡在自己跟前。 这几个人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一路已经抢了几个良家妇女,玩弄过后不但抛尸荒野还一脸鄙夷,她若早知道容璃那混蛋是这样的人,当日在大苗山就该给他弄个半身不遂的,那还容得今天落入他手,看着那些妇女身无寸缕被浑身是血被留下山崖或者是荒郊,她恨不得上去割下他们那玩意丢进火力煨。 手中粗粝的东西并非什么利器,而是一根较为粗、长的木棍,见他们步步逼近,夏木槿嘴角勾起冷凝的笑,突然起身,抬脚便朝烧着水的锅子踢去,一面又用木棍搅着灶里的火,并将抽出几根烧的正旺的柴禾丢进一旁的柴堆,这地方本就炎热干燥,这水也是来之不易,此刻,被夏木槿这么一搅和,整口锅翻地,那滚烫的水满地都是,整个一片白气,而灶也被毁的不成形,那大老远捡回来的柴禾瞬间便被烧了个透彻。 几人面面相觑,眸底也是露出惊恐,这可都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若是晚饭没得吃,肯定会军法处置的,顿时,看向夏木槿都充满了浓浓的杀气,一个个面目狰狞,提刀飞来。 夏木槿将手中的木棍一丢,撒腿就跑,而且专往容璃的营帐跑。 这一动静不小,有人开始叫喊着着火了,不到片刻,整个营帐都沸腾了,该出来的都出来了。 夏木槿倏然猛地朝满是石子的地上扑去,扑下去的同时将手心顺着一路摩擦,片刻,手心便血肉模糊一片。 而她却眸底氤氲,眼前突然停下一双黑色靴子,倔强的抬头,看到来人是容璃,便有赌气般的偏头过去。 随即,有人前来禀报,须臾,容璃蹲身,一手狠狠捏着夏木槿的下巴,掏出药瓶放在她鼻尖,瞬间又收回去,夏木槿却只听得咬牙切齿的几个字: “你是故意的。” 这还是夏木槿第一次见到真正生气的容璃,满脸的阴郁与杀气,或许跟近来的天气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许;连他自己也想不到,这天会突然炎热,而且快要半个月没下过雨了,附近也有一些湖,可短短几天,这水便大幅度的缩,到今天,能从哪些湖里弄来这么一锅水已经算不错了,至于那些羊,是前几天在已林子里遇到的走失的羊群,他们便将其抓了,并一路带着过来了。 说起来,大家都快半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其实夏木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这一路很怪异,按理说这不应该啊,即便是边境战事激烈,也不至于走这条荒芜人烟的路,莫非是有人刻意阻拦,迫使他这般,想到这里,不免暗了眸光,清了清久未开声的嗓子,有些憋屈的指着那被捆住而挣扎的羊: “你看,它都怀孕了,你们就忍心吃掉它。” 而她话刚落,容璃感觉自己要疯了,现在自己都饥不能饱,她还去关心一头怀孕的母羊,她这是真蠢还是假蠢,难道这些日子她都没感觉出来,除了边境那边还出现了第三方力量么? 这股势力一直都在阻止他回到自己的国家,迫于无奈,他才选择了这条荒漠之路。 “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没同情心的,这都是什么地方,鸟不拉屎,一路都是砂石,连口井都看不到,更别提村子和绿洲了,你是要大家都死在这里么?” 夏木槿倏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冷声责备道,随即又瞥着一脸肃杀之气的容璃,坦然道: “就这地方,你让我走我也不走,走了就是在找死,喏,要绑要毒哑随你的便。” 说着,便是伸着双手张开嘴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容璃看着她这幼稚而胡闹的举动,顿时哭笑不得,他这是在给自己挖坑,本以为绑了她对自己有很大的用处,此刻看来,这用处不知可否用的上,毕竟,要制造那些炸、药必须得有足够的材料啊,况且,夏木槿也说了,那材料不简单,而且就在阴暗潮湿还要年限已久的地下室才容易出现。 用着她的解释就是什么与什么产生的一系列化学反应的产物,反正他当时听着一个头两个大,而且她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那好,那就集体等死吧。” 他颓废摊了摊手,冷冷睨着视死如归的夏木槿,沉声说道。 “哼,无知,带我去湖边。” 夏木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便是高高在上的说道。 她才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呢,况且,这厮这段时间给她吃的那是什么,估计又瘦了一大圈,不知大叔见了会不会提刀将容璃看成十七八块泡酒。 “你......” 见夏木槿这如斗鸡的高傲态度,容璃一手指着她,眸子更是冷冷睨着她,就差这眸子里被喷出几团火把夏木槿给烧成灰烬,夏木槿才不怕他,依旧高仰着脖子,冷冷与他对视。 随即还是安排了八个士兵带她去了湖边。 “喏,就是这个位置,你们下去挖,越深越好。” 夏木槿围着那湖给转了一个圈,发现这水又多了些,而且还清澈了些,便是指着湖中心吩咐道。 “你是担心自己死了没地方下葬了,放心,不用这些淤泥,这路上的砂石足够埋下你。” 容璃也跟了过来,听到夏木槿的吩咐,顿时,一张脸成了黑色,就差没冒烟了,看着那湖中心如碗口大的水洞,冷声讽刺道。 “三殿下,你错了,挖这湖是准备将你们一起给埋了。” 夏木槿冷冷瞪着他,出口反驳道,她反正不怕他,况且,真要死也得拉几个有分量的一起死,况且,那湖中央如碗口大的洞应该是个水眼,只不过这里淤泥太深,迫使这水出不来,便一直被堵着,而这里的水刚刚被他们取了不少,就这么点功夫这水又回到了刚才的样子,可见,这里之前并非荒漠,也并不是毫无人烟,只是地势导致的,若是她没猜错这一切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些淤泥了。 同时,她朝前走了几步,果真,越是靠近那湖脚下却变得松软起来,而且这附近大大小小无数个这样的小湖,每个湖的状况基本都一样。 当然,容璃作为一国的殿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而那些士兵也不会在意,即便是留意了,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缘故。 容璃见她上前,便是蹙着眉头挥手让那八个人照着夏木槿的吩咐去做。 见他们下了湖,夏木槿便是走了上来,对着容璃道: “这是你们国家的资源么?” 容璃眸光一黯,便是别过头去。 其实夏木槿觉得他这个人并没到千刀万剐的地步,只是脾气火爆了些,手段也卑鄙了些,但心眼吧,并没有想象中的坏,倒是那些手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粗人,或许,这与环境有着重大的关系吧。 哼,不说就算了呗,本姑娘本来还好心想要帮你一把,你自己不知好歹那便由着你自生自灭了。 “殿下,这里有水眼。” 倏然,一个将士捧着一捧水喜声的叫道,他话一落,其他几个人亦是捧着水笑了起来,而那处,已经被他们挖了好大一个坑。 容璃惊讶的看向夏木槿,夏木槿却鼻子一哼,抬头挺胸走了。 这一餐,大家吃了饱饱的一顿烤羊肉,当然,夏木槿是他们的指导师,可是前提是那只怀孕的母羊不能杀,并且,在走出这片荒漠之后便将它给放了,幸好,材料还是充足,而之前那几个要杀她的士兵都受了严重的军法,不但没吃上香喷喷的羊肉还被打的屁股开花,动弹不得。 吃饱的同时又洗了舒服的澡,真没想到,那点大的一处水眼,瞬间便将整个湖给溢满了。 “好了,大家吃饱喝足了, 马上收拾东西出发。” 夏木槿将自己给收拾干净了,便拿着自己几件换洗的衣物走了出来,瞅了眼乌漆墨黑的四周,很是淡定的说道。 -本章完结- 218过敏 夏木槿将自己给收拾干净了,便拿着自己几件换洗的衣物走了出来,瞅了眼乌漆墨黑的四周,很是淡定的说道。 或许因为她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容璃那木鱼脑袋开窍了,此刻即便放她走她也不愿走便是没有将她给绑住,更没有让她变成哑巴,而她这一举动令整个军营都一番骚动。 此刻还早,大家也未歇息,均是坐在营帐外或歇凉或闲聊,就是容璃也在一旁指导着什么,夏木槿此刻肩上挎了个小包袱,那可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见众人疑惑却懊恼的看着她,便是冷冷哼了一声: “抓紧时间,还不走就等着被埋吧。” 说着,却是迈着优雅的步伐朝一端走去,而那端正是他们赶路的方向。 容璃阴眸一寒,果真,不该放她自由的,这女人,真的是不把他放眼里,给她一个笑容,她还真无法无天了,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舟车劳顿不说,就是这处也不适合走夜路,难免会遇上点什么,倏然,只见他右手两只之间夹着一枚飞镖,刚要朝夏木槿射去,却突然感受到脚底下微微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啊...地震了。” “马车...马车...” 一时之间,整片营帐都沸腾了,因为他们感觉自己所在的位置在不断的震动甚至下降,而不远处的马车甚至以最快的速度被什么给吞没了,因为是夜里,天上虽然有着星月,而且周边也升了火堆,可视物依旧模糊,整个都陷入一片未知的恐慌之中。 “大家快速离开。” 容璃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想着夏木槿的种种举动,顿时,双拳紧握,她这是在声东击西么? 还是以为这样便会有人发现到她,并会救她离开,哼,这白日梦做的可真美丽,只见他大声的吩咐一声,几个统领或者是副将便指挥着众人速速离开,而容璃却快速的跟上夏木槿的脚步。 “夏木槿,你学过巫术?” 夏木槿知道他跟了上来,可是她此刻没时间理会她,跑路要紧,不然真的会被埋在这里的,而容璃这话却还是令她给笑喷了。 这还是三殿下呢,难道连最基本的尝试都没有么。 “你怎么不说我是妖怪?” “......” 容璃觉得能与夏木槿这样的人呆一起几年那真的算是长寿,因为她脑海里老是出现些古怪的想法,说话那就更不要提了,这哪像个女人,就如刚才吃羊肉,她翘着二郎腿,吃的吧唧吧唧响,还不停的舔着手指,他都不忍直视,可最终却是直接看着她吃完了...... 容璃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估计也沾染了夏木槿的风气,变得越来越怪异了。 直到天亮,大部队才彻底走出那片荒漠,大家都累的趴下了,就地直接躺下了,夏木槿也是疲惫不已,浑身都是汗,加上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感觉很不舒服,并且很痒,总想挠,倏然,她对着脸不红气不喘如没事之人的容璃道: “三殿下,姑娘我估计是过敏了,若摘下这层鬼皮脸毁了定拉着你一起毁。” 尼玛,真的痒,痒死她了,说着便是朝脸上挠了起来,表情也很不自然,貌似真的很痛苦。 容璃此刻也是认真起来了,对于夏木槿他可不敢小视,不过一句话便能将一荒漠变成地动山摇的水洲,而要毁他容貌岂不是更简单,想起自己这张俊脸被毁,不免打了一个冷战。 况且,世人皆知,他最在意的便是这副长相了。 倏然,只见他一把扯住夏木槿的手,冷声道: “随我来。” 此时,一处已经搭建起一个营帐,估计是专为容璃搭建的,而他却直接抓着夏木槿进了营帐,一路,夏木槿看到的都是惊悚而不可思议的眸光,估计这误会是大了。 “喂喂,你要喜欢的女子么?” 进了营帐,容璃便朝一如药箱之类的箱子走去,不一会儿,便是抱着那箱子走了过来,夏木槿睨着他,突然问道。 容璃脚下一顿,就着静静瞅着夏木槿,突然放缓了口气: “有啊,之前本殿下不就说对你有兴趣么?”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径自拉了条凳子坐下,沉吟片刻,便颇为沉重的问道: “我弟弟应该不在你手里吧。” 这都快一个月了,这有多少人她都数清楚了,而且这么远的行程,若是松子真在他手里也不至于一个月不让他露面,所以,要么就是不在他手里,要么就是被转移了,现在想来,这前者可能性更大。 “喏,还你,本来在我手里的,可是半路被人给劫走了。” 容璃脸色一虞,便是将那同心结丢进夏木槿手里,也大方的承认,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她想回去也不是一时两刻的事。 而且那小娃可是灵活的很,不但伤了他两个暗卫,在逃跑的时候被一群突然而来的黑衣人给掠走了,这东西是他丢下来的,他便将其来要挟夏木槿了,没想到她上当了,可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给识破了。 黑衣人...会是大叔的人么? 夏木槿蹙着眉头思考着容璃的话,但事实却是松子还是被掠了。 “此刻想些没有的也没用,来,让本殿下看看你的脸。” 夏木槿瞪着他,可还是配合的将脸给抬了起来,容璃弄了些药水放到她脸上,不一会儿,那人皮面具就被取了下来,夏木槿却是立马起跑去容璃那箱子里一顿乱翻,直到将一面小镜子翻出来,随即,只听她大喝一声,将镜子对着容璃甩了过去,并直接冲上去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容璃想不到这夏木槿这么的横,一时没有防备,给打中好几拳。 “该死的,你看看老娘的脸,都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恢复不到以前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等我将你的国家给炸成平地。” 夏木槿边打边骂,最后干脆捞起一旁容璃的衣物蒙着他的头一顿暴打,直到打累了,气喘吁吁了才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夏木槿,你疯了不成,别以为本殿下不打女人就真的能为所欲为了,信不信......” 而他话还未说完,夏木槿却直接将满脸疹子给凑了上来,密密麻麻,奥凸不平,看了怪闹心的,也难怪夏木槿火气会这么大。 而容璃捂着自己的嘴巴直接跑出去了,夏木槿看着那背影,顿时嘴角划过得逞的笑。 * “老大,昨日一荒漠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水洲,而且附近有马车和大部队的脚印。” 一密林,数十道身影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停在了一男子身后,并有人将最近的奇闻异事给禀报。 男子转过头来,一双如墨的眼眸满是暗沉的杀气,他都已经找了快半个月,却依旧没有槿儿的消息,而唯一的线索却被一水洲给彻底断了,倏然,手心聚集内力直接击向身旁的一颗大树,那树应掌而倒,发出哗啦啦一阵响声。 数道黑衣人均是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而此男子并非别人,正是被沈家接回京的沈慕寒,本该瘫痪的人此刻却满身煞气的出现在这里。 “他们可都还好?” 迫使自己冷静片刻,便是寒声问道。 “很好。” 随着一声很好,沈慕寒便是大手一挥,数道黑影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兄,你真要这样,不远万里只为找一个人的下落,就不怕冥烈再使阴招。” 沈慕寒衣袍一撩,刚要离去,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眉头一蹙,便是责备道: “不是不让你跟么?” 清月一身粉色走了出来,很是委屈的嘟着嘴巴,心中很是喜悦,因为她知道师兄这是在关系她,顿时,提着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巧笑道: “师兄,还记得么?你曾经说我穿这套衣裙最好看。” 她不信,那个夏木槿真有那么好,不惜让他撒下那么大个谎欺骗世人,单单为了隐瞒身份去找她,事后,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他知道么? “快些回去,冥烈还有半个月便能恢复了。” 这次没能亲手杀死他,那么下一次,他一定送他去见阎王。 -本章完结- 219大叔,你很坏 这次没能亲手杀死他,那么下一次,他一定送他去见阎王。 这是第一次,沈慕寒这么迫切的想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冥烈三番四次的找他麻烦,他次次忍让,念及旧情不伤他性命,可是他却懂了木槿的家人,那么,他也再也不会念及旧情,留他性命。 山庄这次差点被毁,木槿又突然失踪,极有可能与欧阳轩有关系,可是此刻连欧阳轩也失踪了,倒是欧阳家族的人都出来了,如今,整个天璃国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量商品缺乏,市民哄抢货物厉害,更有不轨势利推泼助澜,貌似是想要让姓天的天下给换了。 那么,他便随了他们的意...... “师兄,你也说冥烈随时可能找过来,那么我回去还有活路么?不被他抓了吸血才怪,你就让我跟着,我绝对不惹事,绝对听你的话,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清月见沈慕寒态度强硬,甚至有赶人的趋势,便是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道。 沈慕寒一把扯掉她的手,蹙眉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随即冷冷丢下两字: “随你。” 两人一路前行,因为水洲之事沈慕寒便选了条偏远的路,沿河而走,此刻,烈阳高照,清月龇牙咧嘴的擦拭着额头的细汗,浑身酸疼无力,嘴角也是干的发裂,远远,瞧见不远处长长的河流,便是顾不得其她提着裙摆跑了过去,爽快的洗了把脸,并匐身大口的喝着水。 沈慕寒也是走了过去,取下腰间的水壶,先灌满了一水壶水,随即才洗脸喝水,眸光突然瞄到浅处一白色布块,不知为何,他竟是捡了起来,发现这是一条通白的手绢,可这手绢却依稀有着淡淡的颜色,而且这中间包着一块小石头,他试着将手绢摊开,并取下这石头,可触手之处却感觉都一丝粗粝,便是朝这小石头处看去,顿时,眸底一喜,因为这石头上真用小刀刻着五个字:大叔,你很坏。 这字他认识,比起他们写的字简单多了,而且手法也不是很熟练,况且,这还是她身上那把小弯刀片给刻的,也就是说,槿儿经过这里,或者又可以说,她可能就在这附近...... 想着,沈慕寒便再也顾不得还在一旁吐气歇凉的清月,沿着河边朝上走去。 * 而另一处,夏木槿他们休息了近两个时辰然后便出发了,在容璃捂着嘴巴去吐之后她便是往床榻拿了一件衣服还有两条手绢直接走向不远处的一条河流,这手帕是用来遮脸的,那些士兵见了鼻青脸肿的容璃一件够诧异了,若还看到她这张脸,估计要惊悚了。 来到河边,她用清水洗了脸,也不敷药,直接捡起几块有型的石头掏出小弯刀开始刻字,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刻什么,最后来回都是五个字,大叔,你很坏。 刻了足足十块石头,而这手绢只有两条,一条用来遮脸,那么剩下一条便包着石头并打结直接扔进河水之中。 觉得丢一块不过瘾,便将随手捞来的衣物用刀给割破撕成一块一块,继续包着刻字的石头朝河里扔,最后被容璃给逮了回去,并朝着她大吼,因为这是他最喜欢的衣服。 难怪,他有时候穿的像只花公鸡,原来就是这件衣服,瞬间,夏木槿心里平衡多了,只觉得消灭了这世间一大妖孽。 傍晚,他们便来到一金碧辉煌的府邸,至于这门口的大牌匾写着那什么字夏木槿不认识。 “木槿姑娘,你真的来了,看来他们果真没有骗我。” 一入内,手臂便被抓住,接着,便是激动的声音。 夏木槿蹙眉看着一脸惊喜的欧阳轩,太阳穴隐隐跳动了几下,冷冷睨着他,良久,却是冷声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同时将眸光看向一脸阴沉的容璃。 他还在为她打了他的事而介怀,此刻,一代美男子脸上青青紫紫,还有抓痕,抓痕上涔着血迹,虽然抹了药,可依旧很清晰。 “是他们的人带我过来的,并且还说你也会来,我便在这里等了。” 欧阳轩有些傻愣的摸着自己的头,笑的有些别扭。 倏然,一阵浓郁到令人呕心的香味扑鼻而来,夏木槿蹙了蹙眉,还未弄清楚状况便被欧阳轩一拉站在了侧边,接着,数道花红艳绿的身影如一窝蜂那般涌了过来,个个浓妆抹艳,破涛胸涌,那胸口简直就是肉挤肉,头上金钗银钗一口气还真数不下来,这穿的却是要多凉快便有多凉快。、 “三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奴家想死你了。” “三殿下,为了您,奴家都三年没有出过府了,老天有眼,还好,您回来了。” “三殿下,奴家想死您了。” “......” 夏木槿眉毛拢起,嘴角一抽一抽的,瞟向一脸木然的欧阳轩,凑近问道: “这莫非就是他的后花园?” 欧阳轩一愣,随即便是一笑,手指向前面,纠正道: “木槿姑娘这里不是后花园,那边才是。” 闻言,夏木槿翻了翻白眼,果然,只有大叔才是她的良人,不管她说什么,稍微思索一下便能猜到。 容璃厌恶的推开众女子,突然朝夏木槿走来,夏木槿此刻蒙着手绢,刘海又有些过长,只有一双大眼露了出来,在看到容璃不怀好意之笑的时候眼皮一跳,瞳孔也是睁大,眼看着容璃走近,并朝她伸出了魔爪,夏木槿却突然将欧阳轩一推,或许两个男子都不曾想到夏木槿会有这般举动,欧阳轩却正好撞进了容璃的怀里,而容璃却正好缩手,直接将他给抱住了。 夏木槿立马捂着心口弹跳出好远,还好,自己够机灵,容璃这厮太阴险了,若是让这些女人看到的是她被容璃抱了个满怀,不被剥皮削骨才怪。 “啊...你们...” 果真,这一场面导致整个都混乱起来,有女人立马捂嘴大叫。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不,这一叫,那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顿时,花了刚画好的妆容,夏木槿实在是不忍心自己的眼睛再受污,便是指着她们道: “呀,你们的脸这么花花白白的,看上去好恐怖哦。” 她这话一落,众女子便是抱头大叫,不到片刻,便不见踪影,夏木槿双臂环抱自己,浑身哆嗦着,突然,对上容璃那双阴鸷的眸子,朝她钦佩的笑了笑,并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 欧阳轩一张妖孽脸爆红,像是煮熟的虾子,看的人想要咬一口,况且,第一时间并未从容璃的怀里挣脱出来,反而好似很喜欢他的怀抱,夏木槿莫名一个寒战,看着两人,突然就跑了。 “这该死的女人也抽风了。” 容璃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将欧阳轩推离自己的怀抱,突然冷声说道。 这是来祈国的第一个夜,夏木槿睡不着,便是披了件披风直接走出了房间。 门口并无重兵把守,而且来到这里之后容璃并未为难她,不但让她吃得好住得好,还给了她许多衣服和饰品,令她脊背发凉,这人怪异的很,该不会男女通吃吧。 “大叔,你是否也睡不着呢,这边的夜很闷,而且星星也没大苗山的量,还很好很少。” 她慢悠悠的在院子里渡着步,因为是晚上,即便有灯笼可光线也不亮,所以并未带面纱。 白日里见这府邸甚是怪异,就那些女子来说吧,听闻都是祈国皇帝硬塞给容璃的妾室,可容璃对她们并不满意,更谈不上喜欢,便是开始游历各国。 至今来说,至少是她觉得,不管是容璃,还是欧阳轩看上去并非那种无恶不作的坏人,只是很怪。 “木槿姑娘,你也睡不着么?” 倏然,一道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夏木槿给吓了一大跳,转头,狠狠瞪着一脸笑意的欧阳轩,冷声道: “你丫的是鬼啊,走路都不没有声音的,是想吓死谁呢?” 她最讨厌别人在她想事情的时候打扰她,那跟扰她清梦一样可恶。 欧阳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便是走向她,并朝一石墩坐去,夏木槿垂着脑袋睨他,而他却正好抬头看他,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叫声: “啊...木槿姑娘,你的脸......” -本章完结- 220擦肩而过 “啊...木槿姑娘,你的脸......” 他这鬼吼鬼叫的,夏木槿翻了个白眼,对着他就是一个爆栗,顿时,欧阳轩满脸委屈抱着头蹲一边画圈圈去了。 “喂,欧阳轩,为何我潜意识里觉得你这个人很善变呐,作为店铺的当家的你是睿智而成熟的,到了大苗山你的智商就开始下降,而现在你基本已经没有智商了,除了笑就是迎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精神分裂么?” 她是个直性子,更不喜欢藏话,况且,这几个月的相处这欧阳轩算是她的一个朋友了吧。 欧阳轩突然身子一顿,垂着的眸子微微闪烁,良久才抬头看夏木槿,嘴角依旧挂着无害而纯真的笑,确实,在夏木槿看来,今日他的笑就是带着纯真,那种如孩童般的纯真,可是他愈加的这样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夏木槿反倒愈加的怀疑。 未了,夏木槿无奈的挥了挥手,感觉自己这是在多此一举,也无心在赏这异地的夜色,直接朝自己房间走去。 翌日一早,她便囔着要出去逛,毕竟这是祈国,陌生的国度对于她来说不止是一种游历也是一种挑战,况且,还不知沈慕寒何时才能找到自己,若不做点事还真对不起自己。 “等我回来便带你去。” 容璃穿的很正式,一看就是要去上朝,夏木槿还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餐,见他丢了句话便要离去,夏木槿连忙说道: “好,回来的路上记得买点吃的,你家的饭菜太难吃了。” 容璃眉梢抽了抽,隐隐睨了她一眼,随即便是大步流星的离去。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毛都没长齐,居然敢在三殿下府上挑剔,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容璃刚坐上门口的轿子,夏木槿这手里的碗还未放下来,一把大刀便丢往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接着一道粗糙的声音响起,夏木槿甚至觉得这桌子也在抖动。 筷子一丢,朝出声之人瞅去,这一瞅便是狠狠咽了口口水,妈呀,这肥妞哪来的,不说四百也有三百五十斤吧,而且这个头简直是得了巨人症啊,五官都快被挤进了肉里,她就纳闷,像容璃这般挑剔,对容貌又这般在意的人怎么会容忍这样的厨房。 之所以说厨娘,因为她系着围裙,满手都是油,看上去还挺慎人的。 而那些还在用餐的妾室瞬间便是跑的无影,夏木槿余光瞄去,只见十几颗头颅从门外给露了出来,一个个瞪大双眸,满脸幸灾乐祸,可又夹着一丝恐惧。 “我就说了怎么着?哪来的肥膘,这眼睛在哪来呢?还有,这早餐是人吃的么?喂猪都会被嫌弃。” 倏然,夏木槿眼珠一转,双手叉腰,对着那肥胖的厨娘便一顿责备,并还动手将一盘满是油的菜盘直接朝她脸上砸去,那肥膘或许想不到夏木槿胆子这么大,便忘记了要避开,一时间被砸了个正着,满头满脸的油此刻正往下滴着,可她却伸出舌头舔去嘴巴周边的油渍,表情还很陶醉,看的夏木槿一阵恶心,好在这早上吃的少,不然,肯定已经吐得哗啦啦响了。 那胖厨娘舔完油渍,便是操起桌上的菜刀便朝夏木槿砍来,夏木槿眸底闪过狡黠的光芒,撒腿便跑,好在,她今日早有打算准备磨着容璃带她出去完,便换了简单的男儿装,就是这头发也是束在头顶,这跑起来快了很多。 经过哪些妾室,她看到的是十几个竖起的大拇指和钦佩的眼神,可她来不及耍帅,因为感觉这背后已经地震了,而胖厨娘却是凶神恶煞的离她不过一米的距离,若是她直接将到扔过来,夏木槿便只有一命呜呼的下场了,她睁大眸子,迈开步伐,一个劲的往外面跑。 “啊...救命啊...肥膘要杀人啦....救命啊...” 并且边跑便大声呼救,可喊了一路都没人出现。 直到跑向大门口,才被两个侍卫给拦了下来: “殿下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府里人一律不得外出。” 靠,该死的容璃,就知道想要这样出去没那么容易,可她是谁,夏木槿,那会这么容易妥协的。 “两位大哥,我不是要出去,实在是要逃命啊,你们帮我拦住那肥膘,拦住她,我就在这里等,等你们殿下回来。” 背后已响起如雷贯耳的跑步声,每一声都感觉整个地面在震动,夏木槿便是拉着两侍卫指着就要冲过来的厨娘,赔笑的说道,同时,还使劲全身力气将他们往哪肥膘身上推,两人嘴角亦是哆嗦着,一脸为难和无奈。 “今日我就要将这小个子给宰了,晚上给你们炖汤喝,谁若拦老娘,老娘连他一起宰了炖汤。” 肥膘此刻已是近在咫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那里顿了好半响,才拿着刀指着夏木槿等三人,声如洪雷说道。 “那个...姑姑,这可是三殿下的贵人,您看能不能额外开恩,不要她性命您看行么?” 不远处,一群莺莺燕燕已是贴着树看热闹,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隐隐约约是在议论夏木槿今晚会不会被作为佳肴炖汤喝掉。 夏木槿莫名的一个激灵,尼玛,这是容璃的府邸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啊,这肥膘居然吃人肉,呕...... “姑姑...那个...” 两个侍卫也是左右为难,看看夏木槿又看看那肥膘,欲言又止。 “姑姑...老娘才十八岁你小子竟然喊老娘姑姑。” 再次听到姑姑,肥膘已是满脸的不耐烦,挥舞着菜刀,对着侍卫大声囔囔。 夏木槿象征性的掏了掏耳朵,却是从一侍卫背后露出一双滑碌碌的眼睛,继而嗤笑道: “哈哈,十八,我看四十八都有余了吧。” 而她这声音并未刻意压低,而是在周的众人都听到了,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那肥膘一双戾眸冷冷扫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两位大哥,少说我也是你们殿下的贵客,若是被这肥膘给一刀劈了,估计你们殿下回来就不知将你们一刀劈,可能是千刀万刀的刮,不如还是先让我出去避避风头,等你们殿下回来了我再进来,这人生地不熟的我走不远的,况且,要钱没钱,要貌没貌,能跑到哪里去?” 这肥膘指不定是容璃什么重要的人,连他的妾室都怕,估计这身份不低,而容璃将自己带回来,必定有所交代过,此刻,见他们一脸为难,便知道自己说到重点了。 这次她声音却是压低说的,并且还说的挤眉弄眼,肥膘看着她这小动作,早就咬牙切齿,估计以为她又在说她了,所以,还不待两侍卫有所反应,便举刀朝她砍来,夏木槿故作大叫一声,两个侍卫顿时扯着她的手一松,夏木槿嘴角一勾,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黑后,是两侍卫和那肥膘混合在一起杀猪般的声音...... 夏木槿冲出府便朝着人多之处走去,一路上欣喜不已,况且,这各国风情不同,即便是普通的街道,也另有一番风味,这祈国反倒像是现代的西臧,不管是头饰还是服饰,而且眼睛都特别的大而圆,可是美女却很少,几乎女的至少也有一米七几,夏木槿站在人群之中显得很突兀,因为她太渺小了,莫名的。心底涌上一股凄凉。 她想家了,想大苗山了,想天璃国了...... 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可往身上摸了把,发现不但没有带钱,就是连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这一路,她都快被人当成了猴子,只要路过的,目光均会好笑的在她身上流连,令她这再厚的脸皮都不管用了。 “哎,要是那些被包着的石头大叔能看见就好了,只有你才认识我的字。” 她百般无聊的踢着石子,颇为气馁的说道,倏然,眸光朝某处一看,顿时咧嘴笑开,大步朝那处跑去。 而就在她跑离的同时,一带着斗笠的高大身影突然转头,那如星子的眸光似乎在人群中寻早这什么,久久,却是捂着自己的心口,轻声道:槿儿...... 而就在他转头回去的瞬间,夏木槿便正好从另外一头跑过来,倏然,几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走来,挡住了夏木槿娇小的身影,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 -本章完结- 221玉石吊坠 而就在他转头回去的瞬间,夏木槿便正好从另外一头跑过来,倏然,几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走来,挡住了夏木槿娇小的身影,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 夏木槿跑到一个满是种子的地摊前,对着这地上的各类种子一番研究,路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人在这摊子旁停留一刻。 “孩子啊,你买么?” 摆摊的人是个高高瘦瘦的老人家,满头银丝,穿着很是破旧,一双手如枯骨那般,而他旁边还躺着一个年纪相仿的老奶奶,此刻却有气进无气出。 而老人家满目慈祥,在看到夏木槿的容貌之时显然有着一丝诧异,却只是一闪即逝。 夏木槿并未注意老人家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而是眸底瑟瑟,看着老人家,很是诚实道: “老爷爷,我没有钱。” 说完,却是静静注视着这老人家,以为他会露出惋惜或者是挥她走,却并没有,表情依旧慈祥,看着她的眸光却带了几分深意。 “不过...兴许我能治好老奶奶的病。” 见此,夏木槿也是放开而来,虽然没有足够的把握,却还是低声说道。 跟着沈慕寒有些时日,娘怀孕那会儿,有段时间他每天都给娘扎针,并还用些药,她那时有时间就会问很多,久了也会一些,而这症状沈慕寒曾经提及过,与这老奶奶的症状很相似,具体药草她也知道,只是不知这老爷爷会不会相信她。 “呵呵,孩子啊,别逗我老头子了,这大夫看了无数,可终究没治好,老婆子不愿在家里,说死也要死在老头子我怀里,而我们第一次相遇便是这样的性情,我还是个摆地摊的穷小子,而她却是富甲一方的千金大小姐,可仅是一眼,我两就私定终身喽...呵呵...咳咳咳...” 那老爷爷说着却是咳出一口血,而老奶奶嘴角也挂着浅淡的笑,可笑中却流出两行泪水。 “孩子啊,我们也算是缘分,老头子可否请你半个忙?” 看着他手心的血,夏木槿心中莫名一疼,那血带着一丝怪异的味道,而且颜色偏黑,这明眼人都知道是中了毒的,倏然,一直瘦弱的手慢慢的伸了过来,与这带血的手紧紧相握,夏木槿眼眶一红,当即便点头应了: “老爷爷,您说。” 她亲眼目睹过小小的爷爷奶奶死,两人的尸体被捞上来时也是手拉着手,即便是到了最后也没分开,那时她便将他们葬在了一个墓里。 “孩子啊,将这些都收起来,可别小看了它们,都是宝贝啊。” 老爷爷身体摇摇晃晃的起来,这时夏木槿才发现,老奶奶身下垫了厚厚的粗草垫,夏木槿速度的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并将小包挎在自己身上,见老爷爷要拉着从那草垫下延伸而来的草绳拖老奶奶走,夏木槿连忙上去,手刚伸过去,却被老爷爷给拒绝了。 “我们的第一次相处便是在我的老家,我就做了这么个草垫,她坐在上面,我将她从家里拉到山上,又从山上拉回家里。” 老爷爷走的很吃力,一步一步尤为沉重,可是即便是额头青筋突起,他依旧没让夏木槿帮忙,就这样,慢慢的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偏远的大山,夏木槿看着低矮的民房,心中感慨万千。 “孩...子,这...便..是...我的...家乡了。” 老爷爷喘着粗气,已是无力说话,如枯骨的手指着一片荒凉,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等...下...便将..我们...葬在这里。” 说着, 便是指着脚下不远的地方,夏木槿循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透过一处从草,看到一大片墓地,墓碑上依稀写着姜氏一族。 她蓦然眸光放大,连忙说道: “老爷爷,您们不会死的,我们一定有办法救活您们。” 此刻,老爷爷却是蹲身下去,就地坐了下来,并慢悠悠的扶起老奶奶,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并紧紧握住老奶奶的手: “老婆子的病其实并非无药可救,可是我身中剧毒,今日便是大限,她一直不愿救治,一直撑着一口气,等着和我一起死。” 他说着,却是轻轻抚着老奶奶北风吹乱的发丝,并在她手背拍了拍,夏木槿已经忍不住捂嘴哭了。 “孩子啊,来......” 须臾,老爷爷又朝夏木槿挥了下手,夏木槿连忙擦拭干净泪水朝地上坐去。 “记得,把姜氏发扬光大,为给祖先争光......” 倏然,手心一片冰凉,一枚玉石吊坠落入自己掌心,可这玉石吊坠却只有一半,而那大爷却是直直垂下了头,再也没了声音,那老奶奶微微一笑,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不到片刻,也是断了呼吸。 “不要,不要,老爷爷,老奶奶......” 夏木槿来不及仔细研究那玉石坠子,却是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她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这么痛,痛的她都无法承受,而那老奶奶在死去之前的微笑,她总觉得在梦境中看到过。 没有棺木,夏木槿便去找附近村子里的人借,可是借遍了都没有人愿意,而且大家听说死了人很麻木,像是最平常不过的事那般,最后,她没有办法,便是用手挖抗,挖到中途却又下起了大雨,可她一刻也没有放弃,知道第三天天亮,她才麻木的将墓碑刻好,并用尽力气将两人移进那大坑里,随后才用封土。 而饿了快三天的她已是精疲力尽,在将墓碑插、进泥土里之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啊...兰儿,不要,快走,快走....” 睡梦中,一大群人将两个年轻的女子给围堵住,一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地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被分散的肢体,一道悲切的女声突然传了过来,夏木槿想要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却四周一片漆黑,缓缓的,又开始起雾,隐隐约约之中,两道蹒跚的身影娓娓走来,他们满目慈笑,看着夏木槿,慈声道: “孩子啊,我们找了大半辈子,终究还是找到了,记得,发扬我们姜家......”倏然,眼前再次一片漆黑,那两道身影却是相携而去,夏木槿想要然他们留下来,不要走,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倏然,双眸一睁,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入眼,是极为普通的房顶。 “看看,好像那骚狐狸。” 倏然,一盆冷水扣了下来,夏木槿给淋了个湿身透,头顶,是一道苍老而尖锐的声音,她蓦地朝她望去,却见一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此刻正柱着拐杖冷冷瞪着她。 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本就淋了雨,浑身都是软的不说,又加上饿了几天,都快成滩泥了。 “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她试着发声,可说了一句话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这还是自己的声音么? 简直沙哑的不像话。 “好在当年那骚狐狸生的是个女儿,不然,就凭你这副样貌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依旧是那老人家尖锐而充满敌意的声音,夏木槿心中一个激灵,伸手朝自己的衣襟摸去,好在,是女儿身的事没被发现,随即便是将那板块玉石吊坠给藏好,这些人明显很针对那老爷爷和老奶奶。 “这位老人家,长相是天注定,父母给的,若是每个人都要生的一副讨喜的相貌那着世间还有美丑之分么?”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联想到令自己寒毛竖起的怪梦,便是低声说道。 此时,一中年妇女端着些食物走了进来,妇女一声穿着非常的普通,可浑身却带着一股贵气,就连着老奶奶也不例外,依着那妇女的年龄,应该与自己娘不相上下。 “哼,尖牙利嘴,好了就赶紧吃,吃完了就离开这里,我们村不欢迎外人进来。” 那老人家冷冷瞥了夏木槿一眼,便是敲了敲拐杖,厉声说着。 夏木槿那还管的了那么多,即便浑身酸疼,可这肚子此刻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就是给她两头牛也能吃的下。 只见她掀被子就着袜子便着了地,随即直接扑到桌子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起先,那老人家对她的性别还怀疑,可是此刻见了她的吃相,便也相信,这却是只是一个男娃,并且还是个孩子罢了。 -本章完结- 222还没将你找回来(补昨天大字推荐的三千) 起先,那老人家对她的性别还怀疑,可是此刻见了她的吃相,便也相信,这却是只是一个男娃,并且还是个孩子罢了。 而她的食量也大的惊人,三碗米饭,两碗稀饭,还有几盘菜吃的干干净净,看的那老人家和中年妇女一愣一愣的。 “好了,吃完了就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我们的粮食了。” 吃完饭,顿时觉得浑身有劲,加上这热饭热菜,吃的是汗水直流,身上粘巴粘巴的很不舒服,刚将鞋子穿好,本想套个澡洗,手臂却被那老人家狠狠一拉,同时,包袱也给丢了出来,随着那尖锐的声音一落,门也砰的一声关了。 夏木槿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这老人家也太怪了些,救了她给了她饭吃到最后却又将她给赶了出来,真是个怪人,可这地方确实怪异,早些离开为好,有些留恋的扫了一眼四周,便是捡起包袱款款离去。 “娘,你明知她就是,为何不留下她,又为何不让她死去?” 夏木槿刚走,屋内,中年妇女叹息一声,摸了把湿润的眼眶,突然说道。 那老人家看向不远处正堂的灵位牌,久久却是叹息道: “这或许就是命......” 夏木槿循着一条路直接走,没想到还真走对了,她来到墓地前,将那草垫盖在了墓顶之上,并磕了几个头,一手捏着包袱,站了会儿才离开。 沿路,她捡了几个瓶子,这瓶子里有着清淡的药香味,估计是有人受伤之后而留下来的,她找了处有水的溪流,将几个瓶子给洗净并用衣角擦干水,随即才打开包袱取出老爷爷所谓的宝贝。 仔细端详了半天,都是一些她不曾见过的种子,有一种像是芝麻,可又比芝麻小一些,她猜测着是火龙果的种子,可是在这时代就有火龙果,简直不敢相信,有的像是苹果种子,有的像是桃核,她唯一认识的便是山核桃种子,因为自己曾经见到过,这一发现令自己欣喜到狂,撇去心中各种疑惑,将这数十种种子分别装好,然后小心翼翼的给揣进兜里。 而这刚进城,便被容璃派来的人给逮了回去。 回到容璃的府邸,啥也不管,先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至于那些重要的瓶子都被她给揣进了兜里,她人本就瘦小,可这衣服又偏大,而且大的还不是一点,所以,塞这么几个瓶子根本看不出,加上她直接将这些种子混合装进去的,并装满,反正是干燥的种子,也不怕混味啥的,这样只装了四个瓶子便可。 洗澡完便直接被请到了饭堂,那肥膘此刻也在桌上,正瞪着一双木鱼眼,当然,这木鱼眼只能看到一条缝隙,而她所瞪得目标却是她。 “木槿姑娘,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们了。” 欧阳轩见她落座,便是担忧的问道,眸底却闪过一丝怪异的幽光。 夏木槿夹了菜,扒了几口饭,吃的有些急,见欧阳轩问,两行眼泪一出,将筷子一放,便是嚎啕大哭起来: “哇...你们还说,我都差点见了阎王,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她现在越来越怀疑欧阳轩的动机了,姜氏一族,欧阳家,有什么联系么? 不知为何,因为梦里那道杀人的人影与欧阳轩竟有些重合,只是那人一脸煞气,不似欧阳轩这般柔。 沈慕寒他们也说过,在天璃国,姓欧阳的只有一家,那便是天下第一富商。 而祈国多么? 当然,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问,更不会问这里的人,而是要再找机会出去再问。 容璃一双眸子一直都暗沉的令人发悚,看夏木槿更是诡秘,夏木槿心口一提,却哭的更加汹涌了。 “让你不出去你偏要出去,怎么没被卖去当人彘。” 容璃倏然将筷子狠狠拍放在桌上,阴冷的说道。 人彘...... 夏木槿一个激灵,妈呀,这祈国是什么鬼地方,还有将人卖去当人彘的,那自己是不是命大才没被卖掉。 “哇......我要回家,回家.....” 她此刻目露惊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根本停不下来,而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想起这一路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恐慌愈加的厉害,这样一个古怪而陌生的过度,她是真的畏惧了。 “想回家,很简单,将我要的东西做出来便放你回家。” 容璃眸底一黯,心中划过一丝懊恼,便是朝夏木槿半是哄诱半是威胁的说道。 顿时,夏木槿停止了哭泣,而是低头大口的扒着碗里的饭,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大碗饭吃了个精光,随即速度的放下筷子,起身: “我吃饱了。” 她现在满脑子复杂得很,不管是容璃还是欧阳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说的真好听,做出他想要的东西便放自己的走,自顾如他这般野心之人怎么会满足,待他尝试到了炸、药的威力,指不定会想要吞了苍穹六国,他曾经也说过,苍穹六国,有五国想要杀沈慕寒兄弟,他也不例外...... 其实她想过,先做几个让他们试试威力,而这么一试大叔他们便会知道她的行踪,也会第一时间赶来救她,可这一路不长也是快一个月的时间,依着他的力量也找不到自己,要么就是出了事,要么就是容璃比想象中厉害,刻意不让他们查到,所以,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她有的是时间耗,只是看他们耗不耗得起。 夜! 天地之间混沌一片,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似乎有暴风雨来袭。 沈慕寒找了几天,并潜入了容璃的府邸找,却依旧没有找到夏木槿的身影,此刻,上等的客房,他独饮浊酒,每一杯都灼心的疼。 记不清有多久不曾这般喝过酒了,此刻,却越喝越清晰,面前是夏木槿巧笑倩兮的小脸,眉如柳,眼如弯月,俏皮的吐着舌头: “大叔,你来啊,来抓我呀...呵呵呵....” 恍惚中,沈慕寒伸手一捞,可却捞了个空,只得嘲笑的低喃: “槿儿,大叔真没用,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将你找回来......” 说着,又是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嘿,还真活见鬼了,那日明明看到一个矮个子男人,眼神好奇而怪异,可这几天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该不会是让人夺了先,给掠去做了人彘吧。” 沈慕寒是坐在窗子上面喝酒的,而隔壁房间的窗子也未关,狂风呼啸,发出极为诡异的呜呜之身,像是夜里伸冤的鬼魂,令人毛骨悚然,沈慕寒本就是练武之人,这耳力自是极好,而那边的话也一字不漏的听了尽进去,顿时,眉头一蹙,隐隐崩裂出杀气。 “听人说这三殿下回来了,带回了两个男子,一个绝色无双,一个却相貌平平,而且这相貌平平的个子还非常的矮,又瘦,你说的那个陌生面孔可就是他?” 另外一道声音接着响起。 “啊...是三殿下的人啊,那便动不得了,不知那小子运气是否好,有没有被别的部落给抓了。” 祈国的国度很是怪异,他们称为一个国家,可却分很所部落,而且有几个部落专门抓一些不是本国的人做为人彘供他们乐趣,这在整个祈国都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但是这人倘若有人护着便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这个护着他的人只是祈国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可是,他们国家的人天生冷血,很少会出现那样的人。 这个,通过那老爷爷老奶奶一事估计夏木槿深有体会。 倏然,窗子上的黑影一闪,人已经从旁边的窗子飞了进去。 “啊..你..” 两个人本还聊得甚欢,可突然闯入陌生面孔,顿时惊的一慌,刚要大叫便被点了穴道。 沈慕寒蒙了脸,一双深如黑色漩涡的眸子冷冷看着两人,随即才道: “我问,你们答,若是有半点隐瞒,那么...” 说着,桌子上的一根筷子飞起,直朝旁边的椅子射去,瞬间,只见那椅子啪的一声,四分五裂,而那筷子却早已成木灰。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粉身碎骨。” 沈慕寒掌心一番,便已经将两人的穴道给解开,接着刚才的话说完。 -本章完结- 223你瘦了 沈慕寒掌心一翻,便已经将两人的穴道给解开,接着刚才的话说完。 两人身高马大,一脸横肉,此刻却是吓的面如死灰,沈慕寒话刚落,便是惊恐的睁大眼眸捂住自己的嘴巴并点头不止。 “你们所说的那个矮个子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 沈慕寒一想到那个人是槿儿心里便开始澎湃,三天前他来祈国的第一个晚上便潜入了璃王府,可并未见到所谓的陌生男子,而且容璃似乎入宫还未回,自己出了他的府邸便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候着,可见到的也只是单身只影,而后他便在璃国落脚了,这三天无时不刻都在找她,可是终究不曾见到过。 刚才听了两人的对话,死寂的心又一次活了那般,此刻,却是已经迫不及待。 “呃呃...三天前就出现在下面,我们也只看到了一眼,后面只知道他跟着两个快要死的老人走了,今日想起,便聊了起来。” 一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容璃真的带回了两个陌生男子?” 看着楼下的街道,此刻在闪电雷鸣之中尤为的清晰,心蓦地一个紧缩,三天前,自己不也在这条街上么? “我们也只是听部落的人说的,真假还有待探查。” 沈慕寒眸子微微眯了眯,随即大手朝两人脖子处一劈,两人直接晕倒,他才飞出窗子。 璃王府,夏木槿此刻双腿盘坐在牀上,一手拿着几个瓶子,垂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个瓶子看,心中也是激动不已,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培育出育苗,可惜,这里不是自己的归属。 顿时,双手垂了下来,眸光看着那摇曳的烛光,叹息道: “哎,何时才能回去啊。” 倏然,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外面此刻已是雷雨交加,房间里亮着四只大蜡烛,到了这里她发现自己尤为的怕黑,晚上基本都是亮着蜡烛睡觉,这黑影在烛光的映衬下无线放大,夏木槿吓得一惊,饶是再镇定此刻也是慌了。 可是她并未出声喊叫,这璃王府的侍卫貌似少的可怜,出了白天能看到两个守门的,其他地方却找不到,倒是莺莺燕燕满府都是。 她戒备的握紧自己的小弯刀,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可是此刻,却偏偏忘了吹灭蜡烛。 “我只要那几个瓶子,其他均不敢兴趣。” 而就在她屏吸而待之时,那黑影猛然一闪,便消失在了窗前,夏木槿脊梁都是冷汗,可一口气还未松,一道颇为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同时,那黑影不知何时入了自己的屋子,并立在了自己的牀前。 夏木槿此刻穿的很是单薄,粉色的里衣,那黑影突然出现在她牀前,吓得她大惊失色,第一时间便是警惕的双手环胸,一脸怯意的瞅着他,似乎想要在这黑色鬼面具上看出些什么。 说实在的,他这面具真的很慎人,竟然是骷髅形状的,而且那天在街上她还看到过。 尼玛。带着在地摊上买来的骷髅面具吓唬姐姐好意思么? “大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你要的是这几个瓶子么?” 心中虽疑惑重重,可还是没失去理智,便是赔笑的拿出刚才的几个瓶子,朝他扬了扬。 “哼......” 黑衣人衣袖一扫,夏木槿只觉得一股劲风朝自袭来,而双手也在一瞬间麻木,可只是眨眼的时间,那几个瓶子便已经落入黑衣人手中,而刚才双手麻木似乎只是错觉。 “大侠,你这品味真怪,这可是祈国有名的香水,听说一沾到便半个月都会留有味道,洗也洗不掉,这到处都有的买,你至于么?” 见那几个瓶子被夺,夏木槿极为的惋惜,撇着嘴,非常鄙夷的说道,况且,那几个瓶子本就是她做过手脚的,即便是这里面的香水也不例外,而那黑衣人怎么也料想不到这瓶子一到自己手里便裂开了,红黄绿等各色香水混合性的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过来,面具下的脸微皱,夏木槿却是极为不适的捂着自己的口鼻,一手在自己跟前扇着风,很是委屈而不解的瞪着他: “大侠,你这是残暴天物啊啊啊啊...我好不容易向殿下几个老婆要来的就这么被你一扫衣袖给毁了,你怎么这么残忍?” 男子眉梢直抽,突然却朝地上倒去,并抽搐几下便没了反应,夏木槿心中瑟瑟,她只不过是多用了个心眼,这人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喂,你起来呀,喂......” 她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可地上的人却无动于衷,等了片刻,夏木槿才穿着鞋子下了牀,而刚要靠近那个男子,身子却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一带,熟悉的味道吸入鼻尖,她都不敢抬眸去看,眼眶却是早已湿润,突然闭着眼睛,双手朝来人的脸摸去,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不要动,即便是梦,也让我做完,至少现在不要让我醒来,求求你。” 说着,小手却在那朝思暮想的脸上一一描绘而去。 “大叔的眉毛既浓又黑,配着他的如星子般耀眼的眸子却恰到好处,令人过目难忘。” “大叔英挺的鼻子下是薄薄的唇,是红润的颜色,唇角两旁有微微上翘的弧度,比女人还要性感。” “大叔的...唔......” 而她下面的话却全部吞入某人的口中。 感觉到拿熟悉的味道,夏木槿终于敢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张疲惫的俊脸,此刻却也紧紧盯着她看。 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夏木槿以为要窒息,而自己的身子也被他紧紧抓着,甚至感觉到那股力量箍的她快要断气。 “小丫头片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沈慕寒揉着她微乱的发丝,一双黑眸紧紧锁着她,良久,却是颤声说道。 他其实是随着一股怪异的香味而来的,可不曾想到了房门口听到的却是自己心心念的声音,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三天前,这房间他也来过,作为一个大夫,对于味道时特别的敏感,可是他却闻不到一丝属于她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 夏木槿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很是依赖的靠近他怀里,哽咽的说道。 沈慕寒却只是紧了紧自己的双手,下巴抵着她的青丝,无比贪恋的闻着属于她的清香。 “丫头,你瘦了。” “大叔,你瘦了。” 良久之后,夏木槿从他怀里出来,对上他浓情蜜意的双眸,倏然,两人异口同声道。 沈慕寒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去堵住她诱人的红唇,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大叔,我想回家。” 夏木槿被吻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抬头,抓着空隙说了一句话。 沈慕寒终于离开了她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 才道” “乖,很快就能回去了。” “大叔,他......” 而就在此时,夏木槿发现地上的黑衣人不见了,还以为那人的假死,顿时,惊恐的出声。 “没事,被带走了。” 沈慕寒却是牵着她的手走向牀: “快进被子里,穿的这么少,着凉了就不好了。” 被带走,意思是刚才有人进来过,而他们却在....甚至他后知后觉的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夏木槿不免冷冷打了一个寒颤,沈慕寒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便是将她抱了起来并塞进被子,掖好被子之后才宠溺的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 “胡思乱想什么呢。” 夏木槿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良久却是好笑道: “大叔,你虽瘦了,可是脸皮却厚了。” 沈慕寒故作生气的拉长了脸,见夏木槿躲进被子里笑的之抖,便是直接扑了上去,随即,便是将被子拉开,并朝用食指放在了她唇上,嘘了一声,随即,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夏木槿面前。 夏木槿看着这一变化,诧异的睁大眸子,刚要坐身起来,却听得敲门的声音,三声敲门声音之后又响起容璃的声音: “你睡了没,没睡就起来,府里来了刺客。” 他的声音带着透骨的寒,夏木槿思忖着,估计是被扰了好事才这么坏脾气。 -本章完结- 224当年往事 他的声音带着透骨的寒,夏木槿思忖着,估计是被扰了好事才这么坏脾气。 可是她才不想就这么容易上当,况且,自己亮着蜡烛睡觉一事估计整个府里都知道,他无非就是能拿这个说事。 直到第三轮敲门声响起,她才打着哈欠极为不情愿的去开门。 “三更半夜的你丫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当然,她的脾气也不小,见他寒着一张脸进来,她也没有好脾气对他。 他并未穿袍子,而是在里衣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身后跟着四个带刀侍卫,这几个侍卫很是面生,看来一直隐藏在府里的某处,不知大叔的行踪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而发现了又当如何。 容璃一进门便皱着鼻子像是在寻找猎物的味道,一双寒眸四处搜寻,直到将整个房间搜了个遍才将眸光转向夏木槿。 夏木槿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眸,见他看向自己便是便是扬了扬下巴,与他对视。 此时,王府已经闹哄哄一片,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哆嗦的说道: “殿下,殿下,有个男人说你拐了他的女人,现在正朝这边过来呢。” 管家话一落,容璃便已甩袖,寒声道: “将这里给守好了,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许出去,更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便大步流星离去。 “什么跟什么,我累了,要睡觉了。” 夏木槿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便是将门一关,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大叔已经知道了地方,那么她也不急了,艾玛,冷死宝宝了。 容璃此刻浑身都是戾气,为何沈慕寒会出现,他不是已经跟死人无异了么,此刻,远远便看见那道身影,负手而立,外面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可这男人给人的压迫感甚过了这雷鸣电闪。 彼此之间交到打的甚少,而且容璃这个人他本就不喜欢,此时前来,也不是来做客套近乎,只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带走自己的女人。 “不愧是沈世子,连这种小人行为也做得出。” 容璃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此刻想要说的话,便是出声讽刺道。 “彼此彼此,至少本王还不至于小人到挟持别人的家人,不是么?三殿下。” 沈慕寒嘴角挂着恰当好处的笑,转头,与容璃直视。 “这里可是祈国,想要你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你就不怕么?” “你认为我该怕么?” 一时间,容璃嘴角挂着冰寒刺骨的笑,大手一挥,数百个弓箭手突然从各个屋顶冒了出来,像是早已准备好,就是等着他来那般。 沈慕寒却不惊不慌,衣摆一撩,直接坐在了就近的椅子上,嘴角噙着淡漠的笑: “看来...今天我们必须一决高下了。” “错,而是你今天必须死。” 容璃却突然换了一副嘴脸,指着沈慕寒,冷冷说道。 话落,大手一挥,弓箭手便均是呈一致的动作,就在要发弓的时候,夏木槿却包袱款款跑了过来,一个爆栗便打像容璃的头: “卑鄙,小人,不就是想要几颗炸、药么?老娘成全你。” 说着,手心一个黑球,扬手一扔,直接朝那弓箭手扔去,瞬间,只听嘭的一声,几个人被炸飞而那处也出了一个大坑。 众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均不敢再有所动作。 “你居然背着我做这些,不是说条件不允许么?还有...” 容璃一双眸子布满血丝,冷冷瞪着夏木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哼,技能是本姑娘的,本姑娘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想炸谁就炸谁。” 夏木槿高傲的抬着下巴,冷冷瞪着容璃,还想把她的大叔射成马蜂窝,那先让把他这府邸夷为平地再说。 “为什么?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我?” 容璃面露痛苦,突然抱着自己的头,带着怨念的问向夏木槿。 夏木槿被他问的一愣,自己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就是不能用这帮他打下这天下,用得着这么悲悯的表情么? “哼,哪个让你狼子野心,想要靠着这个打下这天下,我夏木槿又不是眼瞎,会帮你么?” 在她的意识里容璃就是这样的,此刻,也算是摊牌了,顿了顿,又道: “念在你这段时间并未真正虐待我,这几颗便算是怜悯你了。” 说着,便是朝地上放下几颗黑球,刚要走向沈慕寒,却听得容璃抱头咆哮道: “不够,不够,不够......” 说着却是直接蹲在了地上。 夏木槿转头睨着他,却被沈慕寒速度的带入怀里,而她亦是不解的看着他。 瞬间,只见几个熟悉的面孔轻身落地,夏木槿一愣,明一、明鹏、明七...嗷嗷嗷...好久不见了。 而他们还抓了一个人,具体说应该是个中年妇人,浑身褴褛,白色的薄衣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而其他人看到这妇人之后均是诧异的睁大了眼眸,管家更是结巴道: “殿殿殿下,娘娘...娘娘...” 他的声音颤抖不已,两眼满是泪光,说着却是普通一声给贵了下来。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天璃国的人吧,美玉郡主,太上皇的妹妹,当年被人无故掠走......” 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人,沈慕寒兀自的说道。 其实其中缘由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美玉郡主当年在天璃国很有名,可一夜之间却莫名消失,而明一他们办完事便追随自己而来,而三天前,他夜闯这里,却不慎得知容璃的亲娘被关入地牢十年有余,他便命明一去打探消息,并且将她带出地牢,可是却不曾想这消息惊人的很。 据说她曾经冠宠后宫,使得祈国陛下昏庸,后被人贯做红颜祸水,不少臣子更是上奏折要求将她废除并斩首,后来此事使得太后动怒,便将她关入与寺庙静心修养三年,而却在祈国陛下去探望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与人通\歼,并育有一子,而那孩子已是四岁有余,可却孩子却并非容璃,而是被他亲生父亲带着离开了。 说起来这容璃比那个孩子应该只大一岁多一点,可却也因此她被打入地牢。 至于容璃,他这一路并不好走,要不是自己有充足的势力,早就被闲言碎语给逼死了,所以,他算是一条汉子,况且,美玉郡主所关的地牢乃寒铁所造,没有对应的钥匙任何人都是进不去的,他应该不下千次去救她,可却没有一次成功,反而渐渐让祈国陛下对他失去信任,他才开始油走他国,可终究不曾放弃救他母亲,或许,他应该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娘......” 容璃此刻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时间有些激动过激,竟是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 “走!” 而恰在此时,沈慕寒感觉得到无数火把朝这边而来,对着明一等使了一个颜色,瞬间,明一等架着美玉郡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慕寒,你要做什么?” 容璃发了疯伸手,厉声呵道。 沈慕寒嘴角一勾,淡淡道: “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况且,掠走美郡主的帐我们天璃国总该要讨回来吧。” 说着,却是带着夏木槿飞身离去。 而他们刚走,祈国陛下便带着大部队踢门而入,当看到眼前的情形,却是上前,一把甩了容璃几个耳光,一脚踩上他的头,冷声道: “她呢?” 四周侍卫大气都不敢出,而那些弓箭手均是将弓箭放在了地上,齐齐跪了下去。 “她?那个她?” 容璃嘴角流出血丝,拳头紧握,后背钻心的疼,那是三天前进宫被皮鞭抽的,突然,嗤笑的问道。 世人都说血浓于水,可他的人生呢,表面看似光彩,实则却只是一个被人唾弃的孤儿罢了。 他明明有爱他的娘,可是自己爹却不让他们见面,有爹,却不如一个陌生人,而他的存在也只有被利用与再利用,不管娘曾经做错过什么,他只知道她是爱他的,爱他胜过了自己的命。 -本章完结- 225你抱着我好不好 他明明有爱他的娘,可是自己爹却不让他们见面,有爹,却不如一个陌生人,而他的存在也只有被利用与再利用,不管娘曾经做错过什么,他只知道她是爱他的,爱他胜过了自己的命。 “报告陛下,没有找到...” “报告陛下,没有....” “报告陛下,没有......” “......” 此时,分散去寻找的宫里侍卫统统跑了出来,并朝祈国陛下禀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带来他想要的消息,带出来的只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祈国陛下眸光倏然打量起那个长相与妖孽般的男人,继而冷声道: “欧阳笛是你什么人?” 欧阳轩衣服都还没穿好,一副呆萌模样甚是可爱,这祈国陛下问出这问题半天他都没曾会意过来,直到一士兵将他的手臂一扭,顿时咔擦一声,他才畏怯的呜呜哭了起来。 “呜呜呜....殿下,这老头是谁呀,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人么?可是你府上女子这么多,现在还来个欺负人的臭老头,呜呜....你这个骗子,骗子......” 容璃依旧趴在地上,嘴角这血丝,脸也肿的老高,倏然,就这么凄凉的笑了,他这笑使得祈国陛下更加的恼怒,狠狠踢了他一脚,又看了一脸委屈而傻愣的欧阳轩一眼,到了句孽障便又掉头离去。 待这些人一走,老管家才擦着眼泪将欧阳轩给扶了起来,各妾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离去。 “这么些日子都谢三殿下的款待,在下也要走了。” 欧阳轩将衣服理好,见容璃狼狈不堪,便是抱拳道别。 容璃却是看着他,良久,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嘲笑。 欧阳轩迈步离去,两人擦肩的瞬间,他却道: “一万两黄金不日便会转入三殿下的名下,欧阳家说到做到。” 说完,脚尖一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大叔,她真是太上皇的妹妹啊,我们这是要回去了么?我好想家,想爹娘,想松子,想哥哥嫂子,想爷,想姑,想舟晚,想蟒哥,想很多很多。” 雨停,月出。 朦胧的大道上此刻行驶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夏木槿依偎在沈慕寒的怀里,车厢的小窗帘子被挂在一边,夏木槿一边欣赏的夜色,一手把玩着沈慕寒垂下来的青丝,一边喜滋滋的说道。 这段时间都快把她给闷坏了,好在自己心理够强大,没有上演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幼稚游戏,也算是守着明月见云开吧。 “就不想我?” 听到她说这么多想,可却偏偏没有自己,沈慕寒不乐意了,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极为酸溜的道。 “你不是在这里么?还要怎么想。” 夏木槿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幼稚的男人,良久才扭着他的耳朵道。 “你这丫头,还未成亲就开始虐待未婚夫,这成亲了还了得,以后是不是每日得爬到我头顶上作威作福。” 沈慕寒故作吃痛的皱眉,好笑的说道,手却是将她抱得更紧。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你是我未婚夫么?” 夏木槿被它说的脸都红了,嘟着嘴巴瞪着他,一双眼珠狡黠的转了几圈悠悠的说道。 沈慕寒嘴角一扯,露出坏坏的笑,朝夏木槿低下头去,大手也是朝她衣领探去,一手却开始掀她的裙摆,他这一大胆的举动引得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合拢双脚,手也是紧紧贴着自己胸前,整个身子往后倾,狠狠咽了口口水才结巴道: “你..你..你..要干嘛?” 这可是马车,外面有明一几人,这车厢内又有外人,他这举动,艾玛...羞死她了。 “你不是说我不是你未婚夫么?那么现在我就努力让自己成为你的未婚夫,抱过,摸过,亲过,算不算?” 沈慕寒凑近她,嘴角的坏笑不曾隐去,附在她耳畔吐气如兰。 夏木槿浑身一个激灵,均是因为他说话不好好说非得在她脖子处吹起,他这一吹,自己浑身都软了, 靠,这老男人就是不同,调起情来就是尼姑也招架不住啊,而她,只有认输了,顿时,抱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心态,闭着眼睛道: “算,当然算,就是牵个小手也算的,呵呵......” 沈慕寒终于满意了,这才放开她。 “呵呵....的确算,那么师兄,我们牵过手,你也抱过我,那我是你的谁?未婚妻么?” 倏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空中传了过来,沈慕寒眉头一蹙,却是让,马车停了下来。 明一等人本还兴致勃勃的听着两人打情骂俏,这老大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只要遇到了木槿姑娘,这骨头就是软的,没有他说不出的话,也没有他做不出的事,这木槿姑娘刚才若是再狠一点,指不定这车厢里要上演一副活色春、宫了,而他们也要自戳双眼。 可此刻,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让人将这清月小姐给送回去了么?怎么就是这么的阴魂不散啊。 连日来的紧张与疲惫好不容易因木槿姑娘儿缓解了,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可现在......哎...希望两姑娘不要打起来才好。 “清月,你不是回去了么?” 清月一袭荷色衣裙,整个人都水灵灵的,在这朦胧的夜色下,如画里走出来的,只教人移不开眼线,沈慕寒看着她走了过来,口气有些责备。 她可是师傅的所有,虽然师傅这般做是过激了,而且这手段也不光彩,可终究木已成舟,容不得她有半点意外。 冥烈虽伤势严重,可他修炼的武功却怪异至极,连自己也猜测不到他何时能恢复,倘若他中途来个逆袭,将她捉了可要怎么办? 她就这么看低自己的命? “我又不是你的狗,让我回去就回去。” 清月冷哼一声,一双眸子却是冷冽的看着沈慕寒怀里同样看她的夏木槿,冷冷说道。 师兄就是这样,明明是关心她的,可却就是刀子嘴而已。 “喂,夏木槿,你是没有骨头么?干嘛要一直这样靠着他呀,你知不知羞。” 对峙完沈慕寒,她又将话题转向夏木槿,看着她无骨似得靠在沈慕寒怀里她就不舒服。 爹可是从小就认定了她和师兄会是一对,她虽不是什么卑鄙的小人,可是也要讲究公平。 夏木槿却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很是乐意邀请: “有本事你也和我一样啊,看大叔会不会把你扔下去。” 说着,却是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刚要往后仰躺睡去,可发现车厢里的美玉郡主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睁着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他们。 见夏木槿突然转过头来,表情一愣,想要装睡都装不下去了。 四只眼睛就这么对视着,良久,夏木槿才出声。 “哦...你醒了......” 夏木槿口气很平淡,对于这个美玉郡主并不是很喜欢,可能因为她背着祈国陛下和别人偷、情吧。 可不管这个祈国陛下甚至是太后对她做过什么,可是她终究是生了容璃的,就算是只为容璃,也不能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 或许她是个现代人,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又或者她认定的终究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祈国陛下应该是爱她的,到头来却因爱生恨,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因此,也牵连到容璃,所以,他作为一个殿下,日子也是极为的难熬。 这一刻她对容璃倒是有所改观,一切只是为了亲情。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家人好...... 而她这淡淡的语气却引来沈慕寒转头,默然的瞥了美玉郡主一眼,只是道: “我们是天璃国的人。” 美玉郡主瞳孔一睁,良久,却是无声的哭了起来。 “妈呀,这是要地震了么?” 倏然,整个地面一阵晃动,清月却趁着这时一个飞身便是已经坐进了马车,马儿发出阵阵嘶鸣,不停的甩着蹄子,明一等更是面面相觑,惊声道。 “师兄,要地震了,清月好怕,就像那时候一样,你抱着我好不好?” -本章完结- 226你的女人该好好管教了 “师兄,要地震了,清月好怕,就像那时候一样,你抱着我好不好?” 马车再次摇晃了几下,清月便是朝沈慕寒靠近,双手环着自己,表情很是委屈,那眸底也是氤氲一片,声音更是酥得入骨。 “师妹,请自重。” 沈慕寒皱着眉头,两指捏着发疼的眉心,沉声说道,同时,马车又开始行驶起来。 “大叔,你经常抱她?” 夏木槿此刻凑了过来,眸光直视着沈慕寒,口气酸溜溜的问道。 “是的,他那时经常抱我呢,还抱着我睡过觉,还” “还给你把过尿,喂过饭,擦过屁股,不过这都是十五前的事了,你才五个月大。” 沈慕寒听不下去了,看着夏木槿愈加沉下去的脸,立马接下清月的话说道。 “......” “......” “......” “噗嗤....哈哈哈...哈哈....” 前面是清月与明一还有美玉郡主等人此刻的心声,而最后一声大笑却是出自夏木槿。 “你笑什么?” 清月一张脸涨得通红,这师兄怎么连这事也拿来说,还让不让她见人了,见夏木槿笑的那么欢,便是冷声呵道。 “真的啊,大叔,那她的屁股上有没有什么怪异的胎记啊,黑色,褐色,浅色,圆形,不规则形,还有,她小时候是不是胖得像头猪啊,听说一般小时候胖的像猪的人脑袋才不灵光,专做死缠烂打的事,那什么赵秋水,还有苏秀宁都是这样的,而且还有一副好皮囊,可是这皮囊里面便不堪入目喽。” 夏木槿却压根不理清月,而是眨巴着眼睛看向沈慕寒,噼里啪啦一堆问题倒了出来,听得清月咬牙切齿。 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哈哈......” 这次却换做明一他们笑了,实在是憋不住了,太久没有听到木槿姑娘说话,她还是这么的可爱,损人不带脏,却偏偏还能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并头头是道。 甚至让你挑不出一点儿刺。 沈慕寒肩膀隐隐抖动,脸上的肌肉也是微微抽动,若不是顾及夏木槿的安危,顾及早就爆笑了,良久,却是以拳头抵着唇,轻咳了几声,才道: “没注意。” 额...... 夏木槿彻底乐了。 道理很简单,也就是清月脱光了在他眼前,他都不知道她的胸在哪里,这样的寓意能让她不乐么? 清月双拳紧握,不停的深呼吸,深呼吸,马车虽然还在行驶,可那股震动却越来越强烈了,这一认知使得大家神经紧绷。 清月也忘记了要对付夏木槿。 “求你们停一下。” 倏然,美玉郡主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沙哑至极,喉咙像是受到过刺激甚至是被药物破坏声带,沙哑到吐字不清。 “停下来,是肥膘。” 可她的话并未引起沈慕寒等人的注意,况且,现在还是祈国的境地,那祈国陛下还不知是不是已经派人过来追,况且,他们人手并不多,若是长久的打斗,定然会导致体力不支,所以,抓紧时间是现在唯一要做的事,而夏木槿这么一喊,却使得马车成功停了下来。 沈慕寒蹙着眉头看她,似乎再问:肥膘是谁。 夏木槿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即便是撩开车帘,刚要跳下马车,却被沈慕寒给拉住了,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而不到片刻,一声音如一阵风那般停在了他们跟前,夏木槿眨巴着眼睛,甚至不曾看到这肥膘是如何走来的。 同时,也出了一身冷汗,依着她的身手,在府里,杀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时间来不及了,求你们带着殿下一起离开,他这二十年活的太累,而他唯一的愿望便是和自己亲娘一起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肥膘背上背着奄奄一息的容璃,他浅色的衣袍上满是血迹,脸也肿的老高,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而肥膘在说完却是普通一声朝沈慕寒他们跪了下来。 “大叔,不管父母之间有什么恩怨和情仇都与孩子无关,况且,他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我们就带他走吧。” 夏木槿垂着眸子看着肥膘,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良久,却是朝沈慕寒说道。 “谢谢姑娘。” 肥膘不待沈慕寒答应,便是朝着他们磕了几个响头。 沈慕寒朝明一等使了个眼色,明一会意,便是跳下马车将容璃给抱了起来往车厢放去,瞬间,里面便传来嘤嘤的哭声,他们知道,那时美玉郡主的哭声。 “姑娘,公子,你们快些离开,陛下的人就快要来了,这里我先顶着,姑娘,小心欧阳公子。” 肥膘起身,眸子里露出一丝担忧,最终便是朝夏木槿他们说道。 夏木槿知道事情的轻缓,今日,或许只能牺牲肥膘了,不然牺牲的会是他们大家,而肥膘的唯一心愿估计就是看容璃好吧,所以,她并未开口说什么,任由沈慕寒抱着进了马车,随即,马车便飞快的奔驰起来。 背后,似乎响起了打斗声,呐喊声,可终究没有人追上来。 他们这一路算是快马加鞭,五日后,终于停止了这一马不停蹄的奔波。 容璃母子因为有他们的照顾相对来说好了很多,虽然伤势过重,但总归是死不了。 “大叔,这是哪里?” 夏木槿下了马车,看着满地的营帐,便是疑惑的问向沈慕寒。 沈慕寒牵过她的手,朝一处走去,轻声道: “慕青的军营。” 说话的同时,沈慕寒已是牵着她走了进去,沈慕寒此刻一个手臂绑着纱布,脸上也有一丝淤青,见了沈慕寒,眸光一黯,却没有说话。 “手臂没断?” 沈慕寒眸光却是睨着他那受伤的手臂,倏然,冷声说道。 “托你的福,没断的全。” 沈慕寒却是冷冷睨了他一眼,口气冰冷透骨,这要是放在炎热的夏天,空调都不要用了,听他说几句话便凉快了。 “恩,恭喜。” 沈慕寒话是这么说,人却已经走向他,并且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伤口,随即便是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瓶子,并随手拿过一旁的剪刀将纱布给剪开,而后便上药,沈穆清自始至终不曾动一下,犹如一座雕像,任由沈慕寒摆、弄,而他们这默契却令夏木槿动容。 不免感叹,这才是亲兄弟啊。 随后,有人带着夏木槿下去了,而沈慕寒兄弟却对着一张地图开始探讨,她略听了几句,可却都是军事,如何应敌,虽然她也是军人出身,可是却一点也不喜欢打战,所以,当有人要待她离开之时她乐呵的跟着出去。 “呃...明一,这是跟祈国打战么?这营帐这么多,看来打的挺激烈啊。” 明一安顿好了容璃母子便是走了出来,夏木槿却是立马跑了过去询问。 “老大的老大,这次可是五国联合起来打我们,何止是激烈啊,你看看那边,可都是伤残人士呢。” 明一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难道这战事在她眼里就是鸡皮蒜毛的小事,她的思想还真令人费解。 好在自己心理够强大,虽比不上老大,但还是不至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磨成疯子。 但清月小姐就不知道了,此刻还在那里发愣。 依稀听到她自言自语,自己小时候到底是不是胖子,好在他跑得快,不然,定会被拉下水。 “五国啊......” 夏木槿一愣,瞠大眸子伸出五个手指头,突然提高音量说道。 明一脸一红,感觉四周的士兵将注意力全转移了过来,顿时,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靠,沈穆青那小子还真是命大,五个国家,一个国家一刀也是五刀,那他手臂好似只有一刀耶。” 嗷嗷嗷...... 明一发现自己简直无颜见人了,捂脸,立马逃离。 “你的女人该好好管教了。” 营帐里,沈慕青自是将夏木槿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这个怪女人,还在为那言舟晚生他的气,想起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嫂子,一个头两个大,便是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沈慕寒,冷冷责备道。 -本章完结- 227不是有你在么? 营帐里,沈慕青自是将夏木槿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这个怪女人,还在为那言舟晚生他的气,想起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嫂子,一个头两个大,便是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沈慕寒,冷冷责备道。 闻言,沈慕寒眉梢一挑,眸底不经意划过宠溺,半响,才悠悠道: “管教?你不觉得这样的她才吸引人?与众不同么?” 沈慕青如怪物那般瞅着他,良久,嘴角抽搐: “疯子!” 沈慕寒不可置否的耸肩,疯子也好,傻子也罢,槿儿喜欢便好。 当他与沈慕青忙完走出营帐之时,夏木槿与明一的聊天也正好完结,只不过这妮子一脸不快,似是别人欠了她百千万银子一样,瘪着嘴,眸光眺望远方,手却狠狠的拨着一枝条儿,枝条上的嫩叶都被她拨的快没了。 沈慕寒的出现无疑是明一的救赎,一脸无奈无声的朝沈慕寒作揖,直到沈慕寒用眼神示意他离开,他才脸色一转,直接给飞了。 “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 明一一走,沈慕寒走近夏木槿,一手拿过她受伤光秃秃的枝条儿柔声问道。 “大叔,听说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的不利,五国分向夹击,堵住了一切出入口,可又不发兵攻打,又得不到救援,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断粮草,最终,即便这战争不打,也会败的彻底。” 夏木槿通过刚才的了解做出一定的分析,估计这也是沈慕寒带着她来这里的目的,估计他的行踪早就被敌军给摸到了,若是他直接回竹山县,那么半路肯定会中下埋伏,即便他不是曾经的摄政王,又或者是大将军,可终归是其他国家畏惧的,趁着这大好时机能灭了他估计才是立了一大功吧。 聪明如她,沈慕寒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的,索性也没必要瞒,很是淡定的点头。 “那么..你们刚才商量了那么久,商量出来了对策没有?” “这边兵马有限,粮草也有限,况且,这是临山县,一个曾经因为战争而荒废的小县,他们将慕青逼在了这里,等的就是让他自取灭亡,而我来的路只要可以通往竹山或者是京都的都被他们给封住了,唯独来这里的。” 夏木槿听得咬牙切齿: “卑鄙,这些人真卑鄙,那我们现在的粮草能撑多久?” “不到两个月。” 粮草维持不到两个月,这伤残士兵又那么多,所有的出路被堵,况且,荒废的小县,那不跟死城差不多,总结起来就四个字:缺粮少药。 “那现在一共有多少士兵围困啊。” “慕青率了十万大军上阵,可他却先带着两万提前过来,路上遭到敌军袭击,现在还剩一万五完好的,伤残三千六,还有一千四牺牲了,那八万估计是来不了了。” 五个国家加起来有四十几万大军,那八万大军即便以一敌十也杀不了敌军。 夏木槿眼睛倏然睁大,用手比划着,一万五,四十万...... 买噶的...... “大叔,咱们不就是来送死的呀。” “你怕么?” “不是有你在么?” “傻瓜......” 一路舟车劳顿,这一顿也算是破格了,夏木槿狼吞虎咽着,吃了三大碗米饭,又喝了两碗鱼汤,便是将晚=碗一扔: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再次道:“累死了,我先去休息,大叔,你还是在这里和大家好好商量对策,我想一个人睡。” 说着,人影便不见了。 “这就是她该有的表现?” 饭桌上,其他人都还未离去,看着那连锅巴都吃干净的空锅,容璃诧异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被围困的一份子,曾经或许不会在意这一切,可此刻还有自己的娘亲,他便不得不在意了,况且,这大概的情况他们也了解,毕竟祈国也参与了,而且那日进宫父皇也与他说了此事,并将大概的地图给他看了,来这里还是他苏醒过后提议的。 可夏木槿的表现也太过淡定了些,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却不曾想她的承受能力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范围,虽不说要她每日担惊受怕的哭哭啼啼,可该有的一点紧张和无助还是要有吧。 此刻,突然发现最不淡定的就是他了,因为清月的话让他立马吐血。 “该死的,那女人怎么这么能吃,我都还只吃了半碗饭呢。” 清月气愤的将锅子给倒了过来,可是一粒米饭也倒不出来,一双美丽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不可思议的叫道。 沈慕青直接将眸光转向沈慕寒,沈慕寒抹了把鼻子,很是淡定的喝了几口差。 不就是几碗米饭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沈慕寒,我的士兵现在每餐都控制到一碗半的食量了,你女人这么能吃是嫌命太长么?不然你直接将她送走,反正那些人要抓的是我们,她稍加装扮一番还是能够蒙混过关的。” 沈慕寒这么宠着她,都无法无天了,虽说他这么说显得太过小气,可是这是特殊情况,要让大家都知道她一个女孩家每餐都吃这么多,不是会引起更多不满么? 况且,现在都已经这样,有些士兵都有些力不从心,前天有几个还想着逃跑,被抓回来之后都重重给惩罚了。 “让她这般冒险的事我不会再让它发生。” 沈慕寒却是冷冷睨了众人一眼,随即便是负手离去。 “大叔,你弟还真冷血。” 回到营帐,夏木槿并未歇息,而是坐在床头,双手撑着下巴,眼珠不停的转动,见沈慕寒走了进来,便是埋怨出声。 “你都听到了,乖,别跟小人计较。” “大叔,其实你是可以脱身的, 可是你舍不得看沈慕青死,也舍不得这一万多条热血生命,所以才留下来的吧。” 沈慕寒无奈一笑,便是捏着夏木槿挺巧的鼻子,宠溺道: “你这丫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顿了顿又道:“这是其一,其二我想看看祈国陛下会不会真的置自己的妃子与儿子与死地。” “那么现在呢?” 其实这点,她在得知这绝境的之时也想过,但最终还是给否定了,现在,她倒想听听沈慕寒的见解。 “现在能够确定,那是绝对会杀,不然这一路我们不会这么顺畅,他的目的本就是逼着我们来这里,同时,也逼着自己的妻、子走上绝境。” 闻言,夏木槿却是沉默了。 最是无情不过帝王家。 “丫头,你不是也有了对策么?要不要说来参考参考?” 她的那点小心思岂能逃过自己的火眼金星,其实他更想知道,她到底有何对策。 况且,她一直都是古灵精怪,所想所做的都是惊世骇俗不说,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闻言,夏木槿一愣,随即却是干笑几声,见沈慕寒等着她回答,便是道: “我的对策便是我们以后分工做事,你管你的,我安排我的,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若是向你们要人,你们不能不给。” 笑话,不做点事难道还要等死不成,这可不是她夏木槿的作风,况且,沈慕寒又是什么人,岂会坐以待毙,他肯定早就有了打算,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早就将她给送走了。 “只要不是要回去做相公,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慕寒却是以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良久,却是凑近她,魅声说道。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正经。”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一手推开他凑近来的唇,没好气的说道,随即便是将被子一拉,直接蒙头睡觉。 沈慕寒却是宠溺的为她将被子掖好,柔声道: “恩,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去忙。” 夏木槿却是从被子发出瓮声瓮气的话语: “恩,别弄太晚了。” 翌日一早,夏木槿起了个大早,沈慕寒昨夜应该是没有来睡过,因为这薄被里根本没有他的味道,夏木槿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心疼他的身体。 穿戴整齐,却见几个士兵又抬了些受伤的伤员回来。 “这是怎么了,对方攻打过来了?” -本章完结- 228最满足的一餐 “这是怎么了,对方攻打过来了?” 夏木槿立马扯住一个人的衣袖,严肃的问道,眸光却是扫视四周,不见沈慕寒等人的身影,心里便是急得慌。 “这些都是卫将军的人,据说他带兵来救援,半途却遭遇袭击,还中了敌军的歼计,打败,一些士兵便是一路拼杀来到临山县求救便被我们给救下来了。” 对于夏木槿,那些士兵还是很恭敬的,毕竟能在沈慕寒身边的女人都不能小嘘。 “那卫将军呢?” “好像被人给救走了。” 卫将军一身热血,精忠报国,夏木槿对她是敬佩的,所以,并不希望他死,此刻,听到这士兵一说,整颗心也是放松下来,便也松了他的衣袖,朝他摆了摆手,那士兵颔首之后便离开了。 他围着军营转了一圈,并未见到沈慕寒,倒是看到了有人在训练士兵,便是站在一旁静静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沈慕青的属下也都不是吃素的,这一个个都训练有素,虽不能与现代想比,但也使得她心服口服。 不久便见沈慕寒背着药篓与沈慕青一起回来,药篓看上去满满的,夏木槿还是有些动容的,他们居然亲自为这些伤兵去采药。 她小跑了过去,见沈慕寒他们已经就地清理草药,便是弯腰笑道: “需要帮忙么?” 沈慕寒看着她笑了笑,便是朝她扔了一个袋子过去,笑道: “丫头,看看,这是什么。” 夏木槿眸子一亮,直接将袋子倒过来,顿时,啥蘑菇,地皮菜全倒在了地上,沾满了泥土。 “呀,大叔,这个有毒,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这地上一堆,着实够多,她这粗鲁的动作也是引得众多人不满,可是却也不敢说什么,当然,出了沈慕寒一脸青色之外,夏木槿并未理会他们,而是蹲下身子去清理这些东西,可不到片刻,一旁便是选出了一大堆有毒的蘑菇,她慢慢的拉长了一张清秀的脸,看着不到一半没毒能食的蘑菇,不免有些惋惜。 沈慕寒抹了把鼻子,本想说这些不是他采的,是清月和容璃采的,可话还未说完,却见夏木槿抱着那有毒的蘑菇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有毒,有毒,太好了。” 说着, 便是三下五除二将这毒蘑菇给装好。 “今天本姑娘亲自下厨,来几个人帮忙,吃完这一餐,你们就都得听我的,保准你们都能活着回去讨媳妇。” 众人闻言,均是集体抽搐,直觉这是最后一餐,还活着回去讨媳妇,这尸有人收还是个问题。 可沈慕寒他们不阻止,大家也自然不敢违背,几个士兵瑟瑟的跟上夏木槿的脚步。 厨房并不大,还是露天的,柴禾倒是备的很充足,其他工具也七七八八较为齐全,夏木槿翻遍了整个厨房,找到了发酵粉,随即便开始和面,一边让人烧水。 好在,这临山县山清水秀,最不缺的就是水,地势偏高,处于敌军的上游,即便他们断了所有粮草,只要有时间去挖野菜找寻其他的吃的,一年之类绝对不至于饿死。 照算现在已经是六月天了,家里的一季稻估计收割完了,从这里望去,整个临山县却都是荒芜一片,那田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因为长满了杂草。 “喂,你们有多久不曾吃过肉了。” 夏木槿和着面,见几个士兵生疏的烧火,洗蘑菇和皮皮菜,便是问道。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天气又炎热,若是不去猎点野味,甭说是肉,就是腥味都闻不到吧。 果真,她这话一落,几个士兵便咽了几口口水,颇为渴望道: “自从被逼到这里来便没沾过浑了。” 沈慕青可是比她都出发的早,按理说至今应该有两个月了吧,少说也有一个半月不曾吃过浑了,这也为难他们了,毕竟出门打战,肚子吃不饱便没有力气,她训练过,深有体会。 想着, 心里便有了对策,朝一个人道: “这里可曾有竹林,若是有的话你带几个弟兄过去,多砍几根回来,我有急用。” 那士兵有片刻的微愣,可看到她做出来的一个馒头之后便再也顾不得其他,应声便跑了出去。 “水开了,你们把蘑菇与皮皮菜给烫了,你们几个过来帮忙,跟着我一起捏,捏成这样的形状,这般大小一个便可。” 这里的粮食基本都是面粉,大米非常的少,还有就是些玉米粒,而做些馒头包子在配合着汤吃,既饱肚子又能节约粮食,这是她要做的第一步。 教会几个人做之后她便开始着手蒸馒头。 因为条件有限,这馒头都是没有馅的,而且还是原味的,不加盐也不加糖。 好在这蒸笼也够大,一层能蒸五十个左右,这一共有十层,而且一共有五个这样的蒸笼,也就是说要蒸这一万多个馒头出来要蒸六次,每次旺火半刻钟,也要半个多时辰,而且这火就难烧了,要几个人才忙得过来。 “姑娘,真要蒸这么多啊。” 那士兵有些诧异的看着夏木槿的动作,这厨房都是将军他们才能用的,而他们都是自己随便煮点糊糊唬弄过去就可以了。 那所谓的一碗半米饭都是给那些伤残人士吃的,因为他们需要营养,必须早点好起来,这营地没有什么可补,唯一就是让他们吃白米饭,昨天给他们这顿已经是极限了,这厨房里的菜都空的差不多,粮草,却只是粮食和马草,并不包括柴油盐。 “当然,大家都是平等的,放心,相信我,大家很快就能吃饱饭,我说到做到,而且你们一定能活着回去,并且讨个好媳妇。” 夏木槿把馒头压好,让几个人烧火,自己则在一边忙那些烫过了的蘑菇和皮皮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捏,随后又舀了瓢水喝,这一喝,立马给吐了出来,急切的问道: “这水哪来的?” 一士兵却是摸着自己的头傻笑道: “很怪吧,我们都不敢喝呢,平日里煮菜都不要放盐的, 只要多放一些水就可以,因为这水真的有些咸。” 哈哈...... 夏木槿乐呵了,真愁着这事呢,盐乃身体里不可缺少的能量,缺了便浑身无力,那还能上战场打战,况且,有了这盐水,那么那些士兵伤口消炎消毒也是一大好事,看来,老天还是向着他们这边的。 可她并未将这些说出来,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忙活。 这边馒头放着蒸,夏木槿便走了出去,见不少人扛着竹子走了过来,夏木槿问了问他们的碗够不够,够的话便集齐所有人带着自己的饭盆过来排队,每人一个馒头,一盆汤。 同时,又让其他人将竹子给削成条状,削完她便做了示范,让几个人看着学,学会了便自己做。 忙完这一切,她又让几个人领着她去外面转悠,查探地势。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照这样下去,别说是两个月,能撑半个月就算不错了。” 沈慕青此刻铁青着脸,听说厨房蒸了一万多个馒头,而且这馒头每个有饭盆那么大,顿时,气的浑身直抖,不得不朝沈慕寒咆哮。 沈慕寒将草药分类,并洗净,沈慕青话落,他不由掏了掏耳朵,很是淡定道: “若想大家都活着出去那便不要阻止她做任何事,相信我,你会对她刮目相看,只是,她是我的,不要对她有歪想法,任何一个人都不能。” 说着,眸光同时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容璃。 沈慕青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吐出几口浊气,甩袖离去。 夏木槿巡视完回来,便开始做汤,一锅一锅的做,出了蘑菇便是皮皮菜,盐是先成的水,油只是很少量,她先将其爆炒一番,直到炒出焦香味才加水,可煮出来依旧香的人直流口水。 这一餐,虽然只有一个馒头和最简单的一碗菜汤,可是却是士兵们吃的最满足的一餐,因为,大家都是平等的,还有就是他们的确是吃饱了。 碗各洗各的,夏木槿吃完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人群中,指着一些士兵道: “你、你、你、你你你.......都出列,随我来。” -本章完结- 229马蹄 “你、你、你、你你你.......都出列,随我来。” 她挑了几黄肌瘦佝偻着背的二十来个人,被点到的人均是面面相觑,眸光闪烁不已。 “跟上啊,磨磨唧唧干嘛呢。” 夏木槿点完人便朝前走去,走了十来步发现后面并未跟人,便是转头,见他们还犹豫的站在原地,而该死的沈慕青也不发话,她便毛了,直接吼了出来。 “夏木槿,你到底要做什么,他们都是上战场的士兵,不是你随便可以呼之来挥之去的。” 沈慕青还在为中午吃饭的事怄气,见夏木槿这般的目中无人,又是竹子又是带人下到那些荒废的田地,不但耽误了他们操练的时间,久了,人心也会涣散,还谈何打仗。 夏木槿却是嗤笑一声,直接走向沈慕青,突然道: “立正,稍息,向右转,向后转,你们会么?”而后又指着她刚才点的那二十个人,再次道:“凭着他们现在这薄纸样的身板、双眼无神,萎靡不振能杀得了敌人么?现在就给我就地做一百个俯卧撑,做完再做一百个仰卧起坐,做好了这些人我便不管,做不好,他们暂时就交给我。”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可却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个个都是蹙眉不语,不知所措的看着沈慕青。 沈慕青此刻也是瞠大眸子看着夏木槿,一脸疑问。 “不懂对吧。” 夏木槿眉梢一挑,扯着嘴角讽刺道,沈慕青铁青着一张脸,极度的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可接下来,夏木槿的举动让他目瞪口呆。 因为他不知夏木槿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自己出神的一瞬间,便被直接扳倒在地。 地上滚起层层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而那些士兵还在发愣之中。 沈慕寒本来去交代下面怎么熬药去了,此刻正好朝这边走来,夏木槿将沈慕青轻易撂倒他看的一清二楚,同时也震惊不已。 不说技巧,就是这体重身高的悬殊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告诉你们,只要把握好了,一粒沙子都能成为一块大石头。” 夏木槿拍了拍手掌,看着中士兵,冷声说道,随即,便是就地躺了下去: “仰卧起坐。” 连续做了五个之后便又起身直接俯下身去: “俯卧撑。” 一样做了五个,额头已经是大汗淋漓,这天本就炎热的要命,此刻却也是响午,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 “你们试着做看看。” 她随手抹了把汗,便是指着那二十个人说道。 其实她看得出,那二十个人都是伤刚愈的,加上伙食差,即便是好了营养加不上只会令自己的身体更加的虚弱,这样休养并非决策。 与其浪费这大好时光还不如带着他们一起创造生活。 “做。” 沈慕青却是突然冷声呵道。 他已经起身,满身的泥灰,可也不去拍掉,而是瞪了夏木槿一眼。 夏木槿直接给瞪了回去,看着他们躺在了地上,可最多的都没能坚持到三个,不是牵扯到伤口疼就是起不来,要么就是姿势不规范。 夏木槿走过去,直接用脚踢在了他们身上,冷声道: “都起来,跟我走。” 说着,便再也没有理会沈慕青直接离去。 而沈慕青此刻也并未说什么,任由着他们随着夏木槿离去。 沈慕寒颇为兴趣的走了过来,好笑的看着灰头灰脸的沈慕青,勾唇道: “永远不要小瞧了她的爆发力。”、 说着,眉梢一挑,便是负手随着夏木槿而去。 沈慕青气的浑身颤抖,那些正在一旁操练的士兵大气都不敢出,目不斜视,直到沈慕青负手离去才对视偷笑起来。 沈慕青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即便是受了致命之伤也都这样。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可今日却败在了一个女子手里,这可谓千年奇观,大家能不议论好奇么? * “好了,大家将衣服脱了,进去往死里挖,这泥巴挖的越多越深越好。” 夏木槿带着众人来到一处满是杂草处,那杂草都到了他们的小腿处,而且一眼便能分别出这里以前是农田,这杂草长得极好,而且也是他们不曾看到过的。 夏木槿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大家满是疑惑,可刚才沈将军都没有在发话,自是将他们交给这位姑娘了,顿了会儿,便是真将衣服给脱了,直接下了那田里开挖。 因为这田有些年限不曾翻过,水还是充足,可是还是很硬,徒手这般挖,很吃力。 夏木槿站在田埂上,看着他们不到片刻便已经是大汗淋漓,嘴角一勾,道: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那个,那个丢上来,我瞅瞅。” 这话刚出口,便见一士兵拨出一颗大杂草,夏木槿眸光一亮,险些没尖叫起来,她之前也试着拨过,可是力气不够,而且这东西都是冬季便成熟了,现在可是六月天,可在这片土地上仍然长得很好,没有试吃,她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水分多不多,还咬得烂么。 那士兵被她这么激动的一叫,险些一个跟头栽进泥里,眸光怯怯的看了夏木槿一眼,随即便是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东西给扔了过去。 军营是有规定的,他们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而且吃喝都比较照顾,若是还跟不上大部队那么上面就不会再管你,甚至会轮为煮饭烧柴工,这一辈子也就别想出门打仗,那么,他们的远大抱负也别想实现,他们活着便只有被瞧不起,尊严被践踏。 曾经有过先例,后来受不了而背叛了将军,发现后被活剥致死,那场面血腥的令他们至今都心悸不已,而且这规矩是前将军,也就是沈慕寒定下来的,也是他当时施行的。 他们虽不怕死,可也要死得有价值,此刻,夏木槿的举动无疑就是在践踏他们的尊严,此刻的他们却只能忍。 夏木槿倒是没有在意他们此刻的异样,而是捡了那株杂草,从根部拨下几颗黑色的东西放到一旁清洗,随即便是用指甲剥去皮,直接放进嘴里。 因为这东西不小,放进嘴里整个腮帮都鼓鼓的,沈慕寒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夏木槿半边脸跟被什么打了那般肿的老高,眸底却漾着喜悦的笑,一边动着嘴巴口齿不清道: “真好吃,来,你们也吃。” 说着,便是将手里白白的东西丢给了几个士兵,那些士兵面面相觑,直到夏木槿再次催促,大家才将那东西很不情愿的放到嘴里。 此刻,夏木槿已是吃完了一颗,见大家不动声色的动着嘴巴,便是瞠大眸子问: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几人的表情也是从诧异到惊讶,再道陶醉,夏木槿便是乐呵了,直接刚衣袖一撩,露出如藕节的手臂,接着便弯腰去卷裤腿,看的大家一阵脸红心跳,沈慕寒眉心一跳,几个大步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 “槿儿,这是军营,可不比家里。” 他压低着嗓音说道,眸子却一直停留在夏木槿露出的半截手臂,随即大手一扯,便是将她的衣袖给拉了下来。 夏木槿慢悠悠的哦了一声,她确实太过激动了,激动到忍不住想要自己下去挖。 “拿着。” 沈慕寒却突然将衣物放进她手里,淡淡说了一声,便赤脚下了田。 夏木槿看着沈慕寒那火爆到完美的身材,忍不住抹了把嘴唇,嘴角便是拿着他的衣物放到了岸边的干净草堆处,直接站在田埂上,将一个袋子给摊开,道: “你们加紧挖,挖了将那个黑色的果子摘下来,丢进这袋子里。” 几个人尝试过这味道,确实好的出奇,况且,这天气本就炎热,这东西冰冰凉凉的吃进心里觉得很是舒畅,比洗了凉水澡都舒服。 “这呀,叫马蹄,也可以叫水栗,地梨,其功能“消渴痹热,温中益气,下丹石,消风毒,除胸中实热气,可作粉食。可不要小看它哦,晚上它会是一道能上桌的美味佳肴的,而且这个煮着吃比生吃更甜,更有营养。” 下面的人不停的挖,夏木槿却不断的为大家普及这马蹄的知识,其实在现代它还是很普通的水果,只不过生长在水里,寄生虫多,在这样的异地,还是煮着吃较为安全。 -本章完结- 230脱光了比起你也差远了 下面的人不停的挖,夏木槿却不断的为大家普及这马蹄的知识,其实在现代它还是很普通的水果,只不过生长在水里,寄生虫多,在这样的异地,还是煮着吃较为安全。 况且,这些都是大苗村看不到的,京都估计也看不到,不然早就有人挖着出来试吃了,而这里估计是荒废已久的缘故,不然也不会到处都是吗,而眼前只是冰山一角,她的选些种子带回去种植。 还有就是不知是这里的气候问题还是地质问题,到现在才成熟的马蹄,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研究一番呢,况且,这临山县的地势虽然偏高,可偏偏水源很充足,而且看得出,这里基本都是田,地很少,有水的地方那鱼自是少不了了。 想着,夏木槿便忍不住偷笑。 “啊..蛇,蛇......” 而她还沉浸与自己的思绪当中,却见一人一手抓了一条手臂长的“蛇”不停的喊叫着,一边叫一边甩动着。 在这样的田里抓到水蛇很正常,夏木槿并未大惊小怪,可定睛一看,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瞅瞅,她想什么便来什么,连忙拿出另外一个袋子,将袋子口摊开,喊道: “哈哈,大宝贝,快点放进来。” 大家一听,真张脸都开始抽搐,这还是女人么? 怎么连蛇也不怕。 同时,无比怪异的瞅了沈慕寒一眼,这沈世子的眼光果真与众不同,让人不敢苟同。 沈慕寒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从那士兵手里拿过“水蛇”朝夏木槿走去。 看着这么大一条鳝鱼,目测有一斤重,夏木槿彻底的欢呼了,连忙将袋子伸了过去: “哈哈,哈哈,大叔,快点,快点丢进来。” 沈慕寒蹙着眉头睨了她一眼,心中腹诽着:不会是第二条金蟒吧,再要给它找个媳妇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他刚才也检查过了,这玩意没有毒,也不像是蛇,而且浑身滑溜溜的,没有鳞片,拿在手心怪怪的。 “丫头,这个也是用来吃的?” 将手心那滑溜的东西丢进袋子里,夏木槿便立马拿着袋子晃了晃,随即便是扯了根稻草将袋子给扎好,沈慕寒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便是试探性的问。 夏木槿忙完手里的,便是抬头,朝他一笑,挑眉道: “当然,人间美味,包你吃过一次便终身难忘。” 对于夏木槿,沈慕寒是极为相信的,尤其是在吃这方面的造诣,顿了顿,便是道: “大家加紧挖,多挖些,晚上饱饱吃上一顿。” 一听说又是吃的,那些士兵眸光彻底的亮了,立马埋头苦干了起来。 这一挖,便是一个下午,这一个下午,夏木槿的嘴巴也是没有在合拢过。 傍晚时分,她让大家收了工,因为都是深深的泥,挖起来吃力不说,就是要走出来也非常的吃力,别说是身体刚好的他们,就是那些操练的士兵来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一个个脸被晒得黑红黑红,估计明天就回脱掉一层皮了,脸色也是苍白,虚弱的很。 一上了田埂,便觉得这脚不是自己的,因为突然感觉这么轻,倒是很不是适应。 “是不是觉得双脚不是自己的,浑身酸软无力,这泥巴长年未翻动,里面的杂草一年一年的长,到了一定的季节又开始枯死在里面,加上有鳝鱼与泥鳅的排泄物作为元素,这泥即有毒,有能解毒,这也是让你们光着膀子下去的原因,淤泥会将你们身上一定的毒素给吸走,加上这蚂蟥几十年未吸过血,晚上被蚂蟥咬过的地方会很痒,甚至会肿,但是你们身体里的淤血被它们吸了出来,是一件好事,比用药来的快多了。” 沈慕寒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豆子大的汗珠沿着下巴处滴落下来,他并未穿上衣,而是光着膀子,夏木槿则抱着他的衣服,在她说话的时候两人时不时的相识一笑,这种默契看在众人眼睛羡煞的紧。 “姑娘,你懂得可真多,这“水蛇”我们曾经也遇到过一两条,可都不知道还能吃。”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对夏木槿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怨念,一心跟着她学,似乎只要是这世间的东西,哪怕是路上的一株小草,她都能长篇大论,不但能说出它的来历,还能知道它的味道和作用,哪些能食,哪些不能食,哪些能生吃,哪些不能,而照着她这般,他们现在缺的不是食物,而是精力和信心。 回到营帐,夏木槿便朝大家询问小柳叶刀,只要有的都给拿出来。 作为军队的一员,不少人自是有他们的绝技,更有不少过人之处,只是没被挖掘出来罢了,而这个时候大家也已经操练完工,均是成堆的坐一起歇息或者是商讨着什么,夏木槿一举动,大家均是将小柳叶刀给掏了出来,看着他们都光着膀子一大袋一大袋的提满了,均是好奇不已。 夏木槿收了三十几把小柳叶刀,随即便让人从厨房将大木盆给搬了出来,又让另外一些人将马蹄搬下去清洗,这边也让人准备三十几块竹板还有小钉子。 当一切准备妥当,她让人将鳝鱼倒在了大木盆里,这木盆便是中午盛烫的,可大了。 这鳝鱼倒下去足足有一盆之多,最后用了两个木盆才装下来,装下之后便立马让人加水,这加的是带着咸味的水,能更快的使得它们将鳃里的泥浆吐出来,她并未第一时间教他们如何剥鳝鱼,而是一把拉过刚换好衣服出来的沈慕寒: “大叔,这后面是不是很多植物,能吃的野菜多么?” 他们现在是被困的蚂蚱,进不得出不了,若是这般闲坐着,只会坐吃山空,死路一条,趁着这时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那才不是荒废。 沈慕寒掀眸瞅了眼夏木槿所指处,对于临山县,他们了解的并不多,范围也就是一做荒废已久的城,而这城并不大,至于怎么荒废的也不知道,所以,对于夏木槿的问话他还是担忧的,这小妮子胆子虽大,可这样的冒险他不赞同,虽然她也是为了大家着想,顿了顿便是道: “不远处是一片森林,树木密密麻麻,藤蔓覆盖四周,入了里面便如瞎子摸路那般,分不清方向不说,更怕找不到出口,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去了,他们下午应该去找了不少野菜,估计能撑过今晚。” 夏木槿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便也没有霸蛮,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听他说完,便是点头,随即便去厨房看野菜。 “呀,这还真是蜘蛛咬得呀,这蜘蛛有掌心那么大,你看,这脚都黑了,还能好么?” 厨房内果然有不少野菜,如沈慕寒说的,晚餐勉强能撑过去,这刚要让人来抬着去清洗,这路上便听到这样的声音,她眉头一蹙,便是朝着声音处走去,发现是一个普通的营帐,她也没在意,直接走了进去。 而她的到来令大家很是吃惊,均是诧异的瞠大眸子看着她,看来都是些伤员,都是衣衫不整的,她看向一个人,整个小脚部分都黑了,而且还肿的像个象腿,那人看似还在昏迷之中,双眸紧阖,嘴巴微微开着,微弱的呼吸着。 她走了上去,在那人的伤口处按了按,立马流出一些黑血,背后是整片倒抽气的声音,她却毫不在意,继而转头问向其他人: “你们说他这腿是蜘蛛给咬的,而且那蜘蛛还有手掌那么大。” 她话一落,立马有伤员接话: “是的,姑娘,是在下午菜野菜的时候给咬的,那蜘蛛可厉害了,一口丝直接吐到了树顶,我们飞都没抓得到。” 夏木槿边听边在脑海里描绘着这蜘蛛的模样,直到那人说完,半响,她才问道: “那他的伤有没有生命危险?” “呃...大将军刚才来看过了,而且还给他用了药,但是他并未说什么。” 而那人的话刚落,夏木槿却已是跑出去了,迎面,正好撞进了沈慕寒的怀里。 看着她这毛毛糙糙的模样,沈慕寒眸光暗了暗,口气有些严肃的道: “槿儿,这都是伤残士兵休息疗养的地方,大多时候他们都是没有穿衣服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老这么出入” “好啦,大叔,我有要事找你,再说了,在这里又不会呆一辈子,他们即便是脱光了比起你也差远了。” -本章完结- 231身份悬殊(还有一章 ) “好啦,大叔,我有要事找你,再说了,在这里又不会呆一辈子,他们即便是脱光了比起你也差远了。” 看着沈慕寒阴沉下去的脸,夏木槿闪烁着眸子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同时,也心虚的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搅在一起。 沈慕寒抚着额头叹息一声,便是直接将她给拉走。 “大叔,被那样的蜘蛛咬了会死么?” 一路瞄着沈慕寒绝美的侧颜,夕阳在他高大的身躯镀上了一层霞光,他嘴唇紧紧抿着,却不曾回头看她一眼,这样的他令夏木槿的心紧了紧,可还是不怕死的问道。 沈慕寒脚下一顿,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盯了她半响,突然道: “夏木槿,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将你给办了。” 他眸底崩裂出幽幽的狼光,口吻平淡却带着一丝无奈,夏木槿缩了缩脖子,抿着嘴巴,不敢出声。 沈慕寒眸底划过一丝幽暗,刚要拉着她走,她却挣脱了他的手,边跑边道: “大叔,天色不早了,我得去做饭了。” 说完,人便不见了,沈慕寒吐出一口浊气,抚着眉心,惆怅不已。 这边,夏木槿来到厨房,便朝大家做了个示范,徒手剥鳝鱼,她首先在竹板上盯上钉子,随即便抓了条中等大小的鳝鱼,将鳝鱼的头扣在了钉子上,拿过柳叶刀,手起刀落,那活蹦乱跳的鳝鱼便从直接给剥开,而后取出里面的肠子等物,有用柳叶刀将其划成四到五截,将头部给丢掉,剩下的骨肉部分放进一个准备在一旁的小盆里。 “好了,可看清楚了,就这样剥。” 剥好一条便将柳叶刀递给了一旁观看的人,见他们点头,洗净了手便朝厨房去弄野菜了。 野菜其实都挑洗好了,只待煮。 夏木槿围着厨房转了一圈,脑海里满是沈慕寒刚才生气冷峻的表情,恍然,灵光一闪,难怪他会反应这么过激,原来被蜘蛛咬了的那个人只穿了一条亵裤...... 果然,这顿晚饭如夏木槿说的那般特别的丰盛,她并未做一万多个人的饭菜,而是让每个领队领了材料去自己队里做,大致的做法夏木槿讲解了一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周便都是鳝鱼的清香味,士兵们一个个捧着自己的碗,口水流了一地。 夏木槿做的只是他们这一桌人的饭菜,沈慕寒是最后一个到来的,他来的时候夏木槿已经吃完了,但是旁边的一个碗里却夹了满满一碗菜,清月还是第一次这般失去形象的吃饭,这菜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而沈慕青虽然不怎么喜欢夏木槿,可是不得不折服于她这做饭的手艺,最简单的材料做出最香美的味道,恐怕连宫廷的御厨都达不到这个程度吧。 可是今天的两人却很怪异,沈慕寒一进来,夏木槿便起身离去,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清月嘴角一裂,连忙为沈慕寒添菜,并甜甜的道: “师兄,我们都快吃完了,你怎么连吃饭都这么的不积极。” 沈慕寒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菜,此刻却失去了食欲,转头,看了那道离去的背影,眸子暗了暗,良久,才拿起筷子食之无味的吃了起来。 * “诶,你们知道没,大将军的未来媳妇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她都闯进伤兵营,还摸了伤兵的腿。” “真的吗?人果真是堕落的,大将军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被免去一切职位,实在是不值得啊。” “你们不知道吧,太上皇这般做就是要让大将军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有多滑稽,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弄得身败名裂,有福不能享,有家不能归。” “是啊,卫将军的下属不是说了,大将军若是放弃这女子太上皇那边便立马发兵救援,倘若不,那便让我们自生自灭了。” “......” “自古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算哪门子红颜,你们是没看到苏秀宁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她为了大将军可是吃尽了苦头,还被这个野蛮的女人欺负呢。” 夏木槿吃完饭便便用自己做的甩钩爬上了一颗叔,树木枝叶繁茂,叉枝又多,加上她身材娇小,这么一坐,不但将眼前的风景一览无遗,若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她,本来吹着徐徐微风,觉得很惬意,可突然一干人的对话令她凝了脸色。 她一直都知道他们的悬殊很大,大到不是一条勾就能够得着的,而是一个京都,基本是一个天一个地,她不断地拼搏,不断的向上,每日笑脸相迎,积极向上,就是希望能够有一天即便不踏入朝堂做官,可却也是天璃国赫赫有名的商人。 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外人终究是看不到的,不止因为她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子,更因为她会拖累他,被罢免一切职位,她何曾不心疼,虽然知道这样一切都是阴谋,可是她依旧为他心疼,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被人奉承的男子,可却为了她卷起裤脚下田,捋起衣袖挖泥巴,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为一个女子这般做。 可是,爱了便是爱了,她不愿放手,若是他因为种种压力与流言而选择放弃,那么她也无话可说。 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累,这一路的打拼,眼看着有了起色,却一路荆棘不断,她没有那些被束缚的思想,看了那个男人怎么了,摸了他脚又怎么了,难道她愿意么? 还不是为了这些人的性命在着想。 她不和任何一个人去攀比,不管是苏秀宁还是清月,又或者是赵秋水,她只想做自己,一个大大咧咧的夏木槿。 此刻的夏木槿神情落寂,双眸垂着,那如蝶翼般的睫羽镶着晶莹的泪珠,却不曾掉落下来。 她曲着双膝,将自己缩作一团,就这么抱着自己缓缓闭着眼睛...... 夜幕低垂,凉如水,树上的人儿依旧没有下去,而沈慕寒亦未回到营帐。 “你真的为了她要放弃整个天璃么?” 沈慕青的营帐,烛光摇曳,兄弟两相对而坐,桌上放着一个倒在一旁的酒壶,室内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味,沈慕青喝的有些高,可还未全醉,看着一旁静坐沉思的沈慕寒,有些叹息的问道。 沈慕寒的假残被人揭发,现在整个京都都闹得沸沸扬扬,均是指责他的不是,为了一个女子弃黎民百姓而不顾,甚至都闹到了大苗村。 这主要矛头还是夏木槿。 国难当前,任何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况且,他们身份本就悬殊,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的自私而使得整个朝廷失去了平衡,苏荣更是雪上加霜,与赵家合谋,煽动所有臣子让太上皇为沈慕寒和苏秀宁赐婚,而这婚帖已经传到了这里。 沈慕寒生来就是被众人捧着的,就是百姓心中的战神,他还是大将军的时候根本无一一个国家敢冒犯,如今,却五国联手,皇室自然不会舍弃这么一个全能之手,之前的罢免也不过是太上皇与苏荣的最后对策罢了。 沈慕寒心底明白,能揭发这一事的无非就是青染和欧阳轩。 一个为了清月,一个为了夏木槿。 “若身份转换,此刻不是我与木槿,而是你与舟舟,你会怎么做?” 沈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倏而转头问向沈慕青,而此刻,一小士兵端着几坛酒走了进来,听到沈慕寒的话,呼吸一顿,手也是微微一抖,一双眸子盯着有些微醉的沈慕青,屏息以待。 “呵呵...若是我”沈慕青打了个酒嗝,余光瞥向那送酒的小士兵,俊颜微微拧起,顿了顿,才道:“肯定会舍弃儿女情长,选择忠心报国。” 沈慕寒苦涩一笑,看着他良久,却是摇摇晃晃的起身,淡淡道了两个字:“是么?” 话落,人却扶着桌子跌跌撞撞的离去。 沈慕青却一把拿过一个酒坛,跌跌撞撞的追上沈慕寒,将酒坛的盖子一拨,仰头便灌了一大口,继而递给沈慕寒: “哥,好不容易有次大醉的机会,何不一醉方休。” 沈慕寒眸光望向那漆黑的营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随即便是接过酒坛,仰头灌去...... 翌日一早,大家都早起了,各就各位,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夏木槿窝在树枝上睡了一个晚上,半夜被冻醒了几次,可却只是抱着自己不曾下树,此刻,头晕脑重,整个思绪都混沌一片,忆起昨日傍晚之事,心还是微微疼了一下。 同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居然没有找她......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那连绵起伏的山底下,映出霞光万丈,煞是好看。 不远处,士兵们正步履整齐的操练,一些人已经着手做早餐了。 她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心中闷得很,便也没有下去,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树枝上,傻傻的看着不远处,那里,正是大苗村的方向。 以前总不能理解落叶归根的意思,也许只有频临死亡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此刻,她却觉得自己体会了...... 沈慕青的营帐内,酒坛丢了一地,地上还湿了一大片,那浓郁的酒香味即便是站在营帐外都能闻得到。 而沈慕寒却趴在桌上,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沈慕青却直接躺在了地上,姿势四仰八叉,令人不敢直视。 倏然,他眉头动了动,蓦地睁眼,却见一条寸长的爬行物正在营帐盯上攀爬着,他伸手朝眉头一抹,顿时诅咒了一声,这该死的小东西居然朝他撒尿。 其实具体是尿还是唾沫他分不清楚,只是,沈二爷此刻很生气,非常的气,顿时,双掌一撑着,整个人跃起,直朝那小东西而去。 而这一动静惊醒了沈慕寒,他睁开一双如还有些混沌的眸子,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良久,才响起昨晚喝醉了。 同时,掌心朝桌子一拍,只见那空杯子直接往上,在沈慕寒还未勾着那小东西之时那杯子一个旋转,随即便直接往地上跌落,并稳稳的口子朝地面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 而那小东西也不见了。 沈慕青嘴角一扯,便是飞身而下,同时,看着地上那杯子,冷冷哼了一声。 “这东西的唾液有毒,待会儿自己去找药,不然就等着破相吧。” 沈慕寒亦是睨了那杯子一眼,淡淡说了句便起身离去。 沈慕青一张俊脸气的铁青,对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又不是每个人跟他一样,能够带兵打仗还是绝世大夫,除了毒,他对医药一窍不通。 破相...... 此刻他想爆粗口,这东西他一定将它烤了再鞭尸。 沈慕寒走出营帐,发现起风了,而且这天便大片乌云正往这边移,那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有着毁天灭地的趋势。 昨天自己脾气有些过了,毕竟错不在槿儿,而是自己的家世和身份,在秘知太上皇有了此举动并且告示天下之时他甚至想要杀人。 而当他看到夏木槿从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堆里走出来,并面不改色,那火气就这么窜了上来,以至于忽略了她的感受。 -本章完结- 232夏木槿晕倒(还有一章 ) 而当他看到夏木槿从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堆里走出来,并面不改色,那火气就这么窜了上来,以至于忽略了她的感受。 想着,便是闪过一丝懊恼,大步朝夏木槿的营帐走去。 “咦,师兄,一大早你就出去了啊?” 而他刚靠近营帐,清月却正好从里面出来,见了一脸绷紧的沈慕寒,便是浅笑的问道,同时,因为朝他身后瞅去并未看到夏木槿的身影,眸底划过一丝疑惑,而沈慕寒却又不回她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底划过一丝受伤,便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继而道: “那个...她是去做早餐了么?” 吃了夏木槿做的饭,她觉得以后再也吃不下其他口味的饭菜了,而且留在她在这里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能够为他们做饭,反正她没有功夫,若是打起战来,自保还是个问题。 当然,太上皇为沈慕寒和苏秀宁赐婚一事她是瞒不住的,因为青染早就传信给她了,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可是她却不想,夏木槿将她的荷池给毁了,她也要看着她毁了。 沈慕寒的不安和楚痛她看在眼里,可是这便是命,就如自己爹娘死在了二师兄手里一样,她也恨,可是却斗不过他。 一边是整个天璃国不计其数百姓的安危,一边是自己的至爱,放做谁去选择都为难,可是,只要师兄娶的不是夏木槿,那么她心里就舒坦。 因为她就是讨厌她。 充其量,她也只会挖挖野菜做做饭。 沈慕寒并未开口说话,但却清月这般一说,便知木槿不在营帐,转身便朝厨房走去。 “师兄,你......”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清月气的直跺脚,对着他的背影尖声喊道,出口的话因为容璃的出现而给吞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与夏木槿有何过节和恩怨,但是她是我要保护的人,不管是谁,伤她一根寒毛,我便拔光他身上所有的毛。” 容璃站在清月五步之外,因为身体还虚着,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白,可是说出的话却冷冽至极,话落,眸光却是复杂的看着沈慕寒离去的方向。 军营的流言蜚语他听到过不少,都是针对夏木槿的,倒是将那苏家小姐苏秀宁夸得天花乱坠,不管是出于怜悯还是其他,他就是不想那该死的丫头受伤。 况且,昨天晚上饭桌上便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他后面去找过夏木槿,可是她却不在营帐,估计是想自己安静,他也没去打扰,今早起来便是想来看她的,可是却听到清月几句话,他心里莫名的就开始窝火。 清月想不到这该死的落魄三殿下都这般维护夏木槿那贱丫头,便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这边,沈慕寒直奔厨房,可入了里面,见都是一些士兵在忙活,便是随手拉过一个问道: “有没有看到夏木槿。” 整个军营,夏木槿的名字早已响当当,不止是她这两天的功劳,而是她是沈慕寒时刻栓在身边的女人。 况且,在京都就已经传开了,堂堂摄政王被一个乡间野丫头给栓住了,更有不少人认为这丫头学过巫术,这摄政王只是暂时被她迷惑罢了,直到他被免去一切职位,甚至为了她舍弃黎明苍生,那一刻,夏木槿便已经成为了天璃国的罪人。 可是,谁又曾想过,这一切本就是苏荣与太上皇掀起来的,加上赵家从中作梗,此事愈演愈烈,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也许就是夏家人突然莫名消失的缘故吧。 那士兵被沈慕寒此刻的煞气所惊到,整个身子都颤了颤,抖着嗓音道: “没..没看到。” 沈慕寒眸底一寒,将那士兵一推,便又大步离开厨房。 首先他去找了沈慕青,并问了值班的一些士兵,可均摇头不知,他顿时有些急了,转身便朝昨日挖马蹄的地方走去,兴许她又去找食物了...... “丫头....” “槿儿....” “夏木槿......” 一路上,他不停的喊着夏木槿的名字,可是不管他怎么喊都不曾有人回应,他多么希望她能拿着洗干净的马蹄站在田埂上笑着等他,而后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都要塞进他嘴里,并强迫着他说好吃。 他一直都纠结什么,天下苍生,还是黎民百姓,可是这一切与他有何关系,不过是因为他姓沈,就得维护天下苍生,就得轮为皇室的奴隶,若是没有了槿儿,即便是摄政王又如何,得到了这天下又如何,失去了人生唯一的乐趣,活着如木偶,又有何意思。 这里一带都是荒着的, 并未树木,所以,一眼便能望到尽头,倏然想起容璃,沈慕寒提气直接飞想军营的方向。 * 树上的夏木槿觉得自己休息够了,心也安静了不少,下面早已炊烟袅袅,并且飘来了食物的香味,她摸了摸有些抗议的肚子,便是想要下去,蓦然,心口一阵刺疼,她一手抓住一根分叉过来的枝条儿才未让自己摔下去。 可是,心口的这股痛意并未散去,而是在加重,她自认为没有心痛病,可此刻却是疼的受不了。 她紧紧咬着牙关,额头汗珠密集,如颗颗珍珠,而那汗水之中却隐隐有着一丝黑色。 身体也是颤抖了起来。 倏然,豆子大的雨滴就这么如瓢泼那般落了下来,透过层层密叶就这么砸在了后背,透骨的疼。 眼前亦是闪过一张脸,那张脸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狰狞的笑着,嘴角还有着一丝血腥,而那手中却拿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那心脏像是刚从人身上挖出来了,倏然,一阵怪异的小声传来,那女子便是对着那鲜血淋漓的心脏咬了下去。 “不要......” 夏木槿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却终究没能抓住,自己怎么会这么恶心,不,这一定不是自己,滴滴泪珠混在着豆子大的雨滴,一时间,眼前模糊一片,而那心脏已经缺了一个大口,她蓦吐出一口黑血,双眸一阖,直接朝地上垂落而去。 沈慕寒几乎是风驰电掣往军营赶,不料这刚收住脚步便下起了滂沱大雨,他一个闪身便要进入最近的一个营帐,可余光似乎瞄到一丝暗影,倏然,眸光一睁,一个飞身,长臂一捞,将那娇小浑身湿透的身影给捞进了怀里。 “槿儿...” 当他看清怀中之人,顿时,颤抖着嗓音唤道,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一个跃身便去了他们的营帐。 夏木槿浑身已经湿透,沈慕寒顾不得其他,三下五除二便将她剥了个精光直接放进被子,因为雨水的冲刷,她嘴角的血迹早已被雨水给冲刷掉了,所以,沈慕寒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而是用内力将她的发丝给蒸干,随即才翻开她的小包袱,可是里面并没有女装,都是普通的男装,顾不得太多,男装也给她换上。 给她换好衣服,才发现她的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白,沈慕寒蓦地心中一疼,便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像是立着誓言: “槿儿,我错了,不该胡乱发脾气,更不该将气撒在无辜的你身上。” 可是夏木槿却紧紧阖着双眸,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 倏然,她手心有着不正常的热,沈慕寒便是朝她的额头探去,这才发现她发烧了,转身将自己的药箱拿了过来,并喂给她一些风寒退烧的药。 可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的烧不但不退,反而忽冷忽热,反反复复,而她却一直紧闭着双眸,连一丝异样都没有。 沈慕寒不停的轻拍着她的脸颊,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不管她怎么唤,她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随即又为她把脉,可是却并未发现异样,心中虽急,可也松了一口气,总归是找到了。 他将药箱收拾好,便又打来热水为她擦拭身子,并吩咐下面烧些茶水送过来。 不一会儿,茶水是送过来了,不过送茶的人却是容璃。 “她怎么了?” 容璃将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昏睡的夏木槿,眸底闪过异样,便是沉声问道。 沈慕寒并未转头看他,只是淡声道: “受凉了。”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求求你,不要让我吃。” -本章完结- 233母蛊子蛊(万更完)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求求你,不要让我吃。” 而沈慕寒的话刚落,便见夏木槿眉心一团黑色聚集,而她面露痛苦,不停地踢打着被子,哭诉的求着。 沈慕寒和容璃均是一惊,同时来到牀旁,可夏木槿并未睁开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种恐怖的梦境之中,不停的挣扎着,手脚并用,甚至拿自己的头撞向床头,嘴里不停的发出不要不要等呓语。 “槿儿,不要怕,是我,我是大叔。” 沈慕寒急忙伸手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不停的在她耳畔轻声哄道。 容璃看着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嘴角扯开一抹讽刺的笑。 终究,他会为了夏木槿负了整个天下,那么他呢? 终于,夏木槿踢着踢着就停了下来,而就在这一刻,她睁开了迷蒙的双眸,见到眼神放大的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大叔,我自己逼着我自己吃松子的心脏,还有爹的,娘的,雪儿的.....呜呜....我怎么可以这么坏?” “没事了没事了,不过是噩梦罢了,醒来了就好了。” 沈慕寒轻揉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抚道。 看到她哭,他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那般,疼的不能自已,要他怎么去放弃。 容璃嗤笑的摇了摇头,最终默默离开了营帐。 哭了会儿,夏木槿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身子还颤抖着,这似乎不是梦,就像是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那鲜血淋漓的心脏,家里人恐怖的哭声和求饶声,怎么会是梦。 “大叔,我想回家,好想好想爹娘,松子......我种的花生大豆已经成熟了,花生还有两个月能收了......小蟒哥是不是出生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 从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脆弱无助的夏木槿,沈慕寒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笑脸相迎,别人骂了她会骂回去,别人欺负了她她会欺负回去,没想到她这么的脆弱,似乎一捏就会碎,沈慕寒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被,轻声安抚: “乖,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没一会儿,夏木槿的哭声停止了,但却还隐隐抽泣着,那细弱蚊蝇般的声音同时也响彻在他耳畔: “大叔...我好累,我想睡觉。” 而她话一落,双手便垂了下去。 沈慕寒一惊,连忙将她扶着面对自己,可是她双眸紧阖,呼吸均匀,并且睡得很沉。 他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可终究没有反应,便是扶着她躺了下来。 自己并未离去,而是脱了鞋袜将她揽在了怀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是越想越不对,即便是普通的感冒也不会这样,况且,自己也已经喂她吃了药,这药效很好,对于各种感冒百试百应。 于是,便再次探向她的脉。 率先,并未发现异样,可是把脉的时间越长却越是觉得不对,她的脉象时而平稳时而沉浮,而且不像是一个人的脉,反倒是像两个人的。 一连串的疑惑二婶,此刻,清月正好进来,见沈慕寒与夏木槿同塌,一张俏脸气的成了乌青色,况且,哪有人大白天睡觉还让人抱着的。 冷冷哼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去。 “清月,你是不是将母子蛊给丢了。” 而她一只脚刚踏出营帐,身后便传来沈慕寒冰冷透骨的声音,她猛地一个激灵,转过身,眸底亦是闪过慌乱,低垂着头,良久,却是心虚的道: “被被冥烈抢走了。” 而她话刚落,倏然,营帐的一面被一阵风扫过,那边上的茶具均是碎裂开来,她诧异的睁大眸子,却见沈慕寒冰冷的道: “滚!” 清月不知他为何要这般生气,委屈的红了眼眶,跺脚离开。 “槿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牀上,沈慕寒紧紧抱着夏木槿,眼眶通红,喃喃说道...... 外面的雨还未停,如断了线的珠子那般狂下不止,天地一片混沌,地面浑浊一片, 不到片刻这水便积到了营帐口,众人冒雨挖了淤泥过来将营帐与地面接触的部分给封起来。 沈慕青果真破相了,此刻铁青着一张分辨不清的脸气冲冲的朝这边的营帐走来,却与一脸失魂落魄的清月撞了个满怀。 两人均是哎呦一声朝地上跌坐而去。 因为是仰着跌坐,那豆子大的雨滴砸在沈慕青破相的脸上,刺骨的疼,他本想骂人,可却看到清月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隐隐肩膀还抖动着,不是在哭又是什么。 对于清月他还算是熟悉,因为青染的关系,况且,她性子有些刁蛮,整日摆着一副大小姐的嘴脸,这也是沈慕寒为何将她一直留在山庄的用意。 这世间,能够让她伤心落泪的估计也只有沈慕寒了。 哎...... 情字头上一把刀,他可是深有体会。 只可惜,他心中的人,至今却不曾看到过。 “喂,起来了,淋了雨会着凉。” 他上前,将清月拉了一把,并放缓了口气说道。 “呜呜呜.....我把母子蛊弄丢了,师兄发了好大的脾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这里好痛,呜呜呜......” 清月抖着肩膀,一手抚上心口,哭的好不伤心。 雨水冲刷在他们身上,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走,找他算账去。” 沈慕青也是怒了,清月一直都如自己的妹妹,加上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了,说起来她也是可怜的,若是爹娘还在,早就雄霸一方了。 沈慕寒真的是疯了,为了夏木槿什么都能做出来。 “不要...他们在...牀上。” 清月却伤心欲绝的扯住他的手臂,伸手抹了把脸,断断续续的说着,而她后面的声音几句被雨水的刷刷声给淹没了,可看着她的口型,沈慕青还是明白了。 正因为这样,火气便更大了。 母子蛊他略知一二,顾名思义,一个母蛊,一个子蛊,若是种在了人的身体里,种了母蛊的人只想到谁容貌就会变成谁的,并且只针对想到的第一个人。 而他亦是有操作子蛊的神秘力量,即便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而且种了子蛊的人应该是必死无疑,子蛊若死,那种了母蛊之人的容貌便再也回不到之前,而是会顶替转变后的容貌一直存活下去。 再说了,除非是傻子才会愿意顶着别人的容貌和身份活下去...... 清月最终还是没能拗过沈慕青,直接被他拉着进了营帐。 入眼,是沈慕寒憔悴的脸和呆滞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愣,倏然却听得冷若冰霜的声音: “滚。” 又是这个字,而且看着沈慕寒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清月踉跄的后退几步,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 从出生到现在,沈慕寒一天之内朝她说了两个滚子,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从小,她就知道,沈慕寒是她唯一的依靠,他肩负重任,还背受着巨大的压力,不管是朝政,军队,亦或者是爹娘的嘱托,她放任他自由,不去干扰,可是她总归是会长大的,她也是有心的, 她刁蛮,任性,不过是想要他多多注意到自己罢了。 可是,他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待她。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沈慕寒,你疯了不成,怎么说话的。” 其实,沈慕青也被沈慕寒的冰霜寒气给吓倒,两人对很多事情都不对盘,可还未层真正闹翻过,此刻,却是窝着一肚子火,厉声责备道。 沈慕寒寒眸一扫,那眸子如千万把冰刀直接刺在了清月身上,她不由一个哆嗦,险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倏然,她双眸睁大,母子蛊被抢,难道夏木槿..... 蓦地,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测的。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赢了,满意了,可以滚了。” 沈慕寒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扯,便是凄凉的出声。 “大叔,怎么了?我怎么又睡着了。” -本章完结- 234用自己的血做药丸(还有一章 ) “大叔,怎么了?我怎么又睡着了。” 清月脸色苍白的捂着发疼的胸口,沈慕寒字字带煞,那双眸子冰冷无情,令她不敢直视,不知何时,夏木槿醒来了,此刻,已是撑着身子坐在了沈慕寒的身旁,疑惑的看着营帐里的几个人,继而蹙着眉头,纠结的出声。 沈慕青此刻觉得事情有蹊跷,便是抿着唇,不出声,清月一双眸子氤氲不已,定定的瞅着夏木槿,欲言又止。 或许,在内心她虽然恨着夏木槿,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她死,可是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中却难受不已,同时,也有愧疚。母子蛊是爹娘传下来的,而且还是在山庄最隐秘的地方,只有自己才能打开机关进去,她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将其拿了出来,不曾想却偏偏碰到了冥烈,就这么被他夺了过去。 “槿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慕寒却是最紧张的,他紧紧抓住夏木槿有些微凉的手,满是关心与担忧的问道,同时,一手探向她的额头,即便此时她体温正常,他的心还是提的老高。 夏木槿拧着眉心看他,昨天的一切历历在目,心还微微作疼,顿了顿,便是有些疏离道: “我没事,可能是受凉了。” 说着,便直接爬出被子想要下牀。 沈慕寒并未阻拦她,眸子黯了黯,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你刚退烧,不宜淋雨,还是不要出去吧。” 而他刚走到营帐口,却记起今天天气不好,此刻虽然没有下滂沱大雨,可那如牛毛般的细丝却一直飘着,她本就受了凉,加上子蛊,更不能淋雨,第一时间跑进营帐拿了把油纸伞几个大步追上夏木槿,并为她撑伞,并肩而走。 夏木槿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今天的她似乎很累,全身都是软的,或许是昨晚着凉的缘故,可最不想的却还是说话,其实这样的雨天最适合漫步了,更加适合她的心情。 同时,也适合一个人。 沈慕寒并未多言,只是无声的跟着她,放慢自己的脚步,伞全都偏向她那边,自己身上却落下不少雨丝,随着雨丝的积累便掺进衣袍里,冷风吹过,透心的凉。 可最凉的却是他的心。 “大叔,你知道么?我曾经客观的认为只要是有情人便能终成眷属,我向往自由的婚姻,我理念中是一夫一妻制度,彼此之间相扶到老,岁月蹉跎,不忘初心,可是现实太残酷,你的理想,你的报复,我却一一忽略,更加跟不上你的脚步,我忍受不了婚后相隔两地,你在边境,而我在山里,可能孩子出生的时候你正驰聘杀场,孩子学说话的时候你却站在城门口眺望,又或许某一个时间点便是我们最后的相聚,我很自私,什么娴熟温良,知书达理统统都挨不到边,我只想做我自己,也不想因为谁而改变,但是我想有一个完整的家。”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因为大雨已停,士兵们此刻都已出了营帐,远远望着这一高一矮两道声音,男子眸底始终带着小心翼翼的宠溺,伞一直偏向女子,即便是有风吹来,女子也不会被一丝雨丝给淋到,而他自己,却大半个身体都在伞之外,那浅色的衣袍已是透湿一片,这一幕,令人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而夏木槿突然出声,令沈慕寒心中一缩,她并未压低自己的声音,以至于就近的一些士兵断断续续都听到了几句,不到片刻,他们便聚集一起,将自己听到的凑合,然后,夏木槿的这番话便在军营传开了。 同时,也感概,他们也有有家室的,的确如夏木槿而言,一年到头能相聚的时间不过短短几日,孩子何时学会说话学会走路的皆不知道,回去面对自己也是陌生而畏怯,连一声爹都不愿叫。 有的可能爹娘病死,妻儿出了意外,可回去之后却只能面对一堆黄土捶胸痛哭,打了胜仗却只能看到别家团员,自己却日日买醉,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你的辉煌别人看在眼里,可是你的落魄又有谁来体谅与顾忌。 恰恰,夏木槿这番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谁人不是自私的,谁人不想团员,可是这个世道不会如你意。 “槿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所以,你一定要抓紧我的手,不要跟丢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要如何靠着自己的势力走出这困境么?等这天气一好,我便带你去看练兵,好么?” 沈慕寒将伞往夏木槿那边再次偏了偏,一双眸子凝视着她,良久,却是醇声说道。 “大叔,那些流言我都听到了,我是想帮你的,可是我发现自己太过弱小,能帮的却只是解决众人的伙食问题”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要的最终不过只是一个你,独一无二的夏木槿,我不要你为我改变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也是我本身无法预料的,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夏木槿说的有些激动,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今日变得这般脆弱,而沈慕寒却极速的打断了她的话,并一语双关的道。 毕竟,赐婚一事他还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又该多想了。 “雨停了,大叔,看,彩虹......” *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夏木槿一直都反反复复的发烧,沈慕寒几乎是寸步不离,说好的看他练兵也去不成,而他趁着她熟睡便往山上跑,不一会儿却又回来了,神神秘秘的,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两人经过那天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夏木槿心情也好了起来,此刻,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沈慕寒正坐在一旁研究着兵法,时不时抬眸看她一眼,眸底即是担忧又是宠溺。 “大叔,估计是水土不服,感冒反反复复的,你别为了我耽搁时间了,还是早些去练兵吧,我可是很想回去哦。” 这两天沈慕寒都是与她同吃同睡,可是却很规矩,顶多就是在她额头上亲一亲,令她都怀疑自己魅力是不是后退了,好几次都想问出来,却脸皮薄,不好开口,况且,他这般每日陪着自己,耽搁了正事,流言蜚语会更多的。 闻言,沈慕寒却是将手中的兵法书塞进衣袍里,起身上前凝了她一眼,随即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沉吟片刻才道: “好,你若感觉不舒服了随时让人来找我。” 夏木槿缩进被子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再探头,沈慕寒却早已离开,营帐内似乎还留有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夏木槿吸了吸鼻子,她岂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绝对不是普通的感冒那般简单,当日吐出的血可是黑色的,而沈慕寒每日的寸步不离岂会是因为她普通感冒的问题。 他自己是神医,可是似乎自己的症状他也束手无策...... 良久,她却是洒脱一笑,丝毫不被身体之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活在当下也好。 * “老大,你是受伤了么?怎么这几日都要喝这些黑乎乎的药,闻着怪难受的。” 这边,沈慕寒出了夏木槿的营帐便来到了明一等人的营帐,明一和其他兄弟有任务一直都是早出晚归,这熬药采药一事自然交给了唯一留下来的明鹏,此刻,见沈慕寒进来,便是端起早就准备好的药递了过去,并担忧的端视他半响,才壮胆问道。 这几日的药草都是他在采,除了老大给的那十几株样板,并且还告诉他哪些用根,哪些用叶,哪些用枝茎,又怎么煎熬,他每次可是要弄半天才能将这一天的药给熬出来,而且老大看似跟正常人无异,却要吃这些药,担忧之外却也是好奇。 而且他还不让他告诉别人,怕泄漏风声。 “没事,旧疾复发。” 沈慕寒淡淡的瞥了那药碗一眼,随即便是接过那黑乎乎的药仰头一饮而尽,伸手擦了擦嘴巴,便是淡声说道,而后便转身出了营帐。 明鹏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拧着眉头半天,旧疾复发,是与冥烈第一次搏斗的旧疾么...... 沈慕寒沿路进了一茂盛的树林,此刻五脏六腑都像是碎裂般疼,倏然,突出一口黑血,他撑着一颗树才勉强使得自己没有倒下,随即便是盘做在地上开始运气。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眉间的黑色气团沿着脸脖子垂直而下,而他用内力将这股黑气逼向碗脉处,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手起刀落,碗脉处裂开一道口子,血汩汩而流,而他手心也出现一个瓶子,将血引进瓶子,直到黑血流尽,才封住自己几处大脉,随即又往收口撒上药粉,瞬间,血便止住了。 拿着装满自己血的瓶子来到一平地之处,就地生火,找药材,而后便开始制药。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怪异的香味,似是那瓶子里的血又像是这火架上烘烤的植物。 “师兄,你真的不要命了么?居然服用断肠草和血蜥等物制作的毒药,再以自己的毒血来为夏木槿制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即便不被毒死也会流血而死。” 清月已经发现他的异样好几天了,可却不曾想他居然这般做,好在今日她早早在这里等,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世间还有这等痴情之人。 而那个人却偏偏不是她。 她心疼,不止是为他的身体,更为他的无知。 “我自己是大夫,自有分寸。” 沈慕寒却一心忙着手里的活,并未抬眸看泪眼朦胧的清月。 清月却是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她一定要阻止他再这般傻下去,刚要上前,倏然,身子的某处被一阵风扫过,便再也动弹不得。 “我说过,我自有分寸,谁也别想阻拦我。” 沈慕寒终于抬眸看他,眸底有着阴沉的暗色,声音也带着一丝戾气。 清月动弹不得,只能流着泪看着他一步一步完成这制药的动作。 他这以毒攻毒是打算将子蛊逼出来,子蛊靠人体的心头血为生,一旦入了人的体内便如蚂蟥那般不肯出来,而它天性性寒,沈慕寒服用的毒药都是居寒的,他这以寒至寒的法子确实能减轻夏木槿的痛楚,可是她的生死终究掌握在母蛊的手里,同时,也掌握在种下母蛊之人的手里。 同时,夏木槿也未曾闲下来,她出了营帐,便拿着自己的小弯刀沿着一路荒芜的泥巴磕磕挖挖,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偶尔挖出一块如石头或者是青砖之类的嘴角便裂开,而且却将它们集聚在一旁,最后却是对着这些东西敲敲打打,然后又用小刀刮着上面的什么东西,并小心翼翼的用布块包裹好,随即便回到营帐,便也没再出来过。 “呀,真的有盐呢,你们看,你们看,木槿姑娘没有骗我们。” 同一时间,跟着夏木槿挖马蹄的几个人照着夏木槿的方法沥出了洁白的粗盐,顿时,欢呼不已,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再这样荒废的村子居然能沥出盐。 这样,即便是每天吃树叶也能保持应有的能量,不怕活不出去。 -本章完结- 235飘来一具女尸 这样,即便是每天吃树叶也能保持应有的能量,不怕活不出去。 傍晚时分,沈慕寒才回来,他脸色有些白,也有些倦色,夏木槿刚忙完手头上的事,见他朝自己走来,便是担忧的问道: “大叔,你中饭吃了没,是很累么?怎么脸色这么白?” 说着,素手却朝他的俊脸摸去,沈慕寒本想半路拦截她伸过来的手,可伸手的瞬间牵扯到手腕的伤口,便是又垂了下去,嘴角淡淡的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另外一只手捋了捋她微乱的碎发,醇声道: “吃了,可能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是有些累。” 他的话夏木槿并未质疑,毕竟这里条件有限,而他压力肯定也很大,便是挂上了清浅的笑: “那我们出去用晚饭吧,等下洗个澡好好休息。” 说着,便要拉着他走,可却沈慕寒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闻着她秀发的清香,轻声道: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如柳絮划过心间,麻痒难耐,却又夹着莫名刺疼,夏木槿头就这么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微微闭上了眸子。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极限,就如当代社会,发达到可以克隆,可却还有有许多根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她不后悔来这里一趟,更不后悔认识他,可是她也相信他,绝对会带着她走出泥泞,奔向他们心中的康庄大道。 一会儿,沈慕寒便是松开了她,并且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颗药丸,深情的凝视着她,并带着揶揄的口吻道: “来,张嘴,知道你不喜欢喝那些黑乎乎的苦药,便是制成药丸,你这小身板,瘦的都能当门板了,是该补补了。” 夏木槿笑的眉眼弯弯,自己这段时间是瘦了不少,连着胸部也小了,听着沈慕寒的揶揄,脸上爬过一丝红晕,便是张嘴,将那药丸给吞了下去,随即便是促狭道: “大叔,给我吃这么补的东西,要是这身体太过强壮了你打不过要怎么办?” 她眸子清澈如水,偏偏说话的同时嘴角挂着得意的坏笑,并还挤眉弄眼,沈慕寒当即被她这搞怪的模样给逗得笑出了声,随即便是拉着她的手朝营帐外走: “那就让你打一辈子,只要不打死打残,留着一口气能生孩子就行。” 顿时,夏木槿一张俏脸红的能滴血,嘟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被沈慕寒给拉着走出了营帐。 而他们刚走出去,却见不少士兵站在外面厚着,一见他们出来了,几个人便拿着装着盐的盆子出来,悦声道: “夏姑娘,你真厉害,照着你的法子我们真的沥出了粗盐,刚才还用着炒菜了呢,味道极好。” 夏木槿凑近看去,也是喜了,当即夸赞道: “做的很好,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只是提供些方法罢了,大家再接再厉,这东西对你们打仗有很大的好处,但是这粗盐必须要很多。” “谢谢夏姑娘,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因为夏木槿带着他们挖了鳝鱼和马蹄,大家便也知道怎么去弄伙食了,这肚子也是不再会空着,而夏木槿却每次在马蹄挖出来之后都要细细选上一些带回自己的营帐,这些大家自然不会有意义,可是次数多了,便不得不问,因为一天选一次,一次选的少说也有十几斤,按理说即便是加上将军等人也吃不完。 “夏姑娘,这些能够封存么?为什么不吃新鲜的呢?” 今日也是一样,在吃饭前她却先去选马蹄,那些士兵看了这就是忍不住发问。 “这些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做种子的,我本就是一个种田的,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好好研究将它培养出来。” 夏木槿的直坦令众人折服不已,特别是那句我本来就是种田的。 并非她自卑,而是坦然的认知自己的身份,更不因为是沈慕寒身边的人而恃宠而骄,这一点,自认是他们自己也很难做到,这或许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吧。 而且看着大将军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的确不似做戏,看来,他们才是被流言蜚语蒙蔽了内心。 “需要我们帮忙么?我媳妇也是村里的,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打点,可能干了。” 此时,一小伙子捋着衣袖便蹲了下来,一说起他媳妇便是眉色飞舞,夏木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却是委婉道: “不用了,我已经选好了,大家还是早些吃完饭休息吧,现在每天可是比打仗还要紧张。” 那士兵看着她的小桶子里确实是满了,便是咧嘴笑了笑,随即便是随着众人去吃饭了。 而夏木槿也被沈慕寒带去吃饭。 已经有两天没看到过清月了,她好似憔悴了不少,一张俏脸也尖瘦了不少,双眸无光,看到沈慕寒牵着夏木槿走了过来,眸底闪过一丝沉痛,便是将脸转了过去,不与他们对视。 这一细微的变化众人均是看在眼里,沈慕寒并未过多理会,而是为夏木槿拿好凳子并扶着她坐下去,就连每一根菜也是他给夹的,今天的菜虽不算丰盛,可也有六个碗,而沈慕寒却只夹了两个碗里的菜给夏木槿。 并且细声叮嘱她小心噎着,慢点吃之类的。 沈慕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装了碗大饭,夹了些菜直接走到一旁蹲着,清月却食之无味,扒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有些落魄的走了。 容璃母子倒是吃的淡定,美玉郡主声带被破坏,一直都很少说话,只是睇了眼出神的容璃,颇有修养的吃着饭菜。 容璃看着沈慕寒对夏木槿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眸底黯了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最终是低下头去。 夏木槿吃饭比较快,可能是因为气氛问题,同时她也疑惑,为何沈慕寒不让她吃其他几道道,巴巴的望着那一盘子野菜,就快被容璃那厮给夹完了。 “那药丸很珍贵稀有,与一些东西相冲突,再忍一段时间。” 沈慕寒早就看出夏木槿那眼中的渴望,又夹了些菜放入她碗里,轻声的说道。 夏木槿理解的点头,将碗里的食物全部吃下,才将碗放下,彼时,沈慕寒却只动了两筷子。 “大叔,你慢慢吃,我等你。” 夏木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细弱蚊蝇的出声,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伺候她吃饭,说出去是有多矫情啊,丢死人了。 饭后,两人便牵着手在军营旁漫步,因为下过雨,空气中满满都是花草的清香与泥土的芳香味,是那种浓浓的乡味,夏木槿心情不错,沿路采了些花,并制了个头花随性的戴在了头上。并不时的转头看向沈慕寒。 沈慕寒看着如精灵般充满洋气的她,心情也是跟着愉悦了起来。 “槿儿,别跑大快,小心摔着。” 一路上,夏木槿咯咯咯的笑,而一双狡黠的眸子却不停的打量着脚下的泥土,走的越远,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扩散开来,沈慕寒却是在她身后追着,并叮嘱着。 此时,一士兵光着膀子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夏木槿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便是笑着去看沈慕寒,倏然,只见沈慕寒眸子睁大,接着,只见他一个飞身便将自己给搂进了怀里,而地上响起一声痛呼。 “对不起,大将军,小的不知道你与夏姑娘在这里,一时没主意,走的太急” “走的这么急做什么。” 那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与夏木槿相撞了,依着沈慕寒疼她入骨的性子,估计会要了他一层皮,顿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沈慕寒却只是沉声问了一句,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夏木槿却蹙着眉头睨了沈慕寒一眼,有些不解,又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是撞到了也没事啊,见那士兵哆嗦着不敢说话,当即便是笑道: “他吓你的啦,撞到就撞到呗,又不会少块肉,快些起来吧。” 见夏木槿这般说,那士兵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而沈慕寒又未阻止夏木槿让他起来,便是战战兢兢的起身,随后才道: “小的们去去河边洗澡,却不曾想飘来一具女尸,大家令小的前来禀报,是不是要将其捞上来好好安葬。” -本章完结- 236槿儿,你为何要杀我(还有一章 ,会比较晚) “小的们去去河边洗澡,却不曾想飘来一具女尸,大家令小的前来禀报,是不是要将其捞上来好好安葬。” 这要是放在平常有衙门管了,可现在不止是因为地势关系,更蹊跷的是他们这里算是地势高的,水是朝着下游的,这女尸怎么过来的令他们费解,这才想要上报,而沈慕寒和夏木槿听闻之后也是觉得诡异,沈慕寒当即出声: “带我们去看看。” 说着,却与夏木槿对视一眼,牵着她略微凉意的小手随着那士兵走去。 不到片刻,便来到目的地,其实这条河源夏木槿早就发现了,但是水位很深,加上自己一直忙着其他便也没仔细观察,河并不是很宽,可却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她还发现这河的地势是最高的,也是起潮点,因为在它的东南西北分别各有一条枝干,延向不知名的方向。 那里,或许是其他五国堵路的各个反向。 当然壮观的不是这条河,而是几百个只穿着亵裤的士兵,个个光着膀子,甚至在看到沈慕寒和夏木槿的同时,一个个噗通噗通跳进水里,一抹红晕直接从脸延伸到耳根处。 沈慕寒眉头微微拧起,瞥着夏木槿,眸子里有暗沉划过,夏木槿却也与他对望,无奈的耸肩。 “大将军,就就在那里。” 那刚才带路的士兵不知何时往身上套了件外衫,可能因为紧张,导致外衫穿反了都未曾发觉,眸光畏怯的看着沈慕寒,指着被丛枝延伸到河面被搁浅的一方,那里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因为服饰的颜色被认为是女的,可能是被那些枝条给挂住了,而没有朝下面游去。 同时,沈慕寒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此人并非是从下游飘过来的,而是自己过来的,可能水性不好,又可能是因为其他而导致失去了性命。 “你们都去检查过了,确定死了么?” 顿了顿,便是问向那士兵。 这一问那士兵却被问蒙了,沉吟半响,才怯怯的摇头。 这士兵不过十三四岁,皮肤黝黑,身材瘦弱而矮小,估计是沈慕青半路给救来下的孤儿,也难怪会这般胆小,不然这跑腿的事也轮不到他。 而尽管沈慕寒现在什么都不是,可在很多人心中他是永远的大将军,这称谓他们也改不了,久了他也不去纠正。 沈慕寒也未责备,出门在外留个心眼总归是好的,况且,现在又是特殊情况。 “大家把衣服穿好,过去将那人捞上来。” 他将夏木槿转了个身,背对着众人,随即才淡声下令。 还泡在水里的几百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岸,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因为自己穿的都是一致的亵裤,被谁浸失便成透明了,男性的象征也是若隐若现,大家更是不敢去看沈慕寒。 而在这时间段,沈慕寒一张绝美的俊脸始终阴沉黯淡,紧紧抿着薄唇,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使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出,随即又争先恐后的朝“女尸”那处走去,不到片刻,便将“女尸”给捞了上来。 沈慕寒轻轻拍了拍夏木槿的手背,柔声道: “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夏木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当即便是乖巧的点头,而沈慕寒刚走,便听到那边的惊呼声: “咦,这女人还未死,还有气。” 说着,大家便是七手八脚的开始施救。 夏木槿闻言直接转过了头,沈慕寒却正好停下脚步等她,知道这妮子的个性,夏木槿却是咧嘴一笑,小跑过去,两人并肩而行。 而两人刚走过去,却见有人将那女子直接提着两脚倒着,夏木槿刚要出声,却只听哇的几声,那女子便是吐出几口浊水,可依旧没有一丝要清醒的动静。 随即,士兵们又将那女子平躺下来,而就在这一刻,夏木槿与沈慕寒看清了女子的脸,同时惊呼: “言舟晚...” “舟晚...” 同时,夏木槿以最快的速度扑了上去,并摇晃了晕厥过去的人,双眸通红,似要哭出来,而沈慕寒这一刻却有些麻木的站着,言舟晚受伤,那么木槿的家人...... “大家帮个帮,将她抬回营帐。” 知道这女子是大将军与夏木槿的旧识,大家也没耽搁,快速的将她抬了起来,直奔军营。 一路沈慕寒不动声色的牵着夏木槿,眸底青丝密布,那种戾气即便是好远都能感受出来,夏木槿这般敏感,自然不会例外,同时,也疑惑却忧心的问道: “大叔,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想我得加快进度,早些离开这里。” 夏木槿嗯了一声,便各怀心思的走进营帐。 沈慕青与清月还有容璃等也被惊动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此时,沈慕寒却正在为言舟晚查探伤情。 “大叔,怎么样了,舟晚她不会有事吧。” 夏木槿眼睛都不敢眨,目不转睛的盯着昏睡的人,她脸上被刮出许多痕迹,或许因为在水中时间过长,那脸颊上的细缀早已不见踪影,大大的一个刺青在那里,可是却又模糊不清,那一块,像是有人刻意用什么东西给破坏了。 脸上的疤痕也淡了不少,夏木槿知道,这是用了沈慕寒给的药膏,虽然不然像以前那般完好无缺,但是沈慕寒说过,只要她坚持用,这疤会慢慢淡化,到最后甚至看不出。 双手的指甲里满是细泥,乌黑一片,透过湿透的袖子,依稀能看到手臂上大小不一的伤,像是鞭伤,又像是刀划伤,沈慕寒并未撩开她的衣服细看,可心底却也明白,良久才道: “都是些皮外伤,估计在水里泡久了,体力透支才会昏迷不醒,但她的伤口很多,需要仔细清理,不然怕发炎溃烂。” “恩,这个我可以。” 闻言,夏木槿总算松了口气,可心底也雀跃,总该有人说话了。 沈慕青眸光复杂的看着躺在牀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眸底闪过厌恶,一个夏木槿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言舟晚,他一个头两个大,可却还是不忘自己的疑问: “她是怎么倒游过来的。” 按着地势,只有傻子才会以这种要命的方式来这里,况且,这个丑女人命真大,这样都还能活着,他丢怀疑,和夏木槿一伙的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个等她醒来才能知道。” 沈慕寒收拾好药箱,往一旁的盆里净了手,淡淡的瞥了一眼脸色不善的沈慕青,冷声说道。 转眼,又过了五天,这五天沈慕寒基本都是早出晚归,只是将药留给夏木槿,并叮嘱她按时吃,夏木槿忙活一些琐事的同时又要照顾言舟晚,也是歇不下来。 容璃也会偶尔过来帮忙,但是言舟晚毕竟是女子,他能做的也是很少。 但是很意外,夏木槿这几日并未出现任何异样,跟个正常人一般,她知道是沈慕寒所给药物的关系。 “丫头,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午饭时间,沈慕寒出奇的回来了,而且带了夏木槿一条轰炸般的消息,她刚落座,倏然一双眸子圆睁,嘴角亦是划开一抹弧度,倏然却是直接扑到在了沈慕寒的怀里,喜声道: “大叔,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而她的口吻带着撒娇和渴望,看的其他几人眉梢直抽,夏木槿一直都是淡定形的,这般忘形还是头一次,沈慕寒却很受用,嘴角划开一丝迷人的弧度,轻轻的揉着她的秀发。 饭后,两人一起去采了些药草。 “大叔,这些都是给舟晚服用的么?她怎么还未醒来啊。” 对于这样深奥的问题夏木槿自然是请教沈慕寒,因为在这方面她只是懂些皮毛,再说了,沈慕寒将采来的药分为两垛,一垛她还比较的熟悉,可是这另一垛就从未见过了,而且长得地方也不容易发现,都是沈慕寒飞山爬壁才给弄到手的,不免疑惑。 “应该快醒了。” 沈慕寒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草药用麻绳捆好,放进一旁的篓子里,淡淡说了声,便牵着夏木槿的手往回走去。 期间,沈慕寒将药草放到了明鹏那里,因为即便是言舟晚的药也是他在着手煎熬,这样也避免被发现倪端,而两人刚要进营帐,却见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人影,当她看到沈慕寒身旁一脸淡笑的夏木槿之时,双眸惊恐睁大,蓦然叫道: “槿儿,你为何要杀我?” -本章完结- 237闷萝卜,死人脸 “槿儿,你为何要杀我?” 见言舟晚醒来,夏木槿开心不已,刚要上前去扶她,可她眸底的疑惑和畏惧令她心惊,而她募然出声,使得夏木槿心中一赌,她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很是意外道: “舟晚,你在说什么啊?” 同时,更加担心她的身体,该不会是在水里泡久了人也糊涂了吧,她可不认为言舟晚一醒来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言舟晚看着一脸诧异而担忧的夏木槿,扫了眼四周,突然问道: “这是哪里?” “临山县,沈慕青的军营啊!” 见她终于不再说胡话,夏木槿便是淡笑着答道。 临山县? 言舟晚一愣,那就是说他也在这里,她在水中整整漂泊了十五天,落水之前是夏木槿阴骘而狰狞的脸,不由一个激灵,继而又将眸光转向夏木槿,良久,却是颤声道: “你一直在这里,怎么会” “跟我来!” 而最后的话还未说出声却被沈慕寒给拉着走了,夏木槿疑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言舟晚低着头朝这边走来,却不见沈慕寒人影,夏木槿知道就要回去了他肯定会很忙,便也没多虑,而是亲昵的拉着言舟晚的手臂,闷声道: “舟晚,我在这里快要闷死了,你来了,真好,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在这里除了沈慕寒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容璃也会经常来探她,可是都是看一眼随意说几句就走,沈慕寒又很忙,她真的很闷。 “我...”言舟晚被问的一愣,她不能说是因为沈慕青被困她担心才偷偷跑出来,结果半路却遇到了一个与木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先是向她示好,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要置她与死地,欲言又止的同时,却瞧见夏木槿颇为兴趣的眼神,心口蓦地一紧,沈慕寒说的是真的么?那么...槿儿是不是很痛苦,顿了顿,便是在夏木槿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随即一手叉腰,颇为气势道: “还不是你这个臭丫头,突然就这么不见人,家里人可担心死了,我放心不下便出门找你,后来知道沈老二在这里,琢磨着你肯定会与他们一起,便来找你了,你不知道这一路有多惊险,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说到最后声音却小了下去,一双眸子也氤氲起来,同时,伸手和夏木槿来了个大拥抱。 同时,也舒了口气,好在当时自己只顾着兴奋,那个与木槿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问及夏家人她都给忽略了,不然,这后果真不敢想象,现在想来都心悸不已。 夏木槿被她这亲密的举动吓得一愣,随即才打趣道: “好了好了,这不是都好好的么?” 言舟晚却是破涕为笑,两人手拉着手正要进入营帐,背后却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沈二爷......” 不止是阴阳怪气,还是咬牙切齿的。 夏木槿嘴角一弯,朝一脸发蒙的言舟晚挑了挑眉,两人才转身,而此刻,沈慕青一脸铁青的站在她们对面,一双带刺的眸子冷冷瞪着言舟晚,似乎对这沈二爷的称呼极为的不满意。 这其实是夏木槿一直这般叫的,后来言舟晚觉得这名字挺适合这个男人,便也学着叫了,叫着叫着便叫习惯了。 此刻,面对他的直视言舟晚还是有些心虚的,本还苍白的脸上也爬上了一丝红晕,垂着眸子,不敢直视沈慕青。 “怎么,舌头被狗吃了,刚才像个麻雀一眼叽叽喳喳说的那么起劲。” 见言舟晚沉默,沈慕青倒觉得不适应了,便是冷声讽刺道。 夏木槿看着两人,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不动声色的从一边直接溜走,却还依稀听见言舟晚气急败坏的抗议声。 “麻...麻雀又怎么了,叽叽喳喳那代表它们有活力,哪像你,整个跟个闷萝卜似得,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别以为你是这里的将军我就怕你,我也是天璃国的人,再说,我又不靠你吃饭,你管个毛线?” 噗嗤一声,夏木槿乐呵的笑了,这算是孺子可教么? 跟着她久了,这言舟晚的嘴巴也是愈加的厉害了,连沈慕青的嘴也敢顶,看来这不止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估计是吃了雷胆。 而且那个闷萝卜与沈慕青很是贴切,就是一赤条条的闷萝卜,除了会摆脸色其他都不会。 况且,长得还没她家大叔好...... 言舟晚后背都沁出一层细汗,刚才沈慕寒可是和她说了,沈慕青老为难木槿,而且他现在又没有职位,只能任人欺负,木槿身体又不好,整日都闷闷不乐,她听后简直火冒三丈,亏她还不顾性命之忧来这里,结果却得知自己心心念的人却是如此的不近人情,顿时,没把的住,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 说完,却感觉整个身子都软了,刚要朝夏木槿身上靠去,却发现身旁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丫头的身影,顿时,气的她对着一脸冰霜的沈慕青吹鼻子瞪眼睛。 沈慕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说他,此刻,双拳握得咯吱响,闷萝卜,死人脸,他哪里闷了,况且,他很帅好不好? “好,很好。” 倏然,从他牙缝里挤出几个毛骨悚然的字,言舟晚浑身一个激灵,身子一偏,直接进了营帐。 “夏木槿,你这该死的,说好是好姐妹呢,怎么遇到恶人就丢下我一个人了,你是缩乌龟壳里去了么?” 而她进了营帐第一个就是找夏木槿,沈慕青的脸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必须得找个人来说说话,压压惊,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的身影,便是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牀上,用鼻子出气。 而还未离开的沈慕青听到她话之后心莫名一软,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随即才转身离去。 * 夏木槿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欣赏不一样的风景,还有一天就要离开这里了,除了马蹄和粗盐还真没有其他收获呢,这令她有些失望。 突然,脚下一阵异样,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下去,好在自己反应快,第一时间跳出好远,此刻,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黑乎乎的匣门打开,夏木槿凑近去一看,妈呀,心口猛地一惊,连忙撤了回来,捂着胸口心悸的喘气。 同时,从下面传来阵阵异味,让人呕心的想吐。 转头,看了下身旁,貌似是万丈悬崖,而这里是营帐后面,整个都光秃一片,士兵们估计也没来过,没水没植物的,加上地又不大,自然不会引起重视。 而那匣门下却是一堆堆阴森的白骨,她思忖着是这里之前的村民。 虽然不是很高,可她能力有限,不敢贸然下去,歇息了片刻,便转身回去,而此刻,沈慕寒却也是一脸急色找来,老远见了她便是大步的飞奔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箍着,并责备道: “你这丫头就是这么不听话,真不让人省心。” 夏木槿却满足的在他怀里拱了拱,想起正事,便是从他怀里抬头,指着身后说道: “大叔,我发现了一个满是白骨的洞。” 闻言,沈慕寒却是双手撑着她的双肩,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才刮着她小巧的鼻尖道: “以后不要一个人贸然走开,这样会很危险。” 夏木槿很是听话的点头,随即,两人便朝那匣门走去。 沈慕寒将夏木槿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则倾身朝匣门口探了探,随即才放出信号,不到片刻,沈慕青便带着上百号人走了过来。 沈慕寒不下去是因为不放心夏木槿一个人在上面,后面就是悬崖,他们可是禁止其他士兵过来的,这妮子就是胆子大,哪里都敢闯,若不是有人看着她来了,这崖下若是起潮,指不定她就会被卷下去,现在想着都觉得后怕。 这也是沈慕青说的,他们之前也对这里好奇,可是突然涯下卷潮,狂风大作不止,还吸附岸边上的各种东西,哪怕是石子也都会被吸过去,当时他们就被吸下去了几个士兵,之后,便下了禁止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涯旁。 看着那些士兵被沈慕青指挥着下去,夏木槿立马叮嘱道: “你们小心点,只要是下面有的东西,除了那些白骨,哪怕是小小的粉末都要带一点上来,有急用。” -本章完结- 238不会洞房? “你们小心点,只要是下面有的东西,除了那些白骨,哪怕是小小的粉末都要带一点上来,有急用。” 夏木槿朝着匣口对着里面大喊,却被沈慕寒给立马拉近,并深意的睨着她。 夏木槿却笑得眉眼弯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朝沈慕寒略略挑眉,随即却是将注意力转向匣门口。 不一会儿,下去的士兵一一上来,依着夏木槿的要求,只要不是那些白骨,能带的都带了些上来,哪怕是泥土也不例外,沈慕青则叫了几个人站在离涯口远点的地方问话,沈慕寒也是走了过去,似是在一旁商量什么去了。 夏木槿却是蹲着身子一一查探他们带上来的东西,看一样丢一样,一双湛光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到最后却是瘪着嘴巴失望的低垂着头,就差一种原料了,哎...... “没有就算了,我们不靠它也能活着出去,不要气坏了身子。” 沈慕寒此刻走了过来,一手揉着她柔软的发丝,柔声说道。 夏木槿嘟了嘟嘴,深深吐出一口气算是接受现实了,倏然,抬头看沈慕寒,埋怨道: “你早知道了。” 沈慕寒却只是咧嘴笑笑,揉着她发丝的手更加的带劲了,夏木槿觉得无趣,伸手从头顶将他的大手给拿了下来,本来还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是他却给了自己一个惊吓,没趣。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沈慕寒笑的更欢了,他就喜欢她带刺的模样,那样才是真正的夏木槿。 倏然,底下一阵一想,类似于咯吱咯吱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哎呦,几个士兵相视一眼,便是拔出兵器探头望去,结果,却都捧腹大笑。 夏木槿疑惑,好奇的凑前去看,结果也忍不住笑了。 下面还有个人,就是那个小黑子,也是他来报信他们才有机会救下言舟晚,他小小瘦瘦又黑黑的,夏木槿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黑子,此刻,他正以仰躺的姿势躺在白骨堆中,头也是偏向一边,正好与一白骨的骷髅头相对,嘴巴也是对着那骷髅头的嘴巴,吓得脸色雪白不说,还圆睁着一双本就不是很大的眸子,一动不动,这姿势滑稽又逗人,不笑是不可能的。 “哎....那位大哥哥来拉我一把,我闪到腰了,疼......” 半响之后,从底下传来一道极为憋屈的嗓音,这下大家笑得更欢了,可毕竟两位将军还在,大家不敢长时间捉弄,很快便下去了两个人,一人提着他一直胳膊直接往上一扔,沈慕寒伸手拉过夏木槿,眨眼的工夫,便见小黑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哎呦哎呦的叫。 而在他滚落的地上掉下一些深灰色的粉末,夏木槿第一时间看到,便是蹲下身去,两指捏了一些放鼻尖闻了闻,随即却是向沈慕寒要了一把刀,同时也掏出自己身上的小弯刀,将粉末挑了一些放在一刀身上,再用另外一把刀身去摩擦,不到片刻,便火花四射,沈慕寒一惊,立马夺去她手中的刀,眸子却一瞬不瞬的扫视着夏木槿,似乎是在查探她是否受伤。 夏木槿此刻高兴都还来不及,朝着沈慕寒笑道: “没事,这只是一个小实验,况且,粉末那么少,上不了人的。” 主要是这地上没有任何石子之类的, 不然便用石子去摩擦了。 沈慕寒自然知道这是小实验,可是这离涯口并不远,风又大,万一这些火星北风吹进眼睛就不好了,可他最终只是抿着唇,未曾说话。 “你们带着他下去,将下面所有这样的粉末都弄上来,切记不要去摩擦它们。” 顿了顿,便是朝着身后的士兵命令到。 士兵们还处在震惊当中,那一幕心惊的很,他们居然不知道这样的粉末居然能摩擦起火,对夏木槿不由的佩服起来,而沈慕寒这令一下,立马有人提着小黑子直接跳了下去。 沈慕青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一双眸子精光湛湛的盯着夏木槿,嘴角微微蠕动,最终却未说半个字。 夏木槿才懒得理这只高傲的花鸡,若不是言舟晚看上了他她见一次损一次。 约么几盏茶的工夫,下面的士兵一个个灰头灰脸的上来了,但却带来了惊喜,当然,这些惊喜便是夏木槿想要的。 最终,沈慕寒下令,将那些白骨搬上来并让人给安葬了。 然而,当晚,夏木槿,沈慕寒,言舟晚,沈慕青,以及几个亲信都为合过眼,都在给夏木槿打下手,还有一些士兵一直在洞底下挖粉末,直到出发前,做了差不多一千个炸、弹球,这球威力虽然不算很大,但一个炸伤炸残上百号人还是没有问题,为了节约她都舍不得实验,只是做了一个小的最后直接丢在那洞里,瞬间,只听轰隆一声,那洞便成了平地。 同时,也有了新发现,这洞成平地之后居然发现这洞是与涯下想通的,沈慕寒便让几个身手较好的士兵下了涯,直到两个时辰后他们才回来,并告知,这涯下有通道,而且依着方向,应该可以走出临山县,并且省时省力,当即,大家便集结所有人直接朝涯下走,沈慕青带路,沈慕寒则带着夏木槿走另外一条道期间,夏木槿发现言舟晚不见了,本想去找,却被沈慕寒拉住了。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让它停止就停止的,一切听天由命吧。” 夏木槿诧异的看着沈慕寒好半响,忽而捶胸道: “大叔,还有你不知道的么?” 沈慕寒却是拉下她的手,忽而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凑近她,酥声道: “有,就是你何时答应为我生娃。” 夏木槿俏脸一红,本想问怎么走,却突然双眸睁大,因为这河中央正缓缓露出什么东西。 同时,数道黑影从河底窜出,直直落在了那从河里渐渐露出来的庞然大物之上,并恭敬道: “欢迎老大的老大和老大上船。” 夏木槿惊悚了,看着那嗖大船,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叔,这就是你所谓的练兵。” 沈慕寒却是在她额头轻轻一敲,修长的手指指向对河: “那才是练兵的地方。” 此刻,那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无数黑影,夏木槿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他真正的势力,继而却听得沈慕寒道: “他们用了十天的时间从京都打了地道直通这里。” 十天...... 夏木槿不断的摇头,简直不敢置信,可想想又觉得不对,便是又道: “那沈慕青他们......” “他其实是想去下面一探究竟,若是下面的路不通,他自然会带着人回来,然后从那通道回去。” “可是你们不是说会有卷潮么?万一遇到了该怎么办?” “卷潮只针对涯上面他们下去了即便是遇到了也只会受些轻伤,没有生命危险的。” 最后,夏木槿不得不用一个牛子来形容。 “槿儿,抱紧了。” 须臾,沈慕寒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一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脚尖一点,便直朝那大船飞去。 夏木槿直觉得耳畔狂风呼啸,刮得耳根子生疼,可这疼刚感觉到,便被一什么给挡去,片刻,两人落了船,沈慕寒才松开了他,而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脸色也有些白,夏木槿担忧的还未出声,便被他拉着进了内仓。 “大叔,其实我们早就可以离开的,却怎么在这里拖延这么久啊。” 进了内仓,沈慕寒便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之上,眉心一团黑气缓缓上移,却又被他极力的压制下去,待夏木槿转头,神色又恢复到了正常,而且脸上的白似乎也褪去了。 “因为在制造这船的时候出了些故障,便拖延了些时日。” 沈慕寒双臂圈着她纤瘦的腰身,下巴低着她的肩,柔声说道。 当然,事实却是因为这里有沈慕寒想要的药材,而只有这些药材炼制才能压制夏木槿体内的子蛊,如今,他已经准备了九瓶药丸,加上今晚一次就有十瓶了,这十瓶够她服用十个月。 十个月,他一定有办法将子蛊给逼出来。 一定能...... 当然,造船一事工程大而繁杂,况且,能在这时代造出这样的船已经是奇迹了,夏木槿并未多想,坐了会儿,双眸直阖,便是靠在沈慕寒怀里睡着了。 见她熟睡,沈慕寒便将她上牀,掖好被子,而后便去了另外一间内仓,依旧是手起刀落用自己的血制作药丸。 因为是下游,这一路极为的顺畅,夏木槿压根就未出过船仓,沈慕寒在那天之后却突然病倒了,这可吓坏了她,好在这里还有明一这半吊子大夫,才不至于令他病情加重,而这段时间,夏木槿却也是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他。 此刻,正拿着拧干的毛巾为他擦拭着身子,而在擦到他手臂之时却发现他的两只手腕处都被绷带给缠住了,夏木槿一愣,便是伸手去解那绷带。 她一层一层的去解,每解一层心就绷紧一分,难怪,那些日子他都只是拥着她入睡,还合着衣服,好几次她夜里翻身都听到了类似于抽气的声音,可是犯困的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难道那时候他就受伤了,而且受伤这么久,也没见他吭声,她只当是压力大没用兴致便也没多注意,此刻却后悔不已。 渐渐的,他的手腕展现在她眼前,夏木槿就这么捂着嘴巴细声抽泣了起来。 这手腕看似是划伤,可是这划痕却不止一下,甚至是好几下,而且伤口不浅,因为天热,加上这段时间又没休息周边都变色了,如纸般的白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同时,她又去解另外一只手的纱布,那只是手更严重,有一道伤像是新的,纱布一解开,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血丝,一股异味扑鼻而来,带着浓郁而刺鼻的药味,沈慕寒的药都是带着清香的,非常的好闻而且不刺激,可这伤口的药味却极为的难闻,而且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夏木槿此刻却是断定这是毒药的味道。 看着他双阖的眼眸,夏木槿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随即便是拿着干净的布为他清理伤口,随即又叫来明一,并让明一找了适合的药过来。 明一也是心疼,可是老大不让说,沉沉的看了夏木槿几眼,便是红着眸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些新鲜的药草,夏木槿这才知道,船靠岸了,但并不是终点,而是需要在附近置办一些食物,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船上的人都是以商人装扮,美玉郡主主动提议要去采购,因为她面生,即便走出去也没人认识,而明一他们本还有所顾忌,毕竟她是祈国人,最终不得不让她前去。 好在,她还算有良心,并未出卖大家,所以,当她采购完之后船便又开始启动。 除了新鲜的药草,明一还拿了些外敷的药粉之类的交给夏木槿,并告知她如何用,最后才被夏木槿催促着出去。 她并未用东西将药草捣碎,而是直接将这新鲜的药草洗净放进嘴里嚼,那药材味道好腥好苦,她都好几次想吐,最终还是忍住了,将嚼好的药草敷在他伤口上,过一会儿又将药渣去掉,倒上明一给哦药粉,就这么一步一步弄了大半个时辰。 沈慕寒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了,夏木槿正趴在牀头打瞌睡,一手却紧紧握着他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沈慕寒竟觉得无比的幸福,看着手腕处被重新包扎并扎着可爱的蝴蝶结,就这么无声的笑了。 其实他一直都清醒着,只是眼皮太沉,睁不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抽泣声他都清楚,前段时间一直未曾休息,加上又服用了那么多的毒药,早已撑不住了。 好在,撑过了十瓶药。 他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手心一番,便是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薄茧摩擦着她细软的小手,嘴角却是勾着好看的弧度。 夏木槿感觉到手心一丝酥痒,便是悠悠睁开眸子,入眼,是沈慕寒放大的俊脸,当即一个激灵,继而长大嘴巴,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傻瓜。” 沈慕寒笑了笑,却是用力一扯,夏木槿便是轻呼了一声趴在了他身上,小脸立马爬过一丝红晕,眸光闪烁的看着沈慕寒,良久才道: “大叔,你饿没?我去给你拿吃的好不好?” 沈慕寒嘴角一弯,一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并微微用力,迫使她的头压低,随即,双唇相碰,夏木槿想要缩回去,可他却加大离去压低她的头,并且加深这个吻。 “大叔......” 夏木槿口齿不清的发出些音调,可很快便被沈慕寒给吞进腹中,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双眸直视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一双黑亮的眸子染满狼光,颇为好心情道: “你昨晚说的可是真的?” 夏木槿脸一红,脖子一缩,嗫嚅道: “我...我...昨晚什么也没说...” 就知道,这厮昨晚就醒来了,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呢,居然在他半醒半睡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我们回去就成亲,若是...我身体还未恢复...洞房便由你来完成。” 沈慕寒却挑起她一缕青丝慢慢的把玩着,看着夏木槿就快要将头缩进脖子里,便是不急不缓的吐话道。 额...... 那不是见他这么久还未醒为了刺激他她才这么说的么? 夏木槿不禁后悔的腹诽。 她也是急了,他这几天好几次都迷迷糊糊,还半夜发烧,况且,他不是一直都想着成亲洞房么?她嘴贱就这么不经大脑的说了。 可是她这几天也天天骂他啊,怎么他就没听到了,不该听的却听到了。 “槿儿,我听到了,都听到了。” 见她埋头在他胸口,转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又是气恼又是害羞的看着他,沈慕寒便是好笑且宠溺的说道。 夏木槿眸子转了半天,却是理直气壮道: “那个...大叔,我昨晚喝了酒,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我还是听到了。” 沈慕寒却不依不饶,不逼她说出实话不罢休。 “那个...我给你去端吃的。” 夏木槿想找个理由下台,可沈慕寒却双手紧紧箍着她,不让她动弹,并带着撒娇的口吻道: “我们洞房那天我一定好不了的。” 夏木槿额头滑落无数黑线,从来不知这老男人有着这么无赖的一面,为了洞房都这么诅咒自己。 可是他眸底的戏谑却很是明显,而且那笑容只让人想揍。 可是夏木槿却舍不得揍他。 “那个....大叔....我不会...” 嗫嚅了半天,想骂的话没出口,却是没骨气的来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夏木槿此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整个身子都缩作一团,都快便兔子了。 “不会什么?”沈慕寒哪容得她逃避,双腿一曲,夏木槿便呈扑趴式往他胸口缩来,而他亦是挑着她尖细的下巴,吐字如兰道,见夏木槿眸光不敢直视自己,便补充道:“不会洞、房?” 好不容易抓到了她说这样的话,他就是耗尽所有精气也要让她亲口承认,不然,依着她的性子,他想要成亲生娃不知何年何月了,况且,现如今欧阳家处处与朝廷作对,整个天璃都处于一种百姓活不起的状态,朝廷即便是制止也得有这么一个奇商出现才行,况且,天璃国在农作物之间一直是落后的,鲜少有东西出卖到别的国家,而其他国家又只提供货物给欧阳家,现在市场的趋面非常的复杂,可是他却有预感,槿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回去之后肯定天天忙活她的,理不理他都是个问题。 所以,打铁得趁热,今天,他必须得有个结果,而且还是他满意的结果。 夏木槿认为沈慕寒昨晚肯定是吃错了药,具体应该是明一拿错了药给她,因为这药是她喂的,她等下一定得去找明一算账。 哪有还在病床上就想些没有的,再说,他脑子里本就不纯洁,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将她给吃掉。 于是,小脸一寒,双手撑在他胸膛,双眸垂直的与他直视,半响,才闷声道: “你丫的就该病着。” 可沈慕寒不痛不痒的回道: “我也这么觉得。” “......” 夏木槿疯狂的想要揍人了,突然身子一个旋转,人已经被某冒着绿光的野兽压在了身下。 “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体验一下,到时候你也就不会不懂了。” -本章完结- 239蟒哥怀孕了(甜蜜时代来袭,亲们可以放心看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体验一下,到时候你也就不会不懂了。” 夏木槿被他这么一个旋转,脊背被搁的一疼,脑子瞬间的停机,眼前也有片刻的模糊,待清醒过来,沈慕寒近在咫尺的脸无限放大,她能清晰的看清他的每一寸肌肤,除了有些失血的白找不到任何瑕疵,出尘的五官更是突出他俊美无双的优势,可是那双如星的眸子却有着微微的暗沉,透过暗沉却是无限的欲、光。 夏木槿没来由的咽了口口水,干笑几声: “嘿嘿嘿....大叔,你还伤着,再说,咱不是还未成亲么?” 她不能再激他了,而且她敢打包票,激他的后果绝对是得不偿失,依着他现在猴急的神情,非得将她拆骨吞入腹中不可。 沈慕寒双肘嗑在夏木槿身侧,手心向上,双腕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浓郁的药香时不时传入鼻尖,那药香带着某种刺激,令他有些晃神,若不是自己意志力好,在临山就将她办了。 此刻,确实欲、火难耐。 因为那十几种药物之中含有催、情成分,每一次他都用内力压制,并泡进河水之中得意缓解。 看着他专注而迷离的眸子,夏木槿那虚伪的笑就要挂不住了,瘪着嘴巴,满是委屈。 再怎么说那也是她宝贵的第一次,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没了,虽然是自己喜欢的人,可也要有个好气氛啊,再说了,她可是活了两世的第一次啊,更要清楚的记得了。 须臾,只见夏木槿瞳孔睁大,蹙着眉头看沈慕寒,因为他那变化她真实的感受到了,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衣物几乎都能将她灼伤,她想推倒他,可是碍于他的伤,只能用眼神可怜兮兮的哀求,沈慕寒低咒一声,额间已有汗珠滑落,滴在夏木槿白净的脸上,令她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倏然,在她瞠大的眸子中沈慕寒低下头来,直接堵住了她轻呼的红唇,并惑声道: “我只是要点福利罢了。” 啊啊啊...... 夏木槿彻底蒙了,有这么要福利的么? 亲哪里了? 现在可是大白天,若是明一他们等下进来要怎么办。 “大...大...叔...你..不是...手受伤了么?” 良久,夏木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娇媚的颤抖。 沈慕寒从她红唇上移开,紧紧锁着她绯红的脸,声音低沉暗哑: “你瘦了,小了不少。” 靠...... 夏木槿有种踢他下牀的冲动,都说男人都是那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都还不到下半身呢,说话就没正经了,她是在关心他好不好。 “寒寒,我来了,有没有想我?” 而就在夏木槿紧绷着神经,挺尸般接受沈慕寒的各种蹂、躏之后,一道邪魅令人恶心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止是她觉得恶心,就是身上的沈慕寒也是低咒一声,并打了一个激灵,而此刻,两人衣衫不整,夏木槿更是不能见人,沈慕寒在她小嘴上轻啄一口,便是翻下她身,并用被子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自己则理了理微乱的衣袍。 待仓门打开,沈慕寒又变成了衣冠楚楚的无双美男子,这一转换看的夏木槿一愣一愣的,就差没挖个坑给蹲下去。 “寒寒......” 一道魅惑的声音在促荼毒她的耳朵,循声望去。 草尼玛...... 夏木槿惊悚之外更想爆粗口,当即不经大脑便道: “小皇帝,你啥时候变性了还是变太监了?” 来人正是天铭睿,明明浑身都是阳刚之气,可吐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听着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明一和天铭睿均是一愣,明一更是疑惑,受伤的不是老大么?怎么变成老大的老大躺牀上了,倏然,感觉都一股刺骨的冷光扫来,明一一个激灵,心虚的低下头去,此刻,即便是再傻也知道发生何事了。 这老大真不愧是战斗机之中的极品,在战场无人能敌,即便是受伤了在这方面也是无人能敌...... 这要是被沈慕寒知道明一此刻的想法,准让他半年下不了牀,不止是这样,肯定还会为他找一堆女人供她好好消化。 天铭睿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此刻,脸上那魅惑的笑一些挂不住,却是不停的朝沈慕寒使眼色,赵家兄弟还在仓外呢。 这段时间可累死他了,自从赵家兄弟知道那药物能使他产生幻觉之后便没日没夜的为他寻,并且没有一天间断过,他都补的好几次都流鼻血了,最后不得不拉着小李子垫背,至今小李子都不敢抬头看他,因为赵家兄弟时刻都监视着,这都快两个月,他每日都拉着小李子陪他演戏,两人还同榻共眠。 现在天璃国的人如何穿他都不知道。 哎,想想就来气。 沈慕寒自然知道他的烦恼,给了夏木槿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即便是揽着天铭睿的肩走了出去,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互动,夏木槿一个哆嗦,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脑子里满是邪恶的画面。 嗷嗷嗷...... 想着,便再也待不住,一个翻身便开始整理自己,不到片刻,人已经出了内仓。 可是,此刻哪里还有沈慕寒,小皇帝天铭睿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背如玉树的红衣男子,而他脸上也带着面具,而在场的还有赵家兄弟,那丑陋的面容夏木槿见一次便想打一次。 夏木槿很是孤疑,还未走近,却听得红衣男子磁性而沙哑的声音道: “皇上这已是幻入膏肓了,两位还是早些带他回宫找御医调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红衣男子说完便是撤回为天铭睿把脉的手,一双深邃的寒眸看向赵家兄弟得到方向,而赵家兄弟脸上五彩缤纷,似是喟叹,似是幸灾乐祸,可夏木槿看到的却是邪恶与得逞。 “太白先生,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我们可是找你找得好辛苦。” 赵杨威眸底闪过怀疑,毕竟在这里见到了明一,光这一点就有些不同寻常,再说了,他们可是得到消息,沈慕寒并未残,那个残的是个假的,并且身份被揭穿之后一夜之间不见踪影,此刻,面对沈慕寒却是犀利了起来。 可是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他们上了这船,并不向是要隐瞒什么,这样的他们令人愈发的摸不透了。 “天下之大,没有我太白的容身之处,随着船漂泊吧,流到哪里哪里栖身。” 太白先生却是负手仰天,摇头叹息一声,似乎看尽人间百态,幽声道。 赵家兄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倏而发现一旁如木偶般的夏木槿,眸底一寒,便是指着她道: “这不是世子爷的女人么?” 明一神经绷紧,生怕他们在此刻露陷,毕竟要引蛇出洞不容易,更何况,这赵家兄弟上了他们的船,想要离开,便没那么容易了,只是这附近有他们的眼线,他们不好下手,此刻,看着夏木槿,即是懊恼又是无可奈何。 夏木槿本还没觉得,可此刻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眸子一红,像个小娃娃那般朝红衣男子走了过去,双手紧紧抓住红衣男子的手臂,用着娃儿撒娇的口吻道: “大哥哥,你不是说要给二丫买冰、糖葫芦么?二丫都等了半天,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二丫要吃冰、糖葫芦,二丫要吃冰、糖葫芦。” 因为早有准备,除了明一容璃等人早被带到船仓底下,而且那里有他们独特的机关,外人是进不去的,此刻,夏木槿的举动令整个气氛缓解,因为沈慕寒一直昏迷,而且天铭睿的信号他们也没收到,他来的太突然,若不是有人提前报信,估计这会儿就露陷了。 赵家兄弟本来就是出了名的蠢货,因为有着赵魏然的势力罩着才活到了今日,并且还搭上了冥烈,若不是这两个蠢货一路使绊子,沈慕寒等也不会遭受此罪。 “他这是?” 见夏木槿这般,眸底明显露出鄙夷与得意,却是惊声问道。 “丢了心中之人,和皇上一样,一个入了环境,一个却失去一切记忆,她现在就是个四五岁的孩子,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 太白先生却是怜悯的摸着夏木槿的头,叹息道。 夏木槿在心底将这厮狠狠骂,环着他手臂的手也是用力掐,太白疼的倒抽一口气,却是低垂着头,指腹在她红唇上掠过,夏木槿惊的一个激灵,却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随即,赵家兄弟便向他们告辞,并要带着神志不清的天铭睿离开,天铭睿却死也不肯,三人便在船甲之上开始了你追我跑的游戏,天铭睿更是边跑边喊着寒寒,令夏木槿无限惆怅的看着一旁闲情品茶的太白。 突然骂道: “衣冠禽兽。” 而她这声音明明极细,细到只有直接才能听得到,却从风中传来一声低笑: “多谢夸奖。” 夏木槿气的牙痒痒,却突然只听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 接着是赵杨武大叫的声音: “耀威,耀威。” 天铭睿却还气不过似得在赵杨武的屁股上一踹,只听哗啦一声,赵杨武也落水,须臾,船便加快行驶,在同一时间,听到了炮火般的轰隆声,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战火连连,浓烟滚滚,夏木槿知道,那是炸、弹球的威力,看来,沈慕青果然不是盖的,居然赶上了他们的步伐,而且还将对方打的屁滚尿流才对。 “妈的,被两猪头缠死了,烦死爷了,喂,姓沈的,我家娇娇呢?” 天铭睿不再装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冷冷看着所谓的太白先生,冷声质问。 赵家兄弟落水,虽不至死,但想要再追到他的步伐就难了,况且,他可是得了魔怔才会有此举动,即便是赵魏然等知道了也只会息事宁人,况且,沈慕寒可是说了,此番,若是成功了,他便会将娇娇的下落告诉他,这两个月他将赵家兄弟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而赵魏然担心两个儿子,自然动作不大,才能令沈慕寒将他的大计完成,沈慕青这只是一个点,估计其他四个被堵的出口都应该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这五国是得不偿失了。 “大明寺带发修行。” 所谓的太白先生突然双手一撑,身上的血色红衣便四分五裂,而他亦是取下面具,露出那立体绝世无双的五官,淡淡瞥了眼一脸挫败的天铭睿,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 天铭睿忽地一个弹跳起身,气的几乎跳脚,噌的一声便到了沈慕寒的身旁,瞪着一双圆珠子,大声吼道。 沈慕寒只是睨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去。 “我要下船,我要离开,该死的,姓沈的,我跟你势不两立。” 天铭睿气的无处发泄,便是围着甲板转,一边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喊大叫,这哪里还有帝王的风范,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是啊,一个为爱情疯狂的疯子。 或许是因为沈慕寒缜密的计划,这第三日船便靠岸,城门早已为他大开,城楼上满是欢呼的士兵,那旗子上大大的天璃两个字晃花了夏木槿的眼。 夏木槿到现在还在愣神之中,这战就打完了?? 她都还未亲临战场了,这硝烟也都散了,不远处,到处都是士兵搬运着敌军的尸体,地上也满满的都是残肢与血迹,沈慕寒却是将夏木槿抱在了怀里,虽未遮去她的视线,可却不让她沾染地上的污秽。 “槿儿....” “女儿啊...” “妹妹....” “姐姐......” 倏然,道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尖,夏木槿有些恍惚的转头,却见城门外,家人此刻正稳稳的站在那里与她招手,顿时,夏木槿热泪盈眶,伸手勾紧了沈慕寒的脖子,泪眼朦胧的朝他说了声谢谢。 沈慕寒却只是宠溺的睇着他,柔声道了句傻瓜。 走过这边污秽,沈慕寒便将夏木槿给放下,夏木槿直接跑向自己家人,而他却去一旁安排事物了。 “爹娘,哥嫂,爷姑,松子,我想死你们了。” 夏木槿一个冲刺直接冲进了众人的怀里,家人慈爱的眸光,亲和的笑容,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能够回来就已经是最好。 “姐姐,我们也想你。” 松子双眸通红,一把环着夏木槿的腰身,哽咽的说道。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们被大叔给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木槿宠爱的揉着他的发丝,都笑出了眼泪,倏然想起什么,便是问道。 “这事啊,说来话长......” 小半个时辰之后,夏木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那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甚至是几天不归都是在和冥烈打心理战,而却也得知冥烈要拿她家里人开刀,便是在她去往山庄之时便在第一时间将家里人转移,并且做出家人被惨杀的假象,而冥烈派出的人应该被沈慕寒的人给截杀了,其中还有一个易容成沈慕寒的模样,这一切估计也瞒过了冥烈,因为先是夏家人惨死,再是他的人遭截杀。 他的目的或许就是想要让夏木槿恨沈慕寒,因为他了解沈慕寒,一旦动情便会视对方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同时他也设计与沈慕寒在山庄大战,使得容璃有机会截走她,可是他却并非知道容璃真正的目的,或许,一开始容璃就是在骗他们。 接下来,沈慕寒并未回来,而是明一送夏木槿等人回到大苗村的,在夏木槿的再三追问下,才得知,沈慕青受伤了,她担心舟晚,便想要跟着去,可明一却说舟晚很好,并且一直都在照顾沈慕青。 就这样,夏木槿回到了大苗村,同时,明一将她所有的行李都拿了过来,并且还留了下来保护他们。 听到舟晚没事,她的心也放下了,或许,这次是她的一次机会,至于沈慕青那只花鸡会不会被打动那便是个悬念了。 “蟒哥,蟒嫂,我回来了。” 夏木槿一到院门口,便见赤瘟盘蜷在蟒哥的背上晒着太阳,两家伙眉来眼去,浓情蜜意,看来这蟒哥还是被赤瘟给征服了,夏木槿可是笑乐了嘴。 回家真好。 金蟒和赤瘟听到熟悉的声音,金蟒立马伏着赤瘟游了过来,并无比亲昵的在夏木槿身上蹭了蹭,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夏木槿也是兴奋过度,直接夸坐在了金蟒的背上,咯咯咯的笑着。 “姐,你悠着点,蟒哥现在可是个孕妇。” 松子看着自家姐这么兴奋,便是好心的提醒,这一提醒,直接让夏木槿从蟒哥的后背给滚了下来,疼的龇牙咧嘴,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而是怒睁了一双好看的眸子,吼道: “夏小松,你说什么?” 松子掏了掏耳朵,斩钉截铁道: “姐,我说,蟒哥怀孕了,你动作轻点,不要伤了它肚子里的宝宝。” 而松子说这话的时候还配合着滑稽的表情,逗得家人哈哈大笑。 “咯咯咯.....” 最为突兀的莫过于小小怀里的雪儿了,这丫头,即便是在马车里都是小小抱着,此刻,下了马车也是如癞蛤蟆那般挂在小小身上不肯下来,而此刻,却笑得咯咯咯的响,听得人一惊一乍的。 夏木槿蒙了,暂且不管雪儿那个逗逼,而是绕着蟒哥转了一圈,随即却是凑近它,并伸手摸向它没有变化的肚子,无比可怜得道: “蟒哥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其实她想说,你哪来这功能,连子宫也没有,尽管只是一个蛋,也没处藏啊...... 金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本来的宠溺看向赤瘟却变成了幽怨,那小幽怨的眼神使得夏木槿被雷劈了那般,她这是错过了什么啊...... 蟒哥都被驯服了,这世间还有驯服不了的东西么? 而蟒哥这表情,证明事情真实无疑了,夏木槿顿时想要捶胸顿足,我伟大的蟒哥,就这么栽在赤瘟手里了。 接下来,夏桔花不知怎么的端来一盆炭火,上面搁着一根扁担,扁担上有几滴不知啥动物的血,让夏木槿跨过去。 这是村里头流行的,说是跨了这玩意以后会平平安安,无病无忧。 夏木槿直翻白眼,若能这样,这大苗村的人之前还每日吃不饱穿不暖么? 晚饭很是丰盛,都是夏桔花一手打理的,二苗现在都八个多月了,这肚子像个箩筐,走路都累,接了夏木槿之后便回屋歇息了。 “慕寒这孩子咋还不回来,这饭菜都上桌了。” -本章完结- 240我只会让你怀孕 “慕寒这孩子咋还不回来,这饭菜都上桌了。” 夏木槿兴致勃勃的早已坐上了桌子,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桌上色泽味俱全的几道菜,不免陶醉的深吸了几口气,夏大娘已经出去好几次了,她都不以为然,此刻,却是一脸忧心的叨念起来,顿时,夏木槿额头黑线直刷刷的掉,敢情这沈慕寒挺会贿赂人的,这一家子估计都被他给收买了。 因为,不止是娘,就是爹和爷此刻也是伸长着脖子朝门外望了几次,松子帮着端菜,这一来一回眸光也是不停的瞅着门外,这让夏木槿有了一种严重的压迫感,直觉自己的地位被撼动了。 想着,便是拉下了嘴角。 “槿儿,还有一个月你就十四岁了,是该把事情给办了,你是不急,可慕寒这孩子急呢。” 就在此刻,夏老爹突然出声说道。 夏木槿刚喝进去的茶顿时就给吐了出来,一脸惊悚与不解的看着家人,她甚至想知道,在这段时间家里人是被沈慕寒给洗、脑了么?怎么开口闭口都是慕寒,慕寒。 听的她心慌慌的。 “是啊,槿儿,反正是要成亲的,这早与晚都一样,况且,你年纪也到了,可别误了人家。” 见夏老爹说话,夏大娘此刻便是看着夏木槿正经的说道。 夏木槿愣了半响,余光瞟到自家姑姑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心知这肯定是最后一道菜了,便是贪婪的咬着筷子,颇为委屈道: “哇呀,饿死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说着,连着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本想着家里人此刻肯定是放过她了,可没想到娘抹了下眼睛,忧心道: “这段日子你们受苦了,难怪看着慕寒那孩子瘦了那么多。” “......” 明一早就被家里人拉上了桌,此刻,却是一直低着头,可隐隐耸动的肩膀并未逃过夏木槿的火眼金星,桌子底下,她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明一一愣,瞄了眼夏木槿,随即说了句什么夏木槿并未听清楚,只是他就那么起身走了,而自己家里人还在唠唠叨叨说着些什么。 夏木槿无限悲哀外加咆哮。 娘,我也瘦了好不好,都皮包骨头了,你们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 同时,夏木槿觉得自己败得很彻底,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大哥哥回来了,快来吃饭,大家都等着你呢。” 而就在此时,某人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一家人都起身去迎接,夏木槿拉长着一张俏脸,颇为不情愿的从凳子上起身,可还未走出去,肩膀变被一只大手给压住了,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等了那么久,一定很饿吧。” 夏木槿本想抱怨的,可是想起家里人对他的维护,砸了砸嘴巴,没有出声。 这一顿饭吃的极为的闹心,家里人不停的叮嘱沈慕寒多吃,多吃,多吃,而沈慕寒却不停的为她添菜,添菜,添菜,结果,她像猪一样埋头苦吃,吃到撑都没有知觉,直到一顿饭玩,她坐凳子上起不来,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窘迫,然后,夏木槿坐在那里一直折着手指头,她到底吃了多少菜,多少饭,又喝了多少汤。 当然,等肚子稍微消化,她便开始行动了。 第一件事便是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几个瓶子,并倒出来一一分开,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分完之后她才发现,足足有十八种之多。 夏木槿依稀认得一些,有葡萄,苹果,梨子,西红柿,桔子,火龙火,西瓜,打瓜......最普通的却是枣子和桃子。 “哈哈哈......我要发了。” 看着这些东西,夏木槿双眸放着金光,感觉眼前就是金灿灿的金子。 当然,有了这些是不够的,培养这些苗出来还要不少精力和心血,还要看种在哪里好,而且这些果实当中有的并非一年两年就能结果的,而且她也不能保证每一颗都能活过来,因为这些种子的种类之多,可是这数量却不多,像有种她不认识的也就五颗种子,加上自己没经验,能否植活都是个问题。 种子分类之后她便如宝贝那般用针线制了十八个布袋,将那些种子分类装好,随即又缝制了一个如钱袋一般大小的袋子,将十八个小袋子装进去,再紧紧系在腰间。 时时刻刻都带着,有种守财奴的感觉。 “呵呵呵......” 看着腰间的袋子,夏木槿自己都笑了,感觉自己太紧张这玩意了。 忙完便又去了鸡舍鸭舍,还围着鱼塘转了一圈,看了龙虾。 她也是刚才才知道,在家里人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沈慕寒雇人照顾着这些,并且照顾的很好,这才几个月,这鸡鸭被养的肥肥的,都能宰了上桌。 远远望去,这大苗村绿油油一片,这二季稻种下不到一个月,油亮油亮一片,风一吹,滚滚绿波扫过,闻着空气中朴质的乡村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沈慕寒用完午饭便出去了,沈慕青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此刻在唐家医馆,言舟晚寸步不离的照顾,听说唐嫂收了一个新徒弟,是个能够又漂亮的女孩,反正沈慕寒只是大概提起了一下,可却又欲言又止,夏木槿当时也只顾着想事情,此刻想来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即便找来了明一,并拉来了马车。 明一不解的看着夏木槿,夏木槿却自顾的跳上马车,道: “明一大哥,我得去趟唐家医馆。” 明一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可却还是没有逆序她,当即便跳上马,这刚要挥舞马鞭,却听的一阵疾奔的声音,夏木槿也是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是循着那声音转头,老远,却见明鹏赶着马车直接朝这边走来,明明马鞭一挥,并拉着缰绳掉头,不到片刻,明鹏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而明一却将马车停在院子侧面。 夏木槿利索的跳下马车,却见沈慕寒也跳下了马车,接着是一道亮丽纤细的身影,但那身影并非言舟晚,而是另外一个妙龄女子,夏木槿猜测着这便是唐嫂的新徒弟。 最后出来的是一脸憔悴的言舟晚和半昏迷状态的沈慕青,他裸着上身,长长的纱布绕遍了整个上身,只留两条壮实的胳膊在外面,明一立马上前,与明鹏还有沈慕寒将其抬进了屋。 言舟晚与那女子首先进了言舟晚的屋子,片刻之后,便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 夏木槿却只是冷眼旁观,大意她已经知道了,这楼下就那么几间房,哥嫂一间,爹娘一间,爷爷一间,剩下的便只有言舟晚这一间了,而沈慕青作为伤者,肯定是不宜上下楼挪动,便是只能腾出言舟晚的房间。 “你们小心点,别伤了他。” 几个男子将沈慕青抬进屋,可是言舟晚却只是抱着自己的衣物愣愣的站在门侧,双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被定格那般,出声的是那名女子,声音细细柔柔,似小桥流水淌过,很是动听,而依着她简短的话语,夏木槿便知道,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有些同情的看着言舟晚,她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却只是重重叹息。 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其实能够发生许多事情,能够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另外一个人,也能够使一个人恨透另外一个人,其中之缘由,就是当事人也理不清,更何况是外人呢。 而且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两厢情愿才会幸福,所以,她不发表任何意见,只希望言舟晚能够看清现实,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 晚饭气氛就沉静多了,言舟晚自始至终不曾发过一个字,她现在住到四楼去了,扒了几口饭便上了楼,而沈慕青却一直都是那个叫做“舟舟”的女子在照顾,夏木槿还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颗红痣,与言舟晚脖子伤口的地方一样,其实很多时候她也曾怀疑过,言舟晚是否就是当年的“舟舟”,可是她也曾试探性的提及过,可是言舟晚表现的很淡定,她便否定了这一猜测,可这个女子出现,而且还对沈慕青这般的热情,就连沈慕寒也认可了这一事,并连人都接到了家里住,她还能说什么。 饭后,夏木槿泡了个舒服的澡,入了房间之时却发现沈慕寒已经躺在了床上,侧躺着,一手撑着脸,思绪也不集中,一双抹嘴深邃而犀利,望去进去是无限的漩涡。 夏木槿栓了门,有些疑惑的朝他走去,可人还未靠近,却被他伸来的长臂一捞,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啊了一声,人已经扑进了他怀里。 额头磕在了他坚硬的下巴上,夏木槿痛呼一声,当即伸手揉着额头,一脸幽怨的瞪着沈慕寒,那里估计已经青了。 沈慕寒摸了把鼻子,自己也不曾想会用力过猛,顿时,一脸怯怯的睨着夏木槿,大手朝她额头揉去。 夏木槿也没心思矫情,便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苦着脸道: “大叔,我担心舟晚。” 她不知道这一路他们发生了什么,沈慕青又怎么会受伤,那个女子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就是这么的护短,感觉言舟晚就是被欺负了,她心里不高兴。 所以,对那个所谓的“舟舟”也看不顺眼。 之所以答应他在这里养伤,一切都还是因为言舟晚,不然言舟晚估计会每天往唐家医馆跑,甚至会在哪了住下来,那样伤的就会更重了。 沈慕寒却是闪了闪眸光,耳尖亦是动了动,随即便是附和在夏木槿耳畔: “槿儿......” 片刻,夏木槿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慕寒,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沈慕寒却是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带着宠溺的口吻道: “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这下,夏木槿活了,一股脑儿的爬了起来,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坚声道: “当然。” 沈慕寒勾唇一笑,却是妖孽无双的道: “听说家里向你逼婚了。” 他口气笃定而自信,并且还带着一丝揶揄,这那时听说,分明就是施压嘛。 夏木槿眸光一闪,却是笑的极为谄媚: “对啊,他们说你太老了,配不上我,所以逼着我去找个更年轻的。” 闻言,沈慕寒眸底微沉,直接侧身俯下来,一双深入寒潭的眸子紧紧锁住夏木槿红晕的小脸。 咕嘟一声。 夏木槿狠狠咽了口口水。 这个男人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上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倏然,她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干笑的道: “大叔,听说蟒哥怀孕了,可是真的。” 其实这事她都憋了一天了,现在才有时间问出来,况且,自从迎接了她之后蟒哥便在它的窝里没出来过,赤瘟却一直守在外面,像是在保护它。 松子说了,它这是孕期反应,嗜睡,因为嫂子之前也是这样,蟒哥这也是孕前期,也有这种反应,夏木槿险些一口老血喷出,还能在神话一点么? 沈慕寒睨着她,声音暗哑之中带着丝许闷: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额...... 她看到什么了,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一切都只是听说,听说,顿了顿,便又道: “大叔,你是怎么让蟒哥怀孕的。” 她这话一落,沈慕寒高大的身子直接欺了上来: “我只会让你怀孕。” 然而,夏木槿还未来得及出声,唇便被堵住了,他吻的急切霸道却不失温柔,夏木槿这小嫩草怎么招架得住,片刻便化为一滩汪水任君采撷。 可最终,沈慕寒还是忍住了,脸上有着许些潮红,眸底也暗沉不已,在夏木槿的喘息中躺倒了一侧,上臂从她脖子下伸了过来,直接代替了枕头,一直手揉着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狠狠压在自己胸口之处,那力道足以将她揉进骨血,口气却是无限幽怨: “槿儿,我们何时能够成亲。” 他的火热和隐忍令夏木槿既是害羞又是愧疚,便是朝他怀里拱了拱,将头埋在他胸前。 她此刻几乎是光了,被沈慕寒给八光的,在那一刻她居然没有拒绝,反而有些期待,最后倒是他忍住了。 一手抚上他满是汗珠的额头,唇瓣动了动,终究没有一个答案。 “槿儿,我们虽然打了胜战,可是却依旧民不聊生,经济更不如以前,欧阳家的门槛愈加的高,百姓都难活了,我想,这一切估计只有你才能拯救,你...有兴趣么?” 良久,沈慕寒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有些不情愿的出声。 他非常的了解夏木槿,在这方面她二话不说绝对举手点头。 可是,这也意味着未来的日子她会有多忙,即便是成亲了,他也舍不得这般折磨她,可是,他真的很想真的拥有她,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沈慕寒的。 这一辈子唯一的妻子。 而且整个天璃国,或许就只有她有这个胆子与天性。 大致的情况夏木槿略有了解,天璃国很多东西都是从其他国家进来的,而且这些都被欧阳家给垄断了,而且听闻欧阳家与那几个国家签了条约,除去他欧阳家不会与其他任何一个天璃国的商人提供货物,而放眼整个天璃,也只有欧阳家才有这个资格。 可如今欧阳家与朝廷对着干,加上他背后还有其他几国的撑腰,而沈慕寒等又将其他几国大的落花流水,此事就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现在,其他几个国家不但拒绝给天璃国有任何商业来往,也就是说,若是天璃的农业这一块还不能提高,即便这国家保住了,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成为一个空壳子。 沈慕寒了解夏木槿,而夏木槿更加的了解自己...... 翌日一早,夏木槿便开始行动了,她一早便去了大窑村,现在的大苗村除了自己买下来的那处地,其他都是欧阳家的了,她可不会蠢到在欧阳家的地盘种植东西。 于是,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大窑村了。 因为此事一发生,欧阳家向朝廷提议买下大窑村,可却被天铭睿斩钉截铁的给拒绝了,这一刻,夏木槿才发现那小子也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 小小也跟着来了,并且去祭拜了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小小似乎成熟了很多,虽然看似融入了夏家,可是夏木槿知道,他并未融入,这种事情她没有权利去勉强些什么,做到问心无愧便好。 村里人见了她都很热情,不约而同的打着招呼,夏木槿带来了自己做的尺子来到自己承包的地上做了大致的测量,并带了纸和笔,一边测量一边记着什么。 沈慕寒对这些仅懂些皮毛,只是在一旁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才将这里给测量完,而夏木槿那手里的本子已经圈圈点点好多画,并且一一做了标记,沈慕寒大致浏览了一眼,不得不朝她竖起大拇指。 或许,她天生就应该是商场的奇迹。 “累了吧,明一在小小家开了灶,这个时候应该有饭吃了。” 沈慕寒拿了快绢巾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并且递来了水。 夏木槿却是口干似火灼,接过水壶便毫无形象的仰头咕嘟咕嘟大喝了起来。 看着她这豪气的举动,沈慕寒却只是摇头失笑。 “大叔,近期我想搬来这里住。” 喝了水,夏木槿便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她发现这大窑村比大苗村还要适合种植东西,而且这土都是红色的,一看就是山里那种特质泥,比起一般的泥土肥沃多了,而且沙虫也少一些。 大苗村却因为水位问题只适合种田,至于其他还要加以考虑。 沈慕寒收了水壶,只是挑了挑眉,并未给意见,一副嫁妻随妻认命的模样使得夏木槿噗哧一笑。 随即,沈慕寒便吩咐下去,让明一以最快的速度将小小家的老房子翻新。 当晚回到家,夏木槿便让夏铁树召集村里人开始烧窑,而且有多少便烧多少。 居然欧阳家这样,她就把这里整个挖空再说,夏铁树听说又要烧窑了,当即一喜,晚饭都顾不上吃便跑去通知大家了。 夏木槿是个将信用之人,之前答应了人家那么多红砖,大家都以为她家出了事便都没找上门来,此刻,却是安排下去,不但要通知那些人来运红砖,同时,这砖厂照常办下去,希望大多做宣传。 同时,整个村子都乐呵了,老远都听到了欢呼声。 晚饭过后,沈慕寒独自坐在了鱼塘边,一脸深思,并不断的往里面扔着石子。 “大叔,我们成亲吧!” -本章完结- 241 “大叔,我们成亲吧!” 夏木槿缓缓走来,看这他遗世孤立的背影,一双清澈的眸子转了几下,最终,深吸一口气,柔声道。 沈慕寒有些恍惚,甚至觉得自己有了幻听,半响,才转过头来,见夏木槿有些别扭的搅着自己的衣摆,眸光有些羞怯的闪烁,当下一喜,一个前蹬人便已经来到了夏木槿跟前,双手撑着她瘦弱的肩,暗哑的嗓音当中难掩激动: “槿儿,说出去的话可不能收回哦!” 他想这一天已经快要想疯了,此刻,定然不会再让夏木槿有临阵逃脱的机会。 夏木槿思前想后很久,本来昨天就想说来着,可太累,一沾床就睡了,挨到今天才说,被沈慕寒用这种柔情蜜意的眸光一盯,顿时又说不出口了。 沈慕寒却是兀自笑出了声,随即便不知用什么方法招来了明一,让他下去准备。 这事沈慕寒不怕传开,不到片刻家里都知道他们要成亲的事,夏大娘夫妇便是拿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去找神婆算日子,沈慕寒本就不信鬼神之说,可两老开心,便由着他们去折腾了。 期间,夏木槿问过沈慕寒要不要将他的家人接过来,考虑再三,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根本不用接,而是他们已经动身了,因为沈慕青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很快,夏大娘夫妇回来了,并告知这婚期定在下月二十八,这算下来也有个多月的时间,那时,或许沈慕青也已经醒来了。 接下来,夏木槿依旧忙活,她几乎大多时间都在大窑村,沈慕寒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即便中途有事他也会吩咐明一等人。 小小家的房子正在翻新中,所以近日夏木槿等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这天,一回家就觉得气氛不对,家门口停了几辆陌生马车不说,这外面还有一些士兵穿着的人,沈慕寒眸底一暗,却是牵着夏木槿的手大大方方往家里走。 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使得夏木槿一愣,忽然心情就这么沉了下去。 这还在院子里,就瞧见了一脸沉闷的苏荣和面带羞怯的苏秀宁,其中还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夏木槿突然想起,那人不是太上皇的贴身公公么? 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慕寒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从他手心传来的热度似乎在给她传递一种特殊的力量,令她一颗骚乱的心安静了不少。 那公公是个精明的,见了沈慕寒老远便迎了过来,一双精锐的眸子停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仅是片刻,便揖身并客套的道: “世子爷吉祥,苏老和未来世子夫人都已经等候多时。” 夏木槿眉头一蹙,世子夫人? 说的是苏秀宁么? 沈慕寒却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淡定的牵着夏木槿入了屋,对那老公公扫都没扫一眼。 苏荣见两人不但紧握着手,进门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夏木槿本就是个乡下丫头,没教养没文化很正常,他不计较,可沈慕寒看他却连外人都不如,反倒倒了茶递给夏木槿并且叮嘱她慢点喝,这科把他惹火了,当即一拍茶几,腾的起身,将圣旨扔到沈慕寒身上。 沈慕寒也不去接,而是一脚直接踩到上面。 这下,苏荣几根胡子彻底翘起了,就连那公公一双精锐的眸子也是黯淡下去。 “沈慕寒,这圣旨已下,你若是敢抗旨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苏荣口气非常的不好,这赤、裸裸的威胁沈慕寒却一点也没放在心里,垂眸睨了脚下的圣旨一眼,讽刺道: “莫非你们宫廷的人就是这般无聊,一天到晚强迫老百姓去嫁谁娶谁?” 他本想这几天动身前往京都一趟,并向太上皇表明,可偏偏这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却已经带着人上门来了。 说他藐视皇威么?他就还真有这能耐了。 太上皇是个聪明人,太过逼迫对他绝对没好处,况且,容璃带着美玉郡主赶往京都去了,估计也在这一两天便能见到太上皇,苏荣自私,那是因为他苏家,可太上皇这般,等于在助纣为虐,除非他老糊涂了才会一点意识都没有,要不就是太会算计,想要将沈苏两家一锅端。 而苏荣更加忘记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没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 苏荣怒睁了一双眸子,随后又将眸光转向事不关己的夏木槿,顿了顿,才道: “老夫已经向太上皇请旨,将这丫头许配给冯六郎,那孩子挺上进,年纪轻轻就是文科状元,据说与这丫头也有过去,此番便是成全了两人。” 而苏荣这话一落,整个空气的温度急速下降,夏家人自动退离,远远瞧着不敢靠近,沈慕寒一双深邃的吓人的眸子扫向一旁的苏秀宁,良久,却是寒声说了两个字: “找死!” 而苏秀宁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出了门外,随即落在了院子里,一口鲜血喷出,来不及说话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这一幕将苏荣给吓傻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倒是夏木槿提醒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从这里赶往唐家医馆也需要些时间,一刻钟后估计有暴雨要下,这伞送你们了,不用还。”见苏荣双眸冒火的瞪着自己,便再次提醒道: “慢走,不送,后会无期!” 说着,便是将门一关,直接阻挡了那双几欲喷火的眸子。 苏秀宁在大苗村住了一段时间,又与周家等走的近,依着周家人的阴奉阳违,自然而然会将夏木槿的过去黑化,而她却自作聪明的在苏荣等面前说起一些没有的,苏荣便开始打歪主意了。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沈慕寒会下这样的狠手,苏秀宁可谓是去了半条命了,天铭睿去找娇娇,丢下整个江山不敢不管,不知又会掀起怎么样的血雨腥风。 果然如夏木槿所言,一刻钟之后,外面便噼里啪啦的下起来了瓢泼大雨,而苏荣等人也早已离开。 家里人本还忧心忡忡,可当事人像个没事的人那般,他们也便识趣的没有再问,只是“舟舟”表现的有些异常,几次要张口说话,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言舟晚这几日神色恢复了不少,似乎从自己的纠结中走了出来,但脸上的担忧与眉心的疲惫还是令夏木槿忧心。 雪儿已经自己会用勺子吃饭了,而且还每次吵着闹着要上桌,这吃饭的时间,也就她最乐呵,咿咿呀呀不知说些啥,可小小好似知道她的意思,她每咿咿呀呀一句,小小要么就是喂她一口饭,要么就是喂她一口菜,这丫头口里塞满了食物便能安静片刻,一旦食物吞下,便又开始。 看着小小那老练的模样,夏木槿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两个孩子的举动,本来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饭桌上,沈慕寒基本从不言语,做的最多的就是为夏木槿挑菜,添菜。 夏木槿也乐在其中。 饭后,大家洗簌完便早早入了各种房间歇息。 “大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赐婚一事。” 夏木槿一身酸痛的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脸,一脸幸灾乐祸的问道。 她眸底闪着狡黠的精光,似乎很是开心。 沈慕寒正半跪着给她揉捏肩颈,听她突然问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的瞅像她,却瞄见她眸底的笑意,便是幽怨道: “看把你给高兴的。” 或许,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为沈慕寒今天的举动而感到幸福无比吧。 夏木槿也只是个平凡的人,自然也不外乎那些凡俗的霸道之心,所以,苏秀宁的下场,令她极为的满意。 “你就不怕么?” 见夏木槿还在发愣傻笑,沈慕寒也是勾唇一笑,手上的力度加重,在夏木槿蹙眉痛呼之前先是问道。 夏木槿被他这突然加重的力道给整的倒抽一口气,瞪一眼得意的沈慕寒,便是道: “怕什么,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这个高个子么?再说,大不了就是掉脑袋,下了地狱还能做鬼夫妻呢。” 她只是顺从着自己的心意说,也不曾经过大脑,可这话却彻底取悦了沈慕寒,只见他突然就朝夏木槿扑来,有些急切的闻住了她的唇。 “大叔,每晚这样,你不觉得累么?” 我可是累死了,偏偏半途兴致来了又得停下。 沈慕寒并未出声,而是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便翻下身去紧抱着她入睡。 -本章完结- 242合欢散 沈慕寒并未出声,而是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便翻下身去紧抱着她入睡。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小小家里被重新翻新,夏木槿带了简单的家具过去,这段时间基本定在那里了,沈慕寒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即便有事要忙活也会让明一等守着,深怕她出事。 苏荣那次之后倒是没再来过了,沈慕寒出手不轻,苏秀宁想要康复没个一两个月是不可能的. 夏木槿正在培育幼苗,十八样种子一样撒下了几颗,有的已经要起苗了,鉴于这些种子太珍贵,她没敢全部撒下,而撒入的地方却是小小家被整修好的院子,现在正值夏季,连暖棚都省了。 沈慕寒似乎一直在找着什么,神神秘秘的,夏木槿也没有去多问,经历这么多,对他已是彻底的相信了。 同时,她雇用了大窑村的村民帮忙翻土,将她承包下来的那处全部翻了,主要是这杂草太多太深,除起来可不容易了。 好在大家都勤劳能干,做事又踏实,夏木槿对于完工一部分的成果非常的满意。 期间,她弄来了大批棉花籽,并都是自己亲手挑选好的,然后在那地上给种下。 这东西既费时又不要花多大心思,但这用处却大的出奇,这不过几天的时间,便在她的细心指导下与村民的配合下种下一大片棉花...... 另一处,沈慕寒正在福寿酒楼的书房来回走动,倏然,一道黑影跪在了他跟前。 “可查到了?” 沈慕寒负手而立,睨着黑影沉声问道。 “属下无能!” 黑影一脸愧色,眸光也是不敢与沈慕寒对视,却是如实禀报。 沈慕寒眸底一暗,便是挥手示意黑影下去。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找种下母蛊之人,因为那人与夏木槿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而他的眼线遍布整个竹山县,只要她出现他便里面就会得知,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曾听过那人正竹山县出没,并且打着夏木槿的名号做了不少令众人反感的事,可转眼却见不到人了。 这事蹊跷到令他有些坐立不安,怕槿儿再次受到伤害,另一方面,欧阳轩至今还失踪着,依着容璃的说法可是他们前脚离开欧阳轩后脚跟着离开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是爬也改爬回来了。 鉴于上次夏木槿被绑架一事,这次他多留了心眼,在大窑村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对方下手,那么,他们便打他个措手不及。 欧阳家已经参与了大苗山的一切,不过他们也信守承诺,不去干扰村民们的生活,可夏家那片地他们也没有权力干涉,按照夏木槿的吩咐就是一直挖泥巴造砖烧窑,一部分人则继续做打谷机,家里的生意可谓红红火火,一日比一日忙。 转眼,离成亲只剩五天的时间了,沈慕寒傍晚的时候来接夏木槿回大苗村。 “大叔,你说这世间会不会有长相一样的人。” 接她回去的原因是因为沈誉夫妇以及沈老来了,毕竟是自己的爹娘,见他们那是理所当然的,夏木槿一入马车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沈慕寒轻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他以为是在生自己的气,因为家里人来的太突然,加上彼此之间相处也不是很融洽,她有芥蒂是正常的,他总该给她适应的时间,给彼此深入了解的空间。 可夏木槿突然这么问话令沈慕寒高度紧张起来,当即抓着她的双臂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并端详了她半响,才忧心道: “槿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一双清澈的眸子淡定如初,看不出任何起伏的波澜,越是这样沈慕寒越加的笃定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夏木槿却埋进沈慕寒怀里,吸着鼻子道: “大叔,睨好傻,其实没有必要隐瞒的,即便是知道了也没事,不就是一条吸心头血的虫子么?它能奈我何?” 是的,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个傻瓜,居然自己喝毒药用自己的血给自己炼制药丸,难怪那会儿他双腕会有那么多条划痕,并且还带着刺激的味道,原来都是自己造成的。 “槿儿,是清月对不对?” 沈慕寒深吐一口气,却是无奈的说道。 回来后清月被他扔给了清染,并再三警告,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说出来了。 “不管是谁,我都会更加爱惜自己的性命,与你白头偕老。” 夏木槿却是紧紧环住沈慕寒的腰身倍加坚定的说道。 或许清月的出现是对的,与她闹翻也是明智的,不然,她或许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命也不要,只为炼制让她缓解痛苦的药,这一生,她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他。 沈慕寒却是在她发丝上轻轻一吻,宠溺道: “傻瓜!” “你这时间是在找那个人么?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么。” 你侬我侬一翻,夏木槿便是脱离他的怀抱,一双清澈的眸子斗志昂昂,继而问道。 “初步怀疑是赵秋水。” 沈慕寒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夏木槿转着眸子,须臾,却是赞同的点头。 “首先,她毁了容貌,是第一个愿意顶替别人容貌存活下去的,其次,在你被容璃带走那段时间我们的人在山庄的路上救回了她,可是她却假装失忆,不但不认识我,连家人也忘记了,而且在我们告知的情况下依旧对自己遭受不测的家人不闻不问,后面,我也假装成了活死人,并使用了金蝉脱壳这一计,而她却熟门熟路的去了边境,最后我去找你,便没有再注意她的行动了,直到发现你体内被人种下子蛊,才让人四处找寻,可至今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沈慕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说了下,希望木槿能够重视起来,知道与不知道是两码事,不能掉以轻心,若是他没猜错,赵秋水一定在冥烈那里。 因为冥烈形踪也很诡异。 两人一路聊着便已经到了家里的院子口,老远便听到谈笑声,沈慕寒嘴角一弯,现行跳下马车,而后才将夏木槿抱下马车,继而好心情道: “看来这亲家挺合得来。” 夏木槿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入了屋,打了招呼,沈誉夫妇并为为难她,可也见不上喜欢,就是一种破光子破摔的心理吧,谁让自家儿子喜欢,沈老看来也是个吃货,不但对这五层楼的房子好奇不已,对夏木槿家鸡舍鸭舍和鱼塘更加的感兴趣,对夏木槿自然而然的感兴趣。 沈慕青已经苏醒,家里为他特制了躺椅,此刻,却是躺在躺椅上,看着大家闲聊,眸子有意无意的在言舟晚与“舟舟”之间穿梭。 夏木槿最讨厌的就是花心男,从内心觉得他配不上言舟晚,而言舟晚却一直忙上忙下帮着端茶倒水,还有洗菜选菜。 晚饭是夏桔花张罗的,她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夏木槿但也算是很不错了,大家也吃的很欢,夏老爹等人都高兴,便都借兴要喝酒,夏木槿等也没拦着,便由着他们了,可最后却都喝高了,连最后倒酒的人都有些模糊了。 夏木槿也被逼着喝了几口,不一会儿就直接趴桌上了,沈慕寒却是摇头失笑,这妮子的酒量的确不敢恭维,而言舟晚同样喝了,比起夏木槿好不了多少,到最后,整个都醉,趴的趴,吐的吐,也不知是如何上塌入睡的。 夜半,夏木槿迷迷糊糊醒来,眼前却出现一道黑影,枕旁并未见到沈慕寒,她指着那道黑影咯咯咯的笑: “你...就是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坏女人么?” 说着却伸手去抓,可那道黑影突然一晃,夏木槿也是一愣,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而在黑影刚离去,另外一道黑影又从窗而入,在见到床上无人的同时又去了另一间房。 同时,楼下的沈慕青浑身燥热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加上身上有伤动作不宜过大,此刻,却只是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当然,对于练武之人自然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他却并未喝酒,那么,是怎么中了这合、欢散的? 而就在他以为要在这种难耐的煎熬中死去之时,一股冰冷的空气传来,同时,塌上似乎多了一抹清香,沈慕青意识已经彻底模糊,摸索着那道清香,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 -本章完结- 243。坐骨骨折 而就在他以为要在这种难耐的煎熬中死去之时,一股冰冷的空气传来,同时,塌上似乎多了一抹清香,沈慕青意识已经彻底模糊,摸索着那道清香,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 “啊......” 翌日,天还未亮透,一道穿透耳膜的尖叫声起,将还在睡梦中的众人给吓得够呛,均是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片刻之后,便都穿戴整齐出了自己的房门,并站在不同的方向面面相觑。 而某间房里,沈慕青以狗爬式姿势趴在地面之上,他浑身都裸着,依稀能看到各种抓痕,而且这下手之人力道不轻,道道抓痕都见血,严重点应该可以说是血肉模糊,而他的右脸一道五指印清晰可见,还微微肿起。 本来一个晚上,各种筋疲力尽,才睡下不久,以至于被人踹下床都还是迷糊的,直到浑身寒意浸袭,才摇了摇混沌一片的脑袋,倏然,双眸一睁,哑然的抬头。 同一时间,本还羞涩到想死的言舟晚也是意识到房间的熟悉,便是垂眸去看地上之人,当两道目光对视,一惊一寒之间的流光交错。 言舟晚甚至还在当机之中,她明明睡的是自己的房间,为何一睁眼却是陌生光裸的背影,而且浑身被车碾过那般,连着手指都是疼的,而且被子下的自己身无寸缕,空气中满满的都是糜烂的气味,曾经在那样的地方呆过,即便是板着脚趾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便是将人给踹下床。 并抓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口脑袋在被子外。 沈慕青记得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下的每一种感觉,每一声痛吟,他甚至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的强占了她,并且自己有多疯狂,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进出,甚至她的每一寸皮肤给他带来的感觉他都清晰的记得,可是,为何会是她,难道合欢散是她下的? 若是,她又为何多此一举的打他,踹他,表现的那般无助不情愿? 倏然,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骘的冷笑,从那薄唇吐出如刀子般残忍的话: “言舟晚,你真贱。” 言舟晚一愣,双眸立刻氤氲起来,随即,便是当着沈慕青的面掀开被子,赤身下了床,她光洁诱人的皮肤上满是红红点点,从脖子一路延伸至小腿,可见,昨晚沈慕青是有多疯狂,这一刻,就是一脸厌恶的沈慕青也诧异的张了张嘴。 可言舟晚并未理他,如一木偶那般机械的穿着凌乱的衣物,而沈慕青却是忘了自己此刻还赤身坐在地上,就这么睁着眼睛看她将衣服穿好。 “沈慕青,我蠢一次就够了,也付出了该有的代价,从今往后,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这是言舟晚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出了自己,从那个诺言开始,她就一直做梦,梦到当年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迎娶她进门,可是,后来发生一系列变故,她深知彼此之间不再有可能,可是却依旧放不下,临山县她背着夏木槿潜进大军之中,结果被他识破,并言语羞辱,为了他她受了箭伤,他悉心照顾,可却冷言冷语讽刺,为救他,她勇闯敌营,用自己的安危换取可靠消息,却得来他冰冷的耻笑,那一刻,她其实就错了,错的离谱。 失去平衡的两条线,怎么会有交汇点,即使曾经有过海誓山盟,可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洗礼。 所以,让一切都结束吧,她也已经付出了最大的代价不是么? “你什么意思?” 就在言舟晚穿戴整齐要走出房间,小腿却被沈慕青一把扯住,他眸底划过一丝幽冷,看象一脸木然的言舟晚掠过一丝疑惑,却是冷声说道。 言舟晚并未回头看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淡笑,亦是不带一丝感情道: “我说...你配不上我!” “该死的,把话说清楚。” 言舟晚愈加的淡定,沈慕青却越加的不舒服,便是扯着她的脚不让她走,嘴里,更是吐出冰冷刺骨的话...... “大叔......” 这边,夏木槿浑身酸软,毫无力气,连眼皮也都沉的很,迷迷糊糊中,便是轻声唤着沈慕寒,可等了半响,都没见回应,便是疲惫的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这眸子一睁,立马给自己的处境给吓一跳,怎么自己会在马车里? 倏然,想起昨晚最后的黑影,心一提,便是一个弹跳。 “哎呦......” 可因为这动作过激,直接给碰了头,当即跌坐与马车,龇牙咧嘴的抱着自己的头。 “怎么了?槿儿?” 与此同时,一湿漉漉的手从外面伸了进来,沈慕寒低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夏木槿抱着自己的头朝沈慕寒看去,半响,才诧异道: “大叔,你这一早就去洗澡,是去灭火还是捉鱼?” 沈慕寒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几乎透明,能够清楚的看清他身体的每一处,乌黑的发丝紧紧贴着后背,水珠不断的滴着,夏木槿此刻也已经彻底清醒,一些记忆也窜进脑海,脸募地一红,避免尴尬,便是揶揄出声。 “你还说。” 沈慕寒瞪了她一眼,便是甩了甩衣袖,皱眉道。 为了给她逼出合、欢散的药效,他抱着她在水里泡了快两个时辰,期间,她各种摆姿势,扯衣服,抚摸自己,他好几次都险些擦枪走火,若不是还有几天就要成亲,他还真会一口将她吞下。 夏木槿朝他吐了吐舌头,最后却问道: “是那个叫“舟舟”的女子么?她到底什么来头,言舟晚会不会有危险?” “还有,是只有我一人中了这玩意么?还是所有人?” 她这么一堆问题噼里啪啦问下来,沈慕寒有些头大,不知先答哪一个,最终,却是速度的用内力将衣服蒸干,跳上马车,深深睨了夏木槿一眼,有些无奈道: “回去看看言舟晚吧!” 话落,马车便开始飞奔起来。 夏木槿双拳紧握,有些咬牙切齿,沈慕青,你若再欺负舟晚我定让你悔不当初。 * 啪...... 言舟晚走出房门第一步却硬生生迎来一响亮的耳光,接着,是痛不自己的指责声: “你怎么可以这么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连这种卑鄙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 质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嫂的入门弟子“舟舟”,此刻,她哭的梨花带泪,我见犹怜,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一脸苍白的眼舟晚竭力声嘶道。 在她背后围满了人,夏家的,沈家的,言舟晚却都视而不见,只是嘴角扯起一抹清冷的淡笑,对着眼前伪装太厉害的女子道: “算计这一天很久了吧,计划失败了,没想到是我对吧!” 她清冷的一句话令眼前的女子脸色微微泛白,可仅是瞬间,须臾,又听得她可怜委屈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可同一时间,她脸上亦是响起一个响亮的耳光,众人都来不及辨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接着便是听到啪的一声。 女子头被打偏,嘴角隐隐流出一丝血丝。 夏木槿却正眼都没瞧她,只是一把扯过言舟晚,愤怒的看着她微微肿起的脸颊以及脖子处的红红点点,咆哮道: “不是告诉你别人怎么欺负来的你要怎么欺负回去么?下次还让我看到你这么弱被践人打我就不要你这个朋友了。” 言舟晚一直忍着没有哭,可夏木槿这番话她却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双手紧紧抓着夏木槿的衣袖,哭的很小心,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看这她这般隐忍,这罪魁祸首却还不露面,夏木槿当即火了,刚要闯进去,却被沈慕寒拉住了,沈慕寒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言舟晚,随即拍了拍夏木槿的肩才入了屋子。 沈慕青正艰难的套着衣服,言舟晚那脚太重,他身上有伤,又加上昨晚用力过度,毫无防备下被踢下床,此刻,腰部以下刺骨的疼,动一下都大汗淋漓,见沈慕寒进来,道也咬牙舒出一口气。 沈慕寒上前,直接在他腰部一按,随即却是失笑出声: “开荤了也得悠着点,坐骨都骨折了。” -本章完结- 244。成亲 “开荤了也得悠着点,坐骨都骨折了。” 沈慕寒说着却是在那处用力一按,沈慕青立马疼的直抽气,只听嘶的一声之后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该死!” 他应该早猜到了的,那女人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力气堪比一头牛,真他妈的疼...... 沈慕寒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睇着皱眉痛吟的沈慕青,倏然沉声道: “有时候不要被美丽的外表给迷惑了,好好听听你内心的想法。” 说着,却是将他整个身体一个倒立,只听嗷嗷嗷几声,便是将大汗淋漓的沈慕青丢在床上,自己则信步离去。 出来的时候顺便把门给带上了,对上夏木槿疑惑而愤怒的眸子便是揉了揉她的发丝,轻声道: “带她先去休息一下!” 闻言,夏木槿这才恍然大悟,毕竟女人的第一次应该很痛很难受的,而现在看来沈慕青应该也中了合欢散,光看着言舟晚的脖子处就觉得毛骨悚然,可见昨晚是有多疯狂,顿了顿,便是拉着言舟晚上了楼。 “舟舟”张了张嘴,可却在沈慕寒深邃警告的寒眸中畏怯了,眼眶募然一红,表情委屈无奈,跺了跺脚便是哭着跑开了。 沈慕寒眸子顿时暗沉下去,跳过众人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眺望无方向的某处,嘴角微微一扯,却是朝外走去。 当晚,夏木槿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陪着言舟晚,沈慕寒翻来覆去睡不着,恨不得将沈慕青那小子拎出来打一顿。 沈慕青也是辗转难眠,脑海里如一团糊浆,各种不该有的记忆全部混在一起,辨都辩不清,令他非常的苦恼。 同时,更加苦恼的是他与言舟晚之间,不管他有多么不喜欢言舟晚,可终归是他强要了她,不管这合欢散是谁下的,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 倏然,他却是自嘲的笑了。 是要娶了她么? 这便也是沈慕寒最后的意思,吃了便要负责......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夏木槿与言舟晚起了个大早,而且一起来便开始忙活,沈慕寒听到动静,也是利索的整理一翻下了楼。 “槿儿,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出门,便见夏木槿和言舟晚不停的往马车内搬着东西,基本都是一些衣物,而且看得出,不是夏木槿的,心中虽有了大概,可还是象征性的问道。 “没事,那边这段时间忙,便想让舟晚去帮帮忙。” 夏木槿从一袋子里露出两只清澈的大眼睛,略提高声线说道。 言舟晚似乎好了很多,对着沈慕寒淡淡一笑,便是上了马车,夏木槿却也是直接跳上马车,而后便一手扯过缰绳,想要赶车,沈慕寒一看这仗势,一颗心绷的老紧,更是眼疾手快的飞身上马,直接代替了夏木槿,并瞪了她一眼,寒声道: “回来再收拾你。” 夏木槿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腹诽道:我又不是不会。 可沈慕寒此刻一脸森寒吓人的紧,她不敢多言。 接下来几天,夏木槿是在大窑村度过的,当然,还有言舟晚,沈慕寒则在大苗村准备婚事,用着这乡里的规矩,这两人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夏木槿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开导言舟晚。 “槿儿,你要种那么多地瓜能卖得出去么?” 还有两天夏木槿就要成亲了,可她一点也不紧张,整天都在这地里头忙活,看着一大堆地瓜苗,言舟晚有些头疼的问道。 这玩意挨家挨户都会种,而且这价钱便宜的很,就是种满一整座山也卖不了几个钱,况且这又要挖又要搬回去,可费劲了。 夏木槿却极为兴趣的道: “放心吧,你见过在我手里卖不出去的东西么,下个月中我就盘下一个大店面来,开一家百货超市,放心,只有你忙不赢的时候,没有你卖不出去的货,女人,不管你嫁的多好,都要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梦想,那些什么相夫教子太特么的迂腐了,保不准哪天就成了下堂妇,什么夫家的荣耀都不是自己的,要了有个毛用。” 夏木槿却是一边为一旁刚撒下去的种子浇水,一边振振有词。 言舟晚不得不佩服夏木槿的胆子,没有她不敢想不敢说甚至不敢做的,可却还是忧心道: “你就不怕你家那位听了你这番话而与你翻脸啊。” 说实话,夏木槿真的很幸福,自己有主张,有头脑,家里人又那么拥护她听她安排,还有沈慕寒这样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没有谁不羡慕的。 “嘿嘿,所以才在这里和你说嘛!” 一提起沈慕寒,夏木槿便是挂不住了,立马打趣道。 言舟晚却也只是摇头笑笑,眸底却惆怅一片...... 转眼,便到了沈慕寒与夏木槿成亲的日子,夏木槿不喜欢太过热闹,便一切从简,客人基本都是大苗村的人。 这天一大早,夏木槿便被言舟晚和自己姑姑夏桔花给叫了起来,言舟晚负责给她上妆,夏桔花则为她换衣。 这嫁衣是沈慕寒准备的,没有人打开看过,此刻,却是亮瞎了三个人的眼。 其实夏木槿也说不上这嫁衣哪里好,可就是好看,而且摸上去特舒服。 “呀,这应该不是布料的吧,冰凉冰凉的,摸着可舒服了,而且这大热的天穿着也应该不热。” 夏桔花将嫁衣摊开,耀眼的红色非常的吉利,可是这手感却不似一般的布料,反倒像冰丝,不免惊叹出声。 夏木槿不喜欢繁杂,越是简单越好,就如她的人,从来都不隐瞒,直来直往,而这件嫁衣也是如此,最简单的款式,可却衬托出不一样的高贵。 言舟晚在化妆梳理发饰这方面很在行,用她的话就是在那地方呆久了看多了各种莺莺燕燕,自然对各种头饰与装扮也免疫力,当然,今天是夏木槿的大喜之日,她给她梳了个清新脱俗的发型,唯一的头饰却是沈慕寒送她两支簪子的其中之一。 木槿花簪子。 也许,这簪子此刻才能真正体现出它的价值。 虽然,沈慕寒为了成亲准备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首饰和头饰,可是夏木槿就选了这一个,言舟晚看着那枚头饰好半响,最终却是由衷的笑了,或许夏木槿不知道,这头饰是千金难买的。 而在听夏桔花一番夸赞之后便也对这嫁衣好奇,当即凑上去触摸。 “这的确不是一般的布料,而是冰蚕丝。” 冰蚕丝在天璃国是没有的,不止是要花时间,这价钱更是不敢猜测。 此刻,即便再迟钝的夏木槿也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珍贵,一双眸子有些氤氲,最终却是幸福的笑了。 换好嫁衣,言舟晚和夏桔花便扶着她坐像床榻,并盖上红盖头,夏桔花叮嘱一番才领着言舟晚走了出去。 其实并没有喜房不喜房,因为这嫁的就是自己家,而且沈慕寒的房间就在对面,此刻,他应该没有在房里吧。 整个屋子布置的很有喜气,大红一片,她与沈慕寒都几天没见过面了,就是昨晚也是明一过去接她们回来的,此刻,却是有些紧张的搅着自己的十指。 很快,这外面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众人的吆喝声,夏木槿一颗心紧紧绷着,不免有些好笑,两人都亲密到那种程度了,真不知自己紧张个啥。 片刻,便听到了脚步声,由楼下缓缓传来,越来越紧,直到眸底停下一双红靴子。 而这双靴子的后面亦是有着很多双脚,可都是穿着草鞋,有的还卷着裤管,小腿上还有未清理掉的泥土,夏木槿吁出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农村生活。 甜蜜而温馨。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吉时到,夏木槿只觉得眼前不断的闪过优美的红色弧线,人已经被拦腰抱起,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满足的闭了闭眼,四周却是起哄一片。 随即,便是拜堂,敬茶,应有的程序一样也没少,夏木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可是滴水未进的,这成亲还真是活受罪。 至于什么时候被送入洞房的夏木槿基本已经记不清楚,只是双腿麻木,肚子咕噜咕噜叫,最后却是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给睡了过去。 直到自己被一双健臂给扶起来,耳畔传来低沉而柔和的叫唤声才意识回笼。 -本章完结- 245疼妻有遗传 直到自己被一双健臂给扶起来,耳畔传来低沉而柔和的叫唤声才意识回笼。 她伸出素手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良久,才沙哑着嗓音道: “大叔,你忙完了。” 沈慕寒拿过一旁的撑杆将红盖头掀起,露出夏木槿一张装扮过后精致的小脸已经一双迷离的眸子。 在夏木槿的注视下,他径自走到喜桌前倒了两杯酒直接走了过来,递给夏木槿一杯,在夏木槿接过之际以手在她额头轻弹一下,并带着一丝不满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夏木槿眨巴了下眼睛,随即才后知后觉的笑了,还好有粉底掩饰,不然这脸红的像猴屁股了,顿了顿,才轻声道: “夫君......” 沈慕寒满意一笑,这笑如沐春风,令人移不开眼线,待夏木槿抬眸看他才道: “槿儿,谢谢你,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喝完这交杯酒,我们就是一生一世的夫妻了。” 话落,便是端着酒杯伸手过去,夏木槿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极为配合的伸手过去。 两人喝完交杯酒,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屋内烛光摇曳,衬着一队璧人的脸异常的亮。 “槿儿......” 沈慕寒掌风一扫,屋内顿时黑暗一片,沈慕寒长臂揽过夏木槿,下巴抵在她清香的秀发上,低低唤了声 。 一杯酒下肚,夏木槿有些晕乎,浑身都发热着,可意识还算清晰,瞄着沈慕寒有些坨红的脸,有些醉醺醺的道: “大叔,你是不是醉了。”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具体应该是称呼错了,依着沈慕寒的性格,是必须叫夫君才行,果然,夏木槿还在想怎么唬弄过去,沈慕寒浓郁的气息已经压了下来。 “看来我必须做些什么才能让你长些记性。” 说着却是直接堵住了夏木槿诱人的红唇。 夏木槿有些措手不及的被他扑倒在床,他高大的身子也是直接压了上来,霸道而不失温柔的闻着她,长舌勾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路嬉戏。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可夏木槿还是非常的紧张,毕竟这意义是不同的,她知道,过了今晚,她便彻彻底底属于他,并且从一个女孩变成真正的女人。 沈慕寒大手直接扯过彼此身上的嫁衣丢在一旁,这一天,他无数次梦到,甚至想得心都发疼,此刻,早已迫不及待了,直接将夏木槿的双手置于头顶,并主导着一切...... “大叔,你会么?” 指导彼此坦诚相对,并且经过几次试探,夏木槿浑身绷紧却发软,同时也大汗淋漓,可此刻不得不从沈慕寒的胸口探头问道。 沈慕寒急促的喘息着,更是汗如雨珠,夏木槿突然出声,他顿感挫败,而就在此刻,腰身用力一挺。 “啊...疼...” 夏木槿只觉得整个身体被撕裂了哪般,疼的直抽,甚至想要抱着自己卷缩起来,沈慕寒此刻也难受的要死,一边是自己涨的难受想要发泄,一边却又不得不顾及夏木槿的感受,顿时就这么卡着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夏木槿渐渐适应,沈慕寒便开始如脱缰野马不停的奋力起来,总之,这一个晚上,夏木槿感觉自己就是被马车在碾,虽然后面不疼了,甚至还很享受,可是这次数也太多了点,难道他就不要休息的吗? 从而,也让她领悟到了沈慕寒的本事以及现代一个亿的含义,最后,她甚至在这过程中沉睡过去,可总会在某种感觉中给醒来,醒来之后这男人却还未停下,具体地说应该是还在耕耘,甚至连他休息的时候也未曾离开她的身体。 所以,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到了第二天傍晚,夏木槿才从浑身酸疼中醒来,可即便是醒来了,仍然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而就在此刻,门嘎吱一声开了,夏木槿就这么趴在床上,盖着薄被,肩部以上裸露在外面,她的皮肤非常的好,说是如凝脂一点也不为过,至少这手感令人爱不释手,这也是沈慕寒一直以来的感觉。 而夏木槿即便不睁眼也知道此刻进来的是谁,只是动了动眼皮,并未要睁开的意思。 沈慕寒有些愧疚的垂下眸子,昨晚自己的确太过了,主要是自己小妻子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停不下来的节奏,况且,认识夏木槿以来他卑鄙的看了不少那方面的书,可是没想到刚开始还是失态了,可让他骄傲的是自己的持久力,昨晚用了多少姿势他已经是记不清了,只知道把自己从书上看到过的用的差不多...... “槿儿,那个...还疼么?” 他将手里的盆放到一旁,拧了毛巾走向床前,温柔不失宠溺的问道。 夏木槿微微动了动被子里的身子,此刻她可是yi丝不gua的,在这白天,不害羞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是真的疼啊,只是脸皮薄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出口 。 沈慕寒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害羞,于是上去将门给栓了随即便直接掀开了被子。 夏木槿惊的一声轻呼,下意识的想要卷缩自己的身子,可是刚一动便疼的倒抽一口气,只得委屈的以一双清澈的眸子控诉的瞅着沈慕寒,她身上布满了沈慕寒留下来的印记,红红紫紫满身都是,沈慕寒当即眸子一暗,喉咙一紧,这种感觉他自然清楚,深吁一口气,便是强忍着体内的欲、忘道: “给我看看,天亮时分擦了药,现在应该消肿了......需要换种药......” 说到最后发现自己喉咙发烧,像是被什么烧灼那般,而夏木槿一张俏丽已经红的能够滴血...... 好在这些粉胭脂唇红都是沈慕寒用药物提炼的,据说还能吃,两人昨晚可是连妆都没卸就那个了,想着昨晚的一切,夏木槿更加不敢看沈慕寒了,伸手扯过被子将自己赤、裸的身躯给盖上,沈慕寒笑了笑,却是将还带着温热的毛巾从被子里伸了过去,直接擦拭着夏木槿的那里,他动作*却不失温柔,待擦完便又开始为她抹药。 “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抹完药却是在夏木槿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才柔声问道。 夏木槿本想控诉他不懂得怜香惜玉来着,可是沈慕寒为她都忍了这么久,这爆发一次便也是在情理之中,顿了顿便只是淡淡的点头。 因为这药一擦确实舒服不少,并且还很清凉。 * 何为三日下不了床夏木槿总算是体会到了,今天已经是成亲的第四天,而那晚之后她便一直躺床上没出过房门,这脚一落地,浑身钻心的疼,上个茅厕都是沈慕寒抱着去的,至于这一日三餐更是沈慕寒亲力亲为了,几乎给伺候的无微不至。 就是可怜的我们的沈大叔,这刚开荤就禁欲了,而且每天同床共枕,可却能看能摸不能吃,有几次都是自己捉着夏木槿的手给泄、欲的...... 夏木槿这一下楼,大家正正吃早餐,见到她,均是眸底闪烁,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夏木槿自然知道这尴尬气氛,便也没矫情,当即便冲到后堂一番洗簌,刚走到桌旁,边见沈慕寒灰头灰脸的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夏木槿眨巴几下眼睛,想着这几日的早餐,貌似每天都不一样,第一天是清粥,里面放了些枸杞和类似雪莲之类的,第二日是鸡蛋面,而今天虽然是面,可是这飘着油花的汤里面有香菇,有肉类,突然,心中一动,莫非这几日的早餐都是他亲手做的? 眸光再次瞟像桌上的家人,吃的都是米糊和馒头,还有几盘腌菜,而一旁一个碗还有些馒头碎屑,夏木槿眸子突然一红。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都说了让我来,这孩子非得每天自己动手,眼前估计没下过厨的,每次都是乒乒乓乓一阵手忙脚乱,可这做出来的东西好看又香,闻着都想吃,槿儿丫头,你可真有福气,嫁了个这么会疼人的相公。” 夏桔花此刻已经吃完,见两人就这么干站着对视,便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沈慕寒为夏木槿所做的一切大家可是看在眼里,每天早餐他都是胡乱吃几口,中餐和晚餐也是都会准备不同的汤,光是为她夹菜都要花去大家吃饭的时间,等他准备完,大家都已经吃完了,好在大家也心疼和体恤他,都会为他留菜。 同时,沈誉夫妇看在眼里欣慰在心里,看来这家族疼妻还是有遗传的。 -本章完结- 246 我帮你洗 ,所以,现在看这很是怪异,若不是凑近看,还以为是不长草的山梯呢,而沈慕寒一问话,夏木槿已经拔出一株苗,转头便回道: “相公,你还是帮忙挑些水过来吧,等我将这株一移,你就往我重新种下去的那株给浇点水。”同时,沈誉夫妇看在眼里欣慰在心里,看来这家族疼妻还是有遗传的。 “你怎么下楼了,还好么?” 沈慕寒见夏木槿下了楼也是有些意外,当即便是一手端着碗一手牵着夏木槿直接朝门口走去,随即便是将她按着坐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并将碗递到她手里,端视了她半响,才柔声问道。 夏木槿此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一幕说是幸福还不如说是吓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慕寒这般宠她,感觉她成亲后就成了一个瓷娃娃,吃喝拉撒还都要人照顾了,想着,俏脸一红,不敢抬头看沈慕寒。 不止是这样,而且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记忆力似乎在不断的下降,身体也慢慢的在退化,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这真的是自己,难道这成亲圆房之后的女人还有什么后遗症么? 可是,舟晚却没有任何异样,虽然她不是因为成亲而那个的...... “瞎想什么呢?趁热将面吃了,糊了就不好吃了。” 见她盯着面发呆,沈慕寒便是蹙眉在她额间轻轻一弹,好笑的说道。 夏木槿哦了一声,便开始低头吃面。 “相公...我想搬去大窑村。” 吃完面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了,沈慕寒像是把准了时间,夏木槿这碗刚空下来,他便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碗,而夏木槿这次很聪明的没有再称呼错,并且用着可怜的小眼神外加撒娇的口吻 。 沈慕寒当即心中一颤,深深睨着她好半响,甚至可以说是拿她当物品那般审视,盯得夏木槿一阵心虚,灿灿的摸了摸鼻子,良久,才听到沈慕寒轻轻的一声恩。 夏木槿一得到他的允许,就差没当场欢呼,而且还是个行动派,当即便跑向楼开始收拾东西,不到片刻,一个不大的包袱挎在肩上,并且满面春风的走了下来。 沈慕寒瞧她刚才好要死不活的蔫蔫样一下子就变成了活蹦乱跳的小白兔,很是不满侧蹙眉,瞧着她肩上的小包袱,更是幽怨道: “就这些?” 夏木槿嘴角一弯,便是扬了扬她简单的行李,道: “恩,那边该有的都有,只要带几身换洗的衣物便可。” 沈慕寒这下整张脸都黯了,却是耐着性子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就只收拾了你的行李,我的呢?” 闻言,夏木槿瞪大了一双眸子,甚至有些口吃道: “你...你..你也要去?” 同时,余光瞄向正在院子外闲情散步的公婆,蔫蔫的垂下了脖子,她就是避免这段时间彼此见面都会产生尴尬才想着去那边避风头的,况且,自己都这样,指不定这公婆是怎么想她的,与其在这里每天这般丢人还不如去那边做自己想做的事,况且,这沈慕寒可是一头没有节制的狼,指不定哪天又将她整的下不了床,若经常这样,她还不要羞死? 沈慕寒大概是猜到了她心底所想,当即嘴角一勾,一步跨四个阶梯直接上了楼,没一会了,也提了个小包袱下了楼,并且朝夏木槿挑了挑眉,柔声道: “娘子,走吧,没有为夫陪在身边怎么行呢。” 最终,不知他向双方家人说了些什么,家人无比开心的送着他们上了马车,同时,明一将前三天去了大窑村的言舟晚给接了回来,而大窑村那房子便只有他们夫妻两了。 房屋虽然不是很大,但好在也是三室一厅,而且因为早前就有准备,应有尽有。 因为去的时候还早,夏木槿又闲不下来,而沈慕寒也算是有洁癖,所以一来,两人就开始洗洗刷刷,又是打扫屋子,直到午饭时刻,夏木槿才收拾一番简单的炒了三个菜,一个鱼汤,一个辣椒炒肉,一个清炒长豆角,沈慕寒却吃的特别的欢,应该是这厮的目的终于达到了,特别的高兴,一下马车这嘴角就没拉下过。 夏木槿看的眉心只疼。 饭后,沈慕寒很是主动的收拾好碗筷并洗好,最后两人便去了棉花地里。 棉花的苗都已经长到了两寸高,夏木槿大意都观察了下,发现还是要移株,有的里面有六七根苗,有的只有两根三根,好在自己来了,不然等着苗长高了,这移株不但麻烦,还不一定能活。 而她说干就干,当即就捋起袖子开始从密的坑里拔,而且这拔也要非常的小心,必须将其根也拔出来,不然也很难活,而且在移株之后必须浇水,次日还要施肥。 沈慕寒知道这妮子一到这田里地里就闲不下来的,当即也是跟着她身后问前问厚: “娘子,这个要怎么弄?” 此刻,夏木槿已经蹲在一颗苗毕竟密的坑前,这棉花在种植之前都是先挖好一个坑,并埋上肥料,随即再撒上棉花籽,再将土给掩埋起来,而且这棉花是横向长枝的,所以这距离隔得都比较远,差不多有四十到五十厘米一个坑,加上夏木槿还打算在这中间种下地瓜,于是,这行与行之间相隔的就更加的远了,基本是有一米三之宽 这叫了几遍相公,夏木槿似乎也是叫顺口了,这一来一往之间叫的沈慕寒心花怒放,当即便飞快的跑向家里那头,不到一会儿工夫便挑来了一旦水,而彼时,夏木槿已经移了几株,这移动的地方都看的出,而且夏木槿也是按循序给移的,沈慕寒根本不费劲便可以找到,随即便是往上面浇水 。 “别浇多了,苗还小,浇多了会受不了。” 夏木槿看着她舀了一大瓢水就要往下到,立马出声说道。 沈慕寒愣愣的看了她一眼,才点头,随即在夏木槿的注视下浇了第一株棉花,并在夏木槿的叫停下继续浇往第二株,就这样,两人非常有默契的配合着,不但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温馨而踏实。 这种生活一直都是夏木槿向往的,男耕女织,朝夕相伴,日升而出,日落而归。 两人一直忙到傍晚才收工,一回去,夏木槿便又开始忙活着做饭,沈慕寒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小妻子一个人累,什么都帮一把,比如洗菜,他会打水,炒菜他会烧火,饭菜上桌有人收拾桌子,端菜盛饭...... 两人有说有笑,堪比神仙眷侣。 饭后,夏木槿拿了衣服要去后堂泡澡,因为自己受不了这一身汗味而粘粑粑的,她特意将澡堂给改造了一番,具体点整个澡堂应该就是一个小池子,有两个入水口,一个出水口,这入水口一个是来自灶头,一个来自外界,这样冷热相宜,也是她对这里最满意的地方。 可是,走了几步总觉得不对劲,这一转眼,沈慕寒去哪里了? 然而,这刚靠近澡室便听到放水的声音,而背后同时也响起了脚步声,夏木槿转头望去,却见沈慕寒也拿了换洗的衣物朝这边走来,并且笑的不怀好意,夏木槿俏脸募然一红,咽了口口水,很是不自然的道: “你先洗。” 沈慕寒嘴角一勾,岂会让她这么容易逃过,长臂揽过她纤细的腰身,附在她耳畔轻声道: “今天太累了,我帮你洗!” “......” 夏木槿脑门滑落一地黑线,这是什么借口。 谁能告诉她,是不是成亲后的男人脸皮就厚了,厚了不说应该是更无耻了。 可是夏木槿已经没有时间去反驳了,因为自己已经被剥光坐进了池子里,而沈慕寒随即也入了池子。 当沈慕寒抱着双眸迷离浑身酸软的夏木槿走出澡室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大叔,你肯定是庙里放出来的。” 夏木槿迷迷糊糊感觉身下一软,知道是已经尚了床,瞟见一脸意犹未尽的沈慕寒,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沈慕寒勾唇一笑,为她拉过被子,随即也是躺进被子,从身后抱过夏木槿,柔声道: “没办法,据说开荤的人都这样。” “......” 夏木槿很想反驳来着,可是听着他那得意的口气,心口莫名一软,丝丝清甜划过心尖,随即便是在他宽阔的胸膛沉睡而去。 -本章完结- 247 老公 夏木槿很想反驳来着,可是听着他那得意的口气,心口莫名一软,丝丝清甜划过心尖,随即便是在他宽阔的胸膛沉睡而去。 纵欲过度的依旧是夏木槿躺床上一天一夜,沈慕寒却像个没事的人那般,不过夏木槿也乐在享受,哪怕是一杯水也有人送上来,而这做饭家务沈慕寒一手包了,虽然这菜颜色黑了点,咸了点,甚至还生了点,但好在还能入口,而这饭水也放多了点,夏木槿反正胃口不是很好,喝点稀饭也蛮好,倒是委屈了我们的沈大叔,这几碗稀饭下肚就去拾柴禾,这还在路上肚子就唱空城计了,晚上得了中午的经验,有了些进步,夏木槿吃饱喝足,一手无比老沉的摸着沈慕寒的头顶,喜滋滋道: “孺子可教也。” 沈慕寒冷眼扫来,可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倒是那如星的眸子宠出水来,看的夏木槿又是一阵脸红,催促他赶紧去洗碗。 正值盛夏,即便是到了晚上,还是闷热不已,而且这季节了各种蚊虫都很多,夏木槿一直躺在牀上,直到沈慕寒过来抱着她去沐浴,双手挂在沈慕寒的脖子上,笑的有些贼,水池早已放满了水,沈慕寒对她的身体本就流连不已,甚至不想离开,此刻,却是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衣物,夏木槿暗骂了句色魔,便是抱着自己蹲下水池,可这天毕竟未黑透,加上这水池的水可是清澈见底,即便是沈慕寒兴趣的撒了些不知名的花瓣进去,可这啥的还是若隐若现,沈慕寒眸子微微黯下去,喉咙也是一紧,若不是顾忌到夏木槿吃不消,早就如饿狼那般扑上去了。 顿时,抚额叹息,自己是不是该节制一点了 。 可想是这般想,这豆腐还是要吃的,夏木槿每次洗一个澡就像是在打战,既是防备又是渴望,可沈慕寒却到了最后一步停下了,随即便是捉着她的手帮他给解决了。 事后,夏木槿累得气喘吁吁的摊到在沈慕寒的怀里,沈慕寒亦是抱着她坐在澡池里闭目养神。 “这味道还生怪异,是什么花来着?” 鼻尖充斥着淡淡的清香,可是这清香却很特别,夏木槿一直都没辨出这澡池里撒的是什么花瓣,而且闻着这清香味,不但不想睡觉,反而清晰不少。 “这是常山定的祛蚊花,不宜得到,也有醒脑祛疲劳的作用。” 这花瓣可是明一今天才送来的,他可是在沈慕寒婚礼仪式结束便启程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花了快五天时间才将这花弄到手,沈慕寒下午便将这花液给提炼出来,这飘在澡池里的花瓣是缩小版的,真正的精华可在他的药箱里呢,加上自己采的药草配置之后,一滴便能保三天,这三天便不会受到蚊虫的骚扰,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 夏木槿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她说这花瓣看着很是怪异,而且她也不曾见过。 两人泡了澡,沈慕寒亲自为她穿好衣服,随即便是将两人换下来的衣物丢进澡池,夏木槿不想也知道他的用意,这花能祛蚊,那么经过这水泡过的衣服自然也带着这样的清香味道,也能提神祛蚊,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给夏木槿穿好衣服,沈慕寒才为自己套上单薄浅色的长衫,见夏木槿衣服花痴模样盯着他看,嘴角一弯,便是揽过她的肩,柔声道: “还疼么?累不累,需要现在就休息么?” 听了沈慕寒这般说话,夏木槿本还花痴的眸子一下子变成了警惕,该不会又要了吧...... 沈慕寒看着这小妮子变化多彩的神情,不觉得扬了扬眉梢,顿了顿才道: “不累的话就出去走走怎么样?” 要说这大瑶山也是风景颇美的,因为它本就是阶梯形状,每到夜晚反倒会发现另外一种美,而夏木槿来到这里之后便没有出去走过,一般都是在忙活,况且,现在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玄月高挂,繁星点点,这种时候出去散步应该是种不错的选择。 神木槿神情顿时松懈下来,眸子也是立马亮了,朝着沈慕寒微笑点头。 沈慕寒摇头笑笑,便是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屋子。 慕青色的云飘散在上空,像一朵朵被炸开的蘑菇,形状多样,变化无常,煞是有趣,弯月如弦,像极了夏木槿微笑时的眸子,星星布满了整个天空,忽闪忽闪的俏皮的眨着眼睛,偶尔一些识别不清的鸟儿飞过,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夏木槿就这么被沈慕寒紧紧牵着,她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如银铃那般,脆耳动听。 路边的野花开的也正艳,形形色色,拥拥簇簇,夏木槿挣开沈慕寒的手,径自朝那些花儿跑去,是不是低头轻闻,时不时陶醉闭眸,这样的他还是沈慕寒第一次见到,清灵而俏皮,如花间的精灵,时刻都散发着她苏一无二的璀璨光芒,那一刻,令沈慕寒移不开眼线。 最后,两人走的有些累了,便是找了块光滑的凌石坐下歇息,沈慕寒依旧将夏木槿揽在自己怀里,并为她整了个舒适的躺姿,她就这么仰面躺着,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却伸直,还不停的摇晃。 “相公,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要孩子。”夏木槿将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其实她并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自己还太小,而且事业也还刚起步,便是想等事业有了一定的转机再要,见沈慕寒凝眉垂着眸子瞅她,便是讨好道:“你看,我们才成亲,两人世界才过了几天,若是还这么没有节制有了孩子不但你要禁、欲,而且我的注意力肯定都在孩子身上,到时候你要是吃孩子的醋还说得过去,若是耐不住寂寞在外面拈花惹草了,我不是亏大了 。” 依着他们现在的频率,她都不敢保证现在肚子里不是不已经种下了娃,想着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养孩子带孩子,不免感到惆怅。 她也想体谅他的,毕竟这个时代,像他这么大年龄还未做爹的确实已经不多了。 而沈慕寒本还听着夏木槿所谓的两人世界心情瞬间转好,可听到后面的拈花惹草一张出尘的脸就拉了下去,他看着像那种人么? 若真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等她了...... 哎...... 许久之后,夏木槿只听到沈慕寒浓浓的叹息声,自知愧疚,便是伸手捧着他的脸,端视许久,才撒娇道: “老公,你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老公??? 这个词蛮新颖的,沈慕寒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修长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重复并拖长音调道: “老公?” 额...... 夏木槿眉心一跳,极力思索着她是否在某一个时候和他说过这个词,并解释过,可是想了半天,得来的却都是no,于是,笑的有些谄媚: “嘿嘿....就是相公的意思啦。” 相公,老公...... 沈慕寒咀着两组词好一会儿,最后却是好心的放过了她,可是却直接凑近,并在她肉嘟嘟的耳垂上轻轻一咬,惑声道: “既要我迁就你,是不是也该有些回报。” 夏木槿她人瘦,可是这耳朵却是肉嘟嘟的,而且这里也最为敏、感,沈慕寒每次都最喜欢拿她这里开刀,而每次她都会就范,不到片刻便瘫软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此刻,被沈慕寒轻轻一咬,脸都红到了耳根处,好在这是晚上,而且又没有人,不然,她又要挖个地洞给藏起来了。 而他所谓的回报定然是不正经的,现在夏木槿才发现,和沈慕寒独处若是发现他会正经,那么这个人一定要好好斟酌真假。 “怎么?不愿意?” 见夏木槿在这种状况下都能神游太空,沈慕寒不乐意了,大手直接从她衣襟往下探,并附在她耳畔继续惑声道。 夏木槿被这触感给整的一个机灵,连忙透过自己的衣服用手按住他继续往下的大手,有些含糊不清道: “这是外面。” 她此刻心提的老高,生怕沈慕寒一个忍不住直接在这里将她给办了,便是连忙阻止。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主动给福利。” 沈慕寒却压根不去理会她的阻止,大手继续往下,并且不断的威胁着。 记忆中这小妮子似乎不曾主动过,他倒是渴望极了另一面的她。 -本章完结- 248 超市选地 记忆中这小妮子似乎不曾主动过,他倒是渴望极了另一面的她。 夏木槿有些想要抓狂,可是此刻的沈慕寒的确很危险,便是惩罚性的透过衣服用指甲狠狠掐着他的手背,当做发泄。 沈慕寒却被她这不痛不痒的掐功给起兴趣了,毕竟两人刚沐浴完,她身上的幽香可是萦绕在自己鼻尖不曾消散过,加上这软绵绵的身体,不免有些晃神的摇了摇头,喉结滚动的同时也是将手给收了回来,并偏头,瞥向一边。 夏木槿看着他突变的神情,咽了口口水,这成亲不过十日,可是对于沈慕寒何时兽性即起还是颇为了解,便是绷紧着身子,不敢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紧张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闷热也渐渐散去,丝丝凉风吹扫过来,夏木槿深深吁了一口气,感觉到沈慕寒呼吸不再急促便是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并且以背靠着他的背,素手指着星空某一处道: “大....相公,你说...这世间还会有另外一个星空么?” 沈慕寒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星空浩瀚,苍穹无垠,可是在他眼前出现的是夏木槿欢快的笑脸,嘴角一弯,便是接话道: “指的是与我们这个世界相似的世界么?” 夏木槿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会问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没想到...... “你认为有?” “曾经在一本史记上看到一些,但不知是真是假 。” 夏木槿只是随口问问的,没想到还能扒出意外的答案,可是自己穿过来已经有一年多了,况且还是魂穿,为了避免沈慕寒夜长梦多便也没有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她怕他知道这一切之后会各种担心,本来就为了自己操碎了心,便是岔开话题道: “你将舟晚引开,为的就是让他们两多多相处么?” 其实言舟晚在这里很好,能帮她许多忙,况且,她也想教会她一些东西,毕竟以后还是会用得上,况且,她也总该要嫁人,若是嫁给了沈慕青,但沈慕寒也是真心对她,自己倒不担心,可是若是嫁的是别人,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优势,而好好的被沈慕寒派人给接了回去,自然会有他的道理,此刻,便是借机问道。 “有些东西总该要深入了解,就譬如感情,这是给他们一个很好的相处空间,至于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沈慕青不比他,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梗,那便是舟舟,而此刻,若是言舟晚向沈慕寒坦白她本来的身份,依着沈慕青的性子估计会认为她在骗她,那么,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感受,去接触,至于事情的最后,那不是他能主宰的。 言舟晚似乎也很了解沈慕青的性子,一直忍耐至今,可见这份爱之深,所以,他希望自己的顺水推舟能够帮他们一把。 可是很多东西夏木槿不需要知道,因为知道了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他暗中安排或者解决便好,她只要开开心心的做他沈慕寒唯一的小妻子便好。 可是夏木槿终归是夏木槿,一切她只看在眼里,因为她相信沈慕寒,他不会失信与她,也不会骗她,更不会为难她心中唯一可靠的朋友,这段时间言舟晚一直都在用沈慕寒所配置的药,脸上残留下来的疤痕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而她脖子处的那道疤痕,正好将那颗红痣给毁了吧,从而混淆了沈慕青的视野,其实那个“舟舟”并非像是坏人,好似有她的苦衷,而从沈慕青的眼里也看不到任何对她关于情的东西,单单就是一种依赖心理吧。 看懂一个人的心,往往都是需要时间去考验与磨练的。 不是每个人如沈慕寒那般一眼便能认定,并持之以恒...... “对了,听闻你又想开一家超市,那是什么东西?” 或许,多多少少,沈慕寒也从夏木槿那双混着一丝复杂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点什么,可是他也不去揭穿,这也是她的长处,之所以不坦白,就是因为她相信自己,意识到这一点,让他的心情颇好,她终归是可以抛开一切全心全意依赖自己么? 而在成亲前就知道她一直在计划着什么,但是子蛊毕竟还在她体内,加上假的夏木槿还未曾找到,他不敢让她冒险,也是竭尽所能不离她前后,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明一等人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再来请示自己,而战胜的一切功劳他全都推到了沈慕青身上,此刻,却是真的渴望做一个平凡的人,能够时时刻刻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关乎其他。 沈慕寒的提问问到了夏木槿的兴致上,她偏头,微仰着紧紧锁着沈慕寒绝美的侧颜,顿了顿,便是喜滋滋道: “恩,开一家大超市,独一无二的。”见沈慕寒也是转头过来看她,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在加剧,因为他的眸光太温柔,加上星月纱白的光芒,衬得他如星子般的黑眸灼灼生辉,同时也柔的能滴出水来,似乎,最近他常用这种要命的眸光看自己,而自己却每一次都沦陷其中,不可自拔。 “嗯?” 见夏木槿闪烁着眸子又开始发呆,沈慕寒拧了拧眉头,抗议般的发出长长的一声,夏木槿回神,才灿灿说道: “这个...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现在唯一的就是要找一家很大的门面,比福寿酒楼还要大上三倍,至于装修方面我到时会画出图纸,但是我观察了整个竹山县,貌似都没有这么大的门面,甚至是合适的地方 。” 同时,这段时间要加紧赚钱,因为这进货可是要大批银两的,那可不是几十几百两就能解决的,加上装修等也不是一千两千能解决的,所以自己才这么卖力啊..... 当然,后面的话夏木槿没说出口,即便是成亲了,她还不想动他的银两,因为那是给边防战士备着的口粮钱。 她知道,他底下有着很多战士甘愿为他牺牲一切,甚至有着许多都到了成婚的年龄都没有要退下来的意思,而沈慕寒对待他们也很是大方,即便是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那些士兵。 这或许就是他深得人心最大的优点。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士兵有一半都是他“捡”回来的,有的是落难的村民,有的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有的是逃难的难民,还有的是他们的俘虏,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会给他们一次机会,或者改过自新的机会,抑或者是简单活着的机会。 可是,他也曾当着众人的面杀过叛徒,那也是血淋淋的教训。 而这世间,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知道感恩的,只是看他如何去感,又或者离开这样一个群体之后选择什么样的路去走。 沈慕寒此刻的一切都已经见证了不是吗? “衙门怎么样?” 沈慕寒自然知道这小妮子在想什么,便是脱口而出。 顿时,夏木槿吓得一个机灵,从游神中给回魂,定定的瞅着沈慕寒。 她虽然知道皇帝与他的关系很铁,甚至这太上皇之所以针对他也是因为做做样子给苏荣看,可是这可是衙门,办公的地方,她若是霸占了那地去开超市这是让她做生意还是招来人砸场子? 顿时,想也不想,便道: “不行。” 沈慕寒嘴角一弯,却是缓缓解释道: “萧炎升官了,已经调去京都了,而这竹山县的天也要变了,你不知道?” 他此刻的神情痞痞的,像是戏弄良家妇女的流、氓,口吻带着浓浓的揶揄,可这话也不假,夏木槿脑海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接下来的县令归谁当,而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明一其中的某一人,可是沈慕寒所谓的变天貌似深藏寓意,沉吟片刻便道: “这新县令是谁?” 沈慕寒却像是过家家那般笑着反问: “你猜。” 猜你妹...... 夏木槿有种爆粗口的冲动,可是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惊叫道: “不会是冯六郎吧。” 沈慕寒颇为满意的摸着她的头顶,衣服孺子可教的模样看她,虽没点头,可他呃举动已经证实了一切。 哦...买嘎的,难道上面都是吃屎的么?还是天璃国已经没有人才了,那样没内涵的人也陪当县令,这竹山县不被他给弄垮就是佛祖保佑了。 -本章完结- 249 夏木槿的回报 哦...买嘎的,难道上面都是吃屎的么?还是天璃国已经没有人才了,那样没内涵的人也陪当县令,这竹山县不被他给弄垮就是佛祖保佑了。 咦,等等,夏木槿此刻也终于想到了不对之处,顿时对上沈慕寒一双温柔的眸子,道: “莫非这换衙门是你的主意?” 即便是现代政aa府想要搬迁也是很不容易的,况且,这竹山县的衙门少说也是百年之久了,岂能说换就换的。 沈慕寒却是不可置否一笑,随后便是在夏木槿的惊呼夏拦腰将她抱起,直朝回去的路走。 冯六郎与赵家还有欧阳家走到了一起,这条路一开始他选择了就应该知道是条不归路,而现在夏木槿明显感觉到沈慕寒为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只等着他们跳,之所以冯六郎这样的人能坐上县令之位肯定是赵家一直在身后帮着,而赵家定然也会给他安排不一样的任务,沈慕寒线已放长,网也已经撒下,估计就只等着他们一步一步跳下来收网了。 “相公,有木有人是你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想通了这一切的,夏木槿的心也就安了不少,也没拒绝,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下巴优美的弧线,嘴角微微咧开,坏坏的说道。 沈慕寒垂眸睨了她一眼,并且还偷了一个香,沉吟片刻才肯定道: “有!” 夏木槿双眸一亮,简直是挖到了新大陆那般,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可是心中也一紧,能这般说他而还活着的人应该对他很重要吧,顿时,有些蔫,却还要刨根问底: “何方高人?” 呵......沈慕寒扯嘴一笑,这丫头还真能耐,居然把自己当高人看待,于是,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除了你还有谁?” “......” 这回来的时间比去的时间缩短了不止一半,这也许就是腿长的原因吧,进了屋,沈慕寒便点了蜡烛,并未夏木槿倒了杯茶递了过来,见她接过并仰头喝尽才道: “累不累?” 说着,便也为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了起来 。 一杯凉水下肚,夏木槿觉得舒坦多了,这虽然在我们没有呆多久可这天气太过炎热,虽然有星月有爽风可终究不比城里,有灯笼照着路也是平的,这晚上估计蛇鼠会很多,这也是自己不贪恋的原因吧。 而说到累,除了沈慕寒给她的累她还真感觉不到其他,于是,想也没想便摇头。 “那...是不是该报答我了。” 沈慕寒一把拿过她手中的空杯子,双手撑着椅子的两侧,将她围在自己的臂弯里,抽筋他耳畔,吐气如兰道。 “......” 夏木槿就知道,这厮这么回来定然没有好事,而且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的,其实她更想说着所谓的大叔的持久力真的很惊人,而且比起啥一夜七次郎有之过及而无不及,做为他的女人,一要能吃,二要腰的韧性好,不然肯定会直接双腿一蹬,直接嗝屁了。 随后,两人入了房间,沈慕寒先点燃了蜡烛,并将窗户关好,最后还将窗帘也给拉了下来,这窗帘是夏木槿那时刻意要求的,浅粉色的,她的最爱。 作完这一切才将牀内侧靠墙的一个墙壁上将深褐色的盒子打开,顿时,夜如白昼。 盒子里不是其他,而是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据说能祛湿,对夏木槿的身体非常有益处,搬来这里沈慕寒便在墙上订了个托盘般的东西直接将这装着夜明珠的盒子给放了上去。 而此刻整个房间像是密封的那般,正好适合做坏事。 还在夏木槿发愣的情况下,沈慕寒却是褪了鞋袜往床上一趟,摊开四肢并惑声道: “来吧!” 额...... 夏木槿额头滑落无数黑线,他这是几个意思,要她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将他给上了,想着夏木槿就觉得刺激,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沈慕寒其实只是开个玩笑吓吓这小妮子,见她许久不做声便知道是被吓到了,顿时准备坐身起来,可这还未做起来,一道身影便直接扑了上来,接着,是夏木槿狠狠扯着她衣服的粗鲁动作,并还不满的念念有词: “来就来,我还怕不成,又不是没睡过,看姐怎么上了你,奶奶滴,这啥衣服,怎么解也解不开......” 看着她这粗鲁而猴急的模样沈慕寒脑袋有片刻的无法思考,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在这方面娇羞而扭捏的小娘子么? “笨蛋,先解腰带。” 可是,夏木槿此刻可是跨坐在他身上,而且这屁股也是动来动去摩擦着他,不到片刻,沈慕寒便有了反应,额头甚至都涔出了豆子大的汗珠,可是看着夏木槿还在慢动作的撕扯的他的衣服,顿时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也是忍不住提醒道。 她此刻正好坐在他的腰带上,这腰带不解,就是脱一个晚上他这衣服也脱不下来呀。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木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多忙可笑的事情之后顿时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浑身无力,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却是软趴趴的趴在了沈慕寒身上 。 这一直以来都是沈慕寒在伺候她,这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难免生疏而摸不到套路,可是这乌龙搞得有点丢人,丢人到她除了笑就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表达了。 沈慕寒早就忍得大汗淋漓,一个翻身便直接将夏木槿压倒在身下,并且三下五除儿将自己的衣物给褪了,夏木槿笑声嘎然而止,就在沈慕寒火急火燎的要来扒她的衣服之时她却不乐意的抗议道: “不是说了要我来报答你的么?怎么又让你主导了。” 沈慕寒手一顿,咧嘴一笑,嗯了声直接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同时,夏木槿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了,看着她娇羞而护着自己的胸前,沈慕寒却是颇为得意的以手枕头,似乎是在欣赏她的窘迫。 夏木槿被他这表情给激怒了,当即便学着他开始行动起来...... 翌日,夏木槿并未像往常那般躺床上不能动弹,而是在午饭时分醒来了,可是她依旧不敢乱动,因为沈慕寒的手臂正充当着枕头,似乎两人同、床以来,他一直都这样,同时,夏木槿也疑惑,他今天也还未起床? “醒来了?饿不饿?” 其实沈慕寒早就醒来了,只是怕自己抽手就会吵醒她,便一直躺着没动,而夏木槿刚才睫毛抖动他看到了,便笃定她已经醒了,再说现在也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也该起床了。 “相公...早!” 被子下的两人都是光着的,肌肤相贴,夏木槿还是羞红了脸,想着昨晚自己的疯狂,此刻却是不敢看沈慕寒,良久,才睁开眸子,以别样的方式问候。 沈慕寒睨了眼自己胸前的抓痕,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扩大,随即在夏木槿红的滴血的表情中笑道: “早!” 午饭依旧是沈慕寒做的,现在两人可是互换了起来,夏木槿成了打下手的,依着沈慕寒的说法就是他必须学着做,不能让夏木槿一个人累,夏木槿乐不彼此。 “应该没有之前那么疼和难受了吧。” 饭桌上,两人吃的好好的,沈慕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险些没将夏木槿给呛死,呛得脸都青了这口气才缓了过来,沈慕寒内疚不已,也不敢再提及那样的问题。 “恩...感觉...还好。” 见他这样,夏木槿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顿了顿,才憋出几个字,其实她想说的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而且她发现这种事是会上瘾了。 身体确实没有之前难受了只是有一点点不适,可是不影响什么。 此刻,她也是体会到,原来做这事也有时间适应和频率关系的,看来自己能够承受对着家伙是莫大的喜事,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呢...... 不知不觉已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夫妻两每日都其乐融融,每天牵着手出门,牵着手回来,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一起收拾屋子。 一起做自己爱做的事情...... 而两人的这一切可是羡煞了村里人,大家也以他们作为标榜。 -本章完结- 250 望远镜 而两人的这一切可是羡煞了村里人,大家也以他们作为标榜。 同时,夏木槿住进这里对村民帮助很大,因为大家只要有问题便会来咨询,一般农业上的问题对于夏木槿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往往都是以最简便的话和最最满意的答案恢复,至于她回答不了的便由沈慕寒代劳了。 半个月的时间,棉花的移株已经彻底完工,就等着雇人种地瓜了。 而夏木槿培育的那些树苗过些时日也能种植了,只是她还未找到合适的地方,远点的地儿肯定不行,因为这还是在实验期间,她得时时刻刻看着才行。 而这天一早,沈慕寒熬了绿豆粥,又煮了两碗鸡蛋面,待夏木槿洗漱完两人便坐在桌前吃早餐。 “走吧,是该去镇里瞧瞧了。” 吃完早饭,夏木槿将碗筷给收拾了,沈慕寒给外面的菜地浇了水,刚将工具放下并且将快速的换了身薄衫便对着夏木槿说道 。 这期间,夏木槿无聊的时候为沈慕寒做了两件简单的衣服,特意让他在做农活的时候穿,免得糟蹋了那些不了好的衣服,可是沈慕寒说啥也不愿将自己做的衣服给弄脏,即便是出去做农活,明明两人都在做事,而且都很累,可是他的衣服却依旧干干净净,而且还连一丝皱痕都看不出,这让夏木槿诧异极了。 他们这段时间就像是隐世了那般,缺什么第二天便有人给送来,夏木槿知道这大窑村都布满了沈慕寒的人,本来还挺过意不去的,可是想到沈慕寒想要过两人世界便昧着良心不顾其他人了。 去镇里? 此刻,嚼着沈慕寒的话,夏木槿心中一动,这似乎很遥远了,顿了顿便道: “是这新县令上位了么?” 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了,因为只有这个才能引起沈慕寒的主意。 沈慕寒将衣服扣好,便是对着她展颜一笑: “恩,顺便见见老朋友。” 夏木槿也没耽搁,进了房间也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即两人坐上马车便朝镇里而去。 街道肃静,商贩全无,大路两边都是士兵把守,各个酒楼门店却是人头攒动,可却无人敢吆喝大声喧哗,沈慕寒将马车停入了福寿酒楼的后院,这一路也有人来拦截,可是一看到沈慕寒腰间的挂牌便是立马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这挂牌夏木槿曾经见过几次,可是他都是放在衣里而不是如今天这般挂在腰间,看来是什么象征性的东西。 这有权势就是不同,搁哪儿都能畅通无阻。、 夏木槿不免在心里感叹。 扶着夏木槿下了马车,沈慕寒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同时,苏彦初迎了出来,在看到两人相握的手时眸光微微一顿,随即却是客套的笑脸相迎。 “怎么,在卫家人面前吃瘪了?” 苏彦初的笑很牵强,甚至眉宇间都带着满满的疲色,沈慕寒嘴角一扯,便是打趣道,岂料他当时就拉下了脸,并对着沈慕寒胸膛就是一拳,随即森冷道: “这兄弟没得做了。” 沈慕寒无所谓的耸肩,可嘴角的弧度并未收去。 说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这圣旨也已经下了,估计这苏彦初是逃不过这一关了。 卫剑霜性子虽悍了点,可为人光明磊落,而且女不输男,可谓卫家的一把好刀。 苏荣估计是被逼的狗跳墙了,看着赵家与太傅等人联手一日比一日强大,势力也是不断扩散,本还有人欲撮合自己和卫剑霜,可是苏荣这么一插,两人的命运便被定了下来,而卫将军因为上次战事而受伤,结果被人所救,不就是住进了这福寿酒楼么? 依着他老的意思估计是中意了苏彦初,毕竟卫剑霜再厉害也是个女子,终归要嫁人的,况且,能够容纳她那脾性的人估计也不多。 “别告诉我这老丈人见到了这主角却一直未露面。” 看得出苏彦初的无奈与窘迫,沈慕寒甚为的同情,可嘴上却不饶人。 “你还好意思说,成个亲都偷偷摸摸还不让人知道,这丫头被你骗了都不知道。” 知道沈慕寒是不会放过奚落自己,便是岔开话题,而他话落,夏木槿那阴森森的眸光便朝两人扫了过来,沈慕寒瞪了苏彦初一眼,便是牵着夏木槿的手朝大堂走去 。 笑话,若是他成亲一事被众人知道,那还不闹翻了整个大苗村,况且,赵家和欧阳家可是看不得他好的,不会来搅场才怪,况且,这样不是很好么?槿儿时时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两人世界美的不要不要的,他都想找个地方给隐居起来,就这么过着两个人的生活,然后生一堆娃,一家人其乐融融。 “咦,今天怎么这么冷清?” 两人来到大堂,却并未什么客人,就连跑堂的小二都蔫蔫的打着瞌睡,柜台的管事也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上,夏木槿瞧着这阵势,觉得不对,便是唏嘘的出声,而连沈慕寒也是疑惑的瞅着身后垂目低头的苏彦初。 “还不是欧阳家,断了所有商家的货,现在是有钱买不到东西,况且,这天璃国的商业区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家的,他家如今这么一闹,还有几家会有生意做,哪个还有这闲情逸致来吃饭,都琢磨着怎么去弄货源,养家糊口。” 苏彦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就是行不通这欧阳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来这欧阳家还真有点本事,居然敢垄断整个天璃国的商业界,可是这也是夏木槿崛起的好时机,不就是没有货源么?那么她就创造货源,而且还是众人不曾见过的,源源不断的创造。 “这从欧阳家进货价钱贵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欧阳家的自以为是终究会害了自己,她可不是想做小人,而是想要解决天璃国的危机。 “恩,毕竟我们最不好的就是农业这一块,基本都是靠着从欧阳家的渠道进货过来,况且,这只有他一家才有从别的国家进货的资格,况且还是获得上面批准的,价钱随他喊。” 说来夏木槿也去过好几个村子了,单是一个竹山县底层的百姓基本是活不起,这欧阳家不止是对上这样,估计也是低价收购老百姓的成果,然后到了他手里便成了高级货,利滚利,哪个不知道? “恩,那我出去转转。” 听了苏彦初的话它觉得自己今天来对了,是该出去走走,多看看,顺便掌握形势,自己好着手。 “今天就别去了,据说是新县令第一天上任,没瞧见这大街上都空荡荡的么?” 苏彦初好心的提醒,这新县令他可是耳闻过,据说与夏木槿是旧识,还是同一个村的,他上次进货瞄到他去了醉香楼,顿时好感全无。 这醉香楼是两个月前才开的,据说里面的姑娘都是精挑细选个个都是花容月貌,而且进去过得男人无不倾家荡产回来,最后还弄得妻离子散,所以,这样的人他并无好感,更指望不上他为会这竹山县做出什么贡献。 他虽然不参政,可是很多东西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愿去理起罢了。 而就在此刻,卫将军一身戎装走了过来,并第一时间客气的朝沈慕寒打招呼,看夏木槿的时候眸底也是带着诧异的笑,夏木槿知道他是个为国为民的好人,对他也是非常敬佩,当即便是微笑颔首。 卫将军却是摸着自己的胡须点头。 而他身旁的却是卫剑旭,夏木槿不止在朝堂见过,还同路了不少时日,虽然彼此之间都是点头之交,可是夏木槿并不讨厌卫家人,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光明磊落的为人吧。 此刻,他也是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点头,便是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与卫将军对视一眼便走出了大堂。 沈慕寒看着一脸无奈的苏彦初摇头不止,夏木槿甚至听到他轻笑的骂了句白痴 。 可转即,便又似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这卫剑旭好冷,冷的像块冰,令她浑身发寒,顿了顿,便是瞅向沈慕寒深如寒潭的眸子,低声道: “这卫剑旭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尊好皮相,就是一块融不化的冰呀。” 说起来,这卫剑旭长得很好,不对,应该是非常的好,而且这皮肤白里透红,一点也不像是上过战场的战士,身材也不似一般人那般魁梧高大,反倒清清瘦瘦的,五官精致,若伦比,也算是美男子一枚了。 可是他这么冰,那个女子敢嫁他呢? 沈慕寒却是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并未说什么,只是和卫将军寒暄了几句便牵着她朝楼上走去。 “咦,这不是三楼么?听说是禁地哦!” 而他带着夏木槿直接到了三楼的书房,这书房大的出奇,里面只有一个书柜,而且书柜也不大,书也不是很多,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简单的摆设却尽显奢华,这里夏木槿大概知道一些,便是对着沈慕寒的后背凉凉的说道。 她可是记得在这里第一次遇见天玉心的情景。 一身火红,趾高气扬,还欺负了自己爹,这女人应该远嫁才好。 “那个人不包括你!” 沈慕寒听着这小妮子凉凉的话语,一时之间想不透哪里令她不满意,走向床前将窗户打开,随即便是将夏木槿拉近怀里,附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咦,望远镜?” 夏木槿被他这么一拉,便是直接扑到在他怀里,余光之处瞄到一稀奇物,便是清声说道。 “这东西你懂?” 沈慕寒有些诧异,当即却是双手撑着她的肩惊喜道。 夏木槿却没理会他,而是径自把玩起架在窗口的望远镜,可凑上去看了半响,却感觉黑乎乎一片,感情是坏了,突然,想到沈慕寒话语中的惊喜,便是笑道: “原来是个坏的呀。” 这东西是两年前苏彦初去外地看货而带回来的,据说是路上救了一个西域人,那个人为了报答他便将这玩意送给了他,可是至今他们都不知道它的名字,摸索一番之后发现这是个宝贝,但是这么小一个小一个东西,居然能看清几千米以外的一切动静,那一刻,他们都惊悚了,若是战场上有了这东西该多好,今天,却在夏木槿口中听到它的名字,很别致的名字——望远镜,心中便是再次燃起了希望,可是夏木槿言语之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令他一颗心给绷得紧紧的。 因为这东西是坏了,而且他与苏彦初摸索了好久都没将它修复好,可也没舍得丢,觉得丢了太可惜了。 便也一直搁在这里了。 见沈慕寒不答,夏木槿也失去了兴致,她自然不曾想到沈慕寒会将这玩意联想到战场上去,便也没放在心上。 可突然底下士兵开始挪动队伍,更是将稀稀疏疏的路人给驱散,路人走的慢了,他们便持着兵器去抽路人的臀部,嘴里还骂骂咧咧,便是知道,这新县令要路过了。 眸底闪过一丝促狭,嘴角也是微微翘起,小手在某处一阵倒弄,最后便直接拿起这望远镜,对准瞅去。 -本章完结- 251 夜游新县衙 眸底闪过一丝促狭,嘴角也是微微翘起,小手在某处一阵倒弄,最后便直接拿起这望远镜,对准瞅去。 此刻,两辆马车正缓缓行驶而来,这前面一辆估计坐的是冯六郎,而后面坐的便是冯家人,因为冯三娘此刻已经掀开车帘对着众人笑呵呵的招手,周彩莲坐在她身侧,里面是冯五和四毛。 时隔几个月,这周彩莲脸依旧苍白如纸,一双眸子如死鱼那般毫无光芒,可见,这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惨。 这冯三娘却是满面红光,丰腴了不少,这下巴和脖子都快分不清了,至于冯五和四毛夏木槿并未去细看。 而就在此时,这前面那辆马车一只素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张带着哀怨的俏脸从马车的侧窗露了出来,可尽是瞬间,便又缩回马车内。 草,这冯六郎真是个情种啊,这才成亲多久,这就把发妻给踢下堂了,真的是可恶。 虽然对周家人没有好感,可是终归是女性,对于花心的男人她最痛恨了,此刻,恨不得上前甩他两耳光,当初还对她誓言旦旦。 “那女子叫赵秋月,属小家碧玉型的,因为是赵魏然与丫鬟生的,便一直没地位,更妄想攀龙附凤,即便是长得再好,终究只是被利用的附属品,听说赵家夫人有意将她许配给冯六郎当正妻,冯六郎也乐意至极,可是这女子为此自杀两次未遂,最终赵魏然的夫人便以此女子娘的性命做要挟,她被迫无奈之下才答应这门亲事,估计过不了几日这县衙便有喜事上门了。” 苏彦初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似乎他对这赵秋月很感兴趣,不然怎么对她这么了解。 夏木槿转着脑袋,最终也是想了起来,当初赵魏然狡辩说赵秋水一直在闺阁学女红啥的,估计那时就是想要让赵秋月代替赵秋水吧,反正这赵秋月没有地位,更不肯能参加任何达官贵人的宴席,自然也没有人认识她,看来,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哼,当官的都混账 。” 没来由的,夏木槿就这么义愤填膺道。 苏彦初却是直接给喷了,沈慕寒瞪了他一眼便是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对了,我要是帮你们将这玩意修好,甚至还做出几个出来,你们要怎么报答我?” 听了赵秋月的事情之后夏木槿便没心情在讨论下去,却是拿着望远镜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并翘着二郎腿,对着沈慕寒两人挑了挑眉,俏皮的说道。 “你是说......” 苏彦初当即瞪大了眸子指着夏木槿手中的望远镜惊声道。 “嗯哼。” 夏木槿笑的颇为得意,并高傲的应了一声,见沈慕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便又别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 见这小妮子别过头不看自己,沈慕寒一些不乐意,便是咬牙切齿道。 夏木槿笑嘻嘻的转过头来,对着两人挤眉弄眼: “今晚,夜游新县衙。” 沈慕寒与苏彦初无奈的对视一眼,算是允了,当然,夜游只有沈慕寒和夏木槿的份,苏彦初要去便是他自个的事了。 这马车一走,道路两旁的士兵也散了,摊贩也都出来了,大街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可是这各处的门面却极为的不景气,更是各个掌柜唉声叹气的叹息声。 夏木槿拉着沈慕寒走出酒楼,一路闲逛,可到最后却变成沈慕寒拉着她走了。 “怎么样,可还满意?” 而沈慕寒拉着夏木槿来到了之前的县衙,里面已经全空了,大门敞开。该搬的都搬了,唯独院前几颗大树。 而沈慕寒所谓的可还满意夏木槿自然知道,这地不用白不用,她若不用指不定还会让冯六郎那种人中饱私囊,当即便围着转了一圈,才道: “若是想要建立起我想象中的大超市,必须将这里夷为平地,然后重建。” 其实这样的百年建筑拆了有些可惜,可这是最适合的地方,夏木槿不得不痛下拆心。 “好,你尽早将图纸给我,我好安排。” 沈慕寒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使得夏木槿心中一动,主动的扑进了他怀里。 “丫头,要不咱现在就回去。” 沈慕寒却是刮着她的鼻尖打趣道,使得夏木槿俏脸一红,并且撒娇的锤了他胸膛几下,使得沈慕寒低声笑了出来。 随即,两人又商讨了一些关于拆了重建的事宜,直到午饭时刻才回苏彦初那,饭后,夏木槿便捣弄着望远镜,后面还睡了一觉,傍晚时分才醒来,沈慕寒却依旧不曾离去,只是撑着自己的俊脸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即便是夏木槿醒来,他的眸光都没要收回的意思。 这一睁眼就闹尴尬,除了她夏木槿还有谁? 不过这罪魁祸首老用一种要吃了她的眼神并柔情蜜意的看她,是个正常的女人都受不了啊...... “我也要去 !” 晚餐准备的很丰盛,主要是夏木槿起来之后便跑去厨房指导,大家见她来了高兴地手舞足蹈,不停的抓着她问问题,直到这顿饭做好,夏木槿喉咙如火灼,冲到桌前喝了两大杯水才觉得舒坦一些,而这饭刚吃,苏彦初便反抗的朝沈慕寒说道。 夏木槿扒着饭的手一顿,不用想也知道沈慕寒不愿意苏彦初与自己等同路去新的县衙,他便开始软磨硬泡了,其实这沈慕寒也真的够腹黑的,尽是欺负老实的苏彦初,以后要娶个媳妇也这般压榨他,估计这苏彦初没法活了。 同时,卫剑旭那阴冷的眸子扫了过来,夏木槿嘴角一扯,便是低头扒饭,反倒沈慕寒警告性的睨了卫剑旭一眼,之后便只听得吃饭的声音了。 入夜,夏木槿便一身男装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男装本是苏彦初的,而且还未穿过,沈慕寒才答应让她穿他的衣服,而经过她加工一番之后这衣服不大不小,正好适合她穿,而且还让人眼前一亮,当然,出了那碍眼的八字胡。 随即,大家也未多聊,便是分开行动,沈慕寒带着夏木槿,卫剑旭带着苏彦初。 “草,这是金镶的啊!” 一来到这新的衙门夏木槿就忍不住爆粗口,光是这牌匾至少不下千两吧,虽然已经入夜,可这里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沈慕寒便是带着夏木槿直接跃上了就近的一颗参天大树,透过繁茂的枝叶再衬着里面的火光将能入眼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没有老的衙门那么宽阔,可是占地依旧不算小,大堂之外打起了棚子,十几张桌子有致的摆放着,有两桌人还在拼酒,而空旷的一方歌舞升平,丝竹绕耳,夏木槿看得双眸直冒火。 而且这大堂的摆设都能看清楚,这每一样器具都是上等红木所打造,可见撒下了多少银两进去。 这冯六郎的书是白读了。 “没事,等下什么看不惯就直接毁了它。” 沈慕寒见夏木槿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宜,便知道这丫头心里不舒服了,便是在她手心捏了捏,转移她的注意力,并轻声说道。 “其实我更想毁了这些蹲着茅坑不拉屎的混蛋。” 听着沈慕寒安慰的话语,夏木槿气呼呼的道。 在她被容璃带走之后竹山县有四个村庄被大水淹了,死伤无数,可是却没有人管,村民流离失所,百姓有苦难言,去衙门讨要这上面拨下来的善款结果还被痛打一顿,能让她不气么? 虽然,这些都是出来之前才知道的,可是这人也太黑心了吧,此刻,看着这镶金的衙门她恨不得一脚给踹了。 而且这天璃国在这方面还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逼民反,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却是那些贪官和想要攻下天璃国的其他几个国家。 这样的场面是夏木槿不想看到的,她心系着家人,系着村里人。 “让他们再猖狂一段时间,因为之后便没有命去猖狂了。” 沈慕寒随即带着夏木槿从县衙的后方直接飞了进去,入内之前便是附在她耳畔说了这么一句话。 夏木槿从鼻子里哼了哼,便是在夜色中猫腰前行,沈慕寒却是一直都尾随在她身后,一遇到动静便第一时间带着她藏起来,就这样,两人一路很是顺畅的躲过了巡逻的衙役。 “不要,不要过来,你...你...再过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本章完结- 252 恶整冯六郎 “不要,不要过来,你...你...再过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然而,东侧厢房突然一声惊叫声传来,夏木槿便是站直了身子,一丝昏暗的火光透过窗户正映着两道身影,从这窗纸上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如剪刀般的东西对着自己的脖子,节节后退,对面尽在咫尺的男子却是步步逼近,而且身子还略有些摇晃,即便是见到女子这般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嗝...怎么?现在跟大人我...嗝...装清高?婚书以下,上、床是迟早的事,何不趁着这特殊的日子好好享受这夫妻间的乐趣也只不过是提前洞房了嘛...嗝...” 男子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痞言痞语的靠近,虽然看不真切他此刻的猥琐表情,可光是听着都觉得恶心。 夏木槿有些哑然,甚至是不可置信,这便是平日里看上去斯文如书生的冯六郎,还真是斯文中的败类。 早知道在大苗村就应该让龙虾给夹断他的命根,免得祸害别人,可也意识到里面的女人便是赵秋月了。 赵家人她一直都无好感,便也不想摊上这事,于是,朝沈慕寒使了个眼色,夜色昏暗,无星无月更显诡异而阴森,沈慕寒的注意力却是一直都在夏木槿身上,因此,她给他使眼色却正好看的很清楚,加上从这厢房投射过来的暗淡烛光,会意过后,两人便立即隐匿了起来。 “我死也不会从的 。” 同时,这厢房内再次传来坚定的女声。 “呵...死?放心,不需要你死,要也是你娘死。”冯六郎带着嘲笑而威胁的嗓音缓缓响起,身子却是朝女子扑去,继而玩味的道:“这世间还没有我冯六郎得不到的...”而女人两字并未说出来,这话语便停顿了,更是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脑袋,嘴角一扯,还真有那么一个该死的女人,不管他是一个穷书生还是如今的县令,她都不曾正眼瞧过他一眼。 赵秋月身子一偏,便是错开了他扑来的身躯,手中的剪刀几乎刺进了脖子处的肉里,丝丝血痕流了出来,而她此刻已经是心如死灰,大不了随着娘一起死去。 若是被这样的人给玷污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好,相信娘一定会理解她的。 然而,这一幕却被藏匿在外面的沈慕寒夫妻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沈慕寒不知何时将这窗户给捅了个洞,正好看清里面的一切动静。 看着那泪眼汪汪的赵秋月,夏木槿气的咬牙切齿,小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往冯六郎脸上招呼过去。 突然,身上多了一件黑色披风,同时还有一个面罩。 “悠着点,别弄死了。” 沈慕寒却是笑着端视她半响,才好心情提醒。 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自然之知道冯六郎那未曾说完的话语,眸光当时一凛,即兴让这小妮子去捉弄捉弄他了。 看着自己这蝙蝠侠的模样,夏木槿对自己的相公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亏他想的出来,便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放心去吧,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想怎么玩...都可以。” 夏木槿眉眼弯弯,给了沈慕寒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道: “有没有让人挺不起的药物,最好多给几样。” 闻言,沈慕寒只觉得脊背发凉,这丫头,还有比她更毒的么?不过,他喜欢,在她鼻尖轻轻一刮: “等我片刻。” 说着,人已经消失在夏木槿跟前,可他消失的瞬间,却多出了四道黑影,分别在不同的方向,夏木槿嘴角一弯,知道,那是沈慕寒的人,并且还是保护她的。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沈慕寒便又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夏木槿面前,手里还拿了几个瓶子: “喏,这些药效很厉害的,还没混合用过,对了,若是赵秋月问及你的身份,你就是是叶枫。” 瞬即,他便是将瓶子一把塞进夏木槿手心,并淡笑着叮嘱。 叶枫...... 夏木槿有片刻的疑惑,顿了顿,便是对上沈慕寒玩味的眸子: “你该不会要撮合他们吧。” 沈慕寒大方的点头: “这赵秋月说来也是身世可怜的,叶枫那小子一天到晚念着你,不早点给她弄个媳妇我不安心。” 好吧....夏木槿尴尬的摸了把鼻子,甚至不知道沈慕寒为何会认为叶枫对自己有意思,这醋坛子真不是一般的酸。 夏木槿本还蹑手蹑脚的猫腰前行,可一阵风吹来,她直接给从窗户里给入了厢房,而且还是毫无声息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对于这点,她已经彻底无言了 。 沈慕寒看着她入了那厢房,便是跃上一棵树,坐等好戏,同时,打了一个响指,那四道黑影便消失在几个角落。 “你是” 厢房内,冯六郎惊慌失措的看着一身黑的夏木槿,谁字还未出口便失声了,而顿时,瞠大一双眸子看着步步逼近的人影,嘴巴一连串的说着什么,可就是出不了声,顿时,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滑落。 而脚下也被灌了铅那般动弹不得,一时间,酒醒了一大半。 哈...好家伙,这匕首都准备好了,真不愧是她的相公,连她喜欢玩什么都知道。 夏木槿手在披风手一顿摩挲,却从侧边的有个口袋摸出一把短小尖锐的小匕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便是将匕首在冯六郎脸上比划起来。 其实自己的小弯刀也带在身上,可是这玩意这冯六郎恐怕认识,正愁着拿什么来吓唬他呢。 看着他发抖的身子觉得很好玩,那刀尖便是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朝下,最后停在他的裤裆之间,同时,粗着声音朝一旁呆滞了的赵秋月道: “姑娘,你喜欢他这玩意么?” 说着,刀柄在冯六郎的裤裆凸出之处拍了拍,拍的冯六郎那个心惊,突然,一股骚味传来,这窝囊废居然尿裤子了。 树上的沈慕寒一双眸子阴冷至极,这丫头,当着他的面去敲打别的男人,而且还是那地方,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可笑的举动了,早知道一刀直接割了。 赵秋月吓得话都不敢说,一个劲的摇头,这黑衣人太可怕了,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其他什么都看不到,让她想起黑夜之中的鬼魅,跟着娘一直流落在荒村,那些恐怖的传说每天都能听到,此刻,联想到那些,与眼前这黑衣人还真有八分相似,想着,不免一个寒颤,脖子上的剪刀也是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同时发出一声巨响。 “大人...” 而这声巨响立马引来了巡逻的侍卫,粗狂而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 “放开我,你混蛋。” 夏木槿心中一凛,眸光随即一转,便是伸脚踢翻了一旁的椅子,同时,捏着自己的嗓子尖声叫道。 门外传了几道趣笑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松了一口气的夏木槿却是突然一脚踹在了冯六郎的胯下,直接将他给踹翻在地,他额头青筋暴起,牙关要紧,一双浑浊的眸子却是畏惧之色,那模样怂到夏木槿都没法形容。 “呵,给你看场好戏。” 接着,夏木槿直接蹲到他跟前,并以手撑开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嘴,然后便将沈慕寒给她的几个瓶子一股脑儿往冯六郎嘴里灌,见灌的差不多了顺便还拎来了桌上的茶壶,用壶嘴接着灌,直到他连茶带药一并吞下才好心的放过他,可却在他恐惧而惊讶的眼眸中直接将赵秋月扑倒在床。 “啊...你要干嘛?你......” 赵秋月一直还在恍惚之中,直到自己被一股力量被扑倒在床才清醒过来,并且挣扎着推着夏木槿,可紧是瞬间,整个身子便动弹不得,一双眸子瞠大,并淌满了无助的泪水。 撕拉一声,衣服被撕破,赵秋月尖叫一声,夏木槿却学着某人直接跨坐在了赵秋月的身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并缓缓低下头去 。 地上的冯六郎此刻婚冷忽然,欲、火难耐,因为那茶是下了药的,他怕赵秋月不依,便早早做了准备,而且这药的分量下的极为的种,听着撕扯衣服与赵秋月粗喘的声音,顿时鼻子流出两行血,下身更是涨的难受,可另外一种与这欲、火相反的冲击力却使得他浑身无力,甚至难受的想死,就这样,他在这煎熬中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夏木槿此刻却是伏在赵秋月上方,两人大眼对大眼,赵秋月双颊通红,眸底更是带着绝望,可偏偏身子被定了型那般,根本无法动弹,就连舌头也被定了,连咬舌自杀的机会都不给她,想着,这泪水便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呃...... 看着这快哭成了泪人的人儿,夏木槿有片刻的微楞,自己是不是很有流氓范啊。 而且自己这下手有点重啊,这胸都露出来了,白嫩嫩的,又饱满,难怪冯六郎会这般耐不住,而且这这身子也软的香甜,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吧,若真说配叶枫还是不算亏的。 随即,便是嘟囔了一声: “没趣。” 说着,便是从赵秋月的身上翻了下来走向冯六郎,拿着匕首在他那张红白相间的脸上划了十几刀,收起刀才又对着赵秋月道: “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相信这厮短时间内不会再碰你。” 说着,便去爬窗。 赵秋月看着她这爬窗的动作很是诧异,他不是飞进来的么?这会儿怎么连个窗户都爬不上,可转念一想,终归是他救了自己,便是起身将衣服理好,并瑟瑟的问道: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此刻,夏木槿爬了五次终于爬上了窗户,清冷的丢了句: “叶枫!” 接下来,便是一股厉风扫来,夏木槿直接给扫进了沈慕寒的怀里。 “不是说玩么?怎么倒帮起了人。” 沈慕寒口气冷冷的,想着她用匕首去拍冯六郎的裤裆一张脸便阴冷的可怖,并且朝夏木槿欺进,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紧紧锁着她清秀的小脸。 夏木槿脑海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刚才是哪里惹得沈慕寒不开心了,顿了顿,便是锁着脖子咧嘴一笑: “嘿嘿...这不是为了逼真么?” 沈慕寒浓眉一拧,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带着丝丝冷意道: “逼真?嗯?” 手指在她尖细的下巴处轻轻摩挲,带着薄茧的指尖偶尔掠过她纷嫩的红唇,如电流般的触感从唇延向四肢百骸,使得夏木槿冷冷打了一个激灵,他那双眸子此刻正冒着欲、望的狼光,定定的锁着她微微颤动的唇瓣。 咕嘟一声。 夏木槿咽了口口水,还未来得及推开他,唇便被他死死堵住。 他勾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路嬉戏,她躲他则攻,而且还是步步为营,攻城略池,大手也是不安分的在她身上点着火,夏木槿那敌得过他如此火热的嬉戏,不到片刻便缴械投降了。 可沈慕寒并不打算放过她,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本章完结- 253 最丑县令 可沈慕寒并不打算放过她,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夏木槿心惊极了,这可是在冯六郎的县衙,而且两人还是在树上,虽然这树叶繁茂,可终归是外面,她可接受不了打野战,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幽怨之色瞪着沈慕寒,可是沈慕寒却不去直视她的眸子,而是沿着她的唇直接转移到了脖子,大手也是握住了她的柔软,而自己的双腿也不知何时架在了他精壮的腰间,夏木槿硬生生给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小手在他胸前捏住两点狠狠一扯。 “嘶......” 痛感袭来,沈慕寒被迫放开了夏木槿的红唇,垂眸倒抽一口气,这丫头。 还真敢下手。 而且这下手的位置......让他真的很想压着她好好教训一番。 夏木槿才不去理会他装可怜,打了个哈欠,便是推着他低声道: “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她来的目的本来就是玩,而沈慕寒却不会单单来这一趟,估计那几个黑影去完成任务了,他只是负责陪她而已。 沈慕寒帮她将衣服整好,眸子扫过她红肿的双唇和脖子上的印记之时喉结滚动一番,便是意味深长的道: “确实该回家了。” 夏木槿拧着眉毛看他,沉吟片刻,便是批判道: “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的。” 这人脑子里难道就只有那事么? 她发现这男人真的成不得亲,特别是像沈慕寒这种如寺庙里放出来的男人,这一成亲,这性路一碰不可收拾...... 果然,这刚回到家便被沈慕寒拉进了房间,直接按在门板上便开始了,三下五除二便将她给扒了个精光,夏木槿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直到第四次,夏木槿浑身无力的摊开四肢仰躺着,身上的男人却还在耕耘,她便是哽咽的求饶: “相公,我再也不敢了 。” 早知道她这么一个无心的小举动使得他这般shou性大发,她怎么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这样做的,瞧瞧,他多卖力,卖力到她连喘息都没力气,整个都是酸软的,而且夏木槿少说也是现代的灵魂,多多少少看过一些a、片,可到了沈慕寒这里,怎么什么高难度的姿势他都用得上场,就不怕她的腰给折了么? 可是她这软软糯糯的嗓音没有一丝威慑力,反倒加剧沈慕寒要她的冲动,夏木槿无泪的闭上双眸,这一夜,注定是个被折磨的夜...... 可是,第二天她照常起来,感觉自从有了夫妻生活之后,她这身子骨是不是就不要再锻炼了啊。 虽然没有什么异样,可沈慕寒还是不让她下地干活,什么家务都包了,可是到了晚上,却不得不喂饱这只没有节制的狼...... * “啊......” 县衙,突然一声惊叫震耳发聩。 随着砰的一声,们被一股力量给冲击开来,衙役们一脸严肃的冲击房内,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 冯六郎一张脸已经是面目全非,若不是这身官府,他们都不能确定他就是新上任的县令,牀上,帷幔随风摆动,女子苍白的容颜若隐若现,一只藕臂还垂在帷幔外面,藕臂上青紫一片,像极了被人疼爱过后而留下的。 这些衙役即便没有成家也去过妓、院,对这事甚是清楚,可是这县令大人又怎么会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而且这神情异常的痛苦,甚至还抱着自己蜷缩在一团,连着牙齿都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大人......” 见此,带头衙役心中划过疑惑,却是立马弯腰去附冯六郎。 “去,赶紧的,给本大人找个大夫过来。” 冯六郎身下忽冷忽热,难受的紧,况且,昨晚后面失去了意识,可这脸为何刺骨的疼,还有,他喝了加料的酒对于自己的身体某处会不会有伤害。 带头的衙役微愣之后便是领命离去,按理说他们昨晚可是很谨慎,而且还加派了人手守夜,除了这姑娘的叫声便再也没有其他动静,难道这姑娘被县令大人强迫而产生了杀害之心,便在大人得到后痛下狠手,可是为何要毁去他的容貌? “你们都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还有,就是彻底查出昨晚夜闯县衙的黑衣人。” 冯六郎给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豆大的汗珠溢了出来,淌过脸上的伤口,钻心的疼,他冷声吩咐下去之后才伸手摸了把脸,看着手心的一抹红色,一双阴冷的眸子渐渐黯了下去。 余光瞥到床上还未曾醒来之人,气的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桌子。 到了嘴里的鸭子都被人给抢了,晦气不晦气。 可是这是赵秋月,依着他现在的势力还不能动她,即便她是赵家不得宠的女儿,而这种死板没有情趣之人他自然也不会再动。 若不是她昨晚不依并吵闹,也不会引来那该死的黑衣人,自己也不会弄成这幅鬼模样。 昨晚的黑衣人,究竟是谁? 撇去这些不想,他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脑袋,突然朝着房间唯一的梳妆台看去: “啊...我的脸,我的脸......” 这一看,整个人都软了,这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什么玩意?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都是纵横交错的划伤,而且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此刻,却是激动的狠狠砸着这梳妆台 。 赵秋月闭着眼睛,可眼珠却微微转动,心也颤抖不已,生怕这冯六郎突然迁怒到自己,曾经看到过爹的一个陪房丫鬟浑身也是这般青青紫紫,她还以为是被打了,后来娘告诉自己,这便是夫妻之间房事之后留下来的印证,她便也将自己给弄成这样,冯六郎本就有过女人,估计看到这样的她该死心了吧...... 三日后,街道四处传言,说新上任的县令是个丑八怪,跟个山贼似得,脸上横七八竖的都是刀疤,而且这刀疤连这唐家医馆的唐嫂也束手无策。 同时,他被指定的妻子赵秋月被人给玷污了,县衙丢不起这个脸,苦思衡量之下便是将她给逐出了县衙...... “相公,那刀你做了手脚,并且还制造了谣言?” 夏木槿躺在沈慕寒怀里,刚刚被滋润过得脸颊通红,裸露在外的香肩也蜜着一层粉色,一手把玩着沈慕寒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问道。 她今天去了镇里,流言漫天,都是这新县令的丑闻,百姓们提及他无不摇头叹息,同时,醉香楼甚至其他妓、院也都爆料他曾去过并点过哪个姑娘怎么怎么的,这简直就是人面兽心啊。 甚至冯六郎被冠上了最丑县令的名号。 而若不是有人制造绯闻根本无人知道这赵秋月被玷污一事,并且还传的那么真,使得她被赶出县衙,依着赵魏然肯定不会再接受这样的女儿回府,那么她肯定是无家可归了,若是钻牛角尖的话就回找叶枫...... 真不愧是只老狐狸,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很庆幸自己是他心爱的女人,若不然,肯定会死得很惨。 “只是给百姓添加点乐趣罢了,竹山县太过平静了,是该热闹热闹。” 沈慕寒倒是直白,直接将自己的小人行径变成了劳苦功高的战果,貌似还很有成就感。 这脸皮厚的令夏木槿都唏嘘不已...... “图纸已经给了明一,那么大一个超市,你要怎么准备?” 夏木槿昨天便把超市的底图给画好并与沈慕寒商量并双双满意之后才给了明一,想起那么大一个地方,还有那些怪异的货架,若是没有足够的货物岂不是浪费空间。 再说了,夏木槿最在意的就是这些,前思后想沈慕寒还是忍不住问了。 “大概要多久才能建好?” 其实夏木槿也在想,她手里的货物现在并不多,而且这钱也只能是紧巴巴的用着,很多东西都还只是幼苗,想要摆满整个超市还真的是个大难题。 “三个月左右。” 沈慕寒沉思片刻便是笃定的道。 三个月,速度也不算太慢了,夏木槿琢磨着,却是突然一个响指,双眸湛亮道: “相公,你今后可要节制了哦,我得起早贪黑的准备货物了。” 沈慕寒撇了撇嘴,却是翻身将夏木槿压下: “恩,今晚便让你相公疯狂到底一次......” -本章完结- 254 打造第一富商之路 “恩,今晚便让你相公疯狂到底一次......” 三天后,夏木槿回到大苗村,并将任务给安排了下去,让家里人加紧大批量做卡通饼还有酒扎鱼,并且清点了自己的所有家当,加上这个月所有收入不到三万两银子,对她来说还是个棘手的问题。 大窑村她已经安排好了,沈慕寒让几个人住在了那里守护幼苗,夏木槿则召集了村里人让他们在下月初便开始种植地瓜,而且这种植的方法她都一一讲解,并先预付了一一半的工钱,村民们似乎从来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对她是感恩代谢。 “喏,先用着,不够再给我说。” 午饭过后,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沈慕寒却是往夏木槿手心塞了一沓银票,并宠溺的揽着她坐在了一边的躺椅上。 夏木槿微愣之后便是将手中的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万两之多,顿时嘴巴张的如鹅蛋那般大,诧异道: “相公,你昨晚去洗劫商行了?” 按照他每年不到一万两的俸禄,出道不到十年,除去开支加起来应该存不到五万两才是,因为这厮实在是太两袖清风了,对银两更是没有什么概念,她大概知道最多的就是每次打胜仗奖励下来的东西他都分给底下的战士们了,而且对于伤者死者的安抚更加的厚实,基本是让其家人后患无忧了。 而且她还知道他有一个小金库,那里所有都是他为战士们备着的,不要说他不会动,就是他拿出来奉在自己手上自己也不会动。 因为那是哪些热血战士用命换来的。 沈慕寒无奈扶额叹息,便是给了夏木槿一个爆栗,颇为幽怨道: “别把你相公想的那么无能,这只是冰山一角。” 擦...冰山一角,夏木槿怒了,这厮居然还有瞒着她的事。 “嘘......都说商不能从政,这是福寿酒楼一部分的投资回报,还有些在齐南地区,除去欧阳家的其他商业便都是我名下的。” 草,此刻夏木槿想要爆粗口了,原来她嫁的不止是官二代,还是个有手段的商人呐,可他隐藏的也太好了吧,居然瞒的滴水不漏,若不是自己在开超市上遇上了金融危机,这厮是不是打算隐瞒自己一辈子了。 也难怪他带出来的属下都是那般死心塌地肯为他卖命,这钱是能收买人心的。 可怜的沈大叔为了解决夏木槿的燃眉之急直接给自己的小妻子给黑化了,若此刻他知道夏木槿心中是这么想她的估计当即就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我只是提前做了投资,其他都不干预,都是他们在打理,至于最后上交多少就看他们的诚意了。” 夏木槿看他的眸光带着犀利的审视,沈慕寒尴尬的摸了把鼻子,灿灿的解释道。 可他说的也是实话,齐南是天璃国最富裕的一个城,也是天璃国唯一盛产丝绸的地方,有着丝绸之城所称,可没人知道那里是他的产业,即便是欧阳家也插不进去。 “那你投资的是那一块?” 夏木槿眸光放量,却是突然凑近她,带着算计的问道。 沈慕寒不满的撇了她一眼,他的一切不都是她的么?顿了顿才道: “丝绸!” “宾果,相公,我太爱你了。” 沈慕寒这话一出,夏木槿心情顿时就亮了,打了一个响指,就差没兴奋的手舞足蹈。 接下来,她便让沈慕寒从那边调来一大批丝绸,同时,亲自去各个地方物色手工了得的绣娘,并在镇里展开了一个绣娘绣技大擂台,胜利者可得一百两银子,这宣传做的也是够到位,基本是传遍了半个天璃国,不少外城人为了这一百两银子纷纷赶来,这段时间,这竹山县的客栈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比赛的人数报名都已经过万,一切材质都由夏木槿准备,而比赛那天,整个竹山县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各个绣娘就这么站着,手里拿着一块手绢大小的白布,而她们跟前却是一张水墨丹青画,可这画里的东西就多了,没有人,但都是花花草草,飞禽走兽,颜色不一,这画复杂的令人发指,光是这颜色就又不下六十种,而夏木槿却只是让各自挑自己最拿手的绣。 或是一朵花,一只鸟,一根草,甚至一片叶子...... 因为,夏木槿自始至终都相信,高手在人间。 而围观人群不免嗤笑,这算哪门子比赛,简直就是脑残,整这么一副大画,结果只要一根草一根一片叶子就成,刚学绣的孩童都会,简直是要笑道众人的大牙。 当然,这其中也有质疑的绣娘,有的便是挑自己最拿手的修花,可是却不止一种,有的听夏木槿的只绣其中一样,有的甚至想要把整副画给绣下来,可是这白布太小,而且这布的质量非常的差,针线稍微紧一点,这布就皱成一团,有些绣工不好的直接将布给绣成皱巴巴的一团抹布,最后却是弃之而去。 可这就是夏木槿的高招之处,她给这些绣娘的可都是废布,若是能在这样的废布上绣出完整而精致的图案,哪怕是一片叶子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况且,这花花草草的颜色可不止一种两种,最低的也有六色之多,要换线也麻烦。 而没人想的到,这画却是沈慕寒给画的,他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将脑海里能想到的都画上面了,可是却栩栩如生,令人无不称赞,虽然复杂到令人看不懂。 这边是刺绣大赛,另一边却是染料大赛,这也是夏木槿临时起意的,她想要做出别出心裁的衣服,这线便必须别具一格,这古代的绣线单调不说,颜色虽不少,可是却都不精致,她想打造出来的却都是丝线,比起一般的棉线亮而不说,也非常的紧,立体感也强,若是用丝线将图案绣在衣服上,光是在视觉上便胜过其他衣服一筹,更何况是款式呢。 这样的大赛整整持续了三天,最后近一万五千个绣娘里面只有五十个过关,并让夏木槿一一聘用,而这五十个之中却有四十个来自山村,并接家境非常不好,正因为这样,她们才练就了极好的绣工,因为这衣服再烂布料的质量再次也要给缝补好,通过这第一关之后,夏木槿便让她们入了一间画室,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图案,并且让她们在一个月之类不但要绣会,而且还要绣精致,这有绣工是一方面,也要会绣图案才行,至于去留便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而染料这边却非常的成功,夏木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大批量的制造丝线,然后从中挑选一个可靠的人负责,她每天会过来检查成果。 接着,她便开始设计衣服的款式,并且让其中的绣娘做了十件出来,结果出乎人的意料,即便是几个见过大世面的绣娘也是称赞不已,本来只是为了这一百两银两而来,加上夏木槿用废布为难她们,她们怄不过这口气便想着入这画室看她还有什么手段,可最后看到画室各样的图案之后整个都惊呆了,直到这十件衣服出来,便再也没有产生要离开的念头。 其实她们就是心高气傲才和前老板不和而闹脾气出来的,本想着自己的绣工已经是这世间少有的,可没想到这一山还比一山高。 “不错!” 夏木槿看着这十件样品也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随即便是给了没人一件合同,并让人一字不漏的读完,最后便让她们自己选择去留,到最后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夏木槿终于露出连日来辛劳的第一个释放微笑。 接着,她便又设计了男款和孩童款,至于这图案她在设计图上另有标记,比如这同款的衣服可以绣上不同款式的图案,而且这衣服还分大中小码,供买者多样选择。 另外一方面她还进货了一些粗布,中等布料,让她们做普通款式,像老百姓都是自己缝制衣服,可也有些中等阶级的人或者是家境富裕一点的农家也会买一些衣服,这些便是为他们准备了。 这算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夏木槿每日可是乐得合不拢嘴。 沈慕寒给禁、欲了,看着她这嘚瑟样牙咬得的紧紧的,若不是估计到她起早贪黑的忙活还真不想回到这苦逼的和尚生活,此刻,却是极力的盼着这三个月早些过去,只有这几个月过去,超市顺利开业,他的福利才会回来。 这世间最主要的便是衣食住行。 住这方面夏木槿还未着手考虑,可这其他三方面便离不开这超时了。 至于远行的人总该要备足粮食吧,而且这时代只有馒头包子,还有没有味道的干粮,她的第一想法便是面包和干货了。 于是,下一个目标便朝着那方面发展了。 “喂,沈二爷,舟晚,这个就交给你们两了。” 同时,她将这项任务交给了言舟晚和沈慕青,两人都相处这么久了,貌似还没有一点进展,她看着心急。 依着现代的设备和技术只能烤面包,还有一些面饼芝麻饼之类的,她将各种器具准备好,并手把手的教会了言舟晚,当然还有自己能干的姑姑夏桔花,并且看到了他们的成品才放心的把任何给交代了下去。 接着,炒货和兰花豆也是必不可少的,而其中她最主要的是做了鱼皮花生,做这个程序比较复杂,分别步骤是取花生仁,浇浆,撒粉,烘烤,加味调浆,成品。 麻烦是麻烦了点,可这一次都是大批量生产,只要你料备足了,其他都好说。 这边弄好就是一些小点心小吃了,比如盐姜,紫苏姜,红枣之类的。 还有一栏便是新鲜瓜蔬之类了。 最后便是油米盐。 这些她备的并不多,因为这油暂时只要菜籽油,米也是普通的大米,待明年,她就要种植优质大米了,那样才有钱赚。 同时,她还临时开了一家铁匠铺子,而铁匠师傅必须得按照她给的图纸打造东西,那师傅也是个老手,可是却因为一场意外而失去了一条腿,便是没地方再请他了,夏木槿却只看技术不看其他,打听到有这人之后便直接请了过来。 那师傅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双腿还好时还能靠着自己养活全家,可如今,家里为了给他治腿可谓一贫如洗了,夏木槿此举无不是雪中送炭,他甚是把家里人都带到了铺子里帮忙,连夜赶货,而且夏木槿也大方,提前预支月钱,这让一家总算吃上了饱饭。 大儿子有十几岁了,因为家里贫穷,一没读书,二也没学啥技术,这铁匠师傅腿脚不便他便代劳了一切跑腿活,这一段时间下来,自己也是半个小师傅了。 最后,夏木槿又出了一条新合同,就是在她名下做事的员工随着年龄的老化每个月都会有一定的养老金,这可乐坏了这些做事的人,而后面不少人却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加入她的团体,可是夏木槿招人的要求很高。 必须是品,行,德齐全的,而且在超市开业三个月后才能签订长效合同。 所以,此刻,即便你已经进来了也还都不是她名下的人。 她这算是在打造第一富商之路。 -本章完结- 255 双生 她这算是在打造第一富商之路。 转眼,已是两个月过去,夏木槿家里已经被各种货物给累放的严严实实,就是杂屋的东西也都搬了出来用来囤货了,各个房间除了一条通往上的下脚之道其余地方都被累的严严实实。 一夜好眠,夏木槿一早就醒来了,这段时间顾着囤货基本每天都是起早贪黑,虽累却也其乐融融。 “天刚亮,要不...再多躺会儿。” 沈慕寒心疼她这样,在她未起身前便是心疼的说道。 她又瘦了些了,为了让她每晚多睡一会儿,他都禁、欲快两个月了,即便是有也是一次韵味,心中不满的同时更是心疼她的疲惫。 “睡不着了,还有好多事未完成,我的加把劲才行。” 夏木槿却没听进他的提议,径自坐起身来,随即便是换下一身宽松的睡袍,沈慕寒却将要穿的衣服套在了她身上,并帮她整理好,随即只见也快速的穿戴整齐。 而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娘和姑姑等的声音: “没事,多走动走动,生起来就快了。” “这头一抬啊是比较疼,生多了便好了。” “......” 夏木槿眉头拧紧,瞧自个娘说的啥话,生多了便好了,还真当是母猪呢,说生就生的。 可同时也意识到,这嫂子二苗是要生产了,夫妻两人对望一眼,便是速度的下了楼。 二苗的肚子像个大皮球,正来回艰难的走动,眉头紧蹙,面露苦色,而她的身子是往后倾的,因为这肚子实在是太大了,自家哥正焦急的看着她来回走动,却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夏木槿却看得胆战心惊,都说生孩子是最痛的,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啊......” 二苗突然仰头痛叫一声,夏木槿心险些跳出嗓子口,却站在原地不知要怎么帮她。 “哎呀,都流血了,看来是开指了,来快进屋,这二蛋已经去请产婆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 同时,她的脚下已经流出一滩血,夏大娘看了连忙与夏木槿将她给扶进屋 。 “这...生孩子还要流血啊......” 夏铁树急了,整张脸都煞白,更是颤抖着声音说道,杵在原地像个木头似得,连眸子都暗淡了不少。 “那是自然,不然以为你是从辟掩里拉出来的啊。” 夏老爹见这孩子都成家快要当爹了,连这最基本的尝试都不知道,便是瞪着眼睛训斥道。 “不是从肚挤眼里生出来的么?” 松子今天也在家,这小子近几个月可是长高了不少,说来才不到九岁,可是却跟夏木槿不相上下,刚才的情形他也是见到了,见自家爷爷这般说哥哥,便是歪着脑袋疑惑问道。 这一问,便是把几个大人都给问住了,夏老爹更是尴尬的涨红了一张脸,唇瓣微微蠕动,却就是不给解释。 “啊......” 此时,房间里再次发出二苗的痛叫声,却也正好给了夏老爹台阶下,只见负手朝门外走去,还焦急的念念碎: “二蛋这小子是蚂蚁还是蜗牛,咋请个产婆需要这么久,就是爬也爬过来了。” 而他话刚落,阵阵跑步与喘息声便传进了耳朵,片刻,便见二蛋气喘吁吁的背着年迈的产婆跑来,在入院子的门口给夏老爹有礼的打了招呼,便直接往屋内跑了。 而一入这正堂便将产婆给放了下来,这女子生娃,男子是禁止入内的,而同时,夏桔花此刻打开房门,见到大汗淋漓的二蛋有些发愣,二蛋却是朝她傻愣的咧嘴笑开,夏桔花面上一红,便是低头将产婆给拉了进去,随即便是将门给关了。 夏木槿看着两人简单的互动便是动了些歪心思,就是不知这事成不成。 “槿儿,这怎么样了,看着挺恐怖的。” 言舟晚一早起来就去院外的作坊忙活去了,见产婆来了便是跑了过来,见了夏木槿,心有余悸的问道。 “没事,女人嘛,都要经历这一关的。” 看着她满身的面粉,连着头发都半百,夏木槿眸底闪过一丝玩味,便是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言舟晚当即红了脸,朝她做了个鬼脸便又去忙活了。 “呀,槿儿丫头,这...金蟒是怎么了?” 而言舟晚刚离去,院子里自家爷的声音便惊讶的传了过来,夏木槿心中一提,急忙跑了出去。 沈慕寒眸底划过一丝幽光,也是大步走了出去。 “蟒哥,你咋了?” 金蟒此刻有些烦躁的摆动着自己的尾巴,并时不时朝地上翻滚着,赤瘟则缠住它的身子试图停止它的动作,可是力量悬殊,只得随着它一路翻滚。 这段时间他因为“怀孕”的缘故而很少出来,基本都是窝在自己的窝里睡懒觉,而赤瘟却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它,夏木槿忙于囤货,这段时间也是鲜少交流,只是知道它们都完好便可。 “估计也是发作了。” 沈慕寒将夏木槿拉离金蟒,盯着他并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瞧了会儿,便是笃定的道。 一直以来对于蟒哥怀孕夏木槿都是半信半疑,而且沈慕寒也没具体解释,今天,却是彻底信了 。 “那要怎么办?是生蛋么?” 记忆中大多蛇都是孵化而来的,蟒哥生蛋,想着不免一个激灵。 “生蛋,不对呀,赤瘟那时连着生了两个蛋不就喂给它吃了么?而且这应该是雄蛇,怎么会生蛋。” 松子听到自家姐的话不免纠正道。 他们可是亲眼看着姐夫将那两颗蛋喂给蟒哥吃了,蟒哥先前不依,可不知姐夫和它说了什么,最后居然乖乖给吃了下去。 然后姐夫就宣布蟒哥怀孕了,让自己最近五个月不能溜它,让它好好休息,不然赤瘟会找它拼命。 而他并不像是开玩笑,因为他从学堂回来蟒哥便一直都在睡觉,睡觉,他便没理由不信姐夫的话了。 而从姐姐离开家里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五个月左右吧。 他姐夫可真厉害,连这蟒哥的预产期他都算的那么准,咋就没算出自己嫂子的呢,不然早就把产婆请回家直接候着了。 沈慕寒要知道松子此刻是这么想他的非得扒下他的裤子痛打一顿屁股才是。 他嫂子生娃他为何要知道这预产期...... 突然,蟒哥仰头嘶吼起来,整个蛇神也是蜷缩起来,似乎很痛苦,夏木槿看的心惊胆战,可沈慕寒却就是不肯她靠近,并让家里其他人都离的远远的,赤瘟却一直用自己娇小的蛇神缠着它,蛇头紧贴它的肚子,像是在给它安慰,又像是在给它减轻痛苦。 而二苗的尖叫声也是一声比一声大,叫的夏铁树的心都凉了,他都不敢动,整个身子都贴在门板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 村里人恐是听到动静,均是来道喜了,不一会儿,整个整个院子都站满了人,因为屋内货物堆积太多,站不了几个人。 村长杨大东一家提着慢慢一篮子鸡蛋赶了过来,看着夏铁树紧张成那样,连忙去安慰。 “哇......哇......” 直到一个时辰后,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入众人的耳朵,同时,夏桔花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了出来: “是个漂亮的女娃。” 对上夏铁树焦急的眸光,便是轻笑道。 夏铁树伸出双手刚要抱,却又听得一声婴儿啼哭声,吓得他缩手都缩不赢,夏桔花责备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将孩子往他怀里放去,这孩子还不得摔地上? “乖乖,奶奶的乖乖,是个男娃,铁树啊,你何等的福气,这一生就是两个呀。” 片刻,这夏大娘也抱了一个婴儿出来,笑呵呵的说道,夏铁树这次却再也不敢伸手了,而是直接冲进了房间去看二苗了。 “呀!这金蟒是咋地了,啊......” 大家纷纷上前道贺并看看孩子,可院子外突然也传来震耳发聩的一声尖叫,待夏木槿等跑出去的时候,蟒哥的身下一句盘着两条金灿灿的小蛇。 夏木槿诧异急了,连忙跑了过去,并凑近看了眼,结果不可思议道: “草,蟒哥,你也生了双胞胎!” -本章完结- 256 做的差点断腰 “草,蟒哥,你也生了双胞胎!” 蟒哥看着自己身下的两条小金蛇,眸底露出一丝宠溺,可夏木槿的话却让它极为不甘的用鼻子哼了哼,似乎在说:谁说就你们女人会生孩子,我一条男蛇,不一样生了,而且还是双。 噗嗤...... 夏木槿给彻底喷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想象力太丰富了,自己给自己都跪了。 赤瘟则小心翼翼的将两条小金蛇勾到自己身子旁,并将盘起身躯,试图将两小的给护在自己盘着的身躯内,可是两小的一生出来就和它一般大小,别说是盘两条,就是一条也是个问题。、 不过这种作为母性的慈爱却使得在站的所有人都动容。 夏木槿知道,或许是因为它的第一个蛋被沈慕寒取走了落下的后遗症吧。 “赤瘟,小金蟒不会有事的,会一直随着你们,谁也动不了他们。” 夏木槿突然出声,似乎是在给它们保障,赤瘟那娇小紧张的身躯也是渐渐松懈下来。 就这样,大苗村夏木槿家再一次出名了,这人与蛇同一天出声,而且还都是双胞,十里八里,传的沸沸扬扬,可对于夏木槿来说,无疑是双喜临门。 这家里也更热闹了,整个忙手脚不赢,两小的可把二苗给折腾的够呛,这本就是双生,身子恢复的慢不说,可是这奶水却久久不来,家里又是黄豆炖猪脚又是谷芽麦芽汤的熬着,可这二苗却吃不下,整日里就听到两个嗷嗷待脯的娃儿洪亮的哭声,就连隔着那么远的六婶家都能听得见,可见这哭声是有多大。 而这事随着时间慢慢传进了镇里甚至更远的地方,结果,隔三差五夏木槿家院子外都会来一群探头探脑的陌生人,可是碍于蟒哥和赤瘟都没敢进来。 两条小金蟒在父母的呵护下倒是长得颇快,也极为的听话,夏木槿喜欢的紧,这雪儿这么小,更是直接将两小东西抱在怀里玩,可吓坏一干人,可两小蛇却很是温驯,不但不畏惧,反而用着自己的小尾巴时不时与她嬉戏。 小小每次都是淡定的站在一旁,像是雪儿的守护神,基本都是寸步不离,而雪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小小哥哥。 家里人都埋汰道,这丫头生来胳膊肘就往外拐。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个月,信任的人不多,夏木槿将二蛋哥从窑砖那边给调了过来,并有意撮合他与自家姑姑,六婶一家也加入行列,其次就是村长一家了和几个最好来做砖的几个大哥家里,而村里能信的也就那么几家人,其他人自家的田地归回了,对夏木槿家眼红的紧,可真正希望她家好的却没有几家 。 这本就是封建社会最基本的思想,攀比心理很严重,况且,这冯六郎现在可是竹山县的县令,他们都不愿与夏木槿家走的太近,生怕殃及无辜。 夏木槿对这点倒是嗤之以鼻,相对于大苗村她更加喜欢大窑村的民风,那才是真正的淳朴,或许是因为老年人过多,都捱过了痛失至亲的砍,活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奢侈,反而看开了。 货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院子也被堆积的慢慢的,沈慕寒那张巨大的漆油纸又用上场了,直接将院子整成一个大棚子,柴禾啥的都一刀外面去了,这段时间就连做饭都去了六婶家,时间太赶,都没来得及再建一个厂房类的大屋子。 等这超市一开,夏木槿便开始捉摸着建那样一间大储物间,免得这货物东放西放没个次序。 而剩下的这些日子,备货是其次,主要是训练这员工了。 现在加上自己家人也就不到二十个,夏木槿画了张图纸,将超市的分类给规划好,并给各个把任务安排下去,而且还给给他们每人负责一小块,比如干活类是燕子姐负责,炒货类是三牛他媳妇梅花负责等。 其次就是这称秤和价格问题了,这点事最麻烦的,她虽通过沈慕寒招到五个顶级收营员,可是感觉依旧不够,因为这超市的规模却是有些过大,而且还是分楼层的,这点令她一直头疼,同时,对于现代的电脑可是既爱又恨。 最后五天便是搬运货物与摆货了,这事都是沈慕寒在打理,夏木槿直接主镇里去了,住的还是福寿酒楼。 超市的名字很普通,百货超市,简单明了,寓意明确,通俗易懂。 而且这样的超市是不分贵贱,只要是人都能进来。 同时,这入口的地方夏木槿给整出了四个小面铺,正在招加盟,可以是首饰店,也可以是特产小吃店之类的。 而这么多的货物摆设都得她一个人安排,好在有些人对食全食美比较记忆犹新,所以,夏木槿一点就通。 为此,她将食全食美给关了,直接搬移到了这超市里头,而那里的一切柜子等都搬了过来,直接变成了一个小储货间,反正相隔的又不远。 同时,村里几个帮忙造砖的这几天也停了那边的活儿,都赶来帮忙了。 这五天,不止是夏木槿,其他整个都累瘫了,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但夏木槿她大方,夏桔花这几天就在食全食美那个店里专门做大家的饭,这菜可就丰盛了,对于农村的人来说,就是活了这几十年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伙食,鱼肉是其次,这花样也是层出不穷,而且这手艺也是顶呱呱的,比起自家那手艺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况且,这还有馒头包子做点心,大家忙到半路饿了累了都能吃着垫垫肚子。 而苏彦初和叶枫等也派了人手过来帮忙,自己偷闲一天都要来几次,对于夏木槿这从商的头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家里就只有夏老爹和夏大娘个月婆二苗几个小的守着,没办法,估计整日也是手忙脚乱,光是两个小的就够他们头疼。 转眼,便到了超市开业的日子,比起之前食全食美,这次夏木槿可谓做尽了宣传,一大早,这鞭炮齐放,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而且这街头小巷无一不知道这是夏木槿所谓百货超市开张的大好日子,据说可是活动多多 。 大家趁着这鞭炮一响,便直奔这超市,随即便入了这里面。 从这里建造装修开始每日基本都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别致的建筑,特别是这红砖,还有糊砖的东西,看上去可上档次了,很多人都是从乡下慢慢打拼出来的,可总归要落叶归根,都想着用这砖等材料在老家建栋漂亮的大房子。 同时,这些货架也是别具一格,虽然之前的食全食美也见到一些,可这次才算是真正的大开眼界。 众人都议论纷纷,这夏木槿这头脑到底是什么给造的,怎么从她手里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别致。 这超市虽大,可这人更多,基本是挤得连缝隙都没有,而且大家都是先看后买,而且还是将整个超市逛一遍才慢慢挑选自己的东西。 门口有四个粗壮的汉子,看上去很是凶神恶煞,这是沈慕寒特地派过来的,为了就是怕有些人手脚不干净,趁着人多拿了货便走。 而夏木槿也及其的聪明,她准备的都是大袋子,而且还是类似于塑料袋那般的,有大有小,没一个人出去都会根据他买东西的多少送适宜大小的袋子,若是这手里只有物品而没有袋子的那定然就是没有付钱的了。 这人不断进进出出,货物不断的往加,正可谓是出乎意料。 也可能是夏木槿手里出来的东西都稀有,大家都没见过,便是只要价钱合适,便都会买一点。 这连着十天,整个超市火爆到令人无法形容,夏木槿忙得焦头烂额,没办法,沈慕寒只能动用自己的势力调人备货了。 而且她这超市名声也是一天高过一天,这价钱也合理,基本都是众人能接受的,于是,这十里八里的人都来逛,每天都是排队,排队,排队。 而夏木槿此刻想着要不要开一家商行了,因为这银子每天都要用大型麻袋装。 可这钱来的快,可流动资金也是如流水那般,每日都不能计算了。 到了第十天,终于一切稳定下来,衣服大批量生产,各类小吃零食也大批量生产,而本还生疏怕自己做不好的员工也渐渐熟练起来,夏木槿将钱全部拿出来,又在大窑村开始建加工厂,因为这大苗村终归还是在欧阳家的名下,她可不敢将这厂子建在大窑村,指不定哪天这欧阳家就找茬。 同时,明一带着几十个兄弟一声粗布装扮不知从哪里接任务回来了,当看到夏木槿的超市时,整体给石化,不可置信的朝夏木槿竖起大拇指。 这老大的老大就是不同凡响,这不到半个月估计就能与老大一较高下了。 他们来的时候,夏木槿正在一旁算数,而她身旁则是一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这可是有名的算师,此刻,翻着一旁的账本,算盘盘的噼里啪啦,而夏木槿也是拿着一个厚厚的账本,却是对着一卷白纸沙沙写个不停。 沈慕寒和苏彦初还有叶枫梁毅则站在一侧,表情均怪的看着柜台上的两个人。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夏木槿丢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拦腰,随即才将自己写下的数据放在了账本之下。 而又等了一刻钟之后,那中年男人也是合了账本,眉宇间有着一丝骄傲,可是当他看到另外一本账本下的那卷白纸和上面的数字之时,整张脸都白了,更是不可思议道: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都是夏木槿在招绣娘和染工的时候顺便招聘的,而且也是经过一番比较,夏木槿给了他们每人一个账本,这账本上的记录密密麻麻,数字也是很大,而他却是在半个时辰之类算了出来,拿到了几十人之中的头冠,夏木槿只问了几个问题,便毫不犹豫的聘用了他,此刻,却觉得惭愧不已 。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我只是投机取巧罢了。” 夏木槿看出了他的窘迫,便是宽慰道,同时,自己是不是太过露风头了,瞧着对面四个男人的眼睛,特别是沈慕寒的,脊背不免一窜起阵凉意。 有了明一等人的帮忙,所有生产的进展就快多了,夏木槿便开始着手水果产业与农业了,其他便直接交给家里人打理,而同时她又住回了大窑村。 “相公,你说这舟晚和你家沈二愣子还有戏么?” 这几天终于闲了一些,夏木槿便去棉花里转了圈,这地瓜已经种下了,而且村民们很是细心,没有踩坏一根棉花,一切令她很满意,这周边她也已经全租了下来,并且在建加工产,明一等人就住在那里,此刻,刚入夜,沈慕寒却早早伺候她洗了澡,并且在池子里就要了她两次,抱着她进房后又开始索要,夏木槿早已浑身无力,任君采撷了,到最后却是心不在焉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沈慕寒趴在她身上的动作当即一停,昏暗的夜色中,他一双如星的眸子灼灼生辉,就着紧紧锁着夏木槿的轮廓,夏木槿被盯的一阵脸红,便是伸出无骨的小手欲推他。 沈慕寒却是不宜,闷哼一声更加用力起来,这速度使得夏木槿一时没能缓和,当即叫了几声,待自己意识过来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进去,沈慕寒却非常的满意,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边加剧动作,一边用唇舌去挑、逗。 夏木槿那受得了这样的攻势,当即哼唧哼唧的求饶。 “丫头,再憋可是会坏了去。” 沈慕寒却是附在她耳畔委屈的诉苦。 这段时间他可是占了整个主力,所有脏活累活都是他在带头,这货物打包小包的往马车上搬,完了又要搬卸下来,里里外外都要打点,另一方面,又要戒备冥烈与假的夏木槿出现,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的,可看着这小妮子开心,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必须有这样的需求,而且精力旺盛之年华,看着心爱的女子整日里睡在自己怀里,他却隐忍着不能要,是何等的痛苦,在憋下去他真的会废的。 夏木槿给咽了口口水,这段时间是忽略他了,而且他的累自己也看在眼里,每天这换下来的衣服都是湿的,这一天都不知要流多少汗,而且还要要顾忌她的起居饮食,现在想来还挺愧疚的。 “相公!” 娇嗔一声,便是主动抱着他的腰身。 沈慕寒本就快到了,被夏木槿这么酥酥忒忒的一声相公,当即身子一软,浑身如电流窜过,脑海更是冒白光,直接给到了。 而后便是趴在了夏木槿的身上狠狠的喘着粗气,大手却是在夏木槿的腰下惩罚性的一阵瘙挠,顿时夏木槿不断的扭动着身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不到片刻,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再次求饶。 沈慕寒却是撑着自己的双臂,双眸直直看着她在夜色中程亮的眸子,喉结滚动,随即在夏木槿的惊呼当真再一次动了起来。 啊....这厮是上辈子欲求不满而死的么? 这辈子专来惩罚她的。 这么精力这么旺盛,艾玛,她的小腰,是不是要断了...... 夏木槿不断的在心中哀嚎,可沈慕寒却换着姿势要,而且这姿势一次比一次难度高,好几次夏木槿都以为自己的腰会这么生生给他折断,可是事后却又好好的,不免感叹,这人啊,正是稀奇的动物,这么整都活的好好的,而且随着默契的加深,反而愈加的渴望...... 可沈慕寒却不知疲惫,也不知满足,只要逮到时机便会要,似乎要把这这几个月欠下的一并给补上 。 夏木槿都好几次当着他的面给骂种、马。 对于男人的那啥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这句话更加的深信不疑了。 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夏木槿给做的华丽丽的晕了过去,沈慕寒这才大惊甚至哭笑不得的将她抱进怀里。 “丫头,我这辈子是栽进你手里了。” 将她给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手紧紧抱着她,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亲印上一吻,颇为叹息的道。 自己就像是不餍足的毛头小子,只要遇到夏木槿,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睡她...... 第二天,夏木槿却照常醒来了,可是对沈慕寒却是爱理不理,主要是这腰这次真疼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厮昨晚给摆的姿势太难了,若每晚这么训练,她都在考虑要不要去办个愈加培训班,专门招手这些年纪相仿的姑娘,锻炼她们的腰力,免得也会遇上沈慕寒这般精力旺盛的相公,每夜都被折腾的半丝。 “娘子,吃早餐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酱汁面。” 沈慕寒估摸着时间便推门而入,而他身上还带着一丝柴火和油烟的味道,夏木槿皱了皱眉,伸出红紫相间的两条胳膊给他看,满心满眼的委屈。 沈慕寒心疼的在她手臂上亲了几口,贼贼的赔笑。 看的夏木槿又是一阵懊恼,她咋忘了自己现在可是身无寸缕,而眼前名为相公的男子也正是从庙里放出来的,别说是这手臂,就是一个娇媚点的眼神他都随时有可能扑了你。 意识到这点,夏木槿立马两双臂给缩了回去,被子一拉,只露出两只清澈却带着控诉的大眼睛瞪着沈慕寒。 沈慕寒抹了把鼻子,看着夏木槿的眼睛,眸光微微转动,继而痞痞的道: “娘子,你没发现自从咱成亲之后你该翘的地方比以前更翘,该大的地方比以前更大么?这说明夫妻说活还是有利身心健康,也会是女人变得更加美丽动人。” 夏木槿怒睁了一双眸子,在他玩味的眼神之中捞了个枕头直接给砸了过去,沈慕寒不躲不闪,可是大手一伸,那枕头边被他给抓在了手里,看的夏木槿牙痒痒,咬得咯吱咯吱响。 可是沈慕寒这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扩大,将枕头一扔,当即将外衫给脱了下来,不到片刻,便光着膀子朝夏木槿走来,并且坐在了牀弦,伸出一只手臂: “要不...咬这里。” 这厮...... 夏木槿此刻哭笑不得了。 谁来告诉她这男人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婚前他就那么能作,即便是到了这最后一步都能给忍回去,可婚后明明没有他都会让自己给、挺起来,然后...... “好啦,傻丫头,逗你玩呢,你家相公有这么狠心吗?” 见夏木槿一张气红的俏脸五彩纷纭,沈慕寒便收了开玩笑的心思,在牀柜拿了一件浅色长衫套上,随即伸手刮着她的鼻尖,无比疼惜的道。 -本章完结- 257 温馨一家 即伸手刮着她的鼻尖,无比疼惜的道。 夏木槿一双好看的眸子急的快要流出泪水,沈慕寒这么一说,她努努嘴,暗骂了句禽、兽,沈慕寒却笑得极为的欢,拿过她一旁的衣服并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拽出来缓缓帮她穿好。 这时间一天一天过,沈慕寒的派出去的人手却迟迟没有消息,他们能等,可是夏木槿不能,这药物只能维持十个月,而且十个月之后她体内的子蛊对这些药物便会产生一种抵制的免疫力,即便是再用他的血去炼制药丸也没有用处了。 可是,这一切沈慕寒却只能独自承受而担忧,可又不能离开夏木槿亲自去,这心里的苦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夏木槿洗漱完便是又回到了房间,见沈慕寒独自立窗发呆,便是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一脸郁色,低头挠着自己的手指半天才拖着嗓音道: “相公,我是不是不能生育啊?” 村里几个女子比她还嫁的迟,结果不到一月就怀孕了,而自己都成亲好几个月了,加上沈慕寒精力那么好,若给他时间,每晚能做到死的那种,可她的葵水月月准时,虽然她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也和沈慕寒提过,可是两人却一直没有做任何措施,这不免让她担担忧起来。 先不管这是个封建不封建的时代,她是真的想要为他生孩子,仅此而已,只是不是现在。 沈慕寒有片刻的发愣,垂着眸子看她,随即却是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 夏木槿却是有些激动的从他怀里抬头,双眸定定的直视着他: “你看,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而且房事也很频繁,两人有没有做任何措施,可是我葵水每月很准时,你说,是不是有问题啊。” 沈慕寒拧着眉头,半喜半忧,喜的是她居然会在意生孩子一事,忧的是她居然说房事频繁,他都禁、欲两个月了,沉吟片刻,却是摇头笑道: “跟你没关系,你不是说现在不想生么?我便在自己身上下了点功夫,只要你开口想要生孩子,保准,一晚就能让你怀上。” 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狠狠的抱住了他,千言万语都无法去表达,只是更加的确定,这个男人很爱很爱她,爱到了骨子深处。 沈慕寒眸底划过一丝复杂,瞬即也是将她紧紧箍在了自己的怀里...... * “烤糊了,烤糊了,你这鼻子是失灵了么?怎么连糊味都闻不到,若是有问题记得去看大夫。” 这边,言舟晚一早起床便去烤房忙活了,这是夏木槿特意设计的,昨天才正式实验,言舟晚可喜欢这活了,而且这烤出来的面包松松软软,又香又滑,入口即化,携带又方便,据说在干食品这一块就数这个卖的最好,其次就是杂粮饼了。 而且这面包里面还能加料,比如红豆,芝麻,花生仁,瓜子仁,这卖出去的价格就自然高了一倍,她虽学了不少,可是相对于夏木槿来说却还只是个皮毛。 而她刚和好面粉,做了一些,那边便已经发出焦臭味,便是拧着眉头朝烤箱走去,这一看,险些拿了盘子往坐一盘发愣的人头上敲去,可是她没时间去敲,而是去救那些还未全糊的面包了,可说出来的话就生硬而难听了,是的沈慕青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见言舟晚一手拿了一块湿抹布将烤箱给拿了出来,里面的面包下层已经焦的与烤箱底板粘连在了一起,用手撕下来上面都留下厚厚一层被烤焦的面粉,而言舟晚气的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竖耳听去,却是在骂自己饭桶。 这该死的女人不知是那借的胆,自从上次合欢散事件之后便消失在他眼前,可回来之后整个都变了一个人,对他是横眉竖眼,怎么看都是不满意的样子,这令他心里很不舒服,可也愧疚。 这段时间便也是万事都忍着,毕竟这是女子一生最宝贵的桢洁,而且她若是以后成亲,不得宠是其次,也有可能为此丧命,可是,让他娶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他也做不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即便是处事这么一段时间,依旧淡若陌生人,除非是这干活上的事。 而近两天听说皇上将一个女子敲晕了直接带到了皇宫,而且每日都绑在身边,除了上朝便寸步不离,不用说他也知道这女子是谁,可是皇上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即便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也不要这样做,就不怕太上皇拿那女子开刀么? 想他堂堂一品大将军,如今却只能落得在这贫瘠的村落给人家烤面包,而且这命令还是当今皇帝亲自给下的,想来便觉得憋屈。 当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视妻如命的大哥给怂恿的,想来,心中就窝火。 言舟晚此刻却是将烤箱直接放在了地上,顺手拿来一个篓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掰下面包放进篓子里,每次给烫到了都会去摸自己的耳朵,小嘴还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而她脸上的疤痕不知何时淡去了,基本上看不出来,就是那贴了细缀的地方此刻却被一小块纱布给贴着,上面依稀看得到一丝淡淡的血迹,沈慕青有片刻的出神,她好像这段时间没被伤着吧,那着脸上的纱布和那溢出来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而这样认真做事的她有一股别样的吸引力,沈慕青就这么看着,却忘记了收回自己的眸光,直到言舟晚忙完并将粘在底部的糊面粉用刀片给刮了,并用干净的湿抹布给抹了干净,才折回去将重新做好的生面包放上去,随即又开始装箱,接着便是烤了。 “好大一股焦糊味,舟晚,没被烫着吧。” 夏木槿此刻走了进来,老远便瞧见一旁发愣的沈慕寒,她招呼也不打,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便出声说道,这烤房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即便是开了几个大通风口,可也像个蒸笼似得,令她对言舟晚产生一股歉意,这第一件事当然是担心她的安危。 “槿儿,我没事,就是浪费了那一篓子面包喽,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去那边忙活了么?” 言舟晚正摇着杠子,并微微探出颗头,见了夏木槿,很是诧异,她明明去了大窑村,这才几天,就回来了,同时,想起那要浪费的面包,不免叹息的说道。 这可是她一大早的第一箱烤面包,就这么给废了,想着还真不是滋味。 夏木槿瞅了眼篓子里能吃可不能卖的面包,嘴角微微一翘,撇开她回来的话题说道: “没事儿,今早让娘他们少煮点早饭,咱就吃这面包和稀饭,这样既抵饱又不浪费。” 这面包是不能卖了,因为看相不好,这底下也被撕去了好厚一层,但是却不影响口感,居然别人没有口福那边给自己吃呗,相信大家都很喜欢。 “臭丫头,就你会安慰人。” 言舟晚却是破愧疚为轻笑,或许,这世间现在只有夏木槿和她的家人才会待自己如此吧。 有这么一个好朋友,真好! 夏木槿却只是笑着撕了小块面包放进嘴里,随即却是将言舟晚的手艺夸得天花乱坠,令言舟晚都不好意思出来了,沈慕寒看着两个女子一边围着烤房追打嬉闹,一边往各自嘴里塞着面包块儿,心口没来由的划过一丝暖流。 沈慕寒却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嘴角勾起幸福的笑意,继而别有深意的对上沈慕青微愣的眸子...... 果然,这早餐听说吃面包,大家都欢腾了,因为这么久以来,货物本来就稀缺,即便是日夜不分的赶,可却都没有吃过,一是大家舍不得,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钱实在是来之不易,再说了,能够有今日,一切都是靠着夏木槿,而不管是爷姑,还是哥嫂,爹娘,夏木槿都一视同仁,也难怪这一家子怎么会不相亲相爱。 刚烤出来的面包特别的香,加上这甜味适宜,而这稀饭也煮的浓,里面还放了姜丝和肉末,又有几盘爽口的凉拌菜,大家吃的甚欢。 站的站,坐的坐,说说笑笑,可温馨了。 路过的人无不探头凑看一眼,眸底有嫉妒,有眼红,也有开心。 早餐过后,大家便各自忙开了,夏木槿便是逗了会儿几个小娃,随后便运了一马车货物直接去了镇里。 -本章完结- 258 “夏木槿”出现 早餐过后,大家便各自忙开了,夏木槿便是逗了会儿几个小娃,随后便运了一马车货物直接去了镇里。 把货送完,夏木槿便在超市转了一圈,看看还要加些什么品种没,她这超市虽大,可每类的品种不是很多,但在这时代够新鲜,所以就卖得好,但是这长久下来就没人敢保证了。 这也是她研究和种植农产品的主要原因。 “槿儿妹子,据说这四周的店铺又重新开业了,还说这欧阳家不知怎地,居然在进货价上面比起往日里都少了一层,想必是眼红你这大超市,又来打价格战了。” 夏木槿已经有几日没来,这镇里的事自然也没有每天在这里那般清楚,这在马车上就看出一丝倪端,可没想到这欧阳家正这么没有忍性与度量,燕子在食全食美开业那会儿就一直在帮忙,而且还经历了当时的价格战,凭着经验,很是担忧的凑近夏木槿说道。 夏木槿是个好东家,大家都乐意跟着她干,而且对待底下的员工大方又客气,能在她手下做事那可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之前的食全食美即便是很多人不曾参与但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因为那时每家每户都会惦记着这兰花豆,这欧阳家那大的产业,剽窃夏木槿的手艺也就罢了,还非要将她给挤兑走,这手段还真卑鄙。 不在其职不谋其位,可是,现在他们是这超市的员工,这里便是自己的一份责任,就必须与欧阳家抵抗到底 。 夏木槿感激的看了燕子一眼,却是安慰性的在她肩头拍了拍,笑道: “放心吧,他们没有那个机会了。” 是的,她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来一次,如果真这样,她也不惜用卑鄙一点的手段,她还不信了,凭着自己的智慧斗不过那样一个古人。 燕子双眸有些湿润,朝夏木槿扬了扬拳头,无声的说了句加油,夏木槿会意的点头,随即便于沈慕寒离开超市。 “相公,看来这赵家兄弟命大,掉进那样急流的河里都能活着回来,不然,这欧阳家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了。” 一出这超市的们,夏木槿眸光扫向欧阳家的铺子,凉凉的说道。 “怎么一猜就猜准了呢。” 沈慕寒挑着眉头看她,口中是满是宠溺的无可奈何,听得夏木槿噗嗤一笑,却不得不白眼看他,沈慕寒却是牵过她的手径自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却是道: “不急着回去吧,不然咱到处逛逛,又或者是去梅楼听听曲,听说容璃今天去了梅楼,美玉郡主倒是没有跟来。” 此话一出,夏木槿一双眸子彻底亮了,她还以为这容璃母子入了皇宫就出不来了呢,看来这这是有点手段的,朝夏木槿点头之后却是幸灾乐祸的道: “据闻这太上皇最痛恨的就是祈国,这容璃作为祈国陛下的血脉,入了这天璃的皇宫,咋就出的来呢?” 哈哈,有些帐是该算一算了,这一路他绑架她,还排挤讽刺,到头来自己不但救了他亲娘,还在他老爹的追杀下将他们母子带来了天璃,又收留他那么久,他都还没做任何感谢呢。 “就你鬼精灵。” 看着夏木槿那华碌碌的眼珠子,沈慕寒便知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当即却是在她额头上一弹,两人款款走向梅楼的方向。 “欧阳轩。” 可这两人走了才一小段路程却见到了夏木槿做梦都想掐死的人,欧阳轩,当即拉长俏脸,沉了嗓子,咬牙切齿喊道。 眼前的欧阳轩一脸苍白,无精打采目不斜视的走着,可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尖,当即抬眸,对上夏木槿质问与沈慕寒深邃的眸光,心中莫名一阵紧缩,却是勉强笑着打招呼: “呜呜,丫头,你可想死我了,这么久不见,我都以为你” “放心,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他的话还未完夏木槿便是立马抢话堵道,而周边的温度也骤然下降,当然,这寒气出自沈慕寒身上。 欧阳轩黯下了一双眸子,余光停留在了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眸底的寒光乍现,却也只是瞬间即逝,可表面却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而是客套的问道: “你们是打算去哪儿?梅楼么,听说今天是梁公子的大戏,不然...我请客。” 在沈慕寒愈加犀利深邃的寒眸中欧阳轩咽了口口水,很艰难的把话说完,继而垂着眸子等着两人的作答。 夏木槿怎么也看不透这样一个人,说他是商人吧,狡猾的令人发指,说他是神经病吧,倒是有些贴切,便是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欧阳轩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不到片刻,便被凭空出现的两个家仆给拉着进了商铺,而后却是入了后院,看到的是自家爹被五花大绑绑着,洁白的衣服表面有着道道血痕,眸底再次划过无助的寒意,却是朝着坐在一旁的两人给跪了下去 。 “你......” 可他刚跪下去,却见通往内侧的门帘被撩开,紧接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走了出来,而在她触及到女子的样貌时,不免惊诧的瞪大了眸子,剩下的话却被卡在了喉咙。 “欧阳当家的,也别怪我没给你面子,你能有今天也不过是夺了好友姜家的一切,如今,只不过是要你将与那几个国家签订的协议交于我,并转让一切拥有权,你的家人,便会安然无恙。” 冥烈披散着一头半百的发丝,一张脸苍白如纸,唇却青的发紫,就连一双阴鸷的眸子里也时不时冒着青色的丝线,看的欧阳轩当场一愣,可同时也知道,他这是走火入魔了,而他这嘴巴一张一合,配合着这一身宽大的黑色袍子,像极了黑夜中的鬼魅,令人畏怯三舍。 而与夏木槿一模一样的女子始终都交臂而立,嘴角一直都挂着阴冷的弧度,连正眼都不看其他人。 欧阳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幕后人,他们家虽然用了卑鄙的手段夺了姜家的一切,可是却从来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而姜家家破人亡也不是他们直接造成的,这都是压力给逼迫的,而这个人,在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牵制了自己家里所有人,并且还掌握了一切财源,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可他们却束手无策,只能听他吩咐,打压同行,背叛朋友,甚至出卖尊严。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想念大苗村那短暂得平静生活。 可是自己却设计夏木槿被容璃绑架,但却并不知会出现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来,此刻,心中寒到极致,他们会对夏木槿做出什么不堪的事出来么? 欧阳家老爷子是个硬骨头,能有今日的成就他付出的早已超越了自己的生命,即便是死,也不会将那些协议交出去的。 他只是贪财,可还不至于置整个天璃国的百姓与水深火热当中,人这一辈子错一次便够了。 即便是搭上全家的性命。 “呵,别打歪主意,你现在所有都已经是我的了,除了几个不怕死的老东西,若不依,我便当着你们的面一个一个杀掉,你们说,这样的场面是不是很有意思。” 冥烈却是步步靠近,青色的指甲看的人触目惊心,却是狠狠划像欧阳老爷子的脸,并捏着他的下巴阴阳怪气的说道。 赵家兄弟此刻蔓延满心的都是怨恨,他们被设计掉进河里,现在一个断手一个断臂,这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是倾尽所有,都要给报回来。 “你们杀了我吧。” 欧阳轩看着自己爹脸上被划出道道血痕,顿时面如死灰的说道。 “你?呵呵,可是这欧阳老爷子的心尖肉呢,现在我可舍不得杀。” 冥烈突然松了欧阳老爷子,见欧阳轩这副模样,便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噢?想必师弟还真是杀上瘾了,近来这京都的官员给你杀了几个,百姓又在你的兴风作浪下乱成了什么样子,还嫌弃你这刀喝的血不够么?” 然而,突然一道寒气逼近,使得赵家兄弟面面相觑,随着声音的传递,本还阴鸷的眸子冷冽到极致,咬牙切齿的声音也是频频响起,而一旁的女子脸色微变,却是退着步子似乎想要逃跑。 “呵...果然是我的好师兄,这师弟做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星。” -本章完结- 259 剥心取母蛊 “呵...果然是我的好师兄,这师弟做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星。” 冥烈眸底寒气四射,一双阴佞的眸子青丝愈发的急剧出现,这眸子里像是有蜘蛛在吐丝那般,到最后甚至形成了蜘蛛网,而本该陪着夏木槿在梅楼听曲的沈慕寒此刻却是如鬼魅那般缓缓而至,甚至没人看到他是如何进来的,只是,不管何时何地,这个男子都是那么的临危不乱,美若谪仙 。 咕嘟...... 随着沈慕寒身后出现数十道鬼魅,赵家兄弟没来由的吞了口口水,因为鬼魅的身后是只有影子没有身形的翅膀,此刻,即便是冥烈也是变了脸,眸底有着一闪而逝的畏惧,却还是被沈慕寒给捕捉到。 “若不想死无全尸就给我站着不要动。” 而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在那个女子身上,眸光幽寒,寒气四射,女子的本还移动的双腿就如灌了铅那般动弹不得。 她到现在还想不通,她们走的可是地道,为何会被发现? “师兄,你这是动真格的了,这个玩笑不好笑。” 冥烈却是上前一步,一手掐着女子的脖子,阴笑着说道。 一双阴冷的眸子却是不停的瞥向那隐隐煽动的翅膀,这个东西也算是沈慕寒最后的杀手锏,变异的斑鸠。 世人只知道这斑鸠吃死人肉,可是这却是沈慕寒用多达百种毒药炼制喂养的变异斑鸠,而它们吃的不止是死人肉,对活人更为敢兴趣,而且还是隐形的,当初他想方设计想要得到这其中奥妙之一二,可是沈慕寒对他特加防备,连半点风声都没透露给他,而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女子一脸惊恐,不可置信的看着冥烈,为何这个男子会出尔反尔,两人明明说好的,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要保护好她直到夏木槿死,沈慕寒死。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而且呼吸越来越弱,脚尖也渐渐离地,一张脸更是苍白如纸,连着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泪珠流淌不止。 沈慕寒却只是冷冷看着,像是置身事外,可是衣袖下的拳头却紧紧握着,心口也是跳动厉害,若不是怕冥烈真的动手他还真就一掌直接劈了他。 “师兄,拉着她陪葬,师弟我稳赚不赔,听说你与你的小娘子每日恩恩爱爱,羡煞旁人,你说,师弟我要是心情不好了,来个鱼死网破,你是不是要感激我,又能让你继续娶妻了。” 冥烈就是冥烈,这性子不管何时都没有半丝改变,而且从来都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真以为是自己厉害么? “你已经走火入魔,魔体攻心,即便是我今日不杀你,你认为你能活的了多久?十天,半个月,又或者是一个月?” 可是,冥烈也有一个弱点,那便是怕死,甚至比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怕,而他眼中的青丝已经预示着他的生命正在枯竭,顶多活不过一个月,可是他自己却不相信。 而冥烈是了解沈慕寒的,他是不会说谎的,不管在任何时候。 而沈慕寒也是了解冥烈的,所以,一直都是直话直说,没有必要半点隐瞒。 而且两人走到今天,也都是冥烈一手造成,倘若他不杀师傅师母以及同门兄弟,念及同门师兄弟的份上,他怎么也会留他一条命,可是做了这些还不够,最后却将主意打到他的宝贝身上,那么今日,势必要让他尸骨无存。 听着沈慕寒的话,冥烈掐着女子脖子的手一抖,往后退的步伐有些虚浮,忆及人生种种,倏然却是仰头大笑起来。 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到哪里都会被人嫌弃,无视,可是凡事这样的人都会死的很惨,这几个月他杀了很多人,连自己也数不清,上至皇室至亲,下至普通百姓,甚至还有不过几岁的小孩子,同时,这几个月他没法出门露脸,即便是出来也是带上斗篷,只是没到练功需要新鲜血液之时才会去采集 。 可是,到头来,他练就了什么? 练就了走火入魔,魔气攻心,而且还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突然,戾眸子怒睁,青丝如条条血管那般在那双眸子里挣扎攀爬,而他的声音带着丝丝嘲弄: “这几个月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沈慕寒嘴角微微一扯,不可置否的摇头。 “没有,只是昨晚才接到消息。” 这段日子他也是活在提心吊胆当中,但是他知道冥烈会自食其果,便也只是部属下去,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冥烈却兀自笑了,手上的力道愈加的重: “那好,你不仁我便不义。” 而他手心的女子早已面如死灰,甚至连害怕都忘记了,一双眸子毫无生机的瞅向沈慕寒,隐约之中,还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沈慕寒却是不急不缓,突然,银针刺向自己的指间,并且逼出几滴指间血,随着那滴滴血滴朝一旁飞去,而那些无形的翅膀渐渐变为有型,同时,均是朝血飞的那处而去。 冥烈晃神,便是用内力去攻击那血滴,可最后却只得发出阵阵惨叫。 而最先是一双眼珠被啄掉,脸上两个大窟窿血流不断,而他面露狰狞,以手发着内力朝四周攻打而去,边攻打便嘶吼: “沈慕寒,你真恨,你会不得好死的。” 而他手中的女子早已在这种恐怖的场面中晕厥过去,冥烈失去了双眸,沈慕寒便是身形一动,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女子便已经落入他手心。 对于身后的冥烈却自始至终置若罔闻。 或许,冥烈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三个月他护着夏木槿拖延时间的同时也是在等它们彻底试完最后一批毒药,本还想着,若母蛊之主还不出现,便让它们先缓和一段时间,可是,恰恰,冥烈却出现了。 欧阳家父子看着这场面早就吓得面如死灰,整个像是被抽空了那般瘫坐在原地。 而赵家兄弟更是牙齿打颤,拖着重伤的身子,想走也走不了。 “世子爷,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知错了,求你放过我们。” 同时,一把鼻滴一把眼泪的磕头求饶。 他们真的不想死,若是有命回去也会好好劝阻自己爹,再也不要和沈慕寒作对了,他就是一个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冥烈那么神通广大,可是面对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而他们,岂不是比蚂蚁还不如。 “有多大的脚,就穿多大的鞋,倘若还要自寻死路那我二话不说定当成全你们。” 沈慕寒并未看赵家兄弟,而是对着欧阳家父子说道。 他们的底细他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夏木槿不是个会记仇的人,也不是个喜欢见血的人,所以,他会将一切后患都除掉,让她开开心心的做好自己的生意。 冥烈手中的女子被夺,似乎更加的疯狂了,几乎是拼劲一切内力,招招致命,只听轰隆轰隆阵阵墙倒的声音传来,整个室内布满灰尘,使人睁不开眼睛 。 沈慕寒嘴角一勾,却是带着那女子直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众鬼魅面面相觑之后便是感慨万千,主子有多久不曾这般冷血无情过了,终归是只有夏木槿才能激发他的爆发力,而且还是毁天灭地的。 欧阳轩见着情势不对,便是速度的将自己爹给半拖半抱着朝外走,而因为这边动静过大,惊动了周边百姓是其次,县衙也已经派人过来一查究竟。 “沈慕寒,你给我出来,你出来。” 冥烈此次面色整个都已经疯狂,半黑半白的发丝不断的随着他疯狂的动作甩动着,脸上满是痕迹,那青色的血还不断的往下滴落,而他那狰狞的表情在厚重的尘土中看不真切,却是不断的发狂的出招,嘶吼。 赵家兄弟都爬到了桌子底下,牙齿磕磕作响,面色苍白如纸,可却大气都不敢喘。 衙门的人战战兢兢的到来,还未看清楚状况,手中的兵器便被一阵狂风给吸走,随即却又如长了眼睛半朝他们社交来,在他们还来不及惊呼之前却是睁着眼睛丢了性命。 而赵耀威是不幸的一个,就在要爬出桌底的时候被一飞来的佩刀给插中屁股,当场哎呦一声给晕厥过去,赵杨武却是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而这一切在外头的百姓甚至其他衙役看的真切,胆小的直接给吓的晕厥过去,胆大的撒开步子就跑,就这样,其他衙役与冥烈僵持了两个多时辰,最终在他精疲力尽的时候用网给将他捉了回去,冯六郎吓得肝胆碎裂,当即便是用县衙最牢固的铁器将其四肢给锁了,并且关进了地牢。 同时,看到赵家兄弟的惨样,吓得双腿直哆嗦,甚至连话语都说不出,但是心中知道,这辈子他是完了...... 当沈慕寒赶到梅楼的时候,夏木槿还在昏睡,而周边是明七等人守着,见了他到来,无不露出惊喜神色。 沈慕寒却是将手中的女子扔了过去,冷声丢了句: “剥心取母蛊。” 明七等倒抽一口气,老大这是...... 可是,看着昏睡中的主母,而她眉心一团青色的物体正在渐渐蠕动,均是垂下了眸子,拎起地上的女子便离去。 夏木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是身下的柔软触感使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床,更不是自己的房间,当即便是弹坐了起来。 “怎么了?是否做噩梦了?” 沈慕寒听到动静,便是撑开疲惫的眼眸,柔声问道,大手也是将她给拉近怀里。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夏木槿的心渐渐安定下来,随即便是道: “相公,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一直拉着我求饶,求我放她一条活路,她不想死。” 沈慕寒微微叹息一声,便是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如实道: “这不是梦,是真实的,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不敢出现在你的梦里,因为她怕,而母子蛊是通心的,她的恐惧与害怕你都能感受得到。”说到这里它却是停顿了片刻,一双如星的眸子紧紧锁着夏木槿愈发耐看的小脸,将她搂紧,试问道:“槿儿,我杀了她,你会怪我么?” 夏木槿一愣,首先觉得这母子蛊还真是稀有之物,居然有这样的奇效感应,可沈慕寒最后一个疑问句却令她微微蹙眉,良久却是道: “她...是赵秋水么?” 其实她不傻,这段时间自己愈加的依赖他,而且很多事都是当时做了转背就忘记了,记忆里也不断的下降,就连胆子也在缩小,而他对她更是加倍的呵护,甚至寸步不离,其实他是在害怕,可每到夜里他时常都会突然不见,可是总会有几道身影出现在家里的某处,她便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 甚至,她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忘记他,忘记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变成痴傻人,所以,她这段时间倍加的珍惜能与他撒娇的机会,能与家人相处的时间,能与好友嬉闹的时刻。 即便当真有那么一天,至少,她不会有任何遗憾,只是放心不下他。 因为她知道,这世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可是倘若连他都做不到了,那便也只能认命。 今天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还是惊喜的,便是问出了声。 她知道自己这般有点自私,可是她是真的想活着,活着陪他,陪他到天荒地老。 “是的。” 沈慕寒却不曾去揣测夏木槿此刻纠结的心理,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相公,我不在乎你是否杀了他们,甚至为自己能够继续活着而感到庆幸,这样的夏木槿,你还会喜欢么?” 赵秋水再怎么样也不至死,而且一切应该交由天璃国的律法,沈慕寒却是在藐视律法,到了苏荣等那里又会被狠狠数落一顿。 而夏木槿的话令沈慕寒嗤声一笑: “有这种想法就是对的,说明还未傻到头。” 夏木槿却是往他怀里蹭了蹭,良久才道: “冥烈也死了么?是不是我们以后的日子就太、平了,不要再提心吊胆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近来几个月到底做了些什么,又隐瞒了她些什么,还有,他眉间的疲惫一日超过一日,是不是与这事有关。 “差不多了,被县令给押进了大牢,依着他现在的情势也活不过一个月,他杀了很多衙役,毁了欧阳家的店铺,连赵耀威也被他给废了,估计下半身这辈子都别想动弹。” “为何不将赵家连根拔起?” “那是太上皇的事,与我无关了。” “你是不是与太上皇那只老狐狸做了什么交易。” “这也能被你猜到。” “什么交易,说说看嘛......” “娶你。” “......” 翌日,天还未亮,明七等人便带着母蛊来见沈慕寒,沈慕寒并未将夏木槿带回去,而是去了君渊山庄,夏木槿此刻却泡在偌大的药缸里,一头青丝被一布巾包裹在头顶,整个身子陷入墨黑色的药汁之中,徒留一颗小脑袋在外面。 一双眼珠华碌碌的转动着,直到清月沉着一张苍白的脸过来,才收回四处张望的眸子。 “夏木槿,到死,你也欠我清月一个人情。” 清月站在药缸前,冷冷俯视着夏木槿,随即,便是手起刀落,在夏木槿的惊呼中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任血流入这药缸之中 。 没来由的,夏木槿牙齿只打颤,看着那血流入药缸变成墨黑的药汁色,便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身子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压根就动弹不得,而动了动嘴唇,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急的眼泪水都要流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沈慕寒呢? 不是说要她泡在这药缸半个时辰然后便用母蛊将子蛊给引出来么? 怎么等来的却是清月割腕自杀。 清月的脸愈加的苍白,眸底却是阴冷而得意的笑。 直到她的身子倒在了鱼缸下夏木槿已经没能起身。 又是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夏木槿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能动了,动了动唇,眸光一睁,便是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来人啦,来人,清月,你们救救清月。” 其实,这么久以来,清月与她并不算熟悉,甚至相处这么久,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清月不喜欢她,因为沈慕寒,那是众所皆知的,而夏木槿也不喜欢清月,无关其他,仅仅是不喜欢。 可是,今日她这举动令她后怕,这个女人,她太过低估了,居然割腕放血的事也做得出来,而且还那么的决裂,药缸内突然满满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令她忍不住想要吐。 同时,她的声音引来了沈慕寒等人,而当沈慕寒看到躺在地上脸上毫无声息的清月之时,步子踉跄,一张出尘的俊脸令夏木槿心口一阵紧缩,随即,他却是直接将清月给抱走了,期间连看一眼夏木槿都没有。 直到滚烫的药水变得冰冷无比,夏木槿也是泡麻木了,整个身体从上到下都是白色的,像是起皮了那般。 她却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兀自笑了。 麻木的走出药缸,麻木的穿好衣服,麻木的走出澡室。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升起,繁星点点,不免让她想起与沈慕寒的多个这样的夜晚,温馨而甜蜜。 她多想将流出来的眼泪给逼回去,多想告诉自己一声无所谓,更想嘲笑自己怎么会这么脆弱,不就是一个小三的苦肉计么?你犯的着跟这样的人过不去么? 这君渊山庄似乎很不适合她,每一次来都是心痛,绝望。 成亲前如此,成亲后亦是如此。 可是,她并未回去,而是直接跳进这山庄唯一的池子将这一身血腥味给洗了个干净。 直到浑身如冰棍那般往外冒着寒气,才吃力的爬出那池子,嘴角勾起凄凉的笑意,吃这叫,如女鬼那般在这片繁茂的竹林里游荡着。 此刻,才真正发现,自己真的只是一抹幽魂,而且倘若失去了这些牵挂,她宁愿回到现代,继续做自己的教练,即使要找对象,也要找个不爱的,那样,即便是没有激、情,却也能相敬如宾过下去。 而不是如现在那般心如刀割。 整个庄里静谧一片,除了某一方灯火通明,寒风侵骨,冷的她直哆嗦。 沈慕寒,你与清月,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好到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本章完结- 260 惊魂之夜 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好到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来到这里第一次感觉即便有家人的温暖包围可依旧暖不了此刻冰冷的心 。 夜已深,偌大的山庄却无自己的栖身之处,只能在这寒风残月中独自忍受。 倏然,却是抱着自己蹲在一旁,任泪水肆意流过,她不是不坚强,只是陷的太深,深到不可自拔,从而才会这般撕心裂肺...... 沈慕寒从清月厢房出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满脸疲色,高大的身子也是摇摇欲坠,可是离去的脚步却是那么的坚定而决裂。 清月看着那孤寂的背影,泪流满面,心中狂啸不已,如发酵泛酸的盐水浇在鲜血淋漓的伤口,疼的无法自已。 终究,还是她高估了自己。 为了那个女人,他甚至连爹娘的遗愿都不遵守,而是当着她的面废除自己一半的修为,并那般决裂的将自己给逐出师门。 是啊,就是这样,他们从亲密无间的兄妹变成了陌生人,呵...陌生人...... “啊...沈慕寒,我恨你,我恨你,恨你...呜呜......” 清月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却是仰天嘶吼,吼完却抛去一切高傲与尊严肆虐的大哭起来。 风气,雨落,残月没入乌云之中,大雨滂沱而下,打在茂密的树叶上,发出诡异的莎莎声响,全身麻木的夏木槿至于浑浑噩噩的抬头,豆子大的玉珠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冷刺骨,可迷糊了视线,可却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她此刻头比身重,摸索着一旁的树干想要起身,可莫名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待眩晕感缓去,眼前才模糊的出现一些暗淡的光线,可即便是这暗淡的光线,也是雷雨赐予的,她却是想要疯狂大笑。 雨珠落在泥地里就着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依稀可见被砸出的浑浊水花,溅的夏木槿满身都是,脚下却已泥泞一片,那厚厚的泥浆甚至漫过了自己的脚背,她却是如傻子那般站在原地,痴痴的低着头,试图在闪电雷鸣中在这样浑浊的泥泞中看出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暴雨令沈慕寒拧了眉色,过于苍白的俊脸微微扭曲,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行动着,可是却忘记了要去哪了,甚至不知道夏木槿在哪件厢房歇息。 自从与冥烈那次大战之后这里便变为了废墟,同时,短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有恢复如初,哪怕是一颗树都没有被转移过位置,可是这里的属下却全被他派去接任务了,唯独提前回来的清月和两个守庄子的庄丁。 带夏木槿来这里,主要是这里有这样的环境有利于母蛊引出子蛊,令她少受些痛苦,可是不曾想清月会有此番举动。 看到她脸色苍白倒在地上之时,手腕处蜿蜒而下的血迹,他脑袋甚至失去一切意识,唯一的理智便是她不能死,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抱着她便直接离去,此刻,才拧眉懊恼,当时怎么没向槿儿交代一声,估计这丫头又要肚子伤心好一会儿了。 她泡完药澡,体力耗损应该会很大,要休息也是挑这离澡室最近的房间,于是,他挨个们都去敲,敲完又觉得不对劲,便又直接推门而入,可是这庄子整整三十六间屋子,他挨个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见夏木槿身影,最后,心口一阵紧缩,便是忍着喉咙的血腥跑去澡室,药缸里的水还未清理,可早已凉却,那股血腥味极为的难闻,那是木槿不喜欢闻的味道。 莫名的,丝丝凉意从脚尖直窜脑门,退开燥室的门便没有目的的胡乱跑去,嘴里还喃呢着槿儿两个字。 然而,当他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瑟瑟的缩在某棵树下之时,沈慕寒险些没给自己两刀。 “丫头......” 他试着靠近,并低沉柔和的唤着她的名字 。 夏木槿却不为所动,如木偶那般站在原地,甚至连眸子都没掀一下,沈慕寒心口刺疼一下,便是靠近,大手一捞,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如找到了自己的至宝,用尽此刻仅有的力气将她狠狠箍在怀里。 其实,他此刻多想告诉她,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人能够插、入并分开了,可是话来未来得及出口,喉咙一股血腥味冒出,随即便是喷出一口鲜血,在沉入黑暗之前却还紧紧抓着夏木槿的手,似乎是在祈求原谅,又或者是怕她离开。 夏木槿缓过神来,泪水愈加的肆意流淌,心乱如麻,甚至忘了要怎么反应。 她此刻也是浑身无力,瘫软的厉害,可是看着这样的沈慕寒,心如刀割,想要拖着他离开实在是力气不够,而整个庄子里没有一丝人气,就连刚才还灯火通明的某处此刻也是漆黑一片。 倏然,想起沈慕寒腰间的某个东西,便是有些激动的俯身在他腰间一阵摸索,随即便朝天空发出信号,做完这一切,浑身如骨头如被拆开而来,痛不说,酸软的厉害,便是一屁股跌坐在满是污水的泥浆之中喘着粗气。 倏然,清月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在自己跟前放大,一双怒睁的眸子在这暗淡的夜色之中恐怖慎人,夏木槿吓得一声尖叫,心险些跳出嗓门口。 “清月,你...” 同时,她一手护着昏迷的沈慕寒,试图不让清月靠近,可到嘴边的话却又犹豫了。 雨水噼里啪啦砸下来,砸的她脸生疼。 “夏木槿,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清月披头散发,白色的里衣红色的靴子,犹如夜间恐怖的女鬼,加上这狰狞的表情,惊悚而恐怖。 夏木槿向来都不怕鬼神之说,可今日的清月,她确确实实的怕了,而且她的话......倏然,却是双手紧紧抱着沈慕寒,一脸戒备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月。 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沈慕寒最重,他不但耗去半生修为,在为清月疗伤之时也是将内力用尽,为的就是断了彼此的关系。 而清月却是失血过多,一张脸白的碜人,步子也是摇摇欲坠,她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步下手杀了这个女人,此刻,害了师兄还要搭上自己,可是,没关系,只要师兄在她身边,不管是死是活,只要在她身边。 而夏木槿却是泡在那黑乎乎的药中几个时辰,又淋了雨,浑身也是忽冷忽热,虽不是如他们两个那般不同程度的受伤,可是终归是半条命的人。 “清月,你冷静点,这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她试图说服此刻失去理智到发狂的清月,小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迫使自己清醒并不晕过去。 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却是要闹得同归于尽的场面,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缓和清月的情绪。 可是清月却似发疯似得摇着头,一脸凄凉而绝望,更是泪如雨下: “夏木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我长大,教我说话,教我走路,教我学会吃第一口饭,没遇到你之前,即便是这世间所有女子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会淡定如初,可遇到了你之后,他的眼里便再也没有我这个小师妹,满心满眼的宠爱只给了你,你知道么?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动了杀机,可是我怕这样做之后他会不高兴,会生我的气,此刻,我有多么后悔我的那些愚蠢的举动你知道么?我宁愿他一辈子不娶,也不要娶我以外的女人。”说道最后清月几乎疯狂的嘶吼起来,她的声音嘶哑,甚至带着一丝含糊,见夏木槿愣愣的看着自己,便是仰头狂笑几声,继续道: “你以为回来之后我愿意一个人守在这样的破山庄,是他,是他将我给禁足了,而且还遣走所有人,说是要我好好反思,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为你做了什么,连自己不能练的神功也去尝试练,终于,将那变异斑鸠给升级,终于擒了冥烈,甚至将母蛊找到,可是将这子蛊引出,必须要回到君渊山庄,因为这里有最好的条件,最高级的药材,甚至连那药缸都是无价之宝,可是,最后,他为了你耗去一身修为,却还与门派断绝任何关系,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还不如死了好?” 夏木槿脑海嗡嗡嗡作响,清月的话像是复读机那般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响着,飘着,而清月的最后几个字使得她浑身发悚,便是整个身子都扑在沈慕寒身上,试图用自己瘦弱的双臂抱紧他,可是他太过沉重,重到她拉起他的一直手臂都显得那般的费力 。 “你醒来,醒来,醒来啊......” 她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的哭着,嘶吼着。 “来人啦,来人啦......”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沈慕寒始终都闭着一双眸子,最后她想起还有庄丁,便是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呵呵....你说的是他们两个么?” 清月那阴森的笑传入她耳尖,紧接着,她手中便出现两颗还流着血的心脏,那心脏在雨夜之中隐隐还在跳动,夏木槿瞠大一双惊恐的眸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哭都显得那么的无助。 清月笑的尤为的诡异而阴森,这笑声在这诡异的雨夜之中更显突出而恐惧,倏然,只见她直接在那滴着血的心间咬了一口,对着夏木槿咀嚼几下,便是阴阳怪气的道:“你可知,冥烈这辈子吃了多少人的心喝了多少人的鲜血么?” 夏木槿牙齿打颤,从来不曾见过这么恶心恐怖的场面,胃中直泛酸,可却又吐不出来。 她不知道清月是否将那一口心尖肉给吞了下去,只是见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猩红的唇瓣,便是倾身惑道: “可是...我现在最想吃的却”说着,眉目一垂,那沾着血迹的手指指着夏木槿身下的沈慕寒,尖声道:“是他的心。” 夏木槿一个激灵,抱着沈慕寒便是往后挪动,试图里清月更远一点,可是,刚才那一幕似乎在自己的梦境里出现过,是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逼迫她吃家里人的心。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同时,她一手朝着泥浆里胡乱摸去,突然,指尖一股凉意,便是立马将那东西抓在了手里,警告道。 而同时也意识到,这手里抓着的并未什么兵器,而是一块石头,石头冰冰凉凉的温度透过指尖直达四肢百骸,犹如她此刻千疮百孔却又绝望到尽头的心。 可却也燃起某份希望,明一他们怎么还不来? 清月却只是嗜血一笑,随即便是扔了手里两颗湿漉漉的心,厉眸一寒,双手便是朝夏木槿伸过来。 夏木槿惊的连声音都发不出,瞪大一双眸子,看着那九阴白骨爪的手伸来,却是猛地用手心的手头朝她的手砸去,砸一下不够砸两下,两下不够砸三下。 而她却也是闭着双眸一阵胡乱的砸,可那石头却不敢离手。 清月本就失血过多,却不曾想自己的大意还真让砸中了,雪白通透的手背当即划出一道血痕,而那道丑陋的口子却在这样的雨夜的昏暗当中愈加的刺目慎人。 -本章完结- 261 生死一搏 清月本就失血过多,却不曾想自己的大意还真让砸中了,雪白通透的手背当即划出一道血痕,而那道丑陋的口子却在这样的雨夜的昏暗当中愈加的刺目慎人。 夏木槿也是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却是以最快的速度掏出自己腰间的佩刀,刚才以为慌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小武器。 见清月浑身戾气的站着,眸光更是崩裂出阴鸷的杀气,一道闪电劈下来,她苍白如雪的脸扭曲而狰狞,似乎为手背那道血痕,又似乎不是。 同时,夏木槿也疑惑,清月到底是什么人,而沈慕寒所谓的师父又是何人,而且似乎还将清月保护的滴水不漏,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师父的临终遗言么?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自己与门派彻底断绝了关系,甚至耗去一生修为,为的就是护着她后生无忧么? “呵,夏木槿,我不会让你们一起死的。” 清月突然垂下两只手,高高在上的睨着夏木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她以为有疼爱自己的爹娘,嗜她如命的师兄,可是,爹娘却喂给她不能生育的药,而师兄却为了别的女人抛弃她,试问,这世间有谁比她还要悲惨,更可怕的是师兄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要隐瞒,并且还假惺惺的对自己好,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他们的阴谋罢了,可更加不堪的是她必须在敌人的口中得知这一切...... 而她唯一的条件便是沈慕寒能够陪她到老,可是在祈国回来的路上他就不止一次警告,使他一次次寒了心,她提前回来,却被他给禁足在这毫无人气的山庄,说是让她好好反省,可自己却去与别的女子成亲,这样的男人,她能信么? 可是,他们越是相爱她就越要拆散他们,即便是死,也不给他们死在一起的机会 。 或许,在这之前,沈慕寒以为解决了冥烈和假的夏木槿一切便结束了,他可以与夏木槿好好过日子了,须不知她为这一天等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她茶饭不思,人整个暴瘦,可是他回来关心过一句么?问候过一句么? 而是匆匆忙忙的为夏木槿准备药材,烧水,然后还亲自抱着她坐入药缸,若不是还有事情要准备,她又怎么会逮到这样的好机会。 依着沈慕寒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可是他却那么的狠心想要将她一个人丢弃在这山庄,那一刻,她咆哮了,她疯狂了,无数嗜血杀戮的因子全部爆发。 夏木槿却是嗤笑一声,这个女人疯了,彻底的疯了。 不就是死么?她何曾怕过,倏然,她又捞来一块不大的石头,将沈慕寒的头枕在上面,自己却是摇摇欲坠的起身,并朝清月走来,离她三步之远,却是淡定的说道: “不如我们来场公平的较量吧,反正都只剩下半条命了,不如各凭实力,胜败都不得有意义。” 她这话一出,就如与清月签下了生死状,而这一战,势必也是彼此之间最后的战争,因为她有预感,这战之后,她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会消失在这世界上。 清月却是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的指着夏木槿,轻蔑的道: “就凭你?” 她即便失血过多可依旧是有内力的,对付夏木槿这样的软柿子简直是轻而易举,而夏木槿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岂能与他相比。 想来,除了笑,她还能怎么样? 夏木槿却像是看不见她的轻视,只是笃定而慎重的朝她点头: “就是我!” 能拖延一刻是一刻吧,只要明一他们赶着时间到来便可。 “找死!” 清月突然收了寒笑,在夏木槿不备之时朝她伸出九阴白骨手,嘴里更是厉声呵道。 夏木槿眸底一惊,却是有些笨拙的躲开,而她用的招式却是几乎被她遗忘的当代擒拿手,侧开身子的同时,腰身一往后一倾,反手扯像清月的手,那小弯刀在雨夜之中发出森寒的冷佞之光,清月却是双手一缩,想起自己手背的那道伤口,眸底的杀意更甚。 但是她却并未带兵器,只能徒手相搏,突然,双指一勾,一个前倾,直接朝夏木槿的双眸袭来,夏木槿惊恐之余却是扎开马步,迫使自己稳定下来,便是速度以小弯刀挡在自己的眼前,叮叮叮的一系列响声,那是指甲碰触刀身而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同时,夏木槿看到眼前阵阵星火崛起而又熄灭。 趁机收拢双脚,对着清月的腹部狠狠一踢,清月料想不到她还会来这招,腹部被踢中,一阵如刀搅的刺痛感传来,便是退后几个大步,夏木槿顺势将小弯刀对准她的手砍去,可是,她动作太快,那刀锋只碰触到她修禅如利器般的指甲,同时,那还冒着火星指甲咔擦一声,应声而断。 而她步子亦是踉跄起来,随后便是靠着一棵树干开始急促的喘息。 夏木槿不敢耽搁,立马去扶沈慕寒,扶不起来干脆拖着他走,而她一边拖还不忘担忧的朝身后看去,生怕清月追上来。 闪电劈落之处,夏木槿单薄的身影吃力的拖着沈慕寒高大的身躯,深一步浅一步的前行着,她头顶冒着白气,不知是冷的呼吸还是热的气流,看上去尤为的诡异 。 “相公,你一定要坚持,我一定会带你平安离开这里的。” 她一边吃力的走着,一边兀自细声说着话,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有走下去的勇气可力量。 而她也深知,耗去修为的沈慕寒如今与一个普通人有何区别,倘若能活着,他会为了今日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么? 咚的一声,夏木槿步子顿了下来,就着昏暗的夜色,沈慕寒脑门之处一滩红色晕开,夏木槿吓得双手一抖,便是扑身而去,一把将毫无生息的沈慕寒抱在了怀里,低低的哭了起来,甚至手忙脚乱的为他后脑勺止血。 而一阵阴风扫过,衣摆的呼哧声响彻在耳畔,夏木槿抬起泪眼迷蒙的眼眸,清月那如厉鬼般狰狞的面孔无限放大在自己眼前,而她嘴角却是阴冷嗜血的寒笑。 夏木槿撑在泥浆中的双手一软,心口微颤,这才发现清月是双脚离地的,而且还是平衡的浮在地上上方与自己对视的。 她捏紧了手中的小弯刀,呼吸愈发的急促而不稳。 “说了,你逃不掉的。” 清月却不急着杀她,而是冷冷盯着自己手背的那道口子,血似乎已经流进了,那白的如纸的双手在这夜色中诡异异常,令人发指。 而她的嗓音却还带着丝丝魅惑,妖冶,甚至听不到一丝残忍的味道。 夏木槿双手反撑在泥浆之中,双腿也是曲起,膝盖与自己的眼睛成一条直线,余光乱瞄,似乎在找生路。 清月却是阴鸷一笑,径自打开一个药瓶,仰头,将药瓶里的药悉数倒进嘴里,夏木槿看着她喉结突起,咕嘟一声,一瓶子药悉数被吞进腹中,将药瓶一丢,寒声道: “你知道么?这是沈慕寒最后留给我的,据说可是奇世之宝,不但能提炼一个人的武功,还能让将死之人在一炷香之类恢复内力,逗了你这么久,也该结束了。” 夏木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随即便是摇头,悲声骂道: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了,疯了不好么?疯了才好,哈哈哈哈.....这都是你们逼的。” 然而,清月却是双眸冲血,像是正在蓄积力量,一双眸子怒睁,双手也是撑开,似乎有一股爆发力即将破体而出,而她那头青丝不断的随着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飘动。 夏木槿却是找准时机想要用弯刀刺入她胸口,可是眼前飘过来的白是怎么回事? 而清月一头青丝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眨眼的功夫彻底变白。 “沈慕寒,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这么好的药,你怎么舍得给我?” 而清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顿时,凝了一双血眸,掌心聚集内力,直直朝夏木槿天顶盖拍来。 夏木槿亦是不甘落后,手起刀来,瞄准清月的心口,猛地窜身而起。 “啊......” “唔......” 随着两道痛呼声异口同声而起,滂沱大雨之中,两道身影相对倒地。 -本章完结- 262 傻瓜,有没有被吓到 随着两道痛呼声异口同声而起,滂沱大雨之中,两道身影相对倒地。 明一因为公务而耽搁了,待他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已是五更天,离夏木槿发出信号有半个时辰之久,整个庄子漆黑一片,徐枫瑟瑟,夹着雨丝中的凉意,地面早已泥泞不堪,一脚下去根本看不到脚背,连这么走几脚地上的水都是哗啦啦的响。 而待他们从那泥水之中找到了三个人之时大惊失色,更不知道所措,只觉整个脑袋嗡嗡嗡作响,甚至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夕阳正好,霞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给静谧的房间平添一丝彩色的格调,温馨的让人迷恋。 迷迷糊糊之中,夏木槿恍惚的睁开双眸,印入眼前的是熟悉的窗棂,霞光柔柔,衬着她苍白如纸的脸,恍然想起与清月的最后一搏,猛地一个激灵,便是坐身而起。 “槿儿,你这是做什么?” 送药进来的言舟晚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心都快要从口中跳出来,急忙上前,并阻拦了要起身下牀的夏木槿。 夏木槿这才确定,这真的是自己的家,而且这还是舟晚的房间,估计是自己伤势太重,才没被带去自己房间。 “他...呢?” 同时,她环顾四周并未见沈慕寒的影子,就是这窗子外也没有明一等人的身影,心口一阵紧缩,便是湿着眼睛问道。 “他在隔壁房间躺着呢,没事 。” 言舟晚却是舀了勺药水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夏木槿嘴边,可是夏木槿就是不去喝,而是用着审视的眸光看着她,言舟晚一惊,顿了顿便是如哄小孩子那般哄道: “怪,喝完药我就带你去看他,估计这个时候也快醒来了。” 闻言,夏木槿这才乖乖配合着喝药。 而言舟晚也没有食言,在她喝完药便带着夏木槿去了隔壁的房间看沈慕寒。 她来的时候沈慕寒正靠着床头坐着喝药,一碗苦药下肚,眉头微拧之后便是舒展而开,在看到一脸苍白而憔悴的夏木槿眸子里划过一丝茫然,滑碌滑碌转了几圈之后便又收了回去,毫无波澜,对于夏木槿犹如路人。 而在这房间的不止是明一等,还有几个年纪稍长得老者,身着一致深褐色的锦袍,而且都留着胡须,在他喝完药之后便是把他当试验品那般东捏西摸,可最终都是摇头叹息。 夏木槿惊的快要尖叫出声,可是言舟晚却紧紧拉着她的手,并在她激动的情绪之中那手指愈加的用力摩挲着她的掌心,倏然,泪水决堤,如开了匣门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同时,她也注意到这房内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老一少,不是太上皇和天铭睿又是谁? 而她却在心中大胆的做了猜测,在太医朝两人汇报沈慕寒已经跟个普通百姓相差无异之时终于一口气没喘上来而晕厥了过去,顿时,大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将夏木槿弄回了言舟晚的房间...... 宫里的人是何时来的夏木槿不知道,而他们是何时走的她依然不知道,因为她这一晕就给晕了整整两天,而那些御医自然也没有余力估计她,只是待她再次睁开眼眸之时,印入眼前的是沈慕寒一张放大的脸,以及沈慕寒气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傻瓜,有没有被吓到?” 沈慕寒似乎好的差不多,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看向夏木槿依旧是柔情似水,而得知前因后果的夏木槿自然不可能再生他的气,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却是红着眸子摇头。 沈慕寒却是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随即却是将她直接抱上了二楼入了他们的房间,褪了鞋袜拥着就这么拥着她...... 这边,沈慕寒气的咬牙切齿,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发泄心口这股闷火。 沈慕寒居然为了夏木槿疯狂到了这地步,被太医诊断为再无根基的废人,那么就是说,他这一辈子都入不了朝为官,而得娘的希望也全都付诸东流,他倒是轻松了,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一切,从此以后就只要做个平平凡凡的人,而且还是个大商人。 可是,想起他这股窝囊样儿就心烦,那样男人这样的,不就是一个女人,真当是自己的天了。 言舟晚打心里为夏木槿而高兴,这辈子有个男人为了她而愿意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只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依稀记得沈慕寒对他们说的最后一番话:经历这么多,我的生命里已经全部都是与槿儿的点点滴滴,如今太、平盛世,朝廷有我是患,没我才会安宁,所以,我想褪去头上这顶高帽,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夏木槿的相公,未来孩子的爹。 就这样,他只用了七天的时间证明自己只是一介废了的普通人,当时,她甚至感受到了太上皇那抹几不可闻的叹息与解脱。 伴君如伴虎,那一刻,她突然深有体会。 而他这样的决定是好的,至少在她看来如此。 从此以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试问,这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够做到这点 。 她真的为夏木槿开心。 而庆幸的同时,她还不断的搅拌着刚与开水混合的面粉,看着这偌大的木盆浓白一片,莫名的很有成就感。 她做面包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好到众人赞口不绝,而且不管每天做多少,都会被卖的干干净净,超市再这么下去,夏木槿估计要开商行来装钱了。 一个顾着忙活自己的事情,一个却因为生气而缓缓走来,这期间沈慕寒甚至连路都没有看,步子沉重又快,每一步都带着浓郁的戾气,言舟晚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被沈慕寒给撞上,整个身子朝那滚烫的木盆中倒去,这才尖声大叫起来。 “啊......沈慕青,你混蛋。” 沈慕青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是眼疾手快的揽过她的腰身,她的一头青丝都已经没入大半进去,浑身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本以为这次至少不死也要脱掉一身的皮,可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长臂揽过她的腰身,将她带离危险之处,而后背的发丝却浇着浓白的面糊糊直接覆在了沈慕青的手臂之上,他眉头紧蹙,额头青筋直冒,隐隐抽了几口冷气,可却并未将言舟晚给退开。 因为,他知道,此刻若是推开她,那滚烫的发丝就会贴上她的背,依着她细皮嫩肉,少不了会被撕掉一块皮。 而此刻,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 同时,惊吓过后的言舟晚也意识到身后沈慕青的抽气声,便要转身一探究竟,可却被沈慕寒用手给压了下去: “别转头。” 带着厚茧的大掌撑在她细白的后颈之上,掌心的热度隐隐传了过来,言舟晚身子一顿,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相识以来,除了那晚的意外基本相同陌生人,而今天的近距离接触令她心跳加快,脸颊通红。 暗暗骂了自己几句,闭着眼睛深呼吸几次,直到背后有了一丝异样,她才意识过来。 “你...还好么?” 问出的话很是生涩,可隐隐之中又夹着一丝紧张。、 沈慕青拿起了一旁的一根竹篾,从自己被粘住的手臂处挑起那浓白的厚重发丝,带着热气的水滴直接滴到了言舟晚的脚踝之处,依旧煨烫而温度令言舟晚心惊。 “先别转身,随着我的脚步走。” 沈慕青眉头拧的死紧,口气甚至有着一丝不耐烦,眸光却是瞄着不远处的一缸清水,话落,便是迈着步子走去。 他的步子并未因为言舟晚是个女子而放缓,反而走的有些急,言舟晚背对着他,只能随着他的牵引力而倒退着,因此走的有些慢,发丝的牵扯使得她头皮发麻发疼。 可却并未明显的表现出来。 哗啦一声。 沈慕寒将手臂和言舟晚的发丝一并放入水缸中,冰冷的丝滑感令他手臂的烫痛感缓解了不少,那拢起的眉梢才渐渐平展。 而毫无疑问,他的手臂手肘一下连着皮一块脱落,当言舟晚转头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臂之时,惊的尖叫出声。 更是有些失控的俯身抓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臂,唇瓣颤动,良久,却只闻低低的呜咽之声。 -本章完结- 263 解开心结 更是有些失控的俯身抓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臂,唇瓣颤动,良久,却只闻低低的呜咽之声。 沈慕青本就不耐的眉头拧了拧,垂着眸子睨了眼低眉顺眼看不真切表情的言舟晚,到嘴的数落却又吞了回去,沉吟过后,便是缓了口气: “不碍事,都是皮外伤,敷些药膏就可以 。” 他的言辞生硬,似是不懂为人处世的懵懂少年,更像是一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豹子突然低下头来和他的猎物低头求和,这样的他令言舟晚瑜伽的不知所措,诧异的连心口的跳动都是那么的激烈。 直到沈慕青再次以抽气声响,言舟晚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 “我...我给你去敷药,免得耽搁了最佳时间而发炎。”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药的话,也不知道心口划过的一丝怅感是为何,明明说好要无视要忘记的,忆不起他对自己的种种无情和伤害,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护着自己宁愿被烫伤而不让自己受一点伤害,也就这么背着自己的意愿和良心脱口而出。 沈慕青并未去主意别样尴尬而纠结的言舟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两人便走出了烤房。 言舟晚尴尬的敲了夏木槿两紧闭的房门,一脸忐忑与歉意的搅着十指站在门口,直到门被打开,露出沈慕寒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来由的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 “那个...能借我一些烫伤药么?他...你弟...他手臂被烫了。” 说完,眼神却是闪烁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那般不敢直视沈慕寒。 沈慕寒拧了拧眉头,而后却是爽快的拿了烫伤药过来,也没问及被烫伤的程度,将药膏递给言舟晚便站在门口看她离去。 “伤的严重么?要不要去看看。” 直到沈慕寒关了门走入床前,夏木槿才露出颗头颅恹恹的说道。 比起之前她觉得自己更加的酸软无力了,这一粘牀就不想下来,而且刚才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敲门声才有那么一丝意识,而沈慕寒却没跟着去看看,便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有人照顾着呢,不需要我去插一脚。” 沈慕寒却没在躺进被子,而是坐在牀头,拿过夏木槿的一直手仔细看着,顿了顿,又道: “累么?要不要还睡一下?” 其实现在也不早了,过了辰时,可是那日耽搁了夏木槿取子蛊,这几天得让她好好养养,不然怕到时坚持不住。 感受着他手心蔚烫的温度,夏木槿小脸红了红,却是淡笑着摇头,而且还抽回自己的小手一股脑儿的爬出了被子,拿过一旁呃衣服一边套一边道: “听说距那天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我都不知道这外面的天变得啥样了,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沈慕寒那紧抿的唇扯起一抹浅淡的笑,随即为她盘了发,直到两人一身整整齐齐,才牵着她的手下了楼。 作坊一直都在忙碌,砖厂那边也在忙碌,即便是夏家出了这样的事,这些都没停下来,夏木槿这就是个脸皮薄的人,这出了院子便不再让沈慕寒牵自己的手,远远看着正在忙活的众人,嘴角一弯,深深吸了口这新鲜的口气,便是去了鱼塘那边。 沈慕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摇头失笑,这妮子何时这脸皮这般薄了,可也没耽搁,紧紧跟上她的脚步,并并肩而行。 鱼塘的水并不清澈,淡绿之中带了点浅黄色,而且还刚打了鱼草,此刻正绿油油的漂浮在鱼塘中央,大小鱼儿争先恐后的扯着草儿,狼吞虎咽,并未因为夏木槿他们的到来而被影响到 。 过了辰时的太阳便就有些热了,好在这大苗村山清水秀,这风也凉爽,即便是走了那么一段距离,夏木槿也未觉得很热,可额头还是密出些细汗。 然而这般活动一下反倒使得自己好过了一些,浑身的酸软也减少了不少,顿时,连着心情也开朗了起来。 两人找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并且还是一棵树下,沈慕寒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擦去她额头的细汗,便是柔声问道: “渴不渴?” 两人就这么出来什么都没有带,加上夏木槿醒来到现在可都是滴水未进的,刚才出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暗示过让她用些点心,可是她说自己不饿,不想吃,他也没勉强,便是由着她做主,去哪都跟着,此刻,却是担忧起她瘦弱的身子。 夏木槿脸上挂着清浅的笑,眸光眺望远方,淡淡的摇头,沈慕寒动容,便是将她给揽进怀里,让她贴着身子依偎着自己。 “我以为我会回去呢。” 良久,夏木槿一双眸子闭了又睁开,眸底一片清明,眺望着远处无垠苍穹,有些瑟瑟却又深藏寓意的说道。 与清月最后那一博就像发生在刚才,历历在目,心有余悸,她虽不是什么怕死不怕死之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和血腥场面,可是像清月那般瞬间白头的还是第一次见,现在想来,不由得浑身一颤。 而且从头到尾沈慕寒都不曾解释半句,令她心里也极为的不舒服,即便是这一切他也牺牲很多,可是心里那份不踏实让她觉得两人之间因为清月隔着疙瘩,似乎这个疙瘩会因为清月而持续一辈子,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得抑郁症。 沈慕寒听着她模棱两可的话,却是更加的揽紧了她,眸光顺着夏木槿的,看到的却是无止境的空旷,有那么一刻,他有一种幻觉,槿儿会因此而梳理甚至离开他,这种感觉令他非常的不好受,心口蓦地一阵刺疼,顿了顿,有些无奈道: “她葬在了君渊山庄的后山。” 其实这是他最不愿提及的,清月一死,师傅彻底断了香火,他也食言与他们夫妻,加上自己又与门派断绝了一切关系,心中有着那么一份罪恶感,可是却只能独自承受,他不想夏木槿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承受的越多,所以,简单的带过,可是,也疑惑她那句回去。 这里就是她的家,她能回哪去? 他的出声令夏木槿有些意外,抿了抿唇,却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看着远山近水的美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这浅笑没能逃过沈慕寒的眼睛,连日来的疲惫也终是烟消云散。 “槿儿,我已经彻底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了,没有人再能分开我们。” 同时,也不忘将自己最开心的事分享给夏木槿,夏木槿伸出双臂抱紧了他的腰身,埋头在他胸膛,良久,却是闷闷的说了声:“我知道。” 连日来的猜忌与疲惫得到缓解,夏木槿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脑子里便思索着开连锁超市的事了,沈慕寒不知道自己的小娘子早就因为心结打开而掉进钱眼里,还兀自在这里穷开心...... * “对不起,我轻点就是了。” 这边,言舟晚感觉自己脸烫得厉害,估计堪比煮熟的鸭子,听到沈慕青隐忍的粗喘,便是低着头生硬的说道。 她今天啥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是如何排挤沈慕青的,而且在心中默默发誓,这男人不管生死,再也不要理他了,可是他才受这点伤,她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着沈慕寒刚才那别样的眼神,她都忍不住想要甩自己两耳刮子 。 自己给自己挖坑,结果还跳了进去,言舟晚,你能耐了。 此刻,沈慕青坐在椅子里,双膝曲着,腰身前倾,一双锐利的眸子在自己受伤的手与低头抹药的言舟晚身上来回穿梭,眸底寓意不明,幽暗却夹着复杂。 言舟晚则半跪在他跟前,小心翼翼的用面前为他擦着药膏,那么大一块,血肉清晰可见,即便是擦了药膏,依旧能闻到血腥味,因为自己走神,动作时轻时重,这才导致沈慕青不满的粗喘。 若是要深究,都会让人在以为她这是在报复。 “好了,听说这药膏很管用,要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但是长新皮会痒,你到时忍着点,别去挠。” 擦完药膏,言舟晚如释大放,深深吐出一口气,不去看沈慕青,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低声叮嘱。 这药膏是沈慕寒的,她也用过,而且还会使掉皮的地方长新皮,只不过过程比较费时间,而且长皮的时候特别的痒,若不控制住自己便会将这新皮给抓坏,到时候即便是长齐了也不好看。 “既然是这样,不妨将你脸上的纱布取下来,也擦些这药膏。” 沈慕青收了手,并仔细在涂抹药膏处打量半响,良久,却是低沉着嗓音说道。 闻言,言舟晚一愣,这还是沈慕青第一次这么好脾气的和自己说话,更是第一次用这么好的声音与她说话,可是他所说的却戳到了她的痛处,当即眸子一红,将东西放在旁边的一盒子里,也不看沈慕青,带着梳理的口吻道: “你伤着了便好好休息,我先去忙活了。” 说着,也不等沈慕青发话便急速出了屋子。 沈慕青高深莫测的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口莫名一阵紧缩,却是没头没脑的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脸上的疤痕基本都淡化了,而且模样比起之前好看了很多,可是右脸的那块纱布令他看着很不顺眼,而且好几次都想扯下来一探究竟,那地方到底是什么见不人的东西。 况且,从认识以来,那处就不曾展现在众人面前过,他看着刺眼,可也气愤。 刚才的话不知哪里惹她不高兴了,还给他摆脸色,不过,这段时间她给自己摆的脸色还少么? 自己居然也都这么隐忍了下来,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言舟晚跑出院子,并未去做活,而是直接朝外面跑出,直到跑到一偏僻处,才捂着嘴巴蹲在地上放肆的哭了起来。 这个字是她一辈子的耻辱,所以,她用刀将这一处的肉都给挖了,现在都过去了个把月,伤口都结痂了,可是却没有要长起来的样子,虽然难看,可是总比之前那样一个屈辱挂在脸上好。 沈慕青刚才那一句话刺的她心窝子都是疼的,怕当着他的面哭出来,便是跑到这里来了。 “言妹子,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此时,一道粗狂的声音从头顶给传了过来,言舟晚一愣,抬起泪眼迷蒙的眼眸看上头顶之人,微愣之后才擦了把眼泪,沙哑着嗓子道: “谢谢盛子哥,我没事,就是想起小时候爹娘...便没忍住,让你看笑话了。” 男子长得粗狂而高大,皮肤黝黑,一双眸子满是担忧的盯着言舟晚,裤腿还卷着,是村头老赵家的三儿子,赵盛,今年十八,是到说亲的年纪了,可是却迟迟未行动,因为木槿超市开业,他也成了其中干活的一员,每天都照面,一来一往只见便也熟了 。 听了言舟晚的话赵盛一双黝黑的眸子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唇瓣也是微微蠕动,却是半响都没有说话。 言舟晚用衣袖将眼睛再给擦了擦,随即便是撑着身子起来,可能使蹲久了的缘故,整个腿都麻了,还未站稳,便惊呼一声,整个都朝后倒去。 赵盛也是惊了一把,下意识便伸手去捞她,这么一来,认识被捞回来了,可是两人的身子却是贴在了一起,而且言舟晚的头也撞上了赵盛的鼻子,当即慌乱的想要挣开,可是越挣反而越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倏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赵盛背后传了过来,言舟晚惊的睁大一双翦眸,双手也是微微用力,顿时,自己不但没有站稳,反而直接倒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灰尘四溅。 赵盛本就体力好,被言舟晚突然一推只是倒退几步,也没咋样,倒是言舟晚,摔的眼冒金星,脑海嗡嗡嗡作响,估计与夏木槿口中的脑震荡无疑了。 这脑子摔坏了还能缝补么? 疼的差点晕厥的言舟晚下意识却想着这么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沈慕青心口窝着一股子怒火想要杀人,在赵盛弯腰去拉言舟晚的瞬间基本是一个跳跃便是上臂一捞,直接将摔得脑袋成了浆糊的言舟晚抱在了怀里,没好气的瞪了疼的龇牙咧嘴的言舟晚,冷冷吼道: “麻烦精。” 言舟晚被他吼的一个哆嗦,顿时,清明了不少,眼眸也是睁开,可是觉得异常的委屈,当即就又给哭了起来。 沈慕青的手臂因为刚才的大动作而火辣辣的疼,可言舟晚这么一哭,当即噤了声,紧抿的唇角显露他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看也不看一旁发愣的赵盛,抱着言舟晚便大步离去。 “这是咋了?” 夏木槿和沈慕寒正好回来,见沈慕青抱着似是睡着了的言舟晚朝院子走来,两人顿了脚步,相视一眼,夏木槿便是疑惑却又好奇的问道。 沈慕寒却是大手揉着她的柔软的青丝,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人家小两口的事,少掺和。” 额...... 这算是哪门子歪理。 夏木槿斜着脑袋审视着沈慕寒,在接到他微微挑起的眼角的示意之时却是捂着嘴巴笑了起来,随即便是凑近沈慕寒,低声道: “你家二愣子是要开窍了么?” 沈慕寒却笑得格外腹黑,凑近夏木槿,并轻咬她耳垂,见夏木槿耳根子都红了才笑道: “等媳妇被别人牵走他才知道开窍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二愣子了。” 夏木槿笑的直接倒在了沈慕寒怀里...... “给我好好待着,那也不能去。” 沈慕青并未理会哥嫂幸灾乐祸的神情,而是越过他们直接将言舟晚抱进她的屋子,有些粗鲁的往床上一扔,便是闷声命令道。 -本章完结- 264 吃脑补脑 沈慕青并未理会哥嫂幸灾乐祸的神情,而是越过他们直接将言舟晚抱进她的屋子,有些粗鲁的往床上一扔,便是闷声命令道。 言舟晚本就疼的混沌一片,此刻还被这么粗鲁的给扔到床上,并且还对着她下命令,当着以为他是她谁呢,当即也顾不得疼,弹跳起来,对着一脸黑沉的沈慕青大声道: “你是我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说着便是直接下了牀,朝着门口走去,可没走两步就给沈慕青给拉了回来,并又一次重重给摔到了床上,一双寒眸阴冷的锁着言舟晚,眸底崩裂出来的怒气足以汇聚成一把火,将言舟晚给直接烧死。 咕嘟...... 言舟晚没来由的咽了口口水,撑着自己的身子往牀内侧挪,看向沈慕青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畏惧,不一会儿,眼泪又开始哗啦啦的流。 沈慕青一愣,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低低诅咒一声,便是直接走出了言舟晚的屋子。 言舟晚此刻也不哭了,屈膝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一团糟,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沈慕青今日的反常令她心惊。 可是,她不敢去深想,怕刚燃气的希望又一次给湮灭。 不管期间各自有着什么心思,发生过多大的惊涛浪骇,这日子总归要过,这事情也要做,言舟晚情绪不佳休息了半天,这次日天刚亮,便一头扎进面包房 。 沈慕青因为手受伤便在屋内歇着,而两个人此时也不宜见面,言舟晚落了个清净,做起事来也麻利很多,可是,这不一会儿,这沈慕青却又来了,依旧是一张冰冷的脸,看言舟晚都带着怪异的有色之光。 言舟晚微微一愣之后便也没说啥,拿着做好的面包进去烤。 沈慕青看着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气的头顶冒烟,可是却不知要怎么发泄。 夏木槿却是一大早便和沈慕寒去了大窑村,明一等将小小家周围给整理了一番,她本想现在就去将这些书,苗给分开栽了,可是怕存活率不高,加上手头上的种子有限,而且这些东西有是个稀有珍贵的,便是将这栽树给推到明年三月。 对于明一他们这次的举动夏木槿很是满意,大窑村本就人口不多,基本都是老弱孕残,可这地却大的出奇,到处都空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杂草,而小小家的屋后就是那块空旷的平地,占地少说也有四五亩,而且这年限有些久,夏木槿之前就观察过,这地硬的连锄头都锄不动,可是明一他们不止将这杂草给除了,而且连这土都给重新翻了一遍。 既然不种树,这地都翻了,总不能让它就这么荒着,夏木槿围着空旷的土地转了几个圈儿,指腹一直在自己的下巴处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这季节种植什么好。 最后斟酌之下便打算种地瓜和芝麻,这些都是自家超市能用上的,这一决定下来,便又去找了村长,让村长找人给将这地给种了。 随后,又去看了棉花和已种下去的地瓜,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来照看,说白了,就是夏木槿将这些地承包,但是却是雇佣整个村子里的人帮忙照看和种植,还有收割。 而她只要付钱。 因为这都是很正常的东西,即便是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这棉花和芝麻倒是个好东西,可都是村里人,没有大客户大家都不敢这般种植。 而如今只要在家门口种种东西,浇水施肥就有钱拿,大家自然乐呵着。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夏木槿开始着手第二个超时了,不过这超市开的不是竹山县,而是离竹山县最近的一个县,茶县。 顾名思义,这茶县盛产各种茶叶,而且那个县基本也是靠茶叶为生,还算个比较富裕的县城,之所以夏木槿把连锁超市开在那里,因为那里出了茶叶还真找不出更好的特产。 说干就干,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干。 接下来便又是招聘新员工了,而她第一个便是从各个村里选,能干口碑又好的各家嫂子,甚至在她的大力宣传中,那些未出阁的闺女也想要出来挣钱,可碍于名声,都不敢提出来,倒是夏木槿是个心思缜密的,三言两语便将各个家长给说的动心,所以,这一次,招来的都是青年妇女又或者是十二三岁的女娃。 这比他们在外面做帮工好多了。 而且这样一来也能给她们涨见识,倒时候认识的人多了,这找婆家也方便。 而不是一辈子待在那大山里头出不了门。 “事情都分派下去了就歇几天吧,后天咱得将子蛊给取出来,那东西在体内呆久了终归对身体不好。” 傍晚,夏木槿夫妇坐着马车回家,看着她一脸疲色的枕在自己腿上假寐,沈慕寒深深叹息一声,指腹沿着她的精致的五官一路摩挲,直到夏木槿不耐的咬了他的手指才宠溺的出声。 夏木槿抬头看向他,嘴巴也是松了松,可是沈慕寒却并未急着将手指从她嘴里拿出来,而是指腹在她唇瓣上一阵摩挲,便是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随即才在夏木槿的瞪视中将她给扶了起来,并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呼吸间都是她发丝传来的清香,陶醉的闭了闭眼,才听得夏木槿道: “这玩意不出来不行么?” 她言语中带着一丝祈求与害怕,定定的对上沈慕寒深邃的眸子,表情极为的委屈 。 “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不会太痛苦。” 沈慕寒却是笃定的安慰道。 夏木槿这才松了口气,她怕疼,而且想起清月吃心脏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想要吐,她还在想,这玩意出来会不会也不甘的咬掉她的心尖肉,光是想就觉得一个冷颤。 而沈慕寒的话犹如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因为夏桔花在超市忙活,家里一切活物便靠爷和娘了,两个孩子已经满月,可是因为太忙,都没办满月酒,依着家里人的意思不办满月酒那就办百日酒。 二苗现在的奶水也下来了,而且很充足,每天两个小家伙是吃了睡睡了吃,这一个月都长了好几斤,白白胖胖的,家里人回来不管都累都要进屋去逗弄逗弄两小家伙。 雪儿已经学会了走路,呀呀呀呀的开始说话了,但是大多数都是她在说,你却在猜,因为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也就小小一个人是个例外。 这让大家不得不对小小刮目相看。 松子继续在学堂,从以前的半月回来一次渐渐的拉长到了一个月,而且,每月回来就住两天,娘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 因为夫子老夸他是个有出息的,夏木槿便在一旁打趣,得多补脑,这话还偏给娘记住了,只要一回来,还真想方设法给他补脑。 古言道,吃啥补啥,从刚开始的猪脑,鸭脑,鸡脑到现在的鱼仔脑。 夏木槿看着那有些糊了的鱼仔脑,诧异的险些爆笑出声。 这些都是前段时间二蛋哥给送来的,因为那几天下了雨,这河水涨了,他便拿着夏木槿家的竹网去网鱼,这还真给他网了不少回来,而且都是这小指大小的小鱼,用作做酒扎鱼是最好的了。 可是这大部分都给了夏家,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这夏大娘就将这要鱼脑与鱼身给分开烧,松子长大了,脾气也涨了,居然学会了捉弄夏木槿,一次两次三次,夏木槿便从别处拿他下刀了。 “娘,这鱼这么小,要将这鱼脑分开不容易吧,来,松子啊,多吃点,这可是娘特意为你准备额,这活可不容易了,你得全吃了才好。” 就如现在,大家刚上桌,夏木槿便将这一道才推向松子,松子嘴里正塞着肉丸子,见夏木槿的举动,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就是见自己学了些知识便是朝自家家比了两次么?而且还都是他输了好不好。 可姐是个记仇的,却连自己最亲爱的弟弟也记,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可这毕竟是娘的心血,而且还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不能不吃啊,想着,便是将肉丸给吞下去,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子鱼脑放进自己碗里,皱着眉头扒了几口饭,苦涩的味道令他很无奈的蹙了眉头,这鱼胆肯定有没清理干净,见沈慕寒正极为认真的在为夏木槿挑菜,便是酸溜溜的道: “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姐夫,你得防着点。” -本章完结- 265 又见周家人 “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姐夫,你得防着点。” 松子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可听在长辈耳朵里就意义非凡了,倒抽凉气的同时更是歉意的看向沈慕寒,夏森林更是一掌往松子的脑门瓜拍去,呵斥道: “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什么,这书都读辟掩里去了。” 这夏木槿夫妇可是村里的模范夫妇,况且,现在的夏家早已不同往日,身份地位可是都有了,盼的就是一家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可更希望夫妻之间和和美美,松子这话说的,不是让木槿夫妻两闹隔阂么? 想着,几个长辈心里就不好受。 沈慕寒眉梢一条,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瞅着夏木槿,可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夏木槿此刻也是看向他,彼此用眼神交流,并未闹出半点不合,反倒令几个长辈脸红了,尴尬的端着碗扒着饭。 夏木槿有种翻白眼的冲动,好些时日没有这般一家人聚集过了,这种封建礼俗在她的意识里也渐渐被淡忘,今日重温,心口觉得好暖。 松子知道自家姐是不会帮自己的,当即撇着嘴巴将那碗黑乎乎的鱼仔头给吃了个底朝天,心里有些委屈,这女人呐,真的是有了相公忘了亲弟。 夏木槿看着松子黑的出墨的脸,嘴角挂着浅浅的得意,这松子大了,主意多了,叛逆来的要早一些,虽然这读书上非常的用工,而且缕缕被夫子夸赞,可这脾气还得该,都说财不外露,而松子也是这般,学识也不得外露,这要是让有心人摸透了他这性子,指不定会暗中使绊子。 爹娘膝下子嗣不算多,两男两女,可俗话说得好,这女的终究是要嫁出去的,而且自己生意做得再大,名声再亮,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姓夏,久了还要落下闲话,哥已经成亲生子,除了跟着做生意没有其他选择,可松子不同吗,他还小,若是考上个功名,混个县老爷等官坐坐,那便是给夏家扬眉吐气了。 夏木槿深知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迂腐,可是这世界就是迂腐的,她扭转不了现实,所以,即便是迂腐,她也迂腐一次了。 但首先,必须要教会松子怎么做人。 然后,小夫妻两并未因为松子的话而脸红,一家人也算是安心了,均是埋头吃饭,偶尔说笑两句。 “叔婶,你们快去看看奶吧,她快要死了,家里没有一个子儿,你们就去看看她吧,爷......” 然而,这饭还未吃饭,一道悲切的声音却缓缓传了进来,夏木槿眉头一皱,便是将碗扔在了桌上,看着朝屋内走近的周贵莲,眉头皱的更紧了。 周贵莲穿了一件花俏的薄长衫,上面绣着大多的牡丹,这布料虽粗糙,可在这大苗村也算是不错的了,此刻,一脸伤心,眼角还挂着泪,进了正厅也不打招呼,眸子专朝桌上的肉碗瞅去。 “周家姐姐这是说的啥话呢,谁是你叔婶,谁是你爷了,你爷不是早死了么?再说了,我爷可是姓夏,哪来姓周的孙子孙女,我奶也早已离世,敢情你这是给我家招晦气呢。” 都说这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松子是看透了这周家人,此刻见了周贵莲,便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说道。 夏木槿敛了敛眸子,对周贵莲今日到访心知肚明,这冯六郎这县老爷的椅子还未坐热,这接二连三的就出事,加上这赵家兄弟也被牵连,唯一的希望赵秋月也不知所踪,这赵魏然自然是不再帮他了,而他都被誉为最丑县里,这上头自然会派人来查,况且,沈慕寒也曾给她暗示过,说这冯六郎根本就没有参加科举,一切都是赵家推波助燃,这上面若是查下来,这冯六郎估计只有死罪了。 自己这几日状况不佳,自然没有听到外面传的那些闲言碎语,更加的不知道这周家在这大苗村快要立不下脚了。 松子这话虽然直白不留情面可说的也是事实,若当时不是沈慕寒,自己娘一尸两命不说,这爷也活不到今天,更何况能够回来的姑呢? 再说了,这休书也给了,一个夏家,一个周家,本就是两互不相干的人,这吴氏的生死与自己家里自然毫无干系。 夏老爹也是放下碗,心情看似很沉重,拿着烟杆坐门口磕巴磕巴的抽着。 夏森林夫妇有些动容,可是这夏木槿不开口,他们做不了主,毕竟,现在这个家可都是木槿拼来的,还险些丢了性命,这吴氏他们虽叫过那么多年的娘,可终究没有血缘关系,生分的很,而他们也知道,他们从未将自己当家人看,想到这里,两口子心里又有了一丝安慰。 周贵莲到不曾想这夏家人如此的铁石心肠,当初要不是奶给他们一家子一块菜地,他们早就冻死饿死了,现在发了,翻脸不认人了,心里窝火,当即就发飙了: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还有没有良心,好歹一个屋檐下住过,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奶就这死去。” 她对冯六郎已经彻底死心了,再说这周采莲,可曾风光过一天,连这孩子都没了,这冯六郎天天流连花丛,不知睡过多少女人,这样的男人她嫌脏,而如今,他不但罢了官,还被看押等候问审,这冯三娘却是捞了不少银子回来,整日里穿金戴银,与王家人搞在一块,而且还笃定,自家儿子是贵人,天生就是富贵命,不肖两日便会被放出来,并且还会是官老爷。 她看透了,如今娘好不容易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可是这钱都在奶手里,连她的嫁妆钱也不肯出,这可急坏了她,这姑娘家陪嫁要是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可是要被笑话的,到了婆家也抬不起头来,更别说是讨得公婆欢心,相公的疼爱。 这娘也是急了,便和奶给闹了起来,结果还动手了,一时不擦一棍在敲在了奶的头上,当即血流如注,可吓坏了一家子人,爹赶紧去请了大夫,可是这钱在奶手里,就是这藏在哪里也没人知道,这不就把注意打到夏家来了。 夏木槿的超市她可是去过,那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天天队伍排成长龙,听闻这钱都是用麻袋装,本以为她家发达成这样,但凡有点良心都会念及旧情,孝敬孝敬奶,可是这家人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别说是孝敬,就是见了面两个招呼都不打。 这是什么人,什么家教。 想着,周贵莲的脸便是寒了下来,并且狠狠剜了夏森林夫妇一眼。 夏木槿此刻简直被气笑了,见过脑残的可却没见过这么脑残的,当真以为她夏家是软柿子好欺负呢。 亏得这周贵莲今日有脸来他们家。 突然,只听得夏木槿冷冷道: “蟒哥,这月子也该做完了吧,瞧瞧,多久没开荤了,这新鲜的送上门来了,你自己出来看看,是先吃胳膊还是先吃腿,我知道你,这头定然会留到最后再吃,这也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 蟒哥生了小金小赤也已经月余了,可是却一直懒洋洋的,很少出来,而且窝在自己的窝里过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日子,夏木槿时常看着它伸出舌头在小金小赤身上来回舔、弄,像是在给它们净身子,而赤瘟则会盘着身躯在一旁痴迷的看着,对就是痴迷的看。 况且,这蟒哥虽然听话,也深得村里人喜欢,可终究是一条蛇,抛开这一切还是一条会吃人的蛇,要说大家不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她便直接给招呼蟒哥出来。 夏木槿这话一落,这周贵莲浑身便开始哆嗦,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看着蟒哥缓缓从窝里移除庞大的身躯,脚下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蟒哥威胁的吐着腥红的蛇信子朝自己靠近。 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一路滑到下巴处,而后缓缓滴落,唇瓣抖动,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沈慕寒只是宠溺的看着自家的小娘子那副幸灾乐祸的吗,模样,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薄茧的手掌时不时在她光滑的发丝上捋过,令夏木槿只拿眼睛瞪他,可他却笑得极为的欠揍。 突然,一股骚味隐隐传来,周贵莲身下已是出现一滩水迹,而周贵莲憋红了一张脸瞬间又青了下去,眼神山闪烁着,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夏木槿嫌弃的捏了捏鼻头,对上她怨恨的眸子,倏然寒声道: “滚!” -本章完结- 266 打作一团 “滚!” 而她这简短的一个字刚落,蟒哥极为配合的伸长脖子,嘶吼一声,周贵莲整个身子一抖,就差没尖叫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同时,发现自己能动弹了,颤着身子几乎是用蹬的飞快的出了院子。 夏木槿等没有心情在顾及周家的事,有手有脚,好吃懒做,分开之后整日里窝里斗,少的斗了老的斗,真是没玩没了。 这几日沈慕青一直都在房里用饭,因为他手被烫伤的缘故,而言舟晚也被迫照顾他,每餐都是饭菜一煮好,便是用大碗一起装上去,家里人个个也学精了,打心眼的希望两人好,可是这盼着盼着,就是没有一丝动静,久了这长辈的心里也急。 而被周贵莲这么一闹,大家也没兴趣再吃饭了,夏桔花便准备忙着收拾碗筷。 突然,一道疾步如风的身影踏入这院子,手里还提着一个木桶,边走边道: “叔,婶子,抓到大的了,抓到大的了 。” 这一身粗布,肤色黝黑的男子不是二蛋哥又是谁? 过几日就要烧窑了,加上超市也没他什么事,便和兄弟们在家里歇几天,可能其他地方下了大雨,这河里涨水,他便是有事没事就去网点鱼,几天下来,总算网到大的了,一时兴奋,想也没想,便是直接提着桶子朝夏家走来。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河吃河,这大苗村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只要这村民们勤快能干,饱肚子是绝对没问题,而在这时代,吃鱼不罕见,可是这把鱼天天摆餐桌上就罕见了,谁不知这鱼固然好吃,可是这刺却是能要人命的,这又不是没有先例。 而木槿家喜欢吃鱼,这一爱好整个村子都知道,所以,这二蛋才有了此番举动。 “啥玩意儿,不就是几条鱼,正当老娘没见过呢,二蛋,你就是个没出息的,你爹娘可是白生了,谁不看上,偏偏给看上个被休了的,还是个残花败柳,你就不怕你祖宗被你气的从坟地里爬出来找你。” “每一个好东西,一个个心都长偏了,这夏家就是个不孝的,你们的眼睛是跟着瞎么?不就是由几个臭钱,老娘还不稀罕。” 然而,这二蛋一路风风火火的跑来,正好被战战兢兢回家的周贵莲给碰了个正着,这由氏老远见自家闺女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跑来,深知在这夏家没捞到好处,便是对着二蛋一顿乱骂,甚至都把人家祖宗都给带上了。 因为婆媳大战,吴氏受伤,此刻头上正扎着布巾,听了由氏的话,不走咂了咂嘴巴,探出半颗脑袋,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而当她知道这二蛋相中这夏桔花之时,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险些没冲血而亡,这夏桔花是什么人,外村休了不要的,没了清白身,这全村上下哪个不知道,若不是夏木槿那践人有点手段,真以为那样的败坏门风的人能在这村子里待下去,不拉着她侵猪笼就是万幸了,现在还有人给看上了,叫她心里怎么能好受。 当即便噼里啪啦没玩没了的骂了起来。 她这声一出,惊的由氏缩了缩脖子,孩子他爹就要回来了,几个叔也要回来了,这若是让他们知道她打了婆婆,估计这家里又要翻天了。 本以为生了几个女儿,两个嫁的好,一个是地主的正妻,一个是县令的发妻,这日子会过的美滋滋的,可哪只地主家突然倒了台,现在一家能干温饱已是万幸,再说,这王家少了主心骨,这才财路上多多少少有些阻碍,可却不曾想这哪是一般的阻碍呀,简直就是倒霉透顶。 这周彩莲就更别提了,都是县老爷的夫人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在冯家更是说不上一句话,冯三娘那厉害劲儿,每天就是唆使着采莲做这做那,忙完回来这灶头都是冷的,可却连口饭都不留,这冯六郎也是个黑了心肝的,看着也不做声,这下好了,报应来了,直接抓去吃牢饭了,可是这冯三娘却弄了好些银两,她正想着让采莲给分了出来,至少也能分出点银子到手里,这女儿有了银子自然就会孝敬爹娘,更何况是她的几个女儿呢。 这青莲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从冯六郎那哭情里出来,这嫁妆钱却攥在她奶手里,想要出来可就男喽。 为此,她可是急的焦头烂额,正准备等孩子她爹回来商量这事呢,不料自己没忍得住先动了手。 现在想来是肠子都悔青了。 “贵莲呐,你咋了?” 然而,这周贵莲愈加的靠近,她便愈加的感觉到这孩子出事了,一张脸苍白如纸,哪像刚出门时的满面红光,而且这眼神也是失了焦距,整个都抖得不行,由氏怕了,再也顾不得其它,几个大步走了过去,扶着快要倒地的周贵莲,担忧的问道 。 这还剩两个闺女,她可要看好了,这夫家可不能随便找,这小莲丫头越长大越叛逆,简直逆天了,一天到晚将门甩的乒乓响,碗一放就不见人,气的她都以为这孩子抱错了。 如今这贵莲可金贵着,切莫在出点儿什么事,就怕这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到时那男方家里反悔。 周贵莲却因为周采莲与冯六郎的事一直怨恨着家人,对由氏一直都是不冷不热,此刻,见由氏那张担忧的眸子竟是委屈的扑进她怀里给哭了起来。 想起这在周家的种种,由氏也是忍不住给哭了,顿时,这母女两抱一起哭的那个惊天动地,将周边的邻居都给引了出来。 可是深知这周家的为人,更加了解由氏的性子,大家也只是咂咂嘴,并不出声安慰。 周有身油光满面,穿的也是半新的褂子,不过几个月,整个都富态了不少,此刻,哼着小曲走向自己家,老远便见人头攒动,心中一紧,戒备的朝家里走去,末了,才发现是由氏抱着周贵莲哭作一团,而自家娘却是棍子敲得震震响,嘴里不停的骂着赔钱货啥的。 “老子我还在呢,瞎哭哭哭啥?” 面子上过不去,便是推开村民,走向哭的动情的母女两,伸手一推一拉,便是将两人给拉开,随手又甩了由氏一个耳光,才带着训斥的口吻吼道。 由氏被打蒙了,脸偏向一边,这嘴角也出了血丝,良久,眸底冲血,看着周有声整齐的穿着以及身上的香粉味,当即扯着他的头发抡起拳头没鼻子没眼睛的砸着: “你这杀千刀的,我嫁你家十几年可曾享过一天福,休息过一天,你倒好,整日里花天酒地,交过一个子在老娘手里么?老娘今天就是铁了心不跟你过了,不过了也要打死你这没良心的。” 这周有声就是一个街头混混,最近在人家的介绍下进了一家大户人家做事,这每天有十五文的钱,可是这都两三个月了,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是这上交的钱更是屈指可数,这吴氏又是个厉害的,整日里骂着她将她儿子的钱给私吞了,要她给吐出来,这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可是这周有声到时好,吃得好,睡得好,穿得好,回来二话不说就打人,这么多天的委屈由氏一并爆发。 打的周有声是嗷嗷嗷大叫。 周贵莲在一旁冷眼相看,觉得女人就要像由氏那样,站的稳脚,不然被这婆家欺负死都不知道。 而且,她这个爹是越来越混账了,整日里在镇里头晃悠,村里早就传开了,说由氏没给他生个儿子,他便拿着钱到镇里找了个给他生儿子去了,这话传到由氏耳朵里,气的差点没将这屋子给掀翻,好几次都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让村民们摇头叹息不止。 这吴氏看到由氏这般拿捏自己的儿子,当即也顾不得头疼,拿着木棍便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对着由氏又是一顿乱打,顿时,整个场面混乱一片,尖叫,哭喊响彻云霄...... 而这周家这样的事却是三天两头都要闹上一回,这周有声回来必定会吵架打架,而周有声不在家就是这婆媳之间,村民们见惯了,便也只是嗤之一笑,就当热闹看了。 那边再怎么热闹,夏家的人却没有一个出来,就连探头探脑的也没有,因为大家各自洗漱完都回房间了。 沈慕寒更是直接将夏木槿给压在了床上,狠狠地欺负,直到她喘息的求饶,也不放过。 夏木槿哀呼,她悲催的被折磨的夫妻生活又开始了...... -本章完结- 267 不许吐 夏木槿哀呼,她悲催的被折磨的夫妻生活又开始了...... 三天后,终于到了取出子蛊的日子,这三天,下夏木槿一直在家里待着,沈慕寒哪里也不让她去,也不让她做任何事,就是要她好好养着,而且这每餐连吃也要规定,这天一早,夏木槿便起来了,第一时间伸手捏捏自己的脸,看着沈慕寒此刻也是睁开了双眸,便是埋怨道: “相公,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一圈,再这样下去就没法做事了。” 捏着脸上的一圈肉,慢慢压低自己的头,直到这被捏着的肉无限放大在沈慕寒跟前,一双清澈的眸子颇为得委屈。 沈慕寒这几日都忙着为他配药,一方面又在研究母蛊,所以,每晚都睡得很晚,而且都是在夏木槿睡后他才又起来忙活,本还意识不算很清醒,一双眸子也只是微微睁开一条缝,而随着夏木槿的动作和话语,整个人都彻底的醒来了,同时,伸手在夏木槿的另一边脸上捏了捏,直到满意这手中的触感,才沙哑着嗓音道: “这样手感正好。” 夏木槿一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这是几个意思,手感?? 顿时,额头划过无数黑线,睨了沈慕寒几眼,便没了下文,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沈慕寒都会更贴切更暧、昧的言辞来解释这一切,所以,她选择闭嘴 。 沈慕寒见这丫头收了手就这么坐着,眉头一动,便是伸手一拉,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并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才有些疲惫的道: “还早,陪我再躺会儿。” 夏木槿心疼他最几天的忙活,便是伸手在他微皱的额头抚了抚,便是在他怀里蹭了蹭,算是应了。 抱着她的感觉很踏实,沈慕寒嘴角一勾,便是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不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夏木槿从他怀里仰起脖子,眼眸上翻,看着他的睡容很久,终是打了个哈欠,最后也是浑浑噩噩的睡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沈慕寒并未在身边,薄被还有着他的温度和特有的薄荷清香,夏木槿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便开始穿衣梳洗。 “姐,快吃早餐,我们都吃了好久了,看冷了没,要不要热一下。” 她一下楼正好碰到了正在装面包的松子,同时,正在忙活的松子见夏木槿下了楼,立马指着桌上叮嘱道,令夏木槿心中暖暖的。 姐弟两再怎么斗嘴打压却终究生分不了,而且这感情越来越好,虽说平日里有些针对,可是到了这正事上,这松子第一个关心的就是夏木槿,不免让她也想起了沈慕寒兄弟,或许也是这样的吧。 “好,这是新做的面包么?舟晚真的是越来越勤快了。” 她微笑着应了声,随后便是走向松子,朝着箩筐里看了眼,眸地闪过一丝诧异,由衷的说道。 这言舟晚做面包的手艺确实是越来越好了,这段时间她并未做任何指导,可是这面包不但做出了不同的形状,连这上面加的花生仁瓜子仁都研究出来了,她记得某天自己无意提了下,没想到她还真听进心里去了。 “是的呢,我们几个刚才分了一个吃了,味道可好了。” 松子装满了一箩筐,便又拿着空篮子起身,对着夏木槿说了句便匆匆出了门,夏木槿也没再多言,径自走到桌前开始吃早餐。 这早餐是瘦肉粥和辣卷,这些都是夏木槿之前教会自家姑姑夏桔花的,当然,因为自己喜欢吃辣的咸的,大家才给她留这口味的,拿起辣卷轻轻咬了一口,嘴角一弯,便是知道今日的辣卷是自家娘做的,因为娘比姑放辣椒要多一些,而且若是做甜卷,这糖也要多,即便是是这瘦肉粥,这肉末也相对来说要多那么一丁点儿。 估计姑是在那边被压榨多了,早就养成了不浪费勤俭节约的性子,家里人自然不会责怪,只是偶尔想起还是会心疼她的过往。 而她刚吃完早餐,沈慕寒便提着背篓回来了,这背篓里都是些新鲜还滴着水珠的植物,夏木槿一眼便知这是刚采的新鲜药材,估计跟着取子蛊有关系。 “可吃饱了?” 沈慕寒睨了眼桌上空荡荡的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别有深意的问道。 夏木槿面色一虞,别过头不去看他,因为这几天被他逼着吃东西,发现自己的食量都大了些,夜里时常他会摸着自己的肚皮,笑的有些欠揍,然后就会打趣这有了孩子之后她是不是会变成一头只吃睡得小猪。 当然,这只是笑话,因为夏木槿怎么吃都是吃不胖得,这身材可以说是火辣苗条,当然,这一切也只有用过的沈慕寒最清楚,所以才会这般调侃她。 “歇一歇,我去将药给理一下 。” 夏木槿的沉默沈慕寒早已习惯,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便提着背篓去门外忙活了。 夏木槿则收拾好碗筷并洗了,再出厨房,却发现沈慕寒已经清理好了,随后他便是拉着夏木槿直接去了澡堂,灶上正烧着水,可这火早已熄灭,可灶里头余温还在,看来这水是烧开了才灭火的,同时,这也是沈慕寒烧着备用的。 “这东西看着好生奇怪,应该不是我们大苗山的植物吧。” 沈慕寒已经舀水放进盆里开始洗药材,夏木槿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便是随手捏起一株,左右对看,最后才笃定的说道。 而且这大苗村她熟悉的很,当初为了采蘑菇和抓野味哪里没有去过,可是像手中这株晶莹剔透的东西还真没见过,而且这枝干都是透明的,依稀能看到绿色的黏稠液体在里面缓缓移动,像是有生命那般,令她有些毛骨悚然。 “恩,这都是临山县带来的,我走遍那么多地方,也就在那里发现过,便是带了些种在了你家的菜地里,没想到还真活了。” 沈慕寒对夏木槿的言辞有些诧异,他的娘子连这大苗山的花花草草都记得这么清楚,他真有些哑口无言,同事也正儿八经的端详了她半响,才解释道。 好在,自己跟家里先打了招呼,不然肯定会被杂草给清理掉。 随后,沈慕寒拿出一个碗,不,确切的说是金碗,这碗令夏木槿有些眼熟,直到沈慕寒往灶里加了把柴,并看着那柴滋滋滋的烧了起来,才将刚才是十几种药材捣鼓下放进了金碗里,有找来铲将其捣碎,直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从哪碗里飘出,他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接下来,夏木槿便是诧异的见他将一个蛋打进金碗,不免惊呼道: “赤瘟又生蛋了。” 赤瘟的蛋她见过一次,虽不算大,可是这蛋的表面却是赤色的,而且还不忙了如毛细血管那般的红色血丝,乍一眼看去恐怖至极,再一眼看去便是想吐,听说是稀有之物,不但能解毒,而且还能孵出小蟒个,记得沈慕寒说过,这赤瘟这辈子只有三次生蛋的机会,一次给了他娘也就是自己的婆婆治病,一次孵出了小金和小赤,那么这...就是它最后一次生蛋了,想来,夏木槿不免有些惋惜。 “他们有小金和小赤已经很满足了,来,把这个嚼碎吞了。” 沈慕寒自然知道夏木槿的意思,便是直白的说道,况且,这都是蟒哥和赤瘟自愿的,而赤瘟这么频繁的生蛋,身体也是受损不少,这段时间得好好休养,可是,因为是夏木槿,它们义无反顾。 说来,他还要谢谢蟒哥,有时候觉得这条蛇都快要成精了,什么都瞒不过它,就连夏木槿体内有子蛊都没能瞒过,他还在设想,哪天这蟒哥突然变成一个男子从那小窝里爬出来,会不会吓晕这一屋子人,当然,夏木槿和夏小松是除外的,包括这么点大的雪儿也是个例外。 同时,他把一株翠绿的药草递给夏木槿,并叮嘱她吃下。 夏木槿愣愣的接过药草,放在更前端视了半响,可就是没有往口里送。 她本就讨厌喝药,加上这药还是生吃,光想着就吐。 “快吃了吧,不然这子蛊不肯出来。” 沈慕寒见状,眸地微微闪动,便是催促道。 夏木槿哦了声,便是将药草捏成一团往嘴里塞去,见状,沈慕寒第一时间捂住她的嘴,甚至有些命名的口气道: “不许吐。” -本章完结- 268 舟舟 “不许吐。” 夏木槿此刻眼泪水都要出来了,这是啥玩意,揉捏的时候她就想试探这药草的味道,既不辛有不辣,甚至好友股淡淡的清香,可是到了这嘴里,又苦又辣又腥,这还未咀,胃里早已泛酸,整整滚烫涌出喉咙,可是不一会儿又被沈慕寒用内力给逼着吞了回去,随后,沈慕寒半抱着她的腰身,直接走向门口的马车,两人一入这马车,不知是谁,在马身上抽了一鞭子,马儿便受了刺激极度的奔跑起来,而自始至终,夏木槿的口一直都是被沈慕寒给捂着的。 “乖,很快就会好了。” 沈慕寒心中也为她疼,便是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并如哄小孩子那般哄着她。 这股难受并未持续太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可是这滋味才过去,心就开始钝痛起来,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上面一下一下的划着,可却就是不一下划到底,而是慢慢的欣赏着你的痛苦,夏木槿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团,牙齿磕磕磕作响,脸色也是失血般的白 。 “还要多久?” 沈慕寒看着这样的她,心中极为的不好受,便是对着外面低吼了一句,而他话落,马车便停了下来,沈慕寒第一时间抱着夏木槿跳下马车,随后便是将她放在了温温的湖水里。 夏木槿虽疼的不能自已,可是这地方她并不陌生,天然湖,记得和沈慕寒一起来过,而且还在这湖里洗过澡,还研究过着湖的来历,他还亲自摘过这里的皂角。 可是这水却有了一丝变化,温温的,丝丝滑滑的,比起之前更为的舒服,而且睡眠还升起淡淡的雾气,就像是入冬的早晨,还未散去的薄霜。 “忍住,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哭。” 驾车过来的是明七,他将那金碗放在湖畔便又驾着马车离去,沈慕寒却是在第一时间点住了夏木槿的穴,同时,在他身后,她看到了所谓的母蛊,它真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四周都是自己刚刚吃下去的草药,夏木槿也有些明了,这母蛊一动不动,看来是畏惧这草药。 然而,水中倒映这她的五官,额头中间,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凸起,并且还在缓缓蠕动,像是在找出口,甚至,夏木槿看到了自己的脸是透明的,连着每一根血管都是那么的清晰,令她非常的想要吐。 沈慕寒却是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流出,不一会儿,便染红了母蛊旁边的石块,随着血越来越多,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也随即传入鼻尖,额头上的子蛊动的更加的厉害了,如一只无头苍蝇那般乱撞。 可一眨眼,这子蛊又消失在了夏木槿的额头之上,同时,她的脸也恢复了正常,五官渐渐清晰,不再是透明和血液流动的模样,可是手上开始有了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很不好受,就像是大热天,那冰凉的蛇缠上自己的手臂,令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可是看着沈慕寒的手腕还在流血,心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慕寒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夏木槿本就被点了穴,已不能动,人不能开口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她心疼至极,直到胃部一阵恶心传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同时,整个身体也是一阵舒畅。 而那血泊里,如拇指大小的虫子真在里面游着泳,并且,它游过的地方,那血便消失不见。 沈慕寒点了自己几处大穴,往手腕到了些粉末,不一会儿,这血是止住了,可是她却已经站不起来了,一切都超乎了自己的预料,没想到这子蛊这么笨,找了这么久才找到出口,不然自己也不会流这么多血。 “相公!” 当这子蛊被吐出,夏木槿便发现自己能动了,而且这明明只是一口血,这么这四周的水都变黑色了,难道这丁点大的虫子有这么毒,可她也顾不得其他,担忧的看着沈慕寒便是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 沈慕寒已经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却还不忘叮嘱夏木槿: “快,将这碗里的药给喝了。” 说着,眼前一黑,险些朝后栽倒。 夏木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并照着他的吩咐将药碗端来,仰头喝了几大口,觉得这药清甜如露珠般丝滑,眸底一喜,随即,在沈慕寒的诧异下捏着他的下颚给强灌了进去。 沈慕寒现在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夏木槿将他搓扁也是无力反抗,直到这药大部分给他喝了下去,夏木槿才喜滋滋的放下这手中的碗,同时,也想起来,这碗与那日在君渊山庄的药缸是同一类材质,看来,又是什么稀有之物 。 喝完药的沈慕寒气色好了些,呼吸也没那么喘了,却是责备的瞪着夏木槿,良久,却是不知要用什么言辞来训斥她。 “哪有我们这么幸运的夫妻,要病也是一起病,要伤也是一起伤。” 夏木槿却是伸手在为他擦去嘴角的药渍,颇为得意的说道,令沈慕寒苦笑不已。 两人歇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夏木槿在沈慕寒的指导下将子蛊和母蛊给装进了一个瓷瓶里,并且往里面扔了一根金丝线,当然,这是沈慕寒交给她的,做完这一切,明七的马车便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这主导权就到了夏木槿手里,她依葫芦画瓢,一天到晚就是叮嘱沈慕寒要多吃,而且还变着法子给他做吃的,这大补是其次,主要是每次都要当着她的面给吃的干干净净,沈慕寒每日都苦着脸,可却又不忍反驳,更加不忍心看着夏木槿的心血就这么浪费了,于是,半个月后,我们的沈大叔彻底变成了胖大叔。 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走出院子,以前的衣服都已经没法穿了,夏木槿便是趁着这段时间为他做了几件宽松点的衣服,见他走出院子,捂着嘴巴偷偷的乐。 “槿儿,过来。” 沈慕寒老早就发现夏木槿的小动作,无奈的看了自己胖了一圈的身材,不免抚额叹息,同时,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看向夏木槿。 夏木槿神情一绷,立马收了笑,低着头朝他走来。 好在,像沈慕寒这种美男型的就是胖一点也不影响他好看的皮囊,反而觉得这脸有了一丝红润,看着更赏心悦目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咬几口。 当然,这些她只敢在心里想,若是让沈慕寒知道了,这禁、欲了半个月,非得一个晚上给补回来不可,光是想着就冷冷的打了好几个寒战。 “相公,你今天可真帅。” 走至沈慕寒,夏木槿也终于抬头,对上他深如寒潭的眸子,谄媚的拍着马屁。 沈慕寒眉梢一动,直觉自己太宠这小妮子了,现在每天都爬到他头顶作威作福了,特别是这半个月。 其实,他早就痊愈了,只不过自己耗去了那么多修为,趁着那日的药效给练回了不少,而这期间他不能下床走动,甚至是其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还知道我是你相公,看我都胖成啥样了。” 其实他不是个在乎外表的人,况且,这么胖一点也看不出啥,此时,只是为了调侃夏木槿而说的。 “这样很好啊,抱起来肉肉的的,而且还能如蟒哥那般代替生孩子就更好了。” 夏木槿笑的有些贼,一双狡黠的眸子在沈慕寒身上打量半响,便是美滋滋的说道。 想起蟒哥能生小金小赤,她就有种让沈慕寒跃跃欲试的感觉。 而且越是这样想,也就越觉得想笑。 沈慕寒生孩子,哈哈哈...... 沈慕寒岂会不知道这小妮子心中的小九九,便是一把拉过她并按压在自己胸膛,附身下来,柔声道: “原来我的槿儿是想要生孩子,为夫今晚一定满足你,并让你实现愿望。” 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脸红的推开沈慕寒,直接跑去了烤房 。 “你是傻了还是聋了,说了不要你帮忙就不要,你插什么手,现在好了,我半时辰的心血全毁在你手里了。” 而夏木槿刚靠近着烤房,便听到言舟晚噼里啪啦的指责声,不免摸了摸鼻子,走了进去,并有些同情的瞅了眼沈二愣子,看着那偌大的木盆里比稀饭还稀的面粉糊糊,清声道: “舟舟,这是怎么了?” 然而,她这声舟舟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惊呆了,沈慕青瞪大一双眸子在夏木槿和言舟晚身上来回转悠,而言舟晚身形一顿,连手中的器具掉在了地上都浑然味觉。 夏木槿眯了眯眸子,更加的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其实她这般只是试探,没想到这言舟晚却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那边还有事要忙活,槿儿,你先代替我忙一会儿。” 反应过来的言舟晚脸色有些苍白,捡起地上的器具放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又觉得不对,便放进了一旁盛满清水的桶子里,声音带着丝暗哑,急急说了句便跑了出去。 沈慕青看着那跑出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被针刺那般划过阵阵刺痛,对上淡定的夏木槿,良久,有些恍惚的道: “你...刚才叫她什么?” 舟舟,这个名字犹如一颗石子扔进他已死寂的心,荡漾着微波,起伏不定。 而且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已经生了根,发了芽,不管谁人叫出来他都觉得不合适,甚至不配,可夏木槿这一句舟舟却叫进了他心底。 之前从唐家医馆的那个名为“舟舟”的女子就是这般,他好几次都命令她改个名字,后来她打了言舟晚,而夏木槿又打了她,然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她走了,自己的心反而舒缓了起来,最后才知道,是沈慕寒威胁了她,她才被迫离开。 “叫她舟舟怎么了,整日里连名带姓的叫感觉都叫生疏了,况且,这两个字叫起来很顺口,听着也舒坦,我可是想了很久,这才决定今后这么叫她的。” 夏木槿看着眸地波涛汹涌的沈慕青,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并嗤笑着说道。 说完,也不等沈慕青出声骂人,便是快速的离开烤房。 同时,也为沈慕青的情商感受担忧,真不愧是沈二愣子。 这段时间言舟晚的脾气很不好,经常冷脸对着沈慕青,可是不管她怎么嫌弃怎么骂沈慕青始终都只是受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还真是沈家人,而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对言舟晚已经到了这么一番忍耐的程度。 言舟晚之所以这样估计在跟自己做挣扎,与沈慕青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他手受伤后还里里外外的伺候她,她在害怕。 凭着她的过往,即便是这脸上这奴字被消了,依旧是耻辱的存在,而沈慕青又是什么身份,若是两人的事被传出去,那可是要被世人嘲笑的,对沈慕青的前途也会是一种莫大的阻碍,所以,她宁愿一切都独自承受。 夏木槿看着她苦,心里也不好受,有些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怕两人因此而错过了,再回头,便已来不及。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就看沈二愣子这次会不会聪明一回了。 -本章完结- 269 动身去茶县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就看沈二愣子这次会不会聪明一回了。 沈慕青看着这一个二个都莫名其妙的跑了出去,顿时思绪万千,可绞尽脑汁想要将舟舟与言舟晚想要重合,反倒令自己愈加的模糊。 十年,的确能够让人改变太多,性格,容貌,甚至心。 他一直痴痴念念的等,寻,可终归是在一个牛角尖里钻,眼前风景再好,也不曾动过半点歪心,哪怕和言舟晚有了那样的肌肤之亲,他甚至还在说服自己,早已心有所属,可是,这样的自己,可曾为这样一个女子想过? 而她一没哭,二没闹,三也没上吊,加上这段日子两人共事,她更当他如陌生人。 这一变化令他非常的不舒服,极为的不舒服,于是她骂也好,训也好,他都受着,像是在为自己的过错做弥补,又或者......或许,连自己都想不透,自己为何要这般忍受这样一个女子的指手画脚...... 夏木槿走出烤房,心情也有些沉重,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沈慕寒的亲弟弟,不管她偏向谁,终归心里有膈应,毕竟这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闹得不和,影响的是整个大家庭,而不是单独的个人 。 当然,她更希望两个人都能够幸福。 “他们都是大人了,也有过肌肤之亲,该怎么样自己分得清。” 沈慕寒并未离去,而是站在烤房的不远处,清风吹着他浅色的衣摆呼呼作响,发丝也随风飞扬,在空中圈起层层叠叠如瀑布般的青浪,如若谪仙那般悠然自得,见了夏木槿,几不可闻一声叹息,便是缓缓开口说道。 都说这世间最难看清的是自己的心,现在的沈慕青就是如此,但是,感情的事,不是头脑发热说处就处的,而是要凭心去感受,更不能因为夏木槿的三言两语而说明白,甚至,连言舟晚的心病现在都还解不了,有何资格去负这个责任。 夏木槿并未注意到沈慕寒,一心扑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直到他低沉醇厚的声音传进自己耳尖才抬眸看他。 一时间,却只能无奈的耸肩。 可是,接下来着手准备第二个超市的事情,夏木槿便忙的没时间去顾忌这一切了。 超市的位置已经选好,沈慕寒看中的,并且还带着夏木槿去了,至于这建造基本还是按照竹山县的构造来,而且这还是原班人马。 大家对这位大手笔的东家也是极为的满意,这做起事来都是一个顶两,而且还非常的认真负责,就是一砖一瓦都是经过仔细斟酌才砌上去的,加上这砖和水泥都是夏木槿家自己产的,令那边的民众看了叹息又唏嘘,同时,也为自家的砖厂在做宣传,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砖已经定出了几十窑。 这可令那些造砖的村民乐的合不拢嘴。 对自己手上的事更是上心了。 也因为夏木槿付钱爽快,这家里日子也渐渐好起来,平时都是过年过节才能沾到一点儿荤,可现在一个月至少都能吃到两次肉,孩子也是被养白养胖了,媳妇也变漂亮了,有了这钱,媳妇会过日子,公婆也也是和色了不少,如今的大苗村可谓是蒸蒸日上呐。 可这头等功者却每日累的沾到枕头就睡,苦坏了每晚只能抱着看着摸着亲着的沈大叔,可愈是欲、火难耐,他更憋得愈加的痛苦,当然,夏木槿并未让他禁、欲,而是他顾忌到夏木槿的身子,便是每晚只要一次,可是对于精力旺盛的沈大叔怎么够,整日都苦哈哈拉长这一张俊脸,幽怨而委屈的暗示夏木槿。 夏木槿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看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更好...... “你松子他姑,你坐一边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沈慕寒已经动身去了茶县,夏木槿明日也要去了,少了他在身边,即使这日子是个忙的也觉得少了点什么,此刻,自己已是大包小包的往着马车搬东西,可却看着二蛋哥正从自家姑手里接过一个筐子,并挠了下自己的后脑勺,极为不自然的说道。 而夏桔花脸上也极度不自然划过一丝红晕,却不知道要怎么去拒绝二蛋。 还是女儿身时两家本就走的近,若不是自己大他几岁怕别人说闲话两家估计早结亲了,也不会有自己被卖去做人家媳妇强,而即便是现在,二蛋的心意她一直都明白,可是,自己早已是残花败柳,还是被休了的,怎么配得上她,所以,能躲她就躲,不能躲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但是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而对于这一切,二蛋自然清楚,更加知道这村里的长舌妇有多么厉害,毕竟像着木槿家的不是整个村子里的人,比如刘麻子他们就一直向着王家,而唐三碗那嘴巴简直就是喷粪的,没有她不敢说的,只有你不敢做的 。 况且,随着夏木槿家发达了,这王家那边的人更加的记恨这边,恨不得挖夏木槿等的血肉给吃了,特别是孟氏,不敢来明的,便是在那边整日里说夏家长短,无非就是黑心肝的,一家子发达了就将这奶,叔伯给忘了。 从而弄得这周家对夏木槿等更加的怨恨。 加上这冯六郎又牵上了牢狱之灾,沈慕青那可是镇国大将军,而沈慕寒又是镇国大将军的兄长,这地位更是不可估量,而对于救冯六郎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这夏木槿心肠就是石头给做的,压根当没这回事那般。 毕竟都是乡里乡亲,久了一些村民也会将自己的妒忌心给黑化,对夏家产生一定的隔阂。 再说了,这大苗村如今可是这欧阳家的,这夏家算是独门独户,时常在这村子里走动,一些有心眼的人认为这夏家占了欧阳家的便宜,有事一番说三道四。 可是,谁曾想过,没有这夏木槿,他们的田地还在王守财手里,每天过着吃不饱睡不暖的日子,也就少部分直到知恩图报的人才会贴心的站在夏木槿这一边,同时,这些人也被夏木槿给安排活干,这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夏木槿看着两人如同陌生人的互动,暗自翻了个白眼,可是这旧时代封建又保守,不是两厢情悦就能天长地久的,要想在这村里头立脚,就必须得将这些长舌妇的嘴给封住。 所谓日久见人心,这姑姑和二蛋哥可谓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深笃,她倒是看好这一对,反倒比言舟晚那对要容易些。 “槿儿,这东西都带齐了么?我跟桔花姑说了,跟你一起去,那边人生地不熟,肯定会遇到好些阻碍,这人多力量大,总会帮上一点。” 夏木槿并未去打扰两人,倒是言舟晚的话领她动了心思,看着她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朝自己走来,像是早已决定好一样,而她身后并未看到沈慕青,她疑惑的转动着眸子,莫非这两人又闹上了? 可是想了想,这样也好,言舟晚做事勤快又机灵,是个好帮手,而她说的也在理,最主要是让沈慕青好好体会这种一个人在这里的孤立感,毕竟他不像沈慕寒,会讨在家家人欢心,这沈二爷就是一根木头,你不去搭讪他他就不会来搭讪你,这段时间夏木槿是深有体会的。 就如那天和他说了那么多,他应该满腹疑问,可就是不提出来,也不问个究竟,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久了,夏木槿便忘记了这回事。 而言舟晚更是有意躲着他那般,那日之后便是沈慕青自己下楼吃饭,连药都是自己在换,因为有好几次都是沈慕寒上楼给他换的。 “也好,咱们去见识见识。” 顿了顿,便是笑着应和着言舟晚,言舟晚也是朝她微微一笑,两人便上了马车。 “夏家妹子,那边人手够么?要不也捎上我一个吧,反正这边一切都顺畅了,大家也都熟悉了操作流程,这生产线上有他们看着,满意度百分百。” 赵盛此刻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见夏木槿她们上了马车,便是几个大步跑来,眸光看了言舟晚一眼,而后才朝夏木槿说道。 赵盛也在私塾念过几年书,可是因为这脾气是个倔强的,人也直,便是得罪了权贵,之后便被私塾给送了回来,之后便一直在镇里做帮工,直到她家超市开业才被家里给喊了回来,并被夏木槿个招了进来。 -本章完结- 270 路遇苏秀宁 赵盛也在私塾念过几年书,可是因为这脾气是个倔强的,人也直,便是得罪了权贵,之后便被私塾给送了回来,之后便一直在镇里做帮工,直到她家超市开业才被家里给喊了回来,并被夏木槿给招了进来。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夏木槿是看出来了,可是言舟晚眼神淡淡的,对他的提议也只是撇了撇嘴,随即便是转移了眸光。 “赵大哥,你说的也在理,我很感激你有这份心,可是赵大娘她身子不好,而且这茶县又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你若是去了那边,那么这赵家两老谁来照顾,我虽然想赚钱,但也不想落下个不好的名声,不然等那边稳定了,赵大娘的身子骨好些了,你再去过适应几天,那样至少想回来就立马能够回来。” 赵家虽然不止他一个儿子,可是就他一个还未成亲,其他几兄弟也都在镇里干活,就只有两老和几个媳妇孩子在家,而且这赵家香火旺,几个媳妇一生一个儿子一生一个儿子,到现在两老膝下都不下十个孙子了,可孙女却只有一个,这在村里算是大户了,而且占了面子,别人都不敢欺负。 赵盛也不小了,该说亲的年纪,两老也托人去说了,可是不知为啥,这一次两次都没成功,现在算是明了,原来他一直相中了舟晚,估计就是在等机会,可是舟晚的心思夏木槿再了解不过了,即便是没有和沈慕青在一起,这一辈子也断然不会嫁人,与其到时候耽误了赵盛还不如直接拒绝 。 只是,希望他不会记恨自己才好。 而且这赵大娘的身子也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撑着这口气估计就是想要看赵盛成家,她这般说也合情合理。 赵盛是明事理的人,听了夏木槿的话觉得自己太鲁莽了,还有十来天就要晚稻收割了,这个几个哥哥都在镇里做活,家里也准备把房子翻新,事情一大堆,他若真去了茶县,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个问题,加上自家娘的身体,当即便是顺水推舟借着夏木槿的话下台了。 夏木槿却又叮嘱一番,让他好好照看家人,回来请喝搬家酒之类的,最后才和家里人道别。 * 午饭时分,沈慕青憋着一口气没有下楼,这段时间都烦的他要咆哮了,言舟晚这该死的女人当真将他当做透明的了,而且事事都对着他干,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当耳边风,有时候他真怀疑这女人的心智正常么? 这段时间她几乎日夜不分的做面包,整个家里都给堆满了,估计能卖半个月了,看着她眉宇间的疲惫,他也就忍着。 沈慕寒去了茶县,夏木槿估计也要去了,可却没给个具体时间,这两日手在长新皮,麻痒难耐,自己也没帮什么忙,倒是专门去烤房看看。 “沈二爷,吃午饭了,是给你端上来还是...”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忠厚的声音,沈慕青眉头一皱,不是明鹏又是谁,这小子五天前被沈慕寒给招了过来,之后便一直在打理这作坊的事,依沈慕寒的话来说,就是他培养出来的各个都是精英,他与夏木槿不在,总归要留下个能管事的,加上家里现在都是老实人,免不了被别人钻了空子。 当时他就黑了脸,感情他就不是人...... “我自己下去吃。” 可是,不是言舟晚上来喊他,他心中更不是滋味,便是闷声闷气的回了声,这门外便再也没有声音了,气的他狠狠踢了床脚一下,随后才沉着脸下了楼。 他不善言语,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这夏家人都好相处,也不会去挑剔一个人的短处,加上他又是沈慕寒的弟弟,而且还是保卫国家的大将军,对他自是恭敬有余,即便他每日只吃白饭,大家也不会有意义,可是他很少对别人笑,而且看着也很疏离,所以,大家对他也是敬而远之。 夏森林父子白天一直在超市忙活,松子去了学堂,家里都是些女眷和孩子,可是今天看着特别是怪异,这夏木槿和言舟晚不在。 “沈二爷,您坐。” 因为夏木槿平日里这般喊他,久了,大家也变觉得这称呼适合他,也显示出他特有的身份,便是也顺着喊了,夏桔花上完最后一道菜,夏大娘将饭给大家盛好,之后便是朝他恭敬的喊了声。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喊他,可是这次听着却是特别的别扭,沈慕青眼角抽了抽,朝下大娘微笑颔首,随后便坐在了明鹏旁边。 而他这突然一个微笑把夏大娘给吓蒙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啥事,顿时,惊的一张脸通红,可又不敢问,直到夏桔花往她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她才端着碗心惊胆战的吃起饭来。 沈慕寒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嫂子她们呢,怎么还没来吃饭?” 同时,看着这桌上的碗和少了两道菜而挑眉,是去了镇里么? “啊?” 夏桔花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是疑惑的应了声,而后才解释道: “她们一早就动身去了茶县,舟晚妹子给你准备了好些药膏还有纱布,说是时间紧迫,便放我这里了 。” 这两人何时是个头哦,这舟晚是个好姑娘,能干又实在,而且这还越来越漂亮,这村里好几个男娃可是动了心思了,可是碍于这夏家的门槛高,便拉不下颜面来说这事。 而且这两人都发生了那事,这沈慕青却还没提过要娶她的事儿,这点,让夏桔花有些不满意,毕竟自己是过来人,深知这女子失去桢洁是多么重要的事,要不是这侄女是个有出息的,指不定她早已上吊自杀了。 沈慕青眸子一黯,并未再多言,而是速度的将碗里的饭给扒干净了,道了句我吃饱了便起身直接走出了院子。 明鹏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受影响,待沈慕青离开,便和夏家人有说有笑起来,逗得几个长辈呵呵呵的笑,并直言要为他找个好媳妇。 这下明鹏直接闭嘴了,在老大身边呆久了,这眼光都高了,而且他们的媳妇不止要老大同意,更要老大的老大同意,她那眼光才准。 这边,夏木槿他们赶了半天的马车,也着实累了,这赶车的叫明达,也是明一十几个兄弟当中的一员,看上去憨憨厚厚的,话很少,可却很贴心,到了饭点便停了马车让两姑娘下马车,几人找了一家客栈吃了顿便饭。 “夏木槿。” 吃完饭坐了会儿便想着继续赶路,毕竟这茶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早出来,加上吃饭给耽搁的时间估计要天黑才能到达,而这几人刚走出客栈,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明达立马伸出手臂将两人护着,并且冷冷瞪着眼前一干人。 “苏秀宁。” 夏木槿毫不畏惧,直唤其名,听得苏秀宁咬牙切齿。 而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男女女,看样子个个都不善哉,而且像极了传说中的纨绔弟子,特别是那穿着枣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在其中个头最高,眼神最冷,一双丹凤眼冷冷盯着夏木槿,似乎是要看个究竟。 苏秀宁这个名字几乎快要被夏木槿给忘记了,毕竟沈慕寒那一掌不轻,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此刻却是大大刺刺的拦住了他们的路。 看来这女人终究是被宠坏了的。 也不知这苏家人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放着苏彦初那么好一根苗不培育,而是将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捧在掌心,这苏荣心是歪的,难道这苏丞相也这般吗? 这不免让她遐想,这苏荣跟欧阳家的主母是否有一腿。 “哟,这东西还不少嘛,是要去茶县么?慕寒哥哥可是放话了,我随时去随时招待,要一起同路么?” 夏木槿成亲以来被养的白嫩嫩的,水灵灵的,虽然穿着不是太过华丽,却也简洁大方,而且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这点,令苏秀宁很不是滋味,便是冷笑的说道。 她这像是在炫耀,即便是沈慕寒娶了她夏木槿,她还是可以靠近他,而且还会好好招待,随时随地。 “那敢情好,正愁路上没个伴呢。” 夏木槿亦是笑的极为妖娆,大方的邀请,她就不信这次不让她颜面尽失。 沈慕寒是什么人,有谁比她还清楚,当初那一掌,为的就是让苏荣死心。 -本章完结- 271 茶县 沈慕寒是什么人,有谁比她还清楚,当初那一掌,为的就是让苏荣死心。 夏木槿这话一出,苏秀宁眼神有着一丝微乱的恐慌与不安,可是为了在下夏木槿面前不丢面子,硬是挺直腰杆拍着胸膛如一只斗鸡公,理直气壮的道: “去..就去,谁...怕谁。” 到了最后,几个简单的字却变成了嗫嚅的口气,同时,眸光朝着其中一人使去,那人会意后连声招呼也没有径自离去。 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夏木槿不免有些头疼,那人是去搬救兵了么? 会是谁? 老不死的苏荣还是...... 可是这脚程她不想耽搁,也不管苏秀宁一干人,便是在明达的保护下上了马车,随随即又在一干人的瞪视下扬长而去 。 言舟晚这一路精神并不是很好,看上去恹恹的,饭也没吃几口,也不怎么搭讪,而且大部分都是闭目养神,夏木槿看着她直摇头,可是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保持着沉默,傍晚时分,终于到了目的地,沈慕寒早早的到了桥头迎接,见了夏木槿,嘴角一弯,便要抱着她下马车,却被夏木槿给拒绝了,并朝他使眼色,他这才发现,车厢里面还坐着正在打盹的言舟晚,因为没有见到沈慕青,从而使得他眉头拧紧,只能退开一步,看着夏木槿摇醒言舟晚,又自行跳下马车。 “这一路累了吧,饿不饿,我让人在酒楼准备好了。” 而夏木槿一下马车,沈慕寒便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柔声的问道。 夏木槿朝他微微一笑,便是安抚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随即返身去问言舟晚: “舟晚,这里可比竹山县要繁华很多哦,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出来逛逛行么?” 她不知道言舟晚是不是在为自己那日自作主张叫她舟舟而生气,此刻,却是有些讨好的说道,看到夏木槿这般低声下气,沈慕寒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捧在手心的宝,责备一声都舍不得,现在却被两个人给搞成这样,终于,忍不住爆发,走向明达,并附耳一阵嘀咕,随即,赶了一天马车的明达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有折身给回去了。 夏木槿疑惑的看着沈慕寒,沈慕寒却是朝她无辜的耸肩,随即便领着两人去了酒楼。 干活的工人都在超市附近搭建了棚子,而沈慕寒却因为夏木槿她们的到来在这酒楼包下了两间厢房,带着她们洗了手脸之后便去了大堂吃饭。 言舟晚这一路像个木偶,夏木槿做什么她跟着做,然后被夏木槿拉着进了大堂,上了桌子,很快菜便上桌,沈慕寒便开始招呼夏木槿吃饭,夏木槿却招呼言舟晚吃。 好几次,到嘴的话都给他咽了回去,好好的一顿饭在诡异气氛下完成,随即言舟晚便借口累了一头扎进房间再也没有出来,沈慕寒让其中一人隐匿保护他的安全,这才拉着一脸郁色的夏木槿出了酒楼。 “才几天,你怎么就瘦了一圈?” 在沈慕寒的安抚下,夏木槿的心情也渐渐转好,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疲惫,心疼的说道。 同时,发现这里的温度比起竹山县要高的多,这都已经傍晚了,还火辣辣的热,而且连一丝凉风都没有,同时,夏木槿也发现这里的楼房比起竹山县要精致很多,独门独户,而且都是几层楼,但是这都是青砖砌成的,没有她的火砖砌的房子好看,也难怪最近这定砖的会这么多,也有可能因为这建筑太过密集而挡去了了那凉爽的风,加上她早已习惯了那边的山清水秀,来了这里便是有些不适应。 “想你想的。” 沈慕寒却是握紧了她的手,附在她耳畔邪邪的说道。 现在正是秋老虎横行的时候,也就是一年之中最燥热的季节,他每日都在工地与新建作坊之间忙活,这吃饭自然不会按时,而且吃惯了家里的伙食,这边即便是高级酒楼,吃在嘴里也没有味道,几天下来整个人黑了也瘦了,可这样也好,惹来媳妇的心疼。 夏木槿脸上爬过红晕,不好意思的瞅了他几眼,便是朝沿路的小摊贩跑去。 “是看中了么?要不去那边首饰店去逛逛。” 沈慕寒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蹲身在一堆琳琅满目恩恩饰品中挑选着,便是凑近她耳畔柔声说道。 其实夏木槿这类的首饰很多,成亲那会儿沈慕寒的那些嫁妆光是首饰都能让她开一家首饰店了,可是她却只带那么几款,但是,沈慕寒知道,她很喜欢收藏这些,不管这真假,价钱的高低,后来,问过之后,才知道,她纯粹是喜欢看这些小视频,满足自己的眼球而已 。 那摊贩看着沈慕寒双眼都直了,来这摆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男子,都忘了招呼客人,而是呆愣呆愣的瞅着他两。 夏木槿在人群中虽不算那种倾国倾城的,可也清秀过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话笑的时候如天上的玄月,而且与生俱来带着一股让人想要靠近的灵气,愈加的让人移不开眼线。 看着这样赏心悦目的小情侣,让人简直忘记了身在何处。 夏木槿到时没在意这商贩的异样,挑了几个小巧可爱的饰品,沈慕寒算快的付了钱,两人便又携手离去。 “相公,其实繁华也有繁华的不好,你看这茶县,到处都是锦衣长袍之人,哪怕是一个丫鬟穿的也不比这竹山县的小姐差,但是这里环境不好,不会冬暖夏凉,也没有山清水秀,能见到绿色的地方便是茶山,其余便都是紧密的建筑与商户,而且...处处都散发着铜臭味。” 刚才的摊贩应该是这里最底层的人了吧,估计就是那酒楼里的酒肆都比他们的地位要高,而且这里的饰品比起竹山县的还要便宜,可质量却不比那边差。 当初是因为这里是天璃国最富有的县才会将超市建在这里,那日来之时只是看地形,很是匆忙,可是现在出来逛便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这里的人很冷漠,应该是非常的冷漠,而且还都是眼高于顶的。 “弱肉强食,不然这茶县也不会有今日的繁华。”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想要得到,却必须有东西流失,就像这茶县,虽是最富有的一个县,可却也是最没人性的一个县,因为这里各家各户都有足够大的茶园,他们的茶销往天璃国各地,而且基本每家每户都有属于自己的商铺,这世间最让人追逐的便是钱与权,而这里当地的人基本都是有钱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那权不向着自己么? 久而久之,自然养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习惯,而像刚才摆地摊的商贩,要么就是被挤兑下来的要么就是外地来讨生活的。 而像这种沈慕寒早已见空司惯,到时这会儿的夏木槿有些不适应了。 可是,这与现代社会很相似,不免摇头笑了笑,敛了心思,也不再去看各个商铺,直接让沈慕寒带她去超市。 走了约莫一刻钟,两人便到了这目的地,好在沈慕寒选的地方不是这县城的中心,而是偏东方向,这里相对来说要安静不少,而且站在这门口,还能看到不远处一片碧绿,依着夏木槿的话说就是只要你的货好,位置是其次,况且,在茶县,她的超市可是第一家,也算是这里最大最别致的建筑,不怕吸引不了人。 他们来的时候大家刚下工,真准备去吃饭,见东家来了,连忙过来打招呼。 夏木槿和大家一一点头颔首,便催促着他们先去吃饭,大家也是乐呵的走了。 这做饭的是几个工人的媳妇,家里孩子也大了,能够自理,这男子常年在外奔波,感情好的便一起跟着,在他们累了苦了的时候好给他们洗洗刷刷,缝缝补补,一些手艺好的便会绣些东西放到市集上去卖,从牙缝里省出来几个子儿好贴补家用,给娃儿置办些需用物,偶尔也会偷偷摸摸给他们买些嘴食,因为这男子所赚的钱都是要交给公婆的。 而在这里,夏木槿也付一份工钱,然后聘请她们给做饭,打理家务,毕竟,这人也有好几十个,一天的饭菜做下来要花费不少时间,各自的卫生便各自收拾了。 毕竟,这可是封建的古代,让人知道哪家媳妇和别的男子同路都会传出流言蜚语,甚至还会要了人性命的。 -本章完结- 272 洗头 毕竟,这可是封建的古代,让人知道哪家媳妇和别的男子同路都会传出流言蜚语,甚至还会要了人性命的。 这点夏木槿还是拿捏着,她可不能拿人家的清誉和性命开玩笑。 然后,在沈慕寒的带领下围着超市转了一圈,而这管事的也被叫了过来,夏木槿心细的将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提了出来,然后又让人去买了些点心供大家闲时吃,这才叮嘱一番走往作坊。 作坊位于超市不远的一个村庄旁边,许是这附近的人都发达了,这村庄都已经荒废了,老旧的土砖矮房,到处都是蜘蛛丝,当初沈慕寒通过关系找到了这里的县令并盘下这个村庄,然后在这里搭建了几个大棚子,并且还建立了几个大作坊,而另外还在建楼房,这楼房是夏木槿给设计的,其实就是现代学校的寝室,她想等超市稳定之后这些工人也能有个安生的地方,不能说有多么好的住处,至少能遮风挡雨,能有个舒适的床和自己的衣柜,甚至还有属于大家的厨房,那样大家也才能安心。 另外,一边在建大型的库房,这货物多,没有特大的库房是不行的,至于这超市的砖是从大苗村用大船给运过来的,而这库房和寝室她就打算直接用普通的青砖,因为实在是太费财费力了,若不是沈慕寒,这火砖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运过来,而这十条超大船只没日没夜的运了一个月才将这给运完,大概用去了十个窑的砖,可见,这手笔花的有多大。 而来这里的人都是年轻的小夫妻,不过十几二十苏,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那是跟着自己父母一起来的,父亲在超市建工,母亲在这边作坊,相互也有个照应,也不会给人落下后话 。 夏木槿将她们做的东西一一尝试了,并在技巧与口味上面提出了宝贵的意见,令众人叹服不已。 说起来,她也不过十几岁,甚至比自己的孩子还小月份,可是这能干的劲儿和懂事的程度能不让人叹服么? 而且他们摸滚打爬了几十年也没参透这样的商机。 这其中不是没有人没动过心思的,可是有几个人有夏木槿这么大的血本,况且,这还签了合同,这要是有人私自去外面开店铺营业,她必须分成,四六分,她四自家六,可是在她这里做活,没有任何压力,工钱比别处每天多五个铜板还包吃住,还能拖家带口,只要保持这超市每天有足够的货物销售,若是缺货了才会在人头上扣钱,这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几个人愿意舍弃? 况且,夏家的名誉那么好,早已打响了,自己若做,只能做一两个品种,而且这很多货物都是进不来的,听说她那如谪仙的相公大有来头,很多这东家解决不了的事他一句话就搞定了,于是这般,更让那些觊觎的人给打消了念头。 “天色不早了,累不累,还要逛么?” 两人携手走出作坊,沈慕寒伸手捋顺夏木槿垂下来的一缕青丝,便是宠溺的问道。 夏木槿此刻不敢去看他那双炙热的眸子,他掌心的温度此刻有些烫人,就是不去看他的眸子也知道他此刻的神情。 耳根一红,便是摇头道: “回去吧,没什么可逛得。” 沈慕寒勾唇一笑,便是牵着她的手朝酒楼走。 夏木槿本以为他会直接带着自己回酒楼,可是并非如此,沈慕寒牵着她走过闹市,直接来到一偏静的宅子门口,并指着那宅子朝她问道: “这宅子你喜欢么?” 宅子上面有着一个镀金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沈府两个字,夏木槿第一时间想到他的姓氏,不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宅子并不是很大,但看上去很温馨,或许因为常年未住人,显得静谧而孤立,但是这门口的卫生却被打扫的很干净,而且透过院墙可以看到高耸入天的大树,叶茂枝繁,矗立院落各处。 青砖红瓦,朱漆大门,门口还立着两根很大的主子,像极了这时候的大户人家。 院墙之内偶尔探出些枝桠,枝桠上白星点点,飘着诱人的清香,夏木槿眸光一喜,不由欢快道: “桂花!” “对,这是娘小时候住的家,都二十几年没人住过了,前些日子才让人去京都拿了房契,便让人过来收拾了一番,地面都是老实瓷砖,我便让人连夜赶工弄成黑曜石的,估计后天就能搬进来住了,这两晚先委屈一下。” 大苗山是没有桂花的,听说这桂花在天璃国是稀有之物,而且只有京都才有,这幼苗贵的让人咋舌,像那些落后的村庄是不会有这个的,这也是夏木槿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闻到桂花的香味,当然,她陶醉的神情在沈慕寒眼中又成了另外一种含义,那便是她很喜欢这里,于是出口解释道。 可是沈慕寒这话一出,夏木槿便拉长了一张清秀的小脸,有些为难的问道: “娘的旧居,那不是你外公的房产啊?” 说不定这苏荣老头子这几日就到了呢,到时有他头疼的,还有个不知死活的苏秀宁,这女人真的是脑子秀逗了,想到这些,夏木槿的好心情瞬间像是被凉水给淋了个透心凉,蔫蔫的垂下头去 。 沈慕寒看着这小妮子如变天的脸,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在她脑袋瓜上敲了下,颇为不赞同道: “这智商是降低了么?这可是沈府,跟姓苏的有啥关系。” 说到姓苏的他自己都是嗤之以鼻。 闻言,夏木槿也是脑袋转弯了,双眸一亮,后知后觉道: “也是哦!” 沈慕寒无奈的叹息,继续解释: “这是我爷的老家,还未考取功名的时候一家子便在这里,就连我娘出嫁了也在这里住过那么几天。” 夏木槿有股翻白眼的冲动,这不是拐着弯子逗她么?住了几天,便是他娘的老宅,真不知要怎么说他。 估计这宅子也是沈老爷子考取功名之后才翻新重建的,不然不会这么新,更不会有那么大的排场...... 两人回到酒楼天已经黑透了,小厮对沈慕寒很是恭敬,就差没将两人给当神供起来了,直到夏木槿被八光进了倒满温水的池子也还未彻底反应过来,沈慕寒为她洗了头发,用的是夏木槿新研究出来的洗发精,凉凉的,透明的,还很粘稠,到那么一点放进手心在放头发上柔,那浓郁的香味便溢满了整个空间,而且还会起很多泡泡。 这在超市是最受欢迎的,也是他亲自帮忙给提取的,用的可是十几种植物的精华,可是提炼这东西很费时,而且步骤也麻烦,所以生产的特别慢,可这价钱卖的很高,那么一小瓶,要十两银子,可却至今还一直缺货,夏木槿给家里留了一瓶比较大的,随身也带了一瓶,因为她喜欢干净,更喜欢用这天然洗发精洗头发的享受感。 “为了这一瓶可跑了不少地方吧,可有摔着?” 沈慕寒学着夏木槿平日里教的在她头上慢慢按、摩着,想着这洗发精,便有些责备的问道。 这些植物都是香料的一种,而且都在深山里面,第一次随着她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让她一个人行动,自己在忙也要抽出时间来,不然便让明一其中一个跟着。 沈慕寒按、摩的力度拿捏的非常到位,夏木槿颇为享受,便是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他有些严肃的口吻问话,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忙笑道: “带着蟒哥一家去的,龙潭虎穴也不怕。” 蟒哥好从怀孕开始就没去过山里了,毕竟属于大自然的,被自己这般困着反倒有些过意不去,那几天有时间便带着它们一家上山了。 而且这样,沈慕寒也才会放心,明一他们实在是太忙了,不仅要管理超市方面的大小事务,还随时得完成沈慕寒的任务。 沈慕寒听后才缓了脸色,然后便开始清洗她头上的泡沫。 “相公,我也为你洗头吧。” 等夏木槿的头发洗好已经是一盏茶的功夫后了,小小的人儿满面通红,唇也红肿,喘着粗气,直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才立马抢话道。 沈慕寒眸底幽暗,狼光闪闪,一手在光滑的肩上来回抚摸,继而不疾不徐道: “好,不过不是现在。” “啊......” -本章完结- 273 苏家爷孙 “啊......” 沈慕寒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让夏木槿等着给她洗头,结果,直到被累晕在床上,都没能为他洗。 一日,夏木槿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可能因为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又去了超市作坊等处,加上沈慕寒那非人的精力,夏木槿简直要给自己三十二个赞了,至少,没有睡个三天三夜。 沈慕寒并未在身边,就连薄被也早已没了他的余温,自行起来洗漱一番便去敲隔壁的房门,心里有些虚,毕竟将言舟晚落在这里都一个晚上不闻不问,不知她等下会不会嘲笑自己。 “姑娘,言姑娘一早就出去了,那个...好像遇到了点棘手的事,让您先在房里歇着,忙完了会来找您 。” 而她敲了好一会儿的门终究没人应她,心里也有了估计,言舟晚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而且她现在正在情绪低落的阶段,肯定不会这么一直待在房间里,唯一的发泄方法便就是让自己忙了,这手刚收回来,昨晚的小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并极为恭敬的朝她说道,说话的时候余光瞄向楼下,最后脸色也有些拉长并支吾。 夏木槿一听便知道是沈慕寒遇上了棘手的事,这才不让她下楼,可同时也让她想起苏秀宁,心中一提,该不会是那个秀逗的女人真的来了吧,见小厮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是朝他露出一个很和善的微笑,颔首之后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这走的有些急,即便是轻巧的绣花鞋在也木质台阶上也是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引得底下收拾大堂的几人侧目看来。 “你说你是不是中了那没教养黄毛丫头的蛊,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偏偏摊上一普通平民,现在高兴了,家也不要回了,亲戚也不要见了,秀宁这孩子多大度,在你那么狠心伤她的份上她都这般关心你,念着你,要知道,出门在外,每个关系,什么都是难的,一个女子家家,整日里抛头露面,开什么超市,建什么作坊,正当别人捧她呢,这背后还不知有多少议论纷纷,这丢的可是你们沈家的脸,你让慕青那孩子以后怎么娶亲?” 然而,这脚刚落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顺带着桌子的叩叩叩声传入耳尖,而刚才还在打扫大堂的几个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夏木槿一脸黑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苏荣爷孙两,有种上前甩两耳刮子的冲动。 她一个女子家露脸怎么了,她开超市开作坊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怎么了,难道他的宝贝孙女不是整日里带着一群小白脸到处晃悠,吃的是父母的,用的是父母的,亏这老头还有脸来损她。 “苏老,你多虑了,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好像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若是中意,你大可将身边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给娶回去做小的,反正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若是屁放完了,我要去看我娘子了。” 可是,还不要夏木槿出手,沈慕寒便已经开口了,瞧他那悠闲自在的模样,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娘子,而这言语恶毒到直接可以让人喷血而亡,而苏荣也的确好不到哪里去,估计是彻底被刺激到了,只见他拍着桌子大声骂道: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苏甜她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简直丢尽了我苏家的颜面,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京都立足?” “恩,既然丢了你家的脸那还硬将你孙女塞给我做什么?因为她没人要,还是婚前失贞,又或者天生就是个下贱的?” 沈慕寒也已经是失去了耐心,苏荣这人你给他一点好脸色,他绝对会攀着你的胳膊爬,然后直接踩在你头顶上,真不知这人是固执还是无知,自己都已经做得这么绝了,可他就是毅力坚韧的不放弃,以为这样是为了苏秀宁好,须不知他这样的举动早就令朝堂之人笑掉了大牙,连着苏家一起给鄙视。 而且他发现自从跟夏木槿在一起之后自己变得毒蛇多了,所谓出口成脏,还真不是信手捏来的,就如现在,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刚才的话出自自己之口,虽然他之前就毒蛇,但那是惜字如金的毒。 啥叫近墨者黑此刻他是深有体会了。 “慕寒哥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我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而且心里也只有你......” 苏荣落下阵来,一旁早已梨花带泪的苏秀宁泣不成声的出声。 而她这一哭哭花了妆容,这脸上顿时白一块红一块,基于这时代没有眼线,不然这张脸更“好看”了,而苏秀宁这般大言不惭的在这种地方说着自己喜欢沈慕寒,被人听了去还不知要怎么评论,好在这里不是京都,不然他们这般一闹,估计这整个京都都要热闹很久了。 “不知现在要叫你堂妹好呢还是欧阳小姐,前阵子不是去认亲了么?怎么?还是觉得这苏家好,便......” 沈慕寒眉头一蹙,脸上明显多了一丝不耐,深邃的眸光冷冷扫向苏秀宁,直到她眸底有着慌乱才缓缓开口 。 苏家再不受他待见终归是娘的娘家,而且苏彦初也是个正常的,若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家落下来了,他到底是有些心赌的,而这般直白的说,一是想要让苏荣认清眼前的事实,即便他再怎么宠苏秀宁,终归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这苏秀宁也是个不省事的,天天在那些千金小姐面前卖弄自己的才华,得罪了不少人,碍于苏家的势力大家才这般息事宁人,若是换一个处境,这事自然相提别论了。 而且欧阳家这几日又开始崛起来了,估计在冥烈出事后去处理家务事了,现在一切整顿完了,自然不会放弃大好的商机。 如果他们光明正大,自然会在这商业上各个方面与夏木槿一番高低较量,若是利用卑鄙手段无非就是如上次那般剽窃技术,然后压低价格。 而苏秀宁暂时的动机他还没能猜透,欧阳家为何会被冥烈控制住他也疑惑,按照他家的财力势力是不会这般轻易让人牵着鼻子走的。 而欧阳轩似乎是个双面人,今天他可能是个孩子,可是明天他就是个聪明的商人的,这点,估计木槿也深有体会,这也是他不让她靠近他的原因。 然而,他的这番话令苏荣脸色一虞,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忘记了还要继续哭泣的苏秀宁,眸色复杂,唇瓣颤抖着,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相公,来客人了啊,这时辰也不早了,不然让店家备些酒菜边吃边聊。” 见这场唇舌之战停歇了下来,夏木槿才移动脚步走出楼梯,脆耳的声音也是缓缓响起。 一直绷着脸的沈慕寒神情终于一松,见夏木槿嘴角染笑缓缓走来,便是伸手一拉,她便顺势挨着自己坐了下来,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柔软的手心微微摩挲,低声道: “醒来多久了,饿不饿,我让小二留了莲子粥,要不要先吃一点。” 这季节的莲子全部都成熟了,各家酒楼都会收集一些,基本都是用来熬粥,他特意给交代了下去。 沈慕寒看着她眉黛下一层淡淡的青色,有些自责自己昨晚的不节制,可他确实没法节制...... 看出他心里的那些想法,夏木槿脸上有些火辣,硬是别开眼不去看他,可是她对苏荣一直印象不好,看在自家婆婆的面子上,此刻,却是诚信的唤道: “外公好。” 其实她也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这两人亲也成了,总归是要和苏家摊上关系的,即便是这关系再不好,那也是婆婆的娘家,若是连她这个媳妇都这样,那就是沈慕寒没有管教的好了。 毕竟,沈家再怎么说在朝廷都是占有重要分量的,即便是沈慕寒如今是一介平民,可他的出身终归是改不了,与其每次都这般针锋相对,不如低头一次求和,若是这苏荣是个会变通的,自然不会再如以前那般针对她,再说了,沈慕寒刚才都这般不给情面的将苏秀宁找欧阳家的事给说出来了,就不信这苏荣心里没有点想法。 况且,她现在都怀疑,不是说欧阳家是他的恩人,而她也是遗孤么? 那么突然出现的欧阳家,而苏秀宁极为可能是他家的后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外外外什么公,我不好,非常的不好。” -本章完结- 274 亲自下厨 “外外外什么公,我不好,非常的不好。” 苏荣有些诧异夏木槿此刻的态度,同时也有些戒备她会暗中用什么手段,一时之间如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吹胡子瞪眼睛,可是这话却是有些好笑,一听就是气话,而他眸底的那抹心虚和失望终归是没有逃过沈慕寒夫妻两人的眼睛。 而且,就连沈慕寒也有些意外,夏木槿会低头,似乎从她被推向自己家人面前之时就一直不被认可,自家爹娘和爷是怕他与慕青一样一去五年十年不回,只要不是太过,一切都不会插手,即便是娶亲,他们也依着他,因为他们内心想着,总归有一天自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娶夏木槿也不过是人生之中的一次迷途,甚至是历练的机会,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苏荣,作为自己的外公,一向都是以利益为先,才导致太上皇得到了他的真传,不然也不会令天铭睿这般不愿当这个皇帝,而如今,他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保护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一切他都认命了,可是,不得不说,他真的算不上一个好皇帝,而他也只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只要待到那时机,他绝对会带着周丽娇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到那高墙院内,做一只永远飞不出去的金丝鸟 。 当然,太上皇的心思或许世人都摸不透,但苏荣却摸得透,而且还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才会要想方设法保住苏家,而这走的第一条途径便是卖孙女求荣吧,可是他不得不批判,他真的卖错了人,也信错了人,所以,在得知苏秀宁去找欧阳家眸底会露出失望,而在听到夏木槿这般不计前嫌喊他外公时又会这般诧异。 “恩,那这顿饭还吃么?” 既然夏木槿给了苏荣台阶下,沈慕寒便是顺着她的话继续给他台阶下,问出的话虽不咸不淡,但这却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这般开口招待。 这一句简单又不带一丝感情的话令苏荣睁大了眼眸,甚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眸,最后竟有些激动的道: “吃,怎么能不吃。” 夏木槿有些咋舌,可随即却是失笑,其实,苏荣,终归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因为他的高高在上,要求苛刻,导致别人都不敢靠近,更不敢关心,连自己的嫡亲孙子都是对他疏远,于是才会将一切关心与宠爱给了一个外人——苏秀宁。 实际,不过是在找心理安慰罢了。 “恩,让人将舟晚接回来,我去厨房。” 而苏荣这般,已经算是破天荒的拉下了面子,夏木槿心中一喜,轻描淡写的撇了眼有些哑然的苏秀宁,便是朝沈慕寒说了声就要朝厨房走去。 “好,多准备些菜,慕青估计也快到了。” 为了夏木槿,沈慕寒算是认同了苏荣,毕竟,姐姐出事以来他不但没有叫过他一声外公,也没有给过好脸色,而已经有消息传来,真的有人在境外见到过姐姐,依着画像,虽然相隔那么久的时间,可是她眼角的那颗美人痣是绝对不会错的,只是,他至今都还未想透,姐姐明明是自己亲手埋下的,为何会在这么多年之后出现,并且还是在境外,当然,这一切他都有待查证,一切等水落石出了才能下结论,同时,有些深邃的睨了眼还在抖胡子的苏荣,眉梢一挑,便是静若泰山那般坐着。 夏木槿嘴角一勾,她这个相公,看着是个冷面的,实则心可热了,知道言舟晚是为了赌气避开沈慕青,这才一个晚上的功夫便让人给接他过来了,而且昨天刚下马车那会儿他走近明达,为的就是这个事吧。 可是,她偏偏把自家腹黑的相公给想的太好了,要是让她知道这沈慕寒因为怕自己太过担心言舟晚而晚上去她房里陪她又或者因为言舟晚的情绪影响了自己而导致某些夫妻生活上的不协调才去将沈慕青拉来的话,此刻看她不抡起棍子打他一顿。 进入厨房,夏木槿便惊呆了,各个对她毕恭毕敬,左一口夏姑娘右一声沈夫人,这不免让她怀疑这酒楼要么就是沈慕寒名下的,要么就是他将这酒楼买下来了,要么就是他拿刀威胁了人家当家的,不然这些人的眼神....简直只能用炙热来形容。 自己已经好久没下过厨了,而且她翻看了一下,应有尽有,便是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众人,随即便借口让他们都出去了,见整个都安静下来了,她才着手做菜。 其实若是加上厚脸皮的苏秀宁也就五六个人吃饭,所以这菜做的不要太多,而且这季节的时令蔬菜也渐渐少了,辣椒和空心菜还有茄子豆角占主要,而她却让人去准备了生毛豆,在这里估计还没有将这毛豆做菜吃的惯例,因为这完全成熟的豆子都拿去做豆腐了,于是,她今日就来开个先例,豆子炒肉。 其他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只是她特意熬了一个汤,用大骨汤做汤底,切了两根玉米,还有一根白萝卜,里面还加了一根筒子骨,这熬了半个时辰,那筒子骨头熬融了,但玉米和包萝卜是后面才放进去的,既能保持这味道的鲜美,也将汤的浓度给彻底熬了出来 。 做了一个剁椒鱼头,一边是辣的一边酸的,光是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家常的豆角茄子,麻婆豆腐,清炒空心菜,拍黄瓜。 基于这鱼啊汤啊都是大罐大盘的,所以她做的盘子并不多就七个碗,最后还做了一个甜点,芋头丸子。 当着菜上桌时,沈慕青已经过来了,并且坐在了苏荣的对面,可是这脸色异常的不好,而且垂着眸子,似乎对苏荣很不待见,而苏秀宁果真没有走,而且洗了脸,却并没上妆,就这么坐在苏荣身旁,或许因为沈慕寒的话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和警告,此刻,看上去非常的老实,而他们的位置也已经从刚才的大堂升级到了包间。 “舟晚还没来么?” 夏木槿用包间搁在架子上的毛巾给擦干了手中的水渍,脆耳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安静,也消散了其中的尴尬。 沈慕寒朝她招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夏木槿也没拘谨,直接坐了下去,其实在这时代的规矩挺多,这女的一般都要做下方,可是她向来就不喜欢这般被瞧不起的习俗,便是不曾放在心上,她一落座,苏荣眉头挑了挑,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可是,仅是他一个细微的挑眉动作却令沈慕寒不舒服了。 他心疼夏木槿在厨房忙活了半天,便是为她斟了杯茶,并递到她手中,才缓缓开口: “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夏木槿也确实渴了,咕嘟几声便将一杯茶给喝了个干干净净,知道沈慕寒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便是放下茶杯朝他舒心一笑,沈慕寒亦是回她宠溺一笑。 而他估摸的很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言舟晚在看到这包间的人时有些诧异,不光是沈慕青,更加的是苏荣,她的眼袋很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面容也很憔悴,画了淡妆,可依旧掩盖不了眸地的那股无奈与落寂。 而苏荣她可是知道一些的,若不是见沈慕寒在她身边估计她就冲过来骂人了。 “舟晚,来,这里坐。” 包间的桌子并不是很大,又或许是沈慕寒的恶作剧,也就六把椅子,而这剩下最后一个座位便是挨着沈慕青的,夏木槿招呼过后便是瞥了眼一脸淡定的沈慕寒,嘟囔了一句腹黑狡诈便是看着言舟晚淡定的走来,并落座。 而这期间,除了进门之时打量了沈慕青一眼便再也没有瞧过他,这让沈慕青的脸彻底的青了,夏木槿的心也愈加的紧张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搭错线了,当初就不该撮合他们两个人。 沈慕寒到是不以为然,像个外人那般,直接喊了句上菜。 看着这一道道菜上桌,苏荣不免瞪大了眼睛,他吃遍山珍海味,还是第一次见过这鱼头是这般做的,一边是切碎的青辣椒,一边是红色的剁辣椒,而这汤也是很奇怪,又是萝卜又是玉米,可这香味却偏偏令人谗的口水直流,至于这豆子炒肉就更稀奇了,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豆子。 至于其他都是一些家常菜,可是色泽很不一样,一盘小菜能够炒出绿油油如生的那般,茄子能与豆角一起炒...... “这个豆子是新发明的么?味道很好。” -本章完结- 275 我喜欢亮着蜡烛 “这个豆子是新发明的么?味道很好。” 沈慕寒在饭桌上是鲜少出声的,大多时间都是在给夏木槿夹菜,今天也不例外,直到见着夏木槿的碗堆得像座小山,这才夹了豆子放进自己嘴里,片刻,便是出声说道。 虽然桔花姑的手艺很不错,但是比起夏木槿还是有区别的,加上夏木槿现在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非常的珍贵,与沈慕寒而言,夏木槿做的菜是这世间最好吃的菜,只不过他心疼媳妇,舍不得她忙里忙外之后还要下厨房,而今天的豆子也确实是新鲜菜,这豆子翠绿翠绿的,还挺有嚼劲,说完便又夹了些放入嘴里。 沈慕寒吃东西一般都比较的挑,但是也是论环境而言,当然,像今天这般,筷子一直在一个菜上面打转的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夏木槿嘴角一弯,便是笑道: “味道好就多吃点,这个可是跟蔬菜一样,吃的是时节,再过些时候就这豆子就不能摘来清炒,而且拿去做豆腐了。” 同时,她这一语双关,算是解释了这豆子的来路。 苏秀宁在木槿家住过,也曾尝试过她的手艺,可是今日一吃,简直都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好吃的甚至无法形容,看夏木槿的眸光多了一丝怨念 。 凭什么这个乡巴佬什么多会,此刻,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夏木槿,自己即便是才华无双,此刻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因为在这里,没人会欣赏她的无双才华。 苏荣是不要说了,一头扎进这菜盘里头,而且每吃上几口都要表情怪异的琢磨很久,看的夏木槿无奈摇头。 言周晚看不出情绪,小口的吃着饭,将食不言展现的非常到位,倒是沈慕青会时不时看一眼她,见她冷冷的表情,便是蹙着眉头继续低头扒饭。 沈慕寒是不打算让夏木槿掺和两人的事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一天到晚闹这别扭,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整天见面像仇人,不见又想念,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自寻烦恼。 “有没有酒?” 突然,吃着正欢的苏荣打破一室的沉默,沈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眸底均是闪过些什么,而后便招呼小二上了一壶酒。 而苏荣今个儿不知抽的哪门子风,这酒一上桌,便开始大干起来,几杯烈酒下肚,一张老脸通红一片,眼神也是迷离的很,看着沈家两兄弟呵呵呵的傻笑,那笑意,令夏木槿不免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嗝....是寒儿。” “嗝....你..是嗝...青儿。” 而且喝了几杯他突然摇摇欲坠的撑着桌子站起来,一手指着沈慕寒,有些口齿不清并酒嗝不断,模糊的吐出几个字之后又指向沈慕青。 此刻,沈家兄弟终于黑了脸,沈慕寒更是起身,一手拉过夏木槿: “交给你了,别给醉死了。” 清冷倨傲的扔下一句话之后便直接拉着她离开。 这一刻,她才觉得做老大还是有优势的,就是不知那沈二愣子此刻有没有气的掀翻桌子,砸坏凳子,想着,不免心情愉悦,而且见苏荣刚才那样子,估计也不是第一次,顿了顿,好怀着好奇心问道: “你外公是不是一喝酒就会这样啊。” 沈慕寒似乎很不愿意提苏荣,只是不冷不热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恩,夏木槿很识相的不再继续问了。 日子一晃就是十天过去,苏荣在酒醒后便带着苏秀宁回去了,夏木槿知道,他再也不会因为苏秀宁而来烦他们两了,或许,是因为沈慕寒认可了他的缘故,又或者是其他。 十天,很短,可是夏木槿他们却收获满满,比如作坊生产顺利,大批货物轮流生产,货库也已经建立好,又招了几个能干的能手,而超市这里明天也能完工,后天就能将货柜摆进去了,不日,便能开业了。 忙的同时,夏木槿却不忘观察言舟晚和沈慕青,两人好似会交谈了,虽然话语不多,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而且沈慕寒也说了,若是沈慕青心中没言舟晚,大可不来茶县,只不过他将面子看得太重,低不下头来,但是,时间总会将一切改变过来。 对于沈慕寒的话夏木槿不疑有他。 他们在苏荣走后便搬进了沈府住,沈府宅子大,这房间也多,沈慕寒带着夏木槿住在了二楼靠东的一间房,因为这里位置好,开窗便能看到底下的一片翠绿,还有浓郁的桂花香,而言舟晚本来推脱要跟着大伙住棚子,夏木槿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的,可是,自己还未出声反对便被沈慕寒给用手捂住了嘴巴,后来直接拉着她入了房,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言舟晚居然乖乖住了下来,而且这沈慕青住在了她隔壁的房间,他们这楼上楼下的,夏木槿就时常趴在窗子上幻想着两人怎么擦出小火花 。 “累不累?还酸么?” 此刻,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夏木槿穿着粉色的肚兜趴在床上,光洁如凝脂的背部呈现在沈慕寒的眼前,而沈慕寒却是坐在床头,曲着修长的双腿,大手正在夏木槿光滑的肩头拿捏,见夏木槿半阖着眸子昏昏欲睡,便是在她腰间拧了把,魅声问道。 而他穿的也极为的凉快,单薄半透明的里衫,时常夏木槿都会因为他这身衣服而看着咽口水,因为沈慕寒的身材是极好的,身材修长,宽肩窄腰,那腹肌在半透明的里衫下若隐若现,夏木槿对他这里极为的迷恋,每次都要触摸个够,而随着沈慕寒的教导,在房、事上面也渐渐放开,偶尔还未翻身压倒沈慕寒,这点令沈慕寒极为的满意,而且深知夏木槿的弱点,便是每每都会以这套衣服来you惑她,而她往往经不起他这般捉弄的you惑,往往都是直接将他给扑倒,可是,这第二日,赖床不起的绝对是她夏木槿,喊腰酸背痛的也绝对是她,甚至抱大腿撒娇卖萌的还是她...... 可是这招对沈慕寒非常的管用,每次夏木槿这般,他即便是一大早也要将她给再扑一次,令夏木槿泪牛满面,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而沈慕寒这宠妻已经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这底下干活的人谁人不知,女的尽是羡慕,男的见了也不甘落后,对自家的媳妇更加关心爱护,而偶尔出现的明一等人时常都会疑惑的看着夏木槿,这还是我家主子么? 其实夏木槿也想捂脸反问,这还是那个大叔么? “好多啦,小沈子,你这按、摩的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需要啥样的奖赏?” 被沈慕寒这般魅声一问,夏木槿打了个激灵,这人,声音要不要这么酥,还有,咬耳朵好玩么?怎么每次给她按、摩都要咬她耳朵,不知道她会因此兽、性大发么? 沈慕寒勾唇一笑,一个弹指,那系着窗帘的绳子松开,窗帘一阵呼啦移动,便是将窗户给遮上了,烛光衬着这粉色的窗帘,给夏木槿那如凝脂般的肌肤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沈慕寒大手一捞便是将夏木槿给翻了个身,正面看着自己。 夏木槿俏脸一红,看着沈慕寒那如幽潭似的眸底,本能的身手去护自己胸前,可沈慕寒的速度比她更快,两指一动,夏木槿上身的肚兜便不翼而飞。 胸前一凉,夏木槿有些惊呼,眸光朝着桌上那摇曳的烛光看去。 沈慕寒却低下头来,含住她还未张开的双唇,随即又是胸前的柔软,直到夏木槿浑身都泛起一层粉红,才凑在她耳畔道: “我喜欢亮着蜡烛。” 嗡...... 夏木槿脑海像是有什么被炸开,被劈的外嫩里焦。 两人这这事上面沈慕寒一直都尊重自己,而且她貌似不喜欢在灯火这么亮的地方做,那样会令她非常的不好意思,但是像澡堂,温泉池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沈慕寒已经顾不得她无声的抗议,早已上下其手,火热的唇在她身上点着火,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他这突如其来的前、戏,惊得夏木槿绷紧了身子,甚至连脑袋都有些不够用,可是,却整个如一汪清水,软瘫的连手指都是酥的,更是诧异的瞪大一双眸子,沈慕寒他......刚刚吻的哪里? 可沈慕寒还觉得不够。 直到夏木槿连连发出叫声,他才满意的放过她,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本章完结- 276 足以 直到夏木槿连连发出叫声,他才满意的放过她,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这一晚,夏木槿对夫妻生活又有了新的认知,虽然在网上都会看到一些污秽不堪的画面,可是跟自己夫君又是另外一种感受,更是被沈慕寒翻来覆去直接要到了五更天,可是他却依旧不疲不惫,直到夏木槿湿着眼眸求饶,才翻身抱着她去清洗,再抱着回来时,夏木槿早已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怜爱的抚着她的情丝,眸底是浓浓的宠溺,就着烛光,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印记,成就感爆棚。 这一辈子,有她夏木槿,足以...... 夏木槿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啥时候了,只知道这太阳透过窗户都照射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而身边的沈慕寒也已经不再,突然,一个翻身弹坐起来,懊恼的拍着脑袋: “哦...no,今天可是超市开张的大好日子,沈慕寒,姐跟你没完。” 爆完粗口便又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可是因为自己太过着急激动外加兴奋,反而欲速则不达,弄了一刻多钟才开门走出来。 “沈夫人,楼下已经准备好了早点,您吃完再去也不迟。” 小厮肩头搭着一条毛巾,站在楼梯口,见夏木槿从房间出来,昏昏欲睡的眸子一亮,便是揖声恭敬的说道。 而他话落,夏木槿肚子也很配合的唱起了空城计,没办法,最后只能吃了点东西才走出酒楼。 “主子的主子,您请。” 而这酒楼的外面是明七坐在马背上撑着下巴与马背做着斗争,见夏木槿出来了,脸上一喜,挑下马背,便是招呼着夏木槿入马车。 夏木槿眉毛一挑,脸上莫名的闪过红晕,这沈慕寒是故意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昨晚做了啥事么? 不管是小二还是明七,都是掐着时间在门口等着么? 想到这里,便是有种挖个地洞钻进去的举动,可也不愿耽搁,快速的入了车厢,同时朝明七问道: “等很久了么?” 额...... 明七脸上划过一丝尴尬,甚至是苦笑,心里却幽怨道:少奶奶,不久,两时辰而已。 当然,口头上却极为的恭敬道: “没有,属下也是刚才才到。” 看他踟蹰这么久才回答,夏木槿不用脑子也知道这是在撒谎,可是看着这烈日当空,心中一阵哀嚎,这都已经响午了吧...... “这是...啥情况。” 酒楼离超市并不远,赶着马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木槿还未下马车,这车帘刚一撩,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不免惊呼出声。 “主子的主子,现在好多了,你没见着两个时辰前,那队伍可是从街头拍到了街尾呢,这货都添了不下四次了......” 明七还是头一次见夏木槿这嘴巴合不拢的时候,嘴角一抽,便是摸着后脑勺道,也难怪这主人要他回去等,估计就是想要她晚点来,怕累到了她。 听了明七的话,夏木槿眼前金光闪闪,今天得进多少银子啊...... 可也意识到,此刻就是她下了马车,也挤不进那人山人海的人群之中,顿了顿,便是开口道: “明七,将马车停对面去吧,免得占了人家的道。” 对面有几颗大树,真好可以遮阳,而且应该会比这里凉快很多,她打算坐马车里观望。 明七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应了声便赶着马车去了对面的那颗大树之下。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夏木槿自然不会再耽搁他的时间,这马车刚停好,便是识大体的说道,其实这心里是不好意思,更多是可能是害羞吧。 若是他往明一等兄弟面前说今天她睡到这么晚的事,她以后还怎么做他们老大的老大。 若是往日这般也就罢了,偏偏是超市开张的日子,谁不知道她夏木槿嗜钱如命。 明七也未说什么,顺着夏木槿的话离开,可是一转身,便直接窜上了马车旁的那颗树,他今天的责任是保护主母的安全,若是在这里出个什么意外,就是是条命也不够他赔的,就是这主母不说,他也会自行藏匿起来,免得被人说闲话。 而且这老大的那口醋坛子比他那身武功还要厉害很多倍,那可是能淹死好几百口人,他可不愿去撞那枪口。 夏木槿见明七走了,便是松了一口气,盘腿坐在车厢,车帘早已系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马背上拨着那棕色的毛,这嘴里也是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直到这地上落了一地棕色,她才一个激灵,看着天色,尼玛,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而突然意识到一双幽怨切怒气的冷光扫像自己,夏木槿眉头一蹙,掀眸望去,这一望,不免倒抽一口气,这双眼睛来自跟前的马,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之后便是极为谄媚的朝马儿招手赔笑: “不好意思哈,棕毛,我到时给你吃的营养点,保准这毛长得又快又好看,而且还油光发亮。” 其实她也不知这马叫什么名字,见它是棕色的便随口取了个,而自己也确实做得太过了,这马背上本还厚厚的一层此刻却稀疏的很。 那马儿仰着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便是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夏木槿。 夏木槿嘴巴抽了抽,便是跳下马车,直奔超市,因为现在超市门口已经看不到人,几个店员正站在门口捶着要背,并且笑谈着什么,见夏木槿这般风风火火的跑来,眸底均是笑开,并和善的朝她打招呼。 因为基本都是比自己年龄大的婶子啥的,夏木槿早就放话,让她们不要拘谨,更不要如大户家的夫人小姐那般做作揖又俯身的,她习惯不来。 大家对她这不娇作不摆架子甚是满意,这做事也上心多了。 “哪有你这么笨的,居然就这么坐在车厢一个下午,还将马给得罪了。” 打完招呼夏木槿便朝超市内走去,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三三两两的几个客人还在挑选,男的店员都在上货,看着这空了的柜子和各个槽子大桶,夏木槿便知道今天这生意是有多火爆了,而她朝他们一一颔首,还未问沈慕寒的去处,沈慕寒那无奈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夏木槿俏脸一红,疑惑的瞅着正朝她走来的沈慕寒,不禁腹诽:这厮是有透视眼还是千里眼? 而且试问她除了拨棕毛并未走神,而且一个下午,根本就没见着他出来过。 “喏,这是今天的营业额,我让人在隔壁酒楼定了几桌,大家这段时间也累了,当做犒赏。” 沈慕寒走近,将一本厚厚的账本放进夏木槿手心,同时,也拉着她的手朝里侧走去,并且一边交代。 夏木槿捏着手心的账本,这么厚,重量也足,可也没忽略掉沈慕寒的话,便是立马道: “应该的,早该请大家大吃一顿了,奈何这段时间都太忙。” 沈慕寒知道她算数快,便是将她按着坐在了柜台内侧的椅子上,伸手拿过另外一个账本地给她并道: “这个你在行。” 夏木槿接过本子便开始翻阅起来,同时,又与之前沈慕寒给她的账本对比,也就小半个时辰,便已经将所有数据给清算出来。 见他满意的点头,沈慕寒才勾了勾唇角,而那边的货物也上的差不多了,便招呼着大家将超市的门关了,然后便去吃饭。 夏木槿此刻没有一点害羞和拘谨,大大方方的与大家说说笑笑,就是这饭桌上也喝了两小杯薄酒,等大家都吃好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言舟晚与沈慕青送走大伙,便见沈慕寒抱着夏木槿走出了酒楼,并对他们说: “你们走路回去,马车留给你嫂子睡。” 说着,不等沈慕青反驳,便抱着夏木槿大步流星离去。 沈慕青气的咬牙切齿,他们两也是从早到黑,连午饭都没吃上,他倒好,有了媳妇还真以为有了天。 可言舟晚却知道,他这是腾出时间让他们独处,黄昏的集市,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叫卖声,她曾经也无数次幻想过和心爱的人过这样温馨而平凡的生活。 倏然,对上沈慕青深邃的眸光,心中一惊,便是淡声道: “走吧。” -本章完结- 277 这丫头不会被恋爱冲昏了头吧 “走吧。” 沈慕青微愣,见言舟晚已经迈步离去,只得黑着连灿灿的跟上。 两人一路无言,说是陌生人吧,估计这路上没人会说不相信。 言舟晚来了虽然也有一段时间,可是先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没心情闲逛,后来却是太忙了没时间逛,此时,看着这街道琳琅满目的各种新鲜玩意儿,顿时像个小孩子那般好奇的睁大眸子,还扭着脖子东看西看,现在她也是有钱人了,夏木槿对她特别的大方,几乎每月的零花钱至少也是二十两。 她多次推辞,可是夏木槿不让,说她太累,赶着时间便去镇里逛逛,多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其实她还真的没有要用钱的地方,吃住都是木槿家的,就连这身衣服都是夏大娘闲时给做的,只不过是按照夏木槿的要求给做的,唯一就是会买点胭脂水粉,她喜欢画点淡妆。 其实言舟晚长得像那种小家碧玉,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她往常都会画点淡妆,夏木槿好几次都和她说了,这脸上的疤已经看不出了,就是那个刺字被她挖去的地方到现在还未完全好,虽然每天都抹药,但是她已经没再带面纱了,因为即便是毁容也比那带着屈辱的字要好看。 见她不时的在小摊贩边上顿足,低着头,垂着眸子看好久,可就是不买,久了,便会使得那些小商贩不高兴,看她的眸光也带了一层鄙夷的色彩,言舟晚到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况且,这钱在她手里,她爱买啥便买啥,想买啥便买啥,她又没去翻动他们的东西,而那些小商贩越是这般,她顿足的时间却越长,可就是不买,还真和他们较上劲了。 沈慕青跟在她身后,感觉自己的脸都滚烫一片,天啦,谁来告诉他,这个女子是怎么了? 没事跟这些小商贩较劲啥儿? 还真跟个孩子似得,可是他明明可以先回去的,却偏偏不回,而且还像个隐形人那般被言舟晚忽视的够彻底。 可这沈慕青居然没有一点要发火的样子,这要是给夏木槿看到了,定然会一会见着了与沈慕青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同时,最大的应该是捂着嘴巴狂笑才是。 可能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忙完,这街道的人便是越来越多了起来,到处都是瞬间,到处都是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甚至是孩童的嬉闹声。 一时间,言舟晚也因为大意被一群拿着冰、糖葫芦唱着童谣的孩子给撞了个正着。 因为事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是在被撞倒的时候整个人还处在呆滞当中,而几个孩子又是个顽皮的,这一个撞了第二个因为惯性又撞上第一个孩子,以此类推,到最后,言舟晚居然被六个孩子给压倒在地上。 最大的不过六岁,最小的不过一岁,还刚学会走路。 而她还未说啥,头顶已是传来震耳欲聋的哇哇哇的大哭声,而且这一个哭,这第二个也开始哭,眨眼的功夫,这六个孩子有四个哭了,也就两个大的镇定点,而与她接触最亲密的四个很好看的男娃,此刻,却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夏木槿,唇角因为冰、糖葫芦而嫣红一片。 一半的冰、糖葫芦并未吞下去,而是口齿不清又带着小大人的口吻叫了声: “姐姐!” 言舟晚一个激灵,莫名的觉得这小男孩的眸光里带着调戏,甚至是占便宜...... 其他几个小点的被自家的大人给拉起起来,并且轻声哄着,同时,一脸歉意,见那小男孩久久不从人家身上起来,还以为被压坏了,几个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底均是闪过慌乱,刚要上前一探究竟,突然只听得噼里啪啦如鞭炮般的嗓音,同时,那男孩的耳朵也被人给揪起来,顿时,疼的哇哇大叫: “该死的,臭小子,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就学你那短命的老爹泡妞,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玩意泡。” “哎哎哎....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是泡妞,我是在给你找儿媳妇......” 揪着那男孩耳朵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穿的很少花俏,可这嗓门却如打雷那般,这一喊,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而估计也是这里的熟人,待那孩子反驳完,大家哄笑一街的同时,更不忘开起了玩笑。 “东儿他娘,东儿说的对,这是在给你找儿媳妇呢。” “东儿,你这每天都找儿媳妇,这都找了七年,你这儿媳妇咋还未找到。” “哈哈,要不我加大丫给你。” “哼,我才不要,现在找到了,就是那个姐姐。” 听着这你一言我一语,东儿终于寒了脸,更是指着还坐在地上的言舟晚笃定的说道。 言舟晚觉得她没脸再见人了,被这么个小娃子盯上了,还指着要给她做媳妇,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得耸拉着头,捂脸哀默。 直到这东儿被他娘给拉远了,言舟晚才从众人的口中得知,这东儿今年已经九岁了,可是这个头还只有七岁男娃那么大,同龄的孩子都瞧不起他,因为它娘是个唱戏的,爹是戏班的班主,但命不长,留下孤儿寡母,好在他娘是个要强的,将这戏班子接了下来不说,还整日里跟着唱戏,这久了,名声也毁了,这街坊邻居见了东儿就会笑他...... 站在一旁看戏的沈慕青早已黑了一张脸,看似心情非常的不好,冷冷睨着坐地上不起来的言舟晚,而感受到这温度下降的言舟晚亦是抬头,对上沈慕青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一惊,却不知要说什么。 她其实哪是不起来,而是在刚才倒下的那时撇了脚,现在还钻心的疼呢。 顿了顿,便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要不...你先回去。” 沈慕青白了她一眼,随即便是散步并做一步,在言舟晚疑惑的眸光中靠近,并弯腰直接横抱起了她。 “东儿...你媳妇被人给抱走喽......” 而就近的一大爷见了此情形,对着已经走远的东儿母子吆喝一声,沈慕青脚一顿,言舟晚立马捂脸,她看不到也听不见。 然而,却没发现沈慕青眸底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而这明明一刻钟就能回去的言舟晚他们偏偏用了半个多时辰。 回去的时候夏木槿和沈慕寒正坐在院子里商议着什么,而院子的右侧有个石亭,没到这个时候都是凉风徐徐,花香四溢,沈慕寒在上面挂了两个灯笼,夏木槿则半铺在石亭内的圆石桌上轻声说着什么。 见了言舟晚两人回来,夫妻两对视一眼,嘴角均是露出狡黠的淡笑。 夏木槿看着沈慕寒更是腹诽: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 沈慕寒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便是挑挑眉,一副老狐狸的模样直接将夏木槿给逗笑了。 “你们回来啦,厨房里留了冰镇西瓜,可好吃了哦。” 为了不让言舟晚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在她转身走来之前夏木槿便是挂着关心的笑说道。 西瓜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稀有的,也不知沈慕寒在什么地方托何人弄了些回来,她第一时间看到时两眼的绿光把沈慕寒都吓了一跳。 但是她没记着吃,而是将其放在了刚从水井里打上来的水中,随后便是无奈的叨念了句要是有冰就好了,结果被沈慕寒听到了,一盏茶的功夫,明七便拿了些冰块过来,这下,夏木槿可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立马做了冰镇西瓜拉着沈慕寒饱吃了一顿,就连明七也沾了光。 而在进门的时候言舟晚便让沈慕青将自己给放了下来,虽然现在每走一步都还钻心的疼,可是咬咬牙,就那么几步路,还是坚持得了。 而她没想到夏木槿他们还真在院子里,而且离她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坐坐,可夏木槿这般突然出声,她却是扯出一抹笑,打着哈哈道: “冰镇西瓜,我还从未吃过呢,也正好渴了。” 说着,便是一瘸一拐的加快了步伐。 夏木槿到时没有注意她走路的姿势,只是觉得她今天怪怪的,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眼前,才瞅着沈慕青疑惑的道: “这丫头不会被恋爱冲昏了头吧。” -本章完结- 278 敷药 “这丫头不会被恋爱冲昏了头吧。” 沈慕寒凝着她,大手在她头顶一番揉捏,直到她满头青丝变成鸡窝,才别有深意道: “就没见你冲昏头呢。”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犹如大提琴,况且这唇还有意无意在她耳垂扫过,惊的夏木槿一个激灵,想起昨晚两人的激、情,忍不住红了一张俏脸,好在这灯笼的光线并不亮,加上这灯笼也是红色的,不然,估计沈慕寒在这里也能将她给扑了。 而另一边,言舟晚进屋子之后便单脚跳往厨房,看着她如兔子般的单脚跳,沈慕青眉头蹙的能假死一只苍蝇,同时,低咒了一声,居然不知道她是伤到脚了。 可是伤到了脚步还去吃劳什子冰镇西瓜,看她是脑袋给摔坏了吧。 可是依旧不动声色的跟着她进了厨房。 言舟晚进了厨房便在里面扫视一圈,估计夏木槿担心她会摸黑,便是在里面点了蜡烛,此刻蜡烛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可光线还是能照亮整个厨房。 一眼看到桌子上被罩子罩住的西瓜,而西瓜的盆里还放了不少冰块,小的已经融的差不多了,有几块较大的,她跳了过去,一把从盆里拿出一块冰,当即往椅子上一桌,撇到的那只脚便是曲起搭在了椅子上,刚撩开裙摆想要拖鞋子,却感觉到不对,顿时,抬头望去。 沈慕青此刻正环臂依着门框站着,双唇紧抿,面无表情,可那双眸子却是带着滚烫的温度看着她受伤的那只脚。 言舟晚脸一红,立马将裙摆给拉了下来,这女子的脚是只能让自己夫君看的,可心跳却无限加快,他居然一直跟在她身后,可是想到他走路跟个鬼魅那般毫无声响便是没好气的道: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这冰也不能这个时候敷了,更悲催的是还要忍着钻心的疼回到房间,刚才这么单脚跳进来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浑身都是软的,她还能撑着一口气回房间么? 想着,言舟晚觉得今天肯定是自己的倒霉日,不然怎么好好的这祸自己上门了呢? 而沈慕青眉头微微上挑,似乎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应该是说越来越胆大了,动不动就爆粗口,哪像一个女的 。 可是,逞口舌之快他也会,顿时,站直身子直接朝言舟晚走来,并反声道: “你不是没被吓死么?” 言舟晚简直被他气乐了,转头不再看他,见他眸光又朝着桌上的冰镇西瓜瞅去,顿时,嘴巴一嘟,速度的将罩子拿开,将盆移进自己,伸手拿了最大的一块,张口一咬。 这么稀有昂贵的东西她都只是听说过可却还并未见过呢,岂能让沈慕青那样的愣子夺先了去。 本来这一路跳来跳去辛苦不说,更是汗流浃背,连着心口也像是着火那般烧着,可是这一口西瓜下去,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免好奇的看着这西瓜,清甜清甜的,而且入口即化,当真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果子之一。 这一口刚吞下去,便迫不及待再咬一口。 直到自己的脚被一只手捏起,并且鞋子也被脱掉,这才惊的长大了嘴巴,就连手里还未吃一半的西瓜也险些掉下地去。 言舟晚惊魂未定的将西瓜放到桌子上,有些抗拒的想要缩回自己的脚,更是口齿不清的看着低头一手伸向她袜子的沈慕青,半天支支吾吾道: “你...你...你..男女授受不亲......” 到最后却是涨红了脸,放大声音喊了出来。 的确,这是用喊的。 沈慕青不耐的瞅了她一眼,嗤声道: “改亲的地方都亲了,还有什么不亲?” 额...... 言舟晚被沈慕青突如其来的话被劈的外嫩里焦,这还是夏木槿口中不近人情的沈二愣子么? 同时,他的话令她想起两人的第一次,顿时,一张清秀的脸几欲滴血,恨不得找个老鼠洞给钻进去。 而就在她yy的时候,沈慕青已经利落的脱下了她的袜子,顿时,一只玉足展现在他眼前。 不得不说,她的足非常的好看,并未如宫廷的女子那般绑过脚,可这脚却不是很大,相当的秀气,而且这皮肤白的如雪,此刻,被他握在手里,连那脚趾头都害羞的想要弯曲的藏进脚板之中。 而刺眼的是她脚踝处如包子那般一个肿块,红的发紫,顿时,本还染笑的眸底彻底被冰冷寒霜代替,一手拿过一旁的冰块敷在上面。 而他这敷冰块的力气有些大,使得言舟晚疼的倒抽一口气,片刻,一双眸子便已泪眼汪汪,并带着控诉看着沈慕青,沈慕青抬头,并未因为她快要掉出来的泪水而心疼,而是不冷不热的骂道: “笨死了。”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言舟晚在心底给吼了回去,可是她不敢出声吼,怕被他听到了会用更残忍的方法来对待自己受伤的脚。 可是,这冰块一敷上去还真凑效,这疼痛感比刚才轻多了 。 “自己拿着,我回来的时候要是见你动了定好好收拾你。” 见言舟晚就这么愣愣的在自己受伤的脚和他身上来回打转,沈慕青再次黑了脸,拿过她的一只手按压在冰块上,冷冷说了句便大步流星离去。 “切,拽什么拽,木槿果然说的对,男人的脸就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 见他离去的背影,言舟晚瘪着嘴巴做了个鬼脸,而后便是叽里呱啦的独自嘀咕。 可是,心中为何会觉得有股软流划过呢,流向四肢百骸,令她整个都松懈了不少。 片刻,沈慕青便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两个瓶子,径自走到她跟前,将瓶子打开。 随着瓶子的打开,一股药水的清香味扑鼻而来,言舟晚眨巴了几下眼睛,原来他是为自己拿药去了。 而见她这般乖乖的坐在这里没动,沈慕青似乎很满意,眉梢微挑,染着看不真切的淡笑。 取走她脚上的冰块,并用干净的布擦干她脚上的冰水,随后才有次序的为她抹药。 这药是他向沈慕寒讨来的,那对夫妻还真是狼狈为歼,他还未开口便被夏木槿问了一大堆暧昧的话题,他不答,沈慕寒那爱妻如命的样儿是绝对不会给他药的,最后,他扯着嗓子吼了声,来日便有喜酒喝。 本以为夏木槿会很高兴,毕竟她一直都在撮合他和言舟晚,而却没想到她惊的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威胁道:你对我家舟晚做了什么龌蹉事。 那一刻,他真想将那个女人给扔去院子外。 沈慕寒或许是看不下去他被这般欺负,简单的问了几句他的目的,便是爽快的给了他药。 “这药很管用,那个小气鬼可宝贝着,明早起来再抹一次,直接交给夏木槿便可。” 似乎这么久以来,沈慕青从未叫过夏木槿嫂子,因为他觉得她太小了,还是个娃子,就被自己哥哥这般摧残了,怪可怜的,便是怎么也拉不下这个面子把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娃子叫做嫂子。 可是,他却没想过言舟晚也不过比夏木槿大两岁而已,况且,还在那种情况下被摧残了,至少人家木槿有相公呵护,疼爱,被摧残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是说,这药是沈慕寒的?” 而听了沈慕青的话言舟晚反应有些激烈,险些单脚再次跳起来,可是她因为激烈而导致动作也有些幅度,顿时,沈慕青只觉得眼前身影一晃,随着哐的一声,他便被压着倒在了地面之上,脑袋不知磕到了什么,疼的他直犯晕。 而就在这时,唇上一软,言舟晚不知怎么的不仅扑在了他身上,这姿势比起八爪鱼过之而无不及,一双柔软的唇更是稳稳贴住他的。 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停止,大眼瞪小眼。 言舟晚本来还未褪去红晕的脸这下子直接成猴屁股了,反应过来之后双手胡乱的按着他的胸口,似乎想要起来,可是一只脚勾住了椅子的一脚,受伤的脚却高高翘起,依着沈慕寒迷糊的视线,依稀能看清还在言舟晚头顶晃悠的小脚丫。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言舟晚好不容易将唇从他唇上一开,顿时,结巴的连舌头和声音也不是自己的。 -本章完结- 279 我们要个孩子吧 言舟晚好不容易将唇从他唇上一开,顿时,结巴的连舌头和声音也不是自己的。 “你...能先起来再说话么?” 沈慕青看着如做错事的小孩那般不知所措的言舟晚,眉梢抽动,半响却是忍着胸口被按压的疼痛和某种从体内窜出来的燥热感,沙哑着声音说道。 言舟晚这下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她的手正好撑在他的胸膛之上,而且这天气热,彼此都穿的很单薄,隔着薄薄的布料,居然能够感受到手心有点硬的两点,而且他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就如大热天还在暖炉旁烤着火,片刻,言舟晚便汗流浃背,坐立难耐,几颗汗珠沿着尖瘦的下巴滴落,湿了他单薄的衣衫,炙热了他深邃的双眸,更是火了他那颗本就燥热的心。 “我我这就下去,这就下去 。” 言舟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之后更加的着急了,完好的脚不停的蹬着椅子脚,想要从一侧给出来,可偏偏越是心急便越乱,这椅子给她弄得乒乒乓乓作响,而这受伤的脚却不停的随着自己的动作摆动着,而且她这身子还是一上一下的移动,从不同的角度看去,怎么也像是女上男下的活塞运动。 而她那洁白小巧的玉足直接晃得沈慕青眼花,喉头一紧,汗珠也是从他那麦色的皮肤里溢了出来。 而言舟晚突然停了动作,瞠大眸子看着自己身下,他他他....居然...有反应...... 有过那晚的经验,言舟晚就想让自己纯洁也是不可能的了,况且,他那反应那么大,若不是给自己坐着给压了下去,估计都能看到小帐篷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后脚一用力,直接将那椅子给蹬出好远,见自己自由了,一个翻身便是从沈慕青的身上给翻到在了一边的地上,而沈慕青也不曾想她突然会这样,顿时,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老二,在言舟晚的直视中直接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言舟晚慌了,整个都愣住了,飞快的爬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念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顾不得自己脚踝的疼痛,直奔门口,沿路还发出一系列乒乒乓乓的声音,最后是哐当撞门的哎呦声。 沈慕青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双寒眸冷的快要杀人,可还不待他起身去训人,言舟晚又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那门还如风扇那般摇了几下才停止下来。 沈慕青缓缓起身,低头暗暗瞪了眼自己还未蔫下去的老二,满是惆怅与疑惑,自己有这么恐怖么? 前几天她不是还骂他骂的欢么? 哎...... 同时,瞄到了桌上的药瓶,摇了摇头,便是连着盆一起端着直接走出了厨房。 “啊...哈哈哈哈哈......要笑死我了,他俩太可爱了....啊....哈哈哈哈......” 而沈慕青这刚走出厨房,这厨房的窗外便传来阵阵如雷贯耳的爆笑声,沈慕寒眉心抽了抽,说是如雷贯耳一点也不为过。 好在自己节操好,第一时间捂住了夏木槿的嘴,不然,她哪能憋到这个时候,此时,见着自己小娘子笑弯了腰,并且连着眼泪水都出来了,他除了摇头便没有第二个动作了。 “哈哈...相公,你干嘛别国头不去看啊,不然...你也会忍不住爆笑的...哈哈......” 其实要偷偷过来是夏木槿的提议,因为这是大晚上,这里光线又昏暗,他不放心便跟着走来了,这路上果真还遇见了一条寸长小蛇,暗中解决之后却见这小妮子已经用手指捅破窗纸朝里面看去,而第一时间见她要笑出声他上前一把捂着她的嘴并且将她抱着离开,直到她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诓漂的情况才答应她。 当然,他虽然没有看这里面的情况,可是光听着这各种动静也猜了个大概,但是,这最后一幕却看到了,正是言舟晚从沈慕青那小子身上翻下去,而他出糗的那一幕,当然,第一时间将夏木槿的眼睛给捂住了。 “沈慕青知道了非拔了你一层皮不可。” 见夏木槿肩还颤抖着,眼泪水哗啦啦的流,他无奈的说了声。 “没事,有舟晚压着呢,你家那个沈二愣子已经被言舟晚收为囊中之物了,蹦跶不起来的。” 听着她这话,沈慕寒蹙了蹙眉头,便是靠近夏木槿,以委屈却又腹黑的口吻道: “就如我被你这般吃的死死的 。” 额......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靠这么近。 见沈慕寒愈加的露出不坏好意的笑容,夏木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暗自腹诽。 “槿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然而,夏木槿还在自己的情绪里转圈圈,沈慕寒却已经附在她耳畔惑声说道。 夏木槿一个激灵,联想到自己才十三岁,再生个娃,大娃加小娃,那不得每天闹得鸡犬不宁,不,死也不能现在生,于是,斩钉截铁,丝毫不退让的语气对着沈慕寒道: “不行,再过两年。” 两年之后自己就十五岁了,十五岁怀孕,十六岁生娃,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晚育了,那样才不荒废她的美好青春。 沈慕寒的眸底有些受伤,一只手如孩童那般折了折,嘴角拉成一个下弧形,良久,才感叹道: “那个时候我已经二十四了,是老大爷了。” 夏木槿眼角抽了抽,突然挽住沈慕寒的手臂,谄媚道: “老大爷也是我夏木槿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唯一的男人在沈慕寒脑海不停的回放,最后,满足的嘴角一咧,直接笑开,随即便是一把抱起夏木槿,柔并带着撒娇的口吻道: “那...现在要满足我。” 夏木槿一愣,看着他眸底的狼光,良久才反应过来他所谓的满足,顿时,只得点头,心中却悲催不已。 她此刻还真能体会这古代男子为何要三妻四妾了...... “用他们刚才的姿势。” “......” 夏木槿此刻多想找棵歪脖子树将自己给吊死。 沈慕寒,沈大叔,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又是委屈又是感叹的,博取她的同情心为的就是这个。 可是,剩下的反驳却直接吞进了他的肚子里,夏木槿被他这么抱着,沈慕寒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惊的夏木槿双手朝后摸去,一把抱住窗户的某一处,口齿不清的道: “甭..不...要...在这里......” 沈慕寒将这吻延绵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夏木槿双手垂下,眸光迷离,这才离开她被吻的嫣红的唇,附在她耳畔邪魅的道: “只是先讨回点福利。” “......” 夏木槿直接闭目装死,可是沈慕寒已经大步抱着她离开。 而另外一边,沈慕青端着盆,拿着药走到言舟晚房门口时,发现这门紧紧关着,他试着用脚抵了抵,还上了栓,于是,直接喊了: “出来,这药还在这里,西瓜也不能浪费了。” 言舟晚此刻脸上火辣辣的难受极了,就连心跳也是加快的,受伤的脚垂直在床上,另一条腿曲起,一手撑着下巴,发着呆,而沈慕青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吓得她一个弹跳,立马拉好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等了许久,却不见任何动静,便是想起自己连门都栓了 。 这才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膛,缓缓的吐着气。 “耳朵聋了么?出来。” 很明显,门外的沈二爷不耐烦了,他都没找她麻烦,她干嘛躲着自己,自己的浴、火还无处发泄呢,又是送药又是送瓜的,难道她不该开门温柔的笑着说声谢谢么? 言舟晚还果掏了掏耳朵,半响,才捏着鼻子,迷糊的嗓音响起: “饿已经碎了,有啥么事明真再水......” 听着那口齿不清,而且还得费脑力才能将这几个字连贯起来,沈慕寒一张脸堪比黑锅,直接将东西往房门口一放,没好气得道: “东西放门口了,爱要不要。” “......” 言舟晚蒙了,彻底的从被子里出来,并坐直了身子,冒出无数疑问,要还是不要,要还是不要...... 这药明天开门了照样可以拿着涂,可是这西瓜....稀有之物啊,还是夏木槿特地留给她的,况且,自己此刻的心窝像是被火烧那般,吃点会好很多的。 言舟晚做着天人合一的思想斗争,过了好一会儿,这门口不但没有任何声音,而且这夜色也愈加的深了,这沈慕青应该是离开了才对,于是,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嘎吱一声,门被打开。 “你......” 而令她意外的是人家沈二爷正站在门口的一端开心的啃着西瓜,而且这盆里明明有五六块的,现在除了被她啃过的那一块,已经只剩下一块完好的了,而且这地上慢慢的都是西瓜皮,像是被狗啃了一样,见到这情形,言舟晚已经顾不得害羞与害怕,而是不可思议控诉的看向一脸享受的沈慕青。 “天气这么热,你不吃就会坏,再说了,为了不浪费我很善心的做了一件好事,你那什么眼神,喏,既然你睡醒了就把这剩下的吃完,将这些西瓜皮给收拾好,我困了,去歇息了。” 沈慕青将手里的西瓜皮给扔到地上,看了眼盆里的一块最大的,嘴角勾了勾,便是对着如木头般的言舟晚说道,他说话哪有半点商量的语气,根本就是命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言舟晚想要抓狂。 这是个什么男人,自私自利,坏到顶了...... 最后,只得默默的无奈的吃完西瓜,并蹦蹦跳跳的拿来撮箕将西瓜皮给扫了,这扫的时候又将沈慕青给狠狠骂了一通,这是是属猴的么?这几块西瓜,这籽能够吐满一间屋子。 “你还未出阁,做事能不能秀气点,弄这么大声音,是存心不让人睡么?” 而就在她嘀嘀咕咕骂人并且因为生气而将手里的工具弄出很大的声音之时,沈慕青又走了过来,环臂一脸邪佞的倚着门框,看着言舟晚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口气冷冷的道。 言舟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话也懒得说,直接将撮箕放在堂屋门后的角落,等着明天一早再去倒掉,随即便是把盆端进屋子,反手将门狠狠一推,发出巨大的哐的一声响,直接将沈慕青那视线给挡在了门外。 沈慕青嘴角一弯,竟是勾起淡淡的笑意,觉得这般捉弄一个人真的很好玩。 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喜欢捉弄她,并看她生气的模样......一天,两天,三天,甚至是很久以前...真的不记得了 。 然而,言舟晚这一关门的声音极大,使得楼上两个正在恩爱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夏木槿被这声音给下了一跳,当下身下的力也过得有些过大,直接让沈慕寒给秒she了。 “嗯哼,不错,进步很大。” 两人平息之后,沈慕寒便是揽着她睡下,并且极为认同的夸赞她的技术。 夏木槿在他身上狠狠拧了把,自己恨不得直接睡床底下去,他还有心情在这里评论她的技术,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的威胁加you惑,她有这么骚么? 骚..... 额,这个字貌似用的太过火了。 她现在可是青春美少女。 她知道沈慕寒在为孩子的事较真,这段时间只能做牛做马的满足他了,不然他那天要是不那个真给自己肚子里塞进个娃,她想哭都没地方哭。 然而,本以为沈慕寒会因为她听话卖力的份上今晚会放过她,哪知歇了一会儿,他却翻身上来,直接压下她,夏木槿无声哀嚎,又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夏木槿又起晚了,同样的,沈慕寒早已起床,不见人影,小二在门口候着,吃完早点,明七在外面候着,然后就是坐上马车去超市。 超市依旧人生人海,可是比起昨天还是要好一点,而且她一到,沈慕寒就已经出门迎接。 “我在隔壁定了午膳,他们轮流吃,我们先去。” 沈慕寒说着便将夏木槿拉着去了昨天的酒楼。 夏木槿满头黑线,又吃? 她才吃完过来的好不好。 “我才吃完,现在吃不下。” 想着,便是停下了脚步,直接说道。 “陪我吃。”又或者是看我吃。 沈慕寒却不容她半点反抗,直接将她给拉着进了酒楼。 夏木槿此刻终于发现了不对,便是凑近他,端视了好一会儿,才道: “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沈慕寒别过脸,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夏木槿跟前,一杯自己喝。 好吧,咱们的沈大叔一个月没那么几天闹情绪的时候那么几个月,半年,一年总该要有那么几天吧,不然,夏木槿还真以为他不是平常人了。 于是,很自觉地拿起茶杯开始品茶。 见夏木槿不问了,沈慕寒一张脸阴的可以滴水,当然,那是冰水。 从鼻子里哼了哼,继续倒茶喝茶。 夏木槿眼不见为净,看还能用茶将你给灌死不。 “你们说说,这欧阳家是怎么了,前段时间还断整个商行的货,这下便照过来要与我们当家的合作,感情这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要给他们家捞尽呢,还说什么与我们当家的是旧识,彼此之间很熟......” 然而,可能是大家也忙活的差不多,这第一批人便过来吃饭,这边走便是将今天得事给闲聊了起来,夏木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欧阳轩给找上门来了,难怪这沈慕寒会这般的生气 。 不知这欧阳轩跟他说了什么。 而这世间估计也只有她夏木槿能够让我们的沈大叔气成这样吧。 而这么看来,这欧阳轩肯定还在超市没有离去,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将她给带到这里来。 当然,沈慕寒并未与其他人同桌,而是将夏木槿给带到了一个不大的包间,里面一张桌子,四条凳子,开来是根据这里常客爱好所准备的。 “吃醋了?” 夏木槿放下手心的茶杯,凑近沈慕寒,低头,邪目,小心翼翼的问着。 生怕踩了跟前人的老虎尾巴,等下就扛着她回去吃的渣都不剩,这么久以来,这是夏木槿体会最深的。 而且这也是沈慕寒惩罚她的最佳手段。 想想,这可满满的都是泪啊...... “你说呢?” 沈慕寒眉头一挑,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不咸不淡的反问。 夏木槿顿时没了气势,很是温顺的道: “照我说这绝对是。” 可是这说话的认真样令沈慕寒眉头微蹙,继而凑近她,惑声道: “是昨晚没喂饱你么?” 擦...... 夏木槿吓得一个激灵,险些打翻了一旁的茶杯,很是老实却又可怜的道: “饱了,饱了。”饱到现在连饭都吃不下了。 当然,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因为沈慕寒又露出了满眼的狼光,夏木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并且很老实的坐正身子,目不斜视,可这眸光却毫无焦距,那样子滑稽极了,使得沈慕寒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快,这菜便上桌了,沈慕寒好像是知道夏木槿吃不了什么东西,点了两个主菜之外便是一个蒸蛋,几样可口的糕点。 夏木槿说不吃,结果还是吃了一碗蒸蛋,一样糕点都吃了几口,并在沈慕寒的威胁下喝了一碗清粥。 饭后,他便带着她直接去了超市,老远,便见欧阳轩负手在超市门口来回走动,似乎有些不耐,见夏木槿他们来了,一张还未褪去幼稚的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 其实夏木槿很想打趣,不会是这家里连饭都没给他吃饱吧,不然这脸怎么这么白,而且整个人也瘦了不少,感觉被风一吹就能倒下,当然,碍于醋坛子沈慕寒,她没说出口,只是礼貌而疏离的朝他颔首。 “木槿姑娘,你终于来了。” 见了夏木槿,欧阳轩有着一瞬的镇惊,才多久的时间,她个头长那么高了,皮肤也好了,眼睛也大了,笑起来更有吸引力,都怪自己不知道好好把握这份友情,才导致两人如今连陌生人都不如。 “你怎么来这里了,是过来进货还是谈生意啊?” -本章完结- 280 我想在你这里定批货 “你怎么来这里了,是过来进货还是谈生意啊?” 当然,通过他的眼眸夏木槿便知他这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加上刚才在酒楼听到那些员工的对话,更加的让她怀疑他这次来绝对是不安好心。 可是,她夏木槿讨厌欺骗,更加讨厌隐瞒,讨厌利欲熏心。 所以,在接触不多的过往里,欧阳轩在她心里已经被定为了这样的人,估计沈慕寒也早已看出他的为人,便是不想他们在有任何来往,哪怕是单纯的问候方面,因为,这古代是不存在男女友谊之说的。 “我...”欧阳轩一脸尴尬,揉了揉自己的掌心,到嘴的话却在沈慕寒阴冷的眸光中给吞了回去,踟蹰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夏木槿其实早该猜到他要说的话,此刻却是充愣买傻,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 同时,又发现自己这样待客实为不礼貌,便是指向一旁的茶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嫌弃的话去对面的茶馆坐坐吧。” 欧阳轩很是礼貌的颔首,可又畏惧沈慕寒,他的狠劲他可是看到过的。 夏木槿亲昵的拖住了沈慕寒的手臂,仰头笑嘻嘻的对着他说了句走吧,沈慕寒亦是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便是在她头顶揉了揉,带着她朝对面走去。 欧阳轩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他以为就夏木槿和自己,没想到还有沈慕寒,顿时,迈出的步伐都有千斤重。 到了目的地,沈慕寒很是娴熟的定了包间,三人一入内,欧阳轩就有种极大的压迫感,甚至后悔爽口答应来这里了。 很快,茶厮送来了茶水,包括茶壶茶杯在内都精致的如艺术品,不愧这茶县之称。 沈慕寒随意在一架子上抽了一本名为茶道的书籍在一旁翻阅着,似乎他这趟来就是看住自己媳妇的,正眼都不瞅欧阳轩,弄得欧阳轩坐立难安,一脸郁色。 茶厮为三人斟满了茶,便是礼貌的关门走了出去。 片刻,室内满室茶香,白雾升腾。 当然,这白雾是来自这茶杯内滚烫的茶水,加上这天气炎热,欧阳轩更加觉得心口窝着一股火,燥热难耐 。 夏木槿到时闲然自得,低头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咂了咂嘴巴,似乎很是享受。 “不是找我有事么?怎么这时候不说话了。” 见欧阳轩迟迟不做声,便是抬眸看了眼外界的天色,似乎有些催促道。 “我..我..我想在你这里定批货。” 良久,欧阳轩却是口齿不清的说道,说完便是端起茶杯仰头,直接将茶水给倒进喉咙,可能忘记了这茶是刚开的水,一时间被烫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可这茶水在口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加上夏木槿以一副崇拜的眼神瞅着他,顿时,一个心急,咕嘟一生,那滚烫的可以去掉一层皮的开水就这么被欧阳轩给吞了下去。 这如火的烧灼感沿着喉咙一直到胃里最后还烧疼了自己的心。 嘴火辣辣的疼,可是却有苦难言。 “你...还好吧,何时练就了这等喝茶的功夫。” 夏木槿有些咋舌,又觉得他挺可怜的,便是带着一丝关心的语气问到,话落却见沈慕寒正冷冷的盯着她看,夏木槿朝他吐了吐舌头,便是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 “要些什么货,量大么?” “逗..比..起,鹿槿菇凉,盖日...偶..样人把要货的金单送过来......” 欧阳轩估计烫了满嘴的泡,说话已经咬字不清了,夏木槿捋了好半响才把他这句话给捋顺,随即便是朝他点头,表示自己懂了,欧阳轩再也不想多待,起身朝她歉意的俯身,便是匆匆忙忙离去。 看着那风风火火跑出去的人,夏木槿支着下巴开始思考,这又是要剽窃技术么? 呵...欧阳家,除了这点技术就没有高含量的东西展现出来么? 还是说,就是这身家也是靠这样的卑鄙手段得来的。 “相公,你为何这般不待见欧阳轩啊。” 突然想起沈慕寒每次对欧阳轩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甚至很不喜欢,便是脱口问出。 “我不喜欢表里不一的人。” 沈慕寒合了手上的书籍,便是优雅的喝了几口茶,才不疾不徐的答道。 哦...是这样么? 怎么她看到的却不是。 莫非这欧阳家在某方面还得罪过他? “若他家真来进货,你是给还是不给。” 沈慕寒却是将问题转移,正儿八经的问她。 这点夏木槿刚才就在考虑加揣测了,毕竟欧阳家有先例在先,加上自己对他们那个家族很是陌生,这进货一事还有待细考虑,顿了顿,却是眸光一亮: “可以给的,但是必须签订协议。” 而且还是她提供货物,不收分文成本,但是这赚的钱却要八二分成,她八,对方二,毕竟,本钱没要他们家的,这样做也不过分,这样也可以打消欧阳家大批进货之后压价的可能性,她现在备足了货物,就是等着这个季节卖完的,到了冬季就该换一些东西卖了 。 若是欧阳家还是用这样的手段,那么她的货物就要滞销了,而且他们在剽窃手段,那么她就要亏大本了,干脆狠一点,来个一石二鸟,既断了他们的贪念,又狠狠地将其踩在脚底之下,看他们还会以为她是个女流之辈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认为她好欺负么? “恩,不错的注意,看来这段时间这脑子补得不错。” 沈慕寒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垂着眸子笑了笑。 夏木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这是天生丽质根基好,要不是怕惊世骇俗,保准能做一千件让你们掉眼珠子的事。 两人出了茶馆,夏木槿了超市转了圈,算了帐,并且把半天的银子给存了,在沈慕寒的帮助下在超市附近开了家钱庄,叫夏式钱庄,那时她就问,为何不娶名为沈氏钱庄,他回答的干脆,若是沈氏钱庄,保准没三天这朝廷的人便会来,并且吞为己有。 夏木槿摇头叹息不止。 赤、裸裸的吸血鬼啊...... 及时变为平民也不放过。 “怎么今天没看到言舟晚和沈二愣子?” 存完钱,夏木槿便是想起什么问到,平日子言舟晚是最勤快的,起床也是最早的,今天却没见着人。 “你忘记她脚受伤了。” 闻言,夏木槿这才后知后觉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脑残,怎么忘记了这档子事,应该去看看她的。 “还有,为何那酒楼的小厮跑你家里了。” 懊恼完又想起一个问题,之前在客栈住的时候也是这小厮,每天早上在这楼梯间等着,可是现在他们住的是沈府,怎么还是看到他,并且还是那样的早餐。 明七在外面等到时说的过去。 “恩,我以你的名义将那客栈给买下来了,里面的人不换,掌柜的还是掌柜,跑腿的还是跑腿的。” 歼商,这绝对是歼商...... 夏木槿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突然绝对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远不如沈慕寒来的狡猾。 “再过十来天这边就彻底稳定了,我会安排人在这里守着,我们早些回大苗村。” 听了这话,夏木槿不由分说的立马点头,她可是想念她的幼苗啊...... 果然,沈慕寒还真是料事如神,十天后,这里的一切都被安顿好,当然,这一切都是沈慕寒在打理,夏木槿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每天都是有人接送,这日子过的甭提有多潇洒,而这言舟晚的脚刚好变开始打趣她,说她嫁了个金龟婿不说,还是个嗜媳妇如命的。 而每次这样,夏木槿便将话题扯到沈慕青身上,稳稳堵住言舟晚的嘴。 今天,便是动身回大苗村的日子,欧阳轩那日离开之后也没派人送什么订货单过来,到时听闻不少这欧阳家重整就业,不但把之前关了的门面都开起来,而且还比之前的卖价低了一层,这货比三家,是铁了心跟夏木槿来场价格上的战争。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什么用,夏木槿做的可是地地道道的国货,在这么样比起欧阳家的价格也要低很多,而欧阳家做的却是外国货,这进价成本肯定是要高的,加上这运输费等,所以,比来比去,夏木槿这边不会吃亏。 -本章完结- 281 温馨一家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什么用,夏木槿做的可是地地道道的国货,在这么样比起欧阳家的价格也要低很多,而欧阳家做的却是外国货,这进价成本肯定是要高的,加上这运输费等,所以,比来比去,夏木槿这边不会吃亏。 加上她的东西都是从村民们手里给收购回来的,虽然是按照市面价格,可是村民们都本分,不用他们费时费力挑着东西出去卖,在这斤两上夏木槿自然占了大便宜,加上作坊什么都是自己家的,出去工钱,一切成本,她所以东西只赚三层,比起那些吸血鬼的商人号上很多倍,所以,这一次,她一点也不会畏惧这欧阳家耍手段。 很快,几人上了马车,沈慕寒夫妇一辆,沈慕青与言舟晚一辆,所带的东西并不多,基本都是些夏木槿认为的好茶叶,这沈府也有客栈的小厮看着,加上沈慕寒从齐南调来了两个老手,他们在这里呆了几天,并且对这生意很上手,没几日便熟悉这流程了,对夏木槿的做生意手段更是赞口不绝,而且看得出,两人都是有功夫底子的,夏木槿乐的放心,最后不得不朝沈慕寒竖起大拇指,并埋汰,这姜不愧是老的辣。 沈慕寒非常的坦诚接受了她这样的褒义词,使得夏木槿稳稳的闭上了嘴巴。 在心里只嚎,应该是这脸皮比砧板厚...... 几人一早出发,这次到没上次那般难受,毕竟有沈慕寒在身边,渴了有水喝,饿了有点心吃,困了有人肉枕头睡,就是没事还会被某人揩下油,险些擦枪走火,这时间倒是觉得过得挺快。 另一辆马车气氛就有些不同了,言舟晚跟沈慕青大眼瞪小眼,两人通过扫瓜皮一事还未歇战,当然,大多是眼言舟晚被沈慕青给气的这血没地方吐,便对他视而不见,可是这沈二爷就是个却少神经的,你越疏离他,他就越往你身上粘,而且还如孩子那般搞出些动静来吸引你的注意力,言舟晚首先还未说几句,最后便只剩下幼稚两字对付了。 而且她本来要与夏木槿做一辆马车的,奈何人家夫妻你侬我侬,加上沈慕寒似乎早已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便是早早牵着夏木槿上了马车,并比他们先一步启程,她只能瞪着眼眸看着那狂奔而去的小黑点,气的咬牙切齿,只骂夏木槿是个见色忘友的。 突然,不知是这车夫故意还是怎么,好好的平路居然剧烈摇晃几下,言舟晚与沈慕青本就是相对而坐。这车厢一阵摇晃,言舟晚一个不稳直接朝沈慕青怀里扑去,而沈慕青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当即双腿伸直,将朴过来的眼舟晚抱了个满怀,薄唇更是贴在了言舟晚光洁的额头上,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衫都能感受到彼此加剧的心跳,特别是言舟晚,一张脸红的都胜过了猴子屁股。 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 “那个,你能先起来么?我后背估计脊梁骨要断了。” 咔擦一声,沈慕青突然闷哼一声,额头已经是青筋凸出,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颤意。 言舟晚一愣,这才想起,他身后是沈慕寒特意买来的一些铁器,也不知那家伙抽什么风,说他们这辆马车要宽敞些,便是将东西放到了这里,而且看他们搬得样子似乎很重,刚才咔擦一声,不会真是骨头断了吧,一想到这里,言舟晚一个激灵,连忙从他怀里出来,也顾不得矜持不矜持,直接将他的头给按压了下来,着急道: “我看看,伤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那一声响之后,整个脊梁骨都疼,现在浑身都疼了,哎呦......” 而她过激的动作另沈慕青某地流过狡黠烦的精光,皱着眉头喊疼。 整个脊梁骨啊......言舟晚急了,再怎么和沈慕青作对也不曾想过他会瘫痪或者是其他,她可是曾经听夏木槿说过一些这事,这脊梁骨要是断了,是很难治愈的,有可能这上半身就这么瘫了,她说这一切都是沈慕寒告诉她的,而且沈慕寒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一时之间急的手忙脚乱,对着沈慕青的背部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 “哎呦....疼...” “哎呦...也疼...” “哎呦...还疼...” 而她没触到一地方,便听到沈慕青那嚎叫声,吓得她再也不敢乱摸,连着手心都是汗。 额...老大,还是您英明,连这点都想好了,我要不要再来个激烈点的撞击呢,两人会不会擦出爱的火花...... 充当车夫的明达此刻却是捂着嘴巴笑,直言老大腹黑。 哎呦,以后要找媳妇了一定先贿赂贿赂老大,多取经,哪怕扣了月薪也值得,瞧着这沈二公子,一个苦肉计估计就把人给搞定了。 “现...现在要怎么办?” 而车厢里,言舟晚不敢再乱摸,可是这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那般,沈慕青一直低垂着头,肩膀颤动,喘着粗气,本就是练家子,这在战场上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可是看他都疼得哆嗦了,可见真伤的不轻。 顿了顿,便是撩开车帘,对着赶车的明达道: “明达大哥,能否请你将马车赶车快一点,最好是立马追上木槿他们的。” 唯一能救他的估计就只有沈慕寒了,好在在夏木槿家混熟了,对沈慕寒的贴身护卫都认识,此刻,说起话来也没那么生疏,甚至觉得欠人家人情。 “好勒,姑娘,做好了......” 明达一听这话,顿时乐呵了,一手牵过缰绳,对着言舟晚吆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只听这马儿嘶吼一声,便是迈开步子狂奔起来,言舟晚料想不到这明达会这么听自己的话,一时间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这马车的惯性直接给朝后仰躺而且。 而她这一动作,导致沈慕青又一个闷哼,因为这丫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的胸口上,而且还以头撞上来的,沈二爷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疼,疼得泪牛满面,顿时,对于明达这般的“明智”不知是哭还是笑,难道沈慕寒培育出来的属下也都与他一样腹黑了,想到这,不免打了一个寒颤。 直言被沈慕寒给耍了...... 觉得做错了事的眼舟晚大气都不敢喘,良久,才非常歉意的仰望着沈慕青,巍巍战战说了句对不起 。 可沈慕青却非常大度的没奚落她,也没和她置气,而且让她好好做好,一切等追上沈慕寒在做定夺。 这一声定夺吓得言舟晚直接想要找块豆腐将自己给撞死。 可也乖乖坐到了对面,并且稳稳做好,以免再来一次让她丢尽颜面的事...... “明七,速度放慢点,我看不了书。” 而这边,沈慕寒却是突然对着充当车夫的明七出声,明七蹙眉,你不是一目十行么?不管在什么样的速度与环境下? 可老大的话就是圣旨,他不敢违背,心中虽疑惑,当即便放慢了速度,夏木槿却不以为难,躺在沈慕寒的腿上吃着零食,透过一旁的小窗看着风景,悠然自得。 约莫半刻钟,明达赶着马车追了上来,言舟晚第一个探出车厢,扯着嗓子让明七停车,明七意识到什么,便是技巧的将马车停了下来,夏木槿第一时间跑出马车,而言舟晚此刻也已经急急忙忙跳下马车,并未和夏木槿攀谈,而是给了她一个缓缓的眼神,便是跑到另一马车的旁边,一把撩开车帘,支支吾吾的将缘由给说了。 之后,沈慕寒和沈慕青一辆马车,夏木槿与言舟晚一辆马车,直到言舟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夏木槿险些一口水给喷过去,这言舟晚认识了沈慕青是不是这智商下降了啊,这么幼稚的事都做得出来,偏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他们不是天生一对还真没人信了。 当然,她表面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重心长的安慰这言舟晚,让她不要担心,沈慕寒是神医,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可同时,更加的揣测,这一切都是沈慕寒和沈慕青给设下的套,不然沈慕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明七放慢速度,而等的就是他们的到来,因为他很清楚,时间越久,就越会引起言舟晚的怀疑,到时候功亏一篑不说,可能还会导致言舟晚的不信任,直接将那娶不到媳妇的沈二愣子丢一旁。 记得村里的盛子哥就对言舟晚有意思,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意思。 估计这沈二愣子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可又不是个泡妞的高手,便是让自家哥给帮一把,她到不知道沈慕寒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看来回去得好好教导他出嫁从妻的规矩了。 额...当然,这出嫁从妻一直都是夏木槿的异想天开。 沈慕寒可是没有承认过,而且之前有过,可男人嘛,婚前婚后不都是两个人么? 这沈慕寒就属婚前规矩老实,婚后腹黑狡诈,当然,这一切的手段也只用在夏木槿身上...... “没事,死不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连个小女人都搞不定,真不愧是我沈家人。” 而这边车厢,沈慕寒压根就不去查探沈慕青的伤势,直接给他背上定了根棍子,并在他后脑门拍了一下,鄙夷的责备道。 谁让他不知道好,当初要发生那事他第一时间负责了说不定现在娃都在肚子里了,现在好了,需要用这些卑鄙的手段来博取人家的同情心。 真映衬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唔...真疼,哥......” 沈慕青八百年都不会喊一声哥,可此刻这声哥倒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令沈慕寒一愣,顿了顿,便问道: “想通了,心结打开了,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让你嫂子知道准拨掉你一层皮不可 。” 比较是连着血肉的兄弟,感情深笃只是不再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对于他走出“舟舟”的阴影沈慕寒很是欣慰,同时,语重心长的警告。 其实,沈慕青常年不在父母身边,高高在上惯了,加上自己战绩累累,被人捧着惯了,更加的颐指气使惯了,或许,在未遇到夏木槿之前,他也会像普通男子一样婚姻由父母包办,甚至三妻四妾,而只有遇到了心中真正的那块宝,才知道,原来这感情是需要相互的,一对一的,希望慕青也能理解这一切。 “哥...她..其实就是“舟舟”吧!” 沈慕青想起言舟晚第一次见到自己那炙热却又畏惧的眸光,甚至在脑海里有些熟悉,可是因为自己纠结于“舟舟”便是对于任何一个女子对自己的示好都当做是献殷勤,此刻,随着后面的接触,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包括自己做了那事,她居然没让自己负责,渐渐的,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若不是爱的太深,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说过去就过去。 加上夏木槿那次叫她“舟舟”之后,他更加的仔细考虑,并且还暗中查探了她的身世,可是却不全,甚至都无法查出来,最后一点,若不是沈慕寒早知道她就是“舟舟”,也不会这么想方设法撮合他们两,因为沈慕寒是最了解他的,见沈慕寒不回答,便再次问道: “哥,我想知道她得一切。” 沈慕寒眉梢一挑,都到了这地步了,隐瞒也没有意思了,况且,这赵家虽然死了赵秋水,可是两个儿子还未死,当然,一个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听说那箭直接射到了坐骨神经,这下半身是动弹不得了,成了瘫痪。 而赵巍然收敛了一段时间,可天名睿为了娇娇而和太上皇较劲的事一起,朝廷又开始风起云动了,赵巍然也开始掀风起雨,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要管的,可是沈慕青却必须管,所以,他有必要的时候也会助他一臂之力,将赵家势力彻底扳倒。 同时,也开始说起了言舟晚的身世,从她是前县令言知青的女儿,赵巍然怎么害她家破人亡,她的家人又是如何死去,包括哥哥的头颅被狗叼走,自己又被刺上奴字被卖,经历各种人世间的黑暗,辗转各种人的人性泯灭下才被夏木槿救起,之后便没必要说了。 听到言舟晚的悲惨身世与过往之后沈慕青手狠狠砸在车厢壁上,久久不能平息,此刻,他恨不得将赵家一家的人头提来让言舟晚发泄。 夕阳渐渐西下,黄昏时分,夏木槿一干人终于到达了大苗村。 或许早有人通知,一家老少都在门口候着,见了他们回来,开心的问前问后,夏木槿游刃有余的一一应付,随即便是大团圆的吃饭,整整摆了三桌,因为明一他们也回来了。 “明一几个孩子也不小了,反正现在也不要上战场了,干脆在这村里建房子,然后大娘给你们物色几个能干的媳妇,这日子也能风风火火的过,这男子,总该要成家生子的。” 桌上,夏大娘便是提了一句,夏木槿手下一顿,便是将眸光转向沈慕寒。 其实,自己娘说的没有错,明一等与沈慕寒的年纪不相上下,一个个都是有为青年,而沈慕寒如今成了平民,他们似是铁了心跟着他,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成家立业,一样可以跟着沈慕寒,但也会有一份牵挂,再说,不管他们是不是孤儿,这世间还有没有亲人,总归要传宗接代。 而另外一桌的明一十几人也是面面相觑,甚至不知所措,这夏大娘是嫌弃他们在这里吃白饭了么? 心中很是纠结,老大千万不要赶他们走啊。 “娘说的是有道理。” 沈慕寒知道,刀口舔血的日子这么多年,都是他们在身边,不管何时何地,他们都愿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多次都是死里逃生,在他心里,他们早已不是自己的属下,而且融入骨血的兄弟,如今,娘一提起,他也觉得该为他们做点什么,顿时,将眸光转向夏木槿,便是道: “一切由你安排 。” 呃...... 夏木槿一愣,怎么又成她来安排了,他们可都是大男人呢,她怎么安排。 “你是这家里的主母。” 然而,沈慕寒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直接将夏木槿给逼上绝境,没办法,牙一咬,对着明一等问道: “你们可想要离开我们这个大家庭?” 的确,他们现在确实是大家庭了,女儿女婿,小姑都是不见外的。 “不想......” 而夏木槿这话一问下来,十几兄弟像是有感应那般,头同时摇了起来,并且异口同声道。 夏木槿明白了,思索了一下,便是道: “你们要成家立业那是必须的,但是我相公也不能没有你们,这么多年,他虽然不说,可在心里早已将你们当做了融入骨血的兄弟,亲人,所以,地点你们自己定,是要建在一起的大杂院还是分栋建,到时媳妇就在我这里干活,你们还得给相公做事,咱们还是一家人,再说了,这口多了,做顿饭也不容易,你们总的找个媳妇来帮帮我娘吧。” 夏木槿一番话说的简单明了,不是要赶走他们,而是想要他们也有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可是,他们还是在老大身边,媳妇也会在老大的老大身边,这样既不会怕人给欺负了,也会懂得分寸知道做人,这一刻,明一等人激动的无言以对,他们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遇上这样的主人。 “你们主母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沈慕寒一把握住了夏木槿的手,将她拉着坐下,也是激动万分,没想到她会想的这么周全,当即便是表态。 而其他人却因为夏木槿最后一句找媳妇做饭给乐坏了。 现在是三桌,这以后十几个人都有了媳妇又有了孩子,还不凑五桌啊。 “姑,你赶快把终身大事给办了,这以后就是个蹴鞠队了,你生的早,这孩子就是队长,当他们这小萝卜头的队长,多威风。” 见状。夏木槿忍不住打趣,更贴切的说是在探口风。 这二蛋哥她可是满意极了,以后要是成亲了,绝对会对自家姑好,再说了,就在屋门口,都有个照应。 “这丫头说什么呢?怎么你们年轻人的事就扯到我头上来了。” 夏桔花被自家侄女这般打趣,当即红了脸,这二蛋的心思她也懂,可是自己怎么配得上人家。 夏木槿很识趣的不再说话,不然,她家姑可要找个洞给钻进去了。 而是想着得去二蛋哥那里下些功夫。 “我最大,是不是这队长该我当啊。” 此刻,一直莫默不作声的小小突然发话了,一双晶亮的眼眸急切的瞅着夏木槿。 “你今年都五岁了,明年就要上学堂,先把学上好。” -本章完结- 282 二蛋开 “你今年五岁了,明年就要上学堂,先把学上好!” 小小在几个孩子当中非常的乖巧,除了带雪儿之外,见家里忙了什么都会搭把手,加上雪儿这孩子是个人精,既难缠脾气又怪,若不是有小小还真会令一片人深感头疼,夏木槿此刻语气却极为的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家里人早把小小当自家孩子了,也不缺这个钱,便都相识笑了,再说了,估计这时间也只有他才制得主雪儿这个小魔头。 明一等人却对夏木槿再一次刮目相看了,小小的一切他们可都是知道的,再说了,心中也渐渐明白,自己等以后的孩子是绝对会被送入学堂的,一时间竟然有些激动。 小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三岁认识夏木家,至今两年了,这个姐姐一直都是满面笑容,不管是她穿破烂不堪的补丁衣还现在高雅别致的装扮,带给他的是一次又一次惊喜,是她让他吃到第一个葱油饼,那味道现在还记忆犹新,是她让家里过了第一个吃米饭的年,是她让奶奶有钱买药吃,并且不在每天喊疼...... 而三岁的他第一次在她口中听到上学堂,那时的自己懵懂无知,直到这里,看着松子哥上学堂,他才知道,原来上学堂是能够考取功名报答恩人的,所以,每次松子哥回来他都会缠着他教自己认字写字,现在都会写自己和雪儿的名字呢! “哥..咯,偶的,偶的!” 然而,众人没想到夏木家这句简单的话使得雪儿不高兴了,她一把扔了手里的勺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不舍与委屈,小小浑圆的身躯朝小小靠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无比撒娇却占有欲的说着。 这一举动,直接令夏大娘夫妇红了脸,自己家教好,为人和善,咋就生出这么个厚脸皮的娃子哦...... 倒是夏木槿与沈慕寒相视一笑,眸底尽是无可奈何的揶揄 。 小小脸也红了,自己虽然才五岁,可这夏木槿夫妇整天卿卿我我,还有铁树大哥对二苗嫂子也好得不得了,即使什么都不懂,此刻也莫名的脸红。 这一吃完饭,二蛋哥便来了,主要是找木槿的,这令她有些意外。 “二蛋哥,这是咋了,天色不早了呢。” 夏木槿见他别别扭扭,还以为出啥事了,与沈慕寒对视一眼,便是开口问道。 “那个......”二蛋极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令夏木槿眉头蹙的极深,见状,一个大男人没来由的脸红了,看得沈慕寒一脸郁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与自己抢媳妇呢? “二蛋哥,能不能干脆点!” 夏木槿不耐烦了,口气有些重。 听闻,二蛋抬头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着夏木家,咬咬牙,忽然道: “我想支点钱把房子修下。” “......” 夏木槿直翻白眼,依着他现在的收入对付自己那房子还要支钱? 突然心思一转,便是打趣道: “二蛋哥,你那房子修可用不了几个钱,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她声音故意提高,就是想看看自家姑的反应,可是不是引来了自己姑,而是爹娘还有爷,毕竟二蛋哥现在可是单身,赚这钱也不容易,加上他房子盖没多久,就要修,不得不怀疑夏木家的话,一个个伸长脖子看他。 二蛋欲哭无泪,见了夏大娘夫妇还有夏老爹,突然扑通一声给跪了下来,并很慎重的道: “爷,叔,婶子,我我就是想把房子翻新建大然后娶桔花回家做媳妇。” 说完却莫名的磕了个头一股气儿起身直接给跑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二蛋哥,记得早些来下聘礼,我姑可是我们家现在最能干的宝贝。” 见这二蛋不好意思的跑了,一家人都开心的哈哈大笑,夏木家却在他身后大声大声的喊道。 而听了这话的二蛋早已笑开了,一路好心情奔回家。 然而,这话却传进了正出来倒水的周贵莲耳中,顿时站在门口对着二蛋说了好一通才端着盆进屋,将这事给由氏吴氏说了,结果,这一家子连夜赶往二蛋家。 二蛋心情都飞起来了,回家就洗了个凉爽的澡,打算明早就去集市买些东西回来,夏家现在就是不缺钱,也不知买些什么,买廉价了他们家会不会有看法...... 而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门却被敲的震耳欲聋,他心中一紧,这天都黑透了,还能有谁来找他?该不会是夏家觉得他是个穷小子,又不想答应了吧,怀着忐忑的心去开门。 “我说,二蛋,你傻了不是,什么人家的闺女看不上看上那家被休了的,你知不知道她这名声在那边有多坏 。” “对啊,二蛋,婶子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长的寒碜了点,穷了点,可也不能这般作贱自己啊,就是隔壁村哪跛脚的都比她夏桔花好,至少是个黄花大闺女没被人开过苞的。” “对啊,这夏木槿不就是靠点狐媚手段找了个有权势的男人么?可你也不能这般为了钱而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啊......” “......” 这吴氏和由氏轮番上阵,噼里啪啦没个完,使得二蛋一个头两个大,可随着她们话的难听一张黝黑的脸顿时也更黑了。 同时,也明白了,她们就是来搅和这好事的。 以前他穷,爹娘去的早,她们一家可没少给自己使棒子,现在又要毁他婚事,这夏家好不容易松口,若因为她们而伤害到了夏桔花,他绝对跟她们没完。 “婶子,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就甭操心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这都跑我这里来,让邻居看了可要说闲话了。” 二蛋这话说的委婉,毕竟跟着夏木槿他们这么久,为人处事方面也圆滑了不少,再说,这周贵莲还未出阁呢,也跟着过来,难免别人不说闲话。 “你这臭没人要的,你以为婶子我喜欢摊这事,还不是为了你老刘家的面子想,你是想你爹娘死不瞑目还是咋地,要让他们知道你娶了个残花败柳回来,还不气的从坟地里爬出来,真是个不孝的。” 可二蛋再怎么会为人处事这吴氏却不是,而且平日里没少埋汰他,也不见他放一个屁,现在才说那么几句他就不耐烦了,把她们的好心当作驴肝费,她们能不气么? 二蛋听这吴氏好好的扯起他已故的双亲,便是不在谦让了,双手直接把这一家子往外推: “你是我谁,我娶谁还能轮到你们来这里指手画脚,一群不知轻重的莽妇。” 毕竟他常年干的都是基层的重活累活,这力气也大,没几下就将这一家子给推了出去,并将门给关的乒乓响。 然而,这吴氏是最先一个被推出门的,可是推出去之后便瞪着一双戾眸站着不动,被随即出来的由氏母女给撞了个正着,结果就这么朝地上坐去,这一坐就不得了,指着二蛋家紧闭的门破口大骂: “哎呦,你这黑心肝的,老婆子我好心好意来给你说理,你倒好,对着我们一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哦,良心被狗吃了,娶了这残花败柳进门也是不得善终的.......啊...哪个杀千刀的泼我!” 然而,她这还未骂完,便被一盆冰冷的水当头给泼了下来,这虽然是秋天,天也闷热,可这大晚上,又又凉风,这刚从井里打来的水可是非常冰的,这一泼下来,可是让人冷的直接哆嗦。 可是她这撕心裂肺喊了半天,都没有个人影应她,而且这周边邻居家了的灯也熄灭了,似乎都已经入睡,一阵凉风吹来,由氏不免打了一个寒战,抖着双腿哆嗦着嗓音道: “娘,不会是扰了二蛋家爹娘魂魄歇息吧!” 由氏一听,牙齿顿时咯咯咯作响,一个矫健的蹬脚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等由氏母女,如一阵风那般朝自家跑...... 翌日,天还未亮二蛋便带着所有家底去了镇里,见了合适的就买,直到这钱花没了才坐着牛车往回赶。 而夏家人刚将大门打开,便见这门口堆了一堆物品,二蛋正气喘吁吁的在一旁擦着汗。 -本章完结- 283 你们是给脸不要脸是吧 而夏家的人刚开门便被吓了一跳,这门口堆放了一堆物品,二蛋正气喘吁吁的擦着汗。 这开门的是夏森林,被二蛋这给吓了一大跳,莫名道: “二蛋,你这是...干嘛呢?” 夏大娘随着他身后出来,见了门口这情形也是诧异至极。 二蛋抹了把汗珠,喘了几口粗气才道: “叔,婶子,这是聘礼!” 二蛋昨晚本就没睡的好,这天还未亮连口水都没喝遍去了集市,忙活了这么半天,累不说,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此刻,有些眼冒金星了,连手心都满是汗,他强作镇定,见夏大娘夫妇不说话心中更急了,便是搓这手指着门口的东西道: “叔,婶子,我二蛋没本事,也没啥见识,这是给您两的布,这是爷的,这是铁树一家的,这是木槿两口子的,这是松子雪儿小小的......” 他这一番解释已经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夏森林夫妻两可是瞠目结舌了。 可这二蛋不愧是个心细的,这老老少少可是没落下一个人,桔花前半辈子苦,可能嫁给二蛋这样老实有责任心的孩子那便是福气了。 “你这孩子,干啥买这么多东西,这血汗钱好赚么?” 夏大娘双眸都湿润了,这么好的孩子,他们怎么会拒绝。 “快进屋坐,桔花已经在做早饭了,就在这里吃!” 夏森林却是一把将他拉进屋,这东西是既然是聘礼便没法退了,到时这嫁妆多备些过去。 一大早,夏家就被这喜事给闹的喜气洋洋,夏老爹更是一口答应这两人的婚事,夏桔花纵使再推脱也已经没用了 。 夏木槿更爽快,直接拿了二百两银子给二蛋,并叫的爽快: “姑父,这银子拿着将房子建大些,我们家亲戚多,到时去了好占便宜!” “这怎么能行,不能要,不能要。” 二蛋看着这么大一包银子发呆了许久,最后才反应过来夏木槿的意思,连忙推脱,更是吓了一大跳,他可是打娘胎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再说,现在在夏家做事这钱也给的足,他自己省吃俭用点,一年能省下十几两,这可是之前村里一家十年都存不过来的。 再说了,这突然给他这么多银子,让他感觉自己在占夏家的面子,而且这要传出去对夏桔花的名声也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桔花嫁不出去,需要这娘家给钱给夫家才行呢。 对于二蛋的一切夏木槿可是看在眼里,这家里几个长辈也是看在眼里,对他更加的满意了,而夏木槿拿出来的银子岂会有收回去的道理,便是软磨硬泡道: “姑父,你就别推辞了,这钱是我预支给你的,你和我姑都在这里干活,一年可是有好几十两银子呢,这不过几年就抵过了。” 见他不为所动又继续道: “再说了,我姑嫁过去你这房子总该要建大一些吧,这要是家里头大了,等生了孩子也就不要再加间了,再说了,爷可是年纪大了,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嫁出去,你总该要接爷过去住几天吧。” 反正她板着手就是一大堆理由,家里对她这张巧嘴早就甘拜下风,更何况,她说的也有理,便是在一旁不停的附和,点头,最后,二蛋不得不在众多眼眸中将这钱给接下了。 这边是喜气洋洋,商量着两人的婚姻大事,这吴氏就是个闲不得的主,一早,在河边上洗衣服就扯着她那大嗓门说者二蛋眼瞎了要去夏桔花那残花败柳,她这嗓门一喊,这十几个洗衣服的妇女便是凑一起八卦了。 “哎,你说这个二蛋平时是个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还真有福气了,居然能与夏家攀亲,那以后可是水涨船高,成为这村里头有脸面的人了。” “可不是,你看木槿这孩子,多大方,我儿子儿媳在她那里做事,这月钱比起外面可要多上上百文一月呢,而且还包两餐饭,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呀,瞧,这两孩子听说木槿他们孝顺,整天给家里老人准备吃的用的,他们一发钱也给我两老又是扯布又是买零嘴的,把我们当孩子哄着呢。” “就是,就是,我家孩子也说,这东家可大方了,自己有吃的绝对会与大家一起分享,而且这要是在外地回来带了什么特产,他们都能尝鲜呢。” “二蛋这注意可真会打,前几天村尾的几个年长点还未娶媳妇的就在打听桔花妹子的消息呢,可是碍于这夏家的门槛高,不敢上门来,没想到这二蛋却先下手了。” “......” 这些妇女都年逾五十了,以前夏家没开超市没办作坊前都会是媳妇来洗衣服,可是这夏家生意一坐,两夫妻都去了,家里的小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大家对夏木槿一家是赞口不绝,这可气坏了吴氏,她可是好几年没下河洗过衣服了,今个儿特地来占着这位置,本来是想要让夏桔花出丑的,可哪知这些人都被这夏木槿那狐狸精给迷昏了头,个个帮着她说话,顿时,那拍打着衣服的力度像是在发泄,一下比一下重,在这些人当中尤为的刺耳。 “真不知道这一个被人休弃的残花败柳有哪里好,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有几个钱这身子就能变干净了,都是赔钱货,这二蛋瞎了眼,你们也跟着瞎眼,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妇道人家。” 而弄出这般大的噪音不够,还要说风凉话,可她说就说,结果把这十几个婶子都给说了,顿时,十几个人对着她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 吴氏今日也算是领略到了这众人的力量,就是她想要插上一句嘴都不可能,最后,只得草草将衣服洗了,灰溜溜的回家去。 而她这一回家便将晾衣服的活儿交给了周贵莲,自己则拉着由氏到一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我说采莲那六郎是生还是死啊,咋这么久都还未放出来,不是个县官么?怎么说进去就进去了,你说你们当初那啥眼光,非得逼着采莲那孩子给嫁了,现在好了,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 由氏被说得一脸懵,可越听就越不对劲了,什么叫做他们逼着采莲那孩子嫁了,当初不都是吴氏在当家做主么?这一家子哪个不是听她的话,再说了,这冯家那点彩礼还都是她收了呢,而且冯六郎风光那会儿她可没少收好处这么会儿怎么都怪到她头上来了。 可是,碍于吴氏的厉害,由氏并未过多争吵,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么给贵莲找户好人家,这四个女儿嫁了两个,结果都没个好结果,小莲还小,而且那孩子的性子也不是她能驾驭的,现在唯一的希望便落在了贵莲身上了。 “娘,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啥,采莲那孩子已经够可怜了,我们是她的家人,怎么能这般看待她。” 动了动心思,便是抹了把伤心泪,无比悲伤的说道。 吴氏见这由氏被她说了几句就哭了,咋了咋嘴巴,便也没再多说,径自回了屋。 她现在可是靠着这老大一家养着,老三老四的孩子小,加上都是男娃,是她的心尖肉,加上两媳妇都在外面做活,回来了还会给她几个铜板花花,她要是去了那两家还得帮着做饭洗衣,唯独这老大家还有两个待嫁的赔钱货,啥事都有她们帮着做,和由氏闹翻了自己少不了好处,便是不敢太过...... “娘,爹都出去多久了,家里都快没有米下锅了,油也没有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得去啃树皮了。” 周贵莲晾完衣服,见由氏站在一边发呆,便是开口说道。 刚才两人的话她自然听进了耳朵,可是对于周采莲,她没有一丝同情,那是她咎由自取,也幸得老天有眼,当初出了这事,不然,这今天的活寡妇就是她了。 况且,冯家现在的名声可谓臭名远扬了,哪家哪户见了这冯三娘不会问她家冯六郎到底犯了傻罪,需要吃牢饭,每每这样,都少不了冯三娘如疯子般一顿臭骂,严重点甚至还会拿着石子追着别人扔,并一个劲说自己儿子是大官,她是官老爷的夫人,久而久之,大家也算是命了,这冯三娘估计是疯了。 这周彩莲现在可是什么活都要做,好几次她都看到她去捡柴禾,那么大一捆,自己背着回来,而且家里做饭洗衣都是她,可见,这日子过得非常的艰难。 可是,她现在也明白,要是自己爹再不拿钱回来,估计自己家里周彩莲那样的日子也不远了,况且,还有个奶要养。 她还想找个如意郎君,穿崭新的嫁衣,带好看的头饰出嫁呢,可是娘手里没有银子,爹又不交钱,到时候哪来的钱给自己置办嫁妆。 “就让他死在外面吧,指望他,咱娘几个早饿死了。” 而一听到这周有声,由氏便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窝囊废,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浪,这一个月叫那么一百二十文钱,能买什么,当即便扯着嗓子大骂起来。 这吴氏对自己的儿子也甚为的不满意,自从去镇里做事后几乎一个月两个月都不回来,回来也不买点东西孝敬孝敬她,这由氏手里头有几个钱她可是明白着呢,所以,早几月就把这家给由氏当了,不然,这么一家子要吃饭,非得将她的棺材本给掏了不可 。 “娘,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然我们低头给二叔和二婶子道个歉,让他们收留我们在作坊里做做活吧,听说他家的工钱发的比镇里还要高,之前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他们在线,所以我就第一次头吧。” 见状,周贵莲便是将注意打到了夏家,少说他家也是亲戚,不看尊面看佛面,自家娘又是个会偷懒的,到了那里,不做事保准不会有人说,听说他们家做的可都是吃食,而且这吃食做的非常的好吃,有的吃,又有钱拿,这样两全其美的事谁不喜欢。 “这贵莲说的没错,再怎么说我也伺候了这老不死的有些年,他家再狼心狗肺也不会到这程度,我就说你们就得去试试,倘若他们敢推辞,你们就把这事给传出去,看她家生意还怎么做,怎么在这大苗村立足。” 周贵莲这般一说,本已进屋的吴氏又走了出来,挤眉弄眼的打着注意。 都说后娘也是娘,再说了这夏木槿那小践人都嫁出去了,还住在这娘家,敢情她那个夫君是个没娘家的,整天赖在这媳妇家,还有没有天理了。 几人这般一番商量,说干就干,这由氏更是风风火火就朝这夏家走。 二蛋这个时候还未回去,而是在等夏木槿的图纸,他也喜欢夏家这样的大房子,自己虽然不能建五层楼,可是有这二百两银子,二层楼那还是可以的,再说了,自己也不要占地那么广,就是这院子啊,杂屋也不要那么大,那么多,所以,这些钱绰绰有余,还能风风光光办个酒席。 一想到这,二蛋可是乐呵的合不上嘴。 他真的是太幸福了,能够遇到夏家的人,能够娶到这么能干善良的桔花。 夏桔花她害羞,吃饭早饭就收拾桌子,然后跑厨房洗碗筷,都快半个时辰了也没见她出来,这点令二蛋不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老二家的,在么?” 突然,这门外一道吆喝声吸引了二蛋的注意力,这转头一看是由氏,顿时黑了一张脸,这家子来这里干啥? 而由氏这么一吆喝,不止是引了二蛋的注意力,就是本还在作坊忙活的人也是好奇,这夏家被赶出来之后这两家可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加上这由氏和吴氏在这村子里的名声简直就是坏到没朋友,此番前来,绝对没好事,一些婆娘便是停了手里活,都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先要探听点什么。 “由婶子,你们找我婶子有事么?他们在后屋忙呢。” 二蛋见这由氏和周贵莲直接进了院子,可是她们刚走进去几步,蟒哥蟒嫂便带着两条小蛇出来了,并且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两人,顿时,令由氏两母女不敢再上前,二蛋便是直接问道。 “去去去,叫夏森林夫妻两人出来,我们是来找他的,跟你有啥关系。” 由氏很是不耐烦的挥着手,对蟒哥一家更是讨厌,一个外人都能进进出出,她少说跟这夏家也是有着一层妯娌关系的,怎么还能轮到一个外人做主了。 二蛋是个实在人,再说了两家的关系他可是清楚的很,如今这东家可是木槿,有她在,这周家就是再厉害也是占不到一点便宜的,当即便转身朝里面走去,不一会儿,这夏森林夫妻便走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站在院子口的由氏。 “不知周家嫂子有何事?” 对于这由氏的手段可是清楚的很,换做以前,她会非常怕他们一家,可是现在不同了,不是因为自己家里发达了多有钱,而是看透了这周家人的嘴脸,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柔弱下去,况且,这两家早已没有任何关系,这般叫她已经是给足了这面子 。 “森林媳妇,叫我嫂子就行,这般不是见外了么?” 由氏却不止皮厚的笑着说夏大娘,一双眸子在夏森林身上打着转儿,以前都不觉得这夏森林也是个耐看的,加上这一身上等的穿着,还真穿出几分老爷的模样,而且他这身材也魁梧了不少,比起自己家那死鬼不知好了多少倍,可见这还是要日子过得好,吃喝足,这人的面相也会变的。 而且这夏大娘的皮肤也好了不少,瞧这头上的那根簪子,少说也是好几两银子吧。 若是这身穿着在她身上,这头饰在她头上,肯定比她漂亮很多。 “周家嫂子,有什么就说吧,什么见外不见外的,你们家姓周,我家姓夏,这两家人哪能说一家话呢,是吧。” 见着这由氏的目光在夏森林身上不停的流转,夏大娘便是加重了语气。 她由氏是什么意思,一个妇道人家,老盯着别人的相公瞧,这要是给外人看了去,还不要说三道四,同时,这身子一挪,便是直接站在了夏森林的前面,挡去了由氏三分之二的目光。 嘿,这才多久,这夏大娘的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啊,不知是仗了谁的气势,这要是换做以前,一个屁都不敢放,可是这由氏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如今自己可是在人家的地盘,若是三言两语将这事情给说没了,那她以后的好日子要去哪里找? 顿时,嘴脸一变,笑的无比亲和,扭着腰肢,故作羞涩道: “瞧妹子的话,嫂子今天来就是想要和贵莲这孩子在你这里讨份活计,你看,你哥是个窝囊的,这一个月都教不出几个字,家里还有老娘要养活,都快揭不开锅了,听说你家人手不够,便是过来问问了。” 冯六郎当上县令那会儿她可没少看冯三娘的脸色,这一来二往,便是养出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连着冯三娘都能哄住,就不信,哄不住你夏森林一对愚蠢的夫妻。 “周家嫂子打哪儿听来的风,我家人手足着呢,你瞧,家里还有几个吃闲饭的,哪还要人手做事啊,你说不是。” 之前闺女就给她们打过气,说这大苗村周家的人是绝对不能招进来来,因为他们心术不正,这要是随便在这食品里做点手脚,让人家吃了生病那可是要吃官司的,这事可不能掉以轻心,他们可不能害了自家闺女。 “说啥话呢,夏大娘,你不就是周家的媳妇,哪有你说话的份,这夏森林都还没开口呢,站一边去,森林,你出来和嫂子说话,看看,给嫂子母女安插个什么活儿,我们等着做呢,况且,这后娘也是娘,纵使她有千错万错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们还是兄弟不是,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大哥一家饿死,也不怕遭雷劈。” 可由氏在心里就是这般算盘的,这夏大娘只是一介女流,哪上的了台面做的了主,当即便是不耐烦的吼道,这对夏森林更是一副老大的语气。 “周家嫂子,我媳妇说的对,再说了,我没有兄弟,只有桔花这一个妹子,我爹可是被你们家给赶出来的,对着,这休书还有呢,整个村子里人都能作证,你们现在又来打我家的注意是怎么回事?” 自己媳妇自己疼还来不及了,这由氏上门就对着夏大娘一顿好使,正当她是自己嫂子啥的,两家的关系那在大苗村可是人尽皆知,他现在不怕别人怎么说。 一切都听自家闺女的,闺女早就给他们打了预防针,他们可是随时随地都防着呢。 “嘿,叫爹出来,这一个个是咋回事,我都拉下了面子,你们是给脸不要脸对吧。” -本章完结- 284 母亲节快乐 “嘿,叫爹出来,这一个个是咋回事,我都拉下了面子,你们是给脸不要脸对吧。” 由氏见这夏森林夫妻这胆儿涨的这么快,顿时,拉下了一张老的跟苦瓜一样的皱纹脸,伸着脖子朝屋内瞧了瞧,便是插着腰吼道。 而周贵莲从一进门这眸光就在这屋里一直乱窜,并且满满的绽放着各种幽光,恨不得这一切都是她的才好。 “周家婆娘,请你放尊重点,人不要脸树不要皮,这屋子是我们夏家的,与你们周家没有一点关系,还有,请你以后分清主次,这里没有你的爹,也没有你家亲戚,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乱认亲。” 夏大娘怒了,看着这对母女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中就不好过,想想当初一家人的日子是如何而来的,几个孩子又是伤又是死里逃生的活了下来,到了今天,她怎么样也不会让步,说起话来便不给半分情面了。 “嘿,你在这家里算个啥,不就是嫁过来的黄脸婆,在这里跟我叫呵,有啥格?” 由氏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夏氏夫妇越是不给情面,她还借着这事儿说辞起来了,气的夏氏夫妻浑身颤抖,真恨不得上前扇她几耳光,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二叔、二婶,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讨份活计饱个肚子,你看你们家都家财万贯了,也不差这几个钱,再说了,这作坊每天忙成那样,我们过去不也是想帮忙么?” 周贵莲已经有好些时间没去过镇里,但是依稀听过不少这夏家超市的生意的火爆,有人甚至说日进斗金,她都无法计算这日进斗金是多少,其实说来都怪自家奶和爹娘,若是当初只要施舍这夏家一口饭吃,今日的荣华富贵就不是他夏家的,而是她周贵莲的了,因为那样也有就不会被这般赶出去,而夏家人也就不会这般无情了,斟酌了许久,还是拉下了面子来说话,并且将自家娘的衣袖给紧紧扯住。 生怕她乱了自己的计划,她可不想再回去过那种三餐不饱的生活,有个窝囊的爹就够了,结果自己的娘和奶是个懒婆娘,在这样下去,迟早都得饿死。 “这伙计这般好讨,怎么不去镇里各家商铺讨,我夏家只收有良心之人,五行缺德会折我家的财路,你们还是李某高就,我家要不起你们这样的员工。” 而在一处听得差不多的夏木槿终于出来了,见了两母女,嘴角一扯,好不给情面的说道 。 经历过王家的败落,冯家的家变,这周家几个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这脸皮还是一样的后,这心眼还是一样的坏,想来,是没得救了,若让她们进了自己的作坊,那便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代价她可是付不起,再说了,这周贵莲比她还要大一岁,依着月份已经过了十五了,前些日子听说有人过来说亲,先前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托人一打听,那男方家里也就是个普通的农家,便是嫌弃人家家里条件不好,便又拂了这门亲事,这事作坊几个阿姐可是热议了好几天呢,她不想知道也是不行,大家都笑话,她以后是嫁不出了,因为此事那男方家里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 那男子的娘也不是个善哉,嘴巴也是个闲不得的,这才不到十天,这附近的几个村都知道了他们大苗村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周贵莲。 村里需要娶媳妇的男子对她可是畏惧三舍,生怕被她给瞅上连累无辜。 “木槿妹子,我知道,以前家里做了很多对不住你们家的事,可是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说对吧,再说了,你可是帮着这整个村子里的人吃上了饭,穿上了新衣,就连那穷小子二蛋都要建新房娶媳妇了,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大伯一家子遭罪,连口饭都吃不上。” 由氏知道这家是夏木槿在当,便是换了一副嘴脸,又是可怜又是讨好,又是奉承的说道。 “也对,谁让你嫁了个没出息的男人呢,吃不吃得上饭与我夏家有何关系,你应该去找周有声,对了,每天的午时三刻,他都会出现在香醉楼,记住,可不要错过了时间。” 夏木槿是谁,一来就拿捏了你的软处,这由氏再横,可终归是周家的媳妇,况且,这周有声的为人,实在是不敢苟同,有了她今日的提点,这一家子也够折腾了。 果然,听了夏木槿的话只会由氏便安奈不住了,也不管发着愣的周贵莲,将她一推,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骂了些什么,便是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这周贵莲见夏家没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顿时,眼神闪烁,没了由氏撑腰,不到一会儿便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眼光的压迫,也是拔腿便跑了出去。 “蟒哥,下次把眼睛睁大点,若是这样的人进门,就直接轰出去,若是耍赖皮,那就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见人离去,夏木槿走出门,见蟒哥一家子正幸灾乐祸的瞅着她,似乎在说,小木槿,好久没见你这般威风过来,好怀念......夏木槿直接朝天翻了几个白眼,对着他嗤着气说道。 这金蟒是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了,一家子整天其乐融融的窝在小房子里,有吃有喝,乐得自在,她都有些妒忌赤瘟了。 话说这由氏一回家就去衣柜翻出自己认为最好的衣服,梳了头发,插了发簪,洗了脸。 “这是干啥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要去招客呢。” 吴氏本在院子里等候两人的消息,做着美梦,认为这由氏母女回来定然会好吃好喝的往家里拿,可是由氏风风火火的跑进去,连声招呼都不打便是将门给哐当一声给关了,便是心中得意,看来是真找到活计了,可是随着周贵莲一脸苍白的回来,并且她一问三不答,这直到这由氏换了衣服出来,这才没好气的瞪着眼睛埋汰出声。 “娘啊,我命这么就这么的苦啊,这周有声每天都去醉香楼,你说,我们娘几个要怎么活哦,我这就去找他,找他说理去,要是觉得这个家不要了就直接不要了,咱娘几个也不指望他,直接将我给休了,把我们娘几个赶出去得了。” 由氏见这吴氏寒了脸色,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哭诉道。 “你说啥?他...这个不孝子,娘与你一起去,娘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一听这由氏说出这么决裂的话,这吴氏心里也是急了,这由氏要是被休了,那么当然不会管她的一日三餐,这让她咋活,靠自己其他两个儿子,那真的是做梦,一天到晚给他家做牛做马不够,这吃的都还是几个干瘪瘪的硬的能打死狗的窝窝头,她才不要 。 当即便是进了自己的屋,不一会儿,也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出来,这头发也梳了。 “贵莲,在家把饭煮好,我们晚上回来吃。” 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旁生着闷气的周贵莲。 周贵莲看着两人急匆匆的背影,气的只多交,这家里只有一碗米了,还煮饭,四个人吃能熬一锅稀饭就不错了,而且今年家里都没有种小菜的,因为冯六郎是县令,奶和娘只要在外面转悠一圈,什么样的小菜没有,只怕她家吃不完,可是这冯六郎出了事以来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了,甚至很多村民见了她们都绕道走,甚至还指指点点,还有当面嘲笑的。 想着,便只有去周彩莲那里弄些小菜来,不然这晚上连下稀饭的菜都没有。 周贵莲到了冯家之时,这周彩莲正在晾衣服,这一家子的衣服,足足有一大盆,四毛叔在一旁编着筐子,冯五坐门口发呆,而这冯三娘却穿的花枝招展的在院子里唱着歌,跳着舞。 “好,不错,不错,来来,这是官老爷亲娘给你们的打赏。” “哈哈,不要贵,不要贵,我家儿子有出息,是官老爷。” “来,给颗糖吃。” “哈哈,我这身衣服是我儿子给买的,漂亮吧。” “这个给你吃,多吃点。” 而她的身后是六个用泥巴捏的小泥人,她跳了一会儿又唱了一会儿,却是自顾的给那几个泥人儿发银子,发糖果,周贵莲好奇心重,以为这是真的银两和糖果,当即走上去一探究竟,眸底满是贪婪,可是走进一看,发现她给发的都是石子。 这才彻底的相信,这冯三娘是真的疯了。 “呀,贵莲来啦,屋里不忙么?进来坐。” 首先发现她的是四毛,他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招呼着她进去坐。 周彩莲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眸底并未任何起伏,随后又转身去晾衣服。 周贵莲这脚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更无法开口向这冯家要小菜。 “屋里有些乱,随便坐吧。”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周彩莲晾完衣服经过她时却朝她说了这么一句话,莫名的,周贵莲就这么眼红了,看着与周彩莲年龄不相符的老练以及她满手的茧子,她甚至喉咙有些哽咽。 顿了顿,却还是跟着进了屋。 四毛为她到了杯白开水,家里一切依旧,该换的在冯六郎当县令那会儿都换了,比起一般的家庭这家具要齐全一些,而且这还都是崭新的。 “中午在这里吃饭吧,你们姐妹也好久没聚过了。” 冯三娘这么一疯,这四毛在家里终于能够说上话了,这冯五每日都蔫蔫的,也不做声,每天就是一天三餐之后就是蹲在这门口抽烟,四毛会编制些竹筐竹篮子放镇里卖,这家里其他事都落在了周采莲一个人的肩上,他一直觉得自家愧对这孩子,好不容易有个娃都没能留得住,若是这周彩莲还能嫁出去,他绝对不会阻拦,这总不能耽搁人家一辈子。 周贵莲本想推辞来的,可是想着家里就那么一碗米,还要等着奶和娘她们回来做成晚饭,而且这菜都没一个,即便她回去了,也还是得饿肚子,于是支支吾吾的便应了下来 。 周彩莲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起伏的情绪,平静的说了句我去做饭,便直接围了围裙去了厨房。 见着她去了厨房,这四毛又不是个说话的对象,周贵莲便是坐立不安起来,东瞅瞅西望望,便是起身道: “叔,我还是去帮采莲吧。” 四毛疑惑的瞅了她一眼,便是笑着点头。 入了厨房,周采莲正在切菜,锅里已经洗好了米正煮着饭,她切得是豆腐和葱末还有姜丝。 一旁已经洗好了一盆空心菜,一碗里装了一块不大的腊肉,还有些大蒜子。 这光是看周贵莲就已经吞了口口水。 “会烧火么?会的话就搭把手。” 周彩莲见这周贵莲满目贪婪的看着那碗里的腊肉,便是声音淡淡的说道。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变了一个人,被生活所磨炼的,经历这么多,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什么爹娘,夫家都是狗屁,只有靠自己才不会被饿死,冻死。 所以,时间越久,她反而越沉静,或许,人生本就该如此,她只不过做了一场很华丽却又不属于自己的梦,梦醒,一切便回归于零,一切都靠自己。 而周贵莲,她的二姐,对她是恨也好,恶也好,如今都已经无所谓了,至少,她该庆幸,当初嫁进来的不是她,不是么? “啊...哦...会...会...” 周贵莲半天才反应过来,便是嗫嚅德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便朝灶旁蹲去,并开始添柴烧火。 其实,这个时间段还是算早的,这好些村民在地里忙活这还未曾回来呢。 有了周贵莲烧火,这周彩莲做事的速度就更快了,三下五除二便将三个菜炒好,不一会儿,便叫着几人吃饭。 看着满碗白白的大米饭,周贵莲眼睛都直了,她都好几个月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米饭了,便是有些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按理说现在家里的田地都回来了,只要她们全种上了,扣除税,这几口人的口粮是绰绰有余,可是这周家每个主力股,加上又都是些懒人,便是将这三分之二的田包给了别人,自己收点碎钱,可没多久这钱就花了个精光,这钱没了,饭也吃不饱,现在说来,她家可是这大苗村最穷的一家了,因为随着夏木槿家的作坊开工,家家户户都吃上了白米饭不说,就是这肉也吃上了,那些个孩子如树苗那般看着窜,长得可快了。 “把爹叫回来,一家人老老实实种地,不会没有肚子饱。” 看着周贵莲如饿死鬼那般吃东西,周彩莲终于忍不住了说了句。 他家里人口多,田地足够,只要有心种植,这一年的口粮绝对足够,而不是要这样没面子的蹭饭吃。 瞬间,周贵莲红了脸,吃了一碗饭,也没好意思再去装第二碗,便是大口的吃着菜,直到这桌上一个空心菜碗的汤都被她喝完,才觉得真的饱了。 “叔,你家的空心菜可真嫩,我想摘点回去给奶和娘尝尝鲜。” 当然,她并未将周彩莲的话听进耳朵,放下碗筷后满足的抹了下嘴巴,对着四毛笑嘻嘻的说道 。 这季节空心菜是最主要的小菜,而是只要这水分足,长得特快,家家户户都有,而且还吃不完,多余的都给喂猪了,听了这周贵莲的话后四毛有些发愣,随即想起这周有声一家,也是明白了,便是热情的指着家里的后院: “喏,就在那里,你自己去摘就是了。” 四毛为人本来就本分老实,一直被冯三娘压着,不然这冯六郎也不会教育成这样,他责任其实也挺大的,若是自己男人一点,六郎这孩子就不会步入歧途了,这家里也不会这么支离破碎,好在这周彩莲是个会大理家的,现在这日子倒也过得挺不错,就是希望,六郎这孩子有朝一日能回来,然后好好跟着家里过日子,不要他当什么大官,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平平安安的在他们身边就好。 周贵莲听了四毛的话,双眸一亮,撒腿便朝后院跑去,等她从后院出来时,这双手都包满了一捆空心菜,别说是吃一餐,就是吃三天也吃不完。 周彩莲瞪着她,嘴巴动了动,之后便是叹息一声,随了她罢。 周贵莲连声谢谢都不说,便抱着菜直接朝家里跑,生怕这四毛突然反悔了似得。 话说这镇里此刻正上演一幕撕逼大战,便是吴氏由氏与这醉香楼额各个姑娘以及老鸨。 “那花花绿绿的,赶紧的,将我家那口子给叫出来,不然我可要报官了。” 由氏看着这十几个衣不遮体,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周有声给大卸八块,他们一家子在家里饿肚子,受累受罪,他倒好,整天逛窑子。 “叫谁呢,这里有钱就是大爷,你家那口子是谁?” 那老鸨见两不伦不类的农妇直接闹上自个店门了,顿时气的这脸上的粉一层一层地掉,这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她们这么一闹,这今后那些有妇之夫哪还敢上她的门,有一就有二,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这般花天酒地,这要是惹怒了众人,她还不得关门大吉。 便是一口咬定,死也不认识她们口中的那个人。 笑话,这周有声可是这里的常客,这一月下来虽然不说花多少钱,可是带来的公子哥儿却不少。 哪有人放着这钱不赚的。 “哎呦喂,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哦,都年入花甲了,这儿子被这些个狐狸精给迷得团团转,家里都没米开过了哦,几个孩子饿的都起不了床了哦,我这老骨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在这门口算了。” 见那老鸨是个厉害的,吴氏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捶胸顿足的哭喊起来,这声音,震耳欲聋,别说是这老鸨,就是这围观的人都蹙着眉头捂了捂耳朵。 可更多的是同情,这是镇里,没有几人认识这吴氏和由氏,而她们这般来闹,肯定是自家男人不是个好祝,为了这些狐狸精抛弃妻子,连自己的娘也不要的,顿时,这矛头又指向了醉香楼。 特别是这妇女群,甚至都指着她们大声辱骂起来。 毕竟,有几个男人不花,来着喝小酒听小曲的纯粹有几个,还不是冲着这些姑娘来的。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这周有声却如一个无头苍蝇那般在里面东窜西窜,只想找个出路。 毕竟,这要是当着这一街的人丢了颜面,那他以后就别出来混了。 “周家老爷,娘让你出去,这外面都打起来了,她也没保你了。” -本章完结- 285 抢茅房 “周家老爷,娘让你出去,这外面都打起来了,她也没法保你了。” 然而,就在他将注意打到爬墙逃跑之时一道忒死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来人他很熟,叫红儿,在这醉香楼除了老鸨唯一一个年过二十五的姑娘,而且她的价钱也是最便宜的,自己点她的次数也最多,毕竟,这手头上的银子有限。 而听到这声传唤的周有声身子一软,险些朝地上跌去。 “红儿,我的好红儿,爷是不是光顾你的生意最多,你就帮帮爷,让爷从这里出去行不?” 其实这醉香楼是有后门的,可是今天不知为何,老鸨将后门给封了,而且还是用泥砖给封的,所以,他才会困在这里出不去,此刻,便是打起了红儿的注意,说着还拿了几个铜板朝她手心塞去,平时她可是最吃这一套,每当他说几句好话哄哄,然后掏几个铜板,她立马躺着任自己随所欲为。 红儿咬着下唇,一脸为难,妈妈可是拿了一锭金元宝给自己的,要的就是让这周老爷出去,这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若是这人还不出去,估计这短时间内这醉香楼都甭想再做生意,要是让姐妹们知道她帮周家老爷离开,肯定会受排挤的。 “周老爷,不是红儿不想帮你,实在是帮不了啊。” 突然,见不远处走来两个高大的男子,红儿便是立马开口,笑话,她若今日真帮了他,今晚估计会被这两男人给弄死,再说了,这两人来了,估计这外面已经招架不住了,本来只是一些妇女这般,妈妈等人也还能招架的住,可是,突然来了哪个员外的夫人,而且这妈妈一见这夫人立马蔫了,第一时间让她来将这周老爷带出去,眼看这任务完不成了,便是放大了嗓音,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努力了。 周有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按理说这醉香楼开门做生意,而且还是做的那档子生意应该会极力保护这客人的*,不得已也不会让人来轰他出去。 而且这周有声是贪生怕死的,更加的怕疼,见了此情形,也不等人动手,很是自觉地朝这外面走,这脸已入死灰了。 “你们看,果真,你这挨千刀的,扔下我们老弱幼女在家里受苦挨罪,你倒好,整天在这地方花天酒地,我命咋就这么的苦哦,这村里人见了家里这样,都没人敢上门说亲,我的孩子哟,这辈子就毁在你这个挨千刀的手里 。” 而他这一走出醉香楼的门,由氏便扑了过来,对着他又是打又是骂,似乎要将这几个月的情绪一并发了。 而他穿的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就是这布料都能够他们一家吃上半年,吴氏眼红他这身打扮,肉痛的不得了,这要是拿来买其他东西,得买多少啊,顿时捶胸顿足,哭的愈加的凶了。 一些旁人见这人出来了,又是同情又是鄙视又是嘲笑,随后便渐渐散去...... * “哎...娘,你轻点,轻点,轻点,媳妇,你也轻点,哎呦,轻点......” 回大苗山的路上,吴氏两婆媳对着周有声一番搜身,可最终却只搜出几十个铜板,对他是恨得牙痒痒,便是一人扭着一只耳朵,直接朝家里的方向走去,这一路又是数落又是骂,又是拳打脚踢的,到了这大苗村这天已经黑了,而这周有声可谓已经面目全非,这伤虽不至于多重,就是这脸,青一块,紫一块,中一块,凹一块,凸一块,整个就是看不出五官容貌的。 而本来哼哼唧唧还下手,可最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贵莲用一碗米熬了一锅稀饭,稀饭里加了些空心菜叶子进去,这样看上去才不那么稀,最后又炒了个空心菜,煮了个空心菜汤,等着她们回来吃饭,这刚听到动静,便和周小莲跑出去,这一看,周小莲直接给吓得哇哇大哭,就是这周贵莲也红了眼眶。 但她并非因为看到自己爹被打的面目全非而红了眼眶,而是她爹有那么多钱置这么好的衣服,却让她们每天喝稀饭吃菜叶子。 本来的惊喜与期望被愤怒与不甘所替代,便是朝着他们蔫蔫的道: “回来了,吃饭了。” 说完,便是径自进了屋,并开始挖着稀饭开始用晚餐。 这吴氏婆媳中午本就没有吃饭,这一个下午为了这周有声一直折腾,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便也不顾这一旁的周有声,而是上桌吃饭,可是在看到这飘着黄色叶子的稀饭和两盘看不到一滴油水的空心菜,顿时愣了。 “贵莲,不是让你做饭么?这是做的啥,怎么吃?” 吴氏索性将筷子一扔,对着一旁吃的淡定的周贵莲责备道。 “奶,这已经是家里最后一碗米了,这菜也是我厚着脸皮去彩莲那里要过来的,你们若是能弄到更好的东西就去弄吧。” 周贵莲中午吃的很饱,这下午又睡了一觉,根本没怎么消化,这随意喝了一碗粥就觉得饱了,见自家奶嫌这嫌那的,便是将碗一扔,冷冷驳道,而后便是瞅了眼站在桌子旁看着这稀饭小菜发呆的周有声,便是用力推了下他,然后便直接跑去了自己的屋子里。 周小莲速度的喝了两碗粥,不嫌弃也不发表任何看法,期间就像是个木偶,放下碗便也回了屋。 “周有声,你休了我吧,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由氏也喝了两碗稀粥,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周有声便是一阵吹胡子瞪眼睛,口吻更是带着无需质疑的命令。 周有声和吴氏都愣住了,吴氏以为她就和自己说说,毕竟这家里男子不中用,这女的跟着只有受罪,周有声虽然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可是他却十分的爱面子,这虽然是他休了这由氏,可是整个村子里的人就不会这么想,毕竟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再说了,这贵莲和小莲要是知道他将这由氏给休了,这今后嫁人了,绝对不会跟自己有来往了 。 他现在还年轻,没玩够本,可是落叶终究要归根,这老了他还是得回来,这家里没有个婆娘,难道要他自己洗衣做饭? “说啥呢,这都老夫老妻了,丢不丢面子。” 可是,作为一个大男人主义,他拉不下那个脸来说几句哄人的好话,便是没好气的囔了几句,这粥也不喝,直接回屋里歇息去了。 而这一晚,由氏却没进屋,周有声辗转难眠,可却不曾想过要怎么样将今后的日子过下去......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这二蛋的老房子被拆了,而他住进了砖厂的一间茅屋里。 夏家人本来是要他住进夏家的,可是这说起来不好,毕竟他是这夏家未来的女婿,这夏桔花还未进门,他就已经住进他们家里,会被人说闲话的,几番商量,他更是如磐石那般不动的坚持住进了砖厂。 当然,他的房子也是这火砖来砌,按照夏木槿的设计,四方两厅两卫,两层楼,他虽然看不懂这样的图纸,可是从沈慕寒眼中的赞赏便知,他这房子估计又是独一无二的。 都是他自己认识的一些熟人,这夏家忙,他没好意思叫,可是最后这爷,未来岳父,以及侄子夏铁树在开始建房第一天便过来帮忙,就是夏木槿夫妻也来过两次,但是因为这超市有事,都是匆匆忙忙。 村里人对他将这房子翻新均是羡慕又妒忌,而且这地方也加大了很多,比起之前的两间屋子可是大了整整三倍,好在这地本就是自家的,爹娘在那会儿也是茅屋占着,可是年久失修,这茅屋却成了腐烂的一堆稻草,他便是将自己所有积蓄给建了两间土砖屋,没想到,才短短几年,他又要建房子了...... “娘,你说这夏森林一家咋就这么黑心呢,少说我也是他兄长,咋这么对我们呢?” 这都已经第五天了,周有声一家吃着用唯一十几个铜板买来的米混着菜叶子煮稀饭吃,而每天周有声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坐在这院子外看着二蛋将老房子给拆了,新房子开建,而村里年轻小伙儿嘻嘻哈哈的都去帮忙,这夏家隔着二蛋一家才这么点距离,却是用马车拉着东西去那边,这一马车又一马车的拉,甭提他有多眼红了。 同时,也为自家打抱不平。 这宁愿帮着外人都不帮自家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况且,这夏森林父子每天在这里路过,全当他透明了,不曾喊过一句也就罢了,就是一声招呼也没有,这就让他含着这口气没法咽下去了。 “可不是,一家子黑了心肝的,这老天爷有眼,迟早会遭雷劈的。” 一说起现在的夏家,这吴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娘,明的不行那就暗的来吧,我们趁他们晚上歇息了去库房搬点东西出来,不卖,至少也能填填肚子,再说,这离收割还有好几日呢,瞧着我家的田里,比起别家还要晚一些,估计要十日以上,而且这谷子好像结的很不好,大多都是半粒,还有好多空的。” 他家田地不少,但是种的却只有那么一块,还不到一亩,交去税,只够一家几口人吃四个月,而且这都入秋了,柴禾也没开始准备,到时非冻死不可。 而他这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由氏也是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凑了上来,几人嘀嘀咕咕好一阵,便是挤眉弄眼的等着晚上。 这人多手快,做起事来毫不费劲,加上这还有几日就是二季稻收割了,二蛋便是找集了人手,争取在这收稻子前将这房子给砌起来,而算算这一共差不多砌半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超市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每天都是络绎不绝选购的人,夏木槿基本都不要怎么管事了,每天只是去看看账,观摩观摩便可 。 从茶县回来后沈慕青倒是勤快了不少,像个跟屁虫那般整日跟在言舟晚的身后,什么都会搭把手,只是言舟晚对他依旧是爱理不理,越是这样他越是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繁,夏木槿不禁摇头,这沈家兄弟不动情还好,这一动情,那便是不得了。 正因为这繁杂事多,大家晚上才睡的安稳,而且也还早早入睡,又加上夏木槿这是生理期,所以沈大叔又到了只能看不能吃的禁、欲时间,两人用完晚饭,沈慕寒为夏木槿烧了热水,并用水袋装好,待他洗漱完便拉着她上了楼,直到照顾她躺下,才用水袋用一层布包裹着放在她肚子上来回移动。 “还疼么?” 夏木槿属于体寒的那种,每次来了葵水都会很难受,沈慕寒都是鞍前马后的照顾着,伺候着,加上他又是医者,对这方面自然对夏木槿大有帮助,几个月的调理,也大有进步,现在慢慢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而且像血块也渐渐少了。 “好多了,早些休息吧,明天又得起早呢。” 夏木槿翻了个身,朝他怀里蹭了蹭,似乎寻到了更舒适的姿势,嘟囔的道了句便闭上眼眸歇息。 心疼她这段时间的操心,沈慕寒也未多捉弄她,只是更加的抱紧了她,随即也是沉沉睡去。 所谓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对于周家,这才是一天的新开始。 今晚的夜色很是昏暗,无星无月,整个大苗村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却也静谧安详。 周有声,由氏,吴氏三人趁着周贵莲与周小莲熟睡了,便是偷偷摸摸的走出了自家的院子,并未没人手中都拿了一个大麻袋,在黑暗中猫腰前行,直奔夏木槿家的作坊。 作坊平时晚上都是上锁的,可是他们摸索着过去时却很意外,谁大意居然忘记了上锁,这外面黑,里面更加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几人一番摸索,触手之处,只要是软的香的就往袋子里装,可是这东西并不多,装下来也不到小半袋,再摸去,却什么也摸不到。 想着这每日都要出货,加上这成品基本都搬回了夏家院子的仓库,有这么多也不少了,便是趁着没被发现而偷偷摸摸的回去。 想着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容易的事,随便出去一番摸索便能摸回小半袋子东西,可高兴了几个人。 一回家便点了灯,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对着火光好一会儿照看,并且还饱吃了一顿才满足的进屋睡去。 “我看我们以后就这样,隔三差五去一趟,这要是每天去难免不会被发现,可是这隔几天去一次那就不同了,再说了,我可是听人说了,这每天出来的货物都不知道有多少呢,这点只够塞牙缝的估计他们也没放在眼里,又或许是这袋子装满了,这做事人偷懒,便想留着明天搬,若是给那些做事的人发现了,他们也不敢做声,毕竟这是他们自己没把分内的事做好,偷懒才这样的,所以,我们根本不要担心。” 刚躺到床上,由氏便噼里啪啦的打着如意算盘。 这些可都是她不曾吃过的东西啊,味道可好了,要不是肚子饱,那软软绵绵的大玩意,定然还要赛几个进去。 更是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计划,并毫无羞耻的跟周有声打起了商量。 周有声是个闲不得主,这每天待在这家里,要吃没吃,要玩也没得玩,都快给闷死了,可是这节骨眼上他不敢动坏心思,毕竟,由氏好不容易才给他哄好,他若这个时候再犯,估计这由氏会召集村里人给个见证让他写休书了,到时他这老娘就落在他一人的肩上 。 哎...... 还是这当小的好,至少不要一年三百六十天面对这老娘,每月只要交点尽量孝道的钱就可以。 然而,对于刚才自己吃的东西也是流连忘返,况且,在镇里他也曾在兄弟那里尝过些,可却觉得今晚吃得更好吃,真没想到这夏木槿那践人还有这样的头脑,要知道,当初就是怎么样也不会将那夏老爹给赶出家门...... 可是,这由氏说的也有道理,这都是夏家请去做事的,有几个人会这般尽心尽力,能拖不就会拖,而且每天肯定都会余下一些,估计那些人每天早上就是偷偷摸摸将这些食点做早餐呢,一想到这,不免又吞了口口水,便是顺着由氏的话点头: “很好,就这么做。” 黑暗中,两双狐狸般的眸子闪着晦色的淡光,均是打着不怀好意的注意。 “哎呦,我这肚子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疼啊......”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过去,这周有声和由氏已经熟睡过去,可是由氏却突然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一团,面目狰狞的苦声说道,随即,便是穿上鞋子便匆匆忙忙朝茅房跑去。 “这是咋了,大半夜的还有抢茅房的,这里头是谁啊,倒是快点啊...哎呦......” 然而,这由氏刚蹲进茅房,这裤子刚拉下,便稀里哗啦一顿好拉,可是拉完却发现没带东西进来擦,这还在犹豫要不要趁着夜色光着屁股出去找东西,这吴氏的声音便是从茅厕外传了进来,而且听得出,她也很急。 “娘,你拿了草没?” 家里现在买不起手纸,一般都是用鲜草,而且就在这茅房不远处放着,因为这天气炎热,这若是放在茅房外会干了去,那样就会刺屁股,很难受的,刚才急急忙忙忘了抓一把过来,此刻,却只能求助由氏了。 “真是个不省心的。” 吴氏一手提着裤子,冷冷骂了句,却还是跑去抓了大把草过来,直接从茅厕的门口给塞了进去。 这由氏一走出茅房,吴氏便如冲天炮那般冲了进去。 “娘,你快些,我快憋不住了。” 然而,这吴氏还未完,这周有声又提着裤子来了,在茅房的门口急的只转。 就这样,这三人折腾了一夜,直到五更时分,均是没有力气再跑了直接坐在了茅房的门口,等着下一轮到来...... “然后呢,明七,你不会守在这周家的茅房一夜吧。” 而夏家,夏木槿此刻笑的前俯后仰,一大早听到这样劲爆而好笑的新闻,她能不开心么?真不知沈慕寒会这般腹黑,连下了巴豆的东西都敢给周家人去吃,看来这教训足够他们记一辈子了。 “呃...没有,主子说了,这分量能让他们拉上一天一夜,我是清早去看的,结果三人直接坐茅房门口等着了。” 明七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如实说道。 坐茅房门口等着...... 夏木槿这下笑的更欢了,让这周有声一家好吃懒做,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本章完结- 286 想钱想疯了吧 夏木槿这下笑的更欢了,让这周有声一家好吃懒做,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本以为这事告一段落,可哪知这周家人当天下午便来找麻烦了,带着还未吃完的面包以及糕点,一家四五口,又是叉腰竖眉的对着夏木槿家的院子门口破口大骂。 而且这话越来越难听,使得那些做事的村民都无法安心了。 再说,这世间谁人不八卦,加上基本又是一个村子里的,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谈论半天。 才不过一个晚上,这吴氏,由氏以及周有声就瘦了一大圈,连髋骨都出来了,而且这眼窝特深,加上这如熊猫般的眼袋,看上去还挺慎人的。 “我告诉你,夏铁树,这般没良心迟早会遭雷劈,就是告到官府我们也有理,若是不陪个几百两银子,我们就没完。” 本来这一家子还在为这几天有了口粮而偷着乐,可是这嘴还未合上就给拉的虚脱,可是从昨晚到今天的午时啊,这平均一炷香一趟,这肠子都快给拉出来了,想着这事怎么也得给个说法,这一家子的心太黑了,况且,这开门做生意,居然做出这样有毒的食品出来,这要是闹到超市那头,看谁还敢吃他家的东西,所以,几人一番商量,是吃定了夏家会赔偿一大批银子给他们,这才理直气壮的来讨说法了。 这么一闹,村民们都丢下手中的活来看热闹了,就是这杨大东夫妻也被叫了过来,当然,这是周贵莲唆使刘麻子几个将这事情给传出去的。 就是这一直不在村里头走动的周青莲和王大富也来了,王守财去了京都便生死不明,这家落在了王大富的身上,可是这王大富就是个典型的败家子,而且还是个吃喝嫖赌的公子哥儿,不到一年的时间,将这家败的七七八八,就差没将这宅子给抵押过去,好在这孟氏是个厉害的,这宅子在她和王守财的名下,即便对方想要将这宅子夺去,也没那能耐。 家里落魄之后这田地便还给了众村民,可是,他们一家在这村里里却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因此出了这事之后便鲜少出门了,孟氏一气之下卧床不起,这都快半年了,也不知能不能活过这个冬。 很明显,这周青莲穿戴虽然不差,但看得出,这些衣裳要是有年限的,而且这头上的饰品也不是现下流行的。 见这周家几个哭的那般伤心,也是抹了把泪,泪声俱下道: “这都什么人,即便是没有这层亲戚关系也不能这般蒙害我的家人啊,他们都年纪大了,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这医药费都不知要花去多少,这都还没有一个人出面说话,存心是不想让我们一家子好过啊 。” 而周青莲这般一说,这刘麻子几个人以及媳妇也是不约而同的为这周家人打抱不平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义愤填膺,有的这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可见,这是多么的想要这夏家的几百两银子。 “咋回事儿,这些都是我们亲手做的,怎么会出事呢,再说了,你们家拿来这么多吃的?” 六婶越听越觉得不对,这夏家与周家早已断绝了关系,依着夏木槿的性格,这些吃食就是分给村民甚至喂鸡也绝对不会给周家人的,于是开口说道。 况且,这些都是作坊做的,夏家人根本不可能插手,而且这都是按着程序一步一步来的,这作坊的卫生可干净了,木槿那丫头想的周到,给大家都配了衣物每人两套,这天气炎热,方便换洗,就是进去这作坊连这一头青丝都要盘起来,并且用布帽给罩住,所以,要说吃了这些东西会拉肚子,她可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 同时,若是这事怪罪下来,不是这些做事之人的错么? 还是有人不坏好心,特意在里面做了手脚...... “我还想问呢,他家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突然给这么多吃食给我们,我们心中还感激着,当即就吃了,哪个知道这杀千刀的,原来是在这里面下了药,是想置我们一家于死地啊......” 六婶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吴氏转动着一双污浊的眼珠子,随后便是怕着腿哭诉道。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知道我准备给老鼠吃的毒点心被人偷了么?那人吃了没,死了没,哎...早知道我就下药少点咯,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再说,什么人,这都上门来偷东西了,偏偏这命不好,偷得又是这下毒的吃食,家里人已经上去报案了,本来想等这县衙的人下来了再做定夺,岂料这药效太过,你们说说,这死的是谁家的人?” 然而,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探头探脑的猜测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之时,夏木槿却出来了,看到这门口围了这么多人有些吃惊,随即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草草解释几句算是交代。 “呸,你才死了呢,我们才不会死。” 吴氏听夏木槿诅咒自己死,当即便朝着这院子门口呸了一口痰,噪着嗓门骂道。 “原来是你们家啊,我说,我们这村子里风气一直都好,家家户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做活,也有几颗老鼠屎,哎......” 而吴氏这么一出声,无疑是在翻自己底牌,再说了,这夏木槿都说了很清楚,那写吃食都是她准备给老鼠吃的,这周家人结果不要脸不要皮的误打误撞给偷了去,现在吃出问题来了便来找人家麻烦,这嘴脸...... 哎,还真的是贱到了极限。 “槿儿妹子,你弄这么多吃食给老鼠吃?” 唐三碗一直都妒忌着夏木槿家发达了,而且每次跟这夏木槿作对可谓是屡做屡败,心中一直都窝着一口气呢,现在虽然脱离了这王家,可是这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向着这夏家,而她在这村里也走动不起来,因为没有几人愿意与周自己打交道,这一切,她从未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归咎于夏木槿一家。 她认为一定是他们家发达了,便唆使这些村里人排挤自己,这个时候,逮到了机会,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再说,这人再富有也不能这般黑了心肝,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给老鼠吃,这不是残暴天物么?同时,不也是在比喻他们这些人连只老鼠都不如么? 毕竟,这村里人能吃的上这样点心的人还真没几个,即便是能吃得起,也只能是尝尝鲜,并没有条件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 若是让村里人知道这人心这么黑,肯定会离了心,到时候看他们一家在这村里还怎么横。 “这个你还真说道了点子上,大窑村那上百亩的棉花地和地瓜每天都遭老鼠的光顾,村长说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再这么下去,这棉花都被这些个畜生给糟蹋了,而这地瓜就更不要说了,我家还等着这些给大家发月钱的,正好,于是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去对付,结果扔了点这个吃食在棉花地,结果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可惜,那吃食是没放毒药的,拜拜浪费了掌心那么大一块面包,哎....心疼哦。” 哼,姑娘还怕你不成,若论忽悠,放眼整个天璃国都找不到几个能与自己相提并论的。 夏木槿又是一串合情合理得到理由解释,说的大家心服口服,况且,这鼠蚁一事很常见,可是人人喊打,恨不得将这些畜生就此消失在这世界上,因为每年这收割的粮食都要遭到这些老鼠等的偷吃,在大家心里,是恨死了这些老鼠。 再说了,夏木槿说的可是牵扯到自己的月钱,就是她花大批银子买上几十斤肉下了毒去毒害那些老鼠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 事情重大重小,这可是头等大事,岂能小嘘了。 而夏木槿这番话堵得周家人哑口无言,就是一盘说风凉话的也是低下了头,况且,这事实证明,这吃食都是周家人去夏家给偷得,亏他们还敢出来指责夏家的不是。 没被毒死真是算他们命大了。 吴氏三人气的这眼睛瞪得如铜铃那般大,可是众人已经对他们指指点点并摇头叹息,便是对着村民骂骂咧咧几句之后便灰溜溜的离开。 “槿儿啊,下次遇到这事你就狠一点,免得这群不知臊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上门讨要公道了,整改被毒死才好。” 六婶见众人七七八八的离去,便是对着夏木槿提醒道,他们一家现在可是都靠着夏家,两家关系也一直都好,况且,这夏家一路走来她可是看的清楚,这周家人就是脸皮厚的,这次没事,保准下次还会继续偷,还真的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们大苗村的风气都给这一家子给抹黑了。 “六婶说的对,槿儿妹子,对这种人就该狠,不然他们不知道悔改。” 村长也是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些年,在周家人手里吃的亏可还少了么? 没想到,他们一家子还是这幅嘴脸,看了令人恶心。 “谢谢大家的关心,若有下一次,我定让他们一家好看。” *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终于,又到了收割的季节。 夏家的田地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人手却很多,加上每到这个时候这打谷机便开始热销,这几天的时间就被定去了几十台,这夏森林父子可是每天忙得这水都喝不上一口,沈慕寒也忙,忙着帮他们被足链条,还有机油。 这机油在这时代可不容易找到,必须的西域那边才有,这次是苏彦初拓然给卖了一大桶回来,好在这东西经用,这么一个收割的季节下来也用不了多少。 因为都是村民们来定这些,夏木槿不但将这价格卖得不高,还会配送一些机油,有了这机油,至少这一个村子的稻谷都不是问题。 “二蛋,这杵在门口干啥呢,吃饭没,今天家里收割么?” 一大早,夏大娘便开始摆碗筷吃早饭,眼尖的看到了踟蹰在院子外的二蛋,不免放大了嗓门喊道 。 “嫂子,家里就那点田,两天就弄完了,这边孩子多,家里吃饭的也多,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下田干活,我就思索着,先给你家将这稻子给收了,我自己的慢慢来,不急。” 二蛋摸着后脑勺,极为不好意思的走了进来,并且解释道。 夏大娘一听,便是咧着嘴巴笑开了,打趣道: “你这孩子,这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做什么,这来帮忙我们不会拒绝,可是这也要量力而行,若是你家稻子真能推迟两天收割,那就先把这边的收完,事后便让铁树一起去将家里那边的收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先上桌,这做事也得把肚子填饱不是?” 此时,夏桔花正好端着皮蛋瘦肉粥走了出来,这满满的一大盆,还冒着热热的香气,二蛋一见,连忙上前接手过来,并且还有些责备道: “这么烫咋不用布包着呢,这要是烫着手了咋办。”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桌子旁,并且将这一大盆粥放到了桌子中央,夏大娘见了,笑的合不拢嘴,见夏桔花红透了一张脸,便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端其他东西了。 这早餐其实也算是丰盛的,粥只是辅食,有凉菜,包子,面饼,窝窝头,当然,这些都是带馅的,不然夏木槿可是不干,毕竟这钱赚着就是花的,连自己的肚子都对不住,那还赚了做什么? 依着夏木槿的话就是亏什么也不能亏自己的肚子。 一家人饱饱的吃了早餐,几个女眷在家里守着,毕竟家里的事也多,加上还有几个孩子,衣服也得洗上小半天,因为这天气太热,面包的数量减少了不少,夏木槿不让言舟晚这般拼命,这烤房的温度本来就高,这中暑了可划不来,人受罪。 饭后,男子除了沈慕寒兄弟都下田去了,沈慕青去了镇里,沈慕寒也去了茶县处理一些事情,本来想带着夏木槿一起去,可是这天气太过炎热,加上这路上颠婆,而她月事也刚走,他舍不得她这般劳累,便是独自去了,言舟晚和夏木槿随着夏大娘一起去了河边洗衣服,夏桔花准备着绿豆粥和盐姜水,等会儿好给干活的男子们送去。 家里就二苗和四个孩子。 雪儿有小小看着,基本不要他们大人插手,吃喝拉撒他都包了。 两个小的还不会走路,才几个月大,基本都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被二苗逗着。 因为农忙,作坊停工五天,金蟒一家都出动了,守在院子外,看守着两个作坊,还有就是不远处的鸡舍鸭舌还有鱼塘。 前几天听说这外村一农夫家的鱼塘被人下了药,这一塘的鱼全没了,这一家子就靠着这一个鱼塘活,哭的撼天震地的,还闹上了县衙,夏木槿便是留了个心,让金蟒一家照看,若是真有这般心怀不轨之人可以给他点狠教训。 缺胳膊少腿她都不介意。 “槿儿,下个月你就十四了,打算要孩子了么?” 夏木槿正拿着自己的胸衣洗着,并且在心里挑着这胸衣的不足,因为太松垮,每次沈慕寒手一伸就摸到了,而自己想要吃他的豆腐去还要宽他衣解他带,觉得很吃亏,真发愣那会儿,夏大娘突然问道。 他们成亲都半年了,若是平常夫妻应该已经有孩子了,况且,这女婿可是将女儿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在这时代,这女人能不能生孩子才是最关键的,其实她早就想问了,碍于他们两夫妻天天你侬我侬粘在一起,她没机会开口,今日,总算是问出了口 。 而言舟晚也是停下这搓衣服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夏木槿。 夏木槿感觉自己不想生孩子也得罪人了,于是解释道: “娘,我们还年轻,再说了,这超市才开两家,就要孩子的话,会不方便的。” 她可是准备将这第三家超市开进京都去,而且这段时间已经和相公商量好了,等这京都的超市一开,她就可以安心的怀孕待产,沈慕寒当时听了很兴奋,这次去茶县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说什么胡话,这女人生孩子才是人生的大事,现在你们不缺钱,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慕寒那孩子想啊。” 这男子谁二十好几了还没孩子的,没成亲可以说过去,可是这两人不但成亲了而且还很恩爱,这不是让人说闲话么? 夏木槿蹙了蹙眉,见言舟晚低头偷笑,才应付道: “知道了,我们会努力的。” 要是让沈慕寒听到这话,准打算赖床上三天不出门,体现他是有多努力在为他们创造下一代。 记得这月事刚走第二晚,他便已经忍不住了,一方面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只要一次,结果,他奶奶的,什么是一次,她现在都能扳着手指头数出五次来,在她睡着了他还不知要了几次。 这厮真不愧是狼的化身。 突然,觉得这成了亲的女子特苦逼。 见她这么说夏大娘也没多逼她,毕竟在家里夏木槿是最有头脑的,只是她一直认为自己还小,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可是沈慕寒不小了,估计他家里也会催,这要是一年两年还不生,肯定会让人笑话,不知道内情的肯定会说三道四,她就怕到时影响了两人的感情。 “好啦,洗完了,我们早些回去做饭吧。” 老远,夏木槿便秒到了周家几人,也是端着木盆急急的朝这边跑来,便是催促道。 而且这周家就那么几个人,一个人洗就已经绰绰有余,这还整三个人来,绝对没好事。 况且,这两家才打了一场无烟之战,这周家败的落花流水,依着他们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夏大娘和言舟晚看着这吴氏,由氏以及周贵莲那风风火火的模样,嘴角一阵抽搐,便是听了夏木槿的话,将手里最后一件衣服速度的洗晚,在那三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她们跟前之时端着盛满干净衣服的盆起身。 “嘿,都是些什么人,这大苗村可都是欧阳家的了,除了那例外的一块地,偏偏有些人就是脸皮厚,占着人家的水和地而洗衣服。” 这由氏一来,见了夏木槿三人要离去,便是将手里的盆往地上一搁,阴阳怪气的说道。 夏木槿简直想要爆笑,要说这由氏有脑子的还真是猪脑不如。 她甚至无言以对。 便是给言舟晚和自家娘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压根不理这由氏直接朝家那方走去。 “嘿,给你脸还真不要脸了,这地可是欧阳家的,你家的地就在那里,一小块,不该走的地方就不要走,这路可是咋一滴汗一个脚印给走出来的,这外人要过可是要钱的。”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本章完结- 289 路遇赵大壮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夏木槿不免嗤笑,即使这大苗村已经是欧阳家的,也轮不到他周家来说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便是头也不回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是她小心眼,而是真的讨厌周家人,非常非常的讨厌。 “嘿,还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老娘我欠她的了你们瞅瞅,这什么家教,才十几岁,这年纪大了还得了,肯定是个人人排挤嫌弃的老巫婆。” 吴氏见夏木槿等压根就没将她放眼里,恨不得在她们背上瞪出几个窟窿出来,更是叉腰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吴家婶子,也别浪费这口水了,你们家本就不是我们大苗村的,我说你这老婆子咋就不知道好,非得让村里人联名将你家给赶出去你家就安心了,若真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找村长,让他给下个决定。” 然而,随着夏木槿她们的离去,来洗衣服的渐渐的多了,这带头说话的是村头的王家婶子,老村长家的嫡亲,知道夏家帮了这老村长家的大忙,一家人对她家是感恩戴德,更何况,这夏家发达之后第一个就是不忘这村里,除了那几家不要脸的,现在有几家条件没好起来,所以,在她们心里,夏家就是他们的东家,也是他门孩子未来的铁饭碗,毕竟这合同签在了那里,他们虽然不认识字,可识字的都当着大家的面将这合同给念了出来,这要真惹怒了夏家,她家以后不帮衬这村里,到时候亏得可就是大家了。 再说了,这周家的名声早已坏到骨子里了,估计不止她一家想要赶他们出村,应该是有一半以上的村民想这么做才对。 然而,这王家婶子的话说到了周家几个人的心窝上,顿时,三个人站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连顶嘴都不敢了。 毕竟,这吴氏可是被夏老爹休掉的,按理说没有资格再在这大苗村待下去了,可是这村里人大多实在,断然不会赶尽杀绝,可若因为她们不会做人而断了自己的财路,说不定哪天还真会来这么一出。 “娘,咱以后靠双手干活,靠自己吃饭,别再惹事了。” 由氏怕了,她不想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老家,再说了,那里的人已经搬得七七八八了,他们若回去了受排挤不说,还会被那些地痞流氓压榨的,光是想着,由氏不免打了一个冷颤,就是周贵莲也是咬着下唇隐隐颤抖着。 吴氏顿时如打了霜的茄子,整个都蔫了,无力的道: “洗衣服吧,洗完咱把后院的菜地给翻一翻,总该为这冬准备点口粮了。” 转眼,又是十几天过去,这田里也已经收割的七七八八,夏木槿家人手足,昨天已经全部收割完,而作坊五天前已经开始运作了,倒是沈慕寒兄弟却迟迟未归,这令夏木槿和言舟晚有些莫名。 “好,这日子就定下了,下月初八。” 家里人正兴致勃勃的找了人来给二蛋和夏桔花的婚事看日子,选来选去终于定下来了,下月初八,算算也快乐,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槿儿,下午可有时间,随娘去趟镇里,你姑终于拨开明月见云开,娘得给她做几身好衣裳,这首饰也要备多点。” 夏大娘付了碎钱给那看日子的先生,又拿了些糕点,在他的循环道谢中目送他离开才朝夏木槿说道 。 “有时间呢,娘,叫上舟晚一起我。” 夏木槿朝着夏大娘露出舒心的微笑,眸光扫了眼蔫蔫的言舟晚一眼,便说道。 夏大娘诶了声便是直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不一会儿便换了件深色的衣服出来,腰间还挂了个荷包,鼓鼓的,一看就装了不少银子。 “嫂子,别那么浪费,我衣服多着呢。” 夏桔花收拾好碗筷从厨房走了出来,刚才几人的对话她估计也听到了,此刻,却是脸红的拉着夏大娘的手臂,轻声的说道。 自己现在恍若在梦中,不但有吃有住,还有自己的零花钱,更不曾想到的是还能再嫁人,而且还是那般好的男人儿,她对嫂子一家已经是说不出的感激,这还为她准备这么多东西,她怎好意思。 “姑,你是我夏家的人,就该嫁的风风光光,让别人看着都羡慕,这样才不枉活这一世。”夏木槿却是笑着上前,亲昵的拉着夏桔花的手臂,给她灌输高级思想,可撇到她娘腰间那鼓鼓的荷包时,还是忍不住扶额道:“娘,你这样子去镇里确定不是去招贼?” 都说财不外露,她娘也是个谨慎的,怎么今天就昏了头呢。 夏大娘随着夏木槿的目光看向自己鼓鼓的腰间,顿时明白过来,拍着自己的额头道: “你们看我这记性,还是女儿心细。” 说着,便是将这荷包取了下去,直接放进了衣袖。 随机,几人一翻梳洗,便坐着马车去往镇里了,当然,这夏桔花也被夏木槿给软磨硬泡的拉了过来,毕竟是给她准备嫁妆,当然要过她的目,不然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 赶车的是明达,他们十几兄弟现在基本都是轮流在这夏家,一个人都是几天到十天不等,反正就是他们时时刻刻都会有任务,至于什么任务,夏木槿也不会去多问,毕竟沈慕寒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只要他的心在家里,不去招惹那些烂桃花,她一律懒得管。 而家里有蟒哥一家镇守,她也放心。 “明达,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加上这稻子都收割了,估计这镇上人多,你等下就将马车停在进镇的口子就可以,我们逛完了自然会来找你,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好好玩一玩。” 路上,夏木槿撩开车帘对着明达一翻叮嘱,当然,至于玩一玩当然是他们能够物色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更好,毕竟十几个人,而且都这么优秀,她们无法从大苗村里找出这匹配的对象,所以,大多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而这事夏木槿也不止一次跟他们提及过,今个一说,明达直接给脸红了。 几人又是一番打趣,说说笑笑到了镇门口,四个人便下了马车,直接往镇里最大的布庄走去。 其实,这最好的布在齐南,基本都是丝绸,可是夏木槿想让那些给夏桔花压箱,毕竟在村里,加上每天都要干活,这样的丝绸也穿不出来,便是先挑些其他的布匹给她做几身衣服才。 “夏老板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这布庄的老板对夏木槿很熟悉,因为这作坊员工的服装都是在他这里定的布,而且行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给自己底下的人准备衣服的,加上她又年轻,却将那么大一个超市打理的井井有条,要说不敬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老板客气了。” 都是生意人,打的都是生意腔,所谓礼尚往来,这点,夏木槿拿捏的很清楚 。 其实这布庄是欧阳家名下的,可是夏木槿不但不避讳,反而时常都会光顾,因为这货确实值得她来关顾,而且她每次都是搞批发,所以这价钱自然是高不起来。 这点,在杜老板心中一直是个坎,可毕竟这有生意上门,多赚少赚都是赚,况且,这还是大客户,月月年年要的,他自然不敢拂了这尊大佛。 简单的寒暄之后,夏木槿便拉着家里几个人去一旁扫购了。 “娘,你看看,这匹怎么样,颜色不深也不浅,在家里穿显得高档,在外面穿显得得体。” “姑,这个呢,喜欢么?我看挺适合你的。” “舟晚,这个适合你。” “娘,这个衬你最好。” 夏木槿的眼光本就独特,选的布匹既不花俏又很有层次,而且依着她们的肤色所选,要是做成衣服穿在她们身上准好看。 一旁的杜老板眼睛都看直了,这等玲珑心思,何该不当老板咯,他现在是甘拜下风。 “你这孩子,不是给你姑来选么?你咋给我们都选上了。” 夏大娘看着夏木槿拿着布匹在她们身上一一比划起来,便是没好气的笑道。 言舟晚练练附和,这样弄得她都不还意思了。 “哎呀,你们想想啊,姑出嫁,你们是不是要穿的体面些,这样才能显赫她娘家人的威风,从而也没有人敢欺负我姑,你说是吧,姑。” 夏木槿一边拿了匹枣色的布匹在她娘身上比划,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说完却是用着如月牙弯般的眸子朝着还在害羞的夏桔花眨眼睛。 夏桔花见这侄女都这样了,哪能扫了她的兴,当即便直点头,就差没演示一场小鸡啄米的戏码了。 几人选了十几匹布,夏木槿爽快的付了钱,让这杜老板叫人给送到超市去,毕竟这个时候她不保证明达会在马车上候着。 出了布庄,几人又去了首饰店,夏木槿就是个购物狂,非得给没人挑选几个才肯罢休,最终使得几人哭笑不得,再出来时,每个人的头上多了样头饰,或是发簪,或是步摇。 “槿儿,你就光顾着给我们买,为何自己都不买?” 言舟晚头上别的是只蝴蝶金钗,给她本就秀气的脸平添意思活气,见夏木槿头上插得一直都是一支玉兰簪子,便是疑惑的问道,而她这一问,一旁的夏大娘和夏桔花均是朝她看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成亲那会儿他就差没将几个首饰店给搬给我,房里现在都压了两箱呢,我本就不喜欢戴,可又是聘礼,不能送人,不然我早送了。” 说起这个,夏木槿一张俏脸苦哈哈的,她对这个没有概论,而且不是很喜欢在这方面下功夫,这么久以来,戴的基本就是那只木槿花簪子和头上这只玉兰簪子,而且自己所说的也是事实。 沈慕寒给的聘礼根本不是外人敢想的。 夏木槿其实折算过,但是夜明珠都不止万两黄金,偏偏这些她舍不得拿出来换钱,不然沈慕寒可会跟她急,而之前为沈慕寒准备的那间房子,现在成了她存放嫁妆的屋子,满满二十几个大箱子,当然,这些除了自家人,外人是不知道的,因他们的婚姻办的很低调,外人甚至没看到过什么聘礼。 这些,在场的几个人也是知道的,便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 “嘿,哥,看那不是被你休了的夏桔花么?” “哇,她这是发达了呀,你看这穿着,还有头上那饰品,少说也是十几两一个呢。” “还有这皮肤,咋变白了,比起之前可是好看多了。” “对呀,这笑起来羞答答的......” 正在这时,在她们不远处,赵大状和他的几个小弟看到了夏木槿一行四人,因为都是那地痞村的,对夏桔花也不陌生,这头一眼看来,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个吞着口水,指着她们一行四人猥琐的说着。 自从休了夏桔花之后,赵大壮就没有过女人,整天靠偷鸡摸狗活着,家里因为没有夏桔花也整个乱了,这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加上这残的残,瘸的瘸,老赵氏一气之下便给分了家,几个弟弟再不济有妻有儿女,到了他这里便是光棍司令一个,现在看到夏桔花这般水嫩嫩的,早已起了色心。 况且,几个小弟将她夸得天花乱坠的,这赵大壮更加的心痒痒了,恨不得现在就按到她给好好疼惜一翻。 “给哥长点心眼,待会儿见到嫂子别想些没有的,若是扰了哥的好事,有你们好看。” 这天气热,赵大壮又是个懒的,都三天没洗澡换衣服了,而且这满嘴的口臭味,使得路人都捂着鼻子避的远远的。 这镇里人更是带着无限的鄙视与不削,可是这赵大壮就是看不出来,还以为大家是怕了他呢,顿时,更加的有了自信,抬头挺胸阔步昂首的朝夏木槿四人走去。 “桔花娘子,可想死哥哥我了,今天终于让哥哥我找到你了。” 然而,他刚接近她们便一把扑了上去将夏桔花给抱了个满怀,并且紧紧箍着她的腰身,使得她动弹不得。 几人本还说说笑笑,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几人都给吓蒙了,夏桔花更是浑身颤抖着,泪眼朦胧,使劲挣脱,可是终归是男女力量悬殊,不管她怎么挣,就是挣脱不了这赵大壮如铜铁般的手臂。 “赵大壮,你疯了不成,赶快放了我姑。” 夏木槿回过神来,一把捞起身旁小摊子上的铲子,直接朝赵大壮的手臂拍去,赵大壮吃痛,反手一挥,却是将铲子给挥开,并掉在了地上。 “叫什么叫,我与自己媳妇说话碍着你啥事了。” 并且踢着脚下的石子对着夏木槿大声吼道。 夏木槿看着自家姑惨白如纸的脸,心中的火更加的旺了,又是捞起一样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对着赵大壮的头直接拍去。 这商贩是个卖杂货的,摊子上有镰刀,铲子,铁锹等物品,而夏木槿刚才捞的便是一把弯弯的镰刀,这一镰刀砍在头上,说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奶奶滴,你算老几,这手都动到老子头上来了,兄弟们,上,哥看这小妞长得挺不错的,带回去就任你们享受了。” 赵大壮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再说了,平日里也没少来这镇里,只是不曾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又是掳人又是放这样的狠话,一点也不忌讳,反而像是过家家酒那般大大咧咧。 而这镇里的人可以说不认识夏桔花等三人,可是对于夏木槿,那可是熟悉不过,当即便有人过来帮衬了。 “你这又脏又臭的乞丐,识相点赶紧的将人家姑娘给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是啊,这青天白日的当街抢人,那可是犯法的,要吃牢饭的 。” “这不是专门来这镇里偷东西的几个人么?” “对呀,对呀,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上次投了人家姑娘给娘买药的钱,还不让人家哭呢。” “丧尽天良的,迟早会有报应的。” “......” 这一人带头,便不约而同的有人出声。 “呸,老子就偷了就抢了,怎么着,你们还敢咬老子不成,这可是老子的媳妇,什么抢不抢的。” 赵大壮本就被打了头,此刻有些晕乎乎的,对着七嘴八舌的吵闹声更是恼羞成怒,对着地上呸了一口痰,便是朝着众人叫道。 “哼,不是我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有能力娶媳妇么?” 娘已经去找明达了,现在有这些人帮衬着,与赵大壮的几个小混混也不敢轻举妄动,夏木槿便是开始拖延时间,可是她更心疼自己姑姑,这一次,估计又会好长一段时间会担惊受怕,都怪自己,若不是硬拉着她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哼,你问问他们,她是我媳妇么?” 赵大壮见夏木槿当众这般拂他面子,便是对她恨得牙痒痒,对着一帮小弟吆喝道。 “我不是你媳妇,你媳妇被你天天打骂,最好还廉价卖给了一个地主,难道你忘记了。” 夏木槿本还想继续说话的,岂料自己姑姑这个时候突然说话了,她不由眼眸一亮,在心里为她叫好。 姑姑都二十几岁了,以后要跟着二蛋哥过好日子的,她总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的记忆之中,走出来,才是新的开始。 “我......” 赵大壮被堵得哑口无言,可是这手依旧没有放开,突然,他大叫一声,便是大力的将夏桔花给推开,夏木槿眼疾手快的去接住夏桔花即将要摔倒的身子,可是这赵大壮的力气太大,导致这夏桔花的惯性太强,夏木槿没接的住她,反而垫了底,直接给摔倒在地,这背上被石子磨得生疼,差点让她叫娘了,加上这地上还有刚才打赵大壮而掉下来的铲子,此刻也是深深刺进了她的背部,刺骨的疼延向四肢百骸,疼的她脸色发白。 “槿儿,你怎么了?” “槿儿......” 言舟晚和夏桔花见夏木槿痛苦的闭上眸子,这脸也瞬间苍白,便是吓了一大跳,异口同声惊呼道。 “明达,就是那几个人,快点。” 而就在此时,夏大娘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明达一脸焦急的挤进人群,入眼却是夏木槿背部换换流出来的血迹,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掌心一扫,那还不知悔改一脸斗气的赵大壮便直接给飞了出去。 “主母...” 明达此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速度的蹲在了夏木槿身旁,慢慢的将她给扶了起来,在看到她背部已经插入一半的铲子之时,连着嗓子都感觉不是自己的。 而其他三人早已哭成一团,均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没事,去唐家医馆。” -本章完结- 288 上药 “没事,去唐家医馆。” 倒是夏木槿还能镇定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是这背部真的疼,这汗水都跟珠子似得,与这血有的一比了。 “对,去唐家医馆,唐家医馆。” 夏大娘和言舟晚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便是断断续续的念着,而明达早已抱起夏木槿直接飞向唐家医馆的飞向。 “啊...我的姑奶奶,你轻点行么?我依了你,依了你还不行么?” 明达的速度有些快,迎面便与苏彦初给撞了个正着,而苏彦初正被一红衣女子扭着耳朵,本还又是求饶又是无奈的低头求和,可这话刚落,却被明达给撞了个正着,而且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此刻,正瞪着眸子看明达那飞一般的背影。 “那个...满身是血的好像是夏木槿。” 红衣女子正是卫剑霜,这自从她男扮女装被识破后跟这苏彦初就是水火不容,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三个时辰在吵架,两个时辰在打架,一个时辰在求和,剩下的她也不知道在干嘛,可是越是这样的日子她反倒觉得越好过,甚至黏上了苏彦初,因为这个男人太没脾气了,随你捏圆搓扁,他除了大声说几句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而见他被撞摔了,她本来火气挺大的,可是似乎也看清了那人怀里抱着的人,顿时,有些紧张的说道。 “什么?” 而本还坐在地上的苏彦初却一个弹跳起身,咆哮一声之后便追着明达的背影而去。 卫剑霜看着他这般着急,心口突然被什么紧紧攥住,难受的紧,可是夏木槿是沈慕寒的人,沈慕寒又是自己爹爹的恩人,她也不能坐视不管,便也是迈开步子朝他们追去。 “唐嫂,唐嫂,快点出来,救人!” 对于唐嫂,明达等并不陌生,明达此时也是急了,所谓的称谓都已经忘到脑后去了,进了医馆便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这药柜的几个年轻人本还想指责这人没礼貌,可是一看这满身血的人是夏木槿,当即便吓得话都不知要怎么说,反应快的立马跑向后堂去找唐嫂了。 不一会儿,唐嫂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见这明达一直抱着还在流血的夏木槿,赶紧带着他进入内间,并吩咐他将夏木槿给趴在小床之上,自己则拿了工具开始止血。 “好在这伤的不是致命之处,不过这伤口有点深,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在检查了这伤口之后便是朝着几人说道,随后便开始用麻沸散在伤口处进行局麻,当着几人的面并且喊了明达和苏彦初帮忙将这铲子给拔了出来,明达当即被飙了一身血。 清洗伤口,上药一气呵成。 “记住,这半年内不能有孩子。” 之后又对着夏大娘几个叮嘱一番,完后又配了些药给他们,随后才去外面为其他人看病。 看着昏迷过去的夏木槿,大家即使心疼又是欣慰,好在,这次是有惊无险。 “那个...婶子,老大等下应该就回来了,我先去领罪。” 明达吁出一口气的同时又蔫了下去,昨天他就收到了消息,老大今天午时会到达竹山县,他负责接送,本还想给老大的老大一个惊喜,现在得了,直接给老大一个惊吓,还不知自己要承受什么样的惩罚 。 其实不用明达说,大家也能猜到依着沈慕寒疼夏木槿的程度,这明达是少不了一顿削,夏大娘便是心疼的道: “等会儿先让慕寒过来,都是一家人,你又没有错,什么惩罚不惩罚,再说,槿儿不是也没事么?” 明达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颔首之后便匆匆离去。 “婶子,我是这福寿酒楼当家的,苏彦初。” 夏木槿的无碍苏彦初也是深深呼出一口气,见夏大娘和言舟晚守着连坐着都怕,便是上前介绍自己。 实则是想分散她们的注意力,毕竟唐嫂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哎呀,您就是彦初啊,槿儿可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提及过你,孩子他爹也是一直念着你,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夏大娘不止第一次见苏彦初,苏秀宁住她们家时匆匆见过一面,可是没有机会接触,此时一听便是寒暄起来。 毕竟,当初是他接受他们家的柴禾,而且还从不抠扣这钱,加上槿儿那些野味也是卖给了他,说来,这家里第一个要感谢的还真就是他,至于夏木槿经常在她面前提起那自然是客套话,夏森林倒是提及过不少次。 “婶子严重了,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苏彦初被夏大娘这般一捧,反倒不好意思了,顿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卫剑霜在一旁直骂呆子。 苏彦初是怕卫剑霜的,一个女孩子家家整天打打杀杀的,他虽然不是一个文人,可还是喜欢淑女型的女孩,迫于两家的压力,不得不依着卫剑霜,更是事事都让着她,况且,依着她的性子,肯定最讨厌就是没有脾气没有男子汉气概的人,所以,他正在往这方面发展,他就不信,赶不走她。 此刻,卫剑霜的眸光就冷冷的扫着他,弄得他站立不安,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才朝夏大娘和言舟晚道别。 夏大娘很是慈和的体谅他的业务繁忙,并不停叮嘱他这酒楼的生意重要,等木槿好了一定登门道谢之类的,吓得苏彦初几乎用跑的出了唐家医馆,因为这卫剑霜的眸子越来越犀利,这周边的温度越来越冷,他若再待下去,保证会被直接冻死。 “喂,你是不是喜欢夏木槿。” 出了唐家医馆,苏彦初居然不知要去哪儿,这酒楼有卫老将军在,他自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躲着卫剑霜,这事要捅出去,家里肯定会知道,又不知要给他吹多少耳边风,讲着一堆不着边际的大道理,说到底,这些人就是自私,只为家族着想,却从来不曾想过他的感受,就是一个外系人苏秀宁也比他地位要高,俗话说都是重男轻女,在那个家里,他是不足一提的,半年一年回去一次绝对不会有人想起。 可是这酒楼的钱却定期有人来收,说是家里人口多,开支大,作为丞相的爹靠着每个月的俸禄养不活一家子人,便都要从他这里抠,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他们仇人的孩子,不然也不至于这样,像苏秀宁,作为他们恩人的孩子,你待遇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想着,自己还挺憋屈的。 然而,本来苏彦初还在自己的思绪里转着,卫剑霜却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并且对着他冷声问道,有那么一瞬,他被问住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要怎么回答他,其实,更多时候,他也在想,若是在在沈慕寒前一步下手,现在的夏木槿会不会是他的娘子。 可是,这样的定论很快被自己给否定了,夏木槿的性格是不会看上他的,所以,他们也只适合做朋友 。 “没有,我们是朋友。” 卫剑霜见他不答,便是上前伸出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被逼得无奈,他便是叹息的说道,可也说得是实话。 看着他暗淡下去的眸子,卫剑霜那莫名的怒火瞬间便消灭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随着苏彦初的心情而起起落落,这样一个男人,她女扮男装在他身边快半年了他居然毫无察觉,在得知之后全像个孩子那般不知所措,有时候她都甚至怀疑,这样一个白痴一般的人还是这福寿酒楼的东家么? 更确切的说,他只是在感情上面白痴。 或许,他喜欢过夏木槿,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从而错过了,那份还未萌芽的感情便被沈慕寒的出现而直接扼杀在摇篮里,那一刻,她甚至有些庆幸。 “好了,我们回家吧,木槿她们需要吃饭,我们准备点东西送过来。” 最后,她找了个极为适合的理由将苏彦初给骗了回去,而他一会去当真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卫剑霜摇头叹息,她千挑万选,这个不要,那个不要,结果却偏偏挑中了一根木头。 这情路漫漫之修远矣,她的人生还未彻底开始......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唐家医馆迎来了三道风风火火的身影,沈慕寒兄弟以及一旁不敢做声的明达。 “寒儿...” “娘,槿儿怎么样了?” 因为夏木槿需要休息,唐嫂便是将夏大娘几人请到了内间的外面,并让人斟了茶水,还备了糕点,她自己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陪她们,沈慕寒的都来无疑给夏大娘等吃了一颗定心丸,见了他,夏大娘立马起身,想起还在昏迷中的女儿,便是湿了眼眶。 沈慕寒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夏木槿的状况,并且伸着脖子朝内间瞅去。 “还在昏迷中,唐嫂说没有什么大碍,估计被吓得不轻,你去看看吧。” 夏大娘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便是轻声说道,沈慕寒闻言便直接去了内间。 言舟晚一双眸子红红的,像是哭过,沈慕青知道夏木槿没生命危险心中的大石头也是放下了,便是朝言舟晚走去,并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言舟晚想要挣脱,可是沈慕青力气不小,又碍于场合不对,便是没霸蛮,只是脸色愈加的差了。 “放心,衙门已经插手此事了,赵大壮即便不被处死也会在牢里待一辈子的。” 见言舟晚不再挣扎他的手,沈慕青疲惫的神情有所松缓,而后,便是对着众人说道。 动了沈慕寒的人没有当场让他见阎王已经是最大的恩惠,况且,这人还是夏桔花的前夫,这样的人,这次若是不给点严重点的教训,下次指不定会到夏家去闹事,只是没想到沈慕寒比他还绝,直接朝明一放话,让衙门的人关他一辈子,死对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太便宜了。 这一次,夏桔花并未表现的太过害怕,听了沈慕青的话之后反而觉得心中的大石头给放下来了,至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赵大壮这人。 或许,在今天之前,她怎么样也会念及曾经也是夫妻一场不会太过为难,可是看着槿儿伤的那么重,那一刻,她甚至恨自己为何没有亲手将那人渣给杀了。 夏大娘却是走向她,伸手在她肩膀拍了拍,安慰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内间,夏木槿还在昏睡,额头上的汗珠依旧如豆子那般大颗,沿着太阳穴滑下,沈慕寒拿着帕子在她脸上擦拭着汗珠,满目的心疼与自责,若不是自己因为琐事耽搁了一天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好在,有惊无险,不然,他定会跑到金銮殿将那该死的太上皇给杀了 。 “槿儿,我回来了。” 附在她耳畔轻轻的呢喃着。 夏木槿如蒲扇那般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双唇也微微蠕动,依稀能听到一个水字。 沈慕寒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到了辈清水,用棉签浇着喂给她。 喂完水发现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沈慕寒为她把了脉,又检查了伤口,随即便走出内间,让沈慕青带着其他人先回去,夏木槿今天不宜挪动,他留下来照看,夏大娘等本还不放心,可是沈慕寒再三劝阻,她们才一步三回头的随着沈慕青回去。 暮色刚下,夏木槿醒来了。 沈慕寒早已退了外衫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而此刻,苏彦初与卫剑霜送来了晚餐,晚餐中有一蛊汤,汤中有着淡淡的药香,可见,熬这蛊汤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知道你和木槿在这里,便是咨询了唐嫂,拿了些药材回去熬了汤,等她醒来便可喂给她喝。” 夏木槿虽然醒来,可是并未睁开眸子,而且觉得这眼皮有千金重,很难睁开,便是静静的躺着,加上这又没有任何响动,她估计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直到苏彦初的声音响起,她才吃力的睁开眼眸,可是没想到入眼不止是苏彦初,还有一个红衣女子,另外,就是自己朝思梦想的人——沈慕寒。 “谢谢!” 沈慕寒接过汤蛊,对着苏彦初道谢。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你好些照顾她。” 苏彦初见沈慕寒在,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留下,透过沈慕寒瞅了眼夏木槿,便是道别。 “好,喝喜酒那天一定要下请帖。” 两人的友谊虽不如他与沈慕青之间,可也很深笃,况且,沈慕寒知道爱一个人得不到的那种滋味,他希望他幸福,再看卫剑霜,那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甘愿在他身后做那么一片衬托的叶子,可见对他也是用情至深,便是脱口而出。 于苏彦初来说,卫剑霜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苏彦初有片刻的发愣,随即却是苦笑一声,径自离去。 卫剑霜却是对着他抱拳之后才离开。 沈慕寒栓了们,却发现夏木槿此刻正睁着一双眸子看他,还以为她伤口疼了,便是立马上前,嘘寒问暖: “槿儿,你醒来了,伤口还疼么?还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一连串问题下来问的夏木槿一个头两个大,顿时,便笑开了,并用着揶揄的口气道: “还这么年轻就像个老头子那般喋喋不休,这老了怎么办哦!再说了,我又不是机器人,一下子能回答你那么多问题。” 或许是伤口上了药,此刻不那么疼了,只是她还不敢翻身,见沈慕寒那么紧张,心底划过阵阵暖流,禁不住调侃起来。 “你这丫头.....” 沈慕寒叹息一声,便是无比宠溺的道,随即便端来那蛊汤,打开闻了闻,并试了下味道,才挖了勺朝夏木槿嘴角送去: “味道不错,温度也刚好,来,张嘴 。” 夏木槿嘴角一弯,便是乖乖张嘴喝汤。 一蛊汤喝完花了小半个时辰,主要是伟大的沈大叔喂汤太有深度了,也不知给夏木槿垫个东西,导致这汤虽然到了嘴边,可要完全喝下却很难,最后,不得不将一勺改为半勺,然后所谓的小别胜新婚,咱们的沈大叔却不是这样,小别变话唠,每喂完一勺都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基本都是他在说,夏木槿在眨眼睛。 “饭菜都凉了,哪有你这么喂汤的。” 喝完汤,夏木槿感觉这头倒是没之前那么晕了,眼睛也慢慢清明起来,看着一旁早已冷却的饭菜,便是心疼的说道。 “没事,这天气热,吃冷的舒服。” 沈慕寒却不以为然,为了不让夏木槿担心,将汤蛊放下之后便开始吃早已冷却的饭菜。 而他吃饭的速度非常的快,夏木槿数了数,大概有两碗米饭,他八口就给吃了个精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饿死鬼投胎,也只有她最清楚,他这是在节省时间来陪她。 “累不累,还想睡么?” 果然,沈慕寒将碗筷一放,便开门吩咐人打盆水进来,自己则问向夏木槿,并且伸出温暖的掌心贴在她额头试探温度。 “不累。” 夏木槿如实回答,此刻她的确不想睡了,应该是非常渴望他的怀抱,可是她却没直接说出来。 不一会儿,医馆的人打来了一盆水,搁放好之后将碗筷收了便直接出去了。 沈慕寒为夏木槿净了手和脸,还为她摸了身,自己也是简单的清洗了一番,将盆送出去之后便将门给栓了。 “槿儿,忍着点,这药下去可能有点疼,但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涂才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而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夏木槿上身的衣服给脱了,并且查看了伤口,用药水在周边消炎,随后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夏木槿瞬间便问道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而沈慕寒却在这个时候提醒着。 是个女子都爱美,况且,那铲子也不小,伤口也不浅,虽然伤在背上,这往后要是留了疤痕,即便是沈慕寒不会介意,可夏木槿还是会不舒服,便是咬着唇点头: “恩,来吧,我忍得住。” 沈慕寒看着她这视死如归的表情不免愣了愣,还以为是上断头台呢,这表情...... 他简直是哭笑不得。 可是,最后,夏木槿不得不埋怨,沈慕寒就是个骗子,这药明明就是要疼死个人,他还说只是一点点疼,可是上了这药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就真不痛了,跟个没事的人那般。 兴奋的她直接坐了起来,一鼓作气的拉着沈慕寒聊天,并且这一聊,便是三更半夜。 “槿儿,我好想你,睡吧。” 沈慕寒见她打了鸡血那般,额间都冒出了细汗,翻了个身,轻轻的将她给拦在怀里,溺声哄着。 “相公,要不用手吧!” -本章完结- 289 “相公,要不用手吧!” 然而,夏木槿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毕竟两人分开了这么多天,沈慕寒又是个精力旺盛的,他这般抱着自己,她难免不往那方面想。 而沈慕寒却是半天才会意她的意思,便是无声的笑了,有些咬牙切齿的揉着她的发丝,并且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才柔声道: “等你好了,不要用手,你自己补偿就成。” 本来还好,此刻被夏木槿这么一提,还真的想要了。 夏木槿脸红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敢情自己自作多情了,那他又说出这样肉麻的话做什么? “好了,睡吧,明天我们就回家。” 沈慕寒无奈的叹息一声,大手按住她乱动的头,在这么蹭下去,恐怕就真要解决了。 听说明天就能回去,夏木槿顿时安静了,乖乖的靠在沈慕寒怀里,不一会儿变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一夜好眠,夏木槿醒了个大早,试着动了下,发现并没想象中的痛,可沈慕寒似乎就没这么好了,眼袋很深,眉宇间也有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尽管才睡醒。 “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见夏木槿醒来,他也是睡不着了,索性就这么抱着她,可更加担心她后背的伤势。 “不疼,好多了,现在就能回去。” 有沈慕寒在的地方哪怕是阿鼻地狱,夏木槿也觉得是幸福的,便是嘟着嘴巴道,随即,又似想起什么问道: “你这是去了京都么?这么久?” “恩,和慕青一起去了,扳倒了赵巍然等人,现在天下太、平了,太上皇也能够安心进棺材了。” 说道这个,沈慕寒从鼻子里哼了哼,对太上皇的小人行径很是反感,好在这次几人联手,一切都很顺利,短期内也不会有站站爆发,估计沈慕青最后也会赖在大苗村不走了。 夏木槿听着他这小孩子般的口气不免噗嗤一笑,哪有诅咒太上皇早死的,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她该管的,她要的是这天下第一富商之位。 随后,沈慕寒抓了些药,两人道别了唐嫂,依旧是明达赶车,辰时刚过便已回到了家。 二蛋哥也在,一脸自责和惆怅,估计是知道昨天的事了,而自家姑夏桔花双眸通红,看来哭过。 大家见夏木槿回来了,全都到了门口迎接,对着她问这问那的。 “好啦,又不是什么重伤,这红枣不是快熟了么?到时多吃点红枣,将这血给补回来不就得了。” 见大家一脸担忧与沉闷,夏木槿很不适应,便是调侃道。 “槿儿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最终,夏木槿不得不求助沈慕寒,毕竟他是大夫,他说话大家肯定会信的,而的确如她所想,沈慕寒这一发话,大家才缓了脸色,沈慕寒便是趁机说自己身子还弱着,需要休息,直接给抱着夏木槿去了房里。 “下月初八姑姑和二蛋哥成亲,家里又要热闹一阵子了 。” 夏木槿趴在床上,无聊的盯着枕头,沈慕寒则为她换着药,见她一边折手指一边说道。 “恩。” “我们去镇里其实就是为姑姑准备嫁妆的。” “恩。” “那个赵大壮真的是死有余辜。” “恩。” 夏木槿懵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生什么闷气,在自己手心挠了一把,又继续道: “你下次换药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衣服脱光。” “不行......” 好吧,这个人还是正常的,只是这思绪只会在她身上而已,换完药,夏木槿想要翻过身来平躺,可是沈慕寒不让。 就这样,夏木槿在床上趴了整整五天,沈慕寒终于放过她,让她翻身了,而且也不再压制着她的各种行动。 一早,她便去了二蛋哥的新家,爹娘等人也在,不少村里人对这房子也是竖着大拇指赞口不绝。 放在以及盖到最后一步了,就是贴瓦。 见这家里人都来了,二蛋连忙撒下手中的活,又是拿零嘴又是倒茶的,忙的手忙脚乱。 “槿儿,这是我一大早去河里抓的,从松子那里知道你非常的喜欢吃,这身子骨可好些了?” 而自始至终,他都觉得对不起夏木槿,毕竟她是为了夏桔花才受伤的,夏桔花这几天也是变着花样给她炖着补品,可是她食量貌似不大,不过好在有沈慕寒在,总算是吃了一些。 这个,他曾经在夏家吃过一次,夏木槿称之为鳝鱼,味道很不错,里面放了苏叶还有黄瓜丝,几天前松子回来了,得知他姐受伤了,气的想杀人,最后才想着为夏木槿弄些什么新鲜吃的,那时他正在这天里面干活,下了场雨,田里面储了些水,加上自家的田位于下游,一年四季都输不干的,当松子看到这田表面有几个小圆洞,便是试着去挖,结果就挖出一条很大的鳝鱼。 之后也才知道夏木槿喜欢吃这个,于是今早天刚亮,他就带着工具去了,结果收货还不小,应该有四五斤吧。 不过这玩意看上去还挺慎人的,滑溜溜的,跟蛇一样,若不是自己吃过,还真不敢相信这东西能食用。 见了这新鲜的鳝鱼,夏木槿顿时觉得这肚子饿了,眉笑颜开的朝着二蛋道谢: “谢谢姑父。” 而她这声姑父彻底逗乐了二蛋,毕竟,夏木槿的承认比起夏大娘夫妻等的承认还要有重量些。 几个大人围着去商量怎么置办这其他的家具,一些柜子等物都是夏森林父子亲手做的,二蛋和夏桔花喜欢的不得了,因为是夏木槿给设计的,当天搬进去这些东西之时可是亮瞎了这村里人的眼。 他们一个个活了几十年,却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柜子,包括床也是。 这屋子里的卫生的搞得七七八八了,之时屋顶的瓦还未完全贴完,主要是前几天下了场雨,这事便给耽搁了,好在这刚收割了,稻草也足,下雨的时候便将这稻草覆在了屋顶,才不至于整个屋子被水给淹了。 这太阳一出来,几人便就开始动工了,估计今天傍晚能够全部贴完 。 “大后天这就搬家了,可忙坏了这孩子。” 夏大娘对二蛋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握着夏桔花的手,湿了眼眶。 都说婚前不能见面,可是这夏桔花算是二婚了,加上这家里离得又近,二蛋一个人忙里忙外她看着不放心,便是什么都搭把手,家里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是村里的规矩,每建了新家,这都要请乡亲们吃酒的,而且还有九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所以,这请酒能提前就提前,于是,众人商量在大后天。 中午,夏木槿让二蛋叫了贴瓦的几个人到夏家吃饭,而吃的这道新鲜菜便是鳝鱼片。 这厨是夏桔花下的,夏木槿在一旁指点,沈慕寒像看小孩子那般看着她,不然她碰触那些道具以及冷水。 其实夏木槿并没这么娇贵,可是被沈慕寒给养娇贵了。 一共摆了三桌,因为明一他们也被叫了回来,毕竟这办酒不是小事,再说了,这二蛋可是夏家的女婿,这村头村尾该来的都回来,预计至少有五十桌,这办菜买东西之类的定然需要人手,反正他们现在也闲着没什么事做,于是都被沈慕寒给招回来了,这每一桌除了鳝鱼片之外还有就是油炸鳝鱼。 里面通常放些姜丝还有被晒干了的紫苏叶子。 光是闻着就馋。 吃完饭,大家便分工合作了。 “相公,让人去鱼塘捞些龙虾过来吧。” 夏木槿依旧是被重点保护的,百般无聊,便是对着沈慕寒说道。 龙虾的池子有扩大了一倍,而且早几月加了不少进去,现在要是出去,站在老远都能看到肥肥的一个,夏木槿估计加上这繁殖的,这池子里不下四百斤了。 而且这么久以来也为捞上来试味,她想趁着二蛋哥搬家捞点上来试试这龙虾的味道,也只有这样,她才更好的将其打入市场。 而且这鱼放下去这么久也不曾捞上一条来试味,这点,令夏木槿有些叹息。 “好,需要一起去看看么?” 这次,沈慕寒倒是没有拒绝,还很大方的问她是否要一起去。 夏木槿当然乐意跟着去了,结果,这捞龙虾变成了众人围观的大场面,毕竟大家在这河里见过,可却看了也是躲得远远的,如今见夏木槿家不仅将其养了起来,还说是美味,令大家好奇不已。 下水的是明七和明达几人,这一路有些艰辛,因为没有那种大网,基本都是拿着沥子去捞,还有那竹签夹的,这期间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被龙虾给攻击了,疼的哇哇大叫,笑翻了在岸上围观的人。 眨眼,便是二蛋哥搬家的日子。 这里里外外都准备好了,而且这家具很齐全,应有尽有,帮忙的人很多,基本都是砖厂的人,因为他们在一起制砖,这感情也深了,加上这二蛋也很会做人,大家乐意交这样一个朋友。 而一些村民则是好奇,也来得很早,为的就是参观他的新家。 村头村尾的借桌子和凳子,准备了五十桌,在院子外起了一个新灶,好在这天气不热,太阳也没出,可又没下去,阴凉阴凉,这做事的都有干劲。 而夏木槿此刻却趴在床上等着换药,沈慕寒说今天是最后一次换药了,而且她也对着铜镜里看了,根本没有留下疤痕,就是印子也没有,可沈慕寒坚持,必须再换一次药 。 “相公,其实我已经好了,真的没必要再换药了。” 这药都是新鲜的,碾汁再配合沈慕寒的一些药水涂抹,每次涂完都冰凉冰凉的,可也粘巴巴的,令她很不适应。 “乖,换完这一次你就可也为所欲为了。” 沈慕寒却压根不理会她的哀求,直接将她上身的衣服一把扯掉,连肚兜都不幸免,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背后一阵冰凉的感觉袭来,夏木槿才放弃了继续磨嘴皮子。 可是,沈慕寒的话太有深意了,什么叫她可以为所欲为了,明明是他好不好? 涂完药必须趴着一炷香的时间,让着药水干透,不然穿了衣服会粘到一起。 “槿儿,姑都成亲了,我们还不要孩子么?” 沈慕寒指腹在她光洁的美背上来回抚摸,眸底满满的都是欲、望的绿光,加上出去的时间,他一个月没有碰她了,真的想的骨头都疼了,家里现在小萝卜头太多,若是这夏桔花又怀孕,那整个就不得安宁了,所以,他此刻更想在夏桔花之前拥有孩子,让这个家不安宁个够,不然每天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小萝卜头跟在背后叫着爹爹娘亲,却只能叫自己姐夫,姑父,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额...... 夏木槿蹙着眉头不说话,说不要吧,依着沈慕寒疼她的性子真的会为了她而不要,可是这样,自己又过意不去,顿了顿,便是道: “相公,一切顺其自然吧,若是有了,咱就生。” 这是变相低头了。 沈慕寒开心的在她背上亲了好几下,待这背上的药水干了,沈慕寒便为她穿了衣服,随后便带着她去了二蛋家。 二蛋家的酒席办的非常的丰盛,每一桌足足十二个大碗,而且这菜也很足,有不少乡亲都拿着自家的碗将这没吃完的带了回去,而这最稀有美味的当属那道龙虾了。 夏木槿将这炒龙虾的制作方法告诉了夏桔花,这个菜也是夏桔花开小灶做的,毕竟,这样的做法,要是卖到福寿酒楼,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她却先将这名气给打出去。 而如他们预料的,五十桌,一张桌子也没有剩。 一般吃了酒席就带着一些剩菜喜滋滋的回去了,二蛋没有其他亲戚,即便是有,早在这家里双亲过逝时便已没了来往,而这次办酒,他也没有请,这唯一的亲人便是这夏家了。 饭后,一些妇女留下来将这桌子给收拾了,又将这卫生给清理干净,二蛋留下她们吃晚饭,可是家里还有老人小孩,不能耽搁太久,夏桔花便让她们每人带了一大碗菜和一些零嘴回去,大家忙完便喜滋滋的回去了。 这晚饭也是在二蛋家用的,加上这要好的几个兄弟,一共有四桌,而大家讨论的便是这几天后的婚事,夏桔花听到这些,红着脸吃了饭,便和夏老爹早早回去了。 夏老爹估计是年纪来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吃的也比之前少很多,家里人对他也是尤为的担心。 而沈慕寒也带着夏木槿早早的回去了,明一他们吃饭中饭便都已经离开了。 入秋的夜有些凉,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夏木槿感慨万千,想起刚穿过来那会儿,连碗粥都喝不上,如今却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超市,更有了数不清的存款,最主要是有一个爱自己如生命的男子 。 心中,满满的,都是感激。 “槿儿,你说,我们的孩子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见夏木槿这一路沉默,沈慕寒便开始找话题,可是他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夏木槿顿时直翻白眼,这厮,没有一刻不想着那事。 而事实如她所料,两人回去之后便一番洗漱,上了楼,沈慕寒便迫不及待的将她给压下。 这一晚又是不眠不休,换着姿势要...... 这二蛋搬家顺利,这成亲也很顺利,办的及其的热闹,这夏桔花的嫁妆更是亮瞎了众人的眼睛,这新制的大箱子,可是整整十箱,别说是这乡下,就是那镇里人,有几家嫁女儿愿意这般花血本的。 成了亲,夏桔花就是二蛋家的人了,虽然是一个村,可夏桔花还是哭的很伤心,最后才在夏大娘和二苗的搀扶下坐上这轿子。 这一路敲锣打鼓很是热闹,这送亲的队伍在这大苗村也是前五十列,比起夏木槿那时可要热闹多了。 而夏桔花婚后第三天便是回门,这回门玩夏木槿夫妻便动身去了大窑村,她都快两个月没去那边了,一心挂记着那些树苗。 而这个季节地瓜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她得安排好人进行挖收。 同时也要准备建一个大地窖存放这地瓜。 这次她并未带言舟晚,貌似两人已经进入了磨合期,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好事了,沈慕青更是让沈慕寒给物色一块地,他也想在建一栋房子,每天看着夏木槿家团团圆圆,其乐融融,他也是羡慕了。 这点,沈慕寒自然乐意,他巴不得这言舟晚马上嫁出去,那也夏木槿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了。这一路敲锣打鼓很是热闹,这送亲的队伍在这大苗村也是前五十列,比起夏木槿那时可要热闹多了。 而夏桔花婚后第三天便是回门,这回门玩夏木槿夫妻便动身去了大窑村,她都快两个月没去那边了,一心挂记着那些树苗。 而这个季节地瓜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她得安排好人进行挖收。 同时也要准备建一个大地窖存放这地瓜。 这次她并未带言舟晚,貌似两人已经进入了磨合期,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好事了,沈慕青更是让沈慕寒给物色一块地,他也想在建一栋房子,每天看着夏木槿家团团圆圆,其乐融融,他也是羡慕了。 这点,沈慕寒自然乐意,他巴不得这言舟晚马上嫁出去,那也夏木槿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了。这一路敲锣打鼓很是热闹,这送亲的队伍在这大苗村也是前五十列,比起夏木槿那时可要热闹多了。 而夏桔花婚后第三天便是回门,这回门玩夏木槿夫妻便动身去了大窑村,她都快两个月没去那边了,一心挂记着那些树苗。 而这个季节地瓜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她得安排好人进行挖收。 同时也要准备建一个大地窖存放这地瓜。 这次她并未带言舟晚,貌似两人已经进入了磨合期,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好事了,沈慕青更是让沈慕寒给物色一块地,他也想在建一栋房子,每天看着夏木槿家团团圆圆,其乐融融,他也是羡慕了。 这点,沈慕寒自然乐意,他巴不得这言舟晚马上嫁出去,那也夏木槿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了。 -本章完结- 289 红薯藤 “相公,要不用手吧!” 然而,夏木槿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毕竟两人分开了这么多天,沈慕寒又是个精力旺盛的,他这般抱着自己,她难免不往那方面想。 而沈慕寒却是半天才会意她的意思,便是无声的笑了,有些咬牙切齿的揉着她的发丝,并且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才柔声道: “等你好了,不要用手,你自己补偿就成。” 本来还好,此刻被夏木槿这么一提,还真的想要了。 夏木槿脸红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敢情自己自作多情了,那他又说出这样肉麻的话做什么? “好了,睡吧,明天我们就回家。” 沈慕寒无奈的叹息一声,大手按住她乱动的头,在这么蹭下去,恐怕就真要解决了。 听说明天就能回去,夏木槿顿时安静了,乖乖的靠在沈慕寒怀里,不一会儿变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一夜好眠,夏木槿醒了个大早,试着动了下,发现并没想象中的痛,可沈慕寒似乎就没这么好了,眼袋很深,眉宇间也有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尽管才睡醒。 “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见夏木槿醒来,他也是睡不着了,索性就这么抱着她,可更加担心她后背的伤势。 “不疼,好多了,现在就能回去。” 有沈慕寒在的地方哪怕是阿鼻地狱,夏木槿也觉得是幸福的,便是嘟着嘴巴道,随即,又似想起什么问道: “你这是去了京都么?这么久?” “恩,和慕青一起去了,扳倒了赵巍然等人,现在天下太、平了,太上皇也能够安心进棺材了。” 说道这个,沈慕寒从鼻子里哼了哼,对太上皇的小人行径很是反感,好在这次几人联手,一切都很顺利,短期内也不会有站站爆发,估计沈慕青最后也会赖在大苗村不走了。 夏木槿听着他这小孩子般的口气不免噗嗤一笑,哪有诅咒太上皇早死的,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她该管的,她要的是这天下第一富商之位。 随后,沈慕寒抓了些药,两人道别了唐嫂,依旧是明达赶车,辰时刚过便已回到了家。 二蛋哥也在,一脸自责和惆怅,估计是知道昨天的事了,而自家姑夏桔花双眸通红,看来哭过。 大家见夏木槿回来了,全都到了门口迎接,对着她问这问那的。 “好啦,又不是什么重伤,这红枣不是快熟了么?到时多吃点红枣,将这血给补回来不就得了。” 见大家一脸担忧与沉闷,夏木槿很不适应,便是调侃道。 “槿儿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最终,夏木槿不得不求助沈慕寒,毕竟他是大夫,他说话大家肯定会信的,而的确如她所想,沈慕寒这一发话,大家才缓了脸色,沈慕寒便是趁机说自己身子还弱着,需要休息,直接给抱着夏木槿去了房里 。 “下月初八姑姑和二蛋哥成亲,家里又要热闹一阵子了。” 夏木槿趴在床上,无聊的盯着枕头,沈慕寒则为她换着药,见她一边折手指一边说道。 “恩。” “我们去镇里其实就是为姑姑准备嫁妆的。” “恩。” “那个赵大壮真的是死有余辜。” “恩。” 夏木槿懵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生什么闷气,在自己手心挠了一把,又继续道: “你下次换药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衣服脱光。” “不行......” 好吧,这个人还是正常的,只是这思绪只会在她身上而已,换完药,夏木槿想要翻过身来平躺,可是沈慕寒不让。 就这样,夏木槿在床上趴了整整五天,沈慕寒终于放过她,让她翻身了,而且也不再压制着她的各种行动。 一早,她便去了二蛋哥的新家,爹娘等人也在,不少村里人对这房子也是竖着大拇指赞口不绝。 放在以及盖到最后一步了,就是贴瓦。 见这家里人都来了,二蛋连忙撒下手中的活,又是拿零嘴又是倒茶的,忙的手忙脚乱。 “槿儿,这是我一大早去河里抓的,从松子那里知道你非常的喜欢吃,这身子骨可好些了?” 而自始至终,他都觉得对不起夏木槿,毕竟她是为了夏桔花才受伤的,夏桔花这几天也是变着花样给她炖着补品,可是她食量貌似不大,不过好在有沈慕寒在,总算是吃了一些。 这个,他曾经在夏家吃过一次,夏木槿称之为鳝鱼,味道很不错,里面放了苏叶还有黄瓜丝,几天前松子回来了,得知他姐受伤了,气的想杀人,最后才想着为夏木槿弄些什么新鲜吃的,那时他正在这天里面干活,下了场雨,田里面储了些水,加上自家的田位于下游,一年四季都输不干的,当松子看到这田表面有几个小圆洞,便是试着去挖,结果就挖出一条很大的鳝鱼。 之后也才知道夏木槿喜欢吃这个,于是今早天刚亮,他就带着工具去了,结果收货还不小,应该有四五斤吧。 不过这玩意看上去还挺慎人的,滑溜溜的,跟蛇一样,若不是自己吃过,还真不敢相信这东西能食用。 见了这新鲜的鳝鱼,夏木槿顿时觉得这肚子饿了,眉笑颜开的朝着二蛋道谢: “谢谢姑父。” 而她这声姑父彻底逗乐了二蛋,毕竟,夏木槿的承认比起夏大娘夫妻等的承认还要有重量些。 几个大人围着去商量怎么置办这其他的家具,一些柜子等物都是夏森林父子亲手做的,二蛋和夏桔花喜欢的不得了,因为是夏木槿给设计的,当天搬进去这些东西之时可是亮瞎了这村里人的眼。 他们一个个活了几十年,却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柜子,包括床也是。 这屋子里的卫生的搞得七七八八了,之时屋顶的瓦还未完全贴完,主要是前几天下了场雨,这事便给耽搁了,好在这刚收割了,稻草也足,下雨的时候便将这稻草覆在了屋顶,才不至于整个屋子被水给淹了 。 这太阳一出来,几人便就开始动工了,估计今天傍晚能够全部贴完。 “大后天这就搬家了,可忙坏了这孩子。” 夏大娘对二蛋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握着夏桔花的手,湿了眼眶。 都说婚前不能见面,可是这夏桔花算是二婚了,加上这家里离得又近,二蛋一个人忙里忙外她看着不放心,便是什么都搭把手,家里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是村里的规矩,每建了新家,这都要请乡亲们吃酒的,而且还有九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所以,这请酒能提前就提前,于是,众人商量在大后天。 中午,夏木槿让二蛋叫了贴瓦的几个人到夏家吃饭,而吃的这道新鲜菜便是鳝鱼片。 这厨是夏桔花下的,夏木槿在一旁指点,沈慕寒像看小孩子那般看着她,不然她碰触那些道具以及冷水。 其实夏木槿并没这么娇贵,可是被沈慕寒给养娇贵了。 一共摆了三桌,因为明一他们也被叫了回来,毕竟这办酒不是小事,再说了,这二蛋可是夏家的女婿,这村头村尾该来的都回来,预计至少有五十桌,这办菜买东西之类的定然需要人手,反正他们现在也闲着没什么事做,于是都被沈慕寒给招回来了,这每一桌除了鳝鱼片之外还有就是油炸鳝鱼。 里面通常放些姜丝还有被晒干了的紫苏叶子。 光是闻着就馋。 吃完饭,大家便分工合作了。 “相公,让人去鱼塘捞些龙虾过来吧。” 夏木槿依旧是被重点保护的,百般无聊,便是对着沈慕寒说道。 龙虾的池子有扩大了一倍,而且早几月加了不少进去,现在要是出去,站在老远都能看到肥肥的一个,夏木槿估计加上这繁殖的,这池子里不下四百斤了。 而且这么久以来也为捞上来试味,她想趁着二蛋哥搬家捞点上来试试这龙虾的味道,也只有这样,她才更好的将其打入市场。 而且这鱼放下去这么久也不曾捞上一条来试味,这点,令夏木槿有些叹息。 “好,需要一起去看看么?” 这次,沈慕寒倒是没有拒绝,还很大方的问她是否要一起去。 夏木槿当然乐意跟着去了,结果,这捞龙虾变成了众人围观的大场面,毕竟大家在这河里见过,可却看了也是躲得远远的,如今见夏木槿家不仅将其养了起来,还说是美味,令大家好奇不已。 下水的是明七和明达几人,这一路有些艰辛,因为没有那种大网,基本都是拿着沥子去捞,还有那竹签夹的,这期间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被龙虾给攻击了,疼的哇哇大叫,笑翻了在岸上围观的人。 眨眼,便是二蛋哥搬家的日子。 这里里外外都准备好了,而且这家具很齐全,应有尽有,帮忙的人很多,基本都是砖厂的人,因为他们在一起制砖,这感情也深了,加上这二蛋也很会做人,大家乐意交这样一个朋友。 而一些村民则是好奇,也来得很早,为的就是参观他的新家。 村头村尾的借桌子和凳子,准备了五十桌,在院子外起了一个新灶,好在这天气不热,太阳也没出,可又没下去,阴凉阴凉,这做事的都有干劲 。 而夏木槿此刻却趴在床上等着换药,沈慕寒说今天是最后一次换药了,而且她也对着铜镜里看了,根本没有留下疤痕,就是印子也没有,可沈慕寒坚持,必须再换一次药。 “相公,其实我已经好了,真的没必要再换药了。” 这药都是新鲜的,碾汁再配合沈慕寒的一些药水涂抹,每次涂完都冰凉冰凉的,可也粘巴巴的,令她很不适应。 “乖,换完这一次你就可也为所欲为了。” 沈慕寒却压根不理会她的哀求,直接将她上身的衣服一把扯掉,连肚兜都不幸免,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背后一阵冰凉的感觉袭来,夏木槿才放弃了继续磨嘴皮子。 可是,沈慕寒的话太有深意了,什么叫她可以为所欲为了,明明是他好不好? 涂完药必须趴着一炷香的时间,让着药水干透,不然穿了衣服会粘到一起。 “槿儿,姑都成亲了,我们还不要孩子么?” 沈慕寒指腹在她光洁的美背上来回抚摸,眸底满满的都是欲、望的绿光,加上出去的时间,他一个月没有碰她了,真的想的骨头都疼了,家里现在小萝卜头太多,若是这夏桔花又怀孕,那整个就不得安宁了,所以,他此刻更想在夏桔花之前拥有孩子,让这个家不安宁个够,不然每天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小萝卜头跟在背后叫着爹爹娘亲,却只能叫自己姐夫,姑父,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额...... 夏木槿蹙着眉头不说话,说不要吧,依着沈慕寒疼她的性子真的会为了她而不要,可是这样,自己又过意不去,顿了顿,便是道: “相公,一切顺其自然吧,若是有了,咱就生。” 这是变相低头了。 沈慕寒开心的在她背上亲了好几下,待这背上的药水干了,沈慕寒便为她穿了衣服,随后便带着她去了二蛋家。 二蛋家的酒席办的非常的丰盛,每一桌足足十二个大碗,而且这菜也很足,有不少乡亲都拿着自家的碗将这没吃完的带了回去,而这最稀有美味的当属那道龙虾了。 夏木槿将这炒龙虾的制作方法告诉了夏桔花,这个菜也是夏桔花开小灶做的,毕竟,这样的做法,要是卖到福寿酒楼,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她却先将这名气给打出去。 而如他们预料的,五十桌,一张桌子也没有剩。 一般吃了酒席就带着一些剩菜喜滋滋的回去了,二蛋没有其他亲戚,即便是有,早在这家里双亲过逝时便已没了来往,而这次办酒,他也没有请,这唯一的亲人便是这夏家了。 饭后,一些妇女留下来将这桌子给收拾了,又将这卫生给清理干净,二蛋留下她们吃晚饭,可是家里还有老人小孩,不能耽搁太久,夏桔花便让她们每人带了一大碗菜和一些零嘴回去,大家忙完便喜滋滋的回去了。 这晚饭也是在二蛋家用的,加上这要好的几个兄弟,一共有四桌,而大家讨论的便是这几天后的婚事,夏桔花听到这些,红着脸吃了饭,便和夏老爹早早回去了。 夏老爹估计是年纪来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吃的也比之前少很多,家里人对他也是尤为的担心。 而沈慕寒也带着夏木槿早早的回去了,明一他们吃饭中饭便都已经离开了 。 入秋的夜有些凉,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夏木槿感慨万千,想起刚穿过来那会儿,连碗粥都喝不上,如今却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超市,更有了数不清的存款,最主要是有一个爱自己如生命的男子。 心中,满满的,都是感激。 “槿儿,你说,我们的孩子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见夏木槿这一路沉默,沈慕寒便开始找话题,可是他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夏木槿顿时直翻白眼,这厮,没有一刻不想着那事。 而事实如她所料,两人回去之后便一番洗漱,上了楼,沈慕寒便迫不及待的将她给压下。 这一晚又是不眠不休,换着姿势要...... 这二蛋搬家顺利,这成亲也很顺利,办的及其的热闹,这夏桔花的嫁妆更是亮瞎了众人的眼睛,这新制的大箱子,可是整整十箱,别说是这乡下,就是那镇里人,有几家嫁女儿愿意这般花血本的。 成了亲,夏桔花就是二蛋家的人了,虽然是一个村,可夏桔花还是哭的很伤心,最后才在夏大娘和二苗的搀扶下坐上这轿子。 这一路敲锣打鼓很是热闹,这送亲的队伍在这大苗村也是前五十列,比起夏木槿那时可要热闹多了。 而夏桔花婚后第三天便是回门,这回门玩夏木槿夫妻便动身去了大窑村,她都快两个月没去那边了,一心挂记着那些树苗。 而这个季节地瓜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她得安排好人进行挖收。 同时也要准备建一个大地窖存放这地瓜。 这次她并未带言舟晚,貌似两人已经进入了磨合期,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好事了,沈慕青更是让沈慕寒给物色一块地,他也想在建一栋房子,每天看着夏木槿家团团圆圆,其乐融融,他也是羡慕了。 这点,沈慕寒自然乐意,他巴不得这言舟晚马上嫁出去,那也夏木槿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了。 到了大瑶村,正好是午时过后,在家里吃过午饭过来的,大瑶村的房子早已被人给收拾好,他们只要入住就成。 夏木槿这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这幼苗,这一次,已经分清了很多,有柚子树苗,苹果树苗,梨子树苗,葡萄那是早已知道的,毛栗树苗,桃子,枣子,酸枣,等应有尽有,还有一种令她很意外,便是木瓜。 至于西瓜和打黄金瓜之类的她还为播下去,毕竟季节不对。 在数清楚这些树苗之后,夏木槿简直就是乐呵了嘴,沈慕寒看着她如小孩子那般将一切喜怒哀乐挂在嘴边,不由摇头失笑。 之后,两人又去了棉花地,这地瓜的藤儿都像是爬山虎那般铺满了整个地面,厚厚的一层,嫩绿嫩绿的,好看极了。 这棉花也都长高了不少,有一些已经开花了,因为两人来的是下午,所以此刻这花已经是浅红色了。 看来这棉花的种子是极为优质的,因为这棉花的花在一天之类会转换的,早晨是白色,上午是白色,越到晚上这花色就越艳。 夏木槿看的可是心花怒放,随后便是弯腰在地瓜的藤上摘下一小捆嫩藤,见沈慕寒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是扬了扬手中嫩绿的红薯藤,颇为自豪的说道: “相公,这也是一比财富哦,晚上我给你做一道新鲜菜。” -本章完结- 290 有孕 “相公,这也是一比财富哦,晚上我给你做一道新鲜菜。” 沈慕寒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期待,而后便是走近接过她手里的一捆地瓜腾,两人朝家走去。 夕阳将一高一矮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男子时不时低头在女子上方说着什么,女子时而捂着肚子弯腰,时而头颅朝男子靠去,而每次这般,男子都很有默契的会把身子偏一点...... 晚饭做的很简单,在家里带了些菜过来,因为天气炎热,这荤菜不宜久放,夏木槿便挑了一块五花肉,一截筒子骨,还有一些干笋子,蘑菇之类的,一条雄鱼,几块豆腐,还有一些香料,而这小菜便是这地瓜腾了。 沈慕寒生了火,并且开始洗米,他现在对各项家务是越来越熟练了,就是这煮饭要几个人该洗多少米,这又放多少水都拿捏的很准确。 “相公,多煮点饭,我们没来之前他们几个随便应付下倒是算了,可是现在我们来了,这里也算是一个家,大家也别那么拘谨,吃饭的时候都过来。” 看着沈慕寒去瓦米,夏木槿便是叮嘱道,这里一直有两个人守着,厨房很干净,还有很多是他们之前住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些香料,而这厨具却清洗的很干净,就是这油也少了一大钵,由此推论,他们平日里也是自己做饭吃的,但是这厨房的菜却少的可怜,连半点荤腥都没见着,可见,这生活过的不是一般的无奈与憋屈。 “他们不会做荤菜。” 这米是一个瓦缸装着的,沈慕寒刚打开盖子的手一顿,自己的属下自己最清楚,特别是明一十几人,对厨房这一块最不在行,而且跟着他行军打仗惯了,只要是吃食,哪怕用水煮着,大家也能吃一大盆,认识夏木槿以来,大家的嘴都给养叼了,但是让他们自己持家,估计除了这猪油之外就是彻底的和尚了。 看向夏木槿不免多了一丝柔情的宠溺,而后便是多洗了两个人的米。 夏木槿则在一旁切着五花肉,自己养伤这么久,沈慕寒在外面也是半个月余,估计也没好好吃上一顿,回来了又是日夜不分的照顾自己,瞧着都憔悴了,而自己做的饭菜,哪怕只是一盘小菜,他都会吃的很欢,所以,今天她就像好好做顿饭给他们吃。 见沈慕寒生火煮饭,便是将这筒子骨拿出来洗了,又泡了些蘑菇,待这饭一好,便用锅子熬汤,香菇后半段时间再放进去,这雄鱼直接水煮,里面加几块豆腐姜片,还有几根大紫苏,最后才是这地瓜藤,这个先得将这径给去掉,切成半指长,直接清炒,也可放几截干辣椒进去,出锅时在撒上蒜末便可,吃起来香香脆脆的,在这个时代无疑是一道新鲜的好菜。 做完这顿饭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沈慕寒也利用口号将其他两人给召了过来,一个是明鹏,另外一个夏木槿看着虽然不面生,但是接触的较少。 四个人,围着四方桌子坐着,沈慕寒大多时间都是在为夏木槿挑鱼肉,这一个鱼头的精华部分全进了她肚子,满满的一大碗红烧肉到最后连汁都不剩,而这地瓜藤也十分的受欢迎,被吃的干干净净,最后,唯一还剩着的便是半碗筒子骨汤,但是夏木槿做的分量不少,平日里这些都能够八个人吃了,可是,今天他们四个人却吃完了 。 饭后,这碗明鹏两个自主给包了,两人可开心了,只要有这主母在,就不怕吃不到这人间美味,这几个月掉下去的肉又能慢慢补回来了。 沈慕寒却是牵着夏木槿出去散步了,这饭后就该多散步,这还是夏木槿教他的。 大瑶村的房子比起大苗村甚至更差,而且这条件也差很多,甚至还不如之前的大苗村,看着不远处都是老人佝偻着背抱着柴禾进进出出,而孩子们却跟在老人身后探头探尾,这样的画面,看似虽然心酸,可却也很温馨。 因为夏木槿在这里承包了大部分地,一些在外做活的年轻人也都回来的七七八八,在村长的带领下都帮着夏木槿干活,一家人既能够在一起,又能温饱。 可是,像小小这样的孩子还很多,他们的父母亲人大多都因为那次洪灾而远离了他们,所以,这些孩子懂事的特别早,就如现在,她既看到四五岁的孩子帮着爷奶搬柴禾,打下手。 “相公,大苗村壮起来了,家家户户都能温饱,我想把大瑶村也发展起来,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也是孩子过来的,只不过比他们要幸运,拥有上下五千年的知识,利用这一切保全了家人,创造了事业,寻得了爱人,可是这些孩子都还小,而且何其无辜,她虽然做不了让他们感受到父母至亲的温暖,可是她却有能力让他们吃上饱饭,穿上冬衣,甚至感受着这世间的各种美好。 沈慕寒岂会不知她想的什么,便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鼓励道: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就这样,第二天,夏木槿便召集众人开始折地瓜藤,并且绑成小捆小捆,用箩筐装好,直接运往超市,同时,她还让人带了一盘炒好的放到超市,这样,让大家先尝过之后再决定买。 当然,这地瓜就是现代的红薯,这村民家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种植,而且都是廉价物品,家里养了猪的这东西基本都拿来喂猪了,论说吃,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可是,这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越有争议的东西反而越受人欢迎,而且这玩意新鲜,加上现在都秋季了,时节菜也不多,夏木槿可是有足够的信心这东西会卖出去。 因为有马车的运送,自然节约了不少时间,所以,这些东西到达超市的时候还很新鲜,东西是由明鹏送过去的,这期间夏木槿还画了一张图给他,并且让他交给这超市管事的,那可是沈慕寒从齐南那边调过来的,不仅识字,就是这生意头脑也是一等一的绝。 所以,当明鹏傍晚回来的时候,告知的便是这地瓜腾被洗却一空,而且这中午吃了的人都来超市,说明天还要,于是,夏木槿又急急忙忙去找村长,让大家明早天一亮就去摘,她会安排人过去运货,这钱自然是照着半天的工钱来算,这村长一听,双眸满是金灿灿的光芒,连饭都顾不上吃,便是去通知大家。 夏木槿这才乐呵的随着沈慕寒回到了家。 她现在很清闲,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是沈慕寒给安排好了,她唯一做的就是这一日的三餐,当然这早餐基本也是沈慕寒在做,他不想她起太早,往往都是把早餐煮好了便叫她起来吃。 当然,明鹏两人就没那么好命了,沈慕寒的手艺他们自然是尝不到的,而是每天在沈慕寒做完之后自己才去煮上一碗如迷糊般的面条,都不敢当着夏木槿的面吃,三两口便呼哧呼哧的吃完。 当然,沈慕寒除此之外就是晚上各种姿势折腾夏木槿了,来这大瑶村之后没断过一个晚上,渐渐的,夏木槿也适应了,对他的无节制索求也承受的了 。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夏木槿他们只回去了一次,因为这地瓜慢慢的在挖收了,而这地窖也还才建起,每天就看着这一箩筐又一箩筐的地瓜倒入这地窖,大家对夏木槿的这番举动很是不解,可终归是相信夏木槿的。 因为这地大,地瓜整整收了半个月,这第二日便是夏木槿十四岁的生辰了,当晚,沈慕寒便给大家借了工钱,连夜带着夏木槿回大苗村。 “呕......” 因为是晚上,明鹏赶车,赶得其实挺慢的,可是还是少不了颠簸,这还未走到一半的距离,夏木槿便捂着嘴巴吐了起来。 几人都是吃完晚饭出来的,沈慕寒还以为她是不适应才吐的,同时,她的不适使得明达将马车给停了下来,夏木槿直接挑下马车,蹲在一旁吐得昏天暗地。 沈慕寒一直站在她身侧,心疼的拍着她的背部,并且帮她顺气,也怪自己,这些天这么累,每晚还拉着她做到三更半夜,第二天一早她又得起床安排事物,此刻,想着不免有些自责。 “怎么样了?还难受么。” 吐了一会儿,夏木槿终于停止了,此刻,却是由着沈慕寒半抱着,喘着粗气,这胆都快吐出来了。 沈慕寒拿着帕子擦拭着她的嘴角,又在她背部拍了拍,柔声问出。 夏木槿吐得头晕脑胀,连话都不想说,可谓是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沈慕寒身上,对于他的关心和心疼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沈慕寒只能将她给抱上马车,并且叮嘱明鹏放慢速度,接下来这一路倒也顺畅,夏木槿没有再吐,但是却缩在沈慕寒怀里睡着了。 家里人知道他们会回来,而且都置办了很多菜,为明天做准备,虽然没有这女子过十四岁生生辰一事,可是今非昔比,光是这家里都到齐了都有四桌。 到了门口,大家都在外面候着,院子里挂满了几个大灯笼,就是金蟒一家也都出来了。 可是夏木槿却早已熟睡,沈慕寒只是朝着大家颔首便抱着她直接上了楼。 这一夜,夏木槿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蹙着眉头,沈慕寒便是亮了一颗小夜明珠,这光线虽然不是很亮,可夏木槿的一切还是尽收眼底,而她每一个小动作,他的心都要紧上一分。 思前想后,觉得这段时间除了累一点也没有其他,而且这吃住都是他们自己亲手给大理的,不会是中毒,而且这天气渐渐凉爽,但是还没到冷的程度,撇去种种,唯一的可能便是——怀孕。 想到这一点,沈慕寒自己都觉得惊悚了,夏木槿的身子属寒,他虽然一直都念叨着,其实并非他不体谅她,而是越到入冬,她的身子就越不适合怀孕,所以,他才想把握时机,最好是开春的时候这孩子便上身,而到了冬天正好孩子出生,那么她就能少受点罪,此刻,却是颤抖着手不敢去为她把脉。 夏木槿睡得迷迷糊糊,甚至有些梦呓,可是沈慕寒凑近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清楚。 就这样,捱到半夜,夏木槿再次吐了,这次,沈慕寒终于按捺不住给她把脉,结果证实,夏木槿真的怀孕了。 此刻,即将当爹的他居然五味陈杂。 这一夜沈慕寒在喜悦与担忧双重折磨下睁着眼睛到天亮,夏木槿却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到天亮,可是却醒来的很早,而且这一醒来就要起床。 “槿儿,生辰快乐 。” 沈慕寒却在她起身之前将她给压了下来,并且如变魔术般变出一条项链,直接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很确切的说这是一体现代化的项链,白银的,上面的吊坠是一颗心,心是红宝石的,若是仔细看,里面会有四个字,白头偕老。 夏木槿很是诧异,对这项链更是爱不释手,给了沈慕寒一个大大的拥抱,便是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一个款式的?” “你画过,只是我自作主张在里面多加了四个字。” 沈慕寒却是将她给抱在怀里,柔声说道。 在设计衣服的时候她就设计了一系列配饰品,但是那些配饰品都不贵,而且都是衬托的,因此也容易让大众所接受,要是这一件衣服的配饰品也是这真金白银,那还有几个人愿意这样买,而当时他无意间翻看了她的图纸,却看到了这样一张草纸。 上面画着的就是一根项链,这项链很细,吊坠是心形的,而且这心还是红色的,他见过各种玛瑙和宝石,却不曾见过这样别致的项链,将宝石做成吊坠套在项链上,而且,此时看来,只要她才适合戴。 见夏木槿爱不释手的揉着这吊坠,沈慕寒嘴角划开一抹弧度,笑问: “喜欢么?” “非常喜欢,很漂亮。” 夏木槿亦是好不吝啬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可见沈慕寒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光是这吊坠之中的几个字都是一项非常艰难的任务,不免让她想起他去京都那十几天。 “在京都找人做的?” 沈慕寒大手却在她头顶揉了揉,随后又拿来梳子为她梳头: “不是,我去学了几天,然后自己赶出来的,带在身上一个多月了,生怕会掉。” “谢谢你,相公!” “傻瓜!”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便穿戴整齐下楼。 夏大娘起了个早床,一大早就做了长寿面,夏桔花和二蛋还未过来,就自家人和言舟晚沈慕青,围着也有一大桌。 一家人乐呵的吃完早餐,沈慕寒放下碗筷便是一把握住了夏木槿的手,夏木槿也刚好吃完,比沈慕寒早一步放下筷子,见他突然握住自己的手,便是有些疑惑,却见沈慕寒宠溺的看了她几眼,清了清嗓子才道: “爷,爹,娘...我要当爹了。” 他照着辈分一一唤了遍,并且当着大家的面公布这个消息。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夏大娘,她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抖,大家虽然明着不说,可是她还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就是木槿夫妻生活不和谐,一切都是表面什么的,要不然就是其中一人有问题,不能生之类的。 为此,她可是急的这头发都要白了,甚至都想去找风水先生给看看,是不是家里哪处对木槿两夫妻不利,才会导致这么久都没怀上。 可是她又不敢,如今她家可是家喻户晓的,要是这事一传出其,这对夏木槿和沈慕寒的名声影响非常的大,最后,在夏森林的劝阻下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 而后来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周家和唐三碗联合给说出去的,这事一传百,百传千,连着外村都知道。 也好在木槿他们这段时间去了大窑村,不然,听了这些碎话准伤心。 “是真的,娘,槿儿昨天还孕吐了呢。” 沈慕寒却是非常笃定的说道。 闻言,一家子可乐呵了,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比起沈慕寒昨晚还要激动。 而夏木槿瞠大眸子仍然不敢置信,一手却小心翼翼的摸上了肚子,这里面真的有沈慕寒的宝宝了。 这种心情异常的难辨,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然而,夏木槿怀孕,就变成了真正的国宝,沈慕寒寸步不离的跟着,就是上个茅厕都在门口守着,让夏木槿险些以为自己怀孕的同时还得了绝症,这沈慕寒也太大惊小怪了点。 可是,不管她苦心婆口的跟他解释,他就是不听,将她给伺候的无微不至。 就是言舟晚此刻的眸光都满满的都是羡慕。 中午,整了四大桌,夏桔花夫妻早早就过来了,夏桔花还在跟娘家一样,一来就忙活个不停,在得知夏木槿怀孕之后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了。 拉着夏木槿说了好长一会儿话,最后才去厨房帮忙。 两人虽成了亲,可还是在夏家做活,二蛋还在制砖,而夏桔花也在作坊帮忙,每天都会给家里做饭,夫妻两基本都在夏家吃饭,家里很少开火。 因为这边实在太忙,她要是再回去做饭,废柴不说,更废时。 所以,夫妻两便将这家里的米搬了过来,每月再缴点钱,直接在这边安顿了。 饭后,夏木槿坐在院子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沈慕寒则为她准备了些水果,据说是明一临时让苏彦初让人在西域那边运过来的,其实也不是其他,就是普通的葡萄,连提子都不是。 可是这普通的葡萄却都是进贡的,只有宫里人才吃得到。 这点,令夏木槿再次笑开了怀,等她的水果一出来,这得多赚啊。 二苗的两个孩子开始学爬了,院子里垫了一张很大的草席,这草席的下面是一层厚厚的稻草,此刻,二苗便是坐在草席上,陪着两个孩子嬉闹。 夏木槿就这般看着,觉得莫名的兴奋,甚至有些期盼这孩子快些出来。 不知,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沈慕寒长得那般好看,若是个男孩,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若是个女孩,那也要心里玲珑,人见人爱的。 “好了,这些都不要吃多了,累不累,要不要上去睡一会儿。” 沈慕寒剥了颗葡萄塞进她嘴里,随即便是收了盘子,低声问道。 夏木槿伸了伸懒腰,活动了夏筋骨,觉得这孕不是自己在怀,而是沈慕寒,不然他每天这般紧张兮兮,害的她也该紧张了,便是道: “不要,我们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 -本章完结- 291 已修改,可以看了 “不要,我们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 这点,沈慕寒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拉着她的手朝院子外走去,两人其实也没走多远,就是围着鱼塘转了一圈,随随便便聊些东西。 而夏木槿怀孕却是别与异常人,这一圈走下来,整个都虚脱了那般,而且还蹲在一旁吐了起来,沈慕寒只得心疼的将她抱回了家。 很悲催的是,此后的日子夏木槿根本就无法像常人那般生活,为此,沈慕寒让人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件平房,转么给两人住,没办法,夏木槿上个楼都异常的困难,而且一天二十个时辰有二十个时辰必须得在床上度过,而且这住的地方通风口又要好,稍微空气有些闷她就吐得昏天地暗。 本来这一切都是可以用药物来缓解了,可是夏木槿听了这药效之后便不肯吃,怕对这孩子有影响。 转眼,已经到了年关,夏木槿因为怀孕,这地瓜自然是在这地窖里等着过年了,她本来还想制作各种薯片的,可是最终这样的念头给打消了,为此,这延伸去京都的超市也暂时没法去实现了。 好在这其余两家超市生意一直红火,而且这名声都已经打出去了。 入了冬,砖厂就停业了,毕竟这天冷,即便是身子骨硬朗的大男子也无法每天打着赤脚在这冰冷的泥巴里踩,要是病了指不定这买药的钱比赚的还要多。 为此,夏木槿便又让他们开荒种油菜,大家见有钱拿,自然乐意,便是不停的开荒种植,这一个冬下来,种植了至少有一百亩油菜。 大家对夏木槿此举都不明白,毕竟,这镇上的人大多喜食猪油,要说这菜油大家觉得没有营养,吃的还真的是不多 。 同时,大苗村开荒种植了,那边,早些时候便让守在那里的明鹏带头,召集村民收棉花,依着明鹏的描述,这棉花都堆满了大苗村的房子,整个都只有落脚的地儿了。 而夏木槿依旧吩咐下去,将这棉花连根拔了晒干,直接当柴烧,而且这些都免费赠送给那些村民了,因为忙着自家的事,大家都没时间去准备这过冬的柴禾,估计那些棉花杆子也足够他们过一个冬了。 然而,除去那棉花的地儿她让人全部种上了大蒜还有生姜。 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明鹏等办事她非常的放心,再说了,现在就是请再多的个人也付得起工钱,她不差那点钱。 今年的年,整个大苗村都过的特别热闹,几乎人人都换上了新衣,家门口挂起了新灯笼,喜气洋洋一片。 鞭炮更是从三十晚一直响到初一辰时过后。 夏木槿异常的畏寒,不大却舒适的平房里放了炭盆,这可都是价钱昂贵的白炭,环保又无烟,整个屋子里都暖烘烘的,而夏木槿的肚子才不到四个月,刚刚显怀,却因为穿的多而看不出。 此刻,却是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 没办法,她不肯吃药,那么这四个月之前只能在床上度过。 哎......这还未出世就这般折腾人,这要出世了,还不将人给折腾死。 夏木槿从怀孕开的第无数个叹息。 沈慕寒正拿着火钳在一旁拔着白炭,听到夏木槿的叹息,眉宇间染上一丝心疼,可是他也没辙,恨不得能替她受这一切的罪。 而且他都和唐嫂一起研究过,就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唯一就是孩子成型后再缓缓走动。 现在夏木槿除了上茅厕就是连洗澡都是在这间平房里。 为此,夜里沈慕寒都不给点蜡烛,而是用了两颗大夜明珠,为的就是怕她突然想要下床,而这光线不够亮摔了又是咋了。 而且每次晚上他上、床之前都会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搬走,就是桌椅都叠放在屋子的一个角落,夏木槿倒也习惯了,因为他太在乎这个孩子了。 “还有二十天就能走动了,再忍忍,等着娃子一出来我定然狠狠教训他一番,让他这般折腾他娘。” 拔好了炭火,沈慕寒便是坐在了床弦,大手透过厚厚的衣服贴上她微隆的肚子,一阵好说。 听着他这孩子气的话,夏木槿不免噗嗤一笑: “指不定是个调皮惹事的,还这么小就会折腾人了,而且一定是个男娃。” 这古代的女子都是很淑女的,而且所谓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男娃才会像肚子里那样折腾人。 “那可不一定,我猜是个女娃,跟你一样可爱。” 夏木槿嘴角抽了抽,惹是个女娃以后嫁人就难了,光是沈慕寒这份宠劲人家保准连他家的门都不敢进。 再说了,这后面还有明一十几人......光是想,夏木槿不免一个激灵。 这太恐怖了。 “今天外面可是很热闹呢,你不去出去看看?” 沈慕寒应该是第一次在大苗村过年,具体应该连自己也是第一次,因为第一个年过的根本不是年,记得自己可是被抓去了京都,还见了皇帝,最后还要被版死刑 。 “外面再热闹也没有媳妇和孩子重要,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沈慕寒却是笑了笑,随即端来了一杯温茶让夏木槿给喝下。 昨天是三十,大团圆,中饭两人在这屋子里吃的,可是这晚饭却是沈慕寒抱着夏木槿出去吃的,而且好为她特意准备了软椅,明一等人都回来了,二蛋哥和姑姑因为是成亲的头一个年,便在家里开的火。 期间,夏木槿就感觉自己是个怪物,被这么多人给伺候着,言舟晚看着她更是要笑不笑的,她当即就打趣她,最好怀了之后不要和她一样,沈慕青那二愣子居然为此还给她脸色看。 看来这两人的好事估计也近了。 “沈二爷和舟晚是不是好事近了,这段时间我可是坐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 想着,她不免拿着沈慕寒的手把玩了起来,并且问道。 “不是很清楚,只是这慕青要建的房子也差不多了,若是无心,定然不会在大苗村建房子。” 沈慕青看中的地离这里只有一里路,虽然没有夏木槿家的这房子大,但是也是四室一厅的,格局跟二蛋的房子很相似,若是夏木槿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言舟晚看了二蛋家房子很是喜欢,估计被沈慕青知道了,便是照着这样的格局建了。 闻言,夏木槿却是咧嘴笑了,言舟晚,终于也盼来了她的幸福...... 一个年就这样在两人每天你侬我侬中度过,一个冬没有下过一粒雪,跟平时的冬很不一样。 倒是这开春便下起了雪。 飘飘洒洒很大一朵,这下,夏木槿更加出不了门了,彻底了成了米虫,一天到晚缩在被子里。 好在家里准备了足够的柴禾,不然,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而作坊因为下雪也停工了,毕竟这有货可路不好走,这要是在中途马车出故障,货物废了不说,人力财力两者皆空,夏木槿可不做这样的买卖。 好在这年前大家加班加点,比预期中多生产了许多货物,这不,在天气大变那两天,夏木槿便让人给运送过去了,至于茶县,那里已经有专门的人管,她不需要操心。 通常这样的日子,沈慕寒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给夏木槿暖床,就是这室内的温度再高,可她这一身还是冰凉冰凉,不止是沈慕寒担忧,就是这一家子都忧心不已,而且夏木槿怀孕后这食量也是大减。 家里除了她就夏桔花厨艺最好,即便是嫁了人,她都经常过来给夏木槿做吃的,变着法子做,沈慕寒连宫廷的东西都弄过来了,可她就是吃不下。 “槿儿,我们就生这一胎,以后再也不生了。” 外面的雪沙沙沙的下着,脚走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来往往不少这样的声音响起,沈慕寒却抱着昏昏欲睡的夏木槿,心疼的摩挲着她愈发尖细的下巴,心疼的说着。 “相公,我没事,别看我吃的少,又怕冷,可这身子骨好的很,不是都有特殊时期一说么?” 夏木槿却是打趣的笑道,是他们太紧张了,其实她精神挺好,而且也没哪里不舒服,就是吃不下,怕冷而已。 沈慕寒只是无声抱紧她,额头抵着她的...... -本章完结- 292 生产 沈慕寒只是无声抱紧她,额头抵着她的...... 这雪下了整整半个月,结果融雪又是十来天,近一个月这天才真正放晴,好在,这油菜耐冻,积雪一融化,油菜花开的正艳,整个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花香,蜂蜜更是整日在哪黄、色的小花朵上嬉戏盘旋。 这一天,夏木槿终于走出了室内,被沈慕寒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沐浴着暖洋洋的惷光,欣赏着这满目的花色。 “这地都开出来了,油菜一收就可以种些其他了。” 夏木槿嘴角染着清浅的笑意,眉宇间多了一抹母性的光环,虽然这孩子还未出生,自己家里的田已经足够,这开荒出来的百亩地不能荒废了,她想着要种些玉米,黑豆子,黄豆还有花生,这些正好都是春季要种的东西,而且这超市开大了,这些都用得上,根本不愁没销路。 “恩,不管要种植什么,你都与我说就成,还有四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少操劳这些,对身子不好。” 要说这四个月之前夏木槿不能吃不能动,那么四个月之后的她就变了一个人,能吃能睡还能闹,就是晚上也会很晚才睡得着,而且还不怕冷了,融雪那会儿还好,昨天开始出了太阳,已经换了一床薄点的被子,可她晚上睡着还出汗,沈慕寒又怕她给热出病来,半夜起来又去找被子,最后找了一床秋被出来她才安稳的睡去。 此刻,听她又开始操心这油菜收后这地的事情,立马提出意见。 “知道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太操劳的。” 这段日子沈慕寒有多累夏木槿比谁都要清楚,所以,更加不想加重他的负担。 作坊已经开工了,基于这停工个把月,超市很多货都断了,毕竟这雨雪天气,镇里人大多都是去超市买,而且就她超市囤货多,昨天夏铁树去了趟超市,回来就说这货架上都空的差不多了,大家一开工便连夜赶制,今天一早便已经送了一批货过去。 “槿儿,你咋出来了。” 迎面,言舟晚走了过来,后面还有二蛋和自家哥夏铁树,再后面还有自家爹,言舟晚见了夏木槿,很是诧异的问道。 她手里拿着一捆很粗的绳子,而二蛋姑父和自家哥则一人拉了一辆板车,见到夏木槿和沈慕寒眸底也是疑惑重重 。 毕竟,夏木槿的身子大家都忧心着呢,这雪刚融化,虽然出了太阳,可是这温度却并不是很高,一般人都孩子穿袄子。 夏木槿穿的衣服很宽大,都是她怀孕后夏大娘亲自给缝制的,此刻,隆起的肚子很明显,加上她身材比较瘦弱,让人看了挺心疼的。 感觉这孩子怀孕以来受罪最大,夏大娘好几次都偷偷抹泪,这女人哪个不怀孕的,她可是年年都能见到,可是却还没有像夏木槿这般的,根本出不得门,而且还不能吃。 “今天天气好,出来走动走动,你们是要去捡柴禾么?” 夏木槿笑着回答。 这雪融了,本被积雪压垮的树枝应该会很多,这个时候正好捡柴禾,刚才她也看到几个人去了,不过他们只是拿着扁担和捆绳,并没有拉板车,而且连言舟晚也要出马,可见她去是另外有事的。 “你自己当心点,这路上还很湿,别着凉了。” 见沈慕寒也在,言舟晚不知道要说什么,便是细心的叮嘱着。 夏木槿笑着点头,随后跟着其他几人也打了招呼。 沈慕寒怕她在外面站久了会累,待夏森林他们走远便哄着夏木槿回家去。 就这样,言舟晚跟着家里几个男子整天都往山里跑,就是不知去干什么,而沈慕青因为这下雪,房子最后的工程给耽搁了,这雪一融化便忙着那边的事去了。 显然,夏木槿很少看到他们交流,直到这融雪后的第五天,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老远通道急促的呼吸声和疾跑声,转头看去,才见沈慕青抱着裙角满是血迹的言舟晚匆匆忙忙往这边来,言舟晚还叽叽喳喳的在说着什么,最后不知沈慕青吵她吼了句什么,她彻底噤声了,而且闭上双眸,谁也不理。 她明显看到沈慕青的懊恼与不知所措。 那一刻,夏木槿不但不担心,反而还松了口气。 结果,沈慕青将言舟晚抱回她房里,并且铁青着脸霸蛮的将沈慕寒给拉走了,沈慕寒再出来时,脸色也很差,夏木槿这才上前问道: “这是怎么了,舟晚她没事吧。”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沈慕寒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 “那可是女大侠,能有什么事,她自己打死了一条毒蛇,那毒蛇的血溅到了她身上,沈慕青就是个神经,非得说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拉着我去看,结果,她裙摆上都是血,我去当然要掀开这裙摆一看究竟,结果还未看到伤口就被沈慕青那疯子给揍了一拳,然后,你的好朋友言舟晚抱着肚子在那里笑,两个都是疯子......” 噗嗤...... 别说是言舟晚,此刻,就是夏木槿听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是没想到,堂堂的沈大叔也有被人捉弄的一天,而且还被自己的弟弟因为这事给揍了,说出去谁不笑? 沈慕寒气呼呼的别过头去,他好心做事却被当做路肝肺,结果连自己媳妇也要笑自己,以后,再也不管沈慕青那疯子的事了。 “好啦,别生气了,毕竟是人家的群子,要是别的男人掀你媳妇的裙子你会怎么样?” 夏木槿见他真生气了,便是撒娇的环着他的手臂好奇的问道。 “剁了他的双手喂鱼,再把他丢到大山里去 。” 闻言,夏木槿耸肩一笑: “这不就得了,你那个弟弟啊,是彻底被我们家舟晚给征服了,哎...镇可惜,我没能看到他们这段时间的互动,不知是怎么被俘获的。” 沈慕寒嘴角抽了抽,对别人的恋爱史不关心。 转眼,又到了油菜丰收的时,夏木槿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大的像颗圆球,可是她精神却非常的好,大家看着这圆滚的肚子,猜测又是个双胞胎,这下,沈慕寒彻底圆满了,直言生一次就足够了,有两孩子,现在看着夏铁树两个孩子他开始泛头疼,是谁说孩子最可爱来着,加上雪儿三个小萝卜头,这每天一人哭上一轮这耳朵都要嗡嗡的聋半个时辰。 油菜收割一事交给了夏铁树和二蛋姑父,有他们在,万事都放心。 随着油菜收割,家家户户又开始播秧种了,再过个把月又要插田了。 整个都忙活不停。 夏木槿觉得自己当初买的这块地再大也不够她存放东西的,所以,当这油菜籽一收回来就没地方放了,与沈慕寒商量一番,便在屋子后面又开始建一个类似于厂房的大间,专门用来装粮食之类的。 家里人也都举手赞成,最好是建多几层,那样空间大,存放的东西也就多,不然这家里再堆放下去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说干就干,这商量好后夏铁树就开始行动,着急年轻的十几个村民,着手开干,这不到半个月就建好了,这一建好,便着手将这其他东西都搬了过去,这一下子,整个屋子的空间都腾出来了。 随着种子撒下,家家户户有开始犁第一道田,这初春的田都是要犁两道的,一道去杂草,一道合泥巴,这样撒下去的肥料才会很好的被分配均匀。 在夏木槿的提议下,这田埂上都种了毛豆和黑豆,大家对她的建议很是赞同,这叫不废地,还能双丰收。 趁着这还未插秧之前,夏木槿便让人将自家的油菜地给先种植了。 基本都是花生,毛豆,黑豆,还有就是她提议培育出来的玉米。 这村里老人小孩都出动了,因为夏木槿是承包给某个人,然后再由某个人给大家结算工钱,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家里能出动都出动,再说了,在这村里,几岁的孩子都已经下田干活了,像种植这些既不是技术活,也不是搬运的累活,孩子们基本也会,从而,不到十天的时间,这百亩地都被种完了。 正好,这地一种植完,各自便开始忙活着插秧了。 然而,令大家忧心的是,这秧一插完,这天便不再下雨了,往年上半年是不要给田里灌水的,可是,今年却不同,这还在春季,太阳特别的辣,而且这田里的水分也看着干,不到十天,家家户户就开始想着法子给田里灌水了。 夏木槿之前给弄得住在管已经不能用了,因为这东河的水位急剧下陷,而且还是每天看着少的。 这可急坏了这村里人。 今年恐怕是个大旱年,夏木槿连忙让家里给打井,而且还让村长杨大东吩咐下去,让家家户户最低都给打口井,若是个大旱年,有了这口井,至少能保持这一个季度的水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干死渴死,而且还让大家将前段时间收货的农作物不要拿出去卖了,免得到时候连自己的肚子也填不饱,而往往这样,其他米店,油店都会大涨价。 然而,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相信了夏木槿的话,也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于是,这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开始为自家打井,就是这条件再拮据,可这井还是挖的起 。 一切也如夏木槿所说,这秧插下去之后,连着三个月都没下过一滴雨,夏木槿安排人将自家的鱼塘给围了,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都做成了酒扎鱼,毕竟这天干,菜种下去也没成果,所以,在那之前,夏木槿便让家里人将大白菜做成了腌菜,辣白菜,坛子菜,晒了很多萝卜干,而且年底的时候家里腊味也很多,足足有几百斤,这吃上一年都不是问题。 所以,即便是大旱,家里有四口井,只要节约一点用水,这样的困难还是能够度过去。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这旱的不止是竹山县,还有很多地方,据说这镇里的铺子等都已经关门,而且因为缺水,作坊也停工,超市在半月前被强买一空,没办法,也只能关门,沈慕青半月前就已经动身去了边境,听言舟晚说,那边有动静,或许就是看在天璃国的这场天灾,想要趁虚而入。 如今令她头疼的是,这村里头正一天一天的涌入难民,那不是一个一个的进来,而是大批量的进来,好在那百亩地的东西都是下半年才能成熟,不然,他们都能生吃了。 东河已经能够看到干涸的泥巴了,河面上到处都是被晒死的鱼类虾类,村民们不敢去捡,因为难民太多,而且基本都是抢着吃,还是生吃。 夏木槿的肚子已经九个月大了,她知道沈慕寒心系边境,她也曾提及过让他去那边看看,可是他我不愿意,更确切的说是放心不下她,而明一十几人现在只有明七和明鹏在这边,沈慕寒对她是寸步不离,明七个和明达则一直在外面看守着,不让难民闯进来,就是金蟒一家也都出动了,那些难民见了金蟒一家还是很畏惧的,都是远远的站着。 全家上下快二十口人,这每天都要吃饭,松子在一月前也回来了,原因是这学堂已经没有水煮饭了,而且这镇里只要有条件的人都去了京都的方向,据说就那边雨水充足,可是守卫森严,来这里的一般都是没有权势和金钱的普通百姓,他们或托儿带口,或只影单身,每每看到这,夏木槿都复杂万千。 自古以来天灾不可避免,上面更是不会管太多,事后又会说早已发放了救灾物资,可是,这是缺水,不是其他,即便你运了米和油过来也无济于事,就算是生吃,大家照常会被饿死。 “相公,京都那边不是雨水充足么?为何不集中起来开辟一条河流,不说其他,至少能保证每个人一口水喝就行了。” 她是昨天听明七说的,京都那边都发洪水了,冲散了不少去逃难的人,而且这雨还在不停的下,很多村庄都没全部淹没,现在死伤无数,也无法统计。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京都在北,而他们这边属东,根本就没有交界的河流,所以,才导致一方被干死,一方被淹死。 而只要将其要干打通,让那边的水流往这边,那就是两全其美。 “这是个好办法,可是要打通那枝干人力财力不知要废多少,朝廷是绝对不会出这笔钱的,而且这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就是现在想要开始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问题沈慕寒一早就想到过了,并且书信去了京都,让自己爹在朝堂之上将这事给上呈,可是如今都两个月过去了,都没有一点音讯,后来才知,这国库空缺,而且赵巍然一党刚被扳倒,那些臣子们都惶惶不安,更何况关心这国家大事。 如今到了这地步,太上皇和天铭睿想要开始也已经晚了。 而且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今年这国库注定只能空着。 百姓颗粒无收,哪来粮食交税,就是你将他们全拉着去坐牢砍头,他们依旧交不出来。 而且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肯定更加的懂得什么叫爱民如子,这世间,有着很多都是用钱而买不到的,就如这最普通的——水 ! “还来得及,我们家现在的粮食足够,四口井,水也足,我们每天煮粥吧,把米泡发了再煮,那样可以节约时间,而且这泡米的水也不能浪费,反正只要不死人,能吃一顿是一顿,每天,每个人一碗,保持最基本的能量,多余就不行了,而且再过两个月玉米就熟了,到时候这些还能顶上一阵子,相公,现在,你有能力说服朝廷动工么?” 沈慕寒没想到夏木槿会有这样的想法,顿时都不知要说些什么。 踟蹰了许久,才道: “我试试。” 其实,他是真的再也不远掺和这朝廷之事了,知道自己的书信过去无果之后便又捎了一封书信将天铭睿给妈了个狗血淋头,别说他现在看不起他,就是这娇娇也非常的看不起他吧,就这么一直被太上皇那个老不死的给拿捏着,说不定哪天就有人直接给谋朝篡位了。 到时候,若真有这么一天,只要这个人是个明君,他绝对不会插手,更不会为其说上一句话。 就这样,沈慕寒再次书信让明七跑一趟,夏木槿怕他路上饿着渴着,便是准备了足够额干粮和水让他带着过去,而在第八天,明七一身狼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说太上皇因为外界压力而突然发病,唐嫂连夜被接了过去,可依旧没能救回来,而第二天,天铭睿便下旨开始凿河挖支干。 而夏木槿家里依旧施粥了整整八天,很多难民都是农民,出生贫寒,见有这么善心的人便都开始过来帮忙,帮着捡柴禾,帮着烧火,帮着发粥,这一碗一碗的发下去,看到的却是一条又一条生命的延续。 村民们见了也都感动不已,家里都开始喝粥,把多余的粮食都搬到夏家,能凑一点是一点。 就这样,终于捱了大半个月,这天,六月一十四,夏木槿在去茅房的路上给摔了一跤,导致肚子疼,同时,这动了这胎气。 沈慕寒无比担忧的将她给抱紧了平房里,让人去请产婆。 这难民之中,都知道夏木槿是个大善人,而且还怀着孕,一听说她摔了,全都跪地祈求上天保佑她能够母子平安,而在急急忙忙之中,这难民种走出几个中年妇女,都自称是产婆。 沈慕寒是大夫,可是对于女子生产一事却全然不熟,也不管她们说的是真是假,全都给招了进去,接着,便是这屋子内撕心裂肺的叫声。 沈慕寒站在门外,拳头紧握,高大的身体一直都在颤抖,浑身都处在一种绷紧的状态。 明七和明鹏还没见过这样的老大,急的眼睛都湿润了。 可是,夏木槿的叫声真正持续了一天一夜,而夏家人也在这门外守了一天一夜,这血水看着一盆一盆的往外端,可就是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哇......” “轰......” 然而,就在十五日正辰时,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那是婴儿出生的哭声,沈慕寒浑身都僵硬了,衣服也被汗水给湿透了,他几次都要推门进去,可都被守在门口的产婆给拦住了。 可是,那一刻,他除了担心和心疼连最基本的脾气都发布出来。 然而,随着这婴儿的哭声响起,顿时,一群人都抱着哭作一团。 而孩子哭声的同时,天空也响起了一阵惊雷之声,接着,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下起了瓢泼大雨。 -本章完结- 293 三胞胎 而孩子哭声的同时,天空也响起了一阵惊雷之声,接着,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还跪在门外的上万难民都没能反应过来。 “恭喜恩人,三胞,两位公子,一位公主。” “我老婆子接生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这么好的事啊。” “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娃。” “......” 然而,随着木门被人给打开,三个产婆,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个婴儿,因为临时没有准备那么多襁褓,这最后一个是用柔软的棉布给包裹着出来的,幸在,这天气闷热,孩子也不会着凉。 三个...... 而在场的除了沈慕寒早已迈步进入屋子看夏木槿之外,这夏家人都愣了,具体说应该都蒙了,甚至是石化了。 直到这产婆一人一句说着,并且他们手中真的是三个还未睁开眼的小婴儿,夏大娘和夏桔花才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无比欣慰的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仔细的打量起来 。 “我闺女没事吧。” 同时,夏大娘不忘询问夏木槿的情况。 “没事,就是这时间久,虚脱了,赶紧准备些蛋汤,给恩人补补。” 听了产婆的话大家提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娘,你说哪两个是侄子,哪个是侄女?” 松子已经快十岁了,加上在学堂已经一年有余,渐渐的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对于这一胞三胎很是好奇,便是轻轻的在三婴儿的脸上抚摸着,问像夏大娘。 其他人亦是凑近,想要看个真切。 “这个娘也不知道呢,不过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而这个问题还真把夏大娘等给问住了,看着孩子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嘴里还发出猫一般的叫声,眸底浓浓的都是宠爱。 “槿儿,谢谢你!” 屋子内,产婆为夏木槿清理完,便是都走了出去,并且还很体贴的将这门给关了,徒留两夫妻在里面。 沈慕寒疼媳妇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这难民之中可是没有一个不羡慕的,更加的羡慕他们这一家子没有各种矛盾,老人家盼望的就是一家子团团圆圆,和和睦睦,可是活了大半辈子,见到与这夏家这般的,根本就没有。 所以,尽管只是难民,每天都只是一碗粥,可大家吃的也很开心。 觉得自己真遇到了活菩萨,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还能给众人一碗粥,其实,即便只是一口水,大家也会感激不尽。 “孩子像谁?” 夏木槿头发都已经湿透,脸上还有未干的汗珠,因为刚生产完,这骨头都是松的,即便是热水也是不能碰的,而且还被薄毯给包裹的严严实实,见沈慕寒第一时间进来,心中还是很暖的,可是,刚才自己处于半昏迷状态,根本就没看到自己的孩子,只是很意外的知道,这一生就是三个。 “不知道。” 沈慕寒用指腹在她脸上轻柔的擦着汗,对于夏木槿的话充耳不闻一般,别扭的说了三个字,却是俯身在她粘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无比心疼的与她对视着,见夏木槿眸底染着怪异的笑,便是别过头去,顿了顿,又道: “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嫂子去煮蛋汤了,等会儿就有吃,记得不要睡着了,我就在这里,那里也不去。” 产婆刚才的话他听得很清楚,而且还知道二苗去了厨房准备蛋汤,夏木槿又喊又叫的一天一夜,这期间根本没吃一点东西,光是想着,他的心就刺疼,好不容易把这孩子生来下了,虚脱那是必须的,只是他担心她,怕她闭上眼睛之后会昏睡过去,可是又心疼她的付出,便是叮嘱她闭上眼睛歇息。 “睡不着,也不想闭眼睛,你陪我聊会儿。” 夏木槿却不依,没有生过孩子根本不知这生孩子有多辛苦,多疼,此刻,即便是想让她睡也睡不着。 沈慕寒也不勉强,大手伸进薄被里,一把握住她被汗浸湿的小手,就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很快,蛋汤来了,里面放了几滴油还有少量的盐,毕竟这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加上这时代,条件也有限,夏木槿还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毕竟还有三个孩子的奶要喂呢。 “我来吧 。” 蛋汤是二苗端进来的,她打了四个蛋进去,看上去这汤很浓。热气中有着淡淡的香气,沈慕寒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碗,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二苗便是朝夏木槿眨眼一笑,又对着沈慕寒竖起大拇指,便是识趣的离开了屋子。 沈慕寒拿来了靠枕垫在了夏木槿的背部以上,让她能够很好的喝蛋汤。 他一勺一勺的喂着夏木槿,每一勺都要自己试过温度之后才喂给她,并且看着她吞下再喂第二勺...... 一碗浓浓的蛋汤喝了小半个时辰才喝完,喝完夏木槿睡意也来了,打了几个哈欠,沉沉睡去。 这雨下了三天三夜,本来已经干涸的东河慢慢的储起了水,就是这田里这谁也溢出了田埂,夏木槿担心家里那百亩地的收成,便是让家里人带着人去打水渠,将这多余的水给引开,这玉米大豆还好说,可是这花生这个时候是开花时候,一切成果就看这一刻了,她不能让这一切都白费了。 而且这雨虽然下了下来,可是早已过了一季稻收割的季节,这家家户户基本都是颗粒无收。 很多难民也是在第二天便跪谢夏木槿一家一一返乡。 但是这夏木槿一胞三胎,而且这孩子一生,干了四个月的竹山县又下起了雨一事被传得传沸沸扬扬,甚至很多人都把他们的几个孩子当成是神仙下凡,专来救济这苍生的。 夏木槿和沈慕寒自然不相信这些,可是,这事传出去,对他们是很大的麻烦,特别是几个孩子,一家人可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生怕被心思不正之人给抢了去。 同时,京都那边也已经开工,不久之后就是这竹山县不下雨,但基本的水源还是能保证,为此,家家户户开始种植其他的并作物,毕竟,这一季稻没有了收成,这一家子的肚子总要填饱。 很快,镇里也传来消息,说这粮价翻倍涨,现在一斤粮在以前都能买十斤了,夏木槿家家里粮食也所剩无几了,她便想着法子从外地用船只运小麦等物回来。 同时,地瓜叶起了大作用,本来是想做各种薯片的,现在夏木槿把这念头给打消了,除了留下几百斤自己家吃之外便开始捣鼓做红薯粉,但是这做红薯粉是慢工活,出来一批至少也要二十天,趁着这期间夏木槿便用自己的知识教会大家种植其他能果腹的东西。 比如大批量种植芋头,还有土豆,最基本的就是南瓜和冬瓜,这些容易存活又不要废心思,而且这收成又好,在没东西吃的时候一样可以拿开饱肚子。 所以,整个大苗村都在行动,种植着这时代最廉价的东西,可是也是救命的东西。 一方面,便又在犁田开始种二季稻。 可是,最让夏木槿苦恼的是三个孩子要喝奶,这对夏木槿是一大挑战,生完孩子虽然丰满了不少,她奶水并不多,这一人一只都不够饱的,还第三个,当真是愁死了她。 几个小家伙能睡能吃还能闹,这一个哭另外两个跟着哭,烦了的时候夏木槿真想将三娃给扔了。 沈慕寒即是头疼却又无可奈何,成了一天十个时辰的奶爸。 为此,家里还给弄了两头母羊来养,专门备着羊奶来给几个孩子吃。 而夏木槿的食物里一天三餐有两餐绝对有猪脚,说是猪脚能下奶,她到不这么以为,猪脚能长膘还差不多,她从之前的苗条身材都吃成啥样了,以前的衣服一件都不能穿,可是又不能不吃,这三小的还要吃呢。 终于,熬了一个月,出月子了,这一个月之中,她没洗过头,没洗过澡,自己都觉得这一身奶味难闻。 今天,终于能够美美的洗个澡,这天刚亮,便开始让沈慕寒给她做准备了 。 沈慕寒知道她这一个月的苦,便是早早给熬了艾叶水,熬了整整一大锅,倒进浴桶也有大半桶,这个不能加冷水,天气又热,这一锅水冷下来都用了半个时辰,待这水的温度适宜了,夏木槿再也忍不住跑进了浴室。 结果,却还是沈慕寒进去帮她给洗的,这一洗,洗了半个多时辰,夏木槿都觉得自己是济公了,往身上随便一揉,都能揉出一坨球来,好在,沈慕寒不嫌弃。 娘还说她生的时节好,天气不冷,期间不止抹了身子,换做大冬天,别说是抹身,就是洗脸都不让的,夏木槿听后嘴角直抽搐。 她唯一庆幸的是一下子生出一窝,有了三个,足够了,不用再生一次那才是她的幸运。 洗完头和澡,夏木槿觉得这一身轻多了,浑身都是淡淡的艾叶香味,使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你看,我就说嘛,都是没有洗澡,身上太脏这衣服才会穿不进去的,这澡一洗,脸都小了。” 拿的是以前的衣服,她试穿了一下,居然给穿进去了,只是胸前貌似丰满了不少,与之前的中小馒头相比,变成了超大馒头,这点,令她很不满意。 但是,这衣服穿进去了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她现在可是被当猪在养。 而且,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身材,尽管自己的相公再疼自己。 都三个孩子的娘了,还像个孩子那般,沈慕寒摇头失笑,可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 忍不住,便上前,捧着她的头,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吻,便有些把持不住,大手也是不安分起来。 算上怀孕到生孩子,沈慕寒这次禁、欲已有十个月,而如今,她不但生了孩子,也出了月子,看着心爱的人每天都在自己臂弯里躺着,他无数次都想压倒她好好吃一顿。 而且,的确大了不少,已经一个手掌不能掌握了,这令他兴致更涨。 “槿儿......” 夏木槿被她撩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说不想要他是不可能的,毕竟,都是正常人,两人又那么相爱。 沈慕寒声音沙哑不已,像是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夏木槿迷离的嗯了一身,人已经被他推向墙壁,因为这床上正躺着三颗小萝卜头呢。 夏木槿有些沉受不住他这样的引诱,小手也是在他身上点火,沈慕寒低吼一身,终于爆发...... 然而,就在两人坦诚相对,进行最后一步之时。 “哇......” “哇哇......” “哇哇哇......” 三个孩子嘹亮的哭声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而且这还很有次序的一二三的哇哇之声,更令人奇怪的是这是从老大都老二再到老三,像是数数那般。 夏木槿惊的去推沈慕寒,可是沈慕寒已经忍到了最后的边缘,若是不成功,他估计自己会被憋死。 “槿儿啊,怎么了,孩子怎么哭的这般伤心啊?” -本章完结- 294 百日宴 “槿儿啊,怎么了,孩子怎么哭的这般伤心啊?” 然而,沈慕寒已经行动了,而且还动了几下,突然,门外却传来了夏大娘担心的声音,使得他动作一顿,尴尬的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就是夏木槿,脸红的几乎可以滴血,这可还是大白天呢,而且床上还有三颗小萝卜头,此刻反倒不哭不闹,瞪着三双大眼睛看着两人赤luo的身子,没来由的,夏木槿成了鸵鸟,直接将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沈慕寒的怀中。 “娘,没事呢,几个小的在抢奶喝。” 可是,沈慕寒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门口说了句这样的话,使得夏木槿更加的想要找处地儿给藏起来。 “诶,好,别饿着孩子了,我下去准备羊奶。” 夏大娘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随后便听到了下楼的声音,许是相信了沈慕寒的话,毕竟喂饱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准看,给老子睡觉,不然就不给你们喝奶。” 同时,沈慕寒瞪向三颗小萝卜头,口气微严的威胁道。 “咯咯咯......” “哈哈哈....” “嘎嘎嘎......” 然而,他话刚落,三人便又发出不同的声音怪笑了起来,笑的夏木槿毛骨悚然,沈慕寒头顶冒烟。 “相公...我们..还是算了吧 。” 夏木槿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被才满月的孩子给笑了,顿时,刚起来的兴致也没有了,便是与沈慕寒打着商量,可是,又觉得这样对沈慕寒不公平,这口气便是慢慢低了下去。 可是,沈慕寒却大手一会,本还挂在床头的蚊帐给落了下来,并且很好的挡去了三孩子的目光,低头吻向夏木槿的脸颊,无比隐忍道: “娘子,我会废了的。” 夏木槿没辙了,只能任他索取。 事后,三个孩子已经睡着,这期间居然不哭也不闹,看来还是沈慕寒的威胁奏效,而夏木槿早已精疲力尽的瘫在沈慕寒的怀里,任由他为她擦拭身子,穿衣梳妆。 忙完这一切,楼下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沈慕寒很识趣的先将门给打开了,并且将蚊帐给挂好,夏大娘正端着热乎乎的羊奶走了过来。 “才不是还饿的哭么?咋就睡着了。” 将羊奶放好,见三孩子都睡了,夏大娘很是疑惑,而夏木槿此刻满脸疲色的躺在床上,似乎也睡着了。 “恩,吃饱了就睡了,很乖呢。” 沈慕寒继续淡定的扯着谎,闭目养神的夏木槿险些忍不住要笑出声,啥叫吃饱睡了,是他自己吃饱了好不好。 而且这么大了,还和孩子争风吃醋,特别是她每次喂奶的时候,他都像是看敌人那般看着几个孩子,而几个孩子好像和他杠上了,每次都吃的吧唧吧唧响,而且好几次,在他换尿布的时候将尿给撒在了他身上,甚至是脸上,头上,每次都会被他瞪着眼睛看好一会儿,可是他又没法出气。 可是女儿却不同,似乎很喜欢沈慕寒,每次他抱着就不吵不闹,这就是传说中的小棉袄么? 至于两个儿子,那应该是传说中的小情人吧。 “恩,他们要是醒来的早就趁热给他们喝了,若是冷了那就倒掉不要。” 夏大娘见几个孩子都熟睡着,便是上前在每个人脸上亲了一口,一番叮嘱之后便又下楼去了。 而她吩咐什么,沈慕寒绝对都是乖乖的点头,待她下楼便将门给栓了。 “相公,撒谎的时候脸不要蹦的太紧,很容易穿帮的。” 听到栓门的声音,夏木槿也不装睡了,直接调侃起沈慕寒。 沈慕寒此刻吃饱喝足,精神好,随她怎么调侃,除了吃吃豆腐就没其他的,夏木槿说了几句也不敢再继续了,怕他再来一次,她可承受不了。 随着这第一批红薯粉出来,这半天的时间便一卖而空,因为夏木槿卖的是良心价,她虽然爱钱,但是不贪钱,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捞老百姓的血汗钱,虽然比一般的面和粉要贵一点,但是这是新奇之物,大家都乐意买,再说了,现在其他商铺的米比这个还要贵上一倍。 有了红薯粉,便开始出土豆粉,还有就是麦子做的各种食品,而且她又在超市入口处开了一家早餐店,专门卖包子馒头,还要玉米棒,生意好的不得了。 原因是她家的包子好吃,馅儿足,买的又是良心价。 但终归,夏木槿还是赚的,因为这些都是自己家种植的,而且还是双方受益,她请了人付了工钱,自己收获也大,又解决了一部分人的工作问题,大家都乐意为她做事。 终于,在迎来第三个超市开业的时候也正是孩子的百日宴 。 一切都是沈慕寒在打理,而且圆了夏木槿的梦,第三个超市开在了京都,不用夏木槿和他亲自出面,一切都给安排好了,而沈家人听说夏木槿生了三胞,也是再也坐不住直接奔向了大苗村,在看到自己这么可爱的孙子孙女之时,这对夏木槿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夏大娘夫妇对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招待。 不管他们怎么看,他们要的只是两个孩子的幸福。 因为有了水,夏木槿便又开始给鱼塘放鱼了,而且之前的龙虾虽然捞了上来,可是她却并未全部卖掉甚至是吃掉,而且放了一些在自家的井里,此刻,便是将其捞了上来继续放回了鱼塘,东河因为干涸鱼类基本已经绝种了,不止是东河,就是整个竹山县的鱼基本也绝种了,好在这从京都开凿的支干已经通了,鱼类基本都靠那条支干的水流而来。 而这期间多了不少船只,具体说应该是渔民,因为这竹山县现在迫切的需要这些。 夏木槿便是让人一大早就去渔民手中买了些鱼苗回来放鱼塘养着。 孩子的百日宴办的很隆重,足足办了两百多桌子,放在家里办的,这第一天的正餐吃了两个多时辰,请了好几百个人帮忙,当然这礼收的手快要抽筋,而且还有好多匿名的礼品,这其中并非是银两,而是孩子的衣物,帽子,玩具...... 夏木槿表面不说,但是内心跟清楚,这些都是那些难民送过来的,因为他们也是见证着孩子出生的。 不管这礼轻礼重,对她来说都非常的珍贵,至少,他们都还记得她,记得夏家。 苏彦初也来了,当然,带着卫剑霜,两人的关系看似有了进步,但基本都是卫剑霜在主动,但是这样也好,在夏木槿的意识里,她的朋友很少,少到屈指可数,但是他们却都是好人,所以,她更加的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令人意外的是叶枫也来了,还有姜奶奶,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与惆怅,他们和苏彦初送的礼很重,沈慕寒却照单全收,对叶枫也总是带着一股敌意。 夏木槿知道,沈慕寒和叶枫肯定有着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也不想管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给自己给家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来的居然是容璃,还有美玉郡主,这点令夏木槿很意外,就连沈慕寒也是耸肩,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容璃看似变了很多,成熟了稳中了,也健谈了,或许是经历了太多,他说自己现在安于现状,因为有美玉郡主陪在身边,他从小的愿望就是能个自己亲娘在一起,因为祈国的宫里很乏味,而且他父皇的妃子基本是多如牛毛,就是一个时辰睡一个这一年也未必睡的完。 那一刻,夏木槿也终于是原谅了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这也许就是从小的环境导致的,好在,这一切他都达到了,也难怪他会安于现状。 两把多桌,夏木槿甚至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看得她眼花缭乱,沈慕寒却早有准备,召回了自己十几个属下,专门守着三个孩子,既让大家看,却又无法伤害到孩子。 白天喝的尽兴,吃的欢快,晚上,夏木槿准备了烧烤宴席,远点的人基本都回家去了,像是大窑村的村民,又如茶县员工的家属,夏木槿给每份礼都准备了一份小小的回礼,很实在的布匹,有的人送的甚至还没有这一匹布值钱,但是她在乎的只是这一份心,并非他们的钱。 而且他们能够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吃一顿饭,还要送礼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值得欣慰的了,至少,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至少,这世间还是好人多。 -本章完结- 295 味道不错 而且他们能够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吃一顿饭,还要送礼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值得欣慰的了,至少,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至少,这世间还是好人多。 时如流水,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二苗的两个孩子能说能走了,小小也进入学堂了,而夏木槿的三个孩子正在学爬,咿咿呀呀的学说话,加上这雪儿小精灵,家里整整六个孩子,每天被吵得头脑发晕,而这几个月,夏木槿就是去镇里也只有那么一次,实在是脱不开身。 沈家三老也没有回去,而是舍不得几个乖孙,每天陪着几个孩子玩耍,随着这半年以来的相处,对夏木槿这一家愈发的上心了,甚至很喜欢夏木槿这个媳妇。 而且她特别的会为人处事,里里外外都打理的很好,不然光是这天璃国最大最出名的三个大超市就有的人头疼,可是她却不要管事。 “你路上可要小心,遇到什么事就拿着相公给的令牌去附近的官服驿站找人,万事莫要强出头,一定要平安回来。” 半年,能够发生很多事,比如这二季稻是个大丰收,整个竹山县村民生活的质量都提高了不止一倍,而且农作物越种越好,夏木槿在大窑村种下了第一批果林,夏木槿从之前的百亩地扩展到了三百多亩,作坊又加了两个,又出了许多新鲜好吃的食品,整个天璃国许多东西都开始不在别的国家引进,这一切,都是夏木槿做的大贡献,随着太上皇的离世,天铭睿才真正放开自己的才能,将整个国家管理的很好,百姓安康,没人再敢明目张胆的受贿,科举考试看重的不再是单独的成绩,还要人品与德行,可是,沈慕青却一直未归,半年多了,她看着言舟晚一点一点的憔悴下去,瘦下去,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便是主动为她收拾好行李,让她去找他。 同时,沈慕寒也赞同她的提议,便是给了言舟晚一个令牌,一旦遇到危险,只要将这令牌拿出来,保证万事无忧。 而沈慕青前几个月还每个月会寄一两封书信回来,可是这后面三个月,别说是书信,就是一个字也没有,渐渐的,言舟晚便开始着急了,就连做事也不上心,好几次都差点将这烤房给烧了。 沈慕寒夫妻送着她到了镇里,夏木槿便是眼睛都湿润了,毕竟那是边境,即便是不打战,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为了安全起见,她让言舟晚女扮男装,还让沈慕寒给弄了一瓶膏状物,这膏状物呈灰色,抹在脸上使人人的肤色暗黄偏黑,遮去了原本清丽的容貌。 “放心吧,我会寄书信的,而且只要那边的战时平息,我便就会回来。” 他们之间兜兜转转,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去好好把握,一旦分开却又觉得没有对方不可,是她自己之前顾忌太多,以至于他拉下脸,放下自尊她都无视,现在想来却有些后悔,所以,在夏木槿提议让她去边境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 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看着言舟晚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夏木槿才在沈慕寒的拉扯下转身离开,两人去了超市,又去了钱庄。 “相公,你说这沈二愣子是怎么了,怎么几个月都不寄信?” 一路,夏木槿替言舟晚打抱不平,不是她排挤沈慕青,而是这人真的太不懂情绪了,这房子都建好了,不就是想要将言舟晚给娶进门么?况且,这边境也没有什么状况,他怎么就这么能忍呢? 这般,与其不如说是爱的不够深。 “他伤的很严重,即便想写也写不了,这一次,是他们最后磨合的机会,希望他们能够看清自己的心,好好把握好对方,再来一次,我也帮不了了。” 沈慕青本来在他们孩子满百日的时候就启程回来,可是半路遇袭,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带着一小队人马全军覆没不说,就是自己也伤的很重,几乎在死的边缘徘徊,后来还是明一在那里找到了他,才救回了他一条命,现在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伤势依旧很重,不能自理,所以,现在即便是让他回来,也回不来,他本来想去的,可是明一却带来消息,自己去了也一样,那是他自己的心病,或许在这之前和言舟晚有过什么不快,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才顺水推舟让言舟晚过去的 。 “啊?那他...还好吧。” 闻言的夏木槿很意外,没想到沈慕青受了重伤,早知道她肯定会让沈慕寒去的,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而且他若有个什么,自己也会很内疚的。 沈慕寒岂会看不出夏木槿的心思,便是握紧了她的手,安慰道: “没事了,只是需要长时间修养,一年半载就会好。” * 言舟晚一路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的赶路,这路线她很清楚,因为沈慕寒给了一张地图给她,只是这路程比较的远,她没有走水路,所以,到达目的地的已经是二十天后,整个人受了一大圈,眼睛都陷下去了。 好在有沈慕寒的令牌,出入军营都无阻,所以,当她到达军营的第一天便打听到了沈慕青的住处,只是她很意外,为何这里的每一个士兵貌似不怎么愿意谈及沈慕青,而且她问话时他们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那一刻,她心中便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他出事了。 “哎...又给倒了,在这样下去,少将军身子骨不但不会好,反而会加重,你们说这要怎么办啊。” 因为有了沈慕寒的令牌,她换了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虽然矮矮瘦瘦的,站在人群中也容易被遗忘,但是却来去自如,而且那些看到令牌的人对她也极为的尊重,这令牌像是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优势感。 迎面,听着两个士兵愁眉苦脸的谈话,而他们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几个盘子,一碗白米饭,一碗浓粥,菜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但是这颜色就很难看,油水不算少,吃惯了夏家的伙食,看着这菜色,让言舟晚忍不住皱眉,若里面是沈慕青,他会吃才怪。 “两位大哥,沈将军又不吃饭了么?他身体还好么?我是新调过来的,专门管他的日常,初来乍到,还请指教一二。” 听着刚才两人的话,言舟晚意识到沈慕寒估计是身子不怎么好,而且这托盘之中有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若是她没猜错那便是一碗药,只是自己最后才发现,便是拿出令牌,朝两个士兵很是礼貌的说道。 “又换啊,小兄弟,你已经是第五十六个了,哪个不是被骂着出去的,你随我们来,一切事宜我们一一交代。” 听说来了接班的,两个小士兵脸上顿时松懈了不少,整个人都感觉精神多了,对言舟晚更是亲切起来,随后便是带着言舟晚去了一个小厨房,并且还告诉这沈慕青的一些生活习惯,以及他换洗的衣物,什么时候熬药,吃药...... “小兄弟,一切都交给你了,祝你好运。” 交代完一切之后,便是拍着言舟晚的肩膀语重心长却又真心实意的祝福,而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言舟晚看着两人比兔子还快的速度有些无言,可是一想到沈慕青连早饭都没吃,便又折回厨房,在厨房转悠一圈,便开始着手为他准备食物。 期间,她稍微问了沈慕青现在的状况,但是她不敢多问,问多了,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毕竟,自己并非真正的士兵,虽然有了这令牌,那也是夏木槿经常挂在嘴边的走后门,这在军营是很严的,到时指不定还要受到什么惩罚。 而那些士兵也是轻描淡写的说他伤势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自理 。 这让言舟晚惊悚不已,好了很多都不能自理,那么之前呢,是不是只剩下一口气,一想到这点,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紧紧给攥着,难受的紧。 而她做的东西很简单,熬了姜丝瘦肉粥,煮了一碗大骨汤面,然后又将刚才的药给热了,直接端去了沈慕青的营帐。 “滚,说了不吃不吃,难道一个个都聋了。” 然而,随着她脚步踏入营帐的第一时间,便传来了沈慕青不耐烦的声音,营帐并不是很大,但却很乱,地上到处都是沾满墨水的白纸,而沈慕青此刻并未躺在塌上,而是匍在冰冷的地上,一手正颤抖的握着毛笔,歪歪斜斜的想要写着些什么,可是最终下笔都是黑黑的一坨墨水,他长臂无力一扫,那白纸便落入地上,而他又去拿另外一张纸。 “将军,即便是要写家书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写,想要见一个人,难道自暴自弃就有用么?你若手脚不完好,即便见到了又能如何,是能给她带来幸福还是能保她一世无忧?” 看到这样的沈慕青,言舟晚即使心疼又是责备,他怎么能怎样践踏自己,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拉着她的手忏悔并且请求她再次给他一次机会的沈慕青么? 因为沈慕寒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与他说了,他便去了京都在半个月内扳倒了赵巍然一家,连着他的余后势力连根拔起,可是他却从来都不跟自己说,若不是沈慕寒,她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一直都在找自己,而且还找了这么久。 言舟晚的话成功转移了沈慕青的注意力,这么多天,每天都是士兵毕恭毕敬的给他送饭送药,千遍一律的低头,下跪,恭敬,可是还是第一天,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丝幻觉,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言舟晚,可是,言舟晚的皮肤没有这么黑,脸没有这么瘦,就是眼眸也没有这么无神,最后,自嘲一笑,便是沉声问出。 “属下叫阿青,新调过来伺候将军的。” 言舟晚见沈慕青没有认出自己,便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胡诌了一个名字。 她如今穿的是军营的衣服,又长又大,加上现在的冬季了,里面穿的也厚实,而且胸脯也被缠了,看上去应该有些臃肿,加上这脸上也做了手脚,想要认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请将军先把东西吃完。” 见沈慕青突然不说话了,便是将手中的托盘呈上,随后便弯腰将撒了一地的纸给捡起来,并且一张一张很好的叠放在一起。 沈慕青看着案桌上托盘里不同的食物,眸底再次有些迷离,却是破天荒的拿起筷子夹了面条往嘴里送去。 此时,言舟晚将纸捡的差不多,并且叠的很整齐,放在了案桌的一盘,随后才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盘,等着他把东西吃完。 可是,令她头疼的是,这沈慕青像是故意刁难她,一碗面,一碗粥,一碗药,她娘的给吃了整整一个时辰,言舟晚站的腰酸背痛腿抽筋,险些站着给睡了过去,此刻,她更想做的便是拉着沈慕青的衣襟往死里骂一顿。 可是,最后,她还是给忍住了。 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他好了,她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味道不错,晚上做点其他的,多做一份。” -本章完结- 296 火已攻心 “味道不错,晚上做点其他的,多做一份。” 本来言舟晚是有些欣慰的,至少他不是不吃,只是这做的东西不和他胃口,而看着他把自己所做的给吃完了,甚至还会感到一丝甜蜜,可是他这般开口,她莫名的就来了怒火,是谁说他又倒掉了,是谁说他整日不吃东西不喝药,是谁说他不能自理,那么,此刻吃饱了被撑着的又躺回了塌上的是谁? 让她准备两份食物的又是谁? 两份?? 他吃得了这么多? 言舟晚越想越不对劲,甚至气的拳头紧握,浑身颤抖,可是她却隐忍的很好,她倒要看看这多做一份给谁吃。 见他躺会塌上,便开始着手收拾碗筷。 “我腿还未好,忙完了过来给我捶捶。” 然而,她刚端起托盘准备离去,沈慕青的声音很是慵懒的传了过来,言舟晚险些一个趔趄朝地上摔去,刚才两位大哥并未说还要给他当小厮使唤,还捶腿? 看我等下不捶断你的。 可是,想归想,气归气,却还是很恭敬的俯身道是。 所以,这几个碗她磨磨蹭蹭洗了一个时辰,顺便在军营里转了个遍,没事还去吃了些野果子,到了这沈慕青的营帐之时天色渐渐开始暗了,沈慕青脸色很不好,此刻正坐在塌上,被子只盖到了下半身,穿的也很单薄,唇都成了铁青色,不知是气的还是冻得。 见了言舟晚,直接将被子一撩,冷声道: “捶腿。” 言舟晚嘴角抽了抽,便是上前,二话不说,卯足劲直接朝他腿上捏去,本以为他会大叫,甚至一脚替她离开,可是他却闭着眸子享受的很。 “恩,就这力度,很好。” 还不忘提醒。 言舟晚眨巴着眼眸,整张脸都抽了,感情他这腿不是骨肉链接,而是铁给做的,她这可是又掐又捏,哪是什么捶腿。 可是,他既然重在享受,那么她就让他好好享受一番,顿时,这手上的力道更重了起来,可是,整整两刻钟,他居然没有哼一声,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享受。 这下,言舟晚真的不敢再确定他是个正常人了。 更确切的说,下手的力道渐渐的放缓了,因为自己也累了,累的浑身冒汗,并且酸软无力,最后,不得不器械投降: “将军,时间不早了,属下得去做饭了 。” 沈慕青终于睁开了眸子,静静的端视了她一会儿,便是无声的挥了挥手。 言舟晚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一股脑儿便溜了。 待她一走,沈慕青终于破功,整张脸几乎不能用狰狞扭曲来形容了,简直是五彩缤纷。 捞起自己的裤子一看,妈呀,这腿那还像是腿,青青紫紫,简直是受了重大酷刑那般,而且还钻心的疼,这女人,难道下手不知道要轻一点么? 他还是个伤者呢。 但是,她的到来,令他重生了那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好在,这次他没有认错,不然,这辈子都别想把这媳妇娶进门了。 晚饭做了两个炒菜,熬了骨头汤,多了一份饭和米粥,本想着他会叫上谁一起吃,哪知,她刚把这饭菜给摆上桌,便听到沈慕青的声音道: “过来扶一把我,估计你这捶腿的功夫太好,我这腿瞬间失去了知觉。” 额...... 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可是这腿失去了知觉居然没有骂人,这点,倒是让她对他有了一种新的认知,用着夏木槿的话,就是这人生来就是欠揍的。 可是,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到底还是知道的,也没反驳任性,而是很乖顺的去扶他。 “坐下一起吃,一个人吃饭很枯燥无味,食欲都下降了很多。” 然而,当她扶着他坐下来,沈慕青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按压坐在了他的旁边,并且指着另外一份饭如下命令那般说道。 这下,言舟晚彻底蒙了,甚至开始猜测这人是不是一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然后耍着她玩的。 可是看了半天,看不出任何异样,反倒是见他拿着筷子已经开始用餐,而且还夹了些菜放到她的碗里。 “军营里吃饭讲速度不讲矜持,你不吃就没得吃了。” 言舟晚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再也不敢看他,拿起筷子毫无形象的开始大口的吃饭,因为吃的太快,以至于吃进去的什么都分不清楚,但是,却赶在沈慕青之前将这碗给放下了。 “军营吃饭虽然讲究速度,但是却不赶着投胎。” 最后一步是喝粥,可是,当这粥喝到最后一口,沈慕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言舟晚给呛了个彻底,手上的碗掉了不说,还喷了沈慕青一脸,包括他还只吃了一半的饭,还要几个盘子的菜,以及那一碗粥。 好在,自己留了个心眼,怕他再拉着她给捶背啥的,便是没将这药一起端过来,不然...... 她都不知道不然会怎么样。 “若是怪我中午吃多了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晚上给我减食,说一声就是了。” 沈慕青目不斜视的看着一脸尴尬咳得满面通红的言舟晚,声音清清冷冷的,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责怪也听不出不满。 “我...咳....咳...再去做一份。” 闻言,言舟晚的咳都好多了,不知是被吓回去了还是被怎么的,总之,觉得这沈慕青怪怪的,不是一般的怪,怪的令她毛骨悚然。 这样的她令她非常的不习惯,似乎事事都在迁就她 。 “不用了,收拾好将药送过来吧。” 沈慕青却不以为然,而是长臂伸过来,直接揽过她的肩膀,言舟晚被他这亲密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刚要去推他,却听的他出声: “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得扭扭捏捏,怎么样扶我过来的就怎么样扶我回去。” 言舟晚又一次蒙了,是自己想多了,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那个...大将军,见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上火了。” 将他扶上塌,她再也忍不住调侃出声。 “是啊,心仪之人整日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都不顾本将军的死活,本将军都上火半年多了,你眼神不咋样,现在已经不是上火这般简单,而是火已攻心了。” “我我去洗碗了。” 言舟晚发现,不管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嘴巴永远是说不过沈慕青的,别看他平日里惜字如金,可是这嘴一张,觉得让你无从开口。 记得她不小心摔了一跤,盛子哥正好路过,便是将她给扶了起来,结果被沈慕青给看到了,第二天他就直接动身来这里了。 难道刚才这番话是在诉苦,又或者代表他在吃醋。 言舟晚觉得自己脑袋晕晕沉沉的,都被他给搞蒙了,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 他才不会吃醋呢...... 迷迷糊糊的将碗洗好,热了药给送了过去,却见几个士兵正在沈慕青的营帐内摊了另外一张小床。 “将军,趁热将药给喝了吧。” 将药碗呈上,她都不敢再去看他,只是恭敬的提醒之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像一旁。 沈慕青接过药碗,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之后才将药给喝了,而且还喝得特别的爽快。 “今后你就睡这里,若是夜里有个什么我也好叫你。” ??? “将军,好像之前的大哥们没有要守夜的规定。” 和他睡一个营帐,笑话,哪天自己翻身给露出破绽了要怎么办。 “是的,他们都是谁在营帐外,你也想这样?” “......” 营帐外,这么冷的天,要是半夜醒来看到无数人站在自己的小床榻前那还不吓死,就是不吓死也会羞死。 “好了,早些歇息吧。” 沈慕青见她满是纠结又懊恼的神情,嘴角一弯,将碗给放在一边,往床上一躺,淡淡的说道。 言舟晚哦了一声,便是将药碗给收拾好,并且出了营帐,洗完这药碗又在外面徘徊了近半个时辰,冻得浑身如冰,连手指都直不了,这才认命的进了营帐。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之前这营帐内还未生气炭盆,此刻却放着一个炭盆,炭盆里的炭烧的噼里啪啦响,而且这外面和这营帐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本章完结- 297 表白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之前这营帐内还未生气炭盆,此刻却放着一个炭盆,炭盆里的炭烧的噼里啪啦响,而且这外面和这营帐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沈慕青好似已经睡着了,他的脸色有些白,是那种没有休息好并且失血的白,眉宇也是紧紧皱着,像是有什么心事化不开,可是,这样的他看上去好柔和,还有一点小孩子气,或许是冬天的缘故,加上他又一直在养伤,气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这肤色相对来说变细腻了,总之,言舟晚觉得这样他很好看。 然而,很悲催的是她刚开始去歇息,沈慕青恰在这个时候却睁开了迷离的双眼,而且自己偷看他的睡觉被抓了个正着,言舟晚顿时整个都愣住了,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就这样,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嗜好蛮特殊的。” 倒是沈慕青率先打破了满室的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慵懒的沙哑,听上去很舒服,令人心痒痒的,具体就是很想上前咬一口。 “我...属下...是来看..将军的被子是否盖好了。” 然而,沈慕青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言舟晚如梦初醒,整个人都不好了,很不自在的闪烁这眼眸,最后,找了一个她认为很适合的理由。 “嗯?现在呢?” 沈慕青嘴角一弯,眼睛全部睁开,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继续刨根问底,不得不说,越来越喜欢这般捉弄她,看她窘迫,看她害羞,看她脸红,看她不是谎言的撒谎。 “现在..现在..见将军的被子盖得很好,属下可以安心睡觉了。” 言舟晚手心都沁出了汗,十指紧张的搅在了一起,瞄着他盖得不是很好的被子,缩着脖子,嗫嚅的说道。 更是恨不得沈慕青挥手让她快滚,她就能滚到自己的被窝里去。 沈慕青看着只盖了下半身的被子,嘴角抽了抽,却是拍了拍自己的床榻: “正好醒了,你反正也睡不着,陪我说说话。” 呃...... 将军,说话需要坐到你的床榻上说么? 再说了,我们的关系一个将军一个是无名小卒,怎么能?? “将军,这样...不好吧,若是给人看到了,指不定要说将军坏话,属下站在这里说话就行。” “没事,之前几个都是这样的,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别扭的,改天本将军好了,带你一起去冬泳 。” 沈慕青却不以为然,还越说越扯远了,他这一句冬泳,冬的言舟晚双腿发软,她打内心祈祷,没有这么一天,可是,这样的军营,她不嫩反抗,一旦反抗惹怒了他,自己的身份就会曝光,于是,迈着千斤步朝他的床榻靠近,然而,离床榻还有一步之远的时候,沈慕青突然前倾,长臂将她一拉,言舟晚啊的一声,直接朝床榻上扑去。 结果,可想而知,直接扑进了某人很是暖和的怀中。 而且这头朝下,正好埋头在他的胯部,而且还很明显的感到他的下面跳动了两下。 言舟晚现在只能用无地自容来形容了,甚至不知道是立马冲出营帐还是从他胯部抬头,再笑米米的说:将军,属下不是故意的,又或者:将军,我也是男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做,而是华丽丽的装晕了过去。 本来以为自己这样,沈慕青会叫几个人来直接将她抬着丢到旁边的小床、上去,可哪知他却只是叹息一声,随后便挪了位置,直接将自己给搬到了他的床榻之上,还很好心的为她盖了被子,吹灭了蜡烛...... 言舟晚整个身子绷紧而僵硬,跟挺尸似得,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寒风呼啸不停,吹的营帐呼哧呼哧作响,偏偏她却在这样诡异的响声中静静的沉睡过去。 “啊......” 翌日,天刚蒙蒙亮,营帐便传来言舟晚杀猪般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仅是维持了五秒,却被沈慕青用手给捂住了嘴巴。 他眼睛并未睁开,可是脸上明显有着不耐烦,嘴角微微下拉,眼底的黑眼圈也很深,像是几百年没睡过觉一样,言舟晚意识到这一点疑惑不已,记得昨晚他醒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最让她惊悚的是,她的衣服何时被脱了,此刻,浑身就一件单薄的里衣,而且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腰上,另一条腿却被他的一条长腿给压着,而且整个人都缩进他的怀里寻求温暖一般,就连双手也是环着他的脖子,这种姿势,让她想起两人的那一晚,他也是用这样的姿势要过她...... 越想,这脸越像是被火烧那般火辣辣的,还带着疼意,可是,沈慕青这样,她不敢动,怕他醒来会发现自己的窘迫,而且这胸前虽然缠了布,可是却并不厚,若是心细一点,便能发现异样。 此刻的她,还真是躺立难安。 就这,言舟晚睁着眸子,而她眼睛不敢乱瞄,所及之处也只是沈慕青的喉结,直到睁的眼睛发疼,发酸,最后却又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寒风依旧呼啸,浑身很暖,但是却不见沈慕青。 一时间,她吓得直接滚到了床榻下,冰冷的触感令她只打哆嗦,貌似昨天还没有这么冷的。 而就在此时,沈慕青进来了,他手心还拿着一件狐袭,灰色的,很厚实,看上去很暖和。 而他的身上依稀散落着一些雪粒。 “真不知道你的睡相这么差,先是如八爪鱼那般缠着我不放,这一大早就滚到了地上,看来,这以后断然是不能让你一个人睡了。” 沈慕青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有些失望的摇头,说话的同时人已经走近,并且将手中的狐袭放在了床榻之上: “下雪了,赶紧穿上,别以为本将军是为你的身体着想,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来个会做饭的,要是这冻坏了身子,本将军又得饿肚子了 。” 要说这毒舌,沈慕青真的算是一个狠角色,此刻,若是夏木槿在这里,也会对他抱拳称赞,或许,连沈慕青自己也不曾发现,他的每一句话犀利又很绝,听了令人非常的不舒服。 就如此刻的言舟晚,瞬间便感觉被一盆清水给淋了个透心凉,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可转过头来想想,她自己跟自己较劲个啥,自己现在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他的下属。 可是他对下属也太过放纵了点吧,而且还这般的亲密...... 于是,下一刻用她平身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给穿好,并且很不客气的将狐袭披在身上,道了句我去做饭便跑出了营帐。 她一走,沈慕青直接瘫倒在床榻之上,看来这身子骨还是需要锻炼,这才走出去几步,整个人就浑身无力了。 被子上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令他眸光一亮,大手在言舟晚盖过的被子处来回抚摸着,最终,却是低头一笑。 看来,沈慕寒之前给他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他现在可是深有体会,只可惜,没能早一步看清自己的心,不然估计自己也应该要当爹了。 此后的日子里,沈慕青用着各种借口将言舟晚困在他的床榻,每天两人同床共枕,渐渐的,言舟晚也习惯了。 就这样,一个冬过去,沈慕青的伤势也彻底好了。 开始每天带兵操练,那一刻,言舟晚才深深的体会到作为一个大将军的伟大,他不是单体的个人,而是一个团体,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操练场上的他英气逼人,阿刚不正,公私分明,深入将士们的内心。 也是这样的他,带领着这些热血男儿一次又一次的镇守在满是硝烟的战场,维护着一个国家的太、平,保全这成千上万百姓的安危与不以计数的家庭...... 渐渐的,言舟晚发现自己像个白痴那般,每天早上都会去看沈慕青练兵,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心意满足,而且每天都会掐着时间,在他操练完的第一时间绝对会把每一餐的食物呈上,然后陪着他一起用餐。 她的话很少,他的话却很多,而且基本都是在损她。 可是,即便是这样,两人依旧很开心。 其实这一个冬天都很太、平,并没有敌军侵袭,也没有爆发任何动乱,而这一开春,将士们除了操练便没事可做,可是这粮草却是一批又一批的往这边运送,言舟晚每月都会寄一到两封书信给夏木槿,她识得一些字,但是并不完全,所以,一有时间就会向沈慕青请教,很意外,沈慕青每次都很有耐性的告诉她,久了,她识的字也就多了,书信也渐渐能够写完整了,当然,这些牢骚她都会在书信里提及,今天,正好收到了夏木槿的回信,并且还有一个很沉的木箱,她看完书信,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箱,果然,里面都是各种种子。 因为这边属北方,雨水少,不适合种植水稻,所以,夏木槿寄来的基本都是麦子的种子,还有玉米,并且这书信也厚厚的一叠,上面都是教她如何种植的。 这样一来,或许可以减少百信的赋税,从而对整个天璃国的发展都是很好的,同时,这些被浪费的土地也派上用场了。 于是,当她把种子分类完,便去做午餐,这午饭一吃完,便像沈慕青提出这样的建议。 终于,沈慕青不打算隐瞒了,看着她侃侃而谈,说的眉色飞舞,满目憧憬与希望,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很平静的道: “夏木槿的那些歪理你都学会了,下一步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在我身边种植这些东西,一辈子都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做一个假男人?” 他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话令还在憧憬中的言舟晚戛然而止,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 沈慕青却是大手一捞,将她给捞进怀里,沉醉的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有些无奈道: “同床共枕这么久,还不愿原谅我么?” 他是有洁癖的,就是沈慕寒,都不可能挨近他的床榻,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士兵,还是第一个做饭的。 可是,言舟晚却没有深一步去想,更不知道军营的他是这个样子,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踟蹰良久,才哽着喉咙道: “你......” 然而,仅是一个字,沈慕青便已低下头来,将她后面的话吞入腹中,言舟晚给吻得措手不及,加上没有经验,十几秒的时间,憋得脸通红不说,还险些给窒息而死。 沈慕青懊恼的松开了她,薄唇却在她唇弦流连忘返,使得她阵阵战栗,才沙哑着声音道: “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认出来了,只是这种美好我不愿打破,所以,想着各种办法靠近你,甚至卑鄙的将你与我捆在一张床榻之上,那样,我便再也不会担心醒来之后是否又看不到你了。” 他这是在告白么? 言舟晚哑然,此刻除了心悸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感觉。 “舟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见她一直不说话,沈慕青有些急了,便是捧着她的脸颊,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深情款款却又带着一丝祈求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才开始注意到我的呀。” 言舟晚一直都纠结,是不是因为沈慕寒和他说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他才同情心泛滥而注意到她,毕竟,自己的容貌还没完全恢复,特别是刻字被她挖掉的那一处,即便是恢复了,还是有一道浅色的疤痕,若是将刘海别到耳后,这道疤痕还是能清晰的看得见,其他地方包括脖子处的那些疤痕倒是已经除掉了,就是那颗痣再也回不来了。 她问话的同时,身子有些颤抖。 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更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过去,曾经的她活的就如行尸走肉,每天麻木的千遍一律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唯一的念想便是给家人报仇,可是,最后,这仇都是别人给她报的,而自己的心也渐渐有了温度,甚至没想到会遇到再次遇到他,并且沉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不是一次两次说服自己彼此身份悬殊,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甚至他因为那事夺取她清白的身子,对她还那般冷漠,甚至是鄙视,那一刻,她想,自己真的能够将心收回了,就这样,一个人,简简单单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可是,最后的局面连她自己也想不到,甚至更加的想不到此刻两人还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睡同一张床榻。 并且,他还那么深情款款的向自己表白。 可是,同样的,她有自尊,更不需要同情,若是可以,她宁愿这么一辈子下去,永远不要让他看破自己的身份,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是在作践自己。 “这个...我也记不得了,或许在你偷偷摸摸的看我的第一眼 。” 沈慕青接触的女人很好,至今,除了自己娘恐怕就是她与夏木槿一家人了,对女人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还记得他刚到夏家,背后总是有一道炙热的眸光,他每次转头望去,那道眸光却又消失不见,作为一个保卫国家的大将军,他讨厌在背后偷偷摸摸的人,哪怕是看人的眼光,他同样的讨厌。 加上本来一直在军营,高高在上惯了,每天都是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唯命是从,可是到了夏家却不同,夏木槿会给他脸色看,住宿还要收钱,而她在一次两次的善举被他误解之后便开始变成刺猬,浑身都带着刺,甚至开始与他顶嘴,作对,之后,夏木槿将他们两分派到一组,制作面包。 他承认,那段时间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的,就是一个摆设,每天看着她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甚至都不曾要求过他做任何事,那一刻,他才真正注意到这个长相并不出众的女子。 当然,在那之前他们已经有了那层关系。 随着她脸上的疤痕渐渐的消失,清丽的容貌也渐渐展现出来,好几次,他都梦见了舟舟,可是画面一转,舟舟又成了现在的言舟晚。 他怀疑过,纠结过,甚至动用关系开始彻查言舟晚,到最后,他甚至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她,甚至开始分辨不清自己的心,只是看到那盛子一靠近她,她对着那盛子一笑,他便气的想要杀人。 可是,现在,他彻底的看清了自己的心,不管她是不是舟舟,他都已经沦陷的,彻底的沦陷...... 然后,他的回答却令言舟晚圆满了。 她的心很小,也不贪,要的只是一份干干净净的感情,不求能够沈慕寒这般疼爱夏木槿那般,可至少,要将她摆在第一位,时时刻刻都想着,念着。 就如他在她心中那般,即便是被伤害了,依旧是把他摆在第一位,每一天都系着,念着。 就这样,两人算是冰释前嫌了。 而言舟晚便是第一时间开始讲解自己的种植目标,结果得到了士兵们一致的认同。 毕竟,从军的都是家里条件不好的,要是这样能够减轻赋税,家里的得娘,弟弟妹妹都能多一口饭吃,这样,他们累的值,也开心。 并且,沈慕青还亲自带头,开春的半个月,整个北方的旱地,到处都是农忙的身影,附近的百姓知道了大将军的此举,也都免费来了做义务工,帮忙做事。 毕竟,在种植方面,百姓比他们懂得更所,而言舟晚只是指导方案,这段时间,她最勤的就是给夏木槿寄书信,而收的最多的也是书信。 一些方案都是夏木槿给提供的,而她只需将这些方案指导给大家便可。 而在两个月后,本光秃秃的旱地呈现一片嫩绿,同时,夏木槿又在沈慕寒耳畔撒娇,让他继续给天名睿呈上宝贵的意见,就是继续凿河,顺便将这边境也开凿处一条水域,让整个天璃国都不在遭受干旱,同时也可以减少不少洪水围村。 而天名睿对沈慕寒的各种建议都非常的采纳,不仅将此事公布下去,还让各地官员和贾商捐赠银两,提供方便,更是在夏木槿的提议下,朝着全国招聘志愿者。 这一事,轰动了整个天璃过,百姓们更是拥护起来,家里只要有壮力,都自愿报名,因为,这不仅在为自己的后代造福,同时也是在为自己减轻各种灾难,而且还有工钱拿。 这一年,天璃国各种改善,百姓乐不彼此,更是拥护现在的皇帝天名睿。 -本章完结- 298 令人头疼的三娃 这一年,天璃国各种改善,百姓乐不彼此,更是拥护现在的皇帝天铭睿。 同时,随着边境之地被开垦种植,士兵们再也不怕弹尽粮绝的日子,紧守城门保卫国家的同时,也学会了各种过日子。 日复一日,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冬,边境粮食充足,环境和条件大有改善,而且这一年,外界并未入侵,使得大家将这时间全部放在了开垦上面。 同时,因为凿河,需要招大量士兵,有了河域就会有缺口,而且敌军也会钻空子,而沈慕寒在夏木槿的各种提示下做好了万全之策,并且将自己的策略贡献给天铭睿,天铭睿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是一一吩咐下去,同时,夏木槿将自己的水泥给推销了出去。 她也是招了几百人手赶制水泥,而且这朝廷也放话,在凿河期间,有多少要多少。 短短一年的时间,夏木槿又在各地连开了五个大超市,这一年,她与沈慕寒也是聚少离多,因为基本都是他在打理,而她则被三颗小萝卜头拖着没法脱身。 今年冬,早早下了一场雪,厚厚的积雪将夏木槿的四百多亩油菜给全部掩埋,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好心情,毕竟这样与她来说反而会是个大丰收之年。 大窑村除了之前移株的各种果树她又育苗了一大块,而之前她承包下来的如梯田形势的地还继续在承包,依旧种植棉花和地瓜。 而且还将其他多余的土地一并承包,种的是地瓜和玉米大豆花生一类,而现在的地瓜随着红薯粉和各种口味的薯片出来价钱也随之上涨 。 算算夏木槿名下应该不下千余亩地了,田到时不多,就是她雇佣种地的人手也有上千人,这大窑村和大苗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被她家给雇佣。 就是作坊需要的柴禾一天也不止一千斤,可见这生意做的是有多大。 而只有有她家超市和作坊的地方,附近村民都会有份安定又离家近的工作。 “凉...凉...咯咯又差价了。” 夏木槿生了孩子之后相对来说丰满了些,特别是胸前,个子也高了不少,就是五官也愈加的突出精致,此刻,正在院子里画着什么。 这也是融雪后的第一天出太阳,她一头如瀑布的发丝在寒风中肆意飞扬,眉宇间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突然,一道发音不准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耳尖,令她蹙眉放下了手中的笔,头疼的看着离她不到两米的沈媛媛,眼眸渐渐眯起,随即,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拎起她的衣襟,咆哮道: “小包子,又在挑拨离间!” 沈媛媛是老三,长的圆圆胖胖的,一双眸子如葡萄哪般圆不溜秋,时时刻刻都充满着无辜与狡黠,才不到两岁,可大人小孩无一不被她耍过,骗过,最后还乐滋滋的夸她乖巧懂事,这村里八岁以下的男娃只有长得还行没有一个不是她的相公,家里只有夏木槿才会给她脸色看,教训她。 沈慕寒则捧在手心当宝,更别提明一等人了。 而往往她来告状两个哥哥打架了,绝对是因为她给惹起的,往往可能因为三人同时看中了一块石头。 对,就是石头,自从东河干涸之后,这水位一上升,里面多出来许多形状怪异的石头,大家都忙,也就这三小萝卜头有时间,要是没事抱些石头回家,而且三人都不愿和大人睡,而是一人一间房,你若进入他们的房间,最大的收获就是石头。 床底下是,柜子里是,各种小盒子里是,就是这玩具也是石头。 夏木槿当时还朝沈慕寒抱怨,他们几个咋不从石头里蹦出来做孙悟空的接班,为此,两人就孙悟空的话题讨论了一天一夜,这一根筋的男人刨根问底孙悟空是谁,她为何这么清楚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为此,夏木槿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是不是这男人年纪越大心眼越小,结果,又因这句话被他带到大窑村压在床上三天三夜...... 想想,他也有三个月没有回来了吧。 小包子是沈媛媛的小名,三个娃,同一天出生,两个男娃长得精雕玉琢,如同仙子投胎出世,只要见过的人无一不称赞道奇。 可是这沈媛媛却是个另外,皮肤吹弹可破,嫩的出水,可是整个一圆球,而且还特能吃,一个顶两,好在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够大够圆够狡黠,可还是给夏木槿打击不小,她甚至想不通一胞出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而且此刻,小包子的衣襟被她娘揪着,她圆滚滚的身子也被她拎起,却一派悠闲,还非常淡定的为夏木槿指路。 “凉,前面,就在前面!” 夏木槿狠狠瞪了眼小包子,随即便是加快了步伐。 令她头疼的是,当她到达目的地,两儿子正因为一颗鹅蛋大的普通石头正扭打正地上,来回翻滚,因为雪融化了,地上却很湿,两人穿的都是浅色的袄子,此刻,袄子上除了泥巴还是泥巴。 “都给我住手!” 夏木槿气的浑身直抖,自从几人会走路之后她的嗓门也大了不少,而手中的小包子此刻却被她放了下来,一双眼珠狡黠转动几下,蹑手蹑脚的到了那颗石头前,趁着两个哥哥没注意,抓起石头就迈着小短腿跑了 。 夏木槿顾不了这么多,看着小包子朝家的方向跑去,上前一把拉开还在打架的两人,一人一个暴栗,两人吃痛,同时,才发现又被自己妹妹给告状了,均是委屈的看着自家娘,却就是不为自己辩解。 在他们心里,娘是母老虎,爹是助纣为虐老虎帮凶,可是爹却偏心于妹妹,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偏。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前夏木槿一点也不觉得,可是三个孩子一出生,就明显感觉到了。 他们会为了大人的一个很小的举动而生气,而且小孩子向来直言,他们已经向自己说了很多次,爹爹只喜欢妹妹,而不喜欢他们。 她也向沈慕寒提过,可是小包子这幅圆滚滚的模样沈慕寒看了心疼,而且他又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定然知道小包子不是真正的纯胖。 而且这外人表面说这孩子机灵,可爱,可内心又回怎么想呢,这一直都是夫妻两现在的心病,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夏木槿管教严,也是为了他们好。 见两人鼓着秀气的腮帮,眼底满是委屈,夏木槿满腔怒火顿时消失殆尽,一手拎一个,直接往家赶,回到家,便给他们烧水洗澡。 “你们两个是哥哥,都要让着妹妹,知道么?” 两人光秃秃的在一个澡桶里,舒服的享受着热水的浸泡,夏木槿一边给他们洗脸一边慈爱的叮嘱。 孩子还小,她不可能灌输太多大道理,只能是简单的,一步一步来。 而且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三个孩子相对于其他同龄孩子要成熟懂事,可是,毕竟是孩童,她希望他们有美好的童年,体会家的温馨。 “娘,那颗石头会发光,而且还会说话。” 大儿子沈靖突然说道。 他们可是守着这石头十几天了,而且很多时候它自己会滚动,很难抓到的,偏偏三兄妹都看上了,今天一抓道便和二弟因为争夺而斗嘴,结果又打了起来。 可到最后,这石头还是被那狡猾的胖子给弄走了,光是想,都觉得很不服气。 不是他要向娘告状,而是妹妹实在太可恶太卑鄙了,每次都会耍小聪明弄走他们的宝贝。 “小小年纪,说什么瞎话呢,石头能说话?” 夏木槿忍不住又给了大儿子一个暴栗,很不赞同的说道,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讲那些虚有的神话故事给他们听。 “这些日子娘亲忙,你们都要听话,还有半月就要过年,你叔和婶会回来。” 言舟晚在书信上提过,今年回来过年,年后两人会把终身大事给办了,这点,令夏木槿等很欣慰,她也会在信上提及沈慕青,大致就是他变了很多,对她也很好,可是这一年多里,他未曾越池到最后一步。 这点令夏木槿很意外,就是沈慕寒估计也做不到他那样吧。 “娘,你说的是舟舟婶子和青叔么?” 这个时候,老二沈腾从桶里冒出颗头,很兴奋的问到。 几个孩子很喜欢言舟晚和沈慕青两人,而且他们也时常会寄些稀有的礼物给他们,将几个孩子贿赂的够彻底。 -本章完结- 298 几个孩子很喜欢言舟晚和沈慕青两人,而且他们也时常会寄些稀有的礼物给他们,将几个孩子贿赂的够彻底。 因此,他们也会常常问及何时能见到他们两人。 “是啊,很快你们就能见到他们了。” 夏木槿笑着摸着老二的头宠溺的说道。 给孩子洗澡完,夏木槿便开始忙活这中饭,如今家里除了几个孩子就她一个人最闲了。 夏老爹除外,或许因为这年纪大了,他的身体状况愈发下降,现在连饭都是端到屋里吃,而且特怕冷,他的冬衣可是夏木槿用最好最保暖的布料给他做的。 家里人都很担心,过了这个冬就是他六十五大寿了,夏木槿早就和家里人商量好,给他热热闹闹办个大寿宴,他们怕过了这次就没机会了。 沈慕寒说他是被拖垮的,估计是年纪大了,吴氏当年又苛刻,他从嘴里偷偷摸摸节省下来几个子给了她爹,自己从来舍不得吃穿,年轻还好捱捱就过去了,可是...... 想来,夏木槿还挺心疼他的,她爹更不知道偷偷摸摸哭过多少次,所以,在自己孩子都会走路了之后这家里的伙食她便主动担任了。 哥哥的两个孩子特别的懂事乘巧,每到这个时候,她便让雪儿带他们。 现在家里吃饭的人相对少了,哥嫂都去了镇里,姑姑和姑父今天也去了镇上,姑现在怀孕五个多月了,可还一直在这边帮忙,今天是他家一个远方亲戚家里办喜事,两人便都去了 。 这人说来可真怪,二蛋姑父一无所有的时候,他 没有一个亲戚,可自从这建了房子娶了媳妇,七大姑八大婆都上门来认亲,他们夫妻都是个老实实在的,最后不得不来往。 夏木槿也精,这认亲之后这两人便麻烦不断,天天有人走亲戚,一来要吃要喝,更要耽搁时间,弄得两人烦不胜烦,夏木槿便将二蛋弄到镇上干活,自家姑也跟着一起,两人都是早出晚归,那些亲戚上门吃了几次闭门羹,久了也就不来了。 可是这家家户户做喜事这上门报喜却勤快的很,而自己姑怀孕,夏木槿便让两人将这消息带给他们,结果,没人上门,连个鸡蛋都不送,也就今天去喝喜酒的那家,一家子来看望还带了不少对孕妇有益的东西。 此后,夫妻俩对其他乱七八糟的亲戚也不予理睬,为此事还招来几个姑婶姨妈的毒骂,二蛋一气之下将几人给损的毫无面子,在哑口无言下几人灰溜溜的走了。 并非他们小气在乎那一两份礼钱,而是这种在你落魄不认识你一旦条件好点巴不得将你家搬空的亲戚跟本没必要来往。 再说,今天他们去的那个亲戚在镇上做点小生意,对二蛋一直不好,之所以转变这么大还是因为夏家的关系,当喜萜送上门来时二蛋就纠结了,最后在一家人的商量下才决定过去,并且看看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而且也算是还了他们上次送过来的礼...... 每天这么单调的过着,夏木槿觉得很枯燥,而且跟孩子待一起时间长了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好在这一手好厨艺并未退化,所以,这一家子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最安静了。 几个孩子有他们专门的一张小桌子,而且在他们的食物上夏木槿也会多花不少心思。 所以,几个孩子脾气虽然古怪,可是不挑食。 碗是夏大娘收拾洗的,夏木槿每次在他们吃饭后都会给他们洗脸洗手,夏森林因为夏老爹身体的缘故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帮忙,而且是端着饭和夏老爹一起吃,说起来也是一大孝子。 这午饭刚过过不久,二蛋夫妻便回来了,并且第一时间是给姑桔花弄吃的,夏木槿刚忙完几个孩子的个人卫生。 见这姑姑姑父脸色不是很好,便是凑近自家姑问道: “姑,姑父这是怎么了?” 出去喝个酒人都蔫了,而且自家姑还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 她嫁给二蛋后两人可一直都是甜甜蜜蜜的,旁人很羡慕呢,如今有有了彼此的孩子,一家子就更开心了。 “表舅说二蛋和他的小女儿从小就有婚约在身,还说下个月就让两人把这事给办了,二蛋气不过,便和他们吵了起来,结果他们还拿出了证据,说这事要不成他们就告到衙门去,我们饭也没吃就回来了!” 夏桔花知道夏木槿是家里最有本事和头脑的,当即便吸着鼻子说道。 夏木槿从鼻子里哼了几声,夏桔花所谓的表舅就是他们今天去喝喜酒的,她说,怎么她姑怀孕一家子都上门,而且还提着那么多东西,起先她一直以为这主要矛头是夏家,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估计是听说二蛋建了房子又娶了媳妇,还是夏家的女婿,一家子来打证实这真假了,这事一证实,便想着法子拉拢,最后竟然不惜以自己的女儿来做诱饵。 这种人啊,还真是令她无言的很。 “姑,你先别急,这事就是告到衙门你们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他们也捞不到便宜的 。” 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夏桔花止住了眼泪,却是不解的看着夏木槿。 夏木槿笑了笑,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才问道: “二蛋哥父母生病甚至病亡期间他们一家是否来探望过?” 夏桔花摇头。 “那姑父可曾上门借过钱,求过他们?” 夏桔花点头,不然二蛋今天也不会这么生气,他不但去求过,还被他们一家给无情的赶出来了,而且当时也没提起这样的事,就是他爹娘临终前也没说起这事,可是今天却是白纸黑字,而且上门还都按了手印。 “即便他们现在拿出了所有证据也没有人可以证实了,而且这手印谁能证明是姑父他父母给按的,况且这定情信物姑父可曾有,若只是单方面的,即便到了县衙也是没有用的,况且,当初他们见死不救,如今姑父也能以他们忘恩负义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悔婚,况且,他已经娶亲!” 这样说来,一切都在了夏木槿的掌握之中,只是所谓的表舅清楚二蛋的性子,才会走这条路。 此时,二蛋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上面还有两个荷包蛋,依稀还能见到肉片,见夏桔花双手交在一起,很是歉意的低下了头,无声的将面条放在她前面,又转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也端了一碗面,可是他的面条里却什么都没有。 夏木槿有些唏嘘,她家肉和蛋多的是,没必要给她节约的,见自家姑还在发呆,便忍不住道: “姑父,你改吃素了么?厨房蛋和肉那么多,你就知道疼媳妇,却不知道要照顾自己的身体了!” 她这话里有话,她姑正耍着脾气呢,毕竟孕妇性子是有些难以琢磨的,即便平时脾气再好,到了这怀孕时期就不一样了,而且她就不信,姑这个时候会不心疼姑父。 而二蛋本来已经端起面碗开吃了,夏木槿这话一出,惊的他手一抖,很是无奈而不解的看着她。 夏木槿却朝他眨了眨眼睛,见自家姑拿起筷子,便是抱着趴在她怀里睡着了的小包子起身离开。 “我...吃的饱,你和孩子要多吃!” 夏桔花此刻却是将自己碗里一个荷包蛋夹给了二蛋,并且还在往他碗里夹肉片,二蛋连忙拦住她的筷子,并一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说道。 成亲以来,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脸的,虽然二蛋不会说情话,可是一切都表现在了行动上,而且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媳妇,今天让她受委屈了,他心里特别的难受,这比别人拿着刀子在他身上划一刀都要厉害。 他可以什么都不怕,可就是怕夏桔花受委屈。 “碗吃不了那么多!” 夏桔花缓和了不少,其实她内心是无比害怕的,毕竟第一段婚姻那么的不美好,甚至是体无完肤,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幸福,她想好好把握,而且他们马上就会有孩子,自己是体会过后娘的狠毒,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再遭受这样的罪? 况且,她也想自私,自私的一个人霸占二蛋,得到他的独宠,可是表舅家的那个女儿比她年轻,长相也不差,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 “放心,就是告到衙门,我二蛋的媳妇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夏桔花!” -本章完结- 299 几个孩子很喜欢言舟晚和沈慕青两人,而且他们也时常会寄些稀有的礼物给他们,将几个孩子贿赂的够彻底。 因此,他们也会常常问及何时能见到他们两人。 “是啊,很快你们就能见到他们了。” 夏木槿笑着摸着老二的头宠溺的说道。 给孩子洗澡完,夏木槿便开始忙活这中饭,如今家里除了几个孩子就她一个人最闲了。 夏老爹除外,或许因为这年纪大了,他的身体状况愈发下降,现在连饭都是端到屋里吃,而且特怕冷,他的冬衣可是夏木槿用最好最保暖的布料给他做的。 家里人都很担心,过了这个冬就是他六十五大寿了,夏木槿早就和家里人商量好,给他热热闹闹办个大寿宴,他们怕过了这次就没机会了。 沈慕寒说他是被拖垮的,估计是年纪大了,吴氏当年又苛刻,他从嘴里偷偷摸摸节省下来几个子给了她爹,自己从来舍不得吃穿,年轻还好捱捱就过去了,可是...... 想来,夏木槿还挺心疼他的,她爹更不知道偷偷摸摸哭过多少次,所以,在自己孩子都会走路了之后这家里的伙食她便主动担任了。 哥哥的两个孩子特别的懂事乘巧,每到这个时候,她便让雪儿带他们。 现在家里吃饭的人相对少了,哥嫂都去了镇里,姑姑和姑父今天也去了镇上,姑现在怀孕五个多月了,可还一直在这边帮忙,今天是他家一个远方亲戚家里办喜事,两人便都去了 。 这人说来可真怪,二蛋姑父一无所有的时候,他 没有一个亲戚,可自从这建了房子娶了媳妇,七大姑八大婆都上门来认亲,他们夫妻都是个老实实在的,最后不得不来往。 夏木槿也精,这认亲之后这两人便麻烦不断,天天有人走亲戚,一来要吃要喝,更要耽搁时间,弄得两人烦不胜烦,夏木槿便将二蛋弄到镇上干活,自家姑也跟着一起,两人都是早出晚归,那些亲戚上门吃了几次闭门羹,久了也就不来了。 可是这家家户户做喜事这上门报喜却勤快的很,而自己姑怀孕,夏木槿便让两人将这消息带给他们,结果,没人上门,连个鸡蛋都不送,也就今天去喝喜酒的那家,一家子来看望还带了不少对孕妇有益的东西。 此后,夫妻俩对其他乱七八糟的亲戚也不予理睬,为此事还招来几个姑婶姨妈的毒骂,二蛋一气之下将几人给损的毫无面子,在哑口无言下几人灰溜溜的走了。 并非他们小气在乎那一两份礼钱,而是这种在你落魄不认识你一旦条件好点巴不得将你家搬空的亲戚跟本没必要来往。 再说,今天他们去的那个亲戚在镇上做点小生意,对二蛋一直不好,之所以转变这么大还是因为夏家的关系,当喜萜送上门来时二蛋就纠结了,最后在一家人的商量下才决定过去,并且看看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而且也算是还了他们上次送过来的礼...... 每天这么单调的过着,夏木槿觉得很枯燥,而且跟孩子待一起时间长了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好在这一手好厨艺并未退化,所以,这一家子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最安静了。 几个孩子有他们专门的一张小桌子,而且在他们的食物上夏木槿也会多花不少心思。 所以,几个孩子脾气虽然古怪,可是不挑食。 碗是夏大娘收拾洗的,夏木槿每次在他们吃饭后都会给他们洗脸洗手,夏森林因为夏老爹身体的缘故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帮忙,而且是端着饭和夏老爹一起吃,说起来也是一大孝子。 这午饭刚过过不久,二蛋夫妻便回来了,并且第一时间是给姑桔花弄吃的,夏木槿刚忙完几个孩子的个人卫生。 见这姑姑姑父脸色不是很好,便是凑近自家姑问道: “姑,姑父这是怎么了?” 出去喝个酒人都蔫了,而且自家姑还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 她嫁给二蛋后两人可一直都是甜甜蜜蜜的,旁人很羡慕呢,如今有有了彼此的孩子,一家子就更开心了。 “表舅说二蛋和他的小女儿从小就有婚约在身,还说下个月就让两人把这事给办了,二蛋气不过,便和他们吵了起来,结果他们还拿出了证据,说这事要不成他们就告到衙门去,我们饭也没吃就回来了!” 夏桔花知道夏木槿是家里最有本事和头脑的,当即便吸着鼻子说道。 夏木槿从鼻子里哼了几声,夏桔花所谓的表舅就是他们今天去喝喜酒的,她说,怎么她姑怀孕一家子都上门,而且还提着那么多东西,起先她一直以为这主要矛头是夏家,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估计是听说二蛋建了房子又娶了媳妇,还是夏家的女婿,一家子来打证实这真假了,这事一证实,便想着法子拉拢,最后竟然不惜以自己的女儿来做诱饵。 这种人啊,还真是令她无言的很。 “姑,你先别急,这事就是告到衙门你们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他们也捞不到便宜的 。” 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夏桔花止住了眼泪,却是不解的看着夏木槿。 夏木槿笑了笑,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才问道: “二蛋哥父母生病甚至病亡期间他们一家是否来探望过?” 夏桔花摇头。 “那姑父可曾上门借过钱,求过他们?” 夏桔花点头,不然二蛋今天也不会这么生气,他不但去求过,还被他们一家给无情的赶出来了,而且当时也没提起这样的事,就是他爹娘临终前也没说起这事,可是今天却是白纸黑字,而且上门还都按了手印。 “即便他们现在拿出了所有证据也没有人可以证实了,而且这手印谁能证明是姑父他父母给按的,况且这定情信物姑父可曾有,若只是单方面的,即便到了县衙也是没有用的,况且,当初他们见死不救,如今姑父也能以他们忘恩负义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悔婚,况且,他已经娶亲!” 这样说来,一切都在了夏木槿的掌握之中,只是所谓的表舅清楚二蛋的性子,才会走这条路。 此时,二蛋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上面还有两个荷包蛋,依稀还能见到肉片,见夏桔花双手交在一起,很是歉意的低下了头,无声的将面条放在她前面,又转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也端了一碗面,可是他的面条里却什么都没有。 夏木槿有些唏嘘,她家肉和蛋多的是,没必要给她节约的,见自家姑还在发呆,便忍不住道: “姑父,你改吃素了么?厨房蛋和肉那么多,你就知道疼媳妇,却不知道要照顾自己的身体了!” 她这话里有话,她姑正耍着脾气呢,毕竟孕妇性子是有些难以琢磨的,即便平时脾气再好,到了这怀孕时期就不一样了,而且她就不信,姑这个时候会不心疼姑父。 而二蛋本来已经端起面碗开吃了,夏木槿这话一出,惊的他手一抖,很是无奈而不解的看着她。 夏木槿却朝他眨了眨眼睛,见自家姑拿起筷子,便是抱着趴在她怀里睡着了的小包子起身离开。 “我...吃的饱,你和孩子要多吃!” 夏桔花此刻却是将自己碗里一个荷包蛋夹给了二蛋,并且还在往他碗里夹肉片,二蛋连忙拦住她的筷子,并一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说道。 成亲以来,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脸的,虽然二蛋不会说情话,可是一切都表现在了行动上,而且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媳妇,今天让她受委屈了,他心里特别的难受,这比别人拿着刀子在他身上划一刀都要厉害。 他可以什么都不怕,可就是怕夏桔花受委屈。 “碗吃不了那么多!” 夏桔花缓和了不少,其实她内心是无比害怕的,毕竟第一段婚姻那么的不美好,甚至是体无完肤,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幸福,她想好好把握,而且他们马上就会有孩子,自己是体会过后娘的狠毒,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再遭受这样的罪? 况且,她也想自私,自私的一个人霸占二蛋,得到他的独宠,可是表舅家的那个女儿比她年轻,长相也不差,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 “放心,就是告到衙门,我二蛋的媳妇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夏桔花!” -本章完结- 300 老男人是什么东西 “放心,就是告到衙门,我二蛋的媳妇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夏桔花!” 夏桔花有什么事都是闷在心里,过的去的几天后释然了,过不去的就自己偷偷摸摸的抹眼泪,二蛋心疼她,更知道她一直都很自卑,甚至因为自身有过一段不堪的婚姻而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两人成亲后她事事谦让,从来不惹事,而自己是打心里疼她爱她,两人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很和谐,也不曾脸红过,这次却伤了她的心,他觉得很内疚,更是握住她略凉的小手斩钉截铁如立誓言那般说道。 夏桔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吓了一跳,有些羞涩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更是脸红的东张西望一下,最后才将注意力返回到那碗面上面。 二蛋相对来说是缅甸的,彼此的心意都是关了灯才展现出来,像今天这般紧紧握住彼此的手还未开过先例,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 吃完面条,夏桔花将夏木槿跟自己说话又给二蛋说了一遍,两人在一起低声商量了好久才转移了话题,可是说不到几句两人又冷场了。 而且夏桔花的脸色很不好,眼睛一直都是湿的,就是不让自己哭出声,二蛋知道她害怕,并且委屈,此刻,心一阵一阵抽疼着,最后,一拍桌子起身道: “花,好好养身子,啥也不要想,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娶别的女人,再说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帮着咱呢,要是这样不行,就求慕寒给走走后门。” 二蛋也是急了,粗着脖子红着脸,拳头也是紧握着,令夏桔花一愣,似乎还不曾看二蛋发过脾气呢,莫名的,想要笑。 她也是给急糊涂了,自私的来说,真到那一步了,就只能厚着面子去找沈慕寒了。 这事就这么搁着了,毕竟年关了,沈慕寒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会回来,而沈慕青两人也快了,想来,今年又是一个团圆的大年呢。 这几天夏木槿拿着沈慕青家的钥匙,带着哥嫂一起去搞了卫生,这房子是建好了,而且装修的挺漂亮,但是这家具都没置办,而且一直没人住,全便宜这蜘蛛了,进去除了迎面扑来的灰尘就是蜘蛛网,几个人弄了整整一天才给弄完,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而且满头满脸的灰,几个孩子在夏大娘的照顾下已经睡着了。 这又是烧水又是轮流洗澡,等夏木槿抱着三孩子到楼上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而她也是累极了,倒床上就睡了。 几个孩子并未睡她床上,而是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床,床分两层,两个男娃睡上面,女娃睡下面,而且床的四面都有板子挡着,即便是翻身都不会掉下来。 翌日一早,夏木槿又和哥嫂去了镇里办年货。 其实这年货都是在自家的超市买,还有就是唐家医馆了,夏木槿喜欢在医馆里买鞋五香等料回去做菜,而且基本都是夏木槿一个人在挑选,其他人都是跟在她身后提东西,期间她还挑了好几匹布,都是给几个孩子做新衣的,这可是老规矩,孩子们过年都要穿新衣的。 他们自己的衣服现在已经不少了,所以夏木槿并未给大人们挑,倒是挑了些头饰和耳环之类的给自家娘还有嫂子姑姑。 家里今天就桔花姑一个女人,其次就是爹,爷,还有几个孩子,几个人念着家里,挑了东西付了钱便去学堂接了松子,然后便急急忙忙赶回家。 家里今年养了两头猪,专门用作过年杀的,而且这鱼塘也有些比较大的鱼,夏木槿想着明天不但要把这猪给杀了,还得让姑父和自家哥将这鱼也弄些上来,当然,这龙虾也是必不可少的。 几人可是赶着饭点回来的,而且知道夏桔花肚子大了,不方便做那么多人的饭,一下了马车,男人们便开始往家里搬着年货,几个女人便进了厨房准备饭菜。 饭桌上,夏木槿便和二蛋还有夏铁树说了杀猪围鱼的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饭后,便各自忙活去了。 去年因为二蛋两夫妻刚结婚,这房子也是第一个年,所以,必须在自家过,今年就不同了,都来夏家过,所以,自家只是准备了点招待客人的年货,像是肉类鱼类都是等着明天杀猪围鱼。 “槿儿,这豆子都泡开了,你看,是不是泡到位了。” 夏木槿正收拾着言舟晚的屋子,夏大娘却是抓了一把泡发了的黄豆走了过来,有些心急的说道。 今年是夏木槿第一年提出做豆腐,而且这豆子也已经泡了快两天了,自家娘不说她都快忘记这回事了,此刻见了娘手中的豆子,便是哭笑不得道: “娘,我咋将这事给忘记了呢,咱们等下就先将这豆子给磨了,下午就将豆腐给做出来吧 。” 离大年三十只差五天了,这五天可会忙死去,孩子们的衣服都是夏大娘亲自缝制,这都还未开始呢,这家里的琐事也多,做了这件那件又没做,真的是一天到头都没得歇息的。 这豆子虽然不值几个钱,可也是大伙儿的汗水给种植出来的,她就是怕泡过头了便将这么好的豆子给浪费了,听了夏木槿这般一说,当即也是点头道好,随后便去准备东西了。 并且叫了夏森林和夏铁树磨豆子。 这豆子泡的不算少,有六十好几斤,应该能做六桌豆腐,家里人多,这吃起来也快,六桌,比起来一点也不算多,但是这里没有压豆子的机子,全靠人工磨,这时间相对而言便要长一些。 而且这也不能一锅子给煮了做了,至少得分三锅煮,这一锅需要大概一个时辰,这豆腐昨晚估计天已经大黑了,所以,趁早,将要准备的东西都给准备好。 夏木槿让夏大娘一边烧水,自己则和二苗将其他房间都收拾好,夏木槿还苦恼,老是让明一大哥他们几个人挤一个房间也不是办法,她是不是要再建一栋更大的楼房才行。 “槿儿,明一他们应该也会回来过年吧,这房间够么?” 而她想到的问题二苗也想到了,便是苦着脸问像夏木槿。 况且,这些年,她也把他们当做自家额兄弟了,这里里外外都是他们在跑在打点,比起她们可是累多了。 “今年就这么将就着吧,睡不下就让几人睡姑家去,她家也是腾出来了好几间房。” 总不能让他们大老远跑去住酒楼又或者是大窑村吧。 “也是,姑家房子也不小,这样的话这房间就足够了。” 二苗也是恍然大悟,两人相视一笑,便是将房间给收拾出来。 当她们下楼,这豆子才磨六分之一,而这锅子里的水已经开了,夏木槿便将这先磨好的豆子浆倒入滚烫的热水中,并不停的搅拌,另一方面,又让二苗提来几个大木桶,木桶旁边放着一个很大的木盆,等着豆浆一熟,便将全舀到大木盆里,然后就点膏,搅拌,知道搅拌出如蛋花状,便又将其舀道一边准备好的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做豆腐的匣子,匣子里是很大一块的纱布,只要将其舀满,水便会透过纱布给沥出来,然后再用把匣子给盖住,上面垫几块大砖,两刻钟之后便能将砖拿开,而那时候豆腐已经成型,只要用刀将其切成块,再用竹篮装好便可。 只是这一路非常的费时间。 然而,令他们欣喜的是,这豆腐做的很成功,而且看上去滑滑嫩嫩的,馋人的人。 做完了四桌,夏木槿几个都累瘫了,出了一身汗不说,这体力也透支了,就是这烧火的二蛋此刻也是气喘吁吁地,更别提几个磨豆子的人了。 几个孩子则在院子里嬉嬉闹闹,时不时过来看一下,跟是指这着豆腐问来问去。 “还有两桌,大家加油,一定要趁着天黑之前给做出来。” 夏木槿给大家加油打气,同时,进了屋子拿出一个小盆,并且还抱了一叠碗过来,完了又拿了一瓶白糖过来,见大家诧异的看着自己,便是嘿嘿的笑道: “咱几个累的要死,可是却忘了要吃这豆腐脑,岂不是大亏。” 闻言,一家人都笑了,这豆腐脑到现在他们可都还未吃过呢,一直听夏木槿说的,今天,终于可以尝尝鲜了 。 “什么豆腐脑,有我的份么?” “我也要。” “还有我。” “还有我们。” “......” 然而,他们这还未开始,门外便传来一道兴奋而揶揄的声音,接着,是不约而同的十几道,夏木槿眸光一亮,看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缓缓走进院子,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亮了。 而沈慕寒进入院子里一双如星子般的黑眸便一直锁着她,眸底是弄弄的渴望与宠溺。 走在他身后的是沈慕青与言舟晚,言舟晚的手被沈慕青拉着,她却一直都是低着头,估计是害羞了。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明七十五人。 加上沈慕寒,铁血十六骑,这次是真正聚在了一起,但是很意外,其中居然有萧炎,这点沈慕寒可是从来都不曾提起过。 “看来这六桌要变成五桌了,自己进去拿碗,再拿一瓶白糖过来,今天就让大家吃豆腐脑吃个够。” 夏木槿财大气粗的一挥手,人已经去舀刚磨好的豆子浆了。 而明一等人相视一笑,均是一哄而散,他们的老大要赶着回来看媳妇,这午饭都没吃的,一个个都是男子汉,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是不敢说而已,此刻,回来就听说有吃的,而且还是如此新鲜的玩意儿,大家不吃才是傻子。 再说了,有了老大的老大在,即便是偶尔拔一根老大的毛,他们也不怕,有人护着。 沈慕寒随他们闹,还未迈开步子去帮夏木槿,三个熊娃一把围了上来,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爹爹爹爹的叫,叫的他心花怒放,便是一手抱一个往旁边的凳子坐去,怀里还坐一个。 “爹爹,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这里长头发了?” “娘说,这里长毛的人都是老男人?爹爹,老男人是什么东西?” “爹爹,拔掉。” 这刚一坐,媛媛那肉嘟嘟的小手便伸向他满是青渣的下巴处,奶声奶气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老大沈靖立马帮腔,并且还损这他是老男人,并且问老男人是啥东西。 老二更是来火,一把抓着他的下巴用力掐,他皮虽然厚,可也是有度的,这胡乱掐几下,整个下巴都红了。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却低着头忙活,可是她那耸动的肩膀早已暴露她在笑的事实。 沈慕寒气的咬牙切齿,这几个娃才多大,这被夏木槿再这样教导下去,不要一年,他沈慕寒必然会被这四个踩在脚底下。 “乖,这不是什么毛,这是胡子,只要是和爹爹这般大的男人都有,只有长胡子的男人会能生出你们这般可爱的孩子。” 同时,他不忘纠正几个孩子。 毕竟他都快二十五了,有胡子很正常,加上这段时间忙,疏于打理,这以后不被几个孩子将这下巴给毁了。 到时候夏木槿嫌弃他就麻烦了。 -本章完结- 301 吃豆腐脑 到时候夏木槿嫌弃他就麻烦了。 然而,这一幕被其他人见了,均是捂着肚子爆笑起来,夏木槿看着这阵势,嘴角抽了抽,看来她今晚得找个借口跟娘睡,又或者是言舟晚。 而且沈慕寒现在的眸光就赤、裸裸,不怀好意,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几个孩子见大人们都笑了,也是懵里懵懂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可却笑的夏木槿毛骨悚然。 见这锅子里都翻滚了,便是让姑父将这火烧小一点,将这熟了的豆浆舀进木盆,点膏,点膏之后便是将桌上的碗给摆好,见这沉淀的差不多,便是先是将盆给舀满,加上糖,并且把碗给一个个摆好,将糖与豆腐脑搅拌均匀,便用勺往每个碗里舀满 。 “好了,试试味道,别烫着孩子了。” 自始至终,沈慕寒的眸子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她,而她却心虚的不敢看他,直到这一个又一个碗被端走,她才嗫嚅得看着还无动于衷的沈慕寒,见他嘴角挂着邪肆的笑,便是低头的将一个碗给呈上去。 都这样低头了,他还要生气的话那她也认栽了。 沈慕寒淡笑的接过碗,先是尝了一口,觉得这味道确实不错,丝丝滑滑的,入口即化,见三孩子都伸长着脖子吞着口水瞅着自己,便是开始将这一碗豆腐脑一一喂给几个孩子。 夏木槿笑了笑,便又舀满了桌上的小盆,而大家也吃的很欢,这一碗不够又来一碗,结果,还真如她所料,这一大木盆,被吃去了三分之二,夏森林却是段了好大一碗进了夏老爹的房间,出来时,满脸都是笑意: “槿儿,你爷说好吃,吃了一大碗呢。” 夏木槿嘴角划开一抹苦笑,不记得提醒自己爹了,这豆腐脑点了膏,比较偏凉性,像爷这么大年纪不宜多吃的,可是这吃都吃了,再说出来无疑是让自己爹内疚和担心,再说了,这个吃了也没什么害处,就是怕他年纪大了,吃了受不了。 “我等下去看看爷。” 沈慕寒可是看着她点膏的,而且看她表情便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喂完几个孩子便是起身说道。 夏木槿朝他瑟瑟一笑,心中不免感叹,这个男人啊,还真的她的福星,只要一个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沈慕寒便又走了出来,说爷很好,并且已经睡了。 这最后一桌豆腐是夏大娘他们完成的,夏木槿洗了手去做饭了。 沈慕寒也是跟着进了厨房,并且,还不让别人进来。 这饭直接在做豆腐的灶上用榛子蒸,夏木槿不要管,她只要备好菜便可以,因为时间问题,并没有太多时间做足够的菜,便拿了很多小菜出来,让明一等帮着挑洗,并且让他们把桌子摆好,还准备好三个火锅。 夏木槿一直都喜欢吃鱼,而且她变着法子做,几个孩子也学着她,很喜欢喝鱼汤,所以,这鱼,家里时时刻刻都备着,今晚,唯一的大菜便是鱼火锅了。 家里种了很多小菜,种类也多,加上今天刚出炉的豆腐,即使这一餐简单但也会吃的很好。 其次,她准备做个红烧肉,这可是他们一致给认同的,而且还非常的喜欢吃。 加上这材料也足,做起来得心应手。 前些日子家里还灌了香肠,腊肉也有,便是将香肠和腊肉切了放到蒸笼里蒸着。 再熬一锅萝卜筒子骨汤,爆炒肥肠一碗,便也差不多了。 “有没有想为夫。” 然而,她刚将材料拿出来,腰间便多了一双手,沈慕寒从背后保住了她,并且惩罚性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才不疾不徐的问出声。 夏木槿浑身一个战栗,一阵电流窜向身体各处,拿着大蒜子的手也是一颤,却是故作镇定的道: “你先出去,我在做饭呢,等下天黑了就不好做事了。” “谁说的,我就是在等天黑。” 沈慕寒却就是跟她唱着反调,见她还能这么镇定,大手便是在她身上点火,更是隔着衣服覆上她的胸前,颇为叹息道: “有一段时间没摸了,是不是小了?” 夏木槿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今年一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都能用手指头数出来,而且几个孩子断奶之后这里会小很正常 。 可是,这话从沈慕寒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况且,之前她一直认为沈慕寒是个正常的男人,生理需求很正常,所以才会一直催促着要成亲,可是这成亲之后才知道他就是一匹没有节制的狼,那一刻她也才领悟,他并非是生理需求,只是想要自己罢了。 当然,这一点,与她而言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毕竟,他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不是么? “瞎说什么,断了奶的女人都会这样的。” 当然,在这事上,她并未将沈慕寒和大夫联系到一起,当即便是解释道。 沈慕寒嘴角弯弯的勾起一抹坏笑,不但不收回自己的手,反而变本加厉,夏木槿被她骚扰的无心做事,终于转过脸来与他对视。 “这样才乖嘛!” 然而,这还未开口说话,沈慕寒却是邪肆的笑着说了四个字,而后便堵住了她的小嘴...... 这一堵,便一发不可收拾,差那么一点,便在这厨房将她给办了。 最后还是夏木槿红着脸将他给推开,沈慕寒眸底是浓浓的欲、望,可也知道自己猴急了,便是帮夏木槿将衣服整理好,乖乖的蹲灶旁烧火去了。 夏木槿一张俏脸红的可以滴血,都没去看他,而是手忙脚乱的拿了些香料去洗,接下来,做菜沈慕寒倒是没有再动手脚,渐渐的,夏木槿也放开了。 “对了,公公婆婆今年过来这边过年么?” 同时,她也想起一个问题,沈慕寒的爹娘他们两个月前突然回京都了,在一起久了,夏木槿也习惯了,毕竟是沈慕寒的爹娘,而自己连他们的儿子也拐来了,没有理由不养他们的,况且,他们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个比自己爷还大的爷爷,也是真心想要一家人在一起。 而且他们是打心眼里喜欢几个孙子,夏木槿有些于心不忍将他们就这么丢在京都。 自己现在为人妻为人母了,深知那份骨肉相连的无法言语的感情,即便是相隔千万里,这份血浓与水的感情依旧是隔绝不断的,沈慕寒和沈慕青是爱他们的,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 所以,她想代替沈慕寒将这份表达不出的爱意显示出来,也让他们真心体会到。 夏木槿问出这样的问题沈慕寒有些意外,虽然爹娘对她改观了不少,可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依旧存在,他不想站在中间看任何一方不好过,而且他深知,自己爹娘不比夏木槿爹娘,他们认定了你,那么你就是他们的家人,就如明一他们。 可是自己爹娘不同,他们眼光高,高高在上惯了,住一天是新奇,住一个月是面子,可是住一年,他们所有的缺点便会暴露,到时候,夏木槿的爹娘估计也会为难,即便他们性子再好。 而他们为难了木槿便会难受,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所以,一切遵循他们自己,他们想来,他不阻拦,他们想走,他也不挽留。 可是,自己媳妇能做到这样,他终归是欣慰的,便是微笑道: “我左右不了他们,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 夏木槿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是点了点头,继续忙活。 当然,不管她再缩短时间,今晚得饭比起往常还是迟了半个时辰。 而且还是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给吃完的。 当然,对于夜明珠沈慕青和明一他们知道这内情,倒是没怎么样,可这夏家人就不同了,连着嘴巴都不知道要怎么合拢了,据说这可是皇帝的妃子才能用的东西呢,此刻,他们家里有,而且还不止一颗,还是用来照明的,这要传出去还得了。 “好了,大家这样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这是皇上送给我们成亲的礼物,只是迟来了一步。” 夏木槿就知道,夜明珠一出,这家里人肯定要大惊小怪,说不定等下还会拉着她的手问,这事要传出去会不会杀头呢,于是,赶在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出来之前将话给说出来,免得他们今晚睡不着。 夏木槿这解释成功将家人的嘴巴给闭上了,毕竟,沈慕寒和沈慕青的身份他们现在也是清楚了。 饭后,二蛋牵着桔花回去了,路上夏大娘给了他一个火把,毕竟,夏桔花现在可是孕妇,这要是摔了就不得了。 期间,夏木槿让几个人睡他们家里去,毕竟都是成年人,几个人挤一张床也睡不好,二蛋夫妻很热情,忙招呼着他们走了。 几个孩子也是哈欠连连,平日里吃饭早,睡得也早,今天吃饭吃了半个时辰不说,而且还吃的特别久,这碗一放,几人便昏昏欲睡了。 “我去打水,给孩子清洗,你在这看着他们。” 嫂子二苗管自己孩子去了,夏森林去看夏老爹,夏大娘和夏铁树则收拾这碗筷,明一等人自然不会笨到这个时候做电灯泡,早早去了各自的房间,夏木槿将几个孩子放到沈慕寒怀里,一番叮嘱便去了后堂。 不一会儿,便打来了水,夫妻两给孩子洗了脸,洗了脚,沈慕寒去倒了水,随后便抱着两个男娃上楼,夏木槿则抱着媛媛跟在他身后。 到了楼上,三个孩子都已经睡了,分别放在他们的小床上,夏木槿也是累了,伸了个懒腰。 沈慕寒却快速的拿了两套衣服,一把搂过夏木槿,在夏木槿惊呼声之前堵住了她的嘴,直到自己有了反应,夏木槿气喘吁吁才贴着她耳畔道: “陪我去洗澡。” 夏木槿俏脸一红,可却没法挣脱,只得让沈慕寒给拉着进了浴室。 沈慕寒往浴池里放满了水,整个浴室都是热气腾腾,而且他们有一个习惯,在正屋的拐角处一个砖匣子里点了煤油灯,只要人一看,便知道这浴室里有人,便也不会上前,加上这外面寒风呼啸,这房间离浴室也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即便是弄出再打的声音,也没有人听得到。 而沈慕寒早已迫不及待的将夏木槿给扒了个精光,抱着她一把泡在了浴室里,而且直接欺身而上。 夏木槿被他这猴急给吓到了,可也极力配合,因为沈慕寒的体力她比谁都要清楚,而且这一夜,她可是没有做好睡觉的打算。 “那个...相公,我希望你能研制出一种类似于兴奋的药物出来,哪天你要准备不让我睡觉了就给我吃上一两颗。” 在这浴室已经小半个时辰了,水也渐渐凉了,水汽渐渐散了下去,彼此都看的很清楚,夏木槿都不敢抬头直视在自己身上耕耘的沈慕寒,只是沙哑着声音说道。 具体说她已经筋疲力尽了,三次,偏偏他能给你整出三十个姿势,而且还是在这狭小的浴室里,她身子都给搁着疼,说出的话自然也有些埋怨的 。 可是,沈慕寒却直接给趴在她胸前给笑了,夏木槿都不知道他笑啥,可是没理由的,也跟着笑了。 “再忍一会儿。” 沈慕寒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她胸前传了过来,随即,便听到两人粗喘声。 夏木槿的衣服是沈慕寒给穿的,人也是他给抱着去房间的,可是,到了房间就被他又给八光了,反正也已经习惯了,自己却是迷迷糊糊给睡了过去。 也不知这厮什么时候给停止的。 翌日,夏木槿是被一声尖锐的猪叫声给惊醒的,头晕晕沉沉的,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发现天已经大亮,伸手朝旁边摸去,并未摸到什么,便知道沈慕寒已经起床了。 而小床上的三娃也不见了,自己身上也不是光的,而是穿了白色的里衣服。 慵懒的做起来,腰酸得不得了,不免叹息,看来这事也得频繁适应才好,像之前专门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么样这种感觉...... 慢吞吞的穿戴整齐下了楼,见言舟晚正拿着盆装了一盆血端进来,夏木槿给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家里今天杀猪的,看来是猪血。 “槿儿,你起床了,这个要怎么弄?” 言舟晚见她下楼,犹如看到了救星,连忙问道。 “这个......” 夏木槿也给问蒙了,这个她也不是很清楚,记忆之中是放一点石灰进去让血凝固吧,可是又不能确定。 “我来吧。” 偏偏,沈慕寒像是掐着时间走了进来,并且接过言舟晚手中的木盆,轻声说了句,言舟晚朝夏木槿吐了吐舌头,便是直接跑了。 “嘿嘿...相公,你会啊,那我就去看看着猪杀得怎么样了。” 夏木槿有些尴尬,因为言舟晚刚才那个鬼脸,大哥和嫂子也是夫妻,可是怎么不见她起来这么晚的,而且每次只要沈慕寒在家,十次有八次她都起来的晚,光是想着,脸就红了。 更是想要早点离开这个罪魁祸首——沈慕寒。 “那边都忙完了,你去吹冷风啊。” 沈慕寒却一手端着盆,一手拉过夏木槿直接走进厨房。 夏木槿嘟着嘴巴,很不情愿的跟着他进了厨房。 见他撒了少许石灰放进猪血里,便是暗自磨牙。 “昨晚...弄疼你了么?” 忙完,沈慕寒便又开始不正经了,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朝她耳畔吐着气。 夏木槿浑身一个机灵,硬是没回话,其实她想咆哮,如果她回答疼,他会因此而减少次数了。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他只会带着她到大窑村,好好享受连个人的世界一番。 所以,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本章完结- 302 将三熊娃分房睡 所以,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说话就代表你认同我的方式了。” 见她久久不回话,可脸又一直拉长着,沈慕寒便是玩心大起,大手在她腰间捏了几下,更是魅声说道,还不忘在她洁白的颈间啄了一口。 夏木槿咬牙切齿,真想将这一盆猪血往他头上扣去。 “我觉得姑父那个尺子最大的用处就是拿来量量你的脸皮。” 最后,却是转头斜望着一脸得意的沈慕寒,生硬的说道。 沈慕寒却是好笑的摸了把自己的脸,瞬间将她抱得更紧了,打趣道: “还好我有这张够厚的脸皮,不然怎么娶回来这么好的媳妇。” “......” 好吧,夏木槿被征服了,具体应该是她无话可说了,因为沈慕寒说痞话的程度她是无法预想的。 “好了,外面应该都准备好了,一切还要你指挥打点呢。” 见她脸色缓和了,沈慕寒低头在她唇瓣上偷香一个,便是拉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以前以为只要杀人最拿手,没想到这杀猪也轻而易举。” 明鹏此刻正在木桶里洗着手,嘴角更是划开一抹得意的弧度,还不忘邀功的夸赞自己,然而,他话刚落,便觉得这四周的气温骤降,就连刚才嬉笑的兄弟也噤声了,顿时,疑惑的抬头看去,却见除了明一等人其他人均是瑟瑟的看着他,眸子里尽是恐惧与不敢靠近。 明鹏一阵懊恼,更是哭笑不得,他一向都是直来直往,跟其他兄弟也习惯了,今天却忘记了场合,便是毫无顾忌的说话,没想到将大家给吓到了。 “都说你是个大功臣,你还每次谦虚,若是没有你们,我们哪来这么安宁的日子。” 夏木槿和沈慕寒也到了,而且明鹏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他们的耳朵,对于家人和一些村民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夏木槿便是上前,即使夸赞又是打趣道。 她话一落,便得到一干人的赞赏与感激,特别是明鹏。 而她说的也是事实,众人联想一下,也就释然了,气氛再次高涨了起来,大家又开始忙活。 “槿儿,这两头猪,快六百斤肉,就这样吃么?” 两头猪养的极肥,不杀的时候都是三百五十斤以上,杀了除去内脏也快三百斤,光是这肉就快六百斤,夏大娘看着有些为难,而且现在是年关,之前没有给村民们透露自己家要杀猪,大家的年货都办好了,这肉自然是买足了的,看着这么多肉,便是有些为难。 “娘,您放心,这肉啊,家里用得完。” 夏木槿知道她的顾虑,便是上前,亲密的搂着她的肩,笑着说道。 “大家去围鱼吧。” 同时,也不忘交代下去。 于是,一部分人将这肉搬回了家里,另外一部分人则去了鱼塘,按照夏木槿提供的方法围鱼,还有几个人则捞龙虾,因为这龙虾只有夏木槿一家有,所以,捞龙虾一事传出去之后村民们便都赶了过来,并且都囔着要买 。 如今的大苗村已经是一个比较富有的村子了,家里男男女女都有活干,就是老人家也能种植农作物换钱,家家户户的条件大有改善,虽然不说每天大鱼大肉,可是,一个热闹美好的年好事过得起。 龙虾相对稀有,价钱也不便宜,见大家都是同村的,又是熟人,夏木槿便让他们一两银子买二十个,这样平均每人大概能吃到两个,可是这对村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优势了,因为他们知道,这福寿酒楼来卖可是五两一斤呢,简直就是天价,而且自从东河那次干涸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龙虾出现了,也就是说,现在也就夏木槿这一家有了。 夏木槿真是个生意精,即使在那样的条件下都知道要保全这些龙虾,而且这才一年的时间,繁殖到了数不清了。 这一卖,也卖了两百来两银子,可是对夏木槿来说却没有赚,只是让大家图个方便,尝个鲜,再说了,她现在的龙虾数量足够,开春了又能繁殖了,还要另挖地方来养,现在卖掉一点也好。 这猪也杀了,鱼也围了,龙虾也捞了,该办的也办齐了。 夏大娘便开始为几个孩子缝制衣服了,二蛋则回家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在这乡里都有规矩的,年关了,这家里从头到尾都要打扫一遍,迎新嘛。 作坊今天已经停工了,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家里的事也不少,夏木槿在这方便是很通透的。 吃完午饭,她和沈慕寒带了一马车东西去了大窑村,相对来说,大窑村老人小孩偏多,大多出门都没那么方便,即使手头上有点钱也舍不得花,她带的都是超市最平常的东西,就是一些吃食。 鱼类肉类村子里有人养,这过年了,杀几头猪,大家也能分的匀,主要是这些老人太过负责人了,夏木槿打心里感激他们,所以,都是给孩子们备了些零食,还有就是布匹。 也就二十几户人,每家两匹布,一包裹零食,算是她过年给大家的慰问。 大人小孩领到这些东西都是泪眼汪汪,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快要荒废的村子会迎来这样一天,现在不但家家户户能够吃上白米饭,穿上暖和的冬衣,睡上白色的棉花被子,更是手头上有余钱,病了也不用咬牙扛了。 这些棉花都是夏木槿便宜卖给他们的,比起镇里便宜一倍多,记得那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给她跪下了。 渐渐的,十几岁的孩子该成家了,也没有门户之分,基本都在自己村子里解决了,去年就有十几对成亲了,夏木槿鼓励他们建房子,跟着她干,不怕没有吃不上饭,穿不上衣,住不起房,而且她对内部员工都有优惠政策。 所以,尽是一年,村里活跃了不少,做事更加的用心,就是那些树苗,夏木槿都让他们照看了。 两人忙完,在村长家里早早用了晚饭,天黑之前便回到了家。 家里还刚准备吃饭,见两人回来连忙招呼,夏木槿和沈慕寒却笑道自己吃完饭回来的,却是拿过碗,装了饭菜喂给几个孩子。 “爹爹的毛掉了,好看了。” 媛媛第一时间挤进沈慕寒的怀里,猫着腰,仰着眸子看了他好半天,沈慕寒都给她看的毛骨悚然,最后,肉嘟嘟的小手摸象他光洁的下巴,一副打小人的模样说道。 “笨蛋,当然啦,不然他还想爬上母老虎的床。” 老二狠狠瞪了媛媛一眼,奶声奶气的说道,说完还不忘看夏木槿一眼 。 当然,他口中的母老虎无疑就是夏木槿。 夏木槿和沈慕寒额头都滑落无数黑线,夏木槿更想将老二塞回肚子里重新打造,这么点大,毒舌不说,还很色。 而且总是一副老不横秋的模样,总是摆出一副他什么都懂的模样,可是这小子懂的也不是一般的多,而且还有好几次,沈慕寒正压在她做那事,结果他却醒来了,不哭也不闹,就这么在夜色中睁着一双眸子看着两人,待完事,便有呜呜的叫了起来,当然,那还是未满一岁前,吓得她好几次都差点从床上给滚下来。 “老大,吃饭,吃饱了娘抱你去睡觉。” 可是,老二是个大吃货,只是他不同于媛媛,他是属于怎么也吃不饱的类型,而且老大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总是一个表情,见了人也是生硬的很,可说话却非常的有气势,老二却是个话唠,什么都要插上一句,此刻,夏木槿便是把握了他的弱点,将勺子往老大嘴里送去。 老大面无表情的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勺饭,眸底去有着不赞同的鄙视,夏木槿被他这鄙视的眼神给惹火了,当即对着沈慕寒道: “喂完饭将他们的床搬去隔壁房间。” 沈慕寒一听有这么好的福利,也不管几个娃幽怨的眼神,当即便哄着媛媛吃饭,这殷勤的模样看的夏木槿一愣一愣的,这一家子,小的小的不省心,大的更不省心,她头疼,一身疼...... 好在,两人端着碗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喂得饭,不然准被家里看笑话。 饭后,两人便忙着给几个孩子洗澡,期间又闹了好一会儿,等孩子洗完,两人身上也全部都湿了,给孩子穿好了衣服,沈慕寒便将夏木槿推向浴室,并且帮她准好水: “快些洗个澡,天冷,衣服湿透了,别冻着了。” 夏木槿心中划过阵阵暖流,见他要离去,便是脱口问道: “那你呢?” 说完,见沈慕寒偏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小脸一红,便是推着他往外走。 她其实没有多想,毕竟他这一身也湿了,只是关心的一句问话,可是他却偏偏要想歪,早知道她就什么也不问,直接把他赶走就好了,弄得自己这么尴尬。 “我还得伺候三位小祖宗,今晚就不鸳鸯浴了,晚点再喂饱你。” 然而,沈慕寒被她推到门口,却是俯身在她耳畔魅声笑道,夏木槿气恼的将他给直接推了出去,并且快速的将浴室的门给关好,背靠着门,深深的呼着气,而且刚才那厮说话就说话,这手偏偏还要在她胸前捏一下,本来浑身就湿透了,这么一捏,当即一个激灵,并且还起了反应。 夏木槿脑袋有些昏沉,暗骂了自己一句,便褪下衣服开始洗澡。 而带着三个熊娃回到房间的沈慕寒不亦乐乎的将孩子的床给搬到了隔壁房间。 “爹爹,你真忍心丢下媛媛么?” “爹爹,不带这么偏心的。” “只知道疼媳妇,将来我有了媳妇也不疼你妹,哼......” 三个熊娃跟着他进进出出,委屈的憋着嘴巴,媛媛第一个抱着他的大腿撒娇,老大将头偏向一边,冷言冷语说着,心情似乎很不好,老二直接将自己媳妇搬了出来,而老二的话却成功取悦了沈慕寒,当即一把拎起他,笑道: “爹爹期待着你找个媳妇回来 。” 老二顿时蔫了,欲哭无泪,红着眸子控诉的瞪着沈慕寒,沈慕寒朝他挑眉,随后便将三娃抱到床上,命令道: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要是不睡着,爹爹就带着你们的娘去游山玩水,一年回来一次。” 沈慕寒话刚落,三个还准备磨他的孩子立马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笑话,爹一年回来那么几次就算了,还要拐走他们的母老虎,别说是们,缝都没有。 母老虎拐走了,谁来给他们讲稀奇好玩的故事,谁来做好吃的鱼给他们吃,谁来开发新鲜玩具给他们玩。 沈慕寒给了自己一个胜利的微笑,这场仗,自己打赢了。 几个孩子闹腾的欢,睡的也快,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沈慕寒再三确定他们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你......” “嘘......” 夏木槿此刻正好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朝楼上走来,见沈慕寒从隔壁房间出来,顿时有些诧异,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该不会沈慕寒正将几个孩子给弄到这屋子睡觉吧,她其实只是好玩吓唬吓唬几个孩子的,可是这话还未问出口,沈慕寒便示意她噤声,同时,大手一拉,将她给拉近了房间,并且直接将她给抵在了门板之上。 “我只是随口说说,他们还小,怎么能单独睡呢。” 夏木槿虽然平时很严厉,可是心里却是很疼几个孩子,况且,从出生到现在,晚上还未曾离开过她,她怎么舍得这么小的他们就单独去睡。 “他们不小了,总该要学会独立。” 沈慕寒大手从她手里拿过毛巾,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振振有词的说道。 他从出生就没跟自己娘亲睡过一天呢,这一切都是败自己拿醋王爹所赐,况且,他们不是一个,是三个,都这么大了,早该单独睡了,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难道就不能在这方面超过自己的老爹么? 夏木槿此刻要是知道沈慕寒心中的想法,准一脚将他踢出去了。 “那也...唔唔......” 然而,她的确还想反驳,可是沈慕寒浓郁的气息却压了下来,并且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 楼下,沈慕青一直在言舟晚的房间没有出去过,先是因为大家都未睡,后面见沈慕寒带了三个孩子上楼,弄出一系列响声之后又是夏木槿上楼,后面,便再也没了声音。 言舟晚正在叠衣服,这么久没回来,这些衣服放在柜子里很久都没拿出来,加上这两天家里也忙,今晚终于腾出来了时间,便是将以前的衣服拿了出来,这几天天气好,每天都有太阳,明天可以拿出去晒一晒。 沈慕青就这么坐在她的床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熟练的动嘴,嘴角微微扯起。 两人现在虽然关系是情侣,甚至还是未婚夫妻,可是言舟晚却死脑筋的很,至今,除了那次意外,他可是连点荤都没沾上,再说了,自己功夫好,虽然住在四楼,可依旧能听到沈慕寒和夏木槿细微的动作。 每次他都忍得极为的痛苦,甚至恨不得将言舟晚给拐到自己房间去好好疼惜一番 。 “你怎么了,天色不早了,怎么还不去睡?” 终于,言舟晚忙完了,浑身也热和了起来,见沈慕青还没有要走的样子,便是疑惑的问道。 一直以来,两人相处的方式很随意,即使睡同一个营帐,都不曾有过什么,有时候她也很奇怪,为何自己能够清心寡欲到这样的程度,特别是每次看到沈慕寒和夏木槿卿卿我我,她也不是没想过,可是沈慕青是没有浪漫细胞的人,她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刻意讨好和不切实际的浪漫。 “舟舟...” 沈慕青却突然将她给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并且沙哑着声音唤道。 言舟晚莫名的一个激灵,对他的称呼很是意外,他一般不会这样叫她的,而且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并未说起小时候的事,言舟晚认为一切都过去了,而且两人能够走在一起是缘分,那些过往和伤心也没必要再提及。 而沈慕青却是在等,等她向他摊开心扉的机会,可是他等的太久了,久到他不能再将时间这一浪费了。 此刻,心仪的人就坐在他怀里,紧张略微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的容颜,软的如水的身子,还要那欺负不定的呼吸,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根导火线,指引着他进一步的去探索。 下一刻,他也是遵循了自己的意愿,在言舟晚疑惑中堵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言舟晚被他这举动吓得呼吸都禁止了,毕竟她不像是夏木槿,灵魂来自现代,在她的意识里,这样的举动都是成亲后才能做得,即便有了那次意外。 此刻,脸颊红的滴血,双手也是无力的抗拒性的推着他的胸膛,嘴里也是发出细微的声音。 可是,沈慕青却没有管那么多,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况且,那晚的一切他还记得很清楚,她的美好,给他带来的一切,至今都觉得是在昨天。 再说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这方面的需求,每天看着自己心仪的人在身边,甚至同睡一个营长,能够忍到现在,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即使言舟晚抗拒,他还是没能停止,并且抓起她的双手,一个翻身,直接将她给压在了身下,随即,大手便是在她身上摸索而去。 可是,终归,他也是生疏的,而言舟晚更是一直抖着身子,两人到了最后一步都没能成功,沈慕青最后咬着牙齿提着裤子冲出了言舟晚的房门。 言舟晚则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赤luo的身躯,连着脖子都是红的。 刚才,他们差点就...... 想着,心中即时喜悦又是害怕,毕竟,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的重要,尤其是那人还是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相对于这边的羞涩与生疏,沈慕寒却不同,抱着夏木槿从门框一直到床上,直到夏木槿瘫软着求饶才放开她,并且拿了衣服下去洗澡。 夏木槿昏昏欲睡,浑身也酸疼,就着被子往里面一滚,便沉沉睡了过去。 沈慕寒下了楼,刚走进后屋,沈慕青便一脸吃瘪的走了出来,兄弟两照面,一个神采飞扬,一个低头不语,沈慕寒虽有些疑惑,可是见沈慕青不想开口说话,便也没有多问,而是越过他直接进了浴室,沈慕青脸莫名一阵燥热,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 “沈慕青,你是疯了不成,这么冷的天还洗冷水澡。” -本章完结- 303 过年 “沈慕青,你是疯了不成,这么冷的天还洗冷水澡。” 然而,沈慕寒一走进浴室,一股冷意袭来,同时,也意识到沈慕青的举动,便是忍不住咆哮出声,因为他此刻只穿了件单衣就出来了,外面寒风呼啸,这浴室又是冰冷刺骨,不意外才怪。 可是刚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沈慕青为何会在这么冷的天洗冷水澡,突然,灵光一闪,便是摸着脑袋笑了 。 他这是要开窍了么? 然而,当接下来几天沈慕寒每次都发现沈慕青洗冷水澡之后觉得事情严重了,于是在年三十这一早跟夏木槿说了,夏木槿也是吓了一跳,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踟蹰许久,终是拉着沈慕寒的手臂忧心道: “相公,你不是大夫么?你去问问那二愣子,是不是他不行啊。” 因为沈慕寒,她深知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的爆发力有多厉害,而言舟晚的性福还没开始,所以,若真的是这方面的问题,趁早治疗。 而家里也就沈慕寒的医术好,他不可能放着自己弟弟不管的。 沈慕寒有些哭笑不得,这种事难道要他去开口询问? 就算问了,沈慕青脸皮薄,也未必会说实话,这才是他跟夏木槿说的原因,目的就是想让夏木槿去问问言舟晚,毕竟她也是当事人的一员,再说了,这种事本来就是女人与女人才聊的。 良久之后,才回夏木槿: “过完年再做商量吧。” 夏木槿也是点头,毕竟今天都年三十了,大人小孩都开心着呢,不但让这事扫了大家的兴。 “你给几个熊娃穿衣梳头,我下去帮着做早餐。” 两人有了定论之后便将这事搁下了,夏木槿暖和的被窝里出来,速度的穿着衣服,随意将头发给盘了,用一根簪子给固定,朝一脸慵懒看她穿衣梳头的沈慕寒叮嘱一番便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见夏木槿离开,沈慕寒再也不恋被,直接坐了起来,并且速度的收拾好自己,然后直接去了隔壁房间。 “爹爹,尿尿。” “爹爹,粑粑。” “爹爹,水水。” “......” 然而,他没想到几个孩子早已醒来,似乎在等着他去伺候几人,而沈慕寒刚推门进去,三个熊娃便不约而同的出声,顿时,沈慕寒额头滑落无数黑线,一个一个直接拎出被子,并且严肃道: “是先穿衣服还是先去吹风尿尿。” 他纳闷的是在夏木槿面前几个人大小便都是自行解决,只是夏木槿到时候帮着擦下屁股。 可是到了他面前就什么都是他来,不由摸了把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就长了张善良适合欺负的脸么? “穿衣......” 可是,三熊娃非常的有默契,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并且连要喝水的老大也和老二老三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沈慕寒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叹息一声,认命的给他们穿衣服。 下楼的时候脖子上骑一个,一手抱一个,三娃在他身上挤眉弄眼,好不开心,就是刚刚梳理好的一头青丝此刻也乱的像鸡窝,当然,这罪魁祸首便是骑在脖子上的媛媛。 下了楼,沈慕寒便将几个孩子给放到了地上,刚要牵着他们去尿尿,夏木槿正好推开厨房的门,并且端了一大盘子包子出来,见了沈慕寒,嘴角一抽,当即扫像几个熊娃,厉声道: “该干嘛就干嘛 。” 然而,简单的六个字,三熊娃立马蔫了,也不敢要沈慕寒把尿等,自己乖乖的去了茅房,再出来,这大小便问题解决了,并且还很乖巧的去洗手。 这一幕,沈慕寒看的一愣一愣的,趁着夏木槿进屋忙活,便是蹲在三娃跟前,小声道: “就这么怕你们娘?” 三熊娃一致的白眼,并异口同声道: “你不一样怕母老虎。” 听着母老虎三个字,沈慕寒眉心一抽一抽的,他甚至无法想象夏木槿平日里是怎么教孩子的。 陆陆续续其他人都起床了,就连在夏桔花家住的几人都缓缓朝这边走来,沈慕寒识趣的不在多嘴,免得被夏木槿听到什么,不给他福利了。 早餐吃的很随便,都是面条包子,还有一些酱菜。 “娘,我不是做了辣白菜么?应该能吃了吧。” 期间,夏木槿想到什么,便是问像夏大娘。 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做辣白菜,不知道成功不成功。 “那个当真能吃么?” 夏大娘有些疑惑,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是白菜又是辣椒的,夏木槿做的时候她就不同意,可是她说非得做些试试味,而且她喜辣,相对来说这辣椒粉用的是重辣的,光是想,夏大娘就觉得不敢吃。 可是,夏木槿都说了,便是进屋包了一坛子出来,夏木槿立马跑到厨房拿了个小碗,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染满红色汁水的白菜给夹了出来。 看到这么,夏木槿兴致便来了,不禁想到现代很多好吃的东西,同时,夹了一片朝自己嘴里放去。 “正点。” 咀嚼了几下,眸光一亮,非常满意的说道。 “姐,这白菜用辣椒拌一下就成美味的东西了?” 松子是最后一个上桌的,此刻看夏木槿吃的欢喜,便是质疑道。 小小在昨天下午也回来了,可是一回来就被雪儿缠着,就是晚上,雪儿也要和他同床睡,此刻,端端正正的坐在桌上,眼袋有些深,雪儿坐在他身旁,不停的扯着他的手臂让他为她夹酱菜。 “试试不就知道了,就是辣了点,味道没话说,不知你们吃得惯没。” 夏木槿在大家脸上扫视一圈,便是认真的说道。 况且,这天冷,吃点辣的暖身,又能去湿气,多好。 而她这般说了,松子第一个伸手夹了过来,试味之后再次夹去,可是只是埋头猛吃,并未给任何评价,其他人见松子这般猛吃,也来了兴致,这一块子又一筷子的下去,这一个早餐,就吃去了整整一坛。 夏木槿被吓到了,先说不吃不吃的,而且还怕她给下毒似得,结果一个个像是牢里放出来的一样,她都没机会伸筷子,就是几个孩子也相继吃了一点,但是夏木槿不给他们吃多了,怕刺激肠胃导致拉肚子。 吃完早饭,大家就都忙开了,毕竟是过年,什么都得讲究,而且还得丰盛。 杀鸡的杀鸡,剥鱼的剥鱼,剔肉的踢肉。 这肉最多,夏木槿准备腊去一半,但是这骨头腊着营养价值不高不说,就是这味道也不怎么样,她便让人将这骨头都给剔出来 。 而且像是排骨,筒子骨等都要分好,家里现在都习惯了吃骨头汤,这些骨头可是能够吃上一段时间呢。 反正这天气寒凉,这水更是跟冰差不多,这些剔出来之后用铁器装好,放到装满冷水的木盆中,然后在放到后屋通风的地方,跟放冰箱差不多,只要记得勤换水。 夏桔花夫妻是用完早饭过来的,而夏铁树夫妻吃完早饭后便带着孩子去了村长杨大东家,毕竟这礼都还没有送呢。 而夏森林则和沈慕寒的几个属下在后屋捆柴禾,主要是前段时间太忙了,这柴禾堆了一屋子,堆得乱七八糟的,想要过个脚都困难,这不,趁着今天便是将其捆起来,晚上这灶上可是要彻夜亮灯的。 这样,灶神才会保佑家里。 这也是大苗村历来的规矩。 夏大娘和言舟晚则去了杂屋搬碗,这过年,不管小孩还是大人都得有个座位,平日里挤一挤都是三桌,今天却必须摆四桌,家里大概是三十四个人,每一桌坐八个到九个,而且这年夜饭也得丰盛,至少也得十个碗,这四桌就是四十个大碗,加上吃饭的碗,这差不多就是一百个。 松子带着小小便是将院子里的卫生给打扫干净,这个也是有说法的,还有就是不该要的东西都得丢掉,全部迎新。 沈慕寒和沈慕青却留着看几个孩子,夏木槿便是忙着这么样将这鱼和肉给腊起来。 肉前两天就已经摸了盐,今天可以串起挂上了,因为实在是太占地方了,她家的厨房实在是算大的,可是一到这过年就觉得不够用。 明一等在一边帮忙,其实基本都是夏木槿在指挥,他们在动手做。 洗洗刷刷,剁剁切切,这声音也极为的燥,可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 今天天气很好,辰时一过,太阳便高高挂起,相对于往日来说,温度似乎要高上那么一两度。 几个男人忙活着连着外衣都给脱了,而令人意外的是夏老爹居然出了房门,夏森林知道后连忙将躺椅给搬了出来,并且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了上去。 夏老爹精神虽然不是很好,可看得出,很开心,几个熊娃在沈慕寒的指导下便是围着他转,姥爷姥爷的叫的可甜了,这夏老爹的嘴上像是抹了蜜,压根就给合拢过。 都说年夜饭年夜饭,其实不为其然,有的家里过的是中午,有的家里过的是晚上,比如这兄弟感情好的,大年三十这天都是轮流过得,夏家却因为夏铁树他们被留在了杨家吃中饭,这年便推到了晚上。 再说,大家也累了,中午吃的也比较简单,可是晚上却丰盛的很。 而且夏木槿还包了饺子,有蒸饺,有煎饺,光是闻着,这口水都留了一地。 而且也晚饭也是她给做的,每桌都有一个火锅,在这个时代很少有吃牛和羊的,夏木槿家条件虽然好,但是她很少去买这些吃,因为她觉得这些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所以,家里吃的最多的还是鱼和肉,而这火锅便是酸菜雄鱼头,里面加了白豆腐,这雄鱼很大一条,都是七八斤的,而他们今晚吃的便是四条最大雄鱼的头。 至于这雄鱼身子,便直接窜起腊着了。 因为初一不能见家里没头没尾的东西,哪怕是菜也一样,所以,家里才将这一切都准备好,就是这余下来吃的肉,也是一条一条的给分好,但是这猪头和猪尾巴都还在,用东西给装好,并且将这猪尾巴猪头都放在上面 。 大年三十的菜吃不完就必须要倒掉,所以,她做的分量都在预计之类,既能吃饱又不浪费。 这晚饭开始的早,大家嘻嘻哈哈,围着桌子敬酒,这一吃,便是一个时辰,饭后,夏桔花夫妻回去了,晚上还得烧香,灶上点火,事情也不少。 二苗和夏铁树言舟晚还有夏大娘则将碗筷收拾了,明一等人眼疾手快的烧水的烧水,洗碗的洗碗,不一会儿功夫,一切便都忙完了。 而最大的工程就是洗澡了,这年三十,不管大人小孩是必须洗澡的,这里里外外都要换。 最头疼的莫过于夏木槿夫妻,几个孩子实在是太皮了。 所以,他们也很识趣的洗最后,等这一个个将澡洗碗,天已经黑透不说,几个孩子也是哈欠连连。 夏木槿烧了一大锅水,沈慕寒则调水温,随后将三娃八光直接丢进浴盆,这浴盆是有了孩子之后特意让夏森林给做的,就是五个这么大点的孩子在里面也不觉得挤。 可是,几个孩子就是不配合,手脚并用,提打着水面,夏木槿和沈慕寒无疑又湿身了。 等几个孩子洗好,已经是几炷香之后了,夏木槿这腿都蹲麻了,沈慕寒则直接将几个孩子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他们身上的水渍,给他们穿上睡袍,便是一手夹一个,脖子上坐一个直接上楼。 可刚出浴室的门就觉得不对劲,这骑在他脖子上的媛媛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本来怕夏木槿着凉,便是让她自己准备水先洗澡,可是现在是不可能了,夏木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与沈慕寒相视一眼,便是急忙跑了过去,将老大抱在了怀里,沈慕寒则将媛媛给抱了下来,夫妻两直接朝楼上走去。 安顿好几个孩子,夏木槿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冷,连着牙齿都打颤,不免哀嚎,不会这大过年给她整个重感冒吧。 沈慕寒也担心她的身体,几乎是抱着她进了浴室,随即便是给她准备热水,好在,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她按在热水里泡了很长时间。 两人洗完澡上了楼,沈慕寒便给了她一颗药丸,说是吃了防感冒的,夏木槿却拒绝吃,好端端的吃药那才是有病,见她精神这么好,沈慕寒也是不客气的直接将她给扑倒...... 不过,这晚,他并未太过放纵,而是只要了她一次,只是这一次时间有些长,依旧很累,而且还睡得特别的沉。 翌日,大年初一,夏木槿是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醒来的,醒来时沈慕寒正好推门进来,夏木槿有些恍惚,沈慕寒嘴角一勾,上前便给了她深深一吻,这一吻,她瞌睡全部醒了,笑着看向沈慕寒: “相公,新年好!” 沈慕寒一愣,随即却是笑开了,学着她的模样道: “媳妇,新年好!” 两人相视而笑,沈慕寒却是给她拿来了衣服,并且将她从被子里给拉了出来,亲自为她穿衣梳妆。 “孩子们呢?” 夏木槿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心中被各种宠爱给溢满,看着大亮的天色,脸上蓦然一红,嗫嚅的问道。 “跟着松子还有雪儿他们去窜门了。” 沈慕寒在她发丝上插上一枚簪子,簪子是翡翠的,嫩绿的放光,而且还有流苏,流苏却是夏木槿最喜欢的蒲公英,而且这蒲公英虽然也是翡翠的,可却是紫色偏粉。 这令夏木槿很意外,先不说这价钱,就是这做工也是独一无二的,没有那么好的雕工,是绝对雕不出这般栩栩如生的蒲公英,而且还是以流苏形式展现出来 。 这绝对是她今年最大的惊喜。 “喜欢么?” 看着铜镜中的两人,沈慕寒俯身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魅声问道。 “简直是巧夺天工啊,哪弄来的?” 夏木槿极为的开心,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不免欣喜问道。 “能入得了娘子的眼,看来为夫的手艺又进步了不少。” 见夏木槿这般开心,沈慕寒也是很开心,却是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狡猾狐狸的模样说道。 “你...雕的?” “不像么?” 在沈慕寒寓意是自己的杰作之时,夏木槿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巴,并且转头看向他,更是再三问道。 可得来的依旧是沈慕寒不谦虚的回答。 “相公,你对我正好,好爱你!” 夏木槿却是一把扑进沈慕寒的怀里,并且紧紧楼住了他的腰身,满是幸福的说道。 沈慕寒大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扩大,随即,便是捧起夏木槿的脸,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夏木槿却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他。 这一刻,沈慕寒心花怒放,甚至不知要用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只是紧紧的抱着夏木槿,加深了这个吻...... “舟舟,过了正月我们就把亲成了吧。” 相对于夏木槿起晚床的习惯,言舟晚却是勤快多了,早早就起来了,而且心情也非常的好,早餐吃的是面条,吃完便被沈慕青给拉着出来,沐浴着暖阳,迎着寒风在一脸翠色的田埂旁漫步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沈慕青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她的手走路,此刻,心中像是有着什么要破肉而出,这种感觉令她意外的开心。 “怎么不回话了?” 而急于言舟晚回答的沈慕青却是急了,他真的不能在等了,这几天都快将他给逼疯了,他迫切的要她,渴望与她融为一体,生一窝媛媛那般可爱又调皮的孩子。 也是第一次,他迫切的想要有个家,一个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和言舟晚共同的家。 他的话将还在走神的言舟晚给拉了回来,低低的瞥了他一眼,脸上立马红的滴血,可是却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两人一路走着直接来到了大苗山的山头,满地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沈慕青却突然将言舟晚给抵在了她身后的一颗树上,黑眸紧紧锁着她别扭的脸,带着诱逼得口吻道: “今天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吻到你答应。” 知道言舟晚很注重哪方面,况且,很害羞很保守,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吻她,还不知道会羞成什么样子,而沈慕青却就是拿捏了她的短处,以此要挟。 然而,他话落,见言舟晚那诱人的唇瓣蠕动几下,一个忍不住,便低头堵住了那诱人的唇。 -本章完结- 304 干爹与爹的区别 然而,他话落,见言舟晚那诱人的唇瓣蠕动几下,一个忍不住,便低头堵住了那诱人的唇。 起先,言舟晚还死命推着他,到最后却没了任何反应,沈慕青以为她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更加的肆无惮忌起来,甚至连手也有了动作,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感觉不到她的一丝抗拒,也感觉不到她的回应,便是觉得不对劲,这低头看下来,才发现言舟晚居然晕了过去。 沈慕青一愣,俊脸红白交加,甚至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大年初一,便将她给吻晕了过去,这一年他还有福利可得么? 要是让大家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他。 一番斟酌之下便是抱着言舟晚跃上了树,并且给她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就这么睡在自己怀中。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一眨眼,就到了初五,明天超市就要开门了,作坊也开始做工了,夏木槿过了五天舒服却又不舒服的日子。 至于舒服,每天就是帮忙做做饭,打打下手,大多都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十几个打男人围着几个小孩子转,还被耍的团团转。 不舒服的就是每晚被折腾到很晚,也是次日起床最晚的一个,当然,她脸皮已经厚着习惯了,而大家也视而不见。 沈慕寒精神却说不上的好,起的早,睡得晚,还要照顾几个孩子,可每天都生龙活虎,晚上还没完没了。 加上去年开始的超市已经整整十个了,而且选的都是比较繁华的城县开的,生意一直都红火的很,而每个超市边上都有一个钱庄,就是说,除去十个超市,还有十个钱庄,而他们名下的作坊和建筑也是多的快要数不过来了。 要说富商,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夏木槿觉得还不够,她最想要的便是将大苗村和大窑村彻底打通,而且还要看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住上红砖房子,马车进出,这一切,在她心中已经规划了很久,更想打造第一富村 。 这一切,她与沈慕寒也说过,沈慕寒告诉她,一切都会实现,因为现在没有太上皇干预,天铭睿除了在娇娇身上死脑筋之外其他方面还是挺开明,可是这么久,他依旧没能让娇娇接受她。 这点,沈慕寒也无能为力,娇娇的性子他很清楚,固执起来就是一头犟牛,怎么也拉不回,可是这样的她却偏偏适合天铭睿,因为他就是那个想尽办法也会将犟牛拉回来的人。 或许,在感情的世界里,只要是动了真心,不管时间如何流逝,不管天涯海角,终究逃不过早已注定好的缘分。 年一过,各家各户又开始忙活起来了,正月十五一过,松子和小小都去了学堂,雪儿可是哭了好半天,最后是没力气再哭累的睡了这才还了众人一片安静的天地。 沈慕青与言舟晚的亲事也定下来了,就在二月初八,算着时间也快乐,沈慕青一下子像是个孩子,每天乐呵的找夏木槿问东问西,因为他喜欢夏木槿那些画的柜子,桌椅,而且有夏森林父子在,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所以,这段时间两人去镇上的时间也多,都是去办些实用的东西。 来来回回几趟,这事苏彦初也知道了,这天,便是带着卫剑霜过来了。 看得出,苏彦初被卫剑霜吃的死死的,就是走路也是在她的身侧,可是两人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夏木槿虽然嫌少去镇里,可是知道,他们两还未成亲,而且这两家的人却催的急。 而且,觉得苏彦初有了卫剑霜之后,她与他之间的友谊反而愈加的明朗起来,沈慕寒甚至也不会再那么吃醋了,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苏彦初这辈子是逃不出卫剑霜的五指山吧。 “这都快一年不见了,三娃都这么大了。” 她生产完那会儿苏彦初带了一堆补品过来看过她,而且连孩子的百日宴也来了,并且还与叶枫争着做干爹,可是沈慕寒却都没答应,光是明一十几个干爹就很令人很是头疼。 三娃可是质问过她,干爹与爹有何区别。 当时还真被问住了,看着三双大眼睛,竟然是哭笑不得,最后还摆了沈慕寒一道,令他也头疼不已。 主要是这三娃真的太磨人了,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小妖精。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夏木槿忙进忙出,因为天气好,便是搬了桌子放在院子里,为他们备了茶水和一些坚果,沈慕寒则坐在一旁与他们闲聊着,而来来回回,她听到的就是这两句话。 “慕青都要成亲了,你们呢?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待他忙的差不多,沈慕寒便是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并且拉着她坐在了他身旁,瞥了苏彦初两人一眼,淡淡的问道。 夏木槿额头滑过无数黑线,他问这个干嘛硬要拉上自己,而且还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家里逼得紧,应该也会在今年吧。” 苏彦初抿了口茶,似乎有些蔫蔫的说道,而且他貌似对卫剑霜不是很满意,难道是屈服在她的拳头之下么? 卫剑霜夏木槿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的作风还是知道一些,直来直往有仇当场就要报的人。 记得这是沈慕寒对她唯一的描述。 “嘿嘿,卫姑娘,他们聊他们的,我们出去走走可否?” 而今天的卫剑霜似乎也有些不一样,比较女人,除了来的路上走在前面之外便一直都是小女儿家那般坐在苏彦初的身旁,就是喝茶也显得小心翼翼 。 夏木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是有缘由的,便是想要支开她,而沈慕寒也并未拦她,卫剑霜朝她颔首之后便是起身,夏木槿也是爽快的起身带着她离去。 “都一年多了,还没磨合好?” 待她们一走,沈慕寒便直话直说了,苏彦初的性子他很了解,不够果断,并且带点拖沓,不然,夏木槿此刻也不会是他媳妇,不过,他还是要感谢他这点。 “我们一个水一个火,注定不相容,成亲也只不过是遵循了家里的意见,毕竟家里现在已经遭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是的,太上皇一走,赵家也倒了,可是现在的皇帝却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若若昏君了,他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将那些曾经看自己不起,并且别有用心的大臣们都降职了,现在的苏家远远不如以前。 爷爷似乎也是看透了,终究是不再管了。 爹虽然急,可是终归没有更好的后台,这才不断的催婚,催婚。 他试着让步,试着接受,可是到最后却总是发现少了点什么,最终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子与自己相伴一生。 “她其实很不错,只是不没有深入了解,而且依着你的性格,要是娶了她,两人护长补短,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慕寒却是将两人的性格分析的很彻底,毫无顾忌的说道。 “说的好听,你现在娇气在怀,每天都在享受,哪知我们这种人的苦恼。” 苏彦初白了他一眼,没兴趣再继续这样的话题,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看看他们,如今不是也挺好。” 沈慕寒却是瞄了眼粘着言舟晚不放的沈慕青,感同身受道。 对于他们两的事苏彦初或许知道的并不多,可是,他们之间能够走到今天确实不易。 事实如此,苏彦初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是疑惑与无动于衷。 沈慕寒耸了耸肩,良久,再次问道: “他怎么样了?” 他?? 苏彦初疑惑,良久才反应过来,笑了笑,道: “打击挺大的,但是老实了很多,也不再插手任何事了,其实这样很好,不是么?” 所谓的他,便是苏荣了,这样的爷爷很安静,还有那么一点讨人喜欢,苏彦初很满意现在的爷爷,所以,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 同时,也很欣慰,沈慕寒居然会问及他。 “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而且姐姐也还活着,我见到了,只是她已经失去一切过往的记忆,但是那个男人很爱她。” 或许,苏荣很让人讨厌,而且还很自私,但是也是护短的,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却一直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这点,令他佩服。 虽然姐姐已经不记得家人,不记得他,但是,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本章完结- 305 此章别订阅,待修改 然而,他话落,见言舟晚那诱人的唇瓣蠕动几下,一个忍不住,便低头堵住了那诱人的唇。 起先,言舟晚还死命推着他,到最后却没了任何反应,沈慕青以为她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更加的肆无惮忌起来,甚至连手也有了动作,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感觉不到她的一丝抗拒,也感觉不到她的回应,便是觉得不对劲,这低头看下来,才发现言舟晚居然晕了过去。 沈慕青一愣,俊脸红白交加,甚至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大年初一,便将她给吻晕了过去,这一年他还有福利可得么? 要是让大家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他。 一番斟酌之下便是抱着言舟晚跃上了树,并且给她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就这么睡在自己怀中。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一眨眼,就到了初五,明天超市就要开门了,作坊也开始做工了,夏木槿过了五天舒服却又不舒服的日子。 至于舒服,每天就是帮忙做做饭,打打下手,大多都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十几个打男人围着几个小孩子转,还被耍的团团转。 不舒服的就是每晚被折腾到很晚,也是次日起*最晚的一个,当然,她脸皮已经厚着习惯了,而大家也视而不见。 沈慕寒精神却说不上的好,起的早,睡得晚,还要照顾几个孩子,可每天都生龙活虎,晚上还没完没了。 加上去年开始的超市已经整整十个了,而且选的都是比较繁华的城县开的,生意一直都红火的很,而每个超市边上都有一个钱庄,就是说,除去十个超市,还有十个钱庄,而他们名下的作坊和建筑也是多的快要数不过来了。 要说富商,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夏木槿觉得还不够,她最想要的便是将大苗村和大窑村彻底打通,而且还要看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住上红砖房子,马车进出,这一切,在她心中已经规划了很久,更想打造第一富村。 这一切,她与沈慕寒也说过,沈慕寒告诉她,一切都会实现,因为现在没有太上皇干预,天铭睿除了在娇娇身上死脑筋之外其他方面还是挺开明,可是这么久,他依旧没能让娇娇接受她。 这点,沈慕寒也无能为力,娇娇的性子他很清楚,固执起来就是一头犟牛,怎么也拉不回,可是这样的她却偏偏适合天铭睿,因为他就是那个想尽办法也会将犟牛拉回来的人。 或许,在感情的世界里,只要是动了真心,不管时间如何流逝,不管天涯海角,终究逃不过早已注定好的缘分。 年一过,各家各户又开始忙活起来了,正月十五一过,松子和小小都去了学堂,雪儿可是哭了好半天,最后是没力气再哭累的睡了这才还了众人一片安静的天地。 沈慕青与言舟晚的亲事也定下来了,就在二月初八,算着时间也快乐,沈慕青一下子像是个孩子,每天乐呵的找夏木槿问东问西,因为他喜欢夏木槿那些画的柜子,桌椅,而且有夏森林父子在,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所以,这段时间两人去镇上的时间也多,都是去办些实用的东西。 来来回回几趟,这事苏彦初也知道了,这天,便是带着卫剑霜过来了。 看得出,苏彦初被卫剑霜吃的死死的,就是走路也是在她的身侧,可是两人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夏木槿虽然嫌少去镇里,可是知道,他们两还未成亲,而且这两家的人却催的急。 而且,觉得苏彦初有了卫剑霜之后,她与他之间的友谊反而愈加的明朗起来,沈慕寒甚至也不会再那么吃醋了,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苏彦初这辈子是逃不出卫剑霜的五指山吧。 “这都快一年不见了,三娃都这么大了。” 她生产完那会儿苏彦初带了一堆补品过来看过她,而且连孩子的百日宴也来了,并且还与叶枫争着做干爹,可是沈慕寒却都没答应,光是明一十几个干爹就很令人很是头疼。 三娃可是质问过她,干爹与爹有何区别。 当时还真被问住了,看着三双大眼睛,竟然是哭笑不得,最后还摆了沈慕寒一道,令他也头疼不已。 主要是这三娃真的太磨人了,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小妖精。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夏木槿忙进忙出,因为天气好,便是搬了桌子放在院子里,为他们备了茶水和一些坚果,沈慕寒则坐在一旁与他们闲聊着,而来来回回,她听到的就是这两句话。 “慕青都要成亲了,你们呢?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待他忙的差不多,沈慕寒便是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并且拉着她坐在了他身旁,瞥了苏彦初两人一眼,淡淡的问道。 夏木槿额头滑过无数黑线,他问这个干嘛硬要拉上自己,而且还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家里逼得紧,应该也会在今年吧。” 苏彦初抿了口茶,似乎有些蔫蔫的说道,而且他貌似对卫剑霜不是很满意,难道是屈服在她的拳头之下么? 卫剑霜夏木槿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的作风还是知道一些,直来直往有仇当场就要报的人。 记得这是沈慕寒对她唯一的描述。 “嘿嘿,卫姑娘,他们聊他们的,我们出去走走可否?” 而今天的卫剑霜似乎也有些不一样,比较女人,除了来的路上走在前面之外便一直都是小女儿家那般坐在苏彦初的身旁,就是喝茶也显得小心翼翼。 夏木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是有缘由的,便是想要支开她,而沈慕寒也并未拦她,卫剑霜朝她颔首之后便是起身,夏木槿也是爽快的起身带着她离去。 “都一年多了,还没磨合好?” 待她们一走,沈慕寒便直话直说了,苏彦初的性子他很了解,不够果断,并且带点拖沓,不然,夏木槿此刻也不会是他媳妇,不过,他还是要感谢他这点。 “我们一个水一个火,注定不相容,成亲也只不过是遵循了家里的意见,毕竟家里现在已经遭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是的,太上皇一走,赵家也倒了,可是现在的皇帝却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若若昏君了,他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将那些曾经看自己不起,并且别有用心的大臣们都降职了,现在的苏家远远不如以前。 爷爷似乎也是看透了,终究是不再管了。 爹虽然急,可是终归没有更好的后台,这才不断的催婚,催婚。 他试着让步,试着接受,可是到最后却总是发现少了点什么,最终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子与自己相伴一生。 “她其实很不错,只是不没有深入了解,而且依着你的性格,要是娶了她,两人护长补短,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慕寒却是将两人的性格分析的很彻底,毫无顾忌的说道。 “说的好听,你现在娇气在怀,每天都在享受,哪知我们这种人的苦恼。” 苏彦初白了他一眼,没兴趣再继续这样的话题,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看看他们,如今不是也挺好。” 沈慕寒却是瞄了眼粘着言舟晚不放的沈慕青,感同身受道。 对于他们两的事苏彦初或许知道的并不多,可是,他们之间能够走到今天确实不易。 事实如此,苏彦初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是疑惑与无动于衷。 沈慕寒耸了耸肩,良久,再次问道: “他怎么样了?” 他?? 苏彦初疑惑,良久才反应过来,笑了笑,道: “打击挺大的,但是老实了很多,也不再插手任何事了,其实这样很好,不是么?” 所谓的他,便是苏荣了,这样的爷爷很安静,还有那么一点讨人喜欢,苏彦初很满意现在的爷爷,所以,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 同时,也很欣慰,沈慕寒居然会问及他。 “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而且姐姐也还活着,我见到了,只是她已经失去一切过往的记忆,但是那个男人很爱她。” 或许,苏荣很让人讨厌,而且还很自私,但是也是护短的,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却一直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这点,令他佩服。 虽然姐姐已经不记得家人,不记得他,但是,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305 已修改,可以看了 虽然姐姐已经不记得家人,不记得他,但是,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这么多年,连他都不曾看清苏荣这个人,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又或许他一个人背负着这一切,为的就是不给他们添麻烦,也难怪外婆会相中他。 “外婆何时回来。” 想到这,便是想到一个问题,两年没见到过她了,不知她老人家可还好,而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好,要不是苏荣顾着这苏家,也不会让外婆一个人去了南方。 对于外婆,他一直还是还感激的。 “快了吧,上次卫将军来的时候提及过,说是就在这一两个月。” * 另一边,夏木槿带着卫剑霜沿着自己家的鱼塘鸡舍鸭舌走着,并且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良久,却是问道: “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么?” 卫剑霜虽然常年跟着父兄征战,但是像这样的农家生活还真不曾体过,而且那鸡舍和鸭舌旁边,老远便传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是这鱼塘也是浓浓的鱼腥味,对于夏木槿的问题更是有些发懵,可是,她向来不适合奉承,更不适合说假话,当即便是摇头失笑: “再美,也不适合我。” 是的,她不习惯这样的乡村生活,他们的衣服在一条河里洗,没有专门的浴室,没有干净的茅房,甚至连吃都那么不讲究,在这些方面她都是有讲究的,即便是在战场,她都会很好的约束自己。 而她一直以来靠的是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父兄的庇护。 所以,她行的正坐得端,从来不怕别人说闲话,正因为她这样的性子,没有人会说闲话。 可是,苏彦初,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意外,这样一个男人,令她起了浓浓的保护欲,想要这么一辈子保护下去 。 之前,她是讨厌苏彦初的,因为她认为他是一个逃兵,是一个懦夫,为了不想去打战怕死才会到离京都这么远的地方来,并且还做起了她最不喜欢的商人,可是,在接触之后,她渐渐被吸引,并非因为他做生意的坦荡与头脑,更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表面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却是外柔内刚,而且还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她都低头跟着他一年多了,他对她依旧很疏离,甚至,连第一个吻都是她设计强来的。 时候他比她还害羞的跑了。 想到这里,卫剑霜不由脸一红,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喜欢的不是这样的男人,可是却偏偏喜欢上了,而且还不可自拔。 看着他的疏离,她渐渐的迷茫了,甚至不知要用什么方法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有时候她还挺怨夏木槿的,因为他心里一直有她,即便是她已经成亲,并且有了孩子。 “那么...你爱他么?” 夏木槿不可置否一笑,对于一个人的生长环境,她无法改变什么,从她眸子里可以看出,她是讨厌商人的,所以,她问的很直接。 爱......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有几个人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并且说出来。 或许,沈慕寒只是一个例外,不然,沈慕青和言舟晚早该成亲了,而不是拖了这么长时间。 但是,对于卫剑霜,她认为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所以才问的这么直接。 显而易见,卫剑霜此时是矛盾的,因为她的表情出卖了一切,可是,夏木槿深知,她和卫剑霜永远都成不了朋友,因为她不够有亲和力,融入不了她平淡的生活。 而她的问话令卫剑霜的心颤抖了一下,更是扪心自问,她对苏彦初到底是爱还是那令她骄傲的征服感。 这样的问题,之前从来不曾考虑过,直到被夏木槿今天问及,她才恍然大悟。 可一时之间却不知要怎么回答夏木槿。 爱...... 简单的一个字,终究是难以启齿。 “在一个朋友的来看,苏彦初很细心,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只是他与世无争,不争权,不好斗,远离尘嚣,不靠家里关系,白手开始,做到今天,他的努力,我们谁也无法忽视甚至是抹灭,每个人的梦想都不同,就如你喜欢征战,而他却喜欢平静、安逸,但是,如果不迁就,即便是捆绑在了一起,又有何意义?” 或许,苏彦初在乎的就是她这样的思想理念,才会导致两个人走到了现在的地步,因为,刚才夏木槿可是观察的很清楚,苏彦初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不说是未婚男女,就是普通朋友也不会淡漠到这种地步。 “这就是你叫我出来的目的?” 卫剑霜嘴角微微扯起一抹淡笑,盯着夏木槿好半响,最终才问道。 “算是吧,我只想你们能够好好走下去,作为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他能够幸福,或许他的一切你比谁都要清楚,苏家为何偏偏疏离了他,宁愿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宠上天。” 这些,都是沈慕寒后来才和她提起的,虽然只是简单带过,但她还是同情,紧紧因为他八字与苏丞相有些不合一家人便排挤他,这也是他为何要背井离乡的缘故吧 。 其实,很多东西我们只是看到了片面,不去深入了解永远都是没有资格去评头论足的。 或许在生意上苏彦初偶尔会有一点狡猾,但是无歼不商,历来不变的定律。 可是,他终归是孤单了二十年,也是时候结束这样的日子了。 而苏家现在是傲不起来了,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想方设法促使两人在一起,甚至是下了死令,让两人必须成亲。 其实,夏木槿此番并非是要当什么和事老,只是想要卫剑霜在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融入对方的世界,而不是一味的让对方融入她的世界,这样对另外一方很不公平。 打打杀杀的日子惯了,很少会流露出真情,而且连看人的目光也是不同的,若是她不低头,即便两人在一起了,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将彼此都伤的体无完肤。 或许,只有家有孩子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一点。 没有任何一份感情是可以恒温一辈子的,反而应承了俗话,久了就是老夫老妻,彼此之间就是左手右手,缺一不可,可是同样的,他可以去牵另外一只左手和右手。 能够走到最后的,不止是彼此的责任,也不一定是孩子,可能更多的是容忍与尊重。 也许是那种默而成契习惯。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我知道自己强势,甚至会逼着他喜欢我的一切,可是却从来不会跟着他喜欢他想要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也难怪沈慕寒会对你这般服服帖帖。” 或许,这就是夏木槿独一无二之处的地方,只要一个男人看上了她,当然回事铭记一辈子的,哪怕不可能成为夫妻,这点,卫剑霜自叹不如,但是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爱自己所爱的人。 忠言逆耳,夏木槿的话她听进去,也会多顾忌苏彦初的想法,但是她不会去模仿夏木槿,更不会学她的样子去蒙蔽苏彦初,他要的是苏彦初本本能能的将她铭记在心底。 并且一辈子。 简简单单几句话,夏木槿将该说的说完,却发现再也聊不起其他话题。 “木槿,不是说今天的菜你来做么?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要开始了。” 因为无话,气氛顿时陷入尴尬,可是,言舟晚突然出声,成功的将夏木槿给解救出来,便是快速的回道: “我知道了,就来。”说着,便是看向卫剑霜,歉意一笑:“瞧我多大的忘性,一起回去么?” “不了,我还想一个人走一走。” 卫剑霜也是回她一笑,可是笑不达眼底,并且冷漠的说道。 夏木槿颔首之后便转身离去。 这样的场合她也适应不来,不知今天这么一出有没有用,会不会引来其他误会,因为她感觉,卫剑霜以看情敌的眸光看她,这点,令她非常的不舒服。 “怎么样?她态度还好吧。” 走了一段路,言舟晚便立马迎了上来,并且一把环住她的手臂,附在她耳畔轻声问道。 “没什么啊,看你给紧张的,她不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么?再说了,我这是待客,还怕这客人将我吃了不成。” -本章完结- 306 沈慕青大婚 “没什么啊,看你给紧张的,她不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么?再说了,我这是待客,还怕这客人将我吃了不成。” 言舟晚朝她做了个鬼脸,是沈慕寒提醒她过来的,她又没想那么多,再说了,卫剑霜她也不熟,只是从他们口中知道是卫老将军的女儿,听说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强人,而且与夏木槿相识这么久却不曾听她提及过,加上沈慕寒的提点,她便担心了 。 “好了,帮我打下手。” 夏木槿知道她的担忧,两人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但是那份友谊是永远不会变的,一手搭在言舟晚的肩上,苦着脸说道。 言舟晚自然义不容辞了,两人相视一笑,便是勾肩搭背的朝家走去。 或许是太久没吃夏木槿做的饭菜,苏彦初比平时可是多吃了一碗饭,还喝了两碗汤,眼里的赞赏一直没有隐去。 一旁的卫剑霜对夏木槿的手艺也是诧异至极,她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手,看着兴奋的苏彦初,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够了解他,又或许为他做的实在是太少,想着,心中一阵烦闷,吃进嘴里的美食也是荡然无味。 但是,她不后悔来这一趟,夏木槿说的对,责任在于自己,她给她上了很好的一课,她也会慢慢去改变,融入他的内心世界。 饭后,苏彦初与沈慕寒便坐在了院子里下棋,沈慕青带着言舟晚不知去了哪里。 夏木槿看着几个孩子,而卫剑霜却一直乖乖的坐在苏彦初旁边,就这么看着两人下棋。 可是,两人并未留下来用晚餐,因为卫将军要来,而且还是来敢晚饭,下了几盘,两人便起身走了。 转眼,便到了二月初八这一天,沈慕青与言舟晚成亲的日子。 和沈慕寒一样,办的及其的低调,大部分客人都是村里人,苏彦初和卫剑霜也来了,而令人意外的是卫老将军也来了。 叶枫也来了,而他身边多了一位丫鬟模样的人,夏木槿清楚的记得,这个人便是当初的赵秋月,她疑惑的看了沈慕寒一眼,沈慕寒却只是朝她点头笑笑,夏木槿也便放心了。 当然,沈誉和苏甜还有沈老爷子也是必须到场的,只是几人脸上笑容并不多,夏木槿不用想也知道,两个儿子都是人中之龙,偏偏看中的媳妇都是没有家世的,古人讲究门当户对,他们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沈慕青也是先斩后奏,而且这婚礼都已经进行了,即使他们想要反对也无济于事了,这要传出去,毁的还是他们沈家的名誉。 所以,这场婚礼进行的很顺利,言舟晚没有家人,夏木槿提议让她认自己爹娘为干爹干娘,而家里也都拍手赞成,所以,这言舟晚的娘家就是这夏家了,当然,这都是在婚前就认好了的。 而他们的新房便是建的那栋新房子,早已打扫好,而且这家具也都办的很齐全,虽然低调,却也风风光光。 沈慕青高兴,多喝了几杯,这还没洞房,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那硬朗的脸通红一片,像是抹了胭脂,趁着这机会,众人对他一番戏弄。 言舟晚拜堂之后便被送入了新房,此刻,红烛摇曳,十指紧扣的坐在喜床上等着她的相公。 是的,过了今天,他就是自己的相公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人,这一切如梦一般,令她现在都还很恍惚。 “你家那二愣子倒是行不行啊?这可是关键的一晚,别中途不行了,对我家舟舟那就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夏木槿没心情捉弄醉了的沈慕青,却是将沈慕寒拉向一边,担心的问道。 说是年后再问两人之间的事,结果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而且还是今天才想起来。 沈慕寒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是兄弟,但是两人的老二又不是同一个,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去问这事,看着夏木槿一脸的担忧,不免尴尬的抹了把鼻子,压低声音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将那二愣子拉到一旁问一问?” 沈慕寒是典型的唯妻是从形,夏木槿怎么说他就怎么接,夏木槿怎么称呼沈慕青他随之便跟风,为了讨媳妇欢心,可谓是什么都能做 。 “你...有没有那个...” 夏木槿也尴尬,这都关键时刻了,最后只能红着脸,问向沈慕寒。 沈慕寒虽然也喝了不少酒,可是脑袋却很清醒,倒是被夏木槿这懵懂的一问给问住了,闷声道: “那个是什么?” 夏木槿连翻了几个白眼,凑近沈慕寒闻到他满身的酒味,便是有着责备道: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偏要逞能,跟着别人喝那么多做什么?” 沈慕寒眉梢一挑,哪个说他酒量不好,他只是故意装装罢了,不然那些人可是没完没了,况且这沈慕青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他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看着自己弟弟被灌的跟个烂泥似得,没见自己爹娘那瞪着自己的眼神么? 于是,在夏木槿拉着他出来之前,他也装的有几分像。 再说了,沈慕寒平时是很少喝酒的,甚至是滴酒不沾,这次也算是破裂了。 可是,被夏木槿这般埋怨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的有些贼,随即便是拉着夏木槿走向一间屋子,并且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递了过去: “你说的是这个,药性很厉害,一粒足够了,除非他无能,那样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夏木槿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偏偏还要装疯卖傻,弄得她这么尴尬,接过瓶子便是速度的跑开了。 片刻的功夫,便又出现在了新房,并且手里还端了一个杯子。 “舟晚,沈二愣子喝的有些高,等他进来了先将这醒酒茶给他喝了。” 听了夏木槿的话言舟晚心中还是有些闷的,这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何其的重要,可是他却喝的那么醉,偏偏自己又不能将盖头掀开去看他,只能干着急,可在夏木槿目前还是隐藏的很好,点头之余轻声道: “恩,我知道了,等他来了就会给他喝下的。” 夏木槿有些心虚,言舟晚话落,她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沈慕寒说这药效很厉害,她自然不敢多放,只是这水缩了而已,希望这沈二愣子不是想象中的无用。 沈慕青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而等所有客人走完天也已经蒙蒙黑了,剩下的都是帮忙的或者打下手的,而且都是与夏家关系特别好的,早早吃了晚饭,大家也是陆陆续续回去了。 毕竟这天冷,路上又黑,大家能赶早都赶早。 不一会儿,整栋房里都只剩下自家人,因为夏桔花挺着个肚子,大家也是趁着天黑之前让他们回去了,夏大娘等也是带着孩子早早回去,瞬间,只剩下沈誉几人和夏木槿夫妻。 “爷,爹娘,你们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我和相公将二弟给扶进屋。” 都说*一刻值千金,沈誉几人此刻沉这脸,估计是想要事后质问沈慕寒,而夏木槿眼尖的瞄见沈慕青换了个姿势,眼睫毛还动了动,连忙拉着沈慕寒去扶他,并且无比温顺的对着几个大人说道 。 说完,便是与沈慕寒一个对视,便是扶着沈慕青去了新房。 言舟晚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当初还因为夏木槿抱怨而取笑她呢,现在在家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这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了,她都担心这身子熬得过沈慕青今晚的折腾么?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就在前几天,沈慕青要对她那个,她抵死不从,结果他跑去洗了冷水澡,回来抱着她说,洞房那天定然让自己知道他的厉害。 而夏木槿每天起来那么晚,不想也知道都是沈慕寒给导致的,现在想来,紧张极了,并且不时的搓着自己的手。 门嘎吱一声开了,接着是几道粗重的呼吸和轻微的脚步声,言舟晚心一惊,这怎么一来还来几个啊,而且还是没有声音的,小手顿时往身后抹去,半天,摸出一把花生和红枣,她哭笑不得,顿时觉得更饿了。 “我哩个妈呀,平日里看他单单瘦瘦的,怎么就这么重,我的肩膀都要胯了。” 然而,就在言舟晚集中注意力,万分戒备之时,夏木槿那抱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片刻,床上一塌,旁边似乎睡了个人影。 “哎呀,都睡一个下午了,还没醒,等下我让人打盆热水过来,你给他擦擦,记得让他将这醒酒茶给喝了。” 沈慕青一倒上、床,夏木槿整个都轻松了,喘着粗气说道,心中却是有些意外,沈慕寒今日怎么放任她去扶沈慕青,而且还不安慰一句的。 “谢谢你们了。” 言舟晚满心的感激,还好有夏木槿这个朋友。 随即,便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是开门的声音,并且又响起了夏木槿的声音: “好了,热水在这里了,我们先回去了。” 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这样,反而令言舟晚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一直都带着盖头,做什么都不方便,静坐了会儿,依旧不减沈慕青醒来,便是摇了摇他的身躯: “相......二愣子,二愣子......” 本来是要喊相公的,可是这公字到了嘴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反正他醉了,干脆二愣子二愣子的叫了起来,而她却看不到,在她摇沈慕青的时候,那双带着些浑浊的眸子却已经睁开。 言舟晚见又是摇又是叫的半天这沈慕青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顿时,有些委屈,并且有些生气,这下手的由摇变成了捏,最后变成了掐。 而且还掐的咬牙切齿。 “掐够了么?手感可还满意?” 然而,就在她掐上瘾的时候,一道凉凉的声音给穿了进来,言舟晚吓了一跳,意识过来之后更是心虚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干笑道: “哈哈...那个...你没醉啊...” 可是,话落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没醉那不是对她的所作所为清楚的很,那样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醉了,不过被你给掐醒了。” 沈慕青嘴角一勾,人已经坐了起来,并且将一旁的秤杆拿在了手上,戏谑道。 其实他并未醉透,只是太久没喝酒,有些不适应,加上自己爹娘也在场,不装醉此刻恐怕被抓去质问了,哪还会出现在这洞房里 。 “那个...我下手不重的。” 言舟晚脸一红,将头给埋进脖子里,嗫嚅道。 沈慕青看着自己手背的指甲印,轻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道: “的确不重,就是几个血印而已。” 闻言,言舟晚一惊,抬头睁大了一双水眸,心中歉意至极,却不知要怎么去道歉,而就在这时,眼前一道红色的弧线闪过,紧接着,眼前一亮,一张放大的俊脸呈现在自己眼前。 而她刚才那歉疚却诧异的神情正好被沈慕青收入眼底,在看到她今日的妆容之时眼前一亮,甚至一不开眼线。 今日的言舟晚真的很美很美,她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也不是夏木槿那种精致的美,而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这样的她让人看了心里很舒服,并且忍不住想要靠近。 今天的妆是夏木槿给她化的,是什么样子言舟晚自然很清楚,而且自己当时也被惊到了,此刻,见感受到沈慕青炙热的眸光,搅着手指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然而,沈慕青却快速的伸手抵在了她低下去的下巴上,并且微微使力,迫使她与他对视,而且还好不犹豫的赞美道: “舟舟,你好美!” 他的神情太过认真专注,他的声音带着一次you惑,低沉而迷人,言舟晚此刻完全如一木偶,连话都不知要怎么接。 只是羞羞涩涩的与他对视。 看了言舟晚半响,沈慕青咧嘴一笑,起身去桌子上到了两杯酒,并且端着走了过来: “舟舟,喝完这杯合卺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他言语之中是激动的。 言舟晚被这样的沈慕青给蛊惑了,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接过杯子,两人喝完合卺酒。 “那个...大哥他们为你准备了醒酒茶,你要不要喝一些?” 酒有些辣,一杯合卺酒,言舟晚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而且还晕晕乎乎的,倒是这肚子不再抗议了,估计是饿过头了,见沈慕青将杯子放在了桌上,脸上一红,更加的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于是,为了缓解此次心中的紧张,连忙说道。 “是么?” 沈慕青早就看到了桌上那一杯冷却的茶,没有一点颜色,跟白开水一样,起先他还怀疑过,此刻听来,倒是有些明了,这茶看似放在这里有些时候了,早已冷却,而自己虽然没有醉全,可终归是喝多了的,他想完完全全记住这一晚,喝杯冷茶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也不错。 所以,疑问的同时,手已经伸向那杯子,并且一饮而尽。 “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将杯子放回桌上,便是开始伸手去褪自己的新郎服,看向言舟晚的眸光更加的炙热起来。 “那个...累了一天,还是擦擦吧。” 言舟晚看着他手中的东西,这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看到架子上那盆水,连忙跑过去用拿了毛巾浸湿并且拧干递了过来。 沈慕青勾嘴一笑,直接将自己的衣服给褪下,露出精装的胸膛,摊开双手,无比沉醉却戏谑道: “你帮我擦 。” “......” 言舟晚眨巴这眼睛无言以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给耍了,便是拿着毛巾擦像自己的脸,这妆容虽然好看,可终归是要洗去的,而且也不能盯着这样一张脸入睡,先将自己洗干净再说。 其实,这一大早就沐浴过得,而且夏木槿还往浴盆里撒了很多花瓣,到现在都能闻到身上的花香味呢,淡淡的,很好闻。 沈慕青看着她那幼稚的动作却是笑了,在她转身去洗毛巾之时便是上前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 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喉咙一紧,大手也是迫不及待的从她的衣襟探了进去,一手则撕扯着她的嫁衣。 言舟晚一惊,手中的毛巾掉在了盆里,溅出一些水渍,同时也让她脸上一热,因为他的大手已经准确无误的摸到了自己的胸前,并且不停的揉捏起来。 两人之前这样类似的肢体接触不少,可是今晚却是特别的,也令她特别害羞。 “你能不能慢点。” 被他一番动作,她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脸上火热一片,而且此刻自己还站着,连动都不敢动。 可是沈慕青似乎等不及了,低头啃着她优美嫩、滑的脖子,撕扯衣服的动作更加的用力,将言舟晚的话全部都置于脑后。 言舟晚此刻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出,手却是隔着不整的衣服覆上了他的大手,本意是想让他清醒点,而且这事也是急不得的,可是她这般反而令沈慕青更加的肆意起来,他直接将她转了过来,大手用力一扯,那红色肚兜硬生生被他扯成了两半,而他双眸一热,直接埋首在她胸前。 沈慕青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风,浑身燥热不已,像是被火在烧一样,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解脱,而这唯一的解脱就是言舟晚的身体,所以,他的动作是粗鲁的,疯狂的。 欲、望更是无限的。 当言舟晚颤抖着被他压在床上之时,两人已经身无寸缕。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颗火球,烫得她难受。 “该死的,那杯茶根本就是有问题。” 沈慕青早已忍不住了,浑身都忍得疼,可是他却不敢太过直接,怕伤害到言舟晚,随着自己这份感觉的加剧,他也彻底的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杯茶。 “你说...什么...” 言舟晚不敢看他,小手在他背上划出一道道鲜红的印子,咬着唇瓣颤声问道。 突然,却是痛呼一声,沈慕青在没有给她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全全没入,疼的她浑身都痉、挛了起来。 “对不起,娘子,我克制不住,那不是普通的茶,里面放了催、情药。” 沈慕青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就爆炸,也没给言舟晚更多适应的时间,便是开始了起来,同时,在她耳畔轻声的解释道。 言舟晚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怎么也想不到夏木槿在这个时候都要摆她一道,沈慕青已经忍得够久了,这爆发力她本来就不敢想,现在还喝了那茶。 她现在哭还来得及么? -本章完结- 307 二愣夫妻 她现在哭还来得及么?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等言舟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沈慕青并不在身边,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浑身酸疼的难受,像是被马车给反复碾过一般,连手指都是酸的。 忆起昨晚,整张脸都红的滴血,更是下意识的拉过被子,连着口鼻一把盖住,只留一双如水的眸子在外面,并且不停的转动着。 突然,一阵呛鼻的烟味从窗户的缝隙里传了进来,言舟晚被呛的呼吸有些堵,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咬着牙费力坐起身,看着一旁全部废了了的衣服,顿时觉得头疼。 用被子包着自己去衣柜取衣服,可是这双脚刚一落地便又跌坐在了床上,更是倒吸一口气,因为这双脚是软的,软的连站的能力都没有了,不免在心底埋怨起来,可这罪魁祸首还是那杯茶,她此刻甚至想抓着夏木槿过来严刑拷问一番。 歇了一会儿,并且在双腿上捏了一会儿,才勉勉强强忍者钻心的疼去了衣柜,并找了衣服慢吞吞的换好,然后才一步一歇息的走出新房外 。 一股冷气扑鼻而来,她急于出去探状况,这衣服穿的有些薄,被寒风一吹,整个都打了一个哆嗦,更是紧紧怀抱住自己。 因为两人住的是一楼,家里是四室一厅的,婚房是靠南这一间,而几个家长住的是二楼。 突然,言舟晚脚下一顿,脸也煞白一片,想到几个家长,忍不住颤抖起来。 媳妇一早可是要给公婆敬茶的,可是她都睡到傍晚了,这天马上就要黑了,而且这屋子里此刻没有电灯,光线有些暗,而且整栋房子都毫无一点人气,就像是只有她一个人,突然想起沈家二老阴沉的脸,心中一阵紧缩,该不会沈慕青被他们给带回去了吧。 想着,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苍白如纸不说,就是这步子也愈发的迈不出去。 而这刺鼻的烟味越来越重她却恍若味觉。 此刻的厨房却上演着一幕人烟大战,沈慕青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正手忙脚乱着,他的步骤明明没有错,为何就是煮不出色香味俱全的面条。 有肉,有葱末,还有姜丝,可这锅里煮黑乎乎的确实是面。 而且这满灶的柴除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和满满腾出来的浓烟硬是看不到一丁点火星,而且他这面条都住了半个时辰了,水也开了,可就是没有要翻滚的意思。 他一手继续往灶里添着柴禾,一手拿着铲子在锅子里搅拌,到最后,就是这锅子里能看到的也只是浓浓的烟雾。 “咳咳咳......” 而自己被呛的呼吸都困难,更是腾出一只手捂着口鼻咳了起来,甚至连眼泪水都哗哗的流...... “那沈二公子家的,你家是不是着火了,这厨房的烟咋那么大,都呛的我们家不能出门了。” 然而,还在言舟晚发怔之际,一道焦急的声音便是从院子外传了进来,言舟晚这才后知后觉的找回一丝理智,来人是隔壁的婶子,为人还不错,因为她的儿子儿媳都在木槿那里干活,而且昨天两人成亲,他们两老都热情的过来帮忙。 “婶子...没事,家里许久未住人,便是将这厨房用烟熏一下,杀菌。” 自己现在这模样绝对不能让人看到的,除了脸,这脖子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而且和手臂上也是,若是让人看了去,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呢。 而这杀菌一事都是夏木槿给教的,因为作坊都会定时杀菌,所以,这村里人对这个词并不陌生。 那婶子虽有疑惑,可是看这家里还有人,并且没有任何手上,她才前叮后嘱一番离开了。 待她离开,言舟晚便是迫不及待冲向厨房,尽管这每一步都钻心的疼,这是她一沈慕青的房子,绝对不能让它有事。 “咳咳咳......” “咳咳咳......” 然而,这还未进厨房,便听到一丝熟悉的咳嗽声,言舟晚心中一喜,眼泪水都流了出来,更是哽咽着声音道: “沈...相公,是你么?” “娘子,这里烟大,你先出去,等下就有吃的了。” 沈慕青还是一手捂着口鼻,他固执的认为这一锅面会熟,更固执的继续加柴,认为只要这柴加满了,这火才能烧的更旺,而自己的脸都已经成了黑面神,却是依旧用手朝脸上抹去 。 “吃的?弄吃的你干嘛弄那么大烟。” 言舟晚显示一愣,紧随着心中一喜,潜意识的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做吃的,可是看着这浓烟,却是无奈且担忧的道。 “为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加满了柴,烟倒是滚滚而出,就是不见这火上来。” 沈慕青也纳闷,他今天的脾气已经够好了,换做平日,早一脚将这灶给踹了。 “你......” 闻言,言舟晚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烧火做食物的,思前想后,便是道: “你先把柴从灶里拿出来。” 拿出来?? 拿出来这火不更没有? 沈慕青蹙着眉头,半天都不动手。 “快点啊,这烟太浓,我受不了。” 言舟晚却是急忙催促着,自己此刻却是快要受不了了,可是也担心还在这厨房里面的沈慕青,硬是站在门口没有离去。 沈慕青听说她快受不了了,想也不想的一根根将柴往外面抽,顿时,只听到那柴禾被丢在一旁的当当当声,可是随着他抽柴的动作,这烟也在慢慢的减少,到最后整个厨房渐渐有了一丝光线,言舟晚甚至看到了蹲在灶旁那道模糊的身影。 心中一动,便是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很快就能好了。” 沈慕青见言舟晚走了进来,还是有些尴尬的,说来他也跟着她在面包房几个月了,而且两人在边境生活了一年,她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可是自己却从来不曾看她是如何付出的,而面包房那段时间他也一直是个摆设,现在想来,心中甚是愧疚。 平时,言舟晚给他做的都是三菜一汤,还有白米饭,可是他现在只是煮一碗面条,花了半个时辰还未煮成不说,结果还浓的这么糟糕,能让他不尴尬么? 然而,他说话的同时,却像是习惯性的去拉言舟晚的手,碰触到她如寒冰般的手,顿时,脸上一沉,一把将她给揪进怀里,责备道: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你当自己是什么呢?” “我......” 言舟晚被责备的哑口无言,此刻才发现这浑身都冷的颤抖,可是,沈慕青的怀抱好温暖,温暖的令她不想离开,然而,两人并未发觉,这灶里的柴此刻却是燃了,而且这火势还越烧越旺。 锅子里的面条也随着水滚烫了起来,到最后,这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甚至发出滋滋的声音,还有浓浓的礁糊味,可是这浓烟味改过了礁糊味,导致两个忘我的人丝毫都不曾发觉。 “好了,都两个大人了,有什么不放心,非得这个时候还来看一眼,现在来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院子外,沈慕寒小心翼翼的牵着夏木槿的手,一边朝沈慕青家的院子走来,一边念念碎。 几个老人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去了那边,对沈慕青夫妻满是指责,对言舟晚批判的更是一文不值,没有敬茶事小,可是睡到中午都没个人出来,这几个来人早餐也没得吃,这连中午都要饿肚子,便是气不过,找沈慕寒诉苦去了。 他与夏木槿哭笑不得,想尽办法哄几位开心,可是几个将这事记到心里去了,怎么哄也没用,后来,还是夏木槿将三个熊娃给牵了过来,并且朝三个熊娃下了死令,必须逗姥爷和爷爷奶奶开心,别看三熊娃背后母老虎母老虎的叫,可是还是怕夏木槿的,而且这家里谁的话也不听,就听夏木槿的,这不,她话一摞,三娃便使劲浑身解数逗几个老人,几人才缓了脸色,与几个孩子打闹在了一起 。 沈慕寒和夏木槿自然是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离去,一直到吃晚饭,夏木槿很自觉地打了水给几个人洗漱,几人居然当着沈慕寒的面夸了夏木槿,使得沈慕寒惊喜不已。 可能是被三个熊娃给缠累了,这洗漱完便都上楼歇息了,而夏木槿也哄了几个累及了的孩子睡了,这才拉着他来到了沈慕青的家,说是自己不放心他们,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绝对不会将几个老人弃之不顾的。 沈慕寒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他昨天就提醒过,那药很厉害的,只要沈慕青还正常,一两天不出门很正常的。 “咳咳....哪来这么浓的烟。” 夏木槿并未将沈慕寒不快的话放进心里,只是一手在鼻子处煽了煽,艰难的说道。 而沈慕寒也意识到了不对,两人对视一眼,便是速度的超厨房跑去。 “啊...着火了,着火了。” 而这厨房,两人正你侬我侬,言舟晚却发现点点火苗从沈慕青的背后出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更是惊叫了起来,沈慕青也才后知后觉,将言舟晚一推,脱了外衫便去救火。 可是,当他脱了这外衫之后才发现,这火就是来自他的外衫,同时,这灶里的柴已经烧的差不多,一些木屑掉出了灶外窜起小小的火苗,也引燃了他的外衫。 而锅子里早已浓烟滚滚,带着浓郁的礁糊味,令人忍不住捂着鼻子。 言舟晚被他无意一推,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惊叫一声,便要朝地上倒去。 “真不知你们两人是怎么浓的,做个饭都能让家里起火。” 然而,夏木槿此刻正好冲了进来,眼疾手快的抵在了言舟晚的身后,避免了她摔这一跤,看着沈慕寒舀了瓢水倒进冒着浓烟的锅子里,不免嗤声说道。 那水往锅子里一倒,立马腾起一阵火苗,可只是瞬间,便没了下去,只是发出滋滋滋的一系列声响。 沈慕青还是第一次出这样的糗,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突然过来的大哥大嫂,此刻,只是蔫蔫的低垂着头,一声不发。 “两个人加起来也快四十了,还不如我家小小。” 夏木槿将言舟晚扶着站好,朝锅子里探了一眼,翻着白眼道。 她说的可不假,别看小小只有七岁,可是烧火煮饭无一不会,而且还做的很好。 她这一说,那两夫妻愈加的将头给垂低了,就差没埋进自己的脖子里。 “哈哈哈哈.......沈二愣子,你.....哈哈哈哈......” 而夏木槿偏偏在这样的高难度下看到了沈慕青跟不包拯还要黑的脸,顿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甚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她对沈慕青的性子也是了解一些的,趁着他发火之前赶紧说道: “你们两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说着又朝言舟晚眨了下眼睛,隐忍着笑意道: “给他好好洗洗吧 。” 言舟晚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夏木槿笑什么,顿时,也是忍不住别过头去笑了起来。 而就只有沈慕青铁青着脸被蒙在鼓里,狠狠瞪了几人一眼,甩着袖子兀自离去。 夏木槿嘴巴瞅了瞅,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沈慕寒一眼,摊手无趣道: “还真是小气,这就生气了。” 沈慕寒不可置否的挑眉,见夏木槿要去动那锅子,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拉在了身后,责声道: “你是被笑傻了么?这么烫都去碰。” 额...... 夏木槿彻底无言了,这兄弟一个时间一个样,便是环着手臂等着沈慕寒动作。 沈慕寒不要她做任何提示,很是自觉地将锅子给端里灶上,蹲在一旁拿着磨石去磨了,顿时,只听到沙沙沙的声音。 夏木槿则在厨房转悠了起来,最后还是决定做面条,随手拿了把青菜,还有一块瘦肉在一旁忙活了起来。 待沈慕寒将这锅子磨赶紧,夏木槿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差他那口锅上灶了。 所以,当她一大碗鸡蛋青菜汤和两万拌面上桌,沈慕青和言舟晚还在浴室没有出来。 沈慕青那脸,估计的用皂角上去磨才能磨掉那层黑色。 而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都红的不忍直视。 “饿了一天了,快些吃吧,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夏木槿很细心的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汤,催促道。 见他们坐下吃东西,沈慕寒便是拉着夏木槿起身,并且冷漠的朝着两人道: “我和你们搜子先回去了。” 两人头也未抬,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夏木槿便直接被沈慕寒给拖走了。 “你干嘛这么急啊,我还有话和舟晚说呢。” 夏木槿对沈慕寒的举动很是不解,不免有些生气,待两人出了院子,便是挣脱沈慕寒,没好气的埋怨道。 她还打算问言舟晚很多事情呢,再说了,她脖子上的那些印记看的可是有些触目惊心的,就是沈慕寒也没能到这个程度,可见,这沈慕青昨晚是有多疯狂。 沈慕寒却是一掌拍在了她头顶上,摇头道: “你傻呀,此时不走,等两人吃完了想起你给他们下药的事,到时候看你怎么交代。” 言舟晚脖子上的印记他可是看的很清楚,而且依着沈慕青的为人,绝对会将这事追究到底,说不定今天差点酿成的火灾都是与这事有关系。 可是,他也意识道,沈慕青洗冷水澡并不是因为他不行,就是因为他太行了,而得不到解决才会这样。 夏木槿也是恍然大悟,一把扯起沈慕寒的手臂,扯声道: “那还慢吞吞散步干啥,赶紧跑啊!” -本章完结- 308 两村合并 “那还慢吞吞散步干啥,赶紧跑啊!” 一说起这个,夏木槿嘴角一抽,拉着沈慕寒便跑了起来。 安稳的度过了一晚,夏木槿睡得很是香甜,而且沈慕寒昨晚居然好心的没有将她给折磨到精疲力尽,所以,这一大早就起床了。 沈慕寒见她起来这么早,便是伸手将准备穿衣的她给拉了回去,并且翻身压下,威胁道: “再陪我睡会儿,不然”说着,身子却是在她身上摩擦了几下,夏木槿心中一提,立马举手投降,求饶道: “好,一切都听你的。” 笑话,好不容易逃过一晚,她岂能让他继续这般欺压,好女不吃眼前亏,对于沈慕寒,她唯有的办法就是撒娇。 而且还是百试百灵 。 “天还未亮透呢,就起来做什么?” 听了她那糯糯的声音,沈慕寒喉咙一紧,却是翻身躺在了一旁,伸手将她给抱在了怀里,淡然的问道。 “嘿嘿,我怕二愣夫妻杀过来,趁早溜了。” 夏木槿嘿嘿一笑,更是狡黠的眨着眼睛,挑眉说道。 “呵,不错,在为夫面前也学会撒谎了。” 沈慕寒却是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视了她半响,继而说道。 “好啦,是卫剑霜啦,她约了我今天辰时在集市的一家布庄见面,还说不能让你知道。” 其实她也很意外,卫剑霜为何会约自己出去见面,当时本来是不想答应了,可是也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再说了,这光天化日,认识她的人多了去,这集市哪家布庄的老板不认识她,去了也没什么。 “她为什么约你?” 沈慕寒眼眸一动,倒是想不到卫剑霜还有此举,当即也是疑惑的问道。 “估计是想要求经吧。” 夏木槿很是自豪的想入非非道。 沈慕寒却嗤笑一声,不为赞同道: “你恋爱经验很多么?好像还是我追的你吧,而且一切都是我在主动。” 夏木槿一头黑线滑落,谁说就一定要求恋爱经验啊,其他的不行啊,比如说做人,再比如说美德,就算她真的一无是处那也是一胞三个好不好,有几个女人做到了,而且还是三个鬼精灵,长得好,又聪明,还惹人爱。 “好了,早去早回,这个带着。” 沈慕寒好笑的在她鼻尖刮了下,便是叮嘱道,说着从一旁的盒子里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夏木槿,里面是他专门发明的香水,只要夏木槿撒些放在身上,这味道三天三夜都不会散去。 “知道了,管家公。” 夏木槿朝他做了个鬼脸,连忙除了被子,免得他再次拉着她为所欲为,知道她是没有力气反抗的。 简单的装扮一番,便是随着哥哥他们一起出了门。 到了集市时间还早,便是去超市转了一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走向约定的布庄,卫剑霜早已在那里等候,见她来了,脸上并未多大的变化,倒是这布庄的老板却是极为热络的招呼了起来。 夏木槿颔首,和那老板寒暄了几句便是走向卫剑霜,开门见山道: “让我来陪你选布匹?” 潜意识里卫剑霜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在爱情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她的穿着一直都很素,都是清一色的黑或者青,而且这款式都偏男式化,这一头青丝也是简单的用发带系好,毫无饰品点缀,好在她长得不错,即便是这样的装扮也不会影响太多,可终归是女子,在这样落后的时代,没有几对夫妻是深入了解之后才成亲的,他们大多都是听从父母的,有的甚至连对方的面也没见过就这么成了夫妻,而未来几十年里,彼此之间还要继续过下去。 “错,我买,但是请你教我如何缝制衣服,甚至是女红。” 卫剑霜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红,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夏木槿向来都是心细眼尖之人,所以,这一眼就看出来了,而她的直接夏木槿像是早已习惯,不待自己开口,卫剑霜已经将自己要买得到东西给哪去了柜台结账,不一会儿,便抱着走向夏木槿,一双干净的眸子与她对视 。 是的,卫剑霜的眸子非常的干净,毫无杂质,映衬了她直来直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 夏木槿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晲了几眼她怀里的布匹,有些不正经的说道: “走吧,地方你选,东西我来点,我可不做免费的教学工。” 说着,自己却先一步走出了布庄,并且有些想要笑,卫剑霜的改变也太快了些,令她都有些不适应,再说了,连这个都要偷偷摸摸的学,是准备给苏彦初一个惊喜,还是其他? 卫剑霜嘴角扯了扯,或许很少看到夏木槿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应对。 再说了,这次是她求她,点东西花钱不算什么,只要不嘲笑她就好。 随即,两人进了一家茶馆,并且要了一个包间,夏木槿自然也没客气,除了没点唱曲的之外,这茶馆出名的糕点一一都点到,就是茶也点了两种,那小斯乐呵的嘴都没合拢,待她点完便笑呵呵的跑去准备。 不得不说,卫剑霜在战场是个强者,就是在学东西方面也一点都不耐,基本都是一点就通,夏木槿对于这样的学手非常的满意,基本都是自己在说,而她在做,两人就这样窝在包间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才想起要回去。 而她教的东西也都很简单,女红倒是教的比较精致,至于这缝制衣服她说的都是大体,毕竟,每个人的爱好和思想都不同,只要懂得了这针法,做起来就很简单。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家也不近,需要我送么?” 付了帐,走出茶馆,卫剑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段时间她将夏木槿的反反复复的考虑,最后决定从最基本的做起,毕竟这嫁了人衣服还是要学会缝制,家里不是没有那钱雇佣丫鬟婆子,但是有些情调必须自己营造,偶尔也对方一点惊喜也是夫妻间最好的表达方式。 “不用,我哥还在等我,希望能早点喝到你们的喜酒。” * 日复一日,终于,到了三月份,沈慕寒终于给夏木槿带来了好消息,就是皇帝将大窑村作为封地给了沈慕青,而沈慕青却将这一切的管理权交给了夏木槿,夏木槿乐呵的差点没蹦跶起来,而且这圣旨宣布下来之时这县里便来了,并且将这一消息公开。 夏木槿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将两个村子联起来,更大一步规划和扩展了,而她手头上的钱也已经足够,当时就贴了告示招聘人手,这第一件事便是挖山,修路。 这可是大工程,动了整个竹山县,更不知夏木槿为何要动用大笔资金做这个,而且这山挖了这这么多人的柴禾从哪里来,而且这挖平了,这每年要是长水要怎么办,可是夏木槿并未理会众人,而是拿出图纸做自己的规划。 挖山,并非将整座山挖成平地,她只是挖出一条大道出来,然后再砍掉一些树木,好腾出地方种植果树,甚至是新建建筑物。 大苗山的树实在是太多,占了整座山的三分之二,而且基本都是些没有用的树,大多都是做柴在烧,这样太浪费土地资源了。 而在她的规划图一出来,整个都震惊了,那图纸里可是一目了然,那处的树木依旧留着,那一方挖掉,并且挖多大的面积,包括这路,修多宽都很明显,一看就能懂。 这样,大家也没再做多余的顾忌,在夏木槿亲自带领下开始了务工 。 整整耗时一年,这山终于挖好,路也被铺平,但是这种植工作才开始。 这一年,夏桔花诞生了个女儿,生出来有八斤多,险些难产,好在大家早有准备,请了唐嫂过来,母女才得以平安。 而言舟晚也怀孕了,现在都已经四个多月了,这沈家兄弟别的没法比,可是这宠妻却有的一比,当然,沈慕青终归是没有沈慕寒懂得浪漫。 松子以竹山县成绩第一被转到了京都最好的学堂,沈老爷子亲自去打的招呼,一家人可开心了。 与夏森林夫妻而言,夏木槿再有能力生出来的孩子终究是姓沈,可是松子若是有出息做了国家之栋梁,才是光门耀祖,而这一思想历来如此,夏木槿无法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这对整个夏家都是最好的事,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可是,夏老爹的身体却越来越不行了,要不是靠着昂贵药材的维持,估计早就不行了,沈慕寒和唐嫂都已经无能为力,渐渐的,大家也就看开了,至少,他也是幸福的。 但是,依旧没有放弃,能够靠着药物维持就一直维持下去。 夏木槿培育的树苗也长高了不少,过些时日,等这一切都弄好,便能将这些都移植过来,而且她还准备加大种植农作物,毕竟这树苗还小,很多果树到结果都要好几年的时间,这几年之中她便能利用这空隙的土地种植其他农作物,因为这超市的生意越做越大了,自家几百亩东西完全不够有,甚至只能是需求的冰山一角。 这一想法定下来,便立马开始执行了。 即便是这个年,她都过的很忙,忙着挑选各种种子,忙着计划着来年该如何种植,沈慕寒忒心疼她,可是却无法叫停她,因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而且她的勤劳带起来了不少人,别村也是加大种植,因为种植都少,夏木槿都会要,而且都是市场价。 去年夏木槿的一些新产品已经打向了国外,并且有不少国家向她订货,可是她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推到了今年,说是今年能够做出更好更多更新颖的东西。 而她名下由几千工人渐渐扩建到了三万多人,这可是多大的规模,而且她却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给每个区域分组,培养出她信任的组长,让他们每个组长管理一块,并且每周都上给她做报告。 而愈是这样,她的潜力愈的无限,令沈慕寒都唏嘘不已。 “是不是将两个村子的事情打理好,你的愿望就圆满了。” 与去年一样,早先下了雪,过年的天气却非常的好,而且这太阳一出来,几百亩油菜都开花了,整个都一片黄,成了开春的第一道美丽的风景,不少外地人都来参观,而参观之后都会带一些特长回去,因为夏木槿在油菜地不远处开了一家小商店,里面都是自家产的特长,可能是酸萝卜,也可能是辣白菜,还有各种猪肉丸子,香肠等,可是这卖的却非常的好,每天都大量的加货。 今天一家大年初七了,这白昼温差却极大,几个孩子早早睡下了,看着夏木槿还在夜明珠下忙活整理一些东西,便是上前,揉着她的肩膀,心疼的问道。 “相公,你不觉得我是天璃国的一大功臣么?” 夏木槿却为自己的成就而感到自豪,想到自己名下的几万个员工,自己解决了几万个家庭的困难,心中就特别的开心而满足。 而她最大的成就还是将大苗村和大窑村两村合并。 -本章完结- 309 大结局 一 而她最大的成就还是将大苗村和大窑村两村合并。 “对啊,出名出到京都了,家喻户晓,连天铭睿都说下个月要过来做客。” 沈慕寒捏着夏木槿的肩膀,语气有些酸,因为两村合并两人实在是太忙,即便是每天都在一起,可说的话板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而且夏木槿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不管刮风下雨,她都会去工地勘察,跟着那些民工上上下下,而他却又舍不得她太累,即便是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同,可是基本都是在指挥和帮忙,照面也只是远远看一眼。 而因为这事,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因为还没见过一个商人去将两个贫瘠毫无利用价值的村子合并,而且还是这般大动干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吃撑了钱多没地花呢。 可是夏木槿依旧遵循自己的规划,她就像是一个谜,让人永远也猜不透的谜,当然,因为这事业做大了,前来献殷勤的人也不少,有商人,有学子,也有朝廷官员,可是每次看到那些男人将眸光整个放在夏木槿身上,他就气得炸毛。 带着自己的团队愈加的卖力,因为只要这合并一事完结,夏木槿就不要每天出去抛头露面了。 这样,他的心里才会有一丝平衡,他承认自己自私,小心眼,甚至没事乱吃醋,可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她。 “都说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一定有一个伟大的男人,相公,谢谢你!” 夫妻模式都已经几年了,沈慕寒的心思夏木槿大底都能猜出来,见他瘪着薄唇,无精打采的模样,便是起身笑道。 “为夫甚感荣幸。” 见她这俏皮的模样,沈慕寒也是开心了不少,大手覆在她后脑勺迫使她靠近自己,并且在她诱人的红唇上偷香一个,才浅笑的说道。 “那是当然。” 夏木槿却是高傲的抬起下巴,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捧住沈慕寒的脸,凑上去狠狠一番亲吻,在他还在恍惚当中便又速度撤离,骄声道: “开工去喽。” 沈慕寒却呆呆的揉着自己被强吻的唇久久不曾平息,这丫头,越来越让他着迷了...... 终于,在四百多个人,耗时近两年,两村终于链接了起来,而夏木槿第一件事便是规划这种植果蔬了,当然,这事却又是新一年的三月初了 。 期间,言舟晚生了个胖小子,而夏桔花又怀孕了,几颗小萝卜头看着长,却也越长越精致,就是媛媛比起之前也瘦了不少,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可会电人了,这十里八里的男娃无一不被她迷得团团转,而沈慕寒是典型的闺女呛,一见男娃靠近自己闺女就觉得这男娃别有用心,更是带着有色眼睛无线防备。 夏木槿看着这么个老男人每天将快四岁的媛媛骑在脖子上每次都气得火冒三丈,这闺女要一直这样下去,以后就会毁在他手里了。 “木槿妹妹,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这天,算起来正好植树节,夏木槿前一天便带了人去了大窑村,并且天刚蒙蒙亮便带着他们去挖树苗,然后改造了几辆板车,直接用板车运送,但却是以马代步。 等他们到了目的地之时天才刚亮,在夏木槿的指令下便忙活起来了。 就连早饭也是家里给送过来吃的。 最早种植在大窑村的果树今天有几个种类都要结果了,夏木槿还不知道那地方种植出来的水果味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嫁接,不过等到今年之后一切就都知道了。 对于种植树苗夏木槿技术不是很多,她翻阅过一些类似的古籍,再加上现代的一些技巧,比如先挖一个大洞,里面埋上粪便草木灰等肥料,然后在将树给种下去,而这种下去之后也需要很多护理的,记得之前老家有一颗柿子树,每次开化之后看到的都是满枝满树的小柿子,可是一到成熟,便屈指可数了。 而她耗费这么多人力工程,若是得来这样的结果,那才亏大了。 然而,此刻出声要帮忙的却是周彩莲。 周彩莲这几年算是彻底的变了一个人,冯六郎至今都是生死不明,即便知道沈慕寒有能力打听到他目前的状况,可是夏木槿觉得没有必要,冯三娘为此病了,整日里穿着花枝招展的在村头村尾扯着嗓子讲她的儿子是如何的厉害,如何的风光,起先,村民们都还很反感,有时候还会撵她回去,可是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加上在家里条件现在都好了,渐渐的觉得冯三娘是个可怜的。 偶尔还会给她一口吃的,而冯五永远都拉不下面子来求和,倒是四毛一直都在做中间人,夏木槿看他们一家也怪可怜,便是让四毛随着众人一起干活,至少能保一家温饱,可渐渐的,周彩莲也跟着上来,而且还好几次拉下面子和夏家人打招呼。 她穿的很普通,甚至满身都是补丁,瘦骨如柴,听说现在这冯家都是她在打头阵,不管是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四毛为此之前四处奔波跟着别人做点零工,一家人饥一顿饱一顿的,一些年纪大的老人家看着也可怜,便是让人向夏木槿说,让她卖个面子,不要他们去超市干活,就在这工地上,这样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夏木槿也顺着这个台阶下了,结果却发现四毛是个很讲信用并且很负责的人,而周彩莲的改变她也看在眼里,便是让两人跟着这大部队干了。 “你等下就帮着掩土吧。” 对于她的低头和改变,夏木槿没有去计较之前的一切,况且,她现在是村里唯一一个年轻的寡妇,流言蜚语多了去,可是她却活的很淡然,时刻都保持着向上的心态,这点,倒是令夏木槿有些意外,或许,这样的她反而才是最好的,至少她还年轻,若真的可以,她还能找个实在的男人安稳的过上一辈子。 说道她,就想起周贵莲了,这一家子永远都输狗改不了吃屎的,即便是几年过去了,依旧一个德行,但是迫于这生计,这一家子倒是会将自家的田地给种了,但是那占小便宜的性格没有改变一点,而且至今,这吴氏还不知道悔改,到处说夏家的不是 。 周有声据说屡次赌博没有钱还债的情况下把周小莲给卖了,至于卖到了那里夏木槿也不得而知,但是他还不知悔改,继续嫖赌,最后听说得罪了什么人,给断了一只手臂,之后便也没再出去嫖赌了,但是依旧好吃懒做,时常都能听到这一家子的吵闹。 周贵莲已经过了十八了,自从几年前她嫌弃人家家境不好而被传扬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人上门来提亲了,如今,已经是村里头最老的姑娘了,看着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好日子,她不但不知道悔改,还跑去别人家里推销自己,而吴氏和由氏自然也会跟着,而她们去的目的便是要聘礼。 可是,这么久以来,却一直都没将自己给推销出去。 “好!” 周彩莲听了夏木槿的话便是点头,随后便是跟着一班大男人忙碌起来。 中午都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因为人太多,夏木槿没法包吃,都是自家的人和一些关系特别好的人。 “毛叔,和彩莲姐一起去家里吃饭吧。” 他们上工几个月了,这是夏木槿第一次开口邀请两人进家里吃饭。 “不不了,家里还有两人要吃饭呢,彩莲是个可怜的,也是个苦命的,槿儿啊,我四毛窝囊了一辈子,从来不觉得欠了谁的,可是却唯独彩莲这孩子,我我们家那不懂事的负了她,这孩子脾气倔强,还请你一直收留她在这里干下去,这样至少,能够饱肚子,真怕这孩子哪天就这么没了。” 四毛很是尴尬的搓着自己的手,眼神满是祈求的看着夏木槿,把自己酝酿了许久的话给说了出来,这几年家里都是彩莲这孩子,虽然之前她叛逆过,不懂事过,可终究是受到了惩罚,况且,这孩子才十几岁,难道要在老冯家待上一辈子,这家里也没个后,他怕自己等都死了之后丢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要怎么办才好,这才开口求夏木槿,毕竟,在这村子里,村民们都对他老冯家有意见的,也没有人会伸手来帮助他们一家,他不怪谁,都是报应,现在唯一就是想彩莲有个归属,而这个也只有夏木槿才能做到,他就是给她夏家做牛做马也行。 “毛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人心向善,不管之前她是什么样子,只要她真心改过,随着时间总会有人会看到她的变化,发现她的好,你也不要太过自责,这也许就是注定的,其实,让她经历这一切并不是不好,至少,比起周贵莲,她好了不知多少倍。”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的改变总会有人看得到。 而夏木槿的一番话令四毛沉默了,同时也算是默认了。 “好了,家里准备了你们的饭菜,等下吃完再带点回去给其他人吃,中午还能休息一下,这样超负荷你就不怕她身子会垮下去。” 夏木槿也不想多扯,便是推着四毛走,远远,便见周彩莲别扭的站在路边等着四毛,见到夏木槿的动作之时愣住了,还以为四毛得罪了夏木槿才会被推着走,可是她却并未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夏木槿的为人在整个竹山县都是赫赫有名,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小人,会为了之前的事而记恨在心,所以,认为一定是自己公公哪里做的不对才惹怒了她,再说了,两人现在迫切的需要这份伙计。 “走吧,去家里吃饭。” 然而,在夏木槿推推囔囔下,四毛已经不再反抗,佝偻着背自己走了起来,夏木槿则走在他身后,在靠近周彩莲之时,却是轻声的说道。 周彩莲诧异不已,夏木槿居然会喊她去她家吃饭,这上工可是几个月了,两人说话也是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她先主动的去问,她一般都在指挥都在答。 “莲子啊,去吧 。” 四毛踟蹰了半天,也深知夏木槿的脾气,便是对着周彩莲说道。 “我...我...” 周采莲却很犹豫,更有些心惊,她已经好久没有走过那里,就是娘家也是每次过年过节去一次,而能带的都是自己种的菜,可是每次都会被骂着回来,她甚至发现自己每天都在坚强的挺,可是这胆子却越来越小。 因为就连自己的奶个娘都会以最不堪的话语来辱骂自己,换做之前她会毫无顾忌的抵回去,并且还会大吵大闹,可是现在的她性子越来越淡薄,甚至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去在乎,每天就是麻木的过着,或许,这世间还有一丝流年,那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公公吧。 “走吧,大家都在家里等着呢,有我在,没人敢怎么样。” 夏木槿多多少少猜出了她的心思,便是当机立断的说道。 最后,两人还是在夏木槿的固执中走向夏家。 “诶,四毛和彩莲过来了,快坐快坐。” 然而,夏大娘在看到两人时连忙热络的招呼,完全没有任何偏见,似乎之前两家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一样,就这样简单的一个招呼,却让周彩莲红了眼眶,要是娘家人有那么一点点维护自己,自己就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六婶和几个孙子也在,见了周彩莲也是眉开眼笑,而且就她们这桌还有几个空位子,像是特意给他们留下来的,他们一上桌,这菜就立马上了。 六婶给两人夹了不少菜,直到这两人的碗里都满了,才自己吃起来。 都是做娘的人,虽然不喜欢冯三娘,可她终归是可怜的,也是因为太过重视冯六郎才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所以,周彩莲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打心眼里心疼她。 周彩莲喊着泪吃完了这一顿饭,但却是吃的最饱的一顿,其他人吃完陆陆续续都去歇息了,她们这一桌是吃的最慢的。 “彩莲吶,这些带回去给三娘她们吃。” 而她一放下碗,便帮着六婶还有二苗她们收拾碗筷,并且还要帮忙洗碗,却被二苗和六婶给拒绝了,而夏大娘却是提了个篮子出来,里面满满的几碗菜还有米饭,叮嘱她回去给婆婆和爷吃。 “呜呜呜.....二婶,是彩莲不懂事......” 然而,这一幕,周彩莲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自从嫁到冯家开始,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便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要说她这颗心早就死了,此刻,却是忍不住想哭。 “瞧你这孩子,好好地哭啥呢,你还年轻,好日子都在后面呢,听婶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大娘被她这么一哭,顿时有些为难起来,将篮子放到了四毛手中,一边拍这周彩莲的背,慈声安慰着。 最后,夏木槿让人送他们过了周家才让他们独自回去。 可是这事还是给周家知道了,并且还闹上了,说周彩莲就是个吃里扒外见利忘义的,知道这夏家发了,便开始拍夏家的马屁了,总之这话不堪入耳。 可是下午,两人还是来上工了,只是周彩莲的脸一直都苍白,而且做事也明显有些涣散,集中不了精力。 快下工的时候,夏木槿找了她,并且两人聊了很久,当然,基本都是夏木槿在说,而周彩莲在听,最后,却是抱着夏木槿稀里哗啦的哭了好久,天黑的时候两人才各自回家 。 “槿儿,人焉能无过,其实周彩莲真的挺不容易的。” 晚饭后,言舟晚正在院子里教孩子走路,见夏木槿走了出来,便是将孩子抱在怀里,走近她说道。 估计她也是被今天的一幕给动容了吧,大家都穷过,走投无路过,甚至是鬼门关走过,早已看透了很多东西。 与周彩莲而言,她只是投错了胎,若是家教好那么一点,就不会有这样悲惨的人生。 “放心吧,我不会赶她走,也不会为难她,但是,一切都得靠她自己,我只是提供一次机会而已。” 夏木槿捏了捏小胖肉嘟嘟的脸蛋,引来他强烈的抗议,并且惩罚性的在夏木槿脸上吧唧了一口,留下一大坨口水,看的言舟晚笑嘻嘻的,夏木槿却是等着这胖娃哭笑不得。 言舟晚和沈慕青孩子的小名就叫小胖,几乎能够与那时的媛媛一比,而这娃子似乎对这小名很不乐意,每次有人这样叫他他都会狠狠地亲上对方一口,然后便在对方脸上或者是身上留下一大坨口水。 可是沈慕青却每次都赞同自己儿子的作法,令人摇头不已,这一个个怎么教孩子的,这长大了还得了。 “对了,你家沈二愣子去边境也三个多月了吧,啥时候回来?” 沈慕青成亲之后每年都会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在边境,而言舟晚自然而且便是住进了夏家,毕竟她一个女流之辈带着孩子在家里还是很多不方便,再说了,也不放心。 但那边的家也没腾下来,都是明一等人在住,加上这二蛋家,倒也不显得拥挤。 “恩,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月吧。” 提起沈慕青,言舟晚脸上便一阵通红,因为他虽然去了边境,可是每个月都会寄来书信,而且书信的内容很肉麻,每次她看了脸都要红上一天。 之前他可是不会说这些情话的,可是去了那边之后就变了个人似得,这信里有一半写的是想她,爱她之类的。 她都不敢将这信拿出去看,每次都是睡不着的时候便点着油灯躺在床上慢慢细读...... 时间一晃又是两个多月过去,这天,沈慕寒从集市回来便拉着夏木槿去了六婶家,还带了笔墨纸。 夏木槿疑惑不已,可却并没有多余的时间问,直到到了六婶家,沈慕寒开口就是要六婶和燕子姐将她两个儿子的生辰,身高,名字甚至是小名给说出来,而他一一记下。 “沈公子,这是......” 六婶和燕子姐大底也是猜到了一些,两个儿子都快十年没有回来了,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她应该都不认识了,而沈慕寒和沈慕青都是大人物,若不是有他们的消息又怎么会问及这个,顿时,便是红着眼眶问道。 “六婶,这个我现在也不好说,等这有了消息我在告诉你们。” 沈慕寒写完这一切并未耽搁太久,而且并未回家,而是又返程出去了,夏木槿并未跟着他一起,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有能力将六婶的两个儿子给找回来。 然而,沈慕寒这一去就是好几天,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夏木槿终于是急了,便是找来明一问。 “放心吧,主母,主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几天不回估计是去和二公子汇合了。” -本章完结- 310 亲们别订阅,待修改 “放心吧,主母,主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几天不回估计是去和二公子汇合了。” 然而,他口中的二公子无疑就是沈慕青。 夏木槿便也没多问,沈慕寒做什么事都是有分寸的,再说了,他带着自己去了六婶家,目的就是让她也知道,六婶的两个儿子很有可能会找回来。 六婶和燕子姐每天都来家里几趟,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这心里想的夏木槿都知道,只是她们是明智的人,更确切的说,他们相信沈慕寒和夏家人。 而且两人出去都十年了,大的那会儿都成亲了,现在应该也快三十岁了,这小儿子也有二十好几了,能够回来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恩惠了。 言舟晚也急,毕竟几个月没见到沈慕青了,夫妻两感情那么好,不想念才怪,夏木槿才几天不见就想念了呢。 终于,等到了第五天,沈慕寒和沈慕青都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十来个人,夏木槿一番询问,才知道都是那年被带去当兵大战的,活着的都在这里了,大窑村也有,可是他们的家好像都已经毁了,便是带着他们回这里来了。 而六婶和燕子姐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家的两个男人,当即便跑了过去,哭的稀里哗啦,好不伤心。 弄得夏木槿等人的眼眶都红了。 不过,好在,他们都还活着。 两个女人带着孩子受了多少罪和哭,又受了多少排挤,这外然定然体会不到这一切。 “老二,你的手......” 燕子姐抱着她的男人,六婶则抱着老二,哭着哭着觉得不对劲,六婶一惊,看过去,才发现老二的右手衣袖是空的,顿时,伤心不已的喊了出来。 “娘,没事,不是活着回来了么?” 可是老二却很开朗,而且很淡然,笑着对六婶说。 良久,六婶才哭完,拉着一家朝沈慕寒兄弟跪了下来,她都快六十了,以为这辈子没人送终了,没想到这老天开眼,就是现在死了也瞑目。 沈慕寒他们那肯受他们这一跪,连忙去扶他们。 之后便劝着他们回家了。 十年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而言舟晚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泪流满面,估计又是想起自己的家人了,夏木槿朝沈慕青使了使颜色,沈慕青会意之后便揽着言舟晚回屋里去了。 沈慕寒则将剩下的几个人交给了明一等处理。 “眼袋这么深,想我想的睡不着了。” 自己则走向夏木槿,见她眼袋有些深,而且还有些憔悴,很是心疼,却又忍不住营造气氛。 “你想得美,身边两大帅哥每晚都抢着要我抱他们睡,哪有功夫想你。” 夏木槿却看着他,口是心非的说道。 沈慕寒俊脸一拉,看向院子里正笑嘻嘻的跑来的三熊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爹,你来......” 然而,三娃刚走近两人身边,两男娃便一人抱夏木槿一条大腿,用脸在上面蹭啊蹭,而媛媛却一把拉过沈慕寒,并且还贼兮兮的小声说道。 沈慕寒疑惑的看夏木槿,夏木槿却极为无奈的耸肩摊手。 “三宝贝儿,你这拉着爹去干嘛呢。” 沈慕寒哭笑不得的一把将媛媛抱进怀里,并且在她纷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这小女儿,古灵精怪的很,他是那她没辙,整起人来那可是时时刻刻出新招。 而且,貌似连他们口中的母老虎都没办法,那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事。 “爹,我们三商量好了,以后不准你和娘同房。” 小丫头片子却是一把扳过沈慕寒的头,迫使他与她对视,更是正儿八经的说道,说完更是嘟着嘴巴委屈不已的看着他。 沈慕寒额头滑落无数黑线,这天大的事都没有他抱媳妇睡觉的事大,就是这最疼爱的闺女也不行,当即便否定道: “为什么啊?” “因为他们都说了,要想多弟弟妹妹就让爹和娘多睡觉,所以。我们不要那些流着鼻涕整天哭哭啼啼的弟弟妹妹,所以,你们不能睡一起。” 媛媛却振振有词,带着指责的口吻说道。 有两个笨蛋哥哥已经够麻烦了,若是还给她来几个弟弟的妹妹,那她不要在这大苗村混了,老姑和舟舟婶家的两个鼻涕虫烦死她了,每天都拉着她带他们玩,并且还和她抢宝贝。 当然,她所谓的宝贝就是那些千奇百怪的石头。 “谁跟你们说的。” 沈慕寒几乎已经咬牙切齿了,那个不怕死的带坏他的宝贝,这才几岁就知道这个了,这长大了还不操心死他们夫妻两。 “我和哥哥他们去河边捡宝贝,听那些婶子奶奶说的,村头哪家成亲几个月了都没怀上,一定是夫妻关系不协和,睡在一起的时间少,才会怀不上不生的,你看你,在家每天都跟娘亲睡,娘亲迟早都会有弟弟妹妹的,我们不要。” 是的,这些都是他们偷偷摸摸听来的,先前还不是很懂,后来找了一个年级长点的哥哥问了,才知道,然后,三人一番商量,当晚,两个哥哥便缠着娘了,每晚都要跟娘睡,而且他们三个有的是办法分开两人。 一想到这里,媛媛眼眸流露出精光,看的沈慕寒叹息不已。 这闺女,一定是白疼了。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期间六婶亲自过来喊他们一家晚上去她家吃饭,结果被夏木槿给委婉的拒绝了,说是哪天挑个时间,给两位大哥接风洗尘,他们一家子就都去,闻言,六婶也觉得是,便是高兴的将这消息回去告诉家里人了。 而夏大娘他们也早已做好晚饭,知道两个女婿要回来,这晚餐比平时都要丰盛好多,夏木槿只笑他们偏心,不疼自己女儿,惹沈慕寒和沈慕青唉声连连。 当然,这吃饭也少不了二蛋一家三口。 几人高兴,便是在桌上喝了些酒,沈慕青回来了,自然不会住在夏家了,夫妻两吃了饭,便抱着孩子回家了,而二蛋也抱着孩子牵着怀孕的夏桔花回去了,明一等人很识相的各找各房,各归各*。 夏木槿便给几个孩子洗漱,结果,沈慕寒比她先一步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一身清爽出来,然后和夏木槿一起给几个孩子洗漱。 夏木槿洗的是最后一个。 可是,到了入睡,夫妻两就苦了,三娃就是不肯让他们两人睡。 媛媛拉着沈慕寒去了隔壁的那间房,那房子已经收拾出一块地出来,并且还摆了一张大*,这*足够沈慕寒一人睡。 “爹爹,这就是你以后的*,我睡这边。” 媛媛人小鬼大的给沈慕寒摊好被子,并且拍了拍毯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道。 沈慕寒哭笑不得的坐了上去,媛媛见状便是立马爬上自己的小*。 “三宝贝,你怎么不跟爹爹一起睡。” 沈慕寒人在这间房子,心早已飞到媳妇身上去了,闲着无聊,便是无意问向媛媛。 闻言,媛媛一副惊恐的模样看向沈慕寒,并且双手护胸,继而惊悚道: “我虽然喜欢爹爹,但是我不想和爹爹生弟弟妹妹。” 这次,沈慕寒彻底的抓狂了,大手一捞,直接将媛媛给捞进怀里,媛媛惊叫连连,并且什么救命啊,抹杀亲女儿等话都叫了出来,可是,任凭她怎么叫,母老虎就是不出来帮她。 沈慕寒大手在她肉嘟嘟的屁股上拍了几下,便是开始了给她将人生道理。 最后,在他喋喋不休的洗、脑中媛媛居然睡着了。 将她抱回自己的小*便蹑手蹑脚的去了隔壁房间。 房里灯还未灭,可是娘三两却已经睡着,而这老大老二一人抱夏木槿一只胳膊,因为他们穿的都是夏木槿设计出来的睡衣,被他们这么一抱,夏木槿的大片肌肤露了出来,看的沈慕寒喉咙一紧,当即一手抱一个,直接给抱到了隔壁房间,回房就将夏木槿给扑了。 翌日,夏木槿还在梦中,便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沈慕寒也还未睡醒,再说了,两人可是什么都没穿,此刻紧密的抱在一起,夏木槿一动,便能感受到沈慕寒那细微的变化,她吞了口口水,干脆拍醒装睡的他: “是孩子们醒来了吧。” “别离他们,他们老子还没打算原谅他们。” 沈慕寒才不管,翻了个身子,头埋进夏木槿的脖子间,吐着粗气嘟囔道。 夏木槿翻了翻白眼,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厮也太小气了吧,连孩子的气也生。 不过这三熊娃也却是令她头疼,昨晚两大的一直拉着她说什么他们不要弟弟妹妹,什么什么的,听的她火大,甚至想揍人,要不是听到隔壁这媛媛哭了,她还就真动手了。 并且她贪图和沈慕寒的两人世界,而是孩子从小就这样,她怕会养成他们自私的习惯,而且明一他们太过*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惯的太过,反而不好。 她想了很多,干脆早点讲他们送往学堂,让他们吃点苦,免得养出一无是处的富二代,像是王大富一样,再多的家产也会被他们给败光。 而且她和沈慕寒这一世的好名声可不想没有继承。 “相公,几个孩子也不小了,我想把他们送学堂去,顺便去镇里买栋大宅子,让明一几个人住在那里,保护他们的安危。” “这个提议不错,我三岁那会儿都会背诗了,几个孩子被我们*过了头,是该让他们历练历练,不然这长达后可是祸害。” 沈慕寒本来还闭着眼睛睡觉,可是夏木槿这话一出口,立马睁开眼睛,并且很是赞同的看着她。 两人的声音并未可以放低,反而像是正常聊天一样,而当两人的话落,这敲门声再也没有了,而是噼里啪啦的下楼声,两人甚至听到了媛媛委屈的抱怨声: “爷爷,奶奶,爹娘没人性,要这么可爱的我们送学堂,我们不要,我们要陪着爷爷奶奶,陪着叔婶,陪着大家......” “我说你沈家的血液也挺正统的,怎么就生出这么几个白眼狼呢,真不让人省心。” 听着夏木槿的话,夏木槿却是乐呵的笑了,直接将责任推给了沈慕寒。 沈慕寒却直接翻身将人给压下,好笑道: “不是还有你的一半血统么,你好像是属于恶魔的,为夫看这几个孩子随了你。” 此刻,就是夏木槿再想说话也不敢了,只能吃下这暗亏,沈慕寒的爆发力她可是承受不了的,若是没记错的话她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吧。 然而,说做就做,两人下了楼,夏大娘等人便上前问话了,结果夫妻两一致坚定要将几个孩子送往学堂,但是这学堂并非镇里,而是他们自己准备开一个学堂,就在大苗村和大窑村交接的路上,因为还有别的村子,若是别家的孩子也要上学堂,离家近,又安全。 而夫妻两的政策一出来,夏大娘夫妻便再也没话说了,这村子里可是穷了好几代的,没有几家能够将这孩子给供出去,就是出去了,这冯六郎还是个不知图报的,心想着,在这村子里办学堂也好,免得跟着外面的人学坏。 而自己外孙是个什么脾性两老也知道,估计女儿和女婿也是担心孩子的未来,才这么做的,也就同意了。 三熊娃苦着脸,到处告状,可是夏木槿和沈慕寒就是老大,他们告状了也没有用,最后,大家听得还是自己老子给老娘的话。 以至于几个孩子这一天都闷闷不乐。 而这次沈慕寒却比夏木槿积极多了,这早餐后就去了找人,而这学堂的位置却是大家再三衡量之后才确定的,这第一便是建学堂了。 村里人听说这夏家要建学堂了,开心的不得了,一个个活了半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写,这孩子念几年书,即便是不考状元,就是出去找个伙计也会让人刮目相看啊。 再说了,这可是家里的荣耀。 当即便联合起来要帮忙,这第二天就上工了。 夏木槿则让沈慕寒和沈慕寒去外面请了一批先生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一批女眷,她要打造的不止是单独的读死书,还想培养他们更多更好的兴趣爱好。 所谓行行出状元,就是如此吧。 树苗移植了,这作坊也做的很好,就是砖厂的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夏木槿这段时间正好闷得慌,这建学校,她又有的忙了,一天到晚就往哪里跑,然后各种指点。 耗时两个月,学堂终于建好。 而这第一天入学便有上百号人,这可将大家给吓到了。 而且她的学费收的又低,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是莫大的欢喜。 当然,像是走关系得到认可这学堂开业一事便都交给了沈慕青,因为现在他的官才最大。 而自己的三个孩子也送进去,夏木槿提倡女子也读书,她这里有绣工,有画工,有缝纫工,都被列为老师,毕竟是封建社会,一般都不让女孩子进学堂,那么她便招收其他兴趣班,而且久了那些女孩子也会耳目渲染,多多少少学会一些字。 “是孩子们醒来了吧。” “别离他们,他们老子还没打算原谅他们。” 沈慕寒才不管,翻了个身子,头埋进夏木槿的脖子间,吐着粗气嘟囔道。 夏木槿翻了翻白眼,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厮也太小气了吧,连孩子的气也生。 不过这三熊娃也却是令她头疼,昨晚两大的一直拉着她说什么他们不要弟弟妹妹,什么什么的,听的她火大,甚至想揍人,要不是听到隔壁这媛媛哭了,她还就真动手了。 并且她贪图和沈慕寒的两人世界,而是孩子从小就这样,她怕会养成他们自私的习惯,而且明一他们太过*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惯的太过,反而不好。 她想了很多,干脆早点讲他们送往学堂,让他们吃点苦,免得养出一无是处的富二代,像是王大富一样,再多的家产也会被他们给败光。 而且她和沈慕寒这一世的好名声可不想没有继承。 “相公,几个孩子也不小了,我想把他们送学堂去,顺便去镇里买栋大宅子,让明一几个人住在那里,保护他们的安危。” “这个提议不错,我三岁那会儿都会背诗了,几个孩子被我们*过了头,是该让他们历练历练,不然这长达后可是祸害。” 沈慕寒本来还闭着眼睛睡觉,可是夏木槿这话一出口,立马睁开眼睛,并且很是赞同的看着她。 两人的声音并未可以放低,反而像是正常聊天一样,而当两人的话落,这敲门声再也没有了,而是噼里啪啦的下楼声,两人甚至听到了媛媛委屈的抱怨声: “爷爷,奶奶,爹娘没人性,要这么可爱的我们送学堂,我们不要,我们要陪着爷爷奶奶,陪着叔婶,陪着大家......” “我说你沈家的血液也挺正统的,怎么就生出这么几个白眼狼呢,真不让人省心。” 听着夏木槿的话,夏木槿却是乐呵的笑了,直接将责任推给了沈慕寒。 沈慕寒却直接翻身将人给压下,好笑道: “不是还有你的一半血统么,你好像是属于恶魔的,为夫看这几个孩子随了你。” 此刻,就是夏木槿再想说话也不敢了,只能吃下这暗亏,沈慕寒的爆发力她可是承受不了的,若是没记错的话她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吧。 然而,说做就做,两人下了楼,夏大娘等人便上前问话了,结果夫妻两一致坚定要将几个孩子送往学堂,但是这学堂并非镇里,而是他们自己准备开一个学堂,就在大苗村和大窑村交接的路上,因为还有别的村子,若是别家的孩子也要上学堂,离家近,又安全。 而夫妻两的政策一出来,夏大娘夫妻便再也没话说了,这村子里可是穷了好几代的,没有几家能够将这孩子给供出去,就是出去了,这冯六郎还是个不知图报的,心想着,在这村子里办学堂也好,免得跟着外面的人学坏。 而自己外孙是个什么脾性两老也知道,估计女儿和女婿也是担心孩子的未来,才这么做的,也就同意了。 三熊娃苦着脸,到处告状,可是夏木槿和沈慕寒就是老大,他们告状了也没有用,最后,大家听得还是自己老子给老娘的话。 以至于几个孩子这一天都闷闷不乐。 而这次沈慕寒却比夏木槿积极多了,这早餐后就去了找人,而这学堂的位置却是大家再三衡量之后才确定的,这第一便是建学堂了。 310 大结局二 “放心吧,主母,主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几天不回估计是去和二公子汇合了。” 然而,他口中的二公子无疑就是沈慕青 。 夏木槿便也没多问,沈慕寒做什么事都是有分寸的,再说了,他带着自己去了六婶家,目的就是让她也知道,六婶的两个儿子很有可能会找回来。 六婶和燕子姐每天都来家里几趟,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这心里想的夏木槿都知道,只是她们是明智的人,更确切的说,他们相信沈慕寒和夏家人。 而且两人出去都十年了,大的那会儿都成亲了,现在应该也快三十岁了,这小儿子也有二十好几了,能够回来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恩惠了。 言舟晚也急,毕竟几个月没见到沈慕青了,夫妻两感情那么好,不想念才怪,夏木槿才几天不见就想念了呢。 终于,等到了第五天,沈慕寒和沈慕青都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十来个人,夏木槿一番询问,才知道都是那年被带去当兵大战的,活着的都在这里了,大窑村也有,可是他们的家好像都已经毁了,便是带着他们回这里来了。 而六婶和燕子姐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家的两个男人,当即便跑了过去,哭的稀里哗啦,好不伤心。 弄得夏木槿等人的眼眶都红了。 不过,好在,他们都还活着。 两个女人带着孩子受了多少罪和哭,又受了多少排挤,这外然定然体会不到这一切。 “老二,你的手......” 燕子姐抱着她的男人,六婶则抱着老二,哭着哭着觉得不对劲,六婶一惊,看过去,才发现老二的右手衣袖是空的,顿时,伤心不已的喊了出来。 “娘,没事,不是活着回来了么?” 可是老二却很开朗,而且很淡然,笑着对六婶说。 良久,六婶才哭完,拉着一家朝沈慕寒兄弟跪了下来,她都快六十了,以为这辈子没人送终了,没想到这老天开眼,就是现在死了也瞑目。 沈慕寒他们那肯受他们这一跪,连忙去扶他们。 之后便劝着他们回家了。 十年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而言舟晚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泪流满面,估计又是想起自己的家人了,夏木槿朝沈慕青使了使颜色,沈慕青会意之后便揽着言舟晚回屋里去了。 沈慕寒则将剩下的几个人交给了明一等处理。 “眼袋这么深,想我想的睡不着了。” 自己则走向夏木槿,见她眼袋有些深,而且还有些憔悴,很是心疼,却又忍不住营造气氛。 “你想得美,身边两大帅哥每晚都抢着要我抱他们睡,哪有功夫想你。” 夏木槿却看着他,口是心非的说道。 沈慕寒俊脸一拉,看向院子里正笑嘻嘻的跑来的三熊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爹,你来......” 然而,三娃刚走近两人身边,两男娃便一人抱夏木槿一条大腿,用脸在上面蹭啊蹭,而媛媛却一把拉过沈慕寒,并且还贼兮兮的小声说道。 沈慕寒疑惑的看夏木槿,夏木槿却极为无奈的耸肩摊手。 “三宝贝儿,你这拉着爹去干嘛呢 。” 沈慕寒哭笑不得的一把将媛媛抱进怀里,并且在她纷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这小女儿,古灵精怪的很,他是那她没辙,整起人来那可是时时刻刻出新招。 而且,貌似连他们口中的母老虎都没办法,那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事。 “爹,我们三商量好了,以后不准你和娘同房。” 小丫头片子却是一把扳过沈慕寒的头,迫使他与她对视,更是正儿八经的说道,说完更是嘟着嘴巴委屈不已的看着他。 沈慕寒额头滑落无数黑线,这天大的事都没有他抱媳妇睡觉的事大,就是这最疼爱的闺女也不行,当即便否定道: “为什么啊?” “因为他们都说了,要想多弟弟妹妹就让爹和娘多睡觉,所以。我们不要那些流着鼻涕整天哭哭啼啼的弟弟妹妹,所以,你们不能睡一起。” 媛媛却振振有词,带着指责的口吻说道。 有两个笨蛋哥哥已经够麻烦了,若是还给她来几个弟弟的妹妹,那她不要在这大苗村混了,老姑和舟舟婶家的两个鼻涕虫烦死她了,每天都拉着她带他们玩,并且还和她抢宝贝。 当然,她所谓的宝贝就是那些千奇百怪的石头。 “谁跟你们说的。” 沈慕寒几乎已经咬牙切齿了,那个不怕死的带坏他的宝贝,这才几岁就知道这个了,这长大了还不操心死他们夫妻两。 “我和哥哥他们去河边捡宝贝,听那些婶子奶奶说的,村头哪家成亲几个月了都没怀上,一定是夫妻关系不协和,睡在一起的时间少,才会怀不上不生的,你看你,在家每天都跟娘亲睡,娘亲迟早都会有弟弟妹妹的,我们不要。” 是的,这些都是他们偷偷摸摸听来的,先前还不是很懂,后来找了一个年级长点的哥哥问了,才知道,然后,三人一番商量,当晚,两个哥哥便缠着娘了,每晚都要跟娘睡,而且他们三个有的是办法分开两人。 一想到这里,媛媛眼眸流露出精光,看的沈慕寒叹息不已。 这闺女,一定是白疼了。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期间六婶亲自过来喊他们一家晚上去她家吃饭,结果被夏木槿给委婉的拒绝了,说是哪天挑个时间,给两位大哥接风洗尘,他们一家子就都去,闻言,六婶也觉得是,便是高兴的将这消息回去告诉家里人了。 而夏大娘他们也早已做好晚饭,知道两个女婿要回来,这晚餐比平时都要丰盛好多,夏木槿只笑他们偏心,不疼自己女儿,惹沈慕寒和沈慕青唉声连连。 当然,这吃饭也少不了二蛋一家三口。 几人高兴,便是在桌上喝了些酒,沈慕青回来了,自然不会住在夏家了,夫妻两吃了饭,便抱着孩子回家了,而二蛋也抱着孩子牵着怀孕的夏桔花回去了,明一等人很识相的各找各房,各归各床。 夏木槿便给几个孩子洗漱,结果,沈慕寒比她先一步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一身清爽出来,然后和夏木槿一起给几个孩子洗漱。 夏木槿洗的是最后一个。 可是,到了入睡,夫妻两就苦了,三娃就是不肯让他们两人睡。 媛媛拉着沈慕寒去了隔壁的那间房,那房子已经收拾出一块地出来,并且还摆了一张大床,这床足够沈慕寒一人睡 。 “爹爹,这就是你以后的床,我睡这边。” 媛媛人小鬼大的给沈慕寒摊好被子,并且拍了拍毯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道。 沈慕寒哭笑不得的坐了上去,媛媛见状便是立马爬上自己的小床。 “三宝贝,你怎么不跟爹爹一起睡。” 沈慕寒人在这间房子,心早已飞到媳妇身上去了,闲着无聊,便是无意问向媛媛。 闻言,媛媛一副惊恐的模样看向沈慕寒,并且双手护胸,继而惊悚道: “我虽然喜欢爹爹,但是我不想和爹爹生弟弟妹妹。” 这次,沈慕寒彻底的抓狂了,大手一捞,直接将媛媛给捞进怀里,媛媛惊叫连连,并且什么救命啊,抹杀亲女儿等话都叫了出来,可是,任凭她怎么叫,母老虎就是不出来帮她。 沈慕寒大手在她肉嘟嘟的屁股上拍了几下,便是开始了给她将人生道理。 最后,在他喋喋不休的洗、脑中媛媛居然睡着了。 将她抱回自己的小床便蹑手蹑脚的去了隔壁房间。 房里灯还未灭,可是娘三两却已经睡着,而这老大老二一人抱夏木槿一只胳膊,因为他们穿的都是夏木槿设计出来的睡衣,被他们这么一抱,夏木槿的大片肌肤露了出来,看的沈慕寒喉咙一紧,当即一手抱一个,直接给抱到了隔壁房间,回房就将夏木槿给扑了。 翌日,夏木槿还在梦中,便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沈慕寒也还未睡醒,再说了,两人可是什么都没穿,此刻紧密的抱在一起,夏木槿一动,便能感受到沈慕寒那细微的变化,她吞了口口水,干脆拍醒装睡的他: “是孩子们醒来了吧。” “别离他们,他们老子还没打算原谅他们。” 沈慕寒才不管,翻了个身子,头埋进夏木槿的脖子间,吐着粗气嘟囔道。 夏木槿翻了翻白眼,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厮也太小气了吧,连孩子的气也生。 不过这三熊娃也却是令她头疼,昨晚两大的一直拉着她说什么他们不要弟弟妹妹,什么什么的,听的她火大,甚至想揍人,要不是听到隔壁这媛媛哭了,她还就真动手了。 并且她贪图和沈慕寒的两人世界,而是孩子从小就这样,她怕会养成他们自私的习惯,而且明一他们太过宠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惯的太过,反而不好。 她想了很多,干脆早点讲他们送往学堂,让他们吃点苦,免得养出一无是处的富二代,像是王大富一样,再多的家产也会被他们给败光。 而且她和沈慕寒这一世的好名声可不想没有继承。 “相公,几个孩子也不小了,我想把他们送学堂去,顺便去镇里买栋大宅子,让明一几个人住在那里,保护他们的安危。” “这个提议不错,我三岁那会儿都会背诗了,几个孩子被我们宠过了头,是该让他们历练历练,不然这长达后可是祸害。” 沈慕寒本来还闭着眼睛睡觉,可是夏木槿这话一出口,立马睁开眼睛,并且很是赞同的看着她 。 两人的声音并未可以放低,反而像是正常聊天一样,而当两人的话落,这敲门声再也没有了,而是噼里啪啦的下楼声,两人甚至听到了媛媛委屈的抱怨声: “爷爷,奶奶,爹娘没人性,要这么可爱的我们送学堂,我们不要,我们要陪着爷爷奶奶,陪着叔婶,陪着大家......” “我说你沈家的血液也挺正统的,怎么就生出这么几个白眼狼呢,真不让人省心。” 听着夏木槿的话,夏木槿却是乐呵的笑了,直接将责任推给了沈慕寒。 沈慕寒却直接翻身将人给压下,好笑道: “不是还有你的一半血统么,你好像是属于恶魔的,为夫看这几个孩子随了你。” 此刻,就是夏木槿再想说话也不敢了,只能吃下这暗亏,沈慕寒的爆发力她可是承受不了的,若是没记错的话她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吧。 然而,说做就做,两人下了楼,夏大娘等人便上前问话了,结果夫妻两一致坚定要将几个孩子送往学堂,但是这学堂并非镇里,而是他们自己准备开一个学堂,就在大苗村和大窑村交接的路上,因为还有别的村子,若是别家的孩子也要上学堂,离家近,又安全。 而夫妻两的政策一出来,夏大娘夫妻便再也没话说了,这村子里可是穷了好几代的,没有几家能够将这孩子给供出去,就是出去了,这冯六郎还是个不知图报的,心想着,在这村子里办学堂也好,免得跟着外面的人学坏。 而自己外孙是个什么脾性两老也知道,估计女儿和女婿也是担心孩子的未来,才这么做的,也就同意了。 三熊娃苦着脸,到处告状,可是夏木槿和沈慕寒就是老大,他们告状了也没有用,最后,大家听得还是自己老子给老娘的话。 以至于几个孩子这一天都闷闷不乐。 而这次沈慕寒却比夏木槿积极多了,这早餐后就去了找人,而这学堂的位置却是大家再三衡量之后才确定的,这第一便是建学堂了。 村里人听说这夏家要建学堂了,开心的不得了,一个个活了半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写,这孩子念几年书,即便是不考状元,就是出去找个伙计也会让人刮目相看啊。 再说了,这可是家里的荣耀。 当即便联合起来要帮忙,这第二天就上工了。 夏木槿则让沈慕寒和沈慕寒去外面请了一批先生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一批女眷,她要打造的不止是单独的读死书,还想培养他们更多更好的兴趣爱好。 所谓行行出状元,就是如此吧。 树苗移植了,这作坊也做的很好,就是砖厂的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夏木槿这段时间正好闷得慌,这建学校,她又有的忙了,一天到晚就往哪里跑,然后各种指点。 耗时两个月,学堂终于建好。 而这第一天入学便有上百号人,这可将大家给吓到了。 而且她的学费收的又低,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是莫大的欢喜。 当然,像是走关系得到认可这学堂开业一事便都交给了沈慕青,因为现在他的官才最大。 而自己的三个孩子也送进去,夏木槿提倡女子也读书,她这里有绣工,有画工,有缝纫工,都被列为老师,毕竟是封建社会,一般都不让女孩子进学堂,那么她便招收其他兴趣班,而且久了那些女孩子也会耳目渲染,多多少少学会一些字 。 就这样,天璃国第一个农村学堂办起来了,此事传的纷纷扬扬,听说还招收女孩子,不止是教认字,还教其他的,更是不少人慕名而来。 而夏木槿的学堂和外面的可就不一样,到处都是绿荫树木,花草,而且还有很多健身的东西,比如凉亭,秋千,还有一个最有趣的便是篮球场。 这些,都是外面的人都不曾看到过的,就是大户大家的女子,看的的也只是蹴鞠,而且这还要家势够好,才有机会看到。 而对于夏木槿的兴趣爱好班好奇的不得了。 这一天,宏桥学堂学堂来了一家三口,没人知道他们就是现代的皇帝天铭睿和还未给任何名分的周丽骄傲,而他们的儿子今年也已经两岁了,但是,只有沈慕寒才知道,这孩子是天铭睿强行要了周丽骄而生下来的。 天铭睿就是太过了解周丽骄,她爱孩子,因为他们之间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想要将她留下,唯一的就是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而且,这一步险棋他却走对了,周丽骄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心情就好了很多,不在和他闹,也不再想尽办法逃离,就是这次要来这里,也是她要求的。 因为在夏木槿要合并两个村子的时候他们就来过一次,而且看的出,周丽骄非常的喜欢这里,喜欢这样淳朴的生活,可是,天铭睿却无法给她这样平凡的生活,这是他心中一直都愧疚的,所以,便尽量满足她的各种要求,并且只要有机会便带着她出来游山玩水,可是周丽骄不管去哪里,都要带上儿子这个电灯泡。 他记得,这三个字还是从沈慕寒那里知道的。 因为他说他比他幸福,因为他只有一颗电灯泡,而他家里却有三颗。 为此,两人还对酒赏月,抱怨了好一会儿。 因为来的突然,又没有提前打招呼,大家都一致认为他们和别的人一样是来参观的。 所以,客套有礼之外便是任他们随意参观。 “哇哦....好帅的小哥哥。” 而此刻,正逃课蹲在一颗大叔下吃零食的媛媛却媛媛看到了天景城,双眸直冒红心,外加口水直流。 自己的两个哥哥已经是她见过最帅的的,可是前面那个小男娃甚至还帅过了两个哥哥,而且那表情萌的不要不要的,粉嘟嘟的脸蛋比她的还要嫩,用着爹的话就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一口。 而媛媛也没让自己失望,当真,扑上去就在天景城的脸上吧唧给亲了两口。 随后,便是一副灰太狼诱引小红帽的俯身说道: “这位小地弟,还喜欢这里么?可是我家的哦,想要去哪里玩,我做东,全包了。” 天铭睿夫妻起先还吓了一大跳,两人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是这般主动的娃子还是第一个,起先还因为她的失礼而生气,甚至觉得自己儿子亏了,可是当那女娃闪着大眼睛说这学堂是她家的之时,顿时也释然了。 这世间,或许,也只有夏木槿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天景城却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粉嘟嘟的脸蛋,很是排斥的瞪着媛媛,沉脸道: “你是谁,我要认识你么?走开!” -本章完结- 311 大结局三 “你是谁,我要认识你么?走开!” 可沈媛媛的脸不是一般的厚,也不管天景城此刻有多讨厌自己,多排斥自己,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嘻嘻的凑了上去,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还有两个小梨涡,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道: “不是刚才说了么?我叫沈媛媛,这学堂是我家的。” 天景城却理也不理媛媛,而是走向自己娘亲,并且拉着她的手指向不远处正玩的不亦乐乎的几个小朋友,周丽娇无奈的摇头,只能带着自己儿子走了过去。 沈媛媛却还厚着脸皮跟在后面,给他们介绍着这里的一切。 沈慕寒和夏木槿正好路过,来学堂看看几个孩子,却意外发现天铭睿一家来了,而且天铭睿再三交代,他们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慕名而来参观,一切入乡随俗,沈慕寒也懒得刻意招待,便是带着他们围着学堂转了一圈,并且做了一次导游之后便带着他们回家了。 “娘,那纷嫩嫩的小帅哥可爱死了,我以后要嫁给他。” 而坐在马车里的沈媛媛此刻眼毛红心,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子不曾离开过黑着脸的天景城,更是在马车里当众说道。 夏木槿和沈慕寒脸都黑了,周丽娇尴尬的笑了笑,而天铭睿却颇为兴趣的看着沈媛媛,认为两家接亲是件大好事。 而这一年,沈媛媛三岁半,天景城才两岁。 夏木槿顿了许久便是拉着自己的闺女道: “媛媛,景城可是你弟弟呢,以后不许这样胡说。” 天景城十有*是未来的帝王,而且都是有后宫团的人,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牵扯如后宫之中,便是想着,从小就要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免得这孩子固执的当真。 媛媛却狡黠的眨着眼睛,附在夏木槿耳畔耳语道: “娘,不管是弟弟还是哥哥,我都嫁定了。” 夏木槿自然没将这话当回事,并且自己这闺女让人很烦的,在学堂也是每天被人告状投诉,没有她不敢做的,只有别人不敢想的。 就连夫子等对她也是望而却步。 要不是她是夏木槿他们的女儿,估计早给赶出去了。 然而,因为各种原因,天铭睿在第二天便赶往京都,周丽娇却不想这么快回去,在夏家住了下来。 而大人时常听到的话便是: “喂,丑八怪,说了我有脚,自己能跑,再拉我就不理你。” “胖子,你这么胖,长大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的。” “看了你就烦,还不如蟒哥一家可爱。” “我只和哥哥们玩,不和男人玩。” 而对话便是: “别看我现在长得这个样,都说女大十八变,等我大了变个给你看。” “胖的女人说明心胸宽阔,能纳百川。” “蟒哥能与我比么?至少在你闷的时候,我能陪你聊天。” “草,女人怎么了,瞧我家母老虎,把我家三个男的都整的服服帖帖 。” 而大人们却是摇头摇头再摇头,就这样,周丽娇带着天景城住了两个月便回京都了,是沈慕寒派的人给亲自送回去的。 可是,这年之后,每一年的某一个时间段,天景城都会跟着周丽娇过来住上两个月,而往往都是天铭睿给送了过来。 可是,到了这第五年,周丽娇和天铭睿便没有来,听说她又怀孕了,而且天铭睿也正式立她为后,周丽娇这次却爽快的答应了。 这年,媛媛八岁,天景城六岁半岁。 “说了让你别跟着你难道听不懂人话么?” 夏木槿已经是天璃国的第一富商了,打造出了一个商业帝国,这商业上来了,国家便富裕了,天铭睿可没在他们身上占便宜,光是这赋税一年都不知道是多少,可是终归,最大的赢家还是夏木槿一家。 松子考上了武科状元,跟这沈慕青学兵法,沈慕寒得空了也会教一些,小小年纪已经赫赫有名了,小小的学习也很好,但是他的却是文。 雪儿或许天生就是小小的克星,即便是这么大了,只要小小一回来,雪儿粘的也只要他一个人,而是他也事事都谦让着雪儿,几乎有求必应,在大大们眼里,这两人注定是要捆绑在一起的。 因为天景城对这里熟悉了,大人们也便没有那么多余力管几个孩子,沈慕寒更是恨不得休个长假,带着夏木槿去过二人世界,奈何条件不允许,因为今年可是一个大丰收的年成,因为这一片果林全部都结果了,夏木槿正等着这大丰收,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正因为这样,招待天景城的事宜便交给了媛媛,媛媛今年八岁,虽然还没瘦到那种苗条玲珑的身材,可也看得出是个大美女,这皮肤水嫩嫩的似乎掐得出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往往还未开口就被她给征服了,虽然还是个小魔头,但是相对于小时候来说好太多了,夏木槿他们也不要每天头疼着这么样将几个孩子给教导好了,老大老二还是很不错的,不管是学习方面还是其他方面,沈慕寒和夏木槿都很放心。 此刻,却正跟在天景城的背后,不管他走哪儿她都跟着,而天景城觉得自己来这里最烦的就是沈媛媛,阴魂不散,令他非常的不喜欢,而且这人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甚至是比城墙还要厚。 “我是主,你是客,不能怠慢了。” 沈媛媛看着他往果林里走,眸光略动,却是没好气的顶嘴道。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天景城讨厌自己,可是娘可是说了,这可是家里的贵客,不嫩有任何闪失,就是少一根头发这整个天璃国都要抖三抖,而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自然她得对他负责。 而且这果林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最容易迷路了,她有几次都因为贪玩而迷路了呢,好在自己机灵,每次都偷了爹爹的荧光粉,一到天黑这荧光粉就能发出淡淡的光,沿着这光走准能走出去。 而且天景城是个赏心悦目的,越长大越好看,这好看度都快超过了她最敬爱的爹爹了,这眼福,有享白不享,多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再说了,她比自己小了一岁多,可是这个头却自己还要高,这点,令她不能容忍。 天景城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见沈媛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是伸手一推,直接将她抵在了一颗粗噶的树杆之上,并且欺身而靠近,两人正面贴身,白净修长的手指一把挑起沈媛媛的下巴,邪声道: “还记得你说要嫁给我的话?” 嗯?? 沈媛媛当头一懵,她是那种今天说了明天就忘的人,而且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喜欢黏着天景城,那是因为他很好欺负,而且不管你这么欺负,他都只是鼓着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却从来不会像两个哥哥那样,手指一勾,咱练功场上见 。 而每次自己都会被打的狼哭鬼嚎,可是两个哥哥却很狡猾从来都不会打脸,而是打小腿或者是屁股,那样家里也就不会发现,再说了,他们也是愿赌服输的,她没有那个必要去做小人告状。 可是,天景城此刻问的事她还真没印象。 见她如傻愣那般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天景城一阵恼怒,心中也有些烦闷,继而在沈媛媛那诱人的唇上啄了一口,沉着脸道: “我可是一直记得呢,说过的话就要负责,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却是离开了沈媛媛,而这一次,沈媛媛再也没追上去,直到天黑,才着急了,因为这天景城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正在她要去搬救兵之时,一道幼嫩的声音却凭空出现: “笨女人,就不知要找个地方坐一下么?” 而随着声落,天景城却是从树上给跃了下来,并且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沈媛媛惊悚极了,指着天景城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你你你会武功.....” 她发现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武功,因为两个哥哥就是占着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专门找自己比赛,而且输的那个一定是自己。 天景城却无比白痴的看着沈媛媛,良久,却是寒着脸吐出一句话: “这年头,只有笨蛋才不会武功。” “......” 沈媛媛华丽丽的被鄙视了,并且在心里发誓,以后离天景城远一点,而且还是有多远离多远。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又是六年过去,而天景城那年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 “该死的,沈慕寒,夏木槿,你们千万不要回来,不然我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此刻,老大沈靖拿着一封书信面目狰狞的看完,后又咬牙切齿的骂道。 老二和沈媛媛都识趣的躲得远远的,这六年发生了太多事,比如自己姥爷过逝,明一等干爹相继都娶了媳妇,忘了他们三个小主,每天都陪着自己媳妇孩子其乐融融,而沈慕寒更加的爱夏木槿,自己小叔也是每天和婶秀恩爱,爷奶也赶潮流,整ri你侬我侬,看的沈靖兄弟两个单身汉直翻白眼,并且磨牙切齿而周彩莲也在五年前嫁给了六婶的二儿子,虽然年纪大了点,而且还是二婚,可是一家过得很好,还生了两个孩子。 而且自己无良的爹娘在他们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培养他们做生意,现在好了,一纸书信,两人过二人世界去了,而且这地方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这不明显把这么大的家业给了自己管理么? 想到这个就来气,沈靖恨不得将手中的书信给撕成碎片。 家里就沈靖的脾气最大,而且铁公无私,不近人情,就是自己妹妹犯错都会公事公办,而沈媛媛可没被公事公办过。 所以,一般都是离自己大哥远一点。 至于二哥,他能力也超强,能文能武,可是相对于大哥,温和多了,可大多都是笑里藏刀。 而沈媛媛,除了沈慕寒之外,包括夏木槿在内的一家人给她八个字评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 甚至夏木槿时常都抱怨,这小时候的沈媛媛是不是给掉包了。 “哥,那两老歼巨猾的是早有预谋,咱们就认命吧。” 老二还真怕这老大因为生气将这屋顶给掀了,顿时,从一旁的角落里探出颗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两人都不到十四岁,可是这追他们的女孩子已经从大苗村排到京都了,而且都是帅出新高度的,就是小表妹每次都会花痴的摇着沈媛媛的肩膀,埋怨道: “为毛我就必须是你们的近亲呢。” 沈媛媛每次都会以无数白眼翻回去。 这可是娘规定的,不管是近亲还是远亲都不能皆为亲家,说是对后代影响不好之类的,而娘就是家里的老佛爷,她的话没人会反驳的,即使是两个哥哥也拿他没辙,因为在她身后还有一个醋王爹。 就在沈靖兄弟接受所有家业的第三个月,沈媛媛也是一封书信不告而别,气的沈靖想抓她回来给凌迟了。 不是他矫情,而是他的这个妹妹是个神经大条,一无是处,可就是有一点,长得太招人。 他敢打包票,在他丰富的阅历来说,真还没一个女子的容貌能比的上自己妹妹一半,他就纳闷了,小时候那个又胖又能吃的傻叉妹妹居然长成这副国色天香的容貌出来,好几次他都偷偷问自己老爹,这妹妹是不是给掉包了,而他老爹每次都是以指腹摩挲着光洁下巴沉思,最后却只是给他一个你知道的眼神。 可是这个妹妹什么没学会,却唯独学会了一样,那便是易容,而她人生一大爱好也是这个。 加上自己家里的网线可是遍布整个天璃国的,他担心的是那些被她蛊惑的男人,会不会集体自杀。 然而,这一年,据说皇帝立了长子为太子,天铭睿等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将身份透露,可是聪明如沈靖,大底都已经猜到了。 “大哥,你说这太子就是媛媛从小就强亲了人家一口,并且扬言要嫁的那个人么?” 老二此刻翘着二郎腿,一手把玩着用石头打磨出来的精致怪兽,很是八卦的问像一旁挑灯夜读的沈靖。 几个人从小便对石头敢兴趣,就是现在,都有一间房间给他们腾石头用,而夏木槿一直都教他们简笔画,画的都是一些稀有的小动物,沈靖兄弟便将这些石头打磨成这些小怪兽的模样,在商场可是热卖呢。 而他头也没抬,眼也没眨,就这样嗯了一句,老二顿时觉得无趣,继续研究手中的小怪兽。 一个月后,京都。 一个穿着普通,个子矮小的男子正贼眉鼠眼的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并且狠狠咬了口手中的大梨,皱着眉头道: “还是刚摘下来的粒还吃。”说着,却又是毫无形象的大咬一口。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离家出走的沈媛媛。 此刻,就是一张脸也尤为的普通,上面还长了几颗青春痘。 她从大苗村一路游山玩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到了京都。 突然间觉得离开了两个变、态哥哥真好,至少不要每天受欺负,也不要每天被使唤。 “咦,福寿酒楼,怎么跟苏叔叔的酒楼一样的名字,难道又是连锁?” 然而,沿着这大街走了一会儿,突然,一块醒目的大招牌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是她极为熟悉的酒楼名字,一时好奇,便直接走了进去 。 说起这个酒楼,她便想起了苏彦初,可是个小男人,被卫婶子给顺的跟个温顺的猫儿似得,在她而言,比自己爹还夸张,自己爹在娘面前都快成哈巴狗了,而苏叔叔简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来形容了,可是他的酒楼生意却一直都很好,当然,这也是靠着她家的面子,没有在竹山县开酒楼,不然曾经再辉煌也会关门歇业的。 谁让她家里继爹娘之后又处出了两个哥哥,那简直就是商业界的神话,当初那因为无知捡回来的小石头都能给他两打造一个专业的品牌出来,还奇葩不奇葩了。 也怪不得谁,谁然他们太过锋芒,不然两个老家伙也不会弃他们不顾去享受两人世界了吧。 好在,自己有自知之明,早点远离那样的世界,不然,也会被两人训的人不人鬼不鬼。 “客官,您好,请里面坐,请问几位?” 然而,这酒楼的小厮并未因为她的普通而带有色眼镜看他,也是一样的热情的招呼着。 “一位,找个靠角落的地方坐着就行。” 沈媛媛瞄了眼整个大堂,准确的瞄到靠角落并且还带着一个窗子的位置,边走边说道。 而且这酒楼跟竹山县都是一样的,虽然是一个大堂,可是却都是卡座,两人一桌,三人一桌,四人一桌的都用刷了漆的板子给挡住了,就一个入口,等着菜上齐了,是可以关掉了,就像是一个小包间,这个主意当初还是娘给出的呢,不过苏叔叔出手也不小,给了一大笔报酬。 而且她还发现,这里这么大,就那一处有窗户。 她喜欢自然清晰的空气,而且现在已经入夏了,靠窗坐才有意境呢。 “那个...公子,不好意思,那个卡座被人包了。” 而随着她的话落,小厮顿时为难了,摸了摸自己的头,很是歉意的说道。 “包了,他几个人?” 闻言,沈媛媛蹙了眉头,顿时,莲音调也提高了,在这些地方吃饭吃的就是意境,不然她才没胃口,再说了,这放眼整个天璃国,哪个的厨艺有自家母老虎的厉害,他们几个就是被征服了胃,才会什么都听她的。 “额...不瞒公子你,那个卡座常年被包了,两个人。” 小厮见沈媛媛也不像是难说话的主,顿时,如实相告。 可是这额头已经急出了汗,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而且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这小公子穿着虽然很普通,可是这气质却不是能装出来的,不知道对方底细之前他可不敢得罪任何一个金主。 一听说只有两个人,沈媛媛便缓了面色,并且淡笑道: “两个人,那好说,拼桌不就得了。” 那小厮刚才还满脸迎笑的脸顿时拉长成了苦瓜,苦哈哈的看着已经落座的沈媛媛,几乎恳求道: “公子,这......” “哟呵,城城,今天还有不怕死的,居然说要和你拼桌,瞅瞅,身上没有二两肉,就是这长相也不堪入目,你说,咋整?” -本章完结- 322 大结局 四 “哟呵,城城,今天还有不怕死的,居然说要和你拼桌,瞅瞅,身上没有二两肉,就是这长相也不堪入目,你说,咋整?” 然而,他这话还未说完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接着,两道身影出现,沈媛媛掀眸望去,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面前两个男子十三四岁的年龄,开口说话的一身白色长衫,金色玉冠束发,唇红齿白,五官精致,一双挑花眼此刻正戏谑的看着沈媛媛,而与他并肩的男子则一身湖色长袍,身长玉立,五官如雕刻般美轮美奂,一双深邃如的眸子却是冷冷的慑向沈媛媛,眸底染着怒火,似乎再说:识相点就给老子让开。 而意识到这一点,媛媛也不再花痴了,朝两人挑眉,便是淡然的朝着小厮招手,那小厮此刻已经是汗流浃背,身子甚至都带着一丝颤抖,可是对于沈媛媛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便是朝着两个男子恭敬的俯身之后走向沈媛媛。 “爆炒肥肠,宫保鸡丁,清炒藕片,干锅茶树菇一样来一份。” 而等这小厮上前,沈媛媛菜单也不看,脱口就是几样她喜欢吃的菜给念了出来,并且还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那小厮定睛一看,金光闪闪,这可是黄金啊,顿时,对这客人更是不敢怠慢了,可是还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将人留在这桌,毕竟,包下这里的人可是大人物,就是整个京都都没人得罪得起,深呼吸几次,便是委婉的说道: “公子,楼上有上等包间,您看,小的给您打五折。” 说道最后几乎是哀求的口气 。 “公子我有钱,先到先坐,自古的定律。” 而越是这样沈媛媛越不服气,冷冷的扫了眼已经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绝色男子,再次掏出一锭金子,有些生气的说道。 “哎哎哎,去吧去吧,一切照常。” 然而,陆焱却突然好心情的示意小厮离去,并且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沈媛媛,琢磨着,上次和他们争这个位置的人好像早已不在了,不知这不怕死的男人又会是哪一种死法。 那小厮先是一愣,随即却是无比同情的看了看沈媛媛,唉声叹气的离去。 不一会儿,东西便一一呈了上来,可是却并不是沈媛媛点的,而是对面两个男子的,沈媛媛气的嘴巴都能挂个酒壶了,可是她并未为难小厮,而是闲情逸致的等。 直到对方的东西上齐,可说这桌子也摆满了,而她的东西却是小厮用一个托盘给直接搭放在了桌子的边缘,随即便是如逃命那般泡了,而在小厮跑出卡座的第一时间,卡座的门便哐当一声给关了。 这一响动吓了沈媛媛一条跳,眼神有些闪烁,却也是有些心虚了,连刚才的气势也弱了下午,因为她很意外的发现,这卡座的门一关之后似乎与这外界隔绝了,一点声音也没有,而对面的两个人却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可是这目光却时不时看向窗外。 此刻,沈媛媛才后知后觉,他们包下这卡座为的只是这户窗子。 同时,自己的眸光也是朝窗外看了过去。 这一看,险些将自己的眼珠子给挖掉,在他们的角落里,正好看到对面名为怡春楼的香艳场面,那门口数十个穿着暴露浓抹艳妆的女子正拿着颜色不一的手帕各种招人,而且每个人都是爹声爹气,看了穿着好气质好点的男人双眸就发光,恨不得扑上去直接给扑了一样。 沈媛媛虽然只有十四岁,可是从小就跟着夏木槿还有两个无良的哥哥,耳濡目染多了,对这个并不是很陌生,对自己对面两个男人却多了一份鄙视。 也不过是长了副好皮囊罢了,她还以为包下这卡座是为了什么。 想着,眼珠子一转,小手一番细微的动作,而后便每样菜都尝了几口起身便要离去。 “小子,坐下来容易,可是要走就有点难了。” 然而,她刚走向那门,眼前却凭空横出一条手臂,那白衣男子不知合适站在了她身侧,此刻,却是气势高涨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酒楼可是公众的,好像本公子也没欠你们什么吧。” 沈媛媛眉毛一挑,对这个没有礼貌的男子更加的不满意了,沉声说话的同时,双手已经去拉向男子的手。 可是,那男子的手却像是铜皮铁骨那般,不管她怎么用力却就是动不了他丝毫。 而陆焱此刻也是疑惑了,再怎么矮小也是个男人,况且他只是一条手臂而已,连内力也没有使上,可是这男人像是没吃饭那般,这双手拉着他的手显得像是在挠痒痒,可是,却莫名的令他心跳加速。 “喂,你到底要闹那样,本公子也是付了钱的。” 沈媛媛此刻已经恼羞成怒,一把拍了下陆焱的手臂,低声吼道。 见过不讲理的还不曾见过这般不讲理的,她也是娇生惯养过来的,还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再说了,此刻这两个男人在她眼中无疑列为登徒子一类了,想要这样将气给吞下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自己刚才可是在两人身上做了手脚,若是被发现了到时候这两人追究起来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她必须早点离开 。 陆焱被这么一吼,有些懵,可是手却不自觉的往下垂,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这样,而沈媛媛却把握时机,卯足后劲一个前冲,然后眼疾手快的将这卡座的们给打开,一股劲给冲了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 而后知后觉的陆焱接受到天景城怪异的目光,顿时尴尬的双手一摊,很是无辜的说道。 可是刚才那男子冲出去却碰触到了自己的身体,而且很明显,那人的身体很柔软,像是一团棉花,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这种味道很特别,而且是他喜欢闻的味道。 “别废话!” 天景城却并未在意他是否故意将人放了,而是不耐烦的蹙眉低吼出几个字,陆焱顿时没了底气,直接走向桌前,继续监视着对面。 “喂,我说你该不会是真看上她了吧,记忆中你好像早已有了红颜知己,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不想去看看?” 陆焱口中的她便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什么不好做偏偏做了一个女镖师,而且这次送的镖便是这怡春楼,可是自己这个妹妹很有个性,对天景城不上心,却偏偏心仪她的那个大师兄,为此还跟那妖里妖气的姨娘对干了好几次,最终平局。 他甚至不知道天景城为何会突然注意起她,而且两个月前包下了这卡座,为的就是靠窗,能看清怡春楼的一切。 作为朋友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曾将他的真实身份给泄露出去,而且两人算是孤朋狗友,相依为命的那种,他更不知道堂堂一国太子爷为何会找了他这样一个商人的儿子为朋友。 “想知道?” 天景城不到十三岁,可是看上去却与他的年龄极为的不相符,身高不说,长相不说,就是这处事说话都跟个二十好几的人那样,而且老练的像只狡猾的老狐狸,跟他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在任何一件事上失败过,而作为绝密朋友的他,宁愿跟全世界做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跟他做对。 而天景城此刻这幅神神秘秘的模样,令他心给绷紧,并且提得老高,却还是凑上前去: “当然,每次都让我给你打下手,可是也得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朋友之间就是拿来信任的,可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即使是关系再好,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嗯,去问问你妹妹,这趟镖走的是什么?” 天景城到时出乎意料的直爽,而且他知道陆焱的家里,他爹是个商人所不能说富可敌国,可是在这京都也是很有名的商人,而且他除了钱多之外就是老婆多,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过来的,当然,他的兄弟姐妹也就自然做,他这最小的弟弟妹妹可能还在襁褓中喝奶吧。 而他的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妹妹陆冰只比他小三个月,一身好功夫,可是什么都不喜欢却偏偏被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给迷住乐从,并且甘愿为他做任何事,而此趟镖走的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而且这么久,他可是动用了很多关系都没能查出他们真正的目的。 而且最近京都很多偏远地区都传言很多未婚女子失踪,要么就突然暴毙,当然,这暴毙之前必须是*的,他就怀疑了,并且像父皇和母后强行要下了这个任务,这可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接受这样的任务,应该算是重大而有意义的吧。 “你知道,我们关系是水火不容的。” 陆焱有些郁闷,不就是看中了那个男人婆妹妹么,咋不自己去问,还非得他去,再说了他们兄妹的关系可是人尽皆知的,彼此都巴不得对方死去,再说了,府里姨娘每天都争的头破血流,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爹多看对方一眼,那个家,他都望而却步了 。 更遑论是亲自去问。 回来绝对会面目全非,若人问及,他是不是要扯着嗓子吼到,是陆冰那个男人婆给揍的。 这个,他可是爱莫能助了。 “诶,那个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好色之徒啊,会不会是间谍。” 怡春楼在京都是个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这里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货色,去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他那时还就纳闷,这商业界的神话夏木槿几乎什么都涉及,可是在餐饮与妓、院这一块却不曾涉及。 而刚才从他手下溜走的男子此刻却阔步昂首的进了怡春楼,不免令他有些失望,更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天景城此刻也是朝对面看去,沈媛媛正好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给围住了,而且还左拉右扯,可是明显看得出,他表情很不自在,似乎不适应这样的地方,自己也不知为何,就这么起身朝陆焱道: “走,咱也去瞧瞧。” 而谁也不知道,这是两人第一次亲身进入这种地方。 而天景城的举动明显让陆焱一愣,可是他也好奇,到底这样的地方有什么特别,既然让那些男人醉生梦死,即便是抛弃一切也要沉迷其中。 “诶诶额,你们别扯啊,什么素质嘛。” 而怡春楼的门口,沈媛媛还未脱离众莺莺燕燕的毒手,这只手一摸,那只手一拉,她早就恼火了,而且挣脱了好几次都没能挣脱掉,她就纳闷了,这都是些强盗么? 最后,她实在没辙,便是扯着嗓子道: “本公子没钱,再热情也拿不出一个子。” 说话见,手心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却撒了出去,而她这么一吼,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不但不再热情的拉扯她,反而骂骂咧咧将他给推出好远。 而沈媛媛被这么突然一推,失去中心,直接朝着台阶下扑去,本以为会与*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可是传入鼻尖的却是很好闻的龙涎香,而且这双手臂非常的有力。 “谢谢哈。” 意识到自己的好运,沈媛媛便是看也不看眼前免于自己摔一跤的人直接道谢。 而就在此刻,天景城不但注意到了她浓密如蒲扇般的睫毛,还注意到了她耳垂上的耳洞,微愣之后便是松了手。 而沈媛媛还沉浸在自己的幸运之中,可是下一刻,却直接以狗爬式的姿势给趴在了地上,而且这一趴,浑身都震颤的痛,当即这眼泪水就出来了,正要抬头指责,可这印入眼前是刚才卡座里的冰块男,顿时,只能暗叹自己倒霉,而眼尖的发现他的脖子上隐隐而出的红疹之后,更是不再说话。 一股脑儿的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们一眼,便是气呼呼的离去。 “不好,被那小子给算计了。” 然而,因为这集市人来人往,片刻,那娇小的身影便隐没在了人群之中,而意识到浑身疼痒难耐的两人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可是,转头望去,再也找不到那娇小的人影。 “哎哟,痒,痒死我了。” 然而,不止是他们,就是这怡春楼十几个姑娘此刻也开始抓挠起来,而她们纤细手指碰触过的地方如水泡般的疹子冒出来,并且正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蔓延 。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个姑娘整个都面目全非,辨认不出,而那些想要入内的人均是望而却步。 “怎么回事?” 天景城却不知何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就是陆焱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消失的,又或者是如何消失的。 因为他像只只顾着给自己挠痒,而且在看到那些如花的姑娘一个个变得跟个猪头般面目全非之时整张脸都惊悚了,甚至祈求,自己千万不要和他们一样,偏偏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陆焱身子一震,更是不敢抬头,即便是化成灰他也听得出这声音便是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妹妹——陆冰。 陆冰向来都是冷冰冰而无情的,即便是对待生她养她的娘也一样,而家里唯一就是自己与她不听老陆的话,不愿继承浩大的家业,其他都挤破头肉皮的每天争夺。 “滚!” 下一刻,又是陆冰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而那些姑娘们且是一哄而散,可见对这陆冰是怕极了。 “你跟踪我?” 陆焱此刻恨不得变出一双翅膀给飞了,可偏偏这脚还未迈开,陆冰便已经认出了自己,并且走向自己,冷冷的看着自己,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运气不好,路过。” 陆焱压根就不去看她,也是毫无感情的说道,说完便是迈开步伐想要离去。 “这是你做的?” 可是,陆冰却并未打算放过他,继续逼问。 “我是吃饱了没事做才会自讨苦吃么?” 陆焱火来了,也不顾自己此刻的模样,直接抬头给瞪了回去,而陆冰在看到他的模样之时彻底的噤声了,而且陆焱非常的确定,她笑了。 然而,这事却以最快的速度给疯传,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个京都都传的沸沸扬扬,这怡春楼的姑娘们都感染了一种猪头疯的病,这病会传染,而且速度极快,只要是被感染了整个人脸都被毁,而且还是面目全非,此事传开之后,这怡春楼便再也没有客人上门,就是这里面的客人也都纷纷的往外跑,深怕被感染了。 而陆冰的大师兄陈忠却暗中对此事上心了,并且排了人暗中彻查此事。 * “解药,不然我便让你抛尸荒野。” 而另一边,沈媛媛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蹦蹦跳跳的在一处景点蹦达,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并且将她给拖向了隐秘处,寒声威胁道。 沈媛媛心中一动,却也知道了这人就是卡座中的冰块男,便是拍打着他的手,示意先让自己说话。 经过这一路的跟踪和轻而易举将人给逮到的经验,天惊悚城已是确定眼前这个人是没有功夫底子的,但是她身上这个小包袱里面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路跟来,都是她包袱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若是没猜错应该就是一些瓶子之类的。 而且刚才她针对的不止是自己,同时也有怡春楼的人,下手也就轻了不少,而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也松了对她的禁、锢。 沈媛媛一得到自由,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直觉远离这个冰块男,可是在瞥到他的容貌之时却又疑惑不已,真是稀奇,他爹的宝贝对这个冰块男居然没有什么作用,虽然他也起了红疹子,可是明显比别人好很多,而且这脸的变化并不大,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轻微的过、敏 。 意识到这一点,也不敢轻敌,更不敢小觑这个男人。 嗯,具体应该是比较成熟点的男娃。 “喏,吃了就没事了。” 解药她早就准备在手里的,因为她的包袱里可都是宝贝,都是她保命的,可不能让人给瞧了去,而她也很聪明的不再反抗,老老实实的将解药奉上,心中更是嘀咕,快吃了,吃了咱就各不相干,再也不要见面了。 而天景城接过那可红色的小药丸,毫不犹豫的给吞了下去。 “好了,后会无期。” 见状,沈媛媛赶紧开溜,还待下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而这刚抬脚,衣领便被拎住了,同时,也响起了别后阴森的魔音: “去哪?这东西还未消呢。” 随着那道魔音消失,自己的嘴巴被一只手给固定,而一颗药丸也进了自己的嘴巴: “好了,咱扯平了,不想死就乖乖跟着我。” 吃了药丸的沈媛媛还未反应过来,背后的魔音再次响起,同时,也松了对她的钳制,可是,这最后一句话却领她咬牙切齿,更是一把跳起扯住对方胸前,失态的吼道: “你给本姑...公子吃了什么?” “能够穿肠破肚的毒、药而已。” 对方却小人得志,事不关己的耸肩,说完却是径自迈着步伐离去。 “喂,不是说扯平了么?我给了你解药,那你是不是也要给我解药。” 做人不带这么贱的,她都已经让步了,并且很爽快的给了他解药,他怎么可以这样,半路再摆自己一道。 可是天景城装作没听到,不但不停下这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沈媛媛急了,不得已小跑着跟上他,一路磨着嘴皮子,可地方就是油盐不进,任她说的口干舌燥,到最后都低头要哭了,对方就是无动于衷,并且要自己一直跟着他,就这样,堂堂夏家大小姐在第二天成了某只腹黑狐狸的小跟班。 “那个也得带上,这个你背着。” 此刻,两人正从一家客栈出来,昨晚这男子还两手空空,可是这一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包袱,而且这包袱还不轻,更可耻的是,这男的长得比她高,吃的比她多,可是却将这重活累活都摊在了她身上。 实打实的将她给当作了下人使唤。 气的沈媛媛真想半夜上前将他给暗、杀了。 可是,自己的命还爱对方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简单的吃了早餐,男子丢来一颗眼屎大的药丸: “先把这个吃了,我的这个药必须吃九九八十一天的解药才行,就是少一天也没用,不要怀疑我的话,你大可到京都任何一个地方去问。” 沈媛媛彻底被他的话给起到了,八十一天,那么就是说,她必须跟着这变、态恶魔呆上八十一天,还不如让她死了好,可是她一点也不敢质疑他的话,因为自己那要对他的效果就能猜到,这人已经变、态到不能与人相比 。 可是,这穿肠破肚......即便是死她也要美美的死去好不好,这样死了太不值了。 于是,一改刚才的吹鼻子瞪眼睛,无比殷勤的问道: “那么...请问公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最好是竹山县,她就有机会找到熟人并且打听爹娘的消息,这世间没有爹解不了的毒。 “心情好的话就走遍整个天璃国。” “......”那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要毒死这天下人呢。 沈媛媛心中无比哀嚎,一定是自己出门没看日历烧香,不然也不会栽在这恶魔手里,可是现在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她唯一期望的就是早日解脱。 当然,更希望他的下一个答案是心情不好就去大苗山看看,又或者是就在这京都呆着。 “嘿嘿,那么心情不好呢?” 问出这话的时候心是忐忑的,不安的,因为恶魔永远都不会按常理出牌的。 “嗯....那就走遍其他国家的每一寸土地。” 天景城却丝毫不加考虑的说道,同时,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只是这神经大条一心扑死在哀怨之中的沈媛媛没发现罢了。 “嗯,以后我每天都去庙里烧香,祈祷你心情好。” 而沈媛媛显然已经蔫了,感觉背在这身上的包袱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起来,顿时,更加的斗志昂昂说道。 天景城眉头一蹙,这是什么歪理,这菩萨要是显灵你也不会落在我手里了。 而且这东西他不清楚可是他那皇帝老子却也清楚的很,为此还像沈慕寒叔叔讨要了几瓶了,专门惩罚那些想要爬上龙床的女子,而且他也中奖过,现在到时免疫了,而眼前这小不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只是他想不通,六年里,她这是没有吃饭么? 瘦不拉几不说,连个子也不长。 唉....这或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可是,这样也好,让他在这个时候遇到她,以后的日子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天景城并未为难沈媛媛,可是这日常家务却交给了她做。 他将她带到了一个大宅子里,并且表明,那便是他的家,而且这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冷清清的,怪诡异的。 若是白天天景城不在家,沈媛媛也不敢独自待在里面,而她对家务这一块却还是有些造诣的,因为夏木槿从小就培养几人。 除了女红缝制衣服,像是打扫卫生和做饭难不倒她。 而她也也找了一处最近的寺庙,当真每天都去跪拜,唯一的祈求就是这恶魔每天都能好心情,不会把她给拐到别的国家去。 同时,她也通过自己的身份和关系找到了京都的超市,甚至是熟人,让他们帮忙打听自己爹娘的消息,并且还打探了这毒、药的事情,可是这毒、药之事恶魔并未骗她,而爹娘却一只没有消息。 “喂,你是干什么的?家里没一个伺候的下人,可是这宅子却又那么大,还有,你貌似也很有钱 。”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月,两人的相处模式极为的简单,每天见面的次数很多,而且很多时候天景城还会带着她一起出门,可是却什么事都不做,不是去茶楼喝茶就是去听曲,而且他出手也大方,可是却更加的让她疑惑,这些问题憋着也很难受,若不问出来她还真不安心。 而且之前的那个与他一起的男子也出现两次,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陆焱,可是恶魔的名字却不知道,只是有人称他为城少。 “吃闲饭的。” 天景城对于她的问题基本都是闭口不答,要么就是答非所问,此刻也是,几个字,直接将沈媛媛给堵的哑口无言,甚至暗骂自己,肯定是吃多了闲着没事干才会打探他的一切。 不就是八十一天么? 她还等不起不成。 而那日之后,她便再也不主动说话了,之时将自己分内的事给做完,然后就是数着日子过。 而她的沉默终于引得恶魔的不满,这天,便是带着她出去,可是这去的地方却是郊外的一个温泉。 “你...你...你洗澡干嘛还要拉着我来。” 这下,沈媛媛彻底坐不住了,看着这冒着白气一片氤氲的温泉,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胸前后退几步,更是警惕的质问。 她在无知也知道这男女的区别,而且这妆每天都要费很多时间去画的,不然很容易露陷的,依着这恶魔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是个女子,指不定会将她给直接卖了。 她可是亲眼见到过,十几天前一个女子死皮赖脸的赖着他,他脸色那时及黑的像是锅底,可是那女子后面碰到了他的衣服,被他直接拎着从桥上给丢下了河,而且还没有人敢下去捞。 那一刻,她可是看到他眼中浓浓的厌恶,并且回去就将衣服给换了,至于拿衣服,好像再也没有穿出来过。 她可不能因为这个而毁了自己坚持下来的苦果,再说了,自己的银两不知何时不见了,她现在可是吃他的住他的,而且超市是有规矩的,没有爹娘的允许,任何直系亲属都不能在里面拿钱,就是一两银子都不能。 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备了几身换洗的衣服,不然,她真该去街头乞讨了。 “都是男人,你嚎个什么劲。” 见她反应这么大,天景城嘴角划过戏谑的弧度,却是目无表情的呵斥道。 顿时,沈媛媛也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况且,只是他说要泡温泉,并不代表自己也要泡,顿时,一颗砰砰砰乱跳的心顿时也平静了下来,干笑道: “呵呵,呵呵,呵呵,我我我不会游泳,还以为连洗澡都要陪着呢。” 她这个借口虽然有些牵强,可至少也说到了点子上,这人要是连洗澡都要陪着,那么就是他本人不正常了。 这要是传出去,损名声的可不是自己,而是他。 天景城嘴角一扯,没有理会一旁自娱自乐的沈媛媛,脱了衣服直接跳了下去。 而他当着沈媛媛的面脱了衣服,甚至还只剩下一条亵裤,顿时,又令沈媛媛捂着眼睛一阵鬼叫。 “闭嘴,闲着没事就来给我擦背!” -本章完结- 313 大结局 五 “闭嘴,闲着没事就来给我擦背!” 擦擦擦背...... 顿时,沈媛媛连尖叫都忘记了,整个入被霜打了的茄子,连着背也驼了下去,要不要这么劲爆,擦背,不是得下水么? 她再是个小馒头可是也有小馒头的模子啊,而且,正因为这样她可是没绑胸的,只是这衣服稍微制的大一些,只要不刻意去观察甚至用手去试探还真的发现不了这一细微的不同 。 可是,这一旦下了水,这衣服就会粘在身上,就是个傻子也会知道这一区别的。 “还愣着干嘛,是不想要解药了?” 泡在温泉里的天景城极为的舒服,懒洋洋的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都没一点动静,便是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而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是她夺走了他的初吻,是她说要嫁给自己的,现在倒好,不但将自己说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就是连他这个人她都忘记了。 不给她一点惩罚那就不叫长记性了。 “那个...那个...我对水过、敏。”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沈媛媛却不愿接受这一刀,便是扯着没有的借口说道,而这话落,差点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难堪么? 这每天的饭是自己在做,碗是自己在洗,此刻却是堂而皇之的说对水过、敏,就是傻子也不会相信吧。 “嗯?这借口倒是挺别致的,你怎么不说你对各种粮食也过、敏呢?” 听着她这怪异的借口,天景城险些没笑出声,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沈媛媛绝壁是他遇见最笨的一个,连最基本的谎都不会撒,更别说是其他,而且她还很白痴,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你说什么她要是觉得这逻辑合理,都会相信的。 沈媛媛此刻也是火了,对各种食物过、敏,那不是诅咒她死么? 顿时,咬牙切齿道: “擦背嘛,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你再过来一点,顺便把搓背的工具给我。” 天景城也没指望这样的笨蛋会想出什么好招来,便是随了他的意。 接过东西,沈媛媛狡黠一笑,跑去找了跟又粗又长的树枝过来,并且拿了天景城的小刀将这枝头给削尖了,然后绑上搓澡的布巾,对着天景城的背部使劲搓去,而且她力度之大,不到片刻,他的背后便已经通红一片,可是对方却毫无直觉那般,并且还没有一点指责,令她好奇极了,而这样她也不敢再搓了,免得这恶魔想出更加极端的折磨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那个...可以了吧。” 停了手中的动作,见天景城还是毫无反应,便是嗫嚅的问道。 “嗯,下来,换我了。” 良久,天景城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了过来,同时也朝岸上走来。 换他?? 换他做什么? 沈媛媛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在瞥到他眸底的愠怒和报复的黯光之时,顿时,惊的将手中的树枝一丢,弹开好几步,干笑道: “嘿嘿...怎么敢让城少您亲自动手,我我不需要,真的。” 说着,又是倒退几步。 “可是我得背痛,一身都痛。” 天景城见她如受惊的小人、兔子那般,戏谑的心更加的重了,可是这口吻却非常的欠揍。 “那个...那个....我去买药,保准你半天之类疼痛全消,而且这红印也没有 。” “好,冲着你这句话,今天就饶了你。” 结果...... “城少,能不能先向你借三十两银子,保证会还给你,而且一个子都不欠。” 到了药铺,并且要了她所要的药,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子也没有,瞧着天景城那阴郁的脸色,便是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去问。 “向我借钱,利息很高的。” 天景城却是颇有兴致的说道,并且一副你爱借不借的样子看着她,而他这目光深邃的似乎能看透自己,惊的沈媛媛再次护住了自己的胸,又是倒退几步。 “你是放高利贷还是吸血鬼来着。” 沈媛媛满头黑线,并且警惕的瞪着天景城,可是这声音却很低沉,并且还带着一丝怒气。 “只要利息高,是什么也无所谓。” 可是,她不了解天景城,更加的忽略了他脸皮厚的程度,最后除了咬牙切换还是得遵守这不平等的借钱条约,就这样,咱伟大不可一世的夏三小姐不但欠了三十两银子,最后还得还一屁股利息。 “来,擦背。” 拿了药,跟在恶魔身边气呼呼的回到家,天景城直接拉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一把将上衣给褪下,露出整体通红的背部,颐指气使道。 “你....” 在看到那几乎辨不清血肉的背部,沈媛媛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且还满脸疑惑,她也不过是那树干给搓了几下,也没严重到这程度吧,再说了,手里这药根本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要一个下午将这背上的伤痕全部抹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顿时,捏在手里的要却是有些犹豫了。 “只剩下三个时辰了。” 天景城却非常好心情的提醒。 最后,沈媛媛不得不破罐子破摔。 三个时辰后,沈媛媛正一头扎进厨房准备着晚餐,而且她今日所做的晚餐也相对丰盛一些,为的就是讨好恶魔,毕竟这背上的伤一个下午是绝对好不了的,都说那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好歹她也是费尽心思在讨好,就不信他是个木头无动于衷,可是这第一个菜刚炒好,便听到了天景城的咆哮声。 而且这声音夹杂着无限的怒火,并且将整个房子都给带着震动了起来。 沈媛媛心中一嚎,一股不好的预感涌出,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她向来都是说话算话,并且从来都不欠别人东西的,即便是被臭骂一通,她也得将这债换了,并且吃完所有的解药才能离开。 于是,熄了火,硬着头皮移着步子朝天景城的房间走去。 然而,在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异味便传了过来,她有些心虚的蹙了蹙眉,可是,在看到天景城血肉模糊的背时,恨不得开个坦克给飞了。 关于坦克的故事是她最喜欢的,也是她粘着夏木槿讲的最多的,至今都记忆犹新,而且这故事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给我用的什么药?” 天景城此刻气的鼻子都歪了,一时大意既然相信了沈媛媛,沈靖经常在书信之中提到他的妹妹一无是处,他想,至少会有那么一处能够用的上场吧,以至于今天她去抓药他都没在旁边监督着,只是她指着药柜让人家抓什么人家就直接给抓了,记得那人当时还问了她做什么用,她却说自己是个大夫,而且还要配合着自己的秘方,让人家别管 。 现在好了,不管令他整个背部整个溃烂。 沈媛媛很是无奈的咬着手指,蹙眉想了很久,可是却没想到是哪里出了错,可是,对天景城还是很愧疚的,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哽咽了嗓音: “那个...那个...明明没有错啊。” 天景城无言的认栽了,最后,两人夜里又去了医馆,结果被那大夫给骂的狗血淋头,因为沈媛媛根本就是拿错了瓶子,她调制的药和自己包袱里的一个瓶子是一模一样的,当时为了赶时间,便是随手拿了瓶子就去给天景城抹药,结果就成这样了。 “那个...大夫,要治好这伤大概需要花多少银两啊。” 然而,一项识钱财如粪土的沈三小姐第一次为钱而头疼,并且第一次认为钱是多么的神通广大,能够解救自己与危难之中。 而且,这个责任她是必须要负的。 那大夫在天景城的背上又看了好一会儿,继而摸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良久才语重心长的道: “时间大概是半年,至于这银两....多则上万两,少则几千两。” “......” 回到家,沈媛媛整个都已经蔫了,而且这一路都沉默的可怕,这倒令天景城有些不适应了,他都在琢磨,是不是对这丫头太严厉苛刻了,可是沈靖在书信里再三拜托他好好招呼他的妹子,并且越是严厉的惩罚外加训练越好,难道他用错方法了? 这样沈叔叔和婶子知道他拿着他们的宝贝女儿开涮会不会对他有成见。 这以后若是要将这丫头弄到手是不是就很难了。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然而,一路沉默并且低沉的沈媛媛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这话落便闪身进了房间,并且直接将门给栓了,将一脸怪异的天景城给关在了门外。 “先出来吃点东西,我现在可是病人,十二个时辰都是需要照顾的,若是你再给饿病了我怎么办?” 懵了一会儿的天景城突然想起两人根本没有吃晚饭,便是一个响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个家常菜便出现在了桌子上,而他却是敲响了沈媛媛的门,找了个极为合适的理由说道。 沈媛媛本已经蒙头大睡了,可是却辗转难眠,而且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在听到天景城的话后便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直接开门给走了出去,而在经过桌子时她看也没看,直接进了厨房。 天景城很是莫名其妙,他倒是不认为此刻她还有心情吃饭,可是见她直接走向厨房,并且第一时间是去升火做饭,便是直接走到她面前,并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沈媛媛不耐烦的蹙眉,才没好气的问道: “你眼睛瞎了还是斜视。” 之桌上饭菜都盛好了,只需要坐下吃便可,可是她却像是看不到那样,难道她还有这种找罪受的情绪,这点倒是令他意外,在他的认知里沈媛媛可不是这么有自知之明的。 沈媛媛才懒得理他,而且升了火,没好气的道: “你不是要吃饭么?我不做难道你要生吃?” 天景城给气的没话说了,直接将灶里的柴给拿了出来,并且用脚柴灭,拉着她直接坐在了桌前 。 沈媛媛这才发现,这饭菜有现成的,而且看得出,还是酒楼大厨给做的。 沈媛媛也没侨情,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看着她这毫无形象吃饭的模样,天景城嘴角抽了抽,这还是个女人么? *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沈媛媛非常的颓废,她都向超市打了招呼,并且让他们将自己在京都的事情传达给两个哥哥,可是这么久了,都没有一点音讯,而且她去超市质问,那些人都闪烁其词,令她一度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被这恶魔给买通了。 “喂,你是不是习惯这里面的姑娘,喜欢就进去找呗,再说了,你一看就是暴发户,钱多没地方花的,就是拿点钱将那姑娘赎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非得每天花钱坐在这里偷偷摸摸么?” 在不知第几次再次来到这个令她倒霉的卡座吃饭的时候沈媛媛终于忍不住提醒外加埋怨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们两人,那个孔雀男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初的小厮每次都以一种跟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即便是这里的东西口味再好她也没有食欲。 再说了,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真不是做大事的料。 “嗯,那姑娘还小,我得等成熟的时机。” 天景城早就习惯了沈媛媛的恶言恶语,而且现在一天不听到还真觉得不好过,顿时,静静的看了她半响,更是别有深意的说道。 沈媛媛诧异极了,这种地方还讲人情味么? 她可是听说过不少,那些无家可归甚至是被逼无奈的少女有的只有十来岁就会被人给拍卖,而且哪个的钱多就会给谁,而对方自然不会因为你年纪小而放过你,倒是觉得很刺激,为此,爹娘救过一个十岁的小女娃,现在都是她家的一个员工了。 “好了,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走了。” 可是,听到恶魔这样的话语,她居然心口闷闷的,顿时,冷了口吻,并且一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着凉了,吃这么少?” 两人才开吃一会儿,天景城很是诧异她今日的食欲,便是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如常的问道。 “今天早饭吃的晚,不饿。” 而这样的肢体动作在两人之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她现在还每天都要面对他赤、裸的上半身呢,所以,并未觉得唐突。 “再吃一些,陪我吃。” 可是天景城就是个霸道狂,不但为她添了些爽口的菜,还找好理由的说道。 沈媛媛向来对美食是抵抗不住的,顿时,半推半就的陪着吃了起来,可是,到最后,这大部分菜都进了她的肚子,而且中途也没见她要放下筷子的意思。 而看着她食欲大增的天景城今日也破例多吃了些。 “过几天跟我去个地方,将你那小包袱带着,因为会有危险。” 饭后,两人如常的走出酒楼,天景城却是拉着她淡淡的说道。 “我只是欠你钱,可没欠你命,没必要什么事都要拉着我下水吧。” 沈媛媛可就不乐意了,她非常反感的拒绝而反驳,可是她说的也没错,自己自己心情可低沉了,感觉像是被家里给抛弃了一样,再说了,家里的眼线可是遍布整个天璃国的,没理由自己出来几个月都没有一点动静啊,再说了,一直待在这里,一没有认识的朋友,二没有好玩的东西,倒是每天都被指使着做这做那,换做谁也会有意见的啊 。 而且他一直都像是无所事事,每天就是家里和酒楼两个地方转,再就是泡泡温泉,唆使她做些不愿意做的事,要么就是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她怎么就觉得这人怎么有点像自己娘呢。 “说的也是,可是我仇家满天下都是,而这家宅却只有这一处,指不定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那些就来城、寻仇了,你若是觉得待在这里也行,我不勉强。” 此刻,沈媛媛真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哎呀...烦死她了。 “彪哥,就是那个矮个子男人。” 而一隐秘之处,几个尖嘴猴腮的人正偷偷的监视着两个人的举动,一长相猥琐的男子更是指着沈媛媛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次事情之后,怡春楼的生意明显大受影响,而且这都一个多月了,上门的客人都是屈指可数,而且还都是外地人,而他们在背后查了很久,终于查到了这罪魁祸首。 况且,那十几个姑娘可都是楼里的摇钱树,这次花了十几万两去治她们的脸,可是至今,还在用药。 这口气,他们怎么也忍不下。 “这几天可打起精神,捉到那小子之后定然将他抽筋扒皮,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名为彪哥的人面目狰狞,狠狠的瞪着那渐渐缩小的背影,很绝的说道。 几人立马打了鸡血那般露出了猥琐的笑...... 三日后,两人启程了。 两个包袱,全部都在沈媛媛那瘦弱的肩膀之上,前面的天景城阔步昂扬,抬首挺胸,并且还是回头率百分之一百二十。 而身后的沈媛媛却如哈巴狗那般喘着粗气,走的也非常的慢,更是满头大汗。 她都怀疑,那个恶魔是不是故意整她的。 她的包袱也不小,可是却比他的轻了一半多,再说了,自己个子比他小这么多,他却将这东西都给她背着,这不明摆着没人性么? “一早吃了六个大肉包,还有一大碗豆浆,两根油条,真怀疑这东西是被你吃了还是被狗吃了。” 天景城终于受不了她的乌龟速度,便是站在一旁等,沈媛媛本以为他良心发现,来替自己分担任务了,没想到这一来就是一顿奚落。 顿时,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可是,他的话却还是令自己红了脸,因为她今早真的吃了这么多,而且这些还都是他买回来的,至于在哪里买的她却不知道。 而且她在这京都也待了有一段时间,并且也没限制自由,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吃,虽然自己没有钱,可是这恶魔给她买米买菜的钱却很足,而且她每天都能扣下好几两下来,这些钱一般都是用来买吃的了,可是吃了这么多地方,偏偏没有吃到今天的包子与豆浆等物。 头一次吃,有点过了,也不足为奇怪,再说了,他买的也够多,不是还剩下了几个么? -本章完结- 大结局 六 头一次吃,有点过了,也不足为奇怪,再说了,他买的也够多,不是还剩下了几个么? 再说了,能吃是福,这可是爹一直都挂在嘴上说的。 可是,沈媛媛并未理会一脸戏谑的天景城,而是喘着粗气坐向了旁边的大石头上,她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好死不死,这一大早出了太阳,更加的凑巧,她的葵水在昨晚来了,此刻,肚子也很是不舒服,想走才怪。 天景城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即便是吃了这么多这脸色也是苍白毫无血色的,这汗虽然一直流,可是她在走过自己之时,明显感觉到她身上一股凉意,而且还有一股腥味,这股腥味不是鱼腥味,而是血腥味 。 可是,在他的记忆力她并未受伤,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便是上前,一把提起两个包袱,直接朝前走去。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沈媛媛惊的张大了嘴巴,甚至想不通恶魔也会有人性的一天,嘴角一勾,便是喜滋滋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那个....能不能不要坐船。” 然而,跟了一段路,在看到天景城一鼓作气的上了一艘普通的船之后,沈媛媛再也暗喜不起来了,更是拉长着一张普通的脸,苦巴巴的说道。 她的眼眸甚至还带着一丝祈求。 天景城蹙了蹙眉,良久,才问: “你晕船?” 这个沈靖可是没有说。 可是,沈媛媛的沉默无疑已经证实了一切。 可是,最后,还是被天景城给强行拉上了船,同时,也没有避免晕船,吐得稀里哗啦,就差没将这胆和胃给吐出来。 可是,上岸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沈媛媛整个都晕乎乎的,从上船到下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而这下船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茅房,而且这个时候也已经傍晚了,天景城也没有再赶路的心情,便是带着她来到一家客栈。 “请问你们的茅房在哪里?” 沈媛媛一进客栈的门,眸底便是闪过了金光,在天景城还未订房之前便是从他手里扯过自己的包袱,跑着问向柜台,最后又在天景城怪异得目光中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嗷,还好,还好,若是还耽搁一炷香的时间都会要死了” 从茅房出来,沈媛媛很幸运,毕竟来了葵水,这一路又没有换东西,好在这是第一天,量不多,而娘给的东西也跟管用,这次一天一片都能应付得了,可是这后面两天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也是她来这个的规律。 而且这恶魔看似不像是个好色之徒,可是这天底下的男人一般黑,娘说的,即便是君子,也有啥子生理需求,而且关了灯一样行,所以,现在的恶魔身边没有异性,若是知道她是个女的,指不定还真会对她那个,这点,她可是时时刻刻都得堤防。 可是,幸运之后,感觉这胃又翻滚了起来,于是,再一次吐得稀里哗啦,就差没将这五脏六腑给吐掉。 好不容易走向柜台,却被告知恶魔已经上楼了,而她问自己的房间在哪里,那掌柜的却说恶魔只要了一间房,这下,沈媛媛给整糊涂了,他也不至于那么小气,连一间房都不给她住吧。 于是,问了路线,直接上了楼。 而且这次还很顺利的一次性找对了房间。 “客观,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入门,便见一小厮模样的人汗流浃背的提了一个大木桶出来,并且还说什么,准备好了洗澡水。 顿时,沈媛媛不由自主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眉头紧皱,感觉这身上臭烘烘的,这要是不舒服的洗个澡,还真睡不着。 “完事了,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天景城看到进来的沈媛媛并未觉得意外,只是打开自己的包袱,将换洗的衣服给拿了出来,却还是很尊重她的询问道。 呃...... 沈媛媛被他这举动给噎了下,吞了口口水,镇定下来,却是打着哈哈道: “你先,你先 。” 心中却无限苦闷,难道两人要在一个地方沐浴,又或者是说这一间房打算两人住,可是,这房间貌似只有一张床啊,偏偏这房间却大的出奇,不就是客栈么,这么大间房,多弄几张床还不好,偏偏弄什么桌椅,还有棋盘,就差没加间茅房了。 虽然这洗澡的地方是被屏风给隔绝了的,可她依旧心塞塞啊...... 天景城洗澡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 “暴露狂,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可是,他是光着膀子出来的,沈媛媛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忍不住用手捂住了眼睛,并且指责性的尖叫了起来。 “都是大男人,你有病吧。” 天景城却径自走近她,并且将她的手给拿下,更是凑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瞪着眼睛说道。 而他的六块腹肌此刻彻底展现在了沈媛媛的面前,她险些再次尖叫出声,并且有种要远离恶魔的冲动,可是到最后,不但这尖叫声放不出来,就是这双脚也像是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最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反应又一次过激了,而且看着他疑惑且怪异得眼神,她便是在胸口顺了顺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还杵着干嘛,水快好了,还不赶紧洗干净下去吃饭。” 天景城很是烦躁,她今天神神秘秘的,感觉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般,这言语也是冷了不少,更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心情。 “呃,我不想吃,要不...你先下去吃吧,吃剩了的给我带点上来就行。” 沈媛媛并未顾及他的情绪变化,只是在听到要下去吃饭时顿时双眸一亮,一边推着他出门一边借口说道。 其实,她说的也不假,因为自己真的不怎么想吃东西,这才吐的呢,而且胃里也还不舒服,可是,趁着这个时候她就可以好好的洗个澡。 “好,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天景城也有些累了,毕竟这一天都在船上,中午也没怎么吃,加上沈媛媛这一路确实吐得厉害,此时这血色都还未恢复过来,以为她是真的累了便也没再磨叽,直接下了楼。 “谢谢哈,不要再加热水了。” 见恶魔一离开,沈媛媛赶紧将这加水的小厮给请了出去,拿了换洗的衣服,直接走向屏风后,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水的清响声。 “老大,那小子就在隔壁那间房,而且另外一个人已经下楼吃饭去了,此刻乃最好的时机,咱们是不是......” 就在她刚下水的一瞬间,几个人便在隔壁房间探头探脑,而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怡春楼派来的,而且专程来找上次使手段下药之人。 “当然,忠哥可是说了,不能将事情给闹大了,他身边那小白脸来头不小,指不定还是什么官宦家里的公子哥儿,做的干净利落点。” 想着自己又要立一大功,美女,美酒,银子都不会少的老大早就口水直流,更是对着几个小弟严加叮嘱道。 在忠哥手下做事,要么就做的赶紧不让人察觉,要么就卷铺盖走人,要么就将命留下,而自己干了这么多年,可还没有失手过呢,不就是解决一个人么?好说,一句话的事儿 。 几个小弟看着老大猥琐的目光,顿时也贼笑了起来,只要老大有福利,他们自然不会太差,虽不说这钱,可是这女人就...... 于是,下一秒,几个人便蒙面前行。 “呵呵,点上你,就是神仙也会睡上三天三夜,害怕自己被怎么样不成。” 而此刻的沈媛媛却已经洗完了,出浴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包袱里一根东西给点上,同时,自己先服下解药,贼眉鼠眼的瞄了眼亮灯的房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道。 点完才将衣物给穿上,可是,还没走出屏风,整个房间却突然黑了,她也被吓了一跳,可是却说服自己不要紧张,指不定这是恶魔带她出来的第一步,就是为了折磨和为难她。 “斯斯......” “斯斯斯......” 然而,不一会儿,真正异样的声音传了过来,而且不像是一个人,好像是群体。 沈媛媛就纳闷了,这年代,难道这客栈的贼都成群结队了? “不对啊,老大,怎么没点声音,难道不在这里?” 同时,一些细微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传进了沈媛媛的耳朵里,而且敌明我暗,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对方手中的那些闪着寒光的大刀。 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定是那恶魔的仇家跟踪过来了,可是这恶魔也太会挑时间了吧,不对,应该是那些仇家太会挑时间,偏偏挑在了恶魔去吃饭的节骨眼上。 “嘿,不对啊,难道这小子有分身之术,咱可是看着只有一个人下楼的。” 然而,随着对方进一步的对话之中,沈媛媛却发现,这些人并不是来找恶魔的,而是来找自己的。 可是找自己为何要这般偷偷摸摸。还要拿着寒光闪闪的大刀。 “嗷...老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香味啊。” “唔...老大,我的头好晕。” “老大,看,星星,好多星星。” “都他妈的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若是杀不了这个人,咱的钱,酒,美女就都没了。” “......”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小半柱香的时间,沈媛媛只听到各种乒乒乓乓的声响,虽然这声响不是很大,可是甚至还看不清对方在做什么,可是,随着这寒光四射一下一下的晃动,她猜测估计是拿着刀在被子等物上刺。 同时,令她打了一个寒颤,庆幸自己在洗澡,更加的庆幸这群人将这灯给灭了,不然......她现在估计满身是窟窿的躺在那里了。 砰...... 砰...... 砰...... 砰...... 叮咚...... 哐当...... 可是,当四声倒地的砰声和一系列兵器掉地的刺耳之声响起,沈媛媛才一身冷汗的呼出一口浊气,是这香味救了自己 。 “沈靖,就是累了也没必要为客栈省着点煤油钱吧。” 就在这时,门嘎吱一生响了,沈媛媛又一次提起了自己幼小受不了打击和刺激的心,而接下来的声音令她险些哭了起来。 天景城也是蹙眉,鼻子嗅了嗅,似乎除了一股怪异得香味之外还有陌生人的气息,顿时,眉头一蹙,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第一时间拿着身上的火折子去将灯点亮,映入眼前的是四具不知生死的“尸体”! 而沈媛媛手里此刻正拿着一根棒槌,眼泪汪汪的站在屏风外,像个木头那般。 天景城心中滑过一丝异样,上前,一把将她给揽进了怀里,并且无比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同时,也是在给她安全感。 不一会儿,便找来了客栈掌柜的,换了一间房,可是,沈媛媛却再也没有看到那几个人,甚至没有听到那几个人的任何消息。 可是,这天景城换了房间就觉得浑身无力,头脑发晕,不一会儿便倒头睡去。 而且他这一睡就是三天,直到这第三天醒来,却还在疑惑自己为何会睡去。 “客观,您醒来了,可急死我们了,你这一睡就是三天,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而且这大夫都来了,为你诊断,又说你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睡着了。” 小厮此刻端了水过来,一间天景城坐了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拧了毛巾递给他,并且说起了他这几天的事。 天景城本还晕乎乎的,硬是没回过魂来,机械性的接过小厮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起来,可是,在听到小厮这番话之后惊的险些没将手中的毛巾给扔出去,扫了眼房间,并未见到沈媛媛,而三天前的事情也是涌入脑海,顿时,惊的赤脚站在了地上,更是吼道: “与我来的那位公子呢?” 沈媛媛啊沈媛媛,你最好乖乖的,不然,依着你这零智商,就是被人卖了都还高兴的为别人数钱呢,而且,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这沈靖两兄弟肯定会将自己给大卸八块的,还不用沈慕寒夫妻动手。 想到她可能出事,便是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您说那位公子啊,在楼下用早饭呢,哎,您不知道,那公子看着虽小,这胃口可大了,一顿饭能吃别人两份的量,而且还专挑这里最有名最贵的菜,只是....”那小厮听到天景城说的是沈媛媛,顿时蔫了吧唧的,像是找到了诉说心事的人那般一番诉苦,见天景城的脸愈加的黑了下去,最后才嗫嚅道: “只是,那位公子说这一切的开销都由公子您出。” 天景城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没一拳招呼过去,而且越过一脸怯怯的小厮,直接下了楼。 沈媛媛吃的正欢,人生最惬意之事估计就是白吃白住了吧,主要是花的恶魔的钱,就是胖一点她也乐意。 “你属猪的吧,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你这双下巴都出来了,敢情花别人的钱才吃的香吧。” 天景城的到来,无疑煞了她眼前美好的风景,同时,这美味的早餐也觉得不再没味了,或者说,看到了这张脸她的心情就不好了。 可是,他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花他的钱,确实吃的香。 “嘿嘿,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这么睡了过去了,自己是不是要陪葬。” 可是,想到导致他睡上三天三夜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而他来好像是办事的,这样一来是不是耽搁他办事,便是心虚的打趣道 。 “陪葬倒是没必要,不过你也只会比我多活八十一天而已。” 天景城对她这讽刺的话不但不置气,反而还非常的受用。 沈媛媛嘴角抽了抽,便不再自找没趣,就这样,两人吃完早餐又开始赶路了。 “喂,我们要去哪里?还要不要坐船了。” 一想到坐船,沈媛媛便蔫了,她可是怕死了,不说恶魔睡了三天三夜,就是自己也是睡了一天一夜,而且还滴水未进,这可是在她生命之中的第一次啊。 况且,连个目的地都没有,她怎么愿意去?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随性走走而已。” 天景城却很是淡定的丢给她一句令她想要杀人的话。 可是,好在,这之后的路程并未在坐船之类的,而他们这一路又行了五天,天景城最后人性化的雇了马车,终于不再折磨她这双腿了,可是,跟他坐在一个车厢里,感觉这口气都稀薄并且心情压抑。 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是兴奋道: “还差五天就八十天,是不是我的生命就没有危险了,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突然间她好想家,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而且以后不练点功夫再也不要出远门了,还有就是质问两个无良的哥哥,为何不派人找她。 天景城此刻笑得无比优雅,沈媛媛觉得这笑容特别的迷人,迷人到令她感觉无比的亲切,有种被蛊惑了的感觉。 “你想多了,想要撇清两人的关系,可还要一段时间哦,你难道不记得我睡了三天,而这三天你可是没有吃药的。” 然而,这迷人笑容的背后必然会藏着尖利的刀子的,而且这刀子会将你捅的血流不止,并且还要面对未来无尽头的折磨...... 沈媛媛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却是爆发了,一把扯住天景城的衣襟,磨牙切齿道: “你故意的。” 她怎么会忘记这事呢,但是此刻想来,一切都不符合逻辑,这药说了是连续服用八十一天就能毒解,可是这中间断了三天,那么结果就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她根本没有中毒,一种就是她必死无疑,却没有他所谓的再来一个八十一天。 再说了,那三天她吃嘛嘛香,走路有劲,什么异样都感受不到,这就证明,这一切都是他给设计的局。 天景城没想到沈媛媛今日会突然开窍,并且一语道破他的设局,顿时,有些尴尬,可是在看到她受伤的眸子之时却又觉得不知所措起来。 他生命力接触最多的也就是母后一个女性了吧,而且父皇只有母后一个女人,而母后这之后生下的也是五个弟弟,这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难免会失算。 “停车,我要下车。” 然而,沈媛媛的火气已经上来了,也不管此刻天景城直接撩开车帘让车夫停下来。 “别理她,继续前行。” 然而,对于这点,天景城是绝对不允许的,也许那群人还有同伙,他不会贸然将她给丢在半路。 -本章完结- 315全剧终(推荐新文,恶女当道,爷的极品萌妻) 然而,对于这点,天景城是绝对不允许的, 也许那群人还有同伙,他不会贸然将她给丢在半路。< 而毫无疑问,车夫只听天景城的,至于沈媛媛,全当耳边风了,气的沈媛媛眼眶都红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耍,偏偏自己又傻的什么都相信了,白做了这么多天的义工,整一个保姆,没月钱还要受气,这些还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被欺骗了,她的人生之中,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 见天景城看过来,却是转过头去,不看他。 天景城也像是在跟自己置气,抿紧了嘴巴,一言不发,就这样,两人做了半天的马车,沈媛媛就这么靠着车厢壁睡了,到了目的地,天景城也没直接叫醒她,而是抱着她直接进了一座宅子。 “这是哪里?” 傍晚时分,沈媛媛才睡醒来,意识自己睡在柔软的大床之上,潜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胸前,并且沙哑的问出了声,而且此刻自己一身都像是被车给碾过,浑身酸疼,就是这头也晕晕乎乎,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是,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 半天,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眸,房间很是昏暗,窗户半开着,丝丝凉爽的风吹了进来,扫过门帘,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干爹,干娘,媛媛就在里面。” 沈媛媛被这叮铃铃的声音给扰的心情有些闷,便是踢着被子坐身起来,而正在此刻,随着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门也嘎吱一声给开了,沈慕寒和夏木槿并肩走了进来,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女儿提被子的粗鲁动作和一脸窘态,而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低头暗笑的天景城。 “爹...娘...你们......” 沈媛媛此刻穿的可是单薄的里衣,而且这身上也凌乱着,就是这一头青丝也跟鸟窝差不多,此刻,见了多日未见的双亲本事高兴的,可偏偏时间不对,她尴尬的缩进被子,狠狠地瞪着天景城,却是尴尬而疑惑的开口。 “哟,我家的捣蛋王也知道害羞啊,来,认识认识你的未来夫婿,天景城,城儿。” 夏木槿倒是随意,况且,自从沈媛媛第一次向她说要嫁给天景城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这两孩子有缘,而且媛媛都已经十四岁了,两人虽然是个姐弟恋,可是城儿这孩子她看着很不错,配得上自己的花瓶女儿。 “他就是那个讨厌男天景城。” 沈媛媛终于后知后觉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顿时,圆怒了一双眸子,指着天景城咆哮道。 天景城没想到夏木槿会这么直接,顿时,都有些不好接话了。 “你是什么时候认我爹娘为干爹干娘的,以后不许这么叫,听到没?” 沈媛媛觉得本来爹娘的爱就分成了三分,这已经令她很不平衡了,现在再来一个外人,她更不平衡了,顿时,小姐脾气来了,对着天景城命令道。 天景城无奈的耸肩,至于这个还真不是他能决定的,哪个让自己的皇帝老爹兴致一来和干爹结拜成兄弟,这干爹不叫也得叫。 “好了,赶紧起来,做了你爱吃的酥鸡。” 夏木槿见两人水火不容的模样,便是有些无奈的摇头,对着沈媛媛低吼一声,几个人便走出了房间。 听到有吃的,沈媛媛将一切不快给抛到了脑后,一溜烟儿起床,梳洗,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大厅里面。 见几人都上了桌子,她也是蹦蹦跳跳的坐了过去,并且第一个开吃。 “沈媛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夏木槿见她这般大大咧咧,不懂礼数,便是头疼的呵斥道。 而天景城却看呆了,因为此刻的沈媛媛并未易容,而是活脱脱的女儿装扮在自己跟前,并且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比沈靖寄来的画像还要美上三分。 经过夏木槿的一番举动,沈媛媛吐了吐舌头,终于有了一丝女儿家的矜持,就是连吃东西也显得大雅了起来,这样的她令天景城愈加的移不开目光。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就是沈媛媛吧。 “好了,我家小花瓶就交给你调教了,我们也继续游山玩水。” 饭后,沈慕寒便拉着夏木槿上了门口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沈媛媛泪眼汪汪的要和他们一起去,可是沈慕寒铁了心让她留在天景城身边,这个女儿,这些年被他们给宠坏了,若不历练历练这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就这样,沈媛媛又回到了恶魔的手里,而这样,日复一复,月复一月,两人没有都吵吵闹闹,日子也过得惬意,而恶魔也是个富得流油的,任她挥霍。 而这期间,他们听到更多的还是两个哥哥打理家业的传说,那可是被说的神乎其乎。 历时七个多月,又是一年的年关,沈媛媛在外面玩野了,可也玩累了,特别的想家,天景城带着她进宫见了父皇母后,两人对沈媛媛特别的亲切,而且还很满意,在他们心中,于公于私,沈媛媛必须得嫁给天景城。 沈媛媛第一次进皇宫,简直变了一个人,进退得宜,不管是说话还是其他,分寸都拿捏的很好,而且还见了几个老臣的孙女,结果都没被她给堵死。 要说这点,像极了干娘,而且他最欣赏的就是这点。 而这个年并未在京都过,两人去了大苗村,夏木槿她们也在年三十回来了。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过了个欢乐年,这年夜饭明一等均是携带家眷来了,整整弄了五桌,都是几个女人在忙活,男的则许久未聚,都坐一起聊天去了。 而这些孩子大的也就十几岁,小的都才几岁,在院子里围着金蟒一家转悠,金蟒的两个孩子继承了它和赤瘟,雄的长得跟金蟒那般大,而雌性却只有赤瘟大小,若不是夏木槿熟悉它们一家,都不知道哪个是父母哪个是儿女了。 松子已经在朝廷为官,而且还娶了当朝礼部侍郎的小儿女,只是松子成家才半年,所以还没有孩子,而小小也长大了,也是文科状元,如今也在朝廷为官,可是却一直都在等雪儿。 这两孩子的感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即使到了现在,两人见面依旧如小时候,形影不离,而小小的老家早已翻新,夏家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而雪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夏木槿也让她上了学堂,如今,已是自己学堂的副校长,将一切给打理的井井有条,能力极为的突出,开年之后两人估计也要办喜事了。 这可是众所认可的。 而几个侄子侄女也相继找到了心仪的对象,只等着下聘礼嫁娶了,夏大娘夫妇可谓是每天都乐的合不拢嘴。 大苗村如今已经是天璃国的第一富有的村子,果林遍布,到处都是红砖房子,而且每个季节都会出现别的地方没有的植物,而夏木槿的小特产商铺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而周家几户终于在众人的排挤与指指点点之中搬出了大苗村。 “小子啊,明年过来提亲,媛媛不小了,过了今年十六了,在这村子里已经是个老姑娘,你不把握好,到时她看上了别人,那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 大年初七,天景城便要动身回去,沈慕寒却是挑着眉毛将自己的女儿给夸赞起来。 两个儿子今年也可以找适合的女儿家把亲给定了,迟点办酒没关系,可是媛媛是个女儿家,到了这个年龄就该嫁,其实他还真舍不得唯一的宝贝女儿嫁那么远,一年都只能见那么几次。 “放心吧,回去我就跟家里商量,早点来提亲,我还想和这丫头多处处呢。” 天景城恨不得将沈媛媛绑在身上带着走,可是这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还是要的,不然会让人家说闲话,过了今年他也十五了,成亲也不算早。 而两人聊天的模式就如忘年之交,一点都不避讳,什么话都说,像是每天都在一起的朋友或者是家人那般。 听着他的话,沈慕寒很是放心,随着夏木槿提着几个包裹出来,并且让人放进了马车,天景城这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 入春的夜很凉,可是沈慕寒并未让夏木槿歇息,而是带着她来到了她第一次过生日的地方。 “槿儿,谢谢你,给了我完美的人生。” 此刻,两人站在桥头,吹着冷风,沈慕寒用自己的披风将夏木槿给裹得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亲昵的揽着她,无比感叹的说道。 “也谢谢你,令我找到了完美的人生。” 夏木槿将披风拉下了一点,露出自己一张秀气的小脸,双眸绽着晶亮的光芒,幸运的说道。 昏暗的夜色下,两人深情对望,眸底是浓浓的爱意。 “槿儿,我爱你!” 良久,沈慕寒却是低头,含住了夏木槿微凉的唇,辗转不放,而夏木槿亦是踮起脚尖主动配合,两道身影在夜色中叠合,像是一个合体,永远不分的合体。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