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剑神》 第一章 新的剑神 高高的羽浮山上,楚天舒看着西边的落日,如火烧过的天空,带着苍茫的艳丽。他笑了起来,俊逸的脸上展现出的这一抹笑动人无比,却又带着看透人世的睿智与从容。 楚天舒,南楚人,羽浮山无名道士门下,天纵其才,七岁拜无名道人为师,八岁修剑,十五岁剑术大乘,十六岁下山斩黑风山十八恶魁,名动江湖。十九岁助南楚军队于大散关外刺杀北齐的三军统帅王伏生,北齐军遂惨败。 随后,楚天舒连败南楚京城中数十高手,声名一时无两,被人誉为剑神!。朝廷大臣都是大惊,人人自危,于是出动南楚宫中侍卫无数,追杀于他,却无一生还。 二十三时,斩北齐第一高手卢逸风于剑下,挂其头于北齐都城城门处,天下再无敌手。 如今的楚天舒已有二十六岁,他立于羽浮山的最高峰上,心中彻悟。 在他的眼中,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云动风轻,苍茫落日,无不一一灵动至极,自然万物,无不具有生命。 这是“道”,无所不在的道,永恒却又短暂的道。 长啸一声,裂天剑从楚天舒手中抛出,划出一道弧线,消失在山谷之中。 “从此,享受精彩的人生吧!”长笑出声,楚天舒身形拔起十余丈高,在虚空中踏步,然后消失在羽浮山中。 江湖中没有人知道,原来的楚天舒已死,活下来的是一个新的楚天舒,再非以前那个冷酷无情,剑气杀人的孤独剑神! 突破瓶颈,迈入新的境界的楚天舒已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剑神,忘了自己的武功,忘了一切,乃至忘了自己的剑,从此,世上多了一个名叫舒楚的人。 西洛山,最高峰莫格里斯神庙。 清凉的月光如水,高冠博带的老者站在冰冷的石阶上,枯瘦的指爪轻轻点出,在虚空中划出了一个六角雪花。 他的手指上似是在着荧光,雪花图案从他的指尖流出后,在虚空中停驻。 “伟大的莫格里斯在上,请给予我您那无上法力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我将凭此为您收服那东边的世界!”轻轻一拨,六角雪花疾转,光芒绽放,盖住了月华的光芒。 持续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缤纷绽放旋转的六角雪花停下了转动,老者的神情却越来越凝重,口中不断吟唱着忽短忽长的调子,然后他的身形忽然变薄,最后与黑暗凝为了一体。 六角雪花的图案终于隐没,而这身形颀长的老者,在光芒逝去的时候,却于虚空中顿现,他头上的高冠已不见踪影,白发齐飞,于月华中,面容扭曲,神态张狂。 “哈哈,我终于成功了,哈哈,骆空月,你想不到我会有这么一天吧!哈哈!”原本干巴巴的面容此刻泛起了玉泽的圆润,这脸,竟似是一下年轻了五十岁,只是扭曲的面容神情可怖,一如从地狱踏上人间的魔鬼。 “骆空月,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希望你还在等着我!”声音冷酷至极,与面容全不相匹。 “恭喜师尊修成**,弟子当永随师尊左右,效犬马之劳!”神庙长阶下的一处阴暗所在,一名碧发紫眸的年轻人恭身而立,朝老者弯腰行礼。 “阿其烈真,你很好!”看到了那年轻人,老者点头道:“跟着我,你不会失望的!” 月色如水,却显得诡异起来。 第二章 绝代佳人 时值寒冬,雪花飘飘而落,即使是地处江南的楚过都城宁城,也是冷意盎然,飘着的细碎雪花,给天地间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宁城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在缓缓行着,车边上是十多名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华丽,正自耀武扬威的护卫,似乎生恐人不知道他们是云国公府的人一般。 云国公府,指的是都城中的世家云家,其祖随着高祖一起打拼,定下了楚国的江山,乃是京城三世家之首。云家势大,已到可左右朝政的地步,云家每一代人,都会在朝中出任宰相之职,为人所侧目。 坐在马车中的是云家当代家主云中天的大女儿,名为云梓萱,生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为京中好事者所评的四大美女之首。此次她是前往城外的落梅寺看梅花来的,这位千金大小姐,每一年都会前去观梅,这一年也不例外。 “吁!”赶在最前边的侍卫陡然勒住了马,冷冷看着躺在前边路上的人,“真晦气,想不到在路上竟然遇到死人!” 说罢跳下了马,上去拨弄了一下俯卧在地上的人,将他的身子翻转了过来。 “小三,出什么事了?”在马车边上的一名年纪颇老的侍卫招呼赶车人停住了马,朝前边那侍卫喊道。 “没什么事,路上冻死了个人,等一下,我将尸体搬开!”小三厌恶地扬了扬眉,运气一脚踢出,拟将试题踢远。 哪知道他的脚刚抬起,那卧着人忽然扬了扬手,两手抱在一起,口中哆嗦道:“好、好冷啊!” 小三的脚顿在了空中,他的嘴张开成了一个鸡蛋的形状,看着脚下这个人,脸一阵青一阵白,当侍卫当了这么些年,居然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楚,也委实糗大了。 “怎么了?小三,还不快点?”那年老侍卫等得有些不耐烦,赶马走了过来,问道。 “师爷,这个人没死!”小三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停下那一脚,好过现在出丑,但如今师爷已经到了边上,他只得恭敬地回答。 “噢,这么冷的天,居然没冻死?”那师爷也有些惊讶,飞快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动静,才跳下马,探了探躺在地上的这人的鼻息。 这人很邋遢,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已经破成了一条条的碎布,身子正簌簌发抖,头发蓬乱,嘴上留着脏兮兮的胡子,沾满了污渍的脸也被冻得发紫,但鼻息尚存。 “师统领,出什么事了吗?”马车的帘子被拉起,露出一张美丽得让人窒息的脸,曼妙的声音有如天籁。 “小姐,这里有个人冻僵在路上,我们该如何处理?”师统领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微叹了一口气,口上虽然问着该怎么处理,但却已知道是什么结果了。自己这位小姐是个信佛之人,既然这人没死,那多半是会给予救助的。 果然,云梓萱的声音传入了一众侍卫的耳中,“你将他带到马车里来吧,这里暖和点,先救活再说!” “嗯,满暖和的,这是在哪?”楚天舒睁开眼,看见一张美丽至极的脸,弯弯的眉如柳叶,一双眼璨若星辰,小巧的鼻,朱唇若樱,配合地恰倒好处。即便是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不禁赞叹天神的情有独钟。 “大胆!居然敢这样看我家小姐!”随清脆的声音响起,楚天舒,噢,或者该说是舒楚这才看到那张绝世美丽的脸的边上也有一张清秀的脸蛋,却是丫鬟模样打扮,想来是这美女的侍婢。 舒楚露出一个懒懒的笑,打了个哈欠,刚睡醒的他实在有些犯困,自从得悟天道后,下山来一直没用过武功,荒野中徒步行了一个月,身上的衣裳都弄成了这样。 “小翠,不得无礼!”云梓萱虽然是在呵斥,但也美得让人触目惊心,她朝舒楚温和地笑了笑,道:“这是在我的马车中,我的侍卫发现你大冷天的躺在地上,一定是冻坏了吧。” “这里有吃的东西,你就将就着吃点吧!”说着,云梓萱递过一个碗来,里边盛的却是一些糕点。 舒楚也不说谢谢,用脏兮兮的手接过了白玉作的碗,拈起手中的糕点就嚼了起来。这糕点还算不错,又香又脆,入口即化,有钱人吃的果然就是不一样啊。 小翠神色间露出了几分厌恶,对于这个又穷又脏的人,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对了,我叫云梓萱,你叫什么名字?”云梓萱显然是怕舒楚不自在,所以找他聊起天来。 “我叫………舒楚!”嘴里狼吞虎咽,一碗糕点就这样被他给消灭了,本来以他已窥天道的境界,根本连食物也不必,就像他一个月在荒野中行走,都没吃过东西一样。只是现在的他,既是要领悟天地间的至理,那人间百态,自是要一一尝试。 “你怎么会躺在那冰冷的地上呢?”云梓萱的语若春风,言语中没有世家门阀所带的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 “哦,我在那睡觉!”不知怎的,这句实话脱口而出。 “呵!”云梓萱笑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同情,以为舒楚是个流浪汉,因为天气太冷了,不自觉地在地上冻得睡着了。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呢?”云梓萱极赋同情心,竟为舒楚的未来担忧起来,朝舒楚问道。 “不知道!”看着小翠脸上的厌恶,从她手中接过碗的时候,舒楚涌起恶作剧的心理,故意将脏兮兮的爪子搭在了小翠白嫩的小手上,小翠忙不迭地缩手,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将手在衣角上一阵猛擦。 舒楚也不以为意,反倒朝小翠笑了起来,然后又是将手拈起糕点,再一次猛嚼。 “如果不介意,我在府上给你安排个差使吧?”云梓萱依然语若清风,可她话刚一落,两声喊同时响起,“什么?” “小姐,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将外人领进府,老爷会责怪你的!”小翠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朝云梓萱大声抗议道。 舒楚这才对眼前这位绝世佳人另眼相看起来,对一个倒在路边的陌生人也给予这样的同情,这个世界,像她这般的人已不多了。 “好吧!不过,我比较懒的!”舒楚认为自己无法拒绝一个这样善良的人的帮助,虽然事实上他并不需要。 当然,也不排除他心里某种因素在作怪。 第三章 方三公子 马车继续行着,马车内一片寂静,或许是舒楚懒洋洋的态度感染了云梓萱,亦或是觉得身份还是有别,云梓萱也不再问话,甚至连他的身世、来处之类的问题都不再问了。 走了一阵,忽然马车一定,陡然间停住了,仓促不及防的云梓萱一头往前滑去,舒楚心下一动,已大致猜到要发生什么事了,忙拉住了云梓萱的小手,握处滑腻异常,云梓萱的手犹如羊脂,却又温凉如玉。 睁眼之时,舒楚已经知道车内两名女子都没有武功。这在世家门阀之中并不多见,现在无论是南楚,或是北齐,又或是西黎,乃至周边外夷,都武风盛行,不会武功的人会被视为废物一类,甚至一般儒生,都要会些拳脚。 而云梓萱,定是因为不喜杀戮的缘故才没有学武的,否则以云家的家传绝学,又哪有不会武的道理? “哪来的小蟊贼,居然敢打主意打到云家的头上?”不出舒楚所料,车外传来了侍卫的喝声。舒楚甚至不用掀帘,就已知道这样打出云家的名号不会起什么作用,对方既然敢来劫道,又,定是早知马车内是谁了。 “嘿,大爷我劫的就是云府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少废话吧!”声音落下,接下来是一阵打斗的兵器相接的声音。 抬眼朝车内二人看去,只见二人的表情截然不同,云梓萱是一脸的淡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或是惊慌,而那小翠,则是拉紧了自家小姐的衣袖,脸上流露出恐慌,她微微掀了掀帘,朝外看了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小姐,我们遇上山贼了!怎么办?”小翠的声音兀自微微颤抖着。 “师统领他们自会对付,你担心个什么劲?”云梓萱语若黄莺,反倒是朝舒楚看了过来。 舒楚露出一个懒散的笑,仰头一倒,准备睡觉。 “你……你……”看着舒楚的模样,小翠暗恨出声,指着舒楚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准备保护我家小姐?” 抬出你家小姐的名头,也吓不到我!舒楚翻了个身,面对着车壁,一会就响了呼呼的鼾声。 “小姐,你看这人,也难带入府中么?”小翠对舒楚可谓是咬牙切齿,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对救自己的人没有丝毫感谢,还这样惫懒。 “你去看看车外是什么情形了!”云梓萱朝小翠淡淡说道。说完朝舒楚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疑惑,还有几分无奈,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感觉这人实在是太过奇怪。 *** 师依之看着出现在前边的二十多名蒙面人,心中一凛,这些人明显不是一般劫匪,敢把主意打到云家大小姐身上的人,这世上并不多。而且,一眼看去,那贼首竟是自己也看不清深浅。 而师依之以前曾是大内侍卫的统领,武功虽没能入天榜,但这世上也难寻敌手,要不然,云国公也不会只让十余侍卫保护自己的宝贝女儿。 师依之看着众侍卫和劫匪交上了手,他自己却是没有动,只是眼光琐死了匪首,手上聚力,准备随时出手。 哪知那匪首根本就没出手的意思,随便地站在那里,目光与师依之的目光接在一起,打的却是牵制住师依之的主意。 几声惨呼响起,倒下的人却是云府的侍卫,师依之心内不由一寒,这云府侍卫的身手远非一般江湖中人可比,可是在这写劫匪手下,却是落尽下风,那这些劫匪的来历岂不是可怕至极? 看出了匪首的策略,师依之不敢再犹豫,霍然从马背上腾起,如苍隼展翅,一刀划下。 这如苍鹰搏兔的一刀却是砍在了空处,只见那匪首身形诡异地一动,人已滑至几步开外,不等落稳在地,师依之已向一边掠去,瞬间解决了一名正与侍卫纠缠的匪寇,然后又滑开再向其他劫匪杀去。师依之也不是吃素面的人,既然那匪首敢打牵制住自己的主意,那偏偏不让他如意。 连杀三名劫匪之后,师依之知道自己是低估这匪首了,没等他继续杀下去,那匪首的一把鬼头刀已经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又有三名侍卫倒下,师依之心神大乱,他和这匪首的武功处在伯仲之间,但这样下去,自己这边的侍卫迟早都要玩完。 “什么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随着一把清朗的声音响起,车内的舒楚翻了翻身,口中呓语道:“终于来了!” 云梓萱和小翠都没有听见舒楚所说的梦话,听到那清朗的声音,小翠已是惊喜道:“是方家三公子来了,我们有救了!” 云梓萱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也向车外看去。 随着那声音的响起,一名锦衣公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在他身后还有十几名骑士,手执弓箭,离这还是几十丈远的时候只见他一扬手,一道寒光闪过,最外围的一名劫匪应声而倒。 那匪首见势不妙,大喝一声:“风紧,扯乎!” 随着这一喊,众劫匪入水一般退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多谢三公子相救,不让我们只怕凶多吉少!”师依之向锦衣公子行了一礼,然后指挥还活着的侍卫打扫残局。 那三公子却是浑不讲礼数,也不问车内云梓萱的情况,就直接掀开马车的帘子,钻了进来。“三公子!”小翠欢喜地朝三公子喊出声,眼中透出几许痴迷之色。 定定地看着云梓萱,对小翠没作理会,直到云梓萱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忙不迭地朝云梓萱道:“梓萱,方三救援来迟,让梓萱受惊了,还请梓萱恕我迟来之罪!” 云梓萱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恶。 “如果再来迟点,那不就完美了?” 小翠朝声音响起处看去,却见那舒楚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这边。 “大胆,这里轮到你说话了么?”小翠对于这名不速之客实是厌恶到极点,已经忘了主仆之分,朝他怒喝了起来。 舒楚撇撇嘴,笑了起来。这种事,能瞒到大多数人,但对世间阴险已经看透的他,又岂能瞒住? “这位是?”三公子眼中阴鸷的神色一闪而逝,然后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样子,故作惊奇地问道。 不等云梓萱替他回答,他已经伸出手去,“舒楚,请问公子又是?” 看着舒楚递过来的手,三公子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不握吧,在云梓萱面前再不能保持温儒尔雅的样子,握吧,看着舒楚脏兮兮的手,他心中实在为难。 “呸,三公子这样的人物,你也配和他握手?”小翠很明显看不过去,朝舒楚这边啐了一口,冷冷说道。 云梓萱皱了皱眉,狠狠地看向了小翠,小翠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低下头去。 “方越秦!”看到云梓萱看向了小翠的目光,三公子心下一叹,眼中厌恶狠毒之色一闪而收,然后朝舒楚笑了起来,似乎是毫不在意舒楚的脏手,竟是一把握住。 可真难为你了。舒楚心中大乐,紧紧握住方越秦的手,上下摇晃,口中不停说道:“久仰,久仰,久仰………”久仰个没停了,方越秦想要挣脱舒楚的手,又不敢动作太大,奈何竟是一时半会挣脱不得,他的眉头越拧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怒喝道:“你够了没有?” 舒楚作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忙松开了手,讪笑道:“见到方公子这样的人物,小的心生仰慕,一时间竟忘了,还请三公子见谅!” 第四章 云国公府 看着手上沾上的灰迹和污渍,方越秦恨舒楚恨得要死,这这个脏兮兮的下等贱民,是从哪来的?居然会在梓萱的车上,还没一点礼数。他的心里已经下定决定只要这个人一出马车,定教手下将他干掉。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方越秦面色复又舒展,在佳人面前,始终要保持良好形象嘛,他将脏手收到背后,朝云梓萱道:“梓萱,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是打猎经过此处的,你回家后还得代我向云伯伯问一声好!” 云梓萱客气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三公子有事在身,那梓萱就不便留住了,待得回城后,不再登门拜谢!” 方越秦听到云梓萱不流他时,心里隐隐有些失望,等到云梓萱把话全说完,他心里又是一喜欢,忙不迭地点头,道:“那感情好,越秦自当煮茗以待!”说完之后故作潇洒地退出了马车之内。 最后方越秦那一眼却是看的舒楚,眼中狠毒之意表露无疑,而他正好转身,脸上的表情,云梓萱和小翠自是看不到。 舒楚略有嘲弄地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对于方越秦的恨意,他自是毫不在意。 马车再次前行,云梓萱心态复杂地朝舒楚看去,却见他正看向自己,眼中一片坦诚,完全没有丝毫作伪的意思。 “舒兄是哪的人呢?”很明显,云梓萱觉得这个落魄的人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不知道!” “那舒兄以前是做什么的?可会武功?”对于舒楚理直气壮的回答,云梓萱发觉自己竟不能产生怀疑的感觉,看着舒楚清澈如水的目光,云梓萱心中忽有种自己和这人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她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但却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于心中。 “武功?我会啊!”舒楚对于前一个问题只好回避,他不想欺骗这样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就是在从前,天下都知道剑神从来都不屑撒谎。 “切!只怕你就会两下三脚猫吧?”小翠本来不想再惹自己的小姐生气,但听到这个可恨的乡巴佬居然理直气壮地说他会武功时,又忍不住刺上了这么一句。 舒楚没有反驳,只是笑笑。只是这个原本带着懒散的笑落在二女眼中,却显得是他心虚了。 云梓萱也没再多问,虽然这个人来历可疑,但她还是相信他没有恶意。这虽然是她的直觉,但她对于自己的直觉还是满相信的。 车又行了一个时辰,才驶到了云国公府。而舒楚,也睡了一个时辰,他发现自己竟是越来越喜欢睡觉了,好象是要把二十六年岁月里所有的睡眠不足补回来一般。当然,他在睡觉的时候,对周围的事其实也是了如指掌。 “到了吗?”舒楚睁开眼,也不管二女,直接跳下了马车。看着他如猿猴一样灵敏身子,师依之感到惊讶万分,这个人,就是先前僵卧在冰冷地上的那个人吗?该不是故意找这样的方式去引起小姐的注意吧?不过,师依之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也逃不脱自己的眼睛,而且,如果对小姐有什么念头的话,也不该这样毫无风度地跳下马车来,完全不管车内的佳人吧? 唯一的解释是这个人身体很好! 小翠下了马车,将车中佳人接引下了马车。 果然是豪华大宅啊,看看这高耸的门墙,还有门口的两头石狮,起码也有千斤重吧。朱漆大门,还有上边写着云国公府的匾额,只能仰望,一般人只到这就会心生畏惧吧? 这样想着,舒楚心中不由有些嘲弄的意味在翻腾,换了是从前,他绝没有心思去打量别人的府邸有多气派,多高大。 “舒楚,你随我来吧!”喊一声,云梓萱挣开了小翠扶着她的手,虽然是千金小姐,但还不至于到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的地步。 门人万分惊讶地看着舒楚,嘴巴都张大了,口水流下也浑然不觉,若不是眼看着这人下马车,又得大小姐喊,他们绝对会把这人当成上门来要饭的乞丐。 在门人诧异万分的目光中,舒楚懒洋洋地跟在了云梓萱的身后,有个混吃混喝的地方,倒也不错,更利于体会天道。 “嗯,那个,我饿了,有吃的东西没?”舒楚好象是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居然毫不客气地喊了起来,而且将云梓萱的名字喊成了那个,末了还加上了一句差点让小翠姑娘吐血的话,“最好有点酒!” 瞪了舒楚一眼,小翠就要当场发作,却听云梓萱笑道:“舒兄倒是不客气,不过,稍等一下,我着人去安排!” 说罢,梓萱又朝小翠道:“小翠,你去倚晴轩着人给舒兄安排个住处,再给安排一桌酒菜。对了,先着人烧水,给舒兄置备几身换洗衣物!” “小姐!”小翠不满地喊出了声,“你让这个俗物住到倚晴轩?那可是我们住的地方啊!” “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听到小翠不满的抱怨,云梓萱蓦然回头,脸色有些阴沉,对于这个丫鬟,她心下已有不满,若不是顾念着她跟着自己从小到大,她才不会一再容忍。 “知道了,小翠这就去办!”小翠到底是跟了云梓萱多年的人,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不敢再多言,忙快步离开,只是她心中却已将所有怨恨都加诸于舒楚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听到小翠的抱怨,舒楚心头不由有些诧异,难不成云梓萱已经看出自己的深浅?这个绝无可能,莫说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就是云中天这等绝顶高手,也未必能看出自己身怀武功。 那她是为什么会把自己安排在倚晴轩?听小翠的口气,这倚晴轩可是她住的地方啊! “舒兄,可愿当我的侍卫和总管?”许是看出了舒楚的疑惑,云梓萱语若清风道。 “啊?”饶是舒楚定力如山,听到这话也不由惊讶万分。哪有这样让一个个多时辰前还是陌生人,了解不深的人成为自己亲信的? “舒兄可是觉得委屈了自己?” “不是!”舒楚恢复了平静,看向了前边的云梓萱,却见她一脸平静,神色间一片坦然,眼神中还隐隐藏着期盼之意。 “那是?” “我想问的是你给我多少钱一月?”舒楚撇撇嘴,笑道。 “咯吱!”云梓萱笑得花枝乱颤,这是舒楚第一此正面见到她笑得这样夸张,不过,这时的她,带着一种惊人的魅力,比起淡定从容时,多了几分娇媚,本是国色天香,此时更是动人至极。院内不少经过的侍卫便站在那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第五章 云家家主 正自欣赏着佳人娇态,舒楚忽生感应,不用转头,他已知有高手在侧。 庭院边,一侧的回廊上,云中天看着自己的女儿笑得这么开心,心生讶异。在印象里,自己这个大女儿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淡定从容的,这却是为了什么而笑得这样高兴? 庭院内,云梓萱终于止住了笑,看向舒楚的目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纵使他武力通天,熟谙世事,但对于这个女子心中想些什么还是猜测不透。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绝世美女已经对他产生了兴趣,将他当成了一件新奇之物,而且是会说话,会思考,能让人发笑的新奇之物。 这种处境对于这位美女其实很危险,但她自己是不会明白,从小到大,她被各种礼仪规束,纵是熟读百书,被无数人苦苦追求,但于她,却是处置得当,周旋于各种人之间,从来没有谁像舒楚一般给她好奇的感觉,也没有人如他一样让她觉得如此开心。并没有爱恋过的女子对于这爱恋的前奏并不会了解。 云中天打量着站在女儿身后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不会武功,但从他转头时清澈如水的眼神,却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云中天以一个绝世高手的直觉,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会像表面一样简单。 “好了,我们走吧!你随我去见过父亲,只要他点头,你就可以留下来了。”转头之后,云梓萱忽看见回廊上正朝这边看着的云中天,微微一笑,她迈步走上去。 “见过父亲!” “萱儿不用多礼,你在落梅寺住的这几天还好吧?” “挺好的,就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点麻烦!” “嗯,我知道了,师统领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已经着人去查了,估计一两日后就能查出是什么人指使的。”顿了顿,云中天眼中寒光一闪,道:“无论是谁,敢把主意打到云家,必要他不得安生!” 云梓萱微微一笑,对于这种事不想过问,回头看了一眼正仰头看天的舒楚,朝云中天道:“爹,我在路上救了个人,见他可怜,想收留他到府中办事算了,爹爹能答应吗?” “是那个小子吗?” “嗯!名字叫舒楚。”说完,又朝身后舒楚喊道:“舒楚,你过来!” 慢腾腾地踱着步子,舒楚感觉到云中天如鹰眼般锐利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舒楚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暗道我的深浅又岂是你能看出来的? “既然是我的宝贝女儿答应收留的,那就留下,随便给安排个差使好了!”云中天虽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不简单,但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猛然醒悟这个年轻人神态从容,没有惊慌,不似是个可怜的需要人收留的人。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云府中,除了那无恶不作的剑神到来,否则谁也翻不起半点涟漪。所以云中天顺口就答应了自己的女儿。 “那好,那女儿就安排他在倚晴朗轩做事好了!” “倚晴轩?”云中天终于皱起了眉头,看着舒楚脏兮兮的样子,道:“这样不妥吧?男女有别!” “爹爹还在意这些虚礼干什么?倚晴轩正好缺个管事,就让他代替好了!”虽然是对着自己的父亲,云梓萱的神情语气依旧是从容不迫。 对于这个女儿,云中天实在是宠爱至极,想想这个叫舒楚的年轻人不会武功,根本无妨,也不再坚持,便点头答应了。然后又道:“回来了,这就去见你娘亲去吧。” 云梓萱得到父亲的答应,心中莫名地一阵欢喜,然后喊过一个侍卫领舒楚去倚晴轩,她自己则去见拜见她的母亲。 跟在这个年轻的侍卫身后,舒楚左顾右盼,随意打量着这云国公府的建筑格局。这云国公府自是出自名家手笔,一草一木,一屋一室,无不极具精巧。 “你叫什么名字?”看了一会,舒楚觉得有些无聊,随口向走在自己身前的侍卫搭话道。 “风落原。” “出自罗青门下?” “是的,啊!”风落原蓦然回头,一双冷酷的眼盯着舒楚,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罗青门下,呵呵,还真学足了他了!”对风落原凌厉的眼神视而不见,这小子,还差得远呢。 罗青是京城武馆的的馆主,虽未入京中十大高手之列,但凭一手裂空拳和一柄霸刀在京城打出了不小的名头,他所开的武馆在京城声名极大,当年楚天舒南游京城时,曾领教过他的身手,念他一身武功修习不易,只是轻松击败了他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见舒楚没回答,风落原前迫几步,施与压力。 舒楚嘿嘿一笑,心道你师傅都不是我十合之敌,你这小子能奈我何?只是看着风落原凌厉的眼神,嚣张的起誓,倒有几分自己当年的味道。 连手都不用招,舒楚就从风落原身边走了过去,“带路吧,小子,我还赶着去洗澡呢!” 这话一出,风落原全身气势顿泄,他心头竟是再腾不起半分出手的念头,心下骇然的他默默无语,只得慢慢地走在了前边。 倚晴轩位于云国公府的最里边,幽静无比,显然是云梓萱喜静不喜动,才住在了这么个地方,隔了老远,就见到小翠姑娘正在那踱着步子,见到了舒楚,她神色中的不屑益发浓烈,冷冷地说道:“你跟我来吧!” 风落原看着舒楚跟着小翠消失在倚晴轩内,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不知道刚才这个舒楚是无意的动作,还是他根本就是个自己看不出深浅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根本没有半点高手风范,看起来又这么落魄,哪有这样的高手? 自嘲地笑笑,风落原转身离开依晴轩。 “小惜,你带他去洗澡。”颐指气使地招呼过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婢女,小翠匆忙地走了开去,对于这个脏兮兮没有半点风度的男人,她实在是不想再多看哪怕一眼半眼。找到机会,看本小姐不好好教训你。这样想着,小翠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 第六章 婢女小惜 “你叫小惜?”看着这个侍女弱不禁风的样子,舒楚随意地搭话。 “是呀,你叫什么名字?”小惜回过头看了舒楚一眼,微微笑道:“还有啊,你怎么惹得小翠姐姐这么生气?” “小惜小惜,果然是人如其名。”顿了顿,舒楚笑道:“我叫舒楚,以后还得你多多照顾我。” “哪的话呢,你的职位比我高,还得你来照顾我呢!”小惜可能是受云梓萱的影响,性子和她的小姐有些相象。 “好呀,冲你这句话,我一定照顾于你!”短短几句交谈,小惜给了舒楚一个不错的印象,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心地很好。 “那就多谢了啊!”小惜对舒楚的话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这里是倚晴轩,主人是大小姐,一个男子在这里的地位并不会有多高。 “到了!”推开一扇门,却见里边热气腾腾,一只大桶放在屋的最中心处。旁边一张椅子上还放着一身衣裳。 走了进去,舒楚就准备脱衣洗澡,却见小惜站在门口,并没有关门的意思。见到舒楚看过来,小惜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要不要帮忙?” 饶是舒楚脸皮厚,也忙不迭地摇头,他可没有经历过一个女子帮忙洗澡的阵丈。 小惜低低一笑,才关上门出去了,临出去前还不忘说道:“如果需要加水就喊我一声!” 舒楚微微苦笑,看来这人世间还是有些自己无法一一经历的事。将身上又破又臭的衣服脱掉,他跳进了木桶中,热水微烫,刺激得他浑身一阵舒服。 感觉不错啊!坐在桶内,驱走身上的寒气,舒楚微闭上眼,感受着这舒畅。谁知一闭上眼,竟是有种倦意袭来。这一个多月,行走于荒野,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但睡觉没睡好却是真的,虽在云梓萱的马车上睡了一会,但哪能睡得舒服? 不管了,在这睡会就睡会吧!这样想着,舒楚头一仰,就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回到倚晴轩的云梓萱听到舒楚还在洗澡时,忍不住怔了那么一会,唤过小惜去喊舒楚。 小惜在门口喊了几声,却听不到里边有什么动静,不得已推开了门,却见舒楚正在里边酣睡。 张大了嘴,小惜走到桶边将舒楚摇醒,抿嘴笑道:“你这人,怎么洗澡也能睡着?” 舒楚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懒懒地笑,小惜来喊自己,自己当然知道,事实上,周围二十丈内,哪怕是风吹草动,只要他想知道,他都能够毫发毕现地在他脑中再现,只是他现在懒得去理会,做一个普通人,感觉很新奇,很有趣。如果是换了半年前的自己,对这种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 天道循环,究竟如何才能突破它的束缚?虽然有所顿悟,但这天道之路,还显得漫长和遥远啊!江湖史上,破碎虚空的人也存在,只是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舒楚就不知道了。无从猜起。 “这样睡觉,**啊!”桐中,舒楚猛地站了起来,水花四落,溅了小惜一头一脸,饶是小惜心地善良,脾气极好,也忍不住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话还未落,她的目光不经意地从舒楚的腰间滑过,“啊!”的一声惊呼,小惜捧住脸,匆匆不辨方向朝门口跑去,脸却早已如红透的苹果。 “咦!”略略感到惊讶,舒楚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从桶中跳将出来,一勾手,凳上衣物如有灵性一般,各自飞起,然后套在了舒楚的身上。整了整穿好的衣服,舒楚迈步出了洗澡房。 “哼,你好大胆!”云梓萱面若寒霜,冷冷地盯着舒楚,“别以为我收留了你就是对你另眼相看,说到底你还不是一个下人?” 舒楚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绝代佳人,暗道女人真是奇怪,先前还有说有笑,才转眼工夫就翻脸了? 瞥了一眼远处一脸通红的小惜,云梓萱冷冷地道:“云府家规第一条,不得勾搭府中女侍。如犯者,一律驱逐。” 这都哪跟哪啊?听到云梓萱的话,舒楚算是明白过来了,不过没注意形象一点嘛,就给扣上这么大的帽子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规矩,难不成能唬到人? 见舒楚认错态度良好,云梓萱面容稍霁。然后多打量了舒楚几眼,眼中露出惊奇之色,此刻的舒楚,虽然衣着并不如何华丽,但青色襦衫配着懒洋洋的笑,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面容并不如何英俊,但却别有一番成熟男子才有味道。 不只是云梓萱,就是躲在后边悄悄朝这看的小惜姑娘,也大感惊奇,原来人靠衣装这句话却是真的。 小翠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再怎么变,还不是那副德行?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洗个澡,人就要舒服多了,以前在山上练剑之时,可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早知俗世有这么多妙处,早些来就好了!不过,没体悟天道之前的自己,眼中只有剑道,来俗世间却也没什么好处。 “好了,舒管事,这边请吧!”云梓萱收回略带惊奇的目光,朝倚晴轩内唯一的厅堂走去。 舒管事?这个名称听起来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堂堂一代剑神给人家当管事,若是让人知道了,却不知该如何想? 如果是当护卫之类的还可以理解,当个管事,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京中第一剑手李若揭不还是一样当管事?只不过他是给皇帝老儿当罢了。不过,皇帝老儿可没梓萱这般养眼,看皇帝老儿能让人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吗? 胡思乱想着,舒楚迈步进了厅内,想比这就是云梓萱用来待客的地方了,厅内就摆了一张古色古香的大桌,十几张椅子表明来这的客也不会少,真正引起舒楚注意的是,在厅内的照壁上,唯一挂的一副画。 淡淡几笔勾勒出一副雪梅盛开图,本来这算不得什么,但让舒楚吃惊的这画中的剑意。虽只是几笔,但剑意绵绵,竟是只能窥得只鳞片爪,后续的剑势让人有揣测不透之感。舒楚自问自己的剑法已臻极至,天下间难寻敌手,寂寞之际才揣测天道,方有入世之举。再看此画的署名,却是只有淡青二字。 见舒楚看着这副画入神,云梓萱奇道:“怎么,舒管事还懂画?” 舒楚收回眼神,略有尴尬地道:“不懂!”本来他是天纵之材,这些都难不倒他,但醉心剑道的他只是对于琴棋他还略有兴趣,对于后两者,根本连碰都没碰过。毕竟,琴可清心,棋道则与剑道有相通之处,而后两者,在他看来,却是毫无意义之物。 第七章 白发老妪 这是道旁的一间小酒店,虽然简陋,但因为位置好,来往的客人都喜欢在这歇一下脚,生意倒也不错。 此刻在临窗的一张桌边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面容如玉,偏偏发眉皆白,身着一袭黑袍,全不在意这寒冬的天气,面上带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冷漠。摆在他面前的酒菜他一点也没动过,只见他微斜着头,目光投向了东边的道上。 掌柜的觉得这个人奇怪至极,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坐了三个时辰了,却连一点动用酒菜或是离开的迹象也没有。不过掌柜的见过的人物也不少,从这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冷漠看,这个人绝不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约束住帮手的两个伙计,不敢丝毫前去打扰。 眼见天已快要黑了,这个年轻人才缓缓起身,看到这年轻人的动作,掌柜的也不敢说话,根本不指望这个人还会结帐。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年轻人放下一锭银子在桌上,才快步出了门去。 直到白发年轻人出了门,掌柜的才长舒一口气,这店内的压力才缓解了。幸好今日路过的客人不多,要不然还不都得被吓走了? 上去拾起那年轻人留下的银子,掌柜的心内一喜,这锭银子入手颇沉,起码有五两重,想不到今日生意这么冷清,倒还有得赚。 却在这时,异变突起,却见那锭银子竟忽然动了起来,诡异地流动起来,似是成了银水。正自欢喜的掌柜看到这个变化,心中骇异,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揉眼睛,心道难不成自己竟眼花了? 可是他的思维也就到此停顿了,那银子确实变成了水,而且如有引力一般,化成了一条足有三尺长的银线,朝掌柜的脖子划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掌柜的只觉脖上一紧,发出了“啊”的最后一个音节,眼珠凸出,然后轰然倒下。 另两个伙计正自在火炉边烤火,忽然见到掌柜倒下,还没明白过来,那银线已从掌柜的脖上切出,朝他二人飞去。 最后那银线如蛇一般游出了这叫小酒店,消失不见。 离酒店五里外的地方,那白发年轻人停下了脚步,两条银线如识主的小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袖子,然后消失不见。在他面前,却是多了一个身着紫衣,面容粗犷,神态恭谨的年轻人。 “你是说,羽浮山上根本就没有人?”白发年轻人冷冷问道。 “是的,师尊!”顿了顿,紫衣年轻人低头道:“不过,徒儿却发现一座坟冢。” “有墓碑吗?”白发年轻人皱眉问道。 “没有,但那周围没有杂草,还被巨石围住了,想来定当有人经常扫墓。” “大冷天的,哪来的杂草?”白发年轻人冷哼一声,见眼前的徒弟额头现出了汗水,方才略略收起了冷漠的语气道:“你这次做得不错,我会教你星辰术法。” “多谢师尊!”紫衣年轻人也不管地下的潮湿泥泞,一头跪下,恭敬地拜倒。 “起来吧,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的术法自会教与你,你不用心急,先帮我好好办事!” “阿其烈真自当恭谨侍奉于左右,不敢懈怠。”紫衣年轻人站起来,语中惧意却没有丝毫减少。 “好了,我们走吧,十二黄衣僧只怕等久了。”说着,白发人迈出了步子。“那坟墓应当是老杂毛的,他与俗世中人没有交往,给他扫墓的估计是他的徒弟,哼,等收拾完他徒弟,我再去给他挫骨扬灰!” “对了,你以后就叫烈真吧。到底这是汉人的地方,也该改一下名字。” “谨遵师傅吩咐!”悄悄抹了一把汗,烈真不敢有丝毫想法。 *** 当说出“不懂!”二字的时候,舒楚明显感觉到了小翠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倒也颇符她的本色。 “这画是顾青衫所作,千金难求。”云梓萱倒是并不在意,淡淡说道。 “哼,什么也不懂的土包子,哪知道这画的价值!”小翠却是存心和舒楚过不去,在一边小声说道。 正想反唇相讥,舒楚忽生感应,转头朝门口看去,却见一白发老妪正自颤巍巍地迈过了门槛,拄着拐杖的手枯瘦而干燥,骨节突出,似是随时可能倒下。 舒楚心头却并不认为这个老妪是个普通人,毕竟,能走到自己五丈之内还不被自己发觉的人,远非寻常高手可比,感应到老妪的目光朝自己身上投来,舒楚没有收回目光,而是朝老妪的身后看去。 盈盈跟随在老妪身后的,是四名衣饰各不相同女婢,这四名女婢都很漂亮,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如若没有云梓萱在场的话,她们四人自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但比起云梓萱来,四人加起来也逊色了许多。 看着这四名婢女玲珑有致的身材,舒楚眼中露出几分欣赏和,当然,少不得加上几分痴迷。一眼就看出,这四女都是身怀武功,但舒楚却毫不收敛。 果然,看到舒楚在自己胸前游移的目光,四女面上都闪出了几分怒色。 “见过容嬷嬷!”包括云梓萱在内,厅中人都向白发老妪行了一礼。当然,只有舒楚还没看出四女中究竟是谁的胸大些,自然也不会行什么礼。 这下,不只是四女脸色不好看,容嬷嬷脸色也变得难看。云梓萱心下不由一阵恼怒,哪想到舒楚居然会给她丢这样的丑,还没来得及介绍,那容嬷嬷已是把拐杖的一头搭在了舒楚的肩上。 舒楚这才带着留恋地把目光又凝聚到容嬷嬷的脸上,只见这颤巍巍的老妪怒意勃发,真气已附到了拐杖之上,千钧之力压下,同时几缕真气已在她控制之下透入了舒楚的体内。 不只是为了给舒楚一个教训,更是想看看舒楚是不是会武功。虽然容嬷嬷还是满相信自己的眼力,但为了她疼爱至极的云梓萱着想,还是想检查得清楚点。 我靠,随便出来个老得快入土的老婆婆也是个绝顶高手,这云国公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过,就算是云国公府所有人加起来,也看看不透我。这样想着,舒楚自然地开始配合起容嬷嬷,对于无偿演出,舒楚心情好的时候当然要训练训练,要不然多没意思? 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汗珠开始隐现。而双腿自然而然地左右抖动不停,舒楚觉得如果京中梨园如果颁奖的话,是不是该给自己特别准备一个? 那几缕真气,毫不费力地钻入了舒楚的丹田之中,当然,那里已是空空如也,沟通天地的他,内力早就已藏于天地间,要不,如何能称为步入天道的高手? “老、老、老人家,您,您………”既然身体已经配合到这个地步了,那表情和语言自然要有所表示才成,要不然,这场游戏又怎么持续下去? “年轻人,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收回了拐杖,容嬷嬷嘴角忽溢出了一丝笑,教训道:“别贪图美色,就连做人的美德都抛弃了!” 拐杖千钧压力下没有倒下的舒楚,在容嬷嬷的这话下终于颓倒在地。众女笑吟吟地看着他,都不说话。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身体怎么这么差劲?居然连一根拐杖也担负不起,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换了老身当年,肩挑百斤还不是照样快步如飞………………” 终于,舒楚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第八章 风欲起时 直到容嬷嬷走了之后,舒楚从地上爬起来,面对着端上来的酒菜开始了一番扫荡,饶是云梓萱见识非凡,见到此等饕餮模样,也不禁大吃一惊。更甚者,本已饿了的她还没下筷,便发现那精美的酒菜已经被消灭殆近。 吃得差不多之后,舒楚才美美地品尝起美酒来。他旁若无人的姿态使得众女齐齐怒目相视,特别是竹兰菊梅四女,更是有直接冲上去将这个无赖子狠揍一顿的冲动,若不是顾忌云梓萱见不得某人被揍的惨状,只怕某人绝无幸免之理。 而小翠,则是偷笑了起来,这个她看不顺眼的人,恐怕再无法在府中呆下去了吧? 至于小惜,神情则是怜悯的,心地善良的她,忍不住为这个刚刚才相识的男子担心起来。 深呼吸几次,云梓萱才面容自若的朝小翠吩咐再上一桌酒菜来。 某人似乎是到此时才明白过来,忙满脸‘歉意’地道:“哎呀,太不好意思了,菜太好吃了,我忘了你们也还没吃饭,实在是不好意思!” 云梓萱白了一眼某人,没好气地道:“你难道是饿鬼投胎,还是一个月没吃过饭了?” 舒楚的表情恰倒好处,对于现在这个角色,他发现自己是深深地眷恋上了,比起那没半点人情味,冷酷得不像个人的剑神,现在这个角色实在是太好了,只见他‘惊奇万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事实,舒楚确实是有月余没有吃过饭了,最多也是喝点山泉水,武功到了他那样的境界,不吃饭也算不了什么。 不过,舒楚爱上自己现在的生活没多久,麻烦就来了,他的肠胃功能明显没有他现在的武功那么好,一番暴饮暴食,外加七分醉意,他一头蹲在倚晴轩唯一的,也是女性专用的茅厕内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到最后,迫不得已地他用上了点他踏入天道后再没用过的武功,才成功地从虚脱边缘回复过来。 不过,等他从茅厕出来之后,发现七八个女子都在远处对他怒目而视,瞥了眼云梓萱不在近处,暗道不好的他忙朝倚晴轩最偏僻处,也是他住的地方奔去。 可怜的舒楚,在奔出不到五丈就被竹兰菊梅四女给截住,粉拳如雨砸下,匆忙之中舒楚只来得及用手掩面,不让自己惨遭毁容的厄运。 不过,虽是处于被打的状态,舒楚还是清晰地听到了某声非自然的声响,正自揣测这是什么声音,四女齐齐停手,朝茅厕那边奔去。 得以逃脱伤残人士这一称号的舒楚哪能不知机地朝自己住去奔去,然后掩上门,长吁了一口气。 “舒管事,舒管事!”还没躺下休息一番,舒楚却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小惜的声音。 “有什么事么?” 开了门,小惜红着脸走了进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你没事吧?” 却不等舒楚回话,小惜将一物塞入舒楚手中,然后急匆匆如有人赶般跑了出去。 凝视着手中之物,舒楚哑然失笑,这丫头,干吗对自己这么好?难不成是因为在洗澡房中………? 将手中标签上写着天下无敌杀掉剑神之跌打膏抛掉之后,忽然,怎么感觉不对劲?杀掉剑神?天下无敌?跌打膏?被人打了还天下无敌? 再次躺下之后,舒展终于进如了梦想。 入夜时分,京中万家灯火摇曳。 西城城门口,两条人影悄然而立。 “师尊,现在城门关了,我们是不是先在城外找个地方呆上一晚?”烈真有些惶恐地问道。 “区区一座城而已,城门关了,难道你就进不去了吗?”白发年轻人冷冷道。 “可是,可是城墙这么高,我跳不上去啊!” “你不试怎么知道跳不上去?” “我………”烈真开始有些结巴起来,半晌才道:“这城墙有三十丈高,我再怎么试也跳不了这么高啊!” “笨蛋!”怒骂一声,白发年轻人一把抓住了徒弟的衣领,朝天上丢去,“伟大的莫格里斯神啊,召唤您的风精灵,帮我把这个笨蛋徒弟给吹上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过,城墙上的火把一阵摇曳,“啊……”的一声,烈真的口内被风给灌了进去,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舞足蹈之中,他发现自己的身形竟变得如纸一样地轻,然后他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城上。 “师傅!”从眼冒金星中醒过来,烈真看到了自己的师傅正站在了他面前不远处。 “笨蛋,你难道这么简单的风系魔法都不会吗?” “我,我忘了!”徒弟惭愧地低下了头。 “哼!”重重地哼一声,瞄见有巡逻的士兵朝这走来,白发年轻人低声道:“走了!” 城西的长月大街上,烈真紧随于他师傅的身后,不时地东张西望,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城市,比起西黎的武扬城,这南楚的都城要繁华得多,更别提他原来部族所在的那个小城堡了。 “哼!让我先看看这里的人的实力!”白发年轻人忽闭上了眼,双臂朝天张开,如那些京中白痴流氓摆出的天下唯我独尊的傻瓜姿势,只是,他却不知这个姿势在南楚京中很流行,闭上眼,借助于莫格里斯神的神力。他的念力无边无际地涌开了去,一直蔓延,再蔓延。 “咦!”睡梦中的舒楚发出一声低呼,“谁,谁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推开了门,向城西边看去,灯火阑珊,舒楚打个哈欠,又回到了床上。“跟我无关,应该是哪个不小心成为绝顶高手的笨蛋在发傻气吧!” 禁城内,长身而立的京中第一高手李若揭蓦然抬头,举步走到了窗前,口中低低道:“终于回来了么?剑神!” “师傅,怎么了?”立于李若揭身后的弟子方越明低声问道。 “没什么!晚了,去睡吧!” “是他么?”方越明还是问出自己的疑惑,想起那个人,他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那一年,他携百余名大内侍卫追杀他,却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 “应该是吧,天下间除了他,还能有谁?”李若揭低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与此同时,云国公府,方国公府,忠勇侯府,西门府,慕王府同时有人举目西望,夜色中,似有某种不祥的气氛在酝酿着。 第九章 树上君子 午夜过后,舒楚再次醒了过来,微微闭着眼睛,他细细地聆听了一会。寂静的夜中,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居然有人能潜入云国公府而没有被发现,来人的轻功已至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舒楚这样想着,从桌上取过了酒壶,推门而出。 这瓶百花露酒劲极淡,不过舒楚倒觉得这酒满适合自己,以前虽也有喝酒,但酒量却不怎么样,这百花露却最多能喝到七分醉。可惜这酒难得一求,只在王公贵族的女属家眷中流传,舒楚还是在白天喝酒的时候涎着脸拿回来的,想起酒席上云梓萱和其他众女微熏的娇靥,舒楚莫名地心中一热。 这样呆下去,可难保不会跟这些女子发生点什么啊。不过,貌似也不错。舒楚嘿嘿笑了起来,摇晃着步伐,在碎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在院中唯一的一颗高大的榕树上,一道人影藏在枝后,屏住了气息。 舒楚行至榕树下,“嘿嘿!”一笑,转头四顾,见没人之后,在树下放起水来。树上那人没有丝毫动静,只是一双眸子闪着微怒的光。 “好累啊!”只听舒楚发出一声感叹,一头坐倒在了榕树盘结的根上。 树上之人大急,哪想到树下这人居然坐下歇息起来,他好不容易才躲过云国公府中各处暗桩还有巡逻的侍卫,却不想在居然这样被困在这里,他开始在树上听到开门声,然后看清楚舒楚摇晃着出来上茅厕,以为只要片刻工夫这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就会去回去睡觉,这下倒好,居然搞成这样了。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了,如果不马上办好事出去的话,自己就走不脱了! “哎,想云大小姐国色天香,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要是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少活十年也愿意!” 树上君子怒火如燃,只希望这树下的人能快点走开。 “不过,像我这种要人品没人品,要身世没身世,要相貌没相貌的人,除非去做那**大盗,否则没这个可能啦!” 听到树下的舒楚发出这样的感叹,树上的那位君子只觉句句是在说自己,心中越怒,不禁恶从胆边生,一头扑下了树,想在眨眼工夫内制住舒楚。 谁知舒楚却忽然摇摇晃晃地向前倾了一下身子,站了起来,树上君子刚好扑向了空处,点出的手只触及了舒楚的一片衣角,心叫不好的他反应极快,变指为掌击出,轻轻触到了地上之后借力弹起,一个空心筋斗向舒楚走出的方向落去,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舒楚微微一笑,拇食指相交,弹出一缕指风,然后不急不缓地喝一口酒,恰好停住了步子。 人在空中的树上君子正想出手制住舒楚,忽觉肋下一麻,浑身力气顿失,直直地栽了下来,正好摔在了舒楚的身前。 舒楚故做大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谁?” 舒楚这时才看清楚这人的面容,与他树上君子的身份不相符合,这人长得挺胖,虽不至于满身横肉,但也颇为可观。面容也不符合小偷或是**贼的特征,属于那种胖得恰倒好处,让人觉得可爱的那种人。 见舒楚没有惊叫,没有大喊,这位君子不由一喜,觉得他是拣到宝了,没来得及考虑那肋下一麻是怎么回事,他就以和他的身量极不相称的快速爬了起来,连封舒楚身上几处**道。才得意地拍拍舒楚的脸,喜滋滋地道:“你真配合,我得谢谢你!”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话一出口,舒楚发觉不大对劲,这都哪跟哪啊,什么是应该做的? 听到舒楚的回答,胖子大惊,暗骂一声自己糊涂,忙封住了舒楚的哑**。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乃是天涂山天下第一快手梁上行的门下,新近出师,想要有所作为,不想惊扰了你,鄙人深表抱歉。” 顿了顿,胖子又道:“选择云国公府,是在下苦心孤诣良久才选好的目标,为了一战扬名,我付出了许多许多!” 感情这是在做报告呢?或者是接受风媒的采访?听到这里,舒楚再忍不住插嘴道:“我说胖子,你最重要的名字还没说出来呢!” “嗯,我的名字么,虽然现在还无人知晓,但我知道要不了几天,整个京城都会流传我的名字,人们会以我的名字为传说………” 话还未落,胖子蓦然醒悟,熟视了舒楚良久,才补上一手再次封上了舒楚的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我叫燕飞檐,别要崇拜我这个好名字,要崇拜就崇拜我好了,好了,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以后有机会再找你。我先做一下我的工作!”说着,胖子的身形斜斜飞起,朝云梓萱所住的阁楼飞去。 舒楚长叹了一口气,“可怜的胖子!”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胖子忽然掠了回来,只见他站到了舒楚的身前,低低喘了口气,然后得意地道:“有我飞檐燕出手,没有什么拿不到的!”他摇了摇手中一件红色物事,眼中透出几分猥亵的光。 “是云梓萱的么?”舒楚问道。 这次舒楚开口说话,胖子没有再感到惊,他得意地点头,道:“怎么样,老兄,要不要摸摸?京城第一美女的肚兜,卖出去的话卖个十万两银子应该不算贵吧?” “看不出胖子你不仅是轻功好,做生意的眼光也不错啊!”舒楚别有用心地奉承道。 “那是当然!”胖子得意万分,道:“未来的第一妙手空空,无数小偷强盗所崇拜的偶像,天下闺中美女的梦中情人………” 胖子话还没说完,只觉手中一轻,然后耳边传来了振聋发聩的惊叫声:“有小偷啊,有小偷啊!” 胖子没有半点犹豫,身为小偷的他,对于喊叫有着天生的敏锐反应,立时跑了起来,朝着来处掠去,临到了墙边才醒悟到辛苦到手的东西已不在自己手上,不过已没法回去拿了,只得狠狠地回头看了眼站在树下正打量着红色肚兜的舒楚,然后迅速逃跑。 “嘿嘿!”舒楚将肚兜贴身藏起,口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第十章 云府高手 胖子的身影刚刚消失不见,衣袂破空之声就响了起来,眯着眼看去,只见三道人影,两前一后朝这边驰来。 前二人身形之快,只比离开的胖子稍逊一筹,而后一人则差了许多。 三人在舒楚不远处立定,舒楚只觉两道目光如刀一般向自己划来,冷酷而不带丝毫感情,让舒楚产生自己只是一个死人的感觉。 真能唬人,一般的人在这两人面前一定会被吓趴下,不过哥哥我什么没见过,这种小儿科也来现世?抬起头打量着这三个人,前二人都是三十岁左右,面容丑陋,脸上都有几道刀疤,加之神情冷峻,让人望而生畏。至于后边那人,却不是师依之是谁。 “你是谁?半夜里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兴许是见到舒楚身上穿的是云府的装束,两人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但依旧很冷,且带着不容人反驳的意味。 舒楚耸耸肩,妈的,最见不得装酷的人了,就算再厉害,比得上以前的自己? “看见一道人影朝那边去了,应该就是小偷!” 舒楚的话还没说完,左边那人已经呵斥出声,“胡说,府中戒备森严,小偷哪进得来?” “难道我看错了?”舒楚故作自语道:“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得很清楚啊!” 舒楚话还没说完,右边那人和师依之对视一眼,朝胖子消失的地方掠去。 倚晴轩的灯亮了起来,从阁楼中传来了云梓萱淡淡地声音,“白二叔,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没离开的冷酷中年人朗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姐尽管安心休息!”与云梓萱说话,声音倒是放柔和了许多,不过依然显得硬邦邦的。 此时离开的那人已经回来了,夜色中,舒楚清楚地看见这人面色难看至极,淡淡看了舒楚一眼,他朝师依之说道:“师统领,请立刻带人于见秀楼那边去搜寻一下,如果可以,府外也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师依之对二人明显很恭敬,答应一声后消失在倚晴轩的院外。 “舒管事,对吧?” “舒楚,喊我小舒就可!”寻到这个机会,舒楚哪有不好好表现一下的道理?这二人,很明显的是位绝代高手,也是负责云府安全的人物。偷酒的事,还得落到这二人身上打主意。 “好吧,小舒,你可看清那人的面容了吗?”白二的声音依然硬邦邦的,但听起来已是没那么难受了。 “没有,隔得太远,看不清。不过,那人好象有点胖!”舒楚说谎话连眼都不眨一下,水平已臻大乘之境,这种进步,比起以前的武功剑法来,实在是快得太多了。 “胖子?轻功还这么好?”白大微微皱眉,却回忆不出哪个江湖成名人物有这个可能。 “小姐,您看看您有否丢什么东西?”白大略一思量,朝倚晴阁内的云梓萱问道。 “丢东西?没有啊,我什么也没丢!”云梓萱略一检查,然后大声回答出声,可她的话还没完,就听一声惊呼,“哎呀,我的肚兜呢?” 声音虽然悦耳,却是让舒楚的心跌落了下去,这声音,分明是四婢中的小竹发出来的,这姑娘虽也漂亮,但比起云梓萱来,不啻于天壤之别。 当下,舒楚就在心里对胖子进行了一番咒骂,好死不死的,连主仆都分不清楚,眼光至于这么差么?是不是在那个什么天涂山,根本就是尼姑都没一个?这可能性倒是满大的,要不然胖子的眼光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阁楼内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接着几声娇笑,云梓萱动人的笑声传来,深夜里别有一番动人情致。 白大白二对视一眼,朝外边掠去。 *** 到第二天早晨,舒楚才知道胖子为了逃跑用了一记狠的,用迷香足足放倒了五十七名侍卫,然后有惊无险的窜出了云国公府,末了还在云府大门边上画了一只丑陋的燕子,将白大白二外加云中天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舒楚专门赶在那只燕子被抹去之前去看了,那个丑啊,即便是对画技一窍不通的舒楚,也忍不住恨起胖子来――这雪白的墙上划个这么丑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会感觉不爽。 闲话少说,解决了早饭后,自以为长得漂亮的小翠姐姐婷婷娉娉地走到了舒楚的面前,然后笑意盈盈地朝舒楚道:“小姐需要买点胭脂,现在有客人来,我走不开,你帮忙去买点回来,一品阁的红芙靥。” 阴谋,阴谋,绝对是阴谋。看着小翠姑娘一改往日的样子,舒楚不知怎的,只觉有些心惊胆战。 “出了西侧门往西,走到街尾再左拐,就是一品阁了。我们是熟客,你告诉老板是小姐需要就成了!”小翠也不等舒楚醒悟过来,留下这话就转身离去。 倒也不错,来到京城之后还没出去转过,昨天正好云梓萱先付给了他五两银子,正好出去转转。堂堂剑神,难道还怕什么阴谋?以小翠的智商,最多也就是想出找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侍卫来把自己揍一顿这样的主意。 出了门,随意地看着街两边的风景,这是京中有名的王府街,住在这街上的不是达官贵族就是豪富巨擘,一路上,都是高大门第和匾额,豪华气派。 走过一条街之后发现身后有人跟着,用眼角余光看去,却是两个身材健硕的大汉一直在跟着。 不至于吧?怎么没半点脑子?这可是王府街,随意出来个管闲事的,不是世家公子就是豪杰子弟,那还能揍到我么?要不,我配合一下?这样想着,舒楚往左拐,据小翠说的,一品阁就在这了吧? 这路上人已经少了许多,来往的也不是衣着光鲜的豪门子弟或是下人,而是普通的百姓,难道一品阁会开在这地方? 余光看去,那两名汉子加快了脚步赶了上来,看他们脚步沉稳,竟似是会武功的人。 小翠是骗自己的,这时舒楚明白了过来,想必小翠故意说错地方让自己走到这偏僻点的地方来,然后让身后两人修理自己一番。 舒楚微微一笑,这雕虫小技,能教训到自己? 正准备玩一番,舒楚忽生感应,蓦然回头,离自己二三十丈远的地方,两个年轻人正朝这边看来。 第十一章 美丽术士 那个白发年轻人面容冷漠,目光中带着着淡淡的嘲讽。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还有些淳朴的年轻人,目光中则是带着好奇。 这个白发人,深不可测。看出这点,舒楚心中微凛,若是换了从前,自己肯定二话不说上去逼这人交手,但现在,他却有些犹豫。 天道自然,无胜负之心。现在若执著于胜负,只怕于天道的寻求上,是个不小的漏洞,不过话说回来,胜负之心既起,自己就算强迫着自己不去和这人交手,心道已有缺陷了。 舒楚微感可惜,这人若是早出现一个月,那就是自己突破的难得助力,现在却成为负担和障碍。 正自思索间,身后两名汉子已经走近,两道劲风响起,却是这二人毫不留情,也不提醒,直接偷袭,存心要给舒楚好看。 拳头中处,却没有击实的感觉,那两名大汉微感诧异,见到舒楚的身形如败絮一般飞起,心中不由微感得意。 “师尊,要不要去帮手?”烈真充满同情心的问道,末了却又补上一句代表了自己真正意图的话:“正好,我们也没钱花了!” “不用了,已有人出手了!”白发年轻人轻轻说道。 两名大汉正准备扑上去补上几手,却陡然间看见一道白影朝自己飞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那白色物事已经一分为二分别贴到了他们的身上。 “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声音顿止于他们的喉间,在这瞬间,他们二人身上忽散发出森森寒气。 “冰系魔法?”烈真惊呼出声,却又看清那两道白影是两张白纸,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白纸就已没入了那两名大汉的体内。 “这不是我们使用的魔法,而是中土的秘术!”顿了顿,白发年轻人喃喃道:“中土的秘术师竟这么强大,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冷意越来越盛,两名大汉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停在了街心处,如两尊冰雕,栩栩如生。 扑倒在地的舒楚心中不由骇然,偷眼瞄向了朝这边走来的人,先是见到一双白袜青布鞋,很小巧,也很秀气,然后是修长而瘦削的双腿,如蛇一般的蛮腰,虽被宽大的白袍遮住,却瞒不过舒楚毒辣的双眼。再上边有两团突起,虽不如何出类拔萃,淡让人感到恰倒好处,特别是在这一声白色之下。 再往上,是一张有着惊人美丽的脸,直如冰雪削就,让人心旷神怡,惊诧于它的美丽,却又不得不止步。 继续往上,一头青丝有着动人的风致,低低挽就的道髻说明她是一名道法秘术的修行者。 便是已习惯了云梓萱那使人癫狂的动人美丽,舒楚也不得不发出赞叹,这个女子,有着不输于云梓萱的容貌,而面上的冷漠,更是给她添了另一种气质。 就在此时,舒楚听道了奇怪的“劈啪!”声,那女子停下了脚步,眼中透出了几分不屑和怜悯,回头看去,那两尊冰雕忽然全部爆裂开来,化成了一片片冰片,落了一地。 饶是舒楚当初也曾杀人无数,此刻见到如此残忍和歹毒的杀人方法,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烈真更是发出一声惊呼,差点弯腰吐了起来。 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两个生命,到了现在却只剩下一地带着血色的冰片,所有围观的人都为这个女子的冷酷而感到不寒而栗。 “你很厉害,你师傅是谁?”白发年轻人走到了离那女子不远处,冷冷问道。 “我师傅是谁,你还不配问。”白衣女子眉头一皱,看向那白发年轻人的眼神中流露出没有丝毫掩饰的**裸的反感,乃至憎恶。 “是么?”白发年轻人淡淡一笑,一抬手,风从他的指间呼啸而出,瞬间凝成一柄锋锐至极的巨剑,肉眼可见,朝着白衣女子飞去。 无妄之灾啊!绝对是无妄之灾。长叹一声,舒楚正想着该如何躲避这会波及到自己的一击,却陡然间领子被一只手提了起来,然后轻飘飘地飞起,朝一边落去。 那风凝聚而成的剑击在了街边一颗木叶落尽的梧桐树上,足有海碗粗大小的树干被一切而断,然后轰然倒下。 被提起的舒楚心下一乐,闻着鼻尖传来的淡淡然而微不可辩的香味,机会难得,双手做无辜挣扎状挥舞起来。 碰到了,碰到了。柔软至极,却有着惊人的弹性,曼妙而不可言传的滋味从指尖划过,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可还没等舒楚回味,他的人已被抛出,狠狠地朝街边一座酒楼撞去。 这女人,出手实在太狠毒,不过就是碰你那里一下么,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心头的微微恼怒一闪而过,舒楚人尚在空中,却禁不住笑了起来,这女人太有性格了,我喜欢。于是,楼上的一个胖子看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聊得愉快的人傻傻地朝楼墙上撞来,脸上还带着傻瓜式的微笑。 人再次被提起,只是这一次提起自己的却是一只胖乎乎的,还泛着油光的手,看上去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我靠,你好沉啊,比我还沉!”胖子发出了惊叹,人一下被拉得趴在了敞开的窗上。 “我这是肌肉,你的是赘肉!”舒楚不满,回答道。 终于被拉上来了,胖子发出轻喘,看着舒楚浑若无事般坐在了他的对面,抓起胖子只解决了一半的烧鸡来。 街中,风狂吹着,那白发年轻人毫不费力地发出风剑,白衣女子则是不停地闪躲,身形曼妙,轻如一羽。街边的树倒了大霉,不断倒下,驻足观看的行人再不敢停留,纷纷逃窜。 “啧啧,好厉害的术法。就算武功再厉害,在这里也不管用了吧!”胖子口中啧啧有声,对正帮自己消灭眼前食物的舒楚,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不见得吧,这种术法在护体真气面前没什么实质作用!”听到胖子的感叹,舒楚从咀嚼中腾出一丝空隙,表示自己的观点。 “嗯,说的也是,我师傅那老不死的刀剑都砍不进,这种术法,对他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胖子略一思量,附和起舒楚的话来。 终于停住了攻击,看着面色微微发白的女子,白发年轻人露出一丝冷笑,忽道:“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也不等那女子再回答,转身就走。 “哼!”白衣女子发出一声哼声,也不管白发年轻人是背对自己的,一甩手,五张符咒飘出,分五个方向朝眼前的敌人笼去。 “火系术法!”胖子轻叹,他的眼力不错,一瞥间已看清那女子丢出的是什么符咒了。 “嘿!”白发年轻人也不回头,只是反手探出,五张符咒全被拈在了他的手中,然后,青色火焰于他指间燃烧,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痛楚之色,将手指放到面前一尺处,一口气吹出,火苗全数熄灭。 白衣女子微咬贝齿,没有再作进一步行动。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师傅或者是,我们会再见面的!”白发年轻人忽然笑了笑,露出一口于他苍白面容毫不相称的黄牙,楼上正好看见这个的舒楚不由大倒胃口,收回了想趁胖子没反应过来将桌上的酒菜全消灭掉的打算。 末了那白发年轻人抬头看向了楼这边,如毒蛇般的目光盯了胖子和舒楚一眼,几个起落,消失在街的拐角处。 “师尊,等等我!”大喊着,烈真跟着也消失不见。 白衣女子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身形微晃,转眼之间也消失在相反方向。 第十二章 大方禅师 目送着那女子的消失,胖子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你认识这两个人?”舒楚随口问道。 “那白发男子我是不认识了!” “那你认识那女的?”舒楚停下动作,两眼微微放光。 “也不认识!” “你不认识那你还说什么?”舒楚听到胖子的话心下不由一怒,将手中早已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一丢,捋起袖子,准备出手将胖子教训一顿。 “不过啊,我猜她定是那人的徒弟!”胖子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酒,笑道。 舒楚立刻放弃了出手教训这胖子一顿的想法,凑过头去问道:“哪个人?” 胖子拉开了和舒楚之间的距离,怪叫道:“你连那个人都不知道?” 舒楚大怒,道:“你不说那人是谁,我怎么知道?” “哎,难怪你只有做下人的命。除了龙虎山张天师,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舒楚恍然大悟,行走于江湖,怎会没听说过这个张天师,只是在今天之前,他以为那些术法只是欺骗凡夫俗子的东西,从没把这张天师放在心上。 当今天下,三国并存,南楚北齐和西黎,其中南楚尚道,北齐儒术盛行,而西黎则是佛教势可倾国。当然,其中除了儒术之外,其他二种都是建立于帝王和达官贵族的信仰之上的。比如说南楚,历代帝王都崇尚长生之术,虽然没有人真的做到长生,但这种信仰,却是一直没有改变过。 龙虎山张天师就是南楚的国师,武功不知如何,但道术却是登峰造极,门下弟子数千,可谓是显赫一时,为当今明扬帝所推崇。 先是恍然,舒楚随即大怒,什么叫只有做下人的命?又想起昨天夜里那块肚兜,不由对眼前这胖子怒目而视。 “我说胖子,你的眼光就这么差么?” “什么?”胖子不明白,反问道。 “我说,你偷云梓萱的肚兜也就罢了,怎么却只偷到了她婢女的?” 不提还好,一提起昨夜的事,胖子一下就怒了,盯着舒楚道:“你这人真是可耻,枉我当你做兄弟,没想到你居然告密,害得我差点被逮住!”似乎,他已忘了是谁点的谁的**道了。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说把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当成兄弟? “得了,胖子,我不过试一下你的反应能力,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倒是你,堂堂一代未来偷神,怎么只是误中副车?” 两个人吵了起来,可怜的舒楚,在这方面没经过多少练习,明显辩不过胖子,而且,更吃亏的是反应没有胖子快,在伙计走近之前,胖子从窗中掠出,跑得贼快。然后舒楚倒霉地被伙计逮住,堂堂一代剑神又做不出吃霸王餐的举动,可怜刚发的五两银子的薪水都花在了这上边了。 等付完帐走出酒楼之时,舒楚吸取教训,决定下次见到胖子不管是不是会暴露自己的武功,一定先教训他一顿。 在舒楚与胖子吵架的时候,京城的另外一条街上,若林寺的门口,白发年轻人和他的徒弟两人站在寺门外,投上了拜帖。 若林寺是京中为数不多的寺庙中最出名的一座,主持大方禅师佛法精深,乃是得道高僧。在道术横行的南楚,大方禅师的存在确实是一个异数,不只是达官贵人喜欢与之交往,便是当今皇帝,也常常邀请他入宫讲禅。 这样的待遇,来自于大方禅师的身世,只因大方禅师在出家前曾是方家的嫡系弟子,舍弃了大好前途出家之时,许多人曾感到惋惜。 沙弥用疑惑地眼神打量着这两个人,虽然觉得边上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土里土气,但这白发年轻人冷若冰雪的高高在上的气质还是使得他不敢怠慢。 “落雪魇!” 当大方禅师看见拜帖上的署名时,心里不由猛地一震,有德高僧脸上一贯带有的虚无和高深莫测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煞白而微微扭曲的脸。 多久了?大概有三十年了吧,你终于回来了?伸出手将拜帖撕成粉碎,大方禅师转过头看见了目瞪口呆的沙弥,不耐地一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长吸几口气,大方禅师连念几遍清心咒,才缓步出门。 看到门口的白发年轻人之后,大方禅师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落雪魇已经死了,眼前这人应该是他的弟子吧。 “里边请!”将二人引进了寺门,大方于回廊上不紧不慢地前行。 “方青流,一别三十载有余,竟连故人都不认识了么?”已把心放下的大方禅师忽听到白发年轻人冷冷的话从背后传来。 “啊!”大方禅师惊呼一声,悠忽止步,转头凝视着这个白发年轻人,脸上现出骇然的表情,猛地后退了两步,喉间挤出了两个字:“是……你?” “对,是我!”白发年轻人点了点头,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么?” 烈真在一边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看来,师尊既与这和尚认识,却为何说这样奇奇怪怪的对话?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大方禅师脸色数变之后,还是恢复了正常。只是心中却是长叹不止,见到此人,只怕自己再无宁日。 “阿弥陀佛,施主得证大道,可喜可贺!” “真的么?只怕你心中巴不得我再莫回来,然后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有德高僧!”如刀的目光紧盯着大方禅师,白发年轻人一口道尽了禅师的心思。 “漫天白雪飞魔魇,无心狂剑卷清流。已成过去,来去空空,贫僧已遁隐空门,世上已无方青流,施主为何来此?”大方禅师长吸一口气,已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样子,眼神复归于宁静。毕竟,这几十年的念经吃素也不是白混的。 “难为你还记得这话,当年你我再加上无心和狂剑,天下在我等指掌之间。如今他们二人已作枯骨,你难道真肯隐于空门,直至老死?”说起过去,白发人言语中透出几丝感伤,随即却又被冰冷所取代。 “阿弥陀佛!”大方禅师双掌合十,念声佛号,没有接话。 “我落雪魇的性子你是一清二楚,我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挡,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后面的话虽没能继续,但其中涵义,却是连一边的烈真也听了出来。 “阿弥陀佛!”大方双目微闭,佛号声代表了他的回答。 “哼!”落雪魇冷哼一声,蓦然转身,他身后的烈真匆忙之间后退,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当年雄心万丈的方青流成了万事皆空的大方禅师,我倒是看走眼了。只是,嘿嘿,不知方家的人也都如大师一般与世无争,安于这岌岌地富贵荣华?” 顿了顿,落雪魇停下步子,“又或者,方家之中,就没有第二个方青流?” 大方禅师蓦然睁开了眼,眼中寒芒乍现,宽大的僧袍拂出,回廊中的气流陡然停滞,无所不在的压力迫得藏于落雪魇身后的烈真呼吸一窒,然后不得以地退出了几步。 落雪魇却没有动,身如磐石,任狂风骇浪,无法动他分毫。却见他嘴唇微动,一连串咒语念出之后,他的手中蓦然出现了一把有形的光剑,剑身巨大,浑身上下流动着如水一般的波纹,令人不可逼视。 然后落雪魇身形拔起,光剑平平刺出,所指处,正是大方禅师的衣袖。 “蓬!”的一声,漫天布屑飞舞,如一只只穿花蝴蝶,伴随着这些蝴蝶的,却是变成了碎片的光剑,这碎片一飞出,即告消失不见。 大方禅师如受雷击,僧袍的两只袖子已经不见,只余下两只枯瘦的手臂,身形踉跄中,他的右手的手背更是鲜血长流。却是刚才一击间,他见衣袖抵挡不住这一剑,又用右拳击在了剑锋处。 而落雪魇,则是站定在原处,根本连稍后退一步都不曾。 “你以为我武功全失后再无法练回来了是不是?”落雪魇嘴角溢出一丝不屑的笑,“当年你争不过我,如今也争不过!” “还有,我忘了说了……”迈出了一步的落雪魇又停了停身形,冷冷地说道:“如今我的力量,别说杀了你,就是灭掉整个方家,也是轻而易举!” 看着落雪魇消失的背影,大方禅师面色惨白,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他无力地瘫倒。这个人,是魔鬼,如果说当年还有几分人性的话,到现在,他已是从九幽地狱中走出的魔头,已再没有人能阻挡他的步伐! 第十三章 有女寒烟 打听到一品阁的所在,在半个时辰后,舒楚走到了一品阁的门前。只见这座挂着一品阁匾额的小楼清新淡雅,立于王府街尽头的拐角处,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迈进大堂,所见的不是柜台,却是几张檀木桌椅,上有茶具,两个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上品着茶。若不是见到了匾额,舒护会以为这里是一间茶楼。 见到舒楚迈步进来,那两名女子抬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面对着门口而坐的是一个十**岁左右,身着鹅黄短衫,面容清秀的女孩,虽然算得上漂亮,但比起云梓萱和舒楚刚才见过的那白衣女子来,还是差了不少。真正吸引舒楚的是这女孩的眼睛。很难描述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眸,清澈如湖泊,却又带着几丝雾气,隐现出几分神秘,原本算不上十分漂亮的五官一配上这双眸子,却有着不输于云梓萱的魅力。 这趟来的值,看来小翠那丫头也偶尔要做件好事的嘛。 至于那背对着门口,此时转头看过来,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应该是那面对着自己的女子的丫鬟,虽然清秀,但比起她主人来,却是可以忽略了。 “请问,这里是一品阁?”舒楚清咳两声,用自因为最有气质的步子慢慢向着那女子所在的桌子走去,倒也满像这么回事,虽然是管家打扮,但到底是曾经的剑神,气度还是残留了那么一点半点的。 不过,舒楚这话却听起来却是要多傻就有多傻,简直是一愣头青才问的话,把好不容易表现出来的那点气质给弄得荡然无存。 所以,舒楚话一出口,反过头来看他的丫鬟就扑哧笑出了声。 “这里就是,请问公子你有什么事么?” 舒楚心下略有狐疑,这里除了这两女子之外别无他人,看这两人悠闲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做买卖的啊? “我是云国公府的管事,奉云大小姐之命来买几盒胭脂!”舒楚见到那丫鬟的笑,心中微恼,也不再管什么形象了,直接走到了二女边上拉过一把椅子大咧咧地坐下。 见到舒楚无礼的举动,那清秀女子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舒楚淡淡地笑着,优雅而从容,倒是边上的丫鬟不满地道:“你这人,要坐下也不问问这主人的意思?” 舒楚嘿嘿一笑,将头凑到那丫鬟面前,故意涎着脸道:“不知谁是此间的主人呢?” 那丫鬟一愣,却是没见过舒楚这般无赖的人,正想反唇相讥,那女子却朝她喊道:“轻然,还不快去给这位公子去拿胭脂来?” 轻然应了一声,推开了椅子朝楼梯口走去,临走前还狠狠盯了舒楚一眼。看来,哲人所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这话却是真的,才不过说上两句话,舒楚就已得罪人了。 “公子面生得很,可是新近才在云府做事的?” “小姐真聪明,我是昨天才被云大小姐收留在府中做事的!” “难怪了!”那女子恍然,随即轻轻笑道:“我叫柳寒烟,公子叫我寒烟就好,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寒烟寒烟,好名字!”有些东西是男人生来就会的,虽然舒楚以前没有过在女人面前搭讪和谈笑的经验,但他却是无师自通,“我叫舒楚,也不是什么公子,只是一个下人,寒烟叫我舒楚就好!” 和柳寒烟说话确实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她话语很轻,带着几分温柔,没有半点疏远之意。 “公子快别这么说。”顿了顿,柳寒烟笑道:“我看公子你目光清澈,远非寻常人可比,想来在云府做事也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就能飞黄腾达!” 听到柳寒烟的话,舒楚对这个女子不由刮目相看,自己先前拙劣的表现没有给她带来半点影响,看人看得还真准。 “谢寒烟吉言,舒某若飞黄腾达,不会忘了寒言!”本来一番客套话,在舒楚嬉皮笑脸中变了味道,带着几分调笑。 柳寒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取过一个茶杯,为舒楚斟上了一杯茶。 此时轻然却是已经下楼来了,她将几盒胭脂轻轻放到了舒楚的面前,朝舒楚努努嘴,道:“你用的胭脂!” “多谢!”两字一出口,舒楚已察觉到不对了,什么叫你用的胭脂?难道自己成一个姑娘家了? “扑哧!”柳寒烟闻言也是忍俊不禁,这一笑如柳絮随风,捉摸不定,却又那么清新淡然,舒楚看得不由一呆,倒忘了对轻然去反唇相讥了。 可能是被舒楚灼灼的目光给看得不好意思,柳寒烟轻轻别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轻然却是没看到她家小姐的不好意思,只是取笑于舒楚道:“公子你不用不好意思,像你这般没男子气概的人多了去了,用胭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那在你眼里,谁才是有男子气概的人?”舒楚现在倒没有半点恼怒了,比起云府的小翠姑娘来,这轻然却是要可爱得多,可能是受柳寒烟的影响,她虽俏皮,但带着一股灵动活动之气,别说舒楚是天道高手,就是一般的男子,对着这样活拨可爱的姑娘,也生不起气来。 “嗯!”略一迟疑,轻然吐了吐舌头说道:“那剑神楚天舒是一等一的好男儿,若是他来求婚,我家小姐便不会拒绝!” “轻然!”见扯到自己,柳寒烟呵斥出声。 “是吗?我听说那楚天舒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死在他剑下的武林豪杰多不胜数。别告诉我这是男子应该有的英雄气概!”听到轻然扯起了以前的自己,舒楚不由心生好奇,眼瞅着柳寒烟呵斥人的时候也有别样的美,她的一双闪着微怒神色的眸子,依然带着吸引人的淡淡雾气,舒楚神态从容,又挂起了他那招牌式的懒懒的笑来。 “你听谁说的?”很明显,轻然和柳寒烟的关系极好,对柳寒烟的薄怒,轻然只是笑笑,没有再扯她进来。 “难道不是这样吗?”舒楚有些奇怪地问道。在他自己看来,以前自己出手确实是冷酷无情,能在自己剑下全身而退的,几乎没有,江湖中流传不好的名声那也应当的,对这个,舒楚从不在意。 “无稽之谈!”轻轻驳斥了舒楚的话,轻然忽转头朝柳寒烟道:“小姐,还是你来说吧,你知道的多点。” 听到轻然的话,舒楚心中大奇,为什么柳寒烟还知道得清楚些,难不成自己和她见过么?想来也好笑,自己居然向别人打听关于自己的事。 “你自己爱说就说吧,关我什么事?”柳寒烟轻轻恼道。 轻然对柳寒烟微恼的态度并不在意,她知道其实小姐的心思和自己也差不多的。 “道听途说,从来都当不得真的。看你也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会相信这种东西。”又损了舒楚两句,改行当起了说书先生的轻然姑娘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虽然楚天舒确实是杀了不少人,但江湖凶险,下手容不得人留情!” 只这话一出,舒楚对轻然已是别有一番看法了,虽然轻然表情带着几许天真,未必能真正领会到江湖凶险的涵义,但比起那些对江湖充满美好幼稚向往的人来,却是强太多了。 只听轻然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十年前楚天舒出道,斩黑风山十八恶魁,名动江湖。从这可以看出他的侠义心肠!” “噢,怎知他不是为了扬名而去的呢?”舒楚插嘴道。 “哼!”对舒楚投去了夸张要晕倒的表情,轻然道:“要扬名也不该选十八恶魁,江湖中的恶人那么多,何必跳这么扎手的?” “而且,楚天舒那一战持续了三日夜,那时他的武功根本没有后来那么高,据说那一战后他浑身浴血,身上添了无数的伤口。” 舒楚微微一叹,那一战,确实是他出道后最辛苦的一战,也正是因为那一战,他的剑术才有后来的突飞猛进。 “三年后,大散关一战,于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级。这样的事,天下间有几人能够做到?别说王伏生帐下高手如云,就是他自己,也是北齐有数的高手!” 舒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那些是过去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听说书的人而已。 “后来楚天舒入京,连挑数十高手。虽然没有战败的人留情面,但却没有杀伤一人,你说,这样的人与恶魔能有半点关系么?”轻然微微噘起了嘴,神色简慢带着几分骄傲,似乎,楚天舒与他有莫大的关系般。 “那后来,他不是………?”舒楚话还没出,轻然已经打断了他:“那是因为他武功太高,明扬帝和王公贵族都容不下他的不羁。明扬帝想封他为侯,让他为皇家效力,却被他拒绝,所以才有百余侍卫的追杀!” 到得现在,舒楚对柳寒烟主婢的身份有些怀疑起来,自己当年的事,她们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任谁都有脾气的,何况是堂堂剑神?”轻然神采斐然,笑道:“百余名侍卫全军覆没,明扬帝都气得干瞪眼。而且,据说剑神还留下了一句话。” “噢,什么话?”瞥到柳寒烟的目光朝自己看来,舒楚露出了懒懒的笑,随口问道。 “他说呀!”轻然眼中露出向往的神情,“他说这个天下,随便什么地方他想去便去,没有人能束缚住他!” “是不是觉得这话很豪气?”打量了舒楚一眼,轻然赞叹道:“也只有剑神,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所以,我觉得天下间,最有气概的当数剑神楚天舒了!” 舒楚有些目瞪口呆,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吗?怎么自己毫无印象了? 说到底,轻然对于楚天舒的欣赏乃至崇拜其实都是源于他那种小女孩式的花痴,现在剑神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却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柳寒烟也是抿嘴而笑,对于轻然现在的表现,她早已熟悉了。不过,她也忍不住想,要是见到剑神本人,那该多好? 第十四章 媚惑大法 云府 还未走进倚晴轩,舒楚就已听到了一阵娇语喧嚣之声,好不热闹。心头微微有些奇怪,云仔萱喜静,现在却为何如此喧闹? 进了院门,只见三三两两,侍女打扮的清秀女子各自说笑着,也没人注意到舒楚的进来。这些丫侍女都眉目清秀,花花绿绿,看得舒楚一阵眼花缭乱。 朝阁楼那边看去,只见阳台上几名女子正在嬉闹,其中背对着舒楚这边有着最曼妙身形的是云梓萱,而一绿衫女子正斜倚在栏杆,面容皎好,青丝如瀑布般披在脑后,面上还在夸张地笑着,另一身着白裙的女子则是拉着那绿衫女子的手,也在比画着什么,看不清面容。这几人神态举止间的高贵气质表露无疑,想来应该是和云梓萱一般身份的世家门阀的女子。 “舒管事,你回来了?” 转头看去,小惜正朝这边走来,她的手还拉着一名侍女。 “嗯,今天这里怎么这么热闹?”见到熟人,舒楚自然要打听打听。 “是方越琴和西门若云小姐来这里做客。”小惜打量了阁楼上一眼,朝舒楚解释道。 “噢,方越琴是那方越秦的什么人?”舒楚又问道。 “是方三公子的妹妹!”插口是小惜身边的那名侍女,她神色间带着几许好奇,对舒楚这名出现在女儿国的男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噢,那你是?”这名侍女长得还可以,面容清秀,看起来也很柔弱,和小惜应当是同一性格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好朋友。 “西门月如,叫我小如就好!”看来是西门若云的贴身丫鬟,“你又是谁?” “我是……”话还没完,舒楚忽感应到阁楼上的目光,抬起头看去,正对上那白裙女子的目光,只见她眉如远山,朱唇一点,一双眼如黑山白水般分明,举止间带着飒爽英姿,显然武功不弱。 她的眼神中带着好奇,然后忽又转头朝云梓萱说了什么,接着小翠姑娘出现在视线内,朝舒楚喊道:“舒管事,小姐请你上来!” 舒楚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她们是把自己当成某种稀有的动物了。轻叹一声,舒楚朝阁楼那边走去。 “喂,你还没说你是谁呢?”背后传来了西门月如的声音,舒楚回过头,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低声道:“我叫舒楚,是倚晴轩的管事!” 走进阁楼,却是竹兰菊梅四女守在楼下,见她进来,她们眼中都带着戏谑的笑,好在舒楚的脸皮最近颇有长进,回报懒散的笑,迈步上楼。 “小姐传唤舒楚,可有什么事吩咐么?”上了楼见到三名美女,舒楚决定先发制人,大声问道。 斜眼看去,那绿衫女子肤若凝脂,面若桃花,一双眼中春波流转不休,此刻庸懒地坐在椅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可谓是天生媚骨,舒楚心中一跳,眼光不由直了,甚至有几丝口水从嘴角流出也浑然不觉。 “若云,你要她上来,想干什么?”见到舒楚此刻的丑态,云梓萱忽然心生不悦,没好气地朝那白裙女子说道。 “怎么?这就舍不得了么,且让我看看,我们的云大小姐能看上的男子到底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西门若云笑吟吟地回答着,语气中带着戏谑和捉弄的意味。 “你这死丫头,都说些什么啊?”云梓萱一恼,朝西门若云轻捶一拳。 “哎哟,烟姐,你看看,这还没成亲呢,就维护起自己的心上人来了!”西门若云故作心痛状,还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这三人之中,还是云梓萱的胸最大,其次方越琴,再是西门若云,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对其他女子来说,这三女的胸都是尺寸惊人。心中对三女的胸部大小进行一番比较,舒楚得出了如上结论,所以,他觉得,还是云梓萱最能吸引人,难怪会被评南楚第一美人。却不知,接下来的第二第三是不是有眼前这个西门若云和方越琴呢? 忽觉有温凉之感从脸上划过,舒楚豁然惊觉,却见方越琴盈盈站在自己面前,如白玉削就的手指还停留在自己的鼻尖上。 只见她的眼睛眨呀眨,如会说话一般,带着几丝情意,若有若无,让人不禁意乱情迷。 好厉害的媚惑心法,舒楚心中一凛,这个方越琴不简单,就算是天生媚骨,如果没有修习过这样的心法,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就算是已臻天道的自己,仍忍不住动心。 “你叫什么名字?”方越琴语若轻风,一如情人的呓语。 舒楚心中冷笑,对自己施展这种媚惑,只怕是找错对象了。表面上依旧一副猪头的样子,含糊地答道:“我叫舒楚!” “真乖!”指尖再次滑过舒楚的脸,还在舒楚留的小胡子上边停顿了那么一会,只听她轻轻笑道:“留点胡子还真有魅力,果然是很有味道!” 嘿,玩火者**,这小娘们,居然不知死活。舒楚心里冷哼一声,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云梓萱和西门若云已停止了打闹,正奇怪地朝这边看来。 “我问你,舒楚,你是不是很喜欢梓萱妹妹?”方越琴收回手,故意大声地问道。 “嗯!”舒楚应一声,故意咽了口口水。 “那你每次做梦是不是会想起她呢?”方越琴继续着她的媚惑。 “嗯!” “越琴,你在干什么?”云梓萱忍不住有些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越琴居然问这种问题。 “呵呵,梓萱妹妹,我帮你问问这个男人,他对你可是心怀幻想呢!”方越琴笑吟吟地回头,说道:“说不定是个青蛙王子哦!” “死丫头,哪有你这般开玩笑的?”云梓萱一把拉过方越琴的手,要将她拉开,免得舒楚继续出丑。 谁知道方越琴等的就这个这个机会,她悠忽抬头,目光直视舒楚,媚眼如丝,娇声问道:“舒楚,你说你是不是想娶梓萱妹妹做老婆呢?” 此言一出,饶是云梓萱素来沉静,也不由一阵脸红。而西门若云,则是笑看着二人胡闹,没有插口。只是也不由打量起舒楚来。 其实舒楚长的一点不难看,相反,他长得很英俊,剑眉斜飞,一双眼已无昔日的精芒闪烁,但现在却显得深邃而辽远,无法看透。身高八尺,长身玉立,如果不是因为收敛了锋芒而显得不引人注目,留的那点胡子带着沧桑,怎么说也该是个美男子了。 西门若云家学渊源,虽然看不出舒楚身怀武功,但却感觉到了这男子身上有些特别,虽然不知特别在何处,但已足够对舒楚构成一种不错的印象了。 听到方越琴的问话,舒楚心头一乐,好死不死的,现在该换我来报复你了。但舒楚此刻面容上依然带着几分呆滞,装作痴痴的语气,大声说道:“我还是想娶你作老婆一些!” 此话一出,西门若云止不住大笑,声音清脆如铃,动作略显夸张,竟是弯下了腰。云梓萱也大笑起来,方越琴这不是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方越琴没有恼怒,心底涌起一股骇然之情,刚才舒楚回答她的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释放出了几缕戏谑的精神,直钻入她脑中,媚惑心法顿时反噬。如果不是舒楚有意留情,只怕这一下,她就会给毁灭了。 饶是如此,舒楚有意薄惩于他,当然,也不排除他某种色心在作怪,使得这一缕精神在她的脑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媚惑**与其他武功不同,这是一种纯粹的精神上的武功,辅以肢体动作和表情等,来使得自己的施法对象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方越琴功力不足,分为九层的心法她只达到了第六层,她以为舒楚不过是个普通人,才施法取笑于云梓萱。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并不比云梓萱差,对于京中第一美人的称号不很服气,所以才有此举。 西门若云以为方越琴已经恼怒了,心中带着些许看戏的念头,朝方越琴看去,却见她面色煞白,看着舒楚的目光中带着几缕惧之意,心内不由大奇,出声问道:“越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方越琴后退两步,又看了舒楚带着笑意的脸两眼,转头道:“我忽然不舒服,这就告辞了,梓萱妹妹,改日再来做客!” 云梓萱一阵奇怪,这不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下就变得不舒服了? “我叫府中大夫来给你看看,小翠!”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我先回了!”方越琴不敢再耽搁下去,毕竟,媚惑**可不是一般武功,精神层面被打击到了,所伤非轻。 “那我送你吧!”云梓萱道。 “不用了!”说完这话,方越琴已踏上了楼梯口,临去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舒楚,却见舒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起自己的作为,脸上不由一红,别过了头下楼去了。 “梓萱,那我也告辞了!”云梓萱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门若云又提出了告辞。 “怎么你也要走啊?多陪我一会不成么?”云梓萱有些意兴索然,虽然她素来安于沉静,但真正的朋友也不多,却想不到方越琴和西门若云这么快就要回去。 “呵呵!”西门若云略带歉意地笑笑,道:“我回去有点小事,明儿你去我玩吧!” “那我送你吧!”云梓萱无奈道。 “不用了,怎么敢劳动云大小姐相送,就让你这舒管事送一程好了!” “也好!”云梓萱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就把舒楚给卖了,当然,这个是舒楚后来的想法。 第十五章 第一高手 恭恭敬敬地将西门若云送出了云府的大门,舒楚长吁一口气,他已看出西门若云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毕竟,西门若云比云梓萱要精明多了,止不定她看出了什么东西。 目送着西门若云在难叫如月的侍女的搀扶上了华丽的马车,正松了一口气,忽见西门若云从车上探出头来对自己招手。 在守门的侍卫诧异的目光中,舒楚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了马车跟前,道:“西门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舒公子可否上车一叙?”探出头的西门若云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看着舒楚道。 “这样不大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叫他们看见了会伤及西门小姐的名声的!”故意转头看了看门口的侍卫,舒楚说道。 “我一个小女子都不怕,舒公子又怕什么呢?”西门若云言语中略带嘲弄,皎好的面容上露出了可爱的小女儿态,令人一阵目眩。 我们很熟么?好象才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心里一阵嘀咕,舒楚硬着头皮上了马车,西门如月神色间有些诧异,朝舒楚轻轻点了点头。 在马车内坐定之后,舒楚问道:“不知西门小姐有什么吩咐?” “难道若云就这么讨人厌么?连邀请公子你上车一坐都不大愿意!”西门若云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态,美目流转,说不出的惹人遐思。 “不敢,只是舒某位低人贱,恐怕当不得小姐您如此错爱!”舒楚心里不由一阵感叹,怎么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似乎没有一个是胸大无脑的!现在西门若云的魅力,直追使用媚惑**的方越琴了,虽然没有那种媚惑神态,但看起来清纯无比的可爱模样也是寻常男人难以抵挡的。 见舒楚刻意疏远,西门若云微噘起了嘴,口风却忽转:“方才舒公子对越琴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做了什么?”舒楚心头一凛,这才是西门若云邀请自己上马车的真正用意吧,不过舒楚是什么人物,从再履尘世起,他装傻充愣和插科打诨的本事一直在进步,现在他目光游移于西门若云的嘴唇之上,脸现茫然之色。 “舒兄莫以为若云是个瞎子,你们二人之间若没什么发生,那方越琴为何脸色变得苍白,然后匆匆告辞?” “也许她是真的有什么事吧,反正我是不知道!”舒楚懒洋洋地,干脆打了个哈欠。 “你………”西门若云心中一阵恼怒,声调陡然转冷:“却不知舒兄潜入云府所为者何?” 哼!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接受你的颐指气使?对于西门若云突变的语气,舒楚懒懒地回应道:“舒某不知西门小姐在说什么,可否明示?” 西门若云冷哼一声,道:“既然舒兄不肯坦城,若云也无法可想。只是,若云提醒舒兄一声,云伯伯可不像表面那么和气,舒兄得小心了!” 舒楚耸肩笑笑,“既是如此,那舒某告辞了!”说罢长声而起,跳下了马车,感觉到背后恨恨的目光,心头不由苦笑,这才半个时辰的工夫,这云大小姐的两位闺中密友,就都被自己得罪了。 *** 入夜,整个京城被寒风笼罩,豪门大宅中透出繁华灯火,柳树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招展,显得有些萧条。 禁城之南,紫襟湖,湖水泛起圈圈涟漪,一层层荡漾开来。几盏灯挂于湖畔,散着微黄的光,使得整个湖区笼上了一层迷离。 其实紫襟湖是南楚皇城的一部分,只是这里过于偏僻,皇家成员极少来到这里,偶尔一来,也是为了观赏风景,所以显得安静异常,这里也没有任何侍卫和宫女,对于这里的安全,却从没有人担心过。因为这里住着的,是有南楚第一剑之称的李若揭。当然,这个第一剑的称谓多少有些水分,如果不算上楚天舒,才是名副其实的。 现在的紫襟湖边,却有一道人影长身而立,站于湖畔,在湖的对面,就是李若揭的居所,也是皇家宫殿的紫襟殿,因为多年未有过修缮而稍显古旧。 “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从殿中传来,一道人影破空而出,落于湖畔,正与原先那人对峙于两岸。 “一别六载,李兄可还安好?”舒楚笑了起来,发自真心的笑,没有平日半点懒散之意。李若揭是难得一求的对手,当年他游历楚京之时,正是想与李若揭交手,但终究没找到机会。 后来被大内侍卫追杀时,虽将侍卫都解决了,但受伤非轻,随后却与李若揭相遇,有过一次匆匆交手,但双方都没出全力,也颇为遗憾。 “我知道你终究会回来的!”李若揭轻轻一叹,道:“当年伤了你,实为平生憾事,不过,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舒楚微微一笑,道:“当年承李兄手下留情,才有今日,比起那些伪君子来,李兄算是豪杰了!” “伤好之后,想找李兄再决高下,但每每自思,未必是李兄的对手,近来有所领悟,才敢再来找李兄印证剑法。想必李兄这六年来也该迈入新境界了吧?” “老了,不中用了!”李若揭轻叹,如今的他已是四十有七,比起舒楚的年轻力壮来,确实是老了,不过,现在他现在却是恰好处于年龄的临界点,所以,舒楚来得正是时候。 “呵,李兄何必出此言,武道又岂是年龄可以限制的?” “说得好!”大喝一声,李若揭横剑于胸,道:“一隔六年,楚兄却是变了,当年可没这么多废话的啊!” “哈哈!”舒楚长笑,一手挥出,一根柳条飞入了他的手中,随手折去柔软的尖端,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开始吧!” 李若揭倒吸一口凉气,“以柳作剑,楚兄已迈入天道之列了?” “天道飘渺,只是望其门径,思来想去,唯有李兄能给我印证,希望李兄不要让我失望!” “好!”眼中迸出如璀璨星河一般灿烂的光芒,斩虚剑出鞘,李若揭迈步踏出,于湖水之上,如履平地。 第十六章 颠峰决战 夜色深沉,灯盏昏黄的光不足让人看清,但于湖边两名决顶高手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人影淡淡,足尖在寒冷的水上轻点,竟没沾上半点水珠,单只这一手,已不愧是京中第一高手之称呼。 舒楚微闭着眼,看着李若揭鬓角微微发白的头发在夜风中飘扬,他的脸却是俊逸无比,年轻时不知倾倒了多少女子。 转瞬间,李若揭已至湖心,他身形忽顿,脚下水微微生波,竟是如立于虚空中一般,长剑一斜,眼光看向了舒楚,等着舒楚的动作。 舒楚长啸一声,人已飞起,却没有半点停顿,如苍隼于天际翱翔一般,眨眼间,他也到了湖心处,于立李若揭约丈许处微微停顿,“李兄,看剑!” 舒楚先出剑以示尊敬,对手难求,换了是其他人舒楚未必会客气,但于李若揭六年前留手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 虽然只是普通至极的起手势,但于舒楚使来却是浑然天成,翩翩一剑,不紧不慢,意态流转,这一剑没有半点破绽。 李若揭轻轻点头,一剑挥出,点击向柳条的尖端,他乃是一代宗师,自然不愿占舒楚的便宜,仗着名剑之利而削断柳条。 剑尖点在柳尖,一触即退,舒楚也借着这轻轻一触之力后退。 两人的足尖同时点在了水面之上,然后又同时弹起。 湖边上,两道人影静静地凝望交手的两人,眼睛一瞬也不瞬,看着两人从容分开然后又相迎而上,一人略带着几分焦急地问道:“师兄,你说我爹他能赢么?” 说话这人眉若远山,肤若凝脂,正是一品阁的柳寒烟,而立于她身边静静观看的,则是方越明,方家的大公子。 “不知道!”方越明目光追逐着湖心的两人,苦笑道。以他二人的武功,莫说插手于湖中二人的争斗,就是借助水的浮力立于湖面也做不到,只得在这观看。 “那我们该怎么办?”柳寒烟眨眨眼,地声道:“要不要去取一副弓箭来?” 方越明也是聪明剔透的人物,一听就明白了自己这聪明的师妹打的是什么主意,略一沉吟,他道:“虽然师傅会不高兴,但也顾不了这么多,我这就去取一副来!”说着,人已向紫襟殿掠去。 湖心,两人再次出剑,只是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客气了,虽然只是印证武功,但若不出全力就没什么意思了。 夜色朦胧中,只见舒楚手中的柳枝如有生命,枝条轻颤不已,幻化出各种形状,如梦幻泡影,如雾如电。 李若揭心中微凛,这一次与楚天舒交手,没有上次时凌厉的气势,但却有力不从心之感,虽然李若揭对天道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毕竟还有着不近的距离,他一生见多识广,但能在二十多岁就踏入天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想归想,李若揭还不至于这么不济,长吸一口气,长剑挥出,布下了一层剑幕,将身前全部给覆盖,总使是舒楚的剑意再难捉摸,只要一撞上这层剑幕,柳条就一定回变成粉末,虽然这多少有些占了兵器上的便宜,但也终归无奈,要想在兵器上不相交,那还不如不打这一架。 舒楚微微一笑,既然选择用柳条作兵器,那自是有所倚仗,柳条伸出的势子不变,依旧从容,似缓实快,轻轻几声撞击,柳条完好,不过却没能够刺破剑幕。 电光石火间,舒楚双目微闭,神识与天地沟通,手腕轻抖,引天地灵入手,注入柳枝之中,如枯木逢春般,柳条轻轻舒展,如凤点头般,尖端啄出,一下穿透剑幕,轻拂李若揭的手背,李若揭不由大骇,手势一僵,剑幕破碎开来,只余下手中乌黑的斩虚剑。 不过李若揭又岂是寻常可比,手只是那么一窒,便已恢复正常,不过他没有再布出剑幕,而是手腕一转,反削柳条。 一饮一啄,皆是前缘。脑中忽转过了这个念头,舒楚微微一笑,如拈花在手,虚空中的身形拧动,已是退了开去,柳条如蛇躯,从李若揭的斩虚剑上滑过,被削下一层皮,却依旧完好。 脚尖再点在湖面上,涟漪层层散去,这一次,却没有再扑上,两人都选择了退到湖边。 李若揭轻喘着气,眼神中的神采愈发浓烈,多少年了?再没有如今日一般酣畅淋漓的比试,年轻人鲜衣怒马已成过往,纵横寻敌,一剑快意,当年的岁月,年轻的**,都已成了记忆中的沉淀,然而时至今日,竟能重新拾起当年的剑意纵横。 “楚兄,我要出全力了!”李若揭的声音已不复沉静,带着一种豪情,如热血在燃烧。 “李兄,请!”舒楚微微而笑,柳条在手中悠忽绽放,竟在瞬间生出了绿悠不绝,湖边二人脸色骤然变,柳寒烟朝身边的方越明沉声道:“方师兄,准备了!” 方越明重重点头,搭箭上弦,箭尖不断调整方向,直指已腾空而起的舒楚。 李若揭这一剑有惊天动地,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杀机,如欲斩尽这世间一切,若说这世间还有人敢直面这一剑的锋芒,除了剑神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长吸一口气,柳条幻化出层层涟漪,如水波流转,一个圈圈着又一个圈,层层叠叠,直布于胸前,构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御圈。 两人于半空中相接,斩虚剑刺入柳圈中,柳条被这一剑击成了粉末,飘洒而落,借着这一接触,舒楚与空中疾退。 然而,比起一往无前,人剑合一的李若揭来,舒楚的速度实在是有点慢。眼看着剑离舒楚已不足两尺,舒楚喉中忽发出了一声轻叹。 若有若无的轻叹随风而逝,没有留下半点影响,只是舒楚保持虚握姿势的右手,忽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第十七章 裸奔剑神 只见那白色光华如水一般四散开来,然后又瞬间凝聚在一起,竟形成了一把匕首模样。 箭还在弦的方越明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忍不住闭上了眼,但他很快又强行把眼睁开了,盯着湖上二人,却见那如月华般清冷的匕首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朝剑的形状发展。 “剑气!”娇喝声响起,却是柳寒烟惊呼出声,虽然武功层次不够,但眼光还是有的,见到这楚天舒凝出有形的剑气,她不禁一阵肉跳。 柳寒烟既为南楚第一剑客之女,见识自然是不差的,在她的印象中,江湖中能发出剑气的寥寥可数,至多不过沿剑涨出几寸,或是尺许的剑芒,做到这一手,已是难寻敌手。而像眼前这般空手把真气凝成有形的剑气,且发出这么强烈的光的,她从没有听说过,甚至连想都不曾想过。 而映照着白色光华,舒楚的脸变得清晰,竟是她昨日才见过的男子,柳寒烟不由微微一怔,竟有些失神起来。昨日,轻然大肆地对楚天舒表示激赏,这个男子懒洋洋地笑,眼中略带着戏谑,不时出声驳上几句………想起这个,柳寒烟的恋微微泛红。 光剑与李若揭的斩虚剑撞在一起,节节碎裂开来,但剑气仍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凝聚而出,因为开始凝剑的时候慢了那么一点,先机为李若揭所占,力量不足,舒楚的身形倒飞而出,而李若揭仍旧剑势如虹,如附骨之蛆粘着舒楚。 两剑依旧接在一起,气流四散,吹得二人的头发如直线一般朝脑后披散开来,两人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在这个时候,可以看见李若揭脸上的皱纹都纠结在一起。 两人在空中飞掠,转瞬间舒楚已退至湖畔。方越明有些无奈的调着方向,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要脱出长弓的射程了。 却在此时,舒楚的足尖忽点在了湖边的柳树之上,退让的他开始发力,光剑蓦地生出尺许,将气势已泄了大半的李若揭硬生生抵在了空中。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天地间的灵气顺着脚下的柳枝传入身躯,于丹田中流转一圈,然后沿着手臂泄出,光华大盛,如一轮满月临于这紫襟湖畔。 “蓬!”微微响声中,弓弦颤动不休,离弦之箭化作一缕乌光,直指舒楚而去。 方越明长吁一口气,从来没有射过这么辛苦的箭。随着弦声的震动,柳寒烟心神一颤,忍不住要张口呼喊。却又挤在喉间,只有微不可闻的声音,连方越明都没有听到。 到底要不要提醒于他?尚在犹豫中,箭已至舒楚的跟前。 箭到身前的时候,舒楚正自发力,满月的光华流泻不止,他心中叫苦不已,从没试过将天地之气引入这么多的,灵气在他丹田中膨胀开来,如旋涡般流动不休,而沿着手臂流出的,却比导入体内的要少许多,如果不及时停下的话,丹田只怕会炸开了来。 李若揭闭上了眼,难怪眼前之人能够有剑神之称,纵是自己再练上十年二十年,也无法沟通天地,引自身真气入贮于天地,或是引天地之气为自身真气,天道,不是人人可以窥视的! 不过,已无退路。以李若揭的眼光,自然看出了舒楚还不能很好的操控天地之力,所以,如果不能接住这一剑,那后果,不问可知。 面色凝重的李若揭将全身真气凝聚于剑锋,试图破开身前的光华,漆黑的剑身依然带着凄清孤寂,却无复先前那一剑无坚不摧的气势。 剑尖没入光华之中,入光半尺左右再无法前进分毫,如遇坚冰。 剑尖颤动不休,李若揭右手化作虚影,剑尖左摆,然后一退,再左摆,再前刺,重复着这动作,那光华如受引力般悄然左滑,于此同时,李若揭身躯腾起,脱出了光剑具有粘性的绵力,飘然落去,若有实质的光剑却还是堪堪擦过李若揭的肩头,剑下的衣裳化成了粉末,湮没在光华中。 李若揭落下之后,已是出了一身冷汗,这种力量,只要他稍慢一点,他就会如肩上的衣服一样了! 而舒楚,则是如离弦箭一般腾出,根本无力左右这来自这夜色的力量,正好迎向了射来的一箭。 “卟!”的一声轻响,方越明全力射出的一箭被湮没,然后连李若揭在内的三人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舒楚连人带剑落入了湖水中。 开始水面还翻腾不止,片刻之后却归与岑寂,只有涟漪还在水面荡漾。 “爹!你没事吧?”奔到了李若揭的身边,柳寒烟急切地问道。 “没事!”李若揭挥了挥手,目光却在湖面上游弋,试图寻找着舒楚的身影。 “师傅,你的肩膀!”方越明看见李若揭肩上的殷红,担心地问道。 “啊!”方越明不说还好,一说之后,李若揭只觉肩头上的疼痛如绞,以他的从容性子,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快回去上药!”柳寒烟忙扶住自己的父亲,就要朝紫襟殿走去,李若揭却摇头,忍痛朝方越明道:“你下水看看他有没有事!” 方越明不解,道:“楚天舒把您伤成这样,还管他死活做什么?” “越明!”强忍住疼,李若揭呵斥出声,“若不去此心,你武功再难有突破!” “师傅………”方越明也是聪明之人,听到李若揭的话,若有所悟,忙朝水边走去。 却在这时,水柱陡然从湖中腾起,溅起漫天的银色珍珠,舒楚斜冲而出,落在了湖边。方越明陡然止步,手不自觉地按向了腰间。 柳寒烟怔怔地看着落于湖边的舒楚,只见他衣裳破碎,如一团烂布缠在身上,略显白皙的皮肤裸露在了夜色中,不由有些发蒙起来。 “楚兄,你没事吧?”李若揭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舒楚有些茫然,欲言又止,顿了一顿才咧嘴说道:“这湖水,怎么这么冷?”话刚落,已是打了个喷嚏。 方越明听到舒楚的话不由一愣,手一松,看向舒楚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这大名鼎鼎的剑神,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柳寒烟却哑然失笑,正想说句什么,舒楚却已朝围墙那边奔出,“李兄,我得先回去换衣服,改日再来拜访!”随着他的奔跑,身上布条飞舞,如在夜色中裸奔……… 余下三人目瞪口呆,裸奔也就罢了,可这个剑神,貌似还跑错方向了……… 第十八章 深宫女子 舒楚跑的虽快,丹田却无法回复到以前的虚谷状态,丹田中还残留有不少的真气,对此,他有些无奈,只得等回到云府再慢慢调息,希望现在这个现象只是暂时的,否则就麻烦了。 对于深夜的裸奔,舒楚没有这种自觉,好在这里是皇城边缘,且在深夜里人迹罕至,不至惊世骇俗。 看到了城墙,舒楚一跃而过,落下之后忽觉不对,本拟越过这墙后会在来时的街道上,但这却是一座院落,心中不由有些懊恼。江湖中谁也不知道堂堂剑神是个路盲,要不然从羽浮山出来,也不至走了一个月,还在大道上睡起了觉。 这处院落大概是和紫襟湖是相连的,很大,也很冷清,不过院中有长青的高大乔木遍布,显得更为幽森。 乔木的后边,是一座宫殿,和紫襟殿的风格完全不同,这座宫殿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雕梁画栋也没有象征皇家身份的龙凤,殿门口也只有一盏素白的灯笼,没有守卫的人,显得孤寂凄凉。 这是什么地方?舒楚有些疑惑,皇城虽然很大,皇室成员未必顾得过来,但也不至于连侍卫都不派吧? 冷风吹过,舒楚打了个寒颤,竟然感觉到寒冷,他不由有些泄气,那些残存于体内的真气如附骨之蛆般,怎么也无法排出体外,若是换了其他人,体内有这些精纯的真气必定欣喜若狂,但于舒楚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迷路了,那先去里边看看好了!这样想着,舒楚向大殿掠去,穿过树影之中,他很快来到了那灯盏之下。 殿门是敞开的,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住着。走入殿中,除了几根玉柱之外,空空荡荡,只有几支烛火在大殿尽头的佛龛上摇曳。 这样看来,这里倒是有人住的,而且居住在这的人还是个信佛的人。很奇怪,谁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径直朝佛龛走去,舒楚忽觉不妥,蓦然驻足,却听到一道风声从左侧袭来,想也不想,轻轻扭身避了开去,平常如行云流水的动作此刻显得有些滞涩,舒楚心头微凛,连退三步,与偷袭之人拉开了距离。 “什么人?”刚喝出声,前边出现的黑影已经跟了上来,速度奇快,然后一爪递了上来,选择的角度歹毒而诡异,偏偏又是速度奇快。 舒楚不禁有些恼了,靠着黯淡的光,于光影之间,他已看清了此人的面容,五十岁左右,面白无须,眉目清秀如女子,一双眼中却闪着刻毒。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宫中的太监。 舒楚悠悠一指点出,快速无比,虽然没有平时状态,但自信对付这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 指爪相接,舒楚陡然一惊,这爪上的阴柔歹毒比自己想象的更甚至,竟在瞬间破入了自己的体内,他不得不退了两步,而与他交手这人,则是吐了口鲜血,后退了足有五步。 也算是一流高手。体内真气流动,将涌入体内的阴柔瞬间化解,见眼前这人又要扑上,忙喊道:“停!” 趁着这人一愣的工夫,舒楚道:“我无意间来此,没什么恶意,也不想再和你打架了!” “你……不是?”这人的声音尖锐,应该是个太监无疑,只是他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说话都显得很不流畅。 “不是!”还没等这太监把话说完,舒楚就喊道。 这太监眼中闪出一丝怪,却忽然转过头去,以背对着舒楚。 舒楚心中一奇,这个太监,怎么忽然把背后空门卖给自己?难道不怕自己出手偷袭?顺着太监的目光,舒楚看到了出现在不大殿边上侧门口的一个女子。 娉娉婷婷,若真若幻,舒楚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这个女子的美丽,任何言语似乎都显得多余而无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倒是可以形容这女子十一的容貌。 长长的青丝披在肩头,如一流瀑布,只是脸上的冷漠和孤寂之色,任哪个男人看了,都要为之发狂,为之心痛。 舒楚轻轻喘息了一声,近日来,所见美女不少,云梓萱、柳寒烟、西门若云、方越琴和那个白衣冷漠的女子,比起眼前这女人来,她们都显得过于青涩,不能叫女人,只能称为女孩。 或许云梓萱有眼前这女子的美丽,但却没有这个女人成熟的,能使人为之疯狂的吸引力。 这个女人走到了近前,微微蹙了蹙眉头,打量起了舒楚来。随着她目光的游移,舒楚忽觉得心跳变快了起来。 连堂堂剑神都如此,换了其他男子,只怕在她一言一笑之下会幸福地死去! “你是什么人?”声音冷漠,带着高不可攀的雍容威严。 舒楚忽笑了起来,带着几许猖狂,眼神如刀,游移于这女人高耸的,一袭白裙掩不住的双峰之间,然后再变幻,落于这女子的隐秘处。 嗯,看不出真实年纪,不过应该不小于三十岁,不然不会有这样成熟的气质,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胸前尺寸惊人,如果在床上的话……… 女人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用冰冷的语气道:“这里是皇宫重地,你来此有何目的?” “来找你!”舒楚贼眼一转,笑得比较贱。 女子再一皱眉,却没有说话。舒楚再次听到了风声,想也不想,施开凌霄一羽的轻功,如一忽弹出,几丈的距离在原先的他看来不过是咫尺,现在却似是他的极限,舒楚不由苦笑,希望这只是暂时的,要不然,自己就难看了。 饶是如此,那太监还是发出了惊呼,他的武功也算不错,不过舒楚现在的武功已足令他骇然。 舒楚的手搂在了女人的腰间,他嘿嘿一笑,另一手一挥,那太监不得不停下了攻击。 “手感不错,比起上次吃的山猪肉来强多了!”舒楚眼珠一转,笑道。 女人柳眉倒竖,美如天仙的脸立时扭曲起来,纵使以她的冷漠,对舒楚这如此具有杀伤力的话,还是不能不恨得咬牙切齿。 第十九章 佳人冷宫 “你放开……娘娘,随便要什么我都给你!”那太监尖尖的声音响起,传入了舒楚的耳中,舒楚不由一惊,感情这个女子竟是一位贵妃,却不知为何会在这冷清的宫中? 冷哼一声,女人寒声道:“你可知我身份,竟敢如此对我?” “哦,你是什么身份,我还真不知道呢?”舒楚加大了握在女人腰上的力道,女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可否请美人儿告诉小生,小生可真是好奇得很呢!” “我是如贵妃!”女人低声说道,语中带着不可轻辱的威仪,但眉宇间流过几丝不可察觉的黯然。 “如贵妃?”舒楚笑笑,将嘴贴近了女人的耳边,轻轻说道:“什么贵妃不贵妃的,我想知道的是你的芳名!” 女人冷哼一声,没有接腔。 舒楚贼笑中将嘴唇贴到了女人的耳垂上,两相接触的瞬间,女人娇躯微微一颤,一抹红晕从她白玉的面颊上闪过。 舒楚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这样对一个陌生女子,实在是有违自己的一贯作风,只不过他不清楚这是自己的无奈之举,还是根本就藏了这样的龌龊心思。 那太监还虎视眈眈,而自己的真气又不受控制,对这太监阴柔狠毒的武功,自己并无把握。舒楚心念电转,用这样的想法来说服自己。不过他似乎忘了就算制住这女子,也不该如此轻薄。 舒楚的衣服已经成了布条,大部分肌肤都裸露在外,紧贴着女子身躯的地方传来了奇异的感觉,柔柔的,有些酥,还有些痒。第一次与一个女子这样亲密地接触,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舒楚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那太监的双眼有如毒蛇,紧紧盯在了舒楚的身上,只是却不敢随意出手,以他的武功,知道二人之间的差距。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怎么这样一个高手,沦落到要以一个弱女子为质的卑鄙行为。 “芳名?”嘴中呼出的热气灼的女子又是一阵脸红,她的身躯已经在不停地轻颤。 舒楚心中一阵快意,他忽有些明白为什么对这女子轻薄了,只因为她先前出现时的冷漠高贵,还有对自己的不屑。如高高在上的女神,可是,他就是要亵渎,亵渎这种对自己的藐视。 这样一想,舒楚的手更如蛇一般划下,竟是摆到了女人腰下的臀部之上去了。 感受到舒楚的动作,女人心中一寒,忙道:“萧如!” “好名字!”舒楚得意地笑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幽明宫!”这个叫萧如的女人对舒楚明显感到害怕了,舒楚话音刚落,她就已作出了回答。 “幽明宫?好奇怪的名字?怎么没有守卫的侍卫呢?”舒楚又问出了自己疑惑的问题。 “因为这里是…………”萧如的话没说完,她的人忽然朝舒楚紧贴了过去,原本二人之间的空隙就不多,如此一来,更是连一点缝隙都不留。 舒楚奇怪于萧如的动作,下意识地后退,但这女人火热的身躯却不容舒楚退避,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这里是冷宫!”萧如忽然回头,看着舒楚的目光中一片火热,媚眼如丝。 舒楚脑中一热,只觉腹下如有一团火忽然被点燃了一般,他身体上某件物事忽然硬了起来,正好抵在了萧如的臀沟之上。 那太监就在此时出手,身形快如闪电,转瞬便至萧如的身前,双掌齐出,刚好插过萧如的双肩,向舒楚击去。 感受着这太监掌风带起的森寒,舒楚清醒了过来,想也不想,微一后退,双掌迎上。如果用身前这个女人来抵挡的话,当然要稳妥一些,但舒楚还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四掌实在地相接在了一起。舒楚这才意识到不妙,他忘了现在自己的状态不佳这个事实了。也怪萧如表现太好,任谁在一个天仙对自己表示出诱惑时,都难以把握得住。不过,也是合该舒楚倒霉,自从踏入天道的境界如世修行之后,他的意识已经改变,特别是在没有经历过的美色面前,显得和以前截然相反。 “蓬、蓬!”两声细微的响声,太监的阴柔掌力无视于舒楚精纯的真气,直接沿着舒楚的双掌蔓延向他的肺腑,很明显,他修习的是一种专破内力的武功。 不过,他也低估了舒楚的实力,已迈入天道的武功又岂是他能看出深浅的?沛然蓬勃的真气在瞬间突破了阴柔真气所布下的防线,直透而入,这些真气虽并不完全受舒楚控制,但在舒楚意念的驱使下,透出去的那一部分也够这太监好受了。 太监一口鲜血就要吐出,却见到萧如的娇颜就在面前,只得硬生生地将这一口血压下,不顾自己伤势,牵过萧如的手,退了开去。 舒楚亦被迫退了三步,脸色数变之间,他忙将体内真气引导开来,好在这些真气对外来的狠毒内力排斥,在片刻工夫后还是将阴柔的掌力给驱逐了出去,只是舒楚内腑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舒楚冷笑了起来,近六年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叫他如何肯善罢甘休?他自创的凌霄一羽根本不需要多少内力引导,一转念间身形已经飘起,飘飘荡荡,直向那太监飘去。 那太监还未将体内的外来真气给排出,舒楚就已到了他身前,三尺青芒透指而出,虽然不能像与李若揭交手时凝出有实质的剑气,但这青芒也非寻常高手所能凝成的。那太监大吃一惊,空手之下也不敢阻挡,迫于无奈,只得闪身躲避,舒楚如影随行,剑气直指太监拉住萧如的手。 不肯放手的太监拍掌迎上,可是区区肉掌又岂是剑气的对手,两相还没相接,太监的手掌已被划出一道大口,鲜血汩汩流出。 对于一个阴毒的太监,舒楚自不会留手,现在状态不佳,宜速战速决。 “住手!”一声娇斥,萧如甩开太监拉着她的手,目光死死盯着舒楚,道:“别伤害他!” 舒楚心头一动,剑气破了太监的掌力,在他的胸口一触即退,封住了他的**道,没有赶尽杀绝。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不要伤害他!”萧如的冷漠高贵已被彻底瓦解,对于这个服侍她十多年的忠仆,她不能无动于衷。 “喔!”舒楚身形一转,身躯又贴近了萧如。 第二十章 放纵之始 萧如没有躲避,神色间闪过一丝黯然,反将身躯贴紧了舒楚。 “如贵妃,你说这里是冷宫,那你为何在这?”舒楚笑笑,现在这个女子变得楚楚可怜,倒显得比方才更美一些了。 “这是冷宫,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萧如眼中的悲切忽然间将整个瞳孔塞满,楚楚直态直击舒楚的内心深处,舒楚凝视着她的美目,心下也觉得有几分恻然。 “那你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舒楚对于帝王家的事不大清楚,所以有此一问。 舒楚不问还好,这样一问,萧如立刻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脸上肌肤轻轻**,如玉的人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诡异。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看着舒楚的目光中却带了几分茫然。 半晌,她才缓缓说起了她的故事。 世上许多的故事都是如此,开始的时候很美好,但到得后来,总藏了阴谋和杀戮在里边,猝不及防的人于是成了这些阴暗的牺牲品,就像萧如。 十五选为帝王妃,明扬帝对这个绝色尤物自是宠如宝贝,可谓是三千宠爱于一生。只是,年轻而不懂人心险恶的萧如,对后宫里的勾心斗角却并不在行,天真地以为明扬帝心头只有她,永远会不弃不离。于是,她忘了和其他妃子处好关系,也忘了皇后的位高权重。幸福的小女人沉醉于爱情之中,守着天荒地老。 直到十三年前,也是她进宫一年之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有了爱情的结晶,傻傻的女人高兴得不能自已,却忘了周围那些怨毒而虎视眈眈的眼神。 与此同时,皇后也有了身孕。然后几乎在同时,两人临盆了。 当忍受着痛苦,生下了孩子之后,虚弱的萧如连看孩子一眼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产婆将孩子抱出去,似乎是去报喜。不过,可叹的是,她等到的是明扬帝悲切的眼神,然后她被告知她生下来的是一个死婴。 这种不祥的事一发生,明扬帝终于厌弃了这位自己曾百般宠爱的妃子,不再来看望她,而生了孩子之后,她的身体,似乎也一天比一天差了。 直到她再起不了床,曾被她救于杖下的赵廷,也就是现在陪她于冷宫中的太监偷偷告诉她,其实她是被下了毒。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萧如这个可怜的女人胆寒了,也失望了,看清楚这些东西之后,她心灰意冷,不再喝下了毒的补品,她慢慢能够站起来了。只是,由始到终,明扬帝都没再来看过她,据说,明扬帝新得的一个美人,姿色不比她差。 然后,在某一天,她不小心冲撞了皇后,之后被打入了冷宫,其中的细节,她也不知道,所有包围她的阴谋,究竟是谁策划的,她也无从知晓。 幸好有赵廷一直追随着她,不然她在这孤寂的冷宫之中,只怕也活不到现在,曾有几次,有人来此刺杀,都被赵廷一一给击杀。 她所失望的,是那些海誓山盟,那些说到天荒地老都不会改变的词句,为什么会在隔夜之后就失去了它的本意?还有,她常常想起,自己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她却不知是不是真的已死了! 听完这个女人的叙述,舒楚有些怜惜起这个美丽的人来。她姓萧,而不是云、方或者是西门,京城其他不小的世家也没有姓萧的,否则,悲剧也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轻叹一口气,舒楚挪了挪身体,不至于再紧贴在一起。 “我不是刺客,我只是不小心闯进了这里!”看着萧如的美目,舒楚道。 “我知道!”萧如忽然笑了起来,打量着舒楚,道:“如果你是刺客的话,还会听我说这么许多话么?” 她的笑如春风吹化冰雪,又如天际灿烂的彩霞,动人无比。舒楚心又被这一笑撩得热了起来,他强压住心中的火,松开制住这个女人的手,耸肩道:“寻身衣服给我穿,然后我走人!” 萧如站直了身躯,胸口一阵起伏,说道:“我相信你没有敌意,我们不会再动手,你先将赵廷的**道解了!” 舒楚微微一笑,弹出一缕指风,将那太监的**道解开,只见他眼中的怨毒还没消逝,如刀一般盯在舒楚的身上,舒楚也不在意,耸耸肩。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萧如眼中似是多了些什么东西,舒楚猜不出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于是笑道:“我叫楚天舒!” 萧如没多大反应,倒是赵廷很明显的吃了一惊,他与冷宫外的人接触得多一些,所以听说过楚天舒的名字。 “你的武功很好!我想整个大内,也只有一两个人能比你厉害!”顿了顿,萧如继续说道:“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她的脸上隐隐有期盼之色,虽不明显,但在舒楚的目光下还是无处遁形,舒楚心中一动,带着几分狡黠,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侠客,给人做事是要报酬的。” “这个,我们慢满谈,现在你算是我的客人,请随我来!”引着舒楚进了一边的屋内,里头摆放着几张桌椅,舒楚随意地坐下,翘着二郎腿,眼光不离萧如的娇颜。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舒楚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他发现自己下山后对于美色竟似是有些沉迷了,比如在云府当一个下人,自己也甘之如饴。在街上,堂堂剑神占一个陌生女子的便宜,还有刚才……… 入世是为了历练,这是他师傅无名道人教他的,天道随心,只有看透天道的变化,才能破碎虚空,成就永恒。只是,让他心惊的是,随心起来的自己居然是这般模样,他隐隐感到有些害怕,现在的他,和当初的剑神越来越不像,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楚公子,请用茶!”香茗奉上之后,舒楚才知道自己错了,这里并不是与世隔绝的地方,萧如并不如她自己说的这般惨,不知是她有什么隐瞒自己,还是冷宫的生活其实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凄凉。 从思绪中醒过来,舒楚摇了摇头,决定还是遵循着随心二字的宗旨,毕竟,天道随心四字是寻求天道的唯一法门,自己也寻不到其他方法还领悟天道。 又或者,其实这只是放纵? 瞥了眼,那叫赵廷的太监并不在屋内,舒楚有些奇怪,难道这个女人要说的,竟是连她唯一的心腹也不能听的吗? “我需要楚公子的帮助!”萧如倒也直爽,直奔主题。 “噢?”舒楚喝了一口茶,等萧如继续说下去。 “我怀疑,我当年生的孩子根本没有死。”见舒楚没有什么反应,她继续道:“胡青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我没有赶尽杀绝。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奇怪于这点!” 她口中的胡青颜就是当朝皇后,对于一个恨之入骨的人,萧如确实没必要客气什么。在这冷宫呆了十三年,单纯的女子以惨重的代价学会了勾心斗角,这倒是并不奇怪。 舒楚微微一笑,说道:“你说这个和我有关系吗?” 萧如脸色白了一白,点了点头,道:“我想你帮我查一下这个,胡青颜入宫五年都没有生育,却与我同时怀孕,我觉得其中有问题。” “你不觉得你找错人了么?我只不过会点武功,根本帮不了你!”舒楚笑笑,有些冷酷地说道。这虽然是事实,但舒楚说来却未免过于无情。 “我没有找错人,我别无选择!”萧如轻叹一口气,道:“这十三年来,来这幽明宫的人不超十个,都是来了之后就匆匆离去。从没有像你这样呆得这么久的。如果你不帮我,我只有在这僻静的冷宫中一直老死!” 舒楚耸耸肩,没有接腔。 “而且,我感觉你不是个普通人,只要你愿意,迟早可以帮到我的!”萧如忽然绕过桌子走到了舒楚的面前,俯下身来,她的脸离舒楚的脸只有尺许距离,如白玉的脸上,每一根寒毛都清晰可见,呼出的热气彼此吹在了对方的脸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我有的,都能给!”目中一片火热,双手微颤中已经抚在了舒楚的胸上,柔软而带着撩人的热气。 没等舒楚回答,两片火热的唇已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脑中轰的一声,舒楚一片空白,下意识地伸出了舌,两片柔软绕在了一起,追逐,然后缠绵。 玉手抚过他宽厚的背部,他身上的布条一条条被拨落,两道人影叠在了一起。 舒楚什么也不想,也不愿想,只享受着此刻的温柔,原本灵活的手显得笨拙无比,在火热的娇躯上摸索了起来…………(省略五千字………嘿嘿……),心里属于昔日剑神的东西在渐渐瓦解,他迈出了放纵的第一步。 第二十一章 肚兜风波 当天已大亮之后,舒楚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云府之外,脚步有些踉跄和虚浮。守门的侍卫已能几住他的面孔,见到他如此模样,都相视对笑。更有甚者,直接朝他喊道:“老兄,别这么卖力,被老爷瞧出来你可只有卷铺盖滚蛋的份了!” 他们都把他当作出去喝花酒而彻夜不归的人了。不过这猜测也离事实不远,舒楚无奈一笑,忙闪进了门。 他没想到萧如那种第一眼见时冷漠至极的女人,居然会疯狂到这般地步。他记不清昨夜做了多少次,反正是一夜未眠,一个是久旷逢甘霖,而一个是初经人事,乐此不疲。 说起这事,舒楚就觉得有些羞耻,当得知他是第一次之后,萧如表现出了恰倒好处的惊讶,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他,试问这个世上,哪有二十六岁的童子鸡? 也怪不得舒楚,从前的他浸淫于剑道,没有与女子交往的经历,就算有认识的女子,也只是彼此看看,而且,他也没遇到过像萧如这般美的女子。 不过,饶是舒楚脸皮已经历练得颇为厚实,但当萧如表达出她的惊讶时,舒楚还是脸红了。而萧如算是找到了报复先前羞辱的方法,足足巧妙地取笑了他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弄得他只有努力动作,可不想,第一次坚持不了太久,又出了个不小的丑。 到了最后,舒楚实在不行了,连腰都直不起来。 在这一夜,舒楚学到了许多………. 走近倚晴轩时,见到了风落原,只见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舒楚觉得有些奇怪,正要相问,风落原却已走了过去。 舒楚走进了倚晴轩之后,第一眼见到的是小惜,只见她不停得朝自己使着眼色,舒楚一阵莫名其妙,继续往前,却是竹兰菊梅四婢正冷眼看着他,她们的目光,竟似带着杀气,里头掩不住的不屑和鄙视,让舒楚一阵心虚,难不成,自己昨夜的事,她们已知道了不成? 然后,他被‘客气’地请入了厅中,云梓萱坐在上座,她倒是没有板着脸,嘴角掩饰不住笑意,看向舒楚的目光也很奇怪。 最后,舒楚的目光停在了桌上的一件红色的东西上,多瞧了几眼之后,舒楚的头大了起来。感情,自己给胖子背上黑锅了。 “小姐………我……”还没说完话,云梓萱已挥手打断他的话,带着笑说道:“我知舒公子不是凡人,却想不到有这等本事。” 舒楚冷汗直冒,也不知是因为昨夜太努力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或者,你看上了我们家小竹,跟我说说就成,只要小竹愿意的话,我自然不会反对!” 舒楚转头看了看眉目清秀,正红着脸低着头的小竹一眼,脸不禁抽搐了起来,比起云梓萱和萧如那种角色来,小竹就连一颗小草也不如,而且,貌似上次揍他揍得最凶的就是这个小竹。 “不是,不是这样的!”舒楚赶忙辩解,却见众人的脸色忽然微微改变了,云梓萱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转头朝小竹问道:“小竹,你打算怎么办?” 小竹把头低得更低,眼角余光瞄了舒楚一眼,没有接腔。其实,舒楚还是满有魅力的,虽然人惫懒了一点,但长得还不错,有一种满能吸引人的气质。 “小竹妹妹,你可得考虑清楚喽,如果跟了这种人渣,只怕没好日子过!”说话的是小翠姑娘,出于救人于水火的好心,她出言提醒。 舒楚终于忍不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他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起声,他大声问道:“等一等,你们先让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不?” 众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舒楚一时也听不清楚,脸上依旧写着茫然的神态。最后云梓萱制止住众女的话头,盯着舒楚,怒道:“今天早上,我嘱小翠去你房间叫你,一大清早的,也不知你去哪了,却不想,在你床上发现了这件肚兜。你说,你藏的是什么心?” 床上?舒楚不由一愣,他记得他是把这肚兜塞在床下了的,怎么会出现在床上?而且,从众女的神色间看来,是把舒楚看成了偷衣贼。至于云梓萱说他好本事,指的应该是小竹此刻的表现,任谁都能从小竹此刻的神态看出来,小竹对舒楚不像平日表现的那般痛恨。 “我……”舒楚讷讷地说不上话来,他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说出这肚兜是从那晚的窃贼手上抢下来的,又或者说,他把肚兜扔在床下,不知怎么出现在床上,而且自己还一宿未归? “好了,这是你们两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父亲那,我给你们担着!”云梓萱决定这事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其实云梓萱对舒楚颇为欣赏,他看似惫懒,人却是聪明得很。马车内,他对方越秦的表现,虽然滑稽,却显示出他的聪明过人。对着那些匪寇,他能安之若素,非常人所能做到。现在把他安排到倚晴轩,也只是一时之举,过段日子将他介绍给自己的父亲,也许,有合适于他做的事。 然后云梓萱吩咐舒楚准备出行,舒楚匆匆问了几句,才了解到今日在城西的老君观,有一场论道,是一个叫落雪魇的年轻人和龙虎山张天师的首座弟子张梦翎的一场论道。由于是皇帝亲自指定的论道,所以王公大臣和信道的百姓都要去观瞻。 也不知这落雪魇是哪里钻出来的,居然得到了大方禅师的引见,还有方家的人在皇帝面前说项,皇帝亲自接见了他,在聆听他的一番教义之后,皇帝就直接命张梦翎与落雪魇于今日在老君观论道。 舒楚通知了侍卫,着人去准备马车之后,抽空去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果不其然,在桌上的一角,他看到了一只丑陋的燕子。 嘿嘿,胖子,你给我等着瞧!舒楚咬牙切齿,而某处正自酣睡的胖子打了个冷颤,翻个身却又再次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二章 魔门初现 这一次舒楚没有了与云大小姐同车而坐的待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让他和小竹二人单独坐在了一辆马车之中。 小竹还显得很羞涩,低着头不敢看舒楚,等她终于鼓足勇气看向后者时,却发现他已在酣睡,睡梦中还挂着一缕略显邪气的笑,口水在他的嘴边囤积了一大片。 小竹愣了愣,微微叹了口气,取过一条毛巾将舒楚嘴边的口水擦干净了。 马车驶出了王府街,又转过几条街,半个时辰后出了西城门,于青石铺就的大道上朝西郊的的神女峰而去。 马车忽停了下来,于疾速中停下,显得有些猝然,舒楚的身躯连滚了几下,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前边传来了云梓萱的喝问之声,“发生什么事了,西门府的马车怎么停在了这里?” 空气中有浓厚的血腥气漂浮,很是刺鼻,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舒楚转头对小竹道:“你呆在车内,我下去看看!” “我与你一起去吧!”小竹的武功其实也不错,容嬷嬷也算是一名超一流高手,竹兰菊梅四女得她指点,武功比起一般侍卫还,胜出不只一筹。 舒楚点点头,跳下马车,走到云梓萱的马车边上,只见师依之和几名侍卫正在查看前边挡在路上的那一辆马车,马车边上,躺着两具侍卫打扮的尸体。 这时师依之已上了前边那辆马车,他一把拉开了车帘,却见车内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华丽的地毯上,那殷红的雪触目惊心,边上还有打斗的痕迹。 西门家的马车,很华丽,且带有标志,不然云梓萱也不会一眼就看出这是西门家的马车。不用说,这辆马车一定是去老君观去,只是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居然搞成这等模样。 师依之眼神不错,很快他发现了车内的一张纸笺。 “降雨峰顶,午夜子时!”字迹为行书,飘逸灵动,颇有名家之风采。 师依之心中一凛,这是一张约笺,下手之人可谓是胆大至极,对西门家下手也就算了,居然还明目张胆地留下这纸条,似乎是要寻西门家的麻烦。 也不想想,西门家家主西门剑情是京中十大高手之一,加之他本就在朝廷担任大将军一职,位高权重,门人无数,且府中也收罗有不少的武林高手,是什么人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来了? 得师依之报告之后,云梓萱淡淡地吩咐将马车和尸体移开,准备到老君观之后再告诉西门家的人。 这辆马车里不知坐的是西门家哪位倒霉的少爷,没有带多少侍卫,于是就被仇家掳去了。下手之人胆子实在是不小,因为今日的论道,禁卫军有在这清道,也不知怎的,居然被钻了这个空子。 却在这时,马蹄声传来,回头看去,来的是三骑。 定神看去,两男一女,对那两个男的瞥一眼就算,舒楚打量起那个女子来了。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很漂亮,眉目间依稀和西门若云有些相似,应该是西门家的人,穿一身红色武士装,显得不伦不类,不过,倒也英姿飒爽。 转眼间三骑已至跟前。 “七少来得正好,你们家出了点事!”云梓萱看到了来人,喊道。 中间那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到云梓萱,神色间一喜,跳下了马,说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萱姐,倒真是巧了!”他还没明白云梓萱的话,沉醉于见到佳人的喜悦中。 “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你们家的马车!”云梓萱对少年的话不予理会,指着身后的西门家的马车说道。 三人看到了西门家的马车和地上的血迹,面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最左边的那名面容黝黑,看起来要沉稳一些的男子眉头一挑,走了上去。 而那少女,则是惊呼了起来。 “马车是谁坐的?”舒楚问道。 没有辨别舒楚的身份,少年面有忧色地说道:“是我二哥!” 低声问了身边的小竹,舒楚知道了这马车是西门府中的二公子西门止铭坐的,眼前这三人,少女名叫西门若水,是西门若云的妹妹,少年叫西门止风,是西门家的老七,为人颇为善良天真。 那面容黝黑的年轻人叫西门瞻,为西门家旁系所出,武功很不错,也满有才华,现在是禁卫军的校尉。 眼瞄着西门若水的胸部,舒楚微微叹了口气,这少女虽然长得不错,但还没发育起来,比起她姐姐来,魅力上差了许多。 三人都看过了马车,西门瞻从师依之手中接过了纸条,朝云梓萱一拱手,道:“梓萱,我们先行一步,前去禀告伯父,在此谢过,回头我再登门拜谢!” 三人跃上马背,绕过挡在路上的马车,绝尘而去。 将挡路的马车移开,舒楚正准备和小竹上车,却听云梓萱道:“舒兄,你和我坐一车吧!” 兰梅二婢被赶到后边的马车和小竹同车,等舒楚一坐定之后,云梓萱就问道:“舒兄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看法?舒楚微微一愣,原来云梓萱让自己同车,就是要问这个啊。 “看他这傻样,他能知道些什么?”小翠插嘴嘲讽道。 “下手的人,恐怕不简单吧?” “嗯,还有呢?”云梓萱问道。 “我先问问,那云二公子的武功如何?”舒楚问道。 “虽然算不上是十分出色,但云家的南绝枪和出云手已有七分火候,而且,据我所知,他城府很深,不像表面花花公子那般简单!” 舒楚点点头,道:“能与西门家相抗的除了方家和我们云府,就只有皇宫的高手,这些应该都不可能!” “据我所知,南武林中魔门一脉行事狠毒,不拘一格,做出这事,倒很像魔门的手笔!”舒楚斟酌了一下言语,说道。 “魔门?”听到舒楚的话,云梓萱不禁多打量了舒楚几眼,忽然闷闷地说道:“你真的会武功,是不是?” 舒楚点了点头,耸肩笑道:“你救我的时候,我不就说过我会武功了么?” “我才不信,就算你会,也只是那三两下的庄稼把势。你连梅姐都打不过,还逞什么强?”小翠面露不屑,说道。只是,她言语中却把小梅得罪了而不自知。 云梅倒没什么表示,对这位小翠姐姐,她一向颇为反感,只是碍于同在倚晴轩,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向都容忍。 舒楚点点头,笑道:“我确实只会几下庄稼把势,不过以前也在江湖混过,对江湖中的人物也略知一二!” 云梓萱点点头,瞪了小翠一眼,着她不要再插嘴,再朝舒楚说道:“魔门我也略知一二,你给我说说魔门的情况!” 最近有事,不能做到每天一更,杀猪者尽量保持最快速度,请各位继续支持~~ 第二十三章 魔门来历 舒楚除了隐瞒自己武功的高低外,其他的并没有说谎,四年前,他游历北齐,与魔门中人打过交道。 甚至北齐第一高手之称的王逸风,其实也是出自魔门,三年前与王逸风一战,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人头摘下来。 魔门,存在的历史,毫不逊色于武林中任何门派,每当天下大乱之时,魔门中人的身影便会出现在人的面前,自古以来,魔门不知出过多少武功强横的高手,于乱世之中,他们纵横驰骋,每每都会左右天下格局。就如百年前的三国分立而言,魔门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如今的北齐,其实就是由魔门建立的。 不过魔门中人大多自私,极易分裂,如今的魔门就分为南北而门,相比而言,北魔门要比南魔门强上了许多,在南楚朝廷的打击下,魔门不敢擅自露出行踪。 不过,四年前,舒楚在西域会过南魔门的横齐心,两人交手百招,舒楚才凭借纵横一剑击败他,横齐心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足堪匹敌。 魔门无疑是极为神秘的,舒楚也只有一个浅浅的印象,而且,魔门除了分为南北二支外,里头还分为很多的派系,这些,舒楚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舒楚只是说些大略,但已足够让车中之人吃惊了,只有云梓萱还保持着淡淡的神色,只是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担忧。 “魔门这次动作,只怕志不在小!”舒楚微微一笑,并不是很在意。对于魔门,虽然他曾斩杀王逸风,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感,至少,魔门中人大都是真小人,不像是以前对他喊打喊杀的那些自命正义的白道人士可比。 云梓萱点点头,目光停在了舒楚俊逸的脸上,忽然说道:“我把你介绍给我父亲,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官职,可好?” “做官?”舒楚一愣,想不到云梓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翠投来鄙夷的目光,看向舒楚,冷哼一声,自语道:“就他那德行,还能做官?” “说对了,就我这德行,怎么能做官?”小翠的声音很低,梓萱和小梅都没听见,而舒楚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耸耸肩,大声道。 “怎么不能?以你的聪明才智,做什么做不好?”云梓萱脸色微红了一下,话一出口,她忽觉得自己委实有些过于热心,欣赏得太过了。相识其实还没几日,聪明才智貌似也从没在舒楚的身上表现过。 男女相处之始,是基于互相的好感。当日云梓萱和舒楚初次见面之时,由于舒楚的特别,云梓萱不知不觉对舒楚另眼相看,虽然只是基于同情和怜悯,但不知不觉中,其实她已对舒楚产生了好奇。这种好奇,是男女之间产生好感的第一步,而云梓萱并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浑不自知。 虽然云梓萱名为南楚第一美人,追她的世家子弟无数,但真正能得到她垂青的,却没几个,所以,对于男女之情的了解,她并不比舒楚强。 反倒是舒楚,行走于江湖的日子也不算短暂,遇到过的女子也不少,因为他对剑道的执著,对这个当作是耳畔清风,但他对于这些,还是略知一二。从见到云梓萱的第一眼起,对这个美若仙女,又善良温柔的女子,产生了不可遏止的好感,所以,屈身于云府,作一个下人,他也心甘情愿,他将这里当作入世修行的第一个地方,云梓萱已在他心间占据了一点痕迹。 他不知以后会变得如何,至少现在,他在云梓萱的身边,感受着她的生活,也能让他感觉到几分快乐。 “我不想当什么官,天下之大,海阔天空。我要随我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舒楚说出了认识云梓萱以来的第一次豪言壮语。 小翠照例发出了冷笑。而云梓萱和小梅,则是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舒楚,她们第一次看到舒楚的这一面,惫懒的笑只是为这句豪言作的注脚,在她们这两个对舒楚并无成见的人的眼里,舒楚的话她们让她们相信了眼前这个男子其实也有着英武的气概。 “呵呵!”云梓萱娇颜一展,清脆笑了起来,然后她平静地道:“我相信你做得到!”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语中的信任却任谁都听得出来。 小梅看了说话的二人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问道:“那楚公子你想做什么呢?” 这话问得恰倒好处,刚好是舒楚豪气迸发的时候,一听小梅的话,就毫不犹豫地接口道:“娶个漂亮有钱的老婆!” 此话一出口,小翠姑娘翻起了白眼,没坐稳的小梅差点滚倒在马车内,一向从容淡定的云梓萱发出了不可遏止的暴笑。 舒楚形象顿毁,他努力直起了身子,想再保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却已经来不及了。无奈的他,只得欣赏佳人抚肚而笑的绝美情形了。 很快的,马车到了神女峰下,老君观在山的半腰,马车上不去,只得停下来,步行上山。 山下的马车停了一大片,都是华丽至极的,其中一辆有五彩华盖的,边上还有几个武功不低的大内侍卫在守着,这应该是皇帝的马车。对于这种事,皇帝一向热心得紧。 上山的阶梯两旁,立着带着甲胄的禁卫军,一个个都不是很认真,这禁卫军大多由京中世家子弟和平民组成,战斗力不是很高,但惹事的功夫,都是很厉害。不过有着背后的势力,也没人敢惹他们。山下还聚集了大群的各家族的侍卫,他们没有资格上山去,只得在此扯皮。 见到云梓萱,所有人都亮了眼神,有甚者,比起舒楚来还有不如,都直接流下了口水。 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惯不惯的云梓萱也不在意,迈出步子,款款上山。 王公贵族现在倒是见不到多少,由于云梓萱来得晚,所以才没被那些大胆的世家子弟给拥起来,否则,只怕这段路,又要走得艰难了。 让师依之领着众侍卫留于此处,云梓萱带着舒楚和四婢朝山上走去。 沿着阶梯走了大约柱香的时间,才来到了老君观的山门下,舒楚抬眼望去,只见这老君观化檐飞栋,勾角相连,屋宇相连,竟是这样绵延开去,占了极广的地方,楼瓦之上,有淡淡青气袅袅,道骨仙风,超然于世俗之外。 建得不错,应当是出自大师手笔!淡淡下了个评价,舒楚紧跟在云梓萱的身后,万一云梓萱脚滑,那岂不是……….? 第二十四章 古怪皇子 再往上走,除了禁卫军之外,还有一些贵公子,他们和云梓萱显然很熟,纷纷打着招呼。这些人大都身具武功,只是可能沉迷于酒色,舒楚并没有看到有武功比较高的人在。 引起舒楚注意的是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人,他站在长阶的一边,看着远处的群山,眉宇间显得有些寂寥萧索,紫色为贵,看来他的身份不低。他手中握了一个玉制的酒杯,仰喉一饮而尽。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向了云梓萱一行,见到云梓萱,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喜,眼神淡淡,显得有些飘渺。 “四皇子殿下,怎么不进殿中去,却在此独酌?”云梓萱对这四皇子的观感不坏,竟主动打起了招呼。 “殿内人太多,太吵了,况且我对这种扯淡也没什么兴趣!”四皇子自嘲地笑笑,说道。 云梓萱礼貌地笑笑,说道:“那我先进去了!” 四皇子点点头,又转过了身去,他身边的女子不等他吩咐,给他倒上了那血红色的葡萄酒,然后乖巧地退至一边。 这个人的武功,应当已经迈入一流高手的境界,而且内敛而不外放,实力不弱。 正当舒楚品定着这位四皇子的实力之时,他忽生感应,忽然转过了头看向了舒楚,舒楚心中一惊,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跟在云梓萱的身后继续前行。 却听那四皇子忽然说道:“梓萱,你这位仆人进去可不大妥当,我请他喝酒,不知梓萱会不会有意见?” 舒楚闻言大惊,这位四皇子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短短一瞥间,也不知他看出了什么。昨夜与李若揭交手之后,舒楚一直没来得及理顺自己的状况,就跟着云梓萱来了此地。 本来以他与李若揭交手之前自信天下无人能再看透自己的深浅,但交手之后,他无法再有此自信,想起殿内高手云集,不由冒出了冷汗。 云梓萱也是一怔,想不到这四皇子会说这样的话,略一思量之后,她点了点头,道:“四皇子朝梓萱要人,梓萱自是没话说的。只不过,他为人惫懒了点,四皇子莫要怪他无礼!” “呵!”四皇子浅浅一笑,道:“我不是我三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吃了他的!” 云梓萱朝舒楚点头示意了一下,迈步走了开去,留下舒楚猜测这个四皇子的用意。 “你随我来!”四皇子朝舒楚挥一下手,转头朝一边的山道走去,舒楚暗道莫不是真看出自己深浅,想要和自己比试一番?不过舒楚也不惧,纵然内息不顺,只要不对上横齐心李若揭这等高手,舒楚还是有把握的。 “想要寻个喝酒的人也不易,今日见你顺眼,反正也无聊,不如我们喝上几杯!”四皇子身边那美丽的女子递过了一个玉杯,舒楚心下有些疑惑,还是接了过来。 那女子又为舒楚斟上了酒,也不管舒楚在想些什么,四皇帝略一示意,随即一饮而尽,舒楚还有些迟疑,四皇帝子又示意边上女子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见到四皇子这等模样,舒楚已明白这个四皇子不是看出自己的深浅,而是心里太过苦闷,确实是找个人陪他喝酒,难得碰到如此特别的人,舒楚也将杯中酒一阴而尽。 边上那侍酒的女子极为乖巧,不闻不问且不劝,只是默默地添着酒,她眉目清秀,倒也算不上漂亮,却有种很特别的灵动之气。 连饮三杯,四皇子忽停杯不阴,看向了舒楚,目光清明,却略带着落寞。 舒楚微微一哂,举杯连饮二杯,然后将空杯朝四皇子一示意。 四皇子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好,不同于那些俗物,倒值得浮一大白!”说着,又饮一杯。 舒楚嘿嘿一笑,说道:“确实值得一杯,只是,兄台该如何称呼?” 四皇子蓦然停杯,看了舒楚半晌,见他神色自若,大笑起来,道:“风萧止,兄台你呢?” “舒楚!”舒楚报出自己的名字,举杯再尽一杯。 “当浮一大白!”风萧止笑着,两人一杯又一杯,边喝酒边乱扯。从女人谈起,再到国家大事,都是些漫步边际的事。 从这四皇子口中,舒楚得知他身边的女子名叫落雁,是他随侍了多年的女子。当舒楚问起这女子时,风萧止已经有五分醉意,说出她的名字后补充道她还是清白之躯,对他向来不假颜色,还劝舒楚有意的话快行动。 古怪的是,在舒风二人说起落雁之时,她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变戏法似的从身上又变出了几壶美酒。 当风萧止已有七分醉的时候,舒楚还很清醒,风萧止开始倾诉起他的苦闷来。 身为当今的四皇子,表面风光无限,但风萧止无意于皇位,只想快意人生,于诗酒丹青,美人琴棋之间一舒寥廓,无奈的是,他自幼聪明,明扬帝对他寄予厚望。但风萧止弱冠之后,渐渐不思进取,被明扬帝呵斥了数十次之后,对他已经很失望。 因为风萧止的母亲是淑贵妃,一个权利**很重的女人,在背后为他操作,使得朝中不少大臣都看好他,而且他的妻子是京中王家的人,他身后的势力使得他还在权利争斗中沉浮,他欲罢不能。 说完这些,风萧止已有九分醉意,舒楚却只有三分,风萧止在大叹造化弄人之后,品评起京中美女来。 对于美女,舒楚的兴趣远大了风萧止的苦闷,风萧止咬舌不清,说道:“第一美女,云……梓萱,名……过其实,第二………第三,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风萧止的话,舒楚一愣,然后问道:“那风兄以为,谁才是真正的美女?” “夜冰莹!”这个名字倒是很利索,只是舒楚却从没听说过,心中不由一奇,问道:“她是什么人?值得风兄如此称道?” “她是隐尘中人………”话还没完,风萧止已一头仰倒,正落在了身侧落雁的怀中。 舒楚闻言心中一动,从落雁手中接过了酒壶,小抿一口之后,倒在身后草地上,寻思起风萧止说的话来。 第二十五章 神奇魔法 隐尘,足与魔门一争高下的门派,却是极为神秘的所在,其门人大多为女子,且每一个都是殊色,倾国倾城。 与魔门相同,她们都是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出现的,但正好与魔门相反,她们是为了天下的平定而出力,隐尘的力量虽然不足以改变天下的整个格局,但被她们选中的人,大多数都成为了开创一个朝代的君主。 南楚的开国,就有隐尘在里边出力,虽然还有北齐和西黎各据天下,但南楚却是因为隐尘的缘故而成了所谓的正统。 正在思量的时候,舒楚忽觉不对,却见一只手朝自己伸了过来,五指如钩,所对准的,正是自己的咽喉。 舒楚一瞥眼间,却见风萧止正瞪眼看着他,神色间一片清明,已无半点醉意。 “他是成心要杀了自己?”这一爪虽然并不难躲避,但舒楚现在是卧倒,如要闪避,必须全力施展轻功,而且,他拿不准自己究竟能不能在瞬间击杀风萧止,而且还有落雁在一边,只要她开口一喊,禁卫军加上大内高手,还有各大世家的绝顶高手,就算是平时的状态,舒楚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正自犹豫间,风萧止的手已凝在了离他咽喉不足三寸的地方。 “帝王家的人,果然不可理喻。”心头转过这个念头,舒楚听到了风萧止清冷得显得冷酷的话,“刚才你听我说的话,我现在不能容你!” “不要怪我,只怪你命不好!”风萧止叹息一声,手腕搭下,扣向了舒楚的咽喉。 舒楚微微一叹,手已甚出,停在咽喉处,正反手握住了风萧止的手。 “难怪你会这么寂寞!”舒楚一叹,说道:“这样你刚认识一个朋友,就要杀他,也不先知会一声,不觉太不够意思了吗?” 风萧止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小觑舒楚了,也不缩手,只是叹道:“你以为我想么?” “不想还这样做,你这一生,就太苦了!”顿了顿,舒楚接着说道:“何不试着解脱,这些束缚,其实是你自己给自己加上去的!” “我不能!”风萧止收回手,看了舒楚两眼,说道:“我不像你!” 舒楚手一勾,酒壶从依旧面无表情的落雁手中飞出,落在了舒楚手中,“人生快意,在乎那瞬间,何必管以后之事!” 舒楚着实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当说客的天赋,虽然不能说服眼前这个可怜的皇子,但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至少,风萧止就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老君观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闷响,这响声虽不大,但落在二人的耳中,却是清晰无比,很明显,这是气劲相击发出的响声。 不是论道么?难不成还要动手?舒楚心头疑惑,风萧止也不明白,不过,他反应颇快,朝舒楚喝道:“跟我去看看!” 两人朝大殿那边掠去,很快,就到了殿门口。一路上众侍卫和禁卫军侧目而视,但见到是四皇子,都不敢阻拦。 冲进大殿,穿出天井,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广场,人头攒动之中,中央一片空旷处,两个人立于当心。 一人是舒楚曾见过的白发年轻人,现在舒楚知道他叫落雪魇,而另一人,一袭灰色长袍,道髻高高挽就,面如白玉,唇若朱丹,人采风流,不似人间中人,如不是看到他脖上喉结,舒楚会以为他是一个女人。想来,他就是龙虎山张天师座下的首席弟子张梦翎了。 现在的场中,张梦翎脸色苍白,没有留下半点血色,一条左臂软绵绵地垂着,眼神里透着几分惊骇,不过并不明显。 落雪魇就要从容多了,只见他神态倨傲,眼中闪着不屑,双掌向天平伸而出,舒楚看见有若有若无的气息在他双掌掌心处涌动。 “世人愚昧,只求朝夕,虚无缥缈的道又能说明什么?”落雪魇淡而飘渺,冷酷无比的话中似是带着某种,让人信服的意味。场中还有些还在相互交谈的贵夫人也止住了话头,朝白发飘飞的落雪魇看去。 “凡信仰我者,皆得光明,力量,尊严,心诚则灵!” “如我这般许愿,伟大的莫格里思在上,赐予我冰雪之精灵!”随着落雪魇双手的挥舞,在他头顶三尺处,竟凭空出现了雪花,一堵冰墙在他身边迅速凝结成形,他整个人如成了一座冰雕,偏偏他活动自如,雪花与冰墙之中,他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 “啊!”众多贵夫人纷纷惊叹,对于这等术法,她们闻所未闻,眼珠都直了。 张梦翎紧咬嘴唇,片刻之后,喝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手一挥,从指间洒出几点淡淡的金光,“都天雷火印,焚!” 金光遇到冰墙,凭空燃烧起来,冰墙被破开了几个洞,眼见就要全部融化,落雪魇猛地一喝,道:“莫格里斯在上,冰雪之精灵,汇聚!” 地上的水迹竟猛地弹起,扑向了那几点火焰,火焰温度太高,还没靠近又化成了水。 落雪魇白眉一挑,从指间射出几道冰雪,火焰一触即溃,消失不见。舒楚眼尖,看到了凝聚在落雪魇指头的淡淡黑气,心下大奇。 张梦翎有些无奈,眼前这对手的厉害,远超过他的认知,除非恩师亲临,否则只怕制不住眼前这个歪门邪道的高手。 “煌煌天雷,降诸九州,以剑引之,万魔尽灭。”张梦翎一咬牙,手中忽出现一柄长形古剑,有氤氲五彩之气附于剑身,他的身形有些摇晃,似是支持不住,却硬是咬破嘴唇,吐了一口鲜血于剑身上。 寒冬之中,张梦翎摇晃着身形踏在虚空中,七星图在他脚下浮现,立足于虚空中的张梦翎脸色更白,不过长身而立,更不带半点烟火之气。 随着张梦翎的这一声喊,竟凭空出现了闷雷,然后连续几道雷朝落雪魇落去。 “哇!”不知凶险的贵夫人和世家女子发出尖叫,更有刚刚发春的女孩喊着张梦翎的名字,浑不知他其实败局已定。 “这张梦翎至少已得其师的五成本事,居然不得不出神剑天雷诀,这落雪魇,可真厉害得紧!”耳边传来风萧止的话,舒楚也不转头,说道:“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秘术,比起一般武功来,胜出了很远!” “什么一般武功,我看武功在这些术法的攻击下,只怕不堪一击!”风萧止的话其实很正确,只不过,他宥于见识,不知天道武功的强大。 舒楚淡淡一笑,也不反驳,说道:“你知这落雪魇是什么来历么?” “莫格里斯神在上,众风、冰雪听我号令!”嘴中念念有词,一道厚厚的冰盾在落雪魇举起的手中凝现,那盾牌,足有三丈之后,刚好在落雷落到之前凝聚成形。 落雷落在了冰盾之上,三丈厚的冰盾碎裂开来,最终成了一地的冰片。 张梦翎身形落下,却再直不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发髻散乱,神情惨白可怖,一双眼中闪现出血丝。 “你斗不过我的!”落雪魇的话更像是胜利者的宣言,冷酷中带着嘲讽,“我有神的佑护,你却没有。你斗不过我!” 张梦翎缓缓抬起头,想说什么,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兄,你没事吧!”从旁边奔过一人,搀住了站不起来的张梦翎,却正是那日曾与落雪魇交过手的白衣女子,她狠狠地剜了一眼白发的落雪魇,扶起了张梦翎,朝一边走去。 “大方禅师引见,与我父皇见了一面,然后有了今天的比试!” 第二十六章 可爱公主 “大方禅师没说过这人的来历吗?”舒楚向华盖所在那边看去,只见那座着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身着黄袍,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中,在他身边,是一位有着绝世美貌的妖娆女子。再边上,就是众多侍卫分位置守着,他身边每一个侍卫都是超一流高手,想来,这老者就是明扬帝了。 “据说这个落雪魇本来是中州人,游历西方,学得这一身称为魔法的神奇秘术。好象他和大方禅师关系非浅!”说完这话,风萧止看向了明扬帝身边那女子,说道:“那是容贵妃,现在父皇最宠爱的妃子!” 舒楚笑笑,这个容贵妃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媚骨天成,美目流转间,能不自觉得吸引住人的眼神,虽然看不出她怀有武功,但在舒楚看来,这个女人不像表面的这般简单。 “本场论道比试,落雪魇大师胜!”一名太监从华盖那边走出,在场心尖着嗓子喊了起来。 落雪魇面无表情,转身朝明扬帝所在的方向躬身,道:“托陛下之福气,莫格里斯在上,会赐予陛下长生之术!” 此言一出,舒楚恍然大悟。想必,这落雪魇就是靠的这个来打动明扬帝的。自古以来,历代帝王都求的长生,劳民伤财,信奉道教,可惜的没有一人能够做到长生,即便是英明的皇帝,在这方面也弱智得和十岁孩童没什么区别。 不过,很显然,明扬帝对落雪魇不是很放心,在道术和他的术法之中,还有些犹豫,才安排了这么一场术法的比试。 明扬帝微微颔首,高声道:“恭喜落大师获胜,我期待着大师的进一步表现!” “莫格里斯神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落雪魇点了点头,面容依然冷峻。 那白衣女子扶着张梦鲮退出了广场,一老道士引二人离开。 “那白衣女子是张梦翎的师妹吧,叫什么?”舒楚看着那女子的离开,转身朝风萧止问道。 “舒兄看上她了?”风萧止语中带笑,“这可是朵带刺的花!” “带刺才有味道,不是么?”舒楚淡淡道。 风萧止大笑,道:“她叫张雨灵,张天师的女弟子,冷若冰山。舒兄有意的话,得加紧下手!” “噢?” “我五弟风若情,他对张雨灵有意,只是那张雨灵对他不加辞色!”笑了笑,风萧止道:“比起我五帝来,我还是看好你多一些!” “呵呵!”舒楚耸耸肩。 在广场一角,有几名黄衣僧人走出几步,朝落雪魇颔首行礼,落雪魇转身朝明扬帝行了一礼,随着众僧人离去。 众贵夫人和大胆的名门闺秀见到落雪魇要离开,纷纷尖叫。落雪魇那神乎其技的魔法,再加上他英俊的五官,冷酷的表情,已构成了那些犯有花痴的女子梦中情人的形象。 落雪魇根本不作回应,毫不停留地随着黄衣僧离开了。 “舒兄如果对上落雪魇,有逃离的把握么?”风萧止忽问道。 “有!”舒楚淡淡说道。暗自思量,如果是自己的全盛状态,也只有三成把握能够击败此人,天道还没有足够的领悟,否则,也不必惧怕。想起上次见到这落雪魇时的出手的冲动,心中不由微寒,实在想不到这落雪魇的术法厉害到这程度。 人群中,一双蓝眸一闪而逝,跟着落雪魇而消失。 “猜猜我是谁?”正在若有所思的当儿,舒楚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喊。抬头间,却见两只纤细小巧的手蒙在了风萧止的双眼上。然后他看见一双睫毛长长,忽闪闪的大眼出现在风萧止的肩头。 “还用猜么,不是我们的小十七儿,还能是谁?”风萧止的语中多了几分生动,少了几许萧索。 “真是的,四哥你就不知道配合我一下么?”那双明亮大眼的主人撇了撇嘴,抱怨道。 “小十七,你每次都这样,不厌吗?”风萧止眨眨眼,说道。 “嗯,只有对你才厌呢,你每次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我的!”小十七眨了眨美丽的眼,从风萧止的背后转了出来,睁大了眼看着与风萧止并肩而立的舒楚,忽然笑道:“四哥,这是你的侍卫么?” 舒楚对着小十七眨眨眼,笑道:“你错了,你四哥是我的侍卫!” “你说谎,我四哥怎么是你的侍卫呢?”小十七又眨了眨眼,微微噘起了嘴,说道。舒楚只觉眼前一亮,眼前这个个小十七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人却长得十分漂亮,虽然没有像云梓萱、萧如那般的绝世美丽,但胜在那双灵动的大眼,如能说话,非常可爱,有别于其他女孩的一种让人不自觉爱怜的那种美。 一见到这小十七的可爱,舒楚就心生亲切,忍不住逗起她来。 “你不信么?你问问你哥好了!”舒楚又对小十七眨眨眼,说道。 听到舒楚的话,小十七心生疑惑,转头对风萧止问道:“四哥,你真是他的侍卫吗?” 风萧止见舒楚似笑非笑,而自己这个小妹妹则是面露疑惑,不由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呢?四哥怎么会给人当侍卫呢?”小女孩怎么也想不明白,挠着头,侧着可爱的脸。 舒楚忍住笑,正色道:“你想啊,我没资格进到这里来,却是你四哥带我进来的。所以,他不是我的侍卫却是什么?” “好呀,你敢戏耍本公主!”小姑娘明白过来,一叉腰,淡淡的眉头挑起,如桃花的脸上闪着微怒,更增了她的可爱。 “你可知道,你犯了大罪了!”清脆的声音如风铃被风吹过,原本是威胁的话语却没有半点能够威胁到人的可能。 风萧止哑然失笑,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他一清二楚,甚至能猜到她下句话将是什么。 舒楚很配合地抖了抖手,笑道:“草民不知犯了什么大罪,请十七公主殿下明示!” “嗯!”十七公主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歪着头想了一想,说道:“你犯了欺骗公主的大罪,现在惩罚你陪本公主玩耍!” “噗嗤!”风萧止忍不住笑出了声,舒楚也大笑了起来,这个公主,果然与众不同呵! 补上昨天的一章,晚上再更新今天的这章~~~~ 第二十七章 再见方三 “不准笑啊!”十七公主眨了眨眼,说道:“你们再笑的话,我找吕大叔来把你们抓起来!” 舒楚止住笑,问道:“吕大叔是谁啊,敢把四皇子抓起来吗?” “嗯啊,吕大叔就是吕大叔,连大哥都怕他呢!”十七公主转过身去,一双眼四处寻找,似是在寻她口中所说的吕大叔。 风萧止笑意更浓,只有在这个小妹妹面前,他才能放下所有的负担,这样开心地笑。“吕大叔是吕承天,宫中第一侍卫,据说武功并不下于李若揭。而且他为人冷面无私,宫中皇子都比较害怕他!”风萧止解说道。 舒楚点点头,看来,京中高手并不少,六年来,涌现出不少年轻高手,老一辈的,自己不知道的也很多。 “对了,你这人很特别,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十七公主转过头来看舒楚,见他一袭青衣,没有华丽的衣服,但神情自若,带着几分惫懒,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于是问道。 “我叫舒楚,你呢?”舒楚的目光从面前这小女孩头上越过,看向了远处被一群贵公子包围的云梓萱。 “我叫风依羡,今年十六岁!”像十七公主这样不谙世事的女孩,没有那些世俗的樊篱,能得到许多人的怜惜,就算是舒楚也不例外。 顺着舒楚的目光,风萧止看到了云梓萱身边围绕的人群,转头朝舒楚点点头,示意二人过去。 舒楚也轻轻点头,风萧止朝自己的妹妹道:“十七儿,我们去找梓萱玩吧!” “嗯,梓萱姐姐人很好,我正想找她玩儿呢!” 走到了云梓萱旁边,舒楚大喊道:“借道,借道,让我看看传说中的第一美女!” 众贵公子见到舒楚,神色间都是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又瞧到了舒楚身边的十七公主和四皇子,都不敢开口大骂,只得让开了一条道。 见到舒楚,云梓萱感觉到有些诧异,然后又看到了风萧止,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梓萱,清虚道长请我们去品茶,你去不去?”很明显,风萧止也有撒谎不眨眼的天赋,舒楚不由心生佩服,不过也难怪,在俗世之中越高贵之人,只怕越会不闭眼就说瞎话。 “去,清虚道长看得起梓萱,梓萱怎能不给面子?”云梓萱能够摆脱这些苍蝇,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清虚道长?那个牛鼻子有请哥哥你喝茶吗?”风依羡却没有她哥哥那般说话不眨眼的本事,带着疑惑问道。 于是,有聪明一点的贵公子就瞧出端倪来了,看着三人的表情,一个锦衣公子高声道:“清虚道长开茶会么?我能不能去?” 风萧止冷冷看了这锦衣公子一眼,道:“如果不怕清虚道长变脸,王汝余你不妨跟我们同行好了!” 那王汝余闻言尴尬一笑,风萧止是四皇子,他得罪不起,只好讪讪摇头,道:“我没四皇子这样的面子,还是不去了!” 四人从人群中走出,云梓萱长吐了一口气,朝风萧止和风依羡致谢道:“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得被他们烦死了!” “梓萱不必客气了,这些纨绔子弟,你不必给他们好脸色的!”风萧止淡淡说道。 “是呀,梓萱姐姐,这些人好无聊的,依羡才不理他们呢!”风依羡插嘴道。 “我不像你们啊!我得顾及云家的名声!”云梓萱叹了口气,淡定如她,也无法纵意而行。不像风萧止,出了名的冷漠不合群,而身份又那么高贵,没人敢惹他。而风依羡,则是天真不谙世事,在她面前吃了亏还不能说出口,谁叫她是最得明扬帝宠爱的公主呢? “我们去哪?真的去找清虚老道喝茶么?”从本质上讲,舒楚和风萧止兄妹是一类人,而且,还没有风萧止的那种羁绊。 “嗯!清虚那牛鼻子很没劲,我们还去找无隐老道喝酒吧!”风依羡眨眼的时候显得很可爱,似乎这已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舒楚所不知道的是,被这个小女孩惦记上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算了吧,找无隐喝酒,还是你自己去吧!”风萧止忙不迭地说道,对于无隐那邋遢德行,他是深恶痛绝。 云梓萱也忙摇头不止。 正自走间,迎面来了一人,锦衣白面,神情冷漠,与风萧止那略显萧索的冷淡不同,他的冷是一种毒,显得阴狠,而风萧止的却是略显萧索寂寥。 “方三公子,怎么还不离开,在这干什么呢?”风萧止见到方越秦,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 “原来四皇子殿下也在这啊!”方越秦不得不弯腰行礼,脸上挤出几分笑,显得很虚伪的样子,道:“今天这么热闹,想寻二三知己登神女峰顶,把酒言欢,也不枉来此一趟。不知四皇子,十七公主,还有梓萱有无此意呢?”他言中已将身前这三名身份高贵的人都笼上了,惟独忘了舒楚。 当然,他还记得舒楚,在此见到舒楚,他委实有些奇怪,这广场,只有身份地位足够的人才能进入,就算是贴身侍卫,也不能带入广场中。舒楚若不是由风萧止带着,那些看守大殿的侍卫晓得四皇子殿下脾气不大好,不敢阻拦。加之入殿之时展露了不弱的轻功,而且他看起来像是个高手,比较能够唬人,他又怎么能够堂而皇之地进来? “方兄有此雅兴,可真难得,可惜我没力气了!”风萧止对这方越秦没什么好感,在方家三少中,他是最不值得交往的一个,为人心胸狭窄,只是有点小聪明,其他没什么本事。 “四哥不去,我也不去!” “多谢方公子雅意,只是梓萱还有其他事,不能奉陪!” 方越秦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三个人都拒绝了他,偏偏他又发作不得。 “哎,可惜啊,没人邀请于我,不然,我倒是乐意去山顶看看的!”舒楚长叹一声,神色间的小人姿态毕露无疑。 “是吗?你想去山顶看看吗?我陪你去好了!”不谙人情世故的风依羡很配合舒楚,抬起头看着舒楚,很认真地说道。 “呵,有公主的邀请,那是在下的荣幸,只是现在人太多了,等清净的时候,舒展再陪公主游山好了!”舒楚斜睨着方越秦,只见他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如同煮熟了的猪肝。 “好啊,一言为定!下次我找你,你可不许推脱!” “不敢!”舒楚和风依羡唱着双簧,倒也不需事先排演,一个是有意而为,一个是无心的配合。 见气氛不对,云梓萱出来打圆场道:“方公子,上次的事梓萱还没说谢,本想登门致谢,但俗事烦身,在此就算是谢过了。” “梓萱不必客气了。既然几位还有事,那方三就不再打扰了!”说着,方越秦迈步而行,故意从舒楚身边擦肩而过,在刚好用舒楚的身体挡住其他三人视线的刹那,他手指连挥,朝舒楚背后**道点去。 舒楚心头暗笑,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施到自己身上来?在方越秦手指点到自己背上的瞬间,真气沿着他的手指透入。 方越秦一触即退,浑然不知舒楚身上具有灵性的真气已没入他的体内,种在了他气海之中。 这种手法,全是舒楚随意所施,恶毒之处他自己都不知道。种于气海,每当方越秦运气的时,这些种子会吸纳他的真气成长,如附骨之蛆,使得他的武功无法再进一步,而他,还全无所知。 第二十八章 道之论解 “四皇子殿下,十七公主殿下,云小姐,皇帝陛下召你们过去觐见!” 说话的一名年轻道人,五官平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稍不留神就会忽视他的存在,语若轻风,却不给人突兀的感觉。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到这的都不知道。 风萧止看着面前这个道士,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朝舒楚和云梓萱看去。舒楚耸耸肩,道:“你们去吧,我随意走走!” “我父皇他们是不是在流水香榭?” “是的!” “那好吧,你陪我这位朋友四处走走看看,他还是第一次来老君观!”风萧止拍了拍舒楚的肩,对他说道:“我们估计要过一会才能出来,你先玩着,等会我们来找你!” “是呀,舒楚,你答应过我去山顶的,可别跑了啊!” 三人离去,留下舒楚和那年轻道士站在原处。 “道长如何称呼?”舒楚伸伸懒腰,随意地问道。 “不敢,贫道未灵,舒兄直呼未灵就好!”这年轻道士修为不错,一言一举都含有清净无为之意,想来应该是清虚的得意门徒。 “未灵,修炼道法,所为者何?”舒楚心中一动,忽问道。 “啊!”想不到舒楚忽然来这么一问,未灵一时间答不上来,沉思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求的是道吧!” “道为何物?”舒楚又问。 “道………”未灵睁大了眼看着舒楚,眼前这个青衣男子气度不凡,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懒洋洋的表情。 “道是万物所依循的法度,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勘透了这个道,可得长生,可得智慧,可得解脱。”未灵略一思考,侃侃而谈。 舒楚哑然失笑,问道:“那如何才能得道?” “得道即得到,得道无成法。但若想少走弯路,一般都根据前人的经验来修行,我们老君观所修的是我师祖所创的明阳诀。”说到这,未灵陡然止住了言语,不再往下说。 事关老君观的秘术,不肯轻易示人。舒楚明白未灵心中所想,也不恼怒,只是淡淡问道:“那令师祖,可有成仙得道?” 略有犹豫,未灵摇了摇头。 舒楚哑然失笑,一套未能成功的法诀,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说起来,舒楚和道门也有那么点关系,他的师傅是无名道人,虽然不曾学过道术,只学了武功,但说起来,还是有点香火之情。 “成仙就是得道了吗?”舒楚又问道。 “是吧!成仙得道不是一起的么?”未灵的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又没成仙,哪能知道得清楚? “错了,成仙不是得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舒楚转过有去,却见一个年约半百的老道士出现在眼前,这道士鬓角已染了寒霜,穿着一身破烂的道袍,原本的蓝色已被染成了黑色。手中还拿着一个破旧的酒葫芦,想来,他就是风依羡口中的邋遢老道无隐了。 “师叔祖,您说成仙不是得道,那如何才是得道?”未灵朝邋遢老道朗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无隐喝一口酒,摇头说道:“我又不是什么神仙!” “那道长又如何肯定地说成仙不是得道?”舒楚笑笑,问道。 “先前未灵不是说了么?道无所不在,无所不包,那仙人自然也是包括进去了的!”无隐老道席地而坐,忽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乎乎的东西,朝舒楚二人扬了扬。舒楚看清楚他手中所握的是一只大鸡腿,心下不由一寒,这鸡腿捂在脏兮兮的衣服中,还能吃吗? 舒楚心中转过这个念头时,却没想过自己从前拿脏手抓东西吃和眼前这老道的表现是一样的了。 未灵忙不迭地摇头,口中不住地念无量天尊。 猛嚼鸡腿,在舒楚的目瞪口呆中,一只大肥鸡腿三下两下就被无隐给啃完了,一边的未灵毫不惊讶,想来对自己这位师叔祖的行为早已习惯了。 “天道随心,四字做何解?”舒楚觉得这个老道不简单,至少,在啃鸡腿这方面就强过自己许多。问问自己的疑惑,或许能有助于自己对天道的理解。 无隐老道蓦然抬头,上下打量了舒楚一阵,他灼灼的目光弄得舒楚一阵恶寒,传说世上有断袖之癖这一说,这老道,该不会………? 无隐老道微微颔首,说道:“年轻人,你深藏不露,居然连我也骗过了!” 舒楚耸耸肩,笑道:“道长过奖了,道长是我入世以来第一个能看透我深浅的人!”言语中不无自傲,虽说李若揭也看出了自己的境界,但那是在交手之后了,而这个邋遢老道,则是凭目测看出自己深浅的,虽然也得言语提醒之功,但也委实难得了。 “所谓天道随心,指的是无论何种行为心性,都逃不脱天道之理。也指勘破天道之后,可以随心所欲!”无隐慨然一叹,说道:“你的修为,已不是我能感受的,我也说不清天道随心的具体所指。反正你秉承自己的本性,合乎自然,也许有一日能够做到吧!” 舒楚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虽有所悟,但离领悟天道,还需要漫长的时间,也不知到何日才能勘透? 天道似乎是无穷无尽的,任凭他如何,也脱不了这个樊篱。 不过舒楚是个豁达之人,转念一想,已有所得,便已不虚此行,何必在乎这么多? “那落雪魇的魔法,道长又如何看待?”走到无隐身边席地而坐,舒楚问道。 无隐见舒楚不顾地下的灰尘就在自己身边坐下,不由笑了起来,递过酒葫芦,道:“那魔法堪称神奇,不过,在我看来,还是与道术有相通之处!” 接过酒葫,舒楚在未灵的惊讶中酣饮一口,赞道:“猴儿酒,好酒啊!” “年轻人,真识货,也不枉费我的好酒!”无隐道:“落雪魇故意念出口诀,为地是唬弄众无知的贵夫人贵公子,他口中所说的冰雪与风之精灵,与我们所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一样,通过念力与印契,凝聚五行之力,施出术法!不过,他口中的莫格里斯,倒是满特别的!” 舒楚暗叹,这邋遢老道倒有几分本事,不知他对上那落雪魇,能不能占上风呢? 似是知舒楚心中所想,无隐从舒楚手中夺过酒葫芦,美美地喝上一口才道:“那落雪魇,按道家中的说法,只怕已到炼神返虚的境界。我不是他的对手,张继先出手,或可赢他!” “那你看我呢?”舒楚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好说!”无隐又喝一口酒,道:“以目下看来,他的赢面大一点,不过,你现在应该不是在最佳状态吧?” 果然是越老越精明啊,居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舒楚讪笑一声,从老道手中夺过酒葫芦,仰面朝口中倒去,一口之后,酒葫芦中空空如也,舒楚暗叹可惜,这不才喝了两口,居然就没有了。 “张继先到什么境界了?”舒楚又问道。 “再过十年,或许可以飞升吧!”老道接过酒葫芦,忽然“哇!”的一声怪叫了起来,“你这小子,居然把我的酒喝没了,你得赔我!” 话音刚落,他的人已在十丈之外,“下次来老君观,记得提一坛美酒来!我先去找酒喝去了…………” 舒楚目瞪口呆,这算什么,说得好好的,就跑掉了! (这章写得比较郁闷,纯粹是胡扯,大家不必深纠) 第二十九章 调戏贵妃 接下来,舒楚在老君观中随意地闲逛,为了能够自由点,他甚至把未灵都打发走了,未灵也有别的事做,对此也不以为意,只嘱他除了后院厢房和流水香榭不能去外,其他地方都可随意。 舒楚漫步走到了老君观靠近山崖的一侧所在的燃香崖,那有老君观的点香炉,置放于一处突起的巨石上,是供善男信女点香的地方。 舒楚来到这里时,见到一女子衣袂飘飘,正对着悬崖边上的万丈虚空而立。在巨石下,还有一侍卫模样的男子紧张地看护着那女子。听到舒楚的脚步声,警惕地朝他望来。 舒楚也不加理会,径直朝燃香崖走去,那男子一转身拦在了舒楚面前,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容妃娘娘在上边,你不得乱闯!” 打量了这汉子一眼,年约二十五六,身上肌肉虬结,武功应当不弱,在大内侍卫中,也该是一位高手,若不然,也不会负责明扬帝最宠的妃子的安全了。 转身看了看四边,没有人来到这比较偏僻的地方,舒楚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心中浮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还不走,在这磨蹭干什么?”可能是怕打扰到自己的主子,所以这个侍卫说话的声音很低,而且在舒楚无害的笑容下,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警惕之心已经下降了,这种警惕的下降来自于他看不清舒楚的深浅。 “我找容妃有点事要禀告,我是四……”话还没落,在那侍卫注意力转移的瞬间,舒楚接连几指点出,那侍卫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之色,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他到底也是高手,如果没被舒楚的言语分散注意力的话,舒楚也无法一招将他拿下。 迈步走上燃香岩,容妃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女子的声音美妙无比,成熟而略显低沉,与一般女子清脆的声音不同,却有着让人血热的魅力。 舒楚暗暗一叹,那皇帝老儿还真会享受啊,三千佳丽如果都如萧如和这容贵妃一般,那只怕得折寿几十年了。 没听到回答,容贵妃微微转头,此时舒楚已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了,见到这个陌生的,面上挂着懒散笑容的青衣男子,容妃略有惊讶,随即面容敛,恢复了沉静。 该怎么描述这个女子的容貌?面若芙蓉,唇若桃红?还是直接用国色天香或是沉鱼落雁?舒楚感觉到有些不满意,这个女人和萧如有得一比,容貌上未必能胜过,但气质上,雍容华贵犹有胜之。特别是青丝已被吹得飘飞,一袭白衣胜雪,立于悬崖边上,直欲破空而去。 更让舒楚惊奇的是,这个女人在看到自己之后仍这么沉静,惊讶之色只是一闪而逝,这份功夫,已胜过平常女子百倍。 “一人独自面对着万丈虚空,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容贵妃这却是为什么?”舒楚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样的话。 “探听别人的想法,像你这样的高人也会做这样的龌龊事?”容妃语声很轻,即便是不会武功,也明白能无声无息放倒一名大内高手中的佼佼者,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会是简单人物。 “我不是什么高人,我其实,是个色狼!”舒楚怪笑一声,魔掌已经伸出,放在了容妃的腰间。 娇躯略一抖动,容妃却没有挣扎,像她这般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挣扎起不了任何作用,“我以为来的是和李若揭一般的人物,却不想是个无赖,真不知你这么高的武功是怎么练出来的?”声音中带着娇媚,一抬头间,媚态流转,比起方越琴那种小孩把戏来,却胜出了不知几许。 很明显,容妃在努力寻求言语中的举动,以寻得机会,只不过,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是声名赫赫的剑神,放纵随心的剑神! 舒楚耸肩的动作很好看,浑然天成,换了是别人,绝不敢唐突这样的佳人,可是,舒楚是什么人?他想做的事,哪会有犹豫的?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言语交锋,在心神上,一百个容妃也不是舒楚的对手。 舒楚在决定上这燃香岩之前,已决定玩这么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就是,让容妃的心中刻下自己的烙印。现在的舒楚,就是一个无赖,一个高级的无赖,负责攻破人的心防。 很奇怪的举动,舒楚只是心头一动而产生的,仅仅是出于好玩的心态,却是大多数男人所热衷做的事,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征服一个女人的心来得更让一个男人有成就感了。 “我爱上了你,在见你的第一眼!”舒楚清了清嗓子,看向容贵妃的眼神中透出了无限深情,另一只手也伸出,握住了容妃的柔荑,语中饱含着温柔。 “我想,你是坠落凡尘的仙女,我们错过了时间,却又在此相遇,我不容你我再擦肩而过!”不知道说这些假话是不是男人天性就会的,但于舒楚,确实是一触即通。昨日夜里,与萧如缠绵后,那可怕的女子居然缠着舒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据萧如的观点,就算是虚情假意,也要那些甜言蜜语来打底的。 听到舒楚的话,容妃如秋水般的眸子一转,抬头看向了舒楚,眼中竟也隐现柔情,微噘着鲜艳欲滴的嘴唇,道:“到现在才跟容儿说这些,不嫌太迟了吗?” 眼眸中带着浓浓的哀怨,只要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所以,舒楚伸手环住了美人的腰,将她环到了身前,前胸后背紧贴在一起,容妃“嘤咛”一声,娇躯温凉如玉,五指触即之处滑而不腻,饶是舒楚心有准备,也不禁心中一荡,有瞬间的失神。 “你胆子真大,居然连皇帝的女人也敢戏弄,就不怕被捉去杀头吗?”咬着舒楚的耳垂,容妃反手抱住了舒楚的脖子,暧昧地说道。 各位在看书的大大,中秋快乐,杀猪者与你们同在一个月亮下,呵呵........... 第三十章 崖下调情 这话不像是威胁,倒更像是在**。舒楚心头又是一荡,胸中豪气陡生,大声说道:“不管是皇帝的女人,还是天皇老子的女人,只要是我舒楚看上的,别说调戏,就是娶作老婆,又有睡能阻挡于我?” “可真豪气,不过,你想娶就娶吗?也不问问我的意思?”容妃的手指滑到了舒楚的背后,抚摩着他的背脊,纤纤素手所触摸的地方传来了酥痒的感觉。 “那美人儿你的意思呢?”舒楚嘴唇轻触容妃的耳朵,一只手腾出来,游上了容妃高耸的双峰之上。 容妃脸色微变,梦地一挣,却无法挣拖舒楚环住她腰身的手。这场较量,她注定要一败涂地,不管是虚与委蛇,还是苦苦挣扎,都没有任何胜算。到目前为止,这燃香岩边上,还没人出现,就算是出现,从身边这个看似无赖,实质上是个高手的人手中救出自己,可能性也不大。想到这,容妃并不觉得有多么泄气,只是,搭在她胸上的魔爪,会不会让她彻底沉沦? “哼,太没诚意了,到现在为止,你连我的名字都没有问!”话中全是委屈幽怨,持续着美色攻势的容妃,却不知道这些会不会起到效果,而且,令她惧怕的是,心底居然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呵!那我的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呢?”魔爪在山峦上肆虐,舒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人家叫李雍容,不叫美人儿!”容妃轻咬着嘴唇,想伸手止住舒楚魔爪的肆虐,却起不到任何效果,似乎,成了欲却还迎了。 此时,容妃的面上已经添上了红润,敏感的胸部在舒楚的拿捏中传来痒痒的**,夹杂着几分快意,容妃轻哼一声,咬牙道:“一见面就欺负人家,也算是爱上人家了?” 舒楚微微一笑,蓦然缩手,不再在山峰上攀沿。 “李雍容,人如其名。不过………” 蓦然的离开让容妃有片刻的空虚,“不过什么………?”话刚出口,她只觉脚下一空,头顶上的天空忽然晃动了起来。 “啊!”尖叫声还带着成熟的诱惑,失去了平衡的美人心中充满了惊恐,饶是她在舒楚出现之后表现得一直很冷静,但现在忽然从踏足虚空之中,怎能不惊慌? 舒楚怪叫一声,搂紧了怀中的美人。在这片刻间,他的意识忽然漂移了起来,高速落下之中,耳边风声狂啸,心中忽然出现了一副苍茫地图画:寥廓的远山,苍茫的大地,枝长暖和的气息从口中钻入,她不再感觉到吹着自己身躯的风的寒冷,然后舒楚的舌头已钻入她的嘴中,游移着与她的柔软交结在一起。 不管是否愿意,李雍容还是感觉到万分的刺激。穷其一辈子,她也没有过这样刺激的经历,舌头上已传来了阵阵快意。 不过舒楚却无法腾出一只手在怀中人的身上游走了,这转眼工夫,二人已经坠落十数丈的距离了,舒楚将手伸向崖壁,发出一股吸力,两人向崖壁靠去。 足尖点在了悬崖上的一处尖石上,下坠之势顿止,舒楚的后背紧贴在了崖壁上。 “怎么样?美人儿,有什么感觉?”舒楚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李雍容的嘴,这**感觉确实非比寻常,跨下已坚硬如铁,正好顶在了李雍容的小腹之上。 李雍容从意乱中醒悟,偏头看了一眼下边,又发出一声尖叫,将整个人都贴紧了舒楚,现在的她,整个人都粘在舒楚身上,敏感的地方不停被摩擦着,她的脸变得通红。 “你哩,真是个坏坯!”埋怨一声,没有什么怒意,倒更像是在撒娇。 “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嘿嘿!”舒楚坏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将手伸入了李雍容的衣裳之中,触摸着如缎的肌肤,舒楚心头一阵阵快意,怀中这美人可是皇帝老儿的禁脔,却被自己这般捉弄,怎能不叫他有成就之感? 不过,舒楚一心二用,在跳下悬崖之时,他感觉体内的真气一阵流动,在狂风呼啸之下,竟隐有破体而出之势,得此机会,舒楚在后背紧贴冰凉的崖壁,与整个天地相接,将真气慢慢导入背后的石壁,然后,控制着真气在石中浸透。 手已伸至李雍容的敏感地方,慢慢摩挲之中,李雍容“嘤咛”中,渐渐发出呻吟。 李雍容不得不承认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子给了自己最奇妙的感受,这种近乎强迫的偷情使得她娇喘不休,快意如潮水般涌进她的心头,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甚至还没有步入正体。 明扬帝已经四十有余,在这一方面虽然不至于不行,但却有很明显的力不从心,怎比得上舒楚这般,给她带来从所未有的刺激。 “噫!”舒楚微微一惊,通过真气的异样,他察觉了背后所靠的石壁竟是一块温凉的玉石,被普通岩石包裹,真气透入三尺厚时,在玉石中陡然加快了速度。 舒楚停止了在李雍容芳草地摩挲的手,将心神又分给了背后真气一部分,控制着真气在玉石中蔓延。 感觉到这快玉石大概有人高,半丈厚之后,舒楚再控制真气在玉中形成一个循环。 玉石之所以珍贵,在于它得天独厚,蕴涵了天地的灵气,得玉石相助,舒楚的真气与天地的灵气融为了一体。昨日与李若揭交手而引发的与天地沟通断裂在此被修复,舒楚心道自己真是好运气。 第三十一章 迈步天道 (写完这章,觉得自己是在写h书………汗一个!) 蓦然地空虚让李雍容有些不适应,仅仅是舒楚的手,已让她的小溪越过了芳草地,她搂紧了舒楚的腰,眼中的迷离慢慢被驱散,心神电转,她微叹了一口气。 放纵,也许只缘于心神中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那一点念头。每个人都有向往着精彩,轰轰烈烈的生活的那种意识,就像是少男少女,就算是冷静到把现实看得很透彻的人,也向往着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 李雍容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从十八入宫,到得宠成为贵妃,一切都不曾有她自己的意愿在里边,虽然冷静从容,可也有过遇到心中所爱的梦想。可谁来给她这个梦? 舒楚长得并不丑,相反,他剑眉星目,长得很俊逸,迈步于这崖下,言语无忌,虽近乎无赖,却给了李雍容从没经历过的感受。在这一刻,审视着舒楚的面容,李雍容忽然渴盼与舒楚发生点什么。 舒楚却不知李雍容在想些什么,只是真气在玉中形成一个循环后,如江河潮水般澎湃了起来,玉本富天地灵气,得它相助,更是事半功倍。 全身已通彻的经脉如被潮水激荡,舒楚心中微凛,意念顿转,控制灵气速度减慢,刚这样一想,这些灵气就如听话的孩子一样,减慢了速度。 舒楚心中一喜,看来今日或许能做进一步突破,再控制加快速度,冲击自己的经脉,最后放之任之,越来越多的灵气加入这个循环,使得他的经脉不断拓宽。 收拢部分心神,将一部分注意力重新放到怀中的美人身上,只见她正睁大眼看着自己,面上露出几分奇怪的表情,对于他的手忽然老实了,李雍容感到很惊讶。 “好了,久等了,我们开始正戏吧!”舒楚嘿嘿一笑,咬住了李雍容的耳垂,轻轻说道。 舒楚双手都腾了出来,李雍容吓了一跳,连忙抱紧了舒楚的身体,舒楚在她耳边调笑道:“在我怀里,是不是很舒服?” 李雍容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似乎这几年来,连脸红的感觉也没有过了,倒是久违了! 舒楚双手一分,从上下两路侵入,一手游走于李雍容的山峦上,另一手直奔主题。 李雍容紧紧咬住了嘴唇,脑中残留的一丝清明让自己至少在表面上不至于屈服。不过,她双眼中闪出一片朦胧,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坚持多久。 舒楚邪气一笑,直接挺身而入,隔着的衣服在他有意而为之下变成了碎片,李雍容先是感觉到一冷,随即又是被那温暖的东西给刺入,不由发出了一声闷哼。 带着纯正绵长的灵气,李雍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异滋味,只两三下间,竟已败下阵来,溪水狂涌,已经漫了出来。 多少年了?为了满足那人的虚荣,不得不假装呻吟,从没有过现在这般的酣畅淋漓,甚至只是开始,就已被快感给淹没,李雍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离彻底沦陷已经不远了! 随着舒楚的动作,原本在他体内纵横的灵气也蔓延至李雍容的体内,具备生命的灵气使得李雍容的面容变得更加娇艳,洁白无暇的肌肤更是有若处子,快感更强的她不自觉地闷哼了几声。 两人紧贴在一起,李雍容更如八脚章鱼一般,紧缠住舒楚的身躯。 放纵吧!不是自己期望的么?李雍容忍不住呻吟出声,意识变得模糊起来,说什么守身如玉,说什么三贞四得,都见鬼去吧! 舒楚嘿嘿一笑,表现得像个魔鬼,他将声音凝成一线,在李雍容耳边道:“贵妃娘娘,小的伺候您,还满意吗?” “嗯!”被舒楚唤醒了意识的李雍容娇羞不已,美丽不可方物。 舒楚的动作没有停止,很快的,李雍容又被快感给淹没,连思维都变成了一片空白,而舒楚,或许是因为昨夜太过的缘故,居然连一点缴械的意思都没有。 却在这时,舒楚听到了崖上传来的呼喊声,他冷笑一声,在李雍容耳边道:“贵妃娘娘,有人在喊你,你要不要回答一声?”口中虽说着,那一方面却没有稍停。 李雍容侧耳一听,果然听到了隐隐地呼喊,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竟看到了崖上一个人影正探出身来察看,心中不由大骇,低低呼道:“这可如何是好,会被人看见的!” “看见就看见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舒楚耸耸肩,似笑非笑地说道。也难为他了,在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之下还能耸肩,剑神的本事,倒发挥得十足。 没心思看舒楚潇洒的动作,李雍容急了,朝舒楚呼道:“能不能换个地方,算是我求你了!” 舒楚再次邪笑,猛地离开了了李雍容的体内,后者因为蓦然地空虚,“啊!”地呼了一声。 “贵妃娘娘,您在下边吗?”崖上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喊声,发声之人明显是名高手,其实是李雍容过虑了,他们二人紧贴着崖壁,崖上之人不细看,根本看不到他们二人。而且,崖上的侍卫担心的是容妃是不是掉下了悬崖,所以都集中注意力搜索崖下的大地,没有人看到他们二人。 只是片刻的功夫,搜索的人就已远去,李雍容长舒一口气,却看到了舒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不由大羞,“咛!”的一声将头埋在了舒楚的怀中。 她也非寻常女子,既然已经委身,也就不再装腔作势了。此刻的她,像极了初陷情网的少女,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 舒楚将李雍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然后,是悠远绵长的一吻。 却在此时,舒楚忽然发觉不妥,只觉在体内体外循环的灵气忽然消失不见了,心头一惊,忙收敛全部意念,重新凝聚灵气,却发现涌入体内的灵气如汪洋纵横。 心念一转,一掌拍出,只见虚空之中,飓风狂涌,一直蔓延开去,直到自己视力所不及的地方,也没有消散。舒楚不由惊喜万分,感情,自己已经成为天地的一部分了,能通过自己身体的灵气再不是溪水江河,而是无边大海。 收回这一掌,舒楚高兴之中连吻了李雍容几下,抱紧了她,笑道:“美人儿,做我老婆算了,我会每天都宠你的!” 杀猪的第一次拉票,看在杀猪的兢兢业业的份上,帮忙顶顶吧,下周再上不了新人榜,杀猪的就没机会再上了.......... 第三十二章 横路劫匪 厚颜拉票啊,今日晚上冲榜,各位看书的大大,在的话尽量给予方便,杀猪者不甚感激………. 陡然听到舒楚这样的话,李雍容不由一愣,随即冷笑,男人啊,就这副德行。对舒楚原有的好感消失殆尽,远以为这个青衣男子会有特别之处,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什么叫每天都宠你?这话和那老头子不如出一辙? “难道你想在这呆一辈子?还不送我上去?”李雍容冷冷地道。 舒楚正处于兴奋之中,没有注意到李雍容心态的变化,闻言应了一声,抱起了李雍容,人已跃起,足尖轻轻点在陡峭的崖壁上,却保持着直线朝崖上飞去。 落到了燃香岩上之后,李雍容挣开了舒楚的怀抱,站定之后整理衣裳。 “你就不怕我现在喊出声来?”李雍容一边动作,一边冷冷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舒楚又怕过什么来着?”舒楚习惯性地耸耸肩,看着美女回复了冰冷而高贵的模样,心下暗叹,女人啊,果然是善变的动物,谁能想到,先前还在婉转承欢的女人在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冰冷? 不过,自己是不是有点毛病了,居然这么听话地把她送到崖上来了?舒楚一拍脑袋,还不是因为迈步天道,高兴得过头了? 却在这时,强烈打击舒楚信心的事发生了,离自己三尺距离的女子忽然发声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啊!” 异变突起,舒楚抬头看去,却见这个女人脸上还挂着狡黠的笑,看着自己的眼神中神情比较复杂。 锐利地风朝他射来,舒楚想也不想,随手一挥,点在了劲风之上,只听“当!”的一声,一支金箭掉落在了岩上。 只这一交手,舒楚已知出手偷袭之人是谁了,在南楚京中,以金作箭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金翎羽客江璀,此人的箭术已臻大乘,据说千步之内,便是一只苍蝇也逃不过他的金翎。 一声长啸中,箭如连珠,舒楚不费力地连接几箭,心中一动,任最后箭突入了自己胸前三寸处,然后身形飘飞,顺着箭势倒下了悬崖。 在倒下的瞬间,舒楚已看见十数道人影如电般朝燃香岩这边射来,每一人都可算是决定高手,而在远处道观的屋宇上,一道削瘦的人影如麻竿般立在那里,一双眼中闪着寒芒,还带着几分惊讶,想来应该是金翎羽客江璀了。 舒楚心神二用,他感受到了李雍容的惶然和担忧,至少,在这个女子心中,自己已不仅仅是个劫匪了吧? 落下了悬崖之后,舒楚就如千斤巨石,眨眼功夫已见到了大地,他长吸一口气,一掌拍出,缓解坠落之势,身如轻羽,飘飘向远而逝。 悬崖上,众高手只看到了舒楚飘动的青衣。 舒楚不知道的是,崖上的一场好戏开始了,高贵冷漠的美人蹲在地上,呜呜地哭泣着,众高手限于身份,只能言语相劝,不能上去搀扶。 然后皇帝老儿就来了,乌青着一张脸,见到美人儿此等模样,心中大恸。众高手知机地回避,然后容贵妃扑到皇帝的怀中,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委屈。 听着听着,皇帝老儿连安慰一下自己美人都忘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容妃断续的言语中,他看到了后宫争斗的残酷,想不到啊,居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妃子都被打了主意,那些来自世家的妃子,眼里还有自己吗? 雷霆一怒,明扬帝安顿好自己的爱妃,然后在老君观中就发作起来。 禁卫军是干什么吃的?大内高手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各个世家又是干什么吃的?指着跪伏了一地的达官贵人,明扬帝下令就算把山崖下翻个底朝天,也要给他把刺客找出来。 李雍容换过衣服,却在偷笑了起来,利用舒楚,加强深宫中没有势力的自己的实力,让明扬帝更怜惜自己,顺道给南楚添上写不稳定的因素。 这件事的影响不仅于此,更导致了接下来南楚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这些,就非舒楚所能知晓的了。 在明扬帝训斥众侍卫和臣子的时候,他已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大道上了,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挫败感,那李雍容,突如其来的一手,让他的那点征服的成就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咬着牙,暗道下次再遇到这个女人,非得叫她好看。 舒楚有些后悔,好端端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干吗?要是给李雍容给一抖出来,他不成了过街老鼠了?虽然不至于害怕,但只怕云府是呆不下去了! 不能走来时路,舒楚只得错开路朝北走,正自走着,忽有马车声传入他耳中。回头看去,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赶车的车夫是一名五旬老者,身着一身蓝色道袍,面容间带着焦虑,挥舞的鞭子如雨点般落下,拉马的健马在长嘶中快速奔驰。 “让开!”车夫一见舒楚挡住了去路,出声吼道。 舒楚凭借敏锐的感知听到了车内急促的呼吸声,断续之间还带着剧咳,想来是受了不轻的伤,而另一人的呼吸则是轻柔缓慢,气息绵长,武功应当不弱。 心头一动,舒楚已大致猜到车内该是什么人了,当下站在了原处,没有挪动。 那车夫脾气很明显并不好,马车在奔驰中已到舒楚面前,车夫一鞭子甩下,竟隐现风雷之声。 舒楚这下更肯定车内是什么人了,两根手指拈出,夹住了马鞭。 感觉全力甩出的马鞭已无着力处,车夫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忙用力回拉马鞭,诡异的事发生了,随着这一拉,马鞭变得笔直,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离地而起,漂浮在空中,偏偏他还拉不回来。 “马车赶这么快,撞到人怎么办?就算撞不到人,把树木撞断了也不好嘛!”心情不错,舒楚开起了玩笑。 “见鬼了!”车夫怒骂一声,果断地松手,却发现这男子握着空鞭,依然漂浮在前边,以马车同样的速度向前飘。 “赵叔,怎么了?”随着清脆的声音,一女子掀开车帘,探出头来,见到舒楚此刻的情形,脸上也不由变色,没有片刻停留,手指接连弹出,几点火星朝舒楚飞来。 第三十三章 初会道术 洒然一笑中,几点火星落到了舒楚衣上,灼热异常,衣服瞬间破了几个不小的洞,舒楚心中微凛,这道家的东西,都不可以常理度之。心念一转,从体内导出几丝真气,将火星包裹,然后,火星迅速熄灭了。 张雨灵并没有冀希望于这几点火星能给眼前这个武功匪夷所思的男子带来什么伤害,五指灵动至极,掣出了几道符咒,朝舒楚扔去。 张雨灵已将舒楚当成了平生大敌,她并没有将眼前这个武功绝高与昨日那个被她丢向酒楼的无赖联系起来,只是凝聚全部心神,要保全她师兄的安全。 原来,在与落雪魇一战后,张梦翎受伤很重,而这种精神层次的受伤使得清虚老道无力治疗,情急之下,张雨灵不管其他,乘了马车往北疾赶,这里离龙虎山只有八百余里,如果能及时赶到的话,还能得她师傅的救治。却不想正与舒楚相遇,舒楚存了捉弄之心,却让张雨灵大为惊骇,也没问舒楚来历,就直接出了狠手。 张雨灵掷出的灵符名为苍灵,同具冰火二性,殊为难得,自从目睹张雨灵和落雪魇一战后,舒楚对道术和魔法都比较感兴趣,特别是道术,说起来,他师傅无名道人也是道家中人,他与道家还是有点渊源。 正是出于这种心理,舒楚在这路上充当起剪径盗匪来,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对这张雨灵更感兴趣。 念及落雪魇曾用手指接下张雨灵的灵符,舒楚有心一较高下,也伸出两根手指,拈住了张雨灵扔出的道符,在出手的瞬间,舒楚已用真气包裹住自己的手指,他不敢肯定这道符会给他带来什么,还是小心点好。 在指尖的真气与灵符接触的瞬间,舒楚忽然感到指尖的真气一阵跳动,似是受到引力一般,欢欣鼓舞起来。 灵符在舒楚指尖化成了灰烬,消失不见,但他的两根指尖,却忽然窜起了青色火苗。 心头一动,舒楚已明白了一点了,这灵符和他现在迈步天道所引的天地灵气只怕有相通之处,还在这样想着,指尖传来灼热之感,这灼热竟似如附骨之蛆一般,沿着指头向经脉流动。 舒楚不由大惊,忙引真气驱逐这灼热,却不想在真气遇到这灼热的瞬间,灼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刻骨的寒。 得此机会,车夫猛地一甩马鞭,要将舒楚甩开。 马车还在疾驰,四骑健马哪知争斗的凶险,撒开蹄子,沿着大道扬起了无边的尘土。 舒楚不敢再托大,引天地灵气入手,直扑冰火两重天的指尖,随着车夫的一甩,舒楚立足于马背上,松开了马鞭。 火苗熄灭,冰冷之感也被驱出指尖,张雨灵已将咒语念完,一掌拍出,随着风声,几道闷雷从她的掌心朝舒楚窜去。 掌心雷落在了舒楚的身上,将他的衣裳轰成了一片焦黑。 一咬贝齿,一柄剑忽从张雨灵手中飞出,直朝舒楚刺了过来。 舒楚神态自若地拍掉衣服上的焦黑,等这小巧秀气的剑到了面前,身形一让,直接朝剑柄抓去。这次倒是舒楚小瞧张雨灵了,这剑乃是绝好玉石炼成,乃是修道有成之人赋予了自己精神气的通灵之剑,从某种程度上讲,更汇合了施剑者的道术本源在里边的,一般来说,修道之人不肯轻用自己的飞剑,就是怕有所损伤导致自己的修为受损。面对前所未遇的强敌,张雨灵不顾一切地用出了自己的飞剑,为的是凭此击退舒楚。 剑身上光华四散,竟是有些灼目,手还没遇到剑柄,舒楚指尖已传来了阵阵刺痛。而身体内的灵气,更是跳跃不休,直从手上流泻而出,要与飞剑一争高下。 倒是给我不少惊喜。舒楚悄然一笑,双手伸出,浩然无匹的灵气在双手间形成一个循环,将玉剑包裹在其中。飞剑挣扎颤动不已,却渐渐无法动弹,光芒黯淡了下来。 在张雨灵的惊恐中,手握着玉剑的舒楚飘然立在了车辕上,车夫一鞭甩出还没收回,见此情形,一掌拍出。 舒楚一挥手,将车夫带得差点掉下了疾驰的马车,张雨灵吐一口血,直接退回了车内,想凭借马车内的狭窄击退舒楚。 车帘一动,张雨灵一咬牙,都天雷火印已经使出,雷火打在了车帘上,立刻燃烧起来,而舒楚的身影却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因为道力透支的张灵雨,感到有些晕眩,一连串的交手中,她已知现在遇到的这个年轻人已非她所能应付的了,让她觉得可怕的是,自己的飞剑也被对方收了去,这种本事,除了她恩师之外,她从没做第二人想过。不过为了师兄的安全,现在她已无退路,不得不拼全力。 却在这时,张灵雨忽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咳嗽声,骇然之中猛地回头,却见舒楚正坐在了师兄的边上,他的一只手,还停在了师兄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张雨灵有些想哭,长这么大,还没受到过这样的委屈,而她偏偏又没有丝毫办法。不过对着敌人的面,生性坚强的她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舒楚耸耸肩,笑道:“我想见张真人一面,所以来搭个便车,却不想和你打了起来!”顿了顿,舒楚又道:“道术果然神奇,不过雨灵你还没练到家噢!” 舒楚说的是实话,如果张雨灵使出的都天雷火印有张梦翎所使的威力,只怕他还不能如此轻易地窜入车中来。 “你先放开我师兄!”见舒楚并没有什么恶意,张雨灵冷冷地道。也没功夫寻思对方是从哪知道自己名字的了。 “这个,还得等等!”舒楚笑笑,握剑的手挥出,将燃烧的帘子一剑扑灭,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张雨灵的胸部,哎,比起萧如,云梓萱,李雍容来,张雨灵的胸未免小了一点,不过,配着她的白衣和冷若冰霜的脸来,倒也恰倒好处。 “你到底要做什么?”张雨灵这话几乎是用吼的,如果可以的话,杀死舒楚一千遍也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 “好了!”舒楚耸耸肩,手离开了张梦翎的脖子,正面对向了张雨灵。 张雨灵哪还忍得住,一挥手,几张灵符现于手中,不过,这此舒楚不想再试这灵符的威力了,直接扑出,还没等张雨灵掷出灵符,已把她扑倒在马车内,手捉住她的手腕,灵符还留在了她指中。 两人的姿势很暧昧,两手捉住张雨灵的两只手,身躯面对面地贴在了一起,舒楚呼出的热气喷在了张雨灵的面颊上。 张雨灵自幼苦心修道,哪经历过此等阵仗,而且本身真元受损严重,要掷出灵符也不过是勉力而为,现在却根本连挣扎也挣扎不了。 “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对你另眼相看!” 杀猪地步履艰难地冲榜,各位读者大大就可怜可怜小弟吧~~~凌晨,再更一章,绝不缺席~~~~~ 第三十四章 流氓剑神 “在我遇到的美女中,你算是最有个性的一个!”嘿嘿一笑,舒楚继续道:“够冷,够傲,如同一朵带刺的水莲,在摸到你胸部的时候,我就发誓要把你娶到手。” 张雨灵面红耳赤,好死不死的,某些地方传来了奇异的摩擦感,偏偏她现在无力将舒楚给推开。 泪水已在张雨灵的眼眶中打转,委屈到极点的她对舒楚已恨之入骨。舒楚到底是没有什么经验啊,将张雨灵归入了萧如李雍容一类的女子了,在他心里,唯一另眼相看,不敢亵渎的,只有云梓萱一人。 “放开我!”嘶哑着声音,张雨灵的泪水倾泻而出,将她两鬓的青丝打湿了一大片。 舒楚的笑容显得很邪恶,经历了对李雍容的失败,舒楚可不想这么快就放手,至少,也得占点便宜不是? 却在这时,异变突起,锐利的风声撕裂了虚空,响起在舒楚的耳边,顾不得再占什么便宜,舒楚双掌挥出,真气涌出,在马车内形成一个大圆,将车内三人保护在内。 车外传来了车夫的惊呼声。“夺夺!”之声不绝于耳,有箭直接透过车壁,射了进来,箭力之强,远胜于平常弓矢,只有可能是军用强弓。 马声悲鸣,然后传来轰然倒地的声音,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差点翻倒。 箭支射在了舒楚所布的防御圈上,强弓的力量似被忽然抽空,叮叮当当,箭矢掉了一地。 “你们是什么人?”车外,车夫居然安然无恙,武功倒也不坏,舒楚朝泪还没干的张雨灵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然后把玉剑塞回她手上,闪出了车。 车外,一字排开,三十余名黑衣人一字排开,呈扇形将马车给包围住,手执各样兵器,弓弩被丢在了身后,对于舒楚忽然闪身而出,他们表示出了不小的惊讶。在他们看来,这轮箭雨下,别说把车中人都射成窟窿,但好歹也该伤上一点点吧,却不想,舒楚完好地从车内闪出,动作还快得如鬼魅。 所以,众黑衣人很快地将目光都投到了舒楚的身上。 一名年约三十,面容粗犷的汉子迈出一步,目光中闪着寒芒,朝舒楚喝道:“你是什么人?”,一听这话,舒楚便知他们原本并没有把自己算进来的。 对付龙虎上人的两个得意弟子,来人的胆子不可谓不大,挑的时机也不可谓不佳,正好是张梦翎身受重伤的时候。 略一思量,舒楚已看出了面前这群黑衣人的可怕了,太阳**微微鼓,三十余人中无一人是庸手,张梦翎刚刚受伤,他们就得知了消息。最甚者,地上丢弃的强弓,无一不是出自名家手笔的军用弓矢。 “魔门中人,干起来这等龌龊之事,未免也太降身份了吧?”舒楚义正词严,似乎刚刚玩相同游戏的人不是他一般。 制止住身边人的冲动,粗犷汉子打量着舒楚,竟是一拱手,客气地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他心中委实有些骇然,这个挂着浅笑的年轻人竟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这边来自魔门,这份眼力,江湖中能有几人拥有? 更甚者,舒楚随随便便地立在车辕上,衣袂当风,神情虽然惫懒,但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深浅。汉子有些后悔自己一方托大地将强弓都丢在地上了。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问!”舒楚嘿嘿一笑,说道:“横齐心他还好吗?当年一别,委实想念得紧,不知他的道心种魔有否突破瓶颈?” “住嘴,我们门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大汉身边一人不满地呵斥出声,扬了扬手中长刀,就想冲上来。 粗犷大汉眼神骤然收缩,蓦然间,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一扬手,一巴掌拍在了身边同伴的脸上,他盯着舒楚,一字一顿地问道:“可是剑神?” 舒楚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眼力还不差,带你的人走,我不追究!” “南魔门左护法江权见过剑神!”那粗犷大汉竟是低头行了一礼,道:“既然剑神在此,江某也不能不给面子,只是………” “只是什么?”见江权有些犹豫,舒楚脸色微变,看在横齐心的面子下他才没有直接出手,这江权居然跟自己讨价还价? “今趟出手,实非出自于横门主之意,我等退走之后可能还有我门中人前来打扰公子,江某斗胆,想请公子高抬贵手,尽量给我门留点香火!”江权神色间颇有些无奈,向传说中的冷酷剑神求情,自己是不是疯了?如果不是为了魔门着想,他可不敢求情。 “哦?”舒楚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换了从前的自己,眼下这三十多名魔门中人只怕已下了地狱,现在自己居然当起好人来了。 江权额头上有汗珠涔涔落下,他感觉到舒楚的目光停在自己头上,虽然舒楚没有刻意和他过不去,但这被剑神盯上的滋味,委实不大好受。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剑神!”一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一剑朝马车上刺来,剑舞得虎虎生风,可惜,只具其形而已。 舒楚哂笑一声,一指点出,正中剑尖。随着一声轻响,上好铁剑变成了碎片,年轻人跌了出去,马上又爬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碎剑,发起呆来。 江权忐忑不安地看着舒楚,不敢动弹。 “滚吧!老子心情好,饶了你们这般兔崽子。”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退走,江权拉起还在场中发呆的那年轻人,朝舒楚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给我留四匹马!”背后传来剑神懒洋洋的声音,江权心头有些发蒙,这剑神,似乎和传说中的不尽相同啊! 转身回了车内,只见张雨灵一脸寒霜,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舒楚不觉有些冤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救了她,可她呢,还给自己脸色看呢? “雨灵,你师兄好了些吗?”舒楚厚着脸皮问道。 “托你的福,还没死呢!”硬邦邦的回答,似乎还是恨舒楚恨得要死。 “好歹是我救了你们,居然连好脸色都没有?”舒楚低声不平地囔道。 话刚落,张大美人开始爆发了,冷哼道:“别以为唱这么一出双簧,我就会感激你?做梦都别想,等我见到我师傅,看他不给你好看!” 看来,某些时候,女人都是蛮横无理的啊!所以,做什么事都好,就是不要得罪女人!舒楚揉了揉鼻子,笑道:“那好吧,正想找你师傅呢!” 第三十五章 魔门少主 车夫的动作很快,片刻功夫就将马车套好,被箭矢射穿的马车居然还能行驶,倒也是个奇迹。确实是赶车的老把势了,对舒楚,只是投来惊奇的目光,没有再多表示。 车内的张雨灵依然冷面如霜,对舒楚不假颜色,倒是张梦翎,已经悠然醒来,知道是舒楚输入灵气给他,倒没有像张雨灵这般冷漠。不过张梦翎倒也和他师妹挺像的,淡淡问过几句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车继续颠簸,却行不到三十里路又停了下来。二十余名手执刀剑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在视线内,与上次不同,为首之人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孩,刚刚离开的江权,却站在了二人的身后,看向舒楚的目光中不无羞愧。 “小女子莫思园,随魔门少主横格知见过剑神!”那年轻女子长得极美,虽比不上云梓萱李雍容那等国色,却也风致卓然,漂亮至极,特别是身着一身红色箭袖短襦,更将身形衬托得玲珑有致。 舒楚干脆下了马车,站在地上,对魔门的去而复返,倒是并不如何惊讶,魔门行事诡异,不可以常理度之。 “横格知?是横齐心的什么人?”舒楚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好,似乎再履尘世之后,他已去了性格中的那些暴躁易怒,冷酷无情的那一面渐渐被融掉了,剩下的则是变得中庸。现在舒楚的语音很平淡,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 “那正是家父!”那孩子说话了,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只是,他秀气的面容上流露出的冷漠,还有那些黑衣人不敢看向他的态度,无不说明不能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噢,令尊可还好?” 横格知眉头微微蹙了一蹙,老气横秋的动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我家老头子一切安好,如今他执著于魔心之道,不理门中事务,只是对剑神前辈时常挂念!”他称呼他父亲的称谓也显得很古怪,带着几分童真。 “他会挂念我?”舒楚嘿嘿一笑,“他挂念的是再见面时能不能把我击败吧?” 横格知并的脸上没有什么尴尬之情,他笑了起来,故作的老成消失不见,清秀带着孩子气的面容倒更符合他的年龄,“是这样的,我家老头子自四年前与你一战后,回去苦思冥想,就是为了能打败你!” “哼!”车内的张雨灵有些不耐,重重地哼了一声,钻出了车,冷冷说道:“你们要聊天去一边聊去,别挡着我们赶路!” 话刚落,那叫莫思园的女子已脸现不屑之色,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见不得比自己漂亮的,只听她毫不示弱地冷哼一声,道:“没礼数的丫头!” 张雨灵早憋了一肚子火,偏偏只能给舒楚脸色看,发作不得,现在一被点燃,怒火立时燃烧起来,想也不想,一道灵符从她修长的手指间飘出,直朝莫思园飘去。 二话不说,说动手就动手!舒楚口中不由发出啧啧之声,也只有张雨灵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她确实有狂傲的本事。 莫思园在众魔门高手中能说上话,也不仅仅是身份特殊的缘故,更因为她的武功能使得众人服膺。 一缕微不可察的银色丝线从莫思园的袖中滑出,如灵蛇一般,直迎向了向她飘去的灵符。 张雨灵的灵符可谓是难缠至极,特别是现在张雨灵只放出一道灵符,不是为了节省珍贵的灵符,而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它。 一触到丝线的端头,竟滴溜溜地一转,绕过了丝线,又向莫思园飘去。莫思园冷哼一声,银色丝线如自身具有生命一样悠忽缩回,速度之快,令人不由刮目相看。 丝线一缩一退,长线的中间忽然拱起,径直圈出一个圈来,刚好套在了灵符之上,莫思园露出了得意的笑,看着张雨灵的眼神里不屑之意愈浓。 舒楚不由苦笑,两个争斗的女人,一个大男人去劝架的话,除非他是个傻瓜。转移两个女人的争斗后,两人都会恨上你,这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丝线抖动得极快,转眼间如蝴蝶穿花一般打起了蝴蝶结,竟将那道灵咒完全捆了起来,一层层丝线地绑着,银色丝线织成的蝴蝶结端地漂亮至极,符合美丽织女的身份。 “莫姨好一手天丝灵蛇!”横格知眼力有限,为自己一边的打起气来,他的话还未落,众魔门中人也纷纷出声喝彩。 不过,彩声未毕,异变又生。舒楚不经意间却瞥见了立于横格知身后的江权露出带点无奈,又带点好笑的奇怪表情,不由有些奇怪。 那灵符终于燃烧起来,那火苗如一阵青烟,瞬间将银色丝线烧成了焦黑,更甚者,直接沿着丝线向莫思园窜去。 众魔门中人见此变化,纷纷止住了喝彩,不过,似乎慢了点,彩声变成了倒彩。 没等莫思园将附在银线上的火焰给甩开,那火焰已直传到了她手中,纤纤玉手手心闪过两道黑痕,忙乱之中,衣袖沾到了丝线上,竟在瞬间燃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将火扑灭,莫思园弄了个灰头土脸。 张雨灵出了这么一口恶气,拍掌笑了起来,虽然未能够将心头的愤怒委屈全部宣泄出来,但张雨灵也明白此事只能到此为止了,眼前这些个魔门中人是看在舒楚的面上才没出手,如果自己太过分,只怕舒楚未必会再假惺惺地帮助自己。 在她心里,已将舒楚归为小人一类了,而且,还是最讨厌的那种假惺惺的伪小人! 略一收拾后,莫思园想再出手,却被舒楚挥手制止,“各位拦住去路,难道是为了和我叙旧吗?” 莫思园脸色数变,狠狠盯了张思灵几眼,碍于舒楚再此,不得不停止动手,只是,两个女人间的仇,却因此而结下了。 “是这样的,剑神大叔!”横格知清了清嗓子,喊出了一个新的称呼,让舒楚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是想把张真人的两个弟子留在这路上的,却不想遇到了你。我听说手下遇到了传说中的人物,所以我特意赶来看看,一睹剑神的风采!” “噢,那现在看完了没有?”舒楚耸耸肩,有些无奈地道。 “嗯!”横格知严肃地点了点头,道:“虽然你比我家老头子英俊了些,不过,却和我想的不大像!” 第三十六章 龙虎山门 “噢!”舒楚淡淡点了点头,自己的改变却是很大,在一月之前,绝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的德行,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于漫漫天道中,一步一步前行,生活过得很惬意。 “那就不打扰剑神大叔了,虽然得罪了张真人的两位高足,但我想张真人雅量,不会和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一般见识吧?”横格知此言一出,舒楚对他不由另眼相看起来,能指使这么多魔门高手,这个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确有过人之处。 横格知这个话求的是一个承诺,在舒楚面前,求事后张天师不追求于他们的保证,就算以魔门的横行无忌,也不敢明着惹到传说中的天师。虽然张天师脾气一向不错,但这次是把主意打到了他最得意的弟子的头上,难保不会惹出他的火气来。 舒楚多看了横格知两眼,回头朝车内看去。 张雨灵面上怒意更甚,吃了这等亏居然还要被胁迫不能报复,这种气,她可受不了。只是局势如此,她也不敢擅自发怒,也朝车内看去,有师兄在,就不必她拿什么主意。 车内张梦翎脸色苍白,稍有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舒楚转身朝横格知和莫思园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问题,张真人的得意弟子已经答应了!”这样的结果算是最好的了,起码,不会再起什么冲突了。作为一个懒人,舒楚可不想再打架或者是杀人,这些人中,没有值得自己出手的人。 “如此,则多谢剑神大叔了!”横格知朝舒楚拱了拱手,半大的孩子做出这个江湖中的客**作,显得有些滑稽,舒楚又笑了起来。 “多谢剑神!”莫思园也致谢了一声,牵起横格知的手,转身离去,只是临去时,还不忘狠狠地盯了张雨灵一眼。 “嗯,不用谢了,下次别把我喊这么老就成!”舒楚朝已离开的横格知喊了一声,转身钻入了车中。 张雨灵一言不发地地钻入车内,将舒楚当作了不存在。 马车再次前行,车夫抖则马鞭,甩得震天响。 “楚兄,多谢了!”病恹恹的张梦翎斜靠着车壁,朝舒楚致谢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回答了一声,舒楚也靠车而坐,他觉得有点饿,刚才忘了向魔门要点吃的东西了。 “于楚兄是举手之劳,于我师兄妹却是事关生死!”张梦翎的声音很冷,不像是致谢,倒像是舒楚欠了他什么似的,“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有差遣,我会尽我所能为你做到!” “不用了!”舒楚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你没欠我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任意而为,你不用背这包袱的!”虽是如此,舒楚对张梦翎倒是有些好感了,自己以前不也是从不想欠人人情么? 一路无语,马车驶得飞快,在黄昏时分,车行入了离京城只有三百里远的饶州城,在一家客栈内补充点吃的东西,换过了马车之后,四人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舒楚啃着烧鸡,弄了个袋子里还装了那么三四只,在马车内旁若无人,张梦翎朝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武功高绝的剑神,居然会是此等模样。 张雨灵自舒楚在客栈大厅内满嘴都是油腻开始,就不再对他多看一眼,对于客栈和饶州城内行人士兵对他们一行投来的好奇目光,她巴不得把自己的面容给遮住。 好在在夜色中,马车行出了饶州城,继续北驶,张梦翎伤不见好,虽有舒楚不时输入真气维持,但他的伤很古怪,舒楚在输入几次真气之后,居然发现不大管用了。想起那日落雪魇与张梦翎交手时,指尖附着的淡淡黑气,舒楚心下有些骇然。 如果他取自于天地的灵气对落雪魇奇怪的法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话,那与落雪魇交手,恐怕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 天亮时,离龙虎山已经不远了。 到达龙虎山下,已是中午时分,马车无法上山,舒楚自告奋勇地背负起沉沉睡去的张梦翎,在张雨灵二人的引导下,朝山上疾驰。 张雨灵有心给舒楚点教训,恢复了法力的她施展了轻羽之术,如一溜烟般朝山上飘去,想直接将舒楚甩开,对于舒楚的自大,她可谓是深恶痛绝。事实上这是她单方面的想法,一路上舒楚仅有的两次表露了武功,一次将使用道术的她击败,本来嘛,对于舒楚的强大,她已有所认识,但最后那个,舒楚用无赖的方式将她扑倒在马车内,她记忆犹新。因为这个,她对舒楚的强大忽视了,想寻回面子。 而后一次,舒楚以一指击碎了那魔门好手的剑,在张雨灵看来这是舒楚的故意卖弄。 人的观感,很容易先入为主,在长街上舒楚占她便宜的一幕在她脑中根深蒂固,由此导致她对舒楚的印象停留在无赖一词上。 对于轻羽之术,张雨灵有十足的自信,就算是她师兄,在这方面也逊色于她,所以,她才有自信在这方面给舒楚难堪。 龙虎山的千羽坪下,张雨灵第一眼就看到了坪上飘浮的五彩氤氲之气,耳中还听到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的抑扬起伏的老迈声音。 “师傅居然在**?”张雨灵心中一奇,近一两年来,已少见师傅**了,居然正好赶上,不过,师兄的伤也极需治疗啊! 停住身形,张雨灵回头向后看去,却见一道人影足不点地,朝这边飞掠而来,肩上还伏着一个人,却不是舒楚是谁? 来得这么快?张雨灵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虽然舒楚没能追上自己,但舒楚可是背负一人的,如果他没有背负着张梦翎,那速度,岂不是要远超自己? “孔德之容,唯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 舒楚慢了步来,一步步朝上而行,近于此处,忽然感觉到压力扑面而来,抬眼看去,这龙虎山不愧是有道高人所居之处,浩然无匹的灵气扑面而来,在自己的身边盘旋萦绕。 舒楚有些汗颜,以前行走江湖,以为龙虎山张天师不过是凭微末本事行骗之徒,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面上少有的露出正经的神色,舒楚迈开步子,只是,心中隐约间生出几许亲切之感来。 第三十七章 龙虎天师 踩着青石长阶,舒楚背着张梦翎走上了千羽坪,开始由于地势的原因看不清坪上的情况,等能够看清楚之后,舒楚心中不由大骇。 这骇然不是缘于恐惧,而是缘于惊奇,纵使见闻广博武功超凡,舒楚还是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而震惊不已。 充沛灵气笼罩之内,大大小小的生物满地皆是,除了几百名年轻道人,其他的,却是各种各样的动物。 虎、豹、熊、貔、貅、犀、狐、鹿、麋、狸,无论是生性凶猛的,还是安静的,都静静地伏在地上,抬头看着场中心处那正滔滔不绝的灰衣道人。场中还有各种鸟禽,或是停于猛兽的额上,或是立在了道士们的肩头,一双双小眼中泛着沉迷的神色,都一瞬不瞬地看着场中道人。对出现在场中的舒楚和张雨灵,甚至都没有回头看。 场中那灰衣道人,须发皆白,身形削瘦,仙风道骨,语若清风,让人忘机。 “道者何?即鸿濛未判前,天地未兆,人物无形,混混沌沌,浑然一气。无涯无际,无量无边,似有一物,由混沌而成,盘旋实际,先天地而生者,所谓无极是也。寂虚而育生机,寥廓而含动意,所谓太极是也。万物皆有两,惟太…………” 舒楚有些恍惚,这个灰衣道人,必是张继先无疑,却想不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对着场中言语不绝,辅以手势动作解说的老道,舒楚忽有卑微之感。 所对生灵,不拘于人,这老道士已臻天道之境,远非自己可以比拟,听着老道士论道,舒楚若有所悟。 道分双面,亦有阴阳?舒楚轻轻一叹,已预料到这一趟来,必将有所获。 “水轻而浮,为后天之气,属外药;金沉而重,为先天之命,号真铅——又号金丹,又号白虎初弦之气,其名不一,是为内药。先天金生水,为顺行之常道………”接下来张继先所论的关于道家五行的修行舒楚没有听入耳中,毕竟,他不是修道者,这些对他用处不大。 看着眼前的宁静详和,舒楚负着一人,显得格格不入,入世修行以来的种种纷扰心事纷至沓来,自己是不是错了? 终于,张继先停止了讲道,他轻轻拍掌,朗声道:“此次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众野兽飞禽纷纷散去,只是,鸟兽也知道感激,走兽低头,飞鸟盘旋,才四散而尽。众道人也是弯腰行礼,朝山上道观行去。 “你们回来了?”对着舒楚三人一笑,面容清矍的老道迈步走到了近前,轻轻说道。 “师傅………”张雨灵得见恩师,各种委屈涌上心头,就要落下泪来,张继先轻轻挥手,道:“等一会再说!” 只见他手一招,舒楚背上的张梦翎身躯漂浮而起,竟浮在了他的面前。 枯瘦的手指搭在了得意爱徒的手腕上,张继先花白的眉头一挑,伸手抱起了自己的徒弟,朝舒楚微一点头,道:“跟我来!” “师傅,师兄他没事吧?”没能诉说自己委屈的张雨灵连忙询问。张继先淡淡摇头,迈步如飞。 穿过宽阔的千羽坪,又沿着石阶向上走了三四里,才到了天师观的门口,穿过山门,直接进了大殿,舒楚有些不明白,不带着张梦翎去休息,却带来了天师殿干吗? 殿中供奉的是三清尊神和历代天师的牌位,供桌上燃着淡淡青香,几样供品极为精巧。 张继先走到了供奉边,燃了三柱线香,竟是跪倒在蒲团上,张雨灵也是诧异得很,却出奇地没有询问,也到张继先的后头跪下。 三磕九拜之后,张继先开始祈祷。 “历代先师在上,第十一代弟子继先诚心祈告………”接下来的话,张继先的话变得低沉,舒楚也没有凝神倾听,毕竟,既然张继先压低了声音,言外之意就是不让自己听到。 “现有第十二待弟子张梦翎骨骼清奇,天资聪颖,我派重任还得落在他的头上,如今他身受重创,弟子无力救治,现将动用龙虎金丹,不唯救此子一命,更助他于修道之路上更进一步,日后将我天师道发扬光大!” 祝告完毕,张继先走到供桌边上,祖师牌位的后边石壁上,却不知何时伸出一个石屉,张继先恭敬地从中取出一粒青色丹药来。 隔离这么丈许远,舒楚就闻到了扑鼻的清香。 将龙虎金丹给张梦翎服下,张继先着张雨灵带她师兄前去休息,还嘱咐她在张梦翎醒来后让他趁此机会行功。 偌大的殿中只余下舒楚和张继先两人。 “你随我来!”张继先大袖一挥,当先出了天师殿。 舒楚有些诧异,张继先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唯是在自己面前不避嫌,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一般。对于自己的到来,张继先既没问自己身份,就像是早有有料,难道道法精深后,连这等琐屑都能料到的? 随着张继先出了殿门,却又来到了千羽坪上。 “楚天舒是吧?你师傅还好吗?”张继先站定后,看着寥廓苍天,负手而立,淡然问道。 “我师傅?”舒楚一怔,浑料不到张继先有此一问,难道张继先还与自己恩师有旧不成? “家师先逝已有七年了!”舒楚虽然不知道张继先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只是提起恩师,纵使是豁达如他,也忍不住有些怅然。 听到舒楚的回答,张继先愣了半晌,回头看向舒楚,长叹道:“想不到去得这么早!” “真人与家师认识?” 张继先点了点头,怅叹道:“兄弟一场,去时却也不告我一声,难道,这么多年,还不能原谅为兄么?” 花白的胡须轻轻抖动,额上皱纹纠结,语气中充满了寂寥萧索,舒楚知道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已逝的师傅听的。 涌起了伤感,舒楚笑得有些凄楚和哀伤,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人可以比拟。 “家师去时,是微笑着去的,并无舍不下!”虽不知道张继先和师傅是什么关系,但舒楚还是出言来安慰他。 第三十八章 千羽坪上 张继先又是一叹,盯看着舒楚好一阵,缓缓点头,道:“以武入道,想不到他真的做到了!” “以武入道?”舒楚一愣,有些疑惑。 “小心了!”对舒楚的疑惑不予理会,出言提醒后,张继先忽然大袖挥出,一点白光从他袖中飞出,朝舒楚飘来。 舒楚心头一凛,不过得张继先提醒,他已有准备,身形飘起,快如清风。 却不想,这点白光随着自己的飘起,却也加快了撞了过来,速度之快,完全不亚于自己的身法。 舒楚倒也不惊讶,张继先既是天师,又岂是寻常可以度之的? 不过,也无所惧,舒楚一点指风弹出,恰恰迎向了那一点白光。 指风点在白光之上,白光一分为二,再次飘了过来,且速度似乎更快了,舒楚微讶,两道指风接连弹出。 二分为四,已至胸前三尺处。 舒楚这才有些骇然,不敢再作反击,身形再快,以原来四五倍的速度几个转折,移开了去。 不过,这样继续下去可不是办法,脱出了那几点白光的威胁,舒楚直扑负手而立的张继先,虽然他明白张继先出手或许只是为了试探,但在敌人出手后不给予还击,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人还未近,左手连弹几道掌风,右手一掌拍出。 狂风乍起,舒楚没有留情,在一代天师面前留手,显得过于小家子气。 狂风之中,张继先依然负手而立,一双眼中,深邃而不可见,如汪洋,或说如夜晚的星空。指风和掌风触到了张继先苍老的身躯便一分为二,只带起了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舒楚没有气馁,这一击无功,却是在预料之中的。 引灵气为剑,足有四尺之长,已是一般长剑的长度,剑身如水,剑锋上光华流动不止,虽非实剑,强于实剑。舒楚一剑,将虚空一裂为二。 似乎停滞了,连风都没有,老道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凝固在这一刻。 这才是裂空剑,以前自己那柄名动天下的剑不配叫这个名字了。 划开水幕,于寂静中,张继先也被一分为二,不过,没有血,也没有身躯倒下,只有一声轻赞:“炼虚为实,不愧剑神称号!” 这斩破的只是张继先的幻影,舒楚到这里才动容了,蓦然回头,那四点白光已飞至近前,稍远处,张继先仍是负手而立,眼中带着几分激赏。 舒楚一剑平平刺出,速度似慢实快,在身前四尺处,剑忽然凝立。 这一剑,舒楚用了个粘字,既然不能将这几点白光击灭,那不如收了它好了。 四点白光冲至剑尖三尺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它们不是直接朝尖身飞去,而是似知这剑的凶险一般,想要逃脱开去。 不过,舒楚已不容它们再遁走,气剑轻轻刺出,浑若无力般将四点白光串起。 不过,当看清这四点白光之后,舒楚不由汗颜,这白光不过是几段绒羽,最初张继先射出的这白光,是一根飞禽的羽翎。 “生生不息,果然是好本事!”张继先再赞一声,目光所即处,却是气剑的边缘,灵气若水般流动,竟在这剑上凝成一个循环,长剑才得以保持四尺长的距离而不变短或是变长。 张继先再出手,却是几十张灵符,也不知他是怎么抓的,居然一下就洒出来了。 这些黄纸写成的灵符漫天飞起,四散开来,速度奇快地在舒楚四周漂浮,所落位置,井然有序。 这一手,和张雨灵比起来,不啻于天上地下,好笑的是那小姑娘还自以为有多么多么厉害。 “九宫八卦?”舒楚苦笑一声,问道。在阵法上,舒楚没有什么天赋,比起在剑术上的天纵其才,阵法算是他的软肋。 “不错,仗着这些灵符的灵动,这九宫八卦阵变得很迅速!”张继先回答之后,还出言提醒舒楚。 列好阵形之后,这些灵符四面八方收缩了起来,朝舒楚围来。 舒楚试探性的一剑横劈出,剑气狂涌之中,黄符上下飘起,锐利的剑气竟连一张黄符也没能割碎。用这样蛮横的破阵方法,舒楚可谓是独一无二,行走江湖,每每困于阵中,由于布阵者阵法的不到家,舒楚常常靠这个破阵而出! 只是,这一次,舒楚没这么幸运了。 但于战斗中寻求一线生机,不得不为的事。舒楚长啸一声,冲天而起,气剑点出,在身下布置一道道气境,希望能阻挡这些灵符的跟上,然后于空中折向,正好冲出这些灵符的包围。 主意虽然打得好,不过似乎不是这么容易的! 众多黄符四散开来,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包围圈扩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舒楚又落在了地上,长剑收回,看了远处从容不迫的张继先一眼,舒楚心头一阵愤懑,妈的,刚才还跟自己拉关系,这么快就出手,还这么难缠。 在漫天符咒飞笼过来之前,舒楚微闭上眼,意念狂涌。 龙虎山盘大无匹的灵气涌入了舒楚的体内,经过舒楚丹田内的一个轮转之后,从他双掌间倾斜而出。 如江流,如瀑布,亦如汪洋。飓风狂飙,死老道士,要玩就玩大点,不知你这天师观的基石打得牢不牢固? 狂风之中,灵符终于无法保持阵形,被风吹起,飘了开去,张继先还是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见他闪电般地伸出手,拈住了一片灵符。 飓风再大,张继先也是不动如山,只是花白的头发吹起,道髻也有些散乱了! 舒楚发泄够了,才停止了狂风。看着老道士,舒楚恢复了平静,问道:“为什么对我出手?” “试探而已!”张继先淡淡道。 平息下去的怒意又涌上心头,舒楚咬牙道:“有这样试探的么?”换了个人,舒楚不会问这种无赖的话,只是面前站的是张继先,没事吃饱了撑的,和他动手? 枯槁的手将那张灵符递了上来,舒楚诧异地接过,低头看了半晌,饶是脸皮够厚,舒楚也不由一阵脸红。这黄纸片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灵符所具有的复杂线条却是一条也没有! “以武入道,师弟他确是死而无憾了!”长长地叹息一声,张继先一字一顿! 第三十九章 以武入道 看到舒楚脸上的疑惑没有消散,张继先沉声道:“你随我来!”说罢,转身便走。 狐疑之中,舒楚跟在了张继先身后。 张继先却并非朝天师观而去的,从千羽坪边上一条小径,去的是龙虎山的后山,这龙虎山不愧是洞天福地,在寒冬时候,路边还青草盎然,古木参天。 “到了!”,在一座草庐外,张继先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舒楚略有些迟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和自己已故的师傅只怕有点关联。 草庐并不是很破旧,显是常常翻新的缘故,如果不是几根木柱上残留着的被风雨刻下的岁月痕迹,舒楚会以为这草庐建立并没多久。 “进去吧!”在静静伫立了半盏茶的时间后,张继先微叹一声,轻轻说出了声,似乎,像是怕打扰到草庐内的人一般。 推开桐木所作的门,二人迈步进了草庐。 一张石桌配着两个石墩,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床,也是石制的,床上没有被褥,原本很小的草庐还显得有些空旷。 “这是家师住过的地方?”感到一种熟悉感,舒楚不由自主地问道。 张继先轻轻点头,道:“三十年前,他就住在这里!” “我师傅是天师道的人?”舒楚没有多少惊奇,在他印象中,总是身着一身道袍的师傅是道家中人也不奇怪,只是,自己从没见他使过道术,也没听到说过只言片语的与天师道有关的东西。 张继先叹了口气,在石墩上坐下,示意舒楚也坐下,然后叹道:“想必你师傅没有提起过这些往事,当年他一怒反出天师教之时,就曾指天发誓说如若不能得证大道,便不再踏上龙虎山的一寸土地!” “三十年后,你来了此间,我才有出手试探!”张继先的话不疾不缓,但听在舒楚耳中,心底却涌起滔天波澜,谁能想到那个神情木讷的道士还藏着这样的故事?虽只是淡淡几语,其中的艰难又岂是听故事的人所能明白的? “以武入道,你师傅没有做到,却想不到你做到了!”张继先慨叹道。 “以武入道,以武入道……”舒楚喃喃自语,原来自己走到今天,却是恩师为自己铺的路? 张继先看了舒楚几眼,道:“入道的方式有千种,由魔,由佛,由道,由术,在我们道家眼中,由武入道是最艰难的一种,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也是最强的一种,当然,除了你师傅!” “其实修道之法颇多相通之处,只是家师看不起这种方式,以为师弟他误入了歧路,一心要点醒于他。多次劝说不果,家师动怒,痛责于他,却不想师弟仍旧坚持己见,最终,导致他反出了山门,一身道法修为全毁,否则的话,只怕早就该迈入天道,或者破碎虚空也未可知!” 舒楚轻叹,默然不语。 “此次梦翎下山,我卜了一卦,虽有大挫,却有贵人相助。所以我也没下山,这大挫折对他以后的修为倒也有些好处,只是没想到那贵人却是你!”张继先神情淡然,话题一转,扯到了他徒弟身上去了。 绕着屋内走了两圈,舒楚能感受到无名道人昔年在此居住时的刻苦,一点一点寻求心中的道,然后,却毁于一旦。 “走吧!”舒楚微微一叹,转身之间,抛弃了悲伤,朝张继先道:“我饿了,弄点吃的东西给我!”死者已矣,师傅既是微笑而去的,想必他已知自己必能勘破这劳什子的天道。 张继先眨了眨眼,怎么也想不清眼前这个还陷在悲伤中的年轻人怎么忽然说出了这么没心没肺的话,不过,他倒是镇定,淡淡点头后,起身出了茅庐。 “老道士,似乎你有什么不妙啊?需要帮忙吗?我考虑一下价钱!”舒楚笑嘻嘻地,在路上朝张继先喝道。 张继先身形一窒后才又大步前行,道:“你看出来了?” “嗯,看出一点点了!”舒楚笑笑,在张继先的身后道:“可是大劫之期要到了?”舒楚先前瞧张继先为自己的宝贝徒弟请出了龙虎金丹,言语中又颇有交代后事的意思,所以才有此一问。 “算是吧!”张继先轻叹道:“正赶上一桩事儿,又是劫期,只怕后果难说。所以!” 顿了顿,张继先回过头朝舒楚道:“我那徒弟,也算是与居士有缘,以后只怕还需居士照看一二!” “好说,只是,你给我什么好处?”舒楚一副市侩模样,打量着张继先,这半死不活的老头儿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似乎这世上除了美女之外,能让自己动心的东西似乎已经不多了诶! 又多看了舒楚两眼,张继先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说,你虽然是入世修行,但也不至于修成这等德行吧?” “哎,张真人你不知道啊,我不修成这等德行,没有读者会看这本书的!” “说的也是,现在的读者啊,嘴叼,就是这无赖德行,也未必会看啊!” “怎么样?拿什么来收买我?”舒楚追问道。 “嗯,普通东西你也看不上眼,我派有一柄宝剑藏于祖师躺………” 张大真人话还没完,舒楚不屑道:“我以前还用的绝世名剑呢,还不一样被我随便丢了?现在有剑没剑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了!” “说的也是!”张真人偏头一思量,沉吟道:“我天师道的藏经阁,你看中什么随便拿吧!” 舒楚摇头,“我是由武入道,你们的道术修行法门我拿着没用!” “那你要什么?”张真人涵养已经够好的了,但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嗯………”把头凑过去,舒楚在张继先耳边一番耳语,张真人脸色变了几变,大声道:“不行,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出来?” “张真人不考虑一下?”舒楚眼珠一转,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真人提出的要求,想必雨灵怎么着也不能不答应吧?” “而且,我能力有限,未必能护得住整个天师道,但雨灵跟了我,怎么也不会吃亏的不是?” “这种事,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showbook.asp?bl_id=78921都市寻道行 第四十章 风云前奏 “嗯,那天师道出了什么事,可与我没什么关系噢!”舒楚笑着,显得贼兮兮的样子,说起来,他与天师道的关系非浅,只是对于这点,他似乎完全无视了。 张继先轻叹一声,忽道:“天舒,你的实力不只于此吧?” 舒楚一愣,笑了笑,道:“你看出来了?” “嗯,刚才我虽然没出全力,但你本该不至于如此狼狈,你既然可以引天地灵气为己力,通过灵气,你可以禁锢空间!” “禁锢空间?”舒楚耸耸肩,道:“真人说笑了,据说能让时空凝固之后就能破碎虚空了,我如能做到这点,岂不是已成仙了?” “难道不是么?”张继先蓦然回头,双眼注视着舒楚,目光灼灼。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舒楚抱怨道。 “居士可不能自满,天地之下,能人辈出,更何况,还有那些已经得道的仙人游走于世!” “得,打住!”舒楚挥挥手,道:“我最讨厌人家教训我了,我现在叫舒楚,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而已!”舒楚贼兮兮地笑着,眉眼间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形。 张继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师尊,有圣旨来!”一年轻道士跑了过来,朝张继先行了一礼,说道。 “俗事又来了!”张继先叹一口气,迈开大步。 “喂,老道士,你说的大劫不会是说的和那落雪魇的决斗吧?”舒楚连忙跟上,嚷道。 大袖一挥,张继先足不点地,却没有回答。 “喂,老道士,我还没吃饭呢!” 大殿门口,一袭紫袍的风萧止卓然而立,见到张继先,他微微一笑,不过,再见到张继先身后的舒楚时,不由一阵惊讶。 “风兄,原来是你来了啊!”舒楚身形一闪,飘到了风萧止的身边,一伸手,将他手中的圣旨夺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天师世外高人,道法精深…………”舒楚皱着眉头,感情这皇帝都一样的德行,以为自己的字多么好看,却是难认识得很。他却不知如果不是给张继先下旨,明扬帝根本就不会自己动笔。 不过这圣旨的大意舒楚不用看也明白,无非是诏张继先去和落雪魇比试一下,看谁的法术厉害些,然后,能让皇帝老儿做到长生不老。 “舒兄,你怎么在这?”诏书交给张继先之后,风萧止攀着舒楚的肩问道。 “哎,别提了,出了老君观后,我在路上闲逛,却碰到了张真人的得意弟子。这倒可好,说我天生道体,硬是要抓我来做道士。这不,老道士又在劝说我当道士吗?”舒楚编瞎话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当着张继先的面就胡扯起来。 张继先瞄了眼圣旨,对舒楚不予理会,朝风萧止行了一礼,问道:“四皇子殿下,我们何时出发?” “嗯,过一会就走吧,真人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和舒兄说几句话!”拉着舒楚走到一边,风萧止朝舒楚低声道:“京中风雨欲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变,舒兄还是早日回云府,也好有个照应!” “大变?怎么个变法?”舒楚随口问道。 “昨日禁卫军大举搜索刺杀容妃的刺客,搜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刺客。还有,落雪魇的十二黄衣僧在京城大肆踢馆,京城武馆,天风道场都被踢得一塌糊涂,甚至西门家、方家的门客都被他们打残了!” “好热闹啊!”舒楚嘿嘿一笑,心中一动,看来李雍容没把自己卖了。不过这样的热闹没瞧到,真是可惜了。 “落雪魇狂得可以,刚击败张梦翎,下山后径直挑战了李若揭,于薄暮时分击败李若揭于紫襟湖畔!” “噢?”舒楚这才有些惊讶起来,李若揭好歹是南楚第一剑,这落雪魇现在的声望只怕如日中天了! “横齐心出现在京城,魔门活动猖獗啊!”风萧止叹一口气,继续道:“所有的一切表明,南楚风云变幻,大变将至!” “对了,还有魔门与西门家交手,西门剑情亲自出手,救回了他的宝贝儿子,却丢下了十数名高手的尸体!” 念及于魔门,舒楚想起那莫思园和横格知,虽然二人都无知女子与小孩的模样,不过,二人的心机只怕没有在和自己见面时表现的那样浅。 “现在,皇后和我大哥那边都在大肆活动。我看情形不妙,借着宣旨的机会出来避一避!那刺客连容妃的主意都敢打,要是搞到我头上,那我可兜不下来!” 舒楚嘿嘿一笑,打量着风萧止,问道:“风兄,你出了京城,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吧?”稍有点脑筋,也知道风萧止出京城并不如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怕其中还藏着秘密,只是,不知风萧止会不会说出来了。 “嗯,这你都能看出来?”风萧止瞄了一眼四处无人,朝舒楚低声说道:“我来见一个人!” “让我猜猜,有人能劳动四皇子殿下亲自来见的,除了张真人外,应该是………”说着,舒楚嘿嘿笑了起来,“第一美人?对不对?” 风萧止脸上红了红,没有接腔。 “夜冰莹在哪?”舒楚问道。 “山下!”风萧止有些无奈地道。 “哈哈!风兄动情了!”舒楚抚掌一笑,神情一变,正色道:“落雪魇与李若揭一战,具体情形如何?风兄想必不会错过这等精彩吧?” “嗯,不好说,比起与张梦翎的那一战,落雪魇可谓是锋芒毕露,紫襟湖里的水全部成为有形的可以攻击的水剑。不过李若揭也不含糊,一剑之威,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 舒楚略一沉吟,寻思着落雪魇是怎么挡下这一剑的?连李若揭都不是他的敌手,看来得重新估计于他了! “我们走吧!”张继先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在他身后立着一名十余岁的小道士,眉清目秀,背着包袱。 “走了,有美女可看了!”舒楚大叫一声,当先闪出! 第四十一章 隐尘美人 见到夜冰莹的时候,饶是舒楚饱经‘沧桑’,也还是目瞪口呆了一把,虽然早就在憧憬这位出自于隐尘的仙子的美丽,但当见面之后,舒楚还是惊艳了一把。 一袭月白色紧身武士服将玲珑的身材刻画了出来,头上戴着一顶兜帽,洁白如玉的脸庞,一双眸子悬如冷月,整个人说不出的英姿飒爽,浑没半点脂粉气,比起舒楚所见过的任何女子来,却是另一番视觉感受。 不过,没有流下口水来,舒楚的意志力算是有所进步。 “韩川见过张真人!”对张继先拱手为礼,却自称为韩川,在场之人都是明白人,夜冰莹和这位四皇子有了什么协议,要隐藏身份。 舒楚拍掌笑道:“韩公子风流潇洒,让舒楚自惭形秽,不敢直视啊!”这一出口,不是为了吸引美人注意,更是为了什么? “舒公子过奖了!”可能是不惯于被人这样夸奖,夜冰莹微微扬了扬眉。 “令师可还安好?”对夜冰莹微微一笑,张继先问道。 “家师一切都好,只是身体大不如前。这次晚辈下山,家师着晚辈向前辈问好!”夜冰莹的声音也和一般女子不同,带着一种冰雪的清冽在里边,让人觉得舒服至极,却又不可亲近。 张继先轻叹了口气,道:“当年一战,对梵心的影响如此之大,委实出乎了贫道的意料之外。十一人中,最吃亏的还数梵心了!” 瞄了一眼满头雾水的舒楚,夜冰莹轻轻道:“真人,我们还是在路上再说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张继先见夜冰莹转移了话题,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他心里还是不以为然,想舒楚是何等人物,说话间避他的嫌,这种事其实全无必要! 与来的时候不同,这趟准备的却是快马,风萧止与一般纨绔子弟不同,骑术相当了得。舒楚选了一匹感觉上灵气最足的好马,跳上了马背,其他人纷纷上马。 一路上,张继先倒和夜冰莹有说有笑,唯有舒楚有些郁闷,夜冰莹似是对他有成见,任他怎么前去搭讪,夜冰莹只是客套委婉地回答,敷衍的成分居多些。 不得已,舒楚只得和风萧止胡乱聊起了天,其实舒楚最感兴趣的还是风萧止与夜冰莹的认识经过。 对于这个,风萧止虽然没有隐瞒,但也是一语带过,只说他半年前北游江州时偶然结识,然后一见如故。 问不出什么,舒楚只有东拉西扯,倒是京城的形势被他一番乱扯下搞得明白了。现在的朝廷,有些混乱。 明扬帝生有七子,偏偏皇后嫡子却是老七,年不过十三,如此一来,导致皇位在归属上有些问题,七位皇子在争斗皇位继承人的位置上显得很厉害,基本上,最有可能问鼎皇位的是大皇子风萧行,四皇子风萧止,还有七皇子风萧云。 其中大皇子因为在军中声望颇高,又有三大世家中的西门家支持,又是皇家长子,虽不是嫡出,但机会还是很大,只是大皇子为人自大骄傲,为皇帝所不喜,所以,机会反倒不如后两位了。 七皇子为皇后所生,又有三世家中的方家支持,为人又很聪明,为皇帝宠爱,按理来说早该被立为太子,只是年纪尚幼,皇后一党又坐大,皇帝一直有些犹豫。 至于四皇子,看起来是三人中机会最小的一个,但舒楚现在肯定,他应该是最有希望的一个。风萧止得到的是各小世家的支持,为人沉稳干练,且懂得收敛,看起来最没希望的,反倒是最有希望。 其余几名皇子就没什么希望了,或是没有支持的世家,兼自身才气本事不够,不得不转而支持三位皇子中的一个,如二皇子和五皇子就是支持风萧止的。 薄暮时,十几骑停在了饶州城内最大的归云客栈门口,由于来请的是张继先,风萧止并不担心安全问题,所以,只带了几名高手护卫,何况,还有夜冰莹这等绝顶高手在,更是无所畏惧,兼之风萧止也是京中有数的高手。 进大门时,舒楚故意落下了一点,想和夜冰莹并肩而行,却冷不防听道张继先的招呼声:“楚公子,我那宝贝徒儿的事………” 蓦然回头,却见张继先拈须而笑,没几根的干巴巴的胡须竟拉得老长,舒楚一惊,忙闪了过去,拉住张继先的胡子,大声道:“你说梦翎兄么?他的伤还没好么?” 不等张继先接腔,舒楚急不可耐地低声道:“张大真人,你想说什么?” 张继先却笑了起来,低声道:“帮我看护天师道!” 舒楚回头看了一眼,见夜冰莹正带着好奇地回头看着,心中一慌,忙转过头朝张继先道:“没问题!” “嗯!那你先前所说的价钱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张继先‘沉吟’了一阵,笑问道。 “当我没说过!”舒楚忙不迭地说道。 “成交!”张继先握住舒楚的手,刚张口要喊,舒楚忙低声道:“叫我舒楚!” “舒楚啊!”张继先大声叹息道:“以你的资质,只要愿意跟我修习道法,二十年将有小成。可惜啊,可惜!” 妙啊!刚想夸上有表演天分的老道士几句,舒楚心头忽然一动,心头浮起一个问题来。 在羽浮山上,自己将裂空剑抛下山谷之时,说世间再无楚天舒,只有舒楚。下山后,却屡屡用起了楚天舒这名字,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以楚天舒的身份在思考着问题。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永远无法彻底地融入这个俗世……… 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既在这个世上,又永远不能融入这个世界!想到这,舒楚冷汗不由落了下来,这样的后果是,就算是到老死,自己也无法窥破天道境界。 近几日来,舒楚武功境界大进,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但现在看来,这种沾沾自喜,反倒是阻碍了更一步的可能。 豁然明悟,舒楚轻叹,看来,自己有些误入歧途了。不过,现在知道得还不晚,那就继续一直装下去体验吧,一直到突破天道的那一刻! 第四十二章 奇异之人 入了客栈的大堂,里边人还不少,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长相打扮都很奇怪的家伙。一时间,不管是张继先,还是夜冰莹或者是舒楚,都有片刻的停顿,看向了那个家伙。 一头金色的长发呈波浪形折叠,表明了他来自于极西方,一张脸更是英俊得不象话,虽然在舒楚看来这家伙比起自己来还差了一大截,但确实很能吸引人。 一双如海水般碧蓝的眼,弯曲的睫毛,高耸的鼻梁,还有白皙的皮肤,舒楚嘴里哼了一口气,这家伙,未免有些娘娘腔了。与这英俊潇洒的容貌完全不配的是,这个家伙在猛嚼食物,在他面前,已经摆放了不少的碗碗碟碟。 这些都不是最惹人注目的,让每个稍有见识的人都惊讶的是,这个家伙身上所穿的铠甲和背着的包袱,还有桌子上一边的头盔。 那铠甲很严实,比起现今军中任何一种铠甲都要严实上许多,不只是有护肩,还多了护臂和护拳,衔接很紧凑,却活动自如,这家伙穿着这样的笨东西用手抓起吃的东西来一点也不慢。 头盔也是很严实的,配有护脸。这金发碧眼的家伙虽然在埋头梦吃,但右臂微微曲起,以最好的姿态准备着,随时能从肩头把剑拔出来。 他的剑很宽很大,一看就属于很重的那种,让舒楚十分好奇的是,这个家伙背这么多东西,怎么没被压死? 几个人在一张离那奇怪家伙不远的地方坐下,风萧止嘱伙计将好吃的都上来,其他侍卫则是另坐一桌。 或许是吃饱了,那奇怪家伙站起来要走,伙计忙迎了上去。 “客官,您要的酒菜共十三两七钱,现在要走么?” “十……三……两七…钱?”那人的话很别扭,声线虽然不错,但他如刚学语的孩童一样,话语含糊不清。 “唔,客官,您的钱呢?”伙计倒并不如何市侩,居然笑吟吟地等着这怪人付钱。 这个怪人倒不是要赖帐,却见他反手从包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拿起来看了一眼后,才交到了伙计的手中。 伙计拿起来看的当儿,舒楚已看到那是一个颗圆润的金币,他微微一笑,看不出这个奇怪的人,倒是满有钱呢! 伙计狐疑着,喊过了掌柜,将金币给了掌柜的,当着那怪人的面,掌柜的左瞅右瞅,掂量了一下这金币的重量,朝那人道:“不好意思,客官,您这是纯金,我也不好占您的便宜,得去银庄估一下价,您先坐吧!” 与夜冰莹对视一眼,风萧止忽然出声朝那掌柜的说道:“他的帐,记我帐上吧!” 舒楚正嚼着青菜,闻言差点没被咽着。 掌柜的和那怪人同时转过头来,见到出声的是风萧止,忙不迭地答应,将金币还给了那怪人。 那怪人神情上有些疑惑,急急说了句什么,虽听不清楚,但大意应该是不想要风萧止帮他结帐,奈何那掌柜的看风萧止衣着华丽,举重高贵,也不再和这人纠缠,直接退开了去。 那怪人,见此模样,只得走到了舒楚这一桌前,弄得众侍卫一起紧张,不过风萧止他们却是不在意的。 “对……不去,偶不能用……你们帮…偶结束!”说话口齿不清,舒楚不由一头雾水。 风萧止也睁大了眼,好奇地看着这位仁兄。 这位仁兄见在场之人都不明白自己说什么,不由有些急了,略一思考,拉起了风萧止的手,将金币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后转身朝屋外走去。 风萧止脸色有些难看,这算什么,出于好心给人结帐居然成了图谋更多东西了,想也不想,金币甩出,朝那怪人飞去。 这一手,风萧止用了绵力,拟好把金币扔到了这人的铠甲中去,却不想这人穿着铠甲看起来很笨重,却灵活得很,一旋身,金币已被他抄入了手中。 “我不用你给我钱,我有的是钱!”风萧止微吃了一惊,倒也不至于觉得丢了面子,这样喊了一声之后,转过头,夹起一粒花生米,优雅地放入了口中。 “谢谢!”这两个字倒是满流畅,这怪人走到近前,优雅地弯腰行了一礼,问道:“几位……大名?” “风萧止、舒楚、张天师、韩川!”风萧止倒没有不耐烦,指点着四人一一介绍。 “我………若汀斯兰,教………皇陛下……神圣大骑士!”说话还是不流畅,但大概意思还是表示明白了。说着,他伸手握住了夜冰莹的手,也不知他是怎么动的,夜冰莹反应稍慢了一点,就见他俯身吻了下去。 夜冰莹脸色一变,一缩手滑出了这若汀斯兰的手,厌恶地扬了扬眉,正想说什么,却见一道人影扑上,将身着重甲的若汀斯兰扑倒在地,力气之大,让人惊讶万分。 “妈的,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占夜大美人的便宜?”舒楚连揣了几脚,却揣在了重甲上,把脚尖都给踹麻了,眼珠一转,他脚点到了若汀斯兰的腋下。 妈的,哥哥我还没占到夜大美人的便宜,你居然敢先伸手了?噢,不是,是先伸嘴了。 纵使甲胄连接得再密,这腋下下是照顾不到的地方,毕竟,要给整个胳膊留下活动的地方嘛。 “嘿,胆大包天了,不教训教训你这个蛮夷,你当我中州无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起流氓来了?”舒楚奋不顾身,汗如雨下……… 大堂内的人面面相觑,看着舒楚的表演,风萧止他们齐齐别过了头去,装作根本不认识场中两人的样子。 正踹得舒服,舒楚忽觉不对,只见脚下这怪人的胸口发出了一阵白光,吓了一跳后,舒楚忙跳了开来。 “十字架!”出声的却是风萧止。 “愿我主宽佑你!”艰难爬起的若汀斯兰寒着一张脸,喊了一声后,反手掣出了巨剑。 果然是巨剑啊,只怕得七尺长,基本上是一支枪的长度了,而且,这剑很宽阔,足有手掌宽,也不说二话,生气的若汀斯兰一剑挥出,虎虎生风! “妈呀!怎么说打就打啊?”舒楚快步移开,目光却盯着这若汀斯兰胸口上的十字架。 第四十三章 神圣骑士 “神圣骑士代表主神的光辉,是不可侮辱的!”风萧止轻叹一口气,来自西方的传教士他也见过,那些人不会武功,也不会魔法,不像这次的落雪魇一样,有着强大的魔力。而眼前这个神圣骑士,据闻是西方教廷最高武技的代表,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 想起落雪魇,风萧止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有些微的失神了。 昨日风萧止、风依羡和云梓萱进入流水香榭,只见这个小地方竟有了不少世家子弟在此,西门家的西门瞻、西门止风,西门若云;方家的方越琴,方越行………可谓都是京中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见过礼之后,只听明扬帝朗声说道:“好了,在这里,落大师要选择几名弟子跟他学习魔法,你们之中谁最有天赋,等一下就能揭晓!” 朝明扬帝点头示意之后,落雪魇走到了水边,冷冷地道:“听我的话,闭上眼!驱除杂念,双手平伸!” “现在,开始想象这流水榭周围的流水!” “想象这些水都是又一颗颗水珠组成的,在脑中让这些水珠流动,然后在你们伸出的手掌内形成水球!” “好了,跟着我念,以吾主莫格里斯之意,听从我的召唤,水元素,凝聚成水之球!” “以吾主莫格里…………”跟着念完之后,风萧止睁开了眼,手还是干燥的手,一个个平伸着手的锦衣公子,怎么看怎么傻……… “落……大师……”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声,一道水柱从榭下流水中冲天而起,漫起了水花四散开来,落雪魇轻轻挥手,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在众人前,挡住了水花。 “很好,你很有天赋,你叫什么名字?” “风依羡!”小公主高兴得跳了起来。 “手湿了的把手举起来!”落雪魇喊了一声,从众年轻公子小姐面前一一走过。 “你叫什么?” “方越秦!”苍白的少年一阵欣喜,慌忙答道。 “嗯,可以和我修习魔法。”随口说了一声,落雪魇走到了另一人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王余风!” “你手上的是什么?” “是………是水吧!”稍有点胖的王余风回答道。 “这是汗啊,笨蛋!”一拍这个王余风的脑袋,落雪魇走到了风萧止的面前。 “没有汗,也没有水!”风萧止轻轻耸肩,说道。 多看了一眼风萧止,落雪魇忽然说道:“你可以和我修行!” 三十七个皇家和世家子弟,一共选了五个人:风萧止、方越秦、风依羡、西门若水、云惊澜。 风萧止怎么也不明白落雪魇为什么选了自己,其他四人都是可以凝聚那什么水元素的人,而自己,则是一无是处! 对于神圣骑士的了解,来自于那些传教士,但风萧止在想象中,那些神圣骑士身跨骏马,手执长枪,来去如风。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像诶! “可不可以不打?”舒楚叉着腰朝眼前这个神圣骑士喊道。 “不可……以,你….侮辱了…..我,就是…..侮辱…了主神,我要..以.十.倍..之.力..讨…回..来!”依然是磕磕绊绊才把话说完,舒楚挠了挠头,说道:“我没侮辱你,也没侮辱主神,你不用以十倍之力讨回来。” “而且,这里的人都看到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可没有想和你打架,是不是?” “年轻人,要心胸开阔点,别动不动就舞刀弄枪,一不小心伤着人就不好了,就算没伤着人,碰坏了桌桌椅椅也不好啊,神圣骑士大人,你说是不是?” 见这人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舒楚继续着口头攻势:“而且,既然是主神,那就自然要宽容了,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较真,来来,这边坐嘛………” 夜冰莹张继先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而那边风萧止的侍卫更是夸张,一口口酒给喷了出来,倒省得喝多了。 在一头雾水之中,这位神圣骑士被舒楚给拉到了桌边坐下了。 给这位骑士斟了一杯酒,舒楚赔罪道:“不好意思,玩笑开得过火了,现在,小弟我先敬你一杯………” 骑士盯着舒楚看着,从没想过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变得如此之快的。“主神在上,他一定会宽容的!” 骑士闷闷地喝下一杯之后,舒楚立刻满上第二杯:“所谓不打不相识…………” 第三杯、第四杯后,骑士大人的脸已经开始红了起来,第六杯后,骑士大人大叫“好酒!”,第七杯,蹩脚的神州官话下,在座四人渐渐听明白这神圣骑士的来历。 原来我们伟大的神圣骑士来自于西方拜占庭帝国的教会,穿越三十多个小国家和万里黄沙,来到这遥远的东方,寻找传说中的罪神邪教的传播者,要用所有的力量将这传播者给逮住,然后押回教廷。我们伟大的骑士忠诚而勇敢,英俊而潇洒(这句不知真假),不畏惧任何困难,不容忍任何阴暗………… 来到这之后,语言不通,我们伟大的骑士吃了好多的苦,在他心里,这东方人显得阴险狡诈,是因为没有主神光辉照耀的缘故…………,像舒楚这样热忱的人,现在已经没几个了……..(骑士自己加进去的!) 舒楚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故事,这种故事倒也新奇,比起那些说书人来,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说着,骑士大人倒到了桌下。也难怪,在遥远的西方,优雅的骑士只善于喝那浅浅醇香的葡萄酒,这归云客栈的十里香,虽不有名,但也烈了点! 舒楚喘了口气,两脚踹到了桌下,笑道:“不可侮辱的骑士大人,却专门钻到人家的桌子下去!” 见到夜冰莹又皱起了眉头,舒楚涎着脸笑道:“韩兄,见笑了,这骑士的战力,你对起来有几分把握? 夜冰莹微微愣了一下,想不到舒楚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略一思量,她樱唇轻启:“大约六成吧!” 夜冰莹还有所保留,这一点很明显,若汀斯兰力量十足,速度也不差,但灵动上却显得不足! 第四十四章 子夜倾谈 当然,没交过手谁也不知道这自称为神圣骑士的人有多么厉害。 吃过饭,各人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舒楚却睡不大着,天道究竟如何?在龙虎山上抓到了一丝头绪,却又难以入手。 夜色深沉,无星无月。 坐在这归云客栈的顶端,舒楚融入了这夜色之中,如若不存在,即使隔他再近,也无法看见这漆黑的屋顶上还坐着一个人。 天地浩淼无垠,超越这样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天道无极啊! 轻轻一叹,舒楚一个倒栽葱,背脊贴着屋瓦,从屋顶上无声滑下,快如鬼魅,然后推窗而入,柜台上打瞌睡的伙计忽然不觉,舒楚一勾手,伙计身后的一瓶十里香悄然落到了手中。 再回到屋顶上时,却见一道白影悄然而立,舒楚倒也不惊奇,虽然白天百般掩饰,但若瞧不出一丝端倪,这江湖人望而生畏的‘隐尘’岂不是白混了这几百年? 以目测而言,夜冰莹已离三年前自己的境界不远,虽然不似自己一般锋芒毕露,但在江湖中,可堪敌手的,区区可数。 隐尘所修习的大约是佛道的结合,剑法是隐尘的绝学,讲究剑心通明,当臻至大乘之时,也可入窥天道。 “长夜漫漫,夜美人深夜来此,可是对舒楚有意?”舒楚随意而坐,口中开始花花起来。 白了舒楚一眼,夜冰莹坐下,曼声道:“舒兄说笑了,深夜还在这独坐,舒兄可有心事?” “呵,今日得见冰莹,舒楚一见倾心,奈何不敢诉之于口,只得在此独饮,虽无星月,倒也别有一番意味!”舒楚喝一口酒,继续口无遮拦。 “舒兄再这样,可别怪冰莹无礼了!”眉眼闪过几丝怨恼,却别有一番风姿,敲得舒楚有略微的失神。 她口中的无礼当然是出手相试,这是最直接的方式。对于舒楚,夜冰莹看出了几分奇怪,现在舒楚锋芒毕敛,即使以夜冰莹的武功也看不出深浅,只是,舒楚出现在张继先的身边,虽言语无赖,张继先却没有任何呵斥或是阻挡,对舒楚明显地另眼相看,这激起了夜冰莹的好奇。 “冰莹现在可是代表了隐尘?”舒楚讪笑了笑,看似随意地问道。有此一问,是因为夜冰莹如果代表隐尘,而与风萧止走得这么近的话,那就是隐尘干预南楚的立储,就算是明扬帝,也不得不考虑隐尘的影响力,风萧止继承皇位的胜算就会大增。 想不到舒楚会有此一问,夜冰莹有瞬间的迟疑,然后摇了摇头,她奉师门之命入世修行,和风萧止走到一起,并不能完全代表隐尘。 舒楚微微一笑,从容道:“那冰莹的剑心通明,已到了九层中的哪一层呢?” 夜冰莹耸耸肩,动作潇洒好看,道:“舒兄以为呢?” 言语中不乏考较的意味。 舒楚又喝了一口酒,笑道:“不可能太低,太低了令师不可能允许你入世修行,应该在第七层吧?” 剑心通明修至第五层已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舒楚一眼就看出了夜冰莹武功的深浅,故意如此说来,倒显得是完全由猜测所得的。 夜冰莹略一沉默,点了点头,问道:“舒兄所练的是什么武功,冰莹看不出深浅,倒是吃亏了呢!”言语从容,若即若离,既不疏远,又不至逾礼。 舒楚微微一哂,伸出食指,一点绿光在指尖绽放,映衬着颇为英俊的脸庞,笑道:“我是张真人的师侄,道术不行,武功也只是三脚猫!” “舒兄过谦了!”夜冰莹以为舒楚只是谦虚而已,却完全信了舒楚的话,这一手五行中的燃木术,倒是似模似样。 “听四殿下说,舒兄是在云府效力?”夜冰莹问道:“以舒兄的本事,冰莹有些疑惑,云府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舒楚笑笑,云府吸引自己的地方确实不多,但有云梓萱在,其他地方却没有! 见舒楚不答,夜冰莹略带歉意地道:“舒兄莫怪冰莹唐突,交浅言深,倒让舒兄见笑了!” 美人的魅力,确实非一般人所能抵挡,特别是舒楚这种人,见到美女会忘了自己姓什么,不过,自制力有所提高,倒没流口水。 “没什么的,就像冰莹你选择了四皇子一样,我有我的理由!” 却在这时,舒楚忽听到了轻微衣袂飘动声,然后,却是卡嚓的窗格响声,中间间隔了大约数息工夫,传来的方向正是下边的客房,按方位来考虑,应该是风萧止所住的那一间屋。 抬头看向了夜冰莹,只见她的神色间有几分动容,来人能欺到五丈之内还不被发觉,可见是位高手。 舒楚也是有些心惊,那间隔的声音如此之短,来人的轻身功夫相当不坏。 夜冰莹身形无声飘起,朝风萧止的房间那边掠去,却又悠忽停下,并没有打斗声传来。以风萧止的身手,又有谁人能潜入他身边而无声无息地制住他? 舒楚懒洋洋地坐着,见到夜冰莹又回转过来,坐到自己的身边,他嘿嘿一笑,既然没有打斗,那来的就是风萧止的人了。 以四皇子殿下的身份,招揽几个高手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这高手的武功,确实不可小觑! 声音压得再低,舒楚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来了?”说话的是风萧止,压得很低,瞥见夜冰莹虽侧耳倾听,却还有些茫然的表情,舒楚明白她并不能听得清楚。 “属下聂远行见过四殿下!”说话的是一把低沉而略显粗犷的声音。 听了半晌,舒楚算是明白了,这人是二皇子帐下的一名校尉,来自军中的高手,负责和风萧止的联系。 这才是风萧止北来的目的,联系和自己一路的二哥做好准备,一等京中有变,驻守于江城的二皇子立刻分兵南下,帮助自己的弟弟登上皇位。 舒楚不由轻叹,身在帝王家,随时都得准备着,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啊,难怪风萧止在和自己初见的时候会表现那么冷酷和变态。 第四十五章 落李之战 京城与饶州的官道上,十余骑飞奔。 舒楚的马术还算过得去,夜冰莹或许是因为昨夜没能够出手试探舒楚武功的缘故,竟然提议和舒楚赛一场马,这才一提出,立刻得到了风萧止和若汀斯兰的响应。 对于昨夜之事,夜冰莹似乎有些不悦,但没有说出来。 于是,留下众侍卫和张继先慢行,四人打马飞奔。行了十余里之后,快慢顿显。 在最先的是若汀斯兰这家伙,他的马是一匹雄健至极的好马,就是风萧止从自己府中挑来的好马,在这家伙的马面前,也矮了不只一头。 据若汀斯兰自己说,这马带着他行了几万里,没有它,他无法来到这里。 舒楚也不得不赞叹,红色的鬃毛迎风飘扬,高昂的头颅,四肢壮硕而有力,换一匹马,也驮不起那身笨重的铠甲! 日头过中,到达京城,与众人道别后,舒楚径直朝紫襟湖而去。经过湖畔,满地狼藉,湖边上的杨柳竟全部萎倒,舒楚暗暗心惊。 李若揭受的伤颇重,见到舒楚,柳寒烟莫名地一阵心喜。 李若揭脸色有些发白,内力深厚的他倒也还能走动,只是,看他无力的样子,舒楚心头不由凛然,南楚第一剑客在落雪魇面前还败得如此之惨,那张继先也未必能够胜过落雪魇。 见到舒楚之时,李若揭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会来的!”语气倒也平淡从容,可是方、柳二人却更加心酸。 把手指搭在脉搏上,舒楚放出几缕真气进入李若揭的体内,在丹田附近,遇到了李若揭本身的真气。 “落雪魇是怎么抵住你的斩虚一剑的?”舒楚继续试探李若揭体内的紊乱真气,一边问道。 李若揭有些无奈,略微想了一下,偏头朝一边的方越明看去。 方越明明白师傅的意思,朝舒楚慢慢将经过道来:“凝聚紫襟湖里的水为冰剑,万箭齐发。师傅一剑将冰箭和冰盾全部破开,然后又………” “说重点吧!”舒楚引灵气渗入了李若揭真气包裹的球体里边,猛然间脸色骤变,忙加大了灵气的输入,将李若揭的真气里边包裹之物给压住。 “死气?”舒楚抬头看着李若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问道。 李若揭苦笑着点头,这侵入他体内的气息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成现在这副模样。 松开手,舒楚朝李若揭道:“还是你来说吧,交手时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 李若揭的伤虽然不轻,但还是慢慢说出了交手经过。 落雪魇携徒弟来此的时候,态度嚣张跋扈,又有不少人围观,李若揭仗一剑之利应战。甫一交手,李若揭仗着灵动的身法和妙至毫颠的剑术将落雪魇的几个火球、冰箭一一击散,到了后来,落雪魇试探结束,凝紫襟湖水为冰箭,万箭齐射。 李若揭也不是易与之辈,比起张梦翎来,经验要胜出十倍不止,布下剑幕,万支冰箭也不能伤他分毫。 再之后,李若揭想尽快结束战斗,使出了斩虚之剑。 在这一剑下,纵使落雪魇飞退,不断凝出冰盾没,但也抵挡不了这一剑,眼见得要把落雪魇伤于这一剑下,落雪魇忽念出一句古怪的咒语,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六角雪花的形状,一道黑气忽然笼罩了他的整个身形。 “你这一剑刺中了没有?”舒楚听到这,心有若悟,问道。 李若揭点了点头,道:“刺是刺中了,可是这一剑只是撕破了他的衣裳,刺在他的身上,就如刺在岩石上一样!” “然后,落雪魇神情忽然变得狰狞,双眼中闪过红色,还有,看着他的眼,我就像被什么一支利箭射中了脑部一样!” 岩石在李若揭的这一剑下也会变成粉碎,可落雪魇只破了衣裳。 “我见不妙,忙借力退出了黑雾之中,然后感到身体不适,就直接认输了!”李若揭的语音仍旧很淡,以他这样的声望地位,轻易认输,也非常人所能做到,换了是京中那所谓的高手,只怕会血战至死吧? “然后你就成现在的模样了?”舒楚轻轻一叹,落雪魇委实能给人带来惊奇。 点了点头,李若揭道:“开始是我的身上出现了黑点,我以为是中毒了,结果却不是,身上的黑点竟然是一些气息,带着尸气,我驱除不了,这气息竟还能融化我的内力。不得以,才将它们压在丹田之下!” “这个,有点麻烦了!”舒楚微微一叹,很明显,落雪魇的法术中带着邪恶,已臻魔道了,也不知张继先能否胜过他? 正在思量中,“扑通!”的一声响传入耳中,“楚公子,请一定要救家师!” 方越明和他弟弟有着天壤之别,舒楚心中暗叹,看了一眼跪倒的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挥了挥手,道:“我起来吧,我会尽力的!” 柳寒烟注视着舒楚,目光中雾气愈浓,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舒楚将手掌抵在了李若揭的背,朝方、柳二人看了一眼,道:“你们给我看好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方柳二人走出之后,舒楚引灵气入体,再通过手掌延至李若揭体内。要是换了是个美女该多好?不过,这也算是还李若揭一个人情吧! 舒楚心中微叹,在手掌处和李若揭丹田构筑一道桥梁,然后,真气破入李若揭的真气所聚成的球内,让被包裹住的死气有一个宣泄口,沿着桥梁导出。 舒楚不断引天地灵气,在这种生生不息的灵气的驱赶下,这些死气似是知道大难将临,纷纷乱窜,不过,有舒楚的意念引导,全逃不出去。 半盏茶的功夫后,灵气将这些死气全部消融,舒楚长吁一口气,手掌离开了李若揭的后背。 也是舒楚的真气就是生生不息的,若是其他人在此,只怕根本无能为力。 “多谢楚兄了,楚兄日后如有差遣,遣人相告即可!”李若揭也不多说客气话,只此一语,就已足够了。 “嗯,那我告辞了!”转身要走,舒楚忽想起一事,又转身道:“我现在叫舒楚,入世修行,现在已没有楚天舒这个人了!” 在方、柳二人的目送中,舒楚潇洒离去,不过这一次,倒不至于走错了方向,虽然他很想走错,但朗朗青天白日,巡逻的御林军还看着呢! 第四十六章 如日中天 回到云府的时候,看门的侍卫不住地翘着大拇指,对于舒楚,他们这一群人,唯有佩服二字。 闪过前院,舒楚已想好了借口,就拿风萧止做挡箭牌好了! 再见到舒楚,云梓萱只是笑笑,淡淡说了一句:“回来了!”然后又问舒楚吃饭了没有,舒楚一阵纳闷,云梓萱对自己确实不错,但也不至好到这样的程度啊? 回答吃过饭了之后,云梓萱正色道:“我爹要见你!” 难道是露馅了?舒楚一阵狐疑,但还是去见了云中天。 在云中天的书房,云中天正在批阅什么,随意地指着一张椅子招呼舒楚坐下,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舒楚耸耸肩,心下暗笑,和那些传奇故事一样,里边的牛人都要显摆显摆的?打量着这书房的布局,简洁而颇有古风,除了一桌二椅外,这书房就只有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了。 “你武功不错啊!”头也没抬,云中天随口问道。 “还算可以吧!”舒楚明白不能推脱说自己全不会武功,越是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出来,效果就越好,只要不是从李若揭和张继先那里得知自己的深浅,云中天就不会联想到自己从前是剑神。 “唔,能告诉我你来云府的目的吗?”云中天忽然抬头,眼中精光闪现,盯着舒楚,压力顿时在这宽敞的书房内弥漫开来。 天榜高手的气势,武功稍弱的人只怕连说话都会变得结巴吧?舒楚微微一笑,从容道:“丞相以为舒楚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云中天皱了皱眉,忽然停住了笔,冷冷道:“如果我喊一声,任你武功再好,也出不了这门,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云中天这话不错,以云府高手的实力,能出得了这门的人少之又少,不过,舒楚除外。 扬了扬眉,舒楚冷笑道:“丞相大人这是威胁么?” “你说呢?”云中天淡淡说道。 “好吧!”舒楚也不想翻脸,翘起二郎腿,道:“我承认来云府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谁派你来的?西门家、方家?还是四皇子?”云中天虽然老练,却还是猜不透舒楚的目的,又不想直接询问,故作将一切掌握在手的沉着样子。 舒楚笑了笑,故作高深的人自己见得多了,若不是看在云中天是云梓萱的父亲的面上,翻脸又有什么顾忌? “我是为了美人而来!”说这句话的时候,舒楚没有任何的脸红,其厚度足可与京城城墙媲美。 想不到舒楚会如此回答,云中天足足愣了半晌,脸上才又回复到释然的神情。 “如果我将我女儿许配给你,你能否带她远走高飞?”云中天略一沉吟后,忽然问道。 舒楚怔了一怔,本以为云中天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会掀翻桌子,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有此一问,沉吟之后,舒楚摇起了头。 “为什么?”见到舒楚摇头,云中天勃然一怒,就要发作起来。 “风暴就要开始了吗?”舒楚不理会云中天的脸色,自顾自地一问,然后看着云中天怒意盎然的眼中闪过一缕忧色,笑道:“看来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未必了解自己的女儿啊!” 脸上怒气在舒楚的只言片语下消散不见,云中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站起来转身要走,舒楚淡淡说道:“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动梓萱分毫的!”说罢,转身迈步出了书房,留下云中天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发呆。 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舒楚言语中有种让人信服的从容不迫。只有自己一人知道,云府表面风光,却是岌岌可危,这颗于风雨中挺立了将近百年的大树不知在什么时候会轰然倒塌。 对于舒楚,云中天更有一种奇特至极的感觉,相信这个男子,会说到做到吧! “主人,要不要出手试探一下他?”一道黑影不知何时静静立于书房之中,朝着云中天恭身行礼。声音是如冰雪班地冷,如没有半点感情。 云中天从沉思中惊醒,对于这黑影的出现毫不意外,只是轻轻摇头,道:“这舒楚于房中坐了这么久,你有出手的把握吗?” 黑影摇头,道:“没有,似乎他全身上下都是空门,但属下总有不知该击他哪一处的感觉!” 云中天轻轻一叹,起身迈步,却忽又停顿,朝黑影道:“鹰眼,以后鹰堂所有的行动都由梓萱负责,不必再向我请示,我回头和她说说,让她尽早熟悉鹰堂事务!” “是!” “对了,先将所有的行动尽量控制,非必要的行动都给停了,所有力量都要转到暗处!” “是,主人!” 舒楚哼着小调,回到了倚晴轩,两日没回,倒想念得紧。正自笑着,迎面忽走来了一人,舒楚心头一跳,忙低下了头。 正要擦肩而过,对面之人忽停下了脚步,感觉到一道柔柔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舒楚装作不觉,加快了脚步。 “舒楚!” “唔,是小竹啊!”舒楚转过头,正对着小竹有些幽怨的目光。 “这两天你都去哪了?”小竹没有脸红,也没有低头,直视舒楚的目光,竟不再胆怯了。 “喔,我被四皇子拉着去了一趟龙虎山,你还好吧?”舒楚回答了小竹的话后又随口问了一句。哪成想他不问还好,一问之后,小竹眼中幽怨更甚。 见势不妙,舒楚想要抽身就走,却被小竹拉住了衣袖,身躯紧靠了过来。 “有事吗,小竹?”舒楚不动声色地将衣袖挣脱,笑吟吟地问道。 “没……没事!”小竹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低着头,脸上一阵红晕。 “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舒楚迈出步子,还没走出几步,却陡然听到后边的小竹大声道:“舒楚,我喜欢你!” 这声音是用喊的,清脆如风铃,舒楚回过头,却见小竹面带羞涩地跑了,到底是练过武的姑娘,跑得挺快的。 舒楚无奈地笑笑,摸了摸头,似乎小竹有些变化啊!转头,却见一众女子藏在门后正笑看着这边呢。 说实在的,对于小竹,舒楚倒不至于讨厌,只是,心里确实有些不想招惹这个纯情的小姑娘! 第四十七章 情敌出现 见舒楚懒洋洋的样子,小翠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舒楚,你过来一下!” 云梓萱的书房,虽然没有她父亲书房的开阔,但存放的书也不少,古色古香,一角还燃着兽香,清净宜人,没一般女子惯有的那种铅粉气息。 “我父亲和你说了些什么?”见舒楚随意地坐了,云梓萱笑笑,问道。 舒楚心念一转,狡黠地一笑,道:“你父亲要将你许配给我,要我带你远走高飞!” 云梓萱想不到舒楚会说这样的话,脸上不由红了红,倒不至于失态,只是脸色微红,本是国色的她,显得愈发明艳动人,“你莫胡说,我父亲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舒楚欣赏着美人的娇艳,继续口花花道:“我没胡说,你父亲确实是这样说的。我差点就想答应了!” “乱讲!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啊!”美人微嗔,微红的脸上闪过一丝薄怒。 “也没讲几句,你父亲询问我的来历,问我是不是四皇子派来刺探云府的!”舒楚盯看着云梓萱的胸,笑吟吟地道。 “不可能!”云梓萱斩钉截铁地道。 “还是梓萱了解我。不过,梓萱怎么就这么肯定呢?”舒楚心中轻叹,冲这一句话,留在这倚晴轩也是份属应当。 “如果你是别人派来的奸细,那派你来的人眼光也太差了吧?”云梓萱脸上的微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笑吟吟的神情,带着几分取笑之意。 舒楚不由一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太不像了,一来没武功,二来有哪个奸细会那样明目张胆地躺在路上等我救助?这样也太着痕迹了吧?”这话说得舒楚不断点头,接下来云梓萱的话却让他苦笑不得,“而且,你又笨又好色,哪有你这样的奸细的?” 舒楚不由揉了揉鼻子,“这是赞我还是贬我?” “开玩笑啦!”梓萱笑起来时极美,如这个季节迎风怒放的清冷梅花,舒楚的目光又一次直了。 “小姐,西门公子来访!”不合时宜的,小翠姑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欢欣鼓舞的意思。 “西门公子么?请他到这来吧!”云梓萱对于这西门公子的来访倒是满高兴的样子,舒楚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危机感。 听着脚步声,这位西门公子武功不差,脚步声沉稳有力表明这人练的是刚猛一类的功夫,已有小成。 见舒楚安坐不动,云梓萱倒也没有理会,直接走到门口,亲自将门拉开,舒楚心中不禁有不是滋味的感觉。 “梓萱,回来几天了,也不遣人告诉一声?要不是我七弟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已回来了呢!”人还没进门,有如洪钟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看着门口的年轻人,身材高大,面容倒不如何英俊,只是浓眉大眼,一双眼是和他年纪不相配的深邃如海,身着紫色长袍,看起来有着无俦的威武气势。 这西门公子的武功,只怕还得重新估量,想不到年轻一辈中居然有如此高手,倒是出乎了舒楚的意料之外了。 见到舒楚,西门公子略微怔了怔,随即却对舒楚咧嘴一笑,转头朝云梓萱投去询问的目光。 “喔,这位是我倚晴轩的管事,舒楚!”顿了顿,云梓萱又对舒楚道:“这是西门家的三公子…….”她话还没落,这西门公子已抢先说道:“西门慎独!” “好名字,谨独二字最难为,想必西门公子是位谦谦君子了!”舒楚见到云梓萱笑逐言开的模样,心下忽然一痛,来云府几日,却还不知还有这等大敌存在,真是枉呆了这几日了。 西门慎独笑了笑,道:“慎独也不难,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就成!” 虚伪!在这瞬间,舒楚给这位情敌下了二字的评语,却是不觉间带了几分成见在里边。 随着西门慎独的话说出,云梓萱眼中透出激赏的光,舒楚瞧得清楚,心下又是一恼,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干掉他?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这个威胁到自己的敌人? 不过舒楚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倒不是这样太过卑鄙,而是这样做的话就显得太过示弱了! 舒楚朝云梓萱告辞,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倚晴轩的管事,一直呆着也太着痕迹了,再说,只要是在倚晴轩内,他们的谈话就逃不出自己的耳朵。 云梓萱也没挽留,西门慎独还站在门口,等舒楚走经过的时候,他自然地一让,舒楚试探性地靠近,想来个擦肩而过,西门慎独身躯微动,以毫厘之差避过。身手果然不俗,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居然如此灵敏,这西门慎独的武功绝对是京城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舒楚见过的世家子弟中,当以此人为最。 刚门不远,听到了西门慎独的声音:“梓萱,你找了一个好管事啊!” “什么?”云梓萱不大明白,疑惑地问出了声。 “没什么!”西门慎独很明显看出了点什么,不过却没有说破。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绝对胜不过我!走到院中时,舒楚已调整好心态,堂堂剑神,纵使在情场上,也是无敌的。 “梓萱姐姐在哪呢?”带着童稚的声音将正在偷听的舒楚惊醒,蓦然抬头,却见迎面跑来了一个小孩,这小孩五六岁年纪,眉清目秀,边跑还边喊着,磕磕绊绊,倒似随时会摔倒一般。 舒楚微奇,这倚晴轩何时多了个小孩?仔细看去,眉宇间和云梓萱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云中天的子侄吧! “小少爷,慢点跑!”大门处出现了一个绿衣婢女的身影。 那小孩看起来磕磕绊搬的,跑得倒是不慢,转眼间竟跑到了舒楚的身前,见到舒楚,他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孩子的笑容都是很纯真的,惹人怜爱,舒楚也笑了起来,即使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孩子,倒也不看轻。换了是从前,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现在,回归平和心态的舒楚,对于孩子,倒是有些好奇。 舒楚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师傅的督导下,除了练功还是练功,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却不知别的孩子,都是怎么度过童年的? 舒楚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睁大了眼,看了舒楚一阵后,忽然张开双臂,朝舒楚喊道:“抱抱!” 舒楚和气地一笑,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然后孩子就“咯、吱!”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跑过的绿衣婢女停了下来,愕然地看着舒楚,说不出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舒楚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孩子柔软的脸蛋,问道。 “我叫云梓儿,你呢?”这孩子完全不认生,用带着童稚的声音答道。 “舒楚!” “好身上**啊!”孩子环住舒楚的脖子,轻轻摇晃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云小公子 当然舒服了,灵气流转不休,还冬暖夏凉呢! 这样想着,舒楚想把孩子放下来,却被死死地环住了脖子,孩子喊道:“我要你抱着,不下去!” 那绿衣婢女已经开始窃笑了,对于这位小公子黏糊的本事,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先下来!”舒楚身子一震,云梓儿感觉手上一片滑腻,抱不住了,滑了下来,他一双大眼里闪着几分疑惑,睁大了眼好奇地看着舒楚。 “你不是找你萱姐姐吗?她在书房!”朝云梓萱的书房一指头,能给书房中两人带来点妨碍,舒楚很乐意这样。 谁知孩子一动也不动,只是睁大了眼瞅着舒楚,然后又张嘴说道:“抱抱!” “舒管事你就抱一抱小公子吧,要不然他得哭了!”见舒楚无动于衷,绿衣婢女掩嘴笑道。 舒楚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仿佛是为这绿衣婢女的话作注脚一般,云梓儿眼里已经多了一层雾气,张大了嘴,泪眼汪汪,就要哭出声来了。 叹一口气,舒楚无奈地张开双手,孩子立刻收住了就要落下的泪,跳了上来。 “好了,你要去哪?”舒楚拍拍孩子的背,问道。 “嗯,书房!”孩子指着书房那边说道。 迈步朝书房那边走去,孩子的小手不断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像是找到了一件喜欢的新玩具,神情之间兴奋地很,感动到孩子的情绪,舒楚不由苦笑起来。 “姐姐!”见到云梓萱,孩子大声欢呼,竟拍起了手掌。 “小梓儿,你怎么来这了?居然还让舒……”云梓萱忽不知怎么称呼,停了一停,才说道:“居然还让你舒叔叔抱着你!” 舒叔叔?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这孩子既然喊云梓萱做姐姐,怎么能喊自己做叔叔?平白高出一辈来了?想到这,舒楚不由又是一阵郁闷。 “娘亲让梓儿读书,可是梓儿好想姐姐啊!”孩子大声说道:“姐姐回来几天了,也不来看梓儿,姐姐把梓儿忘了吗?”虽然是在和自己的姐姐说话,但这孩子还是腻在了舒楚的身上不肯下来。 “怎么会呢,姐姐怎么会忘了我的好梓儿呢。只是姐姐知道梓儿在专心念书,不能打扰,所以才没去看你!” 西门慎独微微笑着,目光正与舒楚的目光相接,却有移开,目光中带着几分探询,似是在疑惑舒楚的目的。 舒楚死死盯着西门慎独,不肯轻易示弱,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如果和他交手,他能撑多少招?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除了不了解的道术和魔术修行者外,能胜过他的当世之间寻不到几人,不过不能肯定是不是有超人力的强大存在,比如说神仙之流,虽然这个未免过于飘渺,但目睹了张继先的神通,以及落雪魇的闻所未闻的法术后,倒也无法完全否定神仙就不存在。 十招应该是个极限,虽然这西门慎独武功不俗,但比起自己来,根本不是同一个水平的! “姐姐,我要吃糖葫芦!”云梓儿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十足的孩子气。 “要吃糖葫芦吗?我叫人给你去买!”云梓萱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很疼爱,说着就要喊人。 “我要你带我去逛街!”云梓儿却得寸进尺,朝自己的姐姐撒娇道。 舒楚听到怀中孩子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要求,倒也不坏,至少,云梓萱就不会再和西门慎独单独一起了。 “逛街啊?姐姐现在没空,况且现在已经不早了,明天姐姐再带梓儿去好吗?”云梓萱温柔地朝自己的弟弟引诱道。 云梓萱喜欢安静,长这么大,也没逛过几次街。 “不嘛!”孩子的嘴噘了起来,“上次爹爹带我出去,好好玩啊,我还想去逛逛街!” “梓儿乖啊,现在姐姐有客人,下次再带你去好不好?”云梓萱倒是一个称职的姐姐,对于这个弟弟很疼爱,循循善诱,没一句重话。 谁知云梓萱的话刚落,云梓儿泪眼汪汪,充满委屈地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云梓萱还有些犹豫,西门慎独插嘴道:“也好,左右无事,梓萱,不如我们去逛逛朝凤街的夜市吧,现在正好有灯会呢!”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听到西门慎独的话,云梓萱见这宝贝弟弟就要哭起来了,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好耶!”欢呼一声,云梓儿却还是紧搂住舒楚的脖子,舒楚苦笑在他耳边道:“小少爷,你该下来了吧?” 云梓儿猛地摇头,喊道:“我要你抱着我去逛街!” 云梓萱与西门慎独面面相觑,一齐笑了起来。 舒楚看了相视而笑的二人一眼,心中如有一条毛毛虫在爬,“那我们走吧!”这话脱口而出。 虽然云梓萱是打算简装出行,但真正迈出大门,已到了黄昏时候了。 步行的他们走出冷僻的王府街,到达热闹的平民街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好在这条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已经亮起了各种花灯,美丽异常,人来人往,是有别于高大门第的一种繁华美景,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所在。 虽然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但南楚京城的居民素来富裕,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购办年货,所以这里显得更加热闹 漫步而行,四人与常人无异,只是云梓儿见到新奇东西,总免不了嚷吵一番,舒楚抱着他前行的速度就慢下来了,在周围行人看来,在云梓萱和西门慎独身后,衣着普通却抱着华衣美服的小公子的舒楚完全是一个下人模样。 行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云梓萱和西门慎独的身上,纷纷赞叹这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当然也有看向粉雕玉琢的云梓儿的,惟独对舒楚,却没有几个人注意。舒楚心头不由一阵郁闷,堂堂剑神,无人能识,这世界慧眼如炬的人,确实很少啊,而且,偏偏赞叹自己的情敌和喜欢的人是一对,叫舒楚如何能不恼? 西门慎独的人脉颇广,有识得他的,纷纷朝他招呼,连带着向云梓萱问好,云梓萱淡淡还礼,神色间竟有几分欣喜! 在一妇人带着个孩子经过的时候,舒楚见那妇人的目光瞟向了自己,心中一喜,看来自己还是有吸引人的气质的。可接下来,耳力奇佳的舒楚于扰闹之中听得这妇人教训她的孩子道1:“旺儿,你以后要好好用功,才能有出息,别像这个人一样成为一个供人差使的下人!” 舒楚更加郁闷,好在周围嘈杂,云梓萱听不到这话,不然,只怕更难堪。 第四十九章 闹市之变 “哇,好漂亮啊!”云梓儿看到一个高高悬挂于一座楼宇檐角的花灯,欢呼了起来,抬头看去,只见那花灯在微风中飘摇,由五种颜色涂起的灯壁折射出五彩的光,确实很漂亮。除了这一盏,还有四五盏挂在这座楼的屋檐上,细细看去,才发现这座楼的匾额:怡欢楼。 云梓萱也抬起头来看向了这座楼,这里很热闹,好多男子都直接朝里头而去。 “这是什么地方?好玩吗?我也要进去!”云梓儿不通世事,朝走在前边的姐姐喊道。 回过头来,云梓萱与西门慎独脸上不由有些尴尬,怎么一不小心,居然逛到这样的花柳之地来了? “姐姐,带我进去玩,好吗?”云梓儿对于两位的尴尬浑然不觉,依旧嚷嚷着。 舒楚嘿嘿一笑,年纪这么小,就晓得去逛这种地方了!不过,貌似自己还没进去见识过,要不要改日进去逛逛?瞄了一眼云梓萱,舒楚微微叹了口气,倒没什么惭愧的想法,据说这花柳之地,没进去过的**不能算是男人!这句话忘了从哪听来的,但现在却适时地从舒楚脑中冒了出来。 “梓儿乖啦,这种地方是不能进去的,我们走吧!”云梓萱拉起这宝贝弟弟的手,向前行去。 “为什么这地方不能进去?”云梓儿睁大了眼睛,认真地问道。 舒楚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口接道:“因为你还没长大!” “为什么一定要梓儿长大了才能进去?”云梓儿打破沙锅问到底。孩子的求知欲极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充满了好奇。 西门慎独也在笑着,道:“如果你一定要进去,我带你去好了!” “好啊好啊!”云梓儿欢呼一声,喊道。 “你在说什么?”云梓萱微恼,瞪了西门慎独一眼,然后朝云梓儿道:“如果梓儿不乖的话,那姐姐不理梓儿了,我们这就回家去!” 吐了吐舌头,云梓儿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要继续前行,舒楚忽感觉到不善的目光,转过头去,正在怡欢楼的二楼平台,有一老者朝这边看了过来。 这老者五旬年纪,鬓角花白,太阳**高高鼓起,一双眼中闪烁着精光,显然是位武功极高的内家高手,虽然隔了这么远,但以舒楚的眼力,还是看得明白。 似是感受到了舒楚的目光,那老者将目光投向了舒楚,眼中寒芒一显,目光如刀。 “让一让,让一让!”随着一片嘈杂的喊声,忽一股人流冲了过来,舒楚身上的气机自然受到牵引,人流从自己两边窜过,而他自己却岿然不动,怡欢楼上的老者面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显是想不到舒楚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而云梓萱与西门慎独却没有这么幸运了,人流从他们中间穿过,将他们二人分开,然后二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人流向前行动。 在人流沾上时,西门慎独一惊,被人流拥着走了几步,忙朝一边的云梓萱看去,却见云梓萱目露茫然,频频回头寻找舒楚所抱着的云梓儿的身影。奈何在人流之中,云梓萱太过柔弱,而且,长得也不高,频频回顾中竟失去了舒楚所抱的云梓儿的身影。 见道此状,西门慎独不由一惊,忙施出武功稳定了身形,然后朝云梓萱那边走去,在人群中钻动,如一尾滑腻异常的鱼儿。离云梓萱只有丈许距离的时候,西门慎独忽然感觉到几缕指风朝自己击来,与此同时,几把短刀,隐藏在人与人之间的罅隙中,角度刁钻。 不得已,西门慎独双手如蛇般蜿蜒出,连续几声轻响,将击来的短刀和指风击散,然后射出几缕指风,直击向已隐没在人流中的那几个偷袭之人。 人群中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哼声。没再管那攻击自己的人,西门慎独朝云梓萱那边看去,却见被人流簇拥,云梓萱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一怒之下,不管其他,西门慎独腾身而起,足尖点在人流中人的肩头上,朝云梓萱那边掠去。 见到西门慎独腾空而起的身形,舒楚已经明白这股人流是有意而为,想来,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对付的不是云梓萱就是云梓儿! 回过头,那楼上老者还在,出乎预料的是,他竟然对着这边笑了起来。 他为什么对着自己笑?舒楚有些疑惑,正在思考着,却是一道掌风从背后响起。 看来目标应该是云梓儿了,到此时云梓儿才知道自己的姐姐不见了,摇着舒楚的肩,大声喊道:“舒叔叔,我姐姐呢!” 舒楚笑笑,目光不离那楼上老者,却反手一掌拍出,虽用了不足三成的力气,却传来一声惨哼,那偷袭之人已经跌出。 虽然连三成力量也没有用,但并不是说舒楚有手下留情,对于偷袭之人,除了对方是美女,否则舒楚不会留情,这三成力量使出,已够一般高手喝上一壶了。 却在此时,三道衣袂破空的细微声响传入了耳中,舒楚不敢大意,怎么着,自己现在也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要不然,自己这个剑神就不要混了. 这后来的三人倒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分三个角度阻挡住了舒楚的退路,很明显,三人极有信心,认为只要防着对手不逃跑就已足够了. “阁下武功不错,何不加入我们?相信会有发挥你才华的地方!”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面容儒雅,只是鬓角已斑,举止气度无不说明他是一名已步如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没带兵器,看他手上的老茧,武功已经在手上。 舒楚哼了一声,三人中以此人武功最好,其次的是右侧的微胖老者,而中间的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手执骨扇,一眼看去,武功走阴柔一路,却是三人中最次的一人。 “他们是谁啊?”云梓儿不知凶险,目光搜寻一番后找不到自己的姐姐,注意力又被面前这三个奇奇怪怪的人所吸引了! 杀猪的宿舍的电脑坏了,以后只有在网吧码字上传,速度可能快不起来,每天一章尽量保证,看在杀猪的如此辛苦的份上,各位读者大大给点票吧! 第五十章 闹市杀人 "不知道!"舒楚的回答很直接,中间这个年轻人杀意很浓,年纪轻轻似是恨这人世一般. "阁下,不考虑一下?"左边那中年男子又说道.对舒楚,很明显抱有同情之意,他看舒楚一袭青衣,算是云府下人,而武功又很不错,算得上是怀才不遇,心中已有惜才之意.只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舒楚的武功到底有多强就是了. "让开!"舒楚不理这中年人的话,冷哼道. 没等到三人让开,那年轻人已经不耐,骨扇点出,扇尖颤动不休,带着风声直指舒楚胸口大**,招式不可谓不精妙,出手也很毒辣,年轻人中,能有此等功夫,殊属难得. 可惜他遇上的是舒楚,一袖挥出,任骨扇如何变化,逃不开舒楚的这一挥袖,这一袖挥出,如行云流水,不带半点滞涩,正中骨扇. 年轻人如受雷击,猛地退了开去,一口鲜血已是喷出. "舒叔叔,带我去找姐姐,好吗?"云梓儿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抱紧了舒楚的脖子,说道. 见同伴一击受重伤,中年人和那胖老者同时色变,同伴的身手,他们二人可是清楚得很,一击无功不说,还受此重伤害,他们二人不敢再多话,同时出手,拳头和雁翎刀分左右二路同时攻向舒楚. 舒楚心头一动,忽然回头,那楼上的老者已经消失不见,舒楚的袖子又挥出,两道气机从袖中窜出,分左右击向两边,没有先后之分. 却在这时,锐利的破空声从背后传来,舒楚心中豁然,那楼上老者与眼前三人是一路的,心中已经隐隐明白他们来自何处了. 背后风声来得极快,心念展开,背后那一剑的细微波动也瞒不过自己的神识,这一剑上气机流转,威力不小,且攻向的却是舒楚肩上的孩子,舒楚不敢怠慢,脚下错步,让了开去. 两道气机分中一拳一刀,两人被这气机一阻,不得不退了一退. 舒楚豁然回头,身形飘逸如流云,一拳击出,正中那楼上老者的剑尖. "噫!"并未如舒楚所料般被这一拳击伤,楼上老者很明显还留了余力,在这一拳下竟还显得很从容,轻轻飘开.还布下几道剑影,阻挡了舒楚的进一步追击. "可是楚大侠?"楼上老者一退之后于微微喘息中低声问道. "魔门的行为怎么越来越龌龊了?"舒楚冷哼一声,语气如霜雪:"横齐心怎么管教自己属下的?" 话音刚落,背后风声又起,却是那年轻人心胸狭窄,不死心之下以为有机可趁,出手偷袭.这倒符合魔门一贯的行事风格. 只是,蚍蜉撼树的行为正是这样的,舒楚反手一袖挥出,从始至终,他都是一手对敌,另一手还抱着怀中的云梓儿.云梓儿虽然很想去找自己的姐姐,但天真的他也看出了周围人的不怀好意,不知怎么的,幼小的他居然没感觉到害怕,只是看着舒楚和敌人交手,大眼忽闪忽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袖中,舒楚存心让不知死活的人好看,一声惨叫中,那年轻人跌出,手骨全折,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眼前得不活了,另三人不由一阵胆寒.特别是那楼上老者,已经得知舒楚身份,念及舒楚以往的事迹,汗水已经从额头闪现. "不管你们的事了!"舒楚朝楼上老者冷冷道:"我看你在魔门中身份应该不低,告诉我你们把云梓萱弄哪去了?" 此时,周围已经无人了,看到这的打斗,行人纷纷绕开这里行走.不过这里是繁华的烟花之地,舒出不敢肯定会不会有多管闲事的人出现,还是快点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为好. 很明显的,魔门针对云家的大小姐和小少爷,肯定是用来威逼云中天的,目的是什么舒楚不感兴趣,但云梓萱,他绝不容她有任何闪失. 楼上老者还在犹豫,毕竟,魔门的处罚,远比一般门派中的处罚来得要厉害得多.但面对舒楚,犹豫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 只见舒楚身形飘出,两指凭空出现,楼上老者大惊失色,想要疾退,却已不及,只来得及伸出手来挡住,却听得细微的"喀嚓"声,舒楚的两指已经拈在了他的咽喉上. "我不想废话,我不管是谁,敢动梓萱一根寒毛,哼!"最后那一声冷哼,如落在心间,老者不敢再沉吟,低声说道:"城东,清隐峰!" "很好!"松开了手,舒楚又道:"魔门现在是横齐心在主事吗?" "现在是少公子和莫姑娘主事!但门主现在也在京城!" "很好!"舒楚点了点头:"今天卖横齐心一个面子,还有,你知道以后该注意什么!" 说完话,舒楚身形飘起,已在十余丈之外了. "舒叔叔,你好威风啊!"欢呼一声,云梓儿对着舒楚的背一阵猛拍. "你干什么打我的背,难道我不疼吗?"对于云梓儿的崇拜,舒楚心中甚感舒服,比起一般人来,天真孩童的话效果更大. "我这不是在为你鼓掌吗?"云梓儿吐了吐舌头,拍打得更用力了. *** 怡欢楼门口,中年人一叹之后,朝楼上老者问道:"厉长老,是不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厉长老无精打采,看了地上的年轻人一眼,道:"收拾一下,回去吧!" "那我们的计划呢?"问话的却是那胖老者. "那边自然还有人!"说到这,厉长老眼中一亮,道:"我们还有那些人呢?" "哪些人?"胖老者继续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看了那胖老者一眼,厉长老迈步朝怡欢楼走去,胖老者和中年人抬起地上的尸体,也跟了进去.毕竟,这么大动静,城卫只怕已经被惊动了!虽然城卫的行动一般都很慢,但被缠上了,也不是好事! 第五十一章 杀伐果断 当舒楚抱着云梓儿从城墙上跃下的时候,云梓儿发出了惊呼声,等安然落地之后,云梓儿又打起了舒楚的后背,“好刺激啊!”云梓儿脸色红扑扑的,显得很可爱。 “我说,你能不能不打我的背?”舒楚朝云梓儿说道。 “可以,那我打你的头好了!”云梓儿幸福地直喊,娇生惯养的他,哪经过这样的事? “那还是算了,你继续打我的背好了!”舒楚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 “嗯,舒叔叔,你教我武功好吗?"云梓儿停下手,扭着身子,把嘴凑到了舒楚的耳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期盼. "你家那么多高手,为什么要我来教?"舒楚耸耸肩,于疾驰中做出这这等动作,毫无滞涩,也真难为他了,换了是别人,一个不稳,只怕就会摔倒. "因为他们没你厉害啊!我看你,一挥袖子,就将那些人打得那个落....什么花什么的!多威风啊!"云梓儿挥着手,大声说道. "是落花流水!"舒楚无力地纠正了云梓儿话中的错误,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成语也不晓得,还读书呢? "对,对,就是这个落花流水,你看你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可羡慕了,如果我能和你一样就好了!" 四周寂静无声,路边上的杨柳在风冲摇摆,按理来讲应该可以遇到西门慎独了,以他的武功,纵使是遇到魔门长老,也当有一战之力,难道他被引到歧路上去了? 继续往东,不多功夫就来到了清隐峰下,远远的听到了打斗之声,看来西门慎独应该是被挡在此处了. “舒叔叔,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啊?”见舒楚一时间没答应,云梓儿摇起了舒楚的脑袋,大声喊道。 “好吧!不过,你得叫我舒哥哥,当然,喊我姐夫我也不介意!”舒楚随口应了一声,朝前掠去。 “姐夫?原来.......嘿嘿!”云梓儿窃笑不已,揪住了舒楚的头发。 远处,大道边,几条人影窜动不休,舒楚眼力奇佳,可以看到出那被围攻的,衣裳破碎带血,显得有些狼狈的人是西门慎独。 围攻者有七人,进退有序,脚步踏着固定方位,虽然这七人武功都只能算是不错,但剑光闪烁间硬是将西门慎独给迫死在一块。 “那不是西门大哥吗?”云梓儿也看清楚了场中局势,在云梓儿的喊声中,舒楚掠出,连续几掌排山倒海般拍出。 七人的阵法顿乱,西门慎独抓住机会,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长剑一一刺出,连续刺倒三人,同时,口中朝舒楚喝道:“小心箭手!” 西门慎独的话还没完,已有连珠箭射至,这些箭方位极准,五支羽箭如有神助,竟全四方全数给迫死。 舒楚微微一惊,换了是别人,只怕还应付不来呢,难怪以西门慎独之能,也会给缠死在这里,很明显,他还得留几分力防备那藏在暗处的神箭手。 如果不是这连续的五箭只是普通的羽箭,舒楚会以为射箭的是那金翎羽客江璀到了。不过,这区区五箭,哪怕是出自神弓的,也难不住舒楚。手指若拈花,似缓实快,挥洒中,五箭已被拈在了手中。 暗处那箭手发出了惊呼声,显然,他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如此从容地接下同时射出的五支羽箭。 场中还有四人在顽抗,西门慎独久战下,已经力亏,竟暂时无法再拿下四人,舒楚轻轻一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手一挥出,四箭齐出,那四人应声而倒。 剩下一箭,已飞向那惊呼声响起的暗处,纵使那箭手藏得再隐蔽,二十丈内,还是逃不出舒楚的耳朵,只是,舒楚倒是留了点情,毕竟,练到五箭齐发的箭术也不容易,羽箭切过弓弦,钉在了那箭手的弓柄上,颤动不休,那箭手面若死灰,怔怔地坐倒在地,看着舒楚三人朝山上掠去。 “哇,舒哥哥,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你的武功,比西门大哥可厉害多了!你一定要教我武功啊!”童言无忌,直话一出口,根本不顾及于西门慎独的面子。 前行中,西门慎独略有深意地看了舒楚和他抱着的云梓儿一眼,并没有生气,而是爽朗地朝云梓儿笑道:“梓儿,你让你舒哥哥教你武功,你真聪明,得抓住机会!” 舒楚笑笑,问道:“西门公子,你怎么来这的?有发现梓萱的踪迹吗?” “没有,但我估计就在这山上了!”西门慎独趁着还有点时间,朝舒楚说了他来此的记过。 在西门慎独向上掠起,想要从人流的顶上掠过,去找到云梓萱,却不想忽然一箭射来,于嘈杂中,西门慎独发现这一箭时这箭已到了胸口三尺处,也算功夫扎实,来不及出手接下这一箭的他只得踩着脚下人头躲闪。 可是,脚下就未必没有敌人,不时伸出的手将西门慎独迫得掉了下来。西门慎独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面对着层出不穷的暗杀,他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等到人流散去之后,云梓萱早已失去了踪影,不得已,西门慎独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追出,不想,那箭手居然还在阻挡,西门慎独虽然不敢肯定,但还是朝这边来了,后来遇到这七个敌人,被缠住,无法分身,不过敌人似乎没下狠手,否则,纵使西门慎独武功再高,也只怕殁于阵法之下了。 或许是顾及西门慎独是西门家三公子的身份吧! 说话间,已经离山顶不远,西门慎独说道:“这山顶有座残破的庙宇,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敌人的据点了!” 凝目看去,果然,一座庙宇的顶端已经出现在几十丈外,夜色朦胧,如不是舒楚这种超强的眼力,还真看不见。 今天这两章都比较勉强,杀猪的可谓是很努力很努力了,继续拉票,呵呵~~~~ 第五十二章 黄衣僧人 “来了!”心中一动,舒楚蓦然停下了脚步,一边的西门慎独反应也极快,虽不知为何,但还是知机地跟着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衣袂破空声微不可觉,三个和尚出现在了面前,不止是西门慎独,就是舒楚,也略略吃了一惊。 衣为黄衣,在夜中颇为显眼,是尊贵之色,宽额可跑马,鼻梁高挺,眼中有金光闪现,不唯太阳**高高鼓起,行动中也带着剧烈的罡风,功夫很明显地走刚猛一路。 看着这三名黄衣僧,舒楚想起那日风萧止所说的跟落雪魇一路的十二黄衣僧,心中不由凛然。眼前这三僧已经相当了得,那十二人加起来,岂不是可怕至极?而且,还有落雪魇,京城实力的分布只怕要改写了! “十二黄衣僧?”西门慎独也知眼前人的来历,微惊中呼出了声。这些黄衣僧据说是出自于西黎的 “无量寿佛!”出声的是中间那名僧人,“贫僧宝树,见过三位施主!”这僧人个子很高,却很瘦,如麻秆一般,没有带兵器。 没有立刻出手,这宝树的目光落在舒楚的身上,目光深邃如夜色,宽大僧袍鼓动,真气流转不休,这个和尚的武功,已够入天榜了! “大师有礼了,在下舒楚,乃是云家梓萱大小姐的管事,却不知大师有否见过云大小姐?”舒楚微微一礼,话语中倒是很客气,话虽如此,不动粗只怕也不行。一眼看去,那宝树身边两人已经蠢蠢欲试,这两人没有宝树的武功和目光,看不出舒楚的深浅。 即使是宝树,对眼前这个如渊亭峙的年轻人,也看不出深浅,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是除了落雪魇之外让自己看不透的人,所以不敢大意。 “云大小姐在我身后的庙内,如果你能击败我们三人,那你自然可以带云大小姐走!”宝树知道动粗是不可避免,不过在说话间还是留下很大余地,说出这样客气的话,眼前这个对手自然要留点面子。最起码,就算胜过自己三人,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舒楚轻轻点了点头,斜跨一步,正对上中间的宝树。 “梓儿,害怕吗?”舒楚拍了拍云梓儿的背,柔声问道。 “不怕!”云梓儿看着三个和尚,语气中倒充满了兴奋,竟拍掌喊道:“舒哥哥把这些和尚再打得落花流水吧!”四字成语,这次倒用得纯熟了。 “无量寿佛!”宝树心肠不错,对自己的对手居然出声提醒起来:“施主不放下孩子么?”如此托大,眼前这个青衣年轻人不是疯子就是一个绝顶高手,就目前形势看来,后者的成分应该居多。 “不必!”舒楚淡淡然二字如风吹过,狠狠地砸进了宝树的心中。 “那施主小心了!”宝树一步踏出,双手笼在袖中,气势狂涌而出,双袖蓬起,然后双手击出。 舒楚岿然不动,风乍起,吹得头发飘舞,云梓儿觉得风如刀一般,睁不开眼的他把头埋进了舒楚的怀中。 一指点出,舒楚从容淡定。 战局一开,那其他人也无袖手之礼,那些所谓的江湖规矩,只是清高之流所讲究的,而这些人,不是死翘翘,就是道貌岸然,骨子里那些坏水,只怕比魔道中人来得更甚。 左侧那中年和尚,所用兵器为法轮,在舒楚出手的刹那,他的法轮已经掷出,旋转不休,割裂了虚空,呼啸而至。 舒楚脸上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变化,云梓儿偷偷抬眼,看见那法轮如若扑面而来,惊叫一声,忙闭上了眼,缩回了舒楚的怀里。 另一边,剩下的那名和尚和西门慎独交上了手,长剑森森,无后顾之忧的西门慎独一上来就出了全力,长剑如有生命一般,剑尖颤动,吞吐不休。 “可惜了!”眼角余光还瞥向西门慎独那边,枪才是西门家的趁手兵器,虽然西门慎独剑法也不错,但以舒楚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剑中的几处滞涩,如果不是兵器不趁手,何至于此?只有到达了舒楚这种境界,或者离他境界不远的高手,才会对使用什么兵器都不在意。 手指点在笼着衣袖之上,所触之处,僧袍衣袖寸寸碎裂,露出了僧袍下宝树和尚洁白如玉的手指。很难想象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手指,上边还散发出晶莹的光泽,一般女子见了,估计会艳羡不已吧! 宝树的双手扣在一起,手结莲花。舒楚这一指的效果也止于此,似乎,无上的力量在击碎了僧袍大袖之后,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舒楚有些骇异,瞥见宝树嘴唇微动,正在念着咒言,心中一奇,倒是有心见识一下了。此时,那法轮已经到了胸口不足一尺处,舒楚不敢怠慢,身形错开。 那法轮如影随行,舒楚又是一指点出,这一出手,看似平淡,却已用了七分力,对于面前的黄衣僧,舒楚不敢再小觑,除了李若揭外,近来少有遇到这样的高手。而且,出手很诡异。手指正中高速旋转的法轮上,法轮一窒,陡然凝在空中。 但也只是这么一瞬而已,舒楚本拟这一指将这法轮变成废铁,却不想这法轮在一窒后忽然中分,竟然由一变二,又开始旋转,分左右朝舒楚旋转而来。 “好!”见到此等模样,舒楚不由喝彩。凝天地间灵气入体,同时,又是两指点出,充沛的灵气透指而出,“铛!”的一声,两个法轮被击得向飞来的方向飞去。 那掷轮的中年和尚脸色不由白了一白,不过又恢复了正常,手指慢捻,口念佛号,到得身前的法轮绕一个圈,再次旋转击出,不过,此次,两个法轮再分,二变为四,上中下三路朝舒楚追去,还有一个,跟在前三个后边,猛地再分,然后从两边夹击。 就是舒楚,也叹为观止,如果去表演戏法,这个和尚称第二,京中无人敢称第一。 即使是舒楚,手指也无法快到同时击落这五个法轮的程度,不过,舒楚浑然无惧,还有心去看那宝树和尚准备得如何,五道灵气从五指上涌出,于虚空中追逐着五个法轮。 第五十三章 密宗密法 五道灵气灵敏地捕捉到了高速旋转的法轮,舒楚嘿嘿一笑,在法轮和自己之间建立好纽带,大量灵气涌出,硬生生将法轮给束缚在了空中。 那和尚身躯一阵猛颤,脸色再白,舒楚目光中闪过一丝邪气,法轮五个角度,其中一个,离云梓儿的身躯不过一尺的距离! 一口鲜血喷出,那和尚眼中暴起一抹精光,手指再动,做的是垂死挣扎! 舒楚冷笑,念力再起,强大的灵压下,五个铜质法轮于虚空中陡然变形,夜色中凭添许多诡异。 质量不错嘛!舒楚嘿嘿一笑,继续施压。 “阿弥陀佛!”宝树变幻的手势终于做完了,念一声佛号,庞大无匹的压力骤然在空中凝结,朝舒楚铺展了过来。 压力所到之处,舒楚所布置的灵力寸寸瓦解,稍远一点的法轮如获解救,瞬间飞起,朝那施法轮的和尚手中落去。 这庞大无匹的压力似乎还在增长,宝树和尚面色凝重,手微微一动,挂于脖上的念珠落到了手中,竟开始慢慢数起了念珠来。 舒楚冷哼一声,加了把力,残留在身边的三个法轮化为了齑粉,飘散在空中,那和尚再吐了三口血,软绵绵地坐倒在地。 舒楚心中却暗惊,这些个和尚应该来自佛教密宗,传闻密宗有着很多难以揣度的秘术,现在这宝树和尚施展应该就是秘法中的一种,威力远比一般武功来得强。 一声闷哼传来,舒楚不用转头,也知西门慎独吃亏了,以宝树的厉害,想必十二黄衣僧都不会差到哪去,西门慎独既没有趁手兵器,先前还受了点伤,实力不能完全发挥,只怕支撑不大住。 不过,舒楚绝不担心西门慎独的危险,一来交情有限,还可以说是情敌,二来,西门慎独是西门家未来家主的热门人选,黄衣僧想必早已知晓西门慎独的身份,不会让他把命留在这里的! 抬手虚按,所触处,竟若实壁,而且,前边的灵气感应似被切断,舒楚凛然,往后退出。 身形飘动间,不可思议地,舒楚再次撞到了看不见的墙壁,身形一窒,不得不又停下来。 云梓儿睁大了眼,见到这种变化,再次惊呼出声。 看来,不使点真本事,还真很勉强呢!舒楚心念一转,抱着云梓儿的手一动,将云梓儿按低,空着的手五指箕张,灵气汹涌间,如有旋风在手指张开出盘旋。 见到舒楚的动作,宝树和尚面上露出几丝惊讶。手指捻动念珠的速度加快,一百零八颗念珠,他已数完了一半。 有形之剑,陡然出现在了舒楚的手中,和上次李若揭交手时不同,这一次,这剑既无光华,也无气机流动,如一坛死水,剑也是平常长宽,如有若无,宝树看到此剑,凝重的脸上露出动容之色,拨动念珠的速度更快了。 压力再增,四周如有墙在缓缓逼近,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就是连那边西门慎独与另一黄衣僧的打斗声,也已不闻。 “这是怎么了?”云梓儿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想说话,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不由诧异万分。 面容依然沉静,舒楚长剑指天,目中却异彩连连,气势陡出,冲击着四周的气墙。 一剑刺出,寂静无声。 剑尖处,流淌着无数涟漪,如石子敲破了如镜一般的水面。 涟漪层层扩散,整个气墙在轻轻晃动。 宝树和尚身形也跟着轻晃,口中不断念着咒言,他的神情更显凝重,手指捻动中,念珠已快要数完。 那边,西门慎独已经败下阵来了,长剑断成了几截,手上衣裳破了几处,鲜血染红了袖子。那黄衣僧也没有追击,停下来看向舒楚和宝树这边。 长剑与气墙还有一丝的隔阂,宝树和尚身躯猛震,干脆闭上了眼,念咒声猛得高了起来,鼻尖上闪出几滴汗来。 白皙如玉的手指轻颤,宝树出道以来,第一次如此地辛苦。在西黎枯木寺一百余弟子中,宝树是顶尖人物,密宗修行,无论是口、身、还是意,三密中无论哪一种,他从来都是最强的。此次东来,寺中长老让他带着其他师兄弟跟随落雪魇,对于落雪魇的强大,他是深有体会,只是想不到,在南楚,还会遇到这样厉害的人。 而且,这人他还根本没听说过! 本来,今晚这次行动,并不需宝树亲自来,但宝树一贯谨慎,才有此一举。现在想来,倒是明智之举,若是其他师兄负责此事,言语得罪之下,只怕就有大麻烦了。 一转念间,舒楚的气剑已经刺破了宝树的禁锢,在剑尖突破的瞬间,宝树控制不住,吐了一口血,将黄衣染成了诡异的红。 “嘿!”舒楚的笑声传来,整个人已经在了墙的外边。 宝树手指一抖,最后一颗念珠化成了粉末,整个人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 “无量寿佛!贫僧认输了!”宝树微颤着手,将念珠再挂到了脖子上,朝舒楚合什一礼,低头说道。 “大师承让了!”舒楚也客气得很,气剑一收,没入了体内。一个宝树就这么厉害,十二黄衣僧加起来,辅以阵法,天下间只怕无人可抗了! “技不如人,没什么承让不承让的!而且,施主只怕还留有余手!”宝树倒是看得清楚,只是那还跌坐在地的和尚,目光中不无恨意,难怪和宝树比起来差了那么远! 舒楚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与这样的对手对敌,是件轻松的事。碰上那种狠缠不知死活的,还得费力都宰了,怪麻烦的! “宝瓶,去将云小姐**来吧!”宝树转身朝那先前与西门慎独交手的黄衣僧说道。 “是,师兄!”宝瓶心性也不坏,至少,比起那无法站起的和尚,强多了,不过也难怪,舒楚都把人人家吃饭的家伙给搞没了,人家能不恨他么? 舒楚心中忽然一动,朝宝树和转身欲行的宝瓶说道:“大师不必客气,我们进去带云大小姐出来就是了!” 第五十四章 白衣毒蛇 既然云梓萱在废庙内,何必要假以他手?除非庙内还有其他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会对云梓萱有什么不利吧?这样想着,舒楚和西门慎独不等宝树他们回答,齐齐向庙那边掠去。 宝树露出一个苦笑,带起跌坐在地的师弟,也跟着掠去。 舒楚猜得不错,庙内果然还有其他人,隔了十余丈时,舒楚听到了庙内的说话声,凝神听去,却听到一中年低沉男声,“梓萱,你这是何苦,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听到这话,舒楚若有所思,反倒停了下来,慢慢地朝前走! 没有听到云梓萱的回答,只是略显得急促的娇喘说明了她并不是很高兴,对于这点,舒楚自然理解,任谁被非自主地弄到陌生的地方来,还是在夜里,也会不高兴的! “你想想吧,反正你不答应,我也得让你父亲答应!”那男子的低沉声音也微喘,似是有些恼怒。 后边赶上来的西门慎独见舒楚慢步向前,也停了下来,庙中男子以为外边的还是自己人,所以也不忌讳,声音虽然不大,但西门慎独也听得清清楚楚,在听到这个声音时,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脸色不由变了一变,看了舒楚一眼,默然不语。 “你妄想,别以为云府好欺负!”庙中的云梓萱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语调,可以想象如他这般温婉的女子用这样的语调,肯定是盛怒至极。 想继续听下去,背后传来了宝树和尚装出来的咳嗽声,舒楚耸耸肩,倒不好继续再偷听下去,只得迈出了步子。 西门慎独的脸色有点难看,默默地跟在舒楚的身后。 云梓儿此时已经清醒过来,闭上眼的他到此时才知道已经打完架了,可惜,把头埋在舒楚怀里的他没能够看到打架的过程和结果,不过聪明的他知道舒楚没什么问题,摇头回顾,看到了摇晃的步履蹒跚的那个和尚,自然晓得结果,欢呼起来:“舒哥哥就是厉害啊!” 又接着听到了庙里云梓萱的声音,虽然很熟悉,但还是问道:“哥哥,我姐姐就在里边吗?”越来越觉得和舒楚有必要更亲近,所以他直接喊舒楚做哥哥了。 奈何云梓儿的声音比较大,庙里的人很明显地听到了声音。 人影一闪间,一道人影从庙中掠出,快如箭矢。 立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名白衣青年,长相不错,不过脸上的神情很冷,目光透着有如野兽一般的警惕和杀机,腰上挂的却是一柄无鞘锋利长剑,闪着寒光,一如他整个的人。 他的目光投向了舒楚身后的宝树和尚,带着几丝询问,却不出声,只是挡住了众人前进的方向。没有人怀疑,再向前迈一步,这个人会毫不犹豫的刺出他的长剑。 “宝树大师,这两人是谁?唔,居然还有个孩子!”出声的不是这个白衣青年,却是离庙门口不远的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身着一袭青衣,没带兵,言语一如先前听到的,倒满有一种雍容的气度,如果不是他面色苍白,目光中带着狠毒,倒也卖相不错。 “噫,是你?”话才刚说完,这中年人已认出了西门慎独,微微吃了一惊。 宝树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一边的西门慎独却已接过了话头,“确实是我,大皇子殿下!”虽然口中喊着殿下,西门慎独却没有行礼。 “哼!”中年男子脸色数变,眼忽然半咪了起来,眼中闪过寒光。 “原来!大皇子殿下是个坏人啊!”云梓儿感叹出声,天真的他不知道这大皇子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虽然他只是个孩子,但这一话出,已把这位大皇子给得罪了。 “宝树!”大皇子殿下明显地不耐烦了,沉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只是,言语中,他似乎忘了注意自己的语气,所以,显得不那么客气。 宝树还没回话,那个宝瓶口密却还没修行到他师兄的程度,脸色难看间他呵斥出声:“放肆,你跟谁说话呢你?”带着西黎口音,显得不伦不类。 眼睛咪得更紧,大皇子眼中寒光更甚。 “他击败了我!而且,他要带走云大小姐,我答应了他!”宝树的话够简洁明了,也许对这位大皇子,也是不大对付吧! “不可能!”眼中寒光更涨,朝那白衣男子喝道:“明心,杀了他们!” 那白衣年轻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手,几乎是在大皇子的话音刚落的瞬间或者是同时,剑已在手,悠忽刺出,诡异难测,有如这夜色中的幽灵,带着冷得无以复加的可怕。而且,出剑的动作后,再次出现却是在了舒楚的咽喉处。 西门慎独脸色不由一变,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这样诡异莫测的剑,他全无自信,似乎在今天晚上,他原本引以自傲的武功变得一无是处,先是舒楚,继而是宝树和宝瓶,再接下来是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白衣剑客! 虽然知道这白衣年轻人刺向的是舒楚,但在这浓烈地杀机面前,西门慎独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后了。 云梓儿也能感受到这杀机的猛烈,惊呼了一声,别过了头,不敢看。 舒楚心中一惊,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起当年的自己更胜一筹,至少,在几年前,自己就没有如此浓烈的杀机,还有这一击必杀,有去无回的剑术。 不敢像对付其他人一样用两跟手指去接这一剑,舒楚轻飘飘地后退,剑尖上闪着寒芒,如应随行,不容舒楚有一丝喘息。 毒蛇,这名剑客也不知是这大皇子从哪招揽来的,狠如毒蛇,绝对是一咬就致命的,可惜他遇上的舒楚。 虽然无法用手指接这一剑,舒楚只有不断躲避,但这不代表舒楚有害怕或是无法还击,而是,舒楚想完整地看看这一剑的威力。 眼前这个年轻人像当年的自己,却又比当年的自己更狠更毒,更来得强,舒楚有心留手,而且,想看看这年轻人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一进一退间,有超出了十丈的距离,舒楚的身形就像是不需要任何借力一般,就这样和剑尖保持尺许的距离。 十丈之后,即使冷酷如这白衣剑客,也不由微微变色,出道以来,从没有人在剑下逃生,终于,要惨遭败北的命运了吗? 终于力尽,白衣剑客不得已停下,寻求变招,可是就在他停下的瞬间,舒楚的身形又诡异地朝前飘起,有若拈花般温柔的二指夹在了尖间,轻轻一扭,剑尖断了一截。 白衣剑客面若死灰,木然地站着,连面前的威胁都忘了 “年轻人,你要学得还有很多,这样的剑法,并不是最厉害的!”舒楚轻轻一叹,擦着白衣剑客的肩头走过,白衣剑客一动也不动,任舒楚的话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心间。 “废物!”目光中闪动着厌恶,大皇子盯着走过来的舒楚,冷冷说道:“宝树大师,难道你就任这两个人将云梓萱带走么?那我们的计划,你不顾及了?” 宝树苦笑,说道:“大皇子殿下,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这位舒施主的对手,又能如何?”眉毛一挑,宝树显得有些无奈。 盯着舒楚看了几眼,大皇子倒是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一声都不再不吭,转身就走,也不招呼自己的同伴。那白衣剑客略有犹疑,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走时不忘多看舒楚几眼。 第五十五章 解穴之法 (不知什么原因,上午上传的不显示,我也是看书评区才知道的,现在再传一遍,各位读者见谅) 站在废庙坍圮的口子,原来的大门早已早不到踪迹,朝内看去,云梓萱坐在一个蒲团上,云淡风清,原本盘着的头发如丝般垂在榛首的两边,看着门口的双眼内闪过几丝欣喜,总使淡定如她,面对着陌生的危险,也难免担忧。 “姐姐!”从舒楚的身上跳了下来,云梓儿跑到了他姐姐的身边,拉住她的手,睁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舒楚回头朝宝树看去,目光中带着询问。很明显,云梓萱被封住了**道,不知是宝树他们还是那大皇子点的**道。 宝树轻轻摇头,表示不是他点的**道。 西门慎独站在门口没动,知道**道是大皇子点的,那他自知无此能力为云梓萱解**,南楚皇家绝学,比三大世家的家传绝学,胜出不只一筹,可惜的是自高祖后历代皇室子弟都不能领略皇家武学的精要,现在的皇室成员中,都没几个武功特别出众的。 这大皇子名为风萧行,武功是这一代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虽然为人心胸狭隘,但若面对面交手,西门慎独自问胜负未可预料。 舒楚见西门慎独没动,不知他心中所想,向西门慎独看去,西门慎独摇头道“舒兄,皇家点**手法极为独到,不知舒兄有无办法?” 舒楚走上前去,云梓萱抬眼看着舒楚,露出一个微笑,美丽异常。 把手搭在云梓萱的手腕处,轻轻放出一缕真气去试探,对于陌生的点**功夫,舒楚也无完全把握,必须试探出锁住的经脉是在何处,用的是何种手法。 在真气入体的瞬间,云梓萱娇躯微颤,脸色微红,舒楚的真气来自于天地间的灵气,让人感觉一阵舒服,云梓萱轻抿嘴唇,没有说话。 真气顺着云梓萱的经脉窜进,寻找被禁锢的地方。 “姐,你怎么了?”云梓儿见自己的姐姐脸红,有些奇怪地问道。 感觉到身体内灵气的流动,又酥又痒,再听到云梓儿的话,云梓萱的脸更红了,西门慎独悄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舒楚皱起了眉头,点**手法果然有独到之处,舒楚不能肯定那大皇子点的是什么**道,但经脉的禁锢所在,他却是一清而楚。 瞥了一眼云梓萱红红的面容,舒楚耸了耸肩,还是别太过分了,所谓遇速则不达,如果用手解**,那用手指碰触云梓萱的身体,必然让人尴尬,还是像现在一样费点真气,从手腕沿经脉冲开**道算了。 至少,没表面那么尴尬!不过,所带来的奇异感觉,云梓萱只怕毕生难忘吧?这样想着,舒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云梓儿在一边看到了,不由诧异万分。 真气再次眼手腕涌入了云梓萱的体内,舒楚小心地控制不要输入太多导致云梓萱的经脉承受不了,也就舒楚能这样,换了别人,在云梓萱的经脉承受不了的情形下,必然没有有冲开**道的可能。 先前的真气如先锋,现在才是汇聚而成的大军,一个不防,云梓萱呻吟出声,此声一出,她不由大羞,虽然舒楚碰触的只是他的芊芊素手,但真气所到处,竟产生了一种眼前这人的手在抚摩的感觉。 低垂着头,云梓萱不敢看眼前这个人,先前,虽然无法出去查看情形,但她清楚地听到了宝树所说的话,聪明如她,自是已知救她的是舒楚。 是不是每个少女心头都有一个梦?幻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落难或是遭遇到不幸,会有一个骑着白马的英雄,或者.....干脆是脚踏祥云,手执可以开天辟地的神器,一个跟斗翻来,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将美丽的自己救出魔爪........... 心“砰砰!”的跳着,云梓萱如有一只小鹿在心头乱撞,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舒楚微皱着眉,虽说不上多么英俊,但富有男子气的脸却是近在咫尺!甚至,吸入的气息里也带着这人特有的味道! 如溪流般的真气极富生命力,如欢欣跳跃的精灵,云梓萱的脸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羞得不可自抑。 “好了!”如果是直接用手解**,倒也不用这么麻烦,不过,麻烦也仅止于此。 “谢谢!”云梓萱的话如虫鸟低鸣,微不可闻,现在的她,都不敢再抬头。 “不用客气,我是你的管事嘛!”舒楚耸耸肩,笑着说道。 不说还好,舒楚这话一说,云梓萱刚要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这样的话,和调笑无二。想想当初,出于好心救下这个人,却原来是个高人,自以为多善心救人,却反过来是被人救。 不过云梓萱也非寻常女子可比,深吸几口气之后抬头,然后起身,朝舒楚和门口的西门慎独客气地笑道:“还是要多写舒兄和西门兄的!” 西门慎独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舒楚有些奇怪,以他们二人的关系,不至于此吧? “无量寿佛!舒施主,既然云小姐无事,贫僧先告辞了!”宝树倒是真客气,如和舒楚是多年好友一样,出言告辞。 “大师慢走!”既然宝树怎么客气,舒楚自然也不能不给点面子。 宝树走后,庙中气氛有些尴尬,三人都是聪明之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云梓儿嚷嚷,朝自己的姐姐说个不休,夸大地将舒楚一路斩关夺将杀过来的事一一道来,孩子带着童稚的话并不适合讲故事,但听在女孩的心中还是满有滋有味。 庙中不是久留之地,云梓萱也不想再在这多呆,云梓儿又跳到了舒楚的身上,几人出了废庙,朝山下而去。 或许是说的太多,太累了,云梓儿过了一会竟睡着了。剩下三人,在西门慎独的交涉下,三人顺利入城。谁知入城之后西门慎独竟告辞离去。 第五十六章 亲密接触 对于西门慎独的独自离去,舒楚还是有些诧异,而且,云梓萱竟没有挽留,只是淡淡说了句好走。 舒楚不知道云梓萱现在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走着,不知怎么开口,对着别的女子,像萧如李雍容,舒楚挥洒自如,对着云梓萱,特别是两人独处,舒楚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默默地走着,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街上的行人没几个,显得有些冷清,这里不是商业街,所以显得有些幽暗。 云梓萱低头走着,步子倒不慢,也不搭理舒楚,只是,似乎她并是熟悉这里的街道,在经过一个拐角时,脚下一滑,不自觉地朝后倒下,发出一声惊呼,女孩的显得很狼狈。 舒楚轻轻飘出,伸手去拉女孩,只是在出手的瞬间,他有些犹豫,不知该抓女孩身上的哪个部位,转念之间,还是决定拉她的手,不过,舒楚本来就抱着一个人,只能腾出一只手。只是这一犹豫间,云梓萱已经整个人倒下,快要贴到地上了。 不过舒楚是何等人物,如果连个人都搀不到,那也确实够丢面子了。眼疾手快间,舒楚空闲的手紧握住了云梓萱的玉手,朝上拉着。 这下可好,舒楚举手往上拉云梓萱,云梓萱的整个人都吊在舒楚的手上,一如晃荡的秋千,忽地一下,朝舒楚滑去。 不得已,舒楚又无法躲闪,另一手挪动一下已经睡着的云梓儿,不至于让他们姐弟二人撞在一起。 不过,舒楚可不好手了,被他这一拉一荡,云梓萱的整个重量都直朝他撞过来,两人的身躯撞在一起。 软香在怀,舒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不规则地跳动起来,不自觉地,和云梓萱握在一起的手已经放下,整好落在了云梓萱的后背上,阻止了在这一撞之后云梓萱再弹出去。 所有动作兔起狐落,只是一瞬间的事,等云梓萱醒过来,两人的身躯已经紧贴在一起,两张脸,只有半尺的距离。 看着美人的娇颜,舒楚的心不自觉地一阵乱跳,感觉上,似乎胆子变小了?还是,变得窝囊了? 环在云梓萱柳腰上的手有些僵硬,舒楚感觉自己放也不是,环紧也不是,放开手吧,不舍得不说,而且,云梓萱有可能再次摔倒,不放手吧,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对方呼出的热气隐约可闻,殷红的嘴唇娇艳欲滴,充满着无尽的诱惑,白皙的脸晶莹如玉,长长的睫毛……. 舒楚觉得脑袋开始有些昏沉,满眼的,都是这近在咫尺的容颜,其他的一切,都不再看到,听到。 不自觉地,将脸凑近,去品尝那点殷红。 云梓萱心里阵阵发慌,这走路,忽然滑倒不说,还这样丢人,闻着舒楚身上传来的男子气息,她脑袋中一片空白,都不知该怎么做,身躯僵硬地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 舒楚轻轻地将头凑近,陡然看到舒楚的嘴唇,云梓萱慌乱了起来,挣扎着,转头。谁曾想,两人靠得太紧,原本两人的胸还隔了些空隙,这下可好,摩擦而过,云梓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脸色刹时间飞起一朵火烧云。 偏偏两人还是依旧挨在一起,不过,有此剧烈的动作后,舒楚的脸终于在云梓萱红红的脸边上不足寸许处停了下来。 近在咫尺,到底要吻,还是不吻? 舒楚就这样保持着僵硬的动作,落在云梓萱背后的手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既没松开,也没用力。 云梓萱眼光低低地,目光正落在舒楚的胸口,没有动作,却不知她是害怕再产生尴尬,还是,在等着舒楚放手? 舒楚轻轻叹了一口气,四周没有行人,否则,两人保持这样的动作,如果有认得云梓萱的,那明天估计整个京城都要轰动了。 “梓萱!”舒楚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 说不出什么原由,只觉得,体内的真气忽然汹涌澎湃了起来,舒楚微惊,忙施念力压制。 云梓萱忽然抬起头,凝目看着舒楚,问道:“你到底是谁?” 真气在体内乱窜,舒楚心里有些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和宝树这级别的高手一交手,就将自己潜在的危机全部展露出来了不成? 按理来说,宝树还不够资格,除非是张继先和落雪魇,先前李若揭也能做到,但后来武功再进之后,舒楚自信李若揭已不是敌手了。 虽然奇怪,但舒楚还是努力引导着真气,原本,自从领悟之后,能直接引天地灵气,舒楚在自己的身体内,只留一点点真气,将丹田归于虚无。现在,丹田中残留的真气已是很少的一部分了,只是,还不能完全虚无。 在与李若揭对敌时,真气变得紊乱,是因为自己身无法承受太多的天地灵气的缘故,现在的他,远非几日前可比。 只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见舒楚不回答,云梓萱没有追问,轻轻地挣脱了开去。 舒楚露出一个苦笑,云梓萱挣脱了半晌,他才恢复过来,将在身体内乱窜的真气归于原处,然后他才朝云梓萱说道:“既然你问起,那我也不能隐瞒你。我以前叫楚天舒,不过,那已是从前!” 云梓萱脸上并没表露出多少惊讶,只是定定地看了舒楚半晌,才又轻轻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第五十七章 天之异象 冷水河,沿东西走向将南楚京城一分为二,坦白说,舒楚是个路盲,如果不是云梓萱在一边,只怕,这晚上够戗能够回到云府。 先前去城东的时候扎着一个方向飞掠,只要方向不走错,那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如果云梓萱也不识路,那就有些麻烦了! 情人桥,原本叫流风桥,据说,当年羽烈帝北征的时候,那些送自己的情人去参军的少女,在此停下脚步,望穿秋水之下,将此桥改名为情人桥。 舒楚当然不知道这个故事,只是,云梓萱却明白得很,偷眼瞅了眼舒楚,见他没什么表情,才舒了一口气。 不可否认,今天晚上舒楚的表现,已在自己的心里播下了种子。闪过这种想法,云梓萱又忍不住脸红了起来,好在,夜色朦胧,桥边纵有灯笼,也看不清自己的脸色,她却浑不知这点距离根本无法对舒楚构成什么影响。 却在此时,西边的天空上,忽然闪起了一阵艳丽的红,几声闷响从那传来。 舒楚抬头,看见那诡异的天色,心中不由大奇。 按理来说,将近深夜的天空不该出现这种颜色。 又是一阵异响,轰隆,如雷鸣。冬雷阵阵? 云梓萱停下脚步,也抬头看着天空,脸上也有些奇怪。 看方向,应该是皇城附近,云梓萱脸不由白了一白。这,可以称之为异象,自古以来,有两种事是高位者最为忌讳的,一种是谋反,第二种,就是这天象。 天空中的红色愈发浓烈,如血一般,将整个天空染红,偏偏,这些血红只出现在皇城之上的天空,其他地方,还是如墨地黑,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京城百姓被惊动,有人走上了街道,有人从窗口探头出来,向那边察看。 舒楚心头一动,感受到四周的灵气纷纷乱窜,毫无规律,每一声雷响,灵气就会出现各种无规则地振动,似欢欣,又似恐惧。 天空的红色变得如铅一般沉,似欲落下一阵红色的雨一般。 紧接着,那红云中,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这缝隙朝两边扩展,迅速增大了起来,缝隙中,是一片空洞的黑暗。但舒楚感觉到似乎有东西要从这缝隙中落下来一般。 雷声暴响,密集如雨,而毫无止歇。 云梓萱轻叹了一口气,这天下,只怕不会再如此安宁了,虽然这怪异的天象不能说明什么,但在有心人的渲染下,只怕真会出现血雨。 原本,南楚就并不像表面这般歌舞升平,无论是现在开始猖獗的魔门,还有南夷,北齐,西黎,哪一方不是虎视眈眈?似乎,在天下势力中,南楚繁华而战力有限,是所有人眼中的一块肥肉。他们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在那红云所裂开的缝隙中,忽出现了一种流离的色彩,只是一闪而逝,然后,似有一物飞速地坠落。 舒楚心中不又大惊,以他的眼力,都只看到那一闪而逝的坠落,连坠落的是什么他都没有看清。难道传说中的天界真地存在? 没有听到地面上的巨大响声,反倒是那雷声渐渐停了下来,那坠落的东西,就如完全消失在空中了一般,连舒楚,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梓萱,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空中飞落下来?”疑惑之下,舒楚干脆问云梓萱有没有看到了。 果不其然,云梓萱摇头,还盯着天空,然后,欢呼道:“那云消失了!” 红云渐渐消失,消散在了夜色中,一切,如同都没有发生过。 京城百姓失望地发出了叹息,三三两两地又回去睡觉,这么快就没看头了,他们自然难免失望,只是,这事已够拿来做谈资了。 “小姐,你们在这啊!”出现在云梓萱面前的是一个五十许的中年人,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两鬓已斑。 “王伯,怎么是你来了?”云梓萱有些惊讶,以云府的实力,自己一失踪,有所察觉那并不奇怪,但这次,居然是很少出现的王伯亲自前来,才有些奇怪。 “小姐,刚才鹰堂的兄弟不见你的行踪了,老爷有些担心,所以,老奴就自己过来了!”王伯的话简单而有力,“其他人都在前边,我们回去再说吧!”他没见到西门慎独,已猜到云梓萱必经历了什么。 *** 皇城不远处,明扬帝新近赐给落雪魇的府邸。 六角的光芒还没散去,白衣胜雪,一如他头上的白发。 落雪魇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空洞,忽低头道:“落雪魇见过神使!” 清风流动,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出现在眼前的黑暗之中,眼力不好的话,根本就无法看到这道影子。 “父亲说你最近做得不错!”那影子的声音如空白,听在耳中难受得很,带着邪恶的味道,让人生出想吐血的感觉。 “不只是找到了信徒,而且,你还扎了根。父亲让你成为他在人间的代表,果然是不错的!”那影子毫无重量,在飘荡着。 “说吧,你召唤我有什么事?”游荡在如墨夜色中的影子忽然分开了,变成无数个,布满了整个宅院。 “是这样的!三天后我将与张继先比试,我已要求不得让人观战。但那张继先是东方人界的顶尖人物,我也无把握能否将他杀了!”落雪魇低低的声音飘起,对于眼前这个影子高高在上的语气很不满,不过也没办法。如果它不是莫格里斯的代言人,那自己可以一击而杀! “噢,东方还有这等人物?”那影子停了下来,无数个影子又合为了一个。“我去见识见识,直接把他杀了!” “那个,神使!”见影子就要朝外飘去,落雪魇忙制止着喊道。 “怎么?”这影子没有五官,但仍能感觉到它的疑惑和不满。 “东方也有神明存在!”落雪魇的语声陡然转冷,无知并不可怕,但无知还要逞强,那就可怕了,他自己的命还在其次,但让附带的人也跟着陷入,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 “哼!”神使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这东方的无知神明,又怎比得上我们伟大的莫格里斯神?” 妈的,傻到家了!落雪魇心里一阵痛骂,如果他是自己的徒弟,早就给揍一顿好的了。却不得不耐住性子道:“神使大人,三日后我与张继先战斗,您再来帮手好么?”言下之意,明显不看好这位神使! “如你所愿!”神使怒了,一挥手抛出一块黑色的晶石,晶石在他的头顶定住,然后,忽然间,他头顶的虚空裂开了一条缝,然后,他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落雪魇冷笑一声,迈开了步子。 第五十八章 意外之喜 (今天的更新有点迟,先道歉了,这一章感觉也不大好,以后有空再改吧!呵呵~~~大家扔石头就好,别扔臭鞋呵~~~~) “师傅!”,院外传来低低地喊声. “什么事?”,落雪魇收拾了一下心情,随口应道。 “宝树他们回来了!”,烈真的声音有些迟疑,带着几丝胆怯,对于自己这个冷漠无情的师傅,他是又怕又敬,如果没有这师傅,自己只是西洛山下一个放牛的而已。 “怎么了?”,落雪魇冷冷问道。宝树回来,直接来见自己就可以,现在由烈真来通报,不会是没把事做好吧? “他们遇到强敌了!”,烈真说道。 “叫他们进来吧!”,没什么表示,落雪魇转头看向了院门口。 “见过上师!”,宝树和两名师弟低头行礼。 “说说今晚的事!”。落雪魇负手而立,看也不看宝树他们。只是语气依然很冷,如高山上的坚冰,不带丝毫情绪在内。 将遇到舒楚的情况说完后,宝树抬头看向落雪魇,静静地不再发一语。 “你说,你根本不是那舒楚的敌手,而且,他能凝成气剑?”,盯着宝树,落雪魇眼神如刀。 “是的!”,宝树是在平静地诉说事实,不夸大也不隐瞒。 “这倒有些意思了!”,略一沉吟,落雪魇道:“你去嘱大方禅师调查一下这小子的来历,别去动他,云府现在我们还不好解决!” “是!” 看着消失的众僧,落雪魇脸上忽露出了一抹带着玩味之意的笑,于冷漠的坚冰上,如开了一条裂缝,不远处的烈真不由打了个冷战! *** 回到云府,云中天并不在府中,想来应该是因为刚才天空的异象而进宫了,王伯倒也不多问,让二人回去休息之后也告退了。 看着云梓萱消失在倚晴阁的门口,舒楚耸耸肩,也进了自己的小屋。熟睡的云梓儿早已被那绿衣婢女抱走,舒楚躺在床上,无意识地看着屋顶的横梁。 算是已迈出成功的第一步,在云梓萱的心里,留下了自己的意识,接下来该怎么做? 却在这时,急急地脚步上传来,很明显,是一个女子,仔细分辨,脚步声并不重,每步间跨度在两尺左右,来的人,嗯,应该是小惜?还是小竹? 门被推开,舒楚瞥了一眼轻轻掩门的女孩,笑道:“小惜,这么晚了,来陪我过夜?” 女孩刚掩好门,黑暗中,见到舒楚贼兮兮的目光,心头没来由地一恼,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了?”舒楚笑道。 “还怎么了,就你那点本事,还乱出头,以为你是剑神呢?”可怜的女孩,不知就里,听了点只言片语就信以为真。 舒楚一阵莫名其妙,看着小惜带着几分怨怒和关心的脸,舒楚心内不由一跳,有种别样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你这人真是的,管事不好好做,就算会那么点半调子,也别去乱招摇!”小惜脸上带着几分怜惜,一如她的名字,看着舒楚,低声说道。 拉过小惜的手,舒楚心中忽然一跳,感觉上,似乎有什么击中了自己的心一般。 没想到舒楚忽然就拉住自己的手了,小惜心中一慌,挣了几下,却没挣脱开去,然后,感觉舒楚有力的手将自己拉了起来,被按着坐在了床上。 小惜脸上大羞,却没有再挣扎了。 看着小惜满精致的脸庞,舒楚把嘴凑到了小惜的耳边,轻轻道:“谢谢你的关心!”,这话却是出自于真心,二十六年,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关心,不免感动。 对于小惜,舒楚还是满有好感的,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她就满关心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 不得不说的是,舒楚知道自己其实很花心,虽然不是那种见一个就喜欢一个的,但只要是有好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还是不会拒绝的。 耳朵已经红透了,小惜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虽然没点灯,但她还是不敢看向坐在一边的舒楚。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就是喜欢舒楚。虽然未必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她只是一个下人,这一点她有深刻的认识,哪怕云梓萱对她再好,也终究只是一个丫鬟。 她想的是,趁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托付。比起以后跟着云梓萱嫁入豪门,供那些纨绔子弟玩乐,这样的选择好太多了! 虽然舒楚很懒,没什么本事,但人还算聪明,长得也不错,心肠也不坏。这是小惜心中对于舒楚的认识。 却在这时,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舒楚心中微惊,感情自己还满招人喜欢,客人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沉浸在遐想之中的小惜却没有听到脚步声,依旧低垂着头。在与舒楚的关系中,她选择了主动,可惜的是,总觉得舒楚有些遥远,或者,这就是自己生出喜欢感觉的原因?相信,会在某一天,带来意外的惊喜? 门再次被推开,只是这一次,推门而入的人却没有这么温柔了。 一眼看到床上紧挨着坐着的人,小竹猛地一愣,站在门口,不知作何想法。她练过武功,黑之中却也看得分明。 舒楚却笑了起来,装作不觉,手轻轻环住了小惜的腰身,然后嘴唇贴近了小惜的脸。 小惜听到门响,才醒觉过来,借着门外透来的光,她看清楚了正是小竹站在那里,也不由愣了一愣,身子不由僵硬了,讷讷地道:“小竹姐!” 正好舒楚吻到了小惜的脸上,小惜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到现在,她才想起了小竹和舒楚之间牵扯不清的事。 小竹站在门口,脸色发白,却忽然冷声说道:“打扰了!”然后转身就走。 “小竹姐!”善良的小惜忙喊出了声,挣脱了舒楚环着她的手,朝门口追去! 第五十九章 长枪演武 小竹的身影已消失在院内,小惜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小竹消失的方向,脸色苍白,有些手足无措。 舒楚从床上站起,走到了小惜身边,轻轻一叹,虽然是故意而为,却还是有几分茫然,虽然是预料中结果,但花心是男人的天性,舒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小竹,或许是因为她会武功,还是因为她不够温柔? 不想了,爱怎样就怎样,舒楚环过小惜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脸上已挂了两行泪水,小惜茫然点头,不敢看向舒楚,低头就走。 耳边传来舒楚的轻轻的话语,“自己的事,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小惜身躯一震,转过了头,却见舒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贯的笑容,却有别的意味在里边。 泪水落下,小惜转过身,朝舒楚跑过去。 舒楚笑着张开双手,来了个拥抱的手势,却见小惜身躯轻扭,躲过了他的怀抱,站在了他的身边,然后掂起脚尖,如蜻蜓点水。 莫名其妙地看着转身跑开的女孩,舒楚伸手摸了摸被亲的脸,轻轻舒了口气,转身进屋,然后,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 腊月二十二,久阴的天气终于有晴好的征兆,舒楚伸了个懒腰,深呼吸几口,嗯,早晨吃什么好呢? “早啊!”招呼声从不远处传来,舒楚回头看去,却一道窈窕的人影悄然而立。 “是小梅啊!早啊!”舒楚笑着点头,打招呼道。 俏生生地打量着舒楚,小梅走过来之后,低声道:“你昨天晚上和小竹说什么了?” 来了,原来是为别人打抱不平而来的!舒楚笑道:“没什么,我们什么话也没说!”这倒是实话,昨天晚上确实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与其他人不同,一般人都会表示几句怀疑,小梅却没有,只是带着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她回去之后变成那样了?” “哪样了?”舒楚耸耸肩问道。 皱了皱眉,小梅微怒道:“此事肯定与你有关,别装作不知道!” 坦白说,对于小梅,在梅兰菊竹四女中,最稳重和有气质的当属她,只是现在这样舒楚也有些反感,于是,他微皱了下眉冷道:“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哼!”这下,小梅倒有些无言了,四女之中,她的口才不是最好的,并不善于言辞。 “咳!”装出来的咳嗽声传入耳中,转过头去,却是昨夜的王伯负手而立,他身侧,却是跟着风落原。 见舒楚回头,王伯微微颔首,道:“你随我来!” “干什么?”舒楚知道这王伯其实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虽然比起自己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在俗世之中,可比肩者也是寥寥可数。只是,这样的语气,舒楚确实感觉反感,这种反感,比对小梅,要来得强烈得多。人家小梅好歹是个美女,舒楚心里还是存了点怜香惜玉的念头,抱了几分宽容,而王伯,却只是一个糟老头子。 自以为是不世出的高手,然后,对于一般人,多了几分高高在上在里边!不过,人家也快入土了,就别太介意了,这样想着,舒楚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老爷要见你!”对于舒楚的态度毫不介意,王伯转身就走。风落原多看了他几眼,也跟了上去。 舒楚嘿嘿一笑,回头朝小梅吐了吐舌,作了个鬼脸,让后者哭笑不得,她实在看不透舒楚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去的却不是云中天的书房,而是位于云府外侧的演武厅。 演武厅很宽敞,足有二十丈宽,演武厅内,身着白色武士服的云中天手执长枪,舞得凛凛生风,枪如游龙,一枪刺出,能舞出七八个枪头。 见到三人进来,云中天趁势收住了枪,长身而立,威压迫人。 “来,挑样兵器来试试吧!”云中天朝舒楚点头说道。 打量着云中天,舒楚耸耸肩说道:“可以不试么?”身后,王伯和风落原已退后几步,正好立于通向门口路上。 云中天笑道:“堂堂男子汉,怎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不是没有,是我怕伤了你,我无法再在云府立足!”这话并没有夸大,多少有些负气的意味在里边。上次没有看出什么来,这一次,云中天却亲自出手相试了,似乎,人都这样,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云中天露出一个微笑,并不是因为舒楚的狂妄,知道他有狂妄的本钱,只是,其实他也是一个武者,在见到自己也看清深浅的高手,难免心痒。 耽于俗事,单纯的武者身份已经不再,难得一个宁静的早晨啊! 云中天灼灼的目光下,竟带着某种渴望,舒楚撇了撇嘴,走到了兵器架边上,刀剑枪戟棍棒....... 手停在剑上,舒楚略一迟疑,取下了一把长枪。 入世来,第一次使用兵器!倒不是舒楚很看得起中天,而是,不想在云府中太过惊世骇俗。 取了却不是剑,而是一柄七尺长枪,轻重无所谓,也不在意它是否锋利了,枪身上却刻着两个字:刺龙。云家所收的兵器,想必不会是凡品。 两人隔了两丈左右站立,“请!”舒楚轻轻道。 微一颔首,云中天一枪刺出。 转瞬间,枪已刺破丈许的虚空,直击舒楚的胸口。 舒楚动也懒得动一下,手一抖,枪尖已经扬起,直击云中天长枪的枪身。 手微微一抖,枪身一挪,去势仍旧不变。 舒楚笑笑,枪身蓦然回收,手握在枪身三尺处,枪的前部分却只有一把剑的长度了,枪尖点在了云中天刺来的枪尖上,“叮!”的一声,一触即分。 这一击,手不由一沉,枪差点就脱手。到底是天榜高手,看来不小心应付,只怕讨不好。只是这一顿间,云中天的第二枪又刺了过来。 舒楚身形晃动,枪继续作剑使,枪尖幻出一个圆,正套在了云中天的枪尖上。 枪尖迸出几点火星,这圆被破尽,舒楚退后一步避开云中天的枪势,然后,再上前一步,继续出手。 “好剑法!”云中天喝一声彩,以他的眼力,自然已看出舒楚是在把剑当枪使,枪尖陡然化出了七个枪头,分别点向上中下三路。 舒楚无奈,手指轻捻,手中长枪陡然旋转,正布了一层帘幕,“叮叮叮”连续几声轻响,舒楚再退开,云中天的枪复归于一柄。 “好!”云中天再喝一声,蓦然一退,然后再进。 长枪如鲸须掠水,有去无回。这一势,却是云家先祖于战场上所得的枪法,气势之盛,不逊于李若揭的那一剑,简洁明了,矫若游龙,一边的风落原睁大了眼,发出了轻叹,这一次,确实是大开眼界。 王伯目光灼灼,看着场中二人,神色如水。 舒楚无奈,这一枪下,不拿出几分真本事,只怕还真不能完好地走出这演武厅呢! 如果硬接的话,不能肯定会不会把云中天给伤着,舒楚疾退,轻如片羽,只是,云中天这一枪出,似乎不饮血不归。 舒楚长枪于虚空中轻点,连续六次,布下六道旁人难见的气幕。 云中天长枪刺在气幕上,一连刺破六道之后,才慢了下来。 舒楚身形不停,趁着云中天长枪一慢的功夫,凌空一个转折,掠向了门口。云中天一往无前的枪却无法转折,刺在了演武厅的墙上,硬生生在墙上开了个口子。 皱了皱眉,云中天朗声道:“舒少侠真是好本事!” “不敢!”舒楚将长枪一抛,刺龙枪正好落在了兵器架上。 第六十章 无奈豪门 从演武堂出来,舒楚看着树梢间不经意洒下的阳光,虽然还是冷,但至少,有这些暖意在天空中漂浮了。 “昨天的异象你知道么?”云中天站在舒楚身边,和他并肩而立,轻声说道。 舒楚不知云中天为什么这么问,但也懒得去琢磨他的意思,随意地点了点头。 “大乱将至,舒少侠可有什么想法?” “大乱?”皱了皱眉,舒楚耸了耸肩,摇头道:“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全无一点自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云中天也不在意,城府如他者,除非与自己切身相关,否则不会有丝毫表现于脸上。 “真的与你无关?”云中天的笑容颇值得玩味。 转头看到云中天脸上狡黠的笑容,明白自己在被算计,舒楚暗骂一声老狐狸,却不出声,等着云中天继续往下说。 “上次你我聊天时,你不是说是为了梓萱而来的么?”云中天轻轻说道。 盯着云中天,舒楚的目光有杀人的嫌疑,拿云梓萱来说事,对这一点,舒楚感觉有虫子爬在了自己手背上的感觉。 “是又如何?”如果身边和自己说话的不是云梓萱的亲身父亲,说不定舒楚就会忍不住出手。似乎,在不经意中,云梓萱已经成了他的了,不容别人置喙,好在,面前这个人是心上人的父亲。 “也就是说,如果我答应你把梓萱嫁给你,但须你为我做一件事,你会答应么?”对舒楚愤怒的目光安之若素,云中天说道。 目光停驻,舒楚一拳击出,没任何变化,却了无痕迹。云中天早有准备,伸手格挡,不过却严重低估了舒楚的力量,着手处若柳絮拂面,只是淡淡地感觉,然后,却有一种痛楚传来,也是舒楚手下留情,否则,在这种情形下,云中天的手只怕会废掉。 云中天大惊,感情方才,舒楚还留了手,不然,只怕自己讨不了好。 “你赢了,需要我做什么事?”顿了顿,舒楚冷冷道:“不过,只此一次!” 甩了甩手,云中天现在的笑有些难看,想不到方才那么正式的相试却还试不出舒楚的具体深浅,这天榜高手,也真是白叫了。 不过,他却更放心了,至少,自己的女儿以后就不必担心了。其实,他又何尝想拿自己的女儿来做交易?只是,一来试试舒楚是否真心,二来,确实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人。 “南楚第一剑客李若揭要引退,宫中缇骑实力惊人,我需要一个知心的高手去坐镇!” “所以你就选了我?”舒楚问道。 云中天点头道:“其他的我就不说,西门家和方家都会出一名高手来争夺这个缇骑统领之位,以你的实力应该不难夺到此职!” “时间,地点!” “就今天晚上,大概是戌时!” “这么急?”舒楚皱眉道。 “李若揭据说受了伤,急着觅地归隐!”云中天轻轻一叹,道:“本来,他的身份超然,游移于三大世家之外,现在他一引退,只怕是不想卷入即将到来的权利旋涡之中。只是,这样一来,就引起了争夺!” 也难怪,原本三大世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落雪魇一来,完全打破了这种平衡,尤其是他和方家靠得很近,还涉足于皇位之争,实力的平衡被完全打破,现在,所有人都在等落雪魇和张继先的决斗,等结果一出,只怕就是重新洗牌的开始。 张继先胜了还好说,如果输了,后果如何,很难预料! “我记得了!”舒楚朝倚晴轩方向走去。 看着舒楚消失的背影,云中天若有所思。 就着鸡腿,舒楚坐在门口喝着酒,现在已经不早了,云梓萱还没出来,倒是满奇怪的,可惜了,答应了云中天这件事,以后只怕就没有这么惬意了。 云中天所说的缇骑,确实是一股子不可忽视的力量,早在羽烈帝建国的时候,就创建了这缇骑,开始时是三十六骑,每个人都远非大内侍卫可比,入选缇骑,必须是有真才实学。到后来,缇骑越来越多,现在大概有百余名,就是在战场上,这百余名缇骑也会是一支不逊于普通万人队的军队。 不过,没当过官,现在当一次,倒也不错!这样想着,舒楚嘿嘿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如黄莺清鸣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用转头,舒楚也知道来的是小惜姑娘,这么柔声细语,除了是云梓萱外,就只有小惜了。 不过,云梓萱的声音要从容一些,声音也要大一些的。 “我要当官了!”舒楚朝小惜笑笑,说道。 “当官?”小惜眼睛一亮,有些惊讶地问道。 “今早,云中天不是叫我去了吗?他说晚上会给我推荐一个官职,让我过过官瘾!” “什么官职呢?”在舒楚身边蹲下,小惜身上传了一阵淡淡的少女所特有的清香。 “嗯,好象是个什么缇骑统领!”舒楚笑道。 “你说什么?”小惜听到缇骑二字,脸色不由一白,脸上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缇骑统领,我说!”看着小惜脸色的变化,舒楚心中有几分怜惜。 略一沉默,小惜轻抿嘴唇,道:“不要去做什么缇骑,好么?” “为什么?”舒楚有些奇怪地问道。 “就你这点本事,做了缇骑,会很危险的!”小惜一双俏目忽闪忽闪,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舒楚看着小惜的眼,心中不由感动,伸手牵过小惜的小手,柔声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哟,好亲密哦,真让人羡慕呢!”冷不防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子讽刺的意味,小惜心中一惊,抬眼看去,却是小翠姑娘叉腰而立,冷冷的目光中带着不屑。 “这世界,可真奇怪呢,这样的人渣,居然也有人倒贴!”言语恶毒,不愧是小翠姑娘呢。 将手中鸡腿和酒壶一抛,舒楚双手环过小惜的腰,将她抱起,后者想要挣扎,却全不得脱。 “是啊,我这样的人渣是有人喜欢,可是呢,某不是人渣的美丽姑娘,却倒贴给人也不要呢!” 舒楚的话刚落,小翠姑娘刚想出声反驳,却不想鸡腿和酒壶砸将下来,好死不死地落在了美丽的脸上,也怪小翠姑娘自以为高人一等,平时都仰着脸说话,这不,正好将白皙的脸给沾上油污和酒水。 “你!”小翠姑娘大怒,却见舒楚正贼兮地看着自己笑。不由掩面而哭,奔走着朝倚晴阁而去。 “太过分了吧,你!”小惜面有忧色,朝舒楚道:“她一定是找小姐去告状了!” “随她去好了!”舒楚笑了笑,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一口吻了下去。 第六十一章 争风斗殴 “小惜!”咬着小惜的耳朵,舒楚柔声喊道。 “嗯?”小惜羞红着脸,低声应道。 “喜欢我么?”某人洋洋得意地问道。 “嗯!”小惜看着院那边的人,急急挣脱了开去,舒楚也不勉强,只是,笑得有点欠揍的样子。 云梓萱还不出来?小翠姑娘不是去哭诉去了么?以小翠姑娘的表演天分,添油加醋的本事应该不弱啊! 正自想着,果然见到小翠姑娘从阁中走出,只是,依旧掩面而泣。 恨恨地盯了舒楚和小惜一眼,梨花带雨的朝外走去。 不对啊,告状之后不会是这样的举止和表情啊,按理来讲,小翠姑娘现在应该得意地跟在云梓萱身后,然后,颐指气使地,狐假虎威才对。 看到小翠怨毒的目光,小惜叹了口气,然后瞪了舒楚一眼,小惜忧心地说道:“都怪你,现在我也被小翠姐给记恨上了!” “你怕吗?”舒楚轻轻一笑,说道。 “当然怕了,小翠姐可是小姐跟前的红人!”小惜眨了眨眼,说道:“现在,我可赖上了你,你得保护我,就算你想你跑也跑不了了!” “赖上我?”舒楚揉了揉鼻子,说道:“你不怕吗?” “就你?”小惜俏皮地眨了眨眼,撸了撸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作张牙舞爪的模样道:“瘦成麻杆样,我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 女孩的模样很可爱,舒楚不由笑了起来,然后装作一副奇怪地模样道:“我有麻杆那么瘦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我都长成这样了,那个谁谁谁怎么还喜欢上我了呢?” “哪个谁谁谁?”小惜拉住舒楚的衣领,‘凶恶’地问道。 “谁谁谁嘛!”舒楚故作沉吟,用手脱在下巴上,然后说道:“很多人诶,像大小姐,像皇帝的贵妃,还有公主啊什么的,可多了!”不经意间,某人把自己心里的龌龊心思全部道了出来,这些,可都是他心中的目标啊! “好啊好啊!可了不得了!”女孩脸上的穷凶恶极非但不真,却更添可爱,只是,她的手却落在了舒楚的耳上,舒楚配合地发出了几声惨叫。 从打情骂俏中,脚步声传入了舒楚的耳中,四男一女,嗯,小翠姑娘找人来了? 果不其然,小翠出现在视线中,在他身后跟着四名侍卫,仓促之中,小翠姑娘只找了四个愿意帮她出手教训舒楚的侍卫,而这些个侍卫,对她都是有那么点意思。 五人越走越近,小惜也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去,脸色不由一变,可怜的女孩,开始为自己和心上人担心了起来。 “就是他们,给我上!”小翠姑娘又露出了本性,脸上的油污还没擦干净,叉着腰,对舒楚恨得咬牙切齿。刚才她去向云梓萱哭诉,却不料,云梓萱只是挥了挥手,说她不管。 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小翠姑娘恶从胆边起,就去找人来了,反正,只要不把人给打残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翠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小惜挡在舒楚的面前,说道:“是我们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好么?”双眼打量着那几名侍卫,小惜低语哀求。 冷哼一声,毫不理会小惜的话,小翠朝那几名侍卫喊道:“云山,你们帮我把那小子揍得求饶,过后我请你们去仙人居吃饭!” 舒楚冷冷一笑,上前拉过小惜的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到一边去。 小惜抬头看了一眼舒楚,见他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心下忽觉得安心,不那么惊慌了,不过还有些犹豫,舒楚在她耳边低声道:“相信我,我能解决的!” 俏目中带着几分担心,小惜还是走到一边去了。 舒楚忽生感应,转头朝倚晴阁上瞧去,却见云梓萱在窗后露出了半张美丽至极的脸,青丝垂落在肩,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喜欢,有失落,有迷惘........,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喂!被拣来的小子!”喊出声的是那个叫云山的年轻人,大剌剌地往舒楚身前一站,却见舒楚回头,心下不耐。 舒楚却根本不理他,把视线从云梓萱那边收回,却又带着笑意看向了小惜。 见舒楚目中无人,云山一恼,一拳击出。 舒楚看也不看,微一后退,正好在云山这一拳力竭处停下,拳头擦着衣服划过。 云山猱身再上,拳头舞得虎虎生风,身手倒也不差,毕竟,能成为云府的侍卫也非一般拳师可比,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舒楚,只是轻轻动一下脚步,他的拳头每每擦擦着衣角而过,全无着力处。 外边看着另三名侍卫不知就里,喝彩呼哨声不绝,为自己的同伴打气,一时间,素来安静的倚晴轩显得热火朝天。 “姐姐,要不要去帮帮他?”倚晴阁楼下,小竹有些担心地朝小梅问道。 “哼,就这负心汉,你还为他担心呢?”说话的是一边的小兰姑娘,不经意间,舒楚的身份已经提升到了负心汉的高度。 打了十几拳,这云山总算是看出一点端倪,脸色不由有些发白,汗水涔涔而落。 另三名侍卫也瞧出不对,停止了吆喝,对视一眼后,都窜了出来,开始围攻舒楚。 小惜发出惊呼,小翠得意地冷笑,小竹松开了小梅的手,朝场中跑去。 楼上的云梓萱轻轻一叹,面色依然沉静,眸子中闪着的复杂光芒,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名侍卫倒是颇知合击之道,占据四个位置,同时攻击舒楚,除了云山之外,另三人都是手执刀剑,出手并无顾忌,存心要舒楚好看。 两把刀,一把剑,一只拳头,同时落了下来,舒楚轻轻一叹,四人只觉得这一叹似是为自己而发,心生不妙之下,发现刀剑全部交结在一起,拳头正中刀面。 连刀剑都不知怎么不受自己控制的,四人还没来得退下,每人身中一脚,飞了出去。 小翠脸色不由开始发白,这样的结果,她想也没想过,小惜也万分惊讶,不过,旋又想起舒楚的种种不同,笑了起来。 小竹奔到了不远处,见到此战结果,死死盯着舒楚,面上发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楼上,云梓萱轻舒一口气,身子隐没在窗后。 四名侍卫爬起来,看了看舒楚,倒也不再纠缠,直朝外走去,却听到舒楚喊道:“你们的破烂!”然后,已经扭曲的刀剑落在了他们的脚下,脸上的羞愤更甚,头也不敢回,四人消失在院门口。 可怜的小翠姑娘不仅是面子没找回,反而丢脸丢得更大,一跺脚,跑了出去。 “小竹姐!”见到小竹,小惜涩涩地喊道。 小竹如若不闻,眼盯着舒楚,涩声道:“好本事!” 舒楚拍了拍手,笑道:“过奖了!” 话刚落,却听到一声冷哼,却是四婢中的小兰姑娘,只听到她冷冷说道:“隐藏的本事不错,负心的本事不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不错!” 舒楚无言,对一个女孩,还真发不出火来,就算是过分如小翠,也顶多给点今天这样的教训,而且,舒楚现在的脾气可谓是好得不得了,所以,只是轻轻耸肩,走到小惜身边,搭住她的香肩,头也不回地朝小屋走去。留下小兰气急败坏,朝舒楚咬牙切齿。 “臭男人,自以为是!”脾气暴躁的小兰开始帮小翠做没做完的事,一剑刺出,不过,总算没有把剑鞘给退下来。 剑尖在舒楚背后陡然顿住,舒楚的两跟手指拈在了剑尖,再无法前进半分。 “人长得还凑合,脾气可就太坏了!”舒楚轻叹,松开手,小兰呆木如鸡。 第六十二章 比武之前 入夜,皇宫校场,灯火通明。 搭起的三丈高台下,已坐满了王公大臣,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缇骑统领之职关乎接下来南楚权利的重新分配,从这一次缇骑统领的归属,可以看到大致的实力高低,然后,选择投靠的方向。 紫宸宫,明扬帝看着飘然而立的李若揭,长叹了口气,道:“李先生,难道就一定要走么?” 李若揭苦笑,却没有回答,他身份超然,就算是对着权倾天系的帝王,也不必讲那些虚浮的礼节。 “你在怪我没有阻止落雪魇对你的挑战么?”明扬帝又叹道,以他的身份,居然称李若揭为先生,而且,一再挽留,可见他对李若揭是多么看重。 李若揭轻轻摇头,道:“陛下,年轻一辈中英杰辈出,已不需我这糟老头了!” 望着李若揭,明扬帝忽涩声道:“若揭,你我相交有二十多年了吧?” 李若揭沉默,半晌才道:“有二十七年了!” “当年,于紫沙河边,你救得我命,我从未有稍忘,后来你娶了婉君,想让她过上好日子,才答应的我当这客卿统领,如果婉君还在,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李若揭没有回答,保持着沉默。 “也罢,我的性命,从此交于三姓豪门之手!”明扬帝语中萧索,道:“是时候了,我们走吧!” 李若揭一言不发,等明扬帝先行,才缓步跟于他的身后。 皇家校场,舒楚坐于云中天的身边,目光却游移着,云中天见此模样,轻轻一笑道:“梓萱要过一会才能来呢!” 耸耸肩,舒楚的目光落到了稍远处的方家所坐之处,打量着方家众人,嗯,高手不少,方越琴旁边坐着的那个年约四十许的风姿绰约的女子,媚惑**只怕已臻大乘了,一举一动,宛然天成。 似是感受到舒楚的目光,那女人忽然朝这边望来,眼中带着几许疑惑,舒楚心头一凛,这女人不可小觑,只怕连云中天,都未必能赢这女人。 那女子旁边,却是一名白发老者,精华内敛,武功之高,不下于那女人,应该是方家家主方清河,其他人武功也不低,不过,比起这二人来,却差了不知多少。值得一提地是,方越秦也在座,还在朝这边打量,估计是在寻找云梓萱的身影。 再往高台的另一边,是西门家所坐之处,西门慎独旁边一青衫中年人,目光深邃悠远,整个人如一潭不可窥测的深渊,却是西门剑情。 西门家旁边却是一些小世家的贵族,能入舒楚眼的人没几个。 皇家的妃子、皇子公主什么的,却是坐在了高台的另一头,被高台遮住了视线,看不到那边的情形。 却在这时,场外忽有一阵骚动传来,舒楚蓦然回头,却见落雪魇领着十二黄衣僧走了过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倒也颇为可观。 那些没落世家的子弟纷纷站起,想一睹落大师的风采,冀望于落大师发现自己是可造之材,然后收归门下,只是落雪魇却连看也不看,目光径自朝三大世家的家主看来,一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的目光在经过云中天时,忽然看到了舒楚,竟是停了那么一停,还微微点头,舒楚无所畏惧,也点头示意。 最后,落雪魇和十二黄衣僧走到了皇室人员所坐的那边去了,那边又是一阵骚动。 却不知张继先会不会来观战?舒楚心中一动,这样想道。 没多大功夫,皇帝和李若揭终于出现,到现在,舒楚已知道这场比武的仲裁就是李若揭,据说是他最后一次为南楚尽点力。 见到舒楚,李若揭略有惊讶,不过,也是点头示意。 一众人高呼万岁,奈何坐得太挤,有人下跪,有人没跪,场面显得有些滑稽,只是明扬帝心思不在这上边,只是略略挥了挥手,径直走到场中最尊贵的位置坐下。 然后,比试开始,一老宦官走上高台,扯着公鸭嗓子喊道:“现在,宣布三世家呈上的名单,云家,舒楚;西门家,西门无敌;方家――――宝贝大师!”声音虽然难听,但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太监,倒也是个内家高手! 此语一出,全场大哗,方家,宝贝大师?这个法号取得够离谱的! 舒楚也哑然失笑,昨晚与宝树对决之时,还曾想十二黄衣僧人的法号起的时候也会为难吧?却不想,还真有这么古怪的法号。 却在此时,一阵宜人的清香飘入了鼻尖,熟悉之感涌上心头,蓦然转头,却见云梓萱已在身边的空位上翩然而坐,这空位估计是云中天特意留出来的,这老狐狸,一心一意想把自己的女儿卖个好价钱! 对舒楚的转头似若不察,云梓萱将目光投到了高台之上。 那老太监毫不理会场下的哄笑,依旧说道:“现在宣布规则,三人同时入场,出手不必顾忌,最后胜出者即为缇骑统领!” 思量着这话,舒楚觉得颇有深意,果然,耳边传来了云中天的低语:“等会,你先和西门无敌联手把那宝贝和尚轰下台去,那和尚是黄衣僧中至今没出过手的人,我看他应当是十二黄衣僧中最强的一个!” 舒楚轻轻点头,不置可否,就算是这宝贝比宝树强上两倍,也远不是自己敌手,云中天却是过虑了。 那老太监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才大声宣布道:“现在,比武就要开始!三位参加比武的高手请上台!” 他的话刚落,一道人影从人群中冲天而起,如离弦之箭,转瞬间落在了台上,却是一名三十许的大汉,在这样的天气却还赤着胳膊,手中拿着一把大刀,落下之后朝四方拱手,感情,以为这里是杂耍会呢?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入众人耳中,众人台眼看去,却见一个中年和尚长袖轻挥舞,人若柳絮,似缓实快,朝台上飘去,御风而行,潇洒无比。这一手,比起那西门无敌来,却要好看许多,众人纷纷喝彩。 “该你了!”云中天起身,拍了拍舒楚的肩膀然后离开朝皇帝那边走去。 舒楚也起身,迈开脚步,慢悠悠地朝台下走去。 一直没说话的云梓萱此刻却樱唇轻启,曼声道:“小心!”虽然知道舒楚的真正身份,却还不免担心。 舒楚回过头,冲云梓萱一笑,终于肯说话了吗? 欲说还休,舒楚微一驻足,还是迈开了步子。梓萱,你是我的,没有人能阻挡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心中念了这么一句,舒楚没再回头! 第六十三章 比武开始 问过台上二人姓名之后,那老太监左瞅右瞅看不到第三个人上台,于是朝台下喊道:“云家推荐的高手,舒楚!” 此时舒楚还在慢慢地走着,无奈人太多,速度实在有点慢。 “舒楚,舒楚来了没有?”公鸭般的嗓子实在是有些折磨人的耳朵,台下的人纷纷四下观望,终于发现前行的舒楚,两边的人才让开了道路。 不过,难免一阵哄笑,前两人都用飞的,而现在,舒楚却还在不仅不慢地走着。 走到台下,舒楚诧异地发现这高台竟然是没建阶梯的,耸了耸肩,舒楚朝台上无奈地喊道:“怎么连个梯子都没有?” 场中之人笑得直打跌,这都什么人啊,才两掌高的台而已,场中绝大部分人都可以一跃而上,舒楚倒好,居然问有没有梯子的! 那老太监面上极不好看,走到台边,冷喝道:“你不会自己爬上来?” 这倒也是个办法,台子是用木头搭建的,边上都有缝隙,爬起来倒也容易,舒楚无奈摇头,算了,还是别爬了,好歹云梓萱还在那边看着呢。 舒楚身形一跳,直窜起四丈多高,远超过了台子的高度,不过,却忽然又笔直地落下,眼看着落下高台,却连高台的边都没摸到,那些会点武功的看客面面相觑,能跃起这么高,就只会像块石头一样蹦起又落下吗? 好在那老太监眼疾手快,在舒楚的身体落粗高台的瞬间伸出了手,一把拉住了舒楚,对自己武功极为自信的他满拟一下将舒楚给捞上来,却不想一阵大力传来,差点连带着自己也给扯下去。 终于上台了,全场又是一阵大笑。 只有已在皇帝身边坐下的云中天一阵苦笑,这舒楚,摆明了是对自己有意见,故意出出云家的丑嘛。 见到舒楚,李若揭面上微变,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他来代替云家夺这缇骑统领之职,倒是明扬帝,见到舒楚此等表现,感觉到烦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咦,居然是舒楚哥哥耶!”坐在风萧止身边的风依羡看到舒楚,兴奋地站了起来,朝着台上一阵挥手,风萧止也是一阵惊讶。在他身边,还有一个金发蓝眼的家伙,却不是那若汀斯兰是谁?只是,他现在没有穿盔甲了,倒也没以前那么奇怪。 还有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落在了舒楚的身上,目光的主人绝世之容,面上忽展现出一个倾城的笑容,却不是李雍容是谁? “好了,现在比武可以开始了吗?”那太监见舒楚站稳了,总算舒了口气,看着三人,问道。 “等等!”,舒楚举起了手,大声说道:“我没带兵器!” 那边的和尚和大汉差点跌倒,上台来比武居然不带兵器,是不是存心捣蛋来着? 老太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朝高台的边缘走去,招个侍卫过来借剑。 “用我的吧!”清朗的声音响起,却是李若揭长身而起,将手中长剑抛上了高台,那剑如生了眼一般,直朝舒楚飞起,舒楚伸手一接,恰将剑柄握在了手中。 众人喝彩,第一剑客的风采,果然不凡。 “好了,比武开始吧!”目光带着几分询问,见三人都没反对后,老太监沉声宣布道。 这一开始,台下观众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心下想着,这三人都是三世家推荐出的高手,就是这样看看,也该能学到点什么。 老太监人已飘下高台,几乎是在他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就已到了台外。 三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会就这样出手,打架之前,先得客气一下嘛。和尚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西门无敌抱拳为礼,舒楚吹起了口哨。 只是,吹口哨这么算是礼貌? 和尚修心的功夫不错,依然对舒楚弯腰行了一礼,西门无敌却是差得远了,对舒楚怒目而视。还根本不理会舒楚,朝那和尚说道:“大和尚,你先出手吧!” “好了,比武都开始了,别罗嗦了!”舒楚有些不耐烦,朝宝贝和尚和西门无敌一人一剑,轻飘飘的两剑不过是做做样子,两人轻易避开,舒楚毫不介意,然后开始..........跑! 在台下观众愕然的目光中,舒楚围绕着台沿跑了起来,至于速度嘛,比平常人快不了多少。宝贝大师和西门无敌面面相觑之后,同时朝对方攻去。 “云爱卿,这就是你推荐的人选?”明扬帝面上带笑,朝云中天笑问道。 “这.........”云中天面色微红。 “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要给我找个高手的喔!”明扬帝瞥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方青河,笑了笑。 “陛下,这舒楚确实是个高手,只是微臣不知他为何要如此表现!”云中天面上露出了几分汗水,不是为了皇帝的话,而是为了舒楚刻的表现,如果舒楚不配合的话,那后果........... 明扬帝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 “不会吧,舒楚哥哥怎么不去打架啊?”风依羡拉了拉哥哥的袖子,皱眉问道。 “避其锋芒,隔岸观火吧!”风萧止面上微窘,这样的措词实在有些勉强,又一把拉住了若汀斯兰的手,问道:“斯兰,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啊!”若斯汀兰正在凝神看着西门无敌的表现,被一把惊醒,还有些不明事态。 与此同时,皇室成员专坐的一个角落上,李雍容目光中亦带着几分疑惑。 台下武功不怎么的观众,目光全落在了舒楚的身上,那边打架他们看不明白,舒楚的跑动,他们还是看得清楚的。 有人在窃窃细语:“你说那人跑什么跑呢?” “嗯.......是也不知道,大概是发羊角风了吧!” “不错,应该是这样的,不然云丞相推荐的高手,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第六十四章 宝贝大师 高台上,西门无敌一刀划出,灯盏的光被这一刀抽成了两段,凌厉的刀风却在刀的光华之后,由下而上,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刀倒是似模似样,不过速度还是不够快,破绽在这样的速度下显露无疑,至少有三种方法可破。舒楚淡淡点评,如果西门无敌知道了却不知该做如何感想? 纵然舒楚这样点评,但宝贝和尚却没那么容易。只见他口念一声佛号,衣裳忽然鼓起,然后合十的双掌分开,一掌缓缓递出。 “大手印?”舒楚微惊,一看宝贝和尚的起手势,大手印虽然只有七分火候,但也相当了得,足够接这一刀了。 手掌逾越铁石,硬是切在了刀锋之上,西门无敌变招极快,身子一错,刀身一扭,刀锋一旋,从大手印的边上划过,一顿之下,切向了宝贝和尚的肩头。 身躯一退,宝贝和尚似在微笑,颇具禅意,一引一退间,手却又磕在了刀缘上,将这一刀给荡开了去。 西门无敌一退之后再进,刀锋扬起,左劈油劈再劈,也不在意是否能凑功,每一刀带起的风呼啸着,场外只见得一团寒光将二人笼在了其中,不由纷纷喝彩,这样的表演,才不枉来一趟嘛。 武功高点的人却在轻声叹息,刚而易折,别看西门无敌现在一刀比一刀快,但暴风骤雨不可能持久,离败已经不远了。 轻飘飘地迈着步子,现在舒楚也懒得再跑,直接在二人之外走来走去,看着西门无敌的刀意,数着到底劈了多少刀了。 宝贝和尚倒是满从容,不断地躲闪,他心神倒有大部分放到台上的舒楚的身上去了,他看不出舒楚的深浅,一直以来对舒楚都有防备,三人同时比武,可没规定不能用偷袭的。 “五七、五八、五九.............一百零一,一百零二.........”西门无敌的耐力不错,一百刀下居然还没出汗。 “一百五十三!”随着舒楚特意喊出的声音,西门无敌的刀忽然脱手,紧接着,他的双拳出现在宝贝和尚的眼前,直击向了他的面门。 看不出,这么一条粗豪汉子居然有如此心机,舒楚心中感叹,一般地高手,在躲了一百五十三刀之后都想不到对手会忽然弃刀用拳头。 宝贝和尚也是一惊,匆忙之中,脚下一退面上一仰,堪堪避过了双拳,西门无敌却志不在此,携带千钧之力的拳头下砸,宝贝和尚人虽在后退,速度却无法快过西门无敌全力砸出的拳头。 “该结束了!”舒楚微微一笑,虽然西门无敌出此奇招,但依然远不是宝贝和尚的对手。 “蓬、蓬!”两声,拳头砸在了宝贝和尚的身上,如中败絮,在巨力之下,宝贝和尚被击出,双脚擦着木板,发吃了“哧!”的漫长的刺耳摩擦声。 “阿弥陀佛!”脸上有点难看,宝贝和尚念一声佛号,身躯一抖,身上袈裟忽然飞起,如一片云般朝舒楚飞来,人却飘然前行,面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芊芊玉指点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大和尚多少有些恶心,不过确实只有这样形容才贴切,舒楚对向自己飞来的袈裟毫不在意,看着那一指点在了西门无敌的拳头上,然后西门无敌如受雷击,被这一指点飞。 “拈花指就了不起了?还不早点解决,等我偷袭么?最恨你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了!”舒楚笑着,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宝贝和尚的耳中,连剑带鞘刺出,不过是做做样子,袈裟忽然分崩离析。 面上露出一个笑,宝贝和尚双掌合十念了一佛号,没有立刻出手。 台下传来了惊呼,目不暇接的观众想不到在这眨眼的功夫内,西门无敌就败下阵来了,而且连人都被给一指点得飞下了台。 “哎,你这和尚,现在又装腔作势了。得了,那就我先出手好了!”舒楚耸耸肩之后,忽讲究起高手风范来了,微一低头,朝宝贝和尚抱拳行礼道:“大师,请了!” 从宝树口中得知除了落雪魇之外还有一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自己这位杰出的师弟,宝贝就对舒楚这个名字留意上了,不想来此之后发现自己在台上要面对的就是舒楚,所以从上台后,宝贝和尚对舒楚就一直保持着警惕,现在见舒楚忽然正经起来了,他心里不由一阵紧张,轻轻行了一礼,对舒楚不敢丝毫放松。 走到宝贝和尚的身前,舒楚笑道:“大师,你的中衣满白的,来之前洗了几次?” 思索着舒楚的话,宝贝和尚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微微一松,却又立即警觉,气势再涨,雪白的中衣再度鼓起。 舒楚却毫不在意地笑着,“大师,你的中衣下还有没有穿小衣或是背心什么的呢?” “施主快出手吧,别在开玩笑了!”宝贝和尚再次开口,气势又是一泄,舒楚有言在先,他倒不先出手。 舒楚不再出声,缓缓拔出了剑,李若揭的斩虚剑可是绝世名剑,剑出鞘后,如一泓秋水,于灯光中光可鉴人。 “嘿!”一声吼,倒也气势十足,台下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二人交手,有人已推翻先前对舒楚的判断,至少,舒楚现在不是在发羊角风,说不定就是个高手呢! 一剑劈出,宝贝和尚松了口气,气势找到了宣泄点,拈花一指弹向了剑尖。 杀猪的今天两更,算是努力了,呵呵^-^ 推荐朋友的书,海外狱中龙,第五编辑组作品:/showbook.asp?bl_id=78507 第六十五章 一剑光寒 传闻释迦牟尼**时,三千弟子无一得者,独有迦叶尊者拈花而笑,佛遂开颜。这便是拈花指的由来,以西门无敌那无坚不摧的拳头尚且抵不住区区一指,可见这拈花指的厉害。 练这拈花指,必须心境平和,拈花独笑,已不只宥于武功,已提升至道的境界了。 宝贝和尚练这拈花指已有十余年,算是已有小乘,手作拈花,已有十分禅意。 不过,他到底不是迦叶尊者,舒楚也不是一朵花,可以任意拈取。 剑尖轻抖,眼见得手指已搭在了剑上,由于这轻抖,剑似是轻如浮羽,居然被手指的触力给弹开,刚好手指落空的当儿,剑已劈到了肋下。 宝贝和尚轻轻咬牙,一个错步,想避开这剑,而手指去势不变,却是点向了舒楚握剑的手。 这几下变化快速异常,台下人大都看不清楚,有此眼力的人也大多因为角度的关系无法目睹这交手,只有寥寥几人看得明白,见到这等变化,对舒楚却是不得不刮目相看。 舒楚嘿嘿一笑,手腕一翻,堪堪以毫厘之差避过了这一指,剑尖却已划破了宝贝和尚的衣角,宝贝和尚一凛,不得不飘飞而退。 等地就是这一刻,舒楚露出一个带着邪气的笑,猱身而上,剑如狂风般劈出,招数与先前西门无敌所使的毫无二致。 每一剑,宝贝和尚都可以轻易闪躲,但是,连绵不绝的剑势却使得他无法反击。 台下观众见刚才的一幕又重演,纷纷呼哨出声,都想着舒楚肯定要重蹈西门无敌的覆辙了。 落雪魇的目光如冰锥,落在舒楚的身上没有半分挪移,他已在窥测舒楚的真实实力,虽能看出几分端倪,但说能就此知道舒楚的深浅,却是不能。 “大师小心了!”忙里偷闲,舒楚开头提醒,话一出口,宝贝和尚大惊失色,这关口,舒楚还能好整以暇地出言提醒,这样的实力,委实可怕得紧。 剑陡然加快,这流传于江湖的二流披风剑术在他使来并没多少不同,多出的是剑中无半分滞涩的剑意,正是这种剑意使得宝贝和尚有苦难言,而台下众人,包括落雪魇在内,并不能感受到被舒楚所特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剑意。 “一百五十三!”舒楚第二次念出了这个数字,陡然一凝剑势,舒楚忽然停手不攻。 得此机会,宝贝和尚哪能不知机地后退,然后,使出绝学? 只是,在他一动间,风吹起了他的衣裳,他身上的白裳忽然破碎开来,一片片如落叶漫天飞舞,然后,台下众人只见这和尚光着身子,只着了一条亵裤。 “原来大师果然没穿背心啊!”舒楚贼兮兮地一笑,声音之大,足以让全场都听得清楚分明。刚才那一百五十三剑,可不是白劈的。 宝贝和尚只觉身躯一凉,面上一红,多年来的养心功夫已被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台下的观众在一怔之后纷纷大笑出声,擂台比武比成这副模样,还真是第一次见。特别是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贵夫人,更是夸张得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当然,台下叫得最响亮的,还数十九公主。 明扬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朝身边的云中天道:“爱卿,你推荐的高手果然大不寻常呢!” 云中天再次汗颜,口中讷讷,无言以对。 李若揭却笑道:“非常人为非常事,恭喜陛下了!” “何喜之有?”明扬帝正色道。 “得此干将,胜过微臣百倍!”李若揭说的是真心话,明扬帝却轻轻一叹,没有说什么了,在他心里,十个舒楚也比不上李若揭这样的绝世剑手,却不知舒楚实远胜于李若揭。 落雪魇起身,朝外走去,宝树连忙跟上,其他黄衣僧却不肯舍下接下来的比试,依旧不动。 台上,宝贝和尚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也不顾现在自己是光着身子,梵唱道:“三世诸佛,菩提萨婆诃.....” 随着他的梵唱,他的身前陡然凝聚出一层金光护住了他,然后,舒楚只觉得脚下一阵摇晃,台上台下的火把猛地一阵摇曳,如有狂风吹过,‘嘎吱嘎吱’,底下木板发出了难听的声音,然后,舒楚只觉得四周的灵气一阵**,高台忽然裂出了缝。 舒楚一惊,只见眼前这和尚面色凝重,额头见汗。 随着猛一阵木板震动声,台上的裂缝内,忽然跳上了几个人来。 “不是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阴谋?这也太小看京城这些个天榜高手了吧?”话还没完,跳上的几人身上发出了金光,风声顿响,这几人朝舒楚围攻了过来。 “佛施金光,上前!”随着宝贝和尚的一声喊,几个人迈开了步子,却慢腾腾地,僵硬无比。 “铜人?”看清楚眼前几人都是金甲铜人,舒楚不由心下凛然,该死的法术,这可是比武诶,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就用起了法术。对于法术,现在的舒楚是有些头大了,先是落雪魇,后是张继先,似乎比起武功来,法术更让人难以防备。 手中剑毫不犹豫地刺出,盯在了一个铜人的额头上,留下一道浅痕,舒楚一叹,看来,自己地显点真本事才能混过关了。 场下众人傻傻地看着台上,在震惊过后,轰天价地叫起好来,哪曾见过这样特别的比武? “哼!”明扬帝冷哼一声,目光依旧落在舒楚的身上,没有其他的表示。 云中天脸色难看了起来。 风依羡眨巴眨巴灵气十足的眼睛,心却提了起来。 “召唤术?”若汀斯兰惊呼出声。 李雍容美目流转,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云梓萱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妈的,了不起啊?”舒楚怒了,长剑轻挥,正中铜人的勃颈,只是这铜人坚固异常,只留下一道浅浅地口子,“嘿!”舒楚倒不信了,剑不断劈出,连续十几剑下,那铜人的头忽忽滚下,身躯倒下,却又消失不见。 剩余的铜人却包围了舒楚,齐齐伸出了手,朝舒楚戳了过来。 场外,落雪魇回头看了一眼后冷哼一声,然后再不回头,大步离开了。 凝身,深吸一口气,“一剑光寒十九州!”,长剑轻挥,剑尖现出淡不可见的青气,身子一旋,“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多数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却见台上的铜人手臂断了一地。 宝贝和尚脸上一白,梵唱声顿止,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下。 铜人全部消失,如从未出现过,台下一片寂静,变化来得太快,甚至都没能够看明白。 “好!”出声地却是明扬帝,“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现封舒楚为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兼领缇骑统领之职,另赏黄金千两!” 舒楚还没有所表示,其他人倒喊起万岁来了,只是,其中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喊:“好呀好呀,舒楚哥哥好厉害!”却不是风依羡还能是谁? 那老太监早已跳上了高台,在舒楚的身边低声喊道:“舒统领,你还不快叩谢皇恩?” 第六十六章 桀骜不逊 校场外,落雪魇怡然迈着步子,宝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上师,宝贝师兄是不是要败?”宝树终于忍不住问道。 落雪魇冷冷地道:“你以为呢?” “那舒楚,只怕比起李若揭来都不遑多让!”顿了顿,落雪魇道:“解决掉张继先后,我绝不容他这样的人活着阻碍我的计划!” 宝树没有接口,事实上,虽然落雪魇没说过计划的内容,但他已可大致窥到一二。 高台之上,舒楚没有谢恩,只是朝李若揭看去,长喝一声:“多谢李兄的剑!”长剑在虚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朝李若揭飞去。 “舒统领,你还不谢恩,在等什么?”老太监的语气显得沉重起来,倒也颇有关怀之意,得罪了皇帝,可不是好玩的事。 舒楚耸了耸肩,看也不看明扬帝一眼,迤迤然跳下了台,朝云梓萱所坐的地方掠去。 其实舒楚还是有些担心,在场中,只怕还有记得自己模样的人在,当年,楚天舒一剑横行京城,所谓的天榜高手在他剑下一败如水,只怕对楚天舒印象深刻。 但从上台到现在,没几个人出来指认,舒楚倒心安理得了。其实倒是他多虑了,那些曾败于他剑下的人都无法将台上这个表现惫懒,显得有些无赖的人将曾经一本正经,全身泛着杀气的剑神联系在一起,而且,六年来,舒楚的容貌也稍有改变,特别是颔下和唇上出现的胡茬,若是和舒楚多次见面,那还不会在意这种变化,但京城的高手,却实在无法将眼前来比武的年轻人和当年视功名如粪土,桀骜不逊的剑神联系在一起。 所以,除了已知他身份的李若揭柳寒烟,还有云梓萱李雍容外,没有人晓得他的过往,云国公府高手如云,多出舒楚一个也不奇怪,而李若揭他们却不会出来揭露他的身份。 不过,舒楚现在的表现确实让人惊讶,竟然连恩也不谢就直接跳下台了,那皇帝的面子往哪搁? 明扬帝面路不愉之色,不过出人意料地,却没有发怒,只是微微点头,朝身边内侍说了一声,然后内侍高喊:“起驾回宫!” 观众又是一阵大喊万岁,然后目送皇帝和保护他的侍卫离开。 那老太监在台上跺了几脚,飞身下台,朝舒楚追去。 此时舒楚已坐到了上台前的地方,只是,云梓萱却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只有空荡的座位,舒楚心里有着几分失落,自己上台,不就是为的她么?可是她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好歹她来看了吧! 台下观众也纷纷离去,热闹没得看了,还是回去抱着女人喝酒来得有意思些。 蓦然抬头,却是李若揭站在了面前。 “这把剑,送给你了!”李若揭微笑着递过了他的斩虚剑。 舒楚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李若揭已知自己不必再用剑,送剑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此剑名为斩虚,切金断玉,虽然你不需要,但装点门面还是必要的!”李若揭目光中忽然带着几许感伤,陪伴了自己一生的剑,原本视若生命,只是,如今既是归隐,还要寻求无上剑术,剑对自己已无多大用处。 虽然觉得其实并无多少必要,但舒楚还是接过了剑,“谢谢!”淡淡两字,却无须多言。 李若揭转身飘然离去,再无多言。 轻叹一声,舒楚起身说道:“李兄,珍重!” 这个曾经的敌手地离去,舒楚心中有几分感伤,以后,就唯有自己一人凭着武功和那些魔法道术对抗了。 “舒兄,恭喜!”风萧止看着舒楚地离开,也轻叹了一声。 舒楚耸了耸肩,无奈地摇头。 “舒楚哥哥,你好厉害喔!”说话的风依羡,舒楚一下台,她就拉着风萧止朝这边跑来。 “哪有,公主过奖了!”舒楚这客气话刚一出口,风依羡已是噘起了嘴,不高兴地说道:“人家叫依羡,才不叫公主呢!” 舒楚哑然失笑,逗她道:“依羡啊,那是公主殿下的芳名,小臣怎么敢直呼您的名讳呢?” 风依羡嘴唇噘得更厉害了,一双眼中泫然欲泣,风萧止见机得快,忙不迭地朝舒楚使起了眼色。 哎,怎么这么不经逗呢?舒楚只觉心情好了不少,朝风依羡笑道:“那我叫你小羡儿,好么?” 听到舒楚的话,风依羡拍起了手掌,“好啊好啊,舒楚哥哥,要是你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公主,那多没意思啊?” 舒楚和风萧止无奈,相视苦笑。 “舒统领,舒统领!”随着公鸭般地喊声,那老太监出现在众人面前。 舒楚应了一声,别又要和自己说是什么皇恩浩荡之类的屁话啊。 “喔,四殿下和十七公主也在啊!”那老太监身份不低,见到风萧止和风依羡,只是弯腰行了一礼。 “曹公公,您老怎么来了?”其实刚才台上情形,风萧止也能猜到几分,舒楚没有谢恩,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明扬帝的脾气虽然说不上很坏,但绝对不好,如今需要借助舒楚,可能不会降罪,但可不保证会不会记恨什么的。 不过对于这些,舒楚可不会理会。 对于舒楚,风萧止还是有一定了解,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称兄道弟,对于明扬帝,应该是出于不想下跪的想法。 “舒统领,刚而易折啊!”老太监看过多少宫廷争斗?舒楚的想法也能窥视一二,叹息一声,他说道:“陛下在紫宸宫等你,宣你过去觐见!”说完,又递给舒楚一样东西,舒楚接过,却是一块刻有‘缇骑统领’四字的腰牌。 耸了耸肩,舒楚毫不在意地说道:“知道了!”淡淡的语气,看得风萧止和曹公公一阵皱眉。 殊不知,舒楚当上这缇骑统领一职,足可将整个皇宫给掀个天翻地覆! 风依羡不知三人的想法,拉住了舒楚的手,道:“好啊,以后舒楚哥哥住在宫里,依羡就可以随时找你玩了!” 曹公公摇了摇头,叹息道:“舒统领,还请尽早前去觐见陛下吧!” 风萧止拍了拍舒楚的肩,然后告辞,刚才已落了皇帝的面子,现在再迟去的话,只怕皇帝老儿会当场发作了! 第六十七章 明扬皇帝 目送着二人离开,舒楚耸耸肩,朝曹公公没好气地说道:“走吧!”虽然不想去,但不去的话,岂不说自己怕了那皇帝老儿? 一路上,不少人朝曹公公打招呼,兼对舒楚露出善意的笑,在这位京城新贵面前,虽不至需要巴结,但打好关系总是必要的。 曹公公也不多话,一路曲折,径直朝紫宸宫而去。 殿外等候,曹公公进去通报,随后,宣舒楚进殿,进殿前,还把剑给下了,对于这个,舒楚并不在意了,不过若是换了几年前,有人赶动他的剑,那人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殿内不止是明扬帝,云中天和西门剑情也在,这并不让舒楚意外,比武完后云中天并没有来和自己说话,必定是陪皇驾进宫了。 “舒楚,你好本事啊!”见到舒楚,明扬帝脸上一寒,沉声喝道。 唬谁呢?舒楚耸了耸肩,不予理会。 见到舒楚的无谓的神情,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变了脸色,云中天沉声喝道:“舒楚,无礼过甚!” “皇帝陛下!”舒楚撇了撇嘴,说道:“你要的是能统领缇骑,为你纵横,护你安全的勇士,不是那种奴颜屈膝的奴才吧?”本来,连这个话舒楚也不想说,不过,好歹给人家个台阶下台嘛,不然,还真翻脸? 翻脸也没什么,只是,入世修行的是计划行不通不说,只怕连云梓萱,也难再见。 明扬帝冷冷道:“口舌之利谁不会逞?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能让缇骑营服你,你以后对我只需点头行礼就可!” 舒楚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拍了拍手掌,道:“一言为定!” “好,只要你做到,别说不用朝我下跪行礼,就是见我也不用解下兵器!”明扬帝声音微缓,道:“赌约现在开始,曹公公,开始计时!” “是!”曹公公应了一声。 看着舒楚消失在门口,西门剑情面带忧色道:“陛下,那些缇骑都是桀骜不逊之辈,时间给得太紧,太难为了他吧?” 明扬帝微微摇头,却笑了起来,说道:“此人是个惫懒性子,用这样的方法应该能凑功。我也不指望一个时辰能做好,只要一日内让那些缇骑都听他的就成!” “云爱卿,你说是不是?”顿了顿,明扬帝又朝额头的汗渍还没干的云中天问道。 “我皇圣明!”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同时恭声道。 “你们啊!”明扬帝轻轻一叹,道:“当年的锐气都到哪去了?” 出了殿门,舒楚才想起不知缇骑营该怎么走,看到门口石柱下有侍卫像木桩子一样站着,并将斩虚剑递了过来。 舒楚接过剑,朝递剑的侍卫说道:“你,带我去缇骑营!” 那递剑的年轻侍卫愣了愣,立在原处不动,也不回答。 “喂,听不见啊?”舒楚见此人不理自己,心下一恼,面上一沉,脸色不大好看了。 这些个侍卫都是守在紫宸重地的侍卫高手,一向只听命于皇帝本人,虽然知道舒楚能进宫觐见皇帝,应该身份不低,可是他们向来眼高于天,对舒楚竟不理会。 “对不起,职责所在,不得擅离!”那侍卫冷冷地说道。 “妈的,给我摆什么谱?”舒楚想也不想,一脚踢出,见舒楚这一脚飘若无力,那侍卫不屑,稍一闪身,拟轻易躲过。 可惜,他既不知舒楚身份,守在这里也不知舒楚刚刚夺得缇骑统领之职,小看敌人可是要命的,何况就算他不小看舒楚,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其他侍卫见到二人动手,都围了过来,虽不至于将舒楚当成刺客,但却凝神以待,毕竟,皇帝就在宫内。 身子中了一脚,轻飘飘地飞出,那侍卫甚至连兵器都没来得及拔出。 其他侍卫大骇,纷纷拔剑,将舒楚围在当中。 “皇帝老儿这里的侍卫也太次了点吧?”舒楚大放厥词,环顾四周不敢贸然动手的侍卫道:“出一个人,带我去缇骑营!” “吵什么吵?”总算有人出来救场,却不是曹公公是谁? “曹公公,这人出手打人,都没王法了!”有侍卫立刻就朝曹公公告状了,舒楚不屑,难怪还有个缇骑营骑在大内侍卫的头上撒尿,根本就是些脓包,这些个侍卫只怕还是专门负责皇帝安全的呢! 只是他委实不知在他的武功,成心一击而中的话,天下间能躲得过的也没多少人! “曹公公,缇骑营怎么走?”舒楚见到老太监,撇撇嘴问道。 “舒统领,是我疏忽了,我着人领你去!”鬼成精的老太监将事的经过已能猜个大概了,瞪了周围侍卫几眼,正在琢磨的当儿,却听到一把清朗的声音:“我领你去!” 曹公公眉开眼笑,看着出现在远处的年轻人,笑道:“舒统领,你要找的缇骑来了,正好不需再找其他人了!” 舒楚回头,看着那月白长衫,身佩弯刀的年轻人,耸耸肩,走了过去。 “名字?” “君阶!” “带路吧!”舒楚看这个人很不爽,武功不错,可是谱摆得比自己还大,人说缇骑猖狂,倒是实话。 这名叫君阶的缇骑默然再前边领路,轻功却运至极限,皇宫内疾驰,毫无顾忌。这举动不无考较之意,只是舒楚不疾不徐地跟在他的身后,到最后这君阶已经微喘,舒楚依然如鬼魅一样飘在他的身后。 “去哪?”缓下脚步,缇骑问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舒楚不解了起来,反问道。 “我说,缇骑营现在没几个人,他们大都在皇城酒楼喝酒!” “那就去那吧!”舒楚淡淡说道。 驰出宫门,守门的侍卫连拦都不敢拦,对于横行京城的缇骑,没几个人敢去招惹。 皇城酒楼位与皇帝城之南,是专为宫内侍卫和缇骑准备的地方,在这喝酒打架赌博玩女人,却是没人来管的,唯一一点,打架输了的人得赔酒楼的损失费,不然,酒楼也开不下去。 第六十八章 皇城酒楼 皇城酒楼虽不是属于皇家的,但远远观望,已是勾角飞檐,意态张扬,近望匾额,‘皇城酒楼’四字入木三分,显是出自名家手笔,看那落款,却是顾青衫。 又是他,舒楚淡淡一笑,到这里,反倒不急了,从皇宫中出来,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而已。 “这里是谁的产业?”舒楚随意地问道。 “慕王府!” “倒会做生意!”舒楚笑着,看了酒楼外于寒风中飘摇的杨柳几眼,迈步入楼。 “君哥,来了?”看柜台的年轻人见到进门的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了舒楚,最后落在了舒楚的腰牌上。 “统领大人,请随意!”年轻人长得颇为俊秀,难得的是,武功也不弱,神情娴静,淡淡地笑显着他的从容冷静。 舒楚耸耸肩,说道:“你眼力倒好,现在楼内有多少缇骑?” 目光盯着舒楚,年轻人笑道:“一百零三个!” “你能叫出来吗?”看着大堂内寥寥几人,舒楚说道:“你最好清一下大堂,砸坏了东西,我可赔不起!” “统领大人说笑了!”招过几个伙计,着他们去将楼上的缇骑都喊出来,年轻人又说道:“有您在,那些缇骑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 君阶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如一尊雕塑。 舒楚冷笑了一笑,道:“未必,慕王府的面子可比我的大多了!” 年轻人不在意地笑了笑,脸上颇有几分玩味的深意。 最先出现在楼梯口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汉,这人朝下看了一眼,见到舒楚,却依旧大喊道:“哪个兔崽子敢扰了老子的兴......” 话还未落,一根筷子已飞出,正**他的口中,满嘴的脏话被堵在了嘴里。 这大汉很明显是不给舒楚面子,舒楚可不认为这掌柜的人会不将话说清楚。此趟来,舒楚是成心立威,这大汉功夫都在外边,估计金钟罩这类的武功已近大成,却被舒楚这一下给搞得牙齿都差点被敲落,还是舒楚留点余地的缘故。 “吼!”大汉怒了,一跳而下,朝舒楚奔来,可行不到几步,却只觉脚上一麻,又是两根筷子落在了上边,猝然间翻倒在地。 “我道是谁,原来真是统领大人来了!”再次出现地却是一名精瘦汉子,阴冷的语气,目光从舒楚故意露在外边的腰牌上收回,这人拍掌道:“敢问大人尊名!” “舒楚!”舒楚冷冷道。 “好,英雄出少年!”妈的,是不是这句话最深入人心?自古以来,一般人都讲究‘老到’,‘老到,老到’,老了才到,似乎只要一个年轻点的人做出点成绩,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然后就是不会给予什么期望。所以,这话,其实也未必是什么好话。 舒楚冷冷地看着楼上,一个两个.......,缇骑渐渐都出现了,舒楚端坐着不动。 众缇骑的表现无外乎几种,一是不屑,二是惊讶,三是恼怒,四是冷眼,五是欣喜。 最后一种的人有限,只是有限十几个,是武功不错的,至少,能够发现舒楚的武功是深不可测的。倒没有人像那大汉一样莽撞出手,几乎所有人都在衡量着舒楚的深浅。 舒楚缓缓站了起来,全身气势勃发,渊亭岳峙,前排几人面上一变,忍不住微微后退。 “我是新任缇骑统领,名字叫舒楚!” 顿了顿,舒楚冷冷道:“我先前和皇帝老儿打了个赌,他说如果我在一个时辰内能让你们服我,我就可以不鸟他!” “所以,本该明天上任的我现在来到了这里!”舒楚的语气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猖狂之态,确实是从所未有/ “切,关我屁事....”缇骑中不知是谁小声嚷了一句。 舒楚面色更冷,说道:“我话已说完,不服我的上来挑战,如果有人在我手下撑过十招,我就去辞去这缇骑统领之职!” 众人面面相觑,就算是李若揭,也不敢放此狂言,一时间,摸不清舒楚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舒楚见众人没有回答,继续冷道:“怎么,没人出来挑战?觉得十招太长了,那就五招吧?” “你他妈的给我去吃屎!”推开人群站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颓废的年轻人,面容阴狠,也是刚才出言的人,“我来!” 看他阴狠模样,心计应该深沉,可惜却不知枪挑出头鸟的道理,第一个出头的人,会死得很难看。 “很好!”舒楚趋前一步,气机盯死这个年轻人,冷冷道:“一人太少,再出来几个吧,免得多费功夫了!” 泥菩萨都有几分土气,何况是向来桀骜不逊的缇骑,皇宫走马,京城横行,向无顾忌,舒楚在这大放厥词,人都忍不住了。 “我来吧!”出来的却是一老者,五旬左右,太阳**高高鼓起,一身功夫含而不露,武功相当不错,至少,已接近天榜级别了。 “武老,出手挫挫他,狂妄得没谱了!”人群纷纷喝出了声,此起彼伏,看得出,这老者颇为服众。见连那先前出来的年轻人也退到了一边。 “空手么?”舒楚微微一笑,转头朝那年轻掌柜道:“你这没兵器的么?” “有!”那年轻人挥了挥手,着边上伙计去取兵器。 不多时,一大堆兵器被撂到了地上。 “选一样吧!”舒楚耸耸肩说道。 武姓老者深深看了舒楚一眼,蓦然从地上取出了一把长刀。 “开始吧!”老者沉声一喝,长刀直进,直取中宫,长刀闪过一片寒光,此刀一出,已封死了前边的所有去路。 倒也有模有样,不过,还未必比得上西门无敌呢!舒楚嘿嘿一笑,直到长刀已到了胸前,才徐徐把手搭在了斩虚剑上。 连鞘都没出,舒楚连剑带鞘提起,正挡在了刀锋上,剑身一震,脚下一滑,舒楚长剑已递出。 第六十九章 一剑立威 武姓老者一惊,忙回刀自守,用长刀格挡这连着剑鞘的一剑,却不想长剑灵动至极,一触之后,微动之下又刺了过来。 众缇骑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的比斗,猖狂之性已收敛了几分,现在舒楚连剑都没出鞘,却已占据上风,虽说并不能代表舒楚就一定能胜,但至少已说明舒楚的狂妄绝对是有本钱的。 连刺十余下,老者跟上舒楚的节奏,一一挡下,舒楚嘿嘿一笑,微一后退,沉声喝道:“一招了!” 这些个变化虽多,却确实只能算是一招,还是舒楚存心想让众缇骑看清变化的缘故。 老者深吸一口气,沉步踏出,脚下虚虚实实,连迈几步,方位变化无端,身法展开,进退有据,看不出这老者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矫健,身法快速无方,难以捉摸。 “武老要出全力了!”观战众人发出了呼声,这武老虽不是缇骑中最强的,却是让人最敬重的。 舒楚冷冷一笑,凝立不动,待得刀光暴起,如一蓬针花悠忽绽放之后,长剑点出,“叮!”的一声,刀光消失,只有老者面上讶然的神色。 如果这些虚幻的变化都看不透,舒楚也没资格来这里叫嚣了。 老者没有泄气,继续游走不休,伺机而动,到现在舒楚还没真正出手过,这种身手,其实已足够让大部分缇骑接受了。 不过,缇骑不止是江湖人的集合,还是属于朝廷的军队,特殊的军队自然有它的特异之处。 游走得越来越快,武姓老者于舒楚的外围只余一片幻影,旋转不休,看不出人究竟在哪个方向。 众缇骑纷纷叫好,这一招,他们自问没几个人能接下,也不认为舒楚能接下。 舒楚冷然一笑,五六道刀风已从四面八方袭来,在这老者的快速游移下,每一道刀风都是实的,无法凭此而判断出老者的刀究竟是在哪一道刀风之后。 舒楚不从容递剑,斩虚依然未有出鞘,动作舒缓从容,乱披风剑连劈几道,将刀风一一劈散,最后一剑却是劈在了刀上,“铮!”的一声,在巨力之下,老者身形一窒,却陡然顿住,面上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 长剑凝在了老者的咽喉处。 众缇骑哑然,无人出声。 “花哨是多余的,大巧若拙!”轻轻说了这一句,舒楚收回了剑。 “还有谁要来挑战的,一起上吧!”舒楚冷冷说道。 武姓老者默然退下,脸上显出了几分黯然,也难怪,练武练了大半辈子,却连一个年轻人也比不上。 “我来!”一个年约四旬,面容带着几分儒雅的中年人迈步而出,从容走到了舒楚面前,从地上挑起一柄长枪,甩了一甩,说道:“杨若鸣请教了!” 舒楚面上一沉,轻轻点了点头,道:“杨家后人?”这中年人应该是在场缇骑中武功最高的,比那老者还是胜出几分。 “是!” “好,久闻杨家枪法名震天下,今日且让我见识见识!” 杨若鸣低头行了个起手势之后,长枪悠忽刺出,翩若惊鸿,气势之盛,竟似无人可阻其锋。 “好!”舒楚喝彩,这一枪干净利落,气势一往无前,比起今晨云中天那一枪不遑多让。 舒楚退后,连转身形,长枪去势却不变,三寸枪尖依然笼罩着舒楚的身形。 连退几下之后,舒楚已退到了门口,若继续后退的话,就退出了酒楼了。 陡然凝住身形,舒楚一剑点出,正中枪尖。 一声巨响,舒楚身形一窒,长剑被这一枪给荡开了去,枪势不绝,划一弧线点向了舒楚的咽喉。 “好!”轰天价的声音从缇骑中发出,觉得杨若鸣要给他们狠狠出一口恶气了。 舒楚面上浮出一个笑容,蓦然褪下了剑鞘。 长枪已至咽喉处不足寸许,斩虚剑陡然暴起一蓬寒芒。 舒楚身法展开,身形飘若柳絮。如是被长枪的枪风所激起一般,长枪离他的咽喉依然不变。 斩虚剑连连挥出,“叮叮叮.......”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蓦然顿住,杨若鸣身躯僵立,看着地上,面上颓然。 众缇骑的身躯和杨若鸣一样僵硬,只见地上,断了一地的枪头和枪身,而杨若鸣手上,却只有短短的一截木棍。 且不说铁木所做的枪身被削断成无数截,就是精铁所铸的枪尖,也断了成三段。在那一瞬间,舒楚究竟劈了多少剑? “我服了!”杨若鸣猛一抬头,将手中短棍抛在了地上,缓缓道:“从今以后,唯统领大人之命是从!” 舒楚朝杨若鸣轻轻点头,道:“枪法不错,杨家枪法,有望在你手上重现辉煌!” “谢大人夸奖!”杨若鸣低头行了一礼,虽然是打一巴掌后给的甜枣,但与自己对敌的人来的评价绝对是公允的。 “还有人么?我时间不多了,要上的话一起上!”舒楚朝众缇骑冷喝道。 “我武景廷服了!”出声的是先前那老者,他朝众缇骑扫了几眼,说道:“舒大人不是那些个纨绔子弟,是有真本事,从今以后,我武景廷唯舒大人之命是从!” “既是皇上任命的统领,又有真才实学,我老巴也服了!”说话的是那被舒楚用筷子给敲倒的大汉。 其他人纷纷表示,在缇骑营中,一向是强者为尊,舒楚既有这等武功,也没人再来和他过不去,毕竟,舒楚已是缇骑统领,杀个把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是不服自己的手下,又有着真才实学,不服不行啊! “你呢?”舒楚笑吟吟地看向了先前那面容阴狠的年轻人,问道。 那人只觉心下一寒,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那好!”舒楚一转身,说道:“一盏茶后,在营中集合,除了值勤之外缺席的,是不给我舒楚面子,也别怪我不给面子!” 从容迈步而出,舒楚朝那君阶说道:“带我回营吧!” 第七十章 古怪老头 却在这时,清脆的掌声响起,舒楚诧异得回头,只见楼上,亭亭立着一轻裘罗裙的女子,纤细的手轻拍着,美目中透着激赏,见舒楚看过来,她微微点头,道:“舒统领,恭喜你!” 舒楚无言,看了眼这女子的胸部,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那女子面色顿时一僵,双掌还虚握着保持着鼓掌的手势。 “我最讨厌你这样卖俏的人了,自以为有多么美,其实还不是枯骨一副!”舒楚今天晚上着实不大爽快,先是在台上和人打架,被人看猴戏一般看着,然后又和皇帝老儿打赌,马不停蹄,喔,错了,没有骑马呢。 这女人看不花钱的戏也就罢了,摆出一副欣赏的样子。我舒楚用得着你来欣赏?虽然你是美女,但似乎我们也不熟嘛! 还没走的缇骑发出了哄笑声,有人怪叫道:“郡主殿下,冷脸贴了热**噢!” 有人立刻纠正道:“错了,是热脸贴了冷**!” 美女面上一寒,朝那出声的缇骑喊道:“妈的,找死是吧?都给我老娘滚!”她嘴上自称为老娘,其实也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 舒楚听到背后的起哄声,心下一动,这女人竟然是郡主,大概是慕王爷的女儿吧,不过,胸部确实够大的........ 慕王风明听,是明扬帝一母同胞的弟弟,素来为明扬帝所宠信,虽宥于祖训不得参政,但由于有明扬帝支持,参与经商,于南楚各处都有他的产业,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位天榜高手,平素虽不出手,却是威名素著,而且麾下高手如云,就拿这家皇家酒楼来说,普通的一个掌柜,也是个不弱的高手。 想着这些,舒楚足不点地,不多时已进了皇城。 酒楼内,看着舒楚消失的背影,美丽的郡主面上的盛怒还没散去,“以为做个缇骑统领就了不得了吗,看我不早晚拆了你!”美女恨恨地说道。 “郡主!”那年轻掌柜走到了美女的身边,说道:“要不要做点什么?” “哼!”冷冷地看了年轻掌柜一眼,郡主一言不发,消失在楼梯口。 “君阶,除了酒楼内的这些人和在皇宫值勤的人,应该还有人吧?”舒楚迈着步子,朝身前的带刀缇骑问道。 “营地内有不愿外出的几个人,嗯,老梅,王子勤,君无望,杀手,江别英,还有老孙头他们几个都应该在营中!” “老孙头?”舒楚皱了皱眉,道:“是什么人物?武功如何?”说实在话,在酒楼中除了那武姓老者和杨若鸣外,其他的人武功都不如何,虽说是舒楚本身的实力已非他们所能理解的缘故,但总觉得该还有强者。 “缇骑营中的怪人,制作兵器的大家,缇骑营中大多数人的兵器,都是在他那定做的!武功高低不知,不过,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倒是个牛人!”舒楚微微点头,希望这个老孙头能给自己带来点惊喜。 “缇骑营内有个排名!”君阶继续说道:“不知统领大人想不想知道?” “叫我舒楚,或者是老大!”舒楚对这统领的称呼感觉有些不大好,挂上个官职,怎么都觉得别扭。“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是李大侠,这自然不用多说,第二是老孙头!”顿了顿,君阶笑道:“第三是君无望....” “这君无望是什么人?”舒楚淡淡问道。 “以前他在江湖上有个不雅的名号,叫做鬼见愁!” “第四是酒楼内败于你手的杨若鸣!” “你排第几?”舒楚打断了君阶的话,问道。 “第七!” “喔!”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缇骑营,缇骑营是一种游移于大内侍卫与御林军和禁卫军的存在,既能作军队出没于战场,又能担任侍卫的功能,还可以有监视臣子的作用,素来为达官贵人所不喜,却是皇帝最看重和最信任的,所以,缇骑统领一职才显得那么重要。 舒楚让君阶去召集众缇骑,自己却向广场尽头的一幢低矮屋子走去。从君阶口中得知,那里住的是老孙头,他手中有缇骑的花名册。舒楚估摸着这老孙头应该是皇帝的亲信,不然,皇帝怎么也不肯轻易将缇骑统领之职交与三大世家争夺。 迈步走进低矮的屋子,里头竟无一丝光亮,看来这老孙头八成是心理有些不正常。 刚一进屋,就听到一阵咳嗽声,黑暗不能阻隔舒楚的视线,这外屋内空无一人,将视线投向里屋,却见一个老头坐在一张椅子上,乱糟糟的头发,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脸庞上沟壑横生,交错着还有几道伤疤,显得极为可怖,一双眼内浑浊不堪,正看向这边。 在屋子的角落内,还堆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废铁,有兵器箭石,还有一只大鼎,却死气沉沉的,感受不到半分生气。 “老孙头?”舒楚问道。 “有事吗?”眼珠如死鱼眼一样突出,老头咳嗽几声,似是垂垂欲死。 “我是新任缇骑统领!认识一下!”这老头看不出会武功的样子,也没君阶那小子说的那么可怕啊!打量着老孙头,舒楚心下有些狐疑,这垂死的老头,难道武功高到连自己都看不出深浅? “知道了!”老孙头微微点头,转过头不再看向舒楚。 “缇骑营集合,麻烦你也去一下!”见这老头对自己不予理会,舒楚心中微怒,冷冷说道。 “咳、咳!”老孙头又咳了一阵,半晌才抬头对舒楚道:“我一个半死的老头子,不算是缇骑的人,就不用去了吧?”话中的有商量的成分在内,语气却斩钉截铁,没半点商量之意。 “看不起我?”舒楚心头怒意勃发,倒要试试这老头究竟有多么厉害了,迈前一步,气势充塞整个屋子,将老头给笼罩住了。 老头面上闪出几分惊讶,看着舒楚,却忽一扬手,拍在了椅边的扶手上。 第七十一章 暗器之殇 看到老头的动作,舒楚心头疑惑,却陡然间觉得不对,风声乍起,却是两把柳叶刀已朝自己飞了过来。 倒是个狠毒角色,一言不合就能出手,还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到此,舒楚已能肯定这老孙头是皇帝直接安排的人了,不过,看这两把柳叶刀从一南一北两个方向飞来,一把从上而下,一把却是从上而下,角度配合得极为刁钻。 难怪君阶会说武功高低不知,却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了。 舒楚不动声色,这样的暗器还难不倒自己,只是一闪身,任两把刀擦着自己飞过,撞在了墙上,“叮,叮”两声,舒楚目光回到了老孙头身上。 风声再起,舒楚灵识中看到那两把飞刀撞在墙上和地上后又复弹起,再度向自己击来。 果然是绝妙,舒楚轻叹,右手闪电般探出,连影子都没留下,将柳叶刀夹在了指尖,一左一右,两把柳叶刀都未能逃过。 “好!”老孙头浑浊的眼内爆起一抹异彩,手指在扶手上再度轻按。 这一次,“飕飕!”声不绝于耳,却是强弩,密集的弩剑竟是将整个屋子都给笼罩住,除了老孙头所坐之处,其他地方竟无一处弩箭无法射到的死角。 这种机关已近于可怕的境地了,舒楚想也不想,手中柳叶刀朝老孙头掷出,长剑瞬间出鞘。 以舒楚之能,在这密集地箭矢下也不得不出剑了,何况,这些箭矢还是强弩所发。 强弩这种兵器是要受到严格控制的,因为凭借这个,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也能杀死一个武功一流的武士,如果任意这种东西流传于世,那将带来可怕的灾难。所以,无论是南楚还是北齐,或者是西黎,强弩都只有在军队才有,而且,任何士兵如果丢失强弩,都是杀头的重罪。 而且,宥于军弩装备在军队所带来的巨大伤亡,还有制作弩弓的繁复和巨大花费,三个国家在再近几十年的战争中,都没有使用强弩的先例,偶尔出现,一把两把的也够不成什么大影响。 在南楚,只有御林军的弩机营和缇骑营才配备有强弩,其他军队都没这个待遇。 眼前这个老孙头,在这一瞬间,至少有上百支弩箭射向舒楚,也就是说,在这屋内,至少有十余把弩同时射出了弩箭,这是存心要舒楚的命了。 心中怒气勃发,舒楚却不得不谨慎,虽然考虑着这些个弩箭并不能把自己如何,但还是小心的好,如果不小心被弩箭给射中,那身上至少得开一个洞,毕竟,自己可不是金刚不坏。 闪电般出手,剑幕一道道,将全身上下全部包裹在内,一时间,兵铁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箭矢落了足有尺许厚。即使以舒楚之能,在不引天地灵气的情形下,一次格挡怎么多足有两指粗的弩箭,也感到有些吃力。 老孙头将手在背后一拉,陡然从他面前落下一张网,将两把朝他击去的柳叶刀裹住,然后一收,又提了上去,他则是分毫无伤。 刚刚将弩箭全部击落,舒楚忽觉脚下一动,猝然之中大骇,身形飘起,匆忙中却见几颗圆珠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脚心钻地而出,还好自己见机得快,不然,这些铁珠必然会将自己的脚心给穿透。 虽然如此,舒楚的心还是无法松下来,这些个圆铁珠紧随不舍,仓促拔起的舒楚在空中无处借力,只等自己一力竭,十有**还是会被这铁珠给击中。 心念电转,舒楚蓦然提高一足,将真气凝聚于这一脚上,然后踢下。 所有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足尖轻轻点在了圆珠的边缘上,灵气在脚下丝丝透出,巧妙地借力,舒楚一个鹞子翻身,空中微一转折,朝老孙头那边扑去。 只是,被舒楚足尖点中的那颗铁珠忽然爆散开来,细若针尖的物事四散激出,舒楚正好已在空中翻了个身,爆开的物事又朝他追去,不可不谓阴险歹毒到极点。先是从几乎是防守空门的脚下偷袭,然后,暗器中又藏着更难以防范的暗器,天下间能躲过这等暗器的,几乎是没有了。 舒楚身形极快,感受到背后的异变,他心下对老孙头又恨上了几分,管他是不是皇帝老儿的人,必须毙他于剑下才能消这心头之恨。 舒楚向老孙头扑去,人尚在空中,忽又觉不妥,眼角瞥到一抹微不可察的光,心头一动,长剑于自己的人而先探出,似是刺中了什么,微有阻碍。 舒楚狂喝一声,不再藏私,灵气狂涌入体内,剑上勃发出白色光华,在这光华下,一条丝线已缠在了斩虚剑上。 以斩虚剑之利,也没能切断这根丝线,如果自己一个不察直接撞上去了,以自己的速度,是不是会被凌空切成两半? 想到这,舒楚冷汗顿出,剑气暴长,那丝线应剑气而断,外放灵气,于背后布下一道帘幕,将那激射而来的暗器全部给挡下,好在,这些暗器还不足以穿透汹涌的灵气布就的防线。 再无丝毫停顿,舒楚长剑直刺向老孙头,剑气流转,足有尺长。 又有几道丝线断开,暴起的剑气已到了老孙头胸前不足尺许处,又有几刀光芒朝舒楚飞来,只是,这一次,再不能对舒楚有丝毫阻碍,在剑气所铸的剑芒下,如若无物。 那网再次落下,为老孙头阻挡住舒楚的剑,这网不知是何物所造,全体乌黑,在剑芒下竟也坚固异常,奈何舒楚的剑芒虽已成实质,但那网却还可以轻易穿透,剑气之下,老孙头胸口的衣裳顿成齑粉。 蓦然停住,舒楚看见老孙头面容沉静,竟无一丝恐惧,反倒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你笑什么?”舒楚怒道:“难道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敢!”老孙头咳嗽了几声,说道:“缇骑统领大人,杀区区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老人,又岂有不敢的道理!” “那你还笑?”舒楚倒是不急,长剑轻挑,将网上边的线划断,这网落于脚下,在二人之间,再无阻隔。 “二十年了!”老人轻叹,说道:“二十年后,又见到一个尽破我机关暗器的人,我等了足足二十年啊!” “你感叹个什么劲,老头,你是三年来第一个让我几乎出全力的人,为了这个,我一定要杀你!”舒楚怒气未散,不过,确实感到几分窝囊。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老头只是精通机关消息之学,全不会一点武功,垂死的模样也是真的。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头,居然让自己几乎就使出了全力。换了在三年前,自己进入这个屋子,极有可能死在这些无所不在的暗器之下。 老头不说话,灼灼的目光看着舒楚,似乎在等舒楚动手。 第七十二章 天道力量 等舒楚迈步出了这小屋之时,却见屋人头攒动,甚至,他听道了有人在叫嚣着:“一个月的酒,我赌这舒楚再也不能出来!” 还有人在喊道:“我赌了,一个月的酒钱,无论喝多少都不能赖帐!”这人估计是在酒楼中见识过舒楚的武功,才会这么相信舒楚。 见到舒楚从容迈步出来之后,众人哑然,无人再出声。 “都杵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了集合么?难道都当我说的话是放屁?”舒楚的脸色很难看,一出口就没好话。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纷纷猜测屋内这一战到底是什么结局,方才屋内的响动他们大都听见了,却没人敢进去观看一二,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吃过老孙头的苦头,妙到毫颠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每一个进去的人,或多或少地,都得带点彩才能出来。而且,武功越强的人挂的彩就越多。 于是乎,每一个新加入缇骑营的人都得进去老孙头的屋内转上一圈出来才会被众缇骑承认,这几乎就是有老孙头以来的规矩。 见舒楚发怒,打赌的人也不敢再出声,转身后走,到宽敞处站好,集合。 从君阶手中接过花名册,舒楚开始点名。 “张远凡!” “有!” “单青!” “有!” ............... “老梅?”没有名字,只有这样的称呼,没人应答,舒楚又重念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 “人呢?”舒楚寒着一张脸,问道。 “在营中没来!”对于舒楚的问题,众缇骑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舒楚目光从众缇骑的脸上一一扫过,落在了那精瘦汉子的脸上,“你,去给我把营地内的人喊出来,说如果害怕的话尽管可以不来,我等会去找他们!” 那精瘦汉子名字叫萧饮牛,很奇怪的名字,听到舒楚的话后露出一个看好戏的笑,转身朝营内去了。 将人全部点完,有七人去紫宸那边值勤去了,名字分别为:徐远,张府,骆平,陈山,江何,罗计安,何千山。 除此之外,有八个人没来,分别为:君无望,老梅,杀手,江别英,鬼无,李敬,康路,还有老孙头。 念完名后足有半刻钟的功夫,连萧饮牛在内的八个人才迤迤然走了过来,除了萧饮牛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外,其他七人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舒楚冷目如刀,盯着走在最前边,神情也最悠闲的脸色蜡黄,带着几分病态,腰下挂着把狭长缅刀的汉子,此人应该就是君无望。舒楚手指轻捻,心道正好全身火气还没泄尽,倒正好找到目标了。 萧饮牛见舒楚神情不对,忙不迭地归队,其余几人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见几人都带着兵器,舒楚冷冷道:“你们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我也不多说什么,一句话,你们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这寒冬腊月的,明天能有太阳吗?”七人中不知是谁咕噜了一句,舒楚眼中寒芒暴现,手已搭在了剑柄上。 君无望打量了舒楚几眼,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不过旋又归于不屑。君无望冷然道:“大话人人会说,只怕李若揭的斩虚剑都要蒙羞!” 一时间剑拔弩张,空中浮出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舒楚冷笑道:“你们一起上吧,一个时辰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了,我还得去向皇帝老儿复命!” 君无望一挥手,七人兵器在手,呈半圆形将舒楚围住。舒楚既然放出这样的大话,想来也不是傻子,君无望也不再搞什么单打独斗。 “你先出手吧,杀了你也有借口!”对己方七人的极度自信,让君无望亦出此狂言。 “铮!”的一声,舒楚已将斩虚剑握在了手中,将剑鞘抛弃,舒楚忽然仰头,竟是看向了无尽的黑暗苍穹,演武场周围明灭的火把将舒楚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只觉得一种寂寥萧索之意从他身上蔓延开,然后在无尽的虚空弥漫。 君无望脸色微变,看到舒楚拔剑的速度,还有此刻的气势,心头微感后悔,或许,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过君无望既被人称为鬼见愁,自然有些本事,一挥手,两侧的江别英,杀手同时出手,两人一正一奇,江别英的剑法堂堂正正,明显出自名门,而杀手既被称之为杀手,在于他的出手诡异而莫测,在缇骑营中,二人身手分别列为第十五和第九。 几乎是在同时,四支判官笔闪电般点出,一上一下,李敬和康路两人的配合在缇骑营一向为翘楚,甚至,在二人配合绝佳时,君无望都不敢直面其锋。 老梅的枪刺出,恰好是在李敬和康路的身侧,就算挡开了李敬和康路的判官笔,这一枪也难以防备。 而鬼无,则一把掷出了十一把飞刀,漫空飞舞,擦着几人的身体,笼罩住舒楚的上空,让舒楚无法凭轻功躲闪几人的合击。 单是这些加起来,已是鬼神难避了,君无望没有出手,缅刀在手,足不点地,在几人的身后,总领全局。 面对这些攻击,就是舒楚,也不得不惊叹,就算是李若揭,在这七人的合击下,也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其实,最凶险的莫过于还没出手的君无望,缅刀的寒光说明着他随时可能出手,就算这合击有什么漏洞让舒楚脱出,在君无望的刀下,也必定能阻止这种可能性的发生,舒楚充分相信,就算是天榜的决顶高手,在脱出合击圈之时,就是丧身于君无望刀下的时刻。 其他缇骑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是一流好手,其中凶险未必能全看透,但这种杀机,却是如此地感同身受,甚至肌肤上都沁出了冰冷的感觉。 君无望脸上露出了狠意,这一番出手,已无余地,若不是舒楚咄咄逼人,口出狂言,也不至七人合击了。杀了就杀了,大不了去逃命就是了,这缇骑营虽是好地方,却还不至于让人舍不得离开。 舒楚蓦然低头,看向了攻来的七人,此时,江别英和杀手的剑已到了身前,不能去格挡,就算是同时格挡了二人的剑,那接下来的判官笔和飞刀也不能再躲开或是挡开。 眼中爆发出下山以来从所未见的异彩,舒楚忽然笑了。 这才有点意思,这才是真正的缇骑,纵横于江湖和战场上,无可匹敌的缇骑。如果全如酒楼内那般的交手,那这缇骑统领,也不至于显得如此重要。 那就,让自己在下山后,第一次尽全力吧,刚才对老孙头,也不过是用了自己三年前就会的剑气,现在,且看我真正的力量。舒楚念头一闪,长啸出声! 在啸声起的这一刻,也是舒楚出手的一刻。 没有剑气纵横,没有裂山分海的气势,只有----寂静! 绝对的寂静,所有的攻击都已不存在,灵气虽深邃如汪洋,却无潮水,‘当海动到了极处时,没有浪,只有惊天动地的--寂寞!’ 所有观战的缇骑惊讶地瞪大了眼,喉结一阵耸动,却无人能说出话来。 绝对的静,原本在风中还摇曳着的灯盏火把全部凝结,虚空之中,似没有任何活物。 江别英和杀手的剑就在舒楚胸口和喉咙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这一寸的距离,成为天堑...... 李敬和康路的笔在离舒楚胸口两寸处被冻结,两人面上的惊讶被凝固在脸上...... 老梅的枪藏在李敬的肋下,还没露出头...... 鬼无的飞刀诡异地停在舒楚的头上和四周,却似毫无重量的漂浮,已失去意义.... 唯一有个动作的君无望,在舒楚笑露出时出刀,却保持着出刀的姿势,凝固,心里,只剩下――绝望....... 舒楚剑出后亦有瞬间的停顿,随即,他的手腕轻旋,剑尖轻颤....... 所有观战的缇骑,心头也涌起了一股绝望,似乎,那承受舒楚反噬的人,不是君无望他们几个,还有自己在内,可是,绝对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随着剑尖的颤抖越来越厉害,终于,“卟!”的一声轻响,让所有人惊骇万分的事发生了――君无望七人,竟在这一声响间,一点点破碎....... 确实是破碎,如被阴柔内力给故意击中的瓷器,一点点破碎,成为粉末,让所有人毕生难忘的是,这些粉末还组成一个个人,还有兵器的形状。 陡然间,一切回复了正常,在夜风中,所有粉末被吹散开来,消散在空中。君无望七人的身体被慢慢拉长,然后彻底被吹散。 “蓬!”的一声,舒楚倒下,双膝跪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成诡异的情形。 “天道?”舒楚惨笑,苍白的脸上无半丝得胜的喜悦,反倒是如失败了一般。 众缇骑没有人能从震骇中反应过来,一个个夸张的表情,纵使是胆大如他们,见到此等情形,和一个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君无望七人的痕迹被抹去了,如同,从未曾在这里出现过! 不知过了多久,“咚!”的一声,一个缇骑跪倒在地,在跪倒之后,双腿兀自打着哆嗦,“统统.....领.....”统领大人四个字,竟是怎么也说不圆溜。 似是受到感染,“咚咚咚!”站不稳而跪下的,承受能力稍差点的缇骑竟达十数人之多。 啐掉口中的血,舒楚拄斩虚剑,缓缓站起。 “好了,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舒楚的话很冷,苍白的面容,带着疲惫和虚弱,慢慢地踏出一步,却摇摇欲坠。 “老大!”身躯被搀住,舒楚转过头,却是君阶那小子。 “带我去我住的屋,你去见皇帝老儿....”说到这,舒楚疲惫地歇了歇,才又说道:“说我赢了他,以后我不鸟他!” “嗯!”君阶扶着舒楚,慢慢朝缇骑营的住地走去。 “禁锢空间,妈的!”舒楚心里骂道:“张继先那牛鼻子所说的禁锢空间,没到生死关头,以后绝不可轻用!” (由于这一章字数比较足,今天不再两更了!) 第七十三章 刁蛮女子 在舒楚使出禁锢空间的时候,皇城东面的落雪魇府邸,落雪魇忽然抬头,在一边的烈真见落雪魇此等模样,心中一奇,不由问道:“师尊,怎么了?” “绝对禁忌?”落雪魇喃喃自语,道:“南楚还有人有这种力量,倒让人惊奇了!”以他之能,亦不能具体知道是谁用出了这样的力量。 烈真动容,问道:“还有人会这种法术?” 落雪魇微一点头,道:“中州卧虎藏龙,其险恶之处,比西方更甚,只是你还没见识到罢了!” 烈真茫然点头,看着自己的师尊变得循循善诱,心里却忽然一悚,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张继先亦生出感应,抬头看向了缇骑营那边,心中微奇,是什么人让舒楚居然使出了禁锢空间的力量? 舒楚对自己这个统领住的地方看也没看,用残余的一点力气缓缓导灵气入体,然后让灵气在在体内自然流动之后,沉沉睡去。 他实在太累了,禁锢空间耗尽了他所能引导的所有灵气,连带着自己,也被掏空了,身上原本已极宽大的经脉被肆意冲击,竟是前所未有地有些破裂了。 还好问题并不是很严重,一夜时间应该能修补恢复。 一夜的时间于睡梦中悄悄度过,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精神还有些不济,打着哈欠,舒楚推门而出。 却见一人笔直如枪般站在门口,舒楚一怔,这不是君阶这小子么?杵在这里干什么呢? “老大!”听到动静,君阶豁然转身,朝舒楚行了一礼,竟是恭敬异常。 舒楚不由一阵诧异,伸了几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好饿啊,有吃东西的地方吗?” 君阶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奇怪地看着舒楚,眼珠转了几圈,不知在想些什么。四周空荡荡的,竟无一个缇骑出现。 “怎么了?”见君阶表情怪异,舒楚问道。 君阶忽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老大,我只是奇怪你今天和昨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什么差别?”舒楚愣了一愣,才问道。 “昨天老大在酒楼和营地所表现的唯我独尊的气势,舍我其谁,我们在你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可现在........”君阶话一出口,舒楚已经明白过来了,大笑了一阵之后,舒楚才说道:“昨天那是特殊情况,加之心情不大好。要是我每天都和昨天一样板着一张脸,那我累也累死了!” 君阶露出一个爽朗的笑,迈开步子,说道:“老大,兄弟们都在皇城酒楼等你呢,设宴为您接风,算是兄弟们为昨天的不是赔罪!” “赔罪?”舒楚微感诧异,说道:“怎么说的?” 君阶在前边引路,答道:“昨天晚上您收拾君无望他们的手段,让所有兄弟都佩服不已,才知道自己的无知,若不是老大手下留情,只怕我们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所以,这喝酒,其实是向您赔罪。” 舒楚再次笑了起来,说道:“倒也爽快,走吧,正好我还饿了!” “老大,你昨天晚上那一招叫什么名?”一路上,君阶与昨天的表现截然不同,得知君阶在门口守了自己一夜,舒楚也微觉感动,但心下还有些疑惑。 “那一招叫禁锢。”舒楚忽然停下了步子。 君阶不自觉地也停了下来,看着舒楚。 “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帮我?”舒楚依旧笑吟吟的模样,只是被他这样看着,君阶心里不由阵阵发憷。 像舒楚这种人,是不能得罪的。这不只是君阶的想法,亦是所有缇骑心中的念头。 “在两年前,云丞相曾救过我一次,然后安排我入了缇骑营!”君阶毫不犹豫地说道:“在缇骑营中,可分为四股势力,三大世家再加上无所归属的人,其中矛盾不小!” 原来是看的云中天的面子,舒楚不置可否,淡淡问道:“你以为我是云中天的人?” “难道不是吗?”君阶带着疑惑问道。 舒楚淡淡摇头,迈出了步子。 再次进入皇城酒楼,一进门,却见是美丽的郡主坐在柜台后,见到舒楚,眼睛转也不转,盯着他看着。 “统领大人,在这里!”见到舒楚,站在楼梯口的老巴露出一个憨笑,朝舒楚二人喊道。 “统领大人,昨天可是威风得紧啊!”郡主冷笑着,清脆如铃的声音内带着几分恼怒。 舒楚笑了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要和美女过意不去了,不过依旧没回答美丽郡主的话,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舒楚!” 听到背后怒气勃勃的娇呼,舒楚微哂,回过头去,轻笑道:“郡主殿下有何见教?” “欺人太甚,以为当个缇骑统领就了不起了?”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所坐着的凳子,‘哐啷’一声,响动颇大,倒惊了边上几个伙计一跳。 这位气质怎么也不像郡主的郡主走到舒楚的身前,指着舒楚的鼻子道:“我最恨你这种自以为是,狂妄无知的臭男人了。我这里不欢迎你,给我出去!”随着她的话语,手指指向了门外。 舒楚先是莫名其妙,随即怒气上涌。这女人不是有病吧?冷笑道:“郡主殿下何出此言?” 听到舒楚冷冰冰的话,郡主猛地一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其实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叫舒楚的臭男人,在昨天之时无视自己的美丽,还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应够让自己气愤的了,刚才喊他,他却理也不理,怒火一时冲昏了头脑,才有此举动。 她名叫风潇潇,为皇室贵胄的她,哪个男子见到她不是神魂颠倒?就是这些个桀骜的缇骑,在自己面前也不得垂眉顺目?凭什么舒楚可以对自己视而不见?想到这,郡主殿下怒气又再次涌起,朝舒楚说道:“统领阁下,昨日你在我的楼内弄坏了几把兵器和几张桌椅,你还没有赔偿呢!” 舒楚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么拙劣的借口,将心头的一点点怒气倒给驱散了,只是,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病? “多少钱?”舒楚笑问道。 见到舒楚的笑,风潇潇有些咬牙切齿,大声说道:“二十两!” “君阶,有没有钱?”不想和这女人多做纠缠,舒楚皱着眉朝边上的君阶问道。他自己是身无分文的,统领一职的月俸还没到手呢,恩,再见到皇帝老儿,叫他掏点出来! 君阶默然递出了二十两。 见到舒楚脸上无谓的神情,风潇潇一咬牙,鬼使神差地说道:“我是说二十两黄金!” “你去抢吧!”舒楚面上一沉,将君阶手中银两收入手中,头也不回朝迈步上楼。 “你.....”见舒楚这等表情,风潇潇大怒,足尖一点,人已飘起,直扑在楼梯上的舒楚,拳头直击而出,却是舒楚的脸,成心想给舒楚来点教训。 没有人出声,也没人动,被眼前的异变给惊了一跳,舒楚的武功有多高,场中大多数人都有深刻的认识,特别是缇骑。而这位显得有点疯癫的郡主,昨夜也看到了这楼下的对决,却突然就这么出手,是不是喝多了?不过,这楼内的人,除了舒楚之外都知道她有千杯不醉的功夫,何况,一大早的,其实并不大适合喝酒来着! 自下山以来,不知轻重的人见过很多,但像这郡主这般全不知死活的人,舒楚还是第一次见。 手轻轻探住,没半点悬念,已如铁箍一般卡住了她的手腕,舒楚手一缩,已将这位郡主殿下给拉到了楼道之上。 眼中寒芒愈盛,舒楚冷冷地看着被按在楼梯扶手上的女人。 见到舒楚眼中的凶光,风潇潇才知道做错了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并不能以常理度之,或许杀了自己这样身份的人,他连眨一下眼都不会。这个念头一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不过,风潇潇还是看错了舒楚,舒楚盯着舒楚看了半晌,在他身后的君阶想劝一下,却还是不敢上前,楼上的老巴也噤若寒蝉。 舒楚忽然笑了,很邪气的笑,当然,也是**的笑。他的身躯忽往前挤了一下,原本这楼梯就狭窄,这样一来,两人更是贴在了一起,高耸的双峰靠在了宽阔的男性胸膛上。 “不管你在想些什么,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舒楚的面容显得有些冷酷,却又带着笑,显得很诡异,风潇潇已是有些呆了,看着舒楚,忘了说话。 重重地吻在了风潇潇鲜红的唇上,冰冷而强硬的感觉让她有窒息的感觉。 “一点朱唇万人尝,却不知是也不是!”恶毒的话从舒楚的口中传出,楼上楼下的人,都一阵木然,不敢相信如此冷刻的话是出自这原本让人感觉豪情万丈,潇洒落拓的男人口中。 “啪!”的一声脆响,手掌拍在了丰满的臀部上,一道窈窕的人影飞起,众多朝那飞起的人看去,却不是郡主殿下是谁?原本绵软动人的身躯砸在了一张桌上,桌子被砸成了碎片。 舒楚长笑一声,下一刻,人已在楼上,攀着老巴的肩,消失在楼上的走廊。 “郡主,你没事吧?”年轻掌柜适时出现在摔在地上的郡主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关心’地问道。 风潇潇脸上还是一片白色的迷惘,脸上挂了两串泪,得年轻掌柜叫醒,收住了泪,厌恶地将年轻掌柜的手甩开,看着楼上舒楚消失的地方怔怔而立。 “舒楚,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收住泪,美丽的郡主殿下朝门口跑去,口中念念有声。 几个侍从忙跟了上去,主子受辱,他们没能站出来,现在,却得去把马屁补上,不然,可难混了喔! 第七十四章 称兄道弟 (这一章,有些过于yy,大家就别批评我不合逻辑了!) 到得楼上,人还在走廊上,就已听到一阵喧嚣之声,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只见里边一片乌压压的人头,几乎所有人都在里边了。 大部分人在划拳喝酒,也有有人静坐,在门口边上的空旷处比试着武功。这房间很大,坐着近百名缇骑,却也不是很拥挤,在屋的中央,摆着一张很大的桌子,然后,两边是连成一个巨大弧形的软榻。 见到门口的舒楚,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了门口的舒楚,然后站了起来。 “老大,你来了?”说话的杨若鸣,君无望一死,他成了缇骑中能服众的人物。说起来,他比舒楚还长了几岁,这老大喊得有些不伦不类。这个称呼大概是君阶说出去的,倒满适合这些光棍的性子,要是喊舒楚作统领大人,那会显得很生疏。 舒楚笑着点头,走到桌边上,说道:“大清早地喝酒,不大适合,不过既然兄弟们看得起,舒楚也不敢拒绝,不过,还是少喝些,晚上,舒楚做东,请大家一聚,敞开了肚皮喝!” “老大说得对,既然如此,那我们每人给您敬一杯,算是给昨日的不敬赔罪!”武景廷从桌上取过一个杯子,给舒楚斟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上,道:“这里数我年纪最大,我先来!” 舒楚心里有些发憷,这里有九十七人,就是九十七杯,酒杯虽然不大,但想必这些光棍喝的必然是烈酒,这么多酒下肚,自己十有**会醉吧? 不过,这能示弱吗?舒楚握起杯子,与武景廷的杯子一碰,仰脖一饮而尽。 “好!”那些个缇骑纷纷叫好,心下却想着总算能找回昨天的场子了,这么多杯,难道还灌不倒舒楚。 “喝下这杯,以后只要老大招呼一声,风里来,火里去,我武某没二话说的!”言毕,武景廷也一饮而尽。 听到武景廷的话,舒楚心下有些感动,这些人,都是男人,这一句话说完,却已是成了兄弟,虽然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这种情,已很难改变,这是属于男人的热血。 接下来是杨若鸣,他笑了笑,与舒楚喝完一杯,没说什么。但这人,却是个内敛的性子,一切的话,已藏在心底,毋须多言。 再之后,是罗计安,他的年纪和舒楚相差不多,昨夜值勤去了,没有见识到舒楚的本事。 “昨天没见到老大的风采,计安深以为憾,但以后有的是机会,希望老大带领我们这些个兄弟,做出一番事来,不至于辜负身上这身苦苦练成的武艺。不管是龙潭还是虎**,在所不辞!” 舒楚心下有些惭愧,若不是和皇帝老儿打赌,自己只怕现在都还没来缇骑营,沉默着喝完,舒楚拍了拍罗计安的肩,说道:“我没想过做什么大事,但,有我在,我要缇骑营在天底下横着走,无论是什么地方!”说最后一句时,舒楚加重了语气,现在,他已完完全全地被感染了,本来,对这缇骑统领之职并不在意的他,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思考了。 轮到君阶,君阶说道:“以后,只要有老大的地方,就有我君阶!” 舒楚喝完之后,握了握君阶的手,说实话,对这个年轻人,他还是满欣赏的,武功在缇骑中是佼佼者,为人沉稳,很有潜力。 一杯一杯喝下去,喝了二十余杯后,舒楚脚步已有些踉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后劲十足。 舒楚暗道这样下去可非出大丑不可,心念一转,引导体内的灵气,将酒气冲淡,感觉脑中一醒,清爽了不少。 继续喝下去,这些酒,是推辞不得的,舒楚明白,若想让这班人真正服膺,真正对自己言听计从,除了从武力上压倒他们外,还得让他们不以为自己是一个外来者,真正融成一片。 轮到萧饮牛,他举起酒杯,说道:“我老萧从小到大,没几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现在有了老大,我萧饮牛没话说的!”这个精瘦汉子言语诚恳,全无昨日半点阴冷样子,舒楚闻言微笑,握手,然后尽手中杯酒。 老巴站起来说道:“老大,只要你一句话,就让我去干掉皇帝老儿,我也心甘情愿!” 舒楚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怎么可以这样呢?”喝了口酒,笑道:“不过,要你去把皇后给我掳来,你干不干?” 老巴是个实诚人,听到舒楚的话,瞪大了眼,愣了愣,才大声说道:“老大想找皇后做老婆吗?如果是这样,我去!” 众人失笑,舒楚按住老巴的肩,眨眨眼笑道:“开玩笑而已,不过,咱要抢也不去抢那种老太婆,是不是?”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有人喊道:“老大,那我们去抢京城第一美女给你做老婆好了!”众人起哄,纷纷叫好。舒楚不得以揉了揉鼻子,说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 顿了一顿,道:“以你们老大我的风流潇洒,英俊倜傥,还用得用这种手段吗?” 漫天的牛在飞,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酒还得接着喝下去,喝完这九十多杯,饶是舒楚有灵气冲淡酒气,还是给灌得头昏脑胀,随着众人的喝彩,舒楚总算松了口气,酒,总算是喝完了。 坐下来斜斜地躺着,众人已完全无了昨日的拘束和冷淡,扯着舒楚,开始划拳扯淡了。 坐在舒楚的身边,杨若鸣忽朝舒楚问道:“老大,昨日你进了老孙头的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若鸣此言一出,周围几人都围了过来,对此表示出足够的好奇。 舒楚看着屋顶上的雕有花纹的木板,轻轻摇头,道:“这个嘛,他的暗器可谓是鬼斧神工,以后你们别去惹他!” 话止于此,没有其他的信息,众缇骑还待追问,舒楚却微笑不语,不再多言。 *** 昏暗的屋内,老人苍白的面容,布满伤痕的脸,目光中却带着平静,停在他咽喉的剑似乎不存在一般。 “还不动手么?”老人低沉嘶哑的嗓音回荡在屋内。 “你,在求死?”舒楚看出了些什么,盯着老人,问道。 “哈哈!”老孙头忽然大笑了起来,身形扑出,直朝近在咫尺的剑尖撞去。 可是,握剑的不是别人,却是舒楚,长剑已和他的手臂一般无二,何况,他怕这老头再猝然出手,手一动,剑已收回。老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冷冷地看着老人的举动,舒楚哂笑道:“想死的话,你有这么多暗器,大可死得,何必要朝我的剑上撞来?” 老头没有回答,双手撑着地,缓缓直起了上半身。 看着老人的举动,舒楚豁然一惊,低头看去,只见老人的双腿无力地拖曳着,竟是没有半点力量,舒楚心下几分黯然,这老家伙,却原来是个残废。 “你的腿,怎么弄的?”舒楚话一出口,才省到自己问了一句傻话,看这模样,这老孙头的腿废了已有很久了,这一问,不只是多余,只怕还会勾起这老人的恨事。 用干枯的手撑起身子,艰难地转身,攀住所坐之椅,老头又回到了座上。 舒楚想伸手扶老孙头一把,可手一伸出,老孙头理也不理,而且自己也觉得不妥,又收回了手。 “你既然不杀我,那你走吧!”老头冷冰冰的话语,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他才是得胜者一般,弄得舒楚心头又是一阵不痛快,不过,念及这老头是个残废,还无人照顾,心生怜悯,舒楚不再多言。迈步走了出去,只是,面色上,却不大好看。 第七十五章 再见雍容 (这一章,可能很多朋友会不喜欢,但杀猪的保证,下一章,绝对来个大变化.....) 胡乱吃点东西,把酒气驱除大半,和这些缇骑胡乱地扯些什么,舒楚却想起了云梓萱,昨日也没能回云府,却不知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会不会,也想起自己? 对了,还有小惜,昨天她是没能去看那场比试,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或者,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念及小惜奇奇怪怪地念头,舒楚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门上传来轻叩,离门口近的君阶听到响声,走过去将门开了一线。 大概和敲门那人说了些什么,君阶转过来朝舒楚说道:“老大,皇帝请你去见他!” 听到君阶的话,舒楚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众缇骑道:“各位兄弟,我去见皇帝老儿,回来再聊!”喝完一轮之后,还有些缇骑朝舒楚敬酒,虽然大都被边上的杨若鸣和武景廷,但舒楚还是又多喝了几杯,趁此机会,还是逃离的好。而且,昨天打的赌已经赢了,先去找皇帝老儿炫耀炫耀才是正理,对了,如果能见到李雍容那就更好了,说起来,从老君观的崖一别之后,舒楚本不想再打她的主意,却不想昨天晚上比武时又见到她,心里色心又有些被撩起来了。 众缇骑不依,纷纷出声挽留,舒楚不怎么理会,直接朝门口走去,众缇骑倒不敢阻止,只是,胆大些的人已对皇帝老儿开始诽谤了。 可怜的皇帝,供这群太爷吃喝,却还落不下好名声! 出了门,才看到了一个年少的小太监站在门口,看到舒楚,神色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历来,缇骑营桀骜不逊,和缇骑打交道,都得小心一二,所以,就算是奉皇帝的旨意,这太监也是小心翼翼地和君阶说话,现在见舒楚出来,任务算是完成大半了。 看了这年约十五六的太监一眼,舒楚迈步下楼,朝皇宫那边走去,君阶他们要出来相送,舒楚挥了挥手,着他们回去,不过是去趟皇宫嘛,值得这样吗? 一路上和那小太监走着,舒楚觉得有些无聊,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般说来,能为皇帝出去宣旨的,是皇帝信得过的太监,见他年纪不大,舒楚觉得有些怜悯,估计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那活儿就被割去了,人生,残缺啊! “奴婢叫小三儿,是曹公公的徒弟!”知趣的小太监报上了带自己的老太监的名字,曹公公名头在外,是个好靠山。 舒楚皱了皱眉,虽然是太监,但自称为奴婢,对于这个,不大习惯。不过,这兴许是皇宫的变态规矩,倒也不好说什么。 路上经过几个哨卡,离紫宸宫已是不远。 “曹公公是什么职位?”舒楚对曹公公的职位还是满好奇的,武功高强,又极得明扬帝信任,做太监做到他那样,也算是熬出头了吧? “回统领大人,是大内总管兼秉笔太监!” 这个舒楚倒是明白,大内总管是管理皇宫大小事宜的,秉笔太监则是为皇帝执笔的! 说话间,已到了紫宸宫外,小太监朝舒楚说道:“统领大人,您请稍候,奴婢先进去通报一下!”谁知他话还没落,舒楚已朝殿门口走去,对守在殿外的侍卫视而不见,舒楚直接迈过了门槛,众侍卫呼喝一声,想阻止却已不及。 轻车熟路地绕过几个屏风,舒楚听到了那小太监尖锐的嗓音:“缇骑营统领舒楚觐见陛下!”,倒也机灵,见阻止舒楚不得,就直接用喊的了。 这皇帝所住之地的布局委实有些诡异,屏风一道道,整个大殿分成了不知多少个部分,昨晚随曹公公来还不觉得,现在舒楚有些迷惘,在大门被屏风挡住了之后,感觉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还好,曹公公适时出现了,见到舒楚,微微一笑,引着他走过了屏风地带。 眼前豁然开朗,却见一张矮几旁,在明扬帝的对面坐着一雪白轻裘的靓丽女子,明眸秋水,乌丝云鬓,堆积如鸦,正举着一颗白色棋子,蹙眉凝思,说不出的明媚动人。却不是李雍容是谁? “舒楚,你来了啊!”明扬帝长笑一声,转过头来看向舒楚。 “我打赌赢了,来要属于我的彩头呢!”舒楚耸耸肩头,笑道。 目光盯着舒楚,明扬帝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你现在不已拿去了吗?进皇宫不解兵器,见朕不跪不礼,从南楚开国以来,你是第一人!” 说着,目光却看向了对着他而坐的李雍容,又看了看边上的曹公公。 “皇上,该你了!”却在这时,原本举棋不定的李雍容终于落下一子,似乎得了一妙手,蹙着眉头解开,笑逐言开之下,只觉满室皆春。 然后她抬眼看向了舒楚,忽然眨了眨眼,与那天崖上不同,除了妩媚之外,竟是多了一种可爱。 明扬帝却没看到李雍容的眼神,看了一眼矮几上的棋盘,笑了笑,说道:“爱妃,我认输了!” 朝李雍容说完这句话,却又转头朝舒楚道:“随意坐吧,舒统领,反正你也不拘礼的,不是吗?”言语中多了几分戏谑,全无昨日那种王者的威严,只是,这倒颇合舒楚的胃口,这皇帝老儿,不像是昨日那般讨厌了。 “皇上,你还没输呢,怎么就能这样认输了呢?”对明扬帝这样认输很不满,李雍容娇嗔道。 明扬帝笑了笑,忽转头对舒楚说道:“舒楚,可会棋弈?” 想不到明扬帝居然会有这么一问,舒楚愣了一愣之后,微微点头。 “那太好了!”明扬帝拍手笑道:“那和朕来一盘吧,跟她下,朕老是输!” 李雍容不满地哼了一声,明扬帝显是对她宠爱至极,赔笑了几声,低声哄了几句,李雍容才让开了座。 舒楚只觉心中有虫子在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总不能上去喝问李雍容吧? 轻轻坐下,曹公公早就将棋盘的棋子收拾了。 在四角摆下四子,明扬帝老实不客气,竟是径自持白子准备落子,舒楚心里不痛快,一把将明扬帝要落子的手挡住,说道:“皇上,你是万乘之君,还是让我先来吧!” 明扬帝愣了一愣,想不到舒楚会有此一说,又不好否认,眼见得舒楚将将装白子的棋盒夺了过去,顺带着将他手中那颗白子也抢了过去,还将黑子棋盒放到了他的面前。所有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三六路,挂角!”舒楚轻轻喝道。 明扬帝无奈地应了手逼夹,舒楚跳起,明扬帝跟着小飞了一手。二人落子如飞,转眼间已落了十数手。 可怜的皇帝,棋艺原本不差,只是向来下棋,无论是大臣还是妃子,都让着他,就算是赢,也不至于让皇帝输得太难看,可是现在偏偏碰上了舒楚,顺着感觉走的他也没作思考,陷阱是一个接着一个地跳了进去。 一边的李雍容站在皇帝的身侧,捂嘴偷笑不已,曹公公不敢笑,却憋得很难受。 虽然现在局势看不大清楚,但黑子处处跟着白子,已失先机。又下了数十手,四个角,舒楚占了三个,还处处下欺着,明扬帝处处退让,局面直转而下。起于边上的一条大龙左杀右突,总是缺了那一气,被舒楚顺势而围,显得很难堪。 “皇上,你输了,别作垂死挣扎了!”舒楚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道。 明扬帝不屈不挠,对舒楚的话不予理会,只是,面上却越来越难看。 李雍容的目光落在了舒楚的身上,美目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曹公公额头上却出现了微汗,呆会皇上肯定会脾气不好,得小心了。 终于,再落一手,堵死了黑子的出路,明扬帝无奈到停了下来,棋盘上,如果提掉黑子的大龙,剩余的,寥寥可数。 明扬帝无奈道:“舒楚,你不只是武功好,棋艺也这么厉害啊!”,算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舒楚却不买帐,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是我棋艺好,是皇上你的棋艺太差!” 皇帝面上尴尬,伸手捣乱了盘上的棋子,说道:“怎么可能呢,我棋艺一向不错的,不信你问曹公公和容妃!” “是啊,陛下的棋艺其实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是舒统领棋艺更高一筹而已!”曹公公抓住机会,一个马屁拍上,明扬帝面色稍缓。 舒楚却不管他这么多,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登峰造极,那我岂不是棋仙了?” 这个,可不能再拍下去了,再拍下去,只怕连自己都会脸红,曹公公无语。 “呵呵,下棋乃是为了求个乐子,胜负不羁于怀,皇上不在乎胜负,舒统领又何必在意这个?”李雍容的话却是恰倒好处,皇帝怜惜地看了一眼李雍容,心情刹时舒爽了起来,难看的脸色多云转晴,居然还笑了起来。 舒楚却郁闷了,看了一眼李雍容后,朝明扬帝问道:“皇上召我来难道就是为了和我下棋么?” 怔了一怔,曹公公脸色微变,这个舒楚在皇帝面前总是这样无礼,若不是皇上要仰仗于他,只怕早拉去砍头了! 第七十六章 容妃心事 “当然不至于!”舒缓的脸色又是微怒,舒楚无视他的威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帝王的尊严,偏偏他又没法发作。 长吸一口气,明扬帝说道:“舒统领,昨夜我曾说过赐你五万金,可是曹公公却不知该将赏你的钱送到哪去,所以,我寻思着,反正你是缇骑统领,得在皇宫内有个住处。李若揭既已归隐,他先前所住的紫襟宫离缇骑营不远,你以后住那算了吧!” 舒楚听到明扬帝的话,微微怔了一怔,心下叹道果然是人一走茶就凉啊! “其实,就算是李若揭回来,以紫襟宫的宽广,住上几十人都绰绰有余!”明扬帝继续说道:“主要原因是,紫襟宫离我这紫宸宫不远,如这边有什么事,你可以第一时间赶来!” 看来明扬帝对自己的安全实在是不大放心啊,也难怪,无论是六年前的舒楚,还是南魔门的横齐心,或者是落雪魇张继先,要想出现在皇宫之内不被大内侍卫发现,其实那也容易得很。 只是,现在的明扬帝,确实是放低了姿态,对舒楚可谓是容忍得不能再容忍了,舒楚心中微愧,朝明扬帝道:“五万两金子,分文不能少。还有,我的日常俸禄是多少?” 名虽为赏赐,却和拿五万两金子来求舒楚做保镖一般无二,不知明扬帝是什么想法,但在舒楚看来,至少,拿人的手短,总要做点什么。保明扬帝的平安那是一定的了,要不然,自己能欠他的么? 却在这时,屏风外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嗓音,“启禀皇上,方太尉和礼部尚书胡久远在宫外求见!” 明扬帝皱了皱眉,说道:“着他们去养心殿吧!” 他的话不大,却是说给曹公公听的,曹公公跟着大喊了一声,门外的太监领命去了。 李雍容这时插口说道:“皇上,既然您有要事,雍容就告退了!” “爱妃,你不是近来烦闷,想去散散心么?”明扬帝的心情明显随着方太尉和那礼部尚书的来到而变坏了,表情上有些不耐烦。 “皇上,没您的陪伴,雍容怎么敢在皇宫内乱走?”表情间带着委屈,恰倒好处,既不过分,却刚好能挑起见到她的男子心里的怜惜之情。 见此模样,明扬帝脸色又差了几分,可怜的老人啊,家事管不好不说,国家大事也没有绝对的权威。烦闷地游移着目光,最后落到了舒楚的面上,明扬帝说道:“舒统领,你陪容妃去逛一逛吧!” 语气没有多少舒缓,明扬帝对于舒楚会不会答应,也没多少把握。舒楚绝对是个无法掌控的意外,特别是,明扬帝其实并不昏庸!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明扬帝绝对会杀了眼前这个落托不羁的男子。 出乎意外的是,舒楚略做思量就答应了。 朝舒楚点了点头,明扬帝朝外走去,曹公公自然跟了上去。 “走吧!”李雍容不知为何,长舒了一口气,朝舒楚淡淡看了一眼,迈步向外走去。 跟着李雍容,舒楚迈步出了紫宸宫。挥退了跟随着的宫女和太监,行至了御花园,远远看去,只见竹青梅红,松柏暗青,于寒风中,骨气不折。其他奇异草木,也是生机勃勃,倒不似是寒冬天里的景象。 由于天气寒冷的关系,这里并没有人来,倒是绝好的幽会场所,只是……. “舒楚,还是楚天舒,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轻叹一口气,于一颗翠竹下,李雍容停下步来。 “舒楚吧!”舒楚默然,老实说,在那日悬崖之上时,对李雍容,舒楚有过动心,甚至,只要当初李雍容答应,就算是带着她逃亡,放弃云梓萱也有可能,可惜,李雍容的表现让舒楚有些失望了。 现在,两个人独自面对着满园青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舒楚回答了名字之后,李雍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其实,皇上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是吗?”舒楚无言,难怪明扬帝对自己一再容忍,态度让人疑惑了。 “你现在可以说是处在风口浪尖,由于你跟云家的关系,另两个世家会将你视为一根刺。而且,皇上也只是利用你而已!”李雍容语若清风,言语中却似带了几分关心。 舒楚轻轻一叹,说道:“你没必要为我担心,管好你自己吧,先!”言语间带着几分郁闷,也无怪舒楚郁闷,任谁看见和自己有一腿的女人还在别人怀抱之中,还当着自己的面称呼暧昧,任谁都会郁闷的。 “你变了!”李雍容美目流转,复杂的目光落在了舒楚的面上,言语锐利如刀:“那日在崖上,我以为我看到了一个横行无忌,敢作敢为的奇男子,可是,现在看来,我看错了人!” 舒楚心头微动,不可否认,李雍容这话在他的心头留下了一抹烙印,只是,眼前之人与自己其实只是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而已,又能说明什么?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是外人可以置喙的? 现在的舒楚,或许只有云梓萱能让他改变些什么,其他人,都没这资格。也只有在云梓萱面前,舒楚才会收敛自己的性格。 那李雍容说自己变了,指的又是什么? 舒楚目光灼灼,转头看着李雍容,声音转冷,道:“容妃娘娘,在下可不是什么奇男子,不过一介俗人,许是娘娘看错了人吧!” 李雍容着舒楚,目光中忽带了几分迷惘和痛楚。 很难说清楚她对舒楚是什么样的感觉,当初在崖上,舒楚的举止可谓是强暴,却以暴力撕开了她的心防,在她的心间打上了极具个人色彩的痕迹。以至于李雍容既是享受,又是恐惧。事后又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为舒楚隐瞒了事实真相。就算是李雍容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现在面对着舒楚的冷漠,李雍容却有想哭的冲动,又一次,重演了崖上的过程,只是,心态不同了,由被迫变为强迫。 外表的高姿态和冰冷第一次被打破后,纵有准备,第二次还是无法防下,甚至,更加不堪一击。 也不知是哪位阅女无数的先辈说过女人是情绪化的动物,果然如此。只是,舒楚却不十分明白,眼前这个皇贵妃,刚才还以从容淡定的姿态,对自己指点有加,完全的高姿态,才几句话的功夫,却为何又泫然欲泣了? “其实,近一年来,皇上在那方面已经不行了!”李雍容别过了头,忽然低声说道。 “什么?”舒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李雍容脸上爬过一抹红霞,没有回答。 舒楚话一出口,立刻醒悟,不由失笑。这跟自己有关吗? 不过,似乎真的有关,而且,还有很大关系。舒楚可不是笨蛋,这是暗示呵! (本章有点恶搞了,不过,为了照顾各位的大男子主义,也为了照顾本人的那种占有欲,就这么处理了!啊哈,可怜的皇帝老儿啊!) 第七十七章 南楚皇后 舒楚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复李雍容,话到喉边,不知该怎么出口,围绕着这种事,难道说:我在那事上边很在行?或者说那我们偷情吧? 偷眼看了看舒楚,李雍容低声道:“从那一日后,我每一日不在想你!”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却怎么也忘不掉你当时狂放不羁的样子!” 舒楚愕然,自己出于一时的放纵,让一个女子陷入矛盾之中,虽然心里出于男人的心态,不免有几分沾沾自喜,却又有些愧疚。 只是,自己又能给些什么?女人所需要的又是什么? 爱情?自己不是一个衷情的人,就算是云梓萱,也约束不住自己,一面在云梓萱的心里留下自己的痕迹,一面和小惜卿卿我我。 安稳?富贵荣华?这些东西,舒楚根本不在意,虽然自己要得到的话,应该是唾手可得,但同时,自己也是弃之如蔽履,这也是自己只是自己入世修行的一些点缀,枝节而已,如果有那么一天,勘破天道,这些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子,哪怕是云梓萱,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轻易放弃? 舒楚轻叹,有时候,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看书,下棋,甚至找人不断说话,但还是忘不了你。我快崩溃了!是什么,从这美丽女子的眼中滑落?,滴在了这花园的黑灰色泥土中,消失不见? 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往往便会不可自拔,远比男人陷得深,伤得重。自古如此,只是,舒楚怎么也不明白,李雍容居然会这么轻易地爱上自己? 想那日,二人上崖之后,毫无准备地舒楚听到了李雍容的大喊,心中的那种喜悦,被这一声喊给全部带走,然后,跳下悬崖。 或许,依旧只是一如既往的表演而已。 “我强迫我自己不去想那一日的情形,可你说过的每句话都钻入了我的心间,一抱着我跳下悬崖,风刮着我的面,贴着悬崖做那个,我闭上眼就会想起。” “可是,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梨花带雨,美丽至倾国倾城的脸,怎不惹人怜惜,纵使是铁石心肠,见了此等模样也会动容,何况舒楚还不是铁石心肠。 轻轻拥住了李雍容,舒楚微微叹息。 自己倒好,吃明扬帝的,住明扬帝的,还要搂着他的老婆............. 顺势倒入了舒楚的怀里,泪却流得更厉害了。 苦苦坚持的东西终于土崩瓦解,这个原本淡定的女人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宣泄。 “好了,别哭了,我以后住在了紫襟宫,随时都可以在一起的!”虽然不大懂得安慰人,但舒楚知道这个时候,还需要说些什么的。 “你....不会怪我那一日喊人喝破了你的行藏吧?”李雍容嘤咛着,终于稍稍停住了哭泣。 舒楚轻轻摇头,蓦然觉得有些空虚,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我送你回去吧!”舒楚蓦然提高了音量。 李雍容有些愕然,抬起头看向舒楚,却见他朝东北方向努了努嘴,立刻就明白了舒楚的意思。 从舒楚怀中争脱,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热闹的人语声渐渐传入了耳中,李雍容略一倾听,转头对舒楚道:“舒统领,护我回宫吧!” 却在这时,随着一声轻笑,一身环佩叮当,头戴珠冠,身着凤袍的女子出现在了花园中的一个拐角处,正朝这边看来,对舒楚视而不见,见到李雍容,却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恨意,紧跟着又是装出来的笑容,假得不能太假。 这女子倒也不是很老,看起来不过四十左右的样子,许是保养得好的原因,只是,眼角的鱼尾纹却藏也藏不住。嗯,倒也还算标致,只是,或许是长时间不得滋润,没一点红润之色,怎么也无法和美丽这个词联系起来。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李雍容侧身行礼,虽然深得皇帝的宠爱,但表面上的礼貌,还是得讲的。 看了眼李雍容,这老女人将目光投到了舒楚的身上,见舒楚负手而立,如同没看到她一般,心下不禁来气。 “你是什么人?”皇后朝舒楚高声问道。 舒楚没有回答,李雍容自然也不会抢着回答。 见舒楚不答,皇后面上的怒气一闪而过,她身后一名侍卫模样地忙凑上去跟她说了些什么,舒楚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侍卫说:“他是新任缇骑统领舒楚!” 皇后冷哼了一声,盯着舒楚,冷冷道:“一品带刀侍卫而已,见了本宫也敢如此傲慢。来人,将这目中无人,目无法纪的贼子拿下!” 从她身后的众侍中闪出了两个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二人各执长剑,一进之间,身法灵动,阻于前边的侍卫对他们根本没什么影响。诡异而难以捉摸。 舒楚盯着二人的脚步,直到二人到了身前,他才轻轻说道:“魔门天罗步么?” 听到舒楚音量不高的话语,两人齐齐停下,目光中带着惊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深宫之中,几步的功夫,就被人识破了来历。 重新审视着舒楚,二人竟不敢再贸然出手了。 眼前两人也当是魔门中的佼佼者,至少是一流好手的级别,可惜,却只怕不够自己一剑看的。这样想着,舒楚干脆口中发出了呼哨声。 两个魔门中人齐齐变色,只要不是白痴,就该知道舒楚是在召人过来,本来,也无此必要,只是,刚刚才当上缇骑统领,且看看缇骑营的反应速度和战力。 第七十八章 魔门门主 按照魔门一贯的行事风格,摸不准敌人的深浅,是绝不会胡乱出手的,正因为此,在针对张梦翎和云梓萱的计划中,遇到舒楚,魔门都很明智地选择了退让,不至于损失太多。 只是,这一次既被舒楚喝破了武功和来历,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若让明扬帝知晓了皇后和魔门有关系,就算皇后有方家的支持,拥有着皇帝也不得不顾忌三分的势力,也无法安然了。 和魔门勾结,是南楚立国以来,历代皇帝的大忌,与谋反一般无二。 那两名中年男子斜睨着舒楚,小心地迈着步子,别说舒楚现在声明在外,就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从容和气度,二人也不得不审慎对待。 李雍容的眼红红的,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稍有些肿胀,却更添风韵,惹人遐思。妙目望着舒楚,目光中却无担心,见识过舒楚从万刃悬崖上跳下去还安然无事的本事,自然不必担心。 舒楚却将目光投向了胡青颜,似乎像所有故事里说的,皇后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啊! 见到舒楚无礼的目光,胡青颜大怒,冷冷道:“杀死他!”同时,她已在考虑该如何收拾李雍容了,让一个皇帝宠爱的贵妃消失,这样的事不是没做过,但这一次,得小心了才行。 “古心寒!” “厉亭梁!” “向阁下请教了!”话中虽是请教,却是生死之搏,而且以二斗一,怎么着也算不上是请教! 话刚落,二人以诡异地速度交错身形,然后出剑。 这二人既是能派到胡青颜身边来做护卫,他们的武功在魔门也算是佼佼者了,要不然,横齐心也不会放心了。 一剑攻小腹,一剑攻右肋,出手不分先后,配合默契,剑速极快,如灵动的毒蛇,难以防范。 舒楚没有出剑,只是轻轻一退,刚好是两剑力尽之处,古心寒和厉亭梁反应不可谓不快,一人矮身,继续前行攻舒楚下路,另一人却踏着前边一人的肩飞起,暴起一蓬寒芒,直笼向舒楚的面门。 胡青颜身后的宫女和太监纷纷叫好,这样的配合剑术,一般侍卫绝难做到。 舒楚觑见胡青颜面上露过一丝刻毒和得意之色,心下一哂,不再后退,手脚齐出,脚尖正踢在了矮身刺来的古心寒的剑尖上,食中二指却正正夹住了厉亭梁的剑尖。 舒楚脚尖用的是绵力,古心寒剑尖斜出,控制不好的他被这一下给带了个踉跄,扑向一边。 厉亭梁却脸色骤变,整个人浮在了空中,再不能前进分毫,紧接着,长剑一断为人,整个人掉在了地上。 “哎,打狗也得看主人,本来背着主人,随便怎么打也没关系,可现在倒好,想出口气都出不了了!”舒楚轻叹,转头看向了竹林那边。 “一别四载,楚兄的口舌何时变得这么锋锐了?”随着一把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在竹林内,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年约三十三四的中年人,面容倒也说不上英俊,但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显得从容不迫,让人不可忽视。 跟在他的身后的,却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眉目清秀,嘴角挂着笑,正看着舒楚,神色间带着几分好奇。 “横先生,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是皇后,对于这个中年人,冷傲的她居然言语间带着些恭敬,殊属难得。 只是,这横先生对于皇后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停在舒楚身上,没有移开。 “人总会变的!”舒楚失笑,说道:“这南楚的皇宫,何时成了被皇帝视为眼中钉的魔门的总舵了?不但是魔门中人出现,竟连门主都在这里从容散步,观赏御花园的风景,看来缇骑营以后有事做了!” “楚兄既然都成为缇骑统领了,那横某当个区区皇子的先生自然也算不了什么了!”横齐心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很明显,如舒楚所说,南楚的皇宫成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了,大内侍卫也够差劲的了。 到此时,古厉二人才向横齐心见礼,横齐心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对舒楚说道:“从昨夜知道楚兄夺得缇骑统领之位之后,横某就为楚兄居然会降尊作一个小小统领而感到奇怪,盼楚兄能解横某的疑惑!” “个中原由嘛,也不好说,只是因为舒某拿了皇帝老儿的五万两金子,少不得,要做点什么保他平安了!”舒楚耸耸肩,笑道。 “是么?”横齐心笑了笑,扫了一眼场中之人,才说道:“楚兄,何必在管这些俗事,你我去喝酒,如何?” “横门主,舒楚现在只是一个俗人,俗人自然是管些俗事了!”舒楚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横齐心不以为意,道:“楚兄步入天道,万物不羁于怀,却又存于心。只是,我有些东西告诉楚兄,想必楚兄一定会感兴趣的!” 舒楚眼睛一亮,以横齐心的为人,既说自己一定会感兴趣,那绝对是值得一听的事。 “那横兄想去哪喝酒呢?” “山人自有好地方!”横齐心笑着,身形腾起,朝竹林飘去,足尖点在了竹尖上,复又飞快弹出,转瞬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舒楚看了一眼李雍容,朝她笑笑,身形也拔起,直追横齐心而去,皇宫大内,全无顾忌。 李雍容看着舒楚消失的方向,不禁涌起几分失落,自己,是不是已错过了些什么? 见二人相继离去,胡青颜看向了李雍容,忽扬声道:“古心寒,给我杀了这个贱人!” 古心寒的目光还看着横齐心和舒楚消失的方向,听到胡青颜的话,抬眼看了看怅然若失的李雍容,微有些犹豫,但还是迈出了几步。 “古兄,不可!”回过神来,厉亭梁喝止了古心寒的动作,转身朝胡青颜道:“皇后娘娘,不为已甚!” 厉亭梁的话无疑有些不符身份,性子冷僻的胡青颜冷眼盯着厉亭梁,怒道:“厉亭梁,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轮得到你来教训我?我命你杀了他!” 厉亭梁面上白了一白,他本是魔门中的佼佼者,如不是为了复兴魔门,鬼才愿意到这来受这疯女人的气? 当下,厉亭梁朝胡青颜冷冷道:“皇后娘娘,可知与蔽门门主一齐离去的是谁?” “一个缇骑营的统领而已,不就武功好一点?哼!若是方越林出手,又岂会是这样的结果?”胡青颜不会半点武功,不知江湖,不知道横齐心口中的楚兄实际是指的是楚天舒,于是在此大放厥词。 厉亭梁怒极反笑,说道:“想必楚天舒是谁,皇后娘娘是不清楚的了,但剑神之名,您总该听说过吧?” 厉亭梁的话还未落,却听有人接口道:“缇骑营的统领在皇后娘娘口中如此不堪,想来,缇骑营在皇后娘娘心中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了!” 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行五人,站在了不远处,为首的,却是一名身着锦衣,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身背长刀,面露从容之态。在他身后,其他四人形态各异,却各有风范。 对着素来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没有半点尊重之意,年轻男子就随意地站着,目光反倒看向了厉亭梁,微微一笑,手已搭在了露出肩头的刀柄上。 终于来了,厉亭梁心中凛然,说缇骑不行那是无知的话,诚然,除了缇骑中的前十武功厉害些外,剩下的武功也只是二流,但缇骑的杀伤力,却非外人所能明白的,他们的合击之道,在南楚,几无可抗者。 胡青颜面露讶色,为厉亭梁的话所惊。纵然再无知,不懂江湖,但六年前百余侍卫全部折戟之事,还是知道的。 “厉兄,来皇宫也住了一段日子了,还习惯不?”那年轻男子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说道:“新近侍卫中,魔门**了九个人,这事本来是大内侍卫管,与缇骑无关,不过!” 顿了顿,影无风又笑道:“我们缇骑不管你们的事,倒被人看成饭桶了!”,这一句话,却是刺的胡青颜。 缇骑横行,其实是需要本钱的,没有点实力,虽然有皇帝撑腰,但三大世家和魔门都很厉害,又哪容得缇骑在京城横冲直撞? 影无风在缇骑中排名第九,为人散漫,在缇骑中少与人斗殴,论实力,比杨若鸣,也未必差了多少。 自己的底细都被人摸清楚了,厉亭梁不由色变,自己一方九人,而缇骑则有百余人,这个实力不成比例,也没得打。 胡青颜看了场中缇骑几眼,哼了一声,喊道:“回宫!” 厉亭梁和古心寒略有犹豫,最后朝影无风一拱手,道:“影兄,你们的统领大人与蔽门门主喝酒去了,且等他们回来你我再看,如何?”这话却是明显地示弱了,影无风也不为已甚,己方只有五人,对付这两个魔门的佼佼者,也未必能拿下,于是点了点头。 场中最终只剩下几名缇骑和李雍容,影无风朝李雍容恭身道:“容妃娘娘,请回宫吧!我们先回了!” 晚上还有一章,呵呵,今天晚上冲榜,有能力的朋友帮帮忙。恩,强推期间,每天保证三更,如果上了周推,五更答谢各位。 开个传送门,推荐一本朋友的书:职业美人志:/showbook.asp?bl_id=70750 第七十九章 皇宫高手 横齐心和舒楚二人一前一后,在皇宫内飞掠,虽有侍卫见到,却也无力阻挡,虽然吆喝着追赶,却又转眼间失去了二人所踪。于是,皇宫内乱作了一团,有些武功不错的侍卫在前阻挡横齐心,横齐心却停也不停,直接点着几人的刀剑上,从容飘过。 然后,阻挡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舒楚又从他们之间的穿过,带起了衣袂飘动不已。 在紫宸宫的顶上,一名七旬老者悄然而立,看着二人移动的方向,眉头轻皱。 “是横齐心和舒楚!”不知何时,在这老者的身后,多了一名年轻男子,沉稳而不动声色,却不是方越明是谁? “越明,令师到何处了?”老者别过头,面上沧桑毕露,花白的头发迎风飘动,不等方越明回答,他又叹道:“皇宫没有令师坐镇,才让宵小横行!” “家师不知所踪,他既然归隐了,越明也无从知道消息!”方越明顿了顿,又问道:“宁先生那边,难道就看着横齐心在皇宫内驰骋吗?” 老者轻轻一叹息,道:“横齐心和楚天舒,就是宁先生想阻止他们,也有心无力,宁先生或许有力与横齐心一战,却绝不会是楚天舒的对手!” “只希望,如陛下所料的,楚天舒没有恶意,反倒可以给陛下助力了!” “知道宁先生怎么评价的楚天舒吗?”老者忽然神秘地一笑,朝方越明问道。 方越明一怔后摇头。 “宁先生说,他这样的人,只有笼络,不着痕迹地笼络他,或者,让他爱上自己!” “什么?”方越明惊呼出声,饶是沉稳如他者,随即一想,却觉很有道理,只是,舒楚没有断袖之癖吧?而且,宁先生也没有啊! 御膳房外,横齐心忽然停下了身形,舒楚也从容地停下。本来,横齐心的此举不无比试的意味,只是,舒楚比他后动身,却依然能跟上他的身形,这一场,却是舒楚胜出。 “我说呢,皇宫内怎么会没有高人坐镇,请现身吧!”横齐心朗朗道,中气十足,声音笼罩了周围的楼宇。 在前边,御膳房的楼上,出现了两个人。 左边那人武功明显要高出许多,一袭白衣飘飘,脸上却戴着一副青铜面具,只余一双眼深邃如海,而右边那人,舒楚却认得,正是化名为韩川的夜冰莹。 “横门主真有雅兴,在皇宫内如在自家后园,随意驰骋!”那戴面具的人声音清冷,却十分好听。右边的夜冰莹却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到了舒楚的身上,目中带着几分恼怒,显然是因为舒楚欺骗了她的缘故。 横齐心还挂着浅浅地笑,看面具人,道:“还是无法像在自家花园一样啊,这不,阁下来管事了吗?” 面具人和夜冰莹从屋宇上飘下,一人直坠,一人却衣袂飘飘,但舒楚,却觉得二人的身法是一样地曼妙异常。 脚步声响起,舒楚和横齐心同时回头,却见四个白发苍苍的太监出现在身后远处,各占方位,竟是堵死了二人的退路。 横齐心爽朗一笑,大声道:“久闻南楚皇室有四大圣卫,护着历代皇帝的安危,却想不到今日有幸一见!” “阁下想来就是传闻中神秘异常的什么宁先生了?”到底是死敌,对皇室的力量也了解得比较清楚。 那面具人冷哼一声,道:“横门主,来皇宫一趟,总要留下点什么才好,不然天下人都以为南楚皇宫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横齐心哈哈一笑,却转头看向舒楚,虽然对自己的武功自信,但在对手六人的围攻下,横齐心还是没有把握能击败他们,夜冰莹武功不错,四圣卫的合击之道很可怕,再加上这不知深浅的宁先生,横齐心没有狂妄到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所以,现在舒楚的态度就值得考虑了,这也是那宁先生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 而同时,那宁先生和夜冰莹的目光也看向舒楚。 舒楚揉了揉鼻子,笑道:“我可以退到一边去观战吗?” “不行!”横齐心和宁先生同时喊出了声,舒楚哑然失笑。高手对决,最忌旁边有人坐山观虎斗,这样一来,根本无法全力以赴。 舒楚耸了耸肩,无奈道:“那你们告诉我,我该帮谁?” 自然没人回答,像舒楚这样的高手,普通言语又岂能打动他? 横齐心略一沉吟,朝舒楚道:“楚兄,关于天道,横某略知一二,今趟就是想和你喝酒论道,却不想在此耽搁!” 厉害,宁先生的脸色被面具阻挡,看不真切,不过,不得不佩服横齐心的攻心之道,像舒楚这样境界的高手,诱惑力最大的当然是关于自己境界的提高了。 “舒统领,大内别的不多,武学典籍却不少,不知舒统领是否有意?而且,不只是我朝历代武学的典籍,还有前朝的,嗯,我好象看到有归四海的手迹!” 前朝归四海,距当世最近的一名绝世高手,据说他就成功地破碎虚空而去,难道还真有他的手迹留于人间? 舒楚沉吟不语,那边横齐心却又说道:“楚兄,道心种魔,魔门历代相传的无上法门,我魔门祖师凭此破碎虚空,楚兄可否有想一观?如果想的话,横某现在就给你!” 舒楚闻言差点跌倒,真是的,出手一次比一次来得大方,看来,要价是不是能要得更高点? 舒楚正转念间,却见夜冰莹一双妙目凝视着自己,带着几分嘲弄。心下一哂,道:“趁火打劫,不知宁先生还有什么样的手笔呢?” 谁知宁先生却怡然道:“没有了,不过,我先前说的话,对楚兄,永远有效!”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蓦然回头,楼宇之间,大批侍卫赶来,手中拿的不是刀剑,却是一把把强弩。 与此同时,御膳房的两侧通道,也有侍卫涌来,一时间,四面都被围死,滴水不漏。少说也有几百人,如果同时扣动扳机的话,几千支强弩下,嘿,以横舒二人的本事,在这些弩剑下只得费点功夫,而且,还有六名高手在旁虎视眈眈呢。 一贯从容的横齐心脸色微变,这么多强弩,这一趟看来是太招摇了! 第八十章 并肩作战 “横兄,形势不妙啊!”舒楚笑了笑,朝横齐心道:“四年前的苦练,想来横兄的道心种魔已然大成,这些敌人不在话下吧?”言语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意,只是,当舒楚看到众侍卫瞄向自己,并没有将自己区别对待时,却又笑不出来了。 “宁先生,似乎你的属下瞄错了人!”舒苦着脸朝前边的宁先生喊道,却听他哼了一声,对自己竟不予理会。 横齐心亦笑了起来,朝舒楚道:“楚兄,看来你是别无选择了!” 见到横齐心使的眼色,舒楚无奈地一叹,说道:“不知我将你拿下,献给宁先生,他是不会放我一马......” ‘马’刚刚说出,横齐心已动了,直朝身后掠去,迎向了四大圣卫,他可明白得很,就算是四圣卫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那宁先生来得可怕,不过,在他身形飘起的瞬间,漫天的弩箭出,四面八方,直击人已在空中的横齐心,当然,舒楚也不会被忘记,起码有上百支弩箭是射向他的,天下第一人的名头在外,而且态度暧昧,总得留上一留。 横齐心的强横,舒楚心里早有准备,但真实表现出来时,舒楚仍未免吃惊,身上黑衣鼓荡而起,一层罡罩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头,弩箭之利,一时间也无法穿透。 只是一息间,钉在横齐心护体罡罩上的,足足有三四百支,罡罩瞬间变薄弱,只是,身形只是稍微窒了一窒,横齐心依旧向前扑去。 几百名侍卫,虽然都只需扣动扳机就可以,但横齐心动作快如闪电,侍卫扣动扳机的动作也有了快慢之分,就是利用地这一点,横齐心才敢硬闯。否则,在上千支弩箭之下,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罗金仙? 快地在第一时间射中了横齐心的罡罩,慢一点的,虽然也给横齐心带了很大的麻烦,但却不足以留下横齐心。 口中长啸一声,横齐心身上的罡罩再暴起,带着青色的光芒流转,已冲至四圣卫的身前。 舒楚却显得从容得多了,说到底,他不是被主要打击的目标,只是身形一退一进间,已将射向他的弩箭全部闪开,显得从容已极,不过,口中还不住喊道:“宁先生,射错人了,这可不大道德!” 宁先生却不管舒楚,身形以不逊于横齐心的速度飘起,直追而去。与此同时,夜冰莹也朝舒楚掠来,身形曼妙,极得隐尘身法的的精妙,挡在了舒楚的身前,一双美目带着几分愤怒,不过,却并没有马上出手。 “夜大美人,那宁先生是什么人啊?”舒楚瞟了一眼四面受敌的横齐心一眼,嘿嘿笑道。 “舒兄可是瞒得冰莹好苦啊!”面上带着嗔意,夜冰莹幽怨的眼神并不比媚惑**来得效果差,而且,夜冰莹的美丽,比起方越琴来,总要强上几分,清新自然,让人心动。 舒楚笑道:“舒楚可没有隐瞒夜大美人的意思,只是,楚天舒已是过去,现在的我,只是舒楚而已!”顿了顿,舒楚又道:“夜大美人你还没回答舒楚的话呢!” 这边虽不是打情骂俏,而那边的横齐心却苦不堪言,四大圣卫如果是和他单独对单的话,全力出手,无人是一合之敌,只是四人联手,各占方位,却能阻横齐心的的前进,而且,那宁先生已经出手,掌风所及,横齐心身上的护体罡风一再变弱,如果直接挨上一掌,只怕能让他这个魔门门主立时重伤了。 真正让横齐心心惊的是,那宁先生所用的武功,是南楚皇家的绝学:皇极天心。 这种武功,当年羽烈帝凭之横扫天下,魔门高手在这种武功下损失惨重,当年羽烈帝正当盛年,魔门门主吴世然与之一战,竟是败北,无法再与羽烈帝角逐江南的江山。 一隔七十余年,两种武功再次交锋。只是,这宁先生的武功却比不上乃祖,横齐心的武功却更胜于当年的门主,不过,这次却不是一对一的决斗,而是以多攻少。 再次闪开了那宁先生的一掌,一刀一剑又攻来,横齐心身形飞快,天罗步发挥到极至,从这一刀一剑中穿插而过,双掌同挥,对另两圣卫的掌剑不闻不问,一掌映在了那执刀的太监身上,那太监飞跌了开去,而横齐心,却只来得及用长袖挥开攻来的长剑,另一圣卫的掌结实地击在了他的背后。 身形一个踉跄间,护体罡罩已经不见,横齐心无奈,一掌迎向了再次攻来的宁先生。 “请恕冰莹无法回答舒兄的话!”夜冰莹拒绝了回答舒楚的问题,却低声道:“舒兄,请不要插手,好吗?” 言语中带着求恳之意,夜冰莹或许是对自己的魅力极富信心,或许是以为舒楚在此情形下会识时务。 舒楚正想回答,却听那边横齐心发出了一声嘶吼,竟不顾形象地大喊了起来,“楚天舒,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等着为我收........尸?”最后一字是勉强发出来的,看来,已经相当吃紧了。 长笑一声,舒楚身形腾起,越夜冰莹的身形朝那边掠去,夜冰莹付出的努力成了流水,一扬手,剑已刺向腾空而起的舒楚。 看来,早就有这么一手准备了,所谓的请自己不要插手只不过是先礼后兵而已啊,舒楚笑着,身形飘如轻羽,脚尖微颤,竟是踏在了夜冰莹剑上,在脚尖微动间,已化解了她剑上之力,反倒借力朝那宁先生扑去。 夜冰莹一击无功,愣在了远处,原本就知道自己不如舒楚,但却不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全力的一剑,甚至连阻舒楚一阻都没能做到,信心不由大受打击,一时间竟没有继续攻击舒楚了。 强烈推荐浪荡邪少那**无比男人必看人见人爱的邪恶小说<邪艳曲>/showbook.asp?bl_id=82831 第八十一章 面具之下 舒楚人还在空中,已大喊出声:“横齐心,说话得算数,你的道心种魔,如果不给我看,我会杀了你!” 那宁先生听到舒楚的声音,立刻警醒,一掌给了横齐心点麻烦,蓦然回身,却是一剑刺出。 “楚兄小心了,是皇极天心.....”话还没落,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口,四圣卫阵势已缺,但他们每一人的实力都很强横,刚才宁先生那一掌迫得横齐心躲闪,又因说话分神,才又被伤到。 横齐心长啸一声,如今宁先生这个劲敌已去,区区四圣卫再拿不下的话,那也没脸和舒楚说话了,一念之间,双手齐挥,指间出现流转的青气,汹涌而出,直刺围攻自己的三人。 不知这宁先生的剑是从哪来的,反正,刚才和横齐心动手还没出剑,现在对付自己倒用起了剑,还真看得起我啊!这样想着,舒楚不敢怠慢,斩虚剑出。 一相交手,舒楚只觉这宁先生的剑上有一股奇怪的真气,似是在旋转,两剑一交,竟是产生了一种粘力,措不及防之下,这宁先生霸道的真气直接从剑上冲了过来,舒楚用力一挣,才将剑挣了开去,只是,那霸道真气竟无视自己的真气,所过之处,本身真气竟开始回缩,似是惧怕一般。 舒楚惊讶万分,看来横齐心所说的皇极天心果然厉害,也怪不得占了个皇字在里头,将皇极真气驱逐之后,那宁先生的剑已是绵绵不绝地刺了过来。 有点意思,舒楚心道,施展出轻功,用剑阻挡,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虽然没出全力,但宁先生这种武功,确实厉害,也难怪横齐心要落尽下风了。 见舒楚一一躲过,宁先生轻喝一声,一剑刺出,直击舒楚当胸,估摸着剑势,舒楚轻退,一剑点向了宁先生的剑尖。 却在此时,那宁先生的剑上光华暴长,瞬间将舒楚的剑弹开,胸口衣裳破裂,舒楚骇然,大意之下竟吃此大亏,用力再退,依然未能避过,在胸口,留下了一个洞。 舒楚不由苦笑,只要这宁先生的剑气再长上两分,自己只怕就要挂了,或者是自己退得慢一点。他实在想不到这宁先生居然会在交手时忽然凝出剑气,实质而有形的剑气,却非那些个剑上长上一寸两寸的剑芒可比。 原本,使用剑气是自己的绝技,却想不到在这上边吃亏。 而且,可怕的是,剑气破体之后,竟然有真气转入自己体内,那皇极天心,破坏力之大,远超舒楚的估计,在瞬间,就感觉自己的真气在衰弱。 不再留手,舒楚长喝一声,身形一退,防止那宁先生继续追击,凝灵气入体,刹那间,涌入的灵气将皇极天心的真气消融,舒楚左掌右剑,狂风骤起。 此时,夜冰莹却不再犹豫了,从背后朝舒楚攻来,只是,还不忘喊一声,这偷袭之事,却不是她这样心地纯洁的名门子弟干得出的。 狂风之中,宁先生的脸依旧为面具所遮住,看不清脸色的变化,但眼中却将骇然表现无疑,本拟剑气和皇极天心同时出手的情形下,虽不至于杀死舒楚,但至少也该让他失去战斗力,却不想,竟招来了舒楚全力的反击。 狂风不能带来什么实质的伤害,但剑上实质的剑气,却让宁先生无法忽视,无论朝哪个方向闪躲,舒楚的剑气如附骨之蛆,剑气纵横剑,他的衣裳一片片禁不住肆虐的剑气,纷纷飘散,身上有些地方已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夜冰莹为解宁先生之厄,全力刺出的一剑已到舒楚背后,却不想,忽然被舒楚的一拳给抵住,无法再进分毫,她身躯剧震,通明之心已受影响,好在舒楚留手,没破她的心防。 杀了她?还是不杀?舒楚没再加力,暂时教训一下这宁先生,诡异地出场,对自己的不尊重,还有可恶的竟是戴着面具。 以为戴着个鬼面具就能唬到人?这样一想,舒楚捉弄之心顿起,剑气凭空出现一道,险而又险地从那宁先生的勃颈边上划过,宁先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闪开,却忽觉面上一凉。 风收云定,舒楚忽然住手了。 诧异地看着舒楚住手,夜冰莹终于能将剑收回,只是,额上已见汗水。 喘过气来的宁先生下意识地朝面上摸去,却摸到了一层滑腻,身形顿僵,面上,已是空空如也,那面具在刚才舒楚的剑气中已被划成两半,然后,在剑气中顿成齑粉。 那边,横齐心终将四圣卫全部解决,看着场中的静止,意外地没有出声。 众侍卫因宁先生还在场中,都没有扣动扳机。 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感觉都不是,冰雪琢成的面容有绝世之姿,柔和的线条,一双眼如一对璀璨动人的水晶,带着股子里的高贵雍容,却又是异常地冷。一头青丝已经散乱,随意地飘在了脑后,美得让人窒息,似乎,只要能看她一眼,就是死去也愿意。 舒楚木木的站着,眼神一转也不转,胸口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也红得惊心。 “我倒是哪来的神秘的宁先生,原来是小公主啊!”横齐心拍掌大笑,总算把舒楚给惊醒,只是,目光依旧不肯离开这宁先生。 夜冰莹面露黯然之色,原本,她的美丽,也是当世可数,只是,在这‘宁先生’面前,又显得过于稚嫩了。 “小公主?”舒楚目不稍瞬地问道。 “明扬帝最小的妹妹,风宁公主,名叫风咛,十余年前的南楚第一美人,还是处子喔,楚兄有意的话,抓紧点。哈哈!”横齐心笑得极为嚣张,他对舒楚痴迷的表现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竟是说出了这样‘无耻’的话,至少,在除了舒楚之外的人听来,够无耻的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没等横齐心开口,风咛已经举起了手。 刹那间,千弩齐发,横齐心没能再笑下去,连忙祭起了全身真气,施展出了罡罩。 疯狂的女人,连自己的安危不顾,连带着,跟自己一边的夜冰莹也毫不在意,就直接命令众侍卫扣动扳机了。 第八十二章 美女风咛 什么是悲剧?就是见到绝美的东西被撕碎在你面前。眼前的风咛竟毫无抵挡弩箭之意,只是随意地站着,舒楚心里莫名地一紧。 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吼一声,舒楚人飞快扑去,灵气在身前身后蔓延开来,布置成一个环状护罩。 这风咛明显地陷入了半疯狂地状态,一心求死,对铺天盖地射来的强弩不闻不问,却迎面一掌拍向了扑过来的舒楚。 “疯女人,你他妈的有病啊!”怒吼一声,舒楚可谓是费力不讨好,不就是打架输了,被人把面具给弄掉了而已,至于这样拼命吗?不过,发火归发火,舒楚还是不想见到这样一个美人被射成马蜂窝,勉力将护体灵气扩大,将风咛也包裹了进来。 只是这样一来,所冒的风险就大多了,灵气的防御变薄弱,未必禁得住多少次的强弩撞击,得尽快地将这个疯女人给控制住。 只是,哪有这么容易的?这风咛表现出来的实力,已远超一般的天榜高手了,就是云中天,也必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皇极天心,这武功有些邪门啊! 让过这女人的掌心,舒楚的手已点向了她的胸口大**,不管是不是会碰触到某些地方,在现在的情形下,可管不了这么多。 可是,未必如愿,手还没沾到残破的衣裳,拍出的一掌已经回收,一肘就撞向了舒楚的手头,就算点中她的肘部**道,那自己的手指十有**会给撞断,还要顾忌着她那霸道的真气。 这个女人,十有**是个变态,要不然,哪有三十多岁还是处女的?武功超强,像皇极天心这样的武功也练到这种程度,就是明扬帝、慕王爷,也没听说过会这种武功的。 飞快的边指为爪,舒楚扣向了风咛的手腕。 终是陷入癫狂之中,无法跟上舒楚的速度,纤细的手腕被舒楚一下个拿住,只是,在两相接触的瞬间,那股霸道的真气再度涌上。不过,舒楚已有防备,自然不会吃亏。 毫无意外,千弩齐发之下,灵气被射穿了,不少弩箭直朝舒楚和风咛二人射来,舒楚无奈,握剑的手闪电般穿过了风咛的肋下,将射过来的箭一一击落,同时,收缩灵气。 原本,如果只护自己一人的话,那是绝无问题,可是,现在要想风咛也不被波及,做到最有效地收缩灵气,不至暴露出二人的身形或是被箭穿透,那就得使得两人所占的空间减到最小。 左手拿住了风咛的手腕,舒楚不敢怠慢,迅速地点住了她手上的**道,让她的手无法再挣扎,身形紧贴中,风咛握剑的手终于回击,翻转的手回击,剑柄直击舒楚的胸膛。 本来,舒楚扑过来的时候,因为距离不远,仓促之间长剑施展不开,才只用手回击,如今手腕被制,仍不肯屈服,回剑直击,两人贴得太近,舒楚根本无法避开,无奈之下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 虽然有护体真气,但仍给这一剑柄给撞得气血翻腾,好在没能让那皇极天心真齐攻破真气防线。与此同时,舒楚的左手已腾出,飞快地点了风咛的胸口大**。 一切变化得目不暇接,所有的动作已经完成,只是一瞬间事。 只是,虽然舒楚不断收缩着灵气的防护圈,但在胸口被风咛给击中之时,灵气一弱,又有十余支弩箭射了过来。 无奈地舒楚只得全力引灵气入体,加强灵气防护圈,毕竟,握剑的手藏在了风咛的腋下,无法变得灵活,未必能将弩箭都击落。 为了加强灵罩的厚实,舒楚尽量减少自己和风咛这疯女人之间的空间,两人几乎是紧密地贴在了一起,而从她腋下伸出的握剑的手,更是和搂抱无异,不可避免的,亲密接触出现了。 当然,不排除舒楚心里某些因素在作怪。在风咛的面具被剑气划开的瞬间,神为之夺。 比起一第一次见云梓萱,那种感觉来得更强烈。比起云梓萱来,风咛也要胜出那么一筹,绝世之姿,清冷异常,绝无半丝娇柔之态,却能无限制地拨动人的心弦,虽然年纪稍大,但魅力也更增。 当然,舒楚知道是在下山后,自己原来视美女为红颜骷骨的念头已经改变了,心才经不起这样的撩拨。 “放开我!”挣扎不果的风咛发出了怒吼。 不过,一切已不重要,现在也再无放手的可能。不理会风咛的反应,舒楚凝神应付弩箭,还得不时挪动躲避。 这边舒楚抱着一个人躲得辛苦,而那边,横齐心却要从容得多,左闪又躲,箭矢虽然密集,却奈何不得他,天罗步身法奥妙,其实也算是魔门绝学,只是有些泛滥,出色的年轻魔门弟子都能学到,只是,能和横齐心一般在密矢间穿行无忌,却是不做第二人想。先前是有四圣卫和风咛前后夹击,才使得他施展不开。 而夜冰莹却没这么轻松了,虽然弩箭直接射向她的并不多,但由于她的武功差了舒楚和横齐心不只一筹,连连挥着剑,将弩箭击落,每一击,只觉得手上一震,四五十次后,手已经泛酸了。 好在弩箭也只能发一次,随着箭矢变得希疏,最后再没有了弩箭,横齐心的人已到了前边的侍卫前。 无一合之敌,横齐心就这样穿出了侍卫之间,连带着倒下了一大片的侍卫。 现在舒楚却有些犯难了,这风咛正抬着头,美目中藏着无限的杀机,恨不得将舒楚生吞活剥。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哪曾这样被男人饱过,姿势不雅不说,某些关键部位还传来了异常之感,任谁抱着一个绝世美人,难免会产生些生理反应,舒楚当然也不例外。 这女人很可怕,脸没有半点羞意,全是杀机,只要一得机会,只怕不死不休。舒楚轻叹,自己也不能容她轻易离去,长啸三声,一短二长,招呼众缇骑赶来,带着风咛,他朝御膳房冲去。 横齐心闯出去是没问题,自己却不知该去往何方,到手的,一般都不肯轻易放弃,不是么? 不过,以这疯女人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自己,有的是机会。轻轻松开了手,舒楚却还不忘在风咛的耳上轻轻咬了一下,洁白而小巧的耳上,就留下了一个牙印。 “我等你!”说出三个字,将风咛推给了夜冰莹,舒楚身形飘起,于众侍卫的仰望中,飘然而去。 第八十三章 逆解天道 一路畅通,一般侍卫就是想拦他也拦不下,倒是遇到几个缇骑,见到舒楚,还不忘喊他作老大。 去缇骑营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去云府吧,看看梓萱,还有小惜。 可是,出了皇宫之后,舒楚并没能如愿,因为他看到了横齐心在前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胆子真够大的,用不了多大功夫,必然来个全城搜捕,横齐心居然还如此悠然自得。 “楚兄,本来想御膳房地下的酒窖是个不错的喝酒所在,却不想被人打扰,如今,只好横某做东,请楚兄去挑明月楼喝一杯了!” 说的虽客气,却不知心里在打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舒楚没好气地道:“喝酒就不必了,你要对我说什么,还有,此次救你的报酬,一分也不能少,不然....” “年轻啊,就是着急!”横齐心装模做样地感叹道:“与四年前的你,完全不一样了呢!” 舒楚翻了个白眼,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毛病,越老了就越罗嗦? 在挑明月楼的最高层,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可能还不到中午,这楼上都没有人。二人悠然自得,窗口正对着冷水河,河边杨柳随风轻舞,风景宜人。 十里香,女儿红,竹悠如缕钻入了耳中:“追求天道者,诚知生死之间,多有可畏,然我辈只能漫步而行!”,声音严肃,一改横齐心一向口吻。 舒楚的手轻轻一颤,掷出的竹筷没有点中那名士兵的**道,那士兵只微微一晃,朝舒横二人这边冲了过来。 横齐心轻轻一笑,补上一筷子,将那士兵点倒在地。 “你说的不错,但自强不息四字,却岂能轻易做到?”顿了一顿,横齐心续道:“天道,何谓天道?” “天道就是一个樊笼,将万事万物都笼在了其中,没有能够超脱的!”横齐心忽冷笑了起来,“破碎了虚空又如何?鬼才晓得那些破碎虚空的武者去了哪个鬼地方,或许,只是从一个樊笼转移到另一个樊笼罢了!” 舒楚默然。 “那些勘破天道的人,就是自强的人,他们努力与天人斗,与天斗,然后,或许只是被囚禁了起来!”横齐心蓦然起身,在舒楚的身前转起了圈子,看得出,他也满激动啊! 忽然间,整间楼一震,带着漫天的碎屑,一道人影从二人身前不远处的木板上冲出,却是禁卫军的高手终于出手,不是从楼道上来,而是直接冲破了地上的木板,想要来个出奇至胜。 漫天筷子飞出,直接将这人笼在了里头,舒楚冷哼一声,刚刚觉得不爽,就有人出来给他撒气了。 来人武功不弱,护体真气激荡之下,竹筷承受不住,纷纷断折。 舒楚想也不想,拎起身边一张椅子砸出,“轰隆!”一声,灌注着舒楚真气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连人带椅被砸得破壁而出,跌了下去。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 第五组兄弟作品猫头鹰的〈都市风流〉:/showbook.asp?bl_id=76334 第八十四章 齐心亦狂 “我魔门的道心种魔,就是这样来的!”随着挤上楼的士兵越来越多,横齐心也学着舒楚的样子,拎起一张张椅子砸去,每一下,都能将楼梯口的人给打下去,只是,这些在京城猖狂无忌仅次于缇骑的禁卫军,在连连怒吼中,竟是斗志昂扬。 “在一开始,道魔并无二致。但随着修为的渐渐提高,就走上截然相反的路了!”横齐心中带着几分不屑,悠悠道:“何为道,何为魔?” 说着,横齐心手下加力,两根筷子飞出,穿过了楼道口刚露头的一名士兵的头颅,钉在了楼道后的墙上,两行鲜血在青灰的墙上鲜艳异常。 “于万物法则中,那些正道中人不断压抑自己的本性,顺应着所谓的道,最后,沦为了可怜的棋子!而我魔门,却是截然相反,顺乎本心,于天地间逍遥无忌,如天阻我,我便将天捅个窟窿!如地羁绊于我,我便将大地踏平。”似是在横齐心那两根筷子的威势下,楼梯口静悄悄地,竟没有人再出现。 舒楚愕然,随即拍起了双掌,好豪气,不愧是魔门门主。 楼内静悄悄的,所有的来缉捕二人的人,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横兄,做一个门主真是辜负了你的口才,不如改行当说书先生得了!”舒楚笑着,抿一口酒,道。 气势顿泄,横齐心无奈到翻了个白眼,叹道:“朽木不可雕也,浪费我的口舌啊!” “横门主之言,确是有理!”却在此时,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舒横二人转头朝声响处看去,却是在楼内的一个角落,远离楼道口,一身蓝白道袍的张继先悄然而立,二人不知他是何时出现的,甚至,如果不是张继先出声,二人根本无从知道他的存在。 “张真人,你这遁术的本事,不去做贼倒真是浪费了呢!”舒楚瞥了瞥张继先,略一举杯,道:“既然来了,那就喝一杯吧!” 张继先呵呵一笑,却将目光投向了横齐心。 “张真人不请自来,可是算到了我和楚兄在此饮酒么?”横齐心话一出口,足尖已挑起了边上一张长凳,长凳携万钧之力朝张继先飞去,却不料张继先轻轻一拂长袖,干瘦的手牢牢将凳腿抓在了手中,另一手轻轻抚过了凳声,只听张继先长叹道:“纹理细密,木质均匀,沉实而厚,好一段柚木,可惜大材小用了!” 横齐心干笑一声,道:“只是一段木头,只希望枝繁悠说道。 “多谢张真人!”横齐心道。很明显,张继先来这里是为了横齐心而来的,也不是有意要维护于他,只是,大战在即,张继先不肯伤了元气,以横齐心之能,张继先要留下他虽然有些难,但不是不可能。所以,横齐心拱手道谢,但探出窗口一看,却又有些犹豫起来,在楼下,站满了身被甲胄的禁卫军,个个举着刀枪。还好,弩机营没来,不然,就好看了。 “大冬天的,在冷水河里游个泳,倒也不错!”瞥了一眼楼下的情形,舒楚幸灾乐祸道。 横齐心长叹一声,遇人不淑啊!人跃起,足尖点在窗棂上,投冷水河而去,一掠十数丈,众兵士纷纷呼喝,却徒叹奈何,眼见得要坠入水中,横齐心双掌拍出,借助反击之力再又腾起,二十余丈的冷水河,眼睁睁地被他这样渡过。 可惜,终究还是差了点,横齐心无奈地点在水面之上,足足没过了大腿,才飘过了河。回头一看,却见舒楚指着这边大笑不已。 “皇上要见你!”目送着横齐心离开,张继先悠悠道。 哎,秋后算帐开始了! 二人迈步下楼,众兵士倒不敢阻拦,张继先目前的威望,比起落雪魇来并不逊色,在京城的地下赌局中,张继先的赔率是三赔二,落雪魇是二赔三。 “明天一战,有把握么?”虽然知道问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傻气,但舒楚还是忍不住相问。 张继先看了舒楚一眼,却没有回答舒楚的话,“天地万物,分类作五行,纯粹的金木水火土比混在一起的要强一些,当然,混沌除外!” 舒楚蓦然顿足,只觉眼前忽然一亮,似乎,有一扇门打开了。引天地灵气,庞大无匹,总感觉不够纯粹,却被张继先一语道破了关键所在。 第八十五章 惊人秘辛 舒楚与张继先穿越重重宫门,一路上,所有的大内侍卫都对舒楚都是侧目而视,他们大都不知舒楚的真实身份,缇骑的猖狂路人皆知,只是,他们却不想舒楚居然与横齐心一起,还将宁先生的面具给切作了两半。 宁先生的厉害,在大内侍卫中自是无人不知,舒楚居然将之击败,这武功之高,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外了。 有缇骑在旁,朝舒楚打着招呼,甚至,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一路无语,直到步入紫宸宫。 “坐吧!”见到二人,明扬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舒楚撇撇嘴,找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张继先见舒楚这等模样,微微一笑,也坐下。 “舒楚,哦,不,应该喊剑神阁下!”明扬帝的嘴不知为何,竟微微抽搐了起来。 “新帐老帐一起算么?”舒楚轻咳了两声,看到立于明扬帝身边,屏声静气的曹公公,笑道:“曹公公,烦你给我弄杯茶来,刚才酒喝得有点多了,得醒醒酒!” 曹公公闻言愣了一愣,朝明扬帝朝自己点头,才走出去唤人沏茶。 气氛很尴尬,张继先倒是悠然自得,闭着眼,似是陷入了冥思之中,仿佛周围的事和人,再与他无关一般。 “剑神阁下!”明扬帝大概平生第一次对人如此客气,听在耳中,这称呼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舒楚只觉头皮阵阵发麻,旁止住了明扬帝的话头,说道:“得了,皇帝陛下,你还称我为舒楚吧!” 礼之所下,必有所求啊!这样简单的道理,舒楚还是明白的,半眯着眼,舒楚等待着明扬帝继续说下去。 明扬帝在听到舒楚的话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让他堂堂一个皇帝来说‘剑神阁下’这样的客气话,真比打死他还难受。 “那好,舒楚啊!”茶端了上来,放于三人面前,明扬帝不自觉地端起了茶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先前虽也知舒楚是什么人,但当皇帝的,面子上的功夫谁不会?到现在,遮掩的东西被扯开了,反倒有些无措了。 不过,皇帝就是皇帝,每天早朝时对着群臣发表冠冕堂皇的演说,在略微的不适之后,已调整过来。 他轻轻道:“舒楚,今趟请你来是为了明日的事。” “明日?”舒楚微讶,还以为是自己让皇帝面子上挂不住了来说道说道,却是为了其他的事,明日,不是张继先与落雪魇的决战么? 明扬帝点了点头,却露出了一个苦笑,道:“今天的事,就是为南楚的实力作注脚的,虽然说你和横齐心都不是高手二字可以形容的,但大内皇宫,任你们来去自由,尤其是横齐心。” 顿了顿,明扬帝神色间带着几分愤怒,又带着几分黯然,道:“我朝死敌居然在御花园横行无忌,确实是滑天下之大稽!” “别扯这些了,有话就直说吧!”喝完杯内的茶,舒楚撇了撇嘴,道。 “明日张真人与落雪魇之间的战斗,想必舒统领不会错过吧?”明扬帝被舒楚打断了话,也不在意,略一迟疑,看了闭目养神的张继先一眼,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舒楚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这样的好戏,自然不能错过,虽然说不让人观战,但舒楚要去,又有谁阻得了? “那好,你帮我杀掉落雪魇!”明扬帝语气凝重,竟是舒楚见到他已来少有的坚决。 不等舒楚回答,明扬帝接着道:“不管明日一战是谁胜谁负,你帮我杀了他,我欠你一个情。以后,只要你要求的,我都答应!” 舒楚这次却不只是惊讶了,打量着明扬帝严肃的神情,如果不是明扬帝补上的说明,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先前明扬帝对落雪魇可谓是恩宠有加,赐宅,设宴,密谈,在老君观论道之后,落雪魇声名一时无两,直追张继先,再战李若揭后,落雪魇现在是名人,在南楚,估计也没几个人不知了吧? 现在,将落雪魇扶起来的明扬帝,却要杀了他。不容得舒楚不惊讶,虽然落雪魇现在嚣张无比,但一向醉心长生之术的明扬帝,为什么要杀他? 虽然疑惑惊讶,但舒楚却没有马上问出来,而是讲起了条件:“真的什么都答应?” 明扬帝听到舒楚的话,愣了一下,想不到素来声名在外的舒楚,居然做出了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不过,他还是轻轻点头。 思及风咛的绝世姝容,舒楚心里忍不住一荡,最后将她推给夜冰莹时,自己在她耳垂上咬的那一下,可谓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舒楚问道:“真的什么都答应?俗语说君无戏言喔!” 明扬帝见到舒楚的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微微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舒楚长舒一口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对于这个,由于事关秘辛,舒统领就没必要知道了吧?”虽然是拒绝,但明扬帝显得底气不足,帝王的威严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对着舒楚,除了来软的,别无他法。因为舒楚不同于张继先,没有门下三千弟子和道观的连累,一言不合,大可飘然而去,天下间能阻他者,只怕还没出现。 就算是让张继先出手,如果舒楚一意要走,也留不下他。 舒楚轻咳两声,‘大义凛然’地道:“对于无缘无故的出手,我向来不屑为之!” 张继先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轻轻品起了茶。纵然舒楚和明扬帝说的事与他切身相关,但他如若不闻。 沉吟了半晌,琢磨着舒楚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明扬帝长叹一声,说道:“其实说起来,我该管落雪魇叫一声叔叔!” 友情推荐,雨成海作品《淘金岁月》:/showbook.asp?bl_id=79588 第八十六章 五行之分 原本见明扬帝犹疑不定,舒楚惬意地喝着茶,可不想明扬帝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入耳,舒楚忍不住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满桌都是。 而端着茶杯的张继先却是悠然品着茶,白眉虽挑了一挑,却并无多大反应。 明扬帝倒也不介意,招手唤曹公公将桌子擦了,又将茶水换了,才苦笑着说道:“想不到吧?可是事实如此,容不得我不信。” 舒楚翻了个白眼,这都演得哪一出啊? “落雪魇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兄弟,三十七年前,先皇登基,封他为镇北王,但在先皇登基不久,他却忽然消失了!” “一别三十余年,他却回来了?”舒楚耸了耸肩,这里边,肯定关乎皇家的秘密,单只是后宫的争风,从萧如和李雍容两位身上已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勾心斗角,那这个皇位,争夺起来,只怕更是不折手段了。 点了点头,明扬帝缓缓道:“当日,大方禅师把他引见给我时,只说他有驻颜之术,七十余的老人,看起来却只二十多岁。只有头发是白色的,其他一如年轻人无异。” “长生之道,张真人难道不会么?”舒楚瞥见张继先面容古井不波,似乎眼中只有茶,心中微恼,于是将话头引到了张继先的身上去了。 明扬帝闻言,面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舒楚心中不由明白了几分,李雍容不是说明扬帝那个已经不行了么?估计是张继先不肯教房中术,或者是房中术不管用,历史上的帝王,不都是借着寻长生术的名头寻房中术么? 想到这,舒楚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邪恶的笑容。 明扬帝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道:“后来和落雪魇谈过几次之后,他向我表明了身份,意图求得我的庇佑,说他想在南楚发展他那莫格里斯神的信徒!” 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自己还有求于人,当然要给点甜头,所以明扬帝就答应了落雪魇的要求。 “随后,他与张梦翎论道,我也没阻止。再之后,他挑战李若揭,我才警觉了起来!”明扬帝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做皇帝做到他这样,也算是没意思至极,一向禁卫森严的皇宫让人来去自如,朝政权柄落于三大世家之手,虽然三大世家互相制衡,但保持这微妙的平衡着实得花不少心思。 “想不到,他已与方家勾结,还与我那孽子有所勾搭。”明扬帝浅抿了一口茶,灼灼目光看着舒楚,道:“任谁都看得出他志不在小,所以,为了南楚社稷,所以,必须杀他!” 舒楚只觉头皮有些发凉,原本杀人也没什么,但牵扯到利益和阴谋时,总觉得心里有些憋屈,特别是,还牵扯到自己在里头的时候。 明扬帝却不知舒楚心中想法,笃定地看了一眼舒楚后,继续说道:“我知道落雪魇很厉害,所以,才请你出手,务必击杀于他。跟随他的十二黄衣僧和方家,足够让南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舒楚无言,看着张继先依然如入定一般的神情幽远,朝明扬帝道:“我尽力帮你杀了他,不过,我想张真人应该有十足把握的!” “好了,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的话,我先告辞了!”阴谋秘辛听完了,刚刚吃了饭,不然,让皇帝老儿请吃饭也不错。 见舒楚告辞,明扬帝一怔,道:“如此,有劳舒统领了。”话一落,却又试探着道:“却不知舒统领有什么要求?” 舒楚呵呵一笑,道:“到时陛下自然会知道的!” 明扬帝似乎还要和张继先说些什么,反正与自己无关,舒楚也不在意,去云府找梓萱才是正经。虽然只有一天时间没见,但心里,确实有些想念。 出了皇宫,一路上想着张继先先前所说的五行之分,试探着,分出意念去感受灵气中的分类,却茫然无绪,说来容易做来难啊! 眼见得皇宫内墙绿瓦红墙,楼阁亭台,舒楚顿足沉思。 金木水火土,舒楚将手紧贴着地面,闭上眼,凝神感受,冰凉温和的气息涌来,却是厚实异常,不过,并非纯粹的大地灵气,还夹杂着其他一些东西在里边。 舒楚蹲着身子,足足蹲了半晌,才站起,又迈出了步子。 如何将灵气中的五行分开,让这灵气纯粹到没有另一种灵气夹杂在内?五行相生相克,这个可不容易,张继先只是提点了一下而已,却完全没有说明该如何做法,估计,他也未必能明白。 舒楚微微一叹,算了,不想了,慢慢领悟就是了,任何事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不过,如果将五行灵气分开再组合,任意施威,这种威力,足够让人向往啊! 出了皇宫,不多时已来到了云府门口,守门的门卫见到舒楚,纷纷打招呼,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几日还跟着混饭吃,一副落魄模样的舒楚,现在就当起了可谓万人之上的缇骑统领了。 “舒统领,您老回来了?”这些个侍卫见风使舵的本事绝对是经过千百次锤炼出来的,舒楚朝他们笑了笑,迈步朝倚晴轩走去。 推荐猫:天玄子预言1500年后林愿会来到他的洞府,继承他的衣钵,但需要拔出天玄剑后才能了解一切,到底后面隐藏着什么故事,请看《都市风流》。连接:/showbook.asp?bl_id=76334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八十七章 闺阁密话 隔了老远,就听到了一阵欢笑之声,舒楚心中纳闷,难道有什么好事不成? 倚晴阁上,又有几个窈窕身影映于窗前,舒楚一看之下,脸不由为之一苦,赫然,西门若云小姐正在那和云梓萱说笑着呢。 走入院中,站在倚晴轩下的梅兰竹菊四女见到了舒楚,面上神情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都带着一种惊讶,虽然她们已知道舒楚会武功,但强到缇骑统领之职也可轻松夺来,想想之前的看不起,还有挑衅之举,都令人害臊。 舒楚瞥了一眼四女,举手打了个招呼,却朝小惜住的屋子那边走去,谁料小惜却不在,不得以,又回去问四女小惜去哪了。 自然不可能在倚晴阁内,连小梅她们都没进去,小惜在倚晴轩的地位又不是很高,不可能在里边。只是,奇怪的是,小翠姑娘居然也不在呢。侧耳一听,倚晴阁内有四人,除了云梓萱,西门若云外,另外一人大概是西门若云的婢女,还有一人呼吸低而缓,武功竟是出奇的高。 舒楚倒也不在意,看着小梅,等她告诉自己小惜的下落。 小梅明显地有些犹豫,见舒楚目光沉静如水,却又紧盯着他,心下莫名地一慌,才道:“她现在在洗衣房洗衣服吧!” 舒楚转头看去,倚晴轩除了这院子和倚晴阁外,也就几排厢房,都紧闭着门,不由问道:“洗衣房在哪?” 来云府住了几日,厨房在哪舒楚是一清二楚,但其他的地方,却很迷惘,走来走去,把头都转晕了,还是分不清哪是哪。 小梅没有回答,却朝大门口看去。 舒楚转过头,见小翠姑娘吹着口哨,正蹦蹦跳跳地朝这走来,舒楚不由一愣,倒真难得呢,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很难想象到眼前这个活拨可爱的女孩子和以前自己认得的刻毒小气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不过,随着她看到了舒楚,咧开的小嘴猛地闭合,眼中愤愤之色忽然闪现,如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某种让人厌恶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舒楚,小翠小嘴翘起一个弧度,猛然一转身,朝自己住的屋子走去。现在,已经明白舒楚是惹不起的人物了,自然不敢像以往那样了。 “哟,原来是舒统领来了,怎么也不上来坐坐么?”说话的却是西门若云,不知何时,她的头已探出了阁楼之外,正从上边看着舒楚,有点虎视眈眈的意思在里边。 云梓萱也探出头来,见到舒楚,目光中不知是何意味,淡淡道:“舒楚,既然来了,怎么也不招呼我一声?” 还好,不是叫舒统领,舒楚抬头看见云梓萱静如秋水的美眸,心中忽忽一跳,忙迈步走了进去。 上得楼去,意外的是,那呼吸低缓的人也是自己认得的,竟然是柳寒烟。 “舒大管事,别来无恙啊!”柳寒烟浅浅一笑,一双眼中的雾气依然。 舒楚闻言不又汗颜,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女子,初见她时,只觉她安静娴熟,在知道她是李若揭的女儿后,却又是巾帼不让须眉,现在,言语锋锐,明摆着带着几分恼意。 “这个!寒…烟!”舒楚略一迟疑,瞥了一眼淡定的云梓萱,才道:“令尊不是归隐了么?怎么你还在京城?” 柳寒烟眉毛一挑,嘴上却笑道:“怎么,不行么?归隐的是我爹,又不是我!” 舒楚默然,早晓得就不上来了,有云梓萱在旁,他可没斗口的雅兴。 “怎么,不说话了?当上缇骑统领就摆架子了?”柳寒烟见舒楚没回答,又道:“想来,我区区一个小女子,自然值不得舒统领的面子了,只有我们的云大美人才配得上舒统领的厚爱啊!”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似乎,有一股子酸味在里边,而且,酸味还不轻呢! 轻咳了一声,西门若云笑道:“舒统领宁愿在云府当一名下人,自然是有意于我们的南楚第一美人了。可惜啊,像我们这样的人,舒统领都不屑一顾!” 乖乖,一个比一个厉害,饶是舒楚脸皮够厚,也挡不住这两大美人的围攻,明智地闭上了嘴。不过,眼角瞥向了梓萱,却见她面上已现出了一团绯红之色,心下不由暗笑,倒帮了我的忙呢。 “行了,你们两个,快点闭嘴吧,真不象话!”云梓萱架不住柳寒烟和西门若云的夹攻,出口制止二人继续说下去。 “怎么,这就舍不得了?”说话的却是西门若云,语风之犀利,令人瞠目结舌:“常言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呢,还没成亲就这样维护了?” “你这个死丫头,在说什么呢!”拉住了西门若云的手,云梓萱羞红了脸,口不择言道:“如果你要,你拿去好了!” 真是养眼啊,三个大美人同处一室,虽然只能看不能动,但也不错了。舒楚扫视着三女,却忽瞥见那叫如月的婢女也在笑着,见到舒楚的目光,低下了头,还在窃笑不已。 柳寒烟双目凝视着舒楚,却没有再说话了,眼神中有着一种复杂的神色,想起她当日曾给自己辩解,舒楚心里不由一荡。 李若揭这一走,京城可谓是风云激荡,虽然一切还得看明日落雪魇与张继先一战的结果,但复杂形势,其实并不适合柳寒烟继续留在京城的。 当然,以她的武功,一般情况下还是有自保的能力,但藏在京城的高手不知凡几,一个女儿家,可有些危险,而且,如果有人打李若揭的主意的话…… 想到这,舒楚朝柳寒烟道:“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用的是传音入密,柳寒烟如雾气堆积的眸子内忽然有了那么一丝清明,看着舒楚,张嘴道:“有你在,我不怕!” 虽然只是张嘴作了作口型,但舒楚却是瞧得清楚明白,心下一震,不由苦笑起来。 柳寒烟也笑起来,却不是苦笑,而是带了几分得意在里边。 “好啊,梓萱,这可是你说的噢!”耳边却听到一声欢呼,西门若云松开了云梓萱的手,转头朝舒楚看来,说道:“有钱有势,真是很好的下嫁对象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八十八章 表演时刻 西门若云的表情,似嗔似喜,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梓萱,你可别后悔噢!”笑看着云梓萱,西门若云竟一把拉住了舒楚的手,绵软而嫩滑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舒楚下意识地,还捏了捏她的小手,有便宜不占,不是傻瓜就是呆子。 云梓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笑容已有些僵硬。 柳寒烟笑道:“想不到舒统领竟然这么受欢迎呢,如果我往外一说,估计京城子弟都要找你拼命了!” 话虽有取笑之意,但离事实已不远了,这里的事传出去,舒楚肯定会被人从背后砸砖头。 “哎!我知道某人会舍不得,还是算了吧,不然,只怕要翻脸了!”抽出手,捂嘴笑着,西门若云娇躯乱颤,似乎是捉弄到了舒楚和云梓萱二人一般。只是,她的美目若有意无意地扫过舒楚的脸,对着舒楚的笑容里,也多了某种东西在里头。 “呵呵,西门小姐,可是你喊舒楚上来的,如果只是为了取笑于舒楚的话,那我还是走了的好!”舒楚瞪着西门若云,找个座坐了下来,朝西门若云开始了反击,再任她取笑下去,只怕梓萱会很难堪了。 “哪敢啊,舒统领现在是京城的大红人,只有若云巴结的份,拿轮到若云来取笑于您呢?”娇笑着,纠缠不清,很明显是报复于那日自己那日对她的隐瞒。女人啊,是不能得罪的。 舒楚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说道:“西门小姐,我似乎记得那日去老君观的路上,你家有位公子被魔门劫去了,后来怎样了?” 西门若云闻言怔了一怔,见屋内几人都看着自己,笑道:“你说的是我二哥么?他现在很好,只是武功受了点损伤,正在努力练武,以图报仇呢!” “令兄武功如何?”舒楚又问道,虽然横齐心现在的武功自己已经心里有底,但魔门实力到底如何,还有待斟酌呢。 “呵呵!”西门若云却没回答,又笑了起来,忽转身朝云梓萱道:“梓萱,你看,还真是一副当统领的架势呢,这就审问起来了!” 柳寒烟和云梓萱闻言又笑了起来,舒楚心中叫苦,这个女人,真没好话啊! “看你说的,随便聊天而已,怎么茶也没一杯,我去沏茶!”舒楚尴尬不已,女人不同于男人,说话还有许多讲究,虽然已和不少女人打过交道,但在这方面,也只是差强人意,碰上西门若云这种口风锐利的,就显得有些难以招架了。 不等三女回答,她们的目送中,舒楚下了楼。其实,在边上的一张花梨木桌上,有壶有杯呢! 长舒了一口气,舒楚心下感叹,要是能和梓萱单独呆在一起,那该多好?可惜,就多了两个记仇的女子。 楼下的桌上,有个茶壶摆在那,舒楚心中一动,用手托起了瓷器所做的茶壶,看着这茶壶,心神凝聚于这上边,以意念为导,引火灵入体。 依然是说来容易做来难,舒楚托着茶壶半晌,也没半点动静,在拼命感召下,倒是感觉到了一些灵气波动,可是,却慢得像蜗牛爬,错了,比蜗牛爬起来还要慢一些,如不是用心在感受,还真地会以为全无反应呢! 足有半盏茶时间,舒楚觉得这样太过吃力,如果要有效果,估计得到猴年马月去了,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才发现到不对,不知何时,梅兰竹菊四女站在门口,都一个个瞪大了眼看着舒楚,眼神中的惊骇,足够让舒楚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因为这眼神中表达的,是舒楚脑袋十有**有问题。 “怎么样,我这个姿势好看不好看?”抽了抽鼻子,舒楚带着几分无奈地问道。 四人没什么反应,只有小竹不自觉地点起了头。 舒楚嘿嘿一笑,朗声道:“现在,看哥哥我为你们表演用手煮茶的功夫!” 这功夫原本也不希奇,用纯阳内功烹烤食物都算不了什么,只是,舒楚刚才托着茶壶一动不动,四女未免吃惊,终于,小梅发出了声音:“舒楚,这茶壶里边没有水!” 舒楚不由翻了个白眼,难怪四女的表情这么奇怪呢。 不过,舒楚是什么人?故作正经地看了一眼四女,严肃地说道:“听说过落雪魇表演过的魔法没?” 四女点头,落雪魇之所以这么有名,就是在于他那神乎其技的魔法,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几乎没人不知道了!梅兰竹菊四女虽然不出门,但那些喜欢对着倚晴轩诸婢女表现自己见多识广本事的侍卫又怎么会不吹上一吹呢?于是乎,落雪魇的本事更加玄乎了! “其实哥哥我也会!”牛皮吹了起来,舒楚其实是感觉到了火灵气的细微波动,现在试试水灵,看看能不能有进展。 “好了,看好了啊!”舒楚轻咳两声,正经而立,单手托茶壶,手伸得币值,双目微闭,开始了交感。 小竹目光复杂,有爱恋,有不舍,有迷惘,有黯然…… 小梅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又有几分激赏,显得有些矛盾。 小兰不屑地撇了撇嘴,但眼还是一眨也不眨。 小菊双手抱胸,带着些许痴迷。 半晌没动静,小兰咕噜了一句:“壶盖没打开呢!” 舒楚不动,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在除了小竹之外的三女都已泄气的时候,舒楚嘴角忽洋溢出了一个笑容,在他头顶三尺处,忽有水滴落了下来,霎时间,舒楚被滴了一头一脸。 舒楚的表情有些怪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这些个鬼水灵,虽然感召到了,却无法控制,见鬼了,舒楚不肯放弃,继续施力。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八十九章 继续表演 发上和眉间都沾了水珠,舒楚显得很狼狈,不过他却笑了起来。 猛然间,舒楚头上笼起了一层雾气,那是那些水滴化成的,四女面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原本以为舒楚只是故意装一装,开开玩笑,却想不到是真的能变这样的魔法,瞪大了眼,她们的眼眨都不眨一下。 “嘿!”舒楚轻喝一声,头上三尺处的虚空上所布的水珠朝前边挪移了起来,最后汇聚在一处,变成了一根水柱。 舒楚眉头微颤,这感觉像是少年时在师傅的指导下练剑,一次又一次,纵使他天资之高,绝无仅有,但那些复杂的剑法,以最快的速度,最巧妙的力量,可是总是力不从心,于是,那个当初的少年,不管风霜雨雪,总是孤独地舞着。 水柱将坠未坠,重量还在持续增加,舒楚大喝一声:“入!” 水柱坠落,然后在茶壶的边上化成了雾气,在意念的控制下,从壶口的盖子的缝隙涌入,在壶内又化成了水。 长舒一口气,终于成功了,除了壶内的水,笼罩在他身边的雾气消散了开去。 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水灵,无法用来对敌伤人,但终归是个不小的突破,舒楚忍不住眉开眼笑。 四女还睁大了眼,没有反应过来,舒楚却悠忽一转身,将壶递到了四女面前,怪笑道:“妹妹们,且揭开壶盖看看,里边是什么?” 小竹伸出手,揭开了壶盖,“啊!”在她的惊呼中,并不大的茶壶内有着青碧的水在晃动着,其他三女挤过头一看,也发出惊叹。 “这水,怎么是这个颜色的?”小兰提出了质疑,一般水都是无色的,而这壶内的水,却是青碧色的,确实有些奇怪。 “因为........”舒楚无法解释,不过,怎么好丢了面子?“这些都是水的精华,在一万滴水中,才有这样一滴颜色的水精!”虽然是信口乱扯,却也离事实不远,至少,梅兰菊竹四女都向他投来了崇拜而痴迷的眼神,让他很是受用。 楼上却忽然传来了西门若云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那个去沏茶的,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沏茶有这么难么?” 声音很响,明显是故意说给楼下的舒楚听的,以她们的武功,自然知道舒楚是在楼下,虽然没听出来舒楚和梅兰菊竹四女在说些什么,但舒楚这一壶茶,确实沏得够久的。这话虽然表面上是对楼上另外两女说的,但实质上却是在讥讽舒楚。 还是那句老话,女人不能得罪啊!舒楚感叹着,却对小梅道:“给我点茶叶,某人一心想喝我的茶,再不沏好,估计她嘴唇都会裂开了!” 小梅从恍惚中被惊醒,忙从一边取过了一个木盒,舒楚接过,从里头取出一把细碎的茶叶置于壶中。 “来,继续表演!”舒楚朝四婢挤眉弄眼,再次单手托起茶壶。 “表演什么,不如上楼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好了!”却是柳寒烟的声音,轻柔而让人沉醉。 柳寒烟话头刚落,西门若云也是附和出声,舒楚有些无奈,正想迈步上楼,去心里一动,大声说道:“空手煮茶,要看表演的,下来先交一百两银子!” “我呸!想钱想疯了?”西门若云啐骂一声,却还是迈步下楼。 三女都带着笑,下楼时的风情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地绝美。 “就你这表演?我们家随便挑一个侍卫都会!”西门若云见到舒楚单手托壶,以为他要用内力将茶烹热,带着几分讥笑之意,说道。 “呵!”舒楚耸肩笑道:“不懂就别乱插嘴,这个,我表演的不是用内力煮茶,而是像落雪魇一样召来火之精灵来为我煮茶!”火之精灵这一说是借的落雪魇在和张梦翎比斗时所念的咒言。 瞥见梓萱似笑非笑,眼神中带着几分鼓励,舒楚乐开了花,沉喝一声,气势夺人! “好了,看好了!”舒楚说道。 闭目凝念,舒楚装模作样地念道:“无所不在的神啊,在你无所不在的光辉的指引下,火之精灵,来吧,来为我煮茶吧!” 众女不由汗颜,有这样念咒的么? 除了梅兰竹菊四女依然目不转睛外,其他几女都是在笑着,等着舒楚出丑,云梓萱依然淡定地笑着,不过,目光却也不经意地藏了几许期盼。 咦?怎么不大灵光啊,刚才还成功了呢!舒楚有些纳闷,难道是水火不相容的缘故,刚才聚集了水灵,现在聚集火灵就不成了吗? 五行有相生相克之说,个中意味,还得自己把握。 “无所不在的火之精灵啊,来为我煮茶吧!”舒楚再次念咒,声音之大,让场中诸女再次全都一阵汗颜,柳寒烟忍不住出口刺道:“舒统领,看来我们今天是喝不到你的茶喽!” 谁知柳寒烟话音刚落,舒楚头上忽然冒出了一阵青烟。只见他的头发,似乎被火点着了一般。 “哎哟,这该死的!”舒楚怒喝出声,这火,还真不是一般的热啊。凝聚心神,将火灵引向了手上的茶壶。 或许是在灼烫的刺激下,舒楚这次是出奇的顺利,头上的青烟消散,而在茶壶的边上,有碧青色的火苗窜动不休。 好在知机地用真气附在了手上,手才没有灼伤之虞。 只是片刻功夫,茶便开了,舒楚意念消散,火灵亦消散不见。 舒楚转头看众女,几女从惊讶中醒来,纷纷鼓起了掌。除了梓萱外,其他几女都会武功,目力不差,自然看清楚了那些碧青的火苗。 西门若云的神色有些奇怪,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惊讶,赞叹,可惜?种种不一而足。 柳寒烟却笑着,目光中多了一种让舒楚感到自豪的东西。 事实上,西门若云和柳寒烟先前虽然话中带刺,但其他她们都不是小心眼的女子,只是,对舒楚虽然着恼,但还是欣赏的成分居多,换了是一般人,只怕让她们着恼的资格都没有!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九十章 意外风波 云梓萱这一刻,说不出的迷人,笑容中带着几分别样的情愫,让舒楚的心一阵不规则地跳动。虽然柳寒烟和西门若云都可说是美丽非常,但在云梓萱面前,她们的光彩却明显有些黯淡了。 “好了,来,各位大美人,都来尝尝区区在下煮的茶!”舒楚笑着,转身寻找杯子,知机的小梅她们忙从一边的橱内拿出几个小杯摆在了桌上。 舒楚将几个杯子一一斟满,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乎舒楚预料的,几女却都驻足不动,却面面相觑。 舒楚不由有些尴尬,看向桌上泛着绿意,冒着热气的茶水,笑道:“想来各位美人是怕这茶中有毒了?那只好舒楚一个人喝掉算了!” “我先来品尝吧!”走上前来的却是梓萱,带着盈盈笑意,冲舒楚眨了眨眼,‘勇敢’地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凑到了樱唇边,然后,小抿了一口。 微闭着秋水般的双眸,舒楚心情有些忐忑,目不转睛地看着梓萱的脸,希望从这上边看出一丝端倪。 啜完这一小口茶,云梓萱睁开了眼,笑着点头道:“还别有一番滋味呢!” “呵呵,我来尝尝!”柳寒烟和西门若云走近来端起了其他的茶杯,现在倒热情得很了。二女都是玲珑剔透的人物,自然是让梓萱先来了。 “入口无味,需慢品,香气从喉间传来,才有滋味,浓郁芳香,毫不外放,舒统领果然有一手呢!”西门若云品了口茶之后,笑道。看得出,她颇精茶道,只是,话一入口,舒楚不由微汗,自己哪通什么茶道? 不过,舒楚现在真的很高兴,至少,得自己倾慕的佳人一顾,足够让他高兴得屁颠屁颠了。 取过一杯,舒楚尝了一口,确实满香的,水灵加火灵,煮的茶味道还真不错。不过,别只有煮茶的功用才好! “舒统领,丞相有请您过去一叙!”,门口传来了一把清朗的声音,舒楚转过头去,却是风落原。 舒楚有些诧异,那老狐狸,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大小姐,老爷也请你随舒统领一块过去!”随着风落原的话,屋中众人都看向了舒、云二人,神情中带着几许暧昧。 “梓萱,你既然有事,那我们先告辞了!”西门若云和柳寒烟知机地辞行。 云梓萱微一沉吟,也不挽留,点头道:“那改日再聚吧!” 高来高往,竟比江湖豪杰还来得痛快几分,舒楚笑了笑,先走出了倚晴楼。 一路曲曲折折,在风落原的带路下,去的却不是云中天的书房,而是他和他夫人所住的剑鼎轩。与舒楚并行,云梓萱也诧异万分,这样的架势,似乎有些不对呢。 进了剑鼎轩,直接引向的是这的大堂,风落原退了下去,云梓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轻抿嘴唇,低着头走进了大堂。面上,却升起了一丝红晕。 一脚踏过门槛,舒楚看到了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中年妇人,面容清秀美丽,气度雍容,和云梓萱却有几分相似,边上立着舒楚见过的容嬷嬷,想来必是云梓萱的母亲了。而云中天却是隔桌而坐,正自喝着茶,见舒楚二人进门,抬头朝舒楚笑了笑。 这架势,莫不是看女婿么?不然,怎么梓萱的娘亲也搬出来了?而且,她的目光打量着舒楚,上上下下,让舒楚不由一阵不自在。 “你们坐吧!”云中天对待舒楚,却没有像以往那般客气,眉宇间,竟多了一丝促狭。 依言坐下之后,由婢女奉上茶,舒楚没有说话,说实话,怎么都感觉这的气氛透着丝丝诡异。 看了舒楚半晌,云夫人转头朝云中天递了个眼色,然后朝低着头的梓萱道:“小萱儿,跟娘亲进里屋吧,你爹要和舒统领说点事!” 目送着三人消失,云中天朝舒楚道:“舒楚,想必你已猜到了这次叫你来的用意,萱儿她娘亲想瞧瞧你长什么样子!” 舒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丈母娘看女婿么?我倒是理解,可.........” “可什么?”云中天笑眯眯地看着舒楚,说道:“现在你的身份有心人都知道了,你倒是瞒我瞒得真紧!” “可也太过分了吧,事先也不说一下的?我还没打扮一下呢!”讥了云中天一句,舒楚喝了口茶,感觉远不如刚才自己煮的,撇了撇嘴,才接着道:“有话快说吧,你是不是要留我在这吃晚饭?” “有何不可?”云中天笑着道:“反正迟早是一家人,不是么?” 却在此时,容嬷嬷走了出来,到云中天耳边耳语了几句,虽然如果舒楚愿意的话,可以听得明白,但却不想窃听别人的**。 容嬷嬷一说完,云中天脸色微微沉,朝舒楚点点头,起身道:“少陪一下,等一会就出来!”说罢,朝里屋走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感受到岳母娘看准女婿的气氛,却又来这么一下,难不成? 想到这,舒楚有些失落起来,把云中天叫进去,应该是云夫人对自己印象不好,不想把梓萱嫁给自己了?不过,也不对啊,云中天的夫权,不至于这么差吧? 脑子有的成糨糊了,还是不想了。 坐着无聊,舒楚打量起这堂内的布局来,清淡雅致,墙上还挂着几张山水画,舒楚仔细一看,居然又是那顾青衫的所作,看来,这顾青衫很有名啊! 终于,脚步声响起,舒楚转头看去,云中天从容走来,只是,面上却带着几分恼怒!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九十一章 梓萱心事 在舒楚的面前,云中天长吸两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神,朝舒楚道:“以我之意,明日让你和萱儿举行订婚之礼,你看如何?” “嗯,你说什么?”舒楚以为自己听错了,脸带迷惘地问道。 云中天不露声色地道:“你不是喜欢我家梓萱么?明日你就来下聘!” 这次倒是听得清楚明白,只是,舒楚盯着云中天足有半晌,见他神情淡然,真正想法藏得很深,才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愿意?”云中天负手踱步,走到了门口,背对着舒楚道。 “我当然愿意。”舒楚略一迟疑,却道:“可是,梓萱她......” “这个你放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反对!”云中天沉声道。 舒楚不由苦笑,豪门世家的婚姻,大都如此,只是,云中天也未必了解自己的女儿啊,她外表虽柔弱,内心却刚强,这样的看法不知从何而来,却真实地存在于舒楚的心中,而且,舒楚认为对梓萱这样的认识,却是不会错的。 “我不想强迫于梓萱,就算我要娶她,也要她在心甘情愿的时候。不想有丝毫勉强!”舒楚的话低缓却又坚决,云中天蓦然回头,审视着舒楚,半晌道:“有你这话,我便放心得很了,梓萱是愿意的,而且,女人的这种心态,只是羞涩的表现而已!” 舒楚笑了笑,道:“这么急着将女儿嫁给我,你图的是什么?” “你威名在外,借你的名头镇一镇那些宵小!”云中天的话半真半假,不过还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一些。 舒楚哑然失笑,道:“那岂不是要大肆操办,遍请京城名流?”以云府的力量,虽然赶在明天这么紧的时间,却也不是不行的。 “是!”云中天倒是坦白,在隔着舒楚坐下之后,说道:“试探一下各方的态度而已。不至于让你反感吧?” 舒楚略一沉吟,道:“还是看梓萱的意思好了,我没什么意见!”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却是梓萱从里屋走了出来,面容中带着几分茫然,驻足看了舒楚和云中天一眼,在二人的注视之下,转身走了出去,似乎,看不出喜怒,或是反对之类的词。 舒楚也起身告辞,云总天略一挽留,舒楚还是起身离开。似乎,任何事,只要目的不那么单纯,想想就会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个订婚之礼,却还是平生第一回。 本想出了云府回缇骑营的,却不想转来转去,却是又来了倚晴轩,想起梓萱离开时的情形,舒楚有些担心,还是问问梓萱的真实想法吧。这样想着,迈步走向依晴阁,却不想小翠姑娘堵在了楼下,一脸的趾高气昂,见到舒楚,面露不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舒楚轻轻一叹,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一个女人,单纯点要可爱得多啊! “让开!”舒楚低低喝道,眼光中精光一闪,小翠只觉心上一寒,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却又回过神来,挺了挺小小的胸,依然装作很冷傲的说道:“小姐说了,现在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任何人来了都不见,特别是一个姓舒的家伙!”只是,语气已经放低,气势根本比不上先前了。 原本,在上次被舒楚羞辱之后,小翠姑娘已经不得不低调行事了,连自己依为靠山的大小姐对自己受到欺负也不置可否,甚至问都没问上一句,小翠姑娘倍感气愤,却无可奈何,别说先前找侍卫来帮忙教训一下舒楚,现在舒楚已是缇骑统领,就算小翠姑娘的魅力再大,也没侍卫敢来碰这石头了。 可现在倒好,好不容易有了小姐的纶音圣旨,可以好好羞辱一下这个可恨的人,可是真要面对,却又显得底气不足。 舒楚蓦然,站在原处没有动弹,不明白梓萱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同意嫁给自己,还是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而这样冲上去的话,她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现在的舒楚,就像是初涉情场的小男孩,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当然,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初次恋爱,对着其他女子,或许可以发挥无奈本性,但对着梓萱,却又束手束脚了。 蓦然抬头,侧耳听到,在楼上的窗边,有微微紊乱的呼吸,梓萱她在听着楼下的对话么?她,心情紧张么? 舒楚还在犹豫,小翠姑娘已厌恶地扬了扬眉,刺道:“我说,你还是请回吧,我家小姐今天心情不好,特别是对着某些让人讨厌的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倒让舒楚下了决心了,身形一闪间,小翠姑娘还在愤愤说道:“要人品没人品,要钱没钱,长得又这么……..”话还没完,她蓦然瞪大了眼,眼前哪还有舒楚的身影? 闪入楼上,却陡然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 舒楚心中莫名一痛,舒楚停了下来。 立于窗前,梓萱没有回头,看着院内那颗榕树,忽道:“舒楚,你是为了什么?” 舒楚一怔,料不到梓萱会有此一问,略一迟疑,答道:“当然是为了你!” “我说,我有什么值得你动心的?”蓦然回头,一双黑山白水般分明的眸子内,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忧伤,舒楚只觉得心头再次一痛,其实,这个女子,也未必就如平常所见的那般沉静从容,那种让人心伤爱怜的忧伤,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梓萱!”舒楚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回答我的问题,舒楚!”又转过头看着院内的在寒风中光秃的树梢,梓萱的声音虽如天籁,却也让舒楚心神微颤。 第九十二章 初次情话 舒楚愣了愣,站在离梓萱不远的地方,看着显得有些孤寂的佳人,心中轻轻一叹,这也许就是梓萱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善良!”轻轻说出了两个字,舒楚等待着梓萱的反应。 再次回头,美目中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复杂神色,这个美丽女子的内心,自己,是否一直未得其门而不入呢? “因为我‘救’了你?”梓萱轻轻问道,神色中却带着几分嘲弄之意,却不知她这样的心思是从何而来,舒楚只觉眼前的佳人现在离自己很遥远。 舒楚点了点头,道:“对一个倒在倒在路边的陌生人,你也愿意让他乘上自己所坐的马车。而且,无一丝瞧不起的意思。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留在云府的原因,只觉得,你身上有些东西强烈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就想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 “那你现在清楚了?”声音依然很轻,并不带多少情绪在内。 舒楚觉得有些郁闷,这样不带感情的话,虽不刺人,但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过舒楚还是点了点头,道:“这种东西,是我二十多年里从没经历过的,或许,也是我入世来寻找的东西!” 入世之举,大多数修行之人都要经历,舒楚虽然是为寻天道而来,但天道这东西,其实若想真正勘透,兴许穷一生时间也未必能做到。历世,若有能让舒楚执著的东西,或许要从云梓萱身上求得了。 “情之一字,最为动人啊!”舒楚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说道。 “扑呲!”云梓萱见舒楚这等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原先的忧郁一扫而光,满室惊艳。 “梓萱,我喜欢你!”表白是每个男人都会的,挑在这个时候,倒也算是把握得当了。 云梓萱盈盈一笑,让舒楚又一次领略了美人的绝世姿容。 “舒楚,我很高兴呢!”梓萱轻轻走到舒楚的身前,声音柔得让人沉浸其中,愿这一刻持续下去。 正在舒楚沉迷的时候,云梓萱却陡然一板脸,道:“可是,你和小惜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似乎,京城大半的美人你都认得呢!” 舒楚的心陡然一沉,看了眼忽然冷若寒霜的梓萱,忐忑不安起来。 这个,可确实不好解释啊,难道说对其他人我都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才是真心的?这样的话是一般欢场男人找的借口,对着梓萱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这样的借口拿来无疑是打自己的耳光。 刚刚才见有起色,现在就完了?舒楚讷讷道:“这些嘛.......” “这些什么?”梓萱冷冷地问道。 舒楚只觉额头上似乎有什么沁出了来,看到梓萱冰雪雕就的面容,头渐渐大了起来。 “我是有些花心了,不过,小惜有眼力嘛!”舒楚明显地有些口不择言了,有眼力这一说也给讲了出来。 “扑呲!”万物解冻了,不过梓萱这一笑,舒楚依然有些忐忑。 “不逗你了,随便你好了,反正啊,你们这些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想不到一向温柔从容的梓萱也会说这样的话,带着撒娇的味道,舒楚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此良机岂能错过?伸手抓住了梓萱的小手,梓萱微微一挣,却似乎是没什么力量,所以,柔柔的小手依然被舒楚紧紧地握住了。 “梓萱,嫁给我,好么?”将嘴贴近了梓萱的耳边,舒楚温柔地说道。 娇躯轻颤,梓萱低垂着头,脸上早堆起了一团红云,舒楚静静地看着就在眼前的佳人,心中依然有几分担忧,虽然如此亲密的接触,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或许,恋爱中的纯情男子都是这样的心态吧。虽然舒楚原来未必纯情,但现在,确实是很单纯很单纯了! 轻轻地点了点头,这轻微的动作,如果不是舒楚眼都不眨一下,只怕都会忽略的吧。但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动作,舒楚就已忍不住欢呼雀跃了。 兴奋之中,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得意忘形,舒楚一下抱起了梓萱,“啊!”惊呼一声,梓萱的脸色已无一处不红了。 美人娇靥,近在咫尺,上次在回云府时失之交臂,如今,怎能再次错过那点鲜艳的柔软红唇? 正要凑上梓萱的唇,却被挥舞的玉臂挡住了,梓萱羞涩之色愈浓,低低说道:“明天来下聘吧,早点回去准备!” 舒楚愣了愣,寻思着是不是下聘之后就可以任意而为了?不过,怀抱着娇躯的柔软,又怎舍得放下。 “还不放我下来?让人看见多不好?”低低的话如呓语一般。 “我舍不得!”舒楚傻笑着,不肯松手,似乎成了一个笨蛋了。、 “你....”双手一挣,却挣脱了开去,到底舒楚也不敢唐突了佳人,下意识的,随着梓萱的挣扎就松了手。 “天色不早了,快点回去准备吧!”梓萱低着头,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娇艳动人。舒楚却还傻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佳人。 “还不走,愣在这等糖吃么?”虽然是下的逐客令,但下令的主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舒楚轻叹一口气,只得道:“那你早些休息吧,明天可能有得忙呢!” 在梓萱带着羞涩的目送中,舒楚起身下楼,只是,面上的恋恋不舍表露无疑。 直到舒楚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梓萱轻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什么离自己而去了。这个男人,已成功地闯入了自己一向紧闭的心门,生活从此变得不同了,不是么?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六十万字公众网游《极品初男》精彩不可错过 第九十三章 善良小惜 下了楼,小翠张大了眼看着舒楚,惊道:“你竟....然上楼了,小姐没赶你下来?” 舒楚现在心情好,看了小翠一眼,胡乱应了一声后迈步走了出去。 哼着小调,舒楚考虑起下聘之事了,这活儿,还真不知该怎么做呢,虽然见识颇广,但这档子事,确实不会,不过,找个资深的媒人来不就完了吗? 该准备什么样的聘礼,不能太寒酸,还得特别点才好。好在有皇帝老儿给的五万金可以尽情挥霍不是? 走出倚晴轩,舒楚忽想起小惜来,小梅不是说她在洗衣房吗?那洗衣房又在哪?随意地找了个侍卫问,一般来说,侍卫负责的地方虽然不同,但整个云府的地形,还是清楚的,在那侍卫的告诉下,舒楚来到了云府西边的杂院。 胡乱找个下人,带着走到了洗衣房。所谓的洗衣房,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门口有着大灶,可以烧水,而院内,就有一口大井。 舒楚迈步进屋后,见有几个妇人在里边洗着衣物,毕竟,云府的人可不在少数,寻觅着小惜的身影,最后看到了在一口大缸边上,有个窈窕的身影坐在一个小凳上,在她的身前,摆着一大盆衣物。 舒楚不由有些诧异,虽然小惜在倚晴轩地位不高,但也不用她来洗衣服吧?就算是贴身衣物,也不可能这么多啊! 轻轻走到了小惜的身前,正自搓着衣服的小惜不由抬头,现在是黄昏时候,冬天天黑的比较早,光线被舒楚挡住,她看不清手中的衣物,所以抬起头来。 青丝垂在了耳边,有些散乱,秀气的面上带着几分茫然。 舒楚注意到小惜的手通红通红的,不由蹲下来,伸出手试了试喷中的水,却是一片冰凉,舒楚心中微痛,拉住小惜的手,道:“谁让你来洗衣的?怎么水这么凉?” 周围那些个忙碌的妇人听到舒楚大声的话,都转过头看向这边。 被舒楚抓住了冰凉的小手,小惜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低着头不敢舒楚的眼,低声道:“倚晴轩的衣物一向归我来洗的!” 舒楚将她拉了起来,将纯阳真气从指见导出,包裹着小惜冰冷的手,“是吗?难道洗衣房的事是你做的?” 小惜却没有点头,看她的神情,舒楚已有些明白了。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走了过来,朝舒楚嚷道:“这里是杂务房,没什么事的话,别在这妨碍我们干活!” 舒楚理也不理,双眼盯着小惜,问道:“是不是小翠在欺负你?” 脸上慌乱愈盛,小惜别过了头,低声道:“不...是...的!”话却显得有些勉强。 “你是什么人,再不走的话,我喊侍卫来了!”那妇人还在唠叨,舒楚猛一回头,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不敢说话,直朝屋外跑去。 “你既然不说,那我们回倚晴轩问问好了!”舒楚冷冷地朝小惜说道。可怜的小女孩,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却被舒楚拉着,磕磕绊绊地朝前走去。想起小梅闪烁的话语,舒楚陡然明白了过来,这事,梅兰竹菊四女都知道的。只是,不会是出自于云梓萱的意思吧? 应该不可能,云梓萱看样子也不是善嫉的人啊,就算要整小惜,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不是? 真气包裹中,小惜的手恢复了正常温度,将真气收回,小惜却道:“舒楚,算了吧,别去找她的麻烦了!”现在的小惜,知道舒楚其实满有本事的,却依然为欺负自己的小翠姑娘求情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舒楚头也不回地道,耳中却听到了脚步声,舒楚停也不停,小惜却撑不住了,轻咬着嘴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老兄,你是哪个院的?”说话的是出现在前边的一名三旬左右的侍卫,在他的边上,是原先那名被舒楚冷眼一瞪吓得跑出来的妇人,面上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的神情。其他还有几名侍卫,都在那大汉的边上,手执刀剑,对舒楚虎视耽耽。 舒楚不由心生厌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拉着小惜的手,舒楚继续往前走,对几人视若无睹。 “兄弟,也太看不起我胡老三了吧?”那大汉见舒楚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心下一怒,手就拍向了舒楚的肩头。 能入云府当侍卫的,一般都有几把刷子,不然,就只有去当当镖师或是趟子手什么的那些风险的活儿,哪能在云府这些豪门当侍卫,还能狐假虎威。 只是,负责这杂务院的,却绝对不会是什么高手,高手都护卫着像倚晴轩,剑鼎轩这些云府的心脏地带。 手落下,拍是拍到了,可惜如击钢铁,这大汉不由惨呼一声,只觉手骨如折。 这一声惨叫,他边上几个小弟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刀剑棍棒齐下,直击向舒楚,舒楚一挥手,几人还没看清楚舒楚的动作,人已飞跌了出去。 正有气没处撒的关头,舒楚都懒得说话。 拉着小惜的手没有松,只略一出手,这几人根本不堪一击。 那妇人骇然地睁大了眼,舒楚只望了她一眼,她就冷汗直冒,忙不迭地退到了一边。 好在这几人还不至无耻到极点,没有向小惜出手,所以,舒楚倒没要了他们的命,也算是她们还有点福。 出了这个院子,舒楚却有些茫然,这屋宇楼舍的,去倚晴轩该怎么走?舒楚算是个路痴,刚才来这里时有侍卫领路,现在就忘了怎么走了,不过,这不有小惜在么,又回过头去问小惜,却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水珠,楚楚可怜。 “怎么,还哭什么呢?”舒楚轻叹一口气,伸手帮她拭去了泪,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舒楚,别去找小翠姐了,好么?”小惜仰着头,眼角带泪,秀气的面上显得有些迷离,惹人怜惜。 听到小惜微带颤音的声音,舒楚不由一阵心软,只得道:“好了好了,不去找她麻烦就是了!不过,我也得送你回去,不是么?” 小惜收住泪,点了点头,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送我回去的话,难免碰到小翠姐,又要动手了!” 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有人善良,而有人却又那么恶毒。舒楚轻叹,略一沉吟,看着小惜道:“那这样吧,你也别回去了,跟我走吧!” “这怎么可以?”小惜睁大了眼,看着舒楚。 这个丫头就喜欢胡思乱想,舒楚不得不解释道:“没关系的,我现在不是云府的管事了,有座宅院呢?而且,丞相大人和我关系很好,带你走没人敢说什么的!” “可我是小姐的人!”小惜听舒楚这么说,依然不放心,急切地说道。 “不要担心了!”伸手将小惜的发丝理了理,舒楚说道:“像你家小姐那么好的人,不会责怪于你的,大不了,我找个侍卫去告诉她一声!” 小惜还要说什么,舒楚拉着她的手转身朝大门那边走去。虽然还是有些分辨不出路,但问起了小惜,她还是回答了舒楚。 到了大门口,找了个侍卫让通报一声,舒楚拉着小惜朝紫襟宫那边走去,毕竟,那才是皇帝老儿给自己住的地方不是?如果去缇骑营的话,以小惜的薄面,只怕会羞得不行。 第九十四章 无赖行径 走出了这条王府街,天色已经黑了,平时舒楚倒不觉得从皇宫到云府要走多远,现在和小惜一起,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走出略显得清冷的王府街,舒楚忽觉手中的人正在轻颤,不由回过头去,柔声问道:“很冷吗?” 小惜目光中还带着几分羞怯,不由衷得摇了摇头,舒楚也就一袭单衣,寒暑不侵地他可没多余的衣服脱下来个小惜穿,于是在街两旁寻找,倒是找了一家衣铺,不由分说,拉着小惜就进去。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在一打扮之下,虽无法和梓萱那样的大家闺秀相比,但好歹是一小家碧玉了,舒楚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可不管衣服贵不贵,拿着就让小惜试一试,末了,朝在一旁堆笑地老板喊道:“赊帐!” 那老板的面一下就拉下来了,本来嘛,看舒楚穿着虽然并不如何出众,但却气势十足,所以不敢小看于他,才在一边阿谀着,现在却不想舒楚竟是用的赊帐的。 “对不起,客官,小本经营,概不赊帐!”老板的市侩本色就露出来了,好话都没一句。 舒楚瞄了一眼这狗眼看人低的老板,哼了一声,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嫌腰牌太圪人了,就没带在腰牌,不然也好拿出来唬人。 小惜见气氛不对,拉了拉舒楚的手,悄声道:“算了,咱不买衣服了,好不好?”说完,准备又去试衣间将衣服脱下,却被舒楚拉住了,转身朝老板瞪了一眼,朝那老板喝道:“衣服想放在这,等会我派人来拿!” “少来了,没钱来买这么贵的衣服,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就要将舒楚和小惜挑出来的衣服一件件摆放了出去,舒楚觉得自己要发狂了,偏偏没带钱,被人这样瞧不起,小惜又要挣开他的手,她觉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起来。 舒楚冷眼看着那老板,眼中带着几分杀气,那老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当下不敢多言,舒楚道:“我舒楚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你最好按我的话做!” 说完,拉着小惜出门,小惜还要说什么,被舒楚狠狠盯了一眼,不敢再说什么。 可怜的女孩,就挑了这么一个土匪,不过,心里还带着几分甜味,至少,平生第一次,有这样一个男子为自己笑吟吟地挑着衣服。 出了这门,看看天色,舒楚也不想再来一次吃霸王餐了,于是一直到皇城酒楼了才带着小惜去吃饭,有在酒楼内的缇骑见到舒楚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走进来,都纷纷起哄,虽然小惜并不如何漂亮,但我见犹怜的神态却是这帮光棍也看得中意,一个个都口没遮拦地朝小惜喊着大嫂,直把小惜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舒楚却也恬不知耻地帮小惜应着声,最后还吆喝一声:“今晚上的客归我请了,兄弟们敞开了肚皮吃喝就是了!”惹得众缇骑又是一阵欢呼。 在一间被屏风遮住单间,小惜看着满桌的菜色,睁了大秀气的眼,先前听到众缇骑喊舒楚作老大,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几分。 看着舒楚慢悠悠地喝了口酒,小惜筷子都没动,却睁大了眼,朝舒楚道:“舒楚,你是不是想要干什么坏事?” 舒楚一怔,抬头朝小惜瞧去,明白这丫头又再胡思乱想,忍不住逗她道:“什么坏事啊?” “你,他们都喊你作老到,你们在聚在这干什么?”小惜的话里头带着几分犹豫,咬了咬牙,道:“是不是…..要去行刺….皇上?” “扑!”舒楚一口酒全部吐到了地上,这丫头,真是敢想别人所不敢想啊。 解释了一通,小惜才晓得舒楚现在是缇骑统领了,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睁大了俏生生的眼,你说,舒楚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上这么大的官? 吃了点东西,舒楚让小惜在这慢慢吃,出去找缇骑招呼点事。 将缇骑召在一起,让他们去采购聘礼,这帮光棍,听到舒楚要去下聘之后,先是大声嚎着老大看上了哪位良家妇女,一个嫂子还不够,还要找多少个嫂子? 得知舒楚是要去云府下聘礼,一个个大老爷们都伸出了大拇指,京城第一美人啊,还是自己的老大够威风,够牛。 末了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将整个京城大肆搜刮一番,不至丢了自己老大的面子,要不是舒楚再三强调一定要买的,别去抢,有五万金子任意挥霍,这帮光棍,指不定见到什么好东西都给抢回来了。 饶是如此,京城在这一天晚上还是鸡飞狗跳,缇骑见到商铺就进去晃上一晃,就是关门了,也去将老板给揪出来,吓得人家够戗。就这一夜,京城无人不知新上任的缇骑统领舒楚大人要给云大美人下聘礼,倒不用云中天去下请贴了。 不过,这些舒楚就不得而知了,念叨着有比较老成的武景廷在,在下了‘命令’之后,舒楚放下了心中之事,回去守着温柔可爱的小惜去了。 吃完饭,带着小惜回紫襟宫,小惜又是一阵目瞪口呆,皇宫之内任去来,然后,还住在皇宫,小姑娘的话就多了起来,一路上说个不停,终于醒起问舒楚的来历,舒楚只说自己武功其实很厉害,小女孩这次倒信了,不再和以前一样以为舒楚是在吹牛。 只是,到了紫襟宫后,小姑娘又忍不住有些失落了起来,本来嘛,以为找个舒楚这样的小人物托付终身,现在舒楚成了很厉害的人物,还瞧得上自己这样的小丫鬟么? 舒楚看她模样,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也不点破,胡乱拉扯着一些闲话。 偌大个紫襟宫,却显得空荡而冷清,舒楚见不到人,难道,皇帝老儿就没给点人使唤的吗?于是,站在殿门口,高声喊着:“来人!” 人倒是来了,还是自己认识的,柳寒烟笑吟吟地站在面前,舒楚哑然,问道:“你怎么在这?”在她的身后,轻然看自己的目光如同看一希奇动物。 柳寒烟笑得有些得意,半眯着眼,道:“这本来是我父亲住的地方,我一直都住这里,怎么,难道你一入主这,就要把我驱逐了么?” 话里怎么还带着刺儿?舒楚撇了撇嘴,忙不迭地摇头道:“那感情好,还有点人气!不过,这里没有下人可以使唤的吗?” 找地坐下说了几句,舒楚才知道原来李若揭住这的时候,除了柳寒烟,方越明外,就只有几个使唤的宫女,李若揭喜静,所以这里没多少人。 第九十五章 柔情小惜 “舒楚,你这又从哪骗的小姑娘,哟,还真漂亮呢!”打量着被舒楚拉着手一直没放开的小惜,柳寒烟觉得有些眼熟。 “看你说的,好象我成了人贩子似的!”舒楚不满,道:“而且,好象我也没骗过谁吧?” “嘻,还敢说没有呢?骗了梓萱的心不说,还和西门若云也眉来眼去的,还当着我和梓萱的面!”柳寒烟嘟囔道,目光没从小惜身上移开,忽然间,猛一拍桌,道:“这小姑娘,不是倚晴轩的么?” 舒楚汗颜,就算发现小惜的身份,也不必如此激动啊? 小惜面上露出羞涩,要挣开舒楚的手,却被舒楚紧紧握住,飞快地瞄了一眼柳寒烟,忍不住点了点头。 柳寒烟死盯着舒楚,啐道:“还说不是骗的,这样被我逮住,想赖都赖不了吧?”说完,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一边的轻然姑娘窃笑不已。 看不出来,人的反差怎么就这么大呢?当初,在一品阁初见柳寒烟的时候,那形象,多淑女? 想着,舒楚就郁闷不已。不理柳寒烟,舒楚低头朝小惜道:“今天累了吧,我带你去睡觉!” “小妹妹,可不能被人骗了啊,这个男人可花心得很呢!”瞄着羞涩的小惜,柳寒烟揭舒楚的短。 小惜听到柳寒烟的话,轻颤了一下身子,蓦然站定,抬头看向了柳寒烟。 舒楚瞪了一眼柳寒烟,暗道我哪得罪你老人家,就这样拆着我的台。 却听小惜朝柳寒烟轻轻说道:“我愿意!” 三个字而已,却是坚决异常,不唯是柳寒烟一惊,舒楚也是猛地一惊,端详着身前的女孩,舒楚觉得有些惭愧,一直以来,自己对梓萱的喜欢远比对小惜的要来得深,似乎,潜意识里,小惜不过是梓萱的附带而已,觉得她善良可爱,于是,便有些动心了,但无论如何都得承认,在自己心中,只怕两三个小惜加起来都比不上梓萱一个。 看着小惜,柳寒烟倒说不出话了,枉作小人哪,虽然极大程度上有开玩笑的成分在内,但还是有些可笑,转头朝舒楚看去,只见他正低头凝视着小惜,眼中带着疼爱怜惜的神色。 “晚了,明天还有事,寒烟也早些睡吧!”舒楚朝柳寒烟淡淡说了一句话,牵着小惜往边上的屋走去,一间一间看去,倒有很多间卧房,随意挑了一间安顿小惜,小声说了些体贴的话,然后,舒楚再走去旁边的一间。 倒不是舒楚多伟大,不想占小惜的便宜,而且,如柳寒烟所说,将小惜带来这里,虽然是怕她在倚晴轩吃亏,但潜意识里,只怕还是想着占便宜的。只是,刚才被小惜坚决地说出我愿意三字,舒楚觉得很惭愧,人家一个女孩愿意为自己这样付出,自己也不至于一心想要占据人家的身体吧? 可是舒楚刚踏出门口,小惜却喊了起来:“爷!” 舒楚怔了一怔,半晌才醒悟到这屋内只有自己和小惜二人,小惜喊的是自己。于是转过头去看小惜,她低着头,依然不敢看舒楚,只是声若蚊蚋:“我怕!” 舒楚豁然醒悟,这皇宫就是这样,随便一间屋子也显得空旷而大,这小姑娘处次到这来,难免心中害怕。 “要不要我陪你睡?”舒楚瞄了一眼屋内的床,倒是很大,足够几个人睡的,只是,开玩笑而已,心中还是琢磨着要不要小惜去陪着轻然睡算了。 谁知小惜虽没抬头,却轻轻“嗯!”了一声,羞得不敢抬头看舒楚。 色心有些蠢蠢欲动,小惜我见犹怜的神态,却让舒楚有些惭愧,走到小惜的身边坐下,轻抚着她的青丝,舒楚柔声道:“还是叫我舒楚吧,不要那样称呼我!” “嗯!”小惜点了点头,却忽然仰起头看着舒楚,将头靠到他的肩上,眼中带着些许迷雾,轻轻道:“我是在做梦么?” “做什么梦?”舒楚讶道。 “美梦啊,你真的是缇骑统领了吗?” “不是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吗?”轻刮着小惜的鼻子,触处一片滑腻,道:“小小脑袋里,究竟想些什么?” 小惜环上舒楚的脖子,整个人躺倒在他的怀里,如梦呓道:“我以为你只是个有些小聪明,没什么本事,只会好吃懒做的坏坯,想不到,你竟很有本事呢!” “原来,你挑的夫婿是这个德行的啊!”舒楚坏笑不已,轻呵着小惜的腋下,弄得她扭捏不止。 “是啊!本来,我看你就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小惜好害怕呢!”将头埋在了舒楚的怀中,小惜低声道。 “害怕什么呢?”舒楚问道。 “怕你不要人家了!”小惜仰着头,看着舒楚,脸上是一脸的娇媚。 舒楚揉了揉鼻子,道:“我这样让人不相信么?”,却俯下身来,轻轻吻在了小惜的唇上。 柔软的三寸丁香缠绵不已,两人的舌纠结在一起,然后,两人倒在了床上。 分开的时候,舒楚看着怀中的女孩,在小惜的耳边轻声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舍你而去!” 小惜身躯轻震,小手紧紧环住了舒楚的腰身,泪却轻轻流了下来。却被舒楚感觉到她的泪水,舒楚心生怜惜,嘴上却笑道:“就算我情话说得好听,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 听到舒楚的取笑,小惜却没有反驳,只是将舒楚抱得更紧了。幸福地流泪,就是说地此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楚,身世凄凉的小惜已不记得自己父母的样子了,只是,又有谁甘为仆役的?寻求一个好的归宿,大概是小惜这种当下人的女子的共同心愿,现在,碰到一个体己的人,已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这一日舒楚做的种种,已足以让善良而又有些痴情的小惜许以终身。 “好了,好好睡吧!”扯过被子,轻轻掩上怀里的人,舒楚闭上了眼。 可不曾想,闭上眼才一会的功夫,胸膛上,已有滑腻的温柔在游弋起来,舒楚一把抓住小惜的手,道:“别闹,睡觉!” “舒楚哥哥,要了小惜吧!”犹豫了许久,小惜才红着脸说出了这样的话。 乖乖,不得了,舒楚可不是能禁得住诱惑的人,原本因为心中怜惜小惜才放弃了今晚上吃了她的想法,现在倒好,这个小姑娘倒来撩拨起自己来了。 加上另一只手,小惜又在舒楚的胸膛摸索起来了,不过,动作很笨拙。 舒楚可再忍受不住,一个翻身,将小惜压在了身下,一双手频频出击,袭击了小惜的一对椒香丁乳,拨弄着女孩的敏感.........(以下,省略五千字,~-~) 这一夜,可怜的女孩被舒楚这个土匪完成了从女孩向女人的过渡,不过,让舒楚吃惊不已的是,小惜表现的那种亢奋,居然一二再再而三的索要,完全不似平时羞涩可爱的模样。最终的结果是,第二日,小惜完全起不来床了。 第九十六章 下聘之礼 [解禁了,呵呵。谢谢大家的支持,从今日起开始解禁,大概是一周一章。另外说几句,杀猪的订阅很惨淡,觉得热情在一点点丧失,不能订阅的朋友还请投票支持,不然,杀猪的真的很沮丧的。谢谢大家!] 天气不错,舒楚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孩,心中忽觉得有种让人晕眩的幸福,现在,这个女孩子就是完全地属于自己的了,从此以后,不能有人欺负她,不能让她伤心,不能…… 舒楚在女孩的额上轻轻一吻,然后推开柔软的被子,小心翼翼的,不至惊到熟睡了的女孩。 天色已经不早,该是做事的时候了,这个丫头,晚上也太疯了,还是第一次呢,就这样,看你怎么起得来。舒楚轻笑,转身出了房间,却不想,已有几个缇骑在大殿中等他了,为首之人,正是杨若鸣。 “老大!”杨若鸣见到舒楚,高兴地喊道:“要的聘礼已经准备好了!” 舒楚轻轻“嘘!”了一声,让他小声点,别至惊醒还在沉睡的小惜,拉着杨若鸣走到紫襟湖边,问道:“都有些什么?不要丢了我们缇骑的人!” 杨若鸣自信地笑道:“哪能呢,有九玉纹龙佩,有一对照玉狮子,有…….” “行了行了,自己看着好就成。没去抢吧?”舒楚看到杨若鸣身后的老巴和萧饮牛,这两人那个兴奋劲,要娶云梓萱的不是舒楚,而是他们一般。 “怎么会呢,看您说的,我们缇骑好歹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怎么着也不能干这种龌龊事啊!”萧饮牛道。 舒楚点了点头,看着萧饮牛和老巴笑得都合不拢嘴,心中恶念一生,朝他二人道:“那感情好,今天你们两个不用跟我去了,在这保护好你们的嫂子!” “啊!”萧饮牛和老巴二人脸上的笑意不由凝固了,看着舒楚,嘴里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对了,媒人找了没有?”舒楚又朝杨若鸣问道。 “这个!”杨若鸣略一迟疑,见舒楚面上忽飘来几朵云彩,忙道:“统领大人下聘,媒人怎么着也得是有头脸的人物,属下自作主张,去请了慕王爷来当媒人!” “慕王爷?”舒楚闻言不由哭笑不得,堂堂一个王爷来当媒人,也算是一段奇闻了。“慕王爷就证明好请吗?”舒楚没好气地问道。 老巴和萧饮牛都忙不迭地点头,老巴插嘴道:“慕王爷很好说话,我们把来意一说,他就答应了!” 舒楚翻了个白眼,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慕王爷会答应这样的荒唐事,看来,其中藏着大把的玄机啊! “好了!去会合所有人,咱们出发吧!”看了看天色,虽然还早,但指不定会多些什么枝节,早点去云府下聘吧,还是! 舒楚迈开步子,众缇骑忙跟了上来,舒楚猛一回头,指着老巴和萧饮牛喝道:“叫你们两人在这看守,难道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两人在舒楚的威喝下,忍不住地打了个寒噤,忙笔直地站住,不敢再多言。 “嗯,无论小惜她要做什么,你们都给我帮她做好!”舒楚满意地一笑,才绕着紫襟湖往外走,却不想,柳寒烟站在了湖边,一袭白衣如雪,配着波澜不惊的紫襟湖,有着说不出的静谧之意。只是,瞥到她的脸色似乎并不那么好啊,自己这一行人从这走过,她也没回头来看。 “哟,寒烟,一大清早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舒楚朝柳寒烟笑着打趣道,以报昨日言语之仇。 柳寒烟头也不回,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这一点,舒楚算是有领会了,不在意她的态度,笑道:“大清早的,据说心情不好,很影响容貌的,特别是那些美女,要常常笑,才会迷到男人!” 在舒楚的取笑下,柳寒烟出奇地没有反驳,只是没好气地道:“快去下你的聘去吧,不然,被京城其他贵族子弟捷足先登,有你悔的!” 舒楚装模作样地一拍脑袋,道:“是也是也,得赶快去也!”这话不伦不类到极点,柳寒烟板着的脸蓦然舒展,回头瞪了舒楚一眼。 离柳寒烟稍远一点后,一名缇骑在杨若鸣耳边叹道:“我说老大怎么这么牛呢,原来是这样追的女人啊!我是学一辈子也学不来啊!” 杨若鸣不自觉地点头,却看见舒楚蓦然回头,忙一本正经地走路。 在缇骑营汇合了众缇骑,一时间,缇骑营热闹无比,看着满眼花花的礼物,舒楚感叹不已,果然不愧的缇骑营啊,办事的效率真高。随意瞥了一眼清单,舒楚再次感叹,这缇骑买东西都是老手啊,都这么便宜的! “老大,你这装扮要不得!”不知谁嚷了一句,众缇骑纷纷起哄,新姑爷嘛,好歹要换上好衣服,于是,舒楚一阵手忙脚乱,等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一阵目瞪口呆。 瞧瞧,人靠衣装啊,现在的舒楚,头发梳的那个叫油光发亮,一身缇骑统领的官服,有一番绝世风采!马匹如潮,舒楚洋洋得意地受了。 着急了众缇骑,近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从皇城南门出发,一路上,路人无不侧目而视,每一个缇骑都骑着高头大马,锦绣衣裳,行人无不回避。 等到了云府外,慕王爷也到了,舒楚打量着这位权势熏天的王爷,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几缕青须,凭添几分儒雅之意,全身精华内敛,舒楚都有些看不清他武功的深浅。 客气话不可少,什么“年少有为!”“风采绝俗!”“武功高超,自叹不如!”之类的没意义的话,两人说了一通,然后,才在舒楚的退让下,由慕王先入云府。 今天的云府可比昨天舒楚来时要热闹得多了,众侍卫都打起了精神。 被接引之人引入内堂,然后奉上聘礼,这些,都是虚的。 当然,奉茶是必不可少的,见到梓萱脸上不时爬上的几分羞意,舒楚心中一阵欣喜,朝云中天跪下奉茶也不显得那么难受了,不过,看着云中天喜气洋洋的样子,舒楚又觉得有些郁闷了。 是不是落入这老狐狸的算计了? 奉完了茶,舒楚站了起来,众缇骑在外边看着呢,一个个都喜气洋洋,似乎跟着舒楚,都沾了光似的。 一切的铺垫已经完成,该轮到正戏上演的时候了。 其实,不过是下个聘而已,算不上是什么喜事,但闻听风声的京城人士,怎不来探探风向,搞搞关系? 第九十七章 仇恨之滋 不多时,就有客人来访,无一不是打着恭喜的旗号,舒楚瞄了一眼梓萱,心中暗笑不已,似乎,这些人都为梓萱能嫁出去而庆幸,这样就显得梓萱不是京城第一美女,而是京城第一丑女了。 见到舒楚诡异的笑,在他旁边的影无风一阵纳闷,这不还没到娶云梓萱作老婆的时候吗?怎么就笑得这么开心了? 梓萱瞥到舒楚面上的笑,又低了低头,原本,以为自己会将今天的事当成一场闹剧,可是见到舒楚之后,忽发现自己淡定从容不起来了,忍不住来这看看,其实,她没必要出来的,到底只是下聘。 当然,跟随着来道贺的已有不少京城的年轻子弟,都对云梓萱仰慕得很的,于是乎,有人想不自量力地称称舒楚有多少斤两,可惜,还没等他们走到舒楚身边,就已被在堂外排得整整齐齐的缇骑给唬住了,缇骑揍起人来,可不管你老爹是吏部尚书还是工部尚书的。 实在有不长眼的在朝云中天道贺之后从后边走近了,也由影无风杨若鸣他们解决,舒楚站在门口,哎,当着准岳丈岳母的面,没自己坐的份,还得迎接宾客。反倒是影无风他们几个缇骑中领头的,都有得坐,不过,碍着舒楚,他们都没敢坐,谁都怕舒楚给他们穿小鞋啊。 影无风几个人站在舒楚的身边和身后。众缇骑都站在了门外的两边,让出中间一条路,他们虽然没带兵,但都可以说是一流高手,倒也威风。 “姐姐,姐姐!”随着带着童稚的喊声,舒楚觉得头有些大了起来,果然,云梓儿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云梓萱轻应了一声,云梓儿却没听见,跳到了云梓萱的怀里,一阵乱蹭,末了,还委屈地道:“姐姐,怎么不回答梓儿的喊声?” 估计在场的年轻俊彦都要羡慕这个才十来岁的孩子了,试问,有人能有此等艳福,跳到南楚第一美人的怀里这样亲热?梓萱有些害羞,忙在云梓儿的耳边道:“姐姐答应了,你先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云梓儿有些委屈地跳到了地上,扫视着堂中宾客,最后眼珠一转,见到了舒楚,几步跑了过来,又朝舒楚身上跳来。 其实,现在坐在堂中的除了慕王爷外,其他有身份的,如西门世家、方家都还没来,当然,也有可能不来,毕竟,只是下聘而已,又不是成亲,这样也无可厚非,那些年轻辈的,有的代表父执来道贺送礼,当着云中天和慕王的面,也无法安然而坐,纷纷去外转悠去了,年轻人在一起嘛,还不拉帮结派的? 云梓萱现在得暇,从偏门逃走了,其实下聘而已,她可以不出现的。 舒楚怅然一叹,带着些许失落,任云梓儿跳到了他的身上,只听得云梓儿在他耳边大声道:“姐夫,带梓儿出去玩好不好?” 舒楚被他一声姐夫给喊得心花怒放,忙点着头,朝梓儿道:“多喊几身姐夫,改天想去哪玩,姐夫都带你去!” 一边的影无风和杨若鸣不由冷汗直冒,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统领大人吗? 于是,在慕王爷,云中天和屋内宾客的愕然注视中,梓儿“姐夫姐夫!”的喊个不停,这委实不能怪舒楚,是梓儿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点,还在说着无意义话的慕王爷和众宾客都被这大喊给打断了交谈,看向了舒楚二人。 影无风和杨若鸣仰着头,一副不认识身边的统领大人的模样,还不自觉地挪了挪脚步,与舒楚之间拉远了一点距离。 短暂的无声后,众人哄笑,饶是舒楚脸皮厚实,也不得不脸红。 在众人继续的交谈中,只听门外传来了“大将军府西门瞻,西门慎独,西门若云,西门若水前来贺喜!” 兄妹四人于是转移了众人的心神,又是一些无意义的客气话,团团见礼,兄妹游刃有余。 走过舒楚身边,西门慎独朝舒楚拱手道:“恭喜舒兄,预祝舒兄与云小姐百年好合!” 舒楚也拱手为礼,看着曾经自己认为是情敌的人,心中有些得意,不过他这一拱手,还没说话,吊在他脖子上的云梓儿却大咧咧地说道:“谢谢西门大哥,不过,你贺错词了,你应该说早生贵子的!” 舒楚汗颜,影无风和杨若鸣对这孩子刮目相看,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果是真理诶。 西门慎独微微一笑,道:“等会找舒兄喝酒!”然后走进去见云中天,其实来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恭喜!”西门若云朝舒楚道,一双美目中带着几分失落,舒楚忙不迭地道谢,开玩笑,在这再被这女人刺上几句,面子上可挂不住了,还是注意点的好,女人不能得罪,这可是舒楚这几日亲身体会的。 西门若水一双杏眼仔细打量了舒楚一阵,眼中充满了好奇,眨了眨眼,却没道喜,径直走到一边坐下了。 方家来的是方越明和方越秦,两人见礼之后,经过舒楚的身边,方越明是真诚的道喜,而方越秦目光中却有歹色,阴寒的光让舒楚心中暗叹,都是一母同胞的,心胸的差别可谓天壤。 在陆续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却陡然听到司仪大喊道:“魔法落大师携弟子前来道贺!” 满堂宾客皆惊,这落雪魇素来不买人的面子,这一次,却亲来云府道贺,云丞相果然是有本事。 从缇骑中间走过,众缇骑都不自觉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兵器,可是,在摸了空之后才醒悟到都没带兵器,不由微汗。 随着落雪魇面无表情地迈进了屋,陡然间,众人只觉这屋内为之一冷,他的目光从云中天、慕王爷的身上扫过也只是微微停了一停,目光却是最终落到了舒楚的身上。 在舒楚的身边停下,落雪魇道:“舒统领,恭喜了!” 舒楚觉得有些不自在,以前也见过落雪魇,但都不是直接面对面的,但现在,却是距离如此之近,直接可以感觉到,落雪魇的身上,竟是有一种代表死亡的气息。 这种气息,不同于杀气,杀气可以是在武功高的人暴怒或是动杀机时故意过非故意散发出来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能制造死亡。而身前的落雪魇所散发的,却是那种死亡后的人所具有的气息,也是平常人们所说的鬼气。 松开了握着自己手的云梓儿,舒楚在不经意间,全身的真气已流转不休,被引发的气势也散了出来,舒楚整个人给其他人的感觉就变了,那些还对舒楚能娶到梓萱而愤愤不已的人,见到此刻舒楚的模样,都不觉流出了些冷汗。 “不错,不错,虽然还是差了些,但已够资格做我的对手。”落雪魇低声说道:“舒统领据说是出自于羽浮山?” 舒楚有些不解,何来这一问,现在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都自己自己出自羽浮山了,不过,没必要否认,舒楚还是点头。 落雪魇的声音只有舒楚和他身边的影无风杨若鸣能够听见,其他人还以为他们二人是故交,现在在正在寒暄呢。 “我全舒统领还是慢些成亲,别耽误了云大小姐的终身!”落雪魇冷冷说道,话中涵义可谓意味深长。 “多谢落大师的劝告!”舒楚也是冷冷地说道。落雪魇绝对是个难缠的敌人,无怪乎明扬帝对他如此恐惧,还请自己出手杀了他。他这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已知道明扬帝让自己杀了他? “嘿!”落雪魇脸上忽现出一抹笑,诡异得很,一如千里冰山上出现的一抹红云,深深瞥了一眼舒楚,他迈步走进去,只是,“骆空月,你还真了不起呢,竟教出这等弟子!”一句话落在了舒楚的耳边,舒楚有些纳闷,骆空月是谁? 还没等舒楚深思,一声清脆如铃声的“舒楚哥哥,恭喜你啦!”传入了舒楚的耳中,竟是风依羡在还在沉思的舒楚的眼前晃动着洁白的小手。 “原来是小公主殿下啊,谢谢了,里边请!”舒楚从失神中醒了过来,笑了笑,说道。 风依羡嘟了嘟小嘴,道:“舒楚哥哥,你忘了该怎么称呼我了?” “是,依羡妹妹,谢谢你的恭喜,里边请!”舒楚有些苦笑不得,在门口站了半天,感觉有些头大。 风依羡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朝里边走去。舒楚身边的影无风和杨若鸣对望一眼,影无风得空在舒楚耳边道:“老大,我对你的景仰如冷水之河,滔滔不绝...............你真是我的偶像,什么姑娘都能勾搭上,介绍一下秘诀吧!” 连拍了两下影无风的头,舒楚总算找到让心理平衡的对象,教训道:“什么秘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吧!” 接下来来的是风萧止,堂堂一位皇子,本不必前来的,像其他皇子都没有来,但现在看的却是舒楚的面子,尤其是得知舒楚的真实身份后,哪有不尽力拉拢的道理? “恭喜了,舒兄!”风萧止正式地说道,然而舒楚却一个劲往他身后看,风萧止一挪脚步,挡在了舒楚的面前,道:“舒兄,恭喜你的人是我,没必要朝我身后道谢!” 舒楚伸手将挡住视线的风萧止推开,却见他的跟班是一个小太监,不由郁闷道:“怎么跟你来的不是冰莹和落雁?” 风萧止不由大受打击,一脸郁闷地走了进去,也懒得朝舒楚再说什么。哎,看来还是美女的面子大一些啊! 满堂宾客打着招呼,寒暄着,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舒楚总算不用再站岗了,得闲找张座坐下,拿一壶茶喝了起来,云梓儿总算消失了,坐在舒楚的旁边,影无风还是有些不死心,凑过头来道:“老大,你行行好,指点一下小弟如何?” 舒楚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影无风沉默,咕噜道:“这不还远比不上老大你么?” 好在舒楚没有理他,要不然只怕又是一个暴栗了。 这时,落雪魇却往外走了,经过舒楚旁边,看着舒楚,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舒楚面上有些僵硬,心下狠狠道:“到了今天晚上,叫你再无法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容!” 基本上,老一些的人都不留下来吃饭,直接告辞,云中天当然是一再挽留,不过却并不显得那么有诚意。 剩下的都是年轻人,分作几拨,都在扯着,到了午后,自然少不得要摆上宴席,于是,又苦了舒楚,一桌桌敬,当然,先从云中天那敬起,接着是慕王爷,再之后,慢慢来。 好在舒楚酒量不差,又有缇骑帮忙挡酒,倒不至于倒翻在这。不过,有些人却还是不好对付的,像西门慎独,风萧止他们。 西门慎独还好,只有三杯,到了风萧止面前,却是一杯杯不停,到后来,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说完之后,已有二三十杯下肚了,舒楚最后稍微聚了点火灵,将风萧止的衣上烧出了阵阵青烟,才没继续了。 众缇骑也不是什么好鸟,都一一个敬酒,慑于舒楚淫威,才不敢过分。 饶是如此,舒楚跑去茅厕也跑了十几趟。最后,终于结束了,众宾客一一告辞,才算安静下来。 “舒统领,改日来府上喝茶!”头脑有些昏沉地舒楚听到慕王告辞的时候,只能睁着眼点头了,云中天招呼丫鬟弄来了醒酒茶,灌了一通,舒楚算是清醒了,发现屋内只有自己和云中天二人。于是没好气地道:“现在可好?什么试探京城风向,又看出了什么?” 云中天踱着脚步,却问道:“你与落雪魇有什么过节?” 舒楚愣了一愣,想不到云中天也看出来了,却摇头,道:“没什么过节,最多也就是那次我将宝树,宝贝给打败了!” 云中天沉思了一阵,道:“我看他的眼神,对你可谓恨之入骨,你要小心了?” 舒楚点了点头,想起今日落雪魇所说的话,心头忽一悟,他口中的骆空月说的是不是自己的师傅?虽然自己确实不知恩师的名讳,但听落雪魇的口气,应该是不错的,心中不由微惊。 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无所谓吧,任他如何了得,难道还怕他不成?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九十八章 死灵法师 黄昏时候,在京城南面的落凤冈,天空中一片灰白,气氛显得有些阴霾。 冷风吹过,整个山冈上一片肃杀,枯黄的茅草连绵整个山腰,夹杂在其中的青松翠柏就显得矫而不群了。 山冈是一块平地,方圆大概有一两里,正是决斗的好地方。 山下,早由禁卫军封锁了上去的道路,避免无知的樵夫和猎人上去受无辜之灾,当然,懒散的禁卫军是无法挡住那些高手的,所以,潜伏到山上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反正,舒楚是堂而皇之地上的山。 无星无月,但这都不影响这些高人的视线,舒楚来到山冈上时,张继先已经来了,此刻他没带拂尘,却拄着一把乌黑的雨伞,估计也是一个法器。 朝张继先打个招呼,在落雪魇还没来之前,舒楚飞到一颗树上,迤迤然躺在枝桠之上。然后,不过半盏茶功夫,落雪魇也出现了。 没有多余的话,落雪魇低头朝张继点行了一礼,然后却大声说道:“天师稍候,待落某先清一下场!” 随着他的话落,他嘴唇微动,一连串咒语已经念出,在他身前黑暗的虚空中,忽亮起一个光芒微弱的六芒星的形状。有细细的影子从六芒星的中间出现,凝目看去,舒楚不由一惊,这些竟是一些黑色的虫子,从那六芒星上涌出,争先恐后,四散涌爬去,却绕过了张继先所站之处。 舒楚只觉耳边传来了几声低低地惊呼,那些想观战的人,被这诡异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死亡的气息愈浓,似乎,整个落凤冈在落雪魇念完咒之后变成了鬼蜮。 那些虫子爬得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舒楚所在的树下,舒楚倒不担心,不过,要是被这些虫子爬到身上,那岂不是很恶心?心念陡转,灵气悄然流出,布下一个灵场,那些虫子都绕着这树下爬过。 只是,舒楚可以肯定落雪魇已知道自己藏在这树上了,在舒楚刚布下灵场,落雪魇就抬头朝这边看来,估计这些虫子都与他心意相通。 耳中又传来拳风激荡声,也不知是哪个傻瓜,居然用拳风去打那些虫子。 不多时,听到了几声惨呼,又有衣袂破空声,这一番下来,能力稍低点的已被虫子淹没了,而明智点的,则是朝山下掠去,没本事就别来观战,这可是常识性问题。 不过,舒楚还能听到至少三道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也就是说,除了自己之外,至少还有三名高手继续留在这里观战,当然,不排除想浑水摸鱼的。 “好了,天师,我们可以开始了!”落雪魇对张继先却是出奇地客气,虽然声音很冷,但看得出来,他对张继先这个对手还是很尊重的。 张继先神情有些凝重,点了点头,道:“请!” 舒楚咕哝了一声,打架嘛,还是生死相搏,这么客气干什么? 落雪魇前踏一步,迈到了六角雪花的一个角上,双手叠在一起,成了舒楚从没见过的手势。 在他身前的雪花阵形光芒陡增,划破夜色的苍穹,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而张继先却没有动,独立于夜色中,显得从容而高深莫测。 陡然间,在六角雪花的最前边正对着张继的那一角,忽出现了一名骑士,高大的身形下,骏马全身披甲,高昂着头,发出一声嘶吼,声音低沉而带着浓烈的杀气。 “天师小心了,这是死亡骑士!” 舒楚定神瞧去,却见那骑士全身上下一片漆黑,都被一种微微反光的铠甲包裹,手执一柄长长的斩马刀,气势惊人,舒楚可以肯定,南楚的军队绝对不会比这厉害的骑士。 听到落雪魇的提醒,舒楚微惊,这死亡骑士是从哪来的?不似是人间之物。 一驱骏马,那死亡骑士直冲而出,“得得!”之声,如要踏破整个大地,转眼间冲到了张继先的身前,斩马刀带着一抹寒光,呼啸而过。 但张继先却是从容地弹出了一道符咒,一下就粘到了那死亡骑士的身上,诡异的,那骑士的身躯瞬间着火,转眼间将他整个吞没,然后,没有惨叫,没有惊荒,瞬间消失在原处。 “不愧是张天师,一眼就看出了死亡骑士的弱点呢!”落雪魇轻轻一笑,道:“而且,苍灵火符,威力也如此之大。现在,我该出毁灭骑士了,天师必能轻易应付!” 怎么搞得跟下棋一样了?不过,舒楚还是好奇这落雪魇接下来的招数。 在六角雪花的两个发光的角上,同时出现了两名骑士,血色的身躯,连斩马刀都是如血魂铸就的一般,先前的死亡骑士和这毁灭骑士比起来,就像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一般。 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两名毁灭骑士就一左一右地冲到了张继先的身边,两把血红的刀分左右击向了张继先。 刀声呼啸,强烈的杀意让舒楚也感同身受,就是舒楚那夜教训的白衣剑客,也绝无这中浓烈的杀机。这两名骑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毁灭,再毁灭,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毁掉一般。 张继先却笑了笑,拈着符咒,轻轻喝道:“遁!” 两名骑士砍空,左边的刀砍刀了右边那骑士的身上,而右边骑士的刀则砍到了左边骑士的身上,同时,两骑士的身躯分作了两段,倒地之后,全部消失不见。 “我操他妈的,对着道术,这些低等生物就笨得要死了!”落雪魇忍不住骂了句粗口,却不敢稍作耽误,再念起了咒言。 “我以死神的名义召唤你,出来吧,幽冥骨龙!” 看来落雪魇这一次出的,应该是比较强大的东西了,先前两次,他都没用念咒的。 “吼!”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大地为之震动,舒楚诧异地抬头看去,只见六角雪花阵的上空,漂浮着一头巨大的怪物。说是怪物,因为是舒楚不认识的缘故,那家伙,身上全是骨头,还是黑色的,落雪魇称之为骨龙,可是舒楚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只蝙蝠,虽然这只蝙蝠有点大。 张继先又出现在原处,似乎,是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了。这也难怪,落雪魇还不知道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拿出来,不变应万变是不错的法门。 那骨龙的一双眼是两个大窟窿,审视着下边的渺小生物,再发出一声吼,震动着巨大的翅膀,低低掠空而出,朝张继先飞去。 张继先轻笑一声,忽然手一扬,雨伞张开,遮住了他的头,那骨龙飞到了张继先的头上,略一盘旋,竟似犹豫不绝一般。 舒楚决觉得有些诡异,他看见张继先悠然撑着伞,似在散步一般,从容地向前走了几步,在那骨龙的眼皮下,而那骨龙,果然是有眼无珠的,对怡然散步的张继先视而不见。显得有些焦躁起来,猛地一张开白骨森森的大口。 呓?怎么身上都是黑的,嘴巴里却是白的?舒楚有些纳闷。 一口绿糊糊的东西吐出,如下雨一样,居然还能喷散开去,不过,去落不到张继先的头上,那绿雨全部洒在了地上,猛然间,地上竟腾起一抹白烟,地上露出了斑斑痕迹。 舒楚微骇,这绿色的东西,有毒,真想不明白,这龙身上全是骨头,这些绿东西是藏在哪的? 却在此时,舒楚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不知是哪位仁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果然,焦躁不安的骨龙被那声惊呼转移了注意力,一振翅,朝离舒楚大概有五六丈远的一颗树撞去。 可怜的孩子,平时可以嘴无遮拦,但现在,这样能吗?你又没有张天师那能对骨龙隐行的雨伞。舒楚觉得自己有些幸灾乐祸了,不过,好戏不能错过,张继先和骨龙那边,舒楚可谓是一心二用,两不耽误。 “贫道听说在西方魔法世界,有一种职业是为人所唾弃的,但却强大无比,死灵法师,想必落先生就是一名为西方光明教廷所不容的死灵法师吧?”张继先还能从容说话,问自己的问题,那边的骨龙虽然听到了,却不肯放弃即将到手的猎物。 落雪魇长舒一口气,咒语已经念完了,在六角雪花的上空,出现了一团黑气,笼罩了方圆三四丈的天空,连张继先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抬头注意起那团黑气。 一看出场的驾势,肯定比起那骨龙要强大啊。 “轰!”的一声,骨龙撞在了那树上,那位可怜孩子,在漫天木屑枝桠飞舞中,腾空而起,不过,不是自己飞起的,而是被骨龙给撞飞的,鲜血狂喷。不过,好歹也是位高手,不自量力地,在骨龙撞上来之前居然用刀去砍骨龙的头,一点骨粉还没来得及刮下来,人就死了。 不过,舒楚发现这条骨龙似乎愤怒了,嘶吼一声,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居然又向边上另一颗树撞了过去,难道它有撞树的癖好? 继续飞舞的木屑中,又有两名武功不怎么的高手被撞飞了,防御的护体真气在剧烈的撞击中似乎起不了作用,而刀剑击在骨龙身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也不知是这骨头堆成的家伙是有自己的智慧,还是在落雪魇的指挥下故意而为? 第九十九章 亡灵之龙 “轰!”的一声,骨龙撞在了那树上,那位可怜孩子,在漫天木屑枝桠飞舞中,腾空而起,不过,不是自己飞起的,而是被骨龙给撞飞的,鲜血狂喷。不过,好歹也是位高手,不自量力地,在骨龙撞上来之前居然用刀去砍骨龙的头,一点骨粉还没来得及刮下来,人就死了。 不过,舒楚发现这条骨龙似乎愤怒了,嘶吼一声,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居然又向边上另一颗树撞了过去,难道它有撞树的癖好? 继续飞舞的木屑中,又有两名武功不怎么的高手被撞飞了,防御的护体真气在剧烈的撞击中似乎起不了作用,而刀剑击在骨龙身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也不知是这骨头堆成的家伙是有自己的智慧,还是在落雪魇的指挥下故意而为?反正它那身骨头像是铁做的一样,或者,比铁还要坚硬几分。 舒楚注意张继先那边,那团黑气飘散了开来,露出了比刚才那条骨龙还要古怪的模样。 哎,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啊,这样丑也敢出来现世!舒楚感叹着,张继先却露出了几分凝重的神情。 “张天师,骨龙看不见你,那现在的幽灵龙呢?想必应该能让天师你费点时间,这算是正戏的序幕,等一会,好戏才会开始!”落雪魇大声说道,表情有些诡异,然后他再挥手点出,身下的六角雪花的光猛地变亮,在昏黑的夜色中极为刺眼。 那幽灵龙全体也是是黑色,但说实话,它还是要比骨龙来得漂亮得多,长长的脖颈,据舒楚目测,足有丈余长,流畅的线条,配上宽大的翅膀,不像是一条龙,倒像是长了翅膀的长颈鹿。不过,尾巴极长,还柔软异常,舒楚觉得这幽灵龙比那骨龙强了不只一个档次。 一双眼呈碧绿色,在夜色中鬼气森森,抖动着翅膀,看着下边的张继先,它竟似是一点也不急,来回盘旋着,似是在估摸着敌人的实力。 张继先半眯着眼,盯着那双碧绿的灯盏,全身灵气汹涌起来。 又是一声轰响,舒楚都已经习惯了,那骨龙至少已撞了十几颗树了,在没撞到自己这边来之前,舒楚可没心情去理会它,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居然伴随着一声怪叫:“我操,落雪魇,你就这样对付你的合作伙伴吗?” 声音很熟,是有些低沉的中年男声,舒楚蓦然转头,却见在漫天木屑中,一条人影飞出,然后在地上一点,几起几落间,已将那骨龙甩在了身后。 “落雪魇,还搞些这么恶心的东西,把我的鞋子都弄赃了!”横齐心继续怪叫,却不是向落雪魇那边掠去,而是直接朝舒楚这边飞来。 那头骨龙发出愤怒的吼声,对这个小虫子居然能跑得这么快而愤怒,一个旋身,不再撞树,追着横齐心低低飞来。 “我日!”舒楚暗骂一声,不得不喊道:“横大门主,你跑错方向了!” “没有跑错,就是跑到你这来躲一躲!”横齐心头也不回地回答道,脚下却小心得很,落足点全是虫子不那么密集的地方。 没有理会横齐心,落雪魇又念起了咒语,“伟大的莫格里斯神啊,你最虔诚的子民,也是你在人间的代言人,我,落雪魇,以最卑微的心,向您献上..............”这一次的咒语竟是出奇地长。且随着他的念咒声,脚下的六角光芒越来越亮,白色的光炽足以让离此有足有五十里的京城看见。 盘旋着的幽灵龙终于出击,只是,猛地一张口,洁白的雾气被猛地吐了出来,随风飘起,散而不乱,只觉整个山冈都骤然变冷,这雾气向下边的张继先罩去。范围比较宽,而且还能流动,这样一来,张继先的雨伞就不能防住了,看来这条幽灵龙还是具有智慧的。 张继先猛一抬头,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很轻松,只是现在,却不得不费点劲了。 雨伞被抛出,却旋转不休,如最锐利的刀,直朝那幽灵龙飞去,在雨伞脱手的瞬间,张继先手指点出,在白色的冷雾还没落下来之前,与虚空中飞速地划出了一道奇怪的符号,然后屈身一退,落下来冰雾全被那虚空处微亮起的光吸引,汇聚到那一点,最后,竟变成了一颗冰珠落到了地上。 舒楚无奈,怎么摊上这样的人?想也不想,在横齐心到达树下之前,凌霄一羽飘起,落向了边上教近的一颗树。 “楚天舒,你真不够意思....”话还没完,横齐心猛一低头,骨龙从他头上掠过,直撞到了舒楚原来所在的那颗树上,树被撞得粉碎。 “我操,你还好意思,这么一只苍蝇,你自己不对付,却引到我这边来,安的是什么心?”舒楚笑着看戏,现在,倒有心情拌嘴了。 随着落雪魇身下的光芒越来越亮,落雪魇忽然双膝弯曲,竟是跪倒在那六角光华之上。光华映衬着他的脸,显得惨白惨白的,满头白发飞舞,诡异而扭曲,似乎,他身边的虚空,全部都弯曲了,死亡的气息更加浓烈,似乎象征着在这整个山冈之上,全部都会走向死亡。 却在此时,天空忽然响起几声闷雷,舒楚不由想起前几日在流风桥上所见的天空异象,想来也是落雪魇弄的鬼了! 扭动的长长的脖子,幽灵龙看到了旋转飞来的伞,面露不屑之色,不过,转而却露出了几分恐惧,真是奇怪,它的长脸居然能弄出这么多表情。一振翅,庞大的身躯陡然拔高,做来竟也没什么滞涩,旋转的伞堪堪从它的黑色身躯下擦过。 幽灵龙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却又陡然间大怒,一双眼中绿芒大盛,展翅直冲而下。 张继先头也不抬,一甩手打出几道符咒,却向落雪魇那边冲去,现在的他已不是那么从容了,鬼才知道落雪魇这次弄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看他念咒念得这么辛苦,天上响起了闷雷,肯定不是好对付的。 幽灵龙俯冲的速度极快,无法躲闪,那几道符咒全打在了它的身上,它身形为之一窒,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身形拔起,腹下,却有碧青色的火在燃烧着,它快速的拍打着翅膀,才算把这些非凡之火给扑灭,正想再追上去给张继先来记狠的,却不想,一道黑影带着风声击来,它只来得及看到那旋转而来的雨伞,雨伞就已切入了它的脖颈之中。 眼中露出了恐惧,可是,一切都结束了,旋转的雨伞就像是镰刀收割稻禾一样,将它的脖子给切断,庞大身躯轰然坠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响。 此时,张继先已冲到了六角雪花阵的前边,却陡然受阻,竟再不能前进一步,在那光华之前,似乎人力都变得渺小了,旋转着的雨伞飞到了张继先的身后,只见手一探,将伞柄抓在了手中,雨伞的旋转顿止。 想也不想,张继先一伞点出,正中如水的光华,伞上顿生滞涩,刺出两尺左右竟再难作寸进,心中大惊,连灵骨伞都攻不破,看来有些麻烦了。 这边张继先轻松解决了幽灵龙,那边舒楚却有些无奈了,本来这条小飞虫自己解决也没什么,只是,看横齐心的嘴脸就是不爽,只见他在骨龙撞碎了树之后居然一矮身,真气在身上形成一个防护,又向舒楚所在的树驰来。 舒楚喊道:“横齐心,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的,我就是不给你解决这条毛毛虫,看你怎么办!” 于是,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最后还跟着那头骨龙笨笨的跟着。 “恶心死了!”看着地上无所不在的虫子,舒楚忽一个转身,一拳击出,横齐心不防舒楚竟然给他来一下,躲闪中,身形一窒,不由大怒,道:“楚天舒,你我好歹也算是朋友,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 “呵呵,你说的对,我们算是朋友,不过呢,据说魔门行事向来不拘风格,朋友时常也会砍上两刀的不是?”舒楚大笑着说道。 横齐心再度冲出,舒楚又是一拳,虽然伤不到横齐心,但总迫得他不得不停那么一下,如此几番之后,那骨龙又飞近了,这次,却不是直撞过来,而是猛一张口,吐出了一口绿色糨糊,然后再俯冲。 虽然舒楚将这骨龙说成是毛毛虫,但真正说起来,这骨龙也不好解决的,普通刀剑都伤不了它,除非有神兵利器。当然,对于舒楚和横齐心这种级别的高手,用点力气也能对付,但不知怎的,横齐心就是只躲,而舒楚却和横齐心较上了劲,也不肯出手。于是,两人和这骨龙就耗上了。 横齐心真气全开,汹涌而出,将那绿色糨糊全部弹了出去,骨龙朝他直撞了过来,他却又不还手,一个跃纵,躲了开去。 骨龙擦地而过,转身不易,却直接朝舒楚冲去,舒楚暗骂一声,想要跳开躲避,却不想慢了半拍,这次,这骨龙原本的速度在那里,在舒楚刚闪出三尺的时候,骨龙已经撞过来了。 第一百章 莫格里斯 “妈的,给你点面子,你倒狂起来了!”,骂一声,一对黑色的龙爪却已朝自己的肩头抓来,就算有护体真在,舒楚也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能硬扛,强大的冲击力再加上这坚硬程度,不能冒险。 当下,肩头一矮,舒楚心头忽生起一个念头。 有过骑着雕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没有骑龙的吧?虽然这条名义上的龙只是一个骨架子。 这念头一起,舒楚闪电般地伸手,拉了龙的骨爪一下,借力腾起,空中一个翻身,动作潇洒漂亮,流畅异常,可惜无人喝彩,那边的横齐心只是幸灾乐祸,可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空中一个腾身,轻飘飘地落在了骨龙的背上。 骨龙一击不中,却没有了舒楚的所在,展翅低翔,一个盘旋,硬是见不到舒楚的身影了,不过,只会简单思考的它却不会去思量舒楚去哪了,马上就找到接下来攻击的对象。 横齐心见骨龙又飞回来,而在骨龙的背上,舒楚卓然而立,迤迤然一手指天,不由翻了个白眼,冷汗直冒。 舒楚这手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上天下地,唯我独尊,也太夸张了点吧?横齐心气急,朝骨龙喊道:“你的敌人在你背上呢!” 可惜,骨龙这并不高级的亡灵生物不听不懂横齐心的话,还是没头没脑地撞了过来,舒楚哈哈大笑,喊道:“给我撞,撞死他不用偿命!” 可惜,这一喊不能指挥骨龙,反倒让它明白自己背上有了渺小的生物,发出一声怒吼,在离地只有六七尺的地方硬生生来了个高难度动作:侧翻,想把背上的舒楚给甩下来。 横齐心再次纵跃,躲开了骨龙的一击,对现在舒楚的处境,却又幸灾乐祸起来。 眼看着无法保持平衡,舒楚脚下一踏,想要跳下去,不想看到横齐心幸灾乐祸的得意嘴脸,心下忽然来气,在这瞬间,已有计较。 骨龙背部,是由密集得长骨拼凑的,坚硬无比,密集之处,都容不下插一根针,无法保持的平衡的舒楚无法借力,不得已,脚下灵气凝聚成刃,再次踏下。 先前踏下的一脚大致可以判断出骨龙背上骨头的坚硬程度,现在舒楚这一脚,也不多浪费灵气,只是恰好够踩断一根骨头就行。 “咯嚓!”一声,一根骨头应声而断,骨龙发出一声惨嚎,翻滚的动作加剧,而舒楚,轻轻松松用脚勾住了断骨处的凹陷,骨龙侧翻的动作没能甩下他。 由于离地太近,骨龙也只能来个侧翻,无法全部来个全部翻转的动作,侧翻动作一完,又只得正常飞行。 舒楚得意地大叫,一脸的小人得志,对着横齐心得意地比了个手势。横齐心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好在这一次,骨龙似是痛得失去了神志,竟没有飞回来,而是,直接朝张继先落雪魇那边撞去。 此时,正是张继先的骨灵伞无法刺破白色光华的时候,他也不强求,一收骨灵伞,沉声喝道:“天行其道,鬼蜮秽物,尽皆回避,太上老君疾疾如律令!”手指点出,正中白色光华之上。 手指所触处,白光为之一黯,但却也只一黯而已,落雪魇却已念完了咒,显得疲惫至极,在张继先手指点出之后,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之后,白色光华更盛。 张继先面露惊容,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道术竟没起到什么作用。 正在此时,六角光华的正中间,却出现一条淡淡的影子,速度极快地冲了出来,张继先微叹,看来自己托大了,想要看看落雪魇的魔法到底如何,却让落雪魇念完了最关键这个咒语。 那影子速度之快,让张继先有些摸不清这次弄出来的是什么,不得已,一闪身,退出了几丈。 那影子冲出了六角雪花阵,站在外边,显得有些好奇,摇晃着身躯,不断的旋转着身子,似是在打量着现在的情形。 这影子如鬼魅,淡淡的,确实只是一道影子,而不是实在的人,这让张继先摸不清虚实,凝神以待。 却在此时,风声大起,却是舒楚驾着骨龙没头没脑地冲了过来,舒楚倒想让骨龙掉头去冲冲横齐心,可是,这骨龙,自己委实没法控制。于是,一头向六角光华的魔法阵冲去。 那刚刚出来的影子没想到骨龙就这样冲过来了,下意识地低头,骨龙从他身上掠过,冲入了光华之中。 舒楚对这个六角雪花倒也满感兴趣,只是不知里边藏着怎么样的凶险,现在乘在骨龙身上,倒也浑然不惧,口中呼喝连连,却不想,一入光华之中,四周大力涌来,虽然已有防备,但还是被这大力冲击,又沿着原来的方向被抛了出去。 而骨龙却似不受影响,继续冲了进去,舒楚只看见白色光华中,黑色骨龙巨大的身躯忽然顿住了,就那样凝在了空中。 “落雪魇拜见莫格里斯神陛下!”那边,落雪魇的一声喊,将已跌在了地上的舒楚给唬了一下,莫格里斯,不就是落雪魇在老君观内与张梦翎斗法时所喊的神明的名字么? 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落雪魇不只搞出了虫子,骑士和‘蝙蝠’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居然连他那个神也搞出来了。 白色光华陡然黯淡了下来,只散发出微弱的光,现在可以看清,巨大骨龙的头,被一只手给顶住了,而这手,白皙而光滑,手指修长,比起女子的手也要漂亮上几分,希望这主人的面貌,不要太难看才好。舒楚这样想着,看向了那手的主人,一看之下,却大失所望,这哪是心里所想的美女,根本就一个大男人嘛。 妈的,这个世界,难道男人都向女人发展了?不过,骂归骂,舒楚还得承认这个人的打扮和出场要比自己威风多了。一身黑色,胸口却绣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够有个性的,然后,头上顶着一顶皇冠,但皇冠却惨白惨白的,比起最好的汉白玉还要白上几分,浓浓的眉毛,一双眼细而长,鼻子高耸,颔下还留有几缕胡须,大概是五十左右的年纪,很有一番威严,只是这样看他,都有一种要拜倒的冲动,明扬帝的威严和他比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了。 只见这人手一抖,那庞大的骨龙,竟然风化了,变成了粉末,然后在风中被吹散了开去。 这一手,够牛,就算是舒楚,也不得不翘起大拇指,自问自己再练上十几年也做不到,站起身来,舒楚打了个哈欠,其实,现在这个时候,该回去睡觉了。 “可怜而卑微的人类,见到伟大,高高在上,最英明,最帅气,最最有皇者之风,无敌于神界的莫格里斯死神陛下,怎么还不下跪?”先前那个影子说话了,声音也如他的身形一样飘渺,但话说出来,连一向以睿智从容的张继先,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长的修饰,这么厚颜无耻的话,即便是张继先,也是第一次听到。而舒楚,只能自愧不如。 而那莫格里斯,轻轻拈着胡须,似是极为受用,听到那影子的话,还不住地点头。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舒楚率先发言。 莫格里斯闻言略一迟疑,在思索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吾不是东西,是神!”声音充满了威严,似有实质。 “喔,神不是东西!”舒楚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哪的神,怎么我没听说过,神都你这副模样吗?” “吾是最伟大的神,莫格里斯!” “我知道,你不是东西嘛!”舒楚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张继先忍不住笑了,连落雪魇,站起来后也忍不住莞尔。 不过,这位叫莫格里斯的死神对中州的话不怎么精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只是抬手朝舒楚一指,说道:“你很强,做我的手下,我让你成神!” 舒楚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哥招收小弟的手段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不知会不会是后无来者,这就无从知晓了。 “你也不错,做我的手下,我保证你升官发财,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舒楚歪着头,看着这个‘神’,说道。 莫格里斯听到舒楚的话,在思量了半晌之后醒悟了过来,不由大怒,一挥手,强烈的飓风忽然涌出,死亡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天空,舒楚面上虽然谈笑不羁,心中却大惊,妈妈的,惹上不好惹的东西了。 “你们的灵魂不错,归我收割了!”莫格里斯的声音传来,舒楚放出灵气,一拳击出,狂风暴起,两骨气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轰响,舒楚只觉巨力似无可抗拒,不由自主地,人向后抛出,直如断线的风筝。 莫格里斯面露不屑,而那影子,再次拍马道:“伟大的莫格里斯啊,我赞美你,你是天地中最强大的存在,无人能与你匹敌,这些渺小卑微的人类,是如此的不自量力......” 那影子的话还没落,张继先已经出手,同时抛出了足有五六十余张符咒,罩向了莫格里斯和那影子。 莫格里斯没动,任张继先的符咒全部将他裹在了里边,却说道:“人类的无知,总使他们的双眼被蒙蔽!” 舒楚足尖在地上一点,身形腾起,跃回了原处,嘴里骂道:“该死的,把我的头发弄乱了!” 那影子在张继先的符咒罩向他的瞬间,忽然一阵摇晃,然后猛然间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转瞬间分成了无数道影子,影子晃动不休,一道一道,整个山冈上全是幻影,而张继先的符咒,罩住了一条幻影后,那道幻影立时消失不见。 “我操,真会搞鬼啊!”舒楚有些目瞪口呆,今天晚上,真是大开眼界了啊,闻所未闻的神神怪怪,都能看到。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觉耳边传来微响,却是一道影子正出拳击来,想也不想,一挥手击去,那影子在拳风之下立时消散,不过,这样的影子实在太多,一拳一拳,舒楚的速度极快,像是在收割着廉价的野草。无奈影子实在太多,还是有影子击中了自己,在护体真气之下,这些如隔靴搔痒,全不起什么作用,舒楚心头不由有些懈怠,感情,只是唬人的而已? 这个念头还没完,眼中却瞥到所有的影子,手中蓦然多了一柄匕首,白芒森森的,舒楚不由大惊,若一个不留神被刺中了,护体真气可不能刀枪不入的啊,忙从腰下解下了斩虚剑。 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用剑,现在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符咒困住了莫格里斯,张继先神情却并不轻松,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影子,蓦然拈出了一张黄符,两指一夹,瞬间在两指上烧成了青烟,然后两指分开点在了双目之上,再争开眼时,却转头迅速搜索着。 张继先神情忽然一振,一甩手,骨灵伞再次掷出,旋转呼啸中,那些挡住它去路的影子全被切成两半,影群中发出了一声尖呼,所有影子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条被骨灵伞切成了两半的实影。 骨灵伞又飞回了张继先的手中,那影子被化成两半,上半身发出了怪叫:“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啊啊,我不甘心!”在话语中,忽然,被切开的身子却又接在了一起,扭曲一下,却又飘起。 “鬼啊!”横齐心一直都比较轻松,此时忍不住发出了评论。 “轰!”的一声,困住了莫格里斯的灵符全都被黑气包裹住,在这声响之下,忽燃烧了起来,转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而莫格里斯,面上录出了微带嘲讽的笑,朝张继先道:“按你们东方神明的说法,是雕什么花.....什么小技?” “是雕虫小技!”摇晃着身躯站起来的落雪魇有些无奈地道。 第一百零一章 手段尽出 张继先可没功夫听这劳什子神的唠叨,口中已经念道:“天地玄黄,四海未央,八卦乾坤,九转苍黄,摧星折月,破妖斩魅.......十万火急令!”,咒言颇长,随着他的的吟唱,骨灵伞点出,舒楚离得稍远,但也感觉到汹涌的灵气。 那影子继续怪叫,两半身体虽然接回来了,却无法再行分身。 骨灵伞在虚空中点着,青色光芒暴涨,庞大的灵气息朝莫格里斯卷去,而骨灵伞,却再次旋转飞出。 坚硬的骨灵伞在前,庞大的灵气在后,舒楚耸然动容,张继先不愧是有天师之称啊,上次和他交手,难怪占不到一点上风。 谁知,莫格里斯只是轻轻一指点去,诡异的,在他原本白而修长的手,忽然起了变化,难以形容的诡异感觉,皮肉似乎被从一边慢慢拉扯,然后一点点从骨上分离,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点出,由上而下,在旋转的伞沿触到他身上之前,正点在了骨灵伞的伞尖之上。 “蓬!”一声轻响,骨灵伞为之一滞,然后在大力地推动下反向旋转,又向来路飞去。只是,莫格里斯的指骨,却是短了一截。 “陛下神威,无人,噢,不,是无神可敌!”那影子再次拍起了马匹,不过,莫格里斯的神色可不好看。 冷哼一声,莫格里斯已经感觉到随着骨灵伞汹涌而来的灵气,与他本身的死亡气息正好相反,这些灵气大部分为五行中的木属,代表着勃勃生机,与黑暗死亡气息是天敌。 手上的痛楚让莫格里斯不敢再小看眼前的卑微人类,双手挥舞,嘴唇微动,黑气从十指间喷涌而出,一遇到灵气,则狠狠撞在一起。 这撞击虽然无声无息,但带起的反应可不小,舒楚都觉得脚下都微颤,山冈四周残留的树木也嗽嗽有声。 张继先对着反旋而来的骨灵伞,面露惊容,形势却容不得他后退,只得瞄准了伞的伞柄,闪电般的出手握住。只是,这一握却不轻松,剧震之下,硬生生地后移了几步才站稳,如此一来,汹涌着正与死亡气息作着搏斗的灵气也跟着一黯。张继先如受雷击,面上表情一僵,吐了一口血。又快速地再次发力,以图对抗着那向外扩散着的黑色死亡气息。 只是,已经晚了一点,黑气一下竟涨出了丈余,眼看着已到了张继先身前不足三尺之处。 舒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的手,对着这陌生而奇怪的敌人,如果再不出手,只怕张继先会死在这里了。 身形龙跃而出,与此同时,斩虚剑出,于黑雾中亮起一抹足与闪电争辉的光芒,层层黑雾在这一剑下破开了缝隙,斩虚剑直劈莫格里斯。 剑至身前,莫格里斯哼了一声,白骨森森的手抓向了这威力无俦的斩虚剑。 这是与死亡的对决,这一剑如果无功,在泛滥的死亡气息中,唯有被吞没,再无可自拔,舒楚心中明白,冲入这黑雾中,绝非自己所愿,如果直接用剑气,那对自己反倒不会有多大影响,可是,机会稍纵即逝,看着它流失不是舒楚的性格。 生与死,光与暗,交错不休,稍一踏错,那将陷入万劫不复。可惜肯定,这个被落雪魇尊称为神的,不知来自何处的男子绝对有着恐怖的力量,张继先的全力出手被他轻松化解,而他的弱点,却无从知晓。 唯一依仗的,也就是对手和自己一样,对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锐利的剑劈在了白骨之上,可是,这威力并不比张继先的骨灵伞要来得强大一些,至少,张继先的伞还让莫格里斯断了指骨,而锋利的剑被莫格里斯两指骨夹住,只让他的手微微晃了晃。 瞥到了莫格里斯面上的几分不屑,舒楚有些想笑,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剑气就在剑上四散而出,剑尖、剑刃,无坚不摧的剑气在这一刹那暴涨。 莫格里斯苍白的面容为之一变,在原来的世界中,他已太久没经历过势均力敌的战斗了,那些与他为敌的,无不一一臣服于他的脚下,这些,导致了他的狂妄,在他的心里,除了那个让人忌惮的神外,余者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到底是那个世界的最强者,反应不可谓不快,一松手后退,比鬼魅还要快上几分。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舒楚,如果这出其不意还不能建功,那也是枉然了。暴涨的剑气毫无悬念地击中了疾退的莫格里斯,黑色衣裳在剑气之下破碎开来,片片如蝴蝶飞舞。 这还不算,虽然及时松手,但到底是离剑最近,剑气切在了手骨之上,几根指骨瞬间离开了它的主人。 怒吼一声,疾退中的莫格里斯忽然停住了身形,剑气纵横中,衣上一道一道的口子,惊心动魄,让舒楚吃惊的是,宽大的衣袍下,却并不是血肉之躯,骨骼嶙峋。 黑气一下淡了起来,张继先得此机会,微动身形,闪后了几步,再不犹豫,手指连弹,击在了已停止旋转的骨灵伞的边缘。 “卑微的人类,你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怒吼一声,莫格里斯再度冲出,双手挥出,黑气包裹住他的身形,舒楚都看不见他的脸,而那双手上,全是白骨,让舒楚惊讶的是,那些指骨,竟然诡异地又重新生长了,全无先后被张继先和自己断碎的痕迹。 舒楚再度跃起,全身的灵识全部放开,灵气浩然无匹,四散而出。 禁锢空间,这一招就是张继先也赞叹无比的,一出手就让缇骑七名高手烟消云散的大手笔,在舒楚还不能将五行灵气纯粹分离之前,也是舒楚的全部实力所在。 冷风如刀,全都像是有着实质一般,就算是在护体真气下,打在身上也隐隐作疼,舒楚脑中只有全力出手的念头,再无其他想法。这禁锢空间,需要忘情,忘性,乃至忘我! 莫格里斯陡然察觉到不对,发现自己递出的白骨爪速度变慢了,一分一分,竟是比蜗牛还要慢上几分,不由大骇,由始至终都显得极为嚣张的神态上显出了几分仓皇。 这是连鬼神也要辟易的剑招,虽然很清楚这只是初级形态,但已够自己喝一壶的了。莫格里斯心里很清楚明白,但汹涌而出,破开了死亡之力的禁锢之力,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 死亡的恐惧泛上了心头,在他所在的世界,他是最强的,是绝对的神,所有的亡灵生物,无论是低等的虫兽,还是高等的亡灵龙,都要在他脚下颤抖。这次得落雪魇的虔诚祈祷,他生出了来人间逛一逛的想法,虽然,到人间之后,自己的力量会被大幅度削弱,但自问区区人间,这些力量已经足够。所以,莫格里斯才插手了落雪魇与张继先的决斗,却不想张继先很棘手不说,现在舒楚却又来了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手。 想要后退,但在舒楚所禁锢的空间中,速度却慢得如乌龟的移动,根本不可能脱出禁锢,而在四周,激荡的禁锢之力越来越强,转眼间,就已达到了莫格里斯所不能承受的程度。 眼中恐惧之意更盛,意念却不敢稍停,凝聚所有的神力,却猛地低头。 仅仅是低头而已,却似耗尽了全力,莫格里斯喘息着,感受着蛮横地破入意识内的禁锢之力,莫格里斯又吼了一声。 在禁锢空间内,吼声都显得压抑而低沉,已是莫格里斯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想不到有死神之称的自己,居然面临着死亡,还是如此之近。 “叮!”的一声,在莫格里斯的衣袍下,忽有一物飞出,在巨力的压制下,这物摇摇晃晃,挣扎着向舒楚飞去,仔细看去,才看清那是一把弯弯的黑色镰刀,很小巧,却遇风而长,弯曲的内弧上,有密密地交错着的齿痕,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不知曾收割过多少的灵魂。 强大的怨意从镰刀上散发出来,无数的怨魂在哭泣,怨意在禁锢空间内释放了出来,与禁锢之力激荡不休。 舒楚的脸不由白了一白,嘴角溢出了鲜血,他心里早有明悟,这禁锢空间根本撑不了多久,最多只是十几息的功夫而已,而且,敌人越强,反噬之力也会越大。 “蓬!”的一声轻巨响,死神的镰刀在禁锢之力的撕割之下化成了齑粉,消散于空中,附在镰刀之上的怨念也烟消云散,但由于镰刀吸引了一部分的禁锢之力,莫格里斯得了喘息之机,退出了一大步,瞬间用全力将侵入自己的禁锢力量驱除,神念展开,用死亡之力硬生生破开了一条退路。 输出闷哼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再度发力,心知若不就此留下这人,那接下来只怕会相当麻烦。 空间瞬间延伸了开去,如跗骨之蛆,瞬间追上了莫格里死,巨力撞了上去,将莫格里斯包在了其中,但这一次,莫格里死却是已有了防备,死亡之力已将他包裹在了里边,虽然在禁锢之力下,这也只是稍挡上一挡,可他已得时间念完了咒语,在他的身前,蓦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盾,那是由亡灵怨念构成的死亡盾牌。 “噗!”的一声轻响,声音并不大,那亡灵之盾却已消逝于无形,莫格里死的神情显得狰狞而可怖,一挥手,黑气凝结成了一个圆,将禁锢之力挡在了他的身前三寸许处。 禁锢空间,终于消散,舒楚无力地坠落在地,嘴角那片红,有如天边的火烧云。 面上的狰狞更甚,莫格里斯已是在爆怒的边缘,近百年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狂吼声中,一挥手,黑气凝结成一柄长矛,直飞而出,速度奇快,而所指的方向,正是舒楚所在之地。 舒楚苦笑,眼睁睁地看着长矛朝自己飞来,显得无能为力,连动下手指头都不想的他,已和先前的落雪魇一样将真气,体力,透支得干干净净,而落雪魇或许已经恢复,自己,却只有等死的份了。 却在此时,风声骤起,却是飞舞的伞叶,十几片如落叶盘旋着,正中黑色矛尖之上,连续的劲气交响,伞叶化成了粉末,长矛稍窒之后,却继续向瘫倒无力的舒楚呼啸而来。 这才是莫格里斯的真正实力,就算是张继先,也非其敌手。 不过,长矛因此阻挡,在速度上终究是慢了一慢,只见一道人影快若鬼魅,直从舒楚身边掠过,伸手一捞,已抓住了舒楚的衣领,浑若无物,在黑色长矛及身之前,带着舒楚先一步躲开了去。 不是张继先,却是横齐心。舒楚看着横齐心近在咫尺的脸,失笑道:“怎么,肯出手了?”说话间,喘息不已。 “住嘴吧,你!”横齐心话刚落,已被察觉到被人横插一手的莫格里斯惦记上了,一扬手,长矛一根接着一根地朝二人飞来。 连接伞柄和伞叶的木骨已全被张继先握在了手中,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洒在了木骨之上,张继先大喝道:“十二都天煞,困!”一挥手,十二根附有灵气的木骨作都灵旗使用,一齐飞出。 看着呼啸而来的木棍,莫格里斯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而已,凝出的黑色长矛飞出,直击一齐飞来的都灵旗,拟将其全部击落。却不想,都灵旗的目标并不是他,被长矛一撞,十二根木棍全部散开,有规则地没入了地中。 见对自己没有威胁,莫格里斯也不甚在意,再度朝舒楚二人射出了长矛,却不想,长矛飞到没入了木棍的地方的上空时,竟是一窒,不能再前进了。 惊喜还真是不少,莫格里斯再度冷哼,全身力量全出,一下凝出了如雨般密集的长矛,直撞而出。 “卟卟.........”连续十余声响,如雨般的长矛破空而下,竟覆盖了整个山冈之上。 覆盖面积虽是大了许多,但是,莫格里斯忽略了这样一来的力量也分散了,横齐心见无处可躲,干脆放下了舒楚,全身真气运转到及至,将舒楚和自己包裹在了里头。 “不错啊,横齐心,这一招可以说是个不错的乌龟壳了!”舒楚咳嗽着,居然还有心情说风凉话,横齐心翻了个白眼,可手上却不敢稍停。 “为什么肯出手了?”舒楚又问道。 “你给我住嘴,想死是不是?”横齐心没好气地说着,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来说话让自己分心,真是的,怎么就和这样的人打上交道了呢? 补上上次的那章,近期将恢复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绝境脱逃 “你说这个莫格里斯是不是真的是个神?”躺在地上的舒楚看着横齐心用真气撑起一片天空,笑嘻嘻地问道。看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洋洋得意,仿佛刚才不是莫格里斯把他弄成动个手指都难动的德行,而是他把莫格里斯给切成碎片了一般。 “你呀,不说话会死不?”横齐心狼狈的将突破自己真气防御的黑色长矛一一击散,旋转着身形,汗水都从额头上出现了,而地上某人却还没事找事的说着风凉话。 “如果不说话,会很无聊的,反正你也应付得了,虽然姿势难看了一点,像只猴子一……”,话还没完,舒楚发出了惨叫,搁在了边上左手被横齐心‘不小心’地踩中了。 “不好意思啊,我没看到,不是故意的!”横齐心嘴上溢出几分笑意,面带‘歉意’地说道。 “你……”虽然很想诅码一番,但舒楚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那边,张继先可懒得管舒横二人的死活,手一挥,忽亮起了强烈的光芒,情澄黄绿蓝,五彩光华涨起,直接在他身前布起了一层彩幕,黑色长矛如雨般射在了上边,却只掀起圈圈涟漪。 被光华所惊,舒楚朝那边看去,却见那层彩幕之后,张继先手拎着一把长剑,剑若苍穹落日,带着强烈的夺目的光,舒楚心下了然,如张梦翎那日所使的一般,这是用元神炼出的法器,与持剑者心意相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舒楚方才使出禁锢空间一样,张继先此刻也只怕是孤注一掷了,如果无功,只怕他也没有再战之力。 张继先就这样持剑刺出,那些死亡之力凝出的长矛在他的剑下冰释,一一消失。 “煌煌天雷,以剑引之,降诸九州,万魔尽灭,疾!”张继先的身形升起,漂浮在空中,白发飘散,握剑的枯瘦的手轻颤,然而神情肃穆,蓝色道袍在风中嗽嗽抖动不休。 神剑天雷诀?舒楚讶然看着张继先的身形,当初还是从风萧止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但同张梦翎所使地一比较,却有着天壤之别。 天空中传来闷响,原本灰黑的天空中,竟出现了灰白色的厚厚云层,迅速地朝这边压了过来,汇聚在一起,却是越来越厚,让人忍不住一阵心慌。 蓦然抬头看着天穹,莫格里斯露出了一个苦笑,这次,真他妈的托大了,眼前这个半老不死的家伙至少已有半神之力,而现在自己大部分的力量发挥不出来,真有很可能栽在这里呢。 然而形势却容不得他多想,“众死亡的生灵啊,将你们的力量奉献给我,我让你们得到解脱和安慰,不要吝啬,不要犹豫.....” 这是莫格里斯出现已来第一次念咒,横齐心不由看向了舒楚。 舒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叫道:“还不带我离开,你想活活被雷劈死吗?” 横齐心狠狠瞪了舒楚一眼,提起舒楚的衣领朝远处掠去,却不想刚掠出时,手上却忽然一松,舒楚不由怪叫:“横齐心,你要杀了哥哥我,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吧? 舒楚的身形忽然翻转,横齐心抄住了舒楚的一只脚步,哈哈笑道:“叫你对我无礼,信不信我真的松手?” 舒楚知趣地闭嘴,谁说只有女人心眼小?男人其实也是一样的。 莫格里斯才将咒语念完,一层浓密到无一复加的死亡黑气将他层层包裹,如一只巨大的蚕茧,根本,连里边的人影都无法再看到丝毫。 天雷落了下来,一道道,直劈在黑茧之上,密集地,没有丝毫空隙,这场景,直如将爆竹堆了一座山,然后,响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长,又似很短,尘土粘满了舒楚和横齐心满头满脸,两人相互看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如果这样还弄不死那莫格里斯,那............ 尘土落尽,张继先摇摇欲坠地落到了地上,一双深邃的眼看着原来莫格里斯所立之处,这是最后一招,如果不能建功,那再无翻盘的机会。 灰土散去了大半,地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坑,离雷区中心,也就是莫格里斯原来所立之处越近,那坑也越大越深。沿着从小到大的坑一路看过去,在灰土还在飞扬的地方,还立着一道影子。 那不是人的影子,却是白色的,由骨头堆积而成的骷髅骨架,一根根白骨上布满了雷灼的痕迹,摇摇欲坠。 “看来是干掉了!”横齐心笑道,盯着那副骨架。谁知他话一出口,那骷髅头忽然转过了头来看向了这边,空洞的眼珠像是两个无底的深渊,让人感到绝望。但横齐心是什么人?又岂会被吓到?他继续朝舒楚笑道:“原来是这副德行的?” 谁知他话刚落,那骷髅忽然笑了起来,白骨组成的上下颚一动一动,十分可怖,接着,诡异的事又发生了,这骷髅又说话了:“很得意么?”语气森寒,带着浓浓的恨意,一下让横齐心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每逢乱世,必出妖异,看来,天下就要大乱了!”舒楚故作老成地叹道,眼却盯着那骷髅,食指和拇指扣在了一起,一动一动地朝着骷髅示意。 骷髅还没反应过来,横齐心却问道:“你在搞什么?”到底是魔门门主,虽然笑容僵了,但说话还是依然利索。 “还能搞什么?”舒楚大声地叹息了一声,脸露沉痛之色,却忽然转头朝横齐心吼道:“还不带着着我快跑?” 横齐心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直说不就完了,还搞这么多花样。不过想归想,手上脚下可没有慢上丝毫,提起舒楚的衣领就窜出。 可是,才窜出十余丈,横齐心又不得不停下来,眼看着出现在前后左右的全身通黑的亡灵骑士,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简直就是一支军队嘛。 虽然单个的死亡骑士显得不堪一击,但如果成千上万呢? “莫格里斯,我操你老母!”舒楚怪叫出声,先前落学魇召唤出一个死亡骑士,他将这当作了小孩子的把戏,现在莫格里斯一次性召唤出这么多鬼东西,小孩子的把戏也能将他们三人全留在了这里。 “既然你们要玩,那一直玩下去好了,可恶而卑微的人类,你们成功地激怒了我。但是,本神可不是那些低级的神灵,可以让人类杀死而夺取神格!”莫格里斯确实愤怒到了极点,现在的他,回归到了本源的形态,有多少年了?当年和光明神战斗时,也没有搞出这样的情形,现在却连本源形态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在这不知何属性的天雷伤害下,连站都站不稳了,估计回到死灵空间后至少得修养上个三五载才能恢复。 想到这,莫格里斯就有些发狂,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好心情来人间来游玩,却落得这个下场,如果被那些夙敌知道了,只怕会被笑掉大牙。 看着四周驰骋过来的死亡骑士,横齐心苦笑了起来,这次,真是玩大发了,只不过来观个战而已,也能落到这步田地,想想都觉得冤枉。 可舒楚却不管横齐心心里想什么,现在自己的安全全靠他了,出声喝道:“去张真人那边!” 带着舒楚,横齐心在被死亡骑士包围之前,左跳又纵,死亡骑士到底不是高级的亡灵,只是一味地横冲直撞,被横齐心成功的在还没包围完整时行进了二十余丈,往外冲是不行,往里冲却还是可以的,来到了张继先的身边。 “好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哎,被你提着,可比被美女抱着无趣多了!”舒楚的话让横齐心一阵恶寒,亏得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 现在的张继先步履踉跄,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挥舞着光泽已经黯淡的剑,一一击挡着砍下来的斩马刀,虽然光芒黯淡了,但到底是用他元神炼出来的法器,又岂是区区死灵斩马刀可比的?一次次,收割着这些脆弱的生命,奈何每一次把剑挥出,身形越赖越踉跄,如风中残烛了。 从开始决斗到现在,已有一个时辰了,虽然开始耗力很少,但到后来,张继先全身的法力已消耗殆尽,先前引天雷时,为了能够凑功,将法力运至了极限,可是,终究还是失败了,纵然清净无谓修了几十年,现在还不免心沮。 横齐心将舒楚狠狠地丢下,一拳击出,拳风之下,将张继先身前密集的十几名死亡骑士击散,张继先得闲,迅速抽出一张符咒扔入了口中,就这样咀嚼吞下,然后,精神忽然一振。 舒楚见到张继先的做法,一剑将身后一名死亡骑士劈倒,喊道:“张真人,给我也来一张!” 话刚落,又有两刀带着风声劈来,舒楚滚倒在地,身上的力气实在有限得很,禁锢空间的后遗症,真他妈的大,现在只要一个二流高手,绝对可以让自己这个所谓的‘剑神’消失在人间。 张继先不答,却陡然扔出了一把黄符,遇风之后被吹到了死亡骑士的身上,所有身上被黄符触到的骑士身形都为之一僵,趁此机会,三人聚到了一起。 “横兄,真气开路,张真人殿后,我居中策应!”舒楚看着又潮涌而来的死亡骑士,瞬间决断道。 白了一眼舒楚,横齐心却没有反驳,转身朝死亡骑士最少的一方杀去,舒楚忙跟上,不是他想偷懒或者怕死,委实是现在他无力对敌。而张继先,虽然比自己更甚,但吞了符咒,至少现在已有些力量了。 果然,效率高了许多,三人都非凡俗,配合默契,就算前边的死亡骑士的刀闯过了横齐心的封锁,舒楚也会立刻挥剑补上,张继先亦然。 效率高了许多,三人片刻功夫后已闯出三四丈的距离,莫格里斯瞧在了眼里,冷哼了一声。 此时出现在莫格里斯身后的落雪魇恭身道:“陛下,要不要我出手?” 莫格里斯摇头,冷冷说道:“你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力,还是不必了!”说着,一挥手,扔出了一样东西,落于正往外闯的三人的边上,霎时间,爆了开来,在舒楚和横齐心的惊呼中,黑雾涌起,迅速地扩大,将所有的死亡骑士和舒楚三人都笼在了里边。 “该死的,赶尽杀绝,我分不清方向了!”舒楚叫道。 “这是死亡迷雾,你们三人慢慢享受吧!哈哈!”莫格里斯猖狂地喊道,原本,这个魔法没什么杀伤力,但让人失去方向感之后再配上无所不在的死亡骑士,足够让舒楚三人活活累死。 刀风此起彼伏,全凭着感觉抵挡着死亡骑士的斩马刀,可是,一个不留神,三人身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若不是三人都是经验老练,在刀砍到自己身上的瞬间就知道顺着刀躲避要害,只怕已经死了。 “莫格里斯,落雪魇,我操你老母!”横齐心忍不住又骂了粗口,可是话还没完,身上又添了几道血痕。 张继先连续扔出几张明符,却只是亮起了如萤火虫的光,然后又马上熄灭,全无用处,舒楚有些担忧地问道:“张真人,你没事吧?” 张继先咳了两声,忽扬声说道:“你们两人腾出手来拉住我,不要松手!” 虽不知张继先想做什么,但横齐心和舒楚还是依言而为。 “紫气东来,照我无望,三清尊神,导我以路,疾疾如律令!”这一喝后,张继先霎时间老了几十年,原本,他虽然年老,但面容清矍,最多也就半百的模样,但这一喝之后,却是瞬间老了三四十年,白发失去了光泽,面容上皱纹横生,但由于弄雾笼,横舒二人却是瞧不见。 在话声刚落之后,瞬间出现了一道清光,层层迷雾也阻挡不住,朝着东边射去,光之所及,如摧枯拉朽一般,挡在前边的死亡骑士瞬间被吞没,出来了一条大道。 “走!”张继先喝道,舒横二人拉着他,朝前掠去。 到底是魔门门主,横齐心带着两人,身形还是飞快,转眼间冲出了黑暗之地,三人也不回头,直接往三下冲去。 “莫格里斯陛下,要不要我去追?”落雪魇及时问道。 莫格里斯轻叹,道:“不用了,我支撑不住了,必须回去了!” 长时间没更新没解禁,向大家道歉了~~~现在,杀猪的回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天师仙逝 没有丝毫停顿,横齐心扯着舒楚朝山下冲去,借着树木的阻隔转折不休。 “我说,你能不能稍停一下,再下去我会被你拖死的!”舒楚不满地说道。 横齐心转过头看向舒楚,却见舒楚果然很凄惨,双腿就在地上摩擦着,裤子出现了茅草灌木挂破的痕迹,当然,还少不了先前的血迹,倒把横齐心给吓了一跳,可怜的一代剑神,现在和一只死狗没什么两样了! 舒楚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觉得少了一个人吗?” 抬眼看去,果然不见了张继先,横齐心的心忽忽跳了一下,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想也不想,朝山上跑去。 舒楚也不阻止,立于原处等候,现在自己的状态,跟上去也是一个累赘,还不如现在就下山。 行动有些艰难,原本聚集起的一点力量在先前的闯阵中又消耗个了干净,脚步虚浮,就像做那种事连续做了三天三夜,当然还得是彻底放纵的三天三夜。 果然,舒楚还没走出十几丈,横齐心已掠了回来,只是这次手中却是多了一人。 到得舒楚身边,横齐心却停了下来,没有继续逃了,轻轻放下了张继先,横齐心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舒楚。 听到横齐心的叹息,舒楚已经明白张继先是如何了,瞅眼看去,只见张继先的额上皱纹虬结,苍老的脸,眼神不再如以前相见时的深邃而睿智,浑浊而带着几分遗憾。见舒楚和横齐心二人都看着他,张继先道:“你们还不走?”声音再不是以往的情景平衡,颤巍巍的,苍老如随时可能停止。 横齐心低声说道:“我看那莫格里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不会追来的!” 舒楚忽觉得有些感伤,张继先可以算是自己的师伯,与恩师的关系非浅,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当日在千羽坪上,与自己交手时,何等地轻松从容,现在,只怕一阂上眼,就永远地闭上了 张继先叹了一声,朝横齐心道:“扶我坐起来吧!” 横齐心默默地扶着张继先坐起,张继先努力地将身躯坐直,却咳嗽声不断,说话都显得有些艰难。 “那莫格里斯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谓国之将乱,必有妖异出焉。咳咳.....”张继先艰难说道:“我此番难逃大劫,也是我命中该当如此,这样看来,我的算术倒不差呢!”说着,张继先却笑了起来,显得有些苍凉。 舒楚和横齐心都非犯俗,虽心中感伤,却也不作小儿女态,舒楚劝道:“真人,还是先歇息一会,等会我和横门主带你回京城!” 张继先摇了摇头,道:“我道门中人,死亡并非终结,而是新的开始,舒楚你无须为我担心。”歇了口气,张继先继续说道:“你们一定疑惑于那莫格里斯的来历吧?” 舒楚和横齐心一齐点,本来,落雪魇会那奇怪的魔法已经够诡异的了,而那莫格里斯,更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人家之外,有各种空间,这些空间中,有的是神,有的是鬼,有的则是妖灵。寻道之人为飞升,就是为了去那神仙所在的空间!” “你是说那家伙真的是个神?又或者是个鬼怪?”横齐心皱眉问道。 “那落雪魇脚下的光阵,就是打通了那些鬼蜮生物来到人间的通道,在西方,这被称为召唤术!”张继先喘息几声,道:“那些飘渺的传说,存在的或许并非毫无道理。” 舒楚和横齐心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舒楚,你与天师道颇有渊源,这枚掌教符,你替我带给我那徒儿吧!”说着,张继先从身上摸索出一妹玉简,交给了舒楚,无声接过,舒楚没有说话。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过后,张继先的面色忽然红润了起来,皱纹也舒展了不少,看着舒楚,忽笑道:“以后,还得两位多费点心思,照看一下我那几名不肖弟子,别让他们做傻事!” 舒楚和横齐心齐齐点头,对于眼前这个垂死的老人,他们二人心里都充满了尊敬,方才若不是他濒死施术,二人也无法逃脱。现在看张继先面色转为红润,二人都知这是回光反照,张继先已撑不了多久了。 “天道无情,非所能求者,舒楚,你还是不要执著的好!”说着,张继先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舒楚,道:“而且,天道是什么东西,何必在意?” 张继先转身迈步,舒楚和横齐心待要上去搀扶,张继先去挥手道:“我要去了,你们不用跟来!” “横门主,什么王朝,什么天下,只是过眼云烟,执著而生烦恼,以天地为炉鼎,才是道心种魔的奥义所在!”头也未回,踉跄着身形,张继先消失在灌木的枯草之后。 “我们走吧!”横齐心轻叹道,张继先可能是选择兵解,反正道家的事,也神神叨叨的,难以明了。 舒楚轻拭了一下眼角,却笑道:“齐心,怎么我觉得眼角有些湿,是不是风大了些?” 横齐心一阵恶寒,缩了缩肩道:“别这么叫我,我身上起鸡皮疙瘩。风是大了点,不过,眼角湿大概是你眼里进了沙子吧?” 舒楚翻了个白眼,笑骂道:“还不背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着那副枯骨追来吗?”横齐心可谓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一番笑骂,将心里的那点感伤驱除。 横齐心提起舒楚的衣领,道:“你想得美,让我背你,你做梦吧!”提着舒楚的衣领,朝山下疾速掠去。 在张继先步向死亡之时,在山冈之上,六角的光阵已趋向于黯淡,瞥着这微弱的光,莫格里斯朝落雪魇道:“你这次挑战的人,很强!特别是那个用剑的年轻人!” 落雪魇微讶,道:“死神陛下,何来此言?张继先可比舒楚厉害得多。” “领域强者,这个你有听说过么?”莫格里斯冷冷问道。 落雪魇还没回答,那影子已插嘴大声道:“这个我知道,领域强者能施展出领域,凡是落入他领域之内的人或是其他生命,都由他主宰!”此刻,这影子扭捏着,终于见先前被划开的躯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不过,虽然身体可以恢复,但被人一分为二的感觉确实不大好。 “领域,是通天之路!”莫格里斯两个如无底深渊的双眼看着落雪魇,沉声道:“凡是能成神者,必是领域强者。那年轻人的领域之强大,已超出的意料。就算是那些小神,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可怕的是他还在成长,又如此年轻!”顿了顿,莫格里斯又道:“你给我尽早杀了此人,免得坏我计划!” “是!”落雪魇恭敬地道。 “还有,一个月之内,我最少需要三座神庙,如果没有信仰之力,我永远都杀不了光明神那混蛋!” “是!” “好了,我得回去了,现在再没力气支撑这副身躯,没有三五个月只怕恢复不过来!”两个窟窿眼里散发着妖异的光,莫格里斯继续冷冷道:“那三个可恶而卑微的人类,你给我解决了他们。改日你召唤迪罗斯,我让他下来帮你!” “十二死神将的迪罗斯么?”落雪魇惊道:“以他的力量,我不可能召唤得出来!”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而且,我还会让他在人间能停留至少三个月!”转身看了看四周,死亡骑士都已经回去了,迷雾也已散去,山冈上一片空荡,“我得走了,最后,我让你恢复一下精神力吧!” 落雪魇知机地跪下,虔诚地道:“接受死神陛下的赐予!” 将手搭在了落雪魇的头上,黑色气息从白骨上涌出,笼罩了落雪魇的头,最后,全部从落雪魇的头上消失不见。 六角雪花阵再度亮起,莫格里斯与那影子站在了里头。 “落雪魇恭送莫格里斯大人!” 却在此时,马蹄声传来,快捷如风,抬眼看去,山冈的另一头,一名身着铠甲,跨着红色骏马,在灌木与茅草间纵横驰骋的骑士,正朝这边驰来,身上带着白色的隐隐流动的光华。 阵内的莫格里斯轻“呓”了一声,道:“想不到还有神圣骑士出现在这古老的东方,落雪魇,交给你解决了!” “是!”落雪魇应道。随着阵上光芒的暴涨,一闪之后,莫格里斯和那影子消失在了原处。 六角雪花阵完全黯淡,再无一丝光放出,在落雪魇的身前几丈处勒马停下,骑士喊道:“邪恶的死灵法师,你果然在这里!”不过,在看清了落雪魇的模样后,骑士发出了惊呼:“竟然是你?” 落雪魇瞥着全身上下都被严密的铠甲遮住的骑士,冷冷道:“是我又如何,区区一个神圣骑士,又能把我怎么样?” “为光明驱逐黑暗,邪恶的黑暗代言人,你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告别这个世界,去你邪恶的神那里祈祷吧!”呼喝一声,骑士策马冲出,挥舞着宽阔的巨剑,如风驰电掣。 落雪魇不屑地撇了撇嘴,一扬手:“黑暗之风,听我号令!”狂风涌起,在落雪魇身前旋转成刃,朝骑士撞去,骑士挥剑将风刃击散,马都没有丝毫停顿。 落雪魇皱了皱眉,被神圣骑士冲到身前那绝对是死灵法师的噩梦,也不吟唱咒语,落雪魇精神力放出,一堵大而厚的冰墙出现在骑士的前边,骑士也不停顿,直接冲去,巨剑劈下,“轰!”的一声,冰墙却没有被劈裂,只是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骑士一拉缰绳,勒了勒马首,骏马于疾驰中停顿,发出了一声长嘶,然后又是一剑劈出,两剑都劈在了同一处地方,冰墙终于碎裂。 落雪魇念道:“黑暗的气息,听从我的指引,去吧,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淹没!” 黑色雾气涌出,瞬间将落雪魇与骑士之间的空间吞没,骑士一头撞了进去,却失去了方向。 “自命正义的傻瓜,在里头慢慢等待吧。我是少陪了!”冷笑一声,落雪魇缓缓朝山下走去,“今天算你好运,我还有事要做,这次不杀你,下次我让你这自命正义的傻子去侍奉你们那伟大的光明神!” 骑士在黑雾中左冲又突,可是就是冲不出这片迷障,听着落雪魇的嘲讽,骑士狠狠地拍着马臀,却无可奈何。 落雪魇走下山,等候在山下的烈真忙迎了过来,见落雪魇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 是该行动的时候了,现在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败露,再不下手,只怕没机会了,虽然,只有方家支持,但只要操作得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咬了咬牙,落雪魇心道,属于我的东西,我全都要拿回来!还有,那叫楚天舒的小子,必叫他生不如死,方能消心头那滔天之恨。 与此同时,已骑马回城的舒楚与横齐心分别,一头冲进了紫襟宫,在那几名宫女的惊讶中,一头冲进睡觉的房间,倒下,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了,现在,真没什么力气了。却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却见小惜穿着素洁宫装,款款而来。 “小惜啊,今天还过得好么?”舒楚早已将衣服脱光,钻入被窝中,见到小惜新承雨露的娇媚形状,想要拉她进来,却想到自己现在全身乏力,还是作罢了。 小惜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点了点头,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是我见犹怜,可惜舒楚现在连把自己的小弟弟弄起来都没有力量,只得疲惫地说道:“小惜,我先睡了,有事的话再喊我!” 小惜听到舒楚这话,面上露出了几分失望和犹豫,正想开口说什么,见舒楚已经闭上了眼,还是没有再说,转身轻轻走出了房间。 第一百零四章 深宫之变 深夜,在坤宁宫中,胡青颜看着浅抿清茶的落雪魇,笑道:“落大师,深更半夜闯入我坤宁宫,可不是为了喝茶来的吧?” 落雪魇头也不抬,悠悠道:“皇宫大内,被人视为自家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不是什么希奇事了,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皇后娘娘四字咬得颇重,让胡青颜的冷傲的表情为之一僵。 “我劝你别把希望全都放在魔门身上,你也该知道跟随我的黄衣僧与风萧行关系非浅!”落雪魇神情沉静如水,泛不起丝毫波澜,“而且,魔门与大皇子的关系貌似要比你来得密切一些!” “你想要什么?”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胡青颜咬牙道。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抬眼看着这名善妒的皇后,落雪魇目光逼人,“所有的一切都归我控制着,只要你所要的不超过我容忍的范围,我还是会考虑一二的!” “落雪魇!”胡青颜的声音尖刻,脸上怒气勃发,“别以为我们母子是你任意摆布的傀儡,没有你,我儿照样能坐上那位置!” “是么?”落雪魇的神情很轻松,喝了一口茶,悠悠道:“那你大可不必听我的。”轻轻站起,落雪魇朝外走去,边走边道:“大皇子住哪来着?喔,对了,他现在是一位藩王,有自己的府邸呢!” “你.......”胡青颜身躯轻颤,手指着落雪魇的背影,却说不出话来。 “女人,就是见识短浅!”落雪魇也不停步,已走到了门口。 “站住!”胡青颜喝了一声,在落雪魇停下步子后,她深吸一口气,有些颓然地说道:“落大师,你是何打算?” “对了,这才是商量的语气嘛!”落雪魇回过身来,轻轻拍掌,道:“我要国事悉决于我!” 胡青颜面色为之一变,看不出眼前这名面容似年轻男子的人,居然有如此野心。 “你点头后,我让你那宝贝儿子明天就坐上那位置!”落雪魇说完这话后却住口不言,等着胡青颜的决断。 “你说明天?”胡青颜的面色又是一变,睁大了那双还算漂亮的眼,看着落雪魇,眼中充满了惊讶。 落雪魇轻轻点头。 “国事悉决于你,那我母子又能得到什么?”胡青颜冷哼一声,道。 “被人鼎礼膜拜,皇宫内事,自己的私事!”落雪魇无所谓的说道。 胡青颜的面色变幻不定,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 “六年时间,我将权利还给你儿子!”落雪魇又加了一把火。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胡青颜面上一沉,问道。 “这你不用管了,现在就一句话的事了!”落雪魇斜眼睥着胡青颜,道慢悠悠地说道。 胡青颜面色又是一阵变幻,猛地点了点头,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落雪魇点了点头,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道:“那你准备准备,将能用的人都聚集起来,最好能在第一时间占住先机!” 看着落雪魇消失的身影,胡青颜忍不住有些发狂,手腕扫出,将先前落雪魇所用的茶具全都掀翻在地,“砰砰!”之声后,茶杯和壶碎了一地,站了足有半晌之后,她喊道:“来人!” 半个时辰后,紫宸宫,熟睡中的明扬帝忽四肢一阵乱蹬,华丽柔软的棉被被蹬到了地上,双脚打在床上发出的声音让守侯在不远处的小太监一阵心惊,还算机灵的小太监立刻跑了出去。 不多时,曹公公出现在明扬帝的寝宫内,见到手足一阵乱蹈的明扬帝,发白的脸和豆大的汗珠,走到了床边,轻声喊道:“陛下,陛下!” 明扬帝没什么反应,依然手足乱舞,曹公公额上见汗,一咬牙,上去抓住了明扬帝的手,大声喊道:“陛下!” 明扬帝还不见醒,曹公公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几掌,到后来,掌打在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响,明扬帝终被惊醒,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看着曹公公。 “陛下,您作噩梦了?”曹公公舒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却不想,明扬帝看了曹公公半晌,似是不认识他一般,曹公公不由一阵惊慌,跪在地上,道:“陛下,您可别吓老奴啊,您这是怎么了?” 半晌,张大了嘴,没有说话的明扬帝忽然说道:“给我立遗旨,立皇七子风萧云为太子!”声音沙哑而难听。 曹公公张了嘴,足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皇帝这是怎么了?一醒来这表情,还立起了遗旨? “是,奴才这就去磨墨!”曹公公站了起来,恭身后退。 明扬帝也坐了起来,只是,目中却毫无神采,走到书房,墨已经磨好,提笔写下了遗旨,明扬帝身躯轻颤,似是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曹公公看着觉得不对,犹豫着喊道:“是不是身体不适,我立刻着人去传御医来!” 对着遗旨看了一会,明扬帝提起玉玺盖在了上边,却在玉玺离开了圣旨的瞬间,身躯忽然又是一阵抖动,眼中却陡地出现了几分神采,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神情有些扭曲。 “皇上!”曹公公见皇上吐血,心里猛地一惊,朝外喊道:“快去传御医来!” 似是才梦醒一般,明扬帝见到这道圣旨,身躯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转身朝曹公公看去,道:“马上给我传四皇子来!” “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平常,曹公公见明扬帝现在神志清醒了,忙招信得过的人去传人来。 将写好的圣旨直接丢到了火盆内,见曹公公去传人,又喊道:“叫宁先生和高先生来。还有,着人传云中天、西门剑情和方清河见驾!” 曹公公不解,但还是依言去吩咐了人,回到殿内,却见明扬帝着着上床睡时的中衣,坐在书桌边上,神情上一片疲倦,但仍努力睁着眼。 “皇上?”曹公公小心翼翼地喊道。 明扬帝听到喊声,转头看向曹公公,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萧索地笑,道:“明瑞,你跟我有多久了?” 摸不清明扬帝的意思,曹公公小心地回答道:“回皇上,奴才自打十五岁服侍皇上,已有三十六年了!” “嗯,确实够久的了,你一直都很小心,也没犯过什么错,所以,才做到了大内总管的位子。也该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皇上!”扑通一声,曹公公跪倒在地,猛地一阵磕头,道:“皇上,奴才一心服侍皇上,从没有过这想法,奴才还想着一直到死,都为皇上尽心办事呢!” “起来吧!”明扬帝轻轻叹了一声:“你的心思,我自然晓得,但我死后,还乡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曹公公脸上挂上了两行浑浊的泪,磕头道:“皇上哪来得这话,您春秋正盛,以后的路还长着,奴才也会一直服侍您到老!” “起来吧!”明扬帝道:“我这就写道圣旨给你,也不让你接下来的年岁里吃苦!”说着,提起笔来,准备写旨,却忽然一阵头昏,猛地瘫倒在了椅上。 “皇上!”曹公公惊呼一声,顾不得礼节的问题,上去抄住了明扬帝的手,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却瞧不出什么端倪。 却在此时,灯火一阵摇曳,一道人影闪入了房内,陡然见到此等模样,来人惊呼一声,喊道:“皇兄?” 明扬帝没有回应,曹公公却反应过来了,恭身一退,道:“奴才见过公主殿下。”一顿之后,将前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来人正是风宁公主,依然戴着面具,她本住在皇宫,离这里并不远,所以来得也是最快的,听着曹公公的描述,风咛上去把了把脉,忍不住发生了一声轻叹,单掌抵在了明扬帝的背上,皇极天心的真气涌入了明扬帝的体内。 曹公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唯恐惊到了风宁公主的施功。 片刻功夫后,风宁公主已经额头见汗,眼中惊骇之色愈浓,却不敢撤回手。 却在此时,外边传来了一声通报,又有人一闪了进来,曹公公回头看去,却是一名发须皆白的七旬老者,曹公公低声喊道:“高先生!” 见到明扬帝的情形,那高先生却没有与曹公公答话,一个箭步上前,掌心搭在了风宁公主的背后心,输入了绵长而纯正的内力。 过了约盏茶时间,明扬帝悠悠舒了口气,醒转了过来。 风宁公主的面上被面具遮住,看不出表情,但话语中却透着些悲伤,说道:“皇兄,下遗诏吧!” 高先生闻言身躯一震,面上露出了几分骇然之色,想不到明扬帝白天还好好的,到现在居然就不行了。 明扬帝面容疲惫到无以复加,喘息着说道:“兹四皇子萧止诚孝恭谨,德才兼备......立为太子,朕百年后继吾皇位,钦此!” 曹公公眼角有泪,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多言,依言写好了圣旨,多年来,明扬帝的字早已模仿得通透,只等盖上玉玺。却在此时,明扬帝头一仰,眼睛闭上,身子猛的一僵。 风宁公主无奈地收回了手,长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写好的圣旨,从桌上拿起玉玺盖了下去。曹公公猛地一惊,玉玺只能皇帝亲自盖才能有效,这样盖上去,与假传圣旨无异,不过,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高先生轻叹,望向了风宁公主,道:“宁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略一沉吟,风宁公主道:“高先生,立刻宣十二影卫来守住紫宸宫,任何人不得进来。还有,传缇骑立刻出发,去将落雪魇拿下!还有,调御林军和禁卫军将三世家全部监控,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宁先生,这个怕不妥吧?”高先生一迟疑,道。 眼睛瞄向了玉玺,风宁公主道:“没什么不妥,我怕的是现在已经迟了!” “四皇子奉旨见驾!”外边传来一声喊,曹公公和高先生都将目光投向了风宁公主。 “让他进来!”风宁公主一挥手道。曹公公跟着喊道:“宣!” 四皇子匆匆迈步走进,见到里边的宁先生和高先生,不由一怔,随即见到躺在椅上的明扬帝,跪下道:“儿臣磕见父皇,却不知道父皇深夜召见儿臣.......” “皇上已经驾崩了!”宁先生不等四皇子将话说完,已经说道。 “什么?”风萧止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至明扬帝身前,去探明扬帝的鼻息,片刻后,手猛地僵住,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却又一个回身,看着屋内三人,冷冷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高先生与曹公公不知该如何说话,而宁先生却道:“曹公公,立刻去传命,按我说的做。” 曹公公一恭身,收住泪,转身朝外走去。 “高先生,你也去吧,这里交给我!” “是!”答了一声,高先生也朝殿外走去。 转身看着风萧止愤怒的眼神,宁先生道:“你父皇是被人下了术法,我估计应该是落雪魇。你父皇在清醒时先召的我和高先生,然后又召的你,你父皇现已传位于你,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将所有能用的人手都调集起来,以备不测!” 风萧止听着宁先生的话,转身看着已停止呼吸的明扬帝,泪水却涌了出来。小时候,骑在父亲的背上,于宫内观看着青青柳色,小小的孩子大声喊着:“驾,驾,马儿马儿快快跑!” 十几岁的少年弯弓拉箭,对准了几十丈外的靶子,旁边的中年男子指导着他的动作,笑着问道:“四儿,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少年射出了一箭,说道:“做个大男人,有酒有女人,自在逍遥!” 再后来,望着渐渐年迈的父亲,再无往日的怜惜,但他心头却一直记忆犹新。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破灭,眼前,只有一个永远闭上了眼的老人,泪水打湿了双眼,年轻的皇子猛一转身,朝外走去。只是,在心中,落雪魇三字,被念得咬牙切齿,痛彻心扉。 由于中断更新甚久,现在恢复更新,人气之惨,让杀猪者汗颜无比,在此,厚颜求几张票票,也好让杀猪的有持续解禁的理由! 第一百零五章 风起云涌 方国公府,密室内,六角雪花阵时亮时暗,落雪魇端坐于其上,手指间流动着黑色的气息。猛地一震之后,落雪魇睁开了眼。 “张继先这个死鬼,人死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布下禁制!”落雪魇诅骂一声,道:“我还真是大意了!” “落大师,不要紧吧?”密室内只有落雪魇和方清河两人而已,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雪花阵形发出了微弱的光。 落雪魇咬了咬牙,道:“太尉大人,人手都召集了吧?” 方清河点头道:“大师请放心,禁卫军已有大半控制在手,御林军的人也有通知,京城四万兵力,至少有一半在我手中。只要天明前能完全控制局面,再安抚好东西望烽口的大军,就没有问题了!” 落雪魇点头,道:“不要出现意外,西门家云家,还有缇骑那边,都要派人给我盯死,反正明扬帝是活不过今晚!” “皇宫的高手有我出手解决,但缇骑那边,没人可以挡住楚天舒!”方清流话中不无担忧,舒楚的武力确实令人心惊。 “那边只要看住就好,他一个人掀不起大浪,先前一战,我估计他至少要个五六天才能恢复过来。”落雪再次将手点向了身下的六角雪花的各个角落。 方清河也不再答腔,静静地看着落雪魇再次闭上眼施展那控魂之术。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落雪魇身躯忽然一震,眼睁开了来,看着脚下的光芒大涨,喝骂道:“不知死活!” 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雪花之阵上,光芒又是一阵摇曳。“死亡之魂,听我号令!” 有人插手了,在破除了张继先的禁制之后,想不到明扬帝身边居然有人及时醒悟,不过,这个难不倒落雪魇,控魂之术,东西方都有这种邪恶的术法,在见明扬帝的第一面时,落雪魇已为今天做了准备,在他的身上下了控魂之种。 只是,如果没人插手的话,明扬帝还可以活下来,但先是张继先的禁制,后又有一知半解的人干预,现在的明扬帝,在一方撤出这场诡异的角逐后,就会立刻死亡。 当然,这正是落雪魇想要的,虽然无法再控制明扬帝的魂灵,但在他死后控制那些残留的神识还是可以的。 果然,片刻之后,落雪魇长舒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不过,现在也不急,只要禁锢住明扬帝残留的神识,就可大功告成。 “你立刻去皇宫见皇帝小儿,最好能有其他人在场!”落雪魇将手按在了六角雪花阵的中心,头也不抬地朝方清河道。 方清河轻轻点头,转身朝外走。 密室内只剩下了落雪魇一人,嘴角闪过一抹冰冷的笑意,“我要的,是整个南楚走向毁灭,大概你们所有人都想不到这点吧?” 等了足有柱香的功夫,落雪魇一手拍下,按在了法阵的中心处,眼中闪过黑色的雾气,道:“死亡的人,在幽暗的空间,听从我这灵魂法师的指引......,以你眼为眼,以你耳为耳,将整个身躯复与我使用!” 紫宸宫内,来回踱着步的宁先生忽听到一阵异响,猛一回头,却见早已失去呼吸的明扬帝从椅上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心下不由大惊,喊道:“皇兄,原来你没死啊?” 明扬帝却不回答,抬着僵硬无比的头,左右动了动,看着宁先生,忽迈步走了过来。虽然不是一跳一跳的,但身躯委实是太过僵硬,每走一步,竟发出了‘嘎吱’的响声,如人踩在了松动的木板之上。 宁先生只觉鬼气森森逼人,看着过来的明扬帝,不由声音微颤道:“皇兄,是你么? 明扬帝依旧不答,只是慢慢地迈着步,那种难听的声响依旧传来。 “你到底是谁?装的什么鬼?”宁先生到底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大喝一声,身形一闪,逼近了明扬帝,芊芊手指点再了麻**之上,明扬帝却没有反应,依然迈着步子。 连下重手无效,宁先生有些慌乱,虽然这人是她兄长,但没有了半点生人气息,见识还算广博的她已大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先前她输入真气到明扬帝王的体内,已知道在真气撤出后明扬帝就会死亡,但想不到现在居然会被人控制了尸体。 有脚步声响起,却是高先生和曹公公去而复反,见到屋内这等情形,两人齐惊,曹公公猛地跪下,道:“皇上万安,您没事就好,方才吓死奴才了!”语中带着欣喜,可是抬眼细瞅只后,立刻发现了不对。 宁先生转头看了高先生一眼,一咬牙,转身到了明扬帝的身后,一掌切下。 “方太尉奉旨见驾!”宫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宁先生一惊,但手掌还是切在了明扬帝的脖颈上。 高先生知机地闪了出去,虽然有十二影卫在外守侯,但只怕也阻不住方清河。 明扬帝身躯一阵摇晃,却还是迈出了步子,宁先生只觉自己额头已然开始出汗了。 大门口,方清河看着阻挡自己的陌生侍卫,心下一动,暗道落雪魇还真有些本事,看来自己是非进不可。 “是方太尉啊,皇上太过疲倦,已经睡了,太尉大人还得稍候一下才行!”高先生笑呵呵地朝方清河打着招呼,身形,却挡死了方清河前进的道路。 方清河心头微凛,嘴上却笑着,故作疑惑地道:“原来是高先生啊,皇上,他不是召我前来议事的么?” “是这样的,皇上先前做了个噩梦,醒来之后觉得难以解释,于是召太尉、宰相大人,还是西门大将军前来商议,现在还只有太尉大人到了,所以,还得请太尉大人稍候!”高先生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无妨!”半眯着眼,方清河也笑道:“为皇上效忠,是我等臣子的本分!” “是呀是啊!”高先生附和道,心下却在苦笑,等会该如何收拾局面?明扬帝现在这个情形,说死了也不是死了,说活着吧,也不是活着。 却在此时,殿内传来一声大响,似是有物坠地,方清河奇道:“高先生,这是什么声音?” 高先生心下叫苦,嘴上却不得不无所谓地说道:“兴许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打翻了什么东西吧!” “现在,皇上只怕醒了,我们进去吧!”方清河脸上带笑,说道。 “还是等等吧!”高先生有些无奈地道:“皇上睡觉时最不喜欢被人打扰,如果醒了,自会着人出来招呼我们!” “喔!现在人已到齐了,皇上素来以国事为重,想必就算惊扰了他老人家的睡眠,也不会怪罪于我等的!”方清河转过身去,道。 在不远处,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并肩而行,朝这而来。 “都进来吧!”殿内却传来了宁先生清脆的话语。 与云中天和西门剑情打过招呼后,方清河等人迈步进了门口。 明扬帝坐在了椅上,表情木然,双眼无光,但身躯却还在轻轻扭动着,似是要挣扎什么。 “臣叩见皇上!” 明扬帝没有反应,望着身前的空洞,头也不抬一下。云中天三人齐惊,却听道宁先生道:“皇上已经驾崩了!” “什么?”反应最大的是云中天,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转头看向了西门剑情和方清河,后者只是微惊,看来是早有预料,而西门剑情却和自己一样,毫无知晓。 “皇上遗诏,立四皇子风萧止为帝!”宁先生将桌上的遗诏取过,递给了三人。 “皇上怎么忽然驾崩了?我白天见陛下时,陛下还好好的!”方清河精光一闪,直迫宁先生,冷冷问道。 “他被人施术了!”宁先生毫不相让,冷冷道:“邪恶之术,那些心头鬼祟的人,想掀起风浪来!” “笑话,一面之词,皇宫禁卫森严,堂堂一国之君,毫无征兆地被人施术,这样的说法,拿来骗骗无见识的百姓还差不多!”方清河说着,却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云中天和西门剑情。 “公主殿下,可否将陛下驾崩的情形一一道来?”云中天插口道。 紫襟宫,舒楚还在熟睡,却陡然间有人闯了进来。 “老大,老大!”萧饮牛高声喊道。 “什么事?没事别来烦我。”舒楚眼也不睁,转了个声,用迷朦的声音问道。 “皇上旨意,让我们去逮落雪魇!”萧饮牛放低了声音,说道。 落雪魇有那么好逮么?依然没有睁眼,舒楚说道:“那你带人去逮就是了,别打扰我睡觉!” 萧饮牛挠了挠头,见舒楚就是不睁眼,心中不由有些胆战心惊,一般说来,在睡觉的时候很少有人对被打扰能无动于衷的。 “那老大,我们不去了吗?”萧饮牛小心翼翼地问道。 舒楚不应,继续着春秋大梦。 萧饮牛无奈地退了出去,见到那来传命的小太监,恹恹地打发走了,本来想着,能找那自己超级看不惯的落雪魇的麻烦,心里很兴奋,却想不到舒楚是这样的表现。 可是,不多时,影无风却向这边掠来,心下微惊,影无风今夜在紫宸宫执勤,怎么来了这里? 朝萧饮牛抬手打了个招呼,影无风朝舒楚睡觉的房间跑去。 “老大!”影无风朝睡觉的舒楚喊道。 “又有什么事,爱去就去,别烦我睡觉!”舒楚觉得有些不大畅快,干一架把人累了个半死,居然连觉都睡不好。 “老大,出大事了!”影无风长身而立,如一杆枪,可惜,挺拔的身姿无人欣赏,萧饮牛也跟了进来,在一边看着。 “什么大事?若不说出个道道来,我将你全身的毛都拔了!”舒楚不耐烦地坐起,睁开惺忪的睡眼,微怒道。 “紫宸那边,皇帝深夜忽然召了宁公主,还有高先生,再之后是四皇子和三大家主!”影无风静静说道,对舒楚的怒意视而不见。 “而且,有不明身份的高手在皇宫内窥视起我们缇骑来了!”影无风又道。 “有这种事?你不是在紫宸执勤么?紫宸里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舒楚沉吟着推被而起,萧饮牛只觉眼前一晃,不由发出了惊呼,老大不愧是老大,连下边都这么大的。自叹不如啊! “我们缇骑是只能在宫外守候的!影无风道:“似乎明扬帝出了什么事,不然不可能这么大动静!” 慢腾腾地穿上了衣服,舒楚略一沉吟,说道:“我去紫宸那边看看,萧饮牛,你立刻带些弟兄去抓落雪魇,不过,最好是别动手,先看看他在干什么,监视住他就行!” “对了,召集所有人手,准备应付突发事件,叫杨若鸣将盯着的眼睛给拔掉!”舒楚说完之后,和影无风朝外闪去。 门口,小惜看着舒楚的背影,觉得眼角有些湿了,心头一片空荡。 如果有选择,还是希望那个言笑无忌,没有当上缇骑统领的舒楚吧,不需要什么富贵荣华,只要能安静地相陪。眼前这个离去的男子,显得陌生而有些遥远了。 不过,终究是自己选择的,不是?收拾起心情,小惜轻轻一叹,转身回房。 “还没睡么?我煮茶给你喝吧!”清脆的声音响起,小惜转头看去,却见柳寒烟含笑而立,正看着自己,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小惜脸上不由一红,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茶香弥漫,轻然用热水暖着杯,看着坐在一边,神情有些局促而不自然的小惜,笑道:“小惜妹妹,这里是你家,我们才是客人呢!” “是啊,现在这是舒楚的府邸,我们是没地方去,才赖在这不走呢!”柳寒烟眨眨眼,带着几分促狭道:“不过啊,就算他赶我们走,我们也不走!” “呵呵!”被眼前两人逗得笑了,小惜说道:“两位姐姐这么漂亮,舒楚才舍不得赶你们走呢!” “那可不一定喔,据说这人最喜欢干大煞风景的事呢!”微微一笑,柳寒烟将热茶斟上了三杯。 本周第四章,下章的解禁要等下周了,大家谅解一下,多投点票,杀猪的才有信心继续码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 剑拔弩张 新书**出炉,盼请各位支持:xuemi “不知道!”迎着风,舒楚的回答简洁明了。 “深夜召见重臣,一般说来,除非是边关告急,还有,就是.....”影无风猜测道。 “还有什么?有话不能一次说完?难道对我有话还不敢说,我是老虎,会吃人?”舒楚给了影无风一个暴栗,于疾驰中还能做出这等动作,准头毫不偏差,影无风不由一阵景仰。 “是老虎也吃不了我!”影无风咕哝一句,继续道:“还有就是皇上出了问题,要急于立储!” “哟,脑袋开窍了,倒也不笨啊!”舒楚说道。 “可是,如果皇帝挂了,那我们去了又什么用?”影无风有些犹豫地问道。 “去看看,你不好奇么?”舒楚翻了个白眼,影无风的思维还真与常人不同啊,如此大事,岂能错过?没有了缇骑的参与,还有什么精彩可言?本来,回城之后绝没想到落雪魇会这么快动手,但事实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或许,很多人都低估了落雪魇的能力,从出现在京城到今日,其实不过区区几日,但落雪魇偏偏将整个京城势力全都**在了股掌之间,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不过,这些,于舒楚却并不能带来什么影响,虽在局中,但还能超脱于局外思考。 如果不是和明扬帝和云国公府有些扯不清的关系,舒楚或许会很乐意搬个凳子坐到一边看热闹。 在说话间,紫宸宫已然在望,还没到得紫宸宫外的接下,已有人喝道:“什么人!” 侍卫之多,足有个五六百,其中还有不少高手,不知确切地属于哪一方。 紫宸宫内,云中天与西门剑情面面相觑,稍一思考之后,云中天上去探了一下明扬帝的鼻息,确实已没有呼吸了,但事实上,明扬帝的手还有偶尔轻轻颤动一下。 “一面之词,作不得准!”方清河略一思量,说道:“四皇子贪好美色,为人过于不羁,与诚孝恭谨四字,可相去几万里呢。如他来担当社稷,非国之福!” “皇上遗诏,又怎可篡改?”宁先生冷冷道:“以太尉之意,又有哪位皇子可以担当社稷之责? “不是皇上的手迹,又怎么确定不是某人假传遗命?”方清河争锋相对:“七皇子聪明善学,虽然年纪小了些,如果加以指导,他日必为明君!” “哼!”宁先生冷哼一声,说道:“为一己之私利,不遵遗诏,方清河,你心可诛!” 说罢,不等方清河继续说什么,宁先生转而朝云中天道:“丞相大人,你是国之栋梁,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云中天看了看宫内几人,每一人都是权一方之人,此刻,南楚的命运可谓握于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人之手,稍一不慎,南楚的命运就极为可忧了,略一沉吟,云中天道:“皇上曾与臣论及立储之事,对七位皇子,都有评语,诸君可否容中天一一道来?” 方清河只觉面上如被人刮了一掌,沉默不言。宁先生说道:“丞相大人,请说罢!” 西门剑情和高先生,曹公公将目光投向了云中天。 “皇上说:‘大皇子萧行勇武过人,但为人寡恩而近无情,非能为帝者。”云中天此话一出,西门剑情面上不由一沉,看来以往与大皇子走得过近是种错误的行为。 “二皇子萧亭,长于治军,能恩威并重,然易冲动,可为一方将领,却不能为君”云中天说着,发出了一声轻叹。 “三皇子萧涛,为人懦弱,素得朕怜惜,却不可为帝!” “四皇子萧止,沉稳干练,做事能深思熟虑,可惜存有避世之心,不过,在七位皇子中,朕素来颇为看好他!” 方清河将目光投向了曹公公,插口打断了云中天的话,道:“曹公公,你是皇上最贴身之人,丞相大人说的这话,可否是亲自出于皇上之口?”言下之意,明显不信云中天所言。 曹公公有些犹豫,武功高超的他,已能感应到方清河目中的杀机。 “曹公公,还请直言!”方清河踏前两步,却站在了离曹公公最近的位置。如果他忽然出手的话,其他人不是有心,就无法出手阻止。 可紫宸宫现在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曹公公还没出声,宁先生已说道:“太尉大人,曹公公自会说清楚这话是不是皇兄的原话,大人何必立曹公公如此之近?” “确有其事!”曹公公回答之后,已能感受到方清河目中的恨意,看来自己以后得多加小心了。 “传位于七皇子!”话声忽然响起,场中之人同时一惊,转头看去,却不知从何时起,明扬帝睁开的眼里闪出了几丝黯淡的光彩,眼睛一转间,却是看向了方清河。。 高先生和曹公公面露骇然之色,一个已死之人再度复活,世上没有比这更让人吃惊的事。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清河长舒了一口气,落雪魇到底还是出手了,这一手,足够让自己占到上风。 云中天和西门剑情也是惊讶万分,跟着跪下,眼角却瞥向了宁先生。 面具遮住了宁先生的面,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不过从双眼中可以看到的,却是愤怒。 “到底是何方妖孽!”宁先生一闪身,朝明扬帝掠去,皇极天心的武功运到了极至,真气涌出,将明扬帝裹在了里头。 事实上,屋内每一个人都发现了不对,明扬帝的声音与往日不同,结合宁先生先前所说的事情经过,明扬帝很可能是被人控制了身体。不过,他们没有谁敢于像宁先生一样呵斥出手,毕竟,这到底是皇帝。 方清河也不起身,一掌拍出,直取宁先生后背,口中冷道:“宁先生,先前说皇上已死,现在又想再度弑君么?” 宁先生愤怒异常,但方清河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不可能硬受这一记,不得不一转身形,与方清河对了一掌。 两人身躯同震,方清河站了起来,说道:“皇上,请下旨拿下此人,犯了大不敬之罪!” 明扬帝没有回答,却忽然一仰脖,闭上了眼。这一次,大概是彻底地死了吧! 于紫宸宫值勤的缇骑迎了上来,朝舒楚喊道:“老大!” “原来是统领大人,我等奉命守侯于此,任何人不得擅入,舒统领请回!”说话的是一三十左右的汉子,宫廷侍卫打扮,但胸口,却有绣着一把剑。表情中带着几分冷傲,说话倒是不卑不亢,左手握着一柄稍有弯曲的长剑,整个人气势逼人,在他身后,还有几名着装打扮和他差不多的人。 “你是什么人?”舒楚喝问道。 那人不答,却看着舒楚,手已搭在了剑柄上,显然是将舒楚当成了大敌。 “是影卫?”一缇骑在舒楚边上说道:“专门贴身负责皇上安危的人!” 舒楚嗤笑不已,皇帝都挂了,这影卫,又能起到什么用? “谁给你们的命令?”舒楚瞥了一眼四周将目光都投到自己几人身上的侍卫,问道。 “陛下亲命,高先生传达的!”那影卫答道。 “高先生?”舒楚忍不住失笑,皇帝老儿的秘密武器还不少,不过,有用么? “除了皇上,高先生外,宫内还什么人在?”舒楚问道。 “丞相,太尉,大将军,宁先生,曹公公!”回答依然不卑不亢。 舒楚转身朝身边的缇骑看去,脸上带着笑,影无风他们只觉得心上一寒,一不知就里的缇骑问道:“老大,我们该怎么做?” “上啊,注意别伤了人命!”舒楚笑道。 影无风头皮一硬,影卫可不是普通侍卫,一挑一,缇骑绝对占不到上风,而现在,影卫可不只七个! 又是一个暴栗落在了影无风头上,舒楚微怒道:“我在这里,你们怕什么?” 影无风心下叫苦,却不得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上!”说着,带头冲号丧了长阶,那影卫想不到舒楚居然敢这样发起冲突,心中不由一怒,一挥手,剑已在手。 影无风当头对上了这领头的影卫,长刀劈出,快捷如风,那人剑薄,不敢硬挡,一厕身避开,得此机会,影无风一刀快似一刀,迫得他都直不起头来。 “给我挡住他们,下手不用留情,凡闯宫者,杀无赦!”那人发一声喊,众侍和影卫涌了上来,乱刀乱剑一阵狂涌,众缇骑只觉心下发凉,七个人挑四五百人,虽然平时横行无忌,但现在也忍不住胆寒。 舒楚撇了撇嘴,喊道:“你们就这点本事?缇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话虽如此,但还不得不出手,事实上,也容不得他不出手,已有刀剑连他这个缇骑统领都要一并砍了。 舒楚觉得有些生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以多欺少,自己先前还喊不要伤了人命,妈的,不给点颜色看是不行了。 这样想着,舒楚指风频频点出,身前身后的侍卫一一倒下,阻挡了后边侍卫前冲的道路,还顺手解决了影无风在内的七名缇骑的危机。 舒楚现在状态不佳,否则的话,直接闯进去就结了。睡了这一觉,也不过是平时的三成本事,所以,只是游走而已,不想在这浪费多少真气,还是等人出来收拾残局吧! 果然,不多时,就听到一声公鸭般的尖刻声响:“住手!” 好在交手的也不过是几十人而已,不是所有侍卫都卷进来了,很多侍卫其实都知道缇骑的报复心是出奇地强,所以,也只是在后边往前挤挤而已,听到曹公公的喊之后,纷纷住手,当然,还有些侍卫也要挥舞几下再停手,在众人面前,多少要给自己点面子不是? 在曹公公喊后的数息时间后,还在动手的,只有影无风和那先前说话的影卫,两人交手已不下百招,影无风占优,刀法绵绵不绝,一如他的名字,只余影风,那影卫越打越心惊,缇骑的排名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影无风还不是排名最前的就有此实力,委实让他生出了几分骇然之意。 其实,缇骑的实力源自于他们的特殊经历,大多数缇骑都来自江湖,他们中的人有些是闯了祸到缇骑营内避祸,有些则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加入缇骑之后,只要不惹那些大世家和犯大错,就可以逍遥自在。影无风是个另类,有一声好刀法,又不想为豪门卖命,穷得要卖裤子了才入的缇骑,所以,在缇骑中,如果没人惹到他头上,他一般都不和人争。 “曹公公,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还要打上一柱香的时间呢!”朝曹公公笑着,舒楚迈步上前。 “进去吧!”曹公公有些反常,脸色有些僵硬,眼还有些红,这些都证实了影无风的猜测,不过,舒楚装作不见就是了。 舒楚回头,朝影无风招了招手,曹公公面色微变,道:“舒统领,请独自入内,其他人都留在外边吧!” 舒楚笑了笑,道:“我带他一个进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公公面色微愠,还想说些什么,舒楚一掌拍在了他的肩上,笑嘻嘻地道:“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曹公公,里头的事,只怕有心人不在少数!” 曹公公忽然发现和舒楚说理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于是不再多言。 “我说,你怎么这么次?区区一个影卫,打了这么久也拿不下?还缇骑营排名前十的高手呢!”舒楚瞥了一眼已让到一边的影卫,朝影无风佯怒道。 影无风面上一苦,这都摊上个这么样的老大了?苦笑着道:“可能是摸女人摸多了,手有些生!” 对影无风的配合很满意,舒楚重重一掌拍在了影无风的肩上,道:“回去招呼兄弟们,做正事要和摸女人一样积极,武功练好点,不然别跟我出来丢人现眼!” 影无风斩钉截铁地应道:“是!” 迈步进了紫宸宫,入目所见,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形势。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百零七章 乱起之夜 新书啊,成绩太差了点,大家给点面子好不好?好歹过去投几票,杀猪的才好不断解禁本书,地址:/shoxuemi在场之人都是见识过人之辈,对于明扬帝之死,都知道不对劲,至少,云中天和高先生,宁先生是站在一起要遵遗诏立四皇子为帝。但方清河咬死坚持明扬帝方才说的口喻支持七皇子,现在也无从反驳。 交换了一掌之后,方清河退出几步,不再与宁先生交手,被落雪魇控制着明扬帝来这么一手,现在已占据上风,没必要再蛮干了。现在紫宸宫内,宁先生和高先生联手之力,没人能接下,而云中天的武功更是不可轻视,还有西门剑情一直没有表态。 场面有些僵了,方清河单刀直入地朝西门剑情道:“大将军阁下,你的态度呢?” 西门剑情看着彻底死去的明扬帝,轻叹了一口气,道:“四皇子吧!” 却在此时,外边传来了骚乱的声音,几人同时皱眉,方清河面色有些狰狞,道:“谁在外边吵闹?” 曹公公知机的朝外走去,道:“各位大人,老奴出去看看!”现在宫内几人都不能得罪,能够抽身出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落府之外,一大群身着甲胄的侍卫汹涌而至,守卫见到这等模样,都不由被吓住了,有胆大的想要上去说点什么,但一看见领头的正是气势汹汹的四皇子,不由驻足不前了。心里觉得有些胆战心惊,四皇子为人温和,平素对下人都很好,但据说发起火来,是逮谁就杀谁。 不理会府外的守卫,风萧止朝手下喝道:“给我冲进去搜,凡是反抗者,格杀无论!” 风萧止的部下可谓是虎狼之兵,明火执杖,毫不犹豫,事实上,就算是风萧止让他们造反,他们也会一呼百应,他们都是绝对忠于风萧止的私兵。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年轻的僧人立于门口,低头道:“四皇子殿下,所为何来?”冲在前边的侍卫在这一声有如洪钟的佛号下,前冲的势头不由一窒,转头看向了后边的四皇子。 “落雪魇在里边么?”风萧止紧绷着脸,迈出几步,神情中带着些许倔强,语气森寒。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宝树单掌合十,道:“大师并不在府中!” “哼!”冷哼一声,风萧止道:“那他去哪了?” “入夜时去的太尉府,到现在还没回!”宝树语若清风,对就在前边的干戈丝毫不动神色。 冷冷地盯着宝树淡然的神情,似是要瞅出一些什么端倪,风萧止喝道:“念文,你传我命,让柯心行带两千御林军给我包围太尉府,其他人,给我进去搜!” “四皇子殿下,不为已甚!”宝树依然堵在门口,他身后,闪现出一众僧人的身影。 “宝树大师,你是决意要在这阻我进去了?”风萧止冷冷问道。 “阿弥陀佛!”宝树道:“但凡有所迷着,皆是心有迷障也!佛祖慈悲,四殿下,何必执著”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侍卫,所带的也不过二百出头,对付这些和尚,应该足够了吧!风萧止怒道:“贼秃驴,那你就去见你的佛祖吧!”一挥手,众侍卫再度涌上,这一次,没有丝毫迟疑,十余把刀剑同时朝立于门槛上的宝树和尚砍去。 “阿弥陀佛!”金光一闪,宝树身前凝出一层气障,刀剑碰在上边一阵反弹,宝树和尚丝毫无损。 “给我继续,看这秃驴能顶多久!”冷眼瞅着宝树,风萧止忽喝道:“冷无意,给我上!” 众侍卫中飘出一道快如鬼魅的影子,于众侍卫头上踩过,转瞬间出现在廊上的梁上,冷风骤起,一剑猝然刺下,直击宝树和尚的头顶。 宝树悚然一惊,气障在这一剑下被刺破,身前的几把刀顺势击来,宝树双手挥出,一袖卷向身前的几把刀剑,一袖去拂向头顶的那一剑。 冷无意冷哼一声,握剑的手轻轻一抖,剑猛然划出一条弧线,刺向宝树的后脑,于空中变招,迅速已极。 宝树有些无奈,长袖击向了冷无意的胸口,却不得不退,不然,被冷无意这一剑刺中,必死无疑。 “拍拍!”掌声响起,众侍卫回头看去,却见一名身着锦衣的男子,浓浓的眉,高耸的鹰钩鼻,细窄的眼中泛着冷毒的光,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百名侍卫。 “参见大皇子殿下!”众侍卫行礼道。 好不理会这些人,风萧行朝风萧止笑道:“在这样的深夜,想不到四弟还有此雅兴出来寻落大师问道么? “只有大哥才有此雅兴吧,小弟来此是专门为了杀他的。”风萧止冷冷问道。 “喔?落大师犯了什么法了?”风萧行故作惊奇地问道:“原来哥哥我还不知道四弟已经掌管刑部的事了呢?” 风萧止一阵不耐,瞥眼冷无意已抢住了门口,冷冷说道:“没空和大哥闲聊了,小弟还有事要做,哪天大哥有空,小弟做东请大哥去挑明月楼喝酒!” “呵呵!”风萧行却没表现出不悦,只是在瞬间穿过了众侍卫间,闪到了风萧止的身后,忽低声说道:“四弟,今晚可不大平静,御林军整营已空,禁卫军也有大半不在营中,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四弟可知其中内情?” 风萧止心头一惊,居然有这种事,倒是自己疏忽了。心念电转间,想起宝树所说的落雪魇去了方府,其中颇有些耐人寻味。 “御林军只有父皇的亲命才能调动,大哥可知是什么人在搞这些?”风萧止拉住了风萧行的手,粗看之下,众侍卫都只道他们兄弟情深。 风萧行诧异道:“难道不是父皇调动的军队么?” 风萧止别过了头去,道:“这个,小弟我也不知其中意味,不过,大哥现在倒是可以趁机去宫里问问,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想说父皇已经驾崩,也不想说,只是,风萧止不能肯定自己这位兄长会不会看出些什么。 “呵呵!”风萧行尴尬一笑,转头却朝宝树道:“宝树大师,落大师现下可在?” “方府!”宝树和尚沉声说道。 “多谢大师了!”风萧行朝宝树和尚一拱手,然后和风萧止打了个招呼,带着手下,却是朝方府而去。 瞥了一眼门内的宝树,风萧止朝属下喝道:“张应,你带人看住这里,不要让这些秃驴走了!”吩咐完之后,带着剩下的人,风萧止也随着风萧行消失的方向准备离去,却不想这时马蹄声大作,停下脚步,风萧止倒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一骑骑高头大马,散乱的阵形,高昂着头表示着众骑士的骄傲,奋发的意气,放眼看去,夜色中,足有七十余骑影,佩着各样的兵器,眼光稍老到点的侍卫,可以看出这些骑士都有不俗的身手。 “缇骑办事!无关人等让开!”当先一骑沉声喝着,虽稍有低沉,但中气却是十足,正是杨若鸣,背后长枪超出他的肩头足有两尺之多,整个人散发着凌厉而一往无前的气势,竟与平时的气质完全不同。这是缇骑的魅力所在,只有在马上,缇骑才是真的缇骑,才有那种狂傲的气势。 “四皇子在此,各位深夜驰骋,去做什么?”冷无意沉声喝道,现在杨若鸣离他们不过六七丈的距离了,眨眼可及,若是缇骑有心的话,众侍卫武功虽然不错,但挡不住闻名南楚的缇骑。 一勒马,健马长嘶,杨若鸣道:“原来四皇子殿下在此,恕若鸣身有要事,不能见礼。” “无妨,杨兄弟却是为何而来?舒统领不在么?”风萧止客气地问道。 众马长嘶不已,众骑在杨若鸣身后纷纷勒马停下,于疾驰中停顿,在缇骑中是最基本的功夫,如果这都做不到,那根本没有资格成为缇骑,武景廷与杨若鸣并马而立,说起来,他在缇骑中的威望比杨若鸣还要高一些,不过由于他年纪大了些,与众年轻缇骑终归是隔了些什么。 “舒统领已去了紫宸,我等奉统领大人之命前来逮落雪魇归案!”杨若鸣沉声道。 看着众缇骑马鞍上挂的弩机,风萧止知道缇骑准备充分,转身让众侍卫让出了路,说道:“与我之意正好相同,现在落雪魇似乎在太尉府中,不如我们同去如何?” “不敢劳动殿下大驾,还是正事要紧!我等先行了一步了!”杨若鸣对风萧止为什么和自己目标相同不管,也没什么好奇心,打过招呼之后,一鞭甩下,马嘶声长鸣不已,一骑骑如风驰电掣般冲出。 冷无意冷冷看着众缇骑消失的背影,怒道:“不愧是缇骑,果然狂得够可以!” 风萧止现在倒是不急了,不紧不慢地迈着步,看了看深沉的夜色,道:“缇骑,可惜了!” 茶香弥漫了整个紫襟宫,老巴耸了耸鼻子,走了进去,见到屋内三女,呵呵一笑,道:“正好我也渴了,嫂子,赏老巴杯茶可好?” 小惜脸上微红,心中却有些甜蜜,这一两日来,被憨厚的老巴喊嫂子也不知喊了多少次了,但仍忍不住心头阵阵发甜,将自己还没动的茶递过去,小惜嘟了嘟嘴,老巴一手接过,也不管它烫还是不烫,一口饮尽,却说道:“真不解渴,嫂子,可以再来一杯么?” 小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是柳寒烟在煮茶,自己可做不得主,于是将目光看向了柳寒烟。 柳寒烟笑了笑,将老巴手中茶杯注满,说道:“老巴,我们也不是外人,你就坐下吧!” “好咧,寒烟,你煮的茶可真香!”老巴搬个座坐下了,看着柳寒烟,心里却有些发毛,柳寒烟可谓是在缇骑营内长大的,从小到大,也不知整过多少缇骑,因为李若揭的关系,没人将她怎样,虽然长大后再没有过整人的行为了,但老巴想起从前,觉得还是有些不寒而栗。所以,就算是在紫襟遇到柳寒烟,老巴也尽量避免和她打交道,老萧嘱咐自己在这守着紫襟宫的安全,巡逻了几次之后没什么动静,闻到茶香的老巴来讨杯茶解渴,却不想就这样被留住了。 在连续喝了几杯之后,柳寒烟终于问道:“老巴,你们统领大人深夜出去,干什么去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好象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这话基本上等于什么也没说,瞥到小惜关切的眼神,柳寒烟说道:“你就不能说得具体点,到底是什么事?” 老巴略一思量,道:“我真不知道。是紫宸宫那边,还有,统领大人叫老萧他们去逮落雪魇,我想去来着,结果却不让我去。老早就看那装神弄鬼的家伙不顺眼了,现在却不让我去,真闷死我了!”带着些抱怨,柳寒烟陷入了沉思。 “好了,我再去看看,老萧对我说我今天晚上不要睡觉的,得去走走,喝着热茶就犯困!”老巴咕哝着,起身走了出去。 目送着老巴的背影,小惜不无担忧地说道:“寒烟姐姐,你说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柳寒烟微微一笑,道:“没事的,紫宸是皇帝住的地方,哪能出什么事?只是召舒楚去商量什么大事吧,也许!”柳寒烟神色间带着几许忧虑,但单纯的小惜听到柳寒烟的话却放下心来了。 “小惜,能告诉我你喜欢舒楚哪一点吗?”柳寒烟忽问道。 小惜愣了一愣,想不到柳寒烟忽然会问出这等问题,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回答不出么?像他这样的人,未必喜欢你,还不专情,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柳寒烟轻抿了一口茶,问道。 小惜略一沉默,半晌才说道:“寒烟姐姐,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就因为他曾经对我好,所以我喜欢他,无论他怎样!” 柳寒烟身躯轻震,一双泛着水气的美目盯着小惜,忽然轻叹,又问道:“哪怕你们不能在一起,哪怕跟着他颠沛流离,你也愿意?” 小惜轻轻点头,却坚决异常,半晌之后,说道:“寒烟姐姐,小惜要去睡了,姐姐你也早点睡吧!” 在柳寒烟带着几分深意的目光中,小惜走向了卧房,却正是昨夜与舒楚缠绵的那间屋。 新书,恳请大家支持: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百零八章 紫宸杀局 “什么时候,朝中大臣也和我这种江湖亡命徒一样了?”舒楚见到场中对峙的场面,分明是那些江湖帮派在划分势力,一言不合就能翻桌子瞪眼睛,拔刀相向。 “舒统领来得正好,将这些弑君的罪人拿下,可是大功一件!”方清河半眯着眼,朝舒楚说道。 舒楚蓦然抬头,正对上了宁先生愤怒已极的目光,记仇的女人,舒楚心中暗道,不就碰了一下你的耳朵么,至于这么铭记于心?心中这样想着,舒楚瞄了一眼垂坐在椅上的明扬帝,心中微惊,明扬帝果然驾崩了。这虽然在路上就已推测到了,但舒楚委实想不清落雪魇用的什么手段,居然可以让一个白天还好好的人到得晚上就死亡。 紫宸不比皇宫其他地方,禁卫森严,缇骑,影卫,还有曹公公也是高手,不动声色地致之死地,本事确实骇然。不过落雪魇带来的‘惊喜’已经很多了,多这一件,也算不得什么吧。 “舒统领,不是已命你带缇骑去抓落雪魇归案的么?怎么你反倒来了这里?”灼灼的目光盯着舒楚,恨不得将舒楚生吞活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舒楚只怕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为奇。 “宁先生?或者是风宁公主殿下?”舒楚笑了一笑,道:“缇骑好象不归你管,而我,只对皇上一人负责!” 宁先生目中怒意更甚,道:“那皇上遭逢此难,舒统领是不是该负全面责任呢?” “这个么!”舒楚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转头看向身后的影无风。 明白舒楚的意思,影无风清了清嗓子,道:“虽然我缇骑是负责的皇上的安全,但一直以来,缇骑都只负责紫宸宫外,保证任何人不得闯入紫宸,至于陛下是如何驾崩的,却非我等所能知!” 舒楚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看都像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样子? “宁先生,现在是在议立新皇,暂莫牵扯太多的好!”云中天说道,怕两人再纠缠下去。 舒楚笑笑,说道:“云丞相这是老成谋国之言,不比某些心胸狭窄之辈,因一点小事便纠缠不休!” 影无风耳头微动,忽朝舒楚点头打个招呼,退了出去,舒楚有些诧异,影无风现在又有什么事了,居然舍己而去! 宁公主又是一阵怒目而视,盯着舒楚,有些咬牙切齿,舒楚不理她,却转头看向了方清河,道:“太尉大人,你说是不是这样呢?” 方清河是什么人?焉能听不出舒楚话中有话,唯有皮笑肉不笑而已。 “太尉大人,宁先生提议立四皇子为新帝,而西门大将军也附和此议,我也没意见,关键在于太尉大人的态度了!”云中天看着方清河,说道。 方清河哼了一声,说道:“云丞相,这里还有舒统领在,不让他表个态么?” 云中天还没说话,宁先生已冷冷插口道:“就他一个缇骑统领,又有什么资格参与议立新君?”明显地针对舒楚。云中天听到这话,心中暗叹,被仇恨蒙蔽的女人,暗怕她再聪明,也会短视。 方清河听到宁先生的话,却笑了起来,说道:“凡入此间者,皆有把握今夜局势之能,若是方统领不来也就罢了,现在站在了我等面前,又怎会没有资格参与呢?” 却在此时,影无风飘了进来,他的轻功,比之舒楚也并不逊色多少,宫内其他几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见到影无风此刻的轻功,也不由惊异。特别是方清河与西门剑情,有些感叹以往对缇骑没有笼络到。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缇骑猖狂无忌,靠得不过是明扬帝赋予的特殊权利和依仗人多势众,从不认为缇骑中会有多么好武功的人存在,特别是李若揭掌管缇骑时,对缇骑的行为,基本上都不怎么过问,而京中高手,碍于李若揭的名头与面子,若与缇骑起了什么冲突也是能避则避,这样一来,就导致了一般人都认为缇骑实际上是由纨绔子弟组成的皇帝御用打手抄家团而已,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存在。 影无风当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显露的轻身功夫会导致炙手可热的三世家家主对缇骑的另外想法,到得舒楚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话声很轻,虽然在场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影无风也不弱,有意而为之下,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听了去,舒楚面上露出了几分古怪之色,却瞥向了一边的宁先生,说道:“美人儿,你恐怕有难了呢!” “什么?”风宁公主一时间没回味过舒楚的话来,面带戒备神色地问道。 方清河几人也是心中疑惑,和想知道影无风和舒楚说了些什么,和风宁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疑惑之后,风宁公主大怒,舒楚在这样的场合也如此惫懒,居然喊她作美人儿,轻薄如此,怎不让人着恼?正想出手教训一下这登徒子,舒楚却忽然动了。 快若鬼魅般扑出,以指作剑,紫宸宫内灵气狂涌,风吹动几人的长发飘动不休。 影无风却早已猜到了舒楚的动作,身形跟着一闪,于舒楚背后落下几尺的距离,长刀已然在手,身形错开,却是配合好了角度。 场中几人都是大惊,想不到舒楚忽然发难,都是一阵戒备,特别是风宁公主,以为舒楚又要对自己无礼,可是等她定下神来之后,却发现舒楚的目标根本就是方清河。 方清河也是悚然而惊,他反应奇快,几乎是在舒楚动身的瞬间,他已后退,这是他这样老狐狸的通病,凡是都第一时间反应和后退,纵然在后退的瞬间根本不知道舒楚出手的目标就是自己。 这让方清河脱出了死亡的威胁,但也因为这个,在数息之后更接近死亡。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存在,但确实如此。 在舒楚出手的瞬间,方清河下意识地退避,但由于不是醒悟到舒楚是对自己出手,心里带着几分犹疑,所以,退避的根本不够,这一退,只拟退出三丈的距离,人在空中后,无处借力,方清河必须足尖点地才能借力再度退避。 如果面对的不是舒楚,而是云中天,西门剑情亦或是宁先生高先生,方清河都绝不会如此绝望,因为对于这些人,因为多年的明争暗斗,了解不可谓不深,但舒楚和影无风,确是无从了解。 就算知道舒楚剑法天下第一,但剑法到底如何,却根本无从了解,就算有了解,那也是在六年之前。更何况,舒楚是猝然出手的,与偷袭无异,方清河是个小人,心头犹疑,却又没能下决心让自己全力闪避。 交手只有瞬间的功夫,但瞬间的功夫可以决定了很多。 进入此间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都没有带兵器,除了舒楚和影无风。舒楚没有拔剑,一来怕错过这瞬间的时机,二来拔剑与不拔在这如白驹过隙的时间内其实没什么区别。 气息蓬勃间,方清河脸色数变,白法飘动,眼中带着几分迷惘和慨叹,舒楚的指剑汹涌而出的几道剑气,直指他胸口要害,打定主意要他翻不了身。 还没实质的交手,另外几人也有了反应,云中天面上带着惊讶,却后退到一边,免得被波及,风别谈什么出手。 西门剑情与云中天的反应差不多,但还站在原处有些犹豫,舒楚和方清河的出手让他惊讶,但在瞬间的惊讶之后,他却思量着会是谁取胜,然后,是不是该抓住机会向胜者出手? 高先声也是退至一边,曹公公诧异地看着舒楚和影无风的动作,只是,似有所悟。 宁先生的反应,却是可叹了,先是戒备,然后又出手,虽然舒楚不是对着她出手,但她怎么也容不得舒楚突然发难,在紫宸宫内猖狂,还对她和云中天在内的所有人如若不见,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不想让舒楚好过,能破坏舒楚的行为,总能带来一种快感吧? 剑气很快地到了方清河胸口处,方清河一掌拍出,在指剑面前这绝对是一种错误的应对,但方清河仓促之中却也无法,无处借力的他已无从闪避舒楚的指剑。 一边风声乍起,舒楚不由苦笑,不用想也是那个胸大无脑的家伙对自己出手了,现在自己最多不过平时五成的状态,在出其不意的情形下拟杀掉方清河,现在风宁公主一插手,恐怕无法留下方清河的性命。 闷哼一声,方清河感觉到指气透过掌心上的真气而射到入了自己的身体,手臂经脉全毁,舒楚从指间发出的剑气,纵然是有所准备,硬接也要再三考虑,现在仓促之下接下,仅仅是手臂毁了,反倒是幸运了。 影无风刀气已至,方清河再次瞠目,想不到缇骑中有这等人物,这一刀,简洁明了,刀意惨烈,凭这一刀,影无风已足迈入超一流高手境界了。 不过方清河却不再担心,身受舒楚指剑之时,也不用再落地,就借这舒楚这指剑的力量飘起,翩若柳絮,脱了出去,影无风的刀势只留下了他的白发飘落。 方清河面色有些惨淡,被舒楚和影无风二人偷袭,受伤非浅,如果再被攻击的话,只怕难以撑下去,退至了墙角,方清河高呼道:“来人啊!” 在方清河喊出声的时候,宁先生的拳风已到了舒楚的背后,舒楚有些无奈,刚才一击几乎是用了自己现在全部的状态,根本还没恢复过来,也不想硬抗,凌宵一羽展起,于拳风之上飘移,虽然皇极天心的真气透入体内,但没有被实质上击中,大致还是无碍。 影无风却犹有余力,想也不想,一刀卷出,直劈宁先生,宁先生怒哼一声,无法再追着舒楚,只得一旋身,一拳击在了影无风的刀风上,全力的一击没有丝毫留情,但还是被影无风生生接下,刀风和拳风击实,发出了轰响。 皇极天心的真气实在太过霸道,这一刀影无风本来没吃多少亏,但真气涌入的瞬间,不得不后退了几步才将这真气化解。 “住手!”云中天身形飘起,落于舒楚的身前,阻住宁先生的继续攻击。 外边的侍卫已经涌了进来,最先的明显是听命于方清河的人,所以才不顾不得入内的禁令而闯入,后边的侍卫则是影卫和缇骑。 趁着宁先生和舒楚交手的时候,方清河闪至了侍卫中间,被护了起来。 “舒统领,对着朝廷重臣出手,你最好能解释一下!”西门剑情从边上一侍卫手中夺过了长剑,朝舒楚冷冷说道。 舒楚有些不屑,看着涌入的侍卫,径直朝方清河道:“方太尉,现在的皇宫,已被御林军控制了吧?我们这里的人,有谁能活着出去?” 方清河一怔,看了看舒楚,又瞧了瞧影无风,忽然大笑,道:“我倒是小瞧了缇骑了,方才你这属下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楚天舒,你果然了不起,不过,刚才没能留下我,现在已经晚了,我坦白告诉你们,你们都得在紫宸宫为明扬帝殉葬!” 舒楚哑然失笑,道:“方太尉,对于这个,你得感谢风宁公主,不然,你可不是被毁一臂这么简单!” 宁先生的脸被面具遮住,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想来不会好看吧。 “方清河,你未免太过托大了吧?三世家实力相差不多,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云中天神情沉静,看着方清河道。 “好吧,看来你们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形!”方清河面带恨意地说道:“现在皇宫大部分地方都已被我控制,而丞相府和大将军府也已被禁卫军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外出,只要你们一死,我再从容收拾你们的势力!”语气森寒,被毁一臂,怎能不让他恨舒楚入骨? “是么?”冷冷一声,出手的却是宁先生,或许是想补回先前的错误,从侍卫手中取过的剑刺出,带着强烈的劲气,直刺方清河。 面露不屑,方清河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剑的轨迹,边上两人同时踏出,一左一右两剑划出,分取宁先生胸口和肋下,宁先生怒哼一声,变招刺向左边那人。 左边那人一举剑,与宁先生的剑撞在一起,全身皇极天心的真气下,那人嘴角溢出了鲜血,宁先生飞快地回剑,再回刺右边之人,那人对宁先生的剑不管不问,刺出的剑依然直指宁先生的肋下。 云中天和西门剑情脸色微变,这些是死士,对自身性命不管不问,只求伤敌的那种人。 新书太过惨淡,恳请大家支持一下,传送门在下边: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百零九章 缇骑威风 夜色深沉,街上挂着的一盏盏风灯摇曳着,散发着昏黄的光,照得街上更显苍凉,冷风还在刮着,如此深夜,街上自然看不到人影,或者有,也是无处可去,倒在街旁屋檐下,用破布裹着瑟瑟发抖的身子。 马蹄声密集如雷,京城的街道纵横交错,十字路口一个接着一个,于大街小巷中穿行着,缇骑一个个都如老马识途。 太尉府就在这条青凤街的尽头,街道很狭窄,马蹄声打破幽静,缇骑放慢了速度,负责观察的缇骑戒备地看着四周,一手控缰,一手却紧握着弩机,手指离射弩的机括不过一指的距离,如有不对,立刻瞄准射出,不会有丝毫犹豫。 杨若鸣神色冷峻,虽然舒楚并没有要求一定要拿下落雪魇,但至少,也要将落雪魇置于控制之下。 这样的僻静,显得与不大平常,杨若鸣有些不安地看向前边太尉府门口挂着的几盏大红灯笼,总觉得有些不对,似乎,有被窥视的感觉。 正自狐疑间,前边忽涌起一片黑雾,那大门口的大红灯笼在视线中只余下几个红点,视线,全被这黑雾阻隔,停下马,众缇骑都已将弩机举起,杨若鸣身后众骑,更将弩机对准了前边的黑雾。 “嘿!”一声轻笑从黑雾中传来,一道白影出现在黑雾中,辨不出面容,这人影似是诡异地扭曲着。 “噗!”的一声轻响,一支弩箭射向了黑雾中的人影,破空速度之快,只是目不交睫的功夫,弩矢撕破了虚空,带着强烈的风声,于黑雾中穿过,那人影诡异地扭曲着,被弩矢穿过,人影依旧。“蓬!”的一声,虽看不到,但这不小的声音却说明了弩箭射在了地上或是墙上,如果是射中了人,弩箭不会发出声响的。 那人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却正是落雪魇,杨若鸣忍不住皱眉,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落雪魇那身诡异的术法,虽不曾亲眼目睹,但盛名之下,却不会差的。 又是连续几声弦响,十数支弩箭飞出,倒将黑雾的大部分空间给覆盖了,白影依旧,就算是弩箭穿透了他的身躯,似乎也毫无影响。 略一沉吟,杨若鸣沉声道:“罗计安,何务求,你二人过去看看,小心点!”,总觉得眼前这片黑雾和在里边扭曲的落雪魇有些诡异,杨若鸣下了命令。 两骑士闪出,举着刀冲了进去,看着连人带马没入黑暗之中,杨若鸣心头有些不安。 “别担心,罗计安和何务求都是一流好手,至不济也该能退回来!”武景廷在一边安慰杨若鸣道。 杨若鸣心下略安,武景廷年纪大,见识也比自己来得广,既然他说不用担心,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寂静无声,落雪魇的幻影还在黑雾中闪现,但罗计安二人却无声息传来,如果一遇到什么,他们自然会发出声音,杨若鸣喊道:“罗计安,还好么?” 雾内传来了罗计安的回答:“还好,只是,根本分不清方向了!” 杨若鸣略感到有些安心了,却在此时,一把冷冷的声音传来:“蠢材,都是些蠢材!” 随身看去,却见一人于街旁楼顶上站立,一袭白衣,出尘倒是出尘,满有风度的,只是大冷天的,还摇着把扇子,倒真难为他了,看不清楚面容,但应该是个年轻人。 缇骑猖狂,这是有据可凭的,这人轻功不错,居然可以瞒过所有缇骑的耳目出现在房顶,虽然不知是不是事先埋伏好的,但大冷天的,一人站在屋顶吹风,可不管其中的辛苦,缇骑中,连续几弩射出,朝那人射去。 那人一闪身,露出了可谓是登峰造极的轻功,几支弩箭都没能给他带来什么阻隔,那人足尖轻点,一旋身朝下飞掠,直扑杨若鸣。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但这样的动作不能用大胆来形容,而是先前他所说的愚蠢。 极度低估了缇骑的杀伤力,以为缇骑只是一些稍强点的御林军,又或者,这人高估了自己? 身形掠得极快,缇骑也没有再发出弩箭,怕伤了自己人,但没有缇骑认为这个愚蠢的人能讨了好去,别说杨若鸣身手高明,边上还有几名缇骑呢! 折扇轻轻点出,气旋扑到了杨若鸣的脸上,杨若鸣反手一掣,长枪划了个弧度擦着地面弹出,枪尖抖动不休,直切白衣人的面门。 白衣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轻轻一笑,折扇在枪尖轻点,杨若鸣只觉自己的枪如中无物,竟被这白衣人借力飞起,如一只飞鸟。只是,姿势却不那么美妙了,杨若鸣虽然并没出全力,不是势所必杀的一枪,但也非普通高手能比,而且,长枪是由下而上切出的,白衣人虽然借力,却还是受了影响,像是笔直向上被弹出一般。 不过,到底是极为自负的人,武功如果差些的话,早就在江湖的旋涡中成为笑谈了,又能在此深夜来担当阻击的任务? 弹起之后在空中一个旋身,白衣人拟从杨若鸣的头顶击下,这样一来,杨若鸣必死无疑。打的这个主意,白衣人施出千斤坠,折扇展开,身法曼妙,真气全聚在了折扇之上......... 武景廷却笑了起来,一扬手,一个事物忽然飞出,肉眼难见,直击向了白衣人。 白衣人悚然而惊,才悟到自己错了,缇骑并是想象的那么差劲的。 可惜,也止于此了,那事物擦着折扇的边缘飞过,直接穿透白衣人的脑门,护体真气就像一层薄纸一样被刺破,白衣人整个人被**,跌向了街边。 杨若鸣失笑,朝武景廷翘起了拇指,武景廷笑笑,说道:“还是老孙头的东西好用啊,随便一样,都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是七巧梭么?”边上,萧饮牛问道。 武景廷道:“是的,快去将七巧梭拿回来,也免得浪费了老孙头的材料了!” 边上一缇骑从墙上挖出了银白的东西,尖锐的头,边上还开有雪槽,不染半点鲜血,这缇骑不由叹道:“纯银打造的,多少钱才能做一个?真浪费!”说着,扔给了武景廷。 “所以才不能浪费了!”萧饮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实在没钱花了,可以拿这个去换饭吃!” “我呸!”那拣东西的缇骑笑骂道:“这一盒七巧梭虽然只能发一次,但再强悍的护体真气在它面前也像纸一样,卖到江湖上去,少说也是十万两银子,你舍得啊?” 萧饮牛冷笑道:“所以,这人死在老孙头的七巧梭下,也算是不冤了!” “不知死活的人,死了也活该!”那缇骑骂道:“我张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自命不凡的人呢!” 杨若鸣听着几人的打趣,再次出声喊道:“罗计安,怎么这么久?” 雾气变薄了,罗计安的身影出现在了前边,回头道:“老杨,什么人也没有!” 杨若鸣神情有些凝重,略一沉吟,喝道:“走!”策马冲出,直至方国公府的大门口。 “武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落雪魇应该已不在这了!”杨若鸣转头朝武景廷说道,“他现在该去了什么地方?” “京城这么大,人这么多,如果想找他那也很难!”武景廷略一沉吟,说道。 缇骑上前将方府的大门拍得震天响,现在,就是脑子最不好使的缇骑,也知道方府在故作姿态了,深夜的马蹄纵不能将方府的熟睡的人惊醒,但守夜的侍卫总该出来吼上两嗓子吧,现在却紧闭着门,这未免也太做作了一点。 门开了,却是一大群侍卫涌了出来,人数之多,虽不足将宽敞的大门全部堵住,但也足有七八十余人,比之缇骑,丝毫不少,每一个都不是不弱地好手。 “我道是强盗前来打劫,原来是缇骑啊!”说话的方是方越秦,面色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冷冷朝杨若鸣说道:“不知我方家犯了什么错,皇帝陛下让缇骑来抄家了?”在他身后,立了一男一女两名老者,神态冷然,颇有些高手风范。 众缇骑哪曾受过这等气,忍不住就想挥舞兵器冲上去,杨若鸣瞪了几眼蠢蠢欲动的缇骑,朝方越秦客气地说道:“方三公子,深夜前来打扰,乃是奉旨前来相请落大师,却不知落大师是否在贵府之上?”话说的客气也是没办法,说实话,还真不能冲进太尉府去搜索一番,缇骑再放肆,对着三世家也不能不考虑一下,毕竟,世家的实力绝不比缇骑来得弱。 不过,杨若鸣也绝不是好惹的人物,这样问话,只是想看看方越秦给不给面子,不然,以缇骑的性子,想约束也约束不住。 方越秦说道:“你们那位新上任的统领大人呢?为何不亲自带队来?似乎就你们这些人还不是落雪魇的对手呢!”话中带着几分嘲笑,狂傲的缇骑又如何忍得住,萧饮牛冷冷说道:“方国公府无人了么?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说话,还这么不知轻重!” 众缇骑已忍不住想拔刀相向了,杨若鸣及时喝止他们的冲动行为,毕竟,对着方家的人动手,没有正当理由的话,也不是好应付的,而且,胜负难料。 对萧饮牛的嘲讽,方越秦怒意勃发,冷笑道:“乳臭未干又如何,比起你们这些皇帝的走狗,我至少是个人!” 缇骑大哗,也不知是谁,一扬手,一支弩箭离弦而出,点闪而至方越秦的胸前,方越秦脸色为之一白,想要闪避却已不及,比起先前的白衣人来,他的武功根本就不入流。事实上也是如此,猖狂是需要本钱的,三大世家内,像方越秦这样武功差,心胸狭窄,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当然,方越秦在这屈指可数的人中,还得排第一。 眼看着要被弩箭带去了性命,在方越秦边上,一只枯槁的手似慢实快地伸出,轻轻拈在了弩箭上,疾速的弩箭就这样凝在了方越秦胸口。 方越秦神色一怒,吼道:“都给我上,一个也不要留下!” 众方府侍卫扑出,首当其冲的缇骑是下马的,先前拍门的几个。 缇骑绝不是好惹的主,弩箭纷纷射出,也不用杨若命招呼了。如果被欺到头上还能不作反击,那缇骑也不是缇骑了。 在这时,弩机的杀伤力就体现出来了,而且,缇骑所用的,都是老孙头改装过的弩机,不像平常军用弩一般只能射一次,最多十都支弩箭一下射出,杀伤力虽强但却攻击一次之后成了废品。经过老孙头改装,现在缇骑所用的弩都可以控制着一次发一支,可以发十二次,自己控制方向,比起一般弩机来,相差何止以里计? 所以,手指扣动着机括,一支支的弩箭却是在收割着生命,区区侍卫,不足以闪避或是阻挡强而有力的弩箭。只是数气功夫,七八十余名侍卫已倒下大片。 杨若鸣和武景廷面无表情,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没有后退这一说了。 仅仅还余有限的几名侍卫站着,方越秦依然无恙,倒不是缇骑有所顾忌而不对他下手,而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一男一女两老者的武功委实过于高明,护体真气之下,方越秦怡然无损。 面上闪过一个阴冷的笑,方越秦说道:“很好,今夜之后,南楚再无缇骑了!” 这话让杨若鸣和武景廷心中猛地一醒,马蹄声大作,从街的两头传来,密集得有如狂雷,杨若鸣不由勃然变色,单听这马蹄声,来的应该不下千骑! 以为七十六可以挡千,那就不是狂傲,而是无知了,杨若鸣心沉了下去,但还是下了命令:“准备,迎敌!” 缇骑变动阵形,两边呈凹形,中间,武景廷和杨若鸣,萧饮牛,罗计安在中间,正对着方府大门,他们算是缇骑中最强的高手,面对着方府的高手,不至于被高手突入。 现在,可谓是三面受敌! 第一百一十章 宫门难出 那两人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虽受宁先生的重击,但战力仍在,舒楚一眼看去,像这样的死士足有二三十人,都是身着侍卫的装束,一直隐忍不发,到现在才表现出不俗的实力,可见方清河心机之深沉。 缇骑也已出手,但被侍卫挡住在外层,无法突进来,而那些影卫,也被死士挡住,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此时,喧闹声大作,舒楚和云中天对望了一眼,立时作了决断。 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在这再起了不作用,不如突围出去,以他们的影响力,发动世家之力,才能给予有力反击。不过,现在只怕也艰难了些,除了眼前这方清河身边的死士外,外边还不知有多少重组阁。舒楚现在可以肯定方清河和明扬帝的死脱不了干系,深夜发动,自然做足了准备,倒是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原本能左右京城局势的人物,现在显得无力了。 好在现在紫宸内的侍卫并非全是方清河的棋子,突围倒也不是很难,云中天与西门剑情一挥长剑,身形掠起,从大殿的边上突入,有死士迅速前去阻挡,但云中天与西门剑情都可以说是绝顶高手,一两个死士就算是不顾性命,要想阻下两人还是困难,方清河受不轻的伤,也不可能出手了。何况,侍卫中也有心向着二人的人帮忙出手。加之云中天二人挑的是人比较少的地方,所以,在略一阻塞之后,人已向门口掠去。 那边,风宁公主狂怒出手,连续两剑下,已将那两名死士杀了,长剑直奔方越秦而去,如毒蛇吐信,招式诡异无常。 方清河倒也不惊,轻轻一退间,边上一人长剑递出,直指风宁公主的剑尖,“嘶嘶!”之声不绝,撕裂了虚空,在嘈杂的兵器交接和众人的喝骂声中,竟也清晰得很。 两剑相交,“叮!”的一声巨响,风宁公主后退了两步,而那出剑的高手,却喷出了鲜血,皇极天心的霸道,非对决之人所不能知。风宁公主压下翻腾的气血,猱身再上,不杀方清河,誓不罢休! 刚从几名侍卫头上掠过的云中天二人再无阻拦地冲出,就算有侍卫看到他二人,也不予理会,倒让他二人有些惊讶了。 出了紫宸,直朝东门那边掠去,早点赶回府中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缓解局势才是至关重要的,别的,却管不了这么多。出奇的,出了紫宸后没有人来拦阻,想来方清河布置的人还来不及赶来,希望前边也是一路顺畅才好。 不曾想,离皇宫宫门还有个几十丈时,视线内忽涌出一片黑森森的甲胄来,将整个东门方向全部阻住了,心里一沉,云中天二人停下了步子。 “西门兄,你是大将军,这些小兵该归你管吧?”云中天带着几分戏谑,看着缓缓逼近的御林军,苦笑着说道。 “我是大将军没错,可是,似乎这些兵都不认得我!”西门剑情也很配合,笑道:“就算认的,只怕我的面子也未必够大呢!” “或许他们的长官认识你吧!”云中天低声说完这话,朝前边高声喝道:“皇宫重地,谁带的兵,居然敢乱闯?”身居高位者,言语中自然带着一姑威严,何况云中天还是天榜高手。不过,在军队面前,高手的作用也是有限得很的,如果现在退避,倒是可行之法,只是这样一来,时间上就赶不急了,而且,在一定时间内,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是云丞相么?”一人喊出了声,众御林军让开了道,一身挂甲胄的将军走了出来。 “是我!”云中天沉声喝道:“你是哪位?” “在下御林军副统领凌落石,奉圣命守此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丞相大人请回吧!”凌落石的声音中气十足,倒是一把不错的好手。 云中天苦笑,什么圣命,皇帝都已经死了,又哪来的圣命?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不过,这些御林军没有动手,只是守在那,倒也让两人心安了不少。 “如何,中天,你我硬闯过去么?”西门剑情低声问道。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云中天依然只有苦笑:“以一挡千,以为我们两真是万人敌么?” “当年,我们可有战场并肩作战,现在人老了,豪情却不在了么?”西门剑情低低一叹,说道:“万人敌做不到,做个千人敌又如何?” 云中天身躯一震,神色转过几丝复杂之色,却猛地长笑道:“剑情,我们确是越活越回去了。既然如此,把这老骨头再拼一把又如何?”豪情顿起,当年的疆场纵横,身居高位后越来越小心谨慎,倒让人笑了。 “正该如此!”西门剑情也笑了起来,却抢先冲出,沉声喝道:“西门剑情在此,都给我让开,阻我去路者,以谋逆罪论,格杀无论!” 前排的御林军士兵在夜色中看不清面上表情,但明显地,有些慌乱,阵形已不似原来那般的密集,与朝廷最显赫的两位重臣面对,不知就里的士兵心理准备明显不足。 迫至近前,凌落石已退至阵中,他可没自信去面对西门剑情和云中天,说到底,他们二人可都是绝顶高手,单打独斗这种事,在军中只有在比武时会出现。 西门剑情的身形极快,转瞬已至前排御林军的面前,那几名稍显慌乱的御林军士兵只来得及抬了抬手,已被西门剑情的剑刺破了咽喉,到底只是士兵而已,又怎抵得过这绝顶高手的快剑? “我倒是落后了!”云中天长笑一声,长剑也带走了几名战士的生命。 “那就像当年一样比一比,看谁的出手更快,杀的人更多!”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堂堂大将军说的,倒似是杀人狂魔的叫嚣。云中天和西门剑情都显得很从容,面对着这一队足有千人的御林军,谈笑自如,举手投足间,剑指向的全是士兵的咽喉,如果刺向其他地方,有铠甲护卫,只怕长剑不用几下就会变成废铁。 凌落石有些气急败坏地喝道:“快点给我布阵!”,潜意识里,小看了云中天和西门剑情,毕竟,他们二人摆在明面上的都是朝中砥柱之臣,而不是武功绝学,虽然南楚武林中有将他们二人排在与天榜高手的地位上,但真正说起来,也没多少人时刻都能记起这层身份。 御林军这个千人营缓缓变动着阵形,六七人围结成一团,在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又解决了身边几人之后,将双方之间的距离拉出了一些缝隙,长兵器刺出,然后,短兵跟在长兵器后边攻上,每个团之间也讲究配合。 云中天二人心中叫苦,军队的可怕就是源于这点,如果不讲阵法配合,那就算是一千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接下来就显得有些艰难了,四方都是长短不一的兵器,刀枪剑戟,错落有致,刚将长枪的枪头削落,刀剑已至,再将刀剑震开,长枪又从前排士兵的肩头刺来,估计用不了多久,手中这些普通长剑就会变成废铁。 当年的疆场纵横好歹还有士兵在身边使唤,现在却只是孤身二人,虽然豪情迸发,但却解决不了实质的问题。 所以,江湖高手也不敢在军队面前吭声,对着军队,即便是败军,江湖人也得避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云中天身上已添了三四道伤口,虽然伤得不重,护体真气并不是刀枪不入,最多的,也就是稍阻一下刺来的兵刃,减少被一下刺穿身体的可能罢了。但流出的鲜血迟早会让自己倒下,不得已,云中天怒喝了一声,一拳击出,携裹而出的真气将朝自己涌来的兵器卷至一边,人已腾空越起。 事实上,二人至今还没倒下的缘故是因为御林军的士兵有所顾忌,毕竟,对着一位德高望重的丞相和一位威名素著的大将军出手,多少存了些敬畏之心的。 足尖踢在了一柄刺来的长枪的枪尖上,云中天于空中掠出,速度极快,后边的士兵只来得及发出惊呼,云中天人已掠出了五六丈的距离,可是,还是没能越过御林军所在的全部地方,只是,到了阵心而已。 力道已竭,云中天施出千斤坠,迅速坠落,踏在了一名猝不及防的御林军士兵的肩上,再次腾起。 那边,西门剑情依法施为,人也跟着掠出,只是,这一次御林军的士兵有所防备,他身上不免多了几道口子,于空中喝骂道:“老云,你也太不厚道了,也不喊我一声!” 云中天却没有空回答,一把长刀从下而上疾掠,直指半空中云中天的小腹,招式之毒辣,俨然已臻极境。 长吸一口气,云中天长剑挥下,“叮!”的一声,云中天只觉手上一轻,腹上也是一凉,心中惊骇,这出手之人必是高手,眼光之准辣,若不是自己反应还算快,只怕被这一下就开膛破肚了。 低头的瞬间看见了一张苍老的脸,浓而墨的眉,一双眼中带着冷酷。 借力再次腾起,这一次后,就可以到得御林军的阵后,也就是成功脱出了,只是,世上之事,远没来得这么如意的。 几道黑影划过,锐利地风声猝响,云中天长叹了一口气,本来,一直都没出全力为的是稍后可能面对的追杀的方府高手,但现在一来,却不得不出全力应对了,这七道风声,说明了七根全力掷来的长枪,人在空中,一般来说无法闪避,而要一下全击落这七根长枪,也无异于痴人说梦,何况,手中的剑已只剩半柄了! 陡然发出了长啸之声,云中天全身真气汹涌而出,断了只有半截的长剑猛地一抡,于身前划了一个圆,身形疾转,一层气幕流转而出,激荡而出的气流让下边左右的士兵一阵骇异,狂风之中战立不稳,纷纷倒下。 长枪射在气幕之上,发出了轰然声响,旋变作了碎片四散开去,落入了士兵群中,带起一片惨嚎。 七条长枪,无一例外,带着狂舞的气流,云中天身形落下,踏在了倒下的士兵身上,那士兵被踏成了肉酱,云中天身形再度掠起,转瞬间掠过了御林军的上空,落于宫门边上。气息才自散去,云中天回头望去,西门剑情也与自己一般,不得不出全力了,正自朝这变飞掠而来。 “啪啪!”掌声响起,两人于敞开的皇宫门外而立,一袭宽大袈裟随风而舞,显得出尘而带着几分禅意。而另一人,则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剑,是一个白衣年轻人,冷漠的眼神,却带着看猎物一般杀机,如舒楚在此,就会认出此人是大皇子手下的那个剑法狠毒至极的剑客。 “大方禅师,连你这方外之人也卷进来了么?”云中天话中带着几分嘲讽,说道。 “阿弥陀佛!”大方禅师笑道:“佛曰普渡,势所趋之前,也容不得贫僧再藏身于空门!” “借口,根本就是尘根未尽,与方家剪不断的关系才是禅师出手的理由!”云中天干脆抛了断剑,说道:“既然执意要留云某于此处,那云某说不得只能尽力了!” 西门剑情在云中天身边轻轻点足,身形掠出,长枪之势一往无前。 南绝枪,这才是西门剑情声名最盛的绝技,当年西门家追随羽烈帝横扫江南,凭的就是南绝枪法,虽然现在西门剑情手中不是南绝枪,但枪法施起来自然不会再有所保留,枪尖撕裂虚空,竟似是带起了一蓬清冽异常的光,直指那白衣剑客。 与此同时,云中天也已出手,与大方禅师一样,现在他没有兵器,全凭的拳脚上的功夫,衣袂飘动不休,“蓬蓬!”有声,大巧若拙,对着大方禅师,那些华丽的招式就不必再用! 长剑刺出,与当日和舒楚对敌时是一样的招式,全力的一招,与西门剑情无二,两人这一招,可谓是不死不休,如无意外,一招后,局势可定! 在本章的最后,再度恳请各位读者支持杀猪的新书,新书太过惨淡.地址如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绨骑风采 黑幢幢的影子出现在了面前,森寒的甲胄,一个个高昂着的马头,长枪散发着冷冷的寒意。 “禁卫军!”武景廷觉得眼角有些涩,事情很不寻常,就算是知道缇骑前来拿人,方府立刻去搬救兵,也没这么快法,现在缇骑到得青凤街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禁卫军就赶来了,别说是在深夜,就是在大白日的,来得也不可能这么快。 杨若鸣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转头朝方越秦看去,只见他面带得色,看着自己一众如看死人! 鼻中发出冷哼,杨若鸣对方越秦投去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愤怒,区区一个二世祖,心道世上之事哪有你想的这般如意的,就算是面对着禁卫军,难道缇骑就怕了不成? “缇骑办事,来者何人?”有缇骑大声朝前边的禁卫军喝道,声音绵而悠长,露了一手不弱的内功。 “哼,缇骑谋逆,又有什么好说的?”禁卫军那边传来喊声,带着不屑之意。 众缇骑不由大怒,纷纷举弩,缇骑强弩的可怕,却是大多数人所不知的。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影,分不出到底有多少禁卫军在此,但琢磨着,应该没有一营的人吧。和御林军分为十二个营不同,禁卫军只有四个营,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营各有五千人,分置左右都尉,之上设有禁卫统领和两个副统领。也就是说,一个都尉应该可以招呼三千禁卫军,如果该都尉能服众,那调动五千人也不算什么。 就算来了五千人,要拿下七十六名缇骑,也要付出血的代价。杨若鸣冷笑,高声喊道:“难道禁卫军堂堂的都尉都不敢报上名来么?” 方越秦冷眼看着众缇骑,却朝身边的老者说道:“二老看这些缇骑,有把握全部拿下么?” 左边那白发老者,用嘶哑的嗓音答道:“三少,拿不下!”,回答干脆明了。 “喔?倒看不出来,连二老都拿不下,这些缇骑有几把刷子啊!”方越秦冷笑道:“不过就仗着手中的弩机么?二老顾忌什么?” “前边这几个娃娃,都很强!”另一边的白发老妪说道:“你看那握着长枪的,实力已够上天榜,那老者也不比他差!” 方越秦还是有些不屑,只是,没再说话,心头对边上二老的评价不免又低上了几分。 “嘿,不屑说反倒显得怕了你们缇骑了,我是上官风,还有宋朝恩老弟也在,你能把我们怎么的?哈哈!”那边回话之人很嚣张,面都不露,只是在禁卫军中高声喊着,将众缇骑已当作了瓮中之鳖。 “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啊!我萧饮牛在此,有本事再来打一场。”萧饮牛很显然认得那上官风,适时喊道:“原来你们禁卫军真的无人,像你这样的货色都可以当上都尉呢!”以缇骑的傲慢,自然免不得和人起冲突,在一家酒楼上,萧饮牛曾会过上官风,还动了粗,将对方给整趴下了,事后那上官风也不敢来找回场子,当时他不过是一名曲长,现在却爬到了都尉,爬得也够快的了。 上官风一阵沉默,随即怒吼道:“谁跟你这疯牛斗,现在你就算朝我磕头喊爷爷,你也走不了了!” 萧饮牛带着诡异地笑,举起了弩,朝着那边声音响起的地方扣动了机括,弩箭带着疾锐的风声射出,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即有人落马,弩机的杀伤力,就是甲胄也挡不住,可惜黑暗中准头不够,也不知射中了那上官风没有。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结果,上官风还在叫嚣:“都给我上,灭了这些王八蛋,凡是杀了人的,我给五百两银子!” 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众禁卫军向前涌出,马匹声又响,长枪平端,开始了冲锋。 就是这几千匹马也能将自己这边踏成肉酱了,杨若鸣苦笑,也不用他发令,一众缇骑自觉地举起了弩机。 强弩的可怕再次体现了,率先冲出的禁卫军整排整排地倒下,只有舒楚和横齐心那样级别的高手对强弩的杀伤力才会安之若素,就是方越秦,也微微变了颜色,如果方才一众缇骑全部攒射于他,就是有二老在边上,他也必死无疑,不过顾虑着他的身份,才没有打规模地全部射他。 可惜的是,虽然缇骑并没有浪费,但弩矢还是耗光了,先前对付方府的侍卫已经射出不下百支,加之对着那阵黑雾时也射出不少,现在一阵攒射后,大部分弩机已经耗空了弩箭。 射完了箭的弩机就成了废铁,因为构造复杂,装弩不易,所以弩机是高耗费的东西,连边关军队都没有配备,当然,这还有其他的考虑在内的。 将弩机挂回了马鞍上,众缇骑策动着跨下骏马,七八人为一小队,准备面对就要冲过来的禁卫军。 方才的弩箭带走了大概了五六百的禁卫军的生命,禁卫军的士兵发出了怒吼,前边的人已有犹豫和不安的感觉,边上的同伴一个个倒下,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夜色之中。弩机的杀伤力对禁卫军的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等弩箭终于射空之后,众禁卫军发出了欢呼声,加快了马速。 萧饮牛怪笑一声,朝边上一名缇骑大声喊道:“小山子,怕不怕!” 小山子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面对着千军万马,确实有些恐惧,只觉得握着剑的手都有些抖,在出来时没想过要面对多少敌人,所以,每一个缇骑都只是拿的自己趁手的兵器,并没有带长兵,而且,全都是穿着锦织就的缇骑服装,根本连软甲都没有穿。这些,都导致了缇骑的劣势,当然,在人数的差异面前,这些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手起刀落,何务求扬起了手中斩马刀,一下将一名冲过来的禁卫军拦腰砍作了两半,他边上一名缇骑扔出了一把暗青子,打在了几名缇骑的脸上,冲在前排的几名禁卫军一个不防,跌落下马,旋又被后边的禁卫军踏成了肉酱。 在并不宽敞的街上,禁卫军人数太多,无法形成包围,这注定了他们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将缇骑拿下,缇骑中无论是谁都可以算是武功不错的好手,又岂是缺乏训练的禁卫军可比的? 整排整排地倒下,禁卫军有些癫狂,战力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堪入目,所依仗的,不过是人多而已。 方越秦脸色也有些难看,口中连声喊着废物,缇骑的战力,比起想象中高了不只一筹半筹。 青凤街的街尾,风萧行立于楼上,看着这场战斗,不置可否,边上,一名留着几缕山羊胡的中年矮小男子发出了轻叹,道:“禁卫军战力如此之差,凭他们守护京畿,可真是让人头痛!” 风萧行满不在乎地道:“禁卫军四营中,唯有朱雀一营最强,由西门瞻和秋栖梧两名高手带领,战力不逊于望烽口的军队!” “殿下高见!”山羊胡拍马屁道:“如果是殿下带兵,那比起秋栖梧来,他也是拍马不及的!” 哼了一声,风萧行面上闪过几分得意,道:“这倒是实话,我带的兵如果这么差劲的话,早就拖出去砍了!” “呵,那是,殿下的风度,直追羽烈帝!” “走吧!”风萧行忽下令道。 “去哪?”山羊胡不解,问道。 “不觉得今晚的情形太不寻常了么?我们得去皇宫看看!”风萧行面无表情地说道。 伤亡还在增加,虽然缇骑中的人也已倒下了三人,但阵形丝毫不乱,由街道两旁的缇骑抵挡住边上的冲锋,在街心处,让开了缺口让禁卫军冲过来,守在后边的缇骑则干净利落地干掉冲进来的禁卫军,还有专门仍暗器的缇骑瞅准了哪的战友有危险,立刻用暗器帮忙,配合之默契,让禁卫军的人一阵胆寒。街道大约可以让七八名骑士一同冲锋,所以,禁卫军完全施展不开,战斗已有段时间了,仍旧没能冲破缇骑的防线, 杨若鸣心中庆幸禁卫军没有配备弩机,而且,连弓箭都没带,或许是因为太过仓促的缘故,反正,这些原因才是缇骑现在还只损失了三个人的原因。不过,杨若鸣心中还是忧虑不已,毕竟,禁卫军未免也太多了,两个都尉,就算没有五千,估计三四千还是有的。 萧饮牛怪叫着,策马在自己人中小小地迈着步子,跨下骏马灵活无比,丝毫不因为空间的紧促而撞上同伴,进退之间,他扔出的东西已带走了十多条禁卫军战士的生命。 兴致不减,又见前边一名同伴倒下,萧饮牛补上空挡,挥舞着手中弯刀,将刺来的长枪磕开,刀锋顺势一滑,一个矮头,又避过了一柄长枪,人已冲至面前一名骑士的身前,扬头间,那骑士看清了萧饮牛的面容,不由一怔。 萧饮牛心中不屑,在战场上,拿有时间发怔的?禁卫军果然不行,手起刀落将眼前敌人的头颅削落,再次矮身,将手臂长长的伸出,又将边上的一名骑士砍落下马。 当然不能冲进敌阵中,一拍跨下骏马,马通人意,立时小迈着步后退。 缇骑的马术,如果认第二,那没人敢认第一。这是萧饮牛的想法,在缇骑中,每一个人都会那些花哨的东西,而且做来毫不费力,像藏鞍,整个人躲到马腹下,又或者在疾驰中于马上立起,这些都容易得很,只是,在战场上,没有多大用处就是了。 却在此时,萧饮牛听到了后边同伴的提醒:“小心!” 在这瞬间,萧饮牛猛地一倒,整个人仰面躺倒在了马背上,一柄长枪,堪堪擦着面门掠过,风声刮得面上一疼。萧饮牛大怒,也不等起身,扬手就是一刀,将枪向上撩起,左手一撑马背,人已直起身来,一刀划出,凌厉的刀光一闪,将前边那一张带着惊骇的脸劈作了两半,鲜血洒了一身,萧饮牛却怪叫不已。 武景廷担忧地朝杨若鸣看一眼,杨若鸣读懂其中的意思,喊道:“突围,朝来的方向。骆平,张府,罗计安,张远凡,古名,冷弃情,老血,你们打头阵,萧饮牛带你身边的人殿后,其他人居中,随时补上!”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再耗下去了,毕竟人还是太少了,这样继续下去,迟早被耗个精光,而且弃马脱逃都不大可能,方越秦身边那两名高手,杨若鸣没有把握能够挡下他们。 听到命令,缇骑迅速地反应,杨若鸣点名的人都可以说是缇骑中武功比较靠前的好手,也深谙合击之道,马匹交错间,七人已靠近来处那还在抵挡的缇骑边上,那几名缇骑迅速地退后,由他们七人出手抵住了那边禁卫军的追击,接手之间,毫无窒涩,七人配合比起先前的缇骑来,更加熟悉,马匹前突,将前边几名禁卫军砍落之后,又迅速补上这些禁卫军的位置,再次对抗前边的敌人。 马声长嘶,这条并不宽敞的街道已被鲜血染红了,在方府大红灯笼的映照下,地上都是流动的暗红。 又有一名缇骑倒下了,杨若鸣心头叹息不已,这里边的哪一个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不是曾一起喝酒一起打架,在演武场上一起练着配合的人? “留下他们两个人!”方越秦苍白的面容带着阴狠,这调来的禁卫军委实太过不堪,那上官风简直是一个无用的废物。朝身边的二老说完这话后,方越秦也不敢托大,迈步进了大门。 瞥着杨若鸣和武景廷,两老者待方越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之后,如苍隼般扑出,手指箕张,锐利如钩。 终于出手了么,杨若鸣想也不想,长枪划出,由下而上,杨家枪一般都是堂堂正正的招式,但也不乏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狠毒之招。 还是那句话,请大家支持一下新书~~~~~郁闷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胖瘦二叟 (本书已不需要票了,如果真心支持杀猪者,请将票投给杀猪者的新书,谢谢!) 看着风宁公主那一股子狠劲,舒楚脊背有些发寒,女人果然是得罪不得的,先前如果她也和现在一样对自己纠缠不休,而自己杀又舍不得杀,也是一个麻烦。 不过,现在麻烦的方清河,舒楚倒是很乐意在边上看热闹,倒也不是他不愿出手相助,只是现在状态实在不佳,方才出手偷袭已耗了许多精神,现在都感觉有些恍惚,还是看看热闹算了。 高先生和曹公公也都已经出手,那些死士虽拼命抵挡,但二人武功高超,片刻间已带走了三名死士的性命。 方清河心中叫苦,被舒楚忽然出手一搅,原本打属意拖延时间的他不得不面对这几名高手,而且他还失去了战力,不得已让布下的死士都发动了,但局势还是很不妙,如果舒楚再次出手的话,自己说不得要把命给丢在这了。只希望外边的人快点赶来,方府高手不要被皇宫内的侍卫缠住了步子。 见舒楚站在一边看热闹,影无风有些奇怪,于是问道:“老大,要不要去帮手?” 舒楚斜靠在墙上,说道:“你去帮一把吧,我现在歇一会!” 应了一声,影无风提刀而上,刀法展开,幻成一团影子,很快将两名前来抵挡的死士卷入了里头。却不想这两名死士功夫不低,虽被卷到了里头,但还能勉力抗着,身上多了十数道血痕也不闻不问,一味地谋求反击。 却在此时,两道人影从宫门外飞掠而入,脚踏在了底下撕杀的侍卫头上,猝不及防被踏上的侍卫被一下踏碎了头骨,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了下去,忙于撕杀的人都是等那人影从头上飞掠而过时才惊觉,发出了惊呼,而舒楚却瞧得清楚分明。 两人都是五十左右的老者,左边那人是三角眼,瘦如麻秆,而右边那人却挺胖的,像是被气吹起来的一般,只觉肉还像水一样在晃荡不休。舒楚不由好笑,这两人倒也长得对立分明。 猱身再上的风宁公主舞出了一片剑光,剑尖凝聚而出的青芒撞在了方青河身前那人的剑上,剑断,那人咬着牙,无从抵挡,断剑已被整个的剑芒吞没也不闻不问,一掌从左侧拍出,积聚了大力所激起的风声说明了他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招数。 胖瘦二叟尚在空中,已看到了方清河的身形,同时掠去,身下有武功稍高些的侍卫趁机刺到他们身上的刀剑如击败絮,只划破了他们的衣裳,却无法划出血痕。 一下就认准了风宁公主,两人双足点在了侍卫的头上,由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出击,带起的劲气在空中激荡,扬起了风咛的秀发。 这两人练的都是奇门功夫,不惧刀剑,也不用兵器,舒楚有些无奈,露出了一个苦笑后人已飘起。 以两人之威,风咛肯定接不下这两人的合击,舒楚可不愿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死在这里,自己的主意还没打上呢,又岂容有失?当然,如果主意打上了,那就更不容有失了。 斩虚剑已然出鞘,舒楚并不忙乱,身形也并不快,既然出手了,那就要做得漂亮点。当然,最主要的是,要对自己有好处不是? 风咛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气,不由大惊,立刻收剑退后,顺手一剑抹了边上那要与自己同归于尽那人的脖子,扬剑在身前布防,不想,那胖子的手还是穿过了剑芒布就的防御圈,像是要流出油的手朝她的面上抓了过来。 而那瘦子,则更了不得,人在空中,竟是双脚踏来。 虽然是在后退,但由皇极天心发出的剑芒又岂是易与?但却被胖子轻易的把手递了过来,虽然衣袖在剑芒的割裂下已经不翼而飞,但看着这胖乎乎的手,风咛的心里就一阵胆寒。 那瘦子在空中一蹬一蹬的,和跳尸没什么分别,但能在空中这么跳,委实太过惊世骇俗。舒楚哑然,方才有侍卫在下边被他借力还看不出来,在风咛退避之后让出的空间上,还能这样跳着,委实了不起,这样的轻功,舒楚自问再练一百年也做不到。 奈何退得仓促,还顺道杀了一人耽搁了一点工夫,风咛的速度和这胖瘦二叟的速度没法比,眼看着难流油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在空中跳尸带起的劲气刮得面具嗡嗡有声,风咛有些绝望。 一咬牙,直接一剑刺出,皇极天心的真气已提升到极点,正刺在了胖手的手心,胖子的身形为之一窒,发出了略带惊讶之声。 虽然成功迫退了胖子,但也只是让胖子稍退而已,既没让胖子受伤,而头上的瘦子已经双脚踏了下来。 猛一偏头,风咛一个矮身,但她还是感觉到了瘦子那脏兮兮地双脚就要沾到了自己的香肩之上。对死反倒不怕了,风咛觉得有些恶心,被这样的方式让男人沾到自己的身体,想吐的心都有。 不过还是没有来得及吐,风咛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碰到了一个柔和的所在,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双脚已被一柄剑给顶住。 瘦子发出了一声惨叫,人再度弹起,冲天而起,一头撞向了紫宸宫的屋顶,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嚎,像一块巨石一样砸了下来,倒砸倒了几个死士。 风咛现在的感觉,不可是恶心二字可以形容的,现在的她,就像嘴里塞了一只苍蝇一样,浑身不自在。因为,一只手,已搂在了她的腰身上,好死不死的,手指正搭在了小腹之上。 发出一声闷哼,风咛回肘击出,还在半途,却听到耳边懒洋洋的声音:“小心你前边!” 虽然恨某人恨得直咬牙,风咛却不得不面对前边再度把手递来的胖子。而这时,那瘦子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喊声:“那个,你怎么知道我的罩门所在的?” 再次把剑刺出,风咛心头却感觉安心了不少,胖子一翻手腕,竟是避过了这一剑,风咛无奈,将速度提高,连续刺出了七八剑,倒也刺中不少,但那胖子的手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居然怡然无损。 风咛想再次退后,却被并不厚实的胸膛给顶住,无法再退,真恨不得回手一剑把身后那人一剑刺死,可是还是得先面对眼前的敌人。 “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么?”舒楚悠悠说道。 “什么?”凝神对敌的风宁公主想不到舒楚会忽然说话,有些不明白。 “笨死的!”舒楚翻了个白眼,握剑的手在风咛抬手出剑时飞快地从她腋下穿过,一剑轻飘飘地刺出。 风咛大怒,口冲怒骂道:“舒楚你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却不想胖子的手险险贴着长剑又抓了过来。 “说了你还不信,他的手长还是你的剑长?”舒楚笑说着,长剑随意挥洒,疾点胖子的胸口大**,胖子面无表情,也不防范,却猛地身形一窒,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刀枪不入么?”舒楚哂笑道:“不错不错,不过,我这把剑据说是第一高手李若揭的斩虚剑,质地比较特别!” 胖子大怒,回收抓向舒楚的剑,舒楚又岂能容他抓到,发不出剑气,随便地挪一下剑难道还能比以前慢了不成? 胖子也算了得,双手挥动着,布下防线,奈何风咛也是一点就透,长剑有样学样,刺向胖子的身躯,胖子兀自不肯稍退,双手连连挥舞,但速度却怎也不及舒楚二人的剑。 “不错,倒也不算太笨!”咬着风咛的耳朵,舒楚笑着说道。 “你做死啊!”啐了一口,风咛怒意盎然,却忽醒到自己这口不择言的话有打情骂俏的嫌疑,脸不由微红。却在此时,感觉到背下似有硬东西圪着自己,心中不由诧异,这是什么? 不过,到底是冰雪聪明的人,风咛马上醒到了那是什么了。舒楚开始贴着风咛时是有意捉弄,不想贴了这一会功夫后,闻着风咛身上的处子气息,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不过舒楚是什么人?面色依然很自然,只是,心里有些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不见稍退,反倒贴得更紧了。 现在风咛的耳脖都已红透了,一咬牙,一剑刺出击在了胖子的手上之后又迅速回撤,剑柄敲向了舒楚从她腋下伸出的手。 舒楚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还是被这一剑柄给击中,手上一痛,差点握不住剑。不由怒喝道:“你这疯女人,又来了?” 不理舒楚的喝骂,风咛的剑更急,但胖子确实是个相当了得的高手,趁着风咛和舒楚在小动作的时候,出手加快,向前踏出一大步,变抓为拳,一拳击出,速度却诡异地放慢了起来。 又是一剑刺出,既然无可退,那唯有将胖子击退一途,不想剑至当空,忽诡异地停下了,或者,不能说是停下,只是忽然变得极慢极慢了,似乎,在胖子那慢腾腾伸出的手前,时间停止流逝了。 就这样,眼看着胖子拳头砸在了剑上,所有动作,都慢地像是蜗牛爬行,但其实却是很快,大力从剑上传来,风咛一个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倒入了舒楚怀中。 舒楚趁势换了下左手搂在她腰间的位置,手向上发力,防止风咛滑倒在地,却好死不死地按在了高耸的峰上。 胖子的手还在往前,舒楚一剑刺出,也是很慢。 风咛发出了一声低呼,感觉舒楚的手就像一条蛇一样爬在自己的身上,扭动着身躯,再不堪忍受,想要挣出舒楚的手,却听得耳边一声低喊:“别闹了,等先杀了胖子再说!” 风咛怔了一怔,没有再挣扎。 拳剑相交,舒楚身躯微震,心中有些挫败感。都是那该死的莫格里斯,不然轮得上这样的宵小来猖狂? 拳上映出了一道血痕,胖子拳头一窒,却再次慢慢击了过来。 闷哼一声,舒楚从下边出剑,刺向胖子的胸口,胖子一咬牙,决意不管,继续出拳。先前他托大,让舒楚的剑刺中,已添了不少道血痕,但还是没寻到他的招门,所以他也不在意这些皮肉伤,寻思着,一举击毙舒楚。 但舒楚却没再给他这个机会,长剑由下而上,檀中,气海,命门,肩井,全部一一点中,在初被点中之时,胖子尚不在意,不过是皮肉之痛而已,不过随即他感觉到了不妥。 却在此时,舒楚一剑已刺穿了他的咽喉,胖子突兀着眼珠,不敢相信,然后倒下。 舒楚笑一笑,所仗之利者,必有可破者,这样的道理不明白,终归无法成为绝顶高手。 看着胖子倒下,风咛说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再抱一抱嘛,双剑合壁,天下无敌,美人儿何不试试?”舒楚笑道。 风咛待要怒骂,却只觉面上一凉,舒楚再次将她面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绝世的姿容,带着不知是处于恼怒还是处于羞涩而泛起的红润,明艳倾城,只怕没几个男人不动心。几个近前的死士都怔了一怔,风咛还没反应过来,舒楚又道:“杀了方清河,机会难得喔!” 一咬牙,风咛拧身出剑,在那几个死士发怔时出剑一一解决,待要寻方清河的所在时,却发现那厮已到了大门口处,中间隔着大批侍卫和死士。 正想冲过去,舒楚却叹了口气,道:“迟了,我们突围吧!” 边上影无风道:“怎么迟了?” 话音刚落,大门口,身带甲胄的御林军已涌上,将方清河包在了里头,一人大喝道:“放下兵器者不杀,余者格杀毋论!” 紫宸宫很大,所以,一下涌入了几百士兵,手起刀落,还在纠缠的侍卫挡不住这么多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一一格杀,不管是死士影卫还是缇骑,御林军不管他是属于哪一方的。 众侍卫和影卫反击,但终究架不住人多。 第一百一十三章 雪夜飘零 新书请大家支持,杀猪的不胜感激.本书持续解禁以回报大家 每一手都并不快,但带着开碑碎石之威,云中天气韵悠长,举手投足间,快若闪电,不是不想表现得从容点,委实是如果不尽快击败大方禅师,拖延下去将会越来越凶险。 大方禅师的袈裟猎猎飘动不休,一扬手,已与云中天双掌相交。 “噗!”的一声响,云中天依然保持前冲的姿势,而大方禅师却已飞退。 尖锐的风声响起,凌落石垂下了长弓,云中天回手一指,将射来的长箭击了个粉碎,人已再度飘起,却是在皇宫外的空旷处朝云府方向掠去。 枪剑相交,笔直一线,没有毫厘之差,交接处,精铁所铸的兵器寸寸碎裂,断剑刺入了白蜡杆中,势如破竹。 西门剑情暗自心惊,这年轻人的战意之强,毫目下处境特别的自己还要强上几分,感觉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剑一直在西门剑情握剑的手前二寸处停下,一往无前的一剑终于势尽。西门剑情蓦然松手,手指滑过了剑尖,白衣剑客身躯轻颤,猛一后退,喷出了一口鲜血,西门剑情身形掠起,直追云中天而去。 “大方禅师,承情了!”传来了云中天的低呼声,身形隐没在了远处的屋宇之后。西门剑情亦跟着隐没了身形。 大方禅师苦笑不已,鲜血已从嘴角溢出,心中暗道让你这一手,你倒毫不客气直接将我重伤了,倒也好,不必再找什么借口了。 白衣剑客面带怀疑之色,冷冷地看了几眼大方禅师,却什么也没说,弃掉断间,迈步离开。 长街之上,幽暗而没有半点灯火,西门剑情吐出一口血,脚步有些踉跄,云中天蓦生感应,回头问道:“你受伤了?” “些须小伤,算不得上!”勉力追着云中天的身形,西门剑情说道。 “我先送你回府上吧!”云中天说道。 “不用,我没什么事!” “保重!”云中天身形掠出,几个起落,已在几十丈开外,西门剑情顿下步来,剧烈地喘息着,斜靠在屋檐下,长吸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呼哨。两个大男人,都是有见识之辈,自然不必表现得婆婆妈妈了,真正于时间中建立起来的君子之交,只是片语之间就能明白彼此心意。 西门家的特殊联络方法,只能碰碰运气,看是不是有西门家的人在旁了。 云国公府已经遥遥在望,云中天却忽然顿下了步来。 “阿弥陀佛!”声音中带着几分哀伤,却是一片黄衣在黑暗很显眼得很,为首的,正是宝树。 云中天悠忽一声长叹,抬首仰望天空。 不知从何时开始,天空中已堆积了一层灰白的云,虽是黑暗,却也瞧得清楚分明,冷风狂吹,这腊月的的深夜,距年关已经不远,可是,还能等到年关么? 云中天口中呼哨出声,四周静悄悄的,年轻僧人叹道:“丞相大人,不用招呼了,你鹰堂的人,已被拔掉了!” 云中天脸色一变,却又笑道:“我自以为隐秘的鹰堂原来这么轻易地被除去了呢,鹰堂,可让我失望得紧!” 宝树说道:“方太尉百余高手折了九十余人,才将鹰堂的力量全拔掉,云大人倒不必妄自菲薄!若不是我等插手,云大人在京城中具有主导之力!” “凡事只讲结果的,宝树大师,过程再如何也终究只是结果,这个世界所需的,只是一个结局!” “说的好!”宝树点头道:“既如此,云大人请出手吧!” “凡事只讲结果,那与我魔门的做法何异?”横齐心浅笑着,盘膝坐在屋檐上,看着黑暗天空上那低压的云,说道:“要下雪了呢!” “横门主,落上师着我等向你道歉,上师说横门主是聪明人,必该知道如何取舍!”宝树对于横齐心的出现不以为奇,还带着一抹微笑。 “嗯?”横齐心笑了笑,道:“本来想睡个好觉的,却不想今天晚上的京城竟这么热闹!” “横门主以为如何?”见横齐心没回答,宝树问道。 “多谢落大师的好意了,不过我魔门有句话叫做睚眦必报!”横齐心缓缓说道:“在落凤冈上急急如丧家之犬,我横齐心虽然大度,但只是半夜的功夫,就这样忘了的话,还真不是人干的事!” “那就遗憾了,显然现在横门主也要插上一手了?”宝树问道。 横齐心摇头,笑道:“鹰堂在京城的势力可比魔门强多了,用不着我插手!” “横门主高见,主辱臣死,鹰堂的一亩三分地上,却容他人来猖狂,让横门主见笑了!”于云府那边,四人并肩而行,四人着黑衣蒙面,在十二僧的身后遥遥站定。 宝树微惊,却笑道:“也不过是四个人而已,我师兄弟可有十二个,还是我们占优!” “那可未必,兔子再多,又怎能和狮子比?”横齐心悠悠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你们是兔子,他们就是狮子,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嗯,真正的狮子,当然是我了!” 翻了个白眼,宝树有些无奈,怎么南楚的人都这样臭屁么?连堂堂的魔门门主都这副德行。 宝树身后的黄衣僧排开了去,挡住了那四名蒙面黑衣人,那四人不得不停下来,却遥遥对着云中天弯腰道:“属下救援来迟,请主人恕罪!” 云中天遥遥喝道:“你们还在,那感情好了,我还得多谢你们呢!” “不敢!”两字一说完,四人同时出手,四柄长剑交错,直刺而出。 黄衣僧人有些忙乱,这四人武功非同小可,出手也毫无征兆,前一刻还在弯腰,却又忽然出手,不过,比起实力来,也是五五之数,黄衣僧人能在这几日名扬京城,也非寻常可比。 宝瓶施展步法,避开了刺来的长剑,一指点了上去,他对上的黑衣人反应也是奇怪,不等指风弹上长剑,改直为横,直削宝瓶和尚的手腕,待要翻腕变招,不想这几名黑衣人的剑都是奇快无比,边上一柄剑竟是舍了边上的师兄,直刺向自己的小腹。 不得已,宝瓶退了一步,眼角却瞥到边上的宝风师兄也跟着自己退了一步,这四名黑衣人,却是讲究合击的,一时间,宝瓶他们四位没有准备的,先后都被逼退一步,而黑衣人趁此机会前进,然后再度出手。 宝树哼了一声,忽扬声道:“宝贝师兄,动手吧!” 宝贝和尚应了一声,身形扑出,宽大的黄色僧袍在冷风中抖动不休。 “下雪了,哈哈!”横齐心大笑一声,道:“深夜听雪,怎可无酒!”变戏法似的,竟从怀中摸出一壶酒来,又喃喃道:“可惜,没个同饮的人!” 三名僧人紧随着宝贝和尚扑出,呈四个方位将云中天包在了里边。 还有宝树在内的四名僧人没有动,只是死死盯着神态自若,在屋檐上小酌的横齐心,不敢丝毫大意。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宝贝和尚站定之后没有出手,竟念起了佛经,而其他三僧亦跟着念颂,一时间,悠扬而低沉的梵唱之声于这僻静的深夜响起。 雪花飘飘洒洒,落于众人顶上最多三寸处,就化成了雾气,小口抿着酒,横齐心对着宝树遥一举杯,道:“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贫僧宝树!” “呵,佛曰普渡众生,大师却杀生,不觉有违佛旨么?”横齐心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修的慈悲道,杀戮,亦何尝不是慈悲?”宝树朗声道。 “不懂!”横齐心摇头,道:“不过能将做坏事说得理直气壮的,不是和尚就是道士,反正说不过你们!”抿了一口酒,横齐心叹道:“所以,我现在很讨厌你!” “能得横门主的厌恶,贫僧幸何如之!”宝树微笑道。 云中天一阵心旌动摇,顿觉不妙,提掌拍去,如狂涛的掌风击在了前边宝贝和尚的身上,却如泥牛入海。 心头一惊,身形冲出,直击边上一年轻和尚的头部,嘿,就算四人一体,头部怎么着也承受不住一击吧? 果然,那和尚一偏头,三枚铁莲子迎面击来,云天手一扬,抓向了铁莲子,而原来的手则不变,拍向那和尚。边上又起风声,一剑一杵当空击了过来。 没有兵器就是比较吃亏,横齐心看着云中天遇险,浅抿着酒,也没帮手的打算,朝宝树悠悠道:“现在我认为,和尚比道士可恶多了!” 宝树无言,只是小心地戒备着,横齐心的实力,绝对要比云中天来得强,若是突起发难,倒不是件容易的事。 雪越来越大,渐渐地如鹅毛一样落了下来,横齐心周围却无一点雪花落下,手晃荡着酒壶,动作舒展和不经意,宝树和尚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终于,酒水一滴滴从壶口跳了出去,连连弹指,一滴滴的酒在真气的激荡下电射而出。 “独酌委实无趣,我也请各位大师尝一尝这名为千里香的美酒!” 宝树大惊,身形疾转,身下袈裟在这一转间挥洒而出,如一片云般飘起,阻挡住射来的酒滴,“蓬蓬!”声不绝于耳,宝树的反应也算及时,但在酒滴射在了袈裟上,瞬息之间,袈裟被射出了一个个指头大小的洞。 “动手!”低喝一声,宝树不管被酒水射中追落下来的袈裟,身形飘起,直扑横齐心。其他三名和尚亦紧随而出。 长笑一声,横齐心蓦然起身,接连几道指风弹向了四人。 居高临下,占尽地利,横齐心从容潇洒至极。 宝树于空中伸出了白皙玉指,正中指风之上,身形却未稍窒,依然向屋上扑来。其他三人则不如宝树远甚,被横齐心只指风一扰,虽不至受伤,但于空中力竭,身形坠了下去。 人还没落到屋顶,宝树和尚结了一个手印,口中发出一声大喝,迫人压力压来,横齐心轻咦了一声,这年轻和尚,本事比自己预料得要强呢。 不过,在宝树和尚踏上屋顶之前,横齐心已先一步守在了宝树和尚之前,一拳击出。 压力蔓延看来,横齐心出拳的速度不见减慢,反倒快了几分,宝树和尚神情凝重,双手扣印,朝横齐心的拳头撞去。 其中肯定有古怪,横齐心一收一放,拳头让过了宝树的手印,再度击出。 终于力竭,宝树不得已,脚尖勾在了屋檐最边缘的瓦片上,在横齐心拳未及体前身形陡然凌空陡旋,让开横齐心所守之地,想从其他地方上到屋顶。 “有趣!”横齐心轻笑一声,身形飘出,在宝树和尚窜上屋顶前再度击出,宝树和尚伸手让过横齐心的拳头,却扣向了他的手腕,横齐心是什么人物,哪容得出现这种情形?立时变招,拳头一矮,瞬势沉向宝树的小腹。 两人再变几招,宝树终归无奈,只得再度旋身寻求从其他地方上得屋来。 抽空发出几指让再度想上屋的另三名和尚又落回地上,横齐心咬死了宝树,借着地利,让宝树不停地在屋缘旋转,远远看去,宝树和尚似是在跳舞一般,不停地做着旋转的动作,横齐心眉开眼笑。 横齐心觉得自己有点像舒楚那个流氓了,要是舒楚在这,估计得让宝树顺势脱衣吧,不过横齐心觉得一个大和尚跳着脱衣舞并不好看,对这没多少兴趣。 可怜的宝树和尚,要是直接掉下去还好一点,偏偏横齐心故意收敛,让他以为自己纵不能登上屋顶,至少也可以拖住横齐心让其他师弟有机会登上去,却不想成了横齐心半夜消遣的对象,哦,不是半夜,离天亮已经不远了,如果起的早的百姓,说不定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不过,横齐心倒是想错了,舒楚对宝树和尚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像横齐心一般戏耍于他。不过,这也怪舒楚给人的印象太差了点。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苦险之战 长枪上撩,那老者猛一拍手,总使枪尖轻微颤动,巧妙地躲闪,但还是被结实地拍中,杨若鸣只觉枪上一沉,而那老者却已飞扑过来。 杨若鸣自马背上猛一倒,枪杆上横,抽向了老者人在半空的身躯。 这些反应自是在那老者的预料之中,枯瘦的手爪硬生生地按在了枪秆之上,另一手又击下。 杨若鸣心头一惊,这老者的武功有些匪夷所思,抓着长枪的双手要承着老者身躯的重量,腾不出手来应付,一时间已落尽下风。这还只是出手的刹那功夫而已,杨若鸣应变奇快,一口痰吐出,相距如此之近,老者明显不想受此耻辱,手中借力,人已腾起,痰是没有吐到他的脸上,却沾到了他的衣裳上。 杨若鸣趁此机会坐直了身躯,冷汗已从额头冒出,该死的,方府从哪找来这样的高手? “贼老鬼,十多年没出手,功夫全落下了吗?”白发老妪瞧得清楚分明,出言讥笑道。 老者大怒,道:“贼婆娘,你少来了,有本事将那个小娃娃拿下,看谁先得手!” “没问题!” 朝杨若鸣投去了担忧的目光,见杨若鸣无事,武景廷手按刀柄,全力戒备起来。 几乎是在同时,两老者扑出,一左一右,直扑向武景廷和杨若鸣,却在此时,机括声响起,边上一名缇骑为了防备这两人,特意留下了两支弩箭。 两人在空中,对着射来的弩箭不屑一顾,先后踢足,将弩箭踢歪,人却未见稍窒,继续向杨若鸣二人扑来。 一刀一枪,携带万钧之势击出,直指半空中的二老。 早料到此点,白发老者又是一掌拍出,杨若鸣哪能容他再度拍在了枪尖上?枪尖一缩一吐,直刺像了老者的面门。口中轻发出了一声轻讶之声,白发老者猛一偏头,枪尖擦着白发刺过,杨若鸣不敢怠慢,立刻回枪。 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还是几乎被那老者抓住了枪,几乎是擦着老者的手缩回的枪,杨若鸣却不得不再度刺出自己的枪,若容这老者近身,则是必败无疑,这老者的武功,远非自己能敌。 相比于杨若鸣的苦不堪言,那边武景廷却要轻松了许多,刀圈一圈圈地套出,防守可谓是滴水不漏,只有舒楚那样的高手才可以一击而破,这老妪武功虽强,一对指甲修长的枯爪击在刀上也清脆作响,但一时间还突破不了武景廷的防御。 缇骑又成功突进了两步,只是,前边还有如水的敌人,也不知能撑多久,第一线上的罗计安等人多少都已带伤,而且,失掉主人的马匹还在前边阻挡了去路,偏偏这样一来,禁卫军前排的长枪就刚好能越过马背刺过来,苦不堪言啊。如果敌人再死多一点,单是从乱马中间穿过去也是个麻烦。 不过,缇骑都是背水一战,士气远非禁卫军可比,倒不至于立刻撑不住。 杨若鸣没功夫看周围的情形,只是一枪又一枪的刺出,不敢使足了力以至让那老者突入,一枪险似一枪,似乎只要下一枪这老者就能破了自己的防御,冷汗涔涔直落,直到边上两名缇骑下了马加入战团,情形才好了点。 武景廷额头也已见汗,这白发老妪太难缠了,本想在防守时突然劈上几刀,却差点让这老妪的指甲给割破咽喉,不得以,只有全力防守,也幸好有边上的缇骑时不时帮上一两刀。 这样下去不行,偷眼瞥了一眼杨若鸣那边的情形,武景廷心中有了定念。 在边上那叫吴储的缇骑插手辟出几刀时,武景廷也全力劈出一刀,刀风凛然,直切中路,白发老妪冷笑一声,错步让开,吴储的刀落在了空处,老妪的指甲朝武景廷的刀背切来,蓦然弹起一抹刀花,不防及于此,老妪不得后退一步。 另一只手飞快地从怀中掏了出来,对准了老妪。 见刀势已尽,白发老妪趁此机会扑出,等的就是这一刻,武景廷按下了机括。 针雨暴起,带着蓝汪汪的色彩。 白发老妪蓦然一惊,想不到此,双手一圈,长袖充满了真气,只是人在空中又何从躲闪?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揽住了小部分的针,而大多数,却钉在了她的身上,也是武景廷经验老到,时机抓得太过巧妙,而且这针射得太快。 武景廷迅速地从马背上滚落,老妪的指甲险而又险地切入马背,马声哀鸣,轰然倒下。 在马倒下的同时,尚在尖叫的老妪亦倒了下去。 ‘天女散花’,也幸亏了它,不然倒下的就是自己了。武景廷现在对老孙头可谓是佩服万分。这天女散花,老孙头也只制得一筒,还是出发前老孙头与那七巧梭一并交与自己的,这一个小筒中装了上千枚淬毒的钢针,中者立毙,当时武景廷还想试试效果,老孙头却闭着眼说了句:“如果拿去乱试的话,就没有第二筒了!”,武景廷向来相信老孙头,毕竟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感觉上也比那些毛头小子来得亲切些。 听到老妪的惨叫,老者心神一颤,一个不防被杨若鸣的枪擦着皮肉切过,待看到老妪已经倒下之后,老者悲怒,身形暴起,任杨若鸣的长从肋下穿过,直扑杨若鸣,一爪抓下。 杨若鸣惊骇不已,但反应却不慢,在老者被枪穿过还扑来时立刻松手,从马得另一边滚下。 老者狂怒不已,双膝屈起,直接磕在了杨若鸣的马背上,立时骨折声响起,兀自不停,继续追向了杨若鸣,一掌猛地拍出,带起的风有如实质一般击到了杨若鸣身上,刚刚从地上站起的杨若鸣身形一阵踉跄。 老者后边的一个缇骑挥刀斩出,老者背后如生了眼睛一把,反手抓出,正抓在了那缇骑的手上,那缇骑立时骨折,顺势在咽喉上补了一手,那缇骑当场身亡,身形如大雁般飞起,直扑向了踉跄而逃的杨若鸣。 苦笑,这老者算是自己见过的舒楚和李若揭外最厉害的高手了,先前若不是自惜羽毛的话,现在自己肯定已去见了阎王。杨若鸣现在十分好奇武景廷是怎么杀的那老妪了,这老者这么厉害,他婆娘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 风声近在耳边,边上缇骑阻击,却被盛怒中的老者一一解决,他们可没杨若鸣和武景廷这么好的身手。 连续死了五人,杨若鸣心中凄恻,蓦然回身,一拳击出,再逃的话只会连累更多兄弟,自己又怎么忍心? 老者怒极反笑,他与妻子本已归隐,并不再过问江湖事,前不久方清河亲自来请,一来抹不开面子,二来也想来江湖走走看看能不能寻个好徒弟,却不想相依为命了大半辈子的妻子居然死了,叫他如何不怒,誓杀光所有缇骑也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拳头对上拳头,几十年的真气汹涌而出,杨若鸣大半的功夫倒在枪上,内力并非所长,要不然也无法凭着长枪阻住了这老者如此之久,这一下,骨头立折,真气沿手的经脉涌入,老者存心折磨,倒不让杨若鸣一下折了命。 虽然自问忍耐力在缇骑中无人能及,但杨若鸣还是痛哼出声,这种手骨寸寸碎裂的痛苦,简直是非人所能承受。 正待闭目等死,却有一声微响,盛怒中的老者以折磨杨若鸣为乐,正想废掉杨若鸣的另一只手,却猛一仰脖,喉见洒出一抹鲜血,轰然倒下。 转过头,却见武景廷低掠了过来,抓住他了他的手。 “怎么样?”武景廷问道。 “手废了!”杨若鸣痛苦地说道,全身功夫都在这握枪的手上,没了手,就再无资格在缇骑中呆下去,只怕在江湖上亦难以再存活了。 松开了手,武景廷道:“没关系,回去请御医来看看,薛老太医医术了得,定能治好!” 明知是安慰之词,杨若鸣还是点头,不忍见这位老哥担心。 边上,泄愤的缇骑驱马踏着老者的尸身,连损六名兄弟,这是缇骑自有已来从所未有之事,就是当年在战场上小试身手,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见武景廷犹面有忧色,杨若鸣挑起了自己的长枪,跳上边上一死去兄弟的马上,却朝武景廷勉强笑道:“武老,你刚才怎么一下击杀他的?” 武景廷却没有上马,扬了扬手中的小巧弩机,道:“也多亏了老孙头,额外给了我这把天机弩!” 这把小巧的弩上,还有两支弩箭,武景廷说道:“比原来的弩机要小一半,力道却翻倍,可惜只能装三支弩箭!” 点了点头,忍受着疼痛,将目光投向了前排冲突的兄弟,进展不大,心中暗叹,守住西面的禁卫军少说也有千余人,狭长的街道被堵得死死的,如何能冲得出去? “你们的杨哥受伤了,都给我拿出点劲来,难道想死在这么?罗计安,给我狠一点,别像个娘们!”武景廷挂起小弩,沉声喝道,声如洪钟,悠悠传入了众缇骑的耳中,前排的罗计安等人不由加大了冲突的力量,手起刀落,又前进了一步,却没人回头看,因为他们知道回头看也改变不了什么,杨若鸣受伤于他们是个打击,在缇骑中,杨若鸣素来和善可亲,实力虽强,却从不打架都狠,就算是被人找上了,也多半会给人留面子,是以,他很得人心,才会与武景廷二人能够完全指挥缇骑。 挑起地上的兵刃,武景廷将失去了主人的兵器一一掷出,连续击倒几名了远处阻住去路的禁卫军,掀起微微的骚乱。 朝杨若鸣看了一眼,武景廷说道:“若鸣,你指挥兄弟们,我去试试!”说着,抛过来那把小巧的天机弩,人已腾空而起。踩着马背,朝罗计安他们那边掠去。 在武景廷踏碎了第一排一名禁卫军的脑袋时候,有七八把枪同时刺来,脚同时踢出了七八下,将枪一一磕开,人却不得不落在了那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上。 也只是踢开了长枪而已,人一落下,枪复又刺来,武景廷长刀划出,如水般的光华一闪而逝,连断七个枪头,已有后力不继之感,长吸一口气,一刀扫出,将边上几名禁卫军一一解决,再次下马。 刀走边锋,连杀几人之后,大大缓解了罗计安等人的压力,他们有样学样,一个个跳下了马,这样一来,施展起来就容易了许多,但同时,凶险倍增,于马下,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被马撞倒,而且,抵挡起长枪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武老,我跟着你!”罗计安轻身功夫极好,在局促的马隙之中,也是灵动异常,解决掉几名近处的禁卫军,人已到了武景廷的身边。 慢慢的,下了马的缇骑都到了武景廷和罗计安的身后,如一把刀一般,**了禁卫军的阵形。 杨若鸣忍着痛楚,看着萧饮牛刀刀见血,旋转于众骑之间,身上,却至少已有十余道伤口,好在不是要害,而与他一起担任阻击的缇骑,已换了不下十张面孔了,心里又是阵阵发疼,这些年轻而热血的人,若不能带他们出去,就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心安。 回顾处于中间的缇骑,杨若鸣咬牙开口喝道:“下马,跟着武老那边!” 中间的缇骑依言舍了马,加入了那把突击的刀中! “萧饮牛,舍马撤退!”杨若鸣又下了命令。 萧饮牛听到杨若鸣的话,又发出了怪叫,旋转了几刀,又劈落几名禁卫军,低声让边上缇骑下马撤退,几名缇骑依言后退,谨守住一条通路,等萧饮牛后退。 萧饮牛一退,守着的缇骑推倒了健马,被主人一起,骏马发出了哀鸣,有一缇骑不忍,上前一刀将自己爱马的脖颈划开一道大口,鲜血狂涌。 “走了,王三!”边上一年轻的缇骑拉起那名杀了爱马的缇骑,抵住了几把越过马身刺来的长枪,退后了开去。 还是那句话,请支持作者的新书,谢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于事无补 风咛目中闪过一丝寒意,仗剑冲出,连越过几名侍卫,剑气狂涌而出,接连斩杀了三人,直接面对着涌进来的御林军。 舒楚轻叹,这女人啊,有时候会变得很疯狂,而风咛公主更是其中的异类。 普通士兵又岂是风咛的对手?剑上的剑芒闪现,鲜血溅起足有几尺之高,将她美丽的面容也染上了血污,可她浑不在意,片刻之间却已添了十数条亡魂。 暴风骤雨不能持久,舒楚深知其中之理,不过以风咛此刻的状态,百人斩应该可以吧。 曾是帝王所居的重地成了这副模样,委实让人感叹,估计淌在这地上的血也要清洗上几日才能完全抹掉吧? 招呼了一声影无风,舒楚施展轻功跟在了风咛的身后,略略施展了真气,真气在身外循环而不至浪费而有枯竭之虞,感觉还是有些累,与莫格里斯一战还没曾恢复过来,大约还有三成战力,超水平发挥也不会超过五成。士兵的刀剑劈在了舒楚身上,都自动地滑开,如果是全力劈向舒楚,舒楚则是自然而然地闪身,这卸力的本事在舒楚使来虽然是炉火纯青,但到底也不是无视全部攻击。 若不是顾念着前边陷入敌群之中的风咛,舒楚没有出手,凭着不深的了解,舒楚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哎,打打杀杀的,多煞风景?像风咛这样的绝世美人,如果穿上女裙,温柔款款,那该多好?不过,若是如此,这风咛也不是风咛了。不过,现在除了那张面具已不在外,这个女人还是那个宁先生吧? 最后一个死士倒下,高先生和曹公公带着影卫面对着如潮般的御林军,泛起无力之感,先前解决死士已费了不少力,现在连冲出去都成问题了,到底,他们可比不上风咛这样武功强悍,战意不屈。 缇骑跟在了影无声身后,连影无风在内已只余四人,人人带伤,影无风还好一点,只有胸口一道血痕,还是一个不小心被死士留下的。 随手帮忙解决了两名从后边出手偷袭风咛的御林军,舒楚不疾不缓地跟在了风咛的身后,不过,身躯却没有再贴紧。 这个时候,试试五行灵力如何?舒楚心头忽然起了这个念头,心念一起,舒楚也不犹豫,五行之力,奥妙无穷,说不定能恢复自己的状态。 召唤过水火之灵,其他木土金三属之灵还没试过呢,舒楚握着斩虚剑,一手轻抚剑尖,放出一部分心念到斩虚剑上,在手指的触摸下,剑尖轻颤。 传说中,每一把好的兵器都有着它的灵魂,持有兵器的人若能与兵器沟通,就能使得兵器的威力倍增,这些似乎并非无稽之谈,现在江湖的高手也有讲究人剑合一的,不过舒楚却一直不以为然,一把兵器,再如何了得也终归只是一把兵器而已,关键在于使用的人。就说这斩虚剑吧,若非剑主是李若揭,又有谁知道世上有这样一把剑? 不过,试试又何妨?心念在剑上流转不休,剑身轻颤不休,但没有沟通的迹象,也没寻求到金灵,相反,倒有一把刀毫无征兆地当空劈来,直指舒楚的大好头颅。 你劈什么不好劈我的头干吗?若是被这一刀给劈傻了,我找谁混吃混喝去?舒楚心头一怒,一扬手,斩虚剑留下一抹亮色,从那出刀人的咽喉上抹过,绽开一朵瑰丽的血花。 哎,身上蔫呼呼的真难受,已有一段时日没洗澡了,现在身上还添了这么多血,虽然不是自己的,但看着也不大舒服。至于风咛,则不能以常理度之,这个女人,似乎杀人越多越兴奋。 “舒统领,突围吧!”传来那高先生低沉的话语,舒楚抽空回头看去,却见高先生朝自己点了点头之后又看着风咛的背影点了点头,说道:“舒统领,请照顾好宁公主!” 说罢不等舒楚回答,高先生携着余生的影卫朝门口杀去。 舒楚不由翻了个白眼,感情把自己当作苦力使唤呢,不过也好,照顾一个大美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虽然这个大美人要是不那么疯狂会好得多。 风咛已经连续斩杀了七十余名御林军,身上也添了很多道的血痕,御林军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身上,将她围堵得水泄不通,连离她不远的舒楚的前边,也多了重重阻隔。 于是,在这么多御林军的照顾下,风咛公主的身法显得越来越窒涩,一袭青衫,已染成了暗红,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舒楚连刺五剑,将前边阻住去路的御林军全部放倒,如风般窜出,口中不忘喊道:“影无风,带人突围!” 本来,感召金灵的意念已收回了大半,却忽然觉得意念中有什么在回应,舒楚微奇,无心之召似乎效果来得更显著一些? 不过,看着刀林剑雨,已没功夫再考虑这些了,虽然卸力的功夫舒楚自问无人能出其右,但这么多的兵器沾到身上,要尽数卸开舒楚也做不到,旋剑,乱披风剑使出来毫无章法,却将刀剑一一斩断,这也无须多少真气力量,这些御林军没什么阵法可言,在十万这样的大军中,舒楚自问可以杀个来回。 影无风闻言看了舒楚一眼,见他没再看向自己,略一沉吟,带着跟随自己的几名兄弟,朝门口冲出。好在大部分御林军都被风咛和高先生那边所吸引,对他们几人倒不甚在意。斩杀了十余人,身上多了几道伤口,影无风和剩下的两名绨骑冲出了紫宸宫的门口,紫宸宫外,方清河已经离去,现在紫宸反倒不那么重要了,云中天和西门剑情的离开,使得紫宸宫内的舒楚等人与局势没有了多少关联,只要不让几人突围就可以了。 不过,还是有百余名御林军在外边,见到影无风三人,都围了过来,影无风心下叫苦,冲杀了这么许久,已累得只能提刀随便挥舞一番,没有真气附带,不过比普通力气大的人强那么一点而已。 身躯再次飘向了风咛,却不想半空中,风咛剑一回,竟是朝己刺来,舒楚苦笑不已,看来她杀人已经杀得眼红了,根本分不清敌我。不过这难不倒舒楚,略一偏身,舒楚再次贴紧了风咛娇软的身躯,此时的她已累得有些气喘,她可不像舒楚这般可以让真气在体外循环,内力新生的速度比起消耗来如九牛一毛,挥舞的剑比起先前也也已经慢了不少。 “慢一点,不用这么急的!”舒楚在风咛的耳边轻轻说道。 风咛在舒楚贴紧了她时已有察觉,但也分不出力来阻止舒楚,甚至,连愤怒的感觉也不想有了,现在的她,已经累得不行了,无休止地挥着剑,将击来的刀剑挡开,然后顺势杀人,似乎,这一场杀戮永远不会有尽头! 斩虚剑刺出,倒也不快,只是,刚好在士兵的剑及体之间刺中他的咽喉,然后,搂着风咛的娇躯,略一移动步子,劈来的一把刀刚好擦着两人的身躯而过,舒楚长剑再点,将那使刀的人刺倒。 如此反复,刀剑没有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留下伤痕,身边却已倒下不下二十人。 影无风蓦觉压力一轻,抽空看了一眼,却是高先生和曹公公还有两名影卫从宫门口杀了出来,可能是不曾想到殿内的袍泽这么不济,居然这么快就被杀了出来。带着两位缇骑,影无风喝一声,找了个敌方力量薄弱的方向狼狈奔出,至于曹公公二人,那就听天由命吧,缇骑可不是侠客,这点影无风明白得很。 当然,影无风坚信舒楚不会有问题,以他的武功杀出来还不是轻松得很的事? “我们走吧!”抱着风咛,舒楚在她耳边轻轻呵道。 奇异地,风咛竟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出要一直杀下去的决心了,倒让舒楚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明白了风咛并不是蠢人,哪怕杀人再多,也于事何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人,也不是杀了方清河,是尽快联络上效忠于明扬帝的军队势力,适时平叛。 “那好,我们走喽!”舒楚大喝一声,说话倒显得有些孩子气,现在的他高兴得很,风咛既对自己抱着她既没有反击,也没有怒色,竟是如此平静。 抱着一个人,舒楚自问无力一口气从这大殿的中心飞掠出门口,但自如果气借力也应该能做到。 点足飞起,衣袂飘飘间,舒楚双足带起一片劲气,将劈砍而来的刀剑全部带歪,两人翩然如仙,于众人头上掠过,离大门还有四五丈时,舒楚一脚踏下,踩在了一人的刀上,然后带着风咛从宽敞的大门口掠出。 落于长阶上,顺手解决了几名缠住了高曹二人的好手,舒楚拉着风咛的手胡乱选了个方向奔去,连续斩杀了数十名挡住去路的叛乱,终于再无人阻挡了。 舒楚长舒了一口气,连续杀人,觉得有些手软了,毕竟,舒楚并没有杀人的嗜好。回头朝风咛看去,却见她面无表情,看着舒楚,眼中却很茫然。 “好了,终于没必要再杀人了!”舒楚捏着风咛的手,并不柔软,反倒有些僵硬和冷,再看她面上带着斑斑血迹,将绝世姿容给掩住了大半,心下忽生怜意,伸手将她面上的血污给拭去了。 正自动作着,风声忽起,眼角瞥见寒芒一闪,舒楚大骇,如此近的距离,轻功施展不及,闪电般地回手朝剑锋上弹去。 可惜还是迟了,剑尖入肉足有半分,再被一指弹开,又带起一道狭长的口子,手指上更是鲜血汩汩而落。 忍着痛,舒楚怒喝道:“疯女人,你在干什么?” 好心没好报啊,自己这样辛苦的救她,不唯感谢的话没有半句,还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拔剑相向,若不是自己还有两把刷子,只怕已成剑下亡魂。不过舒楚还真是自找的,以为她既没怒色就是默许了,一起并肩战斗了许久,心里将那层防备在不经意间丢掉了,这也是美女的魅力啊,不然力疲的风咛又如何能伤到他? 一击得手,风咛却没有继续追击,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舒楚。缓缓道:“你走吧!” 舒楚还想怒斥一番,陡然见到风咛脸上的神色,心中蓦然一疼痛,缓和了一下声音问道:“你现在去哪?” 杀伐声还在夜色中传来,有几处已经起火,虽然不大,但在夜色中却是极为显眼,风咛也不回答,转头便走,舒楚一怔,觉得很不对劲,一个迈步拉住了风咛,沉声问道:“你告诉我你要去哪?” “不用你管!”甩手挣脱了舒楚的手,风咛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迈步又要走。 舒楚哪容得她这样独自离去,斩虚剑挂回腰上,一个旋身,双手揽出,将风咛紧紧箍住,风咛只矮了他半个头左右,紧盯着她的双眼,舒楚柔声说道:“风咛,回答我,无论你要去哪,我都陪你去!” 风咛沉默,面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转出几分嘲弄,冷冷道:“我要回去送死,你去么?” 舒楚翻了个白眼,有些人和常人是大不相同的,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脑袋有毛病,眼前这个女人更甚,不过,我喜欢。舒楚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娇靥,笑道:“我舒楚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区区阵仗,在我眼中不过是儿戏而已!” 满天的牛在飞,舒楚说完这话,在沉静如水的美眸下,面上忍不住微微红了一红,这可真不容易呢! “那走吧!”风咛转身欲走,舒楚松开了箍着美人双臂的手,改为拉住她的手,略一挣扎后却没有再挣,竟似是默许了舒楚拉住她小手的行为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雪夜情愫 走了几步之后,舒楚停下了步来,犹豫着转头朝风咛看去。 见舒楚这样,风咛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刚刚才说过哪都愿意去,现在却又反悔了,男人果然信不得动物。这样想着,风咛挣开了舒楚的手,目光悠忽变冷。 舒楚却不知风咛此刻的想法,打量着四周重重宫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该走哪边?”可怜舒楚这个路盲,来时随便挑的路走,现在却不该如何返回了。 风咛陡然听到舒楚的话,不由愕然,原来误会了眼前这人呢,不过,做缇骑统领做到这个份上,也属第一人了吧?眉宇间难得地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却依然沉默,当先迈开了步子。 舒楚连忙跟上,四处打量着,这里还算僻静,也没叛军闯入,不过自己确实没来过,皇宫这么大,没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舒楚找着借口安慰自己。 跟着走了老一阵,却离那杀伐之声越来越远,舒楚疑惑不已,问道:“美人儿,不是去杀人么?现在又是去哪?” 瞪了舒楚一眼,风咛也不回答,继续走着,让舒楚一阵郁闷,若是对自己怒意勃发,动手教训或者是怒骂都还好说,但现在却是像个闷葫芦一样,舒楚感觉有点使不上劲来。 随便吧,爱怎么着怎么着,舒楚又练起五行之灵来,自觉地迈着步子,心神却全部用来感受木灵。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效果竟是非凡,虽然并不是纯粹地木属灵气,但舒楚还是很有斩获,感召入体的灵气大部分都是木灵,然后用它在经脉中循环,出奇地,感觉身体的状态竟再飞快地恢复,原本因为昨夜那禁锢空间而显得很疲惫的身体渐渐开始有力了,而且,懒洋洋地,感觉很舒服。 见舒楚忽然沉默不语,风咛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舒楚闭着眼,似是睡着了,只是迈着步子,每一步,都是固定的长度,一疾不缓。 眼中闪过几丝怜意,风咛自然知道昨晚舒楚也有参与同落雪魇之间的战斗,结果是落雪魇用邪术弑君,而舒楚状态极为不佳。现在风咛以为舒楚在睡觉,边走边睡,可见这个男人已经到了不堪重负的地步了,但却依然这样跟着自己,心中难免有些感动。 却在此时,雪花从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落,风咛轻叹了一口气。 下雪,是件很美的事,所有的年轻男女,都希望在下雪时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心上着美丽的雪景。 多少年了,那个男子只是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微微点头算是招呼,连多说一句半句都不肯?当年在自己还是个小女孩的时,遇上了他,那时,他仗剑独行,救下兄长和自己一行,那时,他会对着自己笑,那时候他的笑,明净而爽朗,如春风。 再后来,她常常去向他问一些剑术武功上的问题,有时候,问的其实是一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为的,只是能在他身边多停留一会,她身为皇子的哥哥,曾对她笑着说:“我们的小咛儿,已动了春心了呢!” 世事的无常,总能带来非人所求的变化,在某一日,她看到了他和一个女孩谈笑风生,和那个女孩在桥畔牵手道别,她的心碎了。 后来,她问他这些都是为什么。论相貌,她自问自己远胜于那个女孩,论地位以及其他,自己更是远胜,而且,她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也是在那一晚,连她的尊严,也碎成了一地的纤尘。那一夜,雪很大,似乎,一如今夜呢! 于是,那个明媚的小女孩,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狭窄的宫殿内,一次次挥着剑,执著而顽强,为的,只是胜过他。可是,又能如何?在他与那个女孩入洞房之时,她呆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宿。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次次寻他比剑,他淡然青衫,面上挂着和熏的笑,轻轻摇头,原来在他心底,自己连和他交手,成为他敌人的资格都没有呢! 多少年后,那个女孩病逝了,她的心又有些活泛,只觉如果他肯低下头看多看自己几眼,那自己还是能如当初一般义无返顾吧?可是,他却发誓他此生再不娶妻,于是,她彻底地心死。 几日前,他独自一人翩然离去,她已无感觉。 木然地迈着步,舒楚却忽然睁开了眼,看见了皇宫内一座小小的木屋。 迈步进屋,只见一桌一椅一床,别无他物,风咛在床边按了一个什么,床忽然从中折开,转头朝舒楚看去,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自睁眼看着自己。 “下去吧!”面无表情地说着,风咛率先跳下,舒楚忙跟了上去。 沿着宽敞的地道,走了一阵之后,已到了尽头,在道旁的机括上按了按,现出了一道门来,走出门口,却是一间小楼,步出小楼,走出院子,院内寂然无声,似乎无人知情。 走出了这小庄院,已到了街上,雪已经下得大了,如鹅毛般的雪花洒在了两人头上,两人出奇地都没用真气将雪花弹开,大雪落了两人一头一脸,舒楚笑了起来,此刻的风咛,更加美艳动人。 “现在去哪?”舒楚问道,现在已在皇宫外了,若再不知风咛别有目的,那舒楚就是傻子了。不过这话问的和傻子的表现也没什么区别。木灵气还在体内循环,所到之处,生生不息,现在已恢复到八成左右的状态了,早知如此的话,先用木灵恢复,之前杀方清河必然不会生出这么多波折了。 “望烽口!”风咛这一次却是回答了舒楚的话,语气也有所缓和,毕竟,舒楚先前救了自己,虽然人是可恶了些,但也是一个好帮手。 “原来如此啊!”舒楚这才明白过来风咛的意图,去望烽口起兵,应该足以平息此次叛乱,当然,要能调动大军才行。想来,风咛身上必然有这样的东西。 施展开轻功,两人如一阵烟一般消失在寂静的街道,一路上也有碰到乱兵,但以二人的武功,又不出手,自然无人前来阻拦。 到得北门附近,却见城门早已关了,虽然可以让城门打开,但不想暴露身份的话,唯有翻越过去。 趁着无守城的士兵注意,两人上了城墙,往下一看,乖乖,足有三十丈高,下边还有护城河,舒楚倒是没有问题,但风咛苦战许久,用轻功又消耗了些真气,这样跳下,难保不会跳到护城河里头去。 稍有些犹豫,风咛正想跳下去,手却已被舒楚拉住。 “美人儿,我有畏高症,你带我跳下去好不好?”舒楚故态萌发,又恢复了无赖的样子。 风咛冷冷看了舒楚一眼,瞄向了他的狗爪,舒楚却怡然无惧,对此似是毫不在意,笑嘻嘻地看着风咛,还眨了眨。 巡城士兵的脚步声远远传来,风咛瞪了舒楚一眼,也不挣脱,从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 舒楚笑着,足尖轻点,双手却环绕而出,一把搂着了风咛的蛮腰,向前落去。 风咛何尝不是明白舒楚是担心自己才有的此举,只是,这个无赖,分明是想趁机占便宜来着,不过人在空中也不好多做动作,只得由舒楚抱着。 “其实,你要笑起来会好看许多!”舒楚在风咛的耳边轻轻说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过去,但那些只是回忆的一部分而已,若成了自己的负担,那活着,又是多么的辛苦!” 在舒楚的轻言中,两人已落在了护城河的另一边,在落地之时舒楚将风咛整个举起,让自己先承受那下坠之力,再放下了风咛,虽然灵气运于脚下,舒楚还是浑身一震,三十丈的高度落下,下冲之力并非小可,一个不稳,舒楚向后滑去,抱着风咛的手一震间,两人又紧贴在了一起,耸起的双峰撞在了舒楚的胸膛上,舒楚目露享受之色,这柔软的碰触躺他有些血脉喷张。 舒楚尚在沉醉,耳边却听到冷冷的声音:“还不将我放下,要抱我抱到多久?” 舒楚笑了笑,涎着脸说道:“一辈子如何?” 眼见的美人儿面色一沉,似要发作,舒楚忙不迭地将她放下,足尖点地,人已掠出五六丈,开玩笑,如果再忽然被来一下,有冤都无处诉,先前那一剑的伤口还没好呢。 见舒楚此等模样,风咛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笑意,虽然只是一转的功夫,但舒楚却瞧得清楚明白,忍不住又有些发起痴来。 恢复冰冷的神色,风咛说道:“还不走?”语气却已装不出原来的冷漠了,舒楚出言赞道:“你看看,笑一笑多漂亮,连这些雪花都为你而跳起舞来了呢!” 真酸,风咛的第一感觉是舒楚居然还有说这些酸话的天分,倒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了呢。 “好了,目标,望烽口,出发!”舒楚大声喊了一句,却见风咛已展开了轻功身法,翩然而去,忙跟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咛一吻 两溜黑影在大雪中疾行,如轻烟划过。 “喔喔!”某人鬼哭狼嚎,兴致颇高,一跳一跳的,身形诡异,双手却左伸又闪,竟是去拈那从天而降的片片飞雪,手指上的速度和力量拿捏地正好,既不至将雪花挥退,又不至将拈不到雪。 风咛不时地回头看上几眼,见舒楚的丑样,却付之一笑,即便如此,已足够让某人乐得屁颠屁颠,扭得更加卖力。也真难为他了,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速度不减之下也能做出的动作。 一连驰出了个把时辰,东边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露出一抹鱼肚,两人全力施展下,已来到了饶州城外。 “美人儿,我饿了!”舒楚很坦白,说的也理直气壮。 风咛回头看了一眼无辜的舒楚,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那进城去吃点东西吧!” 两人翻过城墙,也不怎么费力,不料现在天还没亮,晃了一圈也没见有哪个地方可以吃东西的。 无奈地停下步来,风咛转头看向了舒楚。 舒楚看了看眼前美人现在的模样,嗯,在寒风中更显娇艳动人,只是男子打扮的衣裳却不好看了,沾满了血污。 “那随便找点东西对付一下算了!”眼瞅着街角的一座大宅,舒楚毫不犹豫地翻过了墙去。 “你干什么?”风咛低声问道。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找点吃的了!”舒楚耸了耸肩,说道。 没有再出声,跟在舒楚身后,朝宅子的一处角落飘去。 完全如老马识途一般,舒楚找到了这大户人家的厨房,闪身进去,舒楚在橱柜间寻找了起来。 “真是的,都快过年了,就这么点东西?”舒楚看着找出来的几盘糕点和几样碟肉食,抱怨道。 一言不发地从舒楚手中取过糕点,将糕点放入了口中,对舒楚的抱怨根本不予理会。 舒楚低头看了几眼灶台,火早就熄了,肉食根本就是生的,没法吃。不知用火灵烤肉味道如何? 这次祭出火灵倒没费多大功夫,跳跃的青色火苗在黑暗中一点点闪现,空中开始漂浮着肉香味。 “你疯了,内力多得没处使吗?”风咛咀嚼着糕点,在寂静的屋内咯咯作响,舒楚不自觉地转头看去,弄得美人儿一阵脸红,她确实也是饿了,但在舒楚饶有深意的目光下,忍不住还了一个白眼。 舒楚心里一跳,忍不住笑了一笑,感觉火灵的感召又快了几分,忙撒上了调料,不多时,肉已全都熟了。 将碟递过,舒楚先拈了一块厚肉放入了嘴中。 “嗯,看不出来,你手艺还不错嘛!”不知出于何种心态,风咛竟开始主动说起话来。 舒楚臭屁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莞尔一笑,风咛倒也不再装做冷如冰山的模样了。 三下两下解决掉吃的东西,二人出了这家宅子,朝城北掠去,准备继续北行。 雪已下得很大了,地上堆积已有尺许厚,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浅浅的脚步,时不时回头看着,风咛神态间流露出几分黯然之色,看着二人留下的脚印,高下之别立判。 舒楚的脚印比她的要来得浅,跨度大概是两倍,这样的差距,不可以里来计,虽明知自己武功不如此人,但现在看来,仍忍不住心下恨恨,她年纪比舒楚还要大上三四岁,练的是皇家绝学,指导之类的自不必说,而且日夜练来,自问也是刻苦异常,可是现在却远不如舒楚。 轻轻一叹,她觉得有些无力,似乎无论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总比一些人来得差。 大雪如席,纷纷扬扬,遮住了视线,舒楚却忽一纵身,跃至了风咛身旁来,伸手拉住了她。 又来了,这个人,武功奇高,却像个无赖。真想出言斥责,转头间却正见舒楚凝神看着前边,似在沉思。 前边街角处,闪出了七名老者。 为首的那名老者年约七旬,一袭葛袍,面色红润,神情威猛,白须飘飘,背后一把重剑的剑柄超出了肩头,身后的其他几名老者神态各异,却每一人都神足气完,并不逊于那为首老者多少。 舒楚心内忍不住跳了一跳,这七个老头,自己却是知道的。 “楚天舒,一别五年有余,可还安好?”说话的是一名干瘦的老者,面上如是橘子皮堆积而成,但一双眼,却灿若星辰。 舒楚苦笑,有些无奈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眉山七老啊,一大清早的,到这来赶集呢?” “少说风凉话,当年拜你之赐,我背后伤口还时常作痛,若不是我这几位哥哥拦着我,早就来找你了,现在,终于到了清算的时候了!”那干瘦老者神情有些狰狞,显然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风咛面色也不由白了一白,这眉山七老,都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老家伙了,风咛自问若是单挑一人或许能苦战得胜,但现在七老全至,自己二人能否撑得住? “你们呀!”舒楚装出仰天长叹的样子,在几人的目光中,‘叹息’道:“怎么还没老死呢?” “噗嗤!”原本以为舒楚会说些什么场面话,却不想嘴中蹦出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舒楚没有看向七老,却转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风咛,她此刻的笑容,明媚动人,忍不住有些痴了。 那干瘦老者大怒,就要持剑冲出,却被那红面老者拦住,只听他笑道:“我们还没老死,但现在,楚公子却要告别人世了!” 舒楚也懒得理会,挥了挥手,看着风咛,低声说道:“等会我一出手,你立刻就逃,去望烽口,我拖住他们!” 风咛抬头看了一眼舒楚,却见他面色凝重,竟似是很认真的样子,正琢磨着,却不防舒楚整个身子已靠了过来,在她耳边又低身说道:“风咛,我喜欢你,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灼灼目光,风咛心里莫名地一慌,忙不迭地退后了开去,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在两步外停住。 “嘿,我说楚天舒,咱们该解决我们的问题了!”七老中的一矮小老者也是不耐,朝舒楚喊道。 舒楚头也不回,随意地摆了摆手,喝道:“难道连交代后事的时间都不给一点么?” 不敢看舒楚灼热的目光,风咛轻轻说道:“没有!” “一点都没有么?”舒楚忍不住失望,不过嘴上却仍笑道:“连说个谎话小小地欺骗一下我也不肯么?” “别卿卿我我了,楚天舒,如果舍不得,我送这个小娘皮下去陪你!”七老中又有一人沉声喊道,舒楚猛一转头,怒意勃发,沉声喝道:“你们七个老不死的,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等一会也不会死,急什么急?” 说罢又转头凝视着风咛的娇靥。 风咛的面容,不知从何时开始已慢慢变红,大雪飞扬中,带着几分红润的绝世面容平添几分美丽。 “风咛,抱一抱,好么?”张开了双手,难得舒楚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打着这样的主意。 “别闹了,我们这就突围吧!”风咛低垂着头,不敢看向舒楚。 “突围么?”舒楚笑了一笑,却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在里头,“他们七个人,我们两个,而且,他们的七绝阵,我们闯不过去的,除非我们不再去望烽口!” 心里打了个突,不去望烽口么?那可不行,岂能任南楚的江山落入外姓之手而自己却什么也不做? 那舒楚的意思是,牺牲他自己,让自己能够逃脱?蓦然抬头,娇靥之上,不免带着几分感动,却见舒楚还是如往常一样地笑着,心里竟莫名涌起一股酸楚。 也不再等风咛回复,舒楚已揽住了风咛。 强烈的男子气息传入了鼻中,一阵阵地,钻入了鼻尖,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这一次与以往绝不相同,至少,自己是顺从的。风咛心里一慌,却又不忍挣出,或者,其实自己也并不想挣脱在这样寒夜里温暖的怀抱? 耳边传来舒楚的低语:“我一出手,你即刻从街旁冲出,不要回头,不用替我担心......”耳尖传来的热气让风咛觉得有些痒,心里涌起一种**之感。 “可是........,你现在的战力?”风咛觉得自己说话都开始有些说不大圆溜了,心里酸涩不已,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自己已喜欢眼前这个看似无赖的人了么? “没关系的,好了,我要出手了,你准备好,一定要好好地达到望烽口,如果我能脱身,那我会去追你的!”软香在怀,舒楚却有些感伤,看来自己颇有些梨园天分,明知道自己只是为了博美人欢心,但却连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点了点头,风咛觉得眼角有些发涩。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女孩而已,哪怕是比眼前这男子大了几岁,而那种被打开的心怀,似曾相识的情怀,无可遏止地涌上了心头。 “好了,我数三下,就放手了,然后你就冲出!”舒楚带着一抹笑,低声念道:“一!” “二!” 念完了二,舒楚忽低声说道:“风咛,可以亲我一下么?” 风咛诧异地抬头,却见舒楚面上露笑,却带着浓厚的伤感,正凝视着自己,心里一又是不由一慌。 舒楚低声叹了口气,感伤道:“看来我舒楚是没这个机会了!”说罢,松开了双手,慢慢转身,手已搭向了斩虚剑的剑柄。 “舒楚!”风咛低声喊道。 舒楚眼瞧着七老面带着嘲笑看着自己,也不理会,猛地回身。却被温软的双手环住了腰,娇红的唇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只是霎那的功夫而已,但在舒楚看来,却不啻于千万年。 蜻蜓点水,转瞬杳然,舒楚凝望着退回了几步,抬头看着自己,再无丝毫羞涩之意的佳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而人,却已鱼跃而出。 斩虚剑如白日长虹,带起了璀璨的光,空中一个翻身,剑气汹涌间,舒楚长声喝道:“风咛,保重!” 眼角,为何湿湿的?失落,在这刹那涌上了心间,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惫懒的人在自己的心头也占了那么点位置了? 也不再多想,在舒楚纵出的眨眼功夫之后,风咛也跟着飘出,轻功展至极至,到得墙角之下,再度冲出。 七道剑气,同袭七人,雪花狂舞,在舒楚的身前旋转不休,真气激荡之间,压力扑面而至,七老同时出剑。 金银铜铁锡木纸,七柄不同的剑,七种不同的气势,七种不同的剑法。 金剑雄浑,阔剑似缓实急,飞舞的雪花在剑的边上流动,中分为二,劈在了剑气上,丝毫无损。 银剑飘忽,狭而长的剑撕裂了虚空,剑前的雪花如烟消云散,格在了剑气上,发出了脆响,剑气消散不见,握剑的老者露出了一个得意地笑。 铜剑平淡无奇,雪花附在了剑上,弥漫着淡淡的杀意,剑气消散开来。 锡剑诡异........木剑博大,层层叠叠的剑影如巨浪重重.......纸剑无影,根本看不出这剑在何处,但剑气,却无声无息的被破开。 舒楚苦笑,这七把剑,每一把都可以成为一代宗师,可现在自己却同时面对七把。 风咛的人已飘出十余丈,心神却落在了场中状况上,见这七把剑,心头骇然,脸色又忍不住白了一白。 却在此时,传来了舒楚的喝声:“小心!” 悚然而惊,风咛下意识地飘起,感觉不到剑撕裂虚空的风声,但脚下,却是凉了一凉,似有一道影子,从自己脚下划过,空中一个翻身,风咛疾速地踏上了屋檐,足尖一点,人再次飘起。 舒楚叹了一声,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看着风咛的身影消失在漫天大雪中,蓦然回身,却是看向了那使纸剑的瘦长老者。 “南宫鸿雁,你今日必死!”舒楚冷冷地道。 那南宫鸿雁只是笑了笑,根本没在意舒楚说的话,一对七,舒楚现在是有败无胜的局面。 那红面老者忽然说道:“楚天舒,你投降吧,其实我很欣赏你的剑法,最多废你武功,我不会杀你!” 舒楚冷笑:“少废话了,戏演完了,该散场了,我还要去追我的美人儿呢!” 剑划过了飘落的雪,一道,两道,三道,舒楚再度冲出,身前,无数道剑影重重叠叠,一浪高过一浪,迅速地将七老全部卷在了里头。 “哼!”冷哼声不断,于剑影中亮起了七道剑光,不知是谁在说道:“不过如此!” 舒楚面上闪过一抹诡异地笑,“是么?” 雪花蓦然消融,化成了青烟。 剑影中亮起的金光忽然黯淡,传来了一阵嘶吼声:“这是什么?” 舒楚斩虚剑舞得更疾,说实话,要将七人同时牵制住委实太过困难,好在眉山七老太过轻敌,让自己变得有机可趁了。所以,在剑影将七人笼罩之时,舒楚就召出了火灵,与以前不同,这一次,召唤火灵全无保留,为的就是将七老同时烧死。 一心二用,竟然一次成功,舒楚心里也不由有些欣喜,不过他也知道如想这样一劳永逸,也很难做到。 六道剑影腾起,剑影悠忽散去,七老狼狈地出现在视线中,只见他们的衣裳和胡须,都被烧成了一条条的,连皮肤,都也被烧伤了不少,疼得皱眉不止。 “该死的,楚天舒,你用的什么妖法!”嘶吼着,红面老者抬头怒骂,却只见舒楚留下了一个背影,人已滑出了七八丈开外。 这下委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想不到舒楚会选择逃跑,不由吃了一惊,忙不迭地追了上去。这也不能怪他们没防到这一手,楚天舒声名在外,与人交手时,从没有过逃跑的记录,而且先前与风咛交代时,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委实想不到他会来这样一手。 转过一个街角,舒楚的人影已没在了风雪之中,红面老者一咬牙,轻功全部展开了去。 片刻的功夫中,七老的高下立判,红面老者轻功最高,用纸剑的瘦长老者次之,而后面五人,则被落下了十余丈的距离。 “楚天舒,你真无耻!”红面老者停了下来,舒楚既然逃了,那就很难追上了,毕竟舒楚的轻功可谓是天下无双的。 “大哥,不追了么?”瘦长老者问道。 “你追得上么?”红面老者没好气地道。 “他现在状态不佳,还受了伤,追上应该不难吧!”南宫鸿雁说道。 “如果他偷袭,你能保证能活下来?”红面老者叹道:“当年王逸风都不能在他的伏击下活下来,如果我们七人落单的话,只怕会被他一一杀死,反正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放过他这一回吧!” 第一百二十章 木之灵气 天已大亮但风雪不见减小挟带着雪花的狂妄扑在了脸上不知从何时开始面上已然变成了通红通红的。 雪还在留着舒楚知道腰上最深的那道伤口是那用纸剑的南宫鸿雁留下来的七人中最难揣测的就是这人。血早已将下身的衣裳给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热血变冷之后又凝结成了冰刺得伤口不断地疼。 好歹还是将雪给止住了舒楚前行的度不见减慢他不知道那七个老不死的会不会追来但还是快一点的好。舒楚委实想不到那七个老不死的武功这么强的几年前同时会过三老在百招之后将之击败现在同时面对七老武功大进的自己也无将七人全部击败的把握。还是得怪莫格里斯那狗娘养的若还能施出禁锢空间那七老也会在今晨成为江湖的往事了。如果不是为了风咛自己也不会受伤吧可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又岂能让她受到伤害?哪怕是一点半点自己也会觉得心痛的从何时开始自己心头那种占有欲变得强烈无比了? 舒楚感觉自己的度慢了下来了怎么还不见风咛?她的度何时变得这么快了?最少过了一柱子香的时间了她却没有半点踪迹! 风雪遮没了视线百丈外再看不到任何东西城墙已然在望现在城门还没开吧从城上跃下去自己的身躯能支持住么?或许应该先找个地方疗一下伤? 可是舒楚实在是不放心风咛虽然她的武功很不错但在望烽口军中高手如云要将事办好也有难度啊。 踉跄着奔上了城墙向下看了看还好并不是很高只有十来丈的样子护城河也不宽比起京城来这个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样跳下去会不会将伤口给震开? 等等那是什么?舒楚凝目看去一道影子在风雪中正在远去。舒楚顿时狂喜终于追上了么风咛这次该换你来回报我了吧?、 这样想着舒楚从城墙上一跃而出于扑面而来的风雪中飞地堕下准确地落在了护城河的另一边只是人忍不住滚倒到底还是受伤了啊于行动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再次纵出了身形舒楚扬声喊道:“风咛!” 声音没入风雪之中什么也没留下那人影已消失不见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这声音?舒楚无奈只得勉力用劲全力地追去。 片刻后舒楚已掠出了三五里的路却一个踉跄忍不住腹部传来的疼痛再次倒在了地上。看来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啊多年来再次受这样的伤这种感觉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三年四年还是五年?最近一次是同时解决了百名侍卫的时候吧?虽然已有准备但这样的感觉还真不好呢! 踏雪声的轻响舒楚抬起了头看见于风雪中悄然而立的人影风雪裹挟着她冻得通红的脸轻呵出的气息带走了一片白雾。 “你听到了么?”舒楚笑了起来虽然因为疼痛嘴角显得有些抽搐但却是很开心的笑。 风咛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看着舒楚腰上的血痕伸出手来在伤口处按了一按舒楚忍不住痛哼出声。 “我没事!”舒楚忍着痛说道。 风咛也不再说什么无声地将舒楚扶起然后蹲了下来将舒楚的双手绕过了柔弱的肩头伸手握住。 “我......”舒楚将说自己能走但却说不出话来自己这样追来不就想到这一刻了么?可是真要让她背负着自己前去望烽口那又将是多么艰难? “好了少说废话了!”风咛沉声喝道负起了舒楚施展轻功向前奔出。 舒楚笑了笑觉得有些苦涩也有些甜蜜更多的却是觉得自己很卑鄙。真的很卑鄙这样追来为地就是让这个美女同情自己有内疚感甚至自己都分不清在与眉山七老交手时是不是刻意受的伤。 不过舒楚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样对两个人都好不是么? 胸口和手上都传来了风咛的体温淡淡的香气夹杂着一路拼杀所染上的血腥气舒楚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不可避免的下身坚挺了起来舒楚开始时还想抑制可风咛根本就没什么反应似乎根本没有感觉一般。 风雪越来越大风咛的度也已慢了下来饶州离望烽口大概还有三百里左右如果全力施展轻功大致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而现在估计过个两三个时辰也未必能赶到望烽口其中又焉知会生什么样的变故?这样想着舒楚将旖念压下用全部心神感念木之生灵。 灵力开始一点点汇聚缓慢地在经脉中安静地穿行舒楚将手指搭在了风咛肩下的中府之上却陡觉风咛身躯轻轻一颤猛地停了下来。 舒楚将木之灵力朝手指上汇出口中却问道:“怎么了?” 风咛一咬牙却道:“没什么!”说罢继续奔出舒楚的手指离她的**边缘不过一两分的距离舒楚不知此点但风咛却想直接将舒楚给扔到地上去若不是念着舒楚先前舍身相救的事风咛早就爆了。 不过刚刚变得高大起来的形象又迅地倒塌了风咛在心中对舒楚又下了厚颜无耻的判断。 只是这念头还没消失风咛蓦觉有真气从舒楚所按之处涌入了体内暖暖的有如春风虽然并不快但胜在厚实涌入体内之后开始在经脉内慢慢流转了起来。 这股真气所到之处体内原来的皇极天心真气不见排斥反倒主动融在了一起一起轻轻流动所过之处只觉身子也柔和了几分。 舒楚长舒了一口气好歹是成功了看来这木之灵气不只对自己的伤势有好处对久战亏损了许多真气的风咛亦有很大的好处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雪夜搏杀 云中天身形疾退于掌心亮起一道清光躲开了那一剑一杵只是击向那年轻和尚的一掌也宣告落空。 诡异的阵法梵唱声未有半刻的停歇云中天一退之后再进身形腾空而起手掌幻化间已于身前布起一道道劲气。 “阿弥陀佛!”宝贝和尚的身形亦腾起足尖点在了边上另一和尚的肩上直朝云中天击来层层劲气在他轻轻一指间全部消散。 拈花指似乎在与舒楚交手之后宝贝的拈花指又更进一层了如白玉葱般的手指没有半点劲气透出但云中天肯定自己只要挨上一指身上绝对会多上一个洞。 号为拈花实际上却是摧残那朵要拈取的花说什么佛法慈悲说什么普渡众生还不是一样的杀戮摧折? 云中天苦笑着一爪抓出迎向了宝贝和尚的拈花指。却在手爪将要触及指尖的刹那飞快地翻转了手腕转而刁向了宝贝和尚的手腕。 宝贝和尚应变奇快手指忽一转点向了云中天的虎口。 云中天波澜不惊手指并拢不动声色间却一足踢向了宝贝和尚的胸腹。 宝贝和尚悚然而惊这一足来得凶狠如果自己不躲避的话只怕会被这一脚给破了真气的防御可是躲避的话云中天必然趁此机会脱出四人的包围。 心念电转间拈花指又滑向了云中天的手指另一手却伸出直击云中天的脚心。 “嘿!”长喝一声足尖点在了宝贝和尚的手腕上手指却没来得及缩回云中天腾空而起一个鹞子翻身人已飘了开去。 宝贝和尚身躯剧震身形一晃从脚下那和尚身上栽了下来。 梵唱声顿止其他三名和尚关切地看向了宝贝和尚四人中宝贝和尚是个关键的人物如没有他阵法也组不起来。 身躯一落地云中天不由一阵踉跄猛地吐了一口血脸色变得苍白起来那梵唱声的干扰实在太大了若没有这个宝贝和尚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晃间云中天朝那四名黑衣人那边闪去正与四名黑衣人纠缠的宝瓶等人只觉背后生风宝瓶悚然而惊腾出了一只手来朝背后拍去掌风如有实质带起了漫天的雪花。 勉提着真气云中天双掌拍出宝瓶的掌风瞬间瓦解骇然之间宝瓶喝道:“退!”虽明知只要支持半晌其他师兄就会赶来支援可是宝瓶不敢拿自己和师弟们的生命来冒险毕竟后边的可是云中天就是整个南楚能够胜出他的人也寥寥可数。 宝瓶四人悄然而退云中天舒了一口气一跃而出从四人留出的空间中飘出落于四名鹰堂高手之前四名高手马上接应了云中天。 屋檐之上宝树和尚终于厌倦了这样无休止地抢上屋檐却总是劳而无功一闪之间人已飘退横齐心大袖一挥雪花飘飞而去直追宝树和尚人在空中宝树和尚无从躲闪虽伸出手来遮挡却仍被裹挟在狂风中的雪花给击中虽无大不了的伤害但面上现出了阵阵青淤的痕迹显得有些狼狈。 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宝树和尚养心的功夫倒是极好也不动怒只是看着横齐心道:“横门主好本事希望魔门中人人都有横门主这般武功!” 横齐心哂笑道:“我魔门的那帮徒子徒孙当然没我这本事但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晓得围殴的这点宝树大师倒不用替横某操心了!” “阿弥陀佛!”四条人影腾空而起直掠向云中天等人很显然宝贝和尚可没有宝树那般好的胸怀心襟对于云中天的脱出四人围攻感到有种羞辱感特别是宝贝和尚先是在舒楚说下如今又在云中天手下败北。对舒楚时感觉还好点毕竟已将所有手段运上了但这一次却还没出全力而且只是小挫而已希望追上云中天并将之挫败却不想一想以四对一仍让人逃脱其实已与战败毫无二致了。 宝瓶等人也是反应奇快说到底都是同门师兄弟平时演练阵法密术都是默契至极的黄衫晃动间他们四人已朝有撤退迹象的云中天他们掠去四人分散开来却是从两旁追出以图包围住云中天等人。 人影晃动都有些眼花缭乱四名黑衣人同时出剑阻止住宝瓶等人从边上过并包围云中天其中那名领模样的黑衣人朝云中天道:“主人请回府中这里由我们四等阻挡!” 云中天也不客气身形一掠人已飘出了五六丈人尚在空中却喝道:“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主人我们是鹰爪第三组!”那领黑衣人一步踏出长剑疾闪直指宝瓶和尚。不得已宝瓶亦是一剑刺出两剑相交间宝瓶和尚的人已停了下来。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宝贝和尚等人已经赶至宝贝和尚当先扑出身上袈裟忽然脱出如黄云一般朝四人罩落四人的剑都脱不开同时拍掌。 掌风击在了袈裟上却如击柳絮一般轻飘飘浑不着力黄云依然落下四人同时后退倚在一起四剑齐出。 “宝风出手!”宝贝和尚大喝道。 锐利的风切破了雪夜五支法轮疾不休朝袈裟下的四人旋转而去。 四把剑在刺破了袈裟的同时法轮已经及体那黑衣领正要提醒同伴小心却见宝贝和尚正从四人的头顶掠过大喝声中也不管那旋转不休的法轮一剑朝头顶的宝贝和尚刺出竟是舍命相搏。 宝贝和尚怒骂一声不得已一掌拍下正中剑尖黑衣人领喷出了一口鲜血而那个金色法轮却从他的腰身划开他整个人已被一分为二。 连惨叫声都没有出另三名黑衣人无须阻挡宝贝和尚将及体的法轮一一击开。 宝贝和尚在空中无处借力人落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中天的身影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怒极的他连续三掌拍出直击另三名黑衣人。同时面对八名和尚的围攻三人先后殒命! 屋檐上横齐心将空了的酒壶抛落拍掌道:“真是精彩各位大师让横某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赶尽杀绝什么叫心狠手辣不愧是佛门高人呢!哈哈!” 顿了顿横齐心却又道:“杀人可以成佛无耻可以得道砍人可以普渡众生这个世界莫不是已经疯狂了么?哈哈哈!我魔门的手段比起各位来简直是小孩的把戏我的脸都红了!”横齐心的脸确实有些红不知是雪夜太冷还是酒太醇亦或是真正为了魔门而脸红? 狂笑声中横齐心有若癫狂眼中寒芒迸现狂声道:“那好我现在就让各位大师渡我去极乐世界吧!” 话音刚落人已如鹰隼般扑出双手笼在了一起青气流转不休。 “小心了!”宝树大喝一声一拳击出大拙胜巧拳头肆放出的劲气使得飞舞的雪花在疾风中飘散他身前三丈处竟再无一片雪花。 横齐心手指轻舒青气瞬间射下正中宝树的拳头宝树身形一个踉跄不得已后退了开去青气再起直击其他三名和尚他们倒是知机纷纷后退也不与横齐心正面相对。 五个法轮同时朝还未落地的横齐心旋转飞来旋转的锋锐竟带起了各种色彩金轮的金色银轮的银色……五轮齐施横齐心冷哼一声双手若笼云般笼出霎时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抽空五个法轮同时窒在了空中。 宝树和尚的双手开始变幻各种手印层层叠叠繁复而不重复。 与此同时梵唱声再起“三世诸佛菩提萨婆诃……..”竟不只宝贝和尚一人所有的和尚都念了起来。 “现在才开始念经么是不是已经迟了?”横齐心冷声说着手上爆起一阵青烟五个法轮同时碎裂开来坠了一地。 宝风和尚只觉得眼前阵阵黑脸色苍白间倒在了地上可怜的孩子法轮刚被舒楚给弄成了齑粉现在又被毁一次上次的伤还没好呢! 身形疾转瞧准了一个和尚横齐心再次扑出猛然那和尚身前却多了一人正是舒楚在比武时所遇的金甲铜人。 看来这帮和尚生气了呀什么样的术法都使出来了横齐心怡然不惧一掌拍出正中身前铜人的额上铜人的额头立刻塌陷了一块但仍能活动竟是一手朝上抓来。 哪容他抓着横齐心身形陡然跃起再踏在了铜人的额上铜人再承受不了如此巨击立时倒下。 正想追击杀一个和尚却陡觉周身一凝竟似有无形的阻隔一般再无法前进。 心下大惊眼角瞥见宝树和尚的的手印已经完结横齐心一拳击出正中那层无形的阻隔。 心觉不妥当的横齐心蓦然回身却见五六个金甲铜人正迈着僵硬的步子朝自己包围而来与此同时各种兵器亦朝自己飞来。 铁莲子刀剑还有念珠五花八门那无形的阻隔似是只对自己有作用横齐心心下微悚真气提到极至双手连出蓬勃而出的真气将所有东西一一击落身形猝涨之间连续五六拳全击在了虚空。 宝树和尚的面上阵阵白横齐心身形突然飞出无形的阻隔宣告消散再次一脚踢在了铜人的头上横齐心借力飞起脱出了铜人的包围。 脸色也有些白还出阵阵微喘横齐心连续出动全部真气感觉有些吃不消。 “横门主今天到此为止如何?”宝树和尚忍住翻腾的血气朝横齐心高声说道。 琢磨着自己不可能击杀这些和尚而且鬼才知道这些和尚有没有一起出手的阵法横齐心点了点头故做从容道:“反正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今遭就算了不过下次遇到你们我会将魔门所有弟子调来围攻你们!” “横门主还真坦白!”宝树笑了笑说道。 也不再废话横齐心身形掠起于街旁屋顶上飘然而去没入了夜色之中。 宝树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顾身下的雪已足有尺厚!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望烽军营 约莫半个时辰后木灵气已将二人的经脉走了个循环从舒楚的指尖流出在风咛体内循环一周然后从舒楚的另一只按在风咛穴道上的手流回所过之处因为受伤而淤塞的经脉全部畅通皇极天心的真气变得更加精纯和雄浑。 舒楚所受之伤也好了大半只是依然赖在了风咛柔软的背上也不出声闻着淡淡的处子香味一时间再度意乱情迷奇怪的是木灵却依然能够流动着并不因为舒楚的分神而停滞。 风咛心头有些百感交集似乎自己又欠了这无赖一些什么了。 “风咛你有什么信物让望烽口的将领能听命于你的?”舒楚觉得身下那如铁的东西顶在了风咛的背后简直是太难受了找了个话头来分散一下心神。 风咛亦不想沉默地尴尬着听到舒楚的话轻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皇兄的御赐金牌如朕亲临那种!” “唔!”舒楚觉得又没其他话好说了略一沉默之后有些犹豫地说道:“风咛先前你说的是你的真心话么?” “什么?”风咛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问道。 “就是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你摇头的!”舒楚有些带着几分郁闷说道。 想不到舒楚现在还会问起这个风咛一下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层层涟漪在心头泛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在先前舒楚问自己时还能沉静而坚决地摇头可是当自己独自一人从饶州城脱逃之后独自一人奔行于茫茫雪原之上时自己还是一如先前那般坚定? 见风咛不答舒楚心头的失望更甚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自己是不是过于天真了?现在这个背着自己奔驰于雪岭之间与自己相依的人儿也是天皇贵胄是金枝玉叶是心高气傲的奇女子自己又算什么? “放我下来吧!”既然心头失望舒楚也不想再赖在了风咛的背上沉声说道。 霎时间停住了步子风咛有些犹豫担心着问道:“你的伤行么?” 舒楚苦笑着道:“没关系的我的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无言地将舒楚放下天空中一片阴霾雪似乎小了些了地上堆积地足有三尺厚能将小腿全部遮没二人轻功都非凡俗但现在也免不得深一脚浅一脚只是如此一来舒楚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这一路上风咛背着自己鞋已全没在了雪中一路走来只怕不很轻松而她连一句话的抱怨都没有。 寥廓楚天舒碎雪纷纷渐渐变小的雪花中视线渐渐能及远万山银染素洁银妆心胸亦为之开阔了起来舒楚将胸中浊气吐尽忍不住舒声长啸声音即远惊散了路边树上的积雪有雪鸟划过天空原本生出的几分颓废之意全部随着这啸声吐了出去舒楚又笑逐言开了起来。 片刻之后望烽口已然在望一座并不是很高但很宽广的山岭上军营驻了满坡被雪掩盖住了真容。 望烽口分为东西二岭并不是在一起的西烽口在饶州正北离南北官道不过五六里的距离上次舒楚与张雨灵去龙虎山走的就是这条官道。西烽口驻有四万雄兵遏住通往饶州的南北要道护卫京畿。而东烽口则在饶州东北三百里处离沧澜江不过三十里看着沧澜江的港口与东烽口互为犄角驻有三万虎狼之师。 此刻舒楚二人正是到了西烽口之下军营的大门已然在望纵是在如此大雪之时也有游骑侦巡先前还是视线内的黑点却越来越近马上骑士身着冰冷的甲胄呼着热气竟是矫健异常。 “什么人?”看到了舒楚二人纵马驰了过来那马上骑士斩马刀已经出鞘沉声喝道。 “我要见你们统领!”风咛从身上取下一块牌递了过去那骑士小心地接过警惕的眼神犹不忘打量着二人怕二人突起难。 见了牌子之后这名年轻骑士脸色变了变交还给风咛说道:“两位请随我来!”话语中客气了不少只是还是带着几分狐疑。 到了军营门口那骑士很快就通报了进去不多时来了一名都尉见到二人直接问道:“请问两位怎么称呼?”这人三十余岁的样子身形笔直面容粗犷闪着精芒的双眼说明了他并不是一名莽汉舒楚注意到他的虎口处已磨出了不少的茧子武功应该不俗。 舒楚道:“在下乃是缇骑营统领舒楚这位是风宁公主奉皇命前来有要事宣告于你们统领!”舒楚琢磨着自己这样说话应该不会说错什么吧? 这名都尉恭身行了一礼道:“末将乃是西烽口骁骑营都尉南震两位跟我来!”说着直接领着二人朝主营走去军营的大雪已被扫去了大半倒不难行走。 一路上见到了士兵巡卫这样的天气倒也有不少人在军营的校场内活动着筋骨等到到了统领所住的营房外南震告罪一声进了营房去通报。 片刻之后南震走了出来朝舒楚二人道:“统领大人请二位进去!” 点了点头舒楚正要迈步进去耳边却听到南震声若蚊蚋的声音:“二位小心了!” 小心?什么意思?舒楚飞快地看了南震一眼却不见他有什么表情也不好多问和风咛进了主帅的营房。 宽大的营房内摆着一张书案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案的后边边上燃着一个火炉再后边却是一帘流苏将整个营房一分为二那后边应该是睡觉用的床吧。 “二位上使所为何来?”那中年男子身着青衣颔下留着短短的髭须面容颇有些儒雅却又不失威严气度雍容必是此间统领梅领春无疑。 这梅领春出声于平民屡得明扬帝提拔让他担任望烽口的统领是对他极为信任毕竟望烽口的雄兵可比京城那些少爷兵要强出了老远可谓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舒楚眼瞅着这梅领春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看着这名统领估摸着他的武功也是一名一流好手但若自己出手三招之内必然可以拿下倒也放宽了心。 风咛递上了金牌道:“京城出现叛乱皇上让我二人前来宣旨着梅统领得旨之后立刻率军前去平叛无论禁卫军还是御林军若有阻挡者格杀毋论!” 听到风咛的话梅领春明显地露出了诧异之色似乎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事。 “还请公主殿下将事情慢慢道来!”梅领春也不起身行礼只是着边上亲兵搬来了椅子让二人坐下。态度有些暧昧。 将生的事说了个大概梅领春脸色数变贵为重臣的方清河竟然叛乱了说起来也确实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事实俱在梅领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数度变化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到风咛将话都说完了他凝视着舒楚二人眼中迸现出一抹寒芒忽站了起来在营房内踱起了步来。 “梅统领请即刻兵以防京中大变无法掌控!”舒楚说道:“现在皇上可在盼望着梅统领前去救驾呢!” 面色闪过一丝阴鸷舒楚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好吧我这就去召集各部将领前来!”轻轻叹了一声梅领春迈步朝门口走去。 舒楚看着梅领春的背影心下一惊召集部将还用得着出门去召集么?直接喊人去通知就是了这样费事是为了什么?而且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也透着诡异再加之先前那都尉南震提醒自己要小心的话梅领春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身形猝起直朝梅领春扑去双掌拍出直拿梅领春的脖颈要害。 梅领春明显地反应不及要躲闪却慢了一拍一回手直击舒楚胸腹舒楚又哪容得被他击中手一虚按已将他的手给按下去了另一手却已搭在了他的脖上。 还没等得及力这名统领已喊道:“来人啊有刺........”话还没落被舒楚硬生生按住了咽喉再说不出话来。 这边兔起狐落那帘帐后的人已呼吸浑浊了梅领春或许不知舒楚和风咛二人的武功有多高那躲在帘帐后的人却是一清二楚只是已容不得他多作想法如此局面下已不得不出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强迫夺权 帘帐上腾起如水般的波纹只听“铮!”的一声整道宽光的帘帐被一分为二剑光暴涨间如天外飞虹一般直朝风咛掠来。 风咛在舒楚猝然出手之时已经约莫猜出了屋内的形势那帘帐后的人出手很明显地慢了些所以风咛倒不至于没有防备只是佩剑在入营之时已被解下现在空手对敌未免有些吃亏了。 一拳轰出瞅准了那神秘人的剑尖轰然巨响风咛连退了三步而那神秘人也被这一击给轰回了帘帐之后。 舒楚有些担忧地朝风咛看去见她无恙之后才一脚踢出正中书案堆积的文件连同着整张书案朝帘帐那边飞去纷纷扬扬木屑和纸屑齐飞整个帘帐无一处安然之处。 帘帐在灌注真气的木屑和纸屑的飞射下碎成了破布暗处响起了轻微的痛呼声一道人影出现在视线内手捂着肩头的伤口一双眼中闪着嫉恨。 门口响起了脚步和呼喝之声大量的士兵正朝这赶来反应也够快的了门被推开了来几名都尉提着兵器走了进来。 “刺客在哪?在哪?”一莽汉模样的都尉咋呼呼地喊着却猛见舒楚挟持着梅领春怒喝道:“什么人还不快放开统领大人?” 舒楚哑然失笑正想说上几句风声却在耳畔响起猛一仰头一手探出只觉手上一痛两指间已多了一支羽箭。 舒楚心中微悚这军中还有如此好手朝门外看去却见一人在门外的屋顶上隐没了身形。 涌进了门的都尉和梅领春的亲兵也是大惊失色舒楚露的这一手足以让他们吃惊的了。 瞥见方才提醒自己的南震在门口舒楚大声说道:“本人乃是京中缇骑统领舒楚奉命到此问梅统领一点事各位若无事的话先请退出去等本统领与梅统领商谈出结果各位再进来吧!” 涌进门的官兵有些憷缇骑统领这个官职比起梅领春来只高不低而且缇骑可谓是皇帝手中的兵刃朝中三品以下的官员缇骑统领可以私自处置三品以上得皇命可以权宜处置。从有缇骑以来南楚的官员对缇骑就有些提心吊胆当然三大世家不在其中。 这些都尉都是武将出身少有有自己主见的见舒楚报出了身份倒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倒是南震扬声说道:“舒统领却不知梅大人犯了什么错竟被舒统领这样挟持?” 南震一出身众都尉纷纷喝问说到底梅领春才是他们的直接长官。 舒楚哼了一声将所有的嘈杂盖住说道:“谁说我挟持了梅统领了我和梅统领一见如故所以表现的亲热了点。你说是不是呢梅大人?”后边一句是对梅领春说的感受着脖子上一松一紧的手指梅领春毫不怀疑舒楚只要略一力自己的喉结就会被扭碎无奈的他只有苦笑着说道:“是啊我没有事你们都退下吧!” 虽然舒楚的鬼话没人相信但梅领春既然话了众人也只有纷纷退下。 却在此时一道人影斜飞而起直朝门口掠去趁着这混乱想要脱逃。 舒楚冷冷一笑手一扬几道指剑射出那人身法虽然极快但仍躲不开舒楚的突袭从半空中坠落倒在了舒楚的脚下血流如注。 后边的都尉还没出门见此大变待要开口询问舒楚已然说道:“这人才是刺客假冒钦差前来意图不轨你们将他拿下将他砍头!”话虽如此一脚轻轻触在了这神秘人的额角等外边的将士将此人拖出去时这人已经断气了。 风咛自觉地关上了门然后走到了舒楚的身边朝梅领春冷冷地说道:“意图谋逆是诛九族之罪!” 梅领春的胆色并不如他先前表现的那么好身躯很明显地震了一震看着风咛眼里有几分胆怯。若是他先前知道舒楚和风咛的武功还会让他们二人进这营房么?或者其实他也是待价而沽? 舒楚回头看着声色俱厉的风咛笑了笑说道:“美人儿对人和气点别吓坏了小朋友!” 梅领春听到舒楚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风咛则是狠狠地盯了舒楚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梅大人我有一个疑惑可否解答一二?”舒楚对风咛笑了笑转头说道。 “舒统领请问就是了!”梅领春苦涩地说道。 “梅大人屡受皇恩为什么要选择谋逆呢?”舒楚道。 “唔.....”梅领春怔了一怔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人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舒楚此话一出梅领春额头开始见汗了。 见梅领春还不肯说风咛冷冷说道:“梅领春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以舒楚和风咛的武功杀了梅领春之后想要出军营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 “大将军!”梅领春犹疑着说道。 话一点一透方清河下的本钱还真大呢只是梅领春也不想想这样大的饵自己吞得下么? “先前我还在迟疑但二位来了之后没有跟我说清楚形势我觉得二位不信任我才出此下策!”梅领春的面容益地扭曲了起来。他并不是蠢人只是不知舒楚和风咛的武功如此之高而已。原本他和那方清河派来的人正在商谈已有些心动听下属禀报舒楚这名缇骑统领和风咛这个公主来了之后心里吃了一惊如果舒楚二人的身份不是虚报的话那京城形势的恶劣那是可想而知的了。而舒楚二人更是提都不提明扬帝已经驾崩的事实让他心生怨念和犹疑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形。 不过到了现在梅领春却是已无退路方清河派来的人死在这只怕再难说清况且他现在的生死还完全操控在舒楚的手中。 “梅大人是聪明人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我也不多话了!”顿了顿舒楚说道:“我现在饿了梅大人是不是该招待一下呢!” 后边的话一出风咛就有些郁闷了这不刚吃过东西没多久么又饿了看不出舒楚的肚子其实也不是很大啊! 梅领春自然没其他话好说立时喊了人进来准备了酒菜。 舒楚趁着梅领春说话的功夫连点了他七处穴道末了懒洋洋地说道:“梅大人七日后来找我我为你解除禁制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解开尽可以随便试!” 目瞪口呆地看着舒楚横扫满桌的食物之后风咛怀疑此人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不过舒楚吃得很快等酒足饭饱了之后又风度翩翩地和梅领春告辞和风咛迤迤然出了军营。 在与南震错过身形之时舒楚不忘说谢谢。 至于梅领春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只是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就是了。如果舒楚二人没进他的营房他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强迫夺权 连阻风心里有些忐忑聪明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所做的事失败了那自己绝对是要被砍脑袋的。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根本就容不得自己去左右什么。 云府里灯火通明有不少人在大门口探察着密切地注视着外边的情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连阻风也在等待等待着合适的时候起攻击。事实上他已经大约猜出了今夜的局势他知道后半夜才是决定形势的时刻如果云中天和西门剑情能活着回来。 “报告大人!”有士兵在连阻风跟前喊道。 “嗯?”连阻风回过头看着年轻而略显稚气的士兵道:“鱼文有什么事么?” 那叫鱼文的年轻士兵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在连阻风身后的张风卫停顿了一下将声音压到最低说道:“接到消息让副统领大人见机行事!”后边的声音大了起来正好让连阻风身后的张风卫听到。 连阻风点了点头大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叫所有人做好准备!” 吩咐完毕连阻风转声朝一边的张风卫说道:“张老弟方太尉有进一步的命令了!” “哦?”张风卫四十余岁全身肌肉虬结是一把难缠的好手而且方清河安插在玄武禁卫营的死忠之人所以连阻风对他不得不客气。 “是准备动手么?”张风卫大咧咧地说着朝连阻风走了过来“老连我说过早该动手了的嘛!” “是.......啊!”话拖得很长刀光闪烁而逝张风卫猝然而惊抽刀后退却已不及胸口被划出了一刀长长的口子连铠甲都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连阻风你干什.....”话还没完张风卫只觉身上一轻然后他看见自己的身躯了。 “**身手不错居然躲过了我一刀!”连阻风骂了一句却见鱼文正自收刀回鞘朝他竖了竖拇指连阻风说道:“好小子刀满快的!” “怎么也比不上统领大人!”鱼文恭敬地答道。 连阻风回答了一声高声喝道:“所有禁卫军听着撤退!” 众禁卫军不解但还是照做毕竟连阻风也是一名副统领这玄武营全归他管辖可笑的是张风卫这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笨蛋还以他为知己将他当作了方清河的人其实他是鹰堂的人。 众军如潮水般退去就算有死忠于张风卫的也已被连阻风的心腹给解决了。连退了两条街道张风卫着众军稍候在鱼文的带路下再朝云府而去。 云中天脸色苍白无比看着走近的连阻风和鱼文勉强笑了笑鱼文他是认识的连阻风却没什么印象。 “京城禁卫军副统领玄武营都尉鹰堂香主连阻风见过主人!”连阻风恭敬地行礼。 云中天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了!” “是奴才的福分!”连阻风不敢稍怠说道。 摇了摇头云中天说道:“你们二人立刻带人去寻四皇子将他保护起来不能有任何闪失找到之后着人回报!” “是!”鱼文应了一声却又不无担忧地道:“主人!” “去吧!”无力地挥了挥手云中天又道:“过了今夜我请你们吃饭。咳咳!我亲自下厨。呵呵!” “主人都是我等保护不力!”鱼文觉得自己的眼角已经湿了强忍着泪道:“属下一定护得四皇子的周全!” “呵咳去吧!” 连阻风和鱼文再次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云中天也迈步走进了云府。 “爹你没事吧!”说话的是云梓萱听到府外的动静聪明的她意识到了些什么又听到父亲还没回来彻夜都在担心着现在见到云中天欣喜万分但又见父亲面色苍白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云中天摇了摇头凝视着虽有些担忧但并不慌乱的女儿摆了摆手道:“梓萱将你母亲和弟弟都聚到倚晴轩去让容嬷嬷保护好你多派点人手!” “好的爹你先去休息吧!”虽然不会武功但云中天此刻的状态可谓是一看即明。 “没事的你去吧!”云中天挥了挥手转头朝早已伫立在旁的王伯道:“老王你疏散一下下人还有将侍卫聚集起来布一下防以作万全之备!” “是老爷!”王伯的话很简洁。 说完这些云中天上舒一口气却朝自己的书房而去云梓萱见状也忙去了。 书房内云中天说道:“鹰眼情况如何?” 叫鹰眼的黑衣男子笑了笑道:“死了百二十一名弟子失踪二十人剩下还有三百人左右大都已聚集在云府之外了!” “很好派几个警醒点的出去打探一下形势叫他们小心点随时回报于我!”云中天心里轻叹从先祖建鹰堂以来还是第一次损失这么大连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 “还有联络禁卫军和御林军的兄弟叫他们在天亮的时候反击!”长舒了一口气云中天已经是极为疲乏了可话还没停又道:“派几个高手去一下西门家最好能和西门家协调一下行动!先就这些了你去忙吧!” “好的!”鹰眼应了一声一个闪身如一阵青烟一般消失不见! 轻轻地立在了窗前云中天对着皇宫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该是回报一下方清河的时候了猝然出手是方清河目前占据上风的原因却也将是他败亡的原因! 不过云中天最担心的人还是落雪魇那魔法神通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出手也没现出踪迹还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不过这根本没有退路可言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云中天叹了一声大雪似乎有稍停的迹象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云府之外 “喂兄弟!” 听到这声喊那御林军的士兵回过头来看了看却见暗影中一人正自朝自己招着手心下狐疑问道:“干什么?” “你过来一下!”那声带着些须急促还带着几分恼。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一队同伴蓦觉得有些不对正想出声喊人却只觉喉间一凉然后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人正自对着自己笑思维到此而止了。 萧饮牛打了个手势藏于街道两旁的缇骑迅地掩出悄无声息等那一小队御林军现不妥时缇骑已经出手手起刀落每一手都划在了咽喉要害这十几名御林军到底还是不行比起缇骑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指挥着缇骑换上了御林军的衣服朝景德门悄悄摸去。紧接着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队御林军众缇骑都换上了御林军的甲胄暗夜中若不细看又有谁分辨得出? 皇宫的门口灯火摇曳不休雪还在下着十余丈外看不清人影萧饮牛带着众缇骑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守卫的士兵多看了两眼竟是一声不吭嘿这守卫也够松的了居然都没人喝一声的看来方清河起事确实是仓促了些。 入了宫瞅着没人注意萧饮牛轻喝一声众人一路躲闪着朝缇骑营那边而去。 杨若鸣和那些受伤不清的缇骑都安置在宫外的宅子了现在摸进宫来的都是只受了轻伤的兄弟萧饮牛心头怒气勃要知道缇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不过得杨若鸣和武景廷一再嘱咐只得压抑了胸中的杀意。 好在缇骑营地处偏僻没多少人在这偶遇到了叛逆的御林军也是轻松解决。 迅地将盔甲都换了缇骑的盔甲比较拉风黑色缅铁所铸的铠甲将全身都包裹在里边所有关节都能活动自如比起御林军的来不知要舒适多少倍。 换好装萧饮牛又来到了老孙头所住的营房站在门口就喊道:“孙老前辈您在里边么?”老孙头所造的东西每一件都非凡俗今遭还是多亏了他的东西不然众缇骑只怕都要没在了青凤街了。 里头传来了咳嗽声低沉的应声萧饮牛迈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孙老前辈出事了请您随我们走吧!” 老孙头一双眸子像是深沉的暗夜又咳了两声抬头看着萧饮牛见他这等打扮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把东西拿去吧。天机弩改装诸葛弩梨花钉都拿去吧!” “前辈!”萧饮牛有些不知所措犹自劝道:“你随我们一起走吧叛军兴许一会就来了!” “不必了这里不经我允许谁也进不来。而且我在这住了三年多了也不想换地方!”老孙头艰难地笑笑。 萧饮牛也不再勉强招来几名缇骑将东西带走临出门时回头说道:“孙老请保重!” 所有缇骑装束停当再将杨若鸣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带上从马厩中牵出了马列队出。 萧饮牛寒着一张脸喝道:“兄弟们该是我们表演的时候了老大不在可不能堕了我们的威风!” 众骑轰然应诺声音之大比起先前偷偷摸摸地潜入完全是另一翻景象。 “那好我们现在去紫襟宫先将嫂子接出去!好出!” 皇宫内马蹄声轰响森寒的铁甲散着死亡的气息寥寥三十余骑却不啻于千军万马。 出了缇骑营迎面来了一小队御林军竟是骑着马估计是想在皇宫内打打秋风的低声一喝萧饮牛当先冲出众骑士跟上也不用弩长枪曳出一个冲锋对面的御林军人数相当见到缇骑冲过来却一时间没有反应还以为遇到了自己人。 等到意识过来时御林军才着了慌纷纷准备迎敌可是他们遇到的是缇骑人马皆是千中选一的缇骑转瞬间萧饮牛已冲至最前边那名御林军的身前长枪一刺而过正中咽喉。 根本就是一场杀戮缇骑一个人都没损这也是他们连弩都没用的原因穿上了缇骑的铠甲根本无须惧怕于人。 踏着马冲到了紫襟宫偌大的宫殿悄无声息罗计安大喊道:“老巴老巴!” 无人应声众人心中微沉如果连自己的大嫂都没能护住那缇骑还混什么混? 看了看湖边和大殿门口没见有打斗的痕迹萧饮牛心头稍安着两人进去看看半晌后两名进去的缇骑出来同时摇头道:“疯牛老巴不在一个人也没有!” 萧饮牛心头笃定看来是老巴已带着嫂子离开了于是转头朝一小个子年轻人喊道:“向季你去看看!” 向季是个追踪的高手缇骑中每一个人都不多余擅长的东西各不相同原本还有一个人比向季还要擅于追踪一些但那人先前在青凤街没能冲出来想到这萧饮牛又有些冒火。 在宫内走了一圈向季出来之后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略一思量之后萧饮牛安排了五六个人跟着向季去寻找要他们多加小心之后带着其他人朝宫门那边驰出。 景德门口远远望去人头攒动怕有不下五百人守在这里萧饮牛心头憋屈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好好干他娘的一场让这些***瞧瞧难道我们缇骑是好欺的?” 罗计安嘿嘿一笑喝道:“冲啊!” 宫门口的御林军冷不防见一小队骑士冲过来那守在这的都尉倒也不是傻子立刻宣布迎敌。 嘿萧饮牛和罗计安冷笑不已举起了改装诸葛连弩扣下了机括。 普通的甲胄又怎么挡得住老孙头做出的东西?一堆堆在扯皮的御林军士兵只来得及聚集了一下阵形这倒好更有利于攒射在每人十二支的连弩之下一下就倒下了百余名御林军。 将弩挂上迅地换上另一把再次扣动了机括缇骑换弩动作之快就是弩机营的人见了也要自叹不如。 先前是没带够东西才有那么大的损失萧饮牛连声怪叫再次射空了弩箭。 御林军哪曾见过此等景象才射完一轮时就已战意全无纷纷抱头鼠蹿那都尉连声怒喝甚至不惜拔出剑阻止部下的逃跑连续斩杀了几人倒被人推倒在地等他再爬起来时候萧饮牛怪笑着一枪刺出直将此人的身躯挂在了枪尖连连怪叫众缇骑嚣张无比肆放出了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驰骋着出了宫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1t;ahref=/sho?b>高手流氓&1t;/a>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銮闹剧 城南的一座大宅内横齐心来回地踱着脚步在一侧魔门四大长老悄然而立却一言不。 “我说老爹你晃来晃去的把我的眼给晃晕了你就不能歇停一会?”说话的是莫格知带着满脸的不满坐在老爷椅上叫嚣着似乎和横齐心的身份颠倒了过来一般。 “去没大没小的!”横齐心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没好气地斥道。 “我说你老转老转去的也不是个事啊!”横格知皱着眉涎着脸说道。 瞪了横格知一眼对自己这个儿子横齐心还真没什么办法四大长老在边上苦忍着笑憋得有些难受。 “齐心小知儿说得对既然不知该做些什么那什么也不做不就好了?”莫思园一双妙目凝视着横齐心一转也不转对自己这位门主她其实已经情根深种只是横齐心对她向来如妹子一般她心里头藏了几分幽怨。 略一沉吟横齐心倒不再踱步了“只好如此了落雪魇那厮委实太强再看看情形吧!” 顿了一顿横齐心蓦然转身对着边上的白须长老问道:“王老胡青颜那边有什么说法没有?” 那白须老者摇了摇头道:“没有古心寒传来了消息那女人忙着为自己的儿子登基做着准备对古心寒和厉亭梁他们都瞒着呢似乎想要撇开我们魔门!” “哼哪有这么容易的?”横齐心还没说话莫思园已冷哼出声。 “那边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如果胡青颜不识相的话会给她点颜色瞧瞧的!”说话的一名精瘦的老者正是执掌刑罚的梁子明。 横齐心点了点头却说道:“不用梁老你派人和风萧行接接头做好后手准备。另外注意一下风萧云就算万一争不过落雪魇也要将这个孩子控制在手中!” “是!”众长老应了一声纷纷迈步出门横齐心忽又道:“等一等有楚天舒的消息没有?” “有弟子回报大约半个时辰前他和一个女子出了城去了好象是风宁公主!”说话的鬓角白太阳穴高高鼓起神态不凡的老者四长老中他站在最后边正是舒楚那日所会的楼上老者名为厉若海在四长老排名最末。 “出城了?”略有些惊讶横齐心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 这一夜京城的百姓可谓担惊受怕了一整夜马的嘶鸣街上甲胄磕地的声音惨烈的撕杀声夹杂在风中传入了人们的耳中醒来的人们战战兢兢不过也终归只是担心而已那些叛军大多是京城子民也没有去闯进百姓的家中烧杀掳掠好歹还有几分乡情在里边。 只是那些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就没这么好命了颤抖着身躯躲在了阴暗的角落还是会被叛军揪出来放肆的玩弄取笑然后倒在被白雪覆盖的街角。 无数的戏在上演其中最热闹的一出莫过于那些京城官宦了。 禁卫军一家家地敲开了京官家的大门战战兢兢不敢开门的京官想要躲起来却被那些禁卫军像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胆子小一些的双股战战小便失禁那拖着官员的禁卫军头领不由一阵皱眉有不耐烦的一刀剁了上去然后顺便将京官的家里洗劫了一番。 其实方清河并不想如此的只是派禁卫军去请朝官前去议事殿上朝‘议立’新皇而已。 当然朝官并不都是胆小的胆气壮的人也多了去了。像吏部侍郎崔明新御史中臣李越两朝元老、太子少保张伯林........在雪渐渐变小的时候皇宫的金銮殿已聚集起了一大拨朝臣。 倒也有几分上朝的样子只是殿外执兵戈的军士散着的腾腾杀气说明了许多问题而且云中天和西门剑情都不在聪明点的朝臣都意识到了什么冷眼旁观稍笨点的则是惊惶失措低声议论。 站在金銮的前边方清河高声道:“众位请肃静!” 说的话效果似乎不是很好皱着眉头刀光一闪一名运气坏透了顶的朝臣被削去了头颅众臣纷纷闭嘴。 “大半夜的请大家前来多有些对不住了。但众位都是朝廷基石国家栋梁现在是为国分忧的时候。现在是我南楚建国以来从所未有的变局得仰仗各位了!” 顿了顿方清河气概激昂低沉的话语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震得这些朝臣耳中嗡嗡作响。 “现在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方清河的声音低沉了起来似是带着悲痛。 众臣抬头看着距金銮只一步之遥的太尉大人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两个时辰前由云中天这个逆臣贼子和宫中那些有不轨企图的内侍勾结吾皇明扬帝遇刺已经龙御归天了!”方清河挤出了几滴泪水身形忽有些踉跄似说出这个不好的消息来人猝然老了一般。 众臣轰然虽在被请来时已知必然出了什么事了但现在方清河说来仍不啻于青天霹雳。 什么叫姜是老的辣?似方清河这般眼都不眨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众朝臣可学不来这也是为什么方清河是太尉而他们则是普通官员的原因。 “皇上!”朝臣跪了一地这个时候不表态那日后会被人骂死的不少朝臣泣涕如雨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比死了自己亲爹还要难过许多。 “为皇上报仇!”朝臣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附和。 “诸位稍安!”方清河摆了摆手道:“今遭请诸位前来是为了一件大事乃是为了策立新皇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方太尉所言甚是我等唯方太尉之计而从!”说这话的是一名眼泪和鼻涕一起流的中年大臣喔是工部侍郎张青倒是知趣等会给你升官好了。方清河心中在偷笑。 “方太尉老臣有几点不解还请方太尉为老臣解解惑!”说话的是一名白法老者正是张伯林。方青河忍不住跳了跳眉这个老不死的派去的人怎么不把他宰了呢?不过嘴上却不得不道:“张大人有何疑惑但请道来!” “为何不见西门大将军?” “喔大将军我也有派人去请但回报说西门大将军也已遇刺西门府已乱作一团!”方清河道。 “噢?方太尉说云丞相叛逆却不知有何为证还有陛下的灵柩停在哪?还请方太尉告知我等臣子也好前去磕拜!” “这个嘛......”方清河心头大恨明扬帝既然已经死了那还管他作甚?先立七皇子为帝搞好一切再丧才是正经可是口上却不能这么说方清河道:“陛下的灵柩在紫宸宫陛下临终前立七皇子为帝我等让七皇子登基之后再去磕拜就是了!” “喔?皇宫重地陛下又是如何被刺的?”张伯林的口气咄咄逼人其实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些蹊跷来只是在于敢不敢说罢了。 “陛下最信任的那个宁先生出的手此外还有新任缇骑统领舒楚也就是楚天舒也有参与!”方清河把屎盆子全往别人身上扣去了自己则是推得一干二净。 “那凶手呢?方太尉可有捕获?”张伯林颤巍巍地问道。 方清河摇头道:“此二人武功极高已经逃脱我正命人全城搜捕!云府已被我派人包围不多时应该能拿云中天前来到时候张老问个明白就是了!” “太尉大人只怕是你另有用心吧?”张伯林冷冷地说道。 没人答腔众臣心下恻然这个谁都看得出来只是没人能说出来先前那个倒霉的人的尸体还在身前呢。 “嘿张大人何来此言?”半眯着眼方清河冷笑道。 “狼子野心殿外的兵士方太尉作何解释?” “这不是为了保护列位大人的安全么?”方清河手有些轻颤道:“那些逆贼的武功高强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派禁卫在此保护若是列位出了这殿那可就难说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众臣脸色苍白张伯林浑身剧颤手指着方清河却说不出话来。 “乱臣贼子!”一声大喝一人从众臣中闪身而出一拳朝方清河击去方清河负手而立浑不在意他身畔一人一刀卷出正是先前出刀杀了一名臣子的黑衣人。 这次并无意外黑衣人的武功极高刀快得肉眼难辨那越出来的武将被一刀枭下了头颅鲜血喷起丈高众臣再次胆寒。 “好了立君为天下大事各位立七皇子殿下为皇各位没意见罢?”方清河对气急的张伯林不予理会径直问群臣道。 “没有太尉大人圣明我等谨吩咐!”群臣献媚道。 方清河高声大笑道:“不是我的吩咐是先皇遗命!” 笑罢朝外喊道:“有请七皇子殿下!” “有请七皇子!”声音一道道传出去不多时十三四岁的少年迈着小小的步伐朝里边走来在他边上胡青颜牵着他的手他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看着四周还有跪伏在地的臣子。 “奉先皇遗命.........恭请新皇萧云登基!” “恭请新皇萧云登基!”众臣附道。 颤巍巍的身躯倒下张伯林倒在了地上睁大了不屈的眼“竖子.......误.....国!” “老师!”挣脱了母亲的手风萧云在群臣的目瞪口呆中跑到了张伯林的面前有些悲切地喊道。张伯林却已阂目而逝。 “请陛下登基!”方清河眨眨眼过去拉住了风萧云硬是把他给按在了金銮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阿谀三磕后大喊出声。 在满地的鲜血和殿外的浓烈杀机中不足十四岁的新皇登基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雪雾杀局 西门府之外抱着已阂目的兄长西门剑铭一步一顿雪在他背后漂浮着他三名下属都是面面相觑但无人敢出声。 大门忽然打开西门家的子弟涌了出来。 “爹......阿爹......”惊呼声一片。 西门若云定定地站着蓦地抬头看着西门剑情道:“叔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剑情的三名属下跃步向前挡在了西门剑铭的身前。 “小叔是谁?”西门止铭脸色很苍白大伤未愈此刻又遭此打击身形有些摇晃。 “二哥!”拉住了西门止铭的手西门若水泪眼朦胧。 血从嘴角溢出西门剑铭神色狰狞却不理围观的众人径直分开了人群朝府内走去。一路宛转到了西门家的祖祠众人哭泣地跟在他的身后却没再说话只有轻轻的啜泣声响在了原本肃穆的祖祠之中。 *** 风灯被狂风忽然吹断了绳索“咣铛!”一声坠落在了长街上火苗跳跃之后熄灭了去。 尚秉坤心头没来由地一跳看向了边上的同伴却现边上的侍卫居然停了下来眼神一片空洞心头狠狠地一跳尚秉坤沉声喊道:“老路老何你们怎么了?” 没人答腔忽然间边上的老路他们身躯倒了下去尚秉坤意识到不对出了警报声可是令他惊恐万分的是他忽然失声了。 就似是在高喊时喉咙忽然被掐断了一般尚秉坤低下了头去只见鲜血淌在了洁白的雪上而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自己恐怕要死了吧。眼角却瞥见一袭黑袍晃悠悠地走过连多看自己一眼也未曾。思维到此而止尚秉坤豁然倒下而他离他的主子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 冷无意锐如鹰的眼神看到了白雪之上的那一袭黑色如暗夜的幽灵“停下来!”冷无意喊道。 “怎么了?”风萧止在问出这句话之后也看到了那黑影慢慢地朝这边走来没有脚步声看不到五官只有黑影。 “什么人?”冷无意果断地弯弓搭箭指向了那黑影。 没有声音那黑影还在移动着毫无犹豫闪电般的箭矢射了出去射在了那黑影之上没有意外的那只羽箭就这样消失了就似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反应快的侍卫也都已射出了箭五十余支羽箭射在了那黑影之上依然毫无效果。 已有侍卫开始心慌了看不清是什么人看不出是怎样的手法什么都不知或许是地狱出来的饿鬼吧! “落大师既然来了装神弄鬼地干什么?”风萧止冷声道声音不大却悠悠传入每一个侍卫的耳中众人省然原来是落雪魇来了。 围绕的黑气散了开去化成了一缕黑烟在他白色的衣上蜿蜒缠绕如若一条蛇一般。苍白而无半点血色的脸不是落雪魇又是何人? “四皇子好见识倒不枉我亲自走一趟呢!”落雪魇的声音与来自九幽的饿鬼委实没有什么区别众侍卫心里又是一跳来了落雪魇未必比来了饿鬼强多少。 “落大师可是取我性命来的?”风萧止只觉自己的身躯在轻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终于可以复仇了那个被眼前这人取去性命的人在三个时辰前在紫宸宫自己才现他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可是眼前这名诡异地男子夺去了心中所在乎的人如何能不恨?心头如何能不涌起强烈的杀机? “四殿下是个明白人呢!”落雪魇悠忽冷笑随着他的声音刚落漫天的雪尘忽然扬起如一蓬蓬盛开的繁华却带着诡异地死亡朝着风萧止一行人飞去瞬间将众人掩在了里边。 惨叫声猝然响起每一个凝神戒备的侍卫都将真气提到了极至但护体真气稍弱的人已被雪尘给湮没原本洁白的雪变成了一蓬蓬红雾璀璨而又诡异。 两道光影腾起长剑化破暗夜的璀璨从白色的雪雾中破出朝黑雾中的落雪魇掠去矫若游龙。 “不明白的终归是不会明白!”落雪魇竟沉沉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怎么动作那游绕于他身躯上的黑气忽然纵出中途一分为二迎向了那两抹剑光。 “蓬!”一声轻响冷无意的身躯跌了下去原本有如龙腾的身躯在这一轻描淡写之下竟失去了活力顾不上自己的状态冷无意嘴角溢着血口中却喊着:“殿下小心!” 另一道剑光的主人竟是风萧止已有不少侍卫从白雪中脱身而出眼见着风萧止一剑刺在了黑蛇头上齐齐出了惊讶之声。 原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四皇子也有一身绝好的武功啊! 黑雾幻作的蛇遭遇剑刺之后悠忽一缩真如活了的蛇一般一退之后再次‘咬’出。 半空中风萧止无处借力身躯猛然坠下身前却暴起了点点灿烂的星光。 “哼!”冷哼一声落雪魇似在嘲笑。黑色的气蛇忽然消失不见满天的星光失去了对象全部刺空风萧止陡觉心头一闷鲜血堪堪涌上了喉咙身躯竟微有些摇晃了起来。 “少主小心!”一声喊让风萧止醒了过来只觉得身躯冷强烈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猛地后退闪避。可是还是晚了只觉得肋下一疼身躯似被穿透了。 虽觉疼痛风萧止却知道自己还活着那穿透自己的黑蛇没有认准自己的要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接下来风萧止感觉自己的身躯被推开了去紧接着众侍卫将他围在了里头泪从风萧止的眼中涌了出来他看见冷无意胸口上喷出的血肉雾气然后倒下。 侍卫一齐冲了过去风萧止却被人拉住后退身上的洞在流着血风萧止却不觉得疼痛了他知道这些一个个冲出的侍卫是飞蛾扑火落雪魇只是轻描淡写地甚至连手足都没必要抬他就已看到一个个熟悉和不熟悉的侍卫倒下。 直到被拖得转入了一道街角急促的声音朝风萧止喊道:“主子快走吧!” 声音尖刻却是一直服侍自己的太监小德子风萧止收拾了一下心情拉着小德子开始猛地跑了起来连疼痛都已忘记冷无意没撑过一个回合自己一直刻意隐瞒自认京城可数的武功也没能撑过一招百余名侍卫只是拖延了落雪魇的脚步现在的风萧止才醒悟这落雪魇是多么可怕的存在自己唯有活下去才能报答他今夜之‘恩’! 风扬起了一阵雪尘打在了风萧止的面上眼前的白雪忽然蔓延开来无边无际整个视野全部是一片白色然后变得模糊风萧止耳边小德子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他将整个身躯都压在了小德子的身上。 这一夜该会有多少好戏上演着一直不停休而下一场又该轮到了谁? 请大家帮忙收藏一下新书谢谢~~~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全面反扑 云府之外撕杀声此起彼伏一匹匹战马倒下哀鸣一名名战士鲜血喷涌而双方除了指挥的长官外并不知为什么在这里撕杀。 禁卫军踩着侍卫的身躯要冲进云府众侍卫家将和连阻风留下的两曲禁卫军拼死抵抗凭借着云府的地形不让禁卫军踏入云府半步白的雪和红的血是如此地对比鲜明触目惊心。 离天亮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云中天听着外边传来的撕杀声蓦然长舒了一口气朝鹰眼道:“动吧!” 须臾之后灿烂的烟火在不再静谧的天空中燃烧了灿烂多少人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鹰堂的人迅地补入了云府众多侍卫之中内外夹击这千余进攻云国公府的禁卫军并不是很厉害云中天猛然起身朝倚晴轩走去。 “阿萱你带着你娘和梓儿进地道吧!”云中天看着倚晴阁内一张张面孔沉声说道。 云紫萱轻轻点头却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与妻子拥抱轻轻一吻之后云中天回头笑道:“不用担心的天亮之后应该一切都结束了!” 云夫人却笑了起来挽住了云中天的手云中天挣了一挣却不见挣脱回头瞥见妻子坚决的目光心中一叹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强忍着泪云梓萱说道:“爹要小心啊!” 没有回头云中天其实觉得自己布置得差不多了应该有十成把握的可是隐隐觉得一切都没这么简单所以才有此举希望只是自己疑神疑鬼吧! 容嬷嬷轻抚了梓萱的头笑了起来带着自信与从容道:“小萱没事的好好带好小梓儿!”说罢转身跟了出去。 倚晴轩内变得静了起来看着还在床上沉睡的弟弟云梓萱眼内闪出几分迷茫旋又变得从容轻轻抱起了云梓儿朝楼下走去梅竹菊兰四婢已收拾好了包裹小翠姑娘撇着嘴正着看了眼守在门口面沉如水的王伯神色间有些不解。 “走吧!” *** 骑兵在狭长的街上驰骋西门瞻面沉如水他觉得心头的滔天怒火无处压抑需要宣泄在变乱开始之时他带着他部下五百人第一时间赶到了西门府守在了那里。原本他丝毫不担心西门剑情会出什么事毕竟西门剑铭本身的实力还有自己的小叔去接应西门剑情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他还是没能够看清楚局势收到的消息也不够及时这使得西门剑情死了。 西门剑铭说是落雪魇杀死的自己敬爱的伯父这让西门瞻怒火中烧于是凭着五百骑驰于街上见到叛军就杀五百名经过他精心训练的兄弟可远非普通的禁卫军御林军这些少爷兵可比当冲到皇宫外的时他还剩下一半的人马而死在他们手中的同袍已是十倍于他们了。 在宫门之外惨烈的战斗开始了西门瞻再难前进一步人人带伤的部下拼死杀敌无奈数倍于己的敌人遏止了他的前进。 这一夜注定要流尽许多人的鲜血。 看着最后一名前来进攻云府的禁卫军倒下云中天等到了斥候的最新消息所有力量已经动鹰堂西门家禁卫军御林军该反击的反击该倒戈地倒戈鹰堂伏下的棋子已经控制了千余禁卫军和御林军西门瞻已在攻打皇攻西门家的全部力量都已出动禁卫军玄武营全由连阻风带领一路无阻地已离皇宫不远御林军都尉冷明霜王明泰等众也已反水。还有魔门传来消息愿全力支持只求在今日过后京城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等等一路无阻?连阻风一路无挡?云中天皱了皱眉问起了斥候的具体情形听过之后只觉汗水从额头泛出。所有的一切都太顺利了居然没有半点曲折照此看来京城四万多兵力倒有一大半全在自己手上了不可能的怎么这么顺利?别说形势难明说服和联络有些困难且方清河是个老油条了怎么可能没有反击? 天已经大亮云中天左思右想却寻不到关键的地方。 其他势力舒楚和缇骑在后半夜都消失了魔门愿助自己一臂之力四皇子重伤已被安顿;大皇子不足为虑就算有变故也不可能站到自己的对面来此外还有慕王府。 难道他们出的是这张牌?慕王自己也有派人前去联络但态度暧昧似乎是不想搅和到今夜的事上边来而且就算是慕王加入方清河那边起的作用也是有限只要不调动大规模的军队其他的并不能起到关键作用。 余下的只有落雪魇这个变数但人力有时而穷似乎也无法左右全盘吧? 这样想着云中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全力反扑。 骑在马上带着八百余人直扑皇宫那边到得宫门之外时已是早晨。分出一部分人去方府那里并不是关键所在。 晨风凛冽打在了身着甲胄的侍卫和战士身上带来了阵阵寒意。皇宫外已聚集起了很多的人宫门已被西门瞻和连阻风合力拿下此外魔门高手已经到来他们并没有冒进等候着云中天的到来。 魔门的负责人是厉若海与云中天打了个招呼魔门百余名高手懒洋洋的散在了军队的外围有些人还在笑嘻嘻地聊着天一点也没对要对战的紧张。 云中天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不过还是沉着地让众人进宫以百人为单位全地搜索着魔门高手和连阻风冷明霜的两千余人直扑议事殿。云中天携云府高手也跟在后边。 与先前的撕杀不同如今的皇宫内竟是静悄悄的处处透着诡异有躲藏着的太监见到他们显得更加惊恐瑟缩着身躯。 以为敌人潜伏在某处宫殿的云中天嘱众人要多加小心可揣开了议事金銮殿之后除了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和张伯林他们几具尸体之外并无他人。 “云相他们去了观星台!”说话的是厉若海。 “观星台?”云中天看着厉若海的双眸只见眼中一片坦荡说实话对于魔门云中天不得不防上一手与一向的夙敌联手纵使是云中天心里也存了些疙瘩关键时候被魔门反噬一口可得不偿失。说实话与魔门联手也非得已云中天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魔门绊住了脚步。 不过在这个时候魔门没理由撒谎而且云中天在敌人中也不是没有布置棋子只是消息现在还没得到而已点了点头让连阻风和西门瞻带兵迅赶去观星台云中天等人在军队之后赶去。 新书《美女保护神》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亡沉睡 观星台在皇城的最西北由汉白玉搭成的高台上台阶很长足有百余阶黑压压地布满了人一眼望去足有千人之众禁卫军御林军层层甲胄森寒的刀兵。 云中天抵达之时双方已经胶著在一起连阻风和西门瞻指挥着禁卫向上冲奈何这些守卫着观星台的士兵似乎不大相同都决死守着连后挪一步都不肯鲜血抛洒而下将被白雪覆盖的汉白玉染成了暗红。 抬眼望去只见高台之上稀疏的人影有落雪魇方清河胡青颜七皇子还有些年轻人应该是方家年轻一辈的人物。 他们在这干什么?云中天疑窦剧生这里可谓是绝地如果四周全被包围除非能够飞否则无处可去。而落雪魇方清河也不该只有这么点兵力其他的叛军呢?朝臣呢?都上哪去了? 魔门的高手出手了挥舞着各种兵器普通军人又哪是他们的对手一级一级沿着台阶冲上。 西门瞻沸腾的血液无休止地掠起手中弯刀将一个个阻住去路的叛军砍刀心中唯一还剩下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伐红的眼睛再找不到其他念头。 一柱香过后百余阶的高台西门瞻等人已冲到一半了。 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生的高台之上蓦然冲起了璀璨的光华一道光柱冲天而起虽已是早晨这光芒还是如此地耀眼如此地直击人心这光中似有什么流转不休让震惊的人们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挥舞不休的刀枪。 心头的不祥感越来越强了似乎自己就担心的事就要生了? 转过头去厉若海也是一脸的震惊转头看着云中天面色凝重。 光芒越来越剧眼却在霎时间光华忽然一变。 蓦然间那冲天而起的光束变作了黑色如那潜藏于万年深渊的黑水被巨龙喷起这种突然的变化带来的落差让所有看着这光束的人不自觉地心头一震带起了强烈的胸闷感那些没怎么经过锻炼的禁卫军都吐了血。 “阻止他!”云中天怒喝厉若海会意立刻招呼魔门的高手。 三十余道身影腾空而起踏在了还在怔的禁卫军的肩上朝高台上飞掠而去。这些都是魔门精锐所在了每一个人都比古心寒厉亭梁差不了多少转瞬间已到了高台的边缘。 却在此时高台之上蓦然飞出了无数道黑影黑色的骨矛层层叠叠遮蔽了高台上的天空攒射而出。 三十余名魔门高手无人避过如飞鸟一被无数箭羽穿透了一般下起了一阵血羽离高台比较近的禁卫军全被血羽给浇了个透。 云中天和厉若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术法闻所未闻委实太过可怕。 厉若海神情惨淡这些可是魔门精锐中的精锐竟一下全部折戟魔门的实力只怕从此之后要下降一半。 身着黑袍胸口上缝着一个黑色骷髅和火苗的落雪魇张开了双手木杖插在了高台上黑色的光束忽然迸裂开来不再是连接天地而是朝边上扩散开去度极快有如狂风。 当其冲的是高台边上的禁卫军率先被黑雾笼罩在还没完全遮没的黑雾之中可以看见那些禁卫军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云中天脸色猝变早知落雪魇是个变数但强横至此也是远远出了自己的估计黑雾扩张极快转眼吞没了台阶中部的云中天这边的士兵然后又笼住了西门仰连阻风等人。 “撤!”声嘶力竭地喊着云中天的眼都红了。 反应最快的是魔门中人立刻撤退可惜还是慢了全数被黑雾吞浓如墨的黑雾很快就将所有的人都湮没在了里边。 云中天面色惨淡现在才知道那种不祥意味着什么了。 这种不是人间有所的力量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双盈盈素手握在了云中天的手上不用问自是自己的妻子云中天沉声喝道:“容嬷嬷立刻带夫人走!” 容嬷嬷很快的应了一声拉住了云夫人就要离开但云夫人却是不肯坚定地道:“同生共死中天这是我们的约定!” 云中天默然黑雾离他们已不过数丈的距离了。 厉若海已经离开他的轻功比起黑雾来还是要快上几分转瞬消失不见。 连阻风的近两千人魔门百余高手云府百余侍卫高手西门瞻的几百人全部被黑雾吞没。 浓如黑墨之中云中天只觉意识渐渐消散眼皮变得沉重了起来手牢牢地握着云夫人的手数息之后轻轻倒下。 高台之上方清河狂笑不已道:“还是落大师有本事聚而歼之一下将敌人全部解决省去了多少功夫啊!” 巨大的六芒星的中心落雪魇有些疲惫手搭在了木杖之上说道:“行动吧别磨蹭了开始得太仓促太多麻烦了!” 笑了笑方清河从怀中掏了一个玉瓶道:“大师请放心局势不会再有反复了!” 黑雾仍在扩散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京城全部被黑雾所笼一直到接近中午时分才渐渐散去。 京城在这个早晨陷入了沉睡体质不好的武功不高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一滴滴清清水滴从玉瓶中滴出落在了倒下的禁卫军鼻尖陷入沉睡的禁卫军渐渐苏醒方清河得意地笑着指挥着众禁卫收割生命。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挨家挨户搜查将所有不听话之人全部杀了就是了再简单不过也没必要再担忧了这一次是确确实实地将一切都控制在了手中了。 云中天被绑了起来连带着云夫人容嬷嬷还有西门瞻等人。 醒来之后云中天才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撤退的哪怕是自己一人到现在成为阶下囚这是一种奇耻大辱。 方清河坐在了云中天面前得意地踱着方步。 第一百三十章 三十丈高 到达京城之外时已近午时舒楚晃悠悠地打量着风咛窈窕的身影佳人素雪相得益彰让他心动不已。 城门倒是开了只是守着上百名禁卫军看这副架势可不简单啊。有城外村庄的人进城办事被那些禁卫军一阵搜索看得舒楚二人眉头直皱这架势要想不为人知地进城还真有些困难呢。 饶着城来回看了许久舒楚笑了起来转头朝风咛道:“美人儿你能爬上城墙么?” 现在的风咛听到舒楚轻薄的话竟不着恼了心里竟涌出了几丝甜涩之感念及于此她心头猛地吃了一惊自己何时来得这样的想法抬头间见舒楚正凝视自己脸竟微微红了红忙别过了头留个后脑勺给舒楚答道:“你以为我是壁虎么?” “呵呵壁虎游墙功这是一般学武的人都会的也不用害臊!”舒楚打趣地笑了笑这确实是笑话了三十丈高的城墙还被冰覆盖了滑溜异常就是真正的壁虎也爬不上去何况是人? “有办法进城么?”风咛觉得自己心里没什么忧虑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似乎是源自于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男子似乎只要他在身边自己就不必担心。这种信赖是从何时来的? “当然有!”舒楚半眯着眼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在这样的高度下人就显得渺小而可怜了。 风咛看着舒楚等他说出方法。 “知道乾龙十八掌不?”舒楚露出一个无赖式的笑说道。 “知道丐帮的镇帮绝学嘛不过有一两百年没没出现过了!”风咛回答了舒楚的话有些疑惑又问道:“不过这个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嗯见识不差!”舒楚笑得更欢了道:“用乾龙十八掌用力一掌城墙不就破了个洞了我们就进城了不是?” 风咛上下打量起了舒楚有些郁闷地说道:“这种失传的绝学你会?这城墙至少有三丈厚乾龙十八掌真有这么神?” 舒楚嘿嘿一笑老实地答道:“我不会也没这么神!” 话音刚落风咛忍不住一阵白眼感情是消遣自己来着? 见风咛面色不善舒楚忙正色道:“好了我们进城了!”说着人已蹲了下来。 “干什么?”风咛没好气地说道话一出口总觉得自己似乎和昨天不一样了到底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略一思量已明白了这一切的改变全是源自于舒楚心中暗暗叹息等事一了解之后只盼再不要和眼前这人有任何瓜葛才好。这种默化潜移对自己而言是可怕的。 “上来吧先前你背了我现在该我背你了!”舒楚从容道。 “到底干什么?”还是不大明白舒楚干吗要背自己难不成背着自己还能飞上城墙去不成?等一等他该不会真是要背着自己飞上去吧?这么狂? “不想进城了?上来就是了!”舒楚有些不耐摆了半天的姿势也没见动静委实是把媚眼抛给瞎子了。 虽不信风咛还是慢吞吞地伏在了舒楚的背上宽宽阔的肩膀一阵男子独有的味道扑鼻而来风咛的脸又红了心下不由感叹自从遇到这个家伙以来自己脸红的次数比十年来的次数要多多了。 柔软的胸就可舒楚的背紧贴在了一起舒楚觉得阵阵销魂现在周围可没有追杀自己的敌人所以比起昨夜在紫宸时紧贴在一起的感觉要来得浓烈得多。 站起了身舒楚不自觉地将手落向了风咛的大腿触手滑腻舒楚阵阵心颤。 现在的风咛连死了的心都有了怎么就这样柔顺地遵从了舒楚的话让这个死色狼占了便宜?可是风咛心里却又有些迷惘似乎在心底最深处已经不再讨厌这样的接触了? 千万根柔丝垂落遮住了绝世倾城的容颜青丝落在了舒楚的鼻尖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坐稳当了现在我们开始飞翔!”舒楚怪叫了一声远处几颗光突的树上惊起了几只雪鸟舒楚收腹提气将心头的漪念抛开全力感召木灵。 将呼吸闭住全身毛孔全部收缩不外放一丝真气木之灵气在经脉内旋转不休度之快已臻舒楚用功的极限足尖一点地负着风咛的舒楚已冲天而起。 近十丈的高度舒楚已觉力竭木之灵气循环不休可是舒楚还是觉得吃力到底是背了一个人啊如果是自己一人这三十丈可就一跃而过了! “蓬!”的一声扬起了一阵雪尘风咛翻了个白眼心里那个气啊这是恶作剧么? “对不起美人儿让你受惊了!”话虽如此舒楚心中可委实受用得很虽然两条腿已经陷入了雪泥之中但刚才从高处落下时的冲力让背后那两团柔软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背上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那滋味舒楚一时间都忘了动弹托着风咛的大腿的双手不自觉地蠕动了起来。 脸红得如熟透了的苹果风咛一生气后果就比较严重了也找不到其他方法风咛张开了柔软的红唇洁白如余的贝齿狠狠地咬在了舒楚露出的脖子上。 “啊!”惨叫声惊天动地如故不是舒楚挑的地方比较偏僻北风也比较大只怕已惊动了禁卫军了。 牙印之上鲜血渗了出来风咛心里忽没来由地一痛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个念头在舒楚说出:“臭婆娘你干什么!”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活该谁叫他老想着占便宜来着? 很奇怪的现象京城中局势险恶异常这一对男女却在城墙之下调起情来了。 “还不放我下来?”舒楚的双手搂得紧抓着风咛柔软的大腿片刻也不曾松开风咛嗔道。 “再来一次!”舒楚疼得直抽凉气因为风咛就在自己背上所以也没开护体真结果被她来了这么一下狠的也只有她有这本事让舒楚掉了牙都往肚里吞换了是别人舒楚只怕已经翻脸了。所以说男人就是泛贱像小惜和梓萱又岂会这样对待自己? 念头这样一转舒楚只觉心里一痛自己这半夜来全把她们给忘了京城局势如此她们还好吧? 想起这些舒楚没有了再占风咛小便宜的念头再次引木之灵气入体汹涌到极至之后再次关闭只是这一次舒楚将木之灵气流入了风咛体内有过钱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更是出奇地默契舒楚都觉得背上全然无物了若不是耳畔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和时时拂过自己脸庞的风咛的头舒楚都会以为风咛根本不在自己背上了。 风咛的脸更红了可惜舒楚看不到她此刻的娇媚木之灵气在她体内时急时缓这种冲击力带来了极大的舒服感觉有此沟通两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这种玄妙的感觉让风咛心头涌起了酥麻之感只觉全身乏力趴在了舒楚的背上全不再有什么想法甚至轻轻闭上了眼。 身形再次纵起轻盈如飞鸟连衣袂都没有飘起二十丈竟比先前那一纵高出了十丈不过离城墙还是有一段距离。 足尖点在了城壁之上所触之处滑腻无比无处借力不过这难不倒舒楚主要是考虑着风咛要不然也不用这样大费周折不是? 足尖陡然放出了一股灵力然后若闪电般一剑刺出斩虚剑何等锋利舒楚又是何等的内力轻轻一刺间已在城墙上点出了一道痕迹舒楚人已滑落五尺不过再次借力腾空眨眼之后人已落在了城墙上。 也是幸运并没有巡城的士兵不过这也是在舒楚的考虑中京城出现这等大乱哪还会有守城的士兵傻傻地来城墙上巡逻? “好了下来吧!”舒楚借机拍了拍风咛丰满的臀部可比抚摩大腿的感觉要来得强多了现在没有在半空中的危机了在长舒了胸中浊气之后跨下的小舒楚不自觉地一阵挺立。 按在舒楚的肩上轻轻旋身以优美的姿势落在了城墙上只听“铮!”的一声白花花一片剑光舒楚猛地吓了一跳向后退去碰到了城堞上眨了眨。 就算是舒楚的功夫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样近的距离偷袭而且出手的人是风咛也没可能避开剑尖凝在了舒楚的喉上。 见没有再刺下来舒楚长吐一口气笑道:“怎么着?这就卸抹杀驴了?”‘杀驴’二字咬得很重原本板着一张脸的风咛听到他自比为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气势就完全瓦解了舒楚又眨了眨贼亮的眼说道:“现在我们可是赶场再不走只怕就瞧不上热闹了!” 风咛对舒楚可是没什么办法了还真能狠心刺下去不成?换是是昨夜之前会毫不犹豫可是和舒楚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心里头再没有了这个念头且不说她欠了舒楚许多她已知自己的心因为眼前这人已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了! 从城墙上飞下第一目标却是云府。现在的京城宁静得很除了禁卫军在搜索之外感受不到其他动静诡异的是这些禁卫军在挨家挨户进去看了几眼之后立刻走向了下一家度之快完全不像是在搜索。 一路将轻功提到了极至搜索的禁卫军武功太差只能看见二人如风般掠过惊疑不定中甚至都看不清二人面容。 不多时已到了云府之外远远地已听到了撕杀之声舒楚长舒了一口气这些撕杀的声音说明了云府还没被攻下至少云中天应该还是安然无恙的。 可是悄悄掩至近前舒楚却又吃了一惊在这抵抗的不是别人正是缇骑。 三十余名缇骑组建的防线足够让千余禁卫军攻不进府除此之外还有云家的高手白大白二王伯他们武功奇高与千余禁卫军对敌虽处于下风但一时间禁卫军也没能奈何。改装诸葛弩让禁卫军忌惮无比每一次射出都收走了一名禁卫军的生命。 与风咛对望一眼两人同时出手如风般旋过准备不及的禁卫军倒下了一大片风咛出手毫无保留竟使出了剑气纵是严实的甲胄也挡不住她的剑气一路过去瞬息功夫内竟杀了百余名禁卫军手段毒辣让舒楚咋舌不已。 舒楚就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了似乎漫不经心地施展轻功实际上斩虚剑专挑要害一剑接一剑看似不快中者立毙没有风咛这样夸张但一路过去少说也抹了五六十个脖子末了还不忘朝用力有些过度的风咛眨了眨眼带着几分得意像这样既省了气力效果又并不比风咛差多少让风咛几乎忍不住顺便给舒楚来上一两道剑气了。 冲入了半敞的云府大门迎来了一阵欢呼众缇骑算是见着亲人了那个高兴的劲头就像是一个个都当上了新郎官一样。 “老大!”老成点的杨若鸣也泪眼汪汪一个晚上的时间缇骑变得要多惨淡就多惨淡了折了半数以上的兄弟从所未有的狼狈啊他杨若鸣可是负责人舒楚这个统领不在缇骑全归他管和武景廷管着心里的愧疚已是无以复加。 舒楚点了点头看着寥寥三十余名兄心头也是一沉问道:“难道就这么些兄弟了?” 萧饮牛道:“还有十七名兄弟在养伤另外还有几个去找嫂子了!” 舒楚闻言面上一沉冷道:“你们嫂子没什么事吧?” 萧饮牛说了大略应该是没事老巴也不是傻子应该已将小惜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只是一时间还没联系上。 舒楚又问了问现在的情形原来从两个时辰前的那场黑雾之后云中天估计已陷于敌手现在京城已全被叛军控制了云梓萱和云府的家眷已经转移其他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 持续解禁大家给新书投票哈~~~~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会雪魇 其实杨若鸣他们到云府来也才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杨若鸣和武景廷在那阵黑雾笼罩了整个城时吸进了阵阵死亡沉睡。也感觉有些晕眩下意识的知道了不妙。 无处可去的他们想起了云梓萱好歹云梓萱也是未来的大嫂怎么也得护得她周全所以除了伤得比较重的兄弟杨若鸣他们都赶来的云府恰好白氏兄弟陷入苦战他们便加入了战斗中顺便还斩杀了一名都尉。 听了经过舒楚心中感动一直以来不过是将缇骠当成了酒肉兄弟而已当初又是威压又是狂妄的却不想众缇骑对自己却如此情深意重心中激荡紧握住了杨若鸣的手杨若鸣神色间闪过痛楚舒楚这才现杨若鸣的胳臂不对劲忙问了起来。 待清楚杨若鸣手臂废了之后舒楚心下更加惭愧心念一转试着将木灵之气输入杨若鸣残废的胳膊上灵气所到之处经脉略有活动但收阄却是甚微如果慢慢调养辅以木之灵气应该能慢慢好起来。舒楚便说了说。 杨若鸣以为舒楚只是安慰他而已笑道:“区区一条胳膊而已算不得什么!”神色间竟无一丝黯然舒楚倒佩服起他的胸怀来也不再多说。 王伯走至舒楚面前略略低头道:“姑爷敌人不一会就会来了我们先撤吧!” 舒楚想了想微微点头王伯说得不错不过这姑爷二了就耐人寻味了转过头过见风咛一双妙目中闪过了几丝别样的情绪说不出是想些什么反正对姑爷二字很有想法就是了。 舒楚无奈招呼众人准备离开却在这时警兆忽起蓦然转身冷风中划破虚空的光一闪而逝听到一声“叮!”响云府门口处一名缇骑被一去羽箭没入身躯然后连人带箭飞出朝半掩的门板上撞去竟硬生生被钉在了门上。 一箭之锐竟至于斯那缇骑很年轻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平时不大说话但舒楚却认得的。虽然叫不出名字。 白色的箭尾还在颤动不止年轻的缇骑睁大了眼一全不可置信。可是却已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黯然无言每一个缇骑都齐齐转身朝箭射来的地方看去。 破空声再起又有一去箭射了过来这一次却是直指的萧饮牛。 “我干你姥姥!”萧饮牛怒喝出声弯刀一划刀尖正点在了金光闪闪的箭尖上强大的气劲让萧饮牛手上一沉被巨力撞得连退了三步才稳住了身形只觉握刀的手阵阵麻。 在萧饮牛怒喝出刀之时三名缇骑已经率称冲出悄无声息地在云府外的树下借助街旁的屋子地地形交错着前进手紧紧握着兵刃每一个缇骑都愤怒了兄弟的战死可以理解但这样的死于冷箭之下却没一名缇骑能够容忍。 其实不用说缇骑中大多数人已知道是谁下的手了那闪闪亮的金雕箭镞除了江璀之后又能有何人有此箭术? 没有多余的半点化哨哨一前射出绝不落空不会和其他射箭的人一般来个几箭齐射或是随手一箭就能杀敌江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每一箭必然灌注全部的精神力这是江璀行事的风格但就为人来说他的人品差了些。 舒楚怒意勃人已掠出不像是缇骑一般有所顾忌朝那箭射来的地方度提到了极至转瞬的功夫人已到了江璀所在的屋下。 江璀出手极快迎面一箭射至舒楚面门距离太近度太快舒楚甚至可以看见那高旋转不休的金色箭镞带着无与伦比地撕裂人间万物的气势。 舒楚的身形没有稍停一抬手两指拈向了纯金打造的箭镞。 当着自己的在射杀了自己的兄弟任舒楚平时言笑不羁此刻也打定了主意拿江璀的性命若不然自己这缇骑统领连一坨屎都不如了。 金这灵气在指间环绕拈在了箭镞上地手指蓦然一痛即使是灵气提到极至舒楚在这一箭也不由一室身形坠落如兵铁相交的清脆声响传入了耳中舒楚人再度掠起掠上了那间矮房。 房的后边一道高瘦的人影在二十余丈外正快离开这江璀除了高深难测的箭术之外轻功更是所长。 舒楚冷笑一甩毛金箭破空而出。 奔驰中的江璀立生感应毕竟是玩箭的行家不用回头光听那声音已知自己地箭被舒楚甩了回来也不敢回头他知道稍一耽搁自己就会被缇骑撵上到进修就逃不了了所以反手一甩足有一人高的巨大后向后甩出迎向了已至他后心的长箭。 算盘是打得不错只可惜他远远低估了舒楚甩手箭的威力更何况他的箭是纯金打造的箭镞而弓虽是好弓可质地怎么也无法和纯金相比更何况还有舒楚含怒出手的全部内力附在上边。 “蓬!”的一声甫一接触江璀已知不对可是已经晚上若是人人都能从舒楚手中逃脱那舒楚天下第一的名头也就是一块尿布根本所有江湖人用来遮羞的东西了。 强烈的真气瞬间如铺般散了开来一瞬间连弓带人江璀成了碎片。 那赶上来的三名缇骑目瞪口呆地看着江璀成了破烂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团血肉心中大寒这样恐怖的武力远非他们所理理解了。 “好武功好手段!”猛地拍掌声响起在街道的另一头大约五六十丈的距离外一座屋顶上落雪魇悄然而立声音并不大却让云府大门外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在他的身边一名身着黑色长麾整个人连着面容也被遮在了里边的人站在了那里说不出的诡异。 舒楚心中微沉好死不死的落雪魇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似是看清了舒楚的疑惑落雪魇不屑道:“楚天舒若不是为等你来还能容缇骑在这世上?” 舒楚恍然落雪魇早就在这守株待兔了吧舒楚消失在半夜落雪魇怎么着也不能容忍舒楚这个变数的存在。 落雪魇边上的那人沉默而不一语显得莫测高深至极。 大量的脚步声响起落雪魇那边闪出了宝树他们十二还有方府的一众高手看着这些人暗自心惊里边竟有一些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那穿缀长袄面上皱纹横生手拄拐杖老态龙钟的老婆婆应该是江湖中极负盛名的七叶婆婆应该是江南一带极有名的剑客左逢冬还有那背着一把紫鳞背刀的叫孟明亭也是一位高手另外还有几个舒楚都不认识。 舒楚在微惊之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些人真正能入自己眼的只有一个就是落雪魇身边那莫测高深的人隔这么远舒楚仍然感觉到此人身上传来无匹的杀意。 或者都没派军队来落雪魇是怎么想的将这当成了一声江湖不死不解的争斗? 众缇骑都走到了舒楚身边的街道上。连带着王伯白氏兄弟还有云府活下来的几名好手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局虽然显得落尽了下风。 “楚天舒你师傅的本事你学到了几成?”落雪魇面上闪着浓烈的仇恨望着舒楚话语如冰“对你师傅的恩德三十余年来落某一直感怀在心却不想他居然这么早就死翘翘了所以的恩情我只有还报给你了希望你莫教我失望!”一向话不多的落雪魇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言语虽带几分诙谐但无人能笑出声来这冷冰冰的话语低下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都听得出来就是桀骜不训的七叶婆婆等人也无人出声想来早就见识过落雪魇的手段了。 杨若鸣等人这才明白原来落雪魇和舒楚早有仇怨舒楚挺了挺身却笑了起来道:“必定不教你失望!”表面上虽挥洒自如只是心里早腾起怒火落风冈上舒楚还是平生第一次那么狼狈心里在琢磨着要不要使出禁锢空间在落风冈上落雪魇凭着从不知什么鬼地方召来的那个破死神将自己三人给弄得如丧家之犬连张继先也都仙逝了。这种生平大辱舒楚焉能不在意? “我不会教你死得痛快的要慢慢折磨死你我方能感觉到几分畅快!”落雪魇话语怨毒无比藏着的杀机就如他的白一般随风飘舞数也数不尽。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佛光普渡 舒楚无所谓的笑丰耸了耸肩。道:“怪不得刚才下雪了呢原来是因为你的缘故啊!” 舒楚说的是个比较冷场的笑话除了有限的几个缇骑之外对方没几人附各舒楚略有些尴尬不过他的脸皮何其厚实自嘲地笑笑朗声道:“光说不练屁用都没有出招吧本少爷一爷接着!” 落雪魇冷笑打了个禹指街上众江湖高手迈开了步来当先一人正是左逢冬只听他嘶哑的声音道:“楚天舒左某不才愿领教阁下高招!”看地出来他想找舒楚单挑。 舒楚面上闪过一丝不屑。这左逢冬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可挑上自己不是自找难堪么?而且对手中也唯有落雪魇和那黑衣人可堪敌手无谓之功也没必要。 缇骑中迈出一人众人抬眼看去却不是萧饮牛更是何人只见他缓缓脱下身上的铠甲一边从容地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就你这种货色也配让我们老大亲自出手?” 左逢冬面上一寒却没有出言喝斥挺剑上前喜怒并不形于色。 萧饮牛将身上的负重都丢在了一边甚至。连衣裳都扯掉了大半。露出了黑茸茸的胸毛提着缅刀走了前去两人凝立不语。 几乎是同时两人同时出手弯刀和长剑。同时闪出寒芒萧饮牛的刀法朴实无华直击要害没有多余的花哨而左逢冬的剑法折转繁复华丽而璀璨一招招连绵不断剑意绵绵一时间也难以分清高下。 对方的几名江湖高手又迈了出来缇骑中武功好的如罗计安陈山骆平再加上白氏兄弟。王伯正好成对。 罗计安也和萧饮牛一样扯去了盔甲而陈山和骆平干脆就穿着盔甲迎敌。 王伯对上的是七忽现出了许多东西来儿时被恩师收留教以武学然后自己脱去巢柏自创属于自己的武功。历练江湖初窥天道再履世俗……种种念头。纷至沓来竟不可遏止。 舒楚一惊猛地醒到宝树等人的阵法并不普通竟惹动自己的心障委实不简单想要挣脱却又不自主想起历历往事心头不由越来越惊。 第一百三十三章 致命火灵 “舒儿从今日起这个世上再难有敌是你对手但你须知于俗世之外颇多强而不不可思议者这些你需注意但无须畏惧勘破天道是我毕生之愿但已没有时间了你就替我完成吧!”老人的皱纹虬结在一起。舒楚的心亦跟着一阵心酸。 眼前浮现了恩师逝去的那一天夕阳如血将羽浮山上的苍穹染得透红透红舒楚看见自己站在悬崖之颠对着漫天红霞一阵长啸抒着自己的悲痛。 过了这么久当初的心情还在自己的心头堆积么?勘不透这魔障便是因为当初的那一粒心情的种子?可人终归会死的不是?师傅的逝世终归是天意人老了身残何破; 天道何谓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是谁说的真的如此么? 舒楚冷笑了起来幻象在眼前如烟云般流逝拳头不自觉地绷紧无力羞愧得意猖獗无赖杀戮种种心情如水般在心头泛滥开来舒楚的身躯开始摇晃种种往事原来是忘不去丢不掉的! 强迫自己保持着一丝清明不要被眼前的幻象所动但如风中火烛摇曳不休随时竟会被熄灭。 破阵吧堂堂剑神岂能让这么一个破阵给困住丢失心志? 木之灵力萦绕一入即逝竟在川种心魔中溃败如山连惊骇的念头都无法再产生握着斩虚剑的手似乎越来越无力不用经过思考转换为水之灵力。 水灵在经脉内穿行片刻之后在梵唱声中竟停滞了下来。舒楚忽觉通体一阵凉意那钻入耳中的梵唱声似是弱了不少舒楚忙不迭地收束心神灵气连续运转将心头的魔念驱出脑海。 这是梵唱么?怎么和魔门的魔音一副德行。舒楚恨恨地想幻象已失去了作用五行灵力妙用无方啊。 感叹着舒楚蓦然长啸声音一浪盖过一浪长舒心中浊气如裂石穿空周围积雪竟四散飞舞。一片片如白日里的精灵。舒楚心头一动水之灵力四散了身体之外如水乳交融碧绿的水灵与一众飞雪层次交错如雪梅怒放密密麻麻。 一袭曳地宫装长裙盈盈款款云雾堆积成地鬣鬓眉若远山朱唇如画只是如秋水般的眸内却带着无限的哀戚。 “娘亲!”风咛低低呼道多少年了再见到自己的娘亲泪不自主的落下没入了残雪之中。 “小咛儿过来让娘抱一抱你死我活”宫装美女轻轻张开了双臂朝风咛低声喊道。 剑已坠落在脚下忘了这是凶险的阵中忘了这是在强敌环之时风咛看着眼前宛然若地人义无反顾地迈开了步子。 迷茫的眼显得有些空洞迈着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娘亲却在此时异变突生眼前的佳人忽然变幻瞬间变成了一尊八臂明王怒目圆睁面目可憎八臂层层叠叠各种兵器挥舞着直欲朝自己卷来。 “啊!”风咛惊呼一声绝美的面容被一下给吓得惨白惨白但随即怒喝一声人却扑了过去。 是谁将自己心头的那最后一点期望也打破了如断掉的芦苇被秋风一吹了一地泪流了满脸出手出无章法。 舒楚长啸之声悠转高亢众僧身躯齐动心神不够坚定的嘴角已溢出了血。 还在交手的众人停了下来齐齐注视着处于众僧包围之中的舒风二人。 三丈的距离悠忽划过伸手一抄揽住了状若疯狂与虚空搏斗地风咛陡然被捉住的身形的风也不辨敌我对着舒楚一阵胡乱出手带着皇极天心真气的手脚一次不落空的击在了舒楚的胸膛上凄楚的面容让舒楚蓦然一痛看向了众僧的目光中带起了浓烈的杀机。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过得有多少辛苦?何苦呢如此地艰难为的是什么又或者一切只源自于她的痴傻? 在舒楚的护何真气下击在他身上的拳脚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让她的手脚阵阵疼痛不顾一切地她猛一低头如玉的皓齿咬在了舒楚的胸上舒楚轻叹将护体真气撤去任风咛一口入肉三分鲜血横流。 众僧被舒楚打断的梵唱声再度响起却再无前效果宝树蓦然扬手三道乌光朝舒楚飞来舒楚一扬手三道乌光全部没入了手中却是三颗铁莲了舒楚一怒要回之以礼却感脚下一阵颤动怀抱着风咛猛一缩身青石铺就的街道龟裂开来一物忽然钻出。 好家伙众人倒吸了口凉气只见这物高达三丈全身金光闪闪却是一个巨大的金人带着极强的威煞四周的屋瓦全部震颤不止舒楚粗粗一看现这金人的脸奇宽无比仔细一瞧原来竟是三张脸连在一起或怒或悲或喜各具形态而且这东西还有六条胳膊转头看去还有三个一样的家伙破土而出将街道四方全部堵死舒楚和风咛被困在了里头。 “我cao!”舒楚怒喝出声骂道:“以为这些狗屁东西就了不起了?让你们看看武功的可怕!” 说着人已飘起虽带着风咛但舒仍轻如一羽浑不受半点阻力。 人在空中舒楚感到胸口一凉风咛蓦然抬头不用看舒楚也能清楚地感受她的神态苍白的面容挂着晶莹的泪滴美目间依然迷惘只是转了几转之后却忽又将头埋在了舒楚的胸膛上。 没闲暇和风咛说话纵跃而出的舒楚一足点在了前边那金人的胸上在他硕大的帮助携千钧之力横扫过来之前舒楚已借力再度飞起纵是这刀枪不入的金人也当这得舒楚地一脚身形向后退去脚齐根没入了青石之中连续两一步后才稳住了步。 而在此时却是落在了那金人的头上金人大怒三双手向头上抓了过来。 只是。舒楚的双脚已夹住了金人的头全身灵力狂涌青色的火焰构成的刀在金人的脖子上交错着来回划着火能克金舒楚念及于此才使的火灵。 金人的脖上出现了足有三分深厚的印记只要再有数息时间就能割断金欠的脖颈可是金人没再给舒楚时间巨大的手掌交错着如网一般拍向了抓向了舒楚的双腿舒楚借力飘出从六掌之间飘了开去。 可是人还在空中劲风已响起其他三个金人不知何时竟已靠得如此之近了舒楚一足点在了一名金人的手心正欲再度借力飞起十余只巨大地手已当头罩落密集如云带起地金光将天空的颜色都遮没了。 风咛也不抬头对周围凶险似是毫无所知只是将整张脸都藏在了舒楚的胸口如同睡着了一样。 轩虚剑蓦然绽出万点寞芒密集如雨的兵铁交击志不绝于耳巨网之中散开了一点缝隙舒楚猛地一坠从金人巨手组成的网中脱出。 连翻变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舒楚心头大恨身形不敢丝毫变慢从一金人地身侧脱出眼见得众僧还在念着咒言恶从胆边生一足踢出击在了身前雪花之上点点雪花如暗器一般击击一名和尚躲闪不及被雪花穿了个透软软倒了下去。 只此数息功夫四名金人再度踏步而来脚步声有若闷雷舒楚轻功提到了极至一闪身间扑向了又一名和尚。 那和尚还没来得及反应舒楚已是一足踢出却忽觉脚上一痛一瞥眼看见一双血红的眸子杀意透骨而来正是先前那黑衣人他的手正抵在了自己的足上。 死气从足尖传来舒楚不得已身形回纵又退入了四金人的包围之中。 “抱紧我!”舒楚咬着牙忽高声喝道:“火来!” 火灵召到了极至舒楚也不知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够承受得了反正随着这一声喊四周蓦地变得炽热高温之中身上衣裳竟变成了灰烬。 舒楚不由大骇搞什么怀中的风咛岂不是……? 心念电转青气大盛浓地可以遮蔽住世间万物。 舒楚只觉得身上经脉巨痛单纯的火灵召得太多连自己的经脉竟也受不了不过在四金人十二衣僧还有那可怕的黑衣人包围之下已没多少感想了火灵瞬间将侵入何内的死亡之气吞噬了个干净。青芒暴涨间将舒楚和风咛包裹在了其中。 满天地金色手掌在触及青气之时蓦然消融四金人面露惊恐却被青光吞没没点渣都不剩下。 十一道青气如实质箭一般射出直指十一黄衣僧众僧还没从金人的粉碎中恢复过来。已被十一道清气全部击中连带宝树在内人人都出了皮肉被烧焦的香味。 “撤!”在舒楚的怒喝声中众缇骑和云府高手全部撤退。七叶等人欲待追击却被青气袭来武功稍差点的人还没来得及闪避。已被击中就此死亡七叶等人也不敢再追击纷纷闪至旁边屋内而去。 余下的。就只有那黑衣人和落雪魇可堪阻挡了。不知这个二人是出于不屑还是其他想法也没出手阻止舒楚连射五道的烈焰青气朝那黑衣人飞去。 那黑衣人也不躲闪。只是一双诡异血红的眼看着舒楚这边舒楚虽有青气遮何可仍觉自己被看个通透想起怀中的风咛在自己全力召出的火灵之下也不知情况如何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人交战 五道火灵之气全数击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也不知他的衣服是什么作的在可以焚尽一切的火灵之下竟只留下风道印痕其他的似是全然无损。 经脉内的阵阵痛楚让舒楚有些癫狂而怀中之人却似再无半点声息舒楚射出了五道灵气之后也不见看黑衣人怎么反应身形阶段起朝云府掠去在这时众缇骠已进了云府只有白氏兄弟二人守在门口。 人还在半空锐风撕破了虚空黑影漫天卷来。 “不知死活!”舒楚怒喝道这是七叶的暗器或是携带炽热的火影四散射出众江湖高手一阵手忙脚乱七叶不防甚至被倒射而回的暗器给击中痛得她心胆皆裂。 舒楚停也不停度快如电光火石。转瞬没入了云府的大门之内。 黑衣人正待追击马蹄声猝响一人一马出现在街道的尽头落雪魇看着舒楚消失的身影冷笑了笑再转头看向街口出现的骑士。 雪白的盔甲护脸将面容遮住只有一双碧蓝的眼如宝石般璀璨红色的高头骏马神骏已极一勒马僵马身直立嘶鸣不已整个人给人一种刚硬爽朗的感觉与黑衣人和落雪魇的阴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投身黑暗与邪恶的生灵你要为你地邪恶付出代价!”骑士手执着宽阔的巨剑抬头朝屋上的落雪魇喝道。 落雪魇厌恶地扬了扬眉。转头看向了黑衣人黑衣人明白意思。身形飘起若风一般朝骑士扑去。 骑士才刚见到黑衣人和他那似血的眸子心里一惊喝道:“来自黑暗世界的生物居然在朗朗白日之下也猖……狂了点!” 见黑衣人转瞬已至眼前骑士一夹马腹一剑挥出白色如乳汗的光从宽阔的剑身上射出让凌空射到的黑衣人身形陡然一室。 “被圣堂祝福的神圣骑士么?”落雪魇扬了扬眉一挥手一道黑气从指间流转而出朝骑士笼去。 “叮!”地一声黑衣人手中忽多出一柄狭长的刀冷硬弧线漆黑的刀声在锋刃之上带着凌厉的红一如他噬血的眸子与骑士的重剑一交竟毫无损伤。 黑气迅地缠到了骑士的身上骑士身躯一震身形略室口上却念道:“在天堂中俯瞰的天使啊请回到纷扰的人间来净化这些丑陋地黑暗吧!”白色光华爆涨黑气被一下驱散了开来。 “咦!”落雪魇微有些惊讶却也不甚在意冷笑道:“原来还是个会净化的神圣骑士呢!” 刀剑接连相击十数下骑士的剑出现了几道小小的缺口。 黑麾冷笑着忽然一退之后再进刀身旋转开来度之快有如疾转的陀螺阵阵黑雾开始环绕开来在黑雾的边缘之上那抹也刃上的血红更显凄惨。 骑士一剑砍出砰一声响连人带马被震得连连后退而那黑衣人却全部黑雾包裹高旋转的黑雾越来越大在骑士的张皇中将他整个湮没。 骑士忙再度念出净化咒语可是这一次的作用极为有限刀尖的那抹血色将净化的白光全数击散了被黑雾湮没的骑士只觉手上传来无数次震颤然后手上一轻自己赖以成名的重剑竟被这样给劈断了。 然后胸上一疼骑士感觉不妙用转全身力量蓝汪汪地气息在他手上爆涨开来将黑雾和红光冲开道口子从这里直冲而出策着马也不再停留朝街外极奔出若斯汀兰虽是有些憨但也不是纯粹的傻子打不过不跑这点还是明白的。 “斗气??”落雪魇见到那蓝色的气息面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不过随即释然口中蓦地出了呼哨声。 隆隆的马蹄声将整个京城踏得震颤不已在街道的四面八方忽出现了无数的禁卫军。密密麻麻将去路挡住了。 若斯汀兰反手一掣从背后扯出了一柄细剑这是神圣骑士用于决斗的剑并不适合战场使用但原来的阔剑已经断了没法子只有用这个了也不稍作停留若斯汀兰策马冲出也不辨方向。 同时有三支长枪刺在了若斯汀兰的身上重甲之上长枪虽有冲击力但骏马如龙若斯汀兰毫无损伤细剑连刺挑断了几人的脖子蛮横地冲了过去众禁军竟阻挡不住被他硬是冲出了一条道路。 云府的大门关上了舒楚全身的灵力还在运转不休直朝倚晴轩掠去王伯着白大带着众缇骑赶去暗道自己则守在了倚睛轩的大门口。 到了倚晴阁内舒楚长舒一口气已是力竭青气散开露出了原本被青气包裹了二人的身躯。 经脉已被灼断了几根舒楚痛得直冒凉气刚才全力运转还好些现在散去了火灵疼得没边了不过他很快又忘了疼痛。因为他看到了风咛此刻的样子。 与自己一样风咛身上再无半点遮羞之物白如羊脂的身躯曼妙无方的身材更要命的是现在她还紧紧抱着舒楚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口洁白滑腻的大腿紧夹着舒楚的腿肌肤相触的地方酥麻难耐让人血脉喷张。 一下子舒楚感觉自己下边就一柱擎天了好死不死正顶上了风咛小腹之上。 要死了要死了这个女人一定要追杀自己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的。舒楚额头冒汗忙要控制自己下边的反应可是舒楚现在的意思控制可不怎么样下边还是意气风。 许是感受到了那东西的昂扬风咛忽嘤咛一声:“什么东西别闹了!” 这话让舒楚额头冒出了冷汗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竟然睡着了整个身躯挂在自己身上居然也没感觉到不舒服难怪在自己与敌交手时都没一点反应。 吞了口口水舒楚觉得自己的眼渐渐变直了完全挪不开目光洁白而无一丝瑕疵的身体长长的秀遮住了大拉的面容舒楚现在心在天人交战。 第一百三十五章 暧昧时分 说出了话之后风咛也反应过来了她只是有些迷糊而已晚上都疲惫不堪没能够好好休息先前被幻象所迷心神更是疲乏不已再加上舒楚全力运转火灵还是舒楚刻意让火灵不到于伤害于她但被暖融融的火灵包裹在里边心神一下失守竟抱着舒楚迷糊了起来。 “该死的!”风咛怒喝出声恼道:“还不闭上眼?”虽是知此可舒楚跨间那东西兀自挺立着让风咛忙转过了身去整个身躯一阵火热。 舒舒暗叹一声眼福到此为止了先前还天人交战现在却再想怎样也不可能了。; 这是倚晴阁的楼上风咛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瞄了几眼看到了角落的衣柜忙跑了过去。 哪知风咛不动还好这一转身跑去将舒楚的理智全给吞没雪臀如浪白花地一阵晃眼舒楚上下咽动着喉咙身形贸然飘起朝风咛扑去舒楚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这是故意的机会难得等风咛穿上了衣裳哪还能这样的好机会? 感受背后的风声风咛蓦然转身不由大惊失色忙双掌推出。 舒楚哪能容她击中双手按下将风咛的手给挡了下去然后顺势环出将风咛抱个结实。 “你干什么?”风咛显得有些仓皇舒楚下边那东西已顶在了她的小腹上接触的地方灼热异常让她一阵不舒服。瞪着眼前这个状若癫狂的男子有心挣扎双手被按了个结实全身的力气似是全部被抽近了一般。竟反抗不了。 “对不起!”舒楚松开了手脸上闪过几分痛苦曾几何时自己的心态已经改变当日见到她时只为她高高在地的精神和不屑而恼怒所以肆意侮辱于她再后来却知她也是如此柔弱可怜的女子心里背负的。比小惜要重的多所铸就的坚冰也只是一种掩饰。 刚才落下地泪水让舒楚从心底最深处感觉到了疼痛如果这样强行占据了她与猪狗又有何异? 蓦然睁开了眼怔怔地看着舒楚风咛没有说话也不知心头现在是怎样的想法。 轻轻挥出一道劲气衣柜被击散开来再一勾手一件翠绿的衣裳飞落在风咛的身上舒楚深深地看了风咛一眼从衣柜内取出一件武士服穿上朝楼梯口看去。 回头看见风咛还是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舒楚长叹一声说道“我先下楼你穿好衣服下来我们得快点离开!”说完也不等风咛回答舒楚径直下了楼去。 找了张椅子坐下舒楚收拾了一下心情感召木灵修补自己受伤的身躯却在此时听到了楼上没有丝毫压抑的哭声舒楚心神一颤灵气差点就走岔了路想要上楼去看看但还是压制住了这样的想法专心运功慢慢地感觉好了一点。 不多说风咛穿好了衣裳下了楼面无表情如秋水般的眸内也不看不出在想什么走到了舒楚身边不言不语。 舒楚心中惭愧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我们走吧!” 迈步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了面有忧色的王伯见到舒楚二人他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说道:“快走我们从暗道离开。” 舒楚正想多说几句耳中却听到大门口传来的嘈杂之声过了这么久落雪魇应该是将云府团团围住了也不再多语跟在王伯身后埋步便走/。 走了几步之后忽感觉不对一转身看见风咛站在原处没有动弹心中一叹忙走了回去拉住了她的手牵着面无表情的她跟上了王伯的步伐。口中不忘说道:“姑奶奶你要杀要剐都可以等我们安全之后随你的意就是否我们走吧!” 风咛瞪了舒楚一眼任他牵着柔若无骨的小手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舒楚的后边。 到得了云中天的书房王伯摁开了机关书架忽现出一道暗门来三人鱼贯而入暗门自后关了沿着阶梯而下足有十余丈的距离才下了台阶暗道内并不是阴暗潮湿倒很爽朗壁上有风灯摇曳着火光里边一片彻亮。 拉着风咛的小手舒楚此时都没起什么漪念了反倒心头惭愧。偶尔一瞥风咛有如星光的眼神也强行错过眼神。 这种惭愧来自于最开始的游戏心态到现在像是做错事一般人就常常这样一开始的心态注定了后来的许多东西如果开始时问心无愧到后来做错时变得理直气壮得多。 “这地道的出口是城内还是城外?”舒楚问道。 “城内云府离皇城并没有多远如果修到城外去那岂不是要横贯小半个京城?” 听到王伯的话舒楚倒没有羞愧近来他的脸皮厚度越见厚实这样常识的问题也并不以自己的无知而羞愧。 走了约莫半里路左右王伯停了下来示意舒风二人走过之后在甬道边上按下了一个机关一道大石忽然从顶落下将来路挡死王伯才上舒一口气继续领二人前行。 走了足有五六里的距离才到了出口轻轻叩了啊台阶上的壁顶上边被人打开舒楚三人闪身而出见到众缇骑和云府的几名高手都已等候在此。 萧饮牛抱怨道:“老大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 你不说还好这样一说舒楚不由有些尴尬风咛倒没什么表情。似是没听见一般。 “没什么这里是哪?”舒楚转移话题道。 “这里是城南绿柳巷!”答话的杨若鸣见舒楚还拉着风咛的手不由暧昧地笑了笑弄得舒楚又是一阵不好意思不过握着风咛的手却不见松开反倒更紧了。 “梓萱呢?”舒楚四下看了看转送朝王伯问道。 “这里并不是很安全她们已经移到其他地方了!”白大看到舒楚拉着风咛的手面上闪过一丝怒色好在没有反坐舒楚也不理会朝众人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王伯一阵沉吟看了看众人才缓缓道:“我云府的实力已经大减如今之计只有前行潜藏起来等待时机再起事以报今日之仇!” “那丞相呢?现在如何了?”杨若鸣问道。 长叹一声白大有些凄恻地答道:“得暗线传来的消息老爷已经归天!” 听到这话众人都长吸了一口凉气云中天一死朝廷之中再无人有力与方清河对抗这样一来只怕再难翻盘。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大略莫过于潜藏形迹等候望烽口梅领春领兵前里应外合才能有所为。萧饮牛极为不屑怒道:“缩头乌龟真比死了还要难受我这就冲出去杀一个算一个!” 萧饮牛还要犯犟被舒楚给严喝止了。 舒楚又问风咛的意思风咛也没个好主意现在暴露了行藏与关死无异落雪魇和方清河他们手下又有众多江湖高手更有那诡异可怕的黑麾人而且就算能够将落雪魇杀死也未必能将京中局势掌控。 舒楚沉吟了一会之后朝王伯道:“王伯你带云府的所有高手都掩藏好形迹我带缇骑出城也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等梅领春领兵前来之后你们再从里边呼应你们看这样可好?” 王伯也寻不到更好的方式点头答应了嘱咐舒楚小心众缇骑倒是差点欢呼出声这样的安排最合他们的性子了被人撵得像狗一样不还点颜色缇骑之名岂不得白喊? 众人在这偏僻宅子里吃了东西慢慢养鸡起了精神云府众人化妆离开了舒楚拦住王伯表示想见梓萱一面然后留下风咛在此随着王伯离开。。 还是大白天并不好潜藏行迹。好在舒楚和王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边上也没落雪魇那般的牛人存在一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目的地。 第一百三十六章 缱绻缠绵 陈氏米行位于需南老井街是百年老号了从南楚建国之前就有这样一家米行价格公道是平民百姓买粮卖粮的最先选择此刻舒楚就站在了陈氏米行的后院内。 王伯轻轻一叹指了指院角的一间厢房后悄然而退。 舒楚知道王伯的意思他告诉自己梓萱就在里边直了直腰舒楚朝那厢房轻轻走去。 敲了敲门数息功夫后门被拉开一线探出头来的是小梅。陡然见到舒楚小梅愣了一愣上下打量了舒楚几眼竟是没出声舒楚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请我进去么?” 小梅的笑有些勉强让开了门她朝里喊道:“小姐舒公子来了!” 舒楚迈步进了屋听到了梓萱清脆美妙的声音:“舒公子?哪个舒公子……”话还没落已看见了舒楚声音戛然而止。 这间厢房分为二间里屋一张圆桌边上梓萱坐在那里见到舒楚面上神情带了几分惊喜又带了几分黯然眼睛有些红看来她已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了。 门口的小梅知趣的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舒楚二人。 “你来了工!”梓萱地声音还是一样的动人却有些低沉舒楚心头涌起阵阵怜惜之情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也不挣扎任舒楚握着她的手。 一时无话在如今情形下二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半响后还是舒楚开口道:“梓萱万事有我不用担心。” 此话一出梓萱变得泪眼朦胧勉强不让泪流出来梓萱长吸了一口气强笑道:“现在的情形又能做些什么?” 舒楚抓住了梓萱的另一只手柔声道“云伯父的仇我一定帮你报只要你相信我!” 云梓楦再次勉强笑了笑说道:“现在快中午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叫小梅准备些吃的东西!”说着挣开了舒楚的手朝门口喊小梅弄点饭菜来门外的小梅应了一声。 梓萱这样的态度让舒楚觉得有些诧异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不过既然她不想谈这个那就淡了吧再说自己也饿了。 只是这样一来舒楚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觉现在两人的距离变得遥远了略一思索舒楚沉声道:“梓萱蒙云你父恩准我们既已定亲那就该坦诚相对我知道你一定要报云家的仇我了不想劝你但你有什么计划可以和我说我会尽我所有来帮你的!” 梓萱沉默不语半响后才缓缓说道:“舒楚你若真想帮我那帮我照顾好梓儿好不好?” 想不到梓萱会说这样的话舒楚一阵沉默在这时小梅和小竹端着酒菜进了屋小竹在进屋之后目光多有在舒楚身上流连舒楚也不在意等二女摆好了酒菜告退出去了之后舒楚才缓缓说道:“当初云伯父和我说过要我照顾好你我不想你有任何的不好你要承担重振云府之职我也不阻拦你只是你是我未来的妻子难道我们不该其同进退么?” 泪再次迷蒙了眼梓萱这次却轻轻点头然后为舒楚斟了一杯酒道:“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说好么?” 一顿饭吃得沉闷得很舒楚几次找话头说话梓萱都不答倒是努力为舒楚斟酒她自己倒不怎么吃想来心情不好。 匆匆扫荡一番舒楚长舒了一口气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缓缓道:“梓蒙我们成亲吧?” 知道舒楚的意思只要一成亲那舒楚就是云家的人那所有的责任都该归他承担自己就不必再承担云家的责任梓萱轻轻一叹正要摇头却见舒楚坚决的目光心里莫名一软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夫君应该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吧? 轻轻叹了一声梓萱才点了点头。 舒楚大喜拉住了梓萱的手朝北而跪指天誓道:“皇天后土在上今日舒楚与云梓萱结为夫妻不离不弃同生共死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与舒楚跪在了一起梓萱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声来。 舒楚看到梓萱地嘴唇动了动虽没说出声却也不在意拉着梓萱站起笑道:”虽无证婚人无司仪什么也没有但我此心天地可鉴梓萱一切的事都有我来承你只须在家等我将云府声威重振就行!” 梓萱笑了笑轻轻点头口中轻轻说道:“夫君妾身一切唯夫君之命是从!”说着却是眉眼带笑。 舒楚心情大好看着梓萱绝美的面容轻轻捧起她的脸笑道:“那就让夫君我先履行第一职责!”说着轻轻吻上了梓萱的红唇。 梓萱也不躲闪任舒楚吻在了唇上手环上了舒楚宽阔的背上。 舌尖在檀口探索着牌子所特有的甜味从舌尖传来让舒楚阵阵迷失。 柔滑的手在舒楚的身上寻求着笨拙的寻求慢慢地解开了腰带衣服划落就穿了这么一件衣服的舒楚立即变成了赤身裸体柔腻的小手哗过的地方欲望立刻勃开来。 感觉有些不大对的舒楚还没来得及思索梓萱已解开了她自己的衣裳两人坦诚相对死死拥住了对方旋转着步倒在了边上的床上。。 梓楦表现得很疯狂一次一次也不顾新为人妇的痛楚如弱无骨的身躯缠绕不休舒楚虽然怜惜她但到后来却也变得有些不顾一切 一次高朝之后梓萱庸懒地在舒楚的胸膛上划着圈说道:“楚郎你会一直记得梓萱么?” 受不得拨弄舒楚又有些蠢蠢欲动说道:“当然记一辈子都不够!” 听到这话梓萱又爬到了舒楚的身上手再次笨拙的游走起来撩起了舒楚心头的欲望再次驰骋了起来。 一次次地漏*点过后舒楚只觉疲惫涌上了心头昨日白天忙个不休晚上与莫格里斯苦战再之后又搞了一整夜先前与那黑麾人打斗又受了点伤漏*点之后更觉得累得不行而且有梓萱在身边心里充满了柔情和甜蜜心一放开就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楚悠悠醒来一摸身边却摸了个空。 起了床来边上有一叠新的衣裳应该是梓萱给准备的穿好了之后舒楚推门而出已是晚上院内风灯着昏暗的光四周寂寂竟无一人出现舒楚民头忽觉不妥高声喊道:“梓萱!” “舒公子!”一声喊让舒楚心头微凛虽是自己并没注意周围但听声音来人已在十丈之内自己却没有觉察觉到。 转过身去见回廊的角上一名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朝自己笑着舒楚狐疑地问道:“你是?” “这里有一封大小姐的信是留给你的!”那男子说道。 “你说什么?”悠忽欺出十丈距离舒楚沉声问道。 “大小姐已经离开了云府的人都走了这是大小姐留给你的信!”那男子不以舒的无礼为意递过了手中的信。 抢过信舒楚一把撕了开来。 “楚郎: 展信开颜古人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楚郎情厚如斯妾身感念不已然前路难测妾身既为云家长女自当杠起重振云家之责不想仰仗他人楚郎之情妾身自当铭记终身不忘他日有缘自当再见楚郎勿以为念万望保重! 妾弟梓儿年幼不能随妾展转于危请楚郎善待之教以武功与为人之道经历磨砺最好是能前往北齐以望成*人后能有担当妾梓萱叩!” 信在舒楚的手中化成了片片碎末表情闪烁不定舒楚一把扯住了中年男子的胸口沉声喝问道:“梓萱她去哪了?” “不知道!”中年男子的表情从容不迫。答道。 狠狠地凝视着他的眼睛舒楚施加了压力怒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不知道!”中年男子很坦然地回答。 无力地公开了他舒楚长叹了声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是完全了解梓萱呢刚烈坚强的女子或许在自己没来之前她已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了吧! 难怪从和自己见面开始就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同只是梓蒙啊你可知我心里的痛楚我舒楚岂让自己的女人来承担那些沉痛的东西那我又算什么? 脸上还在变幻不定中年男子道:“小少爷在那边舒公子请随我来!” 在一间房内抱起了熟睡的梓儿天真的面容上没什么忧虑。舒楚轻轻一叹也不再流连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间米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女诱惑 一入夜京城就进行了宵禁街道上也没有多少穿巡的禁卫军方清河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竟没有再大动干戈了不过也许是无以为继吧京城近二十万户的人家京城长驻军不过五万的样子主要兵力都放在了望烽口搜索这么大的京城确实太过费力京城大多百姓都已知京城的动乱。不少宵小之徒趁机而起也够方清河忙的了。 夜色笼罩间抱着云梓儿舒楚在各屋脊上起落着夜风吹来让他感觉到阵阵凉意真气运转将云梓儿包裹在其中如果让他着凉了也是一件麻烦事对于云梓儿舒楚倒不认为他用个累赘毕竟是云梓萱托付的怎么着也该尽心尽力。 想起梓萱舒楚又叹了口气不过只要自己留在京城终归能找到她的吧! 绿柳巷已经不远舒楚轻呼一口气停了下来。 衣袂破空声传入耳中转头看去一道窈窕的身影在灰黑色的苍穹下破空而来带些须寂寥萧索。 定神看去是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子长随意地飘展在脑后在夜风中飘扬离此大概还有三十余丈的距离直奔自己而来很明显是现了自己舒楚倒也不急抱着沉睡中的梓儿等待着来客。 隔着一条街两人对望。 “楚天舒还是舒楚?”来人的声音极为动人就是听惯了风咛梓萱她们的美妙声音舒楚也觉得没此刻的女子的声音好听。带着一种媚态在里边。有酥痒的感觉直入人心舒楚不自觉地朝那长遮下的面上看去单是这美妙的声音已有让人一窥空间地冲动动不知这迷离夜色中飘渺不定的长下藏着怎样的庐山真面? 可是舒楚只看到一双带着妖异让人忍不住不肯挪开半分的眸子还有长缝隙中有如凝玉的肌肤。 掩藏得恰到好处。让人心痒难耐极欲一睹全容。 “舒楚!”心头暗惊此女的媚惑妖异自己都忍不住心动她究竟是谁? “呵呵!”女子地笑声更是让人心旌摇动还在笑着人已腾出。双手齐出指拈兰花朝舒楚扑来出手毫无征兆转瞬间已雪身前张开的十指流转着淡淡紫气气机迫体而来。 以舒楚的反应尚且慢了一线躲闪得有些狼狈错步滑开双爪带起的劲风上舒楚呼吸为之一室。。 一击不中变招没有半点迟疑芊芊十指如风蓦然转了方向带起的劲风舒楚没有丝毫怀疑哪怕自己的护体真气提至极限也无法硬接下这一招。 而且舒楚还抱着梓儿影响了闪避毕竟怎么着也不能让梓儿受到半点伤害不是? 屋脊上难以腾挪闪避舒楚并指如刀切向了这女子地芊芊素指与此同时一脚踢出正朝刚刚落在了屋脊上的女子的小腹踢去这招数可不正大光明不过既然是敌人还留什么情面? 女子冷哼一声对舒楚的卑鄙表示了抗议这一下若被踢袜子只怕够喝一壶的了只见他一手按下一手略换角度正中舒楚的手刀上两人手一接触又同时变招竟是同时变为抓手然后交错着竟成了互相握手了。 那女子的另一手按在了舒楚的脚尖化解了舒楚这一脚之力并借力飞起。 她的原意是一手借舒楚脚上之力闪身一手扣住舒地手让舒楚失去平衡不想舒楚与他一般也扣住了她的手一个不防之下竟被舒楚给拉了过去朝舒楚撞去。 女子虽惊但不见慌乱隔了三尺长向两肩滑开露出了一张精致雕琢的脸绝美的面容流盼生波泛着紫色妖异的眸子夜色下有着惊人的媚惑之力舒楚都忍不住暗自赞叹上天的偏心这样的美貌并不比风咛梓萱来得稍逊。 不过感叹归感叹舒楚手上可不停握着盈盈不堪一握地手舒楚朝她的肩上穴道袭去。 却在此时这女子眼中的紫气忽然大盛一川妖媚到骨子里的声音从他地檀口悠悠传出:“冤家你好狠的心!” 以舒楚的定力在这悠忽盛起的紫色妖异和妖嗔的话语中心里一酥竟腾不起出手的念头舒楚大惊眼睁睁地看着这女子挣开自己的手飞退而去。 “媚惑大法?”舒楚这才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二十余岁的年纪美丽非常似乎是在哪见过。 “舒统领真是见识非凡!”那女子揉了揉手似乎被舒楚给握疼了一般面上带着诱惑至极的幽怨道:“冤家你出手好重呢!”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一种让人血液沸腾的诱惑力果是天生尤物。 “你是方家的人吧?”舒楚虽不至沉迷于她的媚态中但心里也不禁生出了漪念若是能将眼前这女人弄到床上去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奴家叫方青颜!曾见过的。”巧笑言兮流眸生辉方青颜笑道:“舒公子夺得统领之职的那天奴家可在边上看得清楚分明呢!” 她说的话带着长长的余韵每一个颤音都似能让人全身舒坦不已。 舒楚这才想起那日在方清河边上的女子就是眼前之人不由失笑道:“你是来逮我回去的么?”说着朝四处看了看这城南偏僻地并没有人来。 “看公子说得这话你看奴家是这么不知死活的人么?剑神之名岂有虚致!”方青颜双眸凝视着舒楚道:“奴家知道舒公子英雄了得所以起了心思前来瞧瞧也好见识一下剑神的风采!” 好厉害舒楚心中暗叹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哪受得了一个这样媚态横生的女子的赞扬? 舒楚只觉跨下的小弟弟都有些长大了心头一凛笑道:“那现在见识过了方小姐请回吧!” 方青颜闻言不由嘟了嘟嘴明明是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子此刻却和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般的神态更是诱人到了极至脸上似乎写着任君采撷这样的字眼只是舒楚却知这朵花绝对是能食人的所有的神态都只是她媚惑大法中的表现或许是自己将戒备全放松的时候也就是步向死亡之时。 “公子可是不喜欢奴家这就急着赶奴家走呢?”幽怨的眼神锁着了舒楚惹人爱怜的脸上写满了委屈惹火的人啊。 “呵!”舒楚收敛了一下心神笑道:“人久别装了媚惑心法差了那么一层而且你身材差了点胸部小了点容貌差了点!”说实话舒楚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鸟只是与梓萱才缠绵不久现在方青颜这个绝世大美女实在担不起什么兴致。 脸色微微一变一种无与人缘的失败感涌上了方青颜的心头也不能怪她心志不明委实是舒楚的话太有杀伤力了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不是和猪一样丑都会被舒楚的话给刺到。 “好了不奉陪了等你变漂亮了身材变了胸部长大了再来诱惑我我说不定考虑考虑!”长笑声中舒楚飘然而去留下方青颜愣愣地站在原处。 半响之后寂静的夜里传来了方青颜的尖叫:“舒楚你这个杀才老娘我哪一点差了你这个天杀的老娘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你!”可是舒楚已消失在了交错的街角。隔了一条街的对面一扇窗推开有人吼道:“大半夜的号丧啊?” 方青颜怒骂:“关你娘的屁事再叫一声第娘宰割你!” 推窗之人打了个寒噤忙不迭地关窗只剩下方青颜狠狠盯着舒楚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最郁闷的事莫过于此了抛媚眼抛了一晚上就算是瞎子也该睁眼了可舒楚倒好还说出这样打击人的话来。 现在舒楚心情很好感应着那方青颜并没有追过来长舒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实在是下不下狠心先前看不见容貌还好点后来看到了方青颜的美貌再要下重手实在是有些为难。谁叫自己是个多情的人呢?舒楚觉得自己有些臭屁但飘飘然地感觉嗯似乎还不错呢任何一个男人被一个这样美的女子施展媚惑大法没上钩还能调戏上几句都会感觉很好的吧! 却在这当儿却听“哇!”的一声啼哭声打破了宁静云梓儿睡眼惺忪却泪水长流舒楚的美妙感觉立时消失不见问道:“梓儿你怎么了?” 看到舒楚的面容云梓儿哭喊道:“我做恶梦了我梦见爹娘他们死了!” 舒楚头有些大看着云梓儿哭得情哀意切忙哄了起来只是一个头已有两个大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风咛心结 绿柳巷最里边的那座宅子舒楚抱着梓儿落在了院内梓儿睁大了眼好奇地看个不停这一路上舒也不知哄了多少好话许诺了多少东西才成功达到这里哎原来梓萱也是怕难以面对这位小少爷啊! 刚一落地舒楚就知道至少有十把天机弩指着自己好在没有人射箭不然可弄出笑话了。 “老大!”众缇骑低低呼道/ 萧饮牛朝舒楚咧嘴笑道:“老大武老他们来了!” 果然一转身看见了抱伤而来的武景廷还有二十余个受了伤的缇骑也来这汇合了舒楚朝武景廷点了点头问道:“武老伤不要紧吧!” 武景廷一阵摇头笑得有些疲惫道:“些许小伤只当是挠痒痒了!” 众缇骑都笑了起来武景廷道:“我们将老孙头的东西都带来了天机弩七巧桶亡魂索还有很多老孙头做的暗器!”先前杨若鸣萧饮牛驰援云府时带的东西都用光了这次倒把东西被足了。 舒楚看了看天色道:“现在还早大伙休息一会我们几个先商量一下!”说着将梓儿交给了一名缇骑梓儿倒也不怕生舒楚低声安慰一下再招呼了武景廷杨若鸣他们朝边上一间厢房走去。 行至半途看见风咛斜倚在了一根柱上面无表情看来是与众缇骑说不到一声去舒楚回来也不见她说话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众人坐定之后商量起怎么闹他一声众人说了一阵七嘴八舌的说了很多阴毒的主意缇骑与一般军队不同的地方立时显现了出来。大多的由江湖人出身的缇骠在以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方面是御林军和禁卫军远远无法比拟的。 舒楚暗吧不已现在只剩下五十余名缇骑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若不是自己让众人前去拿落雪魇陷入重围缇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了。 感叹归感叹计划还是很快就出来了舒楚插不上几句只有静静地听着武景廷和杨若鸣他们讨论着计划的种种细节在打仗这东西上边舒楚可从没有过什么研究若说有关联地也只是几年前摘下王逸风人头地那一次。 计划敲定之后剩下的只是等时间了天亮之前那段时是最好的时机据说在这个时候人是最疲倦的时候。至少这种说法的由来倒也没几个人能清楚。舒楚也不大明白。 舒楚瞧着风咛感觉有些沉闷不知该说什么好以前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戏可从白日里和她肌肤相接之后彼此间添了许多尴尬。 风咛也不说话看着舒楚眼神一瞬也不瞬不知转的什么念头。 “嗯。。。”说话之前竟要先酝酿一下舒楚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回去了。想了想没话找话地道“人铁身体没事吧?” 不说还好一说就说到身体上去了风咛愣了一下面上爬起了一片云霞在屋内盏散着微光的油灯下娇艳不可方物。 哎怎么话一到我口中就变味了呢舒楚恨不得拍自己一个耳光什么跟什么嘛不过脸皮还是比较厚实。再度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没受伤吧?” 白天那一战舒楚几乎是出了全力自己都被火灵焚烧经脉对风咛确实是有些担心。 风咛摇了摇头舒楚释放的火灵以他的意念为主导也颇具几分灵性而且先前舒楚的木灵也在她身上留下烙印只是将她包裹在内并没有伤到她。 舒楚长吐了口气感觉有些郁闷难道自己的火灵也懂得怜香惜玉不在? 想归想见风咛只是点头摇头的也不说话心里头有些惴惴不由问道:“你还在生气么?” 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嘴角微微扬起带着那美妙的弧度明如秋水的眸内藏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虽然已接触过几个女人但舒楚还是不明白女人的想法。就像几个时辰前没能看透梓萱的坚决一般。 轻叹一口气舒楚道:“等会我们一行动你就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梅领春一来之后你再和他会合!”说这话的时候舒楚凝视着风咛觉得有些感伤对眼前这个女子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虽说也不是空讨好一声但到底还是失败的。 听到舒楚的话风咛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闪过了怒色冷冷道:“在舒统领眼里原来风咛只是一个累赘么?” 舒楚眉头耸了耸道:“你武功这么高怎么会是累赘?” “那为休要赶我走?”风咛冷冷地道。 听到风咛此刻的语气舒楚倒放心了笑了笑慢悠悠道:“那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说着舒楚站了起来缓步走向了门口负手而立倒有几分风度若果不是对眼前这人的无赖本性深有体会风咛或许就会被他的表现所迷惑了。 不过舒楚问这个问题还真有些不大好回答为了什么而留下? “现在的情形缇骑出城也许会很艰难你留在这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且于你而言并没什么大的好处!”舒楚转过身凝视着风咛。 看到他灼灼的目光风咛倒有些慌了是啊留下来的好处极为有限。 “如果我是你早就去联络还效忠于皇家的臣子趁着现在方清河还立足未稳方清河还没掌握整个南楚做点有用的事!”舒楚又坐到了离风咛最近的凳上两人的距离只是区区两尺风咛浑然未觉陷入了深思。 舒楚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风咛。 “我没想到这一节!”风咛抬起头来道:“现在却已经晚了至少在京城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舒楚凝视着风咛的美目略带嘲讽地说道:“风咛你想到了这一节以你的聪明怎么会没想到这一节只是你不想去做而已!” “胡说我怎么会不想去做?”风咛面上一沉怒斥道。 “我没有胡说只是呀……”舒楚故意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太过沉重沉重得你的双肩都担不起所以你不想去背负!” “怎么可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风咛满面怒容狠狠地盯着舒楚似是想把他给直接吞下去一般。 舒楚笑了起来伸手拉过了风咛的手将她拉着坐下道:“别激动不过说说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口上说着拉着风咛修长而柔软的手松也不松一下嘴角扬着一抹显得有些怪异的笑继续道:“风咛我对你有意思你是知道的……” 陡然听到舒楚这话风咛面上飞过一丝红霞随即苦笑起来这家伙也真能扯跳跃的话语完全不着边际这都在说些什么了啊? “其实你承认也不承认也好这些东西都不该你去承担如果你愿意你就留下和我在一起吧哪怕是一辈子我都会尽我所能地照顾好你!”某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倒颇有些情意绵绵的味道只是只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在舒楚看来风咛与梓萱完全是两种极端一个外刚强而内柔弱另一个是外柔弱而内刚强心里轻轻一叹舒楚又道:“既然你要留下那我就当你是为我而留下了!” 似笑非笑的面容让风咛心里茂名地一暖或许舒楚未必能看透他整个的内心但大体上还是说对了以她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该怎么去做?只是真的累了将自己裹在坚硬的外壳之中过得好难有一个坚强的臂膀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外壳没融化选择了拒绝可是内心呢?是不是也沉迷于这样的依靠之中? 说起来自己欠了眼前这个男子不是一点半点屡屡的救命之恩不舍不弃难道就一点感念也没有?在这个男子以无赖的形态打开了那层坚冰之时是不是也有一种解脱之感? 轻轻一叹风咛看着舒楚清亮的眼神在满脸的红霞之中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别过头去不想让人看见面上的羞涩。 这一点头代表了什么屋内的两人都一清二楚只是谁也没再将那层纸捅破。。 轻轻一笑握着柔若无骨的手轻轻道:“我们出去吧是时候了无论什么我都一力为你承担!” 这话是承诺么?或许是或许不是又何必人那么清楚?至少在这一刻只需藏于他的身后就不用担心那些见鬼的东西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弩机拦路 “出吧!”天边亮出了一抹鱼肚白时正是众人出的时候。 将新旧儿负在了背后众人骑上了马背这里是云中天准备好的地方在云府诸人走时留下了不少的马每人一骑还是足够了虽然不如缇骑原来的马但也勉强可用。 布帛包裹住马蹄众人开始出。 众人刚转出绿柳巷就听到萧饮牛的呼哨去三短一长表示遇到了敌而且还很难脱身舒楚心里微微一叹也不奇怪先前那方青颜不也在这附近截上自己的么看来方清河对自己和缇骑可是不放心得很啊! 众人驰上了朱雀大道黑压压一片人头心里头不由一紧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阻住去路的敌人所持的兵器强弩。 每一个人身上都挂了起码有三张弩机上千的御林军每弩至少有八支箭齐射的话足可以遮蔽整个朱雀大道了。 “是弩机营!”风咛面上也是一寒沉声提醒道。 舒楚心头一凛从前明到现在弩机营终于出现了面对着这样的情形又怎么闯得过去?就算是缇骑身上的铠甲普通刀剑难伤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强弩撕裂一般铠甲像是撕布一样轻松的强弩可难对付得很啊! 事实上舒楚和杨若鸣几个都忘了有这个弩机营的存在了御林军十二营中弩机营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只是众缇骑没放在眼里而舒楚也不大清楚这十二营到底是哪些而且。看御林军先前的表现也以为不足为虑。/ “舒统领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方越林在此恭候多时了!”从众御林军中走出一个二十三四左右的年轻人一身御林军的铠甲面容清秀比起方三公子来却是要漂亮许多一双眼中却带着难得地清明颇有儒雅的味道。“家祖吩咐在下如果舒统领愿意跟在下去寒舍喝杯清茶的话对于舒统领的一众兄弟我们不会给以留难!” “放你老娘的臭屁我们就是死了也不可能让你把老大带走!”萧饮牛怒冲冠张口怒骂道。 舒楚笑了笑迈步走了萧饮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安静之后郎声说道:“方太尉的门槛太高只怕那茶我喝不起方公子就不必太客气了!” “如此那就没法子了!”那方越林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道:“舒统领有箭神之称但在几千支强弩这下是不是也能怡然无损呢?就算是能那不知众缇骑朋友是不是能毫无损伤?”听这人的清朗的声音倒似带着几分惋惜看来方府地几位公子确实是全不相同。 “就算死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萧饮牛的声音再次不合适宜地响起方越林倒也不以为杵只是看着舒楚眼神里倒有几分期待。 “就这些废柴么?方公子也未必太小瞧舒某了区区几千去强弩么舒某人还勉强接得下来!”舒楚胡吹着法螺故作高深地眨了眨眼又转了转头朝背上的梓儿问道:“梓儿怕不怕?” “嗯梓儿好怕好怕不过梓儿相信姐夫的!”梓儿充满了童稚的声音在舒楚的背后响起众御林军这才看清舒楚原来还背着一个孩子不由都怔了怔为舒楚的从容不迫吃惊了起来。 “那就可惜了!”方越林长叹了一声看着一众缇骑沿着街旁向前慢慢挪移的样子嘴角扬起了微微的弧度猛地扬起了手示意众御林军扣动机括。 让舒楚和众缇骑感觉到压力的是这弩机确实是训练有素第一二排单膝跪下后边的或半站或全站或将弩举起将所有的空间全部锁死没一点空隙估计就是一只蚊子在他们的射程之下飞着也会被弩箭撕裂吧! 弩机这种东西杀伤力巨大但射程却是有限一般诸葛弩是百步的射程由老孙头改装可达百三十步而天机弩则只是三十余步。可是现在两边人所处的距离却在百步以内原本只有萧饮牛他们在这个射程而且杨若鸣还打手势让两边的人不引起敌人警觉的情形下向前挪移。 方越林在举手的瞬间他看见一道舒楚的身躯诡异地扭曲起来。想也不想喊道:“射!” 漫天飞矢密密麻麻地箭影如雨一般只是这雨是如此地特别不只是因为它是横向而落的而且还带着惊天的杀机。 舒楚的身形似被拉长拉大扭曲了起来但仍可见他懒洋洋的笑容张开了双手的怀抱那姿势淫荡得似是在等一个没穿衣服的美女扑到怀中来一般。然后众人只听他如鬼哭狼嚎地喊声“天上的神啊我以最高贵最伟大的姿态命令你们来给我挡箭吧!” 原本以为舒楚是要和护体真气阻挡弩箭步却想不到舒楚居然这等表现射出了弩箭的御林军还没来得及笑就一个个睁大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舒楚脸上写满了惊骇。 只见所有在肉眼难辨度下的弩箭一去去漂浮在了空中匪夷所思地如被无数虚无地看不见的手给握在了空中全部停滞在空中。 这一刻居然短暂却似是永恒。 浮光掠影中空中漂浮的箭矢忽然消失了如没出现过一般所有的御林军一个个都低下了头看向了手中难道自己根本就没扣动过机括这一切只是错觉? 可是手中的弩矢已空错愕中一个个士兵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和边上的同伴等他们分辨出这些都不是错觉是真实生过的事再度交目光投向那个男人时马上的骑士已经驰出如飓风一般飚出一个个将马在最短的时间提到了极至。如狂风扑面。 而最前边的几人却是凌空扑来如狂风扑面。 而最前边的几人却是凌空扑来不管有没有甲胄都身轻如燕。 这就是缇骑与普通军队的区别了御林军尽管再怎么训练有素也不会变得如缇骑一般当面对舒楚不属于人间的禁锢空间之后缇骑抓住第一时间冲出来而御林军则会目瞪口呆没有了战意。 第一百四十章 死神冥将 地上的残血还没融尽微熹的晨光中给人一种别样的无惧感每一个缇骑都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出与此同时他们举起了弩机。 最快的还是杨若鸣萧饮牛罗计安这些好手三十步的时候扣动天机弩对准的是后排那些御林军一瞬间而余去弩箭射出去箭无虚可是弩机营到底与那一次舒楚在皇宫风咛指挥的侍卫不同后排的御林军虽也震慑于舒楚的反应但在缇骑驰出之时还是下意识地扣下了要括。 弩箭稀松了许多但死亡却还是在继续的。 这个时候缇骑身上的铠甲就体现了它的好处全部精铁打造甚至大部分还是出自于老孙头之手也是老孙头对缇骑开始装备的铠甲极为不屑才在工部亲手指挥打造了百余套盔甲每一片甲忽绽放虽然他的颓败同时被十余把弯刀砍中但却若无其中地出刀刀一抹而过连续五名缇骑地咽喉上盛开了璀璨的红颜。 刀一劈中这黑麾人萧饮牛忽觉不妥同时听到了舒楚的喊声忙不迭地后退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意要将天地万物全部毁灭的力量。 萧饮牛还是感觉到了自身血液的僵硬似乎在这一刻血液停止了流动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受。 萧饮牛没有死那一瞬间感觉的不妥救了他的命黑麾人的刀没能抹上他的咽喉而是劈中了他身上的铠甲。 老孙头全力打造的铠甲成了布帛一般被刀锋撕裂好在退得够快但萧饮牛胸口还是喷出了艳丽的红/ 舒楚的身形疾驰出凌空中万点剑芒闪烁不休当空向黑麾人罩去。 成功地被舒楚吸引住黑麾人没有再追击萧饮牛蓦然一刀由下而上剑芒悠忽消散刀势不止击向舒楚的咽喉。舒楚空中猛一拧身凭空后退。斩虚剑与黑麾人地长刀一交错溅出了几点火星一沉身落在了地上。 心头叫苦不已现在舒楚的状态可不是很好先前那禁锢只给自己留下了不多的真气这一路上虽有恢复。但最多只是平时的六成昨天就与这黑麾人交过手全手出击都不知能不能胜现在的情形只求别死得太难看了。 而且这黑麾人不知是什么怪物做的被刀剑劈中居然对他没什么影响诡异无比。 舒楚连连后退闪避着黑麾人长刀的锋锐朝需内移动着斩虚剑也不再花哨地东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花哨都是导致败亡的。 舒楚此时别无选择在这个黑麾人的面前缇骑中只怕没有一合之敌唯有缠住他让缇骑先出了城才是最佳选择。死亡列气息扑面而来舒楚到这时明白了这人来自何处了与莫格里斯身上的气息一样这人与那莫格里斯的关系必是非同一般。 斩虚剑上不断有大力传来震得舒楚的手都有些麻好在可以趁着轻功身法不断躲闪。 一众缇骑还要出来帮忙舒楚眼角瞥见大喝一声:“快点出城!” 杨若免试微愣一下还是招呼众缇骑朝城门驰去武景廷却策马赶过来离交手的二人还在三四丈时手一扬一道网喷了出来将黑麾人连人带刀整个罩在了里边。 黑麾人明显没料及于此整个人身形室了室一刀想将网划开却不想老孙头做的这张网极为牢固一下竟没能避开。 舒楚哪能放过这等机会连续两刺在了黑麾人的咽喉之上所触之处坚硬无比竟似铁铸一般。 似是被舒楚激怒了黑麾人喉间出了声低低的嘶吼蓦地如风般旋转了起来。 风咛还在驻足观看而众缇骑却已驰出了城门连给舒楚帮下手的武景廷也出了城门舒楚心头一松斩虚剑上加力木灵肆虐而出全数击在了黑麾人身上。 “啊!”黑麾人出了暴怒声黑色有如实质的气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旋风罩住他的网蓦然陷入了黑气中一闪不见。 放出了木灵如石觉大海舒楚再不犹豫身形全飘起若柳絮一般朝十余丈外的风咛飘去。 落于马背上揽住了风咛的腰一掌重重地拍下马声长嘶朝城门疾驰去。 那黑麾人怒喝出声人如闪电般飞掠而来舒楚一反手将梓儿揽到了身前斜斜一剑刺出黑麾人也不能硬爱这一击被硬生生击落再要追时舒楚三人已驰出了城门。 舒楚长舒一口气将胸中的浊气吐尽大笑起来。朝身后喊道:“黑鬼兄下次我找你喝酒!” 梓儿睁大了忽闪闪的眼抬头问道:“姐夫什么黑鬼?” 舒楚回头看见那人再没追来眨了眨眼笑道:“那人浑身上下一片漆黑不是黑鬼是什么? ”呵呵!“梓儿拍掌笑了起来风咛也忍不住失笑胆大包天的梓儿还不忘回头喊道:”再见了呀黑鬼先生!“天真的脸上几分淘气黑麾人站在后边看着几人消失没半点表情只是黑麾下仅见的一双血眸闪了两闪。 第一四十一章 死神世界 很多事不是单方面的意愿就可以决定其展的当舒楚看到了众缇骑痛楚的表情心里那种痛楚非言语所能诉说。 巨大的六角雪花图案。耀眼的光亮可以将人的目光灼瞎难以副视一众缇骑就在那方圆足有十五六丈的雪花图案的边缘再难寸进可是又没人退出舒楚能明白缇骑心头的恨意那么多的同伴的死就是因为眼前这人如果说上次在云府外众缇骑还能保持冷静是因为那种绝对实力差距所带来的理智而现在却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在云府之外时不止是落雪魇一人还有如云一般多的江湖高手以及随时会出现的禁军而这一次却只有落雪魇一人虽然知道落雪魇或许是有备而来但缇骑容不得这样的轻视任何一个缇骑都容不得这样的轻视如果能容忍下来那缇骑也不能称之为缇骑了。 可是一众缇骑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前冲的姿势如同被巨大的绳索捆住了前进不得。 落雪魇只看了舒楚一眼竟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种笑是轻蔑的带着不屑还有玩弄。似乎舒楚和一众缇骑在他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难以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 舒楚也怒了虽然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缇骑统领但在这种轻蔑面前也容不得他不恼怒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落雪魇比他强多少在落凤冈上与其说是和落雪魇交手还不如说东道西和那莫格里斯在决斗若没有那莫格里斯落雪魇必定不能活着走下那山冈。 将梓儿放在了风咛的背上舒楚拍了拍风咛的肩沉声说道:“你现在朝北走去和梅领春会合我稍后便来!” 风咛明白舒楚要做什么。也不阻止只是握了握舒楚搭在她肩上的手嘱咐道:“小心!” 梓儿忽闪闪地大眼看着舒楚似有话说却又说不出口舒楚无言地笑笑掣出了斩虚剑人已腾空而起直朝那巨大的六角雪花阵落去。。 一剑如长虹贯日带着喷薄欲出的剑气似要斩破这天地山河。朝阵中心的落雪魇劈去。。 巨大的阵形上空白色的光华如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罩子剑气将光华一分为二没有丝毫阻隔就朝阵中心的落雪魇劈去蓦然抬头。落雪魇看了舒楚一眼面上露出了一个笑这笑竟似带着几分得意! 而且落雪魇身形疾退度之快让舒楚心头不由惊讶万分实在没想到从来没听说会武功地落雪魇居然能有这样的度。 眼睁睁地看着落雪魇在这瞬间飘出了六角雪花阵耳中传来了落雪魇的高喊:“伟大的莫格里斯神啊开启吧那通往您座下的能瞻仰您威严的通天之路!” 一剑劈空舒楚不得不落了下来阵形的光华对他没有丝毫阻隔。他落在了阵中心。 听到落雪魇的高声吟唱舒楚心头涌起一种不妥的感觉足一点地就要再次的追出可是脚底下却忽生起一股极大的黏力猝然之间没有防备竟然脚粘死在地上。。 这个时候白色光华大盛眼前一白再看不出任何东西也分不清方向耳中传来了众缇骑地惊呼舒楚只觉身子又忽然变得轻飘飘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是一日一夜或者一年。却忽然听到了落雪魇低喊:“楚天舒祝你好运……”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一个字微不可闻而且感觉这声音也在无限地拉长。 终于舒楚感觉到自己动了起来然而不再是先前那虚无被粘滞的感觉而是沉重无与伦比的沉重身躯又变得好似一座小山还没来得及惊呼刺眼的白光全部消散开来先映入眼中的是血红色的天空。 不是那种被夕阳染成的红而是整个的天空似是被鲜血给浇透那种凄艳让人触目惊心而且看不到太阳。 耳中传来了一众缇骑的惊呼他们也被眼前地景仰给惊住了血红苍穹漆黑大地无数的山如一根根尖锐的棱刺在黑色的大地上蔓延有些尖刺上还喷着灼热的火焰。 “这是哪?”舒楚迅地察看着四周四十一个缇骑连带武景廷杨若鸣在内城外袭击落雪魇的一个也不少幸好没有见到风咛和梓儿。 却在此时血红的苍穹上忽然绽开了无数的礼花层层叠叠绚烂已极将血红的天空给遮住了各种颜色的礼花与红色的天空形成强烈的对比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感截然而生让人目眩足足持续了盏茶功夫那烟花才告消失只是在如被鲜血梁透的天空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人影。 “欢迎你们陌生的来客!”声音无所不在传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头抬头看着舒楚不由骇然这天空中浮现的巨大无匹的人影竟是莫格里斯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这个诡异的地方应该就是莫格里斯的老巢自己竟然来了这个地方了。 念头一转舒楚已大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应该都是落雪魇搞的鬼了那个巨大的六角阵形就是通向这里的路自己一头一脑撞了进来正中落雪魇的套子。 “你叫楚天舒吧?”莫格里斯巨大的身影将众缇骑全部笼罩在阴影里边舒楚只觉莫格里斯正对自己虎视眈眈心头觉得有些憷。 “你很强作我的冥将吧我有的都可以给你!”莫格里斯悠悠说道:“臣服在我的脚下有你的帮助我们可以将神界那帮腐朽全部踏在脚下!” 舒楚只觉心里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臣服于你脚下?我犯贱么?这样想着舒楚面部有些抽搐了起来抬眼打量了莫格里斯巨大而虚无的身影戏谑地说道:“冥将是什么东西?” “恩冥将不是东西!”尽管舒楚的声音很低但莫格里斯听得很清楚话语还是一样的滑稽不伦不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亡游戏 “‘冥将么就是我最忠诚的战士他们为了我而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是这个空间除了我之外最强大的主宰!”莫格里斯的话传入了舒楚的心头舒楚晒笑不已说得好听天花乱坠的冥将还不是你的打手鬼才愿意干呢。 “怎么样年轻人愿意成为冥将么?”莫格里斯见舒楚没有回应又问道。 “就这点好处?”舒楚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运气于身也渐渐习惯了沉重的身躯稍微活动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萧饮牛杨若鸣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多少带了些伤特别是萧饮牛差点被那黑麾人开膛破肚以他不肯消停的性子居然也冲上去找落雪魇算帐这下可好到了这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还不够么?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给你我没有的只要你与我一起也可以夺来给你。长生不死的生命天地间无可匹敌的力量这些你还不心动么?” 舒楚耸了耸肩笑道:“那你手下有没有美女?”话虽如此心里头可不轻松鬼才知道怎么能出了这个破地方看着明晃晃的赤红天空就感觉不大舒服。 “美女?”莫格里斯很不解如此强大的存在居然也会惑于红颜枯骨有些不屑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说道:“如果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征服神界那里所谓的女神任你挑选好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谋而后刚刚刚吃了落雪魇的大亏得问清楚才行。 “没有你答应不答应的问题。我的世界由我主宰容不得你说不!”莫格里斯声音转冷威胁和傲慢之意表露无疑不容任何人反驳的语气让舒楚心头一室随即冷笑了起来。 “你干你娘有种就放马过来我们兄弟怕过谁来?”舒楚还没有所表示一旁听了好久地众缇骑已然不耐萧饮牛自身的情况还不好骂起人来却生龙活虎了起来也算得上是一种奇迹。一众缇骑虽然对舒服服膺但舒楚有皇帝的任命莫格里斯的出场可谓华丽但他们都能意识到这漂浮在天空中的影子与那落雪魇有关可谓是死仇这样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 “哼!”冷哼声中赤红天空中忽落下了大片的陨石朝一众缇骑呼啸而下骇然之中众人纷纷躲避好在已经适应了初来乍到时候的不适此刻地身手还算敏捷没有人被砸中。 “怎么样我是世界这个世界的主宰这次给你们一点点教训。楚天舒给你点时间考虑一下反正这里没时间地概念随你考虑多久但你这些朋友万一我心情不好要不保拿谁当了补品!”莫格里斯巨大的身影闪了几闪慢慢变淡了那阵陨石太过疏松只是为了给众人一个教训而已。 随着莫格里斯的消失舒楚回头过看向众人每一个人都很狼狈面上带着几分疲惫。 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言这陌生的地方潜藏的危机连自己都感觉有些无力气不知众人又是何想法。 嘴唇动了动舒楚才从中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怕么?” 一众缇骑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只有萧饮牛大咧咧地说道:“怕它个俅怕也没个屁用!” 舒楚闻言精神一振萧饮牛的话虽不中听但却在理怕有个屁用啊打量着众人舒楚笑了起来说道:“想不到吧我们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言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当上缇骑统领没多久但对缇骑的威风八面可耻下场知根知底现在缇骑被人整成了这样还有自己堂堂剑神诶号称天下无敌的却也落魄如斯不自嘲一下心里还真不好受了。 一众缇骑听到舒楚楚的话也笑了起来是啊想不到也会混得这么凄惨呢以前明扬帝在时三品以下官员没一个不看自己脸色的。除非真的没一点龌龊和把柄。 “好了罗计安徐远陈山……你们七个去探探路看看山那边有什么其他七人一组休息休息等一会出!”舒楚号了施令这些兄弟都是因为自己而落入这个田地的现在自己是他们的主心骨也是带他们出去的希望。 罗计安他们七个前去探路舒楚趁机尝试着吸取灵力看看能不能回复最佳状态如果还和那晚在落风冈上一样那自己对莫格里斯也不是没有再战之力。。 可是真实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随即叫苦不迭木灵没有水灵没有火灵倒是能感受到只是聊胜于无还在暴虐的气息。金灵死气沉沉自己不熟不说握着斩虚剑也没什么反应。土灵浑厚而深沉却带着死亡一腐朽的味道吸取了一丝入体之后竟在体内开始肆虐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立刻擢住了心间如不是舒楚反应得快立刻就让存于体内的五行灵力将这暴虐土灵逐出体内后果可有些不堪设想。 舒楚长叹一口冷气似乎这吸入鼻音的气息也带着不详的意味。 罗计安回来面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走到众人身前低声将山岳后的情形说了。 在山岳之后一望无际的平原他描述不出那些生灵是什么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但没有会天真的以为那些天地飞的地上走的东西是无害的可以与自己这群陌生人相安无事的动物。 舒楚亲自到山丘走了一遭小心地踩在了冰冷的熔岩上这里的风极大从耳边呼啸而过一个站立不稳会被狂风给刮下去还在惊悚中翅膀扑腾的声音传入耳中抬眼一看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头顶上飞了过去。仔细一看那东西是一只鸟巨大的翅膀如冰雕一样的巨大身躯似是感应到了陌生人的气息一口气喷薄而出撞在了赤岩上黑岩成了冰片。 舒楚骇然缩了缩身躯好在那冰鸟并不飞向缇骑所处的盆地呼扇巨翅从旁边飞走了。 再往原野上看去游弋着各种生物舒楚视力极佳看到有上次在落风冈上见过的死亡骑士毁灭骑士骨龙还有骷髅还有那些恶心的虫子反正很麻烦。 换了几个方位看到盆地四击都差不多的样子而且舒楚还现这些生物各有各的地盘。倒也相安无事。 与众人聚在了一起每个人都面有忧色现在看来这个盆地倒是个避风港所有生物都不敢上来可是自己一行不可能永远呆在这不是? 讨论无果之后舒楚还是决定朝着骷髅所在的北方出虽然骷髅数目多了些但应该也是最好对付的。独居的动物可比群居的要强大多了。 正准备出的当儿忽有一名缇骑同了不安的嘶吼只见他猛掐自己的喉咙面露痛苦之色其他人忙扶住他拉他的手可是片刻之后还是两眼一番失去了生机前后不过数息的时间舒楚和一众缇骑面面相觑却在这时众人耳中听到了莫格里斯冰冷的声音:“楚天舒我虽然耐性很好但也只看中你一个人的强大这些废物我会一个接一个地取走他们的生命我们慢慢开始吧这声游戏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玩下去。” 舒楚听到莫格里斯的话只觉愤怒直冲脑海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冲去舒楚喊道:“莫格里斯你也好歹是个神有本事冲着我来有种我们来单挑!”多少年来第一次如此愤怒只觉舒楚额头青筋迸现已有些咬牙切齿了。 莫格里斯这次根本连身影都未出现只是不屑的声音传来:“楚天舒我说过这是我的世界在这里我是最强大的主宰没有任何生物能违背我的意志你既然来了也只有选择臣服于我这一条路你还没资格向我挑战只要我愿意踩死你比踩死一只虫子还要容易我看中了你的灵魂这是你的荣幸可你拒绝我的好意好运这声对你们而言意味着死亡的游戏可以一直继续下去我要让你彻底地崩溃让你的心活在折磨之中让你的战意全部丧失。让你沦为我彻底的奴仆哈哈哈!”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舒楚看着赤红的天空忽仰头吼道:“莫格里斯你别猖狂如果你够胆的话不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我和你一直玩下去……” “手段卑劣么?呵呵!”声音陷入沉寂再没有半点声音等了片刻也不再有反应众人断定莫格里斯是走了。 这一次连萧饮牛都没有再怒骂了舒楚走到倒下的缇骑身边咬了咬牙抽出斩虚剑在地上掘了个坑众人默不作声地帮忙将这名叫何千山的缇骑埋下舒楚喝道:“出!” 浩浩荡荡地走下北边的山丘。 第一百四十三章 巨人之路 猛烈的风浇灭不了众人心头的怒意冰冷而僵硬的脸一个个倒下的同伴或许那是天生的宿命可是没有人愿意屈服这是缇骑的风骨说是桀骜也好说是无知也罢缇骑终归是缇骑要他们低下自己的头颅那比登天还难在出想象的能力面前他们是如此的渺小可是没有懦夫缇骑中从来都不会有懦夫的出现。 舒楚到现在才真正把自己当成了一名缇骑这种介于江湖人与朝廷人之间的然而无奈的人让舒楚有些心痛让他们在这个诡异世界活下去是舒林要想尽一切努力做到的事。 下了山丘之后风已经很小了众人飞快地朝骷髅的地盘冲去迎面而来的一具骷髅在舒楚的剑下顷刻身分离然后悄然倒下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这些骷髅应该就是最好对付的。 可是片刻之后舒楚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了越来越多的骷髅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开始聚集了起来单个骷髅太轻易了可是能在这个血腥的世界生存的生物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舒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前边已聚集了百余个骷髅而且越来越多的骷髅开始向这赶来这些骷髅会射箭有的还握刀懂得冲锋。 既然只是想从这片地方经过那就轻松多了骷髅的箭射在了缇骑的铠甲上根本连痕迹都不会留下一点半点很轻松地突破了几道阻拦在骷髅群的领地里纵横无阻舒楚心头并不见有所轻松无疑这些骷髅是这里生物最低等的一种所依仗的不过是数量多而已也是它们的度太慢没陷入包围。 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在内那就是没有目的选择了这个方向可是没人知道这是去向哪里。不只是因为这个方向的骷髅最好对付而更多的或许只是一种下意识的选择而已。 在骷髅领地的边缘看着面前的荒原还有深厚渐渐汇聚成河川的骷髅射手舒楚苦笑不已曾几何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变得如此狼狈了? 不过骷髅不会嘲笑于人似有无形的枷锁捆住了骷髅的步子在边缘地带骷髅不再追赶虽然他们也追赶不上一众缇骑这只是盛大的晚宴前的一道开胃小菜而已真正未知的危险还在前边等待未知的旅途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诸多困难在一一等候每一个缇骑都明白这一点不过他们没有迷茫只有着一种坚定。 舒楚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如血般的苍穹将目力用到了极限。 只有击败那个自以为是狂妄的或许是神的东西称之为东西一点也不为过莫格里斯他本不是人击败他将他踩在脚下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是个爷们就会有这样的想法。 视线里出现了一座山一样的东西缓缓地朝这边移动着大地在震动着众人停下了步子舒楚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骷髅在无形的边界上惊恐地散开了如潮水般退去。 剑还没有归鞘舒楚回头朝众人笑了笑义无反顾地迎了过去。 待得近了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东西是个巨人如果可以这样称呼地话只是一眼就可分辨出这巨人的身躯全是石头做的五官很模糊看它的身躯应该是坚硬无比如何才能将它击倒?倒需要思量一下了。 舒楚示意众人先不要出手自己飞身而上一脚一剑同时击在了巨人身上犀利的斩虚剑划过巨人的脖子只出一声闷响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舒楚在笨重的巨人作出反应前已飞身而退等他立定之时这巨人将手挥出奇怪的是它的五官居然也有愤怒的表情。 舒楚从国上一名缇骑手中接过长枪以这枪的长度和重量应该能对巨人造成点伤害于是提起全身功力一枪掷出。 枪尖迸出几点火星砰的一声巨响长枪被反弹了回来落在了黑色的土上巨人被这一击而震得后退了两步好歹是出现了点战果只是巨人彻底地愤怒了大地轰然作响巨人迈着大步继续朝众人而来。 众人惊心不已这巨人太难应付了以舒楚之能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绕过它我们继续出!”舒楚当机立断朝众人喝道。 众缇骑闻言恍然大悟这巨人步子虽然迈得极大可是度太慢众缇骑的轻功都不差只要绕过它相信很难被它追上。 众人绕过巨人离开舒楚却没有动巨人也只盯着舒楚大步朝舒楚踏来哪能让它踏着舒楚立时闪过拾起了地上的长枪。 弯腰的动作对巨人来说显得有些困难还不如用脚践踏来得容易于是乎又是一脚踩下舒楚又是一闪砰的一声巨响舒楚知了起来也不是无坚不摧嘛至少脚背比起胸膛来可是薄了不只一点半点被枪尖给刺穿了。 五官似是都挤到了一起出了呜哑的声音很痛楚舒楚笑着对这巨人挥了挥手如烟一般朝一众缇骑追去。心里头免不了有几分得意如果都是这样的货色的话那这个世界也不如原本想的那么艰难不是?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大地震颤地更加厉害了抬眼看去整排整排的山峰在移动一众骇然地平线上数不清有多少巨人正朝这边踏步而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苦笑了起来这要怎么弄才能避免被踏成肉酱啊? 那排巨人来的度关不快可是也不慢最多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如果想不出对策那后果……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险而又险 一眼看去如山一样的巨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就全部缇骑加上进心来也不过此数也就是说真正斗起来也不过一对一的对决。在兵器难伤的巨人面前缇骑只怕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心念电转舒楚心头闪过对付这些巨人的种种方法可是却无一种可行的可谓一力降十会坚硬的皮肤下种种方式都成了花哨轻叹了一口气舒楚低声喝道:“把所有的长枪都给我!” 众缇骑虽然不解但没有多问也没有时间再多问了看着年轻的面孔上所带着的惶恐舒楚心头暗叹前途渺茫不过唯有坚持一途其实众缇骑身上还有老孙头所制的巧夺天工的暗器在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四十七去长枪杨若鸣将他所用的兵器都给了舒楚面上闪过一丝苦笑聪明如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舒楚盲目的崇拜经历了连番苦斗之后舒楚纵有剑神之称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在这诡异的世界舒楚与他一样位于同一个位置所谓的不败神话也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成立。萧饮牛则是相反对舒楚不是崇拜二次可以形容的他相信这个男人有着创造奇迹的能力他将长枪都抱住站在了舒楚的身边。 巨人已经渐渐近了离众人还有三十丈的距离舒楚长喝一声声音悠悠不绝一下将大地轰鸣之声盖住了然后屈膝将身形微微躬起长臂疾挥动作如行云流水。长枪呼啸而出直朝正对着舒楚的巨人飞去。 长枪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在血红色的苍穹下快若闪电电光石火间正中最前边那巨人的头颅“砰!”的一声巨响那巨人被这巨力带起朝后倒下还砸中了后边的一名巨人。 可是长枪没有贯穿那巨人的头颅被反震得弹起跌落在一旁。 众人出了欢呼似乎见到了胜利的曙光萧饮牛叫得尤其大声自降临这个世界以来憋屈的心情一扫而光虽然还有许多的巨人还大踏着步朝这边走来但众人觉得似乎不再是那么可怕了。 舒楚却苦笑长枪是他掷出了他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那掷出的长枪之上他附上一部分木灵五行之中木克土看来却没起到什么作用五行之说难道这个世界变得不适用了不成? 单凭武功自己闯出去那不成问题可是一众缇骑却绝无可能舒楚苦笑着或许是自己搞错了吧也不是修道的五行之说谁知道哪个克哪个? 再试试好了舒楚这样想着接下来的长枪里头带了几分火灵在里头长枪再次撞在了一名巨人的头上只是结果依然是一样的巨大的力量让巨人倒下却没有带来什么伤害先前那名倒下的巨人又爬了起来僵硬地五官上充满了愤怒认为是被这弱小的生灵所侮辱了踏地之声愈响了起来。 想不通其中所在舒楚笑容更加苦了只是在已归为无声的一众缇骑面前却又不得不作出从空的模样萧饮牛递着长枪神情倒是轻松无比。 双一支长枪掷出这一次舒楚瞄准的是巨人的眼睛眼睛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这些石头人不会连眼睛也和其他地方一样硬吧。 结果又让舒楚失望了这一条规律在巨人身上倒也适用只是效果有限巨人的眼被刺中巨人倒似有痛感身子晃了一晃却依然朝这边踏步而来。 舒楚变得有些郁闷了这些该死的东西不会是铁打的吧怎么就这么点反应自己好歹是个绝顶高手这一掷长枪力量别说上万斤上千总有吧可看起来就像给这些东西挠痒痒。 等等刚才自己想什么了?上千斤?不对自己是个绝顶高手?也不对这个该死的东西是铁打的?对就是这一句。 这些巨人肯定不是铁打的五行之中铁属金自己先前将这些巨人想成了全是石头构成的石头归于土一类而木灵起不了作用。火灵也起不了作用那木火二灵同用呢? 心念转得如电光火石舒楚也不知自己这样琢磨是不是对但巨人只有十来丈距离了也容不得再多想长枪一掷而出。 在舒楚和缇骑的万分期待中。长枪…… 从胸口穿入正中心脏所在的位置虽不知这些古怪东西是不是和人一样但好歹一试吧。 那被从胸口穿透的巨人迈开地步子停顿在了半空中然后轰然倒下众人出了欢呼声这一次总该不会再有反复了吧。 舒楚的手没有半分停顿从萧饮牛手中接过长枪一一掷出四十七支长枪之下倒下了四十五个巨人除了开始的两去长枪可以说是完美可是数一数剩下的巨人已是近在咫尺还有七个。 “散开!”舒楚低喝一声身形掠起如穿花蝴蝶一般斩虚剑下巨人的脖颈不再是刀枪难入如削泥一样一个个足有牛马身躯大的头颅滚落。 最后一个巨人的身躯倒下舒楚站定之后只有喘息的份了。火木二灵用尽他只觉胸中一片空荡荡的在南楚之时灵力可谓取之不尽随时可以从天地间获取可是在这里用地却是身上的老二这些灵力可是自己的真气转化的啊现在如果再来三五十个巨人那自己只有哭的份了。 想归想这里还真不能久留舒楚深呼吸几次也不管空中弥漫的腐朽味道朝众人招呼几声再度朝前出或许莫格里斯打的主意就是让自己累死在这个世界。 继续出不知前路还有什么鬼东西在等待这一路也许会大开眼界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蝠烦恼 在这里没有白天与默认的分别天色虽并不是一成不变苍穹上的红色时而变浓时而变薄无从分辨摆在众人面前的一道难与此同时食物和水鬼才积压物资去哪找能吃的东西或者随便猎取某种游弋的生物来充当食物可是鬼知道这些东西吃了是不是会拉肚子。 又向前慢行看着众人疲倦的样子舒楚还是决定先休息一会他忆能听到萧饮牛肚内出的抗议声不由失笑只希望接下来能先填饮肚子要不然堂堂缇骑饿死在这个世界倒也希奇了。 让几名缇骑充当警戒众人便躺在了冰冷的地上稍歇了一会可似乎莫格里斯不想让人休息还没盏茶的功夫便看见天空一片黑压压的云朝这边行来在血红的苍穹下那片黑色极为显眼有如浓墨倒在了天空帘布上染出一片触目惊心。 等得近了些众人都神情凝重了起来。萧饮牛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抬头看着越飞越近的蝙蝠群悄悄举起了弩机。 那片黑云确是蝙蝠形成扑扇着翅膀的声音不绝于耳越压越低朝舒楚一行直掠而来刚刚还在希望这些蝙蝠不是冲着自己一行来的舒楚心中暗叹看来少不得又是一声苦战。 看清楚了单只蝙蝠的模样众人心憷不已这些蝙蝠黑糊糊的身子的前头有一根长长的尖刺让人毫不怀疑这尖刺的杀伤力每个缇骑都行动了起来举弩地举弩刺枪地刺枪扔暗青子地扔暗青子。 众人抱成一团从现这群蝙蝠的目标是自己一行开始就结成了一个圆阵也好防守。蝙蝠的数目估计有上万没头没脑的形容都看不到初时的惊讶过后都稳住了阵脚。 尖刺撞在了盔甲之上出了叮叮不绝于耳的声音一众缇骑算是放下心来了这些蝙蝠穿不透老孙头所造的铠甲只需护住裸露在外的手和头脸就行了头盔还在的缇骑要轻松许多根本不俱这些蝙蝠的自杀性攻击。 蝙蝠到底不是巨石人一把暗器下去往往能所有能覆盖的蝙蝠长枪挥舞疾点不休蝙蝠黑色的血雨纷纷洒下众人的盔甲变得湿迹斑斑。 舒楚可不大好过了虽然边上缇骑将他围在了中间但蝙蝠委实太多了边上的萧饮牛他们也不能完全将攻击挡下来而舒楚身上又没有穿铠甲全身真气在刚才对付石巨人时又用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他刺出的斩虚剑完全是靠着手法的精妙每一剑都刺在了蝙蝠的脖子上实在是吃亏得很有种虎落平阳的感觉。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狼狈好歹还没让蝙蝠嘴上那触目惊心的长刺给扎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楚机械地挥着剑堆积如山的蝙蝠尸体都将众人的身躯给覆盖大半了剩下约莫还有两三千只蝙蝠出难听的叫声纷纷展翅飞起舒楚总算舒了口气。。 天空中又传来了莫格里斯的声音:“楚天舒这半日过得如何?这才是开始可别让我失望哦我很看好你的!” 舒楚想骂都没力气骂无力地喊道:“你打的是让我累死的主意么?不愧是死神这样的主意也想得出来!” “楚天舒这么快就沉不住气那接下来的路你又该如何走下去?”莫格里斯的话里头带着嘲讽。也不见他人就只有声音在回荡“这个世界的法则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可真叫我失望呢!” 法则?什么法则?舒楚心头微动便问出声:“你不是主这里一切法则都是你制定的么?又何需我明白?” “你错了法则并不全是我制定的这里弱肉强食这是天性我在紫极海等你你可不要连紫极海都到不了那你连成为我的冥将都没有资格!” 紫极海应该是莫格里斯地老巢所在了吧舒楚闻言心头一喜大声喊道:“紫极海在哪该怎么走?” 四周一片空荡莫格里斯再无声息舒楚心道晦气刚说了点由头就不往下说了以莫格里斯的嚣张难道还要保密不成? 虽然得到了一点信息可是空空如也的肚子还在抗议萧饮牛从地上拾起一只死蝙蝠。说道:“这东西应该能吃吧我先来试试!” 说着他便要往口中放去那模样让年轻些的缇骑一阵暴寒作为一名缇骑执行高难度任务时生吃活物虽未必经过但也听闻过但这些黑糊糊的蝙蝠卖相实在不敢恭维。 舒楚也觉得头皮麻眼看着萧饮牛的嘴唇就要温上了死蝙蝠忙扯了他一下萧饮年放下了手中的蝙蝠看着舒楚面上带了几分疑惑。 “好歹先烤熟再吃!”舒楚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树木连草都不见可谓是穷之地不过见到地上累累白骨舒楚指给了众缇骑看。 骨头能点燃么这么可不好说一般人都没有这个经历不过试上一试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些白骨也不知是什么生物在这荒原之上散落了许多弱肉强食的世界失败者或许都是化成了这些白骨吧 火折子下白骨被灼烧了半点也不见有反应众人一阵失望萧饮牛要再次再蝙蝠放入口中以示他的‘无所畏惧’其实他的寒毛已经竖起来不过总比饿死好不是? “我来试试!”舒楚接过了骨头棒子运转心念将体内的火灵从指间凝出聚于骨上一点慢慢的腾起了一阵青烟然后扑扑细响骨棒燃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聚集的骨头棒子全部引燃舒楚才舒了一口气总算好了接下来就是试验这些蝙蝠有没有毒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弱水三千 在骨棒的燃烧的火焰上将蝙蝠烤熟了萧饮牛扯了一只蝠翼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面上抽搐了几个三口两口咽下然后接连不迷的嚼着除蝙蝠的头外其他地方都被他消灭了个干净。 众缇骑眼巴巴的看着萧饮牛罗计面面带期待的问道:“老牛味道如何?” “嗯……不错不错!”咕唧咕唧一段时间萧饮牛又将一只蝙蝠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众人见他相安无事吃得又满享受不由欢呼了起来一个个拿着蝙蝠放火上烤了起来等他们一个个都烤熟了放入口中之时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缤纷一个个都将怨恨的目光看向了萧饮牛。 萧饮牛挠了挠脖子诡笑道:“怎么了?味道真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确实不错!”有人回答着却猛地跑了出去大吐了起来罗计安扔掉手中的烤蝙蝠一把扼住了萧饮牛的咽喉吼道:“老牛你居然敢骗我们这味道也叫不错?” 萧饮牛用力扳着罗计安的大手艰难的喘息着面上却带着笑断续说道:“老罗我不这样说你们……会尝么?” 吃了蝙蝠的众人额头青筋迸现一个个走到了萧饮牛面前毫不客气地都饮以老拳痛殴了萧饮牛来到最后还是武景廷看不过去朝众人喝道:“都别闹了老大在这里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众人才纷纷停了下来只可怜了萧饮牛了刚刚众人打蝙蝠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兴奋一个机会揍他倒似是有酒河一般都兴奋了起来。 笑闹过后难吃的东西还得继续既然这些蝙蝠没毒吃了总比不吃好。 舒楚也有些饿了拿着一只蝙蝠来尝了尝他也是久经考验的人自然不会生出恶心这样的症状只是这味道确实难以下咽又干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子胆臭味略尝了尝之后便弃之一旁自己半个月不吃东西也能过下去这古怪的东西还是不吃算了。 不过一众缇骑可不可不吃一个个捏着鼻子还是咽下了这些难咽的食物。 休息了足有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众人才再度起程。 骨龙算不上是多少难对付的东西可是在一众缇骑手上也折腾了很久的时间。不过舒楚可以看到众缇骑的战意熊熊燃烧对着陌生的骨龙也不再如先前对着巨人时那样束手无策毕竟没有人是傻子全部指望着舒楚也不现实刚刚大战过的舒楚并没有表现出体力恢复的样子他们也不忍心让舒楚再战。 不过缇骑的战力本来不差合力对付一头骨龙也是绰绰有余除了两名缇骑闪避不及被骨龙的长尾扫中受了点伤外其他人都无碍算不上多大的成功还是让众缇骑一扫先前的委靡状态萧饮牛杨若鸣都表现得极为积极。 舒楚还在寻思着莫格里斯所说的法则从感觉上这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偏偏什么也抓不住。 连续解决了几条骨龙之后又遇到了几拨牛鬼蛇神陆续解决之后又前行了十几里感觉到一股潮湿地味道众人精神一振加快了步子。 舒楚看了几眼天空中飞掠而过的冰龙这个世界潜藏了各种的危机在心头一闪而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幽风还在吹着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如镜一般的水上没半点涟漪多少显得有些诡异湖水的周边却是一个亡灵生物也没有。 众缇骑看着平静无波的湖水兴奋之情慢慢淡了下去谁知道这湖水能不能喝不自学地耸动着喉结众缇骑从来没想过普通的水也会散出这样的诱惑不过缇骑都不是笨人看着没半点生物前来相扰的湖多少知道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头冰龙掠过了众人的头顶出一声清鸣低低回翔着打量着这一众陌生人却不肯离去。 怒骂一声一声手一支弩箭电射而出直中冰龙晶莹的脖颈很明显的冰龙的抗打击能力还不如骨龙来得强至少弩箭射在了骨龙身上也只会让它身躯微微一痛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但这头冰龙出了一声清鸣之后一口龙息吐出不过弩箭造成的伤害还是有限的。 早在它张嘴的时候众缇骑已经知道危险纷纷跳出着避开一小团的龙息射在了黑土之上立时将近三尺的黑土冻僵上边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 清鸣一声见一击不中的冰龙立刻远扬朝湖心飞去很明显这冰冷是具有智慧的不像骨龙骷髅那些生物居然能看出双方实力的差距也不知是不是会去请帮手前来。 可是异变就在这时生了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忽然腾起一条巨大的水柱强大的水压正击在飞翔的冰龙身上身躯一晃于水柱之中伸出一条巨大的黑影瞬间缠住了冰龙。。 冰龙哀鸣几声瞬间破碎开来如一座冰雕变成了碎片堕入了水中掀起了圈圈涟漪。 众缇骑还在目瞪口呆之中那巨大的黑影之中一道白色的光影一闪没入了黑影中众人这时才看清这黑影竟是一条巨大的蛇尾。 蛇尾又潜入了水中腾起几一点水花消失不见。 天机弩的威力虽说不强但穿透普通铠甲还是绰绰有余。不过依然射不透那冰龙的身躯可那条蛇居然只是一缠竟将它弄成了碎片如果那真是一条蛇的话那条蛇该有多大又有多可怕?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水就在眼前可没有敢去喝都转头看向了舒楚舒楚却在沉思那白色的光景是什么?怎么没没入了蛇尾之中? 似乎抓到了点什么但舒楚却又不肯定这样的感觉让人有些些狂来回踱着步子舒楚面上有些茫然。 舒楚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苦笑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这水能不能喝众人嗓子都快冒烟了。舒楚略一寻思从萧饮牛腰上取过了一只烤熟的蝙蝠朝水中扔去。 一落在水上立刻冒起一串气泡随即沉没。 舒楚脸色数变众缇骑眼力没他的好没看见那蝙蝠在沉入水中之前已消失了一大块这水很恐怖这是舒楚的第一判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逆蟒之力 这水当然是不能喝了不知喝下去之后是不是把人的肠胃给烧穿。众人都以为自己这个世界的诡异已经开始渐渐习惯可听舒楚说了这水的恐怖后也不得不脸上白。 正要离开的功夫靠近众人的水边上腾起了滔天水柱水花立时四散溅开一众缇骑大惊纷纷闪避有躲闪慢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被水溅到了胳膊上立时出了一声惨叫被水溅到的地方竟腾起了一阵轻烟骇然之中那年轻缇骑尚来不及反应萧饮牛一刀划出在他手臂上削去了一层皮肉那年轻缇骑才感觉好一点。 一个巨大的丑陋头颅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似蛇非蛇长有犄角一双眼碧绿而森寒全体乌黑与传说中的龙相去甚远。也只有在这个世界才有这么丑陋的东西吧头下边于巨蟒无二如果没那对犄角倒也可以勉强称之为蟒蛇舒楚打量着这个怪物只见它的舌头来回闪动着看着众人似是将众人看成了美味。 十余支弩箭电射而出全部钉在了怪物的头上一撞上却迅地划开落入了水中对这怪物似没什么影响。 令人恶心的绿眼闪了几眼怪物了后将目光落在了舒楚的身上感情它竟能分辨出舒楚是这行人中最难对付的人。打定主意先将舒楚解决。 “人类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怪物说话了舒楚一阵惊讶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自己印象中似乎保有莫格里斯能说话自己解决了的骷髅巨人骨龙都没有能与自己交流的。看来这怪物与先前的不大一样。肯定要来得厉害一些啊。 “不要拿我和那些废物比人类你很强!” 舒楚苦笑回头看了看一众缇骑紧张地盯着湖中怪物在安全的距离之外他们紧张地看着这怪物兵器各自在手脸上却没有听到这怪物说话的惊讶想来只有自己一人听到了这怪物的话语。 “你空间是什么东西?”舒楚苦笑着耸了耸肩问道。 “不用说出声来只需在脑中想着我们该怎么对话我就能感受到你的想法。我只是一头逆蟒而已位于十二冥将之末你可以称呼我为逆!”脑中传来这怪物悠悠的声音舒楚现在明白这声音可以说是一种意念通过意念就可以直接交流。 “死神冥将?”舒楚问道。 “对死神冥将死神最忠实的奴仆!”逆点了点头巨大的怪脸上写上了几分骄傲也不知这个拟人性化的表情是从哪来的接着又说道:“我在这里守候负责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虫子!” 舒楚揉了揉鼻子心里有些郁闷看来自己一行也被这头怪物看作是小虫子了心念一转却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读到其实也是一种可怕的事若是交起手来岂不是落尽下乘? “不错这是死神陛下的世界一切都逃不脱他的意志本将被赋予了这种能力你打不过我!”逆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舒楚苦笑看来在这个世界还真不好过啊别说莫格里斯就是眼前这怪物也难以越。。 不过看来这怪物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也不知是因为在这湖里呆得太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只可以交流地生物或者是存了戏耍的念头? 却在这时缇骑中胆子最大的萧饮牛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缇骑不知道舒楚在和怪物作交流见怪物迟迟没有动静虽然狐疑但还是出手了一按机关一张金蚕丝织的网朝逆硕大的头当头罩下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逆也不在意这此东西在他眼中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可不知人间景象的它又能知道这金蚕丝的竖韧巨网霎时间罩住了它的头。轻吐黑雾拟将巨网消融地它现这对巨网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不由微惊。 萧饮牛再次扣动机括万点寒芒射向了逆的头颅猝变之下逆沉身下水可惜还是迟了点天女散花射射入了它的眼中痛嚎一声它迅地沉入了水中。 到底只是亡灵生物而已对人类的智慧与阴谋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其他缇骑虽也有准备出手但还是来不及看着不面的涟漪却已没有怪物的踪迹。 片刻之后万点水花如雨般洒出朝岸上诸人笼去众人却早已退开只有傻子才等着承受那可怕的雨露。 舒楚站在原处没动雨点落在他身畔之时便已纷纷坠落沾不到他身上半点根本不用等多久脑中已传来了逆的怒吼声:“卑微的人类你们要为你们的无知付出代价!” “莫格里斯里哪?怎样才能找到他的本尊?”舒楚对逆的暴怒不予理会负手而立对逆问道就先前萧饮牛偷袭的一手而言这名为逆的怪物并不可怕皮糙头厚点而已或许比巨人还要来得坚硬但弱点很明显对付起来并不是很难最关键的是在这个世界感受不到灵气所以舒楚才收敛了许多。 逆巨大的身躯再度出现在眼前扬起额上两只难看的犄角晃荡着巨大头颅朝舒楚怒吼:“可恶的人类我一定要拿你们的灵魂作补!”说着一口巨大的水雾喷出洋洋洒洒霎时间笼罩了湖边近十丈范围好在一众缇骑早已退得够远。见水雾一起又退了几丈的距离在水雾包裹的范围之内。 “老大快退!”众坚强不屈骑虽然知道舒楚必然能够应会但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不妨这些东西伤不了我!”舒楚笑了回了一句双手连挥在他身躯三尺的距离一片清明。 风声顿起逆扭着长达十余丈的巨尾伸到了岸上朝舒楚裹挟而去舒楚笑了笑到底只是一条蛇而已虽然能够和人交流又知人的智慧? 一剑点出逆冷笑不已它的身躯又岂是普通兵器可伤的? 舒楚笑了笑如果被蛇尾巴扫中只怕常人都承受不起吧。只能和人作交流而已离窥视舒楚的内心还有一段距离斩虚剑毫不客气地点在了巨大的蛇尾之上真气分为七八道层叠汹涌的注入蛇尾之中逆哀鸣一声迅地将蛇尾收了回去。 现在在舒楚眼里这冥将比起巨人还有所不如毕竟巨人的内部结构也是坚石做的真气对石头的伤害不大可这逆蟒则不同它的外表虽然坚硬但内里却是脆弱的。 盯着舒楚逆怒吼道:“人类我要收割你的灵魂!” 记着黑色的气息开始笼罩这个湖岸舒楚觉得脑生活经验中蓦然一紧似有无形的束缚将自己包裹撕扯自己的灵魂。 收割灵魂?舒楚豁然明悟莫格里斯所谓的世界法则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吧刚才这头怪物所撰取的白蚁只怕就是那头冰龙的灵魂虽不知是怎么做的但这头无知的怪物有了这样不知死活的想法那就成全它好了。 在这个世界的生物永远不知道人类的脆弱与坚强脆弱的人会不堪一击但坚强的人却是可怕的八岁修剑十五岁剑术大成。这样的基本条件是意志的坚强可不是那些晃荡着的贵公子所能比拟所谓的奇遇突然获得几十年几百年的内力那完全是扯淡舒楚对这些向来不屑一顾。这些这条逆蟒当然不会明白自大的以为死神的世界里除了自己之上的冥将和死神没有人和生物能给他这样的羞辱。 黑雾将舒楚紧紧挟在里边那是逆的灵魂吞噬每个冥将都会的本事强大些的生物也会只是一般的生物都是选择灵魂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来吞噬或者有比自己强的那也得先毁灭该强大生物的身体才能采取吞噬的手段可是被愤怒烧坏了头脑。或者说根本没有头脑的逆蟒根本就没意识到舒楚的强大。 当看着灵魂一点点脆弱下去惊叫中的逆蟒现自己欲脱不能。出了垂死的哀鸣到现在才醒悟过来的它已来不及后悔意识一点点哀竟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舒楚则是苦不堪言逆蟒忽然来的这么一手让自己猝不及防被逆蟒的精神缠绕之后舒楚有心一窥其中的具体情形不惜以身相试宠大的精神力他倒是能轻松承受只是在黑雾中站了半响才想到该如何做。 练武之时第一项就是修习内力而内力的来源则冥想或许是这样形容很空泛但大体还是不差的压力在身躯的四周蔓延感觉着逆蟒灵魂的强大舒楚下意识的选择了冥想就如如取灵气一般将四周的力量撰取。如潮水一般的力量涌进体力舒楚不由苦笑承受过天地间宠大灵力的大对这个当然不会承受不了只是与金木水火土的灵力截然不同也不知会带来什么后果。 第一百四十八章 灵魂攫取 这股力量在经脉中开始肆虐在冥想的引导之下舒楚将这股精神力导向了丹田与本身的真气格格不入的黑暗精神姑且这么称呼这股力量与原先的真气开始缠斗舒楚不得不盘膝坐下开始了一声比这先前的惊险并不来得稍差的身体内的战斗。 好在到底是在自己体内占了主场之利舒楚用本身真气将逆的灵魂之力包裹在里头慢慢开始了淬化这对舒楚而言并不陌生原本天地间的灵气入体内的过程就是一种淬化毕竟天地间的灵气不可能和自家的后花园一样予给予求必须经过提纯。 也不知过了多久消融度很慢的灵魂力量忽然加快了度真气在体内循环不休舒楚心头不由一惊有些忐忑这样的情况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并没等他多想结果不多时就出现了那宠大的精神力量被淬炼干净之后只觉体内充盈起了真气略一思索将真气分流金木水火土各属性的真气开始变换五行相生相克竟在这时呈现了圆满之态让舒楚欣喜异常。 打坐完站起来之后才看见众缇骑都小心地围绕在自己身畔不断地查看着周围情形明显是担心再出现一个什么怪物惊扰了自己心头涌起了股暖意舒楚朝众人打招呼然后将刚才自己打坐时的情形说了个大概。 见武景廷杨若鸣他们地面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舒楚又道:“先前那莫格里斯所说的这个世界的法则我估摸应该就是这个只是不知这是出现在我个人身上的现象还是这个世界大多如此的?”话虽如此在内心里其实已是这样认为了那条逆蟒在出手之前不是口口声声主要吞掉自己一众的灵魂么? 武景廷和杨若鸣都是老成地人还在沉吟着萧饮牛却忍不住说道:“找个东西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大咧咧的疯牛这一次说的倒是可行之策众人略一商议又折顺了骷髅领地之内在边缘处抓了几只骷髅之后开始试了起来萧饮牛自然是第一个尝试的人。 将骷髅按倒在地萧饮牛将手掌紧贴在头上凝了一会之后忽转过头对舒楚:“老大我该怎么做?” 舒楚闻言翻了个白眼但萧饮牛问地倒是实情这该怎么做?似乎自己也不会啊先前与逆蟒争斗时并非自己主动吸收!略一思索舒楚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是精神上的问题与平常的冥想不大相同刚才与逆蟒交手时那是处于被动状态所以直接冥想就能成功而由萧饮牛来做的话只怕还要多费点功夫。要将骷髅当成真气流转的一部分。从那里撰取。 将所想的主了出来萧饮牛依言而行不多时就将手从骷髅头上拿开微闭着眼调息了一阵之后向众人点头表明他已成功。 众人忙问他有什么感觉萧饮牛用手托着下巴作出思考的神色然后悠悠说道:“那感觉和大夏天地喝一碗凉水一样!” 众人哄笑纷纷出脚将这头疯牛踢倒在地嬉笑声中开始一个个地尝试。 呆在骷髅领地的边缘一次次地抓骷髅然后一个个撰取它们的精神众人假似乎不再感觉到饿和渴了这撰取精神还能起到当吃饭的效果倒是意外之喜只是一段时间之后问题就出现了骷髅是这个世界最弱小的生物灵魂也是脆弱无比开始还能有点作用到后来却又没什么用了。 于是众人开始打新的主意巨人是不想了那也太难对付了。只好继续前行到前路或许会有新地现也说不定。 穿过已被舒楚消灭了的巨人领地绕过先前那个湖时间已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众人看到死亡骑士之时又是一声恶战好在死亡骑士也不是很厉害至少一对一而言缇骑要比死亡骑士强许多无论是灵活性还是出手的准头和力量。 一路上解决了上百个死亡骑士这种生物好象不喜欢群居才给了众人一一击皮顺带撰取它们灵魂的机会死亡骑士的灵魂比骷髅要强太多了只此一路众人像是吃饱喝足一般都有了精神。 只是不经意间众缇骑身上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一种黑色这种异相让众人略有些惊讶但也没怎么放心上肤色而已都是大老爷们的还在意这个干什么? 一路走来舒楚觉得有些无聊打打杀杀的真没意思得很如果是在人间的话没事和小惜亲亲嘴和梓萱说说情话那该多好?想起她们舒楚又觉得有些心慌南楚乱局已生也不知她们是不是没事。 梓萱就不用担心了她身边有云府高手而且她也不傻一定会等时机到时才去报仇只要在这之前赶回去应该能护得她周全。 小惜有老巴和柳寒烟照看着以柳寒烟的聪明必定无事此外还有影无风群阶这些缇骑高手虽未必与小惜在一起但以他们之能应该能找到小惜的。 不过第一件要做的事还是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妈的落雪魇那王八蛋还有莫格里斯那鬼物想想都觉得不爽。 幽暗深邃的大地血色的苍穹这个世界荒凉无比妈的何时才是尽头心里这样的骂的时候舒楚心头忽然一动竟是隐约想起了一个地方。 蹲了下来将掌心贴在地上舒楚忽吟唱道:“寂寞荒凉的死亡大地啊请听我的祈求我要去往神之宫邸为我辟开道路吧!” 话刚落大地之上竟出现了一个黑洞舒楚猛地一惊自己是在做什么?怎么知道这个开启咒语的? 众人惊呼出声一个个不解地看向了舒楚。 舒楚笑了笑朝武老和杨若鸣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去看看!” “这怎么行?这里通向哪里?”杨若鸣看着黑漆漆的可容一人进去的洞口带着惊奇说道。 “不知道!”环顾众缇骑舒楚笑道:“我进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对我立刻出来!” “老大同生共死是我们的誓言怎么可以让你个人涉险?”萧饮牛说着已朝洞口走去舒楚忙拉住他朝众人喝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你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凶险以我的武功你们和我一起只会拖累我好好地在这里等我回来!” 众人默然舒楚说的是实话只是未免有些伤人他们缇骑一向自傲可是真说起来确实拖累舒楚了以他的能力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千军万马之间也可独来独往。 “好了不要走得太远前边还不知有什么凶险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带你们出去的!”说着舒楚已没入黑洞之中随着他的没入那黑洞忽隐去了没有了任何出现的迹象。 “老大……”萧饮牛喃喃说道:“我等你回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死亡城堡 黑雾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开阔了起来舒楚出了惊叹声原来荒凉的世界也存在着动人心魄的美丽风景。 巨大的湖泊一望无际却有一座虹桥贯于其上即使以舒楚的目力只看到桥的尽头被幻渺的烟云给遮没不知通向哪里不过舒楚还是下意识地明白这只怕是通向莫格里斯本尊所在的地方。 至于为何知道念那咒语到达这里舒杨树已经大约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在于自己撰取的逆蟒的灵魂意识那逆蟒既然是冥将自己知道怎么来这里只是让舒楚吃惊的是原来这种意识的吞噬竟是连相关记忆也撰取了虽然不是很明确但还是显得太过匪夷所思。 桥下湖水不再是荒凉的死水微波荡漾间可以看见美丽的鱼在里头游动着欢欣雀跃着似是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 舒楚踏足于虹桥上白色玉石堆积而成的护拦上雕着各式浮绘有那日在落风冈上所见的小虫然后是骷髅死亡骑士巨人毁灭骑士骨龙冰龙……一路看过去舒楚心头也是越来越惊讶所有的沲绘都栩栩如生姿态各异两边护拦上都呈对称的生灵。看过熟悉的各中生灵之中舒楚在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到桥心了。 舒楚忽顿住了脚步。他在护栏之上看到了逆蟒的形象比之它的真身一样大小怒目圆睁形态比之真容并不有逊色狰狞而动人心魄。 没有过多停留舒楚接着往前看到了在逆蟒之后一副浮雕巨大的翅膀遮掩了整个苍穹是一头冰龙只是这头冰龙未免过于大了点先前的逆蟒已经够大了可是比起这冰龙来像是小孩与大人的区别想来这头冰龙应该是死神冥将级别可能还要比逆蟒高那么一点。 接下来的图象换成一片淡淡的影子舒楚略一沉吟已是明白这浮影是那日在浇风冈上所见的那道可以幻化成无数的影子。跟随在莫格里斯身侧似乎还很会拍马屁的样子。 十二死神冥将全被舒楚看了个大概其他的他倒也没在意最后一个冥将他却看了良久正是人间所见于落雪魇身畔地那个眼睛血红的黑麾人护栏上的形象与自己所见的一样全身都笼在了黑麾之中看不清本来面目。 离桥尽头已经不远四周的去雾开始浓了起来。几丈之外不辨牛马在桥的最边缘边不再是死神冥将的图象而是一座城堡巨大的城堡直耸入云气势豪迈而惊人。。 随意地瞥了几眼舒楚朝云雾深处走去。 约莫小半刻功夫之后云雾忽从眼前散尽出现在视线内的是一个很大的岛屿岛屿之上巨大的城堡高耸入云厚实的城墙散着金色的光芒竟是由黄金堆砌而成绚烂夺目。 舒楚打量了半响心下已知这是莫格里斯的大本营了这莫格里斯还真是一点品位也没有城墙都用黄金造的也太俗了点不过奇怪的是怎么到现在还没见莫格里斯那混蛋出场呢?他先前不是时不时蹦出来显摆一下以让人知道他地无所不能吗? 走到了城么舒楚现大门的敞开着的门上写着死亡城堡四字与绚烂奢华的实际情形截然不同不过也不在意舒楚径直走了进去。 “欢迎你的到来楚天舒先生!”说话的是一只鸟如果可是这么称呼地话不过舒楚多瞧了几眼之后才现这是一头冰龙缩小版的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全身上下晶莹剔透美丽异常不过舒楚不敢掉以轻心这只冰龙身上散的寒冷气息几乎可以将整个城堡冻住虽然舒楚并不惧怕这个但还是小心些好毕竟这头冰龙如果朝自己吐一口冰冷龙息的话也不能肯定自己就真的能完全不受半点影响。 看着这冰龙或者说是冰鸟舒楚微微怔了怔这鸟在说话并不让他感觉到有多少奇怪知道自己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它是在等自己? “冥将么?”舒楚问道。 小小的冰龙头颅点了点头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寒风位于冥将的第十一位不过……我并不认为我比排在我前边的冥将差!”声音很清脆带着浓烈的不满之意在里边。 “很贴切的名字!”舒楚笑着点了点头。 “噢还是你比较有眼光他们都说我的名字很难听还说和我的本事一样!”扑扇着翅膀冰龙飞了起来竟是朝舒楚的肩头落来倒是一点也不怕生呢! “不错他们都没眼光!”舒楚笑吟吟地说道这冰龙口中的他们应该是其他的冥将吧可能。 “你的话让我对你产生了许多的好感!”冰龙落在了舒楚的肩上来回转动的小头说道:“尊敬的楚天舒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死神大人作对呢?如果你愿意成为冥将的话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是么?”舒楚应了一声看了看四周的黄金柱还有横错的街道这个城堡的格局很奇怪一时间也看不明白舒楚问道:“寒风莫格里斯是派你来和我聊天的么?” “不要这么直接地称呼莫格里斯大人的名讳他的伟大不是你这样的外来客人所能明白的!”寒风哪哪絮絮地说了起来感觉上像一个女人多过像一个冥将说着他摇晃起他的小脑袋猛地说道:“哎呀差点忘了是莫格里斯要见你!” 汗饶是肩上的冰龙带来的气候比腊月还要凉上许多还是觉得额头冒汗原来这个世界能说话交流的生灵都这么罗嗦啊莫格里斯是这样逆蟒是这样这头小冰龙也是这样。 在冰龙带的带领下舒楚朝边上的一坐楼梯走去迈步而上也不知上了多少层楼终于来到了最高限价处的一个平台上老远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远处的高台尽头只留下一个背影。 第一百五十章 再见死神 把手按于剑柄上舒楚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一站如果只与自己有关的话那自己肯定能将生死置于度外可关乎终缇骑的生死时舒楚不得不慎重起来。 高台的尽头老人一裘华服声音显得低沉而悠远:“你来了这一路可好走?” 舒楚哑然一路上想过许多种面对这个人或者说是神的情形但从未想过这样一种声音并无死亡与杀戮之意与落凤冈那一次的气息望权不同上次如果还说他给人的感觉是鬼的话这一次却出人意料地真有几分神仙的风采。 目光在老者的背上搜寻着寻求一击必中的可能性可是半响之后舒楚还是找不到出手的机会不过舒楚也不着急反倒将按在剑柄上的手松开了。 如果真的是神又岂是区区渺小的人所能抗衡的可是神难道就是全无破绽么?神就是无敌天下么?舒楚并不相信此点至少在落凤冈上莫格里斯就没有成功。所以神也是有弱点的。 脑中转过不知道多少个念头最后舒楚还是平静地答道:“来了!”淡淡二字简洁明了似乎也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其实你的潜力真的很大就是迪罗斯也远不如你!”莫阁里斯轻轻一叹蓦然转身舒楚看清了他苍老却又充满睿智的人类面容也不奇怪这既是莫格里斯的世界不再是那副骷躯体也不足为奇。 不过终究不是来此闲聊的舒楚面上并无多少表情静静道“直说吧。我要如何才能走出这个世界击败你?还是杀了你?” 看着舒楚莫格里斯笑到:“年轻人总是如此性急。这样会吃亏的!”莫格里斯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或许是因为活得太久的缘故吧舒楚听到他语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舒楚觉得自己有些忍受不了忙打断了莫格里斯地话说道:“伟大的死神阁下我在人间还有几个老婆。我现在很赶时间……”伟大二字不自觉地加重语气带着一种嘲讽在里面。 被舒楚打断莫格里斯倒没有暴躁地脾气只是悠悠说道:“楚先生。在这冥界想回到人界必须由我启动传送阵没有我所固定的坐标只会流落到更偏远的地方……” 又来了舒楚仰天长叹鲜血喷出三丈高…… 斩虚剑缓缓递出。高台之上吹个不休的风嘎然而止全消散不见绝对的静止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似乎全部停顿了连带着莫格里斯的声音。亦变成了无声。 莫格里斯猛然后退身形飘起。可是诡异的他地身躯忽粘滞一时间却脱不开去。 然后猝然之中化成了烟雾消散无形。 变化来得太快寒风等冥将等莫格里斯的身形完全消失之后才反应过来齐齐朝舒楚扑了过来。 舒楚的剑势转得并不快却忽然天成如朝风雨露全无半点雕琢的痕迹扑过来地众冥将齐齐慢了下来离舒楚仅有丈许距离却成天堑。 舒楚不为已甚。忽一退人已立于高台的边缘所站之处离虚空之有一只脚的距离。 “莫格里斯别装了没什么意思!”舒楚高声喊道。 “拍拍!”掌声响起于众冥将身后莫格里斯忽现身与半空之中华丽的长袍猎猎吹动着高声赞道:“楚天舒你又怎知你那一剑杀不死我?按照你们东方人的说法你这一剑有破碎虚空的力量了!” 舒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莫格里斯闻言不由怔了一怔对这句子还是不大理解不过可能怕是舒楚取笑也没再问下去只是感叹道:“上次与你交手之时你还驾御不了领域之力却不想今日却能驾轻就熟了楚先生你其实可算个天才!” 舒楚苦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这只怪物的脾气变的这么好了自己出手偷袭也不生气还跟自己讨论武学来了真他妈地不切实际。 “楚先生其实你也很清楚你杀不了我的。如果我愿意你甚至来不了死亡城堡在与亡灵不休争斗中你或许不会被累死但总有一天你厌倦了那样的生活(eb用戶請登陸,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bsp;一众冥将已在莫格里斯的挥手中全部退走平台之上只有舒楚与莫格里斯两人或者说是一人一神。 舒楚知道莫格里斯说的是实话亡灵生物和冥将什么的自己全无惧怕但对莫格里斯确实是难以取胜可这也没办法在这个鸟世界总不成一直呆下去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上来这么久其实都是在说些无用地话舒楚纵是涵养好也受不了这个莫格里斯这样扯皮原来装出来的从容全被抛到天边去了现在干脆露出了本相。 “楚先生我们作一件交易如何?”莫格里斯说道。 “哦?”听莫格里斯这样一说舒楚倒有些奇怪起来这个莫格里斯的世界还轮得到自己来与他交易什么东西不成? “楚先生想自己和部下全部回到人间这些都没问题只需要你答应我去做一件事!” 嘿戏肉来了。不然以这只不知什么东西的生物还能这么好说话不成? 舒楚这样想着便问到:“什么事?别是去帮你杀神什么的啊!” “舒先生真是聪明正式如此!” 舒楚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个鬼死神还真她妈的想得出来哪跟哪啊? “楚先生放心以你的实力这件事一点都不难的。怎么样?如果愿意的话我先安排你的部下回去好了!” 倒是同叟无欺啊这莫格里斯如果去做生意肯定能赚到大钱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莲华仙子 “怎么样?”看着舒楚的目光莫格里斯的目光却似带着几分期冀。 问题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以舒楚的能力能对付的人在莫格里斯的世界中又岂有莫格里斯还要请舒楚帮忙的道理? “嗯!”舒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其实他心底不想和莫格里斯妥协可为了众缇骑想最好的结果还是答应了他不过舒楚还是耍了心眼只是点了点头等众缇骑回去了好歹还可以反悔不是? “那好我跟你说一说怎么一回事!”莫格里斯根本没有舒楚会不认帐的说法在死灵世界里只有**裸的刺杀哪曾有耍阴谋诡计的?而莫格里斯在与光明之神的无数次交锋中总落于下风其实也不是因为他无法以虚伪高大的形象出现于世人的面前么? “等一等好歹让我先看看我那些冲兄是不是已经回去了!”舒楚一副市侩的表情开始了讨价还价莫格里斯也不在意手指于虚空轻点烟雾凝聚如镜一众缇骑的情况全出现在了镜中史见众人都守在舒楚离开的那地方来回跺着脚走动着一个个神情都很着急很明显是在等舒楚回去。 “现在我送他们回去!”莫格里斯说着手指连扣了几个契结中中说了一串颇为不短的音节。声音刚完众缇骑脚下亮起了巨大六角雪花图案光芒四放众缇骑全被这异象给吓了一跳想要离开却已动弹不得。 “不说点什么么?”莫格里斯见舒楚看着众缇骑面色平静便说道。/ “不必了!” 光芒散去后众缇骑已消失不见莫格里斯轻舒了一口气看得了来他做这些也并不是那么轻松写意虽是在他自己的世界但大规模传送人出去也还是稍有些勉强。 “好了现在轮到我了我能为你做什么?”舒楚莫格里斯居然要请自己出手对付的人实在是感到好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莫格里斯微微点头忽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放入了舒楚的手中。说道“我要你现在赶去莫忘峰的峰顶在接下来的大约半天之内将会有人驾着车从山顶飞过你到时候只要在山上吼上几嗓子那驾车之人会停下车来看你你找机会杀了他就成!“ ”就这么简单?“舒楚问道。 ”就这么简单!”莫格里斯点头道:“以你的本事原本不足以杀他只是你是个人间的强者他许多法术都对你无效所以只要你施展领域杀他还是不成问题!” “好吧!”舒楚略一沉吟道:“不过如果我钉不了他那也怪不得我!” “没什么问题的你那招禁锢领域之下便是我也很难躲避那人不会是你的对手的!”莫格里斯道。 “那好吧找人带我去吧争取最快回到人间我还能搂着老婆睡个好觉!”舒楚说地虽轻松可心下却琢磨着那要杀之人空间是什么人呢? 片刻之后一个魔法传送阵已经建好舒楚踏足其上数息的完全黑暗之后他现自己来到一座岩石堆砌的山峰之上风吹动不休竟是有几分冷意。 等了也不知多久远远的天外出现了一辆马车神骏至极地长着翅膀天马脱下着车在血红色的云层中划出一道雪白色的痕迹。漂亮而夺目。 舒楚斜眯着眼看着那驾马车朝着自己这边驰来越来越近等到离头顶已经不远之时他才开始大喊了起来。 “停~~车停~~车!”灌注着真气的声音直上云霄也不知那马车上地人是否能听得见。 马车迅捷地从舒楚头顶上空掠过驰出十余里的距离后停了下来在天马翅膀的忽闪中那马车慢慢向下落来最后落在了山峰地边上舒楚跑了过去倒想看看马车上坐的空间是什么人。 等到近了舒楚才大吃一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马车被帘幔所阻看不清里边坐的是什么人让舒楚吃惊的是那坐在车夫位置赶车的生物。 不是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死灵生物却是一只兔子只见那兔子正儿八经地坐着四只爪子拉着四皮马的僵绳竟一点也不吃力。 “人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组织狞天使者的马车如果没有严肃的理由那可是大罪!”说话的却是那只兔子嘴巴一开一合露出了把门牙齿舒楚就想这只兔子不知吃不吃胡萝卜的呢? “你好兔子兄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下次我请你喝酒!” 兔子翻了个白眼眼前这人还真是有些自来熟自己正经地问罪呢却扯出这样的话来了。 单纯地扯皮而已舒楚话音刚落人已闪电般掠出径直朝马车上的帘缦撞去这些帘缦五颜六色漂亮至极而车内之人也不见出来所以舒楚便想进去看看。 刚刚靠近马车那兔子出一声怪叫一张嘴一口烟就吐了出来。 舒楚哼了一声喝道:“最讨厌放烟雾的兔子了!”说着一手抓出正扯住了兔子尖而长的耳朵随手一甩兔子像投石机上的石头远远的飞了开去。 双手拨开了彩幔舒楚眼神一瞬也不瞬地朝帘幔内看去。 可还没等他看到具体地情形一双洁白而修长的玉手已如烟似幻地拨出层层叠叠的玉影遮住了帘幔内的情形几缕真元若有若无地朝舒楚飞去。 舒楚一个倒翻人飘了开去似是已知不敌车中人一般可人刚一落地却再度猱身而上与此同时剑已出鞘剑气一浪高过一浪全数向车中人击去。 “咦!”一声略带惊讶的清呼声中帘幔却全部向内缩去似要避过舒楚的剑气可是却已经迟了金木水火土五灵综合的剑气中帘幔四散飘了开去。 彩幔散去却见一名女子坐于车内双手还伸着脸上却写着惊讶和不信的神色。 啊!舒楚惊呼一声剑举在半空看着车中的女子中水悠悠地从嘴边流了下来该死的莫格里斯那老不死的可没说车里的人是个美女啊! 但见那车上人肌肤胜雪白衣如画眉弯新月眼若星辰…… 舒楚见过的美人也不少了梓萱风咛她们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只是比起这个女子来却还未免逊色几分所缺的是那种全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是真正的仙子才有的那种气质。 舒楚不是花痴以最快度从痴迷中醒转手中握剑准备应付这女子随之而来的报复。 “你是谁?你不是这里的人!”那女子檀口微张吐露出地声音确实曼妙无方让舒楚又是一阵失神。 看她没有出手的意思舒楚也不急了莫格里斯那老鬼也没说过车里的人是个美女啊!呵呵和美女聊天其实也是一种享受舒楚说道:“我是被人骗来这里的莫格里斯那王八蛋算计了我他要我来杀你如果说杀了你就让我回到人间去!”舒楚毫不客气地把莫格里斯给卖了看着仙子眼睛一眨也不眨道:“仙子可否告赐芳名?” “王八蛋?”见舒楚这样称呼于莫格里斯仙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了起来。 舒楚慢慢走到了马车上坐在了车夫的位置朝着仙女笑笑道:“你想啊他也不知活了多少岁和一个王八确实是没什么区别了!” 死亡城堡上莫格里斯仰天悲呼一声一口鲜血…… 话一出口舒楚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糊涂这样说莫格里斯也不知其一仙子又活了多少岁?如果活得长了那岂不是连她一起骂上了? 舒楚的担心却是多余了美女微微一笑朝舒楚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的人?” 舒楚道:“小生名叫舒楚神州南楚人敢问仙子是……?” “别叫我仙子了我只是瑶池里的一株莲花而已你可以叫我莲华!” “噢原来是莲华姐姐果然名如其人名字和人一样美!”舒楚眨了眨眼微笑道。 却在此时那只被舒楚扔得远远的兔子一颠一颠地跳了回来见到舒楚已坐在他用的位置上红红的眼朝舒楚怒视着却不敢跳上去开玩笑如果再被舒楚扔出去…… “莲华姐姐那莫格里斯为什么要杀你的?像你这么美人又好那莫格里斯难道这么坏?”虽然脸皮已经够厚实了但装嫩的话说出来舒楚还是一阵心旌摇动叹堕落啊堕落。 不过莲华仙子也确实是太美了些若不然换成一个容貌稍差睦的如风咛他就未必肯这样装嫩。 止不住笑莲华说道:“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狩天者他若做了出格的事我会将情况反应到巡空司那他就离末日不远了所以他很忌惮我!” 听到这样的话舒楚有些疑惑了起来问道:“巡空司那是什么?他为什么就离末日不远了?” 莲华风姿绰约地笑了一笑说道:“你坐进来我们边走边说!” 马车再度驰出那兔子坐在车夫的位置不时回头看了看舒楚生怕舒楚又给它来那么一下从高空中掉下去那可不好看了。 一路上舒楚也不知要去哪里。不过能与美人为伴却也不寂寞而且这美人虽悠然出尘却绝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 听着莲华仙子悠悠道来之扣舒楚算是明白了感情这神仙和人其实也是一样的啊听着神仙的隐秘舒楚只叹无酒不然也值得浮人生之一大白不过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妥了这些事莲华仙子干吗给自己一介凡夫说啊?这样似乎不应该吧? 原来神与人一般也需要管理也有不法之徒但东西方的神却不同的原本两方相安无事也犯不着彼此可在几千年前西方教廷的光明神之流自以为天下无敌便来东西横行霸道玉帝也不在意随便招呼几人把他们打走了光明神吃了点小亏回去之后怎么想也咽不下之口报于是告到他地老板也就是他们所谓的至高神之流。 至高神却有几分本事的玉帝也只能勉强压制住他且玉帝忙着天庭内的仙女**打屁也不想斗个你死我活于是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协议内容一般的神都不得而知只限于从此之后天界多了个叫做巡空司的部门玉帝那老不死的就将那结不回应他给他脸色看的仙女全调到了巡空司驾着华丽的马车在不同空间巡逻替西方的神仙打打那些不听话的神。 很不幸莲华仙子出自王母的瑶池按理讲应该配合玉帝搞搞**的但她不大懂事于是就被配到这些边荒之地来了。 舒楚听得目瞪口呆白眼不住地翻着那玉帝简直比明扬帝还要差劲嘛。 很多的天庭密闻舒楚算是听了人明白原来神之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比神仙更龌龊比如说那个什么太阳星君那个因为暗恋的仙子爱上了一个凡人结果他拆散了人家的家庭不说还在那仙子生的儿子面上下了个什么恶咒将他么到妓院门口…… 反正啊神也是一群怎么鬼不然那些百姓都在苦心祈祷神灵之时没个去帮忙的而香火却享受得屁颠屁颠的。 一路上倒也不寂寞和莲华仙子一起大约半天功夫却来到了另一处地方放眼看去却是一处简朴的庭院只是青叶苍树倒也清净宜人。 叫那兔子上了茶之后莲华仙子道:“舒公子请稍候我先将这的情形禀一下王母娘娘!”说着丢下舒楚一人却走进了内室之中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重楼殿宇 风轻轻地吹动着院内的斑竹,萧萧之声不绝于耳,清净而淡雅,让人心神皆畅,舒楚虽是笑着看着风景,可内心却有些茫然,今日所见,有些匪夷所思,荒诞不羁了。 在此之前,苦练武学,纵横江湖的剑侠又岂有想过这世上会有种种不可理解的存在?原来,所谓的鬼怪是真的有的,只是,不曾见过的人,将这些当成了荒诞,舒楚并不是不可以理解这些的存在。只是,忽然间觉得,由于他们的存在,那自己十余年来的苦练是不是成了笑谈? 当一挥挥手,种种法术变幻莫测,难以抵挡时,那所谓的武功又成了什么? 品一口香茗,舒楚陷入了沉思之中。作为江湖第一的高手,他有着常人没有的开阔眼界和接受能力,不过,对于武功的低级无能,仍是觉得不可接受。 就像是,江湖中常常有的狗血剧情,一个矢志报仇,苦练武功的人,在寻到仇人之时,发现自己连人家的一招也接不了。这样的比喻或者是很不恰当,可却能形容出几分,所依仗的东西在别人面前不值一提,这样的支离破碎,就算是豁达如舒楚,要他一下子就接受,也觉得很难! 从落雪魇的出现开始,就是一个意外,给南楚带来了另一种与武功截然不同的东西,然后,凌驾于其上,久负盛名的李若揭败北。然后引出了道魔之争,之后,又是诡异地死灵冥神,一切恍然如梦,却又无情地将武功一道踩在了脚底。 在屋内来回踱着步,舒楚苦笑不已,自己算是一个另类。将灵力引入武功,也算是寻求武术的出路吧!只是。这样一来,这算是什么?武术的没落? 乱七八糟的心思,舒楚有些失笑了起来,武功真的没落了?难道所谓的道术魔法就真的比武功来得强? “公子,公子?”舒楚还在神游物外,那边莲华仙子已然出口呼唤,连唤了两声。舒楚才醒了过来,朝莲华仙子歉意地笑了笑。 “公子,我们出发吧!”莲华仙子朝门外地萧竹看了几眼,朝舒楚道。 “去哪?”舒楚心中暗自琢磨,莲华仙子不是有让莫格里斯忌惮的东西么,似乎用不着这么急匆匆地走人吧? “我们得去一趟蓬莱小阁!”说着,莲华仙子迈步向外走去,边走边朝舒楚道:“事情不像我方才想地那么简单。我得赶去蓬莱小阁接一名姐妹!” 舒楚没有接腔,默默地跟在了莲华仙子的身后,管她去哪,自己跟着就是了,倒是自己先前没想明白的问题,何不问一问眼前这位无半点烟火气的仙子? 有了这样的思量。舒楚也不客气,径直问道:“莲华姐姐,我想问一问,那些破碎虚空的武者,是不是也成为了神?” 莲华仙子也不转头,轻声应了身是。 “那,这些人,在你们所有人中,实力如何?”舒楚又问道。 这一次,莲华仙子停下了步子。回头看了一眼。显是已经明白舒楚的意思了,说道:“他们地实力。所有神仙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冰雪聪明的女子,舒楚心中暗赞了一声,两人上了车,那只红眼兔子跳上车,驾起车来,在车前一颠一颠的,滑稽无比。 马车腾云驾雾,飞快地朝天边驶去。 片刻功夫之后,已到了天边的一片红云之上,在红云之后,竟是一个巨大的黑圈。 舒楚心头忽然一凛,似乎武功之中,没有这高来高去一说吧,而在众神之中,毫不知名的一个莲华仙子,却也有这等本事,那又说明了什么? 闭目而思,舒楚忽展眉而笑,自己未免想得太多了,那些术法,自己不明白,所以,根本不应该这样比评,至少,据自己所知,窥中天道的武功,又岂是这些惑人地术法所比的?上窥到天道的武功,运用存乎一心,而自己,只是窥到了天道的边缘,比之莫格里斯,虽有不近的差距,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如果对于天道的领悟,能更进一层地话,又有何惧? 只是,天道之说未免太过飘渺………… 马车驶入了黑圈之中,片刻的黑暗之后,眼前大放光明,没有风,也没有阳光,但却显得澄静明亮。 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在天上飞了,而是在绿草如茵的地上驰骋着,一路花香鸟语。草木青翠,让人心旷神怡。 舒楚瞥了一眼在前边驾车的兔子,心中暗道,这兔子见到这么多绿草,是不是会嘴谗? 片刻之后,转过一个山角,出现了满眼的亭台楼阁。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盘盘焉,??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华丽的地方,这便是传说中的仙宫?比起莫格里斯那城堡来,那城堡根本就是一座不知所谓的穷人居住的建筑。 车顺着回廊,左拐又拐,驶入了一座高楼之中,檐角的风铃丁冬作响,似乎是在欢迎客人地到来。 车停在了楼中,莲华仙子飘下了马车,径直朝楼上走去。 舒楚一路看来,这里地华丽和美好,不由有些好奇起居住在这里的人来了。 “莲华拜见夜殊姐姐!”莲华仙子神态恭谨,言语间也是小心翼翼,跟着莲华仙子上楼地舒楚不由有几分好奇,听名字,叫什么夜殊,想来是个美女吧!当下,绕过了莲华仙子,舒楚朝里头看去。 舒楚还充满了期待,可是,却只换来失望,只见,层层帘缦遮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里头的情形,而莲华仙子,低垂着头,根本却是连头也不敢抬。 “莲华?”帘幔内传来了一把慵懒,却是酥软入骨的女声。 怎么说呢,这种声音,听了之后,只觉得有千万只虫子在心头爬,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一见声音主人的庐山真面目。 舒楚想起以前对自己使用媚惑**的方越琴,还有乱起那夜的那个女子,比之这声音的主任,不啻于小孩子的把戏! 以前储的章因为电脑反复当部没了.现在恢复因为笔生,所以这章感觉上差了许多,大家谅解一下吧,对不起了,太监还阳了,呵呵! bk 第一百五十三章 帘后之女 总算舒楚还有点定力,没有冒冒失失地闯进帘幔中去,倒不是舒楚转性了,只是,来到这些诡异的地方后,总归要小心些才好。虽还未见其人,但舒楚单从声音上判断,那帘幔后的女子,绝不会是个好惹的人物。 “哼!小莲,你难道不知此地的规矩么?”一声冷哼,声音还是那样的曼妙动人,让人心旌摇动,不可自拔,也浑听不出半点冷意,只是,在这一声之下,莲华仙子脸色骤然一变,转头看了一眼舒楚,脸色很是苍白! “夜殊姐姐……..”莲华仙子神色间惴惴不已,头垂得更低。 “也难怪,这里多年没有人来,你忘了我的规矩也不奇怪,只是,我该如何处理?”声音还是慵懒娇柔,听不出半点别的意味,只是,舒楚心头一动,却是已有所觉。 “事情紧急,夜殊姐姐…….”莲华仙子有些急了,语速快了起来,多少带点仓皇,舒楚在一旁看了,心里忽是一疼,到底是美女的魅力大,原本根本不带半点凡俗表情的仙子显出如此表情,想来,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有舒楚现在这般的感觉吧! “据娘娘所说,西边那位已经知道了天宫的事,似乎要打算动手了,娘娘说姐姐在这里太过危险,让莲华专门来请姐姐回宫!”莲华仙子的话语急促,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如此一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边地舒楚只觉如此一来,似乎距离拉近了许多。 “噢?是这样的么?”帘幔中传来的声音还是娇媚入骨,似乎对莲华仙子的话丝毫不因为意,只是,在话还未落的同时。条白色长缎悠忽从帘中飞出,朝舒楚飞掠而来。 舒楚悚然而惊。白练飞出之时,自己竟毫无所觉,心下不由大骇,想要挪步,那白练却已飞至面门,因这速度,如果击实了。纵有护体真气,只怕也会头破血流。 “夜殊姐姐……….”莲华仙子也是大惊失色,发出了惊呼。 既然躲不了,舒楚也不再回避,双手扬起,朝白练捣去,就算双手受伤,也好过脑袋被搞掉不是。只是。当双手按在了白练之后,所触之处,竟是虚若无物,无从发力,舒楚不由骇然。 在江湖中,以白练这样的软物为兵器的女子也算是不少。但最多,也就是将真气贯注于其上,使得白练地前端硬逾钢铁,而且,这样的话,白练受不得内力地交织往往会破碎,但现在这样的情形,舒楚却是第一次遇到。 没时间考虑,后退的同时,舒楚的剑连连刺出。只是。从出手到现若闪电。舒楚根本就没来得及拔出斩虚剑,刺在了白练之上,也只是稍有些阻窒,而斩剑却是连剑带鞘都被白练缠住,再看不见。 舒楚骇然之中,只觉手上大力传来,一时间没拿捏住,手上一空,斩虚剑竟是已不知所踪。 心念电转之中,舒楚倒平静下来,白练在到自己面门之前悠忽一变,向下沉去,竟是不是击面门,而改为裹胁了。 舒楚不知那帘幔后的人是何想法,只是,这样的变招根本不应该在实战中出现,可以说是低级的错误。似乎,这叫夜殊地人不想一下杀死自己,想困住自己,让自己无法动弹,以便好好羞辱自己一翻。 舒楚吃亏就吃在那帘幔中的人突袭来得太快,而他又多少被帘后人的声音所迷惑,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偷袭,只来得及怎么反应就已被夺去了剑,虽然说论真正实力,他也未必是帘后之人的对手,但未必就没有一搏之力。 这样的变招破绽,舒楚自然不会放过,狼狈不堪的他多少有些懑恨,原本说江湖凶险,这样的偷袭不足为奇,但一来自己是相信莲华仙子,二来则是被帘后人娇媚入骨地声音所惑,所以才落到如此地步,心里难免有些懑恨。 全身灵气瞬间提到了极至,舒楚也不敢硬抗这白练的裹胁,脚下一错,金之灵气从指间宣泄而出,正击在了已触及皮肤的白练之上。 布帛撕裂的声音瞬间响起,白怜一段段错裂了开来。 舒楚觉得没费多大的功夫,如此轻易,真是意料之外,但心念一转,已是明白,灵气属金,自然尖锐无比,这白练到底是布帛,被撕裂了开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夜殊姐姐…………”只听扑通一声,莲华仙子竟是跪了下来,朝帘后之人恳求道:“不知者不罪,是小莲坏了姐姐地规矩,如果姐姐要惩罚,小莲愿承担,此事与舒公子毫无关联,请姐姐饶他一回……..”声音恳切,竟是无半点作伪。 舒楚心头一惊一怒,所惊的是,自己与这莲华仙子只不过是刚刚相识,她竟肯为自己如此哀求,所怒的自是不必说,那帘后人不只是偷袭,而且还很无情。 “小莲,他是你什么人?”那帘后人略一迟疑,没有继续出手,只是问道,声音不再是那种懒懒的感觉,有些尖锐,似是很气愤的样子。 “朋友!”两个字说的很简单,舒楚听了却是一惊,这么简单就成了朋友么?在半日之前,二人根本没见过,而且,在自己看来,只是相识而已啊! “就只是朋友?”帘后人也带着些须疑惑,问道。 “是的!”莲华仙子回头看了一眼舒楚,说道。 “就只一个朋友,你带他来我这里?坏我的规矩?小莲,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声音趋于严厉,只是,依旧是很好听,很迷人的声音。不过,在舒楚听来,却显得很恶毒,心头暗道,这声音虽好,只怕人长得是奇丑无比,所以才一直藏在帘幔后边,不肯出来。 “我说,你这丑女人,是不是嫁不出去了,才藏在帘子后边?”舒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地莲华仙子,心头一阵疼惜。莲华仙子或许是因为漫长地岁月里太过寂寞,所以只是和自己相处半日,就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既是如此,自己也不能无所表示,所以故意出激道:“亏你还是个神仙,藏头lou尾不说,却还搞偷袭这一套,这是你的风格,对不对?” 还是不顺手,不过如果不更新地话,只怕惰性增长,本书有成为真太监之虞,各位书友包涵则个!`-` bk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困窘时分 舒楚说出这翻话后,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女人的心胸其实是很狭隘的,不管她是出尘的仙子,还是诱惑世人堕落的妖女,她们,都是一样地在乎她们的容貌。 层层叠叠的帘幔被风吹动着,飘逸多姿,却使得整个楼宇上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样的笑声,其实真地很让人毛骨悚然,就算那声音是媚人心智的,美妙动人,让人沉迷的,可正是因为这样,美妙与嚣张不羁的结合,显得如此地诡异,别人不知听了会有何反应,反正,在舒楚耳中,却是寒毛直竖。 “舒公子,不得胡说!”回头瞪了一眼舒楚,莲华仙子为舒楚的不知死活而担忧无比,舒楚不知夜殊的厉害,她还能不了解了? “千年来,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这样话的男子,不是一个神,而只是一个凡人,真是让人吃惊……….”这一次,舒楚感觉到了浓烈的杀笑声之后,所有的帘幔全部悠悠坠落,视线内的飘逸全部坠下之后,出现在五十步开外的,是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 虽然是隔了五十步这么远,但对舒楚的目力而言,却是如若咫尺。 这一次,舒楚不得不脸红,说过许多无稽的话,唯有这一次,错得最是离谱。 国色天香,沉欲落雁。倾国倾城……..这些词都是用来形容女子的绝美,但这次,用来形容这个名字叫做夜殊地仙人,却未免太过不知所谓。 只知道,如果自己定力差那么哪怕一小点,也会立刻跪倒,哭死哭活地拜倒在此女的石榴裙下……… 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偏心。将钟灵毓秀全部赋予了一人,而使得天下女子尽皆失色。舒楚半晌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本来呢。莲的面子上,饶你一回也是无妨的,可你偏偏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算是死上一千次,也不能赎你的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一个凡人出现在神界也是不易。我决定不杀你………但是……..”娇艳欲滴,能引发人地无数幽思,给人遐想的红唇轻启u出了皓白而无一丝瑕疵地贝齿,夜殊神态中并不见多少怒气,但舒楚还是从她微蹙的眉宇间读出了杀机。 女人,其实真的很小心眼的,尤其是漂亮的………往往是越漂亮。心眼就越小! “但是什么?”舒楚微偏了一下头,身后大约二十步,是自己来时的楼梯,由于并不熟悉,这不是最好的逃生路线,而宽阔地楼上。自己离最近的窗也有二十步远,如果要逃跑,似乎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在我还是一介凡人的时候,我就立过誓,凡是见过我容貌的男子,必须毁去双目………..”声音依然是曼妙,只是其中的内容,却未免有些过分:“今日,我既然不想杀你,那你自毁双目离去。我不留难你!” 舒楚微噘起了嘴。从口中发出了口哨声,算是对这恶毒女人。噢,或者该说是女仙的回应。带着几分调戏之意。 “舒公子………….”一边的莲华仙子想要劝舒楚,却无从劝起。 “好吧,既然你要找死,那也怪不得本仙子!”怒喝一声,双手连挥,落在地上地层层帘幔似是全都活了过来,全朝舒楚飞去,遮天蔽日,飞舞不休,由四面八方朝舒楚包裹而来。 “夜殊姐姐,手下留情啊!”莲华仙子无力地喊着,却被一道帘幔给裹住,径直朝一边带去。 漫天的帘幔遮住了视线,舒楚朝看好的方向疾退,戳指成刀,刺向了挡住了去路的帘幔,那道帘幔在舒楚的金灵之下瞬间被撕成了两半,感觉所击之处的力量并不强劲,舒楚心头一喜,将速度提至极至,连破了十数道帘幔,人已到了窗棂边上,就要纵窗而出,却陡然间停了下来。 只见先前认定地窗棂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砖石,难道是自己认错了方向?舒楚心头凛然,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像他这样程度的高手,怎会在感知上出现错误? 身后的层层帘幔已追到了咫尺,舒楚也不再多做考虑,自己不是那夜殊的对手,虽然说可以濒死挣扎一番,至少让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也不好过,可若是如此,也太划不来了。 身子撞在了墙壁上,只听了一声巨响………… 哎,真他妈地疼,舒楚跌在地上,看着铺面而来的帘幔,唯有苦笑,还真是铜墙铁壁呢,可按理说就算是铜铁所铸,在自己全力一撞之下也会破裂,这些墙,却是什么所铸的? “呵呵……嘿嘿………嘎嘎…………”很难想象,一个美丽的女人口中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而且,分不清远近,就像是在耳边地梦呓。 舒楚双掌推出,五行灵力交织不休,排山倒海一般,击在了铺面而来地重重帘幔上。 “咦…….”诡异的笑声停止,变成了微微地惊讶。 舒楚飞快地看清了周围的情形,原本由木石筑就的高楼不知怎么的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窗户,也没有了上来时的楼道。 或许是幻觉,又或者是真实,舒楚分不清楚,但感觉上,自己陷入了一种危局之中。有可能的是自己陷入了那夜殊所布的阵中,早在闯江湖时,舒楚就对那些阵法感到头疼,一向都喜凭武力强行闯阵,而现在,这条路却是完全行不通。 夜殊倒是还在,没有消失,那只有杀了布阵人,才有可能拖困。 只是,让舒楚很郁闷的是,对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自己竟涌不起杀意来。就算是被偷袭,被困,有生命之虞,还是提不起杀意。怪只怪这夜殊,长得实在是太美,太媚! bk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白衣帝者 或者说,男人天生就是犯贱的,对着美女就下不得手去? 五行灵力到底不能小觑,何况舒楚倾力而为,而夜殊也并不知舒楚的底细,有心戏弄舒楚,没有出全力,所以才让舒楚双掌将帘幔全部击退了。 “道看不出,区区一个人,也有这等本事!不过,本仙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潜力。”说着,夜殊一甩手,飞出一件事物,携带着强烈的劲风朝舒楚击来。 舒楚这一次倒是感应得清楚明白,射来的只是一颗珠子,黝黑而平淡无奇,但速度还是一样的快若闪电。舒楚一边躲闪,一边射出了一缕指风,正中在珠子之上。 在指风激荡之下,玄色珠子没有如舒楚所希望那样被击碎或是坠落,而是一分为二,继续向舒楚射了过来。 舒楚lou出了一个苦笑,这样看来,与自己当日和张继先交手时有几分相似了,连续几缕指风射出,珠子不断地裂开,迅速地散成了十余瓣,在舒楚指力的击打下,围绕着舒楚旋转不休。 停止射出指风,舒楚将全身灵力放出,在身周形成一个防御圈。 这是个笨办法,可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只希望,这颗已变成飞舞花瓣的珠子没有那么厉害。 花瓣在身周悬而不动,似是无法突破舒楚的防御。舒楚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看来,这夜殊并不比当初地张继先强多少。 抬头朝那盈盈而立的女子看去,只见她面上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让舒楚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我倒要看你能坚持多久……..”不屑地哼了一声,夜殊双手连挥,沉声喝道:“散花铃。破!”围绕在舒楚周围的花瓣开始朝舒楚所布的防御气场连续击打了起来,发出了连绵如急雨的声音。每一瓣花,都是击打在气场的同一个部位。 舒楚只觉身周压力倍增,“卟卟………”地声音像是炒豆子一样,而强有力地冲击每一次都似是击在肉身之上,虽感觉不到疼痛,却是有气闷的感觉。 “至少,要比你想象地久一点。”舒楚咬牙说着。自己不好过,至少也不要敌人那么如意。 “好,有性格!”夜殊清喝一声,双手挥舞地越来越急,纵然是神仙,也不是只要想一想就能杀死面前这个男子的,用法力遥控那些花瓣,也会消耗她的法力。 “夜殊仙子。王母娘娘着我立刻请您回宫,这里和少昊天最近,是白帝东进的第请夜殊仙子速作决断!”被帘幔裹住了身形的莲华见舒楚的状态越来越不堪,就要坚持不住的样子,忙喊出了声。其实她也知以夜殊地性子。绝不会轻易罢手,但还是劝说出声,而且言语间已不似先前那样亲热了。 瞥了一眼动弹不得的莲华,夜殊边继续控制着散花铃,边冷笑道:“那人千多年都没什么动静了,怎么现在又会出来兴风作浪?就算事急,也不急在这一刻。倒是这个男人,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莲华仙子脸色仓皇,不禁闭上了眼,却有几滴泪滑落脸庞。娇柔面容上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可夜殊却视而不见。 莲本性洁,修炼了千万年成了仙中的一员。心地却与人间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般天真纯洁。 舒楚苦苦支撑着,汗水滴下了额头,灵力在无数次的攻击下显得越来越弱,这里不比人间,周围的灵气并不是无主之物,舒楚完全吸收不到半分,体内无法补充的灵力趋于枯竭。 “如果你跪下来向我求饶,我或许会给你一条生路,只考虑挖去你地双眼!”耳边响起夜殊娇媚入骨的声音,里头带着几分得意,也带着不屑地讥讽。 这交手并没有多少技巧在里头,在绝对的实力前,任何花哨都显得很可笑。舒楚苦笑不已,自己致命的弱点是在很多时候都得依环境,原本,从天地间吸取灵气精华,算是自己入窥天道的第一步,可现在,这种依赖,却成了弱点。死灵空间如是,在这里也是如此。 汗透衣背,舒楚有一种拖力的感觉,而周遍地散花铃没有疲软的迹象,只是,夜殊的额边,似也出现了一滴香汗。 “很硬气的男人,给你一段时间,未必不能成为众神中的佼佼者,可惜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夜殊面无表情,继续说道。 舒楚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呵!”夜殊控制散花铃的动作慢了一下,舒楚立刻得了喘息之机,薄弱至极的气场立刻烟消云散,弯着腰,舒楚朝夜殊看去,不知她怎么会突然放自己。 只是,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众多花瓣在虚空中漂浮着,随时可能再度扑上。 “给你一条路,作我的随侍,你的双目能得以保全!”这一次,夜殊倒lou出了几分期待之色,看着舒楚,继续道:“我怜你是个人才,作我地随侍倒也不丢我地脸。虽然我从没有用过男子作我的随侍!” 舒楚瞪大了眼看着这个女人,缓缓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怎么样?生死全在你地一念间!” “如果是作你的相公,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作你的随侍,那你是做梦……..”舒楚大笑着说着,显得猖狂,却又有些凄凉,英雄末路么? “你找死?”夜殊的话刚落,虚浮在空中地花瓣向舒楚疾掠而去。身上下,全被包裹在了里边。 “舒公子…………”柔弱的莲华仙子泪水涌落,闭上了眼。 “啊!”以舒楚的修为,也忍受不住那锥心的痛楚,夜殊明显是有心戏弄于他,散花铃突破他的护体真气,从他身体中穿出。却不是击在要害上,只是有心增加他的痛楚。 舒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栗。这种神仙地法器,有直击灵魂最深处的力量。 “求饶吧,只要你开口求饶,我就放过你!”夜殊冷眼看着舒楚,面色冷漠,但心里却还在佩服这人地忍耐力,以她的修为。这散花铃就是一般的神灵也忍受不住,而这个男子,虽然已是痛楚得将面容都扭曲了,但还是倔强不屈。 “拍拍………..”却在此时,掌声响起。 夜殊蓦然而惊,转声朝掌声响起的地方看去,只见,原来已经消失的窗户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再度出现。西首的窗前,多出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高冠博带,一身白色袍子,上边镶金锻玉,冠冕上垂着彩色宝珠。剑眉斜飞,目比星辰。面如冠玉,神情中带着几分冷峻。 一见此人,夜殊不由大惊失色,散花铃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夜殊,一别千年,你还是一样的美,一样地冷!”那男子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分明,此时的舒楚已成了一个血人。但仍挺直着身躯站在原处。 “你不也一样的德行么?”夜殊心里虽是震惊无比。但表面上却作毫无不在乎的模样。 “闲话少说了,此次东来。你这种小鱼小虾我是看不上的,不过我看这男子倒是很有点意思,我带去调教调教!”上下打量了舒楚一阵,那白衣人说着话,却看都不看夜殊一眼,似是当她完全不存在一般。 舒楚身受重伤,但两人的对话却听得清楚,闻言不由吐了口唾沫,喝道:“呸!” 见到舒楚的反应,那白衣人忍不住愣了一愣,随即笑道:“怎么?本座救你出去,你不感激?” “嘿…….我连美女…….的随从都不当,又怎…..会…..当你地………?”舒楚说话有些不连贯,但大意还是表达了出来,那白衣人怔了半晌,看着舒楚的目光有些不同,随即大笑了起来。 “哈哈………有意思,你这样的人本座倒是第一次见。不过……….”语音一顿,白衣人续道:“本座为六帝之首,让你区区一介凡人当我徒弟,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什么六帝之首,舒楚是不明白,但这白衣人来了这么久,那夜殊也不敢出手,由此可见,此人实力之强横,非同一般。 所谓的调教,原来是收为弟子?可舒楚是什么人,怎会改投别人门下,不管这人是何方神圣,他都不予理会,当下便勉强笑道:“自然,你长成这副模样,丑都丑死了,也配当我………师傅?” 其实这白衣人可以当得上是丰神如玉,和舒楚相比,可谓是天上地下,偏偏舒楚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白衣人却大声笑了起来,白色衣袍无风自动,也不知他心中是何感想,长笑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狂态毕lou。 笑过之后,他指着舒楚道:“难怪你被人打了个半死,原来是罪有应得。不过,倒是很有点性格,我便救你一救好了………” 着,从他指间飞出一物,朝舒楚射出,也不容舒楚躲避,径直没入了他的口中。舒楚只觉一股淡雅清香自喉间腾起,随即,全身上下说不出地舒坦起来。 “九转金丹?”夜殊脸色微变,惊呼出声。 白衣人也不理会,朝舒楚说道:“现在我救了你,原本也不望你报恩,但我很好奇,你受了人的恩情,却会做些什么?” 全身经脉似有一股清流流过,片刻之间,只觉疼痛已离自己远去,舒楚定定地看着神态自若的白衣人,笑道:“你救我是心甘情愿,管我会做什么?反正,别指望我报答你,说不定,在你落难的时候会踹上你一脚!” “哈哈!”白衣人狂笑出声,说道:“你记住你说的话,我等着你踹的一脚呢!” 罢,却猛地朝边上的夜殊道:“小姑娘,现在得烦你带我走了,黄帝那老不死的,我给去找他算帐了!” bk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九幽之龙 从这蓬莱小阁去到天宫,路程似乎不短,反正舒楚是不知道怎么走,只得跟在了白衣人和夜殊的身后,一路上莲华仙子看过他的伤势无碍后,还对他关心不已,看她神情,似是在责备自己害了舒楚,说起来,到底是她带舒楚来这蓬莱小阁的,不想搞成这副模样,如果不是那白帝忽然出现的话,舒楚的后果绝对堪虞。 舒楚倒没这么多想法,出言安慰了莲华仙子一阵,瞅着就坐在身前,紧绷着一张脸,已完全嚣张不起来的夜殊,倒没有痛恨之心,只是,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嘿嘿! 不过,总归要打得过她才行,舒楚心念电转,思索起近来的遭遇,若有所思。 在人间之时,自认为初窥天道的凭据是因为与天地之间的交流,存真气于天地,攫天地灵气为己身真气,也就是说,那时的舒楚,真气之浑厚,与天地同在。可是如今,在另一个世界时,天地已非原来的天地,灵气已非自己的灵气,所以,在夜殊的攻击下,才显得极为脆弱。 想通此节,舒楚若有所悟,弱点的存在,限制了自己的力量。如果换而对上白衣人这等强者的话,那自己是否有一战之力?就算是在人间,与这白帝交手,舒楚自认也无万一的机会! 汗水沁上了额头,舒楚想起自己在人间时那种得意和猖狂的劲头,不由觉得有些羞愧。由武入道。自己地师傅苦心参悟一生,而自己初窥门径却是得意了起来。 杂念少叙,那要该怎样才能改变现在的困境?至少在现在,只要还没回到人间,自己就和案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 马车经过的地方却不是原来来的地方了,只见驶入一个光圈后,眼前出现了重重宫殿。比起先前的蓬莱小阁来,又不知壮观了多少。重重宫殿,不知凡几。 豪华奢侈,这些词不足以形容此间的万一,似乎,在天上建房子,完全不需要像人间一样用材料一般。高大地牌坊,立在了马车之前。那只驾车的兔子也不敢再驶进去,停了下来,用红红地眼看向了它的主人。 白帝却可不管这些繁文缛节,一掌拍下去,将那只兔子在原地打了个转,连着旋了几圈,然后弹了一个响指,拉车的飞马似是受到了蛊惑。长鸣一声,朝宫门那边驰去。 原本只是被仙云笼罩的宫外,却忽出现了几名高大的铜人,阻住了马车的去路。 白帝冷哼一声,一掌挥出,一道金光出现在他的掌心。射而出,高达数丈地几名金甲铜人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朝高大的宫门撞去,发出了惊天响声。 舒楚对这些视而不见,还在思索着自己的问题。既是世界都会改变,不变的又是什么? 万事万物都会改变,所唯一不变的,唯有自己,唯有我心罢了!长舒一口气,舒楚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点什么。却又难以捉摸。以武入道。这条路不是没人走过,可自己走来。却倍感艰难。 马车驶入了第一道宫门,耳边响起了悠悠终声,似是警报一般,不过这还纵使是危急时的警报,还是带着袅袅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悠然深远。 “停住!”随着两声大喝,一个持戟,一个持叉地两个神仙挡住了去路,可马车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朝前疾驰而去,按理来讲,像飞马这种已经通灵的仙兽应该知机地停下来的,可是如今,却似发狂一般,颠着身躯朝前掠去。 “你会死得很难看的,这天宫之中,所有神灵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就你一个人往里闯,和送死没什么分别!”夜殊坐在白帝的身边,恨恨地说道。只是,神态间却带着几分担忧,这担忧似乎不是为了白帝,倒是为了别的什么! 白帝对夜殊地警告付之一笑,看着那两个挡住去路的神灵,一挥袖子,两道金光再度射出,那两名神灵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已被金光穿透了身躯,汩汩的鲜血流在了雪白的汉玉上。 原来神仙和人一样,血也是红的,也会死亡的! 马车驶入第二道宫门。 却没有人出来阻挡了,只是前方,并不逼窄的通道之中,蓦地涌起一阵烟幕,紧接着,四周景象大变,似乎不再是仙气飘渺的天宫,而是堕入了阿鼻地狱了。 只见一条黑水滔滔的大河挡住了去路,宽达数十丈,一片风波险恶,让人不敢轻视。只是,在天宫内,又怎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地方? “区区迷心幻象,也能难倒本座。只是,黄帝老儿越来越不争气了,明知我来了,也不出来迎接,却搞这些名堂,难道一千年间,他已变成这副德行了?”白帝旁若无人,自顾自地冷冷说着。驾车地飞马腾地飞了起来,想要从水上放掠过。 刚刚驶到黑水上方,却见水之中波开浪裂,一张血盆大口蓦然张开,带起一阵腥风,朝整个马车吞噬而来。 “孽畜!”冷喝一声,金光直没而下,水下传来雷鸣般地响声,那不知是什么的怪物似是吃痛,忙没入了水中。 却在此时,黑水蓦地涌起了巨浪,浪高数十丈,朝几人所坐地马车打来,也不见白帝如何出手,那些翻滚的黑色水珠,在车下几尺处全部凝聚,然后,悠然滑落。 夜殊毫不惊奇,也不见她脸上有什么紧张的神色,倒是莲华仙子,脸色煞白煞白的,舒楚朝她看去,她紧张地说道:“这是黄泉之水,据说可以消融任何落入其中的东西!” 舒楚朝莲华笑了笑,算是安慰。 紧接着,在水花翻滚之中,一道滔天水柱在马车前方猛地射出,一道硕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舒楚看去,却是一条黑龙。 一条真正的龙,不是在莫格里死的死灵世界那种低级的骨龙幽明龙之类的废物,而是一条马脸鹿角蛇躯的真正的龙,散发着巨大的龙威,纵是舒楚,也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九幽黑龙!”白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恢复了冷漠,朝那龙道:“怎么?黄帝老儿连你都请出来了,自己却藏着躲着的,就以为能将我挡住?” bk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力量来源 那黑龙也不言语,xian起的老高的浪头上,怡然而坐,只是冷冷地看着白帝一行。 两道金色元气从白帝指间电射而出,朝那黑龙飞射而去,那黑龙马脸一晃,巨大的眼珠内闪过一丝轻蔑,似是在说就这样,也想伤到我? 只见它只是微微昂了昂首,身下的水柱分出两道水幕,将那两道金色的光芒挡在了外边。 白帝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悠忽飞掠而出,朝那黑龙飞去,人在空中,一拳击出。 一道刺眼的金色光华在他的手中出现,却没有击出,而是不断地凝结,只是眨眼功夫,只见他的手,就射出万丈光芒,一如天边升起的金色太阳。 白衣飘飘,凌虚御风,不愧是神仙中人,单是这份风采,已让人艳羡不已了。 舒楚瞅着在黑龙身前几丈处凝立的白帝,心中未免有些感慨,这差距,确实大了点,如果是自己对上这白帝的话,只怕是一招也接不下。 滔天的黑水蓦地涌上了虚无的苍穹,然后悠忽落下,朝立在空中的白帝当头罩落,只见万点黑水有如繁花一般在空中四射开来,美沦美焕,一如坠落的点点繁星,只是,里边却藏了无尽的杀机。 只是片刻的功夫,远离交战双方的舒楚他们只见繁花过后,白帝安然无恙地立在原处,拳头上的光芒已是射出。那黑龙脸前三尺处,却如遭遇到了阻挡一般,前进得异常缓慢。 舒楚目力极佳,凝目看去,却见那黑龙从嘴里吐出了一道微不可见地黑芒,若是不小心,还真不容易看到。 “虚无之火!”耳边传来了夜殊的惊叹。舒楚转过头去,只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听得出来。那虚无之火很是厉害,就算是胆大如夜殊,也是心颤不已,可见这虚无之火的可怕。 只是,舒楚看得出来,就算是那虚无之火,也未必敌得过那白帝。白帝拳锋的金子色光璀璨到了极至。让舒楚一阵心旌摇动。 毫无声息的较量,败者死。 虚无之火不断的后退,眼看那金色光华就要蔓延到那黑龙地脸上,那黑龙忽然发出一声长鸣,声音震动天际,嘹亮却又急促。 紧接着,却是一粒玄黑如墨的珠子从黑龙地嘴中吐出,一下撞到了金色光华的前锋上。出人意料的,金色光华猛地一窒,如潮水般地后退了。 “哼!”冷哼一声,白帝身躯一阵轻颤,却猛地在虚空中后退了几步,在虚空中如履平地。 “铮!”的一声。似是长剑出鞘,一道如有实质的光华直冲云霄,在白帝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柄金色长剑,放眼望去,只见那剑华如水,隔了老远,也觉灵气逼人。 长剑击在了那颗黑色的珠子上,珠子瞬间被弹了开去,射出几丈后却在空中盘旋起来。然后又猛地弹射回来。 长剑连连挥舞。金色光华连连迸现,舒楚可以感受到每一剑都有开山裂地地力量。只是,那黑色珠子却诡异地并没有被击碎,顽强地与白帝周旋着。 “嘿!”白帝长啸一声,手中长剑悠忽飞出,朝着空中珠子连斩不休,白帝猛地双手一合,似是念着什么咒语,又或是在做着什么印契。 只见他身躯轻颤,随着一声怒吼,那黑龙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发出了一声怒吼。 似有无形的绳索捆在了黑龙身上,在周身的水幕中,黑龙翻滚不已,连连哀嗥。 “嘿,敢挡本座的路,就算你来自九幽,那又如何?”冷笑着,白帝手中印契将黑龙束缚得更加牢固。 除了华丽之外,在舒楚看来,这场比斗并不比寻常江湖人的比斗来得更精彩,只是,可以感受到,其中蕴涵的力量澎湃汹涌。 “啊喔!”怒吼一声,那颗与金色剑周旋的珠子连续被长剑斩了两下,舒楚看到,那珠子上已经出现了裂纹。被斩了两下之后,那珠子猛地舍了长剑,朝白帝本人飞去。 见到珠子飞来,原本波澜不惊的白帝忽然一惊,猛地后退,舒楚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似有些惊惶。 只是,他后退地速度和那珠子仍不能比拟,毕竟,珠子的个头很小,速度自然要快上许多。 “砰!”的一声惊天巨响,让舒楚惊讶的是,那粒玄色珠子竟然在白帝身前爆了,漫天的死亡气息汹涌而出,将白帝整个人笼罩在了里边。 “元珠自毁?”莲华仙子失声道。 “什么?”舒楚的目光不离处于黑气笼罩中地白帝,如此强大的力量,让舒楚阵阵失神。 “本命内丹竟然自爆,这样的行为,简直不可思议!”夜殊道。 “轰!”的一声,那头黑龙已趋于死亡,沉入了水中,xian起了滔天巨浪。 强大的压力消散之后,白帝的身形再度出现在虚空中,只是,已不似原来那么从容,白色长袍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扯烂了,头发也变得散乱,整个人显得很狼狈。 当白帝再度钻入车中时,夜殊不忘讥讽道:“怎么样?堂堂的西方之主,现在和一条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区别?” 白帝不予理会,舒楚淡淡一笑,若有所思。 这样的交手平时很难见到,那条黑龙的力量来自于九幽,而白帝的力量呢?似乎那金色光华全是藏在他身体里一般。 “出发!”打了个响指,马车再度驶出。 越过黑水,穿过云雾,见到了第四道宫门。 “所有地力量,都有一个源头!”淡淡地声音忽在舒楚的耳边响起,舒楚猛地一惊,却见白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本源力量?呵,没错,就是本源力量! 其实,自己犯了个错,以为自己力量地来源是天地,其实,没有自身的引导,天地的力量又如何来的? 我心即我源头的力量,自己作自己力量的源头,那何来先前的错? bk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黑云压城 驶入第四重宫门内,飞马嘶鸣一声,蓦然停了下来。 在前边,站着十余名女子,个个貌美如华,衣带飘飘,落英缤纷。 舒楚看了看,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些仙子的容貌也不知是真是假,还是美女变得不值钱了? “白帝殿下,娘娘吩咐奴婢等来请殿下移驾前去天霄宫!”为首的一名女子眉目如画,十分的动人,但看在舒楚的眼中,却毫无特色,像是装饰用的花瓶。 “嘿!”在马车上端坐不动,白帝冷笑道:“黄帝老头儿呢?你们娘娘要是想和本座上床的话,我倒是可以移驾!” 呵,这位真他妈的有性格。 为首那位女子愣了一下,脸上闪过怒色,盯着白帝,却不敢发作。 “黄帝老儿呢?”白帝又毫不客气地问道。 “黄帝陛下已勘透生死轮回,穿过命运之轮去了!”那女子说道。 白帝的桀骜在这句话下竟全消失不见,面上lou出不可置信地神色,指着那女子问道:“你说地可是真的?命运之轮已被他看透?” 那女子点了点头,白帝身躯轻颤,喃喃道:“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舒楚不由惊讶万分,那女子口中所说的命运之轮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白帝这样的人物如此失态? “不用惊讶了,小白。那老头确实走了!”随着美妙动听,有如天籁地声音,一名身着绿色宫裙的女子款款而来了众人面前,听她的称呼,竟称白帝为小白。 “嫂子,你说的可是真的么?”白帝一改腔调。竟亲热地喊起了嫂子。 “难道嫂子还会骗你不成?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那宫装女子年约三十,雍容华贵的姿态。让舒楚有些侧目。其他女子在她来之后,全低垂着头,显是对她极为恭敬。 “他去何处了?”白帝又问道。 “我如何得知?”那雍容华贵的女子说道:“命运之轮被他开启,他也不知去到何处,去往何方地!” 白帝怔了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嫂子真的不知么?莫不是骗小弟地吧?”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道:“刚才我听见某人说要我我上床来着,我请个人都请不动,说的话,也当我是胡诌吧!” 着,边上的女子全都掩口而笑了起来,想必这位雍容女子便是众女口中的娘娘了。 “嫂子你就告诉小弟吧,刚才小弟就是在放屁,您大人有大量。别当真,啊!”白帝这副神态,让舒楚倍受打击,原来,神也是可以做出这副神态的。 那娘娘却不理他,转头朝白帝背后的夜殊说道:“夜殊妹妹。你可真难请啊。别千年,我这姐姐的面子,可愈发小了!”言语间带着几分幽怨,让舒楚地心里,没来由地一荡。 “看姐姐说的,妹妹这不是来了么?”夜殊的神情也变得特别妩媚,舒楚不由流出了冷汗,善变的女人啊。 “呵呵,总算妹妹还给我这作姐姐的几分面子,不然。姐姐只得亲自抬着轿子去请了!”原本言笑嫣嫣的女人一边说着话。边将目光转向了莲华仙子,忽抬高了声调。朝莲华仙子冷喝道:“莲华,你好啊,做点小事都做不了,请个人都请不来!” “来人啊,给我拖下去,等我招待好客人再去好好惩戒一番!”那黄帝娘娘说这话明显的是杀鸡给猴看了,在她冰冷的目光下,莲华仙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躯一阵轻颤。 舒楚心中一疼,暗道这哪是什么仙宫啊,分明是人间勾心斗角地宫廷,甚至连人间的宫廷都有所不如,毕竟,在人间,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还是几年或几十年一换的,而这里,永远都是那几个人说了算。 “这位娘娘,杀鸡给猴看也不是这般杀法吧?也不怕寒了这么多姐妹的心?”舒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黄帝娘娘嬉笑着说道:“难不成,客人得罪了你,你就怪罪到手下的身上去?”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地份么?”那娘娘语调冰冷,半眯着眼,说道。 “纠正一下,我不是什么东西。而你,活了几千年的老妖婆了,还一点礼貌都不懂么?”舒楚亦毫不客气,向来性格如此,没有办法。 “呵,说得好,有性格。只是,会死得很惨的!”掌声响起,却是边上的白帝ha了口,笑嘻嘻地走到了舒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又装作不经意地瞅了一眼黄帝娘娘,笑道:“如果你能活下来,别忘了改日去我的白帝城做客!” “白帝城?”舒楚略觉有些惊讶。 “来人,给我拿下这口出恶言的畜生!”老妖婆的心眼很小,发怒在正常之中,却出奇地没有自己出手,想来她的仙术不会弱,舒楚也未必挨得了几下,却命她地手下拿人。 舒楚嘿嘿一笑,从来到所谓地天上来,发现这天上也未必及得上莫格里斯的地狱有趣,瞥了一眼惊恐地莲华仙子,他心里觉得有些遗憾,这么美的女子,要是生在人间该多好? 听到黄帝娘娘的话,一众美女朝舒楚走来,也不怕他逃,这里除了舒楚外,人人都是所谓的神仙。 却在此时,白帝面上一震,举目朝西方看去,面上lou出了凝重之色。 比白帝稍慢了一慢,黄帝娘娘也lou出了惊讶之色,朝西边的天空看去。 原本清澈如碧的天空,却被乌云遮住,几道闪电闪过,隐隐有闷雷声传来,黑云压城城欲摧。 “是什么?”娘娘问道。 白帝神情趋于冷峻,说道:“他竟然出来了,还趁这个时候,真不容易啊!” 黄帝娘娘陡然发出了长啸声,清脆的声音气脉悠长,响彻整个天际。 而天边,那铺天盖地的黑云,似乎来得更快了! 几个准备出手拿下舒楚的女子,也停了下来,夜殊瞧了瞧天空,又瞧了瞧舒楚,忽然说道:“往世柱应该在东北,小莲送你的客人走吧!” 莲华抬头瞧了一眼那娘娘,猛地站起,拉住舒楚的手,朝东北方向奔去。 bk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死灵大军 还没奔几步,天空之中异象陡生,于重重宫殿之上,忽然升起了璀璨的白色光华,那白色光华是如此地炽烈,显得圣洁而美丽。 光华骤然升起,将重重宫殿包裹在了里头,冲天而起的光华一如水纹,将半边天空都照亮,并以极快的速度扩增,片刻的功夫后就和那黑云开始交织在了一起。 莲华仙子脸色微变,也不顾其他,拉着舒楚的手,死命地朝前奔去。舒楚一边被莲华仙子拉着,一边却不断得回头看着,那种光辉万丈的璀璨,实在是平生所未见。 在黑云的边缘,不断的异吼声传来,一段接着一断,似是最凶猛地野兽在焦躁地发出怒吼,在光与暗的交织中,那片云变得诡异起来。 猛地,光与暗的交接处,陡地落下了几道闪电,只是,落下之后还没到地上,就消散在了空中。总觉得,有种不详的气氛在虚空中弥漫开来了。 转过几个回廊,那边众人已消失在了宫殿之后,只有温凉如玉的手拉着舒楚急急地奔跑。 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地开始了震动,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大地上驰骋,重重宫殿在这微颤之中似乎摇动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舒楚觉得这样不明不白地走实在是有负于自己剑神的形象,匆匆问道。 莲华仙子头也不回,急急道:“你别管。很快就到了!“ 果然,很快就到了,在前方不远处,一座花园之中,散发着祥和的光,一道喷泉,喷起洁白地水柱。 在喷泉的正中心。是一跟雕龙砌凤的柱子,那跟柱子。似是包裹着极大的力量,这应该就是那夜殊口中所说的往世柱吧! “跳到那柱子上去!”莲华仙子回头看了一眼西方,急急说道。 舒楚端详着那柱子,却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站在莲华仙子的身边。 “去啊!”莲华仙子急急地说着,推了舒楚一把。 舒楚蓦然转头,灼灼地目光盯视着莲华仙子。沉声问道:“那你呢?” 听出舒楚语中的关切之意,莲华仙子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娘娘不会把我怎么样地,她一向对我极好,这次我又没犯什么大错!” “你在撒谎!”舒楚看着莲华仙子眼中的不自然,沉声说道:“那活了千万年地老妖婆了,心里早有了许多的毛病。肯定不会放过你!” 见舒楚这副神态,莲华仙子心里一阵感动。但面上,却装成了冷漠地神态,甩开了舒楚一直拉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不许你这样说娘娘,她对姐妹都很好的。你快地上去吧,不然等会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虽然是个仙子,可不通人间世故,哪能瞒得过舒楚这样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言不由衷。 舒楚略一沉吟,说道:“我们一起走吧,人间这么大,你一走,那老妖婆也找不到你的!” 摇了摇头,莲华语气坚决地说道:“不用管我。你一个凡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事。点走吧!” “你不走我就不走!”舒楚觉得自己有点无赖,吃准了这个女孩地心软和善良。 正说话间。白色光华却已消散不见,黑云将整座仙宫都笼罩住了,光线变得阴暗了起来,莲华仙子脸色一变,发起了怒来,说道:“你爱走不走,我们只是陌生人,你的死活我不管了!” 却在此时,昏暗的天空中,忽出现一道烈火,定神看去,那烈火之中,却有一人端坐在那,宽大的黄金纹龙椅,那人博冠宽服,身着一身紫色冕服,长而瘦的脸,带着冷峻。 “小黑,你是越混越好了,排场居然这么大了!”淡淡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清晰可闻,一道金光闪过,一人已冲天而起,一袭白衣,飘然御风,却不是白帝更是何人。 “小莲,你说,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怎么我都不知道?”见莲华发怒,舒楚故意转移注意力地问道。 莲华却依然不愉,冷冷地回答道:“你不知道么?黄白黑青赤,五方帝王!” “噢!”舒楚关于这些倒是知道的,传说中五位帝王分处东西南北中,却不想真地存在。 虚空中,那座上的人依然冷峻,冷冷地说道:“白荒木,你在这里干什么?” “呵呵,你又来干什么?我只是好久没见过嫂子了,来串串门而已!”白帝笑了笑,说话轻描淡写,但在地上听到二人对话地黄帝娘娘,却气得直跳脚,曾几何时,防卫森严的中央天宫成为了这些人想来就来的地方了? 事情的变化才刚刚开始,大地的震颤声更响了,黄帝娘娘脸色微变,凌空飘了起来,朝远方看了看,脸色变得很黑,朝着天上那坐着的人大喊道:“姓黑地,你都找了些什么垃圾来了?” 舒楚听得好奇,也越上了屋宇之上,朝远方看去,不由骇然。 只见,那大地之上,一大群黑色的东西正朝这来,一眼望不到尽头,为首的,竟是自己的老熟人。 莫格里斯,汗一个,此刻的他,威风凛凛,率着无数的小弟,朝这边而来,什么死亡骑士啊,骨龙啊,冥将啊,幽灵啊,数也数不清。 莲华仙子也飞上了屋宇,脸色变得很难看。 密密麻麻地死灵大军来袭击天宫,场面之壮观,让舒楚有些胆寒,倒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场面太宏大了。 “嘿,当年嫂子和大哥都好威风,把小弟是大得落花流水,在幽明界呆了几千年,这份恩情,小弟一直不敢或忘。今日无以为报,只好让嫂子感受一下小弟几千年来受的苦楚!”那黑帝声音之阴沉,冰冷,让舒楚觉得极不舒服! “你………”黄帝娘娘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咬牙切齿。 “大哥呢,怎么能让漂亮的嫂子抛头lou面,他自己却不出来?”黑帝又冷冷地说道。 bk 第一百六十章 古怪战争 “黑轨云,你也太过放肆了!”清喝一声,黄帝娘娘身形飞了起来,手上绽开万点金光,一道道冲天而起,朝那座上的黑帝卷去。 “嫂子,几千年来,你是越变越漂亮,可是,这法术么,却不见得变强了!”黑帝洒然一笑,轻轻挥他身前,就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屏障,所有的黄色光芒击在上边,消散于无形。他挥洒自然的神态,那娘娘明显不是他的敌手。 “小黑啊小黑,你来这有什么意思呢?大哥他早就已勘破命运之轮的秘密,破虚而去了!”一边的白帝轻轻一笑,忽然说道。 原本神态自若的黑帝陡然听到这话,神色一变,冷眼盯着白帝,道:“你说的,却是真的么?”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嫂!”白帝悠悠说道,在虚空中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不可能的!”怔了一怔,黑帝怒道:“王素君都在这里,他岂有独自一人离去的道理?” 那娘娘,没有再出虚空中与二人平立,听到黑帝的话,冷冷说道:“他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么?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 “说的也是!”一抚额头,黑帝说道:“从最初认识他开始,就知道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又岂会管你的死活!” “这不就结了么?小黑,我们去命运之轮那看看。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多惬意嘛,干吗搞这些脏东西来污了这美好风景?”白帝拍掌笑道。 “你少在那说风凉话,白木荒,你我的帐还没算清楚呢!”黑帝冷冷一笑,语气说不出地阴森寒冷。 白帝在虚空中翻了个白眼,笑道:“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们之间有仇么?我又没抢你老婆。也没把你打到第十八层地狱里边去,你跟我算什么帐?” 舒楚在下边听着有些好笑。感情,这些人和凡人一个德行,也有恩怨,也有纷争。 却在这个时候,那亡灵大军已到了第一重宫门外,在宫门口,悠忽亮起了无数盏灯,那些灯并不亮,散发着昏黄的光,在被黑云遮没了光线的天空下,显得极为漂亮。 莫格里斯就在灯下止步了。只见他打量着这些灯盏,显得有些彷徨,眼见得宫门就在他面前,可他却似乎完全看不见一般。 这些灯有玄虚。 莫格里斯看了半晌,终于一挥手,让一众手下朝那些灯盏攻击,一时间,散发着恶心气息的唾液。骨箭,还有死灵法术齐齐朝那些灯盏攻去。 那些灯盏的边上,昏黄的光圈在这些攻击下飘摇不定,却无一盏落下。 莫格里斯脸色微变,不断地命令手下进攻,可怎么也不得其法。 虚空上的黑帝冷声骂道:“都是一群废物!”说着。挥片黑雾从他袖中飞出,朝下疾掠而去。白帝在一边看着,冷笑道:“小黑,你莫不是在幽冥界呆傻了?这些垃圾,看起来是很多,但能起到什么作用?” “哼!”黑帝冷笑一声,道:“有本事你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白帝身形一转,朝那些黑色生物疾掠而去。 随着黑帝那道黑雾地冲出,到那些灯盏前。有如活雾一般。灯盏纷纷熄灭。舒楚不由心惊不已,莫格里斯的实力他是清楚地。但这黑帝一挥手就能解决莫格里斯解决不了的问题,可见他的强大。 随着灯盏的熄灭,莫格里斯一挥众死亡骑士驱策着亡灵战马,朝宫门内驰去。 白帝一挥手,金光乍现。冲至前边的死亡骑士纷纷烟消云散。 一众仙子也纷纷出手,她们的实力远不如白帝,但亦颇为可观,就算是最差的,在人间任何地方,也算得上是超一流高手。 “还不走?等死么?”莲华仙子白了舒楚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随着白帝金光地不断发出,无数地死亡七十纷纷碎裂。 地上在对峙,空中也在对峙,那娘娘没有再出手,只是盯着黑帝,黑帝神情坦然,俯视着地上的众生,忽然在座上一拍,一只银白色的酒壶出现在他的手中,神态潇洒地喝着酒,也不管在面前咬牙切齿的黄帝娘娘了。 无数道光芒亮起,落入死亡骑士的阵营中,无数地死亡骑士烟消云散,怨恨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拖。但是,死亡骑士的数量似是没有尽头,前仆后继,毫无畏惧。 舒楚苦笑了起来,就算是神仙,也有力竭地时候吧?这样下去,迟早,这重重宫殿会被那些亡灵占据。 果然,那些光芒渐渐趋于黯淡,只有白帝所发的金光依然那样光亮。道光芒落下,数以千计的死亡骑士化为齑粉。 “白木荒,感觉如何?”虚空上,黑帝喊道。 “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白帝回道。 “那你继续!” 莲华仙子飞下了宫殿,朝交战的那边飞去,朝舒楚遥遥喊道:“舒公子,你快点走吧,我得去帮忙了!” 舒楚有些犹豫,不过随即也跟了上去。好歹,白帝救过自己,而莲华仙子,自己又不放心,暂且前去帮一帮吧! 等舒楚赶到第一重宫门内时,已有些仙女支撑不住了,好在她们亦懂战略,有预备队顶上去,已经将真元耗尽的人,则退到后边休息恢复。 这场大战显得极为漫长,一方是用死亡骑士来作炮灰,一方则是用法力真元,仙丹灵药作消耗,看谁能支撑得久,则谁能胜出。 这样地战争,还是第一次见到,舒楚苦笑着。却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忙,难道冲上前去不成?那自己铁定要完蛋。 就这样僵持着,舒楚站在了莲华仙子的身边,寸步不离,其他仙子,都朝他投来古怪的目光。甚至,有些人还特意往他身边挤! bk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战场争雄 战局在僵持,到目前为止,倒下的全是死灵生物,在虚空中,对峙的一男一女也未见动静。舒楚站在了莲华的身旁,按剑而立,其实他知道自己其实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莲华仙子在此,他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丢下他不管,直接回人间去这种事。 有时候,舒楚觉得自己是个固执的人,至少,在现在就表现得如此地明显。当然,除了莲华仙子这一因素之外,还有莫格里斯,莫格里斯和他的冥将也一直未出手,隔了老远看着战局。舒楚不是个大度的人,特别是对着莫格里斯和落雪魇时。 莲华仙子真元化成的光芒落在了黑色死灵身上,爆裂开来,一次也能击碎十数名死亡骑士,但比起白帝来,这样的术法未免显得太过弱小了。 在舒楚的注视下,疾掠而出,朝密密麻麻的死亡生物飞去,所到之处,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之中,那些生物尽数化成了齑粉,大笑声中,只见白帝狂妄地吼道:“小黑,也无一合之敌,就这样的垃圾,你还叫我来试试?” 虚空中,黑帝冷冷地说道:“看你能支撑多久!” 蓦然间,死亡生物群中,忽然起了波澜,在白帝身周十里内的死亡生物忽然朝两边挤去,空出了大片的空地,无数地黑影出现那空地上。 舒楚认得那些黑影,正是在落凤冈上交过手的那个影。无数地影子在围着白帝飘忽,在金色光华之外,那重叠的影子竟将白帝的身影都拦住了,局外如舒楚者,也看不见白帝的身影了。 “大嫂,你手下怎么尽是些没长大的丫头,难道中央天宫的男人都死光了?没一个出来作种了?”白帝的声音悠悠传来。此时,他竟不顾形象地说出了粗俗的话。 罢。未等那娘娘回答,再度喊道:“狗日地,够狡猾的………..”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发出万丈光华,围在他四周的黑影如涟漪一般散去,白帝笑道:“就这两下子?别丢人现眼了!” 那些黑影全部散去,最后一道亦烟消云散。只是,舒楚清楚地看见,最后那道影子在散去之时,脸上写满了不甘和绝望,这样的表情不知从何而来,但舒楚隔了这么远,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 那片空出来的空地上,又出现了一道影子。舒楚定神看去,却是自己的老熟人,在人间弄得自己颇为狼狈的那个黑麾人。 舒楚再忍不住,脚尖一点,疾掠而出,人如空中柳絮。无数地死亡骑士上空疾点,那些死亡骑士挥舞着斩马刀,疾取在空中的舒楚,舒楚长笑一声,脚尖径取破空而来的斩马刀,不断借力,从无数的死亡骑士头上掠过,可人还在半空,陡然间一道光华从眼角袭来,上边带着的力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忙加快了速度。口中高声喊道:“众位仙子姐姐,可别误伤了我啊!” 这一声。喊得后边交战的众仙子吃笑不已。 莲华仙子见舒楚忽然飞出,心中大急,清声喊道:“舒公子,快回来!” 只是,舒楚哪还会回来,几个起落,已到了白帝的身边,朝白帝喊道:“白兄,这个非人非鬼的东西,就交给我如何?” 白帝头也不回,笑道:“好,看不出,你倒不是只会藏在女人身后地缩头乌龟!” “我!”舒楚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声,一脚揣出,却被白帝轻松躲过,舒楚笑道:“原来你就这样看我的?虽然我没你那本事,不过见到这个老熟人,怎么能错过?” 着,舒楚疾冲而出,与此同时,斩虚剑陡然刺出,原本隔了几十丈的黑麾人也已冲到了跟前,舒楚长剑悠忽暴出了万点寒芒,将黑麾人尽数笼在了里头。 上一次交手时未能尽兴,这次,且让你瞧瞧武功的可怕。 剑芒上带着的光芒呈赤红之色,正是火灵运到了极至,舒楚心知这黑麾战力的可怕,从某种程度上说来,甚至超过了他地主人莫格里斯。记得莫格里斯提起过他,似乎叫什么迪罗斯。 正是在上次交手时火灵运转过度,舒楚很是痛了一段日子,伤好之后他发现经脉之宽敞,远甚从前,火灵的威力比之从前,更是要来的威猛刚强。 被火灵剑芒笼罩的迪落斯在这万点火灵之中悠忽绽放,恰似盛开的黑莲,然后寸寸碎裂。舒楚心中大奇,虽然他将火灵运到了极至,但一击凑效未免也太快了些吧?以这迪罗斯的实力,尚不至于此。 果然,没等舒楚收回了斩虚剑,背后已传来了致命的危机。 那碎裂开的,不过是迪罗斯身上的玄黑大麾,他真正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已掩至了舒楚地身后。 蓦然回身,正对上了那双血红地杀戮之眼,舒楚想也不想,全身灵气涌至极至,在身后布起了防御之墙。 黑色的玄刃连续刺破了舒楚地灵气,朝舒楚无声无息地刺来。 猛一回身,冰冷的死亡之刃擦着胸口掠过,舒楚一剑刺出,直取迪罗斯的咽喉。 这个时候,舒楚才看清了这迪罗斯的样子,没有了黑麾的迪罗斯全身依旧漆黑如炭,除了一双血色的眸子,全身上下也是由骨架组成,只是,这骨架极为密集,组成了一个人所需的所有结构,关节处更是灵活无比,与人无异。 “叮!”的一声,刀剑相接,舒楚不得不惊叹此‘人’反应的速度,剑上传来了极大的力量,以舒楚之能,亦感沉重,更让舒楚吃惊的是,剑上崩出了一个缺口。由李若揭所赠的斩虚剑竟崩出了一个缺口,这斩虚剑虽算不上是什么神兵,但也是上上之选的兵器,随李若揭二十余载,竟在此时出现了缺口。反观迪罗斯的刀,却毫无缺损。 舒楚只有苦笑,身形疾退,左掌悠忽探出,五道灵气破指而出,金木水火土交错不休,朝追来的迪罗斯射了出去! 谢谢还在支持本书的朋友,如果有空,去杀猪的新书那里坐坐。本书因为不能给杀猪的带来什么收益,所以更新得很慢了,不过杀猪的会写完本书的! bk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崩地裂 五灵齐出,舒楚算是卖了很大力气了,那边,迪罗斯身形一窒,猛一收刀,黑色的刀挡在了灵气之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劲气猛的四散开来,隔了老远的那些死亡骑士都被震得东摇西晃。 而定神看去,迪罗斯的右手骨骼已全部碎裂,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见他左手悠忽探出,一把抓住了正要落下的死亡之刃,从狂暴的劲气中再度冲了过来。 舒楚心惊不已,这个迪罗斯,竟是如此强悍。 他是一个值得称道的敌人,可敬的对手,虽然上次交手时偷袭的手段不是那么光彩,但单从他的不屈与强悍而言,值得尊敬。 舒楚足尖点地,再度猱身而上,斩虚剑悠忽刺出。 没有绚烂,没有光华,只有普普通通的剑影,剑势。将所有的绚烂藏于这平凡的一剑。 迪罗斯由骨架构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想要后退,却已不及。 死亡之刃挡在了舒楚的身前,斩虚剑擦着它划过,刺在了迪罗斯的咽喉上。 迪罗斯的咽喉处,悠忽化成了粉末,然后,头颅落下,死亡之仞亦沉沉坠落。禁锢空间,改良版的禁锢空间,无须和以前一样耗尽所有力量和心神,只是,将禁锢凝聚于剑尖,这样一来,或许在整体威力上有所不及,但在出手的诡异与攻击方面。却是胜出了许多。 “好样地,单凭这一招,天下间已少有人能及!”白帝发出了喝彩之声,他在死亡生物之中起落不已,无数的亡灵在他剑下烟消云散。 舒楚到底没能寻求到天道的勘破,但在武技的技巧方面,却作了突破。 踱着步。舒楚慢悠悠地朝莫格里斯所在的方向走去,无数的亡灵阻住了去路。 灵气汹涌。身周布下了一层气罩,带着死亡气息的兵器纷纷斩在了气罩上,却又不断地滑开,没有智慧地生物,无法突破这个借力圆转的气罩。 蓦地,一声冷咧的清鸣声中,巨大的冰冷身影浮空而起。正是死神冥将中的幽冥龙,原本只有一只麻雀大小的身形遇风而涨,顷刻间笼罩了头顶的虚空。 白帝大笑了几声,腾空而起,一道直刺苍穹的光华蓦地闪出,直斩天上地巨龙。 一道白光落下,带着可以冻彻九渊的冷咧,朝白帝当头落下。面积之大,笼罩了白帝身周二十余丈,那冰冷的龙息还没落下,地下被龙息笼罩的死亡生物已是不安,纷纷躲闪。仓促间倒下了一大片。 “哈哈,真他妈的凉快!”白帝吼着。金色光华瞬也不瞬,破开了那冰冷龙息,紧接着,巨大的龙身猝然落下。 “比起九幽黑龙来,你只是一只麻雀!”身形落下,白帝兀自讽刺不已。 “莫格里斯,你这个老王八,快点出来!”舒楚朝着莫格里斯所在的方向吼了一嗓子。 话还没落,黑色龙旋风忽然升起,朝舒楚直掠而来。速度之快。有些匪夷所思。龙旋风路上的死亡生物纷纷被卷起,顷刻不见。 “我操!”舒楚可不敢对抗这龙旋风。上次落雪魇设地圈套可是历历在目,若是这龙旋风里边还有什么鬼名堂,又把自己送到一个什么古怪世界,那自己就甭活了。 瞅了一眼白帝所在的地方,舒楚毫不犹豫地朝白帝那边飞掠而去。 龙旋风中,发出了无数的呜咽之声,似哭泣,似不甘,似低吼,无数的怨灵在悲伤着! 还好舒楚的速度够龙旋风卷到自己跟前之前,已跑了到了白帝的身边。 白帝一瞧卷来地龙旋风,翻了个白眼,道:“你朝我这边跑什么?” “你没有办法么?”舒楚问道。 “办法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眼看着龙旋风要卷到了跟前,舒楚急忙问道。 “那就是……….快跑吧!”说着,白帝身形如箭一般掠出,舒楚愣了一下,随即跟着跑了出去,妈的,也不早说? “那是小黑的黑灵殇,最要人命,里边有无数的怨灵,一被缠住,防不胜防!”白帝的声音遥遥传来,看着像兔子一样跑得极快的白帝,舒楚陷入抓狂之中……… 眼看着就要被黑旋风追上,却蓦地听到一声清喝:“怨灵,定!” 音之人是正与黑帝对峙的黄帝娘娘,一颗白色珠子被她从芊芊素手中抛出,直朝黑色龙卷风飞去,一入其中之后,黑色的旋风猛地停住,然后渐渐平息了下来。 喘息了几口气之后,舒楚发现自己已跑回自己的阵中,莲华仙子正朝自己看着,眼神一瞬也不瞬,周围,其他的仙子也是朝自己似笑非笑地看着。 “众位仙子姐姐,大家好啊!”舒楚嬉皮笑脸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寻找白帝那厮地身影,只见他已飞到了天空之上,和那黑帝在谈论着什么。 妈地,欺负我不会飞是不是? “看不出,你倒很厉害的啊,怎么和我打架地时候这么菜?”说话的却是夜殊,不知她是怎么跑到自己身边的,舒楚瞧了一眼媚态天生的女人,笑了一笑,悠悠说道:“和女人打架,特别是小心眼,长得有丑的女人打架,我一般都会打输的!” “你…………..”夜殊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报了一箭之仇的舒楚心里爽快不已,说时候,和厉害的女人打架,真不是件占便宜的事,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却在此时,忽然从东北角,一道青色光华冲天而起,在那方向的死亡生物像是涟漪一样,层层烟消云散。 那光华还在扩散,整个宫殿开始摇晃了起来,场面之宏大,有如天崩地裂! 只是,天崩地裂也没现在这样让人吃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就算是没有智慧的死灵生物,也不再出种最深沉的可怕畏惧在每个人的心头升起。 “到底还是出现了!”也不管舒楚刚才的讽刺,夜殊长叹一声,幽幽说道! bk 第一百六十三章 幻灭神石 “什么?什么出现了?”舒楚不解,朝夜殊问道。 略一摇头,夜殊却什么也不说。 这种震颤持续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慢慢消散,整个天宫才恢复了平静,只是,修筑不牢的地方,有坍塌的痕迹。 在虚空中的黑帝和白帝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朝东北边掠去,黑帝口中发出了呼啸声,在莫格里斯的指挥下,一众黑暗生物如潮水一般褪去,转眼间干干净净,就是连留在地上的残骸,也没有剩下,一切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这样的转变来得太快,和舒楚一般了无所知的仙子们也是茫然。 一切恍然如梦,直到虚空中的王素君拍了拍手道:“都散了吧,危机已成为过去!”众仙子才纷纷散去。 没人解答舒楚的疑惑,夜殊是不回答,而莲华则是不知。 “随我来吧,你们几个!”落于地上的王素君朝舒楚三人招呼了一声,亭亭款款地朝一座大殿走去。 在殿内,有仙子奉了茶,舒楚毫无在天宫的觉悟,斜斜躺在椅子上,静心品茶。 没用多长时间,换了一身宫装的王素君再度出现在几人的面前,低低的抹胸,酥白的胸欲裂衣而出,和先前所见的冷漠,全是相反的模样,舒楚差点把茶给一口喷出来。 长长的青乌写意地飘在身前身后,无风自动。添了无限魅力,这老妖婆要干什么?诱惑人么?貌似这宽敞地大殿里,只有自己一个男人! “舒公子久等了!”轻轻笑着,晶莹白雪不足以形容此刻王素君的肌肤,她款款走到了舒楚的旁边,原本坐于舒楚边上的莲华仙子知机地换了个位置。 舒楚苦笑了起来,无事献殷勤啊!当下笑道:“不知娘娘有何见教?” 坐于舒楚对面的夜殊喝口茶。轻轻一笑,说道:“我们娘娘啊。是百多年没看见男人,现在春心萌动了!” “夜殊妹妹真是会开玩笑!”王素君回头瞪了一眼夜殊,嘴中却依然地称她为妹妹,女人这份功夫,是男人怎么也学不来的。 “舒公子来我中央天宫做客,我这当主人的,没有好好款待不说。还让舒公子受了惊吓,这罪过可就大了,还请舒公子见谅!”盈盈素手端起了舒楚身前地碧绿茶壶,轻轻抬起,为舒楚亲自注满了香气宜人的茶水。 舒楚心念电转,隐隐猜到这老妖婆态度地转变和先前那场变故有关,也不点破,端起茶杯。道了声谢谢,又怡然自得地品起茶来。 “公子打算在我这天宫住多久,本宫也好心中有数,不至失了礼数!”见舒楚老神王素君倒也不急,慢慢说道。 呵呵。还不失礼数呢?问客人要住多久,这话已失了礼数了! 舒楚笑了笑,说道:“人间凡事缠身,舒楚亦不敢多有耽搁,喝完这杯茶,该向娘娘告辞了!”舒楚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笑吟吟地说道。 王素君大约是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住得久了,养气功夫虽然已臻及至,但和人打交道时却不那么从容,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公子何妨在蜗居多住些日子。这天宫的东西,比人间的还是要好上那么一些!” “不敢。俗事缠身,已是耽搁太久,不敢叨扰娘娘!”舒楚心中暗笑,看你不把你的意图说出来才怪呢! “那本宫也不挽留了,公子好走!”王素君脸色变得太快了,朝舒楚客气地说着话,却猛地转头,朝莲华仙子喝道:“小莲,你可知罪?” 这沉声一喝把莲华仙子给吓了个够戗,身躯一软,忙跪倒在地,道:“请娘娘责罚!” “恩,既然你知罪,那就去莲池呆着吧,以后不得出莲池一步!”在舒楚的目瞪口呆中,王素君转过头来朝舒楚盈盈笑道:“让舒公子见笑了,这奴婢没管教好,本宫这就送公子回去!” 我败了,舒楚心头郁闷不已,不得不道:“请问娘娘,莲华仙子犯了什么错?” “私带凡人入宫,这在我们天宫是不小的过错!”王素君笑道。 扯淡,我虽没亲见,也知莲华必然向你通报了,女人啊,你们的名字是虚荣虚伪! 清咳了一声,舒楚却不得不装作道:“娘娘,舒楚可否为莲华仙子求个情。莲华仙子带小可前来天宫那是我地要求,若有过错,也该是我!” 着,舒楚差点吐出来,哎,装腔作势还真是一件累人的事,也不知那些喜欢这样做的人是怎么活下去的? “舒公子提这婢子求情,按理来讲本宫应该赦了她的过错,只是,本宫现在有一件天大的为难事,却不知该如何处理啊!”继续装吧,一装到底! 汗水渗出了额头,舒楚心里渗得慌,不敢再装下去,说道:“若有舒某帮忙的地方,娘娘尽管吩咐,只是,莲华仙子…………”说着,有些犹豫,瞧了眼有些慌张的莲华仙子,心里一阵怜惜,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这是舒楚地处世原则。 “这不是问题,如果公子能帮这个忙的话,本宫做主让莲华以后服侍于你!这样可好?”王素君笑了笑,瞧着舒楚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暧昧。 舒楚还了一个虚伪地笑,说道:“娘娘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方才的情形公子也看到了,那引起天宫巨变的是一块名为幻灭石地玉石,万二千年前洪水滔天时的传说不知公子可曾听闻?” “大宇治水么?”舒楚问道。牵强附会,大家就别介意了!呵呵 “正是,那洪水泛滥的原因便是那块幻灭石,其中的情形也说不明白,反正,那块石头有毁灭和创造的力量源泉,任何人得到它,不是毁灭就是成神,迈出六道轮回,命运之轮再无法左右于你!本宫的要求是请公子出手,拿到或者毁了那幻灭石!” 好艰难的任务啊,舒楚心头一凛,道:“舒某只怕自己力量微薄,争不过黑帝和白帝!” “无妨,幻灭石只有有缘人才能碰触,本宫其他技艺不精,但这缘法的算计还是颇精,黑白二帝劳而无功,而公子,或许就能一蹴而就。” 骗吧,当我是三岁小孩,舒楚心头冷笑,口中却道:“承蒙娘娘看得起在下,自当尽力。不过,我想请莲华仙子帮忙,一同前往,娘娘您意下如何?” 王素君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没问题!” “我也去!”说话的却是夜殊,她这忽口,殿内之人全向她看去! bk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拐带仙子 往世柱前,王素君殷殷道别,仿似舒楚不是才认识的,而是多年好友一般,这种虚伪,让舒楚连这中央天宫都不想留下来参观,直接闷声离去。与他一起的除了莲华仙子之外,还有夜殊,她说她多年未曾回去人间,倒想去看看。老实说,舒楚不想边上多这么一个女人,可王素君答应了,他也没什么办法。 往世柱上颇宽,是一个大的阵法,夜殊口中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在云雾笼罩之中,下一刻,却已是人间。这和那次落雪魇布置的传送阵有颇多相似之处,舒楚也无心深纠其中的原理,对阵法,舒楚向来头疼得很。 落珈山,位于南楚东北方向的海中,离海岸线只有三十里的距离,但中年为云雾所绕,有海船到此,触礁翻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便显得与世隔绝。 舒楚并不知会回到这样一个地方,倒有些头疼,这座海上之山郁郁葱葱,可偏偏没有人烟,舒楚自问没有凌空飞过三十里海面的本事,只得造船。 舒楚的技术不敢恭维,忙活了半天才造了一条小木筏,刚好能载三人的样子。休息一阵之后,舒楚捕了几条海鱼,生火烤熟,一边烤鱼,一边想到在中央天宫,那王素君看起来像很好客的样子,实际上,自己没吃什么东西! 莲华和夜殊作为天上仙子,对人间的食物颇感兴趣。特别是莲华,她本是一株清莲,完全不食人间烟火。而舒楚地厨艺还是满能拿得出手的,毕竟,一个人在山上住了那么些日子,总不能委屈自己吧? 目睹两名绝世美女毫无风度地吃东西,那是一种享受。可怜舒楚愣是不断地下海捕鱼以满足两位美女大得出奇地胃口,两女的姿色。人间那是难寻其敌,就是舒楚见过的最动心的云梓萱,比起二人来也差了点。特别是莲华仙子,她飘然出尘的气质让舒楚心里痒痒的,想象一下,一个名副其实地仙子在身下婉转呻吟,那是一副怎样动人的神情? 吃过东西之后。夜色来临之前,舒楚兼职成为了船夫,天下第一高手成为船夫,也别有一番风采,也无须其他工具,凝聚浩瀚掌力地一掌拍出,小筏如离弦之箭一般驰出,倒是船上的两位仙子。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撇弃了仙术,把自己完全当成一个凡人,随着小筏的颠簸发出了各种悦耳的惊呼。 两位仙子都很兴奋,特别是夜殊,这个完全不讲一点矜持的仙子。时而会踢起漫天的水珠,将三人都浇了个精湿,到后来,两位仙子在小筏子上打起了水仗,也不用仙术将宫装长裙弄干,衣服都紧贴着玲珑曼妙地身躯,惹得舒楚阵阵虚火上腾。可想起夜殊那性情,又不得不压抑住那种感觉。 三十里的距离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煎熬,舒楚定力并不是很强。到后来他加入了二位仙子的嬉闹。不时地揩揩油,占点小便宜。 上了岸之后。走到了一个小渔村,问了方向,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三人进了南楚东北方向的聚波城,这城并不是很大,地理位置也稍嫌偏远,不过由于与离边境不远,有三千左右的守城兵力。 住进了客栈,舒楚第一件要做的事当然是打探消息,也不知自己到底离开人间多长的时间,其中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一问之下,舒楚吃了一惊,现在距离南楚内乱的发生已过去了整整三个月地时间了,南楚发生了许多乱局。 先皇驾崩,最年幼的七皇子风萧云继承皇位,所有政务,全出自于方清河,大皇子风萧行死与内乱,四皇子风萧止北走镇江,与二皇子风萧亭同举大旗,打着清除方清河等乱臣贼子的名义,一举控制了北线三十万大军。 同时,南楚各地心怀不轨的各方豪杰纷纷揭竿而起,南楚陷入一片混乱。 两个月前,二皇子率军南下,却败于望烽口,方家杰出子弟颇多,毕竟是三世国公,稳稳控住了京城局势。 北齐趁乱南下,与五皇子战于铁雄关,被四皇子设计所阻,但南楚乱局已生,这只是暂时的,北齐不肯收兵。 这些舒楚并不是很关心,他最关心的是云家地消息。从酒客商旅口中所知的消息是云家已遭灭门,云家子弟或死或降,惟独关于云梓萱的消息却是没有。 还有西门家,则是听命于新皇,以西门家的威望,很能聚起一番人心,若不是西门剑情的死削弱了西门家的号召力,只怕风萧止会很难过。 再则是缇骑了,消息不确,传闻缇骑已投奔了四皇子,也有说缇骑听命于新皇,种种全然相反的消息不一而足。 舒楚找不到确定的消息,倒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最好的选择是赶赴镇江,先联系上四皇子再说了。 舒楚要了两间房,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两位仙子也自然没有钱在身上,到最后还是夜殊拿出件首饰让掌柜的去当铺当了才好过来。 总地说来,在东北沿海,受乱势地影响不是很大,这聚波城还算平静。 仙子地首饰换回了不少的钱,舒楚在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这些日子来也没好好休息过,他睡得很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夜殊毫不客气地叫醒了他,才开始往西边行去。 舒楚顺便劫了几家大户,弄了不少地钱财,买了辆大豪华马车,请了个车夫,不紧不慢地赶路。遇到有不开眼的小贼,舒楚本想随便打发掉的,夜殊却是一番戏耍,不知死活的人眼珠子都掉了下来,最后被夜殊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其实以三人的实力,直接朝镇江赶去,用不了一天的功夫就能赶到,只是,舒楚很想享受,不想去吃那饮风餐lou的苦,特别是意识里,把莲华看成了自己的女人,总不能让莲华吃苦不是?(这其实是借口! bk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间旧事 镇江城,位于江北,在南楚而言,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西北百余里是铁雄关,而东北,则是扼住了聚波城一带南下之路,南楚一向驻有二十余万雄兵,南楚内乱,风萧止北走镇江,汇合了支持他的二皇子,五皇子,才有了一争短长之力。 马车在城外受到了层层盘查,舒楚缇骑统领的腰牌早丢了,只得让盘查的士兵去通报风萧止。 风萧止手下办事的效率颇高,只用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城门口一阵喧嚣,几骑快马驰了过来,等着进城的百姓纷纷闪避,单见领先的骑士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虽身着武士服,却仍掩不住天香国色。 “你,给我滚开!”骑士朝赶车的马夫甩了甩鞭子,把车夫吓得掉下了马车,骑士从马背上飞起,翩翩落到了马车的车辕之上。 “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坏么?”舒楚叹息了一声,拉开了车帘,悠然说道。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话还没完,却瞧见了车内的两位仙子,愣在了那里。 脸色越来越沉了,风咛猛地一鞭子甩出,灵动而如有魔力地鞭子朝透帘而入,带着锐利的风声,朝马车内的舒楚卷来。 至于么?吃醋都吃成这样了?舒楚轻轻地捏住了鞭子,风咛一拉,却拉扯不动,狠狠地盯了一眼舒楚。松开了鞭子,跳下了马车,又上了马,头也不回地朝城内驰去,任舒楚追下马车喊她名字也不理会。 “舒兄,原来你还活着,可真是太好了!”舒楚一转身。风萧止笑着瞧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若是那么容易就死,那我早死了几百次了!” “重见故人,实在是可喜可贺!”风萧止爽朗一笑,却学着风咛跳到了车前,拉起车鞭,竟是亲自驾起车来。 巡城的士兵见到自己地主将亲自赶车,纷纷诧异不已。寻思着车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舒楚也坐到了车前,笑着说道:“近来可好?” “好?”风萧止最听不得这个字,苦笑道:“北有齐国五十万大军压境,南有方清河掌握的全国大部分兵力,我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怎么会?我在路上都听那些百姓说四皇子是天命所衷,北抗强齐,南击叛逆,用兵如神。无家可归的百姓全向江北奔来。他们都说到了江北四皇子的治下,一口饭是少不了的!” 风萧止亲自充当车夫,一路上人群纷纷闪避,出于敬畏,没人敢阻挡了马车的去路。 “北齐聚集在铁雄关下地军队已超过了五十万,方清河甚至从西线调来了十万西军精锐。我现在南北两线都很吃紧,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为我那才十三岁的小弟地阶下囚,舒兄就不要再取笑小弟了!” “北齐没有发力,大概是想等南楚彻底陷入混乱之后再一鼓而下,西黎也是虎视耽耽。可笑方清河还从西线调兵,完全是不知死活!”风萧止话语里满是苦涩,这一场内乱,会将南楚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舒楚笑笑,这些国事他帮不了什么忙,转移了话题道:“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没有?比如地震之类的!” “你不知道么?七日前。北齐济州发生大地震。坏地千里,就是我们这里。也能感受到大地的余震。齐主卫岚天一边下了罪己诏,一边却仍旧不肯收兵!” 济州么?看来那就是所谓的幻灭神石出现的地方了。 不多时,便到了镇江的皇帝行宫,现在充作江北地军部。 夜殊与莲华走下马车的时候,引起了那些守卫士兵的目瞪口呆个像是木头一样站着,眼睛一瞬也不瞬,他们哪曾见过这等仙子,而且一次是两个。 虽然已知道马车内必然是佳人,但风萧止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总算理解了自己那位姑姑的举动了。 “舒兄,小弟真是羡慕你。美人醇酒,我是没机会再享受了!”风萧止长叹了一声。 安排了两位仙子住下之后,舒楚单独向风萧止问起了缇骑和梓萱的消息。 消息倒不是太坏,缇骑两个月前出现在落凤冈,下了山之后引起了方清河的注意,派了几个千人队去追捕,却不想在云风岭之中被缇骑给玩了个死,五个千人队总共回去的,不到一千人。皇帝大怒,派了三万军队封锁了云风岭山下一线,缇骑情况不是很好。 至于云梓萱,据风萧止藏在京城的人传来地消息,她主控着云府的残余力量,设计了一连串的刺杀,效命于方清河的逆臣不时有被刺杀的,方清河大怒之下几次大索全城,都没抓到几个有价值的人。 这让舒楚有些忧虑起来,一般人倒是不怕,只恐落雪魇亲自出手,那梓萱恐怕就有危险了。 晚上地接风宴上,风萧止介绍了一大批年轻军官,这些人,自然都是全力支持风萧止的,就算有不支持的,也早被后者清洗了。二皇子已有三十左右的年纪,长相颇为威武就属于那种没什么心机的。 宴会上夜殊大出风头,身着雪白长裙的她本身就是一个仙子,偏偏lou出那么些天然媚态,把一群军官全给骗地团团转,一再见证了她的魅力。至于莲华仙子,则是始终没有离开输出十步的范围,对那些搭讪的人,也是不大理会,所以她的人气远不如夜殊来得高。 舒楚略一沉思,决定还是在这两日内去一趟京城,幻灭神石地事可以先放上一放。 “姐夫,你是个花心鬼,你已经忘记姐姐了是不是?”舒楚眼前一亮,小男孩站在身边,狠狠地盯着自己。 “梓儿,好久不见了,你在这过得好吗?”舒楚蹲下来,朝梓儿笑着说道。 “不好,梓儿想爹爹,想娘亲,想姐姐!可是风咛姐姐告诉梓儿说爹娘都死了,只有姐姐还在危险中!”梓儿眨了眨眼,明亮地眼里带着雾气,显得很委屈。 这个风咛,怎么会这样直说呢? “梓儿别担心好不好?过两天姐夫就去把姐姐带回来!”,重新见到梓儿,舒楚觉得亲切,心里一片怜惜,略一转头,在不远处,风佞正自往这边瞧着,眼中带着嘲讽! bk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有情可补 “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舒楚朝风咛淡淡一笑,问道。 “我很好,不用关心!”恶狠狠地瞪着舒楚,风咛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某人死翘翘了呢,原来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浓重的酸味可真是酸到骨子里头去了。 “姑姑一点也不好,晚上都在哭呢!”梓儿却是同言无忌,毫不客气地指出了美人的**。 是谁在暗夜里哭泣,还后悔?在那个一意讨自己欢喜的男子消失在那黑暗之中时,心里那根琴弦被无情地拨动。向以为是自己讨厌的那个无赖男子,随着他的消失而再无消息,心里的酸楚一日胜过一日,常常后悔,为何当初就不接受了?或者,只要不那么无情,在暗夜里也不至于那么疼痛。 心弦是在什么时候打开的,风咛独自一人时常常寻思起这个问题,是在初见时肆无忌惮地戏弄?还是陷于重围时犹自冲至自己身边,为自己阻挡敌人?那些同生共死,日后不会再有了吧? 那风中的一吻,带来的甜mi与酸涩,回忆起来总是让脸颊烫红不已,可每每寻思那被自己映上一吻的人有可能再回不来,心里就痛得厉害。原来,以为闭得紧紧的门,不知在何时已被悄然打开 “我以为,再见到你时。你会义无返顾地投入我怀中。可是,我错了,请原谅我往日的无礼,对给你造成地唐突表示我真挚的歉意。如果可以,你就当从来不曾见过我这个人,反正,我明日就要离开”舒楚轻叹了一声。语气无比地‘悲伤’,心里颇有感触。惜没有消息,梓萱陷入危机,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不去救助,难道还要没心没肺地纠缠个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女人身边不成?所以,要解决地都尽快解决吧,自己已不想再纠缠下去。当然,他希望可以搞定风咛。而不是决裂。 原本冷傲的女子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只离了几尺的男子刚硬面容,心却如被剖开了一般,在滴着血。 以为他还会像以往一样对自己言笑无忌,刻意地说着些滑稽的话,用坚强地身影挡在自己地面前? “我以为,再见到你时,你会义无返顾的!”女人惨白地面容上涌上几抹红润。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么?” 舒楚额头微微见汗,风咛早已不着男装,此刻见到纯女子的装扮,更是显得娇艳不可方物。是女为悦己者容么? “咛儿,我喜欢你,愿意和你一起厮守终生。可我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舒楚觉得自己真是很卑鄙。不过,男人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风咛却笑了起来,虽然平日里骄傲而自闭,但此刻亲耳听到了喜欢的人的表白,也无心再去追究。故意瞪了一眼做作地舒楚,笑道:“你想得倒美,始乱终弃,还找什么借口?”说着,却将盈盈素手握住了舒楚,将嘴凑近了他的耳边。低声道:“你以为亲你的那一下。就这样算了不成?” “嗯,如果你觉得吃亏了。那我亲回来就是了!”舒楚笑着就要将嘴凑过去。 “羞羞,姐父好不要脸,和风咛姑姑亲嘴儿”汗,辈分乱了啊,梓儿话还没完,已被一脚揣到了一边。 “哎,舒兄,不知以后是该叫你姑父还是称别的什么!”轻轻一叹,风萧止偷瞧着面色红润的风咛,窃笑了起来。 “当然是姑夫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舒楚朝风萧止挤眉弄眼地一笑,说道。 “那姑父大人不妨去后院,那里清净得很,没人打扰的!” “去你的,风萧止,你是欠揍是不是?”风咛面生红霞,朝风萧止一脚踢去,后者连道绝不敢再来打扰,抱头鼠窜。 瞧了几眼宴会中的将军官员豪绅,趁人人都惊艳于夜殊地当儿,舒楚嘿嘿一笑,拉着风咛的手朝后院奔去,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么,虽然说在非人间区域时间容易过得很,可也憋得很。 随便闯进了一间清净的屋,轰退了屋内的丫鬟,风咛秀眉直拧,预感到有什么要发生的她朝舒楚问道:“你想干什么?” 舒楚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你说呢?现代天也黑了,也酒足饭饱了,我该做什么?” “你带的那两个美女,是从哪拐来地?”女人吃起醋和男人发情是一个道理,都会失去该有的理智,好在风咛是知道自己心头的想法,及时放下了无谓的骄傲,而舒楚此刻却是惨不忍睹。 “你看看你的身后!”在舒楚不怀好意的双手的侵略下,风咛娇喘连连。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该做的还是得做!”舒楚说着,却猛地一怔,门是被关紧了,可在门前,多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欲火冲天之中竟把这位主给忘了,舒楚觉得有些乱。 “公子,你在干什么?”莲华有些好奇地问道。 哎,不染尘垢的仙子,自然不知道这种事是什么了,舒楚按捺不住心头地心道若是来个三人行,不知是怎样一番情形呢? “咳,咳!”舒楚有些结巴地说道:“莲华啊(熟悉之后用地就是这个称呼),我们在做游戏呢,你若是没事的话,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会?” “噢,好地!”莲华转身离去,也不用开门,直接冲门中穿了过去,汗,舒楚和风咛面面相觑。 “她不会是鬼吧?”风咛惊讶万分地问道。 舒楚笑道:“有这么好看的鬼么?” 风咛摇头,舒楚的手又攀上了她的胸口,揉捏了起来。“她是不染凡尘的仙子!” “你也是!”拍马屁是男人都会的功夫,在舒楚的努力下,衣裳片片飞出,只剩下动人的娇呼,双手伸向了桃源胜地。 “啊!痛”随着渐渐适应,女人开始疯狂地扭动了起来,这迟来了十余年的第一次,似要将以前所落下的,全都补起 bk 第一百六十七章 高手云集 舒楚还是一个人来了京城,风咛,莲华她们都想随着舒楚前来,却被舒楚拒绝了。来,这一路未必平靖,二来,他也不需要女人的帮忙,天上一行,舒楚获益良多,对付落雪魇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白马轻裘,一路纵横。 京城北门,等着进城的百姓排成了长队,舒楚疾驰而进,隔了老远就喊道:“八百里加急,速速让道!” 百姓们纷纷闪避,守城的兵丁疑惑万分,什么时候,前线的士兵也穿得这么好了?狐疑之中,却不敢阻拦,舒楚纵马驰入了城门,却忽一勒马,大声喝道:“落雪魇,方清河,我们的帐该算一算了!”贯注了内力的声音悠悠传出,大半个京城全都可以听得见这声音。 这一幕,倒与当初落雪魇初来京城有些相似。 城门口的士兵大惊,有官职稍高的,已是认出了舒楚,也不敢前来阻挡,只是将消息立刻传了上去。 “扑哧!”随着一声清脆的笑,一辆马车中,传来了一个女子的笑。 舒楚一转头,却见那辆华丽的马车的窗帘被拉u出了一张成熟女子的笑颜,那女子长得很是柔媚,属于那种风骚型的,让人一见之下,使小dd立时抬头行礼。马车边上,许多的护卫对舒楚虎视耽耽。 端地很面熟,这女人是谁? “舒统领真是好豪气。生怕别人不知你来了!”那女子朝舒楚妩媚一笑,说道。 舒楚却硬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她,不由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认得我?” “噗嗤!”那女子至少也有个二十五六岁了,舒楚却称之为小姑娘,一笑之下,百花绽放。可随即却又一凝眉,将脸沉了下去。如秋水般的眸子中生起了许多地幽怨,“舒统领贵人多忘事,连奴家是谁都不记得了呢?” “我们很熟么?”舒楚感觉有点印象,可就是记不起她是谁来。 那女子不答,却道:“御林军来了,舒统领自求多福吧!”说着,车夫驾着马车朝一边驶去。 长街的一头。大批御林军赶了过来,为首之人,却是一年轻贵公子,舒楚却是认得,西门家的六公子,名字叫什么却是忘了,在老君观下,曾见过一面。 舒楚跳下了马背。拍马让它离开,大步迎了过去。 舒楚不是杀人狂,但有些债,却得讨回来。 见到舒楚迎过来,西门家的那个六公子神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舒楚他却是认得的。南楚稍有身份的人,现在也不知道舒楚都没可能了。 这一拨御林军只有三百人左右,正在左右巡逻,却听到舒楚的长喝声,巴巴地赶了过来。 一探斩虚剑,舒楚长笑道:“剑是好剑,可以饱饮敌血!我虽不想杀人,奈何人想杀我,非我之愿也!” 装腔作势,那六公子冷哼了一声。挥手。让手下前来送死了。 乱披风剑使到了极至,一道道剑影之下。无数道鲜血喷薄而出,舒楚地身形有如鬼魅,如杀鸡割草一样,无数人倒了下去。 万人敌这种事以前或许不存在,但从今日起,却不再只是传说,只片刻功夫,三百御林军已倒了一地,那六公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头也不回地跑了,舒楚也懒得追赶,继续朝前走去。 以鲜血来祭奠死去的云中天? 以鲜血来呼唤云梓萱? 一路上,再无阻拦地士兵,不知是接到了什么命令,还是因为害怕所躲避。 皇城东面,御柳街,空荡的街上,却有许多人在前边阻住了去路。舒楚特意挑地这条路,就是因为这里经过落雪魇的府邸。 禁卫军么?嘿,还是用弩的。 舒楚一步入射程内,飞蝗般的弩箭有如雨下,万矢齐发,遮天蔽日,整条长街再无其他空隙。 “夺夺!”之声不绝于耳,弩箭钉入了墙上,门上,窗上。 然而,弩箭射到了舒楚身前三尺处,无一例外地消融不见,眼尖的人瞧见那些弩矢在舒楚身前被高温过炼化。 “他不是人啊!鬼啊,神啊!”呼喊声不绝,失去战意的禁卫军纷纷逃窜,转眼间一人也不见。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随着冷清地声音,仍是一袭黑袍的落雪魇出现在长街之上。他的身后,有六名黄衣僧,十二僧在上次那一战中只余其六。 舒楚对落雪魇的话视而不见,却蓦地回头。 在身后刚走过的街上,多了一名老和尚。 瘦骨嶙峋,干巴巴像是没一块肉的老和尚,他的眉已全白,宽大的白色袈裟在风中鼓荡。 “楚公子,一别五年,可还安好?”老和尚地声音如暮鼓晨钟,有如和熏的春风。 舒楚挑了挑眉毛,连这和尚都请出来了,落雪魇原来一直在等自己? “这一次,你再也走不掉了!”这次却不是落雪魇,而是方清河,在他的身后,七名持剑老者跟着,朝这边走来。 “妙啊,西域木叶禅师,中原眉山七老,你们还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舒楚拍掌而笑,大声说道。 “哈哈,楚天舒,洒家算不算是你的惊喜?”随着有如洪钟的声音,在街边地屋顶上,一人卓然而立,青色长袍在风中飘展,如一柄出鞘的刀,直指苍穹。 “当然,王神明,你是为你儿子报仇来的么?”舒楚大笑,以剑拄地,狂声说道。 “我儿逸风死于你剑下,虽是偷袭,但生死之分,死于比他高明的剑道洒家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洒家听闻天下以楚天舒你为尊,洒家很是想见识一下!” 其实,舒楚表面虽洒拖,但心里却在发苦,这些人都没事干,全都集中在了南楚都城了?单是一个眉山七老,三个月前的舒楚就胜不了,如今加上方青河,落雪魇。还有西域苦竹寺的木叶,北齐当年第一高手王逸风的父亲王神明,嘿,阵容之强大,可真是举世无匹。 单以武功论,三年前舒楚号称剑神,也未必是木叶,王神明的对手。 “哈哈,真是热闹啊,如此盛况空前,横某怎能错过?”随着清朗的声音,在长街另一边地楼宇上,两道人影翩然而立。 “横齐心,这三个月你像是缩头乌龟,如今终于肯出现了?”方清河见到屋上二人,脸色微微一边,立于横齐心边上地,也是舒楚的熟人,南楚第一高手李若揭。 真他娘地热闹,不过加起来,舒楚这一方仍旧处于绝对劣势。 这种程度地对抗,非绝顶高手不能黄衣僧倒显得可有可无了。 “横兄,李兄,别来无恙!”舒楚笑着朝横齐心,李若揭挥了挥手,心里却奇怪这二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咱们废话就少说吧,先让本尊来会一会剑神吧!”屋顶上的王神明飞掠而下,一刀劈下,无上刚猛的刀气裂空而出,霸气之中,无可匹敌。 刀气还没接近舒楚,位于王神明对面的屋宇已被一分为二,无数的灰尘土木分飞之中,横齐心和李若揭飘然而出,落于街上。 这一刀的目标自是舒楚,但鱼池之殃已是如此惊人,正面硬抗的舒楚又该如何应对? 斩虚剑挥出,五色灵力喷薄而出,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多余的招数,只有最简单的硬碰,到了这种程度的高手,只讲究气势与力量。 “轰!”的一声,王神明在空中倒飞而出,连续翻了几个跟斗,又落在了屋顶上。 舒楚岿然不动,只是,在地上,却多了一个大坑,他就站在坑中。 “好,好,果然不愧是有剑神之称!那再接我一道如何?”暴喝声中,王神明再度一刀掠出,与前那一刀不同,这一刀如星河倒转,寂寞虚空中,星辰将舒楚包裹在了里头。 致命的杀机,无所不再地危局。 舒楚默然而立,却忽闭上了眼睛。 在那星河之中,本源是哪一点?没有无缘无故地存在,建立于内力和刀术之上的,那一点本源? 找不到么?那也不要紧,破这一刀只需那一个点,是破绽的所在。创造一个本源又如何? “铮!”地一声,斩虚剑尖,五种灵力构成的虚无,禁锢。 “吼!”,身形如断了羽翼,王神明的身躯重重地跌落在地。 “啊!”众人发出了惊呼,只两招,生死已分? 方清河觉得背脊发寒,落雪魇觉得不可思议,木叶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眉山七老面面相觑。 bk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木叶禅师 “舒楚,你变强了!”横齐心感叹了一声,笑得却有些苦涩,他已年过四十,而舒楚才二十六岁,原本还以为差距并不大,现在看来,却是越落越远了。横齐心自问若要击杀王神明,不到千招以外,根本分不出胜负。可事实上,在舒楚面前,却只用了两招。 李若揭则是笑了起来,看模样似是十分地开心。 方清河回头看了一眼眉山七老,示意该他们出手了。七老缓缓走出,脚步说不出地慢。 眉山七老心里震惊不已,三个月前还参与阻截楚天舒,可不曾想,才仅仅三个月,实力竟是已到了这种地步,难道上次,楚天舒竟是没有出全力? 气为之夺,舒楚杀了王神明,对在场的所有高手都有了一种震慑,到了他们这种级别,心神原本已浸入古井不波的境界,可现在一来,气势在不知不觉中却已矮了下去,这对于交手,是个致命的打击。 “阿弥陀佛,贫僧现在算是开了眼界,楚施主这后边剑,已有破碎虚空之力了吧?”木叶宣了一声佛号,将众人的心神从震惊中扯了出来。 “大师过奖了,小子还远远不到那一步呢!”舒楚对木叶却是颇为忌惮,佛道之间,别有神通啊。以前的张继先,舒楚根本不是敌手,虽然木叶的气势并不强烈,但舒楚却可以感受到那种浩瀚烟海的境界,对上他。很难取胜。 “七老,这一局可否让与贫僧?”木叶这句话却是对眉山七老说地,眉山七老正自有些犹豫,使剑之人,最重心中剑意,他们虽不至于被舒楚一剑吓退,却也生怕自己步王神明的后尘。 年纪越是年老之人。对生命的渴求也来得越强烈。 “既然大师要出手,我们自当退避!”眉山七老中为首的那红面老者心中一松。巴不得有人来抢这一战呢,至少,可以在边上观摩,再出手时就会多出几分把握。 “大师,请!”舒楚对木叶很是尊重,想想看,出自苦竹寺的十二黄衣僧只是第三代弟子。就已如此了得,号称苦竹第一高僧的木叶,只会更强,更可怕。 “施主客气了……….”话刚完,木叶的身形如大鹏展翅一般缓缓升起,散发着无上庄严地浓烈气势,一轮红日,在木叶的背后显得尤其夺目。 “大日轮心诀。楚施主小心了!”断喝一声,有如狮吼,心神稍有不定地人被这庄严一吼而弄得心神不稳,红日的光芒异常强烈起来。 舒楚感觉双目被强光所刺,根本看不清这和尚在什么地方,心中大惊之下。五种灵力运到了极至,在身前身后构成了最强的防御。 红日之下,炽热异常,火灵显得尤其活跃,干脆闭上了眼,将神识放出,潜心感受老和尚的所在。 一放出神识,舒楚顿觉不妙,似是飞入了虚空之中,周围一片空荡。无声。无视,乃至无想。这和尚的神通果然惊人。 不像是方才王神明的那一刀。星河之间那点虚空是破绽。这老和尚的大日轮心诀下,周围全是虚空,所有地人,物,乃至本身,都已被湮没在了虚空中,又如何去辨别,乃至反击? 汗水流了下来,舒楚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很多,再找不到破解之法,结果会很难看。 “破!”随着一声断喝,舒楚斩虚剑狂舞,既然寻不到破解之法,那就以虚空对虚空,使出最不堪的禁锢吧! 在周围人的眼中,舒楚此刻的动作很是奇怪,狂妄的剑风中,冷汗满面的舒楚想是一个慌乱舞蹈的疯子。 时间似是停滞,周围地一切全被禁锢,包括那轮红日的光,还有,木叶禅师的所有神通。 只是,舒楚的心却狂跳不已,自己确实是破了木叶的神通,可是,在这禁锢空间之后,失去了战力的自己无法反击,更是,无法再对敌。 “阿弥陀佛,施主,我败了!”木叶忽一稽道:“虚空之力,非我所能当!” 舒楚长舒了一口气,握剑地手趋于无力,大师风范,肯就此认输。事实上,从头至尾,木叶都是漂浮在原处,没有近舒楚半步,如果等舒楚一使完禁锢空间,立时飘身上前,那舒楚只有挨杀待宰的份。 “大师手下留情,舒某不胜感激!”恭敬地回了一礼,舒楚语中充满了真诚。 “呵,楚施主不愧有剑神之称,苦竹寺教徒不严,给施主带来了许多麻烦,在此告罪了!”木叶笑了起来,枯瘦赶巴的脸在这一刻充满了慈和与从容。 “大师不怪罪小子,已是让小子欣喜了,大师无须多礼!”舒楚勉强笑了一笑,运转体内的灵气,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回复状态。 “希望施主有闲的话,来西域苦竹寺做客,贫僧无限欢迎!”朝舒楚寒暄了一句,木叶朝远处黄衣僧喝道:“几个孽徒,还不随本座回去?” 宝树几人灰溜溜地走了过去,跟在木叶的身后离开。 方清河咬牙切齿,费了好大劲才将木叶请来,却又这样离去了,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过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敌当前,难道还去招惹不成? “哈哈,真好笑,就这样解决了?”横齐心大笑数声,说道:“方清河,你的帮手差不多了都完了,现在你还有什么依仗的?” “那却也未必!”落雪魇幽幽说道:“许多事,你们也未必明白!” 着,念念有词中,一团黑雾在街上出现,几声难听的嘶鸣声中,几个庞然大物冲撞而出。 “幽冥龙?”舒楚微微一哂,落雪魇已黥驴技穷了么? 这些幽冥龙朝舒楚三人俯冲而来,三人也不闪避,纷纷出手,剑气刀气一挥而中,无数冰块碎裂在地。 bk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过于自负 三头幽冥巨龙在剑气刀气的摧折下一一陨落,这些死亡生物对他们这样的高手起不了什么作用,除非是像莫格里斯那样能凝聚出无穷数量,否则威胁不大。 落雪魇却也不在意,朝方清河淡淡点头,眉山七老飘然而出,七柄剑,七个人,翻然飞舞中,交错的无数身影将场中的三名敌人包裹在了里头。 七绝剑阵,再无丝毫保留,这样程度的对决,任何留手都是自寻死路。 金银铜铁锡木纸,七种剑势,七种剑意,七种剑法,一时间,不辨天色。 “叮,叮,叮!”剑与剑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然在舒楚看来,这一次的剑阵比之上次交手时不可同日而语。上一次雪雾中交手,七老对自己有轻视之意,没形成合围,被自己闯阵而出。而这一次,再无半点留手。 战力还没回复的萧纵斗应对地有些苦,七老的身形来回变动,看不清谁是谁,也不知下一剑应对的是哪种剑意。 这一剑才是沉稳,而下一剑却是飘忽不可寻其痕迹,正奇君佐变幻无穷。诡异的是南宫鸿雁的那一柄纸剑,速度薄薄的纸剑根本没有半点剑影,似是全无影子一样,却能带来噬骨的伤,纸剑上的真气也是阴冷刻毒,挨上一下想要驱逐这种真气十分地困难。 转瞬间已不知换了多少招了,舒楚三人站定了三个方位。将背后均交给同伴防守,减轻自己和同伴的压力,但七绝剑阵实是结合天人之道,奇妙无方,三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伤。 横齐心和李若揭都有护体真气防身,伤得并不是严重,只是却苦了舒楚。连续和王明神,木叶地对决消耗了大部分的灵气。虽可以时刻补充,但这个时候未免有些虚弱,而且,那南宫鸿雁的纸剑招呼他的时候比较多一点。 这样下去迟早被耗死,舒楚长吸一口气,一剑斜斩,荡开了击来的铜剑。心神浸入无想无识的形态,斩虚剑斜斜扬起,将体内所有的火灵全部一鼓荡出。 迷朦地雾气中,一人发出了闷哼。 压力稍减,然而就在此时,脚下忽一阵颤动,猛地挪开了步子,青石地上。几支黑色骨矛破空而出,凌厉的风声中,穿越虚空而去。 落雪魇出手了,这样地大好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不过虽然给舒楚三人添了些乱。真正地效果却不是很大。毕竟,舒楚三人是世上顶尖的高手。 落雪魇冷冷地笑着,不时放出些古怪的术法,给舒楚三人添了不少的伤口。 再这样下去,三个人非得全部折在这不可,舒楚苦笑着,该死的车轮战,搞得自己落魄到这个地步。 斩虚剑悠忽递出,和不知是七老中的哪一个交换了一剑,两人全都响起了一声闷哼。 “走吧!”舒楚发了一声喊。人鱼跃而出。两柄剑从他肋下穿过,空中一转一折。从两柄剑的交错中穿身而过。 无数剑影在空中飘荡,剑气森森,每动一步都会是潜藏到极至地杀空中几个转折,却又不得不落在地上。 如果是换了从前,强闯这样的剑阵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护体真气,然后乱披风剑,依仗着强大的灵气,足可以安然闯出,可刚才和木叶交手时的禁锢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灵气,舒楚无法强行闯阵而出。 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似乎可以听见眉山七老隐隐地笑声,有些得意地笑。原本他们被舒楚两着击杀王神明的剑法给震住了,可现在看来,舒楚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另一边,横齐心与李若揭想闯阵却也闯不出去,毕竟,眉山七老声名在外,每一个人地功力都并不逊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以多欺少是他们的风格,兼之有落雪魇虎视眈眈,这场交手很是吃亏。 蓦的,舒楚足尖点地,凌空飘到了横齐心和李若揭的身边。 五色光华在斩虚剑上暴涨,禁锢之力再一次使出,无尽的虚空蔓延开来,在剑影中疯狂肆虐起来。 “啊!”大喝之中,剑影烟消云散,无数鲜血喷涌而出,将整条街染成了刺眼地红,似是百花盛开,繁花堆锦,瑰丽却又血腥。 这一剑下,除了木剑外,六剑全折,变幻不定的身形悄然不见,只余执着木剑的老者呆呆地站着,目瞪口呆中,惊骇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走!”舒楚断喝一声,运起全身灵气,身形疾冲而出,却不想才冲出五六丈远,已是力竭,如断翼的风筝一般飘落。 好在两只手牢牢地拉住了他,继续朝街旁的屋脊上掠去。 却在此时,悄悄的屋脊上,蓦地腾起一道飓风,无数瓦屑飞扬之中,一面土墙忽然凭空长起,转瞬间却已有十数丈的高度,正将三人的去路拦住。对于落雪魇的术法,横齐心也不慌乱,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掌力拍出,土墙立时瓦解,三人直冲而出。 “哪里走?”方清河却不肯放过这样地机会,以他地眼力,已看出舒楚力竭而不可再战,横齐心与李若揭受伤虽然不重,但已影响行动,不趁这个机会解决这些心腹之患更待何时? 方清河和落雪魇飞速向前,横齐心和李若揭带了一声,又被那土墙所阻,速度不免慢了一些,很快就被追上了。 “还我兄弟命来!”木剑老人发须戟张,状态有若癫狂,疯狂地掠出,朝众人奔去。 “横兄,你带舒楚先走!我断后!”李若揭当机立断,松开了拉着舒楚的手,凌空一个转折,从舒楚手中取过斩虚剑,凝立在了屋脊之上。 “李兄多加小心!”横齐心也不迟疑,叮嘱了一声,拉住舒楚,如箭矢一般掠出。 “舒楚,碧荷小苑,有你要找地人!”李若揭传音入秘的声音传入了舒楚耳中,让他一阵感伤。 到底还是过于自负了,以为一人一剑可独闯京城,不曾想落了这么个结局,自己死了不打紧,却连累李若揭送了性命。 bk 终章 懈怠终结 悠忽转过了几个街角,前边屋脊上,蓦地闪出了一个人来,横齐心定神看去,却是一个女子,看不清真实的年纪,第一感觉,这女子极美,长发随风而舞,在她身边,却是一个不过二十许的年轻人,正是方越明。 一眼就看清了敌人的出现,横齐心未有须臾的停顿,身形反倒快了不少,正正朝前掠去。 “给我留下吧!”那女子清喝一声,声音极软,那种软,就似是触及心底细最软弱的那部分一般,能让人忍不住下意识地听从她的话。 横齐心自非普通人所能比,长刀斜斜斩出,那女子纤纤十指飞速的旋舞,几道细密不可见的乳白色丝线旋绕而出,正迎向了横齐心的长刀。 魔道霸气一涌而出,在这一刀下全部宣泄了出来,和眉山七老交手时横齐心有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正觉得憋屈不已,此刻这女子来阻拦,打定主意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在横齐心的心里,可从不曾存在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哪知那些丝线一触及长刀,立时缠住了刀,软绵绵似无力量,却让所有的刀气全数斩在了空处,耳中听到那女子娇媚的声音:“横门主好狠的心,难道奴家这么不堪入目么?” 横齐心冷哼一声,五指蓦然松开,足尖一点屋上的瓦片,干脆弃刀,直直朝前冲出。 一侧忽有风声飒然,却正是方越明出手了。横齐心冷笑道:“小辈找死!”只是轻轻一带,方越明受不住魔霸道的力量,身形旋了出去。 从纤纤十指间却又射数道丝线,横齐心手掌一切,两根丝线应声而断,无数丝线冲天而起,纷纷扬扬。如下了一场连绵不断地春雨。 真气迸发,横齐心刀气连绵不绝。屋脊之上,瓦片四散激射了出去。 这女子实在是太过了得,破掉这些似无穷尽的丝线已有些吃力,横齐心觉得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她,而且,后边又有追兵,还是先撤退算了。 驰出了丝线笼罩的范围。横齐心也不再回头,身形快疾如风,转瞬驰过了一个街角,将那阻截的女子落下了一段距离。 “横兄,这副场景为何似曾相识呢?”原本微闭着眼的舒楚忽然睁开了眼,微笑着问了起来。 “当然,那日落凤冈上,也像今天一样。凡是沾上了落雪魇那个妖怪,事情就很烦!” “呵,停下来吧!”舒楚忽道。 “你说什么?”横齐心惊道。 “停下来!” “你想死?”横齐心嘴中虽然如此,还是停止了前行。 摆拖了横齐心再一次扯着自己衣领的手,舒楚站在了街角,他的脸色显得很苍白。没一丝红润,似乎,受创之重,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才一停,后边地追兵马上追了上来,但其中,却并没有李若揭。 微一闭目,舒楚发出了一声叹息,李若揭显是死了。这一战,却是折了他。原本和他没什么关系的。甚至,算是敌人。现在却因为自己而死。 轻一挥手,街旁地梧桐枝条落了一根在了手中。 最先抵达的还是那个女子,娇靥如花,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方青颜,方家有数的高手,并不比方清河稍逊,却正是上次在京城时与梓萱离别时所见的那个阻挡自己的女子。 她正自笑着,忽见舒楚挥手折下的枝条,神色蓦地一变,干枯地枝条上才发了点小芽,一点碧绿之色带着几分春意。 她没有动手,舒楚也没有动手,横齐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动手。 紧接着,眉山七老仅剩之人也已赶到,比之丝毫不慢的是方清河以及落雪魇。 “一切都该结束了!”一声叹息,似是悲怆于人世的纷繁,舒楚立于街头,寂寥的身形如风中柳絮,虽然明明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永窥不透的感觉。 灰蒙蒙的天穹,带着几分苍凉,密密的云却结成了硕大无匹的疤。 落雪魇脸色骤变,竟是后退了两步。 一剑纷扬而起,层层叠叠,如灿烂星河,正是眉山七老仅剩地那一位出剑了,悲痛于兄弟的死,他也不多说一句废话,径直出手了。 然而,凝聚的剑影只是一闪而逝,归于虚无,在那老者的咽喉处,梧桐枝条正刺在咽喉,他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不肯相信吧,一个内力耗尽的人,简单的用一根枝条就刺破了自己地咽喉,叫他如何甘心? “走!”断喝一声,落雪魇结了个印契,身形立时变虚,似是消失不见。可是,舒楚手中的梧桐枝条却忽然断成了无数断,飞扬而出。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飞洒而出的断枝明明就在眼里,速度却也不快,可是,却让人生出一种根本不存在的感觉。 没有光华,没有风声,没有印象,只有虚无,又或者虚无也没有,是什么也没有的真空。 明明就在眼前,速度也不快,可是,却躲不了,方清河,落雪魇,方青颜,全部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断枝穿过了自己的咽喉。 连鲜血也没有,只有倒下的残躯。 就这么结束了?这算什么? 对,就这么结束了………… 天空中,忽响起一道裂缝,闪电“喀拉”闪过天空,映得天地一片惨白。 “破碎虚空?”横齐心站在舒楚的身后,双目呆滞,哪还有半分霸主的风范? 大雨倾盆而下,这雨来得太过突然,就这样在人间肆虐了起来。 “悟了?”舒楚忽笑道。 横齐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横齐心傻傻地问道。 舒楚笑着摇头,“天道,问人不如问己,求神不如求己,天地之道不如己………” 迈开了步,舒楚径直走了过去,留下横齐心愣愣地站在雨中。 青凤街,萧家米铺,舒楚推开了门,里头地胖掌柜正站在那发呆,见到舒楚进来,忙招呼道:“客官,您要买米还是买面?” “我买人……….”舒楚轻笑着,径直进了里屋,掌柜忙追了上来,喊道:“客官,你干什么……….” 舒楚快步穿过了铺子后地宅院,走进了一间小屋,追在后边的掌柜脸色大变,可始终跟不上舒楚地速度,舒楚看起来动作不快,可他怎么也阻不到前边。 拉开了书架,顺着楼道走进了密室。 “什么人?”里边有人喝问出声,拔刀之声响彻于耳,可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只觉一阵风吹过,然后,在密道尽头的一间大屋外,舒楚轻轻退开了门。 “梓萱,你瘦了不少!”舒楚站在门口,对着里边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轻笑出声。 “你………,楚郎…………?”云梓萱蓦地回头,瞧见了站于门口的舒楚,愣了半晌,才也轻笑了起来,道:“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舒楚倒有些诧异了。 “当然,我的楚郎是什么人啊………他当然会来了!” “傻瓜!”舒楚抱住了佳人,紧紧地拥住了。 猛口“咣当!”一声,一物坠在了地上,舒楚猿臂一舒,将门口之人也被拥住了,“萱儿,小惜,你们受苦了………..” 半个时辰后,密室内响起清淡的声音:“现在,我们回家,再不管这些破烂事了,好不好?” 七日后,镇江城。 “你说你不去寻那块石头了?”夜殊脸色很难看,盯着舒楚,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舒楚淡淡点头,道:“就算世间毁灭,也与我何干?如果王元君那老妖婆要找我,尽管来找好了!什么神仙,我看也不过如此!” 夜殊忽然长舒了一口气,眼珠转了几转,笑道:“这样也好,我也正好懒得去找那白帝什么的打架,怪累的!” “那你回天上去?” “不回了,那地方闷也闷死了,且在这多玩会!” “随你吧……….”舒楚长笑一声,转身出房,且去找几位美丽的妻子亲热去吧! 算是结束了本书,结局大家肯定不满意的,不过我也没办法,没什么动力和漏*点了,只能说谢谢诸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好歹不作太监吧………..要骂也尽情骂,不必客气 bk 异域寻欢 淡淡的香气缭绕,梦清风肃手而立,连头也不敢抬。 他知道,在身前的帘子后,有一个连动动脚都让整个大陆震动的人物。当然,这也是他曾发誓一辈子追随,将生命效忠的人。 “知道我叫你来这里做什么吗?”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梦清风闻言身子一震,抬起头来大声道:“不知道!” “据我所知,你是整个枫叶军团中武技最高,剑术最好的人。而且你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机变智谋,都可以算是军中的佼佼者!” “陛下过奖了!”梦清风与其不卑不亢。 “不用谦虚。在叫你来此之前,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说完,那帘幕后的人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道:“我这次给你的任务是,让你出海!” “出海?”梦清风年轻英俊的脸上显得十分惊讶,虽然说现在的枫叶王朝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大陆,但是出海做什么?难道从海上攻击敌人? “不要惊讶,我其实很想知道海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话音未落,帘幔被一只修长而洁白的手掀开,一个略有瘦削的身影出现在梦清风的面前,虽然瘦,却掩盖不住的威严,还有被千军万马砥砺过的军神的气质扑面而来。 “海外的世界?”梦清风跪下行了一礼,暗自思索着这枫叶王话语中的意思。 “在几十年前,我有一位老朋友说海外其实很精彩,然后他便出游去了。我相信,如果海外有我们所未知的世界,他在那一定活得很精彩。” 梦清风没有说话,他明白此刻的他,其实只需要倾听就好了。 “而且三百多年前,一代名帝岚云笙也曾派人出海。所以我相信我的判断不会错!” “所以,我命令你。带领一千枫叶战士,出海遨游!” “谨遵陛下旨意!”虽然不是很相信眼前这位王者的话,但梦清风知道服从是军人的第一要旨,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而在东海边,一艘可以承载三千余人,带了一年所需的粮食和水的大船已经准备好,随时准备出发! 狂风吹着,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天地,瓢拨大雨如注。 船上的桅杆在狂风中嘎吱嘎吱作响,只是漫天的风吹之中,没有人能注意到罢了。 梦清风叹息一声,如一杆标枪一样钉在甲板上,整个身形如同一坐山,任他暴风雨呼啸,他自是岿然不动。 “大人,进船舱去吧!”一个年轻的,看起来像一个孩子的战士冒着狂风从船舱中跑出来,身子被狂风吹得站不起来,但他还是坚持着到了梦清风的身边。 梦清风苦笑不已,看着划过天边的闪电,无奈地摇头。 “大人,再不进船舱,您会被吹走的!”年轻的士兵弓着身子,见长官不肯进舱,急了起来。只是在漫天的风雨中,他焦急的样子却无人能见。 “李非,看来我们的行程到此为止了!”梦清风的声音在呼啸的狂风中凝聚成一线,传入了那叫李非的战士耳中。 “管他呢!”一阵风吹来,李非一个站立不稳,竟随风飘了起来。 一边的梦清风眼疾手快,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就要被风吹走的李非。 “我送你进去!”梦清风喊一声,抱起了年轻的战士,三步两步向着船舱那跑去。纵然是狂风如刀,却也吹不断他伟岸的身躯。 “别再出来了!”在船舱中,梦清风把李非放落,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年轻战士,又向甲板那掠去。 风忽然更大了,雨点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梦清风向着船头跑去。 忽然一声巨大的响声,被风雨无数次击打桅杆终于扛不住压力,砰地一声砸在了甲板上,甲板立刻被砸了一个窟窿。 一阵巨浪涌来,漫过了甲板,将整个甲板都差不多要淹没了。 “怎么样了?”梦清风奔进船长室,大吼着问道。 “不行了!”在风雨声中喊话,即使只有一步之遥,也要用劲全力。 在这时,穿身忽然摇晃起来,船长瞄眼望去,骇然道:“旋涡,是旋涡!快离开这里!” 水手们一直忙着,可是,这旋涡却如足有几里宽,失去了桅杆,这足有二十几丈长的大船在风雨中显得笨拙无比。 船身剧烈摇晃着,一众水手左摇右晃,不多时便头破血流。 两个时辰后,海面风平浪静,只是却失去了那艘船的踪迹! 当睁开眼的时候,梦清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立刻变得通红,这些只是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张脸. 梦清风不大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中,这样美丽的脸,难道不是只属于梦中的吗? 精制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眼睛有点小,却有一种让人难以移开的动人魅力在里边.只是头发却是奇怪的白色,但却无损于她的美丽,只是更添惊心动魄的美丽. 眨了眨眼,梦清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感觉到唇间传来的痛楚,他确定自己还活着,或者说自己并不是在梦中.“这是哪?”梦清风直起身,问道. 那美丽的人看到梦清风的动作,忽然像是吃了一惊般向后去,眼神里带着慌乱. “怎么了?这里是哪?”梦清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阵乏力,停止了起床的动作,继续问道. 那美丽的人的眼神很奇怪,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新奇的东西一样,她嘴唇微动,一串奇怪的音符从她嘴中传出,梦清风却一个字也没听懂. “你再说一遍,好吗?”梦清风期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可是那女子却像是受惊一般飞快地转身,然后向着屋外而去. 梦清风脑袋里“嗡!”的一声,觉得自己的头忽然大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这女子在转身的时候,露出了藏在发后的一对尖尖的,长长的耳朵,就像是,驴的耳朵,只是没有驴的耳朵大罢了. 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女子在转身后在他眼睛晃动的一对翅膀.确实是翅膀,梦清风可以发誓,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向来很好,连百步穿杨不费吹灰之力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刚醒来,眼神还处于迷茫的状态. “见鬼了!”梦清风暗道一声,真有些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处在天国了.在云岚大陆,传说中善良的人死后会去天国,那里有上天的使者穿梭其间,这些使者都是很美丽,而且都有翅膀,如蝉翼. 可是看了看自己处身的地方,梦清风又忍不住苦笑了.这是一间简单粗糙的屋子,四周都是木制的墙,只是这墙造得很不好,很多地方都留有空隙,不时风吹进来,使得刚醒来的他感觉有些冷. 而且这屋内的摆设也十分的简单,连床都很小,他都无法平躺下,而且,连桌椅都没有.这当然不能是天国的景象,而且梦清风感觉很真实. 略一沉思,梦清风已经能大略猜到自己应该是处身在另外一片土地了.只是这土地上的人,为什么和自己来的那片大陆有那么大的差别呢? 不过现在梦清风已经变的有些兴奋起来,至少自己原来所承受的使命并没有错,接触到这里的风土人情之后,自己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复命之后,自己就可以再升级,成为大王的亲信.在他已有的二十七年的生命里,那云岚北陆草原上的王者顾倾城一直是他的偶像,哪怕用一生去追随,去誓死效忠,他也愿意. 只是梦清风不知道,现在的他,离故土已经有十万八千里,就算他想回去,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 不多时,先前出去的那个女子又领着另外一个长的差不多的人进来了.梦清风抬眼望去,这两人都是极美,以前他在故乡的时候,便是一千个女子里头也看不到一个美丽的,却想不到现在一看就两个,都是有着绝世的美丽. 那后来的,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女子从嘴里吐出一串音符,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梦清风. 梦清风知道这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听得懂,他聚精会神地分辨着每一个音符,却郁闷地发现自己一个也没听懂.不等他回答,那女子又换了一种语言. 梦清风摇了摇头,也没必要说话了,反正自己说的她们听不懂.那年长一些的女子接连换了几种语言,梦清风都郁闷地摇头,发现自己连一种也没听明白. 其实他的学识在他的故乡已经算得上是广博了,只是这片陌生的大陆,在他原来的土地上根本连听说也不曾听说过,所以他一种也听不懂却也并不奇怪. 那女子在说了十几种语言后,终于泄气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梦清风半晌,转身而出,也没有回头.梦清风叹息一声,看着那留下来的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随后他们只好用手势交谈,虽然艰难,却也渐渐习惯了下来. 正在和那女子交流之时,梦清风忽然听到自己的肚子里传来一阵雷鸣之声,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涌来,不由尴尬地看了一眼那女子。 只见那女子粲然一笑,随后点点头示意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转身而出。 梦清风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都是这女子在照顾他,那岂不是撒尿这种事都是这女子帮忙的?而且他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套粗布的灰色短衫,向内摸了摸,发现里边自己什么也没穿,脸不由一下就红了。 片刻工夫后,那女子又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些什么东西,走到床前,把怀里的东西都撒在了床上。 梦清风看着这女子的动作,在她放开怀里的东西时,胸前的的玲珑的双峰在瞬间改变了形状,回复了饱满。显得很有弹性。 他脸又红了红,忙低下头,看着放在床上的东西,都是一些散发着清润香气的果子,也不管其他,拿着就往嘴里丢,以掩饰自己的难堪。 那女子咯咯一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对这些果子狼吞虎咽。 等得吃得差不多了,梦清风觉得自己脸上也没那么红了,抬头向那女子看去,只见她的一双美丽的眼睛不停得闪着,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吃完东西,他忽然感到一阵尿意,说起来,他在海里沉浮了那么久,也不知喝了多少水,所以现在想要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也是正常的,所以他略有艰难地爬了起来,手指向自己跨间指了一指,随即他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意思可不怎么对劲,忙抬头看去。只见那女子的脸在瞬间变得通红。 他感到一阵尴尬,忙向门口跑去,可是他一到门口,就发出了“啊!”的惊呼声。 原来,他向屋外一望,只见青翠的树叶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一低头,却是离地足有几丈高,感情这屋子竟是建在树上的。 这可是个问题,原本以梦清风本来的实力,几丈高的距离也可以一跃而上,只是现在他刚醒来不久,身体正虚,便是沿着树爬也爬不下去。 身后传来了那女子的笑声,梦清风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用手抓住他的肩头,然后她身后的一对翅膀张开,开始挥动起来。 梦清风双脚离地,惊讶地发现这女子带着自己竟飞了起来。虽然由于身体太沉,往下坠落着,但确实有飞翔的感觉。 然后梦清风感觉自己落在了地上,回头看去,那女子挥舞着翅膀,双脚已经到了他的头顶上。虽然从他醒来后已经见识了不少,但对于这种飞翔,他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吃惊。 在这一瞬间,飞舞着的玲珑身姿配着她精美绝伦的五官,确实是美得让人窒息。 见梦清愣在了那里,那女子娇呼一声,忽然指了指地上。 梦清风这才醒悟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只是美人在侧,他又不还意思这样撒尿。 不过好在那女子看出了他的尴尬,转头又飞了开去。梦清风这才舒服了一把。 等他解决了问题之后,回头却见那女子已经不见,他看了看几丈高的大树,无奈地在原地等着,以他现在的虚弱情形,他根本就爬不上去。 树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不多时,那两名女子又出现了。只是那年长一些的在不停地对原来那女子说些什么。不过梦清风却是完全听不懂,只看见她们不停地往他看来,似乎是在说关于他的事。 果然,在两人商量完后,那和梦清风的交流的女子飞到他的面前,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那年长一些的女子。 梦清风大略明白是要他喝那年长一些的女子走的意思,于是他点了点头。 随即,那年长一些的女子抓住他的双手,飞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子的飞翔能力比刚才那个强很多啊!梦清风被抓着这样飞起来,心里不由这样想道。 不过既然言语不通,现在的他,多少有些无聊了,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不时在树叶间隐现的房子,他觉得这里的人还没开化。 不过也许不能将她们称之为人!梦清风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一颗超到的树下。一眼望去,这树看不清高度,至少要上百人合抱才能抱住根部,而且,这树根枝虬结,说不盯已经存在上万年了。 那年长的女子扯住梦清风的衣服,向上慢慢地飞了起来。不多时,便飞到了树上的一间大的木屋边上。 这女子口中吐出一串音符,然后这木屋的门忽然就从里边打开了。 把梦清风往门口一口,那带着他飞来的女子又说了什么,然后就飞走了。 梦清风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自己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这周围的新奇不断刺激着他,他也像个孩子一样充满了好奇。 向着屋子内打量,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桌边的一个女子。其他的似乎都忽略了,在也看不到其他的,这些感觉只是因为这女子实在是太过漂亮。 如果先前那两个女子的美丽已经让他窒息的话,现在这个女子的美已经是让他宁愿死去。精致的没有丝毫瑕疵的五官,淡淡的,黑而长的睫毛,一头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 只是眼神却是奇怪的,虽然也是美丽无比,却有着看破沧桑的睿智在里边,让人产生一种她已经活了几百年的感觉。 这女子看着他笑笑,然后指了指她身前的一张椅子。 干咽了几口唾沫,梦清风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回复过来。好在他现在已经对这些有些免疫了,所以很快就恢复了镇静,虽然这女子在他眼中还是一样的美,却已经不能让他失去常态了。说起来,他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十五岁从军,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下百场,所以心志算得上是极为坚韧的。 那女子向他笑笑,眼神里略有惊异,似是想不到他能这么快从她的美丽中恢复过来。 梦清风也不好说什么客气话,毕竟说了,人家也听不懂,所以他上前几步,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那女子接着把手放在了桌上一个水晶球上,然后示意梦清风也放上去。 梦清风这才注意到这屋子里的摆设,虽然简单,却格调高雅,每件东西看起来都十分自然,而且十分美好。 而这水晶球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映着两人的面容,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之物。 梦清风略有犹豫,随即想到人家不可能对自己有恶意,要不然根本不需救自己。所以他依言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只是水晶球很小,放在上面的手不经意间就和这女子的手碰在了一起,一种温凉如玉的感觉从指尖泛起,随即扩散到全身,竟说不出的舒服。 那女子闭上眼,又指了指自己合上的眼睛,示意梦清风也和她一样闭上双眼。 梦清风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美好的感觉,闭上眼享受起来。 “你从哪来?叫什么名字?”一把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梦清风不由吓了一大跳,睁开了眼,却发现除了他们二人外,周围并无他人。 他确定自己是听明白了,因为这语言竟是云岚大陆的通用语言,可是这里不可能有和他一样的人存在。 那女子睁开了眼,朝他温和地笑笑,然后抬起一只空闲的,洁白如玉的手指了指那水晶球。 什么意思?梦清风仔细一想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不成,刚才那声音,竟是这水晶球发出的? 在梦清风小的时候,也曾听说过一些荒诞不经的故事,其中有说一些巫师的,大都说巫师是坏人,施法的时候会用水晶球。 难道眼前的这女子是巫师?可是,有这么漂亮的巫师么? “我不是巫师!我是一个精灵!”声音又响起,这一次,梦清风可以肯定,这声音确实是从这水晶球上传来的,只是这声音并不是实实在在的声音,而是一种飘渺的,在他心底响起的声音。 “不要慌,这是我们精灵的魔法,可以用来做心灵深处的交流!” 原来如此!梦清风这才知道原因。 “精灵?”梦清风咀嚼着这个词,心中暗道这个词倒是最适合这女子了,却不知上天是不是把灵气都给了这些精灵,才让人类显得那么浑浊。 “你叫什么?从哪来?来这里做什么?” “我叫梦清风,来自云岚!我的船队在海上沉没了,我大概是被海浪冲到这来的”梦清风再次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肯定自己不会再惊讶之后,他回答道。 “云岚?那是什么地方?”那浮在他心底的声音又问道。 “什么地方?”梦清风被这个问题问倒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是西边的一片大陆!”沉吟着,梦清风斟酌了一下用词,回答道。 “大陆?”那女子睁开了眼,看了梦清风半晌,才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的。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又是哪里?”梦清风不再是单纯的被问,也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这里是缪风大陆。我叫泽眉苜忒,是精灵族的族长。”略一沉吟,这精灵族的族长续道:“年轻人,想必你对这里的形势很不了解!我们这里共有三块大陆,分别为北觞,南槲和你现在所处的缪风。缪风是处于其他两块的西边,分别为人类、兽人和我们精灵所据!” “人类?”听到这个词,梦清风忽然感觉到一阵亲切,不过,这里的人和自己又是不是一样的呢? 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那把声音道:“这里的人和你不一样,他们都有着金黄色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珠,还有,就是白色的皮肤了。” 梦清风下意识地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肤色:原本黄色的皮肤因为多年的军旅生涯而变得粗糙而呈黑色,黑色的头发。眼珠不用说,自然是黑色了。 “所以我们看到你都很惊讶,你和我们缪风大陆,乃至于北觞和南槲的人类都不一样!” 梦清风笑笑,问道:“那这里离人类居住的地方有多远?” “最近也有几千里吧!这里已经靠近了西海岸了,而这片大陆上的人类都居住在大陆的东边,去那,还得经过兽人族的地区。” “兽人?是人吗?”梦清风好奇地问道,他觉得自己醒来之后,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孩子,刚刚出生的孩子,对世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了解,充满了求知欲。 正期待着泽眉苜忒的回答,却只见她忽然把手抽了出去,然后指了指她的脸。 梦清风抬眼看去,只见她的脸上生起了一阵疲惫,想来使用用这魔法需要耗费很多的精力,然后他听见这长老拍了拍手,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精灵飞了进来,然后把梦清风架住,飞了出去。 梦清风知道这两个精灵是送他回去,所以也没挣扎,只是任这两个精灵摆布。 过一会,就飞到了原来的那间屋,那两个精灵似乎很不友好,把他往里头一丢,就自顾自地飞走了,留下摔得不轻的梦清风在那痛呼。 “真是的。我又没杀你们的娘,犯得着这样对我吗?”嘴里嘀咕着,梦清风看见了坐在屋内的那个他最早见到的精灵正在对着他笑,他不由有些讪讪起来。 接下来半个月,梦清风渐渐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也对这缪风大陆的情形大略地知道了。 原来,这三块相距不远的大陆,分布着很多的种族,像人类,兽人,精灵,亡灵,海人……乃至于很多根本想也想不到的种类,而且这每一种种族还可以细分。 幸好梦清风已经渐渐这陌生的大陆所带来的惊奇,所以他只是付之一笑,然后心里发誓一定要去见识。 半个月后,他已经学会了精灵的语言。而且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闲来无事,他找那精灵的族长要了一把剑,随意练起剑术来。 这把剑名为“阻行”,虽然锋利,而且散发着丝丝寒意,确实称得上是一把好剑。只是剑却太轻,只适合于精灵使用。因为精灵身子一般都很轻,力量也不大,所以用这种短剑自然是得心应手。 而梦清风用起来就显得别扭了,如果不是他的配剑已经落入海中,他自然不会拿这种看起来只适合女子的剑来用,只是舞了几圈之后,这剑实在是太过不趁手,梦清风决定自己去削一把木剑。 在这精灵聚居的森林里随意走着,他一路挑挑拣拣,想要寻一颗质地密一些的,牢固一些的树。最后走到了一颗他不认识的大树下,敲了敲树干,他决定选这颗树的树枝。 寻了一根低垂到地上的,宽大的树枝,梦清风一剑砍下。 可是,在这电光火石间,那树枝忽然弹了起来,不等梦清风的剑落下,那树枝“蓬!”的一声抽在了他的胸口,一股大力涌来,他整个人被弹出了几丈开外。 梦清风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然后眼前似乎有很多的星星在闪。 他爬起来,定了定神,高声呼道:“哪位高人在此?何妨出来一见?” 四周寂无声息,只有树爷沙沙的响声。 梦清风不等自己的话全部说完,身形弹起,向着那需要十几人合抱的大树冲去,到得树干前,他足尖在树根一点,深吸一口气,身形只是微微顿了一顿,就在空中转了个弯,向着树后绕去。 在他看来,刚才有人用树枝抽了自己一下重的,而自己没看到人,那么那抽自己的人应该就是藏在这颗大树后。 不过以一个军人的直觉,他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如果有人看到梦清风现在的动作,一定会忍不住喝彩。梦清风这几个动作很漂亮,行云流水,几乎是不带半点滞涩。而且他自信,如果树后藏着那偷袭他的人,一定也快不过他。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这树后,竟然没有半个人影,而且动物都没有半只。 梦清风迅速转头四望,却只见树木寂寂,哪有半点人的影子? “年轻人,你在想什么?”忽然,一把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迅速回头,却除了那棵大树外,什么也没有! “谁?谁在说话?”梦清风蓦然有些惊慌起来,自己连对方的半点影子都捉摸不到,如果对方想杀了自己,那岂不是轻而易举? “我一直在你面前,难道你一直没看见?” 在我面前?梦清风迅速抬头,却除了大树之外,并无其他,他又迅速地向树上看去,枝叶繁茂中,苍翠的宽大椭圆叶片遮盖了整个天空,可是还是没有人呢。 “哎!为什么么你们人类都喜欢对近在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呢?”随着这句话的说完,梦清风忽然看到了一张脸。他顿时被吓的向后跌开了去。 哪怕是初次见到那些精灵的翅膀时,梦清风也没有现在惊讶。他的惊慌来自于这张脸是长在树干上的,而且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乃至于胡须都无一不具,栩栩如声,而且随着说话声的传来,那树干上的嘴巴一张一合,口型与声音是一致的。 “你、你是什么人?”这样的话一问出口,梦清风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因为眼前的,只是一棵树,算不上是人。 “看来你对精灵的了解还不够深,所以你现在这么惊讶!”顿了顿,那棵树说道:“我本来是一棵树,但我已经是树精灵了。” “树精灵?”梦清风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现在他算是见识了,也回复了常态。 “对。”那树点点头,继续道:“刚才我在睡觉,结果你要砍我的手,我只好把你推开了!” 梦清风点点头,转头看了看其他的树木,问道:“那是不是这里每一棵树都是树精灵?” 那树摇摇头道:“不是的,只有像我这样活了几万年的树才能长成精灵。” “几万年?”梦清风不由吐吐舌头。 “从创世神创造这个世界开始,我就存在了。只是那个时候我只是一颗树,不像现在一样具有自己的思维,而且还会魔法!”那树道。 “创世神?魔法?”梦清风看着那颗老树,其实这和他故乡里传说中的妖怪差不多,所以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只是从来只是在传说中存在的妖怪居然在和自己说话,这片大陆让他充满了惊奇。 那树点点头道:“不错,这世间万物都是创世神创造的,每一个物种,每一个生命。” “你别告诉我这创世神现在正在天上睁开眼看着我们啊!”梦清风哂笑一声,不相信地道。 谁知那老树竟真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一举一动,都有神灵在看着,所以在做一些事之前,先得问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梦清风觉得这样的说法实在是太过无聊,反驳道:“如果神灵知道人间的一举一动,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只有好的事物存在,那些阴险的,狡诈的坏人岂不是早就被创世神消灭了?” “不是这样的。神既创造了这个世界,必然会创造对立的东西,善与恶,好与坏,皆是他已经安排好的。只是死后的归宿,他会因为生前的善恶而做出不同的判决,决定是让死者进天堂或是地狱。” 梦清风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话实在太过荒诞,在云岚,虽然也有天国和幽冥之说,却很没有几个人相信,毕竟,没有人亲眼见过的,谁会真的在意? “好吧!反正我不相信就是了。如果真有神明的存在,那种种不公平就不应该存在!” “这只是神明对人的考验!”那老树却还是想试图说服梦清风,辩解道。 “那你见过神明?”梦清风有些不耐,暗道这老树是不是因为寂寞得太久了,所以变得唠叨起来? “没有,但我坚信是有神明的!” “为什么?”梦清风随口问道,试图将这树妖驳倒。 “因为有神的使者在大陆上行走,他们带来神的旨意,传播神的精神,让信奉神灵的人得到福泽!” “哦?谁知道这些使者是真是假?”梦清风有些无奈地道。 “哼!”似乎对梦清风无休止地怀疑有些不满,树妖微微有些怒了,道:“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明白,确实有神灵的存在。” “哦,你说说看!” “我们族里有古老的预言,说在有一天,会有黑头发的人类来此,带领精灵一族重新回到光天化日之下!” “什么?黑头发的人类?重新回到光天化日之下?什么意思?”梦清风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只想早点回去。 “从一千多年前,精灵一族因为人类的威胁从南槲大陆迁移到了缪风大陆,却还是躲不过人类和兽人的,不得不向西迁徙,一直到了这缪风大陆的西海岸,从那时起,就变得有些不见天日了!” “人类?威胁?怎么回事?”梦清风终于到了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问道。 “因为精灵非常漂亮,所以那些人类的贵族以拥有一个精灵为傲,一直以来,大量的人类猎人四处搜索着精灵,每每遇到落单的精灵便抓住,然后卖给那些贵族,可以换得很高的价钱。所以我们精灵越来越少,不得不西迁,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所以我们精灵都很痛恨人类,如果不是看到你的一头黑发,也许早就将你杀了!” 梦清风无力地哼一声,道:“你那个预言里说什么黑色头发的人类指的是我?” 树妖点点头,道:“不只是这个,预言还说这个人类有着出色的武技,过人的智慧,还有与众不同的魅力!” 梦清风松了一口气,道:“那说的不是我了!我可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说的就是你!”那树妖不容梦清风把心完全放下,便斩钉截铁地道:“正是你,我们等了七百年等来的英雄!” “扯淡。我哪有什么过人的武技,出色的智慧,与众不同的魅力?”梦清风扬了扬拳头,大声抗议道。 “确实是你,我们精灵族最忠诚的朋友!”美好动听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梦清风转过头,却见那美丽的精灵族长眉泽苜忒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何以见得?”如果说梦清风对着那树妖还能表现得凶巴巴的样子,而对着这美丽的女精灵,他则是只有低声细语了,毕竟,怜香惜玉是每个男人的天性。 “只因为!现在我们精灵族已经快到穷途末路了,如果预言还不应验,那我们精灵一族只有从历史中消失!”这个女精灵族长手持一根法杖,慢慢得向这边走着,身材曼妙动人,只穿了一条裙子,遮住了胸前和大腿以上的部位,一条修长结实,且洁白如雪的腿露在了外边,给人以致命的诱惑。 梦清风长吸一口气,那一天与这族长见面的时候,由于是坐着的,他也没有怎么注意,现在一看,居然动人如斯,也难怪那些人类会捉拿这些精灵呢。 “如今,由于我们精灵的繁衍能力正在减弱,再不回到故乡去,只怕我们会灭绝!梦清风,你难道不愿意帮助我们吗?”这女族长的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梦清风的心尖,每一字落下,都在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梦清风觉得有些迷糊起来,竟不能很好的思考,只是迷糊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赐予你我们族的英雄之剑:精灵之剑,你好好保管,精灵一脉的命运,便交付给你了!”随着这话的落下,从那树妖的躯干里缓缓飞出一把剑来,眉泽苜忒接过剑,走到梦清风面前,郑重地把剑放在了梦清风的手中。 在接过剑的时候,梦清风身子一抖,醒悟过来,心里忍不住痛呼一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这是能随便答应的么? 可是却容不得他反悔,毕竟,答应了的事,他从来都是一,道:“不知道,一切都靠你去探索!” 梦清风觉得头大了起来,这比他带几千人去偷袭一座城池还要困难许多,只是,也罢,算是在这大陆上的一种历练吧! 继续在精灵族住了几天,梦清风对这些精灵的美丽算是有了认识,几乎每一个精灵,都漂亮得让人嫉妒,不管是男是女,看起来都差不多,梦清风只记住了几个常见的精灵的模样。 而且让他头大的是这些精灵的名字都是出人意料的长,刚掌握这里语言的他念都念不过来,好在他接触的精灵不多,所以还没有混淆,但长长的名字不好念,他也就按着自己的习惯,随意地简化了。 像那个救他的女精灵,他管她叫阿娜。其实她的名字很长,他就拣前面两个字了,时间一长,那个温柔的女精灵也就习惯了,随便他怎么叫了。 日子过得很快,渐渐的梦清风熟悉了这周围的森林,由于有精灵的魔法充盈在整个森林里,所以一般很少有动物在这里边行动。他常常跑到那颗老树妖身边,听这老妖怪吹嘘,其实也不仅仅是吹嘘,这老妖怪懂的确实很多,所以他对于这三块大陆,也了解了很多,基本上,也不输给大陆上的一般人了,只是很多有趣的东西要等自己以后去见识就是了! 只是森林却是出人意料的大,据老树妖说,整个谬风大陆西部狭长的海岸线上都是被这名叫暗月的森林覆盖,由于树木太过茂密,所以少有人类来涉足,便是大陆中部的兽人,也少有敢到森林里来的。 不过梦清风也了解到,其实精灵也和人类一样分成了两个部族,这里是大陆的西北,而西南的森林却是被另一族的精灵占据,那里的精灵被称为“明月”族精灵。 当时听老妖怪说这个的时候,梦清风很是不解:既然精灵一直是处于被人类的状态下,为什么两族精灵不团结起来?一起抵抗人类,让精灵一族不必躲在这幽暗的森林内。 树妖朝他笑笑,说:“因为信仰不同,所以精灵内部也团结不起来。其实我也希望他们团结,但是事实上很难,光听暗月与明月的名字,就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到了如今,两部也不再互相为敌!” 梦清风知道这挡子事自己不了解,也没再多问,他可不认为自己真能改变精灵族的命运,只是精灵既然救了自己的姓名,以后尽可能的帮助精灵一族就是了。 这些日子,梦清风一直都在苦练武技,虽然他的剑术已经算得上很不错了,但他也不是很满意。在故乡时,他曾亲眼见到自己所崇拜的人挥出一剑,当先的五百铁骑竟在那一瞬间灰飞烟灭,所以他从不会骄傲自满。而且在这片大陆上,还有着他所不了解的魔法,有着出人意料的,能远距离攻击人的方法,所以他不敢大意。 虽然眉泽苜忒和老树妖也一直说他是他们见过的武技最好的,但他可不怎么想。精灵一族的人都是身小体轻,用不了大的力气,所以自然无法抵挡他挥出的剑,可是如果遇到力量巨大的兽人,自己就会吃亏了。 说起来,眉泽苜忒给他的那把‘精灵之剑’确实是把不错的剑,要长度有长度,要重量也有重量。而且据说还加持了精灵族的魔法,还有一些特殊的功效,看来,精灵族还真的是把那个什么狗屁预言当真了,要不然怎么会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 想到这些,梦清风不禁有些内疚,他是个朴素的人,他心中最大的理想也只不过是找个漂亮点的女子做自己的妻子,然后成为一个大将军,统领着十万铁骑,纵横在城与城之间。当然,前一个理想似乎很不容易,他打仗多年,竟是从没遇到过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就算偶尔遇到,也是别人的妻子;而后一个,则还要等自己能回到故乡,才有可能实现。 不过,也许这陌生的土地能给自己带来惊喜,这样想着,梦清风总是不自觉地笑,虽然说这里的精灵美女如云,但他从没起过这样的心思,因为在他心里,无论怎么说,总觉得自己和这里的一切不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他决定要离开! 当他迈步进入眉泽苜忒的屋子时,他惊讶地看见眉泽苜忒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含笑看着他,似乎是早就看出了他的来意一样。 不得不承认,这个精灵族的族长很动人,特别是笑起来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总是让看见的人移不开目光。 “我们的朋友,你已经决定离开了?”果然,这位看起来充满智慧的族长笑着朝梦清风说道。 梦清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来,对于女精灵的美丽,他也已经见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再出现向第一次见到时的惊讶。 “好吧!从这往东,大约走上一个月,就能走出暗夜森林,然后到了兽人的地盘,你得多加小心,那些兽人大都脾气粗暴,而且蛮不讲理,他们是崇尚力量的种族!” 梦清风很惊讶,这个精灵族长竟没有挽留自己,她不是说自己是那个预言中的来挽救精灵族的人么?难道会放任自己离开? “再往东就是人类的国度了,但听说人类那里正在发生战争,所以你也要多加小心!”说着,眉泽苜忒眨眨眼,走到了梦清风的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看起来并不英俊,但也轮廓分明的脸,面容沉静地道:“我的朋友,祝福你一路平安!”说着,她把手放在了梦清风的额头上。 梦清风只觉一股暖流从眉泽苜忒的手流入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消逝不见。 “我已经为你加持了我们精灵族特有的恢复魔法,只要你不伤及自己的根本,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应该能够很快恢复!”眉泽苜忒把手松开,道。 “谢谢!”梦清风知道这恢复魔法是高级的魔法,很有作用的,所以心里也有些感激起来。 “我们的朋友,请你不要忘了你的sp;眉泽苜忒点点头,忽然轻轻地在梦清风脸上吻了一吻,接着看到梦清风通红的脸笑道:“这是我们精灵族的祝福方式!” 梦清风再告辞了阿娜与老树妖之后,背上剑,干粮和水,开始了自己的新的旅途! 孤身在茂密的森林里行了一个月,梦清风见识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树妖也见到了几个,似乎它们都已和那个老怨怪通过气了,竟然都还向他问好。 饶是如此,梦清风也不得不感慨这森林之大,他一路走去,竟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更要命的是,在密林之中,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所以在一个月之后,他发现自己竟是一直在向南走,本来他想沿着一条溪水走,总会走出去的,可是当他再次看见挥舞着翅膀在飞翔的精灵时,他忍不住绝望了。 那精灵在树木间飞舞着,和以前见过的精灵一样,有着精致绝美的脸,只是让梦清风感到不同的是这个精灵的头发是黑色的,和眉泽苜忒的金黄色头发截然不同。 梦清风从这精灵的头发的颜色中猜到了自己走错方向了,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南边的明月精灵的地盘上来了。 那是一个女精灵,看到梦清风,她眨了眨眼,忽然展眉一笑,转身没入了丛林之中,正在诅骂自己是个路痴的梦清风一见这个精灵失去了身影,忍不住又骂自己白痴了,在丛林里走了一个月的他,累都累死了。而且他一个月吃着干粮,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不过,这树林密密麻麻的,就算是向追,也无从追起,在这样的树林里,只有精灵一族才是天生的主人,任何人也无法像精灵一样在这里如履平地,梦清风的脚板都磨出泡来了。 无奈之下,梦清风找了个自觉是那精灵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走不了许久,忽然前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这美妙动听的声音,必然是精灵无疑。 虽然不知道这明月族的精灵是不是也像暗夜族的精灵一样欢迎自己,但梦清风管不了这么许多,向前绕过几棵树之后,他看到了出现在面前的两个精灵。 一老一少,虽然精灵的寿命极长,就算是活到一千岁也不会变老。但从那年老的精灵脸上的皱纹来看,这个精灵已经不知活了多久了,而那年轻的,正是他刚才所见的那个女精灵。 “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那年老的精灵没有飞翔,只是站在那里,睿智的双眼看着梦清风问道。 梦清风朝他们一笑,道:“我叫梦清风,在森林里迷了路,所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来了,还请长老不要见怪才好!”他知道这精灵一族最恨人类的猎人,只怕别引起误会才好。 那年老的精灵盯着他看了半晌,方道:“外来人,我相信你的话。因为你的眼神很清澈!” 梦清风舒了一口气。 “可是,你能告诉我,你背后的精灵之剑是怎么来的吗?”锐利的眼神盯着梦清风,那精灵手中的长长的木杖平放在胸前,只要梦清风一有异动,只怕会招来毫不留情的魔法攻击。 对于自己根本就不懂的魔法,梦清风很忌惮,所以他略有些惊慌,不过他到底曾身经百战,所以在深吸一口气后,平静地道:“这是一个精灵族的朋友送给我的!” “你在说谎!”那年长的精灵猛地喝道:“精灵之剑是精灵族的至宝,怎会送给一个人类?” 说着他手中的木杖轻轻扬起,梦清风身边的几颗大树忽然动了,枝叶竟向着梦清风伸展而来。 梦清风一时间有些骇然,忙向后退去,想要避开向他伸展而来的青翠的树枝。 可是,他刚动了几步,一条绿色的藤蔓忽然从他脚下的土地中破土而出,梦清风甚至来不及多做反应,那绿色的藤蔓迅速伸展着,把他的整个身子都缠绕了起来,困在了里头。 “你听我说,这是暗月精灵族的组长眉泽苜忒送给我的!”这藤蔓缠绕得很紧,几乎都要勒进肉里头了,梦清风急忙呼道! 可是那老精灵却如若未闻,仍然站在那,口中念叨着什么咒语。 梦清风不禁有些愤怒了,虽然说这是精灵的地盘,他一直小心翼翼,可是这样不听自己解释,胡乱出手,难道这老头几千年都白活了? 这样想着,梦清风深吸一口气,随着意念的流动,内息在全身流动着,磅礴的力量流转不休。 涨红着脸,豆大的汗珠从梦清风的额头上涔涔滑落,想不到这些看似普通的藤蔓居然有极好的柔韧性,轻易竟挣脱不开。 “破!”暴喝一声,梦清风将全身的内息向着体外喷薄而出,随着几声闷响,缠绕着他的藤蔓终于断成了几截,散落在地上。 可是奇怪的,那些散落的一截截的藤蔓却又忽然融入了泥土中,消失不见了。 大口喘息着,梦清风不禁对站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老头怒目而视,如果自己稍有不济,只怕会被勒成肉条了。 “年轻人!”那老精灵只是静静地看着梦清风,似笑非笑地道:“对一个老人家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看着这老精灵充满智慧的双眼,梦清风心神一凛,正色道:“老人家何必一定要清楚呢?我没有恶意,只是迷路了,所以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那老精灵略一沉吟后,呵呵一笑,忽然道:“外来人,你的眼神很清澈。我就相信你一次,你随我来吧!”说着,他转过身,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那个美丽的女精灵向梦清风调皮地眨眨眼,跟了上去。 梦清风略一迟疑,也迈开了步子。 一路上,梦清风通过交流,已经知道自己所料不差,这里是暗夜森林的南部,这些长了白头发的精灵是属于明月精灵族的。 这个老家伙叫黧卜特,是明月精灵族的一个长老,而那个可爱的女精灵叫海莉丝,是那长老的孙女。 当然,他们的名字其实也很长的,但梦清风记不住,只好简洁点称呼了。 走不了多久,到得一处宽敞的地方,几间茅屋孤零零地伫立在那,与周围的密密麻麻的树木显得很不协调。 “这里是我们住的地方,你将就着在这里歇一会吧!”黧卜特朝梦清风笑道。 “怎么你们不是住在树上吗?”梦清风奇怪地问道。 “不!我们和人类一样,住在屋里!”推开茅屋的门,黧卜特沉声道。 听这老人的语气有些不高兴,梦清风没有再问,只是随意地坐下,打量了屋内简洁的摆设和装饰,笑道:“露宿了一个月,现在一有张椅子坐,感觉真是太好了!” 海莉丝听得梦清风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梦清风抬眼看去,发现这个女精灵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和以前见的精灵不同,似乎多了自然的灵气在里边。 看到梦清风有些失神的目光,海莉丝抿嘴一笑,脸微微红了红。 “本来不想理会于你的,但海莉丝说你有一头黑发,所以我忍不住去看看!”黧卜特坐在梦清风的对面,神情严肃地道。 梦清风略有些尴尬,就因为黑头发?难道一头黑头发有这么奇怪吗? 小心翼翼地,梦清风问道:“难道这大陆上没有黑头发的人类吗?” 黧卜特微微点了点头,道:“传说很久以前是有的,现在却是没有了!” “传说中黑头发的人是什么人?”梦清风问道。 “是神!” “神?”梦清风不由一哂,作为军人,他从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虽然这个世上确实有很多奇怪的,让人无法解释的事和物,却并不代表神灵就真的存在。毕竟,没有真实的见过,而且这世上的种种不平、苦难,却也不见有神灵来理会。 “年轻人,不要亵渎神灵,不要以为自己没见过就真的不存在!”看到了梦清风无谓的态度,黧卜特冷哼一声,略带怒气地道。 这种事,梦清风不想多做辩驳,因为信仰的不同,也无发多做解释。 见到梦清风这样的态度,这个精灵族的长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问道:“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但你既然处在这片大陆上。你还是相信神灵的好,要不然,降诸于你身上的惩罚,你会后悔的!” 梦清风微微摇了摇头,不加理会,随意地问道:“那黑头发的神是什么神灵?” “创始神,只有创始神才是黑头发的,其他的如战神、美丽之神、智慧之神的头发都是其他颜色的!”黧卜特语言恭敬地道:“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为神灵所知,所以当独处时,得慎独!” 说到底,梦清风对这种东西还是不相信,虽然之前他在精灵族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三片大陆上,神灵存在的观念是深入人心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都相信着神灵的存在。 确实,梦清风自己虽不相信,却还是有些动摇,毕竟,来到这片大陆之后,见到自己闻所未闻的和人类一样的种族,而且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存在。他不得不慨叹世界的神奇,或者真存在所谓的造物主,那也说不定。 只是他一贯的理智强迫他不相信神灵而已,其实他感情已经微微被动摇了。作为军人,相信眼前的才是真实的。 “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们两人?”梦清风不想再听下去,自己对自己怀疑的事物就相信了,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听到梦清风的话,黧卜特脸色一沉,仔细看了梦清风半晌,才叹息着道:“这事说来话长,你一个外人,就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了。” 梦清风见这个老人不愿意回答自己的话,也不强求,转目四顾,却见物堵萧然,这屋内,竟都是简陋至极的东西。 “这里过于简陋,也不能好好招待于你,还请你不要见怪!”黧卜特感觉到梦清风的目光,略有歉意地道。 “羁旅之人,有个栖身之地就不错了!”梦清风微微一笑,道。 “原来你的要求这么简单啊!”海莉丝咯咯一笑,朝梦清风道。 梦清风脸红了一红,道:“在沙漠里行走的人,一口水对他来说是最珍贵的。而此刻于我,有个遮挡风雨的地方,也是值得感激的!”梦清风这话说得很真诚,所以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海莉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丫头,还不去取些果子来招待客人?”由于方才说话过于投入,黧卜特长老到现在才想起应该拿点吃的来招待梦清风。 尖锐的羽箭刺破了黑夜,呼啸声此起彼伏,冲天而起的火光让将整片森林染成了刺眼的红。 “这是怎么了?”梦清风站在林中,透过树梢的空隙,看着暗红的天际,问道。 叹息一声,黧卜特的神情有些黯然,带着血腥与喊杀声的风吹过,将他的白发吹起,他迈开了步子。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你就跟着来吧。年轻人!”丢下怎么一句话,这个精灵族的长老挥了挥手,挡在前边的茂密的树分开了一条小径。 没有任何迟疑,梦清风紧了紧身上的长剑,跟在了老人的身后。 奔波了一月的他刚刚在梦中梦到了自己的故乡,在那里,那威严的王者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头,笑着对他说:“我以你为骄傲,我最英勇的战士!”,在那里,他看见了自己久违的娘亲站在床前,笑抚着他的头,说:“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呀!该娶媳妇了呢。” 这些平素隐藏在坚强外壳下的软弱,只有在梦中才会展现。 离开那片土地已四月有余,其实这个年轻人很孤独,也很无奈。 甩了甩头,将这些不愉快的心思收起,梦清风的脚步依然很稳。 似慢实快,转眼见,已经来到了一片极大的空地边上,放眼望去,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空中箭如飞蝗!帐篷大多已经烧成了灰烬,还有一些弓箭散落在火焰中,散发着暗淡的光泽。而很多的精灵,藏在空地两边的树林中,朝着对面射着箭。 而让梦清风惊诧的是,这些箭,都是来自在地上的精灵。 “内乱?”刹那间梦清风想起了这个残酷的字眼,这精灵的世界,居然也会和人一样充斥杀戮和阴谋? “住手!”一声大喝从黧卜特口中喊出,在血与火弥漫的视线里,有如清泉,遥遥传去,竟似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传入了每一个精灵的耳中。 “精灵已经处于灭族的边缘,而你们却还如此争斗不休,难道,你们就没一点想法吗?”大声喊着,黧卜特眼中的痛心疾首之色让梦清风一阵悲伤。 可是话还未落,一支羽箭从左侧飞出,直奔黧卜特的咽喉而来,且迅捷无比,以梦清风的眼神居然差点就没跟上。 黧卜特轻轻一挥手,那羽箭顿时在他身前停住,然后落下。 “阿姆丹,你对我这个族中唯一的长老就这么招待吗?难道你不怕精灵女神责罚吗?“黧卜特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只是语中的威严却不容任何人反驳。 “长老,对不起,都是我没管教好这些小子!”一把年轻的声音响起,梦清风看见左侧出现了一个年轻俊美的精灵,只是从那精致的轮廓中,梦清风感觉到这个精灵似是和他见过的所有精灵都不一样,总觉得有股邪气在这个精灵的脸上闪现。 “谁连黧卜特都敢射,给我站出来!”那叫阿姆丹的精灵转身喝道出了声,却没人响应,然后他骂咧咧地朝着黧卜特笑道:“长老,既然您没伤着,那就算了吧!反正也找不出是哪个小兔崽子射的箭!” “少在我面前装模做样!我还不知道你么?阿姆丹,你既然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出卖个恶魔,那还回来干什么?”黧卜特冷哼一声,语气森寒。 “风泽,你也给我出来吧!”说着,黧卜特又朝着空地右边的树林喊道。 “是的,长老!”随着着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英俊不输于刚才那阿姆丹的精灵从右边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本来呢,不管你们怎么闹,我都不想管的。可是如果你们闹得太大了,把我们南精灵一族的战力都毁了,那你们可是百死莫赎了!”黧卜特的声音冷得像冰,可是梦清风还是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失望。 ----网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