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此情可待成追忆》 1、重生 枯黄的树叶打着旋缓缓的落下,这不是冷宫,却比冷宫还冷,这里住着大清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咳……咳……容嬷嬷……”一个身着素色衣服的女人虚弱的躺在床上,她就是大清的皇后,大清最尊贵的女人,可是现在却只能蜗居在这么一个连冷宫都不如的地方,身边更是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明明还不到50岁,可面容却像60多岁,只是从饱经风霜的面容上依稀可以看见当年的风华绝代。 “娘娘,您要喝水吗?奴婢给您端来。”容嬷嬷,皇后的奶嬷嬷,也早花白了头发。 乌拉那拉景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奴,这个和自己亲如母女的嬷嬷,眼睛涩涩的,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嬷嬷,本宫知道本宫的时日无多了,可是本宫的永基,本宫放不下呀……咳咳……” “娘娘,娘娘,您别激动,十二阿哥毕竟是皇子,皇上会保护十二阿哥的……”容嬷嬷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只为宽慰她的娘娘。 “保护,呵呵,保护……”景娴内心满是悲凉,皇上什么时候当十二是儿子了,保护,恐怕厌恶才是真的吧,不,我的十二,我的儿子,我今生唯一的骨血。“嬷嬷,本宫,不,我求你,嬷嬷,我死后,你守在十二身边,求你,嬷嬷……”紧紧抓住容嬷嬷的手,似乎将自己一生的力气用尽。 “娘娘,您别这样,您会好的,您一定会好的……”容嬷嬷也满心心酸,从小娇养的人儿,她看着她从天真不知事的明媚少女到初识情滋味的少妇,再到满心深情错付,被宫外的野丫头,被宫内的妃子欺负的耿直皇后,她的景娴早已是千疮百孔了啊。 看着眼前自己的双手,这早已不是当年的青葱玉指,因为太过劳累,指节已经变粗,肤质也早不复当初模样,就好像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爱情,不,那甚至不能称之为爱情,爱情是两个人的,而她的,是一个人的痴心,呵呵,一个人的痴心错付,“咳……”一口血吐出,胸口略微好受些。 容嬷嬷却惊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娘娘,您……” “嬷嬷,你说我死了,他是不是就会善待十二呢?” 轻轻的低语却如晴空霹雳,她的娘娘啊,难道直到现在还记挂着那个人不成?“娘娘,您……” 看着容嬷嬷的面色,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嬷嬷,我早就放下了,嬷嬷,我现在唯一放不下就只有永基,我的十二……” “娘娘,您放心,十二阿哥,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帮您保住。”容嬷嬷郑重回道。 “嬷嬷,十二我就交给你了,如有来世,如有来世……”本就不复清明的眼眸慢慢的闭上了。 “娘娘……”容嬷嬷失声痛哭。 而此时的延禧宫内却是其乐融融。 三生石畔,奈何桥旁,望着幻境里面永d一天比一天虚弱,望着容嬷嬷为给永d煎药受尽屈辱,望着令妃的得意洋洋,望着乾隆与令妃的情意绵绵。景娴忽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场笑话,看着看着,明明心已经痛到了极致,眼里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 孟婆在一旁看着这个女子,明明是最尊贵的身份,却只因坚守着自己的那一份真,虽早已是铁石心肠,亦免不了为她感到唏嘘。正想上前去开导一番,两个鬼差已经把她带走了。 看着大殿上端坐的阎王,景娴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什么叫一次重生的机会,人死了还能活吗?一脸疑惑的看着那脸越来越黑的阎王。 阎王看着底下的女子,不是皇后吗?怎么这么笨,都说了让她重生了,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难道让他告诉他,他堂堂阎王因为搞错了她的命格让她做了那个短命皇后?虽然重生了还是那个本应短命的皇后,可是只要她改改性子,一切皆有可能嘛!可是,你看看她,竟然一脸疑惑,哼,不得已,阎王又一次以尽量和蔼的口气问景娴是否愿意重生,没办法,国有国法,仙有仙规,她弄错了人家的命格,本应是一生安康的大家小姐硬是让他弄成了短命皇后,不过嘿嘿,只要她这一次是自愿成为那个皇后,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呵呵。 景娴这次听清了,也了解了,本想一口回绝的,因为她不想再见那个人,不想再去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可是想了想自己的永基和容嬷嬷,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阎王赶紧让鬼差把她带下去,生怕她反悔似的,又来到了奈何桥旁,只是不知是时间紧急还是什么,景娴并没有喝孟婆汤,大殿之上,判官刚要追去,被阎王拦下了,望着阎王,判官不解。 “这本不是她的命格,一切阴差阳错,本王只是不想她再为情凄苦一生,才留她一世记忆,不然,又何须她再次重生。” “可是如果她把在阎殿的事情乱说……” “不会的,本王已经做了安排,即使有也是很混乱的,更何况这世上有谁会相信人死后再次重生呢?” 于是,乌拉那拉景娴的人生再次产开。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十,满洲镶黄旗佐领那尔布家嫡女出世,取名乌拉那拉景娴,相传这位小姐生下来时珠圆玉润,不止没有小孩子皱皱红红的皮肤,相反那皮肤仿若能掐出水来,眼睛也不想初生婴儿般睁不开,乌黑的眼珠仿若集聚了天地的灵气,美丽逼人。当初刚听说福晋生了嫡女时,还稍有些失望,但一见这孩子,那尔布的心都软了,瞧,多漂亮的孩子啊,多有灵气的宝贝。一点都不像其他的臭小子,被这孩子看一眼,那尔布就想把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摆在这个孩子的面前。 那尔布夫人本来还担心老爷会不喜欢这个女儿,虽然她已有两个嫡子,可是家里早已有其他女人为老爷生的好几个女儿,老爷虽不至于厌恶,但至少不喜欢,这一次她也升了个女儿,虽说是嫡女,可还是有些担心,可等到娇娇弱弱的女儿抱到手里,为人母的喜悦战胜了一切,左看右看自己的女儿就是漂亮,再看看老爷的样子,看来也是极喜欢这个女儿的,心就放下了。 景娴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父亲,这是正当壮年的阿玛呢,在上一世,景娴与阿玛并不是特别亲,因为阿玛的忙碌,景娴极少与阿玛单独呆在一起,所以一直认为阿玛不喜欢自己,可是看着自己阿玛那由衷的喜悦,景娴知道自己错了,阿玛是喜欢自己的,自己是阿玛的女儿啊,上一世因为自己那尔布家族也没有好下场吧,这一世自己再也不要那样傻了,再也不要。 一月后,京城中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尔布有了一个最为宠爱的嫡女,为什么呢,因为那场声势浩大的满月宴席,一般来说,女孩子的满月宴只要摆一桌就可以了,可那尔布呢,生怕委屈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硬是在女儿满月宴这一天摆了一整天的流水宴席。而且同僚们都知道这一个月那尔布一下朝就回家,再也不去酒楼,茶馆之类的,别人一问,人家满脸自豪的说回家陪女儿,宝贝女儿最喜欢自己陪着她了,听听,这话雷倒了一干人。 不过景娴确实让那尔布疼到了心坎了,如果刚开始是因为小婴儿的漂亮而喜欢,那么现在就是浓浓的父女之情了,景娴会拉着他的手咯咯的笑,只要他抱着女儿,女儿就再也不要其他人,就是福晋和奶娘都不要,这大大的满足了那尔布作为父亲的骄傲,要知道他那么多儿女,没有一个像景娴这么依赖他。 2、流年 雍正十一年,景娴已经十四了,这些年是景娴过的最为自在的日子,疼宠自己的阿玛,额娘,还有那两个疼妹至上的哥哥,最让景娴开心的是在两个月的时候,那尔布夫人给她增加了一个奶嬷嬷,没错,就是容嬷嬷。那个上一世陪她走过大半辈子的老人,那个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依然不离不弃的老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一世,她不会在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凄苦一生了。 “小妹,小妹……”景娴放下手中的书,含笑看着向自己跑来的二哥,从身上拿出手帕,擦拭着哥哥脸上的薄汗。 “二哥,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非得这么着急,当心阿玛听到了又讯你。” 提到阿玛,乌拉那拉隆裕缩了缩脖子,好吧,他承认他怕阿玛,可是妹妹怎么可以取笑他呢?刚想反击的隆裕对上自家妹子含笑的双眼,就像充满气的气球噗的一下全没了脾气,算了,取笑就取笑呗,妹妹高兴就好,嘿嘿……话说自家妹子长得真好看,嗯,不愧是咱们满蒙的第一美女。 没错,就是满蒙第一美女,景娴自从十二岁的时候随自家额娘参加了一次宴席,这个称号就传开了,自此景娴再也没参加过什么宴席,没错,她不想出名,一点也不想,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一生,不想遇到那个人,不想进宫,可是永基,她的永基要怎么办呢?所以景娴很矛盾,她想要儿子,可不想要儿子的阿玛,于是日子就在景娴的逃避中度过。 看着眼前明显又发呆的哥哥,景娴伸手推了推他,“二哥,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嗯?哦,对,”伸头往周围看了看,“小妹,容嬷嬷呢,平常服侍你的丫鬟呢?” “额娘找容嬷嬷有事,我想在亭子里看书不想有人打扰。怎么了,二哥找他们吗?”景娴疑惑道。 “不不,我不找他们,小妹,你前些日子不是想逛街吗,我带你去玩怎么样?”隆裕一脸兴奋的看着妹妹。 看着莫名兴奋的哥哥,景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那里不对劲呢?就是觉得今天的哥哥有些兴奋过头了。 可不等景娴思考清楚,隆裕已经拉着她走向门口,“走吧,走吧,咱们满蒙的女儿可不像汉家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咱们出去溜达溜达,看看你有什么想要的,今儿哥哥都给你买了。” 就这样景娴被自己的二哥拉出了门,可不是买东西吗?怎么到了这儿?四周一片青草,还有花香,是很美,可是没卖东西的啊? 看着景娴疑惑的表情,隆裕只能摸着脑袋尴尬的笑着,他总不能告诉妹妹今天来是为了给自己档桃花的吧,都怪那个蒙古小格格,都说了自己喜欢娴静的女子,就像妹妹这样的,谁要那个疯丫头,可她偏偏说自己是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哼,最美丽?有谁能美得过自家妹子,今天就让她自惭形秽,嘿嘿……可是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妹妹知道,要不她该生气了,自家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低调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更是讨厌与人攀比,要是让自家妹子知道……想想景娴沉默的模样,明明什么都不说,就让人感到心疼,隆裕有些忐忑的看了看景娴。 景娴扑捉到自家二哥偷偷摸摸的眼神,知道今天恐怕并不是出来逛逛那么简单,“二哥,你是不是骗……”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从身边掠过,差点让景娴摔倒,吓的隆裕一身冷汗,检查过妹子没事后,冲着肇事者大吼:“你没看到有人吗,整天冒冒失失的!” 那个喊着隆裕冲过了的人原来就是蒙古小格格提亚,本来差点伤到人,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可是一看那个姑娘,跟自己差不多大,可是却比自己还要美丽,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却不让人感到轻浮,反而给人一种尊贵的感觉,肤白如玉,浑身上下透着宁静的气息。不免有些退缩,当看到隆裕为了她不管不顾的为了那个姑娘吼自己,一下子眼眶都红了,诺诺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乱撞人了吗,要是……”隆裕不等提亚的话说完就又是一顿训。 看着对面的小姑娘,景娴仿佛看到了兰馨,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拉了拉还要长篇大论的哥哥,“好了,我没事,你把人家格格吓哭了。”景娴从对面女孩子的穿着上很容易看出对方是位格格,而且还是位对自家哥哥有意思的格格。没想到愣头青一样的二哥也有女孩子喜欢,呵呵…… 看看妹妹,再看看对面那位明显要哭的格格,隆裕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他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是妹妹要是有丝毫闪失,想想自家阿玛的怒吼,隆裕觉得自己没错了,那个格格又不是自家妹子,干嘛要不好意思,本来就是她的错。想着,目光再次坚定起来:“提亚格格,你不是说自己是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谁都比不上你吗,只要我找到一个比你美丽的女孩,你就再也不缠着我了吗,喏,看见了没,娴儿比你美吧!今后别缠着我了,我不喜欢你。” 提亚越听越伤心,本来就被景娴的外貌伤着的心,在听到隆裕说我不喜欢你时,心里顿时如刀扎一般,眼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看着对面女孩子的伤心,景娴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爱而不得的痛苦没有人比景娴更清楚,她叹了口气,拿着手帕要给提亚擦泪,“提亚格格,你总会遇到自己的良缘的,你……” 还没等景娴说完,提亚挥掉了景娴要给她擦脸的手帕,大喊“谁要你假好心,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哼……” “你干什么?”隆裕看提亚竟然动手,赶紧把景娴带到自己身后,好像生怕会伤到她似的。 看着对面男子那么小心的呵护,提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作为科尔沁的公主,十五年的生命里她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所遇到的挫败就是眼前这个有着明亮笑容的男子,他不像科尔沁的勇士那样倾慕与她,就连她主动示好都避之唯恐不及,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得到他,她想要他把她捧在手心里,所以她竭尽所能的缠着他,可是现在他把另一个女孩子小心的捧在手心里,那么的小心翼翼,提亚觉得世界要崩溃了。猛的一抹脸,指着隆裕和景娴,“乌拉那拉隆裕,还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永远不会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会后悔的!”说完,扭头跑了。 景娴被这一席言论惊呆了,好像,似乎那位小格格误会了,晕乎乎的看着自己哥哥,“二哥,她好像误会了……” “我知道,我故意的。小妹,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不喜欢她,不喜欢整天咋咋呼呼的女人,而且她还听不懂拒绝,总之,你别管就是了。”一挥手,隆裕颇有哥哥的气势。 “哦?那么说阿玛问起今天咱们干什么去了,我可以如实说了?”景娴斗着自己二哥。 得,刚刚的气势忽的长翅膀飞走了,隆裕又是作揖,又是赔罪的,只求妹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家阿玛,话说,在他们家,儿子是草,女儿是宝,当然这个女儿仅限于自家嫡亲的妹妹,那些妾室生的女儿才没那个资格呢,他可不想长这么大了,再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被阿玛追着打。 回到家迎接俩兄妹的是那尔布的嘘寒问暖和怒吼,当然嘘寒问暖是景娴,怒吼是隆裕,景娴拽着自己阿玛的袖子撒娇的说着街上的东西,那尔布看着自家女儿开心的样子,对于隆裕擅自带女儿出去也大度的不予计较了,隆裕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幸亏景娴机灵,要是让阿玛知道自己拿景娴去打退提亚,这一顿打是跑不了了。幸好阿玛向来宠景娴,没办法,这个女儿从小缠那尔布,所以说这个女儿才是那尔布亲自带大的,一天要去看好几遍,感情自然不一般。福晋和容嬷嬷看着景娴撒娇的摸样,只希望景娴永远都能如此开心,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那尔布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皇宫里,提亚格格向着自家的阿玛提出了要求,“阿玛,我要嫁给四阿哥!” 班布王爷吃了一惊,自己本来就打算让女儿嫁给四阿哥,那个内定的皇位继承人,可是女儿不愿意,甚至以死相逼,班布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但是现在女儿又愿意,班布又有些犹豫,实在是提亚之前反对的过于激烈,让班布心有余悸。 提亚不管自己阿玛是怎么想的,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阿玛,你去打听一下,四阿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先别忙着让皇上赐婚,这一次,女儿要让这个男人主动来求,女儿定要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然后让那个人后悔一生。 看着眼前的孩子,班布忽而有些陌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提亚好像变了,不过这个变化对于即将进入皇宫,并要在此生活一生来说,并不是坏事。班布王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里闪过一丝深沉,转瞬即逝。 3、订婚 “皇上,臣妾知道臣妾快不行了,这些年得皇上相伴,臣妾已心满意足了。”乌拉那拉皇后躺在床上,脸上满是依恋。 “皇后,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太医不是说你的身体已经有好转了吗?”爱新觉罗胤g,这个素以冷酷无情著称的皇上,此刻眼里也有了一丝伤痛。 “皇上,您不用宽慰臣妾了,臣妾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皇上,胤g,我求你最后一件事行吗?”乌拉那拉皇后用着自称,叫着皇上的名讳,希望皇上看着自己与他的夫妻情分上,答应自己的最后请求。 皇上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端庄的面容上此时早已被病痛折磨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是皇阿玛赐给他的福晋,他们之间虽没有四海深情,虽然他与她之间没有爱情,但是还是有着夫妻二十载的情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现在这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只要与社稷无碍,朕答应了。” 听着皇上的承诺,皇后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涩,她焉能听不出皇上的潜台词,与社稷无碍就答应,可要是他不愿意,亦可以说她的要求与社稷不符,她的皇上,她的爷啊,果然始终只有江上在他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不,也许有人也曾在他的心中,只是那个女人不是她,皇家的女人啊,她们的名字叫悲哀,叫孤独,可永远不会是幸福。而她现在必须要把另一个女子一起拉进这场悲哀里,“皇上,臣妾的侄女景娴,温婉娴静,臣妾想让她服侍四阿哥,请皇上恩准。” 景娴?曾在皇后寝宫见过几次,不过那时她还小,只依稀记得是个如糯米团子的小娃娃,现在已经长大了吗?也好,乌拉那拉家族势力不是特别大,也是满蒙大姓,这些年皇后做的不错,乌拉那拉家族也不张扬,弘历也早已娶妻,也不会出现一门出两个皇后的事情,恩,很好。“陈福,传朕旨意,乌拉那拉景娴温婉贤淑,堪称佳配,赐婚四阿哥,封侧福晋。” 说完,又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就去处理公文了。 看着黄色的龙袍愈走愈远,皇后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娴儿,不要怪姑姑,姑姑要走了,不能保护乌拉那拉家了,可乌拉那拉家的荣耀不能就此中断,景娴啊,这是身为乌拉那拉家女儿的责任,只是想着那个会软软叫着自己姑姑的小姑娘,那个有着明亮笑容的孩子,终是不忍心,孩子,但愿你不要爱上那个不该爱上的人,但愿你比姑姑幸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拉那拉景娴温婉贤淑,端庄秀雅,……”和众人跪在下面的景娴麻木的听着,终于还是来了,自从重生以来,她一直避免着与宫里的联系,只是小时候去过皇后姑姑那里,她知道皇后姑姑对自己很好,但是她不想去皇宫,那里有着她太多悲伤的回忆,也许还是有着下意识的逃避,可是不管如何逃避,命运是不是始终会回到原点,那么她是不是依然会成为废后?不,她不会了,上一世,她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她对那个人的爱,而此生爱情早已是灰飞烟灭,她会好好保护她的永基,她的容嬷嬷,她的家人,甚至如果可能,她还想让她那两个早夭的孩儿快乐的活下去。 “公公辛苦了……”说着,下人立即奉上一个荷包,传旨公公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满意的走了。 “老爷,可不可以跟皇上商量商量,咱们退了这门婚事吧?”那尔布夫人说的很是底气不足。 “是啊,阿玛,听说四阿哥已是内定的太子爷,将来会有三宫六院的,小妹嫁过去一定会受气的。”说这话的是景娴的二哥,景娴的大哥在景娴十岁那年就去参军了,隆裕说这话可是底气十足多了,自家阿玛最宠小妹,怎么忍心明明知道嫁过去一定要吃苦还让妹妹嫁呢?可是他忘了一句话,皇命不可违。 那尔布紧紧的锁着眉头,什么也没说。 容嬷嬷把自己的手帕攥的死紧,担心的看着景娴。 景娴看着自家阿玛那么为难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她知道她出嫁是势在必行的,缓缓走上前,拽了拽自家阿玛的袖子,一派少女娇憨的说道:“阿玛,你们怎么了,女儿出嫁不是很好吗?听说四阿哥文武双全,您怎么能还不开心呢?” 看着景娴娇憨的笑容,着还是个孩子啊,心里更是苦涩,妹妹,你怎么忍心,没错,那尔布猜到了这是自己妹妹的主意,因为大家都是乌拉那拉家人,可就算是为了乌拉那拉家,但景娴可是你侄女啊,我不是还有其她女儿吗?不得不说,人心都是偏的,景娴自小跟那尔布亲近,是那尔布的心头宝,而那尔布的其她女儿他一个月也就见几次,还没怎么说话,自然亲近不到哪里去。 把手往桌子上一拍,抓着圣旨,那尔布就要进宫。 “阿玛,您要干什么去?”景娴赶紧拽着那尔布的袖子。 “进宫,让皇上更改旨意,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对,对,让其他妹妹代嫁。”隆裕也是一脸赞同。 景娴狠瞪了自己哥哥一眼,隆裕被自己妹妹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话了。 “阿玛,您糊涂了吗,其他妹妹是您的女儿,可只有女儿是您的嫡亲女儿啊,而且皇上的圣旨怎么可能更改呢?这可是抗旨啊,是要诛九族的,您冷静一点。” 被景娴这么一说,那尔布回过神来了,只得又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只是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那尔布夫人也在一旁嘤嘤的笑声啜泣。 景娴不愿大家如此难过,装作一脸娇羞的扭着手中的手帕,小声的说:“阿玛,额娘,四阿哥丰神俊朗,文武双全,能嫁给他,女儿,女儿……”故意做的欲语还休,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怀春少女。 果然大家都信了,“丫头,你见过四阿哥?”那尔布问。 “嗯,女儿有回上街,有幸见过四阿哥,那时他见义勇为,救了差点被马车伤到的女儿。” “是吗?”那尔布夫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当然是假的,可景娴不能说真话,只能接着说“是啊,当时,景娴是偷偷上街的……”说到这,景娴偷偷瞥了一眼额娘,好像生怕责怪似的,后来看额娘并没有在意,就接着说“那时四阿哥身边没跟什么人,景娴并不知道那时四阿哥,直到四阿哥救完人之后,从马车上下来个官,喊了声四阿哥,景娴才知道那时四阿哥,后来景娴道谢后就回家,并没再见过四阿哥,没想到,没想到……”越说声音越小。 原来是偷溜出去了,怪不得她刚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是,如果有人跟着这么大的事,如果有人跟着,她早该知道了。这时那尔布夫人完全相信了自家女儿是对四阿哥一见钟情了。 那尔布还关心另一件事,“丫头,那个撞你的人是谁?”要是知道是谁,他一定要去讨个公道。 景娴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自家阿玛居然会问上这么一句,不过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阿玛,女儿当时并未留意,况且事情都那么久了,还是算了吧?”跟没就没这个人,怎么会有名字呢? 哎,自家女儿多么善良,可是这么善良的女儿就要嫁人了,那尔布一时感伤不已,但也认同了圣旨,满屋子人这才面露笑意,只有隆裕悄悄的对景娴说:“妹妹,要是四阿哥欺负你,哥哥去揍他。” 景娴小声的答应了,可是就算自己被欺负,一旦嫁入皇家,哥哥也是无可奈何吧,就像上一世……不,不能想了,自己不会再那么傻了。 “嬷嬷,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一脸犹豫的容嬷嬷,景娴柔声问道。 “格格,您真的决定了吗,奴婢总觉得皇宫不是个好地方,四阿哥也不会是个好丈夫,今后势必会三宫六院,到时格格该怎么办呢?”说四阿哥不是好丈夫的时候,容嬷嬷还悄悄看看景娴的脸色,生怕她会生气,看景娴面色如常,才接着说,“格格,咱们选一个普通点的,他也不敢欺负格格,换句话说,就是他吃了雄心豹子胆负了格格,格格也可以回来让老爷做主啊,可一旦进了宫,那就只能考格格自己了啊。” 看着容嬷嬷满脸担忧的神色,景娴心里暖暖的,“嬷嬷,我知道,可是圣旨已经下了,我们是不能抗旨的,况且四阿哥毕竟是天潢贵胄,景娴嫁给她也不算吃亏不是?” “可是……”容嬷嬷还想再劝。 “嬷嬷,皇命不可违啊。” 容嬷嬷终于不再出声,只是脸上仍然一片凝重。 景娴继续柔声说着,“嬷嬷,皇家有皇家的无奈,也有皇家的好处,谁又能保证我嫁给别人会比嫁给四阿哥好呢,更何况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在皇室还是可以活的潇洒自在的,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姑呢。” 容嬷嬷听到最后一句,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皇后会帮格格的,可是她不知道,皇后命不长矣,而且,她更不会知道,正因为景娴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姑,她的皇宫生活更是步步惊险。 4、成婚 那尔布府邸大红灯笼高高挂,到处是喜气洋洋,今天是其嫡女出嫁的日子,虽说是侧福晋,可嫁的是内定皇位继承人四阿哥,这就比嫁一般人做嫡妻要好太多了,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因此,这一天,那尔布府邸也算是客如云来。 在这一片欢喜中,那尔布夫人拿着手帕,眼圈红肿,可见是没少哭,叮嘱着:“孩子,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四阿哥已有了嫡妻,你嫁过去可不要像在家一样使性子啊。” “额娘,我知道,我会好好的,不求恩宠,只求平安。”还有复仇,本来期望再不相遇,但既然遇上了,那就把你们欠的债换了吧。 “这就好,这就好,孩子,不是额娘不希望你们夫妻恩爱,是皇家容不下夫妻恩爱啊,你一定要记住额娘的话,管好自己的心,咱们只求平安,乌拉那拉家不倒,你就没事,同样,只有你平安,乌拉那拉家才能不倒。” “额娘,您放心,我懂。”可是没有恩宠就不会有平安,至少我的永基就只能被人欺负。 “可是,你对四阿哥……” “额娘,景娴的确仰慕四阿哥,可景娴也知道他先是大清的皇子,才是景娴的夫君。” 看着女儿的神情,那尔布夫人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想到自己的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如此的聪慧,又想到此后想见一面都困难了,刚想再叮嘱两句。 “额娘,花轿已经来了。”隆裕在房外提醒。 容嬷嬷赶紧把盖头给景娴盖上,临出门是景娴不舍的抓着那尔布夫人的手,“额娘……” 听着女儿的呼喊,那尔布夫人的心都要碎了,她和老爷多希望景娴嫁的不是皇家啊,可……“娴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尽量收拾好情绪,“额娘,你放心。”额娘,你放心,这一世我绝对不会那么愚蠢,这一世我一定会让你和阿玛安好,让哥哥位极人臣,让永d再不用受人欺负,让荣嬷嬷安度晚年。 “妹妹,哥哥送你上轿。” 趴在二哥的背上,景娴心里不知为何就这样平静下来了,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那么就让自己看看抛却无谓的爱情,到底孰胜孰负? “小妹,就算你嫁入皇家,要是受了欺负,也一定要告诉哥哥,就算豁出命去,二哥也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二哥,不会的,你和大哥一定会好好的。”二哥,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景娴也绝不会容忍有这么一天,可如果命运可以预测,那就不算命运了。 手里拿着如意苹果,在轿子的摇摇晃晃中,景娴的斗争终于开始了。 皇帝赐婚,十里红妆,京城百姓皆羡慕那尔布家嫡女好福气。 手牵着红绸,看着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脚,景娴却没有新嫁娘的欢喜。 四阿哥弘历看着身旁的女子,皇阿玛说她温婉贤惠,皇额娘说她是满蒙第一美人,想到昨晚子衿的哭诉,他还是不怎么想娶的。 “爷,您会不会有了侧福晋就不要子衿了?”高格格哭的梨花带雨,颇惹人怜爱。 “怎么会呢,子衿你永远都是爷心中最重要的。” “可是,听说这位侧福晋是满蒙第一美人啊。”高子衿的严重闪过一抹妒忌的光,只是太快了,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谁说的,有谁能美过我的子衿?你放心,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会上书皇阿玛册封你为侧福晋的。”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吃着豆腐。 “爷……”高子衿羞涩的把头埋入弘历的胸前,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和羞涩一点都不搭边,乌拉那拉景娴,就算你真的很美,我也有办法让你不得爷待见,哼。 拜天地进行着。 阿玛,额娘,哥哥,从此后景娴就又是皇家人了。 爱新觉罗弘历,这一世我再也不会爱你。 永基,额娘今生一定护你周全。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规矩,等盖头掀起,四阿哥着实惊艳了一番,这才觉得今天的婚礼似乎也值得,倒是把昨晚给高格格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格格,您先吃点东西吧,要不等四阿哥回来还要好一会儿呢。”容嬷嬷拿着桌上的糕点劝道。 景娴从盘子里拿着糕点细细的吃着,她是真的饿了。 “格格……” 听着容嬷嬷欲言又止的话语,景娴知道容嬷嬷有什么要单独给她说的。 看看周围的侍婢,“你们下去吧。” “是。”看着周围没人了,容嬷嬷才凑近景娴小声说: “格格,奴婢今天看四阿哥拜堂的时候似乎有些不高兴,直到掀起格格的盖头才有了丝喜色,奴婢想,是不是四阿哥不想结这门亲?”容嬷嬷有些忿忿地。 他当然不愿意,他本来是想给他的高子衿提的侧福晋,还没来得及给皇上提,皇上就把我赐给了他为侧福晋,他认为我抢走了高子衿的侧福晋之位当然不高兴。 看着自家格格面无表情,容嬷嬷又怕自己说的影响到了格格与四阿哥的新婚之情,又说道:“不过,奴婢看四阿哥掀起盖头后眼睛都看直,四阿哥想必还是喜欢格格的。” 哼,那也只说明他爱美色,喜欢,笑话。可是这些不能让容嬷嬷知道,以免她担心。 “容嬷嬷,你不用担心,我是皇上御赐的,又有皇后姑姑在,四阿哥可能是因为太累了。” 容嬷嬷想想也是,自家格格如此品貌,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想必四阿哥也是这几天成婚的事物比较多,累着了吧,想到这儿,容嬷嬷心里才算是有了着落。 又过了一会儿,弘历带着满身酒气进来了,容嬷嬷赶紧安排人伺候完就出去了。 昏黄的烛光下,景娴早就换下了嫁衣,穿着贴身的衣服,更是衬得人比花娇,说不尽的妩媚道不尽的风流,当下就又有些痴了。 看着弘历愣在当口,景娴的心里百感交集,眼前的人丰神俊朗,一如初遇时那样俊美,可就是这个看呆的表情让自己一生凄苦,就是这个表情让自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可这不过是男人对美色的迷恋,哪里是自己一直以为的一见钟情? 景娴又有些想哭了,乌拉那拉景娴,你争气点,这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早就不值得了。 定了定神,景娴慢慢的走了过去,“爷……” 少女特有的芳香袭来,再加上那软软的称呼,弘历虽然清醒了过来,可也酥了半边身子。 看着眼前的美娇娘,这是自己的女人,弘历拉过美人的身子,抱在怀里,果然如想象般柔软,温和的开口“你的闺名是叫景娴?” 景娴竭力克制自己想要离开的冲动,原来爱情不再,连夫妻间的亲密景娴都变得无法接受,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回答:“回爷的话,是。” “呵呵,娴儿不必拘礼,你我已经是夫妻了。” 听着这声娴儿,景娴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只能低头表示羞涩了。 而弘历也有些等不及了,眼前人羞涩的表情似乎更加迷人,于是上前拦腰一抱,“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歇息吧。” 景娴在弘历那一抱的时候惊呼了一声接着还是顺从了。 夫妻三十多载,景娴当然知道弘历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知道怎样才能讨他欢心,可是上一世的自己不愿用那些手段,因为自己认为那是对感情的侮辱,可是这一世再不会如此。 景娴当然不会为即将发生的是感到害羞,又不是没发生过,上一世的自己太傻,自持身份,床底之间总有些放不开,也不会使用讨好人的手段,须知这也是一个男人离不开你的手段。这一世的自己虽不再要求这个男人的爱情,但宠爱她要定了,伤害过她的那些人,那些事再也不会是她的威胁。 芙蓉帐里暖春宵,弘历满意的睡去,临睡前还在想,自己这个侧福晋真是不错,虽然刚开始有些放不开,可后来还是让他很尽兴的。 看着身边人满足的睡去,景娴却哭了,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将自己交给自己最爱的人,可是命运是不是注定她乌拉那拉景娴前世今生都不会有爱人呢? 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景娴被吵醒了,弘历也醒了,不耐烦的喝道,“外面怎么回事?还有没有规矩了?” “爷,爷,您快去看看我们高格格吧,她刚晕过去了。”外面有个女音回道。 弘历一听,反射性的就披衣下床,终于在临下床的时候想起了景娴,看了看景娴,犹豫的说:“娴儿,你看……” 装什么,我不让你去,你会不去吗?“爷,既然高格格晕了,也还是早些过去看看,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本来弘历就是意思意思问问,一听这话马上就走了,不过想着今天景娴表现不错,又是难得的美人,今后还是多宠一些吧。 “格格,这也太欺负人了,那个丫头,奴婢本来已经拦着她了,可她竟然在外院就大喊大叫,还推了老奴,趁老奴一时不注意就跑到了内院,格格您明天一定要好好惩治她一番。”容嬷嬷满脸愤怒。 景娴一听容嬷嬷被推了,生怕她有什么事,现在看着没事才放心,“嬷嬷,咱们这时不比在家里了,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遇到事情的时候能让就让让,遇事要多想多看,咱们不是图一时痛快。” 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平静,好像受此侮辱的是别人,容嬷嬷忽然觉得万般心疼,这是自小就被娇生惯养的格格啊,怎么会这么命苦,“格格,您要是不舒服,就哭出来吧。” “嬷嬷,我不会哭,你也不准哭,我不觉得委屈,皇家的女人早晚都得面临这样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自己再也不必仰人鼻息。” 高子衿,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会像上一世那样受你挑拨,一步步失宠,既然你想玩,那么我们赌一场如何呢,看看明天鹿死谁手? 5、请安,谢恩 上 早上在容嬷嬷的梳妆下,景娴打扮完毕,带着人向锦绣苑行进,那是四阿哥的嫡妻富察氏的院落。 景娴还未走近,就闻见了扑鼻的脂粉香。待走近后才发现一屋子的美人,中间坐着的就是富察氏,她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并没有多出色,容貌仅是清秀,但是胜在娴静大度,又有富察家撑腰。 对于这个女人,景娴是同情的,她和姑姑一样,自己的儿子养不活,只能看着丈夫的其她女人一个个的生,最后被乾隆活活在山东气死。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她为争宠,为保证自己儿子的地位像得宠的满妃下了绝育药,要不是自己上一世不得宠,恐怕永基也不可能出生吧? 环顾一下四周,每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情绪,不是同情,就是好笑。 本来看着如此的美人,大家心里还是担心她会得独宠,谁知半夜就让高氏那个贱人将爷叫走了,还是新婚之夜,虽然大家不喜欢看到高氏一人独大,可看到有人吃瘪还是开心的。尤其高氏现在还没来。 景娴当人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只是一脸平静的给富察氏敬茶。 富察氏看着下面给她敬茶的景娴,心里赞道,不愧是咱们满洲大族的姑奶奶,就是有气度,可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还没等他想完,四阿哥弘历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景娴,心里又有些愧疚了,本来昨天看看子衿就回来的,可是看着子衿刚醒是那种害怕自己不要他的楚楚可怜,就有些犹豫,这一犹豫就跟高氏滚床单了。 “福晋,景娴给你敬过茶了吧,我们也该去宫里谢恩了。” 富察氏知道这是爷怕自己难为乌拉那拉氏,心里有些难受,面上还是不显,“爷,刚敬完,只是底下的妹妹们还没有见过妹妹呢?”底下的妹妹当然也包括高氏,她就是想看乌拉那拉氏对于这个昨天从她那里拉走爷的高氏怎么应对,还有高氏今天没请安,这也不是第一次,可要是有人给她出气,她又何乐而为呢? 福晋话一露,就有人明白了,毕竟皇家的女人都不是傻子。 “奴婢富察秀儿,见过侧福晋。” “奴婢金……” 见每一个人都见完了,乌拉那拉氏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富察氏提醒道“还有高妹妹……” “高氏身体不舒服,改日再见吧!”还没说完就被弘历截断了。 富察氏满腹委屈,只能往肚里咽,“高妹妹向来身子弱,一会儿臣妾吩咐厨房多炖些补品。” 看着这一出闹剧,景娴只当看笑话,原来当自己置身事外的时候,皇族的生活也并不是这般无趣,至少每天都有免费的戏剧。 坐在去皇宫的马车上,“娴儿……” 弘历略带抱歉的声音一想起就别景娴打断,“爷,景娴知道高妹妹身体不好,爷多怜惜些是应该的。” “可是,皇阿玛……” 原来是怕自己告状啊,哼,“爷,这是爷自己的家事,景娴不会乱说的。”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皇家无小事。 “委屈你了。”现在弘历的话中总算有了些真心。 “景娴可不觉得委屈,只要爷以后多怜惜就是。” 就这样在虚与委蛇中,皇宫到了。 刚到皇宫,弘历就被叫到了乾清宫,劈头就被一份吗奏折砸到,“你看你干的好事,宠妾灭妻,好一个英明神武的四阿哥!” 弘历被这一通训弄得摸不着头脑,拾起奏折看了看,原来是昨天的是被皇阿玛知道了,谁说的,难道是景娴?不可能,景娴和自己一起进宫的,连皇额娘还没见呢,那是? 知子莫若父,雍正一看就知道自家儿子又想歪了,更是生气“没有谁告诉朕,是朕自己查的,朕要是不查还不知道自家的儿子如此荒唐,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冷落朕赐婚的侧福晋!” “子衿不是贱婢。”弘历小声嘟囔了一下。 “你,爱新觉罗弘历,你觉得朕儿子少,就非你不可了吗?”这一声嘟囔偏偏让雍正听个正着,更是恼怒,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女色上有些糊涂,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是这样认为的,可现在雍正不确定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三阿哥弘时已经让他过继出去了,五阿哥弘昼又不着调,哎,慢慢□□吧,不到最后一刻,雍正还不想放弃弘历。 一听这,弘历脑子终于清醒了,赶紧叩头,“皇阿玛,儿子知错了,儿子一定会好好对景娴的,至于高氏……”弘历拿觑了一下雍正,见自家阿玛实在是脸黑如炭,知道此事不可善了。 “高氏争宠善妒,闭门思过三月,罚俸禄半年。” 雍正见弘历这样,知道他还是护着高氏,但今天已经够了,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就和他一起去看皇后去了。 长春宫,乌拉那拉氏紧紧拉着景娴的手,“孩子,你是不是怪姑姑?” 是不是怪姑姑,景娴也不知道,也许刚开始是怪的,可是上一世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全是自己执念所致,与姑姑其实并没有什么联系,现在看着眼前女子形容枯槁的样子,明明是最尊贵的身份,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幸福,“姑姑,景娴不怪您,景娴知道您是为了乌拉那拉家族。” 6、请安,谢恩 下 看着眼前如玉的面庞,乌拉那拉氏心里有着诸多不忍,可是……但愿那人可以护她周全,只是那个人,终究是自己负了她,宁为平民妻,莫为皇家妇。自己终究明白的太晚,而此时自己又把无辜的景娴牵扯进来了,唉…… “娴儿,你要记住,皇宫比你想象的要凶险,皇宫中的人也比你想象的要残忍,在这里你只能相信自己,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 听着姑姑的谆谆教诲,景娴知道姑姑可能时日无多了,这是要把一生的经验传授给她啊! “景娴,刚才皇阿玛说高氏……” 听着弘历的欲言又止,景娴知道这是弘历在为高氏求情,刚才在姑姑寝宫,皇上亲口说出高氏的惩罚,并让景娴亲自监管,本意是好的,可是恐怕一个处理不好,弘历有该怨自己了吧。 “四阿哥,高格格也是情有可原,景娴明白,禁一月足就罢了,至于俸禄还是做做样子好了。” 于是乎,四阿哥满意了,只要景娴不吃醋,皇阿玛应该不会太在乎高氏的惩罚吧,于是,景娴在四阿哥的心中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善解人意啊! 景娴和四阿哥又去了禧妃娘娘的宫里请了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娴总觉得此时的禧妃娘娘,未来的老佛爷好像很不满意她,回想上一世,这位太后虽然没怎么帮她,可也没怎么难为她啊,不过景娴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娘娘,这位侧福晋……” “什么侧福晋,哼,侧福晋也不过是个妾,到时……”一抹狠厉从禧妃的眼中一闪而过。乌拉那拉氏,你怎么会愚蠢的认为我会对你的亲侄女好,乌拉那拉景娴,要怪就怪你那个姑姑好了。 “高子衿给侧福晋请安”一身素色衣服在看到景娴的时候袅袅婷婷的下拜,还不忘给周围的弘历一个媚眼。 “高格格起来吧,高格格身体虚弱就不用客套了,我累了,就先回了。”给弘历拜了拜,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弘历倒是没什么感觉,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景娴就说自己累了,可高子衿就不一样了,这是无视□□裸的无视啊。 “爷,侧福晋是不是不喜欢子衿,子衿知道侧福晋一定还在怨子衿,昨天晚上……”高子衿上着眼药。 对了,昨天晚上,皇阿玛!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高格格,再想到皇阿玛的黑脸,弘历最终还是把对高子衿的惩罚说了出来,毕竟,那个女人也没有失去皇阿玛的圣心更重要。 于是,不到一刻钟,格格高氏因恃宠而骄被四阿哥处罚的是满府皆知。 于是,弘历的女人们开始了自己的争相斗艳,废话,高氏禁足,这是多大的机会,只要这时能得了爷的青眼,有个小阿哥傍身,比什么都强。 于是,高格格的屋里碎了一批批的瓷器。 而府中没有什么动静的就只有富察氏和景娴了。 “福晋,现在正是把爷笼络过来的好时机,您怎么?”李嬷嬷不解。 “不,爷是那么好笼络的,就算这时爷宠了,那个贱人出来还指不定怎么上眼药呢?我身份在那,只要无大错就没事,现在关键是不能让乌拉那拉氏生下子嗣,要不……” 同样有此不解的还有容嬷嬷。 “嬷嬷,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会让他主动来的。” 容嬷嬷想着也是,可她就没想想景娴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7、后薨 跪在姑姑的灵前,周围一片哀戚,景娴的心里也充满了悲伤,她多想大声哭喊出来,可就连大声哭喊都是奢望,因为景娴此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姑姑就静静的躺在棺木里,皇上刚刚下旨封姑姑为孝敬宪皇后,可是姑姑,您稀罕这么个死后荣光吗? 看着周围人表面上痛苦流涕,而眼角眉梢却似有若无的流露着欢喜,景娴忽然就觉得,上一世自己的死亡虽然凄惨,却真实,因为在自己灵前的哭泣起码是真实的,就算哭灵的人很少,而姑姑,在这里为您哭灵的人有多少是真心的呢? 姑姑,如有来世,您是不是也和景娴一下希望再不为皇家妇呢? 弘历看着躺在棺木里的嫡母,也是十分的悲伤,要知道孝敬宪皇后没有亲生儿子,就把弘历抱在身边养大,弘历的教导与孝敬宪皇后是分不开的,所以弘历对于这个嫡母是十分尊重的,对于嫡母的去世,也是伤心的。 可是看着景娴苍白的面孔,红肿的双眼,虽然没有高氏平常梨花带雨的美感,可就是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富察氏就跪在弘历和景娴旁边,她看着弘历看着景娴的眼神不自觉的就有着一丝怜惜,拽紧了手里的手帕。 “皇上驾到!” 随着黄色身影的接近,众人都起身请安。 景娴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眩晕,就倒了下来,弘历赶紧接着。 “回皇上的话,宝亲王侧福晋是哀思过度,臣开一个安神汤服下就好。” 听着御医的话,皇上和弘历都放心了,皇上心里尤其感动,这得有多大的孝心才能晕倒啊,于是宝亲王侧福晋纯善至孝的评语不一刻就传遍了后宫,让多少人撕裂了帕子。 偏殿里,景娴还没有醒,弘历看着这样的景娴,心里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这样的景娴是他没有见过的,他见过的景娴是淡漠的,是娇媚的,就是没有这样爱上的惹人怜惜的,景娴的容貌是明丽大方,艳冠群芳的,是正宗的满人面容,骨子里都给人一种高贵和坚强,而此时躺在这里的景娴却是柔弱的,坚强与柔弱的矛盾结合让弘历一时着了迷。 富察氏满眼的嫉妒,只低垂下眼角,“爷,前面还有诸多事宜,您先去忙吧,这里臣妾看着就是。” “这……”弘历有些犹豫。 强忍下嫉恨,“爷,您放心,臣妾一定好好守着娴妹妹,您还是先去前面吧,皇阿玛万一要找您呢?” 想到皇上,弘历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 容嬷嬷端来了太医熬制的安神汤,富察氏亲自接过,“容嬷嬷,本福晋的簪子可能掉在路上了,你跟李嬷嬷一起去找找吧!” 容嬷嬷看看还在床上的景娴,“可是……” “怎么,本福晋让你去找个簪子就不行吗?” 这话已经有些儿严厉了。 “好了,容嬷嬷,这又福晋看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走了。”李嬷嬷说着拉着容嬷嬷走了,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了福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富察氏将偏殿里的人都指使出去了,从自己的袖子了拿出了一粒药丸,放入了安神汤内。 乌拉那拉景娴,你不要怪我心狠,谁让你从不喝我赐给你带有避孕效果的补药,刚才我看的分明,爷已经对你动了感情,所以你绝对不可生下爷的子嗣,绝对不可以。 定了定神,富察氏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景娴。 “哐当……” “谁?谁在外面?”富察氏的手一抖,刚喂了几口药碗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富察氏观察了一下周围,又看了看门口,没发现什么人,才又回转。 看着洒在地上的汤药,富察氏有些可惜上好的绝育药,不过刚才的几口已经可以保证这几年内乌拉那拉氏都不会有孩子,至于几年以后,哼,说不定那位爷早就不记得乌拉那拉氏是谁了吧! 传人进来收拾了收拾,正好容嬷嬷他们回来的时候,景娴也醒了。 对于容嬷嬷他们没有找到簪子,富察氏也大度的不予计较,目的已经达成了,本来就没有什么簪子,安慰了景娴几句,富察氏就走了。 富察氏的背影在拐角处逐渐消失,从偏殿外面的阴影处走出来了一个小宫女,她看着富察氏愈走愈远的背影,又看了看住着景娴的偏殿,眼里闪过沉思。 晚上,禧妃承乾宫。 “弘历啊,额娘知道你伤心,可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禧妃钮钴禄氏一脸慈爱,又看看旁边的富察氏,“弘历福晋,你也要看好弘历,万不可让他过于悲伤,免得伤了身子。” “儿子,媳妇知道。” 禧妃再看看乌拉那拉氏苍白的面庞,眼中闪过不喜,“弘历侧福晋,你也要适可而止,不要让周围的人跟着你难过。” 这话有些严重了,可是景娴却不想分辨什么,只是低头福了福身子,“是。” 禧妃看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弘历不乐意了,什么叫适可而止,今天弘历也是真的伤心了,额娘关心他的身体他理解,可额娘说景娴的话里对于孝敬宪皇后的不敬,还有今天弘历对于景娴的怜惜,弘历就接受不了,“额娘,皇额娘刚过世,皇阿玛以仁孝治国,举国都应该致哀。” 禧妃被儿子噎着了,刚要再说些什么,弘历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额娘想必也十分伤心,儿子就不打扰额娘了。”行过礼后,拉着景娴就出了宫。 富察氏赶紧行礼,跟着出去了。 禧妃在后面气的浑身颤抖。 夜里,景娴躺在床上,想着姑姑已经去了,过不了多少日子皇上也该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自己真正的后宫生涯了。 想着今天晚上弘历的维护,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或者是处世未深的自己恐怕又会泥足深陷了吧。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千方百计的谋取时,往往求而不得,而有时却总会无心插柳柳成荫。今天晚上弘历眼中的温度景娴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感觉到是一回事,回应又是另一回事,前世日日夜夜的空闺独宿早就让自己冷了心肠。 景娴在卧室中越发坚定自己不动感情的心,弘历在书房中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遍一遍想着景娴柔美的姿容,这对于弘历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就是高氏,当初惊艳过后,也没有让他如此的牵肠挂肚。本来今天晚上自己要宿在景娴那里的,可看着景娴的苍白面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也不想去其他人那里,只能宿在书房,这不得不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今天晚上睡不着觉的还有一个高氏,至于富察氏,人家今天解决了心腹大患,给景娴成功下来绝育药,虽然因为意外,分量不多,但是这几年自己是高枕无忧了,所以今天晚上富察氏睡得尤其香。殊不知这正是富察氏从云端跌落的开始。 高氏今天也不好过,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孝敬宪皇后伤心,孝敬宪皇后是景娴的姑姑,她去世了,高氏高兴还来不及,这样一来,侧福晋就不能利用皇后来打压自己了。她伤心的是自从禁足以来,爷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来看她了,她不能让爷忘了她,明天一定得想一个好计谋,于是高氏辗转反侧了。 夜是静谧的,而在黑暗的夜中阴谋也在悄然展开。 8、冤枉 逝者已矣,日子还要照过。 宝亲王府的日子平静而又刺激,每天都在上演着争宠的戏码。 高氏被放出来了,又加入了争宠的舞台。今天头疼,明天肚子疼,只要弘历一去别人那里,高氏保证不舒服。 富察氏依然扮演者贤惠的角色,每天赏下去大量的补药,弘历很满意。 景娴淡漠着看着上演的一场场闹剧。 宝亲王很郁闷,他想让景娴吃醋,又是故意好些日子都不去景娴那里,可没过几天,又自己跑去了,因为景娴那里有着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宁静。 幸好高氏搀和在其中,所以每月侍寝高氏占半月,福晋有几天,景娴也有五六天,不多也不少,并不惹人妒忌。 皇宫里禧妃经常宣富察氏带着二阿哥永琏觐见,对于景娴却是一次也没宣过。景娴也乐得自在。 可就是这样平静的日子,老天爷看不过去了,于是,禧妃宣景娴入宫了,于是景娴见到了一个已经逐渐忘却的人。 “景娴啊,来到额娘这里。” 第一次见禧妃如此和蔼,景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禧妃拉着景娴的手,“景娴啊,哀家有一个侄女,听说是以前在宫外跟你认识的,你们相处的还很好,今后在宝亲王府你们一定要互相照顾啊。” 景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好像并不认识钮钴禄一族的小姐吧?该不会是禧妃想出什么陷害她的招数吧? 其实景娴冤枉禧妃了,禧妃不喜景娴多半是因为景娴的姑姑是孝敬宪皇后,那个压了她半辈子的女人,但也没想过故意去陷害她,其实在后宫中,哪里用的着她陷害,如果景娴得宠,后宫的陷害层出不穷,如果不得宠,那么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惊天禧妃宣景娴觐见,这一番嘱托其实也就是打个预防针,她已经给富察氏打过了,这次就是给景娴打,免得清雅那丫头受欺负。 不论禧妃的目的是什么,景娴都只能答应下来。 禧妃满意了,“那好吧,你就去见见清雅吧,以后她进了宝亲王府也是你妹妹了。” 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透着江南女子的娇柔的女孩,景娴真的很难与两年前那个直爽少女相联系。 “怎么,认不出了吗?那怎么办呢?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思念你呢?” “提亚,你,你怎么会变成钮钴禄族的小姐,你不是蒙古格格吗?” “那又怎么样,我母亲是钮钴禄氏一族的,况且你不觉得要接近四阿哥,用钮钴禄清雅这个名号更好吗?” “可你不是喜欢……” “住口,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后悔的。”景娴还未说完,原来的提亚格格,现今的清雅格格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于是误会依然进行着。 “行了,你走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希望你会喜欢我带给你的惊喜。”没有让景娴再说话,清雅已经逐客了。 景娴深深地看了一下清雅,摇摇头走了。 次日,宝亲王府多了一个庶福晋,宝亲王弘历似乎对这个庶福晋很满意,接连五日都宿在庶福晋的屋里。 这一下宝亲王的后院又热闹了。 “庶福晋,这好吗?万一……” “没有万一,我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早就无法回头了,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 清雅拿着手帕擦着眼睛,眼圈周围全是红的。 这是弘历进来看到的样子,清雅看到弘历进来,赶忙低下头,仿佛掩饰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弘历怜香惜玉了。 “回爷的话,没有人欺负奴婢。”柔柔的嗓音透着明显的委屈。 要说这个钮钴禄氏清雅,弘历本来是看在自己额娘的面子上,可是娶回来才发现这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两人独处的时候经常会有些出其不意的招式,而且舞蹈跳得尤其魅惑人,所以弘历对她还是很喜欢的,这份喜欢已经快跟高氏持平了,毕竟清雅比高氏更楚楚可怜,更有才华,之所以现在高氏看着还是很得宠,多数时候是靠着病把弘历硬拉过去的。 所以对于新宠弘历向来是大方的,“说,谁惹你们庶福晋不开心了?” 旁边的丫鬟看了看清雅,就在弘历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回王爷,早上庶福晋给侧福晋请安的时候,说了没两句侧福晋就恼了,让福晋好好在屋里呆着。” “是景娴?清雅是不是弄错了,景娴一向大度。”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弘历的心里酸酸的。 听到这话,清雅握紧了拳头,指甲都要掐到肉里了,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要护着那个女人? “爷说的是,娴姐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清雅看到娴姐姐挂的荷包好像在哪见过,所以多嘴问了问,娴姐姐可能有些恼了。”清雅解释着,还偏头好像想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清雅是不是也想要那样的荷包,让内务府送来就是了。”弘历压根没发现人家是在上眼药。要说这都要归功于景娴这些年的作为,经常为弘历做些小点心,有时也与弘历谈谈书画,形象树立的很成功。 “那不是内务府做的,看着像是娴姐姐自己做的,啊,我想起来了,我在承乾宫当差的侍卫身上见过,因为比较别致,所以记得比较清。”说完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清雅惊恐的捂着嘴。 弘历的脑子好像要被炸开了,荷包,侍卫,联想到这些年来景娴的不温不火,好像从来不会吃醋,看着大度无比,实际上是没把爷放在心里吧! 一甩袖子,弘历阴沉着脸出去了。 乌拉那拉隆裕,你心爱的人马上就要遭殃了呢!清雅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原来直到现在清雅还是不知道隆裕和景娴是兄妹,这也难怪,自从连年前一别,清雅一直心心念念着报仇,也只知道景娴叫娴儿,进了宝亲王府听王爷叫过景娴才知道当初那个小姐的名字,却从来没想过去查一查她的姓氏,事情就是这样阴错阳差。 到了景娴那里,看着景娴身上的荷包,弘历越来越怒,一把扯下荷包,扔在了地上。 景娴看着弘历的样子,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爷,您怎么了?” 对上景娴什么也不知道的眼睛,弘历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乌拉那拉景娴,你,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你,乌拉那拉家养的好女儿,不守妇道……” 弘历还讲了什么,景娴没有听见,只是一句不受妇道就已经让景娴感到如晴天霹雳一般,要知道古代女子名节大于天啊,一句不守妇道,乌拉那拉家的女儿就全完了。 “爷,你说这话是要将证据的,就算您是天潢贵胄也不能随意冤枉人。”景娴的话里全是颤音。 “你说,你给哪个野男人绣过荷包?” “景娴从未给外人绣过荷包,爷要是不信景娴愿意以死明志。”到此,景娴已经明白她是被冤枉了,可自己的荷包只送给了阿玛和哥哥,又是用的独门绣法,所以景娴相信这个荷包一定是假的。 弘历看着景娴的样子,也慢慢的回过神来了。 “爷可不可以把那个荷包拿来给景娴看看。” 弘历辶耍臼翘饲逖诺幕熬屠葱耸ξ首锪耍睦镉惺裁春砂谑撬萌萱宙职亚逖糯戳恕 “姐姐,我明明从承乾宫的侍卫身上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您怎么不承认呢?”清雅这话说得万分委屈。 这时的弘历并没有心情去看她的委屈,他满心满眼都是景娴有没有给别的男人绣荷包,为什么没给他绣过,其实这时宝亲王并没有意识到他纠结的只是景娴没有给他绣过荷包,却给别人绣了,却没想过要处罚景娴。 “妹妹说得侍卫叫什么名字呢?”景娴看到清雅已经知道她说得侍卫是谁了,除了二哥还能有谁? “妹妹好像听周围的人称呼他为隆裕吧?” 听到这儿,景娴淡定了,弘历懵了,怎么野男人变成了大舅子,弘历当然知道隆裕,还在宫里见过几次。 “如果爷没事了,就带着清雅庶福晋回去吧。”明明说过不再失望的,现在还是忍不住,原来一个人的本性真的难移,又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景娴,我……”弘历看着景娴的脸庞,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心里很慌。 “爷,我真的累了。” “好,好,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清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情况陡转直下。 跟着弘历走出去,“爷……” 看着眼前的女人,弘历想着景娴更加淡漠的样子,觉得眼前的女人令人厌恶极了,于是“庶福晋钮钴禄清雅,搬弄是非,贬为格格。” 清雅也懵了,被身边的人扶着回了院子。 “格格……”容嬷嬷担心的看着景娴,刚才在宝亲王进屋的时候她就退出去了,后来清雅庶福晋来了,宝亲王也没让她进屋,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我没事,明明没有期待,却还是……,嬷嬷休息吧,我累了。” 看着景娴疲倦的面庞,容嬷嬷只能退了出去。 9、终于发现 弘历再次开始了自己的书房生涯,这次误解来得迅速,解决的也迅速,唯一让他挥之不去的就是心里的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叫妒忌,弘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小得到康熙的青眼,后来就被立为隐形太子,他的一生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 遇到高子衿感觉很惊艳,他纳了,皇阿玛说富察氏很好,他就娶了,其他的女人要么是送的,要么是自己见猎心喜,这些女人都挖空心思的讨着自己的喜欢,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景娴这样,你说她对你不好吧,你来每次都有不同的点心,热好的饭菜,你说她在乎吧,你不来,她也不会像其他女人那个在花园或什么地方给你来个偶遇,但就是这样的景娴,他好像从没忘却过,这和高氏给他的感觉不同,怎么不同呢,就好像他可以在跟清雅格格在一起是忘记高氏,可却不会忘记景娴。 这一次,听到景娴给别的男人绣荷包时,他脑海里闪过的首先是把荷包抢过来自己带,而不是怎样惩罚景娴,就算后来知道那个男人是大舅子,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却并没有怪罪景娴的意思,只是想让景娴给自己再绣一个更好的。 于是,宝亲王弘历就在书房纠结了一晚上怎么能开口让景娴给自己绣一个更好的荷包。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知道了昨天夜里,新宠庶福晋被贬为格格的事。 每一个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面孔给福晋请安。 景娴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对清雅落井下石,让一干看热闹的人很是失望。 宝亲王弘历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出现的。 众人目标转移,高格格更是弱不禁风的像弘历跪拜,眼神里隐隐着有着幽怨。 只有清雅这时像景娴走来,福了福身,“姐姐,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会怪我吧。” 景娴看着眼前褪去天真的少女,心里有着同情,正要扶她起来,变故陡然发生。 清雅从袖中拿出一把刀,狠狠的插向景娴。 变故就在一瞬间,景娴已经满身是血。 弘历推开挡在前面的高氏,也不管高氏有没有摔倒,抱着景娴,大声呼喊着叫太医,这时他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对于早就被抓起来的清雅,弘历压根没时间管。 太医来的很及时,因为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所以刀扎的并不是很深,只要修养一两个月就可以痊愈。 弘历一直抓着景娴的手,直到太医出去也没有放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能死,他不允许她死,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对她很重要,重要到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时间再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替代他,就在她倒下的瞬间,他全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虽然这种感情可能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危险的,可他还是舍不得放下。 “嗯……” “景娴,娴儿,你醒了。”弘历惊喜的看着眼前已经转醒的女子,太医说,只要醒来,一切都无大碍。 “爷,我这是……”景娴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有些疼。 “是清雅那个贱人,你放心,我绝饶不了她。” 景娴慢慢的回想起来了,可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清雅会那么恨她。 “爷,我想见见她。” “见她干什么,直接处死了事。”弘历生怕那个疯狂的女人再伤着景娴。 “爷,我就是想见她,请爷恩准。”说着,景娴就要起床行礼。 弘历赶忙制止,看着景娴坚决的神情,只能同意了。 “爷,我要单独见她。” “不行,”看着景娴失望的眼神,又改口道“至少容嬷嬷在。”弘历知道景娴不想让自己在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你没死,真是命大。”清雅一脸的嘲讽。 容嬷嬷一脸愤怒,刚要上前,景娴制止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什么仇,不是吗?” “谁说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坐蓐皇宫,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走入皇宫放弃了蒙古公主的身份,在江南最低贱的妓院里学着如何讨好男人,明明不爱,却强迫自己学,因为我要成为宝亲王的女人,我要报复,知道你成为了宝亲王的女人,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你的不甘,可是你没有你过得很好,我以为说出你跟隆裕的关系,你和他就玩了,可是你们竟然是兄妹,那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什么,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隆裕就会喜欢我,我就不会进府,饿哦还是高高在上的蒙古格格。” 看着眼前的清雅已经陷入疯狂,景娴对她反倒没有什么恨意,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真的喜欢我哥哥吗,就算没有我,哥哥就会喜欢你吗?爱情是最让人搞不懂的东西,得不到便要毁灭不过是你自己的占有欲罢了。” “容嬷嬷,带她下去吧。”景娴闭上了眼。爱情真的是伤人的利器,这一生再也不要尝试。 此时的宝亲王弘历,未来的乾隆爷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次事件,他的追妻路更加艰难了,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情敌。 10、帝薨 经过半月的调养,景娴的身子已无大碍了。 “容嬷嬷,额娘说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听福晋说,左不过就这几天了。”容嬷嬷的脸上带着由衷的笑意。 景娴也放心的躺在床上修身养性。 眯着眼睛,这些日子弘历好像来的太多了,明明自己无法服侍,每天都要到这儿来转一圈,难道最近他很闲吗? 想了想想不明白就算了,思绪又回到了后院身上。自重生以来,景娴虽想着要报复,但并未主动挑起事端,对于高氏的冷嘲热讽和富察氏的表里不一,她都是淡淡的,就是清雅,如非她对自己动了杀机,景娴也没想把她怎么着,可是好像她们都认为自己是软柿子了呢! 想想这几天自己没办法去请安,福晋一天三次派自己的嬷嬷过来问候,说是问候,字里行间都是说景娴恃宠而骄,一点小伤就惊天动地,其他的侍妾如高氏之流也是三不五时的来表达表达自己好几天没见到四阿哥的闺怨。 对于这些,景娴向来是不说什么,免得落下什么把柄。毕竟自己的身子还没好。 现在就等碧玉,碧霄的到来了,她们是乌拉那拉的家生子,从小景娴就知道在皇宫中生存,医术的必要,可是景娴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现在也只是略通皮毛。那尔布向来对景娴言听计从,他从五十多个家生子里面精挑细选了两个,让她们服侍在景娴左右,主要学习医术,以便将来出嫁是为景娴调理身子。 可是这一学就是十一年,再有几天她们应该从江南回来了。本来那尔布是从江南那里请了个名医到家里来教的,两年前,景娴出嫁的时候,她们也学的差不多了,但老神医说没有实际经验学到的东西等于零,所以碧玉,碧霄就跟着神医去历练了。 想着以前的是,景娴的脸上挂着真心的笑容,碧玉泼辣,碧霄沉稳,呵呵,她们快回来了,真好。 弘历看到的就是景娴柔美的笑容,话说,这些天,弘历经常会看着景娴发愣,这不又愣上了。 容嬷嬷看着宝亲王的样子,欣喜的笑了,看看自家格格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悄悄的退下了。 弘历看到容嬷嬷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 景娴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呵呵,景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景娴已经调养过来的气色,心里很是满意。 “没,爷怎么过来了?今儿几个妹妹还来过,想是几天没见着爷了,爷不去瞧瞧?”景娴这会儿是巴不得弘历离开,这些日子他来的太勤了,府里都酸气冲天了,景娴可不想每天都接待充满闺怨的女人。 “哦?都有谁,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病人要静养吗?”弘历可不觉得是景娴赶他走,他只是想是不是府里的女人打扰到景娴了。 “不是,是景娴觉得这些日子景娴的身体还没好,没法服侍爷,所以……”景娴可没想着要上什么眼药。 “没事,爷不觉得,今天爷还睡在小花厅就好,这样也离你近些,其他的,你也不必操心。”其实弘历是被那天的事情惊到,感到世事无常,而且近些日子皇阿玛的身体眼看着快不行了,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风花雪月了,虽然是隐形太子,可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总令人不怎么放心。 于是,对皇上的担心加上对皇位的忧心,弘历这些日子一直在景娴这里,因为景娴不会想其她女人那样恨不得他一来就到床上去,要是以前弘历还挺享受,可是这几日实在没心情,所以就造成了景娴的独宠,府里的酸气漫天。 “弘历,朕知道朕不行了,朕这一生兢兢业业,总算没有辜负皇阿玛的期盼,你是朕选定的皇位继承人,一定要秉承上训,勤俭治国,为百姓谋福祉。你在大事上还是不错的,万不可在女色上糊涂,要切记,色字头上一把刀。” 听着雍正的教诲,弘历面上一片恭敬。 看着自己儿子表面上很是听话,可知子莫若父,雍正知道其实他没听进去多少,只希望将来他不要错的太离谱,只希望将来他宠的女子没有狼子野心。 说了一会话,雍正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挥了挥手让弘历下去了。 当天夜里,这位历史上著名的铁血皇帝薨。 第二天,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奉召继承皇位,史称乾隆帝。 乾隆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山呼万岁,虽然对雍正的去世有着伤心,但心里还是一闪而过几分高兴,从此再没人可以管着他了。 过后几天,乾隆帝下了圣旨,封福晋富察氏为皇后,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为贵妃,格格金氏封嘉妃,苏氏封纯妃,最让人意外的是格格高氏封贤妃,要知道金氏和苏氏虽然也被封妃,可人家有儿子啊,高氏则是无子封妃。 朝堂上也听说了这次的封妃不合规矩,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因此谁也没想着在这时去触皇上的霉头。 后宫里倒是有几个到皇后面前去说三道四的,但皇后没表态,于是只能自己继续酸着。 景娴知道后眉头都没挑一下,自己吃着碧玉熬得补药,碧玉和碧霄是这次封妃要小选,景娴特意带进宫的。 “主子,您不担心吗?高氏可是无子封妃呢?”碧玉到底沉不住气,容嬷嬷也是一脸焦急。本来看前几日爷对自家格格的态度应是宠着的,可怎么格格身体好了,就来了这么一道旨意呢?难道自家格格还是比不上高氏那个贱人?容嬷嬷不乐意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无子封妃,她还无子封贵妃,皇贵妃呢,这一下仅仅是封妃,比起上一世直接封贵妃已经好很多了。想是这样想,但话不能说出来,“这都是皇上的恩典,左不过都是皇上的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碧玉还想说什么,碧霄拉了拉她,碧玉最终还是没说。 高氏的心情很好,不,现在应该称为贤妃了,她端着一碗莲子汤正要给皇上送去,却被人拦下了,因为皇上现在没在乾清宫,已经回去了。 贤妃高兴的回到她的翎坤宫,原本以为会看到皇上,可什么也没看到,着人去打听消息,才知道皇上去了娴妃的钟粹宫。贤妃的脸阴沉的能滴水了,本来封妃是没有她的,可她委屈的在皇上面前哭,皇上回想起过去的情谊,再加上以前说着要为她请封侧福晋的事,才答应封她为贤妃,她本来以为她的圣宠又回来了,没想到,皇上除了按规矩头一天宿在皇后宫里,这接下来就去了钟粹宫。哼,乌拉那拉景娴,咱们走着瞧。 同样心敢不忿的还有皇后,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无子封高氏为妃,这还没过三天你就迫不及待的区钟粹宫,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这些,乾隆可不知道,他只是想自从皇阿玛去世,他就一直再忙,后来有事后宫封赏,他都好长时间没见到景娴了,再加上今天接到的奏折上说他就算再宠爱高氏,也不能无子封妃,他痛骂监察御史后又想景娴是不是也认为他宠爱高氏呢,其实封高氏,有一定的喜欢,可是上一次景娴的受伤让他发现自己离不开景娴,这不马上过来解释了,总之不能因为一个比较喜欢得罪了最喜欢。 乾隆走到钟粹宫外,阻止了下面人的通传,自己踮手踮脚的走进去,后面跟着的人一脸纳闷。 “娘娘,您真的不难过吗?高格格可是无子封妃啊。”碧玉和碧霄下去了,容嬷嬷还是有些担心自家的主子。 “我……”景娴刚要答,忽然看见窗户外头好像有人影,想起上一世那位乾隆爷最喜欢的就是听墙角,话音一转,“嬷嬷,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皇上这么做一定有皇上的想法,贤妃跟随皇上的时间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皇上也待我不薄,嬷嬷,要记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乾隆听到这里感动了,瞧瞧,景娴多么善解人意啊。 于是乾隆不自禁的大笑着进了屋,容嬷嬷下了一跳,景娴心中闪过了然,看来以后这门口的防御工作要做结实了。 乾隆拉过要行礼的景娴,“娴儿,朕说过了,今后只有咱们自己的时候,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景娴知道乾隆的脾性,也没分辨什么,“那景娴就放肆了。” 容嬷嬷善解人意的带着一干奴才去准备晚膳了。 乾隆拉着景娴到暖榻上坐下,看到茶几上有本书,随手拿了起来,一看是一本诗选,乐了,要知道后宫中识字的女人虽有,但有才华的少之又少,所以高氏才会那么得宠,可高氏也只是会背几首诗,在乾隆诗兴大发是不至于扫兴,没想到景娴也看诗,而且这诗词一看就不是初学者看的,乾隆高兴了,今后也有红颜知己了。“没想到朕的贵妃还是才女。” “皇上,才女不敢当,只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 “哦,那景娴喜欢那个诗人的诗呢?” “臣妾最喜欢李白的诗,潇洒飘逸,气势磅礴。” 一听景娴竟然也最喜欢李白,顿时乾隆更是高兴了,拉着景娴巴拉巴拉的说着他的见解,再强逼着景娴附和几句,一直到吃晚膳是还意犹未尽。 用完膳,乾隆爷有诗兴大发的提了好几首诗,景娴一时没忍住,就也附和了一首,这一下,乾隆兴奋了,知己啊,这直接导致景娴日后不得不陪着这位乾隆爷写着他那本来就不怎么高朝的诗,鉴赏鉴赏字画,可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位爷喜欢在大家名作上留下墨宝,使得景娴几次忍不住差点阻止,这是后话。 总之,今天的钟粹宫是温情脉脉的,只是这脉脉温情不知道真心几许。 翎坤宫是阴风阵阵的。 皇后住的长春宫是嫉恨难平的。 其他宫殿是酸气冲天的。 至于太后的慈宁宫嘛,是算计满满的。 11、兰馨 乾隆二年,齐王战死,齐王妃殉情,独留一女兰馨,帝上感知,着后宫抚养,一切待遇均按公主所有,以慰齐王夫妇在天之灵。 这一年多来,乾隆的后宫没有多大变化,高氏仍然受宠,但不是独宠了,景娴也颇得圣眷,加上皇后的位置,后宫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但因为高氏经常在皇上去别的宫殿的拦人行径,后宫的女人无不恨之,而慈宁宫对此的态度是听之任之,后宫中其她女人虽然不甘,可也无可奈何。 兰馨格格的事情一传回后宫,各宫都动起来了,谁都知道齐王战死,皇上就算是做给外面看的,对兰馨的圣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让皇上把兰馨格格放到自己宫里抚养,母以子贵,说不准还可以升升分位,就算升不了,也可以借此见见皇上。 高氏贤妃早就按捺不住,从知道消息开始就不住的缠着皇上,感念自己没能为皇上生下一子半女,乾隆本来也有所动摇,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呵呵。 “娴贵妃,哀家听说这几日皇上都宿在你那里了,你要多劝劝皇上,后宫理应中雨露均沾才是。”太后半眯着眼吩咐,表面上看来一派慈祥。 “是,臣妾明白了。”景娴像往常一样回答。她隐约知道好像因为自己姑姑的原因,太后并不愿意自己得宠,所以从不与太后正面交锋。 看着底下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景娴,太后满意了,乌拉那拉氏,皇后娘娘,你看到了吗,你压了我一辈子,到头来你的侄女不照样得听我的! 其他妃嫔也知道太后不喜欢贵妃,因此也不说话,只是看热闹。 “皇上驾到……”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皇帝不必多礼,坐吧。”看到儿子,太后还是高兴的。 “兰馨给太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一个穿着格格装,五六岁模样的女娃娃也奶声奶气的请安。 太后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也有几分喜欢。 “皇帝,这就是你前几日说的齐王的格格?看着倒是个知理的。” 高氏看着眼前的女孩,只想着皇上答应自己的事情,也是一阵兴奋。 皇后也是若有所思,她也有心抚养兰馨,可是她名下已经有了永琏和和敬,现在又怀着身孕,还要处理宫物,算了,就便宜她们了,富察氏眼睛一暗。 景娴仿佛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五儿,上一世五儿也是这么大,也是这么可爱,但是最终还是消失在这重重宫闱中,现在自己连她的样子都有些记不清了,想到这里,景娴的心里一阵难受,眼圈也有些红了。 “皇额娘,兰馨还小,儿子想让一位宫妃抚养,到时以公主身份出嫁,以慰齐王在天之灵。” 皇上的话一出,底下的妃子们个个跃跃欲试,公主啊,虽然比不上阿哥,但是也是不小的封号啊。 高氏心里也是一片得意,富察氏就算我当不上皇后,可是我能抚养一个公主的女儿,要知道历来只有皇后的女儿才可以封为公主啊,哈哈。 “哦?那皇上准备让谁抚养啊?”太后漫不经心的问,不过一个女孩子,她还不放在心上,又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就算有几分喜爱,太后也不会为了她劳心劳力。 “儿子想……”刚要说出让高氏抚养的话,乾隆看到了景娴看着兰馨的表情,哦。多么慈爱啊,这样的景娴真美,于是皇帝遗忘了高氏,“儿子想齐王格格身份尊贵,本应由皇后抚养,可皇后身怀有孕,不易操劳,儿子想让贵妃代为抚养。” 高氏愣住了,为什么皇上说的和她想的不一样呢? 其她妃子虽然心里泛酸,可也知道自己分位不够,哼,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富察氏眼睛看了下景娴,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足量的绝育药让景娴喝下,她没想到皇上对景娴的圣宠这么持久不衰,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景娴听了皇上的话,心里由衷的高兴,这是自重生以来,景娴第一次如此感谢乾隆。 “来。兰馨。从此以后,她就是你额娘了。”乾隆把兰馨拉到景娴的面前。 景娴蹲下,摸摸小小人儿的脑袋,眼圈红红的,“可怜的孩子,以后本宫就是你的亲额娘了。” 兰馨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好漂亮的人儿,想着嬷嬷临来时的交代。 “格格,从此以后,您就是皇上的女儿了,就要到皇宫生活了,一定要乖乖的,皇上一定会为格格找一个新额娘的,那些贵人们不一定喜欢格格,格格一定要听话,这样她们才会待格格好。” 兰馨对嬷嬷的话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自己的阿玛额娘不会回来了,自己一定要听话,别人才会喜欢自己,所以,自进宫以来不用嬷嬷耳提面命,兰馨一直很乖巧,从不哭闹,乾隆也是真心的怜惜她,所以这才会亲自带她来慈宁宫。 可是眼前的新额娘看她的目光和以前额娘看她的目光好像,从进宫开始就强忍着的泪水就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额娘……” “乖孩子,不哭,以后有额娘在,乖……”景娴把兰馨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哄着。 兰馨的奶嬷嬷崔嬷嬷看着景娴的做派,知道她是真的心疼兰馨,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富察氏一看这架势,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端着贤惠的面孔,笑盈盈的向景娴道贺。 其他人一看皇后这样,生怕落到皇上眼里,衬得自己不识大体,也都说了恭贺的话。 只有高氏心里不舒服,多希望皇上回头看她一眼。 可是乾隆看着眼前的母女情深,再次感叹自己决定的正确性。 安排好兰馨的住处后,景娴呆呆的坐在床床上。 碧玉和碧霄互相看了一眼,碧玉开口,“主子,您怎么了,兰格格一看就是个乖巧的,您有什么不放心吗?” “本宫知道兰馨很好,只是……”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碧霄一看景娴的神色,就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体,“主子,您放心,奴婢们一定竭尽全力帮您调养身子,您中的绝育药分量并不多,再过些时日,您一定能怀上的。” 没错,碧玉和碧霄刚进宫就为景娴把脉,那时就发现景娴中了绝育药,所幸分量不多。 景娴想着自己的身子,好一个富察氏,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了药,她本来想把富察氏给妃嫔下绝育药的事情捅出去,可是想想富察氏的结局,景娴觉得犯不着给自己沾染上晦气,说不定还要惹皇上忌讳,要知道男人都讨厌聪明强悍的女人,可是,若再有此事,富察氏,你就好自为之吧。 景娴笑了笑,“有你们在,我当然放心,晚些时候身子调养好了,再生也不晚,去看看容嬷嬷,怎么还没把补品端过来?” 乾隆很郁闷,他本来出了慈宁宫就想去看看自己新认的乖巧女儿和老婆,可刚一出慈宁宫就被眼前的女人拦着了,想着自己也算是失信于她,就去看看吧。 “皇上,子衿知道,子衿身份卑微,可是贵妃姐姐怎么能这么做呢?她是在拿刀割臣妾的心头肉啊,皇上……”声音婉转不觉。 听着高氏句句不离景娴,乾隆不乐意了,把孩子给谁那是他自己的事,他又没斩钉截铁的说让高氏抚养兰馨,高氏口口声声说景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心里其实是在怨恨朕,乾隆自己脑补。 其实高氏真没怨皇上,她一直认为是景娴作梗,所以皇上才把兰馨交给她抚养的,再叫上皇上的那句兰馨身份尊贵,那不就是说她身份低贱,不足以抚养兰馨吗?其实那不过是乾隆的随口一说,高氏以为是景娴在乾隆面前这样说的,她恨透了景娴,她压根没想到是皇上临时起意。她这么哭也不是为了可以要回兰馨的抚养权,只是想给景娴上上眼药,要是皇上能厌弃景娴就好了,她也可以多得皇上怜惜,只可惜事与愿违。 要是高氏不说景娴,可能皇上还会觉得愧疚,可这会儿恐怕乾隆连一丝的愧疚都没了。 眼前的高氏哭的越是悲痛,乾隆就越是恼怒,看来是爷太宠你了,你竟然敢怨恨爷。哼,爷说你身份卑下了吗,你自己硬是要对号入座,现在还敢怨爷,那夜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身份卑下! “够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高无庸,传朕旨意,高氏身份低贱,德行有亏,不足以为妃,自今日起贬为嫔。” 高氏吓呆了,这会儿是真的悲痛了,“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 乾隆正是盛怒,什么也听不下去,直接走了。 景娴看着乾隆黑着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她也不想管,反正又不是她惹皇上生气的,凭什么跑到她的宫殿里来摆脸子呢? 容嬷嬷他们看着皇上面沉如水的脸色,虽然有些担心自家主子,但也不敢吭声,只能当壁纸。 乾隆自己生了一会儿气,看景娴不理他,自己开口道“景娴,你就不问问朕问什么生气吗,你就看不出朕生气了吗?” 景娴看着有些无理取闹的乾隆,你生气我还要哄你吗,你几岁了?心里这样想,可话不能这样说,“皇上,臣妾是觉得皇上要是想说,自然会说给臣妾听,皇上要是不想说,臣妾不是让皇上为难吗?” 乾隆可没听出这话的敷衍之意,听听,这才叫识大体,于是乾隆心中的郁闷之气消了,“哦?这么说,你还有理了,罢了,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兰馨呢?怎么没在这儿?” 心里的气消了,想起自己新认的女儿了。 “兰儿刚刚睡下了,今天也够让她累的了,毕竟是个小孩子。”景娴话里有着真心的怜惜。 乾隆看着景娴的娇美的面庞,不禁想不知道自己与娴儿的孩子长什么样,嗯,一定很可爱,要是女儿,就像景娴一样美丽无双,要是儿子,那一定就像朕一样英明神武,成为辅佐永琏的一代贤王,越想心里越美。 “皇上?皇上?”景娴看着乾隆前一刻还阴云满布,这一会就艳阳高照了,再叫上看着自己那诡异的眼神,怎么就觉得背上毛毛的。 “娴儿,咱们也生一个孩子吧,像兰馨那样的孩子。”乾隆一把抓着景娴的手。 景娴怎么也想不到乾隆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了,虽然自己想早点见到永基,可是也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景娴有些害羞了。 乾隆看着景娴害羞的样子,更高兴了。 退出去的高无庸想想刚才的高氏,再看看现在的贵妃,嗯,今后一定要和钟粹宫搞好关系。 “嬷嬷,皇上又去了钟粹宫。”这话是肯定的。 “娘娘,听说皇上先去了翎坤宫,后来盛怒,贬了高氏后去了钟粹宫。” “哼,这个不中用的,看来她是老了,吸引不了皇上了,本来还想着用她来掣肘乌拉那拉氏,谁想到她这么没用!”富察氏想,自己得找另一个了。 同时心有算计的还有太后,她是不可能让后宫中一人独大的,尤其那个人还是她的侄女。 12、阴谋初始 “额娘,您看,好看吗?这是兰馨给额娘做的哦!”兰馨喜盈盈的举着一个鲜艳的荷包跑进来。 “哎呦,格格您慢点,小心摔着。”容嬷嬷满脸疼爱,自从兰格格入宫,自家主子终于不再寂寞了。 “额娘,您看嘛……”兰馨抓着景娴的手撒着娇。 景娴放在手中的书,拿过兰馨的荷包,颜色是天蓝色,很是亮丽,只可惜针法稚嫩,上面绣的是? 看着兰馨亮晶晶期待的双眼,景娴实在说不出这荷包不好的话来,“嗯,挺漂亮的。”想想兰馨最是贪嘴,这荷包上应该绣的是……“尤其上面的包子绣的也很好。” 包子?看看景娴手指的地方,兰馨的嘴可以挂酱油了,“嗯,什么啦,人家绣的是荷花了,就算就算看不太出来,额娘太欺负人了,兰馨不理额娘了。” 看看兰馨嘟着嘴抱怨,景娴实在是看不出这荷包上的一团乱麻是荷花,可是看着兰馨的小女儿姿态,景娴笑了,“好,好,是荷花,额娘错了,好不好?兰馨绣的荷包很好看,额娘这就戴起来,好不好。” 兰馨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好吧,兰馨原谅额娘了。额娘,兰馨还给皇阿玛绣了个哦!” “兰儿给皇阿玛绣了什么啊?”乾隆刚一进屋子,就听见兰馨奶声奶气的在说着什么。 “皇阿玛,兰儿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你看兰儿给你也绣了个荷包呢!”兰馨又从怀里拿了个荷包出来,满是炫耀。 “臣妾给皇上请安。”景娴福了福身。 乾隆顺势拉起景娴,拿过兰馨手中举着的荷包,虽然看不出什么,还是满心欢喜,这可是兰儿亲手做的,这么小就这么孝顺,嗯,不错,“嗯,兰儿的荷包不错,上面的……”上面的是什么东西,五颜六色的,想想,“兰儿的花绣的很生动。” 兰馨不高兴了,很不高兴,“皇阿玛,你坏,兰馨明明绣的是马。” “马?可马有这么多颜色吗?”乾隆疑惑了。 “兰馨绣的是好多马啊,有白的,有黄的,有红的,有蓝的……” “可是世上有蓝色的马吗?”乾隆试图给兰馨讲道理。 可小孩子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更何况是满心欢喜一定能得到夸奖的孩子呢,“就有,兰馨的马就是蓝色的,皇阿玛坏,兰馨不理皇阿玛了。”说着一扭身子,真的生气了。 “兰儿,不许对皇阿玛无理。”景娴生怕兰馨会触怒乾隆。 兰馨听着景娴生气的语气,虽然自己委屈,自己为了绣这俩荷包,被针扎了好多次呢,皇阿玛和额娘竟然看不出是什么,但是想到崔嬷嬷的叮嘱,这两个月来,额娘对自己很好,皇阿玛也好,所以自己任性了吗?兰馨刚要给皇上请罪。 “好了,没事,是朕的错,兰儿说有蓝的马,就有蓝色的马。”乾隆却很是喜欢兰馨的小女儿情态,没办法,他的儿女都对他毕恭毕敬,恭敬犹豫,亲热不足,反倒是兰馨这个养女给他真切的为人父的感觉,乾隆很珍惜这种感觉。 “高无庸,兰馨格格至纯至孝,赏。”乾隆喜欢人的方式就是大批的封赏,纯粹一败家子。 看着兰馨开心的和乾隆在说着什么,景娴想到上一世,兰馨是养在皇后的宫里的,平常见的并不多,可是她也知道兰馨嫁的并不好,那个额驸叫什么来着,她有些记不清,但是听说这个额驸和一个歌女在一起,而且这个额驸竟然不是真的贝勒,歌女才是真格格,最后兰馨只能青灯古佛过一生。 这一世兰馨一样的天真烂漫,但自己不会再让她重复上一世的遭遇,看着兰馨娇嫩的面庞。景娴再次坚定了信心。 “娘娘,动手吧,钟粹宫这些日子仗着那位新格格,可没少引着皇上到那里。” “嬷嬷,你说我们会成功吗?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富察氏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但这是第一次觉得心里发慌。 “娘娘,想想二阿哥,想想三格格,再想想您肚里的小阿哥,您万不可再仁慈了,要是让钟粹宫那位主子生下小阿哥,凭着圣宠,实在是一个大威胁。”李嬷嬷一脸的忠心耿耿。 想到自己的孩子,富察氏终于把心里慌乱的感觉抛开了。 “嬷嬷,那太医可靠吗,一定要万无一失。”富察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 “娘娘您就放心吧,林太医已经为我们配了那么多次药了,大家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了,他不敢出卖我们的,咱们好不了,他也完蛋,他做的那些可是吵架灭族的大罪。”李嬷嬷很肯定的回答。 富察氏想了想,乌拉那拉景娴,别怪我,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再无翻身的余地。 “主子,长春宫那边行动了。”一直关注这长春宫的鸣翠说。 “嗯,鸣翠,你说本宫难道不美了吗?”高氏语气哀怨。 “主子是鸣翠见过最美的女人,”想了想自家主子的心事,“主子,皇上不过是顾念兰格格,才多去了几次钟粹宫,再说,这些日子皇上不也来看娘娘了吗?” “是啊,来看了,但是就是看看,这还是本宫生病的时候,皇上他说过我是她最爱的女人,他说过,可是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身份低下,呵呵,身份低下……”高氏低低的笑着,笑声里有着苍凉。 “娘娘,皇上他不过是被钟粹宫暂时迷住了,等着皇后除去了钟粹宫,皇上就会回到娘娘身边的。”鸣翠安慰着高氏。 “对,只要除去钟粹宫,皇上就会回来了,我就又是后宫中独宠的女人,谁也奈何不得。” “鸣翠,你去找太医院的赵太医,让他午后过来一趟,就说我不舒服,其他人不用惊动。” “娘娘,您……”鸣翠有些猜到了高氏要做什么,有些害怕。 “怕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的,本宫一定要当回人上人的地位。”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冷嘲热讽,皇上也不常来,就是来了,也只是坐坐就有走了,这一次,一定要夺回皇上。 “可是,娘娘,万一……”鸣翠还是由此而担心。 “好了,你去办就是了,别忘了你的家人。”高氏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威胁的意味。 “是。”一想到家人,鸣翠妥协的下去了。 看着鸣翠下去的背影,高氏并不担心鸣翠会背叛自己,鸣翠是阿玛在自己进宫的时候专门送进来的,她的家人都在自己手里,谅她也没胆子背叛自己。 午后,赵太医提着药箱来了。 “给娘娘请安。” “起吧。” 赵太医看着周围没有一个侍从有些疑惑。 高氏看着眼前的赵太医,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但是依然不显老,只是更增加了成熟的气质,这个赵太医医术高超,是太医院的清流,听说各宫妃子争相拉拢都没成功,呵呵,那不是更好。 高氏缓缓起身,突然脚步一跌,正好倒在赵太医的身上。 赵太医慌忙要闪躲,可高氏竟然抱住了他。 正在这时,鸣翠进来了,赵太医有嘴说不清。 “赵太医,本宫敬重你两朝太医,可你怎么能,怎么能……”高氏说着说不下去了,嘤嘤的哭起来。 “赵太医,你太大胆了,若是皇上知道,这可是吵架灭族的大罪。”鸣翠似乎一脸气愤。 赵太医看着眼前的女人,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怪不得之前鸣翠会故意支开药童,原来竟是……看着眼前女人哭的梨花带雨,一脸柔弱,赵太医的眼中闪过讥讽,“娘娘,您想让微臣做什么,就直说吧。” “好,爽快。”听到这里,高氏也不做戏了。 听着高氏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计划,赵太医一脸的愕然,女人竟然可以如此恶毒,后来又想了想,后宫中的女子谁不是这样呢,除了…… 送走赵太医,高氏一脸满意,等到除去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自己就能后宫独大了,想着自己头顶后冠的一刻,高氏憧憬的笑了。 走出翎坤宫的赵太医,回头看了看这个宫殿,摇了摇头。 “娘娘,东西准备齐全了。”李嬷嬷汇报。 “好,记着要小心一些。”富察氏叮嘱。 “贵妃姐姐好福气,小格格真是乖巧。”纯妃看着兰馨的睡颜,跟景娴套着近乎,眼睛时不时的扫向门口。 景娴一脸无奈,因为皇上经常到钟粹宫,连带着自己的宫殿竟然成了妃子的聚集地,也不知道谁先说的,经常到钟粹宫就可以多见见皇上,多见见兰馨就可以让皇上感到自己的慈母心怀。 送走纯妃,景娴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了。 “娘娘,主子,您醒醒,兰馨格格出花了!”容嬷嬷焦急的摇醒景娴。 景娴本来还是一脸睡意,这一下子都跑了。 急匆匆的赶到兰馨的住处,崔嬷嬷已经哭晕了,太医也匆匆的赶来。 一番诊治,“娘娘,兰馨格格出花了。” 乾隆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景娴,怎么回事,听说……” 景娴在听到太医确诊的消息后,一时头晕目眩,五儿,她的五儿就是出花死的,兰馨,难道兰馨也……景娴再也支持不住晕了。 恍惚中好像听见皇上在大声喊着太医。 13、自作孽 “主子,都是奴婢们的错,请主子责罚。”碧玉和碧霄一脸自责的跪在地上,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着了道。 景娴沉重的坐在椅子上,“查出是怎么回事了吗?” “回主子,奴婢发现兰格格的被褥好像有拆过的痕迹。”碧霄呈上了刚才检查出的被褥。 景娴仔细看了看,却是在边缘处看出了一些端倪,针眼似乎大了些,好像从新缝合的,而且可能是时间短,缝的并不细致,因为开口很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景娴拿过桌上的剪刀,撕拉一下就把被褥剪开了。 “娘娘!”容嬷嬷惊呼,过来把景娴拉开。 只见被褥掉到地上,露出里面的棉絮,一片洁白中突兀的有着一小块黄色的棉絮。 “娘娘,就是这上面带着的天花。”碧玉检查了一遍后,确定了。 “好,很好。”景娴虽然早有预见,还是被这个消息打击了,前世自己虽然知道五儿出花出的蹊跷,但是怎么也查不出,被褥什么的都是自己准备的,仔细检查后没发现什么,自己也就放下了,这一世,自己更是千小心万提防,每天把兰馨的衣物都要拿出去晒晒,还派的专人保管,好,真是好。 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找出幕后黑手。 殊不知,这一切仅是开始。 “去,把照顾兰馨的奴婢们都叫来。” “娘娘,负责钟粹宫洒扫的嬷嬷刚刚暴毙了。”一个小宫女上来汇报。 “娘娘,一定是这个贱婢,她偷偷的换了兰格格的被褥,每天奴婢都要把格格的被褥拿出去晒一晒,一定是这个贱婢趁着这个时候换了兰格格的被褥。”崔嬷嬷一脸愤恨。 “怎么回事?”景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娘娘,那个嬷嬷自来身体不是很好,前些日子听说着了凉,没想到今天……” “什么伤寒,娘娘,您一定要为兰格格做主,这一定是那个贱婢畏罪自杀。”崔嬷嬷打断了宫女的话。 “崔嬷嬷,你先下去吧,好好照顾兰馨,这件事本宫一定会追查到底。” 崔嬷嬷到底担心兰馨,向景娴福了福身就下去照顾兰馨了。 看到碧霄回来了,“怎么样?” “回娘娘,没有发现有中毒的迹象,也没发现伤痕,看着确实是发烧着凉致死。” “嗯。”景娴还在思索着。 “皇额娘,兰馨还在昏迷,这个时候封锁钟粹宫,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乾隆面上明显的不乐意。 “这可是天花,宫里有多少阿哥,格格,若是被传染了怎么办,哀家只是封锁钟粹宫,有没让他们出宫,已经很仁慈了。”太后寸步不让。 “那好吧,朕让景娴出来。”乾隆无奈。 “不行,钟粹宫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来,要是传染了怎么办?贵妃还是在里面照顾兰馨的好。” 乾隆愣了,随后怒了,皇额娘这是怎么了,就算平日里不喜景娴,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照皇额娘这个说法,那朕也到过钟粹宫,是不是朕也要被关起来?” 太后也愣了,“这怎么一样呢?皇帝……”太后还想再说。 乾隆摆了摆手,“皇额娘,朕知道你关心朕,可是朕自有打算,皇额娘就不要操心了。”说完,躬身告退。 太后气的摔了个茶杯。 钟粹宫里,乾隆百般劝说景娴先出去暂避。 景娴怎么都不同意。 “贵妃,这是圣旨。” 景娴知道乾隆恼了,可是她决不能出去,上一世自己因为怀着身孕没有陪在五儿身边,这一世自己说什么也要陪在兰馨身边。“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为臣妾好,可兰馨自入宫以来,臣妾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现在兰馨出了这样的事,臣妾怎么忍心离开,皇上,就算您说臣妾抗旨,臣妾也绝不离开。” 看着一脸坚决的景娴,乾隆无奈了,只能派了更多太医进驻,并嘱咐容嬷嬷贴身伺候景娴,说什么也要护住景娴安危。 而这批太医里面就有林太医和赵太医。 乾清宫,乾隆看着奏折,怎么也看不下去,高无庸看着皇上,知道他在为贵妃娘娘担忧,也不好说什么。 乾隆自己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朕怎么把他们给忘了?高无庸,你先下去吧。” “是。” “出来。”乾隆冲着空气里喊了一声,明明刚才还只有乾隆的屋子顿时多了一个人,一个面貌普通,身穿黑衣的人。 “通知粘杆处,让他们选两个可靠的宫女贴身保护贵妃。”乾隆对着跪在地上的人下令,想了想,觉得兰馨的这次出花有些蹊跷,“另外,彻查兰馨格格出花事件。”宫里的女人有些小手段无可厚非,但是涉及到孩子身上就罪无可恕了。 黑衣人领命下去。 乾隆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处理国事了。 “娘娘,林太医已经进去了。” “很好,李嬷嬷,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呢,皇上本来让乌拉那拉氏出来,可她硬要往死路上走,呵呵,本宫对她也很好呢,将来她会得到个不惜以命照顾遗孤,最后终染天花,药石无效的名声,这怎么说也是个好结局不是吗?”富察氏心情很好,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娘娘宽厚仁慈,上天会庇佑娘娘的。”李嬷嬷附和着。 长春宫里面有着算计得逞的得意,翎坤宫内也是少有的春风拂面。 “主子,赵太医已经进去了。” “呵呵,那我们就等结果了。” “可是,赵太医会按我们说的做吗?”鸣翠还是担心。 “为什么不会,这件事对他又没有什么坏处,只要乌拉那拉氏一死,他揪出林太医,皇后自然不保,也就动不了他了,皇上还会赏他,有什么不好?我可是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呢!”高氏越想越觉得这万无一失。 鸣翠总觉得赵太医不像那种求富贵的人,可看着自家主子那副得意洋洋的神色,最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怎么样?”景娴看过兰馨之后,又关注起碧霄她们查的情况。 “这些日子以来,有纯妃,嘉妃,还有一些答应,贵人们来看望格格,做一做就走了,也没有到处观看,更没机会接触到格格的被褥,但是奴婢发现那个死去的洒扫嬷嬷曾经在钟粹宫外被李嬷嬷训斥了一番,不知道因为什么,李嬷嬷也在前些日子刚好接见了她的娘家兄弟,听说是皇后恩准的。”碧霄仔细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就这些吗?”景娴总觉得事情不仅如此,皇后没有理由害兰馨,兰馨只是个格格,还不是皇上的格格,这说不通啊。 “嗯,这次进来的一批太医中有一位林太医,听说皇后的长春宫一有头疼脑热就找林太医。”碧玉补充着。 林太医?太医?天花?景娴思索着,一丝亮光闪过脑子,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们之间说到底没什么深仇大恨,皇后有如此毒辣吗?可是,绝育药的事情,景娴又怀疑了。 “继续往下查,盯紧林太医。”景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你们看好他,如非必要,不要让他接触到兰格格的药。” “是。” “废物,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乾隆暴怒。 “皇上息怒,奴才知错,可是太后……”高无庸第一次让皇上如此痛骂,心里对太后也有了一丝不满,你说皇上往钟粹宫送两个宫女怎么了,又不是钟粹宫里面的人出来,这不是存心找事吗? “皇额娘,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不好往下接了,接下去就是诛心之言啊。 高无庸跪着当壁纸。 乾隆也知道这件事其实不能怪高无庸,可是心里实在是有火,你说朕不过是想安心,送两个人进去照顾景娴,皇额娘怎么就不准呢? 乾隆刚想去找太后理论,想了想,前几天刚刚和太后吵了一架,乾隆向来是以孝治国,今天若再次言语不合,让言官知道了,到底与名声有碍,而且,凭皇额娘的性子,除非彻底闹翻,否则他是往钟粹宫送不了人的,但是太后毕竟是乾隆的亲娘,乾隆还是有些不忍心。 想想已经把宫里最好的太医送进来钟粹宫,又有容嬷嬷守着景娴,应该会没事。乾隆最终还是一脸郁闷的坐回了龙椅上。 “太后,皇上只不过是想往里面送两个人,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与皇上对着干呢?”桂嬷嬷有些不明白。 “哼,皇帝为了那个女人几次与哀家对上,哀家就偏不让他们如意,这一次,最好连她也染上天花,哀家看她还有命争吗?” 其实贵妃娘娘从来没争过什么吧,而且若是贵妃娘娘真的出了什么事,皇上和太后的母子情分恐怕……可是看看太后变得有些狰狞的面孔,桂嬷嬷只能祈祷钟粹宫一切平安,否则,皇上不会拿太后怎么样,却可以拿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开刀。 “都弄好了?”高氏看着自己娇嫩的手问。 “回主子,奴婢偷偷的把李嬷嬷要销毁的天花棉絮偷了一点,现在已经按照皇后的法子放进二阿哥的被褥里了,奴婢是亲自偷得被褥,亲自往里面缝的,这几天长春宫比较高兴,二阿哥的衣物一向很多,所以并没有人发现。”鸣翠回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 “不错,你办的很好,下去吧。” 看着长春宫和钟粹宫的方向,高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14、出宫 “娘娘,不好了,二阿哥发烧了。”一个伺候二阿哥的奴婢惊慌的跑着想皇后汇报。 “啪……”富察氏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宣太医,快宣太医,永琏,永琏……” “娘娘,您别慌,可能只是着凉了。”李嬷嬷稳稳的扶着慌乱的皇后,转头又严厉的冲着宫女训斥,“二阿哥病了,找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 “奴婢没找着太医,太医院只有几个药童。”小宫女生怕被迁怒似的小声说道。 “怎么会?不是还有三个太医留守吗?”李嬷嬷也是一脸愕然。 “贤嫔娘娘病了,叫走了两个,还有一个在慈宁宫。” 贤嫔,高氏,又是这个贱人。 “去,到翎坤宫去传本宫懿旨,把那两个太医给本宫带回来。”富察氏满心憎恨。 “是。” 翎坤宫,高氏听完传旨太监的训斥,看着两个太医被强硬的带走,第一次没有恼羞成怒,看着太医们越走越远,高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鸣翠看着高氏的笑容,明明是如此美丽的容颜,却无端的感到不尽的寒意。 “皇后娘娘,二阿哥是出花了。”即使再不愿意,太医们也得如实禀报。 “什么?你再说一遍。”富察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娘,二阿哥是出花了。”太医不得已又硬着头皮说了一遍。 “娘娘……”皇后听完突然昏厥了。 乾清宫,乾隆听完粘杆处的调查,知道这一次兰馨的出花事件和皇后脱不了干系,正是盛怒的时候,好你个皇后,好你个富察氏,朕原本以为你是个好的,谁知道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兰馨碍着你什么了,你竟然下次毒手。刚要去长春宫算账,小太监传来消息,二阿哥出花了。 乾隆的眉头一跳,二阿哥怎么也出事了,难道这一切是有人嫁祸给皇后的,要不然皇后怎么也不会拿二阿哥来冒险,要知道后宫里一个阿哥对于后宫女子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终身的依靠啊,更何况永琏还是他看好的嫡子,皇位第一继承人啊。 不得不说,永琏的出花暂时保住了皇后。 “你说什么?”太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佛爷,二阿哥出花了。”桂嬷嬷重复了一遍。 太后这次听清了,可是怎么可能呢,其实太后从九龙夺嫡中走过,又能在雍正的后宫存留到现在,还是有着相当深的城府的,前些日子后宫中有流言说,多去贵妃的钟粹宫坐坐,就能重获圣心,后妃们隔三差五就去钟粹宫,没几天兰馨就出花了,太后知道这不简单,查了查,好像那个妃子都有嫌疑,只有皇后的长春宫干净,太后知道这不寻常,可是一个宫外的遗孤,太后实在犯不着为了她找皇后的麻烦,更何况还没有证据,想了想,又可以给景娴添赌,就又高兴的看热闹了。 可是,怎么永琏也出花了呢?难道之前她都猜错了? “老佛爷?老佛爷?”桂嬷嬷看着太后出神了,提醒着,“您看要不要去看看皇后?” “嗯,对,桂嬷嬷,咱们去长春宫。”太后回过神来。 “是。” “皇后,你还怀着小阿哥,现在万不可伤神,永琏是皇子,有上天庇佑,一定会没事的。”太后拉着皇后宽慰。 “皇额娘说的是,皇后,你放心永琏是朕的儿子,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乾隆比太后早来一刻,这会儿也正宽慰着皇后。 “谢皇额娘,皇上,臣妾明白,可永琏就是臣妾的命啊,出花本就凶险,现在太医还……” 太后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永琏出的是天花,兰馨刚出还没好呢,这就又来一个,这会不会是传染啊,“皇上,兰馨出天花还没好,这永琏又出了,依哀家看,还是让他们都出宫吧,太医随身跟着,免得宫里再有人出花。” 皇后一听这话,这还得了,出花本就不易好,在宫里还好,条件不错,可要是到了行宫,那就等于是跨进了鬼门关了啊。“皇额娘,永琏还小,出宫恐怕不妥。”其实皇后只是想让皇上下旨把钟粹宫的太医全调回来,即使不能全调回来,起码也把几个医术不错的调过来,毕竟怎么说永琏也是皇子,比兰馨那个丫头要尊贵多了吧,可没想到皇太后竟然要把永琏送出宫。 “皇后,这不仅关系着永琏,还关系着皇上,宫里的其他阿哥,格格,马虎不得,皇上,赶快下决定吧,要是真的传染开就晚了。”太后不是不疼永琏,相反,几个阿哥中太后最喜欢永琏,永琏不仅是嫡子,还是在太后身边最久的皇子,但是,喜欢归喜欢,也不能因为喜欢就不顾其他的阿哥,格格啊,尤其是皇上还在宫里啊。 皇上也犹豫了,毕竟,出花不是一件小事啊,只是出宫,永琏和兰馨都还小,这…… 知子莫若母,太后知道皇上犹豫了,“皇上,当年康熙爷不到六岁出花,不也出宫了,也安安全全回来了,皇上,这是大事,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 乾隆一想,是啊,康熙爷当年也出过花,也出宫了,永琏和兰馨应该会没事。 于是,兰馨和永琏出宫避痘的决定就这样颁布了,景娴也不顾乾隆的劝解执意出了宫。 皇后因为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孕,并没有出宫,留在了宫内,天天祈祷。 15、兰馨康复,永琏殇 之前已经查到关于皇后的蛛丝马迹,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永琏又出事了,景娴她们觉得可能是有人嫁祸皇后,所以正在竭力找其他证据,但是又接到兰馨要出宫的旨意,所以景娴决定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兰馨的安全,等兰馨康复后再查,虽然有可能证据会被消除,可是景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拿兰馨的生命冒险,因为要查证据,势必要留在宫里。 景娴不查不代表富察氏不追究。 “娘娘,已经确定了,是二阿哥的被褥被人塞进了一些东西。”李嬷嬷愤怒的向皇后汇报。 富察氏看着李嬷嬷手中的小被褥,从缝隙里依稀可以看见黄色的棉絮,头又是一阵眩晕。 “娘娘……”李嬷嬷赶紧扶住富察氏。 “娘娘,您说这是不是钟粹宫那位的报复,毕竟我们也是这样做的。”李嬷嬷猜测。 “不,她不可能这么快查出来的,就是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别忘了这些天她那里进进出出的,如果有嫌疑,那么整个后宫都有嫌疑。”富察氏自信的说。 “可是这手法也太像了。”李嬷嬷还是有些迟疑。 富察氏眼睛里寒光闪过,“那只能说明我们被别人给盯上了。” “什么?”李嬷嬷吓了一跳,要知道她们做的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要是让皇上知道,李嬷嬷打了个寒战。 “叫什么,没这么严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她还想让我们帮她出去心腹大患,坐收渔翁之利呢!”富察氏嘴角旋起讥讽的弧度。 “娘娘,您知道是谁?” “除了高子衿那个贱人,还有谁,前些年爷宠着她,让她阿玛管理内务府,她要是盯上了我们长春宫,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那林太医,娘娘!”李嬷嬷越想越害怕。 “哼,竟然敢对我的永琏下手,本宫定让她偷鸡不着蚀把米,李嬷嬷,你告诉宫外的人,把林太医的家人转移到高氏的手里,本宫要让皇上看看谁是林太医的幕后指使人。” “娘娘的意思是移花接木。”李嬷嬷这下明白了。 高子衿,你竟然敢对永琏下手,本宫一定让你悔不当初! “皇上,臣的确查到钟粹宫的事和皇后有关。” 乾隆挥了挥手,让粘杆处的人下去了。 皇后,皇后,难道真的是你,可是没有道理啊,永琏也出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奴才刚才听一个小太监说贤嫔娘娘在兰馨格格出花的前一天宣召了赵太医,据说赵太医出宫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高无庸向皇上说着刚得到的消息。 “贤嫔?哦?高氏,她本来身子就弱,宣太医不足为奇。”乾隆漫不经心。 “可是,往常娘娘宣的总是胡太医,孙太医他们,却从不宣召赵太医,据说娘娘曾说赵太医不识抬举,现在……”高无庸提醒。 赵太医?乾隆是相识的,在皇额娘病重的时候,他就见过他,皇额娘曾经说赵太医是太医院难得的清流,难道这样的清流也被污染了? 兰馨,永琏,乾隆眉头一皱。 “高无庸,去别院传旨,如若治不好兰馨和永琏,所有太医一律满门抄斩。” “皇上,这……”高无庸迟疑了,毕竟天花是极难医治的。 “还不快去!”乾隆恼了。 “是。”但愿天佑兰馨格格和二阿哥吧,也天佑这些太医吧。 发完旨意,乾隆安心了一些,哼,朕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要做什么,你们的满族性命都在朕的手中,朕就不信你们敢不尽心。 乾隆的这道旨意发出去后所引起的反应各不一样。 长春宫是安心了些,有了这道旨意太医会更加尽心尽力的。至于让林太医办的事,这怎么能和永琏的命相提并论呢? 翎坤宫是摔碎了一批瓷器,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其他妃子们是嫉妒的,毕竟皇上是第一次发这样的旨意,这明显就是显示了长春宫和钟粹宫的圣宠。 而别院里,是一片哀声叹气。 太医们个个哭着个脸,皇上,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这是天花啊,又不是感冒,它是说好就能好的吗?可是抱怨归抱怨,没一个人敢说出来的,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医治阿哥和格格。 景娴正为着兰馨的病忙的团团转,也没在意圣旨,到是容嬷嬷,碧玉和碧霄她们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一来就不怕那个什么林太医使坏了。 林太医本来想着怎么让贵妃也传染上天花,可一直找不到机会,但是又怕皇后怪罪,连累家人,这是为难的时候,皇上就下了这么一道旨意,那么这就不是他的问题了,想必皇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因此,林太医反而是这群太医中心情最放松的,反正他本来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只要医好阿哥和格格,他就有了一线生机。 赵太医听完圣旨,心中一片了然,看来皇上是怀疑了,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兰馨的痘发出来了,只要再挺过这一晚上,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二阿哥却是不好了,景娴让所有太医都去了二阿哥房里,只留一个太医留守。 容嬷嬷有些不乐意。 “嬷嬷,永琏毕竟是无辜的,他还是个孩子。”再说他根本就挺不过去,我只是希望那个孩子能少受一些痛苦。 容嬷嬷其实并没有针对永琏的意思,只是一想到皇后,心里难免有些情绪。 第二天,兰馨已经度过危险期,只要在休养半月就好,而永琏越发不好了。 皇宫中,乾隆是既欣慰又担心,欣慰景娴和兰馨没事,担心永琏是否能熬过去。 富察氏接到消息,动了胎气,长春宫又是一番忙乱。 日子就这样过着,兰馨几乎大好的时候,永琏还是没能熬过去,就这样去了,年仅九岁。 景娴带着兰馨回宫的时候,富察氏正因为受到消息,一时承受不住,早产了,经一夜折磨,终于生下了七阿哥永琮。 景娴听到这样的消息,在看到长春宫里富察氏形容枯槁是样子,一点也没有产下阿哥的喜悦。 景娴觉得就这样吧,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吧,毕竟兰馨没有事,而二阿哥永琏却…… 但是有些时候,你放过了别人,别人不见得会放过你。 16、行刺 “娘娘,您得保重,小阿哥还小,还要您照料,您还有三格格,您还要看着格格出嫁呢。” 富察氏泪眼朦胧的摩挲着永琏的旧衣服。 李嬷嬷看着富察氏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李嬷嬷,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永琏他会不会怪我?”富察氏喃喃自语。 李嬷嬷吓了一跳,看看周围,吁了口气,幸好屋里的人刚才被皇后发脾气都赶出去了,饶是这样,李嬷嬷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娘娘,您千万不能这么想,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二阿哥,二阿哥不会怪您,您一定要振作起来,二阿哥还等着您为他报仇呢!” “报仇?”富察氏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 李嬷嬷看见了,更加卖力的劝说皇后,如果皇后垮了,那么她们这些没有主子的奴才是不会有好结局的,“娘娘,您想想二阿哥死的多惨,他才只有九岁啊,就这样被那个贱人给害了,二阿哥冤枉啊。” 随着李嬷嬷的话语,富察氏的手越握越紧,“嬷嬷,不要再说了,翎坤宫,钟粹宫,本宫一定要让她们给我的永琏陪葬。” 三月初六,是兰馨的生日。 “皇上您太娇惯兰馨了。”看着乾隆赏下的东西,多得吓人,自从兰馨康复后这一个月来,皇上不住的在赏东西,好像要把永琏的那一份也赏下来似的。 “呵呵,女儿不就是要娇养,朕的女儿就要用最好的东西。” 一时间,钟粹宫里其乐融融。 高无庸在外面犹犹豫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消息报告给皇上知道,要是说了,就得罪了贵妃,可要是不说,万一皇上事后追究,他也担待不起啊。 乾隆眼角余光瞥见高无庸在外面走来走去,“高无庸,怎么回事?” “回皇上,是翎坤宫那边传来消息,好像是贤嫔娘娘不好了。” “高氏?”乾隆有些坐不住了,“走,去翎坤宫。”一刻也不耽误的走了。 高无庸看看愣住的贵妃,哎,难道皇上的心目中还是高氏最重要? “娘娘,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皇上去的是高氏的宫里,贵妃出事,高氏就是第一怀疑对象,谁让她让皇上去她宫里的。”富察氏这些日子以来终于有了丝高兴的感觉。 走到半道上的乾隆忽然又转回了头。 “皇上?”高无庸疑惑不解。 “先让人去高氏那里看看,朕还得去跟贵妃解释一下,真是的,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朕一下呢?”乾隆边走边埋怨,他刚才什么话都没给景娴说,景娴一定生气了,其实朕只是照着以前的惯性使然啊。 高无庸任劳任怨的听着乾隆的抱怨,原来贵妃在皇上心中的重量还是很重的。 谁知刚到钟粹宫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高无庸也看见了,心里在嘀咕,该不会是贵妃生气了摔的吧? 乾隆倒是没这么想,他只顾着找景娴了。 待看到景娴的样子,乾隆是真的怒了。 此时的景娴衣衫有些凌乱,头发?嗯,头发到没怎么乱,脸色怎么看怎么有些苍白。怎么回事,哪个大胆的奴才惹怒景娴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得不说,一般来说,乾隆还是有威严的,这不,乾隆一出声,钟粹宫刚有些乱糟糟的声音一下子就静止了。 “皇上,您怎么回来了?”景娴很是诧异,怎么回事?本来她还想着去请人呢,没想到还没等她请人就到了。 “嗯?那个……”乾隆有些语塞。他还没给人道过谦,这时,他的眼角看见了地上绑着的人,“这是谁,怎么回事?” 景娴冲着容嬷嬷一点头,容嬷嬷立即哭了,“皇上啊,您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乾隆听到容嬷嬷哭诉的声音,眉头有些皱,实在有些难听,可接着听下去,就顾不得什么好听不好听了,这还得了,在皇宫里面,竟然有人行刺贵妃,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看着下面的小太监,乾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眼神越来凶狠。 小太监似乎感觉到了乾隆的目光,身子颤了一下,脸上却越来的灰暗起来。 “说,是谁指使你行刺贵妃的?说实话,朕留你个全尸。”乾隆声音中满是狠厉。 小太监依然跪在下面什么也不说,从他接受这个任务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好,高无庸,带下去!”乾隆已经没有耐性了,这一次是景娴身边的护卫武功高强,宫女们忠心耿耿,要不然……乾隆都不能想象要是景娴再出什么事。 “皇上,没有谁指使奴才,是奴才看不过去贵妃独宠,皇上,高娘娘那么善良,您怎么忍心辜负她……”说着嘴角流出了血,只是血中带着些乌黑。 “不好!”高无庸立刻捏住小太监的下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小太监已经服毒自尽了。 高氏,乾隆的脸色越发黑暗起来。 景娴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太监,心里总觉的不对劲,这太明显了,似乎是一步步计划好的。 想起刚才那个小太监说是奉高氏之命来表达一下歉意,对于从贵妃这里把皇上叫走感到内疚,可是以前可不见得高氏这么识理啊,怎么着,这个事都透着股诡异。 17、高子衿番外 那一年,她还是山花烂漫的年纪。 那一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入宝亲王府,未来会成为皇妃。 那一年,她也曾憧憬将来夫妻恩爱两不宜。 那一年,她也曾想象相夫教子,儿孙满堂。 可是再多的向往,再多的憧憬,都注定了宝亲王府桃花树下的孽缘。 是的,孽缘。 在即将离世之时,眯着双眼,似乎看到了那个在桃花树下笑的开怀的女孩子,那时自己刚进宝亲王府,还是个小丫鬟,但是那时的自己确实是快乐的,没有任何杂质的快乐。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笑容里有了杂质,有了功利了呢? 是的,就在那个下午,那时的自己刚刚从管家那里领回来了一月的银子,心里正高兴,看见桃花开的正好,就站在那里欣赏了一会儿,当时的自己不知道那人就站在桃花树的另一面,扭身之后,两人刚好面对面,如此的俊眉星目,自己面色潮红的低下了头,得了一句面如桃花的评语。 当天晚上,自己成了那人的女人,成了宝亲王府最受宠的女人,看着曾经的主子在自己面前目露嫉妒,可又不得不处处奉承,看着以前傲慢的管家在自己面前阿谀奉承,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了权利的滋味。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是的,从福晋入府,先是自己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没了,接着更是没了消息,自己只当是之前小产留下了病根,所以才更要抓着宝亲王的宠爱,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你不知道,朕现在有多庆幸皇后给你下了绝育药,否则,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实在不配生下朕的子嗣!” 乾隆嫌弃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皇后,福晋,呵呵,原来是你,枉费自己一门心思想要斗倒乌拉那拉氏夺回圣宠,原来自己早就输了。 看着眼前乾隆赐下的毒酒,高氏似乎又回到了当时乾隆迎娶景娴的前一夜,那时,乾隆也是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可那时他是柔情蜜意的,是信誓旦旦的的,他向自己保证自己永远都是她最宠爱的女人,待侧福晋进门之后,他一定会向皇上说明,为自己请封为侧福晋,那时的自己满满的信任,满满的欣喜。 可是接着,侧福晋入府了,请封的话他就再没说过,反而是自己被禁足了,接着,接着发生什么了呢? 接着就是宝亲王和侧福晋的琴瑟和鸣,皇后的逝世,另一个女人的入府,侧福晋的受伤,就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下来,明明看着毫无关联,可是他对着侧福晋越来越宠爱,就算自己利用以往的情分让他封自己为妃又如何呢?到最后,仅仅就是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被贬了。 想想自己短暂的一生,究竟是为了乌拉那拉氏夺了皇上的宠爱而愤恨呢,还是为失去宠爱而失去的荣耀而愤恨呢?谁知道呢,也许两者皆有吧,毕竟有了皇上的宠爱才能有荣耀,可要是乾隆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自己还愿不愿意跟着他呢,也许多年前的自己会,可是现在的自己早就离不开这金雕玉器的笼子,哪怕现在因为它窒息而死。 色衰而爱弛,可是皇上,为何我如今仍然貌美如花,而您的爱早就不见了呢?也许您根本就没有爱吧,想想这满宫的女人,皇上,你也是个可怜人呢?这后宫的女人有谁会不带任何目的的爱着您呢,呵呵…… 高子衿想到这里反而想笑了。 “高氏,时候到了。” 高无庸看着这个曾经让乾隆独宠的女人,眼睛里也有一丝同情,可恨之人也有其可怜之处,没有子女,失了圣宠的女子也许现在的结局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吧。 最后望了望长春宫的地方,高子衿端起酒杯, “高公公,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和皇后再次相遇呢?” 高无庸并没有答话。 高子衿收回了看着长春宫的目光,也没想要高无庸回答,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琥珀色的光芒,多像这后宫的生活,看着美丽,其实里面全是毒素,想起乾隆临走时狠厉的目光,高氏又自言自语道:“我想,那会很快的。” 言罢,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眼睛又看向了钟粹宫,皇上,你现在是不是在安慰着受了惊吓的贵妃娘娘呢?高贵的贵妃娘娘啊,您有能得圣宠多久呢? 高氏的嘴角慢慢的流下了黑色的血液,她似乎看到了那片盛开的桃花,就像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年代。 高无庸看着高氏喝下毒酒,慢慢的倒下后,一挥手,已有几个小太监拿布把高氏的尸体一裹收拾了,高无庸带着人回去复命了。 身后一阵风吹过,掀起帘幔,空旷的宫殿里安静一片,丝毫看不出一条生命刚刚消逝。 18、初现端倪 “主子,您没事吧,是不是被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吓着了?”碧玉看着景娴自皇上走后就一直没吭声,有些担心。 “娘娘,放心,这一次皇上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翎坤宫了,这会可是人赃并获啊。”容嬷嬷以为景娴在担心皇上可能还会偏袒高氏。 “碧霄,你怎么看?”景娴看着从刚才一直没出声的碧霄问道。 “回主子,奴婢总感觉事情太巧了,巧的让人觉得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姐姐 ,你就是太小心,这一次是那尔布大人因为上次主子受伤,特意找了两个会武功的人送来当侍卫,格格有让我们从小学了点防身的武功,要不然,别看这个就会这么点武功的小太监,那也不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付的了的,要我说,不管是不是高氏,上次格格出花,她可是不安好心,这次,哼,估计也冤枉不到哪去,除去一个是一个。”碧玉是一点的不在乎,她可不觉得那个整天好像别人借了她钱却还了她草纸的高氏会有什么冤枉。 “就是,娘娘,您也犯不着这么良善。”容嬷嬷附和道。 “你们……,唉,我不是善良,只是如果不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抓出来,难道我们一一直提防着吗?”景娴有点头疼。 这一下,碧玉和容嬷嬷也不说话了。 碧霄迟疑了一会,决定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主子,奴婢觉得这件事可能与长春宫有关。” “哦?怎么说?”景娴笑看着碧霄,碧霄和她的猜测不谋而合。 “首先,咱们上次本来就查到出花的事情可能与皇后有关,可是后来永琏阿哥也出花了,咱们就放下了,但是奴婢又想了想,永琏阿哥出花,可不代表出花就和皇后没关系,也可能是别人趁乱想出去永琏阿哥。” “可是就算出花是皇后主使的,咱们娘娘已经放了她一马,她怎么还会恩将仇报呢?”碧玉不解。 “本宫只是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但是富察氏并非像她表现的那么贤良,本宫也知道,今天这件事,你们想想如果那个小太监得逞,那么再借此除去高氏,后宫中还有谁可以和皇后对抗?”说这话的是景娴。 “可是,为什么呢,皇后为什么非得治主子于死地呢?”碧玉还是不解。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本宫现在得宠,身份又摆在那儿,若是生下小阿哥,永琏刚好在这时去了,皇后的阿哥也还小,那么本宫的阿哥就是皇后的眼中钉了,恐怕就是永琏还在,她也不会放过本宫吧?”景娴感叹着。 碧玉这是才深切感受到她在的地方是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景娴看着碧玉吓白的脸庞,心里也有无奈,可这就是皇宫,富察氏,我本想着与你并无太大冤仇,上一世你也是含恨而去,我也没想着要永基要那个位置,本来还想着尽力保全永琏,这样就算将来自己是皇后,永基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唉,只是,你为何偏偏自掘坟墓呢? “好,好,这就是朕宠了这么些年的女人,看看,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乾隆看着让人查的奏折,越想越气,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下了地上。 高无庸不敢吭声,只能站在旁边。其实高氏的所作所为在皇宫来说并不稀奇,是皇上把她看的太好了。 乾隆看着里面说的事情,那个太监在翎坤宫任职,家人现在还在高家郊区的宅子里,就连上次的出花,本来是查到皇后,可林太医的家人竟然也在高家的控制下,高氏,你到底想做什么,朕对你还不好吗,是包衣奴才身份的你无子封妃,你竟然还不知足?想到早去的永琏,乾隆越发愤恨。 这时,一个小太监悄悄的跟高无庸汇报着什么,高无庸诧异的挑挑眉,看看乾隆,挥挥手,让那个小太监下去了。 “怎么回事?”乾隆现在满心怎么想着处罚高氏,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高无庸伺候乾隆多年,知道他的脾气,但是……“回皇上,是孝敬宪皇后的生前的宫女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宣吧。”这时的乾隆不知道接着他要听到什么,要不然他不会如此镇定。 “奴婢给皇上请安。”一个身穿橘红色衣服的宫婢跪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是先皇后的宫女,找朕什么事?” “回皇上,奴婢秋竹,这还是皇后娘娘为奴婢取的。皇上,奴婢接下来的话您可能不信,可这是事实,只要您找太医给诸位娘娘把脉,您就会明白奴婢所言不虚。” 乾隆听到这里,心里好像有些不安。 “皇上,富察皇后给您的妃子们下了避孕药,还曾给贵妃娘娘下过绝育药。”秋竹已经是豁出去了。 只一句话炸的乾隆脑袋薨的一下。 “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高无庸也吓了一跳,看看乾隆还没回神,出言呵斥。 “高无庸,让她说下去。”乾隆强压着冲天的怒火。 “皇上,就在四年多前,皇后娘娘病危,贵妃娘娘晕倒,富察皇后照顾贵妃娘娘,奴婢当时刚好经过偏殿,看到复查皇后从袖子里拿了一个药丸放进了给贵妃喝的汤药里,当时周围没有一个人,奴婢亲眼看着贵妃娘娘被喂下药,奴婢很是着急,因为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发出声响,富察皇后似乎很是慌乱,那碗没喂完的药就洒了,后来奴婢觉得不对劲,就偷偷把装药的碎碗偷了出来,在出宫的时候让宫外的郎中检查了一下,那时候奴婢才知道当初富察皇后拿出的药丸是,是绝育药。另外,这些年,奴婢在宫里注意到每回有妃嫔侍寝,富察皇后总是会赐补品,奴婢就是觉得不对劲,就偷记下这些姚明,问过太医发现没什么,而且都是上好的补品,可若是合着某些食物吃就会达到避孕的效果,说也奇怪,每回补品送到,那些相克的食物总会那么凑巧的出现。”秋竹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就跪在地上听后发落。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以前不说?”乾隆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眼中满是阴霾。 “奴婢没有证据。” “哦?那你现在就有证据了?”乾隆的语气也是平淡的,似乎在闲话家常。 即使抱着必死的决心,秋竹的背上还是起了冷汗。“皇上,奴婢现在也没有证据,但奴婢没有时间了,奴婢现在身染重病,很可能不久于人世,奴婢死不足惜,但奴婢深受先皇后大恩,奴婢实在不忍心贵妃糟奸人迫害。”秋竹知道现在只能讲实话才能让皇上相信,所以她不会去说是为了保护大清江山什么的空话,因为她就是为了报恩,当初自己只是个小宫女,遭人陷害,要不是先皇后仁慈,现在自己早死了,先皇后还赏下钱来,正是有了这些钱,自己的弟弟才有钱看病活了下来,这些事情虽然对于先皇后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却救了她们一家的性命啊。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告诉贵妃呢?” 乾隆的语气似乎不怎么相信,秋竹有些急了,“皇上,贵妃娘娘并没有权利追查这件事,就算奴婢告诉贵妃娘娘,那也无济于事啊,奴婢也没有时间继续找证据了,只有皇上可以查出整件事情的真相,求皇上彻查。” 秋竹跪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头,一会头上就流出了血来。 “高无庸,去,传孙太医,让他过来给这个宫女把脉。” “是。”高无庸一头冷汗的下去了。 经孙太医诊治,秋竹确实是得了不治之症,大限之期就在这几日了。 乾隆的脸上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秋竹的脸上却是一脸平静,好像即将离开人世的人不是她似的。这样,皇上就会信了吧,除去皇后,贵妃娘娘是不是就安全了,皇后娘娘,您看到了吗? 高无庸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聋子,知道这些皇家秘辛,皇上信任你还好,若是一旦不信,那就离死不远了。 乾隆让孙太医下去了。 孙太医虽说一脸疑惑,他是乾隆的专属太医,按说是不会给小宫婢看病的,但他也不说什么,皇宫这个地方有些时候就是要当自己是聋子,是瞎子。 乾隆让高无庸传下密旨,让太医们去给宫妃检查身体,对外一律说是皇上体恤,但是要他们具体查的就是是不是宫妃被下了绝育药。 看着太医的上报,看看,凡是在潜邸得宠的满妃都被下了绝育药,剩下的也经常服用避孕药。 景娴,想到景娴,乾隆更是担心,掀到景娴的那一章,看看,终于放下了一半的心,幸好景娴服用的不多,太医说虽然有服用过绝育药的经历,但是调养的不错,所以这两年就可以受孕了。乾隆压根就没想到皇后难道就没再次下药,或是给景娴些避孕的补品?乾隆只归结与景娴的运气好。 富察氏,高氏,真是太好了,乾隆的手上已经是布满青筋,一直以来,自己的子嗣不丰,乾隆只当是还没到时候,是天意没想到是人为。 再想到前些日子,那个人在乾清宫里面给自己的汇报,乾隆心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着整个宫殿了。 19、谁算计了谁 富察氏坐在座椅上,眼中还有快意,但也有一丝苦涩划过。 高氏。嫉妒成性,骄奢淫逸,谋害皇嗣,论罪当诛。 皇上,您还真是狠心,想着高氏在自己入府后的娇宠,想着当时皇上的纵容,想着自己明明恨得要死,却偏偏不能薄待她一分。 看着高氏的宫殿,高子衿,在你处处像本宫炫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今日的下场,呵呵…… 再望望钟粹宫,眼中苦涩一划而过,乌拉那拉氏,想到皇上是为了她才处置的高子衿,刚刚听到消息的兴奋也消失了大半。 但是,嘴角轻轻勾起,就算得圣宠又能怎样,当初目中无人的高氏现在不也是灰飞烟灭吗,皇宠?你最好期盼不会失宠吧,如若不然,乌拉那拉氏,你就别怪本宫心狠了。 “李嬷嬷,都准备好了吗?”富察氏回过神来,问着身后伺候的李嬷嬷。 “回娘娘,奴婢已经都准备妥当了,您放心,只要过了今晚,皇上必定会称赞您的贤惠,钟粹宫那位一定比不过您的。”李嬷嬷信心百倍的回道。 贤惠?可自己并不想贤惠,世上有哪个女人愿意这样的贤惠呢?可是,摸摸自己的肚子,富察氏满心苦涩,自己上次生永综的时候伤了身子,恐怕不易受孕了,而且永综的身体并不好,再摸摸自己的面庞,虽保养得当,但毕竟心里事情太多,早已不再娇嫩,现在的皇上也就是初一,十五才来那么一两回。 再想想李嬷嬷挑选的宫女,想想钟粹宫此时的风光,富察氏一咬牙,就算自己不再有圣宠,那么也要有人帮自己固宠,今天就是十五,机不可失,终于下定了主意。 “皇上,您尝尝,这是臣妾命人特备的雨前龙井。”富察氏小心翼翼的说着。今天皇上吃过晚饭才来,来了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看着眼前女人一脸贤惠的样子,想到自己的子嗣单薄,乾隆更是厌恶,好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今天本来不想来,但是,想到富察家的地位,哼,富察氏,你让爷子嗣单薄,爷还得让你好好的当皇后,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乾隆眼中的厉色,富察氏当然看到了,但她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是想起来今天对高氏的处置。 一个身穿藕色衣服的宫女袅袅婷婷的上了茶,可能是初见龙颜,有些紧张,茶杯没有放稳,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随着啪的一声,那名宫女也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叩头认错,那副受惊的摸样有着让人怜惜的欲望。 富察氏看着她这个样子,虽然是自己安排的,此时也是心里发酸,但还是不得不说“皇上,这名宫女是新进宫的,臣妾看她十分机灵才留下来,没想今日就犯了错,但还是请皇上念在她是初犯,就饶她这一次吧。” 乾隆还在想着如何在让富察家不说话的情况下处置富察氏,对于刚才的情况并没有太在意,挥了挥手,表示此事就算过了。 富察氏看着乾隆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可该做的还是要做。“皇上,今天臣妾身子不适,这个宫女臣妾看着机灵,今天就让她伺候皇上吧。” 原本富察氏是想顺其自然的让皇上发现魏氏,这样也免得皇上多疑,可皇上连看都不看就让人下去,虽然自己的心里还是欣慰的,但是想到日渐远去的皇宠,富察氏还是下定决心。 听到这里,乾隆抬头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的富察氏,看着她嘴上说着贤惠的话,眼睛里透漏着真诚,可还是有着一丝苦涩,乾隆心里了然了。 转头再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那名宫女,“抬起头来。” 听着威严的话语,魏氏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抓住了她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下贱宫女了,慢慢的抬起头,但并没有抬的过高,只是飞快的看了一下皇上,就低下了眼眸,浓密的睫毛忽闪着,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显得十分娇柔乖巧。 虽然只是一眼,乾隆已经发现了那名宫女眼中的算计,哼,好的很,皇后,朕正不知道该怎么惩治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要是被自己养的狗咬伤一口,想必你也是会痛的吧。 富察氏看着乾隆眼中的趣味,心里一片苦涩,可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半分。 乾隆再看了一眼富察氏,心里有了算计,“既然皇后身子不适,就按皇后所说吧。” 说完,带着魏氏走进了寝室。 富察氏紧紧的抓着李嬷嬷的手,努力克制着心里不断涌上的悲哀。 乾隆当然不会忽视富察氏已经握得紧紧的手了,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丝轻松,哼,富察氏,这还是开始,明天…… 看着乾隆和魏氏走进寝室,富察氏终于还是坚持不住的瘫坐在椅子上,眼里流下了泪。 “娘娘,您别伤心,您放心,魏氏不敢与您作对的,她毕竟是咱们自己宫里的,只要皇上喜欢她,将来肯定会常来的,到时永琮阿哥长大了,一定会得到重用的。”看着富察氏现在的这副样子,李嬷嬷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主子。 想到永琮,富察氏终于恢复了些神气,对,她还有永琮,永琮还是个奶娃娃,自己一定要为他细心谋划,为了永琮,自己一定要忍。 此时的富察氏不知道,一子错,步步错。 寝室内,魏氏一脸娇羞的承宠,乾隆却仿佛没了兴致,看着身下女人娇羞的神情,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高氏,当时的她也是这个样子,自己一直认为她是个好的,谁知……又想到景娴,不管什么时候,她的眼睛里好像都有一种淡漠,就是这种淡漠让自己感到挫败,也让自己放不开手,她是骄傲的,那么骄傲的她绝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算计他吧?想想,乾隆决定明天动用粘杆处好好查查这些年来后宫的女人都做了什么。 “皇上?”感到了身上人的不专心,魏氏娇声喊道。 乾隆听到了,看看魏氏满眼的娇羞,觉得没了兴致,匆匆的完事就让高无庸把人带下去了。 魏氏可能是被侍寝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她正幻想着将来自己的圣宠无人能敌呢。 高无庸看看魏氏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再回头看看皇上安置的地方,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蠢女人。 20、魏氏上位 “魏氏如玉,乖巧伶俐,封为贵人。” 一夜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得到了想要的,富察氏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开心。 魏氏心花怒放的接了旨,可看着皇后阴沉的面容,还是收起内心的喜悦,兢兢克克的对着皇后小心说:“皇后娘娘……” 打发掉传旨太监后,回头看着魏氏一脸承欢后不胜娇羞的样子,富察氏只觉得心里一团火要冒出来。 李嬷嬷看着情形不对,拉了拉皇后的衣袖。 富察氏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发火的冲动,脸色平淡的说,“既然皇上已将册封了你,那么以后要好好伺候皇上,切记不可恃宠而骄。” 魏氏小心的掩藏好自己眼中的算计,一脸真诚的道,“皇后娘娘您放心,今日奴婢的造化全仰仗皇后娘娘的提拔,奴婢日后绝不会忘了皇后娘娘的。” 富察氏看看魏氏,实在是不想看她那张刚承欢后的脸了,让李嬷嬷安排她下去了。 魏氏看着富察氏像打发要饭的似的让她下去,满心的不甘,面上却是忠厚的样子,听话的下去了。 在踏出长春宫正殿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那个一国之后,心中暗自发誓,将来定要成为人中之凤。 看到富察氏如此伤神的样子,李嬷嬷也不忍心,“娘娘,您放心,就是这个魏氏得宠了,她也绝不会越过您去,更何况咱们不就是要让她得宠吗?这一下,皇上封她为贵人,一般可都是只封常在的,所以,娘娘,只要皇上喜欢她,就会常来长春宫,这样,娘娘才好为以后谋划,不是吗?” 拍了拍李嬷嬷的手,富察氏苦笑,“嬷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宠幸别的女人,我……”富察氏说不下去了。 李嬷嬷拿手帕给富察氏擦了擦眼睛,“娘娘,您糊涂了不是,皇上就算不宠幸魏氏,也会宠幸其她的妃子,与其便宜其她人,不如我们自己掌握,娘娘,您不是常说这个宫里只有阿哥是娘娘的依靠吗,您这会儿怎么?” 擦了擦眼角,“嬷嬷。你说的对,是本宫一时想左了,对,只有永琮才是本宫的依靠,只有永琮……” “主子,您听说了吗?皇后为皇上推荐了一位宫女,据说皇上相当满意,今天早上就特封她为贵人了。”碧玉有些不屑,这是一个皇后应该干的事情吗,哼,就好像是她在民间的时候的拉皮条的,亏得富察氏还是一国之后。 “本宫知道了,碧玉,你的性子得改改,今后别听风就是雨的,皇上想怎么样那是皇上自己的事,咱们只要听从就是,你还是得多学学碧霄。”景娴从听到魏氏这个词就知道令妃已经出现了,想想上一世自己被她害的那样凄凉,虽说有着自己的原因,可是那样的结局与令妃的添油加醋绝对分不开。 看看碧玉还是不服气的样子,“碧霄,让碧玉去抄抄静心经,磨磨她的性子。” 碧玉还要说些什么,被碧霄拉走了。 “娘娘,您心里不难受?”容嬷嬷有些担心景娴是故作轻松。 “嬷嬷,你放心吧,本宫没事,你下去看看碧玉吧,她这种性子在宫中是要吃亏的,本宫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景娴知道容嬷嬷在担心什么,可是在经历过生死后,就算她对乾隆有过情深似海,也早就灰飞烟灭了。 看着景娴的样子一如平常,容嬷嬷行了礼后就下去了。 躺在暖榻上,景娴的脑子里并不如面上的平静,上一世的种种接踵而至,魏氏,令妃,如果说景娴不在乎高氏,富察氏,对于她们景娴可能会在必要的时候放她们一马,可是魏氏,想想永d的结局,景娴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了。 魏氏,上一世是自己傻,想给皇上一段真心,可是这一世我们来看看同样没有真心的我们究竟孰胜孰败,皇上,今生今世你是不是还会义无反顾的护着魏氏呢? 而后宫女人关注的主角呢?现在并不像是刚刚温香暖玉在怀后的惬意。 看着地上洒落的奏折,茶杯,高无庸觉得自从入宫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再这么下去,他不是被自己吓死,就是被皇上杀人灭口,擦擦头上的虚汗,尽量的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高无庸,你说她们是不是都把朕当傻子?”可惜乾隆不想让他当雕像。 “皇上是天纵英才,是干大事的人,总会忽略一些小事的。”高无庸想着措辞,心里祈祷皇上不要再问他问题了,这种宫廷秘辛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上天好像真的听到了高无庸的祈祷,乾隆果然不再问什么了。 乾隆脸色阴沉的看着粘杆处刚出炉的密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后宫很干净,就算有些什么,也只是女人争宠的小手段,却没想到,不说富察氏,高氏,就是金氏,苏氏也与当初永琏的死亡或多或少有点联系,联系虽不大,但是至少有着知情不报的嫌疑,后宫的女人就没一个安分的!乾隆恨恨的。 不对,乾隆猛然想到,还有景娴,粘杆处的报告上可是什么都没说景娴,还好,后宫中还有这一片净土,乾隆总算是放松了一些,但是又想到,富察氏几次三番的陷害,哼,好一个毒妇,朕怎么能让景娴受伤呢?富察氏,你就好好的享受你的皇后宝座吧! 高无庸看着皇上的脸上变来变去,只暗自期望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对于乾隆的小气,作为心腹太监的高无庸也暗自对惹到乾隆的人报以深切同情。 21、乾隆的惩罚 “皇后,朕前些时候不是给了你一批上贡来的丝绸吗?”乾隆怒气冲冲的跑到长春宫来质问。 富察氏被乾隆的怒火吓了一跳,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只能下意识的回答,“是。” 李嬷嬷及长春宫的一干奴才都跪在地上,也是不知道乾隆为什么发火。 “既然这样,为什么嘉妃管你要一匹,你都不给,这是你一个当皇后的度量吗?”其实嘉妃只是在乾隆耳边偶尔提过那批丝绸的好看而已,但是乾隆是个小心眼,刚从粘杆处得到消息,嘉妃在永琏的病逝中耍了手段,所以,嘉妃悲剧了。 嘉妃,你不是想着隔山观虎斗,知情不报吗,这一次朕看你怎么隔山,朕要你引火自焚,至于纯妃,哼,朕有的是时间。 “皇上,臣妾不清楚,皇上是不是被人蒙蔽了?”嘉妃,富察氏心里暗暗的给她记了一笔。 “怎么?难不成皇后认为朕是昏君不成,就这么容易受人蒙蔽!”乾隆故意找茬。 富察氏的额头已将出现了汗珠,“臣妾,臣妾绝无此意,皇上自是千古明君。” “哦?那你的意思是承认自己错了?”乾隆一步不让。 长春宫笼罩这一层低气压。 下面跪着的人一声也不敢吭。 “是,是臣妾这几日因为照顾永琮,所以精神有些不济,没能顾到嘉妃妹妹,臣妾一定注意。”到了这个时候,富察氏也感觉到皇上是来着不善,所以只能顺着皇上的话,这么多年夫妻,对于乾隆,富察氏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这一次,显然不那么容易过关。 “哦?永琮怎么了?” 听到这话,富察氏以为自己的借口奏效了,没错就是借口,富察氏认为皇上一定会在乎永琮这个唯一的嫡子的,所以为了照顾嫡子而忽略妃子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原谅的,要是运用的好的话,还可以在乾隆的心里留下个慈爱的印象,“回皇上,永琮自生下来身体就比较弱,臣妾自从生下永琮后身体一直不是特别好,所以事情有些疏忽。” 岂料原是可以博得怜惜的话语,却让富察氏悔不当初。 “既然皇后身体不适,高无庸,传朕旨意,永琮交由贵妃抚养,皇后安心休养就是。” 此话一出,富察氏呆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乾隆说完这句话,也没看皇后的反应,直接出去了。 等富察氏反应过来的时候,乾隆早已经走了。 “李嬷嬷,我该怎么办?永琮,我的永琮?”富察氏此时已经不见往日皇后的端庄和娴静了,六神无主的样子让长春宫众人看了也是不忍。 “娘娘,您放心,皇上只是怜惜您,等您养好身子了,永琮阿哥自然会回到您的身边的。”李嬷嬷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不,永琮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你没看到皇上刚才看我的眼睛是多么的冷,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上天收走了我的永琏,还要让我失去永琮吗?”富察氏此时已经有些疯魔了。 “娘娘,不会的,您不会失去永琮阿哥,您是皇后啊,是大清的国母,谁也夺不走您的永琮阿哥。”李嬷嬷一遍一遍劝慰着富察氏。 只是此时的富察氏大概是打击过重,一时之间并没有恢复过来,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为什么。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着空降钟粹宫的小阿哥,才三个月大的永琮还睡的香香的,一点也不知道只是一会功夫,自己的抚养人就换了。 景娴复杂的看着永琮,对于永琮景娴是没什么印象的,好像永琮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至于有多小,这一点,景娴实在是记不起来了,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超过一岁,然后富察氏也走了,那么,想想刚才高无庸过来宣读圣旨,说是富察皇后身子不适,不宜抚养永综,所以让贵妃代为抚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容嬷嬷又喊了一声。 “哦,刚才圣旨不是说了吗?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容嬷嬷,告诉下面的人,仔细照顾永琮阿哥,要是阿哥少一点皮,本宫唯他们是问。”景娴回过神吩咐道。 “是。” 用手轻轻戳了戳永琮的小脸,永琮撇了撇小嘴,吹了个泡泡,接着睡。 “啊,好可爱啊!”碧玉惊呼,手不自觉的动动,好想戳戳看哦。 碧霄也不再是一贯的冷静,这时也有蠢蠢欲动的感觉。 “碧玉,从此以后你就留在永琮身边,一定要保护好他,兰馨的事一定不能再出现了。”看的出来碧玉真心喜欢永琮,景娴吩咐道。 “是。”碧玉高兴的答应。 永琮,虽然你的额娘给我下过绝育药,可是看着小小的你,本宫竟然还是不忍心,所以只要你还在本宫宫里,本宫必保你无恙。 “额娘,额娘……”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兰馨一路跑着过来。 拿手帕给兰馨擦擦额头的细汗,轻声责怪道:“谁让你跑这么快的,要是吹了风怎么办?” 兰馨享受的蹭了蹭景娴的手,娇声道:“额娘,刚才崔嬷嬷说,兰馨有个小弟弟了,是不是?” 正说着,兰馨也看到了身后床上躺着的小婴儿,仔细看了看。“额娘,他好小哦。” 看着看着,兰馨的脸色忽然黯淡了。 景娴自然发现了,“怎么了?兰馨不舒服了吗?” 兰馨趴在景娴怀里摇了摇头,小声说:“额娘,你会不会有了小弟弟就不疼兰馨了?” 景娴的心里有些好笑,可也为兰馨这么小的年纪就有着这么敏锐的感觉感到心疼。 “怎么会呢?兰馨是额娘的女儿,是额娘的贴身小棉袄啊,额娘最疼的永远是兰馨。” 兰馨终于又绽开了甜美的笑容。 崔嬷嬷也放下了从接到圣旨就一直提着的心,她知道在宫里一个阿哥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即使这个阿哥不是亲生的,可是从小养到大,又和亲生的有什么分别呢?她担心贵妃娘娘会因此而疏忽兰馨,可看着贵妃娘娘一如既往的疼爱着兰馨,崔嬷嬷终于放心了。 而此时的慈宁宫,太后已经砸碎了第三批瓷器了,“桂嬷嬷,皇帝还没来吗?” 桂嬷嬷有些为难,想着她去乾清宫请皇上的时候,皇上的说辞,“桂嬷嬷,朕政务繁忙,皇额娘朕早上已经请过安了,这会儿就不去了,你让皇额娘好好休息吧,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多管了。” 这话,她怎么也不敢呈报给正在盛怒的太后听的。 “皇上好像忙的脱不开身。” 桂嬷嬷只能如此回话。 “好,好一个脱不开身,哀家生的好儿子。”太后怒极反笑。 钟粹宫,不过一个贵妃就敢要皇后的儿子,真是向天借胆了,太后在肚里转了几道弯,想着怎样对付景娴。 乌拉那拉氏,皇后,你想让你的侄女也当后宫之主吗?你做梦,只要有哀家在,她就休想成为后宫之主,母以子贵也不行。 忽然,太后想到了一个人,将手中最后一个茶杯扔在地上,“桂嬷嬷,让她们把地扫净了。” 看着地上的残屑一点点的扫净,太后眯着眼睛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达到目的。 “老佛爷这会儿可还在生气?”乾隆问道。 “回皇上,小路子回报,气了一会儿,这会儿歇下了。”高无庸据实回禀,不过省去了老佛爷摔碎了三批瓷器的事,这事就算给皇上知道,也只是让皇上心里不舒服罢了。 “那就好。”乾隆之所以没有亲自把永琮送去钟粹宫就是怕太后对景娴有猜忌,只是猜忌早已形成。 22、谁掌宫物 长春宫里,皇后第一次发了大火,第一次摔碎了满屋的瓷器,这样的情形就是在永琏刚去世,永琮被皇上抱走的时候都没有过。可是这一次,早上乾隆的圣旨,为确保皇后安心养病,此后众嫔妃无须向皇后请安,只用去贵妃处请安,然后由贵妃带领向太后请安即可。 所有的事情好像同一时刻汇集在了脑子了,初进宝亲王府时被高氏的可以刁难,乾隆的袒护与责怪,永琏的去世,永琮的离开,还有乾隆冷冰冰的眼神,一切的一切仿佛堆积在了一起,以前为了给乾隆,给后宫留下一个贤惠大度,勤俭持家的印象,就算是再痛苦的情况下,富察氏也从未摔过东西,总是努力的克制着。 可是这一次,什么叫确保安心休养,皇上这是在去除她的权利,身为皇后的权利,想着自己现在身边只剩下一个格格,本来永琮被皇上抱走,她就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可是想想自己身为皇后,还可以利用皇后的权利给乌拉那拉氏下下绊子,总会找到机会把永琮抱回来的,可是皇上的这道圣旨,摆明了断送了她所有的念想,没有权利,没有圣宠,现在连去向太后请安的机会都免了,皇上这是怕自己告状吧? 呵呵,皇上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自己不出长春宫,难道太后就不知道了吗?还是皇上你这么做就是在给太后一个警告?用臣妾的下场来警告太后,这个后宫您才是最大的主人吗? 但是皇上,您为什么对臣妾这么绝情,为什么? 这么想着,手上的一批瓷器再次报废。 左右早就被富察氏喝退了,此时留在殿里的只有富察氏一向的心腹李嬷嬷。 看着富察氏砸碎一批批的瓷器,想着皇上圣旨上的内容,李嬷嬷心里也是一片茫然,皇后这是失宠了吗?皇上厌弃皇后了吗?李嬷嬷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早就压在了皇后的身上,所以皇后决不能倒,至少现在皇上并没有名言皇后已经被他厌弃了,那么,皇后也许还有机会。 定了定神,李嬷嬷小心的绕过满地的瓷器,“娘娘,您宽心,七阿哥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您亲生的,是您身上的一块肉,娘娘,待阿哥长大,他一定会为娘娘讨回公道的,皇上一定是受了小人的挑拨,只要您自己不跨,那么她们就得逞不了,早晚有一天皇上会发现您的好的,您自己千万不能放弃啊!”因为您一旦放弃,那么我也会堕入深渊的。 富察氏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嬷嬷,永琮还会认我,皇上会回心转意,对不对?” “是的,娘娘,您是永琮阿哥的亲额娘,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皇上早晚会回心转意的。”李嬷嬷安慰着富察氏。 “嬷嬷,你说皇上这么做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发现兰馨的出花……”富察氏此时还是有些精神错乱。 “娘娘!”李嬷嬷有些恐慌的打断富察氏的话,向周围看了看,确定空无一人后,坚定的对富察氏道:“娘娘,永琏阿哥是出天花死的,兰馨是出了天花,可是并没有大碍啊,娘娘您一定要记住,您才是那场天花的受害者,您才是。皇上再怎么着也怀疑不到您身上去!” “是啊,我是受害者,皇上不会怀疑我的,不会的……”富察氏呐呐自语。 看着富察氏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李嬷嬷的眉头皱了皱,这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心机深沉的皇后了,在潜邸的时候,身为福晋的皇后还是内有乾坤,胸有成竹的,只是好像进了宫之后,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不对了,皇后也越来越沉不住气了,难道皇后天生与皇宫犯克吗? 李嬷嬷的心里打着小鼓,可是想想自己这些年帮着富察氏办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的家人都在富察氏的手中,她知道就算自己这一会儿想要换个主人,也是不可行的,只能祈祷事情会有转机,也许,太后会帮皇后的,毕竟太后一直对皇后不错的。 只是,太后会吗? 慈宁宫,太后脸色阴沉的看着景娴带着花枝招展的众宫妃给自己请安。 “怎么回事?皇后呢?贵妃是不是给哀家个解释?” 听着明显质问的话语,景娴在昨天看到永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所以此时并没有什么诚惶诚恐,“回老佛爷,皇上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需要安心休养,臣妾只好代皇后娘娘处理一段时间的宫物。” 景娴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没有什么解释,这一切都是您儿子的决定,我只是遵旨而已,我也不喜欢处理宫物,只是皇后自己身体不好,我才代理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在后宫多年的钮钴禄氏当然听明白了,也当然更生气了,你还只是贵妃呢,就敢恃宠而骄了? “啪!”手狠狠的打在桌子上,“贵妃,你这是在说哀家要去管皇上要理由了,哀家问不得你了?” 景娴跪在地上,依然面目平静的回道:“臣妾不敢。” 其实景娴真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她现在还生着乾隆的气呢?平白无故的把永琮放在了她那里,今天早上又来了那么一道圣旨,代理宫物。说实话,景娴是不愿意的,她现在也不想吸引乾隆的注意,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想早点见到永d,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就算自己再不愿意,也要进入宫斗中。至于太后,景娴不喜欢,上一世是自己傻,太后从来也没喜欢过自己吧,要不然也不会处处把自己当枪使,在自己幽闭佛堂的时候,太后也从未照拂一下永d,这是景娴所无法原谅的,永d毕竟是太后的亲孙子啊,只要太后有一点照拂,乾隆自诩孝子,虽不会对永d另眼相看,可至少不会让永d过的那么悲凉。 这一世,景娴虽不待见太后,可刚开始对她也是恭敬有加,只是太后似乎从一开始就在找景娴的过错,那种不待见从眼神里就可以看出,皇上在时,还稍有掩饰,皇上一离开,那种不善就是木头人都有所察觉,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景娴本就对太后心有芥蒂,所以回答太后的时候自然是实话实说,不会再有什么讨好之言,听惯好听话的太后自然觉得景娴态度不恭了。 景娴一直跪在地上,太后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其她妃子们也都感受到这里的气氛凝重,虽然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但是此时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 魏氏也在其中,看着景娴遭到太后的训斥,内心是一片激动,皇后不得皇上待见,太后又不喜欢贵妃,皇宫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不讨喜,那么此时的自己刚承宠,只要皇上喜欢,太后忙着对付贵妃,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趁此机会固宠呢,要是能生下个小阿哥,那么……不得不说,魏氏的想象力是极其丰富的。 太后看景娴跪的差不多了,刚要叫她起来,皇上到了。 虽说乾隆一进门,所有人除了太后都跪了下来,景娴跪在里面应该是不算突兀的,可谁让乾隆眼神好呢?在嫔妃还没下跪的时候,乾隆就发现景娴跪在地上了。 皇额娘这是在处罚景娴?想着这两天的圣旨,乾隆有些明白了,本来乾隆对于没给太后打招呼就直接下旨这件事还是有些歉意的,毕竟后宫中的事情太后还是主管的,可是太后处罚景娴,那就让乾隆心中的歉意没有了,朕不就是没给皇额娘打招呼吗,值得皇额娘处罚景娴来给朕看吗?难道朕是一国之君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了主吗?乾隆这样想着,脸上自然就不好看了。 太后当然看到了乾隆的脸色变化,刚刚还有些喜气的脸上,此时隐隐有些怒意,太后也不乐意了,哀家不就是让你的贵妃跪了一会儿吗?你就这么给哀家脸色看,那个贵妃真是妖精。 纯妃她们自然看到了皇上和太后脸色的变化,能在宫里带着的女人自然不是蠢货,大家基本上猜到可能是皇上看到了贵妃被罚跪,心里不舒服,每个人都越发的不敢吭声了,心里却对贵妃的圣宠深信不疑了,看来以后还是尽量要与贵妃好好相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魏氏倒是有意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在皇上叫起的时候故意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比别人晚起了那么一会儿,微晃的身子更是显示了女子的娇柔,只可惜皇上只顾着将景娴扶起来,压根连眼角都没瞄魏氏一下。 魏氏周围的妃子都知道魏氏的打算,看到皇上只顾着贵妃,虽然心里有些泛酸,看到魏氏吃瘪,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嘲讽的看了魏氏一眼。 魏氏看到皇上没有理她,心里也是委屈极了,脸上还是一片倔强,皇上刚才一定是没看到自己。 太后也看到了这一幕,看着魏氏柔柔弱弱的样子,再看看皇上怜惜的扶起景娴,心里有了计较。 “皇上来的正好,皇后怎么了?皇上竟然将永琮送走?”太后忍不了了。 本来要是没有景娴之前的事情,太后要是好好的问,乾隆可能就告诉太后实情了,毕竟是亲母子吗?可是想到太后之前待富察氏的亲热,今天又为了富察氏处罚景娴,乾隆决定还是谨慎一些好。“皇后身子虚弱,生了永琮之后一直没有好好调理,朕就把永琮交给贵妃来抚养了,还有宫物一起交由贵妃代为掌管,皇额娘那么疼爱皇后,应该不会阻止吧?” 太后被乾隆的话噎着了,什么疼爱皇后,要是自己阻止了,那就是不疼爱皇后了吗?想想,太后决定还是缓缓,“既然皇上这么说,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贵妃初掌宫物,难免会有所不适,不如……”不如哀家代皇后掌管一段时间吧。 只可惜太后的话还没说完,乾隆就打断了,“皇额娘放心,景娴当初嫁给朕的时候,曾在宫中学过一段时间,掌管宫物还是可以的,本来儿子想要劳烦皇额娘的,可是想想皇额娘毕竟大了,儿子也不好强求,要是让皇额娘这么大岁数还为儿子操心,那就是儿子不孝了。” 就这么着,乾隆把太后的话又堵回去了。 景娴看看太后快憋红的脸,想了想,还是跪下对乾隆说:“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是信任臣妾才会把宫物交给臣妾处理,可是臣妾毕竟初掌宫物,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而且臣妾还要照料永琮,臣妾想不如让纯妃,嘉妃共掌宫物。”这样也省得太后和后宫中的妃子没事找事,自己只要掌管那些不容易让人挑错的宫物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底下的纯妃,嘉妃是一脸喜色,掌管宫物就可以更多的培植自己的势力。 太后的面容也稍有缓和,只要不是贵妃一人独大就好,以后再徐徐图之。 乾隆把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还是景娴好,为了不让朕和太后之间有嫌隙,竟然牺牲自己,于是一脸感动的望着景娴。 景娴对上乾隆的眼神,一脸的莫名其妙。 23、争宠 从慈宁宫回来,容嬷嬷的脸上布满心疼,自家的娘娘多好啊,为什么太后就是看不到呢?不过幸好皇上还是心疼娘娘的,嗯,皇上一定是喜欢娘娘的。 景娴是不只是容嬷嬷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会教育容嬷嬷,皇上的喜欢有多么廉价。 回到钟粹宫,景娴照例去看了看永琮,对于这个孩子景娴开始是复杂的,只是看着那张和永d相像的小脸,还是讨厌不起来,其实永琮和永d毕竟是亲兄弟,某些地方还是很相像的,就是某些习惯也是一模一样。比如,永d小的时候睡觉时喜欢把手指放入嘴中,拿掉许多次都改不了,比如大哭之前都喜欢挑挑右眉毛,这些永琮也是一样,这样,景娴仿佛看到了小时的永d,怎么都讨厌不了那么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永琮还没有从换了新地方的新奇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在看着自己,张着手,吹着泡泡,就让景娴抱。 周围伺候永琮的宫女嬷嬷都有些惊奇,原来富察氏来的时候,永琮也没有这么兴奋啊? 其实一来是富察氏每天为了表现勤俭,穿的衣服太过朴素,小孩子都喜欢鲜艳的东西,永琮自然也是这样,二来富察氏见着永琮,每次抱起来就是絮絮叨叨的要永琮争气什么的巴拉巴拉一大堆,可是你说一个小孩子,才3个月大,他能懂什么,富察氏又不拿东西逗他,永综自然不喜欢跟整天说着自己听不懂话的富察氏多接触。 而景娴呢?虽说才来一天,其实加上自己昨天晚上在睡觉,可是半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漂亮的姐姐,而且她抱起自己的时候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好舒服。于是永琮就记住了,其实孩子缘有时就是那么一瞬间。 看到永琮向自己伸手,胖乎乎的小身子还在奋斗着,似乎想要爬起来似的,那模样十分的讨喜。 景娴仿若看到了小时候的永d,终于伸手把永琮抱了起来,永琮一到景娴怀里,立时的笑了,让人看着说不是母子都没人相信。 服侍永琮的宫女嬷嬷有些是原长春宫的,有些是钟粹宫的,可不管是哪里的,在服侍永琮的时候都被训练过,也做过一番调查,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这时候都是满嘴的恭维。 乾隆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其乐融融的样子,看着景娴与永琮相处融洽的情形,再次在自己的心里赞叹自己的英明神武。 “臣妾给皇上请安。”看到乾隆,景娴自然的跪下请安。 周围的奴才跪了一地。 永琮看到大家都跪下了,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呜呜的挥着自己的小胖手。 乾隆似乎很有兴趣,可是大清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在心中还是占据着上方,还是吩咐嬷嬷们把永琮抱下去了。 景娴看着乾隆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也没有反对。 “景娴,今天你受委屈了,是朕让你委屈求全了。” 乾隆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感叹,景娴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委屈求全? 乾隆看着景娴不说话,就越发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景娴为了自己不与太后起冲突,甘愿让出后宫女人人人抢破头的宫物,更加感叹起来,“哎,景娴,朕从小就生活在孝敬宪皇后的身边,对太后难免有疏忽,太后有些抱怨是应该的,今天委屈你了,你是待朕受过啊!难得的是你识大体,为了朕与太后的母子情,竟然甘愿让出宫物处理权,哎……” 景娴这时候知道了乾隆的意思,也明白了乾隆误会了,可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乾隆说,皇上,你误会了,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压根没想到你,傻子才会这么说呢?更何况凭着乾隆的自大,恐怕就是景娴这么说了,乾隆还会以为景娴是在安慰自己呢! “皇上,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分内的事,太后也是为了皇上好。” 乾隆又感动了,乾隆这个人,他可以对太后不满,但别人就是不可以,你就是受了委屈,乾隆可以为你抱不平,但是你自己绝不可以对太后心存报复,不得不说,景娴的话又一次打动了乾隆,再次换得了乾隆深情脉脉的眼神。 景娴此时的心里却是一阵无奈,还有那么一点可笑,这就是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是这么的感性,只要嘴上动听一点,就可以换得他的感激,只要做这么一点点就可以换得他的深情,好廉价的深情啊!那么上一世为他做尽一切的自己呢?又是何其可笑!压下心里的悲哀,景娴打起精神来与乾隆话着家常。 乾隆也感觉到了景娴仿佛变得更有一种疏离感了,虽说礼数一样的周到,表情一样的温婉,可是,就是感觉什么地方不一样,从以前自己就感觉景娴跟其她的女人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自己就是看不出来。 看着对面明艳动人的脸庞,乾隆发现了,是眼睛!对,就是眼睛!景娴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以前自己只是注意到她的眼睛很美,里面的水光仿佛可以溺死人,里面似乎还有这一丝哀愁,引着人去探索,去保护,可是却从未发现她的眼睛里有感情,要不是自己自从让粘杆处调查后,自己认真的观察过宫里的女人,自己现在依然还是发现不了,景娴的眼睛里不像其她女人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有感情,去看她们,她们会喜悦,宠幸别的女人,她们会吃醋。可是景娴,不管自己来不来都是一个样,面对自己的时候即使脸上在笑,可眼睛却没有真切的笑意,就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似的,其她的女人眼里还有着对朕的算计,可是景娴就是那抹算计也没有。 不对,景娴也是有真心的笑意的,她对着容嬷嬷和钟粹宫的宫女的时候笑起来就有温度多了,想到这里,乾隆不高兴了,难道朕还比不过这些奴才吗? 景娴当然也看到了乾隆的打量和脸色的变化,可想想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也释然了,继续吩咐容嬷嬷晚上的菜色,你要看就看去吧。 乾隆看着景娴温婉的面容,下定决心,一定是自己以前对景娴不过好,以后自己对景娴好好的,就不信自己比不过容嬷嬷她们,乾隆心里的小人在呐喊助威。 “再加上景娴喜欢的山药酥卷,宫廷玉兔,绣球干贝、翡翠御扇。”就从晚膳开始。 容嬷嬷应了下去后,景娴看着在自己身边明显挂着讨好笑容的乾隆,心里一阵无奈,皇上这是又怎么了。 高无庸则继续低头,不得不说,高无庸与皇上相处几十年,那不是盖的,看来皇上是发现贵妃娘娘不喜欢皇上了,这是努力赢得贵妃娘娘的好感呢!只是,皇上啊,您不觉得您现在的笑容傻了点吗? 晚上的时候,乾隆想着永琮的可爱,唔,那么朕和景娴的孩子一定更加可爱,毕竟朕这么英伟,景娴那么漂亮,早就有着的心思这一晚上格外强烈,可能是被景娴抱着永琮的温馨场景刺激到了,这一晚的乾隆格外的又干劲儿,景娴最后是昏睡了过去的。 第二天,乾隆上朝的时候,景娴实在是起不来,乾隆也不在乎,看着景娴睡眼朦胧的美态,恨不得再回到床上去,但是高无庸在一边等着,自己也实在做不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让景娴躺下继续休息,亲了景娴一下,屁颠屁颠的去上朝了。 景娴不知道乾隆又发什么疯,但是自己太累了,只能听乾隆的话,接着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乾隆对景娴几乎是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独宠钟粹宫好几个月,后宫中的酸气都要冲天了。 御史们知道了,乾清宫的桌子上堆满了奏折,几乎全是劝皇上应该雨露均沾,乾隆不满了,怎么朕要宠幸谁,你们也要管吗?你们又不是朕的皇阿玛,朕凭什么要听你们的,哼! 于是,乾隆狠狠的发作了几个叫的最凶的御史,斩了一两个大臣,御史朝堂安静的,毕竟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少的。 太后也是想训斥一番的,可想想乾隆的态度,觉得现在还是少惹他的妙。反正不管怎么说,等到永琮周岁抓周宴再说。 长春宫里,富察氏曾经想要利用和敬主动和亲来让皇上怜惜,把永琮还给她,可是,亲是和了,和敬也在出嫁前封为了固伦公主,只是永琮依然没有回来,皇上反而私下里当面骂她不慈,并且严明从此后永琮不再是她的儿子,儿子没有了,女儿即将远嫁,还是自己提议的,富察氏本就不是康健的身体终于垮了,名副其实的呆在长春宫养病了。 魏氏倒是也在御花园与乾隆偶遇过几次,可惜经过高氏的事件,乾隆对这种随时可能倒地的女人有了膈应,再加上魏氏是富察氏推荐的,又是乾隆刺激富察氏的工具,自然别想让乾隆对一个工具有什么怜惜,所以在乾隆对于这个总是偶遇他,拿着一双流泪的眼睛看着他的魏氏忍耐到极限时,魏氏悲剧了,禁足一个月。 于是,后宫终于也安静了。 乾隆满意了,继续自己的追妻大计。 可是乾隆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阻碍竟然在钟粹宫内。 这不,永琮牢牢地占据着景娴的怀抱,眼巴巴的看着景娴,于是,景娴再眼巴巴的看着乾隆,“皇上……” 乾隆这会儿真是后悔,你说朕怎么会把永琮让景娴抚养呢,朕这会儿想和景娴单独呆一会儿都不行,还没开口让永琮下去,这小子到是会察言观色,硬是坐在景娴的怀里不动身,朕还没说什么呢,景娴就怪自己,乾隆内心的小人在风中凌乱。 永琮可不会管那个他挂名的皇阿玛,他只知道每一次这个穿黄衣服的人一来,自家的额娘就不管自己了,这怎么行,那些嬷嬷的怀抱都没有额娘的香,所以永琮此时可是管不了乾隆的怒视了,乖巧的坐在景娴的怀里。 景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是真的喜欢上了永琮,那样小小的一团,那种全心全意的依恋似乎冲淡了她对永d的思念,虽然永d还是一直在景娴的心中,但是至少现在想起来不会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至少永琮在这寂寞的深宫中给了她安慰。 乾隆还在想着法子怎么样才能把永琮骗走,你说朕是真龙天子,怎么就对付不了一个奶娃娃呢,可是这个小子你一让他离开景娴他就哭,你骂他吧,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听不懂。 高无庸这时已经想掩面痛哭了,他说一不二的陛下此时真是丢人啊! 容嬷嬷高兴的擦着眼角,自家的娘娘终于幸福了。 慈宁宫里,太后整天阴沉着脸,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再忍耐,只要到永琮抓周宴的那一天,只要等到那一天。 于是慈宁宫的奴才们每天都是胆战心惊的过着,只害怕太后哪一会儿不顺心,那么自己就是被迁怒的对象。 就这样,在每个人的各怀心思中,永琮的抓周宴终于到来了。 24、抓周 永琮满一岁了,已经开始准备抓周宴了。 在这期间,富察氏曾经拖着病体几次三番的请求乾隆,让她可以参加永琮的抓周宴,可是均没有见到乾隆,长春宫一片愁云惨雾,富察氏似乎若有所觉乾隆可能知道了什么,但是又太过自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于是,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景娴的妖言惑众,多次希望见到皇上可以拆穿景娴的谎言,可是一切均是枉然。 在抓周的一大早,景娴把永琮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大红色的小袄,腰的中间像模像样的挂着一个小玉佩,看着十分讨喜可爱,兰馨也一大早的过来帮着弟弟穿戴。 一切如此的和谐,可是偏偏有人见不得这么和谐。 “桂嬷嬷,这样真的可以吗?你确定?”一切都准备妥当,可是太后却有些心里发虚。 “老佛爷,您放心吧,阿哥还小,哪里就认得人了,奴婢已经询问过太医了,这两种香气不会对人产生不良影响的,一种只会让人迅速入睡,一种则孩子不适应,会大哭不止,只要到时七阿哥在贵妃怀里大哭,谁也不认,而只有在回到老佛爷的怀中时才安生,那么就是皇上再偏袒贵妃,也无法拒绝老佛爷您的祖孙情深,这样,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小阿哥抱回慈宁宫抚养。”桂嬷嬷十分的自信。 听到这里,太后放下了心里的不安,是啊,一切都准备好了,应该是没事的,只是真的没事吗? 一个大大的桌子上,上面摆满了东西,有小算盘,有书,有小宝剑,有印章等等,永琮就坐在其中,看看周围围绕的东西,抬头看看景娴的方向,景娴冲他笑笑,永琮也露出小牙开心的笑着。 太后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痛快了,只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冲着桂嬷嬷使了个眼神,桂嬷嬷往景娴的地方走过去。 碧霄就在景娴的身后,看到太后身边的嬷嬷走过来,精神高度集中,后宫中谁都知道,太后不喜欢贵妃,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桂嬷嬷一走进,碧霄就闻见一股气味,让人有些不舒服,这股气味一般人很难闻见,只是碧霄学医多日,嗅觉十分灵敏,紧紧的盯着桂嬷嬷。 桂嬷嬷一直在注意这景娴,并没有发现她被人盯上了。 “贵妃娘娘,老佛爷今天晚上为七阿哥准备了一场家宴,请您在抓完周后带着七阿哥去慈宁宫。”在说话的时候,手不经意的碰了一下景娴的衣袖。 碧霄看到这一幕,瞳孔收缩了一下。 “本宫知道了。” 桂嬷嬷满意的退下了。 太后看到事情已经成功,也不再关注景娴了。 碧霄不敢耽搁,虽然认为太后不可能这么明显的害景娴,只是小心无大错,那股气味其实并不明显,也不是特别刺鼻,可就是让人不放心,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七阿哥身上,碧霄为景娴端来一杯凉茶,装着不小心倒在了景娴的衣袖上。 因为正好是在钟粹宫抓周的,景娴因为专宠的事情很是出风头,所以今天站的位置比较偏,刚开始还有人注意,只是时候一长,人们的注意力就回到了永综的身上。 贵妃的衣服是定制的,所以衣服差别不大,这样景娴换好衣服回来,竟然没有什么人发现。 可这些人不包括乾隆,乾隆虽说也在注意着永琮,但是也一直在看着景娴,对于景娴站在角落里的表现,乾隆是不满的,他看到桂嬷嬷跟景娴说完话后,碧霄就打翻茶杯,景娴回去换衣服了,这也太巧了,乾隆多疑了,他是知道碧霄是景娴身边得力的宫女,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冲着身边的高无庸吩咐了一声。 这边,永琮手里拿着算盘看看,拨动一下小珠子,后来又扔下了,拿着宝剑看看,似乎对着上面的宝石很感兴趣,一直拿着不放,于是旁边的公公高喊七阿哥将来会是大清的巴图鲁,而永琮呢,好像对于抓周兴趣越来越浓,把宝剑,玉制的印章都紧紧的抓在手里,然后冲着景娴伸手要抱。 乾隆很是高兴,抓宝剑,说明永琮将来必会为大清开疆辟土,抓印章说明永琮将来必定是一员干将。 抓周很是圆满,周围的妃子再嫉妒,也要应景的说着恭贺的话。 景娴抱着永琮,永琮在景娴的怀里安安静静的呆着。 太后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形,等着看永琮大哭,可是怎么等也等不着,不禁有些着急,暗瞪了桂嬷嬷好几眼,以为是她办事不利。 桂嬷嬷也着急,明明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啊! 乾隆看到了这一幕,更是坚信太后对景娴做了什么,焦急的等着抓周的结束,好宣太医过来看看。 太后实在等不及了,暗示桂嬷嬷再过去一趟。 桂嬷嬷只能再一次的向景娴走来。 乾隆刚要喝退桂嬷嬷,意外发生了。 不得不说魏氏的确具有小强的性质,刚被解禁,这就有耐不住寂寞了,为了让皇上发现她,她竟然异想天开的准备在永琮的抓周宴上装晕,理由吗?到时自然是为了永琮阿哥的抓周宴劳累的,这样就可以获得皇上的怜惜了吧? 于是,抓周宴上就发生了这么一幕,魏氏柔柔弱弱的往乾隆身上倒去,可谁知乾隆看到桂嬷嬷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了景娴的前面,就这样,魏氏倒得位置就是高无庸身上了,高无庸看到前面一个黑影袭来,下意识的手往旁边一挥,刚好桂嬷嬷就在那个位置。 所以戏剧的一幕来了,魏氏闭着眼睛倒在了桂嬷嬷的身上,还柔柔的喊了一声:“皇上……” 大家就看到桂嬷嬷神情痛苦的趴在地上,上面的魏氏陶醉的喊着皇上。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微微的睁开眼睛,谁知看到了一脸皱纹的桂嬷嬷,魏氏这一次是真的晕了。 这样,太后的打算落空了,永琮的抓周结束了。 太后恨恨的瞪了一眼景娴,走的时候看到了人群中不起眼的愉贵人,心里一个计划形成了。 桂嬷嬷从地上爬起跟着太后走了。 魏氏被自己宫的宫女架走了,留下了一个大笑话。 乾隆在人走光后,赶紧宣太医,景娴一头雾水的看着太医给她检查身体。 碧霄倒是一脸的了然。 太医看后,脸上有些尴尬,皇上这么火急火燎的让他赶来,可是贵妃娘娘明明没事啊? 乾隆看着太医脸上的神情,以为景娴真的被太后怎么样了,语气越发的急切。 太医思索一番,“回皇上,贵妃娘娘身体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可能有些上火。” “就这样?”乾隆有些不相信。 听着乾隆那明显质问的话,太医真想说既然你质问我的话,那你自己看好了,只是他还没这个胆子,于是只能再三的保证。 碧霄拿过景娴换下的衣服,让太医辨别一下上面的气味。 太医闻过后,脸上出现了凝重的情形。 乾隆的心刚放下,这一下又提了上来,“怎么回事?如实的说!” “回皇上,这种香味是从苗疆一带传过来的,名字叫做子母蛊,说是蛊,但是不像其它的苗蛊,它们是一对,一种小孩子闻了大哭,一种小孩子闻了昏睡,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危害,不过这种蛊并不常见。” 乾隆这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皇额娘这是打着永琮的主意,本来他以为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皇额娘早就放弃了,谁知竟然还打着这个主意。皇额娘究竟想干什么,景娴明明对永琮那么好,皇额娘却总是在他面前说永琮可怜,说害怕景娴照顾不来永琮。 今天这一幕,皇额娘大概就是想着众目睽睽之下,永琮不亲近景娴,这样就可以逼着朕将永琮放在慈宁宫抚养,皇额娘这是想干什么?别说永琮现在还小,就是永琮长大,朕也不一定就把皇位传给他,皇额娘这是想再扶植一个帝王吗? 乾隆伤心了,虽说自己跟皇额娘不是特别亲,可自认为孝子的乾隆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亲额娘这么算计自己。 于是魏氏又悲催了,因为乾隆无法处置自己的亲额娘,但是这口气不出实在是憋得慌,因此,魏氏被迁怒了,乾隆一道她御前失仪的旨意一下,魏氏又被禁足了。 长春宫里一下子又有了两个被禁足的女人。 富察氏此时已经眼看着不行了,冷眼看着魏氏一次次的禁足,心里竟然感觉到久违的快意。自己亲手把这个女人送上龙床,只是龙床是那么容易上的吗?想着自己禁足以来,魏氏那掩饰不住的高兴,富察氏恨不得将她的脸划花,谁知皇上压根就没把魏氏当回事。 皇上,难道只有乌拉那拉氏才在您的心中吗?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 富察氏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仍然期盼着皇上也许还会回心转意。 李嬷嬷看着富察氏早就失去鲜艳颜色的脸庞,知道皇后的大势已去,皇上也许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么自己将来有会成什么样呢?对于自己的未来,李嬷嬷也是一片茫然。 25、动情 永琮的抓周宴已经过去了有将近两个月,期间宫里发生了几场不大不小的事情。 五阿哥永琪得到了太后异乎寻常的疼爱,不只经常性的召唤五阿哥陪伴在左右,而且有时时间晚了还会留五阿哥住在慈宁宫里面,没事的时候,状似无意的在乾隆的耳边提起五阿哥是多么的聪慧可人,多么的注重孝道,有时甚至会隐隐暗喻永琮就没有五阿哥如此这般的孝顺。只是她也不想想永琮今年才多大,还不会说话呢? 乾隆每每听到这里,心里的失望就不止一两分,自家的额娘怎么就这么喜欢权利呢,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本来乾隆对于五阿哥也是有几分疼爱的,毕竟在殇了一个嫡子后,宫里的阿哥又少,出身高贵的阿哥更是少之又少,五阿哥今年也有六七岁了,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阿哥,又是满蒙出身,乾隆自然上了几分心。 这些也是太后钮钴禄氏选择五阿哥的原因。 可是看着面前明显稚嫩,脸上虽然极力抑制还是掩不住一份得意的儿子,乾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喜欢争宠,将来对自己的弟兄还能留得了好,而且还是皇额娘看着的,怎么朕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要谋夺皇位了吗? 就这样,每次一谈起五阿哥,乾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的疼爱就会减几分。 如果太后知道乾隆心里所想,估计会哭吧?可她不知道,所以她一直在洋洋自得的,甚至还想着以后的富贵荣华。 “高无庸,你觉得朕是个昏君吗?”乾隆站在御花园中,看着满园的□□,心里一阵憋闷,想着慈宁宫中太后又一次提及想要将永琪养在身边的意愿,皇额娘啊,你真以为朕糊涂了吗?你若是身边寂寞,想要养一个格格,那朕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的,可是,你竟然要养一个的阿哥,还是一个生母尚在,出身满蒙的阿哥,你想干什么,想要学孝庄太后吗?你将儿子至于何地啊? 其实太后真没想这么多,人家就是觉得吧,养一个阿哥,将来即位后自己更有保障,但是她也是希望乾隆可以长长久久的,毕竟孙子哪有儿子亲,只是景娴那里养了一个嫡子,自己本想着把嫡子抱过来自己养,可是安排的计划被破坏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养五阿哥也不错,反正不能让那个人的侄女好过,可是却在无意间伤了乾隆的心,本就不是特别牢固的母子情再次受到了冲击。 高无庸听着皇上的问话,心里暗暗叫苦,可又不能不回答,“皇上,皇上怎么能这么想,皇上自然是千古明君。” “千古明君吗?”乾隆呐呐自语,神情变幻莫测。 听说皇上在御花园,宫妃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想着和皇上来个御花园偶遇,最好可以一夜承宠,有个龙嗣可以傍身。 只是遇上一个美人是情趣,遇上一群美人就是麻烦了。 看着眼前这群各色各样的美人,鼻子里都是香粉味道,乾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是烦闷了几分,怎么女人都这个样子? 不!有一个女人不是,她身上从来不会涂抹什么浓郁的香粉,她的身上反而会带着些许的佛香,她的身上似乎永远有着佛堂的宁静。乾隆眼睛一眯,摔了袖子就走了。 一群女人留在御花园不知所措。 “高无庸,摆驾钟粹宫。” 高无庸看看身后神色各异的美人,想着贵妃娘娘永远宁静祥和的面庞,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到明黄色的衣袍,小太监忙要进去禀报,乾隆挥了挥手,示意他安静。 把人都留在外面,乾隆身边就带着高无庸进了钟粹宫,谁知却扑了个空,原来景娴这会儿正在永琮的屋子里陪着他玩呢! 永琮的屋子里,景娴将嬷嬷们拿过来的玩具都堆在永琮的周围,看着永琮玩的开心,脸上也不自禁的流露出温馨的笑容,只是转瞬即逝,永琮拿着一个小鼓,冲着景娴甜甜的一笑。 景娴看到永琮甜甜的笑容,心里也是一软,这些日子以来景娴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远着永琮,即使明白孩子是没有错的,还是无法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富察氏几次三番的陷害,已经将景娴对她的同情消磨殆尽,对于富察氏亲子的永琮,景娴的感情是复杂的,永琮和永d是亲兄弟,说实话,两个孩子长得还是很相像的,景娴前世生了三个孩子,只有永d养大了,也是景娴自觉亏待最多的孩子,对于长得像永d的永琮,景娴有时候真是又想爱又想着无视的。 但是随着这几个月的相处,景娴的心还是一点一滴的柔软了下来。 回了永琮一个笑容,把他够不着的玩具再往永琮身边放放。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嬷嬷,你说永琮已经一岁多了,怎么还不会叫人呢?先前还会啊啊的说两句,可是现在就连哭都没有声音,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容嬷嬷心里一突,仔细想了想,还想是这样,难道这么严密的防范,竟然又着了别人的道了吗? “回主子的话,奴婢和姐姐都为七阿哥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想是阿哥这些日子懂事了,不愿大哭吧,至于说话,现在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也并不是没有啊!”说这话的是碧玉。 “是这样吗?”景娴自言自语,看着还在开心的玩着玩具的永琮,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想了又想,还是担心碧玉和碧霄的经验不足,让一个宫女下去请御医了。 乾隆到了钟粹宫的时候正是御医检查完七阿哥身体的时候。 赵太医跪在地上,自从上次兰馨出花后,乾隆就把赵太医作为钟粹宫的专属御医了,景娴觉得赵太医的医术确实不错,也就没反对。 此时被众人认为医术确实不错的赵太医心中却是恨死了自己,枉费学医多年,竟然又让人钻了空子,自己往常来钟粹宫请脉时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怎么对得起,对得起…… 景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永琮已经让嬷嬷抱下去了,此时的景娴面上真的是布满悲伤,是自己的错吧,因为对富察氏的怨,所以自己只是吩咐下人精心照顾永琮,其他时候并没有给予永琮无微不至的保护,所以才会让永琮遭遇这一切的吧?是这样的吧?可是,那个人,她怎么可以,永琮也是她的亲孙子啊!永琮,永琮会不会也像小五,小十三一样就这样离开呢? “回娘娘,五格格已经去了。” “回娘娘,臣等无用。” 病床上,小五,小十三静静的躺在床上,再也不会冲着她笑,再也不会软软的叫着皇额娘,再也不会要她抱了,他们,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就是躺着,不哭也不笑。 景娴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时的情景,那个万念俱灰的时刻。 是不是永琮也会这样,是不是他也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忽略而想小五,小十三一样离开自己呢? 眼泪一滴滴的滴下,白玉般的面庞上满是忧伤。 乾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上面还沾着泪珠,往日里透着淡淡红粉的白皙无瑕的皮肤现在透着一种无力的苍白,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一滴滴的泪水无声的滴下,没有大声哭泣,但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心疼。 从潜邸直到今日,可以说乾隆是极少看到景娴哭的,往日的景娴总是微笑着,清澈的眼眸澄明的恍如蔚蓝的天空洁净美好。她从不要求什么,不骄不躁,无论他去或不去,她似乎永远都在钟粹宫里,宛如一抹阳光在他失意时给他以温暖。每一次,只要他回头都可以看见她温润如玉的身影,那张脸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予他心头重重一击,在他的心里种下种子,然后不经意间就已经生根发芽。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她,不错,景娴是很美,但是宫里美人有很多,可是她们自己从不会牵挂,是啊,牵挂,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每当看到景娴温婉的笑容,其实他更愿意看到景娴的大笑,虽然从没有看到过。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总会把遇到的女人和景娴相比,这个女人的眼睛没有景娴的漂亮,那个女人的眉毛没有景娴的好看…… 看到景娴的泪水,往日被忽略的感觉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尖锐的疼痛冲击着乾隆的心,恨不得将那个害景娴伤心流泪的人五马分尸。 高无庸离着皇上最近,自然看到了皇上眼里的心疼,皇上看来是对贵妃娘娘动心了。 乾隆本来是要给景娴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吩咐人禀报,就自己直接进来了,景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看到乾隆进来,一时没有没有反应过来,当意识过来时,乾隆已经走到了身边。 景娴站起来,下意识的要行礼,乾隆把景娴服了起来,关切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谁惹你不高兴了?” 看着乾隆疼惜的目光,景娴好像还沉浸在小五,小十三去世时,这是梦吧,皇上怎么会疼惜自己呢,一定是梦。 乾隆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景娴的回答,向景娴看去,只见景娴的脸上一片茫然,心里更是心疼,还要再问,景娴却突然昏了过去。 “御医,高无庸,传御医!”乾隆抱着景娴大喊,原来这位爷从开始就没有看到人家赵太医。 高无庸倒是看到了,可是他也不可能去跟皇上顶这个缸。 赵太医从看到景娴的神色时,就有些担心,见到景娴昏倒,听着皇上大叫御医,赵太医赶紧去给景娴把脉。 乾隆看着赵太医脸上先是凝重,后来出现喜色,然后又是担忧的表情,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看到赵太医的手刚离开景娴的脉搏,“怎么样,贵妃究竟是怎么了?” 赵太医跪在地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有喜了。” “有喜了?”乾隆呆呆了,景娴有喜了,朕要当阿玛了,哈哈,乾隆的脸上透出极不相称的傻笑。 钟粹宫里的人本来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是皇上的傻笑太过惊悚了,一下子钟粹宫里面静成一片。 高无庸此时真的想要掩面了,皇上啊皇上,您太丢人了,您又不是没当过阿玛。 抱怨归抱怨,高无庸为了以后不被乾隆翻旧账,还是提醒道:“皇上,您看是不是该赏?” “赏,当然要赏!”乾隆此时还沉浸在喜悦中,身体好像软绵绵的在天上飘着呢! 可是赵太医的话又让他回到了地上,“皇上,贵妃娘娘怀孕时日尚短,还不足一月,娘娘身体因为之前服过药的缘故,所以有一些流产的迹象,这一段时日可能心绪烦闷,极易伤感,这是极为不利的。” 什么?流产?乾隆正在幻想着景娴给他生了个粉雕玉逐的玉娃娃,太医的话一说完,娃娃没有了,乾隆自是恼怒非常,“真不要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在钟粹宫驻守,朕要景娴平安无事的生下朕的骨肉。” “是,臣遵旨,只是贵妃娘娘心情愉悦才是最重要的。”赵太医强调着。 “这一点,朕清楚,朕知道怎么办?”乾隆看看还在睡着的景娴,眼眸里闪过一丝宠溺和决然,如果不是之前服过绝育药,景娴也不会有流产的迹象吧?这一次朕绝不会不会让她们再伤害到景娴了,“赵爱卿,景娴什么时候能醒?” “回皇上的话,娘娘还要再睡一会儿,今天娘娘受到了冲击,多休息一会儿还是好的。”赵太医如实禀报。 冲击?这是乾隆想到了景娴的泪水了,刚才好像是钟粹宫有什么事情? 给景娴掖了掖被角儿,冲着容嬷嬷吩咐:“你跟朕来。” 看着乾隆和容嬷嬷一起到了偏殿,赵太医回头看看床上的贵妃,你该放心了吧,皇上对她很好,真的很好。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景娴如此伤神?”端坐在上方的乾隆眼睛里透着狠厉。 “回皇上,娘娘是为了七阿哥的事情伤心。”容嬷嬷跪在下面回道。 “永琮?”乾隆有些不解。 “皇上,上一次七阿哥抓周宴时娘娘身上仿佛碰上了些什么,抓周宴后换下来的衣服不知怎么的就被七阿哥翻到,七阿哥哭了一阵,也没什么,后来去太后娘娘宫里请安时,老佛爷给七阿哥了一个玉佩,为表示对老佛爷的尊敬,所以娘娘就让七阿哥随身带着了,可是自从那时起,七阿哥就不怎么说话,娘娘觉得不对劲儿,今儿宣了太医,谁想到,谁想到,太医说七阿哥是中毒了,那个玉佩本来没有什么,但是竟然是一种特殊的玉制,里面含有的成分和上次娘娘衣服上的香气合在一起就是一种毒,虽不至于要人命,但却,却……”看着乾隆越来越黑的脸,容嬷嬷有些说不出来了。 “却什么?接着说……”乾隆手上的青筋暴起。 “太医说七阿哥以后恐怕会有说话障碍。”容嬷嬷闭了闭眼,还是说了出来。 失语?乾隆一时之间有些失去力气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嫡子,可是又失语,一个失语的阿哥,那就是与帝位无缘了,“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太医说,因为不易发现,所以耽误了时间,治愈的机会很小。”容嬷嬷小心翼翼的说,想了想不放心,“皇上,这件事情与娘娘无关,娘娘……” 摆摆手,“朕知道,你下去吧。” 当然与景娴无关,可是皇额娘,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乾隆闭上了眼睛,朕可不相信这件事情皇额娘会一点也不知情,可是究竟是谁呢?富察氏?不,就算是她想要借此让景娴失宠,也绝不会拿永琮来试验,那么又是后宫中的哪个呢? “高无庸,去,让他们给朕调查清楚,一丝都不要有遗漏,朕的后宫中绝对不会留这些蛇蝎之人!”不管是谁,这一次,朕绝不姑息! 高无庸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像当初时感到惊慌了,只是为那个胆大包天的人默哀。 “皇上,娘娘醒了。” 乾隆几乎是立刻来到了景娴的床边,“景娴,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回皇上,臣妾无事。”景娴此刻已经清醒了,想到上一世乾隆的无情,再加上怀孕初期的情绪不稳,此时实在打不起精神应付乾隆。 乾隆也不计较景娴话里的生硬,“朕不是说过吗?咱们私底下,你就叫朕弘历。” 景娴看着乾隆,不知道他有发什么疯。 “景娴,你知道吗?朕要当阿玛了。” “恭喜皇上。”景娴有些莫名其妙,你要当阿玛了,怎么还不去安慰你孩子的额娘,留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景娴平静的面庞,乾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本来就是故意话说的不是很清,就是想让景娴吃醋,可是为什么景娴这么平静呢? “景娴,你高兴吗?” “皇上再添龙嗣,臣妾自是高兴的。”有什么不高兴的?景娴觉得乾隆今天实在不正常。 “你……高无庸,回去。”看到景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乾隆实在是十分恼火,甩了袖子就走了。 景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难道皇上又向上一世那样来钟粹宫发火的,可是自己好像没惹怒他吧? 这边乾隆刚一走出钟粹宫,被风一刮,想着太医说景娴最好保持心情愉悦,又后悔了,自己干嘛生气,景娴没有不高兴,说明她大度,虽然自己并不希望她大度。“高无庸,刚才你干嘛不拦着朕?” 这就是□□裸的迁怒啊! “奴才,奴才……”一向八面玲珑的高无庸大总管也说不出话来了,你是皇上,谁敢拦你啊,可是这话又有谁敢说呢? 高无庸转了转眼珠,“皇上,快吃晚膳了,钟粹宫的晚膳向来不错,皇上,你看?” 乾隆满意了,总算有借口可以回去了,虽然这个借口确实不怎么样,宫里的晚膳都是定制的,哪里不都一样?可是乾隆不管,“好,摆驾钟粹宫。” “是。”高无庸擦擦头上的汗,当皇上的大总管不容易啊。 这边,景娴刚刚知道自己怀孕了,虽然心里依然很是担心永琮的事情,但是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正在孕育着的小生命,脸上仍然透着幸福的光辉。 乾隆又一次感叹回来这个决定的正确性,要不然就看不到景娴这么美好的一面了。景娴这么喜欢这个孩子,那么一定是爱朕的,刚才一定是强忍着心痛恭喜朕的,朕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跟景娴开这样的玩笑呢?万一景娴真的伤心了,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景娴看着去而复返的乾隆,顶着乾隆情意绵绵的目光,有些摸不着头脑,越发觉得今天的乾隆不太正常,可是此时正是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介意乾隆又在发什么疯了。 容嬷嬷她们对于乾隆的到来还是感到由衷的开心,本来她们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怒气冲冲的离开,虽然娘娘不在意,可是娘娘刚刚怀孕,皇上就离开,要是后宫的人们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嘲笑主子呢,幸好,皇上回来了,至于钟粹宫的饭菜好吃这样一听就是谎话的理由,容嬷嬷选择性的忽略了。 不管钟粹宫怎么样温馨,反正后宫中其他的宫殿是羡慕加妒忌的。 太后的慈宁宫也是一片阴霾。 26、爱或不爱 “查的怎么样?”乾隆阴沉着脸看着下面的粘杆处。 黑衣人跪在地上,刚开始心里还在为着自己大材小用的,堂堂的粘杆处总领竟然让他去查后宫的事情,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斗争竟然会如此残酷,丝毫不亚于战场上的厮杀,只不过一方是看得见的,一方是看不见的罢了。 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调查结果呈上去,只希望皇上再也不要让他们做这种事情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有阴影的,今后还怎么敢找老婆啊?女人,呜呜,太恐怖了,尤其是皇上的女人。 翻着手中的报告,乾隆的脸色是越来越阴沉了。 虽然早有猜测,可是事情一旦被证实,乾隆还是有被背叛的感觉。 一向八面玲珑的高大总管此时也是一声不敢吭。 哼,既然你们不把朕放在心里,朕必然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挥挥手,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乾隆独自一人呆在大殿之上。 好一个富察氏,都已经被他厌弃至此,竟然还有心思去陷害人,好一个皇额娘,朕自认为还是一个孝子,可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害的永琮至此。 原来是富察氏派人找了一块特殊材料制成的玉佩,上面熏得有上次太后那种的香料,这样,玉佩和香料合起来,如果一个人戴的时间久的话就可以达到永久绝育的效果,而且还可以让人逐渐失声。想想,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再加上失去声音,那么她的下场就只能在冷宫中度过了。本来,富察氏是想让人把玉佩混在皇上赏赐的物品里,只是不太容易,后来才选择了太后,又让安插在慈宁宫的人暗自动手,玉佩就入了太后的眼,只可以太后虽然没有看出玉佩,可是认出了那个香料,就将错就错的将玉佩赏赐给了永琮,太后的本意是只要永琮哭闹不休,她就可以治景娴一个照顾不周之罪,把永琮抱过来养。 只可惜,阴错阳差,永琮成了这回宫中斗争的牺牲品。 乾隆摸摸腰间挂着的玉佩,看着空旷的大殿,心里一阵悲凉,皇阿玛,是不是我们只能独自一人的呆在权利的巅峰手里又摸到了一个荷包,那是他硬从景娴那里要的,不,皇阿玛,儿子绝不会独自一人,景娴,儿子会紧紧抓着她的手,皇阿玛,您当时错过的,儿子绝不会错过。 抬眼看了看长春宫的方向,想到此时傅恒征战在外,富察氏,朕再忍你一会,希望你好自为之,如若不然,乾隆的脸上一片狠厉。 “娘娘,您放心,只要您按时吃药,休息好,小皇子一定会平安的。”赵太医把过脉后叮嘱。 景娴眼眸扫过碧霄,碧霄心里明白,带着一干宫女退下,容嬷嬷依然服侍在侧,大殿之上总不能只留景娴一人和赵太医在那儿吧! “赵太医的话,本宫相信,只是……,赵太医,你给本宫说实话,永琮是不是真的无药可医了?”景娴紧紧盯着赵太医。 闻言,赵太医抬头看了看景娴,那双和她相似的眼睛里有着的真的是纯粹的关心,没有算计,没有幸灾乐祸,只是,皇宫之中,这样的善良有时却是致命的危害,就像她…… 等了半天没有得到答案,景娴试探的发问:“是不是还是有办法的?” 跑神的思绪回归,“娘娘,恕臣直言,娘娘善心,只是有时善心并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在皇宫,七阿哥的病,臣无能为力,娘娘若真的怜惜七阿哥,将来多多关心就是。”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娘娘,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七阿哥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眼前人已经花白的头发,景娴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她,笑了笑,“本宫明白,只是小七,终究是我不精心。哎,罢了,赵太医放心吧,我不是姑姑。”我不是姑姑,所以就算还有这一丝良心,但是绝不会以德报怨,我不是姑姑,所以再不会傻傻的爱上那个高不可攀的人。 眼前清丽高贵的女子说“我不是姑姑”时,赵太医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在放心的同时,忍不住的又感到悲哀,是啊,有哪个皇宫中的女子像她那般傻呢?爱而不得,终究耗尽自己一生的生命。 向贵妃告退,一步步走向殿外。 不知怎的,看着那个不再年轻的背影一步步远离,景娴忍不住问了一句:“赵太医,你后悔吗?” 正走着的脚步顿了一下,饱经沧桑的声音是义无反顾的执着:“臣,终生不悔!” 说完,不曾有一刻停留的走了出去。 “臣,终生不悔!”景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耳边一直回想着这句话。 “娘娘?赵太医?”容嬷嬷有些不明白?难道赵太医对自家娘娘有心思,那怎么可以?不得不说容嬷嬷,太有想象力了。 “容嬷嬷,今天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许说。”回过神来,景娴叮嘱。 “是。”不管心里有多少疑惑,容嬷嬷的忠心都促使她将这些疑惑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再看看已经走出宫门的赵太医,景娴的心里有些感伤,但最多的是羡慕。 姑姑,你听到了吗?有一个男人为你终生不悔!姑姑,听说赵太医至今未曾娶妻,真的只是醉心医术吗?我看不尽然吧,姑姑,他是为了你吧!姑姑,你真的很幸福呢,因为有一个男人用一生的时间验证了他对您的唯一,姑姑,景娴很羡慕您,真的很羡慕。 一滴泪自眼角划过,姑姑,如果我是您,哪怕失去皇后的尊荣,我也绝不会辜负这样一个男子,可想想每次姑姑看到先皇时的表情,姑姑爱的是先皇吧?想到自己的前世,人生就是这样,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看看刚才乾隆又赏下的一大堆东西,景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帝王的爱情,上一世的自己已经尝得够多了,除了苦还是苦。 擦去眼角的泪花,姑姑,既然我已经入宫了,就不会再去追寻那么虚无缥缈的爱情了,属于姑姑的赵太医毕竟只有一个,而我,将会尽自己一生的力量来保乌拉那拉家平安富贵。 “碧玉,查出来了吗?”看到碧玉回来,景娴发问。 碧玉将调查的结果呈上,景娴看了看,果然还是富察氏,害人终害己,第一次富察氏害兰馨,结果二阿哥却失去了生命,第二次,富察氏害的是自己,结果永琮受了难。 “娘娘,您看,是不是把这个结果透漏给皇上?”碧玉问。 “没有必要,既然我们能查到,皇上一定也能查到,甚至更为详细。”景娴回道。 “难道就这样算了,万一她们再伤害娘娘呢,防不胜防啊?皇上真的知道了吗,怎么后宫中没有一点反应啊?”碧玉有些不服。 “奴婢想大概是因为富察大人此时正在出征吧,处置皇后娘娘多少有些伤了忠臣的心。”碧霄猜测。 “不错,碧霄说的不错。”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碧玉还是有些不甘心。 “谁说就这么算了的?富察氏伤害了自己的儿子,这时恐怕比我们更伤心吧,去,把消息传给咱们的皇后娘娘。”景娴吩咐。 “把消息传给皇后,那么不是让皇后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了,有所提防,尽快消除证据吗?”这是碧霄也有些不明白了。 “不,皇后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帝心,此时已经开始孤注一掷了,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计策不仅没有伤害到本宫,还使得自己的儿子自此失去继承帝位的资格,再加上本宫的身孕,她一定为疯狂的,疯狂的人最容易做傻事,更何况,经此一事,皇上一定会严加监控长春宫的,如果她再出什么事情,不用我们出手,皇上绝不会再容她了。”景娴解释。 “还是娘娘高明。”碧霄心悦诚服。 碧玉和容嬷嬷也是连连点头。 只有景娴自己知道心中的无奈,所谓高明不过是多少伤痛换来的教训。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富察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永琮,她乖巧可爱的永琮怎么会不会说话了呢?她们是骗自己的,对,一定是骗自己的。 “娘娘,七阿哥确实已经得了失语症,御医说是无药可医,另外,贵妃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了。”底下了人儿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 失语症,她的永琮不会说话了,乌拉那拉氏怀有了身孕,为什么会是这样,对,一定是那个贱人怀有身孕,就想方设法的要除去自己的永琮,可是底下人的话语让她的理智尽失。 “听说是太后赐的玉佩出了差错。” 玉佩?什么玉佩?富察氏还是没有意识过来。 李嬷嬷凑上前,小心翼翼的说:“回娘娘,就是,就是您找来的那块玉佩。”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李嬷嬷一口气说完。 富察氏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一块玉佩竟然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娘娘?娘娘?”李嬷嬷看着情形不对,轻声呼唤。 “啪!”的一声脆响,李嬷嬷的脸上已是红肿一片,可见打的有多么用力。 “娘娘,奴婢知错。”李嬷嬷赶紧跪下,心里暗暗发苦。 “你知错,你知错本宫的永琮就能说话了,当时你不是说什么就安排好了吗?”富察氏气的手都是抖的。 李嬷嬷只是一个劲儿的讨饶,此时的她知道就是她说什么都晚了,只是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玉佩就混在太后赏赐给钟粹宫的物件里的,怎么就到七阿哥身上了呢,按说太后亲自给钟粹宫的,贵妃就是再不愿意也要戴着以示感恩的。 李嬷嬷不知道,桂嬷嬷因为上一次香粉的事情,对香粉那是记得一个清楚,这一次也是桂嬷嬷闻到了告诉太后的,太后只知道香粉的事情,还以为是哪个宫妃嫉妒,想要害景娴难受,只是一点香粉,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赐给永琮,这样还可治景娴一个照顾不周之罪,方正也就是让永琮哭两天,又没有什么大事。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不得不说永琮的出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支稻草,富察氏真的疯了,她要鱼死网破,既然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希望了,那么,乌拉那拉氏的孩子就别想出世。 长春宫里面在进行着垂死挣扎。 慈宁宫的气氛也并不和睦。 “皇帝,这一次哀家说什么也不能容忍下去了,哀家一个好好的孙子就这么不会说话了,皇帝,难道到现在你还要包庇那个凶手吗?”太后钮钴禄氏严厉的说。 “皇额娘真的要严惩凶手?”乾隆依然一副孝子模样,只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太后听着这话没有一丝起伏,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心虚,只是瞬间就将心虚压下,“怎么,皇帝难道认为谋害皇家血脉,不该追究吗?” “是啊,谋害皇家血脉,的确罪不容赦!” 太后的心里寒意越来越重,但是被即将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那么乌拉那拉氏……” “这关景娴什么事情?要知道导致永琮失语是玉佩来自皇额娘您的慈宁宫。”乾隆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只是说出来的话语不是那么动听。 太后听到这里,猛的站起身,刚才的雍容华贵已经不见,面上有着惊慌,但还是强作镇定“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哀家害的永琮,要知道那也是哀家的亲孙子。” 乾隆也站了起来,向太后打了一个揖,“皇额娘息怒,朕没有什么意思,朕当然相信皇额娘没有害永琮的心,只是皇额娘年岁大了,朕不忍心再让皇额娘为了后宫的琐事操心,况且朕前些日子梦到了皇阿玛,皇阿玛甚是惦念皇额娘,朕不忍违背皇阿玛的意思,五台山人杰地灵,朕体谅皇额娘礼佛的诚信,已经为皇额娘准备好了车撵,不日就可去五台山礼佛。” 太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你要赶哀家出宫?” “皇额娘说的是什么话,明明是皇额娘想念皇阿玛甚深,自愿去五台山的。” “你……”太后手指着乾隆。 乾隆不理会,“皇额娘没什么事情的话,朕就去忙了。” 独留太后在后面喘着粗气。 接到消息,长久以来对富察氏的隐忍,终于一瞬间爆发了。 “高无庸,传旨,摆驾长春宫。” “李嬷嬷,皇上真的要来了。”即使被如此对待过,富察氏对乾隆还是不死心,这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了。 “是啊,娘娘终于熬过来了。”李嬷嬷不知道也许下一刻就会来到地狱。 富察氏打扮了半天,硬是将本不算出色的面容打扮出了几分颜色,尤其是因为还病着,更是多了一份娇弱,的确符合乾隆一贯的审美标准,只是…… 乾隆看着跪在面前的女人,恨不得一脚踹死她,想到她竟然还不死心,想要安排人往景娴的吃食里面下药,心里就是一阵愤恨。 富察氏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乾隆让她起身,心里的喜悦变成了惊慌。 李嬷嬷偷偷看了一眼乾隆的脸色,更是害怕。 富察氏的身子晃了晃,乾隆终究忍不住,一脚踹过去,“朕说你可以动了吗?” 富察氏被踹懵了,含着泪喊了声“皇上……” “富察氏,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做的事,朕不清楚吗?看看吧!”把几张纸甩到富察氏的脸上。 富察氏低头看着,越看脸越白,懦懦的说:“皇上,这……” “怎么,不要告诉朕,这些不是你做的。”乾隆一脸鄙夷。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的厌恶,想到永琮已经不会说话了,自己的种种谋划终于成为了一场空,富察氏此时也豁出去了,“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皇上,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在潜邸时,为了一个高氏,你不顾我的体面,后来高氏终于被我下了绝育药,又来了一个身份更高贵的乌拉那拉氏,皇上,我的爷,您就如此不将我放入心中吗?” 乾隆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你善妒成性,阴狠恶毒,还指望朕宠你不成?” “呵呵……善妒成性?”富察氏自顾自的从地上爬起,看着乾隆脸上的厌恶,心里一阵悲哀,“皇上,那么谁不善妒呢?是您放在心里的贵妃吗?皇上,臣妾知道您喜欢乌拉那拉氏,在潜邸时就知道她是不同的,就是这样臣妾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可这都是因为臣妾爱您啊!” “可朕不爱你,也不稀罕你的爱!”乾隆冷酷的说。 “那么皇上想要谁的爱呢?哦,乌拉那拉氏吗?可惜啊,皇上,您一辈子都得不到,她不会爱您的,她要是爱您就不会不争不抢,她要是爱您就不会平静的看着您宠幸其她的女子,她不爱您,皇上,您一辈子也得不到她的爱!哈哈,一辈子也得不到!” “住口,景娴是爱朕的,她是爱朕的!高无庸,皇后神志不清,从此以后长春宫上下只管用心服侍皇后,不得外出!”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长春宫。 “她要是爱您就不会不争不抢,她要是爱您就不会平静的看着您宠幸其她的女子,她不爱您,皇上,您一辈子也得不到她的爱!”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富察氏的话,想着景娴的确从来没有争抢过,不,她是爱朕,她一定是爱朕的! 想着,似乎需要证实,脚步不受控制的转向了钟粹宫。 27、月牙弯弯 乾隆十年,兰馨已经十三岁了,是该选婿的年龄了,这些年来,乾隆那对于景娴几乎算是专宠了。哦,对了,富察氏早在景娴生十二阿哥的时候就已经因病去世了,而景娴在生下五格格后就被册封为皇后,这时的太后不在宫中,其她的妃子就算心里再泛酸,也只能恭贺皇后。 而乾隆为了让景娴爱上他,封后后一直独宠景娴,后来还是几个不拍死的御史顶着乾隆杀人的眼光说皇上应该雨露均沾,加上朝堂上确实需要一些联姻,乾隆才不甘不愿的巡幸后宫,只是看着景娴好不容易看着他的目光中有了些许暖意,乾隆觉得还是应该想个主意,他可不愿意景娴对自己失望。 其实只宠景娴一人的感觉挺好的,景娴的笑容美了,还有自己的五儿整天嚷着要嫁一个像皇阿玛这样的男人,乾隆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至于多子多福吗?嗯,朕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嫡子,再加上以前其他宫妃生的,儿子也有不少了,再说儿子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圣祖爷儿子多了,可结果呢?而且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景娴爱上自己。怎么可以去宠幸其她女子呢?要是景娴对朕失望了,怎么办呢? 乾隆就想了一个法子,想的法子就是找了一个靶子,这个靶子就是当时在御花园说是为自己祈福的令贵人,于是令贵人得宠了。 得宠的真相就是每天夜里抄写经文,你不是喜欢祈福吗?那就抄经吧,这是最好的祈福方法,而且抄经还得跪着抄才能显示出诚意不是吗? 于是令贵人在自己抄经的得宠中晋为令妃了,不知道实情的后宫众人每天看着令妃走路困难的请安,酸气冲天,你问令妃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实情,傻了吧,如果告诉了实情,她就不是大家以为的宠妃了,那么到时她要对付的就不是面上的嘲讽了,而是真正的手段了,毕竟现在她面上还是乾隆除了皇后之外的宠妃,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妃子还是不敢做的太过的。 只是令妃还是觉得乾隆心里是有她的,要不然怎么别人不挑就挑自己呢? 于是,后宫中就这样过来了,一个月中,乾隆在皇后处休息大半,其它的日子令妃分去一多半,余下的三四日,乾隆要么去新的答应,常在那里,要么去其它妃子那里,只是,不好意思,朕需要休息,是真正的休息,于是大家盖着棉被纯聊天。 所以这些日子就是乾隆和景娴看着令妃和众宫妃们斗法,嗯,日子挺不错,你问为什么大家不去找皇后的麻烦,不是没找过,只是找了自己几个月见不着皇上,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福利都没了,找令妃的麻烦,皇上有时训两句,有时压根就不管,于是后宫成了乾隆和景娴的大看台。 对于这些年来乾隆对她的好,景娴是知道的,也感动过,只是她太了解乾隆了,说乾隆爱女色吧,其实不然,他只是喜欢征服,就像上一世的香妃,乾隆不是也因为她几个月不进后宫吗?虽说他为了自己已经好些年没有碰过其她女人了,可是每当一想到爱情,景娴的心里就发颤,帝王之爱就是悬崖边的花,看着好看,却有着粉身碎骨的危险,所以就是再感动,景娴也时刻提醒着自己千万不可以爱上。 于是,乾隆的追妻路还是一片荆棘。 就这样,乾隆十年来了,兰馨开始选婿了,那轮弯月也开始寻找那一片大海了。 这日,皇帝依旧办完公务后来到坤宁宫(景娴自从封后之后就搬到了坤宁宫),同皇后说话。景娴也习惯了乾隆的不请自来,所以也没有在像以前那样出门恭恭敬敬的迎接,乾隆满是喜欢这样的轻松自在,觉得有了个家的感觉。只是今日的皇帝与往日的平和不同,夹杂了一阵恼怒的王霸之气,卷进了坤宁宫。 “该死的端王!他全家怎么不死光才好!”乾隆怒气冲冲的进入坤宁宫正厅,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皇……”刚想行礼的景娴不晓得如何接这个话,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惹得乾隆大怒,使了个眼色,容嬷嬷就带着宫女太监们走了出去。 “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景娴给乾隆递过去一杯茶水,轻柔的问道。 接过景娴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怒火降下去了一点,可还是忍不住向景娴诉苦:“这端王他自己鱼肉乡里,最后闹的荆州民乱,还好意思向朝廷请兵?他就当朕的粘杆处是死的?他是个什么东西朕会不清楚?就是不想让宗室寒了心罢了,朕才想着让他去镇守荆州,想着荆州富足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当一个闲散王爷,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可是结果呢?他就是这么报答朕的,这才不过两年的时间,他就给朕来了一个荆州民乱,人家其他人驻守就是十年都没有出什么乱子,可他一去两年就给朕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那他他拉家也是个蠢货,朕明明就告诉他了,荆州路远,是极容易耽搁的,所以真是救不了端王一家朕也不会怪他的,朕就差没明摆着不让他救了,他可倒好,连夜奔袭,救了端王的一双儿女,救了就救了吧,朕就当他耿直听不懂暗语,可是他竟然当着朕的面说什么端王忠孝,要朕善待端王遗孤,他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叫忠孝,那个努达海就是个听不懂话的,难道他还看不懂吗?端王忠孝,那荆州的民乱怎么起来的,真是气死朕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乾隆拿着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过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皇上那么生气做什么?臣妾没记错的话端王的女儿今年也有十八了吧,应该是成过亲了,不知道夫家还在不在,若是在就给夫家送去,若是不在了,就挑一个贵族再嫁出去就是了,至于端王世子,好像还小吧?在宫中教养好了,开府出去就是,皇上不是眼不见心不烦了?”景娴听了一大通乾隆的唠嘈,端王府,好像上一世没什么印象?不过听着皇上的话,就对这个所谓的端王府没什么好感了,就给乾隆出了个主意。 乾隆想了想,也是,权当养了两个人了,朕不至于连两个人都养不起,不过那个努达海,朕记住了,哼,乾隆小心眼了,努达海悲剧了。 乾隆正想着将来怎么样整治这个努达海,就听得外头有人说:“萱萱,快点,这边!”是兰馨的声音。 说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少女走了进来,明眸皓齿,如同正在盛放的花朵,看到乾隆正在屋里,愣了一下,赶紧给乾隆请安。 随她进来的五格格可就没有兰馨那么拘束了,看到乾隆在那里坐着,迈着胖胖的小短腿就跑到乾隆的跟前,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边爬还边喊着:“皇阿玛,皇阿玛抱抱!” 乾隆一看自己最喜欢的小女儿,刚才还在想着怎样惩治努达海的怒气一下子就没有了,喜滋滋的抱起自己香香软软的小女儿,“萱萱,有没有想皇阿玛啊?” 景娴在边上不自觉的撇了撇嘴,又来了,每天都见,有什么好想的,偏偏乾隆和萱萱每天都要演一出父女相见的戏码,那两人演的是投入,只是对于看戏的人就有些腻歪了,这不,又演上了。 “有,有,萱萱好想好想皇阿玛的,嗯,早上听七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嗯萱萱对皇阿玛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对,是隔好几个秋!” 乾隆一听,顿时乐的找不着北了,嗯,朕的女儿就是孝顺,萱萱怎么听小七说的,小七不是不会说话吗? 乾隆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萱萱以一副你很笨的样子看着乾隆。 乾隆摸摸鼻子,讨好的笑笑。 五格格萱萱于是十分大度的原谅了乾隆的无知,巴拉巴拉就给乾隆解释起来了。 景娴和兰馨对于乾隆在萱萱面前没有丝毫帝王气质的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 就是高无庸还是有些消化不良,万岁爷啊,您是万岁啊!您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没有骨气呢?可是这话高无庸只敢在心里默念,说是不敢说的。 那边五格格脆生脆气的解释着:“皇额娘说七哥哥太聪明了,所以天上的仙女怕七哥哥说出她们的秘密就不让七哥哥说话,可是我们可以学习唇语,这样就知道七哥哥说什么了,皇阿玛,萱萱很聪明哦,七哥哥说的话,萱萱都懂哦,皇阿玛,仙女们太坏了,萱萱不喜欢她们了!”解释以萱萱的宣告告终。 乾隆听的很是感动,只有朕的景娴有这样的慈母心肠啊,为了小七专门去学唇语,当然朕也是很关心小七的,只是朕没有时间啊,朕太忙了,是啊忙着追妻嘛,乾隆是绝不会承认因为富察氏的缘故,再加上小七不会说话了,乾隆一度是忽略这个嫡子的。 其实景娴这么做,真的只是心疼那个孩子而已,况且这个孩子从小在自己身边,学会的第一个词竟然皇额娘,孝顺懂理,天资聪慧,如果不是口不能言,帝王之位不是不可为的,所以是愧疚也罢,是怜惜也罢,景娴对小七真的是视如己出。 五格格更是喜欢这个哥哥,比喜欢十二还喜欢小七,为什么?五格格会说因为十二哥哥总是很忙很忙,小七哥哥可以给萱萱讲故事,还偷偷带萱萱出宫,当然,这个是不能让皇阿玛和皇额娘知道的。 乾隆的脸色在五格格的童言童语下是越来越好,只是五格格接下来的话让乾隆的脸彻底的晴转阴了,而且马上就有打雷的趋势。 “皇阿玛,什么叫不知廉耻啊?为什么那些人们说格格不知廉耻啊?萱萱也是格格,是不是也不知廉耻啊?”才四岁的小豆丁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知廉耻。 这话一出,不止皇上的脸变了,皇后的脸色也是不好看。 哪个不要命的敢说朕的,本宫的五儿?帝后想法首次一样。 兰馨一看就知道皇上和皇后误会了,立刻上前解释:“皇阿玛,皇额娘,是这样的,今天不是有一个将军回京吗?正好五皇叔带着萱萱和兰儿上街,就看到……就看到……”兰馨说到这里就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就看到什么?”又是这个该死的努达海,该不会是他得罪了朕的宝贝疙瘩吧? “就看到那个起码走在最前面的人抱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的,唔,然后萱萱就听见周围的人说,原来大清的格格就是这样的,还有人说什么,格格太不知廉耻了,皇阿玛,您还没说什么叫不知廉耻呢?”真是的,皇阿玛今天回答的真慢,一会儿萱萱去问七哥哥,七哥哥一定知道。 萱萱的话无疑点燃了乾隆的怒火,这话一听就是说的努达海和新月,好个胆大包天的努达海,好个不知廉耻的新月格格,你说你们要抱干嘛要在大街上抱,抱就抱了,干嘛连累朕的五儿,哼,敢让别人骂朕的心头肉,朕饶不了你们! 这边萱萱还在纠结着什么叫不知廉耻?容嬷嬷来了,还带来了女主角。 原来新月跟着努达海进宫,本想着努达海会请旨让她住到他的家里去,所以也就没来拜会皇后,人家想着反正也不会在宫里,就不来皇后这里了,只是还没等到不等努达海请旨,皇上就怒火冲冲的把他赶了出来,新月带着克善只好跟着嬷嬷来拜会皇后娘娘。 “新月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柔柔的拜倒,未语泪先流,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 克善也跟着新月跪下。 若是前一世或是稍早一些的乾隆大概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只是这一世经过高氏的打击,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看戏,乾隆对这样的女子也没多少好感了,你可以柔弱,朕的景娴就很柔弱嘛,可你不能整天含着泪,好像谁欠你似的,再加上萱萱的事情,乾隆活剐了新月的心都有了,也就不会有什么怜惜的了。 萱萱在乾隆的腿上坐着,一会玩玩乾隆的袖子,一会动动乾隆的玉佩,这一会儿听着人请安,抬头看了一眼,“皇阿玛,皇阿玛,就是她,她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格格!”感情萱萱还是没忘记不知廉耻呢! 这话一出,新月的脸更是白了几分,乾隆和景娴本来阴沉着的脸差点破功,兰馨也是憋着笑。 “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您那么高高在上,怎么能够体谅新月的痛苦呢?新月没有不知廉耻,您还小,不懂……”新月不知道那个被皇上抱在怀里的小人儿是什么身份,但必定是很高的身份,听得她的话语,赶忙解释。 “住口,格格说话,那里轮得到你插嘴!”容嬷嬷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新月格格,听说你在回京的途中,一路与努达海将军共乘一骥?”景娴打断了新月还想说的话,直接问出重点。 “皇后娘娘,您是那么的高贵,您一定会了解新月的,新月的家没有了,被一群暴民围住,正在这时,努达海他从天而降,救了新月,对于新月来说,他就是新月的天神,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威武……”新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够了,本宫只问你,你是不是和努达海共乘一骥?”景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修养已经快要到达顶点了。 “是的,新月想要看外面的风景,努达海就和新月一起骑马了。”新月回答的理所当然。 “新月格格不觉得这么做有失妥当吗?”景娴强忍怒火。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了。 “皇后娘娘,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新月猛然爆发。 这声尖叫吓得萱萱一哆嗦,乾隆赶紧抱紧五儿,狠瞪了新月一眼,刚要呵斥,就听见新月接下来说道:“皇后娘娘,新月知道您在皇宫之中,一定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美好,新月只是情不自禁啊,他出现在新月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新月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新月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他就是新月的天神啊!新月知道努达海有妻子,可是我们是情不自禁啊,爱情并没有错……” 什么叫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美好,乾隆就要暴走了,可还没等乾隆暴走,萱萱的一声:“皇额娘!”将乾隆的怒火转移了。 皇后晕了,于是坤宁宫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容嬷嬷将新月和克善带了下去,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处置这个新月格格,毕竟皇后还昏着。只是没有看见克善下去时看向五格格哭泣的面庞时心疼的神色。 被宣进坤宁宫的是郭太医,赵太医早两年就告老还乡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景娴知道赵太医去了姑姑一直想去却永远无法去的江南。 郭太医看看眼里含泪的五格格,匆忙赶来的十二阿哥和七阿哥,还有那个紧盯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仿佛自己只要说错一个字,脑袋就要搬家似的,心里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前任赵太医了,在皇后娘娘身边一干就是十几年,这份心理素质真是无人能比啊! 把了把脉,又确定了一遍,心放回了肚子里。 “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不等乾隆发问,郭太医识趣的回道。 “哈哈,赏……”乾隆惊喜异常,本来前些年,景娴生永d的时候伤了身子,御医说以后恐难有身孕,自己还有些遗憾,现在,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啊! 这是,大家都遗忘了那个这在思念这努达海的新月格格,就是不知道当她被人记起的时候,命运会是如何呢?要知道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最是小心眼了。 28、□初始 当景娴怀孕的消息传开,后宫中又是一阵酸气冲天,不过,好像自从景娴成为皇后以来,皇宫里就一直是酸气弥漫,只是这次的酸味更重了些罢了。 延禧宫,令妃的住处倒是碎了一批瓷器,只是却没能引起帝后的关注,只能自己暗自生气嫉妒。 “皇额娘,弟弟在里面吗?可是为什么萱萱看不到呢?”五格格用小手摸摸自己皇额娘的肚子,开始了宝宝提问。 兰馨在旁边拍了拍萱萱的头,“弟弟要几个月后才出来哦。” “为什么要那么久啊?兰姐姐,你让他现在就出来好不好?” “额,这个……”兰馨也说不出来了。 景娴笑呵呵的看着兰馨和五格格的玩闹,这时接到了兰馨的求救信号,柔声对着五格格说:“萱萱很喜欢弟弟吗?为什么不是妹妹呢?” “不要,皇阿玛说萱萱是皇阿玛的贴心小棉袄,要是皇额娘再生一个妹妹的话,皇阿玛就有两个贴心小棉袄了,小棉袄多了会热的!”萱萱认真的拒绝。 听着萱萱的话语,景娴和兰馨第一次知道原来贴心小棉袄是这样解释的,不禁笑了出来。 周围伺候的容嬷嬷,碧玉,碧霄她们还好一些,没有像景娴和兰馨一样笑出声来,但是也是各个面露笑意。 五格格看着周围人的样子,撅着小嘴不高兴了。 正在这时,乾隆下了朝过来了,众人又是一番行礼。 “皇阿玛,皇阿玛,抱抱!”五格格终于找到了靠山。 乾隆抱起了萱萱,笑着问景娴:“刚才有什么是吗?朕还没进来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还没等景娴回答,五格格抢先把自家阿玛的脸扭了过来,“皇阿玛,你要为五儿做主,皇额娘和兰姐姐都笑萱萱。” 乾隆有些糊涂了。 兰馨把刚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乾隆也是忍俊不禁。 五格格一看,自己的皇阿玛也笑了,不乐意了,挣扎着从乾隆的身上下来。 傲娇的冲着一干人等发出了自己的宣言,“你们都坏,都笑萱萱,萱萱不理你们了,萱萱去找十二哥哥和七哥哥,不理你们了,哼!” 说完,迈着小短腿跑了。 乾隆一看,呦,玩笑开大了,心头肉生气了,刚想追着去哄自家的宝贝。 景娴却看着这样的萱萱担忧了,“萱萱太娇惯了,将来怎么得了?” 乾隆听了,不高兴了,朕的宝贝怎么就娇惯了,刚要痛骂出声的人,可是一看是老婆,刚才的怒火咻的没了,笑着说:“景娴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的女儿理应金雕玉养,朕的女儿将来也必定是风华绝代。” 景娴看着乾隆那副骄傲的样子,再看看兰馨端庄的坐着,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决不能再让乾隆这么惯着萱萱了,要不将来长大后,想到上一世的小燕子,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长成小燕子那样的无法无天,乾隆是喜欢,但她可不要自己的女儿长成那个样子。 其实景娴真的想多了,这大概就是孕妇综合症吧,不过五格格凝萱的好日子到头了,至少这一段日子是没法出去玩了,于是同住皇宫的新月格格遭殃了,不过这是后话。 因为景娴怀孕,乾隆心情大好,虽然恼怒新月的不知自重,但是一时之间也不想破坏自己的心情,就让纯妃安排着新月住到了南五所,成年格格的住处,至于克善就暂时住到了阿哥所。当然新月是不愿意的,只是乾隆没有心情怜惜她的眼泪,纯妃不心疼她的眼泪,那么新月只能委委屈屈的住到了格格所。 雁姬觉得努达海变了,以前回来的时候必定会对自己嘘寒问暖,而现在,他已经回来三天了,却一直住在书房。 端着点心再次站在书房门口,轻扣房门。 “滚,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的吗?”一声大喝从里面传来。 雁姬端着点心的手一抖,平了平心情,“努达海,是我,雁姬。” 停了一小会儿,房门打开了,努达海有些恼怒,有些心虚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有事吗?” 对上努达海冷漠的话语,雁姬首次觉得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我见你晚上用的饭比较少,为你准备了一些点心。” 说着走进了书房,努达海紧随其后。 雁姬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书桌上面,看到书桌上有一张纸,上面隐约好像有人名,刚要细看,努达海就把它拿走了,雁姬更是疑惑的望着努达海。 努达海对上雁姬明亮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更多的却是恼怒,为什么雁姬就不能给他一个单独思念新月的时间呢?口气上有些不耐烦:“还有事吗?要是没事,你就回去吧,天不早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天不早了,他们是夫妻啊,难道只能有事情才能见面吗?难道还要顾忌天色早晚吗? 雁姬想到刚才看到的纸张,虽然没有看清,但隐隐约约好像是月牙儿什么的,月牙儿啊,不是个女孩子的人名吗?雁姬心里好像有些明白努达海这几日的反常了,想要好好问问,但是努达海不耐的口气让雁姬即将出口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了。 有些茫然的退了出来。 凭着直觉走回了房间,甘珠正在收拾东西,夫人刚才亲自端了点心去给大人,甘珠以为夫人还要晚一些才会回来,毕竟大人从回来至今还没有跟夫人好好说说话呢?甘珠以为这一次大人会跟夫人好好聊聊。 可是不一会儿却看到夫人仿佛失去了魂魄般自己回来了,甘珠不放心,担心的看着夫人的脸色,轻声的问:“夫人,您怎么了?” 此时的雁姬仿佛刚刚过神来,看着眼前甘珠关心的眼神,又想起了努达海冷漠的神色,还有那个表达不清的月牙儿,雁姬挥了挥手,让甘珠下去了。 甘珠本来不愿意就这么下去,可是抵不过雁姬的坚持,最后担忧的看看雁姬,把门关上,出去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雁姬强忍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是的,她知道,她的丈夫变心了。 女人的直觉早就告诉自己,努达海回来后就不一样了,可是长久以来的感情和信任让雁姬不愿,不敢深想下去,她一直在心里反复的提醒自己,努达海只是太累了,只是太累了。 可是今天晚上,冷漠的话语,冰冷的神色,还有那张纸上的月牙儿,所有的所有打破了雁姬的保护,强作镇定的回了房间,面对甘珠的关心,雁姬险些压抑不住心中的彷徨,可是她是雁姬,是将军夫人,长久以来的坚强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掉泪,于是,她将甘珠赶了出去。 空旷的房间里,明明往日还觉得温暖舒适的屋子,此时却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梳妆台上摆放着首饰,雁姬的目光停留在了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金簪上面,那个金簪还是结婚初始,努达海送她的礼物,当时努达海是怎么说的呢 哦, 对了,情比金坚,是啊,情比金坚,为了这句话,她无怨无悔的为她生儿育女,为了这句话,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操持家务二十年,看着别的贵妇人为了丈夫的小妾心悠神伤,她虽然为她们感到同情,却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嫁的人是努达海。 可是,再也忍受不了金簪发出的光辉,那好像在嘲笑着她的愚蠢,挥手将梳妆台上的首饰打到了地上,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地上的金簪,静静的躺在地上。 雁姬的眼前,二十年的生活不断的重复,努达海刚出征时对自己的承诺,每次出征回来对自己的感谢和怜爱,骥远和珞琳从那么小小的娃娃成长到现在的英俊和娇美,还是忍不住的低下身子,将地上的金簪捡了起来,抱在怀里。 也许,也许一切只是意外,月牙儿并不代表什么,毕竟努达海他们有着二十年的感情,对,也许只是意外。 房间里雁姬拼命的说服着自己,想要保留着家的完整。 “十二哥哥,我告诉你哦,就是那个新月格格害的皇额娘晕倒的。”萱萱抓着自己哥哥的手告着状。 永d摸摸萱萱柔软的头发,“好了,小丫头,哥哥知道了,你先回去。” “不要,我要看十二哥哥骂那个新月格格,十二哥哥,你一定要把她骂哭哦!”原来萱萱心里对新月的惩罚就是把她骂哭啊,不过我们的五格格啊,就算十二阿哥不骂新月,她也是一个泪包吧! 骂哭?想到自己的皇额娘被那个新月格格气昏过去了,十二阿哥永d的眼里厉色闪过,他倒要见识见识这个新月格格,谁说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子一般见识的?爷几年才七岁,还是一个孩子,哼! 五格格萱萱还在摇晃着自己哥哥的手,争取着看热闹的权利。 七阿哥永琮给萱萱使了个眼色,听人说,这个新月格格极为不讲规矩,还是让萱萱远离她的好,他可不想自家的妹妹被人给带坏了。 萱萱一看连最宠自己的七哥哥都不支持自己了,看看七哥哥不容拒绝的神色,把手指放在嘴里思索了一番,唔,十二哥哥每天都有功课,七哥哥之前答应会给萱萱做个风筝,想想还是不要惹七哥哥生气的好,万一七哥哥生气,不给萱萱做了怎么办呢? 于是利落的放开十二阿哥的手,“那好吧,七哥哥和十二哥哥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新月格格啊!” 看着萱萱带着一干嬷嬷奴婢终于走了,十二阿哥擦擦头上大的虚汗,他最怕这个妹妹的痴缠,你一不答应吧,她就眼泪汪汪的看着你,要是让皇阿玛看到了,唉,自己的功课一定会大增的。 不过瞅瞅自家的哥哥,刚才不过就是一个眼神,就让这个皇宫小霸王乖乖的走了,这就连皇阿玛都做不到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七哥哥,你是怎么办到的,那丫头真是只听你的话,太不公平了,我也是哥哥啊!” 面对十二阿哥的怨怼,七阿哥永琮淡淡一笑,并不回话。 永琮虽然只有十岁,可是长得是眉清目秀,是乾隆所有儿子中长得最为清秀的,淡淡一笑,已有一番高洁的风华。 永d看看周围再次被自己哥哥迷得愣住的小宫女们,忽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有一个花骨朵妹妹,还有一个这么招人的哥哥,他怎么这么命苦! 看看周围,再次坚定信心,他要保护好自己好看的哥哥,狠瞪了一下周围,小爷的哥哥岂是你们能肖想的? 周遭温度一低,被迷魂头的小宫女们终于醒了过来,对上十二阿哥恨恨的目光,打了一个哆嗦,再多的旖旎都没有了。 于是十二阿哥满意了。 七阿哥有风华绝代的笑了。 这一次,大家都低着头,自然不会看到愣神。 十二阿哥更满意了,心情极好的去拜访新月了。 “我求求你,你是那么的善良,让我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还没有走进新月住处,就听见了新月的声音。 “奴婢给七阿哥,十二阿哥请安。”被折腾的苦不堪言的嬷嬷看到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苦苦哀求的新月听到了嬷嬷的声音,抬头看到了站在眼前的两个男孩,一样的皇子服饰,知道两个是皇上的儿子,开口哭求:“新月给两位阿哥请安,两位阿哥你们,你们那么高贵,那么善良,请你们让新月见见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一定会理解新月的,新月只是想要报答努达海将军,命运让我在家破人亡的时候遇到了努达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他陪在了我的身边,我知道努达海有贤惠的妻子,有儿女,可是我并没有想要怎么样啊,我是是想要报恩,只要能远远的看看努达海将军,新月就心满意足了!” 永d本来是要看看妹妹口中那个新月格格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气的自己的额娘晕了过去,也是想要整治她一番,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新月就把自己给镇住了。 毕竟年纪还小,宫里的女子向来规规矩矩,永d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个新月格格。 旁边的嬷嬷本来松了一口气的心随着新月的诉述,提的更高了,这要是让皇后娘娘和皇上知道新月格格竟然当着两个阿哥的面说着这么些不知廉耻的话,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要上前将新月拉开。 “新月格格,如果本阿哥没记错,你阿玛,额娘刚过世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谈情说爱吗?你就不怕人骂你不孝?”永琮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安子看着永琮的手势翻译。 “不,不,阿玛和额娘不会怪新月的,我只是情不自禁啊,阿玛和额娘会理解新月的,他们一定会的,而且新月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阿玛和额娘,他们一定能够感受到的。”新月跪在地上理所当然的反驳。 永d这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太恐怖了,心里万分庆幸刚才没有让萱萱跟来。 看着这个泪流满面,依然坚持自己没错的新月格格,永琮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动忽略了新月的上半句,“新月格格有心思念自己的阿玛和额娘就好,既然新月格格无时无刻都想着自己的阿玛和额娘,那么本阿哥就成全新月格格,毕竟我们都是高贵善良的,不忍心新月格格这么默默的思念自己的阿玛和额娘,本阿哥会为新月格格准备专门准备一间佛堂,让格格可以好好的抄写佛经为亲人超度,另外也会为新月格格配备几个嬷嬷随身服侍,哦,对了,为了表示新月格格的诚心,格格还是跪着抄写的好,毕竟格格也喜欢跪着的,不是吗?”看着新月跪在地上的身影,永琮的眼里不掩鄙视。 佛堂超度,那么我不是见不到努达海了吗?顾不得永琮眼里的鄙视,新月想要出口拒绝:“我……” “爷知道新月格格是想要谢恩,不过不必了,都呆着干什么,还不把新月格格带下去!”不等新月的话说出口,七阿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旁边的嬷嬷早就准备好拿人了,看着七阿哥不耐的神色,主动封住了新月还想说话的嘴,将她带了下去。 四周的宫婢们看着心中仙人一样的七阿哥就这么处理了格格,面色不该,还是一样的温文儒雅,打了个寒颤,暗暗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皇宫里的人真是不容小觑,就连这个被人认为一向最为善良的七阿哥也可以这么面不改色的处置一个人。 只有小十二毫无所觉,嗯,嗯 ,七哥哥好酷,新月格格,让你气皇额娘,让你没事哭着吓本阿哥,哼,小爷我会为你好好的找几个嬷嬷服侍你的。 29、提醒 “这件事皇上知道了怎么说?”纯妃阴沉着脸听着下面的报告。 “回娘娘的话,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按照给新月格格布置了一间佛堂。” 纯妃听到这里,已是气极。本来皇后怀孕,肯定精力不济,宫物是一定要找人分担的,正好皇上将新月格格给她照顾,这件事情要是办好了,掌管一定的宫物不是难事,没有圣宠,那么手中有些权也是好的。 纯妃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苦涩,可是这些年的教训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再试图与皇后争宠了,况且自己还有儿子,若是带累的他们讨了乾隆的嫌可怎么得了?不得不说,纯妃还是了解乾隆的,那是一个爱之恨其生,恨之欲其死的男人,真的惹了他的嫌,那么就是亲生儿子,乾隆也是能下得了狠心的。 本想着借着这个新月格格的事情,这次可以分点权。 可是,纯妃的眼睛一眯,听着新月格格将皇后气昏,纯妃还有些不以为然,可能是皇后自己有了身孕,精力不济才会昏倒的,一个宗室过格格就是再不懂规矩,又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所以当接到乾隆的旨意,纯妃还是蛮乐意表现一番的。 谁料到这个新月格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竟然就当着两个阿哥的面谈一些情不自禁的话,虽说七阿哥当场做了处置,只是落在皇上眼里,会不会觉得自己宫规不严呢? 真不知道端王府是怎么教养女儿的?纯妃一阵气闷,又想到这件事还要好好善后,否则这次宫物可能就真的没自己的份了。 “告诉底下的人,把嘴都给本宫管严了,本宫不希望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出,发现有嚼舌根的立即处置了,懂了吗?”纯妃紧紧盯着管事的嬷嬷。 “奴婢知道。”照顾新月的嬷嬷赶紧应声。 “哦?那么新月格格?”纯妃还是有些不放心。 “新月格格思念父母甚深,自愿请旨在佛堂为亲人守孝。”孙嬷嬷赶紧答话。 “很好,你做的很好,好好照顾新月格格,到时本宫有重赏。”纯妃终于透出了一丝笑容。 “奴婢不敢。”孙嬷嬷诚惶诚恐。 “雁姬,你今天要进宫,对不对?”努达海急切的问着雁姬。 看着自从此次出征回来第一次回房的丈夫,雁姬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欣喜,“是啊,皇后娘娘怀孕了,今天宗室夫人要进宫祝贺,我本来昨天想要告诉你的,只是……” 想着昨天书房里努达海的神色,雁姬还是有些委屈。 此时的努达海脑子里只是想着雁姬要进宫的消息,并没有注意到雁姬面上的委屈。“那么,雁姬,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努达海此时还是有些理智,不知道怎么把看新月格格的要求说出来。 “怎么了吗?努达海,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就是。”雁姬看着努达海为难的神色善解人意的开口。 “你可不可以去看看新月,就是我前些日子救回来的新月格格。”终于对新月的关心战胜了理智,话一出口,努达海觉得接下来的话也不那么难以说出了。 “雁姬,你不知道,新月是多么的柔弱,多么的善良,她的父母都战亡了,她一个人带着弟弟逃了出来,是那么的坚强,雁姬,你要是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我拜托你,去看看她,皇宫里那么复杂,新月会不会受委屈?对了,你向皇后娘娘请旨,让新月住到我们家好不好?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新月的。” 努达海越想越美,甚至已经想到了新月来家之后的情景,所以正在幻想中的他没有发现雁姬越来越苍白的面孔。 “努达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新月是格格,当然要住到皇宫里面,而且她是和硕格格,岂是咱们可以直接喊名字的,那个新月格格和珞琳差不多大吧?知道的人会说你是慈父心肠,可不知道的呢?为了格格的声誉着想,努达海,你还是不要打听新月格格的事情为好。”雁姬强忍着心中的冷意说道,连她都诧异自己此时竟然还能如此有条理的说出这一番话。 只是努达海并没有接受雁姬的好意,雁姬的话刚一说完,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的一下就炸毛了。 “雁姬,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的高贵呢,你的善良呢 你怎么可以拿世俗的眼光来看新月,新月根本就不在乎格格的身份,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新月一个人在皇宫里是多么孤独啊!你太让我失望了,雁姬!”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守在门口的甘珠担心的走上来,扶住明显有些摇摇欲坠的雁姬。 “夫人?”甘珠十分担心,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尤其是将军的意思,她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可是,可能吗?看着脸色苍白的雁姬,甘珠有些恨起了那个还没有见面的新月格格。 “甘珠,不用担心,我没事,还要进宫呢,走吧。”就算心里再悲伤,此时的雁姬也只能暗自流泪,走在外面还是将军府高贵大方的将军夫人。 坐在车上,看着就算脂粉都没办法掩盖苍白的夫人,甘珠好几次欲言又止。 雁姬知道甘珠一直在悄悄地的打量自己,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应付了,努达海的话语彻底的将她心中的一丝奢望打破,新月格格,月牙儿,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努达海心动的对象竟然是皇家格格。 如果,如果皇上知道了,那么将军府将如何承接帝王的怒气呢?还有骥远和珞琳,他们以后该怎么办呢?骥远的前程,珞琳的婚事恐怕?不,绝不能让皇上知道。 可是雁姬并不清楚,皇上和皇后已经知道了,只是因为皇后怀孕的事情,一时忘记了罢了。 雁姬不清楚,所以她还在想着应该怎样遮掩这件事情,骥远,就让他先去从军吧,只要不在家里,到时就算有什么事情,希望皇上可以不会迁怒,珞琳的年岁也到了,本来还想多留两年的,但是,现在还是尽早定下来吧!这样一想,倒是把初闻努达海背叛的伤心淡忘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雁姬现在是对新月格格打心眼里厌恶了,你一个皇家格格,为什么放着尊贵的地位不要,偏偏要来破坏我的家庭! 景娴手摸着还没有鼓起的小腹,心里满是欢喜,看着眼前前来恭贺的贵妇们,也有几分兴致的应付着。 忽然景娴的眼角发现了雁姬,说起来,雁姬还算是景娴的表姐,只是关系有些远了,景娴嫁人后也很少与之联系,只是成为皇后之后,偶有接见,对于雁姬,景娴是欣赏的,大方爽快,像极了上一世的自己,只是宫规在那里摆着,所以也不能时时召见。 想到那个哭哭啼啼的新月,不知怎的又想起了经常无病呻吟的令妃,哼!也就是努达海,乾隆才会喜欢那样有病的女人!于是,我们的皇上由于上一世的事情再次被无端的迁怒了。 正在处理事情的乾隆不知怎么的,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哦,朕有两天没有去看景娴了,一定是皇后想朕了,嗯,朕一会儿就去。 打发了这些贵妇们,景娴在容嬷嬷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容嬷嬷就下去了。 这边雁姬刚出宫门,正要回去,突然被人叫住了。 “雁姬夫人,请留步!” “容嬷嬷,可有事?”对于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雁姬还是给予十分的尊重。 “皇后娘娘想要与夫人多叙叙,奴婢就来拦人了。”容嬷嬷十分恭谨的回答。 雁姬有些疑惑,虽然自己算是皇后的表姐,但是出嫁后,为了操持家务,自己已经好些时候不曾与娘家联络了,更何况,皇后娘娘向来也不曾与自己表现的特别亲密,怎么会想到单独留自己回话呢? 尽管疑惑,可皇后有旨,还是要遵从的,况且若能借此机会将珞琳的事情定下来也未尝不好。 “给皇后娘娘请安。” “不用多礼了,雁姬,你说起来还是本宫的表姐呢,咱们就自家姐妹说几句话罢了。”使了个颜色,容嬷嬷把屋子里无关紧要的人都带了下去。 看到雁姬做到了椅子上,景娴状似不经心的说道:“其实本宫留你下来,主要是前些日子被努达海将军救了新月格格一直想要好好谢谢你们。” 景娴说道这里,看了看雁姬,接着说:“本宫原本想着找一个宗室代为抚养新月和克善,只是新月格格似乎想要住到你们那里去,你怎么看?” 从景娴说出新月的时候,雁姬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待景娴的话一落,雁姬已经跪倒在地上了,“娘娘,臣妇万不敢有此等想法,将军是奉皇命救的格格,所以格格的救命恩人应该是皇上,臣妇万不敢居功。” 景娴示意容嬷嬷把雁姬扶起来,看着明显吓着的雁姬,心里有些不忍,对新月和努达海更不待见了,她可不相信努达海是无辜的,要知道他可有当街和新月共乘一骥的前科呢! “你不用害怕,本宫没别的意思,本宫说了,按辈分,你还是本宫的表姐呢,本宫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本宫已经知道了新月的事情,也想你有一个准备,现在端王明面上是为国捐躯了,新月是忠臣之后,皇上还是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的,回去好好的努达海讲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确实想都不能想的。”景娴看着雁姬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还是不得不把话讲清楚。 “臣妇明白了,娘娘请放心。”雁姬心里的害怕已经超过了努达海的背叛了。 “雁姬,本宫明白你此时必定非常难过,听说努达海将军二十年来没有一个侍妾,这个时候出了这个事情,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只是你还有儿女,为了儿女,你也要振作。”实在不忍雁姬的这个样子,景娴怕她跟上一世的自己一样钻牛角尖,上一世自己从来没有得到,就已经如此绝望,那么得到努达海二十年真情的雁姬该有多痛,景娴实在不敢想象。 “臣妇明白,谢谢娘娘!”雁姬努力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却心酸的让人想要落泪,甘珠已经拿着手绢擦起了眼泪。 “你们让我进去,求求你们了。” “容嬷嬷,看看外面吵什么,将人带进来,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景娴看看雁姬,向容嬷嬷吩咐。 容嬷嬷领了命下去,一会就把一身素衣的新月带了上来。 看到新月一身的素衣,明明早有准备,景娴心里还是不喜。 “怎么回事?新月格格,本宫不是记得你现在还应该在佛堂守孝吗?谁放你出来的,那些嬷嬷是干什么的?” 不等任何人回话,新月咚的一声就跪下了。 “不,皇后娘娘,您不要怪罪任何人,是新月自己偷跑出来的,新月听说努达海的夫人进宫的,新月实在是想见一见。” 说完,不待皇后反应,看着殿中唯一穿着诰命夫人服侍的雁姬,眼泪汪汪的开口:“你就是雁姬吧?我是新月,我早就听努达海提起过你,他说你是那么的贤惠,那么的高贵,还有骥远和珞琳,你们一家人,新月心里好羡慕你,努达海说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和你们成为一家人,新月真的很开心,其实努达海从匪徒手中救了新月,是新月的恩人,在新月心里,你们早就是新月的家人了,新月一直想要再见见努达海,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他好不好?” 一连串的话语说完,就算雁姬心里有所准备,能让努达海直呼其名的格格必定是没什么规矩的,可是听了新月的话,雁姬还是惊到了,这就是端王府嫡亲的格格,怎么,怎么这么不知自重! 看着眼前一身白衣,哭的梨花带雨的新月,看年纪比珞琳略大一些,一脸的楚楚可怜,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自己竟然就是这么输的吗?是输给了年岁,还是这身我见犹怜的气质? 雁姬在观察新月的时候,新月也在观察着雁姬,这就是努达海的妻子,明眸皓齿,皮肤白皙,一身的诰命夫人的装束显得是那样的高贵,她一点都不想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睛里还有这不屑,新月有些黯然,有些自卑,自己可以比得过她吗?可是努达海,那是自己的天神啊! 想到努达海,新月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惧意,跪到了雁姬的面前,“求求你,你帮我给努达海带句话好吗?你问问他好不好,月牙儿很惦记他,求求你!”新月边说边给雁姬叩头。 雁姬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反应过来,赶紧也跪在了新月的面前,“格格,您别这样,您是和硕格格,雁姬当不起您的跪,努达海也担当不起您的惦记,努达海是遵旨出兵,救了您的是皇上。” 看到这里,景娴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示意两个粗壮的嬷嬷将新月带了下去。 新月还要开口哀求,其中一个嬷嬷已经将手绢塞入了新月的嘴里,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终于安静了,只有雁姬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一个格格就这样好不知耻的说惦记她的丈夫,这个世界是不是变了,想到自己竟然败在了这么一个格格的手里,雁姬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夫人?”半天看着雁姬没有什么反应,甘珠担心的轻唤。说实话,她也被吓到了,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家格格,有几次随着夫人进宫见过几次五格格,她还以为皇宫里的格格都是五格格那样尊贵,可爱呢,原来也有新月这样的吗? 雁姬终于回神了,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坤宁宫里面发起了呆,赶忙跪下请罪。 “无妨,雁姬,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就是新月格格,大概因为丧父之痛,有些魔怔了,吓到了吧?”景娴提醒到,虽然有意提点雁姬,可是决不能害了皇家声誉。 “是,格格孝顺,雁姬也是,也是感动的。”雁姬知道这是皇后在警告自己,皇家决不能出现不知自重的格格。 “好了,你明白就好,雁姬,你要知道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己的骨肉,男人,他可以背叛你,也可以背叛别人,千万不要可笑的追逐那份根本就不存在的唯一了,男人的誓言并不可靠,努达海将军也可能是想要多些人服侍,你觉得呢?”景娴说完,再也不忍心看雁姬苍白的面色,把心爱的人分给别人,这种苦她尝过,所以更加不忍心,“好了,本宫累了,你也回吧,好好想想本宫说的话,本宫不是逼你,一切还是在于你自己。” 雁姬靠着甘珠的支持走出了皇宫。 “嬷嬷,是不是女人注定要这么可悲?”景娴看着雁姬孤独的背影,忍不住流了泪。 “娘娘,这都是命,娘娘,您肚里还有小阿哥,可不能伤身。”容嬷嬷这时恨死了新月,都是她让自家的娘娘这么伤心。 “是啊,都是命……”景娴的身上有着若有似无的悲哀。 容嬷嬷和碧玉她们都想再劝劝,可是想想现今的制度,想想从古至今女子的地位,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想到什么话语,于是坤宁宫一阵沉默。 景娴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的泪珠,身上流露出来的哀愁深深的印在了两个人的心里,从而成就了两段皇宫的传奇童话。 30、兰馨选婿 新月被彻底隔离之后,皇宫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乾隆在乾清宫里扒扒捡捡,选定了几个人选之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坤宁宫去找景娴商量究竟应该定哪一个作为兰馨的额驸。 五格格萱萱自然还是霸占着自己的位置,乾隆的大腿。 永d和永琮今天听说乾隆要确定额驸人选,也向师傅请假,毕竟是自己姐姐的终身大事,当然马虎不得,身为弟弟,自己也应该有义务为姐姐做做参谋。 可惜乾隆不是这样想的,当他在坤宁宫看到永d和永琮后,那脸就好像是六月的天,说阴就阴了。你说永琮就罢了,可是永d你怎么可以这么辜负朕呢?怎么可以逃课呢?朕好不容易能和景娴单独相处一下的说,原来乾隆的怨念是怪永d打扰了他和景娴的相处,可是你问他怎么就不怪五格格呢?乾隆眉毛一竖,那是朕的心肝宝贝,怎么能一样? 乾隆刚要训斥永d和永琮不务正业,景娴咳了一声,于是乾隆的脸色就又变了,脸上有刚才的一脸严厉硬是转变成了和煦春风。 完了,朕怎么忘了这是坤宁宫,不是朕的乾清宫,上一次自己处罚永d让景娴看见,景娴硬是一个月没有跟朕说话,转回头笑着对景娴说:“朕不是没说什么吗?永d他们也是关心兰馨,嘿嘿,朕明白。” 高无庸看着乾隆讨好的样子,低头数蚂蚁。 永d和永琮对视一眼,笑了。 五格格倒是很开心在这个时候可以见到两个哥哥。 “娘娘,您听说了吗?皇上现在在为兰格格选婿。”腊梅向着令妃报告。 “哦,消息确定吗?这一次本宫要好好谋划!”令妃的脸上闪过算计。 皇上,是不是皇后没有了,你才能看到臣妾呢?原本每次令妃侍寝,皇上都要她彻夜抄写经文,没错,她是打着为富察皇后超度的旗号,可是皇上就当真让她每次都为富察皇后抄写经文,她原本以为皇上是太过思念富察氏的缘故,她以为她是这样,皇上在其她人那里也是如此,要知道自从皇后生了五格格之后至今后宫没有传出任何孕事。 令妃一直以为皇上是思念富察氏,并不亲近后宫,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怀孕了,皇上,您走出了富察氏的思念,为什么不来找臣妾呢?臣妾是您最宠的妃子啊,至于景娴,人家令妃认为那只是为了给皇后的体面,皇上才会每月抽出时间去坤宁宫。 皇后,你一向疼爱子女,要是你疼宠的兰馨在本宫这边,你还能平安生下皇子吗? 想着这几日一直周旋的各个夫人,令妃心里有了计较。 “皇上,您看……”令妃拿着抄好的经文给乾隆过目。 乾隆并没有看,那过后放到了一遍,“抄好了吗?那就再抄另一遍吧!” 看都不看令妃一眼,哼,要不是那些言官大臣的不知进退,朕才不会恶心自己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等着吧,等朕可以乾坤独断的时候,朕一定要把这个恶心了朕几年的女人打入冷宫。 令妃看乾隆不说话,委屈了,“皇上……” 乾隆的身子抖了一下,景娴从来不会这么腻人的叫自己,瞪了一眼高无庸。 高无庸摸摸鼻子,得,又迁怒了,这令妃娘娘要叫人,他总不能捂着不让喊吧?唉,皇上的总管不是好当的。 “令妃娘娘,书案已经备好,请!”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看看在软榻上休息的乾隆,令妃知道此时不说,那么今夜她只能又在书案前过一夜了。 “皇上,臣妾听说您在为兰格格选婿,兰格格自小聪颖可爱,臣妾也很是喜欢,臣妾有一个法子,一定能够为兰格格挑的佳婿。” “哦?”乾隆的身子坐直了,前些日子,他挑了一些人选让景娴看,可是选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这些时候正是苦恼,虽然不太相信令妃能有好点子,只是多听听还是好的,“你有什么点子?” 看到乾隆明显感兴趣的样子,令妃有些得意了,凑近乾隆,薄弱蝉翼的衣服,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一丝诱人的幽香慢慢传来。 乾隆忍住后退的冲动,这些年以来,因为景娴从来不会涂抹腻人的胭脂,他也早就习惯了身边的清爽,对于突如其来的脂粉香气,乾隆感到好像有些忍受不了了,可是听着令妃的主意,乾隆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好,令妃,你的主意不错,很好,今天不要抄经了,早点休息吧!” 令妃几乎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个主意竟然可以让皇上做这样的决定。 “皇上……”娇羞的喊着,身子即将要倒到乾隆的怀里,终于可以真正的侍寝了吗? 谁知,乾隆却在此时站了起来,令妃倾斜的身子就这么扑在了软榻上。 察觉到身后的声音,乾隆往后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令妃扑在软榻上委屈的表情,“原来令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息了,那朕就不打扰了,朕去安排一下兰馨选婿的事情。” 没等令妃反应,带着高无庸走出了延禧宫。 令妃在后面几乎要撕烂手中的丝帕。 “皇阿玛,你说要演戏给萱萱看的。”在御花园中,坐在乾隆身上的萱萱看着前面的人影,不满了。 “一会儿,萱萱你看他们哪个好,咱们就把他留下来做你的姐夫好不好?”乾隆小声的哄着女儿,手指着下面的八旗子弟。 没错,乾隆听从令妃的建议,今天要在御花园举行一场相女婿大会,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景娴,原因嘛?当然是想给景娴一个惊喜。 诗词上面,章佳家的,钮钴禄家的都可以,富察皓帧也还不错,只是那个多隆说的词差点让乾隆口里的茶水喷出来,刚要训斥他一番,怀里的宝贝女儿倒是拍手笑得欢快,所以挥挥手算了。 “有刺客!” “保护皇上!” 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剑锋直指乾隆。 乾隆生怕吓着自己的闺女,有些后悔自己考虑不周了。 可是五格格在乾隆的怀里看的是津津有味,唔,那个刺客真笨,怎么在大白天行刺呢?七哥哥给讲的故事不是说,坏人都是要晚上才出现的吗?难道那个刺客是个傻瓜,嗯,一定是的,于是五格格看黑衣人的表情明显有了同情。 富察皓帧本来一马当先首先下去抓刺客,周围的八旗子弟大部分还是围在乾隆身边,并没有想出风头的意思,要知道真正的清贵之家其实是不太愿意尚公主的,一旦尚了公主,那自家就变成了奴才,尚公主听起来风光,可实际上却是要处处看公主的脸色行事,所以此次乾隆召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有些家里早就嘱咐了儿子,不要太过出头。 这样皓帧就显现出来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总是时有发生。 富察皓帧本来已经将要抓住刺客,可是不知怎的,脚下好像踩了什么,反而撞了一下刺客,刺客的剑就直指乾隆怀里的五格格而去。 正在这时,那个一直不被乾隆看好的多隆出现了,一脚踢掉了刺客的手中的剑,侍卫们蜂拥而上,就这样富察皓帧开启,多隆完美的一脚告终。 “皇上,臣冤枉。”还没等众人判罪,刺客首先喊了出来。 “狗奴才,谁给你的狗胆刺杀朕的五格格,你冤枉,到牢里去喊冤吧!”让人堵上刺客的嘴就带了下去。 被刚才五格格险些伤到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乾隆显然忘记了这一场戏本来就是自己安排的。 可怜的福尔康,令妃费劲心思给他找了个在乾隆身边露脸的机会,就这么的阴错阳差了。 “传旨下去,多隆救驾有功,赏!”乾隆的赏赐并没有让多隆有多高兴,话说他只是看着五格格那么粉雕玉逐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出手了,可是他不想入乾隆的眼啊,他不想尚公主啊,他觉得当纨绔子弟挺好的。 大家都散去了,,富察皓祥拍拍多隆的肩膀,富察皓帧哼了一声,仰着脸从多隆身边走过。 多隆回了富察皓祥一个笑容,看着富察皓帧那嫉妒的眼神,觉得刚才的沮丧没有了,富察皓帧的不痛快就是爷的快乐啊! 景娴已经得到了消息,仔细的检查了五格格的身体,确定没有伤害到一分,才转头看向明显心虚的乾隆。 乾隆露出讨好的笑,“那个,景娴,五儿没事,真的,朕只是想让五儿看戏,嘿嘿。” “是啊是啊,萱萱看到了刺客哦,不过他好笨。” 乾隆几乎想要抚额长叹了,宝贝疙瘩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看着景娴已经有些阴下来的脸,赶紧表态:“都是令妃出的这个主意,朕只是被迷惑了。”于是令仙子被成功的迁怒了。 景娴知道乾隆说的是实话,可也知道没有乾隆的意愿,令妃也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只是乾隆毕竟是皇上,重生一次的景娴当然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样直接顶撞乾隆,见好就收也不是那么难办,叹了一口气,“皇上,有些话臣妾不得不说,后宫不得干政,您这样万一真的伤到了,那臣妾……”说到这里眼圈已经有些红了。 乾隆一看心疼了,景娴今年也才三十,可这些年来放宽心境,看着也就是二十多的样子,正如盛放的牡丹,而她又一向坚强,这样一红眼圈,比那些总是流泪的女人更惹人怜惜。 乾隆也许刚开始对景娴只是喜欢,想要采取手段让景娴也开口说喜欢,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乾隆似乎已经习惯宠着景娴了,话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景娴的伤心更是让乾隆迁怒令妃了,你说你没事出什么馊主意,人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曾经赞赏过这是一个好主意呢,半拥着景娴:“朕知道,景娴你是为朕好,令妃御前失言,禁足半年。放心,朕有分寸。“ 听着乾隆变相的道歉,景娴的心里只觉得有些荒谬,上一世求而不得,这一世放弃了却得到了,真是一种讽刺。可是令妃,就算这一世的你没有了实力和本宫斗,本宫还是不会放过你,好好享受吧!擦去眼角的泪花,原来自己也可以演的如此炉火纯青。 萱萱正享受着桌子上的小点心,瞥了一眼自己的皇阿玛和皇额娘,嗯,这会儿他们都没有看见她,自己可以多吃一些点心了,皇额娘平时不让萱萱多吃点心,总是担心饭点上萱萱吃不下,机不可失,萱萱抓着自己最喜欢的芙蓉绞丝,吃的嘴鼓鼓的。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令妃做了最佳诠释。可是指望她就这么放弃,那她就不是历史上的令仙子了。 梅花即将来袭,新月却是正在进行。 自从雁姬将皇后的话告诉努达海后,努达海的确不在心念着要雁姬去向皇后请旨,让新月住到家里来了,只是还是不曾回到卧房,一直住在自己的书房。 雁姬抬头望了望西面,那里原来是个小院子,后来努达海就把它改成了望月小筑,此后就经常在那里喝酒,一喝就是一天。 揉了揉发痛的鬓角,老夫人又在埋怨自己不懂得照顾丈夫了,话里话外还是要为努达海纳妾。 纳妾?想到上次皇后的话,雁姬当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努达海越来越不像那个英明神武的将军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是剑拔弩张,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消散的如此之快。 骥远已经拜托娘家参了军,现在就在皇后娘娘大哥隆泰的麾下,现在就剩下珞琳的婚事了,想到儿女,雁姬冰冷的心总算有了些温暖,自己还有子女。 想到努达海说的话,“雁姬,宽容一点吧,你已经占有了我二十年,我现在只是想静静的思念新月,为什么连这你都要剥夺,是的,我爱新月,我爱她,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不是爱情,我们之间只是亲情,雁姬,大度一点,不要让我们之间仅有的亲情都消散!” 那醉醺醺的话语现在想来虽然不想初次那么难以接受,可是依然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原来自己全心全意维持了二十年的感情只是亲情,原来自己顶着压力费力保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笑话。 将头上的钗环卸下,雁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明媚却再也吸引不了丈夫的目光了。 想想珞琳活泼的笑颜,天真的性子,又有些头痛,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快教会珞琳人情世故,在这之前,自己还是不能和努达海闹翻,一定要尽快将珞琳嫁出去,努达海,努达海已经不是那个马鹞子了,将军府若是就这么败了,那么珞琳该怎么办?骥远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男孩。 不,绝不能让将军府就这么败落,至少在珞琳的婚事定下来以前,它要保持着繁荣,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新月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庞,雁姬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努达海,你不是口口声声的想让我去成全你的真爱吗?你不是想要我大度的祝福你吗?好吧,那就让我来看看你对你口中的真爱究竟有多么忠贞吧! 31、白吟霜终于来了 不管多隆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方正因为他英勇的表现,乾隆还是记住了他,不过对于兰馨的额驸人选,实在是多隆纨绔子弟的名号太显,所以乾隆还是有些犹豫。 但是五格格萱萱却是很喜欢多隆的,为什么,因为咱们的五格格觉得多隆做的诗最棒,你看其他人做的人家根本就听不懂,只有那个多隆做的好好玩。 于是,兰馨的耳边多了一个小麻雀。 “兰姐姐,那个多隆好有意思啊。” “兰姐姐,那个多隆的武功好高啊,他一脚就把刺客的剑踢掉了。” “兰姐姐,那个多隆……” 兰馨走到哪儿,五格格跟到哪儿,兰馨的耳朵里就充满了多隆,多隆。兰馨的头都要大了,还没见面,兰馨就已经有些埋怨多隆了。 最后还是景娴说了萱萱一顿,兰馨才重获清净。 可是人都是好奇的,对于萱萱口中的多隆,通过这几日乾隆拿过来的名册,景娴也有了些许了解。 正黄旗马佳氏满洲都统和硕亲王爱音图的嫡子,今年十七岁,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家里近几年也上过折子请求指婚,只是多隆的名声不是很好,家世显赫的不愿意女儿嫁给这么个纨绔子弟,家境不好的马佳夫人又看不上,就这么脱了下来。 景娴本来没有把多隆纳入考虑,可是耐不住萱萱的闹腾,还是忍不住向萱萱打听了起来。 萱萱一见皇额娘问了,更是有兴致的奶声奶气的将那天御花园中的事情讲了一遍。 景娴听完觉得这个多隆好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眼睛扫过尴尬的兰馨。 兰馨这时再也坚持不住了,红着脸,娇羞的走了,“皇额娘,您怎么和萱萱一起欺负兰儿呢?” 萱萱看着兰姐姐走了,疑惑道:“皇额娘,兰姐姐怎么走了呢?萱萱还想让那个多隆做萱萱的姐夫呢?七哥哥曾经说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嗯,对就是这个。” 景娴笑了一下,又严肃的看着萱萱:“萱萱,记住,这个话只能在坤宁宫里说,出了坤宁宫再也不要说了。要不然……”想想萱萱只有四岁,换了一个浅显的说法:“要不然你兰姐姐会生气的,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萱萱一听,仿佛看到那些好吃的都长着翅膀飞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皇额娘,萱萱再也不说了。” 得到萱萱的保证,景娴冲容嬷嬷吩咐:“嬷嬷,记得嘱咐她们,将自己的嘴管牢实了,本宫不希望听到有关兰馨的任何传言。” 容嬷嬷答应后下去办事了。 景娴心里筹划着还要再看看,就把多隆也加上吧,免得真的错失了一个好的。 被景娴盯上的多隆此时正在大街上走着,东看看,西瞅瞅,人家早就忘了御花园的事情了,话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这不,转着转着就到了龙源楼前面。 拿着扇子就走了进去。 到了经常坐的包间,点了东西后,多隆刚要拿起茶杯品尝。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 多隆一口茶水就这么吐了出来。 抬眼看看周围的景色,没错,就是龙源楼包间啊,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走到了怡红楼了呢?想想阿玛瘦弱的身子举着的长棒,嗯,还是不要去怡红楼的好,不过他去怡红楼也只不过是听听小曲罢了,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呢?不过,嘿嘿,没想到几天不见,这龙源楼里倒是有了怡红楼的姑娘。 冲着小二做了个手势。 “爷,您有什么吩咐?”多年打杂的小二当然是认识多隆的,一脸殷勤的问道。 “去把下面唱曲的给爷叫上来唱两首,爷有重赏!”随手扔给小二几两碎银。 小二高兴的应了声,就下去了。 一楼大厅的白吟霜刚刚唱完,“诸位大爷公子,白吟霜初到贵地,在这里讨生活,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捧场。” 然后拿着个托盘在席间讨赏。只可惜客人们并不大方,要知道财大气粗的主大部分都不会在客厅里面坐着的。白吟霜转了一圈,托盘里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铜板。白吟霜走到了楼梯的拐口,一个身穿华服的少爷在托盘里面放了五两银子,在一堆铜板里面尤其显眼。 白吟霜一时有些呆住了。 “还不快谢谢我家少爷!”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冲着白吟霜喝道。 “小寇子,不得无礼!”少爷呵斥了自己的小厮,冲着白吟霜弯了一下腰,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姑娘,我叫富察皓帧,此曲只应天上有,我能听到这首曲子实在是太荣幸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表达方式,只是希望你……”说道这里,富察皓帧抬头看了看白吟霜,“希望你不要认为这是亵渎。” 白吟霜的脸红了,向下深深地一福,微低黔首,一缕发丝从耳边滑落,使得白吟霜更显的娇弱,白吟霜定定的看了富察皓帧一眼,那眼里有着了解,有感激,有沧桑,有无奈,有温柔,最后低低的说了一声:“吟霜自幼与父亲卖曲为生,见惯了人世间的冷暖,如今遇到公子这样的知音,只有感激,谢谢公子!” 富察皓帧看到这样的白吟霜,满心满眼的怜惜,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 小二这时见白吟霜已经收完了赏银,上前说道:“白姑娘,楼上有位客人想请您上楼唱两首,唱的好有重赏!” 挺正常的一句话,只是听的人不正常,白吟霜刚听完小二的话,手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凄凄惨惨的开口:“小二哥,请您告诉那位大爷,吟霜是好人家的姑娘,卖曲为生实在是迫不得已,可吟霜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啊!” 小二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让你去唱两曲,在大厅里不也是唱吗?这跟你清不清白有什么关系? 小二听不懂白吟霜的话,可有人听懂了,于是听懂了的富察皓帧怒了,这不是要逼良为娼吗? 一手抓着小二的衣领,大声咆哮:“你怎么这么冷酷,这么无情,怎么忍心这么为难白姑娘?” 小二这时已经后悔不迭了,看着白姑娘和这位爷都是正常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哟,这是怎么了?”原来是多隆在上面等了好一会儿,自己不耐烦了,就下来看看。 “贝勒爷……”小二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感激多隆的出现,从因为看到多隆而有些愣住的富察皓帧手中逃了出来。 小二跑到多隆的身后,多隆用扇子打了一下小二的头,“让你请个人,你可倒好在这儿与人纠缠起来了?” 小二皱着一张苦脸,“爷,不是小的不尽心,实在是白姑娘……” 话还没说完,富察皓帧已经按耐不住了。 “多隆,又是你,你这个纨绔子弟,你怎么可以侮辱这么纯洁的白姑娘?” 多隆的眉毛皱了起来,“富察皓帧,你要发疯到别地儿去,爷让她唱两首,怎么了?” 没等皓帧再次咆哮,白吟霜跪了出来,就这么楚楚可怜的跪在多隆的面前:“这位爷,吟霜不是卖唱的姑娘,请您不要这么说,您这样说,让吟霜真的好伤心!” 不是卖唱的,那你在大厅都干什么了,多隆眉毛一挑,刚要说话。 “白姑娘,你起来,像你这么纯洁的姑娘不应该给这个恶人下跪,你是那么的美好,就好像是梅花仙子。” “少爷……” 看着这幕你侬我侬,多隆强忍着吐的冲动,算了,今天就当爷倒霉。 刷的一下将扇子打开,刚要离开。 富察皓帧冲上前来,挡住了多隆的去路:“你心虚了是不是?我要你给白姑娘道歉!” 多隆想看疯子一样看着富察皓帧,“你说你让爷给她道歉,一个歌女?” 听到歌女两个字,白吟霜更是悲切,抓住富察皓帧的一只袖子,“这位爷,您不要为了吟霜伤了大家的和气,是吟霜不好,都是吟霜的错,可吟霜真的不是歌女。” 吟霜口口声声的歉意更是让皓帧怒火中烧,一拳就打了出去。 多隆一时没有注意,硬是让皓帧将这一拳打到了脸上。 这一下,真的惹恼了多隆,爷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扇子一扔,袖子一撸,就跟富察皓帧打了起来。 白吟霜似乎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吟霜的父亲白老头看到女儿闯祸了,站在两人中央很是凶险,拿着琴走了过去想要将女儿拉开,可是变故发生了。 富察皓帧虽然自诩文武双全,可是跟着武术世家出身的多隆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个阶层,虽然多隆在外面不学无术的名声很响,可该学的在老王爷的逼迫下也是一点没耽搁,要不是刚才没有注意,也不可能让富察皓帧打了一拳,这会儿全神贯注,富察皓帧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多隆又是一拳打到了富察皓帧的胸前,富察皓帧一个趔趄,刚好撞到了要来拉白吟霜的白父身上,于是这个老人当然敌不过富察皓帧的冲力,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脑袋就这么磕在了一个凳子上,晕了过去。 白吟霜这时才仿佛清醒过来,趴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哭得很是伤心:“爹,你怎么了,你跟吟霜说说话啊,爹……” 看到白吟霜哭了,富察皓帧也不跟多隆计较了,走到白吟霜跟前,蹲了下来,一脸关心,“白姑娘,你别伤心,看到你这样伤心,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白吟霜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一直在为自己出头的少爷,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哭倒在富察皓帧的怀里。 富察皓帧抱着白吟霜关切的安慰着。 地上的白老头仍然孤单的躺在地上。 多隆看着这场闹剧,不屑的扫过地上的两人,想到那个一直被硕王无视的庶子皓祥,更是对富察皓帧充满了鄙视,哼,这就是那个硕王爷引以为傲的嫡子,在爷的心中他连皓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看了看地上的白老头,再瞅瞅在富察皓帧怀里哭的悲痛的白吟霜,多隆心里闪过同情,有这么个女儿,真是上辈子造孽,给了小二一点赏银,让他去请个大夫,多隆再也不看那两人一眼,径直出门了。 富察皓帧此时只顾安慰他受了伤的梅花仙子,对于多隆也顾不上了。 龙源楼是一个大酒楼,在这里吃饭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御史大人,于是第二天一早,乾隆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弹劾硕王嫡子在酒楼里面无理取闹,为了一个歌女跟人争风吃醋最后还伤了人的事情。至于多隆,大家都不是傻子,谁是谁非,一眼便知,折子里当然是连多隆的名字都没有提。 32、不过如此 不知道最后小二有没有找来大夫,只知道白吟霜的父亲最后还是死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龙源楼的掌柜当然不可能再留白吟霜下来卖唱,白吟霜连给父亲下葬的钱都没有,最后只能卖身葬父。 至于怜香惜玉的皓帧贝勒,皇上被御史的奏折气着了,本来皇上对这个皓帧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最后他救驾没有成功,可是还是有忠心的,诗词答得也还不错。最关键的是,皓帧长得还是人模狗样的,乾隆其实就是一个颜控。 看看皓帧的出身,虽然阿玛是一个异性王爷,但好得是一个王爷,府里只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又向来不得硕王欢心,将来爵位一定会落到皓帧的身上,而且硕王府人口简单,硕王只有一个嫡福晋和一个侧福晋,兰馨如果嫁过去的话,就不用面对太过复杂的人际关系。 可是所有的打算在看到御史们的奏折后就化为了冲天怒火,这是生生的打朕的脸面啊,朕刚刚御花园选婿,你就为了一个歌女争风吃醋,虽然朕没有确定额驸人选,可是你不知道你是备选吗? 于是乾隆怒了,于是硕王被骂了一顿,于是硕王怒了,于是富察皓帧被打了一顿。 所有的所有紧紧发生在两天的时间,于是白吟霜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帮助她的少爷说过会来看她的,可是最终他没有来,父亲也没有醒过来,满心失望,伤心的白吟霜抱着琵琶来到了天桥开始了卖身葬父。 “额娘,你看街上是不是挺热闹的?您就应该多出来逛逛,这样心情才会好,不是吗?”珞琳拉着雁姬的手走在街上,身后跟着甘珠和两个随从。 “是,额娘今后都听你的。”看着珞琳欢快的笑脸,雁姬觉得自己的委屈也不算什么了,心里更是坚定了计划。 甘珠看着夫人脸上少有的轻松,心里也是一片欣慰,还是珞琳小姐厉害。 “咦?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多人?”珞琳看着天桥上一堆人的地方发出疑问。 看着珞琳满脸的好奇,雁姬轻敲了一下珞琳的脑袋,“行了,知道你想去看看,反正今天咱们也是出来走走,看看就看看吧!” “额娘最好了!”珞琳欢呼。 “这孩子!”雁姬也笑了。 “什么嘛?五十两银子爷可以买好几个黄花闺女了,不过就是长得有些姿色罢了,还敢叫价这么高。” “就是,听说她就是前两日在龙源楼卖唱的,一个歌女,又不是良家女子,也敢这么要价!” “嘿,我看哪,哪里是为了孝道卖身葬父,明摆着就是想攀龙附凤,找个有钱公子爷做屋里人,享受那荣华富贵。不然天气这么热,怎么可能把老爹尸体放在街头也不着急?早上我就见到这歌女抱着琵琶哀哀怨怨地这里唱歌了。” “就是,就是,要不要价能这么高,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嘛!” 还没有走进,就听见这么几句话。 待到走近一看,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柔柔弱弱的抱着个琵琶跪在一块白布上,白布上写着卖身葬父,五十两。 对于周围人的言语,白吟霜并不做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拨着琵琶,偶尔抬眼望一下众人,那双眼里有着期盼,有着无奈,还有着痛苦。 雁姬看着跪在那里柔弱的风姿,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坤宁宫里的新月格格,看着白吟霜的眼睛就有了些许新意。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额娘,我们走吧!” 雁姬意外的看了一下珞琳,这个女儿不是一向心善吗?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额娘眼里的疑惑,珞琳轻声开口:“额娘,女儿知道以前很不懂事,可是自从您交女儿管家之后,女儿明白了许多事情,有善心很好,可是不能盲目的行善,那个姑娘一开口就是五十两,一个大户人家普通的丫鬟就算买断一生要价也不过是十两,女儿想那个姑娘也许,也许并不急着用钱。” 听着珞琳的回答,雁姬一直为珞琳担心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只要珞琳懂得人情世故,将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拍拍珞琳的手:“你能这样想,额娘很欣慰,可是额娘想买下这个姑娘。” “额娘?”珞琳并不明白自己额娘为什么会有这个打算,那个姑娘一看就不是甘心为奴为婢的人。 雁姬的眼睛里有着欣慰,“额娘有自己的原因。” 看着坚持的额娘,珞琳也不再说话了。 这边雁姬和珞琳小声的说着话,那边白吟霜听着不堪入耳的话,终于绝望了,自己一直在等,在等那位叫做富察皓帧的少爷,他说他会来的,可是,白吟霜失望了,烈日当头,自己的爹也等不起了,周围的话语似乎压断了白吟霜最后的坚持,仰着一张楚楚可怜娇容,哭喊道:“求求你们不要这么说,吟霜丧父,为让父亲入土为安,还求善心人赏几个钱买了吟霜去,吟霜什么苦头都能吃,洗衣做饭、唱歌解闷,都能做到的。”说完,就不住的磕头。 雁姬想身后的长随吩咐了一声,带着珞琳走了。 “你说你叫白吟霜?”雁姬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被带来的白吟霜。 “是,我叫白吟霜。” “大胆,回夫人的话要用奴婢。”甘珠实在是看不惯这个时时都带着哭音的女子,她让她想起了那个不知廉耻的新月格格。 白吟霜的身子缩了缩,雁姬眼睛暗了一下,真的很像啊! “好了,甘珠,她初来乍到的,别吓着她了!”压抑着心里的厌恶,雁姬阻止了甘珠的训斥。 白吟霜一脸欣喜的看着雁姬,没想到这个妇人这么和气。 雁姬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吟霜,在白吟霜忐忑不安中开口了:“长得倒是很标致,说实话,让白姑娘只做个奴婢着实可惜了,我有意提拔白姑娘,是这样,我们将军府里只有骥远一个少爷,子嗣着实单薄,我想提拔白姑娘做个姨娘,将来若是有个一男半女的,就是做个侧夫人也是使得的,不知道白姑娘意下如何?” 白吟霜一下子有些呆了,可是人家不喜欢年纪大的啊,人家喜欢的是想富察皓帧那样的翩翩少年郎啊!于是,白吟霜哭了:“夫人对吟霜的大恩,吟霜无以为报,可是吟霜已经心有所属了,吟霜实在不能,不能……”似乎承受不住悲痛,白吟霜泣不成声。 似乎料到了白吟霜不可能一下子答应,雁姬也不着急:“没关系,我只是一个提议,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这样你就现在望月小筑那里帮忙吧!” 白吟霜千恩万谢的出去之后,甘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这些日子以来老夫人一直在张罗着为将军纳妾,夫人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阻止了,她以为夫人是被将军伤着心了,可是现在夫人竟然为亲自为将军纳妾,这…… 知道甘珠的忠心,雁姬也并不想瞒着她:“甘珠,你觉得这位白吟霜姑娘比起那位新月格格来怎么样?” “一样的货色,都是泪人儿!”甘珠对她们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止是泪人儿,还都是一样的弱柳扶风,惹人怜惜呢!”雁姬嘲讽的开口。 “夫人,您是要……”甘珠的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看着甘珠有些明白的神情,雁姬再次开口:“不错,努达海说新月格格才是他的真爱,我就看看他的这个真爱究竟能维持多久?” “可是,夫人您……” 知道甘珠要说什么,雁姬闭了一下眼睛,坚定的开口:“甘珠,不瞒你,我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努达海已经如此绝情了,若是照着他的这种闹法,皇上早晚会为了皇家颜面处理了将军府,那时我的骥远,我的珞琳该怎么办呢?喜欢一个歌女总比喜欢一个和硕格格要好不是吗?皇后娘娘说的对,我还有儿女,我绝不能让努达海将我的儿女毁了!” 为母则刚,更何况是一向坚强的雁姬,此时雁姬眼睛散发着坚定的光芒,岁月无蚀,她的身影此刻显得有些单薄,可是,那样的一种美丽,却仿佛人世间无数的沧桑也不曾抹去。如霜如花,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有种萧索和凄凉,身上却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甘珠看着这样的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军啊,你知不知道你错失了怎样的妻子,那个只知道哭的新月格格除了年纪小一些,有哪里比得上夫人呢? 白吟霜抱着琵琶到了望月小筑,因为有雁姬事先打的招呼,白吟霜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可是也要干活,洗衣服,扫地这些事情都要做,望月小筑的丫鬟并不多,虽然雁姬有交代,但是看着这几日白吟霜仿佛被遗忘了似的,大家也就渐渐的不把她放眼里了,白吟霜的活也就多了起来。 “喏,把这个洗了!”又一件衣服扔了过来。 看着明显是丫鬟服饰的衣服,白吟霜想要拒绝,还没出口。 旁边一个粉衣丫鬟嘲讽到:“怎么?不愿意?哼。又不是主子,摆什么谱,难不成主子花五十两银子请你来做小姐的?” 白吟霜只能拿着衣服接着洗,眼泪一滴滴的掉在了盆子里。 “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也就是丫鬟命。” “就是,想当主子下辈子吧!” 看着已经被泡的发白的手,白吟霜的眼睛有了动摇,皓帧,你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把我忘了,想着富察皓帧华丽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已经有些粗糙的手,白吟霜犹豫了。 “月牙儿,我的月牙儿,你过得好不好?”努达海再次望月长叹。 一声如怨如诉的音乐传来,努达海摇晃着喝的醉醺醺的身子顺着乐声走来。 月光下,白吟霜一身白衣,手里抱着琵琶,轻轻的拨弄,在月光清辉之下,让人觉得有些苍白颜色的女子缓缓抬头,面色苍白如霜,娟秀如月,努达海有些看痴了,白吟霜本来是在思念她的皓帧,看到努达海,眼睛闪了一下,眼前仿佛出现了洗不尽的衣服,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隐带着一丝娇羞深深凝眸之后,她微微地,仿佛还带着隐约的几分羞涩之意,微笑了。这笑容在努达海的心中恍如深夜里黑暗中开着的一朵清丽的百合花! 仿佛受到了蛊惑,努达海深深的抱住了白吟霜,“月牙儿,我的月牙儿!” 白吟霜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直到听到了努达海的呼唤,脸上的血色尽褪,推开了努达海的怀抱:“将军,奴婢是白吟霜。” 被推开的努达海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吟霜?” 白吟霜没有回应,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的嘴唇因为用力咬着而显得苍白,夜色簇拥下她的身影在白衣的映衬下有些单薄,她眼睛就这么含着泪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在白吟霜泪眼的注视下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是一个和新月一样柔弱的女孩子啊! 再看了看努达海,白吟霜终于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带泪的笑容:“将军,吟霜知道吟霜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可是吟霜在第一次见到将军的时候,就被将军伟岸的风姿吸引,吟霜只是情不自禁了,吟霜愿意当一只小猫,一只小狗,留在将军的身边。” 似乎被这样一个女子痴情的宣言震撼了,努达海刚想要伸手抱住白吟霜,眼前仿佛出现了新月敬仰的目光:“努达海,我的天神!” “不!”努达海抱住了脑袋。 白吟霜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努达海,悲切而又深情的开口:“将军,吟霜不求什么,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将军就好!” 说完,似乎用尽全身力气的转身,只是留着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到白吟霜真的走了,努达海忍不住低低喊了声:“吟霜。”可终究没有亲手去拉。 听到努达海的呼唤,白吟霜的嘴角弯得更深了些。 第二天,甘珠眼含鄙夷的向雁姬报告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个白吟霜不过才几天就受不了了吗? 雁姬听到努达海深情的凝望白吟霜的背影时,忽略心中那一丝疼痛,笑了:“努达海,这就是你的真爱吗?也不过如此!” 33、克善的心思 “球球,球球……”萱萱撅着小屁股趴在草丛里面找着自己的爱狗,那还是前两天乾隆为了讨女儿欢心,专门从和亲王弘昼那里硬是抢过来的,所以说有时候帝王就是一强盗。 “怎么不在这儿呢?”小人儿从地上爬起来,鼻子上沾了些灰,小脸跑得红扑扑的。明明今天特意躲开嬷嬷们带着球球在御花园玩的,怎么一会儿球球就不见了呢,萱萱的脸上闪着疑惑。 “汪……汪……” 克善正在巩固课堂上学习的知识,身为端亲王嫡子,克善在宫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这也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了,他知道自此以后端亲王府的荣耀只能靠他自己去打拼了。 所以克善在课堂上是十分用功的,就是课下也勤于复习,可是今天周围好像不是很安静,这个地方是皇宫中比较僻静所在,一般是没人的。 “汪……汪……”不甘心被忽视,小狗又叫了两声。 克善走到了一丛草丛前,蹲了下来,扒开草丛,里面透出了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十分娇小的小狗出现在了眼前,湿漉漉的眼睛正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小狗白白胖胖的身子上海穿着一身可爱的红色狗衣。 克善看着眼前的小狗,眼睛闪了闪,是的,他认识这条狗,事实上,皇宫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条狗的。它是皇上特意给五格格找的玩物,五格格经常带着它在御花园散步,克善曾远远望见过那个小人儿一脸开心的追着小狗跑。 小狗也不认生,拖着圆滚滚的身子就跑到了克善的跟前。 肉嘟嘟是小狗异常有喜感,想到曾经听到五格格叫它的名字,克善弯腰将小狗抱了起来,点了点小狗的鼻子,“你叫球球是不是?你的小主人呢?” 球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又“汪汪”的叫了两声。 看看四周的环境,克善猜想小格格可能是在御花园将小狗弄丢了。 “我带你去找你的小主人,好不好?” 说着,就抱着小狗向御花园中心走去。 “球球,球球……” 还没有走近,克善就听到娇娇嫩嫩的呼唤,糯糯的嗓音里此时已经有了些许哭音。 克善的心一紧,赶紧抱着球球上前,“五格格……” “球球……呜呜……我以为把你弄丢了……”五格格听到人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人胸前的白团团,径自抱着不撒手。 克善看着从自己手中将球球抢过去的娃娃,有些尴尬。 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担心,五格格萱萱这时才意识到,好像旁边还有着一个人,抬头看了看这个和自己七哥哥差不过大小的少年,有些眼熟哦,“你是……” “奴才克善。”看到萱萱眼里明显的疑惑,克善上前回话。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很爱哭泣的新月的弟弟,对不对?”五格格眼前一亮,终于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 很爱哭泣的新月,想想自己姐姐常年不间断的泪水,还真是贴切,掩下心中的鄙夷,恭敬的开口:“是的。” 萱萱看看克善,再看看手中的球球:“是你帮我找到的球球,对不对?皇额娘说受人帮助了一定要还回去,你想要什么?”当然受人欺负了更是要加倍的还回去,这是十二哥哥说的。 眼前人儿一脸郑重的问你要什么,好像记忆里那个女娃娃软软的叫着哥哥,克善的神情更柔和了“谢谢格格的好意,克善没什么需要的。” 萱萱仿佛没有听到拒绝,一个劲儿的想着怎么答谢这个哥哥:“哦,我想起来了,你进宫以来还没去看过你姐姐新月格格吧?皇阿玛下令不让任何人去看她,免得影响她守孝,你一定很想她吧,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也不听克善的回复,拉着克善就去看新月了,因为在萱萱的心中若是那么长时间看不到兰姐姐,萱萱一定会很想很想的,人家小萱萱就认为克善一定很想很想新月,只是因为碍于皇上的圣旨不得不按捺着不去看新月。 被软软的小手拉着,克善并没有拒绝,虽然他并不想去看那个所谓的姐姐。 “五格格,这个,皇上说……”守着的嬷嬷在门口一脸为难。 “我知道皇阿玛说过什么,可是我只是带着克善来见见新月,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五格格打断嬷嬷的话。 “格格,您不要为难嬷嬷了,要是让皇上知道嬷嬷吃罪不起啊!”嬷嬷脸上一片为难。 “够了,难道本格格想要进去还得向皇阿玛请一道圣旨吗?”五格格眼睛上挑的看着嬷嬷,神情和乾隆极为相似。 嬷嬷擦了擦头上的汗,赶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万死。”谁都知道五格格是皇上的心头肉,可是皇上事先有过旨意,她总要做做样子拦一拦,要不然上头怪罪下来,她也得不了好。只是年龄小小的五格格发起怒来竟与皇上有十分相像,不愧是皇家血脉。 带着克善进去,终于见到了禁足多日的新月格格。 还是一身素衣,只是脸上的神情可能是因为多日来念经的缘故有些僵硬,以为是来监视的嬷嬷,新月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克善,脸上闪过惊喜:“克善,克善是你吗?你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这个姐姐的。” 克善看着新月,眼底深处有着怨恨:“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自愿为阿玛额娘守孝,克善深感佩服,怎么也不会忘了姐姐的。” 新月看着克善冷漠的表情,眼泪汪汪的说:“克善,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怪姐姐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姐姐也想照顾你的,只是皇上让姐姐在这里守孝,姐姐出不去啊!” 五格格看着这出姐弟重逢,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克善只是冷冷的看着新月,并没有新月心中期盼的受感动。 新月仿佛被打击到了,捂着自己的胸:“克善不要这么看姐姐,姐姐真的想要照顾你的,要不你去求皇上放姐姐出去,我们一起到努达海家里生活,这样姐姐就能照顾你了。”还能再见到我的天神。 看着这个知道现在还在惦记着那个老男人的新月,克善的心里有着悲凉,阿玛,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宠了十几年的女儿,孝期为过就惦记着谈情说爱,这就是你舍弃八岁的敏敏也要保全的女儿,如此的不知廉耻! 五格格更糊涂了,皇额娘说不明白就问那才是一个好孩子,萱萱是好孩子:“新月格格,为什么你照顾克善要到努达海家里去呢?” 似乎这时才看到五格格,新月眯眯眼,想起了这是他们说的皇后的嫡女,继续悲伤的说道:“五格格,那时因为努达海救了新月的命,新月在他的身边可以感受到家的温暖。” “可是我听说努达海已经有家了呀?你也不是他的家人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认努达海做父亲对不对,就像是兰姐姐认皇阿玛做父亲一样对不对?”萱萱张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新月。 新月对上萱萱纯真的眼睛,莫名的有些心虚,还是开口:“格格,请格格不要这么说,新月的心好痛,努达海是新月的天神啊!” 天神什么东西?好吃吗?萱萱还是不明白,不过她知道心痛,于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新月:“新月格格,你的心有毛病吗?怎么动不动就心痛呢?你放心,我会让皇阿玛派御医来为你看病的。” 这是哪跟哪,新月张张嘴还要说什么。 克善拉着萱萱出去了。 萱萱回头看看屋里面的新月,拉着克善的手,十分郑重的交代:“克善哥哥,你以后还是不要和新月格格太接近吧?她的心有病,要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对上萱萱真诚的眼神,克善险些笑出口,学着萱萱的样子,克善也一脸郑重的答应了。 萱萱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 望着萱萱越走越远的身影,克善没有再回头看新月一眼。 “哥哥,姐姐的围脖好漂亮,是阿玛亲自给姐姐打的。”只有五岁的敏敏一脸欣羡的说。 “敏敏喜欢吗?等再过些日子,哥哥长大了,也给敏敏打一个。”摸摸妹妹的脑袋,克善有些心酸,明明他的妹妹才是正经的嫡女,可就是因为新月已经过世的娘深得端王喜爱,新月从小被带到自己额娘的身边,被当成嫡女养大,阿玛对新月可谓是有求必应,可是对于自己的亲妹妹却…… “好。”虽然还是很羡慕,可是不能让哥哥伤心。 看着乖巧的妹妹,克善的心里期盼自己可以快快长大,到那时谁也不能欺负敏敏。 “哥哥,哥哥……”房门外,敏敏瘦小的身子努力的拍着房门。 “敏敏……”忍着身上的疼痛,克善心里闪过恼恨,不就是不小心将新月给阿玛的刺绣给弄脏了,阿玛就下狠劲的打自己,新月倒是跪下了,可只是哭,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阿玛就罚自己在房间思过,并且不准任何人探望。 听到哥哥的声音,敏敏笑了,费力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将房门打开。 克善看着门上的钥匙,有些吃惊。 敏敏红了脸,小声说:“哥哥,这是额娘趁着阿玛不注意给我的。” 克善更是不解,额娘为什么这么做呢?虽然是禁足,可是过几日不就放出去了?可是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 敏敏的脸上有些惊慌,拉着克善走到大院后门口,将克善退了出去:“哥哥,额娘让你赶紧走,有多远就走多远。” 说完也不等克善反应,就这么跑了。 克善忍着疼痛刚要推门,只见端亲王府内一片火光,额娘,敏敏,惊痛之下,克善晕了过去。 等克善醒来,就看见了新月,蒙古尔泰和云娃,原来她们出逃的时候见到他晕在外面就将他带了出来。 克善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阿玛这些年太过骄奢淫逸,这次更是为了给新月搜刮礼物闹得民情激愤,于是就有了民乱,可是他的阿玛在事情发生时想到的只有如何保全他的女儿,让侍卫护送新月出府,而他的哥哥,妹妹,本来包括他都要留下来抵御暴民,只是额娘实在不忍心才瞒着阿玛让敏敏将他放出来。 想到敏敏,他只有八岁的妹妹,克善心里一阵疼痛。 一滴泪从眼角划过,克善擦了擦,过去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就算已经过去许久,克善的心里还是痛如刀绞。 想到如今在佛堂里的新月,克善的心里有着厌恶,新月格格,阿玛的掌上明珠,你放心,我不会怎么你的,毕竟你也算是救过我,但是若是你自己自寻死路,那也不要怪我为了端王府的名声舍弃你,毕竟端王府不止只有你一个格格,我可不想让世人认为端王府的格格都是你这样的不知廉耻! 34、以爱为名 白吟霜抱着洗净的衣服走进望月小筑,看着有些粗糙的手,揉了揉酸痛的腰,终于坚定了信念,她一定不要在做下人。 很难得的努达海今天没有喝醉,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脑海里不仅仅有着新月格格那清丽的面容,眼前还经常浮现着白吟霜带着泪的笑容。那是多么美的女孩,是多么纯洁的感情啊,于是努达海不淡定了,他无法辜负新月,可又不能对白吟霜视如无睹。在经过几天的天人交战之后,努达海就觉得新月是那么的善解人意,白吟霜又是如此的美好,所以,努达海决定他要接受这个女孩的真情。 可是努达海今天早上起来进了望月小筑后却遍寻不到白吟霜的身影,刚要出去,就见那么一抹白影飘来了,看到白吟霜手上的衣服,努达海怒了:“吟霜,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白吟霜正想着该怎样再接再厉接近努达海,耳边就听见一阵怒吼,震得耳朵嗡嗡的,抬起头来,眼泪自动下落:“将军……”语调是百转千回。 努达海的心都要酥了,轻柔的擦去白吟霜脸上的泪水,继续盘问:“谁让你干这些事的?是雁姬,对不对?” 白吟霜震惊的抬起头,眼里的泪珠不断的滴落:“不,不管夫人的事情。” 可是这个神情越发的让努达海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于是努达海像个拼命十三郎似的冲进了雁影阁:“雁姬,你太过分了!”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指责,珞琳此时正在学习如何理家,本来看到近日里不常见的阿玛还是很开心的,可是努达海进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脸色大变,“阿玛……” 珞琳的呼唤似乎唤回了努达海的理智,但是脸色依然不好:“珞琳,你先下去,我和你额娘有话要说。” 看着努达海阴沉的脸色,珞琳怎么也不肯就这么下去,在原地踌躇着。 看到珞琳这样,努达海强压的怒气又上来了,怎么连女儿都不听话了,“珞琳!” 雁姬看到努达海这样,为了避免珞琳吃亏,“珞琳,你先下去吧,我们下午继续。” “可是,额娘……”珞琳还是有些担心。 见到努达海越来越不耐的神色,雁姬竭力劝说珞琳:“没事,你先下去,顺便去帮帮甘珠准备今天的午膳。” 珞琳终于不情不愿的下去了。 “好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见到珞琳下去,雁姬也不再掩饰眼里的冷意。 努达海意识到了雁姬对自己的冷淡,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雁姬,在他的眼中雁姬一向是高贵大方,对他体贴入微的,这样冷淡的雁姬让努达海因为白吟霜的怒火不知不觉的消退了些,大概是自己伤了雁姬的心吧:“雁姬,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很伤心,可是爱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爱上新月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可是我就是爱上了,就是那样陷进去了,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要将怒火燃烧到无辜的人身上。” 努达海的这一番话说的雁姬很是迷惑,什么无辜的人,什么怒火。 看到雁姬这个样子,努达海以为雁姬动容了,接着说:“吟霜是个和新月一样柔弱儿善良的姑娘,我知道你对新月有看法,可是这和吟霜无关,你不要在为难吟霜了,这样的你我都要不认识了。” 白吟霜?雁姬终于找到了关键字,可是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努达海,你究竟要说什么,你可不可以说清楚?” “不是你让吟霜洗衣服的吗?那么多衣服,你怎么忍心让那么柔弱的人去干呢?” 原来是这样,奴婢不洗衣服干什么,当时是她自己不要当姨娘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并且成功的勾搭上了努达海吗?雁姬此时对白吟霜还真是刮目相看了,可是她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努达海多做纠缠:“你的意思是不想让白吟霜再干活了,是不是?” “当然。” 听着这理所应当的回答,雁姬发觉自己竟然可以平静对待:“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努达海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雁姬了。 深深的看了努达海一眼,仿佛要将所有斩断:“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吟霜成为你的姨娘,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吩咐她做事情。” 似乎没有想到雁姬答应的如此轻快,努达海又担心雁姬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雁姬,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雁姬有些好笑的看着努达海:“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办呢?大哭大闹,抵死不从?” 努达海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的宽容大度。只是为什么你对新月?” 雁姬看着这个已经入魔的男人:“努达海到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吗?新月是和硕格格,皇家是决不允许一个和硕格格去嫁给一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已有嫡妻。” 努达海并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可是新月可以为了我放弃格格的身份,皇上一定会为我们的感情感动的。” 什么感情呢?你跟新月,白吟霜三个人的爱情吗?可是雁姬不会问出口,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想要了,只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护好自己的儿女:“努达海,我们成婚二十年,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情谊,那么请你先委屈一下,按捺住自己对新月的情谊,等珞琳指婚后我一定不会再反对,至于白吟霜,我也不会为难她,好不好?” 雁姬毕竟与努达海二十年的夫妻,对他还是了解的,雁姬知道自己这样一说,努达海就算心里不乐意,可还是会答应下来。 果然,努达海觉得雁姬有些小题大做的,自己的事情如何能够牵扯到珞琳呢?可是雁姬这样一说,自己的心中也有着愧疚:“雁姬,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可是新月她从未想过要取你而代之,如果将来你能与新月和平共处,到时你依然做你的将军夫人,骥远同珞琳都在你身边,我们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的,这不是很好吗?” 雁姬听到这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是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爱上了这么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罢了罢了:“努达海,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以为雁姬赞同了他的说法,努达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雁姬一心要保护女儿尽量少收一些伤害,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无法避免,就如此刻,珞琳看着努达海远去的背影,用手狠狠的捂住嘴,眼里却忍不住的滴下晶莹的泪珠。 等给老夫人禀告过后,雁姬就为白吟霜开了脸,白吟霜就住在了望月小筑,她终于不用再洗那些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了。 白吟霜穿着桃红色的衣服,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男人的女人了,皓帧,我们终究有缘无分,她有些伤感的回到了望月小筑,却不知道望月小筑里同样有一场风暴在等着她。 珞琳站在望月小筑的大厅中,等着那个已经成为了她阿玛姨娘的女人,她知道这个女人只是那个新月格格的替身,可是珞琳还是为自己的额娘感到委屈,她想要看一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能让阿玛不顾和额娘二十年的感情,或者,珞琳想要看的是那个女人身上的新月格格。 白吟霜还沉浸在终于成为主子的喜悦和不能和皓帧厮守的悲伤中,径自走进了大厅,并没有注意到中间站着的珞琳。 珞琳看着这个莲步轻移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嘲讽:“怎么?这么快就目中无人了?” 白吟霜吃了一惊,在将军府里有些日子了,白吟霜当然知道珞琳,看着珞琳不善的目光,白吟霜娇怯的说:“对不起珞琳,我没有看见你,对不起。” “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妾罢了,也配叫本小姐的名字?”是不是那个新月格格就是用着这副柔弱的样子抢走了额娘的丈夫,我的阿玛? 白吟霜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珞琳,你在干什么?”原来是一脸喜意的努达海来了。 “将军,不要怪珞……小姐,是吟霜不好,都是吟霜的错。” 将白吟霜拉起,冲着珞琳瞪着眼睛:“我是太宠你了是不是?你怎么能让吟霜给你下跪?” “为什么不能,她不就是个妾?额娘好心将她买回来,她就是这么报答额娘的?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伤额娘的心?”珞琳大吼。 努达海没来得及说话,白吟霜就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情不自禁,我不该吐露心声。对不起,几千几万个对不起,求你原谅我吧!我请求你不要怪努达海,是我情不自禁,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很难堪,夫人救了我,她是那么善良,我很感激她,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爱情是没法控制的啊,我诚心诚意的想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接纳我,宽容我……” 努达海被白吟霜话语感动了,拉起白吟霜,握着她的手,沉重的对着珞琳说:“珞琳,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理解,可我还是要说,我和你额娘之间并不是爱情,我们之间只是责任,是道义,我们之间更多的是亲情,可是你放心,我不会弃你额娘不顾的。吟霜那么善良美好,你跟她好好相处,会喜欢她的。” 珞琳没有想到一向敬重的阿玛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难道他与额娘二十年的鹣鲽情深都是假的吗?看着眼前竭力保持真诚可还是有着一丝欣喜划过眼底的白吟霜,珞琳再也忍不住将她推到在地上:“你不要跟我道歉,也不要请我接纳你,我告诉你,我不接纳,你如果真的像阿玛所说的那么善良美好,你就不应该让这一切发生,现在你伤害了我们,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同时却要让我们这些被你伤害的人原谅你,你真真是‘善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阿玛刚过世吧?你不怕你死去的阿玛,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么?” 白吟霜似乎真的被打击到了,身子一下一下的颤着,豆大的泪珠滴落,当珞琳最后一个字说完,她终于忍不住惊恐的喊了出来:“不,不是你说的这样!不是……” 努达海看着这样的白吟霜,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无助的新月,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珞琳的脸上,大怒:“够了,珞琳,你怎么学的如此恶毒!” 珞琳似乎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疼宠有加的阿玛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了自己,哭着大喊:“阿玛!你还是我那个英明神武的阿玛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女儿的怒喊唤回了努达海的神智,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了懊恼。 白吟霜当然注意到了努达海脸上的懊恼:“对不起对不起,努达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努达海拥着白吟霜,心底对女儿的愧疚还是抵不过情人的几滴眼泪,温柔的安慰着白吟霜:“不,吟霜,你没有错,你和新月一样都是那么美好,只是珞琳她们不懂!” 新月?是那个所谓的格格?白吟霜的嘴角有着一丝鄙夷,如果我白吟霜有着高贵的身份,我又怎么会委身这么个老头子? 努达海不知道白吟霜的想法,只是以为这是个和新月一样美好的姑娘,将白吟霜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情的拥吻。 新月格格对着窗外的月光痴痴地看着,努达海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相会呢? 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白吟霜,手指摩挲着她肩膀上的梅花胎记,努达海心里满足极了,这就是自己的梅花仙子啊!只是新月?想到新月,努达海的心中有着黯然。 自己的月牙儿啊!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吟霜的确很美好,可是新月更是努达海心中的朱砂痣,所以努达海还是想着要与新月长相厮守。 对,骥远现在在军队历练,到时说是会进禁卫军,这样就可以进入皇宫了,骥远一向听自己的话,只要自己开口让他给新月递消息,这个儿子一定不会拒绝的,如果骥远可以获得圣宠,那么将新月接出皇宫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人无耻则无敌。 35、太后回宫 “景娴,皇额娘已经祈福这么多年了,前些日子来报说是身体不太好,所以朕已经下旨迎接太后回宫了。”乾隆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小心的瞅了瞅景娴,他知道皇额娘一直不待见景娴,可那是他的亲娘,虽然当时很生气,但事过境迁,对于这个娘,乾隆还是有些感情的,就算没有感情,他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孝子头衔。 听到太后回宫,景娴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预料,毕竟太后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宫外,当年乾隆为了她将太后送去祈福,景娴其实心里还是不屑的,多么想上一世的皇上啊,为了个女人就将自己的老娘逐出皇宫,虽然那个女人现在换成了自己。 “太后为先皇,为国祈福这么多年的确是操劳了,也该回宫享享清福了。”只要你不招惹我,那么我们就相安无事吧! 乾隆看看景娴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放下了一直的担忧,他还真担心景娴因为太后再次对他竖起心防,话说这些年经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景娴终于对他有了些许真心,别问他怎么知道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老佛爷在五台山上是实在坐不住了,吃了几年的斋饭,虽然在这里众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但这里毕竟不是皇宫,皇宫的童话富贵更是这里所不能比的,太后刚开始还会埋怨皇帝的不孝,可是时间久了,当静下心来的时候,这种埋怨就慢慢的变成了想念,想念宫里的繁荣,想念作为太后的荣耀,也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当然太后对景娴还是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儿子她还是心疼的,还是不想母子离心的,太后就觉得吧,也许她该退一步,也许她不应该这么实打实的让乾隆觉得自己不喜景娴,这样儿子就还是一个孝子。 于是太后老佛爷暂时妥协了,让人发信给乾隆说自己老了,病的很重,人家也不提回到皇宫,就是说自己想念皇上了,害怕再也见不着皇上了,就这么着,感情丰沛的乾隆又抽了,自己的皇额娘也许是真的知道错了,得了,回来吧! 接到乾隆的旨意,老佛爷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生怕乾隆中途会变卦,没办法,山中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幸好这些年来还有晴儿,晴儿是愉亲王愉亲王的嫡女,当年愉亲王死后王妃也殉情了,那时正是老佛爷刚要出宫,因为愉亲王妃老佛爷从小就喜欢,所以就向乾隆请旨要收养晴儿,乾隆想着老娘要走了,要一个格格陪着也不是人们打不来的事情,于是晴儿就这么陪着老佛爷了。 别看这个晴格格现在只有十一二岁,可也长得是眉清目秀,将来必定是个美人,因为从小没有爹娘,又是跟在老佛爷身边,老佛爷不想景娴,虽然对晴儿有着怜惜,但是那也只是建立在晴儿必须懂事的情形下,所以晴儿的性情相较于兰馨来说要乖巧的多,当然心机也是一定要有的。 佛爷带着一肚子的期待终于回到了宫里,一下轿,外头是皇帝皇后打头,带着后宫、皇子皇女、内外臣僚,这样的场面让久居在外的老佛爷终于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寒暄了几句,乾隆先是表达了没有郊迎的歉意,老佛爷也体贴地说没关系。晴儿上前给皇帝、皇后见礼,景娴看着这个如出水芙蓉一样的小女孩,心里有着复杂,就是这个女孩让前世本就不是婆媳情深的老佛爷彻底放弃了自己,想到这是在众人面前,景娴还是保持着皇后的风度。 晴儿有些担忧,皇后看她的神情让她有些紧张。 “这就是晴格格吧?长得真是好看,老佛爷就是会调教人。”一边不甘寂寞的令妃出声了,令妃本来要禁足半年,可是今天是老佛爷回宫,她也就被放出来迎接了。 晴儿有些感激的看着这个穿着藕荷色宫装的少妇,她是皇上的妃子吧,她是第一个对她表示善意的人,她可真和气啊! 景娴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果然这两人的吸引力还真大。 乾隆有些不满意这种场合令妃擅自说话,可是当着众大臣的面,乾隆也只能压下自己的不满。 倒是老佛爷对此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可是对令妃也不再名目的表示出欣喜,只是略微的笑笑,就将手伸向了皇后,和颜悦色道:“好长日子不见,皇后有些清瘦了。” 乾隆看到这里,心里更加轻松了,谁也不希望老娘和媳妇不合不是,也快步走到前去搀着老佛爷的另一个胳膊,笑着道:“皇额娘为大清祈福劳苦功高,时间不早了,咱们回慈宁宫安置吧!” 景娴对着老佛爷明显示好的面容,也不负众望的开口:“就是皇额娘一定很累了,咱们走吧!” 于是帝后陪着老佛爷走了,擅自走出宫妃队伍的令妃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嘉妃从她旁边走过:“乌鸦就是飞上了枝头也休想变成凤凰,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取其辱。” 令妃的脸顿时青白交加,想要表示委屈,可是皇上已经走了,看戏的人都不在,演戏的人还有什么劲儿! 纯妃拿着手帕轻笑:“哎呀,嘉妃姐姐说什么呢?咱们还是赶快去慈宁宫吧,毕竟咱们可没有某人的巧嘴,若是迟了,怕是不会这么风过了无痕的放过了,咱们可是懂规矩的。” 几个宫妃也吃吃的笑着从令妃身边走过。 令妃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都跪在我的脚边。 “皇帝啊,哀家知道因为以前的事情你对哀家有着成见,可是你要相信哀家是不会害你的,哀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慈宁宫里所有的宫妃都已经散去了,老佛爷拉着乾隆谈心。 “是,皇额娘说的是。”乾隆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看到这个样子的乾隆,老佛爷再接再厉:“弘历,你可还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你发烧,当时那拉福晋刚好不在,我就有了照顾你的机会,那时看着小小的你烧得红扑扑的样子,我真是恨不得以身代之,额娘知道你觉得额娘嫉妒福晋,讨厌景娴,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你是额娘的儿子啊,可是却不能养在额娘身边,福晋她抢走了我的儿子却又没有照顾好你,额娘怨啊!”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也不用哀家了。 乾隆的眼前仿佛回到小时候那次大病,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平常的福晋,而是这个平时不怎么亲近的亲娘,心里好像有了那时的感动,想着自己的这个娘也是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自己又不能养,虽然乾隆还是有些不满意太后对那拉福晋的妒忌,毕竟有时候养恩其实远比生恩更让人难忘,毕竟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还是不记事的,即便如此,乾隆对于这个生了自己的女人还是感激的,那点小小的不满也因为刚才老佛爷的慈母心肠烟消云散了,老佛爷也只是太爱朕了:“皇额娘,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孝顺您的。只是那是规矩,福晋也是没有办法的,还有景娴,她也是无辜的,皇额娘你……” 知道乾隆未尽的话意,老佛爷虽然不愿,可想想自己儿子的脾气,还是不能硬来:“哀家知道了,以前是哀家想拧了,其实景娴是先皇亲自指给你的,是个好的,哀家以后不会针对她了。” 乾隆总算露出了舒心的笑意:“就知道皇额娘最疼儿子了!” 老佛爷拍拍乾隆的手,一时间慈宁宫很是有些母慈子孝的意味,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气氛能维持到何时呢? “桂嬷嬷,这些年你一个人留守慈宁宫,辛苦了!”对于这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嬷嬷,老佛爷还是很有感情的。 桂嬷嬷擦着眼角,感动的说:“老佛爷说的什么话?奴婢有什么辛苦的,倒是老佛爷受苦了。” 主仆二人有些惺惺相惜了。 桂嬷嬷把这几年宫里的事情向老佛爷做了报告,最后总结:“老佛爷,奴婢冷眼看来,皇上对皇后是真的好,她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老佛爷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哀家知道,以前是哀家轻敌了,现在皇上在兴头上,哀家不会再去找她的不自在,只是后宫里面新人辈出,这些年皇上独宠皇后,可是一个男人他能保证永远只有一个女人吗?哀家告诉你,不可能!过两年,哀家要多选几名秀女入宫,娇娇嫩嫩的小女孩一来,哀家就不信皇上不动心!” “是,老佛爷说的是。”听到主子已经有了对策,桂嬷嬷放心了。 “对了,哀家仿佛听说宫里来了个新月格格,怎么回事?” 桂嬷嬷眼露鄙夷的将新月格格的事情向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老佛爷的眼里闪过深思:“你说那个新月的弟弟是端王嫡子,她喜欢的那个将军是一品大员?” “回老佛爷的话,是。”不明白老佛爷的意思,桂嬷嬷郑重回答。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把那个新月带来让哀家瞧瞧。”老佛爷心里有了个主意。 “新月给老佛爷请安。”桂嬷嬷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看着下面娇柔的新月,老佛爷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太像当年冲冠后宫的年贵妃了,可是想到自己的打算,老佛爷还是尽量和蔼的开口:“你就是新月吧?可怜的孩子,来,让哀家看看!” 带着关心的话语顿时让新月的眼泪流了下来,走到老佛爷跟前,深深的一拜:“老佛爷,自从阿玛去世后,新月真的是步步为营,除了努达海,您是第一个对新月这么好的人,新月真是太感动了。” 老佛爷强忍着厌恶的情绪,轻轻的将新月脸上的泪水擦干:“好孩子,你受苦了,你说的努达海是……” 第一次有人肯听新月讲述努达海和她的故事,新月激动了,把她自认为是世界上最美的故事讲给了老佛爷听,末了又重复了一句:“老佛爷,新月和努达海是真心相爱的。” 老佛爷第一次听到一个未嫁的格格这么不知廉耻的话,脸上惊讶的神色都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新月却以为老佛爷是感动了,继续发着她的惊人之言:“老佛爷,努达海就是新月的天神,新月为了他宁愿不做格格。” 老佛爷终究回过了神,一脸复杂的将新月送走了。 “老佛爷,这个新月格格实在是,实在是极品!”桂嬷嬷入宫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格格,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传闻犹有不及。 老佛爷并没有回应桂嬷嬷的话,她在思索着这个新月究竟有多大用处,值不值得她帮她。 36、谁背叛了谁 琳在望月小筑发生的事情雁姬在第二天一早就是知道了,心里面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看到珞琳有些印迹的脸上,雁姬止不住的哭了:“珞琳,疼不疼?” 着这样的额娘,想到昨天阿玛的态度,珞琳也为自己的额娘感到悲哀:“额娘,珞琳一点儿都不疼!” “珞琳,你阿玛……”雁姬不知道该怎么跟珞琳解释,不管怎么样努达海都是珞琳的阿玛,雁姬并不希望珞琳的心里存有疙瘩。 “额娘,他不是我阿玛,我恨死他了!”珞琳此时一点都不想提起自己的阿玛。 雁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其实一直以来雁姬都有考虑是不是告诉骥远和珞琳真相,只是想到珞琳的性子刚烈如火,骥远又是那么崇拜着努达海,雁姬怕这次的事情给骥远和珞琳留下了什么阴影,她一直都在想着怎样用一个比较柔和的方式告诉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珞琳,额娘希望你能够明白,不管额娘和你阿玛今后会怎样,你阿玛始终是你的父亲,她是爱你的,珞琳,不要轻易的去恨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生养了你的人,那样就太痛苦了。你要记住,这是阿玛和额娘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知道吗?”雁姬尽量开导着珞琳。 看着额娘平静的面容,珞琳有些疑惑:“额娘,您不伤心吗?阿玛,他背叛了您啊!” 慈爱的摸摸女儿娇嫩的面容:“伤心过,也恨过,可是日子还是要过的啊,更何况额娘还有你和骥远,你们才是额娘的一切!” 虽然心里还是不愿意,可是珞琳也不想让已经伤透了心的额娘再次担心,珞琳趴在雁姬的怀里:“额娘,我知道了,我会尽量不去恨阿玛的,额娘,你放心,你还有我,还有哥哥,额娘,我们会孝顺您的。” 抱着怀中的女儿,雁姬笑了。 “听说了吗?将军府有喜讯传出了?” “什么喜讯?那个将军府啊?” “就是威武将军努达海的府邸啊,说是努达海将军的一个姨娘怀孕了,雁姬夫人亲自请封她为侧福晋呢!”说话的人语气里含有着一丝欣羡。 “哦,原来是努达海将军啊!可是不是说将军府已有二十年没有孕事了吗?” “这就是雁姬夫人贤惠,害怕将军府子嗣单调,主动为努达海纳妾呢!听说那个妾很得努达海将军的宠幸,将军还专门将她安置在望月小筑了呢!” 说话的人已经走远了,新月的身子也软到在了地上。 她们说的是努达海吗?不,肯定不是的,努达海,我的天神,你一定不会这么待我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一定不会,这是污蔑,这一定是污蔑! 新月懵懵懂懂的站起来,我要去找努达海,我要问清楚。 “格格,我已经都看过了,嬷嬷已经去休息了。”云娃一脸忠心的汇报。 “云娃,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放心,我一定回来接你的。”新月穿着太监服侍,很是感激的对云娃说。 “格格,云娃是格格的奴婢,这样做是应该的,格格,这是令牌,您要小心!”云娃把从一个小太监手里偷来的令牌塞到新月的手里。 新月拿着令牌,一再的道谢。 “桂嬷嬷,办好了。” “回老佛爷,您放心。只是老奴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这个不着调的新月格格呢?” 老佛爷看着自己的手回答:“哀家不是帮她,哀家是帮她身后的人。” “你不能进去。”守门的人尽忠职守。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你告诉努达海新月来了,她一定会见我的。”新月苦苦哀求。 “你还是走吧,我们将军不在府上,他这会儿正陪着白姨娘上香呢!”看着新月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守门人坚决不让新月进门。 “白姨娘?”新月有些不敢相信。 “是将军的妾室,刚刚怀有身孕。” 守门人的话语彻底将新月打入深渊,她不敢相信的瘫坐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吟霜,小心一些。”努达海小心翼翼的扶着白吟霜。 白吟霜的脸色却有些发白,如果细看,还可以见到其中有着些许懊恼。 新月见到了努达海,眼睛一亮,可是看到对着别的女人献殷勤的努达海,新月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刺了一刀。 “努达海……”再也忍不住的出声呼唤。 久远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努达海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新月,扶着白吟霜的手松了开来,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新月的面前:“新月,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新月抓着努达海的手,激动的说:“是我,真的是我,我逃出来了,我来到了你的身边。”眼睛看到旁边的白吟霜,新月抓着努达海的手松了,神色黯然:“可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努达海激动了:“哦,我的月牙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吃饭的时候在想,睡觉的时候在想,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冤枉我。”努达海紧紧的拉着新月的手,似乎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了。 白吟霜看着视如无睹的两人,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面上不禁有些红了。 “老爷,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格格肯定也累了。”白吟霜提醒着那两个已经有些忘我的人。 终于意识到了白吟霜的存在,努达海的脸上有了尴尬:“吟霜,这是……” 又扭头看看新月,不知怎么解释。 新月看到这里,心里更是悲凉。 白吟霜似乎并不介意,笑着拉着新月的手:“你是新月格格吧?我早就听老爷说过你了,你是那么高贵善良,我心里佩服极了,我们先进府吧!” 看到白吟霜这么通情达理,新月有没有反对,努达海舒了一口气,带着她们直接来到了望月小筑。 新月看着白吟霜像一个女主人一样招呼着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 努达海终于意识到了新月的不正常,担忧的看着新月:“新月,你怎么了?” 看着努达海关心的眼眸,这是自己的天神啊,透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努达海,我还没有恭喜你要做阿玛了。” 努达海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看看白吟霜,心里对新月有了愧疚:“新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爱你的,可是吟霜,她跟你一样善良,一样需要我,我真的不忍心……” 白吟霜似乎对努达海的说辞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帮着努达海劝说新月:“新月格格,老爷说的都是实话,老爷是看我可怜才收了我的,他心里只有一个你啊!” 新月的眼珠动了动,白吟霜向着努达海福了福身:“老爷,你和新月格格先聚聚,我先下去了。” 努达海对白吟霜的善解人意很是满意,心里暗暗决定在取得新月原谅之后一定要好好待吟霜,对于新月此时的面无表情也有了一丝不满,为什么她就不能学学吟霜呢?后来又想到新月是和硕格格,大概是一时无法接受吧,努达海的心里又有了柔情蜜意。 为什么白吟霜会如此的善解人意呢?因为人家又见到了白马王子,富察皓帧,还是一样的温文尔雅,他看到自己和努达海在一起的画面时候的那种震惊让白吟霜的心痛极了。 在佛寺前从马车上下来,富察皓帧看到自己的心痛和黯然,离开寺庙时,他派人悄悄塞给自己的纸条现在还在自己的袖子里面。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白吟霜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等你,你是我永远的梅花仙子。” 白吟霜的心不淡定了,她甚至有些恨着肚里的孩子了,为什么她要嫁给努达海呢,为什么皓帧就不能早些找到自己呢?若是皓帧早点找到了自己,那么自己就是天涯海角也会随他去的,只是她现在已经有了努达海的孩子了,她该怎么办呢? 新月仍然不能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天神一转眼就可以让别的女人怀有身孕,她不懂为什么努达海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背叛自己,新月伤心极了,可是她又不能放弃努达海,她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所有啊! 努达海不住的解释着,不住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恋,看着不住哭泣的新月,努达海也心痛极了。 “新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对不起,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不该对吟霜动心,可是我已经娶了她了,你大度一些,你仁慈一些吧!我还是爱你的啊,我还是你的,只是现在有了一个人和你一起来照顾我罢了,你不是说愿意和雁姬共同拥有我吗?现在不过是多了个吟霜罢了。” 努达海口口声声的道歉并没有让新月的心里好过,就算这样,新月还是不能放弃这样的努达海。 从新月入府开始,雁姬就已经知道了,对于努达海的事情,雁姬终于不再瞒着珞琳了。 珞琳听的心里的火几乎要冒出来了,如果不是雁姬拉着她,珞琳几乎就要冲去望月小筑再大闹一场了。 “额娘,那个新月格格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知羞耻,还有那个白吟霜不就是怀个孕吗?你看阿玛那个样子,额娘,我是在受不了了!”珞琳急躁的走来走去。 雁姬将珞琳按到椅子上,开口教训:“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躁!你这样将来嫁人了怎么办?” “额娘……”珞琳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要嫁人,连阿玛这样的人都可以背叛额娘,那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额娘,我害怕……”珞琳说着有些伤感。 雁姬叹了一口气:“珞琳,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是很大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你阿玛这样的,骥远不就很好对不对?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要警惕额娘的教训,可是也不要就此失去了对婚姻的期盼,一个好的婚姻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你一定要明白知道婚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责任,它需要两人共同的维持,对待丈夫,在保有自己的心的同时也要尽力关心,珞琳,额娘的女儿,你会幸福的,额娘一定为你挑一个好的。” “额娘……”看着额娘尽心尽力的教育自己,珞琳眼里含着感动。 “唉,我现在只是有些担心骥远,但愿骥远不要碰到新月和努达海,要不然骥远也是会伤心的。”想到骥远,雁姬的心里有了一丝担忧。 珞琳也知道哥哥对自己阿玛的崇拜,恐怕这次要大受打击了,想着哥哥这几天就要回来,但愿不要跟阿玛他们碰个正着吧?不管怎样,能瞒一天是一天。 雁姬和珞琳诚信的恳求上天,只是老天爷这会儿打了个盹儿,并没有听见她们的期盼,骥远还是按照原定日程回来了,并且上天刚好安排了一出大戏来为骥远接风洗尘,至于这出戏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就看骥远自己如何诠释了。 37、成全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纯妃哭的稀里哗啦,再也不见往日的庄重。 景娴看着这样的纯妃,心里也有着同情,好在她因为怀孕,皇上没有把那个新月交给她照顾,要不然恐怕她也会气的半死吧! 抚摸了一下现在已经显怀的肚子,景娴吩咐:“将纯妃扶起来吧!” “纯妃娘娘,您先起来吧!皇后娘娘心里有数,您尽管放心。”容嬷嬷将纯妃扶到了椅子上。 看着还有些惊吓的纯妃,景娴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丢了一个格格看起来不大,只是如果联系到国体上来说,那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是没有联系上国体,也可以治纯妃一个治理宫物不力的罪名,那么今后她就甭想在碰触宫物了,可是景娴不想这么做,这些年来,纯妃还算老实,再说,现在她还怀有身孕,如果纯妃倒了,令妃在禁足,那么皇宫中就只剩下了嘉妃一人独大了,她是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纯妃她保定了。想到这里,景娴对纯妃更显得和颜悦色了:“你也不要害怕,本宫也知道那个新月格格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里也有数。” 听到皇后的话,纯妃从接到新月偷跑出宫的消息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定了,皇上宠皇后,这些年她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反正她是汉妃,虽然有儿子,可是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儿子,纯妃是个聪明的女人,那个位置已经不能得到,那么儿子将来做个富贵贤王,她也可以当个太妃,纯妃很满足。皇后这时的话语已经显示出她要保自己了,既然皇后这样说,皇上肯定不会多加追究,纯妃放心了。 纯妃这一放心就想起了那个被她暂时遗忘的奴婢云娃,这个帮助主子逃跑的奴婢一定不能放过,纯妃想皇后询问:“皇后娘娘,你看新月格格的奴婢云娃该怎样处置?” “容嬷嬷。” “是。” 不过片刻,云娃已经被带了上来。 此时的云娃没有了昨日助新月格格逃跑的义海云天,这时在庄严的坤宁宫,面对着地位最高的女人,云娃知道害怕了,还没等景娴问罪,云娃已经不住的叩头求饶:“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哦,你知错了,知什么错了?”景娴漫不经心的问。 “奴婢不该私自放格格出宫。”昨天被新月鼓吹的激荡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这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尽办傻事呢?” “奴婢,奴婢……”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云娃的额头冒出了汗。 “行了,云娃忠心是不错,可也要看什么事,这次本宫就饶你一条命,若有下次……” “不敢,奴婢绝对不敢了。”云娃有一种死后逃生的激动。 纯妃还想说什么,景娴让她下去了,纯妃只能走了。 “娘娘,您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那个云娃?”一向聪慧的碧霄也不明白了。 “没什么,本宫只是觉得新月格格既然那么不屑格格的身份,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是?那个云娃本宫还有用。”景娴的眼睛里有着胸有成竹,“碧玉,你去看看皇上是否已经下朝,如果下了,请皇上来一趟。” 接到吩咐的碧玉下去了。 “景娴,你叫朕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不舒服?”乾隆一脸紧张的来了,没办法谁让景娴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皇上来坤宁宫呢?偶一为之,乾隆就以为是景娴病了呢! “皇上,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皇上商量。”对于乾隆,景娴现在的感情是复杂的,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虽然心里一再的提醒不能再爱上皇上,只是当帝王用着无尽的宠爱的包容你的时候,那真的很让人动心,可是有着前世记忆的景娴虽然对乾隆有了那么一丝原谅的意思,只是想到那个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的还珠格格,景娴还是想要再看看。 等景娴将事情的经过都给乾隆说了之后,乾隆大怒,啪的一下就排在了桌上:“这个新月格格真是丢尽大清的脸面,看看端王,他养的什么女儿,不知廉耻!”不用想,都知道那个新月急着出宫去找谁了。 递给乾隆一杯雨前龙井,景娴看着乾隆:“皇上也不必太生气,既然新月那么不想要格格的身份,那么爱新觉罗家也不会上赶着让她承认格格的头衔!” 乾隆有些不明白,“景娴的意思是……” 景娴嘴角温柔的一笑:“臣妾的意思是从荆州来的可不止是新月一人,见过新月的人本就很少,爱新觉罗家怎么会有不知廉耻的格格呢?克善恐怕也没有这么个姐姐吧!所以咱们是不是误会了,其实格格另有其人?” 乾隆茅塞顿开,就是你不想当格格,朕还巴不得呢,只是:“克善会愿意吗,那是他的亲姐姐啊!” 景娴想到那天面见新月时,克善眼睛里闪过不屑,心里有些底气的说:“愿不愿意,皇上问问就是了,咱们也是为了克善好,毕竟有着这么一个姐姐对他将来的仕途也不利。” 没有让乾隆过多的解释,甚至没有需要解释,克善直接给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一切仅凭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便是,克善没有异议。” 随后克善主动给出了最完美的人选:“皇上,其实说起来新月并不算是克善的姐姐,她的额娘是当年荆州的一个名妓,后来被阿玛赎回来生新月的时候死了,阿玛怜惜新月才把她放在额娘身边教养。新月身边的云娃其实也算是阿玛的女儿,当年阿玛宠幸了身为奴婢的云娃的母亲后就有了云娃,只是她的母亲没有什么地位也不得阿玛的宠幸,所以云娃一直被当做奴婢。” 一个秘密就这么暴露了,乾隆和景娴的心里都不禁浮现出原来如此四个字,既然这样乾隆就更没有后继之忧了,一个□□的女儿怎么配称格格,虽然那个云娃的身份也有些低,可好得是清清白白,于是乾隆发下了圣旨:“传旨,新月格格经查实不过是青楼女子之女,阴错阳差当了王府格格,谁料本性难训,今撤销其格格身份,云娃乃真正的金枝玉叶,今晋封为和硕格格。” 克善替云娃借了旨,他已经知道当初是云娃见克善可怜才竭力劝说新月将他带上的,算起来云娃也算是克善的救命恩人,至于云娃究竟是不是他的姐姐,说实话他并不清楚,只是偶然听额娘说过云娃的母亲曾受过阿玛的宠幸,不过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呢?云娃总比那个倒贴男人的新月要好些吧! 景娴想不到端王府竟然还有着这么一段,她事先想要劝说皇上的话一句都没有用上,没错,当时她之所以留下云娃就是为了顶替新月。 新月是端王之女,虽然端王是咎由自取,可是百姓们不知道,所以皇家不能轻易的处罚新月,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只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个法子就是李代桃僵。 没想到克善的法子更是一劳永逸,可惜了这么个聪慧的孩子,只是就凭他是端王的孩子,在乾隆的心里就讨不了好,将来在仕途上想必也会艰难一些。 克善从坤宁宫出来看着远方蔚蓝的天空,新月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不要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云娃被这个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的晕乎乎的,当听完克善的解说之后,心里对新月有了一丝仇恨,原来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让新月的母亲害死的,当时自己的母亲在新月母亲身边当差,意外得到了端王宠幸,后来就有了身孕,端王害怕新月的母亲多想就没有给予自己的母亲任何名分,新月的母亲还整天让自己的母亲干活,终于母亲早产了,新月的母亲又以时间对不上诬陷自己的母亲偷人,生的不是端王的子嗣,幸亏福晋慈悲自己才有了活下来的机会,可是母亲却因为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自己以前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那么善良的新月格格那样冷淡,端王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带着厌恶,现在想来自己实在是愚蠢,竟然心甘情愿的为仇人之女为奴为婢这么多年。 “你说,皇上已经下旨了!”老佛爷有些不敢置信。 “回老佛爷,是今天中午下的旨意,想必现在已经传开了。” 老佛爷终于失望万分的瘫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呢?本来好好的,哀家可以拉拢上大将军和一个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呢?”老佛爷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老佛爷,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个新月格格……” “什么新月格格,她也配?果真天生下贱,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帮她!从此以后,哀家不希望再听到这个名字,还有这件事情坚决不能让皇帝知道,哀家刚回来,不能这个时候和皇上闹嫌隙,你们都把最给闭牢了!”老佛爷慎重交代。 长居宫中的老嬷嬷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赶忙应承。 38、父子反目 “吟霜,我的梅花仙子……”富察皓帧醉意朦胧的呼唤着心中的人儿。 小寇子小心翼翼的跟着:“爷,晚了,我们回府吧!” “回府?不,我要去找我的梅花仙子!”富察皓帧想着,迈步就要往努达海的家里走去。 小寇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家贝勒爷自从在寺里见过白姑娘之后就一直想着要去将军府,可是白姑娘已经是努达海将军的侍妾了啊,贝勒爷就是再不愿意,这也已经成为了现实。自己要是真的任由贝勒爷去将军府里闹腾,那么想到王爷盛怒的眼神和福晋看似温柔其实一点也不温柔的手段,小寇子打了个激灵,连忙上前去拉自家的贝勒爷:“爷,您喝醉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要是王爷和福晋知道了,小的吃罪不起啊!” 富察皓帧不愿意,两人就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幸好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偏僻的,要不然一定会引起围观。 无巧不成书,骥远第一次休假从军队回来。 “贝勒爷,小心!”马蹄险些踏在富察皓帧的身上,小寇子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骥远赶忙下马:“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回家,你没有事情吧?” 小寇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家的贝勒爷,发觉贝勒爷没有什么事情,生气的冲着看起来衣着普通的骥远怒道:“你是怎么骑马的?要是撞坏了我家贝勒爷,你赔得起吗?” 已经在军队训练多日的骥远现在极为看不上这种狗仗人势,刚要出言教训。 “小寇子,你给爷闭嘴,怎么说话呢!”富察皓帧开口训斥,没办法,他这会儿极想找个人诉苦,小寇子是下人,他不想说,这个在大街上险些撞了他的人长得倒是耐看,于是富察皓帧难得的礼贤下士了一回。 “兄弟,咱们相遇也是有缘,去酒楼喝两杯!”富察皓帧攀着骥远的脖子。 人家不计较自己险些撞伤了他,骥远也不好意思拂了富察皓帧的好意,虽然他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虽然自己很想很想回家,只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就这么被富察皓帧拉到了最近的一个酒楼里面坐下了。 骥远原本尴尬的听着富察皓帧对一个姑娘的爱恋,恨不得立马走人,只是听到后来,骥远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知道吗?吟霜她又多么美好,自从听过她弹了一曲之后,我就陷进去了,不能出来也不想出来了。我以为我们可以长想厮守,就是阿玛的教训也不能阻挠我对吟霜的爱恋,可是当我禁足出来后,一切都变了,我的梅花仙子,她不见了,我几乎找变了京城,可还是没有找到。” 富察皓帧喝了一杯酒,不顾骥远尴尬的神色,接着往下说:“后来,我陪着额娘上香,竟然看到了我的梅花仙子,可是,可是她竟然已经嫁人了,不,她一定不是自愿的,她的脸是那么的苍白无助。都是那个男人,一定是他强迫吟霜的,我要救她出来,我一定要救她出来,就算那个男人是威武将军我也不怕!” 骥远本来想要走了,却被威武将军这个名号拉了回来,推了推此时已经瘫在桌子上的富察皓帧,骥远有些晦涩的问:“你说的威武将军是不是努达海?” 富察皓帧无意识的回答:“就是他,那个不要脸的人,他夺走了我的吟霜!” “不可能,你胡说!”骥远抓着富察皓帧的衣领,几乎要将他提起来。 小寇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作,看到这里,连忙向前,使劲儿的掰开骥远的手,将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富察皓帧解救出来:“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个努达海就是卑鄙无耻,明明是我们爷先看中的吟霜姑娘,他偏偏纳吟霜姑娘为妾,听说还勾引了一个不知廉耻的格格,哦,那个是青楼女子的女儿,根本就不是格格!哼,这件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皇上还专门下旨说明了呢!你不信就到大街上去问问!” 骥远终于松开了抓着富察皓帧衣领的手,心里充满了震撼,阿玛,那个英明神武,那个对额娘情深意重的阿玛竟然纳妾了,还不止一个,并且还抢夺了别人的心上人,这是真的吗?不,一定是他们在说谎,他们说的一定不是阿玛! 想到这里,骥远再也坐不住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骑马而去。 小寇子看着又喝醉的贝勒爷,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今天王爷不在家,要不然一顿打又是少不了。 “少爷,少爷回来了……”开门的人看到是自家的少爷,赶忙向主人汇报! “骥远,玛姆的乖孙。”老夫人亲热的拉着骥远的手。 “孙子给玛姆请安。” 然后又转向自己的额娘:“额娘,我回来了。” 雁姬看着眼前越来越成熟的儿子,眼里有了激动的泪水:“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骥远瘦了!” 珞琳不愿看到自己额娘难过,跳着来到哥哥面前:“哥哥,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活泼的珞琳永远是大家的开心果,骥远宠爱的摸摸珞琳的头:“当然想了。” 骥远看了看大厅里的人,想到了自己在街上听到的留言,抬头问自己的额娘:“额娘,怎么没有看见阿玛?他不在家吗?” 雁姬的眼睛闪了闪,避重就轻:“你阿玛这会儿有事情,你一路从军营回来,一定很累了,天也不早了,先休息吧!额娘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说完不待骥远答话,直接下去了。 骥远的眼光扫向珞琳,珞琳立刻打着哈欠:“啊,好困哦,哥哥,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骥远又看向了自己的祖母,老夫人也不回答,一个劲儿的劝骥远先去休息。 骥远满怀疑惑的回到了房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老夫人看着骥远终于回去的身影,放下了一办的心,想到望月小筑里面的两个女人,心里一阵膈应,没错她是希望努达海可以多纳妾,可是她没希望努达海去招惹那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的人,想到上午皇上的圣旨,老夫人就心惊胆战,一个格格努达海怎么敢去招惹,好在那不是真的格格,只是这样一来皇上的心里恐怕不会再看重努达海了吧?今天骥远回来的突然,努达海竟然没有来探望,想必是被美人迷住了眼睛,老夫人觉得身心有些疲惫了。 看着厅中间站着的小腹微微突起的女人,再瞅瞅努达海一脸小心的抚着个娇不胜弱的女子,骥远知道外面的传闻是真的了。 似乎没有看到儿子失望的眼神,努达海一脸惊喜的看着骥远:“骥远,你回来了!” 骥远还在注意着阿玛身后的女子,嘴角勾起:“阿玛,你不介绍一下吗?” 这时才注意到骥远的不同,努达海皱了皱眉头,可想着骥远刚到家,还是和气的说道:“骥远,她们现在都是阿玛的妾室,你应该称呼他们为姨娘。” “你就是骥远吧,我常听努达海说起你,他说你是他最骄傲是儿子,我是新月,你不要叫我姨娘,叫我新月就好。”新月一脸真诚的说道。 努达海在旁边满意的笑着。 如果换种场景,骥远也许会对新月这样的女孩产生怜惜,只是现在,就算新月在楚楚可怜,骥远也提不起好感:“哦,你就是那个新月格格,放着好好的格格不当,偏上赶着做人家的妾室的格格?哦,对了,你已经被皇室除名了,已经不是皇家格格了!”骥远一脸嘲弄。 从昨天皇上的圣旨来临,新月一直想要忘记的事实再次被提起,没错新月口口声声说不做格格,但是那也不过是她想要博得同情的借口,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皇室真的将她除名了,新月似乎支持不住了,靠着努达海,那样可怜的哀求:“骥远,求求你不要这样说,我只是爱上了努达海,为了他就算不做格格我也认了,请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是真心想和你成为一家人的。” 新月苦苦的哀求并没有打动骥远,看着自家额娘满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骥远更无法原谅他们这个家庭的闯入者。 虽然新月的哭泣没有让骥远动容,可是却让努达海感动了,看着一屋子无动于衷的人,努达海怒了:“你们够了,新月已经为了我放弃了格格的地位,你们为什么不能仁慈一些,你们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说着又转向了雁姬:“是你,对不对?是你让骥远这么说的,你怎么这么恶毒!” 雁姬对着这样的努达海已经死心了,可是骥远还不能接受努达海的转变:“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额娘?额娘明明就什么也没有说,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街上问问,谁不知道端王府假格格不知廉耻的事情。” 新月哭的越发伤心,努达海越来越愤怒:“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我是你阿玛!” “不要拿你阿玛的身份来压我,你应该以理服人,而不是拿你阿玛的身份来阻止我!就为了这个女人,你就放弃了和额娘二十年的感情,你还是我那个英明神武的阿玛吗?你不让我说,那也改变不了她是个淫荡之女的事实!”骥远受不了的大喊。 努达海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给了骥远一耳光。 雁姬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 新月抢先一步抱着努达海的手:“不要这个样子,努达海,骥远不是故意的,请不要为了我伤了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那样我就罪孽深重了。” “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珞琳心疼的看着自家哥哥脸上的巴掌印。 从争执开始就开始后退的白吟霜力图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只是有些事情上天注定。 努达海望着一屋子不赞同的目光,拉着新月,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出去:“好好,我们走!” 新月似乎跟不上努达海的步伐,身子一趔趄,努达海一时没拉住,新月就这么倒在了白吟霜的身上,于是白吟霜承受不住新月的冲撞,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身上压着白吟霜。 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直到白吟霜的下体流出了血,哭着喊:“好痛……” 雁姬赶忙安排大夫入府,努达海也焦急的抱着白吟霜回到了望月小筑。 大夫来的不慢,只是白吟霜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新月从刚才的呆愣,此时扑到这白吟霜的床前,跪在请求她原谅。 努达海抱着新月心痛的安慰着她。 老夫人看着这一场闹剧,刚才努达海因为她打骥远的不满,加上新月使得自己的一个小孙子就这么没有的失望,老夫人心中充满了恨意。 39、和离 屋子里面寂静无人了,白吟霜自己躺在床上,手里摸着肚子,明明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尤其是在见到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后,她甚至还在想如果当初自己再坚定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和心中的如意郎君在一起了。 可是当孩子真的失去的时候,她才感到了彻骨的痛心,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感觉到自己不喜欢他,所以他才不愿意留下来,是不是因为她这个娘不用心,她才会失去这个孩子? 她知道新月一直跪在床边请求她的原谅,她知道努达海也帮着新月希望她可以开口说原谅,可是那是个孩子啊,不是一件东西,失去了还可以再来,是,她可以再有孩子,但是那也不会是这一个了啊!为什么孩子的父亲可以轻而易举的要她去原谅那个凶手! 所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原谅,努达海看着新月失望伤心的样子对她很不谅解,看着这个样子的努达海,白吟霜本来就不坚定的心更加动摇了,她真的要跟着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吗?可是看着新月虽然悲伤可还是一脸幸福的躺在努达海的怀里,她真的不甘心,新月,她的孩子没有了,都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还可以一边说着对不起一遍幸福的笑着? “老夫人,真的要这么做吗?”徐嬷嬷有些不解。老夫人不是很希望将军可以多子多福吗? “我是希望努达海多子多福,可是我不需要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一个贱人生出来的也只能是贱种,她现在还没有孩子就已经让努达海神魂颠倒了,要是有了孩子那还得了!”老夫人一脸气愤的说道。 看到老夫人如此的坚决,徐嬷嬷也不再劝下去了。其实她的心里还是看不起新月的,放着好好的格格不当偏偏要当人家的妾室,如果她乖乖的在宫里,她的身世还可能不被公布出来,她还是高贵的和硕格格。看着手中的绝育药,徐嬷嬷叹了口气,真是天作孽有所为,自作孽不可活! “骥远,今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你也是个大人了,应该学会思索,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雁姬苦口婆心的劝道。 “额娘,您不伤心,不生气吗?”骥远不明白自己的额娘为什么可以如此的平静。 “生气过了,伤心过了,日子还是要照过不是吗?” “额娘,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骥远想到了一件事情。 “额娘安排你进入军队的时候。”雁姬决定告诉骥远实情。 看着自家额娘平静的面容,已经长了不少见识,也懂事了不少的骥远感到了无比的辛酸,想到自家阿玛几天毫无理由的责怪,骥远有了一个决定:“额娘,您还爱阿玛吗?” 雁姬笑了笑,“什么爱不爱的,额娘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和珞琳了。” “额娘,您和阿玛和离吧!”骥远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虽然心里并不好受,没有哪个儿子希望自家父母和离的。 雁姬震惊的看着骥远,有些不太明白儿子的意思。 骥远郑重的看着雁姬:“额娘,您才三十多岁,人生还有大半的路要走,阿玛,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阿玛了,如果让您继续留在将军府,那您往后的日子只能虚度了。”想了想,骥远继续说道:“珞琳马上要出嫁了,我以后肯定也不常在家,额娘,儿子心疼您。” 雁姬感动的看着骥远:“骥远,你真的长大了。” 骥远还要再说什么:“额娘……” 雁姬拦住了骥远的话语:“骥远,额娘知道你是为额娘好,额娘实话告诉你,努达海,额娘确实是没有办法再跟他过下去了,可是那要等到珞琳定了婚事,和离不管怎么说都会影响你妹妹的婚事的。至于你,毕竟是男人,额娘想你表舅舅也会照应,影响不会太大。” 骥远紧紧的握着自家额娘的手:“额娘,您不必为我担心,您是天下最好的额娘。” “雁姬,你看那个法略怎么样?虽然只是个贝子,但是本人还是有些才干的,而且也不喜欢沾花惹草,他阿玛也只有一个福晋和侧福晋罢了。”景娴想雁姬询问。 雁姬感激的回话:“皇后娘娘挑的自然是好的。” 把手中的册子放下,景娴仔细的看着雁姬,气色比上一次进宫的时候好多了,“雁姬,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看着皇后关心的面容,雁姬险些掉下眼泪,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臣妇想请一个恩旨。” 景娴看着雁姬跪在地上隐隐透出决绝的身影,思索了一下:“你是想要和离。” “皇后娘娘圣明!” 想到将军府里面的一场场闹剧,景娴想了想,让雁姬起身后说:“你要和离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今后怎么办呢?”要知道一个女人出嫁后就是夫家的人了,娘家可以帮衬可断没有和离的女儿在养在家里的例子,更何况雁姬的亲生父母早就不在了。 雁姬坚决的对皇后说:“臣妇知道皇后娘娘对臣妇的关心,臣妇还有嫁妆,那些足够臣妇过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景娴看到这里已经知道雁姬也做好了充分的打算,心放了下来:“你是要本宫现在就下旨吗?” “不,臣妇希望女儿的婚事谈定之后再和离。” 景娴也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就准了。 “娘娘,雁姬夫人真的准备和离了?”容嬷嬷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真不知道那个努达海眼睛是怎么长的,放着这么好的夫人不要,偏偏看上了那个只会哭的新月。 “是啊,她比我勇敢。”比上一世的我勇敢,君既无心我便休。 容嬷嬷有些听不懂景娴的话,可是想到景娴正怀着孕也就释然了,也许孕妇就是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吧! 两个月后,皇后下旨将将军府的珞琳格格指婚给贝子法略。 又过了一个月,雁姬再次回到了将军府。 “雁姬,你回来了。” 雁姬看着这个已经很难得在大厅看到的人,没有说话。 努达海已经有些习惯了雁姬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的说:“你回来的正好,你现在和皇后的关系很好是不是?你帮帮新月吧!她很想念克善,克善是新月唯一的弟弟啊!你去想皇后说明让新月见一见克善吧!” 雁姬想要笑了,新月想念克善,以什么身份呢?皇上明明已经说了新月和克善再不是姐弟。她想念克善,那么她从宫里私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克善呢? 看着眼前的丈夫,雁姬发现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朝气,有的只是纵欲后的浑浊,身影也似乎不那么挺直了,雁姬知道以前的努达海已经彻底不见了。 “雁姬,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还在怨我?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没有人跟你争将军夫人的位置,只要你善待新月,我们还是一家人。”努达海情真意切的说。 “够了,努达海。”在旁边听了多时的老夫人终于开口了:“你这样为了一个别的女人来要求雁姬,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你叫雁姬情何以堪?你对得起雁姬吗?你和新月是真心相爱的,那么雁姬呢?过去我叫你纳妾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跟我说你和雁姬是真心相爱的,你们之间容不下别的女人,如今呢,你怎么又爱上了别的女人?还为了这个女人处处为难你的妻子,你对雁姬二十年的情义就一丝也没有了吗?” 努达海愣住了,似乎他早已忘记自己也曾那样深爱过雁姬,抬起头看看冷静淡然的雁姬,眼前仿佛又看到新月带着伤痛、绝望,泪流满面的眼神,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额娘,我无法辩解,我只能说以前我的爱情只是错觉,见了新月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我对雁姬只是责任,只是道义……” 珞琳听不下去了,可是她的胳膊被骥远死死的拽着,看来骥远进军营还是很有用处的。 雁姬听到这些话,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其实女人如果真的对一个男人死了心,她会比男人更狠,至少此时的雁姬想要和离的心愿始终不变,即使老夫人站在了她这边。 “凤旨到……” 众人赶忙接旨。 “奉皇后谕,乌拉那拉雁姬平素端庄贤惠,坚贞隐忍,特准雁姬自请和离。” 凌雁起身接过懿旨,那太监十分和颜悦色甚至还带着一分的讨好对凌雁道:“夫人,咱家这就回宫复旨了。” 说完那太监就起身离开了。 处于震惊中的老夫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惊痛的看着雁姬:“雁姬,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自请和离?雁姬,你一向识大体,额娘知道这一次是努达海伤了你的心,可是他会改的,你也要多为骥远和珞琳想想。” 雁姬向老夫人拜了拜,诚恳的说道:“额娘,珞琳已经指婚,骥远以后要靠着军功闯荡,努达海,您真的认为他还可能改吗?雁姬不愿与努达海再做夫妻,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不顾我们夫妻二十年的情分,更是因为他丝毫没有顾及我们的一双儿女,就只为了他自己所谓的爱情,额娘您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离定了!” 看着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雁姬,老夫人顿时老了十岁,呐呐道:“作孽啊,真是作孽!” 努达海神色复杂的看着雁姬,他不是没有想过不要委屈新月,只是他也从未想过要让新月取而代之,为什么雁姬就一定要这么决绝呢,他叹了一口气:“雁姬,你何必如此刚烈,你可以和新月一起共有我的。” 雁姬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占据着全部心神的男人,平静的说:“努达海,你一向知道我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希望我们都不会后悔!” 骥远和珞琳扶着雁姬离开了,大厅之上只有努达海一人。他只是想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一夕之间,他的妻子,他的儿女都离自己而去了。 “额娘,您真的不会后悔。”想着额娘和阿玛二十年的感情,真的可以这样就此斩断吗?珞琳还是担心自家额娘只是表面轻松。 看着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雁姬的心里一阵酸涩,看着他们:“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后悔。” 骥远尽量想要冲淡这种悲伤的气氛:“额娘,我帮您收拾东西吧!您今后就住在庄子上了吗?以后我和珞琳没事就可以去看您。” 珞琳也理解了骥远的意图,尽量欢快的说:“是啊,额娘,那个庄子好漂亮,您以前总是担心没有人照顾我,不让我多呆,以后我可以长住了,哈哈!” “那也要法略愿意吧!”骥远调笑。 “哥哥……”珞琳害羞的要打骥远。 雁姬离府的时候,老夫人没有出现,雁姬知道老夫人是在怨她,怨她就这么抛弃了将军府,雁姬也不强求。 但是老夫人没有来,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努达海带着新月来了。 新月一进来就给雁姬跪下了,哭着哀求:“雁姬,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对不起你,我第一次见到努达海,那时他从天而降救了我,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主宰,是我的神明。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所有。就算现在失去了格格的身份,我也无怨无悔,因为爱情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我爱上了他,所以我别无选择,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占有你的位置。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努达海也不希望你走,我们可以共同拥有他啊!” 努达海一脸心痛的看着新月,但是还是强忍着没有出手相扶。 真是够了,额娘都要走了,他们还来给额娘添堵。珞琳站了出来:“够了,新月就算你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掠夺者,你夺走了我的阿玛,你让我的家庭四分五裂,你并不是你说的那么善良美好!”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啊!”新月跪在地上哭泣。 “可你爱上的这个男人他有妻有子。”骥远冷冷的回答。 新月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我并没有想要抢走谁,我只是情不自禁啊!雁姬,你也是女人,你理解的对不对?我没有想要你走,你不要走,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努达海的,你一定会愿意的,对不对?” 看着新月梨花带雨的表演,看着努达海攥的紧紧的手,雁姬只是低头对新月说了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愿意,事实上,我不仅不愿意和你一起照顾这个男人,而且,我现在根本不想再拥有这个男人。” 说完也不理一脸错愕的新月和不敢置信的努达海,雁姬走出了将军府。 40、珞琳出嫁 白吟霜躲在远处看着雁姬潇洒离去的身影,眼睛深处有着一丝羡慕,待看到一身素衣的新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时候,眼睛里是一片仇恨的目光。新月,血债必须要用血来还! “将军,吟霜知道夫人走了您很伤心,可是再伤心也要吃饭啊,这是吟霜给您炖的汤,您趁热吃了吧?”白吟霜一脸关心。 “吟霜?”努达海此时正坐在雁影阁内,看着周围明明应该熟悉却透着几分陌生的屋子,心里不是不痛的,雁姬走了,那个美丽高贵的妻子终于走了,她说她不愿意再拥有她了,努达海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密密麻麻的疼,他爱的是新月啊,是那个美丽纯洁的新月格格,当新月为了爱他不要格格的身份时,他是那么感动,可即使这样,他也从未想过换个妻子,在他心里似乎努达海的妻子只能是雁姬。 “吟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决定是错误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应该爱上新月?”努达海将汤接过,迷茫的问着。 白吟霜小心的掩去心中的鄙夷,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将军,爱情是没有错的,雁姬夫人也是理解将军的。” “可是为什么雁姬要走?”努达海急于找到答案。 “雁姬夫人是爱将军的,只是……”白吟霜用迟疑的口气说着,看看努达海,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不是该说。 “只是什么?”努达海急切的问。 “只是可能是新月姑娘总是在夫人面前讲述你们的情深意重。”似乎怕努达海误会,白吟霜接着说:“当然,新月姑娘肯定不是有意的,可是将军,有些时候无意的话伤人会更深,也许夫人就是因为太伤心了才不得不离开将军的。” “是这样么?”努达海听了这些,心里对新月有了一丝埋怨,可随机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新月唯一的依靠,又觉得这样不可以,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将来爆发的时候才更惊人。 努达海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怀疑:“那么你呢?你就不伤心吗?”自从新月来了,努达海就从来没有找过白吟霜,这会不会是白吟霜嫉妒新月呢? “将军……”白吟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满含情意的看着努达海:“新月姑娘是您的恋人,吟霜羡慕,可是将军是吟霜的恩人,在吟霜最无助的时候是将军给了吟霜温暖,所以吟霜也愿意将新月姑娘当成吟霜的恩人,吟霜就在府里,只要将军幸福,吟霜就幸福了。” 努达海震撼了,这是多么伟大的爱情啊,双手抓着吟霜的手,“吟霜……” “将军,吟霜想,想再要一个孩子,只要一个孩子。”似乎想到了之前的孩子,白吟霜脸上有着悲伤。 如此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努达海心里更是怜爱,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努达海小心的抱着白吟霜朝房间走去。 埋在努达海怀里的白吟霜看着新月的丫头在墙角处一闪而过。新月,这只是开始。 “你说什么?”新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主子,将军在白姨娘处歇下了。”小丫鬟再次清楚的重复了一遍。 新月终于颓然的做了下来,努达海,努达海,每念一次,心里的痛就深一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想到雁姬临走时嘲讽的话语,骥远和珞琳看不起的眼神,新月无助极了,为什么他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啊!努达海就是她的天神,她的命。可是如今她的天神再次背叛了她,在雁姬走后第一天,雁姬,你知道了想必会开心吧? 新月就这么痴痴地坐在门口等了努达海一晚上,从伤心到失望再到绝望,原来这就是报应! “哥,你看咱们家自从额娘走后反而热闹了许多!”珞琳状似开心的说,只是脸上一片嘲讽。 骥远拍拍珞琳的头,也是眼含嘲弄的说:“是啊,比戏文上还精彩,新月和那个白吟霜整天的争宠,咱们的阿玛该是春风得意吧!” 珞琳似乎想到什么,扑哧一笑,小声的趴在哥哥骥远的身上,悄声说:“听说阿玛被烦的不得了,玛姆管了几次,不过好像只针对新月,所以新月的日子现在不是很好过。” “这是报应!”骥远才不会同情那个女人。 “哥哥,玛姆……”珞琳有些心事,自从额娘走后,玛姆就对她爱理不理的,当然对着哥哥还是很好,只是跟以前相比,总会有些不同。 “珞琳,你好好的准备嫁妆,这些事情不要管,哥哥心里有数。”骥远当然知道玛姆的意思,她是怨恨额娘的,以前就怪额娘不肯给阿玛纳妾,现在就是怪着额娘在将军府朝不保夕的时候离开,所以连带着就不喜他和珞琳了,只是他毕竟是阿玛唯一的儿子,将来将军府还要靠他,所以玛姆将这种不喜埋在心里,只是想到玛姆对着白吟霜的好,大概玛姆是想着让白吟霜尽快生出儿子吧?到时他可能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了。因为玛姆知道自己的心中最重要的是额娘,所以如果他继承将军府,那么伤透额娘心的阿玛自己不会太孝顺,疼爱阿玛的玛姆当然不会让这事发生! 只是玛姆啊,将军府,自己还看不到眼里! 大红的喜字,到处洋溢着喜气。 珞琳盖着红盖头跟自己的哥哥抱怨:“为什么玛姆不让额娘来,反而让那个白吟霜代为招待宾客,这不是打额娘和我的脸吗?那个白吟霜什么身份?以前就是一个卖唱的!” 骥远压着情绪激动的珞琳,脸上也是一片恼怒,口里还是劝道:“珞琳,你记住今天你是新娘子,一定不可以闹事,想想额娘教你的,一定要冷静,这件事交给哥哥处理。至于额娘那里,等到你三朝回门的时候记得去拜见,额娘会理解的。” 珞琳知道骥远是为她好,只能按捺着性子等着花轿临门,可是心里在想,若是哥哥不能阻止那个白吟霜出现,她就是豁出去,也绝不要别的女人代替自己的额娘送自己出门。 所幸不知道骥远怎么做的,反正白吟霜没有再出来,原因是病了,这正合白吟霜的意,因为她有一份礼物送给新月。 珞琳看不到前面的情形,只知道到处都是人,骥远将她背上了花轿。 珞琳不知道法略是什么样的人,可是额娘说法略人不错,骥远也说他很好。珞琳心想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很好,她都不会轻易的放下自己的心,她会对他好,会像一个妻子一样为她操持家务,可是她不会张罗着给他纳妾,额娘说那样的假贤惠伤的是自己的心,但是她也不会阻止他纳妾就是了,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只会是他的妻子,不会再有其他。 这样一想,珞琳的心里反倒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了,本来就是嘛,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生活,他对自己好,自己也付出一定的真心,如果他不珍惜自己,那么自己也没必要非得赖着他。了不起最后一拍两散,唔,额娘的庄子风景真的不错。 可怜的法略,媳妇儿还没娶到手,媳妇儿自己就想着将来离开的事情了。 骥远看着妹妹坐着花轿越来越远,心里也有着酸涩,从小宠到大,一直跟着自己后面叫哥哥的小尾巴已经长大到嫁人了。 看到法略意气风发的坐在马上,骥远眯了眯眼,这个法略自己在军队的时候见过几次,虽然私交不深,可是也有些耳闻,他文治武功都不错,尤其是射了一手好箭,从来不会仗势欺人,为人也很豪爽。最重要的是,他也不会去勾栏院,听说也没有收房里人,这对珞琳是至关重要的。尽管额娘失败的婚姻让珞琳有些害怕,可是骥远还是希望自己妹妹幸福,一个不看着女色男人当然会比那些喜欢三妻四妾的男人更能带给珞琳幸福。当然,如果法略将来伤了珞琳的心,他他他拉骥远也不会为了所谓的世俗毁了自己妹妹一生的幸福。 哎,有着这样的新娘和大舅哥,法略,自求多福吧! 努达海也有些感伤,对于珞琳这个女儿努达海是真的疼爱的,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儿对着自己生疏了,不再整天阿玛长阿玛短的叫了,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自己纳了吟霜开始,女儿的态度就变了,雁姬也看着自己的眼睛越来越冷。努达海摇了摇头,他不能想下去了,他不会后悔的,都是雁姬她们不知道体谅自己,都是她们的错。努达海嘴里一直嘀咕着自己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着阵阵茫然。 “好了,努达海,吟霜病了,珞琳已经走了,你去看看她吧!”老夫人看不惯努达海这个样子,珞琳是雁姬生的,本来这个婚事她很满意,将来指望着珞琳会多多帮衬将军府,可是自从骥远和珞琳让雁姬和离之后,老夫人的想法就变了,在她心中,自己的儿子最重要,她可以打可以骂,可是决不允许其他人负了自己的儿子,在她看来,骥远和珞琳就是不孝子女,雁姬更是没有妇德,哪有因为丈夫纳妾就和离的女子?此时老夫人显然忘记了努达海纳的是什么样的人。 本来老夫人对白吟霜的身份有些不满,可是这种不满和雁姬私自和离的怒火想比,就不那么重要了,你雁姬不是有能耐吗?等白吟霜为努达海生下儿子,那么她也不会让骥远继承将军府,雁姬,是你自己放弃将军府的,那么将军府也不能留给你的儿子,你想母凭子贵,那不可能! 至于老夫人为什么不选新月?老夫人都恨死新月了,能从当年那么多女人中胜出从而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将军府,老夫人也是有智慧的,圣旨明显表明皇家已经放弃了新月,而且因为新月,自己的儿子也受到了牵连,雁姬离府也与新月脱不了干系,老夫人对新月是恨之入骨的。 骥远听到老夫人的话,不做任何表示。 努达海听到了,正要往院里去。 “老爷,出大事了!”一个下人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喊着过来了。 41、悔之晚矣 雁姬在自己的别院里,眼睛望着将军府的地方,今天是珞琳出嫁的日子,可是作为她的亲生额娘却不能参加她的婚礼,雁姬心里不是不遗憾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去将军府,可是婆媳二十年,她太了解老夫人了,如果今天她去了将军府,那么老夫人一定不会看在今天是珞琳大喜的日子而给她面子的,那么到时珞琳一定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样一来,象征幸福的喜宴就成了一个笑话。 珞琳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雁姬怎么忍心让珞琳落入那样一个难堪的境地,而且还是在她自己的喜宴上。 看着明晃晃的太阳,雁姬的心里充满着愧疚,雁姬,我的女儿,对不起,额娘不能亲自送你出嫁了,可是额娘会在这里祝福你,祝福你与法略永结同心,白头偕老,额娘没有得到的幸福,珞琳,我的女儿,额娘希望你可以得到! “夫人,进屋吧,外面太阳太大了!您放心,小姐一定会幸福的。”甘珠看着这样的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她是雁姬的心腹,也了解老夫人的脾气,可越是了解就越是心疼夫人,自己的女儿出嫁却不能相送,夫人心里一定万分难过,可是甘珠却不能分担分毫。 “甘珠,你说珞琳会幸福吗?”对于自己的女儿的幸福,雁姬需要更多的保证。 “是的,夫人,小姐一定会幸福的。”甘珠给了雁姬想要的答案。 雁姬遥看着远方的天空,坚定的说:“你说的对,珞琳一定会幸福的。”法略是皇后娘娘给选的,而她也经过多方的打听,那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珞琳,你一定会得到额娘无法得到的幸福! 雁姬看看身边跟着自己忠心耿耿的甘珠,心里一阵安慰,就算没有爱情,自己身边还是有关心自己的人,带着暖意的眼睛看着甘珠:“甘珠,吩咐厨房烧些好菜,今天你陪我好好吃一顿,算是庆祝珞琳新婚之喜。” 甘珠看着雁姬好像已经恢复了情绪,心里松快了些,高兴的应道:“是,夫人!” 雁姬这里是一片的宁静夹杂着淡淡的喜悦。 将军府里却是乌云密布,一场风暴席卷而来。 新月的房里,老夫人几乎气晕过去,努达海面色沉重。 新月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此时她的脑子里已经蒙成了一片,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骥远看着一屋子的人,心里嘲讽不已,这就是阿玛宁愿舍弃额娘也要得到的女人,不想再看这肮脏的一切,骥远打了个缉,退了下去。 老夫人正在震怒中,努达海也是不敢置信中,于是在无人应声的情况下,骥远认为他们是默认了他可以先退场,潇洒的走了。 白吟霜静静的站在努达海的身后,不说话也不动,仿佛是一个雕塑,只有眼睛里是一片报复后的快感,看着哭泣不止的新月,努达海颇受打击的模样,白吟霜只觉得心里快意极了。 “哭,你还有脸哭?我他他拉家是造了什么孽哦,怎么招来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来人,将这个贱人拉下去,关起来,明天发卖出去!”老夫人终于从震怒中回过气来,看着哭泣的新月,仍然感到血往头上涌! 老夫人的怒喝终于使新月想到了哀求,她跪着爬到努达海的身前,抓着努达海的腿:“努达海,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 努达海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怒吼着为新月主持公道,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听清老夫人对新月的处置,他的眼前一直呈现着刚才的画面,刚才让他不敢置信的画面。 送走珞琳后,努达海准备遵从老夫人的意思去看看生病的白吟霜,可是下人的惊慌失措却将他引到了新月的门前。里面暧昧的声音那么真切的传到了耳朵里,努达海还没有做出任何举动,那个平日里并不起眼的下人却将虚掩的门一下子打开了,里面赤裸纠缠的两人毫无预兆的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只见新月白玉般的身子上青青紫紫的一块块,她就那么不知羞耻的骑在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身上,嘴里还发出让人听了耳红心跳的暧昧声音,那个男人也是不着寸缕。男子的喘息夹杂着女子的呻吟,新月就这么赤裸着身体在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身上起起伏伏,那个男人的手则是紧紧握住新月纤细的腰肢。 一切就这么呈现在众人面前,也暴露在刚赶来的老夫人眼中,老夫人看到这只觉得气血上涌,刚要晕过去,可看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眼神,老夫人强撑着将下人驱散。 而那个本应臣服在欲望中的男人在努达海一打开门时就已经准备逃跑了,老夫人忙着驱散下人,他就趁着这一混乱,从床上抓了件衣服利用武功逃出了,一切就在瞬间发生,努达海还没有反应,其他下人不会武功,根本拦不住,骥远倒是可以拦,可他根本不想拦。于是,大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给了将军府奇耻大辱的男人走了。 这无疑对老夫人是火上浇油,看着自从那男人离开就逐渐清醒的新月,眼里不加掩饰的流落出赤裸裸的恨意。 等努达海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新月已经被关起来了,可是他却没有给新月求情。 努达海就坐在望月小筑的院子了,一杯杯的喝着酒,想着自己与新月初相识时,新月的勇敢,她拿着弯刀,明明身子害怕的颤抖,可还是勇敢的对持着几个暴民。后来在来京的路上,新月望着天边的月亮时的楚楚可怜,泪水涟涟,自己就这么陷进去了,忘了家中为自己操持家务二十年的妻子,忘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心心念念就只有那个高贵善良的月牙儿。 可是,想到刚刚的情形,努达海狠狠的灌了自己一杯酒,新月,你怎么可以,在我负了雁姬,打了珞琳骥远之后狠狠的戳我一刀,你怎么可以! 再次想到雁姬的笑,雁姬的娇媚,雁姬,他的妻子,从来都是进退有据,从来不需要他有后顾之忧,以前觉得死板的面容现在显得那样端庄,此时的努达海不得不承认不是雁姬变了,是自己变了。雁姬离去前的一席话,努达海从来不敢认真去回想,因为他怕,他怕自己会后悔。可是新月你为什么要来提醒他,提醒他想起。 原来这就是被背叛的滋味,雁姬,你恨过吧?努达海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新月也罢,白吟霜也罢,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魔咒,当魔咒醒来的时候,努达海才发现原来占据自己心灵最深处的人竟然是雁姬,只是她在心里太深太深,也太理所应当,努达海一直认为只要自己回头,雁姬就在那里。可却从来不知道雁姬也可以如此决绝,于是,雁姬走了,努达海曾经心慌过,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他怎么能承认一直以为的真爱逼走了最在乎的人? 可是新月打破了他的龟壳,当看到新月和那个男人纠缠到一起的时候,他是怒的,可就仅仅是怒,没有臆想中的恨意滔天,甚至比不上雁姬离开时的痛,所以他震惊的不能动弹。不该是这样的,但是事实却偏偏就是如此,努达海甚至想如果床上的那个人是雁姬,不这种想法光是想想,努达海就觉得心里受不了的疼痛! 原来真的是自己弄丢了自己最爱的人!对新月,努达海也许有过心动,当这种心动遇到阻力时就越发的演变成不可替代的唯一,努达海也一直以为那就是自己的真爱,新月眼泪,新月的神情曾经让努达海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天神,她的唯一,以致就这么和雁姬渐行渐远,努达海一杯杯的灌着酒,似乎这样就可以忘记痛楚。 白吟霜在远处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当他让她原谅杀了自己孩子的新月时,本就没什么感情的心里对他更是厌恶不已。 新月抓着衣服在柴房里,呆呆的,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今天是珞琳大喜之日,她想出去道喜,可是老夫人不让,努达海也不帮她,她感到心烦意乱极了,就喝了一杯茶,然后就觉得很热,接着,接着就是一片模糊,直到努达海他们的到来,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是谁,究竟是谁在害她?到了这个时候,新月就是再天真,也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 柴房的吱呀一声打开了,新月害怕极了,门不是已经被锁上了吗? 夜晚的光辉照耀着,一个人影渐渐走近,新月害怕的瑟瑟发抖。 人影轻轻的笑开了:“新月姐姐,你何必这么害怕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姐姐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要不怎么这么胆小呢?” 新月并没有理会人影的嘲弄,此时她已经看到了这个人是白吟霜,新月满含希望的问着白吟霜:“白姑娘,是不是努达海叫你来的?” 听到白姑娘这个称呼,白吟霜的嘴角撇了撇,新月从来不会称呼自己为白姨娘,似乎这样就可以抹杀她是努达海的女人这个事实。还真是掩耳盗铃呢!看着新月满含希望的眼神,白吟霜残忍的打破了她的希望:“新月姐姐,你认为事到如今,将军还会关心你吗?实话告诉你,将军现在正在喝酒呢,哦,对了,将军的确是在思念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可不是姐姐你,将军口里喊的可是夫人的名字呢!” “不,不会的,努达海不会这样待我的,他爱的人是我。”新月不肯相信白吟霜的话:“是你,对不对,是你在骗我!” 看着新月怒瞪的眼神,此时哪里有一丝的柔弱,白吟霜依然笑呵呵的:“新月姐姐何必自欺欺人呢!将军如果真的爱姐姐,为什么刚才老夫人下令将姐姐关起来的时候,将军没有为姐姐说情呢?” “那是因为……”新月还想着要为努达海找借口,白吟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面如死灰。 “忘了告诉姐姐,我已经有孕了,刚刚一个月,姐姐往后我和将军还有我们的孩子都会幸福的,姐姐不恭喜我吗?”白吟霜就这么看着新月。 怀孕了,新月再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了,眼里的生机几乎没有了。 白吟霜却没有丝毫同情,她冷冷的看着新月:“姐姐,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梦,我的孩子一直在哭呢!我这个做额娘的怎么忍心让害了他的人那么轻松的活在世上,你说对吗?” “你……”新月脑子里隐约有了个答案。 看着新月怀疑的目光,白吟霜直接承认:“不错,就是我,是我让人往你的茶里加了些东西,是我安排的人引将军过去,也是我找的人毁你清白!不过,姐姐,你有清白吗?” 新月的眼里几乎充了血,只是她被绑着,现在动惮不得,只是恨恨的看着白吟霜。 白吟霜乐呵呵的,仿佛没有看到新月充血的眼睛:“姐姐,干嘛这样看着我呢?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吗?”白吟霜的眼神变了,恶狠狠的看着新月:“新月,昔日高贵的和硕格格,我白吟霜既然安排了这一切就不会让你有翻身的可能,听说老夫人要将你卖去勾栏院,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没有看新月一眼,就这么走了。 新月的泪缓缓的划过,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的后悔和绝望。 她知道白吟霜说的都是真的,努达海从第一眼见面就让她陷进去的天神,她一直以为那就是自己此生的依靠,所以就算失去格格的身份,就算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在乎,因为努达海是她的。可是当雁姬走后,努达海在他身上喊出雁姬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努达海他也许从来就不曾属于过她,但是她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支持她的就只有努达海的爱,所以她不断的催眠自己,不断地让自己相信努达海是爱自己的。 老夫人,新月当然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是她的原因,雁姬才会彻底离开的,尽管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珞琳和骥远大概也是因为这才那么厌恶她吧?可她总以为总有一天他们会真诚的接待她的。 白吟霜,她是妒忌的,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她曾经夺走了努达海。 雁姬,那样的高贵,那样的美丽,新月是羡慕妒忌的,曾经她也心里不自觉的嘲笑过她,再美丽又如何,她才是努达海的真爱,直到现在自己才发觉那是多么可笑! 她错了,真的错了,她不该爱上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现在白吟霜已经又怀上了孩子,以后就算努达海原谅了自己,这个家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新月缓缓闭上了眼睛,一丝血丝从嘴角滑落。 走出柴房的白吟霜冷冷的笑着,新月知道自己再次怀孕时必定万念俱灰吧,呵呵,她是女人,她当然知道怎么做才能最打击一个女人。怀孕?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为了刺激新月,她绝不会让努达海再碰自己一下! “老夫人,不好了,白姨娘不见了!”一个下人报告。 还没等老夫人反应过来。 “老夫人,不好了,新月咬舌自尽了!”又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来报。 于是将军府的两位姨娘一夕之间全没了,老夫人刚要下令去找白吟霜,至于新月,随便安葬了就是,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罢了。 可是老夫人的举动却遭到了努达海的阻挠。 努达海的心中另有打算,既然新月死了,白吟霜也走了,那么横在他与雁姬之间的阻碍就没有了,自己再求求,雁姬一定会回来的。虽然新月就这么死了,努达海还是有些伤心。 只是世界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可卖。 努达海找过雁姬几次,均被门口的下人赶走,连人都没见着。 后来,雁姬不厌其烦,就躲到了那尔布家,她的表叔父那里,也因为这样反而梅开二度,当然这是后话。 努达海找不到雁姬之后,将主意打到了骥远头上,老子不见,总要见儿子吧! 骥远看出了苗头,直接躲到了军队,并要求参加近期的努哈尔战争。雁姬和珞琳都劝说的好久,可是骥远一定要凭自己的真本事闯出一番事业。 看着儿子执着的面庞,雁姬再一次感叹儿子长大了。 珞琳出嫁后,法略对她很好,珞琳的活泼开朗很合法略的胃口,珞琳的若即若离反而让法略对她更为上心。 努达海几次三番的碰壁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在他的心里雁姬是那么爱他,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可是努达海的这种行为却让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儿子肯让雁姬回来,已经给了雁姬天大的面子,雁姬这么做就是不识抬举,要知道和离的男人再娶还是可以娶到一个黄花大闺女,可是一个和离的女人再嫁,那就不那么容易了。于是在老夫人的以死相逼下,努达海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娶了一个小官的女儿做正房,老夫人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可是努达海已经闲赋在家,又不得皇上待见,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女儿没有一个愿意嫁入将军府的。 老夫人虽然不满意这门婚事,可是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只要媳妇赶紧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只是老夫人的期盼真的会实现吗? 42、一见钟情 “听说了吗皇上要把兰格格许配给硕王府的皓帧贝勒。” “是那个捉白狐放白狐的皓帧贝勒吗?” “听说皓帧贝勒是皇上亲赞的文武双全呢!” 乾隆在假山后面越听面色就越沉重,朕什么时候称赞那个皓帧了,哼,要不是他,朕的五儿就不会险些遇刺。乾隆下意识的忽略了御花园行刺事件是他一手安排的这个事实。 高无庸也是恶狠狠的瞪着那两个犹不知所觉的太监,觉得自己的眉毛一跳一跳的,自己是太监总管,这两个太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谈论兰格格的事情,皇上会不会觉得他御下不严呢?想到这里高无庸又狠狠的瞪了那两个碎嘴的太监一眼。 正说的热火朝天的两个小太监猛的打了一个寒战,明明是六月的天气,怎么就觉得这么冷呢!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教训他们,反了天了!”高无庸向着乾隆请示。 乾隆略一沉思,“你去查查这两个太监是哪个宫里的?告诉他们的主子,让她们自行处理,总之,朕不要再听见任何人谈论兰馨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高无庸赶紧应了下来,就是这样,只要是关于坤宁宫的人,皇上总是特别在意。 “皇阿玛……”还没有走进坤宁宫,一个小肉团就从里面窜出来了。 乾隆下意识的要闪身,听到熟悉的呼唤,硬生生的定住了身形,接住了跑过来的萱萱。轻轻拍了拍萱萱的小屁股,假意责怪道:“小丫头,谁让你这么毛糙的,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萱萱毫不惧怕的往乾隆的怀里拱了拱:“皇阿玛不会让萱萱摔倒的,皇阿玛最棒了。” 乾隆一听,宝贝女儿这么崇拜自己,顿时有些飘飘然了,也顾不上责怪萱萱了,一脸的骄傲自豪。 萱萱在乾隆的怀里像个小狐狸似的笑了。 高无庸在乾隆身后无语的跟着,他就知道皇上一定会被小格格糊弄过去的。皇上啊,您的英明神武呢?怎么这么简单就被戏弄过去了呢? 萱萱从乾隆肩膀处露出小脑袋,看着谨慎的高无庸,突然冲着他甜甜一笑。 眉清目秀的小脸上是甜甜的笑容,顿时高无庸觉得好可爱啊,小格格就是那么懂事听话,好像刚才在暗中诽谤皇上没有立场的话语从来就没有从他心中出现过。 乾隆正在与景娴闲话家常,景娴自从怀孕以后,总是容易感到疲倦,宫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管了,通常是容嬷嬷,碧玉和碧霄她们看着处理的。乾隆也十分心疼这样的景娴,派了太医专门住在坤宁宫偏殿,他也是只要有空就来看景娴。 后宫中对于皇上独宠皇后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你皇后怀孕了,却还是霸占着皇上,这就有些说不过去看了。 于是,在乾清宫到坤宁宫的路上总会有那么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扮演着偶遇的戏码。也有宫妃试图想让太后老佛爷出面,只是老佛爷上次因为新月的事情,怕乾隆心里对她起了嫌隙,即使乾隆有可能不知道是她安排的,她也不想再冒这个险,只能暗中助几个宫妃,比如和乾隆聊天的时候偶尔提提某妃的名字什么的,但是却再也不曾明白的说出让乾隆到其他宫里的话,乾隆对此还是满意的。 其实,乾隆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一个从小就被授以帝王教育的男人,三宫六院已是习以为常,他从来都不需要为了什么人守身。刚开始独宠景娴,是为了获得景娴的心,等到时间长了,景娴身边的气息就那么包围着他,在景娴的身边,他总能得到安宁,这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所不能给他的,她们的眼神中含有太多的东西,就是他的皇额娘,恐怕利益永远高于他这个皇帝。可是景娴仿佛从来不曾在乎过什么,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眼前。 乾隆知道皇额娘和诸位宫妃的意思,乾隆也有情动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试过去找其她的宫妃解决,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乾隆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好像浑身都不舒服死的,这种不舒服远远大过了欲望不得抒发的难过,所以就是这样,乾隆在不知不觉的为景娴守着身。 “啊呀……”景娴的痛呼打断了乾隆的回想。 “怎么了?”乾隆紧张的问,仿佛景娴只要说一句不好,就要立马宣太医。 景娴柔柔的一笑,温柔的抚摸着肚子,“皇上,是胎动。” “哦?”乾隆也感兴趣的把手放在了景娴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给乾隆面子,狠狠地踢了乾隆一脚,乾隆兴奋极了。虽然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女,可是那些儿女都是在出生的时候见的,乾隆基本没有参与过胎动,就是十二阿哥,当时正赶上政事繁多,再加上边境忧患,他也没什么心情参与胎儿的成长过程,五格格倒是他从头参与到尾的,但是那也过去好些年了,这时感觉到掌心中肚皮的震动,乾隆的感动不亚于当时五格格的感动,看着景娴有些憔悴的面庞:“景娴,你辛苦了!” 乾隆情真意切的感谢倒是让景娴稍有感动,可也仅限于此,她不可能再这么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真心再次交到这个男人的手中,淡淡一笑:“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能为皇上生儿育女是臣妾的福分。” 景娴明显官方的回答让乾隆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松开,没关系,景娴,朕已经陷下去了,你以为朕还会允许你逃脱吗? 五格格被容嬷嬷带下去后,乾隆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兰馨:“景娴,兰儿呢?最近好像很少见到她。” 想到兰馨,景娴的面容暗了暗,敷衍道:“回皇上的话,兰儿这些日子在练习刺绣。” 乾隆当然注意到了景娴的神色:“哦,朕想跟你商量一下兰儿的婚事。” 景娴吓了一跳,最近宫里盛传皇上要把兰馨许配给皓帧贝勒的事情,景娴打压了几次,还是没有打压下去,毕竟现在有些宫物的处置权并不在景娴手里。对于这个富察皓帧,景娴虽然不清楚兰馨上一世嫁的是谁,可是托额娘打听的结果却是这个富察皓帧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更何况还有之前的与人争风吃醋的事情,景娴打心眼里不希望兰馨嫁给这样的人,她不是没有想过让乾隆做主,可是乾隆的脑子好像跟一般人长的不太一样,而且富察皓帧争风吃醋对于男人来说可能根本不是大毛病,她怎么也不敢将兰馨的一生赌到乾隆身上。 可是还没有等到景娴将流言打压下去,没有等到哥哥们调查结果,就等来了乾隆要给兰馨赐婚的话语,景娴此时真的是吓到了:“皇上……” 看着景娴的欲言又止,想到之前他听到的流言,乾隆已经基本可以猜到景娴担心的是什么事情了,不忍景娴怀着孕还要担心这件事,乾隆叹了一口气:“景娴,你该学着相信朕。” 景娴有些心酸,她不是不想相信,只是上一世的自己历历在目,今生的她赌不起,也不想赌。 乾隆也不是很在意景娴的回答,接着说:“你先问问兰儿喜欢什么样的?是喜欢威武将军还是喜欢文臣雅士多一些?朕这里有几个人选,分别是章佳庆桂,鄂尔泰,纳延泰,这几个都是本身很有才干的,哦,还有那个多隆,身份不错,本身也很有趣,你看怎么样?” 景娴听到名字就知道兰馨无论嫁给他们其中的哪一个都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因为这几人都是家世显赫的人家,只要兰馨无大错,就绝不会落得上一世的下场,而对于自己亲自教养的女儿,景娴还是有信心的。 “景娴代兰馨谢谢皇上了。”此时景娴的声音了多了真诚的谢意。 乾隆自然乐呵呵的接受了。 “兰姐姐,你看这个,好有趣哦!”五格格指着一个做糖人的说道。 “萱萱,咱们已经出来有些时候了,现在就回吧?”十二阿哥悔不当初,这个小丫头简直是逛上引了,他已经可以预料皇阿玛的雷霆之怒了,什么为了让多日不见欢颜的兰姐姐高兴,什么出宫一下就回来,小骗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逛得津津有味的。 “才不要,人家还没有玩够呢!”萱萱撅着小嘴,拉着兰馨又向下一个摊位前进。 永d只能认命的跟在后面,当哥哥的命苦,尤其是当他还有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时。 “哟,这小妞长得不赖啊!”说这话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公子哥。 兰馨看着一个咸猪手伸过来,吓了一跳。 萱萱看着一只胖胖的手伸过来要拉自己的兰姐姐。跳了起来,啊呜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背上。 那个公子哥也大呼一声就将萱萱甩了出去。 好不容易赶上来的永d看到这一幕都要吓死了,刚要去接妹妹,只见一个人影快了一步,抱着萱萱潇洒的落地了。 “萱萱,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兰馨赶忙上前,十分仔细的检查着萱萱的身子。根本没有注意她面前男子炙热的眼神。 倒是永d注意到了那个男子:“多隆,这一次,爷欠你个人情。” 多隆也是直到将萱萱救下才知道那竟然是五格格,同情的看了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公子哥,惹到了乾隆爷的宝贝,但愿他可以死的好看一些。对着永d拱了拱手:“十二爷。” 眼光又不由自主回到那个明媚少女身上,她就应该是传说中的兰格格了,白皙的肌肤,明媚的大眼,浑身上下透着高贵和阳光,多隆觉得自己被电到了,有了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永d当然看到了多隆的眼神,可是他并没有阻止,说实话,多隆虽然玩世不恭了一些,但与他相处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只是,不反对并不代表永d就会帮助多隆。毕竟兰馨才是自己的亲姐姐,要是那么容易娶到手,那么要他这个弟弟干什么? 萱萱也认出了多隆就是那天在御花园救了自己的人,热情的邀请多隆加入到京城一日游的队伍中来。 本着不良企图的多隆当然答应了。一路上殷勤的介绍着京城里有趣的事情。 永d他们的旁若无人终于惹恼了那个公子哥,身穿华衣的公子哥气的鼻子都歪了,跳起来大骂:“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无视本大爷!你们知道我阿玛是谁吗?” “爷还不知道在这北京城除了爷的阿玛,还有人在爷跟前自称大爷的?”永d冷冷的说。 多隆简直要抚额惊叹了,这是哪里来的天兵,不知道在北京城就是随便撞了个人,那人都有可能是王爷贝勒的,北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达官显贵,这个小子魔怔了不成? 其实不能也不能怪那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公子哥,他原名广裕,是本门提督海勤的私生子,近期刚接到京城,广裕从小在小地方长大,那种地方县太爷都是最大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旗人之后,阿玛还贵为九门提督,他就觉得这个京城他最大,颇有猴子当大王之感。可惜,只当了几天大王就碰上了真正的天潢贵胄。 永d当然不可能给他解释那么多,别看永d年纪小,可人家在宫里那时正宗的武师教育,小小年纪武功已是很不错了,恼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刚才险些伤了自己的宝贝妹妹,也没有让随后赶来的暗卫出手,自己和多隆一起将那个小子打的抱头鼠窜,随后,给了暗卫一个眼色,暗卫领命去了。 永d冷冷的瞧着广裕狼狈的背影,哼,企图伤害爷的妹妹,爷就要看看你那个所谓的阿玛究竟有多厉害! 多隆当然注意到了这一切,心里暗暗决定,今后决不能得罪十二阿哥,心眼儿太小了,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他又不是疯了。 兰馨本来是有些不乐意的让多隆跟着,那时萱萱整日里说多隆这个,多隆那个,兰馨是有些恼这个人的,更何况近几日来,因为富察皓帧的事情,兰馨实在是怕极了谣言。只是毕竟人家刚刚救了萱萱,要是拒绝就不太近人情了,可使一路走来,兰馨还是被多隆风趣的言语逗笑了好几次。 多隆看着兰馨的笑颜,更是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朵明艳的花朵摘到自己的怀中。 可怜的兰馨根本不知道一次出行就为自己引来了一匹狼。 43、有眼无珠的下场 “皇阿玛,我告诉你哦!……”萱萱的小嘴巴拉巴拉的讲着。 乾隆抱着萱萱却是越听越气,本就已经阴沉的脸此时黑的都可以磨墨了。 永d看着这样的情形,脚步慢慢的向着门口挪,他可不想一会儿被皇阿玛当炮灰,看着萱萱一张一合的小嘴,永d真是想上去捂着,可是皇阿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可不敢,现在只希望皇阿玛没有看到他,让他赶紧溜之大吉。 高无庸倒是看到了十二阿哥的样子,知道永d是打着逃跑的主意,屋子了低迷的气压出来在皇上腿上坐着的五格格在暴风口的风眼处,丝毫不被波及,其他的奴才下人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哆嗦了。唔,十二阿哥,您可千万不能走,您要是走了,奴才们可灭不了这火啊!要不,您把奴才带走吧! 永d丝毫没有注意到高无庸那希翼的眼神,就是看到了,那也是保命要紧,想着自己紧赶慢赶的带着兰姐姐和萱萱回坤宁宫,就是怕碰上乾隆,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皇阿玛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期间不住的派人去找,本来皇阿玛脸色就已经不好了,谁知萱萱还火上浇油,当听到调戏的戏码,永d无比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担心兰姐姐太累了,让兰姐姐先回去休息了,自己将萱萱送回来,他以为皇阿玛这么晚了,肯定已经休息了,就是知道今天的事情,他趁着这一会儿工夫和萱萱交代一下,到时只要萱萱撒撒娇,一切就没事了。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乾隆晚上处理完政事之后,特意赶早来了坤宁宫,就是想着好几天没有陪自己的宝贝女儿了,谁知来了坤宁宫,只看到正在做着小衣服的景娴,乾隆还特意让景娴也给自己做了个荷包。好吧,女儿没在,陪陪老婆也很好,可是已经过了晚膳,萱萱他们还没有回来,乾隆就沉不住气了。派人一打听,说是十二阿哥带着五格格和兰格格出宫了。 景娴一听也有些急了,原本永d只是说兰儿这些日子总是闷在屋里不出去所以想带她和萱萱去找几位阿哥格格聚聚,时间晚了就不回来了,景娴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同意了,谁想到竟然是出宫了。 “这个永d,朕这次一定要罚他!”乾隆大怒,萱萱那么小,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好。 “好了,皇上,一定是萱萱那个小丫头闹的,人平安回来就好。”景娴心里尽管也是十分担心,可是对于永d,景娴因为上一世的事情,总是偏疼几分的,再说这一次的事情只要人真一想就知道是萱萱的主意。 “皇后,你就是太惯着永d了,萱萱还那么小怎么可以出宫呢?”乾隆还是很担心萱萱,其实说是要罚永d,乾隆也只不过是要罚他抄抄书,没时间来坤宁宫罢了,本来就是,他一来景娴陪朕的时间都少了,想到这里,乾隆更是下决心要罚永d了。 听到乾隆喊她皇后,景娴知道乾隆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事关儿子,景娴还是要说一句:“皇上,永d已经很用功了,他又不像萱萱跟着我身边,他五岁就搬去阿哥所了,所以我总是很心疼,说我疼永d,皇上不是更宠萱萱?”为了怕永d再像上一世那么懵懂无知,景娴这一次狠着心让永d去了阿哥所,看着永d日渐成熟,虽然知道这是皇子必经的道路,景娴心里还是跟针尖似的疼。 “那怎么一样,萱萱是个女孩子,永d可是朕予以厚望的。”乾隆瞪着眼睛反驳。 “皇上……”景娴有些吃惊,这是乾隆第一次表现出这样比较明显的想法。 看着景娴的眼神,乾隆真挚的说:“景娴,朕要你知道,朕会给你最好的。” “我一直以为皇上不喜欢永d。”毕竟乾隆很少对永d宠爱,虽不至于像上一世一样的横眉冷对,可是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宠爱,景娴一直认为是皇上和永d没有父子缘分。 “永d是你的儿子,更是朕的嫡子,身份本来就引人妒忌,朕不能再火上浇油,永d是朕看重的皇子,朕不能让人把他给毁了。”乾隆的语气里有着一丝骄傲。 这几乎已经是变相的承诺了,不是为了那个位置,单单是现在乾隆的一份心,景娴的心里有了丝丝感动,冰封的心有了解冻的迹象。 这些事情永d统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皇阿玛对他过于严厉了,为了不再被罚抄书,永d竭力的隐藏自己的身影。 就在他快要成功的遁走之际,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永d,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跪在地上,低头认错:“皇阿玛,儿子知错了。” “皇阿玛,你没有看到十二哥哥好厉害,他和那个多隆把那个坏人打的落花流水。皇阿玛,你不要怪十二哥哥好不好?”萱萱一看哥哥跪下了,不愿意了。 “是啊,皇上,已经玩了一天了,永d也一定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看着永d小小的身子跪在下面,虽然知道乾隆只是想要磨练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乾隆本来也就没有深罚永d的意思,“好了,你们娘俩儿,朕还没说要罚他呢!永d,你就把大学和中庸各抄一遍吧!” 永d的脸都要皱成个包子了可是皇阿玛金口玉言还是得遵旨。话说,皇阿玛,您怎么那么喜欢罚儿臣抄书呢,这样一来,儿臣就不能常来皇额娘这里了。嘿嘿,不过七哥会帮我的,抄书吗?反正七哥的临摹最棒,到时加上七哥,嗯,还是很快的。 “永d,那个混混?”乾隆还是不忘那个差一点就将自家宝贝闺女扔出去的人。 “回皇阿玛的话,那人是提督海勤的儿子。”永d自然听出了皇阿玛口中的混混是谁。 “海勤?”乾隆想了一下,对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个性有些直,心机也是有一些的,但是能力也不错,总体来说是个好官,只是好瓜出劣枣,怎么生出来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皇阿玛,好想他这个儿子是刚找回来的,说是正房夫人几年未曾生育,所以才带回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永d再次将属下带回来的消息报告。 乾隆的心里就有了底。 于是,几天后,海勤接到了圣旨:“提督海勤之子顽劣不堪,欺男霸女,难堪大用,着海勤严加管教。” 海勤接到圣旨,几乎吓得腿软,这基本上就断绝了广裕的前途,稍有不慎还可能断送自己好不容易的前途。 塞了银子,问了问传旨的太监,那太监接了银子,才只是说事情大概和五格格及十二阿哥有关。 海勤赶紧的问了这几日跟着广裕的下人,看看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一听,脑门的汗都要出来了,如果所料不错那个差点被自己儿子甩出去的小姑娘应该就是五格格了,跟着的应该是十二阿哥和其他的阿哥吧? 不得不说,海勤还是很聪明的,猜到事情就算不是事实也差不多,海勤都要吓死了,谁不知道当今皇后独获圣宠,皇上对五格格更是宠爱有加,那就是皇上的眼珠子,心头肉,不行,自己一定要想个法子。 “阿玛,你叫我。” 看着吊儿郎当的儿子,海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儿子不成器,本来自己已经年过而立之年,膝下无子,所以才把这么个私生子给带回来,可是这个儿子太不成器,竟然才来几天就给自己惹了这么一桩天大的祸事,罢了罢了,自己还可以活个几十年,不一定就没有儿子了,就是真的没有儿子,也不能留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在家,要不然不用等着他为自己养老送终,自己就被他连累的丢官弃爵了。 他知道皇上传这道旨意是给他的警告亦或是最后的机会,看着眼前仍跟没事人一样的儿子,海勤终于闭上了眼睛,狠了狠心:“来人,将这个人给我送回老家,老夫从此后没有这个逆子。” 还不等广裕回过神来,下人就见风使舵的叉了他出去了,广裕只能一个劲儿的喊着:“阿玛,阿玛……” 海勤终究还是没有心软,这个儿子本来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他的娘不过是当年一个七品官送来讨好他的农家女子,后来海勤回了京城,这件事就了了,没有想到那名女子为她生了儿子,本来海勤要把她接过来的,可是夫人不同意,海勤想反正年轻,对那个女子也不是很有心,儿子她可以生,别人也可以生。没有想到多年无子,这才想着将儿子接过来,至于那名女子早就死了,海勤心怀愧疚也就对这个找回来的孩子是有求必应,只是这孩子太不堪重用,竟然得罪了天大的人,他也保不住他了,只希望皇上可以看在自己已经将他逐出家门的份上饶他一命。 于是,广裕就当了几天的少爷,就被带回了乡下,没有了锦衣玉食,美女如云,只有破烂的茅草屋一座,一切就好像是梦一场。 乾隆接到海勤的处置,虽然不解气,但是想想从顶峰跌落想必也够让那个广裕不好过的,也就放下了。这时,乾隆想到了另一个人,多隆,据永d说,这个人昨日救了兰馨,话里话外好像在给他传递着多隆喜欢兰馨的意思。 多隆?乾隆在笔下写了他的名字,他本来是想着将兰馨许配章佳庆桂或是其他的大臣,多隆,乾隆虽然考虑过,但是想着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出众的事迹,家里虽然也是和硕亲王,可是乾隆还是想给兰馨最好的。 乾隆是这么想的,可是景娴考虑的就不仅仅是这些了,兰馨是一个孤女,就算现在是她的养女,可是也不能保证那些太过显贵的人家会看得上,要是硬是指了婚,人家不愿意,将来兰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从永d那里知道多隆的心思,景娴就对多隆上了几分心。 于是乾隆和景娴一商量,最后老婆的心意决定一切。 可是闺女养到这么大,虽然对兰馨不像对五格格那么宠爱,可是乾隆对这个女儿也是很宠的,马上就要是别人的了,乾隆的心里别说有多憋屈了,乾隆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更难过,于是,多隆悲惨的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老佛爷的回宫似乎让五阿哥看到了希望,尤其是老佛爷有意无意的示好,将他这些年本就没有淡下去的心思更是烧得更浓了些,于是,以兰馨的婚事为跳板,多隆就又多了竞争者。 44、永不相负 “和亲王,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个忙您是帮不帮啊?”多隆已经求了和亲王半天可怜,可是这个以荒唐著名的王爷硬是就这么吊着自己的胃口,既不说帮忙也不我说不帮。 “怎么着?爷还得需要你的指示了?”看着多隆急得抓耳挠腮的,和亲王缺德的吊着他的胃口。 其实多隆知道和亲王就是想看热闹,可是关系到娶媳妇的大事,还是不能马虎分毫,听阿玛说皇上给兰馨选了好几个勋贵之家,其中皇上对那个章佳庆桂尤其青睐,而自己呢,好不容易为了媳妇进取,自家阿玛给安排个御前侍卫的活,说是能接近皇上,立功机会更多,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皇上磁场不和,皇上看到自己总是没个好脸色,这怎么可以,照这样下去,自己的媳妇儿铁定会跑了的。 多隆每日里的勤勤恳恳让他的阿玛很满意,谁家阿玛不希望儿子长进啊!虽说儿子是为了兰馨格格才想要发愤图强的,可是只要有这个心就好,看着儿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和硕亲王难得的当了一会慈父,当知道是为了兰格格选婿这件事,尤其还听到其中包括了好几家勋贵,和硕亲王激动了,哼,你们平日里都炫耀自己的儿子多么出色,这次爷说什么也得让多隆将兰馨格格娶回来,看你们怎么说,于是多隆就来了和亲王府。 因为阿玛说:“多隆啊,阿玛看这事你要找和亲王帮忙,你想啊,和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又想来得皇上的圣宠,你和和亲王的关系向来不错,谁家嫁女儿不想嫁个知根知底的,就是皇家那也不例外。”其实多隆的阿玛真正想说的是你和和亲王一样的臭味相投,玩物丧志,平常关系好的不得了,和亲王一定会帮忙的,可是话在嘴边上就又绕了回来。 实在看着多隆急得不像样子了,和亲王才慢悠悠的说:“多隆啊,你要知道兰馨虽然只是皇上的义女,但是皇上和皇后可是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你小子要是有幸将兰馨娶回来了,可不许欺负人家,要不然就是皇上不追究,本王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兰馨,和亲王在宫里见过,每次都是规规矩矩的行礼,和亲王对这个总是一脸甜甜笑意的小姑娘很有好感,更何况五儿出生后,那个小丫头经常的敲诈他这个叔叔的东西,对兰馨也就渐渐的熟悉了起来。那是个心思纯净聪慧的姑娘,多隆虽然有时有些玩世不恭,可是熟悉他的和亲王知道那只是他不想惹人耳目罢了,现在肯为了兰馨放弃这层伪装,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了,和亲王也是乐意见到的。 多隆一听这话,知道和亲王这是变相的答应了,心里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要和亲王答应肯玉成此事,那么皇上那里应该已经有了几成把握,再加上自己的努力和前面的救驾之功,怎么着也有了争一争的权利,而且胜算更大了一些,面露感激道:“王爷放心,若多隆有朝一日可以娶到兰格格为妻,多隆必会待她如珠如宝。” 和亲王这边商量着多隆的事情,五阿哥那里也在谋算着兰馨的婚事。 “五阿哥,这件事可行吗?兰格格可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咱们要是娶了她,那不是会对令妃娘娘不利吗?”说这话的是一个十六七岁鼻孔很大的少年。 “有什么不行的,只要兰馨嫁了人,皇后就是有天大的心思也没用,到时为了兰馨的将来她也不会再为难令妃娘娘的。”十四五岁的五阿哥没有被乾隆过度的宠爱,在老佛爷去了五台山礼佛后一下子有心眼了不少,可是就是再有心眼也改变不了他是脑残的本质,也许是脑残的吸引力,在老佛爷去礼佛后,五阿哥就和当时还是贵人的魏氏走的很近,时至今日简直是把魏氏当母亲了,把自家的亲额娘愉妃快要呕死了。现在商量着要娶兰馨的就是令妃娘娘的亲戚福伦一家。 “可是……”福尔康还是有些怀疑。 “好了,尔康,你就听五阿哥的吧,你不了解女人,女人一旦嫁了人那就只能向着自己的丈夫,而且皇上对这个兰格格向来很好,兰格格又养在皇后身边,将来出嫁少不了是个公主的身份,这样一来我们家抬旗不就有望了?”福伦的福晋想的更深一层。 想到抬旗,福尔康的眼里终于是有了期待。 福伦虽然觉得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可是架不住抬旗的诱惑力,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福尔泰此时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了,在大哥的光环下也早就习惯了被忽略,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仍然没说什么。 五阿哥就这么着的下去布置了。 “皇上,哀家听说你要为兰馨选婿?”老佛爷对着前来请安的乾隆问道。 旁边的皇后抬眼看了看老佛爷,终是又低下了头,什么话也没说。 乾隆倒是没多想,乐呵呵的说:“是啊,皇额娘,兰馨这丫头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本来这事应该皇额娘做主,可是儿子是在是心疼兰馨,就想着亲自给指一门婚事。” “是啊,兰馨刚来的时候才五岁多一点而,一晃都可以嫁人了,哀家也舍不得啊?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什么好人选?”老佛爷和蔼的问道。 乾隆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多隆的积极,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是有意的让他不好过,还是不曾放弃的样子,心里有些意动。但是又想到还有和亲王过来做说客,心里又不乐意,朕不过是考验你一番,你就把和亲王给朕找来了,朕就偏不那么容易的如你的意,掩去心思:“还没有,朕正在考略。” 听到这里,老佛爷有些放心了,皇帝没有选定任何人,那表示这件事还有机会,继续很是慈爱的说:“这样啊,哀家近几日听到了一个人,年龄,品貌什么的都很适合,要不是哀家的晴儿还小,哀家可舍不得这么个优秀的人才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景娴的心里有了谱,只是不清楚老佛爷属意的是谁,所以仍然是静静地听着。 乾隆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皇额娘说的是?” “福尔康,福伦大学士的嫡子,他还是令妃的亲戚呢!哀家听永琪说这个福尔康是很有本事的,他和他的弟弟身为他的侍读还是很用心的。”老佛爷极力推荐。 令妃,景娴有些明白了,心里的火蹭蹭的往外冒,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打主意竟然打到了本宫的兰儿身上来了。 福尔康,这个名字有些熟,乾隆想了会儿终于是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让假扮刺客的人嘛,上一次因为差点误伤了萱萱,乾隆一气之下就把他下了大牢,后来好像是永琪求情才把他放了出来,可是乾隆实在不愿意看到他,就把他给了很是欣赏他的永琪做了伴读。 老佛爷看乾隆半天没说话,又加了一句:“皇帝,哀家是想这个福家也算是自家亲戚,亲上加亲也是很好的。” 什么自家亲戚,令妃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子,她的家人是朕的奴才,自家亲戚,皇后的娘家才是朕的自家亲戚,乾隆刚要吼,可是想到这是自家的皇额娘,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可怜的乾隆爷把要出口怒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把自己的脸都憋得有些红了。 景娴可不能真的看着老佛爷这么硬是将兰馨许配给那个福尔康,那个福尔康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家伙,上一世是紫薇,难道这一世是自己的兰馨吗?休想!“皇额娘,福尔康是令妃的亲戚那么一定是不错的,只是这个福尔康的身份有些低了,他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怎么配得上我皇家的公主呢?” 包衣奴才又怎么了,皇上给抬了旗不就好了吗?可是看了看对面儿子的面容实在是不怎么好,老佛爷终究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对啊,这个福尔康是包衣奴才,皇额娘怎么可以提这样的建议呢,等等,刚才皇额娘说是永琪提的福尔康,永琪想干什么,把皇后的女儿许配给令妃的亲戚,还是个包衣奴才,朕要是下旨了,那就是活生生的在打皇后的脸面啊,永琪就这么恨皇后,哼,心胸狭窄,果然不是为帝人选。要么就说乾隆的想象力还是很巨大的,人家还会自由发挥。 其实永琪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令妃娘娘能在宫中过的好过一些,也可以借着兰馨的事情让皇上看看他这个儿子还是很有才干的,可以给兰馨找着这么好的夫婿人选,没错,在永琪的心里,那福尔康就是个好的,至于身份,那就是浮云,那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 大清是个讲究身份的国家,乾隆的神色也不允许老佛爷再固执下去,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女子撞上了正出来闲逛的富察皓帧的身上。 “大胆,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那可是未来的额附!”小扣子还没有看清人就炫耀说,反正夫人说自家贝勒爷一定会是兰格格的额附的。 “你……”听着声音熟悉,白吟霜终于抬起来俏生生的脸。 富察皓帧一见欣喜若狂,自己已经找了白吟霜很久很久了,“吟霜,真的是你,你上哪里去了,你从将军府离开了对不对?” “皓帧……”当真是一个未语泪先流。 原来当日白吟霜从将军府出来本来是拿着包裹的,只是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包裹在客栈里的时候被人偷了,所幸身上还带了一些碎银,总算又度过了些日子,就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又碰上了富察皓帧。 富察皓帧带着白吟霜到了酒楼里,点了一桌菜:“吟霜,你跟我回家吧!” “不,不,皓帧公子,吟霜已非清白之身,更何况公子即将成为未来的额附,吟霜怎么敢,怎么敢耽误公子的前程!”白吟霜摇头拒绝,脸上一片凄苦。 富察皓帧抓着白吟霜的手,温柔的说:“吟霜,你听我说娶公主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圣命难为,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就是娶了公主,她也不及你在我心里的一丝一毫!” “皓帧……”白吟霜似乎很是感动。 周围桌子上的人想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个看着穿着很好的男人,心里均想这人脑子一定有毛病,我们怎么没听说皇上给公主赐婚了呢?看来是个想当额附想疯了的人。 “爷,就是这样,最近京城里都在传言皇上有意让富察皓帧尚兰格格,当然还有五阿哥曾向老佛爷举荐福尔康。” “福尔康?”他怎么冒出来了,多隆有些不解。 “听说五阿哥和令妃娘娘走的很近,不过皇上好像并不属意福尔康。”小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不会同意,皇上又不是疯了,那个福尔康只是包衣奴才出身,连一般的格格都配不上,更何况是皇后的义女呢? “爷,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多隆有些不解小厮的忧虑。 “最近京城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都是兰格格要选富察皓帧当额附的事情,还有那个福尔康毕竟有皇子做靠山,还有老佛爷撑腰?”小厮小心的看着多隆。 “哼,他们?一个华而不实,一个绣花枕头,皇上不会将兰格格许配给这样的人的,敢私自诋毁格格清誉,看来硕王府是到头了。福顺儿,爷告诉你,就凭他们,爷还不放在眼里,他们两个根本不是爷的对手!”爷真正的对手是那个现在被皇上挂在嘴边的章佳庆桂,可是,我多隆是不会放弃的,必要时,我会让皇上知道我多隆有他章佳庆桂不能给兰格格的,那就是我多隆的一心一意,永不相负! 45、龙有逆鳞 “皇额娘,皇阿玛真的要把兰姐姐许配给那个富察皓帧吗?”一大早永d就来了坤宁宫,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外面的传言的。 永琮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景娴。 萱萱还没有想起来这个富察皓帧是谁,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难得失控的十二哥哥。 “谁说的?”景娴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看到景娴的表情,永d和永琮总算松了一口气。今天刚好御书房放假,他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想上街淘换些什么东西讨皇额娘的喜欢,可是竟然在街上听人议论富察皓帧要成皇家额驸的事情,皇家额驸,现在皇家待嫁的公主不就只有一个兰馨吗?十二阿哥和永琮还以为是皇阿玛什么时候下旨了,就赶紧回来了,看看能不能阻止,话说,他们才不要一个草包当姐夫呢?就算不是那个多隆,也绝不能是这个富察皓帧。 景娴听着永d绘声绘色的解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的波动,已经七个月大的孩子猛然踢了景娴一脚,景娴摸着肚子,竭力压抑自己的火气。 “景娴啊,哀家这是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福尔康更适合兰馨。”在嫔妃都请过安后,太后留下了景娴,再次提出了上次的话题,不过这次乾隆没有在场。 “老佛爷,可是福尔康的身份实在太低……”景娴不愿意将自己女儿的幸福交到那样的人身上。 “那有什么的?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吗?景娴啊,哀家老了,也不知道能活几年了,怎么,你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的都不能满足吗?”老佛爷继续紧迫想逼。乾隆那里走不通那就只能从景娴这里下手,想着永琪说的话。 “老佛爷,皇后娘娘现在独占圣宠,兰馨一向得皇后娘娘喜爱,只要握住兰馨,皇后娘娘必会有所顾忌,可是如果让皇后娘娘为兰馨选一个不利于咱们的人为婿,那么对咱们是大大的不利啊!” 景娴知道这一关恐怕不是那么好过了,这个时候皇上的早朝应该还没有结束,看来老佛爷就是想趁着皇上上早朝这段时间让自己妥协吧?可是就算如此,事关兰馨终身大事,自己就是硬撑着也决不能如了老佛爷的意“皇额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景娴觉得皇额娘气色这么好,一定可以福寿延绵的。” 老佛爷一听这就知道景娴这是不愿意了,又担心一会儿皇上下朝后更不好办了,神色这会儿已经带了一些严厉:“怎么哀家身为太后难道连公主的婚事都管不得了吗?” “老佛爷是太后当然有权过问兰馨的婚事,只是皇上早就说过兰馨的婚事皇上要亲自过问,所以臣妾也不能做主。”景娴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 “皇后!”老佛爷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严厉道:“你这是拿皇上来压哀家吗?是谁给的你这个胆子顶撞哀家的,你霸占着皇上这哀家就不多说了,现在哀家不过是想要给兰馨找一门好亲事,你就诸多阻挠,皇后,你如此不忠不孝,嫉妒成性,怎配为一国之母!” 景娴早在老佛爷拍桌子的时候就跪了下来,碧玉早就看事情不对,在刚开始老佛爷谈及兰馨婚事的时候就派了下人去找皇上了,现在应该差不多到时间了。 老佛爷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次回宫之后她诸事不顺,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太后的威严了,这次为了兰馨的事情皇上当场拒绝,现在就是皇后也是滴水不漏,老佛爷就失去冷静了,忘了现在景娴毕竟身怀六甲。 景娴跪在地上觉得肚子阵阵的疼,本来今天早上就已经被气了一会,这会在慈宁宫又被训斥,老佛爷坚持将兰馨许配给福尔康,景娴心里的气愤都要爆炸了,一时急怒攻心,肚子就有了不妥当。 挨着景娴跪着的容嬷嬷最先发觉景娴的异样,着急的喊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老佛爷,皇后娘娘身怀有孕,请您开恩啊!” 老佛爷这才意识到不妥,只是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将景娴抱在了怀里。 看到皇上那冰冷的目光,老佛爷心中只呈现了两个字,完了! “皇上,肚子,孩子……”还没有说完,景娴就晕了。 “景娴,景娴?”也顾不得处置任何人,乾隆赶紧的宣了御医。 “皇上,皇后娘娘恐怕不好了!”一个太医战战兢兢的汇报。 “什么不好了,朕告诉你,治不好皇后,朕要你们提头来见!”乾隆的眼睛里仿佛要出了血。 “皇上,皇后娘娘要早产了,您知道这八活七不活,皇后娘娘刚好怀孕七个月,所以有一定的危险,臣斗胆问皇上,到时是要保娘娘还是皇子?”太医头冒冷汗的把话说完了。 “当然是保皇额娘!”刚得到消息赶到的十二阿哥拉着永琮和兰馨,直接回道。 太医只是看着乾隆丝毫不敢妄动。 乾隆恶狠狠的看着太医:“朕告诉你,皇后和孩子都不能有事,倘若,倘若……”乾隆闭了闭眼,“保皇后。” “皇上!”老佛爷不敢置信,乾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终于将反对咽了下去。 “皇阿玛!”这是永d感动的声音,还有永琮和兰馨感动的眼神。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屋子里面偶有声音却是越来越虚弱,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 乾隆只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身为一个帝王,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此时他却真实的感受到了害怕。 永d,永琮,兰馨静静的站着,暗暗祈祷皇额娘平安无事。 老佛爷的心里忐忑不安,既希望皇后真的出事,又害怕若是真的如此,皇帝恐怕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终于,一声啼哭传进了众人的耳朵,虽然不响亮,但是却像细丝一样紧紧的缠绕在众人的心中。 乾隆的心里一紧,孩子出生了,那么景娴? 好在太医随后说出的母子均安解救了他们自己的命,要不然恐怕宫中真的要染血了。 看着襁褓中瘦弱的孩子,景娴虚弱的面庞,乾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激上天,让他还有机会拥有妻子,儿子。 老佛爷看着这个样子,心里总算也是松了一口气。 将景娴安置妥当后,乾隆来到了慈宁宫。 “皇帝,哀家是……”看着乾隆冷酷的目光,老佛爷的心中有着不安,这时她才彻底的知道了害怕。 “皇额娘,朕想知道,您究竟想怎么样?”乾隆此时对老佛爷真是有些心力交瘁了,那是自己的亲额娘,打不得骂不得,可是她已经危害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皇帝,你,哀家不过是提点几句皇后罢了。”老佛爷还在找着理由。 “皇额娘,兰馨的婚事是朕要做主的,朕要宠幸谁,就是皇额娘也无权干涉,要知道,大清的皇帝是朕!” 老佛爷听着乾隆的语气里仿佛有着决绝的味道,心里更是恐慌了:“难道皇帝还想把哀家送出宫吗?” “皇额娘放心,朕是个孝子,当然不会做这些惹人非议的事情,只是朕担心皇额娘身体,特意找了几名机灵的奴婢贴身伺候皇额娘,至于皇额娘原来身边的人,朕觉得她们服侍不周,已经赐死了。”乾隆面目平静的说,只是眼中含冰。 老佛爷这才发现身边的嬷嬷早就换了人,皇帝这是要时时刻刻的监视着她了,老佛爷瘫在了椅子上。 乾隆转身走了出去。 “皇帝,我是你的亲额娘啊!”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待我? 乾隆的脚步终于顿了顿,没有回头:“朕知道,所以朕愿意给皇额娘身份地位,可是,皇额娘,龙有逆鳞,触之即死,您应该庆幸您是我的亲额娘!” 老佛爷彻底的灰心了。 从太医和永d的口里乾隆知道了景娴之所以这样的始末,对富察皓帧和福尔康更是恼怒非常。 对于永琪,乾隆此时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了,准备下令永琪即刻出宫建府。愉妃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又急又气之下,本就已经不好的身体一夜之间病重,就这么去了,永琪自请要为额娘守孝三年,这件事就放了下来。 本来乾隆是要处置富察皓帧和福尔康的,只是兰馨指婚在即,这个时候处置怕是有碍兰馨的声誉,再加上乾隆刚得一子,也不愿意多造杀孽,于是对福尔康就暂且放了一马,只是富察皓帧将兰馨指婚的事情渲染的到处都是,乾隆恼怒之极,暗中下令御史查查富察皓帧的生平,哼,朕不能拿兰馨的名誉开玩笑,但是可以从其他方面找你的麻烦。 乾隆这次的举动对于后宫和朝堂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震撼,更是确立了皇后的地位,乾隆也向众人显示了自己说过的话“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46、世上没有后悔药 当景娴听到容嬷嬷复述乾隆当时宁愿舍弃孩子也要保全她的性命时,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景娴心里的寒冰有了融化的迹象,可是什么时候才可以春暖花开,这就要看乾隆接下来的表现了。 御史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尤其是难得皇上亲自指示,要知道前些年由于几名御史没有颜色的上书皇后独宠的事情,乾隆为了名声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堂上明显的表现出了不待见,能在朝堂上屹立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于是御史的日子难熬了。 这次乾隆下了命令,几名御史使出看家本领将硕王府从都到尾查了个遍,结果真的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 “好好好,好一个硕王府,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还妄想朕的金枝玉叶!”乾隆脸上已经是杀意一片了。 硕王府可不知道,硕王福晋正沉浸在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前几日,硕王福晋雪如察觉这几日皓帧总是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问他他只是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雪如就起了疑心,逼问小寇子之后,雪如大怒,自己的儿子可是要娶皇家格格的,怎么可以迷恋一个歌女,还是个嫁过人的,若是让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某一天将皓帧指使出去,自己带着嬷嬷坐车到了帽儿胡同,白吟霜的暂居地。 白吟霜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进入硕王府看人脸色,所以就哄着富察皓帧在帽儿胡同给她安了家,白吟霜虽然对皓帧有情,只是世事变迁,有好些事情都不一样了,经历了将军府的白吟霜不会认为皓帧可能为了她不娶公主,一旦皓帧娶了公主,那么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危险,还不如就呆在这里,至少在这里她自己是主人。 可是你不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你。 看着高高在上的硕王福晋,白吟霜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 雪如不屑的看着地下的女子,冷冷的吩咐:“抬起头来。” 白吟霜缓缓的将头抬起。 雪如看着这似曾相识的面庞,有些恍惚,只是想到这是勾引自己儿子的女人,心就又狠了下来:“好一副我见犹怜啊,怪不得迷得皓帧不着家呢!” “您是皓帧的娘?”白吟霜抬头看了看这个保养得很好的夫人,有些明白了。 “大胆,谁让你抬头了?”雪如身边的嬷嬷训斥。 “福晋,吟霜是真心喜欢皓帧的,吟霜不要任何名分,只要皓帧偶尔来看看吟霜,吟霜就已经很满足了,您就把吟霜当成小猫小狗吧!吟霜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白吟霜跪在地上低低哀求。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是浓烈,雪如对这个女子就多了些耐心,只是语气还是很冷:“行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你要知道皓帧可是要娶公主的,你想当小猫小狗,我硕王府可要不起这样的小猫小狗,这样吧,我给你些银子,你离开京城吧!” 白吟霜想起自己从将军府出来不到半日就被人骗了银子,又想到皓帧对自己的迷恋,觉得还是皓帧比银子的吸引力大一些,只要自己趁着这段时间怀了孕,那么将来就是皇家公主也奈何不了自己,皓帧的心又在自己这里,于是白吟霜坚定的跪在地上:“福晋,吟霜不要钱,请您不要侮辱吟霜,吟霜和皓帧的爱情是纯洁的。” “哦?纯洁?一个尚在孝期就爬上男人床的歌女,一个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女子,你现在跟本福晋讲纯洁?”雪如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福晋!”一声尖利的嗓音划过耳膜,白吟霜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您是皓帧的额娘,是那样高贵,您怎么可以如此侮辱我的感情,我的心好痛,福晋,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不会离开皓帧的,我生是皓帧的人,死是皓帧的鬼!” 白吟霜的一番告白已经将雪如仅有的怜悯之心打破,雪如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好的很,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当即就有奴仆上前来抓白吟霜。 白吟霜没有想到福晋竟然一上来就要打人,想着往常这个时间早就应该来的皓帧,奋起反抗。 挣扎间,白吟霜的衣服被撕破,一朵小巧的梅花胎记显现出来了。 福晋愣住了,秦嬷嬷愣住了,只有白吟霜和几名奴仆还在撕扯。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富察皓帧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 “皓帧……”白吟霜用受尽委屈的目光看着富察皓帧。 富察皓帧将白吟霜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掩饰怒火的看着福晋:“额娘,您怎么可以趁着我外出的时候这么对待吟霜,您的善良呢,您的慈悲呢?您还是我的额娘吗?额娘,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瞒着您了,我爱吟霜,但是为了王府我会娶公主,可是也仅是如此,如果您答应,您就还是我额娘,如果您不答应,那么我只能带着吟霜远走高飞!” 雪如还没有从那片小小的梅花中回过神来,那片梅花,十几年来日日夜夜出现在她的脑海了,女儿的痛哭声让她每每想起总是心如刀绞,虽然只看了一眼,可是那种刻在心头的印记,一眼足以。 雪如的眼中有着复杂,有着愧疚,有着心疼,就那么看着白吟霜,这是自己的女儿啊,是王府真正的金枝玉叶,可是却相见不能相认。 “额娘……”富察皓帧有些奇怪的喊雪如。 秦嬷嬷偷偷拽了拽雪如的袖子,雪如这才回过神来,慈爱的看着皓帧说:“额娘知道了,今天是额娘糊涂了,白姑娘的确是个好姑娘,只是皓帧,你要娶公主,那么你想如何安置吟霜呢?” 富察皓帧似乎有些为难。 “福晋,吟霜不要名分,吟霜只要皓帧心里有吟霜,吟霜就心满意足了。”白吟霜抢先回道。 富察皓帧一脸的愧疚和心疼。 “傻孩子,一个女人的幸福也是要有名分作保障的。皓帧,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好好陪陪吟霜,这件事让额娘想想办法。”福晋疼爱的看着白吟霜。 福晋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白吟霜甚是奇怪,可是富察皓帧说可能是额娘被他们感动了,白吟霜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嬷嬷,你看到了吗?那个梅花胎记,不会错的,她就是我可怜的女儿。”在只有她和秦嬷嬷两个人的时候,雪如激动的说。 秦嬷嬷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情她还是直接参与者呢。 “她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给她最好的,她喜欢皓帧,只要嫁给了皓帧,那么她就叫我额娘了,对,我去找王爷商量。”雪如显然忘记了白吟霜现在的身份。 “福晋,您冷静点,王爷不会同意的,白姑娘的身份?”秦嬷嬷还是有理智的。 雪如这才想起白吟霜现在还是个歌女身份,并且已经嫁过人了,一时心里酸涩异常:“我可怜的女儿。” 秦嬷嬷看福晋显然已经被找回女儿这个事情弄的心神不宁,出主意道:“福晋,其实您大可以让皓祯贝勒继续迎娶公主,白姑娘先不进府也是好的,只要过些时候,公主无子,咱们就可以将白姑娘接入府中,而且名正言顺,毕竟就是皇家也不能耽误繁衍子嗣的大事啊!” 经秦嬷嬷提醒,雪如总算转过弯来了:“对,有子不容易,可要没有孩子那就太容易了,到时硕王府的继承人就只能是我的儿子和女儿生的孩子,就这么办!” 硕王府的未来就在这两个女人的谈话中决定了。 其实也怪雪如张扬,你说去个帽儿胡同还带那么多人,御史这两天正是抓硕王府紧的时候,这不是顶风作案是什么? 原来只是认为富察皓帧只是作风问题,只是福晋雪如的态度实在令人起疑,谁知一深查竟然发现这样胆大包天的案子,于是当天乾隆的御案上就有着那个让乾隆大动肝火的密奏。 雪如和秦嬷嬷正在做美梦的时候,乾隆的圣旨就已经到达了硕王府,并且派御林军将硕王府包围了,当然帽儿胡同亦不例外。 接到乾隆的圣旨,硕王岳礼的脑子直接就懵掉了,什么,宠爱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不是自己儿子,自己的女儿只是个歌女,这是什么和什么啊,硕王不敢相信,一定是皇上弄错了,可是当他看到福晋雪如的样子时心噔的一下沉到了谷底,那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啊! “阿玛,额娘,这是怎么回事?”富察皓帧刚刚从白吟霜那里回来,他不敢相信圣旨上的内容,自己不是硕王嫡子,自己只是一个贱民,真正的金枝玉叶是吟霜,这都是怎么了? 看着这个往常叫自己骄傲不已的儿子,硕王转头看向了皓祥,那个他此生亏欠最多的儿子,只是皓祥头一扭走了,心里这一次真的感到了悲凉。 第二天乾隆的处置和一干证据直接送到了硕王府。 一个襁褓,一个梅花簪,还有秦嬷嬷的证词。 岳礼就是再想骗自己也不可能了。恶狠狠的瞪着雪如,只是什么都晚了。 “硕王岳礼教子不严,家宅不宁,贬为贝勒,福晋雪如和其姐姐雪晴偷梁换柱,混淆血统,本应赐死,为给刚出生的小阿哥积福,充军。富察皓帧以平民之身晋贝勒位犹不知进取,贬为庶人,充军。白吟霜本应是金枝玉叶,可自己不知自重,孝期失贞,贬为官妓。硕王次子皓祥袭贝勒爵。” 岳礼听完圣旨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在硕王府还有皓祥,还有一线生机。 白吟霜手捧圣旨,心里百感交集,自己机关算计,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结局,金枝玉叶,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雪如和雪晴充军的那天,白吟霜也即将要去做官妓了,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丝表情,那就是害了自己一生的母亲,亲生母亲。 而那个虽被贬,可还是贝勒的父亲,自己迄今还是没有见到一面。 不知怎么,白吟霜想到了那个自己一直认为是亲生父亲的白胜龄,他是那样的疼爱自己,被富贵荣华覆灭的心总算有了疼痛的感觉。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47、如果爱,请深爱 在处置了硕王一家后,乾隆终于觉得多隆的考验差不多了,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多隆。 乾清宫,多隆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皇上下朝之后就将他叫到这里来了,来了之后又什么话多不说,只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多隆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注视了。 乾隆就这么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多隆,心里实在是不情愿将女儿就这么交出,可是想着景娴在坤宁宫里说的话。 “皇上,我看还是把兰馨的事定下来吧?多隆看着确实不错。”自从景娴生下孩子后,乾隆的用心总算有了一点回报,至少景娴不再对着乾隆生疏的称呼臣妾了。本来皇后是可以对着皇上自称我的,这也表示了皇后地位的不同,只是景娴之前一直无意识的抗拒着。 乾隆听后满心的不愿意,可是不愿意又怎么样,总不能真的把闺女留到老吧! “多隆!”乾隆终于出声了。 “在!”多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最近找麻烦上瘾的皇上再给他指派什么活。 看着多隆小心翼翼的样子,乾隆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一些:“多隆啊,你知道兰馨从小就跟在皇后的身边,说是皇后的眼珠子也不为怪,当然她也是朕心爱的女儿。” 兰馨格格,乾隆天外飞仙的说了这么一通话,多隆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想到兰馨,多隆的心里甜滋滋的,等等,多隆脑海中一片清明闪过,难道皇上是要?多隆的心提的高高的。 乾隆没有理会多隆,继续发着自己的感叹:“唉,当初兰馨刚来的时候只有这么一丁点,现在都可以嫁人了……” 多隆等了半天,可还是不见皇上下旨,不禁有些着急,但是也没胆子催。 乾隆越是回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真是不错,想着也许还可以多留兰馨几年,反正兰馨现在也还小不是吗? “哎呦,皇兄您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又将多隆留下来了,臣弟不知道原来您这么器重多隆啊!”说这话的是听说皇上又召见多隆赶来救场的和亲王。 “弘昼,你今天不办丧礼了,朕告诉你,朕没钱!”乾隆看到和亲王弘昼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金库又要遭洗劫了。 “哎哟,皇兄怎么这么说,您真是伤了臣弟的心了。”和亲王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只是那副老脸生生的破坏了西子捧心的美感。 乾隆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多隆倒是真心的感激和亲王的到来,给和亲王行了礼:“和亲王。” “多隆啊,皇兄又找你什么事啊?”意思是你又怎么惹着皇兄了。 “回王爷,皇上正在说兰馨格格的事情。”多隆如实回答,希望和亲王可以帮帮忙。 和亲王一听眼睛一亮,皇上这是有意让多隆尚兰格格啊! 乾隆看着和亲王亮晶晶的眼神,心里暗道不好,他本来已经想打发多隆了,等过个一年半载再赐婚,兰馨就可以多留些时候了。可是弘昼,乾隆对这个弟弟是有感情的,也实在怕了他的胡搅蛮缠。 乾隆刚要摆手让他们下去,就被和亲王给打断了:“多隆傻小子,皇上这是将兰格格许配给你了,还不谢恩!” “奴才谢主隆恩!”多隆傻傻的照做。 “朕没……”乾隆刚想拒绝。 “皇兄不要不好意思,您这些日子以来不就是在考察多隆吗?朝臣们也都心知肚明了,多隆是个好的,您不用担心兰馨会受欺负的。”你都想朝臣们做出了暗示,要是还不赐婚,那么受到伤害的就是兰馨了。 乾隆的话被和亲王堵了回去,看看多隆一脸期盼的样子,乾隆想想,还是女儿的幸福最重要,大不了婚后多招兰馨进宫就是。 乾隆下来决心之后,终于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儿:“弘昼,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没人通报?” 和亲王尴尬的笑笑,他总不能说为了偷听皇上和多隆谈些什么,要挟守门的小太监不通报吧? 看着和亲王的那个样子,乾隆就猜到了,哼,一个堂堂和硕亲王去要挟一个小太监,不嫌掉价,但是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和亲王看着这个样子,知道今天算是过了,拉着多隆给乾隆拜了拜:“皇兄,我跟多隆就下去等皇兄的圣旨了。” 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乾隆看看空下来的大殿,算了,还是下旨吧,下完旨,朕也去陪老婆! 十三阿哥永z虽然因为早产身子比较弱小,可是长得却是这几个孩子中最像景娴的,甚至比五格格还要像上几分,可以想象将来会迷倒多少少女。 乾隆对这个小儿子喜欢的不得了,当场就赐名永z,意为光芒万丈的美玉。 “兰儿,朕刚刚下旨将你指给了多隆。”乾隆一边逗着永z,一边对着兰馨说。 早在多日以前景娴就给兰馨分析过,多隆家世不错,人口也比较简单,虽然本人不求上进了点,可是对兰馨一片真诚,这点是最重要的。听完景娴的分析,兰馨本来对多隆不算特别好的印象转变了一些,皇额娘说的对,与其嫁一个家世显赫不知根底的人,倒不如就选多隆,至少他还有几分真心。 对上乾隆有几分调笑的眼神,兰馨也害羞的跑了。 “皇上真是的,兰儿一个小姑娘家的,皇上说这些干什么?”景娴嗔怪道。 乾隆不以为意,倒是颇为享受景娴那一嗔一笑的风情。 半年后,兰馨被封和硕公主出嫁。 “兰姐姐真漂亮!”一大早萱萱就呆在兰馨身边,说是要为她最爱的兰姐姐送嫁。 景娴将平安果放进兰馨的手里,眼里含着泪说道:“我的兰儿要嫁人了,以后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皇额娘……”看看周围熟悉的装置,眼前皇额娘慈爱的眼神,想到自己马上要到另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兰馨的心里有不舍,有害怕,终于忍不住扑到景娴的怀里。 “兰儿乖,相信皇额娘,多隆会是你的幸福。”如果不是,本宫必不饶他!轻轻的安慰着即将出嫁的女儿。 十里红妆,丰厚的嫁妆不知道晃花了多少人的眼,乾隆再次用丰厚的物质显示了自己对这个女儿的喜爱。 爱音图高兴的不得了,儿子终于知道上进,得了皇上的青眼。 马佳夫人更是喜悦,自己的儿子终于不再游手好闲了,还将兰馨娶回来了,马佳夫人本来不希望多隆尚主,可是这个主是兰馨那就不一样了,因为马佳夫人年轻的时候和兰馨的额娘那可是手帕交,兰馨的额娘还曾经无意救过马佳夫人,只是成亲后才少有联络,当她得知兰馨的父母均亡的时候还想把兰馨接回来的,只是被皇上抢了先,自己一直担心兰馨在宫里会吃亏,现在好了,兰馨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将来自己可以照顾她了。 多隆今天一整天都处在兴奋当中,梦寐以求的女子终于成了自己妻子,这种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红盖头掀开,兰馨面色粉然,比桃花还要艳上三分,那越显娇美的容颜更是让多隆看失了魂。 兰馨到了此刻也只能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任由着多隆傻傻的看着。那小脸红的,快要能摊煎饼了。 周围服侍的人都知情知趣的下去了,红烛燃烧出暧昧的光芒。 “额驸?”兰馨实在承受不住那道炙热的眼光,小声提醒。 多隆的手轻轻的抚上兰馨娇嫩的面容,迷恋的低吟:“兰馨。” 兰馨的脸刷的一下比刚才更红了,那道红晕一直延续到脖子底下。 多隆的眼光更为炙热了:“公主是不是饿了,奴才服侍公主吃些东西吧?” “额驸不必多礼,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称呼我兰馨就好。”兰馨想着皇额娘的教导,在多隆的搀扶下在桌子边坐定。 “好,那以后我就要你兰儿,你直接叫我多隆就好!”兰馨的话这和多隆的意。 兰馨就在多隆烤死人的目光中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 终于等兰馨吃得差不多了,多隆也等不下去了,一把抱起兰馨:“兰儿,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兰馨害羞的将头埋在多隆的怀里。 大红锦缎上,黑色的发,如玉的容颜更是显示出一种惑人的魅力。 多隆近乎膜拜的吻着身下心心念念的人儿。 吻,越来越炽烈,慢慢的,多隆再也不满足于只在兰馨的面容上品尝了,他的唇移到了兰馨的红唇上深深的纠缠,而后渐渐游弋在兰馨的玉颈间,一件件大红的喜服滑落,迷蒙的烛光下白皙的胴体显现。 兰馨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害羞,可渐渐的,除了热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之外,她再也无暇想太多,只能随着多隆的动作去感受、去回应。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觉到一具炙热的身子覆了上来。 古铜色的肌肤和白皙的肤色交辉相应,多隆更是情动,身下一沉,终于占有了这朵养在皇宫里高贵明媚的兰花。 兰馨疼得睁开了眼,口中的痛呼已经被多隆吞到了肚子里,看着那满是情欲的眼睛里不掩对她的疼惜,兰馨心中一片柔软,身子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兰馨的放松,多隆再不忍耐,于是被翻红浪,一室春光。 粗喘声和呻吟声夹杂在一起从室内传出,令守在门外的嬷嬷们红了脸,崔嬷嬷更是放心了,格格终于是幸福了。 皇宫中,景娴睁开了眼睛,旁边的乾隆已经沉沉的睡去。 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再看看身边的这个男人,英挺的面容因为多年的帝王生涯更是增添了一种常人没有的气势,这个男人就算不是皇帝也有让女人迷恋的本钱。 也许是窗外的月光太美,也许是气氛太好,景娴的手终于抚上了那副前世让她爱如骨髓的容颜,如果没有当初,如果没有过去,皇上,该有多好! 乾隆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长臂一伸将身边的人儿捞到了怀里,然后咂咂嘴满足的睡去。 景娴躺在乾隆的怀里,温暖的怀抱也带来了睡意。 临睡前,景娴想到了兰馨和多隆,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啊,听十二说多隆很喜欢兰馨,这才是景娴同意兰馨下嫁的主要原因,只是多隆啊,如果爱,请深爱。因为……抬头看看睡着的乾隆,因为女人的心只有一颗,若是碎裂,就算尽力弥补,也会留下痕迹,挥之不去…… 48、对面相逢不相识 乾隆十六年,景娴的日子过得很是舒适,与乾隆的感情虽然没有回复到如胶似漆的地步,可是也是渐入佳境,但大概老天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没有波澜,于是一场风波悄然而至。 “景娴,今儿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吧?”乾隆一下朝就兴致冲冲的到了坤宁宫。 萱萱闻言眼睛一亮。前些时候皇额娘说她已经大了,可性子太过跳脱,就让她在坤宁宫学刺绣好好的磨磨自己的性子,于是萱萱就好可怜的被困在皇宫里好些时候了,这和她以前两三天就缠着十二阿哥或是七阿哥或是和亲王出府的日子相比实在是太痛苦了,求到了皇阿玛的身上,可是只要皇额娘一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皇阿玛立刻就倒头了,真是,真是太没有英雄气概了。 “这……”景娴有些犹豫,毕竟这不是太合规矩。 永z收到了乾隆的眼色,抱着景娴的胳膊撒娇:“皇额娘,我们就出去看看嘛!儿子在宫里呆的好无聊哦!” 萱萱也在一边眨着眼睛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皇额娘。 看到萱萱湿漉漉的眼神,景娴想着已经拘了她好些天了,以萱萱的性子那已经很不容易了。想想这些年,算了,规矩什么的,只要大差不差便可以了。 心中做了决定:“皇上带着萱萱他们出去逛逛吧!我就不出去了,宫里还有些事。” 乾隆的眉毛揪了起来:“宫里的事情那些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又用诱哄的口气口气说道:“景娴难道不想出去看看吗?现在外面正是繁华一片的时候。” 萱萱和永z也是期待的看着景娴,和皇额娘一起上街一定很温馨。 出去,街边的烧饼,五颜六色的绸缎,人群的热闹,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见过的场面了,抵不住心底的渴望,尤其是看到一双儿女真心的期盼,景娴终于是点头答应了。 景娴一点头,萱萱就好像放出去的小鸟:“太好了,我这就去找七哥哥和十二哥哥,让他们一起去。” 看着女儿如蝴蝶般的身影飞出,乾隆笑着吁了口气,总算小宝贝又恢复活力了,他是觉得萱萱的性子挺好,不过大概萱萱就是爬上房子摘星星,乾隆都要递个梯子。可是景娴却怕萱萱太野了将来会受夫婿嫌弃,乾隆本来很不以为意,哼,谁敢嫌弃朕的宝贝,朕就让他脑袋搬家!只是想归想,当景娴拘着萱萱学刺绣磨性子的时候,乾隆还是不敢反对,要是老婆晚上把朕踹出去怎么办?虽然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每次来坤宁宫看着宝贝女儿诉苦的眼神,乾隆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啊,可是看着景娴那平静的面庞,他又只能很没有骨气的缩了回去,只是偶尔提些建议,就看景娴怎么回应了。 今天他也是照例的委婉给萱萱求情,没想到成功了。嗯,他就知道景娴心最软了!显然乾隆已经忘记了萱萱已经被关在宫里三个多月了。 景娴对此只是无奈的一笑:“皇上,你太惯着萱萱了!” 乾隆自大的一笑:“景娴多虑了,萱萱是我大清尊贵的公主,理应过众星捧月的生活。” “可是将来……”景娴还是有着疑虑。 乾隆自然知道景娴的未尽之言,拍了拍景娴的手:“放心吧,就算将来朕不在了,还有永d他们会护好萱萱的。” “皇上……”景娴想到乾隆不在的情形,心里也有些感伤。 “还有永z,永z也会保护好姐姐的。”在景娴怀里的永z不甘寂寞的说道。 还有些伤感的气氛因为永z的话消失殆尽,坤宁宫又恢复了和睦。 景娴进宫已经有了十几年了,这一次却是头一回出宫,重新踏入了百姓生活。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景娴想到以前总是二哥偷偷的带着自己上街,那时也是这样明媚的日子,可是自从进宫,自己只能偶尔见到额娘,二哥,大哥却是一次也不曾见到。 周围虽然有护卫稍微隔离着人群,可是还是很热闹,而在这万人中央,乾隆的目光始终在景娴身上,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到此时的景娴有着一些忧伤,阳光的照射让景娴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好像要就此归去,乾隆心一慌,拉住了景娴的手:“景娴!” “皇上,怎么了。”被乾隆猛的一拉,景娴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了,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被乾隆拉着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挣脱开了。 乾隆也不在意,看着心情仿佛恢复的景娴,看看周围热闹的场景,略带得意地含笑道:“景娴,怎么样?这是真正盛世吧?” 景娴听到了乾隆自大的言语,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卖的小物品还真多,让人眼花缭乱,都有些目不暇接了,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繁华的味道,笑着开口说:“的确是康乾盛世,称得上流芳百世了。” 乾隆向来喜欢和康熙爷比较,自忖文治武功皆高人一等,此时景娴将他与康熙爷并列,乾隆心里很是满意,尤其是景娴赞许的目光,乾隆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带景娴出来看看,看看自己治下的万里河山。 高无庸带着几个侍卫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对于皇上和皇后之间的相处,高无庸已经很是习惯了,只是皇上大概真的是动了真情,只是娘娘的眼底总是有着那么一点的疏离,恐怕皇上的一番真心有的磨练了。只是他是宫里的人精,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萱萱和永z一蹦一跳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没有一刻安生的,永琮和永d跟在他们后面小心翼翼的护着。 “哟?这不是四哥和四嫂嘛?真是太巧了啊!”迎面就有人拎着个鸟笼子擦擦自己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后确定,眼睛没有花,这才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弘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活过来了?”乾隆脸色一沉,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已经是乌云密布了,朕好不容易能和皇后携手同游培养感情,这个昨天才死了讹了自己一大笔银子的弘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打搅自己两口子? 弘昼倒是不在意的扯开一抹笑,继续往乾隆的身边凑:“嘿嘿,四哥,这不是凑巧了吗?怎么四哥今天这么有空,还带着四嫂?”弘昼看看旁边的景娴。 乾隆把景娴往身后一拉,沉着脸说:“朕今日无事,四处逛逛,你也快走吧!”快走吧,不要耽搁朕与皇后的携手同游。 弘昼仿佛看不懂乾隆的意思,向着景娴问道:“四嫂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这京里这几年变化可大呢!” “弘昼!”乾隆真的有些恼了,这个弟弟今天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 景娴对着和亲王还是很友好的,这些年这个和亲王没少带着萱萱玩耍,不在意的笑着道:“我好多年都没有出来了,皇上,和亲王想当向导也是好意。” 乾隆不可能对着景娴发火,正想着什么理由可以打发了弘昼。 “五王叔!”萱萱最先看到弘昼,对于这个经常带着自己胡闹的叔叔,萱萱很是喜欢,拉着弘昼的袖子撒娇道:“五王叔,你今天一定要带萱萱去好玩的地方!” 永z也在一边附和,乾隆的脸黑了,弘昼的脸笑开了花。 于是,一家人的出游就加了个和亲王。 “四哥,这个地段是最繁华的,耍猴的,卖艺的,吃的,喝的,应有尽有,您不妨带着四嫂好好逛逛!”和亲王笑嘻嘻的对着黑脸包公说。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乾隆丝毫不领情。 “我倒是想要看看,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景娴看着如此繁华的街道,有些意动。 “朕带你过去!”乾隆一看老婆答应了,虽然还是生气弘昼来搅和,可是也没有再接着为难他,带着景娴向里走去,临走交代弘昼照顾好几个阿哥,格格。 弘昼刚开始还是很欣慰自己使得皇帝哥哥变了脸色,只是皇帝的龙须不是那么容易掳的,越来越低的气压使得弘昼不得不主动求和。 萱萱和永z玩的十分尽兴,尤其是永z,他还小,出宫机会不多,这一次更是玩的痛快,左手抓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抓着一个刚刚捏好的唐人,永d和永琮手里还有他刚才让买的风车。 走到天桥一段的时候,忽然见到前面的人挤成了一团,景娴有些好奇,还没等吩咐,已经有侍卫下去打听了。 高无庸听后向乾隆汇报前面是一对兄妹在卖艺。 卖艺,景娴曾对这两个字深恶痛绝,因为这两个字和那个深宫飞来的小燕子有莫大的关联,上一世自己落到那个下场,乾隆的责任固然不可推卸,可是小燕子那绝对是一个催化剂,一个李代桃僵的街头混混顶了皇家格格的身份在宫里还不知收敛,耀武扬威,要不是她一次次的在乾隆面前用着她纯真的表情挑拨是非,乾隆也许不会脑子发热成那个地步,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令妃最后竟然可以晋为皇贵妃,统领后宫,这和小燕子所谓的童言童语绝对分不开。所以就算今生景娴有无数次可以置令妃于死地,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的仇人不止是令妃,还有那个小燕子。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景娴也许不会太恨小燕子,只是令妃和小燕子都错在了竟然对永d下手,只不过一个是有意,一个是无意,可是被杀者不会因为你是无意的就复活。自己的永d就是在小燕子口口声声说你是那个恶毒皇后的儿子,才会越来越被乾隆厌弃,最后英年早逝。 景娴的手随着回忆越来越凉,这一世,乾隆,虽然你百般宠爱,可是我还是想看看你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乾隆不知道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决定了他未来一年痛苦的折磨。 看到大家都这么有兴趣,侍卫替他们拨开了一些人群,一干人等便走到了人群里头,是一对兄妹表演武艺,几个童儿敲锣打鼓,极是热闹。那哥哥方面浓眉,身材魁伟,真有几分憨态,妹妹倒是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脸上也是英气勃勃的样子,一场武艺耍下来,一个眼睛大大,总是不安分的转动的小姑娘拿着盘子朝人群走来,只是不知道之前干过什么,那个小姑娘的脸上沾满了灰,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两个眼珠子黑白分明。 景娴的手这时是彻底的凉了,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事情真的会有这么巧,小燕子,就算那张脸只能看到眼珠,景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看着那双就算在梦中也是恨意滔天的不安分的眼珠,景娴险些失态。 “这位夫人?请您行行好!”小燕子端着盘子正好走到景娴的面前,这个夫人穿的很好看,模样长得也好,一定很有钱,刚刚真倒霉,本来偷了个十分精致的荷包,谁知里面竟然没有银子,真是,自己一气之下就又不小心摔倒了那个卖烧饼的炉子旁,幸好没烧着。嗯,这个夫人看着不比刚刚那个男的钱少,要不自己再偷她一把。 景娴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那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眼。 乾隆从刚才就觉得景娴有些不对劲,这会儿看她一直不说话,更是紧张,该不会是被刚才卖艺的给吓着了吧?“景娴,景娴?”拉着景娴的手才知道此时她的手有多么冰凉,乾隆心里更不踏实了。 温热的体温唤醒了景娴,看到眼前的乾隆关心的眼神,与那个在遥远的记忆了用厌恶的眼睛瞪着自己的皇上交相出现,景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笑着对乾隆说道:“爷,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咱们走吧!” 乾隆只是感觉的到景娴此时的笑容有些冷,可是也没有多想,扶着景娴出去了。 萱萱他们也以为自己的额娘只是太累了,也顾不得玩耍了,跟着乾隆的后面走了。 只有弘昼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仔细看看对面那个看不出面容的小姑娘,郁闷的发现只有两颗不安分的眼珠挺有灵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四嫂看到她后变了颜色,想想想不通,也跟着走了。 小燕子快气炸了,什么嘛,穿的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怎么一个个光看不给钱啊,姑奶奶的手都举酸了好不好。袖子一撸就要上前打架。 柳红一看这架势,赶忙拉着小燕子,劝道:“算了,小燕子,你不要惹事,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那几人还带来好几个下人呢!咱们不是对手。” 小燕子想想对方确实人不少,悻悻的把袖子放下了,气呼呼的说:“哼,这一次算他们运气,下次姑奶奶见到他们一定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独处的景娴静静的坐着,看来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令妃,小燕子,今生你们还会如此幸运吗?至于紫薇,景娴心里并没有什么仇恨,当初也是她自己嫉妒心太重,其实紫薇说实话,她很无辜,爹被自己的好姐妹抢了,自己的哥哥,爱人都帮着姐妹,进了宫又没有心机总是为小燕子挡祸,明明是真格格,却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景娴曾经怨过紫薇,只是当她得知在众人都厌弃永d的时候,只有紫薇会记得不时的给予永d照顾,那时景娴才意识到这个紫薇真的是太过单纯,善良。 只是就算如此,景娴现在只能保证将来不针对紫薇,只是未来会如何,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说到底,景娴对于紫薇还是有些心结的,这个心结就是小燕子毕竟是因为紫薇进宫的。 景娴又想到了乾隆,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往日的迷茫,皇上,你总是让我相信你,那么就那这件事做个赌注吧!如果你的选择让我满意,那么我会试着敞开心胸,试着接受。倘若……,其实做太后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处理政事的乾隆觉得心里一跳,仿佛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只是向四周看了看,还是只有高无庸。 高无庸以为皇上有什么需要,低头问:“皇上?” “朕无事!”哎,还是赶紧处理完政务,陪老婆吃饭的好,话说,高无庸的老脸怎么也没有景娴的娇容看着让人舒服。 高无庸摸摸鼻子退下了,有时候他还真是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要是高无庸知道乾隆将他和景娴作对比,他一定会退避三舍,一定会对着乾隆说皇上,您没毛病吧?奴才就一太监,要真长得皇后那个样子,第一个要砍了他脑袋的就是乾隆,谁会任自己的老婆的脑袋长到一个太监的头上,就算这个太监再得自己的意都不成。 高无庸不知道,所以他还是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乾隆。 乾隆也不知道景娴的想法,所以两个月后乾隆迎来了他一生中最痛苦无奈的时刻!当然,还有一个他恨不得出之而后快的人,一个该死的男人! 49、是福?是祸? “小姐,我总觉得咱们不应该那么轻易的就相信那个小燕子,万一她不安好心怎么吧呢?”长得明艳动人的小丫鬟金锁问道。 “金锁,不会的。小燕子那么乐意助人,那样热情,她不会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咱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小燕子在这种时候让我们住在这里,已经给了我们莫大的恩惠了。我们怎么可以怀疑她呢?”一身书香气息的紫薇试图说服金锁。 金锁看着自家小姐提起小燕子时候那种感激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姐被夫人保护的太好,从小就在内院学习女红,诗词等,从来不曾与外人接触过,而夫人交小姐的又全是一些善良美好的事情,小姐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间人世的险恶。那个小燕子热情有,好心也有,可是那也抵不过她就是一个有些良心的小混混的事实,更何况在最后她还偷偷的知道了自家小姐最大的秘密,小姐竟然不怪罪,最后竟然还和她义结金兰。金锁总是觉得不踏实,心里慌慌的。 紫薇可不知道自己的小丫鬟正在为自己担心,自从来了京城,她处处碰壁,找爹似乎已经成了永远无法办到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小燕子出现了,第一次遇见她,她一身鲜红的嫁衣,正从那个将她们打出的梁大人的喜宴上逃出,后面追了好多人。紫薇十几年来所接触的人无外乎就是自己的娘亲和奶娘,金锁她们,她们都是柔柔弱弱的,紫薇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也可以活的那样活力四射。 紫薇想着当她和金锁无意中帮助小燕子躲避了那个梁大人的追踪时,小燕子热情的邀请她们到大杂院入住,在备受打击的情况下,小燕子的伸出援手无疑获得了紫薇的感动,不顾金锁的劝说,她们住了下来,后来小燕子知道了她的身世,虽然金锁一直怀疑小燕子是有意偷听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看到小燕子帮助她们热心的打探,紫薇怎么也不相信小燕子是那样的人,为小燕子的热心感动,她就和小燕子义结金兰了,紫薇就更不可能相信小燕子有什么企图了,她们已经是拜过皇天后土的姐妹了,不是吗? 而正处于紫薇和金锁回想中的小燕子此时正在街上打探着皇家的消息,内心到此时都不能平静下来,她的家里竟然住了一个格格,一个真正的金枝玉叶。而她竟然和这个皇家的金枝玉叶结拜了,小燕子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听说了吗,皇上要带着众位阿哥到西山狩猎了?” “是啊,好像就在过两天吧?” 西山狩猎?小燕子的眼珠子转了转,这是个好机会,一个见到皇上的好机会。小燕子从来不知道原来想要见到皇上竟然真的是那么困难,她都已经在京城转了好多遍了,始终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眼看着紫薇越来越失望的眼神,小燕子也十分的难过。不得不说这时候还没有被皇宫的繁华迷了眼睛的小燕子还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她也真是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顶多有时候想想自己有了一个真正的格格做姐妹,到时候就可以在京城里横着走了。 小燕子带着满心的喜悦将皇上即将要狩猎的消息告诉了紫薇和金锁。 紫薇眼睛里有着狂喜:“小燕子,你是说等到皇上狩猎时,我就可以见到他了,对不对?” 小燕子拉着紫薇的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地:“当然,紫薇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你爹了。” 只有金锁还是有着满心的疑虑。皇上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可以见到,她和小姐就不会在京城处处碰壁了:“可是,皇上出宫不是有好些守卫吗?我们现在在他们眼中只是平民百姓,他们怎么会帮我们见皇上呢?” 金锁的一句话将紫薇和小燕子的兴奋浇灭了,是啊,那么多的人呢?怎么会允许她们到达皇上的身边呢? 小燕子也一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只要皇上出了宫,那就应该可以见到了,怎么还会往深处想呢?这时金锁一提醒,她也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想想西山的地形,小燕子又笑了:“紫薇,金锁,你们不要着急,我有办法。” 将紫薇和金锁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以后,小燕子得意洋洋的说道:“以前我和柳红到过西山玩,我知道那里有一个大峭壁,只要翻过去,在峭壁的那边就是皇家狩猎场,到了那里我们见到皇上就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了。” 紫薇听后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就连金锁这次看向小燕子的目光都真心的带上了感激。不管小燕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要她可以帮助自家的小姐找到自己的亲爹,金锁都衷心的感激她。 “景娴,你真的不跟朕一起去狩猎?那里有好多好玩的哦?”乾隆有些不满意景娴拒绝和他一同去狩猎的提议。 看着眼前明显将她当成小孩子哄弄的男人,景娴的眼里有着些许笑意,但还是坚定拒绝:“不了,皇上,永z还小,臣妾实在是不放心,皇上还是带着永琮和永d去吧!臣妾在家里等着皇上回来。”只是但愿你回来的时候不要带给我惊吓。 一个家字将乾隆的心重重击中,家,这个字真好听,尤其是从景娴的嘴里说出,想想永z确实年幼,又想想这宫里虽然一直风平浪静,可是如果自己和景娴都不在了,还真不能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乾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景娴留下了。 “皇阿玛,皇阿玛!”人还没有到,清脆入耳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乾隆刚才有些低沉的心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呼唤再次高扬了起来。 萱萱看到皇阿玛身边皇额娘不认同的神色就知道皇额娘觉得自己的行为出格了,连忙站定,行了一个端正的礼节:“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还没有等萱萱行完,乾隆就将她扶了起来,还夸耀道:“朕的女儿就是懂事。” 景娴已经对乾隆不分青红皂白的宠女儿的行为说腻了,看到萱萱的神色就知道这个女儿又不安分了:“萱萱,你是不是也想要去西山?” 被自己的皇额娘一语道破心思,萱萱有些担心,虽然皇额娘是很疼自己,可是对自己也很严,这一次皇额娘不会不同意吧?想到了这里,萱萱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乾隆。 乾隆被这一眼看的父爱蓬发,拍拍萱萱的肩膀:“好了,景娴,萱萱总是在宫里呆着也不好,朕待她出去透透气。” 总是在宫里呆着,亏得皇上说得出口,萱萱是皇宫里唯一一个得到乾隆特许可以随时出宫的格格,纯妃她们每天来给自己请安的时候那语气都要酸死了,这些妃子也都是有儿女的,圣宠敌不过,可是皇上将出宫的权利给了一个格格,这就让人不忿了,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景娴对这些当然是知道的,她还处置了一些中伤萱萱的奴才,只是景娴实在是担心在乾隆这么圣宠下去萱萱真的变得骄纵任性,那么将来嫁了人,就算额驸看在皇家的面子上不敢为难萱萱,可是萱萱想要获得夫君的疼爱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景娴一直不愿意让萱萱接触那些刀剑什么的,萱萱的性子已经够野的了,景娴还是希望萱萱多学一些诗词,女红,也改改性子,免得无法无天,可是皇上总是这么拦着,景娴都感到有些有心无力了。 看看眼前同仇敌忾的父女,景娴还是有些不放心:“皇上,萱萱是一个女孩子,万一伤到哪里就不好了,这些狩猎的事情还是交给阿哥们吧?” 萱萱有些着急了:“皇额娘,女儿的功夫不比哥哥们弱!” 说道功夫,景娴就更是生气了,满蒙的女子虽然不像汉人那么娇弱,但是也不能太过狂野啊,可是自家的闺女倒好,让皇上给请了最好的武功师傅,将那武功练得连好几个阿哥都不敌,有些妃子就趁机散播谣言,五格格生性彪悍,连阿哥都敢打,长此以往,谁还敢娶这样的姑娘啊!想到这里,景娴看着萱萱:“萱萱,你学武功,额娘不反对,可是那些女红什么的也不能丢下,你还是多在那上面用些心的好。” 萱萱更是着急,往乾隆身上看了一眼。 乾隆对着景娴说道:“景娴,萱萱已经很好了,就让她出去散散心吧?朕保证,朕会将她保护好的,决不让人伤她一根汗毛。” 我哪里是怕有人伤了她,自己女儿的武功,景娴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有时候武功好了也是个麻烦事,尤其这个武功好的人性子不服软,景娴知道这一次跟着皇上西山狩猎的大多是出身世家的子弟,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景娴担心到时萱萱在这些人面前若是一时兴起,和人起了什么冲突,凭萱萱的性子一定不会忍下去,到时要是真的伤了人,乾隆一定会护短的,那时萱萱格格的名声就真的不好听了,仗着皇上宠爱胡乱伤人,那萱萱的名声? 看着景娴不出声,知母莫若女,萱萱跪在地上:“皇额娘,女儿知道你担心什么,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女儿有分寸的,一定不会仗着皇阿玛的宠爱胡作非为,女儿是真的喜欢狩猎,求皇额娘恩准。” 下面女儿稚嫩但坚定的眼神,让景娴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想要藏于羽翼下的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也许她不该将自己的想法加在萱萱身上,只是一个母亲的心,总是想要给自己的儿女最好的,只是这个最好也许不一定是最适合她的生活。景娴暗叹了一口气。 看到女儿跪下了,乾隆心疼了:“景娴,你就答应吧!萱萱是有分寸的人,这么多年,你看咱们的女儿礼仪什么时候出错了?” 出的可多了,只是你都视而不见,景娴将要冲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想想在外人面前萱萱的行为还是可以的,也许自己是该放手了,终于点了头,只是有条件,就是萱萱只能去围场长长见识,决不能下场。 现在只要可以去围场就好,至于能不能下场,嘿嘿,皇额娘又不去,到时再说吧,萱萱是满口的答应。 乾隆也在一边保证。 景娴看着这爷俩的样子,心里知道到时只要萱萱一撒娇,皇上还是会同意她下场的,其实景娴不让萱萱去狩猎,除了上面的担心,还有就是景娴知道这一次狩猎如无意外应该就会迎来个小燕子,上一世五阿哥将小燕子带回来延禧宫,那是因为上一世去狩猎的没有宫中女眷,这一次萱萱跟去,要是真的有了个小燕子,乾隆不会让萱萱照顾她,然后顺势将她带回坤宁宫吧?景娴可是从来不想让那个小燕子呆在自己的宫殿,她就是想要令妃再次认下这个小燕子,她就是想看看乾隆的态度。但愿事情不要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在景娴的担心中,西山狩猎如期进行了。 紫薇,金锁,小燕子一大早就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大峭壁边上。 看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紫薇的心里有些发颤,但是认爹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个连爬树都没有干过的姑娘第一次卷起袖子,勇敢的向上攀爬,金锁尾随其后。 小燕子是她们三人爬的最快的,手掌磨破了,紫薇还在坚持,只是本就是弱质女流,就算再有毅力,体力实在是坚持不下来了,终于一家踏空,紫薇摔了下去。 “小姐!”金锁吓了一跳,也掉了下去。 小燕子跟着下去了。 听着对面号角声,明明近在咫尺,紫薇却绝望的想哭。自己的腿刚才在摔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认爹?难道真是一场梦了吗? 小燕子看着紫薇一直在哭,以为她摔坏了,也着急的不得了:“这可怎么办?皇上就在那边,只要翻过去就可以了,紫薇,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金锁看着紫薇一直在捂着腿,终于发现小姐的腿流血了,随着金锁的发现,小燕子也注意到了。 看着紫薇和金锁一脸的绝望,小燕子的侠女心肠爆发了:“要不,紫薇,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把它带给皇上。” 金锁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想要反对,可是紫薇已经一脸感激的道谢了:“小燕子,你真的愿意帮我去送信?真的谢谢你!金锁,把画和扇子交给小燕子。” 金锁还有些犹豫。 “哎呀,金锁,你还磨蹭什么,一会皇上走了怎么办?”小燕子催促。 终于小姐认爹的念头打过一切,况且现在已经没有好办法了,不是吗?可是金锁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将画留下了,只是将扇子交给了小燕子:“小燕子,画不好带,你拿着扇子比较轻便,你一定要帮助我家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我金锁一定会报答的。” 小燕子结果扇子没有多想,拍拍金锁的肩膀:“放心吧金锁,我一定会帮紫薇把信带到了,你照顾好紫薇。” 看着小燕子的身影越来越远,紫薇对金锁说:“金锁,认识小燕子真是我们的福气,不是吗?” 金锁也注视着小燕子越走越远,福气吗?但愿吧! 50、福兮祸所致 西山狩猎,乾隆心心念念的完美之旅,当然皇后没有来让这份完美有了些许遗憾,可是乾隆对这次狩猎还是很期待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狩猎竟然为皇宫引来了一个祸水,一个每每想起乾隆都恨得咬牙切齿的人物。 现在乾隆骑在马背上,身边跟着永d和永琮,大阿哥他们反而是跟在后面,不过大家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一来永d和永琮是嫡子,身份在那里摆着,二来乾隆的言行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爷就是相中了嫡子,所以谁也不会在这方面找不痛快,就算心里真的有些什么,这些在深宫中长大的皇子也绝不会表现在脸上。可是这些人中当着有着那么一个意外,咱们的五阿哥以十分不满的表情看着在乾隆身边的永d和永琮,还要不时的看看乾隆,仿佛在表示他的委屈。乾隆看到了,满心的火气,只是周围都是得力的大臣,乾隆还不想在众人面前表训子,所以只能忍下来了。 诸位大臣也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远离了永琪的身边,于是永琪的身边就只有他硬求来的福尔康,福尔泰等人,其他阿哥本来还是想在乾隆面前表现一下兄友弟恭的,只是当他们听到永琪竟然和那两个包衣奴才称兄道弟时,阿哥们也悄悄的远离了五阿哥。于是狩猎的队伍中就有了这么特殊的三人行。 但是人家五阿哥不介意,依然和福尔康,福尔泰谈得火热,五阿哥母妃一族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都是摇了摇头,看来回去要好好商议一下,这个五阿哥看起来太不靠谱了,这些年和家族也不是很亲密,还是放弃的好,看着皇上也没有那个意思,自家还是老实一些吧! 就这样,咱们的五阿哥无意识的把自己最有用的靠山给放弃了。 到了地方,看到如此辽阔的土地,乾隆也感到了豪情万丈,他一马当先,向前奔驰。回头看看身边的几个小辈,豪迈的大喊:“都展示一下你们的本事给朕瞧瞧,要知道咱们大清可是在马上打下的天下,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你们每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来!今天谁能一举夺魁,朕大大有赏!” “是!”这样的场景很容易激起人们的共鸣,好些阿哥更是摩拳擦掌,准备一显身手。 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人特殊,大家都回答的是,可就是有人要多说几句。福尔康一副志得意满的答道:“皇上,臣就不客气了!” 还没等乾隆他们对他这句话有所反应,五阿哥就开口道:“谁要你客气了,看,前面有一只鹿!” 五阿哥的话刚一说完,被福尔康的言语惊到的众人下巴差些掉在地上,刚才福尔康一个包衣奴才竟然回答的比阿哥们都多,还一副了不起的模样,本来就已经让人够惊讶的。可是五阿哥他在皇上没开口前答话,往小了说这是不合规矩,往大了说这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是大不敬啊! 乾隆当然看到了众人的脸色,他对永琪已经十分不满了,这个永琪小时候看着还好,怎么越长越回去了,脑子长到肚子上了,还是他真的有那个心思,乾隆阴谋论了。 想到可能是后一个可能,乾隆的眼睛眯了起来,黑眸中一道寒意划过,脸上也阴沉了几分。 大臣们都看到了,皇子们也看到了,大家都不敢出气。 只是总有人的神经是大条的,福尔康也看到了前面的那只鹿,遥手一指:“那只鹿我要了!”说完竟然一勒马冲了前去,边冲还边回头:“五阿哥,尔泰咱们来比赛,看谁猎的东西多!” 永琪和尔泰相视一笑,永琪豪气干云的喊道:“好!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喊完,也潇洒的和尔泰冲了上去。 福伦因为没有了令妃的关系,当然不是很得圣宠,这次也就自然没有资格跟来,不过就算他跟来了,能教出那样的儿子的他想必也是个没脑子的。 这三个没有脑子也不长眼睛的家伙压根就没有看到乾隆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恐怖了。 鹿,逐鹿天下有没有听说过,福尔康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要射鹿,永琪还不加阻止,竟然还说出了谁家天下这句话。谁家天下?爱新觉罗家的天下!朕的天下!乾隆觉得这要是在紫荆城,乾隆直接就能处决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还有永琪。 陪王伴驾是荣誉,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可是现在他们不这么想了,陪王伴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差事,看看皇上的脸色,所有人都开始怀念起了京城的生活。 好在乾隆的脸色很快平静了下来,至于皇上的心里是否平静,众大臣觉得只要自己不会遭受无妄之灾,皇上心里就是狂风骤雨也没关系。 其实他们也没猜错,乾隆的心里还真是不平静,只是好不容易狩猎一次,他也不想被一个逆子坏了心情,还有萱萱正在乾隆的身侧,永d和永琮也是担心的看着他,乾隆的心里有着莫大的安慰,朕还是有好儿子的,还有乖巧听话的好女儿。永琪,若是他真有那个心思,朕必不容他! 大家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这位五阿哥是与大位彻底无缘了,看着皇上和七阿哥,十二阿哥,五格格和颜悦色的说着话,各位大臣之间都有了心照不宣, 乾隆的不出声,被当成了默认五阿哥的行为,大家都对五阿哥的受宠程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大阿哥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红了,对这种差别待遇更加的憋屈。如无意外,这位皇子恐怕就是圣心已定之人吧! 风儿潇潇,马蹄杂乱,鲜红的旗帜飘扬,乾隆带着大队人马,往前奔驰而去。本来萱萱是应该留在马车上的,只是景娴猜对了,乾隆果然敌不过萱萱的撒娇,允许她参与狩猎,只是只能跟在他身边。 与此同时,小燕子终于爬上了峭壁,听到马蹄的声音,小燕子朝着声音而来。 “五阿哥,快看,鹿在那里!”尔泰看到了一个影子。 永琪随后也看到了,搭箭射了出去,可是鹿一闪而过,只听见草丛里有一个姑娘的叫声! 永琪他们当下觉得不对劲儿,当扒开草丛的时候,就看到小燕子胸前中箭,已经奄奄一息了。 永琪看到这种情况,抱起小燕子就到了乾隆的身边,还大喊:“太医在不在?赶紧让他看看这位姑娘?” 在永琪抱着小燕子过来的时候,傅恒,兆惠等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大家都以为围场里闯进来了一名刺客,他们已经将乾隆和皇子,皇女围住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五阿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给抱到了皇上的面前。 “这就是那名女刺客吗?”兆惠看着地上的小燕子。 “女刺客?谁说她是刺客!”永琪无意间射伤了人,又是这样一个标致的姑娘,心里已经有着诸多的懊恼和抱歉,这时听到傅恒的怀疑,不由自主的就为小燕子辩解起来:“我见她衣着普通,说不定是附近的村民,只是不小心闯到了围场里来,不管怎么说,救人要紧,太医,赶快看看这位姑娘!” 兆惠都有些对这个五阿哥无语了,衣着普通就不是刺客,那个刺客会在面上刺伤刺客两个字,她一个女人没事出现在重重包围的围场干什么? 乾隆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的不能再失望了,他挥退了即将上前的太医,这要真是个刺客,还治什么治,治好了也是砍头的下场,浪费药材干什么? 兆惠看到乾隆的表情,知道皇上是要问下去,不顾五阿哥要吃人的目光,兆惠看着地上虽然流了不少血,但还有意识的小燕子问道:“姑娘,你怎么到的围场,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燕子躺在那里,虽然胸口疼的快要晕过去了,但是她还是有着神智的,她知道皇上就在附近,但是这里人太多了,她不知道谁是皇上,只能不断的喊着:“皇上……皇上……” 这时就算永琪也觉得奇怪了,这个姑娘怎么一直喊皇上呢?难道她真是刺客,可是怎么可能,她明明看着武功不高的样子。 乾隆旁边的永d倒是看到了小燕子腰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直接对着兆惠说道:“兆惠将军,我看她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你小心一些!” 随着永d的话,兆惠也发现了,可是男女有别,他也不好直接去搜人家姑娘的身,这要是刺客还好,可要不是刺客,那就不好办了。 永琪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伸手就要解下那姑娘腰间的包袱。 小燕子感觉到有人要解她的包袱,那怎么可以那是紫薇的命啊!不知从哪里来到力气,小燕子推开了永琪,就冲着人最多的地方喊:“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小燕子喊完这句话,终于晕了过去。不得不说,小燕子找的还挺准,乾隆就在那里。 “什么,你说什么?”福尔康,尔泰,永琪他们又围了上去,只是此刻小燕子已经晕了,永琪终于解下了小燕子的包袱:“她那么在意这个包袱,这里面到底什么?” 包袱一打开,里面的扇子落了下来,永琪捡起扇子,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乾隆有些遗憾:“把扇子拿来!”他刚才好像听见什么夏什么的。 乾隆打开扇子,有些惊讶,这是朕的,怎么会在这个女人手里呢?他是一点也没有想起当年的事情,话说那是他还是宝亲王,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乾隆对当时的夏雨荷也不过是一时心动,船过了无痕了,他只是疑惑自己的墨宝什么时候流露出去了? 走过去看看地上已经昏了的女人,嗯,没有印象。想着还是把事情查清吧,这才吩咐太医诊治。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狩猎是不成了,只能提请回京。 萱萱有些不高兴,乾隆一路上就在逗自己的宝贝女儿开心,一时就将小燕子给忘了。 乾隆忘了,可不代表有些人忘了,比如五阿哥,这一路上对着小燕子那是嘘寒问暖,当然小燕子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五阿哥就这么看着小燕子,勒令太医一定要尽心诊治。 回到皇宫,乾隆直接陪着女儿回坤宁宫了,五阿哥看看小燕子,想了想就将小燕子带进了令妃的延禧宫。于是,小燕子因为永琪的行为终于和令妃挂上了勾。 令妃正在哀怨乾隆好些时候没有来见自己了,就看到五阿哥风尘仆仆的抱着一个姑娘进了宫,这是怎么回事?令妃顾不得哀怨了。 还没等令妃发问,永琪已经径自将小燕子安置在令妃的卧房了。 令妃的脸青了,可是想想这是五阿哥,自己没有儿子,其他阿哥自己又笼络不来,令妃好不容易压住自己的火气,用一贯的柔弱姿态问道:“五阿哥,这位姑娘是?” 永琪看着眼前的令妃,拱了拱手:“令妃娘娘,这位姑娘是永琪不小心将她射伤的,她的身上有皇阿玛的扇子,皇阿玛对她很重视。” 令妃听到这里,心里一突,难道是皇上外面的女人?可是随着永琪后面的讲述,令妃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看着床上长得有些英气的女子,令妃的心里有了谱。十九年前的大明湖畔,令妃是知道这个皇上爱出巡的,看来这个姑娘是皇上的沧海遗珠了。 和五阿哥商量了一会儿,五阿哥说皇上对这位姑娘异常重视,看到那个扇子脸色都变了。 其实乾隆脸色变了是因为自己的扇子不知道怎么会到了这么个姑娘的手里,至于重视,真不知道五阿哥的脑子怎么想的,乾隆除了刚开始吩咐太医不能让她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她,这叫做重视? 可是令妃不知道啊,当她听到五阿哥说皇上对这个姑娘格外重视的时候,那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这是上苍赐的机会啊!皇上重视这个私生女,自己就将她留在延禧宫,到时皇上多来几次,自己自然有办法得恩宠,这样儿子就有希望了啊! 于是,在乾隆不知道的时候,宫里有了这样的留言,皇上从宫外带回了一个格格。 “好了,萱萱,皇阿玛答应你,过些时候再带着你去狩猎,怎么样?”乾隆讨好的看着闺女。 景娴有些意外的看着不高兴的萱萱,也有些吃惊乾隆竟然来了坤宁宫,身后也没有跟着什么小燕子,难道这次没遇上? “皇上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皇额娘,围场上闯来了一个姑娘,拿着皇阿玛的扇子。”永d回话。 “那那个姑娘呢?皇上有没有伤到?该不会是刺客吧?”还是来了。 乾隆这才想起小燕子,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别的,想想对着景娴说:“景娴放心吧,朕没事,那个姑娘看着也不想是刺客,只是不知道朕的扇子怎么会到她手里的,不过没事,她现在应该在太医那里,等她醒了,问清楚就是。” 可是乾隆不知道,现在已经问不清了。 “皇上,延禧宫的令妃娘娘说格格醒了,问皇上是不是去看看。”一个小太监汇报。 “什么格格?”正在坤宁宫用晚膳的乾隆有些不明白。 “就是五阿哥从围场带回来的姑娘。” “什么?”乾隆险些没有失态,她什么时候变成格格了,看看景娴:“景娴,你和朕一起去看看,朕倒要看看令妃和永琪在搞什么鬼?” 景娴不想去,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去看看吧,我就不过去了,想来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 “皇阿玛,我和你一起去。”萱萱对这件事有些好奇。 “好,咱们去看看!”乾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个姑娘怎么就到令妃那里了,永琪什么时候和令妃走的这么近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令妃和蔼的问着小燕子。 小燕子刚醒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多么漂亮啊,眼前的人是仙子吗?嘴里无意识的回答:“我是小燕子。” 令妃笑的越发灿烂:“姑娘怎么到的围场,为什么要见皇上?” 皇上?小燕子有些清醒了:“我要见皇上,我要问问他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夏雨荷是谁?” “她……”我和紫薇结拜了,她的娘就是我的娘,于是小燕子回到:“她是我娘!” 好了,确定了。令妃的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上天赐的福气啊!看来这个姑娘无疑是皇上的沧海遗珠了,自己这次真的捡了大便宜了,看来自己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了。只是令妃忘了一句话:福兮祸所致。 51、祸兮福所倚 “小姐,你没事吧?”金锁担心的看着再次摔倒的紫薇。 紫薇揉揉腿上的红肿,想要对着金锁笑一笑证明自己没事,可是没想到刚一笑,腿就疼的受不了了,看看天色快黑了,紫薇对着金锁说:“金锁,你先回去找人帮忙吧!” 金锁看看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可能放心将紫薇一个人留在这里呢?虽然心里还是很着急,可是嘴里还是安慰着紫薇:“小姐,别怕,没事的,我们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会碰到什么人。” 紫薇抓着金锁的手,感动的说:“金锁,谢谢你!” 想想小燕子已经去了那么久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紫薇对着金锁说:“金锁,你说小燕子这会儿见到皇上了吗?她会不会有危险?” 金锁主要担心小燕子会骗自家的小姐,可是也是很担心小燕子的安全,听到紫薇的担忧,也有些忧心:“是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不过小姐,小燕子那么机灵,应该会没事吧?” 正被紫薇和金锁担心着的小燕子这会儿仿佛在梦中,这里有着最好的东西,最美的仙子,只是她不懂仙子为什么喊她格格。 看着小燕子不明白的样子,令妃掩下心里的看不起,不过是一个野丫头罢了。口里却极是和蔼的说道:“小燕子,你放心,一会儿你皇阿玛就来了,他会好好疼你的。” “皇阿玛?是什么东西?”小燕子迷迷糊糊的问。 皇阿玛不是东西,令妃险些就这么说出口,临到嘴边才咽下去,改为:“傻丫头,皇阿玛就是你爹啊,你进宫不就是来找爹的吗?” 爹?对啊,我来找紫薇的爹的,小燕子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小燕子发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了:“皇阿玛就是爹吗?” “对啊,傻丫头,你找到你爹了,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没有敢欺负,有爹了,小燕子动心了,可是想到紫薇泪痕斑斑的脸,不,我和紫薇是姐妹,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于是小燕子老老实实的告诉了令妃:“可是我爹不是皇上啊,我都不知道我爹是谁啊?” 令妃还以为那个夏雨荷没有告诉小燕子跟皇上的关系,所以她错过了最后的机会,因为皇上来了。 “令妃,你是怎么回事?谁告诉你那个姑娘是格格了?”乾隆还没有进屋,就已经质问出声了。 令妃心里一惊,怎么听着意思皇上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位姑娘。但是皇上已经进屋了,容不得她多想:“回皇上,五阿哥说这位姑娘是皇上的沧海遗珠,所以臣妾就让人喊格格了,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吗?” 朕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这个永琪究竟想干什么?还没有开口,令妃接下来的话可就让乾隆有些心惊了。 令妃看着皇上没有说话,接着说:“皇上,这位姑娘说她是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的女儿,臣妾记得皇上那时好像微服出巡过吧?这位姑娘口口声声要见皇上,臣妾看着这个姑娘和皇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跟皇上真是像极了!” “哦?”乾隆挑了挑眉。 看着乾隆仿佛来了兴致,令妃更是再接再厉:“皇上,这位姑娘自己独身一人从大明湖来到京城,当真是有咱们满人姑奶奶的气势啊!” 萱萱这时在后面忍不住了:“令妃娘娘,你说的那个和皇阿玛很像的姑娘在哪里啊?” 令妃一惊,这时才看到皇上后面跟着的五格格,面上一僵,这是不是皇后派来的奸细啊?但是当着皇上的面,令妃丝毫不敢给萱萱脸色看:“是五格格啊!格格来这边,你的这个姐姐身子受了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谁有姐姐了,看着令妃将自己引向主房,萱萱漫不经心的说道:“令妃娘娘对那个姑娘真好,连自己的住房都让出来了。” “这是五阿哥安置的。”令妃下意识的说,说完后觉得不对劲儿,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似乎没有注意到,令妃的心里舒了一口气。 乾隆的确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刚才忽然灵光一闪,刚才令妃说他十九年前出巡过,夏雨荷,大明湖畔,乾隆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个女子面容很是模糊,只是一身的娇柔温婉,很是符合以前乾隆的审美标准,其实也不怪乾隆,本来就是逢场作戏,乾隆这些年来又一直在讨好景娴,其她女人从来没有入了他的眼,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一身温婉的女子会在十八年后给他一个惊雷,如果她真的是当年那名女子的女儿,那么就有可能真是自己的女儿。乾隆心情很是复杂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姑娘。 小燕子恰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龙袍,威严高大的男子:“你是皇上吗?” 那样的小心翼翼,乾隆想着她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面上柔和了一些:“是的。孩子,你姓什么?” “夏。”紫薇说的,小燕子有姓了。 “你娘呢?” “死了,去年死的。” 乾隆愣了,没想到那名如今年记不得容貌的女子已经死了,自己当时好像答应过她要接她回府的,只是后来回来后有些事情耽搁了,他也就忘了,记忆就是这样,想不起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想起来了一点记忆就随之而来。虽然乾隆心心念念的是景娴,可是对这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的夏雨荷乾隆还是有些愧疚的。这份愧疚让他暂时忘却了一些事情。 正在这时腊梅端着药进来了:“姑娘,请喝药。” “蠢材,这看不明白,听也该听明白了,这是格格。” 于是满屋的奴才都大喊格格千岁。 乾隆一时之间也没有阻止,这是自己的女儿,罢了,也算是自己对不起那名女子,给个格格身份权当是补偿了。可问题是你补偿的对象是正确的。 小燕子此时已经懵了,怎么就这么一会儿自己就成了格格了。 萱萱的小脸绷紧了:“女儿恭喜皇阿玛,皇阿玛,您留在这里陪着这位,这位姐姐吧!”说完就走了,哼,我要去给皇额娘告状,皇阿玛最讨厌了,有了新女儿就不理萱萱了。原来萱萱将乾隆的愣神认为是乾隆在感动中,萱萱生气了。 令妃脸上的喜色已经显而易见了。 可是乾隆接下来的表现让令妃的喜色消失殆尽,乾隆一看,哟,宝贝女儿生气了:“等等,萱萱,朕和你一起回去。” 说完跟着萱萱做孝父去了。 小燕子满含羡慕的看着,这就是父亲啊! 令妃回头看看小燕子,自我安慰,没事,没事,自己这里好得也有龙种了。可是小燕子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心神不宁了。 “令妃娘娘,如果我不是格格,是不是就没有爹了?”小燕子有些惴惴不安的问,有爹的感觉真的很好,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怎么会不是格格?”令妃的脑子有些头疼了。 “可要是格格不是我呢?” 令妃魂都要吓昏了,看着小燕子的眼光有了怀疑,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不是也得是: “小燕子,你听我说,以后不要再说不是格格的话了,你已经是格格了,皇上也承认了,要是你再说自己不是格格,你会被砍头的。” 砍头?小燕子摸摸自己的脖子,想想紫薇,好像自己的脑袋比较重要,紫薇,对不起,你再等等,再过些时候我一定会想办法将爹还给你的。 萱萱回到坤宁宫将在延禧宫的一切告诉了景娴,乾隆在旁边急得要跳脚。 看着景娴有些淡漠下来的眼光,乾隆急得不得了,他可不想为了一个现在都记不清容貌的女子惹得景娴再跟他生分了:“景娴,不是萱萱说的那样,我也没特别喜欢那个小燕子。只是那个夏雨荷,确实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景娴你相信我,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看到景娴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乾隆却心虚极了,最后再多的解释都化成了低头一句:“我错了。” 景娴对着这样的乾隆,心里却是舒了一口气:“皇上,我没有生气,只是皇上就这么认了女儿,不觉得太轻率了吗?” 乾隆看着景娴确实不想生气的样子,放心了:“她身上有朕的御笔,也说出了那名女子的名字,就是时间也对得上。怎么?景娴不放心吗?” 景娴有些无语了,为什么在政事上英明果断的乾隆,在家事上怎么这么糊涂呢:“皇上,您就凭着一个扇子就认了女儿,那么若是这个人只是个送信的呢?”紫薇,能帮你的我都已经帮了,一切就看你的运气了。 “怎么会呢?那个小燕子也没有否认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认格格!”乾隆有些不以为意。 “皇上还是查查的好,反正不过是派人去济南走一趟。在此之前,还是不要让奴才们乱传的好,我刚听说好像宫里已经传遍了有个新格格的事,这是怎么回事?”景娴想知道是令妃自作主张,还是乾隆一时脑热。 乾隆想到令妃极力劝说自认女,眼睛眯了眯,还有永琪,刚才没有注意,这会想起,他好像是自作主张将小燕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抱进了令妃的卧室,这,他们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想想,还真是该把这个女儿查查清楚:“朕刚才一时愧疚,不过景娴你放心,这件事朕会查清的。” 令妃此时还在做着借女上位的美梦。 天已经黑了,紫薇和金锁抱在一起取暖,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夜色,心里害怕极了。 “什么人?”一道醇厚的男音问道,一个火光跟着走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些时候你认为是祸事,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福气呢?紫薇没有想到,命运在今晚即将改变。 52、改变了?没有改变? 乾隆已经派人暗中调查小燕子的来历了,景娴也在宫中下了封口令,禁止宫中再谈论什么格格的事情。 令妃得知这个消息,心绪更是不静,本来打着借女上位的想法,可是皇上这一举动是不是证明皇上根本就不想认下这个格格,那么自己到时该怎么办呢?自己当时可是说那个姑娘眉眼像极了皇上的。令妃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尔康,你怎么穿成这样来这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一身宫装的少女看着眼前穿着太监服的尔康担心的说。 “晴儿,不要担心,这是五阿哥帮我的。晴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自从在令妃娘娘那里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陷下去了,就这么情不自禁了,可是我们只能书信来往,这座宫墙狠狠的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我想你,我疯狂的想你。”福尔康张着大鼻孔对着晴儿神情的说。 “尔康……”晴儿感动了,虽然知道不该这样,可是还是忍不住投进了福尔康的怀抱。 福尔康抱着晴儿,眼中一道光芒闪过:“晴儿,我听令妃娘娘说皇上要为你选婿了,可是现在令妃娘娘因为皇后娘娘的原因,失了圣心,皇后娘娘一定会阻止皇上将你指给我的。” “那怎么办?尔康,我不要嫁给别人!”晴儿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慌乱了。 “晴儿你听我说,现在能帮我们的就只有令妃娘娘了,我们一定要帮令妃娘娘获得圣宠。”福尔康淳淳善诱。 “可是怎么帮令妃娘娘获得圣宠呢?皇上的性子不是谁都可以左右的。”就连老佛爷也不行,晴儿想到上一次皇上在慈宁宫那冰冷的眼神,心里还有些心有余悸。 “晴儿,我们只有这个机会了,前些日子五阿哥从西山带回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皇上的沧海遗珠,皇上本来在延禧宫已经认下了这名格格,但是皇上去了一趟坤宁宫,事情就全变了,皇后随即就下了封口令,禁止宫中再谈论格格这件事情,但是令妃娘娘心地善良,早就命人喊那名姑娘为格格了,现在娘娘的地位很尴尬。” “那怎么办?”晴儿也真心的为令妃感到担心,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皇上放着那么好的令妃娘娘不喜欢,虽然皇后娘娘也很漂亮,可是跟经常送东西给她的令妃娘娘相比,晴儿还是认为令妃娘娘更好一些。 福尔康等的就是晴儿的这句话:“晴儿,现在我们只能让皇上认下这个格格,只要皇上认了,那么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但是,皇上已经说这件事情容后再议了啊!”晴儿有些不明白。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做决定。”福尔康看着晴儿的眼睛说。 “是谁?”难道是皇后?可是皇后会帮他们吗? “老佛爷。” “可是皇上已经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和老佛爷的关系不是那么好了,这次?”晴儿有些犹豫,老佛爷这些年对她不错,她不希望因为什么事情伤了老佛爷的心。 “不会的,晴儿,你不要担心,皇上也是希望可以认下这个女儿的,只是因为皇后的关系才犹豫的,老佛爷这样做也可以修复他们的母子之情。而令妃娘娘也才会没事。”福尔康还在竭力劝说。 “可是……”晴儿还是有些怀疑。 “晴儿,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吗?令妃娘娘没事,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啊!”福尔康看着晴儿有些犹豫,继续抛出诱饵。 这一次,晴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尔康说的对,这样是为了帮助老佛爷修复与皇上的母子之情,晴儿坚决不承认是被福尔康的最后一句话打动的。 “气死朕了,皇额娘她想做什么?”乾隆一脸怒火的来到坤宁宫发着唠嘈。 “怎么了?”景娴有些疑惑乾隆怎么会这么生气。 原来是老佛爷听完晴儿的话,想着弥补母子情谊,也想着可以借此破坏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就在刚才已经让令妃带着小燕子到了慈宁宫,并认下了这个格格。并且认下后才派人通知乾隆,她本来是想让乾隆心存感动的,你看,皇额娘这么快就帮你认下了格格。 乾隆知道消息,真是气爆了。皇额娘为什么总是和他作对,乾隆认为老佛爷这么做只是为了跟景娴作对,因为景娴昨天才下令不准宫中再谈论小燕子是格格的事情,今天老佛爷就这么做,这分明是在打景娴的脸,也是在打朕的脸,因为这是乾隆让景娴这么做的。 看着乾隆余怒未消的脸,景娴也有些糊涂了,上一世老佛爷不是不喜欢小燕子吗? 可是景娴忘了那是在什么情况下,那是小燕子在不断挑战老佛爷的权威,乾隆不断的为了小燕子跟老佛爷起争执的情况下。今生,老佛爷虽然也不满意小燕子在慈宁宫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只是想到修复与乾隆的母子之情,为了打倒皇后,老佛爷还是很和蔼的认了小燕子为格格。 景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只要不是乾隆自己认的,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着小燕子那超强的破坏力,景娴十分温柔的笑了:“皇上,既然老佛爷喜欢小燕子,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就认那个小燕子为义女吧!也权当是为了老佛爷尽孝心了。”只要老佛爷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乾隆感动的抓着景娴的手,这是多么好的女人啊,为什么皇额娘就是看不到呢? 于是第二天,乾隆就下了旨,认小燕子为义女,赐名还珠格格,只是这个还珠不知道是买椟还珠还是还君明珠了?反正令妃很高兴,皇上看来还是在乎这个女儿的,要不然就不会这么快下旨了,老佛爷很满意,皇帝还是孝顺的,要不然就不会这么顺着她的意了。于是,她们就在误会中飘飘然,犯下了此生最大的错误。 小燕子没有几日就已经活蹦乱跳了,不得不让人感叹生命的坚韧。 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终于偶遇了小燕子,大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就在御花园结伴同游了。 “拔草问?这个名字好奇怪!”小燕子看着亭子上的名字自言自语。 “拔草问?什么东西?”五阿哥有些奇怪,顺着小燕子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挹翠阁,五阿哥有些好笑可是顾及到姑娘家的颜面,还是憋住了。 于是就有了那个著名的酒逢知己千杯少,“最美丽的小鹿”,“最糊涂的猎人”,五阿哥感叹这宫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子,小燕子感叹这宫里的生活真是不错,宫里的人也不错。 景娴知道了,跳脱事件外再看这件事,景娴感叹他们都是一群疯子,皇上已经收了小燕子为义女,不管她是不是格格,五阿哥都算是小燕子的兄长,一个当哥哥的怎么可以对着妹妹说出最美丽的小鹿这句话呢?这是□□裸的调戏,调戏啊! 乾隆知道了这件事,眼睛眯了眯,永琪怎么和这个小燕子这么好,他可是记得这个小燕子是被永琪给射伤的,该不会是什么阴谋吧? 不管宫里如何,紫薇此时却是躺在一张破旧但是干净的床上,一心盼望着小燕子的消息。 “紫薇姑娘,你没事了吧?”一个长得身份高大,相貌虽说不是很出色但是也十分硬朗的男子问道。 紫薇坐在床上欠了欠身,感激的说道:“谢谢公子,紫薇已经没事了。”想到前几天,这位公子将她背下山时,紫薇的脸悄悄的红了,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的背可以那么宽广,似乎可以背负起所有。 “真是抱歉,姑娘,因为我家中只有我一人,所以不方便姑娘入住,只能委屈姑娘住在李大娘这里了。”男子挠挠脑袋,有些憨厚的说。 紫薇对他的印象更好了,这是一个守礼的人啊!紫薇更是感激的道:“谢谢你,这样已经很好了,紫薇不觉得委屈。” 男子好像不常和姑娘相处,这一会儿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看着眼前娟秀清丽的女子,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撩起帘子出去了,边出去边说:“姑娘好好养伤吧!我去帮李大娘劈些柴火。”要走出去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紫薇姑娘,我叫海兰察!” 海兰察,紫薇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脸上起了羞涩的红晕。 金锁在旁边看着这样的情形,打趣紫薇:“小姐,那天真是多亏了这个海兰察公子。” 紫薇笑了:“是啊,当时要不是他,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他!” “那小姐想怎么谢呢?”金锁一脸调笑。 紫薇看到金锁戏谑的眼神,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外面海兰察正在劈柴,李大娘给他递了一碗水:“公子喝口水歇歇吧!” 海兰察接了水喝了:“大娘,这次麻烦你了。” 李大娘笑了笑:“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要不是公子,老身可能早就死了。”看看海兰察,李大娘又说:“公子,不是老身多嘴,公子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成亲了?” 海兰察苦笑了一下:“我孤身一人,又没有什么功业家产,还是不要害了人家姑娘的好。” 李大娘闻此言冲着屋里一笑,再看看海兰察:“公子昨天救回来的姑娘?” “大娘可不要乱说,那有关紫薇姑娘的清誉。”海兰察有些急了。 李大娘看看这个情形只能摇摇头走了。 海兰察还是站在原地,脑子里闪过紫薇的身形,那一看就应该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一身的书卷气,还有隐隐的贵气,哪里是他这个现在一无所有的人可以肖想的?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当差,说不定将来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男儿理当先立业后成家的! 可是有些时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53、晴天霹雳 “你就是皇上?”小燕子看着眼前威武的男人,皇室之中自有保养身体的方法,更何况乾隆这些年来一直不怎么近女色,因为他眼中只有一个老婆嘛,所以虽然乾隆马上就要四十岁了,但是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而且满族本身就是马背上得到的天下,满人的皇帝不像之前其他皇帝似的大多文弱,乾隆自幼习武,当然看着又是另一番气势,并且乾隆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自是有一种威严。小燕子之前浑浑噩噩的,只是记得皇帝很高大,这是醒着再看到皇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下子就让小燕子看呆了,好有威严的男人啊! 乾隆看到小燕子这个惊艳的样子皱了皱眉。 令妃在旁边看到以为是皇上不满意小燕子不懂礼数。在旁边说道:“哎呀,格格要记住这对皇上说话,可是不能用‘你’字!还有,格格要叫皇上皇阿玛的!”虽然是劝诫的话,可是却被令妃说的是柔情万千,很是和蔼。 令妃转眼又对着乾隆说道:“皇上,您别放在心上,格格初到皇宫,还不懂规矩。”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延禧宫,这是多么难得啊!看来这个小燕子还是蛮有用的啊! “皇阿玛?就是爹的意思吗?你要当我爹吗?”小燕子惊喜道。 看着眼前这个举止粗俗,不知礼节的女子,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依稀记得那个夏雨荷应该是出身书香世家的,怎么会有如此粗俗的女儿,而且虽然记不得容貌,可是自己一向喜欢温婉柔弱的女子,可不是眼前这么个浓眉大眼的长相。如果说那是像他,乾隆就更不相信了,爱新觉罗家的男子长得是凤目上挑,可没有长得这么圆圆大大的眼睛。那么这个小燕子究竟是谁就是个问题了。乾隆想到她是永琪带进来的,令妃又极力帮忙,又有了老佛爷的支持,难道这个小燕子后面还有什么人,想到这里,乾隆笑了,及其和蔼:“是啊!小燕子,朕是你皇阿玛,朕已经收了你做女儿了。”不过只是义女。 “你叫小燕子是吧?你带着这个扇子是来找朕的?”乾隆拿着扇子问。 小燕子想到紫薇,拼命点头。 “你说你娘死了,那么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呢?你是怎么到的京城这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乾隆关心的接着问着自己在意的问题。 天啊地啊,这是皇上啊,他在关心我,他问我有没有受苦,这个天底下最大的人物说他是我爹!哈哈,以后我小燕子就可以横扫京城了,只是想到紫薇,小小的愧疚下,紫薇,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皇阿玛,我没有亲人了,他们都死了,我一路上又是耍大旗,又是偷偷东西到的京城。皇阿玛,我告诉你,外面有好多坏蛋,你要为我报仇!” 听到这一番话,乾隆更是肯定这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可是究竟谁是幕后主使,他们要干什么?乾隆还是心存疑虑,大笑道:“哈哈,好,朕给你报仇!”顺便知道谁是同党,敢骗朕,找死! 令妃本来听到小燕子粗俗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只是乾隆的大笑使得她放心了,只要皇上高兴那就好,看着小燕子的目光就更满意了,令妃认为皇上喜欢小燕子,那一定是父女天性,之前对小燕子冲出口的话有所疑虑,现在想来也不过是这个孩子担心自己不被皇上承认吧? “皇上?”令妃看到这个样子,又想作孽了。 “什么事?”乾隆对令妃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皇上,皇后娘娘到现在也没有来看过格格,臣妾怕皇后娘娘对格格有些什么误会,臣妾受些委屈不打紧,可是这个孩子刚刚才认回来,不能再受委屈了啊!”令妃沉浸在要复宠的喜悦中,完全没有看到皇上已经沉下来的脸色。 小燕子满含感激的看着令妃,这是多么好的女人啊!简直就是仙子! 令妃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景娴以前委屈她了?这个令妃真是不能留了!其实乾隆那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他信任一个人的时候,能够不听任何人的解释,将那个人捧上天,就算是和钮钴禄氏皇太后对着干也要给自己喜欢的人荣光,就像是上一世乾隆为了令妃,香妃,还有那个夏盈盈一样可以不理老佛爷的反对,不理天下的反对。而现在,乾隆不喜欢令妃,眼光那就叫一个敏锐,心思也是一个九转千回,那是看令妃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令妃就是对的也是错的。幸好,乾隆的这种性格只是在女人上,要是在政事上,那就只能是一个昏君了。 于是,令妃就悲剧了。若不是想着要看看小燕子背后是什么人,令妃即刻就不会是令妃了。 “好了,皇后的事,朕记住了,令妃,朕看小燕子的礼节不太好,你和她朕看着很是投缘,朕就把小燕子交给你了!”乾隆强忍着处置令妃的冲动,沉着脸吩咐。 令妃以为皇上是在生皇后的气脸色才难看的,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大声应道:“是,皇上,十天后臣妾定会还皇上一个仪态万方的格格!” 乾隆得了保证,也不想在这里和令妃腻歪:“好了,令妃,你好好照顾小燕子,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皇上?”令妃还是想把皇上留下来的,要不然儿子从哪里来呢? 可是乾隆什么也不听的就走了。 令妃手里的帕子都要撕裂了,还是没有把乾隆留下。 小燕子眼冒星星的看着乾隆的背影,皇上好和蔼,好好看啊! “五姐姐,我们为什么要骗五哥啊?”永z张着眼睛问萱萱。 萱萱拍拍永z的头“我们去看戏!” “看戏?好啊!永z喜欢看戏!”永z十分高兴。 “可是,一会儿永z不能说话哦!要不,我就不带你了!”萱萱叮嘱着永z。 永z赶忙捂着自己的嘴,眼珠瞪得大大的。 萱萱和永z登上延禧宫附近的树上后就让身边的暗卫下去了。这棵树正好对着小燕子的寝室,只是可惜可以看见实景,却听不见人说话,不过这会儿看着对面的情形,也给无聊的宫中生活增加点儿乐趣。 “来,永琪,这杯酒我敬你!”小燕子豪放的站在凳子上。 永琪乐呵呵的喝了。 “令妃娘娘来,这一杯敬你!”令妃无奈的接过杯子,她实在是不想坐在这的,只是五阿哥来看小燕子,小燕子就拉着他们喝酒,根本就容不得令妃拒绝啊! 永琪倒是没有半分勉强的样子,反倒很是欣赏小燕子,这是一个多么直率的女孩子啊,这个妹妹真是与众不同,只是当想到小燕子是自己妹妹的时候,永琪的心里闪过了一丝不舒服,随即就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小燕子,你少喝些,你的身子刚好。”令妃想方设法的阻止小燕子接着喝酒,要是皇上现在来了可怎么办啊!虽说不太可能,可是令妃怎么也不会承认的。 “令妃娘娘,你真好,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样。”小燕子倒是真的相信令妃是在关心她,她顺手又喝了一杯酒。 “来,来,我们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小燕子此时已经有些醉了。 永z的嘴都成了一个o字型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皇额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他远离皇阿玛新认回来的义女了,这样的格格,好恐怖哦,她竟然就那样抱着酒坛子喝,哦,好恐怖! 萱萱嘴撇了撇,亏她还以为皇阿玛有了新女儿就不要旧女儿,谁想到就是这么个女子,哼,丢死人了!皇阿玛就是脑子秀逗了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儿的,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还抱着酒坛子喝,而且,萱萱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令妃,作为皇阿玛的女人竟然和皇阿玛的儿女一起喝醉,还不知避讳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哼!真是不知死活! 令妃的头已经有些疼了,小燕子此时已经喝得脸都红了,五阿哥也不阻止,这可怎么办啊!可是真正让令妃胆战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小燕子终于还是喝趴下了,趴在桌子上呐呐自语。 令妃想要喊人将小燕子扶上床,刚才因为喝酒把人都喝退了。 “紫薇,紫薇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有意要冒认你的爹的,紫薇,你原谅我……紫薇……”小燕子无意识的话把令妃和永琪都定在了原地。 冒认?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小燕子根本就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应该是那个紫薇。 令妃和永琪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不可错认的震惊。一定要保住小燕子,这是他们共同的心愿。 永琪保住小燕子是因为她是皇宫的阳光,永琪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子,和宫中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这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保住她。 令妃保住小燕子的原因就很简单了,她一直以为皇上认小燕子为义女是因为认为小燕子是自己的女儿,而自己是竭力促成这件事的人,要是小燕子的身份曝光了,那么她也别想活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保住小燕子。 萱萱和永z看着令妃和永琪不知道因为什么好像很震惊似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那就下去吧! 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在呼呼大睡,如果仔细的听,还可以听见打呼噜呢!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她是不知死活的好还是该说她运气太好,就算是闯下了天大的祸,也有人为之弥补!弥补的人就是令妃和永琪,他们此时正在苦苦谋划着如何化解这个小燕子带给他们的晴天霹雳呢! 54、真假紫薇 小燕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着,丝毫不知道她的旁边有一个令妃顶着个熊猫眼恨恨的看着她。要不是五阿哥临走时有交代,要不是这个小燕子是自己认下来的,令妃恨不得活吃了小燕子。 “嗯……”小燕子悠悠转醒,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啊,她还梦到紫薇原谅她了,太好了。睁开眼的一瞬间她正好看见了令妃还来不及收起的阴狠表情,小燕子打了一个哆嗦,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哦,看错了,这还是那个温柔美丽的仙子娘娘啊! 令妃看到小燕子醒了,迅速转变了神色,那个变脸的速度让人觉得令妃其实如果不当妃子,去唱戏的话那肯定会一炮而红的,令妃拿着毛巾擦擦小燕子的额头,温柔的说:“小燕子,难受吧?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了,酒多伤身!” 小燕子瞬时感动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关心她,柳青和柳红他们也很关心她,可是大家都很忙,忙着赚钱,从来没有人如此体贴的这么跟她说话,小燕子当即觉得令妃娘娘简直就是自己的亲娘啊!小燕子睁着大眼睛:“令妃娘娘你好像我娘哦,我可不可以叫你娘啊!” 当然不可以,本宫才不要你这个野丫头做本宫的女儿呢!可是想到自己和小燕子是坐在一条船上的,当即柔柔的笑道:“小燕子,你喊皇上皇阿玛,本宫当然也是你娘了。”至于皇后,那是谁,本宫忘了。 小燕子高兴的大笑:“哈哈,我有爹了,也有娘了,太好了!”这时的小燕子忘了紫薇,忘了金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可是令妃接下来的话将她从天堂拉了下来。 “小燕子,你喝醉的时候一直在喊紫薇的名字,她是谁啊?”令妃仔细的观察着小燕子,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紫薇?小燕子头又疼了,对啊,这一切都是紫薇的,可是看看周围富丽堂皇的装饰,看看眼前仙子一样的娘娘,再想想皇上威严的神情,当然最重要的是,摸摸自己的脖子,小燕子觉得自己的脖子真的很细,真的禁不住一砍啊!紫薇,对不起了。小燕子转动着自己大大的眼睛,心虚的说:“紫薇?什么紫薇,我不认识,令妃娘娘,你听错了吧?” 令妃看到小燕子的神情,当时就是一个透心凉啊!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啊!还是按照昨天和五阿哥商量的办吧!掩下心里的厌恶,安慰了一会儿小燕子,阴沉着脸出去了。 “皇上,我看小燕子的伤已经好了,总是住在令妃那里也不是办法,皇上还是另为她安排一个住所吧!”从萱萱的口述中知道昨天五阿哥他们喝酒的事情,景娴虽然想看戏,可是皇家的颜面还是要顾的。一个成年阿哥在一个妃子的住处喝酒,这要是传出去,对乾隆的颜面也是一个极大的伤害,不过,景娴是不会承认她这么做是为了乾隆的颜面。 “哦,景娴你看着办吧!”不就是一个小燕子嘛,乾隆已经可以肯定她绝不是自己的女儿,想想,又对景娴说:“就将她安排在漱芳斋吧!” “漱芳斋?皇上那原先是个戏台。”景娴提醒,原来漱芳斋就是小燕子注定的住所啊! 戏台?那个女人要不是想看看永琪和令妃他们搞什么鬼,就凭她,连个戏台都没有,乾隆冷笑一声:“景娴,你就将她安排在那里就行,皇宫安静的太久了,来个耍猴的也不错。” 景娴听到这里,也不说话了,只要乾隆不糊涂那就好。 “五阿哥,你说小燕子是假的,真正的格格另有其人?”福尔康不敢相信的问着眼前的五阿哥。 五阿哥心情复杂的点头,小燕子不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很高兴,但是小燕子现在顶的就是自己妹妹的名分,皇阿玛知道要杀头的,自己舍不得:“是的,可是我相信小燕子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不知道她昨天哭得有多惨。尔康,我们一定要帮她!” “可是这可是欺君之罪,我们怎么帮啊?”福尔泰也不想那个潇洒直爽的女孩子就这么失去生命。 “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福尔康焦急的说。怎么着也得能保住令妃娘娘。 “尔康,尔泰,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找到那个小燕子口中的紫薇,然后一切再从长计议!”五阿哥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福尔康,福尔泰答应了。 就在永琪他们疯狂的找着紫薇的时候,皇上派去济南的人也正在回京的途中。 “紫薇姑娘,你一定要走吗?”李大娘看着眼前清丽的姑娘,还是觉得和海兰察很是相配。 “是的,大娘,这些日子多有打扰了,可是紫薇还有要事要办,我必须赶紧回到京城!”紫薇有些遗憾,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那位海兰察公子了,看来最后道别的机会要失去了。 “这样啊!那姑娘一路小心些。”李大娘没办法再劝下去了。 就这样,紫薇带着金锁离开了。 下午,海兰察到的时候紫薇已经离开了,听完李大娘的复述,海兰察的心里有些空空的,知道不可能,可没想到离别竟然是这么快!罢了,反正自己已经决定明天就要上战场了,这一去,不知能不能回来? “小姐,都这么多天了,小燕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金锁一路上有些担忧。 “不会有事的,小燕子,她那么聪明。”紫薇也暗自祈祷小燕子没有事情。 “永琪,你……”小燕子不敢相信的看着永琪,福尔康,福尔泰。 “是的,小燕子,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格格了,我们已经找了好些天,始终不曾找到你说的紫薇,小燕子,我们都知道你有苦衷,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永琪焦急的说。 小燕子眼睛转了转,突然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骗你们的,只是那个时候你们都说我是格格,我受着伤就糊糊涂涂的当了格格,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你们又说不是格格就要砍头,呜呜,我对不起紫薇,我是混蛋!”说着,脆生生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永琪心痛的抱住小燕子:“小燕子,你别这样,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你们真的会帮我?”小燕子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永琪肯定的回答。 福尔康和福尔泰对视一眼,心下都明白,五阿哥可能是动心了,福尔泰将自己刚刚萌芽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漱芳斋,小燕子仔细的描述着她和紫薇认识的过程,还有那个大杂院。 “这是一千两银票和一些生活用品,你们拿了这些东西就离开吧!记住,永远也不要再回京城!”福尔康将一车东西和一个包袱交给柳青。 “那小燕子和紫薇呢?”柳青有些不明所以,这个男人一大早就找来,问自己是不是认识小燕子和紫薇,然后知道自己认识,紫薇和小燕子又同时失踪的时候,就给了自己这么多东西,让自己带着大杂院的老老小小离开京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们很好,这就是她们让给你们的。如果不想她们惹上麻烦,你们最好现在就走!”那个夏紫薇竟然失踪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不过先把大杂院打发了再说。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柳红怀疑的看着福尔康。 “这是小燕子给我的。”福尔康的手心里有一个银制的耳环。 柳红认出那确实是小燕子的。柳青和柳红都是很讲义气的人,听到自己的存在很有可能给小燕子她们带来麻烦,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大杂院的老老小小离开了。 福尔康看着他们都离开了,也骑着马回宫了,他要和永琪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姐?这……”金锁吃惊的看着人去楼空的大杂院。 紫薇也很是无助的站在空荡荡的大杂院内。 “小姐?”金锁有些慌乱。 紫薇深吸一口气,勉强的笑笑:“金锁没事,我们还有些钱,先去住客栈吧!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慢慢打听。”经历了这么多事的紫薇虽然柔弱可是也增加了一点刚强,尤其是在李大娘家住的这几天,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也可以这么柔韧,李大娘早年丧父,中年的时候儿子又战死了,可是就是那样,李大娘依然乐观的活了下来,紫薇从她身上知道了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坚强至此。 “五阿哥,这样好吗?”福尔康对于五阿哥的计划有些怀疑。 “尔康,小燕子不是格格,这件事情不可能瞒着皇阿玛一辈子,我们只能让皇阿玛喜欢紫薇,可有舍不得杀小燕子,这样才能皆大欢喜。”永琪已经想好了计划。 “可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个夏紫薇呀!”福尔泰提出疑问。 “真的没有,假的多的是。”五阿哥坚定的说。 福尔康和福尔泰有些不明白,这不是更大的欺君之罪吗? 五阿哥的眼睛闪过狠毒:“尔康,尔泰只要我们说谁是夏紫薇,谁就是,小燕子在北京长大,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难保有一天皇阿玛不会知道,那个夏紫薇,听小燕子说她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所以我们必须找一个女子冒充夏紫薇,只要皇阿玛认为她是真的,她就是真的。”可是五阿哥不知道,紫薇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因为从小那些亲戚就不来往,所以紫薇才不说自己有亲人的。 于是,五天后,一名带着江南风韵的女子带着丫鬟出现在了学士府。 再有两天,经过皇后同意,令妃为漱芳斋添加了两名宫女,名字叫做夏紫薇,金锁。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令妃想干什么?”容嬷嬷看到那两个娇嫩的宫女,尤其是那个叫夏紫薇的一身烟雨气息,令妃不是想着从宫外找帮手勾引皇上吧?容嬷嬷很是担心。 “嬷嬷,没事。我有分寸!”景娴有些奇怪,难道夏紫薇变了样子?刚才的那个女子虽然很像夏紫薇,可是不是,景娴很清楚的知道她和上一世的夏紫薇长得完全不一样,倒是气质上很是想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景娴的眼里闪出了看好戏的光芒。 55、都是假的 乾隆几日后终于收到了密报,并且派出去的人将夏雨荷的遗物带回来京城。 乾隆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幅画卷明明白白的证实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猜测,小燕子的确是假的,自己的女儿应该是画卷上署名紫薇的女子。 乾隆听着下面的侍卫的汇报,夏雨荷的确这些年来都没有嫁人,连门都几少出,紫薇也是在他当时走后九个月生下的孩子。 桌上有着夏雨荷生平的诗作,字字句句都是对着一个男人的期盼,紫薇为夏雨荷画的那幅画应该是祝寿用的,把夏雨荷的音容相貌描画的栩栩如生,那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虽然不是绝色倾城,但自有一番温柔婉约在身上流淌。 乾隆神色复杂的看着,对于这个夏雨荷,乾隆是没有放入真心的,要不然就不会到现在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能通过画像才有个模糊的影子了。乾隆没有想到真的有一个女子为了他当时的一时风流等了一辈子。不知道这个夏雨荷是不是会怪他,是不是会怨他?如果是景娴? 乾隆吓了一跳,不,自己绝不会让景娴落入那样的境地,景娴?这一刻,乾隆似乎理解了景娴为什么总是对他神色淡淡的,就是温柔的笑着,也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景娴是不是怕朕以后会对不起她?不得不说,乾隆这次真相了。 真相了的乾隆有些垂头丧气了,都怪自己以前太过风流了,自己以前干嘛要那么风流呢?明明那些女人看着都没有景娴好。那就放弃吧?绝不,景娴是朕的老婆,这是注定的,朕一定要让景娴相信朕。 至于那个胆敢欺君的小燕子,乾隆想想还是先放下,他要看看令妃和永琪知不知道这件事,他要知道小燕子知不知道紫薇的下落,如果说乾隆以前对紫薇是可有可无,带着一点愧疚的,那么现在当乾隆看到桌子上夏雨荷的字字句句的诗作,虽然不爱她,可是却成功的让乾隆愧疚了,紫薇,朕的女儿,这时乾隆很是想好好的补偿紫薇。 现在,去坤宁宫和皇后商量去。 “皇上是说那个小燕子真的是假的,真的格格叫紫薇?”景娴问道。 “是啊!朕已经派人查清了,这件事千真万确。”乾隆这时真是感激景娴,幸好当时只是认了个义女。 “那这个小燕子是?”景娴想知道皇上究竟查到了多少。 “一个混混!”乾隆想到侍卫给他的消息就恨得牙根痒痒,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小混混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冒充格格,所以乾隆不急着处置小燕子,他要看看这后面究竟有什么阴谋。 景娴还真是没想到乾隆的速度这么快,想着漱芳斋多出来的那个紫薇,景娴有些想看戏了:“皇上?” 乾隆看着景娴有些犹豫的面庞,温和道:“怎么了,是不是朕刚才吓着你了,朕不是生你的气,你有什么直接说。” 景娴感觉今天的乾隆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对自己更好了,虽然一直对自己都不错,只是今天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不过想不通就暂且放下,景娴说道:“皇上,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您一声,前两天令妃说想从外面带进来两个宫女,说是那个小燕子的结拜姐妹,我想只要家世清白,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令妃说她们都是她的旗下包衣,所以我就让她们进宫了。其中有一个姑娘就叫紫薇。” 什么?进宫了,旗下包衣?乾隆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自己的闺女成了所有爱新觉罗家的奴才? 景娴看着皇上不说话,糟糕,该不会是刺激过头了吧?景娴小心的喊着:“皇上?” “景娴,朕现在要去漱芳斋。”说完,急匆匆的去了。 皇上,你上一世未曾注意到的事情,这一世注意到了,你会怎么做呢?景娴忘着急匆匆而去的乾隆的背影想着。 “令妃娘娘,你真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好人!” 还没有走进,就听见小燕子的咋咋呼呼,乾隆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皇上驾到……” 乾隆看着这屋里跪着的一干人等,哼,这漱芳斋倒是很热闹,妃子,阿哥,侍卫,都到齐了。 众人都跪下了,只有小燕子。“皇阿玛,你来了。”小燕子看到皇上还是很开心的,也没有行礼,直接过来抓着乾隆的袖子,这要是萱萱这么做,乾隆估计会说自家闺女和自己很贴心,可是这个小燕子只是个小混混,还是个意图抢自己闺女位置的小混混,乾隆的脸色就不好了。 还是令妃若有所觉,连忙拉过小燕子:“小燕子,见到皇上要先行礼。” 乾隆有了出气筒:“令妃,你不是说十天之内给朕一个仪态万方的格格吗?这都多少天了,这小燕子怎么还是这样?” 皇上的质问让令妃心里暗暗发苦,不是她不愿意教,是小燕子她不乐意学啊!还有一个在旁边时刻注意着的五阿哥,令妃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小燕子自然是学不好了,可是当初这个活是令妃自己揽下来的,现在说教不好,不是自打嘴巴吗?令妃只能跪下认罪:“是臣妾管教无方!” 乾隆气顺了些。 可是小燕子看不下去了:“皇阿玛,你怎么回事?怎么一来就怪令妃娘娘呢?我小燕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不要怪令妃娘娘了,是我自己不想学什么规矩的。” 乾隆的脸又黑了。不学规矩?你以为你是谁? 五阿哥等一看不对劲儿,五阿哥赶紧叩头:“皇阿玛请息怒,小燕子来自宫外,个性天真烂漫,一时适应不了宫中的规矩,可是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宫外的妹妹,皇阿玛,请您不要怪罪小燕子吧!” 妹妹?她算哪门子的妹妹?乾隆刚想训斥,这时,他看到了房子中间还在跪着的两个年轻女子,才想起紫薇的事情,不动声色的说道:“算了,你们都起来吧?小燕子,我听说你向皇后要了两个宫女?” 这个皇后真讨厌,不就是两个宫女也值得告状,小燕子对于素未蒙面的皇后很是厌恶,这当然少不了令妃的功劳,可是这次小燕子有些感激这个皇后了,永琪说只要帮助紫薇认了父亲,皇阿玛又舍不得她,到时就大功告成了,可是紫薇怎么也找不到,五阿哥他们只能按照她的描述找来了和紫薇想象的水莲姑娘代替,小燕子虽然感觉对不起紫薇,可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所以还是同意了。现在正是让皇上认识这个紫薇的机会:“皇阿玛,这就是紫薇,皇阿玛,紫薇虽然是来当宫女的,可她实际上是我的结拜姐妹哦!” 水莲跪在乾隆的面前,柔柔的说道:“给皇上请安。”水莲的心里很是激动,这就是皇上啊!只要自己让他看中了,那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原来五阿哥他们找到这个水莲是真正的扬州瘦马,本来嘛,他们想找一个气质好,长得好的大家闺秀送进来的,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谁会真心帮他们做这种欺君大罪的事情。所以福尔康出了个主意,去那种专门调教女子的青楼楚馆去找,要知道那时候顶尖的青楼女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而且青楼女子善于察言观色,也容易帮助小燕子,更利于控制。所以他们找了好久,终于挑中了这个水莲姑娘,她是清官,也是从山东来的,最重要的是她和小燕子口中的紫薇很是想象,一样的温婉,一样的如水般娇柔。 水莲就这么的脱离了苦海,可是五阿哥他们不知道,身为一个青楼女子,做戏是必须的,她本事官家千金,可是却因为父亲之故沦入青楼,在青楼数月,虽然还保持着清白的身子,可那只不过是老鸨想要卖出更高的价钱,她夜夜盼望能有人救她出苦地。终于,五阿哥他们看中了她,她将自己的身世告知,苦苦哀求,这些人终是被打动了,她终于离开了那里。可是让她帮小燕子,那可是真正的欺君之罪,她刚从一场大祸中逃出,可不想再入虎穴。她要荣华,她要富贵,而眼前的皇上都可以给她,所以她表面上答应要帮助五阿哥他们,可是她的确是要吸引皇上,但不是一个女儿对一个父亲的仰慕,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追求! “抬起头来!”乾隆急切的想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听派出去的人说自己的这个女儿和她的娘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乾隆已经看过了夏雨荷的画,现在他只要看到紫薇的脸,应该就能认出来了。 水莲缓缓的将脸抬了起来,似乎有些害怕,只看了一眼,就怯怯的低下了头,给人一种娇弱无力的感觉,白如玉的脖颈就这么优美的展示出来了。 五阿哥他们都没看出异样,可是乾隆看出了。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紫薇,虽然也是很柔弱,可是骨子里却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乾隆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女儿很轻浮,更何况这个女子长得和紫薇虽然想象,可还是可以看出根本不是一个人。乾隆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他还真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成了包衣奴才。 “皇阿玛,我告诉你,紫薇好厉害的,她什么都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懂哦!”小燕子竭力向乾隆推荐水莲。 水莲又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乾隆。 这一眼让令妃的心里打了一突,她可是知道这个女人是假的,莫不是她对皇上有什么心思? 乾隆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一眼,他这会儿可是不耐烦再待下去了,既然确定了面前这个是假的,那么真的在哪里?乾隆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查查。看看这一屋子的人,乾隆不知道紫薇是不是还活着,因为他隐隐觉得小燕子是假的这件事五阿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们知道还带了个假紫薇,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真的已经让他们杀人灭口了? 想到这里,乾隆更是等不及要去派人彻底的查一下了。 令妃他们面面相觑,皇上这是来干什么来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56、心机 “景娴,景娴……” 景娴看到乾隆一脸喜色的进来,有些不明所以:“皇上,这是……” 乾隆抓着景娴的手:“景娴,那个紫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朕的女儿不是奴才!” 景娴有些奇怪,虽然说景娴也是有所怀疑,可是乾隆是怎么察觉的呢?她可不相信乾隆对那个夏雨荷深情不倦,记得她的容貌才会认得自己的女儿,如若是这样,那个小燕子当时就不会被带入宫了,景娴疑惑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哦,前几日去济南的人不是回来了吗?他们带回来了一幅画卷,说是夏雨荷的,那紫薇和她母亲据说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朕才一看就知道那个女子是个假的。”乾隆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景娴心里有些明白了。 乾隆看着景娴,那双眸子犹如是两泓清泉一般,晶莹透彻,又幽静深深,很容易让人一下子陷进去而不自觉,这几年来景娴的眉梢眼角更是随着岁月的增加添了三分清婉高贵,乾隆一时看的有些痴了,他觉得皇后是一年比一年美了。 景娴被乾隆越来越炙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脸上更是红艳三分,这让乾隆立时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刚要去抓景娴的手,一阵欢呼传来:“皇阿玛,皇阿玛……” 景娴一下子就闪开了乾隆的手。 乾隆手里仿佛还有着软玉温香,一时有些惆怅,只是进来的是他最疼爱的儿女,也就只能压下不满了。接过跑过来的小肉团:“永z跑这么快干什么?” 永z从乾隆的怀里挣扎下来,鼓着腮帮说道:“皇阿玛,永z长大了,是男子汉,不能再让皇阿玛抱了。” 萱萱在后面听到,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那永z以后就不要让皇额娘抱了!” “不要,皇额娘是永z的额娘,皇额娘的怀抱香香的,永z就是要让皇额娘抱!”永z一听这话赶紧跑到景娴的身边,抱住景娴的腿。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是小孩子的样子惹得殿中众人忍不住笑了。 乾隆刚才被打断的不满被永z孩子气的话吹散了,其实满人是时兴抱孙不抱子的,可是永z小的时候实在是可爱的不得了,尤其是和景娴长得极是相像,乾隆爱都爱不过来,怎么还会在乎什么抱孙不抱子的风俗,本来乾隆就不是个尊风俗的皇帝,他就是一个唯吾独尊的皇帝,对永z喜爱,自然就常常抱着哄了。 “好了,永z这么急着找皇阿玛有什么事啊?”乾隆问着永z。 永z听到这话,从景娴的身上下来,然后对着乾隆行了一个标准的皇子之礼:“皇阿玛,儿子今天向师傅学了一套剑法,特意来让皇阿玛指点。” 一番话虽然奶声奶气,可是却自有一番皇子的气度隐隐显现出来,乾隆很是高兴,这个儿子是个成才的啊:“好,那朕就和你皇额娘一起来看看!” 永z站起来,拿出自己特制的小宝剑,一套剑法耍的也是像模像样,只可以身量尚小,尤其此时的永z还吃得肉呼呼的,一转身,一伸手,给人的不是潇洒风流,倒是孩童讨喜的动作。 萱萱就是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永z不干了:“姐姐最坏了,永z不练了。” 嘟着个嘴的永z更是显得粉雕玉琢,乾隆当然舍不得怪自己的女儿,但是小儿子好不容易学会了一套剑法,这也是要鼓励的,就笑着说:“好了,永z,皇阿玛看我们永z的剑法就练得很好,将来一定是我大清的巴图鲁!” 得到乾隆夸奖的永z得意的看了萱萱一眼。 景娴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也暖暖的,看到在旁边站着的乾隆,也许这件事情过后,自己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吧? 坤宁宫里面其乐融融,漱芳斋却有着自己的算计。 “五阿哥,我觉得怎么还是应该想个办法常常让皇上来漱芳斋,只有这样才能为紫薇创造机会,皇上才会发现这里有个夏紫薇,才会触动皇上心中的父女之情,而小燕子也可以趁此机会让皇上更加喜爱,只有这样,我们大家才能真正的安全。”福尔康对着永琪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皇阿玛不过来,我也没办法啊!”五阿哥也很是苦恼,皇上想上哪哪里是他们做的了主的啊!就像上次,皇上来了可是没待一会儿就又走了,谁敢拦着啊! “皇上不来,我们可以请皇上来啊!”福尔康出主意。 永琪想了想,看看周围的小燕子,下定决心:“就这么办!”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假紫薇水莲的眼中一道光芒闪过。 “皇上,刚才五阿哥派人来说还珠格格十分想念皇上,担心皇上身体,所以今天晚上准备了酒宴,希望皇上可以过去。”高无庸对着乾隆说。 “哦?”本来赶去坤宁宫的脚步停了下来,永琪他们又想搞什么鬼:“摆驾漱芳斋!” “皇阿玛,我知道我的礼仪规矩好多好多都不合宫中的要求,您一直护着我,小燕子都明白,我从小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从来不知道有爹的感觉这么好!皇阿玛,您知道我有多么崇拜你吗?”小燕子诉说着自己对乾隆的敬仰之情。 五阿哥就在旁边帮衬着,至于福尔康和福尔泰,他们毕竟是外臣,晚上怎么还会留在宫里呢? 朕可当不起你的崇拜,没有爹?没有爹就可以抢别人的爹吗?乾隆对小燕子已经没有一丝好感了。 “皇上,请喝酒。”水莲上前斟了一杯酒,柔情劝道。 一阵暗香袭来,有着少女的芳香,乾隆的眼神暗了一下,没有动那杯酒,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身粉色宫装更是衬得少女脸色如玉,在灯光下有一种柔美的感觉。 成功了吗?水莲按捺着自己的激动。 “皇阿玛,这是紫薇,是我最好的姐妹。”小燕子看到皇上注意了水莲,连忙为乾隆介绍,企图让乾隆尽快记住水莲。 “奴婢紫薇给皇上请安!”水莲顺着小燕子的话向乾隆请安。 乾隆的眼里一丝嘲讽划过,这个女人的心思不简单,乾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虽说这些年来没有其他女人,可是当初那红颜知己可是不少,这个女人的眼神那就是□□裸的勾引啊!看看旁边的五阿哥和小燕子,这是他们的意思吗?送一个女人给朕,可是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叫紫薇呢?他们不知道紫薇才是真正的格格吗?乾隆到此时还真是有些糊涂了,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明白了,这件真假格格的事件也就是五阿哥,福家和令妃,小燕子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了,那么只要找到紫薇,也就是处置他们的时候了。乾隆想到这里,也就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了,都起来吧!朕累了,回去休息了。” 看着乾隆要走,小燕子有些急了:“皇阿玛……” “怎么了?”乾隆看了小燕子一眼。 那没有笑意的眼睛看的小燕子心里一寒,永琪也不知道乾隆为什么不高兴了,可还是给小燕子打着圆场:“皇阿玛,小燕子是想让您以后多来看看她!” “朕会来的。”乾隆意味深长的说道,朕下次再来就是处置她的时候。 水莲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他不会看错的,刚才皇上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的确是杀意。水莲觉得皇上也许已经知道了所有,也许皇上就是想看着他们子露马脚,这……不,我要自救。眼角余光瞥到了五阿哥,他正在没心没肺的和小燕子在喝酒,也许他就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只要自己成为他的女人,怀有皇家后裔,那么自己这条命就保住了,虽说不如当皇妃风光,可起码也不餐风露宿要强太多了。 “永琪,你说皇阿玛为什么变脸了?”小燕子有时候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她觉得皇上好像不像永琪他们说的那么喜欢她。 “小燕子,别害怕,皇阿玛也许是太累了。”永琪安慰着小燕子,其实自己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刚才怎么惹恼了皇阿玛,可是他死也不会想到乾隆竟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算了,不想了,来,咱们喝酒,大不了到时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反正永琪会帮自己的,小燕子豪爽的说。 “好,我们接着喝酒!”这是多么单纯直爽的女孩子啊! 水莲就这么看着小燕子和永琪喝的大醉。 “五阿哥,五阿哥,您想想,咱们回去了。”五阿哥的贴身太监当然不会将一个皇家阿哥给放在格格的住所。 “回去?不,本阿哥要陪小燕子。”五阿哥显然已经喝醉了。 小李子急得满头大汗。 “李公公,我和你一起把五阿哥送回去吧!”水莲上前帮忙。 小李子看看这漱芳斋其他的人早就在小燕子的示意下去休息了,这会儿也只剩下了水莲,忙笑道:“多谢紫薇姑娘了!” 水莲和小李子将五阿哥扶进了景阳宫。 “公公下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五阿哥就可以了!”水莲对着小李子说道。 “这不妥吧?”小李子有些犹豫。 “没事,在漱芳斋我也经常伺候格格的,公公也累坏了,早些休息吧!”水莲一脸真诚。 小李子想着这个水莲姑娘也不算外人,至少五阿哥也没把她当外人,那就这样吧,于是就听命的下去了。 水莲看着床上的五阿哥,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了,胜败就在此一举了。 将身上的衣衫缓缓退去,少女的身体在夜光先显得那样迷人。 五阿哥在睡梦中觉得一阵馨香传来,接着就是一具温润的身体,梦中好像小燕子在对着他笑,五阿哥终于伸手将梦中的女子抱住,小燕子此时是那样的妩媚,动人,五阿哥觉得心里仿佛找了火,身子也热了起来。 水莲将在青楼学到的东西用在了五阿哥身上,五阿哥因为之前自己说要为愉妃守孝,所以一直没有什么通房,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挑逗。当五阿哥抱着水莲亲吻的时候,水莲知道自己成功了,至于五阿哥口中的小燕子,水莲不在乎,反正自己看中的也不是这个男人,而是这个男人所能带来的东西,可是虽然这样想,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疼痛,当身上的疼痛传来是,水莲哭着笑了,自己成功了,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吧! 57、终成定局 “呜呜……” 永琪是在一阵呜咽中醒来的,他头疼欲裂,可是心里还是美美的,他昨天好像梦到了小燕子,还与小燕子……永琪觉得自己的身子又热了。 可是当他看到哭着的人影时,五阿哥的酒就全部醒了,紫薇,不?水莲,这是怎么回事? 水莲呜呜的低泣着,什么也没有辩解,什么也不说。 可就是这种无言的委屈更是让人升起一股怜香惜玉的冲动,五阿哥看着水莲□□在外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自己没穿衣服的情形,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看屋内的摆设,就是自己的景阳宫啊!水莲怎么会在这儿?还是在自己床上?这? 水莲看着五阿哥不说话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五阿哥,昨天您与格格喝醉了酒,奴婢和小李公公送您回来,小李公公出去休息后,您就一直拉着奴婢的手喊格格的名字,奴婢挣脱不开……五阿哥,奴婢知道您心中只有格格一人,昨天的事情五阿哥就忘了吧?奴婢福薄,奴婢不会让五阿哥为难的,奴婢这样已经无言再活在世上了……” 永琪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水莲,虽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小燕子,可是对于这样的弱女子,尤其还是已经失身给他的弱女子,永琪的心里也有着怜惜:“好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负责的。” 水莲感激的叩头:“五阿哥,您放心,奴婢绝不会给您造成困扰的,奴婢只要有一个安身之所就心满意足了。” 永琪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暗暗叫苦,这怎么办?要如何给小燕子说呢? “你说你临幸了那个水莲?”令妃吃惊的看着永琪,她一直认为永琪喜欢的是小燕子。 “令妃娘娘,我喝醉了。”永琪的语气里有着懊恼。 原来是这样,只是这样也好,令妃不会忘记当时看到水莲看着皇上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宫里情敌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一个,能少一个是一个,令妃笑道:“既然这样,把她收房就是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小燕子?”永琪觉得自己对不起小燕子。 看着永琪这个样子,看来是对那个小燕子情根深种了,令妃安慰道:“放心吧!你也不是有意的,小燕子应该会理解的。”令妃不以为意。 永琪还是担心:“令妃娘娘,小燕子一向听你的话,你跟她说吧!我实在是开不了口。” “行,你放心吧!”令妃一口答应。 本来令妃的到来小燕子还是很欢迎的,可是令妃口中的消息让小燕子宁愿她没有来。 “令妃娘娘,您说永琪要我身边的紫薇当侍妾?”小燕子不敢相信,永琪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是啊!” “可是那是他的妹妹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小燕子还想着拒绝。 “小燕子,你我都知道那个紫薇是假的,她叫水莲。”令妃看小燕子的神色有些不太好,斟酌着语言:“小燕子,你也不要怪五阿哥,其实五阿哥那天是喝醉了,他也不是有意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要太吵闹。男人最厌烦的就是女人的争闹。五阿哥毕竟是皇子,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再给他脸色看了。你看,他连你冒充格格的事情都扛了下来,对你看来也是真心的。” 小燕子本来是要大闹一场的,可是想到自己的脑袋,现在自己所能依靠的大概就只剩下五阿哥一人了吧?所以不管心里有多么不愿意,还是点头答应了令妃的要求。 永琪一直提着的心在得到令妃的回复后终于是放进了肚子里。 可是小燕子虽说答应不会跟永琪再闹,但是小别扭总是有的。因为永琪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小燕子,对于小燕子的小别扭总是百般忍让,尤其是当小燕子用着那委屈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永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对小燕子更是百依百顺。 小燕子也是担心永琪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水莲,现在看着永琪待她还是一样的好,甚至比以前更好,小燕子也放下了心:“永琪,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小燕子,你说这话就是拿刀戳我的心。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永琪痛心的看着小燕子。 “可是那个水莲?”小燕子要更多的保证。 “小燕子,你相信我那天我真是喝醉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永琪一听小燕子提起水莲的事情,赶紧保证。 小燕子这次才不再闹矛盾了,算了,永琪还是喜欢自己的就好,那样脑袋就保住了。归根究底,小燕子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的脑袋。 当福尔康他们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五阿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这么做了令妃娘娘怎么办?没有了真格格,要是事件败露,那首当其冲的就是令妃娘娘。福尔康质问五阿哥。 小燕子以为福尔康是在为她打抱不平,眼含感激的看着福尔康:“尔康,你真够义气!” 永琪原本对福尔康的这句话有些心虚,可是看到小燕子这么感激福尔康,就对着福尔康怒目而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醉了!”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不是说对错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福尔泰打着圆场。 这一句话终于把将要失去理智的两个人拉了回来,三个臭皮匠外加一个小燕子又开始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做才能保住各自的脑袋和荣华。 但是没等他们有一个具体的计划,乾隆终于找到了流落在外,即将走投无路的紫薇。 不得不说乾隆的粘杆处还是很有用的,人海茫茫,就这么几天的功夫竟然就让他们找到了人。 紫薇和金锁战战兢兢的跪在庄严的大殿上,心里忐忑不安,今天一早有一个男人说是她父亲的手下,硬是将她带来了这里。她的父亲是当今皇上,难道这里是皇宫?紫薇不敢乱动。 “皇上,这就是真的紫薇吗?”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应该是,你抬起头来。”乾隆吩咐。 紫薇缓缓的将头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霸气的男子,旁边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色宫装,雍容华贵。 看到紫薇的样貌,乾隆肯定了:“你是夏紫薇?朕的女儿?” 紫薇有些懵了,她有过猜测可能是皇上要见她,可是当真的见到的时候她却又说不出话了,这是自己的父亲啊! 看着紫薇一直不说话,乾隆有些不喜,皱了皱眉。 旁边的金锁拉了拉紫薇的衣袖,紫薇回过神来,深深一拜:“回皇上,我就是紫薇,我娘说我生在紫薇花开的季节,所以取名紫薇。皇上,我娘让我见到我爹,问一句‘您是否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还有一句‘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还有一样东西要给皇上,这是我娘留下的皇上当年赐给的一幅画。” 乾隆听到紫薇说出那两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么感动,他担心的看着景娴,拿眼睛偷偷的觑着,心里尴尬的不行,一直担心景娴会生气。 紫薇在下面当然看到了乾隆的神情,心里有些悲哀,娘啊,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男人吗?他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神情啊!看到皇上看着旁边女子的神色,紫薇又想,也许皇上的深情不是对着自己的娘亲吧! 乾隆看紫薇一直在看皇后,就冲着紫薇说道:“你的身份,朕已经查清了,你的确是朕的女儿,这是皇后,你先在皇后的身边,朕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乾隆的冷淡虽然让紫薇有些伤心,可是并不是不能接受,她听话的跪在地上谢恩:“谢皇上恩典。” 景娴看着这样的紫薇,心下也有一些同情:“好了,这时候你应该称皇上为皇阿玛,以后就叫本宫为皇额娘吧!” 乾隆故意这样冷淡的对待紫薇其实是在担心景娴生他的气,虽然夏雨荷这件事是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事了,可是乾隆还是心虚啊!看到景娴能这么对待紫薇,心里大感安慰,还是景娴好啊!这样看着紫薇的眼神就带上了点温情。 没有小燕子的挑拨,没有福尔康的诉说,紫薇对皇后还是没有恶感的,虽然有些为自己的娘亲委屈,可是紫薇的善良让她不会去怨恨皇后,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皇后娘娘又不能做的了皇上的主,更何况刚才皇后柔声细语的为她说话,紫薇还是知道感恩的。但是恨皇上吗?有什么好恨的,虽然不愿意,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见识让紫薇想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虽然有些不孝,可是如果自己的娘亲恪守礼仪,那么也就不会情伤一生了吧?也许娘亲也是后悔的,要不然就不会临死还念念不忘嘱咐自己不要再做第二个夏雨荷。紫薇有些感伤,认父的喜悦似乎也有些消退了,神色镇定了下来。 “是,紫薇谢过皇阿玛,皇额娘!”紫薇恭敬的回道。 对于紫薇不甚标准的礼仪,因为有了小燕子作对照,更何况紫薇镇定的神色大大取悦了这才是朕的女儿,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倒的气度才是真正的龙种所应该拥有的,嗯,不愧是朕的女儿,就是比那个野鸟懂规矩,看着就高雅的多,当然还是朕的优良基因好啊!乾隆沾沾自喜。 景娴对于紫薇现在的礼仪也没有过多苛刻,毕竟从小生活在宫外,有些动作做不标准也是人之常情,以后多加练习就是了。这浑身的气度还是好的,至少没有上一世那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懦弱,景娴对紫薇有些满意了。 金锁就在紫薇的身后跪着,她一直在为自家的小姐担心,害怕皇上会不相信小姐是他的亲生骨肉,害怕皇后会不待见小姐,毕竟小姐是皇上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可是看到皇上虽然冷淡但还是认下了小姐,皇后虽然没有过多的热情但是也没有为难小姐,金锁终于在心底呼了一口气。 于是,在五阿哥,小燕子,福家兄弟,令妃不知道的情况下,乾隆紫薇认亲圆满落幕。 58、姐妹情断 “皇帝可是有些时候没有来哀家的慈宁宫了。”老佛爷看着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带着皇后的乾隆不满的说道。 乾隆在此时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景娴一起向老佛爷行了个礼,说道:“皇额娘,今天儿子来是想让皇额娘您看场戏,一场胆大包天的戏。” 老佛爷看着乾隆的神色,识趣的没有再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令妃袅袅婷婷的来了,今天皇上让她到慈宁宫一趟,她不明所以,可是想到可以见到皇上,还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了,可是当看到皇上身边的皇后时,令妃脸上的喜悦顿时少了一半。 有一会儿,五阿哥,小燕子还有福家两个兄弟也过来了。 看到慈宁宫里这个架势,五阿哥他们有了不好的预感。 “永琪,小燕子,你们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朕说吗?”乾隆阴沉着脸问。 “皇阿玛,你想让我们说什么?”小燕子不明白乾隆的话,只是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永琪拉了拉小燕子。 乾隆听到小燕子的这句话,忽然笑了:“小燕子,你不知道说什么,好,朕给你提个醒,就说说夏雨荷,说说夏紫薇,说说大杂院,说说柳青,说说柳红,怎么样?”乾隆盯着小燕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燕子的脸随着乾隆的话越来越苍白,最后瘫倒在地上了。 永琪在乾隆说出夏紫薇的时候就有不祥的预感,当听到柳青和柳红的名字时,永琪知道乾隆什么都知道了,可是看着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的小燕子,永琪仍然鼓起勇气为她求饶:“皇阿玛,儿子知错了,我们知道不应该欺骗皇上,可是儿子也没有办法,小燕子天真烂漫,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所以我们只能继续这样,一边在找紫薇……” “找不到就随便找了个女子替上,到时可以求朕原谅你们?”乾隆接下了话。 “不是的,皇阿玛,我们只不过是怕找不到紫薇到时您伤心,所以才会找了一个女孩子代替的,皇阿玛,永琪是为您着想啊!”永琪急切的辩解。 “哦?为朕着想,为朕着想会帮着一个混混骗朕?为朕着想会随便找一个女子顶替你妹妹的身份?永琪,你的为朕着想真是奇特!”乾隆嘲讽着说道。 永琪的头上已经有虚汗开始冒出了。 福尔康这时在旁边满含感情的说道:“皇上,您是那样仁慈的帝王,小燕子是那么受您的宠爱,臣实在是怕事情差穿后,您会收到伤害,夏姑娘一直找不到,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放屁,你哪知眼睛看到朕宠着那只鸟了,乾隆狠狠的瞪了福尔康一眼:“照你这么说,朕还要感激你的不得已而为之了!” 福尔康大义凛然的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不敢言功。” 乾隆气乐了:“不敢言功,可是朕还是想赏你,不如朕赏你去边塞做苦力怎么样?” 福尔康愣住了。 晴儿在老佛爷身边急得把帕子都险些撕破。 小燕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皇阿玛,你为什么要罚我?” “为什么,小燕子,你冒充格格,难道朕不该罚你?”乾隆不耐烦的看着小燕子。 “皇阿玛,可是您当时并没有说我是您的女儿,您只是封我为义女,如果我是欺君,那您就是欺民了!”小燕子头头是道的说。 “放肆!”高无庸呵斥。 “你大胆!谁准你这么对格格的?”五阿哥看不惯有人欺负小燕子。 “永琪,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乾隆此时对永琪是失望的不能再失望了。 “皇阿玛,您听我说,小燕子实在是一个天真烂漫,没有心机的姑娘,她是被我射伤了才进入皇宫的,而后又糊里糊涂的当上了格格,皇阿玛这一切都是小燕子无心的啊!”永琪还在跪着求情。 “无心的?”乾隆看向了小燕子。 “我本来就不是有意想当格格的,只不过是令妃娘娘说要是我再说不是格格就要砍头,再说我和紫薇是结拜姐妹,我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她爹就是我爹,紫薇不会怪我的!”小燕子说道。 旁边的令妃恨不得现在就晕倒了事,尤其是被皇上冷冷的看了一眼,令妃心下更是害怕。 “不会怪你,那你就自己亲口问问,她是不是会怪你!”乾隆一挥手。 从宫门口走来了一个宫装少女,素色的宫装给这个少女的身上更是增添了一种如诗如画的气质。 福尔康觉得好像有一支箭射进了自己的心房,满眼都是少女的身姿。 “紫薇,真的是你!你好不好,我好想你!”小燕子高兴的跑到紫薇的身边。 紫薇神色复杂的看着小燕子,刚才小燕子的话,她在门口全听到了。对于小燕子,紫薇一直以来都是带着感激的,即使是后来小燕子杳无音信的时候,紫薇也一直以为是小燕子出了什么意外,直到入宫后,知道小燕子靠着自己的信物成了格格,紫薇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松了一口气,小燕子是安全的,一直以来的愧疚终于没有,然后才是对小燕子的行为有些生气,可是紫薇的善良还是让她做不到落井下石的事情,所以对着皇上和皇后的时候,紫薇一开始就对皇上和皇后说明了她的确和小燕子是结拜姐妹,至于其他,紫薇和小燕子既然没有上一世那么多的共患难,这一次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求情的话,但是那时的紫薇对小燕子也没有什么恨意,失望是有的,却没有恨。 可是就在紫薇入宫的当天晚上,听到了宫女们的议论,当然这也是景娴故意的。 “小雨,你说那个还珠格格真的是咱们万岁爷的亲生女儿吗?听说她娘刚去世不满一年,你看她整天穿红挂绿的,还穿金戴银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刚死了娘的。” “哎呀,你别说这些了,听说还珠格格人家整天和五阿哥以及那两个包衣奴才在一起,你说五阿哥就算了,好得算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那两个包衣奴才是什么身份,那还珠格格怎么就一点避讳都没有呢?”另一个宫女鄙视的说道。 “嘿嘿,这就要有其母就有其女,听说当年那个夏雨荷就是未婚生育,那么她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准啊,这位还珠格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看着还珠格格那么喜欢黄白之物,说不准是遗传呢?是不是当年那个夏雨荷就是看中了皇上的身份才……”接下来就是一阵窃笑。 紫薇脸色发白的听完了这些话。 “小姐,你没事吧?她们太过分了!”金锁气愤的要出去找人算账。 紫薇狠狠的拉住了她:“金锁,你说小燕子当真穿金戴银,当真大红大紫,还和男人称兄道弟?”紫薇不敢置信。 “小姐?”金锁不敢回话,因为小燕子极有可能就是这样,要不然这些宫女也犯不着这么说她,这些事情一查就清楚,谁也不会愚蠢的拿着这件事情陷害小燕子。 看到金锁的神情,紫薇就已经明白了,心下第一次对小燕子产出了怨怼的情绪,小燕子我可以原谅你被繁华迷花了眼冒认格格,可是你怎么能顶着我的名分随意败坏我娘的名声呢?我娘一生之中最美的爱恋就因为你被人说成了攀龙附凤,小燕子,你怎么忍心? 慈宁宫中,紫薇看着面前的小燕子带着金耳环,金头饰,穿着大红的宫装,就算心里再想骗自己小燕子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事实胜于雄辩,紫薇对小燕子仅存的一点姐妹之宜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五阿哥也看到了眼前的少女,这时心下暗叹,幸好没有把那个冒牌的水莲带来,要不然这不是高下立见吗?眼前的少女钟灵毓秀,浑身上下的清雅气质浑然天成,那不是可以伪装的出来的。五阿哥也走到紫薇的面前:“你就是紫薇吧?我是五阿哥永琪,你可以叫我五哥,我听小燕子说,你是那样的富有才华,心地善良,你一定会帮小燕子的吧?” 紫薇没有说话,这就是自己的五哥,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不是亲切的询问自己是否吃苦,而是急着让自己为小燕子求情,紫薇有些自嘲。 小燕子终于意识到了紫薇的沉默,有些担心的看着紫薇:“紫薇,你是不是在怨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小燕子急得要哭出来了,要是紫薇不原谅自己,那么自己就真的要脑袋搬家了。 五阿哥看着这样的小燕子,心疼了,眼含指责的看着紫薇。 紫薇的心终于冷了,跪在地上给皇上,皇后,皇太后请过安后,才缓缓诉说:“皇阿玛,我一个孤女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当时找到了太常寺,本以为终于可以认父了,可是那个梁大人却是连面都没有露,拦轿子又被侍卫打开,那时紫薇真的是山穷水尽了,小燕子在那时将紫薇和金锁接进了大杂院,因为感动小燕子的热心,紫薇将身世如实告之,后来小燕子打听到皇上要去西山狩猎,我们才赶去西山,可是我和金锁太没用,爬不上那座通向皇上狩猎地点的峭壁,只能委托小燕子代为走一趟。” 说道这里,紫薇深深的一拜:“皇阿玛,紫薇知道当时小燕子一定有诸多凶险,对小燕子紫薇是感激的,如果没有她,紫薇也见不到皇阿玛,紫薇不敢怨恨,请皇阿玛饶了小燕子吧!” 小燕子笑了:“紫薇,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紫薇也笑了:“小燕子,为你求情,我还你当时相助之恩,可是从此以后我们再不是姐妹!” 小燕子呆了:“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小燕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结拜姐妹,我爹就是你爹,我娘就是你娘,可是我可以不怪你冒认爹,你为什么要盯着夏雨荷女儿的身份穿金戴银,披红挂绿,我娘才去世不到一年,你怎么可以?还有你不觉得与男子行为过于亲密吗?你那时有没有想过夏雨荷这个人?”紫薇最恨的是小燕子败坏自己母亲的名誉。 “我……”小燕子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紫薇竟然会对她厉声指责,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紫薇,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可是你怎么这么恶毒!”五阿哥护着小燕子。 紫薇对于这个没有相处过一天的哥哥自然没有多大的感情,此时收到他的训斥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安静的跪着。 “够了,老佛爷,当时这个小燕子是您一定要认的,您怎么看?”乾隆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转头询问老佛爷。 “这……”老佛爷狠狠的看着下面的小燕子,原以为是个福星,没有想到是个祸害,真是害人不浅,眼角瞥向令妃。 令妃心里更是害怕,可是想到一件事情,心里有了一些底气。 59、不是朕的 老佛爷气坏了,所以她当然不会放过罪魁祸首,至于令妃,这个女人本来还希望她可以分皇后的宠,可是此时看来这个女人未免太会惹事,所以老佛爷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小燕子冒充格格,罪犯欺君,理当处以极刑。至于福家更是知情不报,理当重罚,令妃嘛……” 令妃被老佛爷看的头皮发麻,看着皇上和皇后无动于衷的看着,令妃还是状着胆子求饶:“老佛爷,皇上,臣妾也是被蒙蔽了啊!” 容嬷嬷看着眼前女人做戏的哭着,嘴角撇出一抹轻视,她对这个总是认不清自己身份,总是妄图找自家娘娘麻烦的女人是一丝好感也无,现在看到她还在做垂死挣扎,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还是气愤的开口:“令妃娘娘,奴婢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您可是说这小燕子眉毛眼睛都像极了皇上,这小燕子可是您力保下来的呢!” 令妃对容嬷嬷是恨之入骨了,可是这时却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乾隆,希望乾隆可以怜香惜玉一番。 可惜乾隆怜香惜玉的对象这有皇后一人,对于令妃炙热的求救信号也能视如无睹。 乾隆装作看不见,可不代表其他人看不见,五阿哥义愤填膺的说道:“皇阿玛,您怎么可以这样,令妃娘娘是多么的善良美好,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乾隆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永琪……”老佛爷喊住了永琪,对于这个一向讨自己喜欢的孙子,老佛爷还是不希望他触怒乾隆的。 永琪听到老佛爷的话,不再触怒乾隆了,开始想着自己的祖母诉说自己的无奈和对小燕子的深情:“老佛爷,您一向最疼孙儿了,老佛爷,请您宽恕小燕子,宽恕令妃娘娘,宽恕尔康,宽恕尔泰,宽恕我们大家吧!我们都有自己的无奈啊!” “永琪,哀家知道你是被蒙蔽了,你先退下,哀家和皇上不会怪你的。”老佛爷以为五阿哥是暂时被蒙蔽了,这时还在为他做主。 “不,老佛爷,孙儿就实话告诉你吧!孙儿爱上了小燕子,疯狂的爱上了她,孙儿不能没有小燕子,她生我生,她死我也不会苟活,老佛爷,请您再疼孙儿一次吧!”五阿哥说得深情款款。 可惜被感动的只有小燕子和仍然担心福尔康的晴儿。 “永琪……”小燕子拽着永琪的袖子,她虽然早就知道永琪喜欢她,可是她没有想到永琪竟然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在保住她的生命。 “小燕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永琪在赌,在赌皇阿玛的不忍,在赌老佛爷的疼爱。 晴儿看着这一幕,真是被这种感情震撼了,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感情啊!想不到在皇宫里竟然会有这么美好的爱情,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拥有呢?晴儿含着情意的目光转向了福尔康。 老佛爷看着这一幕,心里的震撼不亚于晴儿,只是她的震撼是愤怒的震撼,那个小燕子真是个祸水,自己多好的孙子啊!竟然被她迷惑成了这样,她绝不能再留,要不然永琪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景娴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真是好戏码,戏文里可演不出这一幕,景娴知道最后五阿哥一定会取得胜利,小燕子也一定会留下来,只是为了个女子失去自己皇宫中唯一的依靠,五阿哥啊!如果到时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还会不会坚持今日的所作所为呢?真是期待啊! 乾隆着迷的看着景娴,嗯,景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眼睛现在亮晶晶的,真是好看啊!至于永琪,这个儿子自己早就放弃了,此时不过是想让老佛爷亲眼看看她自己喜欢的孙子是什么样的。 “好了,永琪,你不要再胡闹了,小燕子罪犯欺君,哀家和皇上都不会放过她!来人,将小燕子拖下去打入天牢!”老佛爷决定此时先处理小燕子这个迷惑她孙子的祸水再说。 马上就有两个侍卫上来要抓小燕子。 小燕子紧张的喊着永琪,她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永琪了。 “放开她!”永琪将那两个侍卫给打翻在地。 “永琪,你疯了吗?来人,来人,将那个小燕子给哀家抓下去,死活不论!”老佛爷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最宠爱的孙儿,更是坚定了要处死小燕子的决心。 “老佛爷!”永琪一声凄厉的喊叫,接着就拿着从侍卫手中夺过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永琪!”老佛爷担心加上怒气的看着永琪。 “老佛爷,请您宽恕小燕子,要不然,孙儿也不活了!”永琪义无反顾的说道。 “够了,永琪,你的生命是朕给你的,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小燕子而拿你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朕,威胁老佛爷,你真是不忠不孝,朕告诉你,朕的儿子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不缺你这一个!”乾隆冷酷的说。 “皇阿玛!”永琪伤痛的喊,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真的这么绝情。 “皇上!”老佛爷担心皇上真的就此放弃永琪,这个孙子算是待在自己身边最长的一个亲人,即使这时老佛爷对他很失望,可是孙子的生命,她还不想放弃。 “皇额娘,这种不孝之子朕不稀罕!”乾隆对着老佛爷说。 “可是哀家稀罕,好了皇帝,还珠格格病逝,就把还珠格格身边的燕姑娘赐给永琪做侍妾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生怕乾隆反对,老佛爷匆匆说完自己的提议。 景娴也不想就这么让小燕子走了,死不过一瞬间,之后就一了百了了,那太便宜小燕子了,景娴想要看看这种不负责任,没有道德的爱情在失去权势,地位的外衣后还是不是可以长久,五阿哥的深情是不是依旧:“皇上,五阿哥毕竟还是好的,既然他那么喜欢小燕子,皇上就成全他们吧!以后五阿哥一定会上进的!” 乾隆感动的看着景娴,这就是朕的皇后啊!她是多么的善良,朕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就这么着,乾隆放过了五阿哥。 五阿哥似乎还想为小燕子争取权利,他觉得只让小燕子做个侍妾委屈了小燕子。 景娴自然看出来了五阿哥的不愿意,害怕他再次触怒乾隆,那么就真的看不到以后的精彩演出了,带着警告说道:“五阿哥,你还不谢过皇上,小燕子可以保住一条命全是皇上仁慈,不要再激怒皇上了,你们下去吧!” 五阿哥想想之前乾隆冷酷的神情,知道皇后说的不是假话,这才带了点真心的谢恩:“儿子谢过老佛爷,皇阿玛,皇后娘娘!”这恐怕是五阿哥有生以来喊皇后娘娘最真心的一回。然后带着小燕子下去了,无意识的遗忘了还在危险边缘的令妃娘娘和福家兄弟。 等皇上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令妃和福尔康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苍白来。 “皇帝,令妃混淆皇室血统,罪不容赦,皇帝从重处罚吧!”老佛爷经历了永琪的事后,恨死了令妃,要不是这个女人将那个小燕子引入宫中,自己的孙子就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好孩子,老佛爷完全忘记了当初是永琪将小燕子抱进延禧宫的,总是自己的孙子怎么都好,就是错了,那也是别人的错,这就叫做典型的宽以待己,严以待人。 “令妃……”皇上刚要宣布令妃的处罚。 “皇上!”令妃的紧呼打断了乾隆的话,令妃知道一定不能让乾隆把话说出口,要不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乾隆很不耐烦的瞪向令妃,竟然敢打断朕的话,真是不懂规矩。 景娴也看向了令妃,发现她虽然害怕,但是眼睛里却又一抹不易察觉的放心,心里顿了顿,难道说令妃还有什么杀手锏吗? 令妃轻抚自己的肚子,虽然还没有经过御医的证实,可是自己伺候富察皇后那么长时间,富察氏妊娠期间的反应,自己记得十分清楚,应该是不会错的,只是那一天皇上没有命人掌灯,想必是怕皇后吃醋吧!她就说嘛,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孩子,这回额娘可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争气!想到这里,令妃的底气更足了,硬是面对乾隆的黑脸含羞带怯的说道:“皇上,臣妾有喜了。” 一句话一出,各人反应不一。 福尔康,福尔泰是脸上一喜。 老佛爷知道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景娴的脸色。 景娴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景娴觉得一定是早上吃的东西让自己不舒服了。 而最应该有表情的乾隆却是呆呆的:“什么有喜了?” 令妃得意的瞥了一眼皇后,继续娇羞的说:“皇上,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虽然没有证实,但八九不离十!” “这不可能,太医,让太医过来!”乾隆一口否认,自己又没碰过她,她怎么会有孩子。 虽然一定是要找太医的,可是皇上这个样子也太伤人了,令妃委屈的喊道:“皇上……” 乾隆却担心的看着景娴:“景娴,她不可能怀孕的。” 可是太医的话将乾隆镇住了:“恭喜皇上,令妃娘娘已经怀有一月的身孕!” 这怎么可能?难道?乾隆的脸绿了。 “臣妾恭喜皇上!”果然帝王的誓言最不能相信,景娴自嘲道。 臣妾?乾隆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景娴生气了,也顾不得追究令妃,赶紧解释:“景娴,那孩子不是朕的。朕……” “皇帝,你怎么可以这样,皇家子嗣多么重要!”老佛爷打断了乾隆的话。 景娴也像没有听见乾隆的话似的,向乾隆福了一下:“皇上还是应该多陪陪令妃,臣妾就先回去了!” 看着景娴带着容嬷嬷离开的身影,乾隆觉得自己要是此时不解释清楚,恐怕就真的失去了景娴,于是追着出去了。 “皇帝……” “皇上……” 真情的呼唤并没有阻挡住乾隆离开的脚步。 老佛爷觉得令妃还是要留住的,看着皇帝此番的作为,皇后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很深的,这可不行,看来还是需要令妃来分皇后的宠。 令妃看着乾隆追着皇后离去的身影,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博得帝王宠爱。 于是,在令妃怀孕这个爆炸消息的影响下,小燕子假冒格格这件事就这么暂且搁下了,令妃,福家暂时躲过了一劫,只是他们在庆贺令妃怀孕的同时还不知道,灭顶之灾也随之而来了! 60、朕不要这个孩子 当乾隆追着景娴到坤宁宫的时候,景娴已经进去了,只留下了三尊门神,容嬷嬷,碧玉和碧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坤宁宫门口,正义凛然的说道:“皇上,娘娘累了,娘娘说令妃娘娘刚刚怀孕,皇上理应多加关怀,所以娘娘不敢强留皇上在坤宁宫,皇上请回吧!” 乾隆的脸色已经不只是阴沉了,简直就是暴风雨的前夕,但是他还不能把这三个尽忠职守的门神怎么样,她们可都是景娴的心腹,所谓心腹,自然是在景娴心中有着与众不同地位的,如果今日他真的雷霆之怒了,那么往后他估计就跟景娴真的是咫尺天涯了。 容嬷嬷她们盯着乾隆吃人的目光寸步不让。 “高无庸,和朕回乾清宫!”乾隆终于一甩袖子走了。 “嬷嬷,皇上不会真的生皇后娘娘气了吧?”碧霄担心的问。 “不会,你没听皇上只是回乾清宫而不是去看那个令妃吗?”容嬷嬷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皇上还不是让令妃娘娘怀孕了,哼,男人,尤其是帝王最靠不住了!”碧玉撅着嘴不屑道,不过刚才皇上的目光好恐怖,好像要吃人一般,刚才凭着一股子忠心和为主子委屈的心情硬是顶住了皇上的脚步,现在想来,好恐怖! 容嬷嬷看看碧玉,摇了摇头:“你们啊,都还小,我看这件事情估计另有隐情。”容嬷嬷人老成精,自然看到在慈宁宫令妃宣布有孕时,皇上的表情是茫然的,而后甚至是有些震怒,如果仔细观察还有些愤怒,这实在不像一个即将为人父的人的表情,令妃怀孕这件事恐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能有什么隐情?主子都没发现!”碧玉是不怎么相信乾隆有什么苦衷的,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令妃怀孕总是事实,主子伤心了也是事实。 “好了,碧玉,这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事情,主子恐怕是当局者迷了。”碧霄毕竟比较沉稳一些,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这件事还真是有诸多疑点,据她所知皇上这些年来,虽然初期也会找一些妃子侍寝,当然令妃的侍寝记录相较而言是比较多的,只是皇上私下曾经告诉过皇后娘娘,那些只不过是幌子而已,本来碧霄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如果那些妃子真的有侍寝,在皇帝的起居录上应该有娘娘的凤印,以免龙种有碍,可是那个记事薄娘娘从来就没有用过凤印,及至后来,皇上越来越有皇帝的风范,也越来越乾纲独断,在后宫这件事上硬是摆明了态度独宠主子,那些宫妃那里早就不去了,就是令妃,据碧霄所知,好像也是因为那个小燕子的事情去看过两次,还是在大白天,耳目众多的情况下,碧霄此时想想是如何也不明白令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不管坤宁宫如何,乾隆反正是满心的怒火,那个令妃,简直是在虎口里拔牙,胆子太肥了,她将朕当成什么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乾隆越想越气,脸色越来越平静。 其实乾隆的满心怒火有本来的愤怒,也有到坤宁宫被拒绝的迁怒,坤宁宫的人乾隆舍不得碰,主要是怕景娴生气,所以令妃就自然要担当出气筒的职责了,要不是令妃,景娴怎么会不理朕,要不是令妃,朕怎么会进不去坤宁宫,所以不是朕的错,不是景娴的错,一切是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令妃! 高无庸竭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身为乾隆的贴身太监,他当然是最了解乾隆的人,这位帝王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先帝爷的冷厉狠绝,可是他毕竟是先帝的儿子,当年的雍正皇帝可是圈弟杀子的,这位爷骨子里毕竟流淌着先帝的血液,高无庸知道当乾隆的表情平静的时候,那可能就是一个人死期到的时候,其实真要比起先帝,当今皇上的狠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是人们都被皇上平日里温和的表情所蒙蔽了。高无庸为令妃默哀,他当然知道令妃肚子里如果真的有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绝不可能是乾隆的,要知道高无庸可是几乎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伺候乾隆的,要是连皇上宠幸过谁都不知道,那么他这个大总管就可以让贤了。 “高无庸,去把太医院的钟太医给朕叫过来。”乾隆的吩咐打断了高无庸的冥想。 令妃?乾隆还是不相信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他戴绿帽子,然后再嫁祸到他头上。这不是说乾隆有多么喜爱令妃,只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女人,或者是说他太了解这些宫里的女人,春闺难耐也许是有的,只是谁也没有那么大胆敢付诸于行动,先不说这种事情查出来就是满门抄斩,就是她们本身也想着要荣华富贵的,自己宠幸过谁还不清楚吗?令妃绝不会蠢到拿一个野种来妄图获得朕的青睐,因为这种事情一查就清楚,太容易穿帮了,那么……乾隆的眼睛眯了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呢?乾隆觉得还是应该先从那个为令妃诊脉的钟太医着手。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乾隆面无表情的问着钟太医。 钟太医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心里暗暗叫苦,为什么别人诊出宫妃有孕,都是皆大欢喜的领取赏银,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要受到这种待遇?钟太医想到自己诊出令妃娘娘怀孕时皇上脸上的杀意,更是心里一颤:“回皇上,皇上是为了令妃娘娘的事情?”钟太医不敢提怀孕两字,生怕刺激到这为帝王,自己小命不保,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是不清楚为什么皇上不高兴,多子多孙不是福气吗? “你倒是聪明,朕问你,你确定令妃真的怀孕了,不会弄错吧?”乾隆高高在上的问,心里还是希望这件事是个误会,毕竟没有哪个帝王喜欢戴绿帽子,即使那个女人自己并不喜欢。 皇上,您简直是在侮辱臣的医术,钟太医内心的小人在狂喊,面上还是得毕恭毕敬:“皇上,臣从医二十年了,这种害喜的症状还从未诊错过,令妃娘娘确实怀孕了,不过……” “不过什么?”钟太医的犹豫给了乾隆一线希望。 “不过令妃娘娘的脉细有些特别,臣想应该是怀孕初期的症状,皇上不必多虑,臣一定尽心为令妃娘娘抱住龙种。”钟太医一位乾隆的紧张是因为担心龙种有误,他就说嘛,没有男人不喜欢多子多福的,而且想想老佛爷的态度,钟太医觉得也许皇上不喜令妃怀孕这件事是他的错觉,只是接下来乾隆的话证实了钟太医的感觉还是挺准的。 多虑?朕会为了那个贱种多虑?真的证实了令妃的有孕,乾隆虽然心里有底,可还是生气,那个野种一刻也不能存在,至于那个令妃说是朕的男人,朕一定要活剐了他!乾隆直视钟太医的眼睛:“朕要你办一件事,办好了,朕给你加官进爵,办不好……” 余音袅袅,令人胆战心惊,钟太医匍匐在地:“臣必定为皇上肝脑涂地!” “很好,你的忠心朕会记下,听着,令妃肚子里的孩子朕不要,但是朕要这个孩子是不知不觉的流掉的,知道吗?” 钟太医万万想不到乾隆的指示竟然是这样,难道自己之前的直觉是真的,皇上厌恶这个孩子,可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厌恶呢?难道……钟太医抬头偷偷看向皇上,乾隆眼里的冷酷一触即见,钟太医打了个寒战,赶忙低下了头:“臣遵旨!” “记住,这件事情朕不希望再有别人知道!”乾隆再次警告。 “臣明白。”钟太医为官多年,当然知道要想在宫中做事,就得把自己变成聋子,瞎子。 处理完了那个野种的事情,乾隆的心里放松了一些,又接着吩咐了粘杆处细细查访令妃近两个月内的生活起居,并且给予了粘杆处贴身查看的权利,反正这个女人的身子已经脏了,朕绝不会再碰,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胆敢在太岁爷上动土的男人,令妃的名誉,乾隆表示已经不予考虑了。 当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乾隆习惯性的说:“摆驾坤宁宫!”随后才意识到景娴还在生气,自己现在去估计也是吃闭门羹。对于景娴闹脾气,乾隆其实是高兴的,会生气就代表景娴吃醋了,那就是心里有朕了,刚开始对于容嬷嬷她们的行为乾隆还是生气的,你们拦在这儿,朕怎么跟景娴解释吗?可是现在想想没有确切的证据景娴恐怕不会相信朕吧?就是有高无庸的话,可是他毕竟是朕的人,再说那个让令妃怀孕的男人究竟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危害到景娴?还是缓缓吧!过些时候等粘杆处找到了证据,那时不用朕说景娴就会原谅朕的,哼,那个孩子又不是朕的!想到这里,乾隆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可是乾隆不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一夜可以改变很多,尤其是人心。 “皇上?”高无庸看着皇上说了一句摆驾坤宁宫后就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有些担心。 “朕无事,今天……”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屋外的吵闹声。 “你们让开,我要见皇阿玛!”是五格格的声音。 “格格,您不能进去,皇上有过交代,不见任何人的,您不要让奴才为难了!”门口的小太监苦着脸状着胆子拦着皇上最宠爱的五格格萱萱,他觉得自己这月的俸禄已经呼啦啦长翅膀飞走了,可是不拦,要是皇上不高兴了,那自己的脑袋就搬家了,想着高总管吩咐的话“皇上任何人都不见”,小太监觉得这皇宫的生活真是步步惊心啊! “你少拿皇阿玛来压我,你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见皇阿玛!”萱萱第一次用身份压人,可是此时她的语气里没有盛气凌人,如果细听,还可以发现其中的鼻音,仿佛哭过一般。 乾隆着急的起来刚想要说传,可是随即想到那个隐在暗处的人,如果见了萱萱,那么他势必要解释清楚这件事,可是倘若现在暴露出他要令妃孩子流掉的消息,那个人会不会狗急跳墙伤害自己的心头肉呢?乾隆觉得还是谨慎一些的好,生平第一次让高无庸出去将萱萱带走了。 “高公公,宫里说令妃娘娘怀孕了,是不是真的?”萱萱听完乾隆的命令后伤心的问。 “格格,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高无庸只能这样提点。 萱萱此时还听不懂高无庸话中深意,她只是知道她的皇阿玛,那个对自己皇额娘百依百顺的皇阿玛变心了,萱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高公公,你告诉皇阿玛,他再也不是萱萱心目中那个英明伟大的皇阿玛了,萱萱不要他了!”说完哭着跑开了。 高无庸赶忙示意周围人跟上,生怕这个小祖宗出事,那么到时皇宫就不止抖三抖那么简单了。 “高无庸,萱萱很伤心吗?”乾隆担心的问。 “皇上?”高无庸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算了,不用说了,朕明白了。”怎么会不伤心呢?萱萱说的话,乾隆其实是听到了的。萱萱如此接受不了,那么景娴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是不是也认为朕背叛了她呢?此时的乾隆忘记了宠幸宫妃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本是平常,但是这些年来乾隆自觉的将自己视为景娴专有,这也是萱萱不接受令妃怀孕的原因。 乾隆的心里跟猫爪似的,他想要去坤宁宫,想要去解释清楚,可是在事情没有弄清以前,在那个人没有抓到以前,他真的担心,他无法想象失去景娴是什么感觉。所以乾隆只能忍。 乾隆的眼睛幽深一片,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想法。 高无庸看看外面的天色,明明晴空万里,却让人莫名的感觉有些凉意。 61、情敌来了 乾隆在乾清宫忍住去坤宁宫的步伐着实让宫里的风向变了变,当后宫妃嫔接到令妃有孕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不是嫉妒,而是惊喜,没错就是惊喜,令妃的有孕证明皇后并不再是淑芳专宠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有机会了呢?深宫清幽,只要能有一点子嗣傍身,以后哪怕皇上再也不来,至少不必那么寂寞了。 于是第二天向皇后请安时,不少妃子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了这个意思,毕竟令妃摆明了就是在跟皇后争宠,而她们野心并不大,她们只是想生个自己的孩子罢了,所谓独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皇后此时如果要找同盟军,那么自己就是最好的盟友。 想法是聪明的,说法也是漂亮的:“皇后娘娘,您看这是臣妾新绣的帕子,您看看合不合意,满意您就留下,臣妾自进宫以来多蒙皇后娘娘的照顾,还望您以后可以多多提点。”说这话的是小选入宫的陆常在,还没有侍寝过,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卯足了劲儿的在精心面前表现。 “娘娘,这是臣妾新得的和田玉,听说玉最是养人的,臣妾就借花献佛了。”这是荣贵人,也是年纪轻轻没有孩子傍身的。 当然还有许多这样的言语,景娴都和气的听着,东西照收,只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这些妃子们从景娴的面上还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又不能直接开口问,只能表示一番就回去了。 至于那些已经有孩子傍身的,例如纯妃等,她们对于令妃怀孕这件事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人生还有数十年,谁也不希望从此后空闺独宿,皇上既然可以宠幸令妃,那么她们当然也是有机会的,可是这些妃子们都已经在宫里好些年了,自然懂得见风使舵,现在一切尚未明了,她们当然是按兵不动了。这也让景娴清闲了些,也为她们以后留下了一丝退路。 乾隆不知道景娴这里发生的事情,这几日他一直躲着景娴,生怕自己见到景娴会忍不住而打乱了原有的计划。 容嬷嬷她们不知道乾隆的意思,看着那天拂袖而去的乾隆竟然再也没有来过坤宁宫,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会不会是自己做的太过了,皇上毕竟是皇上,要是真的因为这个而生娘娘的气了,那么受苦的还是自家的娘娘,要知道皇宫中皇上的宠爱决定一切啊!容嬷嬷有些后悔当时就不应该任着景娴的意思,此时的容嬷嬷完全忘记了当时自己为景娴的义愤填膺。 就连冲动的碧玉都有些担心皇上是不是真的怒了,虽然自己此时真的看不上皇上了,可是主子在皇宫中,就算再看不上,皇宫中也只有他一个男的啊! 景娴当然知道容嬷嬷她们的担心,对于那些妃子们的话,景娴是有些心里发堵的,前两天从慈宁宫回来,其实容嬷嬷和她分析过令妃怀孕这件事情,景娴心里是相信乾隆的,当时自己只是一时被这个消息震到了,也有些被自己的感觉震到了,所以才急着回到坤宁宫,因为她要好好想想。 上一世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情伤,这一次景娴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陷进去,只是当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帝王,他用所有将你捧在手心的时候,你会发现沦陷是不能抵抗的,景娴清楚地记得知道令妃怀孕时自己心里涌上的感觉,那是伤心,失望,嫉妒。没有爱,就没有伤心,没有爱,就没有失望,没有爱,也就不会有嫉妒。所以景娴逃了,不顾一切的逃了,她怎么可以再次爱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会不会让她再次失望?景娴是真的怕了,她急切的需要找到一个地方,一个没有乾隆的地方,好好想想,所以才会让容嬷嬷她们将乾隆留在外面。 一夜思索的结果就是景娴确定了自己真的又爱上了乾隆,只是幸好这份爱情并不像是上一世那么不顾一切,景娴清楚地明白这一世乾隆在自己的心里绝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令妃怀孕,就算令妃是真的怀孕了,景娴觉得自己也会好好的过下去,不会像上一世那样郁郁而死,这就是最大的不同。不过既然爱上了,景娴也不想逃避,可是就这么承认自己的感情,景娴觉得也是心有不甘的,她不想承认,可是不能否认,她其实一直在等乾隆,等着他来向他说明一切。 可是乾隆并没有来,萱萱,十二,小七都来过了,生怕景娴生气伤身,就连暂住在坤宁宫的紫薇也来看过了,乾隆还是没有见到丝毫的踪影,景娴心里就是再相信乾隆,心里此时也不得不有些犹疑了。 就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礼部侍郎带来了一个人更是将皇宫的生活点缀的如火如荼。 “这就是你说的查理王子?”乾隆看着下面并没有意思给自己行礼,只是手放在胸前给自己弯了弯腰的外国人问道。 “回皇上的话,是的,查理王子是英国国王的第三个儿子,此次是到我国来游玩的,并且带来英国国王的友好国书。”礼部侍郎毕恭毕敬的回答。 “好,哈哈,太好了!”听到这里乾隆终于不再计较查理行礼时的马虎了,十分和气的对着查理说道:“查理王子,欢迎你来我国,今晚朕会为你举办一场欢宴。”这样朕也可以找找机会和景娴说说话。 查理极有风度的欠了欠身,只是在乾隆和众朝臣的眼中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尊重。 心情好的乾隆并没有再注意这些了,朝臣们当然也不会没事找事。 热闹的晚宴,乾隆的心情一直很好,尤其是两日不见的皇后坐在自己身边后,那心情就更好了,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那个查理王子来临的那一刻。 查理被接待的官员带领着来到了乾隆的面前,刚要行礼,目光所及,一下子镇住了,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当然查理痴痴地目光对着的并不是乾隆,而是皇后景娴。 乾隆脸上的笑已经不见了,此时已经接近下雨的天气。 可惜沉浸在自己思绪了的查理丝毫没有感觉到,天啊!这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啊!只见在喧闹的宴会上,她静静的坐着,可是满身的芳华任谁也无法忽视,她上身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缂丝花开富贵的玄狐皮袄,下身穿着一件亮红缎面的棉裙,头上并没有带着扁方,仅仅使用百鸟朝凤的一支金簪将一头青丝轻轻挽起,其他再无花饰。可是这么清雅的装扮更是显现出景娴满洲第一美人骨子里真正的风华绝代来,眉梢眼角透露出无限风流,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更是想让人倾尽所有,只为换美人一笑。 查理觉得自己找到了生命中的唯一,出生至今三十年,查理谈过恋爱,当然知道恋爱的感觉,可是总是觉得缺少些什么,所以一直没有成婚,直到见到眼前的女子,查理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欠缺的就是心中的那份唯一,查理觉得眼前这个仿佛不是人间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天使,就是自己身体里丢失的那根肋骨。 乾隆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景娴的眉毛也有些微皱,她还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外国男人会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是有些放肆了。 倒是座位底下的七阿哥,十二阿哥和萱萱他们看得津津有味的,哼,皇阿玛你不是要喜欢那个令妃吗?你看皇额娘也不是没人要的,这个查理王子就很有眼光嘛,虽然长得有些奇怪,可是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国家的王子啊! 乾隆此时不知道他的几个子女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就要内伤了。可是十二他们也不过是生气乾隆对皇后的做法,只是想让皇阿玛一意识到自己皇额娘的可贵,暂时还没有换爹的想法。 带着查理来到官员本来不敢随意插嘴,毕竟帝后面前哪有他说话的份?只是这个查理王子实在是太放肆了,他怎么敢用这么明目张胆的目光看着皇后娘娘呢?虽然皇后娘娘的确很美,可那是皇后啊!皇后的风华绝代只能是属于皇上的,这位查理王子难道不知道吗?官员刚要提醒:“查理王子……” 查理还真是不知道眼前的就是大清的一国之母,或许是被见到心上人的喜悦激昏了头脑,一时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官员介绍景娴,查理做了一个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的举动:“美丽的女士,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查理彬彬有礼的执起景娴的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轻吻。 调戏,这是光天化日的调戏啊,大臣们都惊呆了,大清国母被人调戏了怎么办?还是当着皇上的面?有些大臣忍不住的看向了皇上,唔,太可怕了! 景娴也呆住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调戏了,一时之间没有动作。 乾隆反应过来的第一动作就是将景娴护到了自己身后,怒视着查理,要不是身体里残留的一丝理智在告诉自己是一国之君,乾隆绝对会一拳打过去。 查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皇上护到了身后,还想着上前,礼部侍郎就已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有些不满道:“查理王子,那是我大清国民,你失礼了。” 这一次查理终于知道了景娴是谁,望向她的目光掩饰不了其中的失望。 乾隆已经想要不顾两国邦交,将这个竟然对皇后起了心思的狂妄之徒拉出去斩了。 礼部侍郎似乎察觉到了乾隆的意思,虽然对于查理的莽撞也有些不满,可是了解外国礼仪的他也知道查理刚才的行为在国外是很常见的礼仪,更何况杀一个查理是小,两国邦交是大,礼部侍郎还是得顶着皇上的怒火开口:“皇上,刚才查理王子只是在表示对于皇后的尊敬,这在他的国家也是一种礼仪,他并不是有意要冒犯皇后娘娘的。” “是吗?”礼部侍郎的话并没有让乾隆的怒火稍减,以为朕是瞎子吗?那个查理王子的眼睛里明显就有着对景娴的觊觎,可是礼部侍郎的话还是让乾隆暂时冷静了一下,至少查理的命是保下来了,可还是语气不善的道:“查理王子,朕想你应该清楚,这是大清,并不是英国,入乡就要随俗,查理王子以后最好不要这样做了,否则朕必不轻饶!” 查理其实还是没有闹明白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自己险些失去生命。 看到查理还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乾隆干脆对着礼部侍郎下令:“你这段时间就陪着查理王子好好游玩吧!记住好好教教他我大清的风俗,尤其是男女大防!” “是!”礼部侍郎心有余悸的大声答应。 于是礼部侍郎痛苦的陪同生涯开始了,所谓痛苦是因为他要陪着一个堕入爱河的男人一起谈论那要杀头的问题,当然这是后话。 本来是欢迎宴的热闹宴席,因为有了查理王子上演的一出,乾隆的脸色一直没有放晴,看着那个查理王子不住的在往自己这边瞟,乾隆此时不再高兴景娴在旁边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景娴给藏起来,藏到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去,只有朕能见到景娴。 景娴本来还在气恼这个查理王子的莽撞,后来听到礼部侍郎的解释,景娴虽然理解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景娴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传统的,像这么大胆的礼节,景娴以前从未想过,不过,看着乾隆阴沉的脸色,景娴心里反而有了一丝快感,这两日以来有的不安,等待此时仿佛有了出处。虽然景娴知道乾隆一定希望自己找个理由退场,可是景娴这一次就是想要任性一次,装做没有看到乾隆的神色,依然在宴会上扮演着皇后的角色。 乾隆看着景娴洁白如玉的面庞,再注意到查理贼心不死的注视,景娴怎么还不退下去?难道她没有看懂朕的暗示?还是景娴喜欢上了这个查理?乾隆不安了,再看看查理,嗯,眼睛是蓝的,没有朕的黑眼睛好看,头发是卷的,没有朕的好看,皮肤太白了,没有朕的健康……总而言之,朕比那个查理更好看,景娴一定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众大臣看着宴会中风起云涌,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去抱着老婆安慰自己受惊的心灵。 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萱萱,本来萱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满族的女儿虽然不像汉人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也是娇养的,也是不轻易见客的,只是乾隆想着这些天萱萱的闷闷不乐,就想着让萱萱也热闹一下,只是萱萱是来了,可是却一直在为自己的皇额娘打抱不平。这不,看到了一个查理,虽然有些恼怒他行为的放肆,可是看到皇阿玛黑下来的脸色,萱萱多日的郁闷消退了些,哼,谁让你让皇额娘难过的,皇阿玛,你看到了,皇额娘的魅力可是很大的,皇阿玛你努力吧! 于是萱萱成了宴会上第二个肯搭理查理王子的人,第一个当然是避无可避的礼部侍郎了。 当查理知道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公主就是天使的女儿时,更是极尽热情的向萱萱介绍着一路走来的见闻,倒是真的让萱萱起了几分兴趣。最后还是十二拉了拉萱萱,示意她看看皇阿玛。 萱萱抬头一看,唔,今天就这样吧!虎口里拔牙也是要适可而止的。 乾隆看着那个查理和自己的闺女相谈甚欢的场景,觉得自己刚刚压下去的嗜血情绪又上来了,想抢自己的景娴,这会儿又巴结自己的宝贝闺女,其心可诛,乾隆一直在默念两国邦交,两国邦交,才勉强没有当场把那个查理拖下去斩了。 后来实在受不了的乾隆终于宣布宴会结束了。 大臣们如释重负的走了。 只有查理还有些依依不舍,眼睁睁的看着梦中的女神和大清皇帝一起离开。 乾隆拉着景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没等这口气松完,就听见景娴说道:“皇上这几日想必政务繁忙,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先行回坤宁宫了。” “景娴……”乾隆低唤。 景娴离去的脚步顿了顿:“皇上还是去处理政务吧!”既然你选择一切不让我知晓,那么就不要怪我狠心,如果皇上你真的在乎我,那么我等着你告诉我真相。 乾隆看着景娴越走越远,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只是抓了一把空气,景娴,这是朕最后一次看着你远离,相信朕。 高无庸看着帝后的相处,看着这样的皇上有些心疼:“皇上……” “高无庸,回去吧!”乾隆收回了目光。 在宴会上一肚子的火,再叫上粘杆处始终没有进展,乾隆很生气:“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结果?没有任何可疑?难道那个孩子是凭空冒出来的?” 也许就是皇上您自己的,下面的奴才暗自腹诽,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妃子怀孕了,乾隆就是不相信是自己的,可是谁也不敢反驳,只能跪着挨骂。 “朕最后给你们十天,查不到你们自己看着办!朕说过你们可以贴身查探,朕不在乎令妃是否声誉受损,明白了吗?”乾隆给出最后通牒,他实在不能忍受再与景娴这么冷淡了。 “是。”粘杆处只能强忍着头皮答应。 62、情书pk玫瑰 礼部侍郎被乾隆下令一定要教会查理男女大防,可是这个学生尊贵的很,打不得骂不得,人家是有听没有懂,好不容易听懂了一些,查理又为了大清的女性抱不平,说大清这是在扼杀女性的尊严和活力,那个口齿伶俐啊,连一向能说会道的礼部侍郎都甘拜下风。 礼部侍郎觉得如果可以安全的将这个查理王子送走,那么他一定要去寺庙还愿。实在是这个查理王子太会找事,你给他将男女大防,他没兴趣,你一讲,他就给你来几句英文,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让查理王子感兴趣的话题,给礼部侍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讨论。 “哦,亲爱的大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查理关心的问。 只要你不再问我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我就会非常舒服,礼部侍郎暗自腹诽,面上却戴着得体的微笑:“不,查理王子,我很好,只是我已经提醒过王子了,我国的皇后娘娘只能远观,只能膜拜,查理王子还是不要老是想着送什么东西给皇后娘娘的好,娘娘是不可以收外男的礼物的。”礼部侍郎再次强调。 “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美丽的女士有接受礼物的权利,我要向你们的皇帝陛下抗议!”查理不满的道。 “查理王子,这是我国的风俗,请您尊重我国的风俗。”还抗议,要不是为了两国邦交,你以为皇上为允许你再停留在这里? “那么你可以为我给那位美丽的皇后带句话吗?”查理想方设法的问。 “不知王子想要向皇后娘娘说什么?”为了不再讨论这个危险的话题,礼部侍郎硬着头皮问。 听到有转圜余地的询问,查理仿佛再次看到了心中天使那美丽的容颜,满含深情的说道:“请您告诉美丽的皇后娘娘,她是我见过最美丽优雅的女士,我的心将永远为她保存。” 礼部侍郎听到这里,险些趴下,不过不要误会他可不是感动的,他又不是嫌命太长了,敢给皇后带这种话,他已经预测到皇上的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可是看着查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礼部侍郎只能敷衍他一番。 看着礼部侍郎离去的背影,查理忽然笑了笑,哼,当他是傻子吗?那个大清的官员分明是敷衍自己呢?他才不会给自己梦中的女神带话,那么一切只能靠自己了,唔,礼物不能送,太明显了,那就送她情书吧! 查理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还有什么更能比情书表现一个人的爱意呢?嗯,就这样! 至于景娴已经为人妇的身份,查理已经问清楚了,他知道大清的皇帝有好多的妻子,他为自己的心上人感到委屈,她完全可以得到最好的,所以查理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景娴爱上他,那么他一定会带着景娴回英国去的,会娶她做自己的王妃的。 所以查理就回到驿馆写了封情真意切的情书,里面尽情的阐述了自己对景娴的一往情深,只可惜还没有想到怎样送出去的时候,这封情书突然不翼而飞了。 查理为此郁闷了一个晚上,他觉得大清的贼实在是太有品位了,竟然想到要偷自己的情书,看来自己的情书写的连贼都喜欢,那么自己心中的天使一定会喜欢的,于是,查理坚持不懈的又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情书,只可以他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因此没有一个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给他送这封情书。 乾清宫,乾隆怒火中烧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信烧着一般。 要不是朕多了个心眼,命令礼部侍郎随时向朕报告那个查理王子的情形,要不是朕觉得不放心,让粘杆处查了一下,说不准现在这封信已经送到了景娴的手中,一想到景娴看到这么封东西的时候,乾隆就恨不得将那个查理吊上去痛打三天三夜。 看看,看看他都写的什么东西:美丽的女士,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再也忘不掉你美丽的身影,你就是我梦中的天使,是我今生渴望的爱情,是我的唯一。我知道你已经嫁人,可是你的那个丈夫他还有其她的妻子,你并不是他的唯一,这不公平。女士,我的天使,你应该值得更好的,我爱你,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我的全部,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你别说,查理一向喜欢中原文化,在来中原以前专门学了不少汉话,这一封信写的还真是热情洋溢。只是谁让看这封信的人是乾隆呢?是景娴的正牌老公呢?信里面热情洋溢的话语灼伤了乾隆的眼睛。 狂徒!登徒子!采花贼!乾隆把能想到的词语全部向查理招呼了一遍,想想还是不解恨,伸手就将桌子上那封费了查理不少心血的信给撕得如雪花一般,这才消停下来。 哼,敢跟朕抢皇后,就凭这么一封肉麻兮兮的信,做梦!你以为就你会写情书,朕就不会你们西洋人的玩意儿? 因为有了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对手,乾隆将调查令妃的事情再次提前了,弄得粘杆处是叫苦不迭。 两天后,粘杆处呈上了一份结果。 “这就是你们给朕看的?”乾隆不满的瞪着眼睛,不满的冷哼。 “皇上,奴才等已经尽力了,确切的证实了令妃娘娘的确没有其他男人,这份报告上是令妃娘娘近三个月的生活起居,每一个时刻都有记载,确实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黑衣人如实禀告。 “好了,你们下去吧!”翻了翻资料,证明他们所言非虚,乾隆虽然满心的疑惑,可还是让粘杆处下去了。 要不是还有高无庸证实乾隆确实不曾在令妃处留宿,乾隆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让令妃怀孕了。 接着乾隆又召见了钟太医。 “知道朕为什么找你吗?”乾隆语气不善的问。 钟太医心知肚明的跪在地上,没有等乾隆再次开口:“皇上,臣冤枉啊!臣的确给令妃娘娘下了堕胎药,刚开始令妃娘娘的孩子没有掉,臣以为是药量不足,就再次增加了药量,可是令妃娘娘的孩子还是完好无损啊!”钟太医也是满腹委屈无处诉说。 乾隆倒是没有想到情况竟然是这样,他还以为是钟太医没有下手,语气依然有些不善,但还是柔和了一些:“会不会是令妃没有喝那个堕胎药?” “不可能,皇上,药是臣亲自熬制的,亲自端给令妃娘娘的,不可能有差错,这种堕胎药不会使人立即堕胎,总是过了大概一天后才会有效果,就好像是自然流产一样,可是臣仔细观察过令妃娘娘,娘娘的身体康健,第二天丝毫没有流产迹象。所以臣想会不会……”钟太医心中有着一个猜测,看着乾隆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着。 “会不会什么……”事情没有按照预期的方向走,乾隆有些烦躁。 “会不会是这个孩子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根本打不掉。钟太医小心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实在是这件事太诡异了。 “胡说八道,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希望有任何流言。”乾隆警告的看向钟太医。 “臣遵旨。”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还是有疑惑,可是钟太医聪明的没有问下去。 “皇上,要不要奴才再去安排一下?”熟知乾隆心思的高无庸问道,看看是不是需要人再想想办法让令妃流产。 “不用了,命中注定?哼,朕倒要看看怎么个命中注定法?”堕胎药都打不掉的孩子那就生下来吧,他倒要看看一个小婴儿的命有多硬! 其实从粘杆处得到的消息来看,令妃还真没有其他的男人,这就让乾隆放心了,至少不必担心宫中有不怀好意的人存在,朕也可以去看看景娴了,顺便解释一下。 至于令妃肚子里的孩子,乾隆也觉得有些诡异,那就生下来看看吧!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无庸,你确定吗?他们西洋人真的是这么做的?”乾隆有些不敢相信。 “回皇上,这是奴才查阅了西洋书才得到的结果,应该是不会错的。”高无庸坚定的回道。 “你说这西洋人可真奇怪,讨好女人不送金,不送银,却偏偏送这些中看不中吃的花来彰示爱情,尤其是还规定玫瑰代表爱情?”乾隆有些好奇,乾隆对女人那一贯的做法就是赏赐,大把大把的赏赐,仿佛不要钱似的,真正的败家子一个,他是真的不明白就送女人一束花就可以比他大把的赏赐更让人心动? 高无庸看着乾隆手里拿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娇嫩的花朵在乾隆刚硬的手中握着,怎么看怎么诡异,可是却也有种意外的温馨,高无庸想了想,向乾隆说道:“皇上,那些西洋书上说这叫做浪漫,说是女人都会喜欢的。” “哦,那你说景娴接到这束玫瑰是不是会高兴?”乾隆感兴趣的问。 “那当然,这可是皇上您亲手摘的,娘娘一定会感动万分的。”高无庸肯定的说。 乾隆兴致勃勃的向坤宁宫进军,哼,查理,你想跟朕抢皇后,做梦去吧! “皇……”一名小宫婢最先发现皇上,刚想出声,就被乾隆示意噤声。 乾隆做贼似的偷偷进了坤宁宫,路上遇到容嬷嬷了,问明景娴现在就在自己的卧房,也不让人通报,更是不让人跟着,就自己进去了。 容嬷嬷看着乾隆消失的背影,心里总算舒了口气,不过皇上刚才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像是花?容嬷嬷的老脸顿时像一朵笑开的菊花。 景娴看着手中的情书,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生平第一封表示爱恋的信竟然是一个外国人送的,这封信是萱萱早上拿过来的,说是那个查理王子送的,景娴一时好奇,就打开看了看,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封情书,景娴有些失笑,自己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竟然这时还收到了情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这几日有些郁闷的心情倒是被这封声文并茂的情书吹的有些散了,景娴知道萱萱的心思,女儿是担心自己难过,这才拿着这封情书让自己看看,让自己知道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喜欢自己的,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女儿的贴心让景娴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乾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景娴就是这个样子,如花的娇颜上有一抹幸福的微笑,连带着乾隆的心情也轻松许多。 只是当乾隆的视线触及景娴手里的东西时,心情一下子荡到了低谷。那是一封信,乾隆条件反射的将信抢了过来,景娴一时没有意识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乾隆已经将信拿去了。 “皇上……”不知怎的,虽然心里没有什么,可是景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乾隆已经注视到了这封信,果然是那个查理的信,真是贼心不死,竟然真的有办法将信送到景娴的手里,乾隆的手已经狠狠的将信握着的,恨不得这就是那个查理的脖子。可是乾隆满心的怒火在看到景娴有些担忧的视线时忽然静了下来,自己这一次来是想哄景娴开心的,可不是为了一个什么查理来生气的,景娴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毋庸置疑,谁都改变不了,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给景娴发脾气呢? 乾隆一直不说话,景娴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以至于连乾隆手里那么明显的花都没有注意到。 “来,景娴,你看,这是朕专门为你采的玫瑰。”乾隆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将手中的花塞到了景娴的怀里,有些局促的解释:“这是朕专门从西洋书上查到的,说是玫瑰……玫瑰代表爱情。”乾隆说完紧张的看着景娴。 景娴没有想到今天收到了两份表白,一封情书,一束玫瑰。情书是查理送的,景娴对他没有什么了解,不予置评,可是乾隆呢?景娴自认对于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乾隆身为一个帝王,就是心里再爱,也不会把感情说出来,好像说出后就会有伤一个帝王的尊严似的,可是乾隆此时说了出来。景娴注意到乾隆的手上有一个个的小细口,景娴可以猜到那是摘玫瑰时留下的,景娴没有想到乾隆竟然为自己做到了这种地步,真的有些感动了,眼眶不自禁有些红了。 如被蛊惑般的小心执起乾隆的手:“皇上,疼吗?” 乾隆被景娴这么一关怀,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说不出的舒坦,那里还会记得手上的伤口:“不疼,呵呵,真的,一点都不疼。” 景娴看着此时有些呆呆的乾隆,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乾隆又注意到手中的信,趁着景娴这会儿感动,趁势问道:“景娴,你觉得朕的玫瑰比起这封信来如何?” “皇上,这封信是……”景娴刚要解释。 “朕知道,这是那个不自量力的查理王子给你写的对不对?景娴,你放心,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个查理,看来他是该到了回国的时候了。”乾隆打断了景娴没有出口的解释,自信勃勃的说道。 “皇上,其实……”那个查理王子景娴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听萱萱说那是一个热情开朗的人,心底也是很好的,只是可能因为两国文化的差异,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查理有些轻浮,不管怎么样,景娴还是不希望这个男人因为自己惹得乾隆不自在,从而惹上什么麻烦。这些关心,无关风月,只是纯粹是不想让查理因为这件事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景娴,你不要想着要为他求情,敢对着朕的皇后起歪心思,朕肯饶他一条命已经很网开一面了。”乾隆再次没有等景娴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他实在不想从自己皇后的嘴里听到替那个查理求情的话语。 听到查理没有确切的危险,景娴也不再说什么了,本来他们也没有什么交情,既然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景娴也就放心了。 可是乾隆却没那么好打发,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究竟是自己的玫瑰更合景娴的意,还是景娴更喜欢那个查理写的中不中,洋不洋的东西。 景娴被乾隆缠的没办法,她见过威严的乾隆,见过盛怒的乾隆,见过温情的乾隆,也见过和蔼的乾隆,可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怎么说呢?好像有些痞子气的乾隆。景娴只能表示自己更喜欢,不,是只喜欢乾隆送的玫瑰。 乾隆得到景娴的保证终于心满意足了。 至于那封查理呕心力作的情书早就在乾隆的大掌中化为一堆废纸了。 于是,情书pk玫瑰,玫瑰完胜,乾隆pk查理,乾隆完胜! 63、不知死活的算计 每一个绝望的谢幕都有一次疯狂的演出,令妃虽然没有到达绝望的边缘,恰恰相反,人家觉得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算乾隆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来看过她,可是皇上可是派了钟太医随时侍候呢!对于钟太医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令妃不知道,所以她现在很是春风得意,以至于令妃自信心空前的膨胀,甚至有意无意的挑衅皇后。 “哎呀,皇后姐姐实在是对不起,小皇子实在是太调皮了,臣妾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令妃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抱歉道,若是能够忽略那眼神外露的挑衅就更好了。 景娴已经从乾隆那里知道了真相,看着令妃现在还无一丝直觉的嚣张,景娴的眼里有着看死物的感觉,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么令妃以后就好好呆着延喜宫养胎好了,以后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好戏来了,众宫妃张着眼睛看着这一幕,没办法这些年来大家的精神生活极度匮乏,好不容易看到一次如此的剧目。 令妃得意的表情一僵,自己这是被禁足了,顿时有些楚楚可怜了:“皇后姐姐,臣妾知道臣妾不应该来晚,可是实在是臣妾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臣妾不忍心让小皇子跟着臣妾一起劳累,这才起的有些晚了,皇后姐姐你大人大量,就原谅臣妾吧!” 如果令妃不要三句话不离小皇子的话,相信她的话会更有诚意一些,现在这样只会让人感觉是在耀武扬威。 自从乾隆向景娴表白之后,景娴虽然没有立即接受,可是行事却不自觉的有些大胆起来,听到令妃的自称,景娴的眉毛狠狠的抖了抖:“令妃,本宫可不记得本宫有你这么个妹妹,本宫的娘家是正黄旗,至于你……” 底下已经有宫妃窃笑了,这个令妃真是不自量力,一个包衣奴才竟然敢自称皇后娘娘为姐姐,实在是不知死活。 令妃被景娴这一句带有浓重鄙视意味的话刺激到了,她是包衣奴才出身,本来就极为忌惮这件事情被被人提起,现在却被皇后当场说出,令妃看向景娴的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景娴当然看到了这一幕,毫不在意的问:“怎么?令妃对本宫有什么不满的吗?” “臣妾……” “皇上驾到……”令妃的话被一声通报打断了。 接着就是一身明黄的乾隆走了进来。 嫔妃们不自觉的打量自己的身体,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后,均柔情似水的向乾隆请安。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者说那个流水有情的对象只是针对那个缓缓迎来的人身上,景娴屈身向乾隆行礼。 还没行下去,乾隆就已经把她拉起来了,顺便挥挥手让一干人等起身。 大家都看到了乾隆的动作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对皇后的疼宠,坤宁宫的人如容嬷嬷等当然是高兴非常,站起的嫔妃们见到这一幕,嫉妒,苦涩均有。一时之间,坤宁宫的气氛倒是有些复杂。 “皇上,今天怎么下朝这么早?”景娴稍稍挣脱开乾隆握着自己手的大掌,她还没有兴趣承受这些宫妃的眼刀子。 乾隆有些不满景娴退缩的动作,待看到满屋的嫔妃,心里有了明白,对这些女人就更没有好脸色了:“你们下去吧,朕有话和皇后说。” 皇上已经明白的赶人了,自己就是再不愿意,也要遵旨的离开。 可是这其中偏偏不包括令妃,她早就被自己怀有身孕这一喜讯给冲昏了脑子,此时竟然敢当着所有嫔妃的面委屈的看着乾隆,有着受尽委屈的目光注视着乾隆:“皇上……” 乾隆听到这一声呼唤,下意识的往令妃的方向看了看,当看到令妃的时候,乾隆的眉毛皱了起来,努力压下心中的厌恶:“朕不是让人都退下吗?你留下来干什么?” 令妃仿佛不敢相信乾隆对自己这么冷淡,自己现在可是怀有龙嗣呢,想到这里,令妃下意识的挺了挺肚子:“皇上,您已经好久没有到臣妾那里了,小皇子想您了,臣妾……”羞涩的看了乾隆一眼:“臣妾也时刻惦记着皇上!” 人无耻的最高境界就是无视对方的脸色,一厢情愿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令妃就是这其中的各中翘楚。 乾隆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冲着高无庸就吩咐:“朕看令妃脸色不好,你送她回去。” 令妃脸上一喜,皇上还是关心她的。 乾隆看着令妃显而易见的高兴,薄唇轻启:“让她好好的呆子延喜宫,哪里都不要去,直至孩子出世。”朕还要看看是何方孽种。 令妃就这么被高无庸带下去,脸上还有着震惊的神色,皇上是将她禁足了。 众嫔妃们经过令妃这个插曲,就是心里再有什么小心思,此时也不敢表露出来了,令妃肚子了还有一块肉,她们可是什么也没有。 人一走,坤宁宫顿时空旷许多,空气也清新许多,乾隆想到刚得到的消息,心情再次放松:“景娴,你知道吗?这次我大清与回族的战争大胜,他们已经投降了,西藏的巴乐奔也要带着女儿来朝贺了!”乾隆的语气里有着自豪。 “哦?不是说这场战争极为难打,有好些将领都束手无策,这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景娴有些好奇。 说到这个,乾隆就更是自豪了:“这是朕亲自选拔的人才,他叫海兰察,是鄂温克人,是鄂温克最有名的猎手。朕本想着让他在朕身边做个大内侍卫,可是他的志向竟然是战场,只要是人才,朕当然会给他机会,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给朕长脸!”乾隆越说越兴奋。 景娴也感到由衷的高兴,打了胜仗,这是举国欢庆的事情啊! 这时的乾隆不知道这个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人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家人。 “我表姐还有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令妃拿着纸条若有所思。 腊梅仔细想想,确实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回娘娘,福晋确实没有再说别的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令妃思索着自家表姐提议的可行性,她一直以为尔康喜欢的是晴儿,没想到尔康竟然对那个紫薇一见钟情了,还真是变得够快呢,可是令妃喜欢这种变化,毕竟一个只有老佛爷喜爱的格格怎么有乾隆的亲生女儿这个筹码高呢?更何况皇上让那个紫薇住在坤宁宫,想必是要提高她的身价,看来皇上还是喜欢这个真正的沧海遗珠的。这件事情办好了说不定是自己的转机。 可是虽说上一次皇上因为自己有孕而忘记了暂时放过了尔康他们,但也撤下了他和尔泰的职务,他们现在是没办法在宫中自由行走的。 而自己,想到自己被禁足到生产那天,令妃就恨得牙痒痒的。 “令妃娘娘,你今天好些了没,怎么会有不舒服了呢?”这是被令妃特别喊过来的小燕子。 令妃做着一贯慈爱的神情看着小燕子:“小燕子,你来了,我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有些想你了,可是皇上不让我出去,我……” “皇阿玛为什么不让你出去?我找他去!”叫惯了皇阿玛,小燕子一时改不了口,听到令妃的话,就又冲动了。 “小燕子,你不要冲动,是我冒犯了皇后娘娘,我没事的,只是可怜了那个新格格紫薇了。”令妃善良的说着自己的担心。 是啊,皇后那么恶毒,紫薇那么柔弱,她可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怎么能让她受欺负呢?小燕子选择性的忘了紫薇已经和她姐妹情断了,在她看来,紫薇当时一定说的是气话,只要自己好好求她,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可是紫薇一直呆在坤宁宫,自己进不去,一直找不到机会,听到令妃这么说,心里也着了急:“那怎么办?” 成了!令妃压抑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小燕子,你听我说,紫薇现在在皇后身边名正言顺,我们不可能让皇上改变主意,可是紫薇已经大了,可以嫁人了,只要让她尽快出嫁,就可以摆脱皇后的掌控。” “可是我不知道紫薇喜欢谁啊?”小燕子有些疑惑。 “你觉得尔康怎么样?实不相瞒,尔康对紫薇一见钟情,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紫薇了,小燕子,紫薇要是能嫁给尔康,一定会幸福的。尔康和五阿哥也是好兄弟,你们姐妹也可以再续姐妹之情了。”令妃谆谆善诱。 对啊!小燕子眼睛一亮,可是随即黯淡了:“可是我现在根本就见不到紫薇啊!” “五阿哥可以啊!他是皇上的儿子,也就是皇后的儿子,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天经地义,到时你让五阿哥给紫薇带个口信,最好能将紫薇约出来和尔康见一面,这事就成了。” 这么简单,小燕子一口答应。 看着小燕子离开的背影,令妃满意的笑了。 紫薇正在做刺绣,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寒颤,看了看天空,外面还是碧空如洗,想想也许自己是多心了,就接着低头忙起来了。 可是紫薇并没有想到这一刻的预感会成为现实,会带向她走向噩梦,也将她带向新生。 64、塞雅来了 小燕子将令妃的打算告诉五阿哥,五阿哥当然是绝对支持,只是在他们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的时候,巴勒奔带了他的小公主塞雅来了。 乾隆带着十二阿哥,萱萱等接待巴勒奔。本来萱萱是不可以出现在这里的,可是谁让人家是乾隆最宠爱的女儿呢?自从看到自己皇额娘的笑颜后,萱萱终于向乾隆露出了友好,乾隆正处心积虑的讨好女儿,别说只是参加一个接待巴勒奔的行程,就是萱萱说要把玉玺借过来玩两天,乾隆估计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她。 塞雅穿着一家火红的劲装,头上带着有绒球球的帽子,头微微一动,上面的铃铛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声,看着很是可爱。 巴勒奔显然对这个女儿也是极为宠爱的,刚见到乾隆就迫不及待的向乾隆推销自己的女儿:“大清皇帝陛下,这是我的小女儿,塞雅,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那一脸骄傲的神情让同样爱女心切的乾隆心里很不爽,这时的乾隆万分庆幸自己将萱萱带来了,在乾隆的心里那是任何女人都比不过萱萱的,哦,景娴除外,乾隆也是十分自得的将萱萱拉到身边,想着巴勒奔说道:“这是皇后为朕生的小女儿,是大清最尊贵的格格,同样是朕最疼爱的女儿!” 巴勒奔看着眼前清丽中透着高贵的少女,哈哈一笑:“大清皇帝陛下,你的这个女儿是一等一的好!” 这话对乾隆的脾气,看着巴勒奔更顺眼了:“你的女儿也不错!” 塞雅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队伍中一个少年,安静的站在那里也掩不住满身的风华,如月昭昭,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都是一道令人无法忽略的风景,塞雅以往所见到的男子都是膀大腰圆,真正的草原汉子,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好看到这种地步,原来世上真的有一个词叫做君子如玉。 萱萱被乾隆拉到了前面,离塞雅最近,当然注意到了塞雅的失神,顺着塞雅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那是自己七哥站的地方,她可是知道这个塞雅公主此次来大清是想选一个驸马带回西藏的,这位公主该不是看上了自己的七哥了吧?那可不行,她可不会让自己如清风朗月的哥哥去西藏和亲呢!更何况,听说西藏是一妻多夫的,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哥哥受那种委屈,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应该配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萱萱拉着塞雅的手,挡住塞雅投向七阿哥的视线,一脸热情的说:“塞雅公主此次来到大清一定要好好的玩玩,我们这里可是有不少热闹的地方呢!” 塞雅有些懊恼被挡住的视线,可是对上萱萱真诚的目光,还是发不出脾气:“那到时候就要麻烦格格了,我早就听阿爸说中原的东西最好看了!” 塞雅的直爽引起了萱萱的些许好感,可是就是这样,自己也不能把哥哥拱手让人。 迎接来宾,当然少不了一场热闹的晚宴。 因为是晚宴,永琮换下了皇子的服饰,只是穿着一身平常的蓝衣,越发显得整个人清俊飘逸。 至少塞雅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了。 因为有了塞雅的缘故,乾隆特别允许格格们都可以参加,紫薇当然在这些人之中,因为没有了小燕子的拖累,紫薇的温婉善良很容易得到人的好感,与这些格格的相处都很不错,尤其是萱萱,本来她就遗憾自己没有一个姐姐,那些其她嫔妃生的格格根本就不常跟她在一起,萱萱很是郁闷,可是自从紫薇来了坤宁宫后,萱萱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有哥哥,有姐姐,这种生活实在是太好了,闹得有时候十二阿哥笑话萱萱有了姐姐就不要哥哥了。 五阿哥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接近紫薇的好机会。 五阿哥一直在筹划了,旁边的小燕子一身太监服也是不停的在冲着紫薇使眼色,只可惜紫薇并没有注意,因为她的手被萱萱狠狠的拉着,萱萱的目光则有些不满的瞪向那位新来的塞雅公主。 乾隆终于发现了异样,看到萱萱的眼光所在,眉毛也皱了起来,塞雅想要在大清选驸马他不反对,可是这个驸马人选不能是自己的儿子,尤其是这个自己觉得愧疚的儿子。 塞雅可不知道乾隆他们在纠结什么,她就是喜欢上了那个总是安静的男子,趴在自己的阿爸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通,巴勒奔有些为难的看看永琮的方向,又向着塞雅摇了摇头,塞雅接着叽叽咕咕,终于巴勒奔点头了,塞雅心满意足的笑了。 乾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巴勒奔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可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豁出去了:“皇上,您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想给塞雅找一个驸马,听闻大清人杰地灵,所以才想着找一个大清驸马,本来还想着让皇上举办一场比武,可是塞雅刚才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皇上,您的儿女真是人中龙凤……” 乾隆心里的不祥越来越强烈了。 萱萱刚想着起身,她怎么可以让皇阿玛就这么将自己的七哥给卖出去呢?萱萱压根就忘了永琮是一个皇子,还是一个深得乾隆喜爱的皇子,皇上怎么可能让他去和亲,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面吗? 没想到十二阿哥永d更快了一步,打断了巴勒奔的话语:“巴勒奔土司,塞雅公主刚刚来到大清,还没有来得及见识我大清的诸多好儿郎,眼光难免会有所局限,就像我们皇子成亲,那也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尤其是我七哥,要不是一向身体不好,早就会选定福晋和侧福晋了,可就是这样,皇阿玛也早就定好了为七哥的福晋人选,是吧,皇阿玛?” “对,小七是大清嫡子,婚事当然不能马虎。”乾隆赶紧接着话茬。 巴勒奔听到这里就是再迟钝,心里也明白了,皇上这是摆明了拒绝了,也好,七阿哥虽然好,可是毕竟不能言语,这是一个缺憾,要不是拗不过塞雅,他也不会作此提议。 塞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十二阿哥坐下后向着七阿哥永琮讨好的一笑:“七哥……” 七阿哥也笑了笑,对于这个一向喜欢缠着自己的弟弟也有些头疼。 永琮倒是对这个塞雅公主有些好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姑娘,可是也仅限于此,他心目中自己的福晋人选应该是像皇额娘那样的,雍容华贵又不掩其清丽婉约,娴静淡雅的女子,对于这种如火一般的少女,在经历过小燕子的事件后,皇子们选择福晋这种活泼的类型估计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就在众人关注七阿哥的时候,五阿哥终于找到了机会,一个紫薇刚刚独处的机会。 “紫薇,我好想你,你好不好,那个皇后有没有虐待你?你有没有受伤?”小燕子一把抓住紫薇的手。 紫薇吓了一跳,待看到是小燕子,又注意到旁边的五阿哥,知道是五阿哥带着小燕子来的。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我没事,皇额娘对我很好,小燕子,你先放开我。” 金锁也赶紧上前护住紫薇,生怕紫薇在小燕子的粗鲁下受伤。 五阿哥他们似乎没有看到紫薇的抗拒似的,五阿哥一脸急切的说道:“紫薇,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坤宁宫的,我们一定会让你指给尔康的。” “对啊,紫薇,尔康对你一见钟情,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小燕子不甘寂寞的加上了一句。 紫薇的脸色已经气的发白了,她进了皇宫之后,受到了不少教育,当然知道这样的话题对于一个女子的名誉是多么大的伤害,语气更加冷淡,甚至带了一丝凌厉的说道:“五阿哥,如果你心里对我哪怕有一丝的兄妹情谊,小燕子,如果你心里对我还有一丝的姐妹之情,那么请你们今后不要再说这种话,紫薇的婚事自有皇阿玛,皇额娘做主,那个什么尔康,紫薇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今天就当紫薇没听到这些话,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拼个玉石俱焚,紫薇也要你们明明白白的讲清楚,紫薇的名誉不容诋毁!” 五阿哥,小燕子一时被紫薇的厉色镇住了,可是还想说些什么。 “五阿哥,皇上好像在找你。”这是刚刚封了参将的海兰察。 五阿哥听到乾隆找他,终于走了。 紫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看清眼前这人竟然是自己的恩公,有些意外,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只能略略点头就走了。 海兰察若有所思的看着紫薇离去的身影,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贵气,却没想到竟然是贵不可言。 海兰察不知道的是他和紫薇的故事刚刚开始。 65、黯然离去 当查理再次找到五格格萱萱帮忙的时候,已经是赛雅到达大清的第二天,也是乾隆和景娴和好的第五天,五格格萱萱当然不会再给查理带任何口信,自己已经不需要拿着他的情书让皇额娘开心了。 萱萱手里拿着查理的另一封更厚实的情书,抱歉的笑笑:“对不起,查理王子,这一次,我不能帮你送信了,你知道,我们大清和你们的国家不一样,上一次皇额娘已经说过我了。” 查理期待的目光渐渐黯然:“可是我对你的母亲是真心的,美丽的小公主,婚姻是需要有爱情做基础的,你的父母之间没有爱情,他们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他们应该放彼此自由。” 每一个儿女都希望自己的家庭是完美的,自己的父母是恩爱的,别人一点儿的讽刺都是不能原谅的,就算是对查理颇有些好感的萱萱此时也对他的口无遮拦生气了,“谁说我皇阿玛和皇额娘不恩爱的?查理王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不然你上次为什么肯把我的情书交给你母亲,你不是也希望你母亲获得真正的幸福吗?”查理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女神现在的婚姻不幸福。 萱萱此时才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看着查理真诚的眼神,自己也许不该继续欺骗他,缓和了口气:“查理王子,我实话告诉你吧,上一次是因为我皇阿玛惹皇额娘生气了,我是拿你的情书逗皇额娘开心的,顺便让皇阿玛知道皇额娘的可贵,对不起,上一次是我利用了你。” “那也说明你母亲生你父亲的气了,他们的婚姻是有问题的。”查理不愿意就此放弃。 “他们现在已经和好了。”萱萱觉得现在好像有些有理说不清了。 “这样吗?”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想到宴会上那一次的惊鸿一瞥,查理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碎成了一片片。 萱萱看到查理这样,也有些不忍心,这些日子以来查理一直在教萱萱西洋学,对于萱萱来说,查理亦师亦友,性情开朗热情,当然如果他没有对自己皇额娘起了别的心思的话就更好了,可是他偏偏对皇额娘动了心,在一个相识不多的朋友面前,当然是疼宠自己多年的皇阿玛的分量比较高,所以就算知道查理会伤心,可是萱萱还是要断绝他对皇额娘所谓的感情。 查理如此的黯然倒是有些出乎萱萱的意料,他以为查理顶多是对皇额娘有种惊艳的感觉,在他们外国人面前,爱情就好像是六月的雨,开始时猛烈,结束时迅速,她以为查理会伤心,可不应该是如此的黯然,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悲哀,“查理,谢谢你这段时间交给我的知识,我很喜欢,我把你当师傅看,可是我皇额娘真的不是你命中注定的人。我们中原有这么一句话,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是要讲究缘分的,还有这样一句话,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皇阿玛和皇额娘更是将近二十年的夫妻了,他们之间你是插不进去的。你的妻子应该是与你兴趣相投,爱好一致的女子,她也许就在这个世界上某一个角落等着你,你不要再在我皇额娘的身上做无谓的事情了。” “小公主,我对你母亲是真心的。”查理沙哑了嗓子。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的真心对我皇额娘造成了困扰,你还忍心继续下去吗?”萱萱看着查理的眼睛。 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有着真实的痛楚,片刻后摇了摇头,“小公主,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我想我是真的该走了,毕竟我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该是回家的时候了。”如果自己的这些动作真的给她带来了困扰,那么就消失吧,毕竟自己的本意是想要她得到幸福的。 “萱萱……”门外的永d拍拍五格格的肩膀。 萱萱吸吸鼻子:“十二哥哥,查理是真的很喜欢皇额娘吧?” “皇额娘不属于他。”十二阿哥倒是对那个查理没有什么好感,打主意竟然打到了自己皇额娘的身上。 “十二哥哥,你说萱萱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为萱萱着想的人吗?”萱萱有些感伤。 永d仿佛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豆蔻年华,亭亭玉立了,那个整天威胁自己要自己带着出去玩的妹妹好像还停留在昨天,永d笑着摸摸萱萱的头,就好像小时候那样,“我们萱萱将来一定是最幸福的女孩。”如果胆敢有人欺负萱萱,那么他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既然查理王子归国情切,那朕就不挽留了。”乾隆巴不得这个情敌可以赶快离开。 查理没有注意到乾隆得意的笑意,只是不住的往乾隆身边看了看,看着乾隆的神□□言又止。 乾隆此时心情正好,“查理王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说出来,朕一定满足你!” 查理闻言眼睛一亮:“皇帝陛下,真的任何要求都可以?” “当然,我大清地大物博,查理王子可是迟疑在带什么礼物回去?”走吧,走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自己的老婆岂容他人觊觎? “我想再见见皇后娘娘。”查理期待的看着乾隆。 “什么?”乾隆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礼部侍郎一看事情不对劲儿,硬着头皮上了:“查理王子,我们的皇后娘娘是不能接见外男的,真是抱歉!” “可是上一次宴会我明明看见她的。”查理已经不相信这个总是对他出尔反尔的大清官员了。 “那是特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查理看向乾隆,乾隆当然点头,“查理王子还是再提别的要求吧!” “我没有其他的要求了,皇帝陛下,请您为我带句话给您高贵的皇后娘娘,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女子。” 乾隆阴沉着仿佛要滴水的脸,朕给你带话?你做梦,除非朕疯了。景娴是朕的,你想都别想,连怀念都不许! 查理带着满身的遗憾走了。 同样受着情伤的还有赛雅公主,“阿爸,我就要七阿哥,我就要他!” 巴勒奔有些头疼,“可是大清皇帝已经明确拒绝了,赛雅,你是阿爸最宠爱的女儿,将来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七阿哥毕竟是一位皇子,他是不可能随你回西藏的,而且他毕竟口不能言,退一万步,他可以跟你回西藏,我们西藏的臣民也不会接受一个口不能言人做我们的王夫,到那时,难不成你要七阿哥做侧夫?” “不是的,我喜欢七阿哥,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他是最好的男人!”赛雅不能想象事情真的变成那样。 “可是他喜欢你吗?”巴勒奔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他会不喜欢我吗?”赛雅向来是受万人追捧的,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巴勒奔一看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小女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回想起七阿哥偶尔看向赛雅是淡淡的目光,虽然不是很乐意承认,可是事实上赛雅也许真的吸引不了那个七阿哥,“好吧,如果七阿哥也喜欢你,阿爸会重新考虑帮你的。” “阿爸,你说真的?”赛雅惊喜。 “当然,可是赛雅你不准使用什么手段,这是大清。”巴勒奔警告。 “我知道,阿爸,他是七阿哥,我不会那样做的。”赛雅保证。 “七阿哥!”还是一身张扬红衣的赛雅拦住了正要带着萱萱回坤宁宫的永琮。 “赛雅公主?”永琮意外的挑了挑眉。,旁边的小太监很有眼色的代主子询问。 萱萱也奇怪这个公主拦住自己的七哥干什么,难不成要表白?萱萱大胆的猜测,随即笑笑,怎么可能?哪有女孩子表白的? 可是萱萱忘了这个女孩子生活在民风开放的西藏。 “七阿哥,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纵使再大胆的女孩,面对自己心上人的时候,也有羞涩的一面。 萱萱拉紧永琮的手,暗示自己绝不离开。 永琮感受到了,笑笑,手势一起,旁边的小太监说出七阿哥是意思,“不必了,塞雅公主,萱萱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塞雅犹豫了,她可以对着心上人表白,可是当着别人的面,即使这个别人是他的妹妹,那也是需要勇气的。 永琮等了一会儿,只看着塞雅一个人纠结的表情,一句话也没有听到,“塞雅公主是不是没有想好怎么说,那以后再说吧,我们回坤宁宫还有事。” 看到永琮要走,塞雅急了,豁出去了,“七阿哥,我喜欢你!” 还真是表白了,萱萱此时都要佩服这个塞雅的勇气了。 永琮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当场示爱,还是以这种直接的方式,斟酌着词语,再次打起了手势:“塞雅公主,你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姑娘,可是我不适合你。” “七阿哥,我是西藏人,我们西藏人喜欢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七阿哥这是在拒绝塞雅?”塞雅伤心的问。 永琮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塞雅眼里已经有泪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有没有可能喜欢我?” 永琮这次对着塞雅再次点了点头,感情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塞雅笑了,带着泪笑了,“我懂了,我不会再为难七阿哥了。”因为我还有我的责任,既然没有了爱情,那么就尽力的守护西藏吧! 塞雅转身要走了,萱萱对着这样的塞雅,反而喜欢上了她的洒脱:“塞雅公主,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七哥真的不适合你。” 塞雅冲着萱萱笑了笑,再次看向七阿哥,“以后这些日子,你可以陪我逛逛吗?”像是害怕永琮误会,接着又解释:“我不会缠着你的。” 永琮这次是真的笑了,塞雅直爽的可爱,肯定的点点头。 塞雅看着永琮的笑,也笑了。谁说女子就一定要苦苦哀求爱情的,既然君无意,那么就让这份刚开始的情感随风而逝吧!自己以后也会有诸多王夫的,七阿哥,清风朗月般的男子,还是做朋友吧! 66、危机 永琪再那次宴会后又试着找过几次紫薇,可是坤宁宫毕竟是皇后的住所,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就将紫薇带出来,所以事情一直没有成功。 直到令妃出了个主意,做了个决定。 按照现在的情势,令妃知道紫薇一定是看不上尔康的,可是紫薇这个格格,自己是势在必得的,于是一场直接导致灭亡的阴谋就此展开。 “晴儿,尔康没办法进宫,可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你一定不要怪他!”这是令妃对着来看自己的晴儿说的。 晴儿微红着脸,“令妃娘娘放心吧!晴儿明白。” “只是……”令妃为难的看着晴儿。 “令妃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晴儿你知道,你的年龄不小了,现在尔康有是这样一个身份,他一定是配不上你的。你……”令妃有些为难。 晴儿的脸白了,其实老佛爷也曾经试探过晴儿的心意,想着要为晴儿许一个良配,只是被晴儿回绝了,“令妃娘娘,晴儿不要嫁给别人,娘娘……” 令妃等的就是晴儿的这句话,“晴儿,我当然也希望你可以嫁给尔康,现在能帮你的只有一个人。” “令妃娘娘是说老佛爷?”晴儿猜测。 老佛爷,那个老家伙根本不敢和皇上硬碰硬,尤其是现在已经很明显的不得皇上待见了,是皇上的亲额娘又怎么样,不还是管不着皇上吗?令妃掩下心里的不以为然,温和的说道,“不是,老佛爷的话皇上现在已经听不下去了,我们也不能再让皇上和老佛爷起冲突了,现在能帮你的只能是皇上新任的紫薇格格。” “可是我与那位格格只有数面之缘,并不熟啊!”晴儿不明白。 “小燕子熟啊!小燕子和紫薇是八拜之交,只是之前有些误会,现在紫薇整天困在坤宁宫,小燕子见不到紫薇,当然无法解开误会,你听我说,你将紫薇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和小燕子解除误会,她一定会帮你们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自己和紫薇相处不多,她真的肯帮忙。 “晴儿,难道你不想和尔康在一起吗?这个机会错过了,你们的一生也就错过了啊!”令妃又加了一把火。 涉及到福尔康,晴儿终于不再思前想后了。 “晴格格,为什么不让我跟萱萱说一声呢?”紫薇看着中午到坤宁宫找自己的晴儿,与她的交往并不多,紫薇也很是疑惑晴儿来找自己干什么?可是晴儿说是老佛爷想见见自己,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紫薇知道老佛爷是自己的祖母,这个晴格格就是伺候老佛爷的,虽然疑惑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可是祖母召见,就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也不可以拒绝的,更何况还是在天家,那个祖母还是老佛爷。 “我也不知道,薇格格跟我走就是了。”晴儿的心里也十分忐忑,只希望小燕子真的能和紫薇和好的好,如若不然,单是自己假传老佛爷旨意这件事恐怕都不能善了。 紫薇和晴儿在老佛爷慈宁宫附近的一个偏僻的小殿里停下了。 “晴格格,我们为什么不去慈宁宫?”这时就连金锁都感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个……我……”晴儿不住的看向门外,怎么还不来呢? “晴格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聪明的紫薇看着晴儿的神色,知道自己被骗了。 “我……”晴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晴格格,紫薇要回去了,要不然皇额娘找不到我会着急的。”紫薇不想在等下去了,虽然和这个晴格格没有什么恩怨,可是皇宫里的事情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薇格格……”晴儿想拉住紫薇,可是不知为何,脑子有些昏。 “格格……这……”紫薇和金锁看着昏倒的晴儿,自己也有些酸软无力。 还没意识过来就已经集体昏倒了。 “尔康,这真的好吗?要是她们醒过来了……”五阿哥看着昏倒的三人,总是觉得令妃的计策有些不妥。 “五阿哥,想想小燕子,皇上现在只是暂时放过了小燕子,可是小燕子的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利剑,现在能帮小燕子的就只有紫薇了,但是紫薇现在又和小燕子有误会,当然也不会待见我,只有这么做,紫薇才可能会嫁给我,到时出嫁从夫,紫薇也会帮助小燕子的。”福尔□□怕五阿哥会反悔。 五阿哥永琪的眼光飘向了晴儿。 福尔康自然也看到了,“五阿哥,我和晴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把晴儿当做妹妹,你们都误会了,” “可是晴儿喜欢你。” “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五阿哥,你也爱过,你最懂的不是吗?”福尔康满脸的焦急。 永琪终于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了,毕竟晴儿又不是他喜欢的人。只是那个昏睡在地上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么做…… 看出了这次五阿哥犹豫的对象是紫薇,“五阿哥,你放心,我对紫薇是真心的,我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五阿哥,你也要为小燕子想想,她那个人闯祸的本领实在不一般,紫薇要是肯帮她,皇上会看在她的面上网开一面的,”福尔康搬出了五阿哥的软肋。 这一次永琪终于不再反对。 永琪抱着晴儿,福尔康抱着金锁,两人将她们送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还在昏睡的紫薇,丝毫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福尔康再次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紫薇安静的躺在地上,如花的娇颜此刻尽在眼前,福尔康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着令妃娘娘的交代:“尔康,你现在已经失了圣心,那个紫薇格格好像对你有误解,现在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你只能和紫薇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就算紫薇再哭再闹,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就算是皇后和皇上,也只能将紫薇指给你,为了紫薇好,就算皇上对你有再大的成见,也会好好对你的。这一次,我会让五阿哥帮你入宫,你一定要把握时机,只准成功,不能失败,知道吗?” 想到这里的福尔康终于不再犹豫,手伸向了紫薇的衣领。 海兰察今天进宫向乾隆请安,乾隆看着底下英姿勃发的年轻人,越看越喜欢,不知道永d长大是不是也是这么英武?这要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是儿子,可以是女婿啊!紫薇,乾隆还是有些内疚的,紫薇的身份尴尬,现在也过了出阁的年龄,可是这个海兰察倒是和紫薇年龄相仿,身份低些不要紧,他本身就是个有才干的,将来再提携就是了,“海兰察,你是否成亲了?” 海兰察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清丽的影子,苦笑了一声:“皇上见笑了,臣还没有成亲。” 乾隆心里一喜,“那么可有意中人?” 海兰察顿了顿,没有说话。 乾隆的心里一突,可是随即想到紫薇的容貌,虽不是绝色,可也是清丽动人,只要这个海兰察见过,不怕他不动心。 想想,乾隆刷刷的写了一些东西交给海兰察,让他送去坤宁宫给皇后。 海兰察疑惑的看看乾隆身边的高无庸。 乾隆挥挥手,“朕还有事要吩咐高无庸,坤宁宫你就跑一趟吧!” 海兰察手里拿着乾隆的那张纸,乖乖的去坤宁宫也让皇后看看女婿,这是乾隆在纸里的吩咐,让皇后也把把关,顺便找个机会让紫薇和他见一面,不得不说,当乾隆真心的想为一个人好的时候,规矩什么的都是浮云。 海兰察一路走着,突然梦中出现过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仔细一看是老佛爷身边的晴格格,后面两个,海兰察当然认识,那就是当日自己救过的紫薇主仆,之后那道身影就埋入了心中,再也无法拔出。 看着前面三人行色匆匆,尤其是那个晴格格,明显的带着一些焦急,还有一些不安,身为鄂温克族最出色的猎人,海兰察的直觉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见到如此的情景,海兰察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直接就跟了上去。不知为什么,又是直觉使然,海兰察并没有现身让紫薇她们知道,只是悄悄的跟在后面,一个上过战场,武功高强的将军存心追踪三个不懂武功的少女,这实在是太轻松了。 可是这毕竟是白天,还是在皇宫,海兰察有所顾忌,再加上对皇宫并不熟悉,在晴儿七拐八拐中,海兰察竟然跟丢了。 看看周围的地形,应该是去慈宁宫的路,可是她们一定没有会慈宁宫,不要问为什么,海兰察就是知道,想想那位晴格格的神色仿佛是想要不为人知。 海兰察拦住了一个小太监,因为有乾隆给的通行令,海兰察很容易就得知了此处最近的一个偏僻宫殿。 海兰察朝着宫殿走去,在余后的一生里,海兰察无数次的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 67、处置 当福尔康的手伸向紫薇衣领的时候,海兰察刚好赶到。 什么都不必解释,因为当前的情景已经说明了一切,海兰察怒火中烧,对福尔康的出手丝毫没有留情,于是片刻前还是人模狗样的福尔康就变成了猪头。 海兰察将紫薇抱走的时候,紫薇还没有醒,身子就这么软软的躺在海兰察的怀里,紫薇这么不设防的容颜就这么直直闯入海兰察的心里。 第一次相见,她虽形容狼狈但是掩盖不了一身良好的素养,那时的紫薇给海兰察的印象是一个十分柔弱的姑娘,是一个需要别人呵护的娇花。 第二次相见是在宴会上,她对着五阿哥的疾言厉色是海兰察没有见过的另一面,海兰察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骨子里也有着如此刚强的一面。 第三次相见,没有想到竟然是她被人迷昏的时候,如此婴儿般纯粹的容颜就这么袒露在海兰察的面前,没有前两次的客气疏离,她就这么躺在自己的臂弯,海兰察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这时海兰察才明白为什么回京后自己会不自觉的拒绝了好些婚事,本来自己已经建立了一些功勋,这时若是想要说一份不错的婚事也是可以的,可是海兰察拒绝了,没有理由的拒绝了。 想到刚才皇上在问自己是否有心上人时,海兰察的心里竟然闪过的是紫薇的容颜。 此时海兰察紧紧的将紫薇抱在怀里,原来相思早已入骨啊!想到这里,更是狠狠的踢了几脚已经被打晕过去的福尔康。 将紫薇抱出殿外,海兰察顾及到紫薇的名声,将紫薇放在了御花园的一个比较明显的凉亭里,隐在暗处看着宫女们将紫薇送回。 “你说什么?”乾隆震惊的看着海兰察,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的后宫了,自己的女儿险些失去清白。 海兰察一脸庄重的不语。 乾隆看着海兰察的面色就知道海兰察所言非虚,“好,好一个令妃,好一个福家,好一个永琪,朕这次绝不饶他们!” 与此同时,紫薇在坤宁宫里悠悠醒来,头还是有些痛,意识还是有些模糊,“金锁?” “薇姐姐,你醒了?”萱萱惊喜的喊道。 景娴来到紫薇身边,碧玉给紫薇把了把脉,“娘娘,薇格格已经无碍了。” “紫薇,你怎么在御花园晕倒了,碧玉说你是服了迷药,这是怎么回事?”景娴有些不解。 “金锁?”这时紫薇想到了金锁,一下子清醒了。 “薇姐姐,我们没有见到金锁,她跟你一起出去的吗?可是宫女们只是把你送回来了啊!”萱萱解释。 萱萱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紫薇更急了,“皇额娘,是晴格格说老佛爷有事紫薇,还不让告诉其他人,紫薇就带着金锁跟着晴格格到了慈宁宫附近的一个小宫殿了,接着,接着紫薇看到晴格格晕倒了,一时着急就也晕了,可是金锁,金锁应该就在我身边的啊!” “好了,紫薇你别急,只要人还在皇宫,就一定能找到。只是老佛爷如果要找你,直接宣去慈宁宫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晴儿带着你到别的宫殿去呢?晴儿和你为什么会晕倒,哪里来的迷药呢?”景娴将疑问一下子问清。 紫薇低头思索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皇额娘,我也不清楚。” “朕清楚。”乾隆大步走来。 “皇阿玛……”紫薇想要起来问安。 乾隆摆摆手,“紫薇丫头,你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情由朕和你皇额娘做主,你就不要想了。” “可是金锁……”紫薇最担心的还是金锁的安危。 “朕会找到她的。”乾隆保证。 “皇阿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是谁要害薇姐姐吗?”萱萱不解。 思及这样的事情的不适合萱萱她们这些没有出嫁的小姑娘听,乾隆没有告诉萱萱实话,也是担心这件事给紫薇造成什么阴影,所以一直到将萱萱打发掉,让紫薇好好休息后,乾隆才带着景娴回到他们的卧室。 “皇上,这件事可是有关紫薇的名节?”要不然不会如此避讳着紫薇。 “景娴,你要是个男子,前途不可限量啊!”乾隆没有想到景娴竟然能一语中的。 “皇上说笑了,这不过是身为女子的直觉,这件事跟福家有关?”紫薇的名节,那么深想一下就知道应该与那个福尔康有牵扯,估计是想着和紫薇在御花园见面然后制造谣言吧? 不过景娴还是把福尔康想的美好了,人家不止要制造谣言,人家是要造成既定事实。 “哼!朕这次绝对饶不了他们!”乾隆一想到紫薇这件事就气极,外加上害怕,一个外男就这么容易进来皇宫,这次是紫薇,那下次要是萱萱或是景娴,乾隆简直不敢想象,福家?他们把朕的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了吗? 乾隆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景娴。 “皇上,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福尔康是怎么进来的,迷药是哪里来的,除了晴格格,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要不紫薇的名声就全完了!”景娴真是没想到没有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福尔康竟然采取这样的办法得到紫薇。 “放心,这件事情,朕已经派人去查了,敢算计朕的女儿,朕就让他们知道何为天子一怒!”乾隆阴沉着脸说。 “你说什么?”令妃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娘娘,奴婢按照您的指示去那所宫殿找过尔康少爷,可是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就连五阿哥和晴格格以及那个宫女金锁都消失了。”腊梅心里忐忑的报告。 令妃的眉头锁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按说尔康应该已经得手了,可是人都消失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令妃苦苦寻找的人此刻就在乾清宫的大殿上跪着。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乾隆面无表情。 “皇阿玛,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紫薇好,尔康对紫薇一往情深啊!”永琪试图挑起乾隆的同情心。 “皇上,请您相信,臣对紫薇格格是真心的,臣一定会好好对待紫薇格格的。”福尔康顶着一张可笑的猪头脸状似深情的说道。 晴儿此时已经懵了,这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子,他此刻正当着皇上的面诉说着对另一个女子的痴情。 “真心?你的真心就是迷昏朕的格格,意图不轨?”乾隆嘲讽。 “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尔康对紫薇的爱情是那么令人感动,可是紫薇一直不理尔康,我们才这么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呢?我们都是为了紫薇好啊!”这是粘杆处带走五阿哥时顺便带来的附赠品,小燕子。 乾隆怒极反笑了,“哦?那这么说朕还要感谢你了?” 小燕子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乾隆脸上的笑意,总觉得脖子凉凉的,“皇阿玛不用谢我们,真的不用。”小燕子小声嘀咕。 “永琪,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兄妹情谊,父子亲情,你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紫薇,有没有想过朕?”对于永琪这个儿子就算再不喜欢,可是乾隆自认还是没有亏待过他的,皇子应有的一切,他从来没少过,可是这个儿子怎么长成了这个样子呢? 乾隆话里的低沉似乎触动了一下永琪,“皇阿玛,对不起,我只是觉得紫薇和小燕子是好姐妹,我和尔康是好兄弟,紫薇嫁给尔康,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小燕子和紫薇也可以重续姐妹情谊了。” “原来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这个小燕子就是了。”乾隆看向小燕子的眼里带来杀意。 “永琪……”小燕子动物般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 “皇阿玛,小燕子是儿子的命,儿子早就说过,小燕子生,儿子生,小燕子死,儿子绝不独活!”永琪也感受到了乾隆的主意。 “朕也说过,朕不在乎少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子!”乾隆冷酷的说。 “皇阿玛……”永琪伤心欲绝。 乾隆终究还是心软了,儿子养到长这么大不容易啊,“永琪,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小燕子,你还是朕的五阿哥,尊贵的皇子;二,你和小燕子一起离开,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能回京城。” 永琪回头看看拉着自己的小燕子,闭了闭眼睛,“儿子选第二个。” “好好,真好,这就是朕养的好儿子!”乾隆虽说心里有准备,可是真的面对永琪的这个选择还是忍不住生气,“高无庸,你亲自去,去送庶民永琪出宫。” 永琪最后在乾隆面前磕了三个头,“皇阿玛,对不起,儿子不孝了!” “朕没有一个庶民儿子。”乾隆已经冷了心。 福尔康看到这里,心里一片冰冷,皇上这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福尔康,你可知罪?”乾隆厌恶的看着福尔康。 “皇上饶命,臣知错了……”福尔康的头上增加了几个磕出的青印。 晴儿从刚开始福尔康诉说对紫薇的情意时,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看着福尔康跪地求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仿佛整个人失去了灵魂。 “既然知罪,朕也会给你个痛快的!”乾隆丝毫不听福尔康的狡辩。 “来人!福尔康私入皇宫,企图谋反,满门抄斩,拉下去!”乾隆当然不会将紫薇牵扯进来,谋反是最适合福尔康的罪行。 福尔康听到这里,已经瘫在了地上。 两名侍卫进来,刚要将福尔康拉走。 “住手!”老佛爷的声音传来。 68、所谓孩子 “不知皇额娘到这里来干什么?”乾隆不悦的看着太后。 想到令妃说的皇上为了一点小事就有可能为难永琪,这会儿有没有看到永琪,太后就算知道要惹得乾隆不悦,也还是开口了:“皇上,我听说永琪在这儿,永琪呢?” 乾隆不悦的瞪了一眼令妃,令妃打了个哆嗦。 “皇额娘,朕已经颁下旨意了,永琪已经被逐出皇室了。”乾隆面无表情。 “什么?”老佛爷一脸吃惊,“皇帝,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你的亲身儿子啊!” “皇额娘,你不知道永琪做了什么,你还是先回慈宁宫吧!”乾隆耐着性子劝道。 “哀家不必知道永琪做了什么,永琪一向纯孝,皇帝,你是不是又为了坤宁宫的人处置的永琪?”纯孝,看来老佛爷已经忘了这个纯孝的孙儿当初是怎样为了小燕子在慈宁宫给老佛爷难看的了。 “朕的确是为了坤宁宫的事,不过却是因为……” 不等乾隆的话说完,老佛爷已经听不下去了,为什么?那个女人活着霸占自己的儿子,占据皇宫最高的荣耀,得到皇上的敬重,现在死了,她的侄女又将儿子的心牢牢的占据,现在竟然连自己身边最宠爱的一个皇孙都不放过,老佛爷觉得自己的一生实在是太憋屈了,“皇帝,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迫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不怕无言见列祖列宗吗?” 老佛爷豁出去了。 豁出去的结果就是乾隆的脸彻底黑了,耐心宣告殆尽,“高无庸……” “皇上!皇上,一切都是晴儿的错,是晴儿假传老佛爷的旨意,老佛爷一定是误会了,可老佛爷是皇上的亲娘,一定不会害皇上的,皇上要怪就怪晴儿吧!”这是清醒过来的晴儿。 老佛爷仿佛此时才发现晴儿的异样,“晴儿……” 晴儿扶着老佛爷的手,向老佛爷打着眼色,“老佛爷,一切都是晴儿的错,请您不要为了晴儿和皇上母子失和,要不然晴儿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老佛爷被晴儿这么一说,心情平静了不少,是啊,和皇上母子失和一点好处都没有,刚才还是自己太冒进了。 令妃看事情不对劲儿,陪着笑容,“老佛爷,您不是一直奇怪晴儿在哪吗?谁想到晴格格在乾清宫呢?不过,晴格格没事就好。” 老佛爷此时也有些糊涂了,先前令妃哭着说皇上因为皇后的原因又要处置永琪了,刚到乾清宫就听见皇上要将福家满门抄斩,老佛爷一急就制止了,可实际上拉佛爷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此时见到晴儿眉宇间的神色,也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了。 晴儿本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只是之前被爱情迷住了双眼,此时一切都想通了,当然明白了令妃和福家打的什么注意,虽然承认这一点让她痛彻心扉,可是她还是不能否认也许尔康对她的真心不过是看在老佛爷的面上,当有一个真正的金枝玉叶放在眼前的时候,那生死相许的誓言就随风飘去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晴儿自然对令妃再也起不了一丝好意,对上令妃和蔼的面容心里涌起了一丝恨意,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有意无意的撮合,也许自己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令妃娘娘,我当然很好,只是恐怕有些人会不好了。” 晴儿的话让令妃的不安越加严重,就是抚着肚子也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了。 “皇上,晴儿知错了,请皇上责罚!”晴儿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善了了。 乾隆盯着晴儿的眼,知道这个晴儿是真的后悔了,再看看老佛爷已经斑白的头发,算了,还是让她陪在老佛爷身边吧!“你下去吧,以后要好好反思,陪老佛爷回去吧!老佛爷身体不好,以后就不要常出慈宁宫了!” “皇帝……”老佛爷还想说什么。 “老佛爷,咱们回去吧!皇上也是为了老佛爷好。”晴儿按着老佛爷的手。 老佛爷疑惑的看看晴儿,可是她相信晴儿绝不可能害自己,也就趁势准备离开。 令妃觉得情势不妙,刚想出口唤老佛爷,可是一抬眼就看到乾隆阴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吓的一踌躇,老佛爷已经离开了。 “娘娘,娘娘,你救救我!”福尔康向着令妃求救。 “令妃,你想说什么吗?”乾隆没有等令妃开口,主动询问。 “皇上,福家一向忠心耿耿,他们是绝不会有谋反之心的,还请皇上明察。”令妃知道绝不能让福家出事,要不然自己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那令妃告诉朕,这个福尔康是怎么进来的皇宫,他进皇宫来干什么?”乾隆步步紧逼。 “臣妾,臣妾想一定是尔康担心五阿哥,所以,所以……”令妃已经语不成句了。 “哦?朕倒不知道朕什么时候限制五阿哥出宫了,他们想见面不能出宫见吗?”乾隆一下就戳破了令妃的谎言。 “臣妾……”令妃的头上已经有汗冒出了。 “令妃,朕本想再留你一段时间的,可是你自己偏偏往死路上走,这就怪不得朕了。” 乾隆话里的杀气甚重,令妃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她还是不相信,“皇上,臣妾肚子里有小皇子了,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乾隆冷笑一声,“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这儿跟朕装糊涂,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那根本不是朕的孩子,那就是一个野种,你认为朕会让一个野种存活于世?” 福尔康也被这个惊天大密吓的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令妃:“娘娘?” “不,皇上,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令妃饱受打击的模样,“皇上,皇上,你还记得两个月前的那一天,你来到了臣妾的延喜宫,你温柔的夸臣妾漂亮,还说喜欢臣妾,然后你还留宿了,不过你好像不喜欢点灯,四周黑黑的,可是皇上温柔的声音臣妾听的清清楚楚的,然后臣妾就怀孕了啊!” “朕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将令妃身边的腊梅带来。”乾隆决定不再拖下去了,不管今天弄不弄得清令妃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今天一切都要结束。 “奴婢给皇上请安。”腊梅忐忑的跪着。 “朕问你令妃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乾隆开门见山的问。 腊梅心里一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上,奴婢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上的。”令妃冲着腊梅喝道。 “娘娘,皇上从来没有留宿过,娘娘,奴婢早就告诉过你,那一天只是您的幻觉,您怎么就不听呢?”腊梅知道也许事情已经被皇上知道了,她怎么也不敢向着皇上撒谎。 “你胡说,我肚子有孩子的,是皇上的,就是皇上的。”令妃的神色有些恍惚了。 乾隆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令妃已经站了起来,打了腊梅一耳光,大声喝道:“你说谎,本宫怀了皇上的孩子,就是皇上的孩子,你说谎!” “皇上,你看,你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呢!”令妃向乾隆走去。 福尔康已经被这一变故惊得呆住了。 乾隆一脚就将到身边的令妃踢到了一边。 令妃的肚子撞在了桌子上,令妃捂着肚子叫疼,可是奇怪的是令妃的脚下的确流出来血,但却是黑血,闻着还有一丝恶臭。 乾隆派人将福尔康带了下去,同时宣了太医。 此次来的是钟太医和李太医,两名太医共同会诊,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脉象上看令妃的确是怀孕了,可是从着流出的血液来看,令妃的肚子里应该是有东西的,只是这个东西却不应该是胎儿,总之令妃得了怪病。而且,太医还证实了令妃可能有幻想症,有时可能会出现自己心里的幻觉,神经可能已经有些紊乱了。 乾隆不管这些,得到了结果,立马就颁下了旨意:“令妃假传身孕,意图混淆皇室血统,罪不容赦,可是念及在宫中多年,特赦贬入冷宫。” 别以为乾隆起了怜香惜玉的心,这是景娴的注意。 要想向一个人报复,尤其是一个极有野心的女人,那么死是最便宜的事情,毕竟只有一瞬间的痛苦而已,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折磨就是从高处狠狠的摔下并且再也回天乏力,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才是对令妃这种人最大的报复。 至于福家,还是维持原判,妄想一步登天,心心念念者抬旗的福家就这么去阎罗殿里报道了。 老佛爷经过了这件事,在加上晴儿的诉说,终于知道了令妃,五阿哥和福家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一夕之间倒是老了许多,精力大不如从前,倒是真的吃斋念佛起来了。 晴儿呢?经历过福尔康的事件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而且那件事情就是皇上没有提起,京城中勋贵之家自有他们的渠道得知,所以晴儿的名声几乎在京城已经全毁了,所以聪慧的晴儿主动向皇上请求,和亲蒙古了。 69、香妃还会是香妃吗 巴勒奔最终还是没有从大清带回一个驸马,因为塞雅不接受,也因为勋贵之家哪个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子去送到西藏,吃苦倒是其次,这实在是一种耻辱。 塞雅走的那一天,萱萱拉着七阿哥永琮为她送了行。 看着车轮越走越远,萱萱带着调皮的笑意,“七哥哥,其实仔细想想那个塞雅公主长得还是蛮美的,怎么样,后悔不?” 永琮好笑的看看萱萱,嘴唇动了动,“要不然,我现在跟着她会西藏?” 萱萱抓着永琮的手,嘿嘿一笑,“还是不要了,我觉得咱们大清的女子更好!”要是七哥真的去了西藏,将来见一面都是难事。 回宫的途中倒是发生了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向撞着的一位华服公子道歉。 满身书卷气息的少年公子倒是没发什么脾气,温和的笑笑,“没事,下次小心些。” “谢谢,谢谢……”小孩儿跑远了。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小事,如果萱萱没有看见这一幕,又没有看见那个孩子迅速的从少年公子的衣袖里拿走一个衣袋的话,这的确不值一提。 可是偏偏萱萱看见了,还没有等永琮拉住冲动的萱萱,那个人影已经跑开了。 片刻后,萱萱提着那个小孩子的衣领回到了少年公子的面前。 少年公子一脸茫然,看着这个因为运动而脸上红扑扑的小少女,只是觉得她的眼睛好美。 “哎,这是不是你的钱!”看着眼前的人一直不说话,萱萱有些着急了,扔过去了一个钱袋。 少年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钱被偷了,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又转向那个小孩,眼里带来不满。 小孩子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呜呜,公子,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稚儿啊,他们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呜呜……” 骗子,傻子才会相信你!萱萱不屑道。 可是萱萱没有想到的是眼前偏偏就是有一个傻子。 好可怜啊!不谙世事的少年公子拿出钱袋交到小孩的手中,“这个给你了,你走吧!” 小孩虽然没想到这么顺利,反应倒是不慢,拿着钱袋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萱萱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你,你……” “怎么了,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可怜?”少年公子觉得眼前的小姑娘真可爱。 “可怜你个头,你没脑子吗?他才多大,上哪有八十岁的老母,三岁的稚儿!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再也不屑与一个笨蛋说话,萱萱拉着自己的七哥回宫了。 留下少年公子站立在街头喃喃自语,“我知道啊,可是他说他已经有三天没吃饭了,他还那么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偷东西吧?”不过,那个小姑娘生起气来脸红扑扑的,好可爱!他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呢! 这只是一个插曲,可又不仅仅是一个插曲,因为命运的安排是很奇妙的。 巴勒奔走后,紧接着就是回疆的阿里和卓带着他的公主含香来京了。 解决了令妃,解决了福家,对皇宫里的其他人也起了震慑作用,别说,还真是挺安静的。 景娴又一次试着问了问紫薇对海兰察的看法,紫薇红着脸跑开了。 景娴倒是有些发愣,这到底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 容嬷嬷在一边笑开了花,“娘娘,咱们坤宁宫看来是要办喜事了,薇格格都害羞了!” 原来是愿意的,景娴放了心,紫薇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个海兰察虽然身份不高,可是听皇上说本身极有才干,确实是一个最佳的人选。 乾隆得到消息的时候,不禁再次感叹自己真是慧眼如炬啊!这么准就给自己找了个好女婿,只等着接待完这个阿里和卓之后就为紫薇赐婚完成婚事。 只是这个阿里和卓带个女儿前来,难道也是想要在大清找一个驸马?可是回疆倒是不同于西藏是一妻多夫制,阿里和卓如果是带着女儿和亲的,那么就将这个回疆公主许配给永d做个侧福晋吧,永d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虽然这个回疆公主年龄可能要不永d大,不过她身后的势力还是很不错的,听说这位公主长得还挺美的,应该不会委屈了永d吧! 阿里和卓带着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含香就这么进宫了。 乾隆看到这个含香公主的时候确实眼睛一亮,看来真是名不虚传,他还真是担心,这个含香公主名不副实,到时委屈了永d,景娴会生气,现在看来,永d应该会喜欢吧! 阿里和卓不知道乾隆的心思,看着乾隆眼里对含香一闪而过的惊艳,心里满意极了,他就知道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躲开含香的魅力。 晚宴当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这场晚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原因是宴会进行到一半,阿里和卓站起来看着乾隆,说道:“下面是小女献给皇上的舞蹈,这是我们民族自己的舞蹈,粗俗简陋,不成敬意,还请皇上随便看看。” 乾隆点点头,只是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对于自己要将含香赐给永d这件事情有了怀疑,一个在大庭广众下跳舞的女子不会操守上有什么问题吧? 这时,乐队上换上了回人。回族音乐骤然响起,大家感到新奇,纷纷转身向台上看去。 台上出现许多孔武有力的男人,全部裸着胳臂,随着鼓声,就这么舞出场来。隆隆鼓声中,舞者满台飞跃,给人以力的感觉。 然后,一身白衣的含香蒙着脸被几个武士抬着出场了。到了台中央,含香翩然落地,随着音乐婀娜多姿的舞了起来。充满异国情调的鼓声中,含香袅袅娜娜,白纱飘飘,好看极了,也十分的吸引人! 正如阿里和卓所料众人都被这样的含香惊呆了,有震惊于含香的美丽的,也有别样心思的。 乾隆此时的脸色平静,只是心里已经对着这个含香公主很是鄙视了,你说你一个堂堂的公主,大庭广众下跳舞就算了,还是在一堆坦胸露怀的男人中间跳,简直是伤风败俗到了极点,不知廉耻到了极点,乾隆已经打消了将含香指给永d的念头,他庆幸幸好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给景娴提,要不然这会儿景娴一定会生气的。 想到这里,乾隆下意识的看了看景娴。 只是乾隆不知道人家阿里和卓看上的根本不是十二阿哥,人家有更大的野心! 景娴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个含香公主,乾隆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说要扒了自己的皮,今世还会不会如此,乾隆可以相信吗? 乾隆看到景娴呆呆的看着舞台,手下意识的就抬起来挡在了景娴的眼睛上,“如此伤风败俗的舞蹈,景娴还是不要看了。”笑话,他怎么会让他的皇后去看别的男人的裸身呢?就是个胳膊也不可以! 乾隆对着景娴说话是小声的,阿里和卓没有听到,如果听到,他就不会做那么白痴的提议了。 景娴在当乾隆温热的手盖在眼睛上的时候,心里已经平静下来了,既然决定相信,那么就再试一次吧!反正现在永d已经长大了,如果乾隆还是辜负了自己,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男人,不过是一个异族公主,就算再得宠又能如何? 阿里和卓回头看看皇上,看着乾隆在看台上,自然以为乾隆看上他闺女了,一脸自豪:“皇上,含香是我最珍贵的女儿,也是我们维吾尔族的宝贝!她出生的时候,天空全是彩霞,香味弥漫,我们回人都说这是回部的贵人降生了!” 阿里和卓注意到乾隆身边的皇后,,清丽高贵,浑身有种母仪天下的气质,含香跟她一比倒是落了下乘,终究还是把已经到嗓子眼里的更多的赞美之词硬是咽了下去。 刚好含香也跳完了舞。 阿里和卓站了起来,还是没有放弃将含香送给皇帝的念头,虽然皇上身边已经有着这么美丽的皇后,看起来帝后感情还不错,可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谁会嫌多呢,对着皇帝行了一礼,“皇上,为了表示我们回疆对大清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欢,我就将我最珍贵的女儿献给您了!” 阿里和卓的话一出,大家都被他的话震惊了,你说你要将公主送给皇上,你还让她跟一堆男人一起在众人面前跳舞,你这是当众想给皇上戴绿帽子吗?而且,阿里和卓,你是未老先衰吗?你那只耳朵听见皇上喜欢你女儿了? 后宫嫔妃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本来皇上现在已经独宠皇后了,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可是如果后宫之中来了个这么香味四溢的公主,皇后还会保持独宠吗?只要皇后不是独宠了,那么大家就都有机会了,本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的心理,在场之中,恐怕只有最应该反对的嫔妃暗地里支持阿里和卓这一不要脸的举动了。 乾隆没有想到这个阿里和卓存的竟然是这样的心思,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景娴,可是自家老婆面无表情,乾隆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自己才刚刚和景娴渐入佳境啊! 乾隆看着阿里和卓,“朕知道,阿里和卓这是在跟朕开玩笑了,放心,朕一定会帮含香找一个年龄相当的俊杰完婚的,不会委屈你家公主的!” 御史们对乾隆的话满意极了,虽然收一个公主做嫔妃有利于两国邦交,可是问题是这个公主必须洁身自好,像这么一个在大庭广众下跳舞的公主是御史们绝不能接受的,大家觉得皇上的决策真是英明!此时对乾隆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皇上虽然有些独宠皇后的小毛病,皇后嘛,人家本就是八旗贵女,宠就宠了,但是关键时刻皇上不被女色所迷,没有收了那个明显一看就不安于室的含香公主,御史们觉得乾隆那点独宠的小毛病也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宠大清国母和纳一个当着众人面跳舞的女子相比,哪个更有失国体,御史们心里都有一个算盘! 阿里和卓还想说什么,十二阿哥永d已经截住了他的话,“阿里和卓,我们知道你想感谢皇阿玛,可是不必客气了,你们远道而来,这是应该的!” 阿里和卓还能说什么,他当然什么都不能说,于是含香公主最终没有送出去! 70、含香的价值 “含香,你听爹说,爹知道对不起你,可是为了咱们回族,这是你必须要做的。”阿里和卓对着自己美丽的女儿说道。 “阿爸,你不要再说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含香一脸的悲壮。 心里倒是有些对那个皇帝感兴趣了,她知道自己的美丽,虽然心里只有蒙丹一个人,可是含香还是很享受每一个男人见到她时那种惊艳的神情,可是这种她早已司空见惯的神情却没有出现在那个大清皇帝的身上,那个男人浑身上下有种独特的霸气,那是唯吾独尊的主宰,是含香在任何男人包括蒙丹身上都未曾见过的,可是这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却是眼含鄙夷的,他的温暖仅仅赐予看他旁边的皇后娘娘。 那位皇后娘娘一点都不像是三十多的人,也不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她是那样的高贵,那样的清丽,就站在大清皇帝的身边冷冷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含香心里有着不服气,是一种女人对女人的不服,所以当阿里和卓让她想个办法吸引皇上的时候,含香同意了,虽然嘴上不愿意,可是含香的心里其实是有着兴奋的,是即将征服那个尊贵男人的兴奋,即将打败那个让她觉得自惭形秽的人的兴奋。 御花园,含香翩翩起舞,周围蝴蝶围绕,美丽极了,也吸引人极了,完全成了皇宫一景。 “碧玉姑姑,你说这个含香公主这么做是不是在吸引皇阿玛的注意啊?可是她昨天跳舞的时候看着表情明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啊?”萱萱饶有兴致的看着。 “我的小主子啊,有些女人呢就是喜欢面上一套,心里一套,欲擒故纵,哼,这种手段本姑娘看的多了!”碧玉不屑,什么天山最美丽纯洁的公主,如青楼楚馆的女子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扭胳膊扭腿的,这还叫纯洁?那大清的良家女子每一个都可以当圣女了! “不过,她还真是能引蝴蝶呢?我还以为只是个传说呢?”萱萱看的津津有味。 “格格,咱们还是赶紧回坤宁宫吧?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碧玉不以为意,真是不要脸,亏得还是一国公主呢! 萱萱看看碧玉,“玉姑姑,你是不是担心她吸引了皇阿玛的注意?” “奴婢才没有呢?就凭她?凭什么比得过皇后娘娘?”碧玉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担心的,毕竟含香的美丽有目共睹,美丽倒还是其次,皇宫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人,关键是这个女人浑身异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诡异? “放心啦,玉姑姑,皇阿玛不会的!”萱萱对自己的皇阿玛还是很有信心的。 “格格,您又不是男人,怎么懂得男人的心理?”碧玉不以为然。 “可是……”萱萱还要再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赶忙拉着碧玉躲到了一边。 “格格……”碧玉一头雾水。 萱萱突然捂着碧玉的嘴,“嘘,不要说话,皇阿玛来了!” 果然不远处,阿里和卓领着乾隆逛到了御花园。 含香引蝴蝶这一幕奇景当然就落入了乾隆的眼里,“阿里和卓,那是含香公主?” 阿里和卓眼带骄傲,,“回皇上,正是小女!” 乾隆瞥了一眼阿里和卓骄傲的神情,“你这个女儿还真是与众不同。” “皇上,臣是带着诚意到大清的,这个女儿是臣最珍贵的宝贝,当然与众不同,皇上要是……” 还没有等阿里和卓将话说完,乾隆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阿里和卓,含香公主好像不小了,难道没有什么心上人吗?” 乾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阿里和卓的脸色都变了,“皇上是什么意思?” 乾隆看看阿里和卓的神情,心里有了异样,嘴里说道:“没有什么意思?朕随口问问!” 阿里和卓看着皇上的确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皇上,含香是回族的珍宝,所以从小没有见过外人,又怎么会有什么心上人呢?” “哦?”乾隆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 含香此时已经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参见皇上!” 乾隆没有理会含香一双眼睛似有若无的含情脉脉,开口问道:“含香公主,朕刚才和你阿爸谈到你的婚事,你有没有什么意中人,朕好为你做主啊?” 含香一愣,拿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阿里和卓,阿里和卓以眼神示意,蒙丹的面容从含香的眼前划过,最终含香还是摇了摇头,“皇上,含香一直潜心信奉阿拉真神,没有杂心想那么多!” 阿里和卓终于松了一口气。 乾隆将阿里和卓和含香的异样都记在了心里,“好了,既然没有,那朕就放心了,阿里和卓,你放心,朕见识了含香公主的特别,一定会为含香公主赐一门好婚事的,绝不会辱没了你的公主!” “皇上,臣不是……”阿里和卓想解释。 乾隆当然不会让他解释出来,“怎么,难道阿里和卓想要亲自给含香公主招婿?” “臣……” “哦,那也不是不可能。” 阿里和卓已经急得满头是汗了。 “皇上,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我们回疆的礼物,是送给你的礼物!”含香一脸倨傲的说道,在她的印象里,所有的男人见到了她在蝴蝶翩飞下的景象,那都是会怦然心动的。 乾隆的脸已经拉了下来,“含香公主的这句话就是朕必须得接受这份礼物了?” 阿里和卓赶忙跪地求饶,“皇上,臣和小女绝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想表示对大清的尊重。” 乾隆一直看着含香。 含香虽然心里有些打鼓,可是她一心认为这个男人已经被她的特别所迷,“皇上,你不用怪我爹,我既然来到了大清,就准备把我自己献给你!” “含香公主这话的意思是你并不愿意来到大清,是吗?”乾隆的语气越加温和。 “不是吗,皇上……”阿里和卓想要解释。 “朕问的是含香公主。”阿里和卓终于噤声了。 “皇上,含香的心在天山南面,一直都在。”怎么样,皇上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好言好语的对我说话,可是就算这样我的心也是属于蒙丹的,所以皇上,对不起了! 乾隆笑了,“既然含香公主的心还在天山,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么含香公主的身朕也允许你回到天山。”说完再也不理含香父女,走了。 阿里和卓对着含香一脸的怒意。 含香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萱萱拍拍手,“真没有意思,就这么就完了?好了,玉姑姑,我们回去吧?” “皇上就这么把这位香公主打发了?”碧玉瞪着眼睛。 只是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萱萱已经急着要回坤宁宫向自己皇额娘去汇报自己看到的好戏了。 “这是真的?”乾隆拿着手里的奏折,本来今天看着阿里和卓和含香的神色不对,乾隆想着派人去查查这个含香,没想到兆惠的奏折已经送到了,还是关于这个有名的香公主的。 “回皇上,这是将军亲手交到小人的手上,只是前些时候在路上出了点事情,耽搁了。”小兵回道。 “好了,你下去吧!” 原来是这样,阿里和卓好大的胆子,竟然给朕送来个这样的公主!“高无庸,去,将这个情报给阿里和卓送去,说朕等着他的解释!” 阿里和卓正在训斥含香,顺便再想想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引得皇上的注意,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女儿这么漂亮,只要皇上宠幸过一回,皇上一定会好好对含香的。 高无庸亲自带着情报来了。 阿里和卓看着送来的情报,脸上一片灰白。 “阿爸?”含香有些担心。 阿里和卓复杂的看着含香,这个女儿是自己的骄傲,自己从小什么都依着她,她也确实是自己的骄傲,美丽高贵,他一直这么以为,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女儿会为回族带来如此大祸。 “含香,你就那么喜欢那个蒙丹?” 含香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阿爸,你怎么了,我不是已经答应你来到大清了吗?” 阿里和卓闭上了眼睛,终于下定了决心。含香,不要怪爹,皇上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帝王的颜面至关重要,为了我们回族,只能如此! 第二日,乾隆接到消息,含香公主被送回回部,说是为阿拉真神守灵,终生不得出嫁,接着阿里和卓亲卫捉住了一个叛乱的回族人,名字叫做蒙丹,处以极刑。 同一时间,阿里和卓上向乾隆呈上了一份礼单,并且表示每年都会按时上供。 于是,乾隆满意了,就是说嘛,那个女人哪有这些东西值钱,不过就是香一点罢了,如此不知廉耻,连给永d做侧福晋都不配! 71、大结局 乾隆三十年到了,在这期间,皇宫里发生过不大不小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紫薇的出嫁和五格格萱萱的完婚。 紫薇的夫婿人选当然是海兰察。 倒是萱萱的婚事很有一番趣味。 话说,图巴克族小世子在御花园里见到萱萱后惊为天人,当即向皇上表示要迎娶公主。,当时乾隆的脸色几乎可以下雨了。 但是图巴克族刚刚归降,正是需要安抚民心的时候,人家想要迎娶公主,合情合理,乾隆没有理由拒绝,可是这个公主不是别人,是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啊,她还只有十四岁,还是那么小,乾隆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萱萱嫁出京城。 乾隆本来打算让小世子再选一个,毕竟乾隆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四格格也年龄适当啊,可是人家小世子是个痴情种,那个图巴克族族长本来还是有些犹豫,谁知再见过萱萱后,竟然一反当初犹豫的态度,坚持就要萱萱了,大臣们都打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只有乾隆在死撑。 萱萱知道这件事后吗,第一件事就是找上了那个小世子,“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我会对你很好的,就像是父汗对母后那样!”小世子不明所以。 “那我也不要!”萱萱十分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不要嫁给一个笨蛋!”记忆力绝佳的萱萱当然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那天大街上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家伙。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不开心?可是那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要说出那一番话一定也不是他愿意的,我也不缺那几个钱,帮帮他也是可以的。”看着萱萱的脸上还是没有喜色,小世子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那要不这样,以后我的钱都归你管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萱萱瞥了一眼小世子,“真的都听我的?” “嗯嗯。”小世子连连点头。 “大汗,这样真的好吗?”一个异族服装的丽人问着身边的彪形大汉。 “没事,鹰儿心肠太好,虽然聪明,可是性子太软,五格格性情直爽,恩怨分明,对于鹰儿来说是个助力,到时我们不在了,鹰儿也不至于会被人蒙蔽了去,就算到时真的有什么事,五格格身后的皇上和十二阿哥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图巴克族族长一脸笃定,唉,当初这孩子生的单薄,所以给他取名为鹰,希望他像老鹰一样威武,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是长大了,也强壮了许多,只是这个性子啊,还是有些绵软,需要一个厉害的媳妇管着,他还真怕这个孩子看上的人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可是那位萱萱格格听说是被大清皇上当成阿哥一样养的,真是不错。儿子啊,这是你自己选的媳妇,父汗可没有逼你,到时你被媳妇欺负,可别,埋怨父汗啊!图巴克族长坏坏的想着。 “都怪我,都是我身子不争气,要不然鹰儿也有个兄弟可以帮他!” 族长抱紧妻子,“我有鹰儿一个就够了,其他的,我不强求!” “格格,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萱萱的贴身女婢秋水有些不放心。 “有什么不妥的,想要娶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诚意?”萱萱在茶楼上看着一脸着急慌乱找人的郝连鹰小世子,丝毫没有现身的意思。 来了,看着下面的情形,萱萱眼睛一亮。 “求求各位行行好,我父亲前几日病重去世了,求各位帮帮忙吧!我愿意卖身藏父!”一身白衣的女子哭的楚楚可怜。 旁边的郝连鹰当然注意到了,不过令萱萱意外的是那个在萱萱心目中的傻子竟然看了一眼就要走开。 “公子,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愿意为奴为婢,绝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只要公子施舍几两银子就好!”那名女子一看目标要走了,仿佛看到怀里的银子立马飞走了,顾不得许多,上前就要抱郝连鹰的大腿。 嗯,这个戏子戏演的不错,她给她的一百两不算冤枉,瞧那小脸多么楚楚动人啊,真是我见犹怜啊!没错,下面的女子就是萱萱找来试探郝连鹰的,她从小在宫中长大,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一见到女人眼泪就走不动步子的男人,因为这样的女人宫里有太多,所以她才会对那个郝连鹰那么反感,那样心善的人会不会也是一个容易被眼泪迷惑的人呢?萱萱知道自己会嫁人,也许嫁的男人会三妻四妾,毕竟像海兰察姐夫和多隆姐夫那样的男人很少,就是皇阿玛之前不还是有那么多女人?可是萱萱想要自己挑一个有担当的,她要把三妻四妾的可能性降到最小,反正十二哥哥说了要是将来自己受欺负了,随时可以回来,大不了自己再选一个! 可是这个郝连鹰将萱萱的算盘都打乱了,她知道此次她的婚事关系到国家大事,就算皇阿玛不愿意,她为了大清也是一定要嫁的,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会乖乖的听话,只要这位一心想娶她的小世子德行有亏,那么到时就不是大清不守信用,而是图巴克族侮辱大清了,这就是萱萱的目的。 只是令萱萱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郝连鹰并没有让那名女子近身,当那名女子扑上来时,他已经使用轻功避开了,倒是那名女子极为狼狈的扑到了地上。 郝连鹰皱了皱眉头,“你还是让其他人买你吧,我母……母亲说过,我要是随便帮其她女人的话,我未来娘子会不高兴的,到时她就不嫁给我了,虽然你很可怜,可是我要是帮了你的话,我会更可怜的!”原来是图巴克族长夫人怕儿子心地善良被那些别有居心的女子利用,所以从小就耳提面令,帮助人可以,可是绝不能帮助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要不然就娶不到老婆了,对母亲异常孝顺的郝连鹰当然听从。 听到这一番话的戏子一愣,回过身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萱萱只能看到情形,当然听不到说话声,等到那名戏子汇报的时候,萱萱也有些惊异郝连鹰的心理。 等满头大汗的郝连鹰来到面前的时候,萱萱第一次正眼注意这名少年,他很高,不是特别英俊,可是那双眼睛很漂亮,此时正闪着惊喜的光芒,“萱萱,你没事吧?” “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就是喜欢啊!”看看萱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你,想天天见你,我问母后,母后告诉我,这就是喜欢。” 萱萱笑了,“那好,我可以嫁给你,可是如果有一天,你要娶另一个女子,我一定会离开。” “不,我不要你离开。”一听那句离开,郝连鹰有些急了,语速加快,“我父汗就只有母后一个妻子的,我也只要你一个,我又不喜欢别人,你不许走!” 萱萱看着郝连鹰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真诚和担心,“郝连鹰,我们一起试试吧!” 于是萱萱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在乾隆依依不舍中,景娴千叮咛万嘱咐中,在十二阿哥,七阿哥,包括十三阿哥对郝连鹰的怒视中,萱萱终于出嫁了。 据说,当天晚上,世子妃将世子赶出了新房,原因是不喜欢世子身上的酒味,从那以后,世子从未喝过酒。 据说,世子妃喜欢梅花,世子就千方百计的运来梅树,亲自培育,只是后来一棵也没有成活。 据说,世子妃不喜欢世子身边有女人,世子就将身边的人全部换成了小厮。 据说,世子自己的身家全部交给了世子妃。 据说……,好多好多的据说让景娴知道女儿确实过得不错,可是还是担心,那样霸道张扬的性子以后怎么得了,尤其是萱萱出嫁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就算郝连鹰现在没有那个心思,可是以后呢? 景娴是这也担心,那也不放心,乾隆一看这怎么得了,反正自己也想女儿了,现在永d也长大了,就微服去看看女儿吧!顺便逛逛让景娴开心。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乾隆带着自己的皇后和七阿哥,十三阿哥,以及一干侍卫悄无声息的出宫了,等到十二阿哥永d知道的时候,只有一道命他监国的圣旨。 据可靠消息透露当时十二阿哥的表情就如同被抛弃的雏鸟,很是可怜。 就这么着,一大群人就这么逛着来到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 在一个晚风习习的夜晚,乾隆拥着景娴在湖中赏月,一阵美妙的歌声传来,让人如痴如醉,乾隆欣赏了一番,总是觉得太过脂粉气息,也没有多想,就和景娴回去了。 倒是景娴回头看了看那个做工精美的画舫。 就这样,这个上一世险些成为乾隆贵妃的青楼女子夏盈盈与这一世的乾隆擦肩而过了。 但是也活该乾隆倒霉,碰上了已经被逐出宫的小燕子和永琪,永琪没有看见乾隆,但是小燕子拉着自己新认的哥哥箫剑却是与乾隆碰个正着,当时乾隆只和几个侍卫在一起,说是想给景娴挑一个礼物,谁知流年不利,碰上了这个煞神,箫剑得知眼前的人是乾隆之后,二话不说,拔剑相向,箫剑武功高强,那几个侍卫根本不是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永琮担心皇上安危,带着侍卫赶到,这才抓住了箫剑,救了乾隆,饶是这样,乾隆也受了轻伤。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小燕子和箫剑,乾隆当然不会放过了,箫剑当时就被侍卫处死,至于小燕子,乾隆留待明天处置。 可是当天晚上,小燕子就被人劫走了。 乾隆知道那是永琪,想想这个儿子,最终还是放了小燕子一条生路。 永d得知乾隆遇刺的事情后十分担忧,可是接下来乾隆的举动让这场担忧变成了怒火。 高无庸拿着乾隆诏书赶到的时候,永d正想着去找自己的皇阿玛,可是接下来一切都变了。 皇上的诏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皇上遇刺重伤不愈,特退位给十二阿哥永d,继承皇位。 重伤不愈,可是七哥明明说只是伤了胳膊,擦破了点皮,永d知道自己被皇阿玛设计了,可是又不能当堂抗旨,所以很快十二阿哥永d继承皇位。 永d在朝堂上坐着,心里憋屈啊,我不想当皇上啊,我也喜欢出去游历民间的,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儿子。 乾隆和景娴在去看女儿的路上,心情一片阳光灿烂,不当皇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轻松了,完全忘记了那个在京城做牛做马的儿子。 永琮朝京城方向看了看,心里同情道,十二弟,辛苦了,也许你现在生个儿子,二十年后你就轻松了。 十三阿哥也望望碧空如洗的蓝天,幸好自己还有十二哥哥,要不然那个被困在京城里的人就是自己了,打了个寒颤,太恐怖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十二哥哥,不是弟弟我没有兄弟义气,总之你自求多福吧,弟弟我会多走走,多看看,把你的遗憾给弥补的。 72、地府记事一二载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雍正对着冲着自己再次面无表情走过的乌拉那拉芷岚忍无可忍的问道。 “爱新觉罗胤g,这里是地府,没有皇帝,自然也不会有皇后了。”乌拉那拉芷岚冷淡的说。 雍正的眉头皱了皱,他实在是不习惯自家的皇后如今这种冷若冰霜的样子,为什么皇后一到地府就性情大变呢?他还记得以前的皇后温婉贤淑的,怎么今天变成了这个样子? 芷岚看着雍正没有说话,直接从他旁边走过。 “四哥,怎么样?还是碰壁了吧?”九阿哥不怀好意的笑道。 “四哥,用不用弟弟教你几招?”八阿哥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八弟和九弟倒真是对朕兄弟情深啊!”雍正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兄弟三人。 “那是,毕竟在怎么说四哥都是弟弟的几个的哥哥嘛!不过,做弟弟的还是要提醒四哥一句,这里是地府,还真是没有什么皇上的,说起来,四嫂这句话说的还真对!”八阿哥丝毫不计较雍正口里的讽刺,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雍正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瞪着八阿哥。 八阿哥还是一脸的笑意。 芷岚回头看了看,无聊! “乌拉那拉芷岚,你还有没有妇德?你怎么可以背着朕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自从上次芷岚提醒过雍正她不是皇后后,雍正倒是不再叫芷岚为皇后了,刚才他从孟婆那里来,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老婆,至少雍正认为现在还是,她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走在一起就算了,可是那个男人,不对,那个男鬼明显的对芷岚不怀好意,皇后怎么可以这样,一时气恼,就这么喊出声了。 芷岚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扭回头要继续走。 雍正见到这样的场景,更是生气,一把抓住芷岚的手臂,“乌拉那拉芷岚,朕在叫你,你没听到吗?” 芷岚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因为雍正过大的手劲,虽然雍正用力的确挺大的,可是鬼是没有感觉的,芷岚只是觉得对这个男人很烦,为什么当初她做皇后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呢?都说了多少次了,他们现在只是陌生人了,人死灯灭,所有一切都化为尘埃,为什么他就是怎么说都不听呢? 芷岚不说话,不代表她身边的男鬼不说话,“皇上!” 雍正听到这个久违的呼唤,才分了些注意力给旁边的鬼,眼前的这个男鬼很眼熟,“你是赵太医?” “回皇上,正是臣!”赵太医回道。 “赵太医,你好大的胆子,你……”雍正顿时发火。 “皇上,芷岚已经不是您的皇后了,我们现在都已经死了,皇上,您可以有许多女人,可是臣前世今生都只想要眼前的这一个,皇上,臣不想放弃了!” “你好大的胆子,朕诛你九族!”雍正气坏了。 “皇上,我们都是死人了!”赵太医说完,紧随着早已经离开的芷岚而去。 “四哥,看来四嫂真的不要你了,有什么兄弟可以帮上忙的,你直说!”八阿哥,九阿哥阴魂不散的追来了。 “不用!”雍正咬牙切齿的回答。 忘川河,雍正就这么坐在河边,皇阿玛,你告诉儿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朕的皇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为什么朕会在地府碰到那两个对头,皇阿玛,您是不是怪朕对其他的几个兄弟太过不讲情面,可是您怎么能把那个小气鬼和那个笑面虎留给二人啊,您为什么不把老十三留给朕呢?皇阿玛,要不你也把儿子带走吧! 雍正不知道芷岚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皆不过是因为她喝了忘川河里的水,忘川谁,忘却世间一切烦恼,情爱,痴缠。芷岚当日病重回归地府,本来可以投胎转世的,可是世间的情爱太苦,她不愿意再尝试,宁愿永留地府,所以她主动喝了忘川河水,从此凡间的事情虽然还记得,可是那就如同一个陌生人在看别人的一生,心里再也不起一丝涟漪,倒是对于回忆中那个坚守一生的赵太医很是同情,所以才会在赵太医回归地府后,态度软化了一些,不会像对待其他人那么冷。 至于八阿哥和九阿哥,他们两人也是对人世心灰意冷,觉得阴界也不错,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来反而遇到了上世自己最大的死对头,而且看到了那么精彩的一幕幕,四嫂性情大变,对四哥不理不睬,前世唯我独尊的四哥竟然没有办法,实在是太过瘾了,所以就这么一直留着看戏了。 不管雍正如何抱怨,日子还是得照过,可是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芷岚的那个态度,和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弟弟的吹动,终于找上了芷岚。 芷岚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人,虽然已经做了鬼,可是身上还是有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尊贵气势,这就是自己生前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嘴唇动了动,“你来找我干什么?” “皇后,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是朕的皇后吗?”雍正觉得自己生前对芷岚已经很好了,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他让她一直做到死,就连没有儿子,他也没怪她,这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到地府,这个女人的性情全变了。 “爱新觉罗胤g,我说过你的皇后已经死了,这里只有乌拉那拉芷岚。” “为什么,朕对你不好吗?”雍正不明白。 “你觉得对我很好?”芷岚真是为生前的自己感到悲哀。 “朕让你一直当皇后,享受荣华富贵了啊?” “你觉得荣华富贵就是一个女人的幸福吗?” “难道不是吗?” 芷岚只是为生前的自己感到无助,原来这就是这个男人以为的幸福,“皇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吗?我不需要荣华富贵,母仪天下,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将我放在心间,捧在手心,他可以没有滔天权势,可以没有豪屋美食,可是他会只有我一个,只对我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可是朕是皇上啊,三宫六院是不可避免的。”雍正不以为然。 “皇上爱过我吗?” “爱?你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皇后。”雍正始终听不懂芷岚的重点,也许这个曾经伟大的帝王,九龙夺嫡的胜利者,可以识破再复杂的诡计,却终究不识情滋味。 芷岚笑了笑,“皇上,你不爱我的,或者说你不爱任何女人,你爱的就只有你的江山。我直到死的时候才明白,是不是太傻了点?不要说你是皇上,理应三宫六院,若是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你会不自觉的为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因为爱是唯一,爱是执着,当那个人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会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幸福,那是你即便坐拥天下也无法得到的感觉,因为到那时,你会觉得,那个人也许对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一个人,可是对于你,那就是你的世界,真的爱上了,你的眼里将不再有其他女子。” “是这样吗?”雍正还是不能理解。 “胤g,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累了,不想再爱你,所以服用了忘川河水,我不怪你,爱或不爱,从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选择。可是,去投胎吧,也许下一世你可以找到一个人点燃你的爱情。”芷岚说这些的时候,心里竟然是一片平静,芷岚不知道是自己真的释然了,还是忘川河水真的如此有效。 雍正听了芷岚的话后思索良久。 同样思索良久的还有两个人,八阿哥和九阿哥。 爱情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是连皇位都无法抵挡的魅力吗? 就这样,这三个天潢贵胄对着忘川河水想了一晚上,不知道他们最终想通了什么,反正最后,这三个人前后分两批到了阎罗殿。 在孟婆面前,生前的宿敌终于再次相见。 “四哥,比试一场如何?”八阿哥一脸笑意,只是那张笑颜怎么看怎么有点坏坏的感觉,有点像狐狸。 “你想怎么样?”地府的日子虽然让雍正想了许多,也觉得可能生前对这些弟弟们太过严苛,可是谁让他们一个个都不省心的惦记着朕屁股下面的那张椅子呢?尤其是在地府的这些日子,老八和老九没少看自己的笑话,所以就算雍正之前我真的对他们有什么内疚的话,在经历过地府的事情后,也很难对着他们两个和颜悦色了。 八阿哥早就练就的一副铁打不动的温和模样,对上雍正阴霾的双眼,还是笑得一个云淡风轻:“四哥,我们兄弟三人比试比试,看看谁能先得到爱情怎么样?” 九阿哥在旁边听了也是双眼一亮,举手赞同。 “你觉得你喝了孟婆汤后还会记得什么吗?”雍正瞥了一眼手中的孟婆汤。 “呵呵,这个四哥就不必担心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三粒药丸,“这是我从阎罗那里赢回来的,说是可以帮助你记住一件事情,而且,弟弟已经和阎罗说好,到时咱们兄弟还会投生到一家人,这样就不会说到时找不到人了不是?” 雍正倒是真有些诧异了,早就知道这个八弟笼络人的手段一流,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连阎罗王也笼络了,似乎也激起了那个争强好胜的心,“好!” 于是,三人击掌而盟。 孟婆汤就着药丸服下就是新生。 73、雁姬的故事 从小雁姬就知道自己生的很美,阿玛和额娘更是将自己当成了宝贝一样的养大,等到了可以议婚的年龄,更是劳心劳力,千挑万选。 于是,那一年,雁姬带着所有人的祝福出嫁了。 十里红妆,满脸娇羞,从此,那个叫努大海的男人就成了她的丈夫。 成婚当晚,那人眼中的惊艳,和鸳鸯帐里的柔情蜜意让雁姬以为这就是幸福了。 事实上,她真的很幸福。 大家出身,雁姬从不敢奢望会有一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可是那个男人,努大海,他为了自己一次次的拒绝了老夫人的纳妾举动,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她的情意。 雁姬记得自己当初的心情是如何的感动,又是如何就这么一头栽进了爱情的深渊。 知道老夫人对自己独霸努大海的不满,所以雁姬尽心尽力的服侍,周旋于诸多贵妇人之中,只是希望可以为努大海铺好路。 终于自己的努力获得了老夫人的好感。 接着,骥远和洛琳的出世更是让这个家庭更为美满。 雁姬以为自己就会这么过一生,操劳家务,抚育儿女,将来努大海老了,他们就一起逗逗孙子,这种场景,光想想就是幸福。 可是,忽然有一天,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在她耳边表达爱意的男人亲手将她的幸福打破了。 她见到了那个人,那个所谓的新月格格,那个让努大海愿意放弃一切的女人。 雁姬看到她的那一刻,感触最深的不是妒忌,而是有深深的悲哀,就是这么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将努大海的心占据了,那么自己二十年的鹣鲽情深是不是只是一场笑话了? 为了骥远和洛琳,雁姬还是想着要挽回的,也许还有她心里对着努大海的爱意,毕竟那是二十年啊,是一个女人所能有的最好的年华,二十年里有着雁姬无数的期盼和梦想,雁姬想,也许努大海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只要自己和他好好说说,他一定会回头的。 可是雁姬没有想到的是,努大海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他甚至说出了他和新月的才是真爱,他不在乎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一双儿女,也要和新月在一起。 雁姬的心在努大海的一次次无理取闹中变凉变冷,终于有一天,她接受了皇后娘娘的提议,给努大海纳妾,纳了一个和新月格格十分相近的女子为妾。 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了,那个白吟霜果然不负众望的吸引了努大海的注意力。 给努大海纳妾的那一天,雁姬表情很平静,其实给男人纳妾真的没有什么,京城里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雁姬安慰着自己,只是心里空落落的疼,她知道一切都变了,从此她真的只剩下骥远和洛琳了。 日子本来可以就这么过下去,可是那个新月格格偏偏要找上门来。 就算是水样的女子也要被这样的日子弄疯,更何况雁姬从来不是水样的女子,她温婉,却不软弱,在忍无可忍的时候,雁姬终于还是向皇后提出了请求。 一张和离书,原来一切竟是如此简单。 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努大海眼中明明白白的不舍,何必呢,你不是说你和新月的才是真爱吗?那么又何必挽留自己这个伪爱呢? 雁姬就这么离开了,听说后来新月死了,那个白吟霜失踪了,努大海又找上了门。 雁姬一次都没有见,如果爱情已经不见了,那么再见也是徒然。 老夫人终究还是给努大海定下了婚事,于是努大海终于不来了,不是不想来,是来不了了。 听说老夫人新娶的媳妇极为厉害,从来不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若是说个一两句,那新媳妇竟然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吵了起来,努大海的银钱被新媳妇攥的死死的,有时想要出去都要请示夫人,因为稍有不如意,这位刚娶的夫人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将军府几乎成了京城的笑话。 雁姬此时无比的庆幸,幸好洛琳已经出嫁了,现在骥远也住到了军营里。 说到洛琳,雁姬还是比较欣慰的,洛琳的丈夫是皇后娘娘给选定的,也是大家出身,难得的是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侍妾,洛琳进门不久就有了身孕,洛琳的婆婆也没有想着要为儿子安排侍妾,反而劝法略要注意到洛琳的心情,不许他沾花惹草。 雁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至于以后法略是不是还会如此,那有谁会知道呢?起码现在洛琳是幸福的,而且我经过了自己的教训后,雁姬相信,洛琳绝对不会吃亏的。 后来,洛琳终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法略更是对她言听计从了。骥远也立了军工,即将要娶妻分府另住了。 雁姬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一个人的日子很是惬意。 她以为自己就这么着过下去了,谁知竟会出现一个那样的男人。 她只不过是善心发作救了一个摔下山的男人,谁知道竟然会给自己带来个狗皮膏药,若是一般的狗皮膏药,她也许可以让家人把他赶走,可是这块身份尊贵,竟是蒙古王爷,还是有实权的那种。 “雁姬,你什么时候肯跟我回蒙古啊?”这不,又缠上了。 雁姬实在不明白虽然自己现在依然美丽,可是毕竟是半老徐娘了,这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怎么就看上了自己,这么死死地缠着自己呢?语气无奈,“王爷,我们谈谈吧!” “好,当然好!”乌日更达鞑双眼放光,不容易啊,这么多天,终于肯理人了,看来那个汉人军师还挺有用的。 两人坐在花园里。 “王爷,我直说了,我没有打算要另嫁,对于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不打算再改变。”雁姬开门见山。 “你是不想改变,还是害怕改变?”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你不想改变是你不知道塞外的生活有多美,你害怕改变是对我没有信心,而这两者,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乌日更达鞑信心满满。 雁姬更是无奈了,“王爷喜欢我什么?” “雁姬,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应该是属于蒙古的女子,是属于我乌日更□□的女人。雁姬,我知道你受过伤,我不是努达海,家里也不是没有女人,可是那些女人都是手下送来的或是其他部落送的,在我喜欢上你之后就派人将那些女人打发了,雁姬,我希望你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乌日更达鞑一脸真诚。 雁姬仍是有些犹豫,这个外貌粗鲁的男人真的会做到努达海不曾做到的事情吗?雁姬不知道,可是她不想再嫁人,这却是真的。 乌日更达鞑仿佛知道雁姬心里所想,转了转眼珠,“要不,雁姬,你先去蒙古看看吧!那里真的不错,要是到时你还不喜欢,那我绝不勉强,不然,我以后就呆在这儿了!” 乌日更达鞑的管家这时在后面简直想要蒙面了,太丢人了,王爷怎么成了这副赖皮样了,虽说是为了未来王妃,可还是没有骨气了一点。 雁姬本来不想去,可是耐不住乌日更达鞑的粘人行径,最后还是决定去蒙古走一趟,说不定就可以摆脱乌日更达鞑的纠缠。 雁姬在去蒙古的路上倒是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乾隆朝的五阿哥。 雁姬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落魄的不成样子了,雁姬本没有认出他,可是他身边的小燕子依然咋咋呼呼,腰围粗了一圈,正在大街上与人争执。 小燕子当初实在是闹出了许多笑话,雁姬去皇宫的时候见过,那双大眼睛的确是她的标志,当雁姬看到小燕子时,下意识的看了看她身边的人,这才认出那是曾经天潢贵胄的五阿哥。 五阿哥看着街上小燕子泼妇状的情形,早已经麻木了,原来当爱情的光环褪去,曾经的天真烂漫和泼妇没有差别,五阿哥后悔了,可是他知道从他离开京城的时候,这个世上就没有五阿哥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雁姬很明显的看到五阿哥眼里对于小燕子的厌恶,这就是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爱情啊,最终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蒙古的生活其实要比京城自在很多,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没有那么多需要顾忌的地方,连呼吸都是自由的,如果可以忽略那个时不时前来求婚的王爷就好了。 雁姬在蒙古住了两年,后来接到骥远媳妇要生的消息,急着抱孙子的雁姬就准备告辞了。 乌日更达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就在雁姬准备离开的前一天,那是个月朗星稀的好日子,正是适合某些事情的时候。 乌日更达鞑说要为雁姬举行欢送会,在那一天雁姬被蒙古的热情感染,喝了许多酒,最终还是醉了。 乌日更达鞑看着醉倒的雁姬,眼睛了闪出一丝光芒。 于是一切就这么发生了,等雁姬醒来的时候,身边就躺着乌日更达鞑,那个男人一脸的讨好和坚决。 雁姬沉默不语了,她虽然不是小女孩了,但是对于乌日更达鞑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不是不感动的,她这次回去只不过是想念骥远和珞琳了,万没有想到乌日更达鞑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希望她留下。 乌日更达鞑一脸紧张,“雁姬,你说说话,我知道你们女子注重名节,我会负责的,真的,我一定会负责的。” “好,我让你负责!”一脸急切的男人脸上竟然有了汗珠,雁姬心念一动,也许未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也不错。 乌日更达鞑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一次雁姬竟然答应了,反应过来后,一路大喊,“穆达,快,快,本王要成婚了,快啊!”那急切的模样好像晚一会儿雁姬就要反悔似的。 雁姬看着草原上的阳光,笑了,也许自己的幸福真的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