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好想告诉你》 1、(B)chapter 07(/B) “哥哥真讨厌,只顾着打球,都不陪汐里玩,哥哥真是坏,汐里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上尽是委屈,嘟着嘴,将手中的小石头往草丛里丢。 沿着小路走着,汐里来到平时和母亲一起做礼拜的教堂,很生气的她,决定今天要和主打小报告,让主惩罚那个只顾着打网球都不陪她玩的哥哥! 一看到那座高耸的建筑物,汐里就迫不及待的飞奔了过去,小小的人儿,得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推开教堂里的大门,却忘记门后边不远处有一块阶梯,只顾着往前奔的女孩子脚下一不注意,磕到台阶,随着惯性就摔了出去。 血丝从擦破了的手掌和膝盖伤处不停的冒着,身上洁白的公主裙也被蹭上了污迹,突如其来的疼痛和哥哥的忽视顿时把小汐里所有的委屈的激了出来,鼻子一抽“哇”的就哭了出来,还一边骂着她的“坏”哥哥。 “小妹妹,没事吗?” 正待她哭得鼻涕眼泪横流时,一道柔柔稚嫩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汐里抽泣着转过头,只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柔柔的看着她,即使隔着镜片也能看到他眼中的关切。 汐里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却牵动了膝盖上的伤口,还没站稳就又跌了回去,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汐里再次哭了出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她又哭了,男孩子赶紧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她膝盖上的伤口呼呼,还跑去外面把自己的手绢打湿,为她清洗伤口。 要挨着伤口时,汐里害怕得哆嗦了一下,咬着唇眼泪又要往下流,男孩子感觉到她的躲闪,镜片后面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柔和的笑意,“不怕啊小妹妹,如果你不哭的话,哥哥待会儿就给你讲故事!” 温柔的话就像春日明媚的阳光暖进汐里心里,汐里微红的眼睛眨了眨,记住了这个一脸微笑的哥哥。 chapter 温馨 “忍足夫人!忍足夫人!”年轻的店员在旁边轻唤道。汐里这才回神,有些迷茫的而看着她。 “衣服已经弄好了哦……果然忍足夫人很适合这种高雅型的衣服。”店员笑着,眼中全是羡慕和欣赏。 汐里回神,看着一身米色长裙,无奈只能往心里咽,谁说适合优雅就一定要喜欢优雅呢! “谢谢。”出于礼貌,她还是道了声谢。 店员甜甜的笑了笑,为她打开了更衣室的门。汐里点了点头,踏了出去。 “忍足先生,您夫人的衣服已经换好了。” 忍足正拿着一本杂志在发呆,甚至没发现,从他的妻子进更衣室到现在他连一页都没翻过。 他一直在想今天自己的行为。今早看到妻子在寝室换衣服去公司上班,看到那套灰色的西服套装,不知为何,突然想亲自陪她去买件衣服,而且他也确实对汐里说了这样的想法。 他在脑海里回想着妻子听他说下了班会来接她去买衣服吃晚饭时的模样,震惊,迷茫,甚至还有一丝懊恼,最后才是喜悦。但是,他看得出来,那份喜悦和前面几种情绪完全不太一样。最后的那个笑容,怎么说呢,笑得有些假了。 她这样的反应让他再次开始反省,不想倒还不觉得,一想才发现好像他从未为妻子买过衣服,他的意思是亲手挑的那种,以前送给妻子的礼物全部都是由他吩咐款式和号码,秘书代订代买的。结婚这么久,他甚至连一次街都没陪汐里逛过。他知道的,逛街购物几乎是女性的天性。 懊恼,还是懊恼,但是他好像还可以为自己狡辩一句,因为汐里从来没有要求他陪她逛街买东西什么的啊。这倒是让他心中的愧疚稍微缓了点。 正想到这儿,店员的声音变打断了他的思考。 忍足眼皮微抬,只是一眼,视线却仿佛钉在了汐里的身上,无法移开。 剪裁流畅的贴身长裙勾勒出汐里玲珑的曲线,特别是下半身那只到膝盖的微蓬裙摆,更是将那双细长纤白,美腿衬托的精致完美。仿佛记忆中那个小公主的成人版,只不过,世上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的! “汐里,你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忍足不由得赞叹道,打从心底的赞叹。 闻言,汐里却是瞪大了双眼,飞快的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他一脸的欣赏和惊艳,不再有别的情感,明白他是无意中说出这句话,但是汐里还是无比失落,果然,对他抱有希望,大概母猪也能上树,大象会跳舞,乌龟会翻跟斗了! 忍足只顾着欣赏,倒是没注意汐里这点细微的表情,“就这么穿着吧,把那款披肩也再拿一条来。”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披肩,对店员说道。 店员很效率的递上一条他看中的那款披肩来,忍足笑着将披肩绕过汐里的头发,为她披好,遮住双肩那白玉无瑕的肌肤。 一点不心疼的刷完卡,吩咐店员将汐里换下来的衣服干洗后送到他家去。 “走,该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忍足搂着她往外走,低头时突然发现她脸上有些凝重的表情,不由得皱眉,“怎么了,不舒服吗?” 汐里连忙回了一个笑容给他,嘴角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没有,人家刚刚在想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忍足脚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她知道什么了? “电视上说,老公都是在做错事的时候开始对妻子好,你有嫌疑哦!”汐里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胸膛,一副“你不老实交代”就死定了的表情。 看到她特意鼓着的腮帮子,他当然反应过来她只不过在开玩笑,心中的大石顿时落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开玩笑的说道,“说什么呢,老公对老婆好是理所当然的,我疼你还不对吗?!” “对对对,我错了,不要再捏了,会变丑的!”汐里挥动着自己的手,想让忍足将他的魔爪从她的鼻子上拿开。 忍足见到她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很配合的松开了手,带着汐里往爱车走去,却没看到在他抬头往前看之后,汐里脸上落寞的表情。 当忍足带着汐里驱车来到东京一家非常有名的中华料理店时,汐里惊讶的转头看向了忍足,满眼的惊喜和疑问。 “我记得你喜欢中华料理吧!”忍足勾了勾唇角,他绝对不会告诉她是昨天她和谦也告别时,谦也提到她喜欢中华料理的。 汐里是真的忘了昨天谦也提到过这事,所以对他居然突然了解自己的喜好感到非常吃惊。他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自己了?虽然这么想,但是汐里当然不会傻得将他揭穿,更没告诉他,昨晚,他和谦也就是在这里吃的晚饭。 “忍足先生。” 当大堂经理看到他们两人,脸上倒是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惊讶。不仅是因为忍足又带了一名没见过的女伴而惊讶,还有对汐里的惊讶。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好像是看到这位小姐和一位高大俊逸的男子来用餐吧,因为两人的外表都很出众,而且又是他亲自接待的,所以很有印象。 误解了他眼中的惊讶,忍足简单的说明,“这是我的夫人。” 夫人?!大堂经理眼中的惊异之色更加浓烈,这是什么世道,丈夫带着一个接一个的新欢在外风流,连妻子也不甘落后会情人?!!那么现在又表现得这么夫妻情深是干嘛? 不怪大堂经理误会汐里,忍足侑士在国内确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谦也早在几年前就离开日本,见过他的人当然没几个。 见到大堂经理眼中复杂的光芒,汐里当然知道他想歪了,不过她可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些问题,他要误解就任他误解吧!反正坏的是他忍足侑士的名声,也不是她的。 见大堂经理一直呆愣着,忍足有些不满的咳了一声,这才让他回过神来,赶紧点头致歉,将他们引入座位。 等待上菜期间,汐里好奇的开始四处张望打量周围的装潢和饰物,昨天她和谦也来,只顾着聊天了,倒是没机会看看。 对联,中国结,红木做的桌椅板凳,窗花,剪纸,到是真得如同来到了中国一样。 见她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忍足好奇的问道,“汐里好像很喜欢中国文化?” 汐里点头,眯着眼答道,“我外婆是中国人,小时候我一放暑假就会去外婆家里玩。”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忍足放假回家却从没见到过汐里的最大原因吧。 忍足微讶,这件事他是第一次听说。又想了想,他只知道妻子父母均在,有对兄姐外,其余就一无所知了,甚至连她的哥哥和姐姐长什么模样都没记住,回忆了一下当初婚礼时的那些亲戚朋友,他还真不记得哪个是她哥哥,哪个是她姐姐。他也不可能直接问吧,交往三年,居然连小姨子和小叔子的样子都不记得,传出去都能笑掉人大牙了!不过,他猜,汐里的哥哥和姐姐和她肯定不太亲,否则也不会两年多都没回来看过她了。 汐里不是没发现他的突然走神,不过她已经累得不想再去猜他的心思了,只是一边打量周围,一边随口问道,“我不知道侑士你也喜欢中华料理。” 刚好大堂经理端着菜走了过来,恭敬的为他们布菜。 侑士笑道,“有客户喜欢这家店,所以来过几次。” 说这话时,汐里刚好抬头,将大堂经理眼中的鄙视和怜悯看到了眼里,大致明白了一些事。客户?是情人吧! 汐里笑笑,拿起筷子对着忍足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夹起一片水煮肉先放到了忍足碗里,这才开始为自己夹菜。 “尝尝,水煮肉超好吃的!” 忍足笑道,不客气的享受着妻子的体贴,用餐时,也时不时的为妻子布菜,总得来说,用餐时的气氛还算得上是和和睦睦吧,不过总有那么个不太和谐的东西老是喜欢破坏人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 美味的菜肴刚用至一半,汐里正在和忍足讲诉她小时侯在中国外婆家中发生的趣事,有道不太动听的女声插了进来。 “侑士!真是巧啊!没想到能在这种店见到你!” 2、(B)chapter 09(/B) “好痛……”小女孩被年长几岁的女孩子一把推到地上,手掌和右脚膝盖被覆满沙石的地面磨破了皮。 “哈哈,看她哭得,真是个丑八怪,什么小公主,我呸!”年长的女孩双手环胸,倨傲的看着摔在地上的小汐里,好不得意。 “就是就是,谦也学长居然还做什么都带着她!”另一个女孩鄙视的说道,一脸的不甘。 “哼,瞧她这个小狐狸精样,不知道是哪个贱人养出来的!”第三个女孩恶毒的咒骂着,丝毫不觉得她们三个国中生欺负一个才念小三的女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闻言,小汐里止住了委屈的呜咽声,已经念小三的她已经明白些事理了。知道“狐狸精”和“贱人”是骂人的,而且是很恶毒的词。她们说她是小狐狸精,就是在骂她,她们说她是“贱人”养的,那就是说,她们在骂——父亲母亲! 小小的汐里水灵灵的大眼顿时红得像小兔子一样,抓着地上的小石子就像那个骂人的女孩扔了过去,大声吼道,“不准你骂我爹地妈咪!” 三个女孩都没想到她一个小女孩会突然反抗,那个没有任何防备的女孩登时就被石头正中脑门砸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液立马就流了出来。 “你居然敢打我!”女孩捂着额头,大声尖叫。 小汐里一点也不害怕,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一把石子就继续向她扔了过去,“谁让你骂人,就砸你!” “可恶!”又被砸到的女生大叫,和另外的两个女生一起,抓住没逃跑了(三声)的小汐里就是两巴掌,扇得小汐里两眼冒星星。 几秒后脑子清醒了些,小汐里磨了磨牙认准那个抓着她的女生的手臂,狠狠一口就咬了下去。立马,那个女生疼得大喊大叫,甚至眼泪都飙下来对小汐里又打又掐,小汐里都死活不松口,即使嘴里蔓延了铁锈的味道也不松口。 另外两人一急,正想动手,却被社团活动结束出来的两人遇个正着。 正在和谦也说话的男孩子余光不小心瞟到这边的情形,惊恐的大叫,“你们在对我妹妹做什么?!” 谦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身脏兮兮的汐里正挂在一个女生手上,也惊叫出声,“汐里!” 三个女孩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时候出来,顿时吓得不敢说话。汐里逮着这个机会,嘴下又是一阵用力。疼得那个女生也顾不得形象“哇哇”大叫。 男孩子赶紧冲过去将妹妹抱走,低头看到妹妹脸上的红肿和一口的鲜血,吓得不行,“怎么样?受伤了?” 听到哥哥关切问话,汐里顿感委屈,身上又痛的不行,鼻子一抽,真正的哭了起来。一旁的谦也更是心疼的不行,转头看向三个女生的眼又阴又冷,哪有平时和蔼随性又绅士的模样。三个女生都知道,如果不是看在她们是女生的份上,谦也一定会冲上来揍死她们! “你们为什么欺负汐里?” “你们为什么欺负我妹妹?!” “妹妹?我……我们……”她们这才知道这个女生是他的妹妹,现在被她们这么欺负,更是吓得连话都抖不清楚。 “哥!谦也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汐里抓着哥哥的衣襟委屈的说道,“她们,她们说我是小狐狸精……还说我是贱,贱人养大的!!哇……” 闻言,抱着小汐里的男生和谦也更是气得脸都青了,三个女孩见状,直往后退,然后齐声慌张的说了句“对不起”,飞快的溜掉。 坚持不去医院的汐里被哥哥抱回家,正在招待客人的汐里妈妈看到她一身狼狈,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就要跑去打急救电话。汐里却扯着嘴角直说不疼不疼。 一边让妈妈擦药,一边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妈妈,妈妈更是心疼。但是一听到她把人家女孩子的手臂咬得鲜血横流就觉得好笑,一直知道她家小公主看似软弱无害,实际上性子又倔又烈,没想到她发起飙来居然如此恐怖。 一直在旁边听她们母女对话的老人,不停的打量着一脸倔强的小汐里,等小汐里擦好药,便和蔼的问道,“汐里,要不要和伯伯学柔道?” 汐里这才发现家里还有一个人,疑惑的问道,“柔道?那是什么?” 老人笑了笑,大掌伸过去慈爱的抚着她的头,“柔道就是能让你不受伤把坏人赶走的功夫!” 把坏人赶走?不让自己受伤?闻言,汐里眼睛登时一亮,稍微消了一点肿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洁白的贝齿在黄昏的余晖中闪着光芒,“伯伯,请教我柔道吧!” chapter 过渡 夏日的天空湛蓝明朗一望无云,金色的阳光直射大地带来明亮也带来炎热。 nhk电视台旁边一家典雅温馨的咖啡店内,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俊逸男子正不顾形象的捶着桌子捧腹大笑。 “啊哈哈……啊哈哈……找你麻烦却被你教训了一顿……那女的怎么那么倒霉啊!” 汐里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挂着媲美艳阳的灿烂笑容,粉色的唇瓣嘟了嘟,好笑的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谦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拼命的点头,“笑,真是太好笑了!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你五年前就已经是黑带七段会不会后悔来找你晦气?还威胁你?真是笑死我了!!” 汐里无奈,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等待他恢复正常。 谦也一个在那儿笑得不停,直到发现周围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的盯着他,这才收回了笑,还轻咳了两声假装正经。 “话说侑士那臭小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愣是两年多都没看出你的真面目呢?”谦也挂上一如既往散漫的笑容,戏谑的问道。 汐里手指勾着精致的茶杯轻笑,“他从没想过要了解我,当然看不出来。” “……”不是不知道汐里的苦,看着强颜欢笑的她,谦也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对了,我大哥和大嫂在美国过得还好吗?”想起疼爱自己的大哥,汐里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说到这个,谦也小孩子气的撇了撇嘴,“你那个大哥啊,知道我要回来,就一直在那儿念叨,让我给你带这样带那样的,全都在我车上呢,待会儿载你回去的时候给你送过去。” “哥哥有礼物给我?” 汐里含笑说道,“他在电话里倒是没说这个,你回来第二天我给他打电话,他只说要是受了委屈就找你当出气筒。” “啊?!”谦也的嘴惊愕的张成了o型,随即恶狠狠的骂道,“这个人!就会虐待我!” “我可爱的小侄子呢?那天刚听哥哥说到他念了幼稚园了,就被他同事拉去工作了。”汐里又问。 谦也点点头,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脸微笑,“嗯,小智上了皇家幼稚园,跟小朋友相处的很好呢!不过我走的时候,他正因为病毒性感冒,被嫂子三申五令严禁下床。”说到这个,谦也一脸委屈,“都没来送我这个最疼他的小叔叔。” 小智是汐里哥哥的儿子,因为体质的原因,一个风吹就能将之打倒,所以从小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而且非常巧合的是,他出生的日子刚好是汐里结婚的日子。所以当天,汐里哥哥一家都没来得及从英国赶回来,而后,因为小智一出生就浑身是病,汐里哥哥为了照顾她们母子,更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家当家庭煮夫。汐里婚后半年,才抽了空回来看妹妹,那时候,忍足侑士刚好因为出差去了美国,一周都不在家。 “呵呵……”汐里笑笑,心中知道最近大哥大概又有得忙了。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谦也建议道,没想到换回的却是汐里无奈的摇头,“恐怕不行。” “怎么?已经有约了?” 汐里苦笑了一下,“是侑士。不知道他最近吃错了什么药,一定要一天三顿都和我吃。”本来以为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连着快一个星期了都是如此,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愧疚么? 谦也恍然,右手抚上下巴,难道,那只笨蛋关西狼终于发现汐里的好了?视线移到汐里无奈的苦笑上,嘴角上扬,不过现在弥补好像不会有什么效果呢。 “あどけないこんな莩证沥狻悉袱狈嗓证郅尚Δいà咳栅狻庇蒲锏牧迳炱穑锵乱馐兜目聪蚶吹缦允荆缓筇玖丝谄饲惨桓薄澳憧窗桑挡懿俨懿倬偷健钡谋砬榻油说缁啊 “喂,侑士。” “……” “嗯,我现在和谦也哥在一起。” “……” “好啊,我问问他。”汐里抬起头,看向谦也,“有空吗?侑士说要请你吃饭。” 谦也毫不犹豫的点头,花别人的钱填饱自己的肚子,他其实很乐意做。 “他说好。啊,不用,反正公司离这里不远,我等下坐谦也哥的车子过来就行。” “……” “嗯,等到了公司门口我给你打电话。一会儿见,老公。” “……” 甜甜的道别,挂上电话。 谦也率先起身,走到她身边,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梁,“你呀,都该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汐里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他一同离开咖啡厅,却不知,她马上将面临一场考验她心脏的事。 3、(B)chapter 10(/B) 两年来,忍足对汐里的印象基本上停留在婚前的那一面上。 温柔。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带着那种柔得似水的笑容,墨黑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他,仿佛他是她一辈子的珍宝,即使他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回来的很晚,即使他因为出差几个星期或是一个多月不在家。 优雅。她长得本身就很漂亮,化上那种淡雅的妆,再穿上他让秘书为她买的优雅的长裙更是风采迷人。 贤淑。只要他在家过夜,第二天早上在他起床之后,必定会有一份美味营养的爱心早餐奉上。没有请佣人,偌大的房子都是她在打理,干净,整洁,布置优雅。 体贴。一遇刮风下雨的日子,必定会有一条短信,让他出公司时记得带上伞,开车时小心。至于为什么是发短信而不是打电话,是因为她怕影响到他工作。 迷糊。他经常上娱乐杂志头版头条,她却始终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对他笑,对他温柔。 通情达理。他知道她不喜欢那些热闹的场合,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但是少数场合却是她这个忍足夫人必须出场的。无论她多不喜欢,只要他一提,她都会同意,而且不会有一丝不满。对着那些上来攀谈的人也是对答自如,从容优雅的找不到一丝瑕疵。 原本他一直以为妻子是这样一个温柔如水,非常传统女人。可是他最近却发现了妻子与他印象中不同的一面。例如那日在中华餐厅。 当伊藤美香提出要和他们一同就餐时,他真的以为以妻子那种心地善良到极点,不懂拒绝的性子一定不会拒绝的。没想到她却那么强势,而且坚定的拒绝。是的,强势和坚定。他确信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这两点。 他越来越想去探寻,他可爱的妻子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发现的。而且,他不知道,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chapter 意外 忍足皱着眉挂上电话,低垂的眼越加深邃。 和谦也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谦也和汐里之间的氛围很好,有一道他逾越不了的沟渠。虽然汐里解释过他们是青梅竹马,可比兄妹的关系,但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就不太舒服,即使那个男的是他的堂弟。 奇怪,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他的妻子了,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甩了甩头,将这些胡思乱想抛到脑后,忍足站起身开始收拾那些已经看完的文件,准备下楼和汐里她们汇合。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不能……”办公室外一阵喧哗,女秘书焦急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人重重的打开了门,闯进了忍足的办公室。 忍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得相当邋遢,一身皱皱巴巴西服,脸上还全是胡渣的男人正甩开自己的秘书往他这边看。 忍足眉角微蹙,食指和中指并着将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镜往上推了推,冷冷的看着来人和秘书。 见到他越发冷冽的目光,年轻的女秘书慌张的解释道,“忍足先生,对不起,这位先生不听我的劝,执意要闯进来,我已经通知警卫了……” 闯进来的那个中年男子虽然憔悴颓废,但是却生得一脸敦厚老实样,有些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忍足,慌张的说,“忍足先生,就让我说几句话,真的就几句话!” 忍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并不认识他,于是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中年男人见忍足愿意给他机会,一脸惊喜,但是却马上又一付紧张万分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叫渡边隆,是上个星期您收购的渡边制药的总裁!” 渡边制药?忍足立马想起了这个case,但是当时跟他谈收购问题的那个“渡边总裁”显然不是这一位,“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渡边总裁是一位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先生才对……”意思就是说你这个所谓的“渡边总裁”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听到忍足提到这个,那个渡边隆就涨红了一张脸,激动的冲到他的办公桌前,急切狂乱的大声吼道,“渡边建夫那个不孝子骗了我的印章,将股份全弄到他名下后找你们谈的收购的,我并不想卖我的公司的,那是我白手起家的心血啊!” 闻言,忍足倒是明白了。那个和他谈收购的确实名叫渡边建夫,看来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儿子不假。当初渡边建夫来找他谈收购时他还觉得奇怪,渡边制药的经济情况还算良好,也没遇到什么经济危机,为什么他会突然要卖掉,而且还是以比市价低很多的价钱卖掉。他是派人去查过,知道渡边建夫卖公司是为了还赌债,倒是没查到他是骗了他父亲来找他的。有利益可做的生意他当然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忍足还是不自觉的皱了下眉,被人算计的感觉还真是不爽啊。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没别人算计他的。 “那又怎么样呢?”忍足邪笑着看着对方。 “我,我,请您,不不,我求您把我的公司还给我,忍足先生,忍足总裁!”渡边隆情绪失控地拍到他的办公桌上,一脸哀求。 “我可以暂且相信渡边先生您的身份。但是要我白白交还渡边制药是不可能的,如果您能拿出当初我买下它的钱,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忍足此时除了好笑和怜悯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情绪可言了。他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尽忠尽职;但是他也是一个商人,唯利是图的商人,父母将忍足财团交给他不是让他来败的。有谁听说过商人会把已经吃进嘴更甚者已经吞进肚的东西吐出来的?他是做生意,不是做善事,收购渡边制药他花了不少钱。 “我……”渡边隆涨红了一张脸,他的钱全被他的儿子刮得一毛不剩了,现在根本是身无分文,哪儿还有钱去买一个诺大的公司。 “我……我……”渡边隆哑口无言,一急之下,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办公桌面前,忍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双眉紧蹙。 “忍足先生,我求求您了,求您把制药厂还给我吧!”渡边隆哀求道,老泪纵横。 忍足沉默了一会儿,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将视线移到已经站在门口的警卫身上,“抱歉,渡边先生,我帮不了你。警卫,带渡边先生出去!” “是!”几名警卫得到命令,一人架着一边就将渡边隆拖了出去。途中渡边隆拼命的喊着“求求你,还给我”这样的话,语中的悲哀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女秘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鞠躬正要关上门,却被忍足叫住。 “vivian,你让警卫不要为难渡边隆,顺便帮我给大岛律师打个电话,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处理一下渡边建夫。” “是!”女秘书得令,转身离开,脸上一脸钦佩,虽说大家都说他们总裁是个风流花心的坏男人,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也有这样一颗善良的心呢! 汐里坐着谦也刚买的保时捷敞篷跑车,在20分钟内赶到了忍足财团总公司楼下。 “亲爱的,我们已经到楼下了。嗯嗯,既然是你请客,当然是你说了算……哦……那你问他吧!”汐里笑笑,将电话递给将车子临时停到公司外面的停车线内的谦也,率先下了车。 谦也笑了笑,接过电话,就开始和电话彼端的堂哥商量今晚晚餐的去处。 汐里见他一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模样,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突然,眼角扫过一抹黑。汐里立马转了身,眉开眼笑的迎向来人。 “老公!” 在车子旁边还对着电话说个不停的谦也听到她的呼唤,这才发现了那个一脸魅笑,已经走出公司正向她们走来的堂哥。 侑士对谦也挥了挥手,然后挂掉了电话,刚把手机放到兜里,伸出双手打算给他的亲亲老婆一个拥抱,却看到汐里面上的笑容陡变,惊恐的大叫“小心!” 他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刚刚在楼上被警卫拉走的渡边隆拿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正一脸狰狞的向他冲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愣住,而就是他愣住的几秒间,拿着水果刀的渡边隆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侑士!” “汐里!” 两道声音同时划破空气,忍足只觉得一股力气生生将他拉离了原地,躲过了渡边隆疯狂的一刺,然后就看到那纤细的身体冲了上去。 “汐里!”忍足瞪大了眼,惊恐的大叫,连摔落在地的眼镜都顾不上,就要去拉汐里。但是——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他那个温柔,柔弱的妻子,就,就那么一把抓住了渡边隆拿刀的手腕,然后就听到渡边隆杀猪般的惨叫,刀子瞬间掉落在地;这还不算什么,他的汐里,他纤细娇小的妻子汐里,抓着渡边隆的手一换脚,居然那么“轻轻”一弯腰就将五大三粗的渡边隆摔了出去。那种功夫,是柔道里的“过肩摔”吧! 闻讯而来的警卫赶紧将已经昏厥的渡边隆架起来,扭送警局。 忍足呆愣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汐里冲了回来,抓着他摇晃,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才反应过来,反抓着她,着急的问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汐里连连摇头,“我没事没事。” 见彼此都是真的没受伤,才都松了口气。此时,汐里却突然想起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瞪大了眼,一脸惨白的看向已经又恢复邪笑的忍足。 “看来,我的汐里瞒了我不少事啊!” “看来,今天的巴西烤肉我是又吃不了(三声)了啊!”——by 悲摧的等待晚饭的谦也少年 4、chapter 11 为什么会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呢?可是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其实一开始她除了家里的情况外,没想瞒着他其他的事。例如她每天早晨会在起床后在阳台上拉韧带,例如她并不喜欢化妆喜欢素颜朝天,例如她不喜欢那些优雅高贵的“贵妇装”喜欢休闲的t恤加牛仔裤,例如她除了做简单的早餐,别的主餐料理其实并不拿手,例如……还有许多例如…… 本来以为他会在婚后慢慢了解自己,那些好的,不好的,他却始终没发现。 她也注意到他最近的一切反常举动其实都是从那天迹部家的宴会,那个伊藤美阏宜榉持罂嫉摹a侥甓嗟牡却缫丫肮咚暮鍪樱牟辉诤酰拖裆洗嗡髅骱茉缇透嫠咚曰u酃簦葱难彼突u绻皇撬浪涫挡19挥卸褚猓蛐硭岵滤欠褚丫运辶讼胍吧比嗣鹂凇薄 但是,当她以为一切都不可挽回,当她已经为当年的承诺开始倒数计时时,他却开始频繁的光顾她,蛮横的闯进她已经封闭很久的生活。 回家的次数增多,她不得不开始想尽一切办法磨练自己的厨艺;每天她办公室的黑色大垃镒芑嵊幸皇醚涎鲜凳档南驶ǎ幻刻焐习嘞掳啵u到铀停蝗环晔本腿ツ切┛醋啪秃芄笪兜廊匆话愕母呒恫吞涫邓芟胨担娴闹欢岳苯范嗟氖澄锔行巳ぁ 她以为他最近做的那些只是因为愧疚,她以为他会是三分钟热度,她以为等他腻了,他就会转移目标,将注意力放到他的情人身上。 可是没有,他不仅没有停止,而且相当的热衷。 汐里觉得他一定是魔障了,觉得,自己如坠梦里。如果是梦,她希望永远都别醒过来。 只是,梦里,你是否还能忆起你当年的承诺呢,亲爱的老公? chapter 夫妻 最后,谦也还是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香喷喷的烤肉。 汐里以为他会问到底的,结果他只说了句“看来我的汐里瞒了我不少事啊”,就直接转移了话题,让谦也圈定吃烤肉的地方。 一顿饭都吃得汐里小心翼翼,虽然谦也没心没肺的在一旁吃得很香,但是也没忘向汐里抛几个关心的眼神过去,怕她这么吃饭消化不良啊! 虽然汐里表面上和平时一样依然挂着微笑,但是忍足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家妻子在担忧,却也不点明,心中想着给不诚实的她一点小小的惩罚,体贴的为她布菜,然后和谦也聊一些琐事,一顿饭吃得也算不错,只是苦了汐里,吃了那么多丈夫亲自为她布的菜,她却因为想着刚刚的事情,连一点味道都没尝出来。 晚饭结束,忍足非常绅士的将谦也送回电视台的宿舍,然后载着忐忑不安,闷不吭声的汐里回家。汐里在想该怎么解释她会武的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到家,丈夫已经偷笑出声都没发现。 忍足无奈的拎着表情严肃的妻子到公寓门前,当他把门打开等着汐里进入时才发现,她还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眼睛直直的望着地面,活像地上有什么宝似的。 “老婆,家里可不缺门神的!”好笑的抚上她滑嫩的脸蛋,忍足坏心眼的笑着看她一脸尴尬的模样。 汐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进入屋内,一边自我安慰,见他这个模样,好像已经忘了那事,应该不户再提了吧。 拖完鞋,汐里的右脚刚踏上玄关,结实有力的长臂便从身后拥了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啊!”汐里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却感觉到身后灼热的呼吸袭上了她的耳畔。 “老婆,一个合格的老婆可是应该为丈夫解惑的。” 汐里一楞,眉眼都快皱到一起了,她就知道,他那么精明的人,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会忘记,她忘记了他都不会忘! “老公……”汐里轻唤,身子后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轻微转了身,微红的脸颊搁在他的胸前,双手开始在他身上移动。 注视着她一扇一扇的长睫毛,忍足眉角一挑,嘴边勾起一抹笑,她是要干嘛,色眨恳幌蚨际撬鞫庋氖拢故堑谝淮危滩蛔】此降紫胍趺醋觥 汐里无奈的想以这种方式来转移丈夫的视线,可惜,当她在他身上揉揉竽罅税胩旌熳帕扯陨纤廊磺迕鞯捻邮保沼诜牌 哭丧着脸,汐里非常小孩子气的将他推开,又羞又涩的嚷道,“不玩了不玩了,你都没反应,一点成就感都没!” 闻言忍足倒是无语了,这种事是拿来玩的吗? 一把抓∮继优艿钠拮樱套愕屯肺巧狭怂拇健o锍こさ慕廾瞬て鸾偶夤醋∷木弊樱钗侵时舜巳惹楹芸斓乇惚坏闳肌 “老公……回房间……”汐里离开他的唇,低喘着气祈求道。 “嗯……”轻松的握住她的双确诺阶约貉希套阋皇致e潘耐危皇址鲎潘耐罚亲潘蚍考渥呷ァ 温存过后,汐里侧躺在忍足怀中,睫毛轻冻霭胝啪掳牧车啊h套憔簿驳目醋耪飧鋈米约和蝗皇Э氐男v恕 他的妻子有多甜美,他居然现在才明白。 食指卷起汐里垂在脸上的一股黑发,注意到她的睫毛又颤了一下,忍足轻笑出声,恶作剧般的将食指上那股头发的发梢往她脸上来回扫荡。 半天,汐里终于睁开了黑葡萄般的眼眸,眼中全是无奈,“侑士,我好累……” 忍足“呵呵”笑着,松开勾住她头发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轻轻印了个吻上去,然后将她拥得更紧。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汐里微愣,苦笑不已。他这招“以退为进”用得还真不错,算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来也是想让他发现的嘛…… “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我七岁时就开始学柔道了,都十几年了。”翻了个身,汐里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天花板说道,“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要嫌弃我吧?!”想到这个可能,汐里又转头看向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有一副“你敢说会我就咬死你”的模样。 “咳咳……当然不会……”忍足被这样别样风采的她迷了眼,尴尬的轻咳,“我娶你回来是当老婆,又不是当天主拿来供着……你有自保之力,我只会对你松戆踩臃判摹北暇梗裉斓氖履奶旎够岱5菜挡欢ā “不过你为什么想学柔道呢?!”忍足疑惑问道,小时候除了打网球以外,他每天必须做的就是学习空手道(为了防止世界被破……为了自保),不过那时候每天打球都够累了,而且他对空手道业完全不敢兴趣,他学了很久也只学会了一点防身的技能。回忆当年每天从道场出来那个大汗淋漓的样子,比打了十场网球比赛都累。男生都那么累了,女生练起来得多苦就可想而知了。而且,从汐里下午将那渡边隆摔出去的那一手看来,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挪了挪,手触到她身上滑嫩的皮肤,随即想到他老婆没练成一副肌肉女的模样,还是那么玉润水滑,富有弹裕媸乔煨野n煨摇 “你为什么要学柔道呢?强身健体?自保?……?”继续问道,汐里家只有一个小公司,应该不会出现绑架什么之类的吧? 听到这个问题,一抹红晕飞到了汐里脸上,忍足见状,更是好奇,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汐里……老婆……?” 汐里动了动唇,将身体背着他,这才解释道,“因为教我空手道的那位伯伯说柔道就是能让我不受伤把坏人赶走的功夫。” “可是这么说的话……空手道,跆拳道不是都可……啊……”忍足顿时反应了过来,将头探了过去,果然看到汐里脸上加深了的红晕,“汐里是被骗了吧……” “……”她学了柔道好几年,更加懂事些后,才知道并不是只有柔道能让她不受伤把坏人赶走,当年她就是被那个假装和蔼的伯伯骗了!可是后来当她知道时,她学都学了那么久,而且成果什么的也不错,远远超过同龄人,所以就懒得再换别的学了。 “呵呵……我家老婆真可爱……” 笑吧笑吧,笑死你!汐里暗恨,困顿再次袭来,闭上眼,赌气的说道,“不理你,我要睡了,明天还上班呢!” 忍足依然在笑,好一会儿,止住笑声,却感受到枕边人已经轻缓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累得睡着了,忍足温柔的拉过被子给她盖好,途中,汐里感觉到有动作,还可爱的咂了咂嘴,逗得忍足又说是一阵轻笑。 “很久没有一天笑过这么多次了啊……”他喃喃念道,当然,他所谓的笑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而不是挂在脸上的面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他的妻子,汐里。 “还有什么等待我发现呢?真是期待啊……”轻轻的将她额上的发拨开,忍足俯身在上面轻啄了一口,柔声道,“晚安,老婆。” 5、(B)chapter 12 (/B) 大约三年前,那时候忍足侑士还没有继承忍足财团的公司,而是刚大学毕业后一年,正在忍足财团名下最大的医院东京综合医院做外科医生。当时忍足侑士的父亲忍足慎一是忍足财团的主事人。 某天,忍足财团位于东京市区内的总公司。 忍足慎一的妻子忍足美穗慌慌张张的冲进了位于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慎一,不好了!”忍足美穗关上门就大喊,一脸的惊慌。 “我已经看到了!”忍足慎一一脸凝重的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他的妻子身上,沉声说道。标有忍足财团字样的股价正呈不规则波浪线下降。 而导致这个状况的是,他所投资的一家制药厂突然破产,而且据统计,该制药厂出产的药品还导致七人死亡,三人经医院抢救现在还在留院查看。 他们上周花了一大笔钱收购了一家信誉和经济状况良好的制药厂,但是这家制药厂既然在几天之内突然开始出现周转不灵的现象,一周内车间已经无法正常运转,而且市面上出产的药还被吃出了问题,死了好几人。刚刚忍足慎一才得到消息,那家制药厂早就被亏空的差不多了,那个收了他钱的厂方高层给他的所有资料都是伪造的。更可恶的是那人还直接携了那笔收购款潜逃,留下个烂摊子给忍足财团。 刚刚忍足美穗接到制药厂内部人员说,制药厂员工已经准备游街示众,准备向忍足财团讨要欠款和说法。目前,因为药品吃死人的事,名誉受损的忍足财团市面上的股价正一跌再跌,如果再加上制药厂员工闹事,任事情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忍足财团跌到底,最后只有宣布破产不可! “该死的!”一向温文尔雅的忍足慎一也不由得爆了粗口,一脸阴沉,“等抓住那个垃圾非得废了他不可!” 忍足美穗站在他旁边,也是急得眼眶都红了,“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忍足慎一无奈的垂下头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保养得很好的俊脸上深深挤出了一抹沧桑。 “要不,我们去找迹部老爷子帮帮忙?”忍足美穗提议道。 忍足慎一连头都没抬直接摇头,“我们欠老爷子的已经够多了,这次事情这么严重,别说可能连他都无法帮我们,如果能帮,我们忍足家欠迹部家的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完了?”酸涩的眼眶装不住悲恸的眼泪,任晶莹的泪珠下落。 忍足慎一没有说话,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听得到忍足美穗抽泣的声音。 好一会儿,忍足慎一沙哑的声音才又再度响起,“给侑士打个电话,让他有个准备吧……” 闻言,忍足美穗顿了一下,然后抽泣的声音变得更大,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咬着唇,蹒跚着腿往外走。 “叮叮……”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忍足慎一随手点下了免提,男秘书恭敬的声音响起,“总裁,有位椎名小姐想见您,可是没有预约。” 忍足慎一此时哪儿还有精力去见那些陌生人,直接说了声“不见”,就要挂断电话,却被男秘书犹豫着打断。 “椎名小姐说,她可以帮您解决您当前最头疼的问题。” “什么?!”忍足慎一蓦然抬起了头,已经走到门口的忍足美穗也停下了脚步,绝望的心中缓缓燃起了希望之火。 chapter 来客 “上海的那个企划案我看过了,做得不错,直接交给李阙让他执行吧,告诉他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就让他自己到外婆那里受家法!” “什么说说的,是表哥又怎么样,要是被我抓到小辫子,看我不叫外婆拿鞭子揍死他!” “呵呵……行了行了,我要看文件了,你帮我和他问好吧……跟他说等改天我把他要的那堆漫画找齐了就给他寄!嗯,拜拜。” “呼——”挂上电话,汐里呼了口气,无奈的摇头。她这个表哥啊,是外婆领养的孩子,也是中国公司那边的负责人之一。人看着像根木头,却是个十足的妹控,妻奴和漫迷。啊,对了,忘了说了,他的妻子正是自家亲姐姐。 前几天他还给她发了传真过来让她帮着找漫画,她拿起来一看,一页二十本书,居然有整整五页。她深刻的怀疑,他是不是打算要在中国开个日本原文漫吧。 眼睛有些干涩,汐里拉开右边抽屉,拿出只剩一半的眼药水,仰头撑开眼皮一边滴了两滴,清凉的感觉从眼睛直入大脑,用纸巾将多余的液体抹掉,眼睛终于舒服了一些。 最近因为丈夫找她的时候多了,她连加班的空闲都没了。好多事情都堆积着,有些必须她过问的文件资料和case她的秘书大人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她答应他,一定会在他今天过来拿文件之前将他提到的那些文件处理完。 “呼……”汐里眨了眨眼,将左手边一寸多高还未阅读的文件拿了一份过来,低头认真看了起来,白皙景致的脸上全是凝重。 又处理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写好批注,汐里签好自己的名,一边拿过另一份文件,一边说道,“请进。” 门一打开,夏帆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汐里,你看看谁来了!” “?”汐里下意识的抬头,直接迎上夏帆身前一脸和蔼笑意的两人。 “妈,爸!!”欣喜若狂,汐里立马站了起来,飞扑到已经伸开双臂的妇人怀中。 “哈哈,你这孩子,瞧瞧,怎么又瘦了,一把骨头的,抱着都咯我了!”忍足美穗调笑道,一旁俊雅的忍足慎一也不停的点头附和,“是啊,汐里,这次一定要让你妈好好给你补补。” “呵呵……”汐里不好意思的笑着,将两夫妻迎到沙发上坐,夏帆已经倒好茶水过来了,两夫妇连声道谢。 “爸妈,你们回来怎么没有通知我,怎么也得让我去接机啊,侑士知道你们回来了吗?” 忍足美穗挥了挥手,“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嘛,你们两人我们都没说,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了!”轻揉的抚上汐里与一年相比越见消瘦的脸蛋,忍足美穗很是心疼的说,“孩子,对不起,我家笨儿子让你吃苦了吧……” 汐里抿唇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有吃苦,侑士对我很好……” “好?!好个屁!”一见到她还在为他家那花心蠢儿子辩解,美穗就来气,立马吼道,“他的花边新闻连美国杂志都登了,什么伊藤财团的千金小姐,我呸,她比得上我家汐里你吗!” “美穗!”忍足慎一无奈,扯了扯已经奔放开了的妻子,“形象形象!” 汐里哭笑不得,在心中感叹忍足妈妈的壮言壮语和对自己的维护,解释道,“妈,你看到的那个新闻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侑士现在对我很好!” “真的吗?”她不信。 “不信你问夏帆!”汐里指了指夏帆,顺便递了个眼神给她,让她注意措辞。 夏帆看到她的眼神,撇了撇嘴,实话实说,“恩恩,最近那匹狼不知道转了什么信,知道汐里的好了,每天专车接送,东京市内稍微好点的料理店差不多也带着汐里踏光了,外加每天一束……” “咳咳……”汐里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抓着美穗的手,撒娇道,“你看吧,我可没骗人……” 在这方面有些单纯的她当然没有察觉到汐里在刻意隐瞒一些事,倒是忍足慎一眼中精光一闪,看向汐里。 “哎哟,你这孩子,这么可爱,这么贴心,那臭小子……就是这身子骨……每次看到你我都怕你被风吹走,这次我们夫妻会在日本呆上一段时间,一定把你补得壮壮的!” “妈,我不想做小猪!”汐里无奈的说道,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美穗一阵轻笑。 夏帆不好打扰,说了几句就走了,留下三人在办公室里交流感情,忍足美穗将她们夫妇在美国的见闻和趣事绘声绘色的讲给汐里听,不时拉上不善言辞的忍足慎一一起说,一时间欢声笑语,好不开心。 聊着聊着,汐里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上“老公”的字样,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谁?我家笨儿子?”美穗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嗯。刚好,让他在餐厅定位子,为爸妈洗尘!”汐里笑着,就要按下接通键。美穗却阻止道,“别告诉他,呆会儿下去给他个惊喜!” 我看是惊吓吧!汐里暗笑着,点头接通了电话…… 远远的,汐里就看到那个靠在一辆宝蓝色bmw旁边,硬是将一身黑色正装西服穿得妖媚无比的丈夫,高兴的迎了上去。 “侑士!” 听到声音,侑士抬起了头,将快步走过来的妻子,拥在怀里,低头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亲,“老婆,想我没?” 汐里“哈哈”一下,撒娇似的拍着他的胸膛,“就一个上午没见,想什么想啊!” 忍足“呵呵”轻笑,亲昵的揪了下她的鼻子,“可是我想了呢!”轻笑了一声,忍足转身将放在副驾驶的红玫瑰拿出来,“虽然你比它漂亮,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它配你最好!” “……”汐里一顿,脸上的血液被瞬间抽空,她就说连着几个星期都在送花,怎么今天不送了,原来今天他是打算亲自送啊!她该怎么办啊?接,不接都会中招的吧。遭了,鼻子和喉咙开始发痒了…… 忍足见她没接花,疑惑的挑眉,“怎么了,不……”喜欢吗? 话还没说完,一道咬牙切齿的女声打断了他的问话,“忍、足、侑、士,你是不是活腻了!” 忍足诧异的转头,不远处,叉腰瞪眼,一脸忿恨的女士不是自己的母亲是谁。愕然…… 6、(B)chapter 13 (/B) 等待的时间比满清十大酷刑挨着上一遍还难熬,忍足美穗忧心忡忡的望着办公室的大门,忐忑的揪着自己的衣角,一件昂贵的衣服被她生生弄得皱巴巴的。 忍足慎一强迫自己不要抱多大希望,天上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掉馅饼的。可是毕竟是自己辛苦了半辈子打拼出来的心血,真的一点希望都不抱的话,是不现实的。 时间一秒秒过去,办公室的两人都以为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忍足慎一话落,紧张得同时和忍足美穗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扭动的金属门把和渐渐打开的门。 汐里一进门就看到忍足夫妻双双站着睁大眼瞪着自己,吓了她一大跳,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恭敬的行礼,“忍足先生,忍足夫人,初次见面,我是椎名汐里。” “你,你好……”半响,忍足美穗率先反应了过来,连声说道。 汐里抬头,自然没落下两夫妻眼中的失望之色,抿了抿唇,露出了一抹微笑。 其实也不怪他们怀疑,此时的汐里不过刚刚大学毕业,还是她在念国中和高中时分别跳了一级的情况下。精致的脸上虽然化了一些淡妆,却还仍带着一丝未褪的稚气,虽说已经二十出头,看起来却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请坐。”忍足慎一说道,坐在了沙发上,忍足美穗端来一杯茶递到汐里面前。 “谢谢。”汐里对忍足美穗道谢,在忍足慎一对面坐下。 忍足慎一这时才认真的打量了汐里一番,发现这个女孩虽然一直笑着,但是眉眼中那股不露而威的气势却是长居上位的人才有的。 “请问,刚刚您在电话中说的……”忍足美穗是个急性子,见丈夫还不提,急得她脱口就问了出来。 “美穗!”忍足慎一提声唤道,有些怪她这么冲动,本来他们的情况就处在下风,如果再让对方知道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那么他们就真的一点筹码都没了。 仿佛是知道忍足慎一的担忧,汐里好意的解释道,“忍足先生,您放心,我并不是来趁火打劫的。” 忍足慎一一愣,因为被猜中心思,面上有些尴尬。 汐里假装没看见,看向忍足美穗,“忍足夫人,刚刚我让贵公司秘书转告的话是真的,我可以帮忍足财团渡过目前的难关!” 忍足美穗激动得就要站起来,忍足慎一一把抓住她,暗示她要控制住情绪。转头看向仍然是一脸微笑的汐里,忍足慎一问出心中的疑问,“请问椎名小姐是从何处得知忍足财团的内部情况的?”他敢肯定忍足财团目前的窘况还没泄露出去,否则外面早就闹翻天了,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椎名小姐是哪个公司的代表,又有什么凭仗可以为忍足财团解决困难?” 不愧是久经商场的忍足总裁,在危机和援救面前还是这么理智。汐里从准备好的文件袋里面抽出几章薄纸递到忍足慎一面前,“这就是我的凭仗。” 忍足慎一接过文件,当看到首页的内容之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汐里,“你,你是……” 汐里只是微笑。 一页一页看了下去,忍足慎一越加的不敢置信,忍足美穗看了以后,更是捂着嘴惊呼出声。 好一会儿,两夫妻才平静了下来,双双看向汐里。忍足慎一叹了口气,“现在我绝对相信椎名小姐有能力查到忍足财团的状况,也相信你绝对有能力帮忍足财团渡过难关。请问,您有什么要求?” 汐里脸上的笑容微凝,然后站了起来,非常恭敬的向忍足夫妻鞠了一躬,诚恳的说道,“请允许我做您们的儿媳吧!” “什么?!” chapter 父母 医院。 忍足侑士坐在急诊室外的蓝椅上,一脸烦躁。不耐烦的将憋得自己难受的领带往下拉了拉,心中又恼又怨。恼的是,他居然这么久都没发现自己的妻子有花粉过敏症,害得她那么难受;怨的是,她居然不告诉他,还让他傻傻的每天送花给她,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会很开心。如果不是今天他突然想亲自送她一束花给她一个惊喜,如果不是今天母亲告诉他事实,他还要做这种傻事多久?! 想到刚刚汐里咳得一脸通红的样子,他就想抽自己一耳光。 “可恶!”低咒了一声,忍足看向虚掩的诊室中,妻子那瘦弱的身影以及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刺得他理智都快没了。 “侑士!”忍足慎一拍着他的肩,沉声唤道。 忍足侑士抬起头,迎上父亲带着责备的眼光,“爸,我……” “呼……”谁知忍足慎一只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大概是我们做错了吧……” “爸,你……” 拍了拍他的肩,忍足慎一不再说话,上前迎着从诊室里出来的妻子和儿媳。 “汐里啊,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你可一定要记住,不可以犯哦!” “妈,没那么严重啦!你不要这么紧张!”汐里苦笑着说道,想着她刚刚问医生哪些补药可以吃,哪些补药不能吃,就一阵心惊胆颤,恐怕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怎么可能不紧张!”忍足美穗斜瞪了她一眼,不满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刚刚你那样咳嗽真是吓死我了,咳得我的心都一颤一颤的。都怪侑士那个死小子,等下回去看我抽死他!” “妈……”汐里正想说话,却看到椅子上坐着的,面无表情望着自己的丈夫忍足侑士,突然觉得心中一紧,她讨厌他用那样的眼光看她,好像什么都是她的错一样,心像被刀刺般难受。 “臭小子,你还敢瞪汐里!”顺着汐里的视线看过去,忍足美穗立马发现了自家儿子阴冷的眼神,火气蹭蹭就往上冲,她怎么就养出个这么个臭小子!明明是他不对,他还好意思用这种眼光看人家。 “美穗!”忍足慎一拉住濒临暴走的妻子,提醒道,“这是医院!有什么事,回家说!” 忍足美穗鼻孔朝天,对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汐里深呼吸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柔声说道,“侑士,我……” “回家再说吧!”忍足侑士倏地站了起来,不冷不热的转身就走,汐里一颗心跌倒谷底,手中的拳头紧握。 回家时,是忍足侑士开的车,汐里坐在副驾驶一直看向窗外,忍足美穗从倒后镜里看到她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样子,更是气得想去揍死那个开车的人,丝毫没想过,开车的那人是她儿子。 一路上,大家都没说话。 一到家,汐里又恢复了笑脸,对忍足夫妇说道,“爸,妈,我先去整理下房间,添些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忍足美穗连忙和她一起上楼,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她儿子一眼。 直到汐里上楼,也没再看忍足侑士一眼,忍足则是在她走后,才转头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忍足慎一见状,沉声说道,“跟我去书房。” 不置可否,忍足侑士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进了书房。 将门反锁,忍足慎一转过身将他有些颓废的儿子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他们忍足家的基因是很好的,他家儿子将他和妻子优质的外貌继承了十足,脑袋也是较常人聪明许多,从小到大,不知道让多少女生碎了心,但是…… 深深的看了眼他,忍足慎一问道,“你现在喜欢汐里吗?” 大概没想到父亲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忍足侑士呆愣了一下,好半响才笑着说道,“撒,谁知道呢!” “你……”忍足慎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刚刚看他望着汐里背影的模样,本以为他至少是喜欢汐里的,“难道你对汐里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真的没有感觉吗?忍足侑士在心底问自己,那么自己最近的举动是在干嘛?无聊吗? 慌乱袭击者忍足清明的头脑,不想回答父亲的问题,他将头偏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爸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事了,一点都不像你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忍足慎一强迫自己不要去和他生气,“我原以为两年多的时间你能稍微改变一些,没想到你对汐里居然还是这么……不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可能性,难道他真的看走眼了? “爸……我知道怎么做。”忍足侑士还是那么一副不在意的语气。 半响,忍足慎一叹道,“如果你实在无法爱上汐里的话,就和她离婚吧!” 正陷入沉思的忍足侑士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 7、(B)chapter 14 (/B) 忍足夫妻不敢置信的瞪着面前这个说要当他们儿媳的女孩子,这道惊雷简直把他们劈得里嫩外焦风中凌乱。 “椎,椎名小姐,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忍足美穗瞪着美眸问道,一脸的不敢相信。 汐里直起身,迎上她们怀疑的视线的是满是坚定的眼眸,“请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被她眼中的肯定吓到,忍足美穗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完全无法消化这样惊悚的信息。 过了好一会儿,忍足慎一自汐里说完那句话就没有离开她身上的迥然眼神一闪,才又说话,“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汐里愣了一下,墨黑的眸子不自觉的看向左边,回忆里那个小男孩映入她的脑海中,脸上飘过一抹红晕,温柔的笑靥出现在她脸上,“当然是,我喜欢他。” 忍足夫妻当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除了他们家的坏小子还有谁,只是没想到,他家儿子的魅力已经大到这样了。这椎名小姐得多喜欢他,才会为他做这些事啊。不过…… “我不同意!”忍足美穗提声说道,“我们忍足家就是破了也不会卖儿子的!”豪气冲天的一番话迎得了忍足慎一的支持。 “美穗说的没错,我们不会拿儿子的幸福来开玩笑的!” 沉默了一下,汐里从文件袋里再次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夫妻俩。 “我明白忍足先生和忍足夫人的担忧,我也并没打算以此来困住他。但是我仍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一次机会站在他身旁。”汐里缓缓说道,语中的恳求和拜托让忍足美穗下意识的就想答应她了。 “这个是……”忍足夫妻瞪大了眼,再次递过的文件居然是一份签好女方名和盖了章的离婚协议书,不由得双双惊讶的看着她,“椎名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您所见。”汐里笑得淡然,“我只希望您们能给我三年时间,如果三年内我无法让他爱上我,或者您们对我有什么不满,三年后,您们随时可以将之转交忍足侑士让他签字盖章并登记生效。” 汐里水盈盈的眸子像琉璃一样流转着自信的光彩,恬美的笑容衬托着她的淡定和从容,一举一动肩的优雅更是表现了她良好的家教。 这样美好的女子,自家风流花心的儿子配得上吗?忍足美穗心中泛起波澜,她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勇敢追求爱情,颇有她当年风范的女孩子。自家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好女孩做妻子,绝对是他的运气! “好!我答应!”忍足美穗激动的说道,忍足慎一沉声唤了一句,“美穗!” 忍足美穗睁大眼往他身上一瞪,“我生的儿子,我说了算,你没发言权!” “我……”忍足慎一苦笑,那好歹也是他儿子吧!居然连发言权都没了。不过,他也基本上同意这门婚事了。不过他想的比妻子要深,以汐里的家境和能力,不仅能帮着他家儿子,忍足财团的未来想必也更加辉煌。 “忍足夫人和忍足先生的感情真好。”汐里看着两人,羡慕的笑着,自父母离异后,便再也没看到这样的场面了呢,想到自家那个笨得可以的父亲,汐里不由在心中叹道,爹地呀,你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去追回妈咪啊! 听到她的话,忍足慎一红了一张保养的很好的俊脸,忍足美穗则不依的说道,“哎呀,这孩子,还叫什么夫人先生的,该改口了哦!来,叫声妈咪来听听!” 这话把汐里都吓了一跳,忍足侑士的母亲居然这么“可爱”,脸上飞起两团红云,不好意思的唤道,“妈咪。” “哎哟,真乖!”忍足美穗乐呵呵的捂着嘴笑,起身坐到汐里身边,“那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什么时候叫亲家公亲家母一起出来吃顿饭,不如就今天吧!” “美穗!”忍足慎一扶额,忍足财团的危机都还没过,她就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母亲目前不在国内,我父亲说一切事项让我自己决定。至于婚礼……”汐里看向忍足美穗,“妈咪,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忍足……侑士这次的事,也不要对他说我身后的……我怕他会觉得我居心不良……” “我明白明白!”忍足美穗眉角飞扬,她家儿子就是那种狡猾过了头那种,要是被他知道汐里背后的凭仗,肯定只知道利用汐里了,她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威胁的看向丈夫,忍足美穗威胁道,“听见没!保密!要是给那小子知道,我就跟你离婚!离婚!”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忍足慎一无奈叹息。看到对面两个女人相处融洽的模样,在心中为自己儿子默哀。精明……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比较精啊! chapter 雨夜 “如果你实在无法爱上汐里的话,就和她离婚吧!” 父亲的话像一个炸弹投进忍足耳里,炸得他心惊胆颤,“爸,你说什么?” 忍足慎一并未作答,想起他们在美国买的杂志上,儿子搂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笑得灿烂的照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闭眼沉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不能给她幸福,就放她自由。”语毕,忍足慎一开门离去。 忍足有些茫然的看着父亲的背影,好半响,蓦然低笑出声来,“这是什么世道?叫我结婚的是你们,叫我离婚的还是你们,当初你们将汐里硬塞给我时,怎么没想到我不能给她幸福?总之我才是那个里外不是人的……” 又在书房呆了一会儿,时间一秒秒过去,楼上传来的母亲和妻子有说有笑的声音,让他更是郁闷。为什么她们像个没事人似的,他就非得在这里生闷气。 眼中眸光泛冷,烦躁的拿起外套,忍足快步走出书房,穿过客厅。走到玄关时,他转过身抬头看向楼上灯光明亮的房间,母亲爽朗的,妻子低低的笑声纷纷涌入耳中,忍足的视线越加冷漠,终于,转身,开门离开。 听到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忍足美穗愣了一下,暗自骂道,“这个死小孩!”担忧的看向汐里,却见汐里像没听到似的,一边帮她整理衣物,一边和她说着明天做什么菜。 肯定…是听见了的吧…… 忍足侑士离开家,盲目的开着车在街上游荡。父亲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母亲的笑声,无不刺激着他的心,他觉得在那个家他像个外人,汐里是他们夫妻的女儿,而自己才是突然闯进他们生活的人。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妻子和他父母的感情变得这么好了?结婚之前,父母忙着将他们家的事业一点点让他接管,结婚后,两人就去了环球旅行,两年中回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他们之间那样的深入了解,到底是什么时候进行的?! 为什么连不常回家的人都知道她有花粉过敏症,他这个和她朝夕相处两年多的人却完全不知道!? 对了,还有什么来着?她还会柔道! “可恶!”忍足重重的拍了下方向盘,心情愈加郁卒。 “呜呜呜……”手机震动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有那么一瞬间,他打心底渴望打电话的会是他想的那人,可是来电显示上的号码终是让他失望了。不耐烦的将耳机戴上,一接通,他便沉声说道,“喂。我是忍足侑士。” 电话彼端的人大概是第一次听到他粗声粗气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侑士,发生什么事了,你心情不好吗?” 听到对方娇滴滴的声音,忍足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他最近的新欢,一个当红的美女演员加配音员,藤木直子。 “直子,什么事?”不耐烦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讨厌这些虚伪的女人,他一听到她们的声音就会感觉到罪恶。 “我……你凶我!”女人不依,娇嗔的骂道。 原本她的声音正是吸引他靠近之处,但是他此时听得,只觉得胃部酸液在不停上涌。 “够了,没事我就挂了!”低喝了一声,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忍足便挂断了电话,还随手将电池拔了出来。 车窗外,稀稀拉拉的小雨突然一点一点打到车窗外,忍足伸手打开了雨刷。原本还很热闹的街道,随着雨渐渐变大,也逐渐变得冷清。 他又想起了汐里,想起了那个总会在雨天给他发信息让他开车小心的女人,他的,妻子。她现在在干嘛?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坐在客厅里等待他归去? 他突然开始想念她亲手做的西米露,想念她美丽温柔的笑容。 手中方向盘一拐,车头换了一个方向,他驱着车终于在接近12点时回到了那个有他的家人的地方。 原本坐在卧室窗边的发呆的汐里听见汽车轰鸣的声音,诧异的挪开了点窗帘,在确认是自己的丈夫之后,愣在原地,她以为他今天不会回来的,她以为今天他会去别的女人那里的…… 手中紧握的电话松了松,汐里快步走到床前,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背着房门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8、(B)chapter 15 (/B) 因为爱,我闭上自己的眼睛 在心里装满未来的期盼 不顾一切的开始追随 尽管远方的迷雾让我看不到阳光 但是我已经不能放弃 明知道爱的结果只是一场虚无 我宁愿在虚无中一梦不醒 在冬天里期盼着春天的桃花落红 我爱,明知道那不是我的爱情 就像断了根须的树苗 我栽种在爱的田园,浇水,剪枝,施肥 认真的付出是多么可笑 我永远看不到枝叶繁茂的丛林 看到的只是大火烧后的一片狼藉 但是我已经不能停下 在幻想中期盼着爱情的枯木逢春 我想走进你的世界,做个彻底拥有你的人 因为我是那样的爱你 但我只能停留在你的世界之外 尽管你说过是那样的爱我 爱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我们的地老天荒只能是昙花一现 就像从我生命中匆匆走过的那些人 伤痕累累的我只能在你爱的大门之外徘徊 ——《爱的絮语》 by诗花满笺 chapter 冷战 当门把转动的一瞬间,汐里晶亮的眸子轻轻合上。 忍足站在门口,借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看着床上妻子孤单寂寞的身躯。 她好像已经睡着了,空气里听得见她小小的,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她熟睡的模样甚至比平时还要温柔。 本来他想,回来之后,要好好和她谈谈,他要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她花粉过敏的事,还要为自己的疏忽向她道歉。可是现在,妻子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焦躁不安的在家中等待他,反而安安心心的和平时睡得一样香甜安稳。 嗤笑了一声,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她会向往常的每个雨夜一样等他回家,为他奉上一杯香甜的西米露,为他按摩,为他放洗澡水……?好像这些事都是她理所当然该为他做的一样。 现在到底是他反常,还是她反常? 看着兀自熟睡的妻子,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把她唤醒跟她吵一架的冲动。这么想着,可是刚往前踏了一步,他的理智便又突然回来了,提醒他,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对妻子做那样小孩子气的行为。再怎么说……这件事是他不对……可是越是这样想,那股辜负妻子,对不起妻子的罪恶感就像海绵一样不断的膨胀,就要将他淹没。他受不了…… “呼……”再次叹了口气,忍足深深的看了眼床上丝毫未动的身躯,走到大床边,将汐里身上滑落的凉被往上提了提,然后抱起床上的另外一床毯子,转身离开了卧室。 忍足带上了卧室的门,也带着走了室内短暂的温暖和光明。 听着门外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然后是细微的开门,关门的声响。 汐里眼皮颤了颤,睁开了半个眸子,喃喃念道,“去客房了啊……” 结婚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回家后不在卧室睡,去客房睡,她以为他在生气,可是她又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墨黑的眸子看向身上的被子,如果是生气,那么,刚刚那么温柔的帮她盖被子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不明白,即使她有个iq180的脑袋也不明白。 伸手抚上隔壁冰凉的位置,她以为她已经改变了他一些,果然,功亏一篑了吗?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关系,突然觉得好冷,汐里蜷缩着身子,将被子抱紧,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冷…… 第二天一早,当忍足决定避开妻子先行离去时,路过卧室时从半掩的门扉看过去,才发现,那张他昨晚抛弃了的大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叠得好好的放在床上。 疑惑的下楼,碰到了正在餐桌上吃早饭的父母。桌上摆着三份早餐,他向四周望了望,却没见到那抹温暖的身影。 忍足慎一抖了抖报纸,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了报纸上。 忍足美穗更绝,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冷淡的说道,“不用找了,汐里一早接了公司电话就出门了。” “公司?”忍足呐呐的反问道。 忍足美穗话中的“公司”当然不是指的迹部家的那个汐里挂名公司,而是汐里自己家的公司。但是忍足侑士并不知道,以为她说的就是迹部家的那个。 忍足美穗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天天都这么闲吗?!” 忍足默,他从来不认为她妻子一个小小的秘书,还是个挂名的秘书,有什么事可忙的,否则他当时还拜托迹部夏帆做什么。 “那我先出门了!”忍足说道,换鞋离开。 他一走,忍足美穗就发气似的将手中的被子重重一放,瞪向对面的丈夫,“你看你的好儿子!媳妇都被他气跑了!” 忍足慎一一脸无辜,“他也是你儿子啊……”再说了,汐里只是去趟大阪,又不是不回来了。 凤目一瞥,“还敢狡辩?”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 汐里的确是去了大阪,因为公司上层领导阶层有个会议需要她亲自出席。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全心全意的将自己投入到工作上,一整天都忙得像个陀螺似的。 手中是她的秘书大人给她的伊藤财团的近况书。扫了一眼,伊藤财团在她的施压下,已经跳不起来了,伊藤美香的父亲为了财团的前途,让伊藤美香和一家同为制药公司的太子爷联姻,对方还算不错,虽然也有些花心,但是分寸还是有的,而且据说他对伊藤美香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在结婚之前已经和外面那些女朋友分了手。 资料上附了一张伊藤美香的结婚照,照片中的她一脸幸福的笑着,挽着俊朗的新郎,眼中尽是温柔。 汐里觉得她该觉得讽刺的,讽刺对方明明没多久之前还为了另外的男人要死要活,疯疯癫癫,但没多久的现在,却挽着另外的男人,一脸幸福。她以为她该讽刺伊藤美香那可笑的爱情的,可是她心中却只有羡慕,连那样子的她都找到幸福了,那自己呢? 还有四个月就满三年了,她会在此期间得到幸福吗? 本来想抽空去一趟教堂的,她每次来都一定会去,但是她今天实在太忙了,她的秘书大人要求她至少将那堆已经堆成小山的资料看完一半才能离开,所以她从一早一直忙到了夜幕降临。 在她保证最近几日都会回总公司报道后,秘书大人虽然放行,但是对于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的要求还是感到非常不理解,每天这么一来一回就整整浪费她接近5个小时时间,有必要吗? 汐里不答,拿上车钥匙就离去了。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回去的时候,她还是先开车绕到了那所教堂,不过她没有下车,只是将车子停在教堂外,仔细的看了高大圣洁的建筑物一会儿,随即离开。 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忍足侑士正陪着父母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回来,想说点什么,想问她点什么,但是看到她疲惫的面容,和基本无视他的眼神,却又堵在了喉咙。 “爸、妈。”汐里柔柔的唤道。 电视里正放着什么综艺节目,忍足美穗看得起劲,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听见她的生有你,便向她招手,“汐里,你回来啦,快过来吃水果!” 汐里露出一抹微笑,笑道,“妈,我先去洗个澡,再下来陪您。” 忍足美穗也发现她脸上的疲惫之色,知道她多半是处理了一天公事累到了,连声说道,“赶快去吧,要是觉得累就早点休息,不要再下来了。” 汐里点了点头,“那我先上去了。”说完,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去了。 一进寝室,她便靠在门上,松了口气。 忍足陪着父母在楼下看电视,余光却时不时的往楼上瞄,她今天去哪儿了?去干什么了?和什么人在一起?他想抓着她问这些问题,可是父母都在…… 忍足美穗眼尖的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随口说道,“上去吧,好好跟汐里道个歉。” 忍足微愣,“哦”了一声,起身上楼,耳边还能隐隐听到母亲说“怎么会有这么个蠢儿子”的话。 慢慢的踱到寝室门口,忍足在心中不停的组织语言,可惜的是,面对女人一向无往不利的关西狼此时脑中却是一片乱麻,他有很多想说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去叙述。就这样,他在寝室门前足足站了有半个小时,这才深呼了一口气,扭动门把进入了房间。 “汐……里……”轻柔的呼声停在了嘴边。 屋内灯光明亮,洗漱完毕的汐里却已经躺在床上熟睡了过去。 忍足漠然的看着她的睡容,心中火气上扬,道歉,哄她什么的话化为浮云飘走,冷哼了一声,摔门离开。 床上的人并没有被摔门的声音吵醒,只是翻了个身,可见她到底有多累,大概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好看的眉深深的拧着…… 9、(B)chapter 16 (/B) 他们俩倾心相爱, 可是不肯相互承认, 一见面就像仇敌, 还说爱情真烦死人。 他俩终于天各一方, 只偶尔相逢在梦境; 他们早已进入坟墓, 却永远不知道真情。 ——海涅 chapter 前奏 一连好几天,汐里都没有和忍足说过话。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两人却莫名其妙的搞成了冷战的状况。 第一天,以汐里装睡,忍足睡书房结束。第二天,以汐里熟睡,忍足睡书房结束。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两人已经连续一周不同房了。 汐里原本想,也许让两个人都冷静一下比较好,不过显然是她想得太单纯了,因为,她的丈夫现在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似的了,搞得她也一肚子气,非常难得的不想再去迁就他…… 答应了秘书大人这一周都要去总公司报道,她几乎是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本来还想陪陪难得回家的忍足夫妻玩两天的,但是忍足美穗却说工作重要,让她该干嘛干嘛,以工作为重。尽管这样,汐里还是坚持每天的早餐要由她来做,这是少数能为她们做的事情之一了。 然而,她费劲心思做的四份早餐,连着三天都只动了三份,汐里也了一些事,秉着不浪费粮食的高尚品格,将四份改成了三份。她不知道,当头晚宿醉的某人一大早头疼欲裂的起床,却连一杯热牛奶都找不到时,脸都快黑穿了。 忍足美穗还一个劲儿的在旁边讽刺,“哟,你不是不吃人家做的早餐吗?”“哇,八宝粥可香了,来,老公我喂你,啊……”“哎呀,汐里这么好的手艺,你不欣赏我们欣赏”……之类的话,只要她一看到自家儿子,就霹雳啪啦的念叨,直到忍足侑士被她念得不行,绷着一张脸出门才结束。 汐里将早餐做好以后,就开车去大阪,一直在公司里埋头苦干到晚上,直到完成秘书大人每天为她规定的任务才可怜兮兮的被放回来。从大阪赶回来,最早都已经是10点了,最迟的时候甚至已经擦到12点,忍足夫妻基本上都已经睡了。但是,却还有一个人比她更晚回家的,比如她老公,忍足侑士。汐里甚至以为他几天没有回家,不知在哪个红粉知己家中拥抱软玉温香去了。 其实她的本意不过是希望借此机会让他好好想清楚,是他不对在先,他更没理由对她生气,只要他向她道个歉也就算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会就这么和他僵持着,大概做了两年多的贤妻她实在是太累了吧,越到期限的日子,她就越犯懒,不想再跟他演下去了。 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去委曲求全,也不想再去计较什么,如果真要跟他计较,她估计她两年多积累下来的怨气一爆发,自己能狠狠将他揍一顿,好吧,她承认,她想得好,却做不到,打到他身,还不是痛在她心,算了算了,再忍一口气,最后四个月在她离开前,让她在他心里留个好印象。 其实汐里是真的冤枉忍足了。忍足确实是在逃避她,那是因为他对她充满了愧疚,不知如何面对,而汐里前两天的行为更是让他认为她在躲避他。他想念她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在家等待他归来的时候,她却安然入睡;那天他想向她道歉,甚至已经走到门口,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推开门,却又只看到她的睡容,满腔热情立马被浇熄,而从第三天开始,她甚至一连好几天白天都不在家,晚上很晚才回来。 他给夏帆打过电话,夏帆却支吾着说公司有个任务交给了汐里做,这几天汐里都在东京和大阪两边跑。他甚至很没风度的将夏帆骂了一顿,质问她为什么会让汐里做那么“劳累”的工作。夏帆更绝,扔了一句“见过蠢得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直接挂断他电话,之后他再打过去,她也死活不再接他电话了。 心里憋了一口气,在家面对母亲的不待见,在公司也没心思办公,干脆跑到直子家。结果,刚好遇到直子在外地拍戏,一连几天都不在家。但是尽管这样,他也不想回家,不想面对母亲的讽刺,汐里的无视。所以每天他在公司办完公,就一个人呆在直子家无聊。结果一闭眼一睁眼,满脑子满心还是汐里前几天一脸温柔看着他的模样,他都快纠结死了。 “呜呜……呜呜……”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汐里放下手中的笔,看到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喂,谦也哥。” “呵呵,在干嘛呢?”谦也如流水般清冽的嗓音划过汐里耳畔。 汐里瞅了瞅不远处,瞪着她看的秘书大人,小声说道,“被franck压榨着做苦力呢!” “哦?你在大阪?”谦也惊喜的声音传过来,“我也在大阪哦,猜猜我现在跟谁在一起?” “???”汐里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听到电话对面传来咳嗽的声音,立马反应过来,“啊,你跟爹地在一起!” “啊,伯父,不带这么偏心的啊!”只听见谦也隐隐约约装可怜的声音,以及有些沧桑的闷笑声。汐里敢肯定,对面和她谦也哥在一起的肯定是自己许久不见的爹地! 电话换了人,充满慈爱的男声便传了过来,“汐里,还好吗?跟franck说,让他也悠着点,别让你太累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汐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还在美国吗?你又怎么会和谦也哥在一起啊?!” “呵呵,今天早上刚回来的,一回来就看到一个贼眉贼眼的人在我家门口打量,以为是小偷呢,结果走近了一看才认出是谦也。” “啊……伯父……我哪里贼眉贼眼了,哪里像小偷了!”谦也反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又惹得汐里一阵轻笑。 “呵呵,丫头,中午和爹地一起吃顿饭吧,好久没看到你了!” “当然 “那么我们订好位子,就去公司接你。” “嗯,好,待会儿见,爹地!” 挂上电话,汐里可怜兮兮的望向依然瞪着她的秘书大人,双手合十,祈求道,“franck,就这一次,放我假吧,我好久没有看到爹地了,最多,最多我将没做完的带回家作完好不好?” franck没有回答,还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直看得她背后发凉。 半响,franck转过头,不再看汐里,汐里哭丧着脸正以为没戏,一道成熟稳重的声音响起,“下不为例。” 汐里差点高兴的欢呼起来,franck冷冷的话又扔了过来,“顺沿至下周一。” “啊?”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汐里再度哭丧着小脸,悲愤的在心里高呼,奴大欺主啊,奴大欺主啊! 晚上九点,在直子家中呆的实在无聊的忍足,开车回到了家,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他这才想起父亲今天一早好像告诉过他,他们今天去亲戚家拜访,晚上不会回来。楼上的灯是关了的,汐里……也没有回来…… 将自己疲累的身体扔进沙发里,闭上了眼,这么过着到底算什么……他都快成神经质了……一公司的人,一医院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挺自觉,将自己最近几天排好的手术都取消了,怕手术时分心出什么事故。 “哎……”本来以为汐里会先妥协的,毕竟以她的性子……没想到这次她居然这么坚持……算了算了,本来就是他的错,只要他道歉了,他们应该就会恢复到从前那样夫妻和睦的状况了吧……嗯……肯定是这样的…… 想着汐里的甜美,忍足露出了微笑,他好想吃她亲手做的西米露啊。 正想的出神,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看,却是出去拍戏的直子,这么晚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她不是去大阪取夜景了吗? “喂,直子,有事吗?” “侑士!你在家吗?”直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温柔的话语带着一丝犹豫,“那个,你的妻子在家吗?” 闻言,忍足眉头一皱,沉声问道,“直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啊,你千万不要误会!”直子连声说道,语气很是着急,“我没有别的意思。” 忍足挑眉,等待她的回答。 “我们剧组刚刚结束拍摄,在吃饭的餐厅,我,我好像看到了你的妻子,不不不,我确认她是你的妻子。” 忍足微愣,直子曾在他的钱包里看到过汐里的照片,所以她能认出汐里没什么奇怪的。而这几天汐里的确是在大阪,所以,直子碰到她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是与不是,我想你是知道分寸的不是吗?” “当,当然……我记得我们的约定。”直子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向那一桌有说有笑的两人,眼神变得阴毒,“我只是,看到你的妻子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吃饭……” “然后呢……?” “嗯……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啊,对不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对不起,我先挂了,你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响了好一会儿,忍足才将手机按掉,扔到茶几上,整个人躺着望着头顶华丽的吊灯出神…… 10、(B)chapter 17(/B) 忍足侑士是一个即绅士又有风度,温柔又不失优雅的男人。大概每个与他有接触的女人都会这么评价他,虽然他某一方面,又坏得让人理智全无。 参加宴会时,他会细心的帮女伴整理服装。 天冷的时候,他会体贴的将自己的西服脱下披在女伴身上。 一起用餐时,他会自然的用纸巾帮女伴擦掉嘴角的酱汁。 出差在外时,他会选择合适的礼物带回给女伴,虽然不是他亲手挑的。 女伴哭泣时,他会温柔的将胸膛借给她靠,让女伴知道,有他陪在她身边。 女伴高兴时,他会同她一起笑,为她的开心而开心,也许有时候不过是演戏。 总之,他对一个女人好的时候,绝对会让对方有原意为他做任何事的冲动。女人爱他们,女人恨他们。 忍足侑士觉得自己是个冷静自持,控制力强的男人,但是没想到,原来,自己也会有冲动没有理智对着女人吼的一面。 而他的下场…… chapter 争吵 “啊哦,到站了,真想和我们家公主多呆一会儿呢……”谦也将车停在公寓门口,一脸遗憾的看着汐里说道。 “嘿嘿,谢谢你送我回来,谦也哥……”汐里接过谦也手中递过来的蛋糕盒,这是她亲爱的爹地从美国为她买的cheese cake factory的草莓慕斯。乐呵呵的向谦也挥了挥手,汐里关上车门,笑着对他说道,“回去的路上小心啊!” “什么啊,真不请我上去坐坐啊!”谦也哀怨的瞅着她。 “这都几点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早班吗?”汐里抬起手腕一看,顿时慌了起来,“遭了,已经12点了。”说着,再次向他挥了挥手,转身即跑,银铃般的声音在宁静的夜中划过,“谦也哥,下次再请你去家里坐啊……” “跑慢点,小心脚下啊!”谦也提醒道,看着汐里的背影消失在浓浓暮色中,轻笑了一声,转头从车上的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送到嘴边,打火机明亮的火光融入路灯昏暗的灯光,转瞬即逝…… 汐里一鼓作气的跑到家门口,看着手中的蛋糕,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心情好得轻笑出声,“爹地还说让他也尝尝呢,他肯定没回家,还不是我一个人就消灭掉了,呵呵,好久没尝到这家店美味的草莓慕斯了,噢噢,我一定要吃完它才睡……” 钥匙转动,将门打开,汐里推门而入,一室的光明让她有些蒙,忍足妈妈她们还没睡吗?啊,不对,早上她们好像说过她们去拜访亲戚,今晚不会回来,那么,是侑士回来了吗(因为玄关到客厅有段距离,所以汐里不能马上看到客厅里的情况)?真的是他吗,他已经几天没回来了(误解)…… 将蛋糕盒放在柜台上,汐里弯腰拿出拖鞋正要换,一道阴影突然覆在了她身上,把娇小的她完全笼在了黑暗中。 “你还知道回来啊!”冷冽异常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讽刺,带着怨气。 汐里吓了一跳,手中的拖鞋没拿稳,手一松便摔到了地上。触电般的抬头,便迎上了她的丈夫,忍足侑士冰冷的琥珀色眸子。 “啊,我回来了。”汐里刚应道就又后悔了,低头换上拖鞋,然后将鞋子放到鞋柜里。他怎么好像又生气了?她都避开他了,他还生什么气?因为她回家晚吗?那她可不可以抱着一丝侥幸认为他是别扭着在担心她。 想到有这个可能,汐里面上稍微柔和了一些,拿起柜子上的蛋糕盒看向他问道,“要吃蛋糕吗?很好吃的哦,是cheese cake factory的……” 忍足侑士听到汐里不冷不热的回答,本来已经气急,正强忍着怒气,却没有想到她的态度居然会突然软化下来,愣了一下,视线转到那个蛋糕上。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买蛋糕回家,所以不认为她会喜欢吃蛋糕,想当然的就认为这个蛋糕是别人买来送给他的,一想到直子在电话中说的话,他就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那个和她一起吃饭的男人给她买的。 好哇好哇,拿着别的男人送的蛋糕问丈夫要不要吃,她居然干得出来这种事。忍足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冷,气愤的向汐里拿着蛋糕的手挥了过去,因为距离太近,汐里又没有防备,所以蛋糕盒被他一拉扯就从汐里手上滑了下来,立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啊!”汐里惊呼了一声,立马蹲下去查看,因为忍足刚刚的一挥,蛋糕盒已经移了位,连带着盒子里面的蛋糕也摔了出来,露出粉色的奶油。 “我的蛋糕!”汐里心痛的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蛋糕,欲哭无泪,这可是爹地特地从美国为她买的,日本是吃不到的,呜呜。 忍足侑士见她面色惨白,望着蛋糕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模样,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她是因为别的男人送的蛋糕而伤心,他已经哽在喉咙呼之欲出的道歉就又变了个味儿。 “哼,不就是个蛋糕吗,你需要这么难过吗?!”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一百个回来!这句话被憋回肚子里,他不知道,刚刚他说话的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到的浓浓的酸意和小孩子气。 他的话直直的刺在了汐里心上,汐里一阵委屈,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反感她,有什么气冲她来不就行了吗,本来她刚刚还想打算着借着蛋糕和他和好,没想到……不吃就不吃,为什么要动手,这蛋糕又没惹到他! 忍足侑士你这个白痴笨蛋杀千刀的! 又怨又气,汐里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对方,咬了咬唇,将地上的蛋糕收拾好提了起来,虽然舍不得还是只有将它扔掉了,看着地板上沾染上的奶油心中又是一阵气闷。 不过这一切看在忍足眼里又是另一个意思,一把抓住汐里的手臂,危险的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她,冷冷的说道,“你就这么稀罕这个蛋糕,都摔坏了你还想吃?!” “你……”感受着左手臂传来的疼痛感,汐里瞪大了眼,对于眼前这个扭曲事实外加暴力无比的丈夫实在无语,他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那个温柔,绅士,优雅,高贵的贵公子忍足侑士跑哪儿去了? 无意识的抬起手伸向他的额头,在她冰凉的手心触到他常温的额头的一霎那,忍足皱了一双眉,往后退了一步,恶声恶气的说道,“你干什么?” 汐里白了他一眼,恶毒的说道,“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你今晚说话这么莫名其妙的?”说完,侧着头,怀疑的看着被不明黑气萦绕的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没发烧啊……” 忍足怒,眼一眯,怒气上升中…… 见他背后的黑气越来越浓,盯着她的视线也越来越冷,身体自然的感觉到“危险”,汐里下意识的开始挣扎,“放手!” 她越是挣扎,忍足侑士手中用的力便越大,霸道的不让她挣开,“你就这么不想我碰你(咳咳,乃们,不准想歪了。听到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你弄痛我了!”对她一个“弱”女子,他要不要用这么大力,该死,被他抓住的地方明天肯定青了! “忍足汐里,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正在挣扎的汐里微愣,诧异的看向他,他知道什么了? 忍足话中的意思和汐里心中想的当然不一样,不过她却不知道,但是她诧异的样子却让忍足误会了,以为她真的是瞒着他和不知名的陌生男人在一起。 “我没有!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汐里又开始挣扎,一脸慌张。 “你没有瞒我?好,我问你,为什么你有花粉过敏症却不告诉我,还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每天送花给你?你是不是看我那样觉得我很好笑?”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汐里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非要这么冤枉她吗,她不告诉他只是不想让他尴尬而已,再说了,她是亲口告诉过他她花粉过敏的事的啊,是他自己忘记的! “没有?”忍足冷哼一声,“那你会柔道的事呢?我们结婚两年多你都没告诉我……不是你刻意瞒的吗?” “忍足侑士,你别歪曲事实!”汐里忍不住大喊,他怎么能这样冤枉她,明明是他两年多来对她不闻不问,不在乎她,不关心她,为什么到现在被指责的居然是她? “我歪曲事实?忍足汐里,你敢说你今天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又是谁送的你蛋糕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汐里觉得她都快疯了。 “呵,不敢说了吗?”忍足侑士冷笑一声,松开了汐里的手臂,讽刺的说道,“我温柔贤惠的妻子,忍足汐里,你跟别的男人晚餐吃得还愉快吧?” “别的男人?”汐里立马想起父亲和谦也,疑惑的问,“你看到我们了?” “你居然不否认?”忍足觉得他脑中的那根弦就要断掉,“好得很啊,忍足汐里,背着丈夫出去勾三搭四,你还要不要脸?!” “啪——”巨大的耳光声回荡在客厅里,汐里站在离忍足侑士三步远的距离,铁青着脸,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忍、足、侑、士,你再说一句试试!” 忍足侑士不敢置信的捂着左脸,连眼镜掉到地上都忘记去捡,看着眼前他仿佛完全不认识的妻子,懵了。那个温柔的妻子,那个总是一脸笑容,那个眼中泛着柔情的妻子居然动手打他?! “你……” 忍足正想说话,身后门把扭动的声音响起,忍足妈妈欢快的声音打破两人降到冰点的气氛。 “啊,侑士,汐里,你们都还没睡啊,结果今天还是想回家的说,对了汐里,刚刚我们在外面遇到谦也了,他说亲家从美国给你带了蛋糕回来,你不可以吃独食……你们俩个在干嘛?”说到一半,忍足美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站在那边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汐里冷冷的看着听到美穗说“谦也”和“亲家买的蛋糕”时,变得惨白的脸,转头移向一脸问号的忍足美穗和一脸深思的忍足慎一,面无表情的说道,“爸妈,我先去睡了。” “哦,哦。”忍足美穗呆呆的应道。 汐里点了点头,转头就走。 “汐里!”这时忍足才反应过来,立马就要去追,结果慌张之间踏出去的脚却被另一只脚绊了一下,立马失了平衡跌了出去,他身后的忍足美穗见状下意识的就去拉他,刚刚掌握平衡的他被母亲这么一拉又失去了平衡,向旁边倒去,就这么一下,额头便重重的磕到了鞋柜上铁质的门栏。 听到重物撞击和忍足美穗尖叫的声音回头的汐里,在看到那一头是血的丈夫时,刷白了一张脸…… 11、(B)chapter 18(/B) 忍足侑士从小到大就是个健康宝宝,也不知道狼这种动物是不是真的要比别人免疫力好或者运气好,小病不会找上门,大病也不会靠近他。 国中有一年冬天,因为流行感冒网球队的人全被传染了,整个网球队咳嗽擦鼻涕的声音震天响,包括他们高贵的监督都戴起了口罩,而他却每天都是神清气爽,气得那几天迹部天天找他茬,逼他和他对练,但是因为感冒呼吸不畅,最终导致华丽丽的迹部大爷因为体力不支在他的不败神话中添了一抹污点。 高中毕业,头脑聪明的忍足侑士顺利的被东京大学医学部录取,主修外科的他更是在几年后成为了医学界傲然升起的璀璨新星。 学医的人,特别是拿手术刀的人其实会有一种主宰他人人生的感觉,因为,不管手术大小,病人的命基本上就是放在他们的手上。于是忍足侑士曾非常不仁道但是又非常贴切的用一个词形容了下那些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chapter 反省 忍足慎一本就是学医的,所以当场简单检查之后,表示从表面看只是皮外伤,忍足侑士正想肯定父亲的话,却隔着眼睛上沾染的鲜血隐约看到站在一边,从找来医药箱递给父亲后就开始发愣的汐里,然后脑中思绪飞快运转,最终捂着头,说了句“头好痛”。 最先发飙的是忍足美穗,赶紧用手机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几分钟后,一家人就上了高效率的急救车火急火燎的赶往了忍足财团名下的东京综合医院。 医院急救科的医生和护士在看到伤者和家属时,都愣了,然后迅速的展开工作,在将他们未来的院长送进急救室前,都不约而同的打量了站在忍足夫妻身边面色不佳的汐里。他们当然认识忍足一家人,不过因为汐里从未来过医院,所以只有曾参加过她们婚礼的某位医生仔细打量后认出她来,其余的都不认识她。 急救室里,忍足侑士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自己也会有当“砧板上的肉”的这一天,如果他知道,当初他一定不会将那句话用开玩笑的语气随意说出口。 将忍足慎一为他做的简单的包扎取下来,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首先要做的就是缝针,然后才能送他去照ct。当女护士偷笑着给他打了局部麻醉针以后,那一向温和的男医生拿着银光闪闪的缝合针向忍足侑士靠近时,因为鼻梁上的眼镜在家时就已经废了,所以大家都很清晰的看到他美丽的桃花眼凸了。 “啊——”一声惨叫从布帘后面传了出来,那声音叫得一个惨绝人寰,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里面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亏得现在已经是大半夜,医院里几乎没有看病的人,而且住院部在主楼的后面,否则听到这种声音,不吓跑病人或是让病人做噩梦才怪。 汐里听到丈夫惨叫的声音,下意识的就从室外的椅子上弹了起来。 很严重吗?刚刚爸爸不是说只是皮外伤吗?为什么他叫成这样?他们没有给他打麻药吗?到底得多疼才能让一向自持冷静的他这样叫出来……? 忧心忡忡的望向被布帘遮住的急救室,汐里想要过去看看情况,但刚一迈脚,又想到他蛮不讲理冤枉自己的事,心中又急又恼,于是便咬着唇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但墨黑的眸子却望着布帘无法移开。 忍足慎一见状,知她是在担忧,皱了皱眉,正想说“应该没事”来劝慰她,却被旁边的忍足美穗拉住。 递了个眼神给丈夫,忍足美穗抬头望向汐里,商量的说道,“汐里……要不你进去看看侑士的情况……刚刚那个声音……怪惨的哦?” 汐里正在发呆,听到她说话,转头看向她,但是虽然眼睛看着忍足美穗,其实汐里心里却一团乱麻,眨了半天眼,才反应过来她话中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正想说“还是妈咪去看看吧”,布帘后又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就是忍足侑士低嚷“滚开”的声音。 一急之下,汐里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就看到丈夫被两个女护士按着,俊逸的脸上一脸惊慌,旁边一个手拿缝合针的男医生正狞笑着逼近他。别问汐里是怎么看出戴着口罩的医生在狞笑的,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汐里!”忍足看到冲进来的汐里犹如看到救星,就想从床上起来,因为打了麻药头晕晕的,结果又被那俩护士轻易的按回了床上。 “这位小姐,你不可以随便进来的!”其中之一的小护士皱着一双好看的眉对汐里说道,忍足正要说话,那名拿着缝合针的男医生说话了,“小百合,这是我们忍足医生的妻子哦!”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小护士大澹狼福锵蛩恿嘶邮郑硎静辉谝狻 见他似乎没什么事,汐里松了口气,看着男医生说道,“本田医生,麻烦你了,那我还是先出去吧!” 本田很意外她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因为他们只在婚礼那天见过,忍足只为他们介绍过一次,而且他现在还戴着口罩…… 见她要走,忍足赶紧轻咳了一声,瞪了本田一眼,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他将汐里留下。本田会意的点头,然后就说,“忍足夫人啊……那个,你家先生不太配合我们的工作,能不能麻烦你留下来帮帮忙?” “……”汐里刚刚就看到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再加上他眼中的祈求期望渴望,她实在狠不下心。点了点头,她向忍足走去。 见她留下,本田便示意俩护士放开忍足,顺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你老婆面前你也像刚刚那样丢脸吗?!居然打了麻醉针还怕痛?!传出去,笑掉人大牙!” 忍足眼睛一眯,寒光一闪瞪了回去,“有种你试试看着缝合针向自己的脑袋戳还一点反应都没?!” 汐里在忍足右侧站定,然后打断两人的对视,看着本田问道,“本田医生,我要怎么做?” 闻言,本田看着忍足的眼眯了眯,“请客……” “知道了!”做好协定,忍足转过头,再次看向汐里,眼中全是能腻死人的柔情。 “麻烦你按住忍足的手臂吧,他,怕疼!”最后两个字,本田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语气中的戏谑之意明显。 汐里没去看忍足的眼,按照本田的吩咐,坐到床边,伸手将他的手臂放平,然后按住他的双臂。 本田见他不再挣扎,只是呆呆的看着汐里,扭头扫了一眼汐里,便上前迅速的开始工作。 汐里一靠近,便有一股清新香甜的味道盖住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忍足鼻头,忍足贪婪的呼吸着这好闻的气味,才恍然察觉这股味道是他刚刚摔坏的,她父亲为她买的草莓慕斯的香味。 他摔坏了她许久不见的父亲亲自为她买的蛋糕,汐里她,一定很伤心吧?即使他很少回家,他也知道她婚后和她父亲就已经很少见面了(误解),她父亲为她买的蛋糕,好像之前她还说是cheese cake factory的,他这才忆起那个蛋糕盒上全是英文字母,察觉到那个蛋糕还应该是从美国空运回来的。 惭愧,自责,像奔腾的大海一样将忍足淹没,他到底对他的妻子做了什么啊?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多快三年,他不知道她有花粉过敏症就算了,当他知道后,他居然还因为他的大男人面子不肯低头道歉,别扭的逃了好几天。他肯定今晚当她问他要不要吃蛋糕时一定是想和他和好的,但是他却像个白痴一样将蛋糕毁了,甚至还冤枉她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幽会,他居然都没问清事实就胡乱判了她的罪。回想到那时汐里惨白的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再次被罪恶感打倒。大概是他的心理作用吧,脸上被汐里扇了一耳光的地方还有些烧忽忽的,但是其实一点也不痛(汐里没下重手),至少和汐里心中的痛完全不能比。 直到本田缝完针,这僵持着的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本田摇了摇头,让两个护士先将东西收拾出去,顺便去和ct室打声招呼,一时间,急救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看着她刻意避开他,转到一边的脸,被贝齿□□着的唇瓣,还有微红的眼眶,忍足侑士放柔了声音,充满歉意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汐里……” 闻言,正在缝针的本田都愣了愣,看向这个一向不为女人付出真心的花心狼,md,他就说,这妖孽总有一天有人会收了他,现在报应到了吧! 汐里也僵住,身体颤了颤,半天没回答。 忍足见她没反应,再次放柔声音,轻声唤道,“汐里……” 汐里的身体再次颤了颤,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忍足大喜,以为她原谅他了,哪知汐里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向本田,沉声说道,“本田医生,你下针的时候能不能深一点?丑一点?痛和破相都没关系!” “啊?!”忍足震惊的看着她,哭笑不得,她这是什么意思,惩罚他吗? 本田更加无语,指了指忍足头上缝得很漂亮的伤口,应道,“忍足夫人……我已经缝好两分钟了……”你们两人也太忽视他的存在了吧!居然连针缝完了都不知道?! 汐里茫然的看向那处伤口,在空气中碰到忍足带笑的桃花眼,然后抬头,肯定的对本田说道,“麻醉应该快过了吧,那就请你将刚刚缝的拆了再重新缝一次吧!” “啊?!”这下,忍足再也笑不出来了…… 12、(B)chapter 19(/B)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chapter 真情 尽管汐里说话的语气再认真,但最后本田也没有根据她的要求将缝好的线拆了重新缝。不论是从医生的道德品质,还是作为忍足侑士好朋友对他的深厚友情,他都不可能去迫害他。不过本田也因此明了到他们未来的院长夫人也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好欺负”,而且看忍足的模样,说不定就会是下一个妻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讨好这位兄弟媳妇。 迅速的将纱布给伤口缠上,本田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不得不承认,那被药水染黄的纱布与帅气优雅的关西狼果真一点也不搭调! 就在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本田,本田研究着忍足头上的纱布,忍足不可思议的瞪着汐里之时,刚刚出去的其中一个小护士拉开布帘走了进来。 “本田医生,ct室已经准备好……了??”小护士看着有着奇怪氛围的三人,歪着头眨了眨不明所以的大眼睛。 “咳咳,那么我们就去ct室吧!”本田尴尬的轻咳,推着移动病床向外走。 汐里淡淡的扫了忍足一眼,然后就要往外走,却被忍足一把抓住手腕。 “汐里……陪着我……”忍足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不得不说,一向在众人面前高贵不可及的男人偶尔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着实让人心疼。 汐里收回余光,稍微一用力便轻易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中挣脱出来,拉开帘子向等候在外显然已经放心不少的忍足夫妇走去。 “缝好了?”忍足美穗问道,但是眼睛却看向了随后被推出来的自家儿子身上,当看到他额头上缠了厚厚的白色纱布和绷带时,捂着嘴低呼出声,“哎呀,怎么这么严重啊,应该不会破相吧?” 本田笑着应道,“忍足夫人,放心,等拆了线再养几天疤痕就会逐渐淡下来了,有必要的话去美容科用激光去了疤痕也行,绝不会破相的!”破吧破吧,让他仗着这副好皮相去引诱那些蝴蝶蜜蜂,蛰不死他! 闻言,忍足美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低头对上儿子那一脸幽怨的脸,撇了撇嘴又说道,“其实破相了也好,免得那些花花草草……” “妈!我还得去照ct!”忍足阻止她继续说道,不安的看向汐里,却见汐里站在父亲身边,头埋得有些低,他只看到她面无表情的半张脸。看样子,这次真的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怎么办才好呢? “好好好,知道了,那赶紧去吧,这大半夜被你折腾的!”忍足美穗抱怨道,站在病床边一边对着他唠叨,一边扶着床边的扶手,和本田一起推着他往ct室走。期间,汐里站在忍足慎一身侧,一直紧跟在她们身后。 ct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片子显示忍足侑士除了有轻微的脑震荡外,并没有别的问题。最后本田决定让他留在医院观察一晚,明天再出院,然后,允许一位家属陪护。 当本田提到“陪护”这一词时,忍足慎一很疑惑的看了本田一眼,他怎么不知道医院多了一个这个特许。医院有护士,所以普通的问题晚上是不需要也不准家属陪护的。本田无辜的向他眨了眨眼,却让他更加疑惑,正想问清楚,忍足美穗暗地里掐了他一下,然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对汐里说道,“汐里啊,还是你留下来吧,明早我跟你爸再来和你换!哎哟,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哟……” 看看,连她的后路都给掐断完,汐里再无奈也只得答应。见她同意,忍足对母亲虚弱一笑, 暗暗的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 忍足美穗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和自家老公先行离开回家补眠去了。 鉴于两人的“特殊”关系,又再者也许两人晚上还有不得不解决的矛盾,为了避免影响其他病人,所以本田为忍足开的是医院最好的隔音效果很强的单人单间的豪华病房。 不过,他不知道他的一番好意是白费了的。 将忍足推到病房安顿好,再让他服完药,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本来白天忙了一整天就已经累得不行,晚上还折腾了这么久,还得照顾他这个病人,明天肯定去不了公司报道了,所以汐里便想给远在大阪的秘书大人打通请假电话,此时吵醒他也比明天翘班被他抓住以后报复来的好。所以在将忍足安顿好以后,她便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她伟大的秘书大人打了个深夜长途,在被骂了二十分钟以后,汐里总算是被允许请假,但是以后的剥削就更严重了。 走到病房门外,想到刚刚不知道她离开是要去打电话而一脸焦急的人,汐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扭动门把,推门而进。 病房里很安静,刚刚她特意调得很暗的灯光温柔的映照在已然睡着的人的脸上,俊朗的脸庞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苍白,总是邪魅的笑着的唇瓣也有些干裂的抿着,而细碎的额发下被黄色药水浸穿了晕染开了一点点的白色绷带更是刺激着她的眼。 “睡着了?”喃喃的念道,汐里轻手轻脚的走到病床前,体贴的将搭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为他焐好,然后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愣愣的看着他的睡容。 半响,汐里伸出手,轻轻拨开他搭在额上的深蓝色碎发,露出那抹扎眼的白,即使将音量控制得很小,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还是非常清晰,“以前不是网球队的军师吗,反应什么的不是应该很好吗,为什么只是被绊了一下就能摔得这么严重?”语气中的心疼和温柔让病床上的人更加觉得罪恶,正要睁开眼,却被她下一句话直接吓了回去。 “忍足侑士,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个混蛋。” 被子下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汐里当然没有察觉到,只是直直的望着床上的人,有些恍惚的神情表示她正陷入回忆。 “结婚那天,我扔捧花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捧花是用绸布做的假花,而不是真花,我就已经告诉过你我对花粉过敏了。明明是你不记得,到头来却来埋怨我……” 闻言,装睡的人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努力回想结婚当天的事,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问过汐里捧花的事,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汐里是怎么回答的。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但是因为过敏,我每次都是只敢远观。其实收到那束蓝色妖姬我该高兴的,毕竟那是我们结婚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送我的鲜花。抱歉啊,因为花粉过敏症,连带着它和之后的花都被我扔到垃圾桶了,好可惜……” 【汐里,你真的觉得可惜吗?】床单下的手指又动了动。 “我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阳台上练习劈腿和侧踢,两年多来你却从来没发现,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的洞察力什么的是不是失效了。” 【对不起,汐里……】 “你不是说喜欢我做的中餐吗?你又知不知道,其实我一开始根本一个菜都不会做,那些都是为了你才特意学的,其实刚结婚那会儿,我除了早餐什么也不会做,如果你听到了一定会很失望吧,这就是你经常说的贤惠妻子……” 【汐里,你很好了,真的,是我不够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喜欢穿那些优雅高贵的套装,因为穿上它们,我必须化一层又一层的妆才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像穿错大人衣服的小孩子,那样会让我觉得很负担。我喜欢t恤,喜欢牛仔裤,喜欢拖鞋和运动鞋,它们会让我放松下来,如果你稍微能够分一点点心思在家里,你就能看到我放在衣柜和鞋柜里的收藏,我是无比珍惜它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平淡的说着一切,汐里从回忆中走出,转头看向床上仍然闭着眼的丈夫。汐里突然勾起一抹笑,探起身,伸出右手食指轻戳在他弹性十足的脸颊上,轻声说道,“所以啊,那些事我从来没有刻意去瞒你,是你自己没察觉到而已……” 忍足强忍着不去抓住汐里调皮的在他脸上作怪的手指的冲动,深刻的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已经知道他是在装睡。 “但是啊,我确实有事瞒着你哦……” 戳他脸的手指突然停下了动作,忍足眼皮微颤了颤,竖耳专注的听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知不知道,中国古诗中有一句话叫做‘你若无心我便休(中文)’?”停顿了一下,汐里又道,“还有四个月……那么以后的日子,老公你就慢慢来挖掘吧,……啊,困死了……还有哦,我可还没原谅你……” 然后便是一阵的声音传来,几分钟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忍足悄悄的将眼睛隙开了一条缝,才发现原来汐里趟在了角落里的大沙发上,背着他睡了。 深邃幽远的双眸在昏暗柔和的灯光下很是清明,注视着沙发上那抹柔弱的背影时,除了一丝疑惑和很多的歉意外,剩下的却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而沙发上,那个背着他躺下的人,此时长长的睫毛下美丽水灵的大眼也没有合上。 侑士,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还不行的话,三年时间一到,公主就真的要放弃王子了…… 13、(B)chapter 20(/B) 人类其实是一种很自私,很任性的动物。当面对不爱的人时,真的可以很残酷。 chapter 斩蝶 第二天一早,当忍足夫妻来到病房,看到的便是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请自行想象原因),不禁喜笑颜开。之后两人醒来,本田再为他的头部做了一次详细检查,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便开了出院证明让他回家休养了。 一回到家,忍足美穗便宣布要去大阪老家住几天顺道拜访亲戚,然后两夫妻便非常不仁道的抛下气氛还在僵持中的两人,提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径直离开。 于是,忍足侑士便光明正大的独自在家中享受妻子的“照顾”。于是,在这几乎朝夕相处的几天里,他真的发现了他的老婆与他印象中的不同之处。 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她就会到宽阔的阳台上做柔道基础训练。没有人知道,当他透过隔音的落地窗看到他的妻子那虎虎生威的下劈侧踢之类的动作时,心里有多感谢她之前对他只是进行了小小的惩罚,如果那一耳光换成她的下劈之类的,估计不用那鞋柜上的一磕,他也能横着进医院,说不定现在还得在那间病床上躺着呢。 锻炼完毕,冲了个凉之后,汐里便开始准备早饭。当忍足侑士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一边偷瞧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时,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填满,大概是以前母亲没有给他的东西在他的妻子身上感受到了。 早餐是营养美味的猪骨粥,补血。光闻到味道,就引人拇指大动,忍足非常捧场的吃了三大碗,汐里却只专注的吃掉自己面前的一小碗,至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吃完之后,汐里丢下一句,“我要上班,中午回来做饭,饿了自己叫外卖”,随即离开。忍足哀怨,他非得问问迹部夏帆到底让他妻子做了什么工作不可,为什么会这么忙!!不过可惜,他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家迹部夫人列为拒绝往来户,直接给删了黑名单,他怎么可能打得通,于是,一个上午,形影单只的小狼君就只有蹲在家里做宅男,看看电视,上网之类的。 汐里中午是擦着12点回来的,手中提了一手的蔬菜,一看就知道刚从超市采购归来,忍足自然是陪着笑上前搭话,主动将她手中的菜提到厨房。汐里做菜时,他也努力在一旁打下手,不过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某少爷择起菜来可不像做手术时那么得心应手。 当他将芹菜杆上所有叶子都摘下放在篮子里而将所有芹菜杆扔进垃圾桶后,他也被汐里从厨房里扔了出来,然后隔着厨房透明的玻璃,忍足看到汐里面无表情的将芹菜杆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旋而将那一篮子芹菜叶倒进垃圾桶,最后转身开始仔细清洗起了那些芹菜杆。 忍足后脑勺一阵黑线,脸上出现尴尬的红晕,觉得自己真的好丢脸,不过,还好是在自己妻子面前。一边在心中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纨绔子弟”,已经笨得连常识都没了。又在厨房外看着妻子做了一会儿菜,忍足才顶着头上白花花的绷带回到客厅独自等待。 当肚子里的空城计唱了一次又一次后,汐里终于端着一盘又一盘的菜从厨房里出来了。忍足期待的坐到餐桌上,一看,冷汗直流。那盘子里黑不溜秋的东西是虾米?那个黄色的又是什么?味噌汤为什么是乳白色的?那个扁得像大饼似的东东是……寿司? “除了早餐和中华料理,我什么都不会……”汐里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要做日本料理啊?老婆诶,你有这么恨我吗?忍足欲哭无泪,偷瞄了一眼汐里,只见她没有任何表情的坐在对面看着他,只得硬着头皮,犹豫之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寿司”便往嘴里丢。顿时,芥末刺激的味道从喉咙往身体各处蔓延,不多会儿,眼泪就开始在眼眶打转,喉咙也开始发痒,然后震天的咳嗽就响了起来。 一杯温水及时出现在了忍足面前,忍足一口气将它喝光,这才缓过气来,然后望着站在身前的人,可怜兮兮的唤道,“老婆……” 汐里面无表情的接过已经空了的水杯,然后不冷不热的说道,“花粉症发作时就是这么咳的……”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还想说的那些求饶的话硬是被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呆呆的望着桌上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菜,忍足叹了一口气,挑起那一坨黑色便向自己的嘴唇靠近。 当他正要将之放进嘴时,身侧传来妻子稍微有些温度的声音,“笨蛋!知道难吃还吃!” 闻言,忍足将头转过去,便看到端着两盘红红绿绿的菜的汐里,眼睛陡然一亮,他最爱的水煮牛肉和松仁玉米。 “汐里……”忍足温柔的唤道,果然啊,她是舍不得自己受苦的!这么想着就想起来给她一个拥抱,却被汐里冷眼瞪了回去,“坐下,吃饭!” 老婆,你好凶……忍足在心中悲泣,但是转瞬便被那些香喷喷的菜所吸引,再次动筷。 汐里看他吃得很高兴的模样,偷偷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下午的状况和上午基本一样,汐里晚上七点左右回家,吃过饭,汐里便将自己锁到书房里,不让忍足知道她在干什么。直到夜深了才回客房睡觉。 于是,忍足从此独守空闺…… 一连几天过去了,忍足和汐里之间僵硬的气氛总算是好转了一些,虽然还是不太搭理他,不过已经偶尔会跟他说话了,也搬回卧室住了。忍足知道汐里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否则她不会在为他擦药时那么轻柔,动作稍微大了时还会问他疼不疼,那些面目全非的菜也再也没上过桌子,每天都是她专门为他做的营养的餐,他有天晚上偷偷看到她在网上查各种各样有营养的食谱,更是让他感动不不已。 这天早上,两人正在享受美味的早餐,一通电话打断了这美好的气氛。当看到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时,忍足皱了一下眉,抬头看了一眼汐里,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才按下了接通键。 “喂。” “侑士!我拍完戏了!现在正在回东京的路上,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藤木直子高兴的说道,然后撒娇,“侑士,你最近在忙什么呀,几天都没跟人家打过电话了,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是你打的电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很开心的!” “我待会儿再给你打电话行吗,我正在家中和我妻子吃饭。” 闻言,对面聒噪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便是轻柔的声音,“好的,我等你电话。” “嗯,再见。”挂掉电话,忍足将电话放回包里,继续若无其事的吃早饭。汐里扫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问道,“是谁啊?” 忍足眼皮都没抬,“一个同事。” 汐里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下了头。 忍足不知道,就是他撒谎的一瞬间,又将他好不容易在汐里心中修补好的形象给拆掉了…… 吃过饭,汐里一如之前,要去上班,离上班之时,忍足说中午可能要出门,让她不用做他的饭,汐里微点了头,然后问他晚上会不会回。忍足笑了笑,答肯定会回来。 汐里一走,忍足便给藤木直子回拨了一个电话,两人中午约在了某有名的寿司店见面。不管怎样,既然他打算认真对待汐里,那么那些所谓的爱情游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忍足掐着时间到达餐厅被服务生引入包厢时,藤木直子已经到了,一看到他便笑靥如花的迎了上来。 “侑士,你来啦!人家等你好久了!啊……你的头?!!”蓦然看到他头上的纱布,吓了一跳,就要伸手去摸。 “小伤口而已。”忍足见状,往旁边一躲,藤木直子的手便碰了个空,顿时有些尴尬,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忍足有些愧疚的躲避她的视线,跪坐到木桌前指着对面的位置说道,“先坐吧。” “哦……嗯。”听着他不似平时般温柔的语气,藤木直子微愣,然后又挂上了笑容,乖巧的走到忍足对面跪坐好,当对上他含着深意的眸子时,一股寒气直袭向她的后背。强装镇定的笑着,藤木转头翻向旁边的手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忍足,“这个,是礼物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我挑了很久哦!” “直子……”忍足轻声唤着,并没有接。 藤木直子直接忽视他的表情,将盒子推到他面前,“快打开来呀,看看喜不喜欢。” “直子……”忍足再次打断她的话,直直的看着她,然后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们结束吧。” 闻言,藤木直子一顿,手一松,盒子便跌到了桌子上,里面的东西随着盒子的滚动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清脆悦耳。 “侑士,你不要和人家开玩笑嘛,人家会害怕的!”藤木直子此时脸上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似的,苍白不已,却依然强颜欢笑着凝视着忍足。 “直子,对不起,我是认真的,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忍足残酷的将她的笑容打碎,虽然他不忍,但是只得这么做。 藤木直子垂下了眼,双肩也垮了下去,长长的留海挡住了她的双眼。忍足看着她,那些原本想好的公式化的分手台词在口中绕了个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子,你值得更好的……” “为什么……?”嘴唇微动,直子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静不已,“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忍足一愣,然后摇头否认,“不是,你很好,我也没有喜欢别的女人……” “那是为什么?”直子抬起头,眼中盈满泪花,“给我一个原因!” 忍足“叹”了口气,他当然不会将汐里推出去,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签着名的空白支票放到她面前,“抱歉,我只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这个你看着填吧,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忍足便起身准备离开。 “侑士,你会后悔的。”藤木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说道。 闻言,忍足脚下的动作停下,侧头回以笑容,“我做过的决定绝不后悔。” “……是吗?”直子喃喃念道,幽怨的眸子目送他离开,然后将目光移到桌上那张刺眼的支票上。将之拿了起来,然后逮住中将的部分,慢慢的撕开,折叠,撕开,折叠,撕开。手轻轻一挥,支票破碎的碎纸片便向下雪般在房间里四散。 将桌上的礼物盒拾起,直子也拿着包离开。 “侑士,我会让你后悔的,能站在你身边的,是我……” 14、(B)chapter 22(/B) 他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但是他此时却后悔忽视了妻子的好,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妻子是一位多么优秀的女性。 chapter师父 站在温馨现代的典型日式宅院前,汐里戏谑的看了一眼身旁呆若木鸡的丈夫,轻笑出声。 忍足愣愣的盯着大门右侧的名牌,刚劲有力的【手冢宅】三个字直直的戳进他的眼中,仿若被雷劈中。直到,汐里笑出声来,这才半惊半恼的转过头,使劲拧了拧她的脸颊。 “你居然不告诉我,教你柔道的居然是手冢家主!”师兄是师父的孙子,那么师父除了手冢家主还能有谁,而那个能让她柔声细语说话的师兄,当然就是退出网王职坛,成为现在东京区最年轻的检察官的手冢国光了! 汐里将他的手拉开,轻柔着自己被他饱受虐待已经泛红的脸颊,委屈的说道,“你又没有问过我!” 狠狠的白了他几眼,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襟,汐里便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一道清亮的女声便从院子里传来,“来了来了,汐里宝贝儿,等等彩菜妈妈!” 闻言,忍足再次疑惑的看向汐里,“汐里宝贝儿?彩菜妈妈?”看来妻子与手冢家的人不是一般的感情好啊。 听到熟悉的称呼,汐里脸上的微笑更加柔和,回头看向丈夫,咧嘴一笑,“看到没,我可是有靠山的……” 被妻子调侃,忍足丝毫不在意,趁着没人之际,又在汐里脸上偷了香,惹得汐里怒目相对,正要动手去拧他报仇,手冢家的门,开了。 汐里瞪了忍足一眼,然后看向从门后走出来的妇人。 “彩菜妈妈!”汐里迎上去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在彩菜看不见岁月刻痕,依然年轻的面容上轻啄了一下。 彩菜乐呵呵的接受她的亲近,然后抓着她的手就往里拉,“走走走,父亲大人已经念了你好几回了……” “彩菜妈妈,这还有一个人呢!”汐里无奈的提醒。 “诶?”彩菜诧异的回头,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不比自家儿子差的男人,当然,她家儿子永远都是最帅的! “这是……?怎么这么眼熟啊?是谁来着?”神经粗的手冢彩菜盯着某狼认真思索起来。 忍足一阵尴尬,第一次被人完全当空气般遗忘,而且还是以前见过的人。 上前几步,忍足恭敬的向彩菜行礼,“手冢伯母,我是汐里的丈夫,忍足……” “啊!”彩菜惊呼了一声,打断忍足的自我介绍,他一说他是汐里的丈夫,她立马想起了这号人物。然后脸上的表情立马转变为哀怨和愤怒,cos她家帅儿子冷冷的说,“啊,你就是汐里的老公啊,进来吧……”最后三个字说得抑扬顿挫,真真拐了好几个弯,直把忍足戳得背后一阵阴寒。 “彩菜妈妈……”汐里嘟了嘟嘴,撒娇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希望她不要为难他。 彩菜叹了口气,侧耳在她耳朵边小声说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待会儿老爷子看到了肯定会生气的。” 汐里微微笑了笑,“他说想要了解我,我这是在给他机会。” “你呀!”彩菜温柔的抚了下她的头,“算了,看你现在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就暂时饶过他吧!” 汐里回了彩菜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转过身,挽着丈夫一同进入了手冢宅。 手冢彩菜带领着两人,在达到主厅时,却突然转了个弯,绕过主厅,从旁边的小路往宅院深处走去。忍足抬眼,才发现原来主宅后面竟然还有一栋木质的建筑物,隐隐从里面传来“哈,哈(不是笑)”的喊声,以及“咚咚”的重物摔地的声音。 应该是道场吧。忍足猜想。 越走越近,里面说话的声音便变得清晰起来。只听“咚”的一声之后,一个稍显稚嫩却又冰冷的声音从建筑物里传出来,“老头子,你玩偷袭!” “你个兔崽子,没大没小!”老当益壮的吼声震耳欲聋。 忍足侑士在继承忍足财团时,曾在父亲的带领下拜会了所有有交情的世家。手冢家就是其一。所以忍足是来过这里的。那时的拜访也是非常顺利的,因为他与手冢家主的孙子手冢国光在念书时曾有过交情。手冢彩菜给他的印象,是一位典型的大和抚子般的女士,温柔而贤惠。手冢国光的父亲手冢国晴则是继承了手冢家主的冷静睿智,是优秀的警察厅本部长。而手冢家主——手冢国一,那一位犹如神砥般一身气势不容人侵犯的严厉老人,更是给忍足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而此时,建筑物里传来的那声一点也不冷静的吼声,显然就是手冢国一发出来的。诧异的看向汐里,却见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然后便是更深的笑意。 “师父他老人家好像很喜欢这个弟子呢!”汐里感叹道。 彩菜笑出声来,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建筑物,道,“是啊,父亲大人说这个孩子将会成为除了你和国光之外,他最优秀的弟子呢!” 彩菜这番由衷的赞叹,更是让忍足吃惊不已。手冢国一作为警界和柔道界的泰斗,他所承认的弟子本就不一般,而他的妻子还是他所承认的最优秀的弟子。 汐里,这就是那晚你说的有所隐瞒的事吗?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眼眸流转,忍足伸手将汐里的手握在手中,不顾她诧异的眼神,紧紧握住,回了她一个含有深意的笑容。汐里,我们的日子还很长,我一定会将它们一条一条全挖出来,我一定会知道,我的妻子你到底有多么优秀! “似乎没听师兄的声音呢,他不在家吗?”汐里随口问道,却惹来彩菜的暴栗,“不是说了让你别叫他师兄吗,你小时候一直叫他国光哥哥的!” 国光哥哥?忍足脚下一顿,沉思着看向汐里的眼眯了眯,看来这一趟他是来对了啊,一定要把情敌扼杀掉! “他有事要去一趟检察院,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应该快回来了。”彩菜解释道,然后转向正前方的建筑物,高声唤道,“父亲大人,休息一下吧,汐里来了!” 话音刚落,道场里面疑是吵架的声音便立马停了下来,然后便是疾步向外走来的脚步声。 “哗——”木质的门朝两边划开,穿着白色道服的老人一脸笑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是当他看到汐里和汐里身边的“外人”之后,却立马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换上平时严厉冰冷的面瘫脸,扭头看向一旁,冷冷的说道,“啊,你来了啊。” 你就装吧装吧,汐里强忍着笑,恭敬的行礼,“师父,好久不见。不肖弟子前来接受师父的指导。” 旁边的忍足也立马恭敬的行礼,“手冢家主,今天打扰了,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汐里的照顾。” 闻言,手冢国一转头打量了忍足一下,然后恍然道,“原来是忍足家的小子碍…”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比自家孙子好,不知道汐里到底看上他哪儿了,真没眼光! 感觉忍足都快被手冢国一冰冷的视线冻得全身僵硬了,汐里赶紧提醒道,“师父!” 手冢国一瞥了她一眼,心道丫头还是这么护短,然后沉声说道,“得,都进来吧!” “是!”汐里和忍足同时应道,手冢彩菜则是跟他们道别,要去主宅准备茶水吃食之类的。 脱掉鞋袜,一进道场,汐里和忍足便看到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安静的挺直身体跪坐在地上,脸上没有表情的面瘫表情和她的师兄大人如出一辙。 汐里瞥了某假装严肃的师父一眼,彩菜妈妈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小冰山出来? “起来,这是你师姐和你师姐的丈夫。”手冢国一沉声唤道。 那少年起身行礼,眼中的视线坚定而又锐利,“师姐好,师姐夫好。” “额……你好。”忍足相当不适应他的称呼,感觉有些别扭。 汐里笑着点头,这孩子真的很不错,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又是从哪儿拐来的。 手冢国一看向汐里,“去房里换了道服出来和小子打一场。” “嗨!”汐里点头应道,然后从忍足拿着的包包里将叠得整齐的道服拿了出来,对他说道,“我马上就出来。” 忍足点点头,目送她进了里间。 “忍足小子!”手冢国一的声音将他的目光唤回,忍足赶紧正色应道,“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汐里会柔道的?” 忍足微愣,一抹尴尬的红晕浮上脸颊,然后惭愧说道,“说来惭愧,我一个月前无意中才发现汐里会柔道的,而今天才知道,她的老师是您。” “……”手冢国一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后悔吗?” 后悔?他指的是……? 忍足愣,抬头看向这位严厉的老人,在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后,半响,正色点头,“是的,我后悔,后悔没有早早的发现汐里是这么的优秀。” 不错,还算有得救,不过还是比不上国光。手冢国一思索,收回冰冷的气势。 一瞬间,忍足感觉手冢国一的脸上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然后就见他指着两边的门说道,“帮忙把其余三道门斗打开吧,你家汐里喜欢通风的场地。”然后踢了踢依然坐着的小徒弟,“小子,你也去帮忙。” 那少年闻言,冷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名为“鄙视”的表情,然后起身去开门,还不忘添上一句,“真是偏心!” 15、(B)chapter 23(/B) 不要以为你已经胜券在握,因为,敌人随时都可以给你重重一击。 chapter 师兄 一身洁白的道服,腰间黑色的腰带交叉,光裸白皙的脚从内室缓缓踏入道场。明媚的阳光从北面的大门射入,映照在汐里精神而又充满气势的小脸上,忍足被她不同于以往,时时温柔的潇洒和英气惊得愣在了原地。 首先对上遥遥相望的丈夫,然后露齿一笑,笑靥如身后阳光一般明媚。 手冢国一满意的点头,丫头果然是丫头,许久不见,再次踏入道场身上的气势却丝毫未减。扭头看向已然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徒弟,果然,臭小子也察觉到危险了啊。 “过来吧!”手冢国一朝汐里唤道。 汐里点了点头,与小师弟一起站在了场地最中间。 “开始!”手冢国一手往下一挥,沉声发布命令。 恭敬的行礼之后,汐里眼中的温柔立马化为了坚毅,强大的气势和煞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因为作为武者的敏感,对面的小师弟是马上就察觉到了来自汐里的强大威胁,本来就冰冷的脸,此时更是紧绷的不行,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沉着的看着他的师姐,等待着时机。就连坐在角落的忍足都感觉到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为何,他几乎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的看着场中往一个方向慢慢转圈的两人。 “没想到汐里竟然会带你过来。” 冷冷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忍足诧异的回头,刚刚因为看得太深入,居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见到同是一身道服的男人,忍足微挑了下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微笑道,“好久不见啊,手冢君。” 来人正是手冢国光,汐里的师兄大人。 手冢点点头,看了眼场中已然打起来的人,然后在忍足身边跪坐下来。 “我从不知道你居然是汐里的师兄。”忍足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面瘫脸说道,其实心中有些郁闷,他与手冢君在婚后也见过很多次,但是他却从未听他提过关于自家妻子的事。 “我以为你并不会关心。”手冢冷冷的应道,眼皮抬也未抬,专注的看着场中,琥珀色的眼中满是审视,似乎是在研究他的小师妹的功夫是否有所退步。 “额……”被他一句话哽住,忍足有些尴尬的再次扶了扶在鼻梁上挂得好好的眼镜。 “哈!”场中汐里一声大喊,吓了忍足一跳,连忙转过头去,刚好就见汐里抓住那个少年的衣襟,一个过肩摔便将之摔倒在地,木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还伴随着少年低低的闷哼声。 那得多痛啊……忍足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退步了。”耳边又传来一声犹如从北极而来的冰冷之声,忍足一回头,便看到这位师兄皱起了眉头,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汐里?” “嗯。”手冢仍是面无表情,淡淡解释道,“以她原来的水平,最多三招就可以将阿彰摔出去。” “三招?”忍足惊讶的瞪大了桃花眼,薄薄的嘴唇也因为惊讶而微张。转头看向场中妻子那矫捷灵活的身形,沉默。 过了一会儿,忍足从震惊中抽回神,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转向手冢,问道,“既然手冢家与汐里那么好,为什么我和汐里结婚的时候,手冢家没有一个人来?”虽然当时他还不知道手冢家和汐里的关系,但是因为他父亲忍足慎一和手冢家也有来往,所以那时候请帖是有发给手冢家的。但是他记得很清楚,婚宴那天,手冢家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来。而不管是从手冢家主和汐里的关系,或是照今天手冢夫人对汐里的疼爱来看,汐里那么大的日子,手冢家是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去的。 闻言,手冢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扭头正视了忍足。和他对视了许久,眼镜后面,一抹不知何意的精光闪过,手冢又将头转了回去。场中此时,名为阿彰的小师弟已经又被摔倒在地,手冢国一开口让两人先休息一会儿,转向了他们俩这边。 端坐着的手冢动了动,似乎是要站起身,正当忍足以为他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而要把头转过去时,手冢突然扔了一个犹如深海鱼雷般的炸药出来,将忍足所有的思考能力全部炸飞。 手冢他说,“因为汐里在嫁给你之前,是我的未婚妻。” 因为汐里在嫁给你之前,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未婚妻…… 忍足呆呆的望向场中的两人。汐里一脸微笑的看着手冢,手冢的脸上虽然依然冰冷,却非常自然的拿着干净的毛巾为她擦汗,一旁的小师弟揉着自己的屁股,嘴巴开开合合,好像是在说“偏心,忽视”之类的话。 因为曾是未婚妻准儿媳准孙媳的汐里另嫁他人,所以手冢家才一个人都没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刚刚手冢夫人才这么不待见他,所以汐里才不告诉他她与手冢家的事……??? “侑士,侑士!”汐里皱着眉,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盯着地面看的丈夫,他怎么了,发什么呆? 闻言,忍足身体微颤,然后看向不知何时走过来,此时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汐里,他突然很想问她,她到底为什么要嫁他,手冢家和忍足家相比,绝对不差,她不仅是手冢一家人所承认的,而且,她与手冢之间的感情看起来也很好,那么她为什么不嫁手冢君,反而会选择嫁给他这个素未蒙面的男人呢?一见钟情?不,以前也许他会觉得有这种可能,但是现在,他不认为汐里会有这种冲动的感情。 那,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了?”汐里见他又看着自己神游,以为他不舒服,赶紧将手放在他额上探了探温度,然后皱着眉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呀,怎么老发呆?” 正要收回手,却被发愣的人一把抓住,汐里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忍足对上她明亮的双眼,刚刚想的问题脱口而出,“汐里你……” “丫头,过来和国光打一场!”手冢国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忍足的问话。 汐里回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忍足,“你刚刚想说什么?” 忍足微愣,然后笑着摇头,“没什么,你先去吧!” “真的没什么?”汐里又问了一次,总觉得他刚刚好像要跟她说什么话。 忍足轻笑出声,轻轻推了推她,“赶紧过去吧,手冢家主在瞪你了!” 汐里扭头,果然看到她家师父,扭曲着一张老脸,狠命瞪着她俩。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又不是只有他会瞪。手冢国一气闷的“哼”了一声,然后恶声恶气的说,“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汐里敷衍道,然后转过身,看着忍足笑,“那我先过去了!” “好!”忍足应道,笑容随着她离去的背影而慢慢敛去,他想,他的那对宝贝父母一定会知道原因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随着汐里和手冢的切磋慢慢消磨过去,直到手冢彩菜过来叫众人吃饭。名为阿彰的少年便在此时离去,手冢家的人此时却没有阻拦,只是由手冢彩菜将他送到门口。 “还不是真田弦右卫门那个小气的老头!”手冢国一不满的说道。 汐里诧异的问出口,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少年名为真田彰,是神奈川县真田家最小的孩子,因为比起剑道更喜欢柔道,所以便被真田家主送到了手冢国一这里来,真田家主虽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但是却没有那种只准自家孩子学剑道的老古板心里,不过大概是有一种被人抢走了孙子的想法吧,所以真田家主小气的要求阿彰一旦学习完必须马上归家的,绝不能在手冢家吃饭。 恍然大悟的点头,一桌子人开始和睦的吃饭。手冢家的人吃饭都很安静,只有彩菜会不时的给汐里夹菜,不过她坐在汐里对面,距离实在有些遥远,所以汐里身边的师兄大人就突然开始发表同门爱,不停的为她夹菜,害得她受宠若惊到整张脸都红了。 而不知为何,汐里总觉得,从早上在道场时开始,忍足就有一些不对劲,吃饭时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像和师兄斗气似的拼命给她夹菜。所以吃过饭没过多久,汐里就以工作上还有些事为借口提出要与忍足先行离开。彩菜很是失望,本来想说要留两人吃晚饭的。不过手冢国一倒是大手一挥,让她该干嘛干嘛,只是要记得对柔道不能大意。最后,师兄大人手冢国光送两人出门。 忍足将车开出来,停在正在聊天的师兄妹身前。 “那师兄,我就先走了!”汐里对她挥了挥手,就要离开。 “等等!”手冢的余光扫过忍足,动手将汐里拉住,汐里没有不悦,只是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总是这么大意!”手冢几乎是宠溺的说道,抬手将汐里的领结弄正。亲昵的举动让他不出所料的感受到某狼意味不明的灼热视线,他却丝毫不在意,脸上的面瘫表情也未变。 汐里“呵呵”一笑,等他弄完,然后说道,“师兄你真好。” 手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拍了拍她的头,冷然道,“去吧。” 见她绕过车体,手冢的视线落到忍足审视的目光上,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手冢家的大门会永远为汐里开着。” 车子的引擎发动,呜呜的声音让汐里听不清两人说的话,但是手冢却听清了忍足的回话,然后看着远去的车子眉眼微微上挑。 “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16、(B)chapter 24(/B) 幸福,就是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家。 chapter 幸福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跃过,一转眼,离那日拜访手冢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汐里时时觉得自己如坠梦中,而那样的美梦,是她长大后再次与忍足重逢后在梦中才会梦到的。 本来她对忍足之前对她是不是认真的还有一丝丝的怀疑,但是,现在她可以很确定的说,他现在一定是喜欢她的,是将她放在了心上的。这个发现,是那天从手冢家回来后她确定的。 那天,两人一回家,忍足便有些“粗暴”的将她抱在怀里,狠命的吻,惹得汐里一阵惊呼。后来,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后,汐里追问道,忍足才靠在她的颈窝,闷闷的问她是不是和手冢很要好。 汐里呆了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第一句话也不是解释,而是呆呆的问道,“你,难道是在吃醋?” 忍足一向白皙俊逸的脸蛋上顿时飞过两片红云,然后“哐当”一身站了起来,差点没把挂在他身上的汐里给摔下去。汐里此时终于完全反应过来,然后大笑着追了上去,拼命在他耳边重复一句话,“你这是在吃醋就是吃醋别不承认了……” 最后,被她的调笑弄得忍无可忍的忍足,终于在踏上上楼的最后一阶台阶之后,转身将汐里拉到怀里,抵到过道的墙上以吻封缄。最后,战场由过道转移到了卧室,两人一直在床上胡混到深夜。 然后,在忍足的追问下,汐里一面在心里埋怨她那个隐形腹黑冰山师兄,一面为他解释。 手冢说的没错,在嫁给忍足之前,汐里确实是他的未婚妻。不过,这个未婚妻的头衔却是双方父母,单方面给予的,其实汐里和手冢两人都没有承认过,但是就是两人的不否认,造成了双方父母以为他们是默认的误解。而现实是,虽然汐里和手冢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两人之前从来只有同门的师兄妹情谊,手冢基本上是把汐里当成自家妹妹疼,压根儿没男女之间那个心。 后来,汐里在一场宴会重逢忍足,发现他就是她小时候在教堂里遇到的王子之后,便一心一意要嫁给他,甚至先斩后奏,在与忍足夫妻谈好所有事项,才去和父母商量婚事,而这时候手冢一家才收到消息。手冢彩菜最开始都被急哭了,不明白自己的准儿媳怎么突然就“变心”了,还是手冢国光亲口帮汐里解释,两人之前只有亲情没有爱情,手冢彩菜才稍微好受点,不过对于忍足抢了她家准媳妇儿的仇是如何也解不开的(包括他家老爷子),亦或者还抱有一丝希望,于是,一家人都没去参加婚礼。 汐里在解释这一段的时候,当然是省略掉了她与他小时候见过和她与忍足夫妇有协议的这一段,而她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这个不曾说出口的协议,会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日之后,忍足对汐里可以说是加倍疼爱,完全成为了一个好男人好丈夫的典范,仿佛要把这两年多以来没有为她做过的事都做一遍。每日按时回家,和她一起做家务,安排浪漫的“烛光晚餐”,带她去山上看星星月亮,去大海看日出日落,如果不是因为医院和公司的公务他脱不了身,无法离开日本,说不定他就要找个好地方,带她出国几日去弥补他们未曾实践过的蜜月旅行。 一连个多月下来,就连一直不相信忍足的迹部夏帆都被他的一系列弥补措施打动,转变了态度,每次看到他都是笑眯眯的,还非常大气的拍着他的肩赞叹“回头是岸好啊回头是岸好啊”,直叹得他心里发毛。 其实汐里很清楚,以前,她之于他,恐怕只有上了床才是夫妻,而下了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许连他外面的情人都不如。要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爱情她坚持得实在是太久,让她太累,面对在外面风流回来的丈夫,她不仅不能发气,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脚趾头都猜得到她心中到底有多苦。所以,在她自我放弃的那段日子她已经想好了,等三年期限一到,她和他签字离婚之后,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特别是他那张祸害女人的脸,非得揍得他连门儿都不敢出不可。 而正是有了这样鲜明的对比,所以这一个多月来感受到的幸福和快乐对于汐里来说,更是弥足珍贵。她想,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就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有醒来的那一天。 “据本台报道,今天下午,新一代玉女偶像藤木直子突然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从今开始退出演艺界。此言一出,台下的工作人员和记者都是一片哗然,这才发现藤木直子所属的演艺事务所并未有一人出席。当记者问道她正当红却选择退出是什么原因时,藤木直子闭口不谈,只是以简单的“私事”二字敷衍。而当记者问道未来有何打算之时,藤木直子露出了招待会上第一个笑容,然后以神秘的一句‘我们以后一定会再次相见’结束了此次记者招待会……” 忍足皱着眉看着这几天电视上一直在插播的娱乐新闻,目光落在了手边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上面,那日在记者会上拍下来的明显已经清减不少的人儿的照片赫然成了当期封面。【藤木直子隐退,详情不明】几个被放大的黑体字夺人眼球。 薄薄的唇不自觉的抿住,忍足慢慢拿起手机,一页一页的翻找藤木直子的电话。当翻到【老婆】这一条时,抿住的嘴唇才稍稍松了一些,然后这才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就已经将手机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号码全都删掉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了藤木直子的电话。 思索了一下,忍足放下手机,拉开右侧抽屉翻找了一会儿之后,从一叠名片中抽出了其中一张,然后按照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忍足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是占线的忙音,正当他放弃了准备挂断时,电话却突然通了,电话里面传来女人娇柔的呼唤,“侑士。” “……”忍足默,打通了电话,他才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藤木直子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在等待他发言。 但是过了很久,她都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所以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侑士,你还在吗?” “嗯,我在。”忍足沉声应道。 “呵呵……”藤木直子突然笑出声来,然后问道,“我是不是还可以期待一下,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 “直子……”听出她话中的自嘲之意,忍足皱眉问道,“你是因为我,所以才……” “你想听我回答你什么?”直子直接打断他的话,嘲讽的说道,“说不是因为你才退出演艺圈以此来减小你的负罪感?抱歉,我告诉你,我退出演艺圈,就是因为你!” “直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前途……何必为了我,不值得的……”忍足劝慰道。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我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一改和他在一起时的温柔,懦弱,直子坚定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没有想到在他面前一向柔弱的直子,今次居然这么坚定,这让他想起了汐里。两个女人啊……呵,枉他还自认为对女人了如指掌。 “还有……”直子打断忍足的臆想,语气稍柔,“侑士,我从未放弃过你,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忍足皱眉,他并不想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他已经对自己发誓要一心一意对汐里了,“我……” “不用再说了,侑士,记住,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说完电话径直挂断,留下忍足一人在办公室沉思…… 一整天都在想直子的事,忍足回到家时一脸疲惫。 “亲爱的,你回来啦!”汐里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声音便回了头,然后颠颠的跑了过来,撒娇的唤着他。 原本就觉得她唤他的声音有些不对,而等她走近,果然,忍足立马就发现到她微红的眼眶。 “怎么哭了?”语气有些着急,忍足轻轻的帮她将那些泪痕擦干。 摇了摇头,汐里咧着牙对他笑,然后拖着他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指着害她哭的元凶——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小孩子努力在小床上爬来爬去的模样,一身都是肥嘟嘟的,像个糯米团,很是可爱,就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因为先天失明,他的父母便把她抛弃了,真狠心,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啊!”说完,汐里瞪着电视,又开始伤怀。 忍足见她为了一个陌生小孩哭泣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叹道,“汐里,你真好!” 汐里在他怀里扬起了笑容,顺便将眼泪在他怀里蹭掉,“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嘿嘿,我不好谁好……” “呵呵……”忍足轻笑,低头在汐里额上亲吻,然后望进她澄澈的双眸中,认真的说道,“汐里,你喜欢孩子吧,我们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他突然想跟她拥有一个孩子,一个有着他们俩共同血缘的孩子,一个像他的男孩子,或者一个像她的女孩子,如同迹部与夏帆一样,有自己的宝贝。 闻言,汐里的眼在一瞬间睁大,以为他是开玩笑,抬头却只看到了他眼中的认真,诺诺的问道,“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想要孩子吗?你想做父亲了吗?” 无比虔诚的在她的嘴角印上一个湿热的吻,镜片后的桃花眼中满是深情,“是的,汐里。我是认真的,我想做父亲,我想要一个流着我们两人血液的孩子,然后由我们一起来疼爱她(他)!” 眼泪在一瞬间决堤,忍足以为她不愿,连声说道,“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汐里摇头,抬头露出微笑,印上她的吻,“我愿意……” 17、(B)chapter 25(/B) 在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带着一个面具在生活,把真实的那个自己隐藏。当面具撕下的那一刻,往往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chapter 起风 俗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而沉浸在比软软糯糯,像天边的云彩一般的棉花糖还要甜蜜的日子中,汐里不仅变得更加美丽,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精神奕奕,跟以前柔柔弱弱的模样完全不一样,那彰显着她的美好恋情的笑容更是无时无刻都被她挂在嘴角,生怕别人不知道。 见着某人又开始神经兮兮的傻笑,迹部夏帆朝天翻了个白眼,只叹自己怎么没早看出她跟忍足那头狼和好后会如此疯癫。 “喂喂喂!忍足夫人!”实在忍不住,夏帆直接探过身子,一根手指头不客气的戳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性的肌肤被按下去,很快便复原。 “啊,不好意思,夏帆你刚刚说什么来的?”汐里回神,脸上泛着粉,不好意思的问道。 白了她一眼,夏帆转头看向在一旁笑得灿烂的忍足谦也,问道,“我说,这位哥哥大人,你就不能管管她吗,看看她被忍足侑士那头狼折腾成什么样了,老年痴呆提早发作了啊……” “夏帆……”汐里唤道,一脸不好意思。 谦也嘴角上扬,露出整齐白洁的牙,看向汐里的眼中满是戏谑,眸中光彩流转,悠然叹道,“哎,女大不中留啊,她已经走远了,我,是拉不回来了的……” “咳咳!”汐里庆幸自己只是把咖啡端起,还没喝,否则就不只是岔气这么简单了。斜睨着谦也,汐里拧眉委屈说道,“谦也哥,不待你这样拆妹妹台的。” “哈哈哈哈……”谦也大笑,爽朗的男音引起咖啡厅周围客人的侧目。 “你们这两兄妹啊,真是的,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潇洒的向两人挥了挥手,夏帆拿起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人。 “啊,掰^^^^^” 目送她离开咖啡厅,忍足谦也才将头转过来,眯着眼看着汐里,“夏帆人真不错。”他们不在的时候,幸好有她陪着汐里。 汐里白了他一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嗤笑道,“谦也哥,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一个爆栗重重的敲在汐里头上,忍足谦也好笑的说道,“你这坏丫头!哥哥也敢打趣……” 吐了吐舌,汐里俏皮笑着揉着自己的头,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出来喝咖啡,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谦也的确很忙,刚接受nhk新闻主管的位置,不仅要适应新的生活,还要让手下众人折服,有时候忙得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不过,偶尔偷懒一次,还是可以滴…… “怎么,不想见到我,哎呀呀,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件小道消息呢……”谦也闭着眼,很假的将头扭到一边说道,摆明了要吊她胃口。 汐里无语,凑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用她这辈子最爹的声音唤道,“谦也哥,你最好了……” 汐里被自己的矫情弄得鸡皮疙瘩“刷刷”起立,偏偏某人就吃这一套,笑着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嘿嘿,看在我家汐里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吧……最近,那个吉冈制药的高层上面将会有一场很大的变动,据说是那个吉冈本三郎找到了继承人……” 吉冈制药,原日本第一的制药公司,小医院自不用说,它几乎还是所有大医院药品的生产商,其中就包括忍足财团名下的医院。但是因为吉冈制药的创始人吉冈本三郎并无儿女,所以近年来,吉冈制药高层内部闹得很凶,导致吉冈制药的股市下滑,业绩也大不如前,被其余的制药公司有机可趁,已不再是一支独大,不过,因为有吉冈本三郎的支撑,吉冈制药在日本医药界还是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吉冈本三郎是个挺狠的人,既然他找到了继承人,那么接下来吉冈制药内部肯定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改革,而吉冈制药的改变恐怕会引起外界医药经济一系列的变化,如果新的继承人不能把握的话,忍足财团必将受到影响…… “看来又要变天了啊,得提醒侑士呢……”汐里皱着眉,喃喃道,脑中飞快的琢磨着应该尽快给她的公公大人打个电话。 “嘿嘿,这个消息不错吧,我可是一知道就赶过来了……”谦也笑着说道,脸上一副“赶紧投入哥哥的坏抱感激我吧感激我吧”的表情。 汐里“呵呵”笑着,连连点头,“嗨嗨,谦也哥,你对汐里真是太好了!” “那当然,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谦也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然后宠溺的抚了抚汐里的发,神秘说道,“看在汐里这么乖的份上,谦也哥哥我就再奉送你一个可靠的消息吧……你家那位哥哥大人,近期会回日本哦……” “诶?”闻言,还在想吉冈制药的汐里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下意识的说道,“骗人!前天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没有跟我提过?!” “嘿嘿,他说是要给你个惊喜,估计是过来查你的勤的,三年的期限就快到了哦……”谦也提醒道。 当年,汐里提出要和忍足结婚时,她的大哥还在美国陪妻子待产,因为中学时期,一起打过球的原因,所以汐里大哥对忍足侑士还算是有些了解,然后就是那些成堆的花边新闻,以汐里大哥为首,汐里父亲,汐里母亲都劝过汐里,但是却都是无果。大家都是知道汐里一旦认准一件事,就一条道走到黑的性格,只得妥协,但是有一个条件,不管她快乐幸福,伤心难过都要随时向家人报告。而且,以她自己提出的三年时间为限,如果到时忍足侑士还无法爱上她,她不走,她的哥哥就会亲自回来带她走。这次回来恐怕就是来带她走的。 一提到三年之约的事,汐里到是笑了起来,但是随即挑了挑眉,“我不是已经告诉他我和侑士的情况吗,三年之约的事已经不成立了,干嘛还来查我,你也是,都不帮着我和侑士向我哥说说,真是的……” 忍足已经爱上汐里了,那个不爱就走的承诺当然就不攻自破了,否则之前忍足两夫妻也不会放心的离开,重新踏上环游世界的旅途。 谦也回以一笑,手中的小匙搅拌着瓷杯中加了方糖的咖啡,“让他亲眼看看你们俩幸福的在一起不是比你,比我说过的话强过很多倍吗?”他一定不会告诉她,他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在她哥面前说侑士那个臭小子的好话,这几年就因为他们俩身上那层血缘关系,害他被汐里的无良大哥奴役了n久,他,可是很记仇的!最好让他看到那匹狼在外跟其他人花心的模样,哦呵呵呵,他真是邪恶啊…… “我哥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玩什么惊喜不惊喜的……”汐里撇了撇嘴说道,但是眉眼间却是即将能见到亲人的喜悦,毕竟据上次看到哥哥大人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不知道嫂子和我的小侄子过来不,啊啊啊,不行,我得先去给我小侄子,谦也哥,快走快走……” 说完,汐里就慌慌张张的往外走,谦也嘴角勾起一抹笑,优雅的起身,向柜台走去…… 刚做了一个手术,公司里又是一阵急招,小秘书夺命连环call告诉他吉冈制药的负责人在公司等他商量最新的合作计划。看了看墙上已经指向10点的时钟,无奈之极,吉冈制药怎么会没有预告就来了,今天他已经和汐里约好中午一起吃饭的,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匆匆洗了个澡,冲掉淡淡的血腥味和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忍足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西服,将自己打理得像一个公司的总裁,这才赶往公司。 一到自己办公的楼层,秘书就将他引到了会议室,说那位吉冈制药的负责人在里面等他,不过奇怪的是,明明已经等了他许久,对方却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忍足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襟,将笑容在脸上勾勒出来,这才推门而进,伴随着他低沉魅惑的嗓音,“您好,我是忍足侑士,让您等待许久真是不……”道歉的话在看到站在窗边的那个人之后,止在喉间。 拥有一头及腰深紫色蓬松波浪长发的女人侧着身靠站在窗边,精致的妆容,连体合身的白黑ol裙装包裹住她惹火的身材。对方是个绝代佳人,但是那张似曾相识的美丽容颜却惊得忍足登时愣在原地。 听到他的声音将视线落到他身上的女人,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细致粉嫩的脸上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而她柔软娇爹的声音,一如一月之前,娇声道,“侑士,又见面了。你看,我说我会回来的吧……” 18、(B)chapter 26(/B) 耳听固然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凡事如果总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缺少静心的分析与思考,往往会被假象所迷惑。 chapter 身份 虽然变化很大,但是毕竟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忍足还是立马就认出了眼前一脸精致ol淡妆,笑得妩媚的女人是谁。 藤木直子以清纯玉女闻名,而那时候,她在忍足侑士面前所表现的又是那么温柔,体贴,所以忍足侑士对藤木直子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他们交往时,那个一脸清纯,柔柔的在他怀里唤他“侑士”的女孩子。 忍足侑士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遇到这种情况,即使iq120如他也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藤木直子说完那句话之后,便笑而不语,靠在窗前直直的凝视着他,眼中的深情即使已过一个多月仍是未变。 好半响忍足侑士才回神,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上前几步,好看的眉皱着,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直子,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直子抿嘴轻笑,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他面前,看着她这一月来朝思暮想的男人,眉眼弯出一个弧度,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他面前,粉唇轻启,“这份合同,你也觉得是在开玩笑吗?” 忍足的视线,下意识的挪到那张资料上,当看清上面的部分内容,和下方的签名时,不由得惊讶的微张了唇。没有说这份合同的事,忍足只是看着她沉声问道,“直子,你怎么会成为吉冈制药的负责人?这一个多月你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 一月前的电话,便是他们最后的联系,之后忍足再给她打电话,她的号码就变成了空号,而且就连无缝也能钻入的狗仔也没能找到她的行踪,仿佛她这个人从日本蒸发了似的。 闻言,藤木直子只是侧着头,微笑着看着他,“你,是在担心我吗?” 忍足薄薄的唇微抿,沉声回道,“当然,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你还真是残忍。算了,其余的事待会儿再说吧,我们先来谈谈合作的事。”藤木直子随意的说道,表情未变,然后转身向沙发走去,却在忍足看不见的地方,双眼盛满落寞。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藤木直子挑眉看向忍足,“还站着做什么?还是说因为吉冈制药的负责人,你就不愿意继续跟吉冈制药合作了?” 忍足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用锐利的眼光看向她,似是在审视她的意图。 藤木直子微微一笑,将刚刚的资料和另外的合同书一起递给他,示意他看,然后柔声解释道,“基本项目和以前的相比,没有多大变化,除了让新药降了1%之外,吉冈制药将按照原价继续提供忍足财团名下医院的各种药物所需。你仔细看看吧,我已经签了名,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也签了吧!” “新药降低1%?”虽说这个消息对于忍足财团来说是个好事,但是忍足还是不可自已的皱起了眉,“直子,你不用这样的……” 藤木直子摇了摇头,轻笑道,“放心,即使降低1%,吉冈制药也不会亏本的,跟忍足财团长期合作下去,这点小优惠是允许的,看看吧,合适就签了。” 看着她一脸笑意,忍足点了点头,仔细的看着一页又一页的合同条款,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盖上了章。合同一式两份,签完之后,忍足便将其中一份递回给她。 藤木直子也不说,只是轻抚了一下忍足签名的地方,对那龙飞凤舞的黑字甚是怀念。 “直子你……” “我的父亲是吉冈本三郎。”藤木直子缓缓说道,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被她的话惊得愣住的忍足,“藤木是我过了世的母亲的姓。比起吉冈,我真的更喜欢‘藤木’这个姓。” 转过头,藤木直子呆呆的看着合同上的签名,兀自陷入回忆,“我母亲是我父亲结婚前的恋人,后来,她迫于我祖父的威胁便离开了他,但是走了之后才发现怀了我,因为对我父亲的爱后来就生下了我。我母亲是我出道前一年去世的,大概她在死前联系过父亲吧,她去世后没多久,父亲就找上了我,要我跟他回去继承吉冈制药……” 忍足镜片后的桃花眼微眯,随即问道,“那你怎么会走演艺圈的路?” “因为我不喜欢商场啊……”藤木,不,吉冈直子毫不犹豫的答道,仿佛继承资产过亿的吉冈制药是什么让人痛苦的事一样。 “比起商场,我更喜欢站在镁光灯下,所以就选了演艺圈的路。父亲大概是想弥补我吧,也没有勉强我,甚至还动用力量帮我在这个圈子里铺了一条相对平坦的路,而且也没有让我改姓回吉冈。所以,知道我是吉冈制药继承人的人少之又少……”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去了呢?”忍足当然知道她不喜欢商场,虽然她在他面前隐瞒了一些事,但是至少在对他的时候,绝对是真心诚意的,以她喜欢安静,恬淡生活的性格,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那是肯定的。 “因为你啊……”仍然是毫不犹豫的回话,看着他皱眉,吉冈直子丝毫不在意,笑着提醒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回来找你的。能配得上你的,只有我……” 闻言,忍足蹙眉,不甚赞同的唤道,“直子,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已经决定一心一意的对她。”犹豫了一下,忍足决定还是老实交代,直接断了她的希望比较好。 “你是说你的妻子椎名汐里吗?”虽是问句,但是吉冈直子的话中却含着肯定的意味。她在忍足面前虽是一副温柔的好女人样,但是骨子里是非常傲的,忍足莫名其妙的便甩了她,她当然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经过专业的私人侦探的调查,目标只锁定了一个,那就是忍足被忽视了两年,在迹部旗下的分公司上班的正妻椎名汐里。虽然不知道忍足为什么会突然爱上他的妻子,但是每日接送,一同用餐,频繁相携出游的照片中,忍足泛着柔情的眼,不得不让她承认这个事实。 知道她是吉冈制药继承人的身份后,忍足倒是不诧异她会调查到汐里身上,索性全都说清楚,“没错,我爱汐里,所以,直子,我们不可能了,还有,汐里是我的妻子,所以她现在姓忍足。” 忍足原以为听到他这翻话,吉冈直子的情绪肯定会有所波动,甚至做好了她会动手的可能,可是,没有。她听完之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 “这些话等下再说。”吉冈直子笑吟吟的对上他的桃花眼,“怎么说也该请我吃顿饭吧?” 忍足微愣,然后点头,“当然。”那一纸合同上忍足财团省下的钱可不止一顿饭那么少,于情于理,请人家吃顿饭是绝对应该的。 吉冈直子满意的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指针,已经快到12点了,于是便起身,“那么就去以前你常带我去的那家法国餐厅吧,走吧,剩下的话边吃边说,我也还有事要跟你谈。” 忍足点头,“走吧。” 两人一起下楼,刚走到公司门口,忍足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将手机拿出来一看,忍足立马想起自己已经和汐里约好的事,转头看了眼站在他身边一脸笑意的吉冈直子,忍足无奈的接下电话,汐里柔软的嗓音便从电话彼端响了起来。 “喂,侑士,你在干什么,下班了吗?” “嗯,是下班了,但是因为要陪一个客户用餐,所以,抱歉,今天中午陪不了你了。” 电话对面安静了下来,忍足以为她生气了,便软语安慰道,“汐里,真的很对不起,我明天中午再陪你好不好?晚上我给你带cheese cake factory的蛋糕回来……” “呵呵,你这是要把我当成小猪养吗?放心,你赶紧去陪客户吧,不要让人家久等了。我中午和夏帆一起吃。” “嗯,要多吃一点哦,你真的该多补点肉了。” “嗨嗨,真是拢( ^_^ )/~~拜拜” “拜拜。” 挂上电话,忍足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而吉冈直子的笑容却越来越僵,他已经这么爱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吗? “你跟你妻子相处得不错嘛……”冷笑着说道,吉冈直子依然一脸笑意。 忍足脸上笑意不减,但是迅速的转开了话题,“在这边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出来。” 说完便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吉冈直子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待他回头便朝他眨了眨眼,撒娇似的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停车场。” 忍足不置可否,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挣脱开来,淡淡的说道,“走吧。” 两人相携着转向公司左边的停车场,而公司右边的临时停车线内,一男一女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停车场大门…… 19、(B)chapter 27(/B) 或许相识就是一个错,明知是错还不止步,却是因为我的愚蠢。 chapter 阴差 忍足侑士和吉冈直子消失在停车场,几分钟后那辆熟悉的宝蓝色bmw从停车场里驶出,驾驶位和副驾驶上两人都是一脸笑靥。 眼看着车子从视线中消失,忍足谦也收回冰冷愤怒的视线,担忧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汐里,小心翼翼的说道,“汐里,我想那个大概是他的客户,没什么的。” “谦也哥知道她是谁吗?”那辆宝马车已经连影子已经看不到了,但是汐里却仍然看着它离去的地方,淡淡的问道,让人分辨不出她的情绪。 “这……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谦也在脑中搜索了一下那女人的信息,无果,老实回道。 “藤木直子。”语气还是淡淡的,却更让人担忧。 “是她?”谦也不由惊讶出声。藤木直子和忍足之间的事是前段汐里无意间告诉他的,当时他还回去找来新闻报纸连续剧广告什么的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他家汐里好,还在背地里再次恶毒的嘲笑忍足侑士的不长眼。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话一出口,谦也就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皱着眉看向汐里,而此时汐里却突然转身,打开车门走了进去,半天见他没上车,然后转头看向他,笑着说道,“愣着干什么,你说中午请我吃饭的,不可以反悔的!” “啊……”闻言,谦也立马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用余光偷偷扫过汐里脸上看不出情绪的温柔笑靥,再次在心底将忍足侑士咒骂了一顿…… ——法国餐厅—— 法国餐厅一贯的格调是幽雅中透露着些许暧昧。忍足侑士与吉冈直子去的那家更是如此。 粉红色的灯光,粉红色的帘饰,宽松舒适的就餐环境,轻松的音乐,不禁让人感悟法国人的浪漫与热情。而这里的装饰也非常富丽高雅,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凡尔赛宫式的大吊灯、古希腊的地毯,让客人们在解馋之余还能大饱眼福。 坐在极尽奢华的豪华包间内,两人点完餐,服务生为他们关上了门。 忍足优雅的端起盛了红酒的玻璃杯,看向对面的吉冈直子,“直子,谢谢你对忍足财团的优惠。” “呵呵……”吉冈直子笑着,也端起杯子。玻璃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很是悦耳。 轻啜了一口,忍足放下玻璃杯,抬头问道,“刚刚你说还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 吉冈直子放下杯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之放好,拿起一边的纸巾,将嘴角的红色擦掉,这才慢条斯理的抬头,凝重的看着忍足,缓缓说道,“嗯,确实有些事……一些和你的妻子有关的事。” 闻言,忍足脸上的笑容立马褪得一干二净,面色不善的盯着吉冈看着。脑海里浮现出上次她打电话说看到汐里和陌生男子在一起亲密吃饭,害他冤枉了汐里的那件事。虽然那件事大部分原因在他身上,但是起因却是在她那番故意诱导的话。所以,当他听到吉冈直子此番话时,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脸上直接表现出了不悦,沉声说道,“直子,虽然有些抱歉,不过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你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了,我以为我们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吉冈直子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苦笑不已,“‘再’?我什么时候对你的妻子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吗?呵呵……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为了你可以随意诬陷你妻子的人?忍足侑士,你居然这么看轻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忍足皱着眉,一向聪明的游走在女人当中的他这次怎么会将事情搞得这么麻烦,算了,上次的事过都过去了,他和直子之间也已经完了,本来就是他对不起她,想到这儿,忍足眼中又泛起了愧疚,想要道歉却被对方再次打断。 “算了算了……”吉冈直子挥了挥手,对于他言语中给她的伤害,心已经痛得麻木了,遇上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劫,“想必你也知道我调查过你妻子的事了,我也没想过要隐藏,只不过在调查她的时候,查到一些事情想让你知道而已。你爱她,你又知道她是真的爱你吗?她为什么嫁给你,你又清楚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发觉她话中的认真,忍足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而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凌厉,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吉冈直子微笑,算了,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介意多当一回坏人。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她将最上面的三张递给忍足。 第一张纸写的是,在汐里和他结婚前半个月,曾到忍足财团总公司找他父亲的事,当时忍足夫妻都在办公室。三人所谈内容不详。 第二张纸上,是被分开的,汐里父亲经营的那家公司在两人婚前婚后的经营状况对比。 第三张纸上,是汐里的人际关系表,除了比较熟悉的迹部夏帆之外,另外几名男子的姓名特别是排在第一位的忍足谦也的大名赫然映在上面。 忍足依次看了下那些被圈住的文字,那张图表以及那张人际关系上的姓名,疑惑了几秒之后,陡然明白吉冈直子想要证明什么,眼底的光彩逐渐暗沉了下来。他想,即使不照镜子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太好。 深吸了一口气,忍足又挂上了笑容,讽刺的将纸递还给她,若无其事的说道,“不过几张纸而已,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吉冈直子妩媚的笑着,“如果你不相信这两些纸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找伯父伯母确认一下呢?” 话音刚落,包厢突然响起叩门的声音,知道外面肯定是服务生,吉冈直子笑道,“请进。” 来人的确是送餐的服务生,不过显然是一个不太合格的服务生,摆餐的时候,竟然一个不小心,用手肘碰倒了桌上的红酒。酒红色的液体立马在桌上蔓延开来,吉冈直子惊呼一声,忍足则即使站了起来。虽然液体都滴落在了地上,但是忍足身上仍然被溅到了一两滴。 该死的!忍足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句,今天他怎么这么倒霉?不想去理会服务生刷白了脸的道歉,忍足直接看向吉冈直子,烦躁的说道,“你来处理,我先去趟洗手间。” 吉冈直子点了点头,那服务生见状,又开始对着她鞠躬道歉。 进入洗手间,忍足用纸巾擦了擦被红酒溅到的地方,湿了一大片,却仍然擦不掉那已经被晕染开来的红色。 “shit!”忍足低咒一句,烦躁的将手中的纸扔进垃圾桶,双手撑在洗手池两边,抬头注视着欧式的大镜子里面,面色不太好的自己。 呆看了几秒,忍足从裤包里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母亲遏制不住的愤怒声音从电话彼端传了过来,“臭小子,你最好有什么大事,不然老娘冲回日本灭了你,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你娘睡觉了?” 没有去想时差的问题,也没有去这么吵醒母亲的后悔,忍足只是淡淡的问道,“妈,当初汐里为什么会嫁给我?” “……”电话彼端一阵沉默,然后便是忍足美穗尖声大叫的声音,“啊啊,我怎么有你这么白痴这么蠢的儿子,自己去想,想不出来,就别跟人家说你是我儿子!” “咣——”电话瞬间被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 忍足茫然的抬头看向镜子,眼神黯淡…… 忍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那顿食不知味的饭的,穿着餐厅经理现去外面给他买的名牌衬衣,他浑身都不舒服。迅速吃晚饭,将吉冈直子送回吉冈制药的公司之后,他立马开车回家,想要换去那身让他一点都不舒服的衣服。 一打开门,他便发现了汐里的鞋子,想起刚刚那三张纸上所写的东西,眼下蓦地一沉。 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人,所以忍足径直往楼上去,寝室和客房的门都大敞着,也没人。 忍足微愣,直接走向了书房。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他便听到从书房里传来的汐里的声音,哽咽的,沙哑的,带着无尽悲哀。 “我以为一切都会好的,可是为什么光是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的心就这么痛?” “我讨厌这个样子的自己,我已经好累好累……装不下去了呢……” “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呢?” “你说过要来接我的,为什么还不来……?” …… 靠在墙边的男人深呼了一口气,手中拳头紧握,转身,就像来时,静静的离开,带着满腔的愤怒。 如果忍足稍微冷静一点,上前察看了书房内的情况,他就会看到那个抱着被包得精致的童话书,对着他的照片哭得像个孩子的汐里。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他没有看见…… 21、(B)chapter 29(/B) 意外总是来得太突然,让人防不胜防。 chapter 惊雷 忍足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遥遥的望着汐里,因为隔着有段距离,又有些背光的原因,汐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迅速走到他面前,汐里正想继续说话,却被他蓦地拉到了背阴的树后,汐里惊呼了一声,颠簸的站直身体看向他,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森冷。 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他,汐里被他冰冷的表情吓坏了,不可自已的颤抖一下,强忍着发麻的头皮担忧的问道,“侑士,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大手伸出,钳制住汐里的双臂,带着薄茧,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微颤,传递着忍足侑士的愤怒。冷冷的笑着,忍足侑士已经染上血丝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忍足汐里,他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吗?!” 汐里被他话中的怒气弄懵了,而且完全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双臂也被他压迫得开始泛痛,强忍着心中勃发的怒气,汐里皱着眉强调道,“侑士,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好一个不明白!”忍足低哑着嗓子冷冷的说道。她们一下车,他就在这边看着了,看着她和另外的男人有说有笑,看着那个男人拥着她的腰,看着那个男人亲她的额头,看着她拥抱那个男人,与之依依不舍的惜别,看着她望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发呆,他想,如果不是她刚刚是背着他站着,他一定能看着她用深情的目光望着别的男人的样子,而这样的她,现在居然对他说不明白?! “忍足汐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森冷的眸子转眼间盛满了危险与骇人的气势,怒意像山洪爆发般一下子冲散了他的自持,他锐利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汐里,低吼着,“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在我身边你很累对不对?你一直想要离开对不对?如果不是我今天撞见了,你还想骗我多久?你就真的这么爱白石藏之介吗?!!” 汐里被他的话吼得直接愣在原地,iq超出常人许多的脑袋愣是没理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会不爱他?没错,她是很累,可是她从没有放弃过,即使想过离开,那也是设定为他不爱她的情况下,而且,她骗他什么了?又关她哥什么事? 就因为脑袋没转过弯直接拧成了一团乱麻,所以汐里愣在了原地半响没出声,而正是她的沉默却让忍足侑士误以为她是默认了他的话,怒、不、可、解,握紧的拳头狠狠的擦过汐里的脸颊砸向她身后的大树,大树摇曳着,不少树叶丛枝头上掉落,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 “椎名汐里,你好狠的心!”低吼出这句话,忍足掉头就走,他怕他会抑制不住掐死她的冲动。 直到忍足上了停在路边的车,汐里秀逗的脑袋才开始启动,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误会她和哥哥的关系,赶紧向他跑去,一脸焦急,“侑士,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已经发动引擎的车子颤了颤,忍足侧头看了一眼往他这边跑的汐里,冷笑一声,踩尽油门,彪了出去。 汐里看着慢慢飞奔出去的汽车,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不安,总觉得仿佛他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一样,心下一紧,没有多想,但是双腿却像有意识一般拔腿就往车子离去的方向追去。 “侑士!侑士!”汐里紧追在bmw车后,不停的唤道,焦急万分的声音在宁静的夜幕中回荡。 忍足听到声音,扫了一眼后视镜,汐里不停追着车的举动让他紧皱起了眉头,心中泛起一抹心疼,脚下的油门松了松,正想停车,车子前面突然一辆车闯入他的视线,因为有路灯的灯光,所以忍足很清楚的看清车子就是刚刚白石开的那辆,往驾驶位上看去,那个英俊绅士的人不是白石藏之介又是谁。 刚刚稍微降下去的怒火瞬间涨高到一种完全无法压抑的地步,脚下又是狠狠一踩,两辆车交错而过之时,白石仿佛注意到什么,转头看向与他相对行驶的车,当看到驾驶位上的忍足时,白石惊讶的瞪大了眼,薄唇也微张,而回以他的则是忍足森冷的视线和没有表情的俊脸。 汐里只顾着追车,慌张之下,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立马失去了平衡摔了出去。 “啊!”虽然借着反应没有完全摔下去,但是首先着地的手肘和膝盖却被生生的磨破了皮。来不及管这些小伤,汐里蓦地起身,却只感觉视线对不上焦点,所有的力气像在一瞬间被全部抽空一般,最终,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刹车的声音响起,白石迅速的下车,朝晕倒的汐里跑过去,焦急的唤道,“汐里!汐里!” 当汐里再度醒来时,只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脑子不太清楚,汐里往右偏了下头,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想要坐起身,却感觉自己的手被谁握着,顺着左手看去,就见到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睡得很香的人,她的哥哥,白石藏之介。 病房的门忽的被人打开,又有人从外面进入,正是拿着早餐回来的谦也。他昨晚上正在公司开会,却突然接到白石的电话,说汐里昏了过去,他立马就放下所有事情急急的赶到医院与白石在汇合。天知道,当他看到病床上那个一脸苍白,憔悴不堪的妹妹时,有多么想将忍足侑士拖出去狠狠的揍一顿。 “谦也哥?”脱口而出的声音沙哑不堪,犹如破锣般的嗓子泛着火烧似的疼。 对上汐里晶亮的眼,谦也愣了愣,然后急忙上前,一边说道,“先喝点粥再说话……” 汐里点了点头,微大的动作惊醒了本来就是浅眠的白石。抬头迎上妹妹勉强带笑的脸,白石急急的问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汐里感受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身子有些软,大概是太累了吧,她猜想,随即对着自家哥哥摇了摇头。 见她确实不像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白石和谦也都松了一口气。谦也递了一份粥给白石,然后将另外一份打开,拿起勺子,绕到病床的左边,坐到床边对汐里说道,“喝点粥吧,不然没有力气。” 汐里点点头,白石便帮着把她扶起来,汐里对着白石笑了笑,然后看向谦也,小声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说着就要去接谦也手中的粥,却发现她竟然连手都抬不起。 “你有些脱力,所以暂时没什么力气,等下喝了粥,再休息一会儿就会恢复过来的。”谦也解释道,舀了一勺粥送到汐里嘴边。 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汐里也只能让他喂着了。 将整份粥都咽下肚,汐里才觉得沙哑的嗓子和干瘪的胃得到了一些滋润,满足的打了个嗝,靠在竖着的枕头上看向另外两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人。 三个人就这么看着,安静的病房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汐里沉默的盯着自己的手,却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恍惚了一下,然后看向白石,笑着说道,“昏过去之前,我好像听到哥的声音,看来没有听错啊……” 白石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然后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只粉色手机递给她,“昨晚你的手机落在了副驾驶上,我怕franck(秘书大人)会突然找你,所以就立马给你送回来……”叹了口气,白石低声说道,“幸好我回来了……” “哥,我没事啦,你不要担心!”知道哥哥是因为自己而自责,汐里拉了拉他的袖子,劝慰道,还竖了竖拳头,表示她很强壮,可惜她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此番举动在白石和谦也面前只是让他们更加心疼她而已。 又沉默了一会儿,白石看向汐里,犹豫的问道,“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忍足侑士,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汐里一惊,没想到哥哥竟然看到了侑士,怕他有所误会,连声说道,“不是不是,侑士没有欺负我,哥你不要乱想!” “即使不是欺负你,但是再怎么样事情也肯定和他有关吧?”一旁默不作神的谦也突然开口,一脸认真的看着汐里,大有一种你不老实交代就没完的气势。 于是,汐里就将忍足误会她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省去了一些忍足当时比较“激烈”的言语。 听她讲完,忍足谦也立马跳脚骂道,“什么关西狼,我看他就是一只猪变的!自己没有见过大舅子,居然还对着你发脾气?误会你跟藏之介?这也太荒唐了一点吧!而且,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你?!” 谦也说的是实话,所以汐里只有尴尬的笑着,气氛又变得僵直了起来。 又沉默了一会儿, 白石突然沉声说道,“汐里,我要带你走,回美国和我在一起,或者去中国跟妈咪在一起,你选一个吧!” 汐里大惊,诧异的看向哥哥,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跟侑士解释清楚就没事了,本来就是打算让他今天跟哥哥见面的,不是吗?” 白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皱着眉摇头,“我不觉得像他那样扔下怀有身孕的妻子的男人会让我有所期待,我不相信他会给你幸福!”他一想起昨晚他们两人交错而过时,忍足侑士眼中的冰冷,就全身发寒,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一定不能把妹妹交给这样的男人。 “哥……侑士他不是……”话说到一半,汐里的双眼陡然睁大,诧异的望向白石,不敢置信的问道,“哥你刚刚说什么?怀有身孕?” 白石也有些诧异的看向她,脱口而出,“你还不知道吗?你已经怀孕2个月了。” “轰^^^^”一道惊雷劈下,直劈得汐里整个人里嫩外焦…… 22、(B)chapter 30(/B) 喜和悲,不过是一纸之间的事而已…… chapter 转折 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耳边不停的响起哥哥说的话,汐里呆呆的看着自己扁平的肚子,手犹疑的抚上。她,居然怀孕了……难怪,近2个月没来月事,她还以为是她工作量太大,劳累过度的原因。难怪,最近她越来越嗜睡,吃东西的量也越来越大,之前侑士还笑说她最近胃口大得像小猪。不过,任两个身体各处技能正常的男女像她们这样日造人夜造人,不怀孕才奇怪的!而她居然傻得一直没发现,幸好孩子很坚强,没被生活完全没有规律的她给折腾死。 “呵呵……”汐里幸福得笑出声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润。她怀孕了,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有着她和侑士共同血缘的孩子,虽说医生说孩子太小了她的身子又有些虚弱,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侑士知道的话,一定也会很高兴吧!对对对,她得将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侑士! “哥,电话给我!”汐里抬着头,晶亮的眼睛望着白石。 白石叹了口气,他原以为忍足侑士是在知道汐里怀孕的情况下撇下她,不过看汐里刚刚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是误会忍足了,稍微情有可原…… “你要是想给忍足侑士打电话的话就别忙了,我从昨晚打到刚刚,他的电话都是关机。” “……”闻言,汐里沉默了一下,然后接过了白石手中的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果然,电话里面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女声。 有些失望的挂掉电话,汐里想了想,转头看向白石,“哥,我现在能出院吗?我想去找他!” “不行!”白石毫不犹豫的驳回她的请求,“医生说你至少还得留院查看一晚上,今天你哪儿也不许去!” “哥……”汐里祈求的看着她。 白石将脸撇向一边,“说了不行就不行,你再怎么装可怜都没用!” “小气!”见他铁定不会妥协,汐里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耍脾气的趟回床上,将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自己的头,“我睡了,不管你们了!” 谦也轻笑出声,拉着郁闷的白石出去了。 气闷着沉沉睡去,等汐里再度醒来,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一脸幸福的抚着肚子,汐里思索了一会儿,手中的拳头紧握,似是下定了决定一般,拿起放在床头的衣物,迅速的换下了身上的病服。 所以,当陪谦也去取车的白石回来之后,面对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写着“我去找侑士,放心”的便条…… 再说另外一边的忍足。 那日,他在书房门口听到汐里哭泣中说的话,便误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以为当年她嫁他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而她的心中还想着另外的人。 如果是之前,也许他还不会往这方面想,但是那天他刚好从吉冈直子那儿看到那所谓的“她不爱他”的证据。于是乎,自作聪明的某狼将汐里的话和那三张纸的内容联想起来,错误的思路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第二张纸上写着的关于她父亲的制药厂在他们婚前婚后经营状况的对比。在汐里和他结婚前,她父亲的制药厂经营状况非常糟糕,特别是资金周转上,甚至还有高层拿钱跑路,当时那个制药厂可以说已经是随时在破产的边缘了。但是婚后,制药厂的情况却急转直上,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一笔钱,解决了资金的周转问题。这一切不得不让他想到第一张纸上的调查结果所写的,他们结婚半月前,汐里曾去公司与他父母单独谈过的事。 于是,他的结论便是,汐里不知与他的父母达成什么协议,她嫁给他,而忍足家则帮她父亲的制药厂渡过难关。 这是一件事,还有另一件让他不敢确认的事,那就是汐里到底是不是真的从头就没爱过他,心里装得是别的男人。 那晚,他一直在公司,即使接到汐里的电话,也是冷冷的回说不回家,可是为什么当他听到她失望的声音心里会那么难受呢? 第二天,他整个人做事都不在状态,该在下方签字的签在了上方,签字签着签着就写成了汐里的名字,注意力稍微分散一点,他的脑中就会想起汐里哭着说的话,然后就会联想到她对着另外的男人笑的样子,他觉得他真的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弄疯了。 终于,在公司里熬到了晚上,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汐里对于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大多了,所以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亲口问她那些问题,于是驱车回家。 而一切又是那么巧,他刚刚将车开到公寓门口,就看到从一辆车上下来的汐里,他刚想开过去叫她,就见另外一个人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人是白石藏之介。忍足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中学时代,“四天宝寺的圣经”,“完美的网球圣书”的印象中。那时候他左手臂上的绷带和他的网球一样让人瞩目,当然现在那个绷带已经不存在了。一身休闲运动装将他气颀长的身躯衬得挺拔,即使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也隐藏不了的干净俊秀的外貌。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个诱惑。 忍足将车停在了路边,刚好那一处的路灯坏了,所以汐里和白石都没有发现他的车。从车上下来,他站在树下眼睁睁的看着白石将汐里拥在怀里,看着两人靠在车前有说有笑,看着白石在她的额上亲吻,最后汐里背着他目送白石的车远去,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回头。 忍足知道,当时他的表情一定很冷,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吉冈直子给他看的第三张纸上所写的内容,是真的。 在那张纸上,总共列出了三个男人和与汐里的交往情况。这三人分别是谦也,白石,和名为franck的中日混血儿。 三人之中,排在最前面的就是白石。那张纸上写着,两年中,汐里瞒着他和白石见过十来次,每次都是他出差不在家的日子,而且,每次白石一来,汐里就会跟他离开东京去大阪,至少两天,更多的时候甚至在他出差回家之前她都不会回东京。 谦也自然就不用说,之前听汐里说过,她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不过谦也当时给他的答复是相当暧昧的。 那个franck就更神了,是中国排名第一的外贸公司李氏(不要大意的忽略掉吧)驻日本的总裁秘书,他每隔两天就会到迹部的公司去找汐里,但是他和汐里到底是什么关系却不为人知。 鉴于谦也是熟人,忍足对他知根知底,franck与汐里除了在公司里见面以外,也没有别的举动,所以,最能让人失去理智的还是白石。 忍足其实在对汐里心中是不是有另外的男人产生怀疑时,就已经开始往白石身上猜了,而在家门前看到的这一幕更是验证了他的想法。所有的话在看到妻子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的瞬间化成了愤怒,暴躁。 汐里转身的时候看到他了,他冷眼看着她跑过来,不是没看到她脸上的惊讶和微喜,但是他那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 将她拉到一边,他声声质问,换来的却是她的惊愕她的沉默她无辜的眼神,其实他当时真的很想冷笑,想要问她,她到底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两年多不够吗?这几个月以来的恩爱不够吗?呵呵,真是会演啊,连他这个阅尽千帆的眼睛都被她蒙蔽了! 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他扔下她一个人逃离这一切,冷眼看着她追着他车后跑的样子,冷眼与白石藏之介交错而过。 “shit!shit!shit!”想到昨晚的事,忍足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被镜片挡住的桃花眼下浓浓的黑影昭示着他一夜没睡。 “哗……”桌上的文件被他一把挥到地面,金属制的笔筒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笔筒里面的几支笔和一页页的文件散得满屋子都是。 忍足右手撑着额,苍白憔悴的脸上是痛苦不已的表情。 “叮……”内线电话一直不停的响着,忍足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通键,冷冷问道,“什么事?” 大概从未听过他如此严峻的声音,小秘书被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吉冈小姐有事找您。” “不见!”说完,忍足便挂掉了电话。刚要起身,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忍足气闷,按下接通键就没好气的说,“到底还有什么事?!” 电话对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便是吉冈直子柔柔的声音,“这是发什么气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工作上的。” “……”忍足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上来吧……” 当忍足和吉冈直子从公司里走出来时,余光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但等他回头时,那抹人影已经不见,吉冈直子停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忍足摇了摇头,暗自嘲讽自己中汐里的毒太深,冷然道,“走吧。”说完,就径直朝旁边的酒店走去。 “对了,你的手机怎么关着机?”吉冈直子随口问道。 忍足皱眉,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难怪……”吉冈直子喃喃道,轻笑着朝他那边挪了挪,状似亲密的和他一同走。 两人一转身,汐里便从拐角处拐了出来,在看到他和吉冈直子进入那家酒店后,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汐里抚上还不太明显的肚子,低着头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了句“妈妈会加油的”,然后坚定的向那家酒店小跑过去…… 23、(B)chapter 31(/B) 有时,突如其来的变卦和背叛让两个人走到了悬崖末路。 有时,并非谁背叛了谁,或谁不爱了谁,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尽头。 chapter 心死 吉冈直子找忍足侑士确实是工作上的事。 从今早开始,日本的各大上市医药公司,股市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波动,虽然只是轻微的动荡。有条件的,例如吉冈,例如忍足,都相继收到医药股市将有大幅度动荡的消息。 吉冈直子想与忍足以合作的手段跨过这个坎,忍足当然明白个中道理,如果有吉冈制药这个大企业相互支撑,忍足财团因为客观原因所受的损失就会小得多(迹部家不适合),各方面思考过后,对吉冈直子的提议自然是赞同的。 但是吉冈直子却说,她只是做出提议,具体的事情还要他和她父亲吉冈本一郎商量。而她已经帮他把她父亲约到了隔壁酒店的会议室里。合作的事情是铁板钉钉了,而二者只是商量具体措施而已,这么便宜的事,忍足当然得“顺便”请她和她父亲吃顿饭表示谢意。 两人刚踏进酒店,身后就传来一声急呼,“侑士!” 忍足脚下一顿,转过身来,那个出现在酒店内的人不是汐里是谁。凝神望着越来越进的汐里,当他注意到她完全没有血色的脸色时,眉头皱了又皱。 “这不是你妻子吗?”旁边吉冈直子笑着说道,特意朝他这边靠了靠。 忍足闷不吭声,只是皱眉看着汐里。 而当汐里跑到他面前时,看到的就是一脸不耐烦的瞪着她的侑士,和在他身侧甜甜的笑着的吉冈直子。一阵晕眩向她袭过来,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双眼的视线也已经开始模糊,可是,她还是得强装着镇定,在心痛得无法自已的情况下,尽量控制住有些走调的声线,压低声音说道,“侑士,我有事找你。” 忍足看到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一阵恼怒,那个该死的白石是怎么照顾她的!正欲伸手扶住她,却又联想到她和白石亲亲我我的样子,于是,动作还未作出便又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眼神也越来越冷。 “没空!”该死,脸色这么苍白,不回家好好休息,还到处跑! 冰冷的语气仿佛像一把锐利的匕首,在她已经破碎的心尖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气氛变得很僵,汐里和忍足互相凝视着对方,半响没有言语。 “侑士,你不介绍一下吗?”吉冈直子娇娇滴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忍足这才想起这还有个人在身边,不禁皱了皱眉。 纤纤素手伸出,吉冈直子友好的对汐里笑道,“你好,我是吉冈直子。” 汐里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现在更不会给她好眼色,冷哼了一声,不去搭理她,只是直直的望着忍足,一字一顿的说,“我有事要和你谈。” 吉冈直子讪讪收回被晾在空气中的手,也不生气,嬉笑着对忍足说道,“看来你们有事要说,那么我先上去等你吧,快点啊……”说着,转身就走,而转身的一瞬间,鄙视和讽刺的眼神扫过汐里,哼,你凭什么和我争?! “等等!”突然,忍足出声,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吉冈直子的手臂,然后转头对汐里说,“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你就赶紧在这儿说吧!” “你……”汐里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心却一直沉下去仿佛掉到一个无底洞里面。而忍足身侧的吉冈直子却笑得越来越灿烂。 “没话可说?”忍足冷冷问道,见她没反应就要拉着吉冈直子转身离去。 “不要去!”几乎下意识的,汐里拉住忍足的衣角,一阵心慌意乱,说出的话已经几近哀求。 忍足浑身一僵,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将她狠狠的拥入怀中,但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忍足侧头看向她,皱眉冷冷说道,“忍足汐里,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是啊,汐里小姐,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哦……”吉冈直子插嘴道,忍足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她权当没看见。 忍足没有否认,汐里的整颗心都冷了,眼底的神采越来越黯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汐里用深呼吸来压制自己锥心般的痛,手中的拳头紧握,然后抬头看向忍足,目光变得冷冽。 忍足从未见过这种表情的汐里,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的就开口,“你……” “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单独谈,如果你现在没空的话,那么,我在家等你回来。”汐里冷冷的说道,眼神也像结了霜似的,只有天知道,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她的眼泪不在那个等待着看她出丑的女人面前流下来。 “……”忍足被她这样冰冷的语气刺激到,搞什么,错的是她又不是他,她现在这种语气像他才是犯错的人一样。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忍足听见自己森冷的声音,“今天我不一定会回去。” 汐里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努力将视线对准他,然后缓缓道,“今天务必回来一趟,我会一直在家等你的。” 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汐里转身即走,当汐里的视线扫过吉冈直子时,吉冈直子被她眼中的冷然惊得一个颤抖。那个眼神,那样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眼神,让她后背湿了一片。 见她离开,忍足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想要挽留,而吉冈直子却一把拉住他,催促道,“我们快走吧,爹地肯定已经等急了。” 闻言,忍足皱了皱眉,再次看了眼汐里的背影,手中拳头握了握,然后转身,淡淡道,“走吧。” 她是想找他解释的吗,在他亲眼看到她和白石亲亲我我之后,她还能拿什么表示自己的清白……罢了,什么事情都等今晚回家一起解决吧……她的解释,他一定会听的…… 忍足不知道,当他转身的一霎那,走到酒店门口的汐里蓦然回头,当她只看到他决绝的身影之后,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坠落…… 汐里之所以想要在今天之内将事情解决,是因为今天就是三年期限的最后一天,也是对于她们来说最重要的一个日子,但是汐里其实早就知道,他肯定已经不记得了。 刚一走出酒店,焦急的白石就给她打来电话。汐里强忍着控制自己颤抖的声线,对他说,她不会回医院,她一定要在今天之内把事情解决清楚,她要赌一场,如果她输了,她第二天一定会乖乖的跟他回美国。 好在医生原本对白石说的就只是汐里的身子稍微虚弱了一些,没有别的问题,只要休息好,多补补就行。而其实之前在医院白石说的必须还要呆一天也只是他想让她好好休息编得而已,所以在汐里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之后,白石还算比较放心,但是嘱咐她要是有一点不舒服都必须马上给他或者谦也打电话。 挂完电话,汐里首先回了趟家,拿出那本她一直小心保护的童话书去了趟礼品店,选了一张精致的卡片写下自己想对他说的话后,挑了一张干净朴素的包装纸让店员帮她一起包了起来。 然后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大堆菜回家,汐里按照很久之前就计划好的,做了一桌子中餐。说实话,这种日子,本来该做牛排,来个烛光晚餐什么的,可惜,汐里除了中餐什么也不会做,所以作罢。 等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汐里给忍足打了个电话,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他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连发了几条信息而没有回复后,汐里的心也越来越寒。 呆坐到九点,期间哥哥和谦也都先后给她打来电话,而忍足却连一点信都没有。 肚子开始轻微的泛疼,汐里这才想起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赶紧起身为自己下了一碗面。怕让肚子里的宝宝饿着,所以即使她再没有胃口,也忍着反胃的冲动将整碗面都咽了下去。 吃完面之后,她再度给忍足打了一通电话,但是依然是关机状态。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坚持着做最后的等待。当墙上的时钟敲第十二下的时候,也敲醒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梦。 她知道,她的心死了,她的坚持破灭了,她的希望被摧毁了,她的婚姻,完了。 僵硬的起身,她将那些已经翻来覆去不知道热过多少次的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收拾完一切之后,她给哥哥和franck先后打了一通电话。之后,便一个人看着那本被包得很精致的童话书,继续发呆。 当时针走到2的时候,玄关终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汐里眼皮微颤,迅速将那本童话书装好,抬头迎向那个一脸疲惫的爱人。 “你还没睡?”忍足皱着眉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两点多了。 汐里没有回答,但是当闻到从他身上飘来的酒气后,厌恶的将柳眉拧了又拧。 忍足知道她一向不喜酒味,所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中低咒着晚上一直灌他酒的吉冈直子。 “今天太晚了,你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忍足尽量放低了声音,大概是他喝多了的关系吧,他总觉得汐里的样子怪怪的,但是却让他无比的心疼。 汐里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句,让人辨不出她的情绪。 “……”有些不悦她的冷淡,但与吉冈本一郎讨价还价了一天的忍足确实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她的事了,于是说了一句“你赶紧去睡吧,今天我去书房”,然后就径直上楼去了。 汐里静静的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间,静静的听着他关门的声音,然后,任眼泪肆流。 夜里,汐里开始逐一打包自己的东西,那些他曾经为她买的高贵的套装被留到了衣柜,而她却将她自己买的t恤牛仔裤甚至连邋里邋遢的拖鞋也装进了大箱子里,平时用过的洗漱用具被她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当一切收拾完毕,她便窝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等待天明…… 24、(B)chapter 32(/B) 你是我世界的全部,我只是你世界的十分之一,我努力的追求,努力的争取,却只换来你做戏般的微笑,所以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你的背影,独自辛酸。 当痛已经麻木的时候,谁还会在意为什么是苦的;当生命都已经可以不在乎的时候,谁还会在意那些曾经的美好。 chapter 分离 忍足是被响个不停的手机吵醒的。 昨晚他洗完澡才想起手机已经连续两天没电了,所以在睡前找出充电器开始充电,结果一开机,十几条短信便纷纷涌了出来,全都是汐里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的信息。因为一天的疲惫和酒精的原因,他一倒在床上就真的动都不想动了,所以想着明早再跟汐里好好聊聊,就这么睡了过去。 清晨正睡得香,手机悠扬的音乐便开始不停的在耳边萦绕。本来想不理的,但是对方却始终不依不饶,让铃声响个不断。 烦躁的伸手摸了半天才在床头摸到手机,忍足连来电显示都没看便按下接通键,闭着眼哑着声音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喂”,因为刚睡醒的原因,沙哑的嗓音带着些魅惑的感觉。 电话彼端立马传来忍足美穗奸笑的调侃声,“哟哟,听你这声音就知道昨晚累惨了吧……呵呵,老实交代,昨天和汐里怎么过的啊,在哪儿吃的烛光晚餐啊……” “老婆……”电话对面隐隐传来忍足慎一无奈的声音。 因为头晚醉酒的关系,忍足本来脑袋就不太清醒,忍足美穗的话更是让他打不清方向,烦躁的翻了个身,他沉声问道,“妈,你在说什么啊……” “哟哟,还不好意思了啊,哎呀,你是我儿子,有什么不好说的,快点交代吧,我可是已经和你爸打赌猜你会出哪招了……烛光晚餐还是星光下的约会?” “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昨天为公司忙了一天了,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再睡会儿?”再度翻了个身,忍足郁闷的问道,他第一次觉得他的亲亲妈咪很烦。 “……” 电话对面一片沉默,忍足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正准备挂电话,忍足美穗惊天动地的喊声便响了起来,“忙你个大头鬼!你这个兔崽子,昨天那么大的日子别跟老娘说你把汐里一个人扔下了?!” 被她的魔音穿脑,忍足瞬间清醒了不少,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白色的丝绸被从他的身上滑下来,露出他精壮赤 裸的上身。打了一个呵欠,忍足有气无力的说道,“妈,我看过黄历了,昨天是佛灭日,不是什么好日子。” “我……我真是被你气死了!!汐里宝贝儿得多气啊……”忍足美穗似乎是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汐里?关汐里什么……等等,10月11日?我记得汐里的生日好像是10月……糟了,昨天是汐里的生日?”忍足突然从混沌的大脑中回忆起这件事,惊叫出声。 手机彼端忍足美穗冷冷的笑着,提醒道,“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忍足下意识的问道。 “……”忍足美穗确定她的儿子已经没救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大声嚷道,“你要敢对别人说你是我儿子我一定马上灭了你……狼个p,你这只猪!昨天是你和汐里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啊!” “咣……”吼完之后,忍足美穗便直接砸断了电话。 “三周年纪念日……?”呆呆的念出声,半响,忍足原本还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完全清醒,当反应过来这个词的意思后,他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床边的衣服裤子和床头上的眼镜就往外冲。 经过母亲的提醒,他才想起昨天是他们结婚的三周年纪念日!他不是故意忘记的,原本他记得这一天的,甚至在一个月前便特意去了首饰店为汐里专门订做了礼物作为三周年纪念日的礼物。但是因为这两天的事,他把纪念日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脑后。昨天首饰店的人肯定给他打过电话了,但是他的手机该死的在一天前就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难怪她昨天要他一定回家,难怪昨天汐里用那么痛苦的表情看着他,难怪她说有事要跟他说,她想说的根本不是解释,她是想和他一起度过最重要的日子——不仅仅是她的生日,还有他们三年前一同踏入教堂的日子!昨晚他回来的时候,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她一定很伤心…… 该死该死该死!在冲出房间的过程中,忍足不停的咒骂着,心中不断祈求着汐里没有因此而生太大的气,一边在心中想着该如何道歉。 二楼上的每个房间都是空空荡荡的,于是忍足飞身下楼,刚下了一半楼梯,他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汐里,还好,她还没出门,忍足想着,一边下楼一边大声唤道,“汐里!你……”接下来的话,在他多下了几阶台阶,看到另外三个成年男人后,哽在了喉咙。 其实在他还在二楼上找人的时候,客厅里的四人便已经听到声音了,站在汐里左边的三个男人齐刷刷的望向楼梯,等待那人下楼,而汐里听到他叫她的声音,更是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白石长臂一伸,立马将她搂进了怀中。 “你起来啦,大少爷?”说话的人是谦也,一向对着忍足侑士这个堂哥都是嬉皮笑脸的人此时却一脸冷漠,语气中也是咄咄逼人的。 在看到他们时,忍足便收敛了所有表情,听见谦也的话后,有些诧异的扫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不善时,“嗯”了一声,走下楼梯。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吉冈直子给他看的那第三章纸上写着的三个男人此时会同时出现在他家中。 白石原本就坐在汐里身边的沙发上,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忍足之后,便握着汐里的手,以此给她力量。 而franck则是摆着一副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脸,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端正的站在一边,盯着手中的文件。 “忍足汐里,你这是什么意思?”忍足冷冷的问道,即使他有再多的愧疚,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这样光明正大的把“情人”带回家也怒了。 而这句话,也彻底惹怒了白石,眉角一凛,他就要起身,却被汐里拉住。汐里祈求的望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白石看着妹妹的眼神,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妥协,坐回了沙发上,但是却转头瞪着忍足,眼中燃烧着的愤怒恨不得将他钉死在那儿。而忍足只是冷冷的回视了他一眼,犹如前天晚上两人在车上交错而过时,然后将视线放到了背着他的汐里身上。 感激的看了哥哥一眼,汐里感受到背后能把她洞穿的灼热视线,深呼了一口气,手紧紧的抓着哥哥,转头看向她爱了十几年的人,眼神悲伤而坚定,现在她要做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亲手结束她十几年的信仰。 “忍足侑士,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冷得像千年寒冰,坚定而决绝,每个字都让忍足侑士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昨天还用那样悲伤的眼看着他央求他回家的人,今天却狠到跟他说离婚。 “我说,我们离婚吧!”汐里冷冷的重复,她酝酿了一整夜,以为很难说出口的话,现在竟然这么冷静这么轻松的就将之说出来了,甚至再次重复这句话,她觉得她就像在说一件和她完全无关的事似的。 “……”忍足呆愣在原地,脑袋已经不能用,只能傻傻的盯着汐里。 汐里见他一副受打击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既然不爱她,何必还要做出一副仿佛被雷劈了的样子呢,她和他离婚,他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娶那个藤木直子回家了吗? 转头看向franck,franck会意的点头,走到忍足面前,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签字吧,忍足先生。” 忍足愣愣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franck,然后低头,当他看到那份文件最上方陡大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时,眼底的怒气暴涨,转头瞪向汐里,指着白石,冷冷的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走,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亏他还一直想着怎么对她道歉,原来人家早就打算甩了他跟其他男人走,他还自认为自己魅力无边,一向只有他甩人的份,难道现在就是那所谓的报应吗? “忍足侑士,你他妈的真是个白痴!”谦也对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冲上去便一拳给他揍了过去。 忍足被揍了个正着,摔倒在地,甜腻的腥味从嘴角蔓延开来,忍足用大拇指触摸了一下嘴角,低头一看,果然是一手红色液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站起来后看向自己的堂弟,大吼道,“忍足谦也,你发什么疯?!” 谦也不怒反笑,冷哼一声,“我发什么疯?我还想问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藏之介他……” “好了,谦也哥……”汐里喝道,阻止他说下去,他从未相信过她,那何必再解释什么,反正都要离婚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汐里站起身朝忍足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没睡好的原因,她感觉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从franck手中拿过那份离婚协议书递到忍足面前,汐里柔声道,“签字吧,大家都解脱。你想娶藤木直子或是别的女人都可以,爹地妈咪那边我也会帮你跟他们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娶直子……”忍足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汐里眼中平淡无波像看陌生人的眼神,他明白过来了,什么直子,她根本是故意找的理由想跟他离婚而已。眼底的暴风雨越来越浓…… “我真的很累了,不想再在你面前演戏了,所以,签字吧,忍足侑士,让大家都解脱。”汐里长长的睫毛颤着,说话时语气很淡,很轻,忍足甚至觉得她好像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忍足正想说些什么,汐里身后的白石走了上来,握住了汐里的手,然后冷冷的看着忍足,一字一顿的说道,“忍足侑士,你要是男人的话,就马上签了这份协议。” “你有什么权利要我签字?!”忍足被他语气中的蔑视激得握紧了双拳,如果不是还有一丝丝理智在的话,他认为他一定会冲上去掐死他。 “你这个……”白石怒不可遏,如果不是汐里一直拽着他的手,他非得将这个该死的白痴揍成废人不可! “忍足侑士,别让我看不起你!”汐里阻止了哥哥的冲动,再次将离婚协议书往他面前送了送,强迫自己用这辈子最冷最冷的眼神看他。 忍足侑士望着她,他怀着的最后一丝期望,终于被汐里眼中的决绝摧毁,他终于明白,她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他跟别的男人走,但是最让他想不到的是,居然连和他关系一向很好的堂弟也帮着她们!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忍足一把夺过汐里手中的纸笔,在他下笔的一瞬间,突然抬头看向汐里,眼中的冰冷让汐里的胸口一紧,肚子也比刚刚还要痛一些了。 “签字之前,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汐里微微侧过头不想再去看他,因为背光的原因,忍足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 “当初你嫁给我,是不是只是为了帮你父亲的制药厂得到周转资金?” “噗嗤……”一直未说话的franck终于破功,讽刺的笑出声来,他家小姐会缺钱?他家小姐缺什么都不会缺钱! 忍足握着笔的手再次握紧,不是吗? “……”汐里苦笑了一声,她从没想到,他的想象力竟然能够如此丰富。靠在白石身上,汐里缓缓应道,“不是。” “这三年,一直和白石在一起……背着我?”咬牙切齿的声音。 汐里当然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在忍足看不见的地方,眼泪沿着眼眶下流,染湿了白石胸口的衣服,“呵呵……是的。”连最简单的信任,都没有吗? “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来自地狱的声音。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汐里在心中想着,没有说出口,总之心已经死去了,这些又算什么,咬着唇点头,汐里缓缓道,“你觉得是那就是吧……赶紧签了吧,我们还要赶飞机……” 指甲陷入肉里,忍足都毫不自觉,望着汐里的背影,大笑道,“好,我签!”语毕,忍足飞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甚至连上面的内容看都没看。讽刺的笑着,他忍足侑士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女人揪心。 背后传来写字的“沙沙”声,汐里的心也彻底死了,眼眶再次不争气的泛红。白石感受到她身子的颤动,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侧身挡住忍足的视线。 忍足一写完,franck就从他手中接过来,检查了一番之后,franck将离婚协议书收好,对白石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白石吩咐道,franck会意,立马去拿放在沙发旁边,汐里凌晨就收拾好的东西。 “等等……”汐里突然在白石怀中唤道,“我的东西,在沙发上……” 她的书还放在沙发上,就让她再任性这一次吧,让她带走刻印着她美好回忆的那本书。 所有人的眼光都朝着沙发看去,franck提着行李从沙发上拿起那个装着童话书的袋子,走到汐里面前递给她。 汐里恹恹的眼在看到袋子之后,总算有了些神采,白石一阵心疼一阵无奈,所有话化为了一声叹息,“以后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嗯。”汐里点点头,像抱着宝贝一样将那本书抱在怀里,然后低声说,“走吧。” 白石点点头,就要扶着汐里往外走,franck也提着行李跟在他们身后。 当汐里以为所有的事都在这一刻结束时,身后突然传来忍足冰冷而饱含讽刺的声音。 “那个东西,应该是你打算给我的吧……怎么,把你自己送出去不够,还要把送我的东西也给他吗?汐里,我怕白石他看不上啊!” 忍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只知道,当他看到汐里和白石相依相偎(?)的样子时,他快疯了,他真的快疯了。 汐里愣在了原地,抱着书的手臂也更加用力。 “怎么,连离婚礼物也不打算给我吗?”这次,他看清了她僵直的身体,他也清楚了那样东西对于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物品,所以,他想要留下,即使以这种方法。 白石和谦也正准备开口,汐里却突然出了声。 “给,我给……”喃喃念道,汐里低着头慢慢转身,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一半的脸,再加上背光的原因,忍足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忍足还未来得及反应,那袋子已经从她手中飞了过来,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刚好书的边角砸到了他的胸前,胸口一疼,他下意识的就闷哼出声,还往后退了几步。 被袋子包着的书掉在了地上,“啪”的声音,伴随着汐里冷得像极地的声音,“你的东西,我还给你,你说得对,这就是我送你的离婚礼物!” 最后几个字,汐里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小腹里一阵收缩,本来隐隐作痛,此时却越来越明显,她现在只想赶快找一个地方躺着休息,让肚子里陪着她受罪的宝宝也可以好好睡一觉。 “侑士哥哥……再见了。”昂着头,最后的最后,汐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靥,用尽所有力气骄傲的对他说了再见,由她开始的爱情,也该由她亲手结束。 转身,白石扶着汐里走在最前面,franck拿着行李在后,谦也靠在墙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对着玄关闭上了眼的侑士,不发一语。 这两个人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叹了口气,谦也也准备就此离去,却突得听见走在前面的franck大喊了一声“小姐!” 谦也转头,侑士睁眼,两人同时看向前方,却只看见白石抱着汐里消失在门后。 视线微移,忍足侑士瞪大了眼,玄关上,木质地板上鲜艳的红花,一朵一朵怒放着,一路蔓延到敞开的大门外…… “汐里?!!!!” 25、(B)chapter 33(/B) 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溜掉的小鱼,总是最美丽的,错过的电影,总是最好看的,失去的情人,总是最懂你的。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个想要寻找的人,这个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世上没有后悔药,而我们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chapter 追悔 最终忍足还是没有追上白石和汐里。因为franck挡在了门口——汐里在昏迷之前说不想再见到他。 但是这时忍足已经被一直蔓延到家门口的鲜红血液刺激到,发了疯似的要往外冲,最后却被franck一个过肩摔摔了回去,但是忍足却并没有因此放弃,从地板上起来之后又往外冲,然后被francky一次又一次的摔回家,后来谦也实在看不过去了,一个手刀过去,直接将忍足打晕。 当忍足再度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整个房间都被黑暗笼罩了。黑暗中,只有点点星火亮着。 感觉到他的起身,谦也淡淡的问了一句,“醒了?”然后起身,将客厅的灯打开。 刺眼的灯光亮了起来,忍足的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睁开,当他对上面无表情的在抽烟的谦也后,立马想起了汐里。 “汐里!”大叫一声,忍足就往玄关冲去。 “你要去哪儿找?你知道汐里在哪儿吗?”谦也淡淡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被他的话一提醒,忍足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寻。转身便冲到谦也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急急的问道,“你是知道的吧,汐里呢?她还好吗?她留了好多血……” 谦也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掰下来,淡淡道,“我不知道,藏之介根本不肯接我电话……”这句话其实是谎言,打晕忍足之后,franck是当着他的面给藏之介打的电话,所以他知道汐里已经被藏之介送到了椎名的叔叔开的医院。藏之介不让他去,所以他便一直呆在了忍足家,忐忑的等着,直到忍足醒来前一个小时,藏之介才跟他打过电话,说汐里已经没事了,人也清醒过来了,而他马上就会带汐里离开日本前去美国,估计现在已经在去美国的路上了。 闻言,忍足没有去想堂弟的话是真是假,而是急冲冲的拿着电话给汐里的手机打过去,但是却怎么也打不通,传回来的信息由“您所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变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慌的挂上电话,低头间,又注意到玄关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一紧,然后他想到了一个汐里一定会去的地方——医院! 但是,他给忍足财团名下的所有医院打了电话,却没有一家医院在今天收过一个叫“忍足汐里”或是“椎名汐里”的病人。 六神无主间,忍足拨通了迹部的手机,但是接电话的却是夏帆。 “哼哼,你这个不华丽的男人,结婚纪念日过得怎么样?”夏帆一开口便是调笑,她知道,汐里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期待这个日子了。以为汐里最近一直在为昨天的日子做准备所以才一直没去公司,她根本不知道汐里和忍足这几天冷战吵架的事。虽然一直不看好这匹狼,但是他毕竟是汐里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男人,又是她老公最好的朋友,他跟汐里能有好结果,她和她的亲亲老公都是乐于见到的。 然而,当忍足听到这番话时,却更是心如刀割,连一个外人都记得这么重要的日子,而他却将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苦笑了一声,忍足硬着头皮让她把电话转给迹部。 对迹部并不需要估计什么面子之类,所以他简单的说明了事情,包括他以为的汐里和白石,包括他们已经离婚,包括发现汐里受伤,迹部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本大爷会尽力帮你查……但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白痴!” 电话被挂断,忍足也愣愣的挂上电话,迹部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白痴,为什么当看到汐里那样消失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她的血,将他心底所有的感情都刺激了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抚摸着那些已经暗沉下来的血液,忍足颓然的跪坐在了地板上,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他清楚的看到了这些血是顺着汐里的大腿流下来的,因为是医生,他几乎可以猜到那是为什么,但是他宁愿相信那个孩子是白石的,因为这样他就不会感觉到绝望。 谦也一直坐在沙发上,一支又一支的抽烟,当看到侑士的动作之后,嘴角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心痛了?” 忍足闻言,将头转过去,对上一脸讽刺的望着他的谦也。 “但是你知道吗,汐里比你痛成千上万倍!”狠狠的将烟蹴到烟灰缸,谦也鄙视的问道,“现在知道伤心了,你逼她跟你离婚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她?!” “我没有逼她!”忍足大吼,他什么时候逼汐里跟他离婚了,明明是她,是她不要他的…… “你敢说你昨天没有跟别的女人上酒店?”谦也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跟直子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谈生意上的事!”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跟她解释清楚,那种情况,是个女人都会误会的吧,你居然还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走?”谦也讽刺的戳穿。 “我……”忍足百口莫辩,当时他想着白石的事,本来就火大,而且看到她的脸色不好只想着让她赶紧回家,根本没有想到这上面来,更没想到汐里会因此误会。 深吸了一口气,谦也又道,“即使这次你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那么以前呢?汐里没有揭穿你,你还真当她的眼睛和耳朵长着是当摆设的不成?” “轰……”忍足被他的话惊得瞪大了眼,浑身都抖了一下,随即颤抖着问道,“你说,汐里她,一直都知道我在外面……?” “废话!”谦也吐出这两个字,“你的花边新闻连国外都传遍了,汐里怎么可能不知道,亏你管着忍足财团这么久它还没倒闭!” 忍足更加颓然了,眼中一向的凌厉和深邃被茫然无措取代,“那她为什么,为什么……” 谦也再次对天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这个一向聪明的堂哥就是不懂呢? “一个女人对他的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甚至把所有委屈往肚里吞,你觉得是为什么?” 忍足当然知道答案,因为这个女人深爱他的丈夫。一瞬间,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了,每天清晨她起床前会偷吻他,她哼着歌儿亲手为他做他爱吃的西米露,他们一起在山顶上看日出,她强撑着朦胧的睡眼为他熨衣服,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用最温柔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唤着他的名字……她温婉的笑容近在眼前…… “汐里……”喃喃的唤道,忍足眼眶泛红。呆坐在地上,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谦也见他这样,也不再言语,即使再后悔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走了。 钥匙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侑士和谦也同时愣住,然后侑士瞬间从地上弹起来,冲到门口,惊喜的唤道,“汐里!” 门被打开,却不是汐里,而是怒气冲冲的从国外赶回来的忍足夫妇。 忍足美穗一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面前脸上的表情由惊喜变为失望的儿子,眼眶立马就红了,手一抬,狠狠的挥了下去。 “啪!”响亮的耳光声在宁静的屋内回荡,忍足美穗连鞋都没脱,一把推开儿子便冲进屋里,一边大喊,“汐里!汐里!” 忍足慎一朝着儿子冷哼了一声,也冲了进去,一把将疯狂的找人的妻子搂进怀中,说道,“美穗,汐里已经跟着她哥哥走了,她现在不在家里了。”忍足美穗上午给忍足打了电话便察觉到不对,后来更是接到汐里的电话,说她对不起他们,决定要跟哥哥离开忍足家了。还不待他们劝,汐里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们就再也打不通了,所以这才急急的往家里赶。 “呜呜呜……我的汐里宝贝儿……她怎么会这么傻啊……”美穗靠在丈夫的怀中嘤嘤哭泣,蓦然,她突然抬起头,再度冲到忍足侑士面前,挥着拳头,便手脚并用的向他砸去,“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混账,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把我的乖女儿逼走!” “……妈,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p用,呜呜,藏之介说不会再让她回来了,你到底对汐里做了什么啊……” 忍足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眼通红,呆呆的问道,“妈,你为什么认识白石藏之介?” 忍足美穗一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容上尽是愤怒,他到底忽视汐里到哪种程度了? “我倒是忘了……”谦也喃喃出声,然后讽刺的对忍足夫妻说道,“堂哥他以为汐里背叛了他,而对方就是藏之介。” “啪!”重重的耳光再度落下,忍足美穗指着他一脸不敢置信,“背叛?藏之介?你这个瞎眼的猪,就算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男人了,汐里也不会背叛你,何况,何况藏之介他,他是汐里的哥哥,亲哥哥呀!你怎么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啊?!” 他是汐里的哥哥,亲哥哥啊! 忍足握着母亲的手一松,狠狠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到了墙上,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哥哥?亲哥哥?白石藏之介居然是汐里的亲哥哥?! “可是,他们的姓不一样……是因为父母离异的原因?”忍足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汐里父母离异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婚前婚后他都只见过她的父亲,没有见过其他成员,而又没有人告诉过他汐里还有别的家人,所以下意识的就一直以为汐里是家中独女。 “不是这样的。” 谦也突然开口,眼神变得悠远,“虽然汐里的父亲也姓椎名,但是其实汐里从的是母姓。至于原因,这就要从汐里祖父祖母说起了……” 汐里的祖父椎名一脉自古以来便是祀奉天皇的贵族。虽说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在天皇面前跟前跟后了,但是一直从古代延续下来的人脉关系,也算是盘根错节。从椎名家出去的人,政界,商界,警界几乎都有。而汐里,正是这一辈椎名家的嫡系继承人(现在是妈妈当家)。 而汐里的祖母则是中国第一的李氏集团(相对于日本第一的迹部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李氏与迹部财团一样,是全球前十的企业,而李氏甚至还排在迹部前面。年轻时汐里祖母来日之后遇到了汐里的祖父,两人擦出爱的火花之后便迅速的结了婚。婚后汐里祖母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就是汐里的妈妈,一个是汐里的舅舅。因为要继承家业,所以汐里的舅舅便姓了‘李’,而汐里妈妈则随父亲姓‘椎名’。 再来就是汐里父母,汐里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经营着一个小药厂。而汐里母亲就不一样,作为了两个大家族的嫡系长女,身上肩负着很重要的责任。汐里母亲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知道家中不会轻易让她和汐里爸爸在一起,干脆就来了个先斩后奏,都已经怀上小白石了,才通知家里,而家里人此时也只有妥协了,但前提是白石爸爸入赘椎名家,他们的其中一个孩子必须姓椎名,深爱汐里妈妈的白石爸爸立马同意了,当即跑到民政局(?)将名字由白石改为椎名,而汐里妈妈则是强制要求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跟着父亲姓白石。 怀着白石时,汐里的舅舅因为车祸不幸身亡,所以汐里父母刚生下白石后便决定由白石继承祖母那边的家业,于是,白石藏之介就此又多了一个名字,李介。后来汐里出生,则是打算让汐里继承椎名家。最让人想不到的是,白石从小便并对做生意什么的不感兴趣,反而汐里对这方面很敏感。等到白石长大后,更是一心一意要做植物学家,反感进入商界,所以汐里便毅然决然的代替了白石继承了李氏,成为了李氏集团的决策人,而且将李氏发展得比在她舅舅还在时还要好。 “这就是为什么汐里和白石不同姓的原因。”谦也解释完毕,脸上是对能拥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妹妹而感到骄傲的微笑。 这个惊雷再次打击到了忍足,呵呵,母亲的话一点都没错,他是这世上最蠢的男人了,冤枉自己的妻子和她的亲哥哥有染不说,还眼瞎的认为她嫁给他是为了图他家的钱!汐里拥有的钱,恐怕买下他几个忍足财团都足够了! “可恶……可恶!可恶啊!!”忍足大叫着,一拳又一拳的砸向墙壁,直到手都流血了还在砸,忍足美穗看着这样的他,泪流不止。 鲜血在白色的墙上染出一朵又一朵的花,可是忍足一点都不觉得疼,因为汐里比他更疼! 不知过了多久,忍足终于停下了自虐的动作,但是鲜血却没有停,顺着他已经不成样子的手臂滴滴下落,落到了墙角边被所有人都忽视掉了的塑料袋上。 忍足的余光扫到它,弯下腰将塑料袋捡了起来。拿着塑料袋,忍足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取出里面包装得精致的东西,然后用塑料袋包住那只受伤的手,防止血液流到外面,颤抖着将包装纸拆了一角。 里面的东西他认识,就是上次他在书房里找到的童话书。他记得汐里在用这个东西砸他的时候曾说过这个东西本来是他的,可是为什么,这本书不是汐里的吗?而这本书还代表着别的意思嘛? 包装纸完全拆掉的一瞬间,一张卡片掉到了地上,地板上有他的血,白色的卡片立马沾染到了红色。忍足赶紧将之捡了起来,然后用自己的衣服将卡片上的血迹擦掉,可是,正是因为是血迹,所以,卡片上还是留下了痕迹。 忍足懊恼的叹了口气,然后打开了卡片,立马,汐里干净秀丽的黑色字体就跳了出来。 “侑士哥哥: 很早就想这么叫你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因为我以为你不再记得我,所以一直都很伤心。可是那天在书房,你讲了教堂里的事,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记得我,记得小汐的,我真的很高兴(o(n_n)o~)。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曾经在美穗妈妈和慎一爸爸面前许诺,如果三年之内,你无法爱上我的话,我便离开你。而在半年前,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你专属于我的温柔,你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了“爱”这个词,所以我期待了,我无比感谢上帝看到了我的请求,让你的眼里有了我。 侑士哥哥,从你在教堂里扶起我,为我擦眼泪,为我讲故事时,我的心中就再也没有装过另外的人。侑士哥哥,小汐现在已经站在了你面前,你,会来接小汐吗,会给小汐幸福吗? 爱你的小汐字” “我要做侑士哥哥的新娘!” “好啊,等汐里长大了,侑士哥哥就让汐里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呜呜,侑士哥哥,你不要走……” “……小汐,我得走了……这本书送给你……等着我……我会像故事里的王子那样,一定会来接你的……我保证……” 拿着卡片的手开始颤抖,忍足再也忍不住,退后了几步,身子顺着墙慢慢软了下去,眼泪从早已泛红的眼眶滑落,顺着俊美的脸庞,一滴一滴,落在了地板上,喉咙里发出很低的哽咽声。 “小汐,对不起,对不起……” 手机再度响起,忍足看到来电显示以后,赶紧按下了通话键,急切的问道,“喂,景吾,有消息了吗?” 忍足的嗓音变得异常的沙哑,迹部立马就知道他的这个一向吊儿郎当的好友哭过了,原本准备讽刺他几句的话也直接咽回了肚子,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用尽一切办法也只查到从你家出来之后,白石便带汐里进了椎名家的医院,但是具体什么情况却无法查到,而且她下午已经乘专机离开了日本,具体去了哪儿,并不清楚,椎名家的保密功夫做得实在是太好了……侑士,你有没有在听?” “在……”忍足喃喃道,他觉得他的心也随着汐里的离开而死了,他现在终于明白汐里到底有多苦了,“景吾,帮我继续调查吧……谢谢……” 径自说完忍足便挂了电话,他知道好友一定会帮忙的。扶着墙壁从地上站了起来,忍足慢慢的走到母亲面前,虽然是止不住的悲伤,但是还是坚定的说道,“妈,我会把汐里找回来的,不管她在哪儿,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忍足美穗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伏在在丈夫怀里不停的点头。谦也则是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他,蓦然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呢?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到的是,忍足侑士这一找,竟然就是五年…… 26、(B)chapter 34(/B) 没有你的日子,我曾默默的觅我们一起走过的道路,好想能找到你的脚步,静静的守候着你回归的方向。我把树叶作成碎片,写成思念,挂在窗前,让着清风捎去我的祝福,我会时常一个人大声的呼喊你名字,让你的名字散落在我所在的每个角落。 chapter 果然是个负心汉 春来秋去春又来,一转眼,便是五年。 五年里,有很多事变了,也有很多事没有变。 忍足财团总公司,总裁办公室。 宽阔的办公室里是沈静的,阳光洒进这间屋子,也洒在那个靠在窗前审视文件的年轻男人身上。 “这个是下一季度吉冈制药和忍足财团的合同书。”一身贴身的ol西服套裙将女人玲珑有致的□□包裹住,女人被精致的妆容覆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修长的手指将订好的合同递给站在窗前遥望着窗外的男人,眼中柔情似水。 闻言,窗前的男人将身子转了过来,午后明媚的阳光洒进来,在男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领子下的两粒纽扣随意的洒着,露出性感的锁骨,胸口光滑的白皙肌肤闪着迷人的光芒。 男人从阳光中走出来,俊美无比的脸庞宁静中带着一丝笑意,往上微挑的浓眉和金属镜片后深邃而锐利的双眼无不显示着他现在的心情,而琥珀色的眸子随着这几年的磨砺更加的深不可测。 吉冈直子迷恋的看着五年来更加成熟优秀的忍足侑士,满心的爱意全部包含在了魅惑的大眼中。 忍足侑士微笑着看着她,不是不知道她对他的爱意,但是自从五年前他说了要与她分手之后,他就再也没想过他们之间还有可能,所以这五年来,对于她明里暗里的所有表示,他也毫不犹豫的全部拒绝。但是无论他怎么拒绝都没用,没过多少天,她还是会再度上门,一脸镇定的跟他谈工作上的事。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再理她,每次也是只要聊完公事,他就直接赶人,说他残忍也好,说他狠心也好,总之,这五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这次忍足没有先去拿她手中的合同,反而坐到了巨大的办公桌后的皮质沙发上,在吉冈直子不解的目光中,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杂志扔到桌上,邪笑着问,“我好像警告过你吧?” 【惊闻!忍足财团总裁夫人五年前即被休离,下一任忍足夫人花落谁家?!】 吉冈直子看到这条抖大的黑子只是微愣,然后就笑开了,“是我又怎么样?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闻言,忍足侑士脸上的笑也未变,轻敲着桌子,缓缓说道,“你以为这五年我刻意隐瞒这件事是为什么,直子,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们没可能的……” “为什么?!”吉冈直子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有龟裂的痕迹,咬着一口银牙,不甘心的表情让她年轻的脸有些狰狞,“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忍足淡淡的回道,如果是几年前他也许还会冲动的对说这番话的人大吼大叫,但是现在,他淡定了。即使五年来他一直没有汐里的消息,但是他也始终未放弃,李氏和椎名家存在的一天,她就总有一天会出现,他一定会找回她的,他的爱。 “你!”吉冈直子咬着唇,强迫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对她这么狠心,自那个女人走后,她陪在他身边整整五年,他竟然一点都不动心,不仅是她,每一个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都拒绝了,就像拒绝她一样,她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除了长得能见人以外,要家世没家世,要能力没能力,她凭什么能让他如此着迷。不会的,只要她再努力,他就一定会看到她对他的爱的! 深吸了一口气,吉冈直子强迫自己将眼泪塞回眼眶,脸上也勾起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往前走了几步,她将手中的合同再次递到忍足面前,柔声道,“签完去吃饭吧,我请客。” “今天中午不行,我的父母回来了,我要为她们接风。”忍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合同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后转递给她。 “这次伯父伯母会在日本呆多久?说起来我一直没有好好拜访过她们,不如这次……” “直子,我的父母不需要外人去拜访……”忍足的眉眼仍然带着笑容,但是从薄唇里吐出的话却异常的残忍。 果不其然,直子脸上的笑容再度僵在脸上。忍足权当看不见,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架上拿起外套,一边穿衣,一边侧头对直子说,“一起下去吧,我现在要去机场了。” 直子闻言,背在身后的手渐渐紧握,然后才“嗯”了一身,率先走出了大门…… 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抽空从倒后镜里看了一眼,就见那个小粉团贴在车窗上,瞪大了眼好奇的看着窗外渐渐行驶过的高楼大厦。 其实现在的taxi司机基本上都很善谈,说白了,就是八卦。这个小孩一上车他就很想八卦些什么,但是鉴于对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所以一直控制住。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司机先生想八卦的意念越来浓,所以最后干脆随了自己的心意,问了出来,“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从大阪到东京这么远呢?” 他一向做的是新干线的生意,今儿他前面的车刚走,他就感觉有人上了他的车,明明没有看到有人过来,真的把他吓了一跳,回头查探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孩子。知道小孩子是从大阪过来的,那是因为小孩把要去的地址递给他时,他看到了小孩手上从大阪到东京的新干线快车的票。 “司机叔叔,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告诉陌生人家里的情况的……”贴在车窗上的小粉团没有回头,依然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软软糯糯的无辜稚嫩声音让司机大叔真的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诱拐小孩子的坏蜀黍一样。 脑后一排黑线,中年司机从倒后镜又看了那孩子一眼,心道,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这么机灵。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中年司机将车子停在了市区内一栋大厦前,然后对后面的小粉团说,“小朋友,纸条上写的地址已经到了哦。” 小粉团“嗯”了一声,转过头来,侧眼看了一下计价器,粉嫩的小嘴嘟囔道,“3700日元啊!” 转头打开背上背着的熊熊包包,小粉团翻找了一会儿,掏出四张纸币,然后高兴的用肉呼呼的小手将钱递给司机,一边用很正经的语气说道,“叔叔,不用找了!” 司机大叔正想教育小粉团,小粉团却将头上一直反戴的鸭舌帽摆正,迅速的下了车。司机大叔隔着车窗看小粉团撒丫子一溜烟跑进大厦,不由得猜想这孩子跑到忍足财团的总公司到底是要找谁啊? 忍足财团近年来再忍足侑士的指挥下,比起五年前已经又上了好几个台阶,俨然成为了日本医药界的老大。原本小小的总部也在两年前搬到了现在十几层楼高的大楼了。 一进大厦,小粉团将熊熊包包背到背上,扭了扭头,便好奇的开始打量起四周的陈设来。总的来说,就大堂来说,简单亮堂,而又不失华丽。 “嘛,还算华丽!”暗自评估道,小粉团喃喃道,然后走向柜台,因为母亲的关系,他还是知道要见公司的高层必须经过通知才行的。 忍足财团自然不会亏待员工,所以接待员小姐都是坐在柜台里的,而刚好今天值班的女孩又是比较认真的那一型,所以自小粉团进入公司大门以后,她还是一直专心的摆弄着电脑,没有抬过头。所以,当有个天籁般的声音唤道“小姐,小姐”,而她抬头找了一转却没看到人时还以为自己撞鬼了,被吓了好大一跳。 小粉团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意自己被忽视,垫了垫脚,然后不甘不愿的说道,“低头,我在下面。” 闻言,接待员小姐低头,果然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懊恼的睁大了眼直愣愣的看着她,顿时母性光辉大发,趴到柜台上一脸和善的问道,“小弟 弟,有什么事需要姐姐帮忙的吗?” 小粉团眼神一闪,然后扬了扬头,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灿烂,咧着一口白牙,笑道,“姐姐,我是来找人的。” “哦,小弟 弟是来找人的啊,那告诉姐姐,弟弟的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姐姐帮你找!”接待员小姐将手放到电脑上,准备小粉团一说出人名儿就帮他查。 “他叫忍足侑士。” “哦,忍足……诶?你刚刚说是谁?”接待员小姐手一滑,诧异的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忍足侑士啊。”小粉团歪了歪头,睁着无辜水灵的大眼望着她。 “你找我们总裁?”接待员小姐有些愣,然后仔细的打量了小粉团一番,随即便发现小粉团的眉目中竟然和他们风流倜傥的总裁大人有七分相似,不禁问道,“小弟 弟是我们总裁,额,忍足先生的亲戚吗?” 小粉团乌溜溜的大眼转了转,点头道,“嗯,算是吧。”就遗传基因来说。 果然如此,接待员小姐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电话拨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对面的总裁秘书听到接待员小姐说有个她们总裁的亲戚小孩来找也是一愣,然后随即告诉她,她们的总裁大人刚刚和吉冈小姐已经下楼了,估计马上就会下来。 挂了内线电话,接待员小姐和善的看着小粉团,指了指最右边的电梯,“小弟 弟,总裁先生正在下楼的路上,你可以在电梯前等一会儿,他肯定马上就会下来了。” 小粉团转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然后回了接待员小姐一个大大的笑容,礼貌的行了一个礼,甜甜道,“谢谢姐姐。”然后小跑着等候在了电梯前。 接待员小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始思索,这个孩子,跟她们总裁大人是什么亲戚关系啊,长得好像啊。 看着电梯一层层的下降,小粉团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压了压帽子,将自己半张脸都遮了起来,这才抬头,数着电梯一层层下降的数字,“3,2,1……叮……” 伴随着他的可爱稚嫩的童音,电梯果然发出“叮”的声音,然后电梯的门迅速的往两天退开。一男一女出现在小粉团的视线中,小粉团大大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高大的男子,然后迅速的和脑海中的那个形象进行对比,小脸上渐渐升起了两抹红晕,然后一脸希冀的望着男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电梯门一开,忍足侑士便扫到了电梯外面那个戴着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的小孩子,有些诧异的多盯了他两眼,他们公司什么时候有小孩子了?还有,为什么这个小孩用这么灼热的眼神看着他?不明所以,他又赶着去机场,所以也只是盯了他两眼之后,便越过他径直离去。他旁边的吉冈直子更是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小粉团,一脸笑意的紧跟在忍足身旁,生怕别人不误会他们的关系。 见他们竟然理都不理他,小粉团怒了,眼中散发出熊熊的火光,狠狠的瞪着走在前面的忍足,仿佛要把他瞪穿似的,最后,正当一直看着他们这边的接待员小姐要提醒她们总裁时,小粉团软软糯糯的童音传遍了整个大堂。 “嗯哼,忍足侑士,你果然是个负心汉!” 27、(B)chapter 35(/B) 世事难料,其实凡事都是在它恰当的时候降临,只是我们没有恰当的心境去迎接它或是没在意。正如有人说:无论是谁只要在对的时光里做了错的事,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其代价是显而易见的。 chapter 天上掉下小包子 “嗯哼,忍足侑士,你果然是个负心汉!” 当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辶恕t洞Φ慕哟苯憬愕淖熘苯诱懦闪恕o”型,忍足侑士的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连吉冈直子都瞪大了眼。 忍足侑士是个花花大少的事在这个圈子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对他更是又爱又恨,说他是负心汉也不为过,但是这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这五年里,除了工作上必须打交道的吉冈直子,他身边几乎连一个女人都没,那些扑上来的野花小猫也被他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连媒体,狗仔队都感言,说他改邪归正,由花心大少变成了吃素的和尚,“花心”和“负心”这两个词早已不适合用在他身上很久了。 但是今天,却突然跳出一个人指责他是负心汉,他真的觉得很冤枉。而且,更过分的是,撇开那人熟悉的语音语调以外,说这话的居然还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的声音稚嫩甜糯,却偏偏一副被人抛弃般的弃妇语调,再加上某大爷专用的咏叹调,一句哀怨无比的话听到别人耳朵里,也是华华丽丽的那种,很富喜感。 忍足侑士不得不僵硬的转身,对上那个用仿若激光的眼神要将他瞪穿的小粉团。 忍足这才认真的将小粉团打量了一番,上身是白色的t恤,边角的地方绣着一朵墨色的小花,下身则是深蓝色的牛仔七分裤,蹬着一双露趾的天蓝色帆布鞋,背后则背着一个和他上半身差不多大的包包,走出电梯的时候,他好像看到那是个可爱的小熊包包吧,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看起来就很重的样子。 银白色带着亮粉的鸭舌帽将他的面貌遮住了一半,再加上身高的落差,忍足只看得到小粉团白皙柔柔的脸蛋和嘟着的粉唇。 首先迎上去的倒不是忍足,而是他身边的吉冈直子。 吉冈直子对于突然跳出一个小孩子说忍足是负心汉也很是讶异,见忍足愣在原地,便俨然一副女主角模样的走了上去,低下身子扯着笑容放柔了声音问道,“小朋友,好孩子是不可以乱说话哦。” 小粉团的视线连移都没移,仍然直愣愣的鄙视的看着忍足,完全把吉冈直子当成空气看待。 所以说她一直很讨厌小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吉冈直子笑容僵在脸上,但是她一个成年人,也不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于是将声音放得更低,“小弟 弟,告诉姐姐,刚刚那番话是谁教你的?”一个小孩子如果没人教,怎么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一定又是一个想攀上她的侑士的野女人,一边想着,一边很随心的抬手想去拍小粉团头。 余光瞟到她的动作,小粉团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灵活的往旁边一闪,转头,鄙视的视线从忍足侑士身上落到她的身上,变成更加的鄙视,还有深刻的厌恶。小粉团瞪了吉冈直子一眼,然后粉唇轻启,“你才是小弟 弟,你全家都是小弟 弟!我妈咪才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你!”吉冈直子怒,但是却拿他没办法。 说完,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得稍稍狰狞了一些,因为有负心汉在,他可一点都不怕她会对他怎么样,电视里都演了,小三不会在她们喜欢的人面前做不合时宜的举动的。小粉团转了转琥珀色的眸子,开始围着她绕圈圈,不停的打量她,让她生气之余又被弄得一头雾水。好一会儿,小粉团似乎是研究完了,咚咚跑到忍足侑士面前,仰望着头,用琥珀色的晶莹眸子直直的对上他的打量,不客气的说道,“你这个负心汉,审美观糟透了!” 忍足澹屏送蒲劬档沧∷钠剔限危缓蠖紫律碜樱胄》弁牌绞樱唤质且徽蟠翥丁r蛭遍芟碌恼馑樱翟谑呛退窳耍谎赋さ奶一ㄑ郏谎然笕说溺晟印3こさ慕廾劝n劝。劾锘褂幸黄砥h套阗坎2幌不缎蛭醯眯19犹x耍圆蛔14饩突峄档簦运豢吹奖燃2考业谋p葱〉暮19泳投愕迷对兜摹5墙裉欤彼吹秸飧鲂》弁攀保桓芯醯揭徽笄浊校谷盟艘恢窒胍阉г诨忱锏某宥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长臂一伸,他便将小粉团从地上抱了起来。小粉团不敢相信一般,瞪大了眼,然后开始拼命挣扎。 “别动!告诉叔叔,你是打哪儿来的?”忍足双臂一收,声音稍微沉了一点,让人有种他是在命令你的感觉。 果然,小粉团不挣扎了,但是,眼眶却红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童稚的声音指控道,“你凶我!” 忍足板着的脸立马变得无措,哄着道,“叔叔错了,叔叔错了,你别哭好不好。” “那你要请我吃冰激凌。”小粉团毫不犹豫的威胁。 “……”犹豫。 “哇……”我哭! “我请!”举白旗投降。 “走走。”小粉团催促道,搂住忍足的脖子,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背后僵直的吉冈直子。 就这样,忍足压根儿忘了身后的某小三,抱着小粉团翩然离去,留下吉冈直子看着背着忍足对她做鬼脸的小粉团暗自咬牙。 好在大厦隔壁就有一家冰激凌店,因为还要去机场,所以忍足打包了一份“红粉佳人”给小粉团,就开车载着他去往机场的方向。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忍足侧眼看了一下副驾驶上吃得欢快的小粉团,问道。 小粉团此时小嘴里正包着一颗草莓,听到他的问题,含糊不清的应道,“姬(真)、荇(琴)。从米(美)国来的。”他才不会跟他说,他是从大阪谦也舅舅家偷偷跑过来的。 “姬荇?”忍足挑眉,这是什么怪名字。 闻言,小粉团歪了歪头,咽下那颗美味的草莓,一脸鄙视的说道,“什么姬荇,我叫真琴,你真是一点也不华丽!”嘲讽意味浓重啊。 “小孩子不可以对大人这么没礼貌!”忍足沉声说道,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味。 若是以往遇到的小孩子这么跟他说话的话,忍足肯定会觉得这个孩子性格不好,虽然表面上他会笑着,但是内心却会讨厌这个孩子,从而远离他。但是真琴就不一样了,真琴的话只让他觉得真琴很机灵,很可爱而已,而真琴话中的语音语调倒是再次提醒了他,于是忍足开口问道,“真琴和迹部叔叔是什么关系?” 真琴头也没回,砸吧着小嘴问,“迹部叔叔是谁?” “迹部景吾。”为什么他一听到真琴学着迹部的语音语调说话他心里就很不爽呢! 但是,没想到真琴却只是摇头,扔下三个字,“不认识。” 忍足眉一挑,他倒是一点也没有想过还有这种意外,难道是巧合,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巧合? 仿佛是感觉到他的疑惑,真琴歪了歪头,看着他道,“我不认识迹部景吾,可是我认识景修哥哥!” 迹部景修,正是迹部景吾家的宝贝儿子,四年前被他老子以美国的学习更适合他的生长(实际上是因为景修分享太多他母亲的爱),就这样被扔到了美国(原本是英国,在夏帆的要求下换成了美国),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不过夏帆倒是时常去看他就是了。 景修完全的沿袭了迹部景吾的“华丽”作风,对“本少爷”“华丽”这两个词汇和各种玫瑰很是执着,完全就是迹部大爷的翻版,深得迹部老爷子的喜爱。 “难怪啊!”忍足喃喃叹道,真琴这孩子恐怕就是和修宝贝呆太久了。 专心的开始开车,忍足却丝毫没意识到,他好像忽略了什么问题。 忍足的时间掐得很准,到达机场不到10分钟,他们就在出口等到了父母。这几年父母虽说仍是到处旅游,其实忍足知道,他们是帮他去寻汐里了。汐里啊,你到底在哪儿呢? 对儿子这几年的改变,忍足美穗还是很欣慰的,原来的怨也因此变为心疼和惋惜,也是明白儿子是真心爱上汐里的,所以才会帮忙找人。这次去中国寻人,她终于从汐里祖母那儿打探到汐里近几年都在美国,于是回来和儿子商量。 “妈,辛苦你了。”一到出口,忍足就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忍足慎一冷峻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微笑着站在他们身后。 “不辛苦,不辛苦,是我们对不起汐里……”忍足美穗有感而发,退出儿子的怀抱,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番,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叹道,“你又瘦了。” 忍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 “对了,我跟你说哦,这次过去,老太太终于跟我们透了口风,说是汐里在……”忍足美穗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了扯着忍足裤脚站在一旁“羞涩的”盯着她看的真琴,瞬间瞪大了眼。 似乎是看到美穗在看自己,真琴对她灿烂一笑,然后松开忍足站了出来,很礼貌的行礼,甜甜的唤道,“奶奶好,爷爷好,我是真琴。” “侑,侑士……”忍足美穗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背过气去,忍足慎一连忙扶住妻子。 “你你你,亏我们还帮你去找汐里,这才半年,你居然就弄出这么大一孩子!!!”美穗红着眼,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抽死他的模样。 就连在一旁帮忙拉人的忍足慎一都用很不赞同的眼光盯着他。 忍足扶着额,连声解释,“妈,你误会了,真琴不是我的孩子!” “这孩子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你居然敢睁眼说瞎话?”忍足美穗拔高声音说道,虽然小孩子戴着帽子,但是她几乎一眼就看出两人的相似,他儿子居然还敢狡辩! “妈,真的不是。对了,真琴,你还没告诉我你爸爸妈妈是谁呢!长得这么像,该不会是谦也的孩子吧?”谦也这几年因为工作的关系,在美国和日本两边跑,刚好真琴也是从美国过来的,说不定就是……越想越觉得可能,忍足低头看向真琴问道。 哪知不看还好,一低头就对上了真琴红得像小兔子的大眼,可爱的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 “怎,怎么了真琴?”忍足吓一跳,赶紧蹲下身子察看,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这孩子哭,就一阵心疼。 憋了一口气,真琴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一下打在忍足脸上,然后就开始惨无人道的使劲扭,“谁告诉你我是别人的孩子?!你就这么不想认我吗?!”我扭我扭,捏死你捏死你!真琴发泄似的捉住忍足脸上的肉不放,虽说是小孩子,但是这么捏下去还是挺疼的。 忍足一把将真琴发狠的手握住从脸上拽下来,红着脸急急的问道,“你说,你是我儿子?” “啪!”真琴抽回手,再次捏上忍足的脸,恶狠狠的吼道,“谁是你儿子?!真琴讨厌你,你这个一点都不华丽的负心汉!”说完,真琴转身就跑。 刚跑了几步,真琴小小的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在空中挥舞着小手小脚挣扎未果之后,真琴扭头一看,原来是一脸严肃的忍足慎一,大概是被吓倒了,真琴瞪大了眼半天没出声,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其实忍足慎一也不是故意要吓真琴的,他见真琴要跑,下意识的就冲上前去把他捉住了,还摆出一副比跟别人谈生意时还要严肃的脸,天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孩子而已啊…… 半响,真琴终于有了动作,眼一红,鼻子一抽,对就站在一边的忍足美穗伸出了两只小手,“奶奶抱,他们都坏,欺负真琴……” 忍足慎一懵了,忍足美穗却越见这孩子越可爱,干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粉嫩嫩的脸蛋,柔声说道,“真琴是吗?真是可爱的孩子,告诉奶奶,你为什么叫他负心汉,你妈妈是谁?” “他欺负妈妈,还背着妈妈跟别的丑女人在一起,所以是负心汉!”真琴转头狠狠瞪了忍足一眼,然后搂着忍足美穗的脖子甜甜的笑道,“奶奶,我妈妈是椎名汐里!” 29、(B)chapter 37(/B) 想静静地重新开始,想一点点拾起那逝去岁月里的美好。可转角后的天空,没有了那种清香,而只是一片片零碎杂乱的漫天飞舞的雪花,来不及接住,便落下,融化得无痕可觅,留我空手,冷冷地独自彷徨。 chapter 包子小战凹凸直 入夜,寂寥的星星零碎的挂在天空,把整个大地显得更加落寞,夜风穿堂而过,扫过床上轻微的隆起。 门被悄悄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闪进房里。 将窗户关好,忍足侑士走回床边,借着月光细细的看着五年来从未谋面的女儿。之前,大概是戴着帽子,而且真琴的穿着也很中性的缘故,再加上她眉目间与自己的相像,所以一家人才把她当做了男孩子。其实取下帽子来后,撇开那天鸢蓝色的长发以外,仔细打量,从那样柔和精致的五官来看,真琴其实更像汐里,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 一家人都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吃过饭后,便跟她聊起天来,可是,真琴的口风相当严。三个大人不管怎么问,真琴给他们的确切有用的资料其实很少。 真琴在美国出生,然后便一直在美国念书,但是汐里却并没有和她长住。据真琴说,汐里很忙,世界各地到处飞,有时候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她一次。但是真琴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有很爱她的舅舅一家,还有很好的伙伴,也就是迹部家的宝贝迹部景修。两人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了,同吃同住同睡,而且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真琴就认定了长大以后一定会嫁给他。 当真琴说到她与景修有多么多么好的时候,忍足侑士发出了磨牙的声音,真琴瞟了他一眼,再度说了一句“真是一点不华丽”,深深的被打击过后他就只有到墙角种蘑菇去了。 真琴没有说来日本的时候有谦也接。当年,因为怕谦也夹在中间难做,所以汐里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只有白石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汐里没事。虽然之后一直有联系,但是白石一直没有告诉他,他们一家人现在的住址。直到两年前,谦也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偶然遇到汐里,不过谦也答应过汐里,在她没有点头之前,他不会将她的地址告诉侑士。而这件事,真琴也知道。 知道她一个人来日本,忍足夫妇又是觉得担忧后怕,又是觉得自家孙女能干,感慨万千。四人聊了很久,直到最后真琴开始不停的打哈欠了,众人这才让她去好好休息。本来是想让她和忍足侑士一起睡的,但是真琴却坚定的拒绝了,说是“淑女是不可以随便和异性睡一张床的”,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个借口,真琴是在排斥忍足侑士。这让忍足很是失望,所以才趁着晚上真琴睡着了,过来看看她。 月光下真琴安静的睡颜让忍足侑士恍然之间又想起当年在他怀中熟睡的妻子,汐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拨弄了一下真琴额上的碎发,喃喃道,“汐里,我该去哪里找你呢?” 又在床边静立了一会儿,忍足将被子为她盖好,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前的脚步声逐渐离去,床上原本睡着了的真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陡然睁开了眼,原来,她一直都在装睡。 琥珀色的眸子盯着门的方向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上的熊熊包包开始翻找。 一只精致的粉色手机被她翻了出来,手机里没有储存有名片,所有需要的电话号码都牢牢的被她记在了脑中。 首先拨打的是谦也舅舅的电话,叫他放心,最近她会一直住在忍足家,谦也交代了她两句,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是夏帆干妈,结果她说她明天就会回日本,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串通起来整她爹,真琴拒绝了,自己家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和干妈说话的时候,听到龙雅爹地的噪音,不过夏帆干妈没把电话给他,他一直在电话旁嚷嚷说她们一大一小都没良心。 最后的最后当然就是她最爱的景修哥哥,电话一接通,真琴便迫不及待的出声。 “景修哥哥,是我,真琴。” “啊恩,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到你那个不华丽的老爸那儿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到了到了。经过我的观察,他好像一直没有忘记我妈咪,还是有救的,所以我打算接下来的时间多多观察一下。还有就是,我看到电视上的那个女人了,真是不要脸,一直缠着他!我真想将我的宝贝在她身上全都用个遍!” “嗯哼,别跟我说那种不华丽的生物你搞不定,那么这么多年(少爷你才多大?)本少爷就白教你了!” “那是,我一定不会让景修哥哥失望的。” “啊恩,那你早点处理完早点回来,这两天本少爷浑身不自在。” 真琴当然明白迹部少爷是拐弯抹角的在说想她了,不由得呵呵一笑,应道,“好的,那么,景修哥哥晚安。” “晚安。” 甜蜜的挂上电话,真琴将电话塞回熊熊包包,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接下来的打算。这次来日本,她是瞒着老妈在龙雅爹地和夏帆干妈的掩护,谦也舅舅的暗中接应下才能顺利到达的。因为她和景修哥哥一样念的是寄宿制学校,一学期也不回家几次,虽说这几天她老妈在家,但是她最近刚接手了椎名家的事务因而忙得日夜颠倒根本没有机会顾她,估计马上又要充当空中飞人世界各国到处飞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她老妈是不会察觉到她的翘家行为的。 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当然就是将那个该死的不顾廉耻缠着她老爹n年的小三斩杀掉,瞄的,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当年居然敢害她老妈伤心,据谦也舅舅说她父母之间分开那女人也是罪魁祸首,害她和她老妈孤单了这么多年,简直无法原谅!她不用她的宝贝收藏们整死她简直出不了气! 握紧了小拳头,真琴眼中散发出锐利的精光,咬牙喃道:想当人后妈,也不看她到底有没那个资格! 第二天,当真琴提出要和忍足一起去公司时,以为她愿意多了解他,忍足侑士自然很高兴。忍足夫妻则负责亲自帮真琴置办些生活用品。 而去公司之前,真琴要求忍足先带她去一趟宠物商店,忍足侑士现在巴不得真琴能多跟他要点东西,对她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的。但是,当他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指着某种冰凉的软骨动物说要的时候,他还是抽了,只是看着真琴一脸“你不给我买我可以自己买”,然后就要从她的熊熊包包里翻钱的动作,他只有硬着头皮将宠物买了下来,作为他送给女儿的第一份礼物。 因为是观赏性的“小动物”,所以它寄宿的窝并没有买多大,就一个小小正正的透明塑料箱而已,而因为此种动物喜阴,所以店主还特地找来透气的黑色纱布将之覆盖住。 买完宠物,然后忍足又带着真琴去周围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零食,这才慢悠悠的开车到了公司。而当忍足侑士抱着她来到公司时,吉冈直子已经等他许久了。 忍足皱了皱眉,在心中念道,这女人怎么老阴魂不散的! 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里间正在看文件的吉冈直子立马惊喜的回头,忍足已经跟她说过好几次了,不要把他的办公室当做她办公的地方,但是她就是不听。之前他甚至让秘书不让她进门,她就干脆坐在外间看起文件来,一点也不埋怨,搞得好像他才是个万恶的坏人一样,最后只得妥协。他的电脑各处机要都设了密码,其他该锁的什么柜子都是用特制的锁锁着的,他也不怕她会偷看他办公室里的机密文件什么的。 但是,当他看到女儿的脸一下子冷下来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当一回坏人。所以当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直子,下次你找我还是先到会议室等我吧。” 闻言,真琴难得的对一个极度讨厌的人露出了微笑,当然,绝对是嘲讽的笑容。不错不错,她又原谅了她爹一点点。 本来吉冈直子看到他怀中的真琴就够吃惊了,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愣在了原地。他又一次将她残忍的推开。 “我做错了什么吗?”吉冈直子压低着声音,有些颤抖,很是可怜的看着他。 “没有。”忍足根本就没有看她,冷冷道,“这毕竟是我办公的地方,而你只不过是个外人。” 外人,她陪在他身边五年,在他心中就只算是一个外人?!那她这几年的辛苦到底是为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吉冈直子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到了他怀中的真琴身上。 今天真琴依然是一副中性打扮,t恤加牛仔短裤,这是她放在包包里唯一的换洗衣服。再加上把一头鸢蓝色长发像昨天一样塞进了银白色的鸭舌帽里,吉冈直子仍然以为她是个男孩子,而且没有看出她与忍足的相似之处。 “侑士,这个小弟 弟是你的亲戚吗?” 话音刚落,忍足还来不及回答,真琴就异常愤怒的开口了,“我说,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是故意的是不是?” 吉冈直子被她话中的愤怒和不客气惊了一下,正想开口训斥,却注意到忍足警告的视线,立马换了一副温柔的嘴脸,“小弟 弟,姐……阿姨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还不待真琴说话,忍足在真琴脸上亲了一下,惹来真琴的瞪视,笑着和吉冈直子说,“直子,她不是什么小弟 弟,也不是我的亲戚,她是我的女儿忍足真琴。” “轰!”吉冈直子瞪大了眼,脸上,唇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几乎下意识的脱口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就不能有女儿吗?”忍足侑士嗤笑出声,薄唇上翘,真琴见状一个劲儿的在心中暗骂“妖孽”。 “你怎么可能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吉冈直子上下打量着真琴,怎么看这女孩也有四五岁的样子,而近六年内她都敢确信,除开那个自己跑掉的女人以外,他的身边只有她这一个女人而已! 虽然很不满亲爹哥斯拉搞突然袭击吃她的嫩豆腐,但是她更热衷于打击这个看不清现实的女人,于是勾唇说道,“这位大婶,我的妈咪叫汐里哟,椎名汐里。” 吉冈直子果然被打击到,粉红的唇因为惊讶而微张。她怎么也没想到真琴居然会是汐里的孩子,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五年来忍足不停的拒绝她,拒绝别的女人就是为了等他的前妻。当年汐里走后,她花了很多精力查她的去向和情况都是一无所获,后来见她真的消失才渐渐停手,没想到五年后,她竟然让一个小孩子来认亲。真是太卑鄙了,绝对是阴谋!不会的,她一定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侑士,有些时候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迷惑了,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还有待……”吉冈直子不说话了,因为真琴已经笑着将帽子取了下来,没有了遮挡的五官刚好与旁边的忍足做了对比。她想,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忍足挑了挑眉,对吉冈直子已经相当不满了,刚刚那番话这个女人是想说他的智商低下吗? “好了直子,我想这些都是我的家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麻烦你不要打扰我办公。” “你……”那个小鬼就不打扰你办公吗?吉冈直子握紧了拳头,“吉冈制药最近在生产一种新药,想看看你要不要……” 她的话音刚落,忍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当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以后,忍足皱眉看了眼面前的吉冈直子,然后对她说,“抱歉,我去里间接个电话。” 吉冈直子点了点头,她知道,有些商业上的电话她是不适合听的。 忍足侑士低头看向真琴,真琴立马摇了摇头,“我在这儿等你。” 忍足犹豫了一下,看了吉冈直子一眼,似乎有些顾忌她和小宝贝在一起。他红果果的防备眼神再次让吉冈直子受伤,真琴则肯定的对他点了点头。 “我马上就回来,有事就叫我!”电话响个不停,忍足只得起身走到里间去接电话,走之前还吩咐道,一点也不顾忌直子惨白的脸色。 忍足一走,办公室里的气氛立马降到冰点。真琴压根儿不想理她,在沙发上找了个位子坐下,便一直在把玩宠物箱子外面的黑纱。 吉冈直子想了想,小孩子的话总是比较好套的,所以便开了口,“你叫真琴是吧?之前阿姨不知道你是女孩子,真的很抱歉。” 真琴瞟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真琴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好好逛逛东京?”吉冈直子再接再励的问道。 想套她的话?可以啊。“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你妈妈呢?”她几乎是脱口问道。 “啊,工作呢。” “五年没见到父亲,你一定很难过吧?” “还行,我跟我妈咪两个人过得也挺好的。”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吉冈直子暗恨,声音依然温柔,“这次回来是因为想念父亲吧,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一定要跟阿姨说,阿姨和你父亲关系很好的,对了,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呢,真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如果侑士喜欢这个女孩的话,她并不介意多一个孩子。 “啊……真是抱歉,我妈妈说,女孩子在外面,要自尊要自重,不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特别是陌生人,再说了,他又不是没钱,有需要的话,我会让他给我买的,你看,这是他早上给我买的宠物哦!我叫它小白。”说着便打开顶盖,将自己的小胖手伸了进去,在触到小白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吉冈直子很是纠结,总觉得真琴前半句话好像是针对她说的,但是转念一想,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哪能拐这么多弯,但是她更嫉妒的是宠物的事。忍足侑士讨厌有毛的动物(忽视掉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也曾在公开场合跟媒体说过这件事。如今他居然主动帮真琴买宠物,可见他到底有多宠这个女儿了。 真琴玩着玩着,瞅见吉冈直子一脸阴郁的模样,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朝她露出一抹终于不带任何嘲讽意味的笑容,无辜又可爱的问道,“阿姨,你要不要摸摸小白,它真的很乖哦!” 吉冈直子见她突然对她示好,想着果然是小孩子,便一脸微笑的应道,“好啊。‘小白’是小仓鼠,还是小兔子?”吉冈直子状似好奇的问道,将手伸进了箱子里。 一抹细长的冰凉物体立马缠到了她的手上,吉冈直子瞬间僵住,鸡皮疙瘩沿着手背上的肌肤不受控制的起立。 真琴微微一笑,“阿姨你真挫,小白当然是小白蛇咯!” “啊……”尖叫顿时划破办公室,里间的忍足立马冲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吉冈直子眼泪横飞,不顾形象的将箱子甩到地上的动作。 而这一摔,更是将那条小白蛇摔了出来,真琴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心疼的拿起小蛇,朝吉冈直子走了过去,很委屈的说道,“阿姨,小白这么可爱,你居然把它扔到地上,小白该多伤心啊!” 吉冈直子赶紧后退,脸色刷白颤抖的看着真琴不停的后退,“你不要过来,拿着它走开!” “阿姨,小白不咬人的,不信你试试?”真琴阴笑着上前。 “不要啊……”吉冈直子大叫,再也受不了,拿起桌上的文件,迅速闪到门边,开门就跑。 “切,胆子真小!”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真琴讽刺了一声,做了个鬼脸,然后捡起地上的箱子将小白放了回去。 忍足这才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狠狠的亲了她一口,还拍了拍她的头,称赞道,“干得好!” 真琴直接白了他一眼,琢磨着什么时候让她包包里的宝贝们也出来透透风…… 30、(B)chapter 38(/B) 如果那天,我没有遇见你 我想,我就不会感到 如此痛苦,如此悲伤,如此难过,如此悲从中来了 但是,如果我没有遇见你 我也不会知道 那么欢愉,那么温柔,那么相爱,那么温暖,那么幸福的心情了。 chapter 她被爱情撞了脑 第二天,吉冈直子果然没来公司报道,想也知道昨天被真琴的小宠物吓得不轻,有些女人天生怕软骨动物,大概她就是其中一员。真琴以为得了教训以后,那个直子小三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不过她显然低估了一个女人对爱情的执着度。只不过一天没出现而言,当第三天她与亲爹哥斯拉再度来到公司时,秘书小姐告诉她爹,吉冈直子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真琴一脸黑线,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转头看了看她老爹,发现他的脸上也是一脸不耐,你说这女人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低头看了看依然用黑纱覆盖住的塑料盒,又想到背上背着的熊熊包包,真琴心道,还好她带了武器来,不怕她小妖作怪。 于是吉冈直子得了秘书通知,一进忍足的办公室就直接对上了沙发上抱着小箱子一脸阴笑的看着她的真琴,脸上的红润顿时消失了不少,甚至在真琴有意无意的朝她靠近时,后退了几步,直愣愣的盯着她手中的东西防备着她突然将蛇放出来吓她。 真琴鄙视的笑着,小白又不会咬人,还一直放在箱子里,居然这样也怕,果然是个不华丽的女人! 忍足自然看到她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心想小家伙不愧是他的女儿,真是聪明。其实他前几天就看出女儿不喜欢吉冈直子,甚至放蛇吓她,他那时候倒没想过女儿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不喜欢她,毕竟真琴才四岁,这种年纪应该不太懂大人的事。 “吉冈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这话问得挺不客气的,先不说称呼都已经换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不耐烦,但是吉冈直子偏生像戴了自动过滤器一样,微微一愣之后,直接把他话中的不客气忽略掉了。 吞咽了一下唾沫,她强装镇定的从那恐怖的黑色塑料盒上移开视线,然后看向忍足,一脸笑意,“侑士,真琴刚刚回来,今天我做东,请她吃顿饭,你看怎么样?”说完也不待忍足回答,就又看向真琴,讨好的问道,“真琴,有什么想吃的吗?”本来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结果被真琴机灵的躲开了。真琴还咧着牙用黑箱子威胁了她一下,吉冈直子脸上的笑容立马一僵,凝在空中的手也快速的伸了回来。 忍足细长的桃花眼眯了眯,朝真琴挥了挥手,“真琴,过来。” 真琴平时也不是什么听话的主,但是在吉冈直子面前,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打击她,表现她与老爹之间的父女情深就是途径之一,所以他一说话,她就抱着箱子咚咚的往他那儿跑了过去。 一把将真琴抱到怀里,忍足这才看向吉冈直子,幽幽道,“吉冈小姐,真琴是我的女儿,她想吃什么我自然会带她去吃……”意思就是你跟她是什么身份啊,“还有,作为吉冈制药的董事,你的工作也应该很忙吧,我想我们父女还是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变相的赶人。 听懂他话中之话,吉冈直子脸色陡然就变了,但是立马就又恢复了过来,垂下眼帘,眼眶登时就红了,用几乎是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侑士,我只是想尽尽地主之谊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真琴抽,人家都说“我被爱情撞了一下腰”,而这个直子小三是纯粹的被爱情撞傻了脑子吧。那句“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完全印证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俗语。她把她当成小孩子还情有可原,毕竟像她这么聪明的小孩子确实不多见,但是把她亲爹哥斯拉当成傻子就太过了吧。 果然,忍足的眉立马就皱上了,张口就要拒绝,却被真琴高兴的声音打断,“好啊,我要吃中华料理。” 以为自己的哀兵政策成功,吉冈直子立马破涕为笑,连声应道,“好好好。” 忍足诧异的低头看着女儿的笑脸,沉默了一下,她这么高兴,他也不好扫她的性,不管吉冈直子想玩什么把戏,他都奉陪就是,不过,如果她敢伤害真琴…… 吃饭的地方是忍足选的,就是当初她和汐里去过的那一家,他记得那一顿,汐里对那里的食物赞不绝口,想来真琴应该也会喜欢。 刚走到门口,吉冈直子不小心绊了一下,直直的就往忍足身上摔了过去,忍足因为手中抱着真琴,一下没躲开,被她抱着他的胳膊撞了个结实,忍足赶紧将她从身上扶了起来,保持距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在她摔在他身上的一刹那,背后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谢谢。”吉冈直子对于他的疏离有些黯然,咬了咬牙,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身后,她原本不想用这一招的。 点菜的工作当然是交给最小的真琴,而真琴也不客气,一拿到菜单就很是兴奋的问吉冈直子能吃辣吗。吉冈恰巧就是那种不太爱吃辣的女人,因为辣椒吃多了她脸上会长东西,而她则必须要无时无刻都在忍足面前保持最好的状态。 在她犹豫之时,真琴突然喃喃说道,“哎,我妈咪可喜欢吃辣了……” 而一旁的忍足似乎也想起汐里这个少数的爱好,无比怀念的叹道,“是啊。汐里,真的很爱吃辣啊……” 就这么一刺激,吉冈直子立马就点头说自己吃辣了。真琴心中一阵暗笑,点了“水煮鱼”,“水煮牛肉”“麻婆豆腐”“毛血旺”等等一系列又油又辣的菜,还特意对服务员强调要特辣,着实让吉冈直子脸色变了又变。 几天的相处,忍足侑士当然明白自己女儿的目的,揉了揉她的头,对她比了个“淘气”的口型,真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却一点也不在意,至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 而这么一来,在别人眼里,俊男美女外加粉雕玉琢的小粉团就俨然成为了幸福甜蜜的一家三口,让周围的人羡慕不已。 “这个是真琴最喜欢吃的水煮肉哦,阿姨你尝尝吧……”真琴夹起一块鲜美的牛肉放到她的碗里,大大的眼水汪汪的,希冀的望着吉冈直子。 这该死的小贱人一定是故意的!吉冈直子脸色苍白的看着那片牛肉上厚厚的一层辣椒面。颤抖着嘴唇就要拒绝,而真琴仿佛猜透了似的,转头就问忍足,“娶老婆的话一定要娶一个会吃辣的女人哦?” 忍足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头,“是啊是啊,我只娶会吃辣的女人(汐里)……” 话音刚落,对面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传来,吓了真琴和忍足一跳,双双看过去,才发现直子正涨红了脸捂着唇使劲咳嗽,而她碗中那片牛肉已经不见了。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听了真琴和忍足的话,强迫自己吃了那红彤彤的牛肉,结果不言而喻。 真琴眼神一闪,手朝熊包包里一伸,迅速的掏出一个东西,然后拿起桌上每人一杯的可乐,递给吉冈直子,催促道,“赶紧喝口水吧!” 吉冈直子被辣椒呛到气管,眼泪直流,哪顾忌得了那么多,接过杯子就往下灌。 “噗……”真琴下意识的往下一蹲,躲过她的可乐喷射,然后一脸镇定的站了起来,坐回忍足的身边。 吉冈直子瞪大了眼,指着真琴说不出话来,真琴对着她无辜的笑了笑,端起自己的杯子喝得很开心。 “咳咳,我,我去,洗手间,咳咳……”说完,吉冈直子泪流满面,“刷”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飞速冲向洗手间的方向。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忍足这才好笑的看着真琴,低声问道,“你刚刚在给她的可乐里放了什么?” 真琴倒是没觉得她刚刚的动作能瞒过她狡猾如狼的亲爹哥斯拉,不过对他的态度却有些疑惑,“你不怪我吗?” 忍足微笑着揉着她鸢蓝色的长发,“怎么会。真琴,我永远不会怪你。” 真琴与他一脉相传的桃花眼眯了眯,似乎是在思索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半响,将右手伸到他面前,摊开。一个粉色乳白色交替的不透明带着喷头的小瓶子静静的躺在她小小的手掌中,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过却让他闻到了一丝类似辣椒的气味。 忍足挑眉,疑惑的看着一脸得意的真琴。 “这是用英国哥西特郡出产的‘纳加’辣椒兑的辣椒水,刚刚我喷了一点在可乐里。是我的宝贝收藏哦,平常人绝对不会有这个待遇的!” 忍足一听“纳加”,头顶上就一阵黑线。“纳加”,世界上最辣的辣椒,比吉尼斯纪录记录的最辣辣椒还要辣的辣椒,据说将食物碰一下它就会传染上辣味。它兑的辣椒水,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 “她不会有事吧……”有些担忧的望了眼洗手间的方向,毕竟是跟他一起出来吃饭的,出了什么事不太好。 真琴白了他一眼,不喜欢他用那样的眼神看那个女人,“管她干嘛,我看了说明书,肯定死不了。” 死不了,也就是活不好的意思呗,忍足无语,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将瓶子收回,用特制的瓶盖将之密封好,从外观来看,和平时大家用的唇膏一模样,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是辣椒喷雾。真琴宝贝的将之放回包包里,一脸平静的说,“我在网上订购的,xx淘宝网,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订不到。” “……” 最后,拜真琴的辣椒攻击所赐,等真琴两父女吃完饭,吉冈直子才像个幽灵似的从洗手间出来,妆花了不说,连路都走不太稳,没办法,结完帐之后,忍足是扶着她出的料理店,并开车将她送回了独居的公寓。而他不知道,就这一扶一送,就多了很多事出来,甚至连真琴也被暴露了。 第二日,当忍足开车和真琴一来到公司楼下,就被众多的媒体包围住,不停的问他,吉冈直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们是不是马上就要举行婚礼,搞得他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在保安的帮助下突破重围进入公司,秘书立马告诉他吉冈本三郎已等候他多时。 “他找我干嘛?”忍足想了想楼下的记者问的问题,思绪往不好的地方想去。 没有顾忌真琴,忍足直接抱着她来到会议室,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吉冈本三郎。 吉冈本三郎不过四十几岁,也不显老,刚毅的五官能让人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那一身气势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忍足正想打招呼,吉冈本三郎就率先开口了,“我打算包下丽思卡尔顿酒店宴请两家的亲戚朋友,日子越快越好,你应该能够联系到桂由美女士让她设计婚纱吧?” 他这番话愣是没让忍足转过弯来。 “吉冈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吉冈本三郎冷冷的看着他,自顾自的说道,“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忍足目瞪口呆。 “噗嗤……”真琴稚嫩的笑声在会议室里响起,搂住忍足的脖子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额滴神,我终于在现实里看到一场逼婚的狗血连续剧,应该录下来让景修哥哥也乐一乐的……” “哪儿来的这么没家教的小孩!你妈没教过你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擦嘴吗?!”吉冈本三郎冰冷的话语攻击着真琴。 真琴停止了笑容,转头看向吉冈本三郎,对他眼中的凌厉和威胁视若无睹,冷冷的回道,“我妈只教过我女孩子要自尊要自爱,不要不顾廉耻的去勾引别人的老公,别人不把她当回事,她还偏要脸皮厚的贴上来!” “你这个小野……” “吉冈先生!”忍足沉声阻止他说下去,强调道,“我的女儿不懂事,还请不要见怪。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情,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吉冈本三郎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误会的话,她会一直帮着你忍足财团?要是误会的话,她会五年都守在你身边?!今早直子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开了你们的关系。”将一叠报纸和杂志扔到桌上,大声嚷道,“你以为我吉冈本三郎稀罕你,要不是直子非你不可,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这个婚,你是不结也得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忍足诧异的看着拾起桌上报纸杂志,几乎每张的头条上都是他们昨晚三人状似亲密的一起吃饭,饭后他送她回家的照片以及今早吉冈直子发表新闻发布会时一脸甜蜜,羞涩的模样。 居然敢用媒体来逼他就范?! 其实以前也没少传过他与吉冈直子的绯闻,但是在他刻意的压制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是自从前几天吉冈直子透露出他五年前就离婚的事,报纸上杂志上就将他与吉冈直子的关系直接美化了,说他这五年来的守身如玉都是为了吉冈直子,还神叨叨的说他们不日就会结婚。而根据昨天晚上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甚至有媒体说真琴是吉冈直子为他生的女儿。报纸上还写着早上新闻发布会时,记者问她照片中的小孩子是不是她的女儿时,她居然还一脸慈母状的从侧面说,真琴是她和忍足的小宝贝。笑话,她能生出像真琴这么可爱又机灵的小孩么?! 吉冈直子居然想到用媒体逼他就范,她是料定他会先为忍足财团考虑吗?呵呵,以前也许会,但是现在,如果说用公司能够换回汐里,他绝对立马把公司打包出去,他相信他的父母也一定会同意的。 她这次是真的把他惹火了。忍足将报纸和杂志扔回桌上,冷冷的看向吉冈本三郎,“抱歉,不管你要怎么做,我绝对不会跟你女儿结婚的。等下我就召开记者发布会,告诉全天下的人,这一辈子,我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真琴的妈妈,汐里。” “你!”吉冈本三郎气得憋红了一张脸,“不知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吉冈制药以后不会再提供给忍足财团药物!” 忍足冷哼一声,“请便。” “哼!”吉冈本三郎气急,甩门离开。 真琴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忍足,问道,“真的不怕公司倒闭吗?” 忍足乐呵呵的笑道,“傻孩子,你以为你爹地我是吃素的啊,如果没有他们的药物公司就会倒闭的话,你爹地就太挫了!”将头靠在真琴肩窝上,忍足低喃道,“真琴,爹地这辈子,真的只要你母亲一个人……” 眨了眨眼,没有出声。好吧,真琴觉得,自己好像又原谅了他一大截。 美国。 “啊,大小姐啊,怎么想着跟我打电话,跟你老公又吵架了啊?哈哈,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吧?”龙雅随性的坐在大厅里,嘴里塞着一个苹果,手中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遥控器。 “还笑,出事了!忍足侑士那白痴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蠢事,又把自己弄上电视了!”夏帆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哦?这不是经常的事吗?”龙雅不在意的说,即使他不认识忍足侑士,他也在电视里看到过他无数次了。 “这次不一样,那个白痴把真琴也弄上电视了!你千万别让汐里看电视啊……不然真琴去日本的事就要被揭穿了!我已经来日本了没关系,你可就完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手中的频道再次切换,刚好调到了日本的一个台,里面,忍足抱着一个孩子突破媒体重围的镜头让龙雅飞扬的眉皱得死紧,“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笨!我知道……完了完了……” “怎么了?”电话里,夏帆急急的问道。 龙雅正准备回头拿水,就看到了站在沙发后面的汐里。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见他回头,然后便冷冷的问道,“越前龙雅,你是不是该对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该在幼稚园的真琴现在会出现在日本,还和她亲爹在一起?!!” 龙雅“哈哈”尴尬的笑了起来,“汐里,你冷静点啊,冷静点,千万要冷静啊……” 冰冻视线“嗖”得射向龙雅,龙雅背后顿时一片冰凉,看准路线就要逃跑。但是汐里又怎么会让他的奸计得逞,灵活的挡在他前面,将他的路堵死,抓住他的手就是一扭。 “啊……”一声惨叫在偌大的公寓里响起,回荡,回荡…… 33、(B)chapter 41(/B) 我站在相思的海岸 对你的思念像波涛一样翻滚 我多么想看到你的美丽 在我思念的海洋中 像一只白色风帆向我驶来 多么想再吻一下你的唇 静静的抱着你感觉你的温暖 chapter 意料外的再相遇 十分钟之前,忍足财团大厦前。 汐里挑眉看向身侧一脸镇定的女儿,轻启红唇,“你确定没找错?” 真琴转头看向她,一脸严肃,肯定的点头,“我确定!” 闻言,汐里皱了皱眉,深深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进入了大厦。 见到这么多疑是“来者不善”的黑衣人,自然有机灵的人叫来了保安。却被小小的真琴挡了下来。 这几天,忍足财团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忍足总裁有一个疼到心坎儿里的女儿,见人竟然是她带来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去请示,偏偏此时他们总裁正在里面召开记者招待会。 “该干嘛干嘛去,有什么事我担着!”真琴小小的人儿口气却一点也不小,遗传自母亲和父亲一样强大的气势,将众人都震慑住。 “妈咪,我们走!”真琴唤道,拉着汐里就往二楼走。 而众人听到真琴的那句“妈咪”,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半响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中和楼梯口。 一分钟前。二楼会客厅外。 “你确定?”汐里凌厉的眼刀射向宝贝女儿,真琴立马睁着大大的眼,贴着ok绷的鼻子一抽一抽的,还特意偏头露出左边有些青紫的小脸蛋,好不可怜,“我被她的人欺负得好惨……” 汐里的眼立马沉了下来,转头向旁边的黑衣保镖递了个眼色,拉着真琴稍稍退后了几步,黑衣保镖破门而入。 面对一室的记者,汐里后脑一阵黑线,她一下飞机就被告知女儿被绑架了,压根儿不知道忍足财团在开记者招待会的事。而当她在一群惊诧的人中,发现了那个永远那么出色的男人之后,更想将丫头拖回去狠命打揍一顿,威胁她再也不让她见迹部家的臭屁小鬼。 “宝贝,到底是谁?”早知道这丫头会跟她耍阴招,没想到居然这么阴。汐里恶狠狠的瞪了真琴一眼,真琴只当没看见,扫视了一圈之后,指着台上的女人说道,“妈咪,就是那个女人欺负我!” 闻言,汐里犹如北极的千年寒冰一样的眼刀直直射向台上,最后落到了吉冈直子身上。 好哇,居然又是这个女人!五年前她觉得大部分都是男人的错,所以才没有动她,她现在居然已经胆大到把脑筋动到了她女儿身上! 看着女儿左脸上的青紫,汐里的眼底越来越黯,一步步向着台上走去。 记者团里的记者其实只有极个别认识汐里,但是,因为前几天的流言,却都是认识真琴的。真琴唤她妈咪,而刚刚忍足侑士也在发布会上澄清了,说他女儿的母亲是他的前妻椎名汐里。半响之后,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闪光灯开始激闪,而记者群里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台上的吉冈直子自真琴进来以后,便已经僵住,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本应该在她的保镖下监视着的小女孩。而当她身后的女人站出来之后,她更是惊白了一张脸。 难怪,难怪侑士可以这么无情的伤害她,原来,他已经把他的女儿找回来了,原来他爱的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 那个既没能力又没家世的女人到底凭什么?!凭什么?!她才是最配得上侑士的女人,既然已经走了,椎名汐里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啊?! 看着那个可恨的女人向她一步步靠近,她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看向了自那个女人出现,就没有出声的男人。而这一看,再次将她的信心击落到谷底。 忍足就那样直直的愣在原地,专注而深情的望着一身白色雪纺连衣裙,清冷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的汐里。 吉冈直子一直渴望的,柔情和爱意全都被他放在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怨恨的看向汐里,她真得想杀了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她的侑士就是她一个人的了。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只有锥心的疼痛才能控制她现在杀人的冲动。 忍足欣喜的看着汐里的靠近,一眨也不眨,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 “汐里……”忍足轻声唤道,将手抬起,缓缓的伸向她。 一阵微风吹过,从汐里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萦绕在忍足鼻尖,然而,触手可及的爱人,也犹如徐徐的微风,飘然从他面前走过,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 其实汐里怎么可能忽视得了他,她握紧了双手才控制住自己激荡的心,不让身体颤抖。从她知道真琴回日本是来找他以后,她就知道她们一定会再次相见,而没想到这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而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的目标只是吉冈直子!伤害了她的宝贝的女人,她绝不会放过! 锐利的眼神射向吉冈直子,汐里眼中的冰冷让吉冈直子后背一片冰凉。 好强的气势!怎么回事,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无知又愚蠢的花瓶吗?竟然要她扶着桌椅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汐里在她的面前站定,双手环胸,冷冷的问道,“吉冈直子,你说,我是废了你的脸好呢,还是直接废了你这个人比较好?” 吉冈直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记者面前威胁她。 “哪儿来的疯女人?!”吉冈本三郎一声大喝,挡在了女儿面前,怒目看向汐里,他当然知道她是谁,那时候可是她亲自派的人去查的她的底细。 汐里轻笑,挑眉看向面前维护女儿的中年男人,真是父女情深啊! “呵呵,看来李氏与吉冈财团的合作计划,似乎有必要要放一放了呢!”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闻言,吉冈本三郎瞪大了眼,吉冈财团与李氏接触希望合作的事是吉冈财团最大的机密,几乎就只有几个高层知道,她怎么会知道?眼中精光微闪,吉冈本三郎的语气总算是恭敬了一些,“椎名小姐,请问你跟李氏有什么关系?” 汐里冷然的脸上忽的勾起一抹笑,抬手幽幽的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吉冈本三郎下意识的望过去,就见着之前他们曾想尽一切办法接触的李氏的总裁秘书franck正站在大门口,遥遥的看着他们这边,见汐里指着他,立马垂头致意。吉冈本三郎当然不会以为franck的恭敬是针对他的,不惊诧异的低呼,“franck先生!” 再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吉冈本三郎脑袋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汐里,在商场上打拼了几十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看走眼。那时候,虽然是他亲自出手帮自己的女儿调查情敌的资料,但是不管他怎么调查,都只能查到一些很基本的资料,甚至五年前,她离婚后的行踪他们怎么也查不出来。当时他就有些怀疑,按照他查出来的资料,椎名汐里不过是一个小小药剂师的女儿,怎么会怎么查也查不出行踪。而且,据他所知,就连帮忙的迹部家也没有查出来,不过当时想着已经不是威胁的人,他就没有再继续查下去了,那些疑问也被他抛在了脑后。 椎名汐里敢在记者团前面与他们吉冈财团公然作对,他只认为她是个傻子,而现在看来,李氏的总裁秘书居然很恭敬的向她低头,那就说明,她的身后竟然有李氏做后盾。光是这一点,他就不得不改变对汐里的态度。 吉冈本三郎脸上立马柔和了下来,在吉冈直子非常诧异的眼光中,带着七分恭敬的问汐里,“椎名小姐,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误会?”汐里冷笑一声,“是你女儿绑架我女儿是误会,还是你女儿唆使他人伤害我女儿是误会?” 下面的记者团立马沸腾了起来,“绑架”,“教唆伤害”多么有看点的词汇! 吉冈本三郎的老脸立马变得有些清白,冷汗也往下滴,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只要咬牙不承认她也拿他们没办法,李氏又怎么样,日本好歹说也是一个法制社会,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是不会抓人的,而且,他与警察署的高层也是有来往的! 想到这里,吉冈本三郎脸上的表情又变了,“椎名小姐,不管你是李氏什么人,但是说话做事是要拿证据的,你乱说什么绑架,唆使伤人,我随时可以告你诽谤!那可是要负上法律责任的。看在franck先生的面子上,我们不会追究你,但是你必须为你刚刚的言语向我和我女儿道歉!!” 汐里好笑的看着他变脸,这男人是练川剧的吗? “真琴,过来!”汐里朝台下唤道,一道小小的人影立马跑了上来。 吉冈本三郎和吉冈直子视线微移,就看到原本可爱的孩子的左脸上竟然青紫了一片,鼻头上贴了一个可爱的熊熊ok绷。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让那些人不准伤害小孩子的!吉冈直子下意识的看向忍足,就发现他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赶紧收回视线。 吉冈本三郎不愧是老狐狸,以为汐里要拿真琴受伤的事说事儿,便抢先惋惜的说道,“小朋友怎么这么不小心,让自己受伤了呢,看看这小脸,应该很疼吧!” 没想到真琴居然对着他呵呵一笑,然后拿了一个什么东西给汐里。 那是一个外观看起来是七星瓢虫的塑料玩具,红色的底壳上有黑色的圆点。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不是要证据么,拿个玩具出来做什么? 汐里向吉冈父女扬了扬那只大大的七星瓢虫,笑着看向女儿,“真琴,告诉他们,这个是什么!” 闻言,真琴一脸骄傲的解释道,“这个,可是美国针对儿童发明的手机,功能和成人用的手机是一样的,它背上的圆点就是快捷键!嘛,因为有手机的缘故,我平时只是用它来录音而已,听好了,是录音哦!” “想听听昨天真琴录了些什么吗?”汐里笑了笑,根本不给她们回答的机会便按下了播放键。 首先传出来的是女孩子稚嫩,慌张的声音,“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一阵的声音过后,一道有些变调的女音传了出来,“给我安静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侑士……” 刚听到这里,汐里便按下了终止键,笑问已经瘫在椅子上的吉冈直子,“怎么样,还要听下去吧?如果光是声音不能成为证据的话,我家宝贝还摄了像哦……” 真琴再次将一支类似mps的粉色小型长方体交给母亲。 “里面的东西,我相信已经能构成证据了!人证的话,现场的那些保镖,或许愿意当证人呢!” “椎名小姐!”吉冈本三郎沉声唤道,再度铁青了脸,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汐里冷哼一声,将那两样东西收回。冷然看着吉冈本三郎,然后指着那个一脸狰狞的看着她的女人,“不怎样,她是怎么对我女儿的,我就要她100倍,1000倍奉还!” 语毕,吉冈本三郎只看到面前人影一闪,然后就是女儿惊呼的声音。 诧异的回头,就看到那女人竟然已经抓着他女儿的领子,站到了场内,还不待他说话,清脆的耳光声,已经在会场上空回响起来。所有人都被汐里大胆的举动震在了当场! “啪!” “第一巴掌,这是你害我家真琴害怕的份!” “啪!” “第二巴掌,这是你让我女儿脸颊受伤的份!” “啪!” “第三巴掌,这是你让我女儿的鼻子受伤的份!” “啪!” “第四巴掌,这是你企图利用我女儿做坏事的份!” 吉冈本三郎在第四个耳光声响起时,总算反应了过来,立马朝汐里冲了过去,大叫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女儿,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警察,立马给我报警。” 将已经软了腿的吉冈直子推到冲过来的吉冈本三郎的身上,汐里冷冷的笑着,“你确定要把警察叫来?” 吉冈本三郎总算还有一点理智,但是又碍于有把柄在汐里手上,根本无可奈何,看着女儿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瞪大了眼愤怒的看向汐里。 “吉冈先生,事情还没完呢!接下来也许我会送你一份大礼,请你一定要笑纳啊!”汐里面无表情的说着,转身牵着真琴,一步步走下台。 忍足看着她慢慢朝他靠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正当他要开口叫她,一道疾风从他面前闪过,略到了汐里身边。 “龙雅爹地!”真琴笑眯眯的唤道,伸手让龙雅抱了起来。龙雅邪魅的笑着,一手抱着真琴,一手揽过汐里的双肩,低头看向汐里,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余光扫到那个一脸被雷劈了的男人,汐里疲累的点了点头。 三人俨然一副甜蜜的一家三口模样,径直从忍足面前走过。 忍足清晰的看到当他们从他面前走过时,那个男人讽刺的眼神。 “汐里!”忍不住大声唤道。 闻言,汐里的脚步停了下来。 忍足欣喜的看着她慢慢回头,对上她依然明亮的大眼。 然而,曾经盛满深情的眼中此时只有仿佛看陌生人的眼神,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冰地。 她说,“请问,我认识你吗?” 34、(B)chapter 42(/B) 不要离我的温柔太远 离开我多愁善感的双眼 一转身就是那么多年 不要离我的孤单太远 离开我漠漠含情的视线 我和你至少有些牵连 chapter 小包子再次出走 “请问,我认识你吗?” 清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浇灭了忍足骤然升起的炙热,也泼醒了他充满希冀的心。他愣在了原地,无法置信的看着汐里。 他曾在脑中勾勒了很多次他与汐里再次见面的场景,他想和她道歉,他想祈求她的原谅,他想让她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可现实是,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护花使者,她还问他“我认识你吗”这样残酷的问题。薄唇微张,忍足想过的千遍万遍的道歉之话,直接哽在了喉中。 真琴安静的靠在龙雅怀中,小脑袋深埋在他的肩窝上。没有抬头去看他的亲爹哥斯拉,因为她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她爹现在的表情,她知道,这一看的话,她绝对会不忍心,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好,鸵鸟的逃避着。 “你认识?”越前龙雅深绿色的发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朦胧的光芒,大大的猫眼,琥珀色的眸子邪魅的看着汐里,柔声问道。 汐里眼皮微抬,不着痕迹的白了龙雅一眼,然后幽幽看向忍足,冷然道,“不认识。” 语毕,转身即走,而忍足却因为她的话太过震惊而愣在了当场。等他反应过来,不论是汐里还是她带来的那些人,都已经消失在了会议室大门,他只来得就抓住她的背影。 终于反应过来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前去找人,可惜,他还没走几步,就已经被相继反应过来,蜂拥而上的记者团们包围了。 “忍足先生,请问刚刚那位就是您的前任夫人吗?” “忍足先生,请问您的前妻身边的男子是谁,刚刚听见您女儿叫他‘爹地’,他是您前妻现在的恋人吗?” “忍足先生,您与吉冈财团翻脸也是因为您的前妻吗?” “……” 当然,那些挤不近身的记者则是围住了台上的吉冈父女,嗅觉灵敏的他们怎么会放弃刚刚汐里提到的事。 “吉冈小姐,请问您真的派人绑架了忍足先生的女儿吗?” “吉冈小姐,对于忍足先生对他前妻爱的宣言,你有什么感想?” “吉冈小姐,请针对刚刚忍足先生前妻的话说点什么吧?” “吉冈先生,吉冈财团也准备与忍足财团了断吗?” “……” 如此这般,两帮人都被记者强悍的挖新闻的决心所困,整个会场混乱不堪,直到忍足秘书叫来保安将记者都挡住,忍足和吉冈父女才得已脱身。 吉冈直子隔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和闪烁不停的闪光灯,望着忍足迫切焦急的样子,最终眼神黯淡了下来,被父亲搂着离开了。 忍足好不容易冲出重围,但这个时候汐里怎么可能还在,别说人了,连个影子都没。跑到一楼大厅询问了一下公司里的人,有个员工告诉他汐里离去的方向,他便想也没想开车向那个方向追了去。但是,东京毕竟有这么大,而他所知道的不过就只有一个方向而已,怎么可能追得上。一直在盲目的在东京的找了半天,被闻风的忍足美穗打电话狠狠的训了一通之外,这才想起还有个好友可以寻求帮助。 如果只是日本的话,他想,迹部肯定还是有办法的。 得到迹部的承诺,挂了电话,忍足心中紧绷的弦这才稍微松了些,但是,转念一想到今天汐里陌生的言语,和女儿明显的躲避(?),以及那个出色的男子,头便又开始疼了起来,不知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但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只得愤愤的拿方向盘出气!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小宝贝真琴现在也正在水火煎熬中。 真琴是个早熟的孩子,虽然有很多的人疼爱她,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与其他小朋友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她,没有父亲。 当她三岁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母亲看了她很久,直到把她看得冷汗噌噌往外冒之后才很认真的告诉她,因为种种原因,她与她的父亲分开了,而且以后也不打算再见面。真琴还想多问,抬头的时候却看到母亲眼中的悲切和深刻的思念,从此,她便将所有的问题咽下了肚。 幸得汐里从来没有隐瞒过她父亲是谁,所以等她稍大一点,学会上网了以后,便开始在网上搜查那些与“忍足侑士”有关的各种新闻。 她知道“忍足侑士”这个词对于她母亲来说是个禁忌,家里的人谁要是无意中提到了一句,她一定会跟谁急。所以刚刚在会场她才不敢在汐里面前理他,还假装不认识。 这次偷跑,已经惹毛了她老妈,如果在她老妈面前还与亲爹哥斯拉摆熟,她不是自找死路么?所以,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经常被威胁不让见亲亲景修),就只有对不起亲爹哥斯拉了! “哈哈,好困啊……亲爱滴妈咪,龙雅爹地,我先睡一觉啊,昨晚一宿没睡……”真琴打了个哈欠,向房间走去,身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摇晃,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是飞快。这个温馨的小庭院住宅,据说是夏帆妈咪提供的。 “站^^^^住!”汐里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真琴吐了吐舌,糟了,没有蒙混过去!景修哥哥,你可千万要保佑真琴啊! 极度缓慢的回头,真琴眯着眼看着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汐里,抱着一丝希望企图逃避,嘟了嘟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妈咪,人家好困……” 汐里根本不为所动,冷冷道,“椎名真琴,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真琴嘴角的笑容僵在了空中,她就知道,她老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啊! “好让人感动的千里寻亲啊……怎么,你老妈我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你了……” “哪有……”真琴见状,赶紧冲到她面前,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她的裙摆,仰望着头,用雾蒙蒙的无辜眼神瞅着她,撒娇道,“妈咪,我最喜欢你了……”说罢,状似用脑袋蹭着汐里的腿,实际上则是递眼神给旁边看戏的坏蜀黍,祈求他的帮忙。 龙雅将她的求救尽收眼底,笑吟吟的看着汐里,“汐里刚刚看到没,忍足侑士的脸都青了呢!啧啧,莫非是看到我这么优质的情敌,所以自惭形秽了?” 汐里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跟他几百年前就没关系了,他什么表情关我什么事!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球拍全扔垃圾桶!” 闻言,龙雅立马投降,“好好好,我投降还不行吗!”语毕,从暗处向真琴眨了眨眼:我已经尽力帮忙了啊,只不过不成功…… 真琴差点被气死,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有他那么帮忙的吗,根本是在帮倒忙好不好!她以后再也不叫他爹地了! “妈咪,对不起,真琴知道错了!”没有盟友,真琴只得硬着头皮孤军作战。 汐里挑了挑眉,“哦,那你错在哪儿了?” 沉默了一会儿,真琴低下头,手中握着汐里衣角的手也渐渐松开。 “我错在不该一个人偷跑,还从美国跑到日本这么远,让妈咪担心,我错在不该回来找……他。”犹豫了一下,她真的不知道在母亲面前该用什么称呼叫她的亲爹哥斯拉。 汐里当然知道“他”是谁,虽然她没有告诉过女儿父亲的事,但是以女儿的聪慧,从别的地方获得他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的事。只是,她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胆大到只身一人从美国回日本,一边感叹女儿的聪慧,一边问自己,真琴她真的这么想要一个父亲吗?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汐里叹了口气,指了指房间,“去休息一下吧,我叫franck叔叔订了明早的飞机回美国。” 回美国?真么快?!真琴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汐里。 “怎么,还不想回去?”汐里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真琴一愣,立马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那我就先去睡了……哈哈,真是困,妈咪啊,晚饭就不用叫我了……我要好好补一觉!” 说完,便又一摇一皇的往二楼走,刚要踏上楼梯,真琴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头看向一直目送她的汐里。 眨了眨眼,真琴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龙雅,“妈咪,是龙雅爹地帮我订的飞机票,还亲自送我上的飞机哦……” 语毕,飞奔似的上楼,随意找了一个有个有大大的落地窗的房间,锁上了门。 龙雅直接僵住,没想到真琴居然会突然揭穿他,顿时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吹过。 “越、前、龙、雅!”咬牙切齿中…… “汐里,我错了啊……” 屋里的真琴听着他的惨叫,乐得笑出声来,叫你阴我!坏干爹! 一屁股坐到床上,想起刚刚母亲说的,明早就要回美国的话,心中一阵心烦。一开始,她确实只是想亲眼看看她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这近一个礼拜的相处,她却真正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爱。不得不说,他对她的宠溺,他对她纵容,真的让她这个从小没有尝过父爱的女孩子感动了,动摇了。再加上她对他的观察,知道这个父亲其实并不是像新闻啊,报纸啊,杂志上面写的那么混账。相反,她清楚的看到了他对母亲的思念和爱意。想到母亲每次醉酒后的样子,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叹气,明明就是相爱的一对,干什么非要互相折磨呢? 如果她这么一走,以母亲的性格,父亲怕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想了一会儿,真琴陡然从床上一跃而下,大大的眼中泛着坚定的目光,有力的挥了挥小拳头,真琴低喝道,“不行,一定不能这么走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当看到落地窗外那棵触手可及的粗壮大树之外,真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忍足越来越怀疑迹部的办事效率了。这都几个小时了,他居然还没找到汐里的行踪(可怜的迹部大爷又被冤枉了,他当然知道汐里在哪儿,但是夏帆死活不让他说,而且还强迫他撒谎)。 对于他的催促,迹部只是让忍足侑士等消息。忍足美穗被电视上的闹剧搞得心情郁卒之极,怕她控制不住对亲儿子下毒手,所以忍足慎一带着她去了忍足家位于东京的另外一处宅院。说是什么时候把心情平复好了再回家。 而忍足侑士,在东京的街上漫无目标的寻觅了一个下午之后,终于放弃,开车回家。 不过是一个下午,忍足身上再添一副憔悴,整个以落魄贵公子形象。刚刚回来时,楼下的保安还好心的让他赶紧回家。 颓废的从电梯里走出来,忍足叹了口气,一边掏钥匙一边向右边走去。 一层楼只有两位住户,而且是一左一右那种,忍足家刚好在电梯右边的拐角之后。刚一拐弯,他便看到了那个靠着冰冷的铁门呼呼大睡的小人儿,又惊又喜,立马冲了上去,半跪在门前,将她从睡梦中叫醒,“真琴,真琴,你怎么会在这儿?!” 36、(B)chapter 44(/B) 到现在才发现 原来巧克力的滋味是那么的甜 如果你有剩下的我真的好想在吃一遍 向流星许下的心愿 是否真的实现 如果真的能够回到从前 我一定抓住那一瞬间 chapter 假若吃醋怎么办 “真琴,你知道你爹地有多坏么?出去勾三搭四都算了,还让那该死的小三欺上门欺负你妈咪,嗝……那个负心汉,还冤枉你妈咪,呜呜呜……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那个该死的混蛋关西狼,把我的侑士哥哥还给我……呜呜呜……嗝……” 床上的小人儿陡然睁开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半响呆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做梦。真是太可怕了,居然梦到妈咪喝醉酒的时候…… 呼了一口气,真琴感觉身子有些僵硬,小耳朵动了动,察觉身旁有浅浅的呼吸声,吓了一跳,赶紧回头,这才发现原来是熟睡的亲爹哥斯拉,他的眼底还有浓浓的黑眼圈。 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从家里跑了出来,好像之间迷迷糊糊时确实好像听到过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脚,却牵扯到为了逃跑而被大树擦伤的手脚,顿时疼得她扯了扯嘴角,但是,意外的没有昨天那么疼了。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就看到受伤的手掌已经被处理过了。而脚上的地方,也感觉到有东西附着,想必也和手掌一样,都被上了药,好好包扎过了。 用脚趾也知道是谁帮她包扎的了,“是吧,爹地……”真琴大大的眼看着旁边熟睡的父亲,长长的睫毛扇呀扇。 因为拉了窗帘的原因,房间里暗暗的,可是真琴却觉得心里满满的。以前,妈咪和舅舅还有龙雅爹地都曾这样陪着他,但是他们给她的感觉和父亲给她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或许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血浓于水”吧。 其实在来日本之间,她都很担忧,因为拿不准他对她和母亲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虽然夏帆干妈告诉他,父亲是真的很爱很爱她母亲,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一旦知道了的话,会像爱她母亲一样爱她的。她本来就是个早熟的孩子,是不是真的疼爱她她当然有感觉。她喜欢这样的父亲,所以她想让父母在一起,她真的想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有母亲,也有疼爱自己的父亲。 但是再次之前,她一定会先为母亲报仇的!! 轻抬小手,虽然还有些痛,但是确实比之前好很多了,真琴粉嫩的唇向两边咧着,露出洁白的贝齿,拿起自己鸢蓝色的发梢,在熟睡的人鼻尖轻扫。 果然,忍足立马皱起了眉头,鼻尖还微动了动,真琴见状,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然后见他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过来了,连忙将手放下来,闭上眼,装睡。 “哈……”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忍足总算是醒了,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睁开眼,看了看身侧的女儿,看到她粉色的面颊,忍足忍不住伸手轻戳了一下,却看到她的睫毛忽的颤了颤。 诧异的扫到放在她胸口上未被包着的那部分手指轻轻动了动,忍足像是反应了过来,轻笑出声,见她的睫毛又颤了颤,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小鼻尖捏住。因为呼吸不畅,所以真琴只得用嘴巴呼吸,小脸更是憋得通红,却死活不睁开眼。 忍足一乐,松开她的鼻尖,转而袭向她的咯吱窝,真琴立马破功,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哈哈哈,不要挠了,不要挠了……” “看你还装睡骗人……还骗不骗爹地?恩?” “哈哈,不骗了不骗了,不要挠了……”真琴笑得不行,手脚乱动,忍足怕她碰到伤口,赶紧停了下来。 忍足笑着又逗了她一会儿,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顺着她的长发,缓缓问道,“真琴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虽然昨天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当时他只看到她脸上有伤,手脚都是没有的。 真琴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妈咪要抓我回美国,所以我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爬了我房间外面的大树逃走,下去的时候,没抓稳,摔了一下。” “从树上摔下来的?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听到她说她竟然从树上摔下来,忍足立马就慌了,直想着自己应该带她去医院的。 “没事没事。”见他慌了,真琴立马解释道,“从很低的地方摔下来的,刚好下面有些碎石子,所以磕到了,其他的地方都好好的。” 真琴再三保证,忍足才放心下来,但是依然强调,“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爹地!” 真琴赶紧点了点头,乌溜溜的大眼机灵的转动着,一脸笑意的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父亲特有的温柔。 “对了,真琴,那个吉冈直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脸上的伤,他们打你了?”一看到她脸上淡淡的青紫,他就一阵心疼,外加气愤。 “这个呀,没事没事,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的,ok绷下面其实也没什么,是为了蒙混过关才贴上去了的。”一提到这件事,真琴脸上就止不住的得意,把玩着他的手指缓缓叙述,“昨天,我在公司里到处走,走到三楼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清洁大婶用手绢捂住了嘴巴,然后就昏了过去,后来醒了就在郊外的一间房间了,还好,大概是有所顾忌,那个女人和她的手下都没有伤害我。” 那个女人自然就是吉冈直子,真琴睡了很久才醒,醒了以后,她便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吉冈直子。动了动聪明的脑瓜子,她便立马分析判断出自己是被她抓住了,估计是要威胁她爹。果然,那个女人刚刚跟她说只要她乖就不会伤害她,她包包里的惯用电话就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是她爹,那个女人自然就不遗余力的威胁了。 瞄的,居然妄想当她的后妈,真想用包包里的那些收藏对那个女人使个遍。 包包是被她拿走了的,不过显然那些人都没怎么见过世面,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从哪儿找来的这么out的手下,竟然都被她的那些收藏的外表迷惑,以为就是小朋友的玩具,压根就没检查。后来她装作小孩子模样可怜兮兮的一哀求,那个笨女人就将东西还给她了。 没多久那女人就走了,而她的手下则将她带到了郊外的一个废弃小木屋。而守着她的竟然有10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强壮的那种,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轮的着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吗? 一到了那里真琴便上了里间简陋的床上休憩,而剩下的成年人则一部分守在木屋外,一部分在外间休息,时不时的有人进里间查看她的动向。真琴知道现在他们还很谨慎,所以一直没有动作,而是趁凌晨人类意志力最薄弱,最容易放松的时候,将备用的七星瓢虫手机开机给干妈迹部夏帆发了条短信,真琴的手机装有gps定位系统,她一开机,夏帆她们没多久就查出了真琴所在的位置。 于是,真琴一直用手机和夏帆她们保持联系,夏帆也告诉她她可爱滴妈咪来了,被吓了一跳,为了逃避惩罚的真琴便用随身带的ok绷贴在了鼻梁上,以装受伤来逃避,哪知后面是真的受了伤。 与干妈商量好,真琴拿着她的四号收藏,蓝色海豚型电击器,躲在了门口。没多久,夏帆干妈就带着人杀到,不过有个漏网之鱼在混乱中冲进了里间,欲抓住真琴当人质,于是真琴就粉不客气的趁人不小心的时候从背后将人电晕了过去。大概是第一次打倒坏人,真琴太兴奋,看到跨进门的夏帆,立马想冲过去,结果好死不死脚下绊到了那个被她电昏的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刚好左脸磕到,破了点皮,不过加上地上的灰尘,看起来就很惨了。 汐里是在夏帆身后进来的,没看到她摔,只看到她一脸狼狈,气得什么都忘了,一脚将她身下的那个昏迷的男子一脚踹到了屋子的最角落,清晰的骨裂身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首先当然是先包扎上药什么的,然后换了一身衣服,一看时间,竟然马上就要10点了。想了想,她竟然忘记先给她哥斯拉爹地报平安了,而现在她又在老妈严密的监控下,所以只有来个斧底抽薪。 在汐里找她算账之前,真琴哭着要求她一定要为她报仇,说她知道那个绑她的人在哪儿。夏帆和龙雅接收到她的求救眼神,当然是帮着她大力游说,最终想帮女儿报仇的冲动战胜了理智,借了夏帆的大队人马便向着真琴说的地方冲了去。夏帆则回去跟老公报告情况,似乎大概,有些事急需交代清楚。 等到真琴将她带到了忍足财团的办公大楼,汐里才有些察觉到了什么,但是真琴又一直强调那个绑架她的人在里面,所以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结果最后果然还是被她阴了,而还没等她来得及收拾真琴,真琴已经又逃跑了。 “呼……”听完她的复述,忍足揪着的一颗心才松了下来,刚刚她说她一个人面对10几个成年男子时,紧张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忍足柔声说道,“真琴,还好你没事……” 真琴知他是真的担心她,难得亲昵的往她怀里蹭了蹭。父女两又互相搂着眯了一会儿,直到真琴的肚子饿的不行,咕咕直叫才起身。 忍足去弄吃的,真琴则给龙雅和夏帆打电话,打听情况。 刚吃过午饭,忍足竟然接到了franck的电话,说是问他要不要和李氏合作,李氏这边按照8折的优惠给他批药,可以的话,就要他今天下午亲自去一趟大阪的公司。 汐里的公司怎么会突然找他合作,忍足正在思考中,因为毕竟这种事是要经过董事会商量决定的,他也不可能立马答应下来。可能久久等不到他的答复,franck突然天外一笔,说今天他们的总裁难得回来处理公务,合作的事将会由总裁亲自跟他谈。 忍足愣了几秒,转了几个弯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立马应承下来。而另外一边,真琴也收到龙雅的消息,知道母亲并没有离开,反而会在日本呆上一段时间,于是立马叛国,将消息通知给了忍足。忍足一听自然认为这趟大阪之行是绝对必要的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汐里的秘书会帮他创造机会,但是结果却是他喜欢的。 于是打电话给父母,等他们一回来,将真琴交给他们,他就立马向大阪进发。 “啊啊啊,热死啦热死啦!” 叽叽喳喳的男声在耳边响个不停,汐里强迫自己不要去理那只死猫,专心致志的办公,但是偏偏某人很不上道,非要搅局。 “汐里,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啊?”大大的猫眼欺到了汐里身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_-#(怒……) “这种事你该问franck!”转头恨了他一眼,汐里将他推到一边,“你不是要去看你家老头子吗?你不去,在这儿守着我做什么?热死你活该!” 龙雅靠回沙发上邪魅一笑,“我多陪陪你不好吗?”其实是夏帆今天赶着办公,明天才能来和他换班。 “滚!”汐里一点也不客气的泼他冷水,但是嘴角淡淡的笑容,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嘟嘟……”内线电话响起,franck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大小姐,李氏名下制药厂的新的意向合作人来了,你接待一下吧!我马上带他来找你。” 还不待汐里回话,电话已经挂断。 “啊,franck,你这个混蛋!”汐里低骂了一句,眉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怎么人都上门了,他才告诉她有这回事。 “怎么了?他又叫你做什么了?”龙雅笑眯眯的问,公事上好像只要franck能压制住她呢! “没什么,马上会有生意上的人过来,等下你好好呆在一边,别给我丢脸!”汐里警告他。 “嗨嗨,真是的,至于吗?”龙雅不满的端正了下坐姿,他有那么丢脸吗?刚好看到她起身,余光瞟到她衣领上的蝴蝶结有些垮,于是下意识的走上前,帮她重新打结,汐里也懒习惯了,微抬了头由着他为她服务。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汐里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句“请进”。 忍足侑士一进门所看到的就是一个该死的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男人,刚刚将手从汐里的领子上拿下来,之前不知道在干什么,顿时桃花眼就沉了下来,而看到进来的人是他的汐里和龙雅都大吃了一惊。 啊啊,今天天气真是不好啊…… 37、(B)chapter 45(/B) 自那夜消失了你的背影 凄冷的梦里记下了你的柔情 翻开黄色的日历 缠绵的日子依然清晰 没有了你 夜里的星星也失去了晶莹 孤寂的梦里记下了你的柔情 流逝后的岁月里 总是想起深情的你 伤心的梦里记下了你的柔情 没有了你 思念的泪水却未曾停 chapter 绝对不会放弃你 流动的空气凝结在两个男人对视的一瞬间,视线连接处,火花四溢。 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忍足的桃花眼微眯着,眼角有些下沉,凌厉的眼刀射向一脸漫不经心的龙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 龙雅却一派若无其事的与他对视,一脸笑意。开玩笑,要跟他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比谁厚,他忍足侑士比得过吗? 汐里在两人之间互相扫了扫,最终皱着眉将愤怒的视线落到忍足身后的franck身上。好哇,一个二个都开始算计她了是吧,而且,还不是一次,那机票说不定就是他故意不定的,还逼着她来公司。说什么要和制药厂的新合作人商谈,哪有这么巧的事,不仅临时通知她,而且对方还是忍足侑士!摆明了耍她是吗?! 汐里杏目微瞪,用凌厉的眼神威胁他说话。 franck看到她明显有些生气的表情,在心中琢磨了一番,如果因为此事将她真的逼回美国,那么那些成堆的公务就又要落到他的身上,这样似乎太划不来了。 想了想,franck转头看向忍足,很恭敬的打断了他与龙雅的对视,“忍足先生,这位就是我们李氏的总裁,椎名汐里小姐。这一位是椎名小姐的朋友越前龙雅先生。” 忍足疑惑的看了franck一眼,不明白他的突然介绍是因为什么,他当然知道汐里的身份。不过,这个越前龙雅的“越前”两个字,很耳熟啊,好像和他念国中时对手青学的一年级的臭屁小子是一个姓。巧合吗? “忍足先生,你好,请坐。”汐里五指并拢侧手指向旁边的沙发,然后率先坐到两张正对着的沙发中的其中一张,冷淡疏远的开口,“那么我们就直接来谈谈合作的事吧。” 忍足这才发现汐里的不对劲,她说话的语气,仿佛就像不认识他似的,只有陌生。忍不住喃喃出声,“汐里……” 闻言,汐里眼皮微抬,冰凉的眼神刺得忍足面上一怔,手中握着的合同书也是一紧。 “抱歉,忍足先生,我想你叫我椎名小姐比较好。”说完之后,汐里遂又低下头,开始翻看franck刚刚递给她的合同书。 忍足见着她的冷淡,只能默默的看着她,苦笑不已。 龙雅随意的坐在办公桌后汐里的位置上,戏谑的看着两人一个深情,一个无奈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 “李氏愿意以8折的优惠将药提供给忍足财团,这张是合同书,这张是药物清单,请忍足先生看一下吧,如果还有别的要求,请补充。”汐里一目十行的将合同书看完,将需要签字的两张单子递给忍足。 忍足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愣愣的看着她。汐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只得皱了皱眉,开口提醒他,“忍足先生,麻烦你看一下合同和清单。” 手中的拳头紧握了一下,忍足这才收回炙热的眼神,拿出随身带的笔,在两张纸右下角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汐里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他在搞什么,连合同都没看,就签字,他这五年来到底是怎么管理忍足财团的?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忍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是关心他的,即使她装作不认识他。 “我相信汐里小姐。” 汐里接过文件的手一顿,微抬了一下眼皮,大大的眼睛里流光微转,“忍足先生应该感谢franck,这份合同是他拟的。” 忍足苦笑。 汐里在忍足签名的地方下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将之合好后递给franck,然后站起身来朝忍足伸出右手,“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忍足微愣,随即起身,当汐里的余温从白皙的手指传到他的手上时,他恨不得握着她的手一辈子,再也不放开。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两手交握不到10秒钟,汐里已经又将手抽了回去。然后转头看向franck,柔声道,“franck,送一下忍足先生。” 下逐客令吗?忍足心中泛苦,看来她是铁了心要不理他了。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当年他对她做的一切,只是拒绝他的接近,而不是用她擅长的柔道摔死他就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 想罢,忍足微笑着开口,“汐……椎名小姐,既然合作成功,不如就由我做东,请椎名小姐吃个饭表示谢意吧。”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我,那我就以全新的忍足侑士来追求你! 早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汐里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能真的以陌生人的口吻和她说话,还邀请她一起吃饭。 思绪飞快转动,汐里立马抬头有礼的拒绝,“抱歉,忍足先生。因为刚回公司,所以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没有时间。” 忍足笑了笑,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没关系,那么等下次有空,请务必赏脸吃个饭。”对着自己深爱的恋人说出这么公式化的话,真的是很别扭啊。 “好的。”汐里点了点头,将忍足送到门口,“请慢走。” 忍足点头示意,柔声说道,“请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公式而忘记吃饭。那么,改日再见。椎名小姐。”语毕,不待汐里说话,忍足迈开长腿,在franck的带领下,离开了楼层。 而汐里也在他走出房间的一瞬间,关上了门。 靠在锁着的门上,汐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刚刚不到30分钟的时间里把她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完了似的。算了吧,椎名汐里。你和忍足侑士,已经完了。既然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被他迷惑了。 一只带着厚厚的茧子的大手突然伸到了她的面前,龙雅痞痞的声音传来过来,“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嘛不跟他去吃饭?” 被人揭穿心事,汐里面上一红,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龙雅,将他从身边推开,“谁舍不得了,滚开!” 龙雅不置可否的摊手耸了耸肩,嬉笑着坐回沙发。 汐里对小狼,第一战,看似小狼败,实际平手。 龙雅只陪了汐里到晚饭前,因为他已经给老头子打过电话,说要回家吃饭。本来打算让夏帆来监视他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逃跑,毕竟真琴还在忍足那儿,她虽然说得那么狠但是是不可能真的把她抛下的。所以他就把监视和照顾汐里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franck。 事实证明,franck就是一个万恶的工作狂和挨千刀的大地主。汐里被他强迫性的留到公司工作到晚上10点才放,幸好他还有那么一眯眯良心,在饿得她就要农奴翻身的时候,给她从中华餐厅打包了三菜一汤回来,下班之后,因为汐里没有车,还开车将她送回了大阪的家中。目前追妻终于成功的白石爸爸和汐里妈妈正在中国旅行,所以家中只有她一个人。 翌日,想忍足的事想了一晚上的汐里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下楼。翻了一下冰箱,这才发现家中竟然什么都没有。 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才刚刚7点半,franck说的8点准时来接她,还有半个小时,吃个早饭还行,所以汐里决定到外面去买份早饭回来。 “早啊,汐里。”刚一出门,一道邪魅诱惑的男音刺痛了汐里的耳膜。 汐里转身,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好一会儿,她才看清楚大门旁站着的男人,虽然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谁了。 “……”她椎名汐里发誓,要是她知道是谁把她住在大阪老家的事告诉忍足侑士的,她一定要用过肩摔将对方摔到住院不可! 说话的正是忍足侑士,深蓝色的发在阳光下泛着光芒,白衬衣和黑西裤衬托出他完美的身材,带着一脸笑意,温柔的看着汐里。 往前走了几步,忍足看到她眼下的黑烟圈,下意识的就抬手去抚,担忧的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汐里立马撇头躲开他的手,用微微的沙哑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点没觉得尴尬,忍足收回手,指了指汐里家对面的住宅,笑眯眯的答道,“呵呵,汐里,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哦……” 怒……她要改一下她的誓言,要是她知道是谁把她住在大阪老家的事告诉忍足侑士的,她摔死他! “请叫我的姓,忍足先生。如果没事,我要去买早饭了!”刚要转身,忍足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让她不得不回头面对他。汐里有些没好客的问,“还有什么事?” 忍足笑了笑,抬了抬手,汐里这才发现他手中还提着一个塑料带。 “我已经帮你买了。记得你喜欢中餐,所以买了豆浆和油条,尝尝吧,这家店的豆浆是鲜榨的,很好喝哦。”忍足几乎是宠溺的说道。 “谢谢你,但是我已经不喜欢豆浆油条了,所以请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汐……好好好,椎名小姐。”“里”字还没唤出来,就受到她的瞪视,忍足只有改口,半强迫的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到她的手上。指腹接触间,汐里发现他的手凉得有些过分,她记得他掌心的温度一向很高的。刚好一阵凉风吹来,只穿着短袖短裤拖着拖鞋的汐里哆嗦了一下。 “好了,赶紧进屋去吧,别感冒了。要是不喜欢豆浆油条的话,里面还有包子和馒头。”忍足柔声说道,将她半推进屋。 迷迷糊糊的,直到进入玄关,汐里还在想,为了给她送早饭,他到底在外面等了多久。 豆浆确实很鲜,但是却有些冷了,或者应该说已经由滚烫变为常温了。油条包子馒头也是温温的。但是汐里依然努力的消灭着,不知道为什么,喝着已经变凉的豆浆,她好想哭。 吃过饭,等到8点的钟声响起,汐里拿起白色的包包准时出门,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银色的跑车停在了她家门口。有些怔愣,她记得,franck最近应该没有换车吧。 上前几步,终于看到了和跑车一样拉风的跑车主人。一身笔挺黑色西服的忍足侑士。 “豆浆好喝吧,我的推荐没错吧。”见她出门,忍足嘴角上扬,自恋的模样和迹部有得一拼。 汐里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抬头看向他,冷漠的问道,“忍足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忍足镜片后的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引人心跳的磁性男音缓缓在汐里耳边响起,“franck先生没有给你打电话吗?他的车子坏了,所以拜托我来送你上班。” 汐里在心中将franck骂了几百遍,他是不是咬定她不会反抗啊!佛都有火了! 不客气的摇头,汐里淡然拒绝,“不用麻烦你了,谢谢。”说完,转身要向有计程车的大街走去。 忍足几个大步就追上了汐里,“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不容易打到车,你还是坐我的车去吧,我今天还有一些事要去找franck先生刚好要去李氏。” 汐里皱眉看向那条链接着住宅区的街道,果然,等待计程车的人已经快排成一条长龙了。怎么办,8点半她还有个会要开。 见她有些动摇,忍足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怕了?放心,我不会把你抓去卖了的。”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边的敏感地带,汐里面上一红,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然后捂着自己的耳朵,怒目而视,“谁,谁怕了!” 上钩!忍足抿嘴一笑,怕她反悔,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他得意的模样,汐里想死的心都有了,枉她一世英名,怎么会中了他这么简单的激将法? 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不停的在心中强调,只有这一次,绝对只有这一次。 一路上,忍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断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顺便透露了一下真琴的情况,说她现在和爷爷奶奶在东京。 汐里并没有回话,从上车就一直看着窗外,仿佛外面有金子似的,只有听到真琴的事的时候,脑袋稍微偏了偏。一到公司门口,汐里像逃避瘟疫一样说了一声“谢谢”就要下车,忍足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低沉邪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汐里,不管怎样,我绝对不可能放弃你。” 汐里背着他的身子一抖,立马将他的手甩开,开门下车,落荒而逃…… 39、(B)chapter 47(/B) 冰冷的雨滴,模糊夜空的视线。 轻轻的滴到心底。 炙热的晶莹,泛滥的流出眼眶。 溢流出的感伤, 浸湿沉重的双肩。 孑身徘徊于铺满思绪的路上, 昏黄的路灯把思念拉长。 步履蹒跚, 一任所有彷徨在雨夜游荡。 有一种无奈, 叫欲哭无泪。 惆怅四溅。 点上一支烟。 却发现, 深埋的心事已被我抽成一地苍凉。 chapter 狼和猫的小对决 汐里迅速的下楼,幸运的是,她一路上竟然都没有遇到严格规定了她工作时间和工作内容的franck。估计franck知道了她擅自逃跑的事,大概会气得冰山都裂开吧…… 哼哼,谁让他阴她的,她现在就是要旷工!要罢工!要玩失踪!气死他活该! 下定决心,汐里扬起脸,昂首走出大厦。 刚一感受到室外迎面扑来的热气,汐里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集万众视线于一身的男人。合身的白绿运动装与他深绿色的发遥相辉映,双手插兜,挺拔完美的高大身躯慵懒的倚靠在车门上,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却遮不住他无边的魅力。他的墨镜漫无目标所转动的方向,所有路过的女性都纷纷红了脸,半掩着爱慕的灼热视线。 果然是长大了呢!汐里抿嘴一笑,像个小孩子一样,快步朝男人冲了过去,“龙马!” 听见汐里的声音,龙马下意识的回头,墨镜后的猫眼一亮。带着薄茧的手指取下墨镜,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注视着飞奔而来的她,薄唇不断的向两边咧着,然后对她伸出了长臂。 “龙马!”汐里欢喜的一扑,直接扑进龙马的怀中,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感受到他的身板比上一次见面又结实了许多这才抬起头,大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日本,我好想你啊!德国那边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废话!”龙马早已退去了年少时的稚嫩,已然成为了一个成熟而又内敛的男人,当然,臭屁和嚣张还是有的! 轻轻的一个爆栗敲到汐里头上,龙马低沉不满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你刚刚跟谁打电话呢,一直占线,我都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哎哟,别打我头!还不是你哥,谁让你不早点给我打的!”汐里皱着眉,摸着自己的头,对他的抱怨感到很不满。 “这个混蛋,肯定是故意的!”龙马暗骂一声,大手覆上汐里的头,胡乱的将她柔顺的秀发揉成一团鸡窝,“那个混蛋,非要我到了才肯给我你的电话!”一想起电话那端龙雅那死人一脸得意的样子他就一阵气闷,偏偏他拿他又没办法,所以只能拿手底下这个罪魁祸首出气了。 “别揉了别揉了……我好歹也是个总裁阿,形象都被你弄没了!要是有狗仔队怎么办?明天股票肯定跌了!”汐里抱怨道,在阳光的照耀下,两颊粉粉的,煞是好看,一点不输于现在的年轻女孩,完全不像一个有个5岁小孩,快奔3的女人。 “哈哈,股票跌了又怎么样,你那么多钱,流点出去让别人赚又怎么样?走吧,回去晚了,家里又得闹翻了!”嘴角的幅度再次变大,龙马眼带宠溺的凝视着许久不见初恋情人,绅士的为她将车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汐里“呵呵”一笑,就要上车。 “汐里!”听不出情绪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刚下意识的回头,一阵微风袭来,汐里就被对方一把拉住手,顺势带进了温暖的怀中。 汐里被这突然的情况吓了一跳,愣住之后原本下意识的要反抗,但是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怕伤到他,也只能不停的挣扎。 忍足收紧自己的胳膊不让她动,低头咬着汐里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别动,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汐里被他语气中的警告愣住,没想到他竟然敢威胁她,气得直磨牙,却怕他真的怎么样,不敢再乱动。不过她却没想过,光看他的性格就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何况这里还是大庭广众的。 见她不再挣扎,忍足这才抬头扫向旁边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刚刚在楼上,他听到她与他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就很不对劲,于是想了想在她离开后便追了出来。不过晚她几步,但是他刚出公司就见到妻子和一个男人很亲近的在一起说说笑笑,那个可恶男人还用手亲昵的摸着汐里的头。 可恶可恶,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汐里从他的怀里拉出来,再狠狠的揍那个男人一顿,但是他又怕犯了和五年前同样的错误。 可是不管怎样,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即使是亲人都不行,所以他按照心中所想,冲上去将汐里带回了自己身边。 “啊,你……”龙马微怔,大大的猫眼眨了眨,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 “你是……越前君?”扫了他对方一眼,忍足也发觉他有些眼熟,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从回忆里搜索出国中时他们冰帝的死对头青春学园的超级新人——越前龙马。 忍足挑眉说道,没想到会是他。据说他中学毕业就去了美国,此后一直活跃于职网,直到现在也是网球界的名人。话说,这个时期不应该正是比赛繁忙的时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日本,还来勾搭他的老婆? “好久不见啊,越前君。”忍足客气疏离的说道,向他伸出手,桃花眼微眯,遮住了他眼中的锐利。 哪知龙马刚开始惊讶过后居然变成了疑惑,没有伸出手,他只是眨了眨大大的猫眼,盯着他搂着汐里的手,随即皱起了眉,不解的问,“你是哪位啊?” 被忍足禁锢在怀里无法动弹的汐里闻言,尴尬和气愤立马变为了偷笑,龙马的长期性不认人的毛病又犯了。她知道忍足的一点一滴,所以,他和龙马年少念书时曾经是对手的事,当然也是知道的。想当年,他作为冰帝的天才军师,和迹部一样受人尊崇,没想到这么出色他居然也有被人忽略的一天。双肩忍不住抽了抽。 没想到他竟然会忘记自己,忍足也是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是忍足侑士。以前你在青学念书时,对手冰帝的网球队正选。” 听他这么说,龙马才慢慢想了起来,将脑子里模糊的印象和眼前这个潇洒成熟的男人对上号。 “哦,是你啊……关西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绝对的欠扁。 “噗嗤。”汐里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忍足懊恼的暗地里捏了捏她的腰,惹得汐里在他怀中一阵轻颤。 “你现在是做什么?”听到汐里的声音,龙马这才反应过来她还被禁锢在某狼怀里,不由得眼带指责的瞪着忍足,一边伸手去拉她,一边沉声喝道,“放开她!” 忍足皱了皱眉,轻轻一转,侧身挡住了龙马伸过来的手,微眯的桃花眼与大大的猫眼对视,火光四溅。 “你又是汐里什么人,凭什么管她的事?”见着龙马的动作,忍足心中的怒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向镇定的心也开始有些不稳。 “忍足侑士,你放开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龙马!”汐里在忍足怀里挣扎了起来,声音恼怒,手下的动作也变得大力起来。 “别动!”忍足再次低声说道,依然警惕的盯着龙马。 龙马微微有些诧异,汐里如果真的想反抗一个人的话,当然绝不可能会如此受制,唯一的可能当然就是她有所顾忌,不愿意让对方受伤,可是为什么?忍足,忍足,对了,汐里她以前的老公……龙马左手锤到右手,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忍足的眼光变成嘲讽,“啊,我想起来了。忍足侑士,你不就是汐里那个混蛋前夫(by 龙雅哥哥)吗?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你还抓着汐里不放干什么?放开她!” 忍足被他口中的“混蛋前夫”刺激得不行,双拳紧握,好看的眉皱得死紧,无框的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他的眼。 “那也轮不到你为她出头!”忍足立马反驳,左闪右闪,就是死活不让龙马碰到汐里。 “可恶!”龙马怒不可遏,若不是看到汐里的面子上,他一定揍他。终于,瞅准一个机会,龙马一把抓住了汐里的手,与忍足开始一左一右的拉扯。 终于,两人的动作惹毛了小白兔,汐里一声大喝,“你们两个,都给我放开!”大力的一甩,瞬间便挣脱了两个人的手,将两个人都甩到了一边去。 看着两只手臂上鲜红的五指印,汐里恶狠狠瞪了两笨蛋一眼,心中一阵低咒。 “汐里……”忍足皱了皱眉,语气中全是抱歉,他怎么那么笨,竟然弄伤了他,都怪越前龙马那个臭小子!扭过头去,暗自瞪了旁边也是一脸懊恼的男人一眼,没想到他也是在瞪他,于是新一轮瞪眼大赛变又开始了。 汐里看着直想翻白眼,一把拉过龙马,大声道,“你还走不走!” 闻言,龙马得意的瞟了被晾在原地的忍足一眼,哼哼道,“啊,走啊。” “汐里!”忍足再次出声,他不想她跟着别的男人走。 汐里脚下动作微顿,随即向前几步,流畅的拉开车门将龙马按了进去,关上车门,当忍足以为她会到自己身边来是,她却直接从车前绕了过去,准备坐上副驾走人。 “汐里!”忍足唤道,语中竟带了一抹恳求之意。 汐里心中一痛,咬了咬牙,径直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龙马这时倒是收回了戏谑的目光,挺严肃的转头看汐里,询问道,“你确定不搭理他?” 汐里面无表情的点头,“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还不走?” 大大的猫眼微转,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那个一直望着汐里的方向的男人,不由得有些同情他,不过,这也是他活该的不是吗? “呵,你还madamadadane!” 话落,引擎启动,银白色的跑车绝尘而去,带起滚滚烟尘。只余忍足落寞的身影,遥望着那抹银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握紧了双拳…… 夏日的天就犹如小孩子的脸,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大雨滂沱。下午都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夜幕降临的时候却突然开始下起雨来,一点预兆都没有。 越前夫妻并不是长居日本,反正儿子也大了也忙,一年也没几天在家,近几年来伦子喜欢上了四处旅行,当然越前南次郎也是妇唱夫随,他们也是刚刚才从中国回来没几天。伦子一听龙雅说汐里回来了,便叫他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一起吃饭。 晚餐时间非常愉快,汐里小的时候因为母亲的原因认识了越前一家,伦子更是从小就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 晚饭过后,被伦子一直拉着聊家常,一直到夜幕降临。站在越前家的庭院里,遥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心中竟然一阵不舒服,仿佛正有什么不好的事在发生。 在廊下逗弄着小卡鲁宾的龙马侧头看了一眼依靠在廊柱的汐里,眼中金色的眸子闪了闪,向旁边的龙雅递了个眼神。 “干嘛?”龙雅睨了他一眼,慵懒的问道。 白了他一眼,龙马冷哼,“你还madamadadane!” “臭小子!”龙雅咧嘴一笑,凑过去按着他的头就是一阵乱揉。 “啊,你干嘛!走开!”龙马拼命的在魔王手下反抗,可惜,始终被压制着。 收回目光的汐里转头看到两兄弟搞笑的打闹,不快的情绪一扫而过。 “好了,别闹了,真是的,这么大两人了,还这么幼稚!”汐里笑笑,伸手将龙马从龙雅的魔掌中解救出来,汐里大大咧咧的说道,“龙马,送我回家!” 闻言,正在整理头发的龙马抬头不解的扫了她一眼,“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啊?”外面还下着雨呢…… “一个字,送还是不送?”汐里眯着眼,凑到他面前,摆明了威胁。 “我又没说不送!”龙马嘟囔道,斜睨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龙雅,“干嘛就非得是我……真是madamadadane!” 汐里进房间和越前夫妻道别,伦子当然是要留她了,不过汐里说第二天一早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拒绝了。 车子很平稳的朝着大阪的方向行驶,因为下雨的原因,龙马将车开得不是那么快。隔着被雨润湿了的窗户,汐里看着外面模糊不清的景物,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烦躁不安。 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龙马斜睨了她一眼,然后问道,“睨明天早上不是有会吧?” 汐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勾了勾嘴角,“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 “废话,那么蹩脚的借口,只有我妈那个笨女人才会被骗!” “呵呵……”要是她说只是因为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所以她才会匆匆忙忙的往家赶,他会不会被气死,“谢谢你送我啊,都这么晚了,要不你晚上在我家住一晚?”9点多从越前家出门,赶到大阪都12点多了,车外的雨,也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噼啪”作响的倾盆大雨。 “今晚我就要回去,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德国。”龙马低声道。 “啊?”汐里倒是没想到,诧异的问,“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你才刚回来。” 听出她话中的不舍,龙马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柔和一些,“啊,我本来就是抽空回来的,后天还有比赛。” “这样啊……”汐里点了点头,也不再留他,“那就先祝你一路顺风!” 绕过一个弯,汐里隔着车窗看到了熟悉的街道。因为已经入夜,街道两侧的住宅都已经熄灯了,整条道都漆黑一片。汐里扫了一眼家对面的房子,没有灯光,整个大房子都被笼罩在了黑幕中。 跑车停在了汐里的家门口,汐里笑着侧头对他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留你了,拜拜,路上小心,比赛加油……” “等等!”刚刚把车门开了个缝,龙马一把拉住她。 “嗯?”汐里坐回位子上,疑惑的看着他。 龙马淡淡一笑,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欺身向汐里靠去,汐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温热的呼吸喷在汐里脸上,借着淡淡的月光,汐里能清晰的看到龙马长长的睫毛,他身上淡淡的运动香水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一阵恍惚,汐里骤然想起原来龙马也是个成熟男人了。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车门突然之间被打开,冰凉的风夹杂着雨滴吹了进来,车上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龙马伸出去为汐里拿伞的手也愣在了空中,而汐里则是被冰凉湿润的手直接从副驾驶上拉了出去。 还来不及惊呼,汐里便感觉自己在瓢泼大雨之中,被搂进了一个已经湿透了的怀抱,灼热的温度从对方的身上传递到汐里身上。汐里只听到,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不停低语,“汐里,我不会放你走的,绝不!你永远都只能是我忍足侑士的妻子!” 语毕,靠着汐里灼热的身子软软的滑了下去,汐里的反应却慢了一拍,让忍足高大的身子重重的摔到了被雨淋湿的地面,溅起了阵阵水花。 “侑士!” 40、chapter 48 天知道我喜欢你, 揉碎语言还是没有开口的勇气。 殷勤的春风红了桃花绿了柳条带来勃勃生机, 情不自禁我想你的美丽。 天知道我喜欢你, 搅竭脑汁还是不能将浪漫演绎。 风铃在如水的夜里摇曳着童话故事的缠.绵凄迷, 相思成疾我想倾听你的心曲。 天知道我喜欢你, 殒断肝肠还是越不过爱的藩篱…… chapter 追妻之美男心计 当忍足伟岸的身躯顺着汐里缓缓倒下的时候,汐里惊呼着他的名字冲到了他的身边。 车上的龙马看到情况不对,也立马下了车,顾不得淋不淋雨的问题,帮着汐里将忍足扶回家中。 望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前夫,汐里的心中五味具杂,担忧难过气闷各种情绪一起向她涌来。 “现在怎么办,得换身衣服吧?这么下去,烧成肺炎就麻烦了。”龙马淡淡的开口,好吧,他承认,如果不是汐里,他管这个男人去死,他青涩的初恋啊,怎么就败在了这个花心狼身上,他哪点比自己好了,汐里看男人的眼光真是……madamadadane! 汐里点了点头,但是当龙马的手开始解忍足的湿衣服的时候,转身去找毛巾和干衣服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话,脱口而出,“还是我来吧!” 龙马手中的动作顿住,诧异的看向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汐里赶紧走过去,将手机塞给他,“里面有xx医生的电话,帮我打个电话过去让他过来一趟吧!” 龙马瞄了一眼她不自在的脸,“嗯”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带上了。 汐里松了口气,转头看着在睡梦中也皱着眉的人,叹了口气,不自觉得伸出手,想将他的眉抚平。当触到他灼热的额头时,她终于反应过来,下移了手,开始脱他的衣服。 衬衣很容易就脱下来了,在看到他精壮的身子的时候,她还是不可自已的脸红了。手移到他的下 身,汐里还是犹豫不决。 管他了,他的裸体她又不是没看过,得得瑟瑟的与他的腰带斗争了半天,总算是解开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汐里深呼了一口气,抓着他的两个裤脚一扯就将黑色的长裤扒了下来,露出了深蓝色的性.感三角裤。 汐里倒吸了一口冷气,死命盯着忍足几近□□的身体,该死的男人,要不要保养这么好,身上居然一丝赘肉都没有,该不会是“有氧运动”做多了吧?! 想到这里,汐里的眼中泛上了冰冷,忍不住在他身上掐了一把以示泄恨,然后才闭上眼,咬牙一把将他的内.裤扒下来,然后拉被子盖上他魅惑的精壮裸体……不对,还要帮他穿衣服! 去父亲的房间翻找了一番,找出一套新的睡衣给他套上。等一系列事情做完,她的脸都已经红得可以滴血了。 虽然是大半夜打扰人家,但是xx医生还是很尽职的过来了,确定忍足只是感冒发烧,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打了针开了药,嘱咐了汐里一些事便离开了。 “呼——”送走医生,汐里疲.软得倒在了沙发上。 “喝口水吧!”龙马细心的递过一杯水。 “谢谢!”汐里接过杯子啜了一口,猛然想起什么事,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居然已经凌晨3.点多了,慌张的看着龙马,“糟了,你早上还要赶飞机呢!” “所以我现在就要走了。”龙马缓缓说道,抬头望了望忍足躺下的房间,转头看向汐里,“他……你一个人可以吗?” 汐里点了点头,担忧的看着他,“我没有关系的,可是你,外面还在下雨……” 龙马咧开了嘴,“当然没问题,我是谁!” 最后汐里也没有将龙马留下来,只能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的车渐渐消失在雨幕中,这才回到屋里,去那个让人担忧的男人身边……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以后离我远点,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汐里,我不准你跟他走!汐里——” 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忍足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冷汗涔.涔。 窗外,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仿佛没有尽头。房间里一片黑,什么也看不清。他摸索着将手伸到床头,将台灯扭开,一瞬间,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半个屋子,温暖而忧郁。 扭头看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好一会儿他的思绪才回笼,慢慢忆起自己在雨中等汐里的事。这里,应该是汐里的家吧!还好,她没有任他昏在外面,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一想到这里,忍足就觉得,淋那么久的雨都是值得的。对了,汐里人呢?!她刚刚好像是和越前龙马一起回来的,咳咳,她该不会扔下他和越前走了吧?! 大惊之下,忍足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但是一身的酸痛却让他立马倒了回去,结果姿势没摆对,后脑勺撞击到床头,疼得他闷.哼出声。 “你怎么了?”汐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忍足捂着头半眯着眼,朝声响的方向看去。 汐里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一片朦胧。 还好,她没有像梦中那样,跟着龙马离去,忍足松了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他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委屈,她为什么还是这么无动于衷?烦躁地将被子拉起来把自己整个人盖住,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但是心中又期待她对他说点什么,所以故意将被子隙了一个缝,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汐里朝天翻了个白眼,现在是什么情况?忍足侑士他是要对着她cos小孩子吗?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还有这种潜质?这么大个人了,不好好爱护自己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跟她闹脾气!挑了挑眉,汐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忍足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汐里说话,却听到她离去的声音,心中更是气闷,干脆掀开被子,眯着细长的凤目望着天花板发呆。 没想到的是,几分钟以后,汐里竟然再次出现在门外,这次她的手中拿了一杯温水,一包东西。余光扫到她,忍足赶紧又拿被子盖住自己。 水墨般的细眉微拧,汐里走到床前,沉声道,“既然醒了,就起来把药吃了。” 某狼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被子依然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哟呵,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起床吃药!”汐里忍耐着脾气的说道。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好,很好! 将水杯重重的放到床头,汐里仔细得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凸起,弯下腰,抓.住被子的两角一把就将整个被子给掀开了。 忍足正窝在被子里当鸵鸟,作掩护的杯子却突然被夺走,身上一凉,他下意识的就瞪向了床边那个抢他被子的人。 没有眼镜的遮挡,忍足轮廓分明的俊脸上,狭长迷人的桃花眼幽深而妩媚,病态的脸颊上甚至染上了一些粉色。 汐里不自觉的陷入那双琉璃色的漩涡,直到发现忍足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才尴尬的收回眼神,抱着手中的被子假装凶恶再次催促道,“赶紧起来吃药!” 借着昏黄柔和的灯光看到她脸颊上的粉,忍足非常干脆的趴在了床上装死,嘴里喃喃道,“我睡着了睡着了。” 汐里被他的无赖行径气得不行,也顾不得尴尬不尴尬,单脚跨上床,非常豪迈的将忍足从床上拖起来,大声道,“要不你就乖乖把药吃了,要不我就把你扔出去,你选一个吧!” “……”沉默了一下,忍足狭长的眸子一闪,对着汐里生气勃勃的明亮双眼,咧开了嘴角,“我吃药!” 被他的笑容煞到,汐里脸上又飘起两朵红云,讪讪的松开手,嘀咕道,“这人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 “你说什么?”忍足没听清。 汐里恨了他一眼,“我说你赶紧吃药!” 忍足看到她鼓着腮帮子的可爱模样,压抑着想将她抓到身下的冲动,慵懒的说道,“我全身都没有力气。”说完,还示范了一下——伸出手去拿床头上的那包药,结果还没凑到,手臂就无力的垂下了。 汐里嘴角微抽,虽然她知道感冒发烧的人身上无力是正常的,但是像他这样就太过了吧,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将被子扔回床上,汐里拿起拿一包包药,按照上面的说明,将需要吃的颗粒全都倒了出来,大大小小竟然有20多颗,果然,得什么都不能得病! “给你!”汐里将手上的药递给他。 忍足无辜的笑了笑,张开了嘴。 “……”汐里对于他的无赖真的无可奈何,温热的手心触到他有些干燥的嘴唇,微微一斜,那些药丸药片就全部进了他的口。盛着温水的杯子凑到他的嘴边,滋润了他干涸的嘴唇和泛苦的口腔,微微一抬头,那些药就全部咽了下去。 抬手将他嘴角的水渍擦掉,汐里将刚刚被她揉成一团的杯子拖过来,给他盖住,一边说道,“等天亮了你就回你家去!” “汐里,跟我一起回家吧!”忍足带笑的眼沉了下来,用沙哑的嗓子沉声说道。 汐里盖被子的动作微顿,没有看他,淡淡道,“忍足侑士,我们已经离婚了。” 沉默了一下,忍足竟然轻笑了起来,长手一伸,便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什么全身无力,完全是废话。 “忍足侑士!你干什么……呜呜……” 汐里来不及阻止,粉色的唇便被一堵霸气火热的双.唇赌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吻又急又狂,像是暴风骤起、席卷万物般的肆虐着她的唇,她气得张牙就咬,忍足痛得闷.哼,接着却是加倍似的惩罚着她,带着淡淡药物的苦味的舌头灵活的扫荡着她的口腔,逼.迫她的舌和他一起共舞。 吻落在她唇上,放肆的大手却扣紧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像是感觉到什么,汐里激烈的挣扎着,却被忍足扣住了双手,她扭动的身躯几乎整个贴到了他精壮的胸膛,忍足闷.哼了一声,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半响,直到汐里脑子缺氧,身子发晕,忍足已经感觉到自己下 身的灼热,这才不得不将她放开。 灼热的呼吸喷在汐里桃红的脸颊上,忍足直直的凝视着她,柔声问道,“离婚了还可以结婚,汐里,你能说你不爱我了吗?” 汐里被他眼中的深情看得头晕身子虚,要死了,他干什么拿那种眼光看她?看得她脑袋都快缺氧了。这男人真无耻,居然用美男计勾引她! 瞪着眼,汐里几乎是冲他喊道,“谁会爱你这个无赖!你居然敢……” 再次将她箍到怀中,让她的脸靠在他壮硕的胸膛上。心,剧烈的颤抖,她听到怦怦怦的心跳声,却不清楚那巨大的声音究竟来自于他还是她? “别动!”忍足的声音沙哑的唤道,将自己还有些烫的额头贴在汐里头上,呼吸灼热。 她很紧张,不知道他这样抱着她接下来想做什么?她全身戒备着根本放松不了,却发现他只是那样静静的拥着她,什么都没做。空气宁静而温馨,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也真的渐渐放松了神经,舒服的在心里轻叹。 而就在她正在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刻时,她听到他温柔的嗓音轻轻地划过她的耳畔── “汐里,等天亮我们就去登记吧!” 41、(B)chapter 49(/B) 爱上你以后, 不再期待夕阳的残血。 爱上你以后, 期待你在晨阳中跑步的身影。 爱上你以后, 阴雨的天空湛蓝,灿烂的星途在脚下。 爱上你以后, 孤独不再在深夜里流浪。 爱上你以后, 游离的幸福分子开始聚集。 爱上你以后, 生命的鲜花开始绽放。 爱上你以后, 血液的温度不再恒定。 爱上你,悲伤、流泪似乎也讨厌我了。 chapter 我不相信你爱我 狂风暴雨过后的翌日竟是艳阳高照。明媚的阳光穿透半厚的窗帘洒在床上,温馨和煦,汐里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这样的的景况,只觉得恍然如梦。 脑袋晕乎乎的,刚睡醒身体也不太受控制,软绵绵的躺在偌大的床上不想动。 突然间,她意识到了一些事,侧头看了下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中一紧,立马拉开薄被。松了口气,还好,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一 丝不挂,身上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可是,这该死的睡裙是怎么爬到她的身上的?她昨天睡之前明明穿的是衬衣和短裙,别告诉她她梦游了! 用已经清醒过来的脑袋回想起昨晚的事,在家门口遇到忍足,他晕倒后,她和龙马照顾他,医生来了又去,接着龙马也离开,忍足醒了,然后……她深陷在他的美男计中,最后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来的? 天亮我们就去登记吧……登记?!!汐里一跃坐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身侧的位置。他不在,那么一切都是梦吧,对对,一定是梦…… “你醒了啊?”一声低沉悦耳的嗓音陡地从房门口传进来。 汐里愕然的抬眸,下意识的开口,“你怎么还在?” 忍足身体一向很好,打了针吃了药,又休息了一晚,他早就恢复了过来。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崭新白衬衣和米色的休闲裤,精神奕奕的,更夸张的是,他此时竟然围着一条带着粉色樱花的围裙,俊脸上也挂着比太阳还灿烂的笑容,“我正想叫你吃饭呢!”看见她因为看到自己的造型而微张的唇,上面还留着他昨夜疯狂激吻的痕迹,妩媚而性感。白色的睡裙肩带松松垮垮的垂在手臂上,露出圆滑白皙的香肩,忍足只觉得唇舌干燥。 “赶紧起来吧,franck已经打过很多歌电话来催你了,说你下午要会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再不去上班,大概他就会上门来抓人了!” 骤然想起公司那些永远做不完的事,汐里拉起被子就要起床,却突然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睡衣,惊叫一声又躲回床上,抓着被子一脸娇羞的瞪着忍足,“你!昨天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忍足无辜的眨眨眼,“是啊。因为你晚上不换睡衣睡觉就会不舒服吧……”这可是他一向赞同的好习惯! 闻言,汐里的脸立刻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你!”想要骂人,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汐里看着他一副“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气得想跳脚,只得咬牙下逐客令,“出去,我要换衣服!” “哦,你换吧,我不介意。”他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一副好整以暇,非常期待的样子。 汐里气得双颊通红,“该死,你不介意,我介意!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呜呜呜……” 忍足被她朝气蓬勃的样子引诱,大步跨前,长臂一伸勾住她的头,低头便啃咬上她柔软的唇瓣。 汐里大怒,昨天那是被他吓到了,今天怎么可能还让他得逞。唇齿微张就要狠狠的咬下去,大概察觉到她的企图,忍足在她动牙的一瞬间,抽离了唇舌,只不过犹不满足的舔了舔唇,在汐里没反应过来之前,退出她的攻击范围,笑道,“那么,快点下来吃饭吧。” 房门关上的一霎那,汐里的震怒的吼声传来,忍足轻笑着下楼。 等汐里下楼正打算找忍足报复的时候,他正语气强烈的讲着电话。 “那天我在新闻发布会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 “我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我很感激你这几年未忍足财团所作的一切,但是并不代表可以原谅你绑架我女儿的事!” “不管你是不是有心的,实际上我的女儿受到了伤害,这就是现实!别说我无法阻止汐里,就算是我有能力,也不会阻止她!” 电话被狠狠砸断,忍足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间,转身想去厨房端粥,却看到了就站在楼梯口的汐里。 又恢复到一脸笑容的模样,忍足柔声说道,“坐下吧,我煮了些粥,将就着吃些,垫垫胃,等下再出去吃别的。”说罢,忍足转身向厨房走去。 汐里幽幽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 忍足脚下的步子一顿,转头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是说了吗,我爱你啊。” 没有任何犹豫的,汐里摇头,淡淡道,“我不信。”是的,她不信他爱她。即使在他说了n多次,甚至在电视上对着众人高调宣布说他爱她她也不信,即使,她到现在还爱着他,她也不会允许他有机会再伤害到她一丝一毫,“我也不想相信。” 闻言,忍足双手渐渐握紧,在汐里看不到的地方红了一双眼睛。他多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因为,汐里越是这样,他就越清楚他伤了她有多深。 深吸了一口气,他听到自己假装镇定的声音,“没关系,你看着就行了,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我还是那句话,汐里,我爱你。还有,小汐,对不起。” 汐里的身子微颤了颤,望着他走进厨房的高大背影,心酸无比。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粥很香,入口即化,想不到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手艺。 大概是看出她的不解,忍足笑着解释道,“这个手艺是近2年才锻炼出来的。前三年,我状态不太好,连爸妈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抛弃我离开了日本。有一天早上,我被饿醒,然后突然想起你每天早上为我做的早餐,不知怎么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淘米了。呵呵,你别说,虽然我从没做过,但是好歹看你做了那么多次,淘米什么的我还是知道的,而第一次的成果嘛……”看着汐里虽盯着碗里,却竖着耳朵的样子,忍足笑了笑,“水放得太少,粥就变成干饭了,还烧焦了……呵呵,现在想来还真是好笑,不过,也因为这顿烧焦了的粥,让我想通了某些事,不再颓废,也是从那时候起,迷上了做饭,汐里想吃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就是不会我也会学会的!” 没有任何表示,汐里默默的喝完最后一口粥,然后看着忍足,冷淡的说道,“吃过饭以后,你就回家去吧。” 忍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随即笑得很开心,“怎么办,对面的房子我已经退了,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说,我要是追不到你也不用回家了,所以现在是无处可去呢!” 汐里微愣,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以为这么拙劣的演技能够骗到她吗? “你忍足大少爷会少住的地方吗?”汐里嗤笑道,将嘴上的粥渍擦干净。 “可是我想呆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身边。” 汐里不敢看他,好像就那样一眼她就会被他迷惑一样。 回到书房整理了一下要带走的文件,当汐里下楼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一脸微笑站在门口的忍足。 他说,“走吧,一起去公司。” 汐里皱了皱眉,正要拒绝,却听到他说,“不要拒绝,汐里,我可是franck的特别助理,他让我今天必须压着你去公司报道。” 好吧,她现在没什么好的理由可以反驳他。 于是,这个脸皮堪比城墙的男人充当了她的司机,将她送到了公司。奇怪的是,早已等候在公司的franck却对她昨天翘班的行为只字未提,只是一脸严肃的告诉她待会儿要见面的那位的公司和个人信息。 更没想到的是,franck竟然钦点忍足陪她一起去预约的饭店谈公事,他则以有另外的事为由表示不会同行,他们离开之前,忍足看到franck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虽然不太明白franck为什么会让他陪汐里去谈公事,但是这个结果却是他喜欢的,所以便一脸春风得意的又载着汐里向预定好的酒店驶,倒是汐里,沉着一张脸,漂亮的眉也皱得死紧。 由服务生领着两人向预定的包间走去的途中,却没想到,却让他们遇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 “侑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唤,把汐里和忍足都吓了一跳,双双转头。 一个穿着高贵优雅的ol套装的女子从他们正面迎过来,年轻的脸上,带着干练而又精明的笑容。 汐里眯着眼看着对方不置一词,忍足则惊讶的看着对方,轻唤出声,“美香?” 42、(B)chapter 50(/B) 黑色指针, 停摆在凌晨两点。 搁下笔, 埋葬思念。 断了线的眼泪, 梦中的泪眼。 匆匆流淌, 却也想匆匆遗忘。 只是闭上双眼, 你的身影, 刚在身后, 又到身前。 chapter 尴尬的商务会谈 忍足面前,一脸笑靥如花的不就是当年那个在迹部家的宴会上挑衅汐里,后来又在中华餐厅嘲讽汐里然后反被汐里威胁,最后嫁给了家世不错的制药厂太子爷的伊藤美香吗?只不过因为五年前嫁了人的原因,现在已经随夫姓叫“羽原美香”了。 汐里站在忍足身后,细长的眸子眯了眯,冷冷的看着压根儿就没看到自己,眼中只有忍足的女人,随即将视线移到了背着她的忍足背上。不错,很不错。 仿佛感受到身后能在他身上扎出一个洞的冷气,忍足额上一滴冷汗滑下,怎么办,他完全不敢回头了。只得直面面前一脸欣喜的女人,心道赶紧将她送走,他好不容易才在汐里那里挣了点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绝不能让汐里误会。而他哪里知道,汐里对他和羽原美香之间的事根本就是一清二楚。 “美,羽原夫人,好久不见。”忍足微笑着,将称呼从亲昵的“美香”改成了客气疏远的“羽原夫人”,并在“羽原夫人”这个称呼上念了重音,意思很明显。之前那句“美香”其实只是他习惯性的称呼而已——以前这么叫叫习惯了。 而若是他现在回头的话,就一定能看到汐里眼中的不屑:刚刚还“美香美香”叫得亲密,结果立马就改口,叫什么夫人,男人,哼! 听到他的称呼,羽原美香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和伤心。自从五年前餐厅那一事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去找过他了,甚至一看到有关他的报纸新闻也会主动忽视,连工作上也是完全的隔绝于忍足财团有关的事。结婚后没多久,她就辞掉了医生的工作,开始帮父亲打理生意。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忘记这个男人。也许是老天眷顾,也许是她们没有缘分,五年间竟然一次都没有再遇到过。但是,五年后的今天,她们又再次重逢,她无比的感动,却没料到,那个男人和五年前相同,还是一样的绝情。 “好久不见,侑士。”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她含笑望着忍足,眼中一片深情。没有改口,她只是希冀着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席地位。但是忍足却没有给她希望。 推了推眼镜,忍足又戴上了对外人的那副温和绅士的面具,笑着对羽原美香说道,“羽原夫人,你还是不要这么称呼我比较好,羽原先生听到的话,会吃醋的。” 闻言,羽原美香只能苦笑,不过她立马就恢复了过来,热情的邀约,“难得遇到,不如我做东,今天在这里吃一顿吧!” 忍足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好意思,我今天是到这儿来谈公事的,恐怕没有时间。”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谈完,晚饭也行。” “抱歉,晚上我要陪我妻子吃饭。”也许是不太满意他身后默不作声的汐里,忍足干脆将她拖出来做挡箭牌。 “妻子?!”羽原美香诧异的低呼,朝他身后看去,这才发现,他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而当她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是,脸色立马就变了,甚至害怕得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是你?”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因为就是这个曾经被外界媒体封为最傻最白痴的女人,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还打压封杀了她们伊藤财团,直至她被迫嫁人。但是,她不是五年前就和他离婚了吗,为什么他还说她是他的妻子(因为她完全隔绝了与忍足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之前忍足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的事)? 看到她脸上的惊恐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汐里冷冷的将视线移到了回头看她的忍足身上,“你还要不要做事了,不做我就先走了。”她对羽原美香没半点兴趣,只要她不再来打搅她的生活。 忍足很诧异的看到羽原美香脸上惊恐的表情,这才回头看的汐里,却只看到她冷漠的表情。她一说话,一听她的声音他就知道她生气了,忍足还以为是她吃他的醋,心情愉悦的说道,“当然要去。”转头看向羽原美香,“抱歉,羽原夫人,我要去做事了。再见。” “侑,侑……”见他转身要离开,羽原美香唤道,但是却在汐里扫过来的冰冷视线中闭上了嘴。 汐里转身,忍足也没有回头,羽原美香就这么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的视线变得模糊,贝齿咬着粉红的唇瓣,双拳紧握。五年内积累的所有怨气在心中炸开,不甘心,好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毫不费力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好恨呐! 预约的房间就在几步远的走廊尽头,她静静的看着那个服务员敲门,开门。然后,她看到了一脸惊讶与汐里握手的那个熟悉的男人,惊呼出声,“介人!” 显然,正与汐里握手的男人也听到了这声惊呼,诧异的看过去,就见到了站在门外的妻子。 “美香,你怎么在这儿?”羽原介人正诧异李氏居然会让这个女人来与她谈事情,没想到却看到了她身后的妻子,立马惊喜的呼出声,要知道结婚以来,除非必要,妻子怎么也不愿意与他一起出门,更别说公事上的支持了。今天他对她提了一次他会在这个酒店与人谈事,所以,当他在这里看到妻子时,还以为她是特意来找他的,心中的惊喜可想而语。 汐里淡淡的看着一个惊喜一个惊慌的夫妻,心中只觉得好笑。其实之前她看到franck给她的资料时,还没有将羽原介人与当年那个和伊藤美香结婚的男人联系起来(她压根儿就忘了他与伊藤美香的事)。而且那时候羽原财团还是羽原介人的父亲掌权,有生意来往的也不是他,所以汐里只对被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的他有一面之缘,认不出也是正常的。而刚刚忍足在外面称呼伊藤美香为“羽原夫人”,提醒了她一下,而现在,羽原介人惊呼出声,汐里就立马反应过来了。翻了个白眼,只想问问老天这是什么孽缘。 而忍足更是没有想过他们要洽谈的对象竟然会是他旧情人的老公,而且说不定他会一起面对他们,瞬间就觉得尴尬起来。 听到丈夫的声音,羽原美香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走了过来。 “椎名小姐,不介意洽谈的时候,我的妻子在场吧。”虽是疑问,却带了肯定的意味,羽原介人优雅的笑着。 “当然。”多一个无关的人对于她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不过她挺奇怪的,他们夫妻竟然不是约在一起的,而且羽原介人看到他老婆居然还是一副惊喜的模样。真是的,他们夫妻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汐里点点头,在他绅士的“请”的动作下,正要走进房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退了一步,指着从门外阴影中走出来的忍足说道,“这是我的助理,忍足侑士。”刚刚还没来得及作介绍。 闻言,正想迎接妻子的羽原介人愣在了原地,转头看向了忍足。 “你好,羽原先生。我是忍足侑士。”忍足礼貌的伸出手,却没有立马获得回应,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看着浑身泛着温和气质去突然阴沉了下来的羽原介人。 羽原美香在此时插了进来,柔声唤了一声,“介人。” 羽原介人一愣,嘴巴开合了一下,随即抬起了头,带着一脸笑意,伸出了自己的手与忍足侑士交握。然后将忍足侑士迎进包间,期间没有再看羽原美香一眼。 羽原美香紧握了握拳头,然后将包间的门关上,跟坐在了羽原介人身边。 一坐下,羽原介人就笑着开了口,“真没想到居然是椎名小姐代表李氏与我羽原财团洽谈,现在行业内大家都在猜测椎名小姐与李氏的关系呢。” 汐里笑了笑,递过一张名片给他。 羽原介人接过一看,脸上的表情立马滞住,而早在五年前就知晓她的身份的羽原美香则只是贪婪的看着对面的忍足。 大姐,你已经结婚了,还这么看着他做什么,你老公还在你旁边啊!忍足被她看得冷汗直下,只希望汐里和羽原介人没有发现羽原美香的异常。 他不知道的是,汐里早就将羽原美香眼中的深情收入眼底,心中沉了又沉。 “没想到,一直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出现过的李氏神秘总裁竟然会是椎名小姐,真是太让人意外了。”羽原介人讶异的开口,不着痕迹的朝身旁的妻子瞄了瞄,却扫到她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男人的视线,眼中的黑色气息更加浓厚。“李氏竟然让总裁与我洽谈,真是我的荣幸。” “哪里,羽原先生也是非常优秀的男士。”汐里客气的说道,带着浅浅的微笑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奔三的痕迹。相比之下,羽原介人身边的羽原美香就差多了。 “呵呵,前几日,忍足先生在新闻发布会上对椎名小姐的宣言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啊,或许我现在应该叫忍足夫人?”不出所料,羽原介人看到了他身侧因为他的话而大吃一惊的妻子。 “呵呵,羽原先生还是叫我椎名吧。”汐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转头瞪了忍足一眼,忍足讨好的对他笑了笑。 “哦?看来忍足先生还需要加油啊!”羽原介人开玩笑的说道,随即转向旁边的妻子,“美香不怎么看报纸和新闻,想必还不知道吧,前几天,忍足先生在忍足财团的发布会上高调对椎名小姐深情告白,说这辈子只爱椎名小姐一个人。忍足先生真是痴情,对不对,美香?” 闻言,羽原美香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呆呆的看了看还是一脸微笑的忍足和把握着茶杯的汐里,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她的对手一直是她,椎名汐里。 看到她失神落魄的样子,羽原介人桌下的拳头握得死紧,注视她的眸子闪了又闪。 将他们的互动收进眼里,汐里再次在心中叹道,又是一对怨侣! “那么羽原先生,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吧。” 羽原介人立马看向汐里,笑着道,“当然,开始吧。” 合作的事项很快就谈妥,虽然汐里很不想吃这顿饭,饱受羽原美香时不时射向她的哀怨眼神,但是毕竟是说好的,也只能将就了。 其实更受煎熬的却是忍足,一面也要受到她的荼毒,还要担心汐里是不是会发现。一顿昂贵的放吃得是索然无味,只求赶快收场。 好不容易吃完,四人一起去了停车场。客气的道完别,羽原介人夫妻先行一步,驱车离开了停车场。 “呼——”总算逃过一劫了。忍足松了口气,就差没抬手擦汗了。 “他们回去,伊藤美香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汐里淡淡的说道。 忍足诧异的回头,“什么意思?” 汐里靠在车上将他上下看了一眼,反问道,“你认为呢?” “我怎么知……汐里?” “任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那么深情款款的看着另外一个男人都会上火的吧!” 闻言,忍足的心立马就被提了起来,焦急的想要解释,“汐里,你别误会!我跟她……” “五年前我就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了!”汐里挥手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神除了冷还是冷,“你真该庆幸羽原介人是个很文明的男人,即使他动手,我也只觉得那是你应得的!” 语毕,汐里关上车门,径直离去,留下一脸震惊的忍足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红了眼…… 43、chapter 51 对错不分 爱你的情形直若阴天 不敢阳光灿烂 不能阴雨绵绵 拥.吻的温度 降到掠过你的发丝 捕捉你每一次的蹙眉 酝酿我满心的痛 你的思念是等待 我的思念是告白 chapter 琼瑶女主附身了 一上车,还没出停车场,羽原介人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副驾驶上妻子看着后视镜里出现的男人,一脸落落寡欢、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让他周.身寒气四溢。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整个车子几乎是飞驰着回到羽原宅,也不管尾巴后面紧跟着的几辆警车,自然会有人为他解决。一下车,羽原介人就拉着妻子的胳膊,在管家和佣人不解的眼神中将她半拖着一路拉回寝室。 “放开我!羽原介人,你给我放开!”羽原介人一关上门,羽原美.香就冲着他大吼,想要挥开羽原介人钳制住他的手,却被羽原介人眼中的寒气惊住。 不顾她的惊呼,羽原介人将她一把扔到了床上。 羽原美.香纤细的手腕本就被他握得生疼,在他松开之后,鲜明的五指印立马浮了上来,让她一张精致的脸因疼痛而变得扭曲。羽原美.香一手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狠狠转头瞪向自己的丈夫,愤愤的大吼,“羽原介人,你发什么疯?!” 闻言,羽原介人不怒反笑,双手环胸,嗤笑出声,“是啊,我他.妈就是疯了,随便哪个男人看到自己老婆用那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别的男人,都会疯的!” 羽原美.香的脸陡然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开合,“我,我没……” “没有?你当我是瞎子吗?你就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爱忍足侑士,我羽原介人就是个乌龟王.八蛋吗?!”羽原介人愤怒的吼道,一想起刚刚她那样看着忍足侑士,他就一阵心寒,为什么,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好,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我,没有那个意思!”羽原美.香红着眼结结巴巴的解释,却不敢看丈夫。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不是她的错,但是她就是无法移开眼啊!她只是爱那个男人而已,不是她的错啊! 羽原介人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打算嘛,可惜人家忍足侑士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没看到他眼中只看得到他的前妻吗?对啊,你还不知道那场新闻发布会的事吧!”语毕,羽原介人从书架上找出一张碟子,塞到了dvd里。 忍足邪魅俊雅的侧脸出现在电视上,他用温和好听的男声对着所有人诉说着他对他的前妻的爱和执着。 羽原美.香瘫软在床上,豆大的眼泪沿着眼眶滑落在柔软的被单上,消失不见。 羽原介人一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就心软了,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屈膝半蹲,放柔了声音,“美.香,忘了他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羽原美.香颤抖着的身子一愣,直接扑到他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羽原介人松了一口气,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却看不到靠在他的颈肩上羽原美.香的一脸狰狞。 同样沉着脸离开酒店的还有汐里,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但是车内却不开空调都冷得不行。伸出手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按掉,她就是不看也知道会是谁。 其实她知道一切不过是羽原美.香的自作多情,但是一扫到她深情款款的盯着忍足那混.蛋看的时候,她就觉得刺眼得厉害,随即想到自己那三年的忍气吞声。今天出现一个羽原美.香,明天再出现一个羽原美.香,那么她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可恶!忍足侑士你这个混账!”汐里低咒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手机不停的响着,大有她不接就斗争到底的趋势,汐里干脆直接将手机关机,顿时耳边就清静了不少。 忍足听着手机里面从“嘟嘟”的忙音到甜美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很无奈的揉了揉眉间,苦笑着喃道,“怎么办?” 真想揍自己一拳,他怎么会忘记汐里是知道他以前在外面的风流事迹的,而且恐怕不是知道,是透彻的了解。亏得汐里脾气好,隔了这么久才爆发出来。她说得对,羽原介人就算揍他也是应得的,但是他更希望揍他的是她,这样才能让他内心的愧疚稍微减少些。 忍足知道,如果现在不立即挽回的话,恐怕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在汐里心中建立起来的好形象又该毁了。思索了一下,猜到汐里这时候应该是回公司去了,便走出停车场,打车回李氏公司。 汐里一路生着闷气回公司,还没从停车场出来就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来,不详的预感向她袭来。 “椎名小姐……”果然,她刚走到公司门口,平地一道女声乍然响起,听其语气中的凄惨程度,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凶.杀案一样。 汐里站在公司门口诧异的看着前方红肿着一双核桃眼,狼狈的向她奔过来的吉冈直子。 “你……这是干什么?!”汐里张口欲说的话被她接下来的动作生生打断。 吉冈直子“扑通”一声跪在汐里面前,紧抓.住汐里的套装裙摆,泪眼婆娑的哀求着,“椎名小姐,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为难我父亲了!” 事实证明,路人都爱八卦,见着大公司门口这么一出戏,一个二个路人甲全都围了上来,听到吉冈直子这番话,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椎名小姐,我不会再对侑士有企图了,求求你就放过我们公司吧!” 好一个不会再有企图,不会再有企图,你叫他的名字叫得这么哀怨做什么!汐里不屑的看着她,转身欲走,却被眼尖的吉冈直子一把抓.住。 “椎名小姐,我父亲已经累得心脏.病发,您行行好,有什么怨气你就冲着我来吧!你怎么对我我都甘愿的!” 吉冈直子挂着泪痕的脸上,仍不难看出那份清秀,眼中全是隐忍,盛满了哀求直直的望着汐里。 “哎哟,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这么黑心哟,看看,抢人家男朋友,还迫得人家父亲进医院……” “可不是呀!这是什么世道啊,有钱就了不起了吗?” “作孽哟!” “……” 汐里冷眼看着吉冈直子做作的样子,实在不能不佩服她影后级别的演技,刚刚看到一闪而过的亮光,恐怕她把记者什么的都带来了吧,是不是非要给自己戴一顶“恶毒”的帽子,她才会满意? 被她的冰冷的眼看得一阵心虚,但是感受到身后群众的支持,吉冈直子再度鼓起勇气哀求道,“椎名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吉冈直子,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事,你的父亲会进医院吗?而且,我说过的吧,既然你敢绑架我女儿,就应该自己承担后果!对于你,我只是要求警方公正处理这件事而已,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警.察局呆着吗,什么时候,日本的警.察已经松懈到这种地步了,连绑架犯都敢随便放出来了?” “哈?那个女人竟然是绑架犯?” “居然还绑架人家女儿,看不出来啊,清清秀秀的样子,心肠居然这么歹毒!” “就是就是,赶快报警让警.察抓回去吧!这种犯人怎么能放出来!” “……” 汐里嗤笑的看着因为路人的话脸色变得苍白的吉冈直子,想要利用群众的力量,你也得找准了,他们不过是墙头草而已,随便一个引导,他们立刻就会给你个逆袭。 “你父亲保你出警局想必也不容易,你这么一闹,你就没想过后果吗?今天这出闹剧再上新闻让你父亲再受一次刺.激,怕是他连命也别保了吧!” 冷冷眸子扫在她的身子,激起吉冈直子浑身寒毛。她只觉得,汐里看她的眼神,就犹如五年前,在那个酒店里,自己带着胜利的表情看着她一样,像个骄傲的女王。 汐里说得没错,吉冈直子确实没想过后果,现在吉冈财团基本上已经被李氏打击得随时可能散架,破产只是顷刻之前的事,父亲想方设法将她从警局里保出来,却因为公司的未来而心脏.病发,现在还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加上上午又在忍足那儿吃了个无情的闭门羹,让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满心的焦虑和愤怒没处发泄,这才转而来找汐里,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带着记者来到这里,只想泼汐里,泼李氏一身脏水,却没想到,汐里根本不是当年那个即使受伤也不吭一声的傻女人了,她是代表着中国最大商贸集团公司的女强人,怎么可能由得她在那儿放肆。 “还有,你跟忍足侑士那点破事儿,我不想管,你喜欢他,请你自己去追,不要什么事都把我扯上。好了,正主来了,有什么事,麻烦你跟他说。”汐里越过吉冈直子,冷冷的看着她身后从迪士上下来,皱着眉朝她们跑过来的忍足侑士。 “汐里!”忍足一看公司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就知道不对了,再一看到跪在她身前疑是吉冈直子的女人就更觉得坏事了,当他迎上汐里冷然的目光,心更是塌了下去。 “侑士!”听到忍足的喊声,吉冈直子欣喜的向身后看去,看到走过来的忍足,立马站了起来,踉跄着朝他跑去。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人也许会来个什么亲密拥抱时,忍足侑士直接闪过她的熊抱,追着汐里冲进了公司,根本甩都不甩她一眼。 吉冈直子扑了个空,差点摔倒,见忍足进了公司,也想跟着进去,但是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突然涌.出来的保安挡在了门外。 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好笑的指着泪痕还未干深情呐喊的吉冈直子指指点点,慢慢散去…… 44、(B)chapter 52(/B) 曾想把你挽留 却是 无力所从 远去的是你的冷漠 而留下的却是我 孤独的身影 无尽的回忆 漫漫长夜 遥望星空 惟有对酒当歌 独自烦忧 chapter 小狼迟来的歉意 “汐里!汐里!” 当忍足追进公司的一霎那,闻讯而来的保安们与他擦身而过,冲出公司门口,将吉冈直子和一干记者拦在了外面。 franck面无表情的站在大门旁边,看着追进公司的忍足,眼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半响,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和失望,franck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喂,小包子,在大阪?很好,立刻、马上到公司来,不然就等着给你亲爹收尸吧!” 总裁专用电梯在忍足追到汐里面前时紧紧关上,忍足只从缝隙里看到汐里冷到极点的脸,电梯就已经开始向顶楼上升。急得狠狠的拍了拍旁边的电梯钮,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忍足立马转身走进旁边空闲的电梯,身上的寒气吓得打算坐电梯的员工全都退出了电梯——宁愿坐下一班。 “叮!”电梯门开,汐里面若寒冰的向办公室走去,心中怒气翻腾。经过忍足的那张办公桌时,余光突然扫到一抹银光,忍不住停下脚步,汐里转头看向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忍足抱着真琴笑得很开心,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才照的,七分相似的外观绝不会有人怀疑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照片右上角的空白处,她五年前的形象鲜明而又美丽。 汐里纤细的手指隔着相框的玻璃,沿着那明显的粘贴痕迹划过,因为羽原美香和吉冈直子而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她一直以为她不会在意的。不在意她们结婚后他在外面到底有过多少情人,不在意他对她的忽视,不在意他对她的不了解,不在意他对她的不爱…… 屁!她真的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当时怎么就能傻得那么可以。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深爱的男人在外面有情人,当年被她深埋在心中的怨气在刚才翻涌而至,她一想起那时他用碰了别的女人的身子来碰她,就恶心的想吐! “汐里!”楼梯间的门被打开,忍足喘着气从里面冲出来。普通电梯只到下面那一层,最后这一层他是走楼梯上跑上来的。 汐里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收回手,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看也不看他。 “汐里!”忍足惊慌的大叫,不要,不要离开他,不要走出他的世界! 汐里被他声音中的惨然惊得愣在原地,这一顿之后,炙热狂肆的身躯便从后方贴上她,结实有力的双臂将瘦弱的她牢牢箍在怀中。直到灼热的呼吸吹到她的耳畔,汐里才清醒过来,猛地想往前走却被身后的忍足紧紧抱住。 汐里皱着眉,没好气的吼道,“你放开我!” “不放!”忍足立马拒绝,语气是以往没有的强硬,“如果我放了,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汐里一愣,没错,他猜对了,如果他刚刚没追上来,她进入了办公室以后,她就再也不会理他了,刚刚她甚至已经下定决心要马上订票飞回美国了。 “汐里,这五年,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不,在我发现我爱上你的那一天,我就不曾背叛过你,真的,相信我好不好?”忍足下巴在她脖子间摩挲着,低哑的声音传到汐里耳边,“汐里,我爱你……小汐,我从未忘记过你。” “小汐?”汐里喃喃的念着这个只存在于十几年前的称呼,一阵恍惚。她们结婚那三年,她多么希望他能用这个称呼叫她一次,可是直到她离开他都不曾发现,不曾发现她就是那个和他有着共同美好回忆的小女孩。 “对,小汐。”忍足温热的双唇贴在汐里的颈间,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那双陷入回忆的眸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条白色的公主裙,摔倒在教堂里,哭得惨兮兮的。当我把你扶起来的时候,你知道吗,我还以为我看到了天使。而你确实是上帝派来解救我的小天使,当时父亲母亲因为工作的事情,根本无法顾忌我,我钻了牛角尖,一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你就是那黑暗中陡然升起的太阳,照亮了并温暖了我的心。” “我还记得那时在教堂,你坐在我的腿上求我给你念故事的模样,傻傻的,呆呆的,冲着我撒娇,我不愿意,你就嘟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瞪着我,让我每次只有妥协。搬走的前一天,见了你以后,我一回家就哭了,那可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呢!去东京念书的第一个暑假,我一放假就迫不及待的回去找你,每天都在教堂里等你,可是你没有出现。后来,每次我大阪,也会时不时的去教堂里看看,却再也没有看到过你的身影,再后来,我就渐渐放弃了,只是将这段美好的回忆藏进了心里。” “结婚的时候,我以为你选择那个教堂举行婚礼只是偶然、是凑巧,但是即使如此,我也非常高兴,却不知道,原来你就是我曾经一直找寻的那个女孩子。小汐,你知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我有多想你?汐里,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来我有多想你?你带着我们的宝贝以那样残酷的方式离开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你走的那几天,我每天每天做着噩梦,梦到你一身是血,拉着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小孩子渐渐离我远去。我拼命的追着你们,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离我越来越远。” “汐里,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小汐,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汐里,对不起,我没有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那样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 灼热的呼吸喷在汐里的耳边,汐里的心中一阵阵的泛着酸,眼角也泛着泪光。原来,她最想听到的,并不是“我爱你”,而是这句欠了她十几年的“我从未忘记你”和婚姻三年,他欠她的这声“对不起”。 “汐里,我能感觉得到你也是爱我的,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呢?”忍足柔声说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擦去她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泪珠。 “你……” 沙哑的声音太过轻柔,忍足没怎么听清楚,放开禁锢住她的手将她转向自己,轻轻问道,“什么?” “我说……”汐里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得到自由的右手慢慢爬上忍足右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猛然抬头,晶亮的眸子瞪着她,粉嫩的唇瓣开合,“我说,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语毕,汐里抓住他右手的手腕一用力,身体一侧,轻轻一个弯腰,忍足高大的身躯就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啊!”“咚!” 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楼层。 “你以为你说句‘对不起’就了不起了啊?!”非常粗鲁的将忍足从地上提起来,汐里一手抓住他的右手,因为愤怒而红着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朝着被摔得头晕目眩的忍足就是一阵大吼,“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将以前我所受的委屈,我所受的伤害一笔勾销吗?啊?” “嗷……”“咚!” 忍足再次被汐里一个过肩摔摔到冰凉的水泥地上,眼镜飞得老远,镜片碎了一地。 “你知不知道每次我闻到你身上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有多反胃,啊?” “嗯哼……”“啪!” “你知不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假装白痴,做一个花瓶陪你出去做出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我有多憋屈?” “汐……”“咚!”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误会我跟我哥有染的时候,我有多么想揍你一顿?那可是你的亲舅子啊!” “对……”“哐!” “对什么对?你知不知道,五年前的结婚纪念日,你扔下我和吉冈直子那个蠢女人离开,让我一个人在家等你到天亮,我有多绝望?啊?” “对不起……”“啪!” “对不起有个屁用啊!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气得本小姐差点流产,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看不到真琴了?!对不起对不起,现在知道对不起了,当初你干嘛去了?除了家世,我从来没有对你隐瞒过任何事,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啊?!啊——忍足侑士你这个混账!” 汐里抓住已经被摔得半死的忍足正要继续摔,专用电梯的门突然打开,真琴小小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正在上演的全武行吓了一跳,惊讶得脱口大叫,“妈,你要谋杀亲夫吗?” 突然听到女儿的声音,汐里一惊,手一闪,力气用大了一分,方向也偏移了一点。 于是,这次忍足被汐里摔下去发出的声音可不是前面几个象声词了,而是“卡擦”一声——右脚被摔到了办公桌上,传出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忍足几乎是被痛晕过去的。 汐里和真琴同时愣住,随即同时发出惨叫,“救护车啊!” 48、(B)chapter 56(/B) 搜寻已经成为他的生命—— 就像大海永远向天空伸举着手臂,乞求着不可企及的东西—— 就像星辰,循环往复,追寻的却是一个永远无法达到的目标。 贪婪,愚蠢,占有欲,无尽无穷。 chapter三个女人一台戏 汐里虽然也连着几天呆在公司,但是股市上的事毕竟不需要她来操控,所以相比之下她的状态就好得多了,该吃的吃,该睡的睡,每天晚上给忍足打个电话告诉他公司的情况让他安心养伤,顺便和自家不太乖的女儿瞎扯两句。当然,她也不是完全就没事做,连着三天呆在公司说明什么,说明franck又能名正言顺的压榨她了,而且她还找不到任何理由逃避或者拒绝。于是她这两天的工作就是单一的看文件,签文件,去为株式部的众人加油鼓劲。 为了慰劳那些为她劳碌的众株式部众人,汐里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是叫的大阪最贵的酒店的外卖(中午忙得没法吃),但其实众人都是食之无味的,几口扒完就又开始分析讨论,至于吃的什么,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 株式部预估的三天中的第二天股市收盘之前,羽原财团共投入六百亿,分为两部分一少一多的分别攻击李氏和忍足财团。但正是因为他们将资金分为了两部分,在李氏坐镇的两家公司的操盘手才能顺利的将两个公司都尽力保住,如果那么巨大的一笔钱全部用来攻击他们其中一个,他们或许再有能力也挽回不了。 这一日,忍足财团的股票降低了十个百分点,股票落差达到百分之十八,而李氏股票落差则直接跌到了百分之二十二。到收盘的时候,所有人都垂头丧气,汐里在此时出现,鼓励了大家,表示了对众人的信心和期望,并许诺一旦熬过三天,他们一定会收到一份大大的惊喜。 株式部预估的第三天,熬了两个通宵的株式部众人仍然奋斗在最前线,李氏加上忍足财团二十几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丝丝的盯着电脑的显示器,仿佛上面有他们的杀父仇人似的。汐里也不再呆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与众人同甘共苦。 她冷静的看着自家的股票在对方的攻击下飞快的下降,又看着它们因为自家操盘手的努力而又有所上升。 当指针指向下午四点五十五时,羽原财团已经投入了接近一千亿的资金,而忍足财团和李氏的股票落差则双双达到了百分之二十八。汐里猜测羽原财团多半是将自己的公司抵押给了银行才筹到了这笔钱,照她估计,羽原介人手上的钱应该在两千亿左右。而这无疑是羽原介人在赌命,李氏和忍足财团垮了他生,李氏和忍足财团活了他死。这个男人真是傻到极点了。 正当众人都以为无力挽救了,甚至汐里都准备下命令调钱过来的时候,羽原财团的攻击突然停止了下来。 众人都是一愣,然后立马像获救般一样,在最后五分钟内又将落差恢复了一点。 虽然不知道羽原财团为什么会突然停止攻击,但是汐里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微笑着对疲累了很久的众人说道,“今晚大家可以睡个好觉了,不过还是得委屈大家在公司里再将就一晚。明天早上开盘之前,我会将惊喜送到大家面前。” 见众人都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汐里的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放心,‘李氏’要是真的这么容易被打倒就不该叫‘李氏’了。” 闻言,大家似乎都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明天,他们这三天所受的鸟气就都可以狠狠发泄了! 众人一阵欢呼雀跃,奔着汐里为他们准备的美食大快朵颐,这次总算是尝出味道了,一个二个风卷云残的抢着食物。 汐里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转身退出房间。刚一出门,就看到franck从电梯里走了过来,低声在她耳侧说道,“羽原美香的电话。” 坐在大阪某一个隐秘的咖啡厅里,汐里冷冷的看着面前一“热”一“冷”的女人。她真的没想到羽原美香会找她出来见面,更没有想到,羽原美香会带着吉冈直子这个脑残琼瑶女主同来。 汐里在羽原美香还是伊藤美香的时候,就对她的印象不太好,因为她实在太不明智了。虽然汐里一直不知道忍足和他的情人之间的约法三章(不准打扰妻子汐里),但是,在从没有女人敢出来闹事的时候,羽原美香出现了,而且还在厕所里威胁她,这就完全证明了她的愚蠢。 而吉冈直子,则是她曾列为对手的女人。现在想来,也许越聪明的女人在受到刺激以后会变得越愚蠢,吉冈直子就是个典型。 羽原美香一脸冷然,处变不惊,而吉冈直子的脸上却是丝毫未加掩饰的讽刺,呵,这两个人还真的是角色互换了啊。 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汐里眼中波澜不兴,“两位美女,不会就真的是邀我来喝茶的吧?” “椎名汐里,你到现在了居然还在嚣张?!”吉冈直子被汐里的平淡气得所有好心情全无,立马尖酸的朝她吼道。 咖啡店里仅有的几位客人纷纷抬起头朝她们望过来,有不满,有好奇。 羽原美香转头斜睨了她一眼算是警告,吉冈直子虽然不满,但是也只能闭嘴,毕竟她吉冈家的希望还仰仗着羽原家。 汐里笑了笑,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该怎么样?哭着求你?呵呵,抱歉,吉冈小姐想做白日梦的话,麻烦请回家躺在床上慢慢做!” “你!”吉冈直子瞪大了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指指着汐里一阵颤抖。 看着那根细长的手指,汐里皱了皱眉,收起了刚刚的微笑,一脸冷漠的说道,“你不知道当你指着别人的时候,还有三根手指是指着自己的吗?你母亲没教过你什么叫教养吗?!” “哐!”吉冈直子这次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双眼被气得通红,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椎、名、汐、里!” 汐里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羽原美香见她如此也不由得产生了怀疑,难道她还有后招?不会的,今天她们已经测试过了,李氏和忍足财团的股票落差已经变为百分之三十都没有新的资金进入,那么她的底线也应该到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故作镇定,羽原美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前羽原介人还劝她,说李氏不是什么好惹的,不过就现在看来,李氏不过也就这样而已。 想到这里,羽原美香凉凉的开口,“六年前,你曾在中华餐厅的洗手间对我说,如果我去揭穿你,你就让伊藤财团成为历史,今天我把这话还给你,我不需要威胁你,明天,将是李氏和忍足财团成为历史!” “那么,我在这里祝你愿望成真!”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汐里优雅的轻啜了一口咖啡,这家店咖啡不错,什么时候带那匹狼过来尝尝。 “你以为我是骗你吗?椎名汐里,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羽原美香冷笑了一声,“你以为熬过三天就是你的胜利吗?你不是李氏的总裁吗?怎么会看不出来,今天股市收盘之前,我是刻意让你们再喘一口气的!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汐里并未立刻开口,手指勾着欧式花纹的陶瓷咖啡杯的杯柄,将之摆正,这才慢悠悠的抬头,看着她问道,“那两位想怎么样呢?” 一旁的吉冈直子突然笑着插了进来,带着无比的鄙视说道,“我要你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前,对我跪着道歉!说你不该抢我的男人,说你不要脸的仗势欺人!说你就是一个贱人!” “呵呵……”听到自己非常不喜听到的词汇,汐里皱了皱眉,但是马上就又笑了开来,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搞笑的女人,她真的以她曾把这个女人当做对手而感到耻辱,更是以因这个女人而离开忍足感到深深的后悔,这五年的时间竟然就因为这么个蠢女人而浪费! “你笑什么?”吉冈直子怒目而视。 汐里细长的凤目扫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吉冈直子,“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想做白日梦的话就回家趟床上在做!” “可恶!椎名汐里,明天我让你不得好死!” “呵,就你这个丧家之犬,行吗?” “你……” “好啦!”羽原美香一声大喝,阻止了吉冈直子继续说下去,转头认真的看着对面仍然一脸镇定的女人,她不得不佩服汐里,到这种时候居然还这么镇定,但是,她夺她所爱的仇她永远都忘不了! “只要你答应永远消失在忍足面前,我就给你一笔钱,让你下辈子也不用愁。”羽原美香冷冷的开口,吉冈直子一脸胜利者的表情坐回了位子上。 汐里只想叹气,分不清现状的到底是谁呢?用钱来砸她?这两个女人果然脑门被夹了,她椎名汐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然后呢?难道你们认为这样忍足就会属于你们了?羽原美香,吉冈直子,你们口口声声说着有多爱多爱忍足侑士,你们的爱就是让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的公司破产?还是你们想的就是你们得不到的就不让其他人得到?” 闻言,羽原美香皱了皱眉,因为她其实原本并不想动忍足财团的,但是羽原介人说,如果李氏出问题,忍足侑士那么爱汐里,他肯定会让忍足财团不惜任何代价的援助。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来个先下手为强,双管齐下! 汐里的话还未说完,她冷冷的看着羽原美香,带着满满的讽刺问道,“羽原美香,我真的想知道,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把你丈夫置于何地?难道我走了之后,你就能离开羽原介人和忍足侑士在一起?别说你旁边的这位美女不会同意,你的丈夫羽原介人也不会同意吧!” “你给我闭嘴!”羽原美香突然拔高了音量大声吼道,汐里这些话完全的戳到了她的痛处。颤抖的手触到了桌上的咖啡,咖啡杯上空冉冉上升的雾气表明了里面的液体到底有多烫,吉冈直子眼睛一红,直接勾住杯子就朝着汐里泼了过去。 汐里早就对她们有所防备,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拽住桌布的手大力的往上一提,那喷涌而出的滚烫液体就整个被桌布隔了开来,只有微小的几滴溅到了手上,但是对于汐里来说,并算不上是什么严重的伤,而另外一位就不太好了。那就是被打翻咖啡杯的吉冈直子,她惊声尖叫起来,半条腿都被滚烫的咖啡淋到,肉眼看得到的红色正在蔓延。 羽原美香当然也被吓到,也顾不上汐里,朝着远处已经呆了的服务生大喊,“快拿冰块过来!” 汐里鄙视的瞥了一眼两人,潇洒的转身离开。 步及门口,一位服务生很尽职的将她拦了下来,汐里也不多说什么,从包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如果里面两位小姐要追究你们的责任的话,麻烦您按照上面的电话给我打过来就行,我会负责的。” 语毕,不等呆愣的服务生反应过来,汐里推开玻璃门,就要离开。身后传来吉冈直子堪比半夜出现的女鬼一样凄厉惨叫的声音,“椎名汐里!我不会放过你的!” 汐里连头都没回,灿然一笑,一边走,一边吐出两个字,“脑残!” 50、(B)chapter 58(/B) 人生短暂,它不是我们表现悲壮的道具,更不是一场自我毁灭的赌博。 chapter胜败 当羽原美香上完洗手间出来,再看电脑上的股市图时,就发现忍足财团的股票价格正在直线下降,而忍足财团的股票落差则快速的逼向30%。 “你做了什么?!”羽原美香睁大眼睛瞪着身旁面无表情的丈夫,这么容易猜到的答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拔高声音吼道,“你不是说过不会对他动手的吗?” 闻言,羽原介人的眉毛微蹙,慢慢转过头看向妻子,很认真的说道,“你以为我们吞了李氏,忍足侑士会放过我们吗?到时候他要是借用迹部家的力量来对付我们,你以为我们还能安逸的享受胜利的果实吗?”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你骗我?你那时候就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对不对?”羽原美香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眼睛瞬间就变红了。 羽原介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对不起,这是迫不得已……” “呵,迫不得已?”羽原美香颤抖着退后几步,眼泪立马涌了出来,对,她要阻止,要阻止! “你们立刻给我住手!不准再攻击忍足财团!”一声大喝,成功的吓到了正在工作的操盘手们,手上的动作停止,全都诧异的看着他们的总裁夫人。 “全都给我继续!”羽原介人大声喝道,一把拽住羽原美香的手,将她往外间带。 “放开我!放开我!你让他们停止!停止!”羽原美香一边挣扎,一边朝她大吼。 “羽原美香,你想让人看我们的笑话吗?!忍足财团不除,羽原财团和伊藤财团肯定会遭殃,你为了一个忍足侑士,就要让你父亲打拼了一辈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倒闭吗?”因为株式部所有人都在房间里,所以外面并没有人,羽原介人将她拉到拐角处,转身握住她的双肩,双眼通红朝她大喊,“你怎么就不为我想想呢?你说好了要和我好好过日子的!你怎么可以还想着那个男人!” “呜呜……”羽原美香呜咽着退后了几步,虚弱的顺着墙壁下滑,侑士,她不想的,她不想害他的。 见她如此,羽原介人的双手再度握紧,额上的青筋冒起,“羽原美香,你……” “不好了,总裁!”一声大喝伴随着会议室开门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闻言,羽原介人立马收敛了所有表情,转身挡在羽原美香面前,然后朝着出来寻人的操盘手高声喊道。 出来寻人的中年男人立马转头看过来,一脸焦急的说道,“总裁,你赶快进来看看吧,我们被骗了!忍足财团和李氏突然投入了大量的钱进来,而且金额还在持续增加中!” “什么?!”羽原介人的眸子顿时充血,立马快步冲进会议室里。 拐角处,也听到那个中年男人说的话的羽原美香脸上一怔,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也狼狈的冲进了会议室。 当羽原介人冲进会议室的时候,只看到了乱成一团的操盘手们,不由得大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操盘手红着眼慌张的说道,“总裁,他们竟然一次性投下五千亿出来,五千亿啊!我们前几天的努力全白费了!连还手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啊!” “什么?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羽原介人瞪大眼,五千亿?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多的钱? “没事了,他没事了……”羽原美香一进来,就听到这个消息,随即欣喜的喃喃道。 听到她的话的羽原介人脸变得更加阴沉,冷冷的朝众操盘手命令道,“立马封盘撤资!”现在抽手的话,他不会损失太多,顶多就是添两个敌人而已。 “嗨!” 但是,不到一分钟,操盘手就大声嚷了起来,“不行!总裁,我们手上的股票全部被套牢(备注1)了!” 另一道尖叫也随之而起,“总裁,我们被作空(备注2)了!” “什么?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羽原介人大喊了一句,一个箭步冲到了电脑前,屏幕上忍足财团和李氏的股票正在大幅度的飞涨,而他一千七百亿的投入,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就已经缩水了五百亿,并还在不断的减少中。 “怎么会这样?”羽原介人不敢置信的望着情况陡变的股市图,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 “总裁,只要能填充就还有希望!”不知道哪个操盘手喊了一句,其他操盘手听到连声附和。 “我哪儿来的资金……”羽原介人颓然的说了一句,闻言,众操盘手都沉默了下来。是的,他们比谁都清楚公司的运转状况,这一千七百亿都还是借的,哪里还会有新的资金进来。一瞬间,所有人都在此明白,羽原财团要完了,他们的饭碗砸了…… 羽原美香还沉浸在忍足财团没事的喜悦中,却突然发现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气氛怪异,她不懂股票,所以刚刚他们说的话她一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羽原介人抬起了头,一向深情如水的眸子布满了血丝变得诡异无比,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除了忍足侑士,你还会关心别的事吗?” 羽原美香被这样子的他吓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问道,“到,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羽原介人突然笑了起来,“忍足财团没事,真是恭喜你啊,这样你就不会被忍足侑士怨恨了!” “我,我没有……”羽原美香不愿承认,却不知刚刚她那一番庆幸的话却是一字不落的被他听到了。 其他人见状,都赶紧离开了会议室,独留他们夫妻在里面,他们看起来已经疯了!特别是那个一贯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总裁! “呵呵,还有一件事我要恭喜你。”羽原介人一把拽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恭喜你,伊藤财团和羽原财团马上就要破产了!” 闻言,羽原美香挣扎的动作直接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羽原介人对上她震惊的眼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又立马止住,冷着脸望着她,“我说我们破产了!破产了你明白吗?!” “怎么……可能?”羽原美香被他吼出来的消息震呆了,怎么会这样,她以为只是忍足财团拉回了损失而已,她们的公司怎么会反而……破产了?脚上一软,羽原美香立马跌坐在了地上。 羽原介人仿佛看戏般的看着她这副模样,哈哈笑道,“羽原美香,想不到吧,在你庆幸着忍足侑士没事的时候,他却一手挖好了陷阱让我们跳了进去!看清楚没,这就是你爱的那个男人啊!” “不……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羽原美香疯狂的摇着头,然后像想到什么,突然站了起来,喃喃道,“对对对,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错了,杂写了个这么傻b的女人出来)?!” 羽原介人看着她消失在门口,这次他不再阻止。羽原家和伊藤家一起毁在了他的手上,他还有什么资格将她留在身边? 突然想起那五千亿,羽原介人眼中精光一闪,燃过一抹希望,立马掏出电话,拨通了迹部财团的电话。电话响起,他说出自己的身份,等了一会儿,电话被转接到了总裁办公室。 依旧是那华丽的无比的男音,“羽原介人,没想到这种时候,你居然还会给本大爷打电话。三个约定已经都用过了,这次迹部财团是不会帮你们的!” 羽原介人只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迹部景吾,你居然不守承诺!” 电话那头的迹部大爷很不华丽的皱了皱眉,随即猜测到他话中的意思,“羽原介人,本大爷从头到尾就没有插手过这件事!” “不可能!除非你帮忙,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凑到五千亿出来!”羽原介人不假思索的说道。 “嗯哼,羽原介人,你破产完全是你自找的!你连对手的身份都没搞清楚,就敢拿自己的所有身家去赌?” 闻言,羽原介人脑中闪过一条模糊的思绪,他的心开始不安起来,“你什么意思?” “椎名汐里是李氏财团的现任当家。”迹部淡淡的开口。 “什么?”就这么一句话,就将羽原介人打到了地狱。椎名汐里要是李氏的现任当家的话,那么那五千亿根本就不是问题,可是,为什么她不马上反击,反而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她是在报复他们!让他们从最高点摔到最底下!好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好一个椎名汐里! 迹部的话还在继续,“而且,‘椎名’这个姓,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椎名汐里……?”羽原介人惊得整颗心都快蹦出来了,他当然知道,椎名家是自古以来祀奉天皇的贵族,其势力之大,甚至连迹部家都要稍逊一筹,他没有想到,椎名汐里竟然会出自椎名家,当然,还有他更想不到的—— “椎名汐里正是椎名家这一代的嫡系继承人。” “轰——”羽原介人整个人如坠冰地,握着电话的手握着机壳咯吱作响,脑袋被这件事震惊的完全无法思考。 “你最好祈祷她只是想让你破产,否则……羽原介人,本大爷曾经警告过你的……”不管怎样,羽原家毕竟曾经帮过迹部家,他还是不由得有些惋惜,因为羽原介人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如果没有这次事件,相信羽原财团在他的手上一定会比他的父辈发展得更好的! 羽原介人呆呆的挂断了电话,他原本想利用迹部毁约的事情,让他帮忙羽原财团渡过难关,可是,居然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信息,他怎么可能斗得赢椎名家和李氏的联合夹击?即使没有这件事,如果她椎名汐里想要他羽原财团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电话再次响起,羽原介人对了好久焦点都没看清号码,最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几乎是接通的一刹那,立刻,羽原父亲的大吼从电话中传了出来,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我一早就告诉你,不要相信你那个贱女人的话,不要和他们作对,你为什么不听?!”羽原介人眼神有些茫然,您后来不是赞成了吗?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咳咳!”昨天父亲不是还夸他做得好,说他不愧是他们羽原家的后代吗? “羽原介人,你竟然,你竟然将我们羽原家……”羽原介人恍惚的走到了窗前。 “作孽哟,我羽原家就败在了你的手中,我如何向祖先交代啊!”羽原介人推开了窗户,费力的将腿迈了上去。 “你这个不孝子,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死!” 羽原父亲怒吼道,却听得电话里突然传来剧烈的风声,刺得他的耳朵生疼。将电话拿离耳朵,羽原父亲又要骂开,却听得电话对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便是一声声尖叫。 “喂喂,介人?”羽原父亲仿佛猜到什么,整个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手抓住沙发的扶手,浑身颤抖了起来,“介,介人?”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下一刻,电话对面随即传来一声他熟悉至极的喊声,“不——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