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爷的圣杯战争》 间桐脏砚 [[[cp|bsp;chapte s[bsp;20122 7 ]]]间桐脏砚 莎布;尼古拉丝 [[[cp|bsp;chapte s[bsp;20122 12 ]]]shu -niggu ath 哆啦a梦 [[[cp|bsp;chapte s[bsp;20122 13 ]]]哆啦a梦 远坂时臣(伪) [[[cp|bsp;chapte s[bsp;20122 20 ]]]远坂时臣 卫宫切嗣(伪) [[[cp|bsp;chapte s[bsp;20122 20 ]]]卫宫切嗣 分基地 圣杯童话故事 【1】 相信大家都听过金斧头银斧头的故事吧 有一天,爱丽丝菲尔和sa e[bsp;在湖边玩时,不小心sa e 掉进了湖里。 此时,湖中女神出现了.. 女神:你掉进去的是这个红色的sa e 还是这个黑色的sa e ? 爱丽丝菲尔:都不是...我掉进去的蓝色的sa e .. 女神:你真是诚实,所以我把这两个sa e 和原本的sa e 给你。 爱丽丝菲尔回家之后告诉了切嗣。 切嗣:爱丽,我想到了。把sa e 的力量使用到最大限度的方法。 第二天,切嗣把蓝色的sa e 再踢进湖了。 于是湖中女神又出现了... 女神:你掉进去的是这个高达sa e 还是... …… 就这样,艾因兹贝伦家的sa e _range 诞生了。 ―――――――――――――― 【2】 不久,言峰绮礼得到这个消息后告诉了远坂时臣。 时臣也故意把金闪闪推到湖里。 湖中女神立刻现身,手中拎着娘闪闪道: "时臣啊!这位娘闪闪可是你所遗失的?" 时臣优雅的说:"不是" 湖中女神又提起幼闪闪说: "那么你遗失的是这位吗?" 时臣又摇头说不是,他的闪闪怎么会这么可爱。 湖中女神很高兴,她说: "你真是个诚实的人,作为奖励,我将把这三个闪闪都交给你。" 当晚,远坂时臣的se vant因为自相残杀而被消灭。 ―――――――――――――― 【3】 十年后。 有一天,土狼和sa e 在湖边玩时,不小心sa e 掉进了湖里。 此时,湖中女神出现了.. 女神:你掉进去的是这个红色的sa e 还是这个黑色的sa e ? 土狼:都不是...我掉进去的蓝色的sa e .. 女神:你真是诚实,所以我把这两个sa e 和原本的sa e 给你。 第二天,sa e 们把土狼踢进湖了。 ………… 第一章 穿越、脏砚、雁夜 修长的身姿裹夹着一片清冷的气息,如雪般闪耀的银发披肩及腰,红宝石般双瞳有如月光般澄澈而灵动,整个形象都带着神圣的印记,给人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 着迷地望着银发女孩身着“天之礼服”的姿态,间桐脏砚似乎又看到的了存在久远记忆中的那位女性。[bsp;“羽斯缇萨哟……”脏砚喃喃自语,“……从那一天起,你一点也未见衰老啊。” 羽斯缇萨,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不管岁月如何流逝,她的样子都毫不褪色地长存在老魔术师心中。 说起来,那是二百年前的事了。 羽斯缇萨以自己为活祭品,构筑出了大圣杯,圣杯战争也由此拉开序幕。 “为何不愿死去,脏砚?”熟悉的轻柔声音仿佛是在他脑海里响起。 ——是啊,为何不愿死去? 脏砚合上双眼。毫无疑问,只要结束的话,就可以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但自己还是不停地抱住所有痛苦,紧抓着生命不放,害怕这一切的截止。 ——到底是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老人对自己执着于永生的目的完全没有印象了。事实上,他早已忘却了一开始作出这个决定时的缘由。长久的时间侵蚀了他的灵魂,如今存于世间的只是执念化作的饿鬼。 可是现在,希望拾起最初记忆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了起来,无法摆脱。 脏砚感到头痛欲裂,脑子深处某根弦似乎终于被触动了,记忆也变得驳杂起来。原本选择埋藏的过往,如同走马灯一样的疯狂变幻着,浮现在他的眼前。 ——想起来了。 老魔术师的头脑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思绪也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个时候…… “……起初,确实是为了崇高的目的啊。” 那时,他想要将万物掌握至手中:明白所有的真理、到达未曾有人到过的境地;超越有限的**、到达魂魄的无限世界。 所有的憎恨、痛苦,全都是为了痊愈与消去,是为了到达人类描绘不出的理想乡。 这是魔术师的正义之道。 为此、寻求圣杯,寻求人力所不能及的奇迹;为此、在达成之前,自身没有消失的理由。 不论有多少次领悟到以肉身是到达不了的,只在还存活着,就永不放弃。 没错,他的梦想之物只有一个。 为了废绝此世间的全部罪孽,为了消灭人类的恶业,就算是赌上性命,也永不放弃。 所以,他要苟活在世间。 即便在前方的未来,没有任何报偿也是一样。 相信着存在有其意义,只要存在,就没有失去达成愿望的可能性。 即使明白痛苦不已,也没有死去的理由。 至少,在没有培育出自身意志的继承者之前,他的旅程不能终止。 “……但是,真遗憾啊……只差一步呢。” 现在的时间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尾声。 地点是冬木市円藏山地下的大空洞——这场战争的最终舞台。 片刻之前,身为虫使的脏砚就彻底出局了。 圣杯确实近在咫尺,可他的魔力也已达到了极限。 脏砚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消亡只剩时间的早晚。 保存魂魄的附身体被击溃后,如今他所谓的身躯只是栖息在此的地底群虫的集合,连人的模样都无法维持。 ——结束了,这、就是全部了。 在生命的最后,老魔术师看到的是大空洞这座巨大魔法阵的崩垮。 “算了,这样的结局应该也挺适合我的吧。” 脏砚自嘲地思忖道。 他想到了樱,那个默默忍受了十多年从**到精神的巨大痛苦的女孩; 他想到了慎二,那个沉沦在自卑的黑洞中的少年; 他想到了鹤野,他想到了雁夜…… 不管目标多么光辉灿烂,恶行终究还是恶行,外道只能是外道。 直到死前都无法推翻的事实,断掉了脏砚生存的执着。 然后,他的残破身躯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块所吞噬。 长久的苦痛、全都在此地结束了。 与之一同走到尽头的,还有脏砚在这二百年间的悲愿…… …… 于是,间桐脏砚的good_end达成,特殊剧情开启。 ※※※※※ 一个故事的结束往往意味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在这个拥有多重结局的世界,为了培养玩家收集cg的好习惯,总有许多事情结束了又发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还是在冬木市,同样是间桐脏砚的故事,事情却发生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时间也已倒退至大约十年前、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前夕。 镜头所在的是间桐一族的宅邸,一座颇有年月的西洋式建筑。 “你曾经说过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此刻,间桐家的族长、间桐脏砚慵懒地坐在靠椅上,眯着眼睛,正朝向对面站着的不速之客。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位身穿深色运动衫的短发男子、间桐家的末子——间桐雁夜。雁夜的肤色很白,清秀的五官带着一抹岁月留下的沧桑,眼神深邃,整个人凝集着一股执拗不屈的气质。 “我听说了一个不能置之不理的传言。间桐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好像已经把远坂家的二女儿迎到家里了。你就这么想把魔术师的因子保留在间桐家的血液里吗?” 间桐雁夜的说词不出脏砚所料,可那种质问的态度却让他的眉宇间堆起了不满的皱纹。 “作为离开间桐家十年之久的背离者,你又是站在怎样的立场来提出这样的质问的呢?” 脏砚淡淡地答道,语气很生硬。 “你想必也已经知道了,鹤野所生的儿子不具备魔术回路,间桐家纯正的魔术师血统在他这一代就算结束了。但是啊,和鹤野相比,雁夜你这个弟弟的魔术师素质却在他之上,如果你能老实地继承家业,老实地继承间桐家的秘传,事情就不会到这个份上了。可你竟然……” “少开玩笑了”雁夜微微一笑。那是冷漠而带有嘲讽的一笑。 “哦?” “你这个吸血鬼会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不管是两百年还是一千年,你只要自己还继续活着就可以了。” 虽然户籍上脏砚的身份是雁夜兄弟的父亲,但是在雁夜眼里脏砚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就雁夜所知,间桐族谱上的曾祖一辈,以及再往上三辈的先祖中,也有叫脏砚这个名字的人物。 “真是没有办法。”脏砚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确实,我要比你、比鹤野的儿子活得还要长久。但是怎么保存这个不断腐烂的身体是个问题。即使不要间桐家的血脉,也需要间桐的魔术师。为了得到圣杯……” “是吗……” “就是这样。” “如你所言,如果圣杯到手的话,那远坂家的二女儿也就没什么用了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老人用干枯的眼睛盯着雁夜。 “是交易。” “交易?”对于雁夜的话,脏砚似乎颇感诧异。 “我会在第四次的圣杯之战中把圣杯捧回来。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放了远坂樱。” “说什么傻话。十年来没有做过任何修行的失败者,也想在仅有的一年时间里成为se vant的maste 吗?” “你不是有让这成为可能的秘术吗?”雁夜说道,从正面凝视着老魔术师的眼睛,“你最拿手的虫技啊!” “要我往你身上种入‘刻印虫’吧,”脏砚接过话来,“雁夜……你不想活了吗?” “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啊?‘父亲大人’,”雁夜止住了话头,正色道,“不过,间桐的执念通过间桐的手来完成就好了,没有必要把外人卷进来。” “我拒绝。” “为什么?” “你所说真的是你的觉悟吗,雁夜?恐怕真实目的是为了远坂葵那个女人吧?我愚蠢的‘儿子’啊……”老人冷声问道,“你爱她,可你又试着了解过她吗?你 这个自甘平庸的家伙真的会了解那女人对于魔术师身份的执念吗?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只是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罢了……” “……荒谬!” “你对远坂葵的单相思在你放弃间桐家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不会有结果了。”老魔术师轻撇嘴角,对雁夜的反驳置如罔闻,“雁夜哟,放下你那虚妄的爱吧,既然选择离开魔术师的世界就不要再踏进来了。” “够了,老头!”雁夜声音颤抖地喊道,无法抑制的杀意在他的内心怒涛汹涌。 “为什么想要参加圣杯战争?再仔细考虑下自己的真实愿望吧,雁夜。你的觉悟还远远不能让我满意,”老人说着,不知为什么,他的眼里浮现出一种孤寂的神情,“但是放心吧,樱的事情我会谨慎对待的,那孩子可不是你这样的平庸之人。” 语毕,脏砚拄着拐杖好像很吃力地抬起身,离开了接待室。 ※※※※※ 间桐脏砚站在书房的窗前目送雁夜出门离去,看着那个无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淡淡的光所照亮的书房内,有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脏砚拒绝了雁夜想要种入刻印虫的要求,也没有进行远坂樱的刻印虫教育。 ——是不能也,非不为也。 我们都知道,不使用御虫之术的虫爷不是真虫爷。 事实上,现在的脏砚只是个山寨货——虫爷他老人家的芯子在雁夜归来的一周前就被某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替换掉了。 这位山寨版虫爷也是很无辜的,一没遭雷劈二没拉电门,然而不知道怎么着一觉醒来就成了身为反派boss的极恶魔术翁、一具行将就木的秃头木乃伊。 在穿越者看来,成为间桐脏砚,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一方面,虫爷二百年来从不修德,舟中之人早已尽为敌国了;另一方面,本尊除了个破旧的壳子外完全没有留给穿越者任何魔术造诣方面的记忆,如今我们的这位穿越者空有数百年的深厚魔力却连家电都不能修理,更不用说是役使虫子的这种必杀技了。 书桌上摊开着一本记录役虫术的笔记,已经在那儿放了好几天了,上面都是基础的使虫魔术。 脏砚瞥了一眼。这是唯一能够让他感到高兴的事了,至少本尊的魔力底蕴犹在,体内的刻印虫可以凭借本能正常运作;而他在进行了基础的魔术修行后也已经正式迈入了魔道的大门。 圣杯的力量确实令人垂涎,遗憾的是如今实力尚且不足,只好先打上十年酱油了,脏砚心想,看起来第四次圣杯战争还不是自己的舞台。 屋外,起风了。阵阵的寒意在此刻顺着窗帘抖动。 他低声叹口气,伸手准备将窗户关起来,却看到月下有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间桐宅邸出来了,朝着雁夜离开的方向匆匆赶去。那个身形是间桐家的长子鹤野无疑。 “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脏砚很清楚鹤野和雁夜这对兄弟之间的奇特感情。十年前,鹤野牺牲自己成全了弟弟对自由的憧憬;在某种意义上,叛出家门的雁夜正代表了鹤野心中渴望的另一种人生。但是,鹤野的牺牲又不是心甘情愿的,他对明明拥有比自己优秀的魔术才能却逃避责任的弟弟雁夜的感情并非是全然正面。 “雁夜啊,你会成长到哪种地步呢?” 脏砚低声笑道。 第二章 召唤、切嗣、土狼 一年后,在遥远的欧亚大陆西侧,有另一出父子相逢的活剧即将上演。 主角之一是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爱因兹贝伦现任老族长的孙女婿兼养子。[bsp;和间桐家相似,爱因兹贝伦家族也是在魔术世界拥有显赫声名的魔道名门。 作为这个家族居所的爱因兹贝伦城则位于北欧的永冻冰封之地,城堡周围的广袤森林,常年都被冰雪所覆盖。 而今天,这座古堡里有着特殊的仪式要举行。 好吧,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城堡最壮丽最阴暗的场所、即那个被称为礼拜堂的地方。此时此刻,有一男一女站立其间、准备召唤出参加圣杯战争的强力英灵――而这二人正是卫宫切嗣和他的妻子爱丽丝菲尔。 礼拜堂的中央的地板上用水银描绘着魔术阵,传说中圣剑的剑鞘作为圣遗物放置其上。 此剑鞘由黄金打造,装饰着耀眼的蓝色珐琅,雕刻在剑鞘中间的刻印是失传已久的妖精文字,这一切都昭示了圣遗物的身份――从远古的中世以来一直流传的传说中的亚瑟王的秘宝――远离尘世的理想乡。 魔法师梅林曾对亚瑟王说过:“王者之剑虽强大,但其剑鞘却较其剑更为贵重。配戴王者之剑的剑鞘者将永不流血,决不可遗失。”由此也可见这个圣遗物的珍贵。 切嗣再一次端详右手手背上显现出的令咒、自己入选圣杯战争的凭证。这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一眼望去可谓气宇轩昂,而特别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充满智慧的锐利眼睛。 仪式开始了。切嗣用略带冷酷的声音咏唱着,庄严的礼拜堂里回响着他早已铭记于心的召唤咒文。 丈夫殉节殒烽矢,英灵在世何曾死――从所有历史、传说、诅咒、虚构中被选出的英灵,因为魔术师的召唤仪式以se vant的形态在现代复苏。那些成为英灵召唤者的被称为maste 的魔法师们,则以这些强大英灵为依凭,为了只允许被一个人获得的圣杯所有权而互相厮杀。 这就是圣杯战争:sa e 、a che nce 、ride 、caste 、assassin、be se ke ――属于这七种不同职阶的se vant的杀戮游戏。 就像制蛊一样,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其自相啖食,经年而独存者为王。 而通过圣杯战争得到的“蛊”,就是能实现一切梦想的许愿机。 相对于圣杯战争规则的繁杂,召唤仪式却是异常的简单朴素。 这是因为召唤se vant的实际上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身为maste 的魔术师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现实世界的纽带,提供其实体化的魔力而已。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连续说五次。但是,溢满时刻要破却……” 随着念动的咒语,体内无形的魔术开关被启动,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黑色的大衣外套开始随着围绕全身的魔力气团而起舞。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切嗣继续念咒,他无视了由于体内魔力沸腾而产生的痛楚,让自己全部的意识集中于降临仪式。 “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终于,魔术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起来了……在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连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中,召唤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 等到念完最后一段咒文的时候,切嗣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光芒散去,从冒着白烟的魔法阵里,切嗣看到了缓缓浮现的高大身影。 ――成功了! 切嗣的嘴角勾勒起一丝弧度。 由彼方来到此方,脱离了人类的境界,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灵之属的战士,这一刻降临到了大地上。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 ?” 白烟尚未完全消失,现身于魔法阵中心的英灵却已用凛冽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那说话的语气,和卫宫切嗣简直是一个调子。 一旁的爱丽丝菲尔扬了扬双眉,在她想来,切嗣和这位“骑士王”的相处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爱丽丝菲尔不由地回忆起之前与老族长见面时的情形…… ※※※※※ 爱因兹贝伦一族的现任族长是尤布斯塔库海德-冯-爱因兹贝伦,一个看起来年约五六十岁的老魔术师,他的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颇是有一派上位者的气度。 尤布斯塔库海德因继承了第八代族长的位子而被魔术界称为“阿哈德”。这位老人通过不断延续生命,两个世纪以来一直统率着爱因兹贝伦家族在追寻第三法的道路上前行。 爱丽丝菲尔进房间的时候,阿哈德老人正坐在壁炉边的大扶手椅里,埋头看着一本大部头的厚书。 “召唤仪式就要开始了吧?”老族长抬头望向爱丽丝菲尔。 “是的,切嗣正在最后检查魔法阵。” 爱丽丝菲尔微微笑了笑,她听出老族长的声音里有几分对切嗣的关切之意。那不是把切嗣当作工具的某种关心,而是切切实实的、父亲对儿子的关爱。 “这次必定能成就第三魔法的‘天之圣杯’……召唤出剑之英灵的话,爱因兹贝伦在圣杯战争中的优势很大。” 阿哈德老人这么说道。那一刻,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令人恐惧的偏执神采,将其对圣杯的执念显露无遗。 “……虽然sa e 这个职阶的英灵不适合切嗣的战术。但只要用一段时间来磨合,足以让切嗣和se vant之间相互理解、形成足够的默契。” “这样好吗?”爱丽丝菲尔担心地问老族长,“切嗣对与人相处这事可不怎么在行。” “没有办法的,切嗣身为魔术师的战斗技巧很强,但是圣杯战争不光是maste 的战斗、它需要se vant和maste 的无间配合。se vant和maste 是一体的,身为maste 的切嗣必须要有这种觉悟。”老族长神态自若地说道。 “但是……” “爱丽,切嗣不会让人失望的。”老族长看看孙女,低低地发出愉快的笑声。 ※※※※※ 爱丽丝菲尔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弥漫在魔法阵四周的白色烟雾已经彻底散去了。 被召唤而来的英灵的姿态清晰可见。 切嗣正用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位英灵: 此人穿着奇异的黑色合金铠甲,外披一件红色外套,从样貌上看是个年轻的白发男子。他有着黝黑的肤色和英俊的外表,脸型轮廓分明,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修长的身材配着结实健壮的肌肉,很显然,是个相当强有力的战士。 ――但是,真的是传说中的骑士王吗?那副东方人的外貌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列颠之主啊。 切嗣亦知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了,抛开心中不合时宜的疑问,他走近了英灵。 “倍感荣幸,传说中的骑士王。我、卫宫切嗣将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担任你的maste 。” 切嗣说完后,郑重地施以一礼。他的本能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散发着类似于自己的气息。 ――还真是不幸啊…… 看到切嗣后,红衣英灵的脸上有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苦笑。但是随后又恢复了原先的严肃神色,他开口说话的口吻依然平静而不带任何感**彩,让人感觉不出其中语气的变化: “如此,契约正式签订了。不过……”se vant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maste ,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一刹那间,se vant的话语让切嗣感到了些许讶异,爱丽丝菲尔也同样露出惊讶的神情。 “很遗憾,我并非是亚瑟王。“红衣英灵望着对面的二人,微微摇头,“你们可以叫我a che ,这是我的职阶。” ――使用剑鞘召唤而来的竟是弓兵?! 爱丽丝菲尔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她插话道:“你,真的不是sa e 吗?” “抱歉啊,但是我并没有拿剑。”a che 耸了耸肩,摊手示意。 切嗣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那么,你究竟是哪里的英灵?”爱丽丝菲尔又问,”为了圣杯战争,请务必告知你的详细情况――本名、宝具还有特长。” “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请不要误会,并非是挑衅,仅仅是因为我也不记得了……”a che 解释道,从他的口气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来,“恐怕是召唤过程出了什么事故,记忆看起来很混乱。虽然知道自己是作为se vant来参加圣杯战争的,但名字跟经历却很模糊。” “是吗?”切嗣终于开口了。他皱着眉头掏出一支烟,衔在了嘴里,脸上的神情分明显示出对a che 所做解释的不满意。 “正是如此。”a che 的口气变得强硬了起来。 “……明白了,就这样吧。”沉默了片刻,切嗣这样答道。 “放宽心,既然能够代替作为剑之英灵的亚瑟王出战,那我就一定是最强的。”a che 突然轻笑道,丝毫没有掩饰话语里包含着的绝对自信。 “那就拭目以待了,a che 。” 切嗣抬了抬眉毛,然后转身离开,大步地走出了礼拜堂。 这样,作为最先被召唤出来的英灵,这个除了职阶为a che 之外,本名、宝具、特长一律不明的红衣男子,将和卫宫切嗣一起,参加第四次圣杯争夺战。 第三章 结盟、料理王与金手指 长夜已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倾洒在少女银色的秀发上,伊莉亚丝菲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任由母亲爱丽丝菲尔帮她穿衣梳洗。 待母女二人走进厅堂时,小公主扬起可爱的笑脸对着正坐在餐桌旁看书的男子打着招呼,“切嗣早安,a[bsp;che 还在厨房吗?” “早安,早餐马上就好,你们先坐吧。”切嗣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边,向着妻女回以微笑。 “《杀死敌人的一千种方法》吗?我昨天看到a che 也有读这书呢。”爱丽丝菲尔瞥了一眼书名,带着惯有的笑容说道。爱丽丝菲尔对a che 颇有好感,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a che 对他们的善意。 “那家伙,还是很可疑。”切嗣后来有查过圣遗物的资料,然而没有一个相关人物能和召唤出来的红衣英灵对得上号。 “不过,切嗣,”爱丽丝菲尔说,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唱歌似的,“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他呢。”据她所知,除了老族长以外,城堡里的人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英灵的印象都不错。 “因为是件趁手的工具,如此而已。”切嗣低下头,口是心非地解释说。 将se vant彻底当作只是maste 的仆从或道具一样的存在来对待,的确作为魔术师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态度。可切嗣清楚,他对a che 的感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爱丽丝菲尔从切嗣的表情上,窥见了他的本意,不禁笑出了声。 “爱丽丝菲尔,我的这话有那么可笑吗?”切嗣佯装板起脸,正色道。 “真是不坦率啊,切嗣。”不以为意地说了声抱歉后,爱丽丝菲尔与女儿相视而笑。 ………… 这时候,a che 领着佣人们进来将丰盛的早餐排上了餐桌。 “今天准备的早餐是洋葱土豆糕。”a che 说道。和小女孩性格的爱丽丝菲尔比起来,他更像是个贤妻良母。 a che 做的料理确实很好吃。 爱因兹贝伦堡里向来只做西洋料理的,出现和式与中式料理是a che 被召唤出来之后的事。 ――虽然不是骑士王,却是个出色的料理王呢。 爱丽丝菲尔曾如此称赞a che ,让他很是尴尬,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太多的多余事情。 从被召唤出来的那一刻开始,a che 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不仅因为他是来自未来的英灵,更是由于他的真名是卫宫士郎――他是卫宫切嗣的养子。 能够再次和切嗣相聚是他的愿景,然而他从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形下。 a che 对第四次圣杯战争所知不多,但有一点很清楚,自己父亲在这次战争中的se vant应该是sa e ――那个异名为亚瑟王的金发少女。 显然,这里已经不是卫宫士郎所知道的历史了。 不过某种意义上说,他觉得这又是个机会。 一个阻止所有悲剧发生的机会。 毕竟,那种明明想拯救所有人,却要不断杀人的正义之道――只会带来无尽的悲伤。 ………… “a che ,陪我去玩吧。”饭后,伊莉亚丝菲尔看向a che 。 “荣幸之至。”a che 用流畅的动作泡好呈现剔透色泽的红茶,忍住了没叫出姐姐两个字。 ※※※※※ 难得今日风雪停息了,天空放晴,温暖的阳光更带走不少寒意。 爱丽丝菲尔从城堡的窗户中注视着女儿和a che 在森林人口处嬉闹的身影。伊莉亚丝菲尔正骑在a che 肩头上看景,高亢的笑声洋溢着欢喜。 此时,切嗣来到爱丽丝菲尔身边。 “爱丽。”切嗣看向窗外,“我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去趟伦敦。” “啊,发生什么了?”爱丽丝菲尔迷惑不解地问。 “是老族长安排的,需要去和间桐家商定结盟的事宜。我会逗留伦敦几天,间桐家的家主要送子女到时钟塔入学,为了避免远坂家的注意,现在只能选择这个方法了。” “间桐?”爱丽丝菲尔对几近衰败的间桐家了解不多,而切嗣好像也是这样。 “具体情况要接触之后才能确认,”切嗣点上烟,“但每一份战力都是宝贵的,就像俗话说的那样‘怀抱着最好的希望,预做最坏的打算’……” ――真是世事无常。 直到不久之前,都丝毫不见爱因兹贝伦及间桐两家有结成同盟的迹象。算上过去他们曾一度结盟的事实,那也是由于当时要共同制定圣杯战争的协定,最终还因羽斯缇萨的离去而瓦解。 谁都没料到,爱因兹贝伦和间桐居然会决定联合。爱因兹贝伦极少会依赖别人,但阿哈德老人决定和间桐家结盟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诱因是远坂家的恶劣谋划――老族长告知切嗣,远坂家主时臣早已经和圣堂教会沆瀣一气了。因此,圣堂教会派去监督圣杯战争的言峰璃正神父将会站在远坂家一边和其共同战斗。还有璃正之子的绮礼,那个曾师从远坂时臣习得魔术的男人,虽然传言由于被赐予了令咒而和时臣决裂,但实际上并非如此――绮礼也依然会隐秘地协助远坂家。以上事实已经被和远坂同在冬木市的间桐家确认了。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阿哈德老人抱着的大概就是这种想法。 “伊莉亚就拜托你了。”切嗣深情地凝望着妻子。 “明白了,”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叮咛道,“早去早回,伊莉亚还等着今年的父女竞赛呢。” 寻找胡桃冬芽的竞赛吗?他怎会忘记?切嗣给爱丽丝菲尔送上一阵热吻,而后小声说道:“我会得到圣杯的,爱丽。然后陪伴你和伊莉亚过普通人的生活。” ※※※※※ 冬木市。间桐脏砚正坐在市民公园的长椅上闭目沉思。 间桐鹤野已经带着慎二和樱去了伦敦。启程的时间是在一天之前,也是切嗣离开爱因兹贝伦古堡的第二天。 和爱因兹贝伦结盟也符合脏砚的意愿,远坂时臣这种高帅富是再适合中枪不过了,何况金闪闪也会出来吸引仇恨。而让慎二和樱去时钟塔留学是间桐家兄弟的意思,脏砚在确认慎二没有被穿的迹象后就同意了。另一方面,冥冥之中他对黑樱这位正史上本尊终结者的出现也是颇为排斥的。 脏砚现在的心情很好。 有些微凉的风不断吹着脏砚凌乱的头发,让他很是惬意。 是的,头发。 并没有使用某种类似于星海坊主生发剂的神奇药物,但一早醒来后,他发现原先的秃头老汉长出了浓密的蓝色秀发。 而且,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现在的脏砚从外貌上看是个三十岁上下男子,身材挺拔,相貌冷峻,脸部轮廓有棱有角,流露出坚定的气质。 ――这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体验,就像脱胎换骨似地换了个人。 外貌的变化使脏砚感到惊讶不已,可体内感受到虫的活跃又不会让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 起初他以为是梦境,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间桐脏砚是个出色的虫使,他的**在很久以前就已亡佚了,不死魔术师只是个寄生在已成形身体上的虫的聚集体――身体里的是虫,人类的机能也由虫来运做,如同是虫的拟态。 不同于空想俱现的第三魔法,这种不死魔术的界限是魂魄的衰老。 原本的间桐脏砚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做出老人的身躯,虫魂的侵蚀、灵魂的**,才使得他在得到新**的瞬间就开始了衰败。 一切的契机是穿越者的到来――这段时间以来,间桐脏砚原先残留的灵魂已经和穿越者年轻的魂魄完全融合,所谓的衰老魂魄也就不复存在了。现在这具**所记忆的,是玛奇里-佐尔根巅峰时期的样貌。 更重要的是,一旦脏砚集中精神、整个人沉浸在记忆和思维的海洋中;本尊数百年的记忆就会不断涌入,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魔术的使用说明,比自己从魔道笔记上学得的初级魔术给力的多。 大概就是主角光环加持的效果吧。 脏砚睁开眼睛,目光落到正在树荫下乘凉的女子身上,那人是远坂葵――间桐雁夜的青梅竹马,如今已是远坂家的主母,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真没办法,不当主角不行啊。”脏砚自言自语着站起身来。这一刻,他想到了各种穿越者福利…… 第四章 补魔、牛头人与闪恩党 “你很漂亮,禅城小姐,”脏砚凝视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神,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赞美道。 “是葵。”女人的两片眼睑低垂着,沉重中带着喜悦。[bsp;“嗯?” “叫我葵就可以了。”女人娇嗔地告知脏砚自己的名字,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脏砚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地摩挲,分外的小心翼翼。然后,又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长时间抱着,相对无言。 冬木市由两个很大的区域构成,古老的深山镇与现代化的新都区隔河相望。而脏砚回复年轻以来常呆的这个酒吧则位于新都区的边缘位置,是个龙蛇杂处的地方。 今晚是约会,间桐脏砚和远坂葵的约会。 脏砚没有料到这么容易就寝取了远坂葵――这个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远坂家主母。 ――是因为空虚寂寞冷吗? 他暗自思忖,远坂葵本质上是个不甘于平庸的女人,她想要做的是魔术师的妻子,而不是平凡的家庭主妇。为了维持这样的身份她会无怨无悔地扮演忠贞的完美妻子。但是,只有丈夫与女儿的生活圈子与普通的家庭主妇并无二致,近十年的扮演实际上已经让她产生倦意了。 精神上的空虚无聊教远坂葵对自己的生活状态产生了怀疑,而她的这种失落在偶遇善解人意的异国魔术师佐尔根后终于是产生了蜕变,最后化解为无尽的甜蜜,滋润她全身的细胞。 脏砚对现状满意极了,完全吸收本尊数百年的阅历后就如同是随身带个老爷爷,诸事顺利,其战斗力和雁夜比起来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终于,他开始吻她。远坂葵接受了脏砚的热吻,她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舌头,如饥似渴地享受心灵的甘泉。无上的欢乐如电流般流过她的身体,不再顾及丈夫与女儿,原始的渴求在此刻掌控着一切。 “小葵你明明看上去很清纯的样子,没想到……”脏砚暧昧地笑着,修长的手指下滑,滑到她领口方才停住。 “玛奇里讨厌这样的我吗?” “不,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脏砚在她耳畔低语道。 “玛奇里,”远坂葵才一开口,随即又思索沉默下来。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他,她要与眼前的男人强有力地结合在一起,不再分彼此。 “要来一发吗?” 她看着蓝发魔术师,说出了合体咒语,引起魔术师的微笑。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距离酒吧不远处的小旅店客房里,已经两章没有出场的雁夜在梦中惊醒。他梦见自己在熟悉的公园里,远坂时臣倒在血泊之中,远坂葵正指着他大叫着。 ――远坂家! 雁夜无法理解远坂家这对夫妇的想法,在他看来,远坂时臣的执念是如此的荒谬,和时臣同一念头的小葵又是如此陌生。 “我只是希望樱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老人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时臣高傲的话语一直回荡在雁夜耳边,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雁夜觉得可笑,时臣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为了樱的幸福,他的做法这仅仅是为了魔道家族的自私行为。雁夜看清了,远坂时臣也好,远坂葵也好,都和他雁夜不是一国的,他们已经入魔了。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雁夜知道是那家伙从外边里回来了。他动了动身子,一阵极度虚弱的感觉袭上心头。 ――果然,召唤仪式耗费的魔力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十分偶然的原因,雁夜荒废已久的魔术回路重新得以被激活。虽然作为魔术师而言的能力依然是极其低下,但确实得到了圣杯的认同。想到这,雁夜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要知道,他在脏砚老头面前展示自己的令咒时,老头愕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呢。 要是被脏砚这只吸血鬼知道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恐怕会气急败坏吧,雁夜心想。他已经从鹤野那里得到消息,脏砚通过不知名的神奇魔法回复了年轻,如今的实力恐怕更胜以往。 雁夜拿起一旁的啤酒罐头猛灌了一口。 时臣说自己离经叛道也好,葵说自己是局外人也罢,雁夜至少要让樱得到幸福。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战胜脏砚,但他有决心摧毁圣杯,让樱摆脱圣杯战争的魔咒与身为御三家一员的宿命。 ――如果不能使樱成为幸福的普通人,至少也要成为幸福的魔术师吧。 雁夜认为这是可行的,原因是他召唤到的那位了不得的英灵――理论上会是接近于神的狂战士。 他唯一不满的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依靠间桐家魔术师的身份来达成愿望――这个打击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就目前的雁夜来说,意味着过往的追求如同海市蜃楼般化作云烟雾气。 “花了十年时间忘却魔术、追求普通人的生活,却在一天之内被推翻,用比之前艰辛百倍的力气重新学习魔道――这是在多么戏剧性的变化啊。”脏砚对雁夜的讽刺极为刺耳。 雁夜也深深的知道,自己不仅已经失去了未来,而且他的过去也被一笔勾销了。 逃不掉的,所有的路都是死路一条――小时候,大哥鹤野这么告诉他。 雁夜以前一直不相信,他决定另择他路,因此才在十年前毅然脱离了间桐家。但他发现自己错了,不管选择哪条路,迎接自己的都是漫无边际的浓重黑暗,他的人生只有痛苦与孤独。 雁夜猛地将喝空的啤酒罐头摔向墙壁,金属罐头的滚动声中充斥了雁夜满槽的怒气,那是对自个儿人生的愤怒。 ………… 片刻后,浴室的水声停了,然后门一开,一具围着浴巾的曼妙躯体出现在雁夜眼前。 曼妙? 确实如此。来人的每个部位都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纤细的腰部和被誉为稀有资源的平胸展示出特有的魅力,给人极深印象的脸庞更是被一头长长的绿色秀发衬托得分外娇美,撩拨人心。 可雁夜并未动心,并非是什么“红粉骷髅”的大彻大悟,只是因为他清楚眼前这位的真实性别为男。 事实上,他就是雁夜召唤而来的se vant,职阶为be se ke 的强大战士。 “maste ,醒了吗?”be se ke 发出中性的柔和声音,脸上露出关心的神色,“你的精神不太好,需要我为你补魔吗?” “谢谢,但不是每个人都爱搞基的。”雁夜正色拒绝了be se ke 的提议。这位be se ke 是个奇特的英灵,一方面作为狂战士却保留有理性与智慧,但另一方面他的常识又如同初生的婴孩或野兽般简单。 “不好好补魔的话,光凭maste 你那点魔力是无法很好地支持我的战斗的。”对着面色紧张的魔术师,se vant用认真地表情说道,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 虽然的确有种说法是“搞基的军队是无敌的”,但雁夜暂时还不想走上这条不归路,特别是在基友是一个伪娘攻的情况下。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方法,应该可以成功的。”雁夜斩钉截铁地说道。然而他看到be se ke 还是歪着头表示疑惑,赶忙又解释了起来。 准确的说,这个办法是脏砚的建议:根据情报,黑哨神父言峰璃正收集了数量可观的令咒,只要雁夜取得这些令咒,就能够通过令咒强化be se ke 的战斗力――精于律令魔术的间桐家对令咒的这种用法并不陌生。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maste 你也要好好努力啊。” be se ke 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电视,拿了罐啤酒便席地而坐。 电视里放的是一部关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纪录片,此刻正讲到吉尔伽美什史诗,be se ke 专注地盯著电视机,一脸“好期待好激动”的表情。 “你这算是在怀旧吗?” 雁夜叹了口气,开始闭目养神。 第五章 前夜、打假扫黑 远坂家的私家车在苍茫暮色中,缓缓驶出了冬木市。 车上正载着远坂葵母女,而开车的则是间桐脏砚。[bsp;圣杯战争的帷幕即将在冬木市拉开,行走于外道的魔术师们会在此地展开激斗。虽然魔术界里不乏贵族、名门、世家之流,但归根到底都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货色。愈是古老的家族愈是如此。 远坂时臣不愿让妻女暴露在冬木战场上,故而安排她们暂时住到隔壁镇子的妻子娘家,以策万全。这原本是滴水不漏的想法,可时臣显然不是合格的人力资源部经理。事实上在一周前,这位远坂家主为了防止家中出现间谍,不仅是将司机、甚至连所有的佣人都辞退了。 因此―― 作为葵的好友,脏砚急人之所急、自荐成了这对母女的御用司机。脏砚一想到这件事,不由地替远坂葵母女不值,哪个完美丈夫完美父亲会在妻女离家的时刻连道别都没一句的?难道这才是魔术师妻女的觉悟? 脏砚顺手扭开车内收音机,里边立刻传出播音员呆扳的声音,现在正是报道社会新闻的时间,说的是传说中的连续杀人鬼被警方逮捕的消息。 这杀人鬼的本名为雨生龙之介,是一个喜欢通过杀死他人而体验死亡的变态少年。其实雨生一族原本也是魔术世界的一员,然而由于时间的流转,魔术血统大都 已消失殆尽。按照剧情的发展,雨生龙之介体内的魔术回路会意外被激活,从而召唤出职阶为caste 的英灵参加圣杯之战。 当然,这个世界的雨生龙之介已经被间桐脏砚这位好心的魔术师前辈制服了。 脏砚这么做并非出于守法公民的责任心,纯粹是因为要夺取雨生龙之介的令咒,以便取得caste 的拥有权。这样,在失去右手后、龙之介同学的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就黯然收场了。 在脏砚想来,他的做法其实对雨生龙之介这位魔术门外汉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毕竟龙之介召唤出的吉尔-德-莱斯是个地地道道的反英雄;这种没有身为se vant自觉性的恶灵可远比能让精神失常者被判无罪的刑法第三十九条来的恐怖。 这么胡思乱想着,汽车又拐了最后一道弯,直到这时,脏砚才见到了禅城家的那所房子。 “这儿的景色真美。” 刚才一直拿着脏砚送的小礼物赏玩的远坂凛看向车窗外面,由衷地赞叹道。女孩很早就被施以精英教育,跟随父亲埋头于魔道的学习,因此还是第一次来到母亲的娘家。 和雨生一族相似,数代前有祖先是魔术师的禅城一族现在也是和魔道无关的平民。可他们的血脉中却依然流动有魔术因子,所以对魔术师的憧憬之情又非常人能够理解。 知道远坂母女要过来暂住的消息后,禅城家的人很早就将一切准备妥当了、如今正在玄关处等候。于是在顺利地将行李交接完毕后,脏砚就朝远坂葵母女告别了。 “真是麻烦你了,玛奇里。专程送我和凛过来。”远坂葵说着,深深地向他行了个礼,温柔贤淑的样子如同是大和抚子一般。 “为美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蓝发司机夸张地做出半屈膝的姿势,以骑士礼回应,引得远坂夫人遮口轻笑。 ………… 脏砚回到间桐府邸时,夜幕降临,笼罩着大地。 caste 因为施展天眼的关系过度耗魔,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睡过去了。 如前文所述,caste 的真名是吉尔-德-莱斯,历史上是英法百年战争时期的法国元帅,战争中表现出色,曾击败贝德福德公爵、策应查理七世,是当之无愧的军中之花。然而战争结束后这位仁兄还是不能抑制他对杀戮的渴望和暴力的宣泄,沉迷于黑巫术、正太、搞基一类的邪道,最终被施以火刑。 望着睡姿安详的原法国元帅,脏砚感慨万千,他不明白为什么间桐家的se vant都变成基佬了,莫非是为十年后召唤出百合向英灵积攒rp吗? 每次想到这,脏砚就很郁闷――他也想和英灵妹子发生超友谊关系啊。 不过,虽说现实比较残酷,这位吉尔元帅还是个合格的caste 。原本剧情中的他因为受到maste 狂乱精神的影响,从原本的神神叨叨变得彻底失去了理智。但如今在脏砚这个御主的掌控下,又有令咒的威压,吉尔元帅作为se vant的自觉性好转了许多。 脏砚拿起元帅通过水晶球调查得到的圣杯战争情报,开始仔细阅读关于各个魔术师与其se vant的报告书。 由于脏砚的活跃,圣杯战争的状况已经偏离原著,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a che ――从元帅的描述来看是红a这个盗版党无疑,虽然魔力弱小个人属性餐具但其盗版宝具的能力不可不防,毕竟他在盗版宝具的同时是可以获得宝 具所有者的战斗技术的。爱因兹贝伦的一行人已经抵达了冬木市,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难保这两个阴险男不是在筹划了什么暗杀计划。 be se ke ――身为金闪闪的基友,恩奇都的各项属性都很强,但依靠雁夜那比韦伯少年都不如的魔力根本支持不了长时间的战斗。换句话说,最后不是他把雁夜掏空就是雁夜把他掏空。因此,脏砚对雁夜的评价很低,没怎么放在心上。 assassin――和原著相同,绮礼好青年召唤了名为山中老人的苦逼地下党。在远坂时臣的要求下,言峰流的assassin到底是成了侦察型机体。 尚未登场的还有ride nce 与sa e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被远坂时臣、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和韦伯少年所召唤。除去凯奈斯的情报未得到确认以外,远坂时臣和韦伯的圣遗物都与原著一致――那么金闪闪和征服王的出现就是时间问题了。 分析完情报已经是深夜了。这时,间桐鹤野走进房来。作为间桐家的当代家主,鹤野一直完美地在完成着自己的职责。 “雁夜得手了。”鹤野向脏砚这位大族长报告道。 因为老神父的黑哨问题露馅,间桐家联合爱因兹贝伦向圣堂教会发出了指控,要求言峰璃正避嫌。之后如同脏砚所预计的一样,雁夜夺走了璃正神父保存的所有令咒,并制造了神父畏罪喝雪碧的假象。 “哦。”脏砚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主角光环的关系,脏砚在穿越后发现自己对原著剧情记忆犹新,其中就包括言峰璃正保护令咒的秘密圣言――本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原则,脏砚很有节操地定下了怂恿雁夜强取令咒的计划。 说话间,从远坂一族宅子的方向传来了巨大的魔力波动。 显而易见,这是强力英灵被召唤出来的缘故。 脏砚微微一笑,时臣这货终于是甩出王牌了。 这地动山摇的气势,除了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外不做二想。 第六章 开局、枪兵邀战 虽然吾王没有登场,sa e 却是在另一种意义上与金闪闪合体了――换句话说,被戏称为金闪闪的吉尔伽美什这次变成了剑之英灵。得到这个消息的脏砚不禁在心中暗叹cp的巨大惯性难以想象。[bsp;在和卫宫切嗣碰过面后,脏砚来到了未远川的入海口附近。 不远的港口处,几艘巨大的船正缓缓离岸。 脏砚在海边壁岸坐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看到原本剧情里枪兵与剑之英灵对战的仓库街;根据他的回忆、这条街将会在英灵的激斗中被破坏掉很大一部分。 脏砚思绪万千,在这个没有“封绝”的世界,能够替每次圣杯战争造成的损失买单的也只有财大气粗的爱因兹贝伦家了。如果说魔术师们为了圣杯而失去生命是心甘情愿的话,那么无辜被卷入其中的普通大众又是何其冤枉。 脏砚不喜欢圣杯战争,可他又急切地盼望得到第三法,他不是正义的使者,只是个普通小市民。既然穿成了虫爷,就得替自己争取福利,使用役虫术来延长生命是极其痛苦的:起于朝露,止于夕阳,短的一日、长的一年,虫的生命总是短暂的,就算是有魔力的支撑也不例外。因此为了维持脏砚的**,就还需要不断补充虫子来进行新陈代谢。眼下虽然依靠灵魂的融合恢复了青春,但役虫术的弊端并没有消失。解决问题的良法就是参加圣杯战争,使用第三法的力量得到实体。 唯一的不安定因素是会带来毁灭的安哥拉-曼纽。脏砚暗自叹了口气,安哥拉-曼纽的出现是因为人类本身的愿望,可为了人类本身的生存又必须阻止它的降临,说句自作自受也不为过。脏砚没心思去当劳什子救世主,但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安哥拉-曼纽真的降临人间。这也是他选择与卫宫切嗣结盟并且定下“在将其它maste 打倒之后,再视对方为敌人”这种约定的缘由――倘若自己没有成功实现第三法,那么教那个男人毁灭圣杯就是次佳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脏砚从沉思中醒来,他将目光投向大海。 此刻,大片的乌云,在海天之际出现,样子就好像死神在徘徊,仿佛预示了圣杯战争不可测的治愈未来。 ※※※※※ 爱因兹贝伦的据点位于距离冬木市区不远的茂密森林最深处,是一座被多层的幻术和魔术结界所笼罩的魔道城堡。 虽然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提前数周就动身前往冬木市,但是难得从常年冰封的爱因兹贝伦城出来一趟,爱丽丝菲尔想趁这机会逛街购物、吃喝玩乐,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切嗣和红a又表示压力不大,所以他们在沿途逗留的时间一天天延长,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两三天前了。 城堡的会议室里,切嗣正眉头紧锁地坐在椅子上,在他眼前的桌子上面,展开着整个冬木市的地图。切嗣一支接着一支烟的抽, 似乎把自己置身于烟雾中,才可以稍稍减轻内心的烦忧。 这时,职阶为a che 的红色英灵走过去在切嗣旁边坐下来,随手掐灭了他的烟。 “抽得太多对身体不好!”a che 说着将泡好的红茶放到切嗣面前。 半响,切嗣抬头看向他:“这样的开端你觉得怎么样。” a che 知道他说的是暗杀者英灵被远坂家的神秘黄金英灵一击而杀的事情,几乎所有maste 都派遣使魔观看了那场战斗。似乎是由于言峰璃正的死,言峰绮礼记恨于远坂时臣,因此才用assassin发动叛乱的。 a che 想了想,摇了摇头:“很可疑。而且那个叫做言峰绮礼的男人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该保密的东西却被人看到了,大概是因为一开始就想给别人看吧。”切嗣分析道,“至于言峰绮礼――我想,如果有人能打败我夺取圣杯的话那就一定是他了,这个男人一定还有底牌未出,对其监视现在可不能放松。”喝了口茶,切嗣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担心这场圣杯战争本身出了问题。” a che 很意外:“圣杯战争本身的问题?” “如果对于圣杯战争有了解的话,就会明白这次是多么奇怪。关于caste 的情报你也知道了,吉尔-德-莱斯这样的黑巫术师很明显不是英灵、而是跟英 灵相差很远的恶灵,圣杯战争的系统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要是不弄清楚这个问题,最后就算是取得了圣杯、其结果也未必是我所期望的。”切嗣解释道,caste 的真名是在和间桐脏砚见面时被对方告知的。 a che 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犹豫,但没有说话。 仿佛是会议结束的信号一般,会议室里的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一声不吭地沉默着。 “我说maste 啊,”在切嗣收拾好地图资料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a che 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打破了沉默,“如果是你的话,在什么情况下愿意毁掉圣杯?” “a che ,你究竟想说什么?” “事实上,我的记忆好像恢复了一些。” 红色英灵应答道。 ※※※※※ “你知道那个,就是,上野和浅草之间的那条街吗?” “完全没有听说过,那是哪里?很奇怪的名字,是属于这个岛国的地名吗?” “有人跟我说那里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诶?” “我在想啊,如果是世界中心的话,就去赶紧把它抢来才好,然后在上面建一座宏伟的都城。” 以上这段话的对话双方是承ride 职阶的英灵、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和年轻的maste 、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 对话的内容是关于征服王未来都城的选址,和圣杯战争完全无关。 看了一眼如孩童般兴致勃勃的彪型大汉,韦伯觉得自己的脸面无存,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我说ride 你是野兽吗?难道是想站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吗?” 忍无可忍的韦伯提高声音叫道。自从召唤出了这位对征服颇有执念的英灵以来,韦伯就一直被他气的胃疼。他不明白ride 那对征服世界的强烈执着到底是什么啊?不对,应该是对征服世界中心的执着。 “小maste 啊。” ride 很有型地两手抱着胸,用低沉的嗓子呼道。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的那件印着“大战略”三个大字的廉价t恤的话,是很有王者风范的。 “怎么?”韦伯看向ride ,年轻的魔术师身上穿着件一模一样的t恤。这两位穿的情侣装是韦伯寄宿的那对老夫妇特意给买的。 “动作幅度太大的话会掉下去的哟。”ride 接着说道。 强劲的海风吹过,韦伯这才回过神来,他身处的是五十米高的冬木大桥拱顶钢筋上,而且连保险绳也没带。少年赶忙死死扒住了钢筋,不敢再动弹。 横跨在入海口附近的冬木大桥是一座全长六百六十五米的拱形大桥,它横跨未远川,宛如一道长虹,气势雄伟。深更半夜,韦伯和ride 呆在大桥顶上不是 要看星星看月亮,或者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他们是来观战的。在西侧港口,某个se vant正在释放群嘲,那个人毫不隐藏自己的挑衅气息,坐待与其他英灵一战。 ――真没有意义啊…… 韦伯歪了一下嘴角,他对这种无意义的等待感到厌倦了。 “其他maste 也和你一样,我们暂时静观其变,说不定有哪个心急的maste 就会有所行动了。等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了。”ride 大大咧咧地坐在钢筋上,气定神闲地说。 “嗯,说的也是。”韦伯确实觉得ride 的策略相当有道理,甚至意外于这个外表看来豪放磊落的高大男人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亚历山大君是个好男人呢。 韦伯心里暗自思忖。这一刻,他的内心隐约有什么东西突然觉醒了。 “感觉到了吗,小maste ?se vant的气息开始变化了,看起来港口的那个英灵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ride 用手抚摸着下颚,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韦伯确实地感受到了,港口传来的英灵气息变得异常狂暴起来。 伴随着se vant气息的狂化,一声大喝在韦伯他们耳边响起,用的似乎是传说中“聚气成声、千里传音”的功夫。那声音说的是: “枪兵、吕布在此!谁人前来送死?” “对方是一个磊落的战士啊。”ride 笑了起来,“小maste 哟,我们也该出战了。可不能辜nce 先生的一番盛情。” 第七章 激斗、月黑风高 闪电,然后是更多的闪电;雷声,然后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雷声。在这铿锵交响乐的终焉,狂风夹裹着神威车轮轰然而至。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bsp;的职阶。” ride 豪放地大笑着,眼中透出一种野兽般锐利而狂野的光。那股子自报家门的气魄丝毫不输nce 。 ride 的话一说完,韦伯便按奈不住了。 “笨蛋笨蛋笨蛋!ride 你是被传染笨蛋病毒了吗!”少年柳眉倒竖,气冲冲地质问道,整个人顿生出一股逼人气势。 韦伯觉得和亚历山大在一起真的是压力山大,英灵的真名可是战略的关键啊,尼玛一个个都是不说真名会死星人吗?在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技能与弱点大丈夫? ——确实是个笨蛋。 看着水晶球里出现的景象,caste 低声喃喃道,似乎想起来记忆中的某个人。 ——其实英灵的实力和智商是呈反比的。 遥远的远坂府邸里,一个男人在这么自言自语,同样心有戚戚的还有身处教会的言峰绮礼;nce 使用激将法的那一刻,他们就同时想到了某个英灵。 那个高傲的笨蛋,一定也会出现的。 于是,一如预期的,身穿金色闪光铠甲的身影出现在离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灯球部顶端。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罢了!” 这个有着俊美面容的金发贵公子面露鄙夷之色,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表现得却像从哪个乡下跑出来的土财主一样。 出人意料的,听着新出现英灵那欺人过甚的傲慢宣言,身着赤色兽纹战甲的东方男子却并未动怒。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nce 职阶出现在战场上的这个男人晃了晃头上的小强状触须,巨大的身躯散发出压倒性的力量: “my_queen_and_my_p ime_ministe ,do_you_have_ alls?” 他用的是这两天刚从maste 的未婚妻那里学会的外语,一口伦敦腔很地道。 ※※※※※ 飒飒寒风刮向夜幕笼罩下的港口仓库街,令只穿着件t恤的韦伯少年不禁打了个哆嗦。由nce 的激将法,港口的仓库街成为了中古英雄们激斗的战场,现身的三方英灵如今正以对峙之势相持。 这是野兽死斗前的对峙nce 以轻蔑的眼神看着另外两方的se vant,最后出场的黄金英灵同样如此;而外貌憨厚的ride 虽说现在并没有确立自己的对手,但既然已经无畏地现身了,就代表他做好了接受任何人挑战的准备。 不过,僵持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来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吕某戟下不死无名之辈。” 拽完新学的外语后nce 傲然睨视矗立在街灯上的黄金英灵,横戟喝道。 “你在问我吗?杂种有资格问大王我吗?”黄金英灵俯视着位于眼皮底下的持枪男子,说话的语气中充满着愤怒的杀意。 “大王?nce 冷笑一声,一眨不眨的双眼泛着凌厉凶光,“吾在泰山之巅,忽见你的天下是何等渺小。” 藐视王者的态度让黄金英灵的太阳穴顿时冒出青筋。 “你的挑衅本王接下了,现在、去死吧!”他说道。 接着在身体左右两边产生了大范围的空间扭曲,各种必杀的宝具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从肉眼看不见的“门”中缓缓出现。完全忘记了一旁的ride ,宝具正对的方向nce 的所在。 ——两个笨蛋。 观战的年轻魔术师叹了口气,在韦伯看来这两头野兽的对话跟英灵之间隐藏和探查真名的战略明显不同,仅仅只是一味的傲慢与癫狂之情的相互撞击。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激斗已经开始了。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杂种。” 伴随着黄金英灵那冷峻残酷的宣言,他的宝具争先恐后地nce 杀去。 “夜郎自大。” 朗声一笑,随即挥起手中的中华超兵器、军神五兵,以名闻天下的无双武技将疾驰而来的武器一一挑落,而后趁势纵身攻向黄金英灵的面门。 “杂种!來吧!!” 黄金英灵这么咬牙切齿地喊道,从身后的虚空之中抽出一把精钢所铸的大剑,阻挡住了对手的攻势。 ——锵! 巨大而澄澈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战斗中的双方迅速拉开距离,此时黄金英灵手中的大剑业已化作两截。 “杂种,看你还能接下多少招!” 他愠怒地大吼,再次从身后肉眼看不见的“门”中抽出宝具直nce ——这回是类似死神所持的、来自冥府有着黑色利刃的巨大镰刀。 一击过后,镰刀被砸飞,但黄金英灵又马上手握一把朱红色的双面利刃刺向对手,动作之快犹如幻影一般。 “sa e ?不过尔尔。” 不屑地哼了一声,放出浑身之力迎向眼前之敌,方天画戟飞舞生风、凌厉的招式犹如排山倒海般绵延不绝…… ………… ——英雄王与战神啊…… 远坂时臣双手抱头,两肘支撑在桌子上,考虑着当前的作战方针。 一方是以神子的身份降临人间的英雄,一方是以人类的血肉之躯踏入神威领域的豪杰——显而易见的,这次圣杯战一开局便已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 卫宫切嗣已经离开了爱因兹贝伦的据点。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一句话,在这个男人看来是很有道理的。因此,英灵们在仓库街开始圣杯战的同时,魔术师杀手的圣杯战争也开局了。 冬木市,凯悦酒店。 房客们在睡梦中被火灾警报吵醒而疏导了到室外停车场,对火灾的恐惧、被打断的睡意以及外面夜晚寒冷造成的不快感交织在一起,使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难看的表情。 在这些人之中,酒店的服务员们正慌慌张张地忙前忙后,确认记载在房客名薄上的客人的安全。 ——已经可以了,不会出现无辜的牺牲者。 卫宫切嗣掐灭了手中的烟,深吸了一口气,离开避难人群走到酒店不远的阴暗处。 “那边准备好了么?” 切嗣使用手机联络处于监视位置的舞弥。 “没有任何异常。随时待命。” 舞弥的位置在位于冬木凯悦酒店斜对面尚在建造的一处高层建筑中,是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凯奈斯-艾卢美罗伊一行人所订房间的绝佳位置。 “确定目标了么?”接下来联络的是a che 。 “锁定完毕,可以发起攻击。”手机里传来a che 平静的通讯声。 “很好,行动开始。” 切嗣说完,连续在移动电话上按出一组号码。接着,改造过的手机发出特殊的信号、起爆器点燃了大楼里的**引爆管。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好象是大地被怪力轰击一样,地动山摇。 “酒店,酒店塌了!” 回过神来的避难者们指着高耸着的凯悦酒店大楼惊恐地叫道,只见全高一百五十多米的大楼突然原地直立坍塌,就像下面的根基被抽走之后一样向下倒去。 而在爆破发生的同时,从某处放出的银色之光也毫不留情地射向了酒店顶层的一处房间;那是a che 的“赤原猎犬”、一柄投射出去后不击中目标不会罢休的诅咒之剑。 灰烟四起,尘埃落定。 “舞弥,你那边怎么样?”切嗣拿起手机又问道。 “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任何动静。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并没有从大厦中逃出。” ——很好,就算是一流的魔术师也逃不过这种科技与魔术的双重袭击的。如此分析推断,被a che 的宝具贯穿后,她现在一定已经和瓦砾为伴了。 切嗣心满意足地站在那里,看着酒店废墟一动不动。 这次的目标是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凯奈斯的恩师——降灵学权威索菲亚莉学部长的女儿,同时也是凯奈斯的未婚妻。 根据脏砚提供的情报,由于索菲亚莉家出色的魔道血统的缘故,索拉拥有超出常人很高级别的魔术回路;因此凯奈斯运用自己的降灵学秘术改变了“创始御三家”所设定的战争规则,在这次圣杯战争中采取了将魔力供给和令咒权利分开的战术:拥有令咒的魔术师就是凯奈斯,而为se vant供给魔力的人则是索拉,他们可以说是二人一组的maste 。 切嗣他们的行动就是趁凯奈斯nce 外出邀战的时机发动针对索拉的奇袭,将这对二人一组的maste 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下一步就是把凯奈斯引入自己设定的战场了,切嗣抬头看向夜空、思忖起来。他的战术很简单: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如此而已。 第八章 幕间、爱与所爱的 枪兵与剑之英灵的初次战斗仍然以sa e 的小挫而告终,而且结束得和原来的剧情一样的虎头蛇尾。似乎在中途意识到了凯悦酒店变故的发生nce[bsp;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突然脱离了战场;而远坂时臣也因为作为sa e 的英雄王在战斗中过于闪耀,本着“初战不能全力以赴”的观点,强行命令英雄王退场。 遗憾的是,循规蹈矩的时臣并不能驾驭住桀骜不驯的英雄王。一向金闪闪的吉尔伽美什对放弃闪耀这种事显然不甘心,在与征服王的神威战车进行了次对撞实验后才双双撤离战场。 如此一来,本次圣杯战争中的各方对三大英灵的战力都有了初步了解。 从表面上看,这三位的实力不相上下,王财、神威车轮与无双武技都在战斗中展现了巨大的威力。而根据maste 的强弱分析的话,ride 和韦伯这对基友是最适合下手的对象。可由于选择的是寄宿在普通人家中,这一组的据点位置对其他魔术师来说并不好确认,而主仆之间的形影不离也让各种针对maste 的作战方案的实施颇为困难。 故而像卫宫切嗣就选择了枪兵组做对手,凯悦酒店倒塌后,索拉生死不明、凯奈斯将活动据点移至他处。可被卫宫切嗣先下一城的凯奈斯绝不会闭门不出,接下来,只要在他们主动攻击爱因兹贝伦的时候下手就可以了。 然后是远坂时臣与金闪闪。 脏砚对远坂时臣并不担心,时臣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是不会主动出击的。相反,麻婆神父倒是让脏砚颇为心烦——和原著一样,麻婆以消耗掉一个暗杀者的手法将其余assassin隐藏了起来,可这几日徘徊在间桐宅附近的assassin也实在太多了。脏砚甚至打算亲自拜访一趟麻婆神父,顺便扮演下金闪闪在原本剧情中的角色与其互动。 脏砚沉思着抵达柳洞寺时,已经是午后了。柳洞寺是円藏山上最高处的寺庙,间桐家虽然是从异国而来的外来户,但比起冬木教会,反倒和本土的柳洞寺的关系 较深,时而也会来此参拜。身为住持的柳洞老先生已经八十岁,身体比较衰弱,大部份的时间都躺卧在床上,他的儿子则带着孙子常年在外游学。脏砚穿越后倒是有 确认过:虽然柳洞一族的姓名里带着个“柳”字,他们和北斗琉拳没有什么关系。 御三家之间没有多少秘密可言,因此脏砚并没有将间桐宅作为据点,而是选择了更为合适的柳洞寺,一方面是此地充足的灵脉,另一方面也是其距离大空洞中的圣杯所在很近。脏砚实施的是“将执行圣杯降临仪式作为最终目的,发挥优势、以彻底防守的姿态静待优势敌人出现失误”的计策,在这种考虑下,先于对手行动的有效策略,就是从现在预想的终盘战地点入手,提前布下陷阱。 柳洞寺所在的円藏山就是脏砚计划中的的终盘战地。 因此,对柳洞寺进行彻底的改造是必不可少的。这种改造不是物质上的,而是指魔术的强化。自山门开始,这里已经被caste 的结界完全覆盖了,甚至被称为魔术堡垒也不为过。不仅如此,驻守此地的还有同是间桐一族成员的雁夜,以及他的se vant、承be se ke 职阶的恩奇都。根据脏砚的说法,雁夜和be se ke 这一组是间桐家对抗远坂的王牌。 在寺庙的庭院里,脏砚看到了雁夜。 “什么时候可以对战sa e ?” 四目相对,雁夜问向脏砚。 “雁夜,你似乎很苦恼啊。”脏砚瞅着雁夜,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太丢脸了。时臣那家伙在开什么玩笑,这就是远坂经过数代人的血统磨练的魔术吗?他可是只有我才能打倒的宿敌啊,怎么可以这么弱!”雁夜这么说道。他的脸色很阴郁,虽说不能亲临现场,但仍通过caste 的水晶球来将昨夜仓库街所发生的战斗情况一一掌握。 “真是遗憾呢,在你没能完全掌握令咒的炼成之前,和sa e 战斗只是镜花水月。”脏砚摇了摇头,“你也不想让战斗留下遗憾的吧,我愚蠢的‘儿子’哟。” 如今雁夜的整个右臂上,是从言峰璃正那里夺得的、无数还未确定契约对象的令咒,不光能用来束缚se vant,还能被用来炼成实用性极高的无属性魔力。也就是说,能将它们当作模拟的魔术刻印来使用。除去它们是消耗品这一点,雁夜拥有的魔术,足以匹敌远坂时臣。 两人正站着交谈,恩奇都拿着一罐啤酒从旁边走了过来。 “maste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也要明白、爱一个人是要连他的屁屁毛一起爱的。”恩奇都温柔地说道,脸上是善解人意的表情。 “我说be se ke 你真的是理解了吗?” 雁夜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伪娘英灵,就连脏砚也是同样。似乎是因为受到职阶是狂战士的影响,脏砚觉得恩奇都的思维最近有越来越电波化的倾向。 “完全了解啊,”恩奇都拉开啤酒罐,呷了两三口,然后又意味深长地递给的雁夜,“反正都是时臣的错嘛。” ………… 再次踏出柳洞寺山门的时候。脏砚的手机响了,是远坂葵的电话。 “玛奇里?是我。” “怎么啦,葵?” 脏砚不解地问道。实际上远坂葵是极少给他打电话的。 “凛不见了。放学后就没回家。”听得出来,远坂葵的声音很焦虑。 “不见了?你通知你先生了吗?” “还没。我不想让他分心。” “会不会是往冬木市找她父亲了?” “如果这样的话,时臣会告诉我的。” “很棘手啊。总之,我会帮你去找凛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好吧……拜托你了。” “有事随时跟我联络。” “……谢谢。” 脏砚放下手机。他仔细回忆了下,元帅最近安分守己地待在柳洞寺构筑阵地,似乎没有到外边猎取小女孩的行为啊。 正想着,虫子使魔传来消息,已经发现凯奈斯与索拉的行踪了。 ※※※※※ 冬木综合医院的某间单人病房。 “怎么了?布,很没精神呢。” 索拉转动眼睛看向自己中意的英灵,少女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手和头上都扎着绷带,身上接满了各种仪器设备和点滴的管线。 “索拉,对不起。说好要保护你的。” 坐在索拉的病床旁边,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看着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索拉的情况很糟糕:全身的魔术回路瘫痪,脏器也因为魔术攻击而损坏,就连肌肉和神经都有不同程度损伤。虽然是暂时是保住了性命,但只是苟延残喘,难保什么时候情况突然恶化。 “布,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决定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不、应该是从成为魔术师的那天开始我就有死亡的觉悟了……” 少女笑了笑,又用有些困扰的表情继续说道: “但是,我现在好害怕、害怕再也不能看见你了。我啊,喜欢你,喜欢得不可救药,对我而言、能呆在你身边就是无上的幸福了。” 专注地倾听。 少女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地叙述起自己的故事: 她从小就被告知、自己的存在价值,仅仅源于体内被精炼的名为索菲亚莉的魔道之血。也就是说,在她初到人间时,就注定了只是被用于缔结政治婚姻的工具。 她没有委屈,没有疑惑,因为她的生涯中没有让她选择的权利。所以她只能唯唯诺诺地听从父母为她安排下的婚事。少女的心早以被冰霜冻结,在她冰冷的心里,对于自己要称呼凯奈斯为丈夫一事从未有过任何感慨。 直到遇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发现整个世界都改变了。她的心已被解冻,她知道自己陷入了炽热的爱恋之中不可自拔,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索拉,我也爱你。所以、会好起来的,很快的,等我们得到圣杯就可以救你了。” 对着在床上的少女展颜而笑。 他很清楚对方是自己maste 的未婚妻,在初次见面时就知道了。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喜欢上她。她的茫然、她的哀伤、她的痛苦、她的坚强,与他妻子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紧紧抓著他的心不放,教他欢喜、教他在战斗时充满了力量。 少女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布,我很幸福。知道你那么地在乎我。” “傻瓜,你哪里幸福了。” 带著一脸苦笑nce 轻声说道。 ………… 病房外的走廊里,靠墙站立着的是凯奈斯。 索拉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只nce 是最好的止痛剂。正是因为爱她,他才深深的知道,未婚妻是不愿意让自己见到她现在的模样的:不能再使用魔术的名门贵女,伤不起啊。 他要复仇。 凯奈斯很清楚,凶手除了那个爱因兹贝伦请来的魔术师杀手不会有别人了。 ——上次圣杯战争作弊的事揭过不提,现在找枪手下黑手都开始做了。难道两千年的魔道名门爱因兹贝伦一族已经彻底堕落了吗? 凯奈斯已经有了觉悟,他将nce 潜入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论爱因兹贝伦做了怎样的防备,凯奈斯都有赌上罗德-艾卢美罗伊之名将其打破的觉悟。对凯奈斯来说,将未婚妻所受到的痛苦十倍奉还于爱因兹贝伦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第九章 围观、以及战力的收集 凯奈斯的愿望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第二天,间桐府邸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当然准确的来说这位不是人。[bsp;“是你?”坐镇此间的脏砚看清来客的相貌时,不禁发出惊讶的叫声。 “怎么,有什么不满意吗?我可是特地来投诚的。” 说完nce ,这位真名为吕布的枪兵英灵自作主张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浑身上下散发出宛如野兽般凶狠强悍的感觉,让人难以想像是只出奔的丧家之犬。 、吕布来访的原因自然是凯奈斯主任的退场。 在剧情的强大修正力下,拥有吕布这种逆天英灵的凯主任对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全力进攻再次可耻的失败了。卫宫切嗣一行人以小鬼当家的创造力将据点经营成了危险的陷阱屋,身中起源弹而魔力暴走的凯奈斯被吕布带离城堡,而其魔术回路的破坏已是必然。 另一方面,爱因兹贝伦一方也付出了巨大代价:负责拖住吕布的红a对卫宫切嗣说出了禁语“争取时间是没问题……但你应该不介意我把那家伙打倒吧?”这句话,最终以濒死的代价为切嗣击破凯奈斯创造了前提条件。但根据红a所受的伤势、他已经没有可能在圣杯战争结束前恢复战力了――换句话说,切嗣如今只能以人类之姿迎击敌方英灵。 ――两败俱伤。 脏砚对吕布告知的以上结果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满意。 “凯奈斯不和你在一起吗,奉先?”他又问道。 根据规则,在战斗中失去se vant的maste 会得到教会的保护。当有其他的maste 的空位出现时,他们会有很大的概率再次获得剩余的令咒。正因为如此,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对于敌对maste 所采取的手段并不是使其失去战斗力,而是直接杀掉。这也是为了保证将来不会留有后患的一种措施。 “无论凯奈斯在哪里,他都已经不会再担当御主参加圣杯战争了。”吕布嘴角一扬,将一截手臂丢在脏砚面前――那是白人男子的右手臂,手背上的令咒清晰可见。 脏砚笑了起来,索拉现在是虽生犹死、根本不可能再向吕布提供足够的魔力,而今吕布在战斗中耗用的是他自身存有的魔力,否则也不会让红a逃过一死了――以人中出吕布著称的奉先将军显然不会对这样尴尬的困局感到满意。 “果然是背主之相吗?”他摇了摇头。 “这个……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已经不具备作为主上的资格了吧,”吕布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随即正色说道,“我想凯奈斯内心也是期待这种结果的。如今败局已定,他与索拉能够再次活着回到故乡才是他最大的期望了啊……先乱后治,黑暗兵法,如此而已。” “那么,为什么选择我?” 吕布笑了,他说道:“为了享受战斗的乐趣啊,ride 和sa e 都是回应我邀战的对手。” 脏砚点头:“你也可以选择向爱因兹贝伦投诚吧,损失a che 这个战力后,卫宫切嗣想必也是乐意接纳一个新英灵的。” “恐怕难以实现吧……我答应凯奈斯要保护他们的周全,而且还要用圣杯来救索拉。” “因为爱情?” “脏砚,你知道吗?索拉她啊,是少有的、会把我当作人看待的。”吕布的声音是严肃的,这使脏砚有些意外,“由人变成不是人,很容易;由不是人变回人,真的很难……” 吕布沉默了一会,又抬起眼睛来看脏砚:“那么,决定了吗?准备接受枪之英灵的投诚吗?” “为什么不?”脏砚回应。片刻后,凯奈斯的令咒已经被他转写完毕,脏砚看向吕布:“汝之身为我所用,我之命运为汝之剑。以圣杯之名,遵从我之意愿……” “我发誓。汝之供物皆为我之血肉。间桐脏砚,我新的maste 。” 然后,魔力供给的通道在契约达成的一瞬间顺利开通了。 “好了。我可得休息一下了,”吕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和你们这些魔术师之间的事真让人头疼。” 说着,他变成灵体消失了。 ※※※※※ 解决完吕布的问题后,脏砚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间桐鹤野。 “鹤野,出什么事了?” 脏砚如今越来越多的让作为长子兼家主的鹤野参与到圣杯战争的事务中来,这种颇受重用的感觉也让鹤野很受用。 鹤野问了声好,接着解释说是有了远坂凛的消息,这才让脏砚反应过来。 事实上,把寻找远坂凛的任务直接甩给鹤野后,脏砚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了。根据他的脑补这或许是凛看到尊敬的母亲大人与佐尔根叔叔在卧室接吻后一时冲动之下的离家出走,等女孩接受现实后就会乖乖回家了。 幸而鹤野不负所托,认认真真地完成了脏砚交代的事情。 “已经找到远坂凛了。”鹤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措。 “好极了,那么她现在在哪?”脏砚坐下喝了口茶,开口问道。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把她带回禅城家吧、省得远坂葵再操心,他心中这样想到。 “凛在古兰-玛凯基夫妇的家里,她的情况一切安好。因此,我既没有权力也没有理由强行把她带走。”鹤野在电话里这样回复说。 “古兰-玛凯基?”脏砚自言自语地嘟哝着,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 如果没弄错的话,那正是韦伯与征服王寄宿的外国老夫妇家里。脏砚不明白远坂凛那个傲娇双马尾是怎么跟那两位扯在一起的,远坂凛以后在时计塔留学期间确实会成为韦伯的学生,但是完全没有提前拜师的必要啊。 这时候,鹤野的声音再次响起,替脏砚解释了心中疑惑:“实际上,凛是去找ride 的。” “ride ?”脏砚风中凌乱了,他怎么不知道原来远坂凛是大叔控。 “她想当ride 的maste ,因为……” 鹤野将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 听完鹤野的叙述,脏砚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远坂凛在放学途中偶然听到了可疑的异国宅男ride 与某新手魔术师在那里嚷嚷着“圣杯”什么的,对圣杯战争有了解的女孩突发奇想地对二人组进行了跟踪,意图帮助自己的父亲。接着,女孩又探查清楚了韦伯少年的实力,并自信地登门向ride 发出了邀请――要不要换个maste 试试? ――韦伯的战斗力已经被小学生鄙视了吗? 脏砚正这么暗自吐槽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片嘈杂之声,然后响起了韦伯-维尔维特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说啊,你们快把这个小女孩带走!日本人真是超级渣啊!” ――看起来要让鹤野去远坂家的府邸走一趟了。 脏砚微微一笑,他心中已有了计较。 第十章 取名好麻烦啊 远坂家族是冬木的土豪,其豪华洋馆位于深山镇的高级住宅街、平民百姓高不可攀的地方。 言峰绮礼抵达远坂府邸时,与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绮礼见过这个人的照片,是间桐鹤野。[bsp;日前,圣堂教会正式命令绮礼作为死去的璃正神父的代理人,继承了监督者一职。这样一来,有监督者的身份在、表面上已经退出圣杯战的绮礼也就不需要一直呆在冬木教会里受保护了。 远坂的洋馆四周架设有十几二十重的以侦察和防卫为目的的结界,将此地守得固若金汤。府邸里一片死寂,像是没人住的空院,绮礼想着,大概要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了,远坂家的仆人们重新回来,这个院子才会恢复以往的热闹。 绮礼来到客厅后不久,远坂时臣进来了。 “那位大人不在吗?”绮礼开口问道。时臣知道他指的是真名为吉尔伽美什的那位英灵。 “完全不能驾驭呢,”时臣叹了口气,“那位大人过于随性了。” 绮礼看到时臣提及吉尔伽美什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就未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 “对了,我刚才看到间桐家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绮礼又问道。 “是互不侵犯的协议。”时臣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红酒倒满玻璃杯,在沙发上坐下,解释了起来。 根据assassin的回报,卫宫切嗣与凯奈斯的战斗结果多多少少也被时臣所知,由于璃正神父保管的灵器盘在他死亡的那一晚就不翼而飞,时臣无法确定a che nce 是否已经回归英灵殿,但非死即伤的结论是毋庸置疑的。 而凯奈斯从爱因兹贝伦城堡撤退不久,索拉-索菲亚莉也在冬木医院消失了。之后冬木教会传来消息,一辆私家车在开往机场途中发生爆炸,车上两名男女当场遇难,由于尸体的严重损伤已经无法辨别身份,但根据随身物品、死者被断定为凯奈斯与索拉——间桐家族正是在这个时候向远坂时臣发出了共同战斗的邀请。 据时臣分析,拥有caste 与be se ke 两位英灵的间桐家多少有些轻视同为御三家的远坂和爱因兹贝伦。圣杯战的最终的目的是留下创始御三家从而在最终战上确定圣杯的所有权,因此在爱因兹贝伦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下,再加上吉尔伽美什在仓库街的战斗中也没有显示出远超众人的实力,使得间桐家起了安定住远坂家后集中力量对付ride 的念头。 “他认为我们比较容易对付呢。”最后,时臣这么总结道。 “这种要求是拒绝了吧?”绮礼问道。 时臣摇了摇头:“不,我同意了。” “完全没有必要啊。我们拥有最强的sa e ,又有assassin在暗处支持,现在只要就这样向胜利迈进就可以了。” “没办法,”时臣苦笑道,“是作者大人的要求。” “时臣大人,你刚才说了不得了的话了。”绮礼提醒说。 “啊,抱歉。其实我也有先对付ride 的想法。”时臣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忙啜一口酒,说道,“毕竟、与其余四名se vant相比,只有ride 最令我最为不安。至于间桐家,等着他们自生自灭即可。” 脏砚使用了和原著中切嗣相同的把戏,故而令时臣以为,间桐鹤野才是caste 的御主;对鹤野相当了解得时臣并不觉得caste 会对自己产生威胁。至于间桐雁夜召唤出be se ke 这事,更让时臣觉得间桐家是自不量力:将be se ke 这种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se vant召唤给了雁夜这个脆弱的maste ,只怕间桐家是准备将其作为一次性的战力使用了,而be se ke 这段时间以来的雌伏更也从侧面证实了时臣的观点。 “但是,ride 他们的据点还没有查到呢。”绮礼皱眉,ride 及其maste 的出行是使用飞行宝具的,这一点让assassin的追查很受限制。 “这也是间桐鹤野的来意之一,间桐家已经查到了ride 的maste 的所在。”时臣停顿了片刻后接着说道,“那个叫韦伯的魔术师寄宿在一对姓玛凯基的老夫妇家中。他们是与圣杯战争完全无关的普通家庭,但在韦伯的魔术暗示下,他们认为韦伯就是在自己的亲孙子。” “很聪明的做法。”绮礼点头道。 对于韦伯把要塞的警戒置之度外,选择普通的人家作为据点的这种做法,绮礼也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比起御三家以及凯奈斯他们在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地方建造夸张的工房的做法。韦伯的谋略要高超得多。很难说能够做出这种判断的魔术师会对自己暂时寄居的人家施以同情。对于韦伯来说玛凯基夫妇不过是弃之不顾的棋子而已。 “我一直以为这个叫韦伯-维尔维特的见习魔术师只是外行,但就现在的情报看是个强劲的对手。而且更糟糕的是,据间桐家的说法,这个人竟然还绑架了凛,妄图用凛来作人质。”时臣注视着杯子里晃动的红酒,说道。 “怎么会?!”如此杀伐果断的做法倒是让绮礼对韦伯刮目相看。作为远坂家既定的魔术接班人的凛无疑是最适合用来要挟时臣了,既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在绮礼想来,韦伯在圣杯战前做的功课绝不比时臣少。 “凛没有回家,葵大概是向雁夜求助了,间桐家也是因此才发现ride 的maste 的行踪的。” “那么,要让那位大人出击吗?” “绮礼,ride 和那位大人之间的战力差距……你是怎么看的?”时臣突然岔开话题。 绮礼想了想,分析说:“我认为,重点就在于ride 还有没有比‘神威车轮’更加厉害的王牌。” “嗯……问题就在这里,” 时臣露出赞许的神色,“所以现在还不是让sa e 出力的时候,需要你先用assassin把凛救出来,当然这次也有必要试探出ride 的更多实力。”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绮礼点头表示已经会意。确实,这种情形下、assassin的集团配合作战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 夜晚,月白风清。 远坂凛静静地坐在屋顶上。ride 呆在她身旁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怎么,无精打采的?”ride 侧头问着身边的女孩。 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不仅拥有极其优秀的魔术师资质、也拥有身为魔术师的骄傲,他一回想起当初女孩手指着韦伯傲慢地发表令咒抢夺宣言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和自己小时候一样,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ride 心想。 远坂凛沉默着没有应答,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呐,ride 。像韦伯这种魔术师真的适合担任你的maste 吗?他这人很烂的耶。” 女孩心目中的maste 应该是像她父亲那样的,伟大、英俊、温柔的完美人物。事实上,她觉得韦伯当maste 简直是一种耻辱,不仅是做为魔术师其魔力之低微令人发指,甚至为人处世也差劲透了,这个软弱无能又平凡胆小的二流魔术师根本不配去操纵像ride 这样强大的se vant。 “根本没有那种事。”ride 抬头看着夜空,嘴角浮現出一抹清新的微笑,“小maste 的确是很烂,但是啊,他是愿意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可是……”女孩皱了下眉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ride 打断了。 “遇到别的maste 不一定能像这么愉快呢,”ride 说道,“所以啊,女孩——” “啊?”远坂凛不明所以。 ride 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如果以后你有机会成为maste 的话,也要让自己的se vant愉快啊,这样才是称职的御主。” 第十一章 赴宴的去死团 在知心叔叔伊斯坎达尔的引导下,远坂凛终于是决定回家了。 因为要把双马尾的傲娇丫头送回邻镇,快被ride[bsp;养成为宅男的韦伯难得出了趟门,等回玛凯基老夫妇的家里时夜幕已经降临。 现在差不多是该吃晚饭了,自己应该浪费了不少时间吧,韦伯无奈地想到。不过,只要能够摆脱那个丫头,费点时间也不算什么……再让她待下去,小恶魔不知会怎么变着戏法嘲笑自己啊。 “韦伯回来了啊。” 进门的时候,韦伯看到了玛凯基夫人。 “是啊。” 魔术师随意应了一声,但玛凯基夫人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预料。 “你的朋友,金先生来了,阿莱克斯先生正陪着他。” 夫人呵呵笑道:“韦伯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呢!” “――哈?” 阿莱克斯是他家那位ride 在老夫妇面前的化名,这一点韦伯是知道的。不过金先生又是谁?魔术师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金先生……金闪闪先生……仓库街一战中出现的黄金英灵?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里就响起了一阵粗狂爽朗的笑声,发出声音的明显是ride 。 “……敌方英灵都找上门了,怎么那个大块头还笑得出来?” 脸色大变的韦伯飞似地冲向餐厅。 电视屏幕上是无聊的新闻节目――很好,这很正常。 餐桌前是正吃着菜喝着酒的古兰老人――这也很正常。 老人身边是身着现代服饰的中古英灵――当然,这事偶尔会发生。 唯一不正常的是英灵的数目,脖子上挂着仙贝的那位金发男子显然不是韦伯召唤出来的。 ride 将身子塞进摇摇欲坠的客用椅子上,对韦伯抬起手轻松地打了个招呼,随后拿起一盛有美酒的黄金杯,仰头一饮而尽。韦伯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摆着许多镶嵌着炫目宝石的华丽酒具。 “啊,喝的真爽快啊。”ride 开心地说道。 古兰老人也很兴奋:“我家韦伯在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我也曾期待他会变得能喝些酒哪,但他现在还不行。” “哈哈哈,他还不知道其中的乐趣啊,我常对他说,所谓人生,快乐就是胜利。” “也要感谢金先生带来的美酒,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酒,是神喝的吧。” “现在知道‘王之酒’的美妙了吧。”昵称为金闪闪的金发男子面带自得的神色,“当然,无论是酒还是别的物件,我只会收藏最好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 看着两位英灵谈笑风生的一幕,韦伯只得无语。 夫人见状,一脸困惑地拍了拍韦伯的肩道:“有客人要来你怎么不提早通知一声呢,我都没来得及准备。” “……不。啊……” 见韦伯一脸疑惑,ride 挠了挠下巴。 “不用不用,夫人您不必费心。这种随意的家常菜才是最棒的美味啊。” 金闪闪也难得点头道:“正是如此,只要有‘心’,做出来的菜就是最好的东西。我家那位仆人可拿不出如此美味。” “啊,你们真会说话。”玛凯基夫人笑了起来,“我再去买些食材,韦伯也快坐好。” 老妇人离开了餐厅,韦伯则悄悄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坐惯了的椅子此时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让人不适。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韦伯寻了个机会向ride 轻声发问。 “不用担心,小maste 。今天只是宴会,”ride 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轻声回道,“而且说起来,我想我已经猜到这个男人的真名了。” 说话间,从电视里传出了声音沉重的旁白,而画面播放的是这个国家的首相宣布辞职的画面。 “……金,这新闻很好笑吗?” 古兰老人看向哄然而笑的金发男子。 毫不介意众人的疑惑,金闪闪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这个岛国还真是失败啊,没有一个领导者有为王的样子。” 韦伯明白他说的是这个东方岛国特有的“换首相连续剧”:“对啊,日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换首相呢。” 金闪闪悠然地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既然成为了王就当统御一切背负一切,但这里的统治者都和我家的那个仆人一样,仅仅是外表光鲜的贵公子,除了推诿责任以外什么都不会做。” ride 摇了摇头,接着话茬儿说:“哪里是什么王啊,这些人不过是傀儡而已,毫无力量可言。对不懂得解放自身**的人而言,是没有人会被他吸引的,人民不知道‘王的**’是什么,又怎么会打心底里支持他……” “不是这样的,纯粹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满足自身**的手段是不会得到普罗大众的支持的,”古兰打断了ride 的话,由于喝酒的缘故老人现在满脸通红,“阿莱克斯看到了人民是力量的源泉,但是你有一点错了,解放自身**并不能吸引人民。为王者之所以为王,不仅是他的**能够引起众人的共鸣,而且还需要有指引出正确方向的能力。只知道原地踏步的日本统治者们教大众看不到希望。” 老人的话让两位英灵都点头称是,但在下一秒两人却因为浓重的杀意而变了脸色。片刻后,韦伯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 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浮现在众人眼前。 ――是assassin…… 显而易见,参与了这次的圣杯战争的有多名assassin,但这数量实在多得不正常。他们都戴面具穿黑袍,体格也各有不同。有巨汉,也有消瘦型,有孩子般的矮个子,还有女人的身形。 “……这是你干的吧?吉尔伽美什。”ride 正色看向身边的金发英灵,喊出了他的真名。 金闪闪,不,现在称呼他为吉尔伽美什更好,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谁知道,我不必去弄懂那些杂种的想法。” “嗯……古兰还在这里,这下可不好办了。” 韦伯发出近乎惨叫的叹息声,古兰老人则是在assassin现身的那一刻就受惊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啊?!assassin怎么一个接着一个……se vant不是每个职阶只有一人吗?!” 年轻的魔术师有些手足失措了。 眼见猎物的狼狈相,assassin们不禁邪笑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以整体为个体的se vant,而其中的个体只是整体的影子而已。” “山中老人”――在历代继承着哈桑-萨巴哈这个可怕名号的人们中,只有一人具有变换**的能力。 与其他哈桑不同,他没有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任何改造。或许可以说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虽然**平庸,但他的精神却能使**进行自由变换。 他能够拥有优秀的谋略,能通晓异国语言,能识别毒物,或能设置陷阱。总之,他是一名能够根据任务需要自动切换能力的万能暗杀者。据说,有时他还能发挥原来**不可能拥有的怪力和敏捷,使出早已被忘却的幻之武术。 他能够变装成男女老幼任何一个样子。非常自然地站在你身边。有时甚至能够根据场合改变个性,使得没有人能够揭穿他的真实身份。 但没有人知道真相。哈桑虽然拥有单一的**,却拥有不同的灵魂。 以当时的知识来看,还没有多重人格症这一说法。而现代医学中这被定义为精神病的现象。对暗杀者哈桑-萨巴哈而言却是一种神秘的“能力”。他能够通过居住在自己身体内的同居者来使用各种不同的知识和技术,通过不同手段迷惑敌人,织出防御的网,用谁也预料不到的方法将目标杀死。 而这次被言峰绮礼召唤出来的assassin,就是被称为“百变”的暗杀者。 他是拥有一个**却同时拥有无数灵魂的se vant。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原本就是不同的灵魂,因为失去了**束缚,“他们”现界后完全可以各自实体化为不同的样子。 当然.他们的灵力总量也不过是“一个人”,分裂后行动其能力值肯定无法与其余英灵相比。但因为拥有assassin的专有技能,所以在打探活动中,这个团体可以说是无敌的。 吉尔伽美什面色不悦。 既然动员了这么多assassin,那就必定不是言峰绮礼一人的命令,想必这是他的老师远坂时臣的意图吧,他有些不悦地想到。因为时臣对英雄王尽了臣子之礼,吉尔伽美什也就承认了他这个maste 。但时臣在英雄王脸上抹黑的行为却使得金闪闪对他愈发不满。 但承ride 一职的征服王似乎并不在意,他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喝着酒。 “……ri――ride ,喂,喂……” 就算韦伯不安地喊了起来,ride 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他看了看周围的assassin,眼神依旧泰然自若。 “喂喂小maste ,别那么狼狈嘛。不就是宴会上来了不受欢迎的客人嘛,打发掉就好了。” “你说得太轻巧了吧!?” ride 苦笑着叹了口气,“说实话,因为那个原因、我本不想使用这招的……”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呼啸而起。 感觉到有砂子进了嘴里,韦伯连忙吐着唾沫。这确实是砂子。被怪风带来的,真的是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热沙。 这里已经不是玛凯基家的餐厅,而是―― 一望无际的沙漠,见不到一草一木,热浪包裹着天空,让人无法呼吸。 “欢迎来到征服王的世界,”ride 屹立在天地之间,脸上是骄傲的笑容,“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 接着,伴随轰隆隆的整齐步伐声,夺人心魄的浩荡军阵在地平线处缓缓出现。 第十二章 经费削减、准备群发便当 一望无际的平原。 与征服王共同驰骋沙场的英杰们回归尘世,ride 的基友团震撼登场。 “aaallie!!”[bsp;大帝潇洒的身影跃上马背,一骑当先,霸气地向着已经乱了阵脚的刺客团冲去。 回应他的是重装骑兵的冲锋,以及马其顿方阵有节奏的缓缓推进声。 之后便是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未几,assassin全军覆没,犹如飞蛾扑火,淹没在了ride 统率的英灵军团之中。 他们或许不甘心,但无济于事。 哈桑建立的恐怖组织阿萨辛派,隐姓名,操利刃,暗夺人命,曾使苏丹国和哈里发王朝怕得发抖。可他们以借暗杀手段对抗政治与宗教的反对者开始,却逐渐忘却本心沉迷于暗杀之术,最终被蒙古人用比其更加野蛮、残暴手段消灭。 这世界有时就是这么讽刺。 数百年后在冬木市这块战场上,以暗杀者职阶参战的哈桑们,再一次被征服者的大军彻底摧毁,时也,运也,命也。 同一时间,柳洞寺,冬木市的灵脉所在。 透过caste 的水晶球,脏砚已经将发生在玛凯基家的战斗确实了。 “这是固有结界?!” 看到战斗双方突然消失的一幕,caste 不禁发出惊叹。对于固有结界这类空想具现化的难度,身为魔法师的蓝胡子元帅知之甚详。 “正是如此。这就是ride 的最强宝具——‘王之军势’,宝具具现的是征服王的统帅特质,军团的全体人员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以基佬军团加上征服王的军略技能来冲锋陷阵的话,战胜assassin自然十拿九稳。” 脏砚一边搜刮对原剧的记忆一边用平静的语调解释道。 “厉害,真的很厉害!!” 面对caste 的感慨,脏砚的嘴角绽出一丝笑容,精悍的外貌中隐藏着的强烈自信,似乎在宣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相信我。那个不是问题,ride 败象已露!” “败象?”caste 瞪大眼睛。 “ride 想要发动这个固有结界要消耗大量的魔力,韦伯-维尔维特身为见习魔术师的魔力显而易见是远远不够的,ride 用的恐怕是他自己的储备魔力。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吧?” ——换而言之,抖s当的久了、大帝也会变m的。 caste 点了点头,仿佛顿悟了什么,脸上恢复了先前满溢着幸福的表情。 “那么,maste 有应付的计划了吗?”他又问。 “那是自然。你要知道,我方的英灵中也有位能够独自对抗千军万马的猛将。” nce 吗?” “不错nce 那家伙曾说过,杀一百个高手,总比杀一个喽啰来的有趣,但我想他也是乐意与英灵军团厮杀吧……” 脏砚和吕布的关系类似于放置y的同盟。间桐家负责伪造凯奈斯与索拉死亡的消息并保证他们的生存至圣杯战争结束,而吕布则以脏砚从者的身份在冬木战场上见敌必杀。 仅此而已……大概。 停顿片刻,脏砚又说起来了:“况且,魔力全开nce 的实力比之前要增强不少。彼消此长,就算这在实际操作中还可能出现纰漏,我们毋庸置疑会取得战斗的胜利。” “嗯……这么说起来,其nce 已经出击了吧?”caste 愉快地笑道,“ride 尚未休整,现在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万一那位黄金sa e 搀和进来的话,战局又会复杂了哟,maste 。” “caste ,是否因为常年研究黑魔术而让你失去了战略分析的能力?”脏砚对元帅的试探感到厌倦了。 “这可不是让人愉快的评价,maste 。” caste 把嘴鼓成o字形,虽然知道这是在卖萌,脏砚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设定。 “那么别忘了,我手上的牌可不止有king,”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水晶球,如此解释道,“现在,是时候让queen出场了。” 加快剧情发便当吧,脏砚心想,接下来是局毫无悬念的平推中盘战…… ※※※※※ “所以说啦,queen是要傲娇的,像闪闪是典型的女王受。当然,ride 大叔就只能当强受了,毕竟不美型嘛!” 深夜的街道上骤然响起一个清朗的中性声音,语气兴奋却饱含着一种能赋予听者安心感的亲切。 这里是深山镇的高级住宅区,为了让时臣承认错误,间桐雁夜前往远坂府邸…… 随从只有恩奇都一人,他也正是刚才那声音的主人。 “maste ,你很冷吗?” “呐,换个话题吧,be se ke 。你现在所说的太超出常规了。” 这时,英灵恩奇都旁边传来雁夜波澜不惊的声音。当然,任何人只要和这位呆久了都会变得波澜不惊。 听了雁夜的话,恩奇都低头沉思片刻:“那就说说你和远坂时臣吧,maste 。” “时臣?” “maste ,”望着远坂宅邸的方向,恩奇都平静地说道,“虽说一切都是时臣的错,可你真准备夺走那个男人的性命吗?” “……怎么可能。”雁夜苦笑一声,“如果真这么做了,不仅仅是葵和凛,连小樱都不会原谅我的吧。再说,夺走远坂时臣的性命未免太便宜他了,他应该好好地活着,尽他的所能,修正他所犯的错误,那才是最好的补偿。” “那就好,”恩奇都浮现出了安心的神情,朝旁边的年轻男子看过去,“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自己的maste 在本应享受胜利的时候,却不得不陷入悔恨的窘境。” “be se ke ,你为什么回应圣杯,你的愿望是什么?” 临战之际,雁夜的好奇心突如其来。 稍作踌躇后,被反问的恩奇都开口道:“并非圣遗物,而是maste 孤寂的心灵、把我拉到了这个世界。因此,我的意志将一直与你同在,实现你心中的夙愿,也就是我的愿望。” “如果我要毁灭圣杯呢?”不知如何开口,雁夜难得用了玩笑的语气。 “……对se vant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失败的愿望了。不过,除了我还有谁能理解你呢?还有谁能陪你一同前行呢?为了毁灭圣杯,我会和你一起战斗。” 夜色深沉,两人说着话,走到了远坂府邸不远的地方。 “好期待啊,maste 。喔喔,敌人正在远坂宅,前进!” 恩奇都的声音振奋了起来。 “你大河剧中毒了,be se ke 。” 雁夜抚额。 ※※※※※ 如果知道在恩奇都眼里,征服王是强受的话,韦伯王妃一定会泪流满面的。 当然,韦伯不可能会同意恩奇都的看法。 “真是扫兴啊!” ride 喝干了杯中的酒,长叹了一句。 一场战斗已经落下了帷幕,四周整齐摆放的家具,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唯一能作为证据的也只有一开始就昏眩过去的古兰老人。 “不管是多弱的杂种,那么多一起上来就算是王也费了不少力气吧——ride ,你还真是个碍眼的家伙。”吉尔伽美什猛地笑了出来,“先说好,无论如何我都得和你一较高下。” ride 毫不介意地站起了身:“乐意奉陪,但不是现在。小maste ,我们要赶紧离开这儿了,再待下去会给玛凯基一家人带来麻烦的。” “那么再会了吧征服王,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这话语一落,吉尔伽美什化为灵体离开了此地。 “喂,小maste ?” “——啊?啊,嗯……” 自从亲眼看见assassin被轻易击败后,韦伯的心就被蒙上了一层奇怪的阴影。毕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符常理的宝具,有这种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况且那是他自己的se vant的实力,他今天第一次见识到。在ride 的阴影下,少年魔术师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能,这和在时钟塔中受到的屈辱相比更加令韦伯感到羞愧。 “……ride !”韦伯突然开口,“如果是凯奈斯主任召唤的你就好了。那家伙的魔力比我强得多,一定可以让你痛快地享受战斗的喜悦。” “不要尽说蠢话——”ride 把手放在韦伯的脑袋上,带给他能让灵魂产生共鸣的圣音,“如果我真像你所说,与一个野心与能力相差无几的maste 签订了契约,那我一定会感到相当的无聊吧。但是你的愿望却远远超越了你的能力。像你这种肯去追求遥不可及的荣誉的人,才是我那个时代做人的基本准则。” “好吧,可是……”梦想被认可的感觉,使得少年的胸口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充得满满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其实,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过你呢。” “嗳?!”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 ride 盯着满脸疑惑的少年,首次直呼姓名。 此世所能获得的最大的肯定,让少年那不争气的泪水流了下来:“……ride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ride 笑了,大手亲热地揉了揉韦伯的头发:“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去见证梦想好了,为了追求遥不可及的荣誉,fight!fight!” “嗯,fight!fight!” 韦伯应和道。 这个时候,周围空气之中的魔力突然产生了异常的波动,两人跟前空间的扭曲,在强烈的杀气中,一个健硕人影现出了身形。 nce ,酒宴已经结束了!” ride 看向来人,语气不善。 第十三章 大帝的便当发出 “我不是来参加宴会的,我是来结束这场儿戏的……”吕布轻抚腮边胡须渣,重重的打了个呵欠,“在你退场前,就让我好好告诉你战争的精髓所在吧。” ride 心思电转,面色不变:“你要在这里动手吗?将普通人牵扯进英灵之间的战斗中有违武者的道义。”[bsp;“ride ,我的头痛起来了。要知道,这屋子里可没有普通人,他们都已经是你这个强者的庇护对象了,这也是你的义务。”吕布耸耸肩,“……更何况,如何选择有利战场也是战争的一部分,以诈立,以利动,此用兵之法也。” ride 也是决断之人,既然深知今夜之战不可避免,不再多言,遂先发制人。一瞬间,热砂之风以ride 为中心四处激荡,再次将斗室充盈,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玛凯基家的餐厅化为了热风肆虐的大平原。 盔甲闪亮重骑精锐,长枪如林的步兵军阵。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战神――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壮士们,向其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征服王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足以让大地撼动 然而吕布,却依旧气定神闲,这个男人以睥睨苍生的姿态摊开两臂,仿佛是在享受敌人的仰望膜拜。 ――布,请带给我胜利。 战神又想起了那个叫做索拉的女子,出战之前,病床上的羸弱少女是这么对他说的。 吕布觉得自己的头又痛起来了,明明就不是人,怎么……竟在红发少女身上感到点点不该拥有的踏实……与温暖? “aaallaie!!” 这边厢,ride 已发出进军的号令。骑兵们也纷纷响应着,挟惊天动地之势冲向远方的敌人。在这样的气氛中,就连韦伯这位maste 都使劲发出微弱的喊声,加入了那如浪的轰响之中。 但大敌当前,吕布仍游刃有余。 战神的路,跟征服王的路,也许不是同一路。然而,两者的路,都得以大量的鲜血灌溉,才能把路开出来。 ――征服王哦,就让尔等亲临战神成神的鲜血殿堂吧。 吕布单手举起画戟,将宝具“军神五兵”展现为弓的形态,而原本的长枪也变作了巨箭。 “来,吾会亲自传授尔等杂鱼有关战争的基本艺术……首先是――必中无弓!” 说着,他挽弓搭矢,一支又一支破雨惊雷的锐箭由此处射出,魔力之束带着‘咻咻‘声响划破空气,以铺天盖地的骇人声势射向疾驰而来的马其顿骑兵。 一招,仅仅是一招,重装骑兵溃败了。 ride 心中一凛,他没想到世间竟有人可以霸道至此……乍看此招不过是宝具神威,然而细心分析不难发现nce 已在这么一招之内进行了无数次的搭箭扣弦,假使缺少巧劲、力道、身手其中之一,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们上!” 发觉到步兵军团出现不稳倾向,ride 拔出腰间的佩剑,向身边的护卫们挥手大喝道。 箭雨已经停息,想nce 使用弓之宝需要间隙的时间,那么只要冲破他的远超攻势,“王之军队”就可以把战场上的那道孤影蹂躏致死。 望着愈来愈近的长枪军阵,吕布嘴角轻扬,他巨戟一挥:“ride 哟,难道你忘记了吗?我的职阶可是枪兵啊……那么、接下来是长枪的正确用法―― ――魔力全开、赤兔无尽!” 话语刚落,不死的战神冲刺入军阵,巨戟如怒如电,挟着教人窒息的风压向征服王的士兵横扫而去,奏响了必死的乐章。 战神今夜登顶,沿路,鲜血满布。 ※※※※※ 另一方面,卫宫切嗣依然活跃在圣杯战争中,他的路还没有走到尽头。 现在切嗣所处的位置则是远坂宅邸,为此他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来突破魔术防御阵。 由于本方英灵a che 在nce 战斗中身负重伤,切嗣暂时失去了可以称为魔术师王牌的se vant,他不得不重新以魔术师杀手的身份参加圣杯战争。不实施发挥优势、以彻底防守的姿态优势敌人出现失误的计策,而是必须先找出对手发动突袭。在这种考虑下,已经有充足了解的远坂家在凯奈斯和索拉之后首当其冲。 从手法来说这次潜入已经巧妙到接近奇迹的地步了。远坂时臣设置的结界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魔术师的,可以说是第一流水平的专防魔术师的防卫系统。要是硬攻的话即使使用一年的时间也攻不破。正是因为切嗣是那种不要求魔道上的成果,能够看破魔术术理的陷阱并且专门对付魔术师的人,所以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结界。 可是不管花费的时间相对来说有多短,对于现在的切嗣来说并不能让他安心。终于突破了从里门到中庭的防卫,到达堂屋的那一刻,切嗣胸中仍然被莫名的不安折磨着。远坂一方的英灵sa e 的实力尚且不明;何况还nce ,根据身为“圣杯之器”的爱丽丝菲尔感知nce 尚未回归大圣杯,如此推测,他应该是找到了新的御主,如果是远坂时臣签定契约的话,自己就胜算全无了。 那么到时候的办法只能是使用令咒强行召唤实力尚未恢复的a che 。 ――那位假装失忆的恶劣英灵吗? 切嗣喃喃地念道。 仔细想来,他大致已经洞悉a che 那孩子隐瞒的情况了,来自未来、知晓第四次圣杯的结果、和自己相似的风格、对自己和爱丽都很在意,这些要素总合在一起让a che 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a che 不是别人,正是切嗣的后人无误。 切嗣早有觉悟,a che 是从邂逅的那天开始就注定要分离的人。可缺少那孩子的助力,对现在的切嗣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有时他会设想,如果一开始就以看待道具的态度来对待那孩子的话,现在的战局或许会好得多。不过,魔术师杀手却是又一次确认了,名为卫宫切嗣的这个人、当真只会不断失去亲近之人。 ――但是圣杯战争的结果,必须要亲自保证。 切嗣还记得a che 曾说过的消息,而就像对那孩子所承诺的,他会毁灭掉圣杯的,倘若许愿机器只能招致灾难。 想着想着,切嗣已经进入远坂家的客厅,并一如所料地看到了远坂时臣的优雅样子。 当然,时臣没有察觉到切嗣,他现在有着更大的麻烦要应对。 至于麻烦的来源,切嗣也很清楚。 就在刚才、魔术师杀手踏进远坂府客厅的刹那间,撼天动地、蕴藏巨大魔力的歌声从远坂家的大门处传来,显示着某位出奇强大的se vant的拜访。 而且,那声音是唱的是近来流行于网络的名曲―― 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 ――用这么明显的角色歌,是在向远坂家的黄金英灵挑衅吗? 切嗣暗自吐槽道。 ※※※※※ 场景转回玛凯基老夫妇家中。 此时,固有结界中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不过,和固有结界一起彻底消失的,还有那位被称做征服王的英灵战士。 “ride ,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再次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 ,你一定要夺取圣杯。” “我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 你一定要……” 凝望眼前的还在那一个人喃喃自语的魔术师少年,吕布禁不住不屑冷笑:“小子,你的令咒早就用完了,你的se vant也已经消失了,你是那个人的忠臣的话,就为死去的主公报仇吧。” “……如果向你挑战,我就会死。” “那当然。” “我不能那样做。王下过命令,要我活下去。” 韦伯微微摇头,他记得ride 最后的命令――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是少年为臣的任务,为此他要活下去,活下去并要把征服王的生存方式一同传给后辈。 吕布不禁叹气,此情此景,少年那倔强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个时候,以及那个小东西。 ――爹,女儿不怕。女儿只是恨。恨自己不是男人,恨不能与父并肩作战于沙场,最恨……爹,女儿最恨……虎父生的,只是犬女。 念及在指缝间溜走、惨死眼前的爱女,自诩天下无敌的战神吕布,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努力活下去吧,记着不要给你的王蒙羞。” 这么说着,他变得朦朦胧胧的,从前一刻的战场脱离了。 ――活下来了,确实地活下来了! 确认nce 的离去,在空无一人的玛凯基家餐厅,韦伯-维尔维特伏倒在地板上,任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颊。 “小韦伯,你看到阿莱克斯了吗?对了,金先生也回去了吗?” 走进房间的玛萨夫人看到的正是少年伏地痛哭的场面。 第十四章 人参赢家都去死吧 金闪闪先生,被玛萨夫人念叨着的这货,正因为与挚友重逢而陷入巨大的欣喜之中。 “恩奇都……?” 矗立于远坂府邸的屋顶上,吉尔伽美什愉快地俯视着眼前之人:[bsp;纤细均称皮肤白皙的绿发英灵,世人羡慕的身姿与面容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毫无疑问,那是他的挚友,唯一的挚友,唯一挚爱的基友——由诸神所创造的最美的生物——名为恩奇都的存在。 “真是美丽夜晚,天空中的景色另有一番姿色呢,你说是吧,闪闪……”恩奇都平静地张开双臂,寒风吹过,齐腰的绿色秀发也随风变得凌乱起来。 吉尔伽美什见状咧嘴一笑:“这是何等奇事呐,挚友。看来魔术师杂种们偶尔也会做出好事,今夜的重逢,应该是在讴歌本王作为王者的证明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了结在那个广场的决斗也是一种乐趣啊。” “是啊,继续那个广场的决斗将会因此而快乐呢。”对挚友的话表示赞同后,恩奇都的眼神却中没有喜悦,只是掠过一丝莫名的阴影。 发现这点的吉尔伽美什皱起眉头:“有麻烦?” “因为和你分别过久,就爱上另一个。可以说是麻烦吧,我看。”恩奇都玩弄着他的绿发,低头道。 “是那个运动衫大众脸杂种?”英雄王瞥了一眼恩奇都身后的间桐雁夜,有些不悦。 “可不能这么说,这位maste 难得是个温柔的人呢。” 吉尔伽美什怒了。 ——这是红果果的劈腿、绿帽、牛头人! 他表示淡定不能:“多说无益,挚友啊,本王的乖离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啊,要动手了么?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恩奇都打断了英雄王的话语。 “何事?”看着挚友欲言又止的表情,黄金的王者扬起嘴角,猜测是不是自己跟时臣之间的关系让挚友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听说在我死后,你把腰带松弛,对那尸体做了不敬之事?” “……啊,咳!”吉尔伽美什不由干咳了一声,“……不,本王才没有!这是谣言!是误读!是那些良青历在胡说八道……” “谣言?” “正是如此,良青历们善于发明历史,能够根据需要对已知的史料进行剪裁,本王也是深恶痛绝的。” 英雄王费力地解释道。 ——已知的史料吗? 忽地,绿发伪少女的脸色一沉,阴云密布,抿了抿唇又开口道:“那么,不妨解释一下,为什么闪闪你不甘心把我就此送坟墓……在那尸体身边守了七天七夜,直到蛆虫都从尸体的脸上爬出来?” 咫尺,天涯。 近在咫尺,宛若天涯。 英雄王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恐惧在王者的心中扩散开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挚友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 ————————————————视角转换入远坂府邸内—————————————— 屋子外面传来无数宝具相互碰撞而发出的轰鸣声。 ——嗯,情形不错。 卫宫切嗣从一个口袋掏出枪来,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弹匣。酣战之中的黄金英灵已无暇顾及其maste 的安危,现在是切嗣的机会。远坂时臣正坐在安乐椅里一边品酒一边聆听外边的英灵之战,据说这也是远坂家的行为守则之一:时刻保持优雅。 “真是愚蠢,求仁得仁,就给你一个优雅的安乐死吧。” 切嗣在心中自语道。 和魔术相比,切嗣更喜欢使用科学侧的小玩意,在他看来魔术师行事的手段已经落伍了,小魔术姑且不论、发动大魔术就必须说点什么。像要让令咒执行的话,在心中默念许愿这种行为是行不通的,倘若不是通过言语说出来,令咒的效果就无法实现。 反复琢磨着,切嗣将这次的进攻方案酝酿完毕。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击得手,首要任务是剥夺远坂时臣行使令咒的能力。 ————————————————视角转换入远坂府邸外—————————————— 短暂的王财互轰后,两位美索不达米亚英灵返璞归真,按照古老叙事诗中的描述扭打了起来,只见: 吉尔伽美什用腿, 把门拦挡, 不让恩奇都进房。 他们狠命扭住厮打, 活像牤牛一样。 墙壁塌了, 门坏了。 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 像牤牛一样, 狠狠地扭住对方。 墙壁塌了, 门坏了。 “疼疼疼!不要拽头发啊魂淡!” “本王才不管呢,谁让你把头发留这么长的!” “闪闪你咬我?!” “喂,自重啊,你竟然打本王的巨阳!” 默默围观的间桐雁夜压力很大,这对基友已经完全丧失了英灵的形象,整个儿是小孩子打架。雁夜不甘心,这样下去是无法战胜黄金英灵的,那么用强权逼迫时臣承认错误的谋划也要破产了。 现在不是儿戏的时候了。 忍着全身魔术回路的剧痛,他抬起右手,露出刻在其上的令咒。 ——间桐雁夜以令咒命令be se ke —— 低沉的话语从恩奇都的灵魂深处撼动了他的身体。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楚而坚决地宣布。 ——狂化吧—— “你想被爆菊吗,maste ?”绿发伪少女转头看向雁夜。 ——开玩笑的吧,那种对于人类而言过于不堪的姿态,怎么能让闪闪和maste 看见…… 恩奇都暗自想到。 遗憾的是,即使百般不情愿,他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娇小玲珑的身躯不在,出现于此地的是泥人最初的粗犷暴戾形体,如野兽般的眼神充满凶险杀气,周遭是魔力生成的旋风在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吉尔伽美什挠了挠头发。 “麻烦了啊,让杂种魔术师做了多余的事。” 他边说边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虚空中的宝物库,拿出了一柄拥有螺旋状剑身的怪异魔力剑。 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膨大的魔力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于是,“乖离剑”——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挟无尽魔力重临人间。 ————————————————视角再次转换入远坂府邸内—————————————— ——该死,我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呢。 远坂时臣已是将死之人,他气若游丝,兀自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被缺少英灵辅助的魔术师杀手暗算成功。 切嗣重新上膛,准备了结掉时臣的性命。第一发子弹就击破了优雅贵族的喉咙,声带受伤的时臣已经不可能使用令咒强行召来黄金英灵了,换句话说,卫宫切嗣胜局已定。 然而,切嗣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常年战斗的身体似乎察觉到了危机的临近。 突然,大地的震动向切嗣的听觉和触觉同时袭来! 地震?! 不,不对! 切嗣可以感知的到,这不是魔术,和屋外两个英灵的战斗并不相干。事实上,他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杀气,没有任何预示,这是现代科技下的杀人手段,也是他在凯悦酒店所作所为的翻版——定向爆破。 显然,远坂家的洋馆要塌了。 一瞬间,化作瓦砾的天花板从高处轰然坠落,将卫宫切嗣、远坂时臣和他们所在的屋子一并吞噬…… ——是间桐脏砚吗? 切嗣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老狗学会新把戏了啊…… ※※※※※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爱丽斯菲尔看向蓝发魔术师,间桐家的常任大族长。 这里是深山镇的一片荒芜的废屋,未来的卫宫宅所在。爱丽斯菲尔从爱因兹贝伦城撤退后,一直以此地为据点。 脏砚笑了。“说来也是偶然,”他说,“前日在街上看到舞弥小姐,认了出来,就一路跟着她到了这里。” “那有什么要紧事吗?” “作为同盟。我是来保护圣杯之器的。” “没有这个必要,”爱丽斯菲尔说,“就算我们的英灵出现了实力下降的问题,切嗣和舞弥也是出色的战斗型魔术师,不需要间桐族长的特意守护。” “听起来没错。”带着挑衅的意味,脏砚开口道,“但魔术师说到底是不可能以血肉之躯战胜英灵的,如今的情况下,将圣杯之器置于caste 的魔术阵地中才是妥当的。总之,既然爱因兹贝伦所期望的,就只是第三法的达成这一事实罢了。那现在无力夺取圣杯,把胜利托付给同为御三家的间桐的话,不也正和你们的本意么?。” “我相信切嗣。” “说到卫宫先生,我得到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什么?” 这时,沉默至今的舞弥突然开口了。 “呃,据舞弥小姐所说。卫宫先生是潜入远坂府邸了,具体情况我还没搞清。但使魔有传来消息,就在刚才,远坂家的洋馆因为爆炸完全摧毁了,糟糕的是,并没有看到与卫宫先生类似的人影从里面出来。” 脏砚看着面露不安神色的爱丽斯菲尔,以及紧咬下唇的舞弥,颇感欣慰。 主线既然已经大定,是时候另开支线了。 卫宫切嗣、远坂时臣—— 两位,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第十五章 监禁、圣杯准备降临 脏砚高估了自己的口才,最后不得不强行将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带出废宅。 强拆远坂家的惨祸也在次日通过报章杂志电视广播等新闻媒介在冬木市作了大量报导,远坂家主时臣的完整尸体被挖掘队找到,时臣在废墟里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传言说他的遗容很安详很优雅,似乎是在临死之前做了一个好梦。[bsp;而有关间桐雁夜死讯的消息,脏砚却是从提前清理现场的鹤野口中确认的。令咒用尽,魔术回路彻底坏死,体内魔力衰竭,雁夜这个自不量力的家伙,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完成了他在圣杯战争中的表演。当然,显而易见的,恩奇都是在和金闪闪的战斗中败北退场了。能够制造和使用工具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完全狂化的be se ke 纵使拥有强大的神力,也终究会被金闪闪的无敌宝具乖离剑所克制。 现有情报中的关于金闪闪的部分使脏砚精神不振。 “这家伙还不想退场吗?!”脏砚站在柳洞寺的正殿里,望着灵器盘咕哝道,从冬木教会夺来的魔导器很清晰的显示着,sa e 一职仍未空缺。 “可以猜想的到,英雄王是重新和某人签订契约了,就nce 当时做的那样。失去了se vant而失去作为maste 资格的人,令咒应该被圣杯回收回去。然而,假如出现了失去了maste 而解除契约的se vant的话,圣杯便会将之前回收的未使用的令咒重新分配给新的契约者……”身旁的caste 难得认真地思考起来。 接着,他微微地一笑继续说道:“作为被圣杯选中的人选,并不是可以随便决定的。所以在寻找新的maste 的时候,圣杯还是会优先考虑那些以前被选中的可以成为maste 的人。凯奈斯和索拉的藏匿位置只有我方知道,就算得到令咒也无法和英雄王缔约。剩下的可能是韦伯-维尔维特,以及原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只是,考虑到特殊情况,英雄王也会选择担任a che 御主的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啊,人生赢家竟然活下来了……原版主角的气运犹在……”陷入沉思中的脏砚瞳孔里闪现出了黯然,英俊的脸上透着沉郁的不满之色。 切嗣大约是被红a所救,卫宫家以时间魔术闻名,短时间内使用令咒召唤英灵并非不可想象。不过,在脏砚想来,金闪闪的现任maste 另有其人。 “如果我没弄错,远坂府邸的后续处理工作中没有出现冬木教会的身影吧。”脏砚平静地问道。 “没错,可以确定的是,冬木教会处于无人状态,本是代理人大本营的那里空空如也,教会的缺失应该也是在昨夜的事。难道说……” “啊,如你所猜测的那样。言峰绮礼,被我夺走了他的猎物,很不甘心吧。他现在正于暗处狩猎呐,用英雄王作为资本,想要把圣杯叼走、吞噬……” 脏砚踱出屋子,来到円藏山山腰、柳洞寺背后的湖岸。他注视湖面,双手负后。 “我在明,敌在暗,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的踪迹难寻。不过,柳洞寺的魔术结界是瞒不住的,既然圣杯之器已经在手,他们必定会向我方发起攻击。因此,你的任务是,从现在起驻守此地,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并将来犯之敌歼灭。” “明白了!既是任务,我会完成的,像个军人般战斗。” caste 谦恭地施了个礼。 “噢,对了,你平日里似乎不怎么提及和贞德之间的故事呐,”脏砚突然忆起该帮元帅洗洗白了,他双掌一拍道,“caste ,你回应圣杯的愿望不是要复活圣女吗?” “复活贞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那个蠢姑娘又不熟。”caste 迷惑不解。 脏砚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耸肩道:“好吧,我姑且问一句,难道不是贞德被处死时的惨象深深动摇了你的宗教信仰吗?” “maste ,你们这个国家的人都是从漫画里学习历史的吗?真可惜,贞德被处死的时候我并不在场。” 脏砚轻笑起来,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既然这样,你为何又会参加圣杯战争?” 面对御主的疑问,caste 迅速给出了答案: “是战争本身,maste 。我很喜欢战争,我最喜欢战争了,我的愿望就是再次痛快地投入到战争中,品尝合法杀戮的感官享受,那感觉真是太棒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黑魔术师两眼炯炯发光,满脸是邪恶的笑容。 ——战争心理后遗症吗? 脏砚推测道。 “caste ,回英灵殿后,你应该去找个心理医生。” 在和自己的se vant告别前,他真诚地给出了建议。 ※※※※※ 进入位于円藏山地下的大空洞后,脏砚一眼便看到了仰面躺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的爱丽斯菲尔。静静地守护在她旁边的是久宇舞弥,因为身体被魔术制住的关系,女战士此时动弹不得。 “圣杯之器已经开始运作了啊。” 望着爱丽斯菲尔神情恬静安详的苍白睡容,脏砚叹了口气。现在爱丽斯菲尔这逐渐崩溃的人造人躯体,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舞弥的心并非冷如铁石,脏砚看得出,她现在很担心爱丽斯菲尔的情况。 脏砚露出暧昧的微笑:“真是一双秀美的眼睛。呵呵,舞弥紧张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挺可爱的呢。” 对于舞弥,脏砚很好地贯彻了日后再说的原则,同床共寝这种事在昨晚就做过了。 遗憾的是,舞弥那女孩确定的知道切嗣还活着,自从担任切嗣的助手后,她就把切嗣的一根头发埋在了手指里,如果切嗣的魔术回路极端停滞也就是生命力衰弱到濒临死亡的绝境的情况下,手指里的那根头发就会燃烧,向她示警,告知危机的存在。 这么一来,由于还活着的卫宫切嗣,脏砚基本上是没有提升舞弥好感度的可能性的。 脏砚揉了揉脑门,平静下心情。 “回答我的问题!”舞弥仍在追问。 “爱丽斯菲尔是为圣杯战争而设计出的人造人,这你也知道吧。”脏砚用稳定的语调说着,“她是为圣杯降临而准备的器,而现在已经有三名se vant阵亡了,战斗很快就会结束,爱丽斯菲尔体内作为器的机能也开始了,简单来讲,作为卫宫切嗣妻子的爱丽斯菲尔即将死亡。” “怎么可能?!” “如果再有一两个se vant退场的话,就会现出容器的本来面目吧。所以,差不多我们也该准备起圣杯降临的仪式了,是吧,奉先?” 话音刚落,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呆在大空洞的英nce 回应了呼唤,在脏砚身前实体化。 “嘘,不要打扰了美女休息……”吕布把食指轻轻贴于唇边,语气轻松平常,“吕某一介莽夫,仪式之事就不搀和了,maste 既已到来,某自去寻敌一战。” “实在是辛苦你了,在这里守护圣杯之器。”泰然自若的脏砚点一点头,“不过准备仪式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这话让吕布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 “很容易做到的,麻烦你自裁一次就可以了。” 脏砚冷笑着用上了唯一的一次令咒,缓缓吐出余下话语: “我会带着你的心意,照顾好索拉小姐的。” 根据宿命论的观点nce 这一职阶的英灵,还是自裁为好。反正这个幸运值固定为e的家伙最后不是反水就是掉链子。 当然严肃地说,过大的不稳定因素需要排除出系统的,毕竟脏砚不是豢养猛虎的霸王,寝取的技术也不见得能和麻婆神父一较高下。他的优势是凭借信息优势抢占先手,如今也是一样—— 时不我待。 圣杯降临需要的是足够的魔力,而所谓的英灵不过是为圣杯降临补充魔力的祭品,依照爱丽斯菲尔的情况,再补充三骑士之一nce ,圣杯降临的所需的魔力就该达到了。 片刻后,吕布逐渐失去了实体、化为朦胧影子崩溃在了虚空之中。 脏砚转头看向正躺着的爱丽斯菲尔,圣杯容器nce 的自裁之后,终于汲取了第四个se vant的魂魄。 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由于集合了强大的魔力,余波为四周带来了灼热。 美丽的人造人开始消亡,期待已久的圣杯就要完成了。 第十六章 切嗣没有尼古丁外挂 “那东西真的是圣杯吗?”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卫宫切嗣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望向远处红色的光包着的円藏山山顶。他下巴上乱糟糟的胡子看来已有好久没刮了,风吹拂着头发,从窗口飘散进来的空气中充满着死亡气息。 天降异象,切嗣深知,现在这种情形,绝对不是充满希望的魔术奇迹。[bsp;距离远坂家爆炸一事也过去差不多一天了。 这里是爱丽丝菲尔购置的荒废宅院、此时屋子里似乎还依然留有银发女子的气味。 切嗣醒来时,发觉自己是睡在这个房间里,他隐约记得,昨夜是a che 用公主抱把他带离危险的。 a che 背对着切嗣,优闲地端起温红茶啜饮,红衣英灵的脸色并不好,身体还是虚弱的样子,看起来没回复到能战斗的地步。沉默一会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如我所说,那个不祥之物并不是值得追求的东西。” 切嗣点头,对于出现意料之外的圣杯,他在和a che 的讨论中早已达成一致的看法。 “……准备破坏圣杯吧。那是接下来的工作,也是既定的命运。” 切嗣燃起一支烟,闭上眼睛,一边深深地吸着烟,一边开始重新考虑那个原本周到至极,至今为止却不断因为意外而调整的圣杯战争作战计划。 就在昨夜,自己的妻子、爱丽丝菲尔连同负责保卫工作的舞弥都给人带走了。犯人不是别人,正是作为结盟者的间桐脏砚。 已经可以确定,脏砚的据点是柳洞寺,而现在举行圣杯降临仪式的正是这位间桐家的大族长。 这时,一个单薄的电子音打破了寂静的气氛,那是摆在角落里的笔记本电脑所发出的提示声。 “啊,终于到了。”切嗣的嘴角上露出了难得轻松的微笑。 “有什么消息了?”a che 问道。 “托人购买的军火即将送达円藏山下,这次可是把积蓄挥霍一空了。” 切嗣坐到电脑前,用熟练的手法开始操作键盘,液晶屏上显示有一封新邮件。 圣杯的降临意味着爱丽丝菲尔或遭不测。同样,舞弥的状况也不会太好。因此现在切嗣考虑的是如何尽快消灭敌人,无论魔术还是科技都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新到的军火是用来对付被caste 召唤而至的、盘踞在柳洞寺的大量魔怪杂兵,为此他甚至专门调用了爱因兹贝伦康采恩的雇佣兵。 切嗣关闭了电子邮箱。一张照片做为背景显示在笔记本屏幕上,上面是一个抱着伊莉雅的爱丽丝菲尔,母女两人幸福地冲着镜头笑着。 “a che ,我们开始行动吧!” 说着,切嗣温柔地最后看了液晶屏一眼,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明白,maste 。” a che 将杯里剩下的红茶一饮而尽,向门口走去。 ※※※※※ 切嗣驾驶着汽车,向着柳洞寺全速前进。 天色已黑,从円藏山吹来的邪恶气息也越来越浓,在山门处,切嗣把车子扔在公路上,朝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等过了一会儿,山道上传来了汽车头灯的亮光,随着一点点靠近灯光也越来越亮。 来的是辆货运卡车。车子在距离切嗣身前十多米处嘎然停下,而后有一个魁梧的白发老者走过来。 这人a che 也认识,正是藤村组的现任老大藤村雷画。 “切嗣老弟,这位便是令郎么?”雷画好奇的打量着a che 。 a che 意外的是,切嗣并没有否认:“啊,他是个可靠的孩子。” “欸,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雷画重重地点头道。 “您过奖了。” “对了,有兴趣结姻吗?我家大河绝对是位淑女典范,和令郎也是郎才女貌。” “不,不用了,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a che 还是清楚冬木之虎的赫赫威名的,瞅着剧情有超展开的趋势,他连忙出声打断。 说话间,雇佣兵们也已经准备就绪,全部站在山门前集合。 “准备战斗!佣兵小队先行一步,从正面佯攻柳洞寺,吸引魔物的注意力。我和a che 从山的背面侵入柳洞寺。” 切嗣说完,眼睛扫过每一个人,可能是感觉到某种焦躁不安,他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 円藏山,后山。 找到事先探查到的山路后,切嗣毫不犹豫的开始攀爬斜面。 山里的夜间没有一丝灯火,黑暗而恐怖,可a che 的心思不在这里。 “maste ,你刚才和藤村说的……” “不是吗?” “嗳?!” “难道我们不是父子吗?” “老爹,你已经知道了啊……” a che 不由苦笑,他心里清楚被揭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打通魔力的通道后,maste 可以通过做梦等形式读取se vant的思念及记忆。 “抱歉,士郎。” “老爹,我的路是自己选的,你又哪里要说抱歉。”a che 看到切嗣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我啊,是真心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如果什么都不去做的话,我会更后悔的。” 切嗣微微一怔:“话虽如此……” “呐,老爹,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想过杀死幼年的自己,到头来还是做不到呢,杀死无辜的外人,不是我的正义啊。”a che 喃喃低语道。 “士郎?” “成为守护者的emiya是绝望的,把自己交付给强大的力量后却丧失了使用力量的自主权力,守护者所做的事情只是清理。将已经发生的事,人类已经种下的业,用其力量使之归于无。那并不是在救人,守护者emiya再也没有践行自己理想的希望了,所以啊,老爹……” 说着说着,a che 的语气突然坚定了起来:“前方还有路的时候就不要轻易地绝望,绝望地祈求神的恩惠,绝望地渴求奇迹的实现……自己的路需要自己去走,自己心中的奇迹也要自己去实现,不是吗?” 说完他轻轻地笑了。 ——反过来被儿子“狠狠教训”了呢…… 切嗣沉默着,继续攀爬山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眼角即将满溢出来的泪水。 ※※※※※ 很顺利就抵达了寺院的后面,途中没有魔怪杂兵的袭扰。 然后,在柳洞寺后的天然大湖处,清楚地看到了caste 的身影。 尽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caste 站在湖心,就像立于水面之上一样。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脚下的水面,聚集了大量恐怖的异形之影。类似于把守寺院正门的魔怪群,如今聚集在caste 的脚下形成了湖心岛。 从极不寻常的魔力释放来看,毫无疑问,caste 正在施行某种大规模的魔术。而caste 不仅没有咏唱,甚至没有表现出集中精神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从他手中的魔道书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狂乱的魔力漩涡,周围的空间也因此变得扭曲。 显然,他手中的宝具能独自释放术式,是超出常规的魔力炉。 “欢迎你们,诸位骑士。能与战略出众者对战是我无上的荣幸。”caste 微微地向切嗣和a che 鞠了一躬,“不过,今晚宴会的主宾可不是你们。” 顺着caste 的目光,切嗣抬头,一眼望见了正缓缓由空中撞向柳洞寺的结界的黄金船。 毫无疑问,来者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而其所用车乘正是由巴比伦流传到印度,并在《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两大叙事诗中记载的叫做维摩那(vimana)的飞行工具。 “言峰绮礼也在船中。” 视力优异的远超弓箭手确认了黄金英灵的现任maste ——某位身着一袭黑衣的不良神父。 “好了诸位,宾客现已齐全,宴会开始了。” caste 放声大笑着。在他的脚下,幽暗的水面也开始骚动起来。聚集在召唤师脚下的无数魔怪,一齐射出无数的触手将身穿斗蓬站在他们头上的caste 吞没。翻起泡沫的水面膨胀起来,caste 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无数的触手纠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肉块。 “战争……这是一场,伟大的战争!” 伴随着caste 的狂傲地声音,污秽的肉块逐渐膨胀成形。 或者可以说,这种形象正是异界魔物的本体。caste 所驱使的大量的魔怪们,全部都是这个的碎片,只是杂兵而已。 耸立在黑暗中的异形之影,形象可憎而且具有巨大的压迫感,切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即使是深海的霸者鲸鱼与王乌贼,也没有这么巨大的形体。这种君临于世界上一切海域的、噩梦般的身影,正是无愧于“海魔”这种称谓的水生巨兽。 ******************************* p.s.姑且问一句,能接受自受自攻不? 第十七章 坑爹、开放结局与剧场版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英灵的厮杀再怎么激烈都好,脏砚已经不在意了。 刚开始,他觉得仿佛在幻境和现实之间徘徊,接着,看到了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继而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天空以及漆黑的漩涡。[bsp;脏砚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是来到了圣杯的内侧。 “你醒了吗?” 在他身前,身穿黑裙的爱丽丝菲尔面露微笑,端庄典雅又不乏性感妩媚的气质。 脏砚点了点头:“这里是圣杯了么。” “这里不过是类似于未成形的梦境一样,现在圣杯还在等待出生。” 爱丽丝菲尔指了指空中那个黑色的漩涡:“那就是圣杯。虽然还没有形态,但容器已经被装满。接下来只要祷告就可以了。根据被托付的愿望,它能变化出相应的样子。” “这样啊。”脏砚不想再继续谈这个话题,两人的谈话就此中断。 脏砚心知面前这个家伙不是爱丽丝菲尔,只是借用爱丽丝菲尔马甲的圣杯意识,又名安哥拉-曼纽的世间一切之恶集合体。而且,一想到对方的人设是绷带土狼,他就有些意兴阑珊。 时间在沉默之下一分一秒流逝,脏砚打量着披着爱丽丝菲尔马甲的安哥拉-曼纽。 其实,安哥拉-曼纽蛮无辜的,他原本是一个不知道魔术和神秘的普通人,却为了证明人类的善性被加上恶神之名,负担起全世界的罪,又做为绝对的恶被祭祀,最终以反英雄的姿态成为英灵。 但是――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败北后,其失去人格作为魔力被圣杯吸进去,安哥拉-曼纽本身是一种集体愿望,故而圣杯把其作为愿望来接受,使得冬木的圣杯成为了了恶性力量的旋涡。 “圣杯会怎样实现我的愿望?” 脏砚随口问道,他终于不能忍受两人沉默时的尴尬。 仿佛是遇到了难题一般,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下头:“这个问题――脏砚,你应该很清楚了,不是吗?” “……你说什么啊?” 脏砚全然不明白。 接着,一双白皙柔软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 睁开眼时,脏砚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极其豪华的双人床上,怀里的是爱丽丝菲尔散发出迷人魅力的身体。 “……合体吧,合体完成后就能以崭新的人格在世间降生了,”爱丽丝菲尔开朗而愉快地吐出话语,“……这会是一种更强大的生命形式。” 脏砚感到体内热血沸腾,直觉告诉他,要被逆推了。 ※※※※※ 与此同时,柳洞寺后方。 从开战之初起,切嗣和a che 就在战斗中处于绝对不利的局势。 尽管a che 的干将莫邪不间断地砍在海魔庞大的身躯上,它却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当然,这并不是a che 进攻不力,他的双刀毫不留情地打得海魔血肉横飞。 可是,造成的伤口,瞬间就被新肉填平了。 **的再生能力实际上并不值得惊叹,可是,海魔的体型实在庞大,就像在沼泽中打洞一样,a che 攻击造成的伤害,根本赶不上再生的速度。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卓立浮在半空中的黄金船头,遥望着湖面上的战斗。完好无损的甲胄以及他从容而充足的魔力的气息,无不显示了这个黄金se vant的毫发无伤。 “真是丑陋的景象,无论是那个污秽的东西,还是疲惫的杂种英灵,本王是一眼也看不下去了,” 吉尔伽美什扭头看向言峰绮礼,“绮礼,不介意本王把他们清理干净吧。不过,今晚的我不会手下留情,也不能保证卫宫切嗣的安全。” “倘若不能与卫宫切嗣战斗,实在是最坏的结局,不过,那也是命运。” 站在他后侧的神父恭敬回应。 吉尔伽美什满意地点点头,嘴角逸出一丝残忍暴虐的笑意。而后,他的右手一挥,王财中的兵器群陆续在空中的出现,利刃对准了仍在湖面战斗的双方。 英雄王认可的对手已经消失,这场圣杯战争没有什么可以期待,如今他是以执行仪式之辈为敌人战斗了。 ※※※※※ 再次转换视角。 这里是圣杯内侧,黑泥世界的中心,世间一切恶的漩涡早已成型。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卷起漩涡。 暴食、**、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一遍遍侵犯着萌发着卷起漩涡。 ――真是个罪恶的世界!反叛罪恐吓罪**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 否定、毁灭、憎恨、反对、拒绝,充满难以争辩的诅咒力的漩涡在盘旋着。 “你真的这么想吗?” ――!? 漩涡中存在着什么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在一片否定的诅咒中,有一个声音开始高声质问: “你有评定恶的资格吗?” ――!? 诅咒的声音发问: “由谁承认?由谁允许?又由谁来背负罪恶?” 面对黑泥投来的重磅炸弹――回答它的却是一声高亢的嘲笑。 “愚蠢的问题。这根本不必问。由社会承认!由社会允许!又由社会来背负罪恶!” “社会!?”黑泥再次问道。 但在提出问题的同时,它才发现自己自相矛盾了。 否定所有生命的黑泥认定了自己体内还有别人,有什么不能存在的异物出现在了这里。 这时,不纯之物突然改以非常严肃的口吻说话: “即说人,它只有一种基本特性――社会性;人类造出了社会,但人类社会中的人又是通过这个社会造出来的。脱离社会这一活动总平台的异端哟,你的是非善恶观来自何处?” “我,可是世间一切的恶啊!” “愚蠢,不同社会的善恶标准是不同的、相区别的,各个时代、各个民族的善恶,以及同一时代,同一民族中不同生活阶层的善恶,往往是不同的,甚至是根本对立的。你不过是世间不同恶的标准的杂乱堆砌,一个没有整合出统一标准的无用之物!” “无用物吗?” 黑泥疑惑着开始否定自身的价值。 已经占据攻势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呐,善恶问题先放一放,我们还是来讨论下豆腐脑的甜咸问题吧。” “豆腐脑?” “正是这样。那么,跟我一起诅咒……豆腐脑甜党是异端!” ※※※※※ 在一个瞬间,场景发生了变化。脏砚重新回到了圣杯内侧的初始地图,爱丽丝菲尔也已经消失。或者说,披着爱丽丝菲尔马甲的安哥拉-曼纽是被穿越者吞噬了,如今穿越者的意识替代成为了圣杯意识。 多亏当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啊,否则这次忽悠是铁定game_ove 了,脏砚心想。 此时,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把脏砚的思绪给打断了。 “唉呀,好怀念啊。已经有近两百年没看到这张脸了吧。” 突然冒出的声音是这么说的。 脏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中生生模样的蓝发少女身穿旧和服,站在形如太阳的黑色的漩涡下看着他。 ――开启特典了吗,难道是传说中的羽斯缇萨?可令穿越者的脏砚感到诧异的是,这位的样子长得和人设不同啊…… 下一刻 ,脏砚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了起来,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 “大概也猜到了吧,老朽是另一条世界线上的间桐脏砚,”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两侧微微上扬,“发生了很多事,没想到能在这里和另一个自己相遇。能够想象的到,你在圣杯战争中很活跃呢。” “啊啊,过奖了。” “嗳?你的兴致似乎不高啊。” “没有的事,呵呵。很不可思议啊,这种崩坏的发展。” ――开玩笑的吧,兴致怎么可能高得起来,和老爷爷搞基什么的最讨厌了。 穿越者的脏砚暗自吐槽道。 “呐,看样子立志消灭魔王的勇者还得过些时候才到,想听听老朽的圣杯战争吗?”少女继续说着,她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然后她席地而坐,抬头直视着说话对象,“真的充满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 ――意外的事?搞不好只有老爷爷的满腹牢骚而已。 虽说是想这么反驳,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与其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还不如说是因为内心还有的隐约期待。 “老朽的圣杯战争是从一个葬礼开始的……” 少女清了清嗓子,径自讲述起来。 **************************************** p.s.唔,就当本卷是序幕吧。再p.s.显然,下一卷也是序幕。 第一章 无尽的噩梦 间桐脏砚死了。 间桐家的两兄弟、鹤野与雁夜,欢聚一堂、庆贺着他们父亲的死亡。 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很违和的一幕,可了解实情的人并不会觉得奇怪。[bsp;虽说在户籍上脏砚的身份是间桐兄弟的父亲,但是这对兄弟心目中的脏砚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他用吸取人血来保持年轻、改变外貌,一直存活了好几百年。就间桐兄弟所知,间桐家的族谱上的曾祖一辈,以及再往上三辈的先祖中,也有叫间桐脏砚这个名字的人物。 间桐脏砚是个毒瘤,他是间桐一族百年噩梦的源头。 幸运的是,不死的老怪物终于回到了他应该待的地方。他被一个胸口有七个伤疤的男人彻底碾成了渣渣。 间桐雁夜望着被抬棺人抬着的脏砚的棺材,想着里面躺着的碎肉。他深深地感到一种满足感。脏砚沉沦的魔道是如此的可怕和遭人唾弃,以至于导致雁夜最终选择离家而去。在离开间桐家的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希望毁灭他的“父亲大人”。 “雁夜,有空到家里来看看吧?”鹤野看着他,叹了口气,“噩梦已经结束了,让生活重新开始就好了。不当魔术师也没关系。” “好啊。”雁夜微笑了起来,那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正走在送葬的队伍里,可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的样子,或者说连悲伤的样子都不愿意去伪装。 葬礼极其冷清,前来凭吊的只有同属魔术世界的寥寥几人而已。 魔术师这种东西到底是和世间情理相悖的,雁夜心想,最后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了。 在凭吊的队伍里,雁夜看到了远坂葵――他的青梅竹马,如今已是远坂家的主母,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间桐家很早就与教会没有关系了,执行下葬仪式的是柳洞寺的现任住持。仪式的时间不长,雁夜目视着脏砚的灵柩被缓缓安放在墓穴里,他在想那个人是否真的死了。 棺材入土后,凭吊者们各自说完悼词便一一离开了。雁夜目送着远坂葵离去,他们之间的交谈极短,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胆怯到这个地步,刚一说完寒暄的话语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如果你们过于伤心,可不必在此久留。”柳洞住持说道。 “那我们就回去吧?”鹤野点燃了一支烟,向雁夜提议道,“你也有十年没进间桐家的宅子了。” 几分钟后,一辆私家车驶离墓地,向着间桐家的宅邸而去。 ※※※※※ 间桐一族的宅邸位于深山镇的山上,是一座颇有年月的西洋式建筑。 “我真不敢相信,老头子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鹤野一边走进宽敞的起居室一边说道。 雁夜咧着嘴笑道:“他现在正忙于逗弄地狱里的虫子呢。” 脏砚是个虫使,使用的是操控虫子的魔术,这是让雁夜感到最恶心的一点。 鹤野在沙发里坐下,又抽出一支烟:“我想让你带慎二到魔术世界之外去。” 雁夜疑惑地看着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不!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鹤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确实放不下魔道名门的情结,不过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你不愿意继承家业,慎二又不具备魔术回路,间桐家的魔术师血统在我这一代就算结束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玩着掌机的爱子,眼角流露出慈爱之情。 “我想让慎二能够快乐地生活下去。” “你是个好父亲。” “可惜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间桐家的魔术之路在我手中葬送了。” “不是这样的,其实现在科技的发展很快,以前只有 魔术师能够做到的事情如今任何人都能达成了。换句话说,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魔术师了。”雁夜说道。 “还真是离经叛道的观点。”鹤野深深吸了一口气。 雁夜耸耸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实真正离经叛道的是魔术师才对,他想。 之后两人又谈起了关于科学的话题,雁夜发现兄长鹤野对科学有极大的兴趣,可他所谈及的科学,仅是些“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之类。在雁夜看来,鹤野是神秘故事看得太多,科学在未到达他的面前时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正在说话间,老管家走进了起居室。 “请原谅,”他带着歉意地站在一边,“门外来了一个叫间桐奏子的小姐。” “间桐奏子?”鹤野与雁夜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奏子小姐说她是老族长的女儿,是前来继承间桐一族的族长之位的。”老管家又补充道。 ※※※※※ 蓝发少女站在门道里,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皱和服。她扫视了在座的间桐家族一员,两眼中露出森然的寒意。 ――这个人,是老头的私生女吗? 雁夜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抱歉,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少女歪了歪嘴角,她的语气淡淡的,漂亮的脸上隐藏着一种神秘的冷酷,“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间桐一族的新任大族长――间桐奏子,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说着又很贤淑得体地施了个鞠躬礼。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我们无法接受……”身为当代家主,鹤野的脸色很难看。 “证据啊……”奏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鹤野一眼,向前伸出左手,手腕处的魔术刻印隐隐发光。 一瞬间,邪恶的魔力充斥在起居室的空气中,希嗦希嗦的声音开始响起。接着,数以百计的虫子如同奔涌的潮水般从阴影处不断爬出来,聚集到少女周围。这是形态像蛆虫,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厌的爬虫。 以虫作为使魔――少女的魔术与间桐脏砚确实别无二致。 在雁夜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不是作为间桐一族的继承者,而是作为虫使脏砚的继承者。 “好了,”奏子驱散使魔,拍手道,“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到底还是我的亲人。以后的一切和原先的时候一样就可以了,不必太费心。” 少女不动声色地说出了残酷无比的话语。 “噩梦这才刚刚开始啊……”鹤野苦笑了一下,但他只是心里,并未在脸上显露出来。 抑制住内心的不安,鹤野努力装出平静的神态。 “那么让我先领你参观下房子吧。”他说。 可奏子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的声音依然显得冷漠无情:“不用了,我对这幢房子的每个角落都很熟悉,这里对我,没有任何新鲜感可言。” “对了,”奏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雁夜若有所指地说道,“如果谁还想要离家出走的话我不会阻拦的。” 刹那间,雁夜察觉到奏子的脸上浮现出了恶毒的笑容。 ※※※※※ 众人目送着新任大族长转身离开了起居室。 鹤野叹了口气:“好吧,至少间桐家魔道名门的身份不会没落了。” 这位现任家主的手正紧紧地抓住膝头,心里充满了无限悲哀,突如其来的绝望差点击碎了他的胸膛。 “是爷爷回来了、是爷爷回来了……” 慎二依偎在父亲身上,他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声音听上去也在颤抖。 ――看起来间桐家逃不出被吸血鬼占据的命运了。 雁夜这么想着,他的脸上掠过一抹苦笑。 猛然,雁夜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脏砚老头的嘲笑神情来。 他不甘心啊…… 已经逃避了十年,难道还要一直逃避下去吗? 第二章 无理的崩坏 ――灵魂与**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间桐脏砚满意极了,死亡并非终点,**的魂魄得以重组再生。虽然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百分之百地继承了原本的能力,衰老的灵魂也确实恢复了年轻,身体不再**,随着时间而侵食到骨髓里去的痛苦全都消失了。[bsp;生与死、阴与阳、青春与衰老,在混沌中流转变换,在脏砚想来这已经不单单是某种魔术了,准确来讲更像是接近于根源之涡的奇特魔法。 根据结果来看一切都很完美。当然,如果**能回复成自己记得的、本来的“形体”的话就更好了。 简单的说,由于原本的阳性灵魂转化成了阴性,间桐脏砚的形体随之变成了女生。 正想着,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脏砚的万千思绪,之后是管家苍老的声音。 “奏子大人,雁夜来了。” “知道了,先带他到会客厅吧。我待会儿过去。” 这么回复完后,虫子爷爷间桐脏砚――不对,现在应该是虫子公主间桐奏子――从间桐家的地下虫库里走了出来。 ※※※※※ 雁夜再次来到间桐一族的宅邸是在葬礼的三个月后。一早得到消息的鹤野已经在玄关处等候,鹤野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 “为什么小樱在这里?”雁夜问。他注意到了女孩像人偶一样空虚昏暗的目光。 雁夜对这个名为小樱的女孩并不陌生:小樱是远坂家的次女,雁夜记忆里是个跟在姐姐凛后面像小狗一样嬉戏的天真无邪的娇弱少女。 鹤野看看雁夜:“如你所见,她已经被过继给了我们间桐一族。” “我无法接受。间桐家的痛苦让间桐家的人来承担就好了,为何还要把不相干的外人扯进去。”雁夜说道,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让樱成为间桐家的继承人也是她父亲远坂时臣先生所希望的。毕竟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家族,都会因为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而烦恼,这样一来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鹤野轻轻摇了摇头,“远坂家的两个女儿,无论是姐姐凛还是妹妹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他们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这也是为了她们的幸福。” “你很清楚,小樱在间桐家根本不会有幸福!”雁夜冷笑道。 “还真是口无遮拦呢,雁夜。”鹤野也笑了,但那笑容是苦涩的,“为了延续间桐家的魔术血脉,现在只能这样做了。” “是大族长的意思?”雁夜插了一句。 “不错。但也是我的意思,作为家主没有拒绝的理由。”鹤野说道。 “好吧,我去和族长谈谈。”在一阵长长的沉默后,雁夜这样说道,语气平静。 “雁夜,不需要做到那种地步,这件事和已经脱离了魔术世界的你没有任何关系。” “抱歉,但我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雁夜叹了口气,为了小樱,也为了间桐家,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 ――历史越是悠久的魔导世家,在科学技术方面越是不会发现其便利性和重要性,就算是快要没落的间桐家也不例外。 环顾会客厅,雁夜这么想着,在他看来整个房间的布置应该和两百年前并无二致。 “真是苦恼啊,离家出走的孩子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说这话的是间桐家的现任大族长间桐奏子。她身着和服慵懒地在靠椅上坐下,发出了凛凛逼人的声音。她眯着眼睛看向雁夜,说话的口吻丝毫没有苦恼的意思。 雁夜审视着这个外貌还是女高中生的神秘魔术师。在三个月前首次现身后,她以前任族长间桐脏砚之女的身份君临间桐家,短时间里就将这个家族牢牢地控制在了掌心之中。 但是,雁夜深深的知道,这个女人和脏砚一样,绝不是人类。 “我听说了一个不能置之不理的传言。间桐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好像已经把远坂家的二女儿迎到家里了。你就这么想把魔术师的因子保留在间桐家的血液里吗?” 间桐雁夜说着也在奏子姑娘的对面坐下了,他这种质问的态度却让眼前的少女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就是来质问这个的?你以为到底是因为谁的错,间桐家才开始衰落的?” 奏子姑娘淡淡地答道,语气颇为生硬。 “如你所见,鹤野的儿子是个废材、根本没有成为魔术师的可能性。雁夜你的魔术师素质出色得多,如果你能老实地继承家业,老实地继承间桐家的秘传,事情就不会到这个份上了。” “少开玩笑了,你这种怪物又怎么会有心思会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大概就算是让你消失了,也会有另一个怪物冒出来掌控间桐家的吧。”雁夜说道。 他的话让间桐奏子不怒反笑。 “雁夜,你果然比鹤野那家伙有趣得多。”奏子姑娘说话的口吻就像女王一般,“这让我很愉悦。不过――” 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间桐家的魔术血脉是必须存在的,圣杯战争每六十年一次,而身为创始御三家的间桐家可不能没人参加。” “是吗,没有回转余地吗?” “没有办法呢,”奏子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因为圣杯战争真是太有趣了。我既有期盼间桐家胜利的愿望,可是又想看到间桐家魔术师一败涂地穷途末路的样子。真是太难抉择了……” “我明白了,”雁夜点了点头,站起身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大容量的棕色细口瓶。他冷漠地扫了坐在靠椅上的奏子一眼:“我本来还不想用这招的,不过为了对付你最得意的役虫术,只好这么做了。” “雁夜啊,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是ddt,任何人都能使用的、最便宜最有效的杀虫剂,”雁夜森然笑道,“感受一下科学的力量吧,族长大人。” 说着,他冷静地将瓶中的高浓度ddt配液朝着虫子公主的身上泼洒而去。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杀死我?”奏子试着使用役虫术向雁夜反击,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身体开始无力地瘫软下去,体内虫子的蠢动声也渐渐停息。 有魔力的虫子到底还是虫子,就像魔术师的本质还是人类一般。 作为杀虫剂,ddt的作用部位是虫子的神经轴突。受ddt毒化的神经的放电过程中,在电刺激产生单一尖峰以后,紧接一个延续的负后电位,并随后出现一系列的动作电位,即所谓重复后放。重复后放是虫子的中毒初期,即兴奋期。然后转入不规则的后放,有时产生一连串的动作电位,有时停止。这一阶段内虫子出现痉挛和麻痹,而到重复后放变弱时乃进入完全麻痹。传导的终止即为死亡的来临。 不管是变身前的间桐脏砚还是变身后的间桐奏子都是出色的虫使,但所谓的**在很久以前就已亡佚了,魔术师只是虫的聚集体,人类的机能也由虫来运做,如同是虫的拟态。因此,原本是对抗役虫术而选择强力杀虫剂的雁夜,无意之中对虫子公主进行了一次绝杀。 魔术师们往往蔑视着科学技术。他们从不曾意识到,人类已经不依靠魔术走了多远。就像普普通通的杀虫剂的使用,魔术师们永远不知道它对二十世纪农业生产力上升、对他们一日三餐的重要意义。 看着不再动弹的奏子,雁夜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 间桐府邸的走廊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此间漫步。 “樱,你没事吧。”鹤野望着女孩突然皱眉的样子,担心地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心口有点痛。” 这时,背后响起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樱……我来救你了。已经……没事了――” 女孩回头,看到的是间桐雁夜温柔的笑容。 第三章 虫子的复苏 进入十二月后,冬木市的天气骤然变冷。少年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顾自神游。现在大约是晚上零点前后,此时夜深人静,月光透过云层撒落地面,好似更添冰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的味道。 这个名为雨生龙之介的少年现在很懊恼,因为缺少足够的鲜血,他这次又没能完成召唤阵的描绘仪式。[bsp;龙之介不是普通人,简而言之是个资深杀人鬼,而用人的身体作为祭品召唤出恶魔则是他最新的娱乐方式。仪式的流程是龙之介从一本幕末时期的汉文古书里看到的,而他如今也已完全的陶醉在了这种神秘的杀人仪式中,如同吸食毒品般不可自拔。 不得不承认,能够流畅阅读幕末汉书的龙之介有着相当好的汉文水平;不过遗憾的是、龙之介的生物知识也是汉文老师教的,故而作为资深杀人鬼的他甚至不知道有“趁人活着的时候放血以防止血液凝固”这种方法。如果那些杀人鬼前辈知道恐怕也会因为这货感到蒙羞。 稍微收敛点吧,这次也许稍微做的有点过了,龙之介心想。 连带着今天的行动,他已经连续在冬木市杀掉三个人了,警察们大概也注意上他了。要知道过去的龙之介,一直是在全国范围内不断的变换地点杀人,他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杀两次人,而且对尸体的处理也考虑的非常周到,死在龙之介手上的人中,目前还有一大半被认为是失踪貌似目前还在进行若搜索工作的样子。 这个时候,原本在龙之介身后的那个醉鬼已经跑到了他前面,那个人一边跑一边用醉醺醺的、含混不清的奇怪腔调喃喃自语,好像在逃离着什么。 “虫、虫、虫、虫……”在那个人擦过龙之介身边时候,确实是在不断重复着这个词。 龙之介不由的苦笑,这个会出现奇怪的暴走酒鬼的国家果然还是毁掉好了。 正胡乱想着的时候,龙之介听到了吱吱唧唧的、像是老旧的秋千在摇晃一样的响声。 仔细侧耳倾听,才发觉到那是虫的鸣叫声。 虫鸣? “……但底是什么虫子啊。怎么会都到了这个季节还活着呀。”龙之介这么想道,本能地朝着发出虫鸣声的方向走去。吱吱唧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透着一股莫名的恐怖气息,但这种未知的恐惧体验却让龙之介觉得超级兴奋。 ………… 距离这条路不远是座小型公园,声音的源头就是那里。 于是,在公园的秋千架附近、虫鸣声中,龙之介又看到了刚才的醉汉。那个人跪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他左手紧紧地扶住旁边粗大的树干。 “喂,老兄你在做什么呢?”龙之介喊道。 那人未回答。 “喂!”龙之介再次问话,并轻轻地拍了拍那人的肩头。 而后他又倏地松开了手,因为龙之介看到、那个人的身上爬满着虫子――那是从草丛中飞出来的、从树上掉下来的奇特虫子。样子类似于尺蠖虫或者是蛆,但明显要大得多,也邪恶得多。可龙之介不但没有感觉到恶心和不安,反倒先觉得这些虫子很漂亮很cool。 充满邪恶气氛的演出还在继续。 下一刻,虫子把比人的眼球还要大的细长嘴尖,插入了那个醉汉的眼孔中。男人还活着,他的脸上是惊恐万分的表情,白色的雾气从他那被虫子占据的嘴巴里呼出。 眼前的情景超出了龙之介的常识,他意识到,自己碰上非常非常funny的事情了。 “……啊哈,原来是在吃东西。真了不得,竟能到这种地步。”龙之介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虫子不停的钻进男人的身体,动作灵巧,毫不费力,象流体一样迅速。这是凄惨无比的景像,而伴随虫子在男人皮下蠕动的停息,整体肉量的减少也是显而易见的。 龙之介曾有从恐怖电影里看过虫吃人的故事,但他知道那是用粗劣的特效虚构出来的恐怖,战斗力和今夜的体验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嘻……好想试试被虫子吃掉的感觉啊,那一定会是很宝贵的经验吧。没错,绝对会是很有意义的事情。”龙之介嘻嘻的笑个不停,他感到了一种无比的畅快,连声音也由于蠢蠢欲动而有些颤抖了。 ………… 很快的,虫子的进食活动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结束了。 “唔……嗯……” 原本跪坐在草地上的那人又爬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龙之介地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直到刚刚还跪倒在地上的中年醉汉,现在却以女人身躯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 是的,千真万确地是女人。长长的蓝色秀发飘逸在肩头,皮肤白皙剔透,令人心动。面庞是少女的模样,身材高挑不输成年人,体型由于裹着宽大的外套而看不太清楚――但不管怎么看也不是原先的中年大叔了。 “唔……终于活过来了了啊,感觉真是糟糕,不管多少次都还是不习惯呐。” 蓝发少女整了整衣服,低声咕哝道。 龙之介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出神。刚才聚在一起的虫子们已经消失了,它们在吃完后就回到自己的巢穴、这个少女的身体里面。也就是说──虫子将曾经是人类身体内部的东西吃光之后,以己之身替代成为人体的一部分。 ――cool!太棒了!这妹子表演的杀人艺术实在是太cool了! 龙之介发现整个世界都改变了,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杀人鬼妹子,他的心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炽热的爱恋之中不可自拔。 稍微挠了挠头,龙之介羞赧地开口道:“嗯,我叫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是杀人,喜欢杀小孩子和年轻的女孩。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 奏子姑娘的心情非常郁闷:轻敌之心铸成大错,老魔术师惨遭打脸,她觉得自己对雁夜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现在想来、雁夜真是该千刀万剐的人物。那货居然还将杀虫剂倒进了间桐家的地下虫库里,两百年来培养的魔术虫顷刻间就化为乌有,使得奏子直到现在才成功聚拢足够数量的虫子恢复**。而更糟糕的是、杀虫剂有长期毒性,间桐一族的府邸如今弥漫着化学试剂的强烈气味,根本就没有虫子的生存空间了。 唯一让奏子高兴的是,早已将作为灵魂容器的脑虫移植到了间桐樱的心脏处,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她的实力业已恢复,只要慎重对待,和雁夜秋后算账那是妥妥的。 不过,少女转念又想,圣杯战争即将开始、先欣赏一下间桐家兄弟自取其辱的悲剧表演倒也无妨。 回过神来时,奏子姑娘注意到身前的红发少年尚未离开。 “……除了cool还是cool,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我真是很开心,让我跟着你吧!” 少年的喋喋不休让奏子感到厌倦了。 “我说你啊……” 奏子刚要开口拒绝,却瞥见不远处有个身着运动衫的男子正匆匆赶过来。 是雁夜那货,似乎还配置了农药喷雾机…… 第四章 认知的障碍 -----------这是雨生龙之介版扭曲视角的分割线------------ “……龙之介……” 柔光洒进房间里,室内为之一亮。[bsp;在深深的睡眠中,雨生龙之介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是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如同天使般澄澈纯美的声音。 “……龙之介,天亮啰。早餐已经好了,快起来。” 身体被轻轻地摇晃着,温柔的呢喃声也变得清晰了起来。雨生龙之介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的身体对那个人的味道实在太熟悉了。 “……我知道啦……奏子……” 他睡眼惺松地打了个呵欠,慢慢的睁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少女充满魅力的成熟**。自从那晚遇见这个间桐妹子后,他就果断带着少女跑回老家结婚了。 “好啦,姐姐大人也快一点起来了。” 间桐奏子掀开了被子。 睡在龙之介身边的,是他的亲生姐姐。 “……姐姐?”龙之介的声音仿佛是在确认。 “早上好!小龙!”姐姐大人睁开眼,一手搂腰,一手圈在龙之介的颈上。绵长的早安吻后,她朝着龙之介笑了笑:“我洗完澡后再去吃早餐。你们先去吧!” ——难道是自己打开方式不对?老姐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雨生龙之介用手使劲撑起身子,微微晃了晃晕乎乎的头,试着清醒一下。 ------------这是间桐奏子版正常视角的分割线------------ 奏子姑娘走进了土仓房,准备替雨生龙之介收尸。因为厌烦少年的喋喋不休,奏子早先时候把他交给虫子处理了。 如今雨生家后院的这间土仓房已经被新的主人所占据,成为了虫子们的巢穴。腐臭弥漫在整个房间,冰冷的地面盖满了变成恶魔化身的魔虫,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 雨生龙之介此刻静静地坐在虫群铺成的地毯上,少年的表情很安详,没有一丁点儿的恐惧显现出来。他如今正抱着一具女性躯体、那是五年前被少年杀死的亲生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形成尸蜡的关系,姐姐大人的外貌在数年间只是轻微地发生了变化,看起来和从前没有多少区别。 ”早啊,奏子。“ 似乎是看到了虫子公主,龙之介向她问了声好。 ——竟然还活着? 奏子姑娘打量着雨生少年已经被虫子破坏的容颜,不禁感叹:这货作为一个生命体还能存在真是奇迹。 奏子很清楚,少年的**已达到了极限,他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肌肤血色全失,变成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而刻印虫也无时不在少年那布满如同蛛网一般青黑色裂缝的皮肤上蠕动,啃噬这具己接近崩溃的身躯。但是,在过去极短时间里,侵蚀龙之介**的刻印虫,已经成长到了可以作为模拟魔术回路发挥作用的地步;如今正是这些刻印虫源源不断提供的魔力在支撑龙之介存活下去。 据奏子姑娘所知,雨生一族原本也是魔术世界的一员,然而由于时间的流转,魔术血统大都已消失殆尽了。雨生家的成员能有如此出色的刻印虫适应性,对奏子来说实在是超出了意料之外。 然后,就在她的目光转向少年右手小臂的刹那之间,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发现在龙之介的右手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三个令咒的痕迹,圣杯好像是认同他为maste 的候选人了。 圣杯的氪金狗眼果然是已经瞎了,奏子心想。 “龙之介啊,看起来你有事情要做了。” 这么说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异样弧度的笑容。 ※※※※※ -----------这是雨生龙之介版扭曲视角的分割线------------ 雨生龙之介摇摇晃晃地跟在少女身后。 自从一个偶然的机会,与眼前这个名为间桐奏子的杀人鬼妹子之后,男子杀人鬼龙之介同学的日常就变得怪异起来。就像现在,他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由血与腐肉与脓汁所构成的世界,空气中是难闻的气味,各种异调的声音尖叫着呻吟着交织在耳边——这个世界的住民除了自己和奏子以外似乎就没有一个人类了,映入眼帘的都是肉块、是黏稠而怪异的巨大肉块。 如果要形容的话,像是来到了九泉之下的黄泉国。 黄泉国! 这个念头一出现,龙之介的身体禁不住激动地颤栗起来。 ——原来如此,果然都是世界的错。这是在死后世界,所以被自己杀死的姐姐也会出现。 好cool的体验啊、比之前被虫子啃食的时候都要cool,龙之介这么想着。 周围是神奇而不可思议的景色,当适应了之后却会发觉出一种特殊的美与和谐——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反复找遍无数地方却总也找不到的真正的美、真正的和谐。 啊,伟大的艺术!龙之介低声地呼唤着。他兴奋不已,自己对艺术的长期苦寻终于有了好的结果。 “那个……奏子啊,我们这是要去见伊邪那美命大人吗?”龙之介好奇地问道,他对和传说中的黄泉之主开茶话充满着期待。 “这个吗?算是吧……龙之介,世事难料呢。” 奏子的声音很平静。 “确实,世事难料。不过好好享受未知之物、单纯地追求愉悦不是很好吗?” 低头想了想,龙之介愉快地说。 “这听起来很不错啊。龙之介,你这个人还真是有非常深刻的哲学思想呢。” 奏子姑娘感慨道。而后向龙之介解释了圣杯战争的规则,以及召唤英灵的魔法仪式。 圣杯战争指的是从所有历史与传说中被选出的七位英灵,因为魔术师的召唤仪式以se vant的形态在现代复苏;那些成为英灵召唤者的被称为maste 的魔法师们,则以这些强大英灵为依凭,为了只允许被一个人获得的圣杯所有权而互相厮杀。 就像制蛊一样,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其自相啖食,经年而独存者为王——通过圣杯战争得到的“蛊”,就是能实现一切梦想的许愿机。 “不能召唤到恶魔大人吗?”龙之介问。奏子叙述的召唤仪式和他之前在古书上看到的那个很相似。 “如果是龙之介的话,可以的哟。”奏子露出一丝笑意。 “真的吗?”龙之介的神情显得兴趣更浓厚了 “勇敢的少年就是用来创造奇迹的。”奏子点点头。 “了解。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做到最cool的!” 得到了肯定答复,龙之介的嗓音中充满了自信。 ------------这是间桐奏子版正常视角的分割线------------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重复四次哎,五次?哎呀,只是少充了一下而已嘛?嗯……” 雨生家后院的地面上用水银描绘着魔术阵,龙之介一边低头看书一边念着召唤咒文,整个仪式仿佛含有一种很不可靠的属性。不过对龙之介来说,与其模仿真正仪式的那种严肃氛围,到不如自己心情舒畅来的重要。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这回是五次了呢。0k?” 随着念动的咒语,龙之介体内的魔术开关被启动,刻印虫不断汲取魔力而产生了巨大的痛楚。 “被圣杯抓过来的,能听到的,跟我意见差不多的,就吱一声……” 终于魔术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起来了……在奏子连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之中,召唤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 “……你来这里的路费,我不报销,你自个想办法……条件就这些,没黑幕,最终解释权归圣杯所有……” 从冒着白烟的魔法阵里,奏子看到了缓缓浮现的巨大触手肉块。 ——这货,谁啊?! 骇人见闻的场景,深深打击到了某魔术师,让她当场灰白化。 第五章 真爱的恐怖 既然召唤英灵的仪式已经举行完毕,那么根据流程、下一步就是跟其他六位魔术师厮杀了。 龙之介一组把圣杯战争中的活动据点选择在了冬木市地下水道网深处的巨大空洞里。[bsp;这显然是个很隐秘的地方,特别是浓重的黑暗使能见度降低了许多;而要说缺点的话大概就弥漫在空气中的下水道特有的**恶臭了。 这时,据点入口处传来了啪哒啪哒的小小脚步声。 出现的身影是间桐奏子,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雨生龙之介,秀丽的面容顿时变得有些扭曲。 身为魔术师新手的雨生龙之介很好地发扬了“有事英灵干、没事干英灵”的优良作风,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和tma一样不挑食。 在摇曳的昏暗烛光下,奏子姑娘满脸黑线地看着雨生少年脱掉身上的衣服、爬上了角落里的那位形似一堆肉块的英灵,少年娴熟的技巧说明他这不是第一次了。那肉块则蠢动着、滴着黏液的大嘴低鸣着,光滑的触手紧紧攀附在龙之介的后背上、勒住了少年结实而饱满的肌肉。 但见这两位: 施绫被,解罗裙,脱红衫,去绿袜。花容满面,香风裂鼻。 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插手红裈,交脚翠被。两唇对口,一臂支头。 折搦奶房间,摩挲髀子上,一啮一快意,一勒一伤心。鼻里痠痜,心中结缭。 少时眼华耳热,脉胀筋舒。始知难逢难见,可贵可重。俄顷中间,数回相接。 ………… 间桐奏子叹了口气,“啪啪啪啪”的声音让强烈的负面情绪涌上了她心头。 ——姐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什么了?这个男yin怎么可以变得这么恐怖! 她甚至在考虑是不是直接控制刻印虫将龙之介人道毁灭了。 奏子确实是被称为行走于外道的极恶魔术师、对人间的规则不屑一顾,可并不意味着会接受龙之介这样的鬼畜之爱——面对能够一脸幸福地与人外成为炮友的龙之介,少女觉得自己太肤浅了,她第一次自愧弗如、充满了绝望之情。 ………… 间桐奏子对第四次圣杯战的期望值几乎为零。 事实上,自从叫做莎布-尼古拉丝的触手肉块被雨生龙之介召唤出来后,奏子就发觉到了这次圣杯战争的奇异之处——整个系统明显已经开始崩坏了。 感谢杨致远与大卫-费罗、感谢inte 这货源于克苏鲁神话体系。 克苏鲁神话脱胎自二十世纪的美国现代恐怖文学,它是以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世界为基础,由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整理完善、众多作者共同创造的架空神话体系。因为原本是海外小说翻译而来的,在这个东方岛国的知名度并不广。 言归正传。 在克苏鲁神话的所有神祗中,莎布-尼古拉丝是受崇拜最为广泛的一个。它是一个拥有超强生殖力的神,在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为克苏鲁神话构建的体系中,它是象征“地”的存在之一。其形象为黑云般的巨大肉块,有着许多触手,以及滴着黏液的大嘴。 同时,莎布-尼古拉丝也是旧日支配者之一。顾名思义,旧日支配者曾在远古时代统治宇宙、但如今被禁锢在宇宙各处、大都无法自由行动,但当繁星的位置正确之时、可以被咒语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对人类而言,旧日支配者是无比强大的邪神,普通的人类只要看到它们就会发狂。 总之,莎布-尼古拉丝不是英灵、而是跟英灵相差很远的、龙之介所渴望召唤出来的恶魔。 ………… 正想着,那恶魔以绝非人类的异音语调大声叫唤起来,将奏子从沉思中回了现实。 ——不愧是克鲁苏神话中的打炮与生殖之神! 少女在心中嘀咕了一声。 ………… “啊,欢迎回来。奏子。” 缠绵过后,龙之介起身穿上衣服,这才注意到少女的来访。 “assassin被杀了。圣杯战争已经正式打响,你们俩也做好准备吧。”奏子说明道,少女不明白为什么龙之介总是用看炮友的表情注视她,她可不记得有替少年补过魔。 “assassin被杀了?”龙之介对这一事态的开端,很为惊讶。 “是啊,被一个金闪闪的厉害家伙干掉了。” “一点都不cool啊,原本还对潜伏在黑暗中的杀人鬼很期待的哩。”龙之介慵懒地抱怨着。 “不管怎么说,第一个被于掉的是assassin实在是很幸运,你的caste 可不擅长对付刺客。” 奏子毫不客气地指出,而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再呆一会儿了?”看到少女的动作,龙之介开口挽留道,“我还把这里重新粉刷颜色了呢。” “不行啊,龙之介,我还要再去进行调查。观察一下那个战胜了assassin的家伙。” 奏子姑娘头也不回,那并不高大的身躯,充满了一种坚毅的决然气质。 ※※※※※ 黑云压城城欲摧,如今的冬木市,已不复从前的平静与安详。 走出下水道后,间桐奏子决定去喫茶店坐坐、顺便转换一下心情。于是,在新都的商店街、少女看见了那对完美组合——其中之一是身穿华服气质高贵的银发少女,而被银发少女勾住手臂的则是玲珑美少年。 这两人正从数米远的喫茶店走出,朝奏子这边过来。奏子略微瞥了一眼后就被那银发少女吸引住了,觉得很像记忆中的一个人。银发少女的年纪约二十岁左右,皮肤白皙,相貌端正,身材也极好,是个难得的美人。 但是,奏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记忆中能和银发少女重叠的那位到底是谁。 由于受到银发少女的吸引,奏子又看了她一眼。只见银发少女身边的金发小哥看了过来。而且金发小哥的目光正好和奏子对上。她从金发小哥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警惕的凌厉神色,但少年随即移开视线,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有趣的家伙,奏子心想。 等到擦肩而过的时候,少女才发觉那金发小哥散发的绝非是人类的气息、而是更像被召唤而来的、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 那么、如此推断,银发少女显然就是maste 了。 ——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竟然还如此招摇,是为了引出潜伏的敌人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少女走进了喫茶店。 这个时段,店裡的客人很多、大约已有七成滿了。她找了个空位坐下,发现桌上躺着一本笔记,看上去是某个客人落下的。 笔记本上的署名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个名字让她想到了进门前遇见的银发少女。如果是那个maste 的东西,那么—— 说不定会是很有用的敌方秘密情报呢。 奏子现在的心情很好,她下意识地打开笔记,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言峰绮礼……填补空虚……追求……卫宫切嗣……受……池袋sunshine大道……” ——原来是这样啊…… 少女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果然是得到了一条十分有价值的情报: “言峰绮礼、卫宫切嗣,这下可以把你们两个一网打尽了……” 第六章 糟糕的叮当 慎二:“上。” 樱:“下!!” 慎二:“……右。” 樱:“左!!”[bsp;慎二:“……攻。” 樱:“受!!” 慎二:“……北。” 樱:“南!!” 慎二:“东。” 樱:“西!!” 间桐雁夜走进起居室时,意外地听到了以上这段对话。 “慎二,你和樱在做什么呢?”雁夜叔叔眉梢一挑,问道。 “是反义词游戏啊,用来测iq的,”慎二抬头看着雁夜,一脸纯洁的表情,“我讲一个词汇,樱回答出相对的词汇。回答的越快就说明iq越高。” “是用enginee 的间谍卫星看到的,那个银发大姐姐就是这么玩的。”樱又补充说。 “樱啊,‘攻’的反义词是‘守’,”雁夜想了想,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如果记错了的话会被虫子爷爷抓走的哟。” 樱似懂非懂地点了头后,雁夜决定去作战会议室找罪魁祸首询问一番。 “呐,maste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樱他们看了,”被雁夜从背后喊道,正一边吃着铜锣烧一边摆弄监视道具的从者enginee 转过身来回应着,脸上是懵懂的神色。 那副圆滚滚超可愛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是被圣杯召唤而来的英灵战士。 可是,这位却是货真价实的七英灵之一,担当特殊职阶enginee 的se vant。 “enginee 哟,你还不明白大人的世界是多么糟糕。”雁夜这么说着,在一旁的空椅上坐下。 雁夜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圣杯会选中自己这个已经将魔术荒废了十多年的落伍者。理论上,对于雁夜这种意图远离魔术的人,圣杯是不会赐予令咒的,这也是令间桐一族最为不解的地方。 ——难道你是圣杯的私生子吗? 鹤野这么吐槽过。 雁夜表示不能同意,他隐隐觉得,圣杯的私生子该是某个喜欢和树搞基的神父。 “呐,maste 。对召唤我出来很失望吧。” 这时候,se vant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沉思。 “不,恰恰相反。” 雁夜摇了摇头,说道。 “诶?”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很困惑。 雁夜不由地笑了:“我很庆幸能够由你来做se vant。如果是别的se vant的话,相处的未必会这么愉快。不仅是我,鹤野、樱和慎二都很喜欢你,因为你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啊。” 将se vant彻底当作只是maste 的仆从或道具一样的存在来对待,的确作为魔术师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态度。可对于雁夜这位不合格的魔术师而言,他更希望能和se vant成为自己的朋友。 “嘛……”雁夜的回答让enginee 罕见的红了脸,“就算你这么称赞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啦!呵呵~” ——好可爱啊…… 雁夜看着se vant低头垂目的样子,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觉醒了。 “maste ,你希望通过圣杯实现什么愿望?”沉默了一会儿,enginee 突然又开口问道。 “愿望啊……”雁夜低声呢喃道,然后认直思考着,“我想大概就是要让樱幸福吧,不是作为魔术师,而是让她得到了作为普通人的幸福。我……已经没有选择,但樱还可以选择她的人生。” 正说话间,根据间谍卫星的消息,爱因兹贝伦一组人出现状况了。 “看起来似乎是发现敌方se vant了……”enginee 注视着监视屏幕,确认道。 ※※※※※ 只要走过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就能看到那里有一座大型海滨公园。 此刻夜深人静,海上的北风毫无遮拦地直接刮过,吹起了爱丽丝菲尔银色的长发,发丝如同流星尾般舞动着。这里冬天时因为海风的关系,连约会的情侣都不愿靠近。 而第一次亲眼见到海的爱丽丝菲尔,则因为早已习惯了寒冷而没有在意。 夜晚的海很美,月光下海面上的倒影如痴如醉;像音乐一样有节奏的海浪声更是像是在低低的倾诉,永远不会令人厌倦。 爱丽丝菲尔望着深邃的大海,逐渐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这天玩的很开心,她雪白的脸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晕。看着这样的她,没有人会想到她已经结婚并生了孩子。她的笑容那样的纯真无邪,仿佛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原来和塞巴斯您共同漫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是如此快乐的事情。” “爱丽,我是sa e ,不是塞巴斯。” 对于爱丽丝菲尔的话语,身旁的sa e 不苟言笑地回应道。她今天是男装打扮,气质优雅不俗,确实颇有贵族执事的样子。 “…才差一个字而已嘛。身为骑士王的气量怎么可以这么小呢!” 真名为阿尔托莉亚的sa e 少女叹了口气,不再反驳,似乎已经放弃了对自己名字的抗争。 “爱丽丝菲尔,其实你喜欢的不是和我,而是和切嗣一同逛街吧。”片刻后,sa e 打破了沉默。 面对sa e 的提问,爱丽丝菲尔露出一个清楚的笑容:“和他是不行的。会想起难过的事情。” sa e 觉得有些不明所以:“难道切嗣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快乐吗?” “不。我想他应该和我感受到了同样的幸福。可是,他是那种会因为幸福而感到痛苦的人。” 爱丽丝菲尔这样回答道。 sa e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想要通过它去理解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心中所存的矛盾。 “他觉得自己不配感到幸福。对么?”她问。 “或许吧。他总是用自己的心去惩罚自己。想要追逐着理想活着,就只有使自己变得更为冷酷,可他做不到。” 看着爱丽丝菲尔一脸认真的表情,sa e 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沉吟不语,事实上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真后悔谈到了这样一个话题,这下今天的对话算是结束了吧。这真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结局。 骑士王心想。 突然间,sa e 抓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臂将她拉近自己。而因为这样的动作,爱丽丝菲尔平静的目光与sa e 在瞬间交汇。 “敌方的se vant?” “是的。” 没错,在横向一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中,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被sa e 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 “看来,他是想引我们过去。” “嗯,还真有风度啊。是想让我们选择战场吗?”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而这份平静,也正是她完全信任sa e 的证明。sa e 则是再次默默庆幸着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人。 “看来对方的想法和我们一样,想要引我们主动出击。sa e ,看来对方也是和你一样,是喜欢从正面进行对决的se vant。” “嗯,看来不nce 就是ride ,不枉我做他对手。” sa e 边点头边自言自语着,而爱丽丝菲尔则对她还以一个大胆的笑容。 “那就好好招待他吧。” “如您所愿。” sa e 向着敌人的所在的方位走去,脚步轻松而自信。 爱丽丝菲尔跟在她身后,同时按下了藏在口袋中装置的按钮。这是切嗣交给她的发信器,据说可以用来告诉切嗣自己的位置。 第七章 无马的枪兵 【御宅大魔术师v】:所以说啊,现在魔术世界里最火的话题就是圣杯战争了! 【正义的伙伴】:确实是很吸引人啊、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bsp;【御宅大魔术师v】:呐,如果你得到圣杯的话,会许什么愿望? 【正义的伙伴】:……希望永恒的世界和平如何? 【御宅大魔术师v】:这个愿望还真符合你的id…… 【正义的伙伴】:我可以看做是在夸奖吗? 【正义的伙伴】:那么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御宅大魔术师v】:我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啦,呵呵~ 【正义的伙伴】:嗯? 【御宅大魔术师v】:你明白的吧,重生回到过去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相逢这种事。 【正义的伙伴】:知道一点,有从电视剧里看到过。 【御宅大魔术师v】:可是啊,人生最大的问题就是变数了。 【御宅大魔术师v】:重生的不幸莫过于、就算你回到了过去,也会发现记忆中的一切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或许你想遇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再出现在面前…… 【正义的伙伴】:‘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吗?看不出来你也爱好哲学啊。 ――kanako进入聊天室。 【kanako】:你们好。 【御宅大魔术师v】:哦,是有新人来了啊? 【kanako】:初次见面,没想到网络上也会有魔术师的聚集地啊~ 【御宅大魔术师v】:因为这里的都是年轻人嘛。毕竟从魔术的观点来考量的话,网络只是无用的技术吧。 【正义的伙伴】:老古董们是不会明白现代科技的神奇之处的。 【御宅大魔术师v】:是喔,魔术世界已经腐朽了。 【kanako】:大家都是激进派呢~。 【kanako】:对了,你们有什么圣杯战争的情报吗? 【御宅大魔术师v】:诶?kanako也对圣杯感兴趣吗? 【kanako】:你的语气很不正常啊。魔术师怎么会对万能许愿机没有兴趣。 【御宅大魔术师v】:说实话我还是比较期待新上市的电子游戏啦~ 【御宅大魔术师v】:kanako呐,也还是别对圣杯抱太大的希望为好。 【kanako】:为什么,一副知道内幕消息的感觉。 【御宅大魔术师v】:我说,圣杯是因人所想而制造出来的吧? 【kanako】:是这样没错。 【御宅大魔术师v】:但可悲的是,大多数人所企盼的、并非善意。所以圣杯战争这种东西,从它出现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疯狂了…… 【kanako】:这种说法还真是令人丧气―― 【正义的伙伴】:啊,不好意思,突然有事,我今天要下线了。 【御宅大魔术师v】:啊,晚安~ 【kanako】:晚安咯~ ――正义的伙伴离开聊天室。 ………… “网络果然是个好玩意啊,没有人在乎对面的人是谁,也没有人在乎你的话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奏子姑娘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喃喃自语道。 她释放使魔视虫盯住爱丽丝菲尔和她的se vant后,便找了间网吧,登陆上这个魔术师专用的聊天室打发时间。 聊天室的地址,是她先前从爱丽丝菲尔的笔记中发现的。 对于这位有数百年高龄的少女而言、网络和电脑实在是新生的未知事物。 当然,不仅仅是奏子这种出土文物,其实魔术师们对现代科学普遍都不怎么待见,像许多魔术世家里就不乏电器白痴,而以她登陆的这个聊天室为例,到目前为止总共也只有两三个人常驻。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一诗句的形容真是恰到好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少女也没打算多专注于网络上的聊天。 片刻之前,视虫传来消息,爱丽丝菲尔的se vant、即将和另一组的英灵战士展开厮杀。 换句话说,圣杯战争的“第二战”就要开始了。 ※※※※※ 与海滨公园东部相接的是一片仓库街,这片区域同时也具备了港湾设施,将新都与地处更为东部的工业区互相隔开。一到晚上这里就几乎没人了,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显出一片空虚的场景。无人驾驶的起重机整齐的排列在海边,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龙化石一般,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这里用来进行se vant之间的决斗,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sa e 和爱丽丝菲尔就像勇敢接受挑战的决斗者一样,堂堂正正地走在宽阔的四车道上。而敌人也大胆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间。而对手的异样打扮和他散发出的强烈的魔力,都表明他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 两个se vant到彼此距离十米左右处停了下来,对峙着。 这是sa e 遇到的第一个se vant,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 这是个五官端正的男人,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个相当坦率的家伙。 他的武器相当不合理,是一把巨大的的宽刃剑,黑色的剑柄上装饰着透有邪气的眼睛,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但sa e 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剑之英灵。 “终于来了。你是sa e 吧?本大爷等了好久好久,好在那个背头果然没有骗我,真的会有强大的妹子过来。” 邀战英灵用明朗的声音地说着,那种对女子的轻佻态度、却让sa e 觉得受到了侮辱。 “不错,阁下也报上名来吧。” “呼,你不认识本大爷吗?本大爷就nce ,另无数少女神魂颠倒的勇者!” nce ?那么、为何不掏出你的枪来!”sa e 凛然地问道。 “枪啊……那个……现在还不是本大爷的hype 兵器出场的时候。” 在那么一瞬间nce 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但随后又泰然自若地回应道。 sa e 哼了一声,蔑视着对面的英灵。她暗自思忖,对方以枪骑士之阶参加圣杯战争、却没有使用长枪对战的意思,恐怕是在小觑自己。 ――那么,让你见识一下剑兵的实力吧。一定会逼迫你使用枪之宝具的。 于是,sa e 解开了浑身涌动的斗气。迸发的魔力在空气中搅起了旋风般的气流,气流包裹着少女娇小的身体,霎时,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银色的盔甲中,魔力化为了铠甲和护手,显现出骑士王英灵的真正面目。 “开始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少女举起了手中无形的圣剑,宣告战斗的开始。 “哦?看来你也是想好好地打一场啊,nce 的语气毫不在意,他将大剑举在胸前,身体自然而然进入了战斗态势,“那么让本大爷看看吧,你到底是不是足够强大。” “sa e ……” 爱丽丝菲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喊出了她的名字。被两人散发出的强烈斗气而牵引的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场战斗,没有她插足的余地。 “当心点。虽然我也会用点治愈法术,但其他的就……” sa e 坚定地打断了爱丽丝菲尔的话。 nce 就请交给我解决。只是,我有些担心为什么对方的maste 没有现身。” 正如sa e 所说的,至今还未现身nce 的maste ,现在仍是一个**的威胁。一般来说maste 都会在se vant身边,一边指挥se vant,同时进行必要的魔术援护。只nce 的maste 还未完全信任自己的se vant,那他现在肯定正躲在附近,观察nce 的战斗。 “……明白了。sa e ,那么、请将胜利带给我。” “是。我一定。” sa e 点了点头,迈出了脚步。 ※※※※※ 战场的另一头,卫宫切嗣正怀抱着十多公斤重的狙击枪思考着。 收到了爱丽丝菲尔发出的信号后,他就和久宇舞弥顺着信号指引赶到仓库街。根据发信器的信号,已经大概知道了爱丽丝菲尔的具体方位,可问题是,怎样才能接近那里,在哪里进行观察比较好。 从监视战斗的最佳位置来看,不远处那三十多米高的起重机上无疑是最好的,然而有这种想法的恐怕也有其他人。摸了摸腮帮子上的拉碴胡子,切嗣示意舞弥从仓库街东岸潜入,而他是要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找个能同时窥视英灵战斗与起重机位置的观测地点。 切嗣的战术是在必要的时候使用狙击枪对敌方的maste 进行攻击。sa e 的任务是以对方的se vant为对手进行战斗。只要对方能专心于战斗,不为maste 的安危分心。那这场战斗就能有胜算。 想定计划,切嗣小跑着朝着爱丽丝菲尔的方向前进。 ※※※※※ 与此同时,地下水道的深处。 “呐,小莎,”雨生龙之介望着骑在他身上的美少女,“我好像忘记什么重要的job了。” “那是什么?”少女se vant的手指轻轻拂过龙之介的脸。 “似乎是一个很cool的job……” 少女凑近龙之介耳边,呵气如兰:“莫非是blobsp;“啊,没错。就是这个了。” 龙之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唔……这个job啊……一定会很cool的。” 少女笑道。 第八章 吾王的骑兵 “是assassin吗?” 在发现枪兵maste 的同时、切嗣也透过狙击枪的电子瞄准镜看到了起重机上面的人影,虽然一时还无法断定这位监视者到底是何许人,但身穿黑色的制服与昨晚死在远坂府邸的assassin别无二致。随后,这一情况被战场另一边的舞弥确认;显然,这位监视者的se[bsp;vant身份不会有问题。 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狙击枪兵maste 的行动只能终止。如果继续进行狙击,那么对方现在必死无疑,但同时又会被起重机上面的第三方se vant发现切嗣的位置。虽说assassin的战斗能力未必多么优秀,可毕竟是se vant,作为人类是不可能战胜英灵的。 这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仔细考虑,却也顺理成章。 “现在改变策略,我观nce 。舞弥,你继续监视assassin,见机行事。” 分析现在的局势后,切嗣下达了命令。 “了解。”通讯器里传来干脆利落的女声。 夜色越来越浓,作为观战最佳位置的集装箱堆放场逐渐被漆黑包围。切嗣静静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放下狙击枪身上的支架,冷静下来继续用电子瞄准镜观察战场情况。他想: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其他的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总而言之,今夜的战斗将以观察se vant的战力为首要目的,为后续的行动计划提供情报。 “那就看你的了,我可爱的骑士王。” 切嗣微微一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 话分两头,sa e nce 的决斗业已开始了。 此时,两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在仓库街的大路上,sa e nce 毫发无伤的对峙着,计算着对方的下一招。两人斗志昂扬,都没有显出一丝疲惫的样子。 “本大爷很欣赏你,到现在连滴汗都没掉,是一个强大的女人。” 双手握剑摆出进攻的姿态,脸上却是轻松的表情。 “你也不赖nce 。”sa e 挥舞着手中的剑,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虽然你的态度让人火大,不过对于武艺如此高超的你给我的赞美,我收下了。” 虽然这两人都是初次见面,但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实际上,两人原本都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所以当遇到真正的对手时也会奉上自己的敬意。 “不过,到此为止了,”说完,伴随慑人的自信与气度nce 低吼着冲向sa e ,“鬼畜attack!” 与他之前使出的华丽招式相比,这一击甚至让人感到笨重,仿佛根本没有预测sa e 的下一招,或者说甚至没有打算防御她的反击。 sa e 理所应当地举剑抵挡。 轰然一声震天价响,以相抵的双剑为中心,却没有任何预兆地卷起了一阵旋风。 那风是由sa e 的剑发出的,正确说来,应该是来自于sa e 的风王结界——结界内被压缩用来扭曲光的折射的空气,被一瞬间释放了出来。 剎那间,nce 的重击下,sa e 的风王结界破碎了,原本因为结界的缘故而不可见的圣剑现在暴露了出来。 “嘎哈哈哈,你的剑刃我已经看清,本大爷不会再被你迷惑了。” 往后跳开了一大步,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紧握手中大剑蓄势以待。 “言之过早啊,你尽可以试试!” sa e 冷哼了一声,继而挥剑而上,剑芒所指均是致命位置。势疾力猛,动如雷霆,带起了一片风啸之声。 面对骇人剑气nce 不躲不避,又是一招“鬼畜attack”, 以全身重量推动剑势向前,足以毁灭一切的气劲将sa e 震得登登的向后连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怎么样,本大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下一刻nce 发出了胜利宣言。 ※※※※※ 被深夜的寂静所笼罩的冬木教会的地下室里,言峰绮礼在黑暗中坐着。 看他的侧脸,或许旁人会觉得他是在冥想着什么。而谁又能想到,他正听着海风的低吟,眼前出现的则是仓库街正在进行的那场火花四溅的战斗。 他现在使用的,是三年前的一个修行成果。其师远坂时臣所教授的,名为共感知觉的能力。只要通过魔法的联系,他就能和他se vant的assassin共用感知器官,以此进行远距离监视。 绮礼面前桌子上有一台古老的留声机,通过一根金属线连接在一颗大宝石上。这个装置是时臣借给绮礼的魔导器。在远坂家作坊里还放着一台同样的装置,而时臣现在也正坐在这样的留声机前面。两个装置的宝石通过共振,就能够互相传送喇叭中空气的振动。 在冬木教会开始由言峰璃正神父管辖时,时臣就将宝石通信机送进了教会。璃正神父作为时臣的秘密协助者,而他的儿子言峰绮礼则在圣杯战争刚开始时,就被作为最初的失败者送进教会接受保护。时臣的目的,自然就是能够与这二人取得秘密联系。 “看来是sa e nce 的战斗。sa e 的能力值很高啊,大部分都相当于a级。” 通过魔导器的通讯,绮礼将仓库街战斗的情况报告给了时臣。 “原来如此。不愧是最强的职阶……对了,能看到她的maste ?” “只看到一个人,是个站在sa e 背后的银发女子。” “嗯,看nce 的maste 还懂得把自己藏起来。应该不是个新手。懂得遵守这个圣杯战争的规律。等等,你说sa e 的maste 是个银发的女子?” “是的,是个年轻的白种女孩。银发赤瞳,总觉得不像人类。” 魔导器的另一面沉默了下来,似乎正在思考着。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吗?难道是人形maste ?那就是说,这个女人才是爱因兹贝伦的maste ,”片刻后,时臣的话音再次响起,“……总之,那个女人是这场战斗的关键。绮礼,千万要看仔细了。” “明白,那我就派人一直跟着她。” 卫宫切嗣并非是爱因兹贝伦的maste 。对此,绮礼感到几分失望。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继续注视着仓库街发生的激烈战斗。 ※※※※※ 昏暗路灯映衬中,两位中古骑士依然在激斗。 这是一场刀光剑影的厮杀,一场光明磊落的骑士对决。 面前的对手是无可挑剔的,sa e 心想,作为以剑为生的骑士、能与敌手堂堂正正地作战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嘴边挂着的满意微笑,在sa e 想来他内心应该也与自己的心情一样。 “你醒悟吧、sa e ,这次的圣杯是我的。” “这是你在我还没有拿到圣杯时才能说的话nce !” “想从本大爷这抢走圣杯?就先赢了本大爷再说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针锋相对的话语,一边预测着对方的必杀技、慎重地互相试探着。 就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大引擎声从远处响起,如同野兽尖锐的咆哮,划破了布满了紧张气氛的暗夜。 sa e nce 同时被镇住了,停下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仓库街的入口处。 在漫天尘土中直奔这边呼啸而来的是一辆黑色重型机车,一个全身均被黑色骑士铠甲覆盖的男人跨坐在上头,与机车合为一体,呈现出一种融古典和现代于一体的诡异之美。 ——那是ride 吗?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开了嘴。 车手是个身材高大、肩膀宽广的男子,与sa e 紧裹全身的白银铠甲不同,这个男子的铠甲是纯黑的,没有精致的装饰,没有磨得发亮的色彩。充斥其四周的强大魔力说明了他的身份,肯定是准备介入sa e nce 的对决之中的第三个se vant。 机车在sa e nce 之间稳稳停住,黑骑士侧身看nce ,一道冰冷的目光从黑色头盔的缝隙中射出。 “来自异界的恶徒,请你远离这位高贵的骑士。” “你,是兰斯洛特卿?” 黑骑士低沉而冰冷的声音竟隐约透出温暖,让sa e 依稀有点似曾相识之感。 情人节番外 慎二和五姑娘 ――提耶利亚进入聊天室。 【提耶利亚】:你好,那个……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 【御宅大魔术师v】:好啊,你想问什么?[bsp;【提耶利亚】:如果体内不具备魔术回路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希望当魔术师了? 【kanako】:我说你还是小孩子吗?这是魔术师的常识啊,没有魔术回路是用不了魔术的。 【提耶利亚】:果然是这样吗? 【御宅大魔术师v】:不过,虽然成不了魔术师,但也有可能成为魔法使哦。 【提耶利亚】:……真的? 【御宅大魔术师v】:据说男性过了三十岁还是童贞就会成为魔法使…… 【御宅大魔术师v】:可惜很多人都已经错失机会了。 【御宅大魔术师v】:当然,要是学会撸管就有很大希望保住童贞了。 【kanako】:打住打住,你这个御宅族在说什么糟糕的事情啊! 【御宅大魔术师v】:我可是在时钟塔里也有名的教授诶,不是普通御宅族能相提并论的。 【kanako】:算啦,早点休息吧!反正我有点事情要做,今晚就到这里了。 【御宅大魔术师v】:嗯嗯,晚安~ 【提耶利亚】:晚安~ ――kanako离开聊天室。 【提耶利亚】(私聊):那个……v先生能具体说说撸管的事情吗?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提耶利亚不是女生吧? 【提耶利亚】(私聊):啊……不是。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没试过撸管? 【提耶利亚】(私聊):……没有呢。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真不幸,你的人生不完整啊。算了,让我来传授你撸管心得吧…… ※※※※※ 虽说在科技高度发展的今天,魔术所能创造的成就实在是不值一提了。可就像有些地方只有科学才能到达的一样,有些地方是只有依靠魔术才能到达。 而对于那些魔术界的名门世家来说,魔术就像永远割舍不去的血缘,已经成了他们生命中最难以放弃的东西。 樱已经睡了。父亲鹤野不在家,雁夜叔叔和他的从者宅在作战会议室里没有出来的迹象。黑暗中,只剩下间桐慎二坐在电脑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不时敲击几下键盘。少年没有魔术的才能,可他在it技术方面的悟性出奇地高,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慎二对此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和一心脱离魔术世界的叔叔雁夜不同,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责任,身为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的长子,就必须背负起成为魔术师为家族荣誉而战的命运。当樱来到间桐家后,看到她在刻印虫折磨下的样子,少年更是产生了保护好妹妹的念头。 虽然那个人如今已经在间桐家消失,樱也逐渐有了笑容,可慎二有那么一种感觉,那个人迟早还要回到间桐家,再次把樱拖入黑暗的恐怖深渊。 因此,慎二希望成为魔术师的想法其实一刻也没有动摇过,在他想来、一切的阻碍总会有办法得以排除的。 夜深了,慎二起身离开电脑桌。可能成为魔术师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 ※※※※※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第一次可能会不太习惯,用柔软的东西包住比较好。 【提耶利亚】(私聊):啊,毛巾可以吗?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不行,太粗糙了,用妹子的小裤裤比较好。 【提耶利亚】(私聊):嗯……你说真的吗?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我非常认真,第一次很容易受伤的。 ※※※※※ “柔软的东西啊……” 慎二自言自语着走进了浴室,他的目光投向角落里的洗衣篮,那里静静地堆放着樱的待洗衣物。 “算了,反正是要洗得,借用一下吧。” 慎二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让念头通达了不少…… 他下意识地嗅了嗅,胖次的味道教他有些沉醉了。 ※※※※※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好了,我把里番动画的地址告诉你,马上开始吧。 【提耶利亚】(私聊):啊,怎么是兄妹题材?没有其他的了吗?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别挑剔了,这可是很经典的入门教学片。 ※※※※※ 慎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研究起了里番,他仿佛是进入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奇幻世界,各种令人充满遐想的台词惹得少年脸红心跳不已。 慎二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突然很矛盾。慎二不知道、自己对樱所抱有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呢?是兄妹之情,抑或是雁夜叔叔对葵阿姨的那种感觉?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聊天室的窗口里意外地传来了新的讯息。 ※※※※※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抱歉打扰你了,有件事情突然很在意。 【提耶利亚】(私聊):什么?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你多大了? 【提耶利亚】(私聊):七岁,怎么了?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唔,还真是意外啊。 【御宅大魔术师v】(私聊):少年,那个……忘了我今天说的话吧。 ――御宅大魔术师v离开聊天室。 ※※※※※ 这边厢,慎二用力撸着自己,感受着身体产生的异样的满足。 “好像有什么快出来了。”他闭着眼睛,低声咕哝道。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少年背后响起,恍如晴天霹雳:“哥哥,你在做什么?” 显而易见的,这是妹子。 “樱!” 慎二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转过身,少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妹子熟悉的容貌。 间桐樱满面疑惑之色地看着他:“哥哥,你喜欢看那种题材的东西吗?” “不,不是……其实……” 慎二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却让另一个致命错误被妹子发现了。 “哥哥,你手上的好像是我的小裤裤吧……” 间桐樱现在的表情变得很恐怖。不过,她的话语倒是让慎二醒悟了过来,自己是何等的失态。 “抱歉,其实都是时臣的错。” 这个时候,少年想到了唯一合理的借口。 ※※※※※ 故事的最后,慎二说服父亲同意他前往时钟塔游学。 据说在欧洲,少年经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件,最后果断抛弃五姑娘,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魔术师兼人形推土机,与妹子们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快乐生活。 第九章 幸运的路人 英灵之间的第二战最终流局nce 与sa e 的对决因为ride[bsp;的强势插入而被迫中断,之后更是演变成了苦逼情感剧:sa e 当众道出了ride 的真名,兰斯洛特与亚瑟王相认且相杀,作为吾王新欢nce 大爷终于不忿、加入战局与兰斯洛特碰撞交锋,倘若再让某位高帅富出场抢妹子的话就完美了。 不过―― “这真是不断试错的圣杯战争仪式吗……明明是枪兵nce ,剑技却比得上剑之英灵,明明是中古英雄的ride ,却骑着辆机车客串假面莱打……这已经根本不是什么试错了,这根本就是错的啊,圣杯战争正在急速地崩坏。” 深邃的夜空下,间桐奏子目送着稀稀落落的车流,走在公路上。她以自言自语的方式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虽然早意识到圣杯战争系统出问题了,可奏子并没有料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少女甚至怀疑第四次的圣杯战争能否安然结束。 ――怎么会这样呢? 一开始的确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可现在的奏子姑娘有些害怕了,她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精神崩溃而死。她想要远离冬木市了,毕竟根据自己的状况而言,圣杯的作用已经没有原来那么重要了。当然,那是不可能,她的命运从两百年前开始就和圣杯密切相连了。 此时,奏子正朝着爱因兹贝伦在冬木市附近的城堡走去。 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西方延伸着。而在路的前方等待着来访者的,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森林。沿着这条路跨过县境,国道静静的蜿蜒在前方。而茂密森林的最深处,则是一座被多层的幻术和魔术结界所笼罩的魔道城堡――爱因兹贝伦一方在圣杯战争期间的活动据点。 奏子的眼睛微微眯起,痴迷地凝视着手中的笔记本。离开网吧后,少女下意识地走上了国道。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银发女孩啊,她在心中想到。不过,既然都已经到这儿了,那就不必再回去了。反正远处就是森林了,探查一下情况也好。奏子很想了解,卫宫切嗣那个小受、究竟在圣杯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么一直走着,路灯稀疏的国道上已经鲜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感觉走了好长时间,也许快到深夜零点了吧,奏子忽然站住了,她的双脚变得很沉重。一辆白色的轿车迎面逆行而来、车速很快,明晃晃的大灯照着她、特别刺眼,让人来不及躲闪。 有几百年路人资历的奏子姑娘意识到: ――似乎是碰上传说中的马路杀手了! ※※※※※ 国道上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有一匹白银的猛兽在此间飞驰。 那是梅塞德斯-奔驰300sl。 “她”那充满典雅韵味的流线型车身仿佛贵妇人一样稳重,而并排的六缸发动机所发出的咆哮又如野兽一般雄壮。 “喂,喂?速度相当的快吧?这个。” 满脸得意笑容握着方向盘的爱丽丝菲尔说道。而坐在助手席上充满紧张神情的sa e 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真……真是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 “是吧?我为了能够这样熟练可是特意进行过训练呢。” 虽然这样说,可是从她那生疏的挂挡手法上来看,与熟练的司机比起来还差得很远。 “在切嗣带到爱因兹贝伦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对这个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转固,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呢。简直太棒了!” “玩具吗……” 要是滑板和自行车什么的这么说倒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在蛇行公路上时速超过100公里的机械装置来说,这种说法就显得不太合适了。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连命都搭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称为玩具的吧。 虽说是四十多年前的古典轿车.但却拥有排气量299的ml98发动机,最高时速可以达到260公里/小时。爱丽丝菲尔的暴走行为相对于这辆车的潜在能力来说,只不过是一段开头的序曲罢了。 据说这辆车是切嗣为了爱丽丝菲尔和sa e 进入冬木市以后,能够拥有一个代步工具而特意事先准备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 半个月以来,这辆车都在旅馆的地下停车场中停放着,而现在她们正驾驶着爱车向爱因兹贝伦家的别馆前进。 “你和兰斯洛特有什么故事吧?” 爱丽丝菲尔看着汽车的反光镜说道。 本已经在击nce 后退出战场的黑骑士又骑着机车从深山区的公路上追了过来。爱丽丝菲尔以为他会赶上来,但是黑骑士又没有这样做,只是保持车速紧紧跟在后头。这种微妙的场面告诉爱丽丝菲尔,骑士王与她的第一骑士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格尼薇儿王后那么单纯。 “爱丽丝菲尔,可以拜托你甩脱他吗?” sa e 轻轻摇了摇头,金发少女看上去很苦恼,似乎不想回答爱丽丝菲尔的问题。 “啊,坐好咯。” 爱丽丝菲尔不在意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加速狂飙。 对于从生下来就一直没有出过爱因兹贝伦城的爱丽丝菲尔来说,像现在这样行驶在公路上当然是第一次。虽然比不上某位豆腐店的小哥,但难得能够开得这么顺畅实属难得。 “……在这附近的爱因兹贝伦别馆,还没到么?” “据说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到了的话应该能够看见吧。” sa e 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了,她现在只想快一点结束现在这样危险的旅程。万幸是深夜,国道上几乎没有车辆,不过弯曲的公路对于高速行驶的车辆来说仍然非常危险。sa e 的血液中充满了临战状态的紧张感。作为se vant的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反应和力量,一旦有什么危险的话她完全可以迅速将爱丽丝菲尔抱起逃出车外。不过那样的话,这辆时价超过千万日元的传说级轿车一定会成为令人惨不忍睹的铁屑吧,而这并不符合sa e 一向节俭的经济观。 “……要是专门雇个司机的话就好了。” “那样是不行的呢。倒不是说雇司机没有意义,而是那样做太危险了。毕竟一旦进入冬木市的话,便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的maste 袭击,把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也是sa e 所不愿意见到的吧。” “那倒也是……” 在这山路上被其他maste 袭击和爱丽丝菲尔的驾驶技术究竟哪个的危险性更高一些呢――就在sa e 半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爱丽丝菲尔?” “我闯祸了,好像撞到了什么人。” ※※※※※ sa e 在离路面不远的密林方向发现了这次车祸的遇害者。 待走近一看,横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年轻女孩,身上的伤明确地显示出、她是被爱丽丝菲尔撞出国道去的。那女孩呻呤着想站起来,可好像什么地方受了伤,就是不能如愿。 “哎呀!都是我的错。” 爱丽丝菲尔也看到了那女孩,她轻呼了一声后便小跑过去。女孩痛苦的样子让爱丽丝菲尔感同身受。 “没事了,没事了。” 爱丽丝菲尔紧紧搂住了受伤的女孩,像对待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柔声安慰道。 ******************************************** p.s.今天要去学校了,叹气…… 第十章 鬼畜的宝具 这是一间高级套房,设备豪华而现代化,位于冬木市第一流的凯悦酒店最高层。 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用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因为厌恶而稍稍头痛的脑袋,焦躁地叹了口气。这位金发美女削了一头短发,梳着背头,娇贵的乳白皮肤犹如珍珠般绚烂。[bsp;是的,金发美女。 凯奈斯觉得自己真是咎由自取,曾经不可一世的傲慢在这位贵族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生来便一帆风顺,从没有遇到过挫折的天才神童,目前陷入了人生最大的悲剧之中。 简单的说,为了这次的圣杯战争,凯奈斯特地使用了秘术,将“创始御三家”所设定的战争规则从根本上颠覆――所谓se vant应该是在历史上和传说中留下名字的强者、伟人、成为人世间永恒回忆的人,而依靠最新的降灵学成果,由异界召唤出强大英灵的技术,凭借凯奈斯那天才的能力将这实现了。 但问题也随之出现:或许是作弊召唤的关系,从异界而来的高傲的枪兵英灵无法被令咒所强行支配,更不幸的是nce 大爷对凯奈斯这位召唤者的性别颇为不满,从而使用宝具将其转换成了女生,也因此成就了凯奈斯一生的大失败。 面前的宽屏彩电里忽然中止了深夜节目,开始插播紧急新闻。在冬木市湾岸地区的仓库街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播音员正在事故现场进行着现场直播。 根据听到爆炸声的附近居民的报告,消防车在大约四小时前赶到了事故现场。虽然现在还没有报道,但那些已经开始进行现场验证的警察们一定在卖弄着自己的发现吧,凯奈斯想到,无知的普通人,对于这样超乎他们认识的事情又能有什么正确的判断呢。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让我很好地见识到了君临鲁多拉萨姆大陆的鬼畜王的实力。” 凯奈斯转头看向正大大咧咧地仰躺在床上的棕发男人――职阶nce 的异界英灵。 “噶哈哈哈!雇用了本大爷这个优秀战士绝对是你的大lucky。” 自得地大笑着,对赞美之词坦然受之。 “容许我问一句……你,为什么拒绝了我的提议,没有和ride 一同向sa e 发动攻击?” “笨蛋,那个ride 明显看本大爷不爽,再攻击sa e 的话就是本大爷一对二了。” 对于凯奈斯突然带有质问语气的问题nce 表现的不屑一顾。 凯奈斯扬起眉毛:nce ,你确实会助我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吧?” “当然。” “那么,请认真对待圣杯战争,不要把战斗做为儿戏。” “哇嘎!这是在教训我吗?nce 的语气有些不悦。 “哦?还不承认吗?”凯奈斯轻哼了一声,“那就告诉我,为什么在和ride 的战斗中与之前对战sa e 时判若两人,完全是在应付差事?” “真遗憾,我只对强大的女人感兴趣。不过要我全力以赴也可以,需要你在战斗后用身体来还礼。” “荒谬!”凯奈斯的脸红起来了。 nce 大人,请别这样欺负罗德!” 另一个女性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那人是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凯奈斯的恩师――降灵学权威索菲亚莉学部长的女儿,同时是凯奈斯男性时期的未婚妻。 虽然长着好似燃烧的烈火一样的红发,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凛冽的冰雪美人。她的年纪看上去比凯奈斯稍微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岁左右,一眼看上去便能够感觉到是一位感性而高贵的千金小姐,而她威严的气质又好似女王一般。 严肃的态度,凛然的语调。从红发少女的话语里可以听出,她对这位异界英灵的作为有着非常大的不满。 凯奈斯用感激的目光看向索拉。很有些不可思议,变身后的凯奈斯与索拉之间的关系和睦了许多,某种意义上比之前更像是一对未婚夫妻。 把脸转到一边,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明白了,本大爷会取得圣杯的,不管怎么说,我也希望用圣杯的力量解除不能xxoo的诅咒。” 凯奈斯早就有了觉悟,这nce 大爷是不靠谱的。但不管怎么说nce 希望得到圣杯的宣言,虽说仍然令人忧虑,总算是让凯奈斯心情好上了一些。这样的话,自己在这次圣杯战中就还有取胜的希望…… 凯奈斯方要回应,消防铃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话题。 “……怎么?出了什么事?”索拉迷惑地嘀咕着。 紧接着屋内的电话也跟着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从前台打过来的。 凯奈斯不慌不忙地拿起听筒倾听着服务人员的话。听完之后,凯奈斯的眼神再次恢复到魔术师所特有的那种敏锐。 “似乎是楼下发生了火灾,服务台告诉我们要迅速避难。” 凯奈斯边放下电话边对索拉说道。 “貌似只是小火的程度,不过着火的地点非常分散。看起来是人为纵火。” “纵火?又是赶在今晚?” “我看绝对不是偶然。”凯奈斯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是为了驱赶人群之计。对手是魔术师。看来也不喜欢在闲杂人等太多的建筑物里决胜负呢。” “那么――是袭击?”索拉带着一脸紧张的神情说道。 “恐怕是的。可能是刚才在仓库街还没玩够的家伙又来找茬了,”凯奈斯继续说道,“既然客人来了,就得让人家好好地参观一下我凯奈斯-艾卢美罗伊的魔术工房。” 这个酒店作为凯奈斯的活动据点,当然需要对其进行彻底的改造。这种改造不是物质上的,而是指魔术的强化。在这个全高三十二层的建筑中,被凯奈斯的结界所覆盖的就有二十四层。这里甚至可以被称为魔术堡垒。而且这里还有三台凯奈斯专用的魔术炉以及代替猎犬而召唤来的数十只恶灵和魍魉。就连下水道也没有遗漏,凯奈斯将走廊下面的空间异界化了。 与其突入敌阵,不如首先完善自己的阵地。对敢于踏进这里的挑战者来说,凯奈斯将会叫他彻底领悟到罗德-艾卢美罗伊的真正恐怖。 “既然其他的住客都已经被疏散了,那就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你们都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对决吧。” 凯奈斯轻轻地一笑,脸上是与生俱来的无敌自信。 ※※※※※ 此刻,凯悦酒店楼下。 房客们在睡梦中被火灾警报吵醒而疏导了到室外停车场,对火灾的恐惧、被打断的睡意以及外面夜晚寒冷造成的不快感交织在一起,使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难看的表情。 在这些人之中,酒店的服务员们正慌慌张张地忙前忙后,确认记载在房客名薄上的客人的安全。 清楚不会出现无辜的牺牲者后,卫宫切嗣掐灭了手中的烟。他深吸了一口气,离开避难人群走到酒店不远的阴暗处。艾卢美罗伊家神童凯奈斯的真实性别让切嗣有那么片刻感到讶异,可如今是名为圣杯战争的生存战,他也没有必要去关心名门贵族的八卦奇谈。 “那边准备好了么?” 切嗣使用手机联络处于监视位置的女助手舞弥。 没有任何异常。随时待命。” 舞弥的位置在位于冬木凯悦酒店斜对面尚在建造的一处高层建筑中,是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凯奈斯-艾卢美罗伊一行人所订房间的绝佳位置。 “很好,行动开始。” 切嗣说完,连续在移动电话上按出一组号码。接着,改造过的手机发出特殊的信号、起爆器点燃了大楼里的**引爆管。 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好象是大地被怪力轰击一样,地动山摇。 “酒店,酒店塌了!” 回过神来的避难者们指着高耸着的凯悦酒店大楼惊恐地叫道,只见全高一百五十多米的大楼突然原地直立坍塌,就像下面的根基被抽走之后一样向下倒去。 灰烟四起,尘埃落定。 “舞弥,你那边怎么样?”切嗣再次拿起手机。 舞弥的回应依然冷静:“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凯奈斯一行人并没有从大厦中逃出。” ――很好,就算是一流的魔术师也逃不过这种袭击的。如此分析推断nce 组的魔术师现在一定已经和瓦砾为伴了。 切嗣心满意足地站在那里,看着酒店废墟一动不动。 “就是你这家伙吧,将本大爷的宫殿给炸掉了。” 在切嗣准备撤离的时刻,突如其来的男声从他头顶上方传来,以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发问。 ――这个声音,nce 无疑。能够从人群中锁定自己,是依靠野兽般的洞察力吗? 切嗣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现在使用令咒召唤sa e 还太早,不能暴露爱丽丝菲尔并非maste 的身份。只要使用固有时制御的魔术,切嗣就完全有机会从枪之英灵的手下逃脱。 而且对手没有立刻发动攻击,显然是过于自信了。就这短短的几秒种,给了切嗣非常充分的咒文吟唱时间。 “time_alte _t iple_el(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在念动咒语的同时,魔术师杀手开始了出人意料的加速。 然而下一刻,切嗣却愕然停步,他听nce 说出了稀有的单字――固有结界。 “这是,什么?” 切嗣环顾四周,他如今身处的是热带丛林中心,面前是被茂密的植被所围绕着的一座荒废已久的巨大古代神殿。 承枪兵职阶的绿骑士君临在神殿之巅,切嗣看到这位英灵的唇边浮现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欢迎参观本大爷的神殿。阻碍英雄本大爷我的家伙,就用你的身体来受罚吧。” ――已经无路可逃了吗? 切嗣绝望地闭上眼睛,狂风从神殿上方向魔术师吹袭了过来。 第十一章 变身与重生 有人说过,从绝望到希望,你只需再迈一步。 时间转到凯悦酒店爆破事件的第二天。[bsp;“真是无法理解。”凯奈斯双手掩面,蹲在墙角里喃喃自语。 “什么嘛,那种表情!nce 从地板上坐起身来,一副“你真任性”的表情,“不需要那么露骨地摆出绝望的姿势吧。” nce 是个大笨蛋!”凯奈斯抬头,她对自家se vant径自放走敌方魔术师的行为表示了十二分的不满。 昨夜的战斗,nce 对卫宫切嗣使用固有结界——性转换神殿后就出人意料地太监了,就凯奈斯一组而言,丝毫没有什么可以做为成果的东西可以安慰。 叹了口气,咂咂嘴道:“对方不是知道做错了吗?作为补偿,还替本大爷找了一幢这么有japan风情的新宫殿。” 失去凯悦酒店套房的凯奈斯现在的住所是深山镇的某座废屋,一处已经建筑超过几十多年的老建筑,没有经过任何的修葺和改造,院子里甚至还遗留着上一个时代时候建造的土仓房,这里正是卫宫切嗣作为预备据点而买下的地方。 这也是凯奈斯另一个不满的地方nce 大爷拒绝了将郊外的一所废弃工厂作为临时基地的提议,而是毫无戒心地接受了敌方魔术师的馈赠,欣然选择了目前的这个和式庭院。 而且更加过分的是—— nce 你这家伙居然还把我方的所有情报都透露给了对手!” 凯奈斯继续她的控诉,似乎在强忍眼泪。 “那是为了办理宫殿的移交手续而做的家庭情况调查啦,japan的规定就是如此,nce 用力挠了挠头,大大咧咧地回应道,“不过,居然还要本大爷告知宝具的名称,japan这个国家的法律的确是麻烦吖。” nce ,你被骗了。” 这时候,索拉走了进来。当然,她的心情也是恶劣到了极点。 “被骗了?” 没有明白索拉的话nce 眨了眨眼睛。 “是的,你完完全全地被骗了,”索拉重复了一遍,又解释说,“举例来讲,那个魔术师告诉你她的名字是田中花子啊。” “是这样没错。” “很显然是假名吧?”索拉循序渐进地诱导道。 点了点头:“这个自然骗不了本大爷,性转换之前明明是男人,又怎么会取一个妹子的名字呢?” “所以说啊,他的真名是…… “……田中太郎对吧,本大爷早就问过她了,nce 得意地打断了索拉的发言,“因为这个名字太囧了,一直没告诉你们,哇嘎嘎!” 索拉nce 的注视下,意义不明地笑了。 “我真是个大笨蛋呢,竟然会对你还抱有期待。” 红发少女双手掩面,陪着“未婚夫”在角落里蹲下。 ※※※※※ “愚蠢地少见的se vant,愚蠢地少见的宝具。” 卫宫切嗣对凯奈斯组作出了以上的评价。惨nce 变身后,切嗣和舞弥在冬木市新都商业街的喫茶店见了面。 坐在对面的舞弥偷偷笑着打量着眼前的爆炸头少女,虽说在电话里已经得知了搭档的现况,可没想到性转换后会是这么可爱。 “切嗣,看来你的精神不太好啊。”她说道。 被叫做切嗣的少女叼起一支烟,正要点燃,却愕然发现还有一支只抽了一点就被扔在烟灰缸里,显然,这是她在一分钟前的杰作。 少女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爱丽也知道了么?” “怎么说呢,夫人知道后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还说祝愿你和绮礼能够得到幸福。” “是吗,”切嗣低头,“爱丽没写信告诉绮礼这件事吧?” 舞弥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我跟夫人说啊,你准备给言峰绮礼一个惊喜。” 切嗣叹了口气:“舞弥,你的话语会让爱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扭转夫人念头的只有切嗣你啊。” “这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不宜出现在爱因兹贝伦的别馆。变身这事出乎意料,但对原先以敌方maste 为攻击目标的作战计划是有利的,一旦卫宫切嗣这个人彻底淡出其他魔术师的视野,他们会更确信爱丽才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出战maste 。这一点你也是明白的吧?” “是啊,要知道别馆已经是众矢之的了,一直被别的maste 监视着呢。”舞弥苦着脸。 “说到监视,有assassin的情报吗?” “这个啊……我倒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assassin就在别馆的成员之中。” 听舞弥这么一说,切嗣顿觉意外。考虑了一会儿,他开口道:“难道是混在了特意带来的女仆之中?那么就早点让她们回国吧,情报的安全不容有失。” 舞弥颔首:“我会尽快办理的……噢,对了,夫人还替你取了一个新名字呢。” “哦?!” “是艾米莉亚。艾米莉亚-冯-爱因兹贝伦。”。 切嗣挠挠头,心想是不是入赘后没有按照老族长的意思改名为“切嗣-忠犬-冯-爱因兹贝伦”教爱丽丝菲尔产生了怨念。 “以后还有女儿的话,给孩子这么取名也不错。” 她这么回应道,表情有些复杂。 “不用想得太多,现在只要想着必须去做的事就行了。在我和夫人心中,切嗣永远都是切嗣。” 舞弥突然凑过脸贴向切嗣,水蛇般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用柔软而干燥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嘴。 ——异端,百合的异端! 这时候,一个叼着雪茄的黑发少年从身边经过,切嗣听到了淡淡的诅咒声。 ※※※※※ 不屑地瞥了一眼正在热吻的那对美少女,韦伯-维尔维特出了喫茶店。 从来没有人了解过韦伯-维尔维特身为重生者的悲哀,从原本的时钟塔成功人士、女学生公认的时钟塔里最想与之ooxx的男人突然成为被名门优等生们斜眼而视的存在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为什么凯奈斯那货准备的披风一角突然变成了湖上骑士兰斯洛特的了? 幻灭了,韦伯-维尔维特和伊斯坎达尔再续前缘的梦想至此幻灭,如今他只能和同为ride 的兰斯洛特卿举案齐眉了。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开始自暴自弃的重生者韦伯决定采取实际行动。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啊,ride 。倘若sa e 看到你能这么快融入现代社会也会感到欣慰的。”韦伯看向身旁实体化的se vant,面带笑意。 兰斯洛特低着头,十指交叉着。他现在没有披上盔甲,倘若不是因为穿的是件胸口印有“提督的大战略v”的logo的便宜货半袖t恤的话,忧郁的病弱相貌确实称得上是文艺青年。 “maste ,我倒是觉得穿昨晚吾王的那套黑色套装比较合适。” “要叫我maste _v!” 韦伯挑起眉毛,不爽地纠正道。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好的,maste 。” “是maste _v!”韦伯垂下了头,这次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兰斯洛特再一次点了点头:“明白了,maste 。” “好吧,这种细节不要在意了,”少年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观点,“难得已经买好了新上市的电子游戏软件,接下来两个礼拜就痛痛快快地呆在家里消磨掉吧,我会把你领入otaku的世界的!” “maste ,你确实是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吧?!”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圣杯战争这件事。” “你是说你不怎么考虑的。并不表示完全不考虑。” “是这样吗?那我修正一下自己的发言,我、韦伯-维尔维特完全不会考虑圣杯战争。” “我要是告诉你我讨厌这样的maste 呢?” “没办法啦!你去找愿意和你交换的se vant吧,以我的条件是很容易吸引se vant的。” ——不,我想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兰斯洛特暗自吐槽道。 “怎么,骑士的道义让你无法背主吗?”韦伯看着沉默了下来的ride ,自以为明白了他的心思。魔术师叹了口气,又继续问道:“那么我问问看,ride ,你对圣杯到底什么打算?” 兰斯洛特略微摇头:“并没有特别想打算怎么样。但是得到圣杯是吾王的愿望,我会替她达成的。” “哦,算是对亚瑟王的补偿吗?昨晚你莫名其妙地带回那个蓝发女孩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因为是sa e 的请求就不愿意拒绝了nce ,你的赎罪意识未免太强了,替交通肇事的土豪顶罪这种事怎么可以做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后续的处理很麻烦的耶!” “我明白了……”兰斯洛特闭着双唇,低着头像是在考虑该怎么说。 “明白什么了?” 兰斯洛特转向韦伯:“……我下次会收钱的。” “嗯,这就对了。” 韦伯踮起脚揉乱了se vant的黑发,脸上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第十二章 教会的异端 “那两个人已经没有未来了。” 言峰绮礼在拐弯抹角地问起rider和他的御主的时候,间桐奏子这么回答道。rider组看起来实力强大,但他们完全没有参加圣杯战争的自觉性,至少那个叫做韦伯的魔术师的宅属性不是一般的狂热。 想到这里,奏子暗自叹了口气。她这几天的经历很是多姿多彩。 看似纯良的爱因兹贝伦主仆在肇事之后把奏子这位受害者丢给了一路尾随的假面骑士兰斯洛特。而后她就在rider组的据点、某澳大利亚籍老人的家里呆了一整天;听惯了电子bgm,看惯了各种的游戏盒子,第二天醒来时却不见了rider组的踪影。 虽然考虑到是不让无关人员涉及圣杯战争的原则,魔术师们的做法按说无可厚非,可是也不用通知冬木教会来处理后续吧。 正是因为这样,奏子在今早的时候被带到了冬木教会,她如今暂居于此。 奏子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原本完全没有被人牵着走的打算,奈何她发现自己的魔力自从被爱丽斯菲尔七十码后就开始大量流失,就像由别人吸走了一样。短短一天多点的时间,现在自身的实力都下降到和废材鹤野一个水准了。 因此,在没有弄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变化的原因之前,呆在教会里不失为一个良策。 好吧,现在让我们来说说冬木教会。 它又名言峰教会,如名字所显示的那样,主事人是言峰璃正和他年轻的儿子。 实际上,奏子对言峰父子早有耳闻,两位都是正直虔诚的教徒。然而见面不如闻名,先不谈璃正老头,至少就她接触来看,其子绮礼就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虽说年轻的神父如外界所言,不管是说话方式还是动作、表情都是很正直虔诚。可是,这些掩饰对奏子而言一点作用也没有,因为她有着从间桐脏砚这一身份开始数百年的阅历。 从仅有的几次对话当中,她已经看出言峰绮礼的正派面目都是装出来的。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圣职者完美的好印象下,却是恶鬼一样的本性。当然绮礼还没有足够的觉悟,对于他来说,自小受到的教育,社会施加的影响,必须让他伪装下去。依然自认为属于圣职者的绮礼,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是理所当然的。 言峰绮礼的特殊身份是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他曾师从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臣。虽说时臣放出消息说他们已经断绝了师徒关系,可两个人好像还是有不清不楚的联系,一开始被远坂家servant消灭的assassin依然活着出现在仓库街战斗中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奏子的观察来看,言峰璃正应该有参与其中,这也是她决定先呆在教会的另一个原因。 ※※※※※ 奏子坐在窗前喝着下午茶。 她说自己失忆了。 有人会以为,这是个俗透了的借口。万幸言峰璃正相信并收留了她。 “没头脑的master,召唤出了个不高兴的servant。” 璃正这么评论道。他毫不犹豫地把失忆问题归咎于见习魔术师韦伯学艺不精、滥用暗示魔术。 不过,绮礼明显对她有所怀疑。 “不要进我的书房,”年轻的神父有郑重其事地宣布,“你只要安分地呆在教会里就可以了。” 奏子点头做足了姿态。其实她没想过进去言峰绮礼的书房,或者说是没有这个必要。 看着绮礼转身离开的背影,她的嘴角浮现出愉快的微笑。 奏子知道,绮礼现在想要掩饰的,是他书房里的assassin。 assassin这个词汇来源于阿拉伯语的hasasin,特指hashshashin,是中古时期活跃于阿富汗至叙利亚山区的一个穆斯林异端教派,它以秘密暗杀闻名于世。根据圣杯战争的规则,assassin之从者全都是从这个阿萨辛派的历代首领中挑选而出的。 本次圣杯战争也不例外。 绮礼召唤的assassin是个天才的乔装者,他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装扮成各式各样的人。他可以完完全全地变化脸孔形状、表情、发色,甚至于体型、年龄、说话发生、做派、身份以及其他所有一切。 由于assassin在乔装之后,往往会忘记原来自己长的是什么样子,所以平日里也是以全身黑色的无脸人形态现身。 以上就是关于assassin的全部。 当然,奏子对绮礼家的assassin知道得并没有这么清楚,但assassin在绮礼飘天文学技术的发展,每天在这个世界出现了大量的信息,现实人们获取信息的方法也不断得到增强。故而在岛国某著名bsp;《震惊!冬木市十字教神父竟然拜真主!》 在这个强有力的标题下面,贴出了三张照片和简短的说明。 第一张照片是个在某间书房里五体投地叩拜真主的黑衣穆斯林,由于从后面拍摄没有显示出他的脸孔,但从照片上可以看到手持十字架的言峰绮礼神父立在一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第二张照片,是先前的黑衣人躺在长沙发上吸食大麻烟的情景。黑衣人脸孔被打上了马赛克,不过散落在一旁的麻药清晰可见。而与之作为陪衬的依然是不遮脸的绮礼。 第三张照片是打上马赛克的黑衣人坐在书桌前、正在指点经义的样子,书桌上放着一本皮革面的烫金古兰经,绮礼在下首端坐着,面色严肃。 “这一切都是时臣的错!” 发起讨论的家伙是个匿名者,除了说明绮礼的真名实姓和所在教会外,只留下了这样一条没头没脑的留言。 奏子不禁叹了口气。当时,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的是雁夜的模样。 便宜儿子真是不中用,她想,时臣这种古板的魔术师是绝对不会接触网络的,倘若想用这种办法刺激他就大错特错了。 不仅如此,这则讨论串也没有在网上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目力敏锐的网民们注意到照片拍摄的角度都过于完美了,就像是摄影师就在现在一般。再加上高清晰的画面,令人不得不怀疑是冬木教会为招徕人气而做的摆拍炒作。 跟政治家的亲民秀一样,国民们见得多了,high不起来的。 奏子心里冷笑着,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红茶。 正在这个时候,她透过窗子发现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在走近冬木教会。那人戴着眼镜,穿着件黑风衣,胸前还挂有银质十字架。 “亚历山大-安德鲁森?” 看清楚来人后,奏子大感兴趣。她想起来了,在讨论串的打酱油回复里,的确有个id名字是“安德鲁森神父”的异类在强烈抨击绮礼不敬上帝的罪行。 “呵呵,教廷第十三课的王牌莫非是来处决异端的吗?不过……反正梵蒂冈也只是想要一个直接插手冬木圣杯战争事务的借口,拿网上讨论串来做为罪证也不是做不出来。最妙的是,教会之间斗争,不会对魔术师造成伤害。” 奏子站起身来。真的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她很好奇言峰璃正会怎么替他的宝贝儿子做辩护。 ――知我罪我,惟其春秋? ; 第十三章 宗教与科学 教堂礼拜厅。 言峰璃正一刻钟前就接到教会里朋友的通知,法王厅特务局第十三课的铳剑神父安德鲁森来到了这个国家,准备处决冬木教会里的异端。 绮礼身为圣职者却召唤出穆斯林极端派,并且与之同流合污,超出了教廷脆弱心灵的承受能力,在十字教内部引起强烈反响,所以,璃正和时臣的谋算泡汤了。 更糟糕的是,璃正最值得骄傲的爱子也完了! 两千年来,十字教卫士们一直保卫着他们的信仰,抗击着企图取代它的各种信仰。而他们对来自内部的异端,同样是铁血无情。 璃正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失神地望着穹顶上的的圣母像,非常苦闷。 阳光穿透教堂的圆顶,穿透艳丽的彩色玻璃,照亮了大厅的地面。他喜欢这座教堂和教堂里的古老圣像。那些装在窗框里的各种圣像,在阳光中五彩缤纷,闪闪发光。 实际上,在内心深处,他一直对这些圣像保持应有的尊敬,哪怕看到牧师同行对儿童进行侵犯,他对上帝和教会的信仰也从未动摇过。 然而现在、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圣像变成了将要抢走自己爱子的恶魔。 老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迷茫地摘下十字架挂件,无意识地丢向不远处拿撒勒人的神像,把恰巧出现在这里的assassin惊得目瞪口呆。 “老神父哦,是准备皈依真主了吗?” 职阶为assassin的黑影人一面抱着胳膊靠在教堂的墙上,一面咧着嘴看向璃正。 除了完成该做的侦查工作,assassin也是难得不呆在言峰绮礼的书房里撰写教义,却没想到刚到外面透透气就碰上了有趣的事。 “唉――” 璃正老人没有答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眼前的古代英雄正是造成困局的重要角色,如果稍稍有点身为servant的自觉性,就不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了。 但老神父不怨assassin,说到底assassin也只是个导火索,梵蒂冈的教宗大人和日益**的圣堂教会不对路,想亲自委派冬木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到目前为止,他璃正感到的只有不甘心,他不愿意坐以待毙。 璃正不是身无牵挂的人,归根到底还是个父亲,想要把儿子绮礼当做一件圣物似地保护下去,直到灵魂摆脱了**的桎梏,飞向无限的空间。 当然,安德鲁森实力强大,个性凶残,但言峰父子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起码现在就还有个大杀器――那就是是assassin这位英灵,仅次于神的力量。 至于亡友之子时臣,老人没有来得及替他在圣杯战争中出力就抱歉万分了,可不敢想象将远坂家拖进教会冲突的情形。 “assassin,你会守护住绮礼的吧?”忽然间,璃正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老人的问话让assassin困惑起来,黑影人很有风度的鞠了一躬:“我很不解,老神父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璃正嘴角浮现出苦笑,把新近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黑色英灵。 “我会拖住教廷的使者,承担下所有的罪名,”他最后这样说,眼睛里熠熠闪烁,“这也是唯一能为绮礼做的事。之后就只能拜托你了,assassin。” “我理解你的想法,”assassin大摇其头,“但是异端不被支持,康斯坦丁可以把异教设为国教,可我哈桑却绝不会真心侍奉一个异教徒。” 一如所料,璃正使劲吸了一口气。assassin来自一个充斥着强烈宗教信仰的时代,本身又是狂信者,又怎么会屈服于这个现代世界,屈服于圣杯战争呢? 幸亏老神父留有后招,他原本就从过去的圣杯战争中收集了大量的无主令咒作为预备。 现在,璃正准备把这些令咒交给独子。 他深知,绮礼需要更多的令咒。一方面是为了降服桀骜不驯的servant,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升自身的魔术战斗力。 虽然令咒由于本身的原因属于消费型,可现在有许多用来增强魔术力量的手段,也就是说可以把令咒拿来当作拟似的魔术刻印运用。 绮礼没有魔术刻印,但还是学过魔术的。对于拥有令咒作为辅助的绮礼而言,即使与强大的魔术师战斗,也有很大的胜机。 “父亲!” 这时候,一个冷静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将老人纷飞的思绪给打断了。 是刚走进礼拜厅的言峰绮礼。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这么问道,语气和往常一样的淡漠。 ※※※※※ 在此同时,坐落在深山镇地区山上的间桐府邸内,间桐雁夜正在和一群来自神秘东方古国的摄制组成员相谈甚欢。 简单的来说,这是一档名为“走进科学”的大型科普栏目。栏目的宗旨是弘扬科学精神,宣传科学思想,提倡科学方法,传播科学知识。 雁夜本就爱好科学,他是在网络上看到这个科普节目的消息后决定邀请栏目组前往异国的冬木市拍摄节目的。 这次拍摄的主要内容是“圣杯疑云”,即一则在冬木市流传纷纷的故事――有魔术师们在此地举行英灵召唤战争――圣杯战争。当然,雁夜已经在先前和摄制组的领导张先生达成了共识:所谓圣杯争夺战争是虚假的,原因是一场集体癔症。 所谓集体癔症又称群体性歇斯底里症。它的发作是由极端环境下突然产生的压力,或者奇怪的流行**物引发的。 癔症始于处于极端压力下的个体。个体将内心的不安,焦虑转变为生理上的不适,然后同龄人,家庭成员或者朋友会开始受到感染,出现一些类似的症状。 有以上的科学常识作为引子,雁夜准确指出了癔症的始作俑者。 那是一个名叫远坂时臣的中年男子,也是雁夜的熟人。 在外人看来,远坂时臣绝对是个成功人士,但他的天赋其实并不出众,如今的成就也多是默默努力得来的。由于是大家族的继承人,时臣从小承受的压力就过大,他又不会调节,终于在几个月前,出现了严重的癔症,认为自己是一个强大的魔术师,可以召唤出厉害的使魔。 “真是可怜,作为远坂先生的朋友,想必你也很担心他现在的心理状态。” 听完了雁夜的叙述,这位张先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而后,他停顿了片刻,取出一只烟点燃:“……不过间桐先生尽管放心,我们栏目组这次特别聘请的杨教授掌握了先进的电击疗法,一定能让远坂先生恢复正常!我想,经过一个疗程的治疗后,远坂先生就不会再愚蠢地认为自己是个魔术师了。” ; 第十四章 错乱的配对 “没有这么乐观,小张。” 被称为杨教授的长须老者摇头显出惋惜的模样,一边直言不讳的否认。 “病症严重成这样,很难再恢复得起来。我看间桐先生就不要太抱希望了吧,依你朋友的情况来看,是沉迷幻想小说过深,所以也很少有病例。不但普通的心理医生没办法,就算老夫的电击法也难见效果,你现在应该要比较担心他的癔症不会扩大传染吧。” “话虽如此,还是希望教授能做出治疗。”雁夜接着话茬儿说道,“不仅仅是为了时臣自己,也是为了他的家人可以幸福。” “可实在……” “万事拜托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没有把握。”老人一个劲儿地摇头,声音沉闷,“远坂先生病入膏肓,除非长期隔离治疗才有希望可言。” “原来是这样,好,我明白了。那就这么办吧,长期治疗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能够让时臣变得正常一些。”雁夜点头。 有着一张神采炯然、贵族气派的脸的杨教授,听见雁夜这么回答,不禁微笑起来: “远坂先生有你做朋友是他的福气,他如果知道你为他费的心思一定也会感到的。不过――间桐先生,长期治疗不仅漫长而且费用巨大,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他摊开双手,转而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明白,”雁夜轻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回应,“这或许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执念,但是,我实在不希望时臣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 从会客厅走出来的雁夜,走进了府邸的另一间会议室。 间桐鹤野正坐在屋内等候着他。 “如何?”看到雁夜进屋,鹤野站起身来简短地问。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雁夜点点头,接着又想起了什么,“那么,言峰父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顺利,安德鲁森神父已经前往冬木教会了。” “……辛苦了。”雁夜悠悠长长地出一口气,“这么一来,时臣的战力就丧失了一大半。他恐怕不会想到,原本将放弃这次圣杯战争保持观望的间桐家,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 望着雁夜坚定的脸庞,鹤野有些犹豫:“请你稍停一下,我正想问……有必要吗,把这群天朝人请过来?” “相当有必要,虽然按照计划是让教廷十三课的人给言峰父子找麻烦,可十字教到底不会放弃圣杯战争的,即使所谓圣杯并非真正的圣遗物。那么怎样才可以毁掉圣杯战争呢?依我看不是掩饰而是需要让魔术师本身都彻底否定冬木圣杯战争的存在,这得靠科学侧的埋葬机关吧。” 这说法让鹤野不禁露出一脸的苦笑。 “科学侧的埋葬机关?你在开玩笑吧,那个天朝电视台的科普栏目组?” 然而雁夜却认真地答道:“我想你一定知道,那个国家的神秘部门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engineer有调查过,‘走进科学’的实力不比圣堂教会的埋葬机关差,虽然外界看来只是一个电视节目,可对黑暗世界的战绩辉煌。话又说回来,我相信那个国家的相关部门对冬木圣杯战争也有了解,这次我虽然没跟带队的那位张先生明说,不过猜想他是攥着明白装糊涂。” “这样说来,他们未必会对圣杯没有兴趣。”鹤野沉吟了一会儿,小声自语着。 “不,虽说那个国家走在历史既定的大国之路上,但岛国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至少不会对毁灭冬木圣杯战争产生抵触……” 这么干脆利落地解释完,雁夜耸了耸肩。 之后是长时间地沉默,直到被鹤野的问话再次打破寂静。 “那……雁夜,接下来几天又准备怎么做?”鹤野问。 雁夜想了想:“我已经把圣杯战争探寻根源的目的分别告知saber和archer,以后就看两方的servant愿不愿意接受为了master的**而自残终结的命运了。我想,作为同为御三家之一的间桐,提供的消息多多少少还有些说服力的吧?” “不错,那是自然。”鹤野的脸上浮着微微的笑意,“真没想到,老虫子的魔术笔记是派上用场了。” 雁夜点点头:“人们总是希望知道真相,然而真相往往又是残酷的,和人们的期望不一致。因此,一旦目标不再相同,魔术师和servant组成的团队就谈不上战斗力,我方就静观其败好了。” “我明白了,依你所言,接下来暂时保持观望吧。”、 鹤野最后表示了赞同。 雁夜这时也变得轻松起来,开始说起家常:“实际上,engineer正巧买到了银河铁道的观光票,我准备带樱出去几天散散心。” 这里要稍微解释一下。 engineer是来自未来22世纪的机器人英灵,宝具之一是时光机,可以方便的穿梭时空前去属于engineer的未来位面世界,从未来的百货公司购买神奇道具。对于在樱这样的魔术世家的孩子而言的确很是新鲜。因此,虽然与engineer签订契约的是雁夜,可论关系的好感度还是樱更胜一筹。 当然,雁夜对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欣欣然的,他时刻能感受到樱的快乐,自己浑身也渐渐充满了活力。现在,雁夜似乎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樱距离幸福的未来更近了一步。 “是亲子活动啊……不过圣杯战争怎么办?" 说完,鹤野一面看向雁夜,一面打开了瓶红酒。 "有任意门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的。" 雁夜对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回应道。 “那么,我也有一个主意,不介意的话让慎二跟着去吧,他这几天一直躲着樱,我实在有些担心。”鹤野说。 雁夜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小孩子散散心就什么事都放下了。” ………… 间桐兄弟的聊天还在进行中。 “一看到像你这样参加圣杯战争的人我就羡慕呀,哪怕一天也好,想做master试试。” 喝了点酒后,鹤野心直口快起来。 “鹤野你是知道的,”雁夜应道,“我对圣杯战争没有多少兴趣,因此我也很羡慕你啊。” “可是,成为间桐家家主后,一想到庸碌无为的自己,就不寒而栗。”鹤野很夸张地皱了皱眉头,而后又问了一句,“雁夜,你想不想相亲?” “我?”雁夜有些惊讶。 “对方是魔术师,但不是很传统的人,没有电白属性,现代科技也玩得转。高高的个子,很漂亮呢。” 一听到是魔术师,雁夜就意兴阑珊了。早就有说过,虽然是魔道世家出身,雁夜讨厌魔术圈子,他的命运充斥着各种矛盾与残缺,一如永不圆满的月。 “二十五六岁。是爱因兹贝伦家的爱丽夫人的远房亲戚,所以也是门当户对。”鹤野说到这里,把拿在手上的酒杯放下。“听爱丽夫人说,是个性格非常好的人哟,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 雁夜沉默着,无可奈何地沉默着。他知道,鹤野不可能放下对于魔道名家的执念,把樱过继到间桐家也好,劝说雁夜娶一个魔术世界的妻子也罢,都是变着戏法想要延续家族的魔术血统。 “当然,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见见面吧?” 鹤野继续劝说着。 雁夜轻叹了口气:“我这种人是不行的。我,没有资格。” “还没有忘记葵?” 鹤野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不……不是……”雁夜摇摇头,未置一词。 “那又是为什么?” “我所向往的是自由的单身,自由的生活。” 思索片刻后,雁夜勉强给出答案。 “听着,我是活不了几年了,强行修炼间桐家传的魔术已经掏空了我的身子。雁夜。但你还年轻,你有权力也有义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就算不为自己的话,也需要考虑一下樱的感受,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不利。况且,间桐家也确实缺少了一位母亲的角色。” “可是……” “并不是马上要你结婚,只是见一下面,这又不损失什么,为什么连这也无法接受?” 雁夜哑口无言了,他本质上是个宅男。对长期写文投稿维生的雁夜而言,以相亲这种形式来见面本身就是痛苦的,这是兄长鹤野所不明白的。 “鹤野,这事就饶过我吧。我很忙,没有时间啊。” 雁夜还是不同意。但他这么一说,反而让鹤野灵光一闪。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怎么样?”鹤野提议道。不等雁夜开口,他又掏出了新配的手机:“那么找间酒店吧──对了,要不要开房?” ; 第十五章 四角的关系 黑夜降临了。 时臣和绮礼一起坐在酒吧里。 一想到言峰璃正之死,两个人不禁潸然泪下。 不同的是,时臣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而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之中;绮礼却因为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欢愉喜极而泣。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璃正应该是幸运的,他至死也没有发现独子的放肆与堕落。或者老人根本也想不到,绮礼是个怪胎,对事物的认识和常人相反,越是恶的东西在他眼里越是美好。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昏暗的酒吧,此时人满为患。这里的绝大部分顾客都是年轻人,时臣与绮礼两个人倒是属于特异点了。他们一进来就要了威士忌喝起来,但开头谁都没说话。 “那个叫安德鲁森的家伙,也真够邪门的。”过了一会儿,时臣突然笑了,笑里含着悲哀和沉痛。 “确实有点古怪得过分了。”绮礼表示赞同。 “就安德鲁森的立场来看,也许有对的一面,但我们的主张是绝对没有错的!”时臣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在我方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之内尊重servant的意愿,是作为圣杯战争参与者的气度,拘泥于教条是绝对不可取的。” “是的。” “绮礼,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真想代替璃正神父去面对安德鲁森。” “导师你……” “当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我想,至少不可以让他受我连累。” 时臣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第一次见到言峰璃正时的情景。当时,虽然自己才只是刚进魔术道而已,就觉得可以跟璃正做一辈子的朋友。现在时臣对绮礼也开始产生类似的心情――不再是仅仅把绮礼看做一个弟子,而是当成了知己。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绮礼?”时臣喝干了杯中的酒,又问。魔术师已然得知,在用完了所有的令咒后,assassin不出意外地背叛了绮礼,现在的绮礼才是在真正意义上退出了圣杯战争。 “导师有安排吗?”绮礼像是思考着什么,慢慢地端起了他的酒杯。 “离开这个国家吧,”时臣再次在自己的杯中倒了威士忌,“先去意大利比较好,正可以将璃正神父的遗物送交到圣堂教会本部。而且,圣堂教会也不会对十三课的越权行为熟视无睹。” “那也好嘛。”绮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轻音乐在室内缓缓流动,时臣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真挚热诚的情感。 “绮礼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我要让我的女儿多多向你学习。这次的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你就作为凛的师傅来指导她吧。”这么说着,时臣拿出一封书信,优雅地递给绮礼。 “导师,这是?” “虽然写得比较简单,不过也算是遗书之类的东西吧。”时臣边说边无奈地苦笑道,“作魔术师的应当有那样的觉悟,未虑胜先虑败。万一我发生什么不测的话,我在这里写着将远坂家的家主交由凛继承,而你则作为她的监护人直到她成年为止。只要将这封信交给时钟塔,后面的事情协会方面自然会出面办理的。” 绮礼的视线落在了书信上。 “请交给我吧……”他正准备说下去,一个悠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间桐雁夜在喧宾夺主。 “时臣哟,只有我才可以带给凛幸福。” 绮礼惊愕地回过头去,只见雁夜搂着一个留有爆炸头的黑发妹子,冷冷地笑着。 也不知道他把时臣和绮礼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 ※※※※※ 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雁夜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安排――去一家酒吧见相亲对象一面。 这个叫做艾米莉亚-冯-爱因兹贝伦的女孩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艾米莉亚是个漂亮、标致的女郎,可雁夜心里的女神始终是大和抚子一类的传统女性,而非她这样叛逆的中二公主。 不过这会儿想来,雁夜觉得今天的运气其实也不坏。在圣杯战争开始以来,雁夜已经对和远坂时臣一战有了相当充分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来这样的酒吧也能与宿敌相逢。 雁夜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就象猎犬发现了猎物,在看这到远坂时臣,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燥动不安了。 “这位是间桐先生吧,万年单身的你谈起了恋爱?”绮礼问道,一股无名的不舒适感觉犹如燧石的火星在他的眼睛里闪了一下。他同时也注意到爆炸头妹子正专注地盯着自己,可绮礼此刻眼里却唯有雁夜一个人。 事实上,绮礼得到雁夜的资料后就对他很重视。明明早已脱离了间桐家、却在几个月前突然回归;明明青梅竹马嫁为他人妻,却依然心存爱意;明明是不合格的魔术师,却还想夺取圣杯――只是为了向强大情敌做出绝望的挑战吗? 绮礼不明白雁夜,可不妨碍从这个人痛苦的经历上感受到了愉悦。 现在可好,对方竟然跟妹子搅到了一块。绮礼出现了某种类似于嫉妒的心理,同时被雁夜的目光引得更加炽烈。 雁夜沉默着不发一语,没有承认,也不做否认。 他眯起双眼,带着挑衅的神情望着时臣。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要比时臣记忆里危险百倍,甚至千倍。 时臣不由得在一瞬间皱起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与从容。 “你可变得自信多了,雁夜?!可惜还是不知所谓。” 他这样说道。 ※※※※※ “时臣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但是你可以优雅地说出‘吃shi’吗?”雁夜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爆发出一阵短暂而沉闷的笑声。 真讨厌这个家伙,时臣心想。 时臣不认为雁夜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人物。雁夜过于平庸,魔术的基础不强,而且放弃了魔道,虽说被圣杯选中成为了master,但是如果从威胁程度来看绝对派不上前列。 在时臣眼中,雁夜不过是一个短命而脆弱的敌人罢了,不自量力地召唤英灵,甚至足以使整个间桐家族蒙羞。就算现在的实力有所增强,也只是从一颗鸡蛋变成了一百颗一千颗鸡蛋,照样会被石头打破。面对摆出战斗姿态的昔日情敌,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继而对命运的捉弄发出嘲笑。 “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就让我来告诉你魔道的高贵之处好了。”他慢慢地说,然后拿起身边的文明杖走出酒吧,来到已经罕有人至的街道上。 雁夜快步跟上。 “别胡说八道了!为了葵和凛的幸福,我会用自己的拳头来说服你的!” 在路灯的照射下,他大叫着,咬字十分用力,但远坂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真是胜之不武啊,这次要跟一个普通人用魔法作战。雁夜你要知道,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者。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之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的命运。” 时臣冷淡的说着,举起文明杖,从杖头镶嵌着的巨大红宝石中发动炎的术式。 下一刻,在空中描绘出的红莲之火燃烧着夜晚的空气,仿佛是要将所触及之一切燃烧殆尽。 “intensive、einaescherung(赐予吾敌密集之火葬)!” 随着时臣的德文咏唱,魔术的火蛇慢慢地向雁夜蜿蜒而去。时臣看到雁夜甚至没有防御,他不由地在内心发出嘲笑,对于雁夜这个离家出走多年的魔术师来说,有没有对抗攻击咒文的知识都值得怀疑。 “fertig……”看着火蛇逐渐逼近了一动不动的雁夜,时臣低声自语道,“被吓傻了吗,雁夜?” “别做梦了!” 在火蛇将要触及身体的最后一刻,身为挑战者的雁夜终于向边上小跨了一步,而后拿出一块红色的披风。 “时臣,你这幻想由我来杀掉!” 随即,雁夜高喊着抖开了自家英灵花大价钱从未来商店里买来的超兵器――反弹披风! ; 第十六章 暗恋的幻灭 “一场激战开始了。”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言峰绮礼为雁夜与时臣的战斗做着画外音旁白。 绮礼站在空旷的街道上,他很负责地设置好了便于剧情发展的结界。 不远处漆黑的夜空中,是行使宝石魔术的时臣与头戴竹蜻蜓挥舞披风的雁夜。两个人早已兵戎相交,像恶鬼罗刹一般地战斗。 绮礼微微摇了摇头。 必须得承认,时臣上个出色的魔术师,从普通的魔力控制到家传的宝石魔术无一不精通。虽说是资质比不上他的两个逆天女儿,但因为他的努力,还有对魔术的爱,故而在魔术造诣上和雁夜相比是天上地下。 不过雁夜也没有落入下风,反而依靠未来科技的力量略占优势。 “你还是担心下自己比较好,我觉得,你恐怕要被杀了。” 娘化的卫宫切嗣(以下通称切嗣子),这个因变身为少女而如今用艾米莉亚之名行事的魔术师杀手,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那样淡淡地出声提醒。 “被谁,不会是被你所杀吧?” 言峰绮礼平静地问道。他说话的语气,如同猜测旁人的事情。 “有可能。” 切嗣子点燃了香烟,任凭思绪飞舞。 在她眼中,绮礼侍奉的十字教就是最大的邪魔外道,没有之一。 烧杀抢掠的十字军东征,血色迷漫圣巴托缪之夜,被娈童案件困扰的各位神父,诅咒异端落入十八层地狱的狂信徒……那些家伙,一面鼓吹自己的思想,一面又犯下了对同类惨无人道的大罪。如果说这种行为也能称为宣扬教义,那只能是他们所拜的神明如同恶鬼。 但无论如何,切嗣子对绮礼家经营的冬木教会并没有批判的情绪。 只是,她还没有忘却自己的身份。 在变身后,当大多数当事人为自身相貌的反差所震惊、纠结于百合还是嫁人时,切嗣子牢牢记着来到冬木市的目的。她甚至还根据自身优势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以相亲为名探查几位单身魔术师的底细。 可想而知,透过分派在教会四周的使魔窥视到assassin确实背离绮礼后,切嗣子当时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胜利或者毁灭,是圣杯战争参与者的共同命运。而且,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老一辈人有这个觉悟,他们没有十年后年轻推土机所抱着的那种天真的水晶宫梦想。对遥远理想的追求,提高知名度的愿望,抑或仅仅对义务的服从,都绕不过生或死命题。 因此,除掉失去战力的御主有什么克制的必要呢? 再说,绮礼这家伙从来都透着危险的气味,即使失去servant也……不,可能正因为是确实失去servant的人,才能变得更可怕。不再担心规则制约后,对方自然是肆无忌惮起来。 切嗣子丢掉了香烟,拿出藏在她外套口袋的小型手枪。她把枪口对准绮礼,做出一副随时射击的架势。 这时刮起了风,魔力卷起的狂嵐就此从少女所站立的地方升起。 绮礼才突然发现,对面的女孩和自己一直在意着的另一个男人留着相同的发型。 真是越看越相似,不仅是外表,还有整个人的气质——想来,眼前的少女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助手了。年轻的神父推测着,不由在心里暗自把对这个少女魔术师的评价进一步提高。 “你是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 “正是。真是敏锐的嗅觉啊,神父。不愧是曾经的代行者,教会的出色走狗。” “……” 绮礼没有做声反驳。他的意识不由得转换到临战状态,慢慢地伸手到法衣中准备拔出黑键。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切嗣子嘴角一扬,继续说着:“不过还是姑且问一句。远坂时臣跟你的交谈,我都听到了,你的父亲璃正已经因为远坂时臣对的圣杯战争的野心而死,现在远坂也在你这个徒弟丧失利用价值后把你一脚踢开了。那么对于这种情况真的甘心吗?难道你没有除掉远坂家主替父亲璃正报仇的打算吗?” “你知道的确实很详细,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不是时臣老师的错,真要归咎的话,只能说是命运弄人。”绮礼开口说道,“老师让我暂时离开也是替我着想,以防失去servant的我遭到你这样的无良魔术师攻击。” “真是这么想的吗,绮礼你需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绮礼似乎是在对自己低语,“我承认,我是迷茫之人,除了虚无便一无所有。既然如此,值得庆幸的是,在没有找到自己的想要答案以前,可以沿着父亲与老师指引的道路前进。” “生活在如此空虚之中的你,有何庆幸可言呢?” “那么卫宫切嗣呢?”绮礼顿了一下,又说道:“现在,我也有话问你。同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想必你是知道卫宫切嗣那个人的吧?” “这是自然,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人比我更清楚卫宫切嗣了。” “那就告诉我,卫宫切嗣那家伙,无意义地重复着杀戮、从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是想要在空虚中得到什么?又是为什么而活着?” 绮礼质问地异常用力,然而出乎意料、得到的回答却是迅速简洁。 “是为了绝对的正义。”对方说。 绮礼疑惑了:“绝对正义?” “不错,那是拯救人类,断绝一切的战乱和流血,实现永恒和平的夙愿。”切嗣子解释道,这次特意加重了语气。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实现得了?你是在说梦话吧。人性本恶,是罪,要根除战乱和流血,和根除人类没什么区别。” “依靠向圣杯许愿的话,是可以办到的。这同样也是我的想法。” “这就是你们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真是肤浅……” 绮礼喃喃道,而后闷声闷气地笑了两声。他算是明白了,卫宫切嗣的一生,是重复着舍弃一切。卫宫切嗣把一切划为虚无,因为他所渴望的幸福过于巨大了——这和绮礼想要从无尽的空虚中寻找意义的目的完全不同。 “怎么,你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很失望?” “是的,确实很失望。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回答,至少,我知道了卫宫切嗣那家伙追求的意义。也就是说,可以毫无遗憾的将你给毁灭了。” 话音未落,绮礼由法衣下掏出两只黑键,从左右两个方向掷出去封锁切嗣子的躲闪方向。 切嗣子开枪了。 可绮礼依旧无所畏惧,他双手再次取出六支黑键重叠在胸前,在枪声中朝着少女直奔过去。 “好手法!”切嗣子咂了咂嘴。她有预测过,如果绮礼想要依靠魔术来弥补武器的不足,选择近距离作战是最佳策略。但是没有想到,绮礼能够进行得这么完美,动作比子弹还快,甚至完全预测了出弹道的轨迹。 但是,切嗣子有信心,冷兵器注定是战胜不了热兵器的。何况,圣杯战争的胜利是靠情报的收集,言峰绮礼的情报已经被她掌握;而由于变身的关系,对手对她一无所知。 切嗣子纵身跃起,躲过了神父突然的一击,顺势向着目标一通乱射。 绮礼一边以黑键的剑身为盾牌阻挡切嗣子以魔力驱动、从枪中发散出的无数子弹,一边扭曲地笑着。 这是绮礼一生中最愉快的笑声,比亲眼看着璃正在他面前咽气的时候还要愉快。简而言之,他终于找到了参加圣杯战争的意义。 他要把卫宫切嗣的圣杯之路斩断,要亲手幻灭掉卫宫切嗣那货的理想。 所以,眼前的不知名女孩还是去死好了——只要是卫宫切嗣夺取圣杯、实现那个不切实际理想的助力,就通通摧毁吧。 之后,此起彼伏的激烈打斗声和枪声,开始在夜幕下的这一头响彻起来…… ; 第十七章 金色的太阳 从根本上说,再完美的过程而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是枉然。或许是来自间桐家祖先的俄国血统使然,简单粗暴的以力破敌也成了间桐雁夜对战斗的理解――就算知道所谓胜算是低得令人发指,他也会用全部身家去下一场赌注。 本来的话,应该只是如此而已的。但是―― 雁夜在本次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英灵实在是恰到好处的契合,间桐家也因此有了胜算。 “fixie ung、eilsalve!” “反弹披风!” “ve teidigung!” “空**!”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夜空中交错着响起。间桐雁夜那充满活力的战斗身姿,着实让远坂时臣雷到了,甚至是在那么一瞬间感到心中有点恐惧。 “原来如此……”时臣用手指整理着有些散乱了的头发,“这是普通人就可以使用,没有多余限制的万能魔术吗?难怪你这么有信心啊,果然是具有高超能力的道具……” “这不是魔术,时臣!”雁夜打断了时臣的感慨,摇了摇头说道,“是科学,被你们称为平庸者的群体所创造,同时被这个群体运用,如同神秘的法器,却是人造的宝具,威力甚至达到并且逐渐超过了所谓魔术。” “……科学吗?我有从绮礼那里听说过,似乎是个有趣的小玩意,正好适合来测试下宝石魔术的威力。”不是逞强,摆脱了一开始的疑惑状态后,时臣脸上洋溢起无畏的笑容,“当然也可以顺便判断一下,让樱继续呆在你这种吊车尾的魔术师身边是否合适……” 时臣不以为意地洋洋而谈,却不小心触动了雁夜的逆鳞。 “不准你用那么亲昵的语气叫樱的名字,她现在是间桐家的一员!” 脱口说出这话的同时,雁夜再次发射了空气炮。 面对雁夜那犹如暴风雨般不断变换位置袭来的无形炮弹,时臣一边勉强地躲避一边迎着他的声音回应。 “没错,由于你拒绝继承家业,间桐的魔术能够交到了樱的手里――在这点上我得感谢你。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容许你用自己错误的观念去误导樱的!” “错的是你,时臣!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渣滓……” “那么,逃避血脉的责任的间桐雁夜,又有什么资格为人?”时臣迅速反问道,眼神中增添了一丝凌厉之气,“何必跟你多说呢,还是先把你这个魔道的耻辱给消灭好了。我不会使用令咒唤来a che 的,反正也没有必要,就作为对你拥有勇气向我挑战的奖励好了!” 说完,时臣控制魔力在空中躲闪着开始了大型魔术的准备仪式。 “魔道的耻辱?时臣,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心中除了到达根源之涡外没有别的追求吗?”雁夜笑了,同样并未停下攻势,“为何你就不明白你已经输掉了呢?凭你这种人是不可能到达什么根源的。” “……你说什么?”一瞬间,时臣被惊得目瞪口呆。但这惊愕很快就转化为强烈的愤怒。 “是的,你没有这个资格!”雁夜大声呼喊道,“时臣你沉醉在魔术世界里一心只要根源,看得到樱的笑脸吗?” “笑脸?这可真是……一派胡言!”时臣失声笑出来,“……这么多年来,你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我也是略有耳闻的。选择逃避,依靠写文投稿过着丧家犬一般的生活――这样的你还想对魔术师的世界指手画脚,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时臣,你说的没错,我当时是从魔术世界中逃离出去了――否则是可以早点阻止你错下去的……”时臣嘲讽的话语并没让雁夜产生动摇,他不慌不忙地给予了反击,“你还是没有理解啊。所谓根源之涡,难道不是一切的‘因’,各种现象起始之处吗?人类这种生物,在感到幸福的时候才会自然露出笑脸的。可以说,幸福是人类一切追求的‘因’。‘万有’是因为得到,‘全无’是因为给予――连给予自己的女儿幸福都做不到,谈什么去得到一切的‘因’,去得到究极的知识!” “……够了,你这套牵强附会的理论,去对海上保安厅说吧!” 时臣皱起眉头,不想再做纠缠,转而开始了发动强大魔术的最后阶段。 “……vogeldeshe mesistmeinname,meinefluegelessendummichzahmzumachen!” 伴随着他的咏唱,白光划破了夜空,巨大的火龙在空中描绘出的魔术阵中显现,仿佛要把前方的一切都给毁灭殆尽…… 赢定了,时臣心想。接下来的战斗中,雁夜必定会被活生生的巨大火龙彻底吞噬――时臣这次发动魔术之庞大,可不是区区小红布所能承受的。 不过,有道是不掉链子不姓远坂。正是这一特性,让时臣一时漏算了enginee 的存在,而等他觉悟到这点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一股寒意通过了他脊背,一瞬间,时臣停止了动作,就象塑像似地呆立不动。 在时臣身后,是利用任意门及时出现的某只蓝色猫型机器人。它手上戴着空气炮管,对着时臣发动了突然袭击。 被巨大的力量击中,时臣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意识也变得淡薄。为了维持形象勉强降落到地面上后,就一下子瘫倒了。 “干得漂亮,enginee !” 雁夜正待再度攻击―― 然而,幸运女神的眷顾却到此结束。忽然出现的巨大光源,照得黑夜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这不是幻觉。 不仅仅是雁夜,就连前一刻还在搏命厮杀的绮礼和切嗣子都静止了下来。他们循着光亮向天边望去,只见在离地面五百米的高度,一艘黄金之舟破开黑夜而来,气势锐不可挡。配合巨大的船体,让人不觉以为是金色的太阳。 雁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地知道,能乘坐黄金船的来客不是别人、正是远坂时臣一方的黄金英灵――职阶为a che 的强大英雄。 巨舰还在缓缓驶近。不经意间,雁夜前方如梦幻般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身着黄金盔甲,披着火焰颜色的披风,脸上带着谜一样的微笑,可周身却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a che ?”雁夜看向对方。 “真抱歉打搅了你们之间的战斗,间桐先生。但是,远坂时臣暂时还只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是来把他带走的。” 这样自顾自宣布完后,拥有少女般清秀脸庞的美少年英灵,毫不客气地将时臣扛上了肩头。 ※※※※※ 就在远坂时臣被a che 带离战场的几乎同一时刻。 初来乍到冬木市的安德鲁森神父,走出了位于冬木教会的临时大本营。 安德鲁森认为言峰璃正该杀,代行者只是神在地上执行岔怒的仆人,然而言峰父子却放弃了侍奉天主、唯独在侍奉天主的力量――这才是对其进行审判的道理。被感情蒙蔽,仅是把圣职者的身份看做工具,实在是令人不快的。 不过,既然替代了言峰璃正的位置,自然要把冬木教会监督圣杯战争的工作好好进行下去。 从安德鲁森的行事准则来考虑,他这个做法无可非议。 “裁决要开始了!”安德鲁森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对于此时的暴力神父而言,这场“崩坏”的圣杯战争也让他十分不爽。 所以,是时候把错误纠正了―― “如今,assassin逃脱后气息全无,完全不知踪影。还是首先消除caste 组吧,没有关于圣杯战争自觉的se vant和完全无法控制情况的maste ,会招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时,一个新的声音插了进来。 说话者是个头戴钢铁护面,脖子上甚至套着项圈的金发少女。她突如其来地找上了安德鲁森――少女自称为“rule ”,是被圣杯战争本身所召唤的英灵,有着正确管理圣杯战争的职责。 跟着安德鲁森呆在冷冷清清的教会礼堂时,她一直沉默着,直到现在才开口出声。 “不能放着不管吧,神父?” rule 依然用稳定的语调继续说着。 “毫无疑问,caste 他们的存在,不仅是对这次圣杯战争的藐视,也是针对吾主的挑衅!”安德鲁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安德鲁森已经从知情者那里了解到,caste 的真实身份是克苏鲁神话中的外道邪神、亵渎天主的邪魔崇拜产物。当然,克苏鲁神话原本是将洛夫克拉夫特的恐怖小说整理之后的神话系统,可一切虚构在通过文字获得形体的瞬间,它就离开了作者,成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故而其中的恶魔能够以英灵的形式被愚者召唤出来也不奇怪――作为神罚在地上的代行者,安德鲁森的使命就是将这些渎神之物灭绝殆尽。 “再说了,”安德鲁森忽然怒吼一声,“caste 公然跑到教会里掳人的做法,让我非常的不爽啊!” 是的,安德鲁森有理由生气。 实际上,caste 趁着他外出的片刻时间,干净利落地潜入教会并且带走了前文提到的知情者、某位全名是间桐奏子的“无辜群众”,而给安德鲁森留下的,则是一群因为恐惧而精神失常的教会工作人员。 “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他的美荣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干,花必凋谢……” 仿佛是在替神父的话语作注解一样,下一刻从rule 那优美的嘴唇中泻出圣经中的词句。 其实,这位金发英灵也不知道圣杯战争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但是演员们业已全部出场,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命运的锁链被缓缓解放的声音。 ***************************************************************************** p.s.本卷完,接下来开启克苏鲁副本,科学战胜恐惧,杨教授教你怎么消灭邪神…… 第一章 这么可爱一定不是女孩子 间桐奏子在叙述告一段落后从回忆里回到了现实,却看见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脏砚正懒散地坐在黑泥的地上,身前还放着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笔记本电脑。 “你这是在干嘛?”奏子相当讶异。[] “撸啊撸呗。”那位穿越者脏砚头也没抬地回答,他召唤出来的英雄还在虚拟的世界里为着德玛西亚而战,这会儿对娘化的老爷爷奏子可提不起兴趣。 “网络游戏?圣杯内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 奏子不加思索地随嘴问道。 “圣杯无所不能,只要眼睛一闭,想想就有了。”脏砚仍盯着电脑屏幕,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圣杯出品,必属精品,甚至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与远在未来的游戏服务器无线联网哦……” 坑爹啊混蛋,好不容易得到大圣杯的力量,却用来玩网游,你比重生玩游戏的渣渣都不如! 奏子本来想这么指责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她先前也见过在其他的世界中,没有变身的自己曾经有过利用assassin的隐蔽能力购买工口杂志的黑历史。 ——或许这些才是老朽历时五百年未曾改变的志愿? 她心里充满了疑惑。 共同拥有极恶魔术翁间桐脏砚这一初始身份的两人仍旧呆在圣杯的内部。这昏暗的、硕大的洞穴般的地方寂静得好似一座坟墓,在穿越者脏砚把黑爱丽彻底吃掉后,他们也成了此地的唯二个体。 “你不会要在这一直把网游玩下去吧。”奏子的视线又一次扫向那位脏砚,年轻俊朗的海带头外貌真是让她越看越满意。 脏砚犹豫了一下:“这么说来……不行喽?” “我希望你还没有忘记现在的状况。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关键时刻掉链子应该不是间桐脏砚的人物设定属性吧?” “当然不是呀,那个是远坂时臣。” “那么你如此悠哉,要是突然有状况怎么办?” “放心啦,你叙述故事不是还没有结束吗?在抑制力的作用下,不会出现破坏剧情发展的突发状况的。” 奏子叹了口气,她实在搞不懂对方的思考回路,而且那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应对风格也不禁教她觉得火大。 伪少女头一次有了雁夜当初的想法。 ——虫爷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 “算了,老朽还是继续讲我的故事好了。” 她摆出了一副听不听由你的样子。 “我会很认真的听下去的。”脏砚慵懒地点着鼠标,又打算重新开一局。 “拜托,召唤英雄厮杀这种事情明显圣杯战争要给力的多。又不是没经历过,需要在虚拟世界里体验吗?”奏子吐槽了他一句。 脏砚正在玩的“撸啊撸”是一款大型英雄对战网络游戏。奏子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在玩家操纵的虚拟人物身上,她彷彿看到这些家伙有圣杯英灵的影像重叠。 “说起来,以后圣杯战争也许会发展成网络虚拟游戏的形式。” 脏砚抬眼看着奏子,决定故意把讲述魔术师未来悲剧的命运新章透露,以此来为自己的沉迷游戏的行为作出辩护。 “咦?不会吧。” “毫无疑问,魔力在未来会枯竭,而魔术和魔术师自然都衰落了,魔术师们无法再实践魔术了,只能舍弃了自己的**,却变化为活跃于电脑世界的存在,登陆到某个服务器里去参加淘汰赛争夺圣杯。” 脏砚继续解释道,从奏子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的怀疑,但对此他完全可以理解,坑钱用的世界观从来都是随随便便的。 “不可能啦!”奏子噗哧笑了出来,“地球上蕴含了庞大的魔力储备,又怎么可能被用完。” “天知道,可总会出现什么契机的。或许是某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国开始对魔力进行工业化利用了,他们不是一直企图复刻圣杯仪式吗?”脏砚咳了一声,作进一步的脑补。 就在这时,奏子出言打断了他:“好啦,别闹了。有件事我非常清楚,要说超展开的话,怎么也比不上老朽世界的圣杯战争。” “说实话,我是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脏砚小声评论着。 “没有用的,这一切都是雁夜那个笨蛋的错啊!”话题终于转到了正确的方向。于是奏子接着往下回忆,漂亮的面颊似乎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明明是我族的血脉居然这么嚣张,为了卑微得要死的愿望与圣杯战争本身为敌,结果倒好,圣杯战争崩坏了吧……” 扫了眼开始捶地的虫娘,脏砚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 即使是最卑微的虫子,也有化蝶的那一刻美丽。 当然,这些是后话,下面继续虫娘的悲剧战争。前头的事情,大家一清二楚,没有必要多做回顾,现在还是让我们把镜头对准久未露面的caste 组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睁开眼时,奏子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幽暗的下水道。她感到浑身不舒服、头脑混沌,但还是坐了起来直揉眼睛,一边希望自己没有在恶梦中。 “发生了什么事,老朽以为差点儿就死了!” 她这样在心里默默感慨。 一刻钟过后,奏子的眼睛终于习惯起来,昨夜发生的一切也原原本本地在她的脑子里回放。她记得自己是被雨生龙之介的se vant,那位职阶caste 的克苏鲁邪神抓走的,可现在视野之中并没有触手肉块丑陋的身影。一切疑问都使她产生更强烈的愿望,想把事情了解清楚。 “早上好,前辈。” 奏子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位绿发白肤、穿著连身裙的少女在身边不远处注视着她,意识到奏子已经醒过来后愉快地跟她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奏子揉了揉太阳穴。 “我是小莎啊,前辈不记得了吗?” “显然不记得……” 奏子盯着这个自称小莎的女孩摇了摇头,她记忆里没有这个人,要知道宅在家里都两三百年了,虫子姑娘认识的人是屈指可数。 “呐,”小莎嘴角浮现着令人费解的微笑,“在前辈眼中,我看来如何?” "十分可爱啊……" "真的?那么实验成功了啦!"小莎眼里闪着明亮的光辉,奏子的回答无疑已经让她的心雀跃不已。 “实验?” 奏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再次确认。 “没错,是很重要的实验哦。” “你到底是谁?”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奏子心里一紧。 面对奏子的质问,小莎却表示不能理解:“我不是告诉过前辈,我是小莎吗?” “名字什么的无所谓。老朽问的是你的本来面目,你到底是什么。” 奏子大声问道,她从小莎的话中略有所悟,一股不祥的预感紧接着袭来。 小莎没答话。 就在奏子觉得该说些什么时,角落里传来年轻男子的沙哑声音。 “奏子,你怎么糊涂了,小莎不是我和你一起召唤出来的吗?”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龙之介?见到你还真是……让人惊喜……” 奏子的喉咙好像噎住了似的,她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这样愕然望着杀人鬼少年。少女很清楚自己的说话声轻不可闻,但无所谓了,不管怎样,她已经确定了小莎的真实面目。 无疑,绿发少女小莎就是昨晚的触手肉块、莎布-尼古拉丝——这也是唯一的可能性。 奏子的大脑一阵绞痛,这世界上,超乎常理的事情她已经见得够多了,可一旦想到对方口中莫名其妙的实验,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就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吓了你一跳?” 龙之介吃吃地笑着,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笑得也颇为恐怖。 “——离崩溃还差一步。你还保留着自我啊,龙之介。” 奏子低声呢喃着,脑海中充满了支离破碎的思考。少年走近了,他比奏子记忆中还要不堪,整个人明显的纵欲过度,浑身上下发着痉挛性的颤抖,看起来是离毁灭之日不远了。 “受惊了吧,这么急慌慌的把你带回来。不过,你离开那么多天了还没回来,我很担心啊。我想,你是不是被坏人给抓走了?”龙之介自顾自地说着,俯下身把手搭在奏子肩上,“欢迎回家,奏子!小莎这几天也很卖力,想要的情报都得到了。这样一来,准备工作结束,最cool的圣杯战争可以开始了。无论你我,还是小莎,都会在这次战争后成为新世界的卡密呢!” 奏子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怎样的表情才好。” 她试着微笑,可实在无能为力,一股恶心的感受可劲从胸口开始往上涌。 第二章 有朋自远方来 韦伯和兰斯洛特从玛凯基老人家中搬了出来,他们现在找了间老旧的偏僻小公寓暂住。 当韦伯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时,兰斯洛特刚出门。他知道自己的英灵是要去爱因兹贝伦的别馆附近,继续担当着“跟踪狂”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兰斯洛特什么都不明白,韦伯心想。 就算没有傲娇性格使然,他对现在的处境还是很不满意的。 正如前文所说,现在的韦伯其实是一名重生者。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会发生,只知道作为一个知道攻略的作弊人士,他与现在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原因也很简单――韦伯所熟知的圣杯战争正在一步步走向崩坏。 原本不会登场的英灵突然出现,原本不会登场的无关人士也卷入其中,所有一切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热闹景象。可这些状况却并不受韦伯欢迎――人人都喜欢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心怀喜悦? 韦伯死心了。他也曾愚蠢地幻想过重生逆天流的可能性,但是现在已经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有金太阳,就完全没有可能在这场脱离控制的圣杯战争中力挽狂澜。 似曾相识的,教会的新任监督发出了针对caster的狩猎命令,不过韦伯显然也没什么心情去参加讨伐的队伍了。 洗漱完毕,韦伯-维尔维特、或者说埃尔梅罗二世,如同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屏幕前,登陆上了聊天室。 他在网上的名字叫做“御宅大魔术师v”――这是重生前的世界中,那位埃尔梅罗的正统继承者、居于阿契波尔特家末席的少女所挑选的名字。阿契波尔特家的那女孩有种特别的想法,明明是萝莉却像女王一样要掌控住韦伯的一切。 ――你是我阿契波尔特家的学生,要有责任心。如果让家族又没落了那可就是你的错,所以你一生都要服侍我在左右。 少女如是说。 ――可劳资不是萝莉控啊! 韦伯暗自嘀咕道,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一面吃着早餐,一面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兰斯洛特亲手替他做好了丰盛的早餐,煎饼、熏肉、荷包蛋,还有咖啡,丰盛而富有营养。 在韦伯登陆的魔术师聊天室里,没有人使用真名,也没有人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名――这是网络的虚拟世界中应遵守的规矩。 “正义的伙伴”早已在线上等待。 对韦伯而言,与网友“正义的伙伴”透过聊天室闲聊的情形,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们之间的谈话向来非常投机,因为都抱着对现今魔术界固步自封行为的批评态度,在很多问题上也看法几乎一致,故而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好。 当然,“正义的伙伴”明显更激进一些。 “我们正处在一个发生巨大变化的时代。魔术界最头痛的地方莫过于,科学的竞争力不断增强,魔术却看不到发展的方向。总有一天,无论愿不愿意,魔术师都必须面对事实。他们必须选择,究竟要使用科学带来的便利,还是要遵循魔术的理念去过原始人生活?” 那位曾做出上述发言。在对方心中,魔术显然是没有未来的。 可是韦伯不敢苟同,他一直对魔术极为憧憬,把魔术当做一种生活态度,因此对方偶尔流露出来的视魔术为工具的态度教他很不乐意。 不过,今天的话题似乎和魔术无关,“正义的伙伴”从网上交谈中得知了一些奇怪的传说。 ――是关于英国伦敦的,发生了一些怪中之怪的事,或许时钟塔也会感兴趣。 对方又这样补充说明。 事件发生的地点是伦敦。 发生的时间不详,但得到消息是片刻之前。 有人说白金汉宫里能听到狐狸叫:for_greater_good,_ring,servant_hassan_king!!!” ――servant_hassan吗?莫非是指英灵assassin? 韦伯自言自语地说,不禁笑出声来。 这个推论非常符合字面意思,可是根据理智的分析,他还是无法接受。 毕竟这既不合理也不科学,试想,难道assassin会愚蠢到认为圣杯藏在英国吗? 退出聊天室,韦伯闭上眼睛,正好传来一个人上楼的蹬蹬脚步声。 ――又是快递员吗? 韦伯不以为意地猜测,他房间的隔壁是个爆炸头的帅气妹子,而且好像还是个电话购物狂,搞得从住进来开始就天天有快递员上门。 他碰巧有看到过那妹子签收快递,小心包装起来的箱子里装了很多木屑,大概是螃蟹一类的甲壳类动物。 ――是个有钱的美食家吧,但是怎么会住到这种破旧公寓里来的? 韦伯独自疑问起来。 ※※※※※ 门开了。 原以为是订购的新款枪支到了,但当切嗣子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却发现是saber身穿男装的模样。 “我记得有交代过你,没有我的命令就该呆在爱丽身边保护她的。” 切嗣子望着saber,她一直抽着香烟,面无表情。 “实在是万分抱歉,”saber咬着嘴唇,下意识的低头道歉,“但这是夫人的命令。我是来送信的,master。” “送信?” “正是如此,是来自德国爱因兹贝伦城堡的重要信件。” 拆开saber递过来的信件,切嗣子来回地看着。 那确实是阿哈德老头写的信,他在里面只是知会了切嗣子一件事―― 依莉雅丝菲尔将要前往冬木市参加圣杯的争夺战争,不是作为master卫宫切嗣子的应援团,而是作为master本身。 ――可恶!为什么会让依莉雅牵扯进来! 切嗣子变了脸色。 准确的说,那个职阶berserker的英灵在卫宫夫妇离开后几天的时候突然被依莉雅从树林里带到了城堡――没有使用什么圣遗物,据说连召唤仪式都不曾举行。但阿哈德确认过了依莉雅的令咒,berserker和依莉雅之间的魔术契约货真价实。 ――弗拉德大公! 阿哈德在信上说明了berserker的真名实姓,同时一再声称,圣杯战争的胜利已经毫无疑问地属于爱因兹贝伦家族了。 “不可以让依莉雅陷入危险之中。” 切嗣子低声嘟囔。她的这个想法很强烈,强烈到完全没有考虑如何在女儿面前说明自己的变身状况。 “既然如此,先加入caster讨伐队吧。” 想了想,切嗣子又对saber说道: “当然,caster出现之后,你也没有必要正面迎击。那些追逐caster已经满眼充血的master是我们的最佳袭击对象。全神贯注追逐caster的master们,万万不会想到自己会从猎人的角色转变为猎物的角色……” 切嗣子的话教saber气愤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在侮辱英灵,”saber声音颤抖地大声回应道,“我的master呀,你究竟想要卑鄙到何种地步?!请让我像个骑士那样堂堂正正地战斗吧,我一定会把圣杯献给你,就算最后需要奉上自己的生命也毫无怨言!” 犹如是最后一搏般的,saber吐出了她的骑士宣言,可切嗣子这时候却避开了saber的视线。 “你只要把我的话告诉给爱丽就行了,”切嗣子摇头道,“我可爱的骑士王哟,在宣扬你的骑士道义前,不妨想想自己的原点吧。” 说完,她砰然关上门,之后不再理会骑士王。 ; 第三章 时雁友谊既深且广 “战斗的原点吗?我想,达到根源就是我远坂时臣的原点。我们远坂家也只有这唯一一个愿望。” 城市的另一边,远坂时臣侃侃而谈,他交叉着双手,脸上露出与生俱来的骄傲神色。 “……但是遗憾的是,和我们具有相同志向的艾因兹贝伦和间桐家族,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本来的道路,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的志向……” 说到这,时臣皱起了眉头: “他们所追求的不过是世间浮华的恩惠罢了,暴食、嫉妒、性、名声……被这些浅近俗物所影响的魔术师才会召唤出堕落的英灵,这些人根本没有获得圣杯战争胜利的资格。” 在时臣眼中,圣杯战争急剧恶化的元凶正是那些忘记自己本源的不合格魔术师。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时臣正坐在英灵的黄金船中,向着caster的所在飞行。 言峰绮礼已经乘坐飞机离开了这个国家,不过目的地并非梵蒂冈,而是时钟塔所在的英伦岛国。时臣有点意外,却没有更多注意,如今他的精力大多放在caster身上。 时臣得到消息,caster出现在了冬木市的柳洞寺附近,先不说监督者发出的caster狩猎令,作为本地的土豪、冬木魔术的管理者,他也有责任消灭caster这种属于外道的破坏者,把狂乱的局面收拾。 “确实是这样吗,时臣?我明白你的想法,但在我看来,你所推崇的绝对是肤浅至极的生活态度。” 新的声音来自远坂家的金色英灵。他看向时臣,虽然是用异常柔软的嗓音回应,说起话来却十分成熟: “间桐先生有些观点并不为我所赞同,但是有句话他说的没错。时臣你是到达不了根源的,一切努力都将是徒劳的――你把自己的思想极力藏在一个套子里,结果连自己所处的世界都不曾了解,又谈何超脱其上呢?” “大人,您拥有神明一般的睿智,但这次恐怕是错了,”被archer这么一说,时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远坂家的夙愿与外界的俗物不相干,因为我们早就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我祖参与创立的圣杯战争正是为了到达根源而举行的仪式。而且照常理推测,现在,离远坂家到达根源也只有一个星期了。” “哦,是这样吗?” “不过,我仍然是需要大人的协助。若非如此,也无法获得胜利的。” “这是自然,我说过的,很想看看这场战争的最后。” 这时,archer又忽然想起来似的说: “对了,有人倒是跟我说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倘若要实现时臣你的目的达到根源的话,在打败所有的魔术师对手后,就必须以令咒的力量要求自己的servant自尽,将全部七名英灵作为圣杯的祭品来结束战争。是这样吗?” “大人――” “我觉得也是如此才说得通,所以你会那么吝惜令咒的消耗吧……” archer还想说下去,但是被时臣打断了。 “并不是这样的。” 优雅的魔术师断然否定道。 “……?” “大概,说这话的人是间桐雁夜吧?”他说。 archer点了点头:“猜的很准嘛,时臣。” “这不费什么功夫,因为也只有雁夜这种背离魔术师家族的人才能说出如此荒谬的言论。说起来,敞人管理的灵地上居然有这种魔术师,实在是可耻到了极点。但是――” 时臣站起身,必恭必敬而且优雅的向金色英灵鞠了一躬: “大人,您会信一个只会逃避责任的人吗?” 远坂家主这样毫不留情地指责着雁夜。 没错,间桐雁夜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逃避者,时臣原因为对方又回来参加圣杯战争而高看他一回,可没想到雁夜这家伙竟然弃间桐家的祖业不顾而再次逃跑了,他跟那些外来的魔术师一样,甚至更加恶劣,连自家的百年宅邸也不愿意守住。 不愉快的经历发生在今天凌晨的时候。 时臣像某个位面的魔术师杀手一样私闯民宅,突破了间桐家的魔术防御阵,准备讨还之前的屈辱。时臣相信自己永远比雁夜棋高一筹,因此相比雁夜给予的痛击,自己的疏忽大意更难以原谅,他需要和雁夜排除servant的干扰,进行贵族式的决斗、把错误弥补。 可那儿已人去楼空,间桐雁夜也好,间桐樱也好、间桐慎二也好间桐鹤野也好,间桐家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就连老管家也没留下。 时臣不免仰天叹息,间桐家的成员似乎一同消失于世界了,不管是时臣的监视用使魔还是间桐宅邸附近的人都没看见他们搬走,自然也不晓得搬去哪了。 “算了,是不是真的都无关紧要,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愿望需要用圣杯这种虚妄的东西来实现。” archer毫不引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打了一个呵欠之后挥手示意让时臣停下了长篇大论的辩解。 “我失礼了,请您原谅。” 时臣再次微微鞠躬。 其实,两人一路上就在聊着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远坂时臣对archer如实相告,archer也说了自己的回应圣杯召唤的原因。 ――以我在历史上的地位,要么做一个有声有色的强大英灵,要么就销声匿迹。 虽说没有愿望就被召唤现世很奇怪,但关于archer的说法也让出身高贵的远坂时臣感同身受。 之后,时臣又旁敲侧击地想要说服servant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主动对caster出手。 他知道自家英灵的真实身份是古印度传说中的善驭者、太阳神之子,以天涯孤独之身询问弱者的生命和价值,尽管命运充满痛苦,依然顺服于生活,至死也没有怨恨过谁。 冥冥之中时臣有过突发奇想―― 这样的英灵竟然幸运不是e,实在是奇迹! 唯一遗憾的是,archer并不愿意搀和到英灵之间的复杂战斗中去,相反他秉承类似非暴力不合作的理念,始终以为世间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和平不到最后时刻,绝不放弃和平,牺牲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牺牲。故而,时臣很是头疼,心灵明显受到了伤害。 “为何如此悲伤?”archer注意到时臣低下头握紧了拳头,不禁劝道,“对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你是无力阻止的。” “但是您有这个力量。”时臣轻声抗辩。 “不,我不能的,”archer嘴角隐藏着一丝笑意,“每个人都必须吞下他行为造成的果,所以、忍耐下去、看下去吧。既然你有放弃master尊严成为我仆人的决断,我现在唯有尽全力护住你在这场百年大因果中的安全。” 时臣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魔力的波动从飞行器下方传来,而那种虚弱而熟悉的魔力的主人,绝对是间桐雁夜。 “大人,我似乎是发现engineer的master了。” 时臣转换话题。新任的监督已经发布了暂停圣杯战争全力合围caster的命令,时臣不打算违反,不过现在己方失去了assassin,他有必要亲手收集雁夜的情报。 “我明白了,我对engineer这个怪异的另类职阶也很好奇,”archer一面点头说道,一面降低了飞行器的高度,“那么,这边就交给你了,时臣。” ; 第四章 间桐雁夜在行动 时间退回一个多小时以前。 使用任意门从银河特快上返回冬木后,间桐雁夜下定决心去邻镇和远坂葵见面。 那个时候,凛还没有放学回家。不过,来到禅城府邸前的雁夜并不打算踏入门内。现在的雁夜是置身修罗之地的一员,在他看来,自己是没有资格进入禅城家的这片安宁领地的。 “雁夜?” 远坂葵那令人怀念的温柔声音又把雁夜的思路拉回现实中。 “真的不进来坐坐吗?”葵微笑着看着他,和雁夜记忆中一样,她的态度非常柔和非常自然,“我可以给你煮杯热咖啡。” “不好意思,下次吧。”雁夜笑着挠了挠脑袋说,“我还要继续赶路呢,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去做。” “你的生活还是这么一团糟呐,间桐先生。” 葵一面打趣一面像个大姐姐一样帮着整了整雁夜那身肥大而凌乱的防寒外套。 “真怀念啊,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经常到禅城家来找你的……” 葵摇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雁夜。现在需要好好将属于自己的人生过下去。” “即使你的人生并不幸福也无所谓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雁夜。” “真的幸福吗,葵?我知道的,你现在过的只是远坂时臣妻子的生活,而不是属于远坂葵自己的生活。你的微笑是如此端庄、如此得体……可是啊,我却想看到那张远坂时臣妻子的假面下的、属于远坂葵的笑脸,我啊,想看到记忆里那种、发自内心的灿烂明朗的笑容。” “雁夜,你太天真了,根本什么都不懂……” 葵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雁夜有关承担责任的人生义务,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雁夜显然没有在意,而是用温柔的语气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着。 “我很抱歉,当年没有阻止你嫁给远坂时臣那个男人。但是,樱很好。她拥有属于自己的笑容……这次,我一定会守护好属于她的幸福。” “樱――” 樱、做为被送往间桐家的远坂之女,是一年以来远坂家绝口不提的禁忌词汇。此时此刻,无法抑制的离别之痛此刻冲击着葵的内心。 “当然,你和凛的幸福也是我所在意的。所以,我会毁掉圣杯战争,不让你们的人生再被那种虚妄之物纠缠。” 雁夜口中的“圣杯”使葵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恶寒。 老天保佑自己是听错了,葵恳切祈祷着,但雁夜却仿佛背叛了葵的心似的伸出了右手。手背上,分明刻着那三道令咒。 “啊――为什么――” 恐怖,悲伤,以及大半部分的混乱使得葵言辞尽失。 雁夜回到间桐家,带领servant参加圣杯战争。 这意味着她的丈夫和青梅竹马的好友即将展开异常血腥的厮杀。 “……神哪……” 雁夜毫不理会葵的悲叹,他错误地理解了她眼中渗出泪水的含义。 “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我的servant是最强的,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以坚定的语调说道。 “雁夜,你……” 想死吗? 想被时臣杀死吗? 葵问不出这种话,绝望在她心里深深扎根。 她低下头,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目,不敢看雁夜一眼,想要逃避残酷的现实。 “很快的,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来这里玩的。凛和樱也会像原来那样,做回一对好姐妹……所以,葵,不要再哭了……” 雁夜拍了拍葵的肩膀,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 葵没有动作,她茫然地站在那里独自垂泪,直到雁夜的背影渐行渐远。 ※※※※※ 闲话不提。 雁夜离开禅城家后直接去了冬木深山镇的某间废弃宅院,那里ncer的master的新据点。新任监督发布了暂停圣杯战争集体猎杀caster的命令,但雁夜毫不在意;相反,因为这个命令,对手的servant因为要对付caster而并不在据点之内,实在是雁夜期盼的千载良机。 远坂时臣也是在此地上空发现雁夜的气息。 当然,那个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他只是一个人站在那儿,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倾听着雁夜和某个不知名老者的谈话。 这老人留着白胡子,和雁夜一作对比,凛然的风度和气质让时臣颇有好感。老人身上披着一件白大褂,似乎是医生的身份。 时臣听到雁夜称老人为杨教授,可他有点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这个女人吗,间桐先生?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这个名字应该是男性吧!” “是的,原本确实是这样的。但对方在患了癔症后去做了手术。”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没想到她的病症如此严重,竟然还有性别认同障碍这种并发症。” “没有办法啊,据说患者对炼金术很感兴趣,这样长期接触水银后难免会精神失常。” “当然,虽然患者精神有些不稳定,容易激动,好在还没有变成痴呆,通过电击治疗还是有恢复的希望的。” “那就有劳杨教授了。” “哪里哪里。说起来能够这么快将患者制服也多亏间桐先生提供的硫粉,要不然在她乱撒水银的时候我们就束手无策了。” “不值一提,我也是考虑到有备无患嘛。毕竟我也有听说,在凯奈斯原先居住在凯悦酒店爆炸后,发生了救援警察水银中毒的事件,难免不往这方面想。” “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了,在波义耳之后还有人相信用水银炼就黄金的炼金术实在是可笑之极。” “杨教授所言甚是,走进科学这个节目正是为了破除伪科学,相信观众看到反面案例后也会引以为戒的。” 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尽管听起来像两个疯子之间的呓语,时臣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他发现雁夜的眼睛里泛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不经意间泄露了内心的热情。 有神童之称的天才魔术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已经被雁夜击败了吗?为什么凯奈斯会变成女子之身,绮礼给出的情报里并没有提及?时臣心中充满好奇。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名叫韦伯的游戏沉迷者好像是凯奈斯的学生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作为师长的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水银,难怪作为学生的会因为缺少长辈的关爱而沉迷电子游戏。” “没有错,所以、我现在对间桐先生要拯救远坂夫人和千金的想法越来越认同了。” 以后的话开始不清楚,不过时臣也认为没有必要再听了。 ――不能原谅,把葵和凛扯进战斗里的想法! 他摸了摸下巴,轻声吟唱魔术咒语,决定好好给雁夜一个教训。 但时臣的自带属性向来如此,他没机会发动攻击了。 因为在下一个瞬间,时臣就陷入深深的黑暗中。 又是疏忽大意,又是来自背后的袭击。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时臣的头部遭到了猛烈重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听到有人在用天朝语言自言自语。 “这位是文疯子吧,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 第五章 兰斯大丈夫 爱丽丝菲尔带着saber来到柳洞寺,和鬼畜王与湖上骑士齐聚在大厅。一同前往此处的还有索拉和韦伯,没别的原因,他们的目的自然是已经被安德鲁森神父通缉的caster组。 这群人,无论如何也想消灭caster这个意外出场的恶灵。那么,联合起来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据说圆藏山是冬木市绝佳的魔术地带,向来灵气满溢的所在,而现在寺院周围,已经被黑沉的魔力雾气遮蔽。 “真的不要紧吗ncer?不到凯奈斯先生那边去看一下没有问题吗?” saber不安地看着绿衣英灵,似乎在烦恼什么。不久前,凯奈斯临时住所的魔力波动也隐约传到了寺院里,几个人大致猜到那里在发生什么。 “嗳,不用担心啊……虽然是不靠谱的佣人,但只要是跟着本大爷混的魔术师都还是很强的。”名叫兰斯的异界王者用异常轻松的语气回答道。作为本届圣杯战争中的枪之英灵,兰斯欣然接受了saber的邀请,抛开过往的恩怨、准备联手对付caster这个共同的敌人。 “可是,如今的事态,并非那么简单……袭击者既然有恃无恐,不担心被其他master共同讨伐,或许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的确不是那么简单――不过,本大爷的佣人也是魔术协会的讲师啊,而且被称为天才魔术师,所以不要紧的。你看,那边的战斗不是很快就结束了吗?还是说――”兰斯盯着saber的眼睛,一边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莫非saber你已经知道袭击者的真实面目了?” “不,不是那个意思……” 有些失措,saber扭过头沉默了下来。不能否认,她记忆里确实有那么一个前科累累的怀疑对象。 兰斯对saber的异样没怎么在意。 “很明显,本大爷也不知道那个袭击者是谁。可是本大爷却无条件地相信着凯奈斯那家伙,毕竟对于圣杯战争中的master和servant而言,相互之间的信任是必须的。再说,如果本大爷过去了,凯奈斯那家伙反而会因为属于自己的战斗被干扰而生气。” 这么说着,他又询问一旁的红发少女:“小索拉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因为凯奈斯强烈拒绝以如今的样貌和弟子韦伯见面,索拉代替“未婚夫”出席了这次联合讨伐战。听到兰斯的问话,红发少女只是不满称呼而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发表反对意见。 “的确,凯奈斯的自尊心可是很脆弱的。”她苦笑着回答。 “当然,从我的立场来讲,兰斯大爷是有必要应该守护自己master的安全,但是却现在更需要本大爷来消灭caster这样的邪魔,保护好更多无辜者的生命不受威胁。即使撇开别的不说,相比圣杯战争,守护正义的职责也更为重要。要知道,本大爷信奉的骑士道是这样告诉我的――骑士中最了不起的骑士,应该是为国为民的骑士……” 对着爱因兹贝伦百合组,兰斯继续装酷。 “嘛,听起来并不坏。”爱丽丝菲尔微笑着点头。 saber更是直接握住了兰斯的双手。 ncer,你是个真正的骑士!” 金发少女说出这番赞赏的时候一脸真诚,然而也让她的圆桌骑士变得忍无可忍。 “吾王,请不要被这恶徒的假面具所欺骗了!”含着怒气,兰斯洛特第n次跳出来向骑士王揭发兰斯的真实面目。 ncer这家伙会做出如此选择不过是因为这里的女孩子比较多而已。”韦伯同样挖苦地补充道,仿佛是用读心术看出了兰斯脑中的想法。 遗憾的是,兰斯大爷完全无视了他们。 “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saber?” 枪之英灵再次看向骑士王,双眼中没有一丝阴霾。 saber坚定地摇了摇头。只要看着眼睛就会明白的。骑士王心想,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是有一点罪恶感的话那个人的眼睛就会出现动摇,但是在这个名叫兰斯的男人眼中一点都没有。 既然如此―― “兰斯洛特卿,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ncer产生那么大的偏见。但是,如今是需要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新任监督传过来的消息你也知道,caster的恐怖远远超过人类的想象。” saber劝说道,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明白了。ncer共同战斗我没有异议。” 兰斯洛特屈服了,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但是我还得说,吾王――你并不懂自己的骑士。” saber不理解湖上骑士的话,也没有这个功夫去理解。骑士王无暇回味,寺院的房间如天旋地转般地围绕着saber他们晃动起来,大地紧接着开始动摇,很快,从远处传来了怪异的巨大声音――如同嘲弄的笑声,它由恐怖的声组成,震天价响,越来越近。 “是caster,那家伙来了!” 回过神来时,其他两组人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saber一边下意识地紧握住手中的无形大剑护住爱丽丝菲尔,一边做出如上判断。 ※※※※※ 卫宫切嗣子勾动了扳机,子弹准确地击中某个步履蹒跚的蓝发少女。 “目标解决了。” 望见目标缓缓倒下的姿势动作,少女放下了狙击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从刚才起就没来由的想打喷嚏。 ――难道是saber那家伙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 切嗣子哼道。 她在这场战争中是杀手,也仅仅是杀手。 就像跟saber交代过的那样,切嗣子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直接攻击caster的念头。她在这场官方意义上的狩猎中的目标仍然是狩猎master。 黑沉的魔力雾气弥漫着圆藏山,可属于切嗣子特有的用来辨别魔术师的红外线瞄准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上山后不断搜索着魔术回路特有的放热模式,结果这是她射杀的第一个人。 爱丽丝菲尔她们一直待在柳洞寺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让魔术回路保持着激发状态在山上徘徊的话,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是圣杯战争的关联者。刚才那人是master的概率有60%以上。总之先杀了是准没错的。 ――既然顺利取得了战果,那么该跟爱丽丝菲尔联系了。 切嗣子拿起手机,却忽然感受到一阵莫名的狂乱恐惧。 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她开始产生了幻觉,她看到了阿里马各岛,岛上保持着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密林还在,村子还在,连她家的木制小房也还在那里。然后,眼前的幻境就像真的似的变得鲜活起来,好像确实在发生。切嗣子发现自己正站在矩贤老爹的实验室里,当年的感觉也都回来了,在切嗣子胸中升腾着。 “夏丽姐?!” 切嗣子呆呆地望着前方,眼前那个开朗温柔的大姐姐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 “住手啊,夏丽姐!那些东西非常危险!” 眼看着夏丽想要好奇地去接触矩贤老爹的实验品――实验失败造就的死徒,切嗣子终于忍不住大喝。 原本以为过去的一切都已经再无所谓,但真正要面对时才知道――哪怕是幻梦也好,她想尝试着做一次拯救。 ; 第六章 切嗣子的回忆杀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愿意回到过去吗? 聊天室的某个御宅族魔术师曾这么问过切嗣,但他当时没有回答。[] 切嗣一直认为时间会冲淡一切,然而时间只是冲淡的陈年琐碎之事,那些刻骨铭心的绝望与痛苦,保存下来成为意义的载体,随着岁月的沉淀反而越来越强烈。 ――还记得阿里马各岛吗? 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脑海里回响着。魔术师杀手的内心深处,阿里马各岛的最后日子永远无法被遗忘。 ――阿里马各岛的字面意思是螃蟹岛。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岛屿是用来放置供奉给海神的祭品的地方。但是有一天,一名少女因为没有食物给病重的母亲吃而走投无路不得已偷了给神的品,结果那个女孩遭到了天谴,被变成了螃蟹的样子。据说从那之后,抓这个岛上的螃蟹来吃就能够包治百病。少女的母亲也因而从常年的病痛之中痊愈了…… 那个声音又说。 切嗣当年并不理解这个荒诞的故事,等到如今自己成了故事中的小女孩,才发现此中真意。 就像为正义而战、为人类和地球而战的视死如归的英雄,就像牺牲自己变成螃蟹来治愈母亲的少女殉道者,卫宫切嗣也踏上了这样一条路,成为了一个dange ous- oy,放弃自己的所有幸福,抱着拯救所有人的希冀,以非人之姿行走于外道。 ――这种过分的设定,真是很适合出身东方岛国的正义使者。 切嗣这样故作轻松地想过。 不不,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了,只剩下怀有相同信念的魔术少女切嗣子――不爱红妆爱武装的一个dange ous-gi l。 现在,仿佛是上天对少女的恶趣味馈赠,切嗣子再次经历了阿里马各岛上的一幕幕。 依稀中,她回到了卫宫切嗣还被人叫做凯利的那个时候。在父亲的实验室里,夏丽被矩贤老爹进行死徒化实验的失败品咬伤而化成食尸鬼,可切嗣子什么也做不了,她似乎是被困在自己的位面里面,眼前的一切如同虚像。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夏丽逐渐死徒化,看着夏丽愈加苍白的面色和变得好似饥饿的野兽一般的身形。接着是死徒的蔓延,接着是村子里的大火,是火焰中戴斗篷的代行者与圣堂教会的金发魔术师,是恩师娜塔丽雅-卡敏斯基,是“亲手”杀死矩贤老爹的场景…… 而后切嗣子彷佛到了另一个幻境,悄无声息地,她登上了一架波音客机。此刻机上正在进行广播,她清楚地听到,这是由巴黎飞往纽约的a300航班――娜塔丽雅-卡敏斯基遇难的那架客机。毫不意外地,切嗣子看到了死徒蜂肆虐而出的画面,也看到它们接二连三地向乘客袭去、巨型喷气式客机的客席转瞬间便化为尸食鬼肆虐的活地狱。其间唯一闪耀着生命光辉的,是娜塔丽雅顽强地战斗着的身影。为了活下去,她爆发出超越以往任何时候的战力,只身对决上百化为尸食鬼的乘客,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 但是,这一切全是徒劳,切嗣子深深的知道娜塔丽雅的最终命运,她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客机爆炸的那刻…… 最后,切嗣子发觉自己处于被黑泥覆盖的昏暗大空洞里面,言峰绮礼那家伙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假神父旁别是倒地不起的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她们的胸口插着作为代行者专用武器的黑键,教切嗣子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绮礼看也没看爱丽母女一眼,他双手捧了个像是圣杯的物件狂笑着走近……那圣杯在下一刻化作黑泥形态的地狱犬,从所有方向一起扑了过来、张开的血盆大口就要将陷入绝望之中的女孩吞噬…… ※※※※※ 之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切嗣子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四周也被黑暗所笼罩。莫大的无力感压倒了少女,让她变得行尸走肉一般。 ――果然,为了人世间的正义,还是把卫宫切嗣彻彻底底地毁灭掉好了,反正这家伙只会给周围的人带去不幸。 忽然之间,少女笑了起来,她感到一种毁灭自己也在所不惜的骚动。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扭曲的笑声打破了寂静,这笑声像机械一般重复播放着,让人不寒而栗。 哀莫大于心死。 切嗣子很少看书,可也听说过有人曾提出了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其内容大致是: 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疯子在那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那么应该怎么做出选择? ――完全没有头绪呢! 切嗣子的san值在下降,她发觉自己只是被命运玩弄的小丑,一直扮演着可笑的扳道工角色,一刻不停地杀人救人,早已麻木。最简单的办法未必是最完美的办法。她对自身的快乐及自己的生命失去了执着,到目前为止只是在伸张自己一个人的正义,结果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什么也没有做到。 错了,大错特错了。 切嗣子的笑声戛然停止。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带感情地计算起生命价值的呢? 女孩歪着头想到。 切嗣子向来以为,自己的愿望是做个正义的伙伴来拯救世界,她希望所有人都幸福,所有人都能获得拯救。然而这种奢求用她已经认知的方法又无法来实现,到头来只好求助于万能的许愿机,求助于卡密赐予的奇迹。 不过,卡密爱世人,却不会让所有人获得幸福,对错误卡密的盲目虔诚换来了世界的混乱。 当回归感性的原点,当回头再去审视自己的过去后,她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就知道了实现愿望的方法。只是从来都拒绝承认,从来都下意识地去逃避。 漫长的痛苦思考后浮出来的,只有对强大力量的渴求…… ※※※※※ 念头通达后,切嗣子摆脱了幻觉。她不得不给自己片刻的喘息恢复san值,这时发现原来还呆在圆藏山上,只是懵懂中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手机和狙击枪不知道被落在哪里了。 天上有明月,透过黑雾送来了惨淡的亮光。雾气里也传出激烈打斗的刀剑撞击声,显示出附近有战斗在发生。 切嗣子独自屹立着,思路转回到刚刚发生的状况。如果没有猜错,自己遭遇幻境应该是caste 的能力。 真是令人恐惧的本事,切嗣子思忖着。 此刻的圆藏山犹如未成形的黑暗之国,源于黑雾的模糊恐惧感让她感到不安,她确实低估了caste 的实力,也不再奢求能够在今晚击杀这个不可一世的神秘的东西了。 如果不仅仅是米国人的幻想小说,那caste 就比地球还古老,切嗣子想,比所有的信仰都古老。也许,在黑暗的过去,成千上万年之前,人类就已经崇拜地跪伏在它面前。 “不过,一旦打倒了caste ,距离圣杯战争的胜利就又近了一步,毕竟夺取许愿机后才可能达成目标。” 切嗣子一面盘计现在的局势一面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靠近。 她看到了爱丽和sa e 。但是,眼前的sa e 和之前的骑士王气质大异其趣。 此刻的sa e 浑身黑色铠甲,在惨淡月光的映衬下漂浮着冷冽的魅力与不祥的气息。 切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敏捷地从外套里掏出手枪抓在手上。 战斗的另一方是英灵ride ,传说中的湖上骑士兰斯洛特。 这时,黑色的sa e 发话了。 “兰斯洛特,爱丽是我的妃子,这次绝对不会再被你抢走。” 清朗的出柜宣言在空气中回荡,显然不论哪位,只要敢触动骑士王的逆鳞,肯定会被她拼死讨伐! 第七章 继续回忆杀,虫娘忍够了 话分两头,我们接下来关注无辜中枪的虫娘。 不得不说切嗣子的射击水准极高,子弹恰到好处地击穿了奏子的脑袋,令她不由自主地踉跄倒地。 幸好奏子她不是普通人类,驱动**的是众多魔虫。 当然她的运气也是不错。倘若切嗣子心血来潮用了霰弹,那虫娘的脑袋也早被打飞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虽如此,现在的情况还是很麻烦。 奏子只觉得脑袋像裂开了一样的痛。头上鲜血直流,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非常吃力地想重新站起身来,但完全做不到,反而疼痛使得全身都痉挛了起来。只能艰难而缓慢地扭动着身躯,一面确认自己还活着,一面努力想办法使自己活下去。 事实上,这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她的这具**早已经在崩溃,魔力的莫名流失使得连魔虫维持新陈代谢的基本能量都开始提供不了,而切嗣子的枪击只能算是一个催化剂,仅仅加速了崩溃的进程。 肉身已到了垂死阶段。更让她恐怖的是,作为灵魂容器的脑虫怎么也联系不上,间桐樱就像完全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她感到了五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恐惧。 害怕就这么死去,害怕一切一切的终结。 但,她不想死……哪怕是形如蝼蚁也无所谓。 她就是不想死。 奏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竭力忍着剧痛,毕竟和这百年来所受的苦难相比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惭惭地,她神志不清了。 ——脏砚,你真是怪可怜的。 在意识和无意识界线模糊的处境中,她听到有年轻的女声在耳畔轻笑。 这声音极为熟悉,熟悉到令她一下子就想起声音的主人。 ——羽斯缇萨,是你吗? 无声地将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奏子的思绪飘到了遥远的两百年前,眼前也仿佛再次出现了冬之圣女的不朽容颜。 ——听得出来,你很意外。 羽斯缇萨又开了腔,声音很爽朗。 ——确实出乎意料,老朽还以为在我所余的生命中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茫然未知是否现实抑或幻梦。奏子撇了撇嘴唇,在脑海里回应。 ——你很难受吧?不过就这么死去的话,你会好过点。 ——可是,老朽不想死啊……老朽没有死去的理由! ——为什么呢,脏砚?为什么不想死?为什么逼迫自己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 随着对话的继续,单纯的问题却让奏子糊涂了。 没错,明明已经在世间苟活了五百年之久,看尽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为什么还是不想死去?没有死去的理由,也没用不死的理由,她猛然发现自己业已忘记了想要活下去的初衷——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好像空白了一大段记忆,这无疑是岁月长河给魔术师留下的后遗症。 奏子竭力回忆着两百年前的情景,以及自己做出如今选择的目的。 她突然记起,那一天。 冬木的天空飘散着雪花。 羽斯缇萨在这里选择以生命作为代价制作大圣杯,她从此成为了大圣杯的炉心,同时揭开了圣杯战争的大幕。 于是,那一天变成了他俩最美好的结局。 玛奇里-佐尔根体内最重要的部分,随羽斯缇萨而去了。 从此,世上已无佐尔根。他斩断了所有羁绊,包括魔道家名的延续,转而以间桐脏砚为名,开始赌上性命的旅程。 脏砚与佐尔根不同。脏砚不再是人。 思考让奏子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可她的嘴角却在往上翘。 ——老朽此生已别无他求,唯有废绝人世间一切之恶。 她想起了原本那个崇高的目的。 到达螺旋之尽头,寻得真正的智慧,将人类的性命转变成崭新之物。 她不会怀疑。 在螺旋尽头定能找到这样一个超越已有认知的地方: 在那里,人世间一切之恶业已被废绝。 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在那里,所有人都得到幸福,每个人的幸福和一切人的幸福得到了完美统一。 可是,像这种需要千年万年的努力才可能实现的想法,倘若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内完成,他人也会觉得不免太贪得无厌、太嚣张了。 为此才有了一直活下去的想法——要知道活着可以做很多事。只要活着,就可以去寻找方法,如果自己做不到,总有一天,或许能够培育出继承自身意志之人。 遗憾的是,一旦斩断羁绊,伴随着灵魂的**,自己完全忘却了当初的本心。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只剩天真,在曾经郑重其事地看待的理想下,自己仅仅交出了一套拙劣的小学生作业。 奏子记起一个着名的悖论: 下面这句话是对的 上面这句话是错的 现在她终究创造了另一个毫不逊色的悖论: 间桐脏砚想要废绝人世间一切之恶 间桐脏砚所作所为皆是人世间之恶 …… 在奏子冒出彻底放下的认命念头的前一刻,她感受到有人在替自己施行医疗魔术。也许是久违的主角气运到来,声名显赫的极恶魔术翁慢慢恢复了运动神经。然而从昏迷中惊醒的一瞬,蓦然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坨抖颤蠢动的肉块。 湿润黏稠的呻吟声越来越清晰。 “该死——” 奏子不由得苦笑,自己竟然又把caster的那个改造实验给忘记了。 瞧瞧龙之介和caster这对狗男女都对自己做了什么啊——现在根本不用再提废绝人世间一切之恶这种话了,因为她所认识的世界已经不存在。 从逃出下水道的据点那时她就意识到,人类在她眼中已经变成了腐肉团般的生物,所说的话也变成根本听不懂的怪异呻吟。不仅如此,天空和城市现在是令人作呕的颜色,甚至空气也是浑浊而恶臭。 “终于,自己用非人的形态活下去的愚行让人类彻底将老朽抛弃……” 奏子暗想,接下去万万不能教他人看出自己的异样了,虽然这绝对会很辛苦,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是枪伤,毫无疑问凶手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魔术师杀手。” 索拉费力制止了兰斯进行补魔疗伤的念头,在察看了一下受害女孩的伤势后,使用魔力开始紧急治疗。当然对方受伤很重,可索拉也不愧是魔术师中的精英,做完这些连一分钟都不到。 “嘎哈哈哈,花子那妹子实在是太偏激了。本大爷是世界最伟大男人,不是japan的短小男,我的胸怀足够宽广,完全可以建立一个比japan大奥更庞大的水晶宫。” 兰斯在那放声大笑,完全没有理解问题所在。这么着,大家也不难明白为何凯奈斯在面临战斗失败的紧要关头都没有使用令咒召唤这个混账。 “我说兰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人叫做卫宫切嗣,不是田中花子。还有,你确定要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带回去吗?她的魔力很弱,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嘎哈哈哈,这个女孩子很娇小很病弱,可以打90分。很有新鲜感啊,good!” 兰斯没有理会索拉的问话,而是很是开心地用魔剑卡奧斯开始戳着地上的少女,像是在逗弄宠物,不出意外地将女孩唤醒了。 “好吧,既然如此就不要像小孩子一样玩欺负小女生的游戏了。你看你都吓着她了。” “哈?这妹子只是个奴隶,小索拉不用在意的啦。” 兰斯用手指弹了弹索拉的头否定道。在没有外人的场合,兰斯大爷肆无忌惮地表现出面对仆人的无比优越感。 这时,地上的少女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 “是你们救了我吧,老朽自当报恩,不知你们有何吩咐?” 这样说着的女孩──虫娘间桐奏子,脸上努力浮现出了生硬的笑容。 第八章 战术转进之后 第二天,冬木市。 切嗣子疲惫地靠在沙发里,径自抽起了烟。 对caste 首次联合讨伐以失败而告终,邪恶的黑色雾气从圆藏山弥漫开来,成了冬木市民恐慌的开始。电视电台把这归咎于工业污染,陆续有人开始离开城市,当局也束手无策。[] “不过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算是坏事。” 切嗣子思忖着: “也许让普通市民们远离战场反而可以保证无辜者不被圣杯战争伤害。” 本来caste 的实力不比讨伐队的se vant们强多少,而且根据教会传来的情报,caste 的御主是个连魔术师都算不上的门外汉,但它用幻觉把se vant缠住制造恐怖然后来个各个击破。因为sa e 在遭受邪气侵蚀后无可救药地黑化了,双方的战力对比不能不受影响。 ――骑士王越来越不可爱了! 切嗣子放不下心,她可以感受到附着在sa e 身上的魔性。 事实摆在眼前,sa e 背叛了,她从昨夜开始站在黑暗的一侧,发誓向caste 效忠。在她现在的脑海里是杀死卫宫切嗣的**,强烈到哪怕切嗣子使用了令咒也不见任何效果。 切嗣子推测sa e 被caste 支配着――而这应该也是caste 从一开始就列入作战计划的――收服了敌方的se vant,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也变得易如反掌。 切嗣子现在的住所是冬木市新都地区的某间小旅馆。sa e 不仅带走了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的别馆也已经被她牢牢霸占,而切嗣子原先租的公寓则被英灵的对城宝具所毁掉。 这还是不到一小时以前的事。 在excali u 的攻击下,公寓完完全全地爆炸了,声音响彻大地,一切都炸的粉碎四散飞开。切嗣子也因此确认了sa e 的杀意。 ――出柜后的sa e 已经不再是骑士王,她只是个把灵魂卖给邪神的鬼畜百合女。 韦伯-维尔维特如是说,这位兰斯洛特的御主原先住在切嗣子公寓的隔壁,sa e 的咖喱棒攻击让他也变得无家可归。 切嗣子两臂交叉在胸前,闭目沉思,惊呼sa e 黑化后已经不可战胜。 ――果然,呆毛什么的都是shi一样套路,在这个位面永远是鬼畜碾压一切。 得出了正确的结论后,切嗣子又点燃了一支香烟,试着不再去想sa e 的事情。显然,她处于圣杯战争开始以来最险恶的境遇,虽然还是maste ,却什么se vant也没有,唯有重新把魔术师杀手当本职工作了。 “自己好弱……” 切嗣子胸中泛起了强烈的无力感。 正想着,舞弥走了过来,示意使魔有了消息。 舞弥最为得意的使魔是蝙蝠,但与其他的魔术师不同,她的蝙蝠腹部附有超小型的摄像机,当然这是切嗣想出的方法。由于魔术师多以幻术、结界迷彩或暗示之类迷惑他人,所以几乎没人会想到对电子器械进行防备。 切嗣子站起身,离开沙发,走到了电视机前,默默地坐下来。 舞弥放入录像带,屏幕上出现了自称rule 的第八位英灵。 这情形是不久前在冬木教会里针对所有maste 发布的通告。不过,当时没有一个maste 出现在冬木教会,取而代之的是使魔们的齐聚一堂。 “在事态演变地无法收拾之前,必须要制止caste 的恶行。” rule 开口就说,接着毫不迟疑地把sa e 归入了被讨伐的名单里。 rule 的真名实姓不为人知,切嗣子费尽心思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唯一知道的是rule 的召唤者为圣杯战争本身。她出现在冬木市的原因是为了维护圣杯战争的正常展开,故而现在跟新任监督呆在一起。 rule 在电视里喋喋不休地阐述作战方案,但切嗣子在下一刻按住了快进按钮。 老实说,她对rule 的计划并不感兴趣。 除了重申自己代表圣杯战争的意志,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救主外,rule 根本不清楚这件事的难度,对英灵对决的想法也显得过于单纯。 总之,这位英灵并非统帅,而且就算真心真意地相信rule 也不能原地满状态复活,所以不管怎么看都仅仅是个吉祥物。 “噢,不要担心,最后的胜利一定会来临,圣杯战争也一定可以恢复正常的秩序。” 切嗣子快进到录像的最后,听到rule 这么劝慰了一句。 ――真是无聊的通告。 她长叹口气,准备关上电视,忽然看见新任监督安德鲁森神父的面孔。 “老子很不爽!” 暴力神父面呈怒目金刚之态,眼神冷酷无情,令人生畏。 “我要通报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昨天晚上,你们其中某个英灵的投掷类宝具击中了冬木市的高尔夫球场,结果使得第七道旁边多了条沟,给教会的工作造成很大的麻烦。” 他顿了顿,又说: “不会有下次了!我不知道你们英灵的宝具是不是久经测试,但那些只会以布朗运动攻击的武器以后就不用再拿出来了,一旦引发不必要的人员损伤,那就请做好面对我主审判的觉悟!” 安德鲁森讲述完后,转身离开。 ※※※※※ 远坂时臣默默地站了起来,不禁又感到头痛欲裂。 ――雁夜找来的那帮人下手可真重。 时臣颦蹙眉头,脑海里回闪过昨晚的情景,心情愈发不快起来。 这次又是多亏a che 的及时折返,否则自己就要落入雁夜和他同伙的手里了――跟真实的战斗力水平无关,唯一的原因是命运在作弄。尽管不情愿,时臣也只能承认,雁夜变成了自己心中的魔障。 时臣已经知道,雁夜对葵还有不应该的念想。他本该是满腔怒火,但实际上现在并没有生气。一方面,时臣由于确定了雁夜在某些地方的取向是完全正常的而有那么一丝庆幸;另一方面,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去生这种气了。 自家的se vant、英灵a che 在昨晚的战斗中犯了个小错误,却给时臣带来了大麻烦。 时臣的头又痛了。他侧向一边叹了口气,鼓足勇气开了口: “大人,非常感谢您在昨晚的相助。然而鄙人注意到,您的宝具破坏力过于强大,希望大人能够限制使用。” 据说a che 的弓类宝具之性能足以比喻成核兵器,可实际效果出乎时臣的意料――先不说威力如何,宝具的最大特点是射程内除了目标哪都不安全,它无法计算轨迹,自然也无法被敌人拦截。然而一个不当心,却会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远坂家到底是冬木的管理者,如果可能还是希望避免掉不必要的骚乱。 “时臣,你的提议让我很为难。”a che 摇头,“在英灵的对决中,做出无谓的自我限制不仅不智,而且极度危险……” “您的看法无可厚非。”时臣难得强硬地回应,“但是鄙人以为,身为一个有声有色的英灵,让自己的宝具保持恰到好处的威慑力更显优雅!” “这么说的话……” “大人,您掌控着未来,不必有任何疑虑。”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时臣再次竭力相劝。 第九章 言峰绮礼在伦敦 所谓精雕独眼石人的祖传手艺;代拟童谣、谶语的娴熟本领;或者学狐狸叫和鱼腹塞绢的另类特长,总的来说都是同根同源的,无非是什么人怀着某种目的引起骚乱,为了制造混乱状态。 而在西元1995年的英国伦敦,一夜之间,上述事情出现了十有**。它们毫无征兆,也似乎根本不应该出现征兆,就像是魔术一般。然后――[] 骚乱顿起,城市土崩瓦解,坠入动荡之中…… 一开始只是布里克斯顿的有色人种因为歧视政策和当局起了冲突;然后是更多青年的加入,青年们在海德公园集会,声称无法再容忍这个病态社会,决定要做出改变。 遗憾的是,首相吉姆-哈克依然对种种矛盾视而不见,他和其狗头军师汉弗莱-阿普尔比妄图操纵舆论,竟然出动皇家苏格兰军团驱散集会的英格兰人民,结果反而引火**。 早就彼此妒忌对抗的神父和阿訇们也抱着相同愿望对当局的作为表示不满。“什么国家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人民?”他们这样诘问,并开始号召皈依者投入狂热的宗教战争,建立地上神国。 就这样,摩擦加剧,情绪不断激化,暴力事件此起彼伏。 有报纸说伦敦兵变、互相开火,四路大军围攻陆军皇家苏格兰军团,誓为死难人民讨回血债。更有报道声称,常任秘书长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中枪,青年军官欧普曼为报家仇国恨,于唐宁街10号射杀汉弗莱身亡。总而言之,各种谣言喧嚣尘上,为了倒逼真相做出了它们应有的贡献。 言峰绮礼站到窗边,愉快地望着异国大街的各种纷纷乱乱,欣赏着一幕幕对于他来说是喜剧的场面――但见街道上人声鼎沸,嘈杂的哀叫声、击打声、呼喊声在那里混成一片,砖块、酒瓶、鸡蛋横飞,警车、公共汽车和沿街建筑被焚烧,路边商铺惨遭劫掠,唯有记者们还在兴奋地抢着新闻,于拥挤的人群中扛着摄影机来回忙碌。 如今绮礼待着的是泥轰大使馆附近的一座楼房,他在某间自己租的临时卧室,等候assassin的身影。 从召唤英灵出来后开始,绮礼和assassin的关系就类似于同盟。现在,虽然放弃了所有令咒,但和assassin之间的魔术连接也并没有断开。 绮礼忽然笑了笑。 原本只是为了不再受远坂时臣的牵制以便尽情寻找愉悦,他才和assassin联合起来在人前表演了一出英灵背叛的戏码。但是,之后不久两人发现彼此目标已经趋于一致,故而在真正意义上决定缔结契约,参与到圣杯战争之中。 需要说明一下,assassin本质上是个狂信徒,这大概也是他虽然精通变装易容却没有精神分裂的原因所在。 ――真主在上,我哈桑要把身为异端证明的那个存在,亲手葬送于无。 这位se vant对历代圣杯战争中出现的那些哈桑颇为不屑,高贵冷艳地丢弃了骷髅面具,向绮礼说出自己的志愿。 绮礼则坦然表示对获得圣杯不感兴趣。 ――仅有一点是清楚的,毁掉圣杯,破灭掉卫宫切嗣最后的希望,让他被自己不可能实现的理想折磨地死去活来:这种事真是想想都觉得愉悦。年轻的神父的回答是郑重其事而又相当肯定。 没过几分钟,assassin到来了。无数黑色粒子在虚空中化作实体,聚合在一起,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 “真是斯巴拉西的景致呀,绮礼。” assassin席地而坐,打开了一瓶威士忌,这才慢吞吞地向神父打起招呼。 “嗯,不得不承认,能在短短几日之中将伦敦变成如今的混乱局面,assassin你的确很有一手。”绮礼赞同地说道。 “感谢你的称赞,不过能拥有一个可以让我按自己想法做事的maste ,也是哈桑的幸运。” assassin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来到英国是为了向时钟塔的魔术协会正式宣战,可以肯定地说,这是在和圣杯战争为敌之前的基本礼节。 ――泥轰人永远不会理解宣战的艺术。 assassin如是告诉绮礼。 “用整个伦敦的骚乱作为礼物,想必也能时钟塔了解哈桑这次宣战的诚意了吧。” 悠哉游哉地喝了口酒,assassin站起身凭窗远眺,被时钟塔作为据点的大英博物馆正熊熊燃烧。 “说实话,我也是现在才发现,万物崩坏时竟然如此之美,”绮礼舐舐嘴唇,“看着外面这些人尽情展示自己的**,遵从自己的**,而后走向既定的毁灭和绝望,教我感到愉悦。” 切嗣虽然不在,可随着新的喜悦的到来,绮礼最近感到英国的生活美极了。 “看样子你终于是找到自己的**了,绮礼。” “确实,我得到了些许满足感,但是――”绮礼苦笑道,“与其说那是**,不如说是对快乐的本能追寻。我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此而愉悦。我很疑惑,难道作为璃正之子的我,真实的内心是如此的污秽吗?” “污秽?”assassin不禁摇摇头,“绮礼哟,你还真是个固执己见的家伙。还不明白吗?不管是什么**,其本身都是斯巴拉西的,又怎么会让你觉得污秽?” “不,”绮礼否定了他的话,“看看现在的暴民就知道了,他们被破坏的**操控着,所作所为实在是充满了罪孽。” “你错了,他们的**不是破坏,而是创造新世界。现在所有破坏,都是为了让后续的新生更加顺利。别那样害怕自己的本心,绮礼。带着这种十字教圣职者的伪善心态,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的真正**。就算是享受了再大再多的愉悦,你也不会清楚实现的过程。” assassin端起酒杯提醒道,并且不厌其烦地再次向年轻神父描述起天堂里七十二处女的娇美容姿。 “还不如告诉我,天堂里有七十二种不同做法的麻婆豆腐呢……” 绮礼侧过脸去,暗自吐槽。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如此强烈的念头,会影响自己的后半生。 ※※※※※ “哇嘎嘎,搞什么飞机,这奴隶实在令人讨厌。”一见到索拉,兰斯便有几分恼怒地抱怨,“不仅没希露那么言听计从,甚至连凯奈斯都比不上。” 救走间桐奏子后,兰斯一直高兴不起来――新招的奴隶态度很差,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简单的端茶倒水也做不好,使得本来有点期待的兰斯大爷反而抓狂了。 索拉愣了下神,她知道希露是兰斯在异界时手下的奴隶,可没想到身为御主的凯奈斯在兰斯眼里也是同样地位。 “那女孩的脑子似乎不大好使,我们说话老半天了她才能反应过来。要不还是让她离开吧。” 思考片刻后,她提议道。 “最初是这么打算的,但妹子太过可爱了呢,”兰斯断然拒绝,“所以本大爷已经把她关进箱子里蹲禁闭了,眼不见心不烦,先让不听话的奴隶陪着紧身衣基佬好好反省一下吧。” 怎么说呢,兰斯被召唤的时候随身带着一只巨大宝箱,据说是名为“勇者宝箱”的神秘宝具。 但是―― “紧身衣基佬是谁?” 索拉问道。她潜意识里认为英灵口中无意间透露出的这个人应该和自己有着莫大渊源。 “唔,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兰斯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眼中闪着狡猾的光芒,“总之,那是个是阻碍超帅超酷的本大爷的短小的妨碍者。而且,多少希望他会对本大爷的手下留情感恩戴德,毕竟只是将他塞进了宝箱里嘛!” 索拉撇了撇嘴,语气不屑:“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话吗?”她说:“不要侮辱姐的智商!” 然而兰斯毫无悔改的意思。 “和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比起来,现在的首要事情是救出凯奈斯吧?!”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开始凝视女魔术师,努力表现出一副真诚的se vant的样子。 很幸运,这次的说法还是起到了效果。 “我也去找过凯奈斯,但毫无头绪!”索拉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不再去纠结那位“紧身衣基佬”,“不过,最大的怀疑对象还是爱因兹贝伦,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险恶家伙。” “卫宫切嗣?”兰斯挠头。 ――就是爱因兹贝伦雇佣的魔术师! 索拉又说一遍。 兰斯的脸色也随之大变。 “花子吗?”他扬了扬眉毛,“果然是本大爷的错啊。看样子,虽然现在还无法使用,但也有必要给花子见识一下本大爷的hype 兵器,好让她知道,我绝对有让每个本大爷的女人都心满意足的实力。否则,她就要在宫斗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样自顾自地说完,兰斯化作灵体状态消失了。 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索拉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何会让满脑子只知道工口的家伙成为英灵?……她想,一定都是体制的问题。 第十章 好孩子看不见 无法接受。 完完全全地无法接受! ――倘若老朽的魔力尚存,何至于如此失态!? 间桐奏子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当脑中回闪过这段时间的遭遇时就忍不住这么想。 此时距离被某只触手怪莫名其妙地塞入宝箱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浮在异次元的虚空之中,完全使不上力气。 这个伪少女多多少少也推测到了,自己魔力的流失与先前用炼金术禁术寻求魂魄的重获青春脱不了关系――在隐隐约约中有过怀疑,魔力与幸运值的大幅度下降是实行炼金术的副作用。 再想深一层,或许这就是等价交换原则的体现。既然使用秘法从异位面的自己身上抽取魂魄修补自身的衰老灵魂,代价就是把 自己的力量和气运双手奉上,某种意义上的饮鸩止渴。 虽然一开始是想吃掉另一个时空的脏砚,但最后结果将是被另一个时空的脏砚吃掉,这是理所当然的报应。 ※※※※※ 不过老话说得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的确,现在除了黑暗与寂静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只剩下沉默属于虫子姑娘。然而这时又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安心忽而出现,那是精神不再被令人作呕的幻觉所侵蚀的平静。 ………… 过了好一会儿,她睡着了,在恍惚状态下再次辗转于生非生死非死的奇妙状态。 不同的是,没有了数百年执念的困扰,整个心魂变得更为坦然。 ――说不定,这次能够改变什么! 面对死亡决不能怯懦!奏子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炼金术的原则是等价交换,当某人获得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唯一的例外只有贤者之石在其间的运用。 “如其在内,如其在外,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她在心中默念当年初学炼金术时习得的咒语,让心境保持安宁。 炼金工作把人类个体的完整系统视作和宇宙相似的小型状态,唤其作小宇宙,因此这工作无疑是一条通神之路。而精通炼金术的魔术师也将整个炼制贤者之石的过程分为“黑化、白化、黄化、红化”四个步骤――这是人类精神得以彻底升华的四个阶段,同样是虫子姑娘如今的状态变化。 “黑化”代表人类回到了混沌黑暗的原始状态,面临自己的无意识,这种状态十分危险,会导致精神的崩溃与分裂,结果就是绝望、麻痹、忧郁。 在“白化”阶段精神与灵魂相遇,灵魂这个天使般的形象可能会伪装成任何形式,帮助人摆脱困境。现代心理学上的阴影相当于黑化,而摆脱则等同于白化,它们都是一般的内心冲突,而目的在于在“自我”中寻求自我解放。 到了“黄化”的时候,一个人完全丧失了个性,而进入一个完全主观的世界,意味着一种被暗示的感觉和知识被唤醒的力量。 最终的贤者之石意味着一种新的自由意识的获得,红化阶段完成代表着人性的核心部分不再被情感所动摇,不再为无意识所淹没,人性的**被融合,成为一种具有创造力的火焰,继而点燃自我,赋予自我以生命力。 奏子顿时觉得天地为之一新,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小宇宙在燃烧,心魂在时隔数百年后焕发出青春,身体也恢复了力量。 也不知是什么意愿在驱使,她睁开眼睛,发现如今身处茂密树林之中,一只猎犬慌慌忙忙、急速从身旁跑过。 鬼使神差地向树林深处走去,奏子看到了超越迄今为止所有常识的一幕: 那是个面容姣好的美男子,正上半身的伏在巨大野猪的背后与之肉搏。 说实话这野猪也是奇特,既没有鬃毛也没有耳朵和尾巴,与兽类相比更像是个人。而伴随着男子上下起伏的剧烈运动,野猪那呼呼的喘气声距离几米远的地方都听得清晰。 “孽畜,我的长枪已经饥渴难耐了!” 美男子嘴角邪邪一笑,声音嘶哑地如此对身下的巨兽正式宣战。在那么一瞬间,男人眼角的泪痣格外醒目。 奏子抬起头,这时的天色蔚蓝而没有一朵游云。不知不觉地,天空中浮现了无数绽放着的绚丽菊花,牵动了她的心房…… ※※※※※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沉沉夜幕覆盖着大地,明月早已沉寂。爱因兹贝伦别馆的卧室里,爱丽丝菲尔颓然躺在床上发呆,一丝不挂,洁白细腻的皮肤宛若凝脂。 她为自己羞愧,精心构思的言切本惨遭扑街,在同人展上一本也没有卖出,甚至连翻阅的人都没有;相反saber随手创作的圆桌骑士同人本《兰斯洛特x高文》却出人意料的火了。 银发的女魔术师很不甘心。她自负的认为自己的画功虽称不上娴熟、剧情虽称不上跌宕起伏,但也差不多了。 “……果然,我对切嗣的爱还不够深沉吗?” 正这样想着,另一个声音却在爱丽丝菲尔耳畔响起――那是属于骑士王所独有的特殊声线。 “爱丽,为什么还在想那个家伙,静静地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不好吗?” saber说道。她的芊芊玉手紧紧地搂着爱丽丝菲尔,在心爱之人的耳边呵气如兰,“我从来都没感到像现在这样的满足呢!” 爱丽丝菲尔轻轻摇头,她发现如今的这个saber是那么陌生,虽然在她面前表现得是温文尔雅充满骑士风度,但是又可以隐约感受到王者那种冷酷无情的内心世界,举手投足间潜藏着不可违悖的意志。 这时候,金发少女用嘴忘我地吻起了爱丽丝菲尔的如雪肌肤,从玉颈到秘境的入口,甚至于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叫爱丽丝菲尔要陶醉在这如水般的柔情里了。 “塞巴斯……放开我……” 爱丽丝菲尔紧紧闭着双眼,一会儿,口中发出低低的声音。 “不是塞巴斯……我的名字可是阿尔托莉雅哟!” saber毫不客气地反驳,并没因爱丽丝菲尔的反抗退缩,而是产生了某种愉悦。 “不可以这样,百合是没有生产力的……” “口是心非……你湿了!” “不,不是这样……” 爱丽丝菲尔在心中不停地呼叫着卫宫切嗣的名字,但无济于事,她最终还是对骑士王屈服了。于是,反抗的那个爱丽丝菲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渴望之情充盈内心的纯粹女人。 这正是: 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呀呀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 “我爱你,爱丽!” 过了好久,偎依着已经睡着了的爱丽丝菲尔,saber突然轻声嘟囔了一句: “所以啊,我骑士王阿尔托莉雅……不会让你这么漂亮的身体,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大杯子的……绝不!” ; 第十一章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已至半夜。 此时夜色愈浓,杨教授迈着轻捷的步子走出了包围爱因兹贝伦别馆的森林。 他边走边看了眼手中的便携摄像机,再次为拍摄到的画面感到不可思议。[.] ――资本主义果然腐朽,回去要好好批判一下这对点错技能点的资本主义少女。百合可绝不是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 这么想着,老教授不禁发出轻笑。他现在可以确定,泥轰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除非挖出东京湾里的自卫队员,否则就只会一直破败下去。 借着月色极目远眺,老人发现冬木市区已经笼罩在有毒气体之下,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丝灯光,整个城市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让人觉得城市业已堕入另一个陌生而不可把握的世界。 ――毫无疑问,污染危害是越来越严重了。 杨教授戴上标配的防毒面具,悠然自得地向前走去。 对从圆藏山上扩散开来的黑色雾气,社会把原因归结于秘密实验造成的工业污染,《冬木新闻》在今日社会版头条发表了一篇引人注目的报道,冠以《是泥轰人就得看完……》这样耸人听闻的标题,点名批评本市大地主远坂家就是幕后黑手。《不看不是泥轰人》、《不看下辈子还是泥轰人》等等新闻也喧嚣尘上,直指人心地叩问泥轰人一味忍让的国民性。 而作为圆藏山所有人的远坂家方面,对此却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只冷眼旁观着,不对外界做出任何回应,就算被媒体挖出远坂家主早已将妻女送往外地也是如此。 ――估计远坂家的那位魔法小说沉迷者根本就不看新闻的吧? 一面暗自推测,杨教授一面又回想起了那则有关远坂夫人和女儿的报道: 这件事在冬木市内引起了许多流言蜚语,《冬木新闻》用大得吓人的黑体字登出了一个标题:震撼,冬木市最安全的居民!下面是远坂家主妻女的照片,照片的注角是:在冬木市民默默吞食野心家秘密实验造成的恶果时,本市大地主的亲人却逃离了城市,她们是所有冬木市民里最安全的人了。 然后他大笑起来,接着木然不动。 有个身着奇异盔甲的金发少女映入了他的眼帘,在不远处注视着老人。‘ “什么事?” 摘下面具,杨教授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cosy爱好者,在下一刻听到了女孩非常急切的嗓音――“不可以再往前了,老先生。” “请不要担心,老夫已经做了充分的安全防护……” 杨教授摇摇头,拿起防毒面具示意道,但金发少女并不罢休。 “请你听我说,笼罩城市的黑雾不是毒气,事实上是克苏鲁邪神的诅咒!” 她继续解释道。 “克苏鲁邪神?”杨教授重复了一遍,“那只是美国人写的小说……如果想为权贵造成的环境污染洗地就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否则一边呆着去,然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不是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克苏鲁神话中的莎布-尼古拉丝!”少女的可爱小鼻子撅了起来,“克苏鲁邪神曾是小说的虚构,可如今已拥有实体,不再是小说家想象出来的事物了!” “哦,听上去挺严重的样子。那么你又是谁?” “冬木教会,贞德-达路克……” 听到这里,杨教授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原来是法兰西的圣女,我想姑娘你无疑也患癔症了,有身份证明吗?” “诶?”愣了一下,贞德才明白过来老人的意思。她的脸马上变得煞白。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 少女大声回应道。 但杨教授只是云淡风轻地摆摆手:“算了,此事先揭过不提……既然你隶属冬木教会,为何又必须阻拦老夫前行?” 贞德恢复一脸严肃:“这个城市已然被邪恶染指,只剩污浊,唯有红莲之火可以将其洗净。老先生前去难道要白白送死吗?” “放火吗?看样子你们是要销毁证据咯?” “不对!” “那又是做什么?” “这么做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做出的必要牺牲……” “是吗?” 杨教授默然不语,好半天里,两个人之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终于――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老人忽然地打鼻子里冷笑了一下,显露出满脸轻蔑的神态: “姑娘,老夫看你病的不轻啊,不仅妄想症严重,更糟糕的还有中二病,想必是沉迷克苏鲁神话这类不健康读物的结果……然而在我杨文理看来,没有把现实和幻想混为一谈更愚蠢的事了,简直可笑至极!” 他在讲完这些话后,大踏步走了,与杨教授高大的无畏背影相比,贞德-达路克、这位圣杯战争中rule 的身影显得很小很小。 ※※※※※ 据说,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凯奈斯嘴巴特别干,喉头像火烧一般的难受。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昏暗的地下室里,弥漫着硫磺粉的味道,限制了水银礼装的运用。 “把你吵醒了,抱歉。”间桐雁夜淡淡地说,努力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他如今自信满满,犹如憋足劲的发条般摩拳擦掌,随时可以投入到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 “是、是你这个恶魔?!” 一看清楚面前之人,凯奈斯全身都在不停颤抖,呻吟着向后缩过去。 “安静点儿。我不会伤害你的。”望着少女因惊恐而睁大的睡眼,雁夜不由苦笑,不明白自己这个大众脸何时变成了恐怖的存在。 “而且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想了想,他又这样补充说。 “够了,间桐先生,”凯奈斯呻吟道,“我不想再参加什么圣杯战争了,放我走吧,我这就退出这场混乱的争斗好了……” 可惜毫无用处。 “太迟了,”雁夜笑了,他笑得浑身发抖,“你的想法固然让我感到欣慰,但我今日计划要做的究竟不是为了游戏一场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雁夜的话令凯奈斯不解,她战战兢兢地试探着。 “很简单,我需要你的忠诚支持。” “忠诚支持?” “当然,我也是很有诚意的,”雁夜快活地回答,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了块画满时钟花纹的桌布,“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实在是太遗憾了。但是,拥有神童之名的凯奈斯-艾鲁梅罗伊-阿其波卢德、难道你不想回复从前的男儿身吗?” “莫非你有办法?坦白说我了解过,间桐雁夜只是个不入流的魔术师,而我受到的诅咒魔法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破解的……” 突如其然的提问令凯奈斯涨红了脸,而雁夜则点点头,在将信将疑的凯奈斯身旁坐了下来。 “的确,我没什么魔术的力量。” “那你……” “不要忘了这世上还有科学,我手头正好有种科学道具,就是这块可以改变时间法则的神奇桌布,而被它覆盖的物体的时间将会回转,呈现出过去的状态。怎么样,不试试吗?” “真的?” 凯奈斯回问。听得出来,她是从嗓子眼儿深处发出沉重的声音,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哟,不妨试着相信下人类的科技成果吧,反正不会损失什么。否则,真进化成电器杀手就不妙了……” 雁夜盯着变成女生后时不时神智恍惚的天才魔术师,意有所指地劝诱道。 伪-新坑简介 间桐雁夜是个普通的写手,因十年前离家出走,现一人在外地独居,过着平静的生活,梦想有一天能拥有自己的单反。 一天,他突然收到一个极大的邮包,寄信人是早已断绝关系的父亲。[.] 邮包里竟装着水晶柜,柜中赫然躺着一个有着雪白长发的美丽女孩!这个美丽的女孩叫樱,一袭黑色长裙,来自未来的冬木市。至此,雁夜为了保护樱,开始与她并肩对抗同样来自未来的某土狼与某傲娇双马尾…… 第十三章 走进科学的英雄传说 冬木市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在f z原着中是凯奈斯的第二处据点,而如今被另一群人所占据,做着各种谋划,在精心的准备后,决定在圣杯战争中分一杯羹。[.] 工厂厂房的入口处,有一块新挂的牌子,上书“走进科学节目工作组”这么几个大字,清楚说明了此地现任主人的身份,这就是天朝的秘密埋葬机关,以带队的某张姓小年轻为首的多位能人异士了。 不过也有例外。 外聘的杨文理杨教授刚从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锁进了书房,令人不无惊讶的是,他似乎是有大事要做。 ――杨老的工作着实轻松,虽然被观众叫做魔术师杨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真相,只需要把一切归咎于不科学。 张先生、这个多年后被外界尊称为局座的男人,坐在一张铺满各类凌乱情报的办公桌前,头昏脑胀,又在隐约之中有些羡慕被埋葬机关找过来充门面的杨教授。 他的心很疲倦。 好多天过去了,但埋葬机关在泥轰的工作进度不能让人满意。更麻烦的是,由于没有大师球、捕获远坂时臣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工作组也从幕后被强拉到了台前,白天特地以公函的形式告知远坂家己方身份并且希望搁置争议也是基于这种考量。 ――还好当初的行动负责人是莱茵哈特同志,而且我方的正式名号也是米谍遍地走的宣传口部门,只要推说不知情,说不定远坂时臣会把这误认为是米国人的擅自安排吧。 其实,工作组的损失触目惊心。 人类是不可能跟英灵对抗的,那晚为了掩护其余队员的安全撤退,有“满洲第一巴图鲁”之名的麒延同志用血肉之躯拦住了a che 的前进道路,在回老家结婚之前以身殉职。 张先生长叹一口气,现在不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时候。 他心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不经意间造成的疏忽可大可小――“隐藏野心,收起爪子”是国家的既定对外方针,一旦这次泥轰之行的真实目的被泄露给关注魔术世界的他国组织,祖国的“圣杯山寨计划”很大可能会被帝国主义国家干涉阻挠,对圣杯魔力的和平利用造成不良影响。 ――但这次能受到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邀请实在机会难得,不管怎么看还是应该以此为突破口,尽可能地收集冬木圣杯情报,取得仿制圣杯的先机。 这些天,张先生感到压力重重,他知道米国人在斯诺菲尔德的圣杯fake工程快要接近成功了,继曼哈顿的核武器之后又一种巨大力量将被资本家和财阀释放,为他们的邪恶野心服务,威胁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的安全。 ――米国人果然是万恶之源,就跟他们创造的邪神一样没有丝毫的地方可以洗白。 他推开坐椅站起身,透过窗子望向屋外,那里黑雾缭绕,caste 的邪恶之气毫无散去的意愿,再远处就完全被黑气遮盖,什么也看不到。经过调查分析,caste 的黑雾不会对人体造成多大的伤害,身处其中唯一要做的是小心翼翼的呼吸,以防一不留神喘不过气来。而就英灵来说这雾气无异于魔障,除非是内心高洁无垢的圣人或者心智如孩童和野兽般单纯,否则就会被黑雾侵蚀,英灵内心的**不断放大,最终黑化,变得不像原本的自己。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着道士装束的人走进房来: “封印se vant用的符咒都画好了,为了刷时髦度还特意用了卡牌,请首长检阅。” 说完,这个桃花面容杏仁眼的年轻道士将几张特殊材质制作的卡片放在了办公桌一端,上面画满了犹如天书的道家符咒。 “太好了,道长。”拿起一罐可乐润了润嗓子,张先生脸上浮现出笑容,“有了这些卡牌就可以把活跃于冬木市的这些se vant给抓住了,就像用电饭锅将大魔王封印起来那样……变成国家仿制冬木圣杯仪式的难得研究素材。” “……这么一来,”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10年后,国家对魔术力量的掌控定将进入全球前五。” “如此,熊熊熊作战计划可以开始了?”道长的神情严峻起来。 “正是如此,不过、道长上路时还是要谨慎从事。” “怎么?” “先前跑去英国的那个基佬神父,又要回泥轰了。” ※※※※※ ………… be se ke 、哆啦尼可夫败退。 assassin、哆啦王败退。 caste 、哆啦梅度三世败退。 ride 、哆啦利钮败退。 a che 、哆啦小子败退。 sa e 、耶鲁马他哆啦败退。 ――这场战斗,可以胜利! 太阳之子的体力已接近极限,虽然准确度比较差,可在他不断的弓箭覆盖攻击下,猫之军势败退了。不管是哪个时空哪个位面,时臣都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胜利,他相信、对于一个只剩幸运e的英灵而言,失败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蓝色狸猫的朋友从来都不会这么少,下一刻是新的固有结界与新的军势,于是―― 掠夺的暴君刚田武出现,皮卡皮卡的骨川胫夫出现,魔音美少女源静香出现,大气运加身的神枪手野比大雄出现…… ――梵天呀,诅咒我身! 战斗的最后,时臣听到了自家a che 肃穆冷静的声音。接着是太阳神之子迦尔纳以生命为代价的最强宝具攻击,是如核弹爆炸般强烈刺眼的光芒,以及地动山摇的巨大爆炸声,形成的冲击波不禁让时臣用魔术构筑的保护罩化作碎片,也令整个固有结界破碎…… 继而天空坠落、大地崩裂,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时臣重新回到了间桐宅邸前院。 “真遗憾,远坂家主的圣杯战争结束了,这么早就退场实在令人同情。” 把远坂时臣拉回现实的是一个金发背头男,这人长着刻薄而又细长的脸,说话时带有浓重的英伦口音。 “凯奈斯吗?”――什么时候又变成男子了? 时臣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注视着来人那冷冰冰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侮辱与……怜悯。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正是阿其波卢德家的第九代继承者、凯奈斯-艾卢美罗伊。对了,现在也是间桐家的同盟者。” 恢复男性身份的凯奈斯威风凛凛地大声宣告道,仿若又拥有了曾经的男子气概。 “请安下心来,既然同为时钟塔认可的魔术师,远坂先生的人生安全会由鄙人全权负责的。” 凯奈斯看着远坂时臣,丢下这样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时臣不发一语,等他从惊讶中缓过气来,眼前只剩下间桐雁夜和从者enginee 。 “给远坂先生弄点吃的,enginee !嗯,再披条毯子!看这该死的圣杯战争,把时臣整成什么样儿了!” 雁夜脸色凝重严峻地向狸猫机器人说道,然后面对着时臣,口吻中又带上了一丝无奈的味道: “吃完饭就快回家吧,时臣。再别回来了,虽然我不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但不得不承认、葵和凛都需要你。” 第十二章 时臣的逆袭 远坂时臣确实是电器杀手,雁夜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他经常送时臣电子玩意儿做手信的理由。 不过,时臣本人并不以为意。[.] “电器杀手也有电器杀手的好处,起码不用费力去破解严密的电子报警装置了。” 在轻松突破间桐宅邸的大门防御后,远坂家主自嘲道。这一刻,他真心实意地对自身固有的特异功能充满了感激之情。 嗯,对了。 这里要略微补充一下,间桐家在过去百年间构筑的魔术防御阵已经在时臣的前一次突入中被彻底破坏,而今可以凭借的只有雁夜新安装的电子防护――理所当然的,这种东西在作为克星的时臣面前等同于虚无。 时间刚到凌晨。 冷风无情地吹打在远坂时臣这个男人的脸上,令他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他这次把情报做的很充分――据使魔回报,雁夜如今又回到了间桐宅,除此以外还有被掳走的凯奈斯-阿其波卢德。 时臣可以预计,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一场属于他与他家族的荣耀捍卫战。 确切的说,为了魔术师的道义,他必须得把凯奈斯教授从雁夜这种流氓maste 手中救回来,以尽远坂家族作为冬木守护者的职责。 ――这情形可真像是勇救公主的骑士故事。 时臣暗里思忖,间桐雁夜以流氓处事的模式对待其他平等地位的maste ,足以跟现在的caste 、sa e 并列为圣杯战争中的邪恶轴心,不管怎么看都不能被宽恕。 深深吸了口气,时臣让自己的心绪回复平静。他有感觉自己近来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而且也经常为此烦恼;然而还是尽力保持优雅的状态,唯有目光转向自家的se vant时,散发出炯炯的神采。 风更大了。正值此时,在时臣凝视的地方,战斗打响了。 ――这一回不会再掉链子了! 时臣确信这胜利女神一定是青睐a che 青睐远坂家的。而且他知道a che 肯定也和自己想得一样,因为黄金英灵突然停下来,从侧面看着他并且冲御主微微一笑,带着奇异而又平和的坚定。 ※※※※※ “我看你们也是非凡的英雄,为什么要做强盗入室的行径?” 当守卫机器人被破坏,间桐家的蓝色英灵终于姗姗来迟。四肢短小的狸猫型机器人睁大着眼睛,严厉质问闯入者,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名少年。 “向你致意,愿你有福,”a che 双手合十说道,一面深深地施了礼,“此次拜访不为其他,只希望间桐家将阿其波卢德家的魔术师放回。” “a che ,很抱歉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狸猫型机器人用看似弱智的球状手挠了挠头,遵守相应的礼节回复道,“还是请你们回去吧……雁夜君难得任性一次,我不想令他失望。” “我明白了……” 虽然被对方拒绝,但a che 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望,仿佛得到这样的回答才是正常的。 “……很遗憾,看起来将只有真刀真枪地较量一番了――不过值得庆幸,以在下的贫者之见识,今夜的从者egniee 也是万全状态了。既然如此就请你尽情展现自己吧,我也将要放手战斗……这样可以吧,从者egniee ?哦,不,还是称你为3亿年前猫狗王国的创世神为好吧?” 太阳之子的声音中流露出的无比自信,听上去是异常的冷静、甚至于冷酷。 “嗯,陈年往事也被翻出来了呀,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那战斗吧,你的对手是我!” 狸猫型机器人凝望a che 坚定的瞳仁,按捺苦笑。 这么着,两位英灵各自摆出战斗架势,要把谁能拥有未来这个问题也在这里一次解决! 但是远坂时臣却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a che 说出了狸猫英灵真实来历,而是因为egniee 突然开启的固有结界。一开战就放大招不是从者战斗的通常风格,但是职阶为egniee 的古怪英灵根本不在乎惯例,无异于作弊,也让时臣怀疑是否真的有在召唤前上过圣杯开设的突击补习班。 “真不好意思,但换个战场比较好,a che 你的布朗弹我也有耳闻,要是在庭院里打会让邻居有意见的。” egniee 站在广阔大地的彼端,郑重解释道。 “我无所谓,”a che 轻笑了一声,手上的是一柄造型奇特的金色长枪,“反正在vasavi_shakti的布朗攻击下,连天神都将无处遁形,在哪里战斗没有区别。” “是吗?” 伴随熟悉的“噔噔噔噔”背景音乐,egniee 从贴在肚皮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好朋友电话卡。 “集结吧,我的朋友们!今宵,吾等的友情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egniee 以清朗的声音叫喊着。而后,另外六位衣着打扮各不相同英灵战士的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在egniee 的固有结界里集聚成形。蓝色狸猫型机器人的最强宝具――“猫之军势”――于此刻显现出了它的全貌。 ※※※※※ ………… 坦白讲远坂时臣他不讨厌雁夜,反而从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妻子的青梅竹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实际上他远比雁夜孤独,他渴望亲近群体,渴望群体的接受,害怕被驱逐,于是不断向统一让步、向禁忌妥协,终究磨平了棱角。从这个角度看有些欣赏特立独行的雁夜。 但是在表面上时臣又表现的比谁都厌恶雁夜――因为两人如今所代表的对于魔术对于世界的理念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为了守护远坂家族的价值观他必然和雁夜水火不容。 再说,已经成为远坂家主的时臣也没打算和间桐家的成员有太过深入的沟通,就算过去雁夜在间桐家的任何事情都不起作用也一样。 以夺取圣杯战争胜利、到达根源为目的,远坂家的行事自有其代代相传的法则――即分而制之,维持一群各自为政的圣杯战争御主们,这样越是群龙无首,对手的战斗力就越是难以达到五――而拉越多的魔术师进到圣杯战争中来,远坂家越是能掌握主动权。 这就是真相。 为此,远坂家在过去的数百年里与魔术师携手对抗过教会,也帮助教会参与到圣杯战争之中,既引入其他魔术师加入圣杯战争来减小御三家的影响力,也带领御三家对付其他魔术师,既是爱因兹贝伦对抗间桐的同盟军,也是间桐对抗爱因兹贝伦的不二援手。 至少百年下来,这种做法的效果一贯很好,而将樱过继给间桐家更是临空飞来之妙笔――间桐家族长是难啃的骨头,外部压力没有成效,那只好从内部攻破,从里面把御三家之一搅成一锅粥。 时臣抬头望天,视野所及,a che 在狸猫七小子的宝具攻击下渐渐难以招架,虽说拥有“ 无冠之武艺”这样的技能,a che 的弓箭手技能和神性的等级会在对手眼中比实际低上一级,但在面对除宝具和幸运ex外其他各项属性都只有e的egniee 时只等同于鸡肋了。 ――凛,还有樱,你们将来要面对的形势恐怕会比我更不利吧…… 时臣心想。 “主权在我……” 他轻轻地哼出一句话,声音近似呻吟。 这是今天收到的某张天朝公函里的原文,发文机关是个自称“走进科学”的不知名部门,发文的目的是为了参与到圣杯战争中来。可事情又远没有那么单纯―― “……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几乎是下意识的,从“走进科学”所发公函的字里行间让时臣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第十四章 教授x教授 ――你可别小看我这个外行魔术师,我的从者不仅是三亿年前猫狗王国的创世神,还是引导泥轰人祖先来到这个岛国的大魔法师,有必要的话,圣杯战争一夜之内就可以结束了。 ――口胡,那是不可能的,召唤出这种英灵、绝对是开外挂了吧?[.] ――是又如何,要知道开外挂也是因为爱! 在凯奈斯的脑海里,回想起昨天晚上在间桐家的对话,忍不住泪流满面。 魔道名门的间桐家也已经堕落了。 虽说是结盟,但凯奈斯与间桐雁夜之间的关系不是对等的,双方虽相互承担了一定的援助义务,但雁夜几乎不会对他给予任何的战术指导,远小于凯奈斯答应为雁夜提供的帮助。像现在,雁夜就以和远坂时臣的战斗令从者enginee 的战力消耗过大为理由带着一家老小跑到安全地带保存实力兼为自家英灵补魔去了。 但凯奈斯不打算出尔反尔地单方面终止盟约,他的忠诚没有这么廉价,魔术名门的尊严也不容许他做出类似的行为,从而损害家族崇高荣誉。雁夜大概是想到了这点,才在凯奈斯同意联合后痛快地替他恢复了男生的身份。 唯一的问题是,凯奈斯已经不想再蹉跎时间了。他有选择单独战斗的自由,既然身体已经在“时间包袱”作用下回归正常,那么凯奈斯的圣杯战争自然即将开始。 而且,不用担心那个娘化版的凯奈斯被欧洲的魔术师同行知晓,心中再没有什么顾忌。 今天早上的时候,教会的暴力神父发布了新通告,除了宣布远坂家主时臣退出圣杯战争的消息之外,最重要的莫过于caste 的御主的死讯。 那个少年的尸体是在未远川的入海口被发现的,当时腐烂得很厉害,看不清生前的相貌,倒是胳膊上的令咒还清晰可见。 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caste 的御主应该死了有个把星期――这种推断显然不符合事实,除非对方是以僵尸的身份加入到圣杯战争之中。但有件事可以确定,caste 没有因为御主的死亡而丧失魔力,就像用了金龙电池一样,依旧活跃在这个城市。 ――从者caste 绝不是英灵,它与魔鬼无异。 凯奈斯紧紧握拳,他觉得自己对圣杯战争的感觉已经麻痹了。 魔术师的高贵战场已经被污染,凯奈斯此刻没兴趣再纠结于提高名声这种事。再者,兰斯那家伙施在自己身上的诅咒也不需要依靠圣杯的力量破除,故而并不在乎是否最终得到圣杯……放不下的只有对爱因兹贝伦家的执念。 拥有崇高威望的名门爱因兹贝伦家,居然从不知哪里雇佣来了卑贱的家伙,放弃了魔术师尊严,想要采用不入流的方法夺取圣杯……仔细想来或许这才是出现caste 这类邪魔外道、令高贵的魔术战场被污染的真正缘由吧。 凯奈斯这样想着,笑了。 这时,遮住视野的树木突然消失,古色古香的石造之城出现在凯奈斯眼前。他目中无人地笑着,将腋下抱着的陶瓷大瓶放在地上。一离开他的手,瓶底就重重地陷进地面。这个被施以重量减轻之术携带的瓶子.实际重量接近一百四十公斤…… “fe vo ,mei_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随着凯奈斯低声的拉丁语咏唱,瓶子里的东西便粘糊糊地从瓶口溢了出来。那放射着镜子一样金属光泽的液体便是大量的水银。容量大概有十升左右,犹如自律的原生生物一样流出了瓶外,颤动着形成了球形。 这就是他独特的战斗礼装,被命名为月灵髓液,是将填充了魔术的水银作为武器,随意对其进行操作。 “automatopo tum_defensio;automatopo tum_quae e e;dilectus_incu sio(自动攻击)!” 跟着魔术师的脚步,水银之块在表面沙沙地震动着走近城堡大门,忽然又变成了细长的带状向上延伸,接着,水银带好像鞭子一样猛地向大门击去。 而就在眼看要冲击到的时候,水银的鞭子忽然压缩为只有几微米厚度的薄板状,成为像剃刀一样锋利的水银刃。结果在这水银的利刃之下,厚重的门闩好似切豆腐一样被切为两半,大门带着沉重的声音向里侧倒下,清除掉了凯奈斯前进的障碍。 ――毫无悬念! 凯奈斯悠然地走进城内大厅,其间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一丝的瑕疵。空气也显得异常沉静,似乎只有凯奈斯一个人的气息,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 “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哟!赌上性命与荣誉,出来与我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战斗吧!……不过请你明白,这不是决斗,而是我对自甘堕落的魔术名门的讨伐!” 凯奈斯在无人的大厅中类似挑衅一样地大声宣言,在无人响应后决定向敌阵的更深处走去。 兰斯那家伙不在身边,他去找卫宫切嗣后还没回来,不知是否擅自接下了支线任务,或者跑到哪个地下迷宫去打怪升级了。可凯奈斯不担心爱因兹贝伦家的se vant会来袭击――因为他深知,韦伯-维尔维特、他的这个好徒弟会为教授解决掉麻烦。 凯奈斯是名门之后,又是顺利通过教授考试的人物。虽然内心有些看不起这个出身低微的弟子,但也承认当韦伯主动找上自己时其内心是欣欣然的――兰斯洛特的大名他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确切的说是凯奈斯童年时枕边故事中的主角。 同是骑士,兰斯洛特爵士比己方阵营nce 要靠谱得多,而且也确实拥有和sa e 平分秋色的实力。这样,兰斯洛特在城堡外拖住sa e 后,凯奈斯可从容面对那个名叫爱丽丝菲尔的maste 。 按照东方的战争艺术,这叫调虎离山。 一念至此,凯奈斯讪讪一笑,对于自己此行,却更加有把握了。 通过水银魔术的感知,他清楚自己正越来越接近爱因兹贝伦家女魔术师的位置。 突然,凯奈斯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在爱丽丝菲尔呆着的那间屋子里,他看到了一个朝夕相处的倩影,那是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应该还留在据点中的未婚妻。 最初,凯奈斯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心想会不会是敌对魔术师的幻术,可是等他再定睛分辨,那红发少女的身姿,决非幻觉。 “凯奈斯,你不是说是去调查caste 的情报了吗?” 索拉用呵斥臣下般的语气开口道,自从凯奈斯的身体复原,她对未婚夫的态度也重新变成了圣杯战争开始的冷淡与不情愿。 凯奈斯摆出一张仿佛世界末日的脸,失神的目光注视着从索拉手中散落满地的画纸――上面的主角之一就是他自己无误,而另一个则是从者兰斯大爷,两个人赤果果地相拥在一起,摆出骑乘位背后位等各种姿势……当然,凯奈斯在其中永远是弱势且面带享受的一方。 “十女九腐,果不其然。” 凯奈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