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私房保镖》 01 小木匠的独特癖好 01 小木匠的独特癖好 小木匠张五金有个奇特的僻好,偷窥。 每天下午,他会早早收工,到附近溜一转,看看地形,也看看人,尤其盯着那些下班的男男女女,当然主要是女人。 年轻漂亮的女人,或者丰满白净的少妇,或者看上去很有气质的白领甚至是干部模样的女子,有些女人,哪怕老一点,但气质非常好,偷窥这样的女人,比漂亮的小姑娘更剌激。 看好了,差不多近天黑的时候就回来,先吃了饭,歇一会儿,然后做活,把傍黑时分那个多小时的工夫给补上。 也因为,一般男女上床做运动,至少要到九点以后,早早出去,没戏看,白喂了蚊子,划不来。 所以说啊,什么都要讲技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话说死了的。 九点钟后,溜溜达达的,他就出来了,到早就看好的偷窥点,他一般把这个叫某某无名高地,悄无声息的蹲下来,然后就可以看戏了。 往往要等,不是马上有戏看,而最好的偷窥季节,一般也就是春夏秋三季,这三季,也是蚊子最肆虐的季节,人只要一停下,都疯了一样,不要命的扑过来,所以要做好准备。 先是手脚,长筒靴加皮手套,长衬衫长裤,上下扎进去,风雨不漏,再是头脸,这个也有办法,准备一个略有些硬度的朔料袋子,前面撕两个孔,留下眼晴和鼻子,然后往脑袋上一套,即透气,蚊子又咬不到。 还有一个好处,偷窥嘛,偶尔会给人发现,张五金就碰到过几次,碰到了得溜啊,黑灯瞎火的,他头上却戴着个白朔料袋,别人不但看不清他的脸,而且黑夜里看上去白乎乎的一个东西,居然跑得飞快。 这是人还是鬼啊,就不敢来追,甚至有吓得请神进医院的,让张五金偷偷笑死,近两年来,他从来没给人抓住过,还是那句话,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这一次,却出了点意外。 这次做活的地点,是张五金最满意的,拐角出去不远,就是一个新的小区,都是些年轻夫妻。 而在这个小区的后面,还有一栋在建的大楼,却因为缺少资金,建一半停工了。 这就方便了张五金偷窥,溜进停工的大楼,对面小区的一切,尽收眼底,而且刚好就是卧室,因为是停工的大楼,没住人的,就根本没人防备,连窗帘都懒得拉一下,没必要不是,却没想到,全便宜了张五金。 真的是爽啊,最多的时候,张五金一晚上看了十七对,那真是恨不得化身千眼观音,一双眼晴,看不过来啊。 张五金相信,还能冲高,因为小区这栋楼有四个单元,板式结构,十一楼的小高层,一梯两户,一个单元二十四户,四个单元近百户,十七对,远远没有达到投票率,象张五金他们村里选举唱戏,这样的投票率,过不了关的。 记录果然一直在刷新,而意外,就出在记录最高的那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张五金数出了惊人的五十四对,张五金喜出望外,跑上跑下,跑前跑后,左右对比,筛选排除,忙得啊,就跟村头发春的老狗一样。 结果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扑,摔了个大跟头,脑袋撞在墙上,晕了过去,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摸一下,还好没出血,不过手也扭了,膝盖也撞伤了,悲摧啊。 不过我们张五金同学,有着强烈的敬业精神,半扭着身子,还是伏在窗台上,坚持到对面大部份灯光熄灭,这才一瘸一拐的回来。 回来看了一下,头上有个包,膝盖手肘破了点皮,脚环处好象扭着了,隐隐的痛,其它还好,小意思,他也不当回事。 但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悲摧了,头上还好,只一块青,左脚脚环却肿大了,象连夜发了酵的面团,几乎不能点地,一碰就痛。 “倒霉,倒霉。” 这是学成龙的,张五金觉得很带感,成了口头禅。 活计是做不成了,还好也差不多收尾了,吃了个早点,到街头的小诊所,不用说,吊起。 其实象这样的摔扭伤,外面上点药再内服点儿跌打丸什么的就行了,要打什么吊针?可不打吊针,人家怎么赚钱,五毛一枝的青霉素,开四支掺点水,八十,杀猪呢。 吊就吊罗,张五金也没办法,只小声嘟囔了一声,引得打针的小妹转头来看他,眼里笑眯眯的。 张五金长得一表人材,拿他过世的师父的话来说就是:“好皮相。” 每每到人家做活,女主人都要多看他一眼,这小妹长得还不错,尤其眼晴带笑的时候,蛮清秀的,张五金便回个笑脸,小妹脸蛋上居然微微有了点儿红意。 张五金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 “难怪,五十四对,嘿嘿。” 他想着就兴奋,今晚上是不行了,得休息一晚,但打一针,吃点药,明天应该差不多了,明天晚上,还可以继续,明天是星期天,也许能打破昨天的纪录。 但事与愿违,第二天,脚不但没好,反而更痛了,肿也没消,张五金几乎要破口大骂了,这什么狗屁诊所,扭个脚打青霉素,素你娘哦,心痛钱是一回事,耽搁了晚上的偷窥大业,才是让他肝火上升的主要原因。 “不行。”他摇头,得想个法子,记起厂里有个退休老工人,治跌打损伤是一绝,随便扯点草药,捣成一团青草糊糊,敷上去,一般的扭挫伤,绝对第二天就能消肿,不用三敷,满地飞跑。 虽然舍不得走,这地儿太好了,而且中间好几个是美女呢,但到底腿要得紧,万一耽搁了,弄成个瘸子,那就真的悲摧了。 刚好这一家的活计也收了尾,结算了工钱,当天下午,他就打了回程。 张五金家在城关镇下面的青山机械厂,算是厂子弟吧,可惜厂子倒毙了,张五金顶职的希望也泡汤了。 还好学了门木匠学艺,在外面东跑西荡的奔人做家俱,虽然辛苦点,收入也还不错。 去年的时候,他相了门亲,女方也是青山厂的子弟,读了个卫校,不想出去打工,就说在镇上开个诊所。 这个钱,就要张五金帮着凑,张五金在外面熬了大半年,总算是差不多了。 所以说,这么急着回去,脚是一个原因,想文妹子了,也是另外一个原因 存的钱,差不多够文妹子开店了,想着把卡递到文妹子面前,文妹子惊喜的脸,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而意外的是,一路火车汽车的坐回来,脚居然好了,只一点点痛,基本不碍事了。 “这难道就是爱情的魔力吗?”他一时就有些手舞足蹈了。 先回家,他家姐弟五个,他是老五,不过四个姐姐都在外面,家里就爹娘在。 张五金老爹话不多,看见他回去,也就笑了一下,自顾捉了只鸡杀去了,每次都这样,只要他回家,一定杀只鸡。 他娘话就多了,一面收拾着饭菜,一面絮絮叼叼,张五金也习惯了,自顾自打开电视,有一嘴没一嘴的应着。 后来他娘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到里屋拿了个东西出来,是一个包,女式的,递给张五金。 “文妹子还给你的。” “什么?”张五金愣了一下。 这包是他给文妹子买的,他认识。 “文妹子飞了高枝了。” 他老娘的话里,有一种尖辣的酸气:“她家跟张院长家里正式订了亲,说是年底结婚吧,张院长给她搞了个指标,进了中医院,正式当大夫了。” 他娘念叼着,张五金脑子里嗡嗡的,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吃了饭,拿了那个包,就往他师父这边来。 他师父张虎眼死了快两年了,但每次只要回来,张五金都习惯性的去他师父屋里打一转。 说起来,他师父还是他远房的一个堂伯,祖传的木匠手艺,据说后来又跟一个外地的老木匠出去闯荡了七八年,手艺就此大成。 城关镇十里八乡,说到木匠,一定是张虎眼挑旗。 张虎眼娶了两个老婆,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前个老婆死了,后个老婆离了,留下一栋四扇大屋,说好就是张五金的。 张五金记着师父,到不是为师父留给他的这栋屋子。 他心是野的,喜欢城里,喜欢城里闪烁的灯光,整齐的马路,还有马路上灯光下包裙黑丝紧紧裹着臀部的妹子。 而青山厂在青山冲,周围都是农村。 张虎眼也是农民,当年招工,张五金他爹当了工人,张虎眼不愿意,所以房子虽然建在青山厂边上,却是农村的宅基地。 农村里的屋子?别墅张五金都不稀罕。 张五金记着师父,是师父真的对他好。 到底哪里好,他也说不上来。 很多人都说他师父神,农村里,说一个人神,是带有一种特别的祟敬的意思,就好象说那些神婆神汉。 张五金并没有见过他师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他也觉得,他师父是有些神。 当然,要他说,到底哪里神,他又说不上来,反正他就是忘不了。 说来也是个缘份,张五金从小就喜欢木匠活计,张虎眼若是来厂区帮人做活,他总会跑去玩儿。 张虎眼也喜欢他,给他做小玩具,手枪啊什么的,稍大点儿,他要摸摸木匠家什,张虎眼也不反对。 还开玩笑说就收他做徒弟,教他一些小手法,弹木线,推刨子,凿眼,张五金蛮聪明的,几年下来,还真学了几手。 后来高中没考上大学,索性就正式拜了师,只可惜,张虎眼只带了他三年就死了,但他教得细心,张五金的手艺,比一般的木匠,只强不差。 打开门,厅屋里神梁上,就挂着张虎眼的遗像,眼光虎虎的看着张五金。 说张虎眼神,神就神在这双眼晴,不但能看木,还能看人。 木匠能看木料,那不稀奇,熟了嘛,哪里有眼哪里有节,一根大木能出几件家具,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说能看人,一般人不理解,也不相信。 但张五金信,因为他亲眼见过,张虎眼也教过他,怎么看人,面象,骨象,气色。 不过这方面,张虎眼教得不怎么用心,有一嘴没一嘴的,张五金学得更不上心。 他就想不清楚,又不是学中医,望闻问切,看人面相做什么,要不改行当八字先生?他又不是瞎子,瞎子也用不着看相啊。 只有一回,他惊了一下,他师父接桩活,本来应下女主人了,结果男主人一回来,他师父就退了。 张五金不明白,问为什么,张五金说了一嘴,说这家男主人没几天活头了,活计做不下去的。 张五金不信,结果没过三天,那家的男主人就死了,惊得张五金目瞪口呆。 后来问张虎眼,张虎眼只说那男主人眉间有死气,其它的就不肯多说了。 张五金到是来了劲,有一段时间,天天盯着人看,然后把自己的心得说给张虎眼听。 中间看死了好几个人,嗯,其实人家没死,不过张五金觉得人家要死了。 张虎眼只是笑笑,有时插一嘴,大多数时候不吱声,要不是没多久张虎眼死了,张五金真有向神棍发展的势头。 “师父。”一看到张虎眼的遗像,张五金眼泪无由的就落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到后来索性号淘大哭。 不仅是女朋友给人抢走了,也是心里委屈。 小木匠在城市里打混,各种为难,各种克扣,各种白眼,说起来有一箩筐。 以前跟着师父,一切都是师父出面,这一年多自己在外面闯荡,才真正知道了内里的酸甜苦辣。 哭了一场,心里到好象是痛快了,再看师父的遗像,还是那么亲切。 “师父,我给你叩头吧,算起来,该有两百多个了呢。” 张五金这话,有典故。 张虎眼快死了的时候,问张五金:“师父要是死了,你想不想师父。” “想啊。” 张五金当时并不认为师父会死,才五十岁不到,正当壮年,平时感冒都没有一个,那手劲儿,老虎都捏得死。 而且现在医术又发达,就算有点小病,总会好的,怎么会死,所以回答得轻松。 张虎眼问:“怎么个想法儿?” 这问题就刁钻了,但张五金是个聪明的,嘿嘿笑,眼珠子一转,说:“到时我给师父叩头,一天叩三个,要是在外面做活来不及,那就记着,回来一总叩,少一个,你从棺材里爬出来敲我。” 张虎眼就笑:“那好,我可记下了。” 过了两天,张虎眼拿了个蒲团给张五金,说:“一天三个啊,一年下来可不少,尾数我给你抹掉,也有一千个,一次叩下来头痛,拿着这个蒲团,垫着叩。” 张五金当时还是没当回事,到觉得好笑,后来师父突然就死了,他才记起了师父的话。 这一年多近两年来,每次回来,就拿蒲团叩头,他面像是个机灵的,心其实有些实,尤其答应了师父的,所以每一次都数着,只多,不少。 这次也一样,上了香,摆了茶,他一五一十,一个个的数着,恭恭敬敬的叩下头去。 不过心里有点乱,也没仔细去算,到底要叩多少,于是就一直叩,反正只多不少就行了。 心里其实还苦,边叩就边叫:“师父啊,我女朋友给人抢走了,我苦呢师父。” 张虎眼当然不会应他,张五金叩得有些头晕了,不叩了,就那么趴在蒲团上。 突然好象觉得有些不对,把蒲团拿起来,捏一捏,揉一下,里面好象不完全是软的,中间还夹着一个硬东西,好象一本书的样子。 张虎眼死,只给张五金留下这栋屋子,其它什么都没有。 别人都说不可能,张虎眼好手艺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没空过,这些年,工钱又高,多了不说,十几二十万要给张五金留下来。 都说张五金发了财,可张五金真的没有,他娘也问过,是不是藏起来了,没来得及说,要不找一下。 张五金没找,对着师父的遗像,就觉得师父还在,翻师父的东西,他不愿意。 但这会儿就起了心,也觉得怪,师父要他叩头,还巴巴的拿个蒲团给他,当时就觉得蛮好笑的。 莫非是师父考验他的一个小手法,其实师父的存款折子什么的,就藏在这蒲团里? 想到这里,张五金又觉得有趣,又有些苦笑了:“师父啊,你要有钱给我,明说啊,你早知我跟文妹子好的,要是有钱,我帮她买个指标,她也就不会给人拐走了,现在都给别人弄了,我拿着钱又还有什么用?” 说是这么说,到底心里好奇,折了线,打开蒲团。 并没有看到什么存款折子,里面是一本线装的旧书,繁体字的。 不过张五金认得繁体字,是张虎眼教他认的,不认还不行,这会儿起作用了。 封面上一行字:鲁班龙凤床谱。 张五金一时间有些傻眼。 02 游龙戏凤 02 游龙戏凤 木匠行当中,一直有一个传说,先师鲁班,曾传下一种床,名为龙凤床。 这床有秘法,能挑动阴阳,使男女好合,阴阳和顺,子孙繁衍,还能长命百岁。 不过龙凤床流传极为隐密,传承极严,几乎每代都是单独相传。 最后的一脉传承,据说是在民国,袁世凯要当皇帝,找到了龙凤床的传人,做了一张龙床。 但这位传人却弄了点手法,结果袁世凯只睡了八十三天就死了,只不过临死之前,枪毙了那个传人,也有传说,那个传人逃跑了的,龙凤床还有传人。 这个传说,张五金老早以前就听说过,神乎其神的,不过他问张虎眼,张虎眼却只说是个故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鲁班龙凤床谱竟然在张虎眼手里,张虎眼,就是龙凤床的传人。 张五金翻了一下,床谱不是很厚,有图有字,一时也来不及细看,因为书中还夹着一封信,是张虎眼写的。 张五金看了信,才明白了这中间的根由。 张虎眼告诉他,没给他留钱,而是捐给了慈善机构,因为张虎眼给他留下了鲁班龙凤床谱,这比留多少钱都强。 但为什么又要藏起来,不早早交给他,甚至手把手教他呢,因为张五金聪明外露,性子轻浮,早早把龙凤床教给他,恰如让一个小孩手棒黄金去闹市中招摇,是祸非福。 所以张虎眼把床谱藏在了蒲团里,又巧设话锋让他叩头。 张虎眼的想法,等张五金叩得几年头,年岁长了,在外面闯荡,吃的苦头多了,心性沉静下来。 那个时候,蒲团也该旧了破了,床谱露出来了,张五金也就能学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因为失恋,受了剌激,张五金叩得昏头,竟在无意中提前发现了床谱。 解释了床谱藏蒲团中的原因,张虎眼在后面,就大致介绍了龙凤床的做法和功用。 与外界传说的不同,龙凤床其实有三十六种做法,每一种做法,又还有三种变式,合计是一百零八式,等于就是一百零八种床。 为什么这么复杂呢?因为人是活的,千人千面,万人万心,一张床,是睡不了所有的人的,就如同人参虽好,并不能包治百病,治病,得对症下药,龙凤床也一样,要看人做床。 做张床,还跟医生看病一样,先要望闻问切,才能下药? 换以前,张五金是不信的,这会儿才信了。 也猛然就明白了,张虎眼以前为什么老是要他看人,他还以为是看人接生意呢,却原来张虎眼老早就在训练他。 不过要真正的辨别各种人的阴阳虚实,光用眼晴看不行,得用心看,要用心看,先要静心,怎么静心?张虎眼在信中告诉了他方法。 在厅屋里,有两截大木,都是合抱粗的白杏,两米长。 最初张五金只以为张虎眼是买下来给自己打棺材的,可张虎眼临死前却告诉他,这两截大木不能动,要收十年。 当时张五金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因为张虎眼告诉他,用刨子,把这两截大木,出成一双筷子。 这双筷子,只能一气呵成,筷子不成,不能出屋,而且只能用刨子,其它一切家什不能用。 当木成筷时,心也就沉下来了,也就静了,也就能看人了,也就能做床了。 “师父,我明白了。” 张五金收了信和书,回家里来,打了个包,说要到师父这边住一段时间,有桩手艺要摸精熟一点。 饭也不回来吃,就在那边自己煮着吃,他娘一听就急了:“煮什么煮,我每天给你送。” 他爹也在一边点头。 张五金也不坚持,张虎眼说大木收十年,其实就是让他沉十年,但他,沉不下去了。 他娘跟着过来了,收拾床铺屋子,张五金也就不管,拿了床谱出来看,先还不觉,细一看,才真有些头晕。 龙凤床不是一般的床,龙凤床是活的,每一式变化,先看天,看四季的交替,再看地,看屋子的风水宅向,最后才是看人,三式变化,就是天地人的主式,其实内里又还要微调,而最关健的,还是看人。 人活一口气,道家叫真气,中医叫卫气,鲁班则把这个叫春气,因为龙凤床,调的就是肾,而肾为先天之本,肾调好了,整个人就好了。 具体怎么看春气,床谱上有说明,不过张五金暂时真的看不懂,只回想师父以前零零碎碎的一些话,当时又没注意听,有些也不记得了,大致能摸到一点点风。 不过他也不急,他现在更相信师父了,师父即然说心静自然可见,那就先静心罗。 当天什么也没做,他娘晚上果然就送了饭来,他爹也来了。 快入夏了,蚊子多,他爹把屋子前后都清理了一遍。 所有杂草瓦砾都清干净了,阴湿的地方撒上石灰,再又四面点起艾草,厅屋里也点了一堆,熏腊肉一样,把一座大屋,整个儿熏了一气。 烟雾缭绕中,张五金看着师父,好象飘飘欲仙的样子。 “师父真的很神。”他想。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开始出刨。 怎么推刨,床谱上也有说明,张五金有些看不懂,不过一看姿式,突然就明白了。 脚踏禹步,就是双脚分开,一前一后,不丁不八,然后腰如弓,手如箭。 看起来玄,其实就是师父教过的,不过当时自己没觉得,这会儿再看床谱,就觉得神气飘逸。 “难怪先半年,师父老是给我纠正姿势,说什么姿势最重要,原来是这样,步子对了,才好提气,劲才能顺,气才能沉。” 前后霍然贯通,张五金突然哑然失笑:“师父,这好象是武林秘籍呢,刚好张无忌也姓张,哈哈。” 笑了一气,收拢心神,照着师父平日的要求,提气凝神,推了一刨。 这一刨推出来,就再没停下。 随后的几个月里,他再没出过屋子。 饭都是他娘送过来,累了的时候,就在屋前的地坪上看看床谱,或者吹吹笛子。 他娘说要把电视机搬过来,他说不要,最初一段时间还有些浮燥,慢慢的,整个人就沉了下去,气质上也慢慢的生出变化。 他自己不觉得,他娘是个浮燥人,也没多少感觉,到是他爹,有一天跟他娘说了一句:“五金越来越神气了,跟虎眼一样。” 这话张五金没听到,听到了也不在乎。 几个月刨子推下来,他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种奇怪的氛围里。 如果有人在外面看他推刨子,一定会惊讶的发现,他推刨子的姿势非常好看,就象跳舞一样,带着一种古怪的韵律。 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朵白莲花,仿佛他不是在推刨子,而是白莲花浮在水面,风一吹,花叶翩翩。 张五金在师父的木工箱里,还发现了一本笔记,他以前不愿翻师父的东西,现在却再没有什么心里障碍,真正的敬,是亲如一人。 张虎眼这本笔记,记录了他这些年的心得,尤其是怎么看春气的. 本来床谱上的话,张五金很多看不懂,随着体内气机的变化,再得了师父笔记上的提点,他终于也就慢慢的懂了。 中医,书法,儒家,匠门,中华文化其实一脉相通,都要合于道。 龙凤床是活的,只因为春气是活的,怎么才是活,天地人合而为一便是活,活才合于道,才能和顺,才可长久。 这天晚上,张五金终于把两根大木出成了一双筷子。 他放下刨子,站了一会儿,一束月光从窗棂中射进来,他拿起筷子,轻轻的夹住那缕月光,那一瞬间,天地人突然一体贯通。 一双筷子,夹了阴阳。 “师父,我成了。” 他到师父遗像前叩头,再看师父,突然就明白了:“师父不是成神了,原来他有隐疾,眉心春宫空而燥,眼光却崩而锐,这是挣命啊,恰如琴弦,绷得太紧,终于要断,难怪他不到五十就过了。” 别人看张虎眼的眼光,神,甚至有些不敢对视。 张五金以前也是一样的看法,到今夜,他才能看出来,师父是在强撑着,这眼光,涸泽而渔罢了。 他应该是先天就有隐疾,只不过得了床谱,推刨就是练气,才勉强撑到五十岁,否则活不过三十就会死,也难怪他没有子女,先天无水,岂有春流。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锁上门,回家里来,他娘一看欢喜:“回来了啊,我还想着给你送早饭了,对了,谭木匠昨夜里打电话来,说有一桩活,看你接不接?” “哦。”张五金应了一声,他先把手机也关了的,重新充上电,开机,打通了谭木匠的电话。 谭木匠也是厂里的,不到退休年纪,只能自己到外面打拼,国企人,苦啊,还好有门手艺。 年纪跟张五金师父张虎眼差不多,是个爽快人,一接到他电话就打哈哈:“你小子在家里修闺女呢,出来做活了,张院长家里,要做一套家具,我忙不过来,你去接一下吧。” “哪个张院长?” “还有哪个张院长,中医院的张院长啊,他家年底收媳妇,说买的家具不行,自己做,你接一下吧,我给你电话。” 谭木匠报电话号码,张五金耳朵里却嗡嗡直叫。 03 我要报复 03 我要报复 他在接通电话之前,都觉得心如止水,但在这一刻,一颗心猛然就怦怦的狂跳起来,有一个念头,如开春的野草,疯狂的滋生出来。 龙凤床,另有一个别名:挑凤床。 做龙凤床,先看春气。 男人属阳,春气外露,所以这人的春气是虚是实,是沉是燥,看眉心春宫就行了。 但用这法子看女人不大管用,女人属阴,春气内敛,而且女人特别会装,看春宫,一般就看不出来,那要怎么办呢? 鲁班有办法,三十六式之首,是一个最基础的床式,叫做挑凤。 女人只要往这床上一坐,春气立刻就会给激发出来,虚实沉燥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再根据春气,把床改一下就行。 只是这床有一点不好,女人春心给激发出来后,会发春。 而龙凤床传承虽然严,择徒往往千挑万选,但人嘛,总有变的时候。 有些无良之徒,就用这个挑凤床勾引女子,到人家做活,却往往做到了老板娘床上,久而久之传了出来,龙凤床也就有了这个别名。 挑凤是三十六式龙凤床的第一式,所以这么叫也行,只是助人龙凤如意的仁术,弄成了诱人妻女的邪术,就有些无奈了。 但张五金这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却就是挑凤床。 “我就算娶不到她,也要弄了她。” 谭木匠说了两遍他才记下电话,随即就拨通张院长张成昆的电话。 张五金还怕张成昆嫌他年轻,首先报了师父张虎眼的名字,果然,张成昆一听,就说知道,是张虎眼的徒弟啊,你过来看看。 这时他娘端了鸡蛋面条上来了,张五金匆匆两口吃完,说一声,背了木工箱子就进了城。 到中心医院,先打电话,张成昆却没空,张五金心中火烧火燎的,又想站在中医院门口,又想躲着,不是等张成昆,是想等文妹子。 他一面咬牙,想着文妹子上班撞见他,会是个什么情形。 一面又有些心虚,他一个下岗工人,背个木工箱子,文妹子却一身白大褂,什么情形?未必文妹子没脸啊。 所以还是躲到了边上的小饭店里,一直到中午时分,张成昆才打电话来,让张五金到他办公室里去。 张五金把木工箱子就寄在小饭店里,只夹了一本图纸。 这时候突然有些怕见文妹子了,中医院出来的妹子不少,一个二个,都打扮得时尚漂亮。 而他只是个小木匠而已,确实是他没脸啊,还是不要撞见的好。 还好没有撞到文妹子,他以前来过中医院,径直进了张成昆的办公室。 张成昆四十五六岁了,中等个头,大脑袋,没脖子,大肚子,没腰身。 他的裤腰,张五金这号的,估计可以塞两个。 跟人说话,有些儿翻着眼皮子,当然,也要看人,张五金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张成昆陪县领导视察,弯着脸,哈着脸,跟讨吃食的狗一样。 传说中医院里的妹子,有姿色没姿色的,都给张连昆玩过。 更有传说,他甚至拿中医院自己玩过的妹子,去跟卫校的领导交换,然后跟他玩过的卫校里的妹子,就可以进中医院。 张五金留了心眼,进门先看了张成昆眉心春宫一眼。 这有点象中医。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第一就是望,也就是看脸像。 都说人要讲面子,什么是面子,一般人其实不明白,只以为是摆阔的意思,其实你的脸,就是你的面子,明白的人,例如中医,从你的面子,就能看出你身体的里子。 脸白,贫血,脸红,有热,脸黑,肾脏有问题了,脸紫,看看心脏吧。 眼袋如卧蚕,你不是关公,是你的胃有问题了。 颧骨生皱纹,你也不是苦瓜,是你的肝有问题了。 鼻梁生横纹,胆在抗议。 长针眼,那不是你偷看了人家夫妻办事遭了报应,而是气血虚了,赶快补啊-----。 总之一句话,有经验的中医,只看你的面子,就基本上知道你的里子。 匠术不是中医,张五金的望,和中医的望,自然也就有区别。 他不看其它地方,就看两眉之间,鲁班把那里叫做春宫。 为什么说眉眼间春意盈盈,人的春气儿,就藏在两眉之间,这人春气是实是虚,是浮是燥,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张五金只望了一眼,心下就大是鄙夷。 张成昆春宫中春气杂乱,春线轻短而浮,这样的人,确实容易起春,浮而易现嘛,就如满瓶不响,半瓶乱晃。 但春线短,不到半寸,张虎眼的笔记里说,这样的人,到女人身上,撑不了三分钟,甚至有时一分钟都不到。 “就这点儿春线也玩女人?” 张五金心下卑夷,不过面上可不露出来。 张五金跟了师父几年,自己也独自闯荡了一年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里哪怕揣把刀,面上也要嘻嘻笑。 先敬了烟,说了几句奉承话,然后把张虎眼以前留的图样拿出来,让张成昆挑。 张虎眼是个有心计的人,他留的这些图样,还不是照片,是手绘的素描图,却特别的有立体感,比照片还要吸引人的眼球。 果然张成昆一看,立刻就动了心,当场拍板,定做一整套新房的家具,从沙发柜子梳妆台到床,全做。 张五金心一直悬着,听到这个床字,他的心落了下来,嘴角不经意的翘了翘。 可能是从小给宠惯了,他格外受不了欺负,只要吃了亏,就一定要报复回来,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 想想文妹子在张赛的床上,张五金那个心啊,就象给刨子刨着,推一下,就去一块肉。 一定要弄了她,这个念头,象野火一样,在心中烘隆隆的烧着。 张成昆起了兴致,带张五金到外面店子里吃了饭,然后到他老宅里。 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带院子的,却没住人,家里杂七杂八的都放这边,木料也准备好了,堆在院子里。 带张五金看了,说他空时间不多,还要什么,张五金自己去买,开票就行。 总工钱一八万,先给了三千定金,他也不怕张五金跑了,说好了,活要做好,他来验收,不满意,工钱没有,还要他赔木料。 张五金拍着胸脯应了下来。 张五金当天就住了下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点了下木料,胶啊什么的,暂时不需要,当天晚上就开工。 这个不管早晚的,包工嘛,都是自己的,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有火烧,把木料先造出来,第一件做的,就是一张床:挑凤床。 晚上张成昆又来了一次,可能晚上有时间,说的就细了。 虽然他为人贪鄙,给儿子收媳妇,还是有一种做父亲的持重,全部敲定了,第二天,张五金就开始出料,出了料,就开始做床。 床框做好,先不上横梁和床板,张五金拿出细刨,开始在床框上雕花,不过不是用凿子雕,而就是用刨子刨出来。 龙凤床的秘密,就在这些刨子刨出来的,看上去非常漂亮的纹饰图案里,当然,先要有床框,床框不合起来,这些纹饰也起不了作用。 张五金一口气雕完,感觉中,眼前的这张床,已经是活的了,当然,这也许是一种心理作用,到底是第一次做,他还没有把握。 这个有办法检验的,他熄了灯,点了一枝蜡烛,蜡烛光芒一吐,却又突地一暗,仿佛突然间,有一张巨手,把烛光一把攥过去了一般。 同时间,整张床却亮了起来,那些纹饰,吸足了光,每一条纹路,都象一条银色的河流,河水流动,春波荡漾。 这些河流,在床头板上凝聚成一个光的海洋,海洋中,似乎有无数的波浪在起伏。 而恍眼看去,又仿佛千万朵桃花在争相开放,前面的灭,后面的开。 而灭掉的桃花化成光波,荡漾开去,沿着一边床沿流出来,再又顺着另一边床沿流回去,重回到光海中,化成桃花。 春波如海,美丽绝伦! 虽然是自己一手做出来的,张五金仍然看得目瞪口呆。 而就是这么看着,桃花如海,他心中,竟不自禁的就生出一股燥热来,真仿佛突然间春天就来了,在花海中倘佯,说不出的开心。 “成了。” 张五金熄了蜡烛,却没有亮灯,就那么坐在黑暗中。 月光慢慢的升了起来,银色的光波从窗口偷偷的溜进来,象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偷。 但月光照到床上,光波一下就给床框的纹饰吸掉了,就仿佛主人突然醒来,一把抓住了小偷,任小偷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张五金静静的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他才在心里叫道:“师父,我会做龙凤床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叫:“师父,你说我对不对,可我没做什么坏事啊,我怎么就要遭这样的报应呢,我的女人,就要给别人去弄?” 这么想着,他的牙关慢慢咬了起来:“我一定要弄回来,师父,你不要怪我,别人弄得我的女人,我就弄得别人的媳妇。” 04 不是她 04 不是她 心下想通了,开灯,洗澡,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把床梁床板都支起来,只等文妹子来了。 现在的社会风气,婚前同居的多,而女孩子对自己新房里的家具,一般都比较关心。 张五金以前帮人做新家具,但凡是用来娶新的,准新娘子基本上都会来看看。 有些八婆的,甚至一天都来得好几趟,提出无数意见,其实狗屁不懂,但你还得顺着她的意思。 当然,有新娘子看也不错,可要命的是,大部份新娘子是粉刷出来的,在没有成为正式新娘子之前不刷粉,不好看甚至一脸粉剌。 然后还要挑剌,整得跟只剌猬一样,让人大倒胃口。 张五金相信,文妹子即然已经和张赛定了亲,也肯定给张赛弄了,做新家具,也一定会扯着张赛来看。 只要她来看,只要她往床上一坐,张五金就不信她不上他的床。 可事与愿违,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张五金都做了好几件家具了,也没见文妹子的影子,说白了,他就没见过张家的任何人。 张成昆忙是肯定的,他到也不是完全不关心,隔三岔五他也问,可他的问,是手机上问,要张五金把做出来的家具,用手机拍了给他发过去。 这让张五金大是腹诽,话说你玩女人,也不要见面,人家在家里脱了,手机拍了你看一下,也就完事了? 你以为你是神仙,神仙吃肉,供桌上摆一下就算数? 但张五金也不能说让张成昆来看看,尤其不能说,让你媳妇来看看,人家不来,他也没辙。 心中一腔邪火憋着,但也没办法。 这天中午的时候,张成昆却突然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女子。 听到院子里的女声,张五金还以为是文妹子,心脏刹时狂跳起来。 他突然间居然有些怕了,真个面对文妹子,要怎么说?人家一脚蹬了他,攀上了高枝,结果他呢,到好,还来帮人家做家具。 这脸不是脸,是鞋垫子啊。 要忍,他在心里咬牙。 张成昆带着人进来了,张五金深吸了一口气,拿着一块板,装出在瞄线,手里有东西,就没那么紧张,然后斜眼看过去。 前面的是张成昆,后面那女人,却不是文妹子。 这女人三十多岁年纪,上面一件绿色胸前带褶的半透明衬衫,下身黑色撒花的短裙。 黑丝袜裹着一双长腿,乳突,臀翘,腰小,脑后一头大波浪,衬着一张雪白的瓜子脸。 一个典型的都市成熟少妇,不但脸比文妹子漂亮得多,那份媚熟的气质,更是文妹子完全不能比拟的。 想不到张成昆居然带了这么样一个女人来。 而张五金马上就想到这个女人是谁了,一定是张成昆的第二个老婆,县改市之前,县剧团的一枝花——马丽丽。 这可是当年县里的第一美女啊,而张成昆本来可以当副县长的,就为了她,和原配离婚,最终没能提上去。 “这女人应该至少有三十五六了吧,到是看不出。” 张五金心里念叼,嘴上就叫人,不是文妹子,他就不紧张,到底在外面混了好几年了,跟人打交道,嘴不生。 “张院长,来了啊,这位是马团长吧。” 马丽丽以前是县剧团的副团长,现在虽然县改市了,剧团也早撒了,但张五金可以肯定,别人这么叫她,她一定高兴。 果然,马丽丽眼中立时就漾出笑意来,不愧是一枝花,这一笑起来,还真就象开了一朵花:“张师傅认识我?” “当然认识。” 张五金笑着点头:“说起来,我小时候还跟马团长你同过台呢,那时候我读小学,县剧团来城关镇演戏,我们少先队员也有节目。” “哦。”马丽丽眼眸儿晶亮晶亮的,在张五金脸上打着转:“你演的什么节目?看我有印象没有?” “你对我肯定没印象啊。” 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们的节目是大合唱,接过雷锋的枪,雷锋是我们的好榜样,一个班,五十多个人呢,不过我对马团长你有印象,你可是独唱,我现在还记得,你唱的乡恋,比李谷一唱得还好。” “真的吗?”马丽丽咯咯笑了起来,胸前波涛荡漾. 不过张五金跟着师父在外面闯,师父早教过他了,哪些能看哪些不能看。 女人的胸,一般不要看,真要看,你就大大方方的看,那种偷瞄的,最让人讨厌。 所以他就是大大方方的扫了一眼,然后笑着点头,一脸真诚还带着点憨厚:“是真的,我们班上,好多人学呢。” 马丽丽笑得更开心了,张成昆也呵呵笑,讨老婆的好:“想不到,我们的张师父也还是你的粉丝啊。” “人家这粉丝可比你专业。”马丽丽瞟他一眼,半嗔半媚:“你还记得我唱过什么歌不?” “那是那是。”张成昆陪笑点头。 张五金在一边陪着笑脸,心下却在冷笑。 就张成昆那半寸长的春线,能满足得了马丽丽这熟到滴水的身子才有鬼呢,心中有愧,那还不只有天天陪笑脸的份,然后还得在其它地方去弥补,车子房子珠子琏子,拼命的送罗。 为什么官员尤其是中年官员,有了情妇就贪得格外疯狂,很简单,床上填不满那个洞,只好下了床拿东西去补。 张成昆本体不亏,只是肾虚,若是有一张鲁班的龙凤床,三分钟立刻可以升级为三十分钟。 而且不会越玩越虚,反而会越玩越强,因为天地之道,本就是损有余而补不足。 马丽丽媚艳成熟,正当盛年,正是体内春气最旺盛的时候,虚的人玩她,就能从她身上得到补益,所谓采阴补阳,就是这个意思。 而中医里面的采阳补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有些女人,天生宫冷,吃什么药也不好。 但只要嫁一个阳气足的男人,天天给男人弄,男人的阳气充进去,半个月,不药自愈。 有些人不理解,男欢女爱,就那么弄来弄去的,真就能互相补吗?就那么个东西,怎么补啊。 那是他不懂,别说那么个东西,那就是阴阳二器。 阴阳龙凤,就如两块磁铁,单独一块磁铁,拿在手里什么感觉也没有,但两块磁铁一合,你马上就有感觉了。 男女那东西,也是一样,阴阳二气听起来很玄,其实不玄,一般人不懂而已。 张五金以前也不懂,现在懂了,也知道做龙凤床了,可他当然不会帮张成昆做床,因为张成昆是文妹子的公公,他才没那么贱,要去讨好这头公猪。 “可惜啊,这么一个媚物,摆在床上,却啃不了几口,还要给女人鄙视。”张五金甚至有些兴灾乐祸了。 做好的家具,都摆在了两厢的房里,这样更有现场感。 张成昆和马丽丽进去看,张五金陪着。 “呀,真漂亮。”马丽丽发出由衷的赞叹。 给这样的一个艳妇称赞,张五金也微微的有些小得意。 张虎眼以前常说,张五金聪明,学东西快,但没用心,做出的家具太死,没有神。 张五金以前不懂,心里还不服,家具本来就是死的嘛,死木头做死家具,活了那不是妖怪,还有神?又不是做供桌,就算是供桌,也要请神才有吧。 这次得了龙凤床谱,尤其是推了几个月刨子,心静下来,气沉下去。 每次只要一操作活计,仿佛就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每一根木头,都好象是活的,而家具做出来,气势也完全不同。 他现在明白神是什么了,因为,他的家具,有了内在的神。 这样的家具,得马丽丽一声赞,理所当然。 张成昆是有些挑的,不是他的眼光有多么了不起,只不过当官的人嘛,习惯性的爱翻着眼皮子看人。 但张五金的家具,他看了也不自禁的点头,笑道:“是不错,不愧是张虎眼的传人。” 张五金便谦虚:“还不行,还不行,师父去得早了点,还有好多东西我没学到呢。” “张师父是去得早了点,可惜了。”张成昆也有些惋惜的点头。 这时马丽丽向里屋走去,到门口就叫了起来:“你快来看,这张床,哇,太漂亮了。” 沙发柜子摆在外屋,那张龙凤床摆在里屋,所以张成昆两个先还没看到。 张成昆给马丽丽叫进去,先前打开柜门看里面,张五金关一下,迟了一步,再进屋,突然间就眼光一直。 马丽丽坐在床上。 一般来说,刚出来的床,即便女主人来看,也不会坐上去,一是不太合适,二也是嫌脏。 但龙凤床是个例外,龙凤床对女人有一种特异的吸引力,女人见了,就想坐,恰如见了一朵花,就想摘,哪怕不摘,也要凑到面前闻一下。 再一个,张五金在床上还铺了几张报纸,脏的问题也解决了。 可他所有的布置,都是冲着文妹子去的啊,现在马丽丽却坐了上去。 马丽丽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春水柔波,带着无穷的媚意,她在笑:“小张师父,你那双手,是不是魔手啊,怎么做得出这么漂亮的床呢。” 张五金耳朵里却在嗡嗡叫,心脏也怦怦的狂跳着,全身的血,仿佛都涌进了脑子里。 引诱马丽丽,这个念头,太疯狂了。 05 一不做二不休 05 一不做二不休 在外面做活计,见了漂亮的女孩子,或者美白的女主人,张五金自然也难免幻想一番。 但对马丽丽,他真的没有想过,不说当年县剧团的一枝花,也不说她做为马成昆老婆的身份,只她那份熟艳,就让张五金自形惭秽。 这样的美妇,只应该在权贵们的床上媚叫,而他张五金,只不过是一个小木匠而已。 风里来雨里去,流浪四方讨饭吃,抱这样的美妇上床?也不怕折了小老二? 但现在,马丽丽坐上了龙凤床。 随后的时间里,张五金始终处在一种半恍惚的状态里。 还好张成昆也没呆多久,看了下床,稍稍问了一下,评了一句:“不错,漆上了应该更好看。” 然后就走了,临出门前,马丽丽到是回头看了张五金一眼,说:“那张梳妆台不错,你帮我再做一张,式样不要这个,回头我来挑。” 她半扭着身子,那一回眸,张五金只觉得春光四溢,竟是不敢与她对视,只连连点头:“好,好。” 马丽丽身影消失不见,张五金一颗心仍静不下来。 回到里屋,看着龙凤床,马丽丽坐的姿势同样很妩媚,双膝并拢,向一边斜着,那种黑丝包裹的曲线,恍如仍在目前。 神思恍惚,几乎不能做事了,后来实在没办法,拿起刨子,推起刨来,气沉下去,心才慢慢静下来。 心静神清,一点邪火却不受抑制,反而忽喇喇的漫延开来。 “他抢得我的女人,我就上得他后妈。”这一刹那下定决心,只要马丽丽真的春心萌动,敢回来勾引他,他就不会客气。 这会儿到是有点儿担心了,龙凤床说是可以让女人激动,主动勾引男人,可是效果到底怎么样,他还没试过呢。 “应该有效果吧,而且马丽丽一看就是那种欲情不满的女人,应该会来。” 张五金安慰着自己,又想:“她临走,不是说要做什么梳妆台吗?女人最会装了,这也许就是她的一个借口。” 吃了中饭,一直到下午,马丽丽都没有再出现,张五金几乎有些失望了。 他甚至乱想,马丽丽这样的女人,应该会有情夫吧,什么办公室恋情什么的。 他先前问了一下,马丽丽在电视台呢,那里面帅哥可多,马丽丽即便发春,也不可能看上他一个小木匠,说不定一汪春水,全浇她情夫身上了呢。 虽然说,龙凤床生出的春气,会引着萌动的女人,扑向造出春气的人,也就是做床的木匠,就如飞蛾扑火一样。 但还是那句话,第一次,不确定,忑忐也就难免了。 结果天擦擦黑的时候,马丽丽突然来了,牵着一头大狗。 这种狗张五金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吹得神乎其神的的藏敖,但反正不是土狗就是了,个头比土狗要大得多,尤其那个脑袋,大得惊人。 其实张五金没有留意那狗,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马丽丽身上。 马丽丽穿了一条紫色带撒边的长裙,白天的金耳环取掉了,却在脖子上加了一根珍珠项琏。 那珠子,每一颗都有张五金的指头那么大,贵气逼人,香风扑人。 “小张师父,吃饭了没有。” 大铁门是关着的,只开着小铁门,大狗已经窜进来了,马丽丽却站在门外,仿佛不愿进来似的,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张五金。 又叱了一句:“小白,我们不进去了,溜一圈就回去,今天我绝不许你乱跑的。” 张五金本来在院子里坐着抽烟,忙站起来,赔笑道:“吃过了,马团长,你也吃了吧。” “别叫我什么马团长,叫我马姐吧。” 马丽丽笑得亲切:“我早吃过了,小白关了一天,每天吃了晚饭,就一定要带它出来溜一圈,否则一晚上叫得你不安生,啊呀。” 她突然叫了一句,却是那条叫小白的大狗扯了一下,一下把她扯进了院子里。 张五金心头跳了一下,那条狗直奔着他过来,他到也有些怕,退了一步。 马丽丽忙叫:“小白,不许过去,不听话,明天我关你一天,再不带你出来的。” 似乎带着一点埋怨的跟张五金解释:“小张师父你莫怕,小白还是蛮乖的,不咬人,就是有时候有些人来疯。” 说着似乎想起件事,道:“对了小张师父,上午说做梳妆台的,你还有其它样式没有?” “还有还有。”张五金点头。 “啊呀,现在有些晚了。” 马丽丽看了看天色,又看狗:“小白,你现在到底回去不,今天这么不听话,明天看我带你出来不?” 似乎就有些无奈,道:“小白不肯回去,小张师父,那借这个机会,我看一下图样吧。” “好。”张五金点头。 “把你栓在这里,不许乱跑,不乖的话,明天真的不带你出来了。” 马丽丽娇叱着,先把狗栓在了铁门的门栓上,若是有来串门的,看到这样一条大狗档在门口,非把魂吓掉了不可。 不过马丽丽显然没想到这些,跟着张五金进去。 张五金从木工箱子里拿了图样,马丽丽却进了里屋,道:“我看看里面这个样式,对比着做,小张师父,我今天可夸了你一天了。” “我可等你一天了。” 张五金在心里叫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跟进去,道:“谢谢马姐帮我扬名。” “唷,嘴蛮甜的嘛。” 马丽丽笑看着他,带着一点点戏谑的味道:“你要怎么谢我,不会只是一张嘴吧。” “怎么谢都行啊,只要马姐开口。” 外面光线有些暗,屋里亮了灯,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马丽丽动情了。 虽然张五金并不敢直接扑上去,但半真半假的出言调戏一下,他还是敢的。 “真的吗?” 马丽丽眸子发光,脸上的笑,也越发的有了深意。 她看了一下梳妆台,摇摇头:“这样式我不太喜欢,你手里是图样吧,拿来我看看。” 说着一扭身,又坐在了床上,接过图样,踮着一只脚,轻轻扭动:“啊唷,穿一天高跟鞋,脚酸死了。” 自己揉了一下,眼光瞟向张五金:“小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只要我开口,要你做什么都可以,那我可提要求了,你会按摩不,我这脚酸死了,帮我揉揉,行不行,不嫌脏吧?” 这是戏肉来了,张五金口干舌燥,还好到底在外面混了几年,面子上到是沉得住,点点头:“马姐可是我的偶像哦,能帮你揉脚,那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呢,怎么会嫌脏。” 女人是最会拿乔的,虽然张五金已经确定,马丽丽给龙凤床勾动了心,什么脚酸死了要他揉,已经是赤果果的勾引了,但他还是要说好话。 女人啊,往往一句好话就能把她哄死,而如果话不好,她说不定能恨你一辈子。 马丽丽果然就咯咯娇笑,春波荡漾:“唷,这嘴是越来越甜了,真看不出来呢。” “马姐夸奖了。” 张五金在马丽丽身前蹲下,把她一只脚搁在自己膝盖上,一手托着小腿,一手抓着脚丫,轻轻揉了起来。 马丽丽穿长裙,没穿裤袜,这虽然是个遗撼,但张五金托着她小腿的手,能直接触到她的肌肤。 凉凉的滑滑的,象丝绸一样,那种感觉,让张五金全身象过电。 “就是那里,唷。” 马丽丽唷的叫了一声,带着一种诱人的媚意,象叫春的猫。 而她根本没去看手中的图样,眼晴就看着张五金,那眼中的水意,仿佛能溢出来。 张五金心中其实冲动得厉害,他百分之百确定马丽丽动情了,但是,就这么把她扑倒,行不行? 他有些犹豫,到底是第一次,无论是用龙凤床勾引女人,还是直接往女人身上爬,他还是一只童子鸡呢,事到临头,有些忐忑也正常。 他甚至有些胆怯起来,不敢跟马丽丽眼晴对视,马丽丽到是咯咯笑了:“小张师父,你手法蛮好,只不过胆子好象不大哦。” 这是直接扯钩子了吗?张五金心中血一冲,抬眼:“胆子大要怎么样?” 马丽丽看着他,眼中仿佛在喷火,道:“再往上捏一下嘛,你怕什么?” “我到不是怕。” 你敢扯钩,我就敢顺着杆儿往上爬,本来张五金托着的,只是马丽丽裙子外面的一截小腿,而且是靠脚踝处的,这会儿就往上移了一下,捏着了马丽丽的小腿肚子。 “你再往上捏一点嘛。” “这里呀。”张五金已经捏到了膝弯处,手背能触到大腿了,更觉丝滑。 “再上一点点。”马丽丽叫,声音中明显带着了春意。 张五金仿佛也给点燃了,再忍不住,手往里一伸,身子同时扑了上去,把马丽丽压在了床上----。 “你弄了我女人,我上了你娘,哈哈,哈哈。” 张一灯抽了根烟。 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他承认,他不是个大气的人,哪怕推刨把气沉下去之后,他的小心眼小格局也没多少改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没早没晚,这样的小报复,甚至报复到人家的后娘身上,或许显得小心眼,但他就是开心 06 巧遇 06 巧遇 马丽丽走时,随手拿起床上的图样,道:“我拿回家看看,明儿个给你个准信。” 说着笑着出了屋子,到院子里,娇叱:“小白,不许叫,叫什么叫。” 牵了狗,回头冲门口的张五金笑了一下,出门去了。 张五金突然想到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 张五金回到屋中,人已杳,香仍留,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但他记起了先前马丽丽的话,明天她会给他个准信。 明天她还会来。 张五金小腹刹时又有些发胀了。 第二天上午十多点钟的时候,马丽丽果然又来了。 下着彩色的长裙,上面是一件白色的圆领衫,衬得腰身特别的纤细修长。 而胸部更象两座大山一样高高突起,这要走在大街上,得吸引多少男人的眼光啊。 张五金很喜欢黑丝,不过昨天没说,而且马丽丽这一身也非常好看,从院外进来,就仿佛飞进来一只香艳的花蝴蝶。 马丽丽还斜挎着个包,手里则拿着图样,在院门口就招呼了一声:“小张师父啊,图样我选定了,你帮我看看,行不行?” 这明显是说给外人听的,而她看向张五金的眼眸里,则满是火辣辣的情意。 张五金也觉得全身气血欲沸,到里屋,一下就搂住了马丽丽的腰肢,太细了,太想搂一下了。 马丽丽立刻就象一条蛇一样缠在了他身上---。 随后的日子,马丽丽也几乎是每天都来。 这女人还大方,大包小包的拿补药来,她不知道龙凤床补气啊,张五金弄得再多也不会虚,她是觉得张五金辛苦了,要给补上。 然后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购物卡,甚至还有钱。 她问到张成昆先只给了张五金三千的定钱,花得差不多了,她直接就给了张五金一万块,却说不算工钱。 “你拿去花,想买什么买什么,不要克苦了自己,花完了我再拿给你,反正那肥猪的钱来得容易。” 只是张五金始终有些担心,到后来,甚至有些害怕起来。 如果是弄了文妹子,哪怕给捉了奸当场打死,他也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悲愤。 但偷了马丽丽,说是说,弄了张赛的后娘,心里觉得解气,其实还是有些发虚。 马丽丽到是比他胆大,安慰他,没什么怕的,就算真给发现了,她也不怕张成昆,张成昆贪腐的证据,都在她手里捏着呢,大不了一拍两散。 不过张成昆也始终没起疑心,马丽丽美艳,张成昆防还是防着一点的。 自己的女人,哪怕再不想碰,可也绝不能让别人碰的,天下男人都一样。 不过他要防,只防电视台那些小白脸,却不可能来防张五金。 虽然张五金长得确实不错,尤其穿上马丽丽给他买的西服,那真是一表人材,不比那些小白脸差。 可他只是个小木匠啊,难道马丽丽偷人会偷个小木匠?也丢了身份不是? 不过张五金不知道张成昆这种心理,还好,家具也快做完了。 传统的木工活,凿眼斗榫,非常耗功夫,但现在的做法就不同了,凿什么眼斗什么榫?钉子胶水搞定。 有些无良的木匠,甚至钉子都懒得钉一个,纯用胶水给你胶上,所以哪家做木匠活,胶水用得特多的,那木匠就是最无良的,胶水有毒啊。 张虎眼珍惜名头,一滴胶水不用,即便钉子也只用竹钉。 张五金可就不客气了,射钉枪加胶水,两大王牌,只要外表好看就行,所以做起来非常快。 前后两个多月,全部家具就都做完了,当然,最后改了一下龙凤床,很简单,两刨子把春线改乱了就行。 线乱了,就不能聚气,这也就是一张普通的床了,让张赛在龙凤床上龙精虎猛的去上文妹子,他才没那么傻呢。 张成昆验收完毕,马丽丽说做得好,加工钱,直接给了两万。 其实这段时间,马丽丽私下已经给了张五金两万了,还有上万的购物卡。 两种都算工钱吧,只不过一种是在床下辛苦,一种是在床上辛苦,其实张五金不辛苦,但马丽丽觉得他辛苦了啊,那就拿着。 结了帐也不是马上就走,还得帮着收拾一下,马丽丽说了,再帮他联系客户,其实是想着把张五金留下来,继续偷情。 张五金虽然说心里有些虚,但马丽丽实在太美艳,尤其在床上,还真是媚到了骨头里,下了床也一盆火的待他,又给钱又给东西。 张五金到不是贪她这东西,不过人心都是肉做的啊,马丽丽待他这么好,他也确实舍不得。 心下就想:“以后到别人家做活,到外面约会,再小心一点,张成昆应该不会发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第二天,张成昆突然喝酒喝到大出血,紧急送往省城抢救去了。 马丽丽自然要跟着去,打电话过来,到说让张五金不要急,最多个把月她也就回来了。 张五金还是有些失望,却又接到他二姐的电话,说阳州活计多,让他去阳州揽活儿。 阳州靠近省城,间隔不到三十公里,这些年,正与北面的北祟一起,打造一小时生活圈。 因为三城就是一个等边三角,彼此间相隔,都不到三十公里,随便去哪个城市,一个小时都能到。 有这么一个噱头,阳州的发展就非常的快,很多省城里的人,都来阳州买房了,城市日新月异,几乎是一年一个样。 当然房价也是,南祟的房价还不到两千呢,还是小县城的小作派,阳州的房价却达到了五六千,市中心的甚至超过了八千,跟省城差不多一个价了。 也就有人,把阳州喊作了小省城,另一个说法,则是把阳州北祟全圈进去,大省城。 而张五金,喜欢的就是城市,越是那种喧嚣的大城市,他越喜欢。 南祟说白了还只是个小县城,阳州才真正有点儿城市的气象,所以接到电话,他就动了心。 先回家跑了一趟,这样他娘安心,路过城关镇,又拐到大姐三姐家,把马丽丽给的购物卡一家分了一点,到是让他大姐两个一惊一咋的。 张五金当然不会实说,只说遇上了大方有钱的客户,反正用不着,顺手给他的,他也用不着,给姐姐们送来。 张五金四个姐姐,最大的大金,大了张五金整整十岁。 早年家里人多,苦,大金二金嫁得都早,大金的大女儿,已经十七岁了,只比张五金小五岁。 二金的一子一女也都有了十多岁,大金三金都嫁在城关镇,二金则在阳州。 本来是嫁得最差的,但这些年进了阳州城卖豆腐,早几年房价还没长起来的时候,在阳州买了房子,反而先成了城里人。 大金三金这两个城关镇的,反而成了乡下人了。 四金则在省城打工,这丫头只比张五金大三岁,小白菜头上戴花,很有点城里妹子的作派。 大金十六岁就嫁人了,她快二十六了,还没定下个男朋友,把她娘急得死。 听说张五金要去阳州,他娘就要他给二金带点儿干菜去,张五金一听就乱摇头,说人家菜市里卖豆腐的,所有卖菜的都熟,还要带什么菜,坚决不带。 其实张五金不是懒,而是不愿去二金家。 早些年家里苦,女孩子顾家,总往娘家带东西,婆家自然看不惯,而二姐夫又不是个大气的人,张五金就有些看他不顺眼。 去阳州是一回事,他喜欢城市,但他不会去二金家,要去,也等他找到活计了,安顿下了,才会去。 而他娘的意思,其实是希望二金照顾他的,带点东西去,然后二金顺便安排他住下,他才不愿意。 家里呆了两天,呆不住了,第三天到城关镇,直接坐上了去阳州的车。 张五金以前跟师父在阳州呆了有多半年,比较熟,他在汽车北站下了车,也不打车,背起木工箱子就往南走。 北站这一带属老城区,有些老房子不但租金便宜,而且还带院子的,适宜做木工活。 张五金可以去其它地方揽活,拖了木料过来,做好了再拖回去,一方两便。 拐上一条林荫路,以前这边好象是区政府,两边的树都有年月了,撑着老大的树冠,秋蝉在浓荫里竭嘶底里的叫着。 路边时不时就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走过,那些白腿黑丝,那些颤动的乳波和扭动的小翘臀,无一不吸引着张五金年轻燥动的心。 这就是城市啊,他就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象在青山厂,倒毙的厂区,死气沉沉,而出了厂区,更是一片农村包着,看着就烦。 张五金正一路梦游症患者一样机械的走着,前边突然传来叫声:“抢劫啊,救命啊。” 随即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单瘦年轻人窜了出来,手里抓着个包,往张五金这边飞跑。 张五金瞄着那红毛的来路,先装做往边上闪了一点点,还缩着身子,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等红毛跑到近前,他突地一伸脚,红毛一绊,啪一下摔了个狗啃泥,手中包也摔了出去。 07 我不当老师了 07 我不当老师了 张五金走过去,也不捡包,就在边上站着,那红毛爬起来,红着眼珠子:“乡巴佬,找死是吧,滚开。” 说着,就从袋子里掏了把小折刀出来,张五金看了好笑,反手抽出了木工箱子里的手斧,要笑不笑的看着红毛。 木匠的斧头,那是很锋利的,起码刃口看着就吓人。 红毛僵了一下,看看手中的小折刀,再看看张五金手中的斧子,终于死心,恶狠狠的叫道:“老子记住你了。” 往旁边一闪,撒腿跑了。 “抓住他,抢劫啊。”给抢包的女子也追了出来,张五金扭头一看,眼晴顿时一亮:美女啊。 这女子中等身材,上身一件水墨牡丹的文化衫,下身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简简单单的装束,却就是特别的有味道。 而且这女子长相居然也不比马丽丽差,虽然隔得远了点儿,二三十米呢,看不清细貌,但大概的轮廓摆在那里,绝对不比马丽丽差,年纪却要比马丽丽小得多,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女子居然追了过来,人漂亮,胆也不小,张五金自然直了眼晴看着,但突然就眨巴了两下,讶叫:“秋老师?” 张五金是在以前的南祟县也就是现在的南祟市三中读的高中,当时教他们英语的,是一个才毕业的女老师,叫秋雨。 秋雨只教了张五金一年就调走了,可却永远留在了张五金少年的梦里。 张五金一直觉得,他是可以考上大学的,后来成绩不好了,是因为秋雨调走了,从此他的人生灰暗一片,再没有了学习的动力。 哪怕几个姐姐包刮老娘苦口婆心声泪俱下,他不想读,就是不想读。 他的学历,对外说是高中毕业,其实他只读到高二就跟张虎眼跑出去了。 秋雨调走,受打击的不止张五金一个。 那段时间,整个三中都有些阴沉沉的,一个月内,有两个年轻的男教师辞职,说是去南方打工。 临走之前,据说都发下誓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为腰缠千万的大富翁。 另外还有一个男教师自杀,虽然未遂,但也闹得沸沸扬扬。 这男教师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过不少的诗篇。 尤其是秋雨在三中的一年多,他的诗歌创作进入了井喷的状态,一年发表了百多首诗歌。 他曾公开说,他的诗,就是为秋雨而写,而他的灵感,就来自秋雨。 秋雨调走,秋雨因婚调走,给了这位年轻的诗人致命一击。 诗人是浪漫的,也是脆弱的,世俗的心灵会选择奋进,发了财,再去寻找可与秋雨毗美的女子。 但诗人不具有这种世俗的强悍心态,一旦失去,他的世界也就全部崩溃了。 张五金一直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秋雨了,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撞到秋雨。 他呆呆的看着秋雨跑过来,眼光再没有停留在那欢蹦的胸脯上,而是看着那张脸。 秋雨是那种典型的瓜子脸,架着一副细细的金边眼镜,如果仅论长相,并不能说她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美女。 就与马丽丽比,也不能说就一定强一些,她最独特的,是她的气质。 那位诗人曾形容说,她人如其名,就是秋后的一场细雨,能让整个干燥的世界温润下来。 张五金不会写诗,甚至不会欣赏诗。 他和班上所有的同学,只有同一个感觉,秋雨老师是永远不会发脾气的一个老师,是永远温柔亲切的一个老师。 但其他老师狂吼乱叫或者苦口婆心都无法维持的课堂纪律,秋雨只要静静的站在那里,象邻家大姐姐一样微微的笑着,所有的杂音立刻都会安静下来。 这就是秋雨的魅力——不是因为美丽,而是因为温柔,不是因为出类拨萃,而只是因为亲切随和。 张五金呆看着秋雨跑过来,他就忘了,他手中还举着一把手斧的。 秋雨先只看到那只红毛,追得近了,就留意到了张五金的古怪样子。 一手扶箱,一手拿斧,两眼发直,说他象李魁吧,他没有胡子,说他是神经吧,好象还穿着裤子。 秋雨给他的手斧吓着了,这时也看到了张五金脚边的包,可却不敢过来,只是迟疑的看着张五金。 那依旧清新空灵如雨后秋江的双眸里,带着一点疑惑的神色。 张五金给秋雨这么一看,清醒了过来,忙道:“秋老师。” 你到是把斧子收起来啊,可他全忘了这碴,秋雨眼中疑惑就更深:“你是。” 声音也还是一样啊,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不带一丝杂质。 但张五金却猛然就给一种浓重的失望笼罩了:“秋老师,你不认识我了。” 初中的时候,张五金成绩最好的是数学,但进了高中,他最拨尖的却是英语。 因为教英语的是秋雨,因为英语好了,可以多很多跟秋雨用口语交流的机会。 当年秋雨对他也是很欣赏的,可是,仅仅不到五年之后,她就忘了他了吗? “你是张五金同学。”秋雨果然还记得他的名字,不过疑惑未消,指指他的手:“你这是-----?” 张五金才猛然想起,自己手中还举着一把斧子呢,难怪秋雨不敢认他。 慌忙放下来:“不是的,刚才那个红毛冲过去,我绊了他一下,把包抢下来了,他还拿刀子吓我,我就拿斧子出来吓他一下,不是,我不是跟他一伙的-----。” 口切不清,还有些手忙脚乱,往箱子里收斧子,一个不小心,刃口在手背上划了一下,木匠的手斧可是非常锋利的,立刻破皮出血。 “呀。”张五金不当回事,秋雨却慌了,急忙捡起地下的包,从包里拿纸巾出来,帮张五金掩住:“看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毛手毛脚的。” 她一手抓着张五金的手,一手掩着纸巾,身子微微前顷。 曾有女老师评价过秋雨,说她天使的面孔却有着魔鬼的身材,所以才让雄性动物们兽性大发,而不是什么温婉亲柔的气质吸引人。 这个女老师是妒忌,但必须承认,某些方面她是说对了。 秋雨的长相和身材,确实有些不太合拍。 她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脸庞,且气质斯文,淡雅如兰。 可她的身材,却极为惹火,形成很不和偕的视觉反差,就仿佛日本动漫里的那种女孩子,从画面上走了下来,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也必须承认,张五金曾无数次幻想过秋雨的身体,不过在这一刻,他眼光只是扫了一下,就滑了开去。 心中充盈着的,是重见秋雨,而且秋雨还记得他名字的巨大欣喜,去偷窥秋雨的身体,他完全想都没想过。 “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张五金嘿嘿笑:“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去北京了吗?” “我调回来了。”秋雨还跟当年一样,最关心的总是别人:“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包扎一下,那边好象就有家诊所的。” “真的没事。”让张五金惊喜的是秋雨话中的信息:“秋老师你调回来了,那太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是在市一中吗?” 阳州一中,整个阳州最好的学校,据说足可与省一中并肩,而秋雨这样的老师,也只有阳州一中才配得上她。 “没有。”秋雨摇头。 虽然不明显,但张五金仍能看出她眼底微微的一丝黯然:“我没当老师了,现在在科委,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叫我老师了。” “怎么可能。”秋雨居然没再当老师了,这让张五金有些意外:“你永远是我的老师的,秋老师。” 秋雨脸上漾开笑意。 那位诗人曾说,她笑的时候,就如午夜兰花突然绽放,不是特别的艳丽,却丝丝的沁人心脾。 张五金不懂诗,不过就这一点,他觉得那位诗人形容得非常到位。 秋雨的笑,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拿木匠的话来说,就如同一件最完美的家具,让人赏心悦目,沉醉其中。 “你呢,你现在在哪里做事?”秋雨看一眼张五金的木工箱子:“你这是-----。” 自从学了木匠以来,张五金从来没有象这一刻这般自卑过。 他的头低下去,脸胀得通红:“秋老师,对不起,我没有考上大学,厂了也倒了,没顶到职,我现在,是个小木匠。” 秋雨走前,曾在班上说,希望大家都考上大学,到北京去读书,她会在北京欢迎他们。 但张五金不但没有考上大学,连一个象样的工作也没有,居然做了木匠,这让他非常的惭愧。 “这有什么关系嘛,木匠也挺好啊。” 秋雨还是象当年一样,体贴人,理解人:“只要堂堂正正做人,做什么都挺好,你今天不就做了一件好事吗?可给老师帮了大忙呢。” 她这么说,张五金心中顿时好过了些,红着脸道:“这算什么?” “别说这算什么?”秋雨脸上微微带着点夸张:“这可是公款呢,真要给抢走了,我可说不清楚了。” 08 嫁妆 08 嫁妆 她这种微微夸张的神情,张五金非常熟悉,更觉得非常亲切,挠着头,嘿嘿笑了起来。 “对了。”秋雨眼眸一亮:“你是木匠,现在有空不?” “有啊。”张五金慌忙点头:“秋老师,你是要做点什么吗?我帮你做,不要钱。” “什么呀,你觉得老师是那种要占你小便宜的人吗?” 秋雨脸带微嗔。 她这个神情,张五金同样非常熟悉,偶犯小错,或者马大哈,没有细想,语法或者单词记错了,秋雨帮他纠正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幅表情。 这比声色俱厉严词喝斥,更让他记心。 “那不是的。” 熟悉的一切,让张五金心中的那种温馨亲切的感觉越来越浓,心也慢慢的放得开了。 他笑着摇头:“只是见了老师高兴,要是一点小忙,顺手就帮着做了嘛,秋老师你以前让我做课代表,专门让我去办公室搬作业本,可也从来不跟我讲客气啊。” “哼哼,原来让你搬了一年作业本,还跟老师记着仇呢。” 秋雨装出生气的样子哼哼两声,自己也笑了,道:“可不是一点小忙,是帮我妹妹做嫁妆,一整套呢,对了,你手艺怎么样啊,要是毛手毛脚的,我可不要你做。” 她这不是顾客的挑剔,却一如当年老师考问语法时的神情,带着一点微微的质询,却更多的是期待。 这种感觉,真好。 张五金拍胸脯:“秋老师你放心,我的手艺,绝对靠得住,不知你听说过张虎眼没有,城关镇最出名的木匠师父,我就是跟他学的。” 原来的南祟县城很小,而张虎眼的名气却很大,秋雨还真听说过,微张着嘴道:“听说过听说过,原来你是跟张虎眼师父学的徒啊,那手艺一定是不错了。” 她就是这样的呀,别人有一点点长处的时候,她就会带着这样一点微微夸张的表情,让人看了,特别的骄傲,特别的开心。 她不是绝世的美女,却让这么多人喜欢她,就在这些小地方了,与她相处,如淋春风之中,如坐花树之下。 “可惜师父过世得早,我连他的五成都没学到。”张五金是实话实说,他也不愿秋雨以后知道了说是他哄骗她,虽然在刨树成筷,气沉下去之后,他对自己的手艺已经绝对的信得过,但与师父比,确实最多有五成,可能还不到。 “真是让人惋惜。”秋雨眼中透过一丝惋惜之色,道:“我信得过你,我们先去看看木料吧,不远。” 确实没多远,就过了一条街,拐进一条有些老旧的街道,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以前估计还是什么街道型的工厂。 果然秋雨介绍,说这是以前科委下属三产办的一家街道工厂,后来解散了,厂区留着。 她现在就在三产办,家里小,不好堆木料,就堆到了这边。 “我这可算是假公济私呢。”秋雨笑得有点儿娇俏:“你不会笑我吧。” “这算什么呀。”张五金摇头,看了下木料,问了秋雨要做的东西,就是一整套嫁妆,沙发,柜子,梳妆台,床,估了一下,道:“差不多了,你妹妹什么时候结婚,赶不赶。” “没影子的事。” 秋雨摇头,说到妹妹,她有着一种发自本能的开心:“还不知道那疯丫头嫁不嫁得掉呢,不过我这做姐姐的,得帮她操这份心,所以不必太赶,要是带接到其它的活,你也可以先帮别人做。” 这就是她的体贴处了,换了其他的顾客,哪会说这样的话,当然,这也是因为张五金曾是她的学生,心中亲切吧,所以愿意照顾他。 院子里房子比较多,还有现成的钢丝床,随便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秋雨看到张五金只背了一个箱子,道:“你没带铺盖吧,要不到我家里拿一套来,我家里有。” “那不要。”张五金连忙摇头:“我有的,放心好了。” 看秋雨还有些不信,他心中温暖,嘴上却开起了玩笑:“要所有的主家都象秋老师你一样,请个木工还提供铺盖,那我们就幸福了。” 说得秋雨笑了起来:“还真是长大了,敢跟老师油嘴了,行,那就不管你,我还要去一趟科委,下午下班我再过来,晚上请你吃饭。” 这个张五金到是没有拒绝,请人做活路,有这么一个潜规则,开工之前,主家一般都要请师父吃一顿,拜托师父做活用心一点。 当然也有克刻的,好处是一点没有,整天还叽里叭喳,碰上这样的主家,有些师父就弄鬼。 张五金当然不会给秋雨妹妹的嫁妆弄鬼,但能跟秋雨一起吃一顿饭,还是非常让他期望的。 秋雨说完就离开了,她的背影,袅袅婷婷,身影消失好久,张五金都没能收回目光。 他喜欢秋雨,也打心底里尊敬秋雨,如果说谁污辱了秋雨,他真的可以为她拼命。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黑暗的夜里,以秋雨为幻想的对象。 这是人性的本能,或者说,人,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不过在这一刻,看着秋雨扭动的臀影,他真的没有什么卑劣的心理,心中满满的,全是开心。 “这一趟阳州,真的没白来。” 好半天,他才猛地一握拳头,随又想:“秋老师说她调回来了,那她以后就是住在阳州了。” 想到这一点,心中有一股血,猛然涌上来:“我要在阳州买房,一定要买。” 仿佛又到了当年,背单词的时候,就只为了秋老师,一定要努力。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秋雨来了,骑了一辆电动车,带着个花朵般的小女孩子,大约三岁多四岁左右年纪,穿着公主裙,扎着两条小辨子,大眼晴乌溜溜的,可爱至极。 秋雨停好电动车,把小女孩抱了下来,笑道:“这是我女儿丫丫,来,丫丫,叫叔叔,叔叔帮姑姑做嫁妆哦。” 心中的女神有了女儿,虽然当年秋雨之所以调走,就是因为结婚,将近五年过去,有这么大一个女儿,正常得很。 张五金心中还是滞了一下,随即漾开笑脸:“叫丫丫啊,真漂亮,跟秋老师你一样漂亮。” “都老太婆了,还漂亮什么啊。”秋雨笑,摇一下丫丫的手:“丫丫叫人啊,我们丫丫平时最乖的啊,今天怎么了?” “没事,可能小孩子认生吧。”张五金笑,眼光转到丫丫脸上,丫丫跟秋雨,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小巧巧,秀秀气气,尤其她的眼晴特别可爱,真的象一湖秋水一样的澄澈明净。 “你是丫丫啊,真漂亮,明天叔叔给你做个玩具,好不好?”张五金其实也还有点儿童心,平时还蛮喜欢逗小孩子的。 丫丫一直看着他,听了他的话,突然开口道:“你真的不是爸爸吗?” 张五金一下子怔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小的小孩子,还不会开玩笑吧?那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她不认识她的爸爸。 秋雨则一下急了,有些尴尬的看张五金一眼,蹲下来,对丫丫道:“丫丫,不要乱说话,说了这是叔叔,娘不是告诉你了吗,叔叔是要帮姑姑做嫁妆的,好漂亮好漂亮的嫁妆哦。” “哦。”丫丫明显有些失望,她又转过脸来看着张五金,很认真的道:“叔叔对不起,丫丫不乖,丫丫把爸爸丢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丫丫没有,丫丫正在找爸爸呢。” 如果说前一句还有些让张五金发愣的话,这一句里透出的信息量,就非常的清晰了,丫丫的爸爸,没跟她们在一起,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呢,还是出远门了。 张五金记得,秋雨当年嫁的老公,好象是个阔少,这也是那两个辞职的男老师发誓要发财的原因,象乡下那种,男人出去打工,女人在家带孩子,一年到头难得见一面的情况,肯定不是,那会是什么? 他不好问,而秋雨这时候已经把丫丫抱了起来,因为丫丫眼里含着了泪花,张五金看到,秋雨眼里也湿润了,道: “丫丫最乖了,娘带丫丫去吃好吃的东西,还有叔叔也去,好不好?我们去丫丫最喜欢去的鱼庄,吃好大好大的鱼头,丫丫都不害怕,还把鱼眼晴都吃掉了,是不是?” “嗯。”小孩子的思绪转得快,丫丫点着脑袋,眼泪没掉下来,又收了回去,转头看张五金:“叔叔你也去,那边好大的鱼头哦,都有这么大。”她用小手比划着,然后又一脸正经的补了一句:“不过丫丫不害怕。” “丫丫真乖。”张五金笑着夸了一句,洗了手,跟着秋雨出来。 鱼庄不远,秋雨也没骑车,就牵着丫丫,老城区的道路虽有些陈旧了,人行道却很宽,绿树如荫,老旧的路砖,带着青苔,更有一种幽古的味道。 丫丫蹦蹦跳跳的,本来是秋雨牵着她走,张五金走在一边,后来她走到了中间,一手牵着秋雨,另一手却来牵张五金的手,三个人这么走着,有一种一家人的味道。 09 一家人 09 一家人 秋雨显然也意识到了,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张五金,眼中似有歉意,不过并没有让丫丫不要牵张五金的手。 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丫丫显然非常盼望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娘,然后一起在路上走的感觉了,秋雨还怕委屈了张五金,却不知道,张五金是多么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丫丫真的是他的女儿,秋雨真的是他的妻子,老天,他愿意少活二十年。 但丫丫的爸爸到底去了哪里了呢,张五金同时注意到,秋雨的手上没有结婚戒指,难道,他们离婚了? 张五金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想法,怎么可能离婚呢,难道这世上,有谁娶到秋雨这样的女子,还会要离婚吗?脑袋给驴踢了?还是塞满了牛屎? 不过张五金没敢问。 潜意识里,他有些害怕答案,不是他对秋雨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真不是的,他是心里盼着秋雨好,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答案。 秋雨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得到幸福,所有一切的不幸,就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 吃了饭出来,丫丫又是一手一个,她的小手柔柔的,软软的,牵在手里,让人的心里都软了,张五金想:“她爸爸可能是出去留学或者什么的,肯定会回来的。” 他这个想法,出自真心。 “天晚了,我和丫丫先回去了,我就住在东风路十五号,也没多远的,有空我会来看看,有什么事的话,你也可以打电话。”秋雨把电话留给张五金,先把丫丫抱上车,自己骑上去,道:“丫丫,跟叔叔说再见。” 但丫丫双手抱着她腰,却把脑袋埋在她背上,怎么也不肯抬起来,这是舍不得了。 “这孩子。”秋雨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张五金笑了一下,发动车子,慢慢驶了出去,张五金却在原地呆了半天,这一天,有些东西,让他太难以消化了。 星期六星期天,秋雨没有来,只是打了个电话来问了一下,看张五金有什么不习惯的,缺什么不,仿佛还在学校里,张五金还是她的学生,张五金自然说什么也不缺,他只是很想看到秋雨,不过不好说,要撒个谎把秋雨骗过来,很容易,反正秋雨也不懂,但张五金却说不出口。 星期一,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秋雨来了,打扮一如既往的素静,牛仔裤,紫色的上衣,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如一朵紫色的郁金香。 “秋老师。”张五金叫了一声。 “别叫我老师了。”秋雨摇头:“我又没当老师了,别人听着会笑的,你叫我秋姐吧。” 张五金知道,城里人爱装逼,一个理发的,打扮得怪里怪气,说话嗲里嗲气,然后上一下电视,别人也跟着叫老师,呕到死,反到秋雨这种真做过老师的,要觉得不好意思了。 张五金坚持:“又没其他人。” 秋雨笑了笑:“这里住得还习惯吧,偏了点。” “没事。”张五金摇头:“我们做木匠的,走到哪睡到哪,而且这里已经很好了,你看这么多房子,高兴了,我可以上半夜住楼上,下半夜住楼下。”他在外面闯,学得一张嘴,不过平时也没这么多话,对着秋雨,他格外的兴奋些。 秋雨给他逗得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卡扎菲啊,一夜换几个地方。” “卡扎菲哪有我自由。”张五金也笑,他看出秋雨好象有心事的样子,道:“秋老师,你是有什么事吗?” 秋雨看他一眼,好象有些难以开口,张五金急了,道:“秋老师,有什么事你就说。” 秋雨微一迟疑:“张五金,你会喝酒不?” 秋雨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喝酒张五金当然会,张虎眼是每天至少斤半酒的,一餐一大杯,张五金自然也学会了喝酒,不过酒量比张虎眼是差远了。 “会啊,学校里就学会了,不过没给秋老师你抓住。”张五金装做顽皮的笑了一下:“秋老师你问这个做什么啊,不会是秋后算帐吧,对了,你刚好姓秋来着。” “你越来越油嘴了,在学校里好象没这么油啊。”秋雨又给他逗笑了,嗔他一眼,道:“是这样,有个人要我陪酒,我不大能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心中女神一样的秋雨,居然要给人陪酒,张五金脑中热血上冲,叫道:“那是什么人,怎么要老师你陪酒,你不是在科委吗?” 秋雨脸上微微一红,道:“你别误会,是公家的事,就是为科委的事。” 秋雨解释了,张五金才明白,原来科委下面有个三产办,有一些公司,做了业务,却经常收不回钱,三产办就成立了清欠小组,秋雨是清欠小组的组长,专门负责催欠。 张五金听了,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秋雨这样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女子,去催收欠款,那当官的脑袋,是灌了白开水吧,整一白痴? 不过张五金不了解这种公家事的程序,不好插口,问:“清欠的话,就是打电话催吧,怎么又还要陪酒了?” “这次的单子比较大,一共有一百多万,是我们一家信息网络公司,帮御府大酒店做的监控系统,御府大酒店你听说过没有,做餐饮连锁的。” “听说过。”张五金点头。 御府大酒店,阳州人都知道,是阳州惟一的一家三星级酒店,下面还有很多御府酒楼,就南祟都开了两家。 御府大酒店的老板岩卫红,算是一个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先挖小煤窑,黑金变白金,后开酒店,味精变黄金,近几年又做房地产,风生水起。 有人说他是阳州第一大富翁,但也人说他还赶不上一些煤老板,不过前五绝对没问题,岩卫红的故事,张五金听说过,甚至还做过同样的发财梦,算是他祟拜的一个对象呢。 “老板是岩卫红吧,他那样的大老板,难道还赖皮?”张五金有些难以置信。 秋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那家公司做的网络,也确有一点问题,所以他卡下一半钱不给,有一次我去他公司要,刚好碰上他,他就改了口,说请我吃饭,吃一次饭就拨五万,若是肯喝酒,喝一杯,多给一万。” “怎么这样啊,公家的事,怎么要你私人陪酒,那不是污辱人吗?”张五金大是愤怒。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秋雨看张五金脸色不对,忙又解释:“到也没什么,就是吃个饭,平时上级来检查什么的,也要应酬的,我也没喝酒,不过我们主任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就问我,所以我问问你,要是你能喝的话,就陪我去。” “我代你喝,那个岩卫红肯吗?”张五金有些疑惑,他已经明白了,岩卫红是看上了秋雨的美色,打主意呢,要是秋雨是个爱幕钱财的,几顿饭下来就会给他泡上手。 秋雨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但即便泡到手,有秋雨这样气质优雅的美女陪着吃饭,逗她喝点小酒,脸红红的,再说几段荤段子,开几个小玩笑,引得美人娇羞薄怒,那也是一种亨受啊,这样的亨受,怎么可能让别人插身其间。 秋雨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万一不行,我就陪他喝几杯,到时你送我回来。” 张五金彻底明白了秋雨的打算,秋雨可能是给三产办的主任训斥了,给逼得没办法,所以下决心豁出去陪岩卫红喝几杯,却又担心喝醉了,给岩卫红占便宜,所以就要张五金陪他去,即便不能代喝,至少能安全护着她回来。 自己心中女神一样的秋老师,居然给两面逼迫,逼成了这个样子,张五金心中那个怒啊,但他还不能说什么,他说得越多,秋雨就会越难过,只点点头:“好,我陪你去,现在就去吗?” “约好是六点,现在去也可以。” 张五金换了衣服,衬衫裤子都是马丽丽给买的,崭新毕挺,秋雨看了眼晴一亮:“唷,帅小伙嘛。” 对自己的长像,张五金还是蛮有自信的,自得的一挺胸膛:“秋老师,我给你做弟弟,还是不丢人吧。” “我要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就好了。”秋雨笑。 “我就是你弟弟。” 张五金心中是真的这么想,不过秋雨显然并没当真,笑着应了一句:“好啊,那你以后就叫我姐。” “姐。”张五金真叫。 “哎。”秋雨应了一声,咯咯笑。 她一般笑得素淡,这会儿到是真开心,饱满的胸脯如花枝一般乱颤,张五金轻叹,这样气质淡雅的美女,偏又生成一副魔鬼的身材,男人怎么能不起想心啊。 “她老公不是富家子吗?这样的老婆,不好好养在家里,要她出来给别人打主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疑惑,却还是不敢问,也不好问。 秋雨打了个的,说是去七里香酒楼,张五金听了奇怪:“不是去御府?”他到是想去御府大酒店见识一下呢,以前可没进去过。 “不是。”秋雨摇头:“时间他定,地点我定,这是我的条件。” 秋雨没细说,但张五金马上就明白了。 10 这是我的电话 10 这是我的电话 岩卫红明摆着是想打秋雨的主意,如果去岩卫红的御府大酒店吃饭,即便不喝酒,岩卫红也有着大把的办法,万一真起了歹心,下点儿药,甚至不用药,借着酒意硬来,把秋雨强暴了。 秋雨事后报警,岩卫红也可以说,是秋雨自愿送上门的,看着他有钱,故意勾引他,到时秋雨怎么说得清,而在其它酒楼,岩卫红就没那么方便了,胆子也不会那么大。 她竟然要靠这样的小心思,来保护自己了,明白了的张五金心中生生作痛,他本来是很祟拜岩卫红的,这时却转成了唾弃:“什么玩意儿,人渣。” 到七里香,秋雨要了一间包厢,大约等到六点半左右,小妹敲门,然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秋雨立刻站起来,笑着招呼了一声:“岩总。” 来人便是岩卫红,岩卫红个子不高,相比于张五金,几乎要矮着一个头,肚子一如流行的大,脖子也粗,还好,不象张成昆,完全没脖子,他还是有点儿脖子的。 脖子上戴着块玉,手上也有个红玉戒指,左手腕上戴着金表,红格子衬衫,腰间的皮带扣闪闪发光,估计也是什么名牌。 论人材,张五金超他十倍,但他那股子富贵傲人的气势,却比张五金强得太多了。 岩卫红一见到秋雨,眼晴刹时就亮了,脸上也泛起了笑,但再一扫眼,看到了张五金,顿时就变了脸色:“你是谁,出去。” 那声势,喝一条狗呢,张五金明显是秋雨带来的,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可他就完全不给半点面子。 “岩总。”秋雨也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还要解释,岩卫红却把粗大的手指一摇:“秋小姐,说好是我请你吃饭,他要不走,我就走了。” 秋雨一下就僵住了,回头看张五金,她眼中的痛苦,让张五金心碎,他一摆手,不让秋雨开口,斜眼瞟着岩卫红,嘿嘿冷笑:“你要走,可以啊,小姐,有笔没有?” 门口的小妹不知他要做什么,拿了笔来,就秋雨岩卫红也有些发愣,不知他突然要笔做什么? 张五金也不解释,拿了笔,写了个电话号码,往前一推,冷眼看着岩卫红:“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三天内,打这个号码有效,前提是,你把款子给结清了。” 这作派,还有这一番话,太周星驰了,岩卫红头大眼大,这会儿几乎是鼓着眼珠子看着他,恰如遭了雷击的蛤蟆,好一会儿才猛地仰头大笑:“好,好,好。” 他连叫了三声好,真个拿过电话号码,也不看,却细细的折了一下,放在了衬衫袋子里,还拿手按了一下,一脸认真的看着张五金:“我真心希望,我有打这个电话的机会。” 说完,他冲秋雨点一点头,转身就走。 秋雨也傻在了那里,好半天才道:“张五金,你-------。” “秋老师,现在你不要问,信我就好了,三天之内,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张五金不想多解释,也解释不了:“你要不嫌弃的话,我陪你吃饭,也陪你喝酒,喝饮料也行,总之一定凑足三陪,绝对让你满意。” 秋雨扑哧一笑,嗔他一眼,坐下来,道:“你以前做课代表,口语是不错,但嘴巴没这么油啊。” “老师姐姐啊,我长大了呢。”张五金这会儿信心满满,气场足,也就更加的放得开。 他本就是跟无数主家打交道磨出的油嘴,这一放开了,自然能说:“而且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小木匠,风里雨里讨生活,这嘴不擦点油,发干发燥,不经磨啊。” “什么小木匠,你刚才的作派,我还为以是哪家的红二代呢。”秋雨显然疑惑难消,清秀的眼眸瞟着他:“你不会真是太子党吧?” “我是什么太子党。”张五金摇头,心下暗叫:“我要是太子党,怎么可能让你给别人娶走。” “我娘说,快要生我那天,她都还帮着去挑了一担稻草回来,所以我是根正苗红的草根党。”随又补上一句:“不过对溺水的人来说,哪怕是一根稻草,他也会死抱着不放的。” 他这话,云里雾里,秋雨心中疑惑,又有些怀疑,她是个好老师,虽然不是班主任,自己教的学生,却都有了解,也大略知道张五金家里的情况,就是个晚生子儿,姐弟五个,给罚得苦不堪言,到几个姐姐嫁了,家境才慢慢好起来,可真没什么有势力的后台。 可他凭什么那么说呢,岩卫红的财势,就是市长见了他,也要笑脸相迎握个手的,他就能让岩卫红三天内把款子打过来?凭什么?他是稻草,可岩卫红没落水啊,怎么可能来抱他?难道是吹牛? 秋雨几乎有一半认定张五金是吹牛了,不过她是个不会给人难堪的人,也就没再追问下去,点了几个菜,吃完了,秋雨结帐,张五金到也没跟他争,结帐的小妹就有些眼光斜斜了,估计觉着张五金是个吃软饭的,不过张五金一表人材,穿得也好,到也没让她一脸厌恶,大约觉着,凭张五金这副皮囊,也还够资格吃软饭吧。 再又打的回来,秋雨就没下车了,放下张五金,她顺便坐那车回去,车上,张五金跟她说了,要先做一张床,秋雨自然随意:“你是师父嘛,自然是你做主。” 没错,张五金要再做一张龙凤床,因为刚才岩卫红进门,他看了一眼岩卫红的眉心,春宫中一线微红,且紧崩如弦,说明岩卫红女色过多,肾气已经比较衰弱。 偏生却还常服药,把自己弄到了极为危险的境地,张五金可以肯定,只要岩卫红再服一次药,玩一次女人,春线必然崩断,来一个大脱阳。 这就是他敢说那番大话的原因,而说三天,则是估计了,但也不是瞎估,岩卫红春气极燥,越是燥的,动得就越厉害,还是那句话,满瓶不响,半瓶乱晃。 一般来说,隔不了一天,就会要女人,当然,万一岩卫红硬要有事给拖住了,这三天不玩女人,那也没办法,但隔三不差五,只要他玩女人服药,就一定会脱阳,这一点,张五金可以笃定。 西医有很多病治不了,脱阳这样的病,西医就束手无策,最多能保着岩卫红一条命而已,但再要去女人身上折腾,基本上是不要想了,然而龙凤床却能治,而且正正拿手。 不过木料是秋雨的,张五金虽然不说穿,至少也要先打声招呼,而且他一回来就开始出木料,说不定今晚上岩卫红就找女人呢?那就先得把床赶出来才行。 还好,龙凤床要精雕细刨的,主要是春线,床架子到是随便,当然也有一定的讲究,最主要是合气,要略带弧形,成龟壳之势。 很多人不理解,床形要如龟形?这个不好说,不过可以参考棺材,那些做得比较考究的棺材,上上下下,你去看是什么形状。 花了半晚上时间,张五金把床架子给搭起来了,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不等天亮,就着蒙蒙的微光,把春线刨了出来。 为什么要微光呢,这和烛光差不多,就是能看到春线吸的光,却又不因光线太强剌眼而看不清楚,天差不大亮的时候,一刨完工,床头现出花海。 治脱阳,用龙凤床肯定是不行的,但张五金并不知道岩卫红脱阳后,具体是个什么状况,而龙凤床却是三十六龙凤床之首,用龙凤床,是可以改出任何一式龙凤床的。 所以他先做出龙凤床,然后等岩卫红真个脱阳了,看了症状,再对照着床谱,以及师父笔记上的心得,给岩卫红改出对症的龙凤床。 没错,把岩卫红弄上床,他还得慢慢改,慢慢试,他是新手啊,真正用龙凤床调春气,还是第一次呢,卫校生,头次帮着扎针,扎个三针五针的,不稀奇。 下午,秋雨下了班过来,张五金刚好出一身汗,洗个头,这里的都是老房子,水龙头不是每个房间都有,而是装在大院子的角落里,秋雨便没过来,进了张五金做活的库房。 张五金头洗到一半,猛然想到不对,忙把脑袋一冲,也来不及抹干净,扯块布擦着就往里跑,一到门口,心中可就叫得一声苦。 秋雨果然一屁股坐在龙凤床上。 张五金只放了床板,床板上并没有放报纸什么的垫着,他就完全没想过要诱惑谁,不可能一切备好了等人来坐,但龙凤床天生有诱惑女人的功效,恰如磁铁天生就会吸引针,秋雨还是坐了上去。 “惨了惨了。”张五金心中叫苦不迭,一时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龙凤床不是武侠小说中的毒药,没有解药的,诱发了春心,惟一的办法,就是满足她,让她的春心发散开来。 秋雨在斜着身子细看床头的雕花,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笑道:“你一天就做了一张床啊,真快,这些雕花是你雕的吗?真漂亮,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般手艺呢。” 11 真有这么巧 11 真有这么巧 张五金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可她这一回头,一看她春宫,这丝侥幸便如热汤泼残雪,立刻化得干干净净,秋雨春宫已完全打开,而且她春气极为浓郁,一潭深碧,给人一种看不到底的感觉。 张五金曾经琢磨过,秋雨这种文淡素雅的性子,怎么可能有那样丰满火辣的身材。 一般来说,心气儿淡薄的女孩子,胸部都不大的,秋雨为什么例外呢,到这会儿他明白了,秋雨外表素淡,但内心火热。 到不是说她是个闷骚,而是说,她是那种性子纯粹的人,这样的人,要么就不爱,要么就爱得死去活来,说白了,就是琼瑶小说里现成的主角。 “你发什么呆啊。”秋雨见张五金呆看着她,一手抓着毛巾举在头上,头发还在滴水,忍不住扑哧一笑,然而不知如何,她脸颊突然就红了一下。 这几天相处,秋雨都是大大方方的,仿佛张五金还是当年他班上的学生,有些惊喜,还有些亲切,却再不会有另外的心思。 可就在刚刚这一刻,看着张五金因洗头而解开的衣服,那裸露的胸部,还有那呆看她的眼神,她心中突然就跳了一下,小腹下竟还有一股燥热,一下就升了上来,情不自禁就红了一下脸。 这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不敢再看张五金,扭过头,装做又去看床头的雕花,嘴中嗔道:“你把头发先抹干吧,小心感冒了。” “哦。”张五金应了一声,却有些发闷。 秋雨那一下脸红,没能瞒过他的眼晴,这让他心情非常糟糕,很明显,秋雨春心已经彻底萌发了,而且感应到了他的春气,这也是龙凤床的一个要命之处,春线首先感应到的,就是雕出春线的人的春气,然后就引着这股春气,与另一股阴性的春气相互吸引。 为什么女主人在龙凤床上坐一下,会给木匠勾引,而不是去找自家男人,奥妙就在这里。 但张五金心中发苦的是,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引诱秋雨。 他会把秋雨做为幻想对象,可真正能诱惑秋雨上床,他却不愿意。 这似乎不合逻辑,但事实就是这样,人心就是这么矛盾的。 就如母亲打孩子,恼起来真恨不得一顿就抽死了,但如果别人打她儿子一巴掌,她就要拼命了。 又如网民,天天骂,这个国家怎么烂,素质怎么差,彻底改天换地才好,但真要有敌人入侵,操起枪光着膀子上的,还是这些人。 矛盾的人,才是真实的人,看一个人,不能剖开他心用放大镜去看他想什么,而是可以瞪着老花眼看他做些什么。 “她老公到底去哪里了,让她老公过来,把床改一下,改成龙凤床。”这是他心中冒出的惟一一个念头。 本来不好问,这时不能不问了,刚要开口,秋雨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马上就站了起来,略有些激动的应了两声,转头就对张五金道:“岩卫红让人打电话来,让我去结款,不过要去他家里。” “崩了。”张五金心中冷笑,这在意料之中,不过嘴上不必说出来,道:“去他家也行啊,我陪你去。” “好。”一个人跑去岩卫红家,秋雨确实不敢,还是那句话,万一岩卫红把她强暴了,她报警都说不清楚——送上门给人家强暴,谁要你去的?但有张五金陪着去,她就不怕了。 打了个的,上了车,秋雨扭头看着张五金,张五金莫名其妙,在脸上摸了一把:“怎么了秋老师,我脸上有花,还是有麻子,又或者,麻子开花了。”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秋雨眼中的意思,所以开玩笑,果然秋雨就笑:“油嘴,我问你,岩卫红突然结款,是不是你的原因?” 昨天她没问出来,猜测张五金吹牛的成份居多,但今天岩卫红突然打电话来,而且一口答应结款,难道黄鼠狼突然大发善心了?不可能啊,那惟一的可能就是,张五金在这中间起了作用。 两个人坐得比较近,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轻启的红唇,微微带着一点湿润,话音轻吐,给人的感觉,就如早间池边的新荷,让人心旷神怡。 张五金把心中的一点绮念飞快的驱散,故作神秘道:“秋老师,你看过西游记没有?” “书还是电视?”秋雨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到西游记,道:“我都看过。” “西游记开头,有个泾河龙王,自高自大,最后犯了天条,要给天庭处斩,而执行斩刑的,是唐太宗的大臣魏征,泾河老龙怕死,托梦去求唐太宗,唐太宗答应了他,以下棋为名,拖住了魏征,不让他离开,而一旦错了时间,老龙一条命就得救了。” 说到这里,张五金停了下来,笑呤呤的看着秋雨:“秋老师,你说书和电视都看过的,我也考你一回,魏征最后是用什么办法斩的老龙。” 西游记,对于中国人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无论是书还是电视,秋雨确实全都看过,但一些具体情节,却有些记不起来,她微微侧着头凝思的神情,如一幅幽古的仕女画,让人心中安详宁静。 “啊,我想起来了。”秋雨猛地抚掌:“是做梦,魏征是在梦里斩了泾河龙王。”说着疑惑的看着张五金:“不对啊张五金,别岔开话题,我是问你,岩卫红突然答应付款,是不是你在中间起了作用呢。” “我这就是答案啊。”张五金笑:“我跟魏征一样,昨夜在梦里,抓着岩卫红,把他狠揍了一顿,警告了他,再不老老实实付款,让我秋老师为难,那就是犯了天条,杀猪台上,难免一刀。” 然后他做出苦恼的样子,手摸着下巴道:“奇怪啊,我怎么会跟魏征一模一样呢,莫非我前世就是大唐名相魏征,难怪我总觉得我好大方的,昨夜蚊子在我身上咬了好几口我都不生气,原来是宰相肚里可撑船啊。” 他有时候喜欢胡扯,跟文妹子相亲,文妹子读过卫校的,而他只是个小木匠,其实不太看得上他,但第一面,他长得俊,然后聊了一会儿,他胡七八糟的乱扯,还蛮有趣的,所以第二天文妹子也答应继续跟他约会,而到三天,给他逗得开心了,就给他占了便宜,不但亲了嘴,还给摸了几下。 这也是文妹子跑了他特别生气的原因,在他心里,文妹子已经算是他的女人了,怎么还可以去跑别人呢。 张五金本来不太敢跟秋雨开玩笑,但不知如何,突然间就本性勃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张嘴,叭啦叭啦就出来了,后来他才总结到,可能还是龙凤床的原因,龙凤床不仅仅只是激发女子的春心,同样也能激发男人的春心,或者说,荷尔蒙发作吧,而所有雄性动物荷尔蒙一旦发作,自然就爱表现一些。 秋雨果然就给他逗笑了,作势要捶他:“你就胡扯吧,你是魏征,我还是武则天呢。” 她举着小拳头娇嗔的样子,有一种小女人的可爱,偏生她胸部很丰满,这天穿的又是一件略有些紧的长袖衬衫,一扬手,胸部就格外的怒突出来,特别吸引人的眼球,张五金眼光不由自主的就瞟了过去。 秋雨也留意到了他下瞟的眼光,忙把手放了下来,胸部也下意识的收了一下。 女人嘛,尤其热天里,极易走光的,本来也不当回事,在她眼里,张五金就只是她的学生,虽然长大了,也只是一种略带亲切的感觉,完全没有其它念头的。 但这会儿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特别突兀,她甚至都无法仔细分辨,只是脸颊不自禁的红了一下。 目光再次对视,又同时闪开,秋雨转头望向窗外,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一下就有些古怪了起来。 还好,车子很快到了地头。 岩卫红住的,是一幢自建的别墅,带着一个很大的花园,外面围着铁栅栏,看着花园后面那幢乳白色的房子,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白宫。 门口有保安,还专有人引路,张五金又是头一次见,其实岩卫红还没富到电视里那种印度富豪佣仆如云的程度,甚至可以说,在中国真正的富豪里,他还排不上号。 他这号身家,北上广江淅一带,多着中呢,但问题在于,这是在阳州,一个近些年才借省城扩展高速发展起来的城市,两三千块,在这边已经是不错的收入了,这样的收入水平,自然而然的,就把岩卫红的财富放大了,把他变成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 就好比在美国刷盘子的,积攒得几年,回到内地,那也是一百万富翁,也能开奥迪抱美女。 引路的佣人推开门,秋雨跟张五金走进去,巨大的客厅里,坐着一个老太太,旁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象是保镖,但没见岩卫红。 12 燕夫人 12 燕夫人 这个老太太,太约六七十岁年纪,头发半灰半白,身体单瘦,坐在那里,气势十足,尤其一双眼晴,如鹰鹫一般锐利,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张五金第一个感觉就是:座山雕。 不过他知道这个老女人不是座山雕,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个传奇,她是岩卫红的娘。 没人知道岩卫红的爹是谁,可能岩卫红自己也不知道,但阳州的人,基本上没人不知道岩卫红的娘,她有个武侠味十足的名字,燕四娘。 而之所以为众人所知,是因为早年间,岩卫红挖小煤窑的时候,瓦斯突出,当时的小煤窑,基本上都是土法上马,挖一个洞就往里钻,挖到煤就发财,挖不到就再挖一个。 什么安全不安全,根本不理那么多,至于救生器材,那真是听都没听说过,真正瓦斯突出了,只能看着里面的人死,谁敢进去救啊,而要等县里的救护队来,人差不多也成了僵尸了。 这个时候,燕四娘突然冲了出来,把自己一件棉毛衫打湿了,蒙着头脸,一头扎进了巷子里,她先把岩卫红给扛了出来,这还不算,竟又钻进去,把同班的七八个人全扛了出来。 包刮岩卫红在内,没死一个人,她不但救回了自己的儿子,也救回了这个小煤窑,真要是死得几个人,这个煤窑也就废了,岩卫红后来就是靠这个小煤窑发的财。 燕四娘一战成名,从此尽人皆知。 所以张五金知道燕四娘,秋雨自然也知道。 “燕夫人。”秋雨站住,叫了一声。 女子随夫,如果是一般人的母亲,可以叫阿姨,也可以随这个地方的习俗,叫婶娘,带上岩姓,例如:岩家婶娘,或者,岩家婶婶。 但对燕四娘,大家都知道,要叫燕夫人,她喜欢别人这么叫,而岩卫红在外面牛逼,在家里却是个绝对的孝子,谁不给他娘面子,他也绝不会给谁面子,岩卫红家里没老婆,只因为他原先娶的两个老婆,都跟他老娘合不来,离了。 “你就是秋雨?果然是个尤物。”燕四娘盯着秋雨看了足足有五移钟,然后手一挥:“关起来。” 牛逼啊,她以为她是谁?但现实就是这样,随着她一声喝,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保镖就扑了过来。 张五金一路过来,想的情景只有一个,岩卫红大脱阳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见了他,也就大呼高人,哀求救命,却再也想不到,岩卫红没见到,见到的,是他座山雕一样的老娘,更想不到,见了面,燕四娘一句话不说,直接就挥手抓人,那气派,真仿佛是演香港电影。 看着一男一女扑过来,秋雨吓呆了,张五金则是惊怒交集,腹中一股气,猛然冲天而起。 木匠在外面闯荡,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刁难,张五金因此很想学武,张虎眼却告诉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武术,跟舞蹈没有什么区别,真正与人动手,不是靠那些东西,一招一式,奇招怪式,打得呼里嘿呀,那是电影。 武功说白了,一个力,一个巧,而练武,言而总之就是练发力的技巧,然后他告诉张五金,木匠做活,可以当做练武,例如用斧,就是一个下劈的劲,形意拳中的劈拳就是这么个理,例如凿子,则是一个短而急的寸劲,如果有心去练,斧劈可以练出明劲,凿劲练出的就是暗劲,而推刨子,推得好了,可以象太极拳一样,发于人丈外。 当时张五金听得那个目瞪口呆啊,居然木匠也可以象少林烧火僧扫地僧一样,练出功夫来?太神奇了,还真照着张虎眼说的去用心琢磨了,可惜练得几天,总觉得怪怪的,后来就放弃了。 少年人啊,总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要是不能打一趟拳给人看,那也是学武? 但在刨树成筷,气沉丹田而达于四肢之后,他突然就生出了明悟,或者说,就在这一刻,在这一男一女两保镖扑过来的一刻,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一回事。 血一升,劲一沉,他往前一跨,一下挡在了秋雨前面,那男保镖已经扑了过来,到没用拳头,伸手就来掐张五金的脖子,是一个连推带抓的势。 对付普通人,这一招其实蛮管用的,用手的虎口,对着人咽喉一推,立刻就能让人失去反抗能力,重的话,甚至能晕过去,却又不会真个伤人,因为虎口是软的,不会一下打断喉骨,可以看出来,这男保镖不是吃干饭的,确实有两手。 张五金眼明手快,左手把男保镖手一拨,前脚同时往前一跨,身子一弓,手一并腰一弹,推在男保镖腰腹间,就跟平常推刨子一样,猛然发力,一下把那男保镖推得飞了起来,反跌回去三四米远,啪一下摔在地上,还打了两个滚。 那女保镖是扑向秋雨的,本来想绕过去,突见张五金一下把那男保镖打飞了出去,她愣了一下,呀的一声叫,一个高抬腿,长腿带风,脚后跟照着张五金脑袋就砸了下来。 这是跆拳道里的招式,蛮好看的,若是对付普通人,也很管用,但真用来与练家子对抗,这就是找死。 不过还好,张五金并没有真的学过武,他只是在练出了丹田劲后,突然领悟了张虎眼的话而已,不会来一个屈身凤眼拳,猛击对手的下身,他这会儿只会推刨子,不等女保镖的脚后跟砸下来,又是前脚一跨,身一弓手一并,双手触着女保镖身体时,弹腰发力,把女保镖一下又推飞了出去,而且飞得更远。 一则女子体轻,二则一只脚站不住,没有前冲的力来抵消张五金的推力,所以一下飞出四五米远,但跌的地方不错,跌在了沙发上,把沙发带翻了,人到没事。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也就是推了两刨子的事,但张五金这两下,却把所有人都惊住了,燕四娘,秋雨,甚至于包刮他自己。 他只是突然领悟了张虎眼的话,然后灵机触发,身跨手推,人就出去了,几乎就没过脑子,而一旦事情落定,回过头想,自己也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他也就呆了一下,身一直,眼光就盯住了燕四娘,冷冷的道:“燕老太,想要你儿子死,你就继续嚣张。” 说完,他转过身,对秋雨道:“雨姐,我们走。” 秋雨还有些没醒过神来,燕四娘的举动出乎她意料,张五金的功夫更在她想象之外,而张五金说这话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信息量太大,正如网上一句俗话,图大杀猫,她当机了。 见她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样子,张五金索性就伸手拉了她手,带着她往外走,到大门口,电动门是关着的,不过对讲机里马上嘟嘟了一声,保安就开了门。 到门外,秋雨才醒过神来,挣了一下,张五金慌忙放开她手,先前他也不是故意的,一路牵着,也没怎么注意,到是秋雨挣了一下,他突然就感觉到了:“秋老师的手软乎乎的,牵着真舒服。” 秋雨自己脸也红了一下,不过马上岔开心神,道:“张五金,这到是怎么回事?燕夫人怎么要抓我们?岩卫红怎么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张五金带着秋雨到街口,打了个的,上了车,见秋雨还是一脸疑惑,道:“实话说吧,秋老师,我师父会看人脸相,我昨天看岩卫红脸相,脸有病气,且已经到了极危险的地步,只要他再喝醉酒,病就会发作,所以我才会那么说。” 他当然不能说岩卫红春气如弦,再玩女人就会断,所以改了一下,改成了喝酒。 “你还会给人看病。”秋雨有些惊讶的叫,虽是惊讶,却已经有几分信了。 “是我师父,我只是学了点皮毛。” “那---那岩卫红他?” “应该是病了。”这一点,张五金是可以肯定的。 “啊呀。”秋雨低叫了一声,到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可是,他娘-----燕夫人怎么这么对我们,她------。” “我猜她可能是误会了。”张五金前后一想,大致猜到了,因为他是知道一个前提的,岩卫红的病是脱阳,而脱阳一定是和女人有关的,再对照燕四娘最初骂秋雨的话,当然可以猜个**不离十:“岩卫红想打你的主意,可能在病中还在叫你的名字呢,他娘就以为是你害了他,所以要对付你,没见她知道你名字,然后还说什么果然是个尤物吗?” 说到这里,他有些促狭的笑了一下:“她把秋老师你当成迷死她儿子的狐狸精了。” “呸。”秋雨脸一红,呸了一口,到也有**分信了张五金的猜测,因此很有几分羞恼,而她这轻嗔薄怒,俏脸带羞的神情,张五金却还是头一次见,不禁看得呆了。 秋雨留意到了他的目光,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要我揍你是不是?”作势举拳,却自己也扑哧一声笑了。 13 病不会轻 13 病不会轻 秋雨发嗔,张五金转过脸来,不好再看,心下暗叫:“原来秋老师撒娇的样子,这么迷人的。” 女孩子心事重,秋雨稍一定神,又担心了,道:“也不知岩卫红的病怎么样,还有,他会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 “岩卫红的病不会轻。”张五金摇头:“不过现在医术发达,他又有钱,死是肯定死不了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真是要死要活的,他娘也没心思来对你了,只是他娘会不会再来找麻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女人心,海底针,老女人的心,那是沧海针,张五金可真猜不到。 秋雨就有些发愁:“这还真是无妄之灾了。” “没事。”张五金忙安慰她:“我陪着你,她真要敢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谢谢你。”秋雨有些感激的看了张五金一眼,又讶异的道:“对了张五金,你居然还会功夫,连岩卫红专门请的保镖都打不过你,厉害啊,跟谁学的。” “当然跟我师父学的,我们做木匠的,五湖四海闯荡,经常碰上流氓痞子的,不学两手护身可不行。”张五金顺口吹:“不是我吹,斧子没在手上,我若有斧子在手,等闲百八十人近不得我身,哪怕李魁见了我,也得伸起大拇指叫一声佩服的。” 他不是想在秋雨面前吹牛皮来抬高自己,而是担心秋雨害怕,所以把自己吹得厉害点,以安秋雨的心。 果然秋雨就咯咯娇笑起来:“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李魁,你是李鬼吧。” 出租车先是往张五金租的地方去,眼看到地头,张五金却道:“秋老师,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其实是个试探,秋雨老公若在,害怕的话,她一定打电话给她老公的,可她一直没打过电话,到底怎么回事呢,他也不好问,那试着送她回家,探一探底。 秋雨确实是有些害怕,略一犹豫就点了点头:“那先去我家,你肚子也饿了吧,我炒两个菜,谢谢李鬼大侠今日的援手之德。” 真的去她家,张五金心下怦怦跳,面上却笑道:“好啊,那今天有口福了,要尝尝秋老师的手艺。” 东风路离着这边并不远,司机还抄了近路,那司机是个中年人,先还在后视镜里钉着秋雨高突的胸部,后来听他两个对话,阳州人,谁不知道岩卫红啊,这个人居然打伤了岩卫红的保镖,这可把司机吓坏了,抄近路,固然要少赚几块钱,却是早送下车早安心。 秋雨家的房子,也是一幢老式的楼房,四屋楼,没有电梯,秋雨家住三楼,老式房子里,这是最好的楼层了。 秋雨开了门,门口有鞋架,她躬身给张五金拿了一双拖鞋。 她衬衫的扣子本来只解开了上面一粒,比较严实,这会儿不知怎么又解开了一粒,可能是张五金先前拉她出岩家,有些慌乱挣开了,这一躬身,领口垂下来。 她开了灯,背光的阴影里,更显诱惑。 不过张五金并没有多看,他心脏跳得一直有些快,先看了一眼屋子,这应该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客厅不是很大,没有专设的餐厅,客厅一头就通着阳台,可以看到阳台上晾着的衣服。 张五金心中跳了一下,嘴上却问道:“丫丫没在家啊。” “丫丫在幼儿园全托,我要上班,没办法,所以只周末才接她回来。”秋雨自己也换了托鞋:“你坐,我给你倒水,喝茶还是白开水。” “喝茶吧。”城里人莫名其妙的习惯,居然喜欢白开水,张五金喝不惯,他师父也一样,随身带一包茶叶,到哪里都要泡茶喝。 “丫丫她爸爸呢,他不能接吗?”他终于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我们离婚了。”秋雨淡淡的答了一句。 她的声音很轻,可落在张五金耳朵里,却有闷雷的感觉,嗡嗡做响。 居然离婚了,秋雨这样的女子,谁要娶到了,怎么会舍得放手,若是他张五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她的,为什么?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而且以张五金对秋雨的了解,两个人离婚,一定不是秋雨这边出了毛病,必定是那个男的出了毛病,难道是在外面包二奶? 娶了秋雨这样的女子,还要在外面包二奶,他的脑袋都不能是驴踢了,一定是给拖拉机压了,把脑浆全压了出来,但凡有一点点脑子,怎么可能? 张五金心里是真的愤怒,或许先前因龙凤床勾起来的一丝春心,在这一刻也给无尽的愤怒烧得无影无踪,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秋雨呢?难怪她这么为难,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不过秋雨明显不想再提那个男人,而张五金当然也不好问,坐在沙发上,秋雨端了茶过来,笑了笑,道:“你自己放电视看,我做饭,很快就可以吃了。” 虽然在笑着,但还是看得出,她眉心间有阴影,那个男人,一定曾经伤透了她的心。 张五金心下余愤难平,但不好再问,便转开话题:“要不要我帮忙。” 秋雨笑了起来:“你不会说,你不但会功夫,还会炒菜吧。” “那肯定啊。”张五金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我们外面闯的,都是自己炒菜做饭,我师父可不做饭的,都是我动手,小学徒嘛,这个是必须的,不是吹,我手艺相当不错哦。” 这里他有些冤枉了张虎眼,张虎眼很喜欢他,可没有象传统的师父一样,虐待他这个小学徒,不过张虎眼不会炒菜,能炒熟,真的不好吃。 而张五金却是个吃货,张虎眼做的饭菜,他实在吃不下,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他脑瓜子聪明,这方面尤其有天赋,摸了几年,手艺确实不错,而且东跑西荡的,很学了几个古怪菜,到还真不是吹牛。 他一说就来了劲,索性就起身,道:“秋老师,有什么菜,干脆你给我打下手,我露两手你看看。” “真的假的?”秋雨笑看着他。 “十足真金。”张五金一扬手,很有领袖气势,不过左看右看都有点儿朝鲜味,金三胖的再版:“绝不掺假。” 说着就下了厨房,秋雨家里菜不多,张五金挑了两个,青椒肉丝,苦瓜鸡蛋,最后一个清炒小白菜,秋雨一看张五金切菜的刀功,顿时就信了真:“呀,你还真是会厨艺了,哪个女孩子要是嫁给了你,可是有口福了。” “我一个小木匠,哪个女孩子会看得上我啊。”张五金叹气,这到不是做作,他想到文妹子了。 “木匠怎么了?我看就挺好的啊。” “即然老师说好,那我就有信心了。” 张五金怪腔怪调,把秋雨逗得咯咯笑,她坐在小凳上择小白菜,松开的一粒扣子还是没扣好,膝顶着胸部,一抹白痕几乎要挤出衬衫外面来。 张五金瞟了一眼,心下就死人想不清楚:“有了这样的女人,我天天守着她都不够,夜夜抱着她都不足,还到外面去找女人,神经了不是?” 几个菜很快就出来了,秋雨有些小夸张的吸了吸鼻子:“香,真香,张五金,真是看不出来呢。” “嗯。”张五金很牛皮的点头:“我有七十二变的,轻易不会给人看出来。” “你就是孙猴子。”秋雨咯咯笑。 也许是在家里,她格外的放松一些,笑起来就特别的灿烂,张五金想:“秋老师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你要不要喝点酒?”秋雨扭头看他。 “不要了。”张五金摇头,他其实想喝点儿,不过他有一个感觉,秋雨估计不喜欢酒味,烟也一样,这一下午他就没摸过。 秋雨也不坚持,两个人吃饭,张五金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尤其偶尔筷子相碰的时候,总会让他心中小跳一下,不过他面上不显露出来,反而说说笑笑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有些地下党的天赋啊,一把茶壶煮三江,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心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感觉。”秋雨起身端饭的时候,张五金偷瞟了一下她的背影,虽然生了孩子,她的身材仍然显得较为苗条,但扭动的腰胯,却又带着了一点成熟的味道。 这方面,张五金可以自吹是专家,因为他这几年在外面闯,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街上看女人的,甚至还对照着一些地摊文学的说法,从女人走路,去分晰她们是不是处女,和被开发的程度。 秋雨有二十六七岁了,又生过了小孩,照理说,应该是最熟艳的时候,哪怕是最内敛最腼腆的女子,她的身体,也会表现出因成熟而生出的诱人的反应,这是天道,成熟的果子,天生就有诱人的味道,不因人心而改变。 可秋雨的表现却明显有些内敛,有些生涩,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在她走向成熟的过程中,遭受了突然的打击,就如即将成熟的稻谷,突然遭了一场苞子,虽然紧急抢收,却有些半生不熟。 “那个男人,该死。”张五金心中有一种生痛生痛的感觉。 14 有请 14 有请 吃了饭,秋雨先洗了碗,张五金就看电视,眼晴盯着电视,心下却有些紧张,接下来要怎么办?秋雨肯定害怕,他也确实有些担心,燕四娘那个老女人,一直没动静,可她会就此放手啊,却谁也不敢担保,那怎么办?留下来,陪着秋雨?她会肯吗? 秋雨抹干手过来,泡了两杯茶,在张五金面前放了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上,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细细的眉微微皱着,道:“要不我给岩卫红打个电话?” “也可以。”张五金点头:“只怕他不会接。”他可以肯定岩卫红不会接,大脱阳,那就是半死之人了,即便抢救及时,这会儿也不可能接她的电话。 但秋雨却没打,拿着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明显没信心啊,在岩卫红面前,她处于绝对的弱势,难道还能在电话里质问?岩卫红又怎么可能理她,她又看向张五金:“你说燕夫人还会不会-----?” 张五金知道她的意思,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他是真心话,确实不知道,女人疯起来,无可理喻的,老女人尤其如此,而一个因儿子受伤而疯狂的老女人,更是飓风中的大海,她会做些什么出来,天都不知道。 “不过也没事。”她微皱的眉心中,那种惊惧无助无辜无奈的神情让张五金心痛,他本来有些犹豫,这时冲口而出:“我在这里守着,三五个人不必怕,再来多了,可以报警。” “真是麻烦你了。”秋雨没有拒绝,反到是有些歉意的对他笑笑,道:“有客房,那你先洗澡,我给你准备衣服,我爸爸的,不过没穿过。” 客厅中并排挂着两张遗像,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四十多五十上下,应该就是秋雨的爸爸妈妈,却不知什么原因都过世了,这让张五金心中更加怜惜,老公不好,父母还都过世了,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而四周到处都是虎狼,都想打她的主意,可以想象,一路走来,她该有多难。 然而,就是这样,她却仍然保持着她善良的心,和一份出自本能的真纯。 “秋老师,我即然知道了,就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张五金在心中暗叫。 不过他这种正面的热血很快又转成了黑暗,秋雨虽然收拾了一下,但浴室中,仍然有一些必须品,例如用来洗澡的那种粉色的泡沫浴球,挂在衣钩上。 张五金以前也买过一个这样的浴球,一打湿,打上香皂,立刻好多泡泡,还蛮好用的,尤其用这个擦在身上,痒痒酥酥的,有一种特怪异的感觉。 而这个浴球,显然是秋雨洗澡用的,她用这个浴球打湿了,在身上到处擦,张五金写作文不行,语文老师曾说,他小时候喝的不是奶,而是浆糊,并且没消化,就是个浆糊脑袋。 然而张五金想女人,想象力却特别的丰富,这会儿脑中一闪,立刻就出现了丰富动感的画面。 还好,总算是强忍着,没敢去拿秋雨的浴球,秋雨另外给他准备了新毛巾的,如果拿浴球打湿了,秋雨一定会知道,心里肯定会有想法的,虽然张五金想过,秋雨已经给龙凤床打开了春宫,心中萌动,而且龙凤床会主动把秋雨的春气引向他,但他还是不敢乱来。 当然,他也想过,秋雨的心已经动了,如果他把浴球打湿,秋雨知道了,固然会有些羞甚至有些恼,但会不会,更让心蠢动起来? 是的,秋雨最初坐上龙凤床的时候,他没想过要打秋雨的主意,但在知道秋雨已经离婚后,尤其是看到了秋雨的孤苦无依,他心中的想法有了改变。 也必须说,即便在这一刻,他心中对秋雨的想法,仍是怜惜多过**,他更多的,不是想占有亨受秋雨的**,而是想保护她,让她躲在他强有力的胳膊下,再不受丁点儿风雨的侵袭。 他洗了澡顺便把内衣裤洗了出来,但秋雨并没有如他期望的,立刻进浴室洗澡,浴室门是那种半玻璃的结构,虽然是毛玻璃,并不能看清里面的人,但只要想象秋雨在里面洗澡的情形,就会是一种亨受,不过他马上也就明白了,秋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愿在他知道的情形下洗澡。 秋雨收拾了客房,张五金道:“那我先睡。” 秋雨道:“这时候还早吧,不再看会儿电视。” 张五金笑道:“我们在外面做工夫的,也没电视看,习惯早睡早起了。” “那也好。”秋雨也不勉强:“今天天气有些闷热,可能要下雨了,空调的遥控器放在床头,热你就开空调,可千万别想着给老师省。” “还有空调啊。”张五金笑了起来:“这么大方的主家,还真是第一次碰到呢,一定要试一下,哪怕冷到盖棉被,也要开着空调。” 秋雨咯咯笑,道:“行啊,那我先给你拿床棉被准备着。” 张五金到房里,关上了门,他留意了一下,门上是那种球形锁,虽然有倒锁,但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本来也是,一家人嘛,用不着防盗门的锁。 “秋老师房里肯定也是。”这个想法让他腹中热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想一下而已,到没生出另外的想法,并没有想,睡到半夜,偷偷扭开锁溜到秋雨房里去。 好象确实是要下雨了,打着闷雷,关上门有些热,张五金真个把空调开了,说起来有些丢人,他在外面也真是第一次睡空调房。 但也许真的是命啊,张五金刚把空调打开,还没觉得有什么凉意呢,突然间一个炸雷,空调指示灯倏一下熄了,外面的主机嗡嗡转了两下,也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张五金一时没明白。 “雷打坏了?还是停电了?还是我开得不对?” 开关在门口,他起身开灯,却猛地听到秋雨呀的一声轻叫。 张五金心中一跳,无由的,他竟然想起了电视中的一些情节,杀手进屋,先把电停了,然后摸黑进来抓人。 平时他想象力也没这么丰富,但今夜不同,一直防着燕老太发疯呢,他一按开关,果然没电,猛一下打开门,口中急叫:“秋老师。” 出声的同时,脚踩禹步,双手并拢,弯腰如弓。 如果门外有人,只要扑上来,一听到风声,他就会猛推出去,推了燕四娘的两个保镖后,他已经有了十足的自信,无论外面是什么人,他都可以一下给推开去,然后抢进浴室里,真要有人敢伤害秋雨,那就别怪他拼命。 门外没有人,秋雨则在浴室里应了一声,她声音有些细,张五金还不放心,道:“秋老师,你没事吧?” “我没事。”秋雨声音中带着迟疑:“是不是停电了?” “可能是吧。”不是想象中的杀手就好,张五金往外看了一下,本来前后都有房子,马路上还有灯,但这会儿到处黑灯瞎火的。 “可能是打雷,跳闸了,到处都停了。” “哦。”秋雨应了一声,声音中好象还是有些迟疑,张五金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道:“是不是热水器停了,你还没洗完?” 阳州还没供燃化气,秋雨家装的,就是电热水器,这一停电,热水器自然就停了,要是张五金无所谓,虽然早立了秋,但天气还热,不过秋雨是女子,可能怕洗冷水。 “要不要我给你烧点热水?”秋雨用的是罐装液化气,但灶是电池打火的,停电也可以烧。 “不用了。”秋雨忙阻止他:“我差不多洗完了。” 她停了一下,张五金有些疑惑,那她是什么意思,但接下来就明白了,秋雨迟疑着道:“张五金,你---老师以前教你背过的泰戈尔的英文诗,你还会背吗?” 这个时候背那个大胡子的诗?这是浪漫吗? 不是,张五金只一下就想明白了,她是害怕,她怕黑,她想要张五金就在门口陪着她,但又不好明说,所以绕了这么个弯子。 如果她老公好,如果她老公在,这时候她就可以撒娇,然后会有非常香艳的情景,可惜遇人不淑。 张五金心下感叹,嘴上却用开玩笑的口气大发感概:“秋老师啊,你以前不这样的啊,就算要考试,也都会提前一个星期通知的嘛,你这么临时袭击,同学们有意见呢。” 秋雨确实是害怕,而且很尴尬,突然停电,她身上的泡沫都没来得及冲干净,这么光着身子,虽然隔着门,更停了电,张五金绝不可能看见,可她还是觉得非常不自在。 但又真的害怕,所以才不得不绕着弯子提这么个要求,其实就是想张五金说话,给她壮胆,而张五金这么一开玩笑,她心中的尴尬到是去了多半,也轻声笑了起来:“偶尔突袭一次,也是可以的嘛,不许有意见。” 15 停电 15 停电 最后一句,已经带着一点娇嗔了,张五金心中可就跳了一下,他想象力丰富,这时的秋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 张五金发傻不应声,秋雨以为他真给为难住了,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笑道:“真记不住啊,那就算了,有你记得住的没有,背其它的也行,老师也算你过关。” 张五金其实还记得的,要是语文老师教的,早扔到他外婆家了,但当年是为秋雨而记,那就象刨子刨出来的花儿,印痕深深啊,不过这会儿背英文诗,兴致不高,大胡子的诗惟美啊,不搞笑,他笑道:“其它的,有啊,例如李酒鬼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突然停了电,月亮也无光。” “咯咯咯。”秋雨果然就娇笑起来:“你这是什么诗,乱改乱改,小心李白找你算帐。” 张五金也笑,继续胡诌:“月亮也无光,阿娘心慌慌,明明一个女,怎么鞋两双。” 秋雨笑得更厉害了:“再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来。” 张五金编这个还真行,尤其是这种网易体,顶真接句的:“怎么鞋两双,有人上了床,女儿十**,还不找个郎?” 这个有点儿带色了,秋雨不应声,只笑,张五金继续编:“还不找个郎,正是好春光,猛然一回头,啊呀丈母娘。” “咯咯咯。”秋雨这下真的笑坏了,却突然呀的一声惊叫。 “怎么了?”张五金给她叫得一惊,里面没应,他摸着往前走了两步,叫道:“秋老师,怎么了?” “还不是怪你。”秋雨声音里带着微嗔:“编这些奇奇怪怪的诗,逗人家笑,啊,你别过来了。” “哦,我不过来。”张五金忙又退回去,心下疑惑:“逗她笑怎么了?摔一跤还是撞了一下?”听到有滴水声,突然醒悟:“莫非衣服掉水里了?” 他还真猜对了,秋雨这时已经摸着黑抹干了身子,准备穿衣服了,结果一笑之下,又黑灯瞎火的,带进去的睡衣裤落到了地下。 而她是个比较节俭的女子,习惯是,每天洗澡之前,脱下衣服泡在盆子里,就用洗澡的水泡湿了,然后换上睡衣裤后,就手把换下的衣服洗掉。 本来一方二便的事,结果睡衣裤也掉进去,可就悲剧了。 这下要怎么办?秋雨一时也有些纠结,睡衣裤则完全湿了,穿着湿的到睡房里再换? 可因为她的习惯问题,澡盆里的水还带有沐浴露,要是穿到里面去再换,回来就还要重洗一次,平时也就算了,但这会儿停电,再换来换去洗来洗去的,太麻烦了,而且又是冷水。 不过一想到停电,她突然就有了个主意,一咬牙,对张五金道:“张五金,你是不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俗话说听话听音,象张五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往往都懵懵懂懂的,你要不跟他说明白,他就听不懂,但张五金是在外面闯的,却要懂事得多,一听秋雨这话,立刻就明白了,秋雨明着是问他是不是坐在沙发上,真实的意思是,请他坐到沙发上去。 “哦,是啊,我正准备坐一下下呢。”张五金说着,便凭着记忆往沙发处走,在碰到茶几后,还故意撞了一上,然后呀的痛叫了一声,秋雨果然就问:“怎么了张五金。” “在茶几上碰了一下。”张五金埋怨:“我说秋老师,明儿个我多帮你做个茶几吧,你这个茶几,劈了算了。” “为什么呀?”秋雨不明白了。 “因为它撞了我呀。” 秋雨咯咯笑:“那怪你自己,怪茶几做什么,它又不会动。” “就因为它不会动我才好欺负它啊,它要敢动,那是妖怪了,我跑还跑不赢呢,还敢去劈它。” 张五金怪腔怪调,秋雨顿时又咯咯笑了,随后有开门的声音,但秋音又问了一句:“张五金,你有打火机没有?” 张五金还真有打火机,不过没带在身上,他是一翻身就爬起来的,身上就一个大裤头,外衣裤都脱在里面床头柜上呢,不过秋雨要打火机做什么,给她照亮? 张五金这会儿没明白,道:“我袋子里有打火机,不过放房里了,是不是要我帮你照亮,我去拿出来。” “算了算了。”秋雨忙拦住他,还笑:“呆会别又撞在床头柜上,再把我家床也劈了。” “那也没事啊,我再帮你做一张好了。”张五金笑。 “才不要,我可没那么多木料。”秋雨娇嗔:“好了,你坐着吧,我摸着墙也能进房里去,今夜可能不会来电了,大家早点睡吧。” “有可能。”张五金看了看窗外,习惯黑暗后,窗外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天光的,卧房那边也是,可以看到一点点影子从门口影过,是秋雨出来了,秋雨边摸黑走边说话,也不知是要张五金说话壮胆还是要确定张五金是不是坐在沙发上没动,带着笑道:“你刚才编的诗太有趣了,再接着编啊,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来。” “再编啊。”张五金笑:“我想想啊。” 话才落音,眼前突然一亮,居然来电了,然后他的眼晴就直了。 秋雨赤着上身,就只穿着一条小裤头,双手伸着,一手摸着墙壁,另一手伸在前面,这是防撞的,见过瞎子走路的人,就能想象她这会儿的情形,正一步一步往里间摸呢。 突然一下来了电,这是秋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她呀的一声惊叫,急忙双手掩胸,一闪身就跑进了自己卧室里,飞快的关上了门。 惊鸿一瞥。 那一刻,如果说秋雨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张五金便是一只给雷劈了的蛤蟆,呆坐在沙发上,完全不知道动弹,即便秋雨身影消失了好久,他脑中却还在幻现着秋雨半裸的身影。 “太美了。”好半天,张五金才能还过魂来:“秋老师的身体,实在是太美了。” 但张五金只震惊于秋雨的美,心中到是没有什么冲动,如果他冲动,先前灯光一亮时,他完全可以在秋雨进门前追上她,或者直接追进房里去,秋雨身上只一条小裤,顺便往床上一推,便可以轻松占有她。 不过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在醒过神后,心中到反而有点儿担心:“秋老师不会怪我吧。” 想想应该不会,这怪不得他啊,而这会儿他也明白了,秋雨问他打火机在不在身上的原因,秋雨因为是要半裸着进房间去,就怕他有打火机,中途打火给她照亮就麻烦了,所以先绕着弯子问问清楚,就没想到,会突然一下来电。 秋雨进了房后,再没了响动,张五金知道她肯定害羞尴尬,当然也不敢出声,把灯关了,自己进了房,声音略微重一点点,这是好让秋雨听到。 随后就躺到了床上,这才发现一身汗,又把空调开了,一时半会却怎么也睡不觉,眼一闭,眼前就会幻现出秋雨灯光下那美白的身体,真漂亮,真的很漂亮。 不过不敢乱想。 他强行岔开心思,却不知道,隔壁的秋雨,这会儿绻缩在床上,也是心绪纷杂。 她确实是想偷一下鸡,想着反正没有电,即便光着身子,张五金也不可能看见,几步路的事情,回到卧室,就可以穿上干衣服,就不必黑灯瞎火的再折腾了。 却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来电,然后那么赤身**的全暴露在张五金眼前,真是羞愧欲死,气人的是,那个傻小子,居然还不知道闭上眼睛,居然还瞪大了眼晴看着。 但想想也是自己没理,你要光着身子,凭什么不让人家看啊,只是还好,他没有拦住她,更没有追进来,已经实在对得起她的信任了。 虽然心里羞窘不堪,她其实还是尖着耳朵,就怕张五金追进来,因为她门关得急,一关门就躲到了床上,都没打倒锁,张五金真要起歹心,随手一扭就能进来。 她本来想爬起来锁上门,却又担心,不锁门还好,万一一锁,张五金真个起了心,那就要命了,这是她父母的老房子,无论门还是锁,都已经老朽不堪了,也就只是个意思,真要用强,一下就能扭开。 她的心悬着,然后听到关门声,还有空调开动的电鸣声,张五金进了自己房间,她一颗心顿时松了下来,然而不知如何,隐隐的竟然又有一点点失望,这个情绪隐秘异常,恰如早间的晨霞,一闪而逝,不过她还是看到了一点点残影。 又回想起了先前的情景,张五金傻看着她的样子,就穿了一个大裤头,那个傻样子挺可爱的,或者说,还有些儿可爱,这会儿去回想才发现,张五金其实长得蛮俊的,可以说是一个小白脸。 可是他的身体却与脸相反,**的上半身,肌肉纠结,非常的结实,甚至可以说是强壮,木匠嘛,可以理解。 但回忆起张五金身体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小腹发热。 仿佛体内有一只怪兽给放了出来,咆哮着,嘶吼着,怎么也拉不住,最终只能任由它把她撕成碎片。 16 哪还有脸 16 哪还有脸 “呀,秋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了,这要是给他知道了,哪还有脸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猛地跳起来,先前没锁门,这会儿到是打上了倒锁,靠在门上喘息略定,忍不住暗骂:“秋雨,你真是疯了。” 还好,张五金的门一直是关着的,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想:“他是个好孩子,才不会做坏事。” 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又现出张五金光着臂膀坐在沙发前呆看她的样子,脸上情不自禁一红,想:“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是个大男人了。” 晾好衣服,回房睡觉,但这一夜,她却没有睡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春梦。 她在花园里,四面鲜花如海,地下落花如垫,突然一个男人出现,第一眼好象是那个人,她曾经最爱又曾经最恨的那个人,但突然就变了,居然变成了张五金的样子,然而张五金是那么可怕,他居然全身一丝不挂,还对着她笑,就那么走了过来。 秋雨很生气,怎么可以这样呢,衣服都不穿,却又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也是一样,然后脑中有一个声音,他是亚当,你是夏娃,亚当与夏娃,本来就是不穿衣服的。 听到这个声音,秋雨愣了,亚当与夏娃,难道这里是伊甸园吗?这时张五金走了过来,轻轻拥着她,脸上有最灿烂的笑,说,是的,这里就是伊甸园,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人类在爱中繁衍。 她一下就接受了张五金的这个说法,然后很自然的接吻。 突然就到了大海上,狂风大作,她在水面上漂着,一下给送上峰顶,一下又跌入谷底,她害怕到了极点,但隐隐的似乎又有一些兴奋,她尖声大叫,猛然一个大浪打过来,一下把她给淹没了-----。 然后她醒了过来,窗外已经微微的有了亮光,全身汗湿如雨。 她到没有象昨夜一样骂自己,而是有些发愣。 “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发了一会呆,扭头看着隔壁,隔壁一点响动也没有,张五金应该还在呼呼大睡。 “还好只是个梦。”她轻抚胸口,但隐隐的,却似乎有些失望。 “如果真有亚当和夏娃就好了。”她想。 张五金这一觉却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现在睡觉有个密诀,是张虎眼在笔记上告诉他的,气沉丹田后,每次睡前,侧身而卧,然后想象自己在推刨子,自然而然,就能进入一种恍恍惚惚的境界,很快就能睡过去。 这样不但睡得好,而且养气,第二天早上醒来,会精神饱满,全身舒畅,张五金试了一下,确实如此,他现在每天睡觉都是这样的,上床就能睡着,起床龙精虎猛。 听到外面有响动,秋雨应该已经起来了,可能在厨房里忙碌,他打开门,秋雨果然在厨房里,听到门响,秋雨略微侧头招呼了一声:“起来了啊,给你准备了牙刷毛巾,先洗脸涮口,早餐马上就好。” 她声音还比较正常,不过没有完全扭过头来看张五金,张五金知道她会有些尴尬,他已经有了主意,手指到鼻子上面摸了一下,猛地就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涕,然后又打了一个。 秋雨果然就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他:“怎么了,感冒了?” “好象是有点,睡着了,空调忘关了。”张五金醒着鼻子,点头,又叹气:“唉,我还真是个土八路的命,天生就只能使土枪放土炮,一换上洋家伙啊,嘿,敌人没打着,先把自己干翻了。” 秋雨果然就咯咯笑了:“开着空调睡,是有点的,我有时忘了关,也会感冒。” “原来都差不多啊。”张五金拍拍胸口:“看来我还有救。” 他的怪样子又引发秋雨一阵笑声,秋雨本来也有些纠结,不知要怎么面对呢,这一下,自然而然的就抛开了,不过她心下是明白的,暗暗感动,想:“他还蛮体贴的呢,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偷看一眼张五金低头吃面时,自然撑开的宽广的肩膀,那真的是一个男人的肩膀了,她的脸,不自然的又红了一下。 两个吃了早餐下来,秋雨要去上班,张五金则要赶回工房,转过楼道口,却见房子端头的路上,停着一辆救护车,还有几辆小车,全都是豪车,不是奔驰就是宝马。 张五金在外面,两大爱好,一是看女人,二是看车,宝马奔驰的车标,他都认识呢,心下还感叹:“哇,这么多好车,这里的人还真是富裕呢。” 却见救护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一个老女人:燕四娘。 张五金立刻知道不对,这一溜车,都是岩卫红的,明显是燕四娘带过来的,想不到燕四娘昨夜没找麻烦,却大清早的在这里堵路了? 带了这么多车来,她做想什么?张五金面上变色,急把秋雨往身后一拉,低声道:“秋老师,不要怕。” 心下可就下了决心,燕四娘真要敢乱来,他就要下重手了,昨夜睡在床上,他把张虎眼说的斧劈劲穿凿劲全都想了一遍,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好象也摸到了一点头绪,本来是想到工房后,再试一下的,不过这会儿即然碰上了,说不得,就用燕四娘来试手。 所以他紧紧盯着燕四娘,眼光还瞄着那几台车,到看有多少人下来,但其它车上并没有人下来,而更意外的是,燕四娘走上来几步,居然膝盖一弯,就那么跪下了,口中高叫:“秋雨小姐,昨天是我老太婆不懂事,冤枉你了,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要真生气,抽我一顿嘴巴子也可以。” 古龙有招,天外飞仙,而燕四娘这一招,天外飞来个老太婆,同样威力惊人,一下子,张五金和秋雨全傻住了,这一招太怪了啊,完全无解。 秋雨到底心善,愣一下后,慌忙跑过去,伸手相扶:“燕夫人,你快起来,昨天我知道是误会了,不怪你的,你千万别这样。” 燕四娘却不肯起身,莫看她年老干瘦,一个身子跪在地下,却象钉子钉着了一样,秋雨根本扶不动,她眼晴只看着张五金:“张大师,昨天是老太婆不对,请你原谅。” 张五金心下暗叹,这老太婆,还跟当年棉毛衫蒙面救她崽一样,杀伐果断,行事为人,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反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无论是昨天说抓人就抓人,视法律如无物,还是今天说下跪就下跪,视老脸如树皮,无不如此。 而他也猜到了,燕四娘今天之所以这样,必是岩卫红昨夜子时醒来了一次,岩卫红是脱阳,而子时一阳至,会有一丝阳气回复,子时一阳生啊,能有一丝精神,醒来后,肯定就说明白了,也知道误会了秋雨,更知道只有张五金能救他,所以燕四娘来了这一招,而看那些车上的露水,只怕是天没亮就来了,且张五金可以肯定,岩卫红必定就在那台救护车上。 想明白了这些,张五金心中也有了主意,他本来是一个很浮躁的人,虽然聪明,反应快,但往往不着调,所以张虎眼说要他沉十年,但自从刨树成筷,一口气沉下去后,整个人也沉静了许多,尤其是碰到事情的时候,再不象以前那么浮躁,不过格局还是小了点,这也是长期做木匠混迹都市形成的,对上颐指气使的城里人,总有些儿自卑啊,但昨天动了一次手,两下推翻两个保镖,心气儿突然就高了一层,这里面的感觉,玄之又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这会儿对上燕四娘,他不怯场,而是能沉下去,冷静应对。 这会儿就是这样,他脑中不但一下想明白了前后的事,也没有毛毛躁躁的一口答应,更没有慌手慌脚的去扶燕四娘:“啊,你快起来,你老人家下跪,我受不起的,你起来,有什么事都好说。” 他没有这样,反而静静的与燕四娘对视,大约有三秒钟左右,这才开口道:“现在医术发达,岩总一点小病,不碍事的,而且我只是个小木匠,只怕帮不了他。” 这世间的恩与仇,好与坏,往往都只是一念之间,你一腔火热,别人往往不领情,到是拿着点儿,别人记得牢些,正就跟恋爱一样,女孩子若太轻易把腿张开,被抛弃的可能也就越大,反而让男人千求万追的,最终可能披上婚纱。 燕四娘自然是个明理的,她也不再开口,只是身子往下一趴,深深叩下头去:“只要张大师肯伸手,不论救不救得我儿,老婆子都深感大德。” 其实张五金只是拿着一点,到不想让她叩头,但燕四娘是老派人的作风,就是这种套路,秋雨不明白啊,可就急了,忙用力扶着,扭头就看着张五金,虽然没开口,眼里急切的意思张五金明白,他点了点头,道:“燕夫人,你起来吧,我可以帮着看一下,不过有一件事,就是岩总拖欠我姐的工程款的事-----。” 17 高人 17 高人 “立刻就结。”他没有说完,而燕四娘则一如既往的干脆,她一招手,前面奔驰车上就有人下来,秋雨到是有些不好意思,忙道:“这个不急的。”只是看着张五金,那是催促了。 张五金到不好让她发急,道:“岩总在车上吧。” 上了救护车,岩卫红果然躺在车上,挂着吊瓶,也不知吊的什么水,不过张五金知道那没用,西医就不讲阴阳,而把精华一分晰,无非就是蛋白质加水,也完全不当回事的,脱阳这样的病,他们的理解就是:脱水。所以补水就好了。 岩卫红是清醒的,只不过一张脸惨白如纸,偏偏眉心处却有一点红印,这个太明显,不用静心,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的,不过一般人看了也不明白,张五金才知道,这是阳气完全收不住,浮到了体表,成了躁阳了,很危险,用西医的治法,死到是死不了,但阳气回不了根,再想去女人身上折腾是不可能了,要回阳,只有用中医,张五金不会中医,但龙凤床可以,他只看了一眼,就暗暗吁了口气,能治。 “张大师。”看到张五金上车,岩卫红开口,声音微弱,张五金忙伸手止住他:“岩总你不必说话,我知道你这病,我可以试一下,你底子好,平时营养也不错,应该没问题的。” 燕四娘也跟着上了车,她老派人才知道,男人脱阳有多可怕,听到这话,顿时大大的吁了口气,连声道:“拜托张大师了,拜托张大师了。” “不过我的方法很怪。”张五金还是要先说清楚,一脸正色:“我不用药的,只有一张床,岩总去那张床上躺躺就能好,若是信不过,那就算了。” 救护车上,有医生和护士,本来看着张五金,眼神就怪怪的,听到这话,更是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这样的病,气若游丝了,居然说不用药,只去床上躺躺就好,你以为你的是仙床啊?南极仙翁睡的? 但燕夫人是老派人,老派人还就信这个,毫不犹豫的点头:“一切拜托张大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五金其实也有些担心呢,怕燕四娘不信,这样就好,道:“那麻烦把车子开到东风路口去,另外,还要找一个药引,一个女子,必须是处女。” 秋雨没急着结款,也先上来看了一眼岩卫红的,这是人情世故啊,同时也好奇,张五金真能治病?太厉害了吧,可听到张五金这话,她也瞪眼了,这都什么啊,床能治病就算了,居然还要什么药引子,还必须是处女?真的成神棍了。 然而张五金这话一出,燕四娘反而更信了,连连点头:“有,有。”立刻转头吩咐:“去店里找人,一定要处女。” 御府酒店加上下面的酒楼,女服务员不说上千,几百是有的,找个把处女,无论如何不成问题。 车开到工房,不过张五金先没让岩卫红上床,先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有车子装了女孩子来,前前后后,好几十个,这都是处女了,所以说,世间不缺少美,缺的是发现美的眼晴,世上也不缺少处女,缺的是一点点运气,当然,这运气跟你袋子里的钱往往成正比。 废话不说,张五金也等不及后面的,只前面十几个里面,挑了一个,女孩子春宫闭锁,看不出来,但有些东西还是可以看的,简单的说,五官端正,胸部丰满,眸子清亮,皮肤光滑,再有就是没生痘痘,这些条件就说明,一,先天体质好,二,后天没有火气,有这两点,就可以保证她的阴气够纯。 挑了那女孩子出来,张五金细细看了她眉心,女孩子不明所以,给她看得即有些紧张又有些害羞,而一害羞,春宫自然就打开了一点点,这就好比一个花园,虽然门是关着的,但从墙头的红杏,还是可以看出里面的一点春光。 张五金为什么要看呢,很简单,龙凤床要男女龙凤,当然要二气相合才是,古人讲男女结婚要八字相配,其实也是这个意思,阴阳合了,才能和谐。 不过张五金现在还没有多少经验,就张虎眼的笔记,他都没来得及看完呢,只是大致合了一下,一个人先进了屋子,用刨子改了一下春线,觉着差不多了,就让把岩卫红抬上床,然后让那女孩子也躺上去,一人睡一头,男头向东,女头向西。 “闭上眼晴,好好睡一觉。” 岩卫红身体虚弱,就算一肚子疑问,他也没精神问,听了张五金的话,老老实实闭上眼晴。 那女孩子叫李红,也依言闭上了眼晴,可眼皮子却在不停的颤动,一张脸也胀得通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岩卫红睡一张床上,她那份紧张羞涩,自然是不用说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还好好的睡一觉,这不是扯吗? 张五金不管她,他早就准备了一条木凳的,架上一方木头,拿过刨子,刨了起来。 一屋人目瞪口呆。 其他人还好,秋雨却几乎是又气又急了,岩卫红这是重病啊,张五金即不问诊也不下药,只拿一张床给岩卫红睡,这也还好,至少多休息没错,虽然说拨了吊针没打了,呆会打也没关系,可他却要什么女孩子做药引子,还要什么处女,然后药引子来了,就两个往床上一睡,他就不管了,岂有此理嘛,哪怕学巫婆神棍,你装模作样念念咒也好啊,跳跳神,乱舞一气,也是个心理安慰啊。 结果他什么也不做,却自顾自刨起了木头,这算什么? 只不过秋雨实在是那种温柔斯文的性子,若换了其她人,早就出声了,她只是暗暗着急,瞪着张五金,希望张五金看她一眼,她就可以用眼光提示了,但张五金专心刨着木头,那份儿专注,仿佛一屋子人都不存在了。 但秋雨突然就发觉了不对。 因为岩卫红突然打起呼噜来了。 这前后才一分钟不到啊,岩卫红就睡着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这么容易睡着?即便身体再虚弱,有人在边上,总会有些不自在吧,哪有那么快? 不过看在岩卫红是病人,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多少还是想得通的,但接下来的变化,就让秋雨真的目瞪口呆了,大约在岩卫红睡过去两分钟左右,前后也就是三分钟的样子,李红居然也睡着了,而且她一个翻身,侧身而卧,一把抱住了岩卫红的一条腿。 女孩子嘛,可以理解,睡觉都喜欢抱个东西,秋雨以前就这样,只要睡觉,哪怕大热天,也一定要抱个抱枕。 李卫这个情形,明显就是把岩卫红的腿做抱枕抱着了。 这怎么可能? 前后不到三分钟,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天生就面嫩些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可能睡得着,她先前的尴尬紧张,秋雨可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不说别的,只这一份儿紧张,在屋里还有人的情况下,她怎么消除得了,换成秋雨,她就确信自己做不到,更莫说睡着了。 可李红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直接在无意识中把岩卫红的腿当成了抱枕。 太不可思议了。 屋中人不少,医生护士,先前帮忙抬岩卫红进来的两个保镖,所有人的情形都跟秋雨差不多,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那医生和护士,他们是专业人士,而且明摆着张五金是抢他们饭碗的,自然更加看张五金不对眼,张五金向神棍发展,什么不打针不吃药,就睡一张床,然后还要找处女做药引子,这让他们是即愤怒又暗暗高兴,而张五金把人往床上一扔,自顾自刨起了木头,更让他们鄙夷——连神棍都不如嘛,神棍还专业一些,起码跳两下不是?所以那医生已经和护士暗暗交换了多次眼神,是随时准备接手,再给岩卫红吊起来的。 结果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两个人往床上这么一躺,张五金这么一刨木头,不但岩卫红突然睡着了,李红也一下就睡着了,要是用了药也好说,但医生护士两个人四只眼晴,可是看得牢牢的,张五金根本就没靠近过李红,真的是靠刨木头,就让李红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邪法儿? 难道说,他的法子真的会管用?一张床,和一个处女药引? 所有人里,最信任张五金的,是燕四娘,但心中其实也还有着隐隐的担心,张五金露了这么一手,以一只刨子,刨几下木头,居然轻易就让人睡了过去,太神奇了,她一颗心顿时就彻底安稳了,老脸上漾开笑意,轻声提醒张五金:“张大师,他们睡着了。” 李红一翻身,张五金就知道了,他气一沉下去,感应就特别敏锐,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没信心,多刨两下,让李红睡实一点,燕四娘这一提醒,他也就收手,点点头,扭头细看一眼岩卫红和李红,轻轻挥手:“睡着了就好,睡着了才能起作用,我们出去。” 18 不可思议 18 不可思议 大家伙蹑手蹑脚的出来,到院子里,这时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二十个女孩子,加起来四五十了,燕四娘道:“张大师,那她们。” 这么多女孩子,张五金看得有些眼花,扫了一眼,不好多看,道:“药引有一份就够了,让她们回去吧。” “好。”燕四娘吩咐管事:“让她们都回去。”随又补上一句:“今天来了的,一人发两百块钱补助。” 得到消息,那些女孩子中也有失望的,但大多挺高兴,阳州房价高工资水平却不高,这些酒店里的女孩子,工资也就是每月一千多点,两百块,五分之一的月薪呢,就这么跑了一趟,划得来啊,叽叽喳喳的,象一群燕子一样飞走了。 张五金又跟燕四娘说,医生护士暂时用不着,也可以请他们先休息,燕四娘说了,那医生却不肯走,反而走了过来,对张五金道:“张---那个张大师,我想请教一下,你这个,用床治病的机理是什么?能方便解释一下吗?”随又补一句:“我是诚心请教的。” 这医生戴副眼镜,四十来岁年纪,后来张五金知道他姓戴,叫戴诚,面相有点儿书卷气,眼光也比较清正,看上去应该就是那种技术比较专长而并不世侩的人,这样的人,在学校,科研机构和医院这种相对单纯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相信他确实不是挑刺,也就是疑惑而已,不过张五金也真解释不了,不过他外面混了几年,话到是会说,笑一笑:“简单,在中医来说,天下万物都是药,床当然也可以是药。” 这个好象有理,中医确实随便逮个什么都可以入药的,戴诚点了点头:“那叫一个女孩子陪睡又是怎么个说法?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处女呢?” 张五金再笑了笑:“中国传统文化,统刮起来就是两个字,阴阳,而岩总的病你知道的,就是脱阳,所以要补,然而阳要从阴上补,所以找个女孩子陪睡,至于一定要处女,嗯,这个,西瓜破了就不甜了。” 那个护士和秋雨都在边上,虽然说到什么脱阳的问题,都有点儿尴尬,可好奇心占了上风,都凝神听着,猛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都是一愕,那护士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秋雨也忍不住笑了,嗔了张五金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你就胡说吧。 张五金看到她眼光,嘿嘿笑。 戴诚也觉得张五金是在胡扯,却还是不甘心:“那么,怎么你一刨木头,他们一下就睡过去了呢?”还真是敬业啊,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可问题是,张五金知道刨木可催眠,但为什么刨木能催眠,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呢,正乱绞脑汁,那个护士插嘴了:“是不是单一的节奏,有催眠的作用。” 哎,这话还真有理,就算没理,也是他了,张五金顿时就点头,还一翘大拇指:“护士小姐,你真聪明。”又双手连摇:“你们别问了,你们再问,我要失业了。” 戴诚有些失望,但他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好再问了,自去救护车里休息,到也没走,他们本就是燕四娘花重金请来的,燕四娘不用他们是一回事,但只要燕四娘给钱,冷板凳他们也可以坐着的。 空下来,秋雨就跟岩卫红的助理结算了款子,然后去了单位,一个女助理到燕四娘面前,递给她一张银行卡,燕四娘双手拿了,递到张五金面前,一脸诚恳的道:“张大师,这卡里有二十万块钱,算是老婆子我一点小小心意,多谢你援手之德。” 张五金想过收钱的事,一则床的木料是秋雨的,即便秋雨不在意,到时也要收点钱说清楚,二则龙凤床救人,无论如何,岩卫红都应该意思一下,不过他想的,是收个五千八千左右的红包,撑死一万到顶,他还不敢开那口,当然,若岩卫红小气到死,一千两千打发叫化子,他也不会客气,难免要出言讽刺两句,后面的治疗也要拿一下,却没想到,燕四娘一出手就是二十万,这个老太婆,气量确实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这个数目远远超出了张五金预想之外,到是有些不敢收了,看一眼燕四娘,道:“燕夫人客气了,我这其实就是个小偏方,而且说句实话,现在医术发达,就没有我,岩总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我知道这二杆子不会死,但从此也就成了废人,是吧。”燕四娘眼光炯炯,脸上是即气恼又悲苦的神情,但眼光泄露了她的心思:“可怜老婆子我就这一个儿子,连孙子都没一个,先后娶了两个媳妇,都不管用,真要是这么废了,你让老婆子我怎么办啊。” 张五金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想了想,点点头:“岩总底子还好,就是年轻的时候,用药多了点,体内有燥性,所以子息方面艰难了点,以后只要好好调养,不再乱用药,应该没什么问题。” 燕四娘那话其实就是试探,得到肯定的答复,老眼一下子发出光来,硬把银行卡塞到张五金手里:“拜托大师,一定要拜托大师,要不我老婆子又给你跪下了。” “那好那好,卡我收下,岩总的事,我一定尽力的,燕夫人你放心好了。”张五金也就趁势收了卡,虽然看似很随意的就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心中却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二十万啊,自背起这个木匠箱子,快五年了,拢总还没有这个数呢。 一切都要谢谢那张龙凤床。 而在这一刻起,他的心气,再高一层,真有一种突然上了摩天大楼的楼顶,整个都市尽在眼底的感觉了——钱是英雄胆啊。 没什么事,张五金做开了活计,燕四娘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房门口跟张五金聊天,她为人处事气势十足,但这么闲聊的时候,也就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婆而已,而且蛮多的话,可以想见,她平时应该还是比较孤独的,她虽发了财,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村妇女,与同一阶层的城里贵妇们说不到一起,可又不能象普通的农村老太婆一样,回到里去,走串户的说些家长里短,算是憋坏了,而张五金这种小木匠,还真是个说话的好对象。 秋雨到单位打了一转,担心这边,虽然张五金一刨惊天,露了一手不可思议的催眠奇迹,但到底能不能治得好岩卫红,还是让人悬心,所以她匆匆又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张五金跟燕四娘闲聊的情景。 燕四娘见了她,又还道了歉,到弄得秋雨有些不好意思。 到中午,岩卫红李红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燕四娘本来隔三岔五就去看一眼的,后来张五金告诉她,应该要睡到下午三点以后,在这之前不会醒,给惊醒了反而不好,燕四娘也就不去看了。 秋雨也很惊奇,她惊奇的不是岩卫红不醒,而是李红,岩卫红长睡,是身体虚,李红身体可好着呢,这么大白天的,说睡就睡,而且外面街上也时不时的过辆车子,轰隆轰隆的,居然也不醒过来,这也太神奇了吧,真跟巫术差不多呢,忍不住就问了张五金。 要睡到三点之后,这中间的道理,床谱上有说明,张虎眼笔记本上也有解释,但为什么岩卫红醒前,李红不会醒,就只带了一句,没说明白,张五金便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若只有秋雨,他可以胡扯,但燕四娘也在,要装高人呢,就弄了个玄的:“阴阳二气,互相感应,阳动阴随,天地之理。” 秋雨果然就听糊涂了,到是燕四娘点头:“是啊,当然是男人先动,就象早晨一定是雄鸡打鸣一样。” 这话真是通俗易懂了,可秋雨其实还是不懂,到是对张五金又高看了一眼,想:“真想不到,几年不见,他居然学了这么多东西。”这么想着的时候,再看张五金,心中突然就有些怦怦跳,脸上好象也有些发热了,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化,她自己都没明白。 其实还是龙凤床的原因,春心已动,而龙凤床会把她的气,自然而然的引着与张五金的气相合,阴阳二气互相感应,心态自然就会生出微妙的变化。 燕四娘是老而成精的,先前张五金为秋雨出头,可张五金却又只是个小木匠,还是秋雨请来帮着打家具的,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这会儿冷眼瞟到了秋雨的眼神,便就知道了,暗暗点头,对秋雨也就越发的客气了。 很快到了中午,燕四娘本请张五金秋雨去酒楼吃饭,张五金说不必,还是守着的好,他这不是客气,而是确实没太大的把握,床谱上说是三点到五点醒来,提前醒的,那就是床不对,要改春线,而人身气血的流转,与时辰是有极大关系的,他必须准确的掌握岩卫红醒来的时间,才知道哪根春线要改。 燕四娘也只是客气一下,他愿意守着,燕四娘当然更高兴,于是就在工房里吃了饭,菜却是御府酒店的高级厨师专做了送来的,一大桌子,档次相当的高。 19 什么道理 19 什么道理 戴诚和那个小护士自然也上了桌,戴诚始终一肚子疑惑,在听到岩卫红会在三点至五点醒来后,又好奇了,问:“张大师,这中间又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一定会在三点到五点醒来呢,前或后都不行吗?有什么理由。” 这道理张五金还真能说明白,因为张虎眼说明白了啊,他到是谦虚了一下,道:“戴大夫,你还是别叫我张大师了,叫我小张吧,要不你实在客气,叫我小张师父也行,大家都叫张大师,咋一听,哪里来的神棍呢,其实我就是会削木棍。” 这话出口,那个小护士先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长得其实还不错,如果不象最初一样冷眼对着张五金的话,还是蛮耐看的,她这么巧笑倩兮的看着张五金,秋雨心里却突然有些异样的味道,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开口道:“行了小张师父,你就揭了迷底吧,大家可都听着呢。” “这个说起来,跟中医有关。”张五金笑了笑,把张虎眼笔记本上的拿出来现卖:“戴医生,中医经络你知道吧,经络讲气血流注,跟时间紧密相关,某时到某经,入某俯,这个绝对不能错的。” “这个到是。”戴诚点头:“针灸还是很神奇的,就针灸来说,中医理论,有它的道理。” 他学西医的,自然不待见中医,不过他到也不是偏执的人,对的就是对的,他也不否认,更不会跟**一样,不懂中医,偏偏去踩一脚,你都不懂,你踩什么踩啊?鸡蛋为什么要是椭圆的,为什么不跟乒乓球一样是圆形的,你只见过乒乓球,所以要把鸡蛋踩烂,再搓成乒乓球一样,蛋痛不是? 张五金当然更不会跟戴诚来讨论中医有没有道理这种纯蛋痛的事,道:“岩总的病,跟肾有关,而根据中医理论,肾与膀胱相表里,一阴一阳,互相作用的,而根据气血流注的时间,下午三点到五点是申时,血入膀胱,五点到七点是酉时,血入肾经,所以是先入膀胱后入肾,如果我的床起作用,膀胱先就会发胀,因为肾还受不了,不能全部接收膀胱传过去的药性,膀胱一胀,人就会醒来,把多余的排掉。” 说着又补充一句:“哪怕是再好的东西,多余的就一定要排掉,所谓过犹不及。” 之所以补充,还是他不自信,因为张虎眼笔记本上,只说了时辰与气血流注的因果,谱上则更简单,所谓受不了要排掉,是他的想当然,不过听起来似是而非,一般人也难以分辨。 戴诚听得皱眉,他是在想其中的道理,而秋雨几个则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听不明白,不妨碍燕四娘对张五金的赞赏,连连点头:“小张师父这话太有道理了,过犹不及,就象一桌菜,再好吃再好吃,你吃多了,不消化,反而就是个害。” 她这么一说,通俗版本了,秋雨和那美女小护士便也连连点头,就是戴诚到后来也点头了。 吃了饭,坐着闲聊,到快三点钟的时候,戴诚就有些坐不安稳了,他很有点儿钻研精神,接受了张五金的解释是一回事,却更好奇了,他一直瞧不起中医的,难道真有古怪之处,更想验证,美女小护士明白他的心理,到三点一十左右,就悄悄到房里看了一下,回来摇头,燕四娘到是想得清,道:“即然是三点到五点,应该是中间吧,四点左右。” 她看张五金,张五金也不知道,却点了点头,做出沉呤的样子:“这个,具体要看岩总身体的底子,若是吸收力强,膀胱胀得不厉害,就醒得晚一点,否则就早一点,不过最迟四点五十左右,不醒就要叫他一声。”这完全是他编的,纯胡扯,不过好象也有理,反正燕四娘是听不出来的,她又不懂中医,而戴诚懂的,也只是西医而已,时辰?西医只有时间,按时吃药,申时酉时?那是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不懂。 “这个交给我。”燕四娘点头:“太睡过头了也是不好。” 别说,张五金的胡猜还正对了点子,四点一十左右,几个人正有心无绪的聊着呢,忽听得响动,扭头,岩卫红居然起来了,李红扶着他,虽然看上去还有些弱,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啊呀,你怎么自己就起来了。”燕四娘忙起身来扶他,岩卫红精神却相当不错,不但不要燕四娘扶,反而把李红也甩开了,冲着张五金就是一抱拳:“张大师,神人啊,我就知道你是高人,所以昨夜里我一醒来,就跟我娘说了,能一眼看出我生死的人,也一定能定我的生死,果然我没走眼。” “你别张狂。”看了他这个样子,燕四娘又惊又喜,打了他一下,还是扶住了他:“先坐下,现在觉着怎么样?” “好多了。”岩卫红点头,看着张五金,感激着带着惊怕:“张大师你不知道,前夜可真是吓着我了,整个人象打漏了的缸子一样,止都止不住,小腹里面,就象兜着一块冰,那个冷啊,就放个热水袋在那里都不热,现在就不冷了,只不过还是空荡荡的,好象扫空了的煤坪一样。”真不愧是挖小煤窑起的家。 “只要不冷了,那就是好多了。”燕四娘又惊又喜,不过自己不自信:“小张师父,是吧。” “娘,要叫张大师,我不是说了吗?而且要你道歉的。”岩卫红忙打断他。 “还等你现在来说,黄花菜都凉了。”燕四娘嗔他一眼:“是小张师父自己要我们这么叫的,我也觉得好,小张师父年轻呢,前途远大,到不必先叫老了。” 他娘儿俩唱戏一样,张五金到插不进嘴去,只笑着点头:“岩总,你先上个厕所吧,回来看是什么尿,告诉我,应该是血尿,不要怕。” 岩卫红依言去了,燕四娘坚决要扶着,岩卫红还有些不好意思,结果给燕四娘掐了一下:“你是我养的。” 其实她是担心,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血尿,岩卫红也知道,拗不过,只得由她,张五金看了摇头轻笑,父母恩,难报啊,他娘待他,也就是这个样子。 岩卫红上了厕所回来,进屋就翘起大拇指:“小张师父果是神人,确实是血尿,撒起来特别热,而且痛。” 燕四娘一脸担心的看着张五金:“小张师父,这个,真不要紧?” “是好事。”张五金看了看岩卫红眉心春宫,他也只会看这里,不过也只需要看这里,岩卫红眉心春宫的红印淡了许多,他心中有了数,先安着燕四娘两个的心:“实话说吧岩总,这个血尿不是血,是毒,你以前服药太多,药的热性都积累在体内,借着这次血尿,热性排出去了,反是好事,真要再过得几年,热积成癌,那就真没救了。” 燕四娘吓得脸都白了,狠狠的在岩卫红额头上戳了一指头:“你是要把自己折腾死才甘心啊。” 岩卫红在外面声名赫赫,当日酒楼初见张五金,也确是牛逼十足,但在她娘面前,到象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除了嘟着嘴,基本上是任打任骂,也并不在乎有外人,丢了面子,这一点张五金不如他,张五金有时燥起来,是对着他娘狂吼乱叫的,对比之下,到是有点儿生愧了。 燕四娘早让酒楼准备了细粥,岩卫红吃了,精神确实好了许多,也不想睡,他也是个话多的,而且是个好奇宝宝:“小张师父,你真的没给我用药,我就只是睡了一觉,这太神奇了吧,你这可是仙床啊,不过为什么要用药引子呢,而且非得要处女?这个能不能说啊,真是好奇死了。” 其实不止是他,包刮戴诚小美女护士,甚至是秋雨都非常好奇,陪睡的李红也一样,不过她的好奇中,带着点儿羞涩,又还有点儿紧张忐忑,即然是药引,会不会有什么损害啊? 张五金明白她这个担心,对她笑了一下,道:“李红小姐,不要担心,虽然做了一下药引,但就是个引子,好比太阳出来,光照大地,整个世界都晒热了,但明天太阳出来,还是老样子,并不会损失它的热量。” “我不担心。”这李红到是个会说话的:“只要岩总的病能好,我就真损失点什么也没关系。” 燕四娘便就点头:“这姑娘不错。” 岩卫红自然点头,看李红一样,笑了一下:“你叫李红是吧,好,好。” 也没说什么,但意思明摆着了,李红自然非常开心,一脸圆脸红腾腾的,象个红苹果,别说,长得还不错,身材也挺匀称,张五金心下还真有些暗暗奇怪,这样的女孩子,也二十多了,怎么保得住她的处女之身的,在他看来,城市里的女孩子,过了十八的,基本没处女,其实这只是他的偏见,城市里还是有处女的嘛。 再又说起老话题,张五金道:“岩总你这个是脱阳,自然就要补阳,但一般人认为,补阳就是直接补阳,若是一般的阳虚,有道理,但你这是脱阳,那就不行了。” 20民间奇方 20民间奇方 “为什么?”岩卫红也喜欢追根究底,戴诚也一脸迷惑的紧盯着张五金,到是秋雨有些儿不太好意思,现在她也明白岩卫红是什么病了,有些不大好听,不过又好奇,想听下去。 张五金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如果天寒脚冷,泡泡热水,那就舒服了是吧,但如果是严重冻伤呢?” 他说着看戴诚:“戴医生,这个你们西医应该也有处理的方法,怎么处理的。” 这个戴诚知道,道:“也是土办法,如果是严重冻伤,不能烤火或者拿热水泡,反而要用雪,拼命的给搓热了,搓到发红,然后用被子捂,要是拿热水泡,这脚就废了。” “这个我也听说过。”岩卫红点头:“到是怪了,冷到极处,反而要用雪搓,真心不明白。”这人看来还喜欢上网,网络语言不少。 “这是中医的理论,阴极阳生。”张虎眼的笔记上写得明白,张五金也就能说得明白:“阴阳是并存的,这世上绝对没有纯阳或者纯阴之物,雪为阴之极,但至阴中,就一定含有一缕阳气,人冻到极处,阳气完全没有了,从外面补,用热水泡用火烤,阳气进不去,反而泡伤了,但用雪搓,无非冻上加冻,而雪中一缕阳气却能透进体内去,从里往外补,最后用被子捂,把里外捂透,这就好了,岩总这个也一样。”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他练得一张好嘴,可说这些他并不真懂的东西,也费力啊。 “岩总是脱阳,里面阳气没了,直接补阳,无论药补食补,都是补不进去的,只得个虚火,所以要用阴来补,阴怎么补,男为阳,女为阴,处女则是纯阴之体,但阴中一定含一点真阳,所以我用李红小姐纯阴之体的一点真阳,借着阴气,透进岩总体内,岩总体内本是一片阴寒了,所以说象兜着袋冰,但李红阴中带阳的气一进来,你就暖和了。” “明白了,这就是采阴补阳。”岩卫红击掌,听得边上的李红一张圆脸红扑扑的,秋雨也有些尴尬,然而听着张五金侃侃而谈,却又有几分沉醉,她一直是老师的心态,但这会儿,却有点儿当年做学生时,祟拜风度翩翩的语文老师的样子了。 “可以说是采阴补阳。”张五金笑:“不过和电影电视里那些不同,我这个,补阳却不损阴的,不会把李红小姐吸成白骨精。”李红便有些羞涩的笑。 燕四娘道:“电影里那些,是邪术,怎么能跟小张师父的神术比。” 岩卫红也点头,戴诚却有些疑惑的道:“小张师父,即然是采阴补阳,采的也是李红的阴气,那你这张床有什么用,你不是说床是药吗?” 这是抓住漏洞了,不过这个张五金能圆,呵呵笑:“这个就是匠门和电影电视里那些采阴补阳之法的区别,他们是用身体采,而我匠门,是气采,采阴阳二气,而这张床就是桥梁,或者说红娘,没有这张床,岩总就采不了李红的气,也就补不了。” “原来是这样。”戴诚恍然大悟,却又满脸疑惑:“可这一张床,怎么能采气呢?不,怎么能引得岩总去采李红的气呢?” 关于龙凤床的神奇之处,床谱不说,张虎眼也无解,张五金自己到是琢磨过,到也有些想法,拿出手机,道:“戴医生,我问你个问题,这个手机,说起来就是朔料加金属,它为什么能接收信号,千里万里,又打电话又发视频的?” 戴诚学医的,不做it,不过大致了解一点,想了想道:“应该是里面有电板,上了电池后,形成了电磁场,接和收,都是电磁场的功能。” “床也一样。”张五金直接一摊手:“你可以把我的这张床,看成一个手机,而人是电池,人一上床,电池接上,就形成生物磁场,可以接受天地之气,也就是波。”他说着伸手虚空做了个抓握的动作:“各种波,看不见摸不着,但打开手机你就能接收,气也一样。” 这是他想了好久得出的结论,当然,自己并无把握,龙凤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真的不确定,但他这番理论说出来,却很有忽悠性,不仅是戴诚,包刮岩卫红几个都齐齐点头,就是秋雨也暗暗点头,觉得他说得确实有理。 岩卫红惊叹:“原来床还有这个功能啊,加上人这个电池,居然可以形成电磁场。” 几个人,便都去围着龙凤床看,张五金这张床做得急了,毛燥,但岩卫红等人带了神秘的眼光去看,却是越看越玄奇,尤其在看到那些雕出来的春线后,床毛燥,但春线绝对漂亮,雕出来的花更漂亮,自然要赞,也自然要问。 这是龙凤床的大秘密,张虎眼在笔记里反复叮嘱过张五金,龙凤床的秘密,只有师知徒知,除此,亲如父母妻儿也不要说。 龙凤床为大技,如绝世之美玉,敌国之珍宝,而一个普通百姓,在茫茫人世中,恰如婴儿在闹市里,你拿个棒棒糖舔着玩儿,没人来问也没人来看,但你若手棒明珠美玉,得有多少人打你的主意,别的不说了,就人人求你做张床,你有几十双手,做得过来吗?即便强权不可畏,人情可不可畏? 保密,保的不仅是龙凤床的秘密,保的也不仅是一门手艺,可以说,保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小命。 这一点,张五金记牢了,所以一说到春线,他就打马虎眼,只说本是给秋雨妹妹做的嫁床,要漂亮一点,因此雕了点儿图饰,师父死得早,手艺还不行,出丑了,出丑了。 他这么一谦虚,别人反要夸他两句,一来二去的,也就扯开了,完全没想到春线有什么秘密,不过本来也是,雕花到处都有,就是现在工业化流水线做出来的床,也多少要雕个图案吧,谁会去怀疑了。 “小张师父,用这床排血尿,那要几天。”燕四娘最担心的,还是岩卫红的身体什么时候恢复,尤其血尿,虽然张五金说得明白,那是排毒,可看在眼里,心惊肉跳啊。 “三天。”张五金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岩卫红眉心春宫,道:“三天之后,血尿应该就会谈下去,完全变成正常的颜色,大概要七天,没关系的。” 他安慰燕四娘:“这几天我会天天盯着的,岩总这几天吃清谈点,辛辣绝对不要吃,也不要吃太补的,莫劳心也莫劳力,想睡就睡,晚间则让李红陪你,七天之后,基本上就能复原,有得个十来天,也就活蹦乱跳了。” 这话说得扎实,燕四娘一颗心彻底放了下去,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又谢张五金,再又狠狠戳了岩卫红一指头:“你再折腾,要不是小张师父,你这次还有命不。” 岩卫红唯唯诺诺,娘儿俩对张五金称谢不绝。 岩卫红当然不要再睡这工房里了,调了车来,小心翼翼把床运了回去,张五金又嘱咐了几句,燕四娘这才扶了岩卫红,母子俩千恩万谢的去了。 “哦,都忘了先跟你打招呼了。”人去院空,只剩下张五金秋雨两个,张五金才想起来:“这张床用了点木料,过后我补起来。” “你说的什么话啊?”秋雨故意扳起脸:“在你眼里,秋老师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好象一直是这样的啊。”她开玩笑,张五金便也故意逗她:“大家都说,秋老师是好老师,惟一的毛病就是小气了点儿。” 秋雨顿时当了真:“我怎么小气了,同学们真的这么说吗?” 她发急的样子,非常可爱,张五金强忍着笑,道:“千真万确,同学们每次都说,秋老师真是小气死了,一个单词,就是错了个字母都要扣分,哈。” 说到后来他撑不住,大笑起来。 “好啊,你捉弄我。”秋雨明白了,扬手就来打张五金,以往都是做个势子,这一次,却真个在张五金肩膀上捶了两下。 她的手软软的,捶在身上,不但不痛,到仿佛半边身子都酥了,张五金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呆看什么啊,傻头傻脑的。”见张五金呆看着自己,秋雨娇嗔,脸却不由自主的微微有些红。 “秋老师,你真漂亮。”张五金冲口而出。 “漂亮什么啊,都老太婆了。”秋雨嘴上是这么说,心头却喜滋滋的,她二十六不到二十七岁,但遭遇坎坷,总觉得心态特别苍老,以往别人说她漂亮,她心中总是发苦,但今天张五金这么说,不知怎么回事,心头却有些发飘,情不自禁的捋了一下头发,又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今天也晚了,就不做功夫了吧,说起来真要感谢你呢,岩总一下结清了所有款项,心头去了块大石头,整个人都轻松了,今晚上我请客,谢谢你。” “好啊。”张五金开心答应,到不是要吃点什么,关健是能去秋雨那里,能跟秋雨一起吃饭,呆几个小时,如果晚上再能睡那边的话,那就更好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又不是昨天晚上,有燕四娘的威胁,今晚上再睡秋雨那边,找不到由头,她不会答应的。 21装醉 21装醉 “要不呆会我装做喝醉了。”张五金在心底琢磨。 秋雨先说去馆子里的,张五金就说馆子里有什么吃头,到不说地沟油,反正那油不会太好就是了,菜也不卫生,你以为厨房里会把菜帮你洗干净啊,不如自己做,干净又实惠,秋雨其实也是顷向于在家里吃的,答应了,两个一起到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张五金捋袖子:“还是我来。” 秋雨就咯咯笑:“那好啊,我天天跟着吃现成的。”后来想想这话有岐义,脸上悄悄一红,看一眼张五金,见张五金也在看她,娇嗔道:“你看哪里啊,小心切着了手。” 张五金嘿嘿笑。 张五金做了个砂锅鱼头,再加一个苦瓜鸡蛋,两个小菜,这就得了,秋雨拿碗,他先坐到桌子边,拿筷子夹了点苦瓜尝了一下,自己赞自己:“还真是色香味俱全啊,小张师父,你真是高人。” 秋雨给他那样子逗笑了,道:“小张师父确实是高人,真看不出来呢。” “都说了我有七十二变的。” “嗯。”秋雨笑:“孙猴子喝不喝酒啊。” 张五金有些心动,看着秋雨:“你喝点儿不。”又补一句:“今天算是庆功酒吧,你也喝点儿。” “好。”秋雨略一犹豫,点头,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酒出来,张五金一看,眼直了:“茅台。” “我爸爸留下的。”秋雨笑了下:“我爸爸以前是科委的主任,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喝个小酒。” “嗯。”张五金点头:“他们那一辈知识份子,还是很有气节的。” “是啊。”秋雨轻轻叹了口气,拿了两个小杯子来,是那种真正的酒杯,一杯五钱的,给张五金倒了一杯,自己倒了多半杯。 “来,张五金,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秋雨举杯。 有些热,穿的是长袖,捋起了一截,露出小臂的肌肉,灯光下晶荧如玉,脸上的神情,娇俏中,带着一点感概。 张五金能理解她这时的心情,说实话,如果不是亲见,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理想中应该过着神仙日子的秋雨,居然给逼到了那个程度。 张五金便开玩笑:“秋老师啊,你又小气了,才敬一杯,我可是盼着连敬三杯呢。” 他说到小气的典故,秋雨到扑哧一声笑了,道:“张五金,我发现你真的很有些歪才啊。” “那当然,你都说我是孙猴子了,孙猴子没点本事怎么行,这世道,娇魔鬼怪可多。” “那就敬孙猴子。” 秋雨娇笑,两个杯子碰了一下,秋雨居然真的一口把杯中酒喝干了,然后脸蛋可爱的抿着,小手连拍胸脯,那神情,可爱中带着性感,诱惑无穷,好半天她才吐了吐舌头:“哇,这酒,真厉害,三杯我可真敬不了,我再倒一杯,陪你慢慢喝,好不好?” “好啊。”张五金点头,一杯下肚,也赞:“茅台可真是好酒,我还是第一次喝,劲。” “喜欢就多喝一点。”秋雨又起身给他倒酒。 “我自己来吧。”张五金拿过酒瓶,触着了她的手,触手娇软,张五金心中情不自禁跳了一下。 他给秋雨倒了半杯,秋雨娇呼:“不要了,再多真的不行了。” 张五金笑:“没事,醉了最多睡一觉嘛。” 秋雨娇嗔着看他一眼:“到时你帮我洗碗啊。” “没事,包在我身上。”张五金拍胸脯:“洗个碗嘛,我是孙猴子,随便拨个毫毛,自有小猴效劳。” 秋雨咯咯笑:“啊呀,那可不行,一群猴子要是进了屋,就该大闹天宫了。” 两人说笑着,边吃边喝,张五金关心秋雨单位里的事,道:“把岩卫红这笔款子讨回来,你们就没欠款了吧。” “哪里。”秋雨摇头:“还有,不过就岩卫红这笔款子数目最大,他也最牛气,最难讨而已,其它的,都是些小钱,只是烦杂一点,到没有那么难。” 这一点张五金可以理解,一般的小公司小店子,无非是拖一拖赖一赖,势力不强,也不敢硬说不给,但岩卫红就不同,他势力大,人也强势,找个由头,不给就不给,科委的人还拿他无可奈何,秋雨都给逼得要陪他喝酒了,可想到了什么程度。 “把岩卫红的欠款一次讨回来,你们那些当官的,应该给你奖励吧。” 谁知问到这话,秋雨却一脸苦笑,摇了摇头,端起酒杯,竟然把半杯酒又全灌了进去。 “秋老师,你慢点喝,先吃点菜。”张五金有些担心。 秋雨摇摇头:“没事。”自己拿过瓶子,又倒了半杯,举起:“来,张五金,我敬你。” “秋老师,慢点喝。”张五金真有些担心了,按下她手:“先吃点菜,否则真的会醉了。” “醉了也没事。”秋雨笑:“我好久没醉过了呢。”微眯着眼晴看张五金:“我要喝醉了,你会不会占我的便宜?” 这已经有点醉意了啊,张五金虎着脸:“嗯,醉了我就把你扔厕所里,免得脏了屋子。” “咯咯咯,你还真狠心呢。”秋雨咯咯笑,趴在了桌子上,看来真有些醉了,张五金道:“秋老师,要不要我先给你倒杯茶,茶能解酒。” 秋雨摇摇头,身子突然耸动了两下。 她居然哭了。 “秋老师。” 张五金站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雨抬头看他,两眼的泪,却在笑着:“我讨回了岩卫红的全部欠款,你以为我们主任会高兴是吧,你错了,他不高兴。” “为什么?”张五金不能理解。 “因为他想打我的主意。”秋雨苦笑了一下,脸上带着嘲讽: “他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是我爸一手提上去的,以前我爸在的时候,他见了我,总是一脸亲和,叫我小公主,可我爸一过世,他就翻了脸,居然想打我的主意,先把我调到办公室,时不时装做关心,占我的便宜,后来我翻了脸,他恼羞成怒,就把我调到清欠办,还让我当组长,就是压我,隔三岔五就问,要不回钱来,他就什么话都说,却又暗示我,只要我肯乖乖的,就还把我调回办公室,他还跟我说,他想我很多年了,只要我跟他睡一夜,他死了都甘心-----” “岂有此理。”张五金勃然大怒:“怎么这么一个老畜生。” “他就是禽兽。”秋雨嘴角挂着不屑:“讨不讨得回钱来,他其实并不关心,他可以压我,也可以压下面的公司,让他们自己去讨,他惟一的目地,就是借这个为难我,想压服我,我突然把钱讨了回来,他没理由压我了,你说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哈哈哈。”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他不高兴,我却高兴,张五金,来,我再敬你一杯,谢谢你。” “秋老师,你别这么喝,这么喝真醉了。”张五金不举杯:“要不小口小口的喝也行。” “不,我要喝。”秋雨这会儿却象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仰头把半杯酒又喝了进去,然后身子往后一靠,仰靠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这半年多来,只今天最开心了,真的,看到那个秃头一脸大便的样子,我真的太开心了。” 她居然说起了粗话,可见平日心里是憋了多么大的一口气,张五金看着她,即愤怒,又心痛,终于忍不住,道:“秋老师,你老公呢,你们为什么离婚,你这样的女子,是个男人都应该会爱如珍宝吧,怎么会舍得跟你离婚?” “爱如珍宝。”秋雨看着天花板,脸上笑着,眼泪却慢慢流了下来。 “最初追我的时候,他的嘴里,我不只是珍宝,简直就是天上的月亮,可是,你知道吗?新婚之夜,我是一个人过的,原来,他早有情人,他结婚,他的情人哭闹着要自杀,他不得不陪他的情人。” “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把秋雨这样的新娘子一个人扔洞房里,他去陪情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太过份了。 “我后来原谅了他。”秋雨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缕嘲讽的笑:“我甚至觉得,他是高尚的,结婚之前,有女朋友,也正常嘛,而为了怕女朋友自杀,他把新婚妻子都扔洞房里,是一种高尚的情操。” “秋老师。”她居然会这么想,张五金简直气得舌头都直了,她也太善良了吧,那个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难道还不给感动:“那他们后来分开了吧。” “他们到是分了。”秋雨笑了一下,但落在张五金眼里,却仿佛比哭还难看:“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情人不止一个,先还瞒着我,半年后,他连骗我都不愿意了,经常彻夜不归,嘴中喷着酒气,身上带着女人的香气,衣服上沾着女人的长发,各种各样的,长的短的,红的黑的,我问他,他却反问我:我高兴,难道你不开心吗?” 居然可以问出这样的话,世上竟然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张五金在外面闯荡这几年,自信也见过不少极品男女了,却仍然给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22 陪我跳支舞吧 22 陪我跳支舞吧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漂亮,风流,每天打扮得象一只公鸡一样,然后到处去追逐母鸡。”秋雨低头看了张五金一眼,道:“他的头发很长,跟你的一样,离婚的时候,丫丫两岁了,记不清他的样子,只记得一头黑长的头发,所以那天说你是不是她爸爸,我可怜的丫丫。” 她本来一直是苦笑中带着嘲讽的味道,应该是已经伤心到了极处,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都已经发泄完了,即没有多少愤怒也没有多少泪水了,但说到丫丫,她真情触动,猛地号淘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别人都有爸爸,她没有爸爸,然后到处找爸爸,每次看到她小小的脸上,那失望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张五金眼中也湿湿的,却不知该怎么安慰秋雨,只能轻拍她的背:“秋老师,一切都过去了,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你再给丫丫找个后爸,她现在还不懂事,骗骗她,她自然也就信了。” “不。”秋雨摇头,拿纸巾抹了抹脸,重重的出了口气:“我不会再找男人了,我无法承受再一次的伤害,丫丫如果没有爸爸,那也是她的命,她长大了,就不会轻易相信男人。” 她的脸上,显露出坚强的决心,张五金心中更痛,却不好劝慰她,只在心中感叹苍天的不公,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老天生得她如此美丽如此善良,却偏不能给她一个痛她爱她怜她惜她的男人,命运弄人啊。 “抱歉,害你都没能好好吃东西。”哭了一场,秋雨心情好了许多。 “没事。”张五金摇头,去拧了块毛巾过来:“擦擦脸吧。” “谢谢你。”秋雨擦了脸,张五金收了毛巾过来,秋雨看着他,眼光有些幽幽的,道:“张五金,你会跳舞不?” “会一点点。”张五金点头。 “陪我跳只舞吧。”秋雨拿出手机,调出一只舞曲,起身。 张五金还有点儿拘谨,摆出了正规的舞姿,但秋雨却没有把手放在他手中,而是双手搭在了他肩头,张五金犹豫了一下,轻轻抚着了她的腰,触手温软,香泽微闻,仿佛抱着了一束郁金香。 随着舞曲,两个人慢慢挪动着步子,都不说话,好一会儿,秋雨道:“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可以吧。” 不等张五金回答,她的身子贴上来,头靠在了张五金肩膀上。 这个姿势,她的上半身,几乎完全挤进了张五金怀里。 不过张五金心中并无多少绮念,反而是满满的怜惜,因为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秋雨的那种无力感,她是那般的柔弱,偏偏狂风暴雨豺狼虎豹却要逼着她来,她实在太需要一个坚强的肩膀来依靠了。 秋雨的身子越来越软,也越来越沉,有些向下滑了,她应该是醉了,张五金道:“秋老师,醉了就睡吧。” “别叫我秋老师,叫我秋雨姐,要不雨姐也行。” “雨姐。”这会张五金听她的了。 秋雨在鼻腔里嗯了一声,身子却又往下滑了一点点,张五金仅是扶着她的腰,已经肤不住了,看情形不对,道:“要不我抱你上床去。” “嗯。”秋雨又在鼻腔里嗯了一声,带着腻腻的尾音,身体则更加速的往下滑去,张五金忙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秋雨似乎是在半醉半醒之间,身子往后一仰,她轻啊了一声,伸手就箍住了张五金的脖子。 张五金没有多看,把秋雨抱进睡房,不想床边上有一个小朔料凳,可能是丫丫坐着做游戏的,他抱着秋雨,里面又熄了灯,没看到,脚一绊,身子往前一栽,他怕压了秋雨,忙一扭身,自己背先躺到床上,秋雨则重重的压在了他身上。 秋雨呀的一声,睁开眼来,四目相对,她扑哧一笑:“你还真笨呢。” 这么把秋雨抱在怀里,张五金心中确实有些怦怦跳,但心中即爱又怜,又有些害怕,所以小心翼翼的不敢生什么幻心,但秋雨这么一笑,娇中带媚,张五金心中猛地一热,抱着秋雨一个翻身,嘴就吻了上去。 秋雨并没有抗拒,反而伸手勾住了他脖子,回吻他,张五金心中狂喜,全身的血仿佛都热了,疯狂的吻着她。 “雨姐。”最后一刻,张五金还是叫了一声,他担心秋雨是喝醉了,也许明天醒来,她会后悔。 秋雨嗯了一声,带着微微的喘息,她星眸半睁半闭,在夜色中看了张五金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没有应声,而是伸手勾住了他脖子---。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弥漫着,这味道很熟悉,又有些儿陌生,因为居然好象还带着了一点点花香的味道。 夜色中的秋雨,一动不动的躺着,嘴已经轻轻闭上了,鼻息细细的,给人感觉,就象一根泡软了的凉面,细细的,白白的,软软的,有一种异样的美感,或者说,性感。 这个样子的秋雨,实在太美了,张五金怎么看也不够,不过还是怕她着了凉,给她盖上了被单。 秋雨给惊醒了,半睁着眼晴,腻声道:“抱我。”声音特别的娇柔。 张五金抱住她,她是那么的软,真就象一根泡软了面条,又象一根抽去了骨头的蛇,这让张五金非常的有成就感。 “如果班上的同学知道,秋老师现在在我怀里,不知他们会怎么想?”张五金这么想着,心下异常的得意。 那些过往的岁月,水一样的流过,青春期的男孩子,有着无限的向往和无穷的想象力,而在那些最彩色的部份,和最黑色的部份,秋雨都占有极大的份量,张五金就是这样的,他几乎在每一个白天,都盼着看到秋雨的笑脸,得到她的表扬,而在每一个夜晚,也几乎总是在幻想着她的身影入睡,张五金相信,其他同学也跟他差不多。 而现在,当年那个梦中的仙子躺在了他的怀中,而当年那些黑暗的幻想,也在刚才化为了现实。 人生到此,再无所求,只要能永远的抱着怀中的这具女体,这是张五金这一刻的心情。 “师父,谢谢你,鲁班先师,谢谢你,等过后,我给你们上香茶啊。”在这一刻,对师父,对那位神奇的鲁班,还有他创造的这张神奇的龙凤床,充满了感激。 张五金知道,之所以能这般轻易的把秋雨抱上床,是有很多方面的原因的。 首先,他是秋雨的学生,秋雨了解他,她对他,心里天然就有一种亲切感。 其次,他两次帮了秋雨,如果不了解秋雨的境况,他会想着,就算给抢走几万块,也不会有事,了解了才知道,这些钱对秋雨的重要性,而且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只要钱真给抢走,那个禽兽主任一定会把秋雨往死里逼,再加上这一次,彻底解了秋雨的围,还帮着打了那主任的脸,让秋雨出了憋闷很长时间的一口郁气,秋雨对他的感激,不是一般的言词可以形容的。 然后是秋雨情感上的挫折,让她需要发泄,需要抚慰,需要一个坚强的肩膀,让她靠一靠。 但所有这些,仍然不够,张五金了解秋雨,这是一个和马丽丽完全不同的女子,马丽丽一旦给勾动春心,会不顾一切,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她都会张开双腿,而秋雨不会,她的春宫虽然打开,春心虽然蠢动,但醒来的,却是爱多于欲,如果不是她喜欢的男人,她是绝不会动心的。 所以,张五金可以肯定的说,即便他帮了秋雨,即便秋雨受了情感的挫折,又在今夜喝了酒,触发了情潮,如果没有龙凤床,他绝对没有这么容易把秋雨抱上床。 这是一个会把所有春意化成爱的女子,而不仅仅是欲。 张五金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摸,却没有摸到秋雨,这让他有一刹那的迷糊,只以为昨夜的一切,就是一个春梦,不过当他看到床上乱揉着的床单,还有用过的好几块毛巾,以及房中残留的那股香味儿,他就嘿嘿笑了起来。 这不是梦,昨夜,就在这张床单上,他把梦想了五年的秋雨,揉成了一条丝巾。 “哈哈,秋老师是我的了,李老师,朱老师,你们发财了没有?我是没发财,不过,秋老师却是我的了。”他重又躺倒在床上,笑得象个白痴。 尖耳听了下,外面好象没什么响动,拿过手机一看,快九点了,秋雨肯定不在家,她是要上班的,她那个禽兽主任盯她又相得严,而秋雨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可不能迟到。 “不知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张五金有些得意,又微微有些后悔,多年心愿得偿,他昨夜确实折腾得太疯狂了一些,也不知秋雨吃得消吃不消。 拿过手机,给秋雨发了一条短信:“雨姐,还好吗?” 秋雨很快就回了短信,一个扬起的拳头,张五金仿佛看到了她平时扬起拳头那娇俏的样子,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回了她一个大兵头,和一个贼笑的狼头,话说这些头像是哪只淫才发明的,还真是有几分**的天份啊。 23 忘了我 23 忘了我 秋雨给他回了一条短信:我起得晚了,你去下面吃点东西吧,记得先洗澡,内衣裤我给你准备好了,回头我来洗。 看到这条短信,张五金心中是满满的温馨,这就是妻子对丈夫的嘱咐啊。 他回了一句:“雨姐,谢谢你,我爱你。” 但意外的,秋雨却没再回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张五金刚想再发一条,就又想:“也许她们那个禽兽主任来了,我还是不打扰她了。” 这么想着,收了手机,起床,依言先洗了个澡,然后到下面早点摊子上吃了三大碗面再加半斤油条,那个摊主先是眉开眼笑,然后却是目瞪口呆,瞪着他如看怪物。 张五金嘿嘿笑,他本来就年轻健壮吃得多,气沉丹田后,消化力更强,再一个,昨夜其实没吃东西,然后却又在秋雨身上折腾大半夜,借句岩卫红的话,肚中空得如洗过的煤坪,那自然是吃得多了。 “雨姐见了我这么能吃,怕也要吓一跳。”张五金得意的想:“不过在女人身上折腾,其实还真的费力呢,真跟犁田差不多。” “晚上,雨姐,晚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得意的哼哼,又想:“也许雨姐中午就会过来。” 却又想:“不过只怕她吃不消,可不能伤着了她,对了,我要做一张龙凤床,晚上看看雨姐的春宫再说。” 打了个的,到岩家,燕四娘不在,岩卫红说是带了李红去买衣服了,燕四娘的气魄,张五金已经见识了,那真是个人物,不过这样的女人,放别人家里祟拜可以,在自己家就要命了,公鸡都不打鸣。 岩卫红精神比昨日又强了许多,粗看上去,跟正常人也差不多了,当然,张五金细看他春宫,仍然比较虚,但阳火往里钻,若丝若缕,里面已经有根了,张五金恭喜道:“岩总底子不错,好多了。” “是好多了,谢谢小张师父。”岩卫红也一脸喜滋滋的:“我自己有感觉,先前那个空啊,这会儿,有货了,不过还是血尿,我毒多。” 张五金便笑,岩卫红居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摇手:“以前太荒唐了,见笑见笑。” “男人嘛,正常,也没事,过几天就排掉了。” 岩卫红想起件事,有些紧张的道:“小张师父,我娘说,你跟她说过,我之所以没孩子,也是因为毒火的原因,排了毒就好了?能有小孩。” “应该没问题吧。”这方面,张五金真不是太确定,龙凤床能调的,只是肾气,但造成不育的原因却有很多的:“你没去医院检查过?” “大老爷们,能把女人弄翻就行了,谁去医院啊。”岩卫红嘟囔。 这个能理解,一般不孕不育的,都是女人去检查,男人打死不去,张五金便笑:“也是。” 他这么笑,到让岩卫红担心了:“小张师父,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以后还行不行?” “怎么不行。”张五金知道他的心理,故做讶异:“肯定行的,血尿净了就可以了。” “真的。”岩卫红大喜,又有些担忧:“是不是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休养是一方面,但也要补啊。” “采阴补阳。”岩卫红眼光一亮。 看他眼巴巴的,张五金到是有些犹豫了,这是张虎眼笔记上说的,脱阳的人,用阴补,处女最补,这个有点迷信,而且有伤天和,所以张虎眼反复叮嘱,轻易不可泄露,反正睡着龙凤床,慢慢养就行了,张五金也还是没经验,一下就露了口风。 不过这会儿若推,也不好,他微一沉呤,点头:“确实是采阴补阳,不过,岩总啊,你有钱,但也给别人留点儿才好,最多三个就够了,再多没有意义。” “我明白,明白。”岩卫红连连点头。 “其实也无所谓,不过多了真的没有用。” 张五金还有点儿草根心态,觉得处女都给有钱有权的人夺走了,心里不平衡,但岩卫红这么老老实实的一点头,他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有钱有权的玩女人,可那些女孩子呢,也是心甘情愿的吧,甚至是哭着喊着往他们床上爬吧,正如那著名的誓言: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尾座上笑。 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他又操的什么蛋痛的心,至于什么有伤天和,那是以前,女子失贞就是天大的事,现在,嘿嘿,现在女子不守贞,守的是金,再说句不好听的,现而今的夫妻,有几个是处女原配的,基本上都是接盘侠吧,当然,男的更没有什么童子鸡,大家半斤对八两,哥哥莫说姐姐。 再又聊了几句,让岩卫红多休息,练练书法散散步,都可以,不吹风感冒不剧烈运动就行,然后张五金就往工房里来。 其实没什么心思做活,心里充满了喜悦,仿佛要爆炸开来一样,索性就给以前的同学打电话,然后话题自然而然就聊到秋雨身上,不出他所料,这些家伙对秋雨也都是念念不忘的,不过到没人知道秋雨早回了阳州,更没人知道,秋雨已经离婚了,说起来都是一腔祝福的语气,也有些酸,那个能拥有秋雨的男人,实在是个幸福的混蛋啊。 张五金其实想炫耀,但打了几个同学的电话,最终没敢露了口风,更不敢说,秋老师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曾经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说世上最奢豪的幸福,是吃妈妈煮的饭,穿老婆买的衣服,给儿子做马骑,而世上最大的痛苦,是我发了财,妈妈死了,老婆离了,儿子跟着别人姓了。 但现在张五金觉得,还是不太准确,世上最大的痛苦,应该是拥有了所有人梦想的女人,却不敢跟任何人说。 打到手机没电,换上电板,又想给秋雨发短信,后来想一想,还是先不要打扰她,实在静不下心,老办法,推刨子,气慢慢沉下去,到想起件事,张虎眼说的斧劈劲和穿凿劲,还有比较玄的那个弹线劲,就是用墨斗弹墨线,当然不是用墨线弹人,是那个弹的意。 张虎眼曾说过,这个劲已经是化劲了,气沉丹田都还不行,要入骨,才能从髓中生出劲来,气到化劲,世间所有的武功招式都是废物,当时他说得玄奇,就仿佛那武侠小说里说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一般,可张五金当时根本理解不了,现在到是有些儿理解了。 不过真一试,斧劈劲还好一点,穿凿劲就比较难了,心里可以理解,就是股脆劲儿,可真正到手上去试,怎么也出不来。 “心悟易,体悟难,还真是这样啊。”他感概。 至于那股弹线的劲,同样心里可以理解,崩紧了猛然弹出去,就是一股抖弹力,可手上怎么发出来,完全无从入手。 不过他也不急,他是木匠,不是侠客,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现在是枪炮的时代,哪怕真的练成飞花摘叶皆可杀人的本事,你敢杀人吗? 习成屠龙技,菜市杀泥鳅,时代不同了,少年时候的武侠梦,到今天,早已经醒了,只不过,有功夫在身,比没有要强一点,关健时刻,能护着秋雨不给人伤害,那就不错了。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龙凤床,有了钱,有了势,才能真正护着雨姐不给人欺负。”他的思维散发开去。 衬衣袋子里,燕四娘给的那张银行卡,沉甸甸,张五金最终没忍住,还是到附近的自动取款机上查了一下,密码在后面,输进去,看着那2后面的一长串零,他的心,怦怦的跳。 “这才是真正的本钱,雨姐,我一定可以让你幸福的,也一定要让你幸福。”他攥着拳头叫。 但中午十二点,秋雨打来的电话,却给兴奋中的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秋雨的声音幽幽的,微带着点嘶哑,不知道是心情压抑,还是昨夜**太久的缘故。 “五金,昨夜的事,忘了好不好?就当做了一个梦。” 张五金又惊又怒:“为什么啊,我忘不了。” “求你了。”秋雨的声音里带着了哭腔。 “不。”仿佛才到手的最心爱的玩具,眨眼给人夺了去,张五金一时间完全无法正常思考,冲动的叫:“为什么?雨姐,我喜欢你,爱你,我要娶你,保护你,我要给你全世界所有的幸福,我绝不会放弃你。” “求你了。”秋雨真的哭了。 “为什么?”张五金惊怒如一只狂暴的狮子:“给我理由。” “我比你大。” “哈哈。”这个理由让张五金好笑,不过是冷笑。 “我比你大六岁。” “大六岁怎么了?”张五金叫:“女大三,抱金砖。”这话说得太快,自己一下促死了,接不下去。 秋雨到是抓住了话柄:“是啊,女大三,抱金砖,可我比你大六岁呢。” “那就抱两块金砖。”张五金有些蛮不讲理了。 “不。”秋雨抵挡不了他的野蛮,只能垂死挣扎。 “不对。”张五金猛然想起:“你是九月二十四的生日,也就是要再过一个月,才二十七岁。”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秋雨有些讶异。 24子系中山狼 24子系中山狼 “我当然知道。”张五金有些得意了:“何止是你的生日,你的身高,三围,爱吃的零食,爱看的杂志,喜欢什么样的男明星,我全都知道。”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而面对他的得意洋洋,秋雨完全无语了。 “而我呢。”张五金继续穷追猛打:“今年三月十八,我已经满了二十一岁生日,现在是吃二十二岁的饭了,我们那里讲虚岁,所以我实际上是二十三岁了,只比你小三岁,哈哈,恰恰就应了那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 “不对吧。”秋雨对他的年龄有点儿怀疑:“我记得你好象是班上男孩子中,年纪最小的。” “没错啊。”张五金笑:“我读书早,五岁半读的书,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九年读下来,我才十四岁半呢,高中两年,哈哈。” “你高中没读完。”秋雨有些讶异。 “是啊。” “为什么,是家里困难吗?” “不是。”张五金本来有些不好意思说,但随即一想,秋雨都是自己的女人了,两人最羞耻的地方都电子对撞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道:“因为你走了,我的梦想没了,所以不想读了。” “你。”秋雨显然在那边顿脚:“简直给你气死了。”停了一下,又道:“那我还是比你大五岁。” “三岁。” “四岁。” “三岁六个月。” 秋雨拗不过他,也不能抓着数学老师来揍一顿啊,绕开这个问题:“五金,我们真的不合适,求你了。” “不。”张五金已过了最初的惊怒,信心十足,他的秋老师,是善良的,也是软弱的,只要坚持下去,她就会屈服:“有你求我的时候,不过是在床上。” 秋雨在那边估计脸红了,气息有些喘,张五金便没心没肺的笑。 “雨姐,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娶你,我要你每夜都求我,绝不食言。” “不。”秋雨的声音,如开春后的一点残雪,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了另外的话题:“五金,我到底哪里好啊,我比你大那么多,又是离过婚的,而且带着丫丫,你去找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不好吗?” “你哪里都好,脸蛋好,身材好。”张五金已经想到了对付秋雨的法子,这是一个韧性十足的女子,也是一个喜欢纠结的女子,跟她正正经经的说,永远也说不清楚,索性玩起了无赖。 “你。”秋雨又羞又气:“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我没有乱说啊,每一句都是实话。”张五金笑,却突然声音一正:“我说一句假话的,天打雷劈,出门给车子撞死。” “呀。”秋雨叫了起来:“你再乱说,你再乱说。”她不知道怎么说好,一情急,哭了起来。 张五金听着她哭,好一会儿,才道:“雨姐,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不。”秋雨抽咽着。 “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张五金玩起了鬼把戏。 秋雨果然上当:“不。” “你不是不喜欢我的,那就是喜欢我罗,我就知道。”张五金笑:“宝贝乖,亲一个。”在话筒重重的波了一下。 秋雨又气又羞,嗔道:“不跟你说了。”挂了电话。 张五金哈哈笑,笑完了,自己又有些烦燥,他对秋雨是了解的,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有着在都市女孩中已经非常少见的自我牺牲的传统美德,她宁可自苦,却不肯让别人吃亏,尤其是自己所爱的人。 如果是马丽丽,张五金哪怕不开口,只要她自己愿意,她就会追着喊着哭着求着让张五金娶她,至于大六岁,结过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这些她是不会想的,但秋雨会想,她渴望幸福,但她首先会想到,自己的幸福,会不会建立在别人的牺牲甚至痛苦之上,如果是,她宁愿自己牺牲,自己去承受那份痛苦。 这样的秋雨,正是张五金无时或忘的秋雨,但这会儿烦燥,也正是这一点,在这一刻,他宁愿秋雨自私一点儿。 做为五宝大人,从小有些给惯坏了,心里一烦躁,他就有些踢桌子摔凳子,却突然惊醒:“不行,我不能使小孩子脾气,我绝不能失去她,要想个办法。” 这么一惊,小性子收起来,架一方木料,推起刨子来,心系无明,先什么也不想,丹田气慢慢沉下去,头脑也就渐渐清明,这时才开始若有若无的挂一点念头,这是张虎眼在笔记里说的,无明才能见性,一切看淡了,才能看得清楚,他不太能理解,但可以照着做。 心中有了主意,看看手机,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又拨通了秋雨的电话,直接叫:“老婆,吃饭了没有。” 刚才的静思,他并没有想到太好的主意,气沉丹田到底不是仙丹入体,但头脑清明之下,至少有了大致的思路,对付秋雨这样心善心软的女子,死缠烂打就好了,然后再在床上征服她,到她完全瘫软如泥头昏脑胀无可奈何了,自然也就会答应他了。 秋雨不应声,张五金便故做惊讶:“还没吃饭啊,是不是你们那个主任要你加班,简直岂有此理了,你等着,我给你送饭过去,那禽兽主任要敢拦,看我不揪下他一把毛来,雷公还不打吃饭人呢,敢不让你吃饭,你等着啊,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不要。”秋雨果然就出声阻止了。 “怎么不要。”张五金拉足了气势:“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 “我吃过了。” “你真的吃过了?”张五金绝对不信的语气。 “真的吃过了。” “骗我的是小狗。” “骗-----。”秋雨差一点没收住,还好及时醒悟,娇嗔:“你才是小狗。” 发娇嗔了,有效果了嘛,张五金心里暗笑,嗲着声音道:“可是我还没吃呢,现在小狗饿了,秋雨主人,给我一点吃的嘛。” “你怎么还没吃。”秋雨就是好骗,还真有几分信了。 “想你嘛,茶不思饭不想的。” 本来秋雨确实有几分信了,可问题是,张五金这语气太嗲了点儿,唉,五宝大人演技还不够,秋雨不答他腔了,张五金叫:“雨姐,好雨姐,你真想饿死我啊。” “自己吃饭去。”秋雨哼了一声。 “我不,见不到你我吃不下饭,水都喝不进去。” “直接拿壶往里面灌。” “真残忍。”张五金哀叫:“我心目中的秋老师是美丽善良温柔漂亮的,绝不会做这样残忍的事,她虽然也拿着教鞭,但从来都没打过人,其实很多同学都盼她打下来呢。” “胡扯。”秋雨咯的一声笑:“还有想挨打的。” “真的啊。”张五金赌咒发誓:“骗你是小狗。” “你就是小狗。” “小狗要吃饭,秋雨主人,雨姐,好姐姐,送饭来好不好,饿死了。”又绕回来了。 秋雨及时醒悟,不跟他绕了,带着恳求道:“五金,我说真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山无陵, 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就是歪才了,真正读书,语文从来没打过八十五分以上,可一些乱七八糟的歪诗艳句,偏生就记得清楚,这会儿是冲口而出。 秋雨是那种浪漫型的女孩子,还就吃这个,柔声叫:“五金。” “雨姐,好姐姐,嫁给我,明天我们就去扯结婚证。” 但一说到扯结婚证,秋雨又清醒了,几乎带着了哭腔:“五金,你想过没有,你父母会同意吗?” “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张五金漫不在乎:“这个我说了算,他们管不着。” “不。”秋雨叫:“我知道你,你是家里的第五个孩子,也是惟一的儿子,你爸妈把你生下来,是怀着巨大的希望的,好不容易你大了,他们一定想着你成家立业,娶一个干干净净的好女孩,组成一个健康的家庭,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儿女,可如果你娶我,一个大你五六岁,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女儿的女人,你父母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会失望的。” “不会。” “就是厂里人和亲戚的指责他们都承受不起。” “不可能。” 张五金叫得坚决,但其实他知道,秋雨说的是实情,做为计划生育高压之下,好不容易挣出来的五儿子五宝贝,爹娘在他身上,实在是寄托了太多的期望,他不发财不当官不成名也罢了,娶个老婆,居然是年纪大一截还离过婚还有个拖油瓶的女人,爹娘一定得气死,而家人亲戚也一定指指点点,他们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会的,我知道。”秋雨真的哭了:“五金,求你了。” “不。” 秋雨在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张五金猛然狂叫起来:“不。” 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山,绝对无法逾越。 “不。”他狂叫。 这一发狂,惯出来的性子又激发出来,在工房里走来走出,东摔一下西打一下,犹如一头笼中的困兽,一下打到木工箱子上,这箱子不是他自己的,他这次出来,背的是张虎眼的箱子了,啪的一声,他一下清醒过来。 25 绝不放弃 25 绝不放弃 “不行,张五金,这样不行。” 他站住,吸了口气,架起木料,再次推起了刨子。 气慢慢的沉下去,脑子又渐渐的清明起来。 从头去想这件事,爹娘知道了,爹不会说什么,只会把头低低的垂下去,然后拿起担子去挑水浇土。 青山厂周围就是农村,到处是土,厂里人挖土种菜,就跟农民一样,所以张五金一直说自己就是农民。 他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他就不停的挑水浇土,拿他自己的说法就是,气也生了,土也浇了,不停的挑,不停的挑,有一回生气,他从早挑到晚,挑了一百多担水,那一回,把张五金他娘吓得软在土边,哭都不会了,后来还是张五金放学回来,把扁担抢了扔到塘里,才算完事。 他娘嘴巴就多了,说还不算,这样的事,一定是边哭边说,哭天抹地的,能从八辈子的事情说起,天知道哪个角落里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能给你翻出来,能把灶王公公说得晕过去。 如果说不听,她还有帮手,现在也方便,家家有电话,一个电话出去,大金二金三金四金,必然风风火火杀回来。 大金是个菩萨性子,从小吃得苦最多,也最能吃苦最能忍,偏生再苦再累她也没什么火气,就是跟她娘一样,嘴巴絮叼,声音软软糯糯的,永远也不会高声,可只要有机会她就会逮着你说,张五金小时候直接叫她二娘的,真啰嗦啊,而且你冲她发脾气都没用,吼也好叫也好,她就笑笑,过一会儿又来说你,真是烦到死。 二金性子就要暴烈多了,很有点母夜叉孙二娘的味道,从小到大,就她好斗,厂里要是有丁点儿欺负到爹娘头上,爹不做声娘不出气,她却敢堵着人家大门骂一天,那是真敢骂,一个姑娘家啊,什么都骂得出口,也真敢打,五大三粗的汉子,她提把菜刀就敢剁过去,一句话:“我家女多,死我一个无所谓,哪个敢跟我对命,砍死你,我给你抵命,你打死我,给我抵命,对了。” 娘啊,谁敢跟她对,以为下象棋啊,对了车下盘还两个?没人给复盘呢,一厂人谁都怕了她。 这件事要回去一说,她肯定袖子一捋,五宝大人她是不碰的,爹娘当张五金当宝,平时就叫五宝的,几个姐姐也一样,但二金必然会来找秋雨,她还就在阳州,方便,秋雨绝对不是她对手,秋雨虽然丰乳肥臀,可那小胳膊小腿的,哪里经得二金姑***撕扯,那就是小白兔到了母大虫嘴里,斗嘴更不行。 三金性子最克薄,最不喜动手,却同样喜欢动嘴,她特别怕冷,总喜欢缩在灶边上,然后阴一嘴阳一嘴,每句话都象钻子一样,钻得你肉痛。 她要是回来,秋雨肯定就是狐狸精了,然后对张五金也不会有好话,自然是给狐狸精迷住了的傻蛋,人也没了,钱也没了,命也没了,总之她嘴里是一定不会有好话的,到你暴跳起来她又不说了,只在一边冷笑,过一会儿又钻出来,就好比冬天里窗户纸没糊好,留着点儿缝隙,时不时就刮冷风进来,冻不死,烦得死。 说起来,张五金最怕的,还是四金。 四金也算是幺女了,也有些惯,反正大金二金三金要打张五金,他娘是一定要管的,四金要打五金,他娘就不管,最多也就是两人一个打一下。 而四金和二金一样,喜欢动手,不同的是,二金只打别人,不打自己宝贝弟弟,四金却是五宝大人也敢打,她最拿手的一招,是左手一把搂着张五金脑袋往她胸前一挟,右手就去张五金脑袋顶上推毛,她把这个叫做烧毛,就是四指压着,用大拇指用力推头发,这死丫头还有力,那个痛啊,印象深刻,而且边推她还会边咯咯的笑,那个变态啊,童话里的巫婆,就是她这号的,所以张五金打小最讨厌童话,因为里面总有巫婆。 好吧,总之,张家的姑奶奶们,没一个好惹的,五宝大人全都惹不起。 但真正说起来,这些都不可怕,惹不起,咱躲得起,最多不见面就是了,城市媳妇不肯见乡下婆婆的,又不止一个。 真正的关健,还在秋雨身上,还是她那个舍己从人的性子,如果她的婚姻,是要背负一生的亏欠,尤其是要让张五金背负一生的指责,她绝对不会要的。 这一点上,无解。 这一关,难越。 天渐渐黑了下去,虽然现而今的气候热得古怪,快立冬了还满街热天的衣服,低头见深沟,扬风白大腿,但老天爷吹灯还是吹得早的,近六点的时候,就有些蒙蒙黑了,秋雨平时五点多钟就来了,这时六点了没来,显然是不会来了。 张五金犹豫了一下,还是锁上门,进超市买了点菜,往秋雨家里来。 虽然推出了一双筷子,但他仍然没能想到好的主意,他只认定,不会放过秋雨,死也不会。 这样的女人,就为她死了,也是值的。 秋雨屋子里没亮灯,不过张五金有个感觉,秋雨肯定在家里,他敲了敲门,无人应声,也没有响动,张五金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姐,我知道你在家,开开门,否则我就喊了。” 过了一会儿,秋雨回了短信:“如果你只要我的身体,我就开门。” 如果没有下午一静心的思索,张五金可能真的会纠结,但这会儿,他是下定了决心的,无论如何,死缠着再说,而秋雨这样的女子,最怕的应该也是这一招。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回了一个字:是。 过了一会儿,屋中有了响动,到门边,又停了一会儿,才开了门,秋雨冷着脸,打开门就站到一边,张五金露着牙齿笑,她也不看,可惜啊,她这样的冷脸,是赶不走张五金的。 张五金不管她,自己关上门,然后提了菜进厨房,自说自话:“老婆,昨天鱼头还有好多吧,我早上放冰箱里了,可以吃鱼冻,跟你说,我把鱼肉都划烂了,这样吃起来,冻子里面就有肉,味道最好了,怎么样,老公我聪明吧。” 他老公老婆全都自封,秋雨坐在沙发上,始终冷着脸,不吱声,不反对,也绝对不应。 张五金不管她:“鱼冻,再来个青椒豆豉炒火腿肠,话说这双汇最划不来了,拿个老女人做广告做得该死,结果一个事故,基本完蛋,到是便宜了好多,再来个炒冬瓜做疏菜好不好?这冬瓜其实可以煎着吃,放红辣椒,煎得金黄的冬瓜,配上红辣椒,一看就有胃口。” 他说得口沫横飞,而且故意夸张的吞口水,秋雨全当没听见。 没关系,张五金有办法,他一面说,一面把菜板切得当当响:“这冬瓜啊,厚了炒不熟,薄了,一炒一翻又烂了,所以刀功最重要,一定要不薄不厚,我切冬瓜,那是有经----啊。” 验字没出口,猛地一声痛叫,扔了刀子,右手就抓住了左手。 “怎么了,刀切了手?” 本来不理不睬的秋雨一下子跳了起来,急跑过来,跑到一半,又到电视机柜子里拿了一个创可贴,一面跑一面叫:“这里有创可贴,我给你贴上,没伤着骨吧。” “快,哪只手指,我给你包上。”秋雨一把抓住他的手,张五金把大拇指伸出来,好好的,秋雨扳他的手:“是哪个指头,别捂着,贴上创可贴,马上就不痛了。” 她哄丫丫呢,还马上就不痛了,张五金偷笑,又把食指伸出来,也好好的。 这是秋雨已经有些怀疑了,因为没见血啊,不过担心占了上风,再扳他手,张五金把中指又伸出来,还是好好的。 “到底哪个手指。”秋雨稍一用力,剩下两个手指全露出来,全都好好的,哦,有一根上面沾了点儿冬瓜,可惜给挤烂了,可怜巴巴的贴在指尖上,算是遭了池鱼之灾了。 “你。”秋雨一下明白了,气得顿足,转身就要走开,张五金好不容易把她骗过来,哪里会这么轻易放她走,手一伸就搂住了她腰,一俯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秋雨先还挣扎了一下,推他,推不动,又捶他,但慢慢的身子就软了,手伸上来,勾住了张五金脖子。 深深长吻。 秋雨终于受不了了,用力把他推开,手撑着他胸,张大嘴喘气,一脸娇嗔的看着他:“你要把人捂死啊。” 张五金一脸肉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秋雨又喜又羞,白他一眼:“这里可没什么牡丹,炒你的冬瓜吧。” “那你给我帮忙,把辣椒摘了把洗了。” “你不是孙猴子吗?找小猴子来帮忙啊。” “孙猴子遇上了白骨精,给迷住了,法力大失啊。” 秋雨扑哧一笑,白他一眼:“是白骨精给孙猴子打死了好不好?” “嗯。”张五金用力点头:“等孙猴子吃饱了,就来收拾白骨精,三打不够,今天晚上要五打。” 说着眼晴还在秋雨身上溜来溜去。 26不敢应声 26不敢应声 秋雨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张俏脸顿时羞得通红,不敢应声了,但身子却不自禁的有些发软,刚刚给张五金一顿揉,整个人都好象揉酥了,又怕给他发现,那真是要羞死了,轻靠在灶台上,偷瞟了张五金一眼,还好这家伙埋头切冬瓜,又还吹上了,心里才暗吁了一口气。 “他真强壮,就是坏透了。” 昨夜里,她脑子虽然始终处在一种半空白状态,但所有发生的事,还是知道的,一生人里,无论想到的还是没想的到所有羞人的事,几乎在一个夜里全做过了,这个人坏到了极处,而且强壮无比,昨夜就不说了,今天整个一个白天,她都酥软无力。 “哎,哎,我亲爱的雨姐哎,你在干什么呢?” 张五金突然叫了起来,秋雨一看,顿时大羞,原来她魂不守舍,把摘下来的辣椒柄放在了蓝子里,到把辣椒扔进了垃圾桶。 “还不是你。”秋雨赶忙捡出来,羞嗔,这是女人的特权了,张五金忙举手:“怪我,怪我。” 却又作怪:“可是,你要怪我什么啊,是刚刚吻了你,还是揉了你。” “不跟你说了。” 秋雨真的受不了了,扔下辣椒,转身出了厨房。 身后张五金嘿嘿笑,更让她脸上火辣辣的,先前想好是要坚决起来的,可一看到他,完全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了,就如昨夜在床上给他捉住了一样,只能无力的遭受灭顶之灾。 张五金炒菜很快,十几分钟就全弄好了,同时饭也熟了,秋雨把饭端出来,张五金涎着脸笑:“雨姐,昨天的酒好象还有吧。” “没有了。”秋雨没好气,都是昨天的酒作的怪,她不知道龙凤床的存在,只以为是酒后乱性,今天坚决不能喝。 “那就吃饭。”张五金到是好说话,接过碗,大口拨饭,秋雨家的碗是那种小碗,这家伙偏生吃得夸张,秋雨才把自己的饭端上,还没坐下呢,这家伙居然一碗饭下肚了。 “我给你端。”秋雨伸手:“怎么吃这么快啊。” “你吃好了,我自己来。”张五金笑,冲她做个鬼眼:“心里急啊。” 这话里有话,秋雨又闹了个大红脸,呸了一口,自顾自吃饭,双腿却下意识的夹了一下,她心下奇怪,自己以前好象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回事。 “难道昨晚上给他弄坏了?”她只能这么猜测,可是好羞人。 “中午都没吃饭。”张五金三碗下肚,这才慢下来,话又多了,秋雨有些羞,有些嗔,又还有些怕,索性不理他。 吃完了饭,这家伙还抢着洗了碗,秋雨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她故意坐在侧面的沙发上,这是单人沙发,就是怕张五金过来抱她搂她,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可惜啊,她这点儿小小心思,根本不是张五金的对手,张五金洗了碗过来,到也没涎着脸来跟她挤,大马金刀就在正面长沙发上坐下来,还长长吁了口气,抚着肚子道:“雨姐家里的锅子,烧出来的饭就是香,再加上我的手艺,那真是喷喷香啊喷喷香。” 喷喷香三字,用普通话说,没什么味道,但用阳州土话说,尤其是带着一点南祟下面的调子,那个韵味,真是别提了。 秋雨差点儿就笑了出来,还好强忍住了。 不过张五金有办法,他坐下后,一面看着电视,时不时就动一下腰,时不时又动了一下,然后还故意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他道:“茶叶在哪里,我泡杯茶喝,雨姐,给你也泡一杯吧。” 说着起身,却猛地啊呀一声,抚着了腰。 秋雨虽然在琢磨着心思,要怎么才能把道理跟他说清楚了,但其实脑子里糊糊涂涂的,到有一多半心神在他身上,一见他啊呀抚腰,心下一惊,张口要问,不过马上又想到刚才的事,这家伙可是个大骗子,不但刚才骗了她,昨夜里也是,骗她说让她转过身就不看,结果转过身,什么都给他看了去,真是羞死,这时便留了一下神,偏不问他,到要多看看。 张五金泡了两杯茶来,秋雨装出专心看电视,也不接,不过他坐下的时候,她就偷偷留了神,果然他姿势有些扭,尤其腰弯下去的时候,眉头还皱了一下,好象是真的有伤,秋雨还是有些不肯定,另外想到一点,是不是这家伙昨夜太疯了,所以腰痛,活该,偏不理他。 然而过了一会儿,张五金身子就斜倚在了沙发上,好象坐都坐不住了,而且一只手也伸到后面,轻轻捏着,不象是做给她看,因为他在专心看电视,还傻笑傻笑的,她就想不出,这个片子有什么好笑的,到底没长大啊。 一想到他的年纪,秋雨心下即是一痛,又是一软,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道:“你的腰怎么了?” 张五金本来手在腰上轻轻捏着,她这么一问,张五金手慌忙放开了,嘴上道:“没什么啊,没事。” 他若说有事,秋雨说不定就还有些不信了,他偏说没事,然后手还欲盖弥彰的移开,反而证明确实是有事了。 “到底是怎么了,扭着了啊。” “真没事。” 还犟嘴,秋雨急了,站起来走过去:“到底是怎么了,我看看。” “真没事。”张五金还拦着。 “你要急死我是不是?”秋雨顿足,三不管把他身子一按,揭开衣服,她不是医生,不会看,只好捏捏摸摸:“是不是这里,是怎么回事,扭了吗?” 问半天不见张五金应声,抬眼一看,却见张五金一脸贼笑的看着他,秋雨立刻明白,又上当了。 “你。”秋雨这下真个有些恼了,一半是气这个骗子,另一半也是气自己这个傻子,转身就要走开,一样,张五金根本不可能放她离开,双手在她肩头一扳,力还不小,秋雨本来蹲着的,这一起身,姿势不稳,啊呀一声,就跌翻在了沙发上。 再要爬起来时,张五金已顺势跨骑在了她身上,而且把她双手也捉住了,高举着反压在了脑后,成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而他喷着热气的大嘴也贴了上来,秋雨真有些羞恼了,手动不得,脑袋就左右扭动,不给他吻着:“不要,不---------。” 但身子给压着,手还给捉着,能躲到哪里去,到底给他吻住了。 这一次到是没有那么野蛮,和风细雨的,秋雨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吻,好象是心贴着心的,最亲密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就迷失了,直到觉得他在脱她的裤子,这才清醒过来。 “不要。”秋雨忙双手护着裤子。 张五金到不用强,却俯下头来吻她,秋雨本来是想要拒绝他的,昨夜是酒后乱性,今夜坚决不能再这么下去,可给他一吻,心下一时就软了,不知如何就改了心思,微喘着道:“先去洗澡。” 张五金眼光贼亮:“我们一起去洗。” 秋雨大羞:“不行,你先去洗。” 心下怦怦跳,万一这坏家伙坚持,甚至儿就直接这么抱了她进去浴室,她真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决心抵抗。 还好,张五金到也没有勉强她,放了她起来,自己拿了衣服裤子进浴室去了,秋雨还软软的坐在沙发上,有些儿发怔,对自己,还有对张五金,好象都一点办法没有,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烦恼,但一颗心却又好象在空中飘着,怎么也落不下地来,尤其想着呆会儿就会给他捉到床上去,一张脸火烧火燎的。 “我要不跑出去,他不走,我就不回来,然后在电话里跟他说清楚。”心里下着决心,可脚软软的,却怎么也起不了身,记忆中喝醉了酒,就是这个样子。 这时张五金在浴室里叫:“这衣服是干净的还是脏的啊,要不你拿出去吧,呆会打湿了。” 秋雨脑子里半空白着,根本什么也不能想,应了一声,起身到浴室,张五金打开门,秋雨手伸进去:“给我吧。” 门本来只打开一线,这时却突然大打开了,张五金抓着她手,一下就扯了进去---。 随后的时间里,秋雨完全的酥化了,最后是给他用一块大浴巾包着抱到床上去的。 “我去把衣服洗一下。”这个坏家伙,居然还很体贴,秋雨想要挣起来:“呆会我来洗。” 张五金嘿嘿笑:“你还能爬起来吗?” 这话羞人,不过秋雨已经羞得软了,勉力扯过被单,遮着了脸,不理他了,张五金哈哈笑,唱着歌出去了:“今儿个真呀真高兴----。” 他嗓音其实不错,就是唱得有些夸张,让人肉麻,秋雨在被单里忍不住扑哧一笑,心下想:“秋雨,你完了,又被他俘虏了。” 看着这个小男人,心中柔情无限,想:“他是真的爱我,他是这么的爱我,要不,什么都不管了,我就要他-----。” 心态变化,后面的一切,犹如一个不真实的春梦,是那般的美丽,让人羞又让人爱,秋雨轻轻的叹息着:“如果这是一个梦,就让它永远不要醒吧。” 2 7无解 2 7无解 秋雨的变化,给张五金敏锐的抓住了,这让张五金非常的开心,他明白秋雨的想法,知道她纠结在哪个地方,他同样无解,那惟一的办法,就是缠着她,赖着她,然后在床上征服她,女人在床上软掉了,下了床,是无论如何也硬不起来的。 这就是他最简单的想法,无解,但先抓住再说。 美美的一顿大餐之后,他知道,秋雨又给他征服了,几乎是百依百顺。 “反正你是我的,无论如何,我决不会放掉你。” 听着秋雨熟睡后细细的鼻息声,张五金心中喜悦,充满了斗志。 他以前是个浮燥的人,也是个心志极不坚决的人,主要是给惯坏了,稍稍一点挫折,就会打退堂鼓,然后乱发脾气,但自从气沉丹田后,整个人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不能说彻底改头换面,但确实变了很多,不仅仅是身上有了力量,好象心里也强大了许多。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秋雨又已经上班去了,她什么时候下的床,他居然不知道,这一点让他有点儿小烦恼,这还真是个安静的女子啊,起床都这么悄无声息的,当然,这也跟张五金过于兴奋有关,夜里兴奋过了头,睡觉就睡得死。 不过他也发现,气沉丹田后,一是吃得多,二是睡得香,这一点张虎眼在笔记中有解释,气沉丹田后,人的五识会慢慢敏锐,本能是应该特别警醒的,但对自己放心的人,却又特别沉静,不会一惊一咋的,所以表现反而会迟钝一些,所谓渊停岳峙,就是沉下来才有的表现。 即然秋雨上班去了,张五金索性再躺一下。 “雨姐,我会带你飞。”他嘎嘎笑了一阵,静下心来想:“都是龙凤床的功劳,谢谢师父,谢谢鲁班先师。” 然后想到张虎眼在笔记上的话,张虎眼的笔记,他还只看了前面一部份,先是张虎眼不让他在气沉丹田之前看,后来气沉丹田了,却一连串事情扯下来,都没心思看,这会儿心中安闲,理一下,想:“师父说,龙凤床为大技,要真正把握,要与中华传统文化联系起来,先要读书。” 想到读书他又头痛了,张虎眼给他准备了两本书,一本道德经,一本黄帝内经。 道德经还好,短嘛,这黄帝内经就要命了,又长又复杂,极度难以理解。 但张虎眼说了,黄帝内经,是中华文化的基础,如果加上易经,就是中华文化的阴阳两仪,中华文化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两本书里化出来的,至于道德经,是可以安身立命的书,易经太难理解,读读道德经,世事洞明,读读黄帝内经,阴阳洞彻,也就可以了,所以没给他准备易经。 可就这两本也要命啊。 起床,秋雨在冰箱上贴了纸条留言,她煮了粥,还有两个鸡蛋,要他全部吃完,要是累了,就不去工房,在家里休息也行,反正不急的。 她的留言,让张五金觉得特别的温馨。 住在现代化的都市里,拥有一个时尚性感又温柔美丽的妻子,这是张五金一直以来的梦想。 “这就是我要的。”他握紧拳头,只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还是先到岩家,燕四娘又不在,今天却说是带李红去做身体检查了,可能是采阴补阳的说法,让李红有些担心,所以燕四娘带她去检查一下身体。 这个张五金不管,问了一下岩卫红的情况。 “好多了,好多了,我都感觉全好了,只不过撒尿还是有点红色,不象血尿了,到象小时候顽皮配的红墨水。”岩卫红打着哈哈。 张五金发现,岩卫红这个人,虽然成了富豪,以前的草根脾气还保留着,看不顺眼的,牛逼哄哄,一旦看顺了眼,则是称兄道弟,十分亲热,说话也不拿腔拿调的,这一点张五金很喜欢。 “你这几天不要乱来,即使血尿尽了,也至少要七天。”张五金叮嘱,也没什么多说的,闲扯了几句,虽然发现跟岩卫红其实还蛮聊得来,不过心里有事,随即告辞就往工房来,中间拐进了一家书店。 他是听了师父的话要多看书?错了,他是在琢磨,秋雨这样的女人,爱多于欲的,仅在床上征服了她,还是不够的,生活中,还要多玩点儿浪漫,才能牢牢的锁住她,否则她心里一空下来,只怕又会纠结。 怎么个浪漫法儿,张五金记得,秋雨特别喜欢诗,尤其是席慕容的,是她的最爱,要是时不时的给她发一首过去,一定会让她心花怒放。 还真有,张五金买了一册,收款的小妹眼晴便对他眨啊眨的,可惜张五金没有多看,直接翻开诗集,一翻有些傻眼,这些都是以女孩子语气写的诗啊,他给秋雨发,好象不太合适,不过还是给他找到一首,好象勉强还合适,不管了,发过去再说。 他是拇指帝,打字飞快,打出来,给秋雨发了过去: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 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再缓缓地老去 这首诗名为抉择,不过张五金改了一句,相遇与别离,他改成了相遇与相恋,什么叫别离啊,文青是种病,得治,相遇了,就要相恋,别离不去管,那是民政局的事。 没一会儿,秋雨就回信了,先是一个温馨的笑脸,然后也回了一首诗,这味道独特啊,张五金可以肯定,绝对是席慕容的诗,翻半天,还好,这诗集里有。 缘起 就在众荷之间 我把我的一生都 交付给你了 没有什么可以斟酌 可以来得及盘算 是的没有什么 可以由我们来安排的啊 在千层万层的莲叶之前 当你一回眸 有很多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在那样一个充满了 花香的午后 初一看,张五金大喜,把一生都交付给我了吗?太好了,果然就给感动了啊,但随后就皱眉了,这是要对诗了吗?可要了老命了,从头翻到尾,找合适的啊,还真不好找,这诗集薄啊,果然做书的人,都喝了墨水,都是黑肚子啊,本来就不厚,还配上乱七八糟的图,小样,还兰花小草扮素淡呢,纯粹就是骗钱嘛,加起来有几首诗啊。 不过还好,突然记起手机可以上网,以前舍不得,有空上网吧不便宜多了,给移动来坑,傻不傻,这会儿要哄秋雨开心,顾不得了,再说了,有二十万打底嘛,怕什么,又去网上找。 然后他找半天,好不容易找得首合适的,发过去,没两分钟呢,秋雨必回一首过来,什么莲的心事啊什么的,那些句子,确实是满口余香,可张五金却叫苦连天,他得回啊,秋雨手边肯定是没诗集的,她是记在心里,可这还是不公平,席慕容的诗,本来就是女孩子的语气啊,秋雨随便拈一首都合适,他拿来用却不行啊,后来实在找不到整首的了,就中间选几句。 一个上午,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张五金正在网上穷天索地,焦头烂额呢,忽听得扑哧一笑,却不知什么时候,秋雨到了工房里,正背着手,对着他笑,白色针织衫下面,是暗红色的格子长裙,和同色的小牛皮鞋,清新淡雅,恰如席慕容的诗:涉江的芙蓉。 张五金惊喜交集,直跳起来:“雨姐,你怎么来了。”一看手机才发现,十一点多了呢。 “哼哼,上班时间玩手机,可给我捉到了。”秋雨耸着小鼻子,这一刻,她有着少女的爱娇,显然,张五金的苦心和席慕容的诗,让她又有了十八岁的心境。 “那要不要罚。”张五金过去,轻轻搂着她腰。 秋日的阳光下,她的身体就如一缕穿过窗棂的光,是如此的漾动人心,搂着她香软的身体,张五金的心几乎要炸开来,这一世真的没想过,居然能把秋雨这样抱在怀里。 “当然要罚。”秋雨浅笑盈盈,双臂伸上来,勾住了张五金的脖子,红唇中吐出的气息,好闻之极。 “罚什么?”张五金强忍着吻上去的冲动,这是一个诗一样的女子,简单粗暴,即便在床上征服了她,也只是牛嚼牡丹,暴殓天物。 “罚你吻我。”秋雨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红唇越凑越近。 这样香艳的处罚,实在是张五金的最爱啊,他看着秋雨的眼晴,她的眼眸里,满是柔情,恰如一汪春水,于是他摘下秋雨的眼镜,先吻她的眼晴,再吻她的鼻子,翘翘的小小的,非常的可爱,再吻她的唇。 轻触轻分,四目对视,张五金柔声道:“雨姐,我爱你,如果能永远这样拥有你,我愿意现在就死了。” 这桥段熟,说实话,不是张五金的原创,电视电影小说里常见,每次好象都能感动得女主角要死要活的,但想不到,秋雨听到这话,眼泪却突然一下涌了出来。 “怎么了雨姐。”张五金又惊又慌,又有些恼,直接吻上去就好了嘛,捉着她的小舌头,好好品尝就可以了嘛,这不,画蛇添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28 这一刻永恒 28 这一刻永恒 “你有父母,而我还有丫丫和晨晨,我们都不能死。”秋雨泪眼盈盈:“吻我吧,我的爱人,哪怕最后一定会分别,也让这一刻永恒。” 是不是席慕容的诗,张五金不知道,但那股浓浓的席慕容味,张五金用脚后跟也闻得到,坑爹啊,不管了,张五金猛一下就吻住了她,直到她挣扎着推她,这才松开,哪怕他气沉丹田,气脉悠长,这一吻也有些微喘,而秋雨更是大口喘息着,娇嗔着捶他:“你是要憋死我啊。” “我饿了。”张五金露着白牙笑,他决定了,得岔开秋雨的收思,再浪漫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真成了诗中的女子就麻烦了。 两个到边上的小餐馆里吃了东西,张五金本来说上酒楼的,岩卫红给了他二十万的事,他自然也跟秋雨说了,而且一定要把卡给秋雨,秋雨不要就硬塞给她,顺手呢,则拿了一片房门的钥匙,他蛮不讲理,秋雨拿他毫无办法,不过却不赞同他浪费,这附近她熟,有家老店子,菜其实不错,还实惠,这方面,张五金绝对听她的。 吃了饭,两人回到工房里,这么些日子,张五金除了做成一张龙凤床,其实什么都没做,秋雨就开玩笑:“你这样的师父,一般人家可真请不起。” “那自然。”张五金牛皮哄哄:“我是谁,小张师父呢,谁家请我做活,工钱不说了,至少也要搭一个美女。” 秋雨笑得弯腰,张五金搂着她,蜻蜒点水一般的吻,秋雨也回吻他,不过不让张五金乱摸,说:“揉皱了,给人看见。” 张五金知道她害羞好面子,也就不勉强她,却心生邪念,凑到秋雨耳边:“我们上二楼去。” 秋雨马上就明白了,羞得跳:“才不要。” “没关系嘛,又没人来。” “到处脏死了。” “就到窗子边上,你扶着窗子好了,老汉我推车。” “不行,不。”这个秋雨坚决不肯:“我要上班去了。” 看她实在羞得厉害,张五金也就算了,其实看着秋雨颊飞红霞的羞态,同样的心花怒放,便答应她不乱来,两个搂着说话儿。 说到了秋雨的妹妹秋晨,秋晨比秋雨小三岁,比张五金大一岁,大学毕业了,现在在省城一家电视台,做午夜档节目。 “这野丫头,好象是在寻访什么鬼屋,去湘西那一边了,否则我让她回来一次,怎么做,要什么样式,自己拿主意。”秋雨说着恨恨的,其实眉眼间满是爱意。 秋雨手机里有秋晨的照片,跟秋雨有七八分像,要高半个头,长腿美女,不过眼神比秋雨可锐利多了,那个神情,总让张五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想,对了,张四金那个死丫头,就永远是这么一幅神情。 “嗯,回来让她叫姐夫。”张五金点头,秋雨却不应声,张五金知道她身体虽然服软了,心里那道关过不去,也不逼她,反正是拿定了主意,水磨功夫,慢慢的磨,终把她给磨穿了。 两人搂着一直说到两点,秋后的阳光暖暖的,还有些热,不过这只是张五金觉得热,秋雨却不觉得热,她是有些儿怕冷的,这样的天气正好,在这样的天气里,靠在爱人的怀里,说一些贴心的话儿,那就更暖心,所以到后来,她越来越娇柔,象一根迎春藤儿,整个儿就挂在了张五金身上。 不过班还得去上,她骑电动车来的,就撒娇让张五金送,张五金会骑车,还会开车,三姐夫是卡车司机,专帮人开车的,而且为人豪爽大气,张五金特喜欢他,以前暑假寒假基本都在城关镇过,就是去蹭车开,没有本,技术绝对过得去,至于电动车,那也算车吗,会踩单车的都会骑吧。 科委还是老办公楼,很奇怪啊,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家的奖也丰厚,但科委却是万年的清水衙门,离着工房不远,两条街的事,门口一大溜牌子,各种各样的公司名,看得人眼花缭乱,只有在最边上,才看到了科委的牌子,这个正常,科委的楼,大部份都租出去了,自己占着的,也就是半层楼而已,票子更重要啊,面子就算了。 “现在怎么办?让我走路回去啊,你都不心痛的吗?” “才不心痛。”秋雨咯咯笑:“我再送你回去好了,然后再骑回来。” 这是恋人间的小游戏了,秋雨有这个心态,张五金非常开心:“好啊。” 毫不犹豫的掉头,果然又开了回来,秋雨就笑了一路,张五金说:“雨姐,其实你好去唱歌,你的声音,特别象一个女歌星。” “象谁?” “象谁来着。”张五金一时促死了,猛然想起来了:“对了,叫龚玥,一模一样,特别嫩,上次我在街头偶尔听到,叫什么民歌红的,听了半天,那老板要我买,不比她长相比你差远了。” 秋雨笑:“那你买了没有?” “我才不做他生意呢,听一下歌,好象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后来我上网,网上找到了,边上网边听,听了个饱,我现在算她的粉丝呢,不过她长相比你可就差远了。” “是吗?”秋雨咯咯笑:“你这样的粉丝,龚玥该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我这样的怎么啦,虽然没掏钱,至少我去她的百度吧里支持了她一下嘛,人人都要钱,她收得过来不,清清雅雅的女孩子,不要老是钻在钱眼里嘛。” 这简直是神逻辑了,秋雨笑得趴在他身上,不过中国的盗版众,无论歌也好小说也好,大多是这种心态了,而且越是盗版的,气性还越强,象那些小说的书评区,骂得最厉害的,反都是些不掏钱的。 掏钱的不骂你,直接不看——爷不给钱,让你装逼,就这种心态,没掏钱的装不起,就只好骂了。 所以张五金一点也不觉得脸红,也嘿嘿笑,又轻声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在床上,肯定没你好听。” “什么呀。”这下秋雨羞到了,伸手掐他,女人掐人都有师传啊,专掐腰间那一点软肉,然后一百八十度到三百六十度大空翻,具体度数多少,要看心情。 本来秋雨心软,最多也就是一百八十度了,张五金偏还犟嘴:“本来就是嘛,我看过好多片子的,就没一个有你那么好听----呀呀呀,痛。” 秋雨红着脸,凑到他耳边:“你这叫声更好听呢。” 张五金嘿嘿笑:“那我晚上叫给你听。” “才不要。”秋雨终于败给他了,跳下车:“到了,你快下车,要不真要迟到了。” 张五金不下车:“我再送你。” “不要。”秋雨拉他:“快下来嘛,真的要迟到了。” “我送你。”张五金反手一扯,反把她扯到了车上:“然后我骑你的电动车回来,下班再去接你。” 秋雨有些羞,想说不要,心里却无由的生出一股暖意,下班了,有个人来接,然后一起买菜,一起回家,正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人家想着宝马别墅,她只想要一份温暖。 神思飞扬,她坐到车后,先前是斜跨着坐着的,这会儿就直着坐了,还伸手抱住了张五金的腰,整个人伏上去,脸贴着他宽厚的背,不自禁的就叹了口气,而眼眶却莫名的湿润了。 张五金没注意这些,秋雨这么抱着他,却也是他多年以来的梦想。 在城市里,娶一个都市女孩,每天送她去上班,她打扮得很时尚很有品味,却又非常温柔,而且特别会撒娇,送她上班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柔柔的抱着他,到地头,再奖他一个吻,然后挥手说再见,扭着腰胯儿进公司或者单位,细细的腰,短短的裙,性感的两条黑丝长腿,偶尔也可以不穿黑丝,就是两条白大腿------。 这样的梦,他以前经常做,但现在,他实现了,而且是一个超级美梦,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居然是秋雨,虽然秋雨今天穿的是长裙,可裙裾摇曳,另有一种诗一般的气质,他并不喜欢诗,但他喜欢诗一样的女孩,或者说,女人。 到科委,秋雨下车,张五金知道她面嫩害羞,虽然心里想,她要能吻他一下最好了,不过不敢提,他愿意逗着她害羞,脸红红的,特别好看,但真的为难她,让她羞恼,他是不会的,但想不到的是,秋雨却主动在脸上吻了一下,虽然只是蜻蜒点水般的一下,仍然让张五金喜出望外。 看着秋雨进去,她穿着长裙,而且性子沉静收敛,虽然臀很丰圆,扭得却不夸张,但张五金看着,真的很舒服。 “她是我的,这正是我要的女人,和我要的生活。”他在心里叫,抬头看了看天,秋日的天,是那般的高远,让人心旷神怡。 回工房里来,先出了一会儿木料,然后打开箱子,夹层里两本书,道德经,黄帝内经,再有就是厚厚的一本张虎眼的笔记,张五金摸了摸笔记,他不知道张虎眼为什么说在气沉丹田之前不要看后面的笔记,虽然现在气沉丹田了,但他还是没有翻看,最近真的不空啊,这会儿也没心思,先把道德经拿了起来。 29 这名字有味 29 这名字有味 书已经发黄了,封面简单质朴,给人一种很幽远的感觉。 “老子啊,这名字有味。”张五金嘿嘿了两声。 我是你老子,那可是骂人呢。 打开,书不错,有白话注解的,然后边上还时不时有的张虎眼自己的理解,记下的一些心得。 张虎眼的字很有力,说起来,张五金的字也不错呢,他读书一般,尤其语文,但字写得很漂亮,象女孩子写的,这个不奇怪,他的字,就是照着姐姐们的字练出来的。 不过张虎眼对他的字看不入眼,后来有空就让他练字,他的方法很奇怪,不是用毛笔练,而是用大木棍子练,就在地下划,告诉他,大字练势,气势出来了,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当然,这也是因为张五金有底子,字本来写得工整漂亮,如果最基本的笔划都写不好,就不能先练势了。 张五金当时听不懂,但几年练下来,字不再漂亮,却有了一股沛然之气,很多人都夸好,不过张虎眼仍不满意。 张五金则不服气,问,还要怎么练,张虎眼却告诉他,不必练了,心大字大,气足势足,光练是练不出来的。 张五金当时还是不懂,还有些赌气,现在他理解一些了,以前的他,心眼儿小啊,当然,现在其实有时候也小心眼,气沉丹田,并不能完全改变心性,但眼界是要开阔多了。 “师父是个大气的人。”看着张虎眼的字,他有些出神:“不过也是个狠人。” 张虎眼的字,渤然之中,带着一股森然的厉气。 “若是在战争时代,师父该可以做军长,甚至司令。” 这么想着,却又有些黯然:“师父其实一直在挣命,只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 他只能看出张虎眼春宫无水,焦涸干厉,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却不知道了。 出了一会儿神,慢慢读道德经,有注解,然后还有张虎眼的理解,不过有些还是不懂,他不管这些,先背下来再说。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生怕只是一个春梦,心中有一种危机感,一定要死死的抓住,那就要听师父的话,就算暂时理解不了,至少先下了苦功再说。 张五金有点儿小聪明,做数学题什么的,脑瓜子还蛮灵光的,嘴上反应也灵活,学英语也不错,但就是背死东西不行,以前背醉翁亭记,背得小组长翻白眼,他就是背不下来,所以这次他是下了决心的,背不下来也要背,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记下来两段,然后去推刨子,气沉下去,居然记得特别清楚。 “咦,这好象是个办法哦。”他一下子高兴起来,就把书放在马凳前面,边推刨子出木料,边读边记,果然效验如神,几乎只要记两到三遍,就能背下来,道德经五千言,居然给他一下午背了下来。 “师父啊。”收了刨子,张五金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一字不差,可就喊师父了:“以前你要是早教我这一招,说不定我真就去考大学了呢。” 他读到高二没读了,一个原因,固然是秋雨走了,另一个原因,也是实在读不进了,但当时如果有这样的记忆力,死记硬背也能考上嘛,没考个大学,其实他后来蛮后悔的,考上大学,留在城市里,周围是一群一群的白领女性,鞋跟一响黑丝现,风吹头低见乳沟,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而不是背着箱子四处流落的小木匠。 这时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音,秋雨发了短信来:我快下班了。 张五金回她一个狂奔的表情,洗了把脸,关上门,骑上电动车直奔科委。 到科委前面,一眼就看到了秋雨,她先下来了,在门口等呢,边上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秃顶,金鱼眼,偏偏脸上还堆着灿笑,呕到死,张五金几乎一眼就猜到,这呕到死铁定就是秋雨的上司,三产办的主任,鲁光头。 他下班了居然还缠着秋雨,张五金怒火冲顶,电动车飞射过去,秋雨脸上笑容绽放,叫了一声:“五金。” 却还不得不回头跟鲁光头打了一下招呼:“鲁主任,我先走了。” 鲁光头的眼光就转到了张五金脸上,金鱼眼里,那种光芒,疑惑,忌恨,恼怒,诸般表情,就不必形容了。 张五金本来想反瞪回去,却猛然心中一动,瞪眼的杀伤力不够啊,得露一手,刚好路边有一块路砖翻了转来,没有放好,张五金下车,道:“雨姐,你们堂堂科委门口,一块路砖都摆不正,有些没面子吧。” 说着,他拿起路砖,手上用力。 张虎眼以前跟他露过一手,做活的长马凳,一般至少有一百多斤,张五金要双手才能搬动,张虎眼却每次只用一个手就能移动,而且不是端中间,是抓着一头,手法古怪,大拇指在下,另四个手指在上,一用力,马凳就能翘起来,仿佛就是一个指头把马凳顶起来一样。 这可真是神力了,张五金曾经非常佩服,也学着张虎眼去练,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马凳翘起来,后来气沉丹田了他才知道,气不到指上,是不可能翘得起来的。 但现在他已经气沉丹田,力达四梢,应该是可以了,不过第一次试,没把握,所以猛地用力,果然厚重的路砖应手断成了两截。 张五金心中暗喜,脸上却故意装出不屑的表情,对秋雨道:“雨姐,这砖不行啊,简直就是豆腐渣嘛,你看,你看。” 说着,扔了一截砖,却把剩下的一截砖真象捏豆腐渣一样,一把捏下一块,一把又捏下一块,光捏下来不算,他还用手指搓动,这一搓,砖粉就蔌蔌然落下来。 他边搓,眼光就边斜瞟着鲁光头,眼中森冷的放光。 鲁光头一直看着他的,如果他不瞟着鲁光头,鲁光头或许真的会信了他的话,这路砖就是豆腐渣,但他这么瞟着,眼放凶意,再这么一搓,意思就非常明显了,鲁光头只要不是傻瓜就能感觉到,张五金这是在威胁他,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光也闪开了去,不敢再与张五金对视。 张五金一下就看了出来,这家伙肾衰胆弱,阳虚阴厉,这样的人,惯于窝里横,碰上外事就怕,特别好色,真上了床,不吃药,却也就是两分钟的货——他春线比岩卫红还要短。 “切,就这么个玩意儿也来打我雨姐的主意。”张五金暗呸一声,大是不屑。 “好了,好了,看,弄得一手脏死了。”秋雨也不傻,自然明白张五金的意思,娇嗔着从包里拿了纸巾出来,却不是让张五金自己擦,而是抓着张五金的手擦,这个时候,她表现得越亲近,就越给张五金涨面子,而鲁光头就会越气。 果然,看到秋雨居然抓着张五金的手去擦,鲁光头眼光就又转了过来,满是妒火,但与张五金眼光一碰,忙又转了开去。 张五金都懒得理他了,上车,秋雨斜坐,张五金道:“姐,换个姿势。” 这话暧味,秋雨脸蛋微微有些红,不过却依言换了个姿势,改成跨坐了,一个手搭在张五金肩膀上,她知道张五金是要向鲁光头示威,但她面嫩,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张五金却不客气,发动车子,突然一停,秋雨猝不及防,一下撞到他背上,张五金哈哈笑,秋雨红了脸娇嗔,捶了他一下,不过她明白张五金的心,这会儿自然要顺着张五金。 聪明的女子,在外人面前,都会给自己的男人长脸,她索性就双手环抱着张五金的腰,脸埋在了张五金背上,饱满的胸,自然也紧紧的压在了张五金背上。 张五金没有再去看鲁光头,但他从后视镜里,却把鲁光头因妒火而烧红的眼晴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光头气死了。”张五金对秋雨笑,后背动了动:“估计他做梦都在想着,你这么在背后抱着他呢。” “不要说他。”秋雨掐他一下:“让人呕心。” 张五金笑:“不说,不说,你是我的,别人不能碰,想都不能想。” “哼哼,你就霸道吧。”秋雨在后视镜里对他耸耸小鼻子,一脸爱娇,张五金为了她对鲁光头示威,这让她很开心,有一个强大的男人护着,这感觉真好。 “你手劲真有那么大,还是那块砖真的老旧了啊。”她有些不相信。 张五金在后视镜里看着她:“我劲大不大,这两夜你没感觉出来吗?失望啊,那我今晚上再加把劲好了。” 秋雨脸蛋刹时就红了,娇艳如火,又掐他一把:“今晚上不许,今晚上丫丫要回来。” “哦,是周末了。”张五金想起来了:“我们一起去接。” “丫丫见了你,会开心的,她都念叼你几次了。”秋雨说着,停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让她犹豫,却终于没说出口。 张五金最怕的就是她犯纠结,不说丫丫了,逗她:“你都还没回答我,我晚上劲到底大还是不大呢?” “坏蛋,不许问这个。”秋雨果然一下就岔开了心思,也不在后视镜里跟他对视了,掐他一下,把脸埋在了他后背上。 30 得意的笑 30 得意的笑 张五金得意的笑,不过他发现,这个温柔的秋老师,越来越喜欢掐人了,但他喜欢给她掐。 幼儿园也不远,只是与工房恰好在另一个方向,这是公办幼儿园,五点半放学,接的人不少,很多都有车子,自然都是公车了,也有不少打扮时尚的少妇,以前这样的场合是张五金的最爱,这会儿嘛,秋雨在身边,那些少妇,没一个能跟秋雨比的,他扫一眼,懒得看了。 丫丫出来,张五金先迎上去,蹲下来伸手:“丫丫,爸爸抱。” 秋雨没想到他会这样,在一边微张着嘴,愕住了,丫丫走过来,圆溜溜的大眼晴探索的看着张五金:“你真的是爸爸吗?” “当然。”张五金摸一下头发:“妈妈现在原谅爸爸了,丫丫却不记得爸爸了吗?” “丫丫没有忘记。”丫丫手伸出来,身子微微往前顷,张五金手一伸,就把她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丫丫摸了一下他的头发,似乎是在验证一样,然后歪着脑袋问:“以前是妈妈生气了,不理爸爸了是吗?就象上一次丫丫把牛奶滴在姑姑的健盘上,妈妈也一天都不理丫丫一样,是不是?” “是的。”张五金对秋雨眨一下眼晴:“不过不是牛奶滴在健盘上,是爸爸说谎骗了妈妈,所以妈妈生气了。” “怪不得。”丫丫恍然大悟:“老师说了,说谎的不是好孩子,会给狼外婆叼走,丫丫不说谎,丫丫最乖了。” “是,我们家丫丫最乖了。”秋雨在一边表扬:“来,丫丫,妈妈抱。” “不要。”丫丫整个人扑在张五金怀里,脑袋更夸张的藏在了张五金肩膀后面:“我要爸爸抱。” 张五金对秋雨眨眼,秋雨眼眶微微有些红,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有些复杂。 秋雨开车,张五金抱了丫丫坐后面,很快就到家了,张五金开门,丫丫先进去:“我给爸爸拿拖鞋。” “丫丫最乖了。”张五金表扬,但丫丫却没给秋雨拿。 “丫丫,你忘了给妈妈拿拖鞋。”张五金逗她。 谁知丫丫头也不回的奔向了屋子里:“妈妈自己会拿。” 张五金哑然失笑,秋雨又气又笑,道:“好啊,妈妈生气了,呆会不理丫丫了。” 丫丫根本不理她,直接跑去里面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小包出来,对张五金招手:“爸爸,来。” 张五金过去,原来包里都是丫丫在幼儿园的各种奖状,红花什么的,还有相册。 张五金把丫丫抱在膝头,听丫丫带着童音,一样一样的介绍,秋雨则进了厨房准备晚餐。 丫丫炫耀完了,打开电视看动画片,张五金进厨房帮忙,见秋雨眼晴红红的,好象哭过,他逗她:“怎么着,丫丫跟我亲,你吃醋了。” 秋雨看他:“你别逗丫丫。” “我没有逗丫丫。”张五金看着她眼晴,一脸诚恳:“我就是丫丫的爸爸,我会看着她长大,然后帮她挑一个痛她爱她的人做丈夫。”顿了一顿:“当然,那个人绝对不能是木匠。” 秋雨本来眼眶又红了,可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扑哧一笑:“木匠怎么了?我看木匠挺好的啊。” “木匠绝对不行。”张五金咬牙切齿:“同行是冤家,抢生意也算了,还敢抢我的女儿,我一角尺拍死他。” 秋雨笑得弯腰。 吃了饭,到公园里散步,丫丫很开心,一会儿牵着,一会儿又自己跑到前面,一会儿又要张五金抱,然后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扯着张五金去问。 张五金很有耐心,他也确实是喜欢小孩子,每次到几个姐姐家,他都是孩子王,而丫丫尤其让他喜欢,他感觉得出,丫丫小小心里的那种欢喜,这让他怜惜又感动。 秋雨似乎想开了,始终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她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只是当丫丫在一边玩儿的时候,她挽着张五金的胳膊,紧紧的贴着他,张五金能理解她这会儿的心境,轻轻的吻她一下,不带着**,只有温情。 回到家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洗澡,丫丫叫:“我要爸爸给我洗。” 秋雨不许:“爸爸会烦了丫丫。” 丫丫不理她:“爸爸才不会。”跑过来扯张五金,张五金呵呵笑:“好,爸爸帮丫丫洗,丫丫最乖了。” 丫丫欢呼起来:“周一我到幼儿园,会告诉丹丹,我也是爸爸帮我洗的澡。” 张五金便问:“丹丹是谁啊,是丫丫的好朋友吗?” “嗯。”丫丫一脸认真的点头:“是我最好最好的好朋友,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他的。” 张五金差点绝倒:“是吗。”与在门边的秋雨对视一眼,秋雨也满眼的笑。 说说笑笑的,张五金帮丫丫洗了澡,用浴巾裹着,抱到床上,然后又给她换上可爱的睡衣,拿了动画书她自己看:“丫丫先看书,爸爸妈妈要洗澡。” 出来,秋雨笑道:“你动作很熟练啊。” “是不是又惊奇一把?”张五金得意的笑:“我经常帮我三姐家小孩洗澡的。” “这样啊。”秋雨一脸恍然。 张五金轻搂着她腰,笑道:“一起洗,早点儿陪丫丫。” “不好。”秋雨害羞。 “又要我骗你进去。”张五金笑。 秋雨给他气笑了,捶他:“你就是个骗子鬼。” 最终还是依了他,却约法三章:“各洗各的,尤其不许起歪心思。” “嗯。”张五金举手:“向**保证。”可怜的**,又给无良人士坑了一把。 这澡洗得长,好不容易,这坏家伙心满意足了,秋雨整个人已经软得象泡了一夜的发菜,如果不是丫丫在家里,真的一根指头儿都不想动,就要他抱进去,至于然后会不会再落到他手里,真的管不着了,但丫丫在,不能这样,勉力穿上衣服,出来,这坏家伙到是精力十足,拿了吹风来献殷勤:“老婆,我帮你吹。” 他时而老婆时而雨姐,叫得凌乱,随他高兴吧。 秋雨也真是不想动了,就坐在床边,让张五金给她吹,张五金吹得细致,边吹边用手捋着头发,捋得她心里也软软的,看着张五金的眼里,就水汪汪的。 丫丫也来凑热闹:“我来给妈妈梳头发。” “好,我们合作。”张五金当起了指挥:“我来吹,丫丫就来梳。” 他们两个把秋雨的脑袋搬来搬去,当成了模特,秋雨懒洋洋的,任他们折腾,吹风嗡嗡的,好象一直吹到了她心里去,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吹好了头发,三个人靠在床头,丫丫坐中间,对着书讲故事,童音稚嫩,软软糯糯的,动听之极,张五金是个好听众,时不时的就给丫丫凑兴,秋雨却有些出神。 她结过婚,有过丈夫,离婚前,丫丫也有两岁了,可近两年的岁月里,她从来没有这样的记忆,一家三口,穿着柔软的睡衣,浴在温暖的灯光下,亲亲密密的一起看书,说笑,然后一起睡下。 “不想了。”她微微摇了摇头,张五金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对丫丫道:“故事讲完了,我们睡了,好不好。” “好。”丫丫很乖,把书递给张五金:“爸爸你收书,就放床头柜上。” 然后身子滑下去,又指挥秋雨两个睡下来:“爸爸关灯,睡过来一点,妈妈也睡过来一点。” 秋雨道:“挤死了。” “才不怕。”丫丫反驳:“我要挨着妈妈,还要挨着爸爸。” “挨着,挨着。”张五金对秋雨眨眼:“我们把丫丫挤成油渣子,明天早餐就是油渣子下稀饭。” 丫丫给挤得咯咯笑,小小的身子象一条蠕动的小虫子,动得秋雨整个心都软了,忽然觉得脚上有个东西,原来是张五金的脚,这家伙把脚伸过来,放在了她两只脚的中间,还伸出大脚趾,夹住了她的大脚趾。 “闭上眼晴睡觉。”秋雨嗔他一眼,这人皮厚,反而涎着脸笑,脚趾头却在作怪,秋雨又没地方躲,只好哄着丫丫赶紧睡。 丫丫有一点好,倒在床上,只要眼晴闭上,不要一分钟,一定能睡过去,秋雨先还有些担心,怕她找到了爸爸,兴奋之下睡不着,结果还是一样,小眼晴一闭上,没多会儿就发出了细细的呼吸声。 “睡着了。”张五金也发现了。 睡着了想怎么样,秋雨心里立刻就跳了一下,瞪一眼张五金:“我也要睡了。” 说着闭上眼晴装睡。 可张五金的脚趾头一直夹着她的脚趾头呢,她想要躲也躲不开,他到是没有过来,但脚趾头总是作怪,夹着她的脚趾头,磨啊磨的,磨得秋雨心尖子都痒了,实在忍不住,睁眼瞪他:“你到底睡不睡啊。” 她一瞪眼,张五金立刻闭眼,但马上又睁开一只眼,嬉皮笑脸道:“我已经睡了。” “你睁一只眼晴睡觉的吗?”秋雨没好气。 “你不是说我是妖怪吗?”张五金笑:“妖怪睡觉,当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给女妖怪吃了怎么办?” “才不吃你,好臭的。”秋雨哼哼。 “臭吗?”张五金怪叫:“可刚才某只女妖精好象吃得很嘿皮啊。” 啊,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秋雨大羞,恨恨的瞪他一眼:“我要睡了。” 31 好讨厌 31 好讨厌 她把脚缩起来,这家伙的脚却跟着上来,真象一块嚼过的口香糖一样,怎么也甩不脱,过了五分钟,秋雨实在受不了了,再次睁开眼晴:“你好烦哦,到底睡不睡?” “我要挨着你,不挨着你睡不着。” 声音还嗲嗲的,比丫丫还肉麻,秋雨气笑了。 张五金伸手:“过来。” 秋雨真的是没办法了,只好翻过去,张五金借势一抱,整个人把她抱着睡在了身上,长吁了一口气:“啊,真舒服啊,这样就睡得着了。” 这样睡得着才有鬼呢,秋雨又气又笑:“我压扁你。” 正有些动情,丫丫突然睁开眼晴,秋雨发软的身子立刻僵住,丫丫开口却道:“妈妈不准睡过去,我要挨爸爸,也要挨妈妈。” 张五金立刻就苦下了脸,秋雨这下真个笑了,轻掐张五金一下,翻过身去:“好,丫丫两个都要挨。”翻到另一边,嗔一眼张五金:“睡觉。” 张五金嘴巴嘟得可以挂个油瓶了,唉声叹气:“睡吧。”终于老实了。 秋雨做梦都觉得好笑。 一早醒来,秋雨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秋雨觉得整个人都象这秋阳一样灿烂。 吃了早餐,张五金先到岩卫红家去了一趟,回来,秋雨搞大扫除,张五金是主力,有些柜子什么的,秋雨移不动,以前都是趁秋晨在家的时候,两姐妹合力,快半年没清扫了,一大堆的灰。 丫丫也跑前跑后的凑热闹,头上还系一块带白点的红色头巾,可爱到爆棚,张五金则脱得只剩一件背心,搬柜子时,那鼓起的肌肉,看得秋雨心里都酥酥的,家里有个有力量的男人,心都格外的安稳些。 吃了中饭后,一起去公园,秋雨准备了一个水果蓝子,热起来可以补充水份。 公园里人很多,也有很多放风筝的,张五金买了风筝跟丫丫两个放,丫丫咯咯笑着,开心极了,秋雨不想动弹,坐在草地上,看着他们两个跑来跑去,心中平和安乐。 不知怎么回事,风筝的线突然断了,这下丫丫扁起了嘴,张五金忙安慰她:“没事,爸爸再去买一个。” 公园里就有卖风筝的,张五金颠颠的去买了一个来,丫丫一看却不干了:“我要燕子风筝。” “好,爸爸去换。”张五金又颠颠的,飞快的去换了一个燕子风筝来,可丫丫一看,还是不干:“刚才那个,有两条长尾巴。” “对啊,还是丫丫记性好。”张五金一脸恍然,又跑去换了一个,丫丫却还是不干:“不要,刚那个,是黄色的。” 这下秋雨有些恼了:“你这孩子,不换了,爸爸烦了。” 丫丫立刻一泡眼泪:“陈陈的爸爸都不烦的。” 秋雨立刻就明白了,她不是故意挑,她只是想亨受有爸爸宠溺的感觉,不到四岁的小孩子啊,小小的心,却已经非常敏感了。 “爸爸不烦。”张五金把丫丫抱起来:“爸爸从来都不烦丫丫,来,干脆我们两个去挑,丫丫挑一个最喜欢的。” “我要骑马马。”丫丫开心了。 “好,骑马马。”张五金把丫丫架到脖子上,然后配音:“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小丫丫,跟着妈妈个臭屁------。” 这是动画片西游记的歌词,他昨天陪丫丫看一下就记住了,却改了词,秋雨听得又气又笑:“你们才是两个臭屁。”丫丫咯咯笑。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晚上,张五金先给丫丫洗了澡,现在丫丫已经坚决不让秋雨帮她洗了,秋雨也没办法。 把丫丫抱到床上,拿了书给她看,张五金出来,凑到秋雨身边道:“我们不要一起洗澡。” 秋雨几乎下意识的摇头:“不要。” 但马上醒悟,上当了,这坏家伙说的是不要一起洗澡,果然张五金就笑得贼忐兮兮,一脸偷鸡得手的表情:“那是要一起洗澡罗,好吧,为夫我就舍命相陪了,娘子,请啊。” 秋雨气得牙痒痒,没有办法,最终给他连哄带骗,进了浴室。 出来,还是张五金给吹的头发,丫丫这小家伙一如既往的来凑热闹,然后丫丫讲了故事睡觉,可能刚才浴室里得到了满足,张五金到是没有再缠着她闹腾,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也差不多,快乐的时光,飞快的就过去了,星期一早上,张五金说:“老婆,你只管去上班,我送丫丫去幼儿园。” 丫丫小脑袋乱点:“是的,我要爸爸送,不要妈妈送,丹丹是爸爸送,陈陈也是,欢欢也是。”她扳着小指头,数了一大串出来,看来她羡慕很久了啊。 “那以后都是爸爸送你,妈妈可不管了。”秋雨装出生气的样子。 丫丫全不在乎:“以后都是爸爸送,才不要妈妈送。” 张五金乐得眨眼,秋雨又气又笑:“你个小叛徒精。” 丫丫却跟张五金两个乐得搂着笑成一团。 说了电动车给张五金送丫丫骑,秋雨坐公交,也很方便,张五金送她到门口,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道:“雨姐,你今天真漂亮,单位里的人一定都会夸你的。” 秋雨也感觉到了,自己特别的容光焕发,二十六岁的人,以前总觉得自己象三十岁,虽然容颜不老,心却老了,但这两天,一颗心儿仿佛在天空中飘着,就没落下来过,心年轻,整个人也仿佛重新焕发了春光。 这要感谢张五金,她刚想要说句柔情话儿呢,张五金爆出一句:“不过烦恼的是,她们要是问你美容的秘方怎么办呢?要不你就明说,是我老公雨露浇灌的结果。” 还真是的,狗嘴里真就吐不出象牙啊,秋雨羞得白他一眼,扭身就走,不理他了。 张五金嘴里口花花,其实一直在观察秋雨,从她的一频一笑,时羞时喜,他知道,秋雨的心,越来越软了,或许还有纠结,但给他的没皮没脸羞得没心思去想,终有一日,也就不会想了。 其实张五金自己有时也还要想一想,确实,如果说年底把秋雨丫丫带回去,跟爹娘说,要娶秋雨,一个大他五岁,离过婚,还带着个前夫生的女儿,这样的一个女人,家里必然会开锅,尤其那四个姑奶奶一回来,只怕屋顶都会掀掉。 “不管了,总会有办法的,先把雨姐抓牢了再说。”这是他惟一的想法。 送了丫丫到幼儿园,丫丫逮人就说,这是她爸爸,张五金就眯眯笑,然后他发觉,他跟丫丫,还真有父女像,丫丫长得很漂亮,而他是小白脸,也挺俊的,尤其穿上秋雨给他准备的衣服,还真是一表淫才啊。 漂亮的东西,总有相似的地方,他抱着丫丫,真的没人能怀疑,他不是丫丫的爸爸,幼儿园老师见了他,全都眯眯笑,别说,有一个长得还蛮漂亮的,可惜胸小了点儿。 虽然有了秋雨,看到美女,他眼光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瞟过去,这无关道德。 人之初,性本贱,蒙昧的时代,就是本能主宰一切,要是原始人里出现了孔夫子或者朱熹那样的假道学,人类早就灭绝了,当然出了**也一样,反中医嘛,就不知那时候谁给他找西医去。 送了丫丫进幼儿园,便往岩卫红家里来,岩卫红好很多了,血尿也在昨天就差不多干净了,他甚至有些儿踊跃,问张五金:“我好得快吧,反正是补,能不能提前补起来。” 连着几天相处,两人说话已经越来越随便,张五金笑了起来:“我说岩总,别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行不行,还是等两天吧,后天看看。” 岩卫红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看了看外面,凑到张五金耳边道:“你不知道,这几天晚上一起睡,我发现李红蛮娇的,而且肉肉的,勾得人心里痒痒呢。”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心里则暗暗摇头,李红农村里出来的,气质上差一些儿,但人长得其实不错,而且张五金当天选人,就是选的阴气最足的,女子阴气越足,身材比例就越匀称,同时女人味也越足,岩卫红先前没接触不知道,这两天两人同床,偏偏又还不能直接上,勾着吊着,可就发现李红的好了。 “又是一个处女会毁在他手里,以后又会多一个接盘侠。”不过这不关张五金的事,岩卫红固然是色狼,李红自己也愿意啊,正所谓周喻打黄盖,就没孔明什么事情。 张五金只是有些没把握,万一岩卫红提前发春,伤了重新聚拢的元气,只怕不好,所以还是叮嘱了几句,这天燕四娘也在家,也差不多是提着耳朵开训,岩卫红这一点是张五金最佩服的,无论燕四娘怎么训,他就竖着耳朵听着,绝不回嘴,换了是张五金自己,他可是做不到。 再然后回工房来,不过中间张五金拐了一下,拐进了老市委广场,他以前来过阳州,记得老广场这边,有一溜儿书店的,张虎眼说,易经与黄帝内经,是中华文化的阴阳两仪,张五金本来有些怕,不过发现推刨子可以增强记忆力后,他起了心,打算买一本来看看,即便不懂,死记硬背也好嘛。 32书店偶遇 32书店偶遇 近些年,社会上风水占卜什么的特别流行,所以关于易经的书也特别多,张五金一时看得有些眼花缭乱,最后挑了一本,白话易经,为什么挑这本,因为有原文又有白话注解,然后还有些儿典故之类,是古人活学活用易经的例子,真假不论,可以做故事看嘛。 付了钱出来,却听门口猛然传来哭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哭得凄厉,仿佛是突然崩溃了似的。 张五金拐过门角,看到了那哭的女子,大约四十四五岁年纪,穿着打扮都不错,桃叶脸,风韵犹存,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事实上现在若打扮了出来,也相当不错,不过这会儿把一张脸哭得稀烂,就有些不能看了。 她坐在竹椅子上,是书店方便蹭书的读者的,旁边站着个男子,那男子大约她就是四十五六岁年纪,国字脸,相貌堂堂,这时脸上同样一脸凄苦,他站着,那女子抱着他腰,敖敖的哭,连哭边道:“当时浩宇就在里面挑书,我在这里坐着,我还说,到北京的大书店里去挑,可他不愿意,硬是在这里挑了一套线装的曾国藩,说是给爷爷的生日礼物,我看着他出来,他比我还高了,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敖----。” 她边说着,边指着张五金的这个方向,说到后来,说不下去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就是张五金这个全不相干的人,也听得心下凄惶。 那男的也落下泪来,抚着那女子的背道:“别哭了,浩宇是个乖孩子,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的。” 他说着,自己眼泪也一串串的掉,而那女子也更加伤心,中年男子强忍着悲痛,道:“别哭了,哭坏了身体,要是能找到高老医生,给你看一下,说不定,你还能给浩宇添个弟弟呢,我们也叫他浩宇,好不好。” “不可能了。”那女子摇头:“别说高老医生自己都中了风,不知到哪里去找,就算找到了,我都绝经了,又哪里还能再生-----。” 他们的对话虽然有些没头没尾,但张五金还是听出来了,这对夫妻必然是中年丧子,他们口中的浩宇,肯定就是他们的儿子,这是人生最悲惨的事情,别人劝都不好劝,张五金听她哭得凄厉,也只想快步走开,但听到后面这一句,他猛然就冲口而出:“你没有绝经,还可以再生一胎。” 他这话插得突兀,那中年男子抬眼看过来,眼中微有怒意,这一眼中,竟带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如猛虎窥人,让人不自禁的心生颤粟,张五金在外面闯了几年,只这一眼他就可以肯定,这男人不简单,只有那种常年手握重权的人,才会有他这种眼光。 不过张五金这会儿不在乎这个,那女人也抬着泪眼看他,似乎有些发懵的样子,显然,张五金这突兀的一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五金趁机又细看了一眼,女子春宫闭锁,春气内敛,让人难以看清,但体内有些气机,与春气无关,但与肾气有一定关连的,也会在春宫中透出来,张五金为什么那么说,是因为先前这女子指着他这面边哭边说时,他看了一眼,看出这女子春宫有异,这会儿细看一眼,他更确定了,也不顾那男子微怒的眼神,道:“阿姨,你这一年多,是不是时常流鼻血,突然而来,又突然没有了。” “是啊。”那女子点头,而那男子的眼神,也由恼怒化成了微微的惊讶。 其实张五金也有些不太拿得准,她这一点头,张五金有把握了,道:“那不是鼻血,那其实是经血,阿姨你应该是突然之间受了极大的剌激,经脉闭锁,经血不能下行,无处可去,所以逆流而上,只要打开闭锁的经脉,你还是有月经的,仍然可以怀孕。” “真的?”那女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起得急了,脑袋有些晕,身子摇了两下,那男子忙扶住她,那女子略一定神,激动的道:“我确实是受了刺激,一年多前,我儿子浩宇出了车祸,是的,就是从那以后,我就绝经了,却时不时的流鼻血,原来是这样,你是说真的吗?我真的还能怀孕吗?” 她的话,进一步印证了张五金的猜测,他走近两步,再细看了那女子的春宫,点头:“阿姨,你身体各机能都不错,底子也好,就是经脉闭锁了,就好比冬天里冰雪封冻一样,只要春天一来,生机打开,一定可以怀孕的。” “太好了,谢谢你。”那女子激动得难以自持,那男子也一样,那女子道:“这位神医,你贵姓,不知是哪家医院的,我现在就跟你去,请你帮我治一治,好不好。” 一说到医院,张五金才想到自己有些孟浪了,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个木匠,而且我治你这个病,也不用药,只用一张床-----。”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从那男子眼光里看到了怀疑,这个正常,换了他,他也怀疑,一个木匠,居然能给人治病,那还要医院干什么?好吧,中华文化五千年,所有高人都在民间,木匠掌握着拯救人类的终极秘方-------,啪啪啪啪,可这秘方也太不靠谱了啊,居然不用药,居然只是一张床,这也太扯了吧。 但那女子不管,只连连点头:“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治,无论怎么样都行。” 她信就好,张五金也确实愿意帮她这个忙,中年丧子,那种悲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如果能打开她闭锁的经脉,让她重新怀孕,张五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积了大德,所以也不理那男子的怀疑,道:“我姓张,阿姨你叫我小张就好了,这样吧,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我做好床了,就联系你,好不好。” “不好。”那女子却摇头:“我现在就跟你去,你要的床是什么样的,做要多久,要什么材料。” 看来是真急了,一个渴盼孩子的女人的心啊。 张五金一想,昨天下午他出了几块料,因为他当时是想做一张龙凤床,来跟秋雨颠鸾倒凤的,所以就是一张床的料,这会儿只要雕上春线,拼起来就行,即然这女子情急,那就先紧着她,一点头,道:“那好,我那里有现成的料,阿姨你们就跟我去取也行。” “谢谢你,小张师父,谢谢你。”那女子一脸感激,居然也叫上了小张师父,这小张师父看来真要成一张名片了。 “不客气。”张五金摇摇头,看那男子道:“放心,我不收钱的,也就是巧遇,听阿姨哭得伤心。” 他这是打消那男子的怀疑,不收钱,还搭上一张床的料,他起码不是骗子吧。 那男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微有些歉意的笑了一下:“谢谢你小张师父,该付的钱,我们会付的。” 张五金这时也懒得多说,从岩卫红这件事上,他已经明白了龙凤床的价值,同时他也知道了,龙凤床不能轻露,都想好了,不到一定的好处,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再做龙凤床,之所以答应做床,只是听这女子哭得可怜而已,积个阴德吧,就不必说钱,真说钱,少于十万,提都不要提。 “我骑电动车,你们呢?”张五金指了指自己的电动车:“要不打个的?” “我们有车。”那男子举手示意,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奥迪开了过来,挂着军牌。 张五金早看出来这男子不简单,这女子只怕都不简单,所以有私车有司机还挂军牌,也可以理解了,点点头:“那就跟着我吧。”发动电动车骑在了前面,黑色奥迪一路跟了上来。 到工房,张五金把车开进去,大门打开,不过黑色奥迪并没有开进来,那对男女下了车,走了进来,一看张五金真的是木匠,那男子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木匠要给人治病,这世界阴阳颠倒了啊。 那女子却没管这些,跟进工房里来,中途便说了自己名称,说她叫简兰,那男子叫苏威,没说身份,张五金也不问,只叫了声简阿姨,指了指木料道:“这木料现成的,阿姨要是有时间,就稍等一下,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 “能等的,能等的。”简兰一迭连声应,苏威则不吱声。 张五金也不管他,道:“那你们坐一坐。” 自己操起刨子,先把春线刨了出来,苏威两个要看着,他也不避,反正他们也不懂,不可能看得出蹊跷,他以前没把握,出了春线还要试,现在不必了,那就一点破绽都不会露。 出春线用了四十多分钟,这个是最难的,简兰这病,是要开脉,是三十六式龙凤床里面的一个变式,张五金也算是第一次做,还是很小心的,再然后把床拼起来,那就容易了。 “简阿姨,你到床上坐一下好不好?” 拼好了床,张五金微微静心,气沉丹田,不推刨子的时候,气沉得不好,但多少有些作用,而他发现,只要气沉下去,体内就会有一些敏锐的反应,恰如那些老寒腿,天一有阴雨,就会生生作痛,比天气预报还准,人体确实很神秘的。 33 免费的 33 免费的 他这个也一样,龙凤床一成,他气一沉,隐约就有感应,虽然有些捉摸不定,聚的气与体内的感应,是哪些经脉,为什么,他也还是一头雾水,但他至少发现了这个现象,所以,只要粗略的感觉一下,有感应,就说明床成了。 但他还是没有太大把握,所以让简兰到床上坐一下,三十六式龙凤床的任何一式,基础都是龙凤床,都能激发女人的春心,不过改了春线后,龙凤床不会再引着简兰的气和他的气阴阳相合,生出吸引力,简兰就不会对他动心就是了。 “这床好漂亮呢,尤其是雕的这花。” 简兰完全不知道张五金的用意,不过她这会儿全心听张五金的,要她坐,她就坐,再一个,龙凤床天生对女人有吸引力,所以毫不犹豫的走过来,在张五金铺的报纸上坐下。 简兰先去看雕的花,但随后转过脸来,张五金去她春宫中一看,春宫已经打开,果然是五花闭锁,不过底下有红气隐隐上冲。 “成了。”张五金暗吁一口气,笑道:“我这手艺,还没出师,不过阿姨喜欢就好。” 转头对苏威笑道:“苏叔叔,方便的话,叫辆车来,把床搬回去,整体这么搬吧,就不要拆了,进门的时候,侧一下就能进去的。” “好。”苏威先是怀疑,后来就不吱声了,只是站在简兰边上,脸色沉静,看着张五金忙碌,很显然,不是他不怀疑了,而是不好打击简兰的心情,同时也显示出他巨大的自信——无论张五金有怎么样的骗术,他都有自信对付,这时听了张五金的话,他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真快,半个小时不到,就有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几个工人把床搬了上去。 “多少钱?”苏威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也看着他,他明白苏威并不怎么相信他,不过他有绝对的自信,微微有些自矜的笑了一下,道:“苏叔叔,实话说吧,我做这床,只是看简阿姨哭得伤心,这只是缘份,真不要钱的。” 他的眼光很明白,你有钱,我未必肯给你做,帮你做,只是带点儿可怜而已。 五金大人,自尊心还是很强的。 “不给钱怎么行呢。”简兰不答应。 “简阿姨,苏叔叔,你们应该看得出来。”张五金手一指工房:“我是帮别人做活的,用的是别人的木料,不收钱,我就当行个善缘,但收了钱,就是拿别人的木料来卖私钱,那就是小偷了,你们说是不是。” “啊呀。”他这么一说,简兰有些为难了。 苏威却一点头:“行,那就听小张师父的。”有强大实力的人,有信心报仇,自也有信心报恩,自然不急在一时,他还要看结果。 “苏叔叔是个直快人。”张五金不管他怎么想,笑了笑,道:“简阿姨,今天晚上就睡这张床吧,也不要吃什么药,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三天内不来月经,你打我这个电话,我来改一下。” 说着要找纸抄号码,苏威问了一下,直接拨了他的手机,这样也就成了,然后两人说了谢谢,坐上车走了。 这两人不简单,不过张五金不在乎,他是真的只是起了怜悯之心而已,再没有其它的想头,回头看了看一地的边角料,到是摇头笑了一下:“雨姐,我又送出去一张床的木料,你不会生气吧。” 他似乎看到秋雨在他面前摇头:“不生气,怎么会生气呢,这是好事,应该的。”又还娇嗔:“你把我看成这么小气的人吗?” “不。”张五金嘟起嘴,对着虚空波的亲了一下,感觉中,真仿佛亲在秋雨的红唇上,那般的柔软,那般的甜:“我的雨姐,是这世间最善良最大方的女子,没有之一。” 给自己做龙凤床的木料送给了简兰,张五金这会儿也懒得动了,索性把易经翻开,看了一下,现在社会上吹得神乎其神,好象有道理哦,因为张五金完全看不懂,什么用九,现群龙无首,吉,什么用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晕头晕脑,只觉得很神秘,真心不懂。 借句网络上的名言:虽然不知道说的什么,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不管了,下午再说,先把它背下来。” 看看差不多十一点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给秋雨发短信:“宝贝,中午到哪里吃饭?” 秋雨马上回信:“不许这么叫,我比你大。” 又开始纠结了?昨晚上不是好象心结全去了吗?这又是碰上什么了?张五金不管,反正是老招数,死皮赖脸加下流,缠到她头昏脑胀,羞到她六神无主,然后趁乱下手,她自然就服贴了。 “宝宝,到哪儿吃饭。”更肉麻了。 秋雨回他一个生气的表情。 张五金嘎嘎笑,继续:“贝贝,到哪儿吃饭?” 秋雨不理他,张五金再发:“宝宝贝贝。” 还不理,续继:“心肝宝贝,想饿死我吗?饿死我不要紧,饿着了我的宝贝,肝痛啊。” 秋雨估计给逗笑了,回他一个小拳头。 有效果了就好,再来一剂猛药:“啊,我知道了,我的心肝宝贝一定是昨夜吃饱了,广告怎么说来着,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克伦苏,我那可是极品牛奶,奶中之王。” 大杀器,秋雨彻底给羞到了,回了一大串捶头打脑袋的表情,最后回了一句:“你好烦哦,现在开会呢,中午聚餐,你自己一个人吃。”随后又补了一句:“气死了,说好给我千分之二的提成,结果只给了一千块。” 真相出来了,原来如此,秋雨先前说过,她讨欠款,是有个奖励机制的,尤其是象岩卫红这样难讨的钱,奖励还要算丰厚,当然不能跟讨债公司比,她们是正式的公务员啊,不过也不错了,但明显鲁光头报复,答应的不算数,所以秋雨生气,心情不好,连带着张五金也遭了池鱼之灾,弄得他疑神疑鬼的。 “不是纠结就好。”张五金吁了口气,回信:“宝贝别生气,钱算什么,气着了我的宝贝,我才真的心痛呢。” 这次秋雨回了他一个甜甜的表情:“中午你一个人吃,下午早点来接我,我们一起去买菜,我要你做好吃的给我。” “好啊。”张五金回:“吃完饭,再吃夜屑,极品克伦苏,不是世上所有的牛奶都叫克伦苏哦?” 秋雨果然又羞到了,又回他一个捶脑袋的表情,不过这一次的心情和前面的,显然就不同了,张五金哈哈大笑,放下心来。 秋雨即然不过来,他也就没太大胃口,心里突然一动,有了主意,锁上门,骑了电动车到菜市场,还好,居然还给他买到了一对猪蹄,然后买了板粟枸杞红枣等配料,他知道秋雨的口味较为清淡,板粟猪蹄,秋天吃最好了,怯燥又养颜,小火煨烂了,口味也好。 “给雨姐一个惊喜,她一定很开心。” 回家收拾了猪蹄,先大火煮开,再小火慢炖,想到秋雨惊喜的样子,他情不自禁的想笑。 秋雨平时有些内敛,但只要放开来,那种娇媚,能把人迷死,这几天,他仔细的观察秋雨,也细细的品尝她,实在是越看越爱。 秋雨最嫩的是她的唇,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味,就象吮着一片丰腴的花辨一样,满嘴甘甜。 秋雨最柔的是她的腰,尤其激情动了的时候,真的软得象没骨头一样,那种感觉,极为特异。 秋雨最白的,是她的腿。秋雨不是那种长腿女子,但她的腿特别的丰腴美白,肉致致的,两腿并拢的时候,上下一条线,居然没有半丝缝隙。 一面收拾着菜蔬,一面想着秋雨的美态,张五金自失的摇头:“雨姐啊,你真是上天送给我的极品礼物。” 自己随便弄点什么吃了,菜无所谓,到是饭吃得多,饭量真的大了好多,然后慢慢的煨着猪蹄,就把易经找了出来看,看不进,这个太要命了,而没有推刨子,不能进入那种比较玄妙的境界,也很难记下来,索性就扔掉了,看了会儿电视,也无聊,又给同学打电话。 他这段时间心中得意,拥有了秋雨呢,跟以前的同学打电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自己心里美啊,所以一个找一个,差不多把所有同学的电话都问到了,然后一个一个打。 他知道,这是一种小人得志的心理,可他就是忍不住,古人还说,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他拥有了秋雨,不到同学们面前炫耀一下,心里那个痒啊。 “到我娶雨姐的那一天,我一定把所有的同学都请过来,然后,可以让他们闹洞房。”想着同学们闹洞房,秋雨脸红红的样子,他整个人好象都要飘起来了。 “闹完洞房,这些家伙回去一定会幻想,我和秋老师在洞房里的情景,嘎嘎。” 这个真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但这人啊,就是这样的,芸芸众生,活在世间,绝大部份,其实不都就是盼着小人得志的那一刻吗? 哼,那个家伙,等哪天我发了财,当了官,再看看你的表情吧——有哪一个人敢拍着胸膛说,他这一辈子,从来也没这么想过? 34小人 34小人 幻想的时间易过,很快就到了四点多,张五金提前到了科委。 科委这种清水衙门,上班时间可能还卡得紧一点,下班,尤其是到了下午,基本上属于放鸭子。 秋雨只不过生性自爱,且又碰上鲁光头这样的领导,不想给鲁光头机会训她,所以没那么放肆,很多同事,报个到就没了影子,不过即便这样,堪堪五点钟,秋雨也就出来了。 到门口刚掏出手机要给张五金发短信呢,突然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电动车上,摆一个超装逼姿势的张五金,眼晴顿时一亮,满脸惊喜的叫:“五金,你提前来了啊。” “怎么样,我这个姿势酷不酷?”张五金把造型摆起来。 “你就臭美吧你。”秋雨皱了皱小鼻子,咯咯笑。 “上车。”张五金挥手,秋雨上车,斜坐着,这个姿势,张五金太不满意了,搞怪,试着拧钥匙,然后惊咦:“咦,怎么打不了火呢,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没电了?”秋雨问,却看到张五金东张西望的,而且是在她身上乱看,娇嗔:“车子发不动,你找原因啊,在我身上乱看什么?” “就是找原因啊。”张五金猛然哦的一声:“找到了,是你坐姿不对?” “什么?”秋雨一时没明白。 “这么坐不行。”张五金一指她斜跨在外面的美腿:“得跨着坐。” 秋雨明白了,这家伙搞怪呢,又气又笑,捶他一下:“就你古怪多。” “是车子古怪多好不好?”张五金还一脸冤枉的表情:“它不喜欢你这个姿势,不愿动,我有什么办法。” 秋雨咯咯笑,捶了他两下,拿他没办法,只好改了坐姿,张五金却还不动,口中还发怪声:“咦,怎么还发不起呢,什么原因,一定还是哪里风水不对。” 秋雨却已经明白了,笑得弯腰:“你个鬼。” 双手伸过去,抱着他腰:“这下风水对了吧。” “哎,这下就对上榫了嘛。” 张五金一脸大便通畅的表情,逗得秋雨笑个不停,张五金发动车子,却一眼瞟到夹着个包从门洞里出来的鲁光头,心下一动,扭转头,找着秋雨的红唇,叭的就亲了一下,然后眼光斜瞟着鲁光头,看到鲁光头眼里的妒火,他心里那份美啊,一打油门,车子狂飚出去。 先说好去菜市场一起买菜的,结果张五金直接往家里开,秋雨不明白了,道:“错了错了,先去菜市场啊。” 张五金不明说,摇脑袋:“我们先回家,随便弄点什么吃吧,我现在就想吃你。” “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啊。” 秋雨又羞又笑,拗不过他,但心里还是微微有点儿失望,她是个浪漫型的女子,到不是说没有肉欲,但却需要气氛,气氛起不来,床上再得到满足,心里也总会觉得缺一块。 进门,闻到浓浓的香味,秋雨耸了耸鼻子:“咦,这是什么味道。” 张五金装傻,也把鼻子大抽了几口:“真香,我闻出来了,是炖猪蹄的味道,还放了板粟,可能是楼下炖猪蹄吧。” “是炖猪蹄。”秋雨也闻出来了:“楼下炖猪蹄,怎么我们家里这么香。” 她进门,往厨房里看,看到了还开着小火的高压锅,张五金出门之前开起的呢,呀了一声:“你出去怎么不关了火啊?” 张五金继续装:“我关火了啊,不对,我根本没开火,咦,这是怎么回事,火上怎么炖着东西,啊呀,雨姐,麻烦了,我们上错楼了,这是三楼。” 他装得太象,秋雨都给他吓一跳,还真个四下看了一眼呢,嗔他:“胡说。” 捶他一下,进了厨房,又看到了案板上张五金准备好回家就炒的其它菜蔬,她再不明白,就真是个傻瓜了。 张五金还在演戏呢:“咦,怎么回事,这个古怪啊,莫非是田螺姑娘?” 秋雨却已经转过了身子,看着他的眼光里,柔情脉脉,双手伸出来,勾住了张五金脖子,红唇轻启:“五金。” 声如春水,能柔到人的心里去。 张五金一下就酥了,也伸出双手,搂着她的腰。 四目对视,张五金在秋雨眼里,看到的全是爱意,他俯下唇,两唇相接,深深长吻,秋雨身子几乎吊在他身上,他双手托着秋雨的臀,脑子里却想到了鲁光头。 “鲁光头刚才盯着雨姐的样子,一定羡慕死了,可惜他只能看着。” 这种时候,还能开小差的,不能不佩服,他真是个淫才。 唇分,秋雨微微的喘着,这个样子的她,特别的性感诱人,张五金食指大动,道:“雨姐,我想吃你了。” 秋雨以前害羞,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她都不敢跟他对视的,但这会儿眼光却没有躲开,不知是张五金的小温情感动了她,还是昨夜改变了心态,她迎着他目光,星目迷离,羞色飞扬,却轻轻嗯了一声:“嗯。” 还真是百依百顺了,张五金确实腹中发热,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秋雨顺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越可以把温情做得更足,这时候抱了秋雨上床去,有些儿浪费啊,完全可以稍微等一等,把火候再做得足一点点,说起来他以前好象没这么聪明的,为什么这么聪明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他真是一代淫才吧。 “不过我好象又闻到了炖猪蹄的香味,这个纠结啊。”他拧着眉头:“到底是先吃我的好雨姐呢,还是先吃猪蹄呢。” 秋雨给他感动了,本来柔情脉脉,听到这话,扑的一下就笑喷了,看着他:“那就随你挑了,看在你心目中,是要挑我呢,还是要挑它。” “雨姐美,猪蹄香,这个,还真的是。”张五金逗着嘴,看秋雨眼光幽幽的,他哈的一声笑:“话说,那说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就是一傻瓜。” “为什么?” “很简单啊。”张五金挥手:“换了我,就可以一口鱼,再一口熊掌,例如现在,我就可以啃一口猪蹄,再啃一口雨姐。” “呀,你把我当什么了。”秋雨终于败给他了,捶他一下:“你来炒菜,我给你打下手。” “那肯定是你在下面啊。”张五金笑。 秋雨啐他一口,不理他,不过眼角的笑意泄露了她的心绪,她真的很开心。 猪蹄早就炖烂了,其它几个配菜也很容易,很快上桌,两人这一餐,吃得浪漫之极,到饭吃完,秋雨其实已经熟透了,可以吃了,但张五金却还要再酿熟一点,提议两人出去散步,顺便消食,秋雨果然就很开心。 上床是终点,但上床的过程不妨慢一点,就如山顶是终点,却不妨慢慢走,沿途也欣赏一下路边的景色。 两人下了楼,沿着街边慢慢的走,先是手牵手,后来张五金就搂住了秋雨的腰。 老城区,街道老旧,但树都比较高大,深秋了,一片片的叶子落下来,打着旋儿,慢悠悠的,有一种安详的美,秋雨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样,在街角,两人深情相拥,秋雨身子蠕动着,只恨不得挤进张五金身体里去。 老酒,熟了。 两个人回来,再不要张五金哄,也不要张五金骗,秋雨自己拿了两人的衣服,进了浴室。 张五金觉得这一夜非常的满足,秋雨果然是需要浪漫的,而酿熟了的秋雨,是如此的美妙啊。 心满意足的张五金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突然给惊醒,发现秋雨背对着他,肩头一耸一耸的,正在无声的抽泣。 张五金吃了一惊,忙伸手抱了转来,急道:“雨姐,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有没有出血。” 起身要开灯,秋雨把抱住了他,她一张脸已经哭花了,在他怀中摇头:“不是的,五金,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张五金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有些明白了,夜光中,秋雨的泪脸,是那般的让他心痛:“雨姐。” “五金。”秋雨猛然痛哭失声,死死的抱住了他:“五金,我爱你,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雨姐,我也爱你。”张五金回抱着她,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背上却还带着一点微微的凉意,这让他心中更生痛惜。 “可是,可是。”秋雨可是两声,说不下去,却又压着嗓子哭了起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张五金明白她在纠结什么,托起她的脸,眼中光芒如虹:“你是我的,谁也不能让你离开我,雨姐,相信我。” “嗯。”秋雨点头:“五金,我信你,可是。” “不许可是。”张五金一脸霸道。 “哦。”秋雨吓住了,乖乖点头,伏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又道:“可是。” 张五金一下把她翻到身上,手扬起来,啪,在她丰肥的屁股上打了一板,而且打得不轻。 “痛。”秋雨看着他,眼中有水气。 “知道痛就听话,否者还要打。” 他其实舍不得打,这么打她,他自己心里也痛,但不打不行,因为秋雨又纠结了,而且这一次的纠结似乎很严重。 “真霸道。”秋雨嘟起嘴,却乖乖的伏在了他胸前。 “什么也不许想,一切交给我。”张五金轻抚她被打的地方:“否则我还会重重的打。” “嗯。”秋雨身子扭动,已经在撒娇了,纠结的人,果然是要打啊,直接揍她就一切都好了。 不过张五金还是小看了秋雨的韧性,过了一会儿,她抬起脸来,爬上来一点,亲张五金的脸,嘴里象蚊子一样哼哼道:“六金哥哥不打小雨点妹妹,小雨点妹妹有心里话要跟六金哥哥说。” 35 有话说 35 有话说 张五金心中动了一下,忍住了,光靠打看来还是不行,还是得让她把心里话说出来,找到症结所在,直捣黄龙,才有可能致敌死命。 张五金板着脸哼了一声:“朕准了,说。” “那六金哥哥不许打小雨点妹妹的。” 张五金算发现了,原来这丫头怕打,脸依旧板着,绝不松开:“看你说的是什么,胡言乱语,就一定要打,重重的打。” 秋雨偷看他一眼,埋下脑袋:“那我不说了。” “不说也不行。”藏心里纠结,最要命了。 “敢瞒着朕,那就是欺君之罪,更要重重的打。” 这下秋雨没辙了,嘟囔道:“还真是暴君啊。” “没错。”张五金理所当然点头:“这会儿,我就是纣王与秦始皇的结合体,更是霸王龙与歌撕拉的组合体,一切敢违逆我的,都要撕成碎片。” 秋雨拿手拦着自己眼晴,从指缝里看他一眼:“还真是可怕啊。” “知道怕了就好。”张五金哼了一声:“说。” 秋雨突然笑了,手依旧拦着眼晴,身子却扭动起来:“我饿了。” 哈哈,这个可以有,张五金立刻就兴奋了。 第二天早上,张五金先送了秋雨去上班,他留意了一下,秋雨似乎并没有什么郁结的样子,反到是更显娇柔了,张五金隐隐的一点担心也就放到了一边,才要去岩卫红家,电话响了,号码不熟,这段时间张五金给各路同学打电话,生号码也多,还以为是哪个同学打来的呢,接通,一个沉稳的声音。 “小张师父吗?你好,我是苏威。” “原来是苏叔叔啊。” 苏威居然一早打电话,莫非是简兰昨夜睡一夜就来了月经,张五金心中一喜,果然,苏威告诉他,简兰确实昨夜就来了月经,不过量比较多。 “没事。”张五金道:“如果七天之内不干净,苏叔叔再打个电话给我,干净了,你留意一下排卵期,应该没问题的。” “好的小张师父,谢谢你,谢谢你啊。” 苏威的语气里,透着热情,昨天如果说他还有三分信的话,至少有七分疑,看一眼就知道简兰是闭经,最离奇的,是不用药,居然只做一张床,到床上睡一下,就可以治好病,这也太玄了,是个人都会生疑,可结果居然是真的,真的睡一夜就来了月经,事实摆在眼前,苏威想不信都不行啊。 挂了电话,张五金也真的很开心:“师父,这一次我可真是做了件好事呢,我细看了的,简阿姨应该还可以怀孕,虽然年纪大了,不过他们应该不是平常人,这个问题难不倒他们的,真有了儿女,也是一桩大阴德,而且我试了一下,刨的是龙凤线,只要能怀上,有可能是双胞胎,不过我也没把握。” 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就总觉得师父在身边一样,有事没事,养成了个自我唠叼的习惯。 到岩卫红这边来,这家伙看来真有些急了,拿着对哑铃在那儿舞呢,李红在边上,脸蛋儿红扑扑的,龙凤床打开了她的春宫,张五金能看清楚,春光灿烂啊,这样也好,真要是岩卫红拿钱买了李红的处女身,张五金心中终究会有几分纠结,即然她自己愿意,那他也就管不着了。 其实他这属于自欺欺人,他做的那张龙凤床,当时就是合了岩卫红阳气刨的线,而龙凤床是以阳气为主的,李红坐上床,自然而然就会给岩卫红的阳气所吸引,当然,张五金也可以辨解说,即便没有龙凤床,岩卫红想要泡李红,那也是一句话的事,不过这基本属于狡辨了,张五金也不会来纠结于这个。 “明天吧,明天晚上你可以试试。” 张五金一开口,李红顿时脸飞红霞,岩卫红则是脸放红光,两个人眼光瞟啊瞟的,有点儿狗男女的架势了,这其实还是龙凤床的作用在里面,阳阴两气相吸,张五金就懒得看了,自去工房。 这一天,算是真正开工了,出着木料的同时,张五金也把易经拿了来背,后来发现实在不行,这易经的爻词也实在太坑爹了,他想了一下:“还是做字典查吧,这个背下来,实在没意义啊。” 扔到一边,把黄帝内经拿了出来背。 到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秋雨先发短信过来,说一起吃饭,张五金大喜,骑了车过去,就在科委边上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小店子,难得是有隔开的雅间,张五金先搂着亲一个,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秋雨娇媚如水,故作娇嗔:“你都是个霸王,谁敢违逆你啊。” 是昨夜挨打的余韵了,张五金大喜:“那以后就记心了,不听话,六金哥哥是要打屁股的。” 虽只轻轻一拍,秋雨却几乎软在了他怀里。 “这样的女子啊。”搂着秋雨软软的身子,张五金心底感概:“居然会有人不知道珍惜她。” 吃了饭,一起回工房这边来,搂着说话儿,张五金到终于记起了给苏威做床的事,秋雨听了,果然开心,尤其听到苏威一早打电话来,简兰确实来了月经,欢喜拍手道:“看来是床起效果了,我也见过中年丧子的夫妻,好悲惨的,五金,你这可真是积了大德了呢。” 张五金故作愁眉苦脸:“以后这种德不能积了,再积得几次,秋晨的嫁状,就全积了德了。” 秋雨听得咯咯笑:“那个死丫头,还不知嫁不嫁得掉呢,能帮她积了德,她只会感谢你。” “她谢就算了,小雨点妹妹谢谢我就好。” “嗯。”秋雨便嘟起嘴,在他唇上叭的亲了一下。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下啊。”张五金大是不满意。 “晚上再好好谢你嘛。”秋雨扭着身子,脸红红的,却不肯到张五金怀里来,见张五金有些儿瞪眼了,她低低的道:“不要了,你老是乱来。” 张五金哈哈笑,伸手抱她过来:“那我不乱来,不过亲一亲可以吧。” 其实亲也一样,不过秋雨当然不会再反对,到是主动亲了他一下。 一直缠绵到两点多,说好五点钟去接,一起买菜回家,张五金才又回来,继续做活计兼背书。 没到五点就收了工,到科委楼下等着,秋雨也早早就出来了,一眼看到他,喜滋滋的快步过来,今天学了乖,直接跨坐上去,伸手搂着了张五金的腰。 “乖。”张五金很满意,扭头嘟嘴,秋雨立刻就送上香吻。 调教很有效果啊,张五金心中成就感大大的,尤其这个女人是秋雨,太爽了,可惜今天没见到鲁光头,不过老是在垃圾面前炫耀,也没必要。 两个先到菜市场买了菜,再一起回来,张五金只让秋雨帮着择菜,洗都不用她洗。 “不要洗冷水,不要做粗活,我要你的手永远柔柔的嫩嫩的。” 秋雨听了,心里就甜滋滋的。 吃了饭,出去散步,回来洗了澡,上床,张五金不象前几天那么急燥,他摸到了秋雨的性子,知道她喜欢和风细雨的,也愿意慢慢的品尝她---。 深秋的季节,秋雨整个人却仿佛在春梦里漂着,体软如绵,心软如酥。 张五金每天都怀着喜悦,而岩卫红则是彻底癫狂了,第三天一早,张五金还在送秋雨去上班的途中呢,岩卫红就打了电话来:“小张师父,你在哪里,快到我家里来。” 他叫得急,张五金先还吓一跳,因为说好昨夜让岩卫红试一下的,不会试出毛病吧,不过听岩卫红的语气,不象是坏事,到仿佛坏孩子捡了个宝,叫得肆无忌惮。 一问,岩卫红却还不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小张师父,你在哪里,要不我去找你。” “算了,我马上就过来。” 张五金收了电话,也到科委了,看着秋雨进了大楼,张五金便往岩卫红家里来。 燕四娘不在,说是买菜去了,家里佣人不少,老太太却习惯自己去逛菜市场。 李红也不在,惟有岩卫红红光满面,象一只发情的红冠子大公鸡,张五金看一眼他春宫,春气满溢,且底蕴渐显厚重,对于处女大补之说,张五金本来有些不是太相信,女人就是纯阴之体,那层膜破与不膜,真的有那么大差别吗,但这会儿亲眼所见,他才信了,暗暗点头:“古人对天道与人道的领悟,确有独到的道理,而不是现在的显微镜可以比拟的。” 岩卫红没事,他到有些担心李红,道:“李红呢。” “还在睡呢。”岩卫红满脸放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味道,而是豪气飞扬:“至少要睡到午后了。” 张五金到是给他吓一跳:“你不会玩了一晚上吧。” “那没有。”岩卫红哈哈笑。 “岩总可以啊,厉害。” 他翘大拇指,嘿嘿笑,不想岩卫红却连连摇头,道:“不对,小张师父,这个不对。” “哪里不对了。”张五金有些莫名其妙。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岩卫红摇头:“小张师父,你是高人,我也瞒不了你,年轻时还好,三十五岁之后,如果不吃药,我从来没有能撑过三分钟的,今年四十三,八年了,一直是这样,而且越来越差。” 36 一定要收下 36 一定要收下 这是实话,张五金先前也看出来了,不过岩卫红说的情形,好象比他看到的还要严重,这也不稀奇,张五金点点头:“你是以前服药多了,而且太不知节制,过了量,所以有些虚得厉害了。” “是这样的。”岩卫红点头:“那是我三十二岁那年,身家真正有了一个亿,然后有个演唱会,有几个明星,一个十万一天,我全包下来,整整玩了一个月。” “你牛。”张五金笑。 “牛什么啊,不就是两个臭钱吗。”岩卫红摇头:“那一次后,我大病了一场,足足躺了两个月,后来再玩女人,再怎么样的明星,要是不服药,就撑不过三分钟了。” “所以我说你底子还是不错的。” 他这话张五金信,男人嘛,只要不是先天亏虚的,二十五岁之前,不说一夜七次郎,一般三次狼还是可以的。 “那是老底子了。”岩卫红看着张五金:“不可能一个处女就补得起来,小张师父,你跟我说句实话,还是床的原因,是不是?” 他眼眸炯炯的,张五金知道瞒他不过,却还是不肯直说,笑了一下:“岩总你底子好,排了毒,元气恢复了,自然就强了。” 但岩卫红能把事业做到这么大,哪里会是个傻瓜,张五金这么一笑,他就明白了,连连赞叹:“真想不到,中国古文化,确实是神奇呢,一张床,居然有这样的奇效,小张师父你知不知道,市中心医院,就是戴医师他们,都说要来研究这张床呢,给我直接拒绝了。” 张五金呵呵笑,有些傲然:“就让他们研究,他们也研究不出个什么。” “那是。”岩卫红点头:“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从根子上就不同,中国文化一些精微的东西,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也理解不了,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研究,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这人有些儿草根的豪气,不过张五金喜欢,呵呵笑。 岩卫红道:“那我真有可能让李红怀孕?” “完全有可能。”张五金看了看岩卫红的春宫,气还不是很满,但根子很纯,底子还是不错的,而李红的阴气也纯,阴阳二气纯的,龙凤之下,必然有子,一般是不会错的,所以他肯定。 岩卫红留意到了他的眼光,这也是个保证,说明张五金不是乱应的,是真看过了,虽然看一眼就知道,太玄奇了,可张五金已经证明了,他确有神技啊,因此岩卫红几乎是咧开嘴笑了,搓了搓,又想到一事:“小张师父,那我以后,是不是都能这样。” “呵呵。”男人啊,都关心这个,张五金笑了起来:“只要你想,肯定可以。” “真的。”岩卫红猛一下瞪大了眼珠子,刹时兴奋得站了起来,在房中转了几个圈子,对张五金道:“小张师父,你稍等一下。” 说着急步上了楼,不一会儿下楼,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小张师父,这是一点小意思,你一定要收下。” 他先前上楼,张五金就想到了,而且他也猜得到,岩卫红出手,不会小气,说实话,他心里是怦怦跳了几下的,但随即就想起了师父在笔记里反复叮嘱过的:戒贪。 龙凤床为大技,而贪则为大毒,尤其挟技而贪,必然没有好下场。 所以在岩卫红上下楼的过程中,他深深吸气,把浮燥的心气又沉了下去,这会儿看到岩卫红递到面前的银行卡,他已经神色如常,摇了摇头,笑道:“岩总客气了,不过燕夫人已经给了我二十万,那个都多了,我可不能再收。” “小张师父你是嫌少是吧。”他不收,岩卫红急了。 “不是嫌少。”张五金一脸诚恳:“岩总,真的够了。” 他坚持这点,无论岩卫红怎么说,就是不收,岩卫红最终还是没能拗过他,因为张五金说了,这床保不得一世的,过一时间,就要调一下,岩卫红如果太客气,他以后就不管了,岩卫红也不知是真的怕了他这话,还是想着以后再补,也就算了。 回到工房,秋雨还发了短信来,问岩卫红是什么事?她是担心呢,张五金心中暖暖的,回说没事。 中午吃饭,张五金把岩卫红全好了的事说了,秋雨也很高兴,张五金随后又说了岩卫红因为恢复了年轻时的体能,所以非要谢他的事说了,听得秋雨又害羞又好奇,啐了一口:“你们男人,整天不知都想些什么?” “时间长不好啊?” 张五金笑托她下巴,她下巴不是很尖的,白白的肉肉的,托在手里,感觉非常好:“我先都想做张床,我们两个睡呢,不过后来送给简阿姨了。” 秋雨吓一跳,连忙摇头:“不要做那种床。” “怎么了?”张五金装不明白。 秋雨羞嗔他一眼:“现在就已经吃你不消了,再睡那种怪床,还不给你折腾死啊。” “怕了是不是?”张五金笑得得意。 “就是怕了你了,可以了吧。” “知道怕就好。”张五金哼哼,秋雨嗔他一眼,眉眼间却净是羞喜之色,格外动人,张五金一时间心中痒痒,把秋雨抱过来,亲了两下,凑到她耳边道:“我们到二楼去,好不好。” 在家里床上,秋雨已经完全是百依百顺了,但在外面却还是不行,身子乱扭:“不要,羞死了,万一有人来。” “怎么会有人来。” “不要嘛。”秋雨勾着他脖子求饶:“好人,好六金哥哥,求你了,真的羞死了。” 张五金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在私密的空间里,还好一点点,在外面,确实是拉不下脸来,也就只好算了,晚间回家,自然是要补上的,在家里,秋雨也就任由他折腾了,但女人就是这样了,夜里越给折腾得厉害,第二天就越加的容光焕发,秋雨自己都忍不住悄悄的告诉张五金:“办公室里的姐妹,都说我年轻了至少五六岁。” “有人问你美容秘方没有。” “呸。”秋雨轻啐了一口,不答他,事实是,确实有人问,张五金哈哈笑。 本来是不用再去岩卫红家了的,但还没回到工房,岩卫红打电话来了:“小张师父,你在哪里。” “我在工房啊。” “我马上过来。” 岩卫红说着就挂了电话,没头没脑的,张五金莫名其妙:“不会昨晚上兴奋过度了吧。” 不多会,岩卫红的大奔驰就到了工房,见了面,三不管拉了他就走:“小张师父,上车。” “干嘛啊岩总,我可不象你大老板,我得做活呢。”张五金笑。 “行了吧,我还不知道。”岩卫红切了一声:“姐夫帮姨妹子做嫁妆,迟一天早一天,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俗话说得好,姨妹子嘛,姐夫有半边屁股的,最后到底怎么回事,哼哼,还得两说呢,走走走。” 强拉硬拽,把张五金扯上了车。 这家伙,知道的,这是阳州前几位的大富翁,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的搬运工呢,这股子粗豪劲儿。 张五金到车上,道:“什么事啊岩总。” 岩卫红自己开车,道:“到地头再说,不远。” 确实不远,十分钟不到,到地头了,一个新开发的小区,不过已经住了不少人了,岩卫红带张五金进了十二楼的一套房子,三室一厅,不过比秋雨那种老三室一厅可大得多了。 秋雨家那种老式干部楼,用句话来形容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说是三室一厅,全加起来,六十几个平方而已,可以想象有多挤,而这套房,却要大了将近一倍,整一百二十个平方。 “这房子怎么样?”带张五金前后看了一圈,岩卫红问。 “不错。”张五金往窗外看了一下,老城区房子大多低矮,十二层,可以看到小半个城区了,房子大,景观也不错,不过他一时没想明白张五金带他看房子的意思。 “那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岩卫红这话,着实把张五金吓了一跳,虽然现在往新城区那边发展,但老城区这边的房子可也不便宜,这种精装修的,至少要六七千一个平方,那还是现在房价跌了呢,早一年多,至少要八千以上,一百二十个平方,加装修,上百万了。 “岩总,这玩笑开得大了啊。”张五金笑着摇头。 “小张师父,你先听我说。”岩卫红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 “小张师父,我知道你是高人,不肯说穿了,我就只问你一句,我睡这张床,能保到多少岁,也不要久了,一次二十分钟就行,也不要多了,隔一天一次就行。” “八十一岁。”这是鲁班床谱上说的,张五金到没有瞒他。 “八十一?”岩卫红眼珠子鼓了一下:“好家伙,比我想的还要长,可为什么是八十一呢,这里面有什么说法没有?” “很简单。”张五金笑了一下,床谱上说了的:“男人为阳,而九为数之阳,也是数之极,八十一,恰是九九重阳,也就到顶了。” “有道理啊。”岩卫红连连点头,真心赞叹。 “不过也要节欲。”张五金点点头:“有个说法,春三,夏四,秋二,冬一。” 37天道即人道 37天道即人道 略略一停,往细里说:“古人是以十日为一旬的,春三,就是说,春天里,每十日,可合三次,春气生发嘛,夏天里,每十日,可合四次,夏气酷烈,一切往外放射,天道即人道,人也应该是这样。” “有道理。”岩卫红点头。 “秋天里,收藏的季节了,就要收敛,十日两次即可,秋收冬藏,所以冬天,十天一次即好,如果是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人,则一个月一次最好,六十以上,则冬天最好一次不要。” “有道理,我明白了。”岩卫红概然赞叹:“读书,还是要读中国的古书啊。”说着语气一转:“小张师父,你也是男人,男人在世,活个什么?还不就是活这么点东西?”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有些羞愧的看着张五金:“实话实说,小张师父,我不是什么好人,自以为有两个臭钱,拼死的折腾,我以前看中个女子,有丈夫的,我想尽办法,终于逼得她上了我的床,结果呢,没两分钟,完事了,那娘们先是惊愕,然后哈哈大笑,那一次,我真是羞到了啊,偏偏当时没带药,最终灰溜溜败退。” 他说得惭愧,张五金却实在有些好笑,那种情形,可以想象啊,好不容易把个女人抱上了床,结果两分钟完事,再给女人讪笑鄙视,那也确实是够尴尬了。 “所以,小张师父,这套房子你一定要收下。” “那不行。”张五金断然摇头,虽然岩卫红说得诚恳,甚至不惜把丑事都说出来,但一套房子,上百万的价,张五金绝对不能收,师父说过了,工字为什么不出头,惟自制而已。 “你等等,听我说完。”岩卫红再次打断他:“小张师父,你可能误会了,这套房子,现在卖,即便房价跌了,因为是精装修,也要六千八,加起来七八十万了,其实不是这么算的,这小区我开发的,拿地早,又因为是老城区这边,所以相对便宜,成本价,我实话跟你说,两千不到。” 他这话说得实诚,张五金大概也估计得到,开发商嘛,这几年房价这么涨,最初拿地才几个钱,两千不到是有可能的,那么算下来,也就是三十来万了。 “总价三十万多一点点。”岩卫红伸出三根指头:“再有,我那边还有一台车,东风雪铁龙的,十多万块钱,总价四十多万,也不是我特意买的,而是我在城郊的一个别墅区搞销售,买别墅送小车,其实我错了,买得起别墅的,哪会要东风雪铁龙这种国产车。” 房子之外还有车吗?张五金眉头皱了起来,到看他要说什么。 “我知道小张师父你是高人,但我还是不得不开口,车子和房子都请你收下,也不是谢你,而是求你,再帮我做两张床。” 这是一个意外的大转折,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岩总看来情人不少啊。” “不是的。”岩卫红摇头,轻叹了口气:“不是我睡,我有一张床够了,是送人的。” 他掏了包烟出来:“抽不抽,来一根吧。” 最近跟秋雨在一起,张五金怕秋雨嫌他有烟味,所以没再抽烟了,不过这会儿还是接了过来,岩卫红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了,道:“别人眼里,我岩卫红是个富豪,但在那些有权的人眼里,我就是块大肥肉啊,小张师父,我不瞒你,一般开发个小区,至少要留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房源,低价卖人情,给那些掌握实权的部门,还有百分之五,基本上就是白送。” 他说着,苦笑了一下,张五金吸烟,没有吱声,他不是刚出校门的中学生,在外面闯荡了这几年,也多少算开了点眼界,现而今的社会,就是这么回事,稍有点权力的部门,吃拿卡要,几乎就是写在门脸上的。 “然后我的酒店也差不多,看着光鲜,内中的苦,你不知道啊。”说到这里,岩卫红长长的喷了一口烟出来:“小张师父,你是高人,也不要我多说,算我求你,两张床,行不行?” 他直直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则在心里暗叹,做生意难是一回事,不论是小老板还是大富翁,都难,但另一面,他也佩服岩卫红的心眼之快,只一个晚上,就想到了用龙凤床来行贿。 要岩卫红这样的富翁行贿的,官不会小,至少得是局级吧,而要爬到一局之长的高位,至少也要三四十岁以上,基层官员,一个酒,一个色,绝对少不了。 不明白的,眼热,哇,这些狗官,醉生梦死啊,明白的却知道,这其实就是两把刀,日日而醉,旦旦而伐,这些官员,人人大腹便便,身体就没几个好的,即便没病,性能力也普遍不行。 春气燥而弱,情妇是不少,但没几个能撑到三分钟以上的,而能让他们大幅增强性力的龙凤床,正是他们最需要的,这是绝佳的礼品啊。 “这样吧,房子我还是不能收。”张五金想了想,摇头:“但车子我先开着吧。” 龙凤床是大技,行事得当,益人益己,但行事不当,却也可能引来大祸,岩卫红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感恩了,而是发现了商机,直接拒绝他是不明智的,所以张五金退一取一:“至于做床,可以啊,没事,我就是个木匠嘛,不过要看人的,我这床,很多人不合用的,而且不能瞎做,要看清了人才行。”先把话说到前面。 说着他看一眼岩卫红:“就如岩总,你是合适的,但我也要看清你是哪种体质哪种情形,才能做床,否则有害无益。”再吓他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张五金答应做床,岩卫红脸上顿时现出喜色:“这跟中医一样,中医看病,一定要望闻问切,哪怕是同一种病,不同的人,有经验的老中医开出的方子也不同,没问题,一切听你的。” 于是中午张五金去接秋雨吃饭时,就开上了崭新的东风雪铁龙,车他会开,早在三姐夫那儿混熟了,没本子,不过对于岩卫红这样的富豪来说,一个本本算事吗?自然都交给他了,拿相片身份证复印件就行,其它的再不要张五金管。 秋雨看到新车,也吓一跳,张五金把岩卫红送车的事说了,说得清楚,这不是岩卫红谢他,是岩卫红想要行贿,要求他做龙凤床呢,因为他知道秋雨的性子,虽然岩卫红的病是他治好的,但先收了二十万,再又要收车子收房子,秋雨心里也会有想法。 “这岩卫红能发财,确实有道理,说实话,我先还没想到呢。” 张五金有些感概:“也是啊,现在当官的,尤其基层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是酒海里泡出来的,又哪个没有几个女人,酒色齐来,四十岁以上的,我可以肯定的说,一次能在女人身上撑到三分钟以上的,十个里面不会超过两个。” “呸。”这个话题让秋雨有些害羞,又还有些愤怒,她虽心善,却也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社会上的事,她自然也知道一些,尤其是那些基层官员,有点儿实权的,几乎个个是色中饿鬼,不过她也有些怀疑:“真这么不行?那他们还这么色?” 张五金叫了瓶啤酒来,先不打开,摇了摇,再倒出一杯,再摇,哗啦啦乱响。 “满瓶不响,半瓶乱晃。”他呲着牙齿笑:“这是天地之理,人道不离天道,越是气足的人,越是沉稳,越没有那么容易动性,越是气虚的人,反而越容易起色心,你看西游记,孙猴子其实就是男人那话儿,他的金箍棒,其实就是我的小六金,所以如来佛伏他,就是五指化成五指山,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不。” 这个以前秋雨还真没想过,他这一提,自然就明白了,羞呸一声:“你们男人啊,从古到今,就没一个好的。” “食色性也,这个古人早就说了的。”张五金哈哈笑:“气燥就易动,气足就性沉,那些官员,心浮气燥的,就是个猴儿,所以就特别好色。” 说着给秋雨倒酒:“你也喝一点儿。”他知道秋雨其实有酒量,只是平时不喝。 “好象是这么个理。”秋雨眉间微有些呤思,随即就有些不屑的笑了:“原来这些人是这样的啊。” “就是这样的。”张五金道:“就如你们那个禽兽主任,我看过他面相,他还不如岩卫红呢。” “呸。”秋雨再次呸了一口,娇嗔:“我不要你提他,恶心死了。” “好,不提不提。”张五金看着秋雨笑,秋雨给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笑什么笑。” “你撒娇的样子真好看。” 秋雨便有些害羞,眼光到没躲开,含情脉脉的,张五金有些忍不住了,伸过嘴去,在秋雨红唇上吻了一下,还不知足,道:“真不想吃饭了,只想找个地方把你吃下去。” 秋雨脸颊上刹时间红霞遍布,娇羞无限,然而眼光里却明明摆摆写着,如果张五金真的要带她回去,吃掉她,她也绝不会反对 38山顶 38山顶 不过张五金知道她下午还要上班,也就强忍下了,到又说起岩卫红送床的事,道:“这阳州需要床的官可是太多了,不知道他要送给谁。” “这些人都恶心死了。”秋雨嗔道:“你最好别给他们做床,有了你的怪床,还不知他们会坑害多少女人呢。” “没我的床,他们就不找女人了?”这一点张五金不赞同:“一样的,到是有了我这床,那些女人至少还能亨受一下。” 秋雨白他一眼,张五金知道秋雨不喜欢讨论这样的问题,也就不说了,吃了饭,一问,秋雨居然有本的,不过想想也正常,原先的秋雨,可是科委主任的千金,然后嫁的丈夫也是富二代,以前可是开过宝马的,张五金便说把车子给秋雨开。 “才不要。”秋雨拒绝:“我这点儿工资,突然开上了车,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那你直接说啊。”张五金明白她的想法,哈哈笑:“你就说你傍上了一个小木匠。” “咯。”秋雨一下笑到了,不过还是不愿意开,赖在张五金身上撒娇:“我要你送我接我,不许偷懒的。” 这个要求香艳,张五金是绝不会拒绝的,所以车子还是他开,送了秋雨,回到工房,把车子开进去,下车自己又爱了半天,他格局其实还是不大,沉不住,一台车子而已,但那股子喜悦,却就是压不下去,到底提了水,把车子又抹了一遍,这才开工,即然答应了岩卫红,那就再做一张床。 “秋晨的嫁妆,全要给我做成床了。”他自己想着也好笑。 五点去接了秋雨,张五金说今天懒得做了,就在外面吃点,秋雨对他,现在是百依百顺,两个找了家店子吃了饭,张五金提议,去祟山顶上兜风。 老城区南面,原来是祟山公园,其实现在也是,不过现在不收门票了,然后阳州重心移向新城区,这边就有些冷清,以前的时候,各大单位都在祟山脚下,别说秋天,大冬天夜里都有人。 张五金开车上山,天也就黑了,到了观景台,只看到一台车,没看到人,后来才从林子里钻了一对男女出来,开了车一溜烟走了,山顶上便只剩下了张五金秋雨两人一车。 观景台早看日出,晚看灯火,整个城市的灯亮起来,确实很漂亮,尤其怀中拥着秋雨,张五金只觉心情激荡,忍不住纵声长啸。 秋雨小鸟依人的趴在他怀里,微侧着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爱意,张五金俯唇吻她一下,山顶风大,她的唇微微的有些凉了,张五金道:“我们到车里去,好不好?” 秋雨眼眸如水,轻轻嗯了一声。 上车,张五金把车往观景台侧边的角落里拐了一下,这个角度,即便有车上山,也要拐过来才看得到,秋雨脸颊立时就红了,张五金打的主意,她怎么会不明白。 “万一有车上来。” “不会的。”张五金搂过她:“就算有车上来也不怕,我们车是侧对着的,有贴膜,看不到里面。” 张五金说着,喷火的大嘴已经吻了上来---。 “传说中的车震啊,我终于玩到了。” 他在心里长叫一声,低头看一眼还在闭着眼余韵未消的秋雨。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张五金原以为岩卫红会急着送床,所以第二天还努力了一下,把木料出了出来,第三天开始雕春线,有些话其实也不是吓唬岩卫红,龙凤床要起作用,确实是要看人的,不过龙凤床是三十六式龙凤床的基础,先做出龙凤床,然后看了人,再改一下线就行了,然而连着几天,岩卫红都没来找他。 到是周四早上,苏威又打了电话来,说简兰已经干净了,张五金道:“那你们去检查一下,算一下日期,应该不成问题的。” 苏威没口子答应,他是个极沉稳有人,这会儿却透着兴奋和急切,犹如才娶新娘子的新郎官,张五金听得出来,嘴角也含了笑意,道:“苏叔叔,有件事我要说一下,如果简阿姨怀孕,有可能会怀龙凤胎,但简阿姨年纪有些大了,只怕会有一定风险,所以,你们考虑一下,如果觉得有风险,那我可以把床改一下。” 苏威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一张床,睡一下,真能来月经就厉害了,居然还能让人怀双胞胎,能怀也算了,居然还可以不怀,说什么只要改一下就行,不要太玄幻好不好? 不过苏威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连声道:“双胞胎好,双胞胎好,真要能怀上,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越是失去过的,才越知道害怕,如果再失去呢,有时真的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的,但张五金居然能让简兰怀双胞胎,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又怎么能不死死抓住。 “我们一定会注意的,小张师父,到放心好了,到她真个怀上了,我再打电话向你请教。”这口吻可就大变了。 不过张五金也不在意,还是那句话,与苏威简兰,只是巧遇,只是怜悯,到今天为止,他都没有任何其它想法,就算苏威是官吧,又怎么样,岩卫红提醒了他,要结交官,有龙凤床够了,反是张虎眼在笔记里反复的告诫让他惊怵。 戒贪!!! “师父,我会记得的。”张五金似乎看到师父就在面前:“现在的日子,我很满足了,尤其是有了雨姐,我这一辈子,真的够了。” 但世事往往并不尽如人意,周五,本来说好,秋雨下班,一起去接丫丫的,但下午四点钟,秋雨发了短信过来,老长一板: 五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嫁给你,我可以做个不要脸的女人,向你索求一切的爱,因为我会用这一辈子来回报你,如果这一辈子报答不了,我下辈子再还,下下辈子也一样,我永远是你的。 但是,你不仅是你,你背后有父母,我可以不要脸,但我不能没有廉耻,我也有父母,我知道他们多么爱我,他们对我的期望,有多么的大,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对丫丫,有着同样的爱,和同样的期望,推己及人,如果我站在你父母的立场上,你娶一个大五岁,离过婚,带着个前夫的女儿,这样的女人,我有多么失望,他们就有多么失望,我可以想象,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这个女人,那也可以理解,他们也一生都不会原谅我。 我想过千百次了五金,这些日子,你爱着我,我亨受着你的爱,有时我说是害羞,但其实我真的很亨受啊,你是如此的强壮有力,每次进入我的身体,我都有一种充实得要死去了的感觉,我真的盼望永远拥有你,让你永远爱我,操我,我真的喜欢啊。 可是,越爱你,我就越痛苦,我千万次的对自己说,就不要脸了吧,就做个死不要脸的女人吧,死缠着你,到你彻底厌弃我为止,那时哪怕粉身碎骨,我也无怨无悔。 可是,可是啊,我真的做不到,我过不去那道坎啊,五金,虽然我没见过你的父母,但我可以想象他们的眼光啊,尤其是,他们会背负着邻居亲戚取笑同情的眼光,只要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痛得象刀割一样。 我过不去,五金,我的爱人,原谅我,我真的过不去。 所以,今天,我先带丫丫离开,我要你冷静一下。 五金,我的爱人,我要你答应我,另外娶一个女人,我可以做你的情妇,但我绝不能嫁给你。 五金,求你了,答应我,你答应我了,我就会回来,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会永远消失。 ------------------ “啊。”张五金纵声狂叫:“秋雨,你这个傻女人。” 他立刻拨打秋雨手机,却关机了,飞车赶去科委,问了一下,说秋雨下午报个到就走了,因为是周末嘛,大家都差不多的,再赶回秋雨家,屋子里空荡荡的,尤其张五金注意到,秋雨的电动车还在楼下,如果秋雨是骑了电动车的,那就会在市内,不骑电动车,天知道她带着丫丫去了哪里。 “秋雨,你这个傻女人。” 张五金在屋中团团乱转,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这会儿气再也沉不下去,即怪秋雨,也怪自己,忍不住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那天晚上,其实应该好好哄她的,你个蠢猪,只会打人,这下好了,我就知道,她就是那种纠结的傻女人,想别人比想自己多的蠢女人,这下好了,这下要怎么办?” 没有办法,他根本不知道秋雨去了哪里,屋子里呆不住,开着车,去了汽车站,又去了火车站,到处找遍了,哪里有秋雨的半点身影,他甚至忍不住去了幼儿园,不出他所料,老师告诉他,三点多钟的时候,秋雨就把丫丫接走了。 “会不会去了秋晨那里?”张五金猛然想到一个可能,省城并不远,三十公里不到,班车走高速,半个小时就到了,秋雨也只有秋晨那里可以去,而岩卫红也已经在昨天把驾驶证给送来了,他可以直接开车过去,问题是,他只知道秋晨在省电视台上班,不知道住哪里,也不知道电话。 39 这个好说 39 这个好说 这个都好说,关健是,秋雨早两天还说过,秋晨去湘西那边做一个鬼屋的节目,就不在省城,而且秋晨在那边是住台里的公寓的,没有房子,所以秋雨也不可能去找她。 “这个傻女人,到底去哪里了,还带着丫丫。” 想象着秋雨带着丫丫,凄凄惶惶的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张五金就想吼出来。 “不急,张五金,不要急。” 最终他又醒悟过来,老办法,跑回工房,推起了刨子,气慢慢的到是沉下去了,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惟一能想到的,或许是秋雨在科委上班,双休两天,到周一一定会回来的,然而却又想,秋雨是那种执拗之极的傻女人,她这样的女人,看似软藏自治柔弱,可如果为了爱,却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真逼急了,说不定她真就辞职不干了,然后带着丫丫到处流浪也是有可能的。 “她应该还会打电话来,实在不行,我就假装答应她。”张五金咬牙:“然后等她回来,我再狠狠收拾她,脱光了打。” 正咬牙发着狠,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秋雨的电话,张五金狂喜,忙又深吸口气,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急,先把她哄回来再说。” 接通电话,响起的,却是丫丫奶声奶气的声音:“你是爸爸吗?” “丫丫?”张五金又惊又喜:“我是爸爸,妈妈呢。” “妈妈在洗澡,爸爸,我们悄悄的说话。”丫丫的声音放低了一点点,带点儿偷偷摸摸的味道:“我是悄悄拿了妈妈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呢。” 这可真是喜出望外啊,张五金真恨不得从电话里钻进去,抱着她狠狠的亲一口,赞道:“丫丫真聪明,你们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的。”丫丫的声音又高了:“不过爸爸,你是不是又惹妈妈生气了,所以妈妈又不理你了。” “是啊是啊。”张五金连忙点头。 “爸爸你不乖,丫丫生气了。”丫丫的声音非常清脆:“上次就让丫丫找不到爸爸,今天又这样,我都要不喜欢你了。” 张五金能想象她那个样子,要不是心里急,他都要笑出来了,连声道:“是,爸爸不乖,丫丫,快告诉爸爸,你和妈妈在哪里,爸爸去向妈妈道歉,然后丫丫也帮爸爸说好话,让妈妈原谅爸爸。” “好吧,丫丫今天就原谅你了。”丫丫学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不过妈妈原不原谅你,我还不知道呢。” “妈妈一定会原谅爸爸的,丫丫要帮着爸爸求情的嘛。” “嗯,那好吧。”很勉强的语气啊:“我们在省城呢,在金富贵大酒店,1105号房,爸爸你快来吧,我要挂电话了,妈妈出来要骂丫丫小叛徒的。” “丫丫是爸爸的小叛徒,爸爸爱死你了。”终于问到地址,张五金那个喜啊,丫丫也开心,电话里传来她咯咯的笑声。 “丫丫真聪明,等着啊,爸爸马上就到。” 丫丫确实极聪明,秋雨怕她走失,让她记妈妈的电话,姑姑的电话,家里的住址,幼儿园的名字,她两岁多就全记得了,后来也记住了张五金的电话,电话也会打,而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知道给张五金打电话过来,才三岁多的小丫头啊,张五金这一刻,真的是爱死她了。 挂了电话,张五金立刻飞车赶往省城,上高速,也就是二十分钟的事,进了收费站,有gps,找金富贵大酒店也容易,停好车,张五金飞步走进酒店,在他身后,刚好也有一辆车进来,是苏威,苏威扬手要叫张五金,不过看他神色匆匆的,又没叫了。 张五金可不知道苏威在身后,他现在全部心神都在秋雨身上呢,又有些恼,又有些怜,又有些气,这个傻女人,就不能自私一点吗? 到1105号房,敲门,门里一个女声应:“谁呀。”正是秋雨的声音。 张五金一颗心顿时就回到腔子里,他就怕秋雨发觉了丫丫偷偷打电话的事,又跑了呢。 “送开水的。”张五金用手抵着咽喉,尖着嗓子应。 因为是住在酒店里,秋雨显然并没有多少提防心,打开了门,她才洗了澡不久,头发还没完全干,披散了垂在肩头,有一种少妇的妩媚,大开领衬衣,外面罩一件紫红色的小西装,下身是毕挺的铅笔裤,这样的职业套装,再搭上这样半湿半干的头发,实在是有着无尽的诱惑。 张五金小腹一热,几乎忍不住就要拦腰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去。 如果丫丫不在房里,他一定会这样做的,但这会儿却把眼光一垂,根本不看她,闪过身就往里走,至于秋雨,一眼看到张五金,小嘴立刻微张开来,叫一声:“五金。”完全傻在了那里。 “想不到我会这么快这么准的找上门来吧。”张五金心中暗哼一声:“我可是有内应的。” 进房,丫丫坐在床上看动画片,一扭头看到张五金,欢跳起来,伸出双手:“爸爸。” “哎,我的好丫丫,乖乖宝贝。”张五金一把将丫丫抱在了怀里,狠狠的亲了两口,亲得丫丫咯咯笑。 “爸爸,带我去吃大鱼头,我的肚子都饿得扁扁的了。”丫丫嘟着嘴撒娇。 “好,爸爸带丫丫去吃大鱼头。”张五金抱了丫丫往外走,还是不看秋雨,秋雨愣了一下,慌忙跟了上来。 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包厢全满了,就在大餐厅找了个位子,张五金点了砂锅鱼头,还有几个配菜,他一直不理秋雨,不过眼角余光其实偷瞟了一眼。 秋雨这一身,加上金丝边眼镜,清雅中,又显出一种贵气,她若是出演什么大家贵妇,都不要再化妆,只往那儿一坐,气质就全出来了,可惜啊,她这会儿一脸怯生生的,时不时的就去看张五金的脸色,到象个做错事的孩子,求着大人原谅呢。 她这个样子,让张五金又气她,又爱她,到底心里一软,给她点了一个红枣炖猪肚。 他偷眼瞟着,果然这个菜名一报,秋雨眼中立刻就显出喜色,更一脸讨好的看着他,这让张五金又气又笑,趁着丫丫在东张西望,他瞪一眼秋雨:“回去跟你算帐。” 秋雨当然知道这算帐是怎么回事,脸颊一红,眼中满是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带着羞意,真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 不过张五金这会儿硬起心肠,坚决不理她,跟丫丫说话儿,不多会菜上来了,丫丫喜欢吃的,就是鱼头上那些软皮,又软又滑溜又没骨头,她吃得还快,张五金弄一点点,她稀溜一下就下去了,秋雨要来帮手,丫丫不干:“才不要妈妈,我要爸爸弄给我吃。” 张五金笑:“对,丫丫最乖了,丫丫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丫丫咯咯笑,又凑到张五金耳朵边:“爸爸,你别告诉妈妈。” “当然。”张五金伸出手指头:“我们两个拉勾。” 丫丫太开心了,兴致勃勃伸出小小的手指儿跟他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耶。” 他两个这么做作,秋雨当然猜到了,恨恨的看着丫丫,气道:“原来是你个小叛徒。” 不过张五金瞪她一眼,她立刻就赔笑了,丫丫则咯咯笑。 吃到一半,秋雨上了个洗手间,张五金也没在意,却突然听得一声低呼。 人声嘈杂,但张五金自气沉丹田后,六识比常人要敏锐得多,虽然这一声低呼在人声中极难分辨,还是给他听出来了,对丫丫道:“丫丫乖,坐着别动啊,爸爸去一下洗手间。” 飞步到过道里一看,果然是秋雨,给三个流里流气的人拦住了,一个光头,一个红毛,还有一个白西装油头粉面的家伙。 张五金怒发冲冠,急冲过去,那三个家伙都是背对着这面的,光头和红毛拦着,白西装在嬉皮笑脸的调戏秋雨,张五金冲过去,三个家伙都没注意,张五金伸手掐着光头和红毛的脖子,两下一撞,嘭的一声,两人顿时晕了过去,齐齐软倒。 白西装听出后面声响不对,扭头来看,恰恰好,张五金扬起拳头,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把白西装打得往后飞跌,鼻血倏一下就射了出来。 先前光头红毛只是拦着,就是这白西装在前面,还有些儿对秋雨毛手毛脚呢,张五金一拳不过瘾,还要冲上去按着再打,秋雨忙扯住他:“算了,五金,算了,不理他们。” 张五金知道她不愿惹事,到也不想让她担心,也就算了,那白西装却还在后面叫:“敢打我金公子,小子你不要走。” 张五金反头瞟他一眼:“哥哥我就在前厅吃饭,有种你叫人来。” 白西装色厉内荏,给他瞪一眼,到是不吱声了。 张五金带了秋雨回来,丫丫乖乖的坐在那儿吃豆腐呢,见他们回来还表功:“丫丫好乖的,都没下椅子。” 张五金就表扬:“丫丫真乖。” 秋雨却有些担心,道:“也吃得差不多,要不我去结了帐,先走吧。” “怕什么。”张五金不以为意,自跟岩卫红的保镖打过,并且认识到龙凤床的潜力后,张五金的气势也跟着水涨船高,不再象以前,独闯都市,狡猾却畏缩,贪恋都市的繁华,却总有一种底气不足的畏怯。 40有缘 40有缘 不过他见秋雨担心,又补一句:“这金富贵大酒店可不比岩卫红的御府酒店差,开得起这么大一家酒店,老板肯定有来头的,一般人,不敢在这酒店里胡闹的。” 他这么说,好象也有一点点道理,而且丫丫正吃得津津有味呢,这小丫头胃口还真好,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子都吃不过她,秋雨也就没再提了。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丫丫也吃得差不多了,张五金正要起身去结帐,突然一伙人冲了进来,当先正是那个白西装,鼻孔里还塞着纸巾,一眼看到张五金,他手一指,狂叫:“就是他,给我把他的手剁下来,敢打我,我要剁了你手喂狗。” 这伙人足有二三十个,而且手里是清一色的砍刀,白西装一指,他们狂叫着就扑了上来,形如一群疯狗。 张五金没想到白西装如此猖狂,竟然叫了这么多砍刀手冲进酒店里来砍人,惊怒之下,想也不想,顺手操起边上的一张椅子,大吼一声扔过去,一下砸翻两人,再又一躬腰,把圆桌面端了起来,划一个半圆,手力借腰力,直径一米半的圆桌面带着风飞了出去。 这圆桌面就厉害了,椅子只打翻两个,这圆桌面飞过去,足足带翻四五个,不过砍刀党人多,虽然给张五金的神勇吓得有些畏缩,但给白西装一叫,还是围了上来。 张五金自己无所谓,最担心的,是身后的秋雨和丫丫,趁着砍刀党势头一扼,急对秋雨道:“雨姐,你带着丫丫从那边走。” 大餐厅两边都有路的,一头给白西装的人堵着,另一头还可以走,很多给吓着了的顾客正纷纷往那边逃,秋雨抱着丫丫,完全可以先跑出去。 然而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秋雨这会儿居然又犯傻了:“我不,要走一起走,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张五金气急,偏偏丫丫居然也不害怕,反而拍着小手叫:“爸爸打坏人,丫丫给爸爸加油。” 这娘儿俩,张五金没办法了,急叫:“往后退。” 退到大厅角落里,搬一张桌子拦在了秋雨两个前面,张五金自己提一张椅子,又挡在桌子前面,横眉怒目看着砍刀党:“有种冲上来,今天我看有几个人死。” 他练气已有小成,这气势一提上来,凛然生威,砍刀党人虽多,三面围着,却有些不敢往上冲,白西装气急:“给我冲上去,砍死他,本公子重赏。” 秋雨在后面叫:“你们敢,我报警了。” 白西装嘎嘎笑:“城南区公安局长是我亲叔,小美人,警察不会来的,你乖乖的跟了本公子,本公子可饶他不死,不过他打我的那只手,要砍下来。” 那些砍刀党本来有些畏惧张五金的悍勇,给白西装这话一激,也叫了起来:“是呀小美人,乖乖跟了金公子,吃香的喝辣的。” “砍死他。” “两只手都剁了,敢打金公子。” 群犬乱吠,两头看热闹的人不少,没一人敢吱声,而警察迟迟不到,秋雨再打,居然占线了,世上有打不通的110吗,肯定有,但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 张五金燥火上来,看着慢慢逼上来的砍刀党,猛然啊的一声狂叫,提起手中椅子,打一个旋子,猛力甩了出去,左边,再提一把椅子,右边,再提一把椅子,突然发足前冲:“我杀了你个狗逼公子。” 狂舞着椅子,对着金公子猛冲过去。 他势如疯虎,正面的砍刀党虽然人人有刀,却不敢拦他,纷纷后退,金公子吓一大跳,叫一声妈呀,撒腿就跑。 张五金打翻两人,追出七八步,却不敢再追下去,如果是他一个人,他会一直跟着追下去,今天誓死也要把金公子搞一下,追不上,也可以跑出酒店,但后面还有秋雨和丫丫,而两边的砍刀党只是给他甩出的椅子逼退了,并没有跟着金公子跑,他去追金公子,这些砍刀党势必去伤害秋雨两个。 张五金收步,对着地下倒翻的两人又是两椅子,打得两人做鬼叫,都扔了砍刀,他犹不甘休,把两人拖过来,一人一只手,叠着摆在椅子上,拿过地下的砍刀,扭头对秋雨叫道:“丫丫,不要看。” 丫丫还真不害怕,一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晴,竟然非常兴奋的样子,小嘴儿还叫:“爸爸好厉害,打死灰太狼。” 无法想象三岁多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胆气,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应该是长久以来对爸爸的渴盼,让她把张五金想象成了游戏中的主角,无所不能,她自然也就不害怕了,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适合她看。 秋雨立刻把丫丫脑袋搂在了怀里,她也不知道张五金要做什么,叫道:“五金。” “不要怕。”张五金一声暴叫,手中砍刀猛然戳下,一刀就把叠着的两只手掌,钉在了椅面上。 “啊。”两名砍手党本来给张五金砸得半死,这一下到是痛清醒了,鬼哭狼嚎,又全都痛晕了过去。 谁也想不到他如此凶悍,围观的人惊呼声一片。 张五金站起身来,他身上也溅了血,怒目圆睁,更添几分杀气,地下有几把砍刀,他左手拿了把刀,右手扶着一张椅子,瞪着那帮砍刀党道:“我死之前,至少这里有两个抵命的,还有谁不怕死,上来。” 最后两个字,声惊屋宇,五宝大人给惯出来的脾气,吃不得亏,平时或许还有些畏缩,真正火上来,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周围看热闹的包刮砍刀党在内,至少有六七十个人,全都震住了,一时间居然鸦雀无声。 这时给钉在椅子上的一个醒了过来,啊啊的做鬼叫,张五金砍刀往他脖子上一搁:“再鬼叫我砍死你。” 那人眼晴陡然瞪大,头一歪,居然又晕了过去。 这一幕,更让那些砍刀党心惊,纷纷后退,都看着金公子。 金公子也白了脸色,他平时仗着势力,欺男霸女,却头一次见到张五金这么凶悍的,一时间还真的给吓住了,但一看众砍刀党都看着他,面子又下不来了,省城五个区,城南区这一带,他也算是一霸了,要是今天缩了,以后还怎么混。 “打电话给猛子,叫他带枪来。”金公子凶性也上来了,狞叫:“我看你挡不挡得住子弹。” 边上就有人打电话,所有人都看着,有个经理模样的人,这时走出来,凑到金公子耳边说了句什么,金公子猛然挥手:“走开,今天我谁的面子也不给。” 秋雨走近两步,叫道:“五金。” 张五金看她一眼:“别怕,要不你抱了丫丫先走。” 砍刀党给逼开,另一头空出来,秋雨抱着丫丫完全可以跑出去。 “不。”秋雨摇头。 “丫丫也不要当逃兵。”丫丫脑袋给按在秋雨怀里挣不出来,小身子却乱扭。 过了几分钟,警察一直没来,却又跑进来几个黑社会份子,其中为首的一个,圆头虎脑,两边胳膊上都剌着虎头,金公子一见,狂叫:“猛子,打死他,打死他。” 听得他叫,那个叫猛子的竟然真的从腰间抽了一把枪出来,秋雨呀的一声叫,张五金心中同样惊怒交集,急道:“雨姐,蹲到桌子后面。” 他自己也往椅子后一蹲,刀尖就指着了那两名砍刀党,他先前叫着要拿两人抵命,但心里并不真的敢下狠手,到这会儿却顾不得了,心下狂叫:“我死也要赚个本。” 猛子举着枪往前走,张五金死死盯着他,狂叫:“再过来我就先捅死这两个。” 猛子有些犹豫,金公子疯叫:“打死他,打死他。” 猛子给他一催,往左边绕过去,因为张五金蹲在椅子后面,前面还有两个砍手党,他明显想绕到侧面,给张五金一枪,张五金自己其实也可以随着椅子绕,但秋雨丫丫怎么办? 张五金手有些发颤,眼晴瞪圆了,叫:“你再过来我就捅了,大家一起死。” 他脑子里有些发懵,渐渐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情绪中,就在这时,通通通的脚步声猛然响起,所有人都扭头往门外看,张五金也眼晴一亮,他只以为是警察来了,结果进来的,居然是一队兵,个个身穿迷彩服,戴钢盔,手中清一水的九五式步枪。 竟然是真正的军队,武警都不是。 这下不但是猛子等人,就是张五金都傻了眼,中国几百万军队,但老百姓想要看到荷枪实弹的军人,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是在这样的都市繁华之地,你以为是伊拉克啊。 那些军人大约有二十多个,进门就把现场围了起来,行动迅捷如风,枪口指着砍刀党,一名拿手枪的军官叫:“所有人蹲下,扔掉武器,双手抱头,违者格杀无论。” 砍刀党纷纷扔掉手中砍刀,砍刀对九五,开什么玩笑?金公子犹如些不死心:“你们是谁调来的,不要怕,军队不敢开枪。” 声未落,那军官眼光刀一样钉住了他,双手持枪,啪的一声,一枪从他头上打过去,打落了一撮头发。 41故人 41故人 金公子听到枪响,再觉得头上一紧,只为以中了一枪,啊的一声叫,他本来就是一张小白脸,这会儿更是唰一下惨白如鬼,仿佛打漏了的水缸,全身所有的血,全从脚底下流干净了,而裤裆里淋淋漓漓,竟然吓尿了。 枪声一响,猛子也吓得一哆嗦,他开始一直握着枪呢,舍不得扔,枪一响才知道人家的才是真家伙,关健是,人家不但是真家伙,而且真敢开枪,慌忙把枪一抛,仿佛手中的不是枪,而是一个点燃了的炸弹——手中持枪,打死了还真是白死了。 跟军队讲理?那还是算了吧,你没那号爹。 “全部押上车,直接送省厅。”军官说着,走到张五金面前,啪的一个敬礼:“小张师父是吧,故人寄语,前日是缘份,今日也是缘纷,不必往心里去。” 张五金一直有些发愣,只以为是侥天之幸,军队打黑,结果居然是因自己而来,这下真的傻了,脑中闪电般记起,那天的奥迪车,和车前红色的军牌,他一下子明白了:“是苏威。”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那军官却没有什么客气话,手一指钉在椅子上的两个:“这两个人也押走。” 随手把刀拨了,就那么血淋淋的提在了手里,这些当兵的,心志还真是强悍。 有两个兵过来,把再次痛醒过来的两人押走,其他人包刮金公子猛子在内也全部押出去,前后不到三分钟,大厅中退得干干净净,军队行事,果然干净利落,只留下一圈看热闹的人,军队一来,躲在各包厢里的人全出来了,周围好几百号人,看马戏呢这是。 “五金。”秋雨惊喜之外,也还有些愣愣的,这样的变故,显然也让她反应不过来。 “结帐,走。” 张五金去结帐,那个经理迎上来,不收钱,反双手递上一张金卡,道:“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惊扰了客人,实在不好意思,这张卡是我们老板给您赔罪的,以后您来我们酒店,全部免单。” 张五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很明显,酒店老板把他当成重要人物了,这个时候也懒得多说,也说不清楚啊,他能说他只是个小木匠?小木匠打架,可以出动军队来帮拳,你以为你爹是那个著名的木匠皇帝,可这也不是明朝啊。 张五金一点头,拿了卡,谢谢都没说一声,说谢谢完全没有意义,他真是人物,人家自然得巴着上来,他不是人物,这张卡他以后也用不了,就不要浪费表情了。 带着秋雨丫丫出来,启动车子,出了酒店,远远的才有警车开过来,江湖名言,警方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今日张五金亲身体验了一把。 车开回阳州,丫丫已经睡着了,也就不洗澡了,秋雨直接把丫丫放到床上,出来,张五金已经把溅了血的衣服换了下来,脸还虎着呢,秋雨怯生生的叫:“五金。” “自己到浴室里去,衣服脱了。”张五金说着,自去找了衣服,进浴室,秋雨真个已经脱光了,手扶着洗脸盆,却在镜子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张五金不看她,一手挟着她腰,扬起巴掌,一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打得还不轻,啪啪两声脆响。 “呀。”秋雨痛叫。 张五金还想打,却又有些打不下去。 秋雨眼晴本来闭上了,见张五金没再打,又睁开来,眼眶里就含着了一泡泪,带着哭腔道:“痛。” “不打掉你的傻气不行。”张五金手做势一扬,秋雨眼晴马上又闭上了,整张脸皱着,眼与眉挤在一起,那个模样儿,特别的让人心软心痛。 半响见张五金没打下来,秋雨又睁开了眼晴,这会儿眼泪没那么多了,到有了几分媚意:“我知道错了,六金哥哥,你饶了我这次。” “哼。”张五金重重的哼了一声:“以后再不许犯傻了,刚你答应我的,一切听我的,全部交给我,记住了,再敢有今天这样的事,我绝不饶你。” 其实秋雨不怕他唬脸,哄谁啊,却装出害怕的样子,乖乖的点头:“嗯,小雨点妹妹以后全听六金哥哥的。” 后面自然是老规矩,也不必细说。 第二天早上,丫丫最先醒来的,秋雨也就跟着起来了,说来这女人真是怪,昨夜里,她几乎给张五金揉搓碎了,但一觉醒来,却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就仿佛窗前的花儿,风雨中给打得东倒西歪,枝横叶落,第二天雨一停,却开得更艳。 反而张五金却不行了,他昨夜不仅在浴室里折腾得厉害,在金福贵酒店大发悍气,也消耗了他极大的心力体力,早上便有些睁不开眼来,自他气沉丹田以来,这还真是第一次呢,嘟囔一句:“我再睡一会儿。” 翻个身又睡,直睡到十点多钟才爬起来,丫丫在玩小布偶游戏,看到他,伸出小指刮刮脸:“爸爸是个懒乌龟,丫丫早就起来了,你却睡到这个时候。” “嗯,爸爸是大乌龟,哦,大乌龟来了。”四脚着地爬过去,拿脑袋顶丫丫,丫丫咯咯笑,四处躲,躲不过了就爬到张五金身上,揪着他头发欢呼:“捉住大乌龟了,捉住大乌龟了。” “你先吃了早餐再玩吧。” 秋雨从阳台上出来,她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穿一条草绿色的套裙,上身是黑色棉纱的紧身衣,下面是同色的打底裤,她在晾衣服,袖子捋起来,小臂的肌肉晶莹细白,有一种性感的细腻。 “好,丫丫自己玩,爸爸去洗脸漱口。”张五金爬起来,拥着秋雨亲了一下,低声道:“坏事了,我只看到你的小手臂,就冲动了。” “丫丫在边上呢,说的什么疯话儿。”秋雨微含羞意,轻推他胸口:“去洗脸漱口吧,我给你煮早餐。” 吃了早餐,张五金跟丫丫玩儿,秋雨搞卫生,却时不时盯着秋雨看,秋雨躬着身拖地的样子,特别让他着迷,无论是背后还是侧面,都非常动人。 秋雨发觉了他的目光,时不时就对着他笑一下,微羞中带着一点甜甜的喜悦,张五金这么迷恋她,她真的很开心。 本来说好,中午吃了饭,一起去公园的,虽然有点儿风,但还有太阳,去公园里应该会很舒服,但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岩卫红打了电话来,邀张五金去酒楼吃饭,张五金便知道,那话儿来了。 “不知道他请的是谁?”张五金心下转着念头,跟秋雨说了,秋雨叮嘱他:“这些当官的,都是些酒鬼,你少喝点儿酒。” “放心,他要我做床呢,不会灌我酒。”张五金吻她一下,又让丫丫亲了一下,出门开车。 到御府大酒店,服务员引他到岩卫红说的包厢里,岩卫红陪一个人坐着,那人四十岁左右年纪,脸白,瘦,戴幅眼镜,给人一种僵冷的感觉。 岩卫红一见张五金,站起来,笑道:“小张师父来了,坐过来,就等你了。” 那个眼镜却没站起来,只是微偏着脑袋看着张五金,眼光,怎么说呢,也不完全是冷,而是一种没有神彩的,类似于死鱼一样的眼神。 这人铁定是岩卫红要送礼的对象,也铁定是个官,而且官职不会太小,不过张五金不管这个,你就当主席吧,干我屁事,他也懒得乱扔笑脸,到是去这人春宫中一看,陡然一奇,惊咦一声。 岩卫红注意到他的眼光,道:“小张师父,怎么了?这位是卫生局马局长。”又对那人道:“马局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张师父,真正的世外高人。” “哦。”马局长哦了一声,站起来,脸上到是带了个笑,可眼神还是那样子,真就好比死了三天的鱼,再也回不得神了。 张五金并没有迎上去握马局长的手,而是往窗边走了一步,拿着手中的车钥匙,去窗子玻璃上用力一刮,有过经验的都知道,硬物刮玻璃,会发出一种特别剌耳难听的声音,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不打招呼不握手,也不坐下,却刮上了玻璃,这什么毛病?岩卫红莫名其妙,叫:“小张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张五金不理他,调整了一下力度,再又刮了两下。 第一下尖音响起,马局长就眉头一皱,特别难受的样子,听到第二声第三声,他突然身子一晃,站不稳了,往椅子上一坐,双眼向天,仿佛要晕过去的样子,同时张开嘴,大口的喘息起来。 “马局长,马局长。”岩卫红吓一大跳,急叫:“小张师父,快别刮了。” 伸手要去扶马局长,却突然闻到一股极腥臭的味道,就仿佛走进了菜市场的鱼摊子边上,而且是卖死鱼的,那股子腥臭味啊,难闻到极点,他本还想着强撑一下,却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转身就吐了起来。 至于张五金,看到他这个情形,知道床谱上说的没错,自然不会再留在包厢里,玻璃也不刮了,一闪身就到了外面,叫来服务员,让她开启包厢里的抽风机。 42 怪病 42 怪病 岩卫红这时也出来了,张大嘴连呼了几口气,一脸怪异的看着他道:“小张师父,你施的什么神法啊,怎么刮一下玻璃,我就想吐了。” 张五金微微笑,伸手又刮了一下窗子的外玻璃,同样有剌耳的声音,岩卫红皱起眉头,但并没有要呕的感觉,这会儿也想明白了,自己想呕,不是声音剌激的,而是突然闻到了那股子腥臭味,可那股腥味哪儿来的呢,这可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包厢,怎么可能呢,而且那味道来得那么突然。 “是马局长?”他一脸愕然,转头往包厢里看了一下,马局长还在那儿张着嘴喘气呢。 “他-------不要紧吧?”岩卫红有些担心。 张五金现在不解释,道:“换个包厢,等他好些儿了,你再带他过来吧。” 岩卫红早服了张五金,这一次,再服一把,几乎五体投地了,连连点头,让服务生带张五金去了另一个包厢,张五金虽然没闻到,但想想还是有些呕心,叫了一瓶茅台,先灌了一小杯,烈酒下肚,酒香弥漫,终于觉得好了一些,心下暗想:“居然真有这样的怪事,太怪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岩卫红带着马局长来了,岩卫红还没开口,马局长快步走到张五金面前,双手抱拳,九十度弯腰作揖:“小张师父,请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么多年,我真的生不如死啊。” 岩卫红看傻了。 马局长大名马鸣远,是出了名的死鱼眼,性子怪异,特别的难打交道,而酒楼偏生还又归卫生局管,虽然市长市委书记包刮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岩卫红全都打点到了,却就是这个马鸣远经常要卡他一下。 最要命的是,马鸣远性子怪异,有时好好的,突然却又生妖蛾子,让人措手不及,岩卫红也实在是吃他不消了,他知道马鸣远也包养得有几个女人,所以就想让张五金给做张床,马鸣远也四十多了,几个女人压榨,肯定吃不消,张五金这种能增强性能力的床,应该正是他需要的,绕着弯子,好不容易把马鸣远请了来,却再想不到,张五金见面刮一下玻璃,闹出了这么一出。 而马鸣远本来岩岸自高,发一下病,却就对张五金如此恭敬,则更让他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今天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的? 不过其实他也已经猜出来了,马鸣远有病,张五金一眼就看出来了,试了一下,马鸣远也就知道张五金看出来了,所以才这么恭恭敬敬,要请张五金治呢——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马鸣远改了性子,只是认出了救命的菩萨。 “小张师父真是高人。”他心下暗叫。 “马局长客气了。” 这次张五金到不拿架子,他又不傻,一个小木匠拿的什么架子啊,当然,你若正眼都不看我,那小木匠我也不理你,你客客气气嘛,小木匠我自也笑脸相迎,双手扶马鸣远起来,道:“马局长你先坐,岩总,你也坐。” 岩卫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张五金那一边,马鸣远嘴中哈出的那股腥臭,实在太具有杀伤力了,不要闻,现在只要略一回味,他都想吐,尼马,利比亚要有这样的化学武器,谁敢打他? “先喝杯酒,茅台不错。”张五金先倒了酒,马鸣远也不拒绝,三个人一起干了,再倒酒,张五金道:“马局长,你这病,怕有五六年了。” “整整八年了。”马鸣远张开手指,比划一个八的姿势:“真的生不如死啊。” “嗯。”张五金点点头,想了想,道:“你可能听岩总说了,我不是医生,只是木匠,你这个病我能治,但还是只用床。” “对头。”岩卫红翘起大拇指:“小张师父的仙床,真是太神了,市中心医院都想要做专题研究呢,给我赶了回去。” 马鸣远也连连点头:“小张师父,一切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又补一句:“实在各种医院我都看到了,西医中医,各种药也吃到了,甚至符水都不知喝了多少。” “现在的医院,都是机器在看病,最搞笑的是,中医院也是这样,他都不切脉了,直接这个机那个机,一路照过去,这还是中医吗,我说这些中医院全撤了得了,没得挂丫头卖狗肉,真正的中医,就应该是小张师父这种的,望闻问切,那才是真传统。”岩卫红叫。 张五金笑了笑,不应这话,真要他看病,那可就抓瞎了,道:“马局长,即然你信任我,那我实话实说,你这个病,我能治,但首先,你要把那个女子请来,我做一张床,她躺一躺,哦,我不是给她治病,而是你的病,要从她身上找药引子。” “对了。”岩卫红又在旁边帮腔:“小张师父的床治病,最重药引,我那个就有药引。” 他貌似粗豪话多,其实是在暗里观察马鸣远,因为张五金的话太怪,居然神之又神的,扯到一个什么女子身上,而张五金这话一出,马鸣远脸色也变了,不仅仅是震惊,甚至有些尴尬的样子,这让他心中更惊:“马鸣远的病真的是从一个女人身上来,这个居然能看出来,太神了。” 转眼看着张五金自顾自倒酒,神态自如轻松,暗想:“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这人年纪不大,却是真正的高人了,为人行事也滴水不漏,了得。” 马鸣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马上联系她。” 马鸣远到包厢外面打了电话,说:“她可能要一点多钟才能赶过来。” 岩卫红笑道:“那正好,我们先吃饭,来,小张师父,我跟马局长敬你一杯。” 马鸣远也端杯,一脸诚恳的道:“小张师父,敬你。” 到这一刻,他的死鱼眼终于有了点儿神彩,却还是有些灰白,不过张五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是病,到也并不在意。 喝了一杯酒,张五金笑道:“酒真是好东西,不过却也是害人的东西,拿你们两位来说,还都就是酒色上的病,都是肝肾引起的,而我那床,专治肝肾上的病,所以我才能治。” 对马鸣远的病,岩卫红实在已经好奇到了极点,本来不好问,张五金主动提起,他顺口就打个哈哈道:“马局长,我也不瞒你,我这病,就是肾上来的,弄了一次大脱阳,要不是小张师父出手,这会儿我还在床上躺着呢,铁定的。” 说着又笑:“男人嘛,就这点儿毛病。” 马鸣远也笑笑,他当然明白岩卫红的意思,却不说,反而看张五金,而张五金开口提他的病,就是这个意思,要帮他掩饰的,因为他这个病,实在不能提,笑着点头道:“也是啊,都是男人,男人活一世,不就是这么点子事吗,不过马局长你这个病,还略有点子不同。” 他微一沉呤,似乎在组织言词,眼角余光却留意着马鸣远,马鸣远的担心,都看在眼里,想了想道:“马局长这病,主要是肝与脾引起的,肾也有一点,怎么说呢,肝主生发,就如春天,草生树长,但肝一出了毛病,肝气郁积,就好比树叶落在了山沟沟里,然后脾湿下行,肾却又有火,这下好了,肾火如五月天的太阳,把脾湿一蒸,树叶一沤,沤成什么了?” 他看岩卫红两个,岩卫红不明白,马鸣远则还始终担着心,即希望张五金说,又怕他说出不好的东西来,两人都不吱声,只看着张五金。 “两位看过三国演义吧,孔明征南蛮,七擒孟获,里面有瘴气一说,极为厉害,瘴气怎么来的,就是树叶落花虫鸟,再给湿气一蒸,太阳一晒,沤出来的。” “瘴气?”岩卫红愕然,一指马鸣远:“马局长你居然在肚子里沤瘴气,这也太厉害了吧。” “我只是打个比喻。”张五金笑,看着马鸣远:“马局长,现在你明白了,你这个病,是要引清流冲积郁,疏肝气,去脾湿,经脉疏通了,肾气能上来,润着心火,病就好了,其实很简单,治法也不难,所以你不要担心。” 马鸣远虽然因为身上有病,弄成个死鱼眼,还有时不时发作的古怪脾气,如女人来月经一样,但能当到局长,可不是个傻瓜,张五金医理上的话,他要懂不懂,但后面这句,他却听懂了,连连道谢:“多谢小张师父,多谢了,来,我敬你一杯。” 岩卫红却听了个稀里糊涂,他其实是希望听到,张五金是怎么一眼看出马鸣远的病的,为什么刮玻璃就会发作,另外一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这比八卦更离奇啊,但他能富甲一方,却也不是个傻的,外表粗豪,内里精细,张五金这么一说,马鸣远这么一敬,他也听出来了,便也跟着凑趣,道:“小张师父那是真正的高人,有他出手,马局长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这次也要承你的情。”马鸣远又来敬他。 43 药引 43 药引 岩卫红哈哈笑,拍着他肩:“咱俩谁跟谁啊。” “这话也是。”马鸣远举杯:“以后你岩总的事,就是我马鸣远的事,来,干了这杯。” 一桌尽欢,也没多喝,到一点钟左右,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三十来岁年纪,穿着紫灰色套裙,黑丝,高跟鞋,小腰一掐,尤其走路的时候,扭得非常有韵味,再看她脸,瓜子脸,细长眉,眉角总是微微的往上挑,似乎时时刻刻在勾人一般,长相虽然只有七分,但加上这灵动的眉眼,勾人却有九分。 “果然如此。”张五金暗暗点头。 马鸣远介绍了,这女子叫肖露露,是市妇幼保健院的副院长。 张五金跟肖露露握了一下手,她的手凉凉的,与眉角的春意全不相同,而她看向张五金的眼光里,更夹杂着疑虑,担心,尴尬。 张五金明白她眼光中的意思,脸上半点也不表露出来,对马鸣远笑道:“即然肖院长来了,那我们就走吧,到我的工房里去。” 说着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脑袋:“其实我不懂医,我就是个小木匠,所以治法也有点儿上不得台面,马局长肖院长,你们莫见笑才好。” 他这个神情动作,尤其是他这个年纪,看上去就很有些小年轻的青涩味道,马鸣远肖露露对视一眼,神情果然就轻松了许多,客气了两句,一道往工房里来。 张五金自己开车,马鸣远肖露露一台车,岩卫红也聪明,他看出来了,张五金是在帮马鸣远掩饰呢,他也就自己开了一台车,免得跟张五金同车,有瓜田李下之嫌,万一马鸣远怀疑他在张五金车上问他的病情,那这一切都白费了,交不到个朋友,说不定反弄成个仇人。 所以说,人心最险,处世最难,成功者,没一个是简单的,哪怕是那些买彩票中奖的,能把奖金平平安安的花出去,都不简单。 工房那一条街上,有家药店,中西药兼卖的,张五金到药店前面停了一下,买了点儿甘草。 进工房,马鸣远几个跟着进来,张五金笑道:“岩总马局长你们站一下,一会就好。” 因为给岩卫红准备着,龙凤床早做好了的,这是只是改一下线,几刨子就可以,前后不过三五分钟,马鸣远几个都好奇的看着,尤其是肖露露,一对桃花眼,即便是疑惑中,也带着几丝春意儿,这还真是天生的。 张五金其实不愿他们看,这些都是聪明人,当着他们的面改春线,他们未免就能猜到,床能起作用,可能就与春线有关,可又不好赶他们出去,便另使个心眼,改好春线,又拿了墨汁,在横梁上面乱描一气,看上去就象符一样,而且装出极凝重的神气,生似白日见鬼,果然马鸣远几个脸上也就有了活见鬼的神情,尤其岩卫红,眼珠子都瞪圆了,估计他回家要掀床板了。 张五金暗笑,索性再演一下,鬼画符弄好,他一手拿墨斗,一手掐个剑指,绕着床正走三圈,反正三圈,最后还把斧子拿过来,床头虚劈三下,床尾虚劈七下,再又闭目,嘴中念念有词,真如电影里那些道士的作派,不过人家念的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他念的,其实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 效果很好,马鸣远三个敛气屏声,整个工房里,平空多了一种森森然的气息,张五金很满意。 其实这也是岩卫红提醒了他,岩卫红的反应太快了,由床就能想到行贿,那么以后还会想到些什么呢?不装神弄鬼,还真是不行。 当然,马鸣远的病太怪,也有一部份原因,虽然他先前掩饰了一下,把马鸣远跟岩卫红并提,说他们的病,性质有些相近,但问题是,他先前表现得太神,一口道破这个病还有个女人,马鸣远只怕还是会往这方面猜。 而马鸣远这个病,涉及到的一些阴私,是完全不能见光的,即便张五帮张他治好了病,但如果他猜疑张五金窥知了他的阴私,只怕不但不会感激,心中反而会生出另外的想法,人心复杂,没有办法的事情,张五金只好装神弄鬼,让他心生凛栗,事后也不敢胡乱起心。 这也是张五金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前三年又还得张虎眼耳提面命,若只是才出校门的,他这个年纪,绝想不到这么多。 “肖院长,请你躺到床上去,侧身而卧,嘴里含着这片甘草。” 张五金神情凝重,真仿如屋中有鬼神一般,脸上绝不带半点笑意。 他这个神情,果然就吓到了肖露露,与马鸣远对视一眼,有些踌躇,马鸣远眼中露出催促之色,肖露露没办法了,只好到床上躺到,一则有些害怕紧张,再一个,当着几个男人的面,躺到床上,终究有几分尴尬,不免面色通红。 她长相本只七分,虽也算个美人,却还比不得秋雨,但这桃红上脸,另有一份娇媚,特别诱人。 张五金暗叫:“这种体质,还真是特异,难怪古时能亡国灭帝,倾国倾城。” 面上不动声色,指点肖露露侧卧,一手放在脸的一侧,一手搭在臀上,再让她含着甘草,那甘草有七八寸长短,食指粗细,女人含这么个东西,总不免引发联想,肖露露的脸更红了,却也更显娇媚,边上的岩卫红即看得怪异之极,但看了肖露露这一脸媚态,心下也有些火动,暗叫:“想不到这马鸣远,还养得这么一个尤物,只是奇怪了,他的病怎么又和她有关。” 实在是猜不出来,只是对张五金神乎其神的手法更生敬畏,嗯,尤其今天张五金装神弄鬼后,他真的有些畏惧了。 马鸣远当然也差不多,而惊疑之外,脸上甚至露出了怀疑之色,如果不是先前岩卫红力荐,再然后张五金一眼看出他的病,轻刮玻璃就能翻出他的病,更一口道出他的病还另有一个女人,他只怕就要出声质疑了,不要以为他做不出来,如果没有顾忌的话,官员翻脸,绝对比翻书快。 张五金不理他们怎么想,在甘草前面,又摆一个小碗,道:“肖主任,你闭上眼晴,不要乱想,没事的。” 说完,自顾自拿起刨子,刨起了木头。 让这么一个大美人躺到床上,然后他不管不顾的刨上了木头,这是什么个意思,马鸣远眼中果然就露出了疑惑之色,但岩卫红知道啊,这时就卖弄了,悄悄对马鸣远道:“这是催眠术,最多三分钟,肖主任就会睡过去。” 见马鸣远转脸看他,他点点头:“我上次就是一样,你看着就好。” 马鸣远实在是有些惊疑不定,但他这么一说,马鸣远到又有几分信了,眼晴一眨不眨的看着肖床上的肖露露。 虽然岩卫红言之凿凿,他还是无法相信,这种情形下,肖露露能睡着?肖露露是他的情妇,性子为人他都了解,有点儿神经过敏,屋中只要稍稍有点儿异响,她就休想睡得着,更莫说这么大白天的,当着几个人的面,张五金还在那儿刨啊刨的,她能睡得着,除非活见鬼。 还真是活见鬼,没到三分钟,肖露露真的睡着了。 马鸣远无声张嘴,看着岩卫红,岩卫红点头,没说话,脸上却明明白白的写着:现在你信了吧。 然后他装师父,见张五金收了刨子,便拉马鸣远:“我们出去,不惊扰她睡觉。” 张五金冲他一笑,摇摇手,道:“马局长这病跟你的不同,他的是肝脾湿气,而肖主任体质特异,纯阴之体,肾阴特别清纯,所以要借她的肾中清露,冲马局长的郁湿,不过清露也不必太多,我们在这里守着。” 岩卫红要懂不懂,马鸣远听到他这话,眼中却有尴尬之色,张五金自然明白,却装出不明白,微微一笑:“中医肯定另有法子,肯定也另外有药,但我匠门,只一片甘草就行。” 说着,还微微把下巴抬了起来,扮出自得之色,马鸣远眼中尴尬果然就有些消解,到是有些疑惑起来。 他这会儿的心情,就如一个女人走了光,心中却疑惑不定——边上那个人,到底是看见了呢,还是没看见呢? 而张五金要的,就是他这份疑惑。 只要马鸣远不能确定张五金窥知了他的阴私,那就不会因羞生恼,因恼生恨,最终反目成仇,好事变成坏事。 做好事而弄成了仇家,这种事,多啊,张五金就要尽量避免这一点。 反倒是岩卫红的那个无所谓,脱阳嘛,就是玩女人,男人玩女人,稀奇吗?能玩女人玩到脱阳,真的丢人吗?一般人到想玩到脱阳呢,有那么多女人给你玩没有? 所以给岩卫红治,他全无顾忌,而马鸣远这个,则是小心翼翼。 张五金不动,马鸣远也就不肯跟岩卫红出去,三个大男人,就站在屋子里,看着肖露露睡觉。 肖露露睡得非常熟,岩卫红先还担心,她睡着了,会不会把甘草吐掉,但没有,肖露露一直含着。 44心为莲 44心为莲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肖露露脸上出现变化,一张脸越来越红,却又不是那种发高烧的烧红,而是一种淡粉色,白中带红,仿佛她的脸,突然变成了一朵淡粉色的荷花,特别漂亮,也特别妩媚。 “这个。”马鸣远有些惊疑:“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岩卫红也有些讶异,看着张五金,道:“这象是开了一朵荷花啊。” “没错。”张五金点点头:“舌尖下,开心窍一点,心为莲,肾为水,肾水煎心莲,在脸上就带了色。”看着马鸣远一笑:“马局长好艳福。” 肖露露是马鸣远的情妇,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马鸣远虽有些尴尬,到也有些得意,不过他知道张五金话中的意思,微微有些思索的道:“我第一次弄她,她脸也红,但好象没这么漂亮。” “你忙下面去了吧。”岩卫红笑。 马鸣远也笑,摇摇头:“是真的。” 张五金点头:“那是她没放松,现在在睡梦中,给我这张床一诱,整体放松了,肾水格外清澈一些,心莲也就格外艳丽一些。” “小张师父,你这个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岩卫红一脸好奇:“又还含着甘草,又还拿碗接着,接肾水?” “不全对。”张五金摇头:“是心肾相交的水,可以说,是女子的阴之精华,我们匠门叫它太阴露。” “太阴露?”岩卫红张大嘴:“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得了啊。” “也是马局长有福气,能找到肖院长这样天生体赋异禀的女子。”张五金说着,向马鸣远眨了一下眼:“马局长平时,应该特别喜欢吃肖院长的口水吧。” 马鸣远有些尴尬,岩卫红到不以为意:“男女亲嘴,还能不吃口水的。”说着也向马鸣远一眨眼,马鸣远回嘴:“你岩总不会比我少。” “哈哈。”岩卫红哈哈笑,却突然醒悟过来:“小张师父,你这个莫非是接了肖院长的口水,不对,那个太阴露,给马局长喝?” “是啊。”张五金点头,看着马鸣远:“马局长,你平时病能克着不发作,就是肖院长口水的原因,但你不知病情,更不知诊治的方法,所以虽然找到了肖院长这样的奇女子,却浪费了,只能压制病情,不能根治。” 他这话,说得非常正经,其实是故意的,因为只有他知道,马鸣远的病给压制,其实不是跟肖露露亲嘴吃了口水,而是吃了其它东西,但他更知道,那就是马鸣远最忌讳的,所以扮出来的神情,仿佛他说的是个真的一样,甚至还带着了一点点可惜的味道,真仿佛马鸣远浪费了良药一般。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了,每次跟她在一起,身上的病就要好些,跟其她女人在一起就不行,原来是这样。”马鸣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诚心致谢:“多谢小张师父。” “看他来是信了。”张五金看马鸣远神情明显一松,暗暗点头,他心中便也松了一口气。 说话间,甘草上开始有口水滴进碗中,岩卫红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悄手悄脚的凑到面前看了一下,还闻了闻,又退回来,道:“有一种香味呢,这个太阴露,果然跟口水不同啊,要是口水,那是臭的,每次亲了嘴,你去闻,奇臭。” 这家伙,有时是假粗豪,有时却也是真粗野,张五金听了笑,马鸣远也笑着拍他一下:“岩总经验十足啊。” 他心中担心放下,人也放松了好些。 “那不是吹。”岩卫红自鸣得意:“我十三岁,就搞了我们村里的一个俏寡妇,那叫一个水多,亲我一口,啪唧一大片。” 他说得夸张,叫张五金两个又忍不住失笑,张五金暗想:“这人,脑子精明,嘴上也来得,尤其会搞气氛,别人跟他在一起,自然就能开心起来,看他顺眼,他要办个什么事,自然也就比别人容易。” 岩卫红暗暗佩服他,他却也暗暗的佩服岩卫红,借句古书中的话,这叫惺惺相惜了。 岩卫红却又问:“小张师父,太阴露是肾水交心莲,但为什么要含甘草。” “甘草解毒。”张五金解释:“马局长这病有年头了,还是拿瘴气来比,先只是气,但年岁久了,就成了漳毒了啊,所以光是用太阴露还清不掉,还得用甘草解毒才行。” “小张师父高明。”马鸣远翘起大拇指。 “那还用说。”岩卫红索性把两个大拇指都翘了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碗中已积了小半碗口水,而肖露露脸上的红霞也慢慢退去了,张五金道:“差不多了,肖院长虽然天赋异禀,不过一次过了量,对她身体也有伤害。” “那流这小半碗没事吧。”马鸣远追问一句,不管真情假意,能问一句也好,张五金摇头:“没事。” 又向马鸣远眨一下眼:“也就是你们平日做两次流的量差不多。”有时开些这样的玩笑,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岩卫红便打哈哈,拍着马鸣远的肩:“咱马局长可不仅仅是姓马,更是骑马的高手呢,只怕不止这个量。” “不行了。”马鸣远笑着摇头:“老了,年轻时还行,现在是不行了。” 说笑间,张五金取了墨斗出来,将钉头钉在木料上,提着线,轻轻一弹,再弹,三弹,本来熟睡的肖露露眼皮子一动,好象要醒来了,张五金伸手过去,先端开碗,再把肖露露嘴中的甘草取掉,这一碰,肖露露也就睁开了眼晴,一眼看到张五金三个,她脸上一红,慌忙爬起来,道:“呀,刚才一下睡着了。” “没事。”马鸣远看她一眼,转头看张五金。 张五金拿筷子夹着甘草的,连碗递给他,道:“马局长,你把甘草嚼着吃了,然后再喝了这半碗太阴露。” 当着别人面喝女人口水,换平时会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会儿是要治病的,马鸣远毫不犹豫接过去,把甘草放在嘴里一通嚼,还问:“渣子也吞下去吧。” 张五金笑:“能吞你就吞,浸了太阴露,挺珍贵的。” 马鸣远果然就把渣子全吞了下去,然后再把碗里的太阴露喝了,甚至还倒了点儿凉水,把碗洗了喝下去。 “小张师父。”他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道:“去找个通风的地方,去那边老市委广场吧,那边的桂花林空旷。” 几个人坐车往广场来,车上,肖露露才知道,自己流了半碗口水,而马鸣远珍而又珍,碗底都洗着吃了的,竟是她的口水,一时间红了脸,又有些疑惑的道:“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 “好象不知道。”马鸣远摇头,把先前张五金说他浪费了的话跟肖露露学了一遍,自己点头:“听这口气,应该是不知道,不过也是,他是学木匠的,跟中医是两回事,中医也不可能知道木匠的方法。” “那就好。”肖露露点头,叹了口气:“你这病,要真好了就好。” “好了,我就娶你。”马鸣远这话,有些动情。 “嗯。”肖露露点头。 张五金大约能猜到马鸣远和肖露露有私房话说,这个不管,老市委管场不远,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张五金看了一下风向,让马鸣远在下风头的凳子上坐了,道:“呆会肚中有气,想打饱嗝也好,放屁也好,甚至想呕吐也好,你都别忍着,这是郁气,放出来就好了。” “好。”马鸣远点头。 张五金和岩卫红往上风头去,肖露露留了下来。 张五金两个走出二三十米,岩卫红道:“差不多了吧。” 找个凳子坐下来,一边闲聊,一边看着马鸣远两个,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明显的看到马鸣远打起饱嗝来,又有些干呕。 肖露露开始还给他递纸擦嘴,后来可能风向变了一下,她也突然呕了起来,马鸣远挥手,她才跑到这边来,对张五金道:“小张师父,他开始打饱嗝作呕了,说是肚子里一肚子的气,咕咕的,象蛤蟆叫一样,我都听到了,他打嗝出来的气味,特别的腥臭。” “这是郁气,排出来就好了。” 肖露露也不敢再过去了,三个就远远看着,岩卫红突然怪笑:“那边来了两个谈恋爱的,到看怎么样。” 这人还挺有点恶作剧之心,张五金暗笑,没多会,那两个年轻人走到了离马鸣远十多米的地方,刚好是下风头,先是那女子扇了扇鼻子,然后那男的也捂着了鼻子,但不起作用,男的先呕起来,女的接着也呕,两人连呕边跑,到远处蹲下来还呕了半天,往这边指指点点,估计是在猜测,岩卫红可就笑得打跌:“马局这个,比化学武器还厉害啊。” 就是肖露露也笑,瞟一眼张五金,微有些不好意思,张五金留意到了她的目光,却装做没注意,心下暗想:“这女人,果然天生的尤物,雨姐比她漂亮,这份媚劲儿可就差得十条街不止了。” 45 没有了 45 没有了 马鸣远又打饱嗝又作呕,估计还放屁,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向肖露露招手,肖露露过去,拿水给他漱了口,然后过来,自己站得远远的,起码有四五米,脸色有些发白,眉眼间却有喜色,对张五金道:“小张师父,我肚子里的腥气好象没有了,整个人----那个。” 他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组织了一下言词,道:“我以前肚子里好象有一缸子腥水,这会儿,就好比缸子破了,所有的腥水都流出去了。” 说到这里,有些担心的看着张五金:“小张师父,是全好了吗?以后还会不会有?” 这个床谱上还真没说,只说了大概症状,怕异声,需要奇女,但到底要治几次才能全好,张五金可就真不知道了,想了想,道:“马局长你不必担心,你的病久了,一下子断根怕有些难。” 他这么说着,见马鸣远脸上有失望的神情,索性就直说了,道:“马局长,实话跟你说吧,你这病太怪,我也是第一次治,到底能不能断根,我暂时还不知道,但那张床会延续治病的效果,你以后睡那张床好了,只是你这病,做床要一种少见的木料,暂时没有,先看看效果,若实在不能断根,我找到木料了,再帮你想想办法。” “好,好,多谢小张师父。”他说穿了,马鸣远反到放心了,双手作揖:“一切就都拜托小张师父了。” 随后回工房来,马鸣远叫了车,把床拖走了,也说到钱的问题,岩卫红自然拍胸脯说一切都在他身上,不必马鸣远操心,当官的办事,边上有人付钱,尤其卫生局这种实权单位,从餐馆酒楼到医院诊所,求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买单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胜数,马鸣远也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多说,到是对张五金千恩万谢。 岩卫红要求他,他可真心是要求着张五金的,所以岩卫红掏钱他不谢,对张五金却是不得不谢。 这么一大通折腾下来,也就五点多了,岩卫红本说要请张五金到酒楼吃饭,张五金摇头坚决不干,回了秋雨家。 丫丫在看动画片,见他回来就要他抱,她软软的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舒服极了,秋雨在厨房里准备饭菜,系着红色的围裙,头上还戴了一顶红色带白点的帽子,好象丫丫也有一顶,这种场面,太温馨了,酒楼吃饭,哪及得家里啊。 张五金心中有些冲动,想开口求婚,要秋雨嫁给他,他以后都想这样,辛苦一天回来,丫丫在看电视,给他开门,秋雨在厨房里,扭头对他甜甜的笑,给他倒一杯茶,告诉他,坐一会儿,马上就好,她在家的时候,穿得宽松而柔美,而出门的时候,则时尚而性感----这就是他想要的。 不过一时的冲动之后,张五金还是忍住了,秋雨心里那一关,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 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越善良,就越会纠结,越爱他,这种纠结就更深,张五金只能用时间来证明。 吃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其实都是陪丫丫看,有了孩子的家庭,基本上也就是围着孩子在转,张五金以前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但这会儿却真有点儿做父亲的感觉,丫丫让他非常喜欢,而且丫丫也挺粘他的,只要看到他,一定粘在他身上,她小小的软软的身子,让张五金觉得非常的惬意。 看了一会儿电视,丫丫说要洗澡了,扯张五金到浴室里来看,原来浴室里多了一个浴缸,这是上次张五金跟秋雨说的,入冬了,容易感冒,订了一个浴缸,下午送来了。 张五金回头冲秋雨一笑,眨了一下眼晴,秋雨脸红红的,嗔了他一眼,他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脸红心跳,胸腔中又给喜悦充溢着。 这浴缸不大,不能躺,张五金进去,只能勉强把腿伸直,不过上部有一点斜坡的设计,还是可以靠的,不是太满意,但没办法,老式房子的卫生间,就只有这么大,那还是干部楼,加了洗衣机设计的,否则这种浴缸都放不下。 丫丫非常兴奋,张五金放了水,又给她拿了两只小鸭子小球,疯了大半天,这才抱出来,张五金索性就先哄她睡了,然后出来,秋雨已经换了水,张五金在后面抱住她,凑到耳边道:“我也要洗澡澡的。” 秋雨给他嗲得笑,但突然给他吻住耳垂,顿时就软了,惊叫:“不要---。” 张五金突然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你要记住了,下次绝不能做傻事,否则我绝不会饶你的。” “呀。”秋雨给他打得叫了一声,整个人软伏在他怀里,红唇就在他嘴边,软软的应道:“六金哥哥不要打,小雨点妹妹知道了,会记在心里的。” 什么六金哥哥,小雨点妹妹,当时只是张五金一时性起,开的一个玩笑,不想秋雨极为喜欢,每次这么叫的时候,都有一种特别的柔媚,这就是一个浪漫的女子啊。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比张五金大五岁,这就有如一根剌,深深的扎在她心底,叫六金哥哥,自己化身小雨点妹妹,就好象比张五金小了,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听话就好。”张五金故意板着脸哼了一声:“现在,六金哥哥有点儿冷了,小雨点知道要怎么做吗?” 泡在热水里,且蓬蓬头一直在添加热水,怎么会冷,但秋雨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乖乖点头。 张五金可不会就此放过她,特意买了个浴缸来,正是好玩儿,便搂着她说话,说了马鸣远的病。 “卫生局的马局长,我知道。”秋雨声音细细的:“原来是他。” “你也知道。”张五金笑道:“他有没有打过你主意。” “我只是听说过,又没跟他打过交道。”秋雨嗔他一眼,她其实喜欢他吃醋的样子:“不过好象听说这马局长有怪僻,喜欢在野外那个。” 张五金呵呵笑:“他这个不是怪僻,因为他就是这么个病。” “他就是这么个病?”秋雨讶异的睁大了眼晴:“你今天给他治的,就是这个病?这是什么怪病啊。” “这叫蛇涎病。” 女孩子都怕蛇,秋雨也一样,身子扭了一下,脸上就有一种恶心的神情:“这是什么怪病啊,难道跟蛇有关?” “是。”张五金点头:“夏日里蛇发情,发情的地方,会留下一些液体,有人说是蛇吐的唾沫,称为蛇涎,其实不是的,蛇可不跟人一样,到处乱吐痰。” 秋雨本来有些怕又有些恶心,听到他这个比喻,到是笑了起来。 “本来无论是体液也好,唾沫也好,都没什么关系,但夏日里,山野中会有各种各样的野果子,而如果蛇涎刚好落在野果子上,而人不知道,恰巧吃了,就会得蛇涎病。” “呀,好恶心。”秋雨一脸恶心的表情。 “这个还好,反正也不知道。”张五金摇头:“如果是孕妇吃了,才真是个麻烦,其实所谓的蛇涎病,不怀孕的人吃了,不会生病的。” “孕妇吃了才会得这种病?”这下秋雨好奇了:“为什么呢,是不是生下的小孩子,会有蛇尾巴,否则蛇鳞?” 她想象力还蛮丰富,张五金摇头:“那到不是。” 说到这里,突然出起神来,有些恍然道:“古时候的神话传说里,好多这样的,什么踩到巨人脚印,因此怀孕,什么夜梦神龙,吐一身唾液,也因些怀孕,然后生出来的,非帝即王,莫非都是得了蛇涎病,或者类似于此。” 中国的远古神话,这一类的传说确实特别多,秋雨自然也是知道的,笑道:“这么说来,那个马鸣远,要是生在古代,怕是要封王了。”猛然想到一事,瞪大眼晴道:“马鸣远真的长了蛇尾巴啊。” “那到不是。”张五金摇头:“马鸣远那个怪僻,其实是蛇涎病,为什么要到有风甚至风大的地方野合呢,因为做这个的时候,如果出汗,那汗就有一股子极大的腥味,让人作呕。” “会是这样?”秋雨眼眸儿还有些微醉的样子,讶道:“难怪,我还以为只是个谣言呢,居然是真的。” 但张五金自己却搔头了:“这个病,应该一碰女人就会发作啊,怎么他说只有八年。” 床谱上说得不明白,他也想不明白,想了想:“可能还是年龄或者酒的问题,年轻时体质好,不发作,到了三四十岁,再喝点儿酒,肝也出了毛病,解毒的功能差了,就发病了,或者是以前发作得轻,没当回事,身体差了发作得重了,就成了个麻烦了。” “有可能吧。”秋雨不懂,但聪明的女人,只会赞同男人的话:“人到了三四十岁,各种病慢慢的就来了,马鸣远应该有四十多了吧。” “有可能。”张五金想不明白。 “你这张床还可能治那种怪病?”秋雨很有些好奇:“一个下午就治好了?” “不信老公有这本事?”张五金哼了一声,手上稍稍用了点力。 46好奇心 46好奇心 “就是到床上躺了一下?”秋雨当然不会痛,到是嘴巴夸张的张成了一个半o形,很性感,却又不是那种纯女人的性感,到象漫画里的那种,借个时髦词,就是很萌的感觉。 张五金忍不住就去她唇上啄了一下,见她好奇心不减,摇摇头,笑道:“其实真正能治他病的,不是我的床,而是他的情妇,肖露露。” “妇幼保健院的肖副院长?” 张五金见她并不惊奇,道:“你知道?” “当然。”秋雨点头,见张五金有些奇怪的样子,笑道:“其实我们在办公室里,没多少事的,很多时候都在聊八卦,马鸣远又是有怪僻的,他跟肖露露的事,自然有人传,其实也是有人妒忌,因为肖露露那个院长,根本就是马鸣远给运作的。” 这个到是不稀奇,张五金能看出来,笑道:“我猜就是这样。” 秋雨却有些奇怪,道:“肖露露能治马鸣远的病?听说她以前只是个护士啊,她会治病吗?” “不是她会治病。”张五金摇头:“而是她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味药,她这味药,就能治马鸣远的病,我的床,只是个引子,把她的药合一下而已。” “她的人是药?”秋雨完全不明白了,瞪大了眼晴,她的眼晴并不很圆,但眸子非常清澈漂亮。 “没错。”张五金点头,有点儿神往:“她是四大美女之一的沉鱼。” “什么?”秋雨如坠五里云中。 “古时候的四大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没听说过吗?” “听说过啊。”秋雨点头:“就是形容西施她们几个嘛,沉鱼就是西施,据说她美到,在溪边浣纱,鱼儿都不敢浮上水面。” “人在溪边浣纱,鱼儿肯定不敢浮上水面嘛,除非那鱼儿是色鬼,西施裙下死,做鱼汤也风流的。”张五金笑。 秋雨也笑了,打他一下:“才不是这样呢,就是形容嘛。” 她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了,张五金呵呵笑,吻她一下,道:“你知不知道,肖露露是怎么给马鸣远治病的?” 这话引起了秋雨的好奇心,想了一下,羞道:“不会是让马鸣远吃她那里吧。” 这样的事,她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但张五金没脸没皮,常有的事,所以她也敢问。 “要只是这样就不稀奇了。”张五金摇头,道:“对了,雨姐,你看过白鹿原没有。” “看过啊。”秋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道:“白鹿原挺好看的,尤其里面的白灵,我看一次哭一次,后来就不看了。” “傻女子。”张五金笑着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道:“那你记不记得一个情节,就是往女人那里塞枣子,然后给男人吃的。” “呀。”秋雨羞呸一口:“那个情节最讨厌了,我觉得,白鹿原最大的败笔,就是这个情节,为什么要写这个啊,我每次看到这里都跳过去的,恶心死了。” 秋雨羞叫着,猛然醒悟,道:“你是说,肖露露也在那里塞枣子,然后给马鸣远吃。” “没错。”张五金点头。 “呀。”秋雨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那个还不恶心死啊。” 张五金呵呵笑,个人看法不同,到也不必勉强。 “可为什么一定是肖露露呢?”秋雨岔开话题:“其她女人不也一样。” “不一样的。”张五金摇头:“马鸣远的这个病,惟有身具沉鱼体态的女子,才可以压制,而肖露露就是沉鱼体质,到也亏得马鸣远找。” 秋雨还是皱着小脸儿,一脸恶心的样子,道:“虽然说是治病,但这要是传出去,说马鸣远吃女人那里泡的枣子,那他还怎么做人,更莫说当官了。” “所以马鸣远非常忌惮。”张五金嘿嘿一笑:“不过我没给他揭穿,装做不知道,只说我匠门中另有治法,中医的不知道,他后来好象也信了。” “你做得对。”秋雨点头:“真要是揭穿了,就算你治好了他的病,他想到你知道他的羞人的事情,只怕也会暗里忌恨你。” “何止暗里忌恨,要是在古代,只怕就要杀人灭口了。”张五金冷哼一声:“华佗怎么死的?这种例子,多啦。” 他这么一说,秋雨担心起来:“那马鸣远会不会-----?” “不可能。”张五金忙安慰她:“我说了,一则我装糊涂,装着不明白,他后面好象是信了,二则嘛,时代到底不同了,他一个卫生局长,能翻天啊,不可能的。” “那到也是。”秋雨点头,道:“那即然肖露露体质特异,可以治他的病,那为什么又治不好啊。” “因为帮马鸣远出这个方子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五金解释:“肖露露虽是沉鱼之体,但纯阴是治不了病的,肾必须与心相交,以心火煎肾水,得出来的,才是药,就如男女一定要配对,才能生孩子,光一个女人,你生个我看看。” 医理秋雨听不懂,但说到男女配对才能生孩子,这个她懂了,点头:“那你的床,就是能让阴阳相合的。” “对了。”张五金点头:“小雨点妹妹真乖,六金哥哥有奖。” 秋雨俏脸发晕,乖乖的领奖。 第二天一早,才八点多,张五金还赖在床上呢,马鸣远就打了电话来。 “小张师父,我试过了,我的病,确实好了。”虽然隔着手机,他那股子狂喜的味道,似乎仍要扑面而来。 “那就好。”张五金连忙恭贺:“我先还有些担心呢,看来马局长你身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 马鸣远笑得开心,道:“谢谢小张师父,真的要谢谢你,中午我请客,你一定要光临。” 张五金本来要答应,却见丫丫在一边鼓着腮帮子,小脸蛋儿都快给她鼓成一个球了,忍不住笑,一边摸丫丫滑滑的小脸蛋,一面道歉:“马局长,实在对不住,答应我家丫丫了,双休要陪她呢,昨天都没陪,今天再出去,真要生气了。” 马鸣远在电话里就有些遗撼,到也没有勉强,只说下次,然后问起:“小张师父,我以后只睡你的这张床就可以了吧,能够断根不?” “这个。”张五金迟疑了一下,道:“马局长,这个病,你应该也注意过,春末夏初最严重的,所以要看最终效果,要等到明年开春,如果过了夏末还不发作,那就是彻底好了,现在我真不敢打包票。” “那-----。”马鸣远犹豫了一下,道:“你说的那个什么木料做床的,是什么木料啊,能不能起作用?” “这种木料比较少见,也不是完全用来做床,就是在床板上钉几块就够了,就是要那种药味,不过因为不是专门用来做家具的,所以没得卖,总之你放心,这个事我记在心上,只要碰到了,一定帮你弄过来。” “那就劳你费心了。”马鸣远道了谢,挂了电话。 秋雨也进来了,知道张五金不出去,很开心,然后问起木料的事:“是什么木料,工房那边原先也是一个家具厂,废旧木料还有不少呢,都堆在那里,要不去找找。” “哪有什么木料。”张五金伸臂搂她过来,吻她一下,又在头发里闻了一下,道:“真香。” 秋雨咯咯笑,张五金一下又冲动起来,对丫丫道:“丫丫乖宝贝,呆会我们吃了中饭出去玩不?” “我们去游乐场。”丫丫手点着腮帮子,可爱至极。 “好。”张五金点头:“那你现在去看动画片,帮爸爸妈妈关上门。” 秋雨一听羞到了,轻推他:“做什么呀。” “好的。”丫丫依言关上了门。 张五金嘻嘻笑:“你说做什么?” 秋雨给他一摸,身子立刻就软了,双手刚挂他脖子上,门突然又打开了,丫丫探一个脑袋进来,一脸鬼马精灵的道:“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个问题太有趣了,秋雨刹时满脸通红,张五金皮厚,到是笑:“是啊,丫丫怎么猜到的。” “陈陈说的。”丫丫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陈陈爸爸妈妈也是这样,有时候让他一个人看电视,然后他们在卧室里做奇怪的事情,明天我去告诉陈陈,我的爸爸妈妈也在家里做奇怪的事情。”说着就关上了门。 秋雨羞不可抑,拼命要从张五金怀里出来,低声道:“快放开我,真给她说出去,那就羞死了。” 张五金却哈哈笑:“有什么羞的,丫丫不都说了吗,陈陈爸爸妈妈也做奇怪的事情哦,人人都一样的。”一翻身就把秋雨压在了床上。 “没日没夜的,真跟大种马一样。”秋雨却好半天才回过气来,掐他一把,嗔道:“中午你做饭,我是动不得了。” “还能掐人,看来今天时间确实短了点。” 秋雨吓一跳:“好人,真的不要了。” 张五金哈哈笑,一脸得意,双手枕到脑后,让秋雨睡到他胳膊上,道:“刚才不是说木料的事吗?” “是啊。”秋雨记起来了:“你说不要木料?” “是。”张五金笑:“因为我根本就是骗他的,有了肖露露心肾相交的太阴露,其实我那张床都不需要了,他已经好了。” 见秋雨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张五金解释:“我是防他一手,万一他猜测我知道了他的丢人事,想要对付我,想到病可能断不了根,他就不敢起心了。” 47 防一手 47 防一手 “你真聪明。”秋雨轻抚他脸。 张五金搂着她,手抚着她光滑的背。 “以前只我一个人还好,现在有了你。”张五金轻叹:“雨姐,你这样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打主意呢,我要是不狡猾一点,万一出点子事,连你都保不住,那就麻烦了。” 秋雨心中感动,半抬起身子,一脸诚挚的看着张五金:“我永远是你的,无论你怎么样,我都是你的。” 第二天,张五金先送秋雨到科委上班,再送丫丫进了幼儿园,自己再往工房来,却心下一动,想:“我也去逛逛。” 掉转车头,到汽车站边上的建材市场逛了一圈,这样未必能传到马鸣远耳朵里,可也未必传不到,反正意思一下不会错。逛着逛着,突然就想:“要不去看看二姐。” 他先是不想去二金家的,但这会儿有了车,终究是有点儿想炫耀的心理,到要让那个小气姐夫看看,他可是有车了呢。 起了念头,就不再往工房来,昨天秋雨还笑呢,秋晨的嫁妆,全给他做成床了,反正是要落在他头上,到也不急在一时。 二金的豆腐店,开在红星大市场里面,在新城区那边,开车过去,也要四十多分钟,张五金不想到二金家里去,先去豆腐店,看情况罗,要是二金硬要他去,那晚上就过去吃饭,要是忙不过来,那他看一眼就走。 “要不晚上带雨姐一起去吃饭?”张五金心中转着念头。 以秋雨的美貌和气质,非把二金一家子给震了不可,不过想想,却又摇头,秋雨现在虽然好象给他降伏了,心结其实并未解开,尤其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家人,要她现在跟着他去见二金,她绝不会答应的。 “以后再说吧。”张五金摇摇头。 二金的店子,名叫旺金豆腐店,因为二姐夫名叫罗长旺,夫妻俩各取一个字,也好听,生意据说也不错,张五金他娘曾告诉张五金,说二金的豆腐店,一年能有五六万的纯利呢,都起过心,让张五金跟着去学做豆腐,然后凑点钱也来开家店子,不过张五金断然拒绝了,很简单,跟谁学?还不是到二金店子里,只要想到二姐夫可能的嘴脸,他死都不愿意。 到红星大市场,张五金才想起,车只能停到外面,豆腐店在里面,二姐夫未必看得到,不过也无所谓,停好车,进去,谁知二金的店子居然关着门,一看店名,没错,确实是旺金豆腐店,一问边上店子,说是关了有两天了。 “怎么关门了?”张五金有些想不清楚,二姐夫那个人,掉地沟里一分钱也要去捡出来的,怎么舍得关几天门,上千的票子呢。 张五金掏出手机,这才想起,手机号是罗长旺的,小气家伙,手机只买一个,他打他接,卡得死,有时二金回家,就拿着他的手机,回去还要查,偶尔多打了一分钟,他能嘟囔上几个月,二金是个暴燥性子,有时给嘟囔急了,起身就把罗长旺给揍一顿。 没错,是二金把罗长旺揍一顿,而不是反过来。 张五金每次想起这事就好笑,二金长得其实不错,说来奇怪,张五金家里也不知喝的什么秀气井水,不但张五金长得象个英俊小生,四个姐姐长得也都不错,四金那个爱臭美的死丫头就不说了,大金二金三金在做姑娘时,都是俊秀丫头。 二金个子最矮,但脸蛋儿不错,然后大屁股大奶,身上有劲,性子又蛮,而罗长旺呢,拿张五金他娘的话来说,就是边角地里那一根麦苗儿,一亩地的大粪都浇到了,偏就拉下了他,单单瘦瘦,戴副眼镜,背还有些驼,热天里穿短衣短裤,那手脚瘦得啊,生似农村里晾衣的竹杆子。 这样的个子,要打架,哪是二金的对手,刚结婚那阵还好,尤其第一个是个女儿,二金气势还不足,第二个又生了个儿子,二金姑奶奶压着的脾气就上来了,嘟囔得好便好,不好时,她也说不过,也懒得说,捋起胳膊就开揍。 张五金至今还记得,他七八岁那年,当时二金家还没到阳州买房子,放暑假了,他去二金家玩儿,不知什么事情,二金突然火了,把罗长旺压在地下,大屁股坐着罗长旺的腰,脱下鞋底子,照着罗长旺屁股一顿死捶。 以前张五金只是觉得二金很厉害,但从此以后,他看见二金都有些怕了——哪是张二金,整个一孙二娘啊。 而罗长旺的性子也真是古怪,每次打得做鬼叫,打完了,一天都好不了,丁点儿事情就碎碎叼叼的,烦到死,而且心胸比针眼还小,眼光却又还比针尖还尖,几个姐夫里,张五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最不爱去的也就是他家。 罗长旺的手机就懒得打了,张五金想了一下,索性开车往二金家去。 到二金家楼下,停了车,张五金上楼。 二金家就在二楼,因为二楼便宜,这当然是罗长旺的主意,罗长旺虽然打不过二金,但二金却也实在怕了他的碎嘴,所以只要能听的,一般也就听他的,免得烦燥啊,偏偏罗长旺眼光又还差劲,象到阳州开豆腐店,还有买这房子,都是二金先起的心,一说花钱,罗长旺往往都是反对的,眼光真的只有一寸远。 二金蛮,下定了决心的事,说做一定要做,不过也烦着罗长旺的唠叼,所以豆腐店虽然开了,在最边角落里,房子虽然买了,隔着红星大市场又还有好几站的距离,这边便宜啊,楼层也是最差的,说是电梯房,二层楼你要坐电梯吗? 二金从来不坐电梯,她性子燥,嫌等电梯烦,罗长旺却每次都坐电梯,等多久都要等,后来二金说了张五金才知道,原来他觉得他掏了电费的,不坐电梯就亏了,所以一定要坐。 就是这么个人。 张五金也懒得坐电梯,两步就上去了,才到门口,就听到门里面传出来二金的吼声:“你出来不出来。” “我不。”是罗长旺的声音,有些儿中气不足,象猫叫一样。 停了一会儿,二金吼:“那你今天就死在里面。” 然后罗长旺应:“死就死,反正我死也不出来。” 这是搞什么?张五金听得一头雾水,却猛地恍然大悟,他想到了个经典段子,也是老婆打老公,然后老公躲到床底下,老婆要他出来,他死也不出来,然后还飚一句名言: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莫非他们又在打架。”张五金哑然失笑,拍门:“二姐,二姐。” 换了其他人,这个时候,就不好拍门,罗长旺还躲床底下呢,这一进去看见了,罗长旺不是大没面子吗? 其他人确实是这样,张五金也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关健是,对罗长旺,就不必顾忌,罗长旺从来不看重面子的,你只要不动他的钱包,不吃他的饭菜,或者说,不占他的任何便宜,他就无所谓,至于什么面子啊,笑话啊,他是无动于衷的,没有利益的事,在他眼里都是狗屎。 “五宝?”二金在门里叫了一声。 “是我,二姐。” 张五金应了一句,尖耳听着,果然就听到二金低着嗓子叫:“五宝来了,你个死人,出来。” 罗长旺不在乎面子,二金在乎,她打男人是一回事,但在外人面前,到还尽量给罗长旺撑着脸的,所以张五金不喜欢来二金家,但二金要是回去了,他是特别高兴的,几个姐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二姐,最讨厌的,嗯,是四金那个死丫头,虽然他最喜欢城市和城市妹子,可是看着四金,脑壳仁疼。 “来了啊。”二金还高声应着,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看着张五金,一脸欢喜的道:“五宝,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进来。” 她是一张银盆脸,杏仁眼,个子不高,但胸和屁股都很大,却又不显痴肥,可能是长年操劳的缘故,身子显得很结实。 张五金以前没女人,自己姐姐嘛,从小看到大,熟视无睹了,这会儿有了女人,知道了女人真正的好,到是多看了二金一眼,暗想:“二金要是打扮起来,穿上裙子,也还要算一个美人呢。” 只不过想到这美人刚才还在家里打老公,又有些全身起鸡皮疙瘩。 罗长旺也从卫生间出来了,脸上湿漉漉的,好象在洗脸一样,不过额角一块青,看见张五金,他挤了个笑脸,这笑容勉强得,就仿佛吝啬鬼煮的面条,一没油,二没盐,至于酱醋,那就更不用问了。 张五金叫了一声二姐夫,也不在意。 “娘身子好不好,爹呢,这一向天旱,要爹少担几担水,现在日子也好过些了,不要那么辛苦。”二金不理罗长旺,扯着张五金问东问西,又端了一个碟子出来,有瓜子花生,还有两个苹果,一定要张五金吃。 张五金到是笑了起来:“二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没吃过苹果。” 48 工字不出头 48 工字不出头 二金也笑了,她的脸大,但笑起来就还蛮好看的,上下打量张五金一眼,道:“也是啊,不知不觉,我们家五宝成大男子汉了,对了,年前的时候到家里,娘说你对了对象,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没见过呢,哪天带着来看看。” 二金不提,张五金都快把文妹子给忘了。 最初文妹子蹬了他,他心里确实象切肉一样的痛,五宝大人啊,从来都是给宠着惯着的,有最好的,最漂亮的,理所当然就是他的,却想不到,一个文妹子,居然生生给人抢走了,那会儿,他的世界都有崩塌的感觉,太阳都好象不一样了。 但后来借着龙凤床,上了马丽丽,再又拥有了秋雨,他突然就不在意了,甚至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感激文妹子,如果不是文妹子蹬了他,他不会去师父遗像前哭诉,头肯定还是要叩的,但能不能发觉龙凤床谱,那真是不一定的事,而如果没有龙凤床,马丽丽那样风骚世侩的女人,会多看他一眼吗? 没错,马丽丽确实性饥渴,但再怎么如狼似虎,也不会看上他这个小木匠的,她要发骚,只会去勾引电视台里的那些粉面小生。 至于秋雨,那就更不想了,如果没有龙凤床,即便他仍然来了阳州,即便那天仍然巧遇了秋雨,他也不可能拥有秋雨,首先一点,他没有那个胆气绊那个抢钱的红毛一跤,再其次,就算秋雨还是请他做嫁妆,岩卫红那件事上,他也帮不到秋雨。 如果他没有龙凤床,没有气沉丹田,没有看人春宫的眼力,那天就算跟着秋雨去了,岩卫红一喝斥,他只能象狗一样乖乖的出去,这个社会很现实的,小木匠与大富豪之间,相差就有这么远,什么人权啊,平等啊,那就是放屁,哪怕秋雨照顾他的面子,也跟着出来,那又怎么样呢?秋雨还是要求岩卫红,最终两面相逼,她的结果会怎么样,只有天知道。 也许哪天心情一不好,多喝了一杯酒,就上了岩卫红的床,也可能,哪一天受不住,就向鲁光头屈服了。 惟一肯定的是,她不会倒在张五金的怀里。 所以,张五金真的有些感谢文妹子,甚至有些感谢张赛,而这会儿提到文妹子,他心里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恰如晨间的雾,太阳一照,就只剩一缕儿湿气了。 “吹了。”张五金两个字就打发了,见二金还要问,他道:“二姐,你们的店子怎么回事了,怎么关着门做什么?发财了,不想做了。” “可不是发财了。”罗长旺在里屋应,阴阳怪气:“以后坐到屋里就山珍海味了。” “你少说一句会死啊。”二金眉头一竖,对张五金勉强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我们家那个祖宗。” “小智啊,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张五金笑:“又是把哪个揍了。” 二金一子一女,女儿罗梦香,儿子罗智勇,罗梦香十三岁,读初中了,罗智勇十一岁,读六年级,个子却是罗长旺和二金的组合体,象罗长旺一样高,却跟二金一样壮,读书不行,打架封得王。 “可不是又打架了,你还笑。”二金瞪他一眼,苦着脸道:“把他们隔壁班的一个同学打了,说是那个同学欺负了他们班上的同学,他就把人家打得鼻子出血,你说气人不气人。” “打个架,家常便饭吧。”张五金有些奇怪:“你们关店子做什么?” “你不知道。”二金叹气:“那个挨打的同学,舅舅是卫生所的,头两天到我们店里,说卫生不合格,把卫生证给拿走了,不许我们开店。” “哪有这个道理。”张五金本来听觉得好玩,听到这里,眉头竖了起来:“哪有小孩子打架,大人来封人家店子的。” “你不知道。”二金苦着脸:“我们家祖宗力大,一拳把人家鼻梁打歪了一点,说是年纪小,年纪大还要坐牢呢。” “扯吧就。”张五金叫:“到让他们抓小智去坐牢看。” “唉。”二金摇头:“我带他去看了医生,又买了营养品,医生也说没事的,矫正一下,吃点儿消炎药就可以了,但他们家不干,说是破了相,鼻子歪了,先要我们家陪十万块。” “十万。”张五金眼珠子瞪了出来,他知道城市里人命金贵,打一架,动不动就是万儿八千,但开口十万,也真敢张嘴。 “十万。”二金点头:“后来好说歹说,降到一万,而且一定要一万,少一分不行,否则就要卡得我们店子开不成,而且说什么要找人砍死小智。” “他敢。”张五金瞪眼。 “砍小智是吓唬人。”二金哼了一声:“我当时就说了,敢碰我家小智一根指头,我把他一家全给劈了,那个是放屁,不要理他,但那个卫生证却是没办法,政府部门,我们也惹不起。” “哪有随随便摘人证件的,可以去他们所里告他啊。” “他嘴上不是说为了要钱啊,就是说我们卫生不合格。”二金摇头叹气:“卫生这个东西,没个定数的,而我们打豆腐的,又本身到处是水,气味也有,招苍蝇,这鬼天又热,他随便指一点,说你不合格,你就不合格,没有办法的。” “这个卫生证本身就是为了要钱的。”罗长旺也跳了出来:“有关系的,会送的,随便弄一下,你就合格了,你要是不送点什么,无论你怎么弄,你都是不合格的。” 张五金想想,这还真是这么个事,卫生这个东西,就没有专门的规范,自由心证而已,硬要鸡蛋里挑骨头,无论如何都挑得出来的。 “那现在准备怎么办?”张五金问:“这么关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是啊。”二金眉头锁着:“我说陪他们一万算了,要我家那小祖宗亲自去陪,看他爹娘辛苦赚的钱,他送出去,也知道痛不?要是知道痛,这一万块钱也值了,要是不知道痛,那以后莫怪,考得起大学,就送到毕业,考不起,自己打工去,买房子讨媳妇,爹娘不出一分钱。” “二姐,你这就扯远了吧。”张五金发现,二金某些时候,也有着大金的罗嗦。 “姐夫的意思?” “他不肯。”二金哼了一声。 “凭什么啊。”见张五金眼光转过来,罗长旺跳了起来:“就鼻梁打歪了一点点,五官科正一下,两百块都用不了,我特地去问了的,他那个不严重,不要动手术,前前后后就几百块的事,要一万块,他怎么不去抢。” “人家不要抢,人家有个好舅舅,你有什么办法?”二金哼了一声。 “明天我偏去开门,他要敢来罗嗦,我就闹起来。”罗长旺跳起来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闹大了,我最多店子不开了,我也要搞死他。” “你也就在家里叫叫的本事了。”二金一脸不屑:“你真要那个本事,我娘几个就不愁了。” “那你明天看着。” “我就看着。” 他两个辨嘴巴子,张五金则已经全部明白了,二金要陪,花钱消灾,罗长旺舍不得钱,宁肯关门也不肯陪,所以刚才两个人关起门来在家里打架,现在看张五金来了,罗长旺跳脚叫,其实他没什么胆子。 二金为什么在家里硬气,不仅仅是她有力气,罗长旺打她不赢,也是因为她在外头也硬气,别人家是汉子顶门,他们家,一向都是二金在前头顶着的,罗长旺不过是在后面数钱兼唠叼而已。 但碰上拿政府部门压下来的,二金也没辙,她到底只是个平常的家庭妇女,不是十字坡上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 看着两人争,张五金突地醒悟,哑然失色:“对了,我怎么马鸣远给忘了。” 掏出手机,到是证实一下,道:“二姐,你们别争了,我问一下,这个发卫生证,卫生局管不管得到。” 他这一问,二金有些愣,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好象是个什么所,那小孩子的舅舅,还是个什么副科长,有点儿权力。” “就是卫生监督所,归卫生局管的。”这些方面,罗长旺到是知道。 “归卫生局管啊,那就好办。” 张五金拨通了马鸣远的手机,接通,马鸣远满腔热情的道:“小张师父,今天空了没有,中午我请客,叫上岩总,今天你可不能拒绝啊。” 张五金笑笑,道:“马局长你太客气了,昨夜怎么样啊。” 马鸣远在那边打着哈哈笑,却又放低了声音道:“小张师父,你这张床,除了治病,是不是另有奇效啊,我听岩总这么说的,好象真是这样呢?” 发现了,张五金也打哈哈:“马局长昨夜看来是绵马超,杀得曹贼落花流水啊。” “原来真是这样。”马鸣远惊喜的叫:“小张师父,你是真正的高人,没说的,今天中午,你一定要来。” “行。”张五金概然应下,他本来遵照张虎眼的话,工字不出头,尤其与官府中人,要尽量少打交道,因此苏威在金富贵大酒店帮他解了围,后来他电话都没打一个。 49出一回头 49出一回头 但心里还是留下了影子,加上今天的事,他突然就明白了,权势这个东西,是头猛虎,固然可能伤人,但若善加利用,也可大开方便之门。 “马局长,我碰上点事,要请你帮个忙啊。”张五金下了决心,也就不客气。 “你说你说。”马鸣远问都不问,直接打了包票:“只要我马鸣远做得到的,一句话的事。” “是这样。”张五金就把二金的事说了,马鸣远在那边一口就应下了:“这是小事,今天下午我就让他们把证送过来,这个交给我,你别管了,御府大酒店,你一定要来啊。” “行,一定来。”张五金挂了电话,看二金两口子四只眼珠子瞪着他,跟电灯泡一样,虽然记着张虎眼的话,心里还是有些飘飘然,道:“二姐,二姐夫,没事了,下午去开了店子,他们会把了卫生证送来的,以后也不会找你们麻烦了。” “刚刚,那个,你是。”二金指了指张五金手机,有些不知道措词了:“是跟一个局长打电话?” “是啊。”张五金点头:“就是卫生局的局长,马鸣远。” “你认识卫生局马局长?”罗长旺一脸的不相信。 “凑巧认识的。”张五金笑笑。 “卫生局局长,那刚好是管发这个证的。”仿佛突然打了个闷雷,二金还有些发懵:“那我们的证能拿回来了?” “是啊。”张五金点头:“二姐,下午你们去开了门,说了,下午给送过来的。” “哎,好,好。”二金连连点头应着,看一眼罗长旺,突然就醒过神来,一把抓着张五金的手,两眼放光道:“五宝,你怎么认识卫生局局长的,那可是局长呢,说是跟我们南祟的县太爷平起平坐的,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快,跟二姐说说。” 得,八卦劲儿上来了,张五金还不能明说,甚至不能说他用床治病的事,否则若传出去,哪怕不说蛇涎病,只说马鸣远有病,马鸣远若听到了,也不会高兴,他就只好搪塞一番,无非也是凑巧啊,打家具,认识了,人家好说话,就是这样子。 他还挺能编,二金听得咋咋乎乎的,罗长旺也在一边尖着耳朵听着,这人是个心眼细疑心重的,可就听出来张五金的话不尽不实,小木匠打家具,认识了局长,还对他这么客气,你就扯吧,便始终有些怀疑,二金叫张五金在家里吃饭,让罗长旺去买只鸭子来,做啤酒鸭,他就不应声。 这里要说罗长旺的一个好,这家伙是个吃货,厨艺一绝,就是小气,他儿子要吃什么,一句话的事,其他人,哪怕是他爹,要吃他点儿什么,都哼哼唧唧的,这会儿对张五金起了疑心,二金叫,他自然不肯动。 他这个性子,张五金早就认清了,见二金要自己起身,忙就笑道:“二姐,别忙了,刚才电话里你也听到,中午马局长请客,我得上他们那儿吃去,明天吧,我现在在阳州做事,明天我还过来。” 说是要去跟局长吃饭,二金也就不扯了,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岩卫红又打电话来了,两次见识到张五金的神奇手段,岩卫红对张五金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顷心结纳,直接就打电话来催,张五金就只好打哈哈,说马上到。 跟二金说好了,明天来吃中饭,二金这才放他走,到门外,张五金进了电梯,到一楼,却又按了二楼回来,唉,他到底还是个顽皮性子啊。 二金门关上了,到门口一听,果然就听得二金在吼:“姓罗的,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罗长旺嘿嘿笑:“又马局长,又御府大酒店,又岩总,那是岩卫红了,嘿嘿,他以为他是谁,这种小骗术,我见得多了。” 果然如此,张五金暗暗点头,他就知道罗长旺会起疑,不过也是啊,换了他,假设罗长旺突然又是局长又是富翁的,争着请客,他也会怀疑,只不过,罗长旺的怀疑,主要还是出于小气,怕别人占了他的便宜。 “那是五宝,我亲弟弟,他会骗你。”二金直接就喝破了:“姓罗的,你何不直说,你就舍不得一只鸭子。” 说到后来,她嗓子有些哑了:“我嫁到你们罗家,天天做牛做马,娘屋里来个人,还是我亲弟弟,就一只鸭子你都舍不得,姓罗的,你好,你好。” 她这么一叫,张五金眼眶也有些红,几个姐姐,对他是真好,还有爹娘,以前没怎么留意,只以为是天经地义的,这会儿突然明白,他们待他,是真的好啊。 罗长旺显然也有些心虚,声音小了些,却还是嘟囔:“下午看,要是真把证件送来了,明天不要你喊,我自己去买鸭子来。” “不要你去买。”二金吼了起来:“我们张家人再穷,不会穷到吃不起只鸭子。” 张五金没有再听下去,下楼来,看了看天,叫了声师父:“龙凤床是大技,木匠也出过皇帝,我不敢说封王拜将,但也让我出一回头,风光一回吧。” 到御府大酒店,岩卫红早在等着,马鸣远还没来,两人闲聊,自然说到马鸣远的病,岩卫红翘大拇指:“小张师父,你是这个,这些年,乱七八糟的所谓高人神人半仙,我见过不少,都是狗屎,只有你,才是真正的高人。” 张五金呵呵笑,到也不谦虚,他想清了,龙凤床是大技,就该有出人头地的风光,比如鲁班,千古一人而已,他的徒子徒孙,凭什么就要畏畏缩缩怕东怕西了,即得真传,大师的架子,那就要拿起来。 不多久马鸣远也来了,自然一番谢,然后说到那张床助阳的功效,这个岩卫红还有经验,互相交流,男人嘛,说到这个,太有共鸣了,张五金又是个会说的,也不拘束,一顿酒下来,便就称兄道弟起来。 至于二金的事,一个卫生证,对堂堂卫生局长来说,那也叫个事?都不必再提,马鸣远到还觉得不足以感谢张五金,说:“张老弟,你们家里有学医的没有,最近有一批指标,若有学医的,你说一声,多了不说,给你弄两个指标不成问题。” 张五金一听,心下一动:梅子不就是上的卫校吗? 梅子是大金的女儿,大名周小梅,十七岁了,没考上高中,花钱读的卫校,现在读卫校可不包分配,读完了自己出来混,一般就是在家开诊所。 但城关镇不是农村,一个卫校生开诊所,能有什么病人来?上次张五金到大金家,大金就在叹气,就让她先出去打工,把学费挣回来,然后找个人家嫁了,她男人若有本事,就帮她开个诊所,否则也没什么办法了,想进医院,哪怕是城关镇的卫生院,都绝无可能。 而现在马鸣远居然说给两个指标,那可太好了,梅子的事不就解决了?大姐好呢,大姐吃的苦最多,要是能帮着把梅子的工作给解决了,大姐一定很开心。 不过张五金到也没有感激涕零的样子,他在外面闯了几年,深深的知道,卑贱的感激永远不会让人同情,不给你,你跪着叩三千个头也不会给你,给你,那就有给你的理由,甚至你不想要,塞也要塞到你手里。 所以张五金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举了举杯子,道:“别说,我有个外甥女,还真是学医的,我姐姐前两天还在电话里跟我抱怨呢,书没读多少,换男朋友到跟换衣服似的,这要是有了工作,该能安下心来了。”这是找话说,其实大姐管得严,梅子并没有男朋友,当然也不一定。 岩卫红在一边哈哈笑:“正式成了医生,那男朋友换得只怕更勤。” 马鸣远也打哈哈,就这么轻描谈写,说定了,张五金连谢字都没说一声,而无论是马鸣远还是岩卫红,都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五金是高人,高人收你一点好处,用得着谢你吗?至于说这样的指标,普通人家哭天喊地至少要送到十万八万才进得去,那又是另外一说——谁叫你不是高人来着? 这酒一直喝到两点多,二金先打了电话来,说卫生证送过来了,那人跟狗一样,点头哈腰,笑得两片嘴皮子搭拉到了地下,还绕着弯子问他们家跟马局长是什么关系呢。 二金在电话里说得痛快,张五金哈哈一笑,这一次到是谢了马鸣远,重的不谢,轻的谢,这里面是有讲究的,这中间的火候,张五金掌握得非常好,马鸣远也就哈哈一笑,不当回事,但那神情很慰贴,张五金的作派,堪堪好。 二金电话里要张五金去吃晚饭,张五金不想去,他现在完全无法想象,让秋雨一个人孤零零吃饭的感觉,只说还有活没做完,明天中午一定去。 回到工房,想着岩卫红说还要一张床,自己也忍不住好笑:“真的全做成床了。” 出木料,背黄帝内经,到五点钟的时候,开了车去接秋雨,正式换上秋装的秋雨,另有一股韵味,张五金中途买了一枝红玫瑰,先藏在衣服里,秋雨过来,他突然拿出来,秋雨果然就惊喜的叫了一声,满脸的娇媚。 50两个指标 50两个指标 张五金去她红唇上吻了一下,两人上车,张五金笑道:“其实我喜欢骑电动车来接你。” “为什么呀。”秋雨把花放在鼻子前面,人与花争艳,她本是个素淡的女子,但这些日子,给爱情滋润着,心中的喜悦,不自禁的要挂在脸上,恰如迎着了春风的花儿,想不开放都不行。 “那样你就可以抱着我啊,你这样的美人,亲亲密密的抱着我,多有面子啊。” “那你就骑电动车来接我啊。”秋雨咯咯笑,一脸娇媚。 张五金忍不住了,伸手搂过她,深深长吻,她外罩套裙,内里是白色大领子衬衫,张五金手抚上去,把扣子解开了两粒,秋雨感觉到了,忙捉住他手,道:“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看得到吃不得,羡慕死他们。” 张五金牛逼哄哄,秋雨可受不了,却也不愿拒绝他,就横躺在张五金腿上,这样身子平卧,外面就看不到了。 也幸好老城区人少,且这边是老市委所在,马路也宽,张五金慢慢的开,到也没什么事,只是一错眼间,看到一个女子骑电动车过去,好象是以前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叫薛青青的,到把张五金吓一跳。 还好薛青青没往车里看,这要是看到了,停下来打招呼,然后看到车里的秋雨,那秋雨真就要羞着了。 其实在张五金阴暗的内心里,却又有一个念头,到巴不得薛青青看到了他,再又看到了秋雨,更猜到秋雨在为他做什么,那该是一种怎样的震惊啊。 那该是多么的爽。 这不是张五金变态,人活一世,不就是要在熟人面前炫耀一下吗?尤其是越得不到的,自己得到了,就越想炫耀。 到家,张五金突然起了一个歪心,笑道:“雨姐,刚刚在车上,你猜我看到谁了?” 秋雨在半迷糊的状态中,哑着嗓子道:“谁啊。” “薛青青。” “薛青青?”秋雨脑子有些不转,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我们班上的薛青青啊,圆圆脸,笑起来眼晴眯着的,象个包子。” “哦,是她啊,我想起来了。”张五金这么一提,秋雨想起来了道:“我碰到过,她好象在民政局上班吧。”但突然一惊:“你说刚才你碰到她了,她有没有看到。” “她好象看到我了。” “呀。”秋雨顿时惊叫起来:“那她有没有看到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张五金嘿嘿笑,趁势把秋雨抱上了床。 到张五金做好了饭菜,秋雨才勉强回过神来,张五金抱她起来,她仍娇嗔:“都是你,以后不要见人了。” “没事,其实她就算看见了,也只看到你一个背影。”张五金嘿嘿笑。 “怎么会没事。”秋雨仍然羞不可抑:“以后若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她猜也猜得到啊。” “猜到了又怎么样。”张五金就是要看她这种羞极的样子,呵呵笑着,抱着她,吻她。 “你是皮厚了,当然不当回事。”秋雨气得掐他。 张五金看她真的有些羞着了,笑道:“其实我骗你的,确实是薛青青没错,但我看到了她,她却没看到我。” “呀,你这个大骗子。”秋雨又惊又喜,在他肩头一顿乱捶,捶得张五金哈哈笑。 吃了饭,两人相偎着看电视,说着闲话儿,张五金把上午去看了二金的事说了,道:“二姐叫我明天中午去她家吃中饭呢,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秋雨立时就惊慌起来:“你没有把我们的事跟你二姐说吧?” “为什么不能说。”张五金当然知道她怕什么,心下就有些恼。 “五金。”秋雨看着他,眼中居然有了泪光。 张五金心中又生气,又有些痛惜她,道:“今年过年,我要带你回家过年的。” “五金。”秋雨眼泪更多了。 张五金看着她:“你是不是又不乖了。” 眼泪从秋雨光滑的脸上滑下来,她扑进张五金怀里,哭道:“五金,我爱你,可是,可是,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张五金搂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烦燥,秋雨害怕,他自己的内心,何尝又不害怕,过年真的带秋雨回去,丫丫自然也要带回去,然后,爹娘会怎么想?村里人自然也一下就知道了,张五金,张家五宝,娶回来一个离过婚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女儿,会怎么说? “到浴室里去。”张五金发起蛮来。 秋雨抽抽噎噎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夜,张五金有些发狂,到最后,张五金自己也累了,抱着秋雨道:“雨姐,傻女子,我的心肝儿,我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你的。” “是。”秋雨也紧紧的缠着他,就象藤缠树:“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五金,不要抛弃我,你若抛弃我,我会死的。” “我只想把你吃得肚子里,哪怕你死了,也是我的。” “嗯,我死也是你的。” 这一夜疯狂的爱和山盟海誓,两人间似乎有了一种默契,第二天送了秋雨去上班,张五金也懒得去工房了,索性就开了车来红星大市场。 做豆腐辛苦,半夜就要起来,赶早就要卖,一般过了中午以后,豆腐就卖不掉了,张五金去的时候,正是卖菜的高峰时间,也是二金生意最好的时候,二金见了张五金,惊喜的叫:“五宝,你来了,快进来,我舀豆腐乳你吃。” 罗长旺也笑眯眯的,叫:“我来我来,这边的嫩,多放点糖。”亲手就给张五金端过来,笑眯眯:“豆腐乳吃了好,小孩子有这个,都不要吃奶。” “是好久没吃豆腐乳了。”张五金接过碗,喝了一口:“嫩,不错。” 二金道:“进来,到店子里来。” 她店子在边角落里,不大,堆着缸子啊桌子啊,有些挤,张五金道:“我就在外面站着好了,二姐,你不要管我。” “好。”二金直快:“快忙完了,呆会回家吃饭。” 虽然在边角落里,但豆腐这个行当独特,二金待人接物又热情,而罗长旺这个人,碎嘴碎心思,琢磨得细,打出的豆腐,确实不错,所以生意还行,一般不要到中午,打的豆腐就能卖完,实在有剩的,就半价打给那些卖菜的,本来下午也可以开店,卖些别的,或者多打点儿豆腐,但店子实在太小了,摆不了货架,多打豆腐又累,下午又不好卖,所以就是半天店。 罗长旺也在一边应:“是,老五你可不要走,到家里吃饭,啤酒鸭,我一早就定了一只肥鸭,那鸭子好,肉多,包你吃得满嘴油。” “好啊。”张五金点头应着,罗长旺的嘴脸变得快,不过他就是这么个人,他就是小气,人不坏,这么多年也见惯了,不在意。 今天的豆腐卖得格外快,不到十一点就全卖完了,二金关门,罗长旺去提了鸭子,还有一条大草鱼,一些蔬菜,都放到三轮车上。 罗长旺图便宜,房子买得偏,要来菜市场,一天几次要是坐车,虽然一次一块钱,那也是挖他的肉,他自然有主意,买了个二手的三轮车,天天车来车去,别说,还真是方便,无论是拖货过来,还是带菜回去,往后面车斗里一放,还可以坐一两个人,他曾得意的吹嘘,他这三轮,拿台宝马来也不换。 推到外面,二金先上了车,对张五金道:“五宝,你坐那一面,你姐夫踩,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我有车。”张五金笑了笑。 他昨天是真想来炫耀的,但后来心态改了,今天反而没有多少炫耀的心,一台车,算个屁啊,他的心已经野了。 “你有车。”二金瞪大了眼晴,看他真个钻进了路边的车里,顿时就从三轮车上一蹦下来:“五宝,这是你的车,你哪里这么多钱?” 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没有惊喜,到变成了惊疑,这就是亲人才会有的眼光了,若是不相干的,管你哪来的车,上车兜一圈再说。 “不是我买的,岩卫红岩总送我的。”张五金解释:“昨天不是说了吗,岩总找了点好木料,但没个好师父,我接了他的活,帮他做了套家具,他很满意,所以送了我台车,马局长那边也差不多。” “真的呀。”不提马鸣远,二金还有些不信,做套家具就送车,这样的主家,没听说过,但马鸣远的事,却是亲身经历,而且马鸣远是官,堂堂的局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连大局长都要结好张五金,那么岩卫红送车,可信度也就高了。 “那我坐你的车。”二金喜滋滋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罗长旺站在车边,先也是一脸惊疑,听了张五金的解释,就是一脸艳羡,张五金道:“要不姐夫也坐车过去吧。” 二金摇头:“有鱼,腥水把车弄脏了。” “没事。”张五金不以为意:“有朔料袋子嘛。” “对,对。”罗长旺连连点头:“我好生提着,保证不溅出来。”还怕二金反对,笑出一对大板牙:“那我上来了啊。” “上来吧。”二金呲了一声:“你也来沾沾五宝的便宜吧,别整天只说我们家就会占你的便宜。” 罗长旺嘿嘿笑,并不在乎,喜滋滋在另一边上了车。 51 有钱 51 有钱 到家,罗长旺自个儿进厨房忙乎,二金就拉着张五金说话儿,自然还是要问,她问得细,张五金也编得圆,他本来嘴巴子就灵泛,在外面闯了几年,见惯各色人等,更是嘴上抹油,一根舌头打得死狗,自然编得滴水不漏。 龙凤床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到不是防着二金,但这个东西,就怕往外传,一传二传,就麻烦了,现在象岩卫红马鸣远,都只以为本事在张五金身上,会看,能治,床只不过是个工具,更要因人施治,而完全没想到,所有的秘密,全在那张床上,所以对张五金只有敬佩,甚至敬畏,而没想到要打张五金的主意。 这个秘密,张五金对秋雨都没说,不是信不过,只是怕她担心。 十二点,罗菊香罗智勇两姐弟也回来了,罗菊香继承了母亲的遗传因子,挺漂亮的一张脸,就是个子不高,罗智勇比她还要高半个头,已经跟二金一样高了,身坯也壮,两个看见张五金都很高兴,舅舅喊得亲热,后来听说张五金有车,罗智勇更是蹦了起来:“舅舅,你太牛了,带我去兜风。” 罗菊香偷看一眼边上的罗长旺,以前张五金来家里,罗长旺并不是很高兴的,这会儿见父亲笑眯眯的,小姑娘会看眼色,便也叫:“我也要去。” “行。”张五金点头,做舅舅的,不再是来挨挨擦擦,要姐姐偷偷塞几块钱到袋子里,而是能带外甥痛痛快快的出去玩儿,他也开心啊,人活在世上,活的不就是个脸面吗? 吃了饭,带了罗智勇姐弟俩到外面兜了一圈,罗菊香学习成绩不错,尤其最近的中考,英语考了年纪第一,英语啊,张五金一听来了劲,跟罗菊香对了两句,确实不错,夸奖:“香香不错,舅舅有奖。” 罗菊香还有些扭捏,罗智勇先叫了起来:“姐姐想要个自行车。” “没有。”罗菊香还不认,不过眼神中可就透露了想要的意思。 “行,舅舅给买。” 车开到自行车店,即然给罗菊香买了,自然不能不给罗智勇买,当然有条件,年底考试要上前二十名,罗智勇胸脯拍得山响,至于兑不兑得现,那只有天知道了,但现在不买是不行的。 罗菊香挑了一个两百多的,罗智勇却要个山地车,一千多,张五金毫不犹豫付钱,店老板嘻笑,连声夸:“有舅舅就是好。” 生意人的话当不得真,但张五金高兴,回来,姐弟俩炫耀,二金就有些骂,罗长旺也喝斥了两声,自己却围着自行车转上了,还撇嘴:“什么山地车,要一千多,还不是一样,就是坑人。”说着自己却跨上去骑了一圈,回来就笑眯眯的。 二金还有些怪:“五宝你赚个钱也不容易,何必这么大手大脚的,去退了。” “行了吧二姐。”张五金摇头,想到指标的事,道:“对了二姐,明后天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你要给娘带什么东西不?” 罗长旺还在看自行车,耳朵就竖了起来,张五金留意过,这人耳朵会动,凝神的时候,耳朵尖子一扯一扯的,不过他马上就加了一句:“大姐家梅子不是卫校要毕业了吗?马局长答应给我两个指标,我去问一下。” 以前往娘屋里拿东西,是罗长旺的大忌,所以张五金公开这么叫,二金还有些不敢应,听到这话,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你说真的啊,给两个指标,这个不得了,大姐上次还跟我说呢,不知拿梅子怎么办,这下你可帮了大忙了。” 罗长旺也应声道:“现在的指标可难搞,虽然是事业编,没个十万八万的,想都不要想,是阳州还是南祟啊。” “随便挑吧应该是。”这个张五金到是真的没问,不过马鸣远是阳州市的卫生局长,南祟北祟,都属于阳州,他的指标自然通用:“想留在南祟也行,要来阳州也可以。” “当然来阳州啊。”罗长旺叫,差点儿捋袖子:“南祟那鬼地方有什么好的,梅子要是敢说留在南祟,我都要去骂她。” “就是啊。”二金也点头:“南祟还不如北祟呢,当然要她来阳州,五宝啊,那你赶快回去,把这事弄好了,可了了大姐一桩大心事了。” 罗长旺也在一边点头,突然叫:“对了二金,上次不是说你娘头晕吗,你说要买两个天麻的,光天麻不够,再带两盒阿胶回去吧,我去买,老五带回去。”说着屁颠屁颠下楼去了。 “爸爸今天怎么大方了。”罗菊香插了句嘴,张五金听了好笑,回头看二金,二金却在那里抹眼泪。 “怎么了二姐。”张五金问。 “没事。”二金抹了抹眼晴,笑,看着张五金:“五宝,你出息了,姐高兴呢,高兴。” 张五金眼晴便也有些涩,长长舒了口气,心下暗叫:“师父,让徒弟我出回头吧。” 一直呆到下午四点多,本来二金说要张五金吃了晚饭再走,罗长旺也热心,在张五金居然可以搞到指标后,他整个人仿佛都燃烧了起来,一片声说要去买萝卜,晚上吃鱼头炖萝卜,张五金说下次来,二金便嘱咐他经常来吃饭,又把罗长旺买来的阿胶天麻什么的,做一个包包了,要张五金带回去。 张五金到科委接了秋雨,两个一起去买了菜,回来,张五金主厨,秋雨帮着打点儿下手,两个说着闲话,张五金问起:“对了雨姐,你们家有什么亲戚学医的没有,马鸣远答应给我两个指标,我打算给我大姐女儿一个,还有一个呢。” “那是好事啊。”秋雨道:“现在的工作可难找,你大姐女儿学医的啊。” “是,在读卫校,要毕业了。” “那正正好。”秋雨笑:“我只有一个姑姑,在美国,爸妈过世的时候她回来了一次,说要我们姐妹带着丫丫都去美国,秋晨不想去,我也就没去了。” “哦。”看她有些儿伤感,张五金劝她:“下次可以去探亲嘛,美国也不远,太平洋,我一巴掌就拍没了。” “你以为你真是孙猴子啊。”秋雨失笑。 “我就是孙猴子,有一根无敌金箍棒,专伏女妖怪。” 秋雨俏脸微红,嗔他一眼:“知道你厉害了。” 晚上,张五金说了明天要回去一趟的事,他没提让秋雨跟着他回去看看,但能感觉得到,秋雨身子还是颤了一下,她在害怕,张五金轻叹,也不再提,只是抱紧了他,秋雨更是四肢紧紧的缠住他,仿佛生怕他消失了似的。 第二天,张五金还是先送了秋雨去上班,下车吻了她一下,道:“我住一晚,明天回来,你下班就回家,关上门,任何公的生物,无论是人是狗还是苍蝇,都不许放进去,谁敲门都不开。” 秋雨本来柔情脉脉的,听到他这话到笑喷了:“苍蝇还分公母啊。” “那当然。”张五金理所当然:“要是公苍蝇,你上厕所的时候,它说不定就会偷窥你的屁股。” “只有你才会偷窥人家。”秋雨笑得打跌。 “我不需要偷窥。”张五金牛皮哄哄。 他声音还有些大,向全世界宣示似的,秋雨害羞,捶他一下:“行了,全宇宙都听见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亲一个。”张五金再索了一个吻,这才心满意足的掉头往家里赶。 前后不到一个月,他不但有了二十万身家,有了一台十多万的车,更拥有了秋雨这梦想了五年的女神,真的是做梦都想不到。 “可惜雨姐不肯跟我回来,要是肯跟我回来,我非带着她去三中转一圈不可,告诉她,就在那个教室里,她在课堂上讲课,我在下面做梦,梦见鬼子来了,我带着她,躲到了山上,我每天打鬼子,她就温柔的给我擦汗,说辛苦了。” 飞车如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城关镇,大金三金都起了新房子,就在城关镇边上,离镇政府不远,也算是不错了,不过张五金没有先拐去大姐三姐家,而是直接回了青山冲,进厂区,唉,几乎和农村一个样了。 爹娘自然是欢喜的,但首先是惊怕,车哪来的?是不是借的,磕了碰了怎么办?拿什么陪人家,后来张五金说是自己的,更把他娘吓得变了脸色,扯着他就往里屋躲,到仿佛警察就在门外,扯他到里屋可以躲起来。 张五金早编好了话,只说这次碰得巧,有个阳州的大富翁,直接是岩卫红了,是个变态,有钱不知道花到处打水漂玩的,要做一套古怪家具,遍寻阳州做不了,但张虎眼当年传下了绝活,偏生张五金就做得了,于是揭下榜文,七天给他做出来,这车子,就是奖金。 这个比跟二金说的还夸张,带有点说书的味道,但爹娘就吃这个,老戏看多了,公主病重,御医束手,穷书生受奸佞陷害,入京赶考,揭了榜文,治好了公主,不但做了附马,回头还把害人的奸佞给除了,这样的情节,在他们脑子里是根深蒂固,虽然皇帝换了富翁,那也差不多,这个理说得通,于是信了。 张五金就继续编,说他这套家具,花样翻新,不但有钱的,很多当官的都喜欢,也认识了不少人,就有人给他搞了个指标,他打算让梅子顶进去。 52 招人妒忌 52 招人妒忌 虽然搞指标这种事,最重要是保密,传得风风雨雨就不好,但一则远了点,在阳州呢,要是城关镇,或许有人闹,阳州,一般人想闹也没那个本事,另一个,帮子梅子,大姐肯定要回来跟爹娘说的,那还不如现在自己说了。 “娘,现在搞指标难,招人妒忌,这事你可千万别跟人说,即便要说,也得梅子正式转了正再说。”张五金叮嘱。 “我知道我知道。”娘一脸的惊喜:“你大姐上次回家还说呢,你这可是帮了你姐大忙呢,要谢你师父,多亏了他呢。” 他爹也在一边点头:“人不能忘本。” “是。”张五金点头:“我呆会给师父叩头去。” “应当,应当。”娘居然抹了泪:“好人呢,呆会一起去,把酒菜端上,敬他一下。” 杀了鸡,一碗腊肉,去年的,还有几个菜蔬,张五金没让爹娘来,自己一个香盘端了,进了张虎眼的屋。 摆好酒,上香,张五金跪下叩头,他也没算日子了,一路就叩,叩着叩着就哭了起来:“师父,谢谢你呢,前些日子,我凄惶呢,城市里冰冷的水泥路面,踩得人脚痛,那些妹子,一个二个,花蝴蝶一样从我面前穿过,我只敢在后面看,前面看,人家往我身上一瞧,土不拉叽的西装,袖口商标都不知道扯下来,翻白眼呢,就算文妹子这厂里妹子,她都蹬了我,知道爬了高枝。”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师父,师父还是老样子,师父好呢。 慢慢的,他脸上就傻笑起来:“师父,谢谢你呢,借着龙凤床,我报了仇,其实那个没意思,换我是文妹子,我也会攀高枝,所以我不怪她,师父,你知道秋老师不,我以前好多次跟你说过的,就是秋雨,秋老师,嘿嘿,她是我的女人了,嘿嘿,那感觉,真好呢。” 但说着说着,他又苦起了脸:“师父,她离过婚的,比我大,而且还有丫丫,马上四岁了,特别可爱,你要见了,肯定特别喜欢,不过,如果我娶她,你会欢喜不?” 他看着张虎眼,光线反射,张虎眼的神色好象有些变幻,但看不清楚,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叹了口气,因为他越来越真切的体会到,张虎眼其实就是把他当儿子看的,张虎眼很神,有眼光,有见识,很厉害,但父亲对儿子的期望,永远都是一样的。 他娶秋雨,张虎眼也不会喜欢。 “师父,我还是给你叩头吧。”张五金突然就不想说了,叩到头发晕,坐起来,傻了半天,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后来他娘远远喊他了,这才又端了盘子回去。 到这边屋里,吃了饭,他娘一边忙着一些细碎活,一边絮絮叼叼的说着鸡零狗碎的事情,张五金老样子,要听不听的,他到是想起了秋雨,秋雨若是老了,会是这个样子吗?应该不是,秋雨不喜欢唠叼,要是闲下来的时候,她会泡一杯茶,开着音乐,然后读古诗,有时候会抬头看他一眼,很温婉的笑,象古典画中的仕女。 “----二子他娘气死了,直接喝了瓶农药-----。” “你说什么?”他娘的话,本来象桌上的苍蝇一般,嗡嗡的飘来飘去,但突然有一句钻到了他耳朵里,就仿佛一个苍蝇掉到了菜汤里。 “二子他娘直接喝了农药,还好,救得快,不过也几万块花掉了,现在人还动不得呢。” 他娘说着,而张五金已经把前面要听不听的话串到了一起,二子是他打小的玩伴,那小子学了修车,这几年好象也不错,然后他娘说的是,二子在外面,勾上了一个城里寡妇,死活要娶那寡妇,二子家两姐弟,上面一个姐姐,他也算是独子,家里的期望也蛮大。 “那寡妇就那么漂亮?”张五金心中有些怦怦跳。 “有什么漂亮的?”他娘呲了一声:“会打扮呗,包得象兜小白菜一样,屁股扭啊扭的,裤子上面还系条短裙子,骚得做。” 黑丝短裙,或许短裙下面是打底裤,城市女子普遍这么打扮,张五金很喜欢,但在他娘眼里,那是骚得做。 “你见过。” “带回来过呗。”他娘又呲了一声:“二子还趾高气扬的,城里人如何如何,不就是个寡妇呗,你再城里的,还赶得过干干净净的姑娘家,他娘气不过,当天就吵了一架,第二天走了,二子那傻货还跟着,他又不是嫌不到钱,多少黄花大姑娘啊,把他娘气得啊,这下好了,他娘也瘫了,那寡妇好象也跟了别人了------。” 张五金走出来,到外面敝了口气,天有些阴,憋得难受,本来想在家里住一晚的,怎么着也呆不住了,对他娘道:“这指标要得紧,怕给人顶了,要不我今天就找大姐去。” “好,好。”他娘连忙点头:“指标最要得紧呢,好多人眼红的,原来就镇里电管站,招个电工,半夜里送东西呢,你快去,哦,对了,带点魔芋过去,你大姐夫爱吃-----。” 翻山走小路,不过三四里路就到了城关镇,公路绕一点,也不过就是十来里,只是路实在太烂了,张五金搞了三四十分钟才到,先进的大姐家。 大姐和大姐夫周春来都在,大姐夫是个憨巴人,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那种,见了张五金,也就是笑一笑,叫一声:“老五,来了啊。”再没多话。 张五金也习惯了,叫了声姐夫,进门叫大姐,看见大金在抹眼晴,见他来,强装个笑。 难道两口子在吵架,这个可太稀奇了,张五金本来一路都有些闷,这下到是八卦心起,叫了声大姐,道:“怎么了,对了,梅子呢。” 本来大金还强装个笑,听了这话,脸一下就跨了下去:“还不就是为那死丫头。” 大金和二金差不多,个子同样不高,脸还要大一些,却也秀气,好多人都说,她要是演西游记里的观音,都不要化妆,换身衣服就行,身材同样健壮,说起来大姐大姐,其实也不过就是三十三四岁的女人,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梅子怎么了,她不是在读卫校吗?哦,好象要实习了吧。” “就是实习啊。”大金抹泪:“在镇卫生院,还是托了人情的,死丫头帮人家打吊针,扎了两三次没扎准,出血了,病人发了脾气,不要她扎了,那个医生就说了她两句,好象是骂了句什么死笨死笨的,她就急了,死也不肯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五金一听就有些想笑了。 现在学医的多,医院里实习生也多,打针的,大多是些实习生,生手生脚的,打吊针,有时三针四针都扎不到,本来很多人都怕打针,你还三针四针的扎,纳鞋底呢,自然让人反感,张五金就是最反感的一个,他最怕打针了。 “不去就不去吧,换个医院好了。”张五金刚想把话说下去,大金道:“换什么呀,那死丫头说不学了,拿了一千块钱,跑广东打工去了?” “啊?”这到是个意外,张五金有些愕然:“跟哪个去的,去几天了?” “去了四五天了,一个人跑过去的,上车前才打了个电话回来,这几天再没信了。”大金抹泪:“你说急人不?” “她没手机?”张五金有些挠头。 “没给她买。”大金摇头,起房子背了些债,说来还得差不多了,但也并不富裕,而且大金是苦大的,手一直比较紧,人情面上到是大方,对自己克苦。 这下张五金真的有些麻爪了,手机都没一个,怎么联系得上。 “你看我只顾说,茶都没给你倒。”大金一下子醒过神来,起身倒茶,张五金说不要,大金又端了碟南瓜子来,问道:“五宝你怎么来了,上次不是说去阳州找活路的吗?不好做?去二金家没有。” “活路还好找。”张五金点头:“去了二姐家,他们生意不错。”张五金想了想,道:“是这样,大姐,我在阳州做活路,认识了卫生局一个头头,他答应给我搞个指标,梅子不是学医的吗,所以我过来问问。” 大金一听,又惊又喜:“真的?那可太好了,要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现而今工作难找,能有个指标就不得了了,还不要钱,大金到是有些不信了。 “是不要钱。”张五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大姐夫进来了,道:“老五,外面马路上那车是你开来的?” 大金家说是在马路边上,其实还有个五六十米,张五金的车只能停在马路边,不过张五金也常来玩,自然有人认得,大姐夫本是去买菜,小舅子来了嘛,他可不象罗长旺那么小气,别的不说,肉菜要炒一个,听边上人说了,车是张五金的,有些好奇,又折回来问。 “哪来的车,五宝你骑车来的,怎么不推到屋里来。”大金还没明白,起身往外看,虽然路不通,到是可以看到马路上,大姐夫一指,她愣了一下:“那是五宝的车,五宝你开小车来的,哪来的钱?” 她到跟二金一样,不喜先惊。 53 舅舅出马 53 舅舅出马 张五金没办法,只好把现故事再又说了一遍,顺便也就解释了指标的事,这下大金到是信了是真的不要钱,连连感叹:“要感谢虎师父,要感谢虎师父啊。” 大姐夫问什么指标,大金说了,尤其张五金补充说,甚至进阳州中心医院或者妇幼保健院都可以,当不了医生也能做护士,两口子更是急得跳脚,大姐夫冲出一句:“我去找。” 这憨巴人,到不象罗长旺一样,只会躲在后面碎碎叼叼,可闷着头往前冲也不行啊,那么大个广东,以为城关镇上赶集呢,从头找到尾,总能找出人来。 梅子又没手机,张五金也有些头大,突然眼前一亮,道:“梅子有玩得特别好的没有,看她们知道她的消息不。” 他有这个想法正常,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什么话,不愿跟家里说,到是玩得好的朋友一清二楚。 “她跟东头的朱朱玩得最好了,我去问。”大金立刻就起身。 没多久回来,眼眶却红红的,见了张五金就抹泪:“这个死丫头,这个死丫头,她才到广东,就给人把钱包扒走了,还好遇到了好心人收留了她,还说是个什么明星,还说她长得漂亮,要送她进什么培训班,她还在什么qq里要朱朱去,只不过朱朱家里人拦住了,这明显是给人骗了啊,个鬼妹子啊,怎么得了。” 大金说着,哭天抢地起来,大姐夫也红了眼晴,张五金也有些慌,什么明星什么培训,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夜总会里的鸡头。 他猛然想到一点:“她要朱朱去,那留地址没有。” “那到是留了。”大金想了起来,拿出张纸:“朱朱抄给我了,还有qq号,不过朱朱说,应该是真的,不会是个骗子,她们这些鬼妹子,晓得个什么啊。” “姑娘家,骗一次就全完了。”大姐夫闷头一句,象头急红了眼的老黄牛。 他还是老思想,张五金到不觉得,现在接盘侠多了,本来就男多女少,然后官占一批,富占一批,还能剩多少,能混到接盘侠,不错了,没见好多做二奶**的,换个地方,漂一下,照旧嫁得挺好。 当然,这也是张五金自己的一个心里安慰,自己的亲外甥女,而且梅子跟他感情还挺好,真要给骗了**,他当然也心痛,但没办法啊,都给骗去了,还能怎么着,只盼最后人没事就好。 “有地址就好,我有车,马上去。” “我也去。”大姐夫跟着起身。 “大姐夫你就别去了。”张五金不敢肯定梅子到底怎么样了,大姐夫那性子,憨是憨,可越是憨的人,冲动起来就越可怕,万一梅子真有点什么,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 “家里得留个人,万一那边我有点事,到时打电话回来。” 大姐夫不是个有多少主意的人,他这么一说,好象有理,也就算了,大金到叫:“五宝你饭也没吃,要不我炒了饭你吃了再动身。” “刚在家里吃了。”张五金摇头,又安慰一句:“不要担心,我最迟明天也就到了,找到人就带她回来,没事的。” 上了车,后视镜里看到大姐两口子,张五金心下轻叹:“好人啊,怎么碰到这样的事。” 可普通的人家,不就是这样吗?子女读不得书,只能出去打工,不遇到事还好,遇到了事,真的把心都担碎了啊。 虽然跟广东相邻,但南祟过去,也有一千多里,还好,进了南祟就上了高速,张五金心里也急,一路超车,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到了广州。 再急也要吃饭,尤其是挂着秋雨,先要给秋雨打个电话,拿起手机,他到又另起了个心,直接找家店子,打了长途。 那边接通,广东的号码,秋雨显然有些迟疑,喂了一声,声音柔柔的,与平日两人相处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就好比张五金平时穿着随便,到人家做客,就穿上了西装一样。 张五金笑:“雨姐,原来你也会打官腔啊。” “五金。”秋雨立时喜叫出声:“你---你这是广东的号码啊,怎么突然到了广东。” “别提了,还不是我那个好外甥女。”张五金就把梅子的事说了,秋雨在电话里也急,什么明星什么培训班的事,她也是不信的,十有**就是夜总会的鸡婆,张五金到是在电话里劝慰了她几句,但她又担心张五金。 “这些人都有黑社会性质的,你千万要小心,最好先报警。” “现在报警没用的。”张五金道:“警察不会管这个。”又安慰她:“我的身手你知道,一般的黑社会,其实就是比较凶,下得手,真要打,没什么力气的,更莫说功夫。” “他们就是凶残,而且有枪的。”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秋雨更担心。 “我也有枪啊。”张五金笑:“你忘了上次金富贵的事了,我记着苏威的电话呢,他们可是军方的,虽然隔着省,但军队里,乱七八糟的战友关系,多得很,而且好象都是属于广州军区,实在不对,我打苏威的电话,他怎么着也要帮我一次吧。” 这个话起了作用,秋雨道:“你还是千万要当心,万一不对,就求求苏威。” “行。”张五金答应,又笑:“宝贝儿,吃饭了没有,可想死我了,难怪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别的不说,只说六金哥哥,他一天都搭头搭脑的,没个精神。” 前面好好的,秋雨也满腔柔情,听到后面,顿时就笑喷了:“本来就搭头搭脑的好不好。” “可现在又精神了。”张五金嘿嘿笑。 “呸。”秋雨在那边轻啐了一口。 “怎么办?”张五金发嗲。 “我才不管。”说是不管,声音已经娇腻得如水一样。 张五金全身都痒了起来,这会儿要是在家里,铁定是抱怀里呢,性致上来,说不定饭先不吃,先把她吃了,而秋雨也一定是柔情如水,百依百顺,他要怎样都肯的。 两人又腻了半天,秋雨记起张五金要找梅子的事,提醒他,张五金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不过说好有事一定先通知她,睡前也一定要再打电话,张五金自然都应下了。 张五金找了家餐馆吃饭,还好手机能上qq,张五金加了梅子的qq号,对方要求验证,本来想写来广东找你来了,后来一想不好,便写了一句:五金舅舅驾到,不加我你就死定了! 年轻人叛逆啊,无论男女,好的就是这一口。 吃着饭,等梅子验证,梅子没上qq,一直没消息,张五金吃完了饭,把车开到朱朱给的那个地址,还在转悠,qq响了,是梅子加了他,然后首先给他打了招呼:“舅舅大人,小梅子有礼了。” 大姐和大姐夫人好,每年的寒暑假,张五金基本上都是在城关镇混过去,大部份时间就住在大姐夫家,而梅子年纪也比他小不多,所以两人关系非常好,说是舅舅和外甥女,到跟哥哥妹妹差相仿佛,经常开玩笑的。 “免礼,平身。” 张五金回了一句。 梅子回:“谢舅舅大人。”再附一个顽皮的笑脸。 张五金也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广州。”梅子说的是实话。 张五金假作不信:“敢骗我,来人啊,拖下去重打八千大板。” 梅子回了个冤枉的表情,加一个哭泣:“我真的在广州啊。” “还敢骗我,你明明在实习,工作不要了,广州,嘿,我跟你说梅子,舅舅我现在就在广州呢,说我冤枉你,切。” 把钩子放下去。 这些祖宗,你若直说来广州找她的,她说不定还躲起来,小小的下个饵,却一定会上钩。 梅子果然就上钩了:“舅舅你在广州,骗人,妈前几天都在说,你在阳州呢。” “是啊,我在阳州,你在城关镇啊?” “我真在广州。”梅子急了。 “那我也在广州。”张五金直接把饵放下去:“要不我们赌,你在广州哪里,我来找你,怎么样,还敢说你在广州不?” “我就在广州,白云区这边。”梅子果然受不了激,说了具体地点:“臭舅舅,有本事你就飞过来,哼。” “安福小区?”张五金打一长串惊讶的表情:“我现在就在安福小区啊,北门这边,你敢到这边来不?怎么样,露馅了吧。” “你还在安福小区,骗鬼哦。”梅子根本不信。 “是你在骗人吧,我现在就站在北门左边,不信你出来看。” “我才不上当。” “骗你是小狗,但骗人的是你吧,你以后就要改名了,不叫小梅子,叫小狗子。” “我才没骗人。” “哼哼。”张五金回了个大兵的表情:“是真是假,一验就知道,我现在站北门口,你敢出来不?” “好,如果我出来,你没在那里,那你就是小狗子。”小丫头受不得激,终于咬钩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随后qq不再闪烁,看来是真的出来了。 张五金嘿嘿一乐,先闪到一边,看着小区里面,同时留意着四面的动静。 54冷浸寒香 54冷浸寒香 从刚才的对话看,梅子好象没有什么惊慌的样子,至少不象受到了什么伤害,收发消息也正常,完全没有什么受到胁迫,暗里向他求救的情形,估计可能情况还算好,那个鸡头也许是以骗为主,不过张五金还是做好了准备,如果有人跟下来,那不客气,直接下手干翻,先把梅子带走再说。 小区里两个女子走出来,光线有些暗,看不太清,张五金先留意到了左边那个高挑些的女子,那女子大约二十多岁年纪,穿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随意披散着,装饰并不特别,而且隔得也比较远,又只有路灯照亮,不大看得清脸,但她的人仿佛会发光一样,别人的眼光,情不自禁就会落到她身上,张五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个美人。 不过广州这种大都市里,美女多,不稀奇,张五金多看了一眼,然后眼光才转到旁边,却正是小梅,t恤衫,牛仔短裤,马尾巴,戴眼镜,太熟悉了。 这时梅子和那白裙美女走到了门口,路灯直射,看得清楚了,还真是个大美女,瓜子脸,皮肤象雪一样白,张五金情不自禁的就拿她跟秋雨比了一下,她比秋雨高,胸部没有秋雨的大,不过腿要长一些,长相呢,半斤八两,都是美人,气质上,秋雨偏淡雅,这女子则偏冷艳,如果把秋雨比做秋菊,这女子便是春兰。 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看清了,张五金可就有些惊讶了:这女子也是骗过来的?不可能放两个被骗的一起出来吧,那还不都跑了,难道她就是鸨母,靠,那还不如她自己去卖,梅子虽然也算个小美女,跟她比,还真不是盘菜。 这时qq又响了,梅子发过来一个气愤的表情:“舅舅大骗子,小狗子。” “谁在背后咒我来着,找抽了是吧。”张五金闪身出去。 梅子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看清真是张五金,小嘴张成个o形,叫了声:“舅舅。”随即尖叫起来:“真的是你,你真的在广州。” “当然是我。”张五金把脸一板:“娘娘有旨,小梅子跪接。” 他留意过了,小梅她们后面没有人跟踪,这让他糊涂,顽心到起来了。 梅子一下子醒悟过来了:“是我妈叫你来的。” “要叫娘娘。”张五金依旧唬着脸,同时偷眼留意那白裙美女,其实他也不仅仅是玩心,男人见了美女,好象都格外兴奋,表现欲更强,果然,那美女先是讶异,然后就有了点要笑的表情。 “娘娘万安。”梅子叫了一句,却又顿足:“啊呀,我娘还真是的,说了我没事嘛,居然把舅舅你叫到广州来。” “谁叫我是你舅舅来着。”张五金哼了一声:“你要是我舅舅,看我管你不。” “我又不是男的。”梅子哼哼,那白裙美女却终于给逗笑了,不过笑意一闪即逝,恰如昙花一现。 “笑起来漂亮,冷了点。”张五金暗叫,道:“娘娘有旨,小梅子,立刻跟我回去,否则休怪本座辣手摧花。” “我不。”梅子顿足,马尾巴乱颤。 到这会儿张五金可以肯定了,她没受什么强迫,心里多少吁了口气,真要是赶过来,梅子都给人强迫了,甚至已经接了几天客了,那才是个悲剧呢。 “哼哼。”心情一放松,张五金顽心更重,做势就捋袖子:“真要本座出手是吧?” “不要。”梅子一跳就到了白裙美女身后,还扯着了白裙美女的胳膊,看上去很亲热的样子,关系看来不错,白裙美女扭头看她,梅子道:“梦寒姐,他是我舅舅,张五金,我娘叫过来抓我回去的。” 又对张五金道:“臭舅舅,不许动手动脚的,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在火车站救我的秦梦寒姐姐,大明星,你认出来没有?” “秦梦寒?”张五金先前确实觉得有些眼熟,梅子这一叫,他终于认了出来,忍不住讶叫 秦梦寒冲他笑了笑,道:“你好。” “你好你好。”张五金有些激动。 大明星啊,好吧,就算不是顶尖的大明星,但好歹也演过几部电视剧,然后晚会上也时不时的看见她唱歌,那都得在电视上啊,这会儿却是活生生的,一时间,他小木匠的性气儿又冒出来了。 不过秦梦寒一开口,他到是一愣,记忆中,秦梦寒的嗓子非常好,清亮清亮的,象山泉水一样,而这会儿,秦梦寒的嗓音却带着点儿沙哑,说得不好听点,就象公鸭在叫,这是怎么回事?感冒了? 见他发愣,秦梦寒转过头,对梅子道:“即然你舅舅来了,那到屋里说话吧。” “好。”梅子过来扯一把张五金,低声道:“舅舅,拜托,别傻愣傻愣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这死丫头,脚上泥巴还没洗干净呢,到说起别人了,张五金瞪眼,梅子马上又陪笑,还伸手挽着了张五金的胳膊:“好舅舅,我两个最好了的是不是?别生我气嘛。” 死丫头专会玩这一招,还把胸前的小包子在张五金胳膊上蹭啊蹭的,以前张五金没感觉,这会儿有了女人,敏感多了,不过也没当回事,这是外甥女呢,挟到盘子里也不是菜,直接无视。 “我才不跟你好呢。”张五金翘着下巴:“找男朋友去。” “你答应做我男朋友的啊。”梅子吃吃笑,两个以前常玩这游戏的,不明白的,看着二十岁的男孩子十几岁的少女,觉得还真是一对,待听到开口舅舅,直接傻眼,只能叹世风日下,然后他两个就得意的笑。 “男朋友就有男朋友的权利呢,你知不知道?”张五金斜眼。 “什么权利?”梅子不明白。 “敢逃跑,男朋友会这样。”张五金手一伸,啪的一声,就在梅子屁股上打了一板。 “呀。”梅子给打得叫,手护住屁股:“你怎么打人家屁股,人家是女孩子来着。” “女孩子吗?”张五金嘿嘿一笑,忽又伸手,啪,再又打了一板。 “呀。”梅子一下子跳了开去,嘴巴嘟了起来:“臭舅舅,死舅舅。”看张五金架势捋袖子,忙又涎下脸陪笑:“好舅舅,别打我嘛,梅子最乖了的。” 人猴上来,挽着张五金胳膊,吃吃笑,露出一对小虎牙,张五金拿她无可奈何。 秦梦寒走在前面一点点,两人的笑闹自然都听在耳中,听到打屁股,她回头看了一眼,脸上也带着点儿有趣的意味,显然,张五金两个带着亲情的打闹,让她看了很开心。 张五金也悄悄留意着她,她个子高挑,即便在后面看,也是个出挑的美人,走路的姿势很好看,扭得不是很夸张,只轻轻的摆动,配着那一袭白裙,恍眼看去,有如一朵白莲花在水面上漂动。 秋雨走路的姿势同样文雅,但她只是天性中的一点文静,而秦梦寒这个,应该是专门培训过的,走起来更好看,但又显得比较自然,不象那些模特,大洋马走花步一样,丑到死,她这个很美。 梅子也看到了秦梦寒的笑意,吐了吐舌头,张五金悄悄一指秦梦寒,道:“你怎么跟秦小姐碰到一起的。” “说起来倒霉。”梅子哼了一声:“我一下火车,就发现钱包不见了,我当时就慌了,站在门口哭,然后还有不少人来问我,拉我去打工,什么包吃包住一月三千的。” “那都是些人贩子。”张五金吓一跳。 “我知道。”梅子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这么傻啊,我是酸梅子好不好?”这丫头精灵古怪牙尖嘴利,酸梅子是她自封的外号,意思是从不吃亏,谁想占她便宜,先得酸掉牙。 “我就放声哭,谁扯我,我就哭得越大声。” 张五金听了笑:“干嘛啊,哭那么大声干嘛。” “我一大声哭,边上人都看着,那些人就不敢强扯我啊。”梅子得意洋洋。 还有这说法,张五金听了目瞪口呆,翘大拇指:“你牛。” “那当然。”梅子一皱小鼻子,得意洋洋:“而且我边哭边说钱包给人偷走了,用的南祟的土话。” “用南祟土话哭?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张五金真心不明白了。 “说不定有南祟老乡听到啊,都是出门在外的,老乡见老乡,说不定就帮我一把呢,哪怕帮我打个电话回去也行。” 原来是这样,张五金都不知要怎么佩服她了,双手拇指全翘起:“你厉害,你娘还说怕你给拐了要我来救,我看啊,以后我给拐了,还得指望你来救才行。” 这夸奖女孩子爱听,梅子便就笑得象个偷鸡成功的小黄鼠狼,道:“不过老乡没碰到,梦寒姐看到了,她就问我,我当时没想理她,还想大哭呢,后来细一看,这不是秦梦寒吗?舅舅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她演的那个大小姐了,一眼就认了出来,我还不敢相信呢,问她是不是,她说是,于是我就扮可怜,钱包丢了,一分钱也没有了,又渴又饿又怕黑,而且到处都是大灰狼,我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很快就会上演狼吃羊,果然,梦寒姐跟电视里一样善良,一下就收留了我,咯咯。” 55 得意 55 得意 她又说又笑,得意洋洋,张五金看了哭笑不得,她声音还高,前面的秦梦寒自然也听到了的,回过头来,冲她点了点,脸上半嗔半笑。 梅子其实是故意要让秦梦寒听到的,这样的话,秦梦寒听了只会开心,小丫头精着呢,看到秦梦寒回头,她就吐着小舌头吃吃笑,张五金看了叹气,这样的精怪,谁拐了她,等着倒霉吧。 秦梦寒住的是一套公寓房,不大,两室一厅,但比较精致,进屋,梅子泡了茶来,张五金跟秦梦寒道了谢,有梅子在中间搞气氛,到不拘谨,秦梦寒也显得较为亲和,她笑得淡,但并不冷,只是不怎么说话,要开口也只短短几个字,张五金估计她是感冒了,因为她的嗓子确实是嘶哑的。 说到要带梅子回去,秦梦寒点头,梅子却跳了起来:“我不回去。”闪到了秦梦寒身后,抱着秦梦寒胳膊:“梦寒姐,你说了要带着我的,我不回去,求你了。” “梅子,怎么可以这样。”张五金有心要拿出舅舅的威严,不过他这舅舅平时就没威严,一时半会找不到调,只好声音加重一点:“你娘在家里担心,而且秦小姐这么忙,怎么可能带你在身边碍事。” “我一点都不碍事的。”梅子嘟嘴:“梦寒姐答应带着我的,她是大小姐,我就是小姐身边的那个丫环绿儿,什么事我都会做的,梦寒姐,你答应我的是不是?” 她抱着秦梦寒的胳膊摇,秦梦寒显然不是个善于拒绝人的人,尤其碰上梅子这样古灵精怪会来事的,就有些为难,道:“但你妈妈会担心的。” “没事。”梅子应得快:“梦寒姐,我娘也喜欢你的,知道我跟着你,不知多开心呢,舅舅,手机给我,我跟我娘说,反正我打死也不回去的。” “手机没什么电了。”张五金摇头,这到不是假话,先前跟秋雨聊,手机就报警了,后来聊qq都有些提心吊胆。 “用我的手机打吧。”秦梦寒拿出手机。 “不要。”梅子摇头:“我才不要娘知道梦寒姐你的手机号呢,她能烦死你。” “你个小丫头。”秦梦寒有些失笑,其实她年纪不大,大约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清冷矜持,跟梅子的精怪一比,显得要稳重得多。 她看张五金,道:“张先生,你吃晚餐了没有,要不到外面吃点东西。” “我吃过了。”张五金忙道谢:“只是给秦小姐你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秦梦寒摇头,对梅子道:“即然吃了东西,梅子,你陪你舅舅好好说说,隔壁郑助理她们回去了,房子空着,你舅舅今晚可以住那边。” “好。”梅子点头,跟秦梦寒拿了钥匙,道:“梦寒姐,梨子羹好了,你先喝了,好好休息。” 张五金跟梅子到隔壁,一模一样的公寓房,张五金有些好奇,道:“秦小姐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梅子眉头皱起来:“她说有好几月了,医院里也看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在休养。” “我说罗,她唱歌的嗓音可不是这样的。”张五金找插头给手机充电:“应该会好吧,她唱歌真是太好听了,要是倒了嗓子,那就太可惜了。” “当然会好。”梅子毫不犹豫,眉头却皱着:“不过他们公司好象有些急了,黑心的资本家,真无良。” 这个张五金到是可以理解,秦梦寒现在不是大红,但却在往大红的方向发展,而且她也确实有红的本钱,演戏呢,就张五金的感觉,要差点儿,不灵动,但唱歌那嗓子就太好听了,真的跟百灵鸟一样,他们公司应该也主要把她往这个方向推,结果她嗓子坏了,老板能不急吗? 手机充五分钟,就可以边充边打了,张五金把手机给梅子:“你跟你娘说。” 梅子打通电话,叽哩呱啦一通说,然后还拉着张五金做证,她确实是跟秦梦寒在一起,秦梦寒也确实待她不错,而且夸她漂亮有灵性,是个天生的好演员,有机会就会培养她----她那小嘴巴子,又快又脆,简直是太能说了,张五金在一边只能苦笑。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大金根本说不过梅子的,只要梅子坚持,大金两口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就问张五金,张五金才不管这破事呢,坚决不拿主意,梅子还赖在他身上撒娇:“好舅舅,亲舅舅。” 张五金也没办法。 “不过你要想好了。”张五金最后警告她:“跟我回去,阳州的医院你随便挑,做护士是不成问题的,这个我可以打包票。” “我才不要做那破护士呢。”梅子呲着牙叫:“你真以为我找不到血管啊,我是故意的,那些流氓,你俯身他就往你领子里看,躬腰,他就拿脚碰你的屁股,还有个做疝气手术的,要刮毛,明明自己可以动手的,却死活要护士给他刮,然后把根棍子竖起,把朱朱她们都气哭了,你说这护士是人当的吗?” 张五金听了摇头,也是这样啊,医患关系紧张,只说医院黑医生无良一心钻在钱眼里,但患者真的就那么无辜吗? “那我随你。”她这么说,张五金也就不坚持了,梅子再跟大金叽哩呱啦一通说,中间还带着撒娇,听得张五金都肉麻,这死丫头,撒起娇来,皮子有砖墙厚的,最终大金在那边也答应了。 “耶。”卖萌成功,梅子欢跳起来,抱着张五金就在他脸上的波的一口。 张五金皱眉,摸摸脸,好多口水,闻一下:“好臭。” “不解风情的臭舅舅。”梅子叉腰:“那是人家的初吻好不好?” “拉倒吧。”张五金直接揭穿她:“早三年就给你亲过了,而且永远一嘴口水,就没点长进。” “呀,真丢人。”梅子做精做怪的捂脸:“不跟你说了,睡前我还要帮梦寒姐按摩喉咙,舅舅你住几天,不要急着走,说不定我有机会演个小节目给你看呢。” “行。”张五金点头:“我等着给未来的天皇巨星献花。” “这话我爱听。”梅子臭美:“这才是我的好舅舅亲舅舅嘛,来,再亲一个。” “别。”张五金慌忙双手齐拦:“还是饶了我吧,你那口水,敌得过化学武器呢。” “哼,这可是未来玉女明星的吻呢,别不知好歹。”梅子叉着腰,说着又笑,吐吐可爱的小红舌:“我过去了,舅舅晚安。” 她到门口还做了个鬼脸,撞上秦梦寒,然后还可以做明星梦,小丫头明显有些兴奋过头,张五金摇头暗笑,然后给秋雨打电话,说了前后的事,秋雨听了惊讶:“真是秦梦寒,真有那么巧。” “还确实有那么巧。”张五金失笑:“不过我家梅子从小就古灵精怪的,会讨人喜欢,换一般人,估计也缠不上,秦梦寒顶多给她两百块买张车票就打发了,梅子却会缠人。” 秋雨听了咯咯笑,不过没有说哪天见见梅子的话,到是问起了秦梦寒:“亲眼见到了大明星,怎么样,漂不漂亮。” “漂亮啊,都热了。” “呸。”秋雨在那边笑啐了一口。 张五金笑:“说真的,她确实还蛮漂亮的,就是有些冷,脸蛋呢跟你差不多,个子比你要高些,但身材比你差多了。” “哪有这么说人家的,小心秦梦寒听到了骂你。”秋雨笑,张五金这样的话,她爱听。 “我在隔壁一套房呢,她听不到。”张五金说着突地怪叫:“啊,我知道了,你以为我跟她在一套房子里,所以吃醋了是不是?” “我才没有呢。”秋雨笑。 “真的没吃醋?” “这有什么醋吃的啊。” “我跟其她女人在一起,你都不吃醋,啊,我伤心死了,要去跳楼了。” 张五金鬼哭狼嚎,秋雨就在那边笑,忙着哄他:“好了好了,我吃醋了好不好,你看别的女人一眼我都吃醋的。” “那还差不多。”张五金得意洋洋,这么鬼扯着,扯了一个多小时才挂断。 可时间还早,这会儿可睡不着。 “好久没上屋顶看风景了。”张五金一时来了兴致。 先到下面买了两瓶啤酒,一袋麻辣鸡爪,提着上了天台,这幢楼六个单元,天台出口都修成红色的小塔楼,人可以爬上去,趁凉看夜景,甚至睡觉都可以,落雨都不怕,这个设计好,张五金喜欢。 张五金看了看,选了最边上的小红塔,爬上去,远远近近的灯光,如灿烂的星海,让人有一种迷梦的感觉。 张五金盘膝坐下,打开啤酒,一气灌了半瓶,他喜欢这么喝,先来半瓶,过瘾,然后再慢慢喝,拿一个鸡爪到嘴里,味道不错,他就喜欢辣的。 “还行。”他想了想自己,点头,梅子没事,楼下有车,阳州有秋雨,身上还有本身,他对自己很满意,这个世界,终于不再是小木匠眼中的世界:迷离而陌生。 慢慢的喝着酒,胡乱的想着心事,突然一瞥眼,到是笑了,对面楼里,居然有夫妻办事,拉了窗帘,可那窗帘也太薄了点儿,姿势动作,几乎一清二楚。 56天台 56天台 张五金并不很想看,不过不看白不看,也就看着,突然眼角一晃,扭头,他那个单元上来个人,一个女子,转过身来,居然是秦梦寒。 秦梦寒换了睡衣,还是白色的,小吊带,下面只盖过大腿根一点点儿,这种睡衣很性感,家里穿穿还可以,出门可就有些打眼了,尤其秦梦寒这些的美女,居然敢穿出来,是个男人都得掉眼珠子啊,不过也许是晚上吧。 张五金不自禁的把头缩了一下,暗想:“不是说她咽喉不舒服要多休息吗?这会儿上天台来做什么?” 再一看,有趣,秦梦寒手里居然也拿着一瓶酒,不是啤酒,可能是红酒,右手还拿了个杯子,看来对口灌不是她能接受的。 “咽喉不舒服还喝酒,女人啊。”张五金暗暗摇头。 秦梦寒并没有往小红塔上爬,估计她有点儿害怕,而是站到了护栏边上,斜靠着,不时倒一杯酒,她喝酒虽然用杯子,喝得却很急,一杯酒都是仰头一口就灌了下去,她这么斜靠着的姿势非常优美,有些人,确实是天生的尤物,哪怕不是特意摆出的姿势,同样有着天然的美态。 张五金尽量把身子往后移一点点,保持在恰好可以看到秦梦寒,一缩头又可以躲起来的角度,他并不想跟秦梦寒打招呼,他感觉得出,秦梦寒比较矜持,甚至而有些冷,如果有梅子在,或许还好一点,若只是他一个人,秦梦寒可能会比较冷淡,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远远看着就行,养眼。 秦梦寒喝了两三杯酒,突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她放下杯子和酒瓶,居然手脚并用往护栏上爬。 这是要干嘛,张五金愣了一下,玩走钢丝吗?这可是二十一楼,虽然护栏有两脚并排那么宽,但这么高的楼,看着就头晕,即便是张五金,也不敢站到护拦上,秦梦寒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胆气?她不象是野蛮女友啊,清冷高贵,最多也就是花圃中的白玉兰,这不合她的性子。 “她要跳楼。”张五金脑中一道电光闪过。 虽然在想象中,秦梦寒这样的女孩子,年轻漂亮,又是明星,真正的天之骄女,没有任何理由跳楼,可跳楼的明星不是没有,张国荣有理由跳楼吗?没有吧,可他就是跳了,你咬他啊? 张五金从小红塔上纵身跳下,飞步跑过去,这时秦梦寒已经爬到了护拦上,双手撑着,双脚也跪上去了,别说,还真笨,睡裙短,这么一跪,嘿嘿---。 张五金急奔的脚步声惊动了秦梦寒,她扭头回看,张五金跑得快,天色又暗,她姿势也不对,看不清脸,只看到一个男人飞奔而来,她一惊之下,呀的一声叫,身子往前一栽,栽下去了。 还好张五金这会儿已跑到了面前,一个飞纵,双手齐伸,死死抓住了秦梦寒落在后面的一只脚腕子,虽然他脚下拿着劲,身子还是给带得重重的靠在护拦上,痛啊,跟水泥比硬度,这创意真的不怎么样。 秦梦寒身子不重,最多也就是百斤出头,如果要是横抱,三个她这样的,张五金也可以轻松抱起来,但这么抓一个脚腕子,即便是双手,仍差点脱手。 还好张五金咬紧牙,死死的抓牢了,再一看秦梦寒,惊叫一声,双手下垂,一只脚也大撇开着,也不知是死是活,估计是晕过去了。 张五金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就如提一桶井水一般,把秦梦寒一个身子倒着提了上来,下半身提过护拦,折放在护拦上,一手先压着屁股,担心往下滑啊,都没注意手感了,另一手伸上去,搂着了秦梦寒的腰,把整个人往后一抱,抱离护拦,这才吁了口气。 “秦小姐,秦小姐。” 秦梦寒死死闭着眼晴,张五金叫了两声,不见她应声,可能是吓晕了。 张五金只好把秦梦寒抱起来,她租的公寓房在七楼,电梯下去,到门口,门是关着的,梅子可能睡了,按了两次门铃,里面一点响动也没有,这不稀奇,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是睡觉最死的时候,张五金就笑话过,说哪天半夜把她搬着卖了,她都不会知道。 张五金也不能捶门大喊,就开了自己这边的门,把秦梦寒放到床上,终于稳当了,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心凉倏倏的,回想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一条人命就没了,而且是这样青春如画的美女,而且是明星。 也直到这一刻,他才有心细看了秦梦寒一眼。 当然也不好久久的欣赏,虽然秦梦寒仍在昏迷中,但他还是只多看了一眼,就凑近身去,先叫了两声:“秦小姐,秦小姐。” 叫不醒,他伸指,掐住秦梦寒的人中,稍稍用力,秦梦寒轻唔一声,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晴,最初有些失焦,张五金也没开灯,屋中光线就有些暗,秦梦寒脑袋转了转,往两边看了一下,然后盯住张五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适应了光线,看清了,然后呀的一声叫,一下就坐了起来。 “你是谁,你别过来,不要过来。” 她嗓子本来就有些沙,这一叫,更显嘶哑。 她这个样子,纯粹把张五金当流氓了。 秦梦寒这个样子到让张五金有些无奈,忙退到外屋,一边按亮了灯,一边道:“秦小姐,你不要怕,是我啊,梅子的舅舅,刚才的事你不记得了?” 他这么一说,尤其按亮灯后,秦梦寒看清了他,没有那么恐惧到惊叫了,却似乎有些迷惘,嘴巴张开,啊了一声。 张五金只好代为解说:“刚才你在楼顶,跌下去了,我刚好也在楼顶趁凉,抓住了你,但你的睡裙给风刮走了,而隔壁的钥匙我又没有,梅子又睡死了,所以我抱你到这边屋里,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害怕。” 他这么一说,秦梦寒好象也终于想起来了,啊的叫了一声,外屋的灯光,照着她半边脸颊,有一种别样的美,但她脸上显出的,却是恐惧,很显然,在倒吊在护拦外之前,她还是清醒的。 果然,她惊恐的叫了一句:“我没有死。”然后又有些惶恐的摸身上。 果然是美女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首先摸的,不是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而是自己的脸,这是典型的美女病了。 命可以不要,脸蛋儿不能坏。 张五金错开眼光不看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也不好问啊,秦小姐你大美人大明星,为什么要跳楼?一时找不到话,而且要命的是,这屋里还没衣服,他也就光着个膀子,这可真是个问题了。 秦梦寒却突然哭了起来,双腿弓起,头埋在腿上。 张五金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道:“秦小姐,你别哭啊,不论有什么事,往开里想想就好了。” 谁知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秦梦寒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先还只是无声的抽泣,后来竟然呜咽出声,双肩耸动,她虽苗条,并不瘦,但这么双肩耸动,却给人一种可怜生生的感觉。 “秦小姐,你别哭啊,往开里想想。”张五金平时油嘴滑舌,哄秋雨,那是一哄一个准,但跟秦梦寒不熟,这情形又尴尬,还真不知道怎么哄。 这时门铃声突想响了起来,三下还没停呢,又响起了拍门声,到把张五金吓一跳,还好是梅子的声音:“舅舅,开门。” 梅子来了就好,要不自己光着膀子,再对着个半裸的大美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张五金一喜,打开门,梅子披散着头发,穿着件睡衣,就是那种大t恤的样式,整个人套了进去,胸前一只大卡通熊,露着两条光生生的大腿。 “梦寒姐?”梅子叫了一句,不等张五金让开,她竟双手一推,一下就把张五金推了开去,自己也一闪就进了屋里,往里屋一看,顿时就尖叫起来:“梦寒姐。” 她冲进屋里,秦梦寒到是没哭了,抬起一张泪脸,看着梅子,美人就是美人啊,那个样子,是个人都要心中生怜。 “梦寒姐。”梅子又叫了一句,回头就愤怒的瞪着张五金,怒叫:“舅舅。” “啊。”张五金还没明白状况呢,傻愣着啊了一句,梅子猛然跳了起来,冲过来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推,口中怒叫:“你还看。” 张五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暴怒来推他,这一推还真的重,死丫头下了死力,张五金差点给推倒,踉踉跄跄退了四五步。 不过这一推,张五金到是明白了,梅子误会了。 也是啊,他光着膀子,秦梦寒还在床上,再然后她还拿他的衬衫掩着胸脯,再再然后,她还在哭。 这样的情形,是个人都想得到,一定是某禽兽,欺负了小白兔,可惜就是没人问问,这小白兔好好的兔窝里不呆,怎么就钻到狼窝里来了呢? 张五金想明白了,只好苦笑,都没办法解释。 梅子不理他了,进屋,脱下自己的睡袍给秦梦寒穿上。 梅子把自己的睡袍给秦梦寒穿上,她自己也不能光着啊,虽然是舅舅,到底也是一只公的,偶然看看就算了,公开展示不行,老实不客气,就把张五金的衬衫给穿上了,话说这不是蛋痛吗?直接把张五金的衬衫给秦梦寒穿上不就行了? 57 帮理不帮亲 57 帮理不帮亲 “梦寒姐,我们先过去。”梅子扶秦梦寒起来,还狠狠瞪一眼张五金:“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舅舅了。” 张五金只好苦笑,这会儿说不清楚的,心下到是暗骂:“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到是帮理不帮亲。” 秦梦寒这会儿也没解释,估计还没从自己的伤感情绪中走出来呢,没心思帮张五金伸冤。 先前坐床上不觉得,这一走动,长腿轻迈,白光晃眼,张五金忍不住暗叫:“难怪都喜欢长腿美女,确实漂亮。” 然后边上还有梅子的两条白腿儿,晃得张五金就有些眼晕,悲剧的是,他一时没有错开眼晴,到给梅子看见了,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才是你舅舅好不好。”张五金呲牙。 那边开了门,然后又重重的关上了门,张五金也懒得关门了,坐下来,有些好笑,这个晚上,还真是精彩了。 “我要是给雨姐说,救了大明星秦梦寒,还半裸着抱回了屋,不知雨姐会不会信我。”想一想:“她应该会信,不过,她会不会吃醋呢。”一想到是笑了:“应该会吃吧,那傻女子,有时真是傻乎乎的。” “傻女子,爱死你了。”张五金嘟起嘴,在虚空中波了一下,仿佛秋雨就在面前,正娇娇的柔柔的吊在他脖子上呢。 到是想起眼前的情形,这不行啊,光着个膀子,屋里又没衣服,车子上到还有一件西装,都是秋雨买的,他回家时,秋雨给他准备了全套,可这这么光着膀子出去?门口保安会不会给他风情的一眼? 正纠结着,对面屋子门打开了,梅子探出脑袋来,还是没鼻子没眼的,叫道:“秦小姐让你过来。” 那就过去罗,这个最终得解释清楚才行,秦梦寒无所谓,不能真让梅子误会了他,外甥女呢,亲的。 进那边屋,秦梦寒在她自己房里,关着门,梅子推门进去,好一会儿,秦梦寒出来了,到是没哭了,脸也擦了一下,衣服也换了,穿了一条黑色的真丝长裙,还真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漂亮,嗯,不穿好象更漂亮,不过这话不能说。 秦梦寒对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张先生,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会儿我就不在这个世间了。” 梅子还横眉冷对呢,双手叉腰站在秦梦寒边上,很有些京剧杨排风的味道,听到秦梦寒这话,就有些傻眼,扭头看秦梦寒,道:“梦寒姐?” 秦梦寒冲她笑了一下:“梅子,你误会了,你舅舅是好人,是他救了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梅子这下真的傻眼了:“梦寒姐,你遇到了流氓吗,可是,你不是在屋里睡觉吗?” 但说到这里,她突然跳了起来:“你又上屋顶了,你是不是----想不开?可你的衣服?” 这丫头到是不傻,一下猜到了一半真相,但秦梦寒居然玩了一把大吊活人,而且把睡裙倒飞了出去,显然她还没有这样的想象力。 她这一说,秦梦寒捂住了脸,居然又哭了起来。 这女孩子,还真是水做的啊,张五金就叹气了。 “梦寒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真是,那怎么办?”梅子气得顿足,这丫头,还真是个闲事婆婆了。 “我的嗓子治不好了。”秦梦寒抽咽着叫:“公司又逼我。” “怎么会治不好?”梅子叫:“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医院这么多,中医西医,总会治好的,而且就是个咽喉嘛,实在说,就不治,多多保养,多吃梨子水果,慢慢的自己也会好。” “至于公司。”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资本家都是黑心鬼,不理他们就行了,最多不要他们的钱,还能怎么着?” “不是这样的。”秦梦寒摇头:“合约规定,公司为我拓展业务,我必须无条件服从,然后收入二八分成,我二公司八,但如果我自己的原因,不愿意上节目或者不能上节目,则需赔偿公司的损失,这小半年来,我已经倒欠公司一百多万了。” “他们不给你钱就算了,你还倒欠他们一百多万?”这下梅子彻底想不清了。 张五金到是能理解,秦梦寒这样的明星,就是公司的摇钱树,公司会拼命的压榨她,不会给她多少休息的时间,而如果一些节目秦梦寒不愿上或者上不了,公司同样有损失,当然会有赔偿的规定,这也无可厚非,任何公司要推红一个人,都要投入资金的,捧红了你,你却不给公司挣钱,养个爹啊? “那也用不着想不开啊。”梅子还是嘟嘴,秦梦寒却又伤心起来。 张五金也不好劝,心中到是一动,很多人以为咽喉只与支气管和肺有关,其实不对,咽喉与肾也有很大的关系,或许龙凤床能起作用,他犹豫了一下,道:“秦小姐,你这个咽喉,到底是怎么回事?找大医院看看啊。” “看了的。”秦梦寒点头:“广州几个医院都看了,还去了北京。”说着又补充:“中医西医都看了,西医有的说是病毒,有的说是神经方面的,有的说干脆切了扁桃体可能会好。” “扁桃体又没事。”梅子叫:“西医就只会切切切。” 秦梦寒苦笑:“中医也说不准,有的说是上火,有的说是寒弊,各说各有理,但同样不见好。” 这到是个问题了,张五金有些挠头,他不会看病,床谱上也没教他看病,只是就一些特殊的例子,给出床式去治,如果有医院能确定秦梦寒是什么病,只是治不好,那他或许能借某个床式试一下,病都不能确定,要他来诊,那除非象简兰那样,特别明显的,否则他还真不行。 但还是要试一下,他略一犹豫,道:“秦小姐,你先别哭,让我看看行不行?” “你看一下?”秦梦寒只是一愕,梅子却是先插嘴了:“舅舅你看什么啊,你又不会治病。” 这丫头,还真是忠心护主呢,张五金气得呲牙,不理她,到是秦梦寒抬起脸来,道:“张先生,你是要---看哪里。” 她以为要看咽喉,要站起身来,张五金忙道:“我不看咽喉,我就看看脸。” “哦。”秦梦寒就坐着不动,不过她一脸泪,光线也不好,张五金看了一眼,实在看不出什么,春气都看不到,这正常,女孩子本来春宫闭锁,而秦梦寒或许不一定是处女,但也不是那种风骚外露的女子,这种矜贵冷艳型的,尤其是什么也看不到。 “哦,我去洗个脸。”见张五金盯着她脸看,秦梦寒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好。”张五金点头,秦梦寒去洗脸,张五金想了想,看了看灯,道:“家里有没有蜡烛。” 他也是试着问一下,广州这样的大城市里,极少停电,秦梦寒又是租的公寓房,不可能准备有腊烛,不想秦梦寒却点头:“有,有一对红蜡烛,是以前戏中用的道具,不过能点着。” “那好。”张五金大喜,道:“秦小姐,你擦干脸,我们去里屋,把窗帘拉上,然后点上蜡烛,我看一下。” “好。”秦梦寒没什么犹豫,擦了脸,先自己进了房间,女孩子嘛,总有些零碎东西要收拾一下,她很配合,梅子到是一肚子疑惑,盯着张五金道:“舅舅,你不会是想要请神吧。” 得,把他当农村里的神棍了,张五金一翻眼皮子:“先前谁说再不叫我舅舅来着。” “先前是我错了嘛。”梅子立刻就涎着脸贴了上来,双手抱着了张五金胳膊:“好舅舅,亲舅舅,你是亲的嘛。” 张五金瞪她一眼:“你也知道是亲的。” 梅子便嘿嘿嘿,小身子继续扭,张五金一点办法也没有:“行了,帮秦小姐点蜡烛去。” “哎,我就知道舅舅还是亲的好。”梅子咯咯笑,让张五金气不得笑不得。 秦梦寒收拾好了,拉上窗帘,点上蜡烛,张五金进去,稍微看了一眼,屋中是粉色的布置,装饰不多,很柔美,带着一点点淡淡的香气,典型的女孩子香闺。 他也不好多看,让秦梦寒坐到蟆烛前面,然后自己再点一枝蜡烛,绕着秦梦寒慢慢转动。 他这是要找光线的角度,有时候直看,看不出来的,而且光线太强了也不行,所以要烛光,可他这个举动,落在梅子两个眼里,太奇怪了,纯粹就是农村里那种神棍的味道,秦梦寒还好,梅子却几乎要翻白眼了。 张五金没管这些,他在秦梦寒的春宫里,还是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东西,但看不清楚,他想了想,想到一点:“龙凤床主要是诱动春心,女孩子害羞的时候,春心会摇荡,春宫或许会开一点点。” 这么想着,开口道:“秦小姐,先前我抱你下楼的时候,摸了一下你的胸,手感很好。” 这是什么话啊,秦梦寒的脸倏一下胀得通红,梅子则气得直接要挥手揍他,张五金却紧紧盯着秦梦寒春宫,甚至猛一下伸手压住了秦梦寒的头顶,喝道:“不要动。” 秦梦寒本来确实有些羞恼,虽然张五金救了她,而且可以想象,那么半裸着抱她下来,摸一下看一下什么的,也是正常的,可你别说出来啊,说出来是什么意思?纯心羞辱人吗? 58别说出来 58别说出来 但张五金这么一压一喝,而且满脸正色,她顿时就明白了,慌忙坐着不动,也看着张五金眼晴,不过脸还是红红的,眼中也有羞意。 张五金眼光却有些迷蒙,看春宫,其实不是凝晴远望一般,把眼光凝起来去看,尤其看女子春宫,眼光得迷蒙一点,若有若无的看,也就是散着光看,眼晴加心意,才能看得出来。 如果真有本事的,直接把眼一闭,用神光看,那才是真正的高人,不过张五金显然没那本事。 张五金的想法没有错,秦梦寒一羞之下,春宫中果然就生出端倪,张五金看了一会,道:“秦小姐,你是不是泡了冷水,受了大寒。” “是。”秦梦寒点头:“今年才开春的时候,拍一个mv,人要全打湿半站在水里,那时候水还冷,又拍了好半天,我当时人都快冻僵了。” “你那几天是不是快来月经了,或者,月经刚过去。” 这是女孩子最私密的事,哪有不相干的男人公开问的,秦梦寒脸一红,不过看张五金神色极正,她眼光微垂,道:“是,本来是第二天来月经的,但后来肚子痛了好几天才来。” 张五金再点点头:“你拍完戏后,是不是吃了大热的东西。” “舅舅,你都问的什么啊?”梅子听得莫名其妙。 但秦梦寒本来羞垂的眼光却一下抬了起来,有些讶异的看着张五金道:“是啊,当时公司说我很敬业,又受了寒,就去酒楼吃了火锅,而且放了八角桂皮等大热的配料,说是可以去寒。” “我明白了。”张五金点点头,吹熄了手中蜡烛,道:“到外面来吧。” “舅舅,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跟高仙公一样。”梅子先跟出来,凑到张五金耳边问。高仙公是城关镇一个著名的师公,专帮人请神的。 “起开。”张五金直接拿胳膊把她拨开,凝神想了想,见秦梦寒出来了,道:“秦小姐,你咽喉上的病,春天里应该发作了一次,然后好了是不是?” “是。”秦梦寒点头。 梅子觉得张五金神神鬼鬼,但秦梦寒自家知自家事,却觉得张五金说得很准了,张五金再次说准,她眼晴就有些亮晶晶的。 “应该是春分前后,清明之前,突然就好了,是不是。” “是。”秦梦寒再次点头:“那天拍完后没几天我喉咙就嘶了,怎么也不好,但后来突然又好了,就是春分前后那几天,我记得的。” 这下梅子也听出了蹊跷,鼓着眼珠子对张五金道:“你怎么知道她那几天病会好?” “很简单。”见秦梦寒也眼光晶晶的看着他,张五金解释了一下:“春属肝,而肝主疏泄,秦小姐的咽喉,是受了大寒,刚巧又是月经期间,寒入宫胞,却又给热性的食物一逼,如果不是月经期间,也可以逼出来,但刚巧碰上,浅表的是逼出来了,内里的却反往里走,弊住了经脉,而春分期间肝气自泄,会泄掉一部份气,所以能好几天,但清明之后,只要再来一个倒春寒,就会再次发作。”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秦梦寒本来性子矜冷,听到这里,几乎激动起来,连声道:“我就是清明后不久,月事再来头两天,吃了个苹果,当天晚上就觉得咽喉不好了,就一直弄到今天,张先生,你真的是神医,就如亲见一般。” “我舅舅不是医生,他是木匠。”梅子半张着嘴巴,韩戏中的表情,但她也确实是吃惊:“舅舅,你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 “我不会医术。”张五金摇头,眉头皱到了一起。 他刚才借着烛光,再借着秦梦寒的羞意打开春宫一角,看到了青中带红的一缕春气,这种春气,加上这种病,床谱中有说,所以他说得准,但床谱中是单纯的热或寒,也就是相应的两个变式,可秦梦寒这个,却是青中带红,寒中带火,用哪种床式,他可就有些拿不准了。 但秦梦寒不知道啊,虽然说张五金是木匠,无所谓啊,即然医生治不好,木匠能治好也行,她身子前顷,一脸期盼的道:“张先生,我这个咽喉还能好不?” “好到是能好。”张五金点头,虽没把握,先安慰她一下:“你这个就是寒气入体,然后热火一逼,刚好月经期间,就逼得里面去了,而人的咽喉,不仅仅是跟肺有关的,跟肾也有极大的关系,嗯,怎么说呢。” 真要说医理,他说不清楚了,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不要急,我想一想,应该没问题的。” “好,好。”秦梦寒大喜:“那就拜托张先生了,需要多少费用,你跟我说。” 因为高兴,她整张脸几乎都放起光来,焕发出惊人的美态,梅子都看呆了,忍不住叫道:“哇,梦寒姐,你好漂亮,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女了。” 张五金本来没注意,她这一叫,他也看了一眼,也不由得呆了一下,暗叫:“难怪叫她玉女明星,确实漂亮。” 秦梦寒从小给人夸到大,也不在意,到是张五金看得呆愣,她微有些不好意思,道:“张先生,这个要多少费用?” “不用钱的。”张五金摇头。 秦梦寒急了:“怎么能不要钱呢,张先生你放心,虽然我欠着公司一百多万,但我私人也还有点钱,只要咽喉能好,多少费用我都出的。” 看她情急,张五金到是笑了,道:“秦小姐看来小有家底啊,行,十块钱挂号费,也不用现钱,明早请我吃早餐就行,其它的嘛,我说了我不是医生,治病另有方法,真不用钱。” 他玩笑不象玩笑,认真不象认真,秦梦寒有些拿不准了,看梅子,梅子哼了一声:“梦寒姐你不管了,交给我,我来对付他,他是我舅舅呢。”却又对张五金涎着脸笑:“亲的。” “哼哼。”张五金哼了两声,对秦梦寒道:“天晚了,秦小姐你先休息吧,没事的,我先想想,一定可以治好的。” “谢谢你,张先生,谢谢你。”秦梦寒起身相送,梅子忙道:“舅舅,你的衣服。”自己到里间换了,把衬衫拿过来,又招手:“舅舅晚安。” “哼,你个死丫头片子。”张五金瞪了她一眼,梅子便嘿嘿笑,这种厚皮柚子,一刀两刀真切不开。 这么一折腾,差不多十一点多钟了,可张五金还是睡不着,因为秦梦寒这种寒中带火的症状,他不知道要用哪种床式啊,是先清火,还是先怯寒,而床不是药,治病全靠春线凝聚的气,清火就清火,怯寒就怯寒,夹杂在一起,那要怎么弄,鲁班大师或许可以,但张五金是真的不会。 “鲁班会医术。”张五金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不过意识到这一点没用啊,鲁班医术再高,也是鲁班的,不是他的。 在床上翻半天睡不着,索性又到屋顶上去,啤酒和鸡爪还在,看来就算有人上来,也没上这小红塔顶上来,就算上来了,也不会有人吃啊。 张五金自己到不嫌弃,喝酒嚼鸡爪,左思右想,还是漫无头绪,本来也是,医术是门大学科,哪有凭空能想出来的,不过到是想到个主意:“对了,明天去找几本伤寒论千金方什么的看看,寒中带火要怎么治。” 大约两三点钟才睡,第二天一早给梅子叫醒,让他过来吃早餐,说是秦梦寒亲自煮的早点,有粥,玉米,还有鸡蛋,挺丰盛的,而且手艺不错。 张五金笑赞一句:“秦小姐厨艺不错啊。” “我小时候的理想,可是要做大厨师的。”秦梦寒笑着应。 昨夜给张五金看光光,还抱了她的半**,这让她有些儿尴尬,不过张五金说她的咽喉能治,她心绪开朗了好些,显得容光焕发,笑起来很甜,初见时的冷意一扫而空,素面不施脂粉,皮肤却跟新剥的鸡蛋一样光滑,生活中的她,与舞台上的她相比,另有一种清新的美。 “嗯,你这理想与我的理想刚好般配。”张五金很认真的点头。 秦梦寒有些不明白,笑道:“哦,张先生的理想是什么?” 这时梅子刚好端了梨子羹过来,放到秦梦寒面前,就口回了一句:“我舅舅啊,他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只大吃货,吃遍天下。” “这不就对了吗?”见秦梦寒有些想笑的样子,显然还没转过弯来,张五金笑:“你做大厨师,我做大吃货,你做的,我全吃下去,这不是刚好般配吗?” 这么个般配法,秦梦寒终于扑哧一声笑了,道:“张先生,你真幽默。” “我舅舅啊。”梅子又插嘴:“有时候就是个黑肚子。” 秦梦寒更笑,张五金装做生气,撑着桌子看着梅子:“酸梅子小姐,我到底是不是你舅舅。” “没错啊。”梅子剥鸡蛋,点头:“亲的。” “那你老是出卖我。”张五金怒哼。 “这很正常啊。”梅子一脸理所当然:“舅舅嘛,有时是拿来喊的,有时是拿来亲的,有时是拿来付钱的,有时是拿来冒充男朋友的,而有时候,则是可以拿来出卖的。” 59 又气又笑 59 又气又笑 她说得一本正经,秦梦寒却彻底笑翻了,张五金也又气又笑,不过酸梅子嘛,他早就领教了,不当回事。 说说笑笑,早餐吃得很融洽,张五金发现,秦梦寒对熟人,尤其是她愿意亲近的人,还是很好打交道的,她的冷,只是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而她的性子其实很单纯,没什么城府。 张五金骗秋雨很容易,但陌生人其实很难骗到秋雨,不是秋雨有多精明,而是她守本分,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轻易揽事上身,而秦梦寒不同,张五金可以肯定,哪怕是陌生人,要骗到秦梦寒也不会太难,梅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象梅子这样的,说什么大学生钱包丢了或者家庭困难什么的,各大车站你逛一圈,海了去了,换张五金睬都不会睬,可秦梦寒就把梅子带了回来,梅子要是个骗子,要是有团伙的,半夜里开开门,不但财物能给你一洗而空,弄得不好,秦梦寒自己都非常危险。 而且秦梦寒说话也直,不弯弯绕,不过她有一点好,说话很文雅,不尖刻,不象有些小明星,自以为了不起,说话尖刻得要死,她心态还是放得很好,偶尔甚至有点小傻小天真。 “剥了明星的皮,她其实就是个简单的女孩子而已。”张五金暗想:“要是没成为明星,在社会上混,她根本不如梅子,甚至只怕还比不上秋雨。” 没了神秘感的秦梦寒让张五金微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秦梦寒,到让他觉得更亲切,也更值得帮助。 吃完早餐,张五金跟秦梦寒打了招呼,告诉她不要急,安心静养就行,不要上火,他好好想想,一定能给她治好,秦梦寒很感激的答应了。 张五金出门,梅子还跟了出来,她现在自封秦梦寒的助理兼保姆加保镖,总之就是全包,早上要买菜的,结果看到张五金居然有车,顿时就做鬼叫: “舅舅你有车?” 张五金捂耳朵:“别这么夸张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见外星人了呢。” “你就是外星人。”问清这车子就是张五金自己的,梅子仍是一脸韩戏的表情,说实话张五金不喜欢韩戏,就想不清这些女人们为什么喜欢。 “木匠舅舅,突然会治病,而且开上了车,你不是外星人是什么?”说着换了表情,一脸怀疑的在张五金身上扫来扫去:“舅舅,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的遇上了外星人,或者,给外星人包养了。” “哼哼。”张五金扬扬胳膊:“你舅舅我是谁,我包养外星人还差不多,但如果外星人是你这样的,那还是算了。” 他边说边钻进车子,话没完,立刻启动,果然梅子就叉腰尖叫:“我怎么了,小美女一枚,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我还是处女。” 刚好边上有个中年大叔走过,一脸古怪的看着梅子,梅子恼了,翻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处女啊。” 吓得中年大叔落荒而逃,张五金大笑,差点撞上门禁的护拦。 张五金找了家大书店,中医院是个渣,但书店里,中医方面的书却多得不可思议,张五金翻了半天,寒热兼治的有,说得云里雾里,真心看不懂啊,最关健的是,书上说的是用药,而他的是床。 如果他用药治,对照着秦梦寒的病,然后照书上抄药方就行,但床不是药,怎么治,春线要怎么改,实在是摸不到头绪,只除非他把医理完全弄通了,不,即便医理完全通了也不行,因为春线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效果,他照样不明白,通了医理也不会改春线。 “是个问题。”在书店呆了一上午,头昏脑胀,一脑子文言文飞来飞去,却就象夏日的午后,一屋的苍蝇,烦得死。 中午快十二点钟的时候,梅子突然打电话来:“舅舅,你在哪里?” 秦梦寒有几个手机,今早上就给了梅子一个,梅子自然把号告诉了张五金,所以他一看就知道。 “我在书店,怎么了?”梅子语气好象有些不对,张五金眉头凝了一下。 “你到绿野小区十四幢去。” “怎么回事?”张五金不明白:“绿野小区在哪里啊。” “在解放路那边,别墅区,你到那边一问就知道。”梅子声音有些急,又有些恼:“梦寒姐他们公司居然要她去陪酒,我担心他们意图不轨,你先到那边去,等我电话,要是不对,我拨你电话,响两声你就冲进来。”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张五金喂喂两声没应,看着手机苦笑:“这死丫头,把你舅舅当奥特曼呢。” 女明星陪酒,这样的八卦新闻有,但亲眼见到是第一次,无法想象,秦梦寒这种明显有些冷傲自矜的性子,要怎么跟人陪酒,她也会哄人笑吗?跟那些光头秃顶,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权贵富豪打情骂俏?她放得下脸来?即便放得下脸来,她也明显不善于社交,虽然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秦梦寒的性子,张五金大致能摸个**不离十。 先不想这些,虽然看得一脑袋雾水,张五金还是买了几本中医书,然后开车往绿野小区来,一点好,车上有gps,到是不要问路,到绿野小区,他开着车,保安只问了一下,交了二十块钱就进去了,这到让张五金感概,有车进mm体内容易,进别墅区也容易啊。 找到十四幢,前后带花园的三层洋楼,秦梦寒所在的公司叫巨皇公司,老板姓邓,叫邓三毛,有个外号叫邓没毛,因为他是秃顶,头顶一丝不挂,而且他为人苛刻,在业界是出了名的,能跟他赚钱,他双手捧着你,不能给他赚钱,他一脚踩你到泥沟里,绝没有半点人情可讲,这房子,应该就是邓三毛的。 张五金前后看了一圈,其实没什么看的,这是在大陆,即便是有钱人,也就撑死找几个保镖。 国内的富人,不可能象影视剧里面,那些南洋戏,大款家里都是荷枪实弹的保镖,那是不可能的。 象岩卫红家,也就是第一次去,燕四娘找了两个保镖,平时就门口一个保安,再见不到保镖了,岩卫红自己也是一个人开着大奔冲来冲去,邓三毛的家底,不见得比岩卫红强吧。 所以张五金也没当回事,就把车停在路边,到是秦梦寒的病让他烦燥,忍不住又拿出中医书来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张五金正皱眉呢,手机突然响起,是梅子的,响两下停了,这是约好的暗号了。 张五金还愣了一下:“真想玩霸王硬上弓啊。” 其实他以为不致于的,那些权贵也不缺女人,秦梦寒要是真不愿意,板下脸拒绝,难道还真会用强,不至于吧,看来他高估了那些家伙的人品,或者说,他低估了秦梦寒的名气加美貌对男人的吸引力。 邓三毛的别墅是那种一人高的铁栅栏,内侧栽着观赏的花树,张五金说实话不认得,他把车靠到栅栏边上,然后站到车顶上,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铁栅栏上当然有摄像头,那个不管了。 不过摄像头也起了作用,张五金才冲到门口,里面已冲出来一个保镖样的人,精壮有力,三不管照着张五金脸就是一拳轰过来,张五金也不客气,上次在金富贵打了一场大架后,他着实琢磨了一下张虎眼说的几个劲,这时左手一拨,右手扬起,一个斧劈劲,劈在那保镖肩头。 他这招式很简单,但劲道足啊,一下把那保镖劈得倒飞回去三四米,跌翻在地,张五金这还是留了手,真要是生死关头,他不会劈肩,会劈锁骨,人的锁骨极为脆弱,不说斧劈劲,就是普通健壮的汉子,全力一劈,也可以劈断,劈断的骨头剌入肺部,不但立刻能让敌手失去抵抗力,不及时救治的话,还有可能致命。 只不过张五金觉得没必要,这边不可能是金富贵那边的大场面,邓三毛逼一个女人,不可能叫一堆人在家里。 果然,劈倒保镖,再没第二个人拦他,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梅子,这丫头象只发怒的母刺猬一样,双手拿着一个瓶子对着前面,他前面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光头,一个大肚,而秦梦寒则给梅子护在身后。 张五金只以为场面很危险,结果反而是梅子气势汹汹的,酸梅子小姐,果然非同凡响啊,而细一看梅子手中的瓶子,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以为梅子手中是什么防狼喷雾之类的高级武器呢,却原来是一罐蚊子药,估计也就是路边店顺手买的,偏偏是李字牌的,一面三角旗,很配这个场面。 这还真是个人材啊,张五金摇头失笑,而梅子转头看见他,叫了一声:“舅舅。” 一扯秦梦寒:“我们走。” 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而那光头和大肚,估计没见过这号骠悍的打李字旗的女将,傻呆在那里,直到张五金三个走到门口,那光头才叫:“秦梦寒,你站住。” 秦梦寒站住,微微侧身,低垂着眼光,下巴却微微抬着。 60 气愤 60 气愤 张五金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怕的神情,而是一脸冷傲,如果把梅子形容为一只愤怒的扬起全身毛剌的母刺猬,她则是一只骄傲的不屑多看人一眼的绿孔雀。 她穿的是一件绿色的丝质衬衫,下身一条白色的长裤,系一根绿色的细腰带,纤腰给绿意一束,衬托得双腿更加修长,脚下一双水晶凉鞋,没穿丝袜,脚指头白白嫩嫩的,甲盖上涂了银色的指甲粉,整个人看上去,鲜艳明媚,清爽可口,也难怪人家想要霸王硬上弓啊,是个男人都得流口水不是? 尤其是她这份儿冷傲,这要是能把她剥光了,那种征服感,绝对是天下一切男人的梦想。 “你还想做什么?”秦梦寒不开口,梅子却叫了起来,眼镜后面不大的眼晴亮亮的,一脸凶。 这光头显然就是邓三毛了,不理梅子,只看着秦梦寒,道:“秦梦寒,你欠公司一百五十六万了,如果想解约,我给你抹掉零头,三百万就好,否则,你这么不听话,公司会永远封杀你。” 他说完了,秦梦寒却根本不看他,也不辨解什么的,直接扭身就走,梅子紧跟着他,张五金走最后面,他发现,这种包臀的白裤子,还真就是为秦梦寒这种长腿有翘臀的女孩子设计的啊,那小屁股扭得,虽然不夸张,却真的很漂亮,很性感。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个大肚眼光就停留在秦梦寒屁股上,嘴巴半张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红颜祸水啊。”张五金暗叹,跟着出来,秦梦寒有车,张五金的车就跟在后面。 到家里,不要张五金开口问,梅子就叽哩呱啦说了经过,原来那个大肚,是个什么副书记,邓三毛答应,只要秦梦寒肯委身那个副书记,她欠公司的钱可以一笔勾销,咽喉也可以慢慢的休养,治病的钱公司也可以全包。 秦梦寒怎么可能答应,那副书记色迷心窍,居然想来抓秦梦寒的手,梅子当然不会客气,一边拨了张五金的电话,一面直接把蚊子药掏了出来。 “就门口超市买的。”梅子还是一脸愤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蟑螂一样的玩意儿,居然也想打梦寒姐的主意,他当时缩了手,再要敢伸过来一点点,我直接喷他脸上,绝不客气。” 她说得威风凛凛,但外面一脸冷傲的秦梦寒,回到家,却显出了她软弱的一面,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尖尖的下巴搁在膝头,显得那般的无助。 梅子给她倒一杯水来,道:“梦寒姐,你不要多想,封杀就封杀,你绝对不要向那些蟑螂屈服。” 秦梦寒不吱声,只是拉住了她的手,张五金轻轻摇头,他不知道秦梦寒能不能撑住,但他却知道,有无数秦梦寒这样的女孩子,跪在了那些光头与大肚的胯下,每天舔着那半硬不硬的棍子。 台上光彩照人的明星,有几个,下了台还能站着?而在她们上台之前,又曾付出过什么?没人知道。 “舅舅。”梅子转头看张五金:“你想出方子没有?” 秦梦寒闻声也扭头看他,美丽的眼眸中射出希冀的光,张五金突然觉得,她的眼光中居然有些怯生生的,全不似先前对着邓三毛的那种冷傲,很显然,她生怕听到否定的回答。 她冷傲的外表下,其实有着并不坚强的内心,她在害怕。 张五金心中生出怜惜,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给出否定的回答,道:“我找出点头绪了,不过还要琢磨一下,要治,就要一次治好,免得以后复发。” “嘿,这才是我的亲舅舅嘛。”梅子用力握一下秦梦寒的手:“梦寒姐,先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舅舅最近给外星肥婆包养了,法力大着呢,你再不要担心的,他一定可以帮你治好。” 她说得眉飞色舞,秦梦寒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张五金则直接翻白眼:“你个死丫头,要包养也是我包养外星人好不好,而且绝对是美女,什么肥婆?” 玩笑是玩笑,张五金其实有些愁,吃了中饭,跟秋雨闲聊了一会儿,说到秦梦寒的病情,秋雨到给他出了个主意,完全没有医学底子的,自己看书,不行的,真以为是天才啊,但是可以请教一些老中医,让他们给分析分析,然后自己开方子。 “我的雨姐,果然是天下最聪明的。”张五金一听大赞,又随后补上一句:“也是天下最性感的。” 引得秋雨在那边咯咯娇笑,笑得张五金全身出火。 说起来美妙,但真个找中医去问,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是他说不清楚,二是别人讲不清楚,三是,好吧,别人还怀疑,有神经?或者想踢场?再或者,你丫想偷师是不是? 有个什么好偷的啊,张五金哭笑不得,转了小半天,满头包,晕头晕脑出来,突见一个小男孩在作画,一时间勃然大怒。 这话有岐义,人家小男孩作画,他怒什么? 不管小男孩小女孩,好好的作画,他当然不怒,关健是,那小男孩的画布,是张五金的车。 张五金其实还是有点儿小家子气,这台车,他看得还是蛮重的,这下好,给那小男孩喷得五毅六色,本来白白的,而现在呢,一台白富美,成了台拖煤车。 “作死啊,老子抽死你信不信?”张五金冲过去,狂吼。 那小男孩大约**岁的样子,正喷得happy,突然给张五金一吼,吓得一颤,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下,哇一下哭了起来。 哭声很怪,嘶哑,尖细,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哪有小孩子这么哭的?张五金还有些恼呢,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一眼,却猛然咦的一声。 就在这时候,边上跑来几个女子,两个年轻的就去扶那小男孩,一个年纪大些,约有三十来岁左右染着一撮红发的女子则冲着张五金尖叫起来:“你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看样子是小男孩的妈,张五金瞪她一眼,想到小男孩的古怪症状,忍不住去看红发女子春宫,不过什么也看不出来,红发女子却一脸怒意:“你一个大人,吼他做什么?什么素质你?” 听到这话,张五金真有些恼了,手指着车子道:“你儿子干的好事,你在边上就不管管,小孩子是这么惯的吗?你什么素质,还说我。” “不就是在车上喷了点儿颜料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红发女子往车头看了一颜,一脸不屑:“雪铁龙,什么破玩意儿,我赔你一辆新的可以了吧。” 这么牛,张五金气得笑,但红发女子却直接拨了电话,附近就有4s店,没过五分钟,一辆崭新的雪铁龙开了过来,跟张五金的还略有些不同。 红发女了把车钥匙扔给张五金:“这里没东风的,同样的c4车型,法国原装进口,陪你,可以吧。” 玩真的,真这么大款?张五金一时有些发傻,虽然现在国内富人多,有些富的,也确实牛逼得变态,但车子上喷一下,就赔一辆真的,这也太牛逼了吧。 张五金捏着钥匙,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进口的当然比东风的好,可他并不想占这个便宜,甚至有些恼,即便有钱,也不是这么惯孩子的,但突然想到这小男孩的古怪症状,又有些不好开口。 见他发愣,红发女子冷笑:“你的车赔你了,现在说说,你吼了小明,怎么办吧?” 张五金眉头一凝:“你什么意思。” “嘿嘿。”红发女子冷笑一声,拨了电话,似乎在请示,然后挂了电话,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张五金。 这女人有些疯,张五金懒得理她,把钥匙往新车上一抛,道:“我也不要你赔,不过我劝你一句,小孩子不是这么惯的,你不姓天,再有钱也没用。” 刚要进自己车子,把车开去洗洗,前面突然开来一辆奔驰商务车,跳下来四条大汉,个个剃平头,穿黑色t恤,都是一脸精悍,红发女子一指,他们就把张五金围了起来。 张五金眼晴一瞪:“你们要做什么?” 红发女子冷笑一声:“你的车,我赔了,但你吓着了小明,吓哭了他,更吓得他摔了一跤,要怎么赔,却要跟我家主人去说,老实点,免得他们动手伤了你。” 张五金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了,有钱有权就可以这么牛逼,真以为这天是他家开的杂货店,天下的人都是他店里的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张五金忍不住就要出手,肘打掌劈,他前段时间,不但悟通了斧劈劲,也大致摸到了穿凿劲,以肘当凿,真下重手,一肘绝对能凿断几根胁骨,这四条汉子,不可能围得住他。 但一瞥眼,又看到了那小男孩,小男孩这会儿没哭了,却软软的伏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肩头,整个人一丝神彩也没有,给人的感觉,就仿佛经冬的茅草,虽然春天来了,却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好,我跟你去。”张五金心中一动,跟着四条汉子上了奔驰车。 车开了四五十分钟,张五金对广州不熟,也不知开到了哪里,后来车子进了一座大铁门,又开了一会儿张五金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庄子,四处栽着花草,路边古木森森,也不知有多少年份了。 61 冬至三日必死 61 冬至三日必死 车到一座宅子前停住,又过来四条汉子,两条汉子领路,两条汉子在后面,四个人夹着张五金往屋中走,而先前随车而来的四条汉子,却站在了车前,仿佛没有进屋的资格。 这作派,他以为他是谁,座山雕呢,张五金心中冷笑,同时也非常好奇,张虎眼跟他说过,国内有很多巨富权贵之家,那种泼天的财势和豪富,普通人做梦都想不到,至于那什么富豪榜,纯粹就是个笑话,真正的富豪是不上榜的,上榜,不符合中国人财不露白的习惯。 不过张五金并不畏惧,因为他手中握着一件大杀器,跟着来,其实主要是好奇,对床谱上说的,他想开开眼界。 进到屋中,其中一名黑衣汉子道:“站住,不要动。” 张五金无所谓,连冷笑都不屑了,就那么站着。 过了一会儿,梯楼口出来一个人,一个老者,单单瘦瘦,大约五六十岁左右年纪,穿一身月白唐装,袖口跟电视里的一样,挽了起来,头发往后梳成个大背头,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红玉板指,手中夹着一技雪茄。 唐装老者身材单瘦,眼光却非常的亮,站在楼梯口,眼晴微微眯着,就那么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也看着他,木匠师父的视力普遍都好,而在气沉丹田之后,张五金的视力,比以前更强了好多,不过这宅子实在太大了,唐装老者站在楼梯口,又有些背光,要看他的春宫,有些难,不过张五金早有定见,只看一眼,便微微点头:“果然如此。” 唐装老者对张五金的镇定显然有些好奇,微微噫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五金。”张五金略略一顿,又补充:“一般人都叫我小张师父。” “小张师父,呵呵。”唐装老者呵呵一声轻笑:“大陆卧虎藏龙,不等闲啊。” 听这语气,莫非他是海外华人?难怪这般作派,他以为是在南洋,小军阀称王称霸的。 唐装老者笑了一声,突然眼光一凝:“我不管你是谁,小张师父还是小李天师,吓着了我孙子,都要付出代价。” 张五金本来还想忍一忍,到看他还有些什么牛黄狗宝,听到这里,却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吓了你孙子,就要付出代价,那么阎王爷要收你孙子的命呢,又要付些什么给你?” “嗯?”唐装老者闷哼一声,眼光突然暴胀,给人的感觉,恰如一只苍鹰,看到了猎物。 给这唐装老者一瞪,张五金的感觉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可以肯定,这唐装老者不但家资巨富,而且应该是久掌大权,杀伐决断的人物,听他语气似乎是海外华人,也许就是一个军阀。 张五金虽然心中笃定,但他修为到底浅了些儿,还是有些受不了,不过面上到不显出来,张虎眼告诉过他,你越怕,人家越欺负你,他又打个哈哈,同样忽地将目光一凝,盯着唐装老者:“你孙子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实则应该已经满了十一岁是吧?” 唐装老者目光不变,不过张五金眼力好,还是看出了些微的变化,冷笑着往下说:“如果我告诉你,他绝对活不过十二岁,今年冬至不死,明年春分必亡,你信还是不信?” “什么?”唐装老者身子重重一顿,死死的盯着张五金,眼光更亮三分,但却明显有了些散乱。 “我再告诉你,你看上去不过五六十岁,实则应该已近七十,而且最近精神越来越好是不是?可那是回光返照,你绝对活不过七十二岁,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家祖上,就没人活过七十二岁,如果不是提前早亡,那就是七十二岁死,且不是死于冬至,就是死于春分,最多冬至后三日,却绝对是春分前三日,是也不是。” 他这话,说得太玄了,偌大一座宅子,刹时间鸦雀无声,边上那四条黑衣汉子,都一脸古怪的盯着他,如看死人。 唐装老者也死死的看着他,脸泛潮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到后来,甚至张开嘴,仿佛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为什么?”他如一头负重的老牛,又如一只受伤的残狼,发出绝望的嘶叫:“这是病?还是邪?-------怎么-----治?” “这不是病,也不是邪。”张五金微微摇头,他知道唐装老者已经被击垮了,或者说,唐装老者早已经垮了,只是在强撑而已,而他,只是加在骆驼身上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他是唐装老者的仇人,这时只需轻轻的两个字:无解。 唐装老者必会血逆而亡,他体内的气血已完全给引发,张五金似乎已经看到,一股冰寒的黑气,如染在清水里的墨汁一般,从唐装老者的后腰小腹,散发开来,滚滚黑潮,即将淹没唐装老者的五脏六俯,最终让他永陷黑暗。 不过张五金不是他的仇人,虽然他的牛逼哄哄让张五金有些反感,但是,张五金最好奇的还是那张床,床谱里说过的,也不知哪一位传承了床谱的前辈做的那张床,他太想看一看了。 所以他断然摇头:“不是病,也不是邪。” 唐装老者眼光微微一凝,恰如即将要溺死的人,看到了水面的一根稻草。 “是因为一张床。”张五金微微一停,有些话要人信,是需要组织好言词的:“你们家,应该有一张祖传的床,这张床很怪,一般的床,都是长条形的,但你们家这张床,是圆形的,整体如一只花盆。” 他紧紧盯着唐装老者眼晴,果然,在最初听到是因为一张床时,唐装老者眼光微斜,那是起了疑心,以为他胡扯,但往后面听,他眼光顿时又凝了起来,疑中带惊。 任何人家中的床,都是在内室中的,张五金这个从闹市中随手抓回来的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家有那样一张床的?而且准确的说出了床的样子。 张五金是根据床谱说的,一看唐装老者的眼光,他就知道没有说错,道:“这张床,本名聚宝盆,世俗之人,只以为聚宝盆是用来装金银宝贝的,错了,世间万物,莫贵过人,聚宝盆,其实是用来睡人的,有人,才能聚财,才有一切,没人,蹬蹬脚万宝皆空。” “有道理。”唐装老者点点头,不过显然只是溥衍,他关心的,不是聚宝盆,而是聚宝盆为什么会给他们家一代代带来灾祸。 “但你们的先祖,在做这只聚宝盆时,流露出了歹心,让做床的师父知道了。”张五金语气有些冷。 张虎眼反复告诉过他,龙凤床为大技,即可大贵,亦可大凶,而做这只聚宝盆的先祖,十有**,没有好下场,心中未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 唐装老者显然不知道这些,先祖的事,他也不知道,是啊,老祖先请个木匠做了一张床,或许最后把那个木匠给杀了,可也不会告子告孙的把这桩丰功伟业传下来啊,事实上,做得起聚宝盆的,不是等闲人物,这样的人家,杀个把木匠,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做床的师父知道逃不了,就在床上施了点法。”张五金本来想说弄了点手脚,话到嘴边却改了口,唐装老者明显跟他的老祖先一样,大富大贵且肆无忌惮,真说清楚,唐装老者未必感激他,说不定还打什么主意,但说到法字,唐装老者历代遭遇在前,必然心生忌惮。 果然,这话一出,唐装老者眼光就有些变了,即有些恍然,又有些恐惧。 “聚宝盆,本是聚财的。”张五金知道差不多了,直接说下去:“床的四只脚,形如鼋足,也就是那种驼宝的龟的足,每只脚上,会有古拙的花纹,其实那不是花纹,而是四个字,如果是正宗的聚宝盆,那四个字,应该是:富贵逼人。”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下:“老先生,你们家,至少应该传了四五代了,每一代应该都是豪富,我没说错吧。” “是。”唐装老者心神已经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点头,也隐约有点儿自傲:“我唐家不说富甲天下,但华人中,至少能跻身前三。” 姓唐?只听说南洋华人富翁中,李家坡李姓最富,然后陈霍什么的,唐姓却从来没听说过,但唐装老者即然这么说,肯定不会错,深藏若拙,大智若愚,大富若贫,这才是华人文化的核。 但说到这里,唐装老者陡然一惊:“我家大富,难道是因为那张床。” “它是聚宝盆。”张五金几乎有些生冷的纠正他:“人生天地,阴阳二气,生而在床,死而在棺。” “风水。”唐装老者低叫,眼中又显出惊惧之色,再富甲天下,再势可敌国,对神秘不可知的天道,谁都会心存惧意,不过普通人不知道天道是什么,一般只往风水上理解。 张五金不解释,保持神秘是最大的威摄,道:“本应是富贵逼人,但如果认得那些字的,会发现,其中一个字变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变的是那个逼人的逼字,它变成了冰字。” 62富贵冰人 62富贵冰人 “冰?”唐装老者有些愕然,前后一念:“富贵冰人。” 他脸色陡然大变,一字一字念了出来:“富---贵----冰----人----?” 他的嘴再次大大的张开,而张五金全然不给他喘气的机会,道:“你们家,代代富贵,但家主却代代冰寒,一生仿佛就在冰水里泡着,再多的钱,再大的势,也不能让他感觉到丝毫的热气,而且你们家,应该已经不是嫡传了,传承你们家的,应该是旁枝,而不是嫡系。” “是。” 唐装老者先前一直在撑着,到这一刻,他终于撑不住了,近乎绝望的点了点头:“我唐家,富甲天下,但家主必得怪病,一生仿佛浸在冰水里,没有一点人生的乐趣,而且家主往往无后,要从旁宗找人来继承。” 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悲伤之色:“小明不是我嫡传的孙子,我两个孙子,全都没有活过十二岁,小明,是我四叔家转承过来的,不想又是一样,居然---居然----是因为那张床,可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张五金微微一笑:“那个木匠师父,一定告诉过你的先祖,选定的继承人,一定要睡那张床,才能聚财,而且是要从小睡,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唐装老者已然明白,陡然惊呼道:“睡那张床就会得病,怪不得,怪不得,我家以为是邪,我养在外面,三十四岁才睡那张床,那时我已经有子,两个儿子也养在外面,也同样好好的,但他们各挑一个儿子回来,跟我睡那张床,全都没活过十二岁,已至于,他们都再不愿继承家业,我只能从四叔那房转承小明,结果小明也是这样,居然是因为那张床,因为那张床。” 叫到后来,他眼中已经显出疯狂之色。 “你舍得毁掉它吗?”张五金冷笑。 唐装老者心中,本来确实已经生出那个想法,听到张五金这话,眼中刹时现出挣扎之色。 这种神情,恰如那些瘾君子,明知毒品是大害,但要他戒,却是那般的为难。 但他霍然醒悟,对着张五金一抱拳:“张先生,哦,不,小张师父,老朽唐朝宗,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张师父多多见量,你请座,上茶。”又扭头吩咐:“叫红姑带小明来。” 他快步下楼,再又对着张五金抱拳:“小张师父,请。” 张五金对南洋老派华人中仍然流行的这一套,其实不熟,不过也学着唐朝宗抱拳:“请。” 到客厅坐下,自有佣人泡了茶来,张虎眼喜欢喝茶,张五金也一样,木工箱里,永远带着一大包,就是他娘每年开春自采自炒的茶叶,其实也香,不过当然不能跟唐家的茶叶比,但他也不问,唐朝宗这会儿一脸热情,只是心中显然仍有疑问,道:“小张师父,不知能否请教,为什么小孩子睡那张床,不能活过十二岁,但我三十四岁后,却能活到七十二岁。” “小孩天根不稳。”张五金知道他会问,还好,这个床谱上是有解释的,他指了指头顶:“小孩初生时,囟门是没有闭合的,严格的说,他其实还不是一个生命,神择其居,恰如鸟择其穴,可居,也可弃,百日之后闭合,乃是神定,但是,根仍不稳,要到十二岁,十二地支齐全,才可与天干相配,天干配地支,神乃安稳,命乃齐全。” “哦。”唐朝宗听得似懂非懂,只是一脸钦佩之色,但张五金其实是照本宣科,他不但不懂,起先甚至有些不信,直到亲眼看到小明春宫中,那近乎刀刻斧劈的痕迹,他才确信,确有那么一张床。 说话间,先前那个红发女子已经抱着小明来了,小明伏在红发女子肩头,全身软软的,了无生气,恰如一叶经冬的衰草。 “家主。”红发女子叫了一声:“是我照顾不周,小明他-----。” “给小张师父跪下。”不等她说完,唐朝宗断然打断了她,向张五金一指:“道歉。” 红发女子一愕,她知道家主的强势,没有人可以欺负唐家的人,哪怕就是她一个下人,更何况这还涉及到小主人,居然要给这个外人跪下,太不可思议。 “嗯。”唐朝宗哼了一声,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却有些冷。 而唐家所有人都知道,他声音转冷的时候,是最可怕的。 红发女子再不敢犹豫,把怀中的小明放在地下,转身就朝着张五金跪下了,甚至叩下头去:“小张师父,对不起,是唐红孟浪了,这里给你赔罪。” “小明,你也给小张师父跪下。” 唐红虽然叩下头去,一手是扶着小明的,听到这话,她心中一颤,手也抖了一下,心中掀起巨浪:“这人是谁,居然要唐家小主人下跪。” 唐红牛逼,她跪下,张五金也就没拦,但说要小明跪下,他还要坐着,那就傻了。 张五金呵呵一笑:“一点小事,算得什么,其实说起来也是缘份。”说着站起来,抱起小明。 小明实际年龄应该有十一岁多了,看起来也有**岁,可抱到手里,却甚至比丫丫还轻,张五金心中情不自禁的就生出一股怜悯之色,细看一眼小明春宫,小明也看着他,眼神是那般的柔软无力,让人生怜。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本来对唐家害死匠门先辈,张五金确实心怀愤恨,看看那张床,最多改一下,散了那股寒气,也散了唐家的财气,那就行了,至于唐家祖孙,爱死不死,但看到小明这个样子,他改了心思,对唐朝宗道:“小明应该是六岁以后才睡的那张床,神安一半,也就有了一半的地气,还是有救的。” “真的?”唐朝宗惊喜交集,他大作声势,又叫唐红跪,又叫小明拜,无非就是想要张五金开这句口。 他腾地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深深作下揖去:“小张师父如能救得小明性命,便是我唐家的大恩人,山高海深,我唐家永志不忘。” “唐老客气了。”张五金忙伸手虚扶,有些东西需要虚张声势,需要保持神秘,但待人接物,却可尽量温和亲切,这是张虎眼教张五金的。 “这不是客气?”唐朝宗还要客气两句,张五金却道:“唐老,你不要动,我看看你的脸。” 唐朝宗一惊复一喜,慌忙站直身子,人皆喜生而恶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何况是唐门家主,天下巨富,能救得小明,他当然高兴,但如果张五金居然还能救他,那更是天大之喜啊,他一生冷硬威严,行事果决刚厉,这一刻,居然患得患失起来,恰如十五六岁少年时,给心爱的女孩写了情书后的心情。 张五金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却故意久看了一会儿,然后还凝眉沉思了一下,所以说啊,做好人,要技巧,有时大恩如仇,有时一个馒头,却能让人记一辈子,他越拿着一点儿,唐朝宗这一刻,就越忐忑,这一辈子,也就记得越深。 “唐老满七十了吧。”张五金微做沉呤。 “正月十三满的七十。”看他沉呤,唐朝宗心往下沉,道:“我活得也够了,老而不死谓之贼,但求小张师父救救小明,他还小,至于老朽,无所谓了。” 张五金点点头,索性再吊他一下,道:“先看看那张床吧。” “好。”唐朝宗毫不犹豫点头:“小张师父请跟我来。”当先引路。 张五金把小明交还给唐红,唐红站直来,接过人,心中大是惊讶:“难怪要我陪罪还要小明下跪,这个人难道能救小主人和家主,这怎么可能?家主怎么突然糊涂了,就信了他的鬼话呢?” 张五金先前跟唐朝宗说的话,唐红并没有听到,但唐家为治这怪病下的功夫,她却是知道的,别说天下的医生请到了,唐家甚至在瑞典专门成立了一家研究所,研究这种怪病,投的钱,据说已经超过了十亿美金,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而闹市中偶尔碰到的这么一个人,却说他能治,这是天上掉馅饼呢,还是天上掉神医。 唐红略一犹豫,也跟了上去。唐家家规极严,但她抱着小明,而小明是一切例外的例外,小明要跟着去看,唐朝宗是无论如何不会责怪的。 张五金跟唐朝宗进了内宅,到唐朝宗卧室,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床。 床谱上有图,不过张虎眼在笔记里说过,龙凤床谱,虽然最初是鲁班手创,但后来又经过了历代传人的添加删简,最初就不是纸,文字也完全不同的,图样当然也差不多,象聚宝盆,就未必是鲁班先师发明的,而是后代传人中心智杰出之辈创出来的,所以有图样并不稀奇。 但看图与亲眼所见,给他的感觉,仍然完全不同,这种感觉,就如看a片自己撸,和真正进女人体内,感受完全天差地别,当然,也许想象更美,现实甚至会有些失望,但真正接触时的那种震撼,与空想始终不同。 张五金确实是给震撼了。 这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床。 整体漆成紫檀色,有各种雕饰,还有各色花纹图案,从整体到细节,无一不精,无一不美,恰如盛装的贵妇,华贵无论。 这是一张巨大的床。 63 式样古怪 63 式样古怪 张虎眼曾经帮人做过两米八的床,那已经是极稀有的大床了,但与这张床一比,仍然要小一号,这张床,长宽至少有四米,实际的尺寸应该是,三米九九。 这也是一张式样极为古怪的床。 它整体成圆形,床体上大中圆再到下面一收,而上面则有老式的床架,远远看去,就如一个巨大的花盆。 聚宝盆! 这就是聚宝盆! 而除了视觉上的震撼,还有气感,张五金只一进房,还没看到那张床,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气场,他自己做的龙凤床,气感有,但并不是很强,仿佛冬日里晒太阳,只有那么微弱的一点温暖的感觉。 而聚宝盆完全不同,那种强大的气场,恰如冬天里,房中开了热空调,只要一进房,热浪便滚滚而来。 “难怪师父说,古人有大智慧,因为古人有大纯朴,后辈根本比不了,果然如此。”张五金暗暗叹服。 纯朴是智慧吗?有些人可能不服,呵呵,现在的人,确实是聪明了,上天入地,几乎无所不能,可是,现在的人,真的快乐吗?人活不过一世而已,找不到快乐,你上天入地的找什么啊? 房间很大,这张巨大的床,则放在房间的正中央,传说中,龙床才是这么放啊,聚宝盆的霸气,果然非同一般。 唐朝宗这时已经急不可耐的去看床脚雕的花纹,他以前真的只以为是花纹装饰,也有不少高人见过这张床,都没看出这些是字,不过现在他再看,仍然无法辨认。 “这是大篆,然后用了花雕的刻法做了掩饰,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 张五金也在看,床脚的字,与床谱上说的,一般无二,用刨子刨出的,是字的主体,本来就是花雕,然后再又配上了笔描的配饰,不明白真相的,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大篆?”唐朝宗显然不是粗豪之人:“秦小篆与周金文之间的文字,那确实不认得。” 他向门口看了一眼,没有开口,不过张五金明白他的意思,道:“唐老可以让人查一下,富贵冰人四字大篆的写法。” “到要见识一下。”唐朝宗掩饰的一笑,向门口点一点头,很快就有人捧了纸进来,每张纸上一个大字,正是富贵冰人四个字,不过这些字明显与床脚雕的不同,当然,大势还是象,但好象多了笔划,就好比有人画蛇添足,蛇无足,添上了足,蛇爸就认不出来了:明明是我的崽,怎么要象不象,难道他妈偷人了? 张五金看到了唐朝宗眼中的疑惑,笑道:“掩耳盗铃而已,那些有凹痕的才是字体,笔描的只是掩饰,唐老不妨把那些笔描的花花草草掩住再看。” “竟然是这样?”唐朝宗依言掩住一些多余的花描,只看凹痕,果然就对上号了,虽然笔势略有些不同,那不过是用了花法,就如同楷书与行书的不同,这一点唐朝宗还是可以辨别的。 “福贵冰人。”唐朝宗把四个字都认了出来,一时间又惊又怒又喜又敬,对张五金抱拳:“小张师父果是高人,实话说,这些年,也有不少所谓的高人,对这床有过感觉,却只觉其怪,不明其理,如此隐秘,小张师父若不说,谁想得到。” 他站起身来,看着巨大的古床,有些感概:“发我家的,是这张床,害我家的,也是这张床。”他看着张五金,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 张五金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人肯定都是这么想嘛,富贵还是要的,但怎么才能即保富贵,又去丧气呢。 张五金先不开口,不急,再拿一拿,他双脚分开,不丁不八,这到不是个虚架子,这是正宗的禹步,然后双眼似闭非闭,左手竖在胸前,右手放在下腹,大拇指捏着中指,嗯,这手形是假的,是他以前看村里的神棍请神,那神棍就是这么捏的,不过人家戴了顶道士的帽子,他没戴而已。 戴没戴帽子无所谓,唐朝宗这样的老派人,肯定见过这样的手势,看了张五金这个样子,自然觉得就是正道,也就能唬住他。 唐朝宗果然就笔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张五金到也没有白站,他其实是在感受聚宝盆的气,虽不知其然,但至少可以感受到那种气场的强大,同时间自己气沉丹田,虽然没推刨子,但他的气本身是沉下去的,气一沉,呼吸就越来越慢,越来越细,也越来越深。 唐朝宗本身确有功夫,早年间闯海外的华人,很多都有功夫,一些大家族,更请得好手在家教拳护院,唐朝宗功夫可以说相当不错,反正即便他七十了,张五金要跟他打,不一定谁赢,因为张五金只懂了劲,气达四梢后,力气大,劲道透得出,但对敌,不是光有劲就行的,招式经验眼光火候,都非常重要,张五金这方面,差得比较多,他也就是最近看了点儿军警格斗视频教程而已,尤其经验太差了。 而唐朝宗一听张五金的呼吸,立刻就暗暗点头了,他可不知道张五金只懂劲不会招,一听这呼吸,内家高手啊,而且果然是在施法啊,心中敬畏可就更深一层。 所谓骗子,只能骗粗浅之人,想骗唐朝宗这样的人,难。就拿刚才认字来说,先前张五金已经说得神乎其神了,可一看字,唐朝宗还是要自己认一认,确实没错,现在再一听张五金呼吸,那才真服,要是只一张嘴的骗子,气息浮燥,站在那里,呼吸象扯风扇一样,呼噜呼噜的,也是高人了?骗谁啊? 三分钟左右,张五金睁开眼晴,看一眼身后,对唐红道:“把小明抱出去吧。” “对,小明先出去。”唐朝宗立刻赞同,又哄小明:“小明乖啊,爷爷请高人作法,小明很快就好了。” 小明只在唐红怀中有气无力的看着,也不应声,唐红自然不敢违逆,抱着小明出去了,但出去和进来比,她心中却更多了疑惑,因为床脚上雕的花居然真的是字,而张五金居然真的知道这床脚雕的富贵逼人四个字,这就玄了,她不免想:“难道他真是高人?” 张五金可不管唐红怎么想,他本来想直接上床的,但脚一迈,心中忽又一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戏,不妨再演一演,于是脚步一斜,绕着床,左走三圈,右再走三圈,手上自然捏着诀,口中还念念有词。 唐朝宗自己也退开了一些,一脸端严的看着他,老派人信这个,事实上中国人大部份都信,尤其他认定张五金是高人后,高人做法,他心中可不敢有半点不敬。 张五金这把戏还是跟农村的神棍学的,上次在岩卫红马鸣远面前演了一次,有经验了,这次自然演得更象,至于嘴中念的,到真是好东西,传了数千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对了,正是道德经,任何人听了,都不敢说他是假的,老子可是道教之祖,你敢说道德经伏不了魔捉不了鬼,天下所有道士都不会答应,虽然他们捉鬼不念道德经。 张五金转到东方,忽地暴喝一声,一个箭步就跨到了床上,床上还铺着被子呢,他鞋也不脱,一脚踩在床上,就势盘膝坐下,双手在腹前捏一个诀,至于什么诀,天知道,反正张五金自己不晓得。 他这一招,是跟城关镇的著名神棍高仙公学的,高仙公就专好用这一招,不过高仙公上的是八仙桌,八仙桌也有半个人高啊,高仙公每次做法,念诀走步舞半天后,必定一声暴喝,一个箭步跳到八仙桌上,盘膝打坐。 张五金小时候常看高仙公做法,每次都给这一招唬得一愣一愣的,其实现在想来,他估计高仙公可能是舞累了,到八仙桌上休息一会儿,可别人看不出来啊,他这会儿山寨一把,唐朝宗照样给唬得一声不吭。 所有这一切,张五金确实都是在演戏,但真正一上床,他心中却是猛然一凛。 在床外,他能感受到聚宝盆的强大的气场,但也只是一种感觉,就如站在铁路边上,看着一列火车从身边开过,虽然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但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并无直观的感受,但是上了床,刹时给气场包围,他才真正的见识到,聚宝盆的气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龙凤床的气场,给他的感觉,就仿佛一池春水,人到床上,就如进了水中。 而聚宝盆给他的感觉,不象一池春水,却象一个海洋,那种巨大,那种浩瀚,那种磅礴,那种厚重,那种深广,无词可以形容,只是一刹那,整个人就给包裹了起来,深深的陷入了进去,仿佛失脚跌进了无底的深渊。 张五金有一刹那的惊慌,差点儿张嘴惊呼,更差一点起身逃跑,不过他终究是有在龙凤床上睡过的经验,还好及时克制住了自己,把自己放开,让聚宝盆的气场彻底包住自己,也让自己彻底融入聚宝盆的气场。 64 区别 64 区别 凡人与神人的区别,就在于执。 凡人执于已,死死的不肯放开,最终彻底失去,神人不执于己,放已于天地之中,反能与天地同存。 念身则身忧,忘身则身存。 这是老子说的。 聚宝盆的气场本来紧紧的裹着张五金,仿佛一张巨口要吞噬他,但张五金一放开,这种包裹突然就消失了,恰如油融于水,又仿佛鱼入水中,是那般的融和。 张五金的感觉中,自己的身子在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的,仿佛就有了顶天立地的感觉,又仿佛天地就在胸间,自己负阴而抱阳,包天而裹地。 他心中喜悦,知道机缘巧合,借着聚宝盆,自己的修为又进了一步。 他虽然气沉丹田,但修为不强,而且他本来的格局也小,就如农家的小院落,虽然前三间后五间的,居停俱全,但其实容不了多少东西。 但借着聚宝盆的气场,他的格局一下子扩大了,心胸仿佛开扩了无数倍。 这个有些玄,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好比他以前是站在屋顶上往外看,只能看到市区的一角,而现在,他站在了山顶上,于是整个市区都落在了眼底一般。 张五金大约坐了有五分钟左右,一感觉到自己的气场与聚宝盆融为一体并同时放大了,他就知道不必再坐下去了。 除非秋雨在这里,两个一起上床,颠龙倒凤,阴阳龙凤,可能会有另外的感应,否则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奇迹发生了,能借聚宝盆的气场,扩大自己的气场,这已经是极难得的机缘了,就好比师父灌顶传功一样,师父给你灌了一肚子气,还要怎么着?助你成仙啊?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睁开眼晴跳下床去,摆个这么大架势跳上床,结果五分钟就下去,这就好比大冬天玩女人,毛线衣紧身衣保暖内衣,七层八层好不容易剥出来了,结果没两分钟就完事了,那不是浪费表情吗? 他学的是高仙公,而高仙公在八仙桌上,一般要坐一二十分钟的,时间的长短,看场面,这家人富裕,出的钱多,或者看的人多,那就久一点点,架势也弄大一点点,若是个草鸡场子,那也就是七八分钟十来分钟完事,主人家自然有些脸色不好,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而现在唐朝宗同样眼巴巴看着,他可不好哄,张五金真要五分钟下了床,他还不知是个什么想法呢?所以张五金沉着气不动,心思却放开了,到突然生出明悟:“热床寒气,寒热交加,这不跟秦梦寒的病是一样的吗?她那个是阴身火气,刚好反过来,到床上一睡,整好中和,对了,就是它了。” 为秦梦寒的病,他纠结一天了 ,实在是找不出办法,寒热两种床式,到底要怎么凑和,想不到阴差阳错,居然在聚宝盆上想通了,一时间只想开心得大笑起来。 唐朝宗老眼凝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先见他一脸沉凝,心便也凝着,突见他眉头一扬,脸带喜色,心中顿时也是一喜:看来有门。 他又哪里知道,张五金高兴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情,而且还要打他的主意。 张五金前后又想了一遍,因为他不通医理,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一种气感,和一种质朴的理解,曾经看过一部戏,神医喜来乐,喜来乐老婆不会炒菜,但有一句名言,盐多了放水,水多了放盐,听着好笑,但这世间的道理,还真就是这样的。 秦梦寒是女子,纯阴之体,月经之时,阴潮涌动,结果却带了热火到体内,而聚宝盆,气场本身是阳的,热钱滚滚而来,但木匠师父弄了手脚,改了一下线,又收了一股寒气在里面,所以睡这床的人,才会睡在钱堆上却一辈子冰寒。 但如果秦梦寒睡上去,阴身阳床,阴阳相合,然后床上阴气入体,到她身体最里面,又可中和她宫胞中的热气,不正是盐多放水水多放盐吗? 当然,不一定对,可张五金是个不读书的,他的理解,也只能到这一层了。 前后想一想,就是它了,然后再又转一下心思,到是记起小说中的一个情节,便把舌尖用牙齿一咬,痛啊,不过唐朝宗不是等闲人物,戏要演得真,不下血本还真不行。 咬破舌尖,他陡然睁眼,对着床头就是一口老血喷出去,正喷在一个大枕头上,应该是唐朝宗枕的,却看旁边还有一个小枕头,想来是小明枕的了,即然要演,就演全套,没办法,只好把舌尖再吸一吸,再吸点儿血出来,又一口老血,喷在了小枕头上,双手自然还要摆个势,都捏剑指,左手指着自己丹田,右手指着枕头,随着血喷上去,剑指划圈。 他是学的神棍,本来还有几个姿势要舞,但后来吐那一口,血少痰多,嗯,他自己看着也有些呕心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乱吐痰啊,小朋友不乖,算了,不舞了,起身下床。 唐朝宗给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至于枕头上吐了血,嘿嘿,师父都舍得吐血了,你还舍不得个枕头?天下有这个道理没有,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只眼巴巴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这会儿就不拿着了,对唐朝宗点一点头:“唐老,你少年时底子打得坚实,而且是下半轮睡的这床。” 看唐朝宗有些不明白,解释:“十二地支,乃是十二神气,分管十二年,你若是三十二岁之前睡这床,那就无救,三十二岁之后睡这床,前面八年神气已足,虽然后几年寒气入侵,但抵抗力还是要强一些,这里面说不太清楚,这么说吧,唐老,你是不是近四年来,觉得精神越来越好。” 对张五金的说法,唐朝宗确实有些不太懂,但这么一问,他点头:“是。” “这就是了。”张五金道:“身体的反应是反着的,神完气足的人,身体没感觉,神气不安的人,反而燥动,一会儿觉得好,一会儿觉得坏的,就如瓶中装水,满瓶不响,半瓶乱响,你觉得精神特别好,特别想动,其实是一种燥火,就如老枯枝上生了一根新芽,是老树复活了吗?不是的,那是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华,这棵树,再无救了。” 这么一说,唐朝宗明白了,眼巴巴道:“那这个要怎么解,对了,小明也是这样,这两年,好象精神要好一些,尤其是入秋以后,可能是秋燥,他精神更好了,象今天,他就起心要到市里去玩,天幸就碰到了小张师父。” 他到是帮着张五金解释了,张五金心下暗笑,点点头:“确实是缘份。”微一沉呤:“有解,但要一份药引子。” “是什么东西?”无论什么东西,以唐家之能,必能找来,这一点,唐朝宗很自信。 “不是东西,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说到这里,张五金突然仰头向天,随即笑意在脸上慢慢漾开去。 他神神鬼鬼,唐朝宗只眼巴巴看着他,完全给弄到了五里云中。 张五金当然有解释,看着唐朝宗道:“唐老,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是广州人,我是阳州人,前几天,我外甥女偷跑来广东打工,火车上给人偷了钱包,在那儿哭呢,给一个叫秦梦寒的女子碰到了,带她回了家,所以我找了来,而这秦梦寒,本是个歌星,突然哑了嗓了,是因为体内有一股古怪的寒热之气,我今天本是帮她找一味药的,结果却又碰到小明喷我的车。”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脸上有一种略带惊骇的神秘的表情:“聚宝盆刚好可以治秦梦寒的病,而秦梦寒体内引出的那股寒热之气,又刚好是消解聚宝盆邪法的药引,然后我远来广州,却又碰到小明喷我的车,这前前后后,你想想看,是什么?” 他这么一说,也确实太巧了,不管是配合他还是真这么认为,唐朝宗脸上也有些惊骇:“天意。” “天意。”张五金点头。 当然,他知道唐朝宗未必全信,唐朝宗这样的人,不见真章,是休想让他全信的,但没关系啊,或许聚宝盆治秦梦寒的病,他没十足的把握,但治唐朝宗小明爷孙俩的病,那却是手到擒来,等病好了,唐朝宗自然信了,然后自然会想到前面他所说的天意,自然而然,就会生出敬畏之心。 人可欺,天不可欺,人可谢,天不可谢。 惟敬而已。 到那个时候,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再敢打张五金的主意。 “你之厄,秦梦寒能解,而秦梦寒刚好也有厄,你先替她解了,药引就水到渠成。” 张五金同时想到了秦梦寒给邓三毛逼迫的事,他虽然至今不知道唐朝宗到底是什么人,但唐红一个下人也如此牛逼哄哄,唐朝宗的权势,不必问,那就顺便借他帮秦梦寒一把罗,无论秦梦寒的病治得好治不好,至少帮她去了背上一个大包袱再说,就把秦梦寒的事说了。 对唐朝宗来说,这事太简单了,对门口点了点头,道:“把那个邓三毛找来,把这事解决了。” 65她是药引 65她是药引 张五金注意到了,门口有一个黑衣老者,高高瘦瘦,一张木板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唐朝宗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走路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唐朝宗吩咐了,他也只是点一点头,随即转身吩咐下去,看来地位不低。 张五金不管这些,先给梅子打了电话,说了有车去接,让她跟秦梦寒随车来就行了,能治秦梦寒的病。 打完了电话,张五金又道:“唐老,我还需要一套木工的家什,一张马凳,一块木料,一只黑狗的血,一两朱砂,和一条老墨,越老越好。” 这些也不难,唐朝宗随口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备办。 两人回到客厅,闲聊坐等,唐红带着小明陪着,小明总有些好奇的看着张五金,不过显然完全没有精神,张五金偶尔就冲他笑笑。 唐朝宗见多识广,张五金也在外面闯了几年,练得一张好嘴,到不愁没话说,不过他只是闲聊,绝口不问唐朝宗的来历,这是张虎眼教他的,不要对主家盘根问底,尤其是权贵人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水到了,自然渠成。 秦梦寒和梅子先来了,梅子一见张五金就叫:“舅舅。” 她显然有些讶异,还有些疑惑,不稀奇,唐家去接她们的,不知是什么车,而唐朝宗这座山庄,更吓到了她,广州寸土寸金,而在广州市内,居然有这么大一座私人山庄,太可怕了。 张五金点点头,对秦梦寒笑了一下,道:“这是唐老先生。”又给唐朝宗介绍:“这是秦梦寒秦小姐,这是我外甥女梅子。” 其他的就不多说,唐朝宗到也不拿架子,秦梦寒梅子先叫了人,他也笑着点头招呼,甚至还微微有着一点老年人的亲和,很显然,这是看张五金的面子了,或者说,是冲着秦梦寒这枝药引。 差不多前脚后脚,邓三毛也来了,他一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秦梦寒,再看到唐朝宗,刹时脸色大变,竟然扑通一声,远远的就跪下了,口中叫:“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唐爷见谅,还望唐爷见谅。” 无论张五金,还是秦梦寒,都不认识唐朝宗,但邓三毛却知道一点点。 唐朝宗,华人巨富,但这只是他的表面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是南洋的地下黑钱之王,他的钱庄,从印尼一直开到缅甸,遍布整个东南亚,东南亚所有的军阀毒枭赌馆的黑钱,都要靠他的钱庄来洗白。 他有无数的产业,无数的手下,甚至有一只三千人的精锐武装,而如果他真要想杀一个人,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放出话去,自然有无数想要讨好他的毒枭军阀赌王帮他去办。 但黑并不是他的全部,在印尼和菲律宾等国,他赞助支持掌控着近百名的各国议员,在这些国家,有很多总统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而且是以民主的名义,由议员去鼓吹,政府去执行。 甚至在美国加拿大这些老牌的西方国家,也有他资助的议员,这不稀奇,民主本来就是用来卖的,所谓选举,选的就是广告,而谁有钱赞助广告产品,自然也就能掌控民意。所以他在西方国家,同样有一定的影响力,多伦多、旧金山到默尔本,同样有他的黑金链在流动。 他如一只南洋深海之底的巨大章鱼,长长的触手,几乎能伸到全世界的任何地方。 而邓三毛,只是一家小小影视公司的老板,唐朝宗要他死,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费力,秦梦寒居然攀到了唐朝宗,他怎能不怕? 他这个样子,秦梦寒梅子自然是一脸惊愕了,尤其梅子,看看唐朝宗,心下叫:“这老爷子是谁,这么牛?” 再看看张五金:“舅舅居然认识这样的人,不行,回去一定要审一审,舅舅大人越来越神秘了啊,难道真给外星肥婆包养了?” 张五金当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到也暗暗点头,对唐朝宗的身份,他本来只是猜测,而邓三毛的反应,进一步验证了这种猜测。 如果是在上聚宝盆静坐之前,他脸上难免也会有反应,到底格局还小,但聚宝盆强大的气场,扩大了他的气场,神完气足,心胸眼界也宽广了许多,到是不动神色。 唐朝宗看了邓三毛一眼,对黑衣人拿过来的合同,却扫都没去扫,冷冷的道:“你是要三百万是吧。” “不要,不要了。”邓三毛慌忙摇头:“我立即签字,立即签字。” “不要了,你是说送我个人情?”唐朝宗微微一笑,邓三毛心中一跳,能送南洋的地下黑钱之王一个人情,那是多大的面子,他刚陪上一个笑脸,想着是不是要客气一句,却见唐朝宗脸一冷,道:“你不够资格。” 说着挥手:“带他下去,给他三百万,让他签字。”随即补一句:“以后离秦梦寒小姐远一点儿。” “这么霸气?”梅子眼珠子瞪得有灯泡大,虽然她是酸梅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三百万啊,送他个人情,他居然说不够资格,天爷,这也太霸气了吧,就是秦梦寒也有些神动,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唐朝宗,只有张五金不动声色。 邓三毛颓然丧气,忍不住偷眼看一眼秦梦寒,这丫头,象个木雕一样坐在那里,居然谢谢都没说一句,他心下暗叹:“爹娘生了一张好脸蛋,就是占便宜啊。” 他这个感概,不仅仅是因为秦梦寒解了约,而是因为唐朝宗的这句话,娱东圈不好混,潜规则太多了,想要在台上站着,面对千万观众,往往先就要在台下跪着,去**一根或者多根长短老嫩不一的骚根,除非家世特别牛,否则基本没有例外。 美貌是一种本钱,但如果只有美貌没有强硬的后台,那就好比一个婴儿戴着满身的珠宝在闹市中乱逛,想让别人不打你的主意,怎么可能?所以,只说有些女明星不知廉耻,那是不对的,世多豺狼,娱乐圈更甚,想守身如玉,难啊。 打秦梦寒主意的当然也有很多,一则是秦梦寒很固执,二则也是邓三毛想奇货可居,卖一个最好的价钱,所以一直帮着维护,但有了唐朝宗这句话,他这个美梦破了。 他的脑袋不是铁打的,就算是铁打的,唐朝宗也能把他给融了做成尿壶。 邓三毛怎么想怎么签约这些,张五金就不管了,秦梦寒到是谢了唐朝宗,张五金笑:“别急,呆会你们互相谢吧,别谢我就行。” 越感觉到唐朝宗的强势,他反而越放得开,到是开起了玩笑。 这样好啊,其实越是大人物,越看不起那些畏畏缩缩的人,唐朝宗便也笑:“我是要谢你的,至于秦小姐谢不谢,我就不知道了。” 对着美女,老男人也想开点儿带荤的玩笑,秦梦寒虽然自矜,到底是娱乐圈混的,这类的玩笑也不以为意,她到也放得开,对张五金笑道:“如果张先生不让我谢,那我就不谢了。” 张五金一愕:“好象我亏了啊。”引发一片笑声。 重到唐朝宗卧室,梅子也跟进来了,又是一番惊叹,这么大的卧室,这么大的床,皇宫啊,还好她没叫出来,那韩戏的表情,却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不过皇宫里还架着木匠师父做活的马凳,凳上还支着木料,可就出乎梅子意料之外了,看张五金,悄声道:“舅舅,这给你准备的,你还是木匠啊。” “我本来就是木匠啊。”张五金笑,却扭脸看秦梦寒,秦梦寒给他看得微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了?” “秦小姐,你是不是处女?” 张五金这话,惊得梅子一跳,差点没掐他一把,哪有人问女孩子这样的问题的啊,就是唐朝宗也微有些惊讶。 秦梦寒脸刹时胀得通红,昨夜她给张五金看光光,本就有些羞,只是强撑着,这会儿更是羞中兼恼,不过她脑中突地一闪,记起来,昨夜张五金也突然说疯话,说摸了她胸,还说手感很好什么的,其实另有用意,这次莫非也一样? 心中生出这个明悟,她到是不再生气,羞是羞,却正脸看着张五金,因为她记得,昨夜张五金其实是要看她的脸象,怕她动,还压着她头的,今天或许也一样,那就要让张五金看清楚。 迎着张五金目光,她眼中含着羞意,却一脸正色的点头:“是,我是处女。” 张五金确实看了一眼她的春宫,看不出什么东西,不过他问这话,本来另有意思,得到秦梦寒肯定的回答,他扭头看向唐朝宗,微有些感概:“秦小姐这样的美女,又是在娱乐圈中的混的,居然是处女,怎么说呢,这真的是天意了。” 唐朝宗也微微点头,冲秦梦寒多看了一眼,没说话。 张五金也不必他说,他这番作派的用意,还是预先做铺垫,还是那句话,治不得小明和唐朝宗的病,一切白搭,等到治好了两人的病,现在的话,在后面就会成倍的加重唐朝宗心中的敬畏。 天意不可违! 66 不可违 66 不可违 “秦小姐,你到床上躺下。”张五金指了指床。 床上的铺盖已经换过了,张五金先前跟唐朝宗说了的,枕头铺盖什么的,全都用猛火烧化,其实就是故作神秘,不过唐朝宗坚决照做了,烧个枕头铺盖算什么。 秦梦寒愣了一下,当着这么多人到床上躺下,她虽然演戏也是当着人演,终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马上就想,也许张五金另有深意,那自然要配合,嗯了一声,到床上,仰身躺下,还问:“我要怎么躺?” “你随意就好。”张五金对她微笑,他发现,秦梦寒虽然有着美人固有的矜持冷傲,做事不主动,但并不傻,这配合就蛮好。 “那我这样。”秦梦寒仰天躺好,双手交搭在腹前,还看了一眼张五金,似乎在求证他的意思,然后闭上了眼晴。 她今天穿的一身白,上身白色露肩衬衫,下身白色七分裤,只腰间一条黑丝带打了个结,这么往床上一躺,仿佛是谁往床上放了一束白兰花,说不出的清新动人,张五金看得都有些发呆。 秦梦寒虽然闭上了眼晴,不过面色还是有些红,眼珠子也在微微的动,这个正常,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躺着,难道还睡得着啊? 但张五金就是要她睡着,睡着了,身体才能自然放松,经脉才能自然打开,才能与聚宝盆的气场融为一体,也才能把她体内的热性化掉。 张五金从木工箱里拿出刨子,他要唐朝宗帮他准备这些,就是为的让秦梦寒睡觉,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的,走到马凳前,把刨子正了正,推了起来。 边上的唐朝宗唐红几个还好,梅子则是好奇到了极点,心下暗叫:“舅舅搞什么飞机啊,弄这么大一张床,叫梦寒姐到上面躺着,他却做起了木活,太奇怪了。” 没到三分钟,床上的秦梦寒就睡着了,梅子终于再也忍不住,低叫道:“舅舅,梦寒姐睡着了。” “嗯。”张五金点头,收了刨子:“让她睡一会儿,把火性引出来。” “她怎么能睡得着的?”梅子虽然压低了声音,脸形却极度夸张,就是唐朝宗几个也一脸惊异。 秦梦寒突然睡过去,明显是张五金推刨子的原因,这太不可思议了,就推那么几下刨子,怎么就能让人睡过去呢?而且他们就在边上站着啊,也没听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难道这推刨子,只针对床上的人?刨子能催眠还定向,太神了吧。 这些地方,张五金是坚决不解释的,适当的保持神秘,是做高人的不二秘诀啊,微微笑了一下,道:“可能是累了吧。” 梅子当然不信,但张五金不再理她,对唐朝宗道:“我们先到外面去吧,让她睡一会儿,聚宝盆的寒气太足了,先吸一点她的热性做药引,我才好动手破它。” 说半句,留半句,换梅子,坚决打破砂锅问到底,唐朝宗出于礼性,张五金不说的,他反而不好问,只连连点头:“好,好。” 到外面,张五金又道:“准备一只母鸡,要农村里的土鸡,最好喂了三年以上的,回来杀了,先大火煮开,然后小火煨着,晚上小明要用。” 一说到小明,唐朝宗神情一凝,立刻点头:“好。”对那高瘦的黑衣人道:“唐三,你亲自去,三年以上的,农村里喂的土鸡。” “他居然叫唐三。”张五金暗叫:“还真有点儿唐门的味道了。” 他却不知道,做为唐朝宗的贴身总管,唐三在东南亚,是何等的声名赫赫,什么事如果到唐三亲自出马,象菲律宾那样的小国总统都可能要过问一声:他要干嘛,唐爷有什么大动作? 但今天,出动到唐三,只是为了买一只鸡,边上唐红的脸色就有些精彩,即想笑,又惊骇,又还有些疑,偷眼看着张五金,想:“只盼他真是高人,真救得到了小明和老爷,要是个骗子,只唐三的追杀,这世上,就没几个人护得住他。” 闲聊着,约有个多小时左右,唐三还没回来,到有佣人来报,秦梦寒醒来了。 “我们上去。”张五金对唐红一点头:“抱了小明上来。” 小明这时轻轻的叫了一句:“爷爷。”声如初生的小猫。 “小明乖,爷爷抱。”唐朝宗抱过小明,一脸慈爱:“张叔叔给小明治病,小明马上就好了。” 他这话,本来是哄小明的,小明病了三年多了,三年多身体没长一寸,病越来越重,今年似乎好点儿,但张五金却说那是枯木蓬春,就是更重了,哪有那么容易好,结果张五金却回头一笑,也一脸亲和的道:“是的,小明乖,呆会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全好了,可以去上学了。” “真的吗?”听到上学,小明眼晴微微亮了一下,就好比火堆中的余烬,给风吹一下,多了一点点火星。 “真的,叔叔可以保证,不信我们拉勾。”张五金伸出手指头。 丫丫最喜欢拉勾了,小明却也喜欢,真的伸出手,跟张五金玩了一把拉勾上吊,他的手指纤长,枯瘦,皮肉仿佛透明一般,与张五金的手触着,竟是触手生凉,没有半点温度,张五金暗暗生怜,想:“这聚宝盆的寒气,还真是厉害啊。” 到楼上卧室中,秦梦寒果然醒来了,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沿,看见张五金几个进来,她似乎还有些迷糊:“张先生,我----我好象睡着了。”说着,脸微微有些红。 张五金一笑:“不睡一觉,你的喉咙怎么会好呢?” “啊?”秦梦寒还有些不明白,但猛然醒悟过来,一下摸向自己的咽喉,而梅子则已叫了起来:“梦寒姐,你的咽喉好了。” “真的。”秦梦寒还有些不信,张口出声,自己一听,登时也啊的一声,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真的好了。” “真的好了。”梅子抓着她手,眼晴瞪得有球大,似乎恨不得就从秦梦寒的嘴里爬进去,到秦梦寒的咽喉里验证一番:“梦寒姐,你要不信,唱个歌看。” 秦梦寒虽然惊喜不禁,但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唱歌,是在别人卧室里呢,但好了没好,她自己开口说话就知道,道:“是好了,真的好了,太不可思议了。” 又对张五金道:“张先生,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说到后来,竟然有些哽咽了,对一个唱歌的人来说,还有比嗓子更重要的吗,也难怪她激动了。 张五金笑:“刚才,你好象说了不谢我的啊,这会儿怎么又要谢了,算了算了,心意不诚,不要谢了吧。”说得秦梦寒也不好意思起来,而边上的唐朝宗则呵呵而笑。 秦梦寒哑了嗓子给邓三毛逼迫的事,先前张五金就跟他说了,也亲耳听到了秦梦寒先前说话,嗓子嘶哑的情形,而这会儿,秦梦寒嗓音清亮,如黄莺轻啼,前后不过睡了一觉而已,这样的奇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也确实惊异。 但他到底不是普通人,这世上的骗子多了,骗术更高明的也有,焉知这不是秦梦寒跟张五金联手做的一个局? 总之一句话,到现在为止,他信了张五金七分,但只要小明或者他的病不好,就总会心存怀疑,所以他这呵呵笑,真心假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五金不操心这个,他让唐朝宗叫人把床板撒了,又把墨磨了,跟狗血朱砂和在一起,装在墨斗里,然后先在床周围弹线,还一脸严肃的嘱咐:“所有人都不要进这根线。” 再又拿墨汁,把床脚的福贵冰人四个字涂了,又在床梁上和床档上,到处画符,总之把戏做得十足。 别人不了解他也罢了,梅子对他可是知根知底啊,可就看得傻不愣登:“舅舅什么时候做了高仙公的徒弟了?” 演了半天戏,张五金又围着床转了几圈,却还摇头,口中叫:“不行,不对,看来不破了煞气不行。” 装模作样说了几句,这才拿起刨子,这才是真正的核心,可给他这么演了半天,加上最后几句话,唐朝宗几个就再也不可能去注意他刨线改线的事,还只以为,他拿刨子改线,是因为前期的符水作法压不住邪,要靠刨子破煞呢。 床的真面目,就这么掩盖起来了,只要张五金自己不说破,哪怕以唐朝宗这样老而成精的人物,也绝对想不到,一切的根源,都在刨子改的那几条线上。 张五金改了线,感受了一下气场,确实改过来了,然后铺上床板,还又在床板上大大的画了一个符,那动作,真如张天师捉鬼一般,最后跳下床来,一脸疲累的吁了口气,道:“铺好被子,抱小明到床上睡下。” “好。”唐朝宗亲自抱了小明睡到床上,自己在床边坐着:“小明乖,闭上眼晴睡一觉啊,小张叔叔说了,小明睡一觉,就全好了。” 67 奇迹 67 奇迹 “嗯。”小明轻若无闻的应了一声,眼皮子轻轻的闭上,巨大的床上,他的身子是如此的小,而小小的脸上,更完全没有半点血色,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精力最充沛最活泼好动的年纪,他却如一只抽干了全部精血的小虫子,是那般的孱弱。 唐朝宗心中生怜,微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张五金,从来没有象这一刻,他眼中的渴盼是如此之大,他一生刚硬,这一刻,眼中却带着了一点点哀求。 张五金能理解他的感受,轻轻点了点头,拿过描线的中号笔,倒过头,自己也坐到床沿上,用笔头轻轻的点击床沿。 “他居然不是推刨子?” 唐朝宗大是意外,听着中号笔点击床沿,发出清脆而微有些单调的撞击声,他心中也一下一下的跳。 小明虚得厉害,活动一会儿就想睡,但睡到床上,闭上眼晴半天,却不能真个睡觉,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他以为张五金会推刨子,再一次创造奇迹,因为秦梦寒的睡,有可能是他们合设的一个局,但如果小明也三分钟睡了,他就会信,也会更多一分希望。 但张五金居然不用刨子,小明能睡着吗? 他转头看小明,眼光陡然一亮,嘴巴也不自禁的张开了,因为,小明真的已经睡着了,且微微的发出了呼噜声,他在小明身上,用了无数的心力,小明的呼噜声,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转头看张五金,一脸惊异。 不用刨子,也没用三分钟,仅仅大约两分钟不到,就一只中号笔的轻轻点击,就催眠了长期睡眠不好的小明,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高。”他无词可以形容,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而心神激荡,几难自制。 可以说,在此之前,他都一直有些怀疑的,直到这一刻,他心中才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充满了信服和渴盼。 这些地方到是可以解释一下,张五金微微一笑,道:“刨子的劲太大,小明阳气太弱,受不住,所以一枝中号笔就够了。” “那我们是不是先到外面休息一会儿,喝杯茶。” “先不用了。”张五金摇头:“平时你们注意过小明的大便没有?” “注意过的。”唐红这会儿也有些信服了,忙上前两步,道:“小明平时都是我照顾的。” 她询问的看着张五金,却不象其他的病患家属一样,叽哩呱啦一股脑儿全说出来,唐家的人,果然不同,张五金扭头看她,道:“小明的大便,是不是从来都不成形,他的大便应该非常细,象----怎么说呢,应该是象挤出的牙膏一样,细细的软软的一条,而且也是乳白色。” “对,对。”唐红连连点头,脸上钦佩的神色更浓:“就跟小张师父说的一模一样,真的就象挤出的牙膏,有时更淡一点,象流出的牛奶。” “嗯。”张五金点点头,唐红看着他,他却不再说话,唐红一肚子话,也不敢问,心下钦佩却更敬一层,甚至带着了一点微微的畏惧,神秘的东西永远让人畏惧,高人就是这么装的,点你一下,大半留着,你心下震骇,东想西想,自乱阵脚,也就更加畏服。 不过张五金这里面的操持手法还不是太熟,所以稍稍装得有点过,但唐朝宗唐红关心小明过甚,心神全放在小明身上了,也没注意这些。 张五金不说话,所有人就都不说话,梅子悄悄牵着秦梦寒的手,眼光就一直没在张五金脸上移开过:“太奇怪了啊,这个臭舅舅,什么时候有这般本事了?” 张五金时不时的看看小明春宫,唐朝宗当然留意到了他的神情,知道他在随时关注小明的病况,心下更是紧张,他的左手握成了拳头,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小明春宫中青气更浓,张五金估计火候差不多了,床谱里是这么说的,而张虎眼的笔记本里则没有,因为张虎眼也没碰到过。 所以张五金只是估计,大约差不多了,就又轻轻提起中号笔,比先用的力更小,微微敲击床沿,节奏也要慢很多,床谱里说的是,一息一击,可这一息,普通人和练气之人,相差很远的,到底选谁,他也只能自己把握。 大约敲了七八下,他把节奏稍微放快一点点,小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受了惊忧,但又敲了十几下,他眼皮才动了一下,然后身子扭动,慢慢的睁开了眼晴,声音微弱的道:“我要上厕所。” 唐朝宗急看张五金,张五金点头:“抱他去,注意他大便的样子。” “是。”唐红立刻躬身抱起小明去了厕所。 “还要注意大便的样子。”梅子微不可察的对秦梦寒耸了耸鼻子,秦梦寒微微摇头:“你舅舅是高人。” 她先对张五金,也多少有些不信的,只好死马权当活马医吧,结果张五金只让她睡了一觉,什么药也没吃,咽喉马上就好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是打死她都不信的,她以前对一些神秘文化,都是呲之以鼻的,心态类似于**,这会儿则完全转了过来。 这世上,原来真有一些神秘的东西存在的,就如西方科学所说的暗物质,不是它不存在,只是你不了解。 小明以往上厕所的时间都比较久,要二十分钟左右,大便不成形,但却无法一下子拉干净,而这一次,没用五分钟,唐红就抱着小明回来了,脸上神情古怪,有些激动,又似乎有些害怕。 张五金先不问她,让她抱小明到床上睡下,然后手伸过去,微笑道:“小明乖,再睡一会儿啊,醒来就全好了。” 说着话,他的手放到小明的肚子上,悬空三寸。 上了厕所,小明似乎更衰弱了,仿佛仅有的一点精气神也给全给拉掉了一般,眼皮子几乎是自己落了下来,只一会儿,就又发出了微微的呼噜声。 小明似乎更加不好了,又不知唐红看到了什么,唐朝宗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而看到张五金的手放到小明肚子上,他则在猜,张五金是在给小明输气发气,心下暗暗感激,在这一刻,他心中发下大愿,只要小明能好起来,他一定顷尽所有,报答张五金。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张五金确实是在发气,但其实他不会发气,在今日之前,他的气也出不来,但聚宝盆把他的气场扩大后,仿佛只要心意一动,自然而然就有气往外溢,而床谱上说了,这会儿患者极为衰弱,虚到极致,才会阴极阳生,但问题是,万一太虚了,一下死了呢,而药物食物什么的去补,又完全受不住,这会儿只能气补,张五金心中感觉到,自己有气,意动气动,所以试一下。 他也不是有意识发气,就只是把手放到小明肚子处,这是符合天道的,就如太阳出来,自然而然就有热量,然后细察小明的春宫,果然微微看到一丝红线,慢慢的亮起来,就如晨阳将出未出时的那一丝红光,心中顿时就是一喜。 唐朝宗悬着心,他其实也是悬着心的,万一小明突然死了,那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还好,发气居然成功,这一关,过了。 看到红线已有一丝,他手移开,小明太虚,即便气补,过多也受不住。 站起身来,他吁了口气,对唐朝宗点点头,带头往外走,他的神情,唐朝宗自然看在眼里,心中感激,连忙跟上。 到门口,张五金看唐红:“小明的大便怎么样,拉出来了没有?” “拉出来了。”唐红强抑着激动,看一眼唐朝宗,道:“以前小明的大便,不多,只是一酒杯的样子,但这一次,有一小碗,大便的形状,还是乳白色的细线,特别冷,一点温度也没有,甚至有点儿冒寒气,就象----。” 她微微一停,用了个形容词:“就象一客冰箕淋,真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就对了。”张五金点头,脸上带着了点笑:“寒气全拉出来了,就可以补了,现在是鸡,老母鸡买回来了没有。” “快,快问问。”唐朝宗也激动起来,他对张五金的信任,恰如水涨船高,一步一步添加。 很快就有人回报,唐三已经买到了老母鸡,买了好几只,正在往回赶。 “小张师父,来得急吗?”唐朝宗有些担心的问张五金。 “来得及的。”张五金点头:“小明体内寒毒已净,只剩本体阴气,要睡到晚上十二点左右,阴极阳生,一阳来复,才会醒来,那个时候才要喝鸡汤,等鸡买回来吧,我教他们怎么炖。” 看一眼唐朝宗,笑道:“没事了,唐老,我现在可以给你保证,绝对没事了,小明一定能好起来。” “谢谢你,小张师父,太谢谢你了。” “客气了。”张五金笑笑,一起下来,对秦梦寒梅子道:“秦小姐,我要守着小明,看着病况才行,要不你两个先回去。” “哎,急什么嘛。”唐朝宗忙劝:“先一起吃个晚饭,然后再说,我还没谢秦小姐呢。” “哪里。”秦梦寒道:“唐老客气了,说起来,还是我要谢谢你家的床呢。” “行了,你们以后慢慢谢,别谢我就行。” 这又回到了先前的原话儿,张五金一开口,顿时所有人都笑 68 大公鸡 68 大公鸡 到客厅中坐下,唐红则没下来,她守着小明,自有人奉茶,没多久,唐三回来了,一手提一只老母鸡,背后七八个人,都跟他一样,人手两只鸡,那情形,到跟鬼子清乡回来一样。 唐朝宗让张五金挑,嗯,吃鸡张五金是好手,五宝大人嘛,不知吃了多少鸡了,挑鸡就两眼一抹黑了,他只是问了一下,确认是土鸡,然后挑了一只冠子黑红的,道:“就它了,用砂锅,柴火最好,水过鸡身一指,先大火烧开,然后细火慢炖,只放一点点盐,这么多。” 他用小指,掐着一个指节,比了一下,道:“其它任何东西都不要放,也不要再添水,一直熬着就行。” “我亲自去守着。”唐三点头去了。 吃了晚饭,梅子秦梦寒都不肯回去,一则秦梦寒嗓子好了兴奋,另一个,都想看着小明的病情,任何人都有这么一个心理,想亲眼见证奇迹。 逮个空子,梅子悄悄问张五金:“舅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嗯。”张五金点点头:“是那一天,我发现梅子原来比较酸,一点也不好吃的时候,突然就大彻大悟了。” “讨厌啦。”梅子挽着他胳膊,贴在他身上撒娇,不过张五金就是不说,她也没办法,小姑娘嘛,逗着更好玩儿。 到十一点钟左右,张五金便上楼来,所有人自然都跟了来,张五金看了看小明,轻步退开,唐朝宗期盼的看着他,张五金点点头,也没说话。 大家就这么坐着,唐朝宗原以为张五金又要用大号笔敲击的方式把小明叫醒来呢,结果张五金一动不动,一直到十一点五十左右,小明眼皮子动了一下,睁开了眼晴,叫了声爷爷。 唐朝宗忙要去抱,张五金急道:“不可离开床,不要起来。” 唐朝宗慌忙停手,只握着了小明的手,张五金叫:“鸡汤。” 自然早有人准备好了,唐红来喂。 张五金道:“先喂三匙。” 这个唐朝宗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中华文化的核心,他心中暗暗点头。 现在对张五金的话,唐红是绝不会违背的,她由最初的怀疑甚至冷笑,转成了彻底的期盼。 小明吃了三口鸡汤,又闭上眼晴,肚子里咕咕咕的响,这是通气,唐朝宗是知道的,他惊喜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微笑点头。 而随着气响,小明的脸色越来越好,这么些年,他脸色一直是惨白惨白的,这会儿,居然隐隐有了红色,这个,不要看春宫,就是唐红几个也能看出来了,都有惊喜之色。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小明睁开眼晴:“红姑,我还要吃,我饿。” “知道饿了就好。”张五金笑:“这次喂七匙。” 六者阴之极,九者阳之极,七为阳数,远阴而近阳,正是中和之性,而小明这样的身体,衰到极致,一阳来复,要补阳,却又不能燥,七为最佳。 这个道理,唐朝宗以前懂,但从来没有这么细微的用过,到这一刻,他终于是叹服了。 “大道精微,可见于一饮一啄,诚哉斯言。” 喝了七匙鸡汤后,小明这一次睡了过去,张五金起身,道:“好了,让他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再看。” 略略一停,又补充:“中间应该不会醒来,万一醒来,不可再喂鸡汤,就是温水,这次就不必数数了,他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停。” 他嘱咐得细,而唐红也应得认真:“小张师父放心。” 下到客厅,张五金对秦梦寒两个道:“好了,你两个先回去吧。” 梅子道:“你呢。” “我得守一夜。”张五金看一眼唐朝宗,微露出一点不好意思:“唐老,实话说吧,聚宝盆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病,我也第一次治,先不敢说,这会儿能说了,你不怪我吧。” 他这个样子,似乎是露出了自己的弱点,其实唐朝宗更加信任感激,连声道:“小张师父这是哪里话,无论如何,我都只有感激的份。” 梅子跟秦梦寒回去,唐朝宗让人在卧室里铺了被盖,他也要陪一晚,两人闲聊了差不多大半夜,唐朝宗始终不说自己的身份,这到不是他隐瞒,只有那种没多少本事的,才会自吹自擂,到唐朝宗这个地位身份,不可能这样的,而张五金则绝对不问,到是说起一些奇门异闻,唐朝宗这方面的见闻也多,半夜闲聊,颇为聊得来。 小明一夜睡得香甜,第二天早上,张五金还在睡呢,忽听得床上响动,他气场扩张,六识更加敏锐,一下子醒了过来,而唐朝宗睡得本来就不死,两个人几乎同时睁眼,齐往床上一看,却见小明自己起来了,爬下床来,唐朝宗大吃一惊,急叫:“小明,你做什么?” 急忙爬起来。 “我要尿尿。”小明根本不理他,撒腿便往里间跑。 唐朝宗先是初醒后的猝然一急,但看着小明身影消失,他猛然醒悟,却还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张五金道:“小明----精神好象好多了。” 张五金昨夜说得笃定,其实只是照本宣科,床谱是那么说的,到底怎么样,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这会儿亲眼看到,一颗心才彻底放进肚腔里,笑着点头:“强多了,休养一个月,可以去上学了。” “我要上学。”这时小明撒了尿出来了,声音还是有些弱,但比昨天是强得大多了,然后他忽地扯长脖子叫:“我饿死了啦,红姑,红姑。” “哎,哎,来了。” 因为张五金唐朝宗要亲自守夜,所以唐红睡在隔壁,这会儿听到叫,慌忙过来,也跟唐朝宗一样,猝然醒悟,看着小明,一脸惊喜的叫:“小明,你全好了。” “我饿死了拉。”小明不答他的话,只是夸张的抱着肚子:“再不给我东西吃,我就要死翘翘了拉。” 那样子,带着儿童的天真,颇为夸张搞笑,估计他没睡聚宝盆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张五金看了哈哈笑,唐朝宗则连声道:“立即开饭,立即开饭。” 扭脸看张五金:“小张师父,他现在吃东西有什么忌讳没有?” “没有太大的忌讳。”张五金摇头:“早上吃白粥吧,昨夜的鸡汤可以放一点,要是觉得淡了,可以加点盐,关健是两点,一不要太油,二尽量不要辣。” 这顿早餐,唐朝宗吃得非常开心,一直就在笑,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就是看着小明吃,唐红也差不多。 小明吃了两碗掺鸡汤的白粥,脸色立刻就红润起来,说话声音也亮了,竟然叫嚷着要回去读书,给劝下来,便玩起了游戏,很快便东一声西一声的响了起来,家中有一个小孩子,整个屋子都热闹了。 唐朝宗笑得一张嘴就没合拢过,拉着张五金的手,都不知说什么了,到这一刻,他再无丁点怀疑,而心中的感激,也到了顶点。 唐红也差不多,她还有些儿担心:“小张师父,小明这是彻底好了吗?” “寒毒排出,病根已去。”张五金点点头:“休养七天吧,这七天,还只是回原,大人要注意一点,不能让他太累着,尤其是不能着凉,玩出一身汗,立刻就要换上干衣服,七天后就不碍事了。” “好,好。”唐红连连点头:“我会天天盯着的。” “七天后,即便全好了,也不要大补,就正常吃些鸡鸭鱼肉奶蛋之类就好。”张五金又叮嘱一番,唐红还有些疑惑:“小明是虚了的,应该要补才追得上啊。” “是要追,但不是这么追的。”张五金摇头:“人体阴阳平衡是最好的,太补了,小心补成个小肥猪。” 这时小明刚好追着一台遥控车过来,头上还顶着一顶飞机帽,大叫:“我才不要做小肥猪。”又追着车子跑走了,身后自然有两个女子跟着。 唐朝宗唐红都笑。 唐朝宗道:“那晚上他是不是还要睡那张床上。” 看他心有余悸的样子,张五金笑了,道:“唐老放心,那张床寒毒给我散了,只会补,不会有什么害处了,当然要睡,你放心,我守七天,这七天,我每天来看一次,有不对的,我及时调一下好了。” 其实不必调,也不会调,聚宝盆是大床,创制这床的人,实是匠门中不世出的奇才,今天的张五金,只能高山仰止,他只会照床谱上说的,把那个含怨的前辈改的床改回来,如果想自己生出变化,那是不可能的,但放下尾子在这里,是份人情啊,果然唐朝宗就非常感激:“那要辛苦小张师父了。” “那有什么辛苦的。”张五金笑,道:“七天后,再给唐老你治,对了,你可以让人去收公鸡了,要土鸡,越大越好,冠子尤其要红。” “好,一切拜托小张师父。”这会儿唐朝宗到是不说谢字了,他已经彻底信了张五金,张五金即救了小明,又还要救他,以他的身份,仅嘴巴上说个谢字,那是绝对不够的。 69 七为数之阳 69 七为数之阳 然后说好明天过来,张五金开车回来,还是自己那台东风雪铁龙,早已消刷干净,至于说换什么进口雪铁龙,那就是个笑话了,唐红后来还正式道了歉的。 回来,立刻就给梅子逮住了,那一通审啊,秦梦寒也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跟着问东问西,她本来就天姿国色,这心情一好,更是艳光逼人,这样的大美人缠着问东问西,那绝对是一种亨受。。 张五金乱编一通,一会儿梦中神授,白胡子老公公是永远的龙套,一会儿夜遇外星人,外星人在他脑袋后面植入了超级芯片,再一会儿,就说是脑袋给瓶子砸了,也不知哪个无良的,半空中扔瓶啤酒下来,当时一砸,脑中就金光一闪,然后就无师自通了。 胡言乱语,气得梅子把他压在沙发上,好一通虐,秦梦寒则是乐得咯咯娇笑。 张五金自然也给秋雨打了电话,不过说到小明要观察七天,唐朝宗治一天,至少要观察三天,张五金就有些烦躁,咬牙道:“唐家好象钱多得打死狗,急了我要他每天包专机接送。” 秋雨在那边咯咯笑,笑得张五金全身发痒,道:“雨姐,我想死你了。” 秋雨声柔如水:“我也想你。” “六金哥哥想小雨点妹妹了。” “小雨点妹妹也想六金哥哥。” ---------- 她以前是不敢这么一应一和的,这段时间,给张五金调教得皮子也有些厚了,再加之隔着电话,也真是想张五金,就控制不住。 这么一应一和,两人都只想从电话里钻过去,与对方融为一体。 晚上,吃了晚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分头休息,张五金自然还是睡隔壁屋里,这些屋子是邓三毛租的,本来秦梦寒不在巨皇公司里,理应搬出去,但梅子咬牙切齿:“先住着,就不搬,看他敢不敢来赶人。” 邓三毛知道秦梦寒是唐朝宗罩着的,怎么敢来赶人,那就住着罗。 张五金睡早了根本睡不着,事实上他现在一天只要睡三四个小时就够了,就又买了两瓶啤酒,一包酱牛肉,两根猪尾巴,上屋顶来喝酒。 “那天晚上救了个秦大美人,然后巧遇了聚宝盆,今晚上看能遇到什么?” 大约到了十一二点钟的样子,张五金正仰头看天,突然却又听到了响动,他扭头,眼珠子顿时就瞪了出来。 竟然又是秦梦寒,而且跟那夜一样,左手一只杯子,右手一瓶酒,身上的睡衣也差不多,小吊带,齐膝露出两条白大腿。 “这又是想搞什么?”秦梦寒好象要扭过头来,张五金慌忙一缩,却听到秦梦寒叫:“张先生,张先生。” “上来找我的?”张五金差点儿就要应声,那一个哎字到了嘴巴边边上,却急又刹住:“不对,这丫头是在施打草惊蛇之计。” 为什么这么想?很简单,秦梦寒确实很感激他,更完全不再戴一张冷面具来拒他于千里之外,但无论如何,他是男的,秦梦寒是女孩子,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就穿个小吊带,上露胳膊下露腿,到屋顶上来找男人? 那是明星还是鸡? 绝不可能。 秦梦寒为了不给公司逼迫到屈膝于权贵胯下,甚至宁愿寻死,二十三四岁了,还能保住处女身,绝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她是不可能这样的。 所以她叫,只是一个试探,就是看张五金在没在屋顶上。 果然,秦梦寒叫了两声后,没再叫了,张五金悄悄探出头去,见秦梦寒又跟那夜一样,斜倚在护拦上,她腿太长,护拦相对矮了点,摆出的姿势,是一个曲线型,那夜还没注意看,这夜细看,还真是漂亮啊。 这夜跟那夜微有点不同,秦梦寒同样喝酒,但没有喝得那么猛,而是一点一点的微抿,今夜有月光,张五金视力又好,可以看到透明的玻璃杯中,暗红色的酒液每次只减少一点点。 “这还差不多。”张五金暗暗点头:“要是咽喉好了,又来汹酒,那就真是欠揍了。” 却又想:“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又什么事不开心了,太半夜的上屋顶来喝闷酒,还穿这么少,这要是碰上几个屋顶歇凉的小痞子,直接把你轮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也不出声,自己悄悄塞一个猪尾巴到嘴里,慢慢嚼着,再配口儿啤酒,即然先前没应,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不好出去了。 秦梦寒应该不会做傻事,明天跟梅子说一声,让她不要大半夜的上屋顶来,小心流氓,女孩子,尤其是处女,就那么一点点东西,没了可就真没了,划不来不是。 他想着秦梦寒不可能做傻事,但事出意外,喝了一会儿酒,秦梦寒居然又象那夜一般,把酒杯酒瓶放护拦上,自己往护拦上爬去,而且是同样的姿势,双脚上去屈膝,小短裙翘上去。 但现在张五金完全没有心思欣赏,大骂一声:“你娘哦。” 一纵而下,太急,还往前栽了两步,还好没摔倒,顺势往前一冲,旋风一般刮过去。 秦梦寒却又听到了他的响动,又跟那夜一样,扭头看过来,一脸惊讶,还好,到没跟那夜一样惊慌摔下去。 张五金冲过去,一把拦腰抱住,一个旋子,在秦梦寒的惊叫声中,把她身子旋到内侧,心中吁一口气,怒火上冲。 因为他是拦腰抱着秦梦寒的,秦梦寒身子还折迭着呢,屁股翘着,他心中怒火无论如何忍不住,脑子也没多想,照着秦梦寒雪球一样的屁股就是两板,打得啪啪作响,比上次打秋雨用的力还大。 秋雨只是发傻,说白了其实是秋雨心善,不愿亏欠他,而秦梦寒这是做什么?再三再四寻思,简直傻出浆了嘛。 “呀。”秦梦寒给他打得痛叫,用力挣开来,双手护着屁股,瞪大眼晴看着张五金,张五金也恶狠狠的看着她。 四目对视,这情形,尤如两只斗鸡,不想秦梦寒突然咯咯娇笑起来,甚至儿笑得弯下腰去。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一时跳楼一时傻笑,张五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张先生,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跳楼?”秦梦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居然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话问得好象有玄机,张五金还没好气:“那你做什么?时装展觅,你以为这是t台?” 秦梦寒却又笑了起来,有些俏皮的看着张五金,走到护拦边上,居然又要往上爬。 这下张五金真是气死了,就想冲过去再死揍她一顿,但又气恼的想:“关我屁事。” 他生闷气,秦梦寒却扭过头来:“张先生,帮个忙,抱我上去嘛。” 还要他抱她上气,张五金气冲脑顶,想也不想,一咬牙,走过去拦腰一抱,一下就把她抱到了护拦上。 秦梦寒呀的一声叫,在腰上揉了两下,笑道:“张先生,你劲真大,腰都差点儿给你扭断了。” 护拦不宽,夜间有风,睡裙是丝质的,轻轻一吹就飘了起来,这丫头在上面却还有说有笑的,看得张五金胆战心惊,情不自禁的走近一步,叫道:“秦梦寒,你到底发什么疯,算我怕了你,下来了好不好?” “不好。”秦梦寒却一脸娇俏,虽然熟了,白天相处,她表现得也很亲近,但却没有这样的娇俏,这还是张五金第一次见。 月华如水,白衣飘飘,娇声俏语,这本应是最浪漫的场景,可张五金心中却觉得,怎么这么怪异呢。 “小心。” 秦梦寒居然在护拦上走了起来,张五金情不自禁的叫,走上两步,双手虚护,不过他不敢保证,万一秦梦寒跌下去,他来不来得及抓住她的脚。 “你怕我摔下去吗?”秦梦寒咯咯笑,今夜的她,似乎有一张崭新的面孔,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她,不过这样的她,好象又有些疯狂。 “不会的。”秦梦寒笑着摇头,脚下没停,一直在走,张五金就只好跟着她,心惊胆战。 “因为我走习惯了。”秦梦寒给出了惊天一语,这样的护拦,她居然走惯了,一个女孩子?张五金真有些傻了。 “我五岁那年,爸爸妈妈离婚了。”秦梦寒转过身往回走,声音中突然有了些梦幻般的味道:“他们各自有情人,然后各自成婚,我跟爸爸过,后妈待我其实不错,她有个女儿,我不是她亲生的,但她待我比待亲女儿好,至少面子上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她待我真的很好,有些时候,我甚至以为,我才是她亲生的。” 只说后妈毒,其实有些后妈也真的不错,这一点,张五金还是知道的,不过他不好插口。 “我有时会去妈妈那边,妈妈给那个男人,我叫他后爸吧,给我后爸生了个儿子,后爸待我也非常好,很奇怪,一般人都喜欢男孩,他却喜欢女儿,他待我,比待他亲生的儿子好,当然,妈妈待我也不错。” 说到这里,她看一眼张五金:“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很幸福?” “应该是吧。”张五金不知道怎么答,虽然爸爸妈妈离婚了,但两个家庭都对她不错,还要怎么样,可以了啊。 70 应该幸福 70 应该幸福 “是,很多人都这么想,很多人都这么说,甚至有不少人羡慕我。”秦梦寒声音轻轻的,嘴角微含着一抹笑意,却好象总有些冷:“我长得漂亮,读中学的时候我就接广告了,后来考音乐学院也顺风顺水,读音乐学院很花钱的,一般人家,就算考得上,也不一定读得起,但我是两个家庭供,一点都不要担心,我应该是幸福的啊。” 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有些迷茫,她的心思,张五金完全猜不透,惟一的担心,就是她不小心会跌下去,只好不吱声,手还是虚护着。 “可我就是觉得不幸福。”她低头看张五金,脸上居然有了泪:“你可能会说我是乔情,不知足,真的不是的啊,我也想幸福来着,平时也确实衣食无忧,可是,我不知道跟谁亲啊?” 这是什么意思,张五金没明白。 秦梦寒似乎也知道他不明白,又在护拦上走了起来:“后妈待我好,待我比亲生女儿好,但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清楚,她心里真正亲的,是她自己的女儿,亲的才肯让她吃亏啊。” “后爸那边也一样,他待我好,但我不止一次的听他叹气,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亲女儿呢。” “呵呵。”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为什么我不是他的亲女儿,而我的妈呢,她也有亲儿子啊。” “我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外人看不出来,可我感觉得到,我在两个家庭中来来去去,却总觉得没有根,我仿佛就是那钢丝上的杂技演员,两边的柱子都托着我,我却时刻担心着,会跌下去。” “所以我有了心事,从不跟任何人说,我喜欢一个人到楼顶,然后在护拦上走来走去,那种细细的依托,那种随时会跌下去的恐惧,我觉得,特别的适合我心中的那种感觉。”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看着张五金:“我今年二十四岁,五岁起在护拦上走,快二十年了,你说,我会跌下去吗?” 居然是这样,这外表风光的大美人大明星心里,居然有这样的苦处,张五金也不知说什么好。 “张五金,我叫你名字吧,不叫你张先生了。”秦梦寒突然一声娇笑:“玩个杂技你看。” 她说着,不等张五金反应过来,突然翻起了跟斗,她的身子非常柔软,手触着护拦,脚才抬起来,然后轻轻一翻就翻了过去,姿势是那般的轻盈,那般的娴熟。 本来穿着睡裙,极不好翻的,一个不好,睡裙就可能飘上去,春光大放,上次不就是从身体上脱落了吗,但她翻得太快,睡裙只轻轻一飘,不等完全飘起来,她身子就翻过去了。 不能不说,她的技术真的不错。 “当心。”张五金还是本能的叫了一句。 “说了没事的。”秦梦寒却若无其事的笑 “我再翻给你看。” 说着一路翻过去,再又一种翻回来,虽然她说得清楚,五岁就开始玩了,也翻得自在,但张五金还是担心,还是一路跟着,这个说起来真的要命,两条白长腿,这么翻啊的翻的,真的太诱惑了啊,心下不免暗暗咬牙:“这死丫头,真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突然兽性大发吗?” 正在乱想,秦梦寒翻一个跟头起来,突然身子一摇,呀的一声叫,张五金大叫一惊,想也不想,双后一伸,一下把秦梦寒抱了下来。 抱下地,他放开手,不想秦梦寒却双手勾住了他脖子,他放开了,她却没有松手,反而直直的看着他眼晴。 这情形不对,张五金心中一跳,身子不免有些发僵。 “张五金,你喜欢我吗?”秦梦寒的脸,离得张五金很近,吐气如兰。 “啊?”这样的情形,让张五金有些拿不准自己的状况,愣了一下,道:“我看过你演的电视,还听过你唱歌。” 说着又补一句:“梅子特别喜欢你演的那个大小姐,她说那个丫环太笨了,要是她当你丫环,一定不会让大小姐吃这么多亏。” “梅子很厉害。”秦梦寒咯咯轻笑,脸离得张五金又近了些,她的眼晴很美,眸子很清亮,带着一点微微的水汽儿:“张五金,你说我长得漂亮吗?” “这个不要我说吧。” “要你说。” 秦梦寒身子轻轻扭了一下,有点撒娇的味道。 “漂亮。”张五金点头:“都说刘一菲漂亮,跟你比,其实差远了,她那脸太大,毛孔太粗,整体的线条尤其不够柔,而你的脸形,几近完美,这不是我一个说的,我们那的人,看了你的电视后,都是这么说。” “我只要你一个说。”秦梦寒的声音越来越娇。 “漂亮。”张五金心脏越跳越厉害:“你是我心中的天下第一美人。” “谢谢你。”秦梦寒笑了,她伸嘴,在张五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要了我好不好,我马上二十四岁了,有无数的男人盯着我,终有一天,我会把我的身体给一个男人,但我想,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我真正愿意给的那个男人。” 这样的大美人大明星,主动要求他要了她的身子,张五金还有些迷茫,秦梦寒嘴却已经贴了上来,吻住了他的唇。 秦梦寒的唇很火热,她吻得很疯,身子在张五金怀中扭动着,而箍着张五金脖子的手,更是非常的有力。 张五金终于忍不住了,一下把秦梦寒抱了起来,秦梦寒喘息着,道:“不去房间里。” “啊?”这要求太怪了,难道就在这屋顶上,她有这个嗜好?她可是女孩子啊,而且还是处女,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屋顶,少女时候,也幻想我的白马王子就是从天上飞来,落在屋顶上,吻我,然后带我走。” 秦梦寒的眼光如梦如幻,她突然一指小红塔:“你是藏在那上面的吧,抱我上去。”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到心满意足,张五金才想到一事:“对了,你今夜好好的,又跑屋顶上做什么?” 他这会儿知道了,秦梦寒不是去跳楼,其实上次也肯定不是,如果说上次他救了秦梦寒,那也是他突然跑过去把她吓下去的,但即便不是跳楼,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跑屋顶上喝酒,也不太对啊。 “其实,今天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你又不说,生日快乐,明天我给你补礼品。” “谢谢你。”秦梦寒吻他一下:“今夜我已经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不过你过生日,怎么跑屋顶上去啊。”张五金还是有些不明白。 “后妈打了电话来。”秦梦寒轻轻一笑,这笑容竟带着一点点凄凉:“后爸也打了电话来。” “你爸爸妈妈呢?” 秦梦寒没吱声,张五金就明白了,亲爸亲妈反而没打。 “你后爸后妈打了,也就是代表了吧。”张五金只好安慰她。 “这不是对待亲戚,一人可以代表的。”秦梦寒突然有些激动:“我是他们亲生的,无可替代。” 她这个反应,张五金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只能轻轻的搂着她,想起她说的话,不亲,是啊,父母是无可代替的,亲戚之间,随便哪个打,都可以代替了,父母不行啊,难怪秦梦寒今夜有些失态,原来是这样。 “不过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秦梦寒吻他,痴痴的看着他的脸,轻轻抚摸着,忽然傻笑:“你还是大美男呢。” 张五金对自己的长相,到真的信得过,但给秦梦寒这样的美女明星夸,还是第一次,心下得意,屈了屈胳膊:“怎么样,酷吧。” “酷。”秦梦寒一脸色女的样子,果然会演戏。 能拥有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是男人的幸运。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老样子,才响了两下,门外就不耐烦的叫了起来:“舅舅,舅舅。” “是梅子。”秦梦寒一惊,猛然坐了起来,张五金不以为意,就躺在床上更好啊,梅子看到有什么关系,到是盼望她看到,他居然睡了大明星秦梦寒,那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啊,如果有可能,他几乎愿意对全世界宣示。 不过秦梦寒好象不愿意,张五金到也能理解,这些明星,总是把自己藏起来,那些女明星,明明私生活稀烂,干爹都不知有多少,却还标榜自己是玉女,即便那些男明星,也要装清纯。 看秦梦寒急匆匆穿衣服,张五金就也把衣服穿上,差不多了,打开门,梅子叫:“舅舅,梦寒姐在不在这里。” 老样子,拨开张五金就往里冲,这丫头,还真是,张五金简直无语了。 秦梦寒这时已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手中甚至还拿了一罐可乐,看见梅子,她道:“我上屋顶吹吹风,结果没带钥匙,还好你舅舅也在屋顶吹风,就一起下来了。” 梅子到也没有怀疑,到是看到秦梦寒手中的可乐发急了:“大半夜的喝冰可乐,你的嗓子不要了是不是?” 说着话,直接就抢了过去,秦梦寒忙道歉,张五金看了好笑,还真是个小管事婆了。 “天晚了,那我们先过去休息了。”秦梦寒说着,趁梅子不注意,嘟起嘴对张五金做了个飞吻,张五金无可奈何,这样的大美人,要是能搂着睡,那多爽啊。 71早晨 71早晨 “个死丫头,平时在家里睡得象猪一样,偏生这个时候就能醒来。”看着秦梦寒美妙无伦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张五金只有仰天长叹了。 “雨姐,对不起。”他想到了秋雨。 那夜的海誓山盟之后,两个人之间有了默契,他确实无法娶秋雨,秋雨也绝不会背着一生的指责来嫁给他,而他也绝不会抛弃秋雨。 婚姻可以无纸,情却可以一世。 张五金本来还有些挣扎,五宝大人给惯坏了的,不信狠,可回家一次,他娘说的二子的闲话,还有在师父遗像前的自诉,他也算是死心了。 他是必须要娶另外一个女人的,哪怕是假婚。 只是心里,总是有些欠疚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张五金只觉神清气爽,换了衣服过来,秦梦寒来开门。 她可能早上又洗了澡,头发还没全干,披在一边的肩头,身上就一条简单的白裙子,胸前带黑扣的设计,在腰间又系了一条黑色丝带,简洁的黑白配,衬上她雪一样的肌肤,却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在这一刻,张五金觉得她简直美到了极点。 “梅子呢?”张五金强抑着心跳。 “在厨房里。”秦梦寒星眸如梦。 张五金立刻就忍不住了,伸手搂着她腰,吻住了她唇。 秦梦寒微有些挣扎,双手推着他胸,不过嘴到是没有拒绝,反而把小舌头伸到张五金嘴里,让他吸了一会儿,这才分开,微喘着道:“她快出来了。” 张五金知道她不想给梅子知道,只好强自克制,舔了舔嘴唇,低声道:“还是你这道早点更美味。” 秦梦寒便咯咯笑,裙子有些短,一双长腿,是那么的白,那么的纯净。 张五金探头看一眼厨房,梅子背对着这面呢,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一下秦梦寒的腿,低声道:“你的腿真有力。” “不要。”秦梦寒脸一红,嗔他一眼,不过却没有真的嗔怪,也看一眼厨房,低声道:“你也很有力。” 这样的话,早期的秋雨是打死也不敢说的,果然是完全不同的女子,张五金小腹立时火热一片,不过这会儿梅子已经端了早点出来了,秦梦寒脸上换上微微的笑,张五金便也装正经。 梅子边吃早餐,边叽哩呱啦,她昨天报了好几个班,上午下午晚上都要去,全面充电后,要做秦梦寒的超级助理,当然,学费是秦梦寒帮着缴的,这丫头兴奋得要死,一面往里塞,一面往外爆,真亏她忙得过来而舌头居然不打结。 张五金有些儿受不了她,埋头碗里猛干,突然觉得膝上多了个东西,稍稍退后点一看,居然是一只脚,白而纤长,脚背瘦瘦的,有着极优美的形状,五个脚趾头嫩嫩的,一动一动,象极了可爱的蚕宝宝又象新剥的五个葱头儿。 早餐的方位,梅子居中,秦梦寒和张五金是面对面坐着的,这只脚,自然是秦梦寒的,也只有她的脚才会这么漂亮。 只是张五金完全没想到,秦梦寒会这么顽皮,他抬眼,秦梦寒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却突然抬眼,对他眨了一下眼晴,然后就吐着小舌头笑,再又突然换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简直迷死人了,这鬼丫头,张五金腹中发火,忍着去摸秦梦寒脚丫子的冲动,反而做出呕心的样子,往边上干呕,秦梦寒立刻就不干了,一脸威胁的样子,大脚趾还张开来,气势汹汹,象螃蟹张开了钳子,嗯,螃蟹要都是这个样子的,那真是要绝种了。 她那样子太可爱,张五金忍着笑,上身不动,双腿夹拢来,夹住了秦梦寒的脚,轻轻前后摩娑,秦梦寒脸上微微一红,缩了回去。 张五金却给好她撩拨得腹中如火烧,只等梅子一走,那没什么说的,坚决要把秦梦寒做大餐吃掉,他没想到的是,梅子却缠上了他:“舅舅,你开车送我去嘛。” 这祖宗要命啊,张五金大是烦恼:“自己坐公交。” “我不熟,不知道坐到哪一站。” “我也不熟。” “你有车嘛,gps直接带路过去。” gps就是个王八蛋,敢在眼前,张五金直接砸了。 虽然话头堵死了,张五金还是不想动,找理由:“我要去看小明。” “送了我再去嘛。”梅子索性直接缠上来了,抱着他胳膊:“好舅舅,亲舅舅,你是亲的嘛。” 秦梦寒在一边笑,她当然明白张五金想什么,却故意捣蛋:“你就送她一下嘛,我刚好去做一下头发。” 她居然要逃去做头发,张五金恨得咬牙,两眼威胁,秦梦寒哪里会怕他,冲他眨了一下眼,然后捂嘴娇笑。 没办法,张五金只好先送梅子,想着送了梅子就回来,他估计,秦梦寒说的什么去做头发,就是故意逗他的,应该会在家里等他,想起把秦梦寒按在餐桌上,可着劲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他鼻子都发热了,还好,没有流鼻血。 但才把梅子送到地头,唐朝宗却亲自打了电话来:“小张师父,吃了早餐没有,到我这边来吃早餐吧。” “唐老客气了,我吃过了。”张五金只好收拾心情应对:“小明昨夜怎么样,睡得好啊,那好,我过来看看。” 掉转车头,大有些遗撼,不过心下突地又想:“那妖精肯定心里也火烧火燎的,让她白等一等,吊一下她,到也是好的。” 想到秦梦寒餐桌上的顽皮,他不禁摇头轻叹,最初的清冷高傲,到后来的直率简单,到昨夜的情感奔放,再到今早的顽皮精怪,这丫头,竟然就象百变魔怪一样,显示出极为独特的个性和极为丰富的内心,这样的女子,要是能好好呵护,让她尽情绽放,那该会有一种怎么样的风姿啊。 “她一定会成为大明星,风华绝代。”这一点,张五金可以肯定。 “张五金,你要努力了。” 这是他对自己说的话。 以前,碰上过于强大的,小木匠只会退缩,只会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的看着,然后再卑微的幻想,但现在,他有着强烈的自信,尤其气场在给聚宝盆扩大后,心胸格外宽广厚重,有一种心雄天下的感觉,无论怎么样的高山,他都有信心,攀登上去,踩在脚下。 到唐家,唐朝宗呵呵笑着迎出来,满脸红光。 “小明呢?”张五金笑问。 “那小兔崽子,刚还在这儿呢,一转眼不见了。”说是骂,那眉眼中的欢喜,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杀。”小明突然从沙发后杀出来,举着一只冲锋枪,口中配音:“哒哒哒哒,爷爷你死了。” “快,乖孙,快过来叫给张叔叔看看。”不叫小兔崽子了。 “爷爷你死了嘛。”小明不干了,举着冲锋枪跳脚。 “好,爷爷死了,爷爷死了。”唐朝宗无可奈何,只好闭眼装死一次。 “好假。”小明嘟着嘴,走过来,到张五金面前,突地一声高喝:“敬礼。” 并足举手,敬了个礼,竟然似模似样,不过不是五指齐眉,而是两指齐眉,这好象是老美的手势,好象也不对,张五金只在电影里看过。 张五金乐得想笑,见小明敬了礼手却不放下来,眼巴巴看着他,顿时明白了,叫道:“礼毕。” “耶。”果然这一下就挠到小明痒处,他顿时欢呼起来,扯着张五金胳膊叫:“张叔叔,我喜欢你,爷爷太不好玩了。” “不能这么没礼貌。”唐朝宗还呵斥,张五金则哈哈大笑,凝晴看了一眼小明的春宫,青气全无,红线越明,这是阳气日渐凝聚之象,而对小孩子来说,这就是生命之线。 张五金没有改聚宝盆的本事,但观察还是可以的,就如没办法改变太阳的运行,但如果太阳太大了,晒得太厉害,躲到阴凉处还是可以的,他观察七天的目地就是看小明体内的阳气燥不燥,燥了就移,而看现在的情形,非常好,阳气沉凝,透骨而发,浓而不艳,显现出旺盛的生命力,聚宝盆,果然是天才的创制啊。 小明跑开,张五金对唐朝宗笑道:“很好,小明原先的底子不错,这都不要七天,有五天估计就能完全恢复。” “我也觉得他恢复得不错。”唐朝宗乐得见眉不见眼。 张五金急着想回来,家中一个绝世美女任嚼任啃呢,但唐朝宗一定要扯着张五金喝了茶再说,老人家话多啊,东拉西扯的,而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就是边上的唐三那张木板脸都带着点儿笑意,真仿佛老枯树上长了一枝新芽儿,有着春的喜意。 扯了一个多小时,张五金这才离开,驱车回赶,先前火急火热,开着车,心中却慢慢冷静下来,暗想:“梦寒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喜欢浪漫的。” 心念一转,顺路买了一束花,到家,按门铃,秦梦寒在猫眼里看了一下,张五金故意拿花遮着脸,秦梦寒就没开门,问:“谁啊。”声音娇脆,比门铃音好听多了。 “一位张五金先生让送花来。”张五金哑着嗓子。 秦梦寒开了门,张五金猛一下移开脸上的花,秦梦寒顿时惊笑出来:“呀,原来是你。” “喜不喜欢?” “喜欢。”秦梦寒接过花,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眼眸在张五金脸上溜了一圈,脸颊红红的,道:“你去了小明那里啊。” 72 这样也可以 72 这样也可以 “这丫头也动了心,一直在家里等着呢。” 看了她的情形,再听到这话,张五金哪里有不明白的,自己心中也火烧火燎,尤其秦梦寒这会儿又换了一身衣服,红色的衬衫,下面一条白裤子,还系了一根白色的宽腰皮带,长腿毕挺,,时尚性感,诱惑死人。 不过张五金在路上就想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想真的彻底俘获秦梦寒的心,让她永远离不开他,就不能急吼吼的,强忍着,道:“广东这鬼天,我们那边,都要穿两个衣服了,这边却热得死人,在家里太闷了,要不我们出去玩,去游泳好不好?” 秦梦寒果然是个爱玩的,立刻欢叫:“好。” 两个下楼,张五金开车到海边,张五金换了泳裤出来,一眼看到秦梦寒,眼珠子差点儿就蹦了出来。 秦梦寒穿的是一身黄色的三点式,衬得身材更加修长美白,这是张五金幻想过无数次的,电影里的比基尼美女啊。 “当心眼珠子掉出来了。”秦梦寒走过来,见他这个猪哥样,又喜又嗔。 两个从海滩走过,无数眼光看过来,还好时间还早,人还是不太多,但只要看到的,无不把目光牢牢的钉在秦梦寒身上,就仿佛她是块磁铁,而他们的眼珠子都转化成了铁球。还好秦梦寒不是特别红,又小半年没上台了,这时更是素面朝天,到是没人认出来。 “这样可不行。”张五金伸手搂住了秦梦寒的小腰,昨夜都没觉得,这小腰还真是细啊,却弹力十足:“得宣示主权才行。” 秦梦寒便咯咯笑。 两个下水,虽然张五金已经宣示主权了,但还是有男的不远不近的跟过来,就象苍蝇盯着一块奶油蛋糕,只要主人稍不注意,就要扑上来叮一口,这让张五金大是不爽,秦梦寒只是笑,道:“你游泳技术怎么样,要不我们游到深水区去。” “那不是吹。”张五金拍胸脯:“只是没时间,哪天空了,太平洋我游个来回你看。” “吹牛,看你追得上我不。”秦梦寒娇笑一声,往深水处区游去,那长腿一蹬,美伦美焕。 “追上了有什么奖励?”张五金不急,先问好福利。 “追上再说。”秦梦寒也狡猾。 “嘿嘿。”张五金笑得象条大黑鲨:“那就是福利大大的有罗,小美人,我来也。”往前一扑,急追上去。 张五金的水性,还真不是吹牛,这是有原因的。 青山冲后面,有座青山水库,水库并不是很大,也就是几百亩水面,却几乎年年要淹死个把人,而且基本上都是去水库里玩水的小孩子,小孩子天**玩,这是喊都喊不住的事,张五金可是个宝啊,他爹娘小时候就担心得要死,生怕他偷偷溜去玩水,一个不好,把小命玩完了。 张五金娘只会急,爹则有蛮性,放学就去守着,这哪是个办法,后来张虎眼想了个主意,专带着张五金在水库里泡了一个夏天,教他游泳,练他的水性,先只是会游,后来变着花样折腾,有时把脚绑上,后来甚至手脚都绑上,也就是模拟抽筋的意思,这么几个月下来,张五金可以拍着胸脯说,无论任何情况下,他都淹不死了。 张五金还练出一桩本事,在水面上睡觉,这是张虎眼特地让他练的,因为传说中,**可以躺在水面上看书,还可以在水面上睡觉,张虎眼特别祟拜**,这一招他会,当然也就教会了张五金。 而在气沉丹田尤其给聚宝盆扩大了气场后,张五金发现,他对水性有了另外的了解,大海就如龙凤床一般,他泡在水里,就如躺在龙凤床上,是那般的舒服,完全不要用力,海水就会自然的托举着他,让他浮出水面。 “气沉丹田还有这个好处?”这个意外发现,让张五金大是开心,又想:“大海能不能象龙凤床一样聚气呢?” 试着放开气场,不行,海水没有聚气的功能,只能感受到水的荡漾,气却没有。 “海里又没春线,怎么可能聚气。”张五金自失的一笑,看一眼前面的秦梦寒,叫道:“我追上来了。” 秦梦寒的水性也非常好,她的长胳膊长腿天生就适合游泳,而且她应该是练过的,不但游得非常好,姿势也特别优美,尤其从后面看过去,长腿一蹬一蹬,湛蓝的海水把长腿衬托得更加美白,让人遐思无限。 “你追不上我。”秦梦寒回头应了一句,不想张五金猛然加速,到把她吓了一跳,忙也加速。 张五金水性虽好,但并不是以速度见长的,一时半会,还真是追她不上。 不过慢慢的,秦梦寒力气就小了许多,速度也就慢了下来,张五金追上去,顽皮的去挠她的脚掌心。 “呀,不要。”秦梦寒顿时咯咯娇笑,忙往前一窜,不过很快又慢下来,张五金追上去,又挠,这么折腾得两次,秦梦寒再没力气了。 “不来了,人家没力气了。”秦梦寒笑得喘气,见张五金不依不饶,她娇笑着就钻进张五金怀里,勾着他脖子:“饶命,不要了拉。” 她这么娇娇的求饶,极致诱惑,张五金立觉腹中火发,本来就有余火啊,再也忍不住,搂着她腰,俯嘴就吻住了她的红唇。 唇分,张五金道:“你到我身上来,我让你骑着马儿闯大海。” 秦梦寒一脸惊讶:“你是说,你能让我骑着,不会沉水下去,你以为你是个橡皮垫子啊。” “行不行,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张五金笑。 “真的?”秦梦寒又惊又笑,到底忍不住:“那我真个上来了啊。”真个手一撑脚一翻,爬到了张五金身上。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张五金身子只微微往下沉了一点点,而并不象她想象的那样,整个人沉下去。 “你真的这么厉害?”她骑在张五金身上,还试着拿屁股往下压了几下,确实无论她如何压,张五金就是不沉下去。 玩了一会儿水上摩托,秦梦寒有些累了,趴在张五金身上,抚着他的脸: “五金,你真的长得蛮英俊的呢,可以去演电影了。” “真的吗?”虽然这夸奖昨夜就听过一次,不过张五金还是很开心,因为这夸状来自秦梦寒这样的大美人啊,同样他也知道了,秦梦寒其实喜欢俊男,或者说,喜欢外表的美,秋雨就从没这么夸过他。 “哪天找个机会,我去演男主角好了,你演女主角。”张五金牛皮哄哄:“把所有那些什么影帝影后,都给盖了。” “好啊。”秦梦寒咯咯笑。 她笑起来实在太美了,张五金忍不住吻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事,道:“梦寒,以后你不要演电影电视了吧。” “为什么?”秦梦寒有些不明白。 “我不想别人吻你。” 秦梦寒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娇笑起来,道:“老眼光。” “我就是老眼光。” 见张五金好象有些生气了,秦梦寒不笑了,认真的看着他,好一会儿,道:“好,我以后就往演唱方面发展,尽量不接戏。” “真乖。”张五金开心了,吻她。 他这其实是一种试探,秦梦寒是大美人,大明星,而他只是个小木匠,虽然神乎其神的弄成了什么高人,但其实没什么社会地位,所以他虽然得到了秦梦寒的身体,甚至是她的处女之身,却也没有想过,秦梦寒就此会嫁给他,也许就是一场偶遇,过后分开,也就分开了,却没想到秦梦寒真的会这么应许他,心下怎能不开心? 回到岸上,悲剧了,车不见了,原来停的地方有点儿不对,给拖走了,张五金发恼:“这要是本地车,会这么拖走不?欺负人嘛。” 秦梦寒就笑,她好象一直在笑,很开心。 还得去交罚款领车,也不急,先去吃点儿东西吧,尤其秦梦寒,身上有些凉了,不补充点东西,怕她感冒,而且张五金自己也饿了,张五金现在胃大,消化特别快。 两人找了间餐馆吃了东西,下楼来,的士满载,打了几个都没打到,到是来了一辆公交,秦梦寒要熟一些,一看就叫:“这个车可以到。” “你坐过公交?”张五金还有些奇怪,这样的大明星,会坐公交吗? “好奇怪。”秦梦寒一耸小鼻子:“我到二十二岁从学校里出来之前,都是坐公交的,你以为我是公主啊,门开了,人多,我从后门上,你到前面交钱。” 说着话,这丫头居然真的从后门窜了上去,那司机也不吱声,美女嘛,果然到哪里都有特权的。 张五金恶搞,上了车,突然举手:“司机同志,我向你举报,后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没交钱,她是从后门窜上来的。” 车上人多,所有人都看着他,秦梦寒也看着他,先是一愕,随即就明白了,强忍着笑,还配合,小脸儿通红,蛮不好意思的样子,果然不愧是大明星,入戏快。 张五金扮出雷锋叔叔的表情,看着那司机,那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平头怪叔叔,应该会表扬他吧,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想不到的是,那司机往后面看了一眼,扭头却给了张五金一句国骂:“丢你老母,你自己买票就行了,管别人?” 73 特权 73 特权 说的是广东话,又快又急,张五金没太听清楚,半天才翻译过来,可就傻在了那里,而看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兴灾乐祸的表情,再去看秦梦寒,秦梦寒在那儿捂着小嘴笑呢。 果然美女是有特权的啊。 张五金彻底认栽了,心下却得意之极:“这个大美人,是我的。” 气场再扩充,有些本性是不会改的,他还是有着一些小木匠的黑暗心理,人啊,就是这样的。 即然装做不认识,又还举报了,自然不好挤到后面去搂着秦梦寒,而美人嘛,就象臭鸡蛋一样,天生就会招苍蝇的,眼见着就有几只苍蝇嗡啊嗡的,挤到了秦梦寒身边,其中两只挤得最近,一只可能是个小白领,大热的天,居然还穿白衬衫系领带。 另一只,则可能是个大学生,一脸的粉剌,个子到是高高大大。 粉剌占了秦梦寒前面的空间,白衬衫则占了秦梦寒后面的空间,白衬衫有些阴,借着车停往前一挤,挨了秦梦寒一下,借势就给秦梦寒道歉,挤出一脸大便干结的笑,随口就搭讪上了。 而粉剌可能出校门不久,脸皮子还是要薄一些,错过了先搭讪的机会,顿时就急了,急不可耐的找了个机会插嘴,给那白衬衫冷着扫了一眼,他就横着扫回去,满脸粉剌粒粒胀红,万里江山一片红,好一个红卫兵,但随即就对着秦梦寒笑,牛屎开花的表情。 张五金先有些恼,后来来了劲,就看着,尤其秦梦寒脸上的表情有趣,这大美人又回复了她矜冷的性子,绝美的脸蛋上象挂了二两秋风,下巴微微扬着,爱理不理的。 这神情熟啊,初见第一面,秦梦寒从小区里出来,就是这样的表情,不了解她的人,绝对会猜,这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冷美人,但张五金却知道,这大美人其实内心火热,爱玩爱疯爱新奇爱剌激,而且个性强烈,敢想敢做,只要你带得动她,无论什么她都敢陪你玩,甚至主动挑逗你,例如早间餐桌下的恶作剧。 张五金不熟,所以看着站,看看快到了,想往后挤,却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了网上一个著名的段子。 “玩一把,这丫头喜欢新奇的,她一定喜欢。” 张五金拿定主意,突然大动作:“让一让,让我到后面去。” 他叫得大,动作夸张,所有人又都看向他,包刮那只背对着他的粉剌,而那白衬衫则骂了一句:“神经。” 粉剌发觉自己落后了,赶快接上:“就是。”还回头讨好的对秦梦寒笑了一下。 秦梦寒不知道张五金要做什么,这么大动作,有些粗鲁了吧,不过她对张五金也有些了解了,知道这人神神怪怪的,不但一身稀奇古怪的本事,而且喜欢搞,肚子里有些黑水,就光着眼晴看着他。 车上人比较多,有人还故意拦着,不让张五金过去,张五金一挤,一靠,一弹,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抖弹劲。” 张虎眼说的,墨线崩直的抖弹劲,他一直理解不了,但在这一刻,他竟突然就领悟了,仿佛李连杰演的那个太极拳里面,借水缸中的皮球突然悟到了太极的拳劲一样,其实这抖弹劲跟太极的拳劲,还真是差不多。 张五金立刻就用上了,气往丹田一沉,身如皮球脚生根,全身旋转抖弹,绝不硬顶,而是引进落空,借劲化劲,身如游鱼膝如犁,举轻若重,人群中挤过,却如闲庭信步,轻轻松松就挤到了秦梦寒前面。 那只粉剌自然是不让的,仗着身子高大,肩膀一靠,对着张五金胸膛就靠了过来,用的力不小,若是一般人,给他这一家伙靠上了,怕不是太轻松。 张五金身如皮球,微一接触,借劲化劲,引进落空,那只粉剌肩上的劲立时落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栽,到还手快,扶着了靠背没摔倒,但张五金却已趁势取代了他的位置。 粉剌哪肯甘心,顿时就瞪起了眼珠子,拳头也握紧了,满脸粉剌,那更是八亿人民八亿兵,坚决同仇敌怯的。 不等他动作,张五金却先向他扬起一根指头,一脸不屑的道:“朋友,追美女,不是这么追的,你看我的。” 说着,他突然一把搂住秦梦寒,俯嘴就往她唇上吻去。 他这动作,太过突然了,秦梦寒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闭上晴晴,乖乖的让她吻,也就是她了,换成秋雨,配合绝对没这么好,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秋雨可受不了。 他居然这样,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女孩子,车上所有的人,全都看傻了。 因为先前张五金举报了秦梦寒的原因,车上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认定,张五金跟秦梦寒,事前绝对是不认识的,他这么突然跑过来强吻,绝对是调戏人家女孩子,而没有一个人想到,他们这是在演戏,于是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愤怒了。 还好张五金没吻多久,车上的愤怒还没有统一起来,唇已经分开了,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张五金手托着秦梦寒白嫩的下巴,说道:“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跑过来强吻人家不算,居然还要人家做他的女朋友,而且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还一脸牛逼哄哄的表情,简直岂有此理了?所有人的拳头都攥了起来,全看着秦梦寒,只要秦梦寒一声喝骂,绝对是要全车哄起,拳脚齐下,把张五金轰杀至渣。 但秦梦寒却乖乖的嗯了一声,然后更进一步,双手环住了张五金的腰,脑袋更伏在了张五金胸前,俏美的小脸蛋红红的,竟还闭上了眼晴,一脸陶醉的表情。 跌碎一车眼珠子! 这时车停了,张五金牵着秦梦寒的手,道:“跟我下去,乖,我们去开房。” 秦梦寒俏脸羞红,竟又乖乖的点头,真就给他牵着手下了车。 万众瞩目! 鸦雀无声! 天昏地暗! 日月无光! 白衬衫与粉剌面面相窥,都是一脸蛋碎:没天理了啊这世道! 张五金强忍着笑,秦梦寒也演得精彩,直到车开走,秦梦寒才猛地跳了起来,一下吊在他身上,美长腿更缠在了他腰上,尖叫:“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呀,我喜欢,爱死你了。” 香吻雨点般落在张五金脸上。 张五金就知道她喜欢这样新奇的游戏,心下得意,面上却还装:“素质,美女,注意你的素质。” “不要素质了,我就要你。”秦梦寒尖叫,开心得尤如一只盼到了春天的小云雀。 “如果我现在求婚,她会不会答应?”张五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即就放弃了。 秦梦寒的性格他现在已经大致知道了,她喜欢新奇的有剌激的生活,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内里其实却渴盼星光熠熠万众瞩目的大舞台,要她就此跟着他,去做一个小木匠的老婆,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再一个,还有秋雨,虽然他跟秋雨有了默契,现实也确实如山一般拦在中间,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无论如何,就此放弃,就此娶另一个女人,让秋雨做情妇,他不甘心。 那是秋雨啊,他梦想了五年的女神,而且她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子,不能这么对她,虽然这是她恳求的,但除非逼不得已,张五金不想那么做。 交了罚款,拿了车,两人回来,一路上秦梦寒非常开心,在车上唱起了歌,张五金觉得,她这么清唱,比在台子上唱的,还要好听。 “真好听。”张五金赞。 秦梦寒便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嗯,越来越甜了。 回到家,梅子前脚后脚也回来了,到家就往沙发上一坐:“累死我了,舅舅,你做饭好不好?” 张五金能说不好吗?而且他也喜欢动手,到是秦梦寒有些惊异:“你还会做饭。” “在所有人里,我舅舅的技术是最好的。”这方面,梅子到是不吝夸奖。 “在所有人里,周小梅同学,你是最挑剔的。”张五金则不吝打击。 梅子反唇相讥:“挑剔是进步的催化剂。” “合着我还要感谢你了?” “那当然。”梅子洋洋得意。 “好吧,呆会我会拿些好东西感谢你的。” 梅子猛然跳起来:“臭舅舅,你要是敢往菜里吐口水,我就杀了你。” 秦梦寒本来在一边笑呤呤的听他们辨嘴巴子,听到这里,好看的嘴张成了0形:“往菜里吐口水,张五金,你不会真的这么恶心吧。” “很恶心吗?”张五金别有意味的看着她:“还有更好吃的呢,要不要我再放点儿。” 秦梦寒其实听懂了,娇啐一口:“才不要。” 张五金哈哈笑。 梅子没听懂,也在一边咯咯笑,还安慰秦梦寒:“梦寒姐,不怕,呆会我去监督他。” 吃了饭,泡了茶,一杯茶没喝完,梅子就急吼吼的走了,好几个班呢,张五金笑眯眯的看秦梦寒:“秦小姐,还有更好吃的,要不要试试。” 秦梦寒咯咯笑,抚着小肚子:“现在不要,人家肚子好胀。” 过来坐到张五金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娇笑道:“你跟梅子好有趣。” 74 夜舞 74 夜舞 “那个死丫头,只是没办法,亲的,否则啊,哼哼。”张五金搂着秦梦寒的腰,便说梅子的糗事,他们小时候的事太多了,东拉西扯的,一聊就远了,秦梦寒到是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也说一些她的事情。 这个下午,漫长而香艳,晚上梅子还有班,吃了晚饭又跑了,中午那个班近,晚上远了点,又要张五金送了,张五金秦梦寒两个就一起送她。 回来开车兜风,看到一家舞厅,张五金道:“我们去跳舞。” “好啊。”秦梦寒很开心。 张五金泊好车,两个进舞厅,这会儿人还不是很多,两人先下场跳了一会儿,秦梦寒夸他:“舞技还行啊?” “不太熟。”张五金摇头。 他这是实话,他的舞,是以前在学校里学的,以霹雳舞和街舞为主,迪斯科也可以,交谊舞跳得比较少,是最差的。 也有人在台子上面跳,很疯,不过舞技不敢恭维,说实话,张五金的感觉中,有些人跳舞真的丑死了,本来长得歪瓜咧枣的,还扭得象只蛤蟆一样,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别出来蹦达啊。 两人喝了点啤酒,休息了一下,秦梦寒到任何地方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不时就有人来邀舞,张五金就再一次见识了秦梦寒的冷,居然全都拒绝了,看都不看人家。 这样的冷美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想上她的身,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不过张五金知道,秦梦寒外表冷,内里其实是火热的,拒绝别人,只是他们的方式太平凡而已,真要是让她动心的,她不会拒绝。 张五金眼珠子一转,有了个主意,凑到秦梦寒耳边一说,秦梦寒眼晴果然就亮了,点点头,一个人上了台子,扭动起来。 她夜里穿的是一条黄裙子,肩上打了个蝴蝶结的系带,简简单单,却如一道亮丽的风景,往台子上一站,整个迪吧好象都亮起来了。 dj立刻换了激昂的音乐,而舞客也开始激动起来,纷纷的想往台上去。 张五金一跃而上,一把推下去一个,屁股一拱,又拱下去一个,拿了麦口风大声叫道:“来飚舞,谁赢了,这位美女就是谁的。” 说着,他自己先跳了起来,悟通了抖弹力,他的肌肉筋骨好象突然有了弹力一般,动作极为夸张,幅度极大,却又极为优美。 秦梦寒看得眼晴一亮,舞姿也更加灵动了。 而整个舞厅则差不多疯了,不时有不服输的上台来,但都不如张五金,有的给张五金挤下去,有的死皮赖脸,明明不行,却还要呆在台上的,秦梦寒不客气,直接把他推下去。 美女推下来,还不能发火,到是下面一片哄笑声。 这场面太劲爆了,很多人打电话,呼朋唤友,无论是秦梦寒的美貌,张五金的舞,或者张五金的挑战,都是难得一见的啊,怎么能够错过? 无数人往这边赶,不到一个小时,偌大的舞厅给塞得满满的。 张五金一直在大节奏的舞动,舞蹈的花样也越来越多,有很多都是即兴的创造,他最初只是想个新奇的主意来哄秦梦寒玩,到后来,自己也沉浸其中,忘乎所以。 秦梦寒眼光则越来越亮,张五金带给她的惊喜,实在是越来越多,先前只说是个农村里来的小木匠,结果突然成了高人,再然后,浮水不沉的怪异本事,别具一格的恶作剧,再加上今夜的舞蹈,那种优美的韵律,还有那强悍的体力,无不让她眼光发亮。 “他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人。”这是秦梦寒心中的看法。 跳了有两个多小时,上台的无数,下台的也无数,没人能比得上张五金,他身子好象一根橡皮筋一样,而脚下又象扎了根,那些夸张的动作,别人根本做不出来。 到后来,一个没品黄毛的终于恼了,张五金拱他,他扬手就冲张五金抽过来:“你个小崽子敢推大爷我,找死了是吧。” 话没落音,却给张五金抓着手,一个旋子,忽一下甩下台,砸翻了七八个人。 这下舞厅就乱了套,黄毛是有一帮人跟着来的,十好几个呢,黄毛跳起来叫:“搞他。” 一伙人齐往台上冲。 “后退。”张五金把秦梦寒往后推一点点,摆出推刨手,上来一个推下去一个,上来两个推下去一双,一眨眼间,黄毛和那些跳上来的同伙,全给他推了下去。 秦梦寒并不知道张五金会功夫,先还有些担心,结果见张五金一推一个倒,就如推骨牌一样,不免又惊又喜,竟围着张五金跳起舞来,恰如那些神话传说里,美丽的姑娘围着英雄舞蹈一般。 本来舞厅有些乱,张五金露了这么一手,秦梦寒再这么一配合,顿时唱彩声四起,dj甚至又换了音乐,更激昂,更疯狂。 但那黄毛就没脸了,到外面打了一转,再冲进来时,竟然人手一把西瓜刀,黄毛狂叫:“碎了这杂种,再轮了那**。” 舞厅打架是常事,动刀子的到底不多见,一时惊叫声一片,秦梦寒也有些慌了,张五金却不慌不忙,把麦克风抽出来,突地一个回身滑步,一膝着地,对秦梦寒叫道:“请君为我歌一曲,我为君血战八方。” 还玩?秦梦寒都有些发愣了,而麦克风把张五金的话扩音出去,却引来一片叫好声,还有无数女子发亮的眼光。 秦梦寒到底是灵性的,只是愣了一下,顿时也兴奋起来,接过麦克风,嗓音一亮,唱起了霸王别姬,这是自比虞姬,而把张五金比做霸王了。 这歌正中张五金下怀。 他这会儿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中,以前卑微阴暗的小木匠,突然攀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睡到了梦想中的女子,他想要叫,想要吼,想要张扬,想要疯狂,想要看见血。 歌声起,刚好黄毛和一个混混跳上台来,张五金一个倒翻,麦克风的铁架子入手,反手一抡,啪,正砸在黄毛的脸上。 血光飞溅中,可以看到黄毛的牙齿冲天飞起。 “啊。”黄毛痛声长叫,倒翻下台。 张五金再一抡,把另一个也打下台去。 “好啊。”后面有人叫,更伴随着无数的尖叫声。 秦梦寒两眼发亮的看着张五金,一首雄壮的霸王别姬,却给她唱得如泣如诉。 黄毛同伙多,自然不甘认输,尤其这种情形下,更丢不起脸,疯狂的往上冲,张五金指东打西,形如癫狂,全给扫了下去,且并不仅仅是扫下去就算,他甚至是边打边舞。 他的整个人,仿佛都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燃烧着,几乎是在自主的舞动打斗,就如一块煤,不到把自己烧尽,不会熄灭。 他的神勇,他的张扬,还有他的舞,换来了无数尖叫。 直到秦梦寒一曲唱完,张五金这才哈哈狂笑,一扯秦梦寒,叫道:“今天玩得够了,走。” 铁架子开路,舞得呼呼生风,黄毛一伙人,本就给他砸得头破血流了,这会儿哪还有胆子来拦他。 张五金带着秦梦寒,杀出一条血路,到外面才扔了铁架子,上了车,狂飚而去。 回到家,秦梦寒叫:“上屋顶去。” 张五金的激情,同样燃烧了她。 她本就是一个梦想着疯狂的女子啊。 张五金同样激情澎湃,搂着秦梦寒,猛地里纵声狂啸。 真男儿当如是也! 这一夜睡得非常舒服,张五金梦见自己成了一个巨人,睡在宽广的大地上,喜马拉雅山只是枕头而已,他的脚则在东海中戏水,脚背轻轻一勾,一轮红日跃出海面,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轮,灿灿的放着金光。 他整个人沐浴在金光之中,无比巨大,无比纯净,有着最柔嫩的心,却又有着最强壮的体魄。 托日出海! 醒来,整个人好象空了,太舒服了。 过这边来,还是秦梦寒开的门,一袭淡绿色的连衣裙,亭亭玉立,脸上是甜甜的笑,眼眸如带露的晨珠,她主动凑过来,吻了张五金一下,带着微微的甜香,张五金还想进一步吻她,梅子在叫:“舅舅过来了吗?吃早餐了。” “煮的什么好东西?”张五金掩饰的凑到厨房看了一眼,帮着端出来:“又是小米粥啊。” 梅子瞪眼:“有小米粥吃还要怎么样,你到中国周边看一看,至少有十亿人,今天早上未必能有早餐吃,你就幸福吧。” 张五金立刻祟拜得五体投地,又奇怪:“你们培训还教这个?” 梅子脸顿时就皱成了苦瓜皮,道:“形体班拉,神经病,说我们怕痛怕苦,其实是一种幸福的申吟(申不是错别字),去看看周边,多少人挨饿,还得在烈日下劳作,贱得跟狗一样,却一日三餐都吃不饱,我们就知足吧。” 张五金目瞪口呆,就是秦梦寒也听傻了,讶道:“你们形体老师怎么教这个啊?” “他是印度人。” “印度瑜珈不错。”张五金点头,皱眉:“不对啊,难道印度人民在挨饿?我好象听说印度不错啊。” “是啊。”秦梦寒也一脸迷茫。 75 还是走了 75 还是走了 “我也不知道。”梅子摇头,这三人都是不关心时政的,哪知道这些,只是把脸皱成苦瓜,道:“他还有口号,苦不苦,想想周围的二百五,然后就要我们想着二百五拉筋,我觉得我就是那二百五了,痛啊。” 张五金秦梦寒顿时就笑抽了。 两人笑,其实桌子下有小动作,秦梦寒依旧调皮的把脚伸了过来。 张五金就双腿夹着她脚,一个手还伸下去,轻抚她的脚背,真滑腻啊。 秦梦寒便做出有些脏的表情,张五金故意搞怪,摸了摸她脚,然后手上来,到粥碗上边搓了两下,再又舀一匙粥放到嘴里,这个动作彻底恶心到了秦梦寒,又瞪眼又笑,踢了他一脚,缩回去了,张五金即便勾也勾不过来。 张五金不甘心,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就把自己的脚伸过去,秦梦寒就躲,一双长腿灵活无比,就是不让张五金搁上,张五金一个不注意,腿偏了,在梅子腿上撞了一下。 梅子身子退后一点,往桌下看:“舅舅你搞什么?” “啊,抽筋。”张五金慌忙收回来,又装出痛苦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早上起来,这脚总是一抽一抽的。” “缺钙呗。”梅子一脸的不屑:“这个都不知道,亏得你到处装高人,呆会本美人给你买瓶钙片回来,包你吃嘛嘛香,爬二十一楼也不气喘。” 秦梦寒掩嘴吃吃笑,随即又瞪眼,因为张五金的脚不屈不挠,终于搁到了她腿上。 张五金根本不怕她的威胁,脚往她双腿中间去,秦梦寒低叫一声:“缺钙。” 张五金吓一跳,慌忙停住,梅子不明白,接腔:“梦寒姐你不缺钙吧。” “我不缺钙。”秦梦寒摇头:“只是某些人缺钙。”对着张五金偷笑。 张五金刚要再往前伸,梅子叫: “我吃好了,好舅舅亲舅舅,送我嘛。” 秦梦寒趁势往后一退,退了开去,张五金气得咬牙,却是无可奈何,好吧,只好先送梅子姑奶奶。 送了梅子,唐朝宗又准时打了电话来,又只好掉头。 小明可以说已经完全恢复了,比张五金预想的还要好,应该是聚宝盆起了作用,看来即便给他散了财气,聚宝盆聚气的功能仍是非常强大的,至少比他做出的龙凤床,气场要强大得太多了。 这不是说聚宝盆上春线的功能独特,虽然聚宝盆是七大奇床之一,而是说,做这张床的前辈的手艺,要比张五金精湛得多。 很简单,看了聚宝盆的春线,张五金完全可以依样葫芦,也做一张聚宝盆出来,但他就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自己做出来的聚宝盆,气场无论如何赶不上唐家的这张聚宝盆。 这是八级工与二级工的区别,是不可一蹴而就的。 而对于所谓的聚财气和散财气,张五金心中其实也有些儿怀疑,龙凤床能起作用,是春线的原因,春线能聚气,这个能想通,就好比电视天线能吸波一样,天线做得越好越精致,接受到的电视信号就越清晰,因为能聚气,所以能治病,能改变人的体质,这是常识。 但财这个东西,也能象波一样,也有气,也能靠床上的春线吸过来?这可能吗?太玄了吧。 他想不通,也不太信,而张虎眼的笔记,后半部他还没看,也不知有没有提及这方面的内容,反正现在他是有些怀疑的,现前就是个明证嘛,他照床谱散了寒气也破了财气,可聚宝盆明明还是能聚气,小明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好,财气真的散了吗?还是根本没有? 但唐家确实代代大富,也是事实,真有些说不清了。 这方面,他没有多想,又跟唐朝宗闲扯了个把小时,这老年人要是打开了话匣子,那还真是天上地下尽扯了去,就没个尽头,甚至都问起张五金有没有娶老婆,一脸要帮他做媒的样子,听张五金说有女朋友了才算完。 边上的唐三听得笑,他其实感概,他跟了唐朝宗一辈子,都没听唐朝宗说过这么多话呢。 告辞出来,在车上,张五金转着念头,今天再找些什么节目带秦梦寒去玩,想到昨天秦梦寒四手八脚吊在他身上尖叫,他也不自禁的得意,那个段子,确实太妙了,不过这样精妙的段子,可不容易找。 不管,先买束花,这个虽然普通点,没创意,但女孩子都是爱花的,绝不会讨厌是了。 刚付了钱,手机响了,是梅子打来的。 “舅舅,告诉你个好消息,梦寒姐接到齐导电话,要拍续集,梦寒姐还是演大小姐,现在就要去北京试镜呢,我们已经出门了,正往火车站去,房子你住着,哪天走了把钥匙交到前台就行,对了,回家跟我娘说一声,我跟梦寒姐去了,不做到大明星,我酸梅子不会回家,舅舅拜拜,亲死你。” 她说话象打机枪,张五金彻底给打傻了。 过了一会儿,有短信提示音,是秦梦寒发来的。 “这几天我很开心,谢谢你,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还记得我。” 附了一个表情符号,是一个红唇。 张五金脑子有些空,不知道要怎么回,过了一会儿,秦梦寒却又发来短信:大小姐是没有吻戏的,苦情戏,她后面是出家了。我记得的哦。 最后是一个调皮的表情。 她说的是她的承诺。 张五金心中热了一下,回短信:我就不去送你了,但下次你来,我一定去接你,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 然后也送上一个吻的表情。 秦梦寒回短信:拉勾上吊,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张五金回:拉勾上吊。 那边回了一连串的表情,全是调皮的,让张五金想到她在餐桌上那个俏皮又可爱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拿着手机,张五金在车上坐了很久,心中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 昨天的表现,他自觉非常不错,无论是最后的舞,还是故意挑衅引发打斗,固然是气场扩充后,余气於积的爆发,也是一种故意的表现,他就是想表现自己,吸引秦梦寒。 雄性都是这样的,这是生物的本能,就如孔雀开屏,很多人以为孔雀开屏是母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其实大错特错,母孔雀不开屏的,开屏的是公孔雀,而公孔雀开屏也不是向人类展示它们的美丽,是为了向母孔雀求爱。 事实上他也成功了,最后,秦梦寒情不自禁的拉他上屋顶,在她最喜欢的情景里,把自己彻底的打开奉献给他,正说明他的表现真正的打动了她的心。 如果把他比做公孔雀,昨夜,他是一只成功的公孔雀。 张五金可以肯定的说,象昨天那样的表现,他一生都很难再有第二次了,因为秦梦寒这样的女子,一生中也不可能遇到很多个,甚至就只是惟一的一个,在潜意识中,借着聚宝盆气场的余势,他激发了自己全部的潜力,就如中午的太阳,放射出了一天中最强烈的光芒。 可她还是走了。 是的,他能带动她,能给她新奇,剌激,快乐,激情。 但他惟一给不了她的,是一个星光熠熠的舞台。 而她是不甘孤寂的,她外表的冷,掩饰的是内心如火的热,她盼望所有的人都关注她,她是受不了冷落的,这一点,其实从她对家庭的感觉就可以看出来,两个家庭都在关心她,无论是爸妈还是后爸后妈,做得其实都不错了,若是一般人,只会觉得幸福,她却反觉得冷。 只是因为,她不是惟一的。 其实想这些没用,张五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张五金,你还是不行啊。” 不过这一声叹息,不再是以前小木匠的怨天忧人,反到是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 我当凌绝顶,万山为雌伏。 随后几天,张五金一面观察着小明的情况,一面就看医书,其实他想清楚了,龙凤床治病,跟中医治病,完全是两回事,看医书没什么用的,未必真的想学中医,然后给人开方子治病? 自己有病差不多。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嘛,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是了,他到是琢磨过春线,为什么春线能聚气呢?为什么稍微改一下,功效就大变了呢?可以理解一点,改了春线,就改了气场,就如收音机调频一样,可为什么要这样改,他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难怪鲁班名传千古,果然是聪明啊。”他只能这么感概。 照小明恢复的情况,不必要观察七天,但效果和人心是两回事,小明是唐家的宝,即然先说要观察七天,那就要有七天足额,早一天,唐家心里都不会舒服,显得你不重视嘛,所以张五金虽然急着回去,但也守足了七天,这样的人情世故,他是懂的。 第八天,给唐朝宗治。 唐朝宗上床前,张五金先笑了一下,道:“唐老,这几天你也明白了,我师父过世得早,我学艺不到家,所以呢,你不能为难我,不能故意凝着了神,让我催不了眠。” 76 仙人抚我顶 76 仙人抚我顶 别说,唐朝宗还真有这个心思,不是说他对张五金不服,而是想不通,尤其是张五金推几下刨子,就能把人催眠过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清楚,所以张五金让他上床睡下,他就起了个心思,到要凝着神看看,是个什么鬼,能不能催眠了他,不想就给张五金看破了,老脸顿时有些微红,翘起大拇指道:“小张师父果是高人,佩服佩服。” 以他的身份,给人说破还否认,那就太没意思了,直承有这个心思,到显得光明磊落。 “我放松,小张师父,你来。”唐朝宗说着躺倒。 张五金笑了笑,推起了刨子。 唐朝宗说不凝神抗拒,其实还是多少有那么意思在内,这到不是故意,人就是这样的,例如考试,越说要他不紧张,他反而越紧张,就是先带了念,反而松不开。 但春线别有功效,推刨子,其实只是引发了春线的这种功效而已,所以唐朝宗虽然加了念,没到五分钟,还是睡了过去。 唐三永远在边上,见唐朝宗也真的只几分钟就给张五金催眠了,心下暗暗讶异,不过面上不动声色,道:“小张师父,公鸡已经杀好炖上了,还要准备些什么?” “不必了。”张五金摇头,看唐三:“有象棋没有,我两个杀一盘。” “有。”唐三点头,没有拒绝,他也确实会下,好吧,是个中国人应该都会下,水平不论,走马飞象不成问题,结果唐三是高手,杀得张五金抓耳挠腮,目瞪口呆。 唐朝宗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没有象小明那样要上厕所,而是打起了摆子,全身打寒战,广东天热啊,他却恨不得要盖棉被。 “没有关系。”张五金让唐三等人不要担心:“拿鸡汤来,唐爷要是胃口好,再吃点鸡肉更好。” 唐朝宗平时胃口不好,这个正常,他本是老年人了,再加五脏有寒,胃阳不足,消化力就不行,自然吃得少,但这一天胃口却是格外的好,喝了两大碗鸡汤,还吃了两只鸡腿,然后一个大喷涕打出来,就开始流鼻涕。 他这鼻涕怪,青色的,又浓又稠,而且韧劲十足,唐朝宗先用纸,一个没注意流到手上,手一扯,结果竟然象扯粉条一样,绵绵无尽的扯了出来。 唐朝宗又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好奇,笑对张五金道:“老夫这是要春蚕到死丝方尽吗?” 张五金也笑,道:“这是寒毒,小孩子纯阳之体,一口气沉在丹田中,所以寒毒也积在丹田中,要靠大便来排,年纪一大,气就浮上来了,尤其是老年人,其寒在肺,所以用大雄鸡的热性往外排,流出来的就是鼻涕了,唐老你莫怕脏,就用手捋,捋干净就好了。” 唐三在一边叫:“我来。” 唐朝宗瞪他:“要你来做什么?”自己双手捋着两根鼻涕,一把一把的往外捋,后来小明看见了,又惊又奇:“爷爷你在做什么,啊呀,你脏死了啊。” 先是皱眉头,但随后却来了兴致:“爷爷,我也要捋。” “你个小兔崽子,滚蛋,这也是你玩的。”唐朝宗笑骂,不过实在是他自己也觉得有趣,那鼻涕,又凉又稠,坚韧之极,真如上佳的粉条一般,只要手上的力道不是太猛,就怎么也捋不断。 一直捋了一天,到晚上睡了一觉,也睡得不好,鼻子塞着啊,不过张五金坚持要他睡,最后索性催眠了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猛地打一个喷涕,喷出大团鼻涕,再流了一些清鼻涕,也就没有了。 “唐老,你觉得如何?”张五金问。 唐朝宗摸了摸胸口,感觉了一下:“好象觉得胸前空了,空荡荡的,反到是觉得虚。” “是这样的。”张五金点头:“寒毒尽了,也带走了一部份元气,不过你老底子强壮,再补一补,三天可以复元,然后每晚睡这张聚宝盆床,我包你长命百岁。” 唐朝宗大笑:“承小张师父吉言了。” 三天后,唐朝宗果然觉得疾患尽去,身体壮实,出音哄亮,迈步如风,比先确实要强了好些,不要张五金说,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大好了。 张五金说好第二天要回家,当天晚上,唐朝宗大摆宴席,宴请张五金,酒到半酣,唐朝宗拍了拍手,便有两个女子捧了两个红漆托盘上来,一个托盘里,是一张银行卡,另一个托盘里,则是两个戒指,暗青色,好象是玉的。 唐朝宗指着银行卡道:“小张师父,大恩不言谢,这卡里,有一点小小的意思,请你千万不要推拒。” 病治好了,唐朝宗会有份谢意,这是不用说的,而以唐朝宗的豪福,这谢礼也必然不会轻,但张虎眼告诫过张五金,挟技施恩,一是戒贪,二是守朴。 戒贪才不浮,守朴才能重,大道为朴。 张五金的修为还是不够,这个朴,守不住,那就有一个办法,无知,或者说,不知。 不知道别人的地位身份官阶财富,就不会产生距离感,也就不会因敬畏贪羡而让心性浮动,心不浮,道自朴,所以他一直不问唐朝宗的来历,主要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他虽然不问,有些东西从表象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唐朝宗这么一说,他心中还是跳了一下,不过随即暗暗自凛,把手中筷子放下,借这一放,心也放下,笑道:“唐老,这里面,钱不少吧。” “小张师父不必问,这只是点小意思。” “师父告诫过我,礼要收,但要问清楚。”拉师父舞大旗:“所以还请唐老言明。” 唐朝宗见坚持不下,只得报了实数:“就是一个亿,真的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张五金虽然一口气沉了下去,听到这个数字,还是吓了一跳。 一个亿,乖乖,什么叫亿万富翁,这盘子里就是了。 而一个亿居然只是小小心意,什么叫富可敌国,眼前就是了。 张五金心中怦怦直跳,腹中似乎有一腔热火直冲上来,只恨不得一伸手就抓在手里,但猝然之间,他好象突然就看到了张虎眼,那一对冷静的眼晴。 张五金心中微微一凛,借笑掩饰:“唐老,你这是吓我了,这还是小小心意,那什么才是大心意啊。” 说了这话,心绪坚定下来,道:“太多了,唐老,这个,我真的不能收。” “小张师父这是什么话了。”唐朝宗有些着恼的样子:“你救我祖孙性命,这小小的一个亿,算个什么?今天小张师父你要是不收下,便是看我唐朝宗不起。” “唐老言重了。”张五金笑,然后神色一正,一脸诚恳的道:“这个真的太多了,我受不起,这样吧,我师门规矩,遇大财,逢百取一,唐老换张卡,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小张师父你怎么这样?”看张五金神色坚决,唐朝宗不好再坚持,只好挥手让换一张卡。 又指着另一个托盘中的两枚戒指道:“这是我唐家谢恩戒,小张师父,你救我一条命,又救了小明,大恩大德,我唐家永世不忘,请小张师父收下这两枚戒指,以后小张师父若有什么吩咐,叫人捎这戒指来,无论什么事,刀山火海,我唐家也必替小张师父做到。” 张五金先还在猜,托两枚戒指来做什么,哪怕是玉的吧,也值不得几个钱,却原来是这个意思。 而他突然也明白了,为什么唐朝宗说一个亿只是小意思,先以为是他豪气,这会儿才明白,一个亿确实是小意思,因为这两枚戒指,是唐家的承诺,挥手拿一个亿送人的唐家,他们的承诺,又岂止值一个亿? 张五金不自禁的想起了武侠小说中的情节,这唐朝宗,果然是老派人的作风啊。 这份礼重,但这是唐朝宗真正的心意,还真不好拒绝,张五金想了想,对小明道:“小明,你来。” “做什么?”小明过来,一脸调皮。 张五金拿起一个戒指,放到小明手掌心里,笑道:“小明快过生日了吧,到时叔叔可能不能来帮你庆生,就在这里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说着话,先帮小明合上手,然后手伸上去,轻轻抚在小明头顶上,道:“小明,你二十四岁时,我们聚一次,三十六岁时,我们再聚一次,小明必定长明一百二十岁,小张叔叔也就沾你一点光。” 小明眼中满是聪慧之色,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道:“小张叔叔你的手好热,好象热得我心里去了一样,我明白了,有一首诗说,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你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 “小明真聪明。”张五金点了点他的鼻子,笑,唐朝宗也一脸欢欣。 能治病,只能说有技术有本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这才是真正高人的风范啊。 在这一刻,张五金在唐朝宗心中的形象,才真正彻底的高大起来。 钻在钱眼里的,无论他有多少本事,都不是真正的高人! 宾主尽欢,第二天,张五金开车回阳州。 77 急如星火 77 急如星火 来时急如星火,回去到是慢了些,虽然心中也火烧火燎的,但广州一行的经历,不但让他气场扩充了,眼界开阔了,性子也要沉稳了好些。 回到阳州,两点左右,但张五金没有直接回家找秋雨,他还有事要做,因为明天,是秋雨的生日,这是他早就算好的,说唐朝宗观察三天而不是七天,也是算好了这一天。 他要给秋雨一个惊喜。 一直忙了近两个小时,到下午快四点了,才到科委,发短信给秋雨:“雨姐,我回来了,在家里等你,快。” 然后他闪到一边,果然,没多久,秋雨就快步走了出来,天有些回暖,有些年轻女孩子又是光腿小短裙了,秋雨没有,她穿着一件黑色铆钉翻领的雪纺白衬衫,宝蓝色的高腰包臀裙,银灰色丝袜,黑色系带小短靴,曲线玲珑,时尚性感,却又素雅低调,绝不张扬,正合她的性子。 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怦怦狂跳起来,秦梦寒离开,他很失落,但如果说拿秦梦寒跟秋雨比,或者说,两者之中任他挑一个,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挑秋雨。 秋雨的电动车停在边上的停车场,但张五金把车子停在门前,秋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时有些犹疑,不确定啊,半探着身子往车窗里看,张五金悄步上前,一下从后面抱住了秋雨。 “呀。”秋雨顿时尖叫起来,不过随即就转身抱住了张五金,满脸的惊喜:“五金,你不是说------?” “骗你的。”张五金笑,看着眼前娇羞的脸庞,再也忍不住,伸嘴就往她唇上吻去。 秋雨还有些羞,双手还轻推着他胸:“到车上---唔。” 还是给张五金吻住了。 深深一吻,略慰相思,张五金搂着她腰,道:“上车,回家去,六金哥哥想小雨点妹妹了。” 车到家,张五金把秋雨抱上楼。 两人回家时,不到四点,到张五金真正心满意足从秋雨身上翻下来,天已经黑了。 秋雨已经完全死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张五金突然想抽一技烟,其实秋雨鼓励他抽,因为秋雨后来在他的袋子里看到过烟,他的一切,她都不会反对的,不过她越是这样,张五金越是尊重她。 但现在张五金突然想抽一枝。 他点了一枝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畅美难言,其实让他美的不是烟,而是那种感觉。 回到家,再把秋雨抱在怀里,心里就特别的舒服,特别的安稳。 秋雨睡了一会儿,张五金做好饭菜,才叫她起来,雨露浇灌过的她,娇柔如水,整个人仿佛都发出光来。 “还以为你不要吃晚饭了呢。”秋雨爱娇的嗔他一眼:“象只大恶狼一样。” 张五金嘿嘿笑:“怕了吧。” “才不怕你。”秋雨耸耸小鼻子,却又咯咯笑。 “哼哼,呆会晚上,哪些人别求饶。”张五金威胁。 “要求饶的。”秋雨扑到他怀里撒娇,张五金大笑:“那你叫好哥哥。” “六金好哥哥。” “要叫五金好哥哥。” “嗯。”秋雨扭着身子。 “嗯?”张五金呲牙威吓。 秋雨便如小白兔一般发抖,声如猫叫:“五金好哥哥。”自己吃吃笑,张五金忍不住就去亲她。 两人吃了饭,到外面散步,晚间气温低了点,秋雨加了一件风衣在外面,张五金不需要。 沿着老旧的街道散着步,张五金就把到广州遇到的事又说了一遍,只除了抱秦梦寒上床的事没说。 有些谎言反而是一种善意,而有些真象,其实才是杀人的刀,虽然让张五金另找一个女人结婚,她做他的情妇,这是秋雨自己的想法,但无论如何,听张五金有了另一个女人,她心里怎么都会痛苦。 为什么要她痛苦呢,张五金宁愿撒谎,也不愿意看到她痛苦。 所以秋雨听得很开心,而当说到唐朝宗一次送了一个亿,她也忍不住惊呼,到张五金说他退了回去,只拿了一百万,秋雨连连点头:“你做得对,一个亿,实在太多了。” 这就是秋雨和其她女子的不同。 如果是秦梦寒,惊讶之后,也许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至于梅子,她肯定会疯跳起来:“一个亿,退回去,你是猪头啊,装的什么高人,傻了不是?” 有些东西,不是梅子能够理解的。 如果张五金真收了那一个亿,唐朝宗仍然会感激他,但他在唐朝宗心里的份量,至少要跌去七成。 在有钱人眼里,但凡能被钱支使的,全都不值钱,惟有钱支使不动的,他才会真心的尊敬你。 尊敬卖不了一个亿?错。 张五金后面的一个小手法,手抚小明头顶,什么二十四岁见一面,三十六岁见一面,真的是什么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吗?授个屁啊,他自己还想长生呢。 这只是一个小花招。 退那一个亿,彻底奠定了他在唐朝宗心中高人的地位,他说的话,就是高人的话,每个字,唐朝宗都信,那么他说二十四岁聚一次,三十六岁聚一次,唐朝宗就会想,是不是二十四岁是个坎,三十六岁又是个坎,必须要张五金助力才行? 他甚至会想,张五金本来是要放手了的,否则先前为什么不说,只因为他一次送一个亿,礼送得重,张五金不好意思了,所以才愿在十二年和二十四年后助小明渡厄。 唐朝宗会这么想吗? 张五金可以肯定,他一定会这么想,那么,至少此后的二十四年里,唐朝宗的心里,始终会有张五金的地位,他的眼晴,始终会关注到张五金身上。 唐朝宗送了谢恩戒,那不是虚言哄人,只要张五金把戒指送去,他一定会尽力,但现在,有了这个想法,无论张五金遇到什么事,根本不要送什么谢恩戒去,只要唐朝宗知道了,一定竭尽全力援手。 因为他帮的不是张五金,帮的是小明后二十四年的祸福安危,帮的是唐家的未来。 张五金这一退,却把唐家这个庞然大物,牢牢的绑在了身上,至少二十四年间,唐家绝不会松开。 他这一退,值,还是不值? 小木匠狡猾啊。 不过这种黑暗心理,就不能说了,对秋雨都不能说,他可以告诉秋雨,他曾经幻想着她的身体,那无所谓,男人想女人,正常得很,女人也想男人啊,而美女本就是用来给人意淫的,象那些明星,每天有多少人,对她们产生幻想呢。 这不稀奇。 但张五金如此狡猾,秋雨听了,心里就不会太开心,她是个道德感比较强的女子,她愿意自己的爱人,如太阳般灿烂阳光。 其实真要剖开了说,张五金这一招,也不完全是恶意黑暗的,这其实是一种人情世故。 做好人,是要有手腕的,有多少人,好话说了,好人做了,结果却得了个恶名,甚至做好人做到身败名裂的,很多啊。 而有些人,其实没做什么,却人人说他好,为什么,会做人而已。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吃了苦头,不妨回头想一想,到底是你不会做事,还是你不会做人呢? 八点左右回家,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相搂着一起进浴室,一个温柔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秋雨并没有睁开眼晴就听到张五金祝她生日快乐,她以为张五金忘记了,稍微有点儿失落,不过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她的神情,其实落在张五金眼里,张五金故作不知,缠着她,说想死她了,让她请假,今天不要去,秋雨其实三天前就请好了假的,便也做装答应了。 阳州风俗,生日这天要吃长寿面,大寿不说,就是散生也要吃,一般是早上起来,亲人给做,要放两个苞包蛋。 秋雨想着,自己呆会做了,看张五金能不能想起,想不起就算了,如果想起来,就可以跟他撒娇,也还蛮温馨的,可张五金老是缠着她,一起洗了澡,又还帮她吹头发,衣服明明穿好了,他又乱摸,让秋雨气不得笑不得。 到八点,门铃响了。 张五金咦的一声:“大清早的,这谁啊。” 去开门,一个小花童,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捧上一束鲜花,说是献给秋雨小姐的。 这当然是张五金安排的,但他当然装做不知道,还故意挑着眼,签了字,接过花,脸就板下去,横挑鼻子竖挑眼:“这谁啊,居然大清早的送花。” 又故意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秋雨:“这段时间,天天有人送花,是不是还有人接送啊。” 秋雨本来也莫名其妙呢,一听这话就急了:“才没有,什么花,不要,丢掉。” 她要过来抢花,张五金自然闪开:“好好的花,丢掉做什么啊,这还有礼物呢,我看看。” “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要。”秋雨急得跺脚,她这会儿真的爱死了张五金,张五金的任何一点点怀疑,她都会急死。 “没事嘛。”她急,张五金到笑了:“我家雨姐这么漂亮,有人送花送礼物,正常,没人送到是怪呢,看看,看看。” 拆开礼品盒,里面是一把钥匙,还有一张条子,写着:请下楼。 78 生日礼物 78 生日礼物 “钥匙。”张五金怪叫:“我们家的钥匙。” “才不是。”家里钥匙给别人,那还得了,秋雨急得几乎要哭了,翻出钥匙:“我们家钥匙是这样的。” “也是哦。”张五金恍然的样子,摸脑袋:“那这钥匙是怎么回事,请下楼,行啊,那就下楼看看。” “不要去。”秋雨扯他:“不管是什么东西,直接丢掉,不理他。” 张五金看她眼晴,快有泪光了,心下感动,不过戏还得继续演,好演员,就是要人在戏中,心也在戏中。 “没事,下去看看嘛,顺便吃个早餐。”还加一句:“你怕我看见些什么吗?” 这一句吓得秋雨不敢再说了,眼泪却也真的快掉下来了,想解释两句,又还不知道要怎么说。 下楼,这老式房子没有专门的停车场,车就停在楼前空地上,这时只停了一辆车,一辆红色的崭新的宝马,一个打扮得象空姐一样的女孩子站在车前。 张五金便叫:“宝马啊,真漂亮,咦,这钥匙不会就是车钥匙吧。” “怎么可能?”秋雨完全不相信。 张五金直接走过去,秋雨只好跟着,那假空姐一脸假职业的笑,双手搭在腰间微微躬身:“秋雨小姐,您的新车送来了,请您试车。” “我的?”秋雨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美女,从小到大,确实有无数人送她礼物,有知道名字的,也有莫名其妙送了礼来,却不敢现身,以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主人是谁这样的怪胎,而且,她也知道,今天,她仍然是有魅力的,有人送礼,也不是太稀奇,但送宝马,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可能。”她摇头:“谁叫你送来的,弄错人了吧,就算真是送给我的,我也不要。” “宝马啊,为什么不要,傻了不是。”张五金怪叫,三不管接过单子,签了字,挥手:“你可以走了。” 人家扮个空姐,美着呢,给他赶苍蝇一样。 开了门,上车,秋雨看着他,又急又怒又羞又恼,眼中真的含了泪,难道张五金真的这么不信任她,就一句解释都不听,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张五金却在车里猛然怪叫起来:“呀,这是什么,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呀。” 如果张五金直接叫她坐到车里去,她是死也不会上车的,但张五金这么鬼哭狼嚎的怪叫,到让她即好奇又有些担心,忍不住就走了过去。 张五金手里捧了一张纸,怪腔怪调的念:我是张六金,我从3012年穿越过来的,我知道,今天是我最最亲爱的小雨点妹妹二十七岁生日,我带来了整整十个世纪的祝福,我祝她在整整十个世纪之后,仍如今天般美丽,也如今天般爱我。 到这个时候,秋雨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刹时间泪如雨下,扑到张五金怀里,狠狠的捶他:“你个坏蛋,你个死人,你个骗子鬼。” 张五金却还在怪叫:“张六金是谁,还3012年穿越过来的,抓住那个骗子,送到时空管理局去,雨姐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自然赢得秋雨更多的粉拳。 笑闹半天,张五金抚着肚子:“雨姐啊,饿死了呢,请我吃长寿面嘛。” “我要你给我做。”秋雨娇得象水一样。 “好,好,我做,我做。”张五金自然没口子答应。 吃着长寿面,秋雨粉脸红红的,整个人象个会发光的月亮,很显然,她真的非常开心,嘴上却还在说:“那台宝马多少钱,你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就五十万。”张五金一脸的不在乎:“在我心里,十台宝马也及不上我雨姐的一根头发。” “我才没有那么好。”说是说,秋雨心里啊,却就象吃了蜜一样的甜。 甜甜密密吃了寿面,开车去接了丫丫,秋雨生日嘛,而且明天就是双休了。 秋雨开宝马,幼儿园阿姨也吓一跳,看张五金的眼光就有点变,以前秋雨骑电动车,没见过张五金,张五金突然出现,秋雨就开宝马了,这个男人,不简单啊,腰杆子硬,不是个吃软饭的,至于丫丫说什么突然找到爸爸了,自然是没人信的。 丫丫不知道宝马与雪铁龙的区别,但是妈妈开新车车,她自然很开心,然后爸爸一起来接,那就更开心。 中午吃大餐,下午到公园玩,晚上继续大餐,这一天,秋雨一个人,仿佛就在云里飘着。 物质不能代表爱,这话错了,有时候,爱就是物质的。秋雨先前的男人,还是什么亿万富翁的儿子,说是送秋雨一台宝马,户主还是那个男的,只是给秋雨开,而张五金呢,先前只是一个小木匠,从唐朝宗那里拿了一百万,转手就花五十多万给她买了一台宝马,这中间的爱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丫丫睡了。 夜也醉了。 “如果就这么死了,我真的再也没有什么遗撼了。” 秋雨的声音,有一种梦一般的悠远。 “大召唤术。”张五金双手虚空一抓:“来一个突然的泥石流,我们两个就都死了,十个世纪后,考古队发现了我们,你猜他们会怎么说?” “他们一定会说,这是一对最甜蜜的爱人,他们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错。”张五金摇头,哑着嗓子,换了个语气:“我是考古队弓长金队长,我现在宣布考古结果,经过我们严谨的推论,这个可怜的男人,他是被这个女人强暴了,当时,他正在痛苦的哀号,不要,不要,我不要。” 他最后学的是女声,秋雨简直笑坏了。 第二天下午,张五金陪丫丫秋雨在公园里玩呢,接到岩卫红的电话。 “张老弟,听说你回来了,晚上聚一聚。”对张五金,岩卫红现在表现得是非常亲和随便。 “行啊。”张五金也应得大方:“五点半我过来。” 丫丫不高兴:“爸爸晚上不跟我们一起吃晚饭,睡觉我就不挨你。” “那我来挨你。”张五金拿脑袋去顶她,丫丫顿时就咯咯笑了,老招数, 绕着弯就翻到了张五金背上,欢呼:“捉住大乌龟了,捉住大乌龟了。” 张五金就往秋雨那边爬,把秋雨顶翻在地,秋雨咯咯笑,远处有个年轻人,可能是个文学青年,一脸杞人忧天的表情,眼光却时不时的溜到秋雨身上,看着张五金脑袋在秋雨身上乱顶,眼里满是羡慕,这一家三口的幸福,应该是他拼搏的方向吧。 五点半,张五金准时到御府大酒店,岩卫红扯着他手笑:“张老弟,你可算回来了,马局长都问你几次了。”又挤眼晴:“是不是给广州妹迷住了?” “哪有的事。”张五金摇头笑。 马鸣远并不在,先上了啤酒凉菜,喝了两杯,岩卫红拿过一个袋子,推到张五金面前。 “什么?”张五金打开,里面两个本本,我可怜的五宝大人,迄今为止还没见过房产证呢,看着象一本书一样,还以为是什么,拿出来一看,房产证和土地使用权证,打开里面,写的是他的名字。 “上次办驾照,身份证我多复印了两份,顺便给你办下来了。”岩卫红解释。别人办要一年,他办,十天半个月。 “这不好吧。”张五金摇头。 “张老弟,你真看得起哥哥,那就什么也别说,呆会给哥哥帮个忙,可不可以?” 他即这么说了,张五金还有什么说的,而且,他的心态早就变了,广州一行,让他的眼界更广,器量也更宽,以前觉得是天大的事,现在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笑了笑,道:“什么人物啊,值得岩哥你这么正儿八经的。” “李市长。” “李市长?”张五金说实话不知道市长姓李,爱姓什么姓什么,真管不着,点点头:“行。” 心下却也暗赞一声:“果然厉害,先还只是个卫生局的局长,这会儿直接巴上市长了,不过他这样的豪富,一般人也不值得他巴结吧。” 李市长大名李求金,有一个金字跟张五金相同,四十四五岁年纪,方脸,额角很高,眼光很亮,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强势,也很傲慢,事实上也是如此,进来后,岩卫红介绍了张五金,他只点了点头,手都不伸出来,到是他的秘书郑强跟张五金握了一下手,其实还是看的岩卫红的面子。 坐下后,李求金眼皮子就不往张五金这一方抬,张五金无所谓,自个儿吃菜喝酒,他泰然自若的样子,到反而引起了李求金的兴趣,因为岩卫红是直接叫李市长的,张五金这么一个年轻人,与市长同坐,却与小和尚陪泥菩萨同坐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的若无其事,有点儿不太正常。 不过李求金也没理张五金,当官当到他这个程度,见过的名色人等太多了,有些儿贴着来,有些人溜边走,有些人胡吹海侃,有些人则岸岸自高,其实还是想让你重视他,张五金这号的,李求金也不是没见过,他可不会上当。 79 一套房子 79 一套房子 李求金喝了两杯酒,吃了几筷子菜就走了,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岩卫红送着上了车,张五金也起了下身,送就免了,他们出门,他就坐下,继续吃他的,他现在胃口是真的好,吃嘛嘛香,消化能力奇强。 岩卫红回来,对张五金一翘大拇指:“张老弟,你牛,在李市长面前不动声色的,你算第一个。” “呵呵。”张五金轻轻笑了笑,他这会儿不需要这份虚荣心,道:“岩哥,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 “怎么?”岩卫红神色一紧。 “李市长我不了解,不过你应该了解吧,他应该是那种个性极强的人,是不是?” “对。”岩卫红点头:“李市长是出了名的强势,他爹以前是省计委的主任,虽然过世有年头了,但余脉还有一些,而且李市长本身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放在他眼里,哪怕是市委肖书记,也要让他三分。” “这就对了。”张五金点头:“刚性的人,阳气足,而我那张床,你应该感觉出来了,其实也是一种药引,是一种温阳的药性,也是属阳的,如果是体虚的人,可以补,但李市长这种,本来阳气就足,再补就不合适了。” 他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岩卫红还是不甘心:“真的没办法?” “硬要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流鼻血,睡女人的话,一个月之后,就会暴阳而死。”张五金微微沉呤:“师父教我的咒法,只有这个了,只除非师父活过来,另教我一套咒法。 “呀。”这话把岩卫红吓到了,眼珠子瞪了起来。 张五金苦笑摇头:“岩哥,这里面的东西,说起来玄,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人参虽好,不能包治百病啊。” 张五金前面的话,岩卫红确实听不太懂,不甘心,也多少有点儿怀疑,可听到这一句,大白话,懂了,因为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子的,再好的东西,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那到是可惜了。”岩卫红摇头:“有传言说,李市长有可能接肖书计的位置,张老弟,哥哥我也不瞒你,这位爷爱权不爱钱,爱江山也爱美人,我攀上他,可着实费了不少心思,还想着靠你这张床,好好的拍拍他马屁呢,却不想不合适。” “真是不好意思。”张五金一脸歉意。 其实什么同属阳性不合适,根本就是张五金在鬼扯。 龙凤床本就是调和阴阳的,而任何人身上,一定阴阳同具,除了泥菩萨或者金菩萨,就没有纯阴或者纯阳的人,最多是偏一边而已,上龙凤床就可以给你调过来。 张五金为什么要编?很简单,一,他看不惯李求金的尿性,他现在的眼光心态,跟一个月前,甚至半个月前都大不相同,在他面前尿性,他眼角子都懒得瞟一下。 二,张五金彻底认识到了龙凤床的价值,这个彻底认识,是即认识到了龙凤床的利,也认识到了龙凤床的害,如果只用龙凤床一点,专门帮人治不举,或者助人玩女人,或可得一时之利,却必然沦为他人利用的工具,最终还是做床的木匠,而且这样的木匠,传出去,名声还不好。 他要借龙凤床,登上一个不说俯瞰一切,至少呼风唤雨的高度,就不能让自己沦为权贵的工具。 所以他拒绝了,而且要慢慢的想办法,改变岩卫红心里对龙凤床的看法,他上次给马鸣远床,演了一下,这一次,则说是什么咒法,都是要有意引偏岩卫红的看法,尽量的谈化床的功效,让岩卫红误以为,那床真的就只是个药引,甚至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法,在他身上,是他这个人。 而岩卫红也确实信了,不得不信啊,一则不懂,二则,无论是治他的病,还是治马鸣远的病,张五金的表现都有些神乎其神,由不得他不信,再一个,张五金只是做张床而已,或者说,施点儿法而已,拿一套房子换,可以了啊,张五金凭什么不干?所以他没理由不信。 吃得差不多了,张五金起身告辞,拿了文件袋,道:“这房子即然写了名字,我就收下了,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下次吧,下次有什么事,岩哥你一句话就行。” 如果张五金不收房子,岩卫红可能还有点儿另外的想法,他不办事,却还是收了房子,就证明确实是他做不到的,然后他还拿了房子,等于就欠了岩卫红一个人情。 现在在岩卫红眼里,张五金是高人啊,高人的人情,一般情况下,买都买不到的,人在世上走,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湿鞋,有高人的承诺,那可是一个保证。 对岩卫红来说,这也算是今夜惟一的收获了,至于一套房子,在普通人眼里,房子很重要,在开发商眼里,房子还是房子吗?无非是帐上的一个数字。 “我们兄弟间,客气什么?”岩卫红抱着张五金的肩,勾肩搭背,把张五金送了出去,服务生看得惊讶异常,现在在阳州,有资格跟岩卫红这么勾肩搭背的,至少得是局长以上,这个年轻人是谁? 送到门外,然后岩卫红就看到了张五金的红色宝马,张五金故意开来的,岩卫红自然要问:“换车子了。” 张五金就笑:“这次到广州,除了点小患,那位患者跟岩哥你一样,特别礼性,我也没办法,恰好秋雨生日,就买了这辆车送她,你送我的那辆有点毛病,我就开来了。” “不错。”岩卫红一翘大拇指,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对张五金的认识,又高了一层。 这世间不止他有钱,可以说,这世间比他岩卫红有钱的,太多了,而象张五金这样的高人,却极为罕见,不要以为他牛逼,张五金这样的高人,到任何地方都有人请,有人捧,有人送,东风雪铁龙算个屁啊——翠花,上宝马。 如果说今夜还有一点失落,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 攀不上市长,能攀上张五金这样的高人,也是个大收获,而且某些时候,张五金的作用,甚至有可能比李市长更大,这就是岩卫红的认知。 而张五金则在回去的车上哼歌。 狡猾的小木匠! 回到家里,丫丫扑上来要抱,先哄她,一直到睡下,张五金才把房产证拿给秋雨看,道:“岩卫红送的。” 秋雨惊道:“他前不久才送了你车,又送房子。” “他要我帮他再做一张床的。”张五金不以为意,吹:“我的床可值大钱了,一个亿不敢收,一套房子,还是敢收的,怎么样,六金哥哥有本事吧。” “六金哥哥最厉害了。”秋雨不是个贪心的,但唐朝宗的一个亿,确实也抬高了她的眼界,她算是真正认识到了,张五金的床,确实非比一般,所以张五金说收套把房子无所谓,她心里也认同,而男人有本事,女人最开心了,偎到张五金怀里,亲他一下。 张五金得意的笑,道:“明天带丫丫一起去看房。” 秋雨有些犹豫,张五金立刻知道她在想什么,眼一瞪:“你要是敢让我不高兴,哼哼。” “好嘛,听你的嘛。”秋雨一脸吓到的表情,在他怀里扭。 “乖了。” “你都是个霸王,人家敢不乖吗?”秋雨撒娇装委屈。 第二天去看房,当然还是那套房子,丫丫听说是新房子,立刻就嚷嚷了起来:“丫丫要住新房子,今晚上就要住。” 张五金搂了秋雨哈哈笑。 虽然是精装修,还是要弄一下,正商量着怎么搬,电话响了,是苏威打来的。 “小张师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老婆,简兰,她怀孕了,上午做的检查。” 苏威给张五金的印象,威严沉隐,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面色不会有多少改变的人,但这会儿,即便隔着电话,张五金也能感觉到他的那种激动。 “真的啊,那太好了。”张五金也很高兴,简兰是否真能怀孕,他并不特别肯定的,真的成功,他自然也开心,再说了,简兰这种中年丧子的,真的是人生一大惨剧,能帮到简兰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恭喜你了,苏叔叔。” “谢谢你,小张师父,真的非常感谢你。” 苏威在电话里千恩万谢,那份儿激动开心,当真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随后又问了要注意的事项,这个似乎要问医生,但苏威这会儿已彻底把张五金当成了高人,放着高人不问问医生,傻了不是,医生能让简兰怀孕? “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跟其她孕妇差不多就是,只有一点,只睡我做的那张床,尽量不要睡另外的床,尤其是晚上。”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苏威没口子答应。 再又闲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秋雨听说简兰真的怀了孕,也很开心,笑对张五金道:“你还成送子婆婆了,厉害厉害。” 张五金便对她笑:“晚上我也给你送一个。” 秋雨脸一红,眼中明显有亮色,却轻声道:“丫丫在呢。” 80 懒得说你 80 懒得说你 当天下午,岩卫红却又打电话来,约着聚一聚,张五金也习惯了,就是丫丫甚至都习惯了,嘟着小嘴道:“爸爸就是这样的,唉,我都懒得说你了。” 小孩子学大人的语气,可爱到爆棚,张五金秋雨笑得搂成一团。 张五金过去,马鸣远也来了,同样是称兄呼弟,然后说起指标的事,张五金笑着摇头:“家里就没个学医的,有个外甥女,要做什么天皇巨星,要在台上扭屁股,却不肯到台下来看别人的屁股。” 马鸣远两个听了哈哈大笑。 岩卫红暗暗点头,现在这社会,搞个指标真的不容易,张五金就算没直系亲属学医,随便邻居什么的小孩子送出去,那也是天大的人情,但张五金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不是傻,这是底气,对张五金的钦佩又深一层。 酒喝到一半,又接到苏威的电话。 “是这样,小张师父,我爸爸对你也非常感激,过几天是他七十大寿,他的意思,希望你来喝杯水酒,不知小张师父你有空没有。” 这样的邀请,张五金是绝不能拒绝的,一口答应:“七十大寿,大喜啊,我一定来,一定来。” 马鸣远两个听说他要去喝酒,也没多问,闲扯半天,酒足饭饱,岩卫红提议活动活动,这个张五金却还真不习惯,当然有些心动,但想想秋雨,还是算了,摇着头说醉了醉了,要回去睡觉。 马鸣远就指着他:“典型的妻管严。” 三个大笑,也就分手,张五金回来,把苏威爸爸过七十大寿,请他喝酒的事说了,秋雨道:“这个空手去可不行,就不知苏威的爸爸是什么身份。” 张五金想了想,苏威那么大官威,家世只怕不等闲,不过越是如此,越要守朴,摇摇头:“不知道,没事,找家古董店,买幅几千万把块钱的字画也就行了。” “这样也行。”秋雨点头。 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接通,一个沉稳又带点恭谨的声音响起:“小张师父您好,我是苏部长的秘书顾定一,苏部长让我来给您送请贴,同时接您一起去北京,不知您现在在哪里,我送请贴来。” 部长,北京,秘书,张五金刹时间真傻住了,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连忙道:“苏叔叔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您是到阳州了是吗,我家可能不太好找,这样吧,我们在御府大酒店见面好了。” 约了地点,挂断电话,张五金还傻了半天。 虽然早知道苏威肯定是个不小的官,但居然是部长,还是超出了他想象之外,他昨天都以为,苏威爸爸最多是住在省城,去祝寿也容易,结果居然是在北京。 想着是个甜枣,翻开是个大西瓜,真的是有些傻了。 不过苏威的心意也真诚,居然从北京派了秘书专门来送请贴接人,可见他心中的感激,是真心实意的,张五金也就不多想,他本来有个想法,尽量少与当官的接触,官字两张嘴,翻脸如翻书,固可得一时之利,但一个不好,其祸莫测,不过苏威这么真心实意的,却可以结交。 顾定一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单瘦,戴副眼镜,斯文,沉稳,见了张五金非常热情,双手递了请贴,到不是武侠小说里形容的,一张请贴还得黄金打造,就是烫金请贴,但里面的字,一看就不简单。 “什么时候动身,小张师父看你的时间好了,明天后天都可以,我订机票。”顾定一非常的客气。 人家可是部长秘书,怎么好让人家久等,张五金便约了第二天上午,然后陪着一起吃了饭。 张五金一到御府大酒店,岩卫红就知道了,然后进来敬了杯酒,他眼皮子驳杂得很,一看顾定一就知道,这是官场上混的,却面生,回头就问张五金,张五金已经知道苏威是部长,但到底是什么部长,他不问,顾定一当然也不会主动的说,所以他不知道,也不跟岩卫红说详细了,只说就是昨晚上那个请喝酒的,从京城派了秘书专程来送请贴。 这里面,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必说,岩卫红一听,果然就惊叹:“从北京专门派秘书送请贴来,这心意诚啊,是什么人家?” “我也不太清楚。”张五金摇头:“不过他们这么客气,我不去可是真不好意思了。” “舍不得秋主任是吧。”岩卫红笑着捶他:“君可放心而去,你老婆孩子,自有洒家照看。” “你这家伙。”张五金也笑着捶他。 说笑了分手,岩卫红一个人站了半天:“从北京派秘书来,嘿嘿,这牛逼大发了。” 又想:“这小木匠不简单,先见面就是个小木匠,这两个月不到,眼见着是一步一步往高里走了。” 便吩咐,以贵宾级待遇招待顾定一,一切只打张五金的旗号,他给张五金做下脸,张五金事后自然领他的人情。 不过他也琢磨,这顾定一的主家到底是谁,却是无从猜测,也不好逮着顾定一去问啊。 他是猜不到,张五金是故意不问,但不意味着阳州就没人知道顾定一的身份。 “什么,顾大秘来了阳州,你确定。” 接到电话的时候,李求金还在情妇的床上,腾下就跳起来。 “消息是柳主任传过来的,而且我已经确认了,顾大秘现在就落住御府大酒店1112房。”打电话的是他的秘书郑强。 “好,你做得好,很好。”李求金确认消息,几乎有些手忙脚乱了,他的情妇,市电视台的主播吴娇见他挂机,还娇滴滴过来缠他,给他一手拨开:“走开,现在没空。” 吴娇嘟起了嘴巴,嘟嘟囔囔道:“什么人啊,你一个大市长,至于这么紧张不?”自己到也起来了,帮着李求金穿衣服。 她这会服侍人的性子,是李求金最待见的一点,嘿了一声:“你知道顾大秘是什么人,他是苏部长的大秘书。” “苏部长?”吴娇好看的眉毛扬了起来:“哪个苏部长?” “还有哪个苏部长,以前做过阳州市长市委书记,现任x部副部长的苏威苏部长。” “是他?”吴娇嘴巴张成了o形:“真正的红二代啊。” “他家还不算什么。”她的惊讶,到让李求金更有了说下去的**:“他老婆简兰家里才厉害呢,真正打江山的老革命,现在简兰的二叔是上将,哥哥是中将,弟弟就在阳州警备区,也是大校了,牵亲带故,加上她老爹的老战友老部下,在军方的势力,盘根错节,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们的独子早一年死了,简兰怀不孕了,苏威才四十六岁,却不肯离婚另娶,为什么?” “为什么?”吴娇其实能想到,不过这就是她讨李求金喜欢的地方,有话让男人说,女人只要在边上配合就好了。 “为什么?简家势大呗。”李求金哼了一声:“苏老爷子抓经济上去的,哪及得军方那种盘根错节的势力,而且也退下来了,而苏部长不过四十五六岁,大把的前途,十年之内,铁铁一个中央委员到手,那也只五十六岁,完全可以更进一步,可如果他敢跟简兰离婚,嘿嘿,就简家的势力,他这x部的副部长,五年到头,然后外放一个副省长,顶天做到省长,再想往上,绝无可能,行了,行了。” 说到这里,他不耐烦了,自己拿过梳子随手梳了两下,对着镜子照了照,急火火出了门。 他这么急,有理由。 阳州市委书记肖劲夫很快就要退下来,有可能接任肖劲夫的,阳州有两个人,李求金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副书记赵红旗。 赵红旗是个阴狠的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其实背景强硬,而李求金老爹留下的人脉,却用得差不多了,因此这大半年他费尽心力,却始终无法争得主动,有时他甚至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如果没什么意外,这书记的宝座,不是落到赵红旗手里,就是便宜了外人,省里空降一个,反正落到他李求金屁股下的机率,不到十分之一。 只除非有另外的助力。 而现在,机会突然送到了眼前,苏威的大秘居然悄悄来了阳州,只要能结识顾大秘,进而抱到苏威的大腿,这个书记的宝座那就是钉子钉在他屁股上,别人拨都不拨掉。 李求金赶到御府大酒店,见到了顾定一,顾定一对张五金极为热情,对李求金这大市长,却是热中带冷,这个正常,反正不管是冷屁股还是冰钢板,李求金总之拿热脸贴上去就行,但效果不大,对顾定一的来意,怎么也问不出来。 到是他秘书郑强又递给他个消息,郑强问了岩卫红,顾定一来阳州,居然是送请贴来的,请的是那个小木匠张五金。 “苏老的七十大寿。”李求金马上就想到了:“给那个小木匠送请贴?这怎么可能?” 李求金立刻找到岩卫红求证,而一看李求金火烧屁股的样子,岩卫红马上就知道,自己眼光没错,这顾定一绝非等闲,顾定一背后的人更加不得了,张五金居然能结识这样的人,而且居然是要人家亲自派秘书过来请,这牛逼,大发去了。 81 送上门 81 送上门 他也不瞒,直接就把他从张五金处问来的说了:“就昨天夜里的电话,当时张五金在我这里喝酒,电话打进来,说七十大寿,请他去喝酒,张五金当时答应了,结果今天就送请贴来了。” “那就没错了。” 在这一刻,李求金有一种想要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如果岩卫红不在眼前的话。 苏老七十大寿,苏威居然派了秘书,亲自跑阳州来请,这是多大的脸面,这样的牛人,前几天他居然爱理不理的,怎么这么蠢啊。 “岩总,你跟那个小木匠,不对,那个小张师父关系怎么样。”李求金一把抓住他的手:“晚上请他一起吃个便饭,方不方便。” “小张师父是高人,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关系自然没得说。”这个时候,岩卫红当然要自高一把,但也不会拿着,马上就拨电话:“小张师父吗?晚上聚一聚,行,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对李求金道:“他答应了,晚上五点半准时过来。” “好。”李求金大喜,抓着岩卫红的手拍了拍:“你今日的情份,我记下了。” 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岩卫红暗暗咋舌,不是为李求金的失态,而是为张五金在李求金心中的份量,却又有些鄙夷:“早干什么去了。” 但他这鄙夷其实不对。 大市长与小木匠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就是坐高铁,也休想赶得上,当日的李求金,又怎么可能搭理张五金,莫说李求金了,就说他自己,那天跟秋雨吃饭,不是更过份吗?一见张五金,立刻喝叱他出去。 只能说,张五金变得太厉害了,而不是他或者李求金为人处世的方式有什么不对。 “真正的深藏不露啊。”看着李求金的车子消失,岩卫红摇头感叹,回想自己与张五金的交往,猛然轻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岩卫红,你还是小家子气了,一套房子算个屁啊,直接该送他一套别墅。” 现在自然是不好再送了,不过他眼珠子转动,自然有得是办法,而看看酒店里面,又有些好奇:“这顾秘书,到底是谁的秘书,北京来的,又让李求金这么紧张,不会是中央大佬的秘书吧,呆会到是要问问张五金。” 突然就想:“何不现在就去。” 想到就做,开了大奔就往张五金做木活的工房里来,张五金还真在,一见岩卫红,到有些意外,呵呵笑道:“岩哥,今儿个怎么这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不是想来跟我偷师吧。” “还真有这个意思。”岩卫红东看看,西看看,把外面的西装一脱,随手扔在一边的凳子上:“你划线,我来帮你破料。” 说着,把小电机开了起来。 张五金笑:“真的会?我跟你说岩哥,莫害我,这个是我小姨子的嫁妆,你要是都给我出成了歪瓜咧枣的,我可要挨收拾了。” “不是吹,我以前还真干过,大锯都拉过。”岩卫红说着,屈了屈胳膊,确实还有两块健子肉。 “行,那我今天就抓了你这个阳州第一富翁打打下手。” “什么阳州第一富翁,你寒碜我是吧。”岩卫红故作瞪眼,张五金大笑。 张五金一时半会没猜到岩卫红的来意,只以为这家伙闲得蛋痛,跑来找乐子呢,也无所谓,一个半月前,岩卫红是他的偶像,但现在嘛,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划了线,让岩卫红出料,别说,还真似模似样的。 岩卫红本来的来意,是心中好奇,但到了地头,他改心思了,不问了,真就埋头出料,然后跟张五金胡天海地的乱扯,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若是直接问,张五金自然能猜到,到显得他俗气了点,而跟着张五金做活,却把两人的关系拉得更近,关系铁了,以后什么问不出来? 他能有今天,绝不简单。 不到五点,岩卫红就接到了郑强的电话,岩卫红故意粗着气叫道:“我在小张师父的工房里,帮他出木料呢,还有十分钟就好了,最多五点二十到。” 他一个亿万富翁,帮一个小木匠去干木工活,郑强把这话转告给边上的李求金,李求金暗暗点头:“他到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也看出了岩卫红的心机。 这边差不多了,岩卫红对张五金道:“走,一起吃饭去,呆会有个人,你接见一下。”说着还挤眉弄眼。 “行啊。”张五金哈哈笑,知道岩卫红是搞怪:“那呆会朕就接见一下。” 岩卫红也哈哈笑,上车,岩卫红道:“宝马给老婆开,好男人啊。”又挤挤眼晴:“白天她骑宝马,晚上你骑她,好艳福啊。” 岩卫红这嘴,有时野起来,真比张五金还要野,但这样的人,你还真不讨厌他,起码张五金心里就觉得跟他打交道蛮舒服。 李求金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一见张五金两个进来,立刻站起来相迎,老远就主动伸手,非常热情的扯着张五金的手:“上次有眼不识高人,冒昧了,小张师父你莫见怪,呆会儿我自罚三杯。” 然后扯着张五金手入座,倒上酒,真个一口气自罚三杯,他自唱自演,一台戏全包了,张五金几乎话都插不进去。 所以说官员的脸啊,冷起来那是千年的铁板,针扎不进水泼不入,热起来则就是坨烂狗屎,只要你不怕臭,甚至可以放在脚下踩。 张五金心中冷笑,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愤青,李求金主动来交结,他还冷嘲热讽的,傻的不成?面上自然笑呵呵,岩卫红再在一边凑趣,气氛很快就搞了起来。 酒到半酣,气氛也差不多了,李求金扯上了正题:“张老弟,听说你明天要进京给苏老祝寿。” 李求金今夜突然这么热情,张五金也有一点猜测,估计是李求金知道顾定一来了,而且知道顾定一是冲着他来的,但李求金这话,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嘿,我的眼界还是浅了,先还以为,苏叔叔的父亲说不定是个什么工人或者知识份子呢,也是啊,苏叔叔年纪轻轻能当到部长,家世怎么可能差得了。” 张五金心下转着念头,面上不动声色,呵呵笑道:“是苏叔叔客气,还特地叫了顾秘书送请贴来,我自然是要去祝寿的。” 他一口直承,而且叫苏威叔叔,李求金一颗心已经热得几乎在腔子里呆不住了,扯着张五金的手,道:“原来张老弟跟苏部长是亲戚?” 李求金的手热乎乎的,这一点好,张五金最怕的是那种软绵绵的冰冷的手,摇头笑道:“那不是,也是缘份,就早二十多天吧,苏叔叔跟简阿姨来了阳州,恰好我们遇上了,聊得来,所以有了来往。” “苏部长他们二十天前来了阳州?我居然不知道。” 听到这话,李求金又惊又疑又悔,瞪一眼边上的郑强,郑强也傻着脸。 他是真不知道啊,事实上,之所以知道顾定一来阳州,是李求金的布置,现在驻京办名义上撤了,但还是设了个联络处,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而联络处的主任柳城春,是顾定一早年的同学。 李求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想通过柳城春搭上顾定一,再通过顾定一攀上苏威,所以顾定一来阳州,柳城春就及时送了消息回来,但苏威和简兰来,柳城春是不可能知道的,郑强又怎么可能知道了。 “我也是撞上了的。”张五金笑:“也是个缘份。” “张老弟好缘法。”李求金一脸羡慕,随后自然好奇,你一个小木匠,撞上一个副部长,然后人家父亲七十大寿,居然派秘书亲自从北京送请贴来,这缘份,牛逼大发了吧。 但张五金当然不会说,有些地方可以说,有些地方不妨藏着,而且龙凤床的事,他也打定主意要秘密深藏了,提都不会提,至于让简兰怀孕的事,他也绝不会说,这种事,主家自己不开口,他是不适合开口的,总之是找点儿借口,说就是闲聊着,对上了缘份,然后打哈哈,李求金也拿他无可奈何。 李求金到是盼着岩卫红帮腔,可岩卫红这会儿成了闷头葫芦,事实上,自从听到给张五金送请贴来的,居然是一个部长的秘书,然后张五金要去喝的酒,居然是苏老的寿酒,岩卫红就有些傻了。 他虽富,是暴发户,三代才出一个贵族啊,他的底气,实在弱了点,格局也不够。 心中只在叫:“我的娘哎,这小木匠,我的娘哎。” 李求金问不出来,便转而托出另外一个主意,拜托张五金带点寿礼进京。 “这个啊。”张五金脸上有些为难:“就不知道合不合适,李市长你自己送不更好?” 他其实是装的,他知道苏威是部长了,但说结交了部长,就要把一个市长踢到一边?他可不会那么傻。 能拉下的交情,当然可以拉,帮李求金带份寿礼,有什么关系,他可不是官场中人,苏威简兰不会想那么多,而且也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收下,至于事后,他们会不会因这份寿礼而领李求金的情,那又两说,而且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82 人情 82 人情 不过这个时候当然要拿一下,不拿一下,不见人情啊。 李求金几乎要哭了:我要送得进,还求你? 一脸急切:“合适,当然合适,苏部长以前是阳州的老市长老书记啊,他的父亲七十大寿,阳州人民当然应该有一份敬意,我这也不是代表我一个人,是代表阳州所有的百姓了。” 果然当官的嘴,冠冕堂皇,即然他说得这么漂亮,张五金也只好一脸勉强的答应了。 他一点头,李求金可就喜翻了心,立即准备寿礼,送金送银送票子,那得他正式成了苏系的人,成了苏威的亲信才有可能,现在当然是不可能的,他的礼物,是一根祟山的龙头拐,祟山的这种龙头拐,算是比较出名的,送给老年人,正是最好不过的礼品。 李求金并不求苏威看到这点礼物就能怎么样,只求他的名字能在苏威耳中过一耳,那就是了不得的机缘了。 说好明天李求金亲自去送机,然后当场转交礼物,其实张五金也明白,这是要让顾定一看到,他无所谓,即然要送个人情给李求金,那就不妨送足一点。 回来,秋雨只知道他要去祝寿,书画帮他买回来了,张五金两张卡,都交给她收着呢,却不知道这酒要到北京去喝,听张五金说了,顿时就在他怀里扭了起来,腻着声音:“才回来两天又要出去,不嘛,我舍不得你嘛。” 张五金最爱她这个样子了,搂着她亲:“我也舍不得你,不过应该也快,苏老爷子的大寿是三天后,最迟四天我也就回来了,不过呢。” 他拖腔拖调的,秋雨便有些急:“不过什么嘛。” “你要是今夜肯好好亲我,嗯,那我就坐当天晚上的飞机回来也说不定。” “坏蛋。”秋雨果然就扑到他怀里撒娇:“哪次没有好好亲你了,我要你当天晚上就回来嘛。” “那就好好亲我。”张五金嘎嘎笑---。 第二天上午,张五金吃了早餐过来,会合了顾定一,李求金早就在等着了,然后警车开道,一起去省城。 顾定一习惯了这种阵势,张五金却还是第一次,不过他昨夜已经想好了,守朴。 抱泰山而见北海,无它,自重其心。 李求金跟着候机,他堂堂市长,不是闲得蛋痛,这是与顾定一拉关系的好机会啊,当然,也不会冷落了张五金,而有张五金在,顾定一到是热情了好些,李求金察颜观色,自然更知道张五金在苏家的份量,暗暗凝神。 然后当着顾定一的面把拐杖转交了,请张五金带给苏老,李求金说要上门喝酒,顾定一不会替苏威答应,但张五金若要替李求金带拐杖,只要张五金自己愿意,顾定一当然也不会插嘴,而李求金从送机到送拐,他事后当然会跟苏威说,事实上,他的袋子里,也多了一张李求金送的银行卡,这种顺水人情,他到时当然会帮李求金送到。 一路到京,途中,顾定一大致介绍了苏威的家里人。 苏老爷子苏志诚,一子两女,苏威是独子,先前车祸失的那个,是独孙,这也就是为什么张五金能让简兰怀上,从苏老爷子到苏威两口子,全都欣喜若狂,居然派顾定一到阳州来接张五金喝酒的原因。 苏老夫人过世有二十年了,苏老爷子另娶,原中戏的一个名角,叫梅雪。 介绍了苏家人,但没有提苏威的官职,他这些,当然也是苏威的意思,即然诚心接张五金来喝酒,有些东西就不能藏头露尾的,万一张五金突然知道后吓住了,反为不美。 不过顾定一说完,看张五金一脸淡然的样子,虽微微有些惊讶,并不明显,暗暗点头:“看他年纪轻轻,到真是有高人的范儿。” 到京中,有车来接,进一个大四合院,简兰苏威一起迎了过来,简兰一见面就拉住了张五金的手,极为亲热的道:“五金,你可来了,你要是不来,我真亲要到阳州去接你的。” “简阿姨,苏叔叔。”张五金叫人。 “哎。”简兰摇头:“这么叫生分了,五金,叫姐,要是愿意,你以后就是我弟弟。” 张五金微微愣了一下,看简兰一脸真诚,甚至带着些儿急切,他也不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顺水推舟就叫了一声:“姐。” “哎。”简兰笑得满脸开花,一指苏威:“叫姐夫。” 张五金便又叫了一声姐夫,苏威也应得脆,后面的顾定一则是暗暗吃惊,不过他马上就理解了。 简兰怀孕,对苏家,固然是传宗接代的大事,但对简兰的意义其实更重。 苏威和简兰的感情再好,简家的势力再大,简兰的婚姻,也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到底苏家只是独子独孙啊,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便苏威做不出来,如果苏老爷子坚持,他不能绝了后,不说别人,就是简家,都不太好说话。 即便不离婚,苏威到外面养个外室,生一个两个,简兰又能说什么,所以说,简兰对张五金的感激,真的是怎么形容都不为过,挽救了她的婚姻,再又给了她亲子,这份恩,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了。 “五金,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简兰笑着,满脸都放出红光来。 张五金也给她这份赤诚感动,笑得真诚,他看了一眼简兰的春宫,孕妇全身经脉都是通的,春宫同样全部打开了,张五金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笑道:“姐,恭喜你,你怀的是双胞胎,而且是龙凤胎。” “真的吗?”听到这话,简兰简直要狂喜了,虽然苏威告诉过她,张五金说她可能怀双胞胎,但在孩子有心跳之前,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医院是检查不出来的,所以简兰也不敢抱这种幻想,有一个就好了,两个,那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啊,就是苏威也有些不敢置信,连声道:“真的吗?五金,真的吗?真的是龙凤胎?” 苏家是独子,虽然说,现在男女平等,生个女儿也不错了,但苏家这样的人家,讲究的是家脉的传续,如果只是个女儿,还是有遗撼的,真要是龙凤胎,一男一女,那才真的是十全十美了啊。 张五金再又看了简兰一眼,简兰已经发现了,立刻端正身子,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叫道:“五金,你好好的帮姐看一看,确定是龙凤胎吗?” 其实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的,不过张五金还是细看了将近三四十秒左右,不是不确定,这其实是做给简兰苏威看的,这是人情世故啊,很多事情,你太草率了,人家不信,还以为你轻视他。 “我确定,绝对是龙凤胎。”张五金用力点头。 “太好了。”简兰抓着张五金的手,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苏威当然也一样。 而张五金也同样高兴,龙凤胎只是谱上说的,他手上是第一次试,真的成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在客厅中说着话,几个人进来,前面一个老者,满头银发,七十左右年纪,腰背挺直,并不显得特别苍老,后面一个中年女子,看上去五十左右,风姿极佳。 简兰拉着张五金的手就没松开过,这时给张五金介绍:“五金,这是我爸爸,这是梅阿姨。” 对苏志诚后娶的这位夫人,苏威姐弟三个都不愿叫妈,苏志诚对这个也一点办法也没有,苏威不叫妈,简兰当然也不会叫。 “爸,这就是小张师父张五金,我认了他做弟弟了。” 张五金早站了起来,叫道:“苏老,梅阿姨。” “叫伯伯。”苏志诚一脸亲和,也同样的一脸激动,对老年人来说,没什么想头了,儿孙就是最重要的了,一胞双胎,而且是龙凤胎,他的激动,也在情理之中。 “苏伯伯。”张五金便也顺水推舟的叫了一声。 随后坐下来说话,都很热情,气氛非常热烈,真就跟一家人一样,当然也会提到张五金那张神奇的床。 张五金自然也不会全掏出来,反而绕了一点,只说简兰本来是可以怀孕的,那张床只是引子,但神奇的龙凤胎不太好解释,他就引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绕,而且带上一些古文。 别说,背黄帝内经和道德经加上看医书,有些话还真引用得上,苏家人自然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可能究根结底的来问,无非点头而已。 聊了一会儿,苏志诚两个外出了,简兰道:“五金,你还没来过北京吧,我让人带你去转转。” “是要转转。”张五金点头:“不过人就不必了,我有个习惯,到一个地方,喜欢坐公交,乱坐,没有目地,逛到哪里是哪里,然后看到喜欢的就下车,不想逛了,再打个的回来。” “哎。”简兰一听眼光一亮:“你这还真是有个性,那好,姐就不管你,你自己逛去,逛累了你打个电话,姐叫人去接你。” 她这份心意张五金就不拒绝了,拒人千里之外,可不是做人情的道理,应了一声,自个儿出了门。 83 心意 83 心意 有一点张五金没撒谎,他以前在外面做活的时候,尤其师父死了,他一个人在外面,无拘无束的,就喜欢到处逛,他喜欢城市,喜欢那种整洁,喜欢灯红酒绿,喜欢街上到处可见的黑丝包臀和偶尔一见的深沟浅壑,守一个地方看,当然不够,那怎么办?坐公交罗。 公交上有无数的妹子,而且换来换去的新鲜,没好的,那就一直看,如果看到一些特别漂亮的,那就跟着,有时能跟到别人住的小区去。 偶尔的时候,公交上没什么看,在路边街边看到动心的,他就会下车,这上面他就是对简兰说谎了,他下车,不是看到了好景色,是看到了好妹子,所以下的车。 不过张五金这次到不是为了看妹子,他之所以说出来乱逛,其实啊,是记起了一件事,秦梦寒在北京试镜。 这些日子,张五金并没有与秦梦寒联系,五宝大人气场虽然扩充,但还是有些小气的,秦梦寒不告而别,多少让他有些生气,蹬了女人可以,给女人蹬了,或者不是蹬,只是溜,他心里还是不好过,可是,对秦梦寒,他又实在难以全然忘怀。 所以,他想悄悄联系梅子,然后去秦梦寒拍戏的地方看看,远远的看一眼就行,至于死皮赖脸的贴上去,虽然心里痒痒,他还拉不下脸,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哄五宝大人的好不好,再说了,今天的他,可是高人来着。 出了门,先打梅子的手机,古了怪了,这死丫头的手机,死人都打不通,信号也有,也没有关机欠费什么的,就是不接。 打了四五次,张五金咬牙了:“死丫头,哪天逮到了,看我不抽你。” 但这会儿抽不到,牙根痒痒也白搭,翻到秦梦寒的手机号,好几次想按下去,终究堵着一口气,最终放开。 这会儿过来一辆公交车,打不通,也不好回头啊,那就坐一坐吧,逛一逛北京城也行。 即然上车,美女自然还是要看的,不过这辆车上没美女,有两个年轻些的,一个严重要减肥了,另一个,又瘦得象排骨,虽然脸蛋儿勉强还行,那身板,想想就硌得牙痛。 女人总是想着瘦就美,其实真上了床,男人都喜欢肉多一些,就拿秦梦寒和秋雨来说,秦梦寒已经算是非常完美的身材了,但到了床上,真不如秋雨舒服。 当然,太肥了也不行,太肥了影响视觉的美感,所以说,秋雨才是最完美的——至少张五金是这么看。 车上没看的,那就看街上罗,话说就奇了怪了,北京是首都啊,天下美女集粹之地,可张五金看半天,居然没看到一个特别出色的,难道美女今儿个都约好了不出门,还是都给高官权贵包养了,就算包养了,也得出来逛街购物啊,怎么着就一个都看不到呢?就梅子那水平的都少见。 “难道欺负我是外地人?北京人不会这么不地道吧。” 张五金正自暗暗嘀咕,眼晴突然一亮。 看到一个美女,高挑身材,长腿,跟秦梦寒有得一比,理一个短发,五官也极为秀美,却与秋雨的柔美不同,带着一种勃勃的英气,张五金几乎是下意识的生出一个感觉:女兵。 不过美则美矣,脸上却跟挂了二两霜似的,冷,这种冷跟秦梦寒的冷还不同,秦梦寒的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这短发美女的冷,却是宝剑冰寒的冷,秦梦寒的冷只是不好接近,这种冷,却有些摄人。 宝剑好看不好摸,摸得好就好,摸得不好时,反手一剑,割了手不算,割了老二,你就哭吧。 短发美女从一个商场出来,这时公交刚好停了,北京人多啊,上下半天,张五金就一直看着那短发美女走过来,下了台阶,脸一抬,看得清清楚楚,张五金猛然咦了一声,身子几乎是下意识的跳起来,赶在关门前一刻跳下了车,把那司机吓得呆了足足有五秒以上,最后狠狠的骂了一句才开车。 张五金没有听到那司机的骂声,说起来他也该骂,不过他这么赶天堂最后一班电梯似的狂奔,有他的理由。 在短发美女走近那一抬脸之际,他在那短发美女春宫中,看到了一个极为怪异的现象,这个东西,不记载于床谱,而是记在张虎眼的笔记上。 普通女子的春宫是闭锁的,一般看不到什么,可这女子的太明显了,就如那天的简兰一般,甚至比简兰的都明显,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 这时那短发美女在前面走,张五金跟在后面,他又有些犹豫,不好就这么跑前面去看人家春宫啊,找抽不是,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真有那样的怪事?不可能吧,也许只是个胎记什么的。” 心中疑惑,脚下到是没停,一路跟着,短发的女子身材极为匀称修长,不过走路的姿势有些硬,即不象秋雨走得那么柔美文静,也不象秦梦寒走得那么自信张扬,这让张五金更加认定,这短发美女是女兵,不过年纪应该有二十七八了,也许是个女军官,或许退伍了。 那短发美女走路极快,张五金跟在后面,一直想超到前面去,居然找不到机会。 “逛街也跟行军似的,不愧是女兵了。”张五金暗暗佩服。对军人,他一直是佩服的,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撼,就是没有当到兵,因为爹娘死人不让他去。 这时那短发美女进了一条街道,张五金跟进去,前面突然没了那短发美女的身影,张五金一愣,突觉耳角生风,急扭头,只见一道腿影对着他脑袋横扫过来。 张五金一惊,下意识的一蹲,同时左脚往前一跨,身子一弓,双手就推了出去。 他自气场扩充后,六识敏锐了很多,手脚也灵动了很多,这个反应,几乎就是下意识的,而手一出,他就反应过来了,踢他的,是那个短发美女,而且人家不是真的踢他,只是从他鼻尖处扫过,估计是发现了他盯梢,吓他一下,而他的反应却过激了。 说过激,到不是说他这一下就会伤人,张五金总结过,张虎眼说的几种劲,斧劈劲和穿凿劲最伤人,斧劈劲是明伤,穿凿劲是暗伤,而推刨劲和抖弹劲,都是一种柔劲,抖弹劲,张五金觉得,类似于传统武侠小说中的沾衣十八跌,不沾不跌,沾才会跌,而推刨劲则要主动一点点,主动推人,但也就只是把人推出去而已。 可问题是,要看推的对象,对方是男人,推就推吧,女人不同啊,女人身上,到处是敏感点,推得不好就是流氓。 张五金虽然脑子反应过来,但收手不及,还是推到了那短发美女,短发美女个子高,张五金又是蹲身弓步,还好一点,只推在小腹上一点点,入手同样柔软,女人都是软的,这短发美女虽然铁定是女兵,可女兵首先是女的,就同样是软的。 短发美女给他一推,虽然张五金醒悟过来后收了一下力,但这种高扫腿,下盘本来就是不稳固的,那短发美女显然也没想到张五金不但能躲开,且能有还手的本事,没拿住劲,一下踉跄退开四五步,差一点跌倒。 短发美女先前确实只想吓一下张五金,这一下吃了亏,恼了,双目一凝,呀的一声叫,恰如母豹发威,一个箭步,照着张五金就是一脚飞蹬过来。 这一蹬力就大了,而且她穿的是高跟鞋,虽然跟不是高得很夸张,但细细的跟也有三四寸,这要是蹬实了,绝对不会弱于张五金的穿凿劲,只怕还要强得两三分,腿比手粗,哪怕是女人的腿,也绝对比男人的胳膊粗啊,自然力道更大,更何况还带了一个飞蹬的势子。 张五金急忙一闪,叫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扭身就跑。 这短发美女如此之凶,又给他在小腹上推了一下,美女的小肚子,是臭男人随便推得的,只怕短发美女不肯甘休,所以还是先跑开再说,如果短发美女不追,那就停下来道个歉,然后再问问,她春宫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猜得没错,那短发美女果然是不甘休的,一腿没蹬到,她厉叱一声:“站住,你敢跑。”拨开长腿就猛追上来。 一般形容女子,都叫娇叱,可她这娇叱,真的太凶,就如投枪,给她一叱,张五金就如中箭的兔子,没命的窜了出去。 那短发美女腿长,而且军人受过训练,追得那个快,还好街上到处是人,张五金左一拐右一扭,几步窜进了对街的超市,进口有广告,大桌子,铺着广告纸,这种广告张五金知道,下面是空的,一蹲身一掀,果然,下面就如美女的裙子,看着宽大,掀开来,里面空空荡荡的。 张五金才蹲好,短发美女就追了进来,四面一看,那气势,苍鹰追兔啊,摄人,随后一步就上了扶梯,而且她等不及电梯慢慢上去,直接用跑的,没几下就消失在了二楼。 84 截踢 84 截踢 张五金从广告纸的一角,看着短发美女身影消失,这才钻了出来,而广告桌后面,也有一个搞推销的小美女呢,嗯,不美,关健她自己一定以为自己是美的,穿着黑丝短裙,看张五金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她脸都绿了,按着裙子叫:“流氓,你看什么呢?” 又高声叫:“老公,有流氓。” 然后不远处就有一个保安飞跑而来:“老婆不要怕,流氓在哪里。” 所以说啊,人出门,要看看黄历的,张五金今天,明显就是风水不好,这会儿也不必解释了,跑吧,这一对老公老婆还好,那短发美女呆会下来了,才真叫一个凶呢。 “对不起,我不是偷窥你,是躲我家那个醋坛子呢。”叫了这么一句,张五金飞步窜出超市,他却没注意,那短发美女在楼上没搜到他,刚好又转了回来,在二楼的楼梯口看到了他背影,自然,也听到了他这话,先脸上只挂了霜,这会儿直接冰冻了。 初九,履霜,坚冰至。 这是坤卦的第一句驳辞,古人诚,不欺我。 张五金兔子一样窜到门外,刚好有一辆公交,赶在关门之前,一步窜了上去,自然又给司机瞪了一眼,还好没骂他,嗯,首都的司机,素质还是刚刚的,骂人也只是私下里骂,不会公然骂街。 张五金坐下,这才吁了口气,抚了抚胸:“这小娘皮,凶的她,哪天落到我手里,嘿嘿。” 学韦爵爷,阿q了一把,这算是出了这口气,却又凝眉,后来跟短发美女正面对了一招,他扎扎实实看清楚了,短发美女春宫中确有那种古怪。 “难道是真的?”一时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坐了两站,懒得想了,再打梅子电话,还是打不通,那个死丫头,没办法,那就逛街罗,逛了半天,换了两辆车,也不知逛到了哪里,中途到确实还见了几个美女,不过能跟秦梦寒秋雨那层次比的,一个也没有,也就打打牙祭吧。 逛了半天,不知到了哪里,北京大啊,可不是阳州更不是南祟,一条十字街,南北通天下,便拨简兰的电话:“姐,我把自己丢了。” 简兰在那边听了,笑得欢畅,这就是会做人情的好处了,真要回去,张五金肯定能找得回去,可有些时候啊,就要小小的领别人的情,让别人帮你做点事儿,这才是为人处世之道啊,那种万事不求人的,自以为得意,其实就是傻。 当然,要是事事只想着别人帮你做,那就不是傻,而是蠢了。 第二天,梅子的手机依旧打不通,气得张五金牙痒痒,也没出去逛,下午的时候,简兰说让张五金见个人,是她一个小妹妹,丈夫身体有点毛病,看张五金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张五金是没办法拒绝的,也没必要,他感觉,他的故意引导,让包刮简兰在内,所有的人,都把他本身当成了高人,而忽视了床的作用,那就好。 但简兰带了人来一看,张五金傻眼了,居然就是昨天在街上碰到那个短发美女。 “小子你别跑。”简兰没来得及介绍,短发美女也就一眼看到了张五金,顿时怒目圆睁,飞步就冲过来。 “红梅你干嘛。”简兰大吃一惊。 这是短发美女已一个飞踹,还好张五金早有准备,先就躲到了葡萄架后面,短发美女还绕着追呢,简兰慌忙拦住,口中叫:“红梅你当心我的肚子,撞了你侄儿你看着办。” 其实她肚子还一点影子都没有,只不过是她自己早早把孕妇的架势端了出来,每天走路就已经象鸭子了。 但短发美女听了这话,到停下了脚步,简兰一把就扯住了,道:“红梅,你做什么啊,他是我弟弟五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给你赔罪。”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张五金?”短发美女愣了一下,一脸不信的上下扫视张五金,道:“你问他自己?” 简兰一脸的讶异的看着张五金,道:“五金,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谢叔叔家的那个小妹子,谢红萤,你们两个,怎么会有冲突的啊?” “就昨天。”张五金苦笑一下:“昨天我在街上逛,撞上的。” “就昨天啊。”简兰笑了起来:“那还真是巧了,我这妹妹难得回来,你们竟然就撞上了。” 又笑对谢红萤道:“行了红梅,我拿你当妹妹的,而五金呢,是我弟弟,不管什么事,看我这做姐的面上,不要计较了,对了红梅,我这弟弟可是高人哦,舒畅的病,说不定他就能治。” “就他。”谢红萤看着张五金,一脸的不信。 张五金凝晴看着她,道:“别人的病我不知道,你的病,我却不一定能治。” “你才有病。”谢红萤双眉一竖,眼中发出光来。 张五金苦笑,这丫头,去演穆桂英,不要化妆,若在古代,绝对是一员上得杀场的虎将。 “你自己可能不知道。”张五金语气微带沉呤,因为有些东西他并不确定,只能是猜:“你中了暗算。” “暗算?”简兰本来听得一头雾水,听到这两个字,可就吓了一跳,上上下下的看谢红萤:“红梅,你没事吧?” “你听他扯。”谢红萤冷哼,眼光如鹰隼一般盯着张五金:“姐,你不是碰上了骗子吧?” “红梅,不要乱说。”简兰喝住她,她对张五金现在是绝对的信任感激甚至是祟拜,转头看张五金,有些焦急的道:“五金,我这妹子怎么了?她是军人,怎么给人暗算了。” “姐。”见简兰向着张五金,谢红萤有些急了。 “看她那样子,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张五金一直在留意谢红萤的神色,道:“谢小姐,你那个上面,是刻的什么字,七夕,还是女贞?” “什么?”谢红萤本来看他,就如老鹰看着一只狐狸,听到这句话,刹时间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看她神色,张五金立刻便做出了判断:“女贞的贞字,应该是篆书,你可能不认识,而夕字好认一些,所以,应该是七夕,是不是?” “你---你----。”谢红萤脸胀得通红,身子甚至有些抖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日只在每年七夕。”张五金紧紧吸着谢红萤眼光:“你自己知道,我没有胡说。” “呀。”谢红萤猛地一声叫,居然扭身就跑了出去,一个失神,还跄了一下,随即就跑得没了影子。 “红梅,红梅。”简兰赶着叫了两句,谢红萤根本不理她,简兰怀着身子,可不敢去追,回头一脸迷惑的看着张五金,道:“五金,我这妹妹怎么了,你说她中了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是猜的,因为她不可能自己主动去用,所以猜是中了暗算。”张五金摇了摇头,心中其实也有些惊:“世上竟然真有这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她是中了什么暗算。”简兰性子还有些急,见张五金说得云山雾罩的,担心起来:“要不要紧?她身体没事吧?” “还算好吧。”张五金也不好说的:“这个东西嘛,说要紧也要紧,说不要紧,就不要紧。” “啊呀。”简兰真急了:“五金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她是我谢叔叔的小女儿,我小时候带着她玩大的,一直也就把她亲妹妹看,你跟我说清楚,别急我好不好?” “没事。”张五金安慰她:“姐你别急,应该差不多有四五年了,也没什么大事。” “四五年了?”简兰大惊:“到底是什么呀,你跟我说明白好不好,我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哪怕他姓天,我也把他找出来。”她在张五金面前,一直表现得极为亲和,但在这会儿,终于也露出了她公子哥的煞气。 “这个,不太好说。”张五金摇头,看简兰发急,他道:“姐,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样吧,如果谢小姐打电话给你,你把我的号码给她,她愿意告诉你,那当然更好。” 简兰虽然关心谢红萤,到底不是小孩子,一听张五金的话她就明白了,谢红萤就算是中了暗算,还不能说出来,甚至是至亲之人都不好告诉的。 再想想谢红萤先前胀红了脸,不顾一切的跑出去的情形,更验证了心中的想法,暗暗惊疑:“红梅到底是中了什么暗算啊,都都不能跟别人说的,会是什么?得亏五金看出来,否则还不知道一个人忍到什么时候呢。” “不能等她打电话过来,我打给她。”简兰身边随时跟得有一个年轻的保姆,手机什么的,都是那保姆拿着,她拿过手机拨号,那边却不接,打了几次,她对张五金道:“关机了,五金,你说怎么办?” “姐,你别急。”张五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先安慰她:“她这个,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的,我说了,至少四五年了,也没事啊。” 85中了暗算 85中了暗算 停了一下,又道:“她现在可能心情不太好,过一段时间吧,看她能转过弯来不。” “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简兰摇头:“五金,她这个真的没事?” “绝经之前没事。” “啊。”简兰一时间真有些惊疑不定了,又不好再问下去,只能把满肚子心思挂在脸上。 张五金知道她好奇得要死,可这个真的不能说啊,只装做没看见,反而凝着眉头,这到不是他装神弄鬼,他也是真的疑惑难解。 到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张五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张五金,你出来一下。” 是谢红萤的声音,先前没注意,电话里听,她的声音其实还蛮好听的,清脆中带着一股子英气,让人一听,眼前不由自主的就幻现出一个英俊飒爽的女兵的形象。 不过英气中好象又还有点儿杀气,显然心情不好,即便被迫屈服,也有点想杀人的味道。 张五金刚要答应,脑子突然一转,道:“你身上有枪没有?” “啊?”他这个问题,明显有些脑筋急转弯的意思,谢红萤在那边愣了一下。 张五金笑:“你不会是想叫我出去,一枪崩了我,杀人灭口吧。” 果然那边就哼了一声:“我就是想杀人灭口,有种你别出来。” 张五金哈哈一笑,挂了电话,出去,谢红萤的车就等在门外,黑色的大奔,果然有性格。 “上车。”谢红萤仍是一脸的寒冰,不过张五金眼晴毒,能看得出她心中的烦乱。 张五金上车,车子启动。 她不说到哪里去,张五金也不问,看她闷着头开车,侧脸如刀削一般,有一种雕塑的美,心下暗赞:“无论身材长相,她都不比梦寒差,身世更是强远了,真正的天之娇女啊,梦寒的冷,不过是草根的自矜,她的冷,才是真正红色公主的骄傲。” “传说中的大奔,感觉果然非同凡响,值了。”张五金发出一声感概:“就算你把我卖了,我也值了。” 换了哪怕是秦梦寒,也应该有点笑意了,谢红萤脸上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张五金本来也没想过要靠油嘴滑舌来逗谢红萤笑,他其实不过是想缓和气氛而已。 谢红萤能来找他,自然是下了决心的,可心里,一定会有挣扎,也会觉得羞惭,所以张五金想开开玩笑,岔开她的心神,不过显然效果不大。 大奔开进一幢别墅,谢红萤下车,也不看张五金:“跟我来吧。” 张五金笑了笑,他从谢红萤走路的姿势看得出来,她心里不象她的外表那么冷酷,如果能打开她的心,里面应该是一团乱麻。 这很正常,因为这事,也实在太羞人了,要一个女子,当着一个才见过两面的基本陌生的男子,把这事和盘端出来,换了张五金,只怕还不如谢红萤呢。 进了客厅,谢红萤道:“坐吧,喝点什么不?” “茶或者可乐都可以。”张五金一笑:“但不喝随便。” 谢红萤霍地转过身来,眼中有光:“这事很好笑是不是?” “是啊。”张五金一点畏缩的意思也没有,眼光直迎着她,打起了哈哈:“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你这样的极品美女,居然会给人用那东西暗算,还有比这更好笑的吗?” “你。”谢红萤脸胀得通红,全身发主颤,尤其是右腿,颤得厉害,她踢人应该都是先出右腿,很显然,她极想一个飞蹬,把张五金蹬穿。 这当然是张五金故意的,一路开玩笑,他发现效果不大,那么就换个方法,索性剌激她一下,这个法子若用来对付秋雨,那是不行的,秋雨只会往里缩,但谢红萤这种含有刚性的女子,就象弹簧,压得越厉害,她反弹得越厉害,或许有效果。 一看谢红萤气得差不多了,张五金突地收了笑声,脸一板,冷冷的看着谢红萤:“在医生眼里,手术台上的病人,不过就是一具死尸,你在我眼里,也差不多。” 他略停一停,气势更冷:“谢红萤,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家世,你要搞清楚一点,现在,是你在求我,如果你不愿意,吱一声,我转身就走。” 先激再打,佛门有当头棒喝,其意类似。 谢红萤死死的看着他,张五金便也冷冷的回视着,好一会儿,谢红萤转过身往楼梯上走,走了两步,道:“请你跟我上来。” 有效果了,其实张五金也一脑门子冷汗,到不是怕谢红萤真个发飚踹他一脚,而是担心谢红萤真纤指一扬,要他回去,那就悲剧了,错过今夜,几乎可以肯定,以谢红萤这样的性子,再也不会来找他。 到楼上,进了一间房间,内里带套间的,显然就是谢红萤的卧室。 “你坐一下。”谢红萤一直不敢回头看他,打下了气焰,她显然有些虚了。 她说着,自己进了卧室,却呆了好一会儿,张五金也不急,想得到谢红萤也会纠结啊,这个决心,难下啊。 谢红萤终于走了出来,脸胀得通红,在门口飞快的抬眼看一眼张五金,居然是有些羞怯的味道了,不过还是坚决的走了出来。 她手中捧着一个粉色的纸盒子,走到张五金面前,停住,猛然抬头:“小张师父,你能保密吗?” “放心。”张五金看着她眼晴,一脸正色,这个时候,就真不能有半点轻浮的味道了:“就是兰姐,我也没说。” 看谢红萤还有些担心,又补上一句:“我是道门中人,有师门戒规的。” 这是谎话,我们也一直教小孩子不要撒谎,但有时候啊,谎话就是管用。 果然,这道门二字,好象一下就打开了谢红萤的心结,她一脸诚挚的看着张五金,再无一直以来的冷傲,而是带着了恳求的神色,道:“小张师父,拜托你了,告诉我,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递过盒子。 “放心。”张五金认真的点头:“我姐跟我说过,她当你是她亲妹子的,要我竭尽全力,我会竭力的。” “谢谢你小张师父。”谢红萤说完这句,似乎全身都没了力气,回身坐到沙发上,捂住了脸。 张五金接过盒子,虽然心中急欲一见,他确实好奇到了极点,但也知道,这个东西,对于谢红萤来说,太羞人了,因为里面是一根角先生,在一些隐密的深夜,是深入了谢红萤体内的,真要打开了,谢红萤只怕就羞得无法说话了,所以他强忍着,先不打开,而是看着谢红萤道:“谢姐,你还是先说一下吧,到底是谁暗算了你,知道前因后果,或许有利于我的诊治。” “是那个王八蛋。”见他没有立时打开盒子,谢红萤明显有一种吁了口气的感觉,咬着牙骂了一声,又补充:“是我丈夫,法律上的。” 张五金不吱声,听她说,然后谢红萤开始叙说。 她丈夫叫舒畅,也算是公子哥了,两人的家族关系极为紧密,所以,虽然两人并不对眼,最终还是结了婚。 舒畅是个花花公子,与谢红萤进了军队不同,他先在官场中混了一下,受不了拘束,索性辞职做起了生意,公子哥做生意,实在太好做了,空手套白狼,十余年间,也有了数亿身家,有了钱,自然就胡花罗,主要花在女人身上。 对这一点,谢红萤是绝对无法容忍的,舒畅当然也不会明着承认,谢红萤性子暴烈,两人打过架,舒畅给谢红萤揍过,回家告状嚷着要离婚,他爹是老军人,有着老一辈的思想,结果反而拿皮带把他抽了一顿。 舒畅没有办法,以后就躲,谢红萤就查,两人猫捉老鼠一样,舒畅很狡猾,而且这种事情,提起裤子,他就可以不认,谢红萤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但有一次,舒畅包了一对姐妹花小明星,玩得有些忘形,给谢红萤捉了个当场。 看着两个光溜溜的女人夹着自己的男人,谢红萤那个气啊,一个飞脚,踹在舒畅腰上。 “那一次,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谢红萤说着还有点儿咬牙:“我爸虽然骂了我,但公公没怪我,不过,他好了后,就---就不举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张五金,道:“小张师父,这是什么原因呢?检查过,他的腰也好,骨也好,内里的神经也好,都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怎么会----不举呢。” “这个一般是检查不出来的,不会是器官上的毛病。”张虎眼的笔记中,有这方面的记载,所以张五金知道:“这个有个民间的说法,叫做马前桃花马后雪?” “马前桃花马后雪?” “古人有时候起名字很浪漫的。”张五金微微笑了一下,道:“这个雪,其实应该是鲜血的血。” 微微一停,看着谢红萤道:“你踢他的时候,他应该刚好在高兴中,是不是?” “是。”谢红萤脸一红,眼光微垂。 张五金点点头:“你继续往下说。” 张五金对舒畅不举的解释,解开了谢红萤心中的疑惑,虽然不一定全信,但那个浪漫的名字,她却真是头一次听到,不信也要信了,也让她更增加了对张五金的信任。 86 原因 86 原因 微微沉呤了一下,道:“我带着他几乎看遍了国内外的医院,都治不好,他先大发脾气,但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变了性,对我好起来,那天夜里,他要跟我上床,还是不行,他也没发脾气,反而说对我不起, 然后拿了这根东西出来,说要帮我那个。” 说到这里,谢红萤有些羞,又有些恼,声音带着一点嘶哑,停了一下:“我本来不愿意,但他硬是要,因为是我踢的他,他又装出那个样子,所以我就依了他,用了这个,结果-----。” 她看一眼张五金,不想再说下去,不过她不说,张五金也知道了,张虎眼的笔记中有记载,但这样的事,要女子亲口说出来,都不容易,所以张虎眼的笔记中记的,也只有大略,张五金好奇之极,当然,这会儿不能表现出好奇,而是一脸正色道:“说具体状况,我才能给出具体的判断。” 他一脸妇科医生的表情,谢红萤略一犹豫,低着头,道:“用了这个后,我突然好象变了个人,对男人极度讨厌,完全不想那件事,每年只有一次,也就是一个夜晚,对了,应该是七夕,就特别的渴盼。” 说到这里,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而且男人都不行,就算在那一天,我也极度讨厌男人,就只想到这根东西,然后,然后。” 她停了一下,显然羞得厉害,但在指缝里看到张五金一脸正经的样子,还是往下说:“要整整一个夜晚,直到天差不多要亮了,才能好起来,然后整整一年,再也不想这个,到第二年的七夕,又会是这样,四年了,它就是这么折磨着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捂着脸。 她的手指纤长秀美,侧身坐着的时候,腰腿间的曲线同样极为诱人,胸部也很饱满,这样的一个女子,谁见了,都只以为她真就象她的外表一样,冷艳高贵,让人不敢高攀,谁又能想得到,真实的她,其实有着无法难言的苦痛。 张五金暗暗点头,她的述说,跟张虎眼在笔记中记的差不多,不过张虎眼是听说的,而他是亲耳听谢红萤说了出来,更形象。 “那你老公,舒畅,他知不知道?” “他知道的。”谢红萤猛地放下手,眼圈红着,一脸羞怒,道:“那一夜后,我们很少在一起,头一年,也就是七夕之后的第二天,他突然回来,我还在卧室里,他看着我,打了个哈哈,转身走了,我当时没想到,只顾着羞恼了,现在我明白了,他不是笑我用那根东西,他回来,就是来看效果的,他的笑,不是对我的耻笑,而是报复了我以后,得意的笑。” 她的身子,因为极度的羞怒,而剧烈的颤抖着,张五金相信,如果舒畅这会儿站在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把舒畅撕成碎片。 张五金心中暗叹,起身倒了杯水,递给谢红萤,什么也没说,这个东西,真的没法子劝。 谢红萤接过水,喝了几口,情绪似乎稍稍平复下来,她抬眼看张五金,道:“小张师父,我这个能治吗?你有办法帮我摆脱它吗?” 张五金还沉呤未答,她又急促的道:“小张师父,你告诉我,如果我没有撞到你,一直摆脱不了这个魔鬼,最终我会怎么样?” 见张五金抬眼看她,她一脸诚挚:“拜托,请告诉我,我要知道,那个王八蛋,到底有多狠心,因为这是他找来的,他肯定知道后果。” 她的眸子很美,带着英气,但在这一刻,张五金看到的是无尽的恨意,还有杀意,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盒子,道:“这根东西,几千年前就有了。” 说了这一句,他自己心中先暗暗叹息:“古人真聪明,却不知困住了多少好女子。” 不过这会儿不是发感概的时候,看一眼谢红萤恨恨的眼,道:“它有好几个名字,用得最多的,一个是女贞,一个是七夕,也叫七夕君,或者七夕物的,分别是看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谢红萤微微点头,嘴巴动了动,没有出声,张五金知道她的意思,她的这根,十有**是七夕,不过她不好意思说。 “这个东西,最早流行于宫庭,因为皇帝女人多,但不可能顾得过来,宫中的绝大多数女人,基本上都是孤寂一生的,但人的生理需求必须得到发泄,尤其是皇帝,生怕他的妃子红杏出墙,皇宫中全弄成太监都还不放心,就让匠门中的高人发明了这根东西,皇宫中的女人用了,对男人就再没有任何**,只除了七夕那一夜,但就算是那一夜,也不喜欢男人,只会不由自主的用这根东西。” “那些昏君,真无耻。”谢红萤骂了一句,而她也明白了,舒畅给她这根东西的真意,舒畅玩不了女人了,但也再不让男人碰她,同样彻底剥夺她的性快乐,这是同等的报复。 张五金不知她心中的想法,摇摇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昏君梦啊。 所以,谢红萤的愤怒,只是女人的愤怒,张五金心底是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 他到时极度佩服那个匠门中的前辈,真的是天才啊,那个前辈必然是弄懂了春线的原理,然后由龙凤床而发展到角先生,就如那聚宝盆一样,独具匠意,别开巧思。 这根东西,对女人很残忍,但仅就技术的角度来说,真的是天才的创意,由不得张五金不佩服。 “后来,这根东西从宫庭中传了出来,古时候嘛,大户人家,女人也多,却还比皇宫麻烦,皇宫中净是太监啊,而再大户的人家,也不能用太监,一个不好,说不定就出轨了,所以这个东西,在大户人家的后院,流行很广,因此也多了些名字,有俗的,就叫止水根,也有雅的,叫断桥残雪。” “断桥残雪?”谢红萤哼了一声:“真无耻,这么残忍的东西,却偏还用这样的名字来掩盖,太无耻了。” “那到也不是。”她这一刻,显然把天下的男人都恨上了,张五金是不赞同的,道:“这个有一定道理的。” “还有道理。”谢红萤恨恨的瞪着他,这丫头,好搞阶级斗争,立场分明啊。 张五金一笑,道:“谢姐,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你一眼就知道吗?因为你眉心中,有一道印子。” “是这个?”谢红萤指着自己眉心,讶叫:“原来这印子是这个东西引起的,若有若无的,我一直疑惑,还只以为是毛细血管呢。” “不是的。”张五金摇头:“你可能一直是灯光或者白光下看,如果用烛光看,你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下面一条青印,到中间一断,然后是陆陆续续的白点,恰如断桥残雪一般,所以才得了这个名。” “好象是这样的。”谢红萤虽然是军人,镜子还是随身带着的,拿出镜子来照,又撇嘴:“还是那些臭男人想出的古怪花样。” 张五金哑然失笑,他发现,谢红萤有时候还是有着女孩子娇纵的一面,其实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七夕,谢红萤骄傲或许有,英气也可能是家传,但不会冷到这个程度,那般讨厌男人,以至于前天张五金只是跟了她一段,她就要出脚教训,一般的女子,再骄傲也不至于此吧,这已经是一种病态了,而病因就是七夕。 “男人到也不全是臭的。”张五金笑了一下,这个心态要改,道:“张九龄有一首诗,就是写这个。” “艳诗而已,还能是什么?”谢红萤冷笑。 张五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笑道:“你这个说法,很多人不赞同哦。” “那诗我还记得。”说着,轻轻念了起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增,还寝梦佳期。” 这首诗,几乎是中国人都知道,谢红萤自然也是知道的,哑然道:“这首诗是名作啊,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是名作。”张五金摇头:“不过嘛,古人作诗,咏物也好,抒情也好,一般有目地的,这首诗,其实就是非常隐密的咏物诗。” 见谢红萤大张着眼晴,张五金道:“其实如果明白的,就很浅显,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这个竟夕,不是都在这个夜里起相思的意思,这个夕,就是指的七夕,那个竟,则是整的意思,说的其实是,在整整一个夜里,那些起了相思的女子,都在用七夕。” “呸。”谢红萤轻轻呸了一声,俏脸微红,但没有反驳,因为她是亲身体验过的,那一个夜里,整个人好象就魔魅了一样,怎么也无法丢开这根东西。 “至于后面的几句,是说的具体的细节,用这个的,自然一看就明白,我也就不细说了,不过里面的灭烛怜光满,一般用的人可能也不明白。”张五金摇头。 谢红萤不敢看张五金的眼晴,但这话是听在耳里的,后面的几句,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尤其那个露字,让人羞耻。 87 七夕 87 七夕 至于那个不堪盈手赠,本来诗意很美,但如果想到七夕,不就是盈手一握吗。 而那个赠字,太简单了,也太可恶了,其实就是男人出门后,对女人不放心,给了这根东西,让她守贞,还赠,用心歹毒,恶心死了。 最后一句,还寝梦佳期,更说明男人的无耻,男人出门三年也好五年也好,女人就只能在家里等着,用那根可恶的七夕锁着自己,等男人回来。 “无耻。”谢红萤又呸了一声,摇头:“我不相信张九龄的这首诗是写这个的。” “本意可能不是。”张五金摇头,他这是从笔记上看来的,匠门前辈的引用,具体张九龄是什么意思,只有天知道了,就如李清照的那首词: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很惟美的一首小令,可给人一曲解,还不就写成了男女之事,这让李清照到哪里说理去,张九龄估计也是这样吧,但反过来又说了,除了李清照自己,谁又知道她写这首小令的真实意思呢? 不过匠门中不但有天才,也有人才,更有淫才,这一点,张五金是可以肯定的了。 “你刚说那个灭烛怜光满,说一般人不了解,另外还有什么古怪不成?”谢红萤显然不想再讨论诗里面的东西,换了个问题。 “这个。”其实她这个问题更尴尬,张五金不看她,看着盒子:“我要先看一下这位七夕君才行。” 谢红萤脸腾一下胀得通红,起身就往里屋走去,但走到门口,她却停了下来,略一犹豫,她转过身来,脸仍然通红着,却带着坚定的目光看着张五金道:“你说的没错,医生眼里,手术台上的都是死尸,你把我当死尸好了。” 说着走回来,又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的意思,其实是自己把自己当死尸,不过张五金也佩服她的勇气和决心,这根角先生,就是女人用来自渎的,要当着陌生的男人一起看,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 张五金看着她笑了一下,谢红萤眼一瞪:“你笑什么?” 张五金当然得有解释,否则谢红萤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只怕真要丢光了。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中有一句话,世间无非男女,世间事,无非男女事,何必那么纠结?” 他说得认真,谢红萤想了想,点头:“也是,小张师父,你看吧。” 这是个性中有大勇气的女子,张五金暗暗点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角先生,惟妙惟肖。 张五金不去看谢红萤,免得她难堪。 “这到是个有福的。”张五金暗叫一声,把那支七夕拿了起来,入手微凉,不象是木头的,但好象也不是铁制的,竟仿佛是什么骨角之类雕成,显然不是普通之物。 材质不说它了,张五金最好奇的是,是上面刨的线,这是用铁线刨刨的,线极细,一共有七条,从根部开始,一直到头部,汇聚于头部下面的那条沟里,互相缠绕交汇,再又回过来到根部,形成一圈一圈的纹路。 就是这些纹路,让这支七夕起了作用,可为什么有这样的纹路,就会起那样的作用,它到底是怎么聚气的,聚的气,为什么就会起一种让女人止水的作用,张五金完全无法理解,他只是感应到,这支七夕上,有较感的气场,当然远不如聚宝盆,但却比他做的龙凤床的气场要强一些。 “真是高明啊。”张五金把玩着七夕,细看着上面的线条,几乎完全沉迷了进去。 谢红萤则如坐针毡,不但是脸,甚至脖子都微微泛红了,虽然张五金一再劝解,她自己也鼓足了勇气,但心中想是一回事,真个看到张五金拿起那只角先生,而且在眼前又看又摸,那份尴尬,实在是无法形容,也就是她,换了其她女子,只怕直接羞倒了。 不过过了好一会儿,她发现张五金看得入迷,脸上没有半点淫邪或者笑谑之意,到真仿佛妇科大夫给女人做妇科手术,虽然翻来覆去的看,却全是一种职业的表情,她心中羞惭之意到是稍稍淡去了些,忍不住偷眼看一眼张五金,心想:“难怪兰姐对他推祟备至,他确实与一般人不同。” 一般人,当着美女的面把玩角先生,绝对会往那方面想,象张五金这样,置美女于不顾,把角先生当成了古玩看,万个里面也不到一个。 她却不知,七夕上的线条,对张五金来说,实在是太神奇了,他以前只知道龙凤床上有春线,后来张虎眼在笔记里说,有这么一种东西,他还些怀疑,床是要合的,龙凤床要起作用,光是雕了春线不行,首先床要有一个合势,气要合起来,才能聚得拢,可在一根木棍上雕线,也能形成气场,那是怎么做得到的,这一点,深深的吸引了他。 再一个,则是七夕有气场,张五金边看边摸,同时也在用自己的气场与七夕的七场互相感应,这更进一步凝聚了他的注意力,而女人嘛,家里就有一个绝世美女,反而没那么多神秘感,只是最初想了一下,后来真是把谢红萤给忘了。 这支七夕刨的线极为精美,张五金就刨不出这么流畅的线条,他的手艺就差在这里,七夕的根部,刨有七夕两个字,古意盎然。 这是一件床具,但也是一件精美之极的艺术品,而且巧具匠思,可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奇物。 看到后来,张五金甚至忍不住感叹起来,而谢红萤看着他一脸迷醉的表情,心中更自嘀咕:“奇人果然是奇人,这么个肮脏东西,他竟然好象在惊叹了,真是的。” 这时张五金突然站了起来,向着阳台走去,谢红萤不知他要做什么,叫道:“喂,小张师父。” “哦。”张五金一时入迷,给她一叫才猛然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对不起谢姐,我把你忘你了,你不是要看灭烛怜光满吗?恰好有月光,把灯关了,到阳台上来。” 他这话,让谢红萤即有些好笑,又着实在心里吁了口气,忘了就好,对着他,真的有在医院对着医生的感觉了,这让她尴尬之心大消,哦了一声,关了灯,跟着张五金到阳台上。 这夜的月光极好,午夜清寒,莹光满天,因为月轮已经稍稍偏西,张五金面西而站,右手举着那支七夕,对着月光。 这个姿势,谢红萤一看就知道,他的眼,与七夕,与月光,正是三点一线。 张五金这会儿到没忘记谢红萤,道:“谢姐,你在我背后看。” “哦。”谢红萤应了一声,站在张五金肩后,抬眼看张五金手中高高举起的角先生,脸上还是不自禁的一热,却又暗暗咬牙:“他都不在意,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却又好奇,道:“看什么?” “呆会你就知道了。” 张五金精神凝聚,慢慢转动手中的七夕,同时运起气,其实他没有专业练过气功,不会运气,不过他从聚宝盆的气场中发现,气不一定要走什么线路,只要意识到了,那就行了,就如太阳只要出来了,就会有热度一样,他当时给小明发气,也是用的意识,好象也有效果,所以他今天也是一样,把意识运到手上,一直到七夕上,好象有无形的气笼罩过去。 这样确实有效果,他感觉到,自己的气场,与七夕的气场,好象融为了一体,不过总还有一点点隔阂,这里面的原因他知道,手慢慢的,慢慢的转动七夕,突然之间,体内的气场微微的一震,一下就与七夕的气场融会贯通了,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比水渠挖通了最后的一道泥巴,河与湖彻底贯通了一般。 而就在这一震之间,七夕上突然发出光来,形成一个光圈,这光圈有菜碗大小,呈银白色,就仿佛一个菜碗盛了一碗月光一般,美丽绝伦,而且是有形的,谢红萤也看到了,忍不住啊的一声叫:“这是什么,好漂亮?” “别吱声。”张五金忙低喝一声,还好他手稳,角度始终对得准,光圈就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亮,仿佛是一座光的湖,而光湖中,好象有一条鱼,在游荡起伏,又好象不止一条鱼,而是有好多鱼,在嬉戏游动。 这会儿的情景,就好象张五金小时候在青山水库夜钓,月光出来,斜照着水面,水波一荡,整个水面都荡漾了起来的那种感觉,极为漂亮。 “这个叫鱼水之欢。” 张五金低声解释,这是张虎眼在笔记中说的,说七夕这根东西,巧夺天工,对着月光,只要角度对了,可以看到鱼水之欢,也就是男女好合的意思,而七夕之所以能起作用,就是这种光,其实也就是一种气,如果没有这种光,也就是没聚到这种气,那么七夕就没作好,那匠人的手艺就不到家。 对光而见鱼水之欢,是检验这个匠人手艺的最佳方法。 “这位前辈的手艺,真妙啊。”看着一片银光如海,海中又似有万千鱼儿对月嬉戏,张五金不自禁的叹服,却忽听得背后的谢红萤一声嘶叫。 88 奇妙 88 奇妙 他回头,只见谢红萤身子躬着,一手压着自己肚子,满脸痛苦之色。 张五金吃了一惊,急道:“谢姐,你怎么了。” “给我。”谢红萤猛地伸手来抢张五金手中的七夕,张五金没想到她会抢,给她一把抢了过去。 “你回去,快走。”谢红萤身子仍旧躬着,一手则死死的抓着七夕。 这是怎么回事?张五金莫名其妙,脑中突地一闪,想起了张虎眼笔记中的话,对月夕照,只能男看,女不能看,尤其是用过七夕的。 他立马知道谢红萤是怎么回事了,用过七夕的,一般情形下,要每年的七月七日夜里才会发作,但对月夕照,却提前诱发了谢红萤体内的七夕之气。 “你快走,回去。”谢红萤一面催着,一面躬着身就往卧室里去。 “谢姐。”张五金猛地一叫。 谢红萤一惊回头,张五金突地屈指在她眉心一弹。 谢红萤不防,啊的一声,眼一翻,晕了过去。 张五金伸手搂住她,送回卧室,再又在她眉心揉了两下,谢红萤喉间立刻发出声音来,身子也扭动起来,星眸半睁半闭,却仿佛看不到张五金在屋里。 张一灯也不好看,赶快退出去。 不过却没有马上走,他刚才的手法,是帮谢红萤解郁,然后谢红萤自己散掉。但他担心,万一有其它的症状呢,所以还是呆一会儿。 但谢红萤一直没从屋里出来,也没打电话或者短信,张五金先怕谢红萤出来时尴尬,所以下了楼,就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给轻微的脚步声醒,翻身起来,原来谢红萤下楼了,她穿一袭白色的衫裤,腰间系一条紫色的带子,张五金微带点儿迷糊看过去,竟有如人间仙子的感觉。 “谢姐,你真漂亮。”张五金忍不住赞。 谢红萤昨夜其实醒来过,只是太羞人,不敢出来,想着张五金可能自己走了,结果在客厅中看到他睡着了,心中有些感动,当然还有些羞,所以蹑手蹑脚的,听到张五金赞,脸上一红,掩饰道:“你怎么睡在客厅里,楼上有客房的啊。” “没事。”张五金摇头:“这天气还算好。”还是有些冷的,只不过他体内气足,又有沙发垫子,所以还好。 “要没事,我先走了。”张五金站起来。 “那怎么行,至少吃了早餐吧。” 张五金进客房洗漱,谢红萤便下了厨房,牛奶鸡蛋面包,牛奶面包还行,鸡蛋是她自己煎的,一边没熟一边焦了,本来不好笑别人的手艺,不过张五金发现谢红萤一直有些尴尬,但故意夹起鸡蛋道:“果然美人是信不过的,人长得漂亮,煎出来的鸡蛋可未必漂亮。” 看他夹着鸡蛋左看右看,谢红萤脸本来已经有些红了,听到这话,扑哧一笑,瞪起眼晴道:“爱吃不吃,不说许我煎得不好,否则我揍你啊。” 说着却撑不住,可又笑了,张五金还愁眉苦脸的:“把人家煎这么黑,还不许人家说,还有没有蛋权了。” 谢红萤更笑得趴在了桌子上。 这么说笑一通,尴尬到消了好些,边吃边聊,张五金的手机响了,居然是梅子大人的,张五金气死,接过电话:“姑奶奶,你总算肯回电话了啊。” 梅子在那边咯咯笑:“对不起啊亲舅舅,我这会儿好几个手机呢,这个手机放衣袋里,挂柜子里呢,没听到,舅舅你在哪里,还好吧。” 张五金拿她也没办法,道:“我在北京啊。” “你在北京?”梅子尖叫起来:“又骗我。” “你有什么骗的。”张五金不屑一顾:“没胸又没屁股,是个男人都不会骗你。” “呀。”梅子在那边尖叫:“死舅舅臭舅舅,我要杀了你。” 张五金懒得理她,突然看到谢红萤要笑不笑的眼光,这才想起谢红萤还在边上呢,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你在哪里。” “我在怀柔这边啊,梦寒姐正式拍戏了,我是她的助理呢。”梅子洋洋得意:“臭舅舅,你真的在北京啊。” “骗你个小毛丫头做什么?” “你比我大好多哦,臭舅舅。”梅子在那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信,除非你跟在广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报地方。”张五金牛气哄哄:“马上我就去除了你。” “哼哼。”梅子以为他虚张声势,这也是以前玩惯了的游戏,道:“本大小姐在怀柔这边的影视基地,有种你马上过来。” “等着。”张五金挂了电话,见谢红萤笑呤呤的看着他,笑了一下,解释:“我外甥女,给一个演员当助理,现在怀柔那边。”心中却想:“原来她也会笑,而且笑起来挺好看的。” 莫怪他这么想,在今天早上以前,他就没见谢红萤笑过,看来以前果然是七夕的作用,影响了她的性格,她的性格或者骄傲,但不至于变态。 “你外甥女?”谢红萤有些讶异:“多大了啊,能给人当助理了。” “十七了,虚岁十八。” “那你多大?” “问男士的年龄不礼貌吧。”张五金笑。 “呸。”谢红萤呸了一声:“小毛孩子,还男士。”自己却又扑哧一笑,道:“你是要去怀柔那边。” “是啊。”张五金点头:“小毛丫头一个人跑出来,我姐蛮担心,所以还是要去看看。” “嗯。”谢红萤点点头:“你没车吧,我左右无事,送你去好了。” “行啊,那就多谢了。”有车送,那当然好。 张五金先给简兰打了个电话,简兰听说谢红萤病好了,大喜,马上就给谢红萤打了过来,谢红萤还有些尴尬,还好张五金打电话她也在边上,张五金说得含糊,她当然也不会明说,到是夸了张五金两句:“小张师父确实厉害,佩服佩服。” “知道佩服了吧。”张五金一脸牛气,谢红萤便冲他皱了皱鼻子,竟然有几分可爱了,一夜过去,还真是跟变了个人一样,张五金随又注意到,她穿的衣服,女性味道也强了很多,天气挺好,有太阳,并不怎么冷,她就在外面加了一件紫色的长开衫,配上她修长的身材,竟有一种模特的味道了。 “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张五金暗想:“那七夕的邪气还真是厉害了。”又想想古时候的女子,这么性情大变,难怪男人出门也放心。 “古人真聪明,就是对女人的折磨太厉害了,要是用来发明科技,中国又怎么可能落后。” 张五金还在发亘古之幽思,谢红萤已经把车开了过来,道:“上车啊,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是不是某一个著名的国际名模,准备找你签字呢。” 这样的恭维,是个女人都爱听,谢红萤咯咯一笑:“十六岁的时候,我还真差一点当模特去了,不过舍不得军装,最终当了兵,哈哈。” 忽地把脸一板,手斜靠在后座上,眼光一凝:“怎么样,我这样更酷吧?” 这眼光,跟昨天差不多了,张五金立马身子一抖,抱着胳膊,又抬头看天:“啊呀,这天好怪,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冷了,不会下雪吧。” 谢红萤又给他逗笑了,道:“行了,别耍宝了,上车吧。” 张五金上车,两人一路说笑,张五金发现,谢红萤其实还蛮爱说话的,笑点也特别低,到跟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爱笑爱闹的女兵差不多了,说话也跟打机枪一样,直出直入,完全不绕弯子。 一夜之间,这样的变化,张五金只能再次感概。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烽火戏诸候里的永远不笑的冰美人,不会就是中了七夕的邪气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只看谢红萤的变化就知道,七夕止水根,止的不仅是水,对女人性格的影响更大,那个褒姒,从来不笑,世上哪有那样的人,十有**是中了邪,不过无法求证而已。 影视城在杨宋镇,谢红萤好象很熟,一路就开了过去,张五金到是打了梅子电话,梅子还有些不信,说在门口等他。 车开进去,张五金一眼就看到了梅子,停车,他叫了一声,梅子转头看过来,顿时惊叫起来:“舅舅,你真来了啊。” “骗你做什么?”张五金下车,一指谢红萤:“这是谢姐,你叫谢姐好了。”却猛地醒悟:“不对,你得叫姨,叫谢姨。” 谢红萤今天打扮得时尚,二十七八的人了,要说看个二十三四,也绝不会有人怀疑,梅子瞟了一眼就嘟嘴:“每次都这样,我们各叫各的。” 她显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也矮一辈,不过多瞟了一眼谢红萤,还是叫了一声:“谢姨。”这丫头,最有眼色了。 “别把我叫老了。”谢红萤到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秦梦寒呢,你们在哪里拍戏?”没见到秦梦寒出来,张五金说实话有些失望,本来都不想问了的,终究没忍住,也许秦梦寒正在拍戏呢,自然不可能出来接他。 他这一问,梅子却一脸焦急的道:“舅舅,你快去劝劝梦寒姐吧,她这样下去会死的。” 89 拍戏 89 拍戏 “怎么了?”张五金吃了一惊:“她不是在拍戏吗?难道有危险。” “不是的,是有人故意折磨她。”梅子顿足,然后说了缘由。 原来这部戏是由一个叫王公子的老板投资的,在戏中担任女一号的,是王公子的情妇毛萍,前几天王公子来了一趟,看到了秦梦寒,多聊了几句,毛萍就吃醋了,然后就指使导演,借戏折磨秦梦寒,想要她自己退出。 “拍的是大小姐受了剌激后淋雨的一场戏,很简单的,梦寒姐演得非常好,可导演就是不给她过,昨天淋了一天,今天又淋了两场了,还是不给她过,这样的天,这么淋下去,你说梦寒姐怎么受得了。” 梅子越说越急,小脸蛋胀得通红。 “怎么会这样。”张五金一听,立刻把对秦梦寒的些些不满扔到了九霄云外:“秦梦寒她傻呀,不会抗议?” “那没用的。”谢红萤在一边插口:“一部戏,导演就是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你名气大到足以影响票房,否则要么你听导演的,要么你滚蛋。” “不演就演嘛,世上又不只有一部戏。”张五金有些恼。 “戏当然很多,不过演员更多。”谢红萤瞟他一眼,笑道:“怎么,跟你很熟?” “我是凉粉。” 张五金跟秦梦寒的事,秦梦寒连梅子都要瞒着,张五金也就不想揭开来,虽然吹嘘秦梦寒是他女朋友的事,会很有面子。 “凉粉?”谢红萤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笑道:“那你何不叫雪粉,寒嘛,更形象些。” “嗯,下次改名雪糕。”张五金点头,不过这会儿他没有太多心思跟谢红萤开玩笑,跟着梅子急走。 “看,又重拍了。”梅子声音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张五金也看到了,秦梦寒穿着戏装,打扮得就象古时候的一个大小姐,垂着手,两眼失神的在雨中踉踉跄跄走着,旁边有水枪在淋,她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这天气虽然反常,可也能穿两件衣服了啊,这么淋水,一时半会的还好,要是连着淋得几次十几次,那还真会受寒生病。 虽然又担心又生气,但即然已经在拍了,张五金也只好看着,他眼光虽然不专业,不过也觉得秦梦寒演得挺好的,当然,现场看,与戏中经过剪接的去看,总有些别扭,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秦梦寒演技的看法。 虽然戏服宽松,但给水淋湿了,贴在了身上,仍然显露出秦梦寒玲珑的身段。 就在这时,秦梦寒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五金还暗夸了一声:“真摔啊,这丫头,还真是敬业呢。” 不想梅子却跳了起来:“我就知道吧。”急跑过去。 张五金一愣之下,这才醒悟过来,这不是戏,秦梦寒是晕倒了,慌忙也追上去。 “梦寒姐,梦寒姐。”梅子把秦梦寒抱到怀里,伸手急掐她人中。 远了看不清,近了,张五金才发现,秦梦寒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更没有半点血色,他心中大痛,一看旁边有一件军大衣,估计就是给秦梦寒准备的,慌忙一把扯过,给秦梦寒盖住,又帮着抱到椅子上。 “唷唷唷,我们的大小姐,还真是弱不禁风呢,只这么淋一下水就晕过去了,到是晕给谁看啊。” 边上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嗲声嗲气的,张五金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黑丝红裙,长得还算漂亮,不过这会儿满脸尖刻,让人反胃。 “滚。”张五金大怒。 “唷,你是谁。”红裙女子顿时翻了脸:“谁叫你进剧组来的,快来人,把他赶出去。” “我叫你滚。”张五金真个怒了,一把抓住红裙女胳膊:“我不打女人,但你再叫一句试试。” “我打女人。”不想边上的梅子突然跳起来,巴掌一扬,狠狠一掌扇在红裙女脸上,她手上带了水,还有泥,红裙女脸上顿时红白黑交加,精彩之极。 梅子这一下,就是张五金也意外之极,忍不住暗叫:“这才是我家的酸梅子。”就是边上的谢红萤,眼晴也亮了一下,眼光中大有欣赏之色。 挨了一巴掌,红裙女可就暴走了:“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把他们抓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吗?” 随着她的暴叫声,有几个男的便冲了过来,这些人,张五金自然不放在眼里,随手一推一个,三五下全给推开,怒目圆睁:“谁再上来,我就真不客气了。” 这时秦梦寒醒了过来,挣扎着要起来,梅子忙叫:“梦寒姐,你躺一下会儿,把身子捂热一点点再说。” “我没事。”秦梦寒还是想要起来:“我能坚持。” “你就躺着吧,不拍这戏会死啊。”张五金恼了,按住她肩头。 秦梦寒听到他声音,有些意外的抬头:“五金,你怎么来了?” “哼哼。”张五金哼了一声:“我要不来,你估计得死在这剧组。” 听到他这话,秦梦寒眼眸中便有些发潮,却还是犟倔的摇头:“没事,我冬天里都拍过在水中浸泡的戏,后来只是感冒了一下,也没怎么样。” 张五金早知道她性子要强,但这么犟,却也真不知怎么说她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红裙女则在那边打电话,尖声哭叫:“王公子,你快带人来,他们打了我,打死我了,快来呀。” “她就是毛萍,这个戏的主演,演三姨太的,毒女人。”梅子在一边哼了一声。 张五金先前没认出来,她这一说,到是认出来了,其实毛萍的名气比秦梦寒要大上一圈,不过出了戏,还真有些不好认。 张五金懒得理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秦梦寒的手,但为了怕剧组的人误会,闹一个八卦出来,让秦梦寒难堪,所以右手握着,左手还捏了个剑指,其实一点用也没有,只是装神弄鬼的告诉周围的人,他不是跟秦梦寒有暧昧,而是在发气运功。 他没学过专业的发功手法,但用意运气,到是越来越熟练了,就是用意识把秦梦寒罩住,气场张开,自然也就把秦梦寒罩在了中间,这样就可以驱寒了,好吧,到底能不能驱寒,其实他也不知道,反正气场会起作用,这一点是肯定的。 他这会儿到是想到,空了去买几本气功书来看看,不过社会上的气功骗子太多了,那些书,未必就有什么真东西。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清秀男生走过来,对梅子道:“梅子,你快带他离开,王公子他们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 “不怕,我舅舅蛮厉害的。”广州走了一趟,现在的梅子,对张五金乱有信心的。 眼镜男生看一眼张五金,道:“是你舅舅啊,不过能打没用的,王公子势力极大,他爷爷以前说是当过军长,他爸爸妈妈也在当官,家里到处认识人,你舅舅斗不过他的。” 说着话,还对张五金咧嘴笑了一下。 “莫非看上我家酸梅子了?”张五金暗叫,也对那眼镜男生露个笑意:“酸梅子小姐可厉害,一般的牙口,只怕崩不住。” 眼镜男生见他虽面带微笑,却不肯动身,也没有办法,往远处一看,猛地顿足:“王公子来了,要走就快。” 张五金顺着他眼光看去,远处走来七八个人,最前面一个瘦脸年轻人,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其实还不赖,就是眼角斜挑着,有些螃蟹过街,目中无人的样子,估计就是那什么王公子了。 “就是他,打死他。”毛萍一见王公子,立刻迎了上去,指着张五金哭诉。 那眼镜男生这时已经悄悄闪到了一边,张五金可不在乎,他虽然到今天仍然不知道苏志诚到底是什么部的部长,哦,其实是副部长,因为大寿那天有人这么叫,张五金听到了,具体什么部还是不知道,他更不知道,简兰家里,势力不但不比苏家弱,某些方面甚至更强,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一个拥有部长的人家,不会怕了一个军长,而他也确信,起了冲突,简兰一定会帮他。 简兰对他的感激和喜欢都是真诚的,他看得出来,再一个,他不但是苏家的恩人,还是苏家请来的客人,苏家不可能看着自家的客人给别人欺负了。 最后,硬要说得现实一点,简兰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天知道这中间会有些什么波折,苏家不可能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今天就抽个军长的孙子看看。”他在心里叫。 眼光斜睇,却猛然一呆,因为那边的王公子一行呆住了,先前气势冲冲,这会儿却停在了那里,尤其是那王公子,竟然是一脸惊恐,恍如大白天见了鬼。 这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着实愣了一下,先只以为是自己装神弄鬼的手势吓到了王公子,想想不对啊,这可是影视城,拍戏的,这种装神弄鬼的,一天还不知上演多少起了,王公子怎么会怕了这个? 再一看,发现端倪了,王公子眼光有些斜,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旁边。 90再走一步试试 90再走一步试试 他旁边?旁边是谢红萤啊,他微微一扭脸,看到了谢红萤的侧脸,谢红萤这会儿脸又冷了下去,侧面的线条,柔美中却带着一种刀削斧劈的冷凝。 随后,更戏剧化的场面出现了,王公子突然转身就走,毛萍愣了一下,还扯他:“王公子,王公子。” “放手。”王公子猛一甩手,把毛萍甩了个踉跄,这前后反差有些大,所有人都有些发愣。 不过谜底马上就揭开了,因为谢红萤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王奇,小三子,你再走一步我看看。” 王公子原来叫王奇,腿本来迈了起来,听到谢红萤这话,却恰如中了太上老君的捉鬼神符,一只脚抬起来,竟然夸张的不敢放下去,然后就那么抬着脚转过身来,这才落地,而脸上早堆上了笑,双手作揖:“今天是什么风,把红姐你给刮来了,小弟要早知道,必到大门口来迎你。” “小三子,你少给我恶心。”谢红萤娇叱一声:“我就两句话,一,这条母狗是不是你养的。” “她?”王奇一看谢红萤手指着毛萍,面上立刻改了神色,伸手就抽了毛萍一巴掌:“你个臭娘们,怎么得罪了红姐了,快给红姐陪罪。” 这一巴掌打得脆,也打得懵,毛萍完全给打傻了,捂着脸,看看王奇,又看看谢红萤,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半天不知道吱声。 “傻了是吧,要你陪罪,没听见啊。”王奇扬手又要打。 “你少在我面前打女人。”谢红萤又一声喝,随后一指旁边的秦梦寒:“秦梦寒我罩了,她在这个剧要是少一根头发,嘿嘿,小三子,你就另外准备身皮吧,身上的皮子就不要披了。” “不敢,不敢。”王奇连忙点头:“原来梦寒小姐是红姐你的人,早不说,现在我知道了,一切在我身上,少一根头发,不等红姐你来剥,我自己剥了皮,双手奉上。” “滚。”谢红萤显然不想跟他多说,手一挥:“把这条母狗牵走,我看着恶心。” “谢红姐。”王奇一抱拳,反手一把揪着毛萍的头发,扯了就走:“能死你了,居然敢替我得罪红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行人滚滚而来,滚滚而去,没留下半个脚印,却落下一地眼珠子。 就是张五金也有些傻眼,他还想着要大闹一场,然后请简兰出面呢,结果一个谢红萤,手不动脚不抬,轻轻松松给解决了,场面就象演戏一样,有黑社会的派头,又还有老北京的韵味,还真是余味无穷。 “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不过小时候给我揍怕了。”见张五金看她,谢红萤解释了一句。 这情形张五金熟,就如二金,当年也有这般子威风,在青山厂,别说女孩子,就是一般的男孩子,轻易也不敢惹二金,有时张五金还弟仗姐势,一句话,我告诉我二姐,想欺负他的,立马就要缩一头。 只不过二金威风的是一个厂子,而谢红萤威风的,是北京城里的军队大院。 而刚才这一幕,也让他对谢红萤的性格有了更多的了解,谢红萤以前冷酷变态,固然是七夕邪气的原因,但她本性之中,也确有一点暴力女的顷向,否则即便性子变冷,也只会扮起脸不理人,而不会动不动的要蹬人。 这时那眼镜男生又跑了过来,道:“秦小姐,导演说这场过了,你去看看医生,怕受了寒。” “呸,狗仗人势的玩意儿。”梅子呸了一口。 张五金到也真担心秦梦寒会受寒感冒,虽然他发了气,但具体效果他也是不知道的,即然收工,那就快走,都坐谢红萤的车,车上梅子又接到电话,挂了电话,她一脸冷笑,道:“是副导演打来的,说让我们住那个套间。” 见张五金不明白,又解释:“毛萍耍大牌,单独包了个套间的,不过从来也没来住过,这会儿给梦寒姐住了,哼哼。” 她说着话,看一眼前面的谢红萤,道:“谢姨,今天的事,谢谢你。” “说了别把我叫老了。”谢红萤笑。 梅子便露着白牙齿笑,这丫头,凶起来凶,却也蛮会讨好人的,她跟秦梦寒坐后座,手扶着座椅跟谢红萤说话:“你这么漂亮斯文,小时候难道也打架的吗?那个小三子,看到你,就好象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话谢红萤爱听,哈哈一笑:“我小时候可皮着呢,比野小子还野,一个院子里打通关,一般的男孩子都打不过我。” “哇。”梅子又是一脸韩戏里的表情。 她两个说话,张五金却在后视镜里偶尔看一眼秦梦寒,秦梦寒全身裹在军大衣里,眼光有些发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后来可能注意到了张五金的眼光,瞟了他一眼,脸上微微有了点儿红色,张五金心中不禁一荡,但看着秦梦寒仍然淡白的唇,又有些心痛,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恼怒。 很快就到了酒店,谢红萤没下车,对张五金道:“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这边忙完了,你跟我说一声,舒畅的事,还要麻烦你。” “好。”张五金点头。 “梅子,下次跟你聊。”她又对梅子招手。 “红姐再见。”梅子笑得甜,这丫头,一会儿就混熟了,若改行做人贩子,绝对一流。 到是秦梦寒站在一边不吱声,谢红萤说起来是帮了她忙,但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句话也没有。 不过张五金一想就明白了,反到是偷笑,却偏不解释。 进了房间,秦梦寒先去泡热水澡,梅子要姜汤,却又还不放心:“我亲自到厨房去,要他们放老姜,老姜怯寒才好。” 她急火火跑了出去,张五金本来坐在客厅里的,门一关,他一个箭步起身,拧开了浴室的门。 秦梦寒整个人泡在浴室里,对面有镜子,这种酒店,不知是人性化的设计呢,还是另有心思,不过这会儿秦梦寒不要扭头,就可以在镜子里看到张五金,到也方便,四目对视,张五金也没动,反而有些恨恨的。 秦梦寒眼泪慢慢的就流了下来,这一下张五金撑不住了,蹲下来:“你傻啊你。” 这一声骂,秦梦寒眼泪更是止不住,头伏在他怀里,无声抽咽起来,而且哭得非常厉害。 “好了好了,不哭了。”张五金心中发软,轻抚她肩,拿毛巾帮她擦了擦眼泪:“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不好拍的戏,那就不拍。” “不,我要拍。”秦梦寒嘟起嘴。 这下张五金真个恼了,瞪眼:“你揍你信不信?” “不信。”秦梦寒一脸犟。 张五金就见不得她这个犟样子,火气上冲,猛一下把她身子托起来,上半身挟在腰后,啪啪就是两巴掌。 张五金还想打,有些下不了手,放秦梦寒起来,秦梦寒还是一脸犟,眼中又有泪光,但突然扑哧一下就笑了,双手勾着他脖子:“坏蛋,痛死了,你刚都说不打女人的。” “别人的女人不打,我自己的女人就要打。”张五金余火未消。 秦梦寒眼中发潮,嘴唇贴了上来,在张五金唇上吻了一下。 “好小好小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没离婚,爸爸生气了,就会打我。” 她的声音幽远如梦。 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更有如细细的春水:“你再打我两下好不好。” 这丫头,还上瘾了,张五金道:“我又不是你爸爸。” “可你是我的男人。”秦梦寒眼中,竟似乎有着一种渴盼了,张五金突然有些不忍,手抬起来,啪啪又打了两板。 “嗯,不痛,再打。” “真的要打。” “嗯。”秦梦寒身子扭动。 张五金真个就抬手,啪的又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就重了,秦梦寒啊的一声痛叫,一下就吻住了张五金的唇,唇热如火。 “先那个红姐,是你的女人?”好半天,秦梦寒终于问了出来。 “吃醋了。”张五金笑。 “嗯。”秦梦寒老实乖乖的点头。 张五金想要看的就是她这个样子,要是高高在上,漫不在乎,招之即来,闪身即去,一点情份也没有,那就太讨厌了。 张五金哈哈一笑:“可惜不是。” 见秦梦寒看着他,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这种情形下,当然要解释一下,道:“她有老公的,不过她老公有病,找我治呢,满世界找药,刚好梅子说你们在这边,我们就过来了。” 说着吻一下秦梦寒:“我的话,你不信。” “我信。”秦梦寒回吻他一下,看着张五金眼晴:“你这么强,有女人正常的,不过我不喜欢她那个样子。” 张五金忍不住笑了起来。 美丽的女人,总是互相看不惯的,秦梦寒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如果把谢红萤换成秋雨,秦梦寒可能并不在乎,因为她心中更有力量,但谢红萤却让她妒忌,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超越,至少现在的她无法超越。 然而她随后却说出了一句让张五金目瞪口呆的话:“五金,想办法征服她,让她做你的女人。” “真的吗?你不吃醋?”张五金只以为她是试探他,这不稀奇,女人最爱玩这一手了。 91 不吃醋 91 不吃醋 “真的。”秦梦寒却一脸认真的点头:“我就看不得她那个样子,所以,我想看她给你征服了,哀叫求饶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眼光亮了起来:“如果你玩她的时候,记得悄悄告诉我一声。” 还真是越来越怪了啊,张五金奇道:“告诉你做什么,未必你还想旁观?” “对。”秦梦寒点头:“我想现场看她的样子,看她哀哀的叫,再想想她今天那一脸傲慢的样子,会特别有感觉。” 张五金彻底傻掉。 这时梅子在外面叫:“梦寒姐,你泡好了没有?” 到把梅子忘了,张五金身子一僵,这下怎么办? 秦梦寒却好象不当回事,双手扶着他肩,应声道:“我还想泡一会儿。” “那我端进来给你喝。”梅子到了门口。 张五金大惊,这下真的要完蛋了,秦梦寒眼眸中带着笑意,道:“不要进来,你舅舅在里面。” “啊?” 这一声啊,却是两个人发出的,一个自然是外面的梅子,另一个,则是张五金。 秦梦寒居然公开告诉梅子,他在里面,这是什么意思,上次在广州,不是一直瞒着的吗?不瞒了? 见张五金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秦梦寒居然调皮的笑,吻了他一下,而门外的梅子已然暴走了:“你泡澡,舅舅进去做什么?” 门没打倒锁,说着话,梅子竟然拧开门进来了,一眼看到浴缸中还抱在一起的秦梦寒和张五金,啊的一声尖叫,立刻退出去,随即就在外面跳脚尖叫:“死舅舅臭舅舅,你是趁人之危是不是?我要杀了你。” 张五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实在是有些傻眼,听到这话,又有些咬牙,个死丫头,我才是亲的好不好。 “你舅舅是我男朋友呢,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梅子突然进来,秦梦寒也羞了一下,这会儿却笑了。 “他一定是趁人之危,啊,真是一个不要脸的舅舅啊。”梅子几乎已经是痛心疾首了。 不过她这话,听在张五金耳里,怎么都有着一股垃圾韩剧味儿,真是气死,他就死人想不清楚,那些韩剧有什么看头,尤其学里面的女人,动不动就张着嘴吃惊的样子,人家那是小国寡民,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随便一点点东西,就夸张得要死,你一中国人跟着学什么学啊?不是有病? 张五金懒得理他,当然,也是真不好意思开口,外甥女呢,亲的,他这里抱着女人,跟外甥女说话,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到是秦梦寒不怎么当回事,虽然脸蛋红红的,到好象在笑,还在冲张五金眨眼:“什么趁人之危,我们在广州就好上了,只是你不知道吧。” “啊?”秦梦寒这话,让梅子傻住了,好一会儿,她还有些不信的叫了一句:“梦寒姐,那你岂不是要做我舅妈了?” “不要。”秦梦寒尖叫:“这个称呼太难听了。” “耶。”梅子立即在外面欢呼了:“舅舅万岁。” 出了浴室,梅子脸红红的,一时看看秦梦寒,一时看看张五金,满脸都是兴奋,张五金给她看得尴尬,恨恨瞪眼,到是秦梦寒不怎么在乎,喝了姜汤,说要睡一会儿,却公然对张五金撒娇:“我要你抱我睡。” 看得梅子眼珠子几乎都掉了出来,她这些天跟着秦梦寒,秦梦寒对男人的冷傲,她可是真心见识了的,都还想偷偷的学呢,结果秦梦寒突然展现完全不同的一面,好吧,我们可怜的酸梅子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看来我真的做不了演员了。”这是她在这一刻,对自己最真切的认知。 张五金却突然就明白了,今天的事,深深的剌激到了秦梦寒,毛萍可以折磨她,可毛萍在谢红萤面前,却只是一条叫都不敢叫的母狗,如果谢红萤是男人,她可能感受没有那么深,谢红萤偏偏是女子,而且偏偏是美女,就深深的剌痛了她内心最隐密的那点儿骄傲。 “就是个傻丫头啊。”张五金抱着她,心中却无由的有些怜悯。 “其实,你的心若不是那么高,你可能会快乐得多。” 不过这话,张五金没有说出来,在秦梦寒终于睡过去后,他给她盖上被子,又替她把一缕汗湿的头发捋平,轻轻的道:“跟着我吧,我有信心,让你成为世上最光彩夺目的公主。” 秦梦寒睡着了,没有听到他的话。 秦梦寒一直睡到下午,还好,没有感冒,洗了个澡,反而容光焕发了,她确实是天生丽质,心情愉快的时候,那种美,真的让人眩目。 张五金就在酒店里呆了一天,到晚上,秦梦寒又缠着,不过第二天,她却主动打了电话给导演,听说她可以开拍,导演当然巴不得。 “五金,我要开工了,不能陪你,对不起。”秦梦寒双臂勾着张五金脖子,一脸的歉意。 经过昨天,张五金对秦梦寒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这样一个看上去有些单瘦的女孩子,她的心,其实是一颗流星啊,她要追求的,是那一瞬间照耀天地的光芒,哪怕因此而粉身碎骨。 风筝可以用绳子拴住,而流星,你用什么样的绳子可以栓住呢? “没事。”张五金有些爱怜的吻她一下:“你去吧,不要太拼,如果碰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就打电话给我,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撑着。” “嗯,我知道了。”秦梦寒点头,她伸过唇,与张五金深深一吻,是那般的火热。 看着车子离开,张五金先给谢红萤打了个电话,谢红萤在那边笑道:“不多陪你的小情人几天?”什么凉粉,骗不了她。 张五金便也笑:“红姐的事,更重要啊。” “算你有心。”谢红萤笑道:“那就到机场会合吧。” “好。”张五金也不问去哪里,反正无非是去找舒畅,而要张五金跟去的目地,也就是要他证实七夕止水根的作用吧,否则还能干什么?不可能要他帮着去打架吧。 张五金又给简兰打了个电话,简兰听说他要帮谢红萤去办事,道:“我这个妹妹,风风火火的,谁也想不到她吃了这么大亏,不过要是她跟舒畅吵架,你还是帮着看着点儿,本来你做事稳重,不要别人叮嘱,但你是我弟弟,我得多句嘴儿。” 她这话说得实诚,张五金心中生起一股暖意,笑道:“我知道了,姐。” 打个的到机场,谢红萤已经先到了,她穿一袭鹅黄色的套装,外面披了件风衣,亭亭玉立,特别抢眼。 “还真是个美人,腿怕不比梦寒的短。” 张五金暗赞一声,过去,谢红萤眼波在他脸上一溜,笑道:“行啊小张师父,居然泡上了个明星,有两把刷子。” “还不知道谁泡谁呢。”即然她想开玩笑,张五金也不能落了下风,抻了抻衣领子:“也不看看我是谁?” “看把你牛气的。”谢红萤咯咯笑,修长的身子,摇曳如风中的黄玫瑰。 谢红萤随后说了她请张五金去的目地:“那个王八蛋肯定不会认的,到时你帮我把我那个灭烛怜光满现场演示一下,要他死心,这次我不收拾了他,绝不甘心。” 张五金其实大致猜到了,以谢红萤的性子,肯定不是叫他帮手打架的,点点头:“行。” 至于他们夫妻间要怎么算帐,他不问也不劝,其实简兰给他打电话,也是这么个意思,两口子吵架,亲如爹娘兄弟都插不得手,你今天插手,人家打死打活,但睡一夜,明天说不定人家又好得蜜里调油了,那你就成了盘子上的明星——杯具。 上了飞机,谢红萤才说了目的地,是一个叫朝田的山区县,在沿海一带,当地还有一个机场,下了机,坐车到朝田,没途全都是山,就没见几块平地。 进了县城,天差不多黑了,先休息一晚,找了家酒店,开了房间,吃了饭,闲聊了一会儿,各自回房休息,张五金一时半会不想睡,把电视机打开,传来门铃声。 张五金开门,一个染着红发的女孩子一闪就进来了,长得二五八的水平,不过化着浓妆,衣领很低,露出深深的白沟。 这红发女一进来就往床上一坐,冲着张五金骚首弄姿:“帅哥,一个人不寂寞啊,妹妹我陪你好不好?” “是寂寞。”张五金点头,那红发女一喜呢,他却做出个恶心的表情:“可惜你太丑了。” 红发女脸色一变,还发嗲:“唷,这位帅哥还蛮挑的,妹妹我可才十八岁呢。” 她衣领本来就低,这时更拉低了一点儿。 其实以前张五金还真起过打只鸡吃吃的想法,只不过有些害怕,但现在嘛,别的不说,只说昨夜里他还在秦梦寒那样的绝世美女身上折腾呢,今夜就换这么一只鸡,自己丢人不说,简直就是对秦梦寒的羞辱嘛。 “出去。”张五金懒得跟她废话,扯着手就丢了出去。 红发女子在外面叽哩呱啦骂了几句,不过是当地土语,张五金走街串户的,语言天赋极高,却也是一句都听不懂。 92 超级110 92 超级110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又有按门铃的,张五金真有些烦了,打开门,又是那红发女子,不过边上跟着三四个社会青年,个个身上纹得象鬼一样,打的标签就是四个字:我是流氓。 红发女子一见张五金就叫:“就是他,玩了老娘不给钱。” 这是讹诈了,张五金以前为什么怕,就是怕这个,这会儿当然不怕,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下巴斜抬着,都懒得辩。 打先一个最横壮的小平头马上就开口了:“小兄弟,这就是你不仗义了,出来玩可以,玩了要给钱啊。” 只开口,没动手,这是比较文明的,其实也是看张五金神色不对,不是那种慌慌张张胆小怕事的样子,所以先打打嘴炮摸摸底。 “滚。”张五金懒得废话。 “想死是吧。”红毛后面一个黄毛直跳起来,一巴掌就向张五金脸上抽过来。 可惜他跳得凶,速度慢,手还在半途呢,张五金先出手了,五指叉开,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掌,啪,打得他满脸开花。 即然动了手,张五金自然不会客气,进步上身,手往上一举再往下一劈,打在那红毛胸前,没打锁骨,但他自气场扩充,力气又大了许多,其实就算力气不增大,六识增强后,速度快,速度越快,打人自然也越痛,一下就把红毛打翻了。 还有两个,张五金都是一个进步一个,两下打翻。 “打死人了。”那红发鸡还做鬼叫,张五金本来不喜欢打女人,至于打秋雨打秦梦寒,只不过是类似于闺房中的游戏,不过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扬起巴掌,啪,抽得那红发鸡打了几个圈圈,头撞到墙壁上,差点儿撞晕了。 “都给我滚。”张五金哼了一声,关上门。 “红姐难道就睡了?”打半天不见谢红萤出来露一面,张五金到是有些奇怪。 再过了十来分钟,门铃又响了,张五金这会儿真有些火了,也懒得起身,直接吼:“滚。” 门外停了一下,也叫:“警察查房。” 来了,张五金冷笑摇头,先鸡后黑,再不行白道出来玩你,你要是一般的人,在外面招惹了这个,十有**会给玩个半死,破财不说,命都要去了半条,那还是幸运的。 所以以前张虎眼告诉过张五金,你若没有金钢钻,到外面住旅馆你就莫开门——把谚语都改了。 张五金打开门,门外果然就是几个穿迷彩服拿警棍的,就是些联防队员,正儿八经有编制的警察,轻易不会出动。 “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有人告你斗殴伤人,靠墙,手举起,不要动。” 一个个凶神恶煞,先声唬人。 张五金冷眼斜视,他这个样子,那几个联防队员到也没敢来推他,张五金冷笑一声:“少跟我来这一套,现在滚,还来得及。” “哪来的吊毛,打了人还这么满嘴逼逼,给我放老实点。” 这些联防队的,本身大抵是混混出身,都是吃生米长大的,何况还披了身皮,最不信狠的就是这一类人,有一个顿时就把警棍扬了起来,不过到底也有些虚,没敢直接往下抽。 “这是在做什么?”隔壁的房门打开,谢红萤走了出来,用毛巾搓着湿湿的头发,原来她刚刚在洗澡。 “先鸡后黑,黑玩不过了,直接上白道。”张五金冷笑:“老套路。” 他连讥带讽,那些联防队员,包刮在一边塞着鼻子的先那个黄毛,却无一人吱声,所有人都看着谢红萤,看傻了。 谢红萤本来就极漂亮,这般出浴之后,换了睡衣,松松的衣领下露出雪白的一点肌肤,更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便是张五金看见,也呆了一下,更莫说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了。 “给我滚。”谢红萤一听就明白了,瞪眼厉叱。 可她这个样子,睡袍宽松,又还半歪着脑袋搓着湿发,哪有半点威摄力了,反到激起那几个联防队员的色心,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高个子叫道:“你们是一路的是吧,都给我带回去,好好审一审。” 这真是不知死活了,张五金轻叹口气,身子就往门上一靠,果然,不要他动手,谢红萤眼光一厉,飞起一脚,直接把那高个子蹬出了三四米远,再又一脚,又把边上一个矮些的蹬了出去。 不过张五金也不是完全干看着,因为旁边一个联防队员一看有空档,扬起警棍,居然照着谢红萤肩膀就是一棍子抽过去,这要是抽中了,不说打碎肩骨,也绝不轻松就是了。 张五金一看不对,手一伸,一把抓住那联防队员的手,反手一拗,右手扬起,照着他手肘就是一掌劈下去,只听咯嚓一声,手臂断了,那联防队员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联防队员一共有五六个,张五金这一下,把其他几个人都吓呆了,就是谢红萤也愣了一下,显然她不是吓着了,而是没想到张五金敢下这样的狠手。 她却不知,五宝大人脾气上来了,那是真敢下手的。 这时那联防队员痛醒过来了,鬼哭狼嚎,那些联防队员也醒过神来了,大呼叫叫:“袭警,你们敢袭警,死定了,快打110,快呼叫支援。” 这些家伙居然叫打110,也真是天大的讽剌了。 谢红萤却懒得听他们鬼嚎,叫道:“都给我滚,把这家伙也拖走,再叫我不客气了。” 这些联防队的,一惯是欺软怕硬的,这一男一女如此凶悍,来头绝对小不了,而且是真敢下手的,哪里还敢吱歪,扶了那个断手,仓仓皇皇跑了,临走当然要留下几句场面话:“等着,不要跑,敢袭警,你们死定了。” 谢红萤到屋里拿手机拨电话,张五金调侃一句:“怎么,打110啊,要不要我代劳。” “没错,打110。”谢红萤下巴扬了扬,却又扑哧一笑,斜他一眼:“你少跟我假儿巴经的,我一个叔叔在公安部,我跟他说一声,这小地方的警察局长,干到头了。” 她这110直通公安部,张五金彻底无语了,转头就走:“晚安吧您啦。” 后面是谢红萤咯咯的娇笑。 进屋,关上门,张五金仰躺在床上,吁了口气:“小木匠,你玩得越来越大了,师父,你想不到吧。” 随后的这一夜就安稳了,张五金先还想着,本地警察局可能还要来骚扰一下呢,谢红萤不是那种吹牛的人,她的110,铁定是可以直通公安部的,这小小的县级公安局,局长也就是正科甚至是副科吧,那还不得屁颠屁颠赶来道歉啊,结果居然没有。 张五金也懒得想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秋雨聊了半天,到手机没电,充上电,直接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跟谢红萤出了酒店,酒店大堂里,居然有三四个警察在守着,而且是有警衔的正儿八经的警察,看见谢红萤出来,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胖子,满脸堆笑,似乎要上来陪话,谢红萤扫了一眼,理都不理,直接出了大厅。 张五金估计,那个胖子可能就是这个县的警察局长,想想南祟的警察局长,在老百姓眼里,也是牛逼哄哄的存在了,至少两个月前的张五金,是要高山仰止的,但这样的级别,却连跟谢红萤说话赔罪的机会都找不到。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是被吃还是吃人,一看你自己个头有多大,二看你爹的个头有多大。 这世道从来不公平,拼不了爹就要拼自己。 而如果张五金只是一只小虾米,昨夜就已经给吃得干干净净,也许这会儿他正反铐在派出所的铁窗上,这有个美名——苏秦背剑! 两个人打了个的,出了县城,谢红萤要去的地方,叫牌坊镇。 为什么叫牌坊镇呢,的士司机给出了答案。 的士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胖汉子,不知是拉了趟长途,还是车上坐了谢红萤这样的美女兴奋,一路叽哩呱啦,免费充当起了导游。 “为什么叫牌坊镇,因为这一个镇上,有一条牌坊街,前前后后,一共有一百七十二座石牌坊,所以就得了这个名。” 然后他就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牌坊,这些牌坊都是什么时候立的,立牌坊是什么意思,等到了地头,张五金两个已经给灌了一肚子的牌坊知识,脑袋好象都成了牌坊。 所谓牌坊,是古代对守贞女子的一种表彰,古代女子,讲究从一而终,丈夫死了,矢志不嫁,守寡终老,然后如果是家族有势力的,往往就会上报官府,向朝庭申请表彰,立石牌坊以彰其节。 这样的牌坊,很多地方都有,但象牌坊镇这样,如此之多,如此之盛,却是极为罕见。 那司机是本地人,自然就吹,说他们这地方,自古就多贞女烈妇什么的,还有什么八岁守望门寡,到百零八岁才死,死后仙乐飘飘,香气四散,都说这女子是上天做了王母娘娘侍女的----吧啦吧啦,一堆一堆的故事,几乎弄成了神话。 93 只有一间 93 只有一间 张五金听了好笑,心中却想到一个东西:七夕止水根。 他先不知道谢红萤找舒畅为什么要来这山沟沟里,但这会儿,这么多的牌坊让他知道了,舒畅给谢红萤的七夕止水根,必然就出自这牌坊镇。 牌坊镇之所以贞妇多,是因为这里有止水根,女人用了七夕止水根,自然就不想男人了,不想男人,节妇自然就多了,节妇一多,牌坊自然就多了。 这些牌坊,名义是对节妇的表彰,其实反过来,正就是一座座铁证,无声的彰显着古代对女子人性的禁栲。 因为有一定的旅游人数,牌坊镇发展得不错,而且这里还有温泉,这个季节,来泡温泉也是一个蛮诱人的选择,所以街上人不少,司机直接把张五金两个拉到一家叫什么老牌坊的大酒店,名字象个小店子,却居然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 舒畅就是让谢红萤来这大酒店找他,但谢红萤到店里一问,舒畅没来,只是给他订了一间房,然后前台还给谢红萤一封信,就一行字:过几天是止水娘娘大会,来了,就参会吧,你会开心的。 所谓止水娘娘大会,来时司机也说了,说是牌坊镇最具特色的一个旅游项目,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每个月的十五都有,很多人来牌坊镇,到不是来看牌坊泡温泉,而就是来参会的,顺便参拜止水娘娘。 司机说得神神秘秘的,可张五金一听就明白了,无论牌坊还是娘娘,都跟七夕止水根有关,但舒畅叫谢红萤参会,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红萤看了信,柳眉就竖了起来:“这王八蛋敢跟我装孙子。” 她拨打舒畅电话,却打不通,一脸怒意。 张五金只在一边看着,简兰也说过,他们夫妻间的事,最好不插手,张五金可不会闲得蛋痛。 打不通舒畅的电话,谢红萤也没有了办法,走过来,道:“那孙子躲起来了,我问了一下,那什么娘娘大会还有三天,不知三天后他会不会出现,你要是不急的话,我们等三天。” “没事,那就等等。”张五金其实想回去了,但这会儿当然不能拒绝,到要装出一副闲得蛋痛的样子:“我闲着也是闲着。” “不会耽搁你做功夫吧?” “嗯。”张五金点头:“到时你给误工费就好了,照三陪给,一天十万就好。” “行啊。”谢红萤笑:“不过这三陪你可得陪好了。” “那个你放心。”张五金牛皮哄哄:“咱们是专业的三陪,绝对收费合理,童叟无欺。” 他就信口胡吹,不想悲剧了,进出的人不少,有一个肥婆,全身挂满金银,听到张五金这话转眼一看,眼光就亮了起来,居然走过来,道:“你是专业的三陪,陪我好不好,不管她出多少钱,我翻倍。” 再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张五金直接傻眼,谢红萤则彻底笑翻了,最后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下,眼泪都笑了出来。 肥婆一看情形不对,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嘟着肥嘟嘟的嘴骂了一句,走了。 “啊呀,扶我,真的不行了。”谢红萤伸手,张五金自己也笑,扶她到一边坐下,谢红萤还笑了半天。 “这姐姐还真爱笑。”张五金暗暗摇头:“不过她笑起来真漂亮,象朵儿向日葵。” 几个女子中,谢红萤的笑是最放得开的,很爽朗,很阳光,看这种笑,真无法想象她以前冷着脸的样子。 不过随后谢红萤就笑不出来了,酒店居然客满,除了舒畅帮她订的那一间房,再没有空房间,前台美女笑得灿烂:“情侣出来旅游,一间房没关系嘛。” 她并不知道谢红萤跟张五金的关系,见谢红萤还有些犹豫,以为谢红萤只是放不开,又道:“镇上就我们这一家是三星级酒店,其它都是普通的旅馆,而且也不会有空房了,因为再过三天就是止水娘娘大会呢,以前都是止水娘娘的弟子,这次听说是她亲自主持,所以来参会的人特别多。” “你说怎么办?”谢红萤看张五金。 张五金能有什么主意,看她自己罗,道:“我随便你啊,不过要是陪睡的话,就要算四陪了,收费翻倍。” “呸,鬼才跟你---。”谢红萤呸了一口,脸却红了一下,回头拿了钥匙。 房间在七楼,谢红萤是带了一个旅行箱的,张五金则是空手。 进了房间,谢红萤明显有些尴尬了,张五金就笑:“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谢女侠,今夜你睡沙发,我睡床好了。” 其实他这是提醒,谢红萤是有夫之妇,这么两个人睡一个房间,无论如何是要不得的,他在下面也暗里提醒了,陪上床要算四陪,比三陪还高一级呢,可谢红萤居然还是要了房间上来了,那就再提醒一次。 但谢红萤却好象听不懂,呸了一声:“什么我睡沙发你睡床,我是女的好不好,而且有两张床。” 是有两张床啊,但你真的准备跟我同睡一房?张五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看着谢红萤,玩笑都不知道怎么开。 谢红萤脸上微微一红,道:“看着我做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在部队里,有时候野外训练,累极了,男兵女兵倒头就睡,才不管谁是谁呢。” “可那是在部队里啊。” 不过张五金这话没有叫出口,谢红萤坚持,他若反对,反而会让谢红萤下不来台,本来两人相处还算融洽,但要这么一来,可就生分了。 “即然她都不怕,我怕个屁。”张五金只能这么想了。 “你出门都不带包的?”谢红萤放了旅行箱,看张五金空手垂垂,有些意外:“不过应该有买衣服的吧,去买两身好了。” 那也行,两个到街上,索性就顺着那些牌坊一路看过去,然后吃了点东西,差不多就是下午了,找了家所谓的精品店,买了几身衣服,内衣裤张五金自己挑的,谢红萤帮张五金挑了身西装,张五金换上,老板娘是个三十左右的胖胖的少妇,对谢红萤道:“你男朋友还真是长得俊呢,不会是电影明星吧。” 谢红萤听了脸有些红,其实她的感觉中,下决心住下来后,自己的脸就一直有些发热,但心下也赞同:“他还确实长得不赖,尤其这体形,好象部队训练出来过的一样。” 他不知道,张五金是做木工活的,而且十六岁就跟着张虎眼了,那会儿身体没完全定形,做着功夫,肌肉身形自动调整,不但双脚有力,上半身也肌肉累累,成一个倒三角形,体形朔造得相当不错,至于脸形长得俊,则是他们家的遗传了,不过奇怪的是,他老爹好象长得不俊,他们姐弟五个,是跟娘来的。 “是我弟弟。”谢红萤还辨白了一句,但这些做买卖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一看她粉脸带红的样子,真是弟弟,会这个样子吗?所以她不辨白还好,一辨白,胖老板娘反而来了劲,笑道:“姐弟恋啊,现在就流行这个。” 又神神秘秘的凑到谢红萤耳边:“就是弟弟才有劲,可美死了。” 听得谢红萤耳根子都红了。 张五金耳朵极尖,当然,胖老板娘说话声音也不小,他自然都听在了耳朵里,而谢红萤的样子,他在镜子里也看到了,心下到是一凝,记起了师父笔记中,诱而失贞的记载,想:“我不诱她就行了。” 张虎眼笔记中的意思,他其实只理解了一面,而这世上的物事,永远都是两面的,他不诱人,并不意味着,别人不来诱他。 阴阳二气相交,恰如两块磁铁相吸,阳极不来,不意味着阴极不去。 穆罕穆德说:山不过来,那我就过去。 解释一下,男人不来,女人可以过去嘛,通用。 女人都喜欢逛街,不分大都市与小街市,就牌坊街上这样的店子,谢红萤也逛得津津有味,张五金就有些哀叹了,谢红萤到是留意到了他的神色,道:“怎么,不耐烦陪我?” “不是。”张五金摇头:“都说了四陪了,我们绝对有专业精神,我只是感概。” 他不说了,谢红萤到好奇:“感概什么?” “我感概,果然女兵也是兵啊。” 这什么意思?不过谢红萤眼珠子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是,果然女兵也是女人。 谢红萤咯咯笑:“我当然是女人,绝对的。”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还故意把胸部挺了挺,饱满,有料,本来就有不少男的盯着她,这个动作,更掉了无数眼珠子。 “两天前你要是这个样子,我到是不跟着你了。”张五金暗叫,再又感叹,七夕止水根的邪气,确实是厉害。 他一直到后来才知道,谢红萤在他面前如此爱笑如此女性化,其实也还是七夕止水根在起作用,只不过起的是另一个作用,而平常的没有受七夕止水根邪魅之前,固然也爽直爱笑,却是男孩子气更重一些,她是女兵,但更顷向兵一些。 逛了半天,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儿,又到街上来吃了点东西,天一黑,谢红萤好象有些犹豫起来,不愿回房,逛了好几家摊子店子,这丫头酒量极佳,到后来居然要跟张五金拼酒,不过啤酒还好,张五金也无所谓。 94 小镇 94 小镇 也就是是托旅游业的福,否则这样的小镇,是不可能有夜生活的,但即便如此,到差不多九点多钟的时候,街上也就没什么人了,谢红萤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回房,她好象有些醉了,脚步踉跄,俏脸也红得象着了火,看张五金的眼光也有些斜。 开门的时候,好半天开不了,她恼了:“这什么破门。” 张五金摇头:“门没破,只是卡插反了。” 他伸手换过来,谢红萤便吃吃笑,象个傻丫头。 进了房,谢红萤直接往床上一躺,双手伸开:“呀,累死我了。” 她这个姿势,双手上伸,不但胸部格外的显山露水,衣服扯上去,腰肉也露出一截,灯光下看去,晶莹如玉,张五金看得呆了一下,谢红萤眼光瞟过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张五金撇了撇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你什么意思,找揍了是不是?”谢红萤作势扬拳,张五金便笑:“我的意思是,女人还是见过的,不过你这样的美女少见。” “这还差不多。”谢红萤笑了,斜睇着张五金:“张五金,你说我漂亮吗?” 她脸红红的,眼眸中似乎有水光,她本来就是超品的美女,这种神情,更是极具诱惑,张五金不自觉的小腹中一热。 “嗯。”他点头:“漂亮是漂亮了,不过比我还差点儿。” “比你还差点儿。”谢红萤眼珠子瞪大了。 “那当然。”张五金一脸理所当然:“你没听先前那店里的老板娘都夸我长得象电影明星,你要是比我强,为什么不夸你?” “咯咯咯。”谢红萤顿时就笑得在床上打滚,她身材修长,腰与臀的曲线,极为完美,这可能与她当兵站军姿有一定的关系,露出的腰肉也更多,特别的莹白。 “女兵都有些黑,她怎么晒不黑,不过也许军官不要晒太阳吧。”张五金想,有些口干,倒了杯水。 “真小气,也给我倒一杯嘛。”谢红萤爬起一点点,却不肯下床,斜靠在床头,可能喝了酒有些热,她把外面的开衫脱了,袖子还捋起一点,露出一截小臂,同样晶莹如玉,张五金给她倒水过去,看到她的小臂,小腹中竟然跳了一下。 他这人很奇怪,对女人的手臂好象特别有感觉,跟秋雨在一起也是一样,秦梦寒也一样,他每每看到她们的小臂半掩半露的,总就是眼晴一亮。 他好象特别喜欢那种细腻精致的东西,而谢红萤手臂的线条,却比秋雨秦梦寒的还要秀美,秋雨的是一种柔美,秦梦寒的则显得略略瘦了一点,她手臂太长了,谢红萤的最好,张五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谢红萤要醉不醉的,感觉到是特别敏锐,竟然就留意到了他的眼光,举起手:“张五金,我的手漂不漂亮?” 她把袖子还捋起了一截,整个小臂差不多都露了出来,但其实太露多了,反而少一种韵味,不过最让张五金想不通的,就是女人的手,她们的指尖,可以反过来往上翘,关节窝就陷下去,那种白白的肉肉的凹陷,有一种怪异的魅惑。 谢红萤的手就是这样,照理说她女军人的手,不应该这么细,但她的偏生特别细白,修长,却又不显得干瘦,关节的凹处,甚至是肉肉的,灯光映照下,真是美到极致。 没听到他回答,谢红萤斜眼看着他,娇声道:“我先警告你啊,你要敢说你的手比我漂亮,那你就死定了。” 张五金便左张右望,谢红萤奇了:“你找什么?” “我找根绳子。”张五金还在乱看:“还是先自己吊上去吧,免得你动手,揍着可痛。” 谢红萤顿时又笑得打滚。 笑了半天,谢红萤看着张五金道:“张五金,我发现吧,你这个人,还真是蛮自恋的。” 她这么半趴着,可以看到衣领下露出的半抹雪一样的隆起,张五金扫了一眼,没多看,自己到头上作势一扯,举到眼前:“什么叫我自恋,你看,就我这头发,每一根都不一样,尤其这么对着光看,真是精致绝伦,象花儿一样漂亮啊。” 谢红萤终于笑到不行,勉强爬起来:“不跟你说了,再笑下去,肚子真的要痛了,我去洗澡。” 说着斜眼看张五金:“我可以相信你不?” 姐姐啊,你这个样子,是挑逗呢,还是挑逗呢? 张五金反看着她:“我可以相信你不?” 这话让谢红萤呲牙:“你这话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张五金出学她先前的样子,对着光,照自己的手,不过他的手是硬的,关节往上反,真心做不到:“我这么英俊,万一你呆会儿兽性大发,非礼我怎么办?” “我非礼你?”谢红萤眼珠子陡然瞪大,作势抬脚:“我只踹你。” 张五金立刻做鬼叫:“非礼啊,救命啊。” 谢红萤顿时又气笑了。 拿了衣服,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谢红萤有些失神。 “红萤,你有些不对哦。” 确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对,她其实是故意多喝酒,但其实她的酒量非常大,56度的茅台,一个人可以干一瓶,啤酒到她嘴里,还不如可乐,根本半点醉意也没有。 她是有点装醉。 然后借着醉意,借着醉意做什么呢?掩饰两人同睡一房的尴尬,可她没有直接装着醉倒,直接就睡,而是有些故意去逗他。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心里好象有千百条虫子在爬,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她并不是个放浪的女人。 二十二岁以前的她,如其说是女孩,不如说是男孩,总参大院里,很多男孩子都还不如她那股子野劲,红姐的赫赫威名,绝对不是吹出来的,也不完全是打出来的,而是疯出来的,那个时候,她真的很疯啊,象浪女一样发骚?她只会象兰博一样发疯。 当时她老爸老妈最担心的一件事,不是担心她出去乱交男朋友吃了亏给搞大了肚子,而是担心她嫁不出去,反正总参总政那几个大院里的男孩子,没一个敢追求她的。 母豹子漂亮,谁追一个试试? 二十三岁后,她嫁给了舒畅,舒畅花,而她脾气也不好,其实也不情愿嫁,只是两家老一辈有交情,尤其舒畅他爸对她特别欣赏,说白了吧,她最终答应嫁给舒畅,爸妈逼迫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也是看舒畅他爸的面子。 就是给舒畅他爸一个面子,这是一个冷笑话吗?但这是事实。 而舒畅其实也差不多,结婚头一天都还想逃跑,是他爸大发了脾气,威胁他:“你逃到外国老子也把你绑回来,这个婚你不结也要结,结也要结。” 这样的婚姻,可以想象是一种什么结果,两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即然嫁给了舒畅,谢红萤也还是认的,然后舒畅娶了她,花心却改不了,打打闹闹,最终她把舒畅踢成个不举,而舒畅则弄了根七夕止水根来报复她。 她今年二十八岁,有着极漂亮的脸蛋,和超完美的身材,但从来都没真正的象过一次女人。 张五金以为,初遇时的,她的冷酷,是七夕止水根的原因,其实,七夕止水根只起了一部份作用,她的本性,确实是有些酷的,只是七夕止水根加重了这种趋势而已。 而在今夜,或者说,在这几天,在七夕止水根的邪气消了之后,她女性的本源,好象突然在体内苏醒了,无论穿着打扮,还是一频一笑,都越来越女性化,她越来越爱笑,不止于此,她以前基本不穿裙子的,这一次的箱包里,却带了两条裙子,虽然没穿。 这种趋势且越来越严重,并且有滑向一个不可知的深渊的势头,尤其是今天,突然就决定要跟张五金同睡一房,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满城风雨,无论如何都是说不清的。 可她就象着了魔一样,然后到了晚上,她心里更象是有火在烧。 她浇了点水,洗了把脸,脸蛋儿却更红了。 她这澡洗了半天,然后张五金才洗。 出来,忍不住往谢红萤床上一看,可就扑哧一声笑了。 这一声笑真是没忍住,为什么呢,因为谢红萤扯着被子,把整个脑袋都蒙住了,却偏偏没盖住脚,一对美白的脚丫子就那么光光的露在外面。 可能紧张,脚趾头儿还绻曲着,张五金最佩服女人的也就在这里了,这丫头的脚趾头儿绻曲成一个拳头模样,竟几乎能挨到自己的脚掌心,张五金想想都蛋痛啊,这怎么做到的,难道女人真的都是水做的吗?可以任意曲折? 不过这种绻曲脚丫子,却又蒙头露腚的小模样儿,实在太可乐了,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谢红萤可尖耳听着呢,一听到他笑声,立刻被子一掀,脑袋露了出来,她脸红得象高烧五十度,眼晴却还狠狠的瞪着,嗯,如果哪个不能理解色厉内荏这个词,就可以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虚着呢,却还要装凶悍。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张五金摇头,忍不住又看一下她脚丫子,还是没忍住笑。 谢红萤立刻就明白了,双脚飞快的往被子里一缩,仿佛给踩着了尾巴的小猫儿,还凶:“脚有什么好笑的?” 95你笑什么 95你笑什么 “没什么好笑的。”张五金摇头,可脸上的笑意就是忍不住。 “你还笑。”谢红萤咬牙。 “不笑。”张五金忙绷住脸,四目对视,那个滑稽啊,终于扑的一声,又大笑出来。 “你。”谢红萤拿他无可奈何,被子一扯,又把自己整个儿蒙进了被子里,这会儿到是脚丫子也缩了进去,但随后却又猛地掀开被子,脑袋一露:“现在睡觉,不许说话,不许往我这边看,不许放屁,这是三条军规,听见了没有。” 谢红萤吼完,又把脑袋往被子里一蒙,不过半天没听见张五金回答,她又急了,又钻出来,见张五金站在那里呢,叫道:“你听见没有?” 张五金不答,只看着她,谢红萤急了:“你听见没有,回答我。” 张五金还是不答,手指着自己的嘴,还把嘴巴鼓起来,摇脑袋。 谢红萤这会儿完全糊涂了,疑道:“你嘴巴怎么了?” 张五金摇头。 “到底怎么了嘛?”谢红萤女兵的急性子上来了,腾一下坐起来,光着脚就下了床:“怎么回事,我看看。” 张五金退了一步,不给看,谢红萤还就是那种毛驴性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伸手就搬住了张五金脑袋:“到底怎么回事,张嘴,不张嘴我给你掰开了啊。” 这威胁厉害,张五金几乎可以肯定,这丫头确实做得出来,便张开嘴。 谢红萤探头往里看,什么也没有啊,没见肿胀什么的,更没见出血。 “没事啊。”谢红萤疑惑:“伸出舌头。” 张五金伸舌头,还学狗狗,哈哈儿喘气。 谢红萤看得有些儿肉麻,松开手,可心中的疑惑不解,难受啊,瞪着眼:“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说话啊。” 差不多了,主要是张五金自己实在憋不住了,吸着气,慢悠悠的道:“你不是说,三条军规第一条,就是不许说话吗?” “呀。”谢红萤一下子明白过来,猛地一推,把张五金推倒在床上,自己往床上一跳,被子一扯,又连脑袋整个儿蒙住了,却又马上钻出来,恶狠狠瞪着张五金:“你要敢笑,你就死定了。” 张五金确实在笑,马上闭嘴,绷脸,伸手:“我已经死了,成了僵尸了,你要虐尸不?” 而且眼晴往上翻,这翻眼晴是门技巧,张五金跟梅子他们小时候常玩练出来的,翻得厉害的时候,可以把眼白整个儿翻出来,不见一点黑的,再把舌头一伸。 “呀。”谢红萤果然就给吓到了,又往被子里一钻,不过又马上钻出来:“你好恶心。”又钻了进去。 张五金忍不住好笑,初见面时那个凶悍的冰山美女,在这夜,化身成一只傻气又可爱的梅子了。 谢红萤躲在被子里,其实自己也觉得好笑,半天没听到张五金响动,也没听到他笑,心下猜疑:“他莫非睡了,他真的不会钻到我床上来?” 有一种感觉,好象张五金就在床边看着她一样,这让她又紧张,又害羞,又隐隐的有些期待,全身绷紧,但好半天,没听到响动,她终于忍不住了,悄悄钻出被子往张五金这边一看,却见张五金斜靠在床档上,正静静的看着她呢。 “呀。”谢红萤吓一大跳,忙又往被子里一钻,随又钻出来:“说了不许往我这边看的。” 张五金呲牙:“那你也不许往我这边看。” “我才不往你那边看。”谢红萤嘟嘴,臭男人有什么看头。 “军中无戏言,敢立军立状否?” 这话谢红萤最爱听了,立刻应声:“敢。” 张五金步步紧逼:“如果犯规的,要怎么处罚?” “任由对方处罚。” “好。”张五金点头,却眼鼓鼓的看着她,谢红萤立刻叫了起来:“你犯规了,你在看我这边。” 腾一下坐起来:“要罚。” “我认。”张五金点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犯规了的。” 谢红萤想也没想:“我看见的。” “你看见的。”张五金还盯一句:“你确定?” “我确定。”谢红萤自然毫不犹豫的点头,还狠狠的看着张五金,看你怎么赖的架势。 张五金点点头,慢悠悠的道:“那你是承认了,你也犯规了。” “我犯什么规了?”谢红萤差点跳起来。 张五金看着她,还是慢悠悠的:“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我刚才怎么说?” “你说你亲眼看见的。” “是我亲眼看见的。” “对啊。”张五金终于笑了,笑得那般邪恶:“你即然亲眼往我这边看,不就是犯规了吗?” 谢红萤傻掉。 张五金偏生笑得那般邪,互相抓语病,这是他以前跟梅子他们玩惯了的游戏啊,谢红萤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了,而且今夜的谢红萤,其实有些傻不愣登,为什么会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觉脑子好象还很厉害的样子啊。 有句俗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无限接近于负数。 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这是在恋爱中的,可她对她自己,认识真的很清楚吗? “怎么罚。”张五金还追一句。 “不。”谢红萤气叫一声,一倒身又钻进了被子里,好半天没听到张五金动静,她又忍不住了,腾一下又坐起来,张五金果然还那么斜靠着看着她,气死了。 “那你说要怎么罚?”她气鼓鼓的,输了一招啊,谢红萤大小姐,怎么可以输呢。 “怎么罚啊。”张五金以为她吓住了,不想居然还敢跳起来,那就再吓她一下:“虐尸怎么样?” “呀。”谢红萤果然就吓到了,身子往后一缩,眼鼓鼓看着他:“原来你这人这样的?” “怎样的?” “哼。”谢红萤鼓嘴:“就是大恶魔那种。” 哈哈,张五金忍不住想笑,他终于知道了,谢红萤性子中,其实还是有些小女孩子的因素在里面,外面骄傲,也不泛凶悍,但骨子里,其实还是个有些天真的小女孩子。 “我要是大恶魔,我就吃了你。”张五金十指戟张,装出恶魔的样子:“先把你肚子剖开来,再把你肠子翻出来,再-----。” “呀。”谢红萤彻底吓到了,一缩身钻进被子里,几乎在那儿籁籁发抖了。 张五金嘎嘎笑,他跟梅子几个,以前就经常这么互相吓,大家都是老油条了,虽然怎么恐怖怎么来,却谁也吓不到谁,但谢红萤明显没受过这种培训,菜鸟啊菜鸟。 但想想又好笑,今夜的气氛,怎么突然搞成这样了呢,他二十三,谢红萤二十八,却突然好象都变小了,变成了十三和,嗯,谢红萤这会儿最多八岁了,十八岁都说不上。 一种奇怪的气氛。 张五金有感觉,却还说不上来,至少没有清晰的认识。 “你是个变态。”谢红萤又钻出来了:“军规里没有这样的规定。” “那怎么罚?”还玩啊,张五金自然奉陪。 空气中仿佛有一种半透明的甜香,让人有心醉神迷的感觉。 “你说怎么罚?”谢红萤又把球踢过来了,这不是找虐吗? 张五金心中暗笑,故意想了一下,道:“即然是军规,就罚重一点?” 谢红萤吓一跳:“怎么罚重一点,先说清楚,不准变态。” “不变态。”张五金摇头,在谢红萤身上溜了一眼:“罚打屁屁怎么样?” “才不要。”谢红萤顿时就叫了起来。 “为什么?”张五金忍着笑:“这个又不是变态。” “反正就是不要。”谢红萤不能说,我是女孩子,我的屁屁,可珍贵着呢,哪能跟你臭男人一样? “那你说怎么罚?”张五金先退一步,以退为进,老招数了啊,可惜谢红萤不知道。 “嗯。”谢红萤转着眼珠子,有小女孩的可爱,又还有着女人娇俏,看得张五金眼珠子发直。 “我想想。”她猛地抚掌:“打手板好不好?” “打手板啊。”张五金故作沉呤:“那要用鞋底子抽。” “用鞋底子抽?”谢红萤惊到了,光着眼晴看着张五金:“原来你真是个变态的?” “这怎么又变态了。”张五金一脸冤枉:“我们以前玩游戏,打手板都是用鞋底子抽的,要不打你的手板,我自己手板还痛,傻不傻啊。” 好象有理,谢红萤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就这两个选择了。”张五金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傻女孩就要穷追猛打,直接让她彻底傻掉,然后就可以虐菜了:“要不打屁屁,要不用鞋底子抽手板,要重重的抽,不准哭更不准喊妈妈。” 他故意说得恶狠狠的,谢红萤果然就吓到了,双手甚至缩到了这被子里,似乎张五金马上要跳过来捉住她手拿鞋底子抽她一般,见张五金一眨不眨看着她,她脑子也有些空白了,嘟起嘴:“我不知道。” 这个样子,象极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张五金绝倒。 这么三天住下来,舒畅一直没出现,而张五金与谢红萤之间,一种莫名的情绪却越来越浓,在第三天,喝酒回来,谢红萤半醉半醒的往张五金身上一靠,张五金没忍住,终于吻住了她。 止水娘娘大会是上午开,张五金两个也差不到到将近十点才起床,谢红萤居然换上了裙子,秀气的短发配上黑丝红裙,脖子上再戴一根细细的金链子,配着她雪白的肌肤,真真说不出的明艳。 96这么漂亮 96这么漂亮 张五金眼光大亮,连声称赞:“姐姐,原来你穿裙子这么漂亮的。” 谢红萤裙子穿得少,其实都还有些不自信,得他一夸,放下心来,脸上就笑得如一朵花一样。 止水娘娘大会就在镇中心的广场上开,一般的镇子,都没有这么大的广场,张五金估计,这广场可能还就是为开止水娘娘大会建的。 人真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至少有两三千人,挤得满满当当,张五金自己能挤进去,但要带着谢红萤挤进去,那就不行了,不是挤不动,实在是谢红萤这个样子,不能去挤。 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眼晴盯在谢红萤身上呢,你远远站着就算了,但要公然往里挤啊,嘿嘿,那就是送油给别人揩了,绝不会客气。 张五金当然没这么大方,索性远远的找了张桌子,带着谢红萤坐了下来,镇中心搭了台子的,反正只要止水娘娘上台,就可以看得到,又不是欣赏谢红萤的身体,止水娘娘嘛,估计也七老八十了,凑那么近干什么? 他错了,没多久止水娘娘上台,居然是个三十来岁的美貌少妇,身段儿也相当的不错。 不过穿着一身戏台上的服装,凤冠霞披之类的,满头珠翠,显得烂俗无比,仅是长像,还真是不错,虽不到谢红萤这个级数,较这梅子一类,还是要强多了。 “这止水娘娘还是个大美人呢。”谢红萤也赞。 张五金却故作不以为意:“天上除了七仙女,地下除了谢红萤,这世上有美女吗?” 谢红萤心中甜滋滋的,扣着他手,眼珠儿一转,道:“还有秦梦寒呢?” 这是吃上飞醋了,张五金有办法,凑到谢红萤耳边,道:“她的腿没你的漂亮。” “你就是个坏蛋。”谢红萤大羞,掐了他一把,眉眼间其实满是喜意。 大会的程序很简单,就是一般庙会上的一套,先是那止水娘娘捏诀作势的舞了一会,然后就是信众礼拜,当场献上香金,然后领一个粉色的盒子。 这盒子眼熟啊,谢红萤的那个,就是这样的,很明显,舒畅给谢红萤的,也就是从止水娘娘那里得来的。 谢红萤明白了,又羞又气,却又有些疑惑,甚至有些恼怒,看边上的老板娘还一脸虔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明显是坑害女人的东西啊,怎么就这么多人受她蒙骗,不但自愿来领,还要送钱给她,公安机关不管的吗?” “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脸盘妇女,转头跟她解释:“这不是蒙骗,我们这儿,山多田少,自古以来,男人们都习惯到外面讨生活,可男人们出去了不放心啊,自己在外面风风雨雨累死累活,女人们却在家里偷人养汉,那怎么安得下心,所以止水娘娘传下来这止水根,可是积了大德了。” 这是什么理论,谢红萤听得目瞪口呆,不服气道:“夫妻之间,应该有最起码的信任吧,怎么能靠那么一根东西呢。” “信任?”老板娘摇摇头:“妹子啊,这是你男朋友吧,我说句不好听的,假设你男朋友出门去打工,一去一年,留你一个人在家里,你又长得这么漂亮的,他真的能放心吗?” 这是什么话?谢红萤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扭头看张五金,张五金却笑嘻嘻的不作答,谢红萤瞪眼,张五金这才凑到她耳边:“我信得过你,但信不过别人。” 这话很甜,可这话也很现实,谢红萤顿时就气闷了。 “真是岂有此理。”想半天,发闷气。 这是一个爱蛋痛的丫头,张五金笑,拍拍她手:“其实还是经济不发达的原因,以后经济发展了,男人们不要到外面打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这个了。” 这话到是有理,谢红萤点了点头,而她也想明白了舒畅为什么要她来看什么止水娘娘大会的原因。 “那孙子怕我揍他,所以让我来看看,别人都是自愿的,哼。”谢红萤哼了一声,站起来:“不看了,回去,找那孙子去。” 想到一事,问张五金:“那个什么马前桃花马后雪,你能治吗?” 张虎眼笔记上提了治法,不过张五金却不点头,只看着谢红萤,谢红萤给他看得脸红,掐他一把:“小气的家伙,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他吗?他那病是我踢的,算我欠了他,但你给他治好了,我就再也不欠他了,到是他欠我的,而且只要好了,他就能给舒家传下后,公公那边我也好交代了,铁定跟他离婚的。” 这还差不多,治好舒畅的病,再让舒畅到谢红萤身上来爬,这样的傻事,张五金是死也不干的,立刻便眉开眼花:“包在我身上,半个小时见效。” 他说能治,谢红萤也高兴坏了,就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掐他:“小气鬼。” 女人都会掐人,不要师父教,不过掐得张五金全身肉麻麻,嘿嘿笑:“你这样的大美人往外送,那不是小气,那是傻气,宝气,痰气,疝气。” 前面的还好,听到最好一个,谢红萤终于笑倒了。 到酒店里拿了东西,临要出门,张五金还抱着亲了一下,这红裙黑丝的美女,实在太诱人了。 谢红萤咯咯一笑,双臂勾了他脖子,一脸柔情道:“回去,你治好了他的病,我就离婚,然后我就全都给你,好不好?” “那我要三天三夜不下床。” 谢红萤咯咯笑,满脸娇红,咬着银牙儿道:“好,只要你撑得住,我都由你。” 这么说好了,这才出了酒店,离了朝田,彻底出了山区,谢红萤长长吁了口气:“人在这些山里面绕,气闷死了。” 张五金到没这个感觉,只摇了摇头,他其实知道谢红萤这个感觉哪里来的,还是受了止水娘娘大会上,那些女子拜领七夕止水根的影响,这丫头无蛋,却明显蛋痛。 出了山区手机有信号了,谢红萤给舒畅发了短信:“我不揍你,我找你,是我姐给你找了个高人,可以治你的病,你的病我踢出来的,我再找人帮你治好了,两不相欠,离婚。” 发之前,先给张五金看了一眼,张五金吻她一下,谢红萤便喜眉喜眼的发了。 舒畅不接电话,短信到是回了,两字:“真的?” “不信你问我姐。” 简兰的话,舒畅是信的,所以一回到北京,当天的下午,张五金就看到了舒畅,是在苏家,简兰谢红萤都在。 舒畅三十岁左右年纪,中等个头,长得还不赖,就是有点儿公子哥儿的派头,不过见了简兰就是一脸笑。 “兰姐,这位就是你弟弟张五金啊?” 又笑着跟张五金握手:“五金,你是兰姐的弟弟,也就是我舒畅的兄弟,用得着哥哥的地方,一句话。” 舒畅一露面,谢红萤就回复到了张五金初见她时的样子,一张脸冷得,至少能刮下二两霜,这时冷哼一声,舒畅明显有些怕了她,忙就陪个笑脸。 也莫怪,他一个老爷们,居然偷偷的弄七夕止水根暗算谢红萤,虽然他有他的说法,他不行了,怕谢红萤偷人,但谢红萤真要揍他,他也没地方喊冤。 谢红萤不理他,到是简兰待他还不错,笑道:“这话姐爱听,我弟弟有什么事,你见了要是敢不尽力,姐姐可真不认你。” “哪能呢,我舒畅就不是那号人,以前是不知道,以后但凡五金你的事,一句话。” “这还差不多。”简兰点头,笑对张五金道:“五金,你看他这病-----。” 谢红萤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兰还是不知道,但舒畅阳痿的事,她到是知道的,那么多大医院治不好,虽然张五金屡创奇迹,她也还是有些担心。 张五金去舒畅眉心中看了一眼,一条青印,非常打眼,这叫惊弦,又名杯弓蛇影,张虎眼在笔记中记得清清楚楚。 “舒哥,你后颈,就是颈脖子下面,是不是有两个包。” “对啊。”舒畅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说着自己伸手去摸:“这个说来也怪,一般人后颈脖子上,就一个包的,我以前也是一个包,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包,我以为是上火什么的,不痛不痒,也没管它。” 它后颈脖子上有包,这可是连谢红萤也不知道的,听得舒畅承认,她眼晴也亮了起来,简兰更是一脸喜色:“五金,他这病跟这包有关吗,能不能治?” 说话间,舒畅自己把外衣脱了,低下头,简兰便过来看,还拿手摸了一下,道:“真的哎。” 谢红萤到只是在一边看着,更不伸手,这让张五金很开心。 张五金也伸手摸着捏了两下,道:“能治的。”问简兰:“家里有豆腐没有?” “豆腐,有吧?”简兰也不知道:“这个容易的。” 问了一下,没有,简单,立刻叫人买了一整板回来。 张五金先让舒畅在床上躺下,然后拿一块豆腐放在他后颈的那个气包下面,又要了一根筷子,自己双脚分开,站成禹步,道:“舒哥你不要害怕,呆会有什么感觉,你就说。” “好。”舒畅确实还多少有点儿担心,又有些好奇,豆腐加筷子,这是要干嘛,准备在他脖子上煮水豆腐,然后夹了吃,可他又只拿了一根筷子,边上的谢红萤简兰也非常好奇,刚好梅雪也过来了,也围着看。 97 豆腐 97 豆腐 张五金左手拿着筷子点着豆腐,正对准下面的气包,右掌抬起,掌根比了比,一掌击在筷子后头,他虽然琢磨过穿凿劲,但用筷子透过去,又还打在豆腐上,却还是第一次,主要中间是隔了根筷子,要就是手还好一点,可惜手指又没那份功力,所以一掌下去,筷子直接把豆腐戳破了。 “不行。”张五金皱了皱眉头。 梅雪道:“是不是豆腐不行,我另外叫人买?” 谢红萤简兰也看着他,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豆腐不行,是我功夫不到。” 谢红萤到是明白了一点:“你这是要把暗劲透过豆腐传下去?” “是啊。”张五金点头。 “这个厉害啊。”舒畅闷着头不敢动,耳朵竖着的,他最关心呢,一听叫了起来:“我以前看人表演过朱砂掌,是红砖上摆豆腐,那厉害,轻轻一掌拍上去,豆腐完整无缺,下面的红砖块块碎了。” “那人在哪里。”张五金忙问:“有这样的高手出手最好了。” “听说打伤了人,逃到国外去了。”舒畅摇头。 “一定得练朱砂掌的吗?”谢红萤问。 “那也不要。”张五金摇头:“只要是练出了暗劲的都行,最好的,其实是那种练一指禅或二指禅的,那就豆腐都不用,直接就点化了。” “这种人到是听说过。”谢红萤皱眉:“不过骗子多吧,真正的高手,有时有,很难找。” 以她们这几家的力量,找这么一个人,也不是太难,不过她显然有些等不及。 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她喜欢上了张五金,自然就觉得多少有点儿对不起舒畅,就盼望舒畅是张五金治好的,那她就再没有心理障碍了。 她的心思,张五金一下就猜到了,道:“那算了,还是我来吧。”对舒畅道:“舒哥,抱歉,你稍等一下。” 先前帮苏志诚做床,马凳现成,张五金就推起了刨子,让气彻底沉下去,谢红萤几个就都看着他。 舒畅性子并不好,公子哥儿,一个小木匠,摆块豆腐到他身上,然后自个儿推刨子去了,什么意思这是,若只是他一个人,翻身就起来了,不叫人把张五金揍一顿,那都是好的。 但这会儿谢红萤简兰都在呢,他问过简兰,简兰把这小木匠说得神乎其神的,他一则怕了谢红萤,二则要给简兰面子,就只好躺着,心里再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 谢红萤是真敢动手的,他可是有着惨痛的教训,最要命的是,谢红萤打了他,他还没地方说理去,他爸爸要是知道了,那一定是媳妇有理,会再拿皮带把他抽一顿,所以说啊,这夫妻俩还真是冤家,苦的不仅仅是谢红萤,舒畅其实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推了七八分钟刨子,气彻底沉了下去,张五金过来,换了块豆腐,再一扬掌,嘿的一声,一掌打在筷头上,筷子往下戳,豆腐明显的往下一沉,表皮却神奇的没有破,他这一掌,力气可不小啊,谢红萤在一边,眼晴都看直了。 “啊。”舒畅猛地一声叫,身子一震。 “怎么样舒哥?”张五金问。 “好象有一道电流,从上往下劈下来一样,一直到了腰眼上方,对,就是那种电打的感觉。”舒畅颤着嗓子叫。 他本来实在不耐烦,但只这一下,他信服了,那是真正电击的感觉啊。 “那就对了。”张五金点头:“你不要动,没事的。” 张五金说着,再又连击两掌,舒畅猛然扑的打了个响屁,啊的一声叫。 “你忍着点会死啊。”谢红萤没好话。 “不是。”舒畅脸胀红:“五金,我好象----那个-----。” “嗯。”张五金点头,舒畅的症状他知道:“你上个厕所,看有没有血,有血的话,看是黑色的於血还是新鲜的血丝。” “好。”舒畅一听忙爬起来,刚才那个屁,他感觉好象打出了什么东西,都不好说得呢。 没多会,舒畅回来了,道:“五金,神了,果然有血,是於血,黑色的,象那个死了的黄鳝血一样,后面带了一点点血丝,是新鲜的。” “有新鲜的血丝吗?”张五金眼晴一亮:“那你摸摸你的脖子后面,看那个气包还在不在?” 舒畅一摸,叫了起来:“没了,气包没了。” 一脸诧异:“这太神奇了啊,好几年了呢,我偶尔也捏捏的,跟块死血一样,捏也不痛,也捏不散,怎么你这么隔着块豆腐就打散了。” 梅雪简兰也在一边眨眼晴。 “没了,病就好了。”张五金笑。 “好了?”舒畅还有些不信,看看张五金,又偷眼去看谢红萤。 “别在这儿装模作样。”谢红萤冷着脸:“小张师父说你好了,那就是好了,自己找女人去试,然后回来签协议。” 简兰几个在,舒畅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谢红萤反而催他,而且这个事,也真是要得紧,五年不举,他才知道,不能做男人的苦,最终一溜烟走了。 舒畅要了张五金电话的,没到一个小时,打了电话来,满腔喜悦:“五金老弟,真好了,我的病真好了,谢谢你啊,真的谢谢你啊。” 张五金说不客气,心里也叫不客气:“把红萤做谢礼给我就行了。” 舒畅当然也给简兰打了电话,他只以为是简兰帮他找的,到是没打谢红萤电话,谢红萤恼了:“这孙子,还装呢,说好签协议的啊,我找他去。” 气虎虎走了。 简兰看着张五金,苦笑摇头,拉着张五金的手,道:“这小两口,也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五金,你是积了德了,舒叔叔三女一子,这两年想孙子,可是想疯了呢。” “这下解决问题了。”梅雪笑:“就算红萤要跟他离,女人也多得是,吃了这回亏,舒畅也该收收心了。” 又笑看着张五金道:“五金,我看你都快成送子观音了,迟早得有人朔你的像,给你供起来。” “我都想供起来呢。”简兰笑。 “姐,你别取笑我了。”张五金一脸不好意思,惹得梅雪简兰更笑,他装一把高人,再偶尔露一下小后生的腼腆,可就让简兰几个觉得他亲切无比。 晚上,谢红萤发了短信过来:“你先等两天,有点麻烦。” 这在张五金意料之中,双方家长当初即然如此强烈的撮合两人,这会儿想要离,难啊。 晚间躺在床上,张五金难免就有些黑暗的心思:“舒畅的病好了,要是哄一哄,红萤会不会让他上身。” 想想谢红萤的性子,这个可能性不高,谢红萤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反复无常的女子,可这个念头总是纠缠不去,突然到是想起了七夕止水根,忍不住哑然失笑:“也是啊,不想还好,要是动了这个念头,哪个男人就敢真正安心,除非请一根七夕止水根到家里。” 晚上做了个梦,谢红萤突然给他发请贴,说她要跟舒畅结婚了,请他去喝喜酒,他还真去了,谢红萤跟舒畅两个过来敬酒,谢红萤红裙黑丝,美艳绝伦,不过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张五金说祝他们幸福,突然想起,他们不是结婚了吗? 一下就醒来了,原来天亮了。 以前经常做怪梦,自气沉丹田后,再没做过这种奇奇怪怪的梦了。 “你啊,到底只是个小木匠啊,没有大家气象啊。”张五金哑然失笑。 近中午的时候,谢红萤发了短信过来:“我在左面街口拐角。” 张五金心中一跳,出来,走到左面街口,果然看到了谢红萤,不是她的大奔,换了一台银灰色的宝马。 “上车。”谢红萤好象没睡好,眼皮子微有些肿,估计折腾得不轻,不过看到张五金,还是笑了一下。 张五金上车,谢红萤没说话,张五金也就不开腔,车一直开到那天的别墅,进去,谢红萤猛然就扑到张五金怀里,拼命的吻他,张五金也回吻她。 谢红萤的反应,清楚的说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想离婚,难。 果然,激情稍去,谢红萤伏在他怀里,说:“我爸妈不同意,他爸爸也不同意,还抽了他一个耳光。” 张五金不说话,只是轻轻搂着她。 谢红萤抬头看他,眼神坚定:“不过我跟舒畅都下定决心了,舒畅离婚的心思,比我更坚决,后来他找了我,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件事,先不提,因为还有十多天,就是他爸爸的六十大寿了。”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突地一笑,在张五金脸上摸了一下:“别这么板着脸好不好,小气鬼。” 张五金摇头:“你神色不对。” 谢红萤脸上突然一红:“你看出来了。”身子就乱扭:“不嘛,人家在你面前,一点秘密也没有,讨厌死了。” 张五金先只有些儿怀疑,听到这话,惊奇的瞪大了眼晴:“你真的用了七夕。” “坏蛋,讨厌。”谢红萤乱扭着身子不依,俏脸飞霞,犹如要滴出水来。 不过她突然愣了一下,道:“不对,我虽然用了七夕,可好象看到你,并不起作用,为什么?” 张五金一脸得意:“因为先前解你七夕的,就是我的口水,所以没有作用。” “哪有这个道理。”谢红萤嘟嘴。 98 道理 98 道理 “肯定是这样的啊。”张五金解释:“七夕作用虽强,但不能强到逆天,真正自己的男人会来了,心还是会动的,要是自家男人回来了,也心如止水,那怎么得了。” “也是啊。”谢红萤明白了,双手爱娇的勾着张五金的脖子,满眼柔情的看着他:“你是我的男人。” “不对不对。”张五金摇头:“这味道不对,七夕拿来,先解了再说,否则总感觉不对。” “你真的觉得我的神情不对?”谢红萤自己并不肯定。 “当然不对。”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对,不过张五金这会儿自然要坚持:“快快快,七夕在哪里,解了再说。” “那我去解。”谢红萤上楼,张五金跟上去,谢红萤顿时害羞起来,双手推他:“你先出去嘛,我自己解。” “不行,我来帮你解。” “不。”谢红萤大羞。 这个张五金哪里会依她,最终,谢红萤还是听了他的。 喘息略定,张五金搂着她娇软的身子,好奇的道:“你怎么会想到用七夕的。” “还不是因为你。”谢红萤娇嗔他一眼:“我这五年,都冷冰冰的,家里人也都习惯了,突然给解了,然后要是一脸---一脸春意,他们自然看得出来。” 张五金明白了,托着谢红萤下巴,笑道:“确实是一脸春意。” 谢红萤羞笑。 “那你和舒畅怎么商量的。”张五金最关心这个。 “再过十天不到,就是他爸爸六十大寿了,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给他拜寿的,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舒畅提不要紧,反正他也提过多次了,他爸最多也就是抽他,但如果我去提不同。” 说到这里,谢红萤停了一下,有些伤神:“公爹是个好人,他真的待我很好,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先不提这个,然后,舒畅去找女人,也不要找,他虽不行,乱七八糟的明星都包着好几个。” 见张五金似乎有些疑惑,谢红萤有些轻蔑的一笑:“越是不行的男人,越包的女人多,就怕别人说他不行啊。” “哈。”张五金到是笑了:“也是啊。” “我跟他说了,要他在这些女人身上拼命下种,等怀了孕,最好是生下了孩子,到时抱到他爸面前,那个时候我再提,他爸爸应该就会同意了。” “这到也是个办法。”张五金点头,猛又皱眉:“那我不是至少还要等一年。” “辛苦你了。”谢红萤吻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人又缠绵了一番,谢红萤拿过七夕止水根,羞羞的递给张五金:“你帮我。” “什么?”张五金一时没明白。 “免得家里怀疑,再一个。”谢红萤羞嗔他一眼:“也免得你这小气鬼乱起心思。” 竟然是这样,张五金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忍不住又抱着她吻。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张五金轻轻摇头:“最迟明年七夕,我一定要给你打开。” “嗯。”谢红萤抱住他,一脸深情的看着他:“七夕你带走,到时你再带来,帮我解开。” 这中间的深情,无词可以形容,张五金只深深的吻她。 随后起来,谢红萤把七夕装进盒子里,交给张五金,又还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张五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包养我啊。”说话间就有些生气了。 “不是的。”谢红萤忙解释:“是舒畅给你的,你帮他治好了病,难道他一点心意也没有。”又捶张五金一下:“小气鬼。” 张五金知道误会了,不好意思的一笑,诞着脸道:“其实我盼着你包养我呢。” “才不要。”谢红萤扭着身子,依在他怀里:“我以后是你的女人了,我要你养我的。” “嗯。”张五金认真的点头:“这样的美女姐姐,要养好了可不容易,我要加油挣钱了。” “那是。”谢红萤一脸爱娇:“我要你把我养得白白的,美美的,一点也不能委屈了我。” “当然不会。” 张五金订的下午的机票,不但是谢红萤去了,简兰也亲自送机,拉着张五金的手,说了半天话。 回到阳州,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到家,秋雨做了一桌子菜,还在等着他,张五金心中即感动,又还有些欠疚,他的方式很简单,直接把秋雨抱了起来。 秋雨轻嗔:“先吃饭。” “先吃你。” 于是等张五金真正上餐桌,快十一点了。 张五金当然把七夕止水根的故事说了给秋雨听,秋雨听得也大是惊异:“还有这样的东西。” “你要不要看。”张五金笑嘻嘻把那个粉色盒子拿出来。 “才不要。”秋雨大羞。 不看就不看,张五金知道她性子腼腆,而且他也没想拿七夕来跟秋雨玩,只有那些无能的,才会玩这个,自己的女人,自己玩就好了,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去玩,张五金可不愿意。 嗯,某些方面,他还是小木匠心理,不现代,更不前卫。 舒畅给的卡,张五金自然也交给了秋雨,他也不知道有多少钱,秋雨是个会持家的,他前面的卡,都给他存了定期,只留一部份活钱给他用,这张也一样,结果第二天一存,吃惊的给他打电话:“五金,这卡里有一千万啊,是不是也要存了?” 上次一个亿,张五金只拿了一百万,这次一千万,秋雨就有些拿不准。 张五金估计舒畅给的钱不会少,他这不是普通的治病,他还是简兰的干弟弟呢,十万八万,舒畅丢不起那人,但说一千万,也出乎张五金意料。 他给谢红萤打电话,谢红萤却在那边叫:“才一千万,岂有此理,呆会我去骂他。” 听她这语气,一千万还给少了,张五金简直无语了,无奈的道:“姐姐啊,这多了吧,你还要骂他。” “多什么多。”谢红萤却在那边发脾气:“他包那些女明星,哪个身上一年不花掉几千万,你帮他治好了病,让他真正玩得了女人了,居然才一千万,简直岂有此理了,我当时就跟他说过的,给少了我绝不答应,我立刻去找他。。” “算了算了。”张五金认输了:“我拿着就是,你也别生气了。” 他听谢红萤说过,婚后谢红萤就没拿过舒畅的钱,也没管过他的钱,但无论如何,他们是夫妻,法律上就定死的,无论舒畅挣多少钱,都有谢红萤的一半,随便乱花也算了,尤其舒畅拿这些钱包女人,谢红萤就格外生气,虽然舒畅就算把钱给她,她也不会要,但她不要是一回事,她有一半的钱,舒畅却拿去花在其她女人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现在她喜欢张五金,她的一半钱,她自然乐意给张五金花,结果舒畅居然只给了一千万,她自然就恼了。 谢红萤的这个心理,张五金大致也能够理解的,只能摇头苦笑。 张五金到外面跑了这么些日子,本想哪儿也不去,就陪着秋雨,但下午李求金就打了电话来。 “张老弟,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晚上聚一聚。” 堂堂市长亲自打电话要聚一聚,那还真没办法推,张五金跟秋雨道歉,秋雨到笑了:“傻瓜,这么大个阳州,能让李市长亲自打电话约的,不会超过五个人。” “拉倒吧。”张五金牛皮哄哄:“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在苏老的寿酒上,可是见过一大堆部长将军什么的,市长,就上不了桌。” 在外人面前,张五金不会这么张狂,但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嘛,到是可以吹一吹,因为她只会为他骄傲,而不会说他吹牛。 果然秋雨就满脸笑,轻抚他的脸:“嗯,我家五金最厉害了。” 张五金便笑:“六金哥哥不厉害吗?” 秋雨俏脸微红,星眸轻醉:“六金哥哥也厉害。” “那到底是五金厉害还是六金厉害?” “都厉害。” “怎么能都厉害呢?”张五金大不服气:“一定要分个高下,本将张五金是也,张六金,敢与本将大战三百回合不?” 他哇呀呀大叫,秋雨笑倒在他怀里。 张五金到御府大酒店,岩卫红一见他,斜着眼晴道:“张老弟,回来也不到哥哥这里来报到,瞧哥哥不起是吧。” “不敢不敢。”张五金忙就拱手:“这不就来了。” 岩卫红大笑,与他勾肩搭背走进去,前台妹妹笑得低头,装做没看见,岩卫红草莽豪杰学斯文,平时也都人模狗样的,只张五金到了,才会这个样子。 没多久李求金就来了,一见张五金的面,就哈哈笑着拉手:“张老弟,你可回来了,哥哥我可是望穿秋水啊,来,跟哥哥我这土包子说说苏副总理寿诞上的热闹场面。” 这哪是市长,完全一个江湖大豪的语气嘛,岩卫红暗暗佩服,一个市长与小木匠交往,怎么摆位置,确实是个难题,而李求金就做得非常好。 这种时候,张五金当然就不会吹了,也不会真的认为,李求金堂堂市长,真就跟个乡下土包子一样,要听有多少个碗,多少个菜,他要听的是另外的,也就选一些说了。 99 他们要灌我酒 99 他们要灌我酒 其实就是政坛上的人物,但他故意说得比较模糊,好吧,其实他也确实不清楚,而在北京,他也绝口不问,苏威简兰私下里对他这一点极为佩服,都夸他有真正的高人气量,其实张五金不过守朴而已。 但即便如此,李求金也听得如醉如痴,那些人物,认识任何一个,都是天大的机缘啊,而那样的场面,却正是他一生的追求,这辈子,有可能出入那样的场合吗? 这场酒直吃得将近十一点才散,张五金回来,秋雨还在等他,丫丫也接回来了,原来又是周末了,丫丫也没有到床上去睡,在秋雨的怀里睡着了。 “丫丫听说你回来了,就一定要等你回来才睡。”秋雨一脸无奈。 “对不起。”张五金接过丫丫:“早知道丫丫回来了,我就早一点回来好了。” 丫丫半睁开眼晴,叫了声:“爸爸。”勾着他脖子,又睡了过去,小小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 懒得洗澡了,直接抱了丫丫上床,睡到半夜时分,张五金给秋雨惊醒,见秋雨按亮了床头灯,道:“怎么了?” “丫丫发烧了。” “啊。”张五金忙坐起来,一摸,额头滚烫。 “这是发高烧,得送医院。” “可是外面下雨了。”秋雨有些为难:“而且一点多了,要不我喂点感冒药,再用凉毛巾给她敷一下,天亮了再说。” “那怎么行。”张五金断然摇头:“小孩子适当发发烧可以,高烧不行。”起床穿衣。 秋雨当然愿意送丫丫去医院,但在以前,她一个女人,半夜里,可不敢带丫丫出门,一般都是喂点感冒药,熬到天明再说,但现在即然有张五金做主,她当然不会反对,赶忙穿衣。 “多穿件衣服,下雨了冷。” 给张五金叮嘱,她便又加了一件薄大衣在外面。 张五金抱了丫丫,秋雨开车,到医院,挂了急诊,打了吊针,很快就也退烧了,没什么事,只是点儿感冒,开了点药追着吃两天就行。 回到家,将近四点了,秋雨有些歉意道:“折腾了半夜,快点睡吧。” “嗯,还能睡几个小时。”张五金抱着她,一起睡下,秋雨缩到他怀里,张五金确实想睡了,不过好象觉得秋雨的呼吸不对,秋雨睡着了,不会是这种呼吸,低头,却见秋雨正睁着眼晴看着他呢。 “傻瓜,看什么呢,觉也不睡。” “五金,有你,真好。”秋雨喃喃的,声如梦幻。 “傻女子,睡吧。”张五金吻她一下。 “嗯。”秋雨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没一会儿,就发出了熟悉的呼吸声。 张五金反到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了,他能理解秋雨的感受,更觉心中感概:“雨姐,我永远都会照顾你和丫丫,没有人能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谁也不能。” 他突然就有一股冲动,回去跟爹娘说说,也许他们能同意的。 “也许可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抱着这个信念睡去,不过到第二天醒来,清醒的状况下,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还安稳,真要说出来,只怕就是天翻地覆,秋雨这样的性子,绝对受不了的,又只好把这个念头抛到一边。 双休,张五金就一直没出门,在家里跟丫丫玩儿,岩卫红来过电话,后来马鸣远也打了个电话来,都说晚上喝酒,张五金都拒绝了,于是丫丫有奖:“爸爸这两天最乖了,丫丫很开心。” 嘟起小嘴儿,在张五金脸上一边亲了一下,以示奖励,张五金乐翻了,秋雨便也笑。 星期一,送了秋雨,再送了丫丫,有张五金在,秋雨宝马都不愿意开,就要他的雪铁龙接送,张五金当然也愿意,然后回工房来,看看一地木料,自己也觉得好笑。 “一个多月,除了几张床,一件家具也没做啊,哪个老板碰上这样的师父,可真是要喊皇天了。” 自己笑了一阵,下决心要努力了,忙了一上午,近中午的时候,本要去接秋雨,但秋雨打了电话来,说来了个检查团,中午要陪着吃饭。 政府机关,这样的事难免,张五金就自己找个店子随便吃点儿打发了。 快一点钟的时候,秋雨突然打电话来:“五金,他们硬要灌我酒,怎么办?” “什么?”张五金勃然大怒:“在哪里?” “在太白楼,新市政府这边。” “我知道,马上过来。” 新市政府那边有点远,中午车又多,张五金一路猛超车,也用了将近十五六分钟才到,秋雨先告诉了他所在包厢的,张五金直接闯进去,刚好看到一个四十来岁戴眼镜的老白脸正举着杯子,硬要跟秋雨干杯。 “喝你娘啊。”张五金拿起酒上一杯酒,哗一下泼在那老白脸眼镜上。 老白脸喝得要醉不醉的,加之秋雨秀色迷人,老白脸完全没注意到闯进来的张五金,一下给泼了一脸,顿时就傻在了那里。 一桌子人也都傻了,秋雨也没想到张五金反应如此激烈,忙站起来:“五金,你别冲动。”又给老白脸道歉:“文副主任,对不起。” 鲁光头就在秋雨隔座一个位置,这时就站了起来,叱道:“谁叫你来的,岂有此理,这是省科委文副主任,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张五金嘿嘿冷笑,看桌上一盆三鲜汤,下面有酒精灶,还冒着热气呢,他霍地端了起来,猛一下就全泼在了鲁光头脸上。 “啊。”鲁光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这么暴烈,根本来不及躲闪,给一盆热汤泼着,急退下,连人带椅倒翻,这下一桌子人全乱了,有的说叫岂有此理,有的问什么人,有的叫报警,乱作一团。 秋雨也吓呆了,扯着张五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叫:“五金,五金,你别冲动,我没什么事的,你别这样。” “你---你---。”鲁光头爬起来,抹着脸上的汤,不是很烫,但是油多啊,光头上还沾了一片猪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颤抖着油手指着张五金道:“报警,报警,我要搞死你。” “搞死我。”张五金嘿嘿冷笑:“姓鲁的,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打我家秋雨的主意,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走。” 一扯秋雨,出了酒楼。 上了车,看秋雨还神色不定,张五金道:“不要怕,一切有我,实在不行,就换个单位。” 秋雨摇头:“我不要紧,就是担心,你今天让姓鲁的出了大丑,他会报复你。” “不是我小看了他。”张五金不屑一顾:“就那个不长毛的玩意儿,只要再敢露头,我踩死他,分分钟的事。” 今天的张五金,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 下午秋雨索性也不去上班了,就陪着张五金到工房里来,张五金出木料,她就在边上读黄帝内经给张五金听,张五金听两遍就能记住,这让秋雨大发惊奇:“哇,五金,你好厉害呢,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的?” “厉害吧。”张五金得意洋洋,又笑看着秋雨:“五金哥哥厉害还是六金哥哥厉害?” 又是这句现话儿,秋雨咯咯笑,凑过来吻他一下:“都厉害,好了吧。” 说说笑笑间,时光易过,五点钟,两个一起到菜市场买了菜,回家,家门口却有两个警察在等着,见了张五金道:“你是张五金?有人告你无故滋事,跟我们去了解点情况。” “不是他无故滋事,事情是这样的。”秋雨急了,要解释,张五金拉住她:“雨姐,没事,我跟他们去一趟就回来。” 张五金上了警车,到派出所,一看不对啊,那边的酒楼,不应该归这边派出所管吧,不过反过来一想,也许鲁光头是在这边报的警,无所谓,他也不怕。 那几个警察带了他来,只要他把手机交出来,也不问他,直接把他推进了一间上铁门的屋子里。 “这些家伙想搞什么?难道想关我一晚上,还是吃饭去了,呆会才来问。”张五金有些不明白,他以前不怎么搞事,说实话,进派出所,还是第一次,里边的程序就搞不清楚。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脚步声杂沓,张五金以为是那些警察吃完饭回来了,门打开,却进来五六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其中一个戴金耳环的指着张五金叫道:“你就是中午搞我姐夫的张五金,上,搞死他。” 几个小痞子一拥而上,而那开门的警察只站在一边看着,就如戏台子下的观众。 张五金一时间又惊又怒。 这几个小混混,显然是鲁光头叫来的,但让他惊怒的,不是鲁光头叫得到几个小混混,而是派出所的警察居然如此偱私枉法,公然开门放任社会青年来派出所里打人。 “啊。”张五金一声狂叫,双手猛地一推,把冲上来的几个小混混全给推开,随即手一抬,一掌就把为首的金耳环劈翻在地,然后上步进身,一步一劈,一步一个,把五六个小混混全打翻在地。 门口那个警察本来准备看戏,结果窜了台,顿时傻眼,看着张五金逼过来,一时慌了神,指着张五金道:“你想做什么。” “啪。”张五金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啊。”那警察给他打了一个踉跄,又惊又怒:“你敢袭警?” 100 剥皮 100 剥皮 “袭警。”张五金冷笑:“今夜过后,我保证剥下你这身皮,你不再是警察了。”说着一扬手,一个劈掌,正劈在那警察胸口。 那警察啊的一声跌翻在地,不知是给张五金的话吓到了,还是怕他再打,倒在地下装死,不动了。 张五金也懒得理他,到隔壁房间拿了自己的手机,这时那几个混混都爬起来了呢,骂骂咧咧的,但张五金堵在过道里,他们也不敢出来,那警察则还在那儿装死,其实偷眼看着张五金打电话,心下暗叫:“这小子能打敢打,口气牛大,不会真是踢中铁板了吧。” 值班的不止他一个,而且还有联防队的,不过到外面吃饭去了,但他没敢打电话,先看看再说。 这世上,有些人吹牛皮,有些人,却直接能把牛吹死。 “李哥吗?我今天碰到件事。”张五金直接拨了李求金的电话,把事情说了,尤其是派出所里的事。 那警察不知道张五金嘴里的李哥是谁,但张五金反应派出所这件事用的语气,还是让他冒冷汗,如果张五金嘴里的李哥是个权势人物,他今天要倒霉,在心中暗求皇天,更加不敢起来了,到是那些小混混电话打个不停,都是叫人的,不过这会儿不敢直接向张五金挑衅,打怕了。 不到五分钟,一辆警车开了进来,下来两个警察,当先的有些半秃了,满脑门子的汗,一进来就急问:“哪位是张五金张先生。” “我就是。”张五金斜着眼。 半秃肩膀上有警衔,可惜张五金不认识,半秃忙陪笑脸:“张先生,对不起,这里有误会,你请先到这边坐。” “误会吗?”张五金冷笑,一指半秃:“你站着,不要动,放走了这几个流氓,我只问你。” 半秃顿时傻住,紧接着又有一辆警车开进来,随后警车越来越多。 张五金即不识得警衔,也不认得人,但别人认识啊,里面装晕的警察就全认识,半秃是副所长,然后是所长,副局长,局长,一个个大脑袋,全都来了。 “娘啊,这次踢中的不是铁板,是钢板。”那警察恨不得找块砖,真的一砖把自己拍晕过去,再这么看下去,小心脏受不了了啊。 最搞笑的时,警察局的官儿们大聚派出所的时候,派出所外面居然装来了两车的混混。 这些小混混一个个持刀拿棍,居然就往派出所里闯,到也不打警察,只是把那些头头脑脑的往边上拨:“闪开闪开,借光借光,兄弟,让条路,下次好见面啊。” 诸般口吻,却如此没眼色,张五金都给他们气笑了。 那些警察头头则是气急败坏,还好那所长身上带得有一把枪,抽出来朝天直接就放了一枪:“妈的,都给我蹲下。” 中国不象美国,在中国,想要看到警察开枪,基本也就跟闹市中看到大熊猫差不多。 中国人老实,只要有碗饭吃,再苦也能忍下来,不象西方人,动不动就要民煮人权,所以私人可以有枪,于是警察动不动就开枪,哪怕是自杀都不行,啪,帮你自杀了——不知后来收费没有? 那些混混儿平时耀武扬威的,到动了真家伙,顿时都有些傻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那几个警官手放在腰上,跟着呼叱,到是怕了,一个二个全蹲了下来。 那所长枪指来指去,其实手在发抖,他枪里就六发子弹,还打了一发,这些小混混有二三十个,真要是一涌而上,乱刀齐下,他今夜就是警察牌的人肉酱。 至于那几个手放腰上的,其实没有枪,有两个到是有佩枪,没带啊。 这时又有两辆车开来,一辆是岩卫红的大奔,另一辆则是秋雨的宝马。 一看秋雨来了,张五金不拦着了,迎上去:“雨姐,你怎么来了。”又叫岩卫红:“岩哥你也来了。” 秋雨一脸担心的看着他,道:“我怕你吃亏,又找不到人,所以找了岩总。” “什么岩总,叫岩哥。”岩卫红捋着袖子:“那姓鲁的王八蛋在哪里,今天抽不死他,我岩卫红跟他姓了。” 正嚷着,又一辆车开过来,居然是李求金亲自来了,看一眼张五金,微微点头,随即就暴跳起来:“甘子全呢,居然纵容流氓到派出所里来打人,你们这到底是派出所,还是黑社会的堂口。” 又指着那一堆混混:“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想造反了是不是,调武警来,都抓起来。” 他口沫横飞,破口大骂,派出所里鸡飞狗跳。 而岩卫红也弄清楚了,顿时也暴跳起来:“敢打我兄弟。”捋着袖子冲进去,抓着金耳环几个,就是一通暴揍。 混社会的,眼皮子都杂,而岩卫红在阳州,那可是太出名了,说实话,他以前搞小煤窑起家的,然后酒店餐馆房地产,哪一样不要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属于真正黑白通吃的。 这些混混即便不认识他本人,听到岩卫红三个字,那也知道是哪位爷,都抱着脑袋,任他海k,就没人敢吱一声儿。 岩卫红揍人的当口,科委主任和鲁光头也都给郑强叫过来了,岩卫红冲出来:“你就是那姓鲁的?” 一个窝心脚,就把鲁光头踹倒在地,还要往死里踢,郑强当然也是个有眼色的,忙就抱住了他,李求金则一脸铁青,狂训科委主任。 一堆警察,一地混混,两个装死的,一个是鲁光头,另一个是最先晕的那个警察,这会儿是真晕过去了,小小派出所里小小的一桩事,把大市长招了来亲自骂人,不是市长闲得蛋痛,是有些人的来头实在太大,这都不是钢板,这就是一坦克啊。 所有人都低着头,任由李求金狂训。 秋雨拉着张五金的手,她先前就怕张五金吃了亏,也实在没人找了,只是平时见岩卫红老是找张五金喝酒,蛮亲热的样子,张五金又还给岩卫红治过病,想着可能有点儿人情,所以咬牙上酒店去求,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不但岩卫红立马就跳起来,然后这阳州首富居然象黑社会的小弟一样亲自捋袖子揍人,再然后李求金居然亲自来训人。 只有她这种体制内的人,才知道市长有多难见,小小的派出所居然能招来市长,而且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这是什么? 这是表演。 演给谁看? 演给张五金看。 包刮岩卫红也是。 想想就是一个多月前,岩卫红还要打她的主意,她几乎每天都要提防,岩卫红今天会不会叫她叫饭,会打些什么主意,会不会在酒里或者饮料里下药,或者干脆就直接强暴她。 而今天,岩卫红却已经要在她面前表演了。 秋雨偷偷看张五金,自己的小男人,已经强大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的侧面,真的好迷人。”这却是她这一刻的想法。 所以说女人是感性的,还真是一点没错。 李求金训累了,又装模作样的拉着张五金的手,安慰几句,说政府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什么的,这才扬长而去,郑强则留了下来,现场监督办案,鲁光头是怎么指使金耳环的,金耳环又是怎么跟派出所里外的勾结的,这些都要有定论。 这些张五金就不必管了,派出所所长亲自给张五金录了笔录,然后岩卫红扯了张五金扬长而去,至于他踢了人打了人,没人看见。 谁敢说看见了?谁? 张五金坐秋雨的宝马,一起到御府大酒店,李求金早在包厢里等着了,一见面就拉着张五金的手:“张老弟,今天你受惊了,是哥哥我的错,今天骂一顿不算,明天看哥哥我给你出气,我把他们一撸到底,一定给你个交代。” 又对秋雨道:“这就是弟妹吧,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以后再有人搔扰你,你直接打我的电话,我来收拾他们。” 秋雨连忙道谢,她还有些拘谨,张五金却不当回事,当然也道了谢,岩卫红叫:“喝酒喝酒,给弟妹压惊。”他也叫上弟妹了。 张五金掏出手机:“我先给我姐打个电话。” 拨通了简兰手机,先问了两句家常,然后就道:“姐,今天有人欺负我。” 吧啦吧啦,把前后的事说了。 然后又道:“得亏李市长李哥仗义,帮我出了气。” 又吧啦吧啦,把李求金的事说了。 他打电话,李求金也就在边上听着,他当然了解过张五金的家世,知道张五金是五宝,上面还有四个姐姐,这还不知道是给哪个姐姐打呢,不过他了解过,张五金的四个姐姐都只是普通人,所以也没当回事,到张五金打完了电话,他也就是笑着说了一句:“这是你哪个姐姐啊,你们姐弟关系到好。” 岩卫红还在一边点头呢,张五金道:“我干姐姐,简兰。”然后又补了一句:“我姐夫是苏威。” 怦! 那一下,李求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爆掉了。 他往日所有的热情,今夜所有的表演,还不就是为得让张五金帮他搭桥,让他的名字,能出现在苏威耳中吗? 平日实在不好说,也找不到机会,想不到,只是今夜突然的一次投机,竟然就直达彼岸。 101 直达 101 直达 他先前接到张五金电话的时候,也想过,自己一个大市长直接跑派出所来,是不是合适?叫郑强来一趟就可以了,只是突然起念,人情要做,那就做足,结果这人情真的就开花结果了。 “天幸。”他在心中狂叫。 边上的岩卫红同样傻眼。 张五金直到今天,仍然不知道苏威是x部的副部长,但岩卫红通过李求金,却是知道的,也知道简兰的家世,只是阳州小小的一个冲突,还没吃亏呢,张五金居然就一个电话打到北京去了,当然,他也知道,张五金主要是打给李求金看,但这也惊人啊。 “这状告的,算是直达天听了。” 他本来觉得抽人有些手痛,这会儿却只恨先前抽得还不够用力。 接下来,自然是杯来盏往,无论是李求金,还是岩卫红,都异常兴奋,气氛自然火爆无比。 散席差不多十二点了,回来,洗了澡,秋雨也不穿衣服,却双手吊着张五金的脖子,娇声道:“抱我进去。” 张五金没想到秋雨今夜主动这么要求,那太爽了啊,笑着应一声:“好咧。” 张五金在秋雨身上逞威的同时,李求金也才从吴娇的身上下来。 吴娇喘了半天,才娇嗔着道:“你今夜怎么这么兴奋啊。” 李求金点了枝烟,开了空调,也不冷,就那么躺着,哈哈一笑:“今天运气不错,你知不知道,总算是搭上桥了呢。” 他先忍着,这会儿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这才得意的说了出来。 “就是说,苏部长知道你了。”吴娇也有些兴奋。 “这会儿肯定是知道了。”李求金眼光似乎要一直看到北京去:“简主任肯定会跟他说的。” 又摇头,眼中是一种兴奋的害怕:“我先还不当一回事呢,他姐姐,以为真是打给他哪个姐姐,居然简兰是他的姐姐。” “不对啊。”吴娇叫:“上次不是说,他叫苏部长叔叔,叫简兰阿姨的吗?怎么就叫姐姐了。” “就是啊。”李求金一拍大腿:“上次我亲耳听到,是叫苏叔叔的,结果跑了一趟北京,叫上姐姐姐夫了,小木匠厉害啊。” 吴娇眼光有些出神,她还没见过张五金呢,她是市台的金牌主持人,眼里从来不可能去关注一个小木匠,但是这会儿,却真的想看看,那个神奇的小木匠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他当着你面打电话,其实就是还你的人情吧。” “就是还我的人情啊。”李求金叫:“也难怪苏部长简主任会喜欢他,小木匠聪明呢。” “这样的人情,只怕未必靠得住。”吴娇摇摇头:“那边只怕也就是听听。” “你不知道?”李求金大大摇头:“这样的小小人情,当然不可能让苏部长他们放在心里,可只要知道我给他帮了忙就行了啊,以后慢慢来嘛。” “那到也是。”吴娇点头,依到他怀里,身上有汗,两人都腻腻的:“只可惜市委书记已经定下来了,否则要是再迟得两三个月,或许还可以让小木匠帮个忙,多提提你,最好能跟苏部长见一面,或许就有机会。” “这样的机缘,难得碰上的。”李求金也有些懊恼,出了一会儿神,摇头:“不过我跟赵红旗拼了个两败俱伤,也是好事。” 前几天有准确的消息,市委书记肖劲夫进省政协,但书记的宝座,因为他跟赵红旗争得太厉害,结果两败俱伤,基本定下来,由上头空降,他仍是市长,赵红旗也仍是副书记。 “对了。”李求金猛然想起:“明天不是你生日吗?” “你还记得啊。”吴娇撒娇:“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小宝贝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记。”李求金笑。 “明天就在你这里,几个人聚一聚,我把张五金和秋雨都请来,他们几个也叫来。”李求金微微呤思:“张五金其实是个好面子的,即然在阳州,我就要给他把力使足了,让他领我的情,到时不给我出力都不好意思。” 说着又摇头:“这小木匠,也真能忍,我今天表现只要稍差一点儿,这个电话,他十有**就不会打。” 吴娇自然是应下了。 第二天,秋雨去上班,科委主任亲自到了三产办,宣布鲁光头撒职,三产办主任的职务由秋雨接任,秋雨以前是副科,主任一般是正科,先兼着,这个好解决。 中午,张五金接了秋雨吃饭,秋雨说了,张五金便笑:“以前岩卫红叫你秋主任,现在可真是秋主任了。”又凑到秋雨耳边:“小六金哥哥升级了,今晚上有主任吃了。” “讨厌。”秋雨娇嗔着打他。 她是个简单的女子,但能当上主任,当然也高兴,她以前虽然是副科,可没有什么副科的权利,就是给人支使的,这会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至少不要每天提心吊胆的看鲁光头的眼色。 “要谢谢李市长。”她当然知道是李求金的原因。 中国多的是人,少的是帽子,这是好事,推动中国经济一路狂飚的动力,主要就来自对帽子的疯狂竟争。 别看就是一个小小的主任,多少人抢呢,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轮不到她,因为她使不出别人的手段,也就抢不过别人。 “但我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她想。 “嗯。”张五金点头,他当然也知道是李求金的原因,更知道,李求金一早发力,有大部份动力还就来自他昨夜的电话,他昨夜的电话,就是给李求金帮忙。 因为他知道李求金是拼命的想结交苏威的,所以昨夜就当着李求金的面打电话,不过到底能起多少作用,他也不知道,他不可能公然帮着李求金去求官的,最多也就是帮着引见一下吧,但李求金显然很领情。 “刚李哥打电话来,说晚上一起聚一聚,让我带上你,到时你当面谢他吧。” 秋雨一直游离于张五金的交际圈子之外,因为她总想着,张五金会另外娶一个妻子的,她能不曝光,就尽量不曝光,但这会儿张五金居然要把她带进圈子里去,而且是去见一市之长,她就有些犹豫了,看着张五金道:“五金,我-----。” “你什么?”她的小心思,张五金一直都是明白的,象那套新房子,她就一直找理由不肯搬进去,还不就是一个意思,想给张五金留着,这让张五金又爱她又气她,所以直接打断她:“下了班我来接你,到时一起去。” “嗯。”他一霸道,秋雨就乖乖的了。 下午的时候,岩卫红跑工房里来了,他也接到了李求金的电话,道:“呆会一起去,不着急,我先来活动活动,靠,天天不是在床上就是在酒桌上,我娘说,我都快赶上猪了。” 张五金笑:“那杀着你可发财了。” “可不是。”岩卫红拍拍大肚子:“今天起,跟你拉三个月大锯。” 衣服一扔,抄起大锯就锯起了板子。 回头洗了澡,张五金去接了秋雨,岩卫红开他的大奔,一起到了吴娇的别墅,吴娇一见秋雨的面,就亲热的挽着她的手,做主持人的,天生一张好嘴,没多会就跟秋雨亲密无间了。 这次聚会的人不多,都是李求金的几个亲信,财政局,交通局,城建局,自然也少不了公安局,就是昨夜提的那个甘子全,当然也少不了市办主任贺方圆,这是李求金的大管家,绝对的亲信,一个永远在笑的小眼晴胖子。 介绍了,坐下来喝酒,李求金当然有些话要说。 岩卫红是大老板,无论贺方圆还是甘子全,或者其他几个局长,都是知道的,但张五金是什么人,没人知道,秋雨到是挺漂亮,尤其是那份儿淡雅清逸的气质,让人眼晴一亮,不过来的虽然都是色鬼却也都是有眼色的,可不敢乱起心思,只琢磨张五金。 就是甘子全,昨夜已经为张五金的事忙了一气,可也不知道这个让李求金大动车马的小后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求金就得给他们介绍,目地很简单,以后张五金有什么事,就要他们帮着行方便,而张五金自然就会领他的情。 不过李求金还没开口,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他腾地站起来,走到了一边,低声叫了句:“程书记-----。” 李求金接电话,众人自然都不说话。 李求金这个电话并不长,接了电话回来,他神情有些古怪,好象是激动,又好象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看了看张五金,好象有很多话,却似乎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他倒了杯酒,道:“张老弟,做哥哥的没什么说的,我连干三杯。” 说着,真的连干三杯。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吴娇勉强猜到了一点点,但又有些难以置信,至于甘子全贺方圆几个,更是莫名其妙。 不过他们从李求金这个作派可以看出来,这个他们还完全不认识的年轻人,在李求金心中,有着不可思议的份量,于是他们看张五金的眼光,份量也更加重了起来。 张五金其实大致也能猜到一点点,不过不太敢肯定,所以看着李求金干了三杯,他还是笑问了一句:“李哥,你这酒莫名其妙,老弟我可是云里雾里啊。” 102 效果 102 效果 李求金哈哈一笑,似乎接电话的激动在三杯酒后全释放了出来,整个人有一种神彩焕发的感觉,他扫一眼全场,不仅是张五金,就是甘子全等人也看着他呢,显然,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揭开迷底。 他点点头,双手撑在桌子上,竟然有一种虎踞的气势,抬眼,眼光如虹,道:“将由我接肖书记的班,出任阳州市委书记,刚接到的消息,明天省委会来宣布。” “啊。” 一片惊啊之声。 做为李求金的亲信,几乎所有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李求金拼死了赵红旗,大家基本上是两败俱伤,今天的聚会,众人还以为,是要在李求金旗下,大家齐心合力,对付即将上任的新市委书记呢,结果李求金三杯酒后,居然宣布由他接掌阳州市委书记,这个转变,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众人不能不惊。 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看李求金刚才的作派,他之所以突然逆天抢得市委书记的宝座,似乎跟张五金有关。 “这人到底是谁?”所有人心里,都在急转圈子。 这里面明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吴娇,另一个,则是岩卫红,吴娇不说了,岩卫红则是暗暗咋,又在心里叫开了娘:“这是昨天的电话起效果了,肯定是苏部长打了招呼,虽然市委书记是省管干部,但苏部长打个招呼,肯定得卖帐,居然能帮李求金抢来市委书记的宝座,我的娘哎,小木匠,牛逼大发了,苏家还真卖他的帐啊。” “恭喜恭喜,李哥,敬你一个。”张五金便举杯。 李求金举杯跟他碰了一下,道:“老弟,我们之间,没说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着扫一眼甘子全几个,手一圈:“以后我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需要的时候,你们可不能给我怠慢了。” “那当然,当然。” 酒桌上自然一片脑袋乱点,但所有人心下却又糊涂了,李求金这个市委书记,还是张五金帮着运作来的,那得是多大的膀子啊,大家只怕挨不上去,难道还能帮到他的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人想得清楚。 所以一时间酒桌上居然有些闷,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到是张五金说了一句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有些迷糊的问:“李哥,你当书记,好象是升了一级,难道不是市长最大吗?书记还要大些?” 他这不是装傻,他是确实不知道,他关心八卦,喜欢明星们的黑丝短裙,但不关心时政,说实话真不知道省长省委书记是谁,也真不知道哪个大。 众人一愣,随即哄堂大笑,李求金眼泪都笑出来了,拍着张五金的手:“老弟啊,老弟啊,哥哥我,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个超级笑话,把气氛彻底推向**。 回来是秋雨开的车,张五金给灌得有七八分醉意了,这还是他头一次喝这么醉,回到家,秋雨放了水,又在浴缸放了些金银花之类,可以宁神醒脑的,让张五金先泡个澡,清醒清醒。 “雨姐,来嘛。”张五金伸手就抱着了秋雨。 “呀,一身水,看你。”秋雨娇嗔,这可不是热天,衣服可不是穿一天就要换的,不过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好进了浴池,给张五金一把就抱进了怀里,狠狠的亲了个嘴。 “有酒气,是不是?”张五金才想起。 “没事。”秋雨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她讨厌烟也讨厌酒,但这些味道在心爱的男人身上,她一点儿也不讨厌:“头还晕不晕?” “本来不晕了,不过抱着你又晕了。”张五金嘎嘎笑。 “傻瓜。”秋雨娇嗔。 “傻人才有傻福哦,也只有我这个傻瓜,才能抱到我的好雨姐。”张五金把脑袋在秋雨身上乱顶。 玩了一会儿,张五金突然发脾气了:“这个房子太小了,浴缸都不能换个大的,明天我们搬新房子,谁敢说个不字,我就把她就地正法。” 说着话,两眼就瞪着秋雨。 秋雨咯咯笑,双手抱拳,娇脆的应一声:“遵令。” 啊,这个动作太可爱了,张五金顿时眼光就直了:“哇,雨姐,你比花木兰可漂亮多了。” 秋雨咯咯笑:“我怎么能跟花木兰比,人家可是名传千古的女英雄呢。” “英雄不英雄就不管了,但我可以肯定一点。”张五金眼光色色的:“花木兰一定是个飞机场,很简单,她要是有雨姐你这样,怎么冒充得了男人,还不一眼就给看出来了啊。” 这个推论,虽有些歪,但也并不是全无道理,花木兰真要象秋雨这样,绝对瞒不了人,到让秋雨笑倒在他怀里。 说了一会儿明天搬家的事,然后张五金终于说到点儿正经的:“雨姐,那个市委书记真的比市长大吗?阳州市阳州市,即然是个市,就应该是市长大嘛,就象一个军,肯定是军长大,一个部队,也肯定是司令员大嘛。” “你刚好说反了。”秋雨笑着摇头:“中国跟别的国家不同,是归党领导的,党是最大的,所以在政府,书记比市长大,在军队,同样是政委比司令大,党指挥枪嘛,可不能是枪指挥党。” “原来司令还不是老大啊。”张五金哀叫起来,从小到大,他一直以为司令最牛逼了,结果司令之上,居然还有个政委,梦想破灭啊。 他那个样子,太可爱了,惹得秋雨又咯咯笑。 洗了澡,上床,没多久,张五金就睡着了,秋雨却一时有些睡不着。 她看着张五金。 夜光中,这沉睡的脸,是那么的迷人,真的象自己的小弟弟。 是啊,他曾是她的学生,可是转眼之间,他就成了她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强壮有力。 是的,秋雨给吓到了。 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真的把她吓到了。 尤其是今夜,张五金居然能影响一个市委书记的人选,这彻底的吓到了秋雨,也只有她这种体制内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那巨大的能量啊。 跟张五金的事,秋雨翻来覆去的想过无数次,她知道张五金非常的爱她,只要她今天点头,张五金明天就能跟他去扯结婚证,可她不能点头。 她也想过惟一的一个可能,那就是,张五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就只是个小木匠,要每天辛苦的揽活,才能保证基本的温饱,然后,随着年龄的增大,慢慢的就做不动了,老了,除了靠子女,就没了生活的来源。 如果是这样,她就有了机会,因为秋雨是有工作的,退了休后,她能有退休工资,她还有房子,还有医保等等东西,张五金娶了她,虽然现在看吃了亏,但以后,可以占到大便宜,那么,从这一点上,或许可以说服张五金的父母,张五金的父母也可能会答应。 然而,这一个多月来,张五金的表现,彻底的击碎了她的幻想。 钱,先是二十万,然后是一百万,再然后,是一千万,还会长吗?有可能,因为张五金曾经是退过一个亿的。 人脉,从阳州豪富岩卫红,到卫生局长,再到副部长,然后是现在的市长。 能量,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点点小事,可以出动到市长亲自来骂人,可以让岩卫红捋着袖子充当打手,到今晚上,他甚至可以影响到市委书记宝座的更换。 太可怕了。 太不可思议了。 仿佛栽下一棵树,还想着慢慢的照顾它呢,结果一夜醒来,居然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不但不要她照顾,反而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于是,她彻底的迷惘了。 这时张五金动了一下,手臂用了点力,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五金,我的爱人,六金,我的哥哥,你要你的小雨点妹妹怎么办啊?”秋雨仿佛给一种绝望的情绪抓住了。 但慢慢的,一个信念从心底升了起来:“无论如何,我不能放弃他,即便我做不了他的妻子,也要做最爱他的那个女人,哪怕以后他有一千个女人,一万个女人,我也要他知道,我是最爱他的,我要他永远也不会抛弃我,就象他不能抛弃他的心。” 挨着张五金的胸膛,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她终于睡了过去。 叫秋雨想不到的是,张五金居然信迷信,说是第二天搬家,他却先到街上找了个算命先生给算了一卦,说是要三天后的下午一点才能搬,然后他回来就正儿八经的告诉秋雨,让秋雨笑到腰肢儿发软。 张五金却还一脸正色:“搬家起屋结婚嫁娶,这个是最开不得玩笑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说到后来他自己也笑了。 其实他是受了他爹娘的影响,而且,即然搬了新房子,以后爹娘肯定会知道的,也肯定会问他,看没看日子,如果他说没看日子,嘿嘿,就等着老娘念叼他一辈子吧。 搬家要等三天,其它的却没等,第二天省委果然就来了人,宣布由李求金任市委书记,晚上当然又有酒宴,张五金不去肯定不行的,而秋雨则和吴娇成了好朋友,吴娇有事没事就来科委打一转,真就好得跟两姐妹一样了。 秋雨不太习惯当官,她这种性子,确实也不太适合当官,尤其是要做决定的一把手,她有些烦,跟张五金说了,张五金也了解她的性子,笑道:“其实你还是当老师最好了。” 103有没有我 103有没有我 “是啊。”秋雨一脸向往:“我做梦都想当老师的。” 张五金便涎着脸笑:“梦里有没有我在下面听课。” “呸。”秋雨突然俏脸一红:“只有你最坏了。” 这里面有故事啊,张五金立刻追问,秋雨羞得不行,但实在缠不过他,只得老实招供,原来她有一天做梦,还真梦到自己当老师,然后张五金在下面听课,突然间张五金就搂着她求欢,把她吓坏了,一下子就吓醒了。 张五金听了嘎嘎大笑,然后又嘴角含笑,不吱声了,秋雨可又看出了毛病,嗔着他道:“你是不是这么幻想过。” 张五金便老实点头,秋雨大羞捶他:“你个坏坯,只有你最坏了。”捶得张五金大笑。 “其实你想要当老师也容易。”开了半天玩笑,张五金开口。 秋雨眼晴一亮:“你是说,对啊,你帮我跟李书记说说。” “没那个必要。”张五金摇头:“你不是说吴娇天天来找你吗?你就跟她说说,只说自己以前当过老师,还想当老师就行了。” “这样行不行啊?”秋雨还有些犹疑,所以说,在对人心的把握上,她跟张五金差着不止一条街。 “你就当平时说着玩不就行了吗?”张五金笑。 他对人情世故拿手,知道李求金这会儿正热心得要死,只怕找不到机会给他出力呢,都不要他亲自开口,只要吴娇听到了,李求金立马就会办。 果然,第二天,吴娇又来邀的时候,秋雨找个机会就说了,吴娇下午就来找她,问她想去中学还是小学,最好的一中一小任她选,她是副科,不过她要调走的话,科委这边可以帮着把正科给解决了,都是一句话的事,到一中可以做教务主任,到一小可以做副校长。 秋雨回来跟张五金说,张五金一挥手:“当然是一小。” 然后他有理论:“现在的臭小子,十三四岁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是小孩子安心一些。” 秋雨听了绝倒:“你不就说的你自己嘛。” “我是我,别人是别人。”张五金一脸的不讲理:“州官可以放火,百姓不许点灯。” “那就一小。”秋雨笑,又皱眉:“可我就想教书,不想当副校长。” “没有科长老师吧?”后来张五金缠着秋雨把官场中的事弄懂了一点点,不完全明白,但老师应该不是科级:“这样好了,你就当个副校长,但不管事,只教书,最多兼一把年级主任什么的,不就完了。” 然后张五金索性就直接给李求金打电话,替秋雨道了谢,说愿意去一小当副校长,于是秋雨走马上任。 这几天张五金当然也没闲着,两件事,一,做了张龙凤床,早想做了,都给别人做,自己怎么能不做一张? 秋雨听说这床很厉害,先还有些怕,后来上了床,一试,差不多嘛,为什么差不多呢,因为先前张五金的能力也极强,年轻,二十二岁的小伙子,本来就可以一夜七次狼的。 他又达到了气沉丹田的境界,尤其气场给聚宝盆扩充后,极为浑厚宽广,别的不知道,古书里说呼吸以踵,他确实有这种感觉,一口气吸进去,好象真是到了脚后跟,又好象整个人就是一个风箱。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这是老子在道德经里的话,先前他无法理解,这会儿体用实至,马上就明白了。 人身,就是一个大风箱啊,一呼一吸,就是扯风箱,生命便就在这一呼一吸之间,而天地亦是如此。 天地之间,一气而已。 年轻,气足血足,秋雨本来就不是对手,即便有了床,张五金也不能把她往死里折腾啊,到底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是,又不是外头买来的,还得好好疼着,所以,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 到是张五金自己有感觉,他以前只是亨受秋雨的身体,这会儿在龙凤床上,气场融合,就可以亨受那种犹如在大海中畅游的感觉,搂着秋雨,就如在大海中冲浪,特别的舒畅。 一次下来,全身十万八千毛孔仿佛尽都打开了,说不出的舒服,而第二天起来,更觉头脑清醒,神完气足,每一天,都如最纯净的婴儿,睁眼看着崭新的世界。 那种感觉,用言语根本无法形容。 而秋雨慢慢的也有了感觉,以前张五金若是玩得激烈点,第二天起来,就还是有点儿神疲体酥的感觉,但自有了龙凤床后,随便张五金折腾得再激烈,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一定精神饱满,而且她发现,晚上越是激烈越是受不了,第二天精神就越足。 不仅是精神,身体上也有变化,她肌肤本来就嫩,睡得一段时间的龙凤床后,肌肤好象更白更嫩了,整张脸,仿佛会往外发光一样。 这个感觉,不仅是她自己有,别人也感觉得到,单位中的女同事,尤其是过得一段时间不见的,一见她面,一定非常惊讶,追着她问到底有什么秘诀,到底用的什么美容产品,一定要推荐给她们,秋雨说没有,还不高兴。 秋雨都有些甜蜜的烦恼了,回来跟张五金说,张五金哈哈笑:“你就跟她们说啊,这美容产品是老公牌的,隔三岔五爱一回,自然就嫩了,大好的面膜啊。” “呸。”秋雨就羞捶他,也不计较了,到是美滋滋的。 她年纪比张五金大好几岁,而女人又是老得快的,她生怕自己没几年就老了,而张五金如此有本事,还不知有多少女人会缠着他呢,到时只怕玩厌了,就不要她了。 这会儿越活越年轻,肌体也越来越紧致,有一种青春少女时期的结实感,走路的时候,双脚好象也装了弹簧,就想往上弹,真跟十五六岁少女时一样了,这样的变化,她当然开心。 她问张五金,张五金当然知道,这是龙凤床聚气的原因,而且龙凤床是调合阴阳的,他阳气极足,与秋雨同床,阴阳自行流转平衡,等于他的阳气也补充给了秋雨一部份,这就好比高人灌气一般,然后龙凤床再把这种气与天地之气融为一体,都融在秋雨体内,秋雨等于不练气而练气,体内气足,身体自然充盈。 张五金做的第二件事,则是买了个大浴缸,比先那个只能屈着脚的,足足大了三四倍,反正横着竖着,都可以躺下了。 买的时候,秋雨羞得脸红红,回头嗔他:“这得要多少水啊。” 她是个持家的女子,洗个澡,放这么大一盆水,至少好几吨呢,想想就心痛。 张五金可不管这个。 又还买了个汽垫子,丫丫回来,高兴坏了,当天晚上差点晚疯了,还要穿上小泳衣,在气垫子上爬上爬下的跟张五金玩儿,尖叫欢闹声,差点儿把屋顶崩塌。 日子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对秋雨来说,那真是最完美的人生了,但有些东西,一定会来的。 新房里的窗帘,张五金觉得不好,暗灰色的,虽然厚重,但张五金喜欢那种明艳的颜色,他就讨厌暗色,恰如讨厌农村荒芜的冬季,而向往都市五彩的夜晚一样。 秋雨当然听他的,这天午后,把丫丫哄睡了,两个就一起去逛街选窗帘。 别的男人说到跟女人逛街,犹如上刑场一样,但五宝大人性子特别,他不喜欢时政,却跟女人一样喜欢八卦,喜欢逛街,他就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跟秋雨逛得happy之极。 逛半天才到窗帘城,突然听到二金的叫声:“五宝,你怎么在这里。” 张五金一扭头,不正是二金吗,还带着罗菊香。 “舅舅。”罗菊香一蹦过来,非常亲热,挽着张五金胳膊:“舅舅你这些日子怎么不到家里去玩,爸爸念叼几次了,说要叫你来吃啤酒鸭呢。” “行,一定去。”张五金笑,要罗长旺那个小气鬼大方,那真是要看人了,爽啊,上下打量罗菊香:“香香有十四了吧,越来越漂亮了啊,个子也高些了,过两年可以赶上我了。” “那当然。”罗菊香一脸得意,说来也怪,张五金几个姐姐的孩子,都是跟他姐姐们来了,都长得不错,嗯,罗智勇是个例外,那小胖子长得,有向狗熊发展的趋势。 少女明媚,是那么的招人爱,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有喜欢的男生没有,初吻还在不在?” “什么呀。”罗菊香一张脸红馥馥的,不过现在城市里的初中生,嘿嘿,可不是以前的初中生了,羞是羞,却上得台面,小下巴昂着,哼了一声:“一般的男生,我可看不上,除非象舅舅这样长得俊的。” “这话我爱听啊。”张五金乐了,伸过脸:“来,初吻给舅舅。”这种游戏,他跟梅子几个玩得多,以前不常来二金家,跟罗菊香没玩过,不过现在心情好嘛,又起了顽心。 “才不要。”罗菊香嘟嘴。 “亲一下,舅舅给你买个手机。”张五金下饵了。 “我是天才美少女,才不会受财色诱惑呢。”罗菊香傲骄的挺着初见规模的小胸脯儿,不过下一刻就转了态度,突然伸过嘴,啪的一声,就在张五金脸上脆脆的亲了一下,跳起来叫:“我要一台最新的iphone4s,不许赖皮。” 104 不赖皮 104 不赖皮 “当然不赖皮,走,现在就去。”张五金挽了罗菊香就走。 “疯了你们。”二金本来笑眯眯看着,罗菊香跟她舅舅亲,她开心呢,但居然说要去买苹果,那就过了。 “舅舅答应的。”罗菊香就嘟嘴:“人家可是初吻来着。” “屁。”二金直接打击她:“你两三岁的时候回外婆家,舅舅还抱着你把过尿呢。” 这到是事实,张五金打小是个孩子王,尤其几个姐姐的孩子回去了,他欢喜得不得了,整天带着疯玩,不过有没有给罗菊香把过尿,这到是不记得了。 “呀,羞死了。”罗菊香这下羞到了,捂脸。 张五金哈哈笑:“舅舅说话算数。”钱包里拿出卡,塞给罗菊香,凑到耳边说了密码:“自己买去,刷卡。” “耶。”罗菊香脸也不捂了,狂跳起来,拿了卡飞一般下楼去了。 二金一把没拉住,气得打了张五金一把:“你疯了是不是,那什么爱死的烂苹果,五千多块呢,贵得死。” “我有钱。”张五金笑。 “就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没事。”张五金哈哈笑:“香香可是我外甥女,亲的。” “唉,你啊。”二金眼眶就有些湿了,拉着他手:“你有出息了就好。”突然想到件事:“对了,五宝,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秋雨在跟裁缝师父商量,张五金再八卦,对具体做这些还是没兴趣的,所以站在外面,听到二金这话,差一点就把秋雨供了出来,但脑子飞快的一转,如果说自己有女朋友,二金铁定要他带女朋友去家里吃饭的,那时秋雨会非常为难的,秋雨现在最怕的,就是见他的家人,所以就摇头:“没有,急什么,我才二十呢。” “满了二十二了,年年二十啊。”二金气得打他一巴掌,张五金便笑:“二姐你年年十八啊。” “只四金那个死丫头才年年十八呢。”说到这个,二金话头又扯开了:“头几天娘还打电话过来,四金那死丫头都满二十五了,还不找男朋友,今年过年,我们姐妹几个全回去,她要是不带男朋友回来,我们就捉着她剃个光头,让她直接当姑子去。” 张五金一听来了劲:“真的,那你们捉着,我来剃。”说着搓手:“死四金,小时候天天给我烧毛,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啊。” 说到小时候的事,二金也笑了,道:“你先莫忙着搓手,四金头几天还在说你呢,说你有了车,阳州到省城半个小时不要,你都不去找她,手机号码也不告诉她,她要收拾你呢。” 张五金吓一跳,四金那疯丫,他还真有些怕:“手机号码你没告诉她吧。” “没有。”二金笑,知道他们姐弟间玩的游戏,蛮有趣的,她看得开心,不惨和:“不过你当心了,四金说了,过年回来跟你算总帐。” “个死丫头。”张五金咬牙。 二金笑:“对了,刚说到哪里你了,你姐夫,这些日子,可是疯了,天天念叼你呢,先你说去北京了,这即然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这到是有趣了,不过也正常,罗长旺那小气鬼,心思碎,就能琢磨人,道:“他念叼我做什么啊?” “还不是那个指标的事。”二金哼了一声:“梅子居然不要,他就在一边气傻了,你不知道,以前他舍不得电话费,这一向,都给大姐他们打两个电话了。” 二金说着笑,在外人面前,要给罗长旺留点面子,自己弟弟嘛,无所谓,把自家男人做笑话说:“后来他还给梅子打了个电话,梅子接了说两句就挂了,气得他跳。” 张五金听了笑,罗长旺的小气性子,尽人皆知,家里老老少少,就没人喜欢他,张五金到任何地方都受欢迎,罗长旺反过来,到任何地方都不受欢迎。 “他跳什么啊。” “他跳什么,指标浪费了啊,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天天在家里唉声叹气,又说怎么自己没妹妹侄女什么的,又天天说香香怎么才十四岁不到,他甚至想要到派出所帮香香改年龄,然后不读书了,去顶那个指标呢。” “疯了是吧。”张五金深知罗长旺爱占小便宜,但这也太过了是吧。 “我也说他是疯了。”二金也笑,忽地一拍巴掌:“你看我,说着说着又扯远了,五宝,你即然没女朋友,晚上就到家里来一趟,给你介绍一个。” “有这种好事啊。”张五金一点兴趣也没有,可还不能直接拒绝,他若说他还不想找女朋友,嘿嘿,二金今天绝不会放过他,伟大的姐姐们对他的关心,那真心超过**,他也是真心害怕,还是曲线救国的好,便笑:“不是你们隔壁店里的蔬菜西施吧,有二姐你那么胖没有。” “敢说我胖,抽你啊。”二金唬他,又安他心:“你放心,不是卖菜的,我家五宝现在出息了,卖菜的姑娘可配不上,说起来是你姐夫琢磨的,上次卫生证的事,他老拿来吹,跟隔壁店的王老板说上了,然后王老板有个侄女,也不错,在南祟开发区那边上班,据说长得是一枝花,家世也好,爸爸是校长,妈妈也有工作的,配你刚刚好,就说给你做个媒。” “不是吧。”张五金一脸夸张的叫:“这么好的家世,又有正经工作的,我可就是个小木匠呢。” “小木匠怎么了?”二金一脸的不以为意:“你买得起车,又认识那么多大人物,局长都要送你指标,她到是有工作呢,还不知是考的还是送的人情呢,可别在我面前吹。” 说着又扯张五金的手:“你傻啊你,真见了面,你就说你做生意的啊。” “就做生意的人家也看不上啊。” “怎么看不上,还真就看上了。”二金笑得得意:“你姐夫把你的照片给人家姑娘看了,还就一眼看上了,说同意跟你见一面做个朋友呢,而且正正巧的是,她这半个月就在阳州学习,呆会我就帮你约一下,晚上就可以见面。” 这不对啊,张五金本来只是想曲线救国,想办法把二金哄过去就算数,结果说着说着,上真家伙了。 “哎呀,这几天怕不行,我有事呢。”张五金忙施出遁法,忽听得秋雨在后面叫:“相亲可是大事,功夫可以慢慢做的。” 张五金身子僵了一下,二金转眼看去,眼光一下子亮了:“秋老师?你是秋老师,啊呀呀,你越来越漂亮了啊。” 二金以前是见过秋雨的,秋雨也没怎么变,一眼就认了出来。 二金立刻走过去跟秋雨亲热的拉起了家常,张五金就在后面看着,秋雨穿一身米黄色的套裙,里面是同色的抹胸,没戴其它首饰,就脖子上系了一块绿色的翡翠,这是张五金从北京买回来的。 秋雨皮肤特别白,给这种深绿色的翡翠一衬,显得更白了,其实张五金买了两块,一块的链子要长一些,是所谓的腰琏,说是夏天系的,其实就是在浴室里玩的时候,秋雨系在腰上,雪白的身子上面,就一块绿色的翡翠,那种反差,特别的剌激。 秋雨老是说张五金花样多,就是这些地方了。 不过现在张五金看着眼里有些出火,因为秋雨竟然在跟二金讨论他相亲的事。 “五金是在帮我做活,就是帮我妹妹做套嫁妆,这个不急的,明年都成的,没有关系。” “相亲要得紧。” “女方叫什么名字啊。” “今晚上急了点,明天是星期天,可以约在上午嘛。” 就这样,秋雨帮张五金定了下来,二金本来说要张五金晚上去吃饭,张五金断然拒绝了,说明天去。 回来的路上,张五金沉着脸不说话,他心中有一种火烧火燎的东西堵着,他会另外娶妻,秋雨只做他的情妇,但这只是一种默契,两人都没说出来,虽然他实际上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可秋雨亲自帮他定下来相亲,仍然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他可以相亲,但最好是瞒着秋雨,或者秋雨就算是知道了,也装着不知道,现实是无情的,所以需要粉饰,正如有些女人明明一脸麻子,却也要敷上粉让别人看不出来一样。 这个傻女子,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不能装糊涂? 回到家里,丫丫午睡已经醒来了,自己在被窝里玩儿呢,她不要秋雨抱,向张五金伸出手:“爸爸抱。” 张五金抱她起来,帮她穿上衣服,丫丫小小的手勾着他脖子,悄悄的道:“爸爸,你生气了吗?是不是妈妈乱花钱。” 小孩子是敏感的,虽然张五金已经露了笑脸,她还是有所察觉,张五金便点头:“就是啊,真是个败家的女人。” “嗯。”丫丫点头:“丫丫以后不败家,丫丫是个好女人。” 她那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张五金忍不住笑出来:“我们丫丫最乖了。” 有了丫丫夹在中间,张五金便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丫丫上床睡下。 张五金坐在沙发上,秋雨倒了茶过来,悄悄看他一眼,看张五金不理她,便依过来,坐到张五金腿上,双手勾着了他脖子,伸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六金哥哥,小雨点妹妹现在有话要说,你让她说完了,你再罚她好不好?” 105 说完再罚 105 说完再罚 她的声音柔柔的,象盆子里溢出来的水,是那般的轻柔,有一种让人生怜的无力感。 张五金心中又恼,心中又痛,又还夹杂着欠疚,不知道该要怎么办,就看着她。 秋雨又吻了他一下,眼眸中是无限的深情:“六金哥哥,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你最厉害了,也最优秀了,象你这样的男人,每个女人都想要嫁的,可是,小雨点妹妹不能嫁给你,如果她嫁给你,会给你带去很大的烦扰,象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女人可以有很多,但无论多么优秀的男人,父母永远是惟一的,现在你爱她,可以不顾父母的感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东西会变的,你会后悔的,那时候,你甚至有可能抛弃小雨点妹妹,你甚至可能痛恨她,而没有你,小雨点妹妹,她会死的。” “小雨点妹妹想过很多很多了,她不能没有你,绝不能走到那一步,所以,她只做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她不能做你的妻子,但她要做这世上最爱你的那个女人,以后,无论六金哥哥有多少女人,都会念着她的好,都不会忘记她,抛弃她。” 她眼中没有泪花,说到后来,脸上甚至有了一种彩虹的颜色。 什么是爱,爱不是占有,爱是奉献。 这个傻女子,千结百回之中,却让自己成了爱的献祭。 上两次,张五金用蛮横的手法,强行压下了秋雨心中的胡思乱想,但这一次,他听完了,也真切的听到了秋雨的心声,彻底的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 这个傻女子,不是她完全不知道自私,只是她想通了,更因想通而害怕,现在可以因为美色,因为他的爱,占有他,但十年八年之后,当色衰爱驰,因为她而与父母闹出的矛盾,最终可能在他心中爆发,到最后反而让他抛弃她。 她害怕那个结果。 张五金轻轻的搂着她,吻她,这个傻女子,她爱他,比他爱她,要多十倍,她也想得更远,想得更深,她对爱情的认识,甚至已经到了一个哲学的高度。 爱情,终究是比不过亲情的,时间会让爱情褪色,亲情却沉淀如酒,岁月越久远,酒色越醇香。 她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她选择退后。 她甚至不惜亲自为他策划相亲。 可她的清醒,是如此的让他心痛。 张五金脑中突然有一道电光闪过,道:“你有红裙子吧,去洗个澡,然后换上红衣红裙,另外帮我拿一套新西装出来,我去去就来。” 说着放开秋雨往外跑,秋雨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不过很乖的听了他的话,洗了澡,找了一套红色的套裙出来穿上了,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眼光一下子亮了,却又还不太敢置信。 张五金找了一家婚庆店,买了红烛鞭炮,然后直接在楼上点起了鞭炮再上来,回来,一看秋雨一身红,点头:“可以。” 然后把红烛插上,自己也去洗了澡,换上新衣服。 秋雨已经明白了,眼光亮亮的看着他,她要他,亲自说出来。 张五金换好了衣服,把头发也梳整齐了,最后照了照镜子,走出来。 到秋雨面前,拉着她的手,眼中是深深的情意:“雨姐,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来拜堂成亲。” 不想鞭炮声把丫丫惊醒了,走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叫了起来:“丫丫要做伴娘。” “好。”张五金高兴坏了:“丫丫做伴娘,丫丫还要做司仪,丫丫最厉害了,来,我们也换上新衣服。” 丫丫以为是个游戏,兴高采烈,让张五金给她换上新衣服,然后张五金又把张虎眼的笔记拿出来,放在主位,对秋雨道:“这是我师父的笔记,在我心里,师父跟我爹是一样的,他也一直把我当儿子看,这个笔记,就代表我师父,他将在冥冥中,见证我们的婚姻。” 秋雨眼眶一下子就潮湿了,先前的一切,让她感动,但终有一点虚浮的感觉,类似于游戏,但张五金以张虎眼的笔记代表高堂,这就代表了张家长辈的见证,这个婚礼就完全不同了,它有了神圣的味道。 “不哭,今天不能哭。” “嗯。”秋雨用力点头,抹干眼泪,又急忙给自己补了一下妆,丫丫却已经不耐烦了:“妈妈快点嘛,只有你最拖拉了。” 张五金大笑,又给丫丫求情:“妈妈今天是新娘子呢,对新娘子,我们可以宽容一点点的,是不是?” “好吧。”丫丫很勉强的答应了,她的样子,让秋雨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突然就成了最美丽的新娘子。 张五金与秋雨分两边站好,丫丫在一边司仪,张五金说了开始,丫丫便奶声奶气的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牵入洞房。” 婚礼很简单,秋雨却仿佛在云里飘着,自到丫丫再又睡下了,直到张五金轻轻搂着她:“老婆,洞房一刻值千金,我们早些安歇了吧。” 秋雨意识才好象突然间清醒过来,她含着满脸的惊喜看着张五金:“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是不是?” “是。”张五金点头:“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天地为媒,师父做证,永不更改。” “五金。”秋雨猛一下抱住了张五金,哽咽着叫。 “不对,老婆,你应该叫我老公了。” “老公。”秋雨带着泪音,却满腔欣喜的叫。 “老婆。”张五金回应她。 “哎,老公。”秋雨应得甜,泪滑下来,笑意却满满的盈在了眼眶里。 亲手推动张五金去相亲,她心里当然痛,但她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五金是张家五宝,他的婚姻,是张家的大事,迟迟早早,只要她不能嫁给他,他就一定会去相亲的,也一定会娶亲,她如其阻止,让他将来烦恼她,不如亲手推动,让他念她的好,以后永远想着她,永远舍不得抛弃她。 但心中,还是痛啊,忍不住的痛。 但是,这个小男人,却以这样的特别的方式,给了她最想要的,尤其是,他以师父的笔记,代替了高堂,就弥补了最缺失的那一环。 有这样的婚礼,对秋雨来说,足够了。 “老公,我爱你。”她勾着张五金的脖子,献上深深的吻,然后她脱去红裙,再帮张五金脱下外面的衣服,压在自己的红裙上。 张五金要换过来:“让你的压着我的。” “不。”秋雨拦住他:“我要你压着我,要你管着我,要你凶着我,要你养着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要你永永远远,都不要抛弃我。”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生,你是我的人,死,你也是我的人,我会管着你,凶着你,压着你,不听话,我甚至会揍你。” “嗯。”秋雨眼中盈着泪花,她吻着他。 她抬眼看他,眼中有羞意,有媚意,更多的,却是一种神圣的味道。 这是妻子,对丈夫的奉献,而不仅仅是讨好。 这一夜,两人尽情的欢爱,因为,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天,一早二金就打了电话来。 “昨天你姐夫去跟王妹子说了,王妹子答应中午跟你见面,约在聚香楼,中午十二点,你先过我们这边来,我帮你打扮一下,有些话要交代你。” 这个时候,秋雨跟张五金还在床上,张五金接电话,秋雨自然也全听见了,吐吐小舌头:“姐姐催了,不过不要她帮你打扮,我帮你打扮好了。” 有了昨夜的婚礼,她的心,彻底的安定了下来,如果说昨天是勉强的压抑着自己,今天就完全不当回事了。 “还早。”张五金能看得出她心情很好,翻身又爬到了她身上,可惜丫丫已经爬起来了:“爸爸妈妈懒乌龟,丫丫都要起床了,你们还不起床。” 张五金一脸发苦,秋雨笑得全身乱颤。 起床穿衣,张五金另外找衣服,秋雨道:“昨天的西装不是新换的吗?” “不好。”张五金摇头:“那是我们的礼服,可不能穿去见其她女人。” 秋雨一下醒悟过来,感动的吻张五金:“是我犯傻了,老公,你真好。”张五金的体贴细心,让她心里觉得格外的温暖。 “认错及时,可以原谅,但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要重重的打。”张五金在她的肥臀上拍了一板。 “嗯。”秋雨乖乖的:“你的小妻子好傻的,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你就重重的打。” “女孩子叫王含芷,名字不错,就不知长得怎么样?”秋雨一面帮张五金收拾,一面就猜,心情轻松。 “能怎么样?”张五金摇头:“反正通阳州找下来,没有人能及得我老婆一半的美貌,王家丫头,能有你十分之一,那就很可以带出来看看了。” “人家可是一枝花呢,哪会象你说的那般不堪。”秋雨咯咯笑。 到出门,秋雨要张五金开宝马去,张五金摇头:“算了,你还是别吓了人家吧,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再给宝马吓个花容失色,歪瓜咧枣的,更看不得了。”秋雨就又笑得弯腰。 106 永远 106 永远 她还是有一点点在意的,但给张五金这一通说笑,心情好象就彻底的开朗了,因为她感觉得出,张五金是如此的爱她,所谓的相亲,只是不得已而进行的一个游戏——他只是在应付他的父母,他的心,在她这里。 “你是我惟一的夫,我也是你永远的妻。”看着张五金车子远去,她抱着丫丫,喃喃的叫。 而在二金家,这会儿正在大闹天宫,原因很简单,祸起手机,罗菊香买了苹果,罗智勇这只小猴儿眼红了,二金这尊如来佛,自然毫不犹豫的出手镇压。 “一只烂苹果,五千多块,你娘我起天光赶光夜,一个月下来都买不起,是给你玩的?” “那是你没本事。”罗智勇嘟囔了一句,还好,这话轻,二金没听到,听到了,嘿嘿,崽啊崽,一餐饱的揍。 “又给姐姐买,她就可以玩。”小胖子补一句,真心不服啊。 “哎,我是女孩子来着。”罗菊香在一边洋洋得意,拿着苹果,已经套上了一个漂亮的绒线套儿,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一只没塞,她是听歌?纯粹就是显摆嘛。 “臭美。”罗智勇翘嘴巴。 “就臭美。”罗菊香更得意了,挥手,象赶苍蝇:“臭男生滚开。” “舅舅也是男生。”小胖子抓住了语病。 “那是我舅。”罗菊香哼哼:“亲的。” “我也是亲的。”罗智勇不服气了:“凭什么只给你买。” “你再说一句试试。”二金又暴走了,胖胖的手指儿狠狠的指着:“呆会舅舅来了,你要是敢吱一声儿,罗智勇,我今天告诉你,晚上我就剥了你的皮。” 剥皮还是怕了,小胖子有些儿打莠,二金火气却还没消:“小学生也想玩手机,而且你那烂成绩,你自己看看,数学七十五分,语文八十二分,英语三十九分,还要我去开家长会,我丢不起那人,叫你爸爸去,他反正皮厚。” “哎,哎。”罗长旺在一边叫:“我没惹你们娘儿几个吧。” “你下的好种。”二金瞪眼。 罗长旺嘿嘿笑:“是我的种就行。” “呸,流氓话我不听,我到楼下等舅舅。”罗菊香跳起来。 “我也去。”罗智勇叫。 “你动一个我试试。”二金指着他,罗智勇委屈得都要哭了,手机没捞着,给训了一顿饱的,凭什么啊,但还真是不敢动。 罗长旺不管,在一边笑眯眯,琢磨半天,道:“老五还真是发财了呢,五千多块,说扔就扔了,跟花五毛钱买兜葱一样,车也有了,就每个月的油钱都不得了吧,你说,他做个木匠,怎么这么发财啊?” “他是虎师父教出来的呢。”二金也想了想:“虎师父神啊,都说虎师父发过大财呢,早十几年,听说有个马来西亚的华侨,要请虎师父到那边去帮他点个穴,十万美金呢,可惜虎师父不去。” “十万美金?”罗长旺张嘴:“那会儿美金可贵,小百把万啊,要是我,就死人堆里我也滚一趟啊。” “你?哼哼。”二金不屑的翘了翘嘴巴:“五宝得了虎师父的真传,有真本事呢,一般的木匠,哪个看得起,还结交局长,厕所所长差不多。” “那是,那是。”罗长旺点头:“到是看不出啊,老五闷声不响的,居然就有大本事了,我看人一向准,这一次到是走了眼。” “就你。”二金又翘翘嘴,到懒得驳他了。 门铃响,罗智勇跳起来:“舅舅来了,我开门。” 门打开,罗菊香挽着张五金进来,那份儿亲密,让小胖子气得要死,张五金一看他脸,哈哈笑:“姐姐买了苹果,眼红了是吧,嗯,小学生不能玩手机,不过舅舅先放了话到这里,期终考试,进了前二十名,给你买个笔记本电脑,那个也有助于学习的。” “耶。”小胖子欢喜的跳了起来,罗菊香立刻给于无情的打击:“他要是能进前二十名,我这个罗字倒着写。” “考不进那就怪不得舅舅了。”张五金摇头。 “我一定考进去。”小胖子发了狠,居然当场就摸起了书。 “五宝,来坐,不理这猴崽子。”二金拉了张五金坐,罗长旺端了盘子来,笑道:“潘胖的瓜子,听说不错,尝尝。” 炒瓜子都不是,居然买的潘胖,张五金便笑:“好咧,这瓜子是还行。” 罗长旺也坐过来,笑眯眯道:“老五,我跟你说,这王妹子啊,老王带我去看过,那真是一枝花,工作也好,家世也好,配你是刚刚好,不过开始你可不能说你是木匠,我帮你吹过了的,说你在外面做大生意的,你就照着这个说。” 耍这种细碎心思,罗长旺最拿手了,如果说二金还有一点看得上罗长旺的,就在这里了,便笑眯眯的不说话,一边给张五金削着苹果,一边听着,时不时也敲敲边鼓。 他们做一桩大事看,张五金却是不当回事的,不过面上当然不露出来,就点头应着。 然后说起约会:“那个王妹子赶时尚,不愿意到家里来,就只约了你,你也不要怕,一个人去就行了。” 再三再四的叮嘱,听得张五金都笑了,然后罗菊香在一边扎场子:“舅舅,要不要我这天才美少女给你去助威。” “那不行。”张五金大大摇头。 二金便打一下罗菊香:“你舅舅的大事,你凑什么热闹。” “到不是这个意思。”张五金笑:“关健是,我家香香太漂亮了,你要是去啊,那王妹子肯定吓得不敢露头了,给你比下去了啊。” 小美人立刻就眉花眼花了,罗智勇便在一边哼哼:“臭美。” “就臭美,要你管。”罗菊香叉着小腰儿,又奇怪:“你不是在看书的吗?” 罗智勇立刻埋下脑袋,让张五金忍不住笑,挺好,这才是来姐姐家应有的样子嘛。 罗长旺前前后后叮嘱了半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下楼,看了张五金的车,罗长旺啧啧道:“老五你放心,有这车,王妹子到手一半。” 张五金听了好笑,到记起网上那个著名的宣言:宁可在宝马里面哭,也不肯在自行车后座上笑。 “要是听雨姐的,开了宝马来,那还不得直接跳进后座里哭啊。” 聚香楼在祟水南岸这边了,因为党校在这边,阳州现在往省城这边发展,祟水两岸,一片片的新楼,大部份政府机关也都移过来了,只有科委那样的穷单位没办法。 路也宽敞,张五金就喜欢这样的城市景象,不太熟,到是多绕了两圈。 找到聚香楼,苗家特色的,还挂着一长串一长串的红灯笼,有点古色古香的韵味。 “看来喜欢浪漫啊。”张五金笑了笑,不过他就是抱着个玩玩的心来的,应付了二金算数,那什么王含芷到底怎么样,他真没往心里去。 停了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门口等着,心下叫:“五分钟,超过五分钟,那就滚你***蛋。” 来了一辆出租车,下来个女孩子,张五金看了一眼,还不错,当然不能跟秋雨秦梦寒那种级数的比,但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了,打扮时尚,却不太张扬,衣着方面,有几分秋雨的韵味。 “这要是那个王含芷,到还可以打七十五分。”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又低头玩手机,眼角余光却看到那女孩子在门口站了一下,好象还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拨打手机。 “咦,难道真是那话儿?”张五金心中一奇,先前的约定,就是到门口,王含芷会打他手机确认。 手机果然就响了,还真是王含芷,王含芷也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他这边呢,他手机一响,王含芷脸上顿时就起了红霞,眼光微微的看过来。 蛮有趣的,张五金突然就起了一个好顽的心,故意接通了手机,眼晴看着王含芷,嘴里却道:“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听到了请回话,听到了请回话。” 王含芷完全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明显愣了一下,不过看到张五金爽朗的笑脸,她还是忍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 笑了就好,第一次见面就开玩笑,确实微微有点过份,但如果王含芷扭身就走,张五金也绝不会喊住她,本来就是玩玩的意思,要是个小气丫头,都懒得跟她玩。 张五金迎上去:“我是张五金,是不是有点儿地下党接头的味道。” 王含芷脸有些红,虽然笑了,到还是有些放不太开,微微点头:“你好。” 眼眸子清亮,声音也还动听,可以坐一坐。 两个进酒楼,张五金道:“苗家风味的,王含芷,你挑这里,不会是苗族吧。” “我爸爸是苗族。” “还真猜中了啊。”张五金笑:“听说苗家最神秘了,还有放蛊什么的,是真是假啊?” “你害怕放蛊啊?”或许是给张五金的爽朗带动了,王含芷看他一眼,眼中微微的有些俏皮。 “我不怕放蛊。”张五金摇头:“只害怕没人对我放蛊。” 107见了不少 107见了不少 这话有些儿暧昧,王含芷脸又微微红了一下,没回这话,道:“不过我很少去老家,也不太知道。” “我到是去过一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张五金学绅士,帮王含芷拉开座椅:“蛊是没见着,腊肉到是见了不少。” “是啊。”说到故乡,王含芷显然很有兴趣:“我们老家的腊肉最香了,以前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年年给我们家带。” “但是看上去特别脏。” 王含芷便笑:“是,黑黑的,一般人如果在吃之前见了,都有些不敢吃。”说着还吐了吐小舌头。 这小样儿,有几分可爱了,张五金点点头,道:“看还好,做法更怪,先要到火上烧,把外表烧黑了,然后再到水里泡,我听他们说,真正要好吃,先要准备好,要放到田里的烂泥巴里泡一夜呢。” “没有吧,还放烂泥巴里泡,那怎么吃啊。”王含芷明显没听说过,一脸诧异的表情。 “问问这位美女看。”张五金便问过来的服务员。 服务员苗女打扮,上下一身蓝,带碎花,还包着碎花蓝头巾,到是有点儿味道,听了便笑,自然便顺口推销店里的特色风味菜,首推腊肉。 王含芷本来有些腼腆,话题说开了,慢慢自然下来,话也多了,她说话细声细气的,比较文静,吃东西也一样,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子,有家教,不张扬。 不过女人都会装,第一面的印象是绝对信不过的,但张五金本身也就是抱着一个游戏的心,他当然会另娶一个女子,但不必着急,挑个三五年,谈个七八个,没关系嘛。 而且他也没想到要挑什么好女子,泼妇最好了,这样也就没什么心理负罪感,其实他还在想,要是秦梦寒突然心灰意懒了,转身要嫁给他,那就美满了。 秦梦寒那样的性子,应该不会介意秋雨的存在。 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心态放得非常开,一见面就开玩笑,然后话题聊起来也自然随意。 他放得开,王含芷到也给他带着放开了,两人竟然很聊得来,王含芷话不多,但关健是不说傻话,不炫耀。 有些女孩子,肚子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张扬得象只母鸡一样,今天的张五金,眼光挑得很,哪怕就是玩玩,素质太差的,他也懒得理。 爷没那份儿心情,家里还有个大美人呢,电话里还连着两个,陪你小母鸡发骚? 但王含芷确实还不错,陪在身边,就象一朵百合花儿开在身边一样,不讨厌,还有着一点儿淡淡的馨香。 “好吧,那就跟她玩玩。”一餐饭吃下来,张五金有了个暂时的决定,当然,这种事,他一个人下决定没用,还得看王含芷。 但王含芷明显也是这么想,吃了饭,没说就要离开,明显还想张五金陪她一会儿,张五金便道:“逛过阳州没有,要不我带你去逛一圈。” “好啊。”王含芷明显很开心。 张五金有车,罗长旺自然是吹嘘过的,所以看到车子,王含芷也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不过能有小车带着她兜风,她显然是满意的,上车的时候,看着张五金的笑意里已经有些热切了。 追女孩子,果然还是要有车啊。 阳州老城区,主要是建在祟山脚下,那会儿都是个战争时代的心态,靠着山,好隐蔽嘛,据说祟山里面有个巨大的防空洞,差不多掏空了半座山。 但现在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现在追求的就是方便,山沟沟再没人钻了,阳州新城区,几乎整个儿搬到了祟水两岸,新城区张五金也不熟,不过无所谓,乱逛嘛,不怕会丢了。 “前面有个野猪岭,是个公园,前不久听说岭上又有野猪了呢,要不去爬山,说不定运气好,能打到只野猪,晚上吃野猪肉。” “好啊。”王含芷娇俏的抚掌,却又看着张五金笑:“你拿什么打啊,别野猪把你叼去了吧。” 一路说笑,她越发放得开了,显示出她俏皮的一面,蛮可爱的。 “那不会。”张五金摇头:“野猪怎么会叼我,要叼也只会叼你这样的小美人啊。” 张五金赞她漂亮,王含芷自然开心,脸上微带羞意,却故作害怕的呀了一声,眼眸流转:“那你会不会保护我?” “不会。”张五金断然摇头,见王含芷诧异的看他,他忍着笑:“我会看着你给叼走,然后悄悄跟踪,把所有野猪一网打尽,这叫什么,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女朋友,套不着野猪娘。” 尤其他后一句,还带压韵的,王含芷顿时就咯咯笑弯了腰,她一直笑得文静的,这会是第一次放开了笑,胸脯儿颤动,嗯,肉包子有点儿小,比梅子的大不多就是了。 “那你就舍得我给野猪叼走啊。”王含芷笑了一会,娇娇的看着他。 嘿,这是撒娇了吗?哥哥我有这么大魅力,还是车子的加成? 张五金都有一刹那的呆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这会儿若是不解风情,可就太让人家失望了。 “没事啊。”张五金笑:“你这样的大美人,即便是到了野猪窝里,那也是一枝花,难道还有什么野猪舍得伤害你这样的美人吗?那绝不可能,除非它们不是野猪,而是一群愚蠢的家猪。” 王含芷再次笑弯了腰,而眼眸里,也满是甜意和欣赏的味道。 到了野猪岭,车子上不去,得爬山,下车,王含芷抚着小肚子道:“你真逗,肚子都给你笑痛了。” “没事,我很大方的,可以借你一只胳膊。”张五金屈起一只胳膊,摆一个大力水手的姿势。 这是一种试探,王含芷略略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不过嘴上还是掩饰的说了一句:“那就谢谢你了。” “哥哥我看来还真行啊,以前怎么那么笨呢?”张五金心下暗叫。 他以前在学校,从来不敢约女孩子,而第一次跟文妹子约会,也着实有些紧张,完全放不开啊,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真要放开来,魅力大大的嘛,这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挽上手了。 真正挽着他手,王含芷又有些害羞了,张五金知道这会儿要放开,不能紧张,这要一紧张啊,那伸出来的小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收回去了,所以先就大叫一句:“野猪兄弟们,哥哥我来了,不要害羞啊。” 这话一出口,王含芷果然扑哧一下就笑了,微有的一点羞意抛去了九霄云外,笑道:“野猪还会害羞的吗?” “那当然啊。”张五金笑:“也许他们在约会呢,那些猪哥哥,第一次约妹妹,当然也跟我一样的会害羞的嘛。” 他说着还做出害羞的表情,可就把王含芷笑坏了,本来只是象征性的挽着他的手,这会儿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 “我看你一点都不会害羞。”王含芷笑。 “哪里。”张五金摇头:“我真的好害羞的呢,真的,我心里早就想着,是不是可以亲你一下,可就是因为害羞,不敢呢。” 再试深一点,效果不错,王含芷脸一红,眼眸就垂了下去,但是,但是啊,她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象小鹿一样逃走,到反而好象挽得更紧了一点儿。 这下,张五金对自己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会儿只要亲过去,王含芷一定不会拒绝。 张五金几乎有点儿冲动了,但突然想到秋雨,想一想,算了。 他这时的心态,其实有些乱,即想着玩玩,抱着个游戏的心,可看着王含芷还可以,又觉得即便成了也行,于是又故意去逗王含芷,结果王含芷真的动情,他又想到了秋雨。 不过这也正常,人心永远是复杂的,就如张五金哪怕即便牵着秋雨的手,看到街上漂亮的女孩子,也会多看一眼,这并不是乱发春,只是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的。 再感天动地的爱情,也会因漂亮的异性而情节绪波动。 任何男人都一样,任何女人也都一样。 “我们走快一点,跑上去。”张五金伸手拉住了王含芷的手。 “好。”张五金没有亲过去,不知王含芷有没有失望,她这一声应得娇脆。 张五金气长,小跑根本不累,但才跑到半山腰,王含芷就有些跑不动了。 “累了,坐一坐。”旁边有块半人高的山石,张五金从包里变戏法似的掏了包餐巾出来,抹了一下,垫上两张,向王含芷伸手:“来,我扶你上去。” “嗯。”王含芷跑得脸儿泛红,到又多了三分的娇美,不过这山石高了些,王含芷根本上不去,张五金索性拦腰一抱,把她抱了上去。 王含芷给他抱得有些发软,没坐稳,呀的一声,又往下一扑。 还好张五金还没缩手,不过这一扑,王含芷也就直接扑到了张五金怀里。 四目相对,王含芷红着脸,张五金轻笑道:“这下我可真要亲你了。”又逗人家。 王含芷唔的一声,脑袋垂下去,但明显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108 红叶 108 红叶 “太快了啊,太快了啊,哥哥我的魅力,真不是盖的啊。”张五金心下也不知是得意还是叹气,还是没有亲王含芷,只把她抱了上去。 “呀,那边有红叶呢。”王含芷突然叫了起来:“我要去摘红叶。” “好。” 还没坐稳呢,张五金拉着她手又跳了下来。 红叶在对山坡上,没有现成的路,张五金自然就成了开路机器,一路分枝拨叶,护着小美人前进,到近前一看,有些失望,远看通红一片,近看,红得不是太彻底,半黄不红的。 “得打了霜才行。”张五金摇头。 王含芷有些气息不匀,扶着他胳膊,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这是一种信任,还是一种诱惑?张五金不知道。 他盯着了一个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枝叶乱动,张五金脑中不想好东西:“难道是一对狗男女在这儿野合?” 可惜他失望了,枝叶猛地一动,晃出来的不是人,是一个猪头。 一只野猪。 野猪不小,怕不有一百多斤,横着凶猛的小眼睛,居然直冲张五金两个奔来。 “野猪。”王含芷尖叫起来,完全吓傻了。 “上树。”张五金也着实呆了一下,居然真的碰到野猪,这运气,可以买**彩了吧,不过他自气沉丹田以后,脑子在任何情况下,基本上都不会乱,托着王含芷的腰,竟一下把她举了起来。 王含芷攀着树枝,还不知道爬,这丫头看来真的吓住了,张五金吼:“往上爬,爬到上一枝去。” 给张五金一吼,王含芷才清醒过来,忙往上爬了一枝,对张五金叫:“你快上来。” “不行,你这树太小,呆不下两个人。”张五金转身就跑,还好旁边就有一棵树,他一纵身跳起来,吊着一枝树杈就吊了上去。 那野猪跑得快,差不多他双脚刚离地,野猪就追了上来,张五金一个倒翻,上了树,野猪在下面呼呼喘气。 “来呀,来呀。”张五金站稳了,在树上招手:“俗话说得好,中石油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位女士,你会上树不?” 王含芷吓得手脚都软了,她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哪见过这种凶险场面啊,但张五金这么恶搞,却把她逗笑了,感觉也没那么害怕了。 张五金听到她笑,也一脸笑看着她:“王含芷,我跟你打赌,我赌这位女士一定不会爬树,你赌不赌?” “野猪本来就不会上树吧,还这位女士。”王含芷忍不住扑哧一笑:“我才不要跟你赌,你肯定赢的。” “太失望了。”张五金一脸懊恼的表情:“我本来想赢你一个香吻的。” 王含芷俏脸一红,嗔道:“你好坏。” 眼中却已满是情意,而在她心里,却在暗暗的叫:“他长得真俊,尤其这么笑着的时候,真是太俊了。” 张五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口才了得,或许还有车的加成,所以才进展飞快,他哪里知道,其实让王含芷着迷的,是他娘遗传给他的这张漂亮脸蛋。 男人爱美女,只要是美女,往往看一眼就会爱上。 那么,女人会不会?是一样的,女人同样爱俊男,同样可以看一眼就爱上。 没见王菲天天在那儿声嘶力竭的唱: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所以爱得你要死要活的。 他两个公然**,树下的野猪可就气死了,不给面子嘛,算了,不跟你们这些狗男女计较,扬扬小尾巴,跑了下去,啾啾叫了几声,草从里窜出来几只小野猪,难怪发疯,原来是护崽。 张五金到还怕快跳早了,母野猪回头,直到野猪跑没影了,张五金这才跳下来,王含芷可不敢跳,当然得是张五金接着,一扑,自然就扑到了张五金怀里。 其实在这一次,王含芷已经是真的盼望张五金吻她了,所以一扑到张五金怀里,就紧紧的抱住了他,而且微微闭上了眼晴。 可惜,这会儿张五金偏生不解风情了,不但没吻她,反而催:“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免得那位野猪女士又回来发飚。” 王含芷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失望,不过她女儿家家的,也不好主动去向张五金索吻啊,只好跟在他后头。 然后张五金再又做了一件大煞风景的事,下山到车上,王含芷说:“腿都吓软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其实她的意思,是要张五金哄一哄她,如果肯把她抱在怀里,抚慰一番,那就正中下怀,结果张五金居然应了一声:“好。” 真个开车把她送了回去。 下车的时候,王含芷简直气死了:“这个人,先前那么有趣,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木木呆呆了呢。” 她来学习,是住的党校的宿舍,连找个到家里喝杯茶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说了声下次联系,就不得不分了手,而张五金开着车,呼一下就没了影子,真真气死,不过随后她又笑了:“这人真有趣。” 其实王含芷的心思,张五金大致都猜得到,但他心里就想,第一天就吻了王含芷,回头要是秋雨问,到时怎么答,第一天就搞得这么亲热,显得他急不可耐似的,秋雨心里一定会有想法的。 所以他明明知道王含芷是在公然索吻了,还是忍住了没有去吻她,也早早的把她送了回去,免得秋雨一天在家里乱想。 都没有去二金家,只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一下,就说吃了个饭,走了走,感觉还不错,然后直接回了家里。 秋雨陪丫丫在阳台上搭积木,还有一点斜斜的阳光,照在她母女两个身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张五金看到的第一眼,心里都暖了。 “爸爸回来了,抱。”丫丫很娇。 张五金抱过丫丫,到泡沫垫子上坐下:“这是丫丫跟妈妈搭的呀,真漂亮。” “我还要搭一个城堡。”丫丫放快张五金,自个儿玩起来,秋雨靠在张五金身上,张五金伸过嘴,吻了她一下,然后故意耸耸鼻子:“好酸。” 秋雨扑哧一笑,明白他的意思,嗔道:“才没有。” 却轻轻的靠进了他怀中,轻声道:“你回来了,真好。” 张五金轻轻搂着她:“难道你以为我不回来了吗?”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秋雨痴痴的看着他:“可我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万一你突然打电话回来,告诉我,说你不回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还好,一个中午,电话都没响。” “傻女子。”张五金轻轻吻了她一下。 “我就是傻。”秋雨痴痴的笑:“我是你的傻妻子。” 张五金便叹气:“这样的傻妻子,当时到底是怎么签收的呢,快递单呢,拿来我再看看,是不是发错了货。” “发错了也不能退了。”秋雨勾着他的脖子,一脸的痴情:“我跟定你了,永远都不能退货的。” “那么好吧,我吃点亏,将就用一百年好了。” “一百年不够,要一千年。” 她如此痴情,张五金到是忍不住了,对丫丫道:“丫丫,你在这里把城堡搭好,爸爸抱妈妈去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丫丫脆声应。 “丫丫真乖。”张五金亲了丫丫一下,对秋雨眨眨眼晴,把她抱了起来,秋雨脸飞红霞,身子软得象一根春二月的柳条儿一样,但小腹中却热热的,好象有火在烧。 才走到门口,丫丫道:“爸爸,你是又要跟妈妈做奇怪的事情了吗?” 这个鬼丫头,不到四岁好不好,秋雨羞得缩在张五金怀里,一声儿也不敢吭,张五金皮厚,哈哈笑:“是啊,丫丫真聪明,所以要是听到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也不要奇怪哦。” “人家知道了拉,你好罗嗦的。”丫丫拉长了腔调,对张五金的废话,显然很不耐烦。 张五金对秋雨做个鬼脸,秋雨羞笑,轻掐了张五金一下,是那般的无力。 到晚上的时候,秋雨就醒过神来了,跟张五金道歉:“是我不对,我突然一下就迷怔了,你跟她谈得怎么样?你都没跟你二姐说,啊呀,以后你二姐她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 “傻话。”看她自责得厉害,张五金刮一下她的鼻子:“你就是想得太多,以后不许胡思乱想的。” “嗯。”秋雨乖乖的点头:“以后不会了。” 张五金搂着她,大致说了约会的情况,到没说遇野猪的事,只是说饭后又走了走,然后送她回党校,就这样,然后拿出手机,这是临分手的时候,他给王含芷拍的。 “怎么样,你能打多少分?” 秋雨看着,有些疑惑的道:“她好象不蛮开心的样子啊?” “估计可能看我不太顺眼吧。”张五金笑,其实他知道王含芷是有些儿幽怨。 “怎么会?”秋雨笑, 细看王含芷的相貌,道:“长得很不错呢。” “什么不错。”张五金摇头:“不是吹,还没我俊呢。” 秋雨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看着张五金道:“是,我老公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那当然。”张五金一脸牛皮。 秋雨轻轻叹了口气:“老公,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不道德。” 109 十个八个 109 十个八个 又纠结了,张五金恼了:“她现在是我什么人?我说了要娶她了吗?不就是约个会吃个饭吗?谈恋爱有什么,哪个不谈个十个八个的?怎么就扯得上道德不道德了。” 他早知道秋雨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傻女子,所以他一定要打掉她的这个想法。 “再一个,你一定要弄清楚。”张五金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甚至有些严肃了:“我本来是爱你的,我本来是要娶你的,而且我们事实上已经是夫妻了,我们已经拜了堂了,之所以会有她出现,是你太傻太善良,是你为我父母考虑,所以说,如果说伤害,是她先伤害了你,是这不得已的现实伤害了你,而不是相反。” 泪水慢慢涌上秋雨眼眶,她痴痴的看着他:“老公,你真好。” “你真傻。” “嗯,你的小雨点妹妹是小傻瓜,以后再犯傻,你就揍她。” “绝不客气。” 这一次后,张五金感觉,秋雨才算是真正把心中的那个结打开了,忍不住摇头:“傻女子。”到也吁了口气。 他就担心秋雨会纠结,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她道德上又过不去,这下终于是过去了。 第二天,秋雨到是催着张五金跟王含芷联系,张五金虎着脸:“这事你别掺合了,你掺合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秋雨听了笑倒在他怀中,真就不再掺合了,本来也是,她是张五金的女人,然后掺合张五金相亲,实在是不和谐啊。 送了秋雨再送了丫丫,张五金在车中发了一下呆,他要想一想。 秋雨昨夜虽然说得不太清楚,但她的心思,他大致是明白了。 无论身材,长相,王含芷对秋雨,都没有什么威胁,最多是年轻一点而已,但秋雨也并不老,她二十七,王含芷二十二,加之最近借龙凤床灌足了气,秋雨对自己的身体非常自信。 然后是性格方面,秋雨半昵喃的说了一句:“应该不是个很精明厉害的女子。” 这样的事,虽然要瞒着,但时间久了,说不定就有泄露的时候,而秋雨是个不善于和人争执的女子,如果张五金找一个太厉害的,她害怕,万一对方把张五金完全控制住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从王含芷的穿着打扮,和张五金告诉她的王含芷的一些细节,她觉得王含芷有些儿象她,或许以后就算知道了,也能可怜她的痴情和处境,给她一点点空间。 秋雨还发傻气,说只要对方能稍稍容下她,她就什么都不要,张五金的一切,无论多少钱,多少套房子,她都不要,全部给对方,让张五金听了摇头。 张五金昨天没亲王含芷,其实就是想看看秋雨的想法,即然秋雨觉得还行,那么,就是她了。 张五金掏出手机,拨了王含芷的电话,只响了两下,王含芷就接通了,声音比昨天还好听:“喂。” 张五金轻声一笑:“王含芷同学,有空没有?” 王含芷其实在等着他的电话,但女孩子嘛,当然要矜持一点点,正要拿一下下呢,结果张五金不等她回答,说道:“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探望一下受惊的野猪女士好不好?” 王含芷一下就笑喷了,娇嗔:“昨天受惊的是我好不好?” “原来昨天受惊的是你啊。”张五金笑:“那么,王含芷同学,你有空没有,让张五金同学来探望一下受惊的你啊。” 王含芷更笑:“我现在要上课的,一直要到十一点半呢。” “是吗?”张五金故意停了一下:“你是不是另外有个小名叫秋水啊?” “什么啊?”王含芷没明白:“我才不叫秋水呢,我有小名,不过---不告诉你。”很娇哦,意思是,表现话的好,可以告诉你的。 “你不叫秋水啊。”张五金道:“那我怎么会有一种望穿秋水的感觉呢。” 王含芷一下明白了,又咯咯的笑,笑音很清脆,张五金忍不住就想:“她其实也不错了。” 又想:“她要是能容下秋雨,那我也会对她好。” 有一句话,他其实一直没对秋雨说,他会娶妻,但会离婚,秋雨不总是说自己离过婚配不上他吗?那他也离一次,也成了二婚头,那大家就都般配了,然后父母也不好再反对了,就可以正正式式的娶秋雨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 至于说离婚会伤害另外一个女人?别扯了,天下这么多离婚的,怎么说? 然而王含芷确实不错,这让他的想法有些改变,只要王含芷能容得下秋雨,那么,他也不会对不起她。 小木匠虽然有些狡猾,有些阴黑,但他到底不是一个残冷的人,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王含芷笑了一会儿,道:“那我看看,能不能早一点出来。” “好,我现在就到聚香楼去占位子,等你。” 王含芷又笑了,道:“你没有事做的吗?这么空。” “有事做啊。”张五金叫:“但是没心思,有个人影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的,让我都魂不守舍了。” 这样的情话,肉麻着呢,但女孩子最爱听了,王含芷轻轻的笑:“我昨夜也想到了你的。” 虽然只是这么一句,她还是羞到了,急急忙忙挂断电话:“啊呀上课了,呆会跟你说。” 张五金收了电话,轻笑摇头:“这丫头。”仰头向天,叫:“说好了,你要是容得下雨姐,我一定对你好,我会让你在宝马里笑。” 即然王含芷暂时出不来,他就回工房里,上次出的点儿木料,后来给自己做了一张龙凤床,又没了。 “秋晨小姨妹,你的嫁妆,看来真是个问题了。”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半天。 没过一个小时,王含芷又打了电话来,这会儿甜多了,张五金跟她胡侃一阵,他那张嘴,逗女孩子笑,太容易了,王含芷几乎一直就在笑。 一个上午,王含芷打了三个电话,到十一点,张五金开车过去,到聚香楼,没等多久,王含芷就来了。 小脸儿红红的,眼光发亮,还是微微有些羞,却带着更多的期待,道:“你真的在这里等了一上午啊。” “那当然。”张五金抬了抬腿:“你没见我腿粗了一圈吗?站的。” 王含芷咯咯笑,道:“你不会到车里坐一坐啊。” “就怕坐车里看不到你啊。” 王含芷顿时就含情脉脉了,张五金凑过去:“看在我等你这么久的份上,亲一个好不好?” 王含芷确实动情了,还是有些羞,小脸红泛红,微一犹豫:“那你闭上眼晴。” “好。”张五金果然闭眼,却又突地睁开,王含芷刚嘟起嘴往他脸上凑呢,他突然一睁眼,可就吓了一跳,呀的一声轻叫,急要后退,张五金本就是故意的,哪里肯让她逃掉了,另一只手圈过去,环住她腰,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王含芷唔的一声,双手推着他胸,只微微用了一点力,便就由他了。 张五金没有吻多久,唇分,王含芷俏脸儿红得象楼头挂的那一串红灯笼,眼中含着水汽儿,在张五金胸口轻捶了一下:“你坏,给人看见。” “看见算什么?你看。”张五金手一指,马路对面,一条长凳上,两对恋人在那儿抱着啃呢,啃老红薯似的,全然的旁若无人。 王含芷顿时咯的一声就笑了,张五金也笑:“学习雷锋好榜样,我们再来。” “嗯。”王含芷贴着他身子撒娇:“我们进去。” 张五金知道她还有些羞,把小美人逗得羞羞的,太有趣了,不过过火了就不好。 两人手牵着手进去,张五金今天直接要了三楼的一个包厢,王含芷脸一直红红的,不过没反对。 到楼上,王含芷道:“这边可以看到祟水呢。”借故就挣开了张五金的手。 张五金知道她是羞,不着急,坐下,王含芷果然就到另一头坐下了,脸红红的看着他,张五金故意不看她,拿过菜谱,翻了两下,突然就叫:“咦,这个是湘西菜吧,怎么这么怪?” “什么菜怪?”王含芷其实有些失望了,她挣脱,你可以跟上来嘛,笨笨的,听到这话,顺口问。 “你来看。”张五金招手。 王含芷借势就过去了,才往菜谱上看呢,张五金手一伸,搂着她腰轻轻一带,王含芷就跌坐在了他腿上。 “呀。”王含芷轻叫一声,双手推着他胸:“干嘛呀。” 张五金不应声,只深深的看着她,他眼光象喷火一样,王含芷顿时就受不了了,眼眸羞垂,不过随又抬起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半闭上了,这个样子,张五金若还不明白,那就是傻瓜了,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一次吻得就久了,王含芷的唇不是很丰厚,但柔柔的,嫩嫩的,真如吮着一片百合花辨儿。 张五金最感兴趣的是她小舌头儿,昨天就起了心,今天当然不会放过,肆无忌惮的侵入,恰如一头大老虎,捉住了一只小白兔。 可惜服务员等不得,轻轻敲门了,张五金这才放开王含芷,王含芷已经连脖子根都有些泛红了,更微微有些喘,小小的红唇儿张开,沾着口水,有着一种异样的性感,张五金小腹中竟然就热了一下。 110 大坏蛋 110 大坏蛋 “大坏蛋。”王含芷羞捶他一下,坐到一边,不过没再坐到对面去了。 服务员妹妹进来,把菜谱递给张五金,张五金笑道:“我刚刚吃饱了,让这位美女点吧。” 王含芷又给他这话羞到了,羞嗔他一眼,特别娇,点了几个菜,服务员妹妹出去了,张五金便看着王含芷笑,拍拍退:“坐过来。” “才不要。”王含芷羞笑:“马上上菜了。”不是不愿意,只是上菜了怕羞是吧。 张五金便笑,王含芷含羞:“不许笑。” 张五金更笑。 “坏蛋。”王含芷伸手来捶他,张五金抓着她手微微用力一扯,王含芷顺势就坐到了他腿上,不过王含芷还是伸手拦住了他嘴:“别,给人看见。” 张五金笑:“刚不是都说,要学习雷锋好榜样吗?” 王含芷羞笑:“才不要。” 张五金知道她还是羞,到也不勉强,笑道:“你刚都点的什么菜啊,我发现湘西菜蛮怪的。” “怎么怪了?”恋爱中的女孩子,敏感着呢:“我点的这几个菜,你不喜欢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我是说湘西菜怪。” “怎么怪了?”王含芷不明白。 “在我的印象中,湘西菜应该是以辣为主吧,湖南人都是些辣子。” “是辣的啊。”王含芷对看自己点的菜:“红椒牛肉,扁鱼豆豉,这些都是辣的啊,只蔬菜没放辣椒。” “可刚我吃的那道菜,怎么是甜的呢?” “刚你吃的菜?”王含芷还想呢,刚刚没吃什么菜啊,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张五金伸嘴就到她唇上吻了一下:“这道菜,又香又甜。” “呀。”王含芷顿时就明白了,轻轻捶他一下,又羞又甜。 这餐饭,自然就吃得很香甜,王含芷一颗心,几乎完全给张五金抓住了。 吃了饭,到祟水边上散了一会儿步,张五金搂着王含芷娇俏的身子,王含芷还是有些羞,但并不反对,身子却反而靠得他更紧。 然后说到下午还要上课,张五金便故作痛苦难舍的样子,王含芷其实也实在舍不得跟他分开,先说亲自去请假,后来索性就打个电话,让同宿舍的室友帮着请个假。 “她答应帮我请假了。”王含芷挂了机,脸有些红,自然是给室友取笑了。 张五金也笑,嘟起嘴:“为了你的自由,亲一个庆贺。”搂着她就亲过去,王含芷全然不会拒绝,双手先还只搭在他胸口,然后就勾着了他脖子,深深长吻。 唇分,张五金道:“先来的路上,我看到家影院,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王含芷当然不会拒绝,她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发飘了,一切只以张五金为中心。 两个人到影院,张五金停好车,买了票,自然是情侣包厢,又买了一堆爆米花什么的,进了影院。 电影已经开始,不过这无关紧要,真正订情侣包厢来影院的,就不是看电影的,王含芷当然也知道,小心脏怦怦跳着,没等坐下就道:“你不许毛手毛脚的。” 其实女孩子这么说的意思啊,就是说,你可以毛手毛脚的,张五金当然明白,轻轻一笑,一伸手就把王含芷抱到了腿上。 这样黑暗的环境里,王含芷到底是有些羞怕了,借着莹幕的光,羞羞的看着张五金,双手推着他胸,道:“说了不许毛手毛脚的。” “嗯。”张五金点头:“女朋友的话,我肯定听的。” 然后伸手,点头:“嗯,手上无毛。” 再伸脚:“嗯,脚上也无毛。” 王含芷给他逗得咯咯笑了,张五金却又摸摸嘴,道:“完蛋,嘴上怎么微微有点儿毛呢。” 随即贼笑:“不过你只说不许毛手毛脚,可没说不准毛嘴啊,哈哈,毛嘴来了。” 他笑得变态,王含芷都给他吓住了,娇笑着躲避,可人在他怀里,就如小白兔到了大灰狼的爪子下,怎么可能逃得掉,很快就给张五金捉住了唇。 她先还有些羞怯,但很快就双手紧紧的勾住了张五金脖子,黑暗的环境会让女孩子害怕,但黑暗的环境却又会让恋爱中的女孩子放开,先前的吻,她一直有些被动,这会儿却也多了些主动。 当张五金终于心满意足的时候,王含芷已经完全象一汪春水一样,软化在了张五金怀里,直到电影结束,她才勉强回过神来,在张五金怀里又捶又打,满脸娇羞的喜悦:“你坏你坏,你就是个大灰狼,真是坏透了。” 张五金嘎嘎笑,志得意满。 出了影院,王含芷仿佛是给蜜泡过了,整个人又娇又嗲,树袋熊一样的挂在张五金身上,两人又到游乐场玩了一圈儿,再又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和中饭不同,中饭时,王含芷还有些儿害羞,到晚上,虽然还是羞红着脸,却是只恨不得张五金吃她了,这餐饭,她几乎就是坐在张五金怀里吃完的。 吃完了饭,王含芷还是恋恋不舍,张五金可以肯定,如果他这会儿带王含芷去开房,即便王含芷最初会扭捏一下,但最后一定会答应。 可以说,只要他愿意,今晚上就可以把这个娇娇的小美女吃得干干净净,似乎是快了一点,但对真正看对了眼的男女来说,也算一般。 而且他也知道了,除了他的嘴会哄,他长得俊,是一个极重要的原因,美女也爱俊男啊,这让张五金非常得意,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脸蛋儿也是个大杀器呢。 不过最终张五金还是把王含芷送了回去,不是下不了口,而是担心秋雨,昨夜之后,秋雨好象想开了许多,但他真要是一夜不归,她一定又会胡思乱想了,还不知缩在哪个床角里哭呢。 要让秋雨接受并适应,要有一个过程,只能慢慢来,太快了,那个傻女子受不了。 最后分手时,王含芷含着羞说:“明天带你见个人。” 张五金故作惊讶:“明天就见丈母娘了吗?我还没准备好呢。” “才没有?”王含芷含羞摇头,低声道:“我妈还不知道,是我表姐。” “表姐啊,那行。”张五金点头:“你表姐喜欢什么?明天我好好贿赂她一下,以后让她帮我说说好话。” 王含芷笑着应了。 张五金回来,洗澡的时候,就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老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长得特帅啊。” 秋雨咯咯笑,也在镜子里面看着他:“是啊,怎么了,今天王含芷夸你了。” “没错。”张五金点头:“她说我长得好英俊好英俊的呢,第一眼就把她迷住了,说我真人比照片上的还要英俊得多。” 说着左照右照,嘴里还啧啧连声:“古话说潘安之貌,怕也就只是我这样子吧。” 秋雨笑得软在他身上,张五金恼了,在她臀上打了一板,唬着脸道:“笑什么笑?老公说错了吗?” “没有。”秋雨呀的叫了一声,摇头:“潘安怎么能跟我的好老公比。” “这还差不多。”张五金威胁成功,嘎嘎笑,看着镜子里的秋雨:“雨姐,你是不是也是第一眼就迷上了我。” “才没有。”秋雨笑得眼晴眯成了月弯儿,眼见张五金又一脸威胁,忙道:“不过说实话,当时我到你们班上,也觉得你很漂亮,所以-----。” “所以什么?”这是小惊喜哦,秋雨身上的每一寸每一缕都给他玩熟了,但心里看来还有小秘密。 “所以我让你当了课代表啊。” “这样啊。”张五金一时间可不知是该高兴呢,还是不该高兴:“我还以为是我英语口语说得好呢,原来还是我这张脸蛋。” 他一脸遗撼,把秋雨笑得肚子疼。 张五金突然眼晴一亮,托起秋雨的下巴:“那么秋雨老师,你老实交代,当时有没有对我这个英俊小男生生出幻想。” “才没有。”秋雨笑:“人家才不象你那么流氓呢。” “好啊,敢说我是流氓,秋副校长,今天你死定了。” 秋雨娇笑尖叫,最终落在了张大流氓的手中,就中过程,自然是不必说的。 第二天中午,张五金过去,自然还是聚香楼,这楼古色古香的,有感觉,菜也合口味,离着党校又近,正合适,不必换。 王含芷先说了,要她表姐下了班才能过来,所以一直等到十二点二十左右,王含芷才过来,前面先下来个女孩子,然后王含芷下车付钱。 张五金一看那女孩子,不错,打扮时尚性感,也是个美人儿,脸一转过来,咦,老同学啊,薛青青,上次在街上见过一次的,原来薛青青居然是王含芷的表姐,这到是想不到了。 “薛青青。”张五金一时没想那么多,迎上去叫了一声,薛青青抬眼看到他,也一眼认了出来:“小木匠张五金,你怎么在这里。” 小木匠三字出口,张五金突然醒悟到,这中间好象有些隔碍。 薛青青却明显没注意,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小木匠你不仗义啊,还说是老同学,你跟那么多同学打电话,为什么不给我打。” 111(上) 111(上) 多谢老朋友的打赏,真心感谢。 --- 先前张五金得到了秋雨,满世界打电话联系同学,虽然没给薛青青打,但薛青青显然也听说了。 “我给你打,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啊。”张五金笑了笑,看王含芷,王含芷这时付完了钱,过来了,她显然还没注意:“表姐,你们认识啊?” “是啊,老同学嘛。”薛青青口快:“我们班上的第一小帅哥,可惜后来中途读到高二不读了,居然去做了木匠,你不知道,我们班上的女生,说到小木匠,那是个个一脸惋惜呢。” 薛青青说到这里,突然醒悟过来:“含芷,你说的男朋友就是小木匠张五金。” 王含芷微有些羞,眼晴却眨了两下,道:“原来他外号叫小木匠啊。” “不是外号。”张五金摇头,他突然就觉得很有趣了,直接承认:“我就是个木匠,小木匠,这一向就在阳州做功夫呢。” 听到这话,王含芷脸色变化不是很大,只是有些意外,但薛青青的脸就变得多了,她先前一脸热切,老同学见面嘛,自然很亲切,但这个老同学,这个小木匠,居然想打她表妹的主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也眨巴眨巴眼晴,挽着了王含芷的手,道:“想不到你跟我表妹也认识,到是巧了,小木匠,你说你在阳州做功夫,在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老科委那边啊,你当然没见过我,我可是见过你好几次,你是在民政局上班吧,我好几次撞到你下班呢。” 薛青青的变化,张五金已经看出来,她这么逮着问的意思,张五金也非常的清楚,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一问一答,有的没的,全给兜出来。 “真的吗?”薛青青一脸夸张:“那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我怎么敢跟你打招呼。”张五金摇头:“你是民政局的大干部,我只是个到处讨生活的小木匠,天上地下啊。” “什么民政局的大干部,还不是讨饭一样。”薛青青说得谦虚,下巴却自然的有些上昂,看一眼边上的王含芷,道:“我这表妹才真正是前途无量呢,她们开发区现在红火得很,奖金多,进步也快,含芷,明年你应该可以提副科了吧。” “不知道。”王含芷声音有些飘忽,眼神也有些迷惘。 “让姑妈帮着你活动活动,姑妈那手段,不成问题,明年铁铁的副科,要是开发区红火,两年后你就是正科了,这么年轻的美女科长啊,可是要羡慕死人了。” 薛青青啧啧的说着,似乎是羡慕,眼晴却看着张五金,这里面的意思,张五金再傻也听得出来,而王含芷那迷茫的眼神,他自然也看在了眼中。 “有趣,太有趣了。”张五金心底大笑,嘴上却故意装出有些畏缩的笑:“原来王含芷你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你在党校学习,只是个学生妹呢。” 他装得很象,就是那种自觉地位卑微的人,带着点仰视跟人说话的语气,这表情,可以做影帝了,薛青青就觉得他这个表情很不错,让她满意,但王含芷笑得却有些勉强,轻声应了一句:“不是的。” 这一餐饭,吃得阴阳怪气,吃完了,王含芷又抢着付了钱,前两天她可只是看着张五金付钱的。 “这是可怜我一个小木匠赚钱不易吗?到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张五金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这世上有爱情吗? 有的,但请记住四个字:门当户对。 出来,薛青青问:“对了小木匠,不是说你有车吗?”张五金的名字都不叫了。 “我哪里会有车啊。”张五金笑:“我姐夫的,我有时候偷着开出来玩玩。”张五金也扯。 “哦。”薛青青这一声哦,意味深长,而且还看了一眼王含芷,转头对张五金却是要笑不笑:“那我们先走了,党校那边也不远,下次有空联系。” 说着很有范儿的冲张五金招了招手,王含芷没有招手,只是看了一眼张五金,也不知是笑了一下,还是没笑。 她整个人,就象一只迷失了的小鹿。 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张五金猛然仰天狂笑,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天气很好,天空很远,冷峻幽深,象师父遗像上的脸。 “师父,你看到了没有?两个月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喜欢都市,我喜欢都市里黑丝包臀的女孩,可是,她们不可能瞧得起我,她们看我,就是今夜这个样子。” “师父,谢谢你。” 回到家,工房里混一下午,下班接了秋雨,秋雨照例不问,到洗澡的时候,张五金自己说了,然后他问秋雨:“雨姐,我要只是个小木匠,你还会要我吗?” 秋雨轻轻的笑了笑,轻抚他的脸,眼中是无限的柔情:“你一直就是个小木匠啊。” “老婆,老婆,你才是我的老婆------。”张五金紧紧的搂着她。 秋雨回应他的,是梦一样的申吟。 第二天,罗长旺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狂叫:“有个工作什么了不起了,老王还怪我,我就说了,给他两个指标,他要不要,我呸,逼逼什么呀,老五,包在姐夫我身上,再给你找个好的,气死他们。” 然后二金也打了电话来,却问了:“五宝,你即然可以在马局长那里搞到指标,让他也给你搞个指标嘛。” 张五金就笑:“我又不是女的,进医院去当护士啊。” “哪里一定要进医院啊,卫生局不是那么多男的吗?” “呵呵,我喜欢做木匠,做木匠多自由啊,而且木匠是技术活呢,比那些只会坐办公发证的,可是强多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二金急了:“有个工作多有面子啊,你个小木匠,说出去也不好听。” “有什么不好听的。”张五金笑,自己姐姐,亲的,张五金可是不在乎:“二姐,你不会也看我不起吧,要不我找个工作,你嫁给我不。” “我抽你信不信。”二金在那边暴走了,张五金大笑。 其实李求金还真问过张五金,看他想不想当官,是的,还不是找工作,是当官,并且拍着胸脯跟他说,一年副科,三年正科,五年,包他做到南祟这种县级市的副市长,或者至少是一局之长,也就是个副处,真的不是吹牛。 当时张五金心里也还真是跳了一下,李求金这话不假,莫说苏威了,就李求金,答应的这些就完全可以帮他做到,真的当官吗?他当时打了个哈哈,没应,回来其实是在琢磨的。 当天晚上做了个梦,他居然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挥一挥手,人头滚滚,后来突然天就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前面有一盏灯,到近前,是张虎眼,张虎眼看他一眼,说,跟我来吧,他真的跟着走,突然又想了起来,叫,还有雨姐。 这么叫了一句,就醒来了,秋雨就在他怀里,暖暖的,肉肉的,柔柔的,他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后来把这个梦说给秋雨听,秋雨还蛮感动的。 张五金并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是说,因为做了这个梦,就突然醒悟了,而是一个很现实的原因,他没有文凭,指标容易,都不要李求金,随便马鸣远或者岩卫红开句口,就塞进去了,但这文凭有些难。 当然,要弄假文凭或者边上着班,边读函授什么的,有得两年,也到手了,但他突然就是不想了。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当官真的有意思吗?他现在不当官,多逍遥啊,而且他也隐约的感觉到,简兰对他如此亲热,一则是真正的感激,另一个,怕也就因为他不是官场中人,所以他一个电话,都不要直接开口,苏威就能帮李求金搞定市委书记的宝座。 如果是他自己,一回两回容易,求得三回五回,他成什么了?挟恩图报吗?简兰会怎么看他?那些求着苏家简家的人,少吗?他们看了多少?又会怎么看他? 五宝大人其实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所以一下就想通了:“五宝大人我不当官,你们当官的还得来求我。” 现在为了一个王含芷,重新又去官场中混?她有这个份量让他改变吗? 到下午二金又打电话来,要他去吃饭,张五金其实想陪秋雨,不过二金这边不解释明白了,党的关怀,那可是无处不在啊,只好去了,然后一句话:“指标容易,我没文凭,高中文凭都没有,一个初中生,也让马局长为难是不?” 二金一下就给他气死了,狠狠的掐了他两下:“你当时怎么就不读了,鬼掐倒你,你当时怎么就不读了?” 这事好象就这么过去了,然而过了几天,张五金正逍遥淘淘呢,王含芷突然给他打电话,声音还是柔柔的,只是微有些疏远,就好象两个人爬山,一个到了前面,然后远远的喊一声:“喂,快来啊,你怎么那么慢啊。”就那种感觉。 这种疏离感,张五金当然听得出来,应了一声:“你好。” “张五金。”王含芷直接叫了他名字,那天在影院里吻她,她后来叫哥了的:“你有空没有,到南祟来一趟好不好?” 111 (下) 111 (下) 到南祟去做什么呢?张五金心中有点儿怪怪的,也没问,直接就应下来:“好啊,我空着呢,呆会动身,下午到。” 中午接秋雨吃饭,把王含芷又打了电话,然后要他去南祟的事说了,道:“你说她什么意思,是不是迷上我了,这几天神魂颠倒啊。” 说着还臭美的翻了秋雨小包里的镜子出来照。 秋雨给他笑坏了,点头:“有可能哦。” 张五金终于没撑住,也笑起来:“那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她没说什么事?” 张五金又臭美:“她就算想跟我亲嘴,嘴上也不会说啊。” 秋雨并不知道他吻过了王含芷,甚至胸前高地都攻击了,只以为他真是臭美,又笑:“那你就去啊,看能不能捞到一个美人香吻。” “美人香吻啊。”张五金笑着,便去亲秋雨,秋雨咯咯笑,当然不会躲,嘟起嘴儿跟他亲了一下,张五金便赞:“香,真香。”突地叫:“啊呀,怎么有油。” 秋雨正吃着饭呢,当然有油,可就笑坏了。 爽啊,一路开着车,风呜呜的刮进来,张五金觉得心里非常的舒爽,仿佛不是车在开,而是他在御风飞行一般。 因此想到王含芷,就觉得蛮有趣的:“她找我做什么呢,难道真的给我迷住了,忘不了我?” 反复琢磨着,越来越觉得有趣。在市侩与爱情之间,那个百合一样的小美人,到底选那边呢? “或许她还是看不起我,但迷恋我这天下第一美男子,想要玩到手再说?”这么臭美着,自己也有些想吐了,王含芷可不是马丽丽。 阳州到南祟,走高速,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事情,下了高速,张五金就给王含芷打电话:“我到了,你在哪里?开发区?” “这么快啊。”王含芷接了电话:“不是,你到四中来。” “我开了我姐夫的车。”张五金应了她前面那句:“四中,好。” 四中和三中,一南一北,其实也不远,南祟也就是这么大嘛。 张五金开车过去,远远的看到王含芷站在学校门口,黑色带条纹的羊毛衫,下身是一条铅笔裤,清爽自然,让人眼晴一亮。 “隔几天不见,这丫头好象还漂亮了几分。” 不过车开过去,到近前,可以看出王含芷的神色不太自然,细看的话,好象还有些儿憔悴。 “真的是忘不了我吗?”张五金心下可就暗暗得意了,唉,小木匠的黑暗心理啊。 张五金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出来,反而装出有些儿自惭的样子,下了车,打了声招呼:“王含芷,你好。” “你好。”王含芷脸有些红,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别样的意味,张五金一时还形容不出来,但总觉得就是一点儿幽怨的味道了。 我明明是看好你的,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是这样的。”王含芷眼眸微微垂下来,道:“我爸爸是四中的校长,四中要修复一批课桌椅,量比较大,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不知你愿不愿意接这个活。” 居然是帮他揽活,张五金看着王含芷的脸,心下转开了念头:“是忘不了我,找这么个借口,还是真的关心我?”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挺有趣的不是。 “那太好了啊,可谢谢你了。” “不客气。”他一口答应,王含芷好象也微微吁了一口气的样子,笑了一下:“你忙得过来不?” “忙得过来的,那边已经收尾了。” “那好。”王含芷点头:“我带你去见爸爸,对了,我说你是我表姐的男朋友,那个---你不生气吧。” 她这话里的意思,张五金自然是明白的,修复课桌椅,很容易,量大的话,很来钱的,这样的活,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揽得到的。 不过王含芷找这个借口帮他,里面有没有另外的意思呢?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居然还撒谎说他是薛青青的男朋友。薛青青听到,该跳起来了吧。 张五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连连点头:“怎么会生气,只是太谢谢你了。” 很热情,但是,很疏远,再不是先前约会时的样子,而就是有些儿感激,又有些儿自愧的模样。 真是演得好,他自己都佩服,心下则在暗笑:“我只是个小木匠,可是不敢追你的,但你要是忘不了我,那你就自己来追我罗,未来的小美女科长,来倒追一个小木匠,这个设定,有趣啊。” “不客气。”王含芷笑了一下:“那你跟我去去见我爸爸吧,当面跟他说一下。” 王含芷的爸爸王雅图是个四十多近五十的中年人,单单瘦瘦,架副眼镜,两鬓微有些白,看人的眼神很平和,没有那种官僚气,到是带着一种学者的味道。 听说张五金是薛青青的男朋友,他也没有起疑,薛青青怎么会找一个小木匠做男朋友?直接就带张五金到杂房里看了,可能以前是一排老教室,堆满了废旧的课桌椅。 王雅图也没跟张五金多说,直接给了个价,每修复一套,就给五十块钱。 这个价相当不错了,有些课桌椅,看上去缺胳膊少腿的,其实修起来非常容易,如果张五金以木匠的职业眼光去算,一个月修复百儿八十套,一句话的事,放在两个月前,真是一桩抢都抢不来的好活。 今天的张五金,其实不太想做这种活了,或者说,今天的他,除了龙凤床,任何木工活他都不想做,但这是一个游戏啊,王含芷这小美人到底怎么想,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行动,想想就让人期待啊,那当然要接下来,还很感激的要请王雅图吃饭,他是故意装出不敢请王含芷的样子。 王雅图拒绝了,只是把钥匙给了张五金,要他尽快动工,王含芷当然也就跟着她爸爸走了。 “有意思。”看着王含芷轻轻扭动的小腰,张五金嘴角含笑,把钥匙抛了抛,先回阳州来,晚间接了秋雨下班,说了王含芷叫他去的意思,道:“老婆你说,她是不是给我迷住了,忘不了我,所以找这么个借口。” 秋雨咯咯笑:“可能是哦。”摸他的脸:“我老公好英俊的,真是迷死人了。” 张五金唬起脸:“真的假的,若敢虚言欺朕,那便是欺君之罪,当斩于床上。” 秋雨便一脸害怕的样子:“奴家不敢。”却又吃吃笑。 “哼哼,量你也不敢。”张五金其实知道,秋雨对他是真心迷醉,不说他确实长得俊,哪怕他就是堆豆腐渣,以秋雨今天对他的爱,那也是黄金豆腐渣,怎么看怎么漂亮的。 “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张五金又不敢确定。 “我也不知道。”秋雨摇头,想了想:“也许,她其实并不是个太市侩的女孩子吧,可能只是她表姐市侩,那天以后,是你没再给她打电话了,要是你主动打,她说不定还是会跟你约会的。” “有这样的事?”张五金皱眉,想到那天王含芷迷茫的眼神,他冷笑了一下,随即在秋雨臀上打了一板:“不管了,说了不许你掺合的。” 秋雨便嘟嘴:“又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 “大胆,还敢心生怨念吗?” 秋雨装出害怕的样子:“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奴家不敢有怨念。” “那还差不多。”张五金满意的点头,不过秋雨实在忍不住笑,他就怒了:“敢笑朕-----。” 张五金在这边玩闺房中好玩的游戏,并不知道,王含芷那边,有了意外的变数。 下午的时候,王雅图到家,王含芷还没回来,只他妻子薛瑗先到家煮好了饭,两口子闲聊,王雅图就说了一句:“青青找了个男朋友,你见了没有,要不要请他回来吃个饭。” “青青的男朋友?”女人都是八卦的,薛瑗一听就叫了起来:“我不知道啊,你看见了啊,这死丫头,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一样,这个怎么样?” “还可以。”王雅图从报纸上抬起头来,推了一下眼镜:“是个木匠,中午小芷带他来的,我把修复桌椅的活给他了,长得还行,眉眼干净,没什么痞气。” “木匠?”薛瑗惊讶的叫。 “是啊?怎么了?”王雅图是那种比较典型的知识份子,迂直而有雅致,人如其名,工作中也很有一套,到是世俗中的一些东西,是个人都明白的,他反而不明白。 “啊,没什么?”多年的夫妻,薛瑗太了解他了,要是说看不起小木匠,王雅图说不定会放下报纸跟她理论一场,最气人的是,他本来是不关心的,真要跟他争上一场,他说不定反而会站到薛青青一边,所以直接就撇开了。 找了个借口,薛瑗到外面打了薛青青电话:“青青你新找的男朋友是木匠啊,你是要把你妈气死是不是?” 张五金是个小木匠,王含芷跟个小木匠谈了两天恋爱的事,薛青青是没跟薛瑗说的,一听这话,大是意外,叫:“我这一向没男朋友,好男人都死绝了,什么木匠,我不知道啊,哪个在传谣?” 112 你还瞒我 112 你还瞒我 “你还瞒我。”薛瑗气得叫:“芷芷带过来的,到你姑父学校里揽活,你姑父都看见了。” “芷芷带过去的,到姑父的学校里揽活,木匠。”薛青青心眼通透,一下就猜到了,尖叫:“是芷芷。” “现在不瞒我了吧。”薛瑗不明白,还咬牙。 “啊呀,姑妈你不明白,这事出大麻烦了。”薛青青气急败坏:“电话里说不明白,我马上过来,对了,这事你先别跟芷芷说。” “为什么不跟芷芷说啊。”薛瑗炉火纯青的八卦修养,还是感觉出了不对:“你们姐妹到底在弄什么鬼?” “我回来跟你说,反正你先不说就是了。” 阳州到南祟,七点都有车,薛青青赶晚班车急匆匆杀过来,薛瑗果然没提,王含芷也不知道,吃了饭,陪着王雅图散步去了,这是他们一家多年的习惯,不过薛瑗心下有事,找了个借口没去,薛青青进屋,薛瑗给她热了饭菜:“你先吃饭,边吃边说,到看你们搞什么鬼。” “姑父跟芷芷出去散步了是吧。”薛青青先确定了一下,然后说出真相:“那个小木匠是叫张五金是不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是芷芷找的男朋友?” “什么?”薛瑗惊得差点把饭碗失手打在地上,到听薛青青说完,她几乎已经要拍桌子了:“这个死丫头,这个死丫头,居然跟个木匠谈恋爱,她是要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那个张五金就是个死骗子,在学校里就是,一根舌头,打得狗死,特别会哄人,而且卖相也好,芷芷可能是给他哄住了,不过当时我给他们拆开了的,呸,芷芷是什么人,他一个小木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薛青青狠狠的呸了一口,又道:“后来我跟芷芷一起睡,狠狠的骂了她一顿,第二天我还请了假,专门守了一天,要是那小木匠还敢没脸没皮的给芷芷打电话,我就要当面羞死他,不过后来他也识相,没再找芷芷了啊,没想到芷芷居然把他勾到南祟来了,这个死丫头。” “她还骗你姑父说是你男朋友。”薛瑗急得直抓胸口:“这个小祖宗,怎么得了啊。” 又抓着薛青青的手低声问:“你说,芷芷的身子有没有给他那个小木匠骗了去。”想到一个木匠趴在女儿白嫩的身子上,她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 “应该没有。”薛青青想了想,摇头:“还好我问得勤,我经常问芷芷有没有男朋友,有了一定带我看看,应该是还没得手。” “那就好,那就好。”薛瑗想了想,女儿这些日子好象也没什么异常,长吁了口气,牙关就咬紧了:“这个小祖宗,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薛青青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芷芷性子跟姑父来的,特别倔,她即然把小木匠招到南祟来,就说明余情未断。” “就是啊。”薛瑗脸色都变了:“我急的就是这个,这万一要是一个没看住,怎么得了啊,这小祖宗打小又倔得死,不声不响的,她就能给你把天戳下来,怎么办啊。” 薛瑗一直是最有主意的,但牵涉到自己惟一的宝贝女儿,整个人都乱了。 “不能从芷芷身上下手。”薛青青摇头:“这种事我有经验,你越反对,她越上劲。” “那你说怎么办?”薛瑗完全没了主意,抓着薛青青的手,就象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从小木匠那边下手。” “好。”薛瑗一握拳头:“我马上给龙宝打电话,让他叫几个人,把那小木匠死揍一顿,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留在南祟不?” “这不行。”看她摸手机,薛青青忙扯住她:“小木匠挨了打,芷芷肯定会知道的,我到是有个主意。” “你说。” “后天不就是大龙哥结婚吗?他要婚车接亲是吧,小木匠有车,偷偷开他姐夫的,我去跟小木匠说,后天也请他开车去接亲,把车开过来,然后等接了亲后,我再安排辆车,跟他的车撞一下,然后就揪着他,要他赔。” 女人果然都是阴谋家,说到这个计策,薛青青眼里几乎放出光来:“不管赔不赔,先揍一顿,那谁也说不了什么,然后再狠狠的诈他,最好是当着芷芷的面,搞得他狼狈不堪,狠狠的丢了脸,我再在边上冷嘲热讽羞羞他,男人没了脸面,以后任他再花言巧语,也骗不了芷芷了。” “你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薛瑗抓着她手连拍:“一次就把他踩痿了,他自然就再不来找芷芷了,而且还没话说。” 而薛青青则完全陷入了阴谋的氛围中,眼光越来越亮:“姑妈,咱们先还演场戏,芷芷不是骗你们说小木匠是我男朋友吗?那我就去找小木匠,跟他说好合着演戏,让他来家里吃饭。” 见薛瑗脸有疑问,她解释:“这有两个好处,一,好说服他出车, 芷芷肯定不好说,也不会说,我也不好说,不合情理啊,但你开个口,那就可以了。” 薛瑗一想:“嗯,有道理,我是大龙的姑妈,帮他找个车,理所当然。” “二,叫他到家里吃饭,也是对芷芷的一个警告,让芷芷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小木匠的存在了,免得她撒个谎,又偷偷出去跟小木匠约会,一个不好那就完蛋了。” “啊呀青青,还是你想得周到啊。”薛青青这第二点,尤其说到了薛瑗心里去。 “那姑妈你可不能演砸了。”薛青青说着笑了起来:“芷芷以为你不知道,你就装不知道,小木匠也会这么想,你也就装,呆会等芷芷回来,她见了我,一定怕我说穿,要偷偷跟我攻守同盟的,我就装着帮她演戏,一起瞒着你,哈,这是个连环套,太有趣了。” 薛瑗想想也有趣,打了薛青青一板:“你以前就是这么哄你妈跟我的吧,死丫头,果然是个鬼脑子。” 薛青青就笑得象只得意的狐狸。 正如她猜测的,王含芷陪着王雅图散步回来,一看到薛青青,顿时吓坏了,看了看妈妈的脸色,还好薛瑗给反复叮嘱了,到也没露出什么破绽,然后王含芷就偷偷扯了薛青青到房里,果然求她订立攻守同盟。 薛青青暗暗得意,在王含芷付出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后,装做很勉强的答应了她,然后就要求明天一起去找张五金,后天才双休,不过她来了劲,请假。 张五金一夜高卧,第二天一早过来,反正说好晚上回家的,进校园,正式做起了木工活,话说两个多月来,还只这一次最正式呢。 中午的时候,王含芷跟薛青青结伴而来,张五金就等着王含芷露面,到看这小美人是个什么心思,结果薛青青这程咬金横里杀出来,可就让他傻了眼。 “这八婆还阴魂不散了是吧,到南祟也能跟着来。”张五金暗暗咬牙,不过这样也好,他本就是个玩儿的心,多一个捣乱的,更好玩儿不是。 但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薛青青居然说是来帮王含芷圆谎的。 “小木匠,你以后就是我男朋友了,可不能对人家始乱终弃。” 她还放嗲,张五金差点儿吐出来,不过要看她到底玩什么把戏,便就忍着。 如果说对王含芷,他还有一点儿幻想的话,薛青青他算是彻底认清了,这是个绝对市侩之极的女孩子,她是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的,但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呢,难道是王含芷求了她? 张五金搞不清楚,且就看着,只嘿嘿笑——有时候装憨是绝杀啊。 然后薛青青就说了,要他装成她男朋友,中午一起到王含芷家吃饭,因为他揽活,跟她姑父是说了的,而即然是她男朋友,她姑父姑妈当然要招待他一次。 这也在情理之中,事实上王含芷也给骗过了,虽然心里象小鹿跳,但不能反对,张五金偷偷看一眼王含芷,恰好看到王含芷有些慌乱又有些羞怯的眼神,到是心中一热,也只好点头答应。 而薛青青冷眼旁观,把他跟王含芷对视的情形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木匠,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于是张五金洗了手,跟着一起去,见着了王含芷父母,王雅图老样子,平和中加了几分热情,薛瑗看了张五金,心里几乎就是揣着一把刀,不过给薛青青狠狠使了几个眼色,便也扮出了笑脸。 这一餐饭,王雅图是局外人,他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薛青青姑侄两个,是布局的,就如躲在林子里的猎人,冷眼旁观。 而张五金呢,他本心是抱着看戏的心来的,结果自己成了演戏的人。 至于王含芷,比他更惨,王含芷可以说是真正的局中人,被大环小环一环一环的套在了里面。 中间薛瑗就依计说起借张五金车子做婚车的事,张五金当然必须得答应,而正说着,新郎官郭大龙却来了。 郭大龙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得到是一表人材,高高大大,不过形象却不太好,一脸的焦头烂额。 113 车队 113 车队 “居然要十二辆车,说是什么一二是要爱的谐音,这也算了,却必得要四辆宝马四辆奔驰四辆奥迪,你说这叫什么个事。”敢情是为婚车心急上火呢。 “有车就行了嘛。”薛瑗也有些不理解:“十二辆车,谐音没错,为什么一定要宝马,张五金,你的车是什么,东风雪铁龙?也可以嘛。” “不是的。”郭大龙把脑袋摇得象一个拨浪鼓:“她跟我说,什么不求我骑白马,至少让她坐一回宝马,不求我象奔驰,至少让她看一眼奔驰------。” 他没说完,薛青青到是笑了起来:“这个有理,你家叶子,合我的胃口,我以后也得这么要求。”新娘叫田叶,自然早跟薛青青认识了。 郭大龙对她翻白眼:“什么有理,还不就是眼红杜鹃那个**,杜鹃也是明天结婚,说是三辆宝马三辆奔驰三辆奥迪,她就要每种加一辆,可让我到哪里找去。” 小小南祟,宝马奔驰不是没有,但说一家伙借出七八辆来,确实不容易。 张五金当然只在一边看戏,绝不插言,不过郭大龙人不错,给他发了烟,还是说好了,他的车要,先备着,万一实在不行了,就还是这些车去,凑足十二辆就够了,新人坐的车是宝马,或许能让田叶松口,张五金当然也应下了。 薛瑗后来还说要张五金晚上也来吃饭,甚至说就在家里吃就行了,张五金拒绝了,只说阳州那边还有一点尾巴没收工,每天白天这边做,晚上那边做一下收尾,薛瑗到也没有怀疑。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就把车子开了过来,薛青青领他到郭家,薛瑗王含芷当然一道去了,她们也是要吃酒的。 郭大龙发了烟,让张五金先到屋里休息,薛青青几个扯了王含芷跟一帮子女客聊天,张五金就在一边看麻将。 将近九点,忽听得怦的一声,一看,原来是郭大龙发脾气,把杯子砸了,口中还在狂叫:“老子这婚不结了。”摔门进了屋,任人怎么叫也不开门了。 一问,是田叶那边赌了气,十二辆婚车,四宝马四奔驰四奥迪,一辆不能少,少一辆,接亲的车就不要去,而郭大龙根本没有那个可能找到十二辆这样的车,他燥火也上来了,摔了杯子,不玩了。 薛青青薛瑗本来是布好了计,薛青青都找好了人,只等着张五金接了亲回来,斗了份子吃了酒,然后去学校的路上,撞他一下,人也有,揍一顿,再狠狠的诈他一下,一次就把他搞怕了,再不敢来南祟,没想到中途这么个变故,到底郭大龙是她们表亲,也帮着着急起来,可也没什么办法。 薛瑗到是问薛青青:“青青你在阳州上班的,那边好车多,想得出办法不?” “我能想得出什么办法?”薛青青摇头:“要有开宝马的追我,我早嫁了。” 突地眼晴一亮,问张五金道:“小木匠,你姐夫即然有车,认识的车友应该多吧,能想得出办法不?”她一直叫小木匠的,绝不松口。 张五金本来绝不想搭这个茬,但他对薛青青的变化心中警惕,薛青青明明是极市侩的人,是绝不愿意他跟王含芷谈恋爱的,可为什么要帮着王含芷撒谎来骗王含芷的父母呢,难道真是念着同学关系,照顾他生意?不象啊。 薛青青到底怎么想,张五金猜不到,他只是猜想,薛青青可能是想出他的丑,不是帮他忙,而就是要让他做苦力,然后扯了王含芷来看,看看女公务员跟木匠的差别,让王含芷死心,最后甚至有可能直接在王含芷父母面前捅穿,出他一把丑。 张五金大致是这么猜,这会儿听到这话,心中陡然就是一动:“想出我的丑,嘿嘿,让你见识见识小木匠的能量。” 便就一口应着:“找几台车,不难吧,不就是几辆宝马奔驰吗?” 他这口张得大,薛瑗都还愣了一下,薛青青可就差点笑出来了,心下暗叫:“小木匠啊小木匠,我还没动手呢,你自己送脸上来抽了。” 盯着张五金眼晴,装出一脸惊喜的叫:“小木匠,你说真的假的,你真的能弄来四台宝马四台奔驰四台奥迪。” 她叫声大,这下不仅是薛瑗,就是郭家其他客人也都把眼光转了过来,惟有王含芷,她虽然也看着张五金,眼光中却微含着担忧。 宝马奔驰,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而这样的一些人,都极不好打交道,一辆两辆也许容易,一家伙想要借出七八辆来,那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张五金到留意到了她的眼光,心下一动,想:“她好象是在为我担心,这丫头,心还是善的。” 心下一热,打个哈哈:“小菜一碟,问大龙哥,要不要吧,要,我现在打电话,十一点之前,车队准时到,来得及吧。” 他应得这么大声,薛青青反到有些怀疑了,道:“小木匠,张五金,我跟你确认一下,四台宝马,四台奔驰,四台奥迪,你确定能叫过来。” “我确定。” “要。”门打开了,郭大龙虽然睡在里面,自然不可能睡得着的,外面声音一静,他也听到了,这下急打开门冲了出来,一把握住了张五金的手,连声道:“张哥,这车子就拜托你了。” 嘿,哥也叫上了,男人果然都是女人逼出来的。 “那好。”张五金点点头,拿出手机,眼角余光留意到王含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放心,王含芷确实是在替他担心,看到他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红,眼晴便垂了下去。 张五金这一眼虽快,薛青青是有心人,却又看在了眼里,只在心里冷哼:“小木匠,你就吹,叫不来车,看姑奶奶今天羞不死你。” 张五金拨了岩卫红的手机:“岩哥,拜托件事,我一个老表今天结婚,要十二台接车,要求是奔驰宝马什么的,你给我想想办法,帮我老表撑个场面。” 岩卫红在那边一听,直跳起来:“撑场面是吧,包在我身上,几点,十一点之前,现在八点五十,十点五十之前准到。” 张五金转头便跟郭大龙点头:“十一点之前车队能到,你放心好了。” 他真的打了电话,而且真的是这么说的,薛青青薛瑗几个听得清清楚楚,可就都有些发愣,薛瑗给薛青青打个眼色,悄问她:“他姐夫做什么的?” “小木匠四个姐姐,有一个好象是在阳州,是做什么来着,对了,好象在红星大市场卖豆腐。” “一个卖豆腐的?”薛瑗大是疑惑:“能认识这么多宝马奔驰车主?而且那也是他姐夫啊。” “不知道。”薛青青说实话也迷惑着呢,不过随即就冷笑了:“我盯着他,他要是吹了牛,然后呆会想溜,我就叫起来,都不要另外叫人了,就叫大龙几个把他揍一顿,打了都白打。” “不过大龙的事?” 薛瑗到底是做姑妈的,到有些担心。 “那没办法。”薛青青摇头:“其实也没事,到十二点,车队开过去就行了,还真怕田叶不上车啊。” “到也是。”薛瑗一想有理,也就点头了,斜眼就等着看张五金的笑话。 张五金自以为长得俊,他也确实长得俊,可在薛瑗眼里,他就是堆狗屎,怎么看怎么碍眼。 十点多一点点,包刮郭大龙在内,所有人全都下了楼,都眼巴巴看着,也有看张五金的,这里面薛青青尤其盯得紧,张五金要是敢溜,嘿嘿,她是绝不会客气的,老同学,打的就是老同学——你还丢了我面子不是——女人的理由正如女人的乳沟,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十点四十,忍耐不住远到街口望风的一个小青年猛地尖叫起来:“来了,来了,大龙哥-----。” 小青年年纪其实不小,二十多了,怪爹娘没浇足肥,瘦得跟个排骨精似的,这会儿却又化身成了琵琶精,也没跑多远,手指着身后,张大嘴,却居然说不出话来,一片的喘,那眼晴大瞪着,也不知是见了鬼,还是看到了神仙,总之意义不明,又仿佛有随时晕过去的趋势。 还好,车来得快,不要他说,街口现出车影,然后所有人全傻了。 那哪是车子啊,简直就是一辆火车皮,一般的小车,两辆也没有它一辆那么长。 “劳斯莱斯加长版,银色魅影?”郭大龙却是个识货的,然而他的声音,却象做梦一样,他显然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晴,要知道,他算半个车迷,可他活了二十六岁,除了在电影上,从来没有真的看到过这种车。 至于其他人,则完全都傻菜了。 真正认识劳斯莱斯的不多,可就是再没见识的人,就算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个车,不寻常——起码它长啊,是不是? 浓缩的都是精华,加长的,它都豪华啊! 这里面薛青青却又是个识货的,不是吹,她暗里真做个白马王子开劳斯莱斯来娶她的好梦,她当然会打扮得象个公主,可惜骑白色电动车的有,开劳斯莱斯的,没有。 114 做梦 114 做梦 现在她却看到了。 这怎么可能? “小木匠能叫来劳斯莱斯房车?”她有种兴匆匆出门抢劫,却当街给个叫化子打了一闷棍的感觉。 劳斯莱斯房车开了过来,后面,是一溜烟的豪车。 “保时捷, 法拉利, 兰博基尼, 凯迪拉克, -------。” 郭大龙这车迷还真不是吹的,一溜儿车过来,他全都认识,声音却越来越有做梦的感觉,这些车,他虽然都认识车标,却也只认识车标而已,它们,从来也没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 平时耳熟能详的宝马奔驰,在这车队里,到好象显得极为寒酸了,而且也不止十二辆,前面房车那庞大的身体已经开过来了,街尾却还堵着,也不知有多少辆。 直到车队停下,岩卫红从中间一辆大奔中出来,冲张五金叫:“老弟,哥哥我来了,你老表是哪个,这车队还满意不?实在不行,我给你叫直升机来。” “直升机?”薛青青觉得自己的腿软了一下,该死的——如果她的婚礼能有直升机来接?那她一定能兴奋得死过去。 “是我,是我。”给岩卫红一叫,郭大龙这才醒过神来,连忙迎上去发烟,一脸的笑:“太满意了,太满意了,大哥怎么称呼,太谢谢你了啊。” 张五金过去,笑着拍拍郭大龙的肩:“这就是我老表,郭大龙,这是岩哥,你叫岩哥就行了。” “对。”岩卫红也在郭大龙肩头拍了一下:“五金老弟的老表,那就是我老表,急了点,车有些杂,不过通阳州的好车差不多是全给我搜罗来了,一共二十四辆,我知道现在年轻人的潮流,要爱嘛,照我说,要爱算什么,我们要往死里爱,二十四,24,爱死,行不行?” “太好了。”郭大龙牙根儿都要笑出来了。 爆炮响,车队出发,新郎官自然坐房车了,张五金也上了岩卫红的车,把新娘子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也就跟薛青青差不多,还不如王含芷呢,不过再普通的女孩子,结婚也可以高要求一点,这没错。 然后开席,吃喜酒,这些就不必细说了,岩卫红带着车队回去,张五金也就回去了,不可能喝了喜酒还装模作样去拉锯子啊。 薛青青却一把扯住了他,道:“那领头的叫什么名字?我好象有些眼熟。” “青青草啊。”青青草是薛青青的外号,张五金一直没叫,这会儿装做有些醉,叫出来了,却打个饱隔:“草青青。” 女孩子是喜欢花的,别人叫她青青草,薛青青其实不高兴,顿时就鼓眼了,不过她一路叫张五金小木匠,这时也不好生得气,道:“到底叫什么?快说。” “他啊。”张五金摸了摸脑袋:“奇怪,我明明记得的,怎么突然就忘了,好象是姓羊。” “你不是叫岩哥的吗?”薛青青一脸疑惑。 “姓岩做什么呀。”张五金往车上钻,一脸笑:“必须得姓羊,否则怎么吃草呢,青青草,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他冲边上的王含芷眨了一下眼晴,发动车子,倏一下开了出去。 “小木匠,我要杀了你。”薛青青知道上了当,气得叉腰尖叫。 王含芷却是满眼的笑意,脸上甚至微微的带着了点儿红晕。 “这才是他呀,幽默,自信,风趣,坏。” 张五金猜得没错,王含芷确实一直忘不了张五金,他实在太坏了,他实在太有趣了,这些日子,任何时候,只要闭上眼晴,眼前就一定会浮现他坏坏的笑容。 痛苦辗转,她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借着学校要修课桌椅的借口,把张五金叫了来。 可张五金人来了,魂却好象没带来,客气,疏远,再没了先前的自信,那好象能喷火的发亮的眼晴,更没有了风趣和幽默,也没有了那些坏。 她失望到了极点,她也痛苦到了极点。 直到这一刻,直到张五金调戏薛青青,她才又看到了先前的那个张五金。 是的,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么的有趣,这么的坏,这么的让她难以忘怀。 她的心,象婚礼上的鞭炮,一下就炸开了,所有这些日子的郁闷,彻底给炸成粉碎。 薛青青大发脾气,嘟嘟囔囔,神神叼叼,王含芷跟在后面,心中却仿佛给喜悦填满了,甚至轻轻的哼起了小曲儿。 晚上,薛青青跟王含芷一床睡,她大瞪着眼晴,竭力回想,猛然脑中电光一闪,她霍一下坐起来:“我想起来了,他是岩卫红。” 王含芷也还没睡着,她闭上眼晴,张五金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眼前,让她满心的羞,让她满怀的喜,到给薛青青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睁开眼晴道:“什么呀,什么岩卫红?” “今天车队那个领头的,是岩卫红。”薛青青狠狠的一攥拳头:“就是他,阳州首富岩卫红,绝对没有错。” 这一下王含芷听明白了,有些不信:“你说那个人是阳州首富岩卫红,不会吧?” 她虽然有些单纯,但岩卫红的名字她也是听说过的。 “绝对错不了。”薛青青一脸肯定:“绝对是他,我见过他两次,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化成灰也认得出来,那你早干什么去了,王含芷嘴角含笑,到是没驳他。 薛青青自然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解释:“我为什么先前没认出来,因为这不对啊,小木匠怎么会认识他,认识阳州首富,而且看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就仿佛他以前在学校里的那一帮子死党,那怎么可能,那可是阳州首富呢,就是市长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握个手的。” 王含芷不答她的话,到也记起了,白天岩卫红对张五金热切的样子,她也有些疑惑,那真的是阳州首富吗,张五金怎么会认识他,而且关系这么好。 “不过他这个人啊,鬼花样就是特别多的。”她找不到理由,只能在心里这么感叹,却仿如春三月的咏叹调,是那般的甜蜜。 而薛青青则几乎已经疯魔了,甚至床上都躺不住,下了床,在房中走来走去,口中不停的念叼:“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小木匠,他凭什么-----?” “芷芷,小木匠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认识岩卫红的事。”薛青青突然跳上床来,又把王含芷吓一跳,轻抚胸口:“死青青,你要吓死人啊?” 薛青青摇她肩:“快回答我,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认识岩卫红的事?” “没有。”王含芷摇头。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王含芷用力点头,心下暗叫:“虽然岩卫红很了不起,不过他可不是那么轻浮的人,才不会认识个人就夸夸其谈呢。” “那他那两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薛青青开审。 王含芷脸一红:“青青。” “少跟我撒娇。”薛青青一脸凶狠:“信不信我告诉姑妈。” 王含芷立刻吓到了,只好服软:“也没说什么啊,就一起吃吃饭,然后逛街,看电影,就说说剧情什么的,还能说什么?” 至于他的风趣,还有他的坏,她才不会说呢,那是要深埋心底的,多少年之后,都可以慢慢的拿出来回忆,绝不与任何人分亨。 薛青青狠狠的盯着她,王含芷眼光躲闪:“真的嘛,他怎么会跟我说这些。” 小木匠不吹牛,黄河水倒流,可王含芷咬死了不承认,薛青青也没有办法,这个表妹她是知道的,看上去柔柔弱弱斯斯文文有时候甚至有些呆呆傻傻的,可却是个心里做功夫的人,一旦拿定了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而且往往是悄无声息的给你做了,冷不防的就把你吓个半死。 “冷死了呀,死青青,你到底睡不睡。” 被子给薛青青掀开了,王含芷怕冷,缩成一团。 薛青青却突然伸手,一下在她胸脯上捏了一下。 王含芷猝不及防,软软嫩嫩的一团就给她捏个正着,顿时尖叫一声,慌忙双手护胸:“呀,死青青,你要干嘛啊,流氓。” “我才不是流氓。”薛青青嘿嘿笑,她终于也有些冷了,钻进被子里来,却突然一下翻身骑到了王含芷身上。 这个动作吓死人,王含芷吓得尖叫,双手推她:“还说你不是流氓,你要干嘛。” “老实交待。”薛青青狠狠的看着她:“小木匠摸过你没有?” “什么呀。”王含芷大羞。 “摸没摸过。” “死青青你疯了是吧。”王含芷羞得小脸儿通红:“怎么可能?” “不可能?”薛青青不信:“小木匠那张嘴,哄死人不陪命,他又是个没脸没皮的,会不对你下手?” 她说张五金坏话,王含芷就不爱听了,秀眉儿皱起来,不过呢,好象也不全是坏话,那个人,他真的好坏的,什么便宜都给他占尽了拉。 王含芷心里叫着,嘴上却是死鸭子子嘴硬:“怎么可能,才认识两天啊,我不是叫了你去帮着把关的吗?” 这么一说,到好象有理,但薛青青仍是半信半疑:“可你的胸围怎么好象大了一圈。” “呀。”这下王含芷真的羞到了,身子一拱,就把薛青青拱了下去,羞叫道:“青青你个死流氓,我再不跟你说话了。” 115 首富 115 首富 转身向着床里,装做不理薛青青,其实小心脏儿怦怦跳。 还好薛青青没有再来逼问她了,但却半夜睡不着,在那儿翻来覆去的念叼:“这不可能,这不科学,一定是我看错了,可如果不是岩卫红,谁能一个电话叫得到那么多的豪车?” 她这个推论是有理的,王含芷也承认,现在的有钱人不少,但有钱人一般都不好打交道,一个电话叫到那么到豪车,只除了与他们一般的豪富,普通人是绝对做不到的,而岩卫红,阳州首富,绝对有这个面子。 不过王含芷想到的却只是张五金:“他总是有那么多古怪花样,还哄人家,什么去探望受惊的野猪女士,亏他想得出来。” 少女在甜笑中,进入了梦乡,而薛青青一早起来,却是顶着两个乌眼圈,精神到好,吃了早餐就扯着王含芷往外跑:“我们去问小木匠,今天老娘一定要把他审问清楚了。” 她一脸杀气,王含芷就有些担心,不过想到张五金昨天调戏薛青青的样子,她又放下心来了,暗想:“他啊,才不会怕表姐呢。” 张五金到比她们后到,一眼看见教室外面等着的王含芷两个,尤其看到王含芷微含着羞意又带着丝丝儿喜悦的眼眸,张五金心中忍不住就跳了一下,那个纯真如水的女孩子,仿佛又到了眼前,他念头突然就通达了,打个哈哈:“怎么,想清楚了?” “什么?”薛青青刚要开口呢,听到这话到是一愣:“什么东西想清楚了?” “拜师啊。”张五金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两个这么大清早的来,这么有诚意,若不是来拜师,又是为的什么?” 王含芷扑哧一下就笑了,又忙地捂住嘴,瞟一眼张五金,张五金冲她眨一下眼晴,她慌忙把眼光错开,只觉心脏怦怦的跳,而脸儿上更象着了火,一下就通红了——他果然还是那么坏啊! “拜你个大头鬼哦。”薛青青到是没注意她,直接就啐了一口:“小木匠,我问你,昨天那领头的,是不是岩卫红?” “昨天那领头的?”王含芷羞喜的样子,让张五金非常的开心,越发的有心情调戏薛青青了:“那是我徒弟,好象是叫岩卫红吧,拜贴上是这么写的。” “他是你徒弟?”薛青青几乎是尖叫起来。 “这很奇怪吗?”张五金一脸奇怪:“他当然是我徒弟啊,我收个徒弟,很稀奇吗?” “怎么可能?”薛青青几乎要去他脸上踹一脚了:“那是岩卫红,阳州首富呢。” “切。”张五金一脸的不屑:“阳州首富了不起吗?敢不敢跟我比比手艺,不是吹,我让他一只手,他都绝不是我对手。” 薛青青简直要给他气疯了:“阳州首富跟你比木匠手艺,你---你----。” “我怎么?”张五金一脸牛气:“你以为我吹牛啊。” “你不是吹牛。”薛青青一脸嘲讽:“你是把牛吹上天了。” “难怪今天有些阴,原来天上有牛在飞啊。”张五金装模作样的看了下天,王含芷忍不住又扑哧一声笑。 小丫头笑起来还真好听,张五金心下开心,不过不看王含芷,只看着薛青青,道:“那你到说说看,如果岩卫红不是我徒弟,凭什么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过来。” 薛青青傻住。 是啊,事实俱在眼前,昨天她可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打的电话,真的就是那么两句话,而且那说话的语气,不但没有一点敬畏之意,甚至是有些儿颐指气使的,但偏偏的,就那么两句,岩卫红真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 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 见她傻住,张五金心底暗笑,装模作样:“到底拜不拜师,有诚意的话,我这就去买香烛果品,念在你们是女孩子的面上,就不要叩头了,一人在师父脸上亲一下就行。” 王含芷又想笑了,今天啊,她一直就忍不住的想笑,这个人,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嘛。 心中喜悦,张五金看过来的时候,她忍不住与张五金对视了一眼,张五金微微眨了一下眼晴,她立刻就明白了,张五金果然是在调戏表姐呢。 她才不会提醒表姐,她的心里啊,就象春水柔波,漂啊漂的,没个着落,却又是那般的舒服。 “呸。”薛青青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呸了一口:“鬼才亲你。” “你不亲,有人要亲滴。”张五金哈哈笑,眼光不经意的瞟过王含芷脸上,王含芷小脸儿顿时就更红了,身子都有些发软。 那一天,给他亲,他的吻,是那般的火热,那么的甜蜜,又是那般的可怕,他的大舌头,那么的霸道,只想到它肆无忌惮的侵入她嘴里,捉住她的小舌头的感觉,她整个人仿佛都要酥掉了。 “呸呸呸。”薛青青连呸三口。 张五金笑:“对了青青草,莫怪我没提醒你,岩卫红还没娶亲呢,这段时间,据说是动了春心,想要娶个老婆安下心正经过日子了,他是我大徒弟,你要是肯拜师,那就是他师妹,师兄师妹的,那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哦。” “鬼才信你。”薛青青哼了一声,可是心中却猛地跳了一下。 所谓岩卫红拜师的话,她又不是白痴,那是绝对不信的,但岩卫红没结婚,或者说,离了婚还没结婚,这一点她是知道的,而张五金这小木匠跟岩卫红的关系如此之好,如此之近,如果他肯介绍一下,说不定-------。 每个人都会做美梦,薛青青尤其如此,于是,这一个早晨,她就有些魔怔了。 走的时候,她都有些神魂颠倒,以至于完全没留意,张五金悄悄的对王含芷招了招手,然后王含芷也在背后对张五金摇了摇手。 两个人,就象瞒着鬼子偷偷接上了头的地下党员,张五金还好,王含芷那个开心啊,小脸蛋儿红红的,而那一双眸子里,更可以说是流光溢彩了。 回到家,薛瑗看出了不对,找个机会,悄悄拉薛青青到外面,扯她一把:“青青,你发现没有,今早上,芷芷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薛青青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呢。 “她脸发红,眼里好象也有光一样,这明显又是在谈恋爱了啊。”薛瑗是过来人,这些征象还是看得到的。 “啊。”薛青青愣了一下,不过还有些迷糊:“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啊,他们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 薛瑗到推她一把:“你还说,你今早上也不正常。” “是吗?”薛青青摸摸脸,突然醒过来:“狡猾的小木匠,原来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好勾引芷芷啊。” 薛瑗一听急坏了:“他们把你撇到一边了,啊呀,没做什么吧。” “想撇开我,做梦。”薛青青显出了她牙尖嘴利的本性:“我只是给他哄了一下。” “他能哄到你?”薛瑗有些疑惑:“他哄你什么了。” “姑妈你不知道。”薛青青装出一脸神秘:“说出来吓你一跳,昨天小木匠叫的车队,那个领头的,你知道是谁不?” “是谁?” “是阳州首富岩卫红。” “什么?”薛瑗吓一大跳:“不可能吧。”说着摇头:“小木匠就算跟他熟,借台车可以,他还自己亲自来开喜车,那不可能。” “对啊,为什么呢?”薛青青又陷入了那个怪圈。 “不可能的。”薛瑗一脸笃定:“不过昨天那些车,真是好车,我还不懂,后来他们说了,那一列车队,差不多要上亿呢,居说田叶昨夜个兴奋得在新房里尖叫,然后今早上郭大龙出来,两个大黑眼圈子,咯咯。” “骚得她。”薛青青哼了一声。 薛瑗到是笑,道:“不过小木匠也厉害了,一个电话,能叫来这么一支车队,我估计不是他做得到的,可能是他姐夫给帮了忙,都是有车的人,熟嘛----。” 她话没落音,薛青青突然尖叫起来:“我明白了。” 薛瑗给吓一大跳,忍不住掐她一下,拍自己胸口:“你一惊一诈的,要吓死人啊。” “我知道了。”薛青青却一脸兴奋:“是小木匠的姐姐。” “什么小木匠的姐姐。”薛瑗莫名其妙。 “小木匠四个姐姐,一二三四金,所以小木匠叫五金,前三个姐姐都嫁了,但第四个姐姐没嫁,那是个妖精,我见过的。” “那又怎么样?”薛瑗还是没明白。 “我敢肯定。”薛青青两眼放光,犹如赌台上下注的赌客:“小木匠的姐姐一定是给岩卫红包养了,所以他才一个电话就能把岩卫红叫来,也正因为他是岩卫红的小舅子,他们两个见了面才这么亲热。” “那个人真是岩卫红?”薛瑗给她说得迷糊了。 “当然是岩卫红,化成灰我都认识。”薛青青都懒得解释了:“而且我刚去问了,小木匠也承认了,却还说什么岩卫红是他徒弟,该死的小木匠。” 说着咬牙:“差一点就给他骗过了。” “真是岩卫红?”薛瑗却有些发呆了:“这要是田叶知道,阳州首富亲自来给她接亲,那还不兴奋得晕过去。” 116 不要告诉她 116 不要告诉她 “不要告诉她。”薛青青果断阻止,她脸有些圆,这会儿到是一脸尖酸:“阳州首富给她接亲,把她美得。” “说给她,她也不信吧。”薛瑗摇头:“就我现在还不信呢,阳州首富,来开婚车,那怎么可能。” “说了。”薛青青不耐烦解释:“小木匠的那个四姐,就是个妖精,岩卫红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妖精呲一声,那还不屁颠屁颠就来了,你昨天没看见,他看到张五金,老弟,老弟,叫得那个贱样?” 她做了一早上的梦,想着也许真的有机会认识岩卫红,然后岩卫红对她一见钟情,开着直升机来娶她呢,结果梦醒方知,居然是小木匠的姐姐拨了头筹,她心中对张五金的恼怒气愤,就平白的加了一倍。 “姑妈,中午我叫他来吃饭。”她转着眼珠子。 薛瑗有些担心:“芷芷神色好象不对,我看,想办法让他们不再见面才好。” “你有什么办法?”薛青青哼了一声:“是把芷芷关起来,还是把他打走,大龙昨晚上在田叶那个小**身上折腾一晚上,这会儿也没力气了吧,更何况还帮他叫了车呢。” “你个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呢。”薛瑗轻啐了一口:“行,我多煮点饭就行,反正芷芷你要给我看好了。” “放心。”薛青青咬牙:“呆会我一定要把底子给他揭穿了,我就不信,岩卫红会娶他姐,最多也就是包养,还不知几奶呢,哼。” 她眼神中的凶狠,让薛瑗有些莫名其妙。 “人家乐意给包养,关你什么事啊?”不过这话,薛瑗没有说出来。 快中午的时候,薛青青说去叫张五金叫饭,王含芷便跳起来:“我也去。” 薛青青看着她嘿嘿笑,王含芷给她笑得脸红:“什么嘛,死青青,你今天怪得要死。” “看谁怪得要死。”薛青青冷哼一声,到楼下,她突然又到王含芷胸前捏了一把。 王含芷吓得尖叫起来,双手护胸:“死青青,你要死了啊,这大白天的在外面。” “哼哼。”薛青青下巴微抬,斜眼看着王含芷,就象法官看着受审的小偷:“你胸围至少长了一个码,还敢骗我。” 王含芷羞得满脸通红:“才没有,我最近只是多喝了汤,啊呀不跟你说了,青青你流氓死了。” 王含芷撑不住,跑到了前面。 薛青青冷笑着跟在后头,看王含芷跑步的样子:“小屁股夹得紧,应该还没破身,哼哼,小木匠,真要敢坏了芷芷的身子,看老娘我不掐死你。” 到学校,王含芷却又不敢走前面了,主要是怕薛青青看出来,薛青青叫了一声张五金,道:“我姑妈叫你到家里去吃饭,昨天可谢谢你帮了大忙呢,我大龙哥都说要过来敬酒。” 怕张五金不去,先找个借口。 “啊呀,今天还真去不了。”张五金扬了扬手机:“就刚才,菜园子打了电话来,说马上过来,呆会中午聚一聚。” “什么菜园子刀板子。”薛青青哼了一声,突然眉头一扬:“蔡志远?” “想起来了吧。”张五金笑:“就是那个给你写了一年情书的菜园子。” “什么写了一年情书,都是你代笔的吧。” 王含芷本来一直微红着脸在一边听着,听到这里,可就讶然失声:“什么?你还帮人代写情书。” “何止是帮人。”薛青青冷笑:“他字写得好,当年我们班上男生的情书不但是他包写,后来写出了名,甚至还代理别班的情书。” “真的?”王含芷小嘴张成了0形。 “当然是真的。”薛青青继续揭张五金的老底:“本来也没人知道,后来是有几个男生追一个女生,情书都由他代写,那女生一看不对,不但字迹一样,里面用的词也好多一样,以为那几个男生玩她呢,她也狠,直接把所有的情书都贴到墙上。” “哇。”王含芷发出一声惊叹,换她是那女生,打死也不敢。 “结果这一贴,男生还好,好多女生都发现了,这字迹怎么这么象,这才彻底穿了梆。” 这也太有趣了,王含芷咯咯笑起来,张五金还双手连摇:“失误,失误。” 这更让王含芷笑得直不起腰,这些日子,她是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呢。 薛青青一看不对了,她本来是想揭张五金的底,怎么王含芷不但不鄙视,反而开心了呢,不过随后一想就明白了,这果然就是恋奸情热啊。 恋人身上的事,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不可原谅的——居然包写所有的情书,有比这更可恶的吗?让那些女孩子情何以堪?——但在恋人眼里,这却是有趣的事情啊。 “死丫头。”薛青青暗骂:“我那天晚上骂她的,难道真的全忘光了,真的死心塌地的爱上了这个小木匠?” 正想着要另外找一件张五金的丑事来打击他,忽听得外面叫:“小木匠,你可以啊,做个木工活,还有两个美女相陪,这待遇,至少正处以上吧。” 声音略带点儿嘶哑,听起来有点野气,薛青青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叫道:“菜园子,你是要姑奶奶我去拨了你的菜是不,敢编排我?”说着回头,正是蔡志远。 蔡志远个头跟张五金差不多,身坯也差不多,一张方脸,理着个平头,一个胸袋看上去,就象个长方形的积木,这时候一脸夸张的叫:“青青草,天哪,我们一定前世有缘。” “缘你个死人头啊,我踹你信不信?”薛青青做势抬脚,半真半假,她平时嬉笑怒骂,不过今儿个,性气儿不好,其实主要还是早间张五金哄她的话引起的。 “我信我信。”蔡志远连忙拱手,走到张五金边上,直接给了张五金一拳:“小木匠行啊,三年不见,水平见长,以前只包写情书,现在还代陪情人?简直成人大代表了嘛。” “不敢不敢。”张五金忙摇手:“我们青青草小姐天之骄女,我可没资格代陪。” 听到这句话,薛青青心情稍好了一点点儿,眼珠子一转,对蔡志远道:“菜园子,你是复原了,还是回来休假啊。” “早复原了。”蔡志远嘿了一声:“到处打溜呢,这不,听说小木匠到处给同学打电话,我溜他这里来玩玩,结果他一个人两美女,受打击了啊。” “你是没人揍你就不舒服。”薛青青嘲笑一声,眼珠子一转,道:“小木匠包了个好活,发财了,今天中午要他请客,我们几个老同学聚聚。” “好啊。”蔡志远鼓掌,又捶了张五金一下:“小木匠,今天中午吃你了。” “行啊,我请客。”张五金应得爽脆,对王含芷道:“王含芷,你也一起去吧,本来要谢谢你爸爸,结果反到是在你家吃了几次饭,就请你好了。” 王含芷当然愿意,不过不敢应,悄悄看薛青青,薛青青今天是一肚子火要找张五金出气,一时还想不到好主意,找个借口要他请吃饭,斩他一顿再说,这会儿当然不会把王含芷赶走,挽了王含芷的手,道:“芷芷当然一起去。” 有她这话,王含芷才悄悄看了张五金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死丫头。”薛青青暗骂,却道:“不过芷芷可是贵客,即然芷芷去,地方得我们挑。” “行。”张五金笑:“我先洗个手。” 洗了手,到外面,一看他有车,蔡志远顿时做鬼叫:“你还有车,哇嘎嘎,小木匠,你真的发了啊。” “发什么发,我姐夫的。”张五金笑。 “不管了。”蔡志远挥手:“呆会到地头,我开这车去把我女朋友接来,有这车,牛逼大发了。” “行啊。”张五金一听也来了劲:“有女朋友了还藏着,那不行,赶紧的,带出来让大家参考参考。” 车开出去,薛青青道:“到御府酒楼。” 王含芷跟薛青青坐在后座,听到御府酒楼四个字,轻扯了薛青青一下,薛青青瞪她一眼,前面的张五金则直接应了下来。 岩卫红的御府酒店只在阳州有一家,但连锁的御府酒楼却开了二十多家,南祟这一家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最热闹,也最斩人,一般都是各行局的公款吃喝,真正私人去的不多,肉痛啊。 而薛青青今天一肚子邪火,就是要斩得张五金肉痛。 到酒楼,张五金几个下了车,蔡志远把车开了出去,没多久,带了一个女孩子来,中等个头,圆脸大眼晴,一边一个深深的酒窝,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甜。 “这是我女朋友,成甜甜。”蔡志远扯着他女朋友介绍,又介绍了张五金几个,重点介绍了张五金,搂着他肩膀:“这是我兄弟,跟你说过多次的白脸小木匠,我们之间,可以互换老婆的。” 为什么他外号菜园子,一是他姓蔡,二嘛,他一张嘴,就象个菜园子,乱七八糟的菜,第一次介绍女朋友,居然这么说,你说他菜不菜?而事实上,他跟张五金,也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不过他就是这么个人了。 117 寸寸是刀 117 寸寸是刀 王含芷头一次见识张五金的同学朋友,听到这个介绍,不由捂住了嘴巴,要笑又不好笑,看张五金,却见张五金斜着眼晴看着蔡志远: “你确定?” “确定。”蔡志远用力点头,随即一脸贼笑的扯着了成甜甜的手:“反正我们还没结婚,甜甜只算我女朋友,还不能算老婆,女朋友嘛,死也不换的。” “切。”张五金竖起一个中指:“我就知道你个贱人。” 王含芷忍不住咯咯笑,心下暗叫:“他的同学也挺有趣的。” 那边成甜甜也笑,笑起来还真甜啊,真不愧了这个名字,只有薛青青要笑不笑的。 当年蔡志远给她写了一年情书,她甩也不甩,到今天,更是完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可她对蔡志远没感觉是一回事,蔡志远另外找了女朋友,而且长得还不错,不说比她强,至少那对酒窝,她就没有,这就让她很不开心。 有些人是很会自寻烦恼的,她就是一个。 解决烦恼的办法有很多,薛青青的办法是,狠狠的点了一大桌子菜,王含芷在下面扯了她好几下,薛青青烦了,索性站起来:“小木匠,换个位置。” 本来王含芷不好意思,跟张五金之间隔了个位置,薛青青在中间的,这一换,张五金跟王含芷坐一起了,到是她跟王含芷隔了一个位置,于是王含芷再不能干扰她。 王含芷微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张五金,张五金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不抓她的手,却只用一个小手指头勾住了她的一个小手指头。 他要是伸手过来抓,王含芷可能还有些怕,但这么伸一个小指头过来呀,王含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给勾住了,小脸儿泛红,也轻轻勾着张五金的手,至于薛青青还点些什么,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小丫头确实是喜欢我的。”只这一勾,张五金便完全确定了。 “不过这八婆的态度有点怪。”张五金暗看把一本菜谱翻得稀里哗啦的薛青青:“她不横里阻拦,莫非是想暗里下刀子?嘿嘿。” 他不太确定,不过昨天就已经有感觉了,薛青青没有横里阻拦他,却不阴不阳的,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心,但他也不放在心上,老同学嘛,尤其还帮着蔡志远写了一年情书,他对薛青青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势利,尖刻,不过呢,并不是很聪明,就如屋椽下的麻雀,听着叽叽喳喳吵死个人,其实没什么用。 到是边上的小美人让他欢喜,一面跟蔡志远几个胡吹,一面就拿食指去王含芷掌心里挠。 王含芷的手嫩嫩的,柔柔的,象一根春三月的柳枝儿,挠到掌心里,更仿佛探入了花蕊深处,是那般的细嫩柔软。 王含芷又有些痒,又有些羞,又有些喜,又还有些怕,面上又还要装出没事人的样子,那颗心儿啊,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 薛青青终于是点好了菜,也终于发觉了王含芷的不对,她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两个人同一边的那只手,都放在桌子下面呢,不用猜,肯定是手牵手的。 “不急,先让你美着,等老娘我斩痛快了,再最后给你一下狠的,嘿嘿,小木匠啊,到时候你才知道老娘我的厉害。” 她心里暗暗拿着主意,王含芷还有些担心的往她这边偷瞟呢,自然是怕她发觉,但她装做不知道,反到扭头跟一边的成甜甜聊起天来,不过她尖刻惯了,没三句话就开始打击蔡志远,成甜甜还不太熟,只是笑。 菜慢慢上来,边吃边聊,这时包厢的门一下给推开了,一个女子冲进来,这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打扮时尚,略显夸张,手上玉的金的,戴了好几个戒指,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金项链,长得还行,圆脸,白净,不过这会儿脸沉着,眼光犀利。 蔡志远一看到这女子,脸上就变了色,站起来叫:“成姐。” 这女子,是成甜甜的姐姐成珠。 成珠根本不看他,只在屋中扫了一下,一眼看到成甜甜,冲过来扯着她就往外走。 “姐。”成甜甜也变了脸色,起的慢了点儿,成珠用的力却非常大,扯得她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这下蔡志远急了,急忙伸手扶住了成甜甜,叫道:“成姐。” “滚开。”成珠根本不看她。 蔡志远一张脸胀得通红,脾气一时也上来了,猛地一下扯开她手,自己就站到了成甜甜前面,胀红了脸叫道:“国家法律规定,恋爱自由,甜甜跟我恋爱,你管不着。” 他突然硬气一把,成珠显然也没想到,愣了一下,她突然咯咯娇笑起来,不过笑得冷,有些儿象薛青青,都是一种尖刻的笑。 “国家法律规定?”她一脸的讥讽:“那国家法律还规定,你们转业兵是带指标的呢,要安排工作的呢,你在部队里开车的,为什么不去找法律,让法律安排台车给你开开。” 刚才闲聊,说到了蔡志远的工作,蔡志远转业回来,是带指标的,但南祟就那么大,单位就那么几个,到处挤得象沙丁鱼罐头一样,没有一定的硬关系,休想塞得进去,所以蔡志远说他在打溜,也就是做做保安什么的,东混一下西混一下,开车,各单位车子是不少,哪轮得到他开。 成珠这话,一下戳中了蔡志远的死穴,他象一个才打了一半气的气球,眼看着涨起来了,突然给针扎了一个洞,又飞快的扁了下去。 成珠却不肯甘休,一脸讥讽,连声冷笑,那情形,仿佛会生蛋的母鸡,在训一只不会生蛋的小鸡:“去啊,去找你的法律啊,让你的法律安排台车给你开开,甜甜她姐夫没什么本事,就是给局长开个小车,我的要求不高,也不要你给局长开车了,随便哪个单位,找台车开开就行。” “姐。”成甜甜的圆脸涨得通红,一脸哀求。 但成珠说起了兴,显然没有就此放过蔡志远的打算,根本不看她,冷笑道:“一句话,让你的法律给你安排台车开,我立马转身就走,但要是你的法律不能安排台车给你开,那你给我滚开,抱着你的法律一边凉快去,我家甜甜不能跟你喝西北风。” 蔡志远一张脸由红变紫,胀成了猪肝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他的双脚,不自禁的就移开了一步。 他的身子在发抖。 男儿到此,寸寸是刀! 成珠终于住口,哼了一声,一把扯着了成甜甜的手:“你要不想把妈气死,就跟我回家。” 看着她去拉成甜甜的手,没人出声。 王含芷的手,这会儿死死的抓住了张五金的手。 成甜甜与蔡志远之间的情形,与她跟张五金之间的情形,何其相似,甚至张五金还不如蔡志远,因为蔡志远是带指标的,张五金干脆就只是个小木匠。 今日包厢中的场景,异日必将在她跟张五金之间上演,这让她异常害怕。 她忍不住偷眼看一眼边上的薛青青,薛青青竟也在看她,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她心中重重的跳了一下,薛青青虽然是表姐,但到那一日,会不会跟成甜甜的姐姐一样。 她看向薛青青的眼眸里,也几乎就有了哀求的神色,但薛青青眼光却转开了,反而看向张五金,道:“小木匠,你真就这么忍心,不帮他一把?” “啊?”张五金啊了一声。 王含芷也愣了一下,她这话,什么意思? 薛青青嘴角微翘:“你昨天一个电话,叫来了全阳州最豪华的车队,我姑妈今早上还跟我感叹呢,说你神通广大,所以才放任我带着芷芷出来,怎么样,再露一手,帮菜园子找台车开开,小小局长算什么,对你来说,市长司机也不在话下吧,一个电话就成了,呆会我回去,又可以跟我姑妈吹吹了。” 她似乎压低了声音,但包厢就这么大,这几句话,自然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顿时都往张五金脸上看过来,不但是脸如死灰的蔡志远,也包刮把成甜甜拉到了门口的成珠。 不把局长放在眼里,给市长开车也一句话,这牛皮也太吹大了吧,成珠当然很好奇,她甚至停下了脚步,就在门口看着了,她眼光尖利,薛青青打扮一般,不象什么白富美的派头,至于张五金,到是好一张小白脸,但看那一身,也不过如此吧,心中可就冷笑了,而嘴角也同样翘了起来。 这个动作,她跟薛青青是如此的相似,不看脸只看嘴角,几乎就是一个娘养出来的。 薛青青这话,一屋人听呆了,甚至包刮张五金本人在内。 他跟蔡志远的关系,怎么说呢,就是同学关系,几年不见,老同学嘛,可以热情一下,请请客,吃个饭,那也是可以的,但再说其它的,可就远了。 蔡志远带指标的,跟李求金说一声,真的是开句口的事,但人情这个东西,就象往酒里掺水,是越掺越淡的。 118 人情如水 118 人情如水 而最重要的是,从自己一个电话,李求金就能逆天抢到市委书记的宝座这件事上,张五金算是彻底认识到了苏威这个不知道什么部的部长的威力,而李求金对他一切的好,都是冲着苏威去的。 跟李求金开口非常容易,李求金甚至是巴不得他开口,可以后呢,李求金若跟他开口,他怎么办? 当然,想这些还远,最重要的还是,他跟蔡志远的关系,没到管生管死管爹娘的地步,同学多啦,今天帮了蔡志远,明天其他同学找上门来,怎么办? 跳祟水?祟水好象都浅了,同学们一涌而上,绝对能把他捞出来。 所以他就只是看着。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薛青青会这么横插一杠子,而且声音这么大。 他跟蔡志远关系是不特别亲密,但面上的热情还是要维持的,现在蔡志远听到了,一脸火热的看过来,他能怎么说,到时再在同学之间一宣扬,那些同学又会怎么说?他可还想带着秋雨去炫耀一把的呢,到时看到一群冷脸,那有什么意思? 这个还好说,究竟想得有些远,而且很多同学都知道,他只是个小木匠,真正关健的是,薛青青提到了王含芷的妈妈,而王含芷紧握着他的小手,在那一刻,轻轻的抖了一下。 张五金没去看王含芷,但他可以想象得到,王含芷这会儿的心里,肯定就有期待。 先前王含芷紧握他的手,那种轻轻的抖动,他是知道的,他也是理解的,他能清楚的把握到王含芷的想法和她的担心,也更清楚的感受到了少女心中对他的爱。 如果他真有本事,那么,王含芷的心里,就不会再那么害怕担心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为了安抚王含芷,他也不得不插手。 “死八婆。”张五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看一眼成珠,还有那满眼泪的成甜甜,成珠极象薛青青,而成甜甜却又象极了王含芷,都是怀着真爱的少女啊,她们的心,还没给市俗的污水染黑。 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他握了握王含芷的手,转头看向蔡志远,道:“菜园子,你带指标的吧。” 对薛青青的话,蔡志远本来是有些怀疑的,张五金,小木匠,谁不知道啊,刚刚不就还在做木活吗?所以他虽然看着张五金,也只是要干死的骆驼,望着天上的云朵而已,但张五金这话一出口,他心中猛然就是一跳,用力点头:“是。” “你开车的技术怎么样?” 这话问得细,蔡志远眼晴更亮了:“我在部队开车的,都是山地运输,拿过a2的证,你放心,我开车绝对稳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嘴不稳,所以补一句。 a2是可以开重挂的,而且军队运输,那种地形混出来的,技术确实是刚刚的,真不是吹牛,而开军车,手不稳也真不行,至于嘴又是另一回事。 张五金又点点头,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 包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 蔡志远成甜甜是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王含芷同样满怀期待,不过她的心情当然跟蔡志远两个的不同,她是对心上人的期待。 成珠是满脸讥笑的看着他。 这里面眼光最复杂的,是薛青青。 昨天张五金神奇的叫来豪华车队,虽然薛青青事后因认出了岩卫红,进一步猜测可能张五金姐姐是岩卫红的二奶,所以岩卫红才跟张五金如此亲热,可猜测到底是猜测,再说了,就算是事实吧,叫来豪华车队,跟帮一个人进政府部门工作,这中间的难易程度,就如同杀鸡和杀猪的区别。 岩卫红固然牛逼,但说安排一个人进政府部门开车,那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一般的干部,要给自己子女安排个工作,还得想尽办法呢,中国人多啊。 岩卫红固然宠张五金的姐姐,固然跟张五金关系好,但张五金一个电话,就要他把张五金的同学安排进政府部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薛青青本来的目地,不是真想到张五金真有这个本事,只是打击一下张五金,顺便剌一下王含芷——看到了吧,他们的今天,就是你跟小木匠的明天。 可张五金居然真的有板有眼的问了话,然后还真的一脸沉呤的样子,这敲桌子的神情,跟薛青青他们局长极其相似,这是实权在握,可以做决定的敲击,牛逼得很。 小木匠真有这么牛逼? “还是想唬唬老娘我?”薛青青心底冷笑:“或许出个什么鬼主意骗骗成家姐妹?嘿嘿,老娘到要看看,你有什么下水。” “南祟我不太熟。”张五金带着点儿沉呤。 他说着停了一下,故意看了成珠几个一眼,即然要装逼,那就多装一下罗,那样才有影视效果嘛。 果然,成珠嘴角翘得就更高了,讥讽几乎就写在脸上,不过她没有转身走,还在看着,这不是期待,而是想继续看戏,这是一个轻易不会饶人的女人,只要占了上风,就会把人往死里踩。 而蔡志远成甜甜当然就有些失望了。 甚至王含芷牵着他的手也紧了紧。 小美人心也悬着啊,真是个好女孩子,张五金轻轻捏了捏她,让她安心的意思,嘴里就崩出了下一句:“要不安排你到阳州,行不行?” 安排?居然还行不行? 成珠终于没忍住,咯的笑了一声,薛青青也想笑,但又把住了,因为昨天有过真切的教训,最主要的,小木匠这架子,装得太象了,她到是要看看。 蔡志远本来失望的眼神猛然一亮,却还不敢开口,南祟都不行,去阳州,这玩笑有点大了吧。 “我先打个电话看看。”张五金想了想,拨通了贺方圆的电话。 经过几次聚会,李求金的亲信们对张五金是非常熟了,不过,张五金背后到底是谁,李求金嘴非常紧,而张五金当然也不会说我干姐夫是苏威的话,然而他越是保持神秘,象贺方圆等人,对他的心就越火热。 这里面的心理,非常简单,张五金能帮李求金抢到市委书记的宝座,至于其它的,更不成问题,以前大家只靠着李求金,现在多一条路,为什么不傍上去?所以一个个是称兄道弟,只要见了面,那是亲热得不得了。 而这里面,最熟络的,又是贺方圆,因为贺方圆是李求金的绝对亲信,李求金很多事都是他代办的,所以跟张五金交往也最多,心也最热切,即然如此,那就请他帮个忙罗。 人际交往,有时候,请人适当帮个忙,并不一定意味着麻烦,反会增加彼此的热度和亲密度。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请人帮了忙,以后这个人情是要还的。 这就是张五金先前不想帮蔡志远的地方——他要欠别人的情,才能帮到蔡志远啊——咱们关系真没好到这一步。 电话一通,张五金还没出声呢,那边已响起贺方圆的笑声:“张老弟,今天什么好风,舍得给你贺哥打个电话啊。” “贺哥说笑了。”张五金打个哈哈。 两个在电话里闲聊了几句,贺方圆自然知道张五金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电话,必然有事找他,天爷,等的就是张五金找他呢,就怕张五金不找他,张五金不找他,就意味着不欠他情,张五金不欠他情,以后他怎么向张五金张口啊,所以不等张五金开口,先就问了:“老弟你有什么事,直说,只要贺哥做得到的,一句话的事。” 张五金笑了一声,道:“还真是要请贺哥帮个忙才行,我有个老表,退伍回来了,但南祟这边安排不下,他在部队里开车的,部队里出来的嘛,技术没得说,贺哥你看。” 这边的老表,是表亲的意思,同学是不能说的,帮同学找工作,汗,女同学吧,男同学?你是雷锋啊? 他不必说完,贺方圆自然明白,马上给出了答案:“这个容易,公交公司什么的都行,市委小车班也可以。” 他是让张五金选,这里面有说道,看张五金跟这老表的关系远处,市委小车班,那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要是张五金这老表的关系远,安排进公交公司什么的,那也不错。 张五金当然也听得懂这话,进小车班,这情份大了点,说实话,蔡志远真不够这份交情,但成珠一直站在门口,那一张脸,太欠抽了,尤其想到先前什么她男人给什么鸟局长开车的话,那份儿得意啊,南祟这种县级市,一个局长,了不起就是个正科吧,给一个正科开车,到仿佛给总理开车一样。 再有一个,薛青青先前怎么说来着,给市长开车也是一句话,那就一句话罗。 张五金心中冷笑一声,道:“那就市委小车班吧,我这老表,好技术呢,别浪费了。” 贺方圆并不知道这边是个什么情形,即然他让张五金挑,张五金挑了,那就行了。 他一口答应下来:“行,叫什么名字,蔡志远,好,明天让他来我办公室就行了。” 119 你有个好同学 119 你有个好同学 “那就谢谢贺哥了。” 贺方圆在那边笑:“什么谢不谢的,看得哥哥起,聚一聚,喝个酒。” “行啊。”张五金笑:“不过我现在在南祟这边呢,否则现在就提着瓶子找你去,哈哈。” “你在南祟?”贺方圆很意外的叫:“我现在也在南祟啊,你在南祟哪里啊。” “贺哥你也在南祟这边啊,我在御府酒楼啊。” “哈哈。”贺方圆在那边笑了起来:“我也在御府酒楼,刚好进来了,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出来吧,大厅里见。” 这到还真是巧,张五金也有些意外,挂了机,对蔡志远道:“真巧,我要找的人,也在南祟这边,你跟我去,呆会你叫一声贺主任就行,明天他会安排你进市委小车班。” “真的。”市委小车班,这太不可思议了,蔡志远几乎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成珠则再也忍不住了,嘿嘿冷笑起来,薛青青到是没有笑,却是一脸惊疑。 她站得近,张五金跟贺方圆的对话,她听了个**不离十,她可不是张五金,对阳州官场,她可是非常熟的,至少贺方圆这个李求金身边的大红人,她是绝对认识的。 “能张口就安排人进市委小车班,小木匠又叫他贺哥,声音也有些象,难道真是市委办主任贺圆规。” 贺方圆对上谄媚对下却极严,什么事都要求一板一眼的,所以私下里有人叫他贺圆规。 “可是,如果真是贺圆规,小木匠怎么敢叫他贺哥,而且这么亲热,凭什么啊。” 薛青青心中惊疑不定,看着张五金带了蔡志远出去,她一扯王含芷:“我们也去看看。” 王含芷对张五金却是信得过的,而且她也不认识贺方圆,不过薛青青这么说了,她当然也不会拒绝,而成珠冷笑半天,见张五金不理他,而且当场要去见人,似模似样的,她到也疑惑起来,也起了心,扯着成甜甜跟在后面。 贺方圆就站在大厅里,边上还站着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见这两个人,薛青青眼珠子一下瞪圆了。 “居然真的是贺圆规?” 而另一个她也认识,是南祟市的市长曹正洋。 她后面的成珠也愣了一下,成珠不认识贺方圆,但她认识曹正洋啊,这是南祟市长呢,南祟可不是个个都是张五金的,居然不知道市长姓什么,更不知道是哪一个。 “曹市长陪这人站着,这人是-----。” 贺方圆看到张五金,立刻一脸笑的迎上来,双手抓着他手,热情无比:“张老弟,还真是巧遇啊,你怎么在这边。” “我家在南祟啊。”张五金笑。 “哦,是的是的,你看我这记性。”贺方圆敲自己脑袋。 “贺哥是贵人多忘事。”张五金笑。 “我是什么贵人啊,老弟这是笑话我了。” 贺方圆笑着,一脸的亲热,闲话了两句,张五金叫过蔡志远,给贺方圆介绍了,蔡志远涨红着脸叫了声贺主任,贺方圆很是热情的问了两句,然后叫他明天去市委办公室找他,也就转过脸,拉了张五金给后面的曹正洋介绍了。 曹正洋是李求金这一系的,能当到市长,自然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贺方圆对张五金如此亲热,他自然看得出来,也极热情的跟张五金握手,然后邀张五金一起上楼。 张五金这会儿可没心情跟他去喝酒,只说还有事,而贺方圆要私里跟张五金拉交情,并不愿意扯上曹正洋,所以也就没有硬拉,再闲话两句,他们也就上了楼。 薛青青站得不远,贺方圆的话,她基本都听到了耳朵里,尤其是贺方圆对张五金的那份热情,她这一辈子都休想忘掉。 “居然真的是贺圆规,贺圆规居然对他如此亲热,就他爹来了也没这份热情吧,小木匠,凭什么?” 她又想到昨天岩卫红见张五金的样子,猛然醒悟:“不对,如果他姐姐真的只是岩卫红的二奶,岩卫红待他,不会这么热情,一般人待这种便宜小舅子,往往都是爱理不理的,即便关系好一点儿,也不到那个份上,岩卫红见了他,就跟贺圆规一样,甚至都在讨好他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白日里见鬼了吗?” 而成珠的情形也跟她差不多,成珠不认识贺方圆,如果大厅中只贺方圆一个,贺方圆说的什么明天去市委办公室找他的话,成珠只会以为是演戏,一定大声嘲笑出来,可边上还有一个曹正洋。 那可是南祟市的市长,不可能闲得蛋痛的,陪着一个人来演戏,即然不是演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牛逼哄哄的小白脸,真的是个人物,他说让蔡志远进阳州市委小车班的事,是真的。 这时张五金已经带着蔡志远回来了,蔡志远先还强忍着,这会儿再也忍不住,直接冲过来对成甜甜叫道:“甜甜,我有工作了,我明天就去阳州上班,进市委小车班。” 他又看着成珠,激动的叫:“成姐,你听见了,我有工作了,到市委小车班开车。” 成珠点了点头,看一眼张五金:“你有个好同学。”然后松开了成甜甜的手:“我说话算数。” 再又看了张五金一眼,转身走了。 她走得潇洒,薛青青却还在梦中,先前只吃得一半,再转回包厢里来,蔡志远兴奋得几乎语无伦次了,抓着张五金的手,叫道:“小木匠,张五金 ,你说要我怎么谢你,你开句口。” 张五金斜眼看着他:“先不是说好了吗,等你结了婚,互换老婆就可以了。” 让人感激,有技巧的,蔡志远这个情领大发了,真要装得正儿巴经的,不好相处,而且张五金即然送了蔡志远这个大人情,以前不是铁杆的,以后也是铁杆了,不要说司机没有用,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不必装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开个玩笑最好了。 蔡志远确实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他,而且张五金如此大能,也吓到他了,不过张五金这么半开玩笑的一说,他到是心下一松,大笑起来,斜瞟一眼王含芷,道:“行啊,不过先确认一下,你真的舍得?” 他这会儿自然也看出来了,王含芷是张五金的女朋友,王含芷小脸儿果然就一红,她这会儿心中高兴,张五金这么厉害,成全了一对小恋人,可比送了她鲜花还让她开心了,本来有些怕了薛青青,这时也忘了,她到也不怯场,笑道:“你还是先问问你女朋友吧。” 成甜甜一直在甜笑着,她的开心,一点儿也不逊色于蔡志远,见蔡志远看过来,她娇嗔一眼,道:“我可没说要嫁他,要换,另外找人换去,反正以后开上市委的小车了,追他的姑娘也多。” “得,这下祸事了。”张五金兴灾乐祸的拍巴掌。 蔡志远自然忙就又到成甜甜面前陪小心,一时一屋笑声。 只薛青青不笑,她仿佛在梦游,半天问了张五金一句:“小木匠,你真的认识市委办的贺主任。” “好象是认识吧。”张五金还逗她,薛青青没笑,到是王含芷扑哧一笑,在下面扯他,这个游戏好玩啊,张五金便又去勾她的手。 王含芷也不怕,两个人手勾上了,张五金又戳她手掌心玩儿,王含芷便躲来躲去,小小的游戏,两个人玩得开心之极,王含芷小脸儿红红的,没喝醉,却染成了七分醉。 后来成甜甜她妈打了电话来,也就散了席,结帐,张五金拿了张卡出来,这是岩卫红给他的,所有御府酒楼,凭这张卡,一切免单。 很快,酒楼经理亲自来了,双手把卡还给张五金,还一直送到大厅,这些薛青青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已经麻木了。 对体制内的人来说,吃个免费酒菜不稀奇的,但张五金居然能认识贺方圆,而且两个人称兄道弟,而且不是假热情,安排一个人进市委小车班,那真不是一般的人情,但张五金一开口,他就答应了,小木匠如此大能,深深的震惊了她。 送了王含芷两个回去,张五金也就直接回了阳州。 薛青青一直在梦游着,她本来要赶晚班车回阳州来,却神魂颠倒的忘了这件事,不过他们民政局,闲得很,没什么事,管得也松,明早赶早班车也来得及。 薛瑗没大留心她,却越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越不对,找机会扯着薛青青:“青青,这不对啊。” “是不对。”薛青青点头。 “你也发现了。” “我才发现。” 两个人说的其实完全是两回事,但鸡同鸭讲,却也对得上口型。 晚上薛青青还是跟王含芷睡,老习惯,大睁着眼晴看着屋顶,王含芷都给她吓着了:“死青青,你别演恐怖片一样,吓死人了呢。” “芷芷,你老实说,你对小木匠,了解多少。” 他很风趣,很幽默,很坏,可是啊,这些才不会跟你说呢,王含芷在心中甜笑,脑袋乱摇:“我就跟他交往了两天,吃了两餐饭,看了一次电影,能说什么呀,只知道他有个姐夫,其他的真不知道了。” 120 你不知道? 120 你不知道? “他认识市委办主任贺方圆,你不知道?” “他不可能跟我说这个啊。”王含芷有些气笑了:“难道就认识两天,他就要跟我吹,他认识哪个高官?” “岩卫红应该也是一样。”薛青青自说自话:“岩卫红对他的样子,绝不是对便宜小舅子的样子。” 王含芷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便不应声,却在心里想:“他这个人,好有趣的,自然认识的人多,不过居然认识市委主任,而且关系这么好,也太厉害了。” 她虽然对官场不热衷,可到底也是体制内的人,阳州市委办主任是个多大的官,有多大的能量,她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她的认识并不深,也不怎么在乎,不象薛青青,给震得到现在还没醒过神来。 “凭什么呢?他只是个小木匠啊,我认识他十多年了,他家里的事,我清清楚楚,他就是个小木匠啊。”薛青青喃喃念叼,恍如梦游症患者:“可一个小木匠,怎么可能结交到市委办主任?” 对她的梦游症,王含芷没有什么办法,她闭上眼晴,在少女美妙的幻想中,很快进入了梦乡,至于薛青青,这一夜半梦亲醒,到底睡没睡,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 还好,第二天一早,薛青青还是记得赶早班车去上班,王含芷自然也要上班的,中午下班回来,到房门口,突然听到屋里的叫声:“听得姐夫电话里说,我急死了呢,男朋友换来换去就算了,居然找一个木匠,你说我急得死不?” 是小姨的声音,也就是薛青青的妈,她比薛青青小,但她妈却比薛青青妈妈大,她从小最亲了的,不过这会儿听到小姨的话,可吓她一跳:“小木匠,是说我跟五金哥的事吗?” 没敢开门,先听着。 “不是的,你搞错了。”是她妈妈的声音。 “哪里搞错了。”小姨还是一腔子急:“姐夫亲口跟我说的啊,他到还说那小木匠人不错了,简直气死了。” “我才气死了呢。”她妈叫:“你姐夫根本就蒙在鼓里,其实是我家那个祖宗,找了个木匠,然后勾到南祟来,却还假说是青青的男朋友,要青青帮着打掩护。” 这话一入耳中,王含芷吓一大跳:“原来妈妈早知道了。” 一时间又惊又羞又怕,又想到薛青青:“死青青,我就说了,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帮我打掩护了,原来早告诉了妈妈,果然是狼狈为奸的。” 里面的声音放小了,王含芷听不到,但她只是单纯了一点,不是傻瓜,而且对妈妈和表姐都是很了解的,不用说,必然是妈妈和表姐联起手来,要偷偷的拆散她跟张五金。 “不过他好厉害的,而且特别坏,才不怕你们。”她小小的鼻子皱着,几乎是有些得意了,而眼珠子一转,心中更有了主意。 开发区上班,其实很轻松,王含芷吃了饭,在小姨面前撒了一会儿娇,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上班来了,报了个到,掏出手机,还犹豫了一下。 到不是担心妈妈,她先是最担心的,中午的偷听让她明白,原来妈妈早知道了,先还只联合表姐,这会儿连最亲最亲的小姨也装糊涂,准备联起手来对付她呢,她的逆反劲反而上来了。 她犹豫,是有些羞。 “那个坏人,他都不主动打电话给我。” 又喜又羞的暗嗔了一声,还是不敢打电话,就发了个短信,也没有字,一个猪头。 张五金在扎扎实实的做着木工活呢,这些日子,他发现自己有些浮了,到真正一认真做功夫,气沉下去,心好象也沉了下去,本来只是逗着王含芷玩儿,结果做上了手,觉得非常不错,气往下沉,境往外扩,身处一室,而心有天下,那种感觉,玄之又玄,竟是一种崭新的境界。 听到短信提示音,他从一种很玄妙的境界中出来,拿过手机一看,王含芷发来的,猪头一个,顿时笑了。 “昨天把那把八婆打压下去,小美人看来得解放了。”他现在已经摸到了王含芷的心,这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还没有那么市侩,事实上他可以肯定,如果在那天见薛青青之前,他先告诉了王含芷,他是个木匠,王含芷不会太介意,反是他不说,薛青青揭出来,再又在边上一敲打,王含芷心里才有了阴影,现在,她显然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张五金立刻回了短信:“啊呀,这是那位野猪女士的脑袋吗?呜呼,哀哉。” 王含芷发了短信,心中就象小鹿儿在跳,又羞又喜又担心,万一他没收到怎么办?万一他不回怎么办?万一------,总之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到了,结果短信马上回了,一看,扑哧一下就笑了。 果然还是那个他,又有趣又坏。 她也坏了,回信:“是你个大猪头。” 这是在撒娇啊。 张五金仿佛看到了小美人娇娇的脸,大笑,回:“啃一口不?” “臭死了,才不要。” “红烧的。” “也不要。” “清蒸的。” “不喜欢。” “带毛的。” 这三个字让王含芷乐坏了,笑了半天,回了他几个拳头。 美人香拳,张五金全身都痒痒了,回信:“我来开发区了。” 王含芷喜得心儿跳,羞得脸儿红,回的是:“人家要上班。” 才发出去又反悔了,万一他真的不来了怎么办? 那个坏人,果然没让她失望,回:“没事,我可以在外等到你们公司倒毙。” 王含芷心中那个快乐啊,又笑:“人家是开发区来的好不好,才不是公司。” 四中离开发区并不远,南祟就那么大嘛,王含芷先出了办公室,到开发区外面拐角等着,果然没多久,张五金的车子就出现了。 车到面前,张五金开门,一张坏坏的笑脸:“开发区就倒毙了啊,欢呼。” “才没有。”见了面,王含芷本来还有点儿羞意,一听到这话,顿时扑哧一笑。 上车,关门,张五金不开车,却看着她。 王含芷又羞又喜,娇嗔:“怎么了,不认识了啊。” “是有些陌生了,让我找一下熟悉的感觉。”张五金突地伸手,一下就搂住了她,王含芷完全来不及反应,唇已经给他捉住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就让她的魂儿飞了起来,只感觉到他的大舌头霸道的伸进来,然后捉住了她小小的舌头,一点都不讲道理的,也一点都不温柔,就那么捉过去,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可是,心儿为什么就那么欢喜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张五金放开她,启动了车子,王含芷才醒过神来,轻捶他一下:“坏蛋,你简直就是只大灰狼。” 含羞带嗔,说不出的娇艳。 张五金嘎嘎笑:“小白兔,跟大灰狼哥哥去玩儿。” “才不要。”王含芷娇嗔。 小小南祟,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张五金能猜到,王含芷一定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在市里面乱逛,不是太方便,不过南祟有个好地方,那是阳州都没有的。 南祟往北,有个南祟水库,以前就是蓄水防洪防涝的,但近年来,给一家公司承包了,开发了水上旅游项目,今天天气也好,气温也还算高,当然下水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到水面上泛舟啊。 张五金也不问王含芷,恋爱嘛,男人就是要带着女孩子玩,问来问去的,没主见,反而让女孩子不高兴,他车头一转,出了城,不过七八公里,十来分钟的事情,到了。 “我们去水库游泳。”张五金故意逗她。 王含芷果然吓一跳,情不自禁的就抱胳膊:“才不要,冻死了。” “冰冻美人鱼。”张五金笑。 “坏蛋。”王含芷捶他,又撒娇:“冻着了我,你不心疼啊。”先前一吻,她整个儿放开了。 “心疼。”张五金点头:“所以到时候就把你整个儿吃得肚子里。” “才不给你吃。”王含芷一脸娇羞,让他牵着手,到管理处,张五金租了一只双人游艇。 说是游艇,其实就是脚踏船,不过一桩好,是半封闭的,甚至如果把前面的帘子打下来,基本上就成了全封闭。 其实这种水上旅游项目,脚踏船也好,岸边的帐篷也好,是个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以为这么一个县级市的偏僻水库,能有什么人来旅游啊,打的就是年轻男女的主意,谈恋爱的,偷情的,越封闭越好,你要是敝开了,反而没人来。 这不,水库上十好几只脚踏船呢,都是张五金这种双人船,真正用来游玩观景的大一点的船,没人租。 两人把船踏出去一段,身上的救生衣就脱了下来,这是应付检查的,避开管理人员的眼晴就行了。 张五金又搞怪,做势去解衣服的扣子:“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也全脱掉。” 王含芷吓一跳:“身上的衣服脱掉做什么呀?”一看张五金眼晴,明白了,羞捶他:“你就是个坏蛋,你脱啊,我可不脱。” 121 我帮你 121 我帮你 “我帮你脱。”张五金直接就把她抱了过来,坐在腿上,他还踏着车,然后王含芷娇柔的身子就一上一下的。 王含芷有些羞,双手搭在他胸前,眼眸儿羞羞的看着他,道:“不许你毛手毛脚的。” 但话一出口,自己却又扑哧一声笑软了在张五金怀里,因为她想起了那天在电影院,张五金的回答。 张五金果然就装模作样的伸手:“嗯,手上无毛。” 又伸脚:“嗯,脚上也无毛。” 再又伸手,却不是自己摸,而是抓着王含芷的一个手,摸到自己嘴边:“嘴上有毛没有?” 王含芷咯咯笑,真的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年轻的脸庞,还没有什么胡子,只有上唇微微的有一点绒毛儿,细细的,柔得让人心软,而摸在指尖上,更仿佛痒到了人的心里去。 “嘴上也没毛。”她吃吃的笑着:“所以一切都不许,即不许毛手毛脚,也不许毛嘴。” 上次就是上了这个的当,结果他什么毛嘴没说不行,一下就把吻得魂儿飞上了天,然后什么便宜都给他占尽了,虽然现在她心里就盼着他来占便宜,可是嘴上是要反着说的。 “我们来说说清楚啊。”张五金到没象上次一样,一下就捉住她,到是伸出了手指:“你是说,不许毛手,不许毛脚,也不许毛嘴是吧。” “是。”即然他不动,王含芷就鼓着红红的小脸儿,一脸认真的样子了,当然,也是随时准备笑出来。 “那现在我即不是毛手,也不是毛脚,更不是毛嘴,那是不是都可以动了。” 说着还捋袖子:“即然手脚嘴都可以动,那我就不客气了,嘎嘎嘎,小呀小白兔,乖乖不许动,让大灰狼哥哥吃掉你。” 他笑得变态,王含芷吓得尖叫:“才不要。” 说是不要,不逃开,却反往他怀里钻,把脸深深的藏起来,可是,她身子猛然僵了一下,随即仿佛小腹中燃起了一把火,整个人都烧软了。 原来,张五金捉不到她的唇,却吻上了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极为敏感,其实她自己以前也不知道,只是给他一吻,整个人仿佛一下掉进了炽热的岩浆里,一下化掉了,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含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没有象上次一样娇嗔,而只是静静的缩在他怀里。 张五金也不出声,搂着她,一面踏着船,帘子打上去,水面波平如镜,映着阳光,恰如他的心境,平静而悠闲。 “哥,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王含芷突然问了一句。 张五金明白她问的是什么,点点头:“嗯,有一点点。” 他直接承认,王含芷就看着他了,眼中有委屈,甚至还带着一点儿泪光了。 张五金便笑着吻她一下:“所以,我今天就狠狠的惩罚了你。” “可是,可是。”王含芷却没有笑出来,还有些担心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不是神仙,她这个心理,张五金还是猜不到的,但她这会儿的心绪,张五金却把握得到,也不回答,就是吻她,这一次,手也不乱动了,就是深深的吻。 这个吻,王含芷明白了,也安心了,唇分,她喜滋滋的爬起来,双脚分开,跨坐在了张五金身上,勾着他脖子,笑道:“哥,告诉你个秘密。” “大了多少。”张五金应得快。 王含芷顿时羞捶他:“才不是这个秘密。” 张五金笑:“可是我只想知道这个秘密。” “坏蛋,不告诉你,不告诉你。”王含芷扭着小腰儿不依,张五金哈哈笑。 “哥,我们的事,我妈知道了呢。”好一会儿,王含芷的羞劲儿才过去,说。 “啊。”这个消息到是张五金关心的,道:“她说什么了?” “不过她还装不知道呢。” “啊?”这是什么个绝招儿,张五金有些迷糊了。 王含芷也笑了,抬起头来,笑道:“我也是今天中午无意中听到的。” 说着就把偷听到妈妈和小姨说话的事说了,又娇笑:“她们根本不知道,嘻嘻。” “所以你就偷跑出来了?”张五金也觉得有趣,尤其王含芷这会儿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伸嘴吻了一口。 王含芷嘟嘴与他亲吻,得意的道:“好不好?” “好。”张五金大力点头:“美呆了。” 王含芷咯咯笑:“还有那个死青青,她原来也是跟妈妈一边的,我可以肯定,她们一定在暗中商量好了。” “嗯,肯定是这样的。”张五金点头。 他先前只是一种感觉,薛青青绝对不对头,这会儿王含芷的话,让他完全明白了,薛青青就是没安好心,让他到王含芷身边,是随时准备着给他致命一击呢。 “敌人很强大,很狡猾,不过做为我们强大的灰太狼,我们不惧一切强敌。”张五金攥着拳头,发出豪言壮语,王含芷咯咯娇笑:“人家才不是灰太狼。” “那你是什么?” “人家是小白兔。”王含芷一脸娇羞:“人家要做灰太狼魔爪下的小白兔。” 这个诱惑太谗人了,张五金哪里还忍得住,张开血盆大口就狂扑上去:“大灰狼今天一定要吃掉小白兔。” 小白兔尖叫着,却反而往大灰狼怀里扑,然后先前的情形又重演了一次。 差不多到了五点,两人才兴尽回返,先前在大灰狼魔爪下颤抖申吟的小白兔,上了岸,却是容光焕发,说不出的青春动人。 薛瑗是有工作的,在市总工会,清闲啊,所以她总能提前回家,然后到了五点过一点点,如果王含芷没回家,她就要打电话了,不过王含芷到了五点十多就回了家,然后一脸红扑扑的说下午打了羽毛球,一身汗,要洗个澡。 薛瑗觉得很正常,她又哪里知道,王含芷要洗的,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如果不是张五金这头大灰狼嘴下留情,她的宝贝女儿在这个下午就已经给吃得渣都不剩了。 养女儿啊,难就难在这个地方了,心若飞了,人是根本看不住的。 随后的日子,王含芷几乎是天天利用上班时间出来跟张五金约会,有时候,两人甚至直接跑省城去,反正张五金有车,而南祟到省城,不到七八十公里,上高速,一个小时都不要,玩得happy,而张五金始终没有真个要她,这让王含芷更是打心底爱死了他,因为她觉得,这是张五金对她的尊重,对她的珍惜,对她的爱。 薛青青在那天给张五金狠狠的敲了一棒棒之后,好象彻底给打晕了,整整两个星期没有露面,到是薛瑗有些急,打电话给她,她也只是语焉不详的,让薛瑗多留意点儿就行,薛瑗也没办法。 不过薛瑗觉得,平时要上班,晚上不许出去,然后双休也轻易不许出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王含芷也非常乖巧,只要在妈妈有可能怀疑的时间段,她就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妈妈眼前,双休也绝不出去,就好象张五金这个人不存在一样,让薛瑗再不能起半点疑心。 可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她疑惑着,而大灰狼与小白兔,则偷偷的快乐着。 双休王含芷不能出来,张五金也就不过南祟这边来了,未必真的来挣那五十块的桌椅钱啊,而他这是计件的,王雅图堂堂校长,也不可能来给一个小木匠考勤,双休他就陪秋雨。 张五金跟秋雨提过一嘴,王含芷又偷偷喜欢上他了,其它的就不说了,秋雨也不问,她自己也知道,她若掺和在这中间,自己难受,张五金也烦,索性不管。 现在的秋雨,觉得非常的幸福,又重回课堂,这是她最爱的,然后每天回家给张五金爱着宠着,丫丫也很好,别的女人形容幸福,是说在蜜罐子里泡着,而她,则是从身体里面往外淌着蜜。 她很幸福,张五金当然也开心,不过现在张五金的应酬越来越多了起来,马鸣远不是李求金的亲信,但后来知道张五金跟李求金关系如此之铁,他也更加热络起来,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就是李求金这忙得脚打屁股的市委书记,也隔三岔五的约张五金聚一聚,岩卫红更甚,几乎天天一个电话,不过这人是真正的有点儿草莽的豪气,他结好张五金,也确实带着七八分真朋友的义气,说来说去,张五金还只跟他真正合得来点儿,至于李求金等人,面子上的热情更多。 这天周六,秋雨先起来了,张五金就跟丫丫在被窝里玩儿,手机响起,张五金看了一下,号码有些陌生,接通,一个宏亮的男声:“张五金?我是简汉武。” 张五金一喜:“武哥?” 简兰姐弟三个,老大简汉文,官居中将,老三简汉武,也是军人,年纪比简兰要小得多,今年只有三十五六岁,据说是一个旅长,这些张五金是不细问的,只听了一嘴,但名字是记住了,因为简汉武在这边的警备区,简兰都要他们两个多联络的,不过简汉武前段时间好象一直在忙,这会儿到是打电话来了。 122 出来喝酒 122 出来喝酒 “是我。”简汉武在那边笑:“出来喝酒。” 四个字,简洁有力,典型的军人作派。 “好。”张五金也应得爽快。 李求金等人约他喝酒,只是应酬,但对简兰一家,他却打心底里亲热,尤其是在李求金这件事上,他一个电话,没提要求,简兰就帮他还了大人情,这真和亲姐姐差不多了,只有亲姐姐,别人帮了自家弟弟,她才会尽力回报,所以对简汉武,他也有着天然的亲近。 再一个,只从简汉武电话里说话的直爽劲,他就觉得心里喜欢。 不过丫丫不高兴了,跳起来告状:“妈妈,爸爸又要出去喝酒。” 秋雨听了笑,抱丫丫起来:“行了,我们的懒公主,起来了,呆会妈妈带你去逛超市。” 看着张五金,道:“熬了小米粥,先喝了粥再出去,空腹酒伤身。” “好。”张五金点头,起床穿衣,道:“是兰姐的弟弟简汉武,在警备区这边服役的,上次金富贵打架,姐夫说其实就是调的汉武的兵。” 秋雨笑道:“那还要谢谢他了。” “嗯。”张五金点头:“呆会多灌他两杯,要是他有空,就让他来家里喝酒。” “好。”秋雨柔柔的看他一眼,应着,眉间喜滋滋的。 她以前尽量避免进入张五金的圈子,和张五金两个拜了堂后,她明白了张五金的心意,她是张五金心里真正的老婆,只要张五金主动提的,她就不会拒绝。 简汉武个子高大,圆头,方脸,没穿军装,军人气质却扑面而来,见了面,直接给张五金一个拥抱,道:“五金,我替我姐谢谢你。” 简兰当日的处境,做为亲弟弟,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的感谢也异常真诚。 张五金看着他:“真的要谢?” “真的要谢。”简汉武的眼晴就象两盏探照灯,亮得惊人。 “那就说定了。”张五金一脸认真:“呆会不许灌我酒。” “哈哈哈。”简汉武大笑,用力拍着他肩:“姐姐对你夸不绝口,说我兄弟两一定合得来,果然合我的胃口,走,去省城,见我几个哥们,今天不醉不休。” 见面的第一个印象,只一个玩笑,两人就亲近了起来。 说实话,如果张五金只是个畏畏缩缩的小木匠,或者一个牛逼哄哄的装高人,简汉武或许还是会感激他,但不会认真跟他交往,可张五金的表现非常好,爽朗大气不装逼还挺风趣,这就对上了他的胃口。 一面兄弟一面敌人,军人就是这么简单。 简汉武当然也有车,两个一前一后,到省城,还是金富贵大酒店,两个人已经在等着,都和简汉武差不多年纪,不过一个高瘦,一个则只是中等个头。 简汉武介绍了,高瘦的是武警总队的副参谋长古明成,中等个头的是省城国安局的局长尚锐。 然后简汉武介绍张五金:“这是我家老五,张五金,哈哈。” 他就喜欢拍肩膀,那手,熊掌似的,一般人根本受不起他这份热情,张五金自从悟到了抖弹劲,到是不当回事。 古明成和尚锐也都很热情,明摆着,简汉武那介绍的热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然后张五金也露了一小杯,什么叫露了一小杯呢,原来这三个家伙喝酒跟别人不同,不是一瓶酒轮流倒,而是每人面前立一瓶茅台,上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三杯。 差不多二两的杯子啊,三杯,半斤差不多就下去了,这可不是啤酒,五十三度的茅台啊,一般人,谁上得这个桌子? 简汉武三个都是一个部队出来的,当年的老战友也不少,但真正敢跟他们这么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结果张五金不声不响不推不拒,跟着三杯下去,古明成先就一拍桌子:“成,这个兄弟我认了。” 尚锐也笑眯眯点头,他却拍了拍张五金的肩,对简汉武道:“你这兄弟有功夫。” “怎么着?”简汉武笑。 “你先前那狗熊爪子一样,不就是向我两个显摆吗?你当我看不出来?”不愧是干国安的,眼光敏锐观察仔细。 简汉武大笑:“没错,不瞒你们,我家这老五,那可是高人。” 张五金哭笑不得,敢情,简汉武先前那么大力,是向这两个家伙示威呢,这种推荐,威猛啊,还真是军人的风格,不过这两也不是吃素的,拍了肩膀不算,还得酒桌子上见真章,酒桌子上三杯不皱眉,他们才买帐呢。 可能是宠得狠了,姐姐也多了,张五金从小到大的性子,都有些偏阴,例如动嘴胜过动手,例如写字很秀气,例如关心八卦而不关心时政,例如喜欢象女人一样的逛街喜欢新奇的玩意,例如真激发了性子,就有一股阴狠的戾气。 但有一点,他对军人还是向往的,而今天,他算是真正见识了军人这个群体,等半场酒喝下来,他就一个感觉:一群土匪。 没当上兵,他一直非常遗撼,但头一次,他暗暗的有些庆幸了,要是当年的那个他,那般细皮嫩肉的,落到这样一帮大爷手里,那还有渣渣剩下啊?想想都害怕。 张五金合了古明成尚锐的胃口,这两人对他也就非常好奇,加之简汉武说他是高人,自然就要问了。 简兰的事,张五金绝口不提,但简兰自己是要吹的,简汉武当然也没什么忌讳,说到神乎其神处,古明成两个也连连惊叹。 说话间,古明成突然想到一事,对张五金道:“老五,你那床真的如此神奇,对植物人有没有效果?” 他这一说,简汉武也叫了起来:“对啊老五,你那床对植物人有效果没有?” 而尚锐眼神也望了起来。 他三个如此紧张,张五金心中到也凝了一下,他这是龙凤床,主要是调和阴阳的,植物人,开什么玩笑?但他这话却没说死,道:“这个说不好的,要看看才知道,是什么人啊。” “是我们老四。”古明成道:“两个月前执行任务,突然就晕倒了,然后一直没醒过来。” “还说什么。”简汉武直接站起来:“老五,走,先去看一下老四,酒回来喝。” 尚锐两个也立刻站了起来,张五金当然也只好跟着出去,都有车,但都坐简汉武的车,然后路上张五金也知道了,简汉武他们以前是四大金刚,昏迷的是老四余山子,省特警大队的大队长。 路上也介绍了病情,余山子的病特别奇怪,不象是昏迷,而象是醉酒,每天脸都红红的,打着很响的呼噜,最古怪的是,他的呼噜有酒气,真就象一个才喝了三斤酒的醉汉。 最初他昏倒,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喝醉了,上级还很不待见,后来连续昏睡两个月,一直往外喷酒气,这才觉出不对。 “象醉汉一样每天往外喷酒气?”张五金讶叫。 “是啊。”古明成点头:“还真是奇了怪了。” 尚锐却敏锐的发现了张五金语气中的变化,道:“这个是什么病,老五你看得出来不?” “先去看看。”张五金不把话说死,这些人看上去象土匪,酒桌子上就是土匪,可一个局长,一个副参谋长,都是人精啊。 到不是有什么花花肠子,张五金看出来了,他们四大金刚关系是真好,就看在简汉武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算计他,但他若表现得太浅薄轻浮,自己给人看不起啊。 他先前是完全没抱多少希望的,植物人,开什么玩笑?但往外喷酒气,这到是符合了鲁班三十六式龙凤床之一的症状:酒床。 如果真是睡了酒床,中了酒床的醉气,他到是随手可解。 到医院,特护病房里,睡着一条汉子,即便是躺在床上,仍然可看出他平日的高大威猛,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暗赞一声:“这要是古代,必然是猛张飞一样的人物。” “这就是老四。”简汉武拉张五金到床边:“老五,你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到底是什么病。” 张五金先前只有七分的把握,去余山子春宫中看一眼,立刻就有了十分,摇头一笑:“他没病,只是喝醉了。” “真是喝醉了?”古明成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可是。”尚锐提出疑问:“老四是出任务突然昏迷的,那会儿他没喝酒啊。” 张五金笑了起来:“他不是喝醉的,是给灌醉的。” “什么?”简汉武双眉一下立了起来:“你是说有人暗算了老四?” 他这话一出口,古明成尚锐神色同时一变,古明成眼晴往外瞪,尚锐眼光却反往里凝,但无一例外的,同时放射出强大的气势。 他几个本来都是军人,个性强烈,然后都爬到了一定的位置,平时都是强权人物,这样的三个人,同时起了敌意,屋中的空气,瞬间好象都给抽紧了。 张五金练气有成,六识敏锐,对气机的感应还远在常人之上,感觉同样也就格外强烈,暗叫一声:“好家伙。” “是不是暗算我不知道。”张五金摇头:“不过我说的灌,不是强行灌,而是------。” 123 酒床 123 酒床 说到这里,他不想说,因为这要涉及到酒床,而他早打定主意,尽量弱化龙凤床给人的印象,如果只是简汉武一个,他可多说一点,但还有了古明成尚锐在一起,那还是尽量不要说的话。 他停了一下,道:“这样吧,余大哥身上的故事,到底怎么样我也猜不到,先让他醒过来吧,然后他自己说,就全都清楚了。” “你能让他醒过来。”简汉武三个又惊又喜,边上的护士妹妹也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 “应该可以。”张五金话不说满,虽然信心满满,但他今天的圈子越来越大,交往的都是人精,在跟李求金等人混了一段后,他在人情世故上面,好象又有了好大的长进,官场中人说话,真的是滴水不漏,处久了,他自然也要学一点。 “不过我要九瓶茅台酒,八十一只杯子。”张五金看了简汉武三个一眼,又看了一眼边上的护士:“另一个,就是要把余山子的衣服全都脱掉,只留一条小裤。” 这么怪,护士妹妹的眼珠子都瞪成灯泡了,古明成尚锐也明显有些发愣,但简汉武没有,他有姐姐的亲身经历,对张五金是绝对信得过,立刻道:“酒和杯子我去找,脱衣服的事交给你们。” 他这么一说,古明成两个也就不再发问,至于护士妹妹,也没有反对,因为平时也要给余山子擦身的,脱个衣服不成问题,张五金到是微有点疑惑:“余山子没家人吗?”但也没有问。 军人做事,雷厉风行,没多会,简汉武就拿了一箱酒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兵,抱着两箱杯子,很神奇,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知他从哪儿招来的兵。 不过想想也不稀奇,简家战友遍天下,省里军分区,肯定也有他们熟的,这茅台显然也就不是买来的,看是哪家搬来的,连杯子带酒,再派两个兵送来,正好。 张五金只能感概,有些人的资源实在太多了,随便做点什么事,都万千的有人帮手。 这时余山子的衣服也给脱下来了,身体极为结实,不过伤疤不少。 张五金先把杯子围着余山子摆了一圈,然后倒酒。 简汉武都好奇的看着,古明成道:“老五,你这些杯子,好象是一个阵啊。” 尚锐也道:“九九八十一,不会是古传九宫阵吧。” “我这是酒宫阵。”张五金笑了笑:“不过是酒杯的酒。” 简汉武笑道:“我家老五,那绝对是得了真传的,你们这些半杯水的家伙,就瞧好吧。” 酒都倒上,张五金最后又含了酒,连喷三口,屋中刹时酒香扑鼻,护士妹妹本来站在门口,这时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不过医院里早就嘱咐过她,这些人都有来头,随他们怎么折腾,看着就行了。 “门关上吧。”她还皱眉,张五金索性不让她看了,不过这护士妹妹到尽职,依言关上了门,人却进来了,只不过小鼻子皱着,这一屋的酒气,显然对她是一种折磨。 张五金双手捏剑诀,一手指着自己丹田,一手向天,绕着床转动起来,左转九圈,右转九圈。 他双手捏的诀是装神弄鬼,道家的剑指诀,肯定有他的玄妙之处,不过张五金不知道,是学的青山冲神棍的手势。 不过他这么转圈,却是床谱上的,而且要把气场放开,其实说白了,就是用气场带动酒气,形成一个圈,或者说一个场,让酒气把余山子给圈起来。 他神情凝重,这当然是装的,但这种事,一定要装出凝重的样子,果然简汉武三个也一脸凝重,到是那个护士妹妹,微微张大嘴巴,犹如见了鬼。 这是省城最好的医院,有着最现代化的设备和最好的医生,结果却弄来一个神棍,还摆阵,还捏诀,还转圈做法,这也太荒唐了吧。 但更荒唐的事出现了,也不知张五金转了多少圈,昏睡了两个多月,国内无数专家束手,甚至病因都查不清楚的余山子,猛然打一个喷涕,竟然眼晴一睁,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眼看到张五金,他微微愣了一下,眼光去简汉武三个脸上一扫,一扬手,也不说话,双手齐伸,同时端起两杯酒,一口一杯,全倒进嘴里。 “靠,谁这么缺德,这可是馋死我了。” 他长吁一口气,再又伸手,又端起两杯,倒进嘴里,眨眼之间,居然就是三四十杯下肚。 他醒过来,简汉武三个本来都喜坏了,结果他这么喝酒,可又让他三个傻眼了。 余山子酒量好,不过他们四大金刚酒量都差不多,余山子不比他们三个强,也就是斤半的量,然而这会儿三四十杯下去,至少就是四斤了,这可是五十三度的茅台啊。 简汉武吓住了,看张五金:“老五,他这个,没事吧。” “没事。”张五金笑笑:“让他喝。” 余山子又喝了二十多杯,八十一杯酒,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好象才堪堪止住了酒瘾,眼光往张五金身上一扫:“老五?” “我家老五。”简汉武应声:“你妹的,喝够了没有,到底搞什么飞机。” “不够。”余山子摇头:“怎么这酒跟水一样,是茅台没错啊。” 眼光却又转到张五金身上:“简家老五?” “张五金。”张五金笑笑:“你先喝酒吧,想喝就全喝完,喝完了,我们再到外面去喝。” “好。”余山子应得爽朗,冲张五金一举杯子:“冲你这一句想喝就喝,我认你是兄弟。” 简汉武三个本来有些紧张,余山子突然醒来,又突然酒量大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了张五金的神情,好象没什么事的样子,让他喝酒就行了,这下不干了。 “靠,你一个人喝。”古明成随手就端起了一杯。 “就是,太不够义气了。”尚锐也叫,他却学余山子的样子,也双手齐伸,一手一杯,不过不是一杯一杯往嘴里倒,就端着,慢慢品,当然,他这样的酒量,慢慢品,一口下去也是小半杯。 简汉武当然也不会落后,到是抢的样子,也急忙端起一杯,先干了半杯,然后才问:“老四,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好的啊。”余山子一脸诧异,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奇怪,不过他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奇怪,怪叫一声,丢了杯子拦着下体:“你们搞什么?难道你三个想强暴我?不要这么变态好不好?” “靠。”简汉武三个同时竖起中指,尚锐虽然双手端杯,居然也能把中指伸出来,酒鬼果然都是有办法的。 边上的护士妹妹完全看傻了,余山子神奇的苏醒,然后不可思议的喝酒,就好象听一个天方夜谭,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想象之外,直到余山子一个拦胯的动作,这才让她醒过神来,脸一红,拉开门跑了出去,自然是去汇报去了。 余山子穿上衣服,听说自己昏睡了两个多月,他还有些难以置信:“我睡了两个月,不会吧,醉死了一样,怎么可能,我又没喝酒。” 说着话,他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就不开口了。 这时进来一大帮子医生护士,余山子本来不耐烦,但不经过检查,医生是不会放他出院的,所以只好耐着性子让医生折腾,随口和简汉武几个闲扯,但关于昏睡的事,却绝口不提了,简汉武几个虽然个性强烈,却都是眉眼通透的人,自然也不问。 张五金自然更不用说了,他也端了一杯酒,慢慢品,他看得出来,余山子有话想问他,不过当着那些医生的面,不想说,他也不急。 医生折腾半天,确认余山子身体一切机能良好,惟一不好的,是他血液中酒精的含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正常情况下,血液中含这么多酒精,已经是个死人了,活人绝对受不了,可余山子一切好好的,甚至连半点醉意都没有,这让那些医生目瞪口呆。 而张五金先前倒酒摆阵,装神弄鬼的事,护士妹妹自然也汇报了的,医生们自然也就知道,古怪出在张五金身上,当然要逮着他来问。 张五金只是笑笑,一耸肩,还说句鸟语:“sorry!”绝口不答。 换了普通人,医院不会放过他,哪怕余山子是他弄醒过来的,很简单,余山子体内酒精含量这么大,谁知道会不会出事,酒是张五金倒的,当然要找他,不配合,直接报警。 但现在简汉武等人都在,医院就没办法了,只好木呆呆看着他们出了医院。 到外面,上了车,简汉武先不开车,道:“老五,老四真的全好了?” 包刮余山子在内,古明成几个全看着张五金,张五金跟简汉武坐前面的,转头,笑看着余山子,道:“恭喜四哥。” 说着故意一停,然后接下去:“你以后就有两个终身的大病了。” 先恭喜后说病,这过山车开的,余山子直接竖一个中指,却对简汉武道:“老二,你家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地方搜刮来的。” “怎么着?”简汉武斜眼看他。 124 黑肚子 124 黑肚子 “到是合我胃口。”余山子嘿的一声:“基本也就是个黑肚子。” “哈哈。”这下包刮古明成几个在内,全都狂笑起来,古明成拍拍张五金的肩:“没错,老五看上去小白脸一个,其实最黑冷的应该是他。” 张五金便抱拳,还微装脸红:“承让,承让。” 车中更是狂笑。 简汉武大力拍着张五金的肩,一脸得意的看着古明成几个:“怎么样,现在服了?” 先前简汉武说得天花乱坠,而且是他姐姐的亲身经历,古明成两个也不是怀疑他,但说真信,却也还是不全信的,可这会儿亲眼见见识了张五金以神秘的酒阵神奇的把余山子弄醒了过来,而且弄成个千杯不醉,他们是真的信了。 也还不是个信的问题,而是张五金的表现,极合他们的胃口,可以说,直到这一刻,张五金在古明成尚锐两个心里,才真正有了点份量,否则即便看简汉武的面子,那也就是个面子而已,不会真当是朋友来交往。 “哎哎哎。”余山子伸手止住几人笑声,看张五金:“老五,你说清楚,我以后终身两个什么毛病。” “一,千杯不醉。”张五金竖起一个指头。 “这是好事啊。”古明成叫:“以后老四可以横扫酒桌了。” 尚锐简汉武两个也点头,张五金笑:“四哥的工资,只怕不够喝酒的。” “这可是个麻烦。”余山子抓抓脑袋:“还有一个毛病呢。” “明摆着啊。”尚锐先叫了出来:“你以后不能开车了,绝对醉驾。” “对啊。”简汉武两个也醒悟过来,齐叫。 “这不坑爹吗?”先一个毛病还好,这个毛病可真让余山子跳起来了:“我不开车,以后怎么工作。” “你上班之前,不喝酒不就行了。”简汉武出主意。 余山子看张五金,张五金只笑着摇头,余山子自己一想,明白了:“我忍不住,是不是?喝不醉,却时时想喝,不行了,老二开车,我又想喝酒了。” 刚才病房中的酒,除了简汉武几个喝了七八杯,其它的全倒进了余山子嘴里,这会儿他居然又想喝了,这酒量,简汉武三个无不变色。 “老天。”古明成叫:“你直接就成酒缸了啊老四。” “不过也没事吧。”简汉武发动车子,出主意:“说说清楚就行了,大家知道你是千杯不醉的,不会介意,而且也没人会来查你的酒驾吧,别出车祸就行。” “就只这两个毛病了?”尚锐却又问张五金。 “老三你什么意思。”余山子瞪眼:“嫌我身上毛病还少了。” 叫是叫,他也看张五金,张五金略一犹豫,道:“四哥,你有小孩没有?” “有。”余山子点头:“是个女孩,跟她妈过,离了。” “难怪没人打招呼。”张五金暗暗点头,无妻子,应该有父母吧,不过这些他就不问了,道:“有小孩就好,你以后,恐怕不能有小孩了。” “你不会说我不举吧。”余山子瞪眼。 张五金发现他很喜欢瞪眼,他眼珠子还大,人又威猛,难怪他干特警,这要是对上犯罪份子,这么一瞪,能把人吓得半条命。 “那到不是。”张五金笑:“酒是色媒人嘛,不举是不会的,不过你血液中酒量含量过高,只怕不能生育。” “这样啊。”余山子一挥手:“没事,权当给计划生育做贡献了。” “你已经生了一个好不好,屁的贡献啊。”简汉武讥讽,古明成几个也笑,不过张五金看得出来,他三个其实是帮着余山子开解,余山子肯定以后还会结婚的,不能生育,是个麻烦呢,笑一笑,不想他烦恼。 “他几个关系到是真好。”张五金暗叫。 “老五。”简汉武看一眼张五金:“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昏睡两个月,又给你几杯酒弄醒来,却又弄成个千杯不醉。” “是啊。”尚锐也问。 古明成则看余山子:“老四,你自己是怎么弄的,当时怎么就睡过去了,你不知道?” 他这一问,尚锐几个都看余山子,余山子又抓抓脑袋,看一眼张五金,简汉武恼了:“麻麻爪爪的干什么?未必睡一觉,把肠子睡打结了。” “切。”余山子竖个中指。 “我是不知道怎么说。”他看一眼张五金,道:“就一张床,我在床上睡了一下,醒来,就看见你们几个了,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他又看一眼张五金,补充:“那床有酒气。” “酒床当然有酒气。”张五金心下暗叫:“他心中有事,不愿全说出来,看来这中间有古怪。” 不过他当然不会揭穿,而简汉武已经叫了起来:“就床上睡了一下,老五的床能治病,你那张床,难道能让人醉酒。” “我也不知道啊。”余山子一脸迷茫。 简汉武几个便都看张五金,简汉武叫:“老五。” “是那张床的原因。”张五金点头:“四哥可能没注意,那床档头或者床板下面,肯定是有符的。” 让符,把床的真相隐藏起来,这是张五金早就打好的主意。 “符?”古明成叫:“就是那些道士和尚画的符,难道真有作用?” 余山子摇头:“我没注意,不过,老五,你说的是真的,符真有作用啊。” 尚锐几个都看着张五金,张五金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握着拳头,道:“我手里有什么?” 古明成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迷茫。 “掏出手机,打开车载电台,你们说有什么?”张五金笑了笑,摊开手掌:“看不见的,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我的手心里,立着另外的天地,这是人眼看不到的世界,但他不因为人类不了解而不存在。” 这一招,他以前用过,玄之又玄,蒙人刚刚好,当然,也不完全就是蒙人,其实他自己也相信,这天地间,还有无数神秘的存在,只是人类不明白而已。 对迷信之类的事,古明成几个本来都是完全不信的,但张五金弄醒余山子的事实摆在眼前,确实是神神鬼鬼的,然后张五金再扯上电波之类的科学解释,几个人顿时就信了。 “还真是玄啊。”古明成感叹。 简汉武笑:“我早说了,我家老五是得了真传的。” 尚锐却凝眉道:“老五,那些符上面,难道真的有灵力?” 这是个心细而且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不太好对付,不过张五金有办法,笑道:“所谓的符,其实就是接收天线,不过也要看个人的手艺功力。” 停一下,想到个比方,道:“就好比发射卫星,中国打火箭,一打一个准,但换了韩国,罗老就成了老落,什么原因,就是手艺不到家嘛,这符也一样,功力高的,符就灵,高力低的,符就不灵,至于这世间的符,灵的,万不到一。” 他把符跟火箭卫星扯到一起,似乎不伦不类,但这种比方却有一定的道理,尚锐果然还就听了进去,点头:“有理。” 简汉武却还解释:“确实就跟接收天线一样,要是天线调不好,信号就差,调好了,信号就强,一个道理。” 古明成则感概:“看来那些和尚道士里面,确实还是有高人啊。” “高人不就在眼前吗?”尚锐笑。 “没错。”简汉武大笑。 古明成问余山子:“你在哪里睡的那张床?是怎么回事?” “对啊。”简汉武叫:“不是有人故意坑你吧,找出来。” “我还没想明白。”余山子又抓脑袋,这习惯,也不知道他怎么养成的:“过了今天再说吧,今天先喝酒。” “行。”简汉武点头:“还去金富贵大酒店。” “最好找家热闹些的酒楼。”张五金开口:“不要什么包厢,人越多越好的那种。” “有理由?”简汉武有些不明白。 “四哥的酒气要散开才行,眼宽心才宽,人热心才热。” “还有这个说法?”尚锐微微沉呤着点头:“眼宽心才宽,人热心才热,老五这话,有点哲学家的味道啊。” “那就去四海大酒楼好了,那边高,人也多。”简汉武一打方向盘,拐上了另一条路。 余山子却有些疑:“老五,你说我这酒气散开是什么意思?我这会儿只想喝酒,散开了,就不想喝了?” “你今天想喝就喝,一直要喝到吐,到吐了再说。”张五金眯眯笑,这里不是装神弄鬼,而是有些东西,现在不能说。 “行。”他不说,余山子也就不再问了,爽快应下,眼光在古明成几个脸上一扫:“谁跟我拼酒。” 古明成几个都装做没听见,前面的简汉武索性把后视镜一扳:“今天天气哈哈哈,你当我是大青蛙。” “靠。”余山子双手中指齐竖,余山子三个同时回一根中指。 张五金看了好笑。 到四海大酒楼,果然热闹,在敝厅要了张桌子,先要了十瓶茅台,张五金四个面前,一人一瓶,另六瓶全是余山子的。 余山子自己看了也有些晕:“他妹的,今天不会醉死在这里吧。” 说着又笑:“不过我的血要是都变成了酒,火化起来应该也容易些。” 125 带酒去 125 带酒去 “嗯。”尚锐点头:“到时我们去看焰火。” 简汉武也点头:“带酒去。” “靠。”余山子竖个中指:“你们这些没义气的家伙,是想我死也不安心啊,死了还来馋我。” 倒上酒,先举杯敬张五金,道:“老五,你是简老二弟弟,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哥哥我连干三杯。” “说实话你这个没敬意。”古明成在一边摇头:“你就是个酒缸子,便三十杯也没什么意思啊。” 余山子不理他,果然干了三杯,张五金气沉下去酒量大,但先前喝了大半斤了呢,茅台酒可不是可乐,撒泡尿就没了,不敢陪,喝了一杯。 边聊边喝,余山子每次都是一口一杯,旁边桌子上的人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张五金几个则是慢慢喝。 一直喝到第四瓶,余山子终于想吐了,到厕所吐了回来,看着张五金,似乎有话说,又好象不确定要怎么说的样子,张五金自然明白,笑道:“是不是吐了一条虫出来?” “是。”余山子满脸惊异:“你怎么知道的。” 说了这话,他显然有些呕心,又想吐了,忙倒了杯酒灌下去,却皱了皱眉。 “有多长。”张五金其实也奇怪,只是床谱上说的,他可没见过。 余山子还没回答,简汉武已经叫了起来:“什么,你吐出一条虫?” “真的是虫?”古明成大是惊疑。 尚锐道:“你不会是把蛔虫吐出来了吧。” “靠。”余山子恼了:“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说了,再说我又要吐了。” 强憋了一口气,又挟了个辣椒到嘴巴里嚼了半天,深吸了口气,这才用手比了比:“差不多六七寸长,细细的,跟面条差不多大小,通体透明,对了,就象一截打吊针的透明软管。” 他看着张五金:“老五,这到底是什么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张五金刚要开口,尚锐突然举手止住他:“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老书,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反正就是类似于山海经啊搜神记之类,全讲古代志怪逸闻的,里面记载有一种酒虫,跟老四你说的那个差不多?” “好象是哦。”他一说,古明成也叫了起来:“那本书我好象也看过。” 余山子明显没看过,看看尚锐又看看古明成:“酒虫?真的假的。” 最后眼光还是落到张五金脸上:“老五,你说。” “是。”张五金点头:“就是酒虫。” “真是酒虫啊。”尚锐叫了起来:“据说酒虫入水化酒,只要有一条酒虫在罐子里,倒清水进去,出来的就是酒,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不知道。”张五金摇头:“不过有酒的地方才有酒虫,这是事实。” 简汉武一脸怪异的看着余山子:“你那酒虫哪儿来的,怎么就进你肚子里了。” 说着抚自己肚子:“老五,你们肚子里是不是也有?” “没有。”张五金摇头:“四哥的那酒虫,是他睡的那床上的。” “又是那张床。”古明成叫。 尚锐却突然叫道:“老四,那条酒虫还在不在?” “我看着恶心,冲掉了。”余山子看他:“怎么,你未必还想去抓了来。” “可惜了。”尚锐摇头:“真的见水化酒,太奇怪了,我到是想抓回去,让实验室里化验一下。” “确实是奇怪。”古明成也摇头。 简汉武却发现余山子神色不对:“老四,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了?” “没有啊。”余山子摇头,见古明成几个都讶异的看着他,他摸了一下脸:“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点儿莫名其妙的伤感,好象想起了以前的事,想哭的感觉了,未必我前世是林黛玉?不能吧。” 简汉武看张五金,张五金点头:“是这样的,喝酒的人都这样,酒一旦醒了,就有些伤春悲秋,这其实是伤了肝,肝主情志嘛,肝属木,主生发,没事的,呆会去找家热闹的舞厅,要大厅,跳舞,k歌,把郁气散开了,四哥这病就真正全好了。” “原来这样啊。”简汉武明白了,看看天:“不过现在还早吧,现在也没人去舞厅歌厅啊。” “急那一下做什么?”余山子摆手:“知道不是林妹妹转世就行,反正我不会哭就是。” 对张五金一翘大拇指:“老五,你牛,好象还真没什么你不知道的。” 古明成尚锐也齐翘大拇指:“确实有两把刷子。” 简汉武哈哈笑:“我说的没错吧,哈哈。” 张五金但又抱拳:“承让,承让。” 几个人大笑,尚锐摇头:“老五这家伙,确是有些黑冷。” 古明成扫他一眼:“跟你差不多。” 简汉武也道:“就是。” 尚锐便也学张五金的样子,抱拳道:“承让承让。” 一桌子哄笑。 张五金感觉挺好,说起来,简汉武四个,同样是官,但他们身上带有强烈的军人味道,朋友间相处,便带着一种浓烈的义气或者说豪气,或者说得不好听点,痞气,与李求金那些真正的官油子相比,别有一番味道。 这一帮子人,只要他们看对了眼,那是非常好相处的。当然,他们要是看你不顺眼,揍你也很可怕。 一直喝到近八点,这才找了家最大娱乐城,到舞厅,人果然不少,男男女女,约莫有百几十人,但这厅极大,仍显得较为空旷。 “现在还早。”尚锐对张五金道:“要到九点十点左右人最多,要是来几个有点儿名气的小明星,有时候能挤三四百人呢。” “确实是大。”张五金笑对余山子道:“四哥,下去蹦一场吧,什么都不想,就只管乱蹦,到全身的汗出透了,那就什么都忘掉了。” “好。”余山子应了一声,真个下去蹦达了。 张五金看了几眼,讶道:“四哥这舞跳得不错啊。” “以前著名的少奶杀手,错了才有鬼。”简汉武笑。 “真的啊。”余山子居然是少奶杀手,张五金还真是想不到,却见尚锐几个也在一边点头,看来是真错不了了,再看余山子,个子高大,一张方框脸,带着浓烈的男性味道,加上咄咄逼人仿如喷火的眼晴,对女人确实有吸引力。 “只怕是风流惹的债。”张五金暗叫。 他之所以这么猜,是因为他明显感觉得到,那张酒床,余山子藏着一些东西没有说出来,如果是什么罪犯暗算,余山子肯定不会这么遮遮掩掩,在简汉武几个兄弟面前都要瞒着,那十有**就是私人情债了。 “老五,你不下去蹦达两下?”古明成看张五金:“你这一张小白脸,应该也是少女杀手吧。” “只怕是少女少妇通杀。”尚锐笑。 “不敢不敢。”张五金忙摇头拒绝,上次在广州带着秦梦寒跳了一次,结果还是没能留住秦梦寒,他突然就不想跳舞了,这种情绪很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几个人找了张桌子闲聊,突然边上有人叫:“小木匠,张五金。” 张五金扭头,居然是薛青青。 在王含芷这件事上,张五金很不喜欢薛青青,以前的同学情份都淡了,但这两个星期,薛青青一直没有出现,好象没有再阻止张五金与王含芷两个的意思,张五金到又没那么讨厌她了。 “青青草啊,你也来省城玩?”看了看薛青青边上,还有一个女孩子,和三个男的,应该是一起来玩的。 “是啊。”薛青青走过来,在简汉武几个身上溜了一眼:“你也在省城玩?这些是你朋友。” “嗯。”张五金点点头:“几个哥们。” “不给介绍一下?”看张五金没有介绍的意思,薛青青到是好奇了。 从岩卫红到贺方圆,张五金认识的人,让薛青青目瞪口呆,说实话,这两个星期,她一直都在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还打了不少同学的电话,重新又调查张五金的底细。 但所有收拢来的信息,跟她已知的,完全没有任何出入,张五金就是张家五宝,好不容易挣出来的一个老来子,有四个姐姐,都只是普通人,他自己也确实只是个小木匠。 可小木匠能一个电话,让阳州首富带一队豪车来,甚至亲自开车接亲,再一个电话,又能轻轻松松的让市委办主委帮他安排一个人进市委小车班,而且见了他还笑嘻嘻的。 贺圆规对上级,确实永远笑眯眯,但是对下级,那就是圆规的底料,不锈钢啊,又冷又硬。 凭什么?小工匠凭什么做得到。 这两个星期,薛青青实在是想烂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而今天又见到了张五金,张五金身边又有新的朋友,这些是什么人呢?虽然第一眼的感觉,这些人身上的官气不重,但凭着女性的直觉,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些有力量的男人。 这种力量,不是胳膊上的力量,而是那种无形的力量,这让她非常好奇,偏偏张五金又还遮遮掩掩的,她的好奇心就越重了,所以直接就要求张五金介绍。 126 失望 126 失望 可惜她失望了,张五金去古明成几个脸上扫了一眼,哈哈一笑:“一帮子兵痞,你不会有兴趣的。” 有趣的是,配合着他的话,古明成尚锐几个还真露出一脸痞像来。 简汉武最初带张五金来,简家老五,那是强力推荐了,然后张五金自己表现不错,对胃口,再然后,张五金还真露了一手,对有真本事的人,任何人都愿意交往的,所以,一个下午,先前的简家老五,到真有成为老五的意思,张五金说他们一帮兵痞,没人介意,反而配合着演一把。 薛青青没办法,总不能强迫着张五金介绍啊,而且她知道张五金那张嘴,真要是逼他,还不知爆出些什么来呢,只好寡寡淡淡的回这边来,却暗暗留意。 她先前看不出来,张五金说一帮兵痞,她心中到是一动:“莫非真是一帮当兵的,不过他们年纪不小了啊,应该至少也是什么连长营长了吧。” 她热衷官场,但军队和地方两回事,也就不感兴趣,到是张五金与一帮子年纪比他大得多的笑谈无忌,让她心生古怪。 张五金对她完全没有兴趣,而且身边没有女孩子,都不怕她会打电话跟王含芷告状,虽然告状也不怕。 现在的王含芷,已经完全是他碗里的菜,随便哄哄就会娇得象春天的菟丝子一样缠到他身上,任吃任嚼,怎么样都可以,再想象第一次一样,一声小木匠就把王含芷拉走,不可能了。 所以张五金一转身就把薛青青忘到了一边,但他没想到的是,薛青青却不肯放过他,没过一会儿,一个微有些小胖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张五金道:“你在追王含芷?” 这小胖子语气不善,一张脸上满是挑衅,手上还端着一杯啤酒。 张五金在学校里暗恋秋雨,没有谈过恋爱,但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见过无数谈恋爱打架挑衅的,都是这么个作派,很明显,这小胖子端着酒过来,只要张五金点了点头,或者语气略有点不善,他一杯酒就要泼到张五金脸上。 “又是那八婆挑衅的。”张五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也没有转头去看薛青青,脚一抬,直接一脚踹在了小胖子的肚子上。 这一脚,力道不轻,把小胖子踹得飞出去三四米远,一个蛤蟆式,四肢着地,趴在了地上。 这小胖子,确实是薛青青窜啜过来的,她就在那边看着,只以为张五金先会点头承认,然后小胖子一杯酒泼到张五金脸上,再然后可能会打起来。 学校里的张五金是不怎么跟人打架的,这会儿会怎么样呢?她很有兴趣,但其实她最有兴趣的,不是张五金能不能打,而是张五金的这些朋友,他们是什么人,会不会帮张五金。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今天的张五金,居然如此暴烈,声不出人不起,直接一脚就把小胖子踹了出去,而且这一脚力大,小胖子趴在地下,整个人缩着,一张脸扭曲变形,竟然爬不起来。 他这边还有两个男的,急忙跑过去,却不敢冲向张五金,而只是去扶小胖子,薛青青两个当然也跟过去看,她偷眼看张五金,张五金却在跟边上的人说笑了,仿佛刚才只是拍飞了一只苍蝇,完全没放在心上。 “小木匠再不是学校里那个小木匠了。”她心下暗暗的叫。 小胖子缓过了一口气,给扶了起来,也没力气更没胆子再冲上来,而是掏出了手机打电话。 薛青青对这小胖子是有一定了解的,小胖子爸爸是省里的一个什么副主任,有一定实权,认识的人不少,小胖子平时较为嚣张,等闲不肯吃亏,给张五金踹了一脚,算是吃了个大亏了,当然会叫人帮忙找回场子。 看张五金还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谈笑,薛青青心下暗叫:“小木匠,今天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些什么下水。”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左右,七八个混混冲上来,无非红毛黄毛,奇装异服,穿耳环戴链子,打标签我就是流氓的那种,自然是小胖子找来的帮手了。 小胖子一直抱着肚子缩在那里,恨恨的盯着张五金,一看帮手来了,跳起来,指着张五金:“就是他,给我往死里打。” 而就在一帮混混出现的时候,余山子跳了一阵回来了,张五金笑问:“过不过瘾?” 余山子摇头:“这才到哪里,不行,心窝里还憋着呢。” “来了个痛快的。”边上的尚锐却看到了冲上来的那帮子小混混,嘴巴撇了一下。 余山子没明白,他先前没看到这边的冲突啊,正要问呢,就听到小胖子叫要往死里打,然后一帮子混混就冲张五金冲了过来。 “有这好事?”余山子顿时就咧开嘴笑了,手向着张五金一拦:“今天这事交给我,谁插手我跟谁急啊。” “你拉倒吧,就几个小混混。”古明成哼了一声。 “没办法啊。”简汉武摇头:“老四睡了一觉,老虎睡成了病猫,打不了狗熊豹子,也就冲小老鼠发发威了。” “懒得跟你们扯。”余山子不理他们的调侃,眼一凝,迎着几个混混就冲了上去,一招一个,七拳八脚,七八个混混全部打倒,前且不到一分钟。 他是特警大队的大队长啊,人家只是混混好不好?不带这么欺负混混的,那小胖子还站了起来,等着上来捡死鱼呢,结果死鱼没看到,自己这边倒了一地,顿时就傻在了那里。 薛青青也愣了一下,看一眼余山子雄壮的身躯,暗叫:“原来这里还有个能打的,到是肯帮他动手。” 她心迷官场,能打,在她眼里,一钱不值,也就只是多看了余山子一眼而已,到是转头看小胖子。 她知道小胖子不会甘休,小胖子也确实没有甘休,又掏出了手机,而张五金那边呢,余山子已经坐下来,他自带了茅台来,连灌了三杯,至于张五金,则根本没站起来过,更没有丁点儿想要走的意思。 “呆会管爷来了,我看你还坐得住不?” 小胖子打电话,薛青青就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小胖子呼叫的是管爷。 管爷是春城著名的一个混混头子,本不姓管,这个管,是枪管的管,喜欢拿火枪喷人,几进几出,就成了管爷了。 小胖子先叫来的几个混混真的只是混混,但管爷,却已经算是真正的黑社会了,薛青青甚至微微有些替张五金担心,想了想,借口上厕所,给张五金发了个短信:“小胖子是芷芷的追求者,我只说你也在追芷芷,小胖子就来找你了,现在他叫了管爷,是春城著名的黑社会,你快走。” 其实张五金是死是活,她并不放在心上,同学关系,在她眼里一钱不值。 那么她是担心张五金挨了打,以后王含芷知道了会怪她?有一点点,但也不占全部。 真正起心让她发这条短信的,是张五金认识贺方圆,虽然她死活猜不到,贺方圆为什么会买张五金的帐,但亲眼所见,绝对不假,那么这会儿解释一句,把自己摘出来,然后卖个人情给张五金,以后或许用得上。 她实在是个很会算计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在现在的都市中,非常多,市侩,势利,精于算计,斤斤计较,自私自我,一切向钱看,她算是其中的典型。 不过让她失望又有些恼火的是,张五金没回她的短信,而当她回来,张五金仍然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说说笑笑,即没有起身离开,更没有半点畏惧的样子。 他不知死活无所谓,薛青青这样的女孩子,从来都不太把别人的死活放在心上的,真正让她气恼的是,张五金甚至没有转头向她这边看一眼,这是什么意思,根本不领情吗?那她的人情岂非白做了? “看你怎么死,你那朋友再能打,还挡得住管爷的管子?”她心中暗骂。 不过这时候舞厅经理过来了,径直走向张五金那一桌。 这个正常,开店的,没人喜欢别人来店里打架,这边已经打了一架了,张五金几个不走,而小胖子这边明显还在打电话叫人,所以舞厅经理就来劝了,张五金一边是占了上风的,那么劝劝他们,见好就收,也是合乎情理的。 “有种你别走。”薛青青在心里暗哼。 这时一个非常意外的情形出现了,舞厅经理走过来,看了一眼张五金几个,突然就变了脸色,先前是有些冷的,这会儿脸上却堆满了笑,身子还微微躬着,赔着笑脸说话。 音乐声音太大,又还隔着一张桌子,所以薛青青听不大清楚,但她看清了那个让舞厅经理赔笑的人,是张五金四个朋友中最单瘦的一个,经理赔着笑,这人却还爱理不理的,挥了挥手,舞厅经理就退了开去,边退还边连连点头的赔笑。 “这人是什么人?”薛青青又惊又奇,细看这人,单瘦,没有动手打人的那人高,也没有那么壮,但腰板挺得毕直,剃着平头,明显是军人的作派。 127 他是谁 127 他是谁 “他绝不是黑社会,铁定是个兵,可能是个军官,但能够在省城开这么大一家舞厅的,老板可不是个等闲人物,一般军队里的团长营长之类,根本不会看在眼里,这经理凭什么对他点头哈腰,奴才见了主人一样?难道还是什么师长军长?” 再细看一眼,这人年纪最多三十四五,这么点儿年纪,绝不可能爬到师长军长的高位,那是怎么回事? “小木匠牛逼哄哄,知道叫了管爷也不走,莫非是借了这人的势,这人莫非是个官二代?” 她一肚子疑惑,而她看的瘦高个,自然就是古明成了,古明成可不知道薛青青在看他,到是在跟余山子抢酒,舞厅里只卖啤酒和乱七八糟的红酒洋酒,茅台是不卖的,余山子带了两瓶来,想一个人霸着呢,古明成几个自然是不干了。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左右,一群人冲了上来,前前后后,约莫有二十多个,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壮硕汉子,中等个头,一脸横肉,眼光凶冷,看人就如看猪,随时准备捅一刀的表情。 “这人应该就是管爷了。” 薛青青如一个下了注等着开宝的赌鬼,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不管张五金怎么死,只想知道,那个挥手叱退舞厅经理的瘦高个,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镇住管爷。 对她这样的女子来说,权势犹如春药,无论这权势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能让她口干舌燥。 然后,一个最大的意外出现了。 管爷现身,小胖子迎上去,指了张五金这边,管爷带着人过来,但离着还有七八步,突然一下站住了。 那种停顿,是那般的突兀,恰如蛤蟆着了春雷,刚还呱呱叫呢,突然就直了舌头了。 薛青青期待的,是管爷与瘦高个的冲突,牌九比大小,到看谁是至尊宝,然而她敏锐的观察到,管爷对瘦高个完全无动于衷,让管爷如遭雷击的,是先前打人的那个大个子。 大个子自然是余山子了,余山子刚在跟尚锐调侃,背对着大厅,这会儿转过身来,一眼看到管爷,两眉刷一下就立了起来,那情形,恰如老虎见到了侵占地盘的恶狼。 “管矮子。”这是余山子对所谓管爷的称呼。 这三个字,这三个略带有污辱性质的字,却让管爷打了个颤,双手想要抱拳,一抬手,想到不对,又放了下来,双手垂在身子两侧,赔着笑脸叫:“余大队。” 局子里可不流行抱拳的江湖作派,你要么抱头蹲下,要么垂手听着,这会儿的管爷,就如训熟的了狗,记起了立姿该要怎么样,坐姿又要怎么样,绝不敢违逆。 余山子盯了他大约有十秒钟,哼了一声:“滚。” 他心中郁着酒气,跳舞还散不开,有架打最好,可管爷认识他,他要动手,管爷绝不敢还手,那样有什么意思?所以这一声滚,叫得暴躁,犹如小时候过年做了新衣服,可妈妈却说要到大年初一才能穿,那个郁闷啊。 “是。”管爷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走,自然也带走了身后所有的混混,只留下小胖子一个,孤零零傻在那里,很有点儿鹤立鸡群,独自风凉的感觉。 最傻眼的则是薛青青。 黑社会吓不走管爷,无论什么样的江湖强龙,管爷要是一句话给吓走了,也就不要混了,能吓得管爷一个屁不敢放,乖乖转身的,只有最大的舵把子——政府势力。 “余大队?”薛青青脑中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以前好象参加过一个表彰大会,有这大个子,再努力一想,对上了号:“特警大队大队长余山子,以前有个姐妹叫他余山狗的。” 把余山子对上了号,薛青青完全傻住了:“特警大队的大队长,居然会帮着小木匠打架,凭什么?” 然后有让她更傻的。 管爷一行走到门口,外面又进来一帮子人,不多,七八个,当先一个年轻人,一件花西装就披在身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下巴昂着,鼻眼朝天的样子,跟管爷说了几句话,手一挥,管爷居然跟着他进来了。 这个花西装,薛青青认识,叫言六安,自号六安公子,是春城欢场中著名的纨绔,据说在京城有根脉,很有可能是红三代,势力极大,黑白两道通吃,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 薛青青之所以知道言六安,是小胖子伍登峰向她吹嘘的,眼看着言六安领着包刮管爷在内的一帮子人向张五金一桌走过来,薛青青心中怦怦直跳:“小木匠终于要踢到铁板了吗?” 她忍不住就向古明成看了一眼,暗叫:“那瘦高个肯定是个官,说不定也是红三代,不知压不压得住六安公子。” 这时音乐也停了,言六安一帮人走过来,所有人闪到一边,然后四面围观,那个舞厅经理居然也在围观之中,薛青青不知道他是惹不起瘦高个呢,还是不敢管六安公子的事。 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小胖子伍登峰早迎了上去,要诉苦,言六安挥了挥手,小胖子便再也不敢吱一声。 言六安走到张五金一桌前面,昂着下巴在张五金五个脸上扫了一眼,不说话,仿佛鹰鹫在扫视一群麻雀。 这时不但音乐停了,也再没人说话,偌大一个舞厅里,一两百人呢,居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眼里,张五金五个都是麻雀,可惜,张五金五个却没有麻雀的觉悟,尚锐不知说了句什么,张五金几个哈哈大笑,古明成举杯:“这个真可以有,干杯。” 五人齐齐举杯,干了一杯,竟没人看旁边的言六安。 “小木匠胆子真大。”除了这个感觉,薛青青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会儿的心境了。 言六安突然仰天狂笑起来:“有趣,有趣。”他的笑声非常尖利,仿佛电影里那种大监的笑声。 余山子霍地回头:“你娘的洞有趣啊?” 言六安眼光猛地一凝:“余山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剥了你的皮。” “那我先剥了你的骨头。”余山子浓眉一竖,眼中杀气狂溢,腾身就要站起来,尚锐却冷冷的道:“老四你这个性子啊,人激你也吃,狗激你也吃。” 这是骂言六安是狗了,言六安后面的一帮子人都噪动起来,言六安到是手一拦,白脸带青,嘴中的牙签咬得紧,高高向上翘着,冷眼看着尚锐:“这又是一位大爷了,报你的名字?” 象言六安这样的人,狂是狂,但绝不会没眼光,张五金这一桌五个人,他只认识一个余山子,可其余四个人,面对着他,个个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若说他们是仗的余山子的势,他已经出言震了余山子一下,这些人仍不当回事,那就说明,这些人另有底气,所以他到没有立马暴走,先盘盘底。 尚锐眼皮一抬,扫了他一眼,这是国安职业的眼光,象针一样,又带着一种挟国家之力的渤然,言六安心中情不自禁的一凛:“这人是谁?” 尚锐虽然是春城国安局的局长,但国安这个单位太神秘了,公安局长万千的人认识,国安局长,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老几。 “说个笑话你们听。”尚锐扫一眼言六安,眼光转了开去,笑道:“上次回京,有人七绕八拐的,找到我门下,我还以为干嘛呢,却原来是送张卡给我,要我去玩儿。” 说着话,他从皮夹子里掏了张卡出来。 那是一张极漂亮的卡片,居然还镶着钻石,一般说什么钻石卡,只是分级,这个却是真的镶钻的钻石卡。 卡片的底色是一种淡青色,中间斜画着一枝红梅,画工极好,恍然看去,真仿佛窗前斜伸出的一枝红梅花,甚至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梅香。 张五金几个知道尚锐掏这张卡片,不是无因,不过也实在猜不到尚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薛青青站得不远不近,她当然也猜不到尚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她却敏锐的发现,尚锐一掏出这张卡,言六安的脸色就变了。 “回京,七绕八拐托到他门下送一张卡,难道他是红三代。”薛青青先前只以为古明成是个官,结果暴出来个余山子,而现在,尚锐的口气之大,更吓她一大跳。 “红梅会所。”古明成瞟了一眼,笑道:“不错啊。” “不错在哪里?”尚锐斜眼看他。 古明成嘿嘿一笑:“你还真考不住我,京中会所各有特色,这红梅会所最大的特色是,里面的女孩子,都是每年的模特大赛选出来的,睡一夜,最少要十万,而且没卡的人,根本不招待,象你这种钻石卡,可以睡前三名的超模,怎么,你没去。” “老三可能以为自己搂的是一条小母猪吧。”简汉武嘿的一声,古明成几个顿时都笑了。 “真没有。”尚锐叫起撞天屈来:“上次不是没时间吗,早说我就去了。” 说到这里,他脸转过来,看着言六安,要笑不笑的道:“会所的老板言白梅,是你姐姐吧。” 128 铁板 128 铁板 言六安僵了一下,脸上才要挤出个笑脸来,尚锐手一挥,那张钻石卡飞了出去,正打在言六安胸口:“即然这么巧,你就把这卡捎给你姐姐吧。” 言六安急忙伸手一接,明明接住了,却又失手掉在了地下,他手忙脚乱的接了两下,最终还是在地下捡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却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至于先前的**气,则已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边上的薛青青不明就里,她只听说过,有一些这样的会所,专为权贵开放,不对外营业,没有他们发的卡,外人根本进不去,而尚锐的话里,言六安的姐姐还要七绕八拐的托人才能送一张卡到尚锐手里,则尚锐的身份,不问自知。 她不知道尚锐的真实身份,只是从这张卡上猜到,余山子瘦高个之外,这人身份似乎更高。 言六安同样不知道尚锐的真实身份,但姐姐的事他是知道的,事实上,他所有的**气,都来自那个远在京中的姐姐,而姐姐之所以强势,仗的就是红梅会所结交的一帮子权贵。 红梅会所的卡有三种,金卡,白金卡,钻石卡,分别对应身份不同的客人,越是尊贵的客人,卡的级别自然也越高,这种钻石卡,就是红梅会所等级最高的,前后发放不到十张。 每张的价格是:三百万。 他姐姐要绕着弯子才能把卡送到尚锐的手里,尚锐的来头,还需要问吗? 当然,也不一定是他姐姐送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从她姐姐手里买了,送到尚锐手里的,这样的可能性更大,这也对得上尚锐的话,他也说是有人七绕八拐找到他门下的,但无论哪一种,尚锐的来头都呼之欲出。 这样尊贵的客人,他却给得罪了,他把卡带回去,姐姐会怎么收拾他? 在这一刻,言六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伍小胖只是他小弟中略有点儿家世的一个,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但绝换不到一张卡,他心思急转,正想着怎么转寰,边上看了半天戏的张五金突然开口了,他咦了一声:“这卡怎么这么眼熟?” 说着话,他也掏出了钱夹子,翻一翻,居然也翻出张卡来。 薛青青不自禁的悄悄靠近一步,看得清楚,果然和尚锐丢出的那张卡一模一样,而且也镶着钻石。 “他也有这种卡。”薛青青这会儿完全傻掉了。 当然傻掉的还有一个言六安,薛青青只看着象,他却百分之百的确认,这卡,就是红梅会所的钻石卡。 十张钻石卡,这一桌居然出现了两张。 尼码,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头撞上了铁板,而且是两块。 尚锐看了一眼,点头:“没错,就是红梅会所的钻石卡,老五你行啊,扮猪吃虎。” 古明成笑:“又是一个睡了小母猪而不自知的。” “哪有。”张五金也叫屈:“上次不是去京城喝苏伯伯的寿酒吗?呆了几天,红姐看我不好玩,给了我这张卡。” “四妹给你的。”简汉武拿过卡,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斜眼看着张五金,张五金立刻举手:“她说她难得在京,我下次去京中,可以开开眼界,不过严厉警告我不许玩女人,否则剥我的皮。” 谢红萤确实跟他说过这话,不过是撒着娇说的,他也知道谢红萤给他这张卡的意思,是为了给他撑面子。 象红梅会所这样的地方,能玩漂亮女人只是一个方面,真正彰显的,是那种奢豪,尊贵,稀缺,你有这种卡,就证明你到了这个层级,否则你哪怕再有钱,也只是个土包子暴发户。 谢红萤知道张五金只是个小木匠,但小木匠是她心爱的男人,她愿意给小木匠撑面子,无论是舒畅只给张五金一千万她发脾气,还是她给张五金这张卡,甚至于她让张五金亲手给她用了止水根,表达的,都是一个痴情女子心中的爱意。 “这还差不多。”简汉武大笑。 古明成三个却齐齐竖起中指。 简汉武扬了扬卡,笑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会所老板明明叫言白梅,为什么这卡上的却是一枝红梅?” “这里面还有典故?”古明成问。 “没错。”简汉武点头:“原来是白梅的,后来改的红梅,那会儿言白梅的会所刚开张不久,得罪了人,堵着不让她开门呢,言白梅也算有手腕,刚好我四妹回京,她不知怎么就结识了四妹,四妹一脚帮她把堵门的踢开了,所以她卡上白梅,才改成了红梅,白梅会所也改成了红梅会所。” 他几个人说故事,做为听众之一的言六安,一张脸已经成了死灰色。 他姐姐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红姐不但是他姐姐的大恩人,也是红梅会所最大的倚仗之一,而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妹妹,居然都是红姐最亲密的人。 哪一个是他得罪得起的? 而做为听众之二的薛青青,脑子里也在翻江倒海。 她最初只以为瘦高个古明成来头最大,结果出来个特警大队的大队长余山子,然后尚锐又掏出张卡来,再然后,牛逼哄哄的六安公子的姐姐都要倚为靠山的那个神秘的红姐,居然是这个一直不出声的短平头的四妹。 跟小木匠坐一桌的,居然没一个是普通人物! “小木匠,他凭什么?莫非。”她脑子已经完全乱了,几乎胡思乱想起来:“小木匠莫非是哪个高官的私生子?草根太子?” “四妹虽然帮言白梅了了那事,却也定下个规矩,所有进会所的女子,不得是强迫的。”简汉武说着摇头:“我那四妹,颇有侠气,就见不得人欺负女子,别人就算了,是这世道,自家人,她绝对要管,所以我说她肯定不会让老五去会所里玩女人,有这警告我就信了。” 说着把卡还给张五金,尚锐嘿的一声:“我说她就是瞎操心,老五爱玩不玩,要她管。” “行。”简汉武点头:“下次我把你老人家这话转给四妹。” “别啊。”尚锐顿时吓到了,连连抱拳:“红姐我可招惹不起,你当我没说。” 他比谢红萤要大几岁,不过也跟着叫红姐。 古明成几个都笑,张五金拿过卡,瞟一眼言六安,言六安也看着他,眼中完全是哀求之色。 不稀奇,张五金居然是红姐的弟弟,这张卡还是红姐的,张五金若是也象尚锐一样把卡扔给他,他姐姐非剥了他皮不可。 不过张五金看了两眼,却没把卡扔出来,道:“这卡是红姐给的,算了,我还是收着吧。” 尚锐的卡是自己的,想扔就可以扔,他的卡是谢红萤给的,谢红萤对言白梅要怎么样,他却不好做主,所以又收回去,到不是舍不得这张卡,更不是怕了言六安。 他把卡收起来,不再看言六安,言六安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腔子里,他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一抱拳,倒退两步,转身就走。 所有人自然跟着一窝蜂而去,舞厅经理打了个响指,音乐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的音乐特别劲爆,余山子跳起来,招手:“来呀,来呀。” 于是张五金四个也一起下场。 薛青青却没有再跳了,小胖子灰溜溜而去,薛青青和另几个也就没有什么心情再玩下去,尤其薛青青,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只在不停的念叼:“小木匠,小木匠,小木匠。” 到外面,冷风一吹,薛青青突地跳起来,打了个的,直奔南祟,走高速,夜里车速又快,也不过就是四十多分钟的事情,王含芷刚好要睡了,薛青青洗个澡,跟着她进了房。 王含芷背着身子,飞快的跳上了床,薛青青只是冷笑,王含芷给她笑得脸红:“死青青,半夜跑过来,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啊。” “我什么也没做。”薛青青冷笑:“只不过哪些人,这段时间,在天天在做最爱做的事吧。” “什么呀。”王含芷红着脸:“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 “哼哼。”薛青青上床,王含芷背向里睡着,双手还抱在胸前,这两个星期,胸前的两只宝贝儿就象发面儿一样的胀大,她就怕薛青青来捏她。 叫她想不到的是,薛青青没有来捏她胸前,却在她臀上捏了一把。 “呀。”王含芷惊叫一声,急忙一个翻身:“死青青,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实在太嫩了一点,这么一翻身,手还往下,胸前空门大开,薛青青伸手就在她胸前狠狠的捏了一下。 “呀。”王含芷再次惊叫,身子缩成一团:“死青青,流氓,你再这样,我不跟你睡了。” “哼哼。”薛青青哼哼:“你现在还敢说,没给小木匠摸过。” 王含芷知道现在是无论如何瞒不过了,通红着小脸,眼晴眨啊眨的,看着薛青青,嗔道:“要你管。” “你还是不是处女。” 薛青青突然冒出的一句,又把王含芷吓一大跳,俏脸儿刹时红得象着了火,整个人都藏到被子里,只露出一点点眼晴看着薛青青,也不回答。 “回答我。”薛青青做势要掀被子:“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129 傻人傻福 129 傻人傻福 “当然是。”王含芷虽然一脸羞燥,却也真怕了她,不过回答到是理直气壮。 “真的。”薛青青一脸怀疑:“小木匠没有对你下手?以小木匠的狡猾,我不信他找不到机会。” “当然是真的。”王含芷一脸骄傲:“他好宠我的,不愿意做我不乐意做的事。” “你不乐意。”薛青青一脸不信。 “反正我还是。”王含芷一脸羞,薛青青这话说到了她心里,现在她跟张五金的每一次约会,都快乐无比,整个人,就象在蜜水里泡着,张五金如果要她的身子,她绝不会拒绝,至于机会,对于热恋的男女来说,怎么可能找不到机会。 但张五金就是没有要她,这让她觉得张五金特别的宠她,心里也就特别的甜蜜。 薛青青男女经验极为丰富,对王含芷也比较了解,看了王含芷的这个样子,她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到是有几分诧异,暗叫:“小木匠搞什么鬼,放着这么一朵娇花居然不采?” 见薛青青半天不说话,王含芷奇怪了,多探出一点脑袋道:“死青青,你到底搞什么啊,大半夜的跑过来,又这么神神经经的。” 薛青青看着屋顶,好一会儿,道:“芷芷,你对他了解多少?” 她这个问题,却又让王含芷往被子里缩了一点,脸上也着了火一样,**辣的。 “算了。”薛青青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看到王含芷这个样子,突然又不想说了,道:“你就是个小傻瓜,睡觉。” “哼。”王含芷对她耸了耸鼻子,躲在被子里,自己却又偷偷笑了,因为张五金有时候也会说她是个小傻瓜,然后她就会赖在张五金怀里,扭啊扭的不依,最后张五金就会哄她,特别特别的甜蜜。 “我就是个小傻瓜,一个幸福的小傻瓜。”她在心里甜甜蜜蜜的叫,慢慢的,睡着了。 薛青青却好久都睡不着,看着王含芷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甜笑,显然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她突然有一种极为忌恨的感觉:“也许真是傻人有傻福呢?” 张五金对薛青青的离去是完全不知道的,他跟余山子几个蹦了半夜,跳出一身大汗,到余山子说全身通畅了,才又去喝酒,一直喝到快天亮,这才到尚锐的一个屋子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来又玩,男人的游戏,搏击。 去的是特警队的训练基地,换上拳击手套,互相揍,这是简汉武几个的固定节目,这一次加上了张五金,然后好戏就上场了,张五金是新人啊,大家都有兴趣,然后张五金又怪怪的,自然引得所有人都兴趣大增,轮流上。 为什么说张五金怪怪的呢,因为他懂劲不懂招,会的就是四种劲,真正的搏击却没学过,就买了几本书,甚至书都只翻了两下,主要就是看的搏击散打的视频,学了几招。 懂了劲,再学几招,用来对付那些半桶水的保镖,那是足够了,可简汉武这四大金刚,都是军中的佼佼者,而且平时四人也都是打惯了的,余山子更是公安系统连续三年的搏击冠军,搏击经验之丰富,与那些保镖比,天壤之别。 张五金跟他们一交手,完全就是被虐的份,但他有一桩长处啊,余山子四个只身上有劲,他却丹田有气,尤其在悟通了抖弹力之后,全身内劲鼓荡,拳脚踢打在他身上,就跟踢打一个大皮球一样。 他招数不行,确实还不了手,可反应迅速,左拦右架,而且气息悠长,底气特别厚,简汉武几个轮流上阵,逮着他猛揍,一个个气喘吁吁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当然,所谓的没事,是说不见他累,至于挨在身上的拳脚,内劲再强再抗打,打着肉也是痛的,玩了一天,简汉武几个虐爽了,他也累惨了,以至于第二天差点起不来。 当然,收获也是有的,给这四大金刚虐了一天,他搏击的水平明显见长,现场实挨,抵得过看三个月视频。 第二天一早五人分手,自然也都跟张五金留了联系方式,张五金开车回来,三不管倒到床上先睡一觉,中午秋雨回来,一看他那样子,吓了一大跳,再看他身上,到处是於伤,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 “五金,是谁打伤了你,我---我跟他拼命。” 这傻女子,拼命的话都说了出来,也是真急了,张五金到笑了,吻她一下:“不是打伤的,是练拳。” 便把跟简汉武几个认识,然后练了一天搏击的事说了,秋雨这才释然,却还是心痛:“怎么这么练啊,打得人不痛的吗?” “一帮兵痞。”张五金骂了一句,却笑:“他们平时就是这么练的,凑到一起,喝了酒,再互相揍一顿,也就念头通达了。” “真是些变态。”秋雨轻嗔。 “军人嘛。”张五金笑,想了想,将简汉武四个一个个回想过去,点点头:“不错,我还挺喜欢他们的,到比跟李市长他们那些真正的官僚交往要痛快。” “那也是。”秋雨点头,帮她擦着红花油:“军人都比较直爽,无论说话做事,有一句说一句,不象那些官场中人,云里雾里的。” 几天副校长当下来,有感概了。 “也有不直爽的。”张五金就说了余山子的事,余山子明显还有话没说出来,不过他当然也不好问。 “酒床。”秋雨听了非常奇怪:“有这么奇怪的床,可以酿酒的吗?” “可以酿酒。”张五金点头:“在这床上酿的酒,一年可抵百年,特别的醇香。” “真的呀?”秋雨睁圆了美丽的大眼晴,特别的好奇。 “是真的。”张五金一脸神往:“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到希望能有机会见见。” 当天他没有去南祟,只给王含芷打了个电话,小美人现在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双休有两日,结果周一还见不到人,几乎想疯了,下午居然坐车自己跑来了阳州。 张五金大是感动,带她去祟山公园玩了一圈,山顶上,车子里,自然亲热了一番, 然后四点五十,又开车火急火急把她送回去,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家门口,张五金轻轻摇头:“真是个傻丫头。” 对于相亲,张五金最初的想法,就是应付家里人,相几年亲,一二三五十个都无所谓,然后呢,随便找个人,结婚,再离婚,如果还不够,那就再结一次,再离一次,都三婚了,然后娶秋雨,家里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王含芷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不但美丽,而且清纯,几乎完全没受半点世俗的污染,这让他感动之余,也不忍心伤害她。 张五金已经决心娶她,但这中间有个障碍,他不想把秋雨藏起来,照秋雨说的,偷偷的在一起,然后哪天王含芷发觉了,再说出来,求她原谅。 张五金不愿这样,秋雨,这是他最爱的女子,他绝不能让秋雨受这样的委屈,所以,他想在正式娶王含芷之前,让王含芷知道秋雨的存在,并能接受秋雨的存在。 如果王含芷接受,他愿意娶她,如果不接受,他宁愿放弃。 在与任何女人的选择中,他都只会选择秋雨。 所以他没有吃掉王含芷。 不过他也知道,把秋雨暴露出来,这对王含芷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要让她接爱,并且少受伤害少些痛苦,要用一些巧妙的方法,但这个方法张五金暂时还没想出来,也不急,拥着秋雨,再与王含芷谈着恋爱,还是挺爽的。 说好第二天一定过南祟来的,但第二天一早,余山子突然打了电话来:“老五,快来救命,来北祟。” 张五金知道必是酒床的事应了,本来嘛,余山子因为酒床,昏睡两月,可以说,如果没有张五金的出现,他会永远这么睡下去,一直到死。 这么严重的事情,他醒过来,居然就什么都不说了,太不正常了嘛,而在得知余山子有个少奶杀手的外号后,张五金可以肯定,必是情债,他醒了,这债,必然要还。 张五金只好给王含芷打了个电话,好好哄了几句,这才往北祟来。 南祟和北祟,隔着祟山,不通公路,但北祟靠北,靠着春城,不象悲摧的南祟,要往春城去,不是从阳州绕,就是从北祟绕,因为靠着春城,所以北祟虽然也是阳州下辖的一个县级市,经济发展却并不比阳州差多少,至于南祟,完全没得比。 北祟张五金去得少,不过余山子就在高速路口等,他没有开警车,也换了常服,一见张五金,直接就上了他的车,道:“老五,这次真要你救命了。” 张五金笑了一下,不吱声,余山子瞪眼:“你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他们几个家伙专门在后面笑我,你不要跟他们学。”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张五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知道瞒不过你。”余山子举手,也笑了一下,但随即眉头皱了起来:“老五,我是说真的,这次好象真的不妙,她们两个,全都醉死了,而且留了话,说什么一气分阴阳,我最多只能救一个,所以我都不敢用你的法子动手,只能直接找你。” 130 一气分阴阳 130 一气分阴阳 “一气分阴阳。”张五金大吃一惊,车子都拐了一下,还好及时打了过来。 余山子本来对他极有信心,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心也悬了起来,道:“是啊,她们的留言是这么说的,说一气分阴阳,两个人是连在一起的,不救,则同有一口阳气,救,则阳气归一,另一个必死。” “一气分阴阳,就是这样的。”张五金点头,脸色凝重,酒床为七大奇床之一,而一气分阴阳,却又是酒床三个变式里面,最可怕的一个,根本无解,张五金本只想见识一下酒床,却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最棘手的一种。 “真的是这样?”余山子吓到了:“真的不能两个都救吗?” “我先去看看。” 张五金也不敢肯定,其实,他心中已经肯定了,因为迄今为止,他对龙凤床,都只会依样葫芦,床谱上怎么说的,他就怎么做,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做,原因是什么,原理又有什么,甚至春线为什么起作用,他完全不知道。 这就好比他手中的车子,学会了驾驶,他就知道开,想开到哪里开到哪里,至于车子为什么能动,他几乎是完全不了解的,或者说,他有一点点了解,是烧汽油,有了能量,然后驱动,可同样是鹦鹉学舌而已,原理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而对于一气分阴阳,床谱上没说解法,因为这七大奇床,其实不是鲁班的原床,而是后来匠人中的一些天才奇才发明的。 有一些床式,偏于诡奇甚至阴毒,例如聚宝盆,把富贵逼人居然弄成了富贵冰人,那样阴狠的手段,鲁班是不可能创出来的,就算他会,也不会传下来。 只能是后人中一些心术阴诡的奇才,才会传下来,但他们虽然传下来床式,却不传破法,张五金就只有傻眼——他完全不懂啊! 车下了高速,进北祟,张五金有两三年没来北祟了,差点都认不出路,北祟融入春城半小时生活圈,真是一天一个样,还好有余山子指路,穿过市区,一直往祟山下去,进了一个厂子,是一座酒厂。 张五金暗暗点头:“有酒床而不开酒厂,那就太浪费了。” 但随即一凝眉:“不对啊,没听说北祟出什么好酒啊。” 他刚才没看清厂名,这会儿可也不好倒回去看了。 一路上,余山子都没说话,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仅看余山子的外貌,高大粗旷,再加上他特警大队长的身份,所有人一定都会认定,这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而前两天的交往,张五金从古明成几个零零碎碎的玩笑中却知道,这人内里与外表其实大相径庭,实则是个情种,不但心细如发,而且特别的会出花样。 在外是特警大队长,在女人们的香闺里,他却是超级大情种。 女孩子不说,就是那些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少妇,也往往轻易就陷落在他的情网中,不能自拨。 “只怕不能自拨的不止那些女人,他自己也不能自拨吧。”张五金暗笑。 本来想跟余山子开个玩笑,两女一气分阴阳,不但要醉死他,而且也为他殉死,这里面一定有精彩的故事啊,不过看余山子这个样子,也就算了。 余山子指点,一直开到厂区后面,有一道围墙隔开的,电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极大的庭院,栽着花草,虽然是冬天了,仍然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在开着。 余山子在前面带路疾走,进了一幢古色古香的红楼,穿堂入室,然后进了一间极大的屋子。 这屋子有多大呢?岩卫红送给张五金的房子,是所谓大卧室带飘窗的,一共有三十多个平方,在城市里,确实是很大了,可与这屋子一比,却三分之一都不到。 屋中陈设简单而古旧,最打眼的,就是一张极大而且极古怪的床。 这张床,大小类似于唐家的聚宝盆,不过聚宝盆是圆形的,不象个床样子,这张床,好歹还是长条形的,但形状同样极怪,而最怪的是,这张床,只有三只脚。 好吧,用文字来形容,不太好描叙,其实这张床,整体就类似于商周时代,贵族用来喝酒的那种青铜酒爵。 酒爵是高脚的,这床也一样,所以在床的一侧,居然还有踏步的楼梯,不过是设置在背对着门的一面,所以进门看去,看不到楼梯,只能看到床,或者说,看到一只巨大的酒爵,颜色朱红,古色古香,古里古怪。 床上面的架子,也类似于酒爵上面的那两根柱子,架着一顶青罗帐,里面隐隐约约的,好象睡得有人。 不过张五金完全没去看里面的人,他被眼前的这张床惊呆了,别人看着或许是怪,他看着,是真正的惊艳啊。 匠门的先辈们,他们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天才啊。 中华五千年农业文明,多少奇才,多少奇迹,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床的正面,描绘着几个古色古香的图案,不懂的以为是花,张五金是懂的,那是四个字:何以解忧。 不用看,张五金也知道,床后面的床帮上,也会有四个字:惟有杜康。 一般人只知道,杜康是酒,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杜康也是床,酒床。 一般人都知道,酒是酒窖里酿出来的,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床也能酿酒,真正的杜康酒,其实是在酒床上酿出来的,床名杜康,酒名杜康。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所以酒床正式的名称,应该是杜康忘忧床。 杜康忘忧床为什么这么高,因为上面是床板,下面是酒翁。 一般酒窖酿酒,是靠天地间自然的温度,春秋四季,时令变化,湿度极不好控制,一个不好,酒就坏了。 而杜康床酿酒,是靠床上的人的温度,而人是恒温动物,温度恒久不变,所以酿出来的酒,就极为稳定。 古人居然能想到这一点,要聪明到什么程度啊,中国人,中国古人,真的已经达到了农业文明的最颠峰。 床越久,酒就越香,当然,也就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例如酒虫,这就是余山子睡一觉,就会有酒虫入体的原因,不过张五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让余山子上床的女人弄了手脚,否则酒虫是不会从酒翁里钻出来的。 因为余山子离了酒床后,是不可能长久昏醉的,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借助酒虫。 这时余山子已把床上的青罗帐撩了起来,酒床虽高,但也只到人的半胸高,上床或许要借楼梯,往床上看,还是不需要的。 然后张五金看到了两个女人。 两个美女。 两女大约都是三十左右年纪,身材都极为妙曼丰满,至于长像,张五金到床边看了一眼,顿时就有些瞠目结舌。 这两个女人他都认识,或者说,这床上的两个女人,本省人绝大部份都认识。 左边睡的一个,名叫赵小曼,虽不是与徐志摩风流千古的那个小曼,这个小曼却也同样有名,她是省文娱台的主持人,当家花旦,号称春城一枝花,可以说,她在本省的人气之高,不会下于中视的某些女主持。 无论如何想不到,这样一枝美艳绝伦的娇花,居然躺在了酒床上,为余山子殉情。 另一个,名叫杜丹红,是本省赫赫有名的女强人,白手起家,身家亿万,岩卫红号称阳州首富,与这个女人比,只怕还要差着一些。 这样的女富婆,居然也为余山子寻死觅活。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两个女人同时为余山子殉情,这说明,她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 明知余山子有另外的女人,还为他殉死,这得痴迷到了什么程度? 张五金想想自己的女人,秋雨肯定会,秦梦寒肯定不会,王含芷现在虽然爱得他如痴如醉,但他甚至还不敢把秋雨的存在告诉她,至于谢红萤,也挺痴情的,性子也烈,有一定可能,但她现在还是人妻,即便不在乎舒畅,可也会在乎她父母公爹的名声。 想这些没有用,人家有是人家的本身,自己没有是自己的缘份。 张五金看一边的余山子:“我说四哥,我能叫您一声禽兽不?” “只要能把她两个救过来,你以后天天叫我禽兽都行?”余山子看着床上的赵小曼两个,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连连抱拳。 说到救人,张五金神情凝重起来,细看两女。 余山子叫:“她们两个的姿势怎么这么怪,而且我照你的样式摆了酒的,她们也完全一点苏醒的样子没有,是和这姿势有关吗?还是和床有关?可她们的呼吸又好好的啊,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赵小曼杜丹红两个的睡姿确实怪。 两女面对面躺着,各伸一只手给对方做枕头,等于赵小曼的脑袋躺在杜丹红的右手掌上,而杜丹红则躺在赵小曼的左手掌上,这个张五金知道,床谱上说得清楚,乃是耳窍对掌心。 为什么是耳窍,简单啊,肾开窍于耳,而掌心为五心之一,头枕掌上,耳窍对掌心,乃是以心听心之意,也是以心封窍之意。 至于到底是以心听心,还是以心封窍,要看人了。 131 以耳听心 131 以耳听心 这里可以说一点,佛祖灭度,就是脑袋枕在手掌上的,大家可以猜一猜,佛祖到底是以心听心呢,还是以心封窍? 至于中国道家的卧功,手都是放在耳边的,掌心对眉心,也就是对准上丹田的意思,那也不叫以心对心,而是叫练气化神。 神是什么?神是境,境是什么?境是精的气化现象,与你的心有关。 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之佛与道,是完全不同的练法。 佛是寂灭,道是化神。 张五金不知道佛祖的真意,不过他可以铁定的知道,赵小曼两女,是以心封窍。 封了窍,别说用酒,打雷都没用。 两女的另一只手,交叉握在一起,然后高举过顶,成一个尖三角的形状,这也有原因,两两掌心相对,乃是以心对心,高举过顶,顶为天心,因为两人不可能头顶心相对啊,双掌过顶,就代表顶心了。 下半身,两女各屈一个脚,大脚趾互相交叉,脚掌心相对。 这个姿势极为妙曼,两女身材也好,这一屈腿交叉,两女的臀就全部扩张开来。 张五金突然就想,要是两女跟余山子同床,摆这个姿势,那不得美死? 不过两女这么屈腿交叉,当然不是为了摆姿势,而是方便脚心相对。 五心,指的是手心脚心顶心,现在,两女的手心和一脚的脚都相对了,惟一没对的,只有另一个脚。 两女的另一个脚,没有交叉在一起,而是分开且往向摆,同时趾微屈,成微微握拳之势。 一气分阴阳,玄机就在这分开的两只脚。 所有的心都对上了,偏就在这两只脚上分开,阴阳本成圆,这一分,不圆了。 普通人这么睡无所谓,或者说,只要不睡在这张床上,就都无所谓,但睡在这张床上,两阴相合,偏又一阳分开,给酒床的气机一聚一引,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半阴半阳的环,在下面却断了,于是就只吊着一口阳气。 如果不动她们,只要环境不变,床不给外力破坏,她们可以百年不死,永远吊着一口气。 但如果动她们,上面的两只手,无论动哪一只,阴气一断,半口阳气再接不住,立死。 但却又不是两个都死,因为是一口气,两人分亨,偏偏在脚下没有形成回路,所以一人只有半口气,但如果一个死了,另一个就是一口整气了,就可以苏醒过来。 这其实是一个赌局。 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个秘密。 阳,什么是阳,男人是阳,男人的春根,就是阳根。 两女屈脚的那个姿势,固然是为了脚心相交,也是为方便男人。 女人属阴,即便是一口整气,其实还是阴中含阳的一口气,阴要含阳,才会真正还魂。 阳从何来,从男人来,所以,要真正还魂,要男人,然后床气引着阴阳二气交合,魂乃完全。 但男人只有一条根,这里却有两个女人,余山子,要进谁的身体里?替谁还魂? 你爱的是谁? 是她? 还是我? 你选吧。 我们以生命为赌注,赌你的爱!!! 张五金只一眼就看懂了,而他也知道了,余山子语焉不详,只说两女的留言是一气分阴阳,其实两女一定说了这个赌局,让他选,只是他不好意思跟张五金说罢了。 张五金很想问,你选谁?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他看出来了,余山子虽然滥情,但滥中见真,赵小曼两个,他都是用了真情的,他没法子选。 “老五,怎么样?”余山子一脸期盼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眉头深锁,想半天,摇了摇头,其实他什么也没想,他完全不懂,根本不知道,杜康忘忧床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一气分阴阳,老天爷,这到底怎么分的啊,他完全不明白。 “恐怕只能救一个。” 这话对余山子来说,很残忍,但就他来说,救一条命,比去两条要好。 “不。”余山子脸色大变,退了一步,死死的看着张五金,缓缓摇头:“不。” 他在床前跪了下来,酒床虽高,但他个子高大,跪着也仍可看到床上的两女。 “小曼,丹红,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这样的垃圾,你们不值得为我这样。”泪从他脸上滚滚而下,那种痛苦,无词可以形容。 而张五金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两女会先让余山子睡一下,让他也昏醉过去,然后给他下了酒虫。 因为她们知道,余山子虽然滥情,但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个,用的都是真情,她们设了这个赌局,心中固然企盼,余山子选的是自己,但事实上她们也知道,余山子无从选择,选任何一个,都是拿刀子捅余山子的心。 所以干脆让余山子也醉过去,陪着她们一醉百年,这一点,她们肯定商量过的。 所以杜丹红才用了酒虫。 酿酒,一般要一个对时,酒才会化。所谓对时,是农村里的叫法,就是时间相对,例如早八点封的酒,温度合适的时候,到明天早八点,酒就化了。 酒虫在余山子体内起作用,也肯定是一个对时,所以余山子当时只是醉了一下就醒了,然后回来才真正醉死过去,而她们,则醉在了这边。 至于为什么不三个醉一床,张五金就真猜不到了,女人心,海底针,也许是怕给人发现了,两女一男,她们又都是名女人,传出去不好听。 更有可能的是,两女虽然心心相通,但始终是一种竟争的关系,很简单,余山子跟她们同床,要睡哪一边? 纠结吗?嘿嘿,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纠结的,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无可理喻。 清醒的人是谈不了恋爱的,所以,婚前清晰分割财产的夫妻,是不必要结婚的,大家各出一样家伙,互相满足一下就行了,即然不肯付出,你结的鸟婚啊? 碰到了事情,是彼此依靠互相扶持呢?还是aa? 你挨刀,我看着,然后我再嫁给那个砍死了你的男人? 或者说,你落水,我看着,然后回家把你的财产据为己有,再娶一个,这是发财了吗?人财两得? 人之为人,有情而已,无情便与禽兽无异。 余山子捂着脸,无声的号淘,宽大的肩膀剧烈的抽搐。 男人的悲痛,往往更让人动容,张五金不自禁抬头看天。 好一会儿,余山子道:“老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的眼晴里,有一种光,让张五金害怕。 “难道他想上床去,陪着她们醉倒?这可不行。” 张五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看着余山子眼晴,道:“四哥,有两句话,我要跟你说。” “你说。”余山子眼光闪了一下。 很明显,他心中仍有希冀,张五金就要给他这个希冀。 “一,我现在是没办法,因为我师父过世得早,但我师父给我留下了一本笔记,我还没看完,我回去看看,也许能从师父的笔记里,找到这一气分阴阳的破法。” “真的。”余山子眼晴陡然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张五金认真的点头:“我骗你做什么?” “第二呢?” “第二,你不必太担心,她们这个样子,其实也没什么事。” 说到这里,张五金笑了一下:“说得不好听点,这是一种长生之法,西方国家不是有人把自己冰冻起来,以求以后科学发达了可以长生吗?我们中国人不要冰冻,就这张忘忧床就可以,一睡忘忧,百年之后,只要找得到方法,她们醒过来,仍然是顷倒众生的超级美女。” 余山子这下听傻了,摸摸脸,再看看赵小曼两个,一脸不信的道:“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嘛,你又不是美女。”张五金一脸不屑:“你自己不是睡了两个月吗?一般的植物人,睡两个月,肌肉绝对痿缩了,你的缩了没有。” “好象没有。”余山子摸自己的胳膊。 “那不就得了。”张五金一耸肩膀:“你只是给喂了一条酒虫,长睡两个月一点事没用,更何况她们是睡在酒床上,酒气催动气血,永在长醉乡中,永不老,永不死。” “真的是这样啊。”余山子站起来,看看赵小曼两个,又看看张五金,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张五金心中好笑,道:“其实还有半句。” “你说?”余山子眼晴全亮了。 “这家伙的眼晴贼大贼亮。”张五金暗叫:“这要是跟女人对视,哪个女人受得了,难怪深陷情网。” “那半句是,中华五千年文化,高人数不胜数,总有一些秘不示人的传承,即便我一时半会治不了,但慢慢找,总能找到人救她们,所以你不要着急。” “有道理。”余山子想了想,点头,一脸感概的道:“丹红最初带我来睡酒床,我只觉得这床样子奇怪,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奇怪的功能,有奇床,必有奇人,不过。” 说到这里,他看着张五金,道:“老五,我只拜托你,一定想想办法,把她们救过来。” “救两个过来,你让一个给我不?”张五金开玩笑。 “靠。”余山子竖起一个中指。 132 惟有杜康 132 惟有杜康 很好,能竖中指,就说明刚才的劝说起作用了,张五金大笑,道:“床下有好酒,搬一坛出来喝。” “好。”余山子到床的尾部,也就是等同于爵嘴的部位,按了一下,床板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坛一坛的酒,封着泥封,他搬了一坛出来,却道:“这酒里没虫吧?” “那不可能。”张五金摇头:“这酒床的正中心,应该有一个大翁,一定有年月了,酒虫只可能在大翁中。” “兄弟,还有什么能瞒过你的不?”余山子竖起大拇指。 “我是小木匠啊。”张五金笑:“匠门中的事,我当然都知道。” 余山子又在床的内档,打开档板,里面竟然有很多酒具,从古意盎然的青铜爵,到最新潮的高脚玻璃杯,应有尽有。 张五金看了感概,这还是真是酒床了,但凡跟酒有关的,这床上尽有。 余山子取了两个青铜爵,笑道:“我们也来学学古人。” 他显得开朗了起来,张五金估计,是他那句长睡还可美容的话起了作用,本来也是,往开里想想,赵小曼两个现在不就是跟睡着了一样吗?不会有任何危险,何必过于着急。 余山子拍开泥封,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酒色殷红,一看着就让流口水。 余山子倒了两爵,张五金接过来,喝一口,大赞:“好酒,好酒啊。” 余山子却是一口干了一杯,深抿了一口气,这才笑道:“丹红这酒,可是轻易不给外人喝的。” “托福托福。”张五金也一口喝干了,又伸过杯子。 这酒入口绵软醇香,不过张五金只喝了三杯,不再喝了,他知道,余山子虽然给他开导后,开朗了许多,但心中还是着急的。 两个大美人,活色生香才有趣嘛,睡美人就要差远了,再一个,虽然张五金说得笃定,但他心中肯定还是担心的,万一睡久了,出了意外呢,还是救醒过来的好。 “这酒后劲足。”张五金心里那么想,嘴上肯定不那么说,道:“今天不能再喝了,我先回去,到师父的笔记本上找找,想想办法,等把两位四嫂都救醒了,再来喝个痛快。” “好。”余山子果然一脸喜色:“等小曼她们两个醒来,叫上古老大几个,我们不醉不休。” 虽然有保姆,余山子即然知道了,就还是得在这里守着,张五金一个人回来,秋雨还在上班没回来,张五金翻出张虎眼的笔记本,把后半部份又飞快的翻了一下。 张虎眼笔记的后半部份,记载的东西比前面的更玄,已经不限于木匠一行,还包刮其它一些行当的奇门异事,张五金虽然只是匆匆翻了一下,心中也震撼不已。 “难怪师父说先让我不要看,这中国古文化,还真是太玄妙了。” 张五金感概一番,却有些失望,因为张虎眼笔记上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提到过酒床,更莫说一气化阴阳的破法。 “这就麻烦了。”张五金抓头:“到底要怎么办呢?”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完全不懂啊,就如手中的手机,为什么千里万里之外可以通话,天爷啊,根本无从琢磨起啊。 说到手机,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谢红萤的电话。 “红姐。”张五金接通,喜悦的叫。 “我来春城了,你到春城来。”谢红萤的声音中,同样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又补了一句:“带上----那个----。” 她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七夕止水根的名字,但张五金当然是知道的。 “明白。”张五金立刻跳起来,中途当然要给秋雨打个电话。 二十分钟到省城,照谢红萤电话指点的,进了一个别墅区,到一幢别墅前停下,张五金下车,也许是心灵感应,他一抬头,看到了二楼窗前的谢红萤。 虽然隔得有些远,仍然能看到谢红萤眼中晶莹莹的光,还有脸上淡淡的红晕。 张五金只觉小腹中火热,几乎狂奔上来,谢红萤也迎下来。 跑到中途,谢红萤突然一跳,如一只乳燕,越过七八步的楼梯,扑进了张五金怀中。 张五金伸臂抱住,势头有些猛,他心中又激动,立脚不住,两个人相拥着往下滚。 张五金紧紧抱住她,用双手护着她后背,还好楼梯不高,滚到下面,张五金在下,有些担心的道:“红姐,没事吧?” 谢红萤不答,却猛地吻住了他的唇。 张五金回唇相就,谢红萤的吻,是那般的激烈,如同秋日的山火,张五金心中有也仿佛有火在烧。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分,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了,谢红萤抬眼看着张五金,眼中竟微微有些潮湿:“五金,我想你。” “我也一样。”张五金眼中满是爱意,猛地站起来,把谢红萤抱上楼。 两人细细的吻着,一点一点的品尝对方,好一会儿,张五金道:“红萤儿,你知不知道,你红姐的大名,很威风呢。” “是吗?”谢红萤微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就想到了:“是不是三哥找你了。” 她这么一说,张五金笑了一下,点头:“是,三哥找我的时候,说我是什么简家老五,我当时非常的不明白,他们明明只有姐弟三个,怎么我就是老五了,后来他叫你四妹我才知道,原来还算上了你。” “是。”谢红萤笑:“小时候我经常在他们家打混,我终究没有完全变成个野小子,要感谢兰姐。” “兰姐挺好的。” “是,兰姐真的是个好人,也亏得你。”谢红萤说着吻张五金:“要不是你,兰姐这后半生就苦了,还是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你不知道,好多人都特别感激你呢,甚至包刮我爸爸他们在内。” 张五金微微点头,从最初苏威派秘书来接他喝酒,到后来一个电话,苏威就帮李求金拿下了市委书记的宝座,再后来简汉武见面对他的感激,他真切的认识到,简兰能再次怀孕,是多么的重要。 简兰人好,所有人都喜欢她,是一个原因,而这样的家族,婚姻是一根极重要的纽带,也是一个原因,如果简兰与苏威的婚姻断开,对好几个家庭都是巨大的损失,所以这些人家,自然都会感激他。 谢红萤不知道他心中的感概,笑道:“三哥在这边有几个死党,什么四大金刚的,你见到了没有,三哥喜欢献宝的,一定带你去见他们了?” “是。”一说到余山子几个,张五金到是真心的开心,道:“古老大,尚老三,余老四,都是挺有趣的人。” “看来你跟他们挺合得来啊。”谢红萤笑。 “能不合得来吗?”张五金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先给他们灌了一天酒,然后又在拳台上给他们虐了一天,苦不堪言啊。” 谢红萤咯咯娇笑:“他们就是这样的,我以前还蛮喜欢跟他们混的。” “你也跟他们上拳台?” “当然。”谢红萤一脸骄傲:“我经常揍他们的。” 说着咯咯笑,带着点儿得意,又带着点儿娇宠。 很明显,古明成几个当年是让着她的,这一点她自己也知道,所以才得意,其实在内心里,她还是把自己当成女孩子的。 “他们好象也都是红三代啊?”张五金先以为只简汉武家世了得,后来发现尚锐古明成好象也很有来头,只看不出余山子的底细。 “尚老三家算。”谢红萤点头:“尚爷爷当年就是地下党,秘密战线的,他爸爸也是。” “难怪他进了国安。”张五金叫:“我可听说,国安这条线,一般都是父子相传的。” “这样来历清楚些。”谢红萤点头,说着,却突地扑哧一笑。 张五金有些儿奇怪:“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红萤摇头。 “不老实是吧。”张五金轻哼。 谢红萤吓到了,扭着身子:“你又要打人家了。” “当然。”张五金呲牙:“你是我的女人,不老实就要打。” “好嘛。”谢红萤嘟起嘴,却又笑了,伸嘴吻他,自己又笑:“你不知道,那会儿,我尚叔叔突然喜欢我了,要我嫁给尚老三呢。” “啊。”张五金又吃惊又好奇:“那后来呢,你们相亲了。” “我爸妈逼着我相亲。”谢红萤吃吃笑:“我先假做答应了,然后那天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拦在街口,尚老三车子来了,我就威胁他,敢进我家门,我就揍他。” 谢红萤说着,笑得更厉害了。 张五金也笑,他怎么也想不到,尚锐跟谢红萤居然还有这么一出,若以后尚锐知道谢红萤成了他的女人,却不知会怎么想,道:“他真的就不敢去了。” “是。”谢红萤笑:“他当场就打了回转。” “这人挺有趣的。”张五金笑。 “也是个花心大萝卜。”谢红萤轻轻呸了一声:“他其实也不愿意吧,也是给尚叔叔逼的,不过尚叔叔不象舒畅他爸,知道我们都不愿意,也就算了。” 说到这里,她哼了一声:“尚老三其实很狡猾的,他其实就是要我主动开口拒绝,哼。” “是个聪明人。” 张五金点头,两天交往,他发现简汉武四大金刚里,最有心机的就是尚锐了。 “现在我明白了,哪天我揍他一顿。”谢红萤一脸娇蛮。 133 红姐来了 133 红姐来了 张五金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说起言六安那节故事,谢红萤不屑一顾:“白梅其实还不错,原来也是个小模特,给个高官包了,后来开了那家会所,到是靠自己了,当时也是因为那高官倒了,有人趁势踩上来,我看不过,所以伸手管了一下闲事,她人还行,只是她那个弟弟太讨厌,你当时就该拿卡抽他脸上。” “你给我的卡,我可舍不得扔。”张五金是不怕肉麻的,谢红萤果然就喜滋滋的吻他。 再又说起余山子的事,谢红萤又惊又奇:“还有这样的事,她们真的互相换气一醉千年,一气分阴阳,太玄奇了,还能救得醒来不?你有没有办法?真要是救不过来,那就太可惜了。” 张五金知道谢红萤心底,其实也喜欢浪漫的,这会儿直说不知道怎么救,她一定感概,就说还得想办法。 “也不急。”谢红萤道:“你慢慢想,余山狗那个花心大萝卜,折磨他一下也好。” 张五金听了好笑。 谢红萤给张五金折腾了几次,虽然实在舍不得,但不知不觉,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又是一番缠绵,谢红萤在他怀里狠狠的娇腻了一番,最后让张五金再给她用止水根。 张五金急了,道:“红萤,我绝对相信你的,这个东西就扔掉。” “不是的。”谢红萤一脸感动的吻他:“我在海外,用了七夕,情绪特别平静,头脑也更冷静,反应也更快,这个是有好处的。” 又跟他撒娇:“再用一次,最多明年,舒畅的情妇生了小孩,我就调回来,再也不离开你了,也再不用了,好不好?” “好。”张五金大喜:“那明年回来就嫁给我,好不好?” 谢红萤的痴情,彻底的打动了他,至于王含芷,不管了,而且他也相信,谢红萤一定能容得下秋雨,一生能拥有这样的两个女人,实在实在够了。 谢红萤眼圈儿一下红了,没有答他,而是深深深深的吻他,是那般的激情,那般的火烈,那般的深情。 谢红萤不让张五金送,她到底跟舒舒畅没离婚,而无论是她家还是舒家或者简家,老战友老熟人可是太多了,虽然这是在春城,可谁知道会在哪里碰到熟人,可不能给舒畅爸爸丢脸。 临走,谢红萤把别墅的钥匙给了张五金。 她跟舒畅私下里已经写好了协议,两人私下算是离婚了,她本来不要舒畅的任何东西,但舒畅必须要给,到不是舒畅有多么大方或者觉得欠她什么,舒畅是怕他爸爸。 他爸爸是那种极老派的人,一生克己让人,而且他爸爸是极喜欢谢红萤这个媳妇的,即便离了婚,那铁定也是自家儿子不对,谢红萤这个儿媳妇是不可能有任何不对的,两个人离了婚,舒畅居然不分财产给谢红萤,嘿嘿,非抽死他不可。 所以舒畅分了一部份钱物给谢红萤,具体多少谢红萤没说,她好象有些讨厌这些钱,可能是要捐出去,到是春城这套别墅,因为张五金在春城,所以她主动要了过来,舒畅当然也猜不到,还以为简汉武在这边服役的原因呢。 而谢红萤把钥匙给张五金的目地很简单,就跟给他卡一样,有些时候,可以让张五金撑撑面子。 她说是野小子,其实海外执行任务的人,心是很细的,而尤其难得的,是她那份痴心。 看着谢红萤车影消失,张五金仿佛自己的魂也跟去了,他的女人里,惟有对秋雨,他有过这种感觉,象秦梦寒,虽然是他女人中惟一的处女,他反而没太多感觉。 最初谢红萤对他有好感,是七夕止水根的原因,是七夕的邪性,引得阴阳两气相吸,就如两块磁铁,想不吸到一起都难,但现在,尤其是昨夜之后,他从心底确认,谢红萤,这只美丽的红萤儿,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他。 “红萤儿,如果有可能,我一定娶你。”他轻声叫。 先前谢红萤的吻,让他明白了,他不是想娶就能娶,谢红萤也不是想嫁就能嫁的。 他只是个小木匠,王含芷妈妈那样的普通妇女尚且看不起他,更何况谢家这样的红色世家? 张五金没见过谢红萤的爸爸,也许苏志诚寿礼上他见了,只是不认识,但从她爸爸硬逼她嫁给舒畅,就可以看出,那是一个较为固执的老人,而且对家世看得也比较重,如果只是想着女儿幸福的父亲,明知她不喜欢舒畅,就不会逼着她嫁。 也不能说他就错了,这世间,爱情是有的,但还是那四个字:门当户对。 其实他还忘了件事,谢红萤同样是二婚,年纪甚至还比秋雨大半岁,他真要娶,自己家里也有一关,人是社会动物,真的不能只说谢家。 别墅专门请了人打扫管理的,张五金不必管,他只拿了七夕止水根,便开车回阳州来,谢红萤告诉他车库里还有两台车,一台奔驰一台宝马,要他开一台回去,他也没有去看。 如果谢红萤在,他可以开,一起坐,一个人去开谢红萤的车,尤其这车还是舒畅以前留下的,他不想碰。 五宝大人,还是有些傲气的,终有一天,他会买最好的豪车给自己的女人开,而不是开女人的车,哪怕这个女人对他无比痴情。 到家,秋雨上班去了,张五金收七夕止水根的时候,忍不住又从盒子里拿出来,脑子里突然电光一闪。 “七夕止水根可以闭脉,沾了男人阳气后,也可以开脉,等于就是男人的根,四哥只有一个只能救一个,那用七夕止水根沾了口水或精元行不行?” 这个想法让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越想越觉得行得通,不过又没有太大的把握,索性跑到工房里,推起了刨子。 推了一会儿刨子,气沉下去,脑子彻底清醒,慢慢的想。 七夕极邪,能锁阴脉,也能沾阳气开脉是肯定的了。 而赵小曼两女一气分阴阳,其实也是床气锁住了她们的阴脉,要阳气才能打开,这与七夕止水根在原理上,有相通之处,都是以阳破阴。 “应该可以。” 张五金想清楚了,立即动手做了一根七夕止水根,他不知七夕闭脉锁脉的原理,但照着做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个也快,把整根做好了,回家照着谢红萤那根七夕止水根刨线。 为什么不用谢红萤那根七夕止水根呢,因为谢红萤的七夕,以后她还要用的,而给余山子的这根,他肯定不会拿出来了,所以得重做一根。 刨线也要用心一点,但对于气沉了丹田的人来说,凝神静心是很容易的,且他做了几张龙凤床,对春线也有了心得,刨出来的线,就跟谢红萤那根七夕止水根一模一样。 但只样子象是不行的,甚至能感应到气都不行,要知这是拿来救人的,稍稍一点偏差,万一救不醒,那罪过就大了,所以他做好后,又还拉上窗帘,再蒙到被子里,点了蜡烛,然后运气对光,慢慢转动,调整角度。 正慢慢调着角度,突然被子给掀起了一角,秋雨探了个脑袋进来,惊讶的叫:“你干嘛呢?” “我新做了一根七夕止水根,试一下。”张五金笑。 秋雨顿时就误会了,羞红上脸,轻呸一声:“坏蛋,就你花样多。” 张五金哈哈一笑:“不是给你玩的,快,要不要看,要看就进被子里来。” “要看。”秋雨对他的一切东西都有兴趣,立刻就钻进了被子里来,脸还是有些红红的:“那你做这个干嘛啊。” “你是六金哥哥专用的。”张五金在她的肥臀上拍了一下:“它不够资格。” 秋雨便咯咯笑,靠在他身上。 张五金若要用这些情趣物品来玩她,她也不会反对,不过她是个较为传统型的女子,就本心里来说,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拒绝的,不过最让她开心的,还是张五金对她的爱惜。 张五金重新调整角度,忽然间烛光一暗,七夕止水根却一下亮了起来,形成一圈淡淡的红光,只不过光芒没有谢红萤那根七夕的亮,可见张五金的手艺还是要差了点儿,也不稀奇,止水娘娘人家是专业做这个的,无它,盖手熟耳。 “呀,真漂亮。”秋雨忍不住惊呼起来。 “嘿嘿。”成功了,张五金也很得意,把蜡烛吹熄,七夕止水根上仍有红光,不过没有阴阳二气在上面,光吸附不久就淡化了。 掀开被子,秋雨穿着淡青色套裙,粉红色小领衬衣,这是学校里的校服,下面则是黑丝的裤袜,即带着一点知性的庄重,又含着一点时尚的性感,张五金忍不住就抱着她吻了一下,道:“我们的秋副校长,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呢。” 秋雨给他夸得美滋滋的,依在他怀里,却忍不住拿过七夕止水根,道:“你做这个做什么啊?” “哈哈,有大用。” 张五金一听笑了起来,把余山子的事说了,秋雨听了又是惊讶又是感叹:“赵小曼我知道呢,杜丹红也听说过,想不到她们居然都是这么痴情的女子,居然愿意跟余山子长醉千年,真是太感人了。” 134阴阳双解 134阴阳双解 “四哥那家伙,真是好艳福。”张五金可没秋雨想得那么浪漫。 “五金,你一定要把她们救醒过来。”秋雨一脸认真。 “有什么奖励?”张五金涎着脸。 秋雨立刻就星眸含润:“要什么奖励都可以。” 张五金本就有些情动,看她这个样子,哪里忍得住,一把抱住,道:“那我要先吃你,再吃中饭---。” 吃过中饭,已经两点了,张五金把秋雨送到学校,然后给余山子打电话:“四哥,我想到个法子,不过不能百分百的保险。” “你快过来。”余山子喜叫。 张五金带了七夕止水根,开车过去,这会儿看清楚了,是有个酒字,不过不是酒厂,却是酒庄,丹红酒庄,古意盎然。 “杜丹红的第一桶金,只怕是从酒床上来的。”张五金暗想。 余山子早在等着,一见面就叫:“老五,你有办法了。” 张五金路上就已经想过,虽然他估计应该是这样,因为原理确实应该是一样的,可他不敢确保,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所以话要说到前面。 “四哥,你听说过七夕止水根没有?或者叫女贞子的?” “止水根?”余山子微一皱眉:“听说过,好象是封建社会传下来的玩意儿,给女人守贞用的,传得有些玄,不象是真的,我到觉得,就是没男人,女人自用的。” 他听说过就好,张五金道:“确实是老早的玩意儿,不过是真的,男人出门,给女人用这个,一年两年,不怕家里的女人思春。” “真有这样的效果?”余山子还是有些疑。 “千真万确。”张五金把七夕止水根拿了出来。 余山子拿过一看:“这不就是根角先生吗?” “是角先生。”张五金点头:“你莫小看了它,只要女人用了,立马性情大变,极度讨厌男人,要到自家男人回来了,再在这个上面沾了口水或者精元,也就是男人的阳气,才能解开。” “真的?”余山子这下来了劲,翻来覆去的看,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 张五金就是要他自己醒悟,自己说出来,虽然称兄道弟,也是真正值得交的朋友,但有些事情,还是得他自己主动。 好事难做,好人难为,朋友,也难交啊。 张五金点头:“一气分阴阳,但你老兄只有一个,所以只救得一个,但这七夕止水根只要沾了你的口水,同样能把你的阳气送进女人体内,同样能解锁开脉。” “对啊。”余山子眼光大亮:“这样不就能同时送入阳气了吗,她们也就不必依靠半口阳气了,可以直接用阴气接我的阳气,是不是?” “原理上是这样。”张五金点头:“具体怎么样,说句实话,四哥,我没试过,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不。” 他说着一停:“你再等一段时间,我再想想办法,或者看能不能另外找到高人。” “不必了。”余山子却断然摇头,见张五金有些疑惑,他道:“我当了十多年警察,所谓的高人,见得太多了,说实话,真正有本事的,就见过你一个,我若你都信不过,别人更不用说了。” 他到直率,脑子也快,张五金诚挚的道:“说真的,四哥,我是真的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师父过世得又早,我是真的第一次碰到一气分阴阳的事,没试过,心里没底啊。” “没关系。”余山子摇头:“冥冥中自有天意,她们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 他到是信这个,张五金没话说了,暗想:“果然情痴之人,想法也痴一些,老天爷哪有空来管草民百姓的破事啊。” 进到里屋,张五金道:“我先看看她们的情况。” 杜丹红和赵小曼还是老样子睡着,事实上她们也是不可能翻身的,人翻身是气血不畅肌肉疲劳,酒床调和阴阳二气,气血周流,肌肉是不会疲劳的,所以能够长醉百年而身不贻形不损。 张五金细看两女春宫,本来女子春宫闭锁,这会儿给酒床一调和阴阳,阴阳平衡,更是完全看不到半点异状,张五金只好摇头,不过这会儿他也不能增加余山子的心理压力,道:“情况还好,这酒床确有奇效,她们就跟刚刚睡着了一样。” “是。”余山子点头:“我也有这感觉。” 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张五金的话,到是给了他信心,道:“我现在就试,有些什么要求?” 张五金想了想,道:“她两个就是一口气,如果一个把气接过了,另一个回不过,就醒不过来了,所以,第一点,一定要保证是同时进入,当然,也不一定要精确到秒,但至少不能相差一个呼吸。” “嗯。”余山子点头,都是男爷们,而且这是要命的大事,他也没什么尴尬的。 “那就这样。”张五金说着一笑:“我到外屋去,你这个,不可以现场参观吧,要不我买票。” “滚。”余山子做势抬脚。 张五金一闪,大笑着出了屋子,开了个玩笑,余山子应该更能放得开了。 看不见,到是可以yy,便在他胡思乱想, 神游物外之际,里屋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一声唔,一声噢,差不多是同时响起的,然后就是低叫声,一个叫:“山子。” 另一个叫:“丹红姐。” 两个女声,前一个绵柔,后一个清亮,略带一点点沙哑,很有磁性,而从她们的称呼,则前一个是杜丹红,后一个是赵小曼。 这也对得上平日电视上赵小曼的声线,赵小曼的声线就是这么略带沙哑的,很性感。 张五金耳朵立时竖了起来:“两女同时出声,应该是都醒过来了。” 而这时屋中也响起余山子的叫声:“老五,她们都醒来了,现在怎么办?” 骚包是吧,张五金大笑:“醒来了你就玩呗,不要我帮忙吧。” “靠。”余山子在里面响亮的靠了一声。 张五金大笑:“那我先回去了,酒足饭饱,你再给我打电话汇报情节况吧。”说着大笑出门。 屋中传来两女的惊叫声,杜丹红的声音:“呀,外面有人。” 这是怕羞些的,传统型女子。 “山子,老五是谁啊。”这是赵小曼的声音,竟是好奇多过羞窘,不愧是玩媒体的,时尚前卫。 不过张五金没有听到余山子的回答,估计忙不过来了。 开车回去,中途接到余山子电话:“老五,你真走了啊。” 张五金嘎嘎笑:“不行啊四哥,这才三十分钟不到呢,战力堪忧啊。” “靠。”余山子在那边喜滋滋的靠了一声:“我说老五,今儿个我算发现了,你小子不但是个黑肚子,而且简直就是一小混蛋。” 张五金哈哈笑,余山子也笑,笑得爽朗,道:“行,明儿个吧,明儿个我约齐了古老大三个,我们好好聚一聚,这次真的好好谢谢你了。” 说着又补一句:“对了,把你的女人带过来啊,可别说你没有。” “行。”张五金笑:“不过你先摆平她两个吧,别又弄一个另外的什么千年一醉,那就麻烦了。” “不会了。”余山子笑:“刚她两个说了,我们都算死了一回了,其它的也就不计较了,以后都跟着我。” “娥黄女英啊。”张五金故意叹声气:“我能说一声,好白菜都给狗叼了吗?” 余山子外号余山狗,古明成几个偶尔开玩笑也叫的,到不怕余山子生气。 余山子果然就笑骂:“你小子找揍了是吧。” 说笑两句,张五金挂了电话,这么一折腾,秋雨也快下班了,张五金直接到学校里接了她,不出他所料,果然就有男老师陪着出来,而且好几个,小学男老师也有啊,而且一般是教体育的,个个牛高马大。 这个正常,秋雨这样的大美人,若没有男的起心思,那才叫有鬼呢。 张五金先买了束花,倚着车门,也不出声,只笑微微的看着,秋雨一眼看到他,眼晴一亮,绝美的脸蛋仿佛一下放出光来,她是个有礼的,先跟几个同事打了招呼:“我老公来接我了。” 然后才快步往张五金这边来,张五金张开臂膀,秋雨还略有些犹豫呢,学校门前,她显然有些怕羞。 张五金可不管这些,直接搂到怀里,俯嘴便吻。 虽然没有吻多久,但这是一个清晰的信号,以后那些男老师应该会有所收敛。 不过这些男老师不是鲁光头那样的,张五金到也没示威性的去看他们,发出了信号:这美女有主。那就行了。 上了车,秋雨脸红红的,轻嗔:“这是小学呢,要是给我学生看见。” “那有什么关系?”张五金笑:“提早给他们上一堂恋爱课不好吗?免费的哦。” “不跟你说了。”秋雨嗔他:“跟你就说不清楚。”张五金哈哈笑。 “对了,赵小曼她们两个怎么样了,救醒了没有。”秋雨心善,还记着心呢。 135 记心 135 记心 她一问,张五金到是笑了,先不答,笑得一脸贼,秋雨捶他一下:“别这么笑,笑得人心里发麻,怎么了嘛,救醒过来了?” “救醒过来了。”张五金点头。 “太好了。”秋雨欢呼,看张五金还是老样子,奇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张五金笑,不过又不说了,但秋雨已经明白了,这个坏蛋,能想什么好东西了,肯定是在想赵小曼两个跟余山子在床上的情形,俏脸飞红,捶他一下:“你就是个色坯。” “哼哼。”张五金呲牙:“谁说我是个色坯的,我可记下了,呆会儿看我怎么收拾某些人。” 秋雨吃吃笑。 第二天,余山子果然就打了电话来,张五金本来是想带秋雨一起去的,但秋雨要上班,她虽然当着副校长,但真的是带班的,而且还当了班主任,她是极负责的人,对教学又极为热爱,要她请假,她是坚决不肯的,所以张五金就自己去了,他也没想带王含芷去。 其实他还有个想法,简汉武四个都认识谢红萤,而且关系极好,他带其她女人去,以后他们知道了,只怕有些儿意见,所以就一个人去了。 简汉武三个也都来了,官当到一定级别,相对也就自由得多,见了面自然很亲热,而且他们也知道了张五金救赵小曼两个的事,对张五金自然更高看一眼,这兄弟,有真本事啊。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很简单啊,赵小曼杜丹红这样的大美人为自己殉情,余山子这贱人哪有不乱吹嘘的,只瞒了一点,就是张五金想出来的双阳入体之法,那个不好说,他也不敢说,他要拿这个出来吹,赵小曼两个绝饶不了他。 “老五,敬你。”酒菜上桌,余山子赵小曼杜丹红一起举杯,张五金当然也不会拒绝,一干而尽。 活色生香的美人,与睡美人果然还是不相同的,赵小曼与电视上差不多,敏锐,自信,时尚,极善谈吐,杜丹红则相对要安静一些,显得比较大气,这在女子中还是比较少见的,可以说,两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想不清的是,她们到底是怎么给余山子这警痞迷住的。 不过,别人的女人嘛,不必多琢磨,到是跟杜丹红聊起酒床,果然是杜家的祖传,居然有七八百年了,杜丹红即会一气分阴阳的法子,又能下酒虫,对酒床还是有着相当了解的。 但她所知的,对张五金没用,因为张五金最想知道的,就是春线的原理,酒床的虽然不叫春线,但张五金看过,起作用的,也还是那些线,可那些杜丹红就完全不知道了。 张五金心中遗撼,不过这一次还是有收获的,从七夕止水根破一气分阴阳,他发现了一点,所有的线,一定都是阴阳二气的聚散,从这上面,慢慢琢磨,或许可以找到点儿路径。 “师父只怕也没明白。”张虎眼的笔记上,根本没提过春线的事,估计他们那种老派人,师父怎么传下来,他就怎么做,没想过要去琢磨。 到是杜丹红说到酒床酿的酒,原来酒床酿出来的酒,只能是低度的米酒或者果酒,如果再象白酒一样蒸馏一下,度数是高了,却反缺少了那种独特的香味,而市场人流行的能卖得上价的,又都是高度酒,做普通米酒卖,划不来,所以杜丹红根本没在国内卖酒,反而是小规模的卖到了国外,因此北祟本地人都不知道,祟山之下,有一张酒床,能酿绝世美酒。 杜丹红的厂子,取名酒庄,而不叫酒厂,也是这个意思,就不在国内卖酒。 “不能只便宜了外国人。”余山子这个糊涂蛋,居然不知道杜丹红的酒是卖到外国的,张五金跟杜丹红聊起他才知道,顿时就大发豪情:“以后我天天喝。” 张五金四个就看着他嘿嘿笑,余山子慌忙举手:“一起,一起,兄弟如手足嘛,喝酒当然要叫上你们,放心,我绝不偷喝。” 张五金四个放过他了,赵小曼却又抓住了语病,要笑不笑的道:“兄弟如手足,是不是妻子如衣服啊,想换就换。” “不敢,不敢。”余山子吓一跳,这人也真肉麻,左手搂着杜丹红,右手搂着赵小曼,道:“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心,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心和肝,那是绝对换不得的。” 张五金四个全都吐了,还好赵小曼两女给面子,每人掐了他一下,做鬼叫。 一席尽欢。 第二天,张五金终于有时间来了南祟,王含芷报个到就溜了出来,张五金接着,好一通撒娇,张五金哄了半天才哄过来。 因为谢红萤的痴情,他对王含芷的心,本来有些儿淡了,但真正抱着一个娇娇嫩嫩的小美人到怀里,撒娇撒痴,任吃任嚼,各种可爱各种萌,心顿时又热了起来。 “真的想娶红萤,怕有些难。”看着怀中给他摸得星眸微闭红唇微喘的小美人,他转着心思:“不过芷芷又太纯了一点,要她接受雨姐甚至红萤,她只怕绕不过那弯。” 纠结啊,不管,俯下唇,狠狠的吻,第二天王含芷来捶他:“坏蛋,大恶狼,给人家留下那么多印子,你坏死了。” 张五金一时想不出让王含芷接受秋雨几个的办法,先就这么着吧,正懒着心思,这天上午,王含芷突然打了电话来:“哥,快来,快来。” 她声音焦急,张五金吓一跳:“怎么了,有谁欺负你吗,你在哪里?” “没人欺负我,是我的客户,快来呀。”王含芷有些语无伦次:“在小水湾这边。” 小水湾就在祟水边上,没多远,张五金飞车赶去,现场已经到了很多车,警车救护车都有,人也不少,乱作一团。 张五金找到王含芷,才问明白原委。 开发区有一家公司,来了个客人,是一个阿拉伯人,叫阿里里,要求到处看一看,投资嘛,考察一下地形,这太正常了。 因为王含芷英语好,就由她陪同做翻译兼导游,沿着祟水,看看一路的风光,走到小水湾这一带,碰到个卖王八的,可能是天气反常,这王八不冬眠,居然跑出来给逮住了。 阿里里一看,觉得有趣,就买了下来,王含芷还以为他要拿回去叫酒店里做了吃呢,结果阿里里却把那王八放了生。 本来这也是件好事,却坏在了那个卖家的贪滥上,这边阿里里才把王八一放生,那个卖家竟然一下跳到水里,又捉了上来。 这下阿里里当然不干了,要那卖家放了王八,那卖家不肯,说要放可以,要阿里里再掏钱买。 阿拉伯人有钱,性子也豪爽,可不是冤大头啊,才花了钱买了放生,你捉上来又要我买,哪有这个道理,就是王含芷也恼火,可她性子单纯,又不会吓唬人,那个卖家刁得狠,根本不理她,跟阿里里吵起来,阿里里不掏钱他就要拿到市场上去卖。 阿里里急了,拦着他,卖家来推阿里里,阿里里却学过柔术,抓着那卖家胳膊,就给他来了一个背摔,然后抢过王八,放到了河里,没想到的是,那卖家身上带得有刀,一下暴起,在阿里里身上扎了一刀。 南祟这一带,山多地少,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但这么刁的,到也少见,张五金都忍不住骂了一句:“王八蛋,抓住了没有,阿里里呢,没事吧?” “没抓住。”王含芷摇头:“不过他跑不了,这一带好多人认识他,叫陈皮,外号陈赖皮的,派出所的人已经去抓他了。” “你没事吧。”张五金又上上下下的看王含芷,看她身上好好的,也就吁了口气,小美人没事就好。 “我没事。”王含芷摇头:“现在是阿里里先生,他不肯进医院,甚至不肯让人包扎,只让他的司机帮他包扎了一下,然后就坚持要立刻回国去,所以我才急。” “不肯进医院?”这到有些奇了:“为什么不肯进医院,他伤得重不重?” “重。”王含芷点头:“他前胸给剌了一刀,白西装都给染红了。” 这时有人叫王含芷,原来王含芷英语好,又跟阿里里熟一些,开发区的领导要她去劝。 张五金跟着王含芷过去,中途可能是开发区一位领导迎上来,叮嘱王含芷:“阿里里是一位亲王,身份极其贵重,你一定要劝他进医院马上手术,这是政治任务。” 王含芷都给他所谓的政治任务吓到了,不自禁的牵着了张五金的手,张五金也给所谓的亲王称号吓一跳,亲王啊,好稀罕的称呼,居然跑南祟这鬼地方来了,搞什么? “不要紧张。”张五金拍拍王含芷的小手,一起过去,亲王就亲王罗,阿拉伯的王子亲王好象以千起计的,虽然来南祟稀罕,到也不必过于紧张。 那个阿里里亲王坐在一台奔驰车里,车门是开着的,几个医护人员和领导模样的人在劝,看见王含芷来了,让她过去,到有不少人盯着张五金,很明显,泡妞也要看看时候,这会儿还牵着手,算什么? 张五金是无所谓的,不过王含芷怕羞,松开了他手,走近车子,张五金还是跟了过去,看到了那个亲王阿里里。 136鲤鱼跳龙门 136鲤鱼跳龙门 阿里里大根五十到六十岁左右年纪,中等个子,略有些发胖,留着一部半灰半白的胡子,斜靠在车座上,神情有些痿顿,右手按着胸口,白西装敝开着,染了不少血,里面的内衣也染红了,塞了一条白头巾之类的东西在里面,血可能是止住了。 但血流得这么多,伤口肯定不浅,就算不动手术,进医院是必须的,他不肯进医院,什么意思?莫非是嫌中国医生技术不好?那应该不至于,要不就是宗教的什么规矩?张五金实在是想不清楚。 王含芷已经在劝了,阿里里本来半闭着眼晴,听到她的声音,阿里里摇了摇头:“我说了不进医院,王小姐,你叫他们让开,我要立刻去春城,回国。” 他说着,猛然一阵咳嗽,咳了一口血出来,边上的一个医生叫:“有血,你这是伤了肺了,一定要马上手术。” 这话一出口,边上开发区的人急得跳脚,却又不好用强。 王含芷也着急,她到不是象那些领导一样怕担责任,不过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就是纯粹的担心而已,可阿里里不听她的,她也没办法,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张五金。 恋爱中的少女,总是不自禁的想从情郎身上找到力量。 感谢当年对秋雨的迷恋,张五金英语的听和说都是不错的,看到王含芷的眼光,他便把头勾下去往里看,想找找原因,帮着王含芷劝一句,但这一看,他吓一大跳。 “鲤鱼跳龙门。” 鲁班三十六床谱中,有一式龙床,就是古代皇帝睡的那种龙床,然后有三个变式,分别是凤床,蛟床,和鲤床。 其中鲤床最为怪异,因为鲤鱼跳龙门,过了龙门是可以化龙的,所以睡鲤床的,身上会有异象,在胁的两侧,皮肤会厚结,变成鳞甲一样的形状,看上去象鱼鳞,但也可以说是龙鳞,有些木匠,就用这床骗人,或者说害人。 骗人好说,啊,你身上长龙鳞了,要化龙了,要成仙了,要当皇帝了,这样的话。 害人怎么说呢?或许有人不明白,其实很简单,古代的皇帝,都把自己比做真龙天子,龙是要坐天下的啊,一个普通人,身上长了龙鳞,是个什么意思,要造反夺天下吗? 这在古代,杀头都不算,要灭九族。 给你做一张床,灭你家九族,有些木匠,真的很无良,不过反过来说,如果不是把人得罪死了,别人也用不着来这么害你。 而这阿里里的春宫中,居然清清楚楚的显着一条金鲤跃波的痕印,这是睡了鲤床的典型征象,可他是阿拉伯人啊,这怎么可能? 张五金虽然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阿拉伯人能睡到鲤床,却想明白了另一个问题。 阿里里为什么死也不进医院,而且要急着回国,就是因为他身上的鳞甲,怕给别人看见,当成怪物。 而更大的一个可能是,阿里里不是给人害了,因为现在时代不同了,他十有**,是给人骗了,他以为他身上的,真是龙鳞呢,而那个木匠一定会告诉他,龙鳞遭天妨,在成龙之前,绝不能暴露,否则不招天谴,也招人忌。 “可师父说得清清楚楚,最近百年的传承,都是非常清楚的,都在国内,不可能有哪位先辈跑阿拉伯去啊。”张五金心中转念,暗暗点头:“他这床,应该是祖传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冲口而出:“不就是身上有几片鱼鳞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这话莫名其妙,王含芷眨巴着美丽的大眼晴,迷惑的看着他,而阿里里本来半开半闭的眼晴,却陡然睁开,霍一下盯住了张五金,眼中光芒之亮,仿佛战场上的探照灯,照到了敌人。 不过他这一发威,却又猛地咳嗽起来,更啊的一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睡鲤床应该很久了,鲤床聚气,所以他不练气而有气,精力十足,眼光就亮,不过伤了肺,气再强也没用。” 张五金心中暗叫,迎着阿里里目光,道:“如果你现在进医院,大约还有一到两个月好活,但如果不进医院,可能活不到明天早上。” 阿里里虽然吐了一口血,眼中光芒却没有半点减弱,他先前看张五金的眼光里,带着强烈的杀意,但听到后面这一句,他眼中的杀意有所减弱,而是转为了惊奇:“你知道我只能活四十七天了?” “是。”他自己都说出来了,张五金当然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春宫中金鲤,整个身子都差不多出水了,只余一点尾尖若有若无的带着水面,但四十七这么死,却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而从他这一句,张五金更肯定他的鲤床是祖传的。 阿里里死死的看着他,又咳了两声,没有咳血,但嘴角有血线流出来,车中光线有些暗,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恐怖,不过张五金却从他的眼光中,看出了恐慌。 很显然,给张五金一眼看破,他有些慌了神了。 “我龙鳞已成,多活几天,少活几天,有什么关系。” 阿里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些象赌气,又有些傲气。 你是没关系,可这边一大帮子人要倒霉了,就是王含芷,虽然只是个女孩子,翻译兼导游,可也铁定会受处理,要知他还不是一个普通外国人,一个亲王呢,话说一个亲王你到处乱逛什么啊。 张五金心中腹诽,索性再打击他一下:“说了只是鱼鳞,不是龙鳞。” “嗯?”阿里里眼中再次射出强烈的杀意,这次的杀意,跟第一眼不同。 第一眼,是因为给张五金看破了,而现在,则是因为张五金说他的不是龙鳞,身而为龙,显然是他最大的骄傲,张五金居然敢说他的不是龙鳞,这是对他最大的挑战,他自然不会客气。 “很简单。”张五金并不怕他:“你的父亲,或者还有你的祖父,一定都是六十岁生日后的第十三天死的。” 他紧紧盯着阿里里眼晴,一气往下说:“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十二片鳞,一片鳞,多活一天,十二片鳞,多活十二天,到第十三天,新鳞要生,必死,是不是?可与他们同睡一床的,你的祖母或者母亲,却一定长寿,如果没有意外,都会活过九十岁,是不是?” 两个是不是,接连问出,他却又紧接着加了一句:“寿命居然比不过与自己同睡一床的女人,这是龙呢,还是泥鳅?” 前面一段话只是让阿里里惊,最后一句,却让阿里里脸色彻底改变。 恰如一座大楼,给拆了一根最重要的支柱,摇摇欲坠。 眼看砸开了他的硬壳,张五金趁势跟进,道:“阿里里先生,我没有恶意,你先进医院,你其实是可以长寿的,先治好外伤,我可以保你再活六十年。” “真的?”阿里里眼晴一亮。 谁都想活得长一点儿,哪怕是生而为龙,能活久一点儿也好啊。 张五金只以为阿里里家的床只传了三辈,其实他家的床已经传了七八辈人了,每一代的家主,都是六十岁后第十三天死。 阿里里为什么跑南祟来,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寿命不长了,所以全世界走一走,看一看,可没想到在这里会挨上一刀,更巧遇张五金,如果真能再多活六十年,那可就太美了,他可是亲王啊,油霸的钱,多得烧死狗,小日子美着呢,六十年,还不知有多少精彩。 “我向你们的真主发誓,绝不骗你。”张五金举手。 “你们不信真主的。”不想阿里里却摇头“你向**发誓。” 嘎! 张五金差点笑出来,只好点头,屈一个胳膊,摆一个红卫兵的架势:“我向**保证,一不骗人,二不说谎。” 他两个的对话云山雾罩,王含芷这小美人完全听傻了,但看到张五金这个姿势,再加上这句话,她终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白一眼张五金:“你就是个大骗子,最会骗人了,还说不骗人。” 当然,这话她没说出口。 而阿里里得了保证,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进医院,不过要替我保密。”又补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张五金。”张五金向王含芷一指:“我是她男朋友,绝对不会跑的。” 王含芷小脸儿一红,白一眼张五金,带着甜蜜,对阿里里道:“阿里里先生,他不会跑的,你放心好了,而且他是一个诚实的人,绝不会说谎的。” 说着扶了阿里里下车,张五金在边上道:“芷芷,你要跟你们领导说清楚,阿里里先生身上有一种地中海型皮肤病,所以一定要帮他保密,这要是乱嚷嚷,可是政治事件。” 听到地中海型皮肤病,阿里里惊诧的转头看过来,张五金冲他眨一眼晴,阿里里也忍不住笑了,摇了摇脑袋,王含芷自然往上汇报,开发区领导拍着胸膛做了保证。 阿里里的伤,并不是特别重,南祟虽然只是一个县级市,治这点小伤还是不成问题的,张五金王含芷当然也跟着去了,然后还来了一大堆的市领导,包刮张五金见过的市长曹正洋,空前重视。 137 一只亲王 137 一只亲王 张五金跟王含芷缩在角落里,也没人来注意他们,曹正洋也没看见他,张五金自然更懒得上前去打招呼,牵着小美人的小手说小话多爽啊。 “到是奇怪,现在这么重视,先做什么去了,派几个警察跟着啊?”张五金撇嘴说怪话。 “那到不是。”王含芷是好孩子,摇头:“先也不知道他是亲王,然后他也不喜欢人跟着,就是他自己带的人,也不让跟着,就一个司机都让远远的,就我陪着他一路走一路看,所以才挨了刀。” “自己不要人跟着啊,那就怪不得了。”张五金点头,却又故作一脸醋意:“啊呀不好,他不会是看上了我家芷芷吧。” “谁说的,才不会呢。”王含芷又羞又笑。 “为什么不会?”张五金还一脸奇怪:“我家芷芷又漂亮,又温柔,又大方,又会英语,而且居然会好几种中文,这样的天才型美少女,到哪儿去找啊?” 是个女孩子,都爱听这话,王含芷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小脸儿红红的,道:“什么叫做好几种中文啊,净乱说。” “哪里乱说了。”张五金屈手指:“普通话中文是一种吧,南祟话是一种吧,春城这边,跟南祟口音又不同,你也会说吧,这不就三种了。” “咯咯咯。”王含芷娇笑。 不过这一笑不好,那边却有人叫了,原来是领导要问王含芷话呢,这到也不过就是过场而已。 王含芷回来,到是想起了张五金先前跟阿里里的对话,道:“哥,你先前跟阿里里先生说的什么啊,又是什么鱼鳞啊什么的,还说什么一定六十岁死,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他们家祖传一种怪病,身上长鳞,怕给人看见不好意思,所以死活不肯进医院。” 龙凤床这种事,张五金是绝不会跟王含芷这样单纯的女孩子说的,随便扯了一下,王含芷自然也就信了,还抚掌:“难怪。” 又好奇的道:“哥,你还会给人看病啊。” “我有火眼金晴的呢,别人在我面前就是透明的,例如。”他说着眨眼,故意往王含芷胸前看了一下,道:“你今天穿的内衣我知道是什么样式的。” 王含芷羞捶他:“你就是大色狼。” “啊呜。”张五金学狼嚎:“大灰狼要吃了小白兔。” 王含芷咯咯笑:“才不给你吃。” 两个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过去,医生出来说阿里里的伤势处理好了,不过要休息,自然有领导安排陪护的,王含芷小女孩子一个,可不能陪在医院里。 这会儿时间还早,两人出来吃了点东西,看看阳光正好,就跟张五金跑去南祟水库划船玩,自然就要亲热一下,张五金检验了她的内衣,果然是火眼金晴,一丝不差。 “我说我有透视眼吧。”张五金嘎嘎笑。 “你就是个大灰狼。”王含芷整个人跪在他怀里,勾着他脖子撒娇。 “大灰狼啊,嘎嘎。”张五金笑得变态,啊呜一声,一口就叼了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落在大灰狼嘴巴里,那个颤啊,太阳公公都不忍心看,躲云层里去了。 下午张五金回了阳州,六点多钟的时候,接到阿里里的电话。 “张先生吗,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跟你聊聊,可不可以。” 话说得很客气,张五金当然也客客气气的,道:“阿里里先生,您先别急,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吧,明天上午,我来医院,有什么话你都可以问。” 他这么说了,阿里里到也没有坚持,挂了电话,秋雨问起,张五金把阿里里的事说了,他对王含芷只说怪病,对秋雨到是说得多一点,把鲤床的事说了。 “我可能得去阿拉伯国家跑一趟了。”张五金先还没想到,这一说,想起来了,要治阿里里的病,得去破了鲤床的春线才行,那就必得去阿里里家里跑一趟。 秋雨一听张五金要跑这么远,顿时就舍不得了,晚间就在张五金的怀里扭,张五金轻轻抚着她丰腴的背,笑道:“听说死海那边的海泥有美容的功效,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大包泥巴回来。” 秋雨听了咯咯笑:“一大堆泥巴,那要人家准你上飞机才行。” “空中小姐会喜欢的。”张五金笑:“说不定在飞机上就会向我讨要,我每人给她们涂一脸。” “那成什么样子?”秋雨真笑坏了。 “说真的雨姐,你要是去做空姐,那非把世间所有空姐都给盖了不可。” “哪里啊,我都老太婆了,怎么能跟她们年轻小姑娘比。”秋雨听了喜滋滋的,口不对心。 “哪里老了,我检查一下。”张五金手就乱摸,秋雨咯咯笑。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过南祟来,先跟王含芷会合了,然后一起到医院。 阿里里精神不错,打了招呼,其他人都出去了,阿里里的保镖守在门口,显然是不愿意给别人听见,他到没说让王含芷出去,不过张五金一想,小美女太单纯,有些古里古怪的东西,不太适合她听,就拉王含芷出来,道:“我跟他谈病情,皮肤病,好恶心的,你听了中午饭可能都不想吃,就不要听了,好不好。” 女孩子都爱洁的,果然就不喜欢听这个,小鼻子耸了起来:“那我在外面等你。” “真乖。”张五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保镖就在不远处呢,小美女羞颜上脸,小脸蛋红得可爱。 见只张五金一个人进来,王含芷没有跟进来,阿里里脸上果然露出欣赏的神色,请张五金坐下,道:“张先生,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个,身上有鳞的?” “中医跟西医不同,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张五金知道他肯定会奇怪,自然也准备了话:“人身体内的很多症状,会在脸上表露出来,例如眼晴发红,肝火,鼻尖发红,胃火,耳朵生冻疮,肾寒,诸如此类的,不懂的,自然看不出来,懂的,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阿里里恍然大悟,翘起大拇指:“中医真神奇,中国文化,真神奇。” 把中医狠狠的夸了一番,才又问起:“那我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真的能治吗?” 他还不想说床的事,或者是真不知道?张五金脑子里一转,从阿里里昨天的反应,他应该知道,身上生鳞,是床的原因,只是他还有点儿侥幸心理,或者是一种试探,看张五金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张五金不知道,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张五金微微有些好笑,不过这样也正常,他懒得跟阿里里打哑迷,道:“阿里里先生,你家那张龙床,传了几代了。” 他可以肯定,替阿里里家做床的先辈,不会说是鲤床,只会说是龙床。 阿里里眼光微凝,看了张五金一眼,他确实想瞒着,只要张五金能让他延寿就好,但张五金一口喝破,他就知道瞒不住了,到也不做无谓的挣扎,道:“传到我这一代,八代了。” “好家伙。”张五金暗叫一声。 他先没应声,只看着阿里里,阿里里即然开了口,到也不想再隐瞒,道:“每一代先祖,身上都有十二片鳞,正如张先生你说的,一定在六十岁生日后,第十三天的中午十二点或者半夜的十二点前后死,这在中国叫什么来着?” “子不过午。” “对,对,就是子不过午。”阿里里连连点头,一脸赞叹:“中华文化真神奇,说得真好。” 又一脸疑惑:“可为什么一定是子不过午呢,这里面又有什么神奇之处。” “中华文华,统概起来,就是阴阳二字。”张五金解释:“子时生阳,午时生阴,而人身的小阴阳,是受天地的大阴阳影响的。” 他微一沉呤,他自己其实也是半桶水,真要解释清楚,还有些难,只好打个比方:“阿里里先生,你注意过海潮的涨落没有,为什么海水有时候会涨起来,有时候又会落下去。” 他先说子时生阳午时生阴,阿里里确实是听得稀里糊涂,当然,这也有中文转换为英文的原因,本来中文的意思就难理解了,再换成英文的意思,真的跟天书差不多了,但张五金一说潮水的涨落,阿里里立刻就明白了。 “是的,是的。”阿拉伯人有着一种天生的热情,只要他愿意跟你说话,阿里里这会儿就有些儿激动:“潮水就是这样的,每天涨落两次,而且非常有规律,你是说人身上也是这样?” “是这样的。”理解了就好,张五金点头:“人身气血的运行,就跟潮涨潮落一样,是受天地的大环境影响,中国把这个叫做大阴阳,而把人身叫做小阴阳,大阴阳转,小阴阳跟着转。” 张五金停了一下:“正常的人,身体好,小阴阳运转正常,跟得顺畅,身体就没毛病,没感觉,这叫顺天应人。如果身体不好,跟得不畅,身体就会生出感觉,我们就说是生病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自身的小阴阳,与天地的大阴阳没能合拍。” 138去中东 138去中东 张五金这话编得顺畅,阿里里却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翘起大拇指:“神奇,中国文化,太神奇了。” 他微微沉呤:“那为什么一定是多活十二天呢?” “因为是十二片鳞啊。” “可为什么是十二片鳞呢。” “这还是跟阴阳的运转有关,我们中国,把这个叫十二生肖,其实十二生肖不是十二种动物,只是用动物来摸拟,还是说的阴阳运转的情况。”张五金说着摇头:“这个要说,就太复杂了。” 其实是后面的他不会编了,前段时间虽然看了几本书,还是不够用,还好,只要是个中国人,就一定受中华文化的熏陶,阴阳啊,八卦啊,生肖啊,运势啊,风水啊,虽然不懂,多少知道一点,哄哄外国人足够了。 所以很多老外一听中国人说话,都是高人啊,其实都是半杯水,张五金就是典型,他其实只知道做龙凤床刨春线,真的说到中国文化,他半杯水都不到。 “复杂,确实是复杂。”阿里里点头感概。 他想了想,道:“张先生,你是说,我们所有先辈的病,都是因为那张龙床,为什么呢,我睡了那张床,觉得身体特别好啊,几乎不生病,而且精力特别旺盛。” “是那张床的原因,床上有一些东西。”怎么解释鲤床,张五金是想好了一套话的,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 阿里里见他不说了,有些讶异的叫:“真是那张床的原因?为什么?” 张五金耸耸肩膀,他是故意的,吊吊阿里里的胃口。 阿里里显然没能理解,于是张五金解释:“阿里里先生,你已经知道,睡的是龙床了,那你难道不知道,在中国,龙床是什么人睡的吗?” “是皇帝睡的。”阿里里点头,有些恍然:“你是说,龙床只能是皇帝睡,一般人睡不得。” “你说呢。”张五金就引着他往神秘的地方想。 他故意不说破,阿里里就乱想,有些恍然,又有些不服气:“就是一张床嘛,为什么皇帝睡得,其他人睡不得。” “其他人睡得啊。”张五金给他一下重的:“只不过最多睡六十年。” 事实俱在,阿里里果然就服气了:“是啊,还真是邪气呢,为什么?” 张五金再耸耸肩膀:“中国人认为,天地就是阴阳一口气,这口气的阴阳运转,就叫做气运,有些人,天生气运好,随意买张彩票就是头奖,有些人,气运不行,买一世的彩票,却三等奖都捞不到一个。” “这到是真的。”阿里里点头:“不止是彩票,好多事情都是这样,好象真有一种神秘的运气似的。” “运气,就是气运。”他肯进这门就好,张五金笑笑:“那些特别有气运的人,才能当皇帝,就如阿里里先生,你能当亲王,我却只是个普通中国人一样。” 他说着一笑:“如果我硬要抢你的亲王来当,你说会是什么后果?龙床也一样,不是你睡的,没有这个气运,偏要去睡,后果就是早死一甲子,六十年,一定死。” 他这么绕来绕去,到还真是绕明白了,反正阿里里理解了,一脸恍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神奇的气运。” “可是。”阿里里想了一会儿,道:“即然是气运的原因,那怎么改呢,难道气运还可以改吗?” “大气运不可能改,小气运是可以的。”到真正的关口了,张五金双目炯炯,道:“你家的龙床上,有一些东西,其实是一些符术什么的,龙床之所以成为龙床,就是那些符术在起作用,你应该注意到了吧。” “是。”阿里里点头:“龙床上,确实有好多古怪的花纹,没人看得懂,对了,好象就跟你们中国道士画的符一样,也让人看不懂,原来那些就是符啊。” 很好,成功引偏,张五金心下暗喜,面上不动声色,反扮出特别严肃甚至儿有些神秘的样子,道:“龙床起作用,就是那些符,如果是大运势的人,睡了就没关系,而且步步走运,运势会越来越好,而如果气运不够,那就反受其害,你们家先辈,就是典型的例子。” 阿里里已经完全被圈住了,连连点头,脸上也跟着有了一种神秘的惊怕,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有什么办法想吗?” “当然有办法的。”轨道成功引偏,现在可以向着歪的方向一路狂奔了,张五金当然不会停留,道:“帮你们家做床的木匠师父,没给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阿里里想了想,摇头:“我们先祖传下来,就说这是一张龙床,生而为龙,死后化龙,就是这样。” “你的先祖,怠慢了那位木匠师父了。”张五金连连摇头,带着一点义愤的味道。 “这个,我不知道啊。”阿里里也耸耸肩膀,一脸无辜的样子。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这就是张五金编的,不过那个匠门中的前辈给阿里里的先祖做鲤床,也算是存心害人了,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只不过这故事无人知道就是了。 “张先生,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阿里里有些奇怪,这也正常,张五金就是要他这么问。 “因为那位木匠师父只做了床,没有给符。” “没有给符?”阿里里不明白了:“不是说,符在床上吗?” “那是龙床的符,要皇帝睡才行。”张五金继续编:“普通人睡,没有那个气运,受不起龙床上符引来的运势,那怎么办,就要用另外的符来破,而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对冲的意思,稀释一下。” “是这样的?”阿里里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 “是这样的。”张五金一脸的严肃,就仿佛小时候数学老师告诉:“这是公式,要死记,不能改。” “总共应该要有十二道符,第隔五年,就要换一次,一共十二次,就不会生鳞,也就可以延寿到一百二十岁。” “不会生鳞?”对身上的鳞,阿里里始终有些难舍,虽然所有的先辈都是六十岁死,但他心里,总又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你以为鳞是好东西啊。”张五金给他一棒棒:“你听说过,哪个皇帝生鳞的没有。” 这个例子残酷,阿里里傻了半天才摇头:“没听说过。” “这就是了。”张五金一脸俨然:“真正有运势的,受得了的,就不会生鳞,受不了,才会生鳞。” “啊。”阿里里这一声啊,语义复杂,不知是惊叹还是感叹了。 “气运不够,身体受不了,只有生鳞,同时,寿命也会转移。” “寿命会转移?”这又是一个新说法,阿里里眼珠子陡然大了一圈。 一寸光阴一寸金,光阴是什么,就是寿命啊,这世上,没有比寿命更珍贵的了,而张五金现在居然说寿命会转移,这太让他惊异甚至是惊怕了。 他越在乎,张五金反倒越谈定,点了点头:“寿命会转移。” “转给谁?”他不说,阿里里忍不住了。 “同床的女人啊。”张五金一语点题:“阿里里先生,你们家的女性长辈,身上无鳞,寿命却一定都非常长,对不对?” 他这一说破,阿里里也明白了,也彻底信死了他的话,一脸恍然:“是的,我母亲,还有我祖母,我祖母现在还活着呢,原来是这样。” 这会儿牛进了拦,不可能再出得来了,张五金也不急,让他自己消化一会儿,直到阿里里再问:“张先生,那现在还有办法吗?” “办法还是有。”张五金点了点头,故意沉呤了一下。 要拿着一点啊,尤其是女孩子,太容易把双腿打开,不见情意啊。 呵呵,这是废话,张五金微微沉呤了一下,见阿里里眼巴巴的,就如大黄狗盯着主人手中的骨头一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道:“只是有一点点难,先要破了你床上的那些符。” 说着做了个手势以助语气:“就如烧水,水开了,先就要把火关了。” “有道理。”这个解释形象,阿里里点头。 “然后呢。”张五金放慢语气,好象是在思考的样子:“要用另外的符去镇,就是去化解。” 说着,他指指阿里里身上:“每五年化一片鳞,十二片鳞化掉,一共六十年,所以,正常情况下,阿里里先生,你还可以再活六十年,不过。” “不过什么?”一听张五金确定的说他能再活六十年,龙鳞也不要了,阿里里一脸紧张。 “不过你妻子的寿命可能会缩短。” “那没有关系。”阿里里摇头,很显然,妻子在他心中没有什么份量,不过他马上省悟到张五金的看法,又解释:“我有十二位妻子,而且还可以再娶,她们是轮流跟我睡的,影响不大,是吧。” “十二个,靠。”张五金在心里靠了一声,脸上到是装出男人通用的一点艳羡的笑,翘起大拇指:“阿里里先生好艳福,轮流睡,那就没事了。” “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好不好,张先生。”阿里里激动起来,本来以为只能活个多月,现在居然能再活六十年,他怎么能不激动。 139豪气 139豪气 “这个。”张五金有些为难,这个到不是故意装的:“我还没有护照。” “护照的事,我可以帮你办理。”阿里里立刻大包大揽,张五金当然也就应下了。 随后阿里里让人送上一张银行卡:“耽搁了张先生的时间,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 这是应有之义,张五金也没推辞,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回来把卡给秋雨,秋雨中午去存,回来告诉他,居然是一百万美金。 “好家伙。”张五金也咂了一下舌头:“都说油霸有钱,还真是有钱啊。” 秋雨也感概,却搂着张五金脖子道:“这又是将近一千万呢,老公,你也太能挣钱了。” “养活你够不够了?”张五金搂着她,让她坐到腿上,笑。 “足够了。”秋雨美滋滋的,把脸贴到他脸上:“只要十分之一,就可以把我养得白白的,美美的。” “那就辞职算了,在家里带丫丫,然后白天给我做饭,晚上陪我上床。”张五金下诱饵。 “嗯。”秋雨果然就把身子扭得象一根麻花:“我喜欢教书嘛,好老公,让我再教几年。” “几年?”张五金要问清楚。 秋雨笑眯眯的,竖起一根指头。 张五金不上当:“一年还是一百年?” 秋雨果然就脸红红的了,眼晴眨啊眨的,身子乱扭,在他脸上亲:“你是好老公的嘛。” “肉麻死了。”张五金哼哼:“我的雨姐也会说肉麻话了吗?” “就要肉麻。”秋雨有些害羞了,把脸埋到他脖子后面,张五金搂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再说话。 有钱不是万能的,坐在家里数钱,手也会抽筋的,秋雨有她自己的爱好,当然更好,这样的秋雨,更可爱,再一个,穿着制服的秋雨,真迷人啊,制服御姐,太有感觉了啊。 第二天护照就办好了,阿里里的专机就停在春城,张五金昨夜先就跟秋雨说好了的,这会只打个电话,然后又跟王含芷告别,因为边上有人,王含芷还不敢吻他,弄得张五金大是遗撼。 随后上机,直飞海湾。 波音宽体客机的豪华就不必说了,总之张五金这个土包子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奢豪,不过他上机之前就想过了,调整好心态,不必守朴,装高人就行了,一切淡然视之。 虽然装高人,但到下飞机的时候,又暴露了他土包子的一面,他是国内的打扮,秋衣衬衣西装,刚刚好,可这边热啊,别说秋衣,西装都穿不住。 不过他再一次见识了阿里里的奢豪和热情,阿里里居然给他指定了几个仆人,且专有一个总管,叫阿拉丁,张五金暗里叫他神灯的,专门照顾他的一切。 一切是什么意思呢,一切就是一切,如果他懒得动手,上了厕所甚至可以让别人帮他擦屁股。 然后张五金见识了阿里里的王宫,那种扶手上都镶金的豪阔,让他无言以对。 天佑阿拉伯,地下生金子,这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先休息了一天,晚上,有四个少女服侍张五金睡觉,当她们披着薄纱,里面三点清晰可见的站在张五金面前请他挑选时,张五金终于彻底认输了。 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什么叫帝王生活,这才叫帝王生活。 四个少女都很漂亮,身材都非常好,年纪却都不大,最多也就是十四五岁年纪,后来张五金才知道,这些女孩子,不是雇来的或者买来的招来的,而是阿里里打小培养的。 这是这地方的习俗,有钱的王公,从小选一些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养着,并严格的进行各种技能礼仪的培训,长大了,或者自己用,或者用来待客,所以在张五金拒绝后,阿拉丁还以为他是怕这些女孩子不干净,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这些女孩子绝对都是处女。 张五金其实很动心,不过最终还是禽兽不如了,其实这并不是道德的问题,而是他真的给这种生活吓到了。 当然,如果那些女孩子不是排成一队让他选,而是直接爬上床,他说不定也就不客气了,但让他选,他就不敢了。 中国古代的禅让,讲究的是三让然后乃成,也就是说,第一次,请他当皇帝,不干,第二次请,还是不干,第三次请,还是不干,直到第四次,别人哭着喊着说:“君今不出,奈天下苍生何。” 这个时候才肯把皇帝的帽子戴上。 虚伪吧,嘿嘿,中华文华,有时真的很有趣的。 如果张五金第一次拒绝,那四个女孩子再请,再拒绝,二请,再拒绝,三请,最后直接爬到张五金床上,他真的能拒绝吗? 不能! 第二天,张五金终于见到了鲤床。 他一看就笑了,鲤床,根本就是一条鲤鱼的形状嘛,一条跃波而起的鲤鱼,两头翘,中间宽,而那个匠门中的前辈,居然说这是龙床,而阿里里的先辈们居然也信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张五金这会儿当然也不会说破。 阿里里眼巴巴的看着他,回到王宫,阿里里换回了他的传统服饰,镶着金边的白色长袍,自有一股独特的威仪,不过看着张五金的眼神,仍是狗看着一根肉骨头的样子。 也许任何人面对死亡的威胁,都是他这个样子的吧。 “亲王,你看。”张五金让阿里里叫人把床上的东西都搬空了,指着鲤床里外的雕花给他看:“就是这些符起了作用,有运势的人,成龙要靠它们,没运势的人,长鳞也是因为它们。” 阿里里瞪着大眼晴,老鼠看星星,只能问:“能破吗?” “我试试。” 床谱上现成的破法,不过张五金当然不会说得这么简单,围着鲤床,里里外外的琢磨,其实他主要琢磨的,是那些春线。 做鲤床的前辈,手艺了得啊,张五金只是往床上一坐,那个气场,绵绵然,渤渤然,似乎无始无绝,可怜他自己做的龙凤床,气场十分之一都不到。 他在这做鲤床的前辈面前,就如学徒工在八级钳工面前,几乎完全就是个渣。 再想想碰到的几张床,无论是聚宝盆,还是杜康忘忧床,或者眼前的鲤床,每一位先辈,手艺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就是做七夕止水根的止水娘娘,手艺都比他强。 当然,止水娘娘的七夕止水根,是另一个流派的传承了,不是鲁班传下来的,但手艺比他强却是事实。 其实真要追根究底,龙凤床也未必就一定是鲁班传下来的,借个名也不一定的,当然,这个就不必纠结了,正如少林武功都是达摩传的一样,无非打个招牌,反正无论是鲁班还是达摩,都不会来反盗版。 “我还得练啊。”张五金暗暗感概:“难怪师父说,十年不出门,还真是这样呢。” 想是这么想,可他自己也知道,他这辈子的手艺,永远也赶不上这些先辈的,甚至想赶上师父张虎眼都难 很简单,他的生活太浮燥了,任何手艺,都是在枯燥的重复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的练出来的,而他现在练得最多最勤的,却是抱秋雨的功夫。 张五金一直琢磨了一天,是在琢磨春线,也是在练气,捎带的,就是装神弄鬼,让阿里里觉得他很辛苦,很为难。 张五金没有带木工箱子来,只要改床嘛,就带了一个小小的手刨,却另外带了墨斗,还有笔墨和黄纸。 到晚上,子时之后,他才动了一下,用墨斗放线,围着床弹了一圈,叮嘱阿拉丁,不要让任何人进线圈,自己甩甩手睡觉去了,而阿拉丁完全不知道他是在装神弄鬼啊,果然老老实实让人四面盯着,老鼠都不许进一只。 阿里里那会儿已经睡了,身上有伤嘛,听了阿拉丁汇报,眨巴着眼晴,只觉得非常的神奇。 从张五金一口叫破他身上有鳞,并清楚的说出他先辈必是六十岁生日后第十三天死,他对张五金就再没有任何怀疑,对张五金所做的一切,他只有惊叹。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之后,张五金先不吃饭,却用带来的纸和笔,在鲤床上画起符来,黄裱纸鬼画符,贴得满床都是。 也不解释,贴完了,还是一句话,任何人也不许进去,可怜的阿拉丁,给他的装神弄鬼和满床的符纸吓到了,居然亲自带人看守。 到半夜十二点,张五金才用手刨改了春线,却又弄鬼,把所有贴的符全扯下来烧了,同样是那句话,不许人靠近。 次日中午,他又贴符,再又烧了一道符,化在清水里,让阿里里喝下去。 阿里里还真喝下去了,而且他给张五金的样子吓到了,其实张五金就是故意不洗脸不梳头发,三根毛立着,若在平时,这样的男人是邋遢,但在这会儿,给人却是他在全力施法的感觉,那个佩服啊,那个感激啊,那个神秘啊,那个---啥啊! 一直到晚上,张五金才对阿里里说:“亲王,你晚上喝了我的符水后,可以睡床上了。” 140装神弄鬼 140装神弄鬼 阿里里已经完全给他舞弄得脑子当机了,只会张着嘴啊一声:“啊。” “没事。”张五金还安慰他:“应该是破了,虽然我年轻,法力不够,但无论如何,至少破了一半法,亲王你睡睡就知道了。” 临睡前,张五金直接从床头床尾各扯一道符烧化了,让阿里里喝下去,再让他上床。 又为了安阿里里的心,让阿拉丁抱了铺盖来,他就在阿里里的寝宫门口打地铺睡下去,说是为防万一,把阿里里亲王感动得啊——失眠了。 于是张五金再露了一手,这王宫里也没什么马凳什么的,他也不推刨子,让阿拉丁拿一只金笔来,轻轻在床帮上敲击,不到三分钟,阿里里睡过去了,把一边看的阿拉丁惊得目瞪口呆——中国神棍的神奇,他算是彻底见识了——真有神法啊。 阿里里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第二天一早醒来,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张五金道:“亲王,感觉怎么样?” “感觉?”阿里里眼光有些发直。 “两边腋窝下,还发紧不?那种铁箍一样的感觉,松动了些没有?” 睡鲤床,十二鱼鳞成形后,鳞片会压迫腋窝下的血脉,人睡到半夜,如铁箍箍紧了脖子,呼吸不畅,极为难受。 这个病状,阿里里一直没跟张五金说过的,在他心底最深处,对鳞甲始终还是有一种神秘的不舍的心理,所以有点讳疾忌医的意思,不想给张五金一口喝破,一愣之下,随即喜叫出声:“没有了,真神了呢,昨夜里没有了。” 张五金便装模作样的吁了口长气,道:“那证明我的符起效果了。” “起效果了起效果了。”阿里里跟着喜叫。 张五金点头:“我中午再加一道符,晚上喝了符水,你再睡一晚试试。” 阿里里当然不迭连声答应。 中午换了符,晚上扯两道符化了水,阿里里再喝了,再睡,再继续失眠,张五金照样直接给他催眠了事。 第二天早上,阿里里醒来,不愣神,直接报告:“昨夜睡得非常好,非常舒服。” 又摸着胁下:“最上面的鳞片,好象软化了。” “没有那么快吧。”张五金笑:“我的功力还没有那么高,真要它们软化,至少要一年,要它们消失,至少要五年。” “要这么久?”阿里里惊讶。 “不久。”张五金解释:“五年长成五年褪,是一样的。” 说着微微一停,做出凝思的样子:“你今晚上再睡一晚,如果还是睡得非常好,那这符就不要换了,然后五年后,重新化第二片甲,再来换符就好了。” 杀人灭口,鸟尽弓藏,是权势人物最爱干的事,但张五金直接告诉他,五年后还要重新换符,阿里里无论有什么心思,都得偃旗息鼓。 当然,这也许是张五金以小木匠之心,度阿里里亲王之腹,可有件事明摆在那里,当年的匠门先辈,为什么要给阿里里的祖辈做鲤床?吃饱了撑的啊? 里面的故事,张五金不知道,但是,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他不能不提防,当日对唐朝宗是这样,今天对阿里里也是这样。 世人多羡慕权贵豪富,但在生活中,越是这样的人,你越要提防他,反到是隔壁的穷邻居,可以敝开心窝子说话。 穷人才可以心换心,有钱人,只会拿钱换命,有权的更甚。 到晚上,老样子,张五金去床上扯两道符烧化了,让阿里里就着清水喝下去,阿里里咂巴咂巴嘴。 得,昨夜床见效果,今天水都喝出滋味了。 这夜还是有点儿失眠,张五金也还是用老办法,两分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不等张五金问,阿里里自己就叫了起来:“我昨夜一点感觉都没有,好象眼晴才一闭,天就亮了,真主啊,我以前总是半夜憋醒的,这鳞甲,看来真的不是好东西啊。” 到这会儿,他才基本算是死了鳞甲是龙鳞的心。 张五金暗笑,道:“那这符就不要改了,我再给你五道符,每年八月十五子时烧一道符,老样子化在清水里喝下去,五年之后,再另外换符。” “谢谢张先生,谢谢张先生。”阿里里连声道谢,一脸诚挚,旁边自然有人记下来,他到是有疑惑:“为什么要八月十五呢,我提前喝行不行的,而且子时是十二点准时吗?” “子时是夜里十一点到一点,过了十一点就可以喝了,十一点半左右喝最合适,至于一定要八月十五。” 张五金微微一停:“亲王不知听说过没有,八月十五的月是最圆的,海潮也是最高的。” “哦。”阿里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一夜潮汐的力是最强的,对人体的影响也最大,所以那天喝符水,效果也最好,是不是?” “对的。”张五金一脸小学生答对了题,做老师的很欣赏的表情。 其实这纯粹是他瞎编的,不过他感觉,这种瞎编未必就没有道理,他自己在龙凤床上就感觉过,每个月,满月的时候,龙凤床的气就更强,他的能力也更强,甚至秋雨都要强些。 日月一大天地,人身一小天地,确实是互相影响的,只不过平时感觉不到,上了龙凤床,感觉才会明显一些。 张五金随即再又画了五道符,他是鬼画符,但有一点好,他字写得不错,腕上有劲,而且悟透了穿凿劲后,劲穿得过去,画出的符,看上去还真有一点劲道森森的感觉。 阿里里狗看星星,满脸的敬畏,然后用五个纯金镶宝石的盒子,郑而重之的收到了王宫地下室的保险箱里。 事情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了,张五金就试了一下,说如果没事的话,他先回去,果然阿里里就一意挽留,说张五金是他最尊贵的客人,无论如何要请他喝了寿酒才走。 这在张五金算中。 说来说去,归根结底,一定要到生日后十三天没死,阿里里才会真的信他。 张五金可以肯定,阿里里一定会事先传下话,如果第十三天他死了,会有人来砍下张五金的脑袋,连着地下室保险箱里的五道符,一起给扔进海湾里。 张五金嘴上当然不会说破,反而笑嘻嘻的答应了。 阿里里待客,那到真是没得说,张五金也算是真正的亨受了一把帝王的生活,一日三餐,说不尽的山珍海味,天上地下,五湖四海,只要是说得上名号的,就没有阿里里弄不来的。 有钱啊,真的是有钱啊,张五金也只能是在暗地里感概了。 不过整天这么胡喝海塞的,也没什么味道,张五金就说,想到海上去玩玩,阿里里立刻就答应了。 他当然有自己的私人游艇,那种豪华就不必说了,不过阿里里自己没空,六十大寿将近,他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尤其他们这一支,每过六十必死,几乎成了魔咒,他自己虽然相信有了张五金的符,不会死,但别人不知道啊,各种人也来得特别多,他得招待。 陪张五金上船的,还是神灯阿拉丁,自然还有一帮子侍女护卫什么的,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先说看海景,其实看得几天,也就那么回事,张五金经常就坐在甲板的躺椅上,给秋雨王含芷打电话玩儿,偶尔也打打秦梦寒的电话,秦梦寒还在北京拍戏,到撒娇要他去北京看他呢,张五金只有苦笑。 到是有些想了,那瘦而白的两条长腿,缠在腰上,真是爽啊。 谢红萤在海外执行任务,电话是打不通的,张五金试过两次,也就算了。 这天夜里,张五金跟丫丫在电话里很严肃的交流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问题,满足的睡下,半夜时分,突然听到异声。 他先以为是海浪的声音,但侧耳顷听,不是海浪,是发动机的声音。 他坐起来,拉开窗帘,往窗子外看去。 海上的月光很亮,但灯光更亮,灯光来自侧后的船,是探照灯,远远的就照定了这条船。 “是什么人?”张五金心中微微一凝,算了一下,离阿里里的生日都还有二十多天啊,不可能是阿里里提前死了,派人来杀他,那会是什么人?看来路不太对啊,莫非是海盗?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枪声突兀的响起,打得游艇甲板怦怦的响。 张五金吓一大跳:“真是海盗?不会吧。” 阿拉丁也给惊醒了,脸色有些白,张五金问:“会不会是海盗?” “应该不会吧。”他那语气,明显也没有把握,不过到是尽职尽责,安抚张五金:“张先生你不要担心,你是亲王尊贵的客人,在海湾,没有人能够任害你。” 张五金其实最担心的,还就是阿里里,只要不是阿里里派来的人,那就好说,阿里里的权势,他是见识了的,一般海盗嘛,无非是要两个钱,这世上或许有阿里里缺少的东西,但绝不会缺钱。 两船靠拢,一帮子戴头巾蒙面武装人员冲上船来,船上虽有几个护卫,但给先前的枪声吓破了胆,根本不敢还手。 所有人都给赶到了甲板上,张五金也不例外,他心中怦怦:“是准备全掳走,还是一通扫射。” 心中提着神,万一不对,那就跳海,直通通站着给人当靶子,他不会那么傻。 141真是海盗 141真是海盗 这时海盗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道:“谁是张五金张先生?”说的是英文,张五金能听懂。 这是唱的哪一出,张五金愣了一下,自己名声这么大了,阿拉伯海盗都知道了?不至于吧。 他一时有些犹豫,阿拉丁却先叫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张五金先生是亲王殿下最尊贵的客人,你们如果伤害他,后果会非常严重。” “闭嘴。”那首领枪指着阿拉丁,眼光却溜到了张五金身上,他偏了偏脑袋,边上有人打开一台手提电脑,然后走到张五金面前,看看电脑,又看看张五金,库管出货对单一样。 张五金忍不住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居然是一组他的照片,中间一张最大,边上还有十几张小的,各种姿态都有,而且是彩照。 “嘿,还真给海盗盯上了。”张五金心中一时都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了,同是疑惑万分:“海盗盯上我做什么?” “张五金张先生?”那首领走过来,最后确认一句。 张五金只能点头:“是我。” “请跟我们走。”首领做了个手势:“张先生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他这话,张五金有一半相信,这些人居然能在阿里里的王宫里,偷偷拍下他的彩照,再又大半夜的来海上劫掳他,不可能是抓他去打靶的,成本太大了。 而且不信也没办法,如果对方没有枪,一二十条大汉,他还是不放在心上的,给简汉武那四个兵痞虐了一次后,他现在在搏击上信心暴棚。 但眼前一二十枝枪呢,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ak47。 他点点头,跟着那首领走,阿拉丁急了:“你们不能---。” 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原来那首领一回头,枪直接指在了阿拉丁脑袋上。 那首领没说话,眼光冷得象冰,情形明摆着,阿拉丁若再敢出声阻止,他会直接开枪,一枪打爆阿拉丁的脑袋。 阿拉丁张大嘴巴,再不敢出声,他虽尽职,也不敢拿脑袋硬扛子弹。 张五金跟着海盗上了他们的船,船掉头,阿拉丁猛地扬声叫:“张先生你不要担心,亲王殿下一定会救你的。” 张五金没有出声应他,心下到是颇为感动,还真是一个尽责的人啊。 海盗首领收走了张五金的手机,然后带他进了一个舱房,道:“张先生,你不要担心,请继续睡觉,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张五金又多相信了他两分,说了声谢谢,那海盗首领居然还抚胸回了一礼:“不客气。” 然后退出了舱房。 张五金突然有一个感觉:“他们不象海盗,到象阿里里王宫中那些训练有素的仆人。” 难道是阿里里在演戏?应该不可能,阿里里想要杀他,一句话的事,根本用不着这么大张声势,不要说他是什么中国公民,那真的没有用,美国公民也不行,说他是火星人或许能例外。 尤其是海盗拿照片跟他对照的情形,让张五金笃定,这些海盗,绝对跟阿里里无关。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张五金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架这么大势抓了我,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想到一个怪问题:“不会是他们的首领也有一张鲤床,也长了鳞,命不久长,知道了阿里里的事,要我去救吧。” 胡思乱想,后来居然睡着了。 天亮后,有人送早餐进来,但没说让他出舱房,张五金试了一下,他走出舱房,外面站得有持枪的武装人员,不过只是看着他,没有阻止。 张五金走到船弦边,船夜里也一直在开,大海茫茫,完全不知道到了哪里。 张五金在船弦边站了一会儿,那两个海盗只是看着他,也没人来跟他打招呼。 “果然训练有素。”张五金心中认定:“他们不是海盗,至少不是职业的海盗。” 这让他更加疑惑,不过心中的担忧到又少了一些,反是昨夜的那个猜测占了上风:“莫非真的还有一张鲤床要我去破?” 他到也没有满船乱走,别人也是有底线的,人家给他面子,他真要不识味,给人喝叱起来,那就没意思了,他走回般舱,吃了东西,习惯性的一摸手机,这才想起手机给收走了。 “突然打不通电话,雨姐跟芷芷要着急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还不会天真到认为,可以找海盗首领拿回手机。 船一直开了两三天,海盗对张五金还不错,一日三餐挺丰盛,也没人来打扰他。 第三天,船上了一个小岛,岛上有房屋建筑,只不过较为简陋。 海盗首领让张五金下车,领他上了岛,进了一座屋子,道:“张先生,要麻烦你在里住几天,你不要担心,我们只是等一个消息,无论如何,不会伤害你的。” 他对张五金更加客气了,以至于张五金甚至有了一点儿冲动,别的不说,把手机要回来吧,最多保证不给阿里里打电话,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人家给脸是一回事,但自己硬是要把脸送上去找抽,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等一个消息?等什么消息。”张五金心中琢磨:“莫非是等阿里里大寿之后是否死亡的消息,那可有得等了。” 跟在船上一样,他可以自由进出屋子,他这幢屋子比较偏,离其它的屋子有些远,两头都有武装人员守着,这个意思很明显,进出自己的屋子无所谓,但想走街串户的不可能。 不过岛上也没有什么街,就零零散散的一些屋子,不知是原住民还是海盗的家属。 住了三天,张五金气闷到了极点,很古怪,他并不觉得有多么害怕,就是无聊,想秋雨,想王含芷,想谢红萤,想繁华的都市生活。 “红姐不知在哪里执行任务,要是在非洲这一带,知道我被海盗抓了,她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 他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但奇迹真的就发生了,这天夜里,他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突听得扑的一声闷响。 这响声有些奇怪,他惊了一下,坐起来,不过没有下床,听到脚步声快速的向他屋子走来,然后是“剥剥”两下敲门声。 “五金,五金。” 张五金愣了一下,是个女声,好熟,他脑子里猛地电光一闪,腾一下跳了起来:“红姐。” 打开门,居然真的是谢红萤,穿着男式的阿拉伯长袍,戴着头巾,脸上还蒙着围巾,不会这会儿取下来了,光影幽暗,她的眸子却是亮晶晶的,俊秀的脸蛋在这会儿更显得美绝天人。 “红姐。”张五金狂喜,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 他梦想谢红萤会来救他,但他自己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而这会儿,梦想居于成真了,太不可思议了。 “五金。”谢红萤冲他笑了一下,恰如新月初霁,她牵了他手:“跟我走。” 张五金却还有些发傻:“红姐,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张五金语气恍似做梦:“要不你捏我一下。” “傻瓜。”谢红萤扑哧一笑,忽地伸嘴,在他脸上嗒的亲了一下:“现在信了吧,快跟我走。” “好。”张五金跟着她往外跑,心中欢喜得几乎要炸开了。 不是因为得救,而是因为,他有难,谢红萤居然真的会来救他。 路过屋侧的岗哨,张五金这才知道刚才的闷响是什么,那岗哨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胸前殷红一片,很显然,是给谢红萤一枪打死的,谢红萤用的是消音手枪,这样的闷响,电视上还是听过的。 “你会不会打枪?”谢红萤伸手拿过岗哨手中的ak47,转头问张五金。 “不会。”张五金有些羞愧,他打手枪是高手,真枪没玩过,这也正常,那是中国,就是在警察局那种暴力机构,绝大部份警察也一辈子没开过枪,何况是普通百姓,真以为是非洲,ak满街跑,火箭筒多过狗啊。 “嗯。”谢红萤点一下头,把ak拿在手里,又取了两个弹匣,张五金忙伸手:“我来拿。” 谢红萤对他一笑,真就把两个弹匣给他拿着,看他一眼,道:“你的样子,跟我想象的不同啊。” “有什么不同?”张五金还没明白。 “我还以为你吓坏了呢。” “本来是吓坏了。”张五金点头:“不过本山人掐指一算,知道我的亲亲好红姐会来救我,所以就不怕了。” 谢红萤咯的一声轻笑,眼眸在他脸上一绕:“别贫了,快走吧。”但终于又加上一句:“我看中的男人,果然不差。” 张五金跟在后面,道:“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夸自己呢。” 谢红萤忍不住又笑了一下,不想这一笑坏了,另一头还有一个岗哨呢,远远的叫:“谁在那里?” 张五金灵机一动,应道:“是我,张五金,出来撒尿。” 那边叫道:“好象有女人的声音。” 这个难答,但张五金编谎,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毫不犹豫的答:“女人没有,到是有个漂亮女鬼,你要过来欣赏一下不?” 142从天而降 142从天而降 “女鬼啊,你自己留着吧。”那边笑了一下,没声音了。 张五金洋洋得意:“怎么样,你的男人还行吧。” 谢红萤嗔了他一眼,不过难掩那种欣赏之色,而这个样子的她,格外的性感迷人,若不是时机实在不对,张五金真就要抱在怀里狠狠的亲她了。 他真的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当然,海盗对他一直不错,他一直不怎么害怕是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谢红萤居然会来救他,让他心底充满了喜悦,其它什么都不能想了。 谢红萤带头在前面疾走,但那个岗哨在一缓神之后,清醒了过来,扬声叫:“站住。” 随后就是突突突的枪声,不过是对天鸣枪。 听到枪声,张五金还是给吓了一跳,谢红萤道:“快走,不要理他,他不敢对这边开枪的。” 岛上还有不少海盗,枪声一起,岛上顿时闹了起来,但这会儿张五金也跟谢红萤到了海边,谢红萤上了一艘汽艇,张五金跟着上去,谢红萤发动了汽艇,船箭一般射了出去。 海盗听到了汽艇的轰鸣,有人冲着汽艇扫射,不过没有什么准头,汽艇飞快的冲了出去,很快就把小岛远远抛在了后面,张五金虽然不算什么军迷,但他也知道,除非海盗有较大型的雷达,否则只要离了岛子,海盗再想要在夜晚,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他们的汽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姐,我们安全了。”张五金欢呼一声,从背后搂住了谢红萤。 谢红萤双手搭着他肩,头向后仰,两个人完全忘了,这是在茫茫的大海上,且是刚从匪窝中逃出来。 好一会儿,张五金激情稍抑,抬起头来,这才想起是在海上呢,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谢红萤还在迷蒙中,听到他这话,猛然醒悟过来,捶他一下,嗔他一下:“都是你,三年没吃过肉似的,这下不知道开到哪里了。” 说着回身把住方向盘。 张五金嘿嘿笑,在背后搂着她,看她调整航向道:“没关系,迷失了方向,我们就做一对海上夫妻,刚好远离人世,也再没有任何顾忌了。” 他这话,显然触动了谢红萤,回头吻他,眸子里满是深情。 不过她还是有几分清醒,知道这会儿实在不是**的时候,吻了张五金一下,还是回过头,继续调整航向。 这艘汽艇算是中小型的汽艇,虽然也比较简陋,但gps导航还是有的,只不过先前激情之下,完全偏离了航向,这会儿要调过来,就有些麻烦了。 谢红萤先不敢开灯,这会儿把船头灯打开了,怕触礁,张五金游泳是高手,驾船完全不懂,就在边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人,真好。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船突然颠了一下,然后发动机突突两声,就熄了火。 就算张五金完全不懂驾驶,他也知道这下麻烦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谢红萤,要不是他不激情之下缠着谢红萤,以谢红萤的冷静和专业素养,不可能偏离航向,更不可能触礁。 谢红萤到是没有怪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亲了他一下,笑道:“没什么的,也许能修好,我去看看。” 她这个样子,象宠溺的母亲安抚做了坏事的孩子。 “我跟着你去。”张五金又兴高采烈了。 能有什么看的?到船弦边看了一下,什么也看不到,回来再试,打不着了是事实。 “要不等天亮再说吧。”谢红萤往前面看了一下,又咦了一声:“前面好象有个小岛。” 她把灯光调了一下,前面确实有一线轮廓,张五金欢呼起来:“我们划过去。” “我们先到岛上看看。”谢红萤的警惕性要高一些。 “好。”张五金也知道这个开不得玩笑,别这岛上也有海盗,要是他们玩得兴高采烈,却给海盗包围了,那就麻烦了,他自己不想死,尤其不想心爱的女人落到海盗手里受欺辱。 “你先教我打枪。” 谢红萤有手枪,又缴了把ak,两把枪了。 “好。”谢红萤把手枪给他,只学着放枪,那还是简单的。 “枪口向天或者向地,主要是不对着人,万一紧张之下走火。”谢红萤讲了安全要领。 张五金的理解则很简单:“我走前面。” 谢红萤受过专业训练,但张五金是男人,尤其谢红萤是他的女人,他坚持,谢红萤也没办法。 在柜子里还找到了一副望无镜,先在汽艇上向岛上看了一下,岛子好象不小,远远的有山,有树,有很多海鸟,不过没看到人。 “上岛。”张五金率先下了船,谢红萤跟在后面。 两个上了岛,又爬上一个礁崖,小岛一侧的面貌就全出现在了眼前,小岛可能很大,也可能不大,因为他们只能看到一侧,西侧百米外有个山峰,山谷间有小溪,水哗哗的放下来,却从他们所站礁崖的东侧入了海。 有很多的海鸟,不过即不见人,也不见什么动物。 “可能是个无人荒岛。”张五金做出判断。 “有可能。”谢红萤点头,用望远镜看了一圈,道:“我们先吃点儿早餐,然后到那峰顶上看看。” “携美游山,好啊。”张五金笑。 谢红萤吃吃笑:“以前是不是常携美游山啊。” “嗯。”张五金点头:“到是常做这种美梦。” 谢红萤咯咯笑,短发在风中飞扬,张五金看得情动,搂住她亲一口。 缠绵一会儿,两个人下了礁崖,上船,冰箱里现成的食物,吃了早餐,谢红萤把船固定好了,虽然船坏了,可船上东西多呢,这小岛上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如果是无人小岛,又不在航线上,说不定就要在岛上呆很久。 “那好啊。”她一说,张五金叫了起来:“我们就在岛上做一对野人夫妻,嗯,敝人乃桃花岛主张木匠是也。“ 这桃花岛主张木匠的称号也太绝了,谢红萤顿时就笑软了在他怀里,张五金还装模作样:“本岛主封你为桃花五娘子,你须得为本岛主生一百零八个孩儿,男女各半,不可绝了本岛香火。” 女人都听不得生孩子,谢红萤也一样,顿时就柔情脉脉了,却还笑:“一百零八个,你要养活他们,担子就重了。” “也是啊。”张五金搔头,很认真思考的样子:“太多了,确实是个问题,要不把前面的一百抹掉,生八个好了。” 又东张西望:“计生委的不在这里吧,别声张,咱们悄悄的生。” 他那个样子,又把谢红萤逗笑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下了船,照先前看好的路,爬上了峰顶,这一看放心了,原来岛子不大,呈南北走向的长条形,估计也就是个四五平方公里的样子,他们所站的山峰,便是最高峰,岛上的主要居民是海鸟,不见人,也不见其它动物。 “是个无人荒岛。”谢红萤做出了定论,拿望远镜四面看了看,视线之内,不见有船。 “看来不在主要航线上。”她心中暗暗思索,不过没有说出来。 张五金没想她那么多,反而喜滋滋的道:“无人荒岛好,那就是本岛主独有的了,嗯,定下来了,就叫桃花岛,本岛主就是桃花岛主张木匠。” 谢红萤就听不得这个,咯咯娇笑,张五金便也笑。 在峰顶四面看了一会,岛子不大,就不必四下探险了,到是在山峰的背面找到个洞子,而且是个连环洞,前面的洞大,后面又有左右两个洞,小一些,也都有一二十个平方。 洞中有一层浮沙,前洞有一些鸟粪,总体还算干净,张五金两个只稍稍看了一眼就出来了,下山的时候,到是看到另一侧有一条小路,更方便,到海边停船处,只有百多两百米不到,也好走。 到船上,张五金连拆了几块实木下来做七夕止水根,心情激动,连做废了几根,发狠道:“本木匠今天还就不信了。” 谢红萤脸有些红,想笑,不过她到底想得多一些儿,凝眉往海上看了看,道:“五金,我们先把船上的东西,搬一些到岸上去吧。” “做什么?”张五金还没明白。 “这岛子荒无人烟,可能不在航线上,说不定连着一段时间都没有船经过。” “没船经过没关系啊?”张五金还一脸浪漫的叫:“我们就当渡蜜月了。” 谢红萤脸一红,道:“可万一起了浪,把汽艇打碎了----。” “哦。”她这一说,张木匠终于明白了,跳起来道:“是是是,还是桃花五娘子想得周到。” 谢红萤听了便笑,然后两个就开始搬东西。 汽艇主人是个亨受型的,而且估计出海就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所以汽艇上准备的东西多而齐全。 “别的不说,首先这个床垫子一定要搬上去。”张五金叫。 谢红萤脸红红的不应声,她想得要多些,但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也很开心,眉角里满是春意。 搬了一趟,却又在礁崖后面发现一个洞子,没有上面的大,就一个独洞,但也不算太小,一些不太常用的东西,例如工具柜什么的,完全可以放在下面的小洞子里。 143桃花岛 143桃花岛 谢红萤的担心应验了,一个上午,始终不见半片船影,而午后不久,突然风云大作,天昏地暗,张五金两个只好躲进礁崖下面的小洞子里,等到风平浪静出来一看,汽船早已无影无踪,岸边只见一些破碎的木板。 “五娘子,高人啊。”张五金还搞呢,谢红萤发愁:“不知会不会有船经过。” “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雨姐一定要急死了。”张五金心下想着,面上却不露出来,反而笑道:“没船经过更好,我们就在这世外桃源,过我们的小日子。” 然后发狠:“我先把止水根做出来,这是性福所系啊。” 谢红萤红着脸发笑,看着他的背影,想:“这个人,真的是个乐天派。” 傍晚时分,张五金终于把七夕止水根做好了,能微微的感应到上面的气场,他便知道成了。 这时海面波平浪静,一轮夕阳,挂在远远的海面上,桔红色的日轮,映着晚霞,海面上有水鸟飞舞,时不时传来欢快的鸣叫。 谢红萤屈腿坐在礁石上,看着远远的海面,海风吹着她的短发,安详柔美。 张五金走过去,搂着她肩,吻了一下,道:“想什么呢?” 谢红萤把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不说话,张五金也不说话,搂着她,桔红色的日轮,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可以摸到一样,怀中的女人是如此温柔,他心中一片平静。 “五金,如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怎么办?” “那你就给我生一百零八个孩子。”早上的现话。 如果真不能回去,秋雨怎么办?还有爹娘,但这会儿想不了这么多。 “嗯。”谢红萤轻轻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儿,她道:“这海天之间,只有你和我,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了,我真正做你的女人吧,好不好?” “好。”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搂了一下她。 “不知她以后,会不会容得下我?”谢红萤声音轻轻的。 “什么?”张五金没明白。 “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一定非常漂亮是不是?” 谢红萤连着三个问题。 张五金微微沉呤了一下,他本就没打算瞒谢红萤,不过他先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秦梦寒。” 谢红萤轻轻笑了一下:“那个丫头,太自以为是了,那样的心性,不会让男人死心塌地的。” “嗯?”这个话太高深,五宝大人表示真心听不懂。 谢红萤轻轻的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再漂亮的女人,男人玩得三个月五个月后,也就没多少兴趣了。” “没有吧。”张五金表示不承认:“你别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好不好,本桃花岛主张木匠就不是那样的人。” “桃花岛主张木匠啊。”谢红萤轻轻一笑,转脸看他:“秦梦寒够漂亮了,又是明星,可是,你明显对他并不看重,我说的没错吧。” 张五金无话可答,他一直觉得谢红萤是个头脑比较简单直率的女子,这会儿才发现,她的观察非常细致,不能不让人佩服,难怪能让她到海外执行任务。 张五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谢红萤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能猜到她的存在的原因,你不看重秦梦寒,有她自己心性上原因,但另一个,是你心中有一个更重要的女人,所以无论是秦梦寒,还是其她女人,在你眼中都可有可无。” 居然是这么推出来的,张五金真的不能不佩服了,他搂着谢红萤的手紧了紧:“不包刮你。” 谢红萤笑了,吻他一下,道:“我感觉得出来,昨夜到今天,桃花岛主张木匠,就是个傻小子一样。” 张五金自己也笑了,他看着谢红萤的眼晴,道:“红姐,你知不知道,昨夜我看到你,真的好开心,我从此知道了,你是真的爱我。” “嗯。”谢红萤唇凑上去,两人深深的接吻。 好久,好久,唇分,就那么搂着不说话,好一会儿,谢红萤道:“跟我说说她的故事吧,她在你心中份量如此之重,你们之间,一定有很精彩的故事。” “她是我的老师。” 太阳已经沉进了海底,海面上却仍有着淡红色的余光,海风轻拂,海浪轻摇,张五金开始慢慢的叙说他跟秋雨的故事。 一直说到秋雨让他跟王含芷相亲,张五金轻轻叹息一声:“雨姐太善良了,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我对不起她。” “她不是善良。”谢红萤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张五金看着她。 谢红萤轻轻笑了一下:“别跟只斗鸡一样,我会吃醋的。” “不是。”张五金摇头。 “其实你没明白。”谢红萤道:“她是自卑。” “啊。”张五金以为谢红萤是在吃醋,确实有些维护秋雨的心思,但听到这句,真不明白了。 秋雨那样的女子,难道还会自卑吗?这怎么可能。 “你不理解女人。”谢红萤摇头:“女人身子只要破了,心中就总会有阴影,尤其你如此优秀,她心中的自卑感就更强,更害怕失去你,所以,她才放纵你,以对你的放纵,来弥补她心中的欠疚。” 她的解释,让张五金陷入沉思,回想与秋雨相处的日子,那些点点滴滴,还有秋雨化身小雨点妹妹对他吐露的心曲,他对秋雨,突然了解了更多。 是啊,再善良的女人,也不会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亨自己的男人的,她之所以如此,确实是因为心底害怕,害怕失去他,说严重一点,确实是一种自卑。 “她是我心中的女神,我跟她说过的。”他强自辨解,但其实他自己已经知道了,正因为他的爱如此深沉,秋雨才越有这种感觉,如果他只是一个轻浮负心的男子,秋雨反到不会这样了。 谢红萤笑了一下,没有跟他辨嘴,好一会儿道:“其实我跟她一样啊,我比她还大半岁,我也是二婚,甚至现在在法律上都没离婚。” 不能再说下去了,张五金插嘴:“那你也自卑一下好了。” “我才不要。”谢红萤转头看他,下巴微微抬起:“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我有自己的事业和骄傲。” 说完了这句,她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张五金,那么的用力:“可是,我真的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分开啊。” 张五金能理解她心中的纠结,紧紧的回搂着她,道:“今夜全部给我,彻底的做我的女人,世间的一切,再不要管了。” “嗯。”谢红萤点头:“你饿了吧,我做晚饭给你吃。” “我现在只想吃你。”张五金眼中仿佛有火要喷出来了。 谢红萤笑了一下:“不要,今夜我要做你的妻子,做为妻子,首先当然要服侍丈夫吃饱肚子。” 这是她的柔情,张五金再性急,也不能拒绝。 “那我们现在就去做饭。”张五金一脸心急的拉着谢红萤起身,惹得谢红萤咯咯笑了起来。 还好东西大多都搬了下来,再找两石头就可以搭个灶,当月亮从海面上升起的时候,晚餐已经好了。 张五金开了啤酒:“来,红姐,我们干杯。” “干。”谢红萤拿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张五金瞪大眼珠子道:“你不会又要象在牌坊街一样装醉吧。” 谢红萤给他说得笑了,脸泛潮红:“谁装醉了。” 张五金嘿嘿笑,凑到她面前,道:“红姐,你老实交代,在牌坊街,你是不是存心勾引我。” “存心勾引你怎么了?”谢红萤脸飞红霞,强咬着银牙看着他:“姐姐我就是存心勾引你,就是要老牛吃嫩草,你有什么意见?” “本小草表示,能被红姐这样的老牛勾引,是本小草最大的荣幸。”张五金挺起胸脯,一脸的得意洋洋。 谢红萤顿时就笑倒了。 说说笑笑,一餐饭,吃得温馨之极,知道的,这是在无人的荒岛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一家餐馆里吃情人套餐呢。 吃完了饭,谢红萤又烧了水,清洗了身子,张五金把床垫子搬到洞外的草地上,道:“我们在洞外,幕天席地,好不好?” 谢红萤脸飞红霞,她有些羞,却又觉得特别浪漫,反正这也是无人的荒岛,跟心爱的人,在天地之间畅意的欢爱交合,也是一件极诱人的事。 到垫子上坐下,她换上了汽艇上那个衣柜里的衣服,淡黄色的晚装,宽松而轻软,这让她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柔美。 “五金,你不知道。”她看着他的眼晴:“我在海外,想你,想爸爸妈妈,还想兰姐他们。” “嗯。”张五金点了点头,轻轻的爱抚她,她的话,他完全可以理解,有些担心的道:“你们的任务,是不是很危险?” “那到没有。”谢红萤摇摇头,见张五金有些疑惑,她笑了笑:“现在不是冷战时候了,以前确实很危险,现在好多了,大家斗智斗勇,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往死里招呼。” 144任务 144任务 “他敢杀我们的人,我们就敢杀他们的人。”见张五金有些不信,她解释了一句,小下巴微微的抬了起来:“西方人比我们怕死。” 这话到让张五金信了,他轻笑了一下:“想不到我们的红姐,还是个女地下党员呢。” “是你的红姐。”谢红萤纠正他,眼眸中情意无限。 “对,对。”张五金笑:“是我的红姐,我的。” “嗯。”谢红萤一脸爱娇的吻了他一下:“我是你的,全部都是,现在你也是我的,全部都是。” 说着有些顽皮的看张五金:“现在不许想秋雨。” 张五金到是笑了:“是,不想。” 谢红萤也笑,有些出神:“到不知她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应该合得来,你把他的电话给我,哪天我给她打电话。” “好。”张五金点头。 谢红萤突然扑哧一笑:“你怕不怕?” “不怕。”张五金摇头,手上用力,搂紧了她柔嫩的身子:“你和她,我一个也不会放手。” 谢红萤笑了,有些刁钻的道:“秦梦寒呢。” 张五金摇了摇头,没有应声,谢红萤便知道了,在他心中,她和秋雨份量是最重的,她吻他,有些满足的叹了口气。 张五金到是想到个问题,道:“你不是军官吗?怎么干特务的活。” “什么叫特务。”谢红萤显然不喜欢这个词,伸指头点了点他的鼻子:“我属于总参的,算了,这些你别问了。” 张五金便笑:“可是我好奇啊,你怎么就知道我给海盗绑架了。” “这个都不知道,我们在中东就不要混了。”谢红萤轻笑一声,又摇摇头:“不过绑架你的,不是海盗。” “不是海盗?”虽然张五金一直觉得那些海盗不象海盗,但得到谢红萤证实,还是有些惊讶:“那是什么人啊,难道是阿里里?” “不是阿里里。”谢红萤再摇头,看着张五金,眼眸中有笑意:“五金,你这个高人,有些东西还是猜不到啊,你想过没有,一个东西,有其利必有其害,你想阿里里活,可有人,却想阿里里死啊。” “对啊。”张五金恍然大悟,轻拍额头:“我把这个忘了。” 脑子一时活泛起来,其实他的活泛,不是激发了什么大智慧,嗯,其实是垃圾连续剧看多了,尤其一些宫斗戏印象深刻,然后也就想得复杂:“都是些什么人,儿子,孙子,九龙夺嫡。” 听到最后几个字,谢红萤咯咯娇笑起来. 张五金也笑:“不是九龙夺嫡吗?” “等着阿里里死的,可不只一个人,多着呢。” “也是啊。”张五金能想得到,阿里里是亲王,在国内是极有权势的,他一死,会腾出一个巨大的空档,多少人盯着呢,可不一定只是儿孙。 “你们也弄不清楚。”张五金开玩笑 谢红萤眼神有些迷离,摇头:“太复杂了,有很多种可能。” 说到这里,她想到一事,道:“五金,你真的能帮阿里里延寿吗?” “当然。”张五金点头,吹牛:“我桃花岛主张木匠想要救的人,阎王爷也不敢伸手。” 他胡吹大气的样子,可又把谢红萤逗笑了,她笑得娇俏,就让张五金禁不住的冲动。 张五金再睁开眼晴的时候,太阳堪堪升上海面,金黄色的光芒,倒映在海中,海波轻摇,如万千金蛇乱舞。 谢红萤还倦缩在他怀中,晨阳洒在她半裸的身子上,仿佛洒了一层金芒,是那般的美丽。 早餐是煮鸟蛋,林子里到处是鸟,找几个鸟蛋实在是太容易了,还好海鸟们大多出海去了,抗议的声浪不高,不过两个人还是做贼一样,捧了蛋,嘿嘿笑着跑出来,恰如两个顽皮的孩子。 谢红萤拿了望远镜到山顶上看了一圈,天高海阔,一点船影也没有,张五金搂着她纤腰,手一挥:“敌踪不现,本岛主仍可以拥美高卧,娘子,不如我们继续睡吧。” “才不要。”谢红萤拿胳膊撞了他一下:“大清早的,难道你想当昏君。” “肯定啊。”张五金一脸理所当然:“不想当昏君的岛主,都不是好岛主。” 谢红萤咯咯笑。 玩笑间,对小岛可能不在航线上,不知什么时候能获救的一点儿阴影,也就抛到了一边。 其实张五金心中牵挂更重,连着几天没有消息,秋雨肯定会担心的,但他是男人,即然无法可想的事情,就不要挂在脸上,唉声叹气的,算什么。 “如果真的能跟红姐这么远离人世的过一辈子,也还不错。”他想着,眼前却浮现出秋雨忧伤的眼眸:“可雨姐怎么办,没有我,她怎么撑下去?” 他的担心,好象有应验的趋势,随后的日子里,竟始终不见半点船影,虽然每天都过得很快乐,物资也足,岛上有鸟蛋,海里有鱼,偶然还可以开一瓶啤酒,吃饱了,在海天之间,尽情的嬉戏, 可是,心中的阴影还是越来越浓。 张五金不怎么记日子,他是个八卦型人才,其实不细致,但谢红萤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张五金发现,她在洞壁上,每天划一道,写正字。 正字越来越多,两人的心事也越来越重了,难道真的永远回不去了? 这句话,两个人都藏在心里,却都没有说出来。 这一天,谢红萤又划了一笔,然后拿着望远镜上了峰顶,张五金在后面一点点,他数了一下,刚好六个正字。 “三十天了。”他想,眼前浮现秋雨的脸:“雨姐肯定在家里哭,说不定还胡思乱想呢。” 他一时间有些出神,却突然听到谢红萤的尖叫:“船,有船。” 这是一艘大型豪华游轮,名叫五月花号,与历史上屠光印弟安人的那艘臭名昭著的船同名,船上有三百多名游客,所有人对张五金两个都非常好奇,只不过张五金两个上船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头给家里打电话。 “老公。”秋雨听清是张五金的声音,哇一下就哭了出来,先还强行呜咽着,说得几句话,索性号淘大哭,张五金眼眶也不禁的就湿了,这个傻女子啊,没有他,她的生命几乎就没有颜色。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秋雨,再又给其他人打了电话,家里打了一个,家里还好,反正他做木匠的,是在外面闯,也习惯了,老年人省钱,未必天天打电话不成,到是二金把他骂了一顿,一两个月,即不见人,电话都不打一个,真发财了?就发财我也是你姐,刀子都切不开。 张五金听了笑,骠悍的二姐,永远让他感到温暖。 给王含芷也打了一个,小美人也带着了一点哭腔,还有点儿怀疑什么的,说是不是阿里里亲王给他找了七十二个美女,他乐得把家里人都忘了。 张五金当然也要解释一番,海盗什么的就不说了,只说阿里里亲王的病很重,要用沙漠中的一种独特蜘蛛的毒,以毒攻毒才行,茫茫沙漠中,自然不可能有信号,所以打不了电话。 王含芷是知道他来给阿里里治病的,这话到也信了,不过就撒娇,要他赶快回去,张五金算一下日子,也差不多了,当然就应下来。 最后,张五金还给四金打了个电话。 他跟四金,其实有点儿小意气,四金那死丫头,说话气死人,上次两个吵架,她说张五金一辈子是个小木匠,死没出息什么的,所以张五金恼了她。 其实张五金知道,四金还是关心他,一个小木匠,风里来雨里去的,确实没出息,跟着四金去省城,她有关系,然后做做销售,凭着张五金那张嘴,两三年下来,说不定就能成营销大王什么的,而四金给张五金规划的,就是营销金领。 可那四死丫又不肯好好说,总是夹枪带棒的,张五金就听不得,所以两个吵了一架,张五金后来去省城也不给四金打电话,在阳州也不打。 不过嘛,到底是自己姐姐,亲的,经过这一场劫持后,张五金本来赌着的一点点意气也散了,也打个电话。 可惜啊,死丫头不领情,在那边恶狠狠的叫:“张五金,过年回去,我再跟你算帐,现在忙着呢,少跟我罗嗦。”居然就挂了。 张五金忍不住呲牙:“个死丫头。”随即就笑了。 张五金两个说是夫妻,西方不象中国,会要查了他们的结婚证才给他们开房,船上还有不少空房,就给了他们两人一间,当然,这要付钱的,因为他们有钱,亨受的是游客的待遇,不是遇难的难民。 晚上,张五金与谢红萤相拥相卧,紧紧的搂着,后来谢红萤突然笑了:“这是我们最浪漫的蜜月。” 她这一说,张五金也笑了:“是呢,刚好一个月,哈哈。” “甜。”谢红萤一脸的甜蜜。 “嗯。”张五金故意皱眉:“太甜了,都有些腻了。” 谢红萤就撒娇了:“不许腻。” “不腻,不腻。”张五金赶忙投降:“永远都不腻。” 谢红萤便吃吃的笑,把脸贴在他脸上轻轻的磨:“永远都不许腻了人家的。” “永远都不腻。”张五金做出保证。 145 这么巧 145 这么巧 谢红萤便笑了,好一会儿,道:“真好。” 话没落音,突然就有枪声响起。 难道又撞上了海盗? 张五金两个面面相窥:不会这么巧吧。 还真是海盗,而且五月花号没能逃脱,所有的人,包刮张五金谢红萤两个在内,都做了海盗的俘虏。 张五金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一带海盗多,电视上也连篇累牍的报道,各国海军还专门组织军舰护航什么的,可做为个人,接二连三的碰上,还真是够倒霉的。 当然,前一次绑架他的,不是海盗,可这有区别吗? “看来我们真的是患难夫妻了。”他牵着谢红萤的手,苦笑。 谢红萤也有些担心,但听到这话,心里到是有些甜甜的。 海盗是连人带船一起劫走,所以船上的游客没有下船,而海盗也不是穷凶极恶的见人就杀,只要所有游客呆在自己房里,不做无谓的反抗,他们也就不来管,甚至电话都不收缴,随便往哪里打电话都行,话说,这种态度,还真是猖狂啊。 张五金到喜欢他们这种态度,趁机给秋雨和王含芷都打了电话,只说阿里里的病还要另外找药,茫茫沙漠里,可能打不通电话,先把两女安抚下来再说,当然,主要是秋雨。 谢红萤也打了电话出去,她好象是向上级汇报,她不想说,张五金也不问。 船开了一天一夜,靠了岸,海盗这会不客气了,把所有的游客都赶下了船,押到了一个峡谷里。 游客没人反抗,开什么玩笑,大家都是富裕的文明人,跟海盗去玩英雄主义吗?海盗说什么,大家照做好了。 而海盗也很文明,没人反抗,他们也不打人不骂人什么的,也不侵犯女性。 张五金最担心的,就是谢红萤受辱,那是他不可忍受的,也跟谢红萤说好了,若是有这样的事发生,就想办法夺枪,他们先前的ak留在了岛上,只谢红萤手里有一只手枪,张五金还要夺一把枪。 张五金跟谢红萤在岛上,除了嬉戏亲热,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跟谢红萤学打枪,包刮学一些基本的军事技能。 谢红萤虽然是女兵,却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民解放军步兵是天下陆战之王,百战开国,建国又打了几仗,把中国周围的国家几乎都打了一通,最牛逼的时候,左手顶着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右手抵着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那真的是又穷又横,谁的帐都不卖,而倚仗的,主要就是开国的那一支步兵而已。 血火百战,这支人类史上最强悍的步兵,淬炼出来的各种军事技能,实已达到了轻步兵的极限。 当然,谢红萤不可能什么都教,即没条件,也没必要,但张五金学的东西还真不少,至少他可以毫不吹牛的说,他的一些基本军事技能,绝对远远超过这些海盗,不过这只是他的自信,具体如何,那又另说。 谢红萤手里有一只枪,他再抢一只枪,两人完全有可能杀一条血路出来,至不济,那就一起死吧。 他当然不想死,可如果眼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那还不如拼死一战。 只不过他发现情形有点儿不对,那些游客好象并不特别惊慌,尤其是押进峡谷后,有一些人甚至好象有些兴奋起来,峡谷两壁,时见岩画,他们对着岩画指指点点,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惊叹。 真当他们是来旅游呢,张五金心中暗讽,船上的基本上都是西方人,对西方人的天真,他很有些无语。 但谢红萤随后也兴奋起来,告诉张五金:“这是奥里族。” “什么奥里族?”张五金莫名其妙。 “这位先生,你听说过诺亚方舟没有?” 边上突然有人插口,是船上的一个女服务生,名叫沙菲,金发碧眼,身材苗条,胸大臀圆,就是脸蛋差点儿,还行吧,不知是因为张五金小费给得多,还是他长得俊,这金发美人一直对张五金有点儿放电,给海盗劫持,这会儿就挤到了他们边上。 “诺亚方舟?好象听说过。”张五金有些疑惑:“有关系吗?” “有。”沙菲点头:“传说中的诺亚方舟,就是奥里族制造的。” “真的啊?”张五金看一眼谢红萤,也忍不住惊呼了,诺亚方舟他听说过,也就是个神话传说吧,但扯上一帮海盗,到是有点意思了。 “当然是真的。”见他惊讶的样子,金发美人越发来了劲,兴致勃勃的给张五金介绍奥里族与诺亚方舟的故事。 “奥里族的传说与流行的传说略有差别,流行的传说,是上帝造了诺亚方舟,然后大地上的物种,包刮人在内,都可以选一对上诺亚方舟避难,而奥里族的传说是,诺亚方舟是奥里族的祖神奥里诺亚制造的,从大奥岛开出来,渡过雷电海峡,将散布在外面的所有奥里族的人接回大奥岛,中间看到其他种族的人可怜,随便搭救了一些人。” “哇。”张五金听了张大嘴巴:“这牛逼吹的,比上帝还厉害嘛。” “奥里族的传说还真是这样的。”谢红萤知道他不太信,嫣然一笑:“不过奥里族的传说非常的久远了,有些学者考据,他们的传说,可能还要远于诺亚方舟的传说。” 这下张五金有些好奇了:“敢情他们还不是把上帝脸上的金片贴自己屁股上?” 他这话说得有趣,谢红萤咯咯一笑:“要是从故事来说,还真不象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最重要的是。”金发美人沙菲在边上插口:“流行的传说,只有传说,他们的传说,却有岩画佐证。” “就这些啊。”有了沙菲提醒,张五金也忍不住往岩壁上看。 长长的峡谷两边,这样的岩画到处都有,看上去也确实非常的古老,原始,有些还上了色,不过上的色比较单调,就是简单的黑色或红色,有的岩壁剥落了,露出里面的沙岩,更带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看着这些岩画,似乎看到无数的古人,在峡谷中繁衍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丰收而舞蹈,因狞猎而欢呼,为鬼神祭拜,又因灾难而哀号。 张五金喜欢现代,喜欢八卦,喜欢黑丝摇曳,乳波轻颤,历史感却不强,或者说不太喜欢,但看着这些岩画,还是有些感概,不过他看来看去,没看到什么诺亚方舟。 “他们的诺亚方舟是什么样子的,在哪里?” “在里面,他们的神庙边上。”沙菲到是很熟悉。 “他们现在难道是押我们过去参观他们的神庙吗?”张五金大是好奇。 这个问题,沙菲显然也无法解答了,她看一眼一直不怎么吱声的谢红萤,道:“很奇怪,奥里族一直是一个古老而封闭的部族,虽然在这一带势力极大,却从没听说过他们有海盗行为。” 张五金也看谢红萤,他见谢红萤不怎么说话,还以为金发美人凑上来搭讪,她吃醋了呢,两人一直手牵着手的,便捏了捏她的手。 谢红萤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笑了一下,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你也不知道?”知道她不是吃醋就好,张五金兴奋劲儿上来了:“不会是要抓一批生人来祭他们的祖神吧,把我们烤熟了,摆到祭坛上。” “呀。”沙菲给他的话吓到了,画着十字:“上帝啊,他们不会这么野蛮吧。” “难说哦。”张五金索性吓她一下:“否则怎么解释他们这次的行为?” “桃花岛主张木匠,还真是好兴致啊。”谢红萤凑到他耳边,调侃了一句。 张五金嘿嘿笑,也凑到她耳边,道:“我想看你吃醋的样子。”顺嘴就在谢红萤耳垂上吻了一下。 阳光下,谢红萤的耳垂小巧秀气,晶莹如玉,极为性感。 谢红萤脸上一红,轻声道:“才不吃醋。” 而看到他两个这么亲热,沙菲到是退开了一些。 越往里走,峡谷就越开阔,大约走了五六里,终于看到了神庙。 神庙的底座是一个金字塔的形状,四面都有石梯,张五金略约估计了一下,四方形的底座的边长,可能有五六十米的样子,往上收缩,顶上的边长大约是二十到三十米,上面高高耸立着一个石头搭的神庙。 远处看还不觉得,到近处看,那种幽远的神秘,那种居高临下的苍古,给人一种极大的心理压力,有些游客甚至拜了下去,有些人则举着双手,有些人画十字,有些人以手抚胸,总之三百多游客加上两百多水手服务人员,个个神情肃穆。 张五金也有些受感染,但他突然发现,所有人中,无论是西方人,还是阿拉伯人,或者其它什么部族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礼仪,而惟有号称礼仪之邦的他这个中国人,居然没有自己的礼仪。 西化潮流,彻底的摧毁了五千年的中华文化,十年文革,更几乎把祖坟都挖掉了,剩下的,就是个四不象! 神庙周围,有奥里族的武士持枪守卫,不过对于游客的拜祭行为,他们到也不管。 146 诺亚 146 诺亚 游客可以在神庙周围的峡谷中活动,参观游览,只要不想着往外跑,同样没人管,甚至有些胆大好奇的游客,扯着奥里族的人来问岩画的事,他们也不生气,居然真的派了几个会英文的做起了介绍。 张五金看得太是好奇:“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学海盗搞劫持,却又象旅游公司给派导游,难道他们想转行了?” 谢红萤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应该有他们的用意。” “肯定是有目地的。”张五金点头:“可他们学海盗劫持,这可是犯了大忌,而且消息也没有封锁,这会儿,只怕全世界都给惊动了呢,他们就不害怕?” “奥里族一直比较封闭。”谢红萤也实在找不到理由,说到一半,摇了摇头。 再封闭,也应该知道,学海盗劫持人质,是犯大忌的事情,真的就不害怕?难以理解,尤其猜不到他们劫持游客的目地。 这时沙菲却又跑了过来,有些兴奋的对张五金道:“我找到诺亚方舟了,在那边。” 张五金两个也来了兴致,反正奥里族不象有什么危害的样子,心里的一点担心也就放下了,索性跟着沙菲跑去看。 一块巨大的岩壁上,画着一幅巨大的画,画上是一条巨大的船,船头船尾确实都是方形的,不过整体呈长方形,而不象张五金想的,会是个方盒子,至少是个长方形的盒子。 船上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在礼拜,有的在哭泣,有的双手向天,似乎在哀号祈求。 船的周围,是滔天的海浪,还有各种海鱼海怪,船的顶上,乌云遮盖,电闪雷鸣,岩画虽然简单,用色也不复杂,但那种大海难的情景,却活灵活现的表达了出来,所有人只要一看,都会有一种置身其中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心中发颤。 但真正吸引观众视线的,不是海难,不是哀号的民众,也不是那条古怪的方船,而是船头上站着的一个人。 这个人背对着船上的民众,左手张开,右手高举,手中好象握着一根东西,看不清是什么,那根东西发出剧烈的白光,好象把整个远处的天空都照亮了。 “这就是诺亚方舟,那个手持神光的人,就是奥里族的祖神奥里诺亚,是他制造了诺亚方舟,在末日来临之前,把所有奥里族的族众接回了大奥岛。”沙菲显然事先打听过,这会儿当起了解说。 “虽然不明白他握的是什么,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啊。”张五金发出了网上那句的著名的感概。 沙菲显然不明白流行于中国的这句网络名言蕴含的意思,继续解说:“奥里族的传说,那是上帝之光,祖神奥里诺亚就是依靠上帝之光的指引,引导诺亚方舟成功的渡过雷电海峡,回到大奥岛,所以一直到现在,每年的这一天,奥里族都还会有这个仪式,造一艘方舟,横渡雷电海峡,回到大奥岛去。” 张五金一听奇了:“真有雷电海峡?” “当然有。”沙菲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手一指:“就在峡谷那一头啊,峡谷那头就靠海了,他们的诺亚方舟就在海边上,明天晚上就会举行盛大的仪式,让诺亚方舟出海去。” “这个有趣啊。”张五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而已,结果居然玩真的,可就来了劲:“那会不会让我们参观,要是能让我们参观,可就值回票价了。” “会。”沙菲点头:“我刚才问过了,奥里族抓我们来,其实就是为了让我们参观他们的回归仪式。” “靠,这是强迫参观啊。”张五金一时间都不知道是惊是喜了,看谢红萤也有些迷惑的样子,他凑到谢红萤耳边,道:“这是送给我们蜜月的一个最大的惊喜。” 谢红萤脸上微微一红,眼眸中也有些喜滋滋的,张五金却又开玩笑:“不过这个惊喜是先惊后喜,所以我给吓得不举了,这下怎么办?” 谢红萤脸上带羞,轻咬银牙:“切下来,凉拌。” 说着自己却笑了。 说这样的风话儿,尤其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张五金最喜欢了。 搂着谢红萤细腰儿,笑嘻嘻道:“凉拌啊,那要刀功好,一片片切下来,又薄又圆,牙签签着,可以放点儿蜂蜜?不但家里可以吃,外面逛街也可以吃,别人问,你就说,是我老公的香肠-----。” 说得谢红萤又羞又笑,掐着他腰肉,给他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说笑了一会儿,又看那幅岩画,谢红萤突然咦的一声:“五金,你看奥里诺亚手中举的那个光圈,象不象七夕发光时的样子?” 张五金先没想到,这一说,也咦了一声:“对啊,还真象呢,他应该不会做七夕止水根吧。” 这么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谢红萤看他笑得有些猥亵,掐他:“不许这么笑。”又问:“你笑什么?” 张五金凑到他耳边,笑道:“那天在岛上,我做好了七夕止水根,不是对着月亮发光吗?我当时在琢磨,假的能发光,真的为什么不能?” 谢红萤没明白,嗔他:“就你花样多,那你琢磨明白了没有?” “没有。”张五金笑,却一指奥里诺亚,道:“但这位大神,手上发光,你说,他会不会是把自己那东西给切下来,举在手里了。” 谢红萤差点笑倒,道:“那你也切下来试试。” 张五金愁眉苦脸:“到真想试试,不过就怕切下来后接不上去,我的宝贝儿晚上可怎么办?” 谢红萤红着脸嗔他:“凉拌。” 张五金便笑:“放蜂蜜不?放蜂蜜好吃点儿。” 谢红萤眼眸儿潮得要滴出水来,腻声道:“不放也好吃。” 张五金心里那个痒啊,只是地方实在不对,否则立马就要给谢红萤塞嘴里去,让她好好的尝一尝。 说说笑笑的,又看奥里诺亚那发光的手,不那么想还好,那么一想,张五金到真觉得奥里诺若手中举的就是那话儿,他眼光不经意的往下看,看到诺亚方舟的船身,心中猛地一震。 船身上,画着一条一条的花纹,居然跟龙凤床上的春线有些儿类似,当然,不知道的,也可以理解为水线,但张五金只一眼就认定,这是诺亚方舟上雕出来的线,而看那些流畅的线条和弧度,完全有可能跟龙凤床上的春线一线,拥有聚气的功能。 尤其是他看到诺亚方舟上,发出一圈白光,仿佛整艘巨大的诺亚方舟,都在白光的包裹中,虽然没有奥里诺亚手举那东西的光芒强,但确有一圈白光是肯定的。 而张虎眼曾在笔记里说过,床,棺,船,在某些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内里都是一个合势,也就是说,用于龙凤床的春线,完全可以用于棺和船上。 “难道这所谓的诺亚方舟,居然有聚气的功能,那么,传说难道是真的?真有诺亚方舟?”张五金暗暗猜测。 他跟谢红萤说悄悄话,沙菲便跑开了,这会儿却又跑了回来,对张五金道:“张,你知不知道,奥里族的诺亚方舟受了诅咒,再不能渡过雷电海峡了呢。” “受了诅咒?谁诅咒他们?”张五金越来越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沙菲摇头:“我刚才听他们说的,只说老早以前,奥里族就受到了恶魔的诅咒,他们的诺亚方舟,再也回不了大奥岛,他们每年都会隆重的祭祖,然后试着回归,但每一次都失败了。” “是他们的船没做好吧。”张五金笑:“我随便放块木板,也不会沉啊。” “不是的。”沙菲摇头:“雷电海峡是个很恐怖的地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雷电,尤其是过船的时候,几乎一定会遭到雷击,奥里族每年都试,每年都给雷击沉了,只有传说中他们的祖神,奥里诺亚驾的诺亚方舟,才安然的把他们的先祖带回了大奥岛,所以他们说,是遭了恶魔的诅咒。” “雷劈?”张五金回头看岩画,诺亚方舟的顶上,确实有很多道闪电,整个海峡中,前前后后,好象也有很多闪电。 “难怪叫雷电峡。”张五金叫:“冒着雷电往峡中闯,这可真要点儿胆子了,他们非得回大奥岛做什么啊?” 谢红萤道:“你没听他们的传说啊,末日之时,天地大难,惟有大奥岛是最后的救星啊。” “切。”张五金撇了撇嘴:“诺亚是不行的,拉亚差不多?” “什么拉亚?”沙菲没听懂,很好奇的问。 “喜马拉亚啊。”张五金牛皮哄哄:“哪怕整个世界都给水淹了,我们中国的喜玛拉亚也一定露在水面上,那才是人类最后的家园。” “中国西藏的喜马拉雅啊,我听说过。”沙菲抚掌:“我以前还想过去登山呢,不过没有找到导游,中国张,如果我去登山,你能给我做导游吗?” 这是公开挖墙角了,尤其谢红萤还跟张五金手牵着手呢,西方女孩子,确实风骚胆子大。 谢红萤却也没拉下脸什么的,反是笑呤呤的看着张五金,看他怎么答。 147我怕高 147我怕高 “去喜马拉亚登山?哦。”张五金用手拍拍胸膛,很夸张的表情:“我怕高,尤其是喜马拉亚那样的高山,上帝啊,我会直接晕过去的。” 沙菲信以为真:“哦,太遗撼了。” “是啊,真是遗撼到死。”张五金同样一脸遗撼的表情。 谢红萤终于没能撑住,扑哧一声笑了,悄悄伸指掐着张五金的腰肉,这次直接七百二十度,掐得张五金呲牙咧嘴。 沙菲却有些浑然不觉,反而凑近了一步,用一种说悄悄的姿势告诉张五金道:“张,你知道吗?奥里族每年都要用活人祭祀呢。” “用活人祭祀?”张五金听了一愣:“真的假的,什么时代了,还玩人祭?” “我也是听他们偷偷说的,不是太清楚。”沙菲的神情很复杂,好象是害怕,又好象是谴责,但眼光中,又隐隐带着兴奋。 这是典型的西方人的表情。 谢红萤却点了点头:“好象是有这么回事。” “没人管吗?” 谢红萤苦笑摇头:“这样封闭的部族,酋长就是国王,谁来管啊。” “也是哦。”张五金这才有些清醒。 “好可怕的,太野蛮了。”沙菲嘴里谴责,脸上却兴奋得发光:“我打听清楚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先会祭祖神,然后去海边,人祭之后,就会开动诺亚方舟,回归大奥岛。” “不是每年都失败了吗?”张五金有些奇怪:“明知失败还要试啊。” “每年都试的。”沙菲点头:“他们认为失败是心不诚,所以就要把不诚心的人挑出来,先进行海祭,如果也失败了,就认为是没有挑对人,第二年再挑。” 这样奇怪的逻辑,张五金简直无语了。 “那他们那些乘坐诺亚方舟进入雷电海峡的,不怕遭雷击吗?岂不会每年都死很多人?”他想到另一个问题。 “对啊,这个我到是不知道。”沙菲眼珠子一转:“我再去问问。”说着跑走了。 这金发美人腰细,跑起来还挺好看,张五金多看了一眼,谢红萤笑道:“蛮好看的啊。” 张五金忙拍马屁:“看跟谁比,跟一般人比呢,可能是不差,但要跟我家红姐比呢,那是有多远差多远。” 谢红萤给他笑翻了,打开他手:“不许乱摸。” 张五金嘿嘿笑,搂着她腰,手又摸下来,他这么赖皮,谢红萤也就由他了。 没多会,沙菲又兴匆匆的跑了回来,谢红萤悄笑着对张五金道:“你还真有女人缘呢。” “那是。”张五金翘翘下巴:“本岛主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女人嘛,无论黑白,通杀。” 谢红萤笑,到没反驳他。 她疯狂的痴恋张五金,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张五金长得俊,也是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如果张五金长得歪瓜咧枣的,即便有七夕止水根两气相吸作祟,她恋得也不会这么的痴。 她喜欢的,是张五金的侧脸,而最痴迷的,是张五金要她的时候,那种满脸春光的样子,每次看一眼,整个人都酥了。 “张,我打听到了。”沙菲跑得有些喘,大胸脯起伏着,幅度夸张。 “他们确实每年都有给雷劈死的,但他们不害怕,每年驾诺亚方舟的人,还要挑选,人人争抢,不是族中公认的勇士,还上不了诺亚方舟呢。” 找死还要抢啊,张五金撇嘴,不过沙菲的话他信,很多原始部落,还确实就是这样的,并不怎么把死亡当一回事,反而荣誉是最重要的。 近中午的时候,奥里族发放了食物,面包,烤骆驼肉,还有纯净水,说他们原始嘛,纯净水到是瓶装的,当然,水就是五月花号上面的,但知道发瓶装水,至少这姿态不错啊。 而游客们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后,几乎都把这一趟劫持当成了一次特异的旅游,没人再有多少惊怕的表情,反而个个兴致勃勃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傍黑会祭神,晚上会放舟,都想看原始表演呢。 张五金也有几分期待,只要没人起心想来凌辱伤害谢红萤,他到也没什么可怕的,吃着东西,跟沙菲闲聊,沙菲成了包打听,奥里族的人情风俗,给她打听得个**不离十,随后就由他的嘴,进了张五金两个的耳中。 奥里族大约有二三十万人口,过着原始的放牧和渔猎的生活,酋长叫阿布,差不多就是国王的意思,但还有个大巫师叫奥拉的,在族中受尊敬的程度,好象还超过阿布。 奥里族过着最原始的生活,但又与外界有一定的交流,例如枪,居说他们竟然有三万战士,十比一的比例啊,极其惊人,而且战斗力极强,宗教的驱使下,死是一种光荣,这个可以理解,所以周围的势力,没人敢招惹他们。 然后其他方面也有一些世俗化,例如他们也有人会英语,法语,会驾驶自动化程度比较高的船,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原始部族。 闲聊着,到三点钟左右的时候,大队的奥里族武士开到神庙下面,也有一些部众涌进峡谷,但不是很多,估计能有上千人,但不是合族都来参加,然后沙菲又包打听,这才知道,大部份族人都在海边上,来参加祭祖的,只是族中一些头头脑脑之内的重要人物。 “这个还得分座次啊。”张五金撇嘴。 祭祖的仪式很隆重,很狂野,很原始,张五金其实还不蛮喜欢,他就喜欢现代的,明艳的,不喜欢这种山野的东西,到是沙菲看得极为兴奋,谢红萤好象也很有兴趣,原生态啊,小资味的女孩最喜欢了,张五金这种小草根,却向往城市。 沙菲的指点下,张五金到是认识了酋长阿布和大巫师奥拉。 阿布有酋长的风范,矮胖,大肚子,盛气凌人。 奥拉也有着大巫师的风仪,高瘦,独眼,眼光幽幽的,怎么看都象一根神棍。 月亮在峡谷的东头升起的时候,祭祖的仪式就完成了,奥拉在前,阿布随后,带着大队人马出了峡谷,而张五金等游客也在奥里族专人的引导下,跟在后面出了峡谷。 峡谷外面,是一片靠海的谷地,张五金出了峡谷往两边一看,惊得眼珠子都圆了。 谷地两边,是成臂膀一般伸展出去的两道丘陵,丘陵上下,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人看见人会害怕吗?甚至会恶心吗?一般人可能答不上来,但不妨去看看蚂蚁。 一只小小的蚂蚁,谁都不会看在眼里,也谁都不会在乎,不会觉得恶心,甚至会觉得挺可爱,有闲心的,还会挑在指头上,逗着玩一玩。 可如果成千上万只蚂蚁聚成一堆,虽然同样是小蚂蚁,看到的人,却几乎都会有一种肉麻的感觉,特别敏感的,甚至想吐。 蚂蚁如此,人也一样,当无数人挤成一堆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张五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因为两边的人实在太多了,莹白的月光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实在没法子估计数量,只能猜测,奥里族三十万族人,全都到了这里。 当然,这也正常,诺亚方舟回归祖神之地,这是奥里族最重要的盛典,祭祖,那没办法,峡谷里面小了点,实在不可能容下这么多人,但参加放舟,海岸却足够宽敝,自然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参加的,也必须是每一个人都要参加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海边停着的那条诺亚方舟。 岩画上,诺亚方舟巨大无比,仿佛能装下半边天,但实地一看,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也就是二三十米长,到有十多米宽,拿现在的船型来说,这比例是有问题的,但人家是老古传下来的,不能挑这个。 张五金估计了一下,这艘传说中救了全人类的诺亚方舟,真要来装人,最多也就是装个百来人,超过两百一定翻,不过回想诺亚方舟的传说,人家也说了,每一个物种,只能救一对,也没说把整个人类都装进去——古人守信,传说也相对靠谱。 诺亚方舟的船身两侧,果然雕刻有线条,虽然隔得远了点,看不清楚,但张五金可以肯定,那些绝对是雕刻或者抽刨出来的线条,而不是画的。 “难道真是春线,这船真的能聚气?”他心中暗暗惊讶,不过想想,也有可能。 网上乱逛的时候,好象有印象,非洲这一边的文明,最早的起源,还远于中华文明呢,别的不说,能建那么大的金字塔,就不是闹着玩的。 漫长的岁月里,其中的才智之士,能悟到阴阳二气,再以春线聚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惜不能上船。”他暗暗转着念头,是真是假,上船,一感受气场就知道,这么大的诺亚方舟,真若能聚气,那气场,绝对极为浩大。 清明的月光下,奥里族又开始了古老的仪式,峡谷里面是祭祖,这会儿是回归,总之隆重而原始,而所有的游客都瞪圆了眼珠子,这样真实而原始的场面,实在是太罕见了,真正的原生态啊,这样的劫持,天天上演都可以。 但当仪式停下,奥里族的族长阿布到众人面前宣示,奥里族可以大开方便之门,游客中,哪个自愿的,可以申请人祭,然后他的灵魂将得到救赎,登上诺亚方舟,远离末日的灾难。 148 傻眼 148 傻眼 这下一众游客都傻了眼。 诺亚方舟有人信,末日会来也有人信,但说在这里进行人祭,然后灵魂登上诺亚方舟,远离末日的灾难,船上的狗都不信。 连游客带水手,一共五百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吱声。 阿布有些不耐烦,见无人应声,他粗短的手臂一挥:“大巫师得到神喻,这次的人祭,必得是从外族人中选出,这也是我族请你们来的原因,而你们这艘船刚好经过,就是祖神的指引,自愿报名吧,自愿报名的人,将有七十二个处女接引,回到祖神的身边。” “坑爹呢。”张五金低叫:“又是七十二个处女,可要是女的呢,岂不是七十二只百合?那一床春水,都可以把诺亚方舟给浮起来了。” 谢红萤听得想笑,又有些羞,掐了他一下。 女人掐自己的男人,就如公交司机坐公交,都不要买票的。 还是没人应声,阿布回头看了一眼大巫师奥拉,奥拉叫了一声,即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也不是阿拉伯语,天知道是什么语,还好阿布会翻译,他的翻译很特别。 “这里有十二根神签,每个人都要抽,抽到祖神之光的,便是祖神选定的人祭。” 这下众人都懂了,一片嗡嗡声,民主惯了,人类末日无所谓,首先自己的权利是一定要维护的。 但突然啪啪啪三声枪响,天地间鸦雀无声,所有自由民主的嘴,在枪声下全部闭上了。 “祖神的喻示,不可违抗,不抽神签,他就是人祭。” 随着阿布恶狠狠的挥动手臂,抽签开始,从前排轮流抽过来,有的一泡泪,有的手发抖,但没人敢反抗,因为跟着捧签人的,是四名强壮的部族武士,和四枝发着蓝光的ak47,抽签不一定中,不抽一定是人祭,傻瓜都知道怎么选。 原先只想往前挤,这会儿争相往后退,但奥里族不是傻瓜,抽过的赶到另外一边,没抽过的,哪怕缩到最后一个,也还是会抽到。 “感谢主。” “上帝保佑。” “圣母玛丽亚。” 没有抽中的,无不喜极而泣,而等着抽签的,则是战战兢兢。 张五金谢红萤两个在一百多人之后,前面全部没抽到,他多少有些失望,眼看到了面前,他把谢红萤拉到身后:“我先来试试手气,七小对清一色单钓自摸,你信不信。” 谢红萤乖乖的让他拉到身后,没有跟他争,无论你是怎样强悍的女人,这个时候,男人就应该顶在前面,不过听到这话,她却摇了摇头:“不信。” “那就试试。”签到面前,张五金毫不犹豫的伸手,也没有什么畏畏缩缩挑来挑去,直接就抽了一根。 运气真好,那支签上,居然就是画的奥里诺亚手举神灯一片白光的情景。 “运气真的这么好?”张五金脑中轰的一下。 他虽然说要自摸,但他先前有个感觉,自己和谢红萤都不会抽上,谁知感觉居然骗了他,一时就有些发傻。 脑子还没来得及转过弯来,后颈突然一痛,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感觉好象躺在一个人怀里,脑袋靠着的地方,一团软柔,那是女人的**,他以为是谢红萤,眼开眼晴,却是躺在沙菲怀里。 他刹时清醒过来,猛一下跳起来,叫:“红姐。” “你的妻子,是这世间最勇敢的人。”沙菲含着泪,告诉了他真象。 先前他颈上一痛,不是奥里族的武装人员打的,是谢红萤打的,谢红萤打晕了他,然后抢过他手中的签,说自愿做奥里族的人祭。 奥里族的人先还不干,谢红萤却把手枪拿了出来,指着张五金,说奥里族如果不同意,她就打死抽中签的人,然后她自杀,那么奥里族就算重新抽签,也还是违背了祖神的意思。 阿布居然给她说服了,同意由她来代替张五金做人祭。 “红姐。”张五金痛叫一声,冲过前面拦着的人群,然后他就看见了谢红萤。 谢红萤给反绑在海边的一条木排上,木排的另一头,有一个火盆,火已经点起来了。 沙菲先前把打听来的人祭的过程跟张五金他们说过,人祭是用木排放入海中,木排是用油绳绑敷的,绳头搭在火盆中,火盆点燃油绳后,随着木排漂入海中,油绳慢慢燃烧,木排就会散架,而绑着人祭的那根柱子,不是木头的,是铁的,人祭将会随着铁柱子,一起沉入海底。 “红姐。”张五金嘶叫。 他知道谢红萤爱他,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谢红萤爱他,竟然可以替他死。 这种爱,天高海深。 “五金。”谢红萤也看到了他,激动的叫了起来:“你不要冲动,不要过来,今生我做不了你的妻子,来世,我一定要你做我的丈夫,我要完完整整的爱你一生一世。” 她的身子不能动,头发也有些散乱,但清明的月光下,她的眸子却是如此的亮,如此的美丽。 “红姐。”张五金全身颤抖,他想要冲过去,但前面数十枝枪指着他,他只要冲出去,一定会给打成筛子,那么谢红萤的爱与牺牲,也没有了意义。 可难道就这么看着自己至爱的女人死吗? 不,绝不。 张五金咬碎钢牙,气往下沉,眼泪却收了起来。 哭是没有用的,哭的人永远只会承受痛苦。 收起眼泪吧,等你死了,可以躺在坟墓里慢慢的哭个够。 他脑子飞速的转动,眼看四周,但越看越绝望,周围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奥里族武士,尤其他刚才冲出来,至少引来了数十枝ak47的关注,而阿布和奥拉则离得他极远,至少有四五十米,中间更至少有上百名武士。 擒住阿布或者奥拉,胁迫奥里族放人这一招,绝对行不通。 那还有其它办法吗? 好象没有。 “不,一定要想到办法,一定要救红姐。” 他咬着牙,眼光盯上了最近的一名武士。 实在不行,就暴起突袭,抢枪,然后----然后可以肯定是死,或许他能开枪打死阿布或者奥拉,但说他能在数十万奥里族人众包围中,居然还能把谢红萤救下来且全身而退,除非他是内裤外穿的超人。 可另外还有什么办法? 如果没有办法,那就拼却一死。 五宝大人激发了性子,那也是有几分戾性的,让自己至爱的女人替自己死了,以后怎么活下去?他没这个脸。 他微微缩身,似乎是怕了那些枪枝,要退入人群后面,这个反应正常,到是谢红萤理解他,哭着叫:“五金,你不要冲动,你不要让我死得不安心。” 张五金心中泣血,你死得安心了,我这一辈子,还有心吗? 他不理谢红萤,只往人群中退,同时伸手去摸钥匙扣上的瑞士军刀,他曾经学斧头帮练过扔飞斧,当然没有效果,说把瑞士军刀学小李飞刀扔出去,一刀锁喉,那是不可能的,但突然扔出,不管中不中,至少可以干扰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然而手还没摸到钥匙扣,却先碰到了一件硬物,是那根七夕止水根。 他们从岛上下来,基本什么都没带,但七夕止水根,张五金是绝对带上了的。 他脑中突然电光一闪。 奥里诺亚,他手中的神灯,不就是一圈光吗? 而七夕止水根,同样可以发光。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过,他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猛地狂叫一声,突然就撕开了自己的衣服,不但衣服脱掉,裤子也脱掉。 “呀。”背后是沙菲的叫声。 “五金。”前面是谢红萤的叫声。 张五金全都不理,脱光一切,手中只拿着七夕止水根,然后狂舞起来。 他的舞,不是什么现代舞,也不是什么街舞,而是奥里族的舞,先前奥里族祭祖祭神,都是边跳边舞的,他突然之间就学会了,而且他的舞,比他们更疯狂。 木排边,本来已经安排了人,只要把油绳的绳头往火盆里一搭,就要把木排推出去,但张五金突然脱得光光的,而且这么疯狂的舞蹈起来,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游客,普通的奥里族人,包刮酋长阿布和大巫师奥拉,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到张五金身上。 当然也有人在笑,但奥拉脸上却有惊容,因为张五金跳的舞,就是他们奥里族的舞。 学个舞也容易,但张五金跳出了特别的韵味,这样的神舞,奥拉自认为是跳得最好的,他是奥里族中,最能与祖神勾通的人,可张五金跳的这个舞,好象比他更夸张,有一种让他心跳的韵味在里面。 最吃惊的则是谢红萤,看见张五金突然脱光了狂舞,她第一念头是:“他救不了我,剌激过大,疯了。” 闪过这个念头,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五金,我的爱人,我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你好好活着啊,你活得好好的,我哪怕在万丈深渊的海底,心中也高兴啊。” 她想大声哭喊,把张五金喊醒过来,但突然看到张五金手中的七夕止水根,她就愣了一下。 149人间自是有情痴 149人间自是有情痴 她痴恋着张五金,一直把他当一个弟弟宠溺着的感觉,她在生活中,在单位上,是个比较冷峻不苛言笑的女军官,而且业务上非常优秀,很多同事,跟她说话往往都不敢开玩笑,可在张五金面前,她却只是个柔顺的小女人,无论张五金要怎么样,她都会答应,她几乎已经忘了,最初是为什么结识的张五金,更忘了,张五金有一些神奇的本事。 这会儿看到张五金全身脱光了,却偏偏把七夕止水根拿在手里,然后张五金的舞,虽然夸张,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她心中就一个机灵:“难道他想到了什么办法?” 这个念头一起,她心中一下就充满了渴盼,她不想死啊,她愿意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愿意天天拥着他,吻他,对他撒娇,向他奉献,她真的不想死啊,真的想充实一千年。 她的眼光亮了起来,而张五金嘴中则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奥里---诺亚----。” 谢红萤最初还没听清楚,张五金的发言,不是英语,不是阿拉伯语,象是中文的音译,但又不是普通话的发音,后来她才猛然明白,这是张五金家乡的方言,把奥里诺亚音译过去后,再用方言发出来,竟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味在里面。 “他果然是在装疯。”无比的喜悦从她心底如海潮般涌出来:“我的男人,他想到了主意,来救他的女人。” 很多女人母性泛滥,但让她们春潮泛滥的,永远是那个让她祟拜的男人。 张五金最初的嘶叫声小而尖利,慢慢的,越来越低沉,却又越来越浑厚,奥拉等人先也没完全听明白,到后来,却都听清了,阿布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奥拉,奥拉却不看他,而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张五金。 在这种时候,奥拉才是绝对的权威,即然他不动,阿布也就不出声。 “奥里-----诺亚。”张五金突地一个剧烈的动作,双手张开,双脚同时张开,整个身子几乎腾空,跳出了一个极夸张的舞姿,身子落地,他一手向天,仰天低吼,而随着他这一声吼,高举向天的七夕止水根突然一下就亮了起来,绽起一个光圈。 如果他只是这种舞蹈,或者这种吼声,虽然能让奥拉惊异,却还并不能震动他的心,可张五金手中的七夕止水根突然亮起,虽然只是一个碗口大小的光圈,却让他眼晴猛然瞪大。 “咦。” 惊讶的不仅是奥拉一个,这会儿,包刮所有游客水手还有三十万奥里族族众,全都在盯着张五金的,他手中突然亮起光圈,便引发了一片的惊咦声。 一个人惊咦,声音不会很大,但几万十几万人同时惊咦,那种和声,却如海潮狂涌,让人惊心。 但就在这种如海潮般的惊咦声中,张五金身子猛然挺直,手中的七夕止水根举得更高,仰天再一声狂吼:“奥里---诺亚----。” 他的动作,他的嘶吼,给人一种清晰的感觉,他似乎在向冥冥的苍天呼唤,呼唤那神秘不可测度的神灵,呼唤那奥里族远古的祖神,而他这种吼声,有着强大的穿透力,居然穿越那海潮一般的惊咦,上下几十万人,竟几乎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仿佛不是他在向天嘶吼,而是苍天中有一个人,在天宇中吼叫。 一时间人人变色。 而随着这吼声,张五金手中七夕止水根的光圈,竟又亮了一圈,有了西瓜大小。 “奥里----诺亚-----亚----。” 张五金不再舞蹈,胸腔震动,向天的手举得毕直,整个人,似乎要拨空而起,又似乎要凭空把暗夜的天,撕成两片。 海峡两岸,人人得闻,人人变色。 他们听到的只是声音,而奥拉不同,长年的神舞和冥想,开发了他的神识,他的感应,远比一般人敏锐。 张五金的吼声,让他的神识震动,让他感应到了一种奇异的震颤。 这是比张五金手中七夕止水根的光,更震动他的东西。 一般人当然没有他这种感觉,可所有人都能看啊,而随着张五金这一声吼,他手中的光圈再次扩大,已经有了盆子大小。 最初,张五金只是一种急智,而到了现在,他的神智已经有了一种自己似乎也无法控制的恍惚,而他的气场,完全扩大开去,仿佛与整个海天融为一体,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气场,如海潮般涌过来,与他手中的七夕止水根融为一体,与他整个人融为一体。 这个时候,张五金已经浑忘一切,背后沙菲等游客,周围数十万奥里族人,前面的阿布奥拉和部族武士,甚至谢红萤他都忘记了。 他眼中,只有海上的月,月下的海,海天之间,则是他自己。 他立于天地之间,眼前就一道光。 “奥里----诺亚------。” 他再次仰天狂吼,仿佛有一扇门突然打开了,无尽的能量,涌进手中的七夕止水根,进入他体内,阴阳旋转,再又涌出去,全部回到七夕止水根上,放大。 七夕止水根陡然大亮,形成一道耀目的青光,凝成一个巨大的光圈,把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祖神之光。”无数的惊呼声中,奥拉双手伸出,全身颤抖:“这是祖神之光,祖神借他的手,把神灯送到了人世,指引我们重回祖神之地。” “可是。”做为世俗的管理者,阿布的理智却要更多一些,虽然他也惊骇无比:“祖神之光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外人手里。” “祖神之灵,无处不在。”这是奥拉的反驳。 而张五金则发出了他的声音,他扫一眼奥里族部众,眼光最后落到奥拉脸上:“跟随我,返回祖神之地。” “我们誓死相随。”奥拉双手抚胸,躬下身子。 不必张五金出声,谢红萤就给放了下来,她跑过来,眼中含泪:“五金。” 张五金点了点头,他身体内,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气场在奔涌,而手中的七夕止水根,一直亮着,他牵着谢红萤的手,七夕止水根的光圈扩大,竟把两人都包裹了进去。 “上船。”他牵着谢红萤的手,上了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上,没有气场,只是一艘死船,这在张五金估计之中,诺亚方舟若是气场完整,应该就不会给雷击沉。 岩画上,只能看到诺亚方舟的侧后,看不到船头,他先前在海滩上,也只能看到船的侧面,上了船,他到船头,看到了一个圆圆的洞口,洞口的大小,差不多堪堪能插进七夕止水根。 船不能聚气,必然是有缺漏,这是他的猜测,而船头这个洞,证实了他的猜测,但与七夕止水根一般大小,却出乎他意料。 “难道真是冥冥中的天意。”他心中狂喜,松开谢红萤的手,攀着船头,到外面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船身两侧的线,在那个洞口汇聚,恰如七夕止水根,所有的春线在**下面的沟里汇聚,然后返回一样。 如果猜测没有错,船头这个圆洞插入的,应该就是七夕止水根这样的一根东西,可以说,这根东西,就是诺亚方舟的钥匙,而船头的这个洞,就是诺亚方舟的锁眼。 谢红萤也发觉了,讶道:“好象这个洞----?” “我试试。”张五金把七夕止水根从船身里面插入,但洞眼却小了一点点,居然插不进。 张五金心中咯噔一下。 虽然,就算七夕止水根插入,也不一定起作用,因为春线要合才能聚气,七夕止水根上的春线,与诺亚方舟上的船线,不一定能合到一起,但张五金还是想要试一下,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可插都插不进,那就麻烦了。 谢红萤也轻轻叫了一声,奥拉和阿布都上了船,也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 奥拉感应中,张五金就是祖神的使者,但需要事实来证明,如果只是一根发光的七夕止水根,那还是没用的,惟有驾着诺亚方舟,穿过雷电海峡,最终回到大奥岛,才具有真正的说服力。 阿布在半信半疑中,但有一点,他跟奥拉是相同的,他同样盼望张五金是祖神指点而来,真正能带领奥里族人回到大奥岛,那是终极的福地,做为奥里族人,回归,是他终极的梦想。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奥拉,或者是海岸边的三十万奥里族人,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张五金。 谢红萤也一样,这会儿的张五金,仍是半裸着的,就只穿了一条短裤,外衣裤还没来得及穿呢,月光下,他的身子很白,但裸露的臂膀却是如此强壮,谢红萤看着他的背,心中痴痴的:“这就是我的男人啊,他真强壮。” 心中虽满满的是爱,不过眼看着七夕止水根插不进去,她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她也知道,真正能让她和张五金活下来的关健,就是张五金创造奇迹,真的能驾驶诺亚方舟,带着奥里族人,穿越雷电海峡,回到他们的祖神之地,可如果能奇异的发光的七夕止水根都不能插入,又怎么能创造奇迹。 “实在不行,让我们就死在一起,那也是好的。”她在心中低叫。 150 奥里诺亚 150 奥里诺亚 张五金可不知道她心中的这个念头,七夕止水根插不进,他也并不是特别担心,本来就只是试一下,就算插进去了,七夕止水根的春线,也不一定就合得上船上的线啊。 他再一次攀着船头,到前面看了一下,看那些船线的走向,那些孤度,只要琢磨明白了,临时刻一根合线的塞子出来,也不是太难。 只是他即不知道春线的原理,也不知道船线的原理,他只是从七夕止水根的春线上,**下面的沟里汇聚,然后交叉返回的规则上,找到了一点点灵感。 总之一点,要成圆,船线如果真能起作用,那么这些线在插进圆洞的塞子上,一定就有个交叉返回的场,他可以那么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那他也办法。 但这么一看,没等细细琢磨船线,他心中突然动了一下,于是把手伸出去,七夕止水根倒过来,从圆洞的外面插进来。 一插,还是不对,还是头大眼小。 他突地醒悟,这假根与真根不同,于是倒过来,不用七夕止水根的头部插,而是根部先插进来。 嘿,这一下居然真的插了进来。 “进来了。”谢红萤喜叫,不过随即脸上一红,这个话,很暧昧呢,若是平时给张五金听到了,肯定好一通风话。 但这会儿张五金没这个心神,他在里面握住七夕止水根的根部,运起气,轻轻旋转,这不是调角度,他就是试一下,看七夕止水根的春线,能不能与船线合在一起。 时间突然变得异常的漫长,船上船下,数十万双眼晴盯着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上帝啊。”沙菲抚着她巨大的胸脯,觉得自己有一种呼吸艰难的感觉,而跟她一样在胸前画十字的,不泛其人。 张五金浑忘一切,只把气场放开,细细的感应,突然间,他身子猛然一震,似乎就是海堤破了一个洞,海水狂涌进来一般,一股巨大的气流从七夕止水根上,从船身外面,狂涌进来。 他先前把七夕止水根插入,只握着头部,七夕止水根上的光圈已经小了很多,这一下,突然间就大发光芒。 而且光芒非常的大,比先前最盛时还要大了数倍不止,且光芒一直扩展开去,然后整个船身突然一下就亮了起来。 跟岩画上的一模一样,船身会发光。 古人果然比今人诚信,传说都不做假。 张五金的感觉里,有一股巨大的气场,从七夕止水根上,进入他的身体,再阴阳旋转,又回出去,顺着七夕止水根,一直流出去,再又顺着船线散开,到船尾,打一个回转,再又流回来。 他的身体,七夕止水根,还有整个船身,形成了一个整体的气场,七夕止水根的春线,还有船身上的船线,如一条条渠道,把大湖小河沟通串连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水系,就那种感觉。 他这是纯气感,而其他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 “奥里诺亚。” 看到船身白光涌起,奥拉再无怀疑,颤抖着拜了下去,而随着他这一拜,船下船下,数十万人一起拜了下去。 “奥里诺亚。” 低呼声如海潮涌起,随后变成了欢呼,变成了狂呼。 张五金回身,眼光扫过海岸上下,强大气场撑着他,那一瞬间,他有一种神祗俯视众民的感觉,手一挥:“回归。” “回归。”奥拉站起来,张开双臂,颤声长叫,他是神巫,多年来,眼里只有怜悯没有泪,但这一刻,他眼里居然有了泪光。 “回归。”阿布也站了起来,纵声嘶吼,脸上放着激动的光芒,他仿佛不再是酋长,而是多年前那个跟在父辈后面激动吼叫的少年。 “回归。”海岸上下,三十万奥里族人同声欢呼。 “回归,回归,回归。”沙菲等游客也跟着叫了起来。 惟一没叫的只有谢红萤,她痴迷的看着张五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这就是我的男人,他真了不起。” 水手早就选定了的,一共是二十四名族中勇士,不说有多高大吧,至少一个个强壮如虎,他们也全都半裸着身子,只用一条羽毛编的裙子遮着下身。 奥拉也上了船,阿布没争到,不过他另外坐一条船紧紧跟了上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上百条船,满满当当的起码挤了数千人,这还得是有地位的,一般的族民挤不上,都想亲眼见证那回归的一刻啊。 张五金跟谢红萤当然在诺亚方舟上,他两个在船头,奥拉等人都离得他们远远的,仿佛害怕隔得近了,会亵渎了神灵。 张五金牵着了谢红萤的手,谢红萤痴痴的看着他,眼里是傻傻的笑。 张五金心中净是疼爱,却故意唬着脸:“下次不许了。” “嗯。”谢红萤傻傻的点头,傻傻的笑:“我听你的,你是我的男人。” “这才乖。”张五金点头,看她笑的那样子,忍不住捏捏她的小鼻子:“笑得象个小傻瓜。” “我是你的小傻瓜。”谢红萤笑得更傻更痴了,从被放下来,牵到张五金手的一刻,她的脑子,几乎就不会想事了,眼里心里,就只这个男人。 “呆会收拾你。”她笑得越痴,张五金心中越感动。 “嗯。”谢红萤眼眸潮得,恰如涨水的海湾。 船行二十多里,远远的,便看到了一道海峡,海峡的尽头,便是奥里族的祖神之地,大奥岛。 大奥岛并不是很大,是一系列小岛组成的群岛,加到一起,也不过百余平方公里,周围水域,暗礁密布,激流汹涌,除了走雷电海峡,从其它任何地方都无法接近,而雷电海峡,却莫名其妙的一年四季都有雷电,外人竟是无法接近大奥岛,这就更增加了大奥岛的神秘感,也在上千年的时间里,始终诱惑着奥里族不绝不休的回归之旅。 雷电海峡并不长,大约五到六公里左右,水道最窄处,不到百米,最宽处也不过数百米,两边悬崖壁立,却高达数百米,刀削斧劈,形状怪异,恰如无数远古的魔神,守卫着这惟一的水道。 如果只是崖壁绝险凶怪,也就算了,关健海峡上空,几乎是不停的闪着雷电,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有时甚至前前后后十几道雷电齐齐炸响,恰如斗法,法宝齐施。 “好家伙。” 船到海峡口子处,仰头看着两边的悬崖,再看看峡中时不时炸响的闪电,张五金倒吸一口凉气。 谢红萤胆子算大的,这会儿也有些儿胆战心惊,紧紧的牵着了张五金的手。 “怕吗?”张五金看她。 “嗯。”谢红萤点头,也看着他:“不过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这份儿痴情啊,张五金真的只想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狠狠的爱她,揉碎她。 “不怕。”张五金抓紧她的手:“最多我们两个死在一起,我做雷公,你做电母。” “那我天天对你放电。” “好。”张五金笑:“天天电得我的小弟弟翘翘的。” 谢红萤便羞羞的笑。 这时船已经慢了下来,张五金回头,奥拉和所有水手都一脸激情的看着他。 张五金点了点头,他先前是放开了七夕止水根的,这会儿伸出左手,再次握住了七夕止水根。 庞然的气流进入体内,阴阳回转,天地倒悬,由督入任,再经带脉一转,随即回流出去。 先前他松手,虽然有光,没有那么强了,这会儿气场归圆,整个船身,顿时又升起白光,尤其在海峡口子处,给月光一照,隐隐的,竟然有了一个光圈,把整艘船罩在了里面。 感应着气场顺畅的流转,张五金回头,向奥拉一点头:“入峡。” 奥拉一直在等他下令,听到这两个字,激动得全身颤抖,双手向天,纵声长叫:“奥里诺亚。” “奥里诺亚。”二十四名水手齐声吼叫。 “奥里诺亚。”后面的上百条船,听到前面的叫声,数千人也齐声叫了起来。 月光照着他们的脸孔,每个人的脸上,都流泻着激动。 这种激情,张五金不太能理解,但他能感受到那种勃然的气势。 “果然神棍最能忽悠人。”他心中暗叫,紧紧的抓住了谢红萤的手。 他没有奥里族部众那种朝圣的激情,说实话他在害怕,他不想死,尤其不想给给雷劈死,但这会儿,人在虎背上,下不来了,只能听天由命。 “希望奥里诺亚那根老神棍不是纯忽悠,这艘诺亚方舟真的能避雷击才好。”他在心中暗暗祈祷。 或许他的祈祷真起了作用,诺亚方舟进入海峡数百米,竟然没遭雷击,前面有雷,后面也有雷,就是不往船上打。 张五金暗喜:“难道这船形成的气场,真的能避雷击?”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炸雷,当顶劈下。 张五金魂飞魄散,猛一伸手,把谢红萤搂在了怀里,心中狂叫:“这下死定了,真要做雷公电母了。” 很奇怪,明明一道长长的闪电,可打到船身上方的时候,突然就偏了,打在了一侧,而随着这道闪电,船身上的白光居然又亮了一圈,仿佛那道闪电给船身吸收了一样。 “没死。”张五金有些发傻:“这是怎么回事?真的能避雷击。” 他看谢红萤,谢红萤也傻傻的,回头看奥拉,奥拉眼中仿佛有电光,他颤声叫:“奥里诺亚。” 151雷击 151雷击 前面所有的一切,发光也好什么也好,都只是开胃的小菜,真正上得桌面的,只有雷击下的安然无恙。 而张五金证明了,他确实是一道圣诞大餐。 “奥里诺亚。”张五金回应了一声,还有些发蒙,有些疑惑的意思。 “奥里诺亚。”奥拉的回应可就坚决多了。 “奥里诺亚。”二十四名水手则是在狂吼。 阿布带领的船队,是不敢跟进海峡的,只远远的看着,眼看着一道长长的闪电当顶而至,很多人都闭上了眼晴,因为同样的情景,他们见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雷过船碎。 然而这一次,奇迹发生了,雷到中途,居然偏了,诺亚方舟,居然好好的,而且祖神之光更亮了。 “奥里诺亚。”数千人齐声狂叫,几乎所有人都疯了,有的在叫,有的在跳,有的甚至直接跳进了水里,在海中乱扑乱打。 他们的狂吼声传进海峡,张五金回头看了一眼,嘴中喃喃:“看来是个真的了,那就奥里诺亚吧。” 他这稍稍带点儿赶鸭子上架的口吻,让谢红萤好笑。 诺亚方舟向着海峡中劈浪疾进,两岸岩壁依旧,却不再让人恐惧,仿佛诺亚方舟已经经过了他们的考验,低头,束手敛颜。 闪电依旧,又有数道长长的闪电打到诺亚方舟顶上,有一次,甚至是三雷齐至,但每一次,电到上空,全都偏了方向,而每一次雷击过后,船身上的白光就会更亮一层。 奥拉跪伏在船中,他已经五体投地,再无半丝怀疑,张五金,这个外族人,就是重生的祖神:奥里诺亚。 至于那些水手们,那就更不用说,他们再不顾顶上的闪电,只怀着一颗朝圣的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划船。 惟一不信神的,只有张五金,他心中到是在琢磨:“船线跟春线一样能聚气,这还好理解,人也好,动物也好,所有生物都有生物场电磁场的,所谓磁场,就是气场,可这气场居然能避雷击,这是个什么原理,而且雷打一下,气反而更强,这又是个什么原理,莫非是生得贱,要打。” 诺亚方舟劈波斩浪,很快就过了雷电海峡,前面就是一个大岛,正是奥里族的祖神之地,大奥岛。 在张五金眼里,这也就是一个荒岛,没什么出奇的嘛,最多就是海鸟多着点儿。 可在奥拉等人眼里,这是他们的祖神之地,梦想了千年想要回归的故土,那种激动,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诺亚方舟靠岸,奥拉等人竟傻愣愣的,站在船上,望着大奥岛,没一个人知道动,还是张五金提醒了一句:“到了。” 奥人等人才如梦初醒般下了船,他们一直如梦游一般,而真正双足踏足岸上,奥拉猛地一声长叫:“奥里诺亚。” 拜倒在地,放声嚎哭,其他二十四名水手也是一样,再然后,他们狂舞起来,边歌边舞,边舞边哭,他们用的是奥里族的语言,张五金两个根本听不懂。 “这些家伙疯了,至于不?”张五金摇摇头。 奥拉等人一直舞到太阳出来,这才请张五金下船。 狂舞半夜,奥拉的精神仍然十分亢奋,但对张五金却极为恭敬,躬着身子,道:“神使,请你带我们去祖神殿,让我们祭祀。” 张五金内气充沛,而在谢红萤身上狂泄后,各种通头也全都通达了,当然不会拒绝,虽然鬼才知道他们的祖神殿在哪里,不过不知道没关系嘛,上岛去找就是了。 牵了谢红萤的手,上了岛。 岸边有一个小山,张五金上到峰顶,抬眼一看,不由大赞一句。 原来山峰之后,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平原,平原的尽头,是一座高山,这时太阳从东方斜照过来,高山平原,给人一种极壮阔的感觉。 而他随即就看到了神殿,不在遥远的高山之下,而就在海岸边上,由巨大的麻石磊成,虽然千年的天风海雨,剥蚀了神殿的外表,但整体结构还在。 这座神殿,跟奥里族峡谷中的神殿一模一样,但至少要大了三四倍不止,也高了差不多一倍。 当张五金带着谢红萤和奥拉等人站到神殿前面,望着那高耸巨大的神庙,他膝盖都情不自禁的有些发软,想要拜下去。 事实上他也拜了下去,学着奥拉等人的姿势。 奥拉等人奉他为神使,那么,他就不能表现得与奥里族的人格格不入,入其乡,习其俗,然后才可借机成事——说服奥里族人,放他和所有游客离开。 昨夜疯狂的舞蹈,而在祖神庙前面,奥拉等人却是无比的虔诚肃穆,他们恭敬的拜伏,口中喃喃,张五金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看见他们泪流满面,大致也能理解他们心中的激情。 拜祭完了,奥拉请张五金送他们回去,到族中汇报,然后把族人接过来。 张五金当然也不能拒绝,虽然奥拉极为恭敬。 诺亚方舟掉头,回程仍然是电闪雷鸣,竟然没有一点熟人的情面,不过张五金已经知道,诺亚方舟确有避雷的功效,也就漫不在乎,他试了一下,中途松开了七夕止水根,船身白光虽然降低,但同样可以避雷,而且一旦有雷击,白光同样可以增强。 “有了七夕止水根,船身的气场就圆了,成了场,有人无人,都没有关系了。”这是张五金的理解。 阿布带领的船队,在海峡口等了一夜,而且多了不少船,显然是后来又有船跟了上来。 看到诺亚方舟出来,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然后等奥拉宣布,他们已经上了大奥岛,祭拜了祖神殿,好家伙,这下彻底疯狂了,跳啊叫啊,无数人直接往海里跳,就如往一口大锅里下饺子。 “真疯狂。”张五金摇头。 谢红萤却道:“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 “你好象不信教吧。”张五金有些讶然。 “以前不信。”谢红萤看着他,眼中情意无限:“但昨夜之后,我却信了,我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在,也只有那冥冥中的天意,才能让我跟你在一起。” 张五金给她的话感动了,紧紧的扣住她的手,点头:“苍天有眼,我们永远在一起,雷都劈不开。” “嗯,雷都劈不开。”谢红萤眼中的爱,仿佛能点燃太阳。 船队回返,消息宣布,整个奥里族如一锅烧开的水,彻底的翻滚开来,甚至那些游客都跟着欢欣鼓舞起来。 然后是祭祖的仪式,大奥岛上是祖神之地,而峡谷之中,则是无数先祖的遗灵啊,要告诉他们,要带他们遗骨回到祖神之地去。 张五金现在的地位尊祟无比,他是神使啊,自然要由他主祭。 张五金可没那么傻,拜一拜就算了,真的在这里装神弄鬼,神使当上了瘾,可不好脱身,于是就跟奥拉阿布等头面人物说,昨夜他是突然间祖神附身,现在他的任务大部份已经完成了,只剩最后一个任务,把驾驶诺亚方舟的祖神之根交给奥拉就行。 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奥拉等人绝不会反驳,当天夜里,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所有人再到海滩边,张五金带了奥拉上了诺亚方舟。 他先把七夕止水根取出来,船上本来一直有一圈白光的,七夕止水根一取,白光散去,张五金再又插进去,然后拉着奥拉的手,放到七夕止水根上,运起气,再慢慢转动,嗡的一下,气流接通,气场形成,七夕止水根大亮,船身同样亮了起来。 “奥里诺亚。”在海滩边敛息旁观的三十万奥里族众齐声欢呼,奥拉则完全傻在了那里。 他体内经脉不通,但长年神舞,比一般人要通畅一些,刚才那一下,气流涌入,虽然不能在他体内形成旋转回流,但还是感应到了那股强大的冲击力。 他以前神舞,在状态好,进入一种微妙的状态后,也能感应到气,但极为微弱,象这么大的气流,而且这么明显,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祖神已经与你沟通。”张五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抓着奥拉的手,拍了拍,一脸的语重深长:“诺亚方舟,交给你了。” “一定不辜负神使的重托。”奥拉这才如梦方醒,拜倒在地。 有一个问题,张五金一直想不明白,七夕止水根,为什么能与诺亚方舟的船线接在一起呢?不可思议。 即便交御了神使的重托,张五金也同样走不了,他个人要走,到是没人敢拦,可问题是,还有五百多水手游客呢,船还在奥里族的控制之中呢,要阿布等人发话才能走,而奥拉阿布等人,这会儿都陷在一种半疯狂的状态中,当天夜里,奥拉就驾着诺亚方舟往大奥岛送人,送了一趟又一趟,根本没有下过船。 到也没有忘了张五金,奥里族仍然尊他为神使,给他配置了最豪华的帐蓬,安排了最强壮的护卫,和最漂亮的少女服侍他。 但他要说走,奥里族的人却是极力挽留,张五金说了几次,没办法,算了,先呆着吧。 152 穿越 152 穿越 事实上,不仅奥里族的人不放他走,那些游客中,也有很多人不想走,甚至想体验一把神秘的诺亚方舟,更想穿越恐怖的雷电海峡,去神奇的大奥岛上游觅一番。 本来世界已经小受震动,五百多人被绑架呢,结果消息传出去,不是绑架,只是一场游戏,这游戏里有古老神秘的诺亚方舟,这下好,整个世界都给轰动了,世界各地都有游客络亦赶来。 一直到快半夜时分,谢红萤才爬到他身上,喜滋滋的道:“五金,你真的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啊?” “今天什么日子?”张五金是真糊涂了:“不是你生日,你三月的,比雨姐大半岁,不是我生日,也不是祖国老大人生日,也不是---。” 说到这里,他好象有些醒悟,掐指算了算,不过他不蛮记日子,有些糊涂,只是个大概:“难道是过年了,不会吧。” 谢红萤笑得甜蜜,却不说话,只抬腕看着手表,张五金便也跟着看。 指针指到十二点整,秒针一过,谢红萤突然叫:“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真的是过年,今天是初一?”张五金又惊又喜。 “没错。”谢红萤一脸欣喜,嘟着嘴跟他吻了一个:“我们两个在一起,过了一个年呢,你开心不?” “开心。”张五金还有些没醒过神来:“居然就过年了,对了,难怪前几天打电话,我四姐那死丫头说回家跟我算帐,原来就过年了。” “嗯。”谢红萤在他身上赖:“你都没跟人家说恭喜发财新年快乐什么的。”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张五金连忙拱手:“对了,还有红包拿来。” “在外面过了年,电话都没打回去,要挨骂了。”玩闹了一阵,张五金想起了家里人,尤其是秋雨。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游客中有卫星电话,但很少,张五金又不认识,也不好去借,只除非回到游轮上去,才打得了电话,可奥里族的人又不肯放他们走,还能怎么办? 还好的是,前两天才打了一轮电话,又找好了借口,秋雨等人一定以为他在沙漠里面,也不会太怪他。 “不过其实是好事。”张五金后来又想到一事。 “怎么是好事?”谢红萤不明白。 “真要是回去了,还是个麻烦呢。”张五金解释:“是陪雨姐过年呢,还是回家陪爹娘过年呢,是个问题。” 谢红萤便一脸幽怨:“我就不是选项啊。” “以前不是。”张五金摇头:“不过以后就是了。” 谢红萤顿时就开心了,刚要张嘴,张五金却竖起一个指头:“别让我在你跟雨姐之间选啊,如果不陪爹娘,你两个就一起陪我过年,然后晚上一起侍寝。” 谢红萤俏脸飞霞:“秋雨会肯吗?” 张五金笑得贼:“你先说你肯不肯吧。” “她肯我就肯。”谢红萤咬着银牙。 “那就说定了。”张五金大喜。 他知道,谢红萤骨子里也是个传统型的女子,不是特别放得开,肯答应这一点,也实是爱他爱到了极处,心中情意涌起,忍不住又搂着谢红萤求欢,一夜柔情,自不必说。 这么接着过了七八天,奥里族的疯狂不但没有减弱,甚至还有加强的趋势。 这就要命了,尤其不知道是过年还好,知道是过年,不回家就算了,居然电话都不打一个,老娘跟那四个姐姐,还不知怎么批呢,另外还有秋雨,虽然先前哄着说是进了大沙漠的,秋雨也一定担心,不开心。 张五金急得上窜下跳,不过还好,终于逮住了奥拉。 奥拉对他的尊敬,有增无减,其实是盼望着奥里族人全部回归大奥岛后,再由张五金主持一次盛大的祭祖仪式的,但张五金坚持,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把阿布找了回来,送张五金等人走。 半原始部落的感激,很简单,直接送人,三十六个少女做张五金的侍女,三十六个最英勇的武士,做张五金的护卫,然后是一大箱子的宝石珍珠。 张五金听了吓一大跳,侍女侍卫是坚决不要的,老天,这要是带着他们回去,三十六把ak47,古老大的武警,余老四的特警,都会出动,尚老三的国安也会闻风而来,还是饶命吧。 那一大箱子宝石珍珠也吓人,这要拿到外面去卖,得多少钱啊,不过张五金想了一想,还是不能要,不是他不贪财,而是不忍心。 他这几天留意了一下,奥里族并不富裕,他们没有石油,就是渔牧为生,生活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贫苦,有些小孩子,七八岁了,衣不蔽体的在野外牧羊,要他们的东西,张五金做不出来。 不过他不要还不行,这样的原始部落,有他们自己的价值观,他们恨一个人,可以烤了你吃,他们感激一个人,则可以把心掏给你让你烤了吃,张五金带他们回归祖神之地,居然什么都不要,那绝对不行。 张五金没办法,只好把那一箱子珠宝收下,侍女侍卫不要,却要求阿布给他几个通英语平时跟外面沟通较多且机灵些的人,阿布当然一口答应,找了七个人,五男两女,为首的叫基奥,算是奥里族最能干的一个了。 阿布不知道张五金要这些人的真意,直接一句话,把他们送给张五金做奴隶了,听得张五金目瞪口呆。 张五金先也不解释,奴隶就奴隶吧,即然是奴隶,珠宝你们抬,上船,回去。 最初把张五金两个从荒岛上救下来,五月花号上的人只觉得他们很浪漫很传奇,到这会儿再上船,可就换了一种神奇的感觉了,尤其张五金那夜大跳裸舞,然后手中的木头会发光,最后甚至真的能带着奥里族的人渡过雷电海峡,简直太神了。 别人不说,沙菲对张五金就祟拜得五体投地,只是张五金实在没兴趣,而且谢红萤时刻在他边上,否则她一定自己送上门。 其他游客也差不多,就象苍蝇一样围着他,只能关紧舱门,死也不开。 张五金先打电话,第一个当然打回家,果然,好一顿训,尤其四金那个死丫头,在电话里就要烧他的毛了,张五金也只好听着,还得解释一番。 再然后打给秋雨王含芷几个,就不必细说了。 谢红萤当然也打了电话回去,然后她通过她的渠道了解了一下阿里里,阿里里果然活得好好的,正在搜天索地的满世界寻找张五金。 “桃花岛主张木匠,你还真是个高人呢。”谢红萤都不得不佩服了。 “现在服了吧。”张五金哈哈笑,眼珠子一转:“找他去,这事得把它了了,否则以后还会有麻烦。” 他当时只想到阿里里可能鸟尽弓藏对他下手,所以弄出个五年换符的幌子,没想到阿里里这边的葫芦按下去,那些想阿里里死的瓢却浮了起来,这要是五年一换符,那些想阿里里死的人,会不会首先打他的主意? 因为只要干掉他,五年之后阿里里换不了符,还是一样死,这么一来,说不定就有什么国际杀手穷出不层的来刺杀张五金,那可要命,他自己还好一点,多少有点自保的本事,可万一伤到了秋雨,才真是后悔莫及呢,所以一定要把这个幌子给改过来。 阿里里的势力果然大,张五金的电话才打出来,眨眼就有军舰带着直升机来接了。 张五金带着谢红萤,还有基奥几个,直接进了阿里里的王宫,阿里里一见张五金,立刻热情的上来跟他拥抱亲吻。 “张先生,让你受惊了,真是对不起。” 他一脸的诚挚,张五金也有几分感动,其实他怀疑阿里里可能在事成之后对他下手,也只是一种猜测,就平时的观感来说,阿里里是个热情而实诚的人,未必就会如他猜的那样。 不过感动归感动,有些事,该做的,还是要做。 “没事,有惊无险。”张五金笑着摇头:“而且我这一趟,另有奇遇,对亲王殿下你的病,也有好处。” “真的吗。”阿里里一听又惊又喜:“张先生有什么奇遇?快说说。” 张五金道:“殿下知道奥里族吧?” “我知道。”阿里里当然知道:“他们自称是奥里诺亚的传人,数千年来,一直保存着人类渡过末日的诺亚方舟。” “没错。”张五金点头:“我这次就是跑了一趟奥里族,他们的诺亚方舟也是真的,我还上了他们的祖神之地大奥岛,拿到了一些东西,这东西配合起来,对殿下的病,有大用。” 然后再一次开始了装神弄鬼,把海边抓来的烂泥和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鲤床上整整画了十二道符,更在床板正中,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我这符里,掺了来自奥里族祖神之地的神泥,具有莫大的神力,可以彻底的破除这张床的危害了,以后,殿下只要天天睡这张床,再活六十年,完全不成问题,甚至可能活得更久。” 153 不需要 153 不需要 在破除了八代人六十岁多十三天必死的魔咒后,现在的阿里里,对张五金的话,再没有半丝怀疑,听了这话,惊喜交集:“那么你给我的那五道符还需要吗?” “不需要了。”张五金摇头:“我那五道符上面,没有神泥,神力较弱,所以我才说,要五年一换,现在有了神泥写的符,还要那五条符做什么?丢掉就可以了。” “不丢不丢。”阿里里连连摇头:“张先生写下的符,也有神力呢,我绝对不丢的。” 张五金看他那样子,不象虚言拍马屁,到是认了真,心下暗笑,当然也不会勉强。 随后提出告辞,阿里里往死里挽留,不过张五金说过年都没回去,爹娘在家里盼呢,阿里里也就不好再留了,送上一张银行卡。 这是应有之义,从先前动身一百万美金来看,这卡里的钱不会少,他随口一问,果然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一亿美金。 本来张五金最初的想法,无论阿里里给多少钱,他都会拿着,但从奥里族走了一趟,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点感悟。 如果,当时他脑中没有灵机一动,没有想到利用七夕止水根吸足月光就能发光的奇效,冒充奥里族的祖神奥里诺亚,或者说,当时他没有把七夕止水根带在身上,而是留在船舱里,那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红萤给沉海。 一亿美金,真的很多,可能救谢红萤的命吗? 别说一亿,就是十亿,百亿,千亿,心爱的女人没有了,就睡在钱堆上又有什么用? 就是一座钱山?抵得过谢红萤的盈盈一笑吗? 谢红萤本来不信神,可那夜之后,她说她信了,她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张五金。 从七夕止水根遇到谢红萤,再又用七夕止水根救下她的性命,这中间,鬼使神差,有着太多的巧合。 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但天意不可能永远关注你,你当诚信,你当敬畏,当怜天心为己心。 人生顺风顺水的时候,帆,就不要扯得太足,七分就好了。 留着三分天心,逆水行舟的时候,或许就有那一丝天风来助你。 “这个钱太多了。”张五金微微摇头,看着阿里里的眼晴,一脸真诚,又带着一点神密莫测的味道:“我师门规矩,逢大财,十取其一即可。” 他的眼光,让阿里里无法拒绝,对他更加敬畏。 “对了,殿下,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张五金把奥里族抬来的珠宝箱打开:“这是奥里族的一些珠宝,请殿下帮个忙,在合适的时候,分批帮他们卖了,做为他们的一个基金,以帮助他们发展。” 基奥一直跟在张五金边上,他并不知道张五金把珠宝给阿里里看的意思,如果张五金要把珠宝转赠,他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张五金说卖了钱,是要还给奥里族的,他可就急了,连声道:“神使,这样不行,这是我们奥里族对神使的感激,这样不行的。” “我是神使。”张五金眼光深邃,装神棍果然有瘾啊:“这是神的意思。” 基奥呆住,再不能反对,只能深深的行下礼去,而阿里里对张五金的敬佩惊畏,又更深一层。 他是识货的,这些珠宝,不是外面的普通货色,是奥里族千年的积累,都是真正罕见的宝贝,多了不说,至少十亿美金起底,那些巨大的红宝石,也许一颗,就要上亿。 有神技而贪财的大师,再厉害也只是伪大师,技能通神却又不贪财的大师,才是真正的大师,才真正让人敬畏。 张五金随后又叮嘱了基奥,让他们留下,做为阿里里与奥里族之间的中间人,阿里里帮着卖了钱,然后看阿布他们的意思,需要什么,就买什么。 这一点,基奥不敢反对,但张五金说要他们全部留下,他却不干了,七个人中,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叫阿珍,妹妹叫阿珠,都是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是阿布特地选出来服侍张五金的,基奥几个可以留下,阿珍阿珠却一定要跟张五金走的,贴身服侍他。 张五金很想解释,神啊,我在中国,只是个小木匠,不是地主少爷,真的用不起贴身侍女,但基奥一句话打败了他:“她们是神的侍女,如果神使对她们不满意,她们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沉海。”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阿珍姐妹也一脸恐惧,张五金能感觉得到,她们恐惧的,甚至不是沉海,不是死亡,而是张五金对她们不满意,不要她们——那就代表着,神对她们的厌弃啊,对于信神的人来说,有比这更恐惧的吗? 这个真的没法子沟通了,张五金只好点头,这下阿里里也来了劲:“张先生,我也送你七十二个处女。” 气得张五金差点踹他一脚。 不过阿珍姐妹要跟张五金回国,还得阿里里帮忙,阿珍姐妹没有护照啊,当然,这一点,对亲王殿下来说,太不是问题了,分分钟钟搞定。 然后阿里里的专机送,桃花岛主张木匠,终于坐着专机踏上了回国之旅,直飞春城。 “红姐,要不要让他们先送你回京?”到飞机上,张五金问,他发现谢红萤一直有些沉默,不知是什么原因。 谢红萤摇了摇头,对着他笑。 “怎么了?”张五金搂着她坐到自己腿上,贴着她的脸,她的脸凉凉的,很滑,这么贴着轻轻摩动,很舒服,很惬意! 谢红萤双手勾着他脖子,痴痴的看着他,张五金便也看着她,道:“不认识了?我一直在你眼里呢,两个。” “是有些不认识了。”谢红萤鼻尖抵着他鼻尖,声音柔柔的。 “那要不要我脱光了,再认识一把,直接描图做下标记也行。” 谢红萤突然一下笑了起来:“你当时怎么想到要脱光了。” 张五金知道她说的是他当时在海滩边跳裸舞的事,他自己也笑了,还故做神秘:“当时祖神上身了啊,奥里诺亚同学的那个时代,难道还有裤子不成,我穿里裤,虽然是名牌的,他也还是不舒服啊,当然不让我穿。” 谢红萤笑得更厉害,咬他鼻尖:“那么多人看着,到亏得你。” 张五金嘿嘿笑,不装了,道:“要装神棍,当然得脱彻底一点啊,否则震不住人不是?” 他这话到是真的,算是摸透了人心,穿着衣服,舞跳得再好,再神,也只是平常而已,但突然弄个光身来跳,对视觉的那种冲击力,只一下就抓住了人心。 他也吻谢红萤鼻尖:“给三十万人看了,是不是觉得划不来。” “就是。”谢红萤娇娇的:“我的,才不给别人看。” 张五金便呵呵笑。 好一会儿,搂着他轻叹:“上亿上亿的美金,随手就扔了出去,这才是我的男人啊。” “其实好心痛的。”张五金装模作样抚着心口,唱起来:“我的心,在滴血,你知不知道?” 谢红萤笑,吻他,张五金也回吻她,悠悠的叹了口气:“红姐,你知不知道,能搂着你,有多么的好,如果当时你真的给沉了海,我要钱有什么用,别说上亿,就全世界的钱都堆在我面前,它们有温度吗,它们会笑吗,我吻它们一万次,它们能象你一样,吻我一次吗?老天让我救下你,我要感恩啊。” 直到这一刻,谢红萤才知道他的真心,他不是不贪,只是为了她而感恩,她被深深的感动了。 飞机到春城降落,谢红萤却并没有跟着张五金去见秋雨。 “你还是跟秋雨说一声,让她有点儿准备吧。”她帮张五金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退开一步,端详了两眼,觉得很满意,自己的这个男人,无论哪方面,都是最好的:“我也先回家看看,要是回来了先不回家,我妈会揍我的。” “不许打屁股。”张五金一本正经:“那是我专属的。” 谢红萤咯咯笑,手搭着他肩:“我妈也不许?” “不许。” 谢红萤笑软了:“好吧,只给你一个人打,可以了吧。” 张五金这才嘿嘿笑了,顺便就让阿里里的专机送谢红萤去京城,一架私人飞机在中国的领空乱飞,有这种待遇的,不多 阿珍两姐妹也让她带回去,免得张五金带回家,秋雨多想,阿珍两姐妹对张五金的话,绝不敢违逆,不过当然也要解释一句,免得她们以为张五金不要她们了,那是个麻烦。 看着飞机起飞,张五金这才回阳州来,先当然是通了电话的,就秋雨一个人在家,丫丫给秋晨带到省城了,秋晨初四就回了电视台,说值班冷清,一定要带了丫丫去。 仿佛有心灵感应,张五金才到门口,钥匙才掏出来呢,门就打开了,秋雨眼中含着泪光,猛一下就扑到他怀里,死死的搂住了他。 “雨姐,是我不好,怪我。”张五金抱着她进了房。 好半天,秋雨才慢慢平息下来,她抬起头,眼圈儿红红的,双手捧着张五金的脸,细细的看着,好一会儿才道:“五金,以后不要了,好不好?” 张五金知道瞒不过她,虽然撒过谎,说在沙漠里,但哄王含芷容易,想哄秋雨,难。 所以她才这么激动,有如失而复得那般的欣喜若狂。 154同样的心情 154同样的心情 张五金能理解她的那种心境,他在诺亚方舟上,在谢红萤身上,也是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激动。 这两个女人爱他,正如他爱她们。 “好。”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 “五金。”秋雨吻他:“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如果你真的回不来了,我要怎么办?” “傻女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张五金轻抚她的头发:“不会有事的。” “你答应我了的。”秋雨又要哭了的样子。 “好的,我答应你了,一定算数。” 秋雨这才放心,低下头来,又吻他,咬他。 激情终于得到彻底的释放,秋雨这才想起:“你还没吃饭吧。” “我已经吃饱了。”张五金笑。 “不。”秋雨扭着身子:“我做好了饭菜的,我给你去热一下。” 张五金放开手,笑看着她,果然,秋雨身子抬了一下,又倒下了,有些烦恼又有娇羞的看着张五金道:“我起不来。” 张五金哈哈笑,笑得秋雨在他怀里乱扭撒娇。 “我真不饿。”张五金笑着,点了一支烟,好久没抽烟了,秋雨趴在他胸口,痴痴的看着他,道:“五金,跟我说说吧,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张五金知道她一定会问,谢红萤的事,也一定要说,这也是他点烟的原因,他多少还是有点儿心虚的,虽然秋雨让他去相亲,可那是两回事。 “雨姐,我先要跟你道歉,我在外面,有女人。” “我知道,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 张五金以为秋雨会伤心难过,没想到,秋雨不但不在意,甚至直接给他挑明了。 张五金目瞪口呆,谢红萤是短头发,秦梦寒却是长头发,他只想说谢红萤的啊,怎么把秦梦寒也揭出来了。 看他发呆,秋雨顽皮的一笑,轻抚他的脸,叹了口气:“我的傻弟弟呀,你贪嘴,却连嘴角的饭粒都不抹干净。” “啊。”张五金左思右想,哪个地方有饭粒呢。 秋雨笑得更开心了,点他的鼻尖:“你从广州回来,衣服上有长头发,从北京回来,内裤上就有短头发。” 竟然带了头发回来,张五金可真是想不到了,搂着秋雨:“雨姐,对不起。” “不要。”秋雨伸指轻按着他嘴唇:“五金,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爱我,这就够了。” 她真的这么平淡?真的这么大方?张五金有些担心,她善良是肯定的,但与别的女人分亨自己的男人,这与善良无关。 或许她爱他,真的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看着张五金有些疑惑甚至担心的眼神,秋雨轻轻叹了口气,伸嘴吻他:“五金,不要乱想,其实最初我就想过了,我前前后后都想过,我是配不上你的,你年纪小这么多,又没结婚,我还拖着丫丫,怎么可能对你要求那么多。” 她抬头,轻抚着张五金的脸,爱意无限:“尤其你是那么的优秀,又是那么的爱我,我还要那么贪心,老天爷也容不得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我绝不能再失去了,你明白了吗?” 张五金明白了。 他突然记起了谢红萤那天说的话,谢红萤说,秋雨自卑,他一直不信,秋雨是他心中的女神,她是那么美,那么的好,她怎么可能自卑,到这一刻,他才相信了谢红萤的话。 这个傻女子,她确实是在自卑。 她觉得配不上他,而不仅仅是他家里父母的原因。 所以,她害怕失去他,所以,她原谅他的一切。 “雨姐。”张五金紧紧的搂着她,用力。 “你要箍死我啊。”秋雨捶他,吐着可爱的舌头。 “雨姐,我爱你,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张五金用力,不放手:“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决不会放弃你,决不。” “五金,我相信你。”秋雨眼中微微的含着了泪光,她俯嘴吻他,张五金捉住她的舌头,用尽全身力气吸吮。 “她叫谢红萤,我叫她红姐,上次北京认识的,她比你大半岁。”激情稍抑,张五金开始述说。 他先说了谢红萤的故事,从七夕止水根说起,听得舒畅居然找了七夕止水根来暗算谢红萤,秋雨摇头感概:“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张五金没说话,只要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说起这次的中东之行,说到遭遇海盗,然后谢红萤独身来救,秋雨连声惊呼:“红姐这么厉害,真了不起。” 然后说到再给奥里族劫持,他抽到死签,秋雨身子一下抬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没事吧,后来呢,他们是怎么放过你了?” “傻雨姐,我现在都到了家里呢,怎么会有事。”张五金轻抚她,心中感概,这个傻女子爱他,实已到痴迷的程度。 “不是他们放过了我,是红姐。”张五金停了一下,回头想起,谢红萤的以身替死,仍然让他感概,谢红萤爱他,一点也不下于秋雨啊。 而当他说了谢红萤打晕他,以身替死的事,秋雨再一次撑起了身子,惊叫道:“红姐死了?” “没有。”张五金摇头。 秋雨轻拍胸口,随又叫:“她在哪里,让我见见她,我要谢谢她。” 她是如此的真诚,张五金心中感动,拉她睡倒,盖上被子,道:“她回京了,过两天会来阳州的。” “那后来呢。”秋雨还是担心:“红姐是怎么脱险的,她真厉害。” 说到脱险,张五金到笑了:“这个到不是红姐厉害,是你老公我厉害。” “你用了什么法子,他们那么多人?”秋雨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人多有什么用?”张五金一脸牛皮哄哄:“你老公我,跳了一段脱衣舞,就把所有的人都迷晕了。” “跳脱衣舞?”秋雨要信不信,咯咯笑:“你真的跳脱衣舞啊。” “当然是真的。”张五金点头:“而且是跳给三十多万人看,三十多万人呢,那什么四大天王,敢跟我比人气不?” “那是比不了。”秋雨笑:“你是怎么跳的,为什么要脱衣服跳啊?” “想不想看?”张五金逗她。 “嗯。”秋雨扭着身子:“好冷,会感冒的,你说嘛。” “那是我灵机一动。”张五金笑着,把当时自己灵机一动,想到七夕止水根可以发光,类似于奥里诺亚手中的神光,于是大跳脱衣舞,让七夕止水根吸足月光亮起来,最终成功救下谢红萤,且渡过雷电海峡,成为奥里族神使的事,全都说了。 秋雨听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哇,五金,你好厉害,怎么想到的。” “你老公我厉害吧。”张五金呵呵笑:“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到的,就是灵机一动,我真是天才呢。” 其实现在回想,他还一背的冷汗,当时真的是灵机一动啊,只要傻得一下,谢红萤沉了海,那便顷尽东海,也救不回来了。 “我还是要谢谢红姐。”秋雨感叹半天,最后下了定论:“如果不是红姐当时果断代替你,你也想不到七夕止水根的事,那后面的事情就都没有了。” 这么说着,她自己害怕起来了,死死搂着张五金:“你还骗我,你还骗你,要是你没有了,让我怎么办?我还怎么活下去。” “傻女子,不会的。”张五金只能吻她。 “红姐哪天来?”秋雨问着:“她电话是多少,我给她打电话好不好?” “好啊。”张五金当然高兴,不过秋雨自己又有纠结了:“可是,要怎么说呢,她好说话吗?”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张五金笑:“你就直接说,红姐吗?我是老大秋雨,你以后就是我妹妹了,见了我,你得行礼。” “才不是这样。”秋雨捶他,一时到有些犹豫,不知要怎么说。 张五金看了笑,凑到她耳边道:“红姐说,你要真谢她,就在床上给她留半边位置。” “呀。”秋雨脸上顿时飞起红霞,捶他:“红姐才不会这么说,一定是你乱想出来的。” 这事她没想过,张五金一说她才想起,谢红萤若是来了,晚上怎么睡,一时羞了起来,爬起身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把菜热一下。” 张五金还逗她:“有力气了啊。” 秋雨羞嗔他一眼,不理他。 张五金便也下床穿衣,两个一起热了菜,秋雨自己也没吃,等他呢,两个一起吃饭,张五金把余下的一些细节说了,说到他做了奥里族的神使,奥里族送他一大箱珠宝,他却一件没要,委托阿里里卖了帮奥里族发展经济的事,秋雨点头:“是该这样,这才是我的好老公。” 她的反应,跟谢红萤不同,很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这让张五金哀叫:“估计至少也值个十亿八亿的呢,而且是美金,换成人民的币,那可是近百亿啊,你真不心痛。” 秋雨的回答非常美妙:“我存得手痛。” 张五金彻底认输。 他把阿里里给他的卡拿了出来,道:“你还是要存,这是阿里里亲王送我的,一个亿,美金,不过我遵从你老人家一贯的风格,只拿了十分之一,一千万。” “这么多。”秋雨惊叹,可爱的红唇张成了0形。 “这就多了?”张五金没好气:“刚才上百亿你也扔根草一样啊。” 秋雨咯咯笑:“那个是奥里族的,你都说他们小孩子七八岁了还打光屁股放羊啊,怎么能要,阿里里亲王的又不同了,你这是诊费,最主要他们有钱,而且钱来得容易。” “那到是真的。”张五金点头:“别人盼着天上掉金子,结果掉下来的是个花盆,但中东国家,真的是地下冒金子,什么都不要做,富得流油啊,你不知道,他们那种生活,啧啧。” 155珍珠姐妹 155珍珠姐妹 说到这里,到想起阿珍姐妹来,道:“对了,我还带了两个女奴隶回来。” “两个女奴隶?”秋雨眼珠子都圆了:“在哪里,你不会让她们呆在外面吧。” 看她急慌慌要起身,张五金忙扯住她:“没有,你真以为我是奴隶主,这么大春天的也会让奴隶呆在外面啊,虽然大春天,也冷不是,她们跟红姐去北京了。” “哦。”秋雨这才放心了,又好奇的问:“真的是女奴隶,你买的?” “哪里是买的。”张五金笑着摇头:“我买女奴隶做什么?奥里族送的,强送,不要还不行。” 把奥里族一定要送基奥几个给他的事说了。 “基奥几个算是打发了,反正我以后也不去那边了,但阿珍姐妹我推不掉,如果我不要她们,奥里族真有可能拿她们沉海的。” “那种原始部落,真有可能是那样的。”秋雨一脸惊怕的拍着胸口:“不过也没事,带到中国来也无所谓,你说她们多大,十五六岁?可以让她们去读书,然后帮她们找个好男人嫁了,比呆在奥里族嫁给放羊娃强。” 说着看一眼张五金:“你没意见吧奴隶主大人。” “奥里族可是送了给我,让她们做我的女奴,让我发泄并给我生孩子的。” “你想得美。”秋雨直接打断他的幻想:“你要敢打她们的主意,我真的不原谅你。”又补一句:“红姐也不会原谅你。” “二比二啊。”张五金垂头丧气:“那算了。” “怎么?”秋雨反过来逗他了:“两个花季少女呢,换我们两朵残花败柳,吃亏了是不是?” “没有。”张五金坚决不上当:“她们一万个也比不了你一个,更何况还要搭上一个红姐,我要换才是傻瓜呢。” 看他猴急白脸的样子,秋雨便咯咯笑。 第二天,秋雨还是打了电话给谢红萤,张五金先还略微有些儿担心呢,虽然秋雨谢红萤都不是那种傲娇轻浮的性格,但到底能不能合得来,还真不一定。 结果秋雨这个电话居然打了小半天,而且不时能听到笑声,很开心的样子。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我也听听。”张五金涎着脸儿要凑过去,秋雨坚决不许,斜躺在沙发上,双脚乱踢,后来把手机向他面前一凑,里面传来谢红萤的叫声:“帮我也踢一脚。” 张五金可就愁眉苦脸了:“大过年的,都不跟我玩。” 秋雨咯咯笑,还拿手机拍他,然后给谢红萤传过去,又笑倒在沙发上,隐约还可以听到那边谢红萤的笑声,很明显,她两个就在笑他呢。 张五金便扮一个沉思者的姿势,手撑着脸,一脸的落寞,秋雨的笑声就没停过。 “难道真有齐人之福。”张五金只觉小腹中都隐隐发热了。 秋雨打得手机没电,到下午,谢红萤又给她打了过来,又说了半天,真有这么多话说?张五金很好奇,可秋雨怎么也不肯告诉他,他威胁,秋雨便反过来威胁他:“我告诉红姐说你欺负我。” 张五金呲牙:“这是找到组织了?” “没错。”秋雨得意洋洋,笑得象一朵花一样。 傍黑时分,谢红萤也给张五金打了电话过来,在那边笑,张五金问她跟秋雨说的什么,她也不说,笑了半天,说起件事:“兰姐爱死了阿珍姐妹,要留她们在北京呢,不过两姐妹要你开口才行。” 双胞胎姐妹确实长得很漂亮很可爱,不过张五金没怎么留意,他到是奇怪,简兰会喜欢,就打了电话过去,简兰果然就一迭声的说,要留姐妹俩在北京住一段,要他给句话。 张五金其实拿着两姐妹不知道怎么办,秋雨说得简单,上学就是,可她们十五六岁了,虽然懂英语法语阿拉伯语等好几门语言,可小学数学语文什么的,她们都没接触过,怎么读初中?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们懂的语言虽多,偏偏不会中文,更加不行,简兰即然要留她们在北京,也是好事,就给阿珍姐妹俩打了电话,让她们在北京住一段,至少先把中文学会了再说。 姐妹俩对他的话,奉为神喻,是绝对不敢违逆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天下午,谢红萤来了春城,张五金想着在家里等就行了,秋雨却说要到春城去接机。 “感情真这么好了?”张五金一脸吃醋的表情。 “就是。”秋雨一脸得意。 张五金能理解她的心思,当然不会拒绝,还是一脸醋意:“电话都不给我打只给你打,哼。”秋雨便咯咯笑。 秋雨着意打扮了一番,她以前穿得素淡简单,后来有了张五金,张五金可是个爱俏的,又有钱,她的衣服也就多了起来,打扮也往时尚性感方面靠,不过主体还是以素雅为主,张五金也喜欢她这样,合她的性子,真要打扮得象只小母鸡,到不是秋雨了。 当然,里面的内衣,那绝对是怎么性感怎么来,那个反正外人也看不到,秋雨也就听他的。 已经立了春,又是太阳天,就有些热,街上有些爱美的女孩子,已经露白大腿了,秋雨露不了,但也一身春装,黑色带白点衬衫下面配一条天雨青的连衣裙,俏丽中又带着一点点复古的味道,恰如席幕蓉诗中走出来的小女人。 张五金还在看电视呢,扭头一看,呆了。 “哇,老婆,快出来看仙女。” 他一脸夸张,秋雨咯咯笑,却终究有些不自信,看着张五金:“这样搭配,真的可以吗?” “你不是七仙女,你是八仙女,七仙女见了你,都要惭愧死。”张五金跳起来,屈着胳膊:“来,挽着我,车钥匙扔了,今天坚决不开车,我们走过去,非把一路上的男人都羡慕死不可,大小通杀,幼儿园小朋友都不放过。” 他这么一通演,秋雨终于有了信心,开了她的红色宝马,一起到了机场。 一眼看到谢红萤,张五金眼晴又是一亮。 谢红萤没有穿裙装,配的一身她最有底气的枣红色套装,里面配一件白色的衬衫,高挑,明艳,万众瞩目。 张五金注意到,谢红萤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 她从来不戴首饰的,今天却戴了,说明什么? 很简单,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因为紧张。 张五金先还以为,秋雨的紧张有些没必要甚至莫名其妙,谢红萤也这样,他只有感叹了。 她们为什么紧张,其实都是为了他啊,都是因为爱他。 张五金两个迎上去。 “红姐。” “秋雨。” 两女几乎同时出声,相视一笑,谢红萤张开胳膊,搂了秋雨一下,秋雨也很自如的回应她,随即手挽着手,低声说笑起来。 “喂喂喂。”张五金在一边叫。 两女有些诧异的转头看他,张五金一脸委屈,双手张了一下:“你们好象忘了一个人吧,我也要抱的好不好?” 谢红萤秋雨对视,齐声笑了起来,谢红萤嗔道:“一边去,没你什么事儿。” 秋雨则递过一串钥匙:“你开车。” “敢情我就坠落为车夫了啊。”张五金嘟嘟囔囔,谢红萤两个更笑做一团。 回程,张五金开车,秋雨跟谢红萤两个坐后座,两个几乎头挨着头,时而低声说笑,时而又笑做一团,那情形,恰如一对最亲密的姐妹,久未见面,有说不完的话。 “这样就好。”张五金在心里暗暗吁了口气。 他本来并不太当回事,他相信两女,也相信自己,但秋雨两个都这么紧张,弄得他也紧张起来了。 后视镜里,看着相偎而笑的两女,一个清丽如兰,一个淡雅如菊,他心中满溢着幸福得意。 “她们都是我的。”这一刻,他只想大声的喊出来。 到家里,谢红萤两个仍不肯分开,手牵着手,秋雨带谢红萤看了房子,然后坐沙发上还挤一起,张五金终于有意见了:“我坐中间好不好?” “不好。”秋雨两个齐声拒绝,然后搂着笑,张五金就做委屈伤心状,两女更笑,却绝不同情他。 说到京城的事,谢红萤道:“兰姐怀的确实是双胞胎呢,不过是不是龙凤胎就不知道了,兰姐让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知道。” “这个就真没办法了。”张五金摇头:“不过应该是龙凤胎,**不离十。” “那就好。”谢红萤点头:“姐夫这段时间,笑得都要快化身成弥勒佛了。” 张五金点点头,他能理解苏威的感受。 “对了,兰姐怎么会喜欢上阿珍姐妹的。”张五金有些奇怪:“她们又不懂中文,可别给我闯祸。” “我刚想要说呢。”谢红萤叫了起来:“五金,你可捡了对宝,不但兰姐喜欢,每个见了她们的人,都喜欢呢。” “不至于吧。”张五金一颗心都在谢红萤身上,对阿珍姐妹实在没有太多的留意,当然,也是因为先前在阿里里的王宫里,阿里里派来服侍他的,都是跟阿珍姐妹差不多的女孩子,也就冲淡了他对阿珍姐妹两个的感觉,但现在听谢红萤说,似乎那对姐妹,真的很逗人喜欢。 156不知道 156不知道 “怎么不至于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谢红萤说起两姐妹的事,张五金这才知道,阿珍两姐妹,并不是阿布随意挑出来的,她们本就是族中培养的神女。 所谓的神女,就是神的侍女,这是奥里族千年以来的老习惯,选族中清秀健美的女孩子,从小放在神庙里培养,学习各种知识技能,所以她们不但会好几门语言,还会很多奇怪的本事。 “她们会神舞,跳起来特别好看,唱的一些神曲也特别的有韵味,而且她们还会搏击,对了,她们都随身带着短匕,你想不到吧。” “什么?”张五金吃了一惊:“她们随身带着刀子?” “没错。”谢红萤点头:“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她们的这种短匕,叫做卫,有一种卫舞,即是一种搏击术,又是一种舞蹈,可以单人舞,也可以双人对舞,尤其她们双人对舞的时候,短匕时不时的互相碰击,那真的是惊心动魄,当时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真有这么厉害。”张五金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情形。 “绝对错不了。”谢红萤点头:“而且她们会一种极古老的类似于瑜珈的健身术,不但可以健美,而且可以强身,据她们说,只要一直练,到八十岁也可以保持形体不变,你知道兰姐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她们不。” 谢红萤说着笑了起来,看着张五金。 “不会是天天跳舞给她看吧。”张五金虽然是八卦型人材,到底不是女人,脑子里还是少根弦,秋雨到是一下想到了:“是不是产后利于恢复体型。” “对了。”谢红萤抚掌:“据她们说,产后七天开始练,只要三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产前的样子。” “哇。”秋雨惊叹起来,谢红萤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秋雨脸微微红了一下,向张五金看了一眼,跟谢红萤凑到一起笑。 张五金没听清,不过估计是谢红萤学会了,然后说教给秋雨,应该是这话,他心中到是一动,秋雨是上了环的,要不让她取了,生个儿子玩玩? 说了一会儿阿珍姐妹,天色有些晚了,秋雨提议出去吃饭,谢红萤却道:“让五金做啊,他一直吹牛皮他很会做菜的,我们今天吃现成的。” 秋雨便也赞同:“好。” 张五金嘟嘴:“这又从车夫坠落成厨子了。” “这是给你面子呢。”谢红萤哼了一声,随即与秋雨笑做一团。 秋雨是个细心的女子,先就做了准备的,家里菜很多,秋雨两个打下手,张五金着实露了一手。 秋雨会做菜,谢红萤却是完全不会做菜的,看着张五金舞刀跟舞花一样,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她忍不住赞叹,而到尝了一筷子后,她更是惊叹了:“哇,真好吃,秋雨,你一直吃他做的菜?真好福气呢。” 秋雨笑:“你也一样啊。” 这一句话里,透露了很多的信息,看着两女相视而笑,张五金暗想:“这是彻底承认对方了,那我今夜真可以亨齐人之福了?”一时心底大热。 吃完饭,出去散步,秋雨两个手挽手,张五金只能在一边跟着,事实上也只能跟着,哪怕在家里再亨齐人之福,出了门,两女也不可能一边一个挽着他的,那样太惊世骇俗不说,看见的男人一定会艳羡到死,暗里拍张五金板砖都不一定。 网上不是有个例子,一个风骚男,一个人带两女出去,结果招来羡慕妒忌恨,给人开了瓢。 散了步回来,也就九点多了,秋雨两个都还不想睡,或者说都有其它的想法,看起了电视,而且始终挤在一起,绝不让张五金掺合进来。 张五金只能在一边坐着,其实他暗暗留意,两女的神情还是有变化的,尤其散步回来后,两女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红,很显然,她们也都在想呆会要睡觉的事。 好不容易一个连续剧结束,秋雨安排谢红萤先去洗澡,看着谢红萤进了浴室,张五金便在后面搂住了秋雨,家里多了个人,秋雨就有些羞,扭着身子:“干嘛。” 张五金嘿嘿笑。 秋雨回手捏了一下:“今晚我跟红姐睡,你睡客房。” 说着吃吃笑。 谢红萤洗了澡出来,换了睡袍,短发湿湿的,柔美性感,让张五金回忆起当初在牌坊街时的情景。 秋雨去洗澡,以前都是两个人洗的,今天自己一个人飞快的溜了进去。 张五金其实不会跟进去,即然谢红萤洗澡他没进去,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却来搂谢红萤。 谢红萤脸红红的,双手推着他:“干嘛?”真成姐妹了,居然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张五金搂着她腰,也不说话,嘿嘿笑着,嘟着嘴就去亲她,谢红萤红着脸,双手推着他胸,左闪,右闪,左闪,右闪,不过手越来越软,到底还是给他吻住了。 不过没有深吻,谢红萤就闪开了,吃吃笑:“今晚我跟秋雨睡,你睡客房。” “你们商量好的是吧。”张五金一脸恨恨的,谢红萤便咯咯笑。 “得一齐拿下。”他拿定了主意。 秋雨也洗了澡出来,帮张五金拿了衣服,让他去洗澡,张五金赖皮:“我不洗澡了。” 秋雨一般不是他对手,他说什么就什么了,谢红萤却在一边哼哼:“这时代,居然还有不洗澡想睡觉的家伙。” “那你们不许关门。”张五金提出要求。 秋雨吃吃笑,推他进浴室:“你先去洗澡嘛。” 不出张五金所料,他洗了澡出来,卧室的门不但关上了,而且打了倒锁。 怦怦怦,张五金敲门:“你们赖皮。” 里面咯咯笑,没人理他。 张五金唱儿歌:“小白兔乖乖,把门开开,老公要进来。” 秋雨笑:“妈妈说了,门外有大灰狼,不开不开。” 张五金咬牙,又叫:“芝麻开门。” 谢红萤笑:“都什么时代了,密码改了。” 张五金叫:“改密码了,怎么不告诉我,密码是多少?”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谢红萤得意洋洋。 张五金气结:“你们赖皮。”里面一片笑。 笑声真好听啊,张五金心下得意:“都是我的女人。” 不急,再玩玩,丧气道:“你们不跟我玩,那我睡觉去了。” 谢红萤还表扬他:“早睡早起是好孩子,明天姐姐给糖吃。” “我要吃奶糖。”张五金叫。 谢红萤笑:“奶糖问秋雨姐姐要。” 秋雨不干了:“你也有奶糖。” 谢红萤笑:“你的奶糖大。” 秋雨居然回了句绝的:“你的奶糖甜。” “哇。”张五金在外面惊叹,秋雨进步很大啊,里面则笑闹成一团,又还有尖叫声。 “干嘛,难道在互相吃奶糖?”张五金想象那种情形,小肚子里有如火烧,终于是忍不住了,到电视柜里把钥匙拿了出来。 他早就有预料,谢红萤两个都害羞的,说不定就会把他关在门外面,所以他先拿了所有房间的钥匙,都藏在了电视柜里面,秋雨平时不可能注意,就没发觉。 张五金无声无息的打开门,灯还开着呢,两女却在被子里打闹,根本没有发觉他溜进来了。 小白兔们正在内斗,这机会大好啊。 张五金嘎嘎一笑,从被子下面直接钻进去---。 第二天上午本说去逛街,但舒畅却给谢红萤打了电话来,原来他有一个相好的怀上了,恰好谢红萤回来,他想把两个人的事撕掳清了。 他等不得,谢红萤更加等不得,于是马上买了机票,当天就赶了回去。 张五金还想着晚上的美事呢,未免有点失望。 秋雨最明白他的心思,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好了,我们还能漂亮几年,有得你玩呢,先回家里去看看吧。” 张五金以前回家过年,就是一个空人,钱都不拿的,就想不起那事,但秋雨帮他想到了,准备了礼品,吃了中饭,张五金便开了车回去。 到家里,天有些阴,爹娘都在屋里坐着呢,看到他回来,爹照旧笑了一下,说了声:“回来了。”起身就去杀鸡。 娘的话就多了,要他到火边坐下:“吃饭还早,给你烧碗甜酒。” “好,不要放鸡蛋。” “鸡蛋吃了补,双黄蛋呢。”这个他说了不算,娘还是给打了一个:“你说你去了哪里?阿拉伯,我听他们说,那边在打仗啊,你怎么跑那边去了,钱要赚,不是那么赚的啊。” 老习惯,絮絮叼叼,边念叼,边做着事,然后看张五金带回来的礼品,又说了一通贵啊,这些东西没用啊,其实眼角里含着满意。 又说到几个姐姐,过年当然都回来了一趟,但说到四金,娘就恼了:“那个死丫头,说是做了什么销售经理,初三就风风火火走了,男朋友却没时间找,再过两年,我看她嫁给哪个。” 埋怨了一通,又说张五金:“你四姐是说了你两句是吧,她是个急性子,也是为你好,到底是你姐,不要跟她拗着。” “我知道。”张五金应着:“她真的还没男朋友啊?” “说是有人在追她,她还不睬人家,死丫头。”娘咬着牙骂,说着又有些得意:“四丫头也是生得一表人材,一般的男子,只怕真是入不得她的眼。” 157回家看看 157回家看看 又低声对张五金道:“厂里的二狗子还想追她呢,过年这几天天天来,也不看他那德性,就开个小四轮,三辆还当不得你一辆车的钱呢,牛气什么,上次我去镇上,要他搭一程都不肯。” 说着撇嘴,张五金看了想笑。 听娘唠叼半天,饭菜也熟了,张五金先端到张虎眼这边屋里。 遗像上的张虎眼,还是老样子,眼神幽幽的,有些清冷,又有些自傲的感觉。 “师父确实怀着一身的绝技啊,可惜命不好,又管得自己太严,终究是没有出头。”张五金想着,摇头。 上了香,也不记日子了,就叩头吧,现在气足,任督打通,叩得再多,头也不晕,他也没数,反正叩到不想叩,就不叩了。 张虎眼当年拿蒲团让他叩头,其实就是暗示蒲团里有床谱的意思,不是真要他叩多少头,但张五金心中感激,今天的一切,都是因师父传他床谱而来,叩几个头,算什么。 “师父,我是花心了点儿,但我不会对不起她们的,百年后我要死了,她们都要跟我葬一个坟的。” 张五金喃喃说着:“现在就是爹娘那一关过不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还有个王含芷,蛮好的一个女子,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只看她容不容得下红姐雨姐,她要是容得下,就是她们三个了。” 想想还有一个秦梦寒,摇摇头,抛一边了,秦梦寒是个有野心的女孩子,她不想嫁人,他也不勉强。 在家里住了两天,谢红萤打了电话来,说她要过来,张五金便跟爹娘说了一声,说是外面活多,还要赶工呢,便开了车往城关镇来,大金三金家都跑了一趟。 大姐夫老样子,跟他爹一样,笑笑,说一声:“老五来了。”无话。 大金话就多了,扯着他,说到梅子,就满脸的笑:“说是多亏了你,梅子现在对你,赞不绝口呢。” 张五金笑:“我是她舅,她还敢骂我不成。” 也不吃饭,给梅子弟弟竹子封了个千块钱的红包,又到三金家打了一转。 几个姐夫里,张五金以前最不喜欢二姐夫罗长旺,对大姐夫,不喜欢也不讨厌,那就是个木头,绝对不坏,但也绝对没味道,他最喜欢的,是三姐夫孙大海。 孙大海人如其名,是个极四海的人物,这边所说的四海,是不靠谱的意思,不过张五金那时候小,知道什么啊,他只知道三姐夫是个最好玩的人。 上山打得鸟,下河摸得鱼,出街唱得戏,围桌打得牌,几乎就没他不会的,也没他不玩的,他对张五金还好,只要张五金来,一定带他玩,三金几个阻止,他还偷偷带他玩,出手也大方,经常塞钱给张五金,那会儿,张五金心里,觉得举世最好的,就是这个三姐夫了。 可惜到三金家,孙大海出车去了,张五金也就没多坐,同样给两个外甥定贞定武各封了个一千的红包,到把三金吓一跳。 “老五,你可是发财了啊。”三金永远这德性,好话说出来都有些剌人。 张五金也惯了,哈哈笑:“一两千块钱发什么财啊。” 哄过去,懒得多说,便回阳州来。 顺脚先到二金家打了一转,罗智勇看见他,搭头搭脑的,很明显,考砸了,不好跟张五金要东西。 他不提,张五金也装不知道,虽然是亲的,有些毛病不能惯,不过快到出门的时候,伸个小指头儿对罗智勇比了比,罗菊香盯着呢,这小丫头,就怕明明没考好张五金还给买东西,一看到这个手势,咯一下就笑了,气得罗智勇小嘴巴鼓鼓的。 但罗智勇只会生罗菊香的气,不会生张五金的气,这样的小手势,反透着亲切呢,张五金当孩子王,一流。 更何况,张五金出门的时候, 终于把红包掏了出来,两姐弟,一人一千块,很可以了。 罗菊香耶的一声欢呼,搂着张五金脖子又给了他一个香吻,这丫头比梅子那死丫头强,没有一嘴的口水,张五金哈哈笑。 回到家,谢红萤已经到了,秋雨去接的机,两姐妹关系到是真的好了,不过谢红萤脸色有些憔悴。 张五金先就估计,这一趟有得闹,不轻松,抱了抱谢红萤,亲了一下,道:“怎么了,离了没有?” “没有。”谢红萤摇了摇头。 有些伤神,秋雨挽着她,帮她说了:“她爸妈这边不同意,她爸爸摔了杯子。” “主要是我公公那边。”谢红萤有些黯然:“舒畅带了那女人回去,怀着两个月胎了,可公公不管不顾,以前只是拿皮带抽,这次枪都掏出来了,说舒畅对不起我,要打死舒畅,他放出了话,只要他不死,舒畅就休息跟我离婚,舒家的后,只能由我生出来。” 从谢红萤以往透露的一些消息,张五金大概能知道,舒畅的爸爸是那种老派的军人,但没想到固执到这个程度。 “那怎么办?”他一时也有些失神。 “我不知道。”谢红萤摇头:“公公最喜欢我的,舒畅提就这个样子了,我要是亲口去说,公公还不知道会气成怎么样,他年纪大了,我恼恨舒畅,但不能让公公太伤心。” 张五金点了枝烟,也不知怎么说了。 “那你跟舒畅怎么说的。”秋雨问。 “舒畅跟我说,我们各过各的,他大不了不回家,反正那边的孩子得生下来。”谢红萤出了一会儿神,摇头:“他又跟我出了个主意,他找女人我找男人,我怀了孩子,也生下来,但必得姓舒。” 她没敢看张五金,张五金也不吱声。 他明白舒畅的意思了,明里不离,实里离,那边亲生的反算是私生子,这边谢红萤生的别的男人的孩子,却反而要抱进舒家去,算亲生的,这个戏,唱野了。 难道他跟谢红萤的孩子,要姓舒?他不愿意。 但是谢红萤怎么想呢? 他拿着谢红萤的手,轻抚她的手背,她的手凉凉的,心情显然很糟糕,张五金突然就想开了,这是自己的女人,让她开心才是好的,至于自己,无所谓,如果谢红萤真的想要孩子,就生一个姓舒,又有什么关系,农村里,不也有好多抱养出去的吗。 他笑了一下:“红姐,上次我问过你呢,你没答我。” “什么?”谢红萤看他。 “如果你跟舒畅离婚了,你们家,会不会把你嫁给我?” 谢红萤僵了一下,张五金不等她回答,直接打个哈哈:“你爸妈也不会愿意的,是不是?” 上次谢红萤暗示过,这次他则直接说出来,看谢红萤神情有些发僵,他拍拍谢红萤的手,又笑:“再说了,就算你家里想嫁,我爸妈这边,也是个问题呢。” 是啊,他要是能娶谢红萤,那早娶秋雨了,真要能娶秋雨,张五金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就根本没谢红萤什么事了。 “所以啊。”谢红萤发怔,张五金却反而笑得更畅快了:“我们就只能做一对野鸳鸯,也许来世可以做夫妻,但这一世,就不要想了。” 谢红萤确实非常纠结,但给他这么正正反反一说,到是想通了,可还有一关没过:“可是,我想要个孩子。” “给你。”张五金回答得爽快,还油一嘴:“不过只能是我给你啊,其他人可不行。” 谢红萤没笑,咬了咬牙:“姓舒。” “就姓舒。”张五金头点得快:“我只当舒畅是我兄弟,我睡了他老婆,补偿他一个儿子,有什么关系。” 他应得快,可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谢红萤终于气起来,掐他一下:“你当真的?” 张五金呀的一声叫,抚手:“划不来啊,送上个孩子还要搭上块肉。” 谢红萤咬牙:“我再掐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张五金连忙求饶,搂了谢红萤到怀里,轻叹了口气:“我们的孩子,要跟别人姓,我当然也不太开心,但其实也没有太多关系的,是我们的孩子,就永远是我们的孩子,无论他姓什么,哪怕他姓天,也改不了这一点,是不是?” 他这话说得认真了,谢红萤点了点头,眼圈儿有些红:“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不是的,傻姐姐。”张五金轻刮她的鼻子:“我有了你和雨姐,整个世界都可以不要,一个孩子算什么,更何况又不是扔掉,只是改个姓而已,我们青山厂,算是乡下呢,自己生不了,然后抱养别人家的,好多呢,我家不过只我一个是儿子,要多有得一个,我肯定就抱养给我师父了。” “这种习俗,确实比较普遍。”秋雨在一边点头。 谢红萤有些感动了,伏在张五金怀里:“谢谢你。” 张五金嘻嘻笑:“要去掉言字旁。” “什么?”谢红萤一时间没明白。 张五金笑:“想要儿子,要去掉言字旁。” 开始秋雨也没明白,这一说,两女都明白了,谢红萤轻啐,秋雨羞笑:“我就说了,这人狗嘴里从来都吐不出象牙的。” 张五金斜眼看着她:“我说雨姐,有了红姐,你胆子好象大些了啊,越来越敢挑战老公的权威了。” “那当然。”谢红萤刚还柔情款款呢,这会儿腰一叉,假小子的劲头就出来了:“我们现在是娘子军联盟,你想怎么样?” “对,你想怎么样?”秋雨居然也撑起了腰,可惜还没撑一下,自己又笑软了。 “啊呀死秋雨,你怎么这样。”谢红萤气得打她一下:“我们来收拾他,不一次把他打服了,他还会威胁你呢。” 158权威 158权威 说着就把张五金扑倒在沙发上:“秋雨,快来,压着这只手。” 秋雨也扑过来,两女压着张五金,一顿狠虐,张五金做鬼叫,还时不时偷摸一把。 一时就有些情动,眼见着抱进卧室,秋雨都羞得不敢吱声儿了,谢红萤却捶张五金:“现在不要,我要拜天地,你跟秋雨都拜了天地的。” 她伸手勾着了张五金脖子,脸颊红红的,眼眸中满是情意:“法律上我不能嫁给你,但在我心中,我只要做你的妻子,让天地为凭,师父做证,海枯石烂,永远不变。” “好。”张五金心中感动,一腔欲火,飞到九霄云外,放两女下来:“我马上准备。” “我做司仪。”秋雨也喜滋滋的。 “兼伴娘。”谢红萤挽着了她胳膊。 “随便你们怎么扯。”张五金不管她们,自己跑出去买了鞭炮喜烛什么的,回家,谢红萤两女却都不在,打电话,谢红萤笑:“我们在买衣服呢。” “都不叫我去参考。”张五金还蛮喜欢逛街的。 “才不要。”秋雨在那边插话:“拜堂之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的。” “还有这规矩?”张五金嘟囔,秋雨在那边咯咯笑。 快到天黑的时候,秋雨两个才回来,未进门先打电话,让张五金躲到客房里,不许露面。 两女要玩浪漫,张五金当然凑趣,果然就躲在客房里不出来,听着秋雨两个嘻嘻哈哈进来,秋雨还打开客房门看了一眼,对他做个鬼脸:“乖。” 张五金呲牙,秋雨早笑着把门关上了。 谢红萤进了卧室打扮,然后秋雨又到这边来,要给张五金打扮,居然是一身儿的新郎官服饰,最搞的,是那种明朝的状元帽,看得张五金差点笑掉大牙。 “不许笑。”秋雨打他,自己却也笑,帮张五金穿戴好了,又过那边去。 张五金先出来,到客厅里等着,吉时到,秋雨引了谢红萤出来,一身红装,大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就跟传统的婚礼一模一样。 秋雨把红绸带交给张五金,扶谢红萤站好,然后娇声高唱:“一拜天地。” 张五金与谢红萤下拜。 “二拜高堂。” 椅子上,还是摆着张虎眼的日记,两个双双下拜。 “夫妻对拜。” 张五金转身,与谢红萤对拜,他似乎真的回到了古代,有一种极庄严的感觉。 “牵入洞房。” 秋雨扶谢红萤起来,张五金牵了红绸带,引入洞房。 “揭盖头。” 秋雨递了根棍子给张五金,居然是称杆子的模样,显然是婚庆店一起买来的。 张五金拿称杆子挑开红巾,红巾下,谢红萤人美如花,羞颊似火,而眼中的情意,更仿佛能把整个夜晚点燃。 张五金以为完事了,不想秋雨又端了酒来:“还有交杯酒。” 张五金端了酒,与谢红萤四目对视,情意绵绵,喝了交杯酒,秋雨笑道:“好了,你们现在正式是夫妻了,今夜你们入洞房,我到客房睡。” 但谢红萤却一把拉住她,道:“秋雨,你也拜一次。” 秋雨一愣:“我拜过了的。” “但你上次没有见证。”谢红萤摇头:“我的婚礼,有你见证,你的婚礼,让我来见证,我们一世做好姐妹,都做他的妻子。” 秋雨顿时就感动得眼泪盈盈了,点头:“好。” 谢红萤先就多买了一套的,张五金又给赶到客厅里,秋雨换了喜服,这次是谢红萤牵了她出来,交给张五金,然后她做司仪,相同的仪式再来一次。 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仪式完成,张五金搂着两女,各亲了一口,道:“你们都是我的妻子了,我会一生一世对你们好的。” 两女同时回吻他,眼眸中都是无尽的喜悦,还有微微的羞涩。 心中有着庄严的感觉,张五金反而是没那么急色了,折腾一个下午,两女也饿了,张五金先订了餐,到酒楼,三个人,好大一桌酒菜,完全是按结婚的席面备办的,谢红萤两个看了都很开心。 “这男人嫁得还行。”谢红萤称赞了一句。 秋雨点头:“他呀,就是这些小地方勾人的心。” “那你给我勾住了没有?”张五金笑。 “我和红姐,都给你勾住了。”秋雨还有些儿羞,扯上谢红萤。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是一桌席面,到底吃的什么,三个人都不是很清楚。 回家,两女脸颊都有了醉意,却不是酒醉的醉,而是心醉的醉,可惜,张五金的美梦又一次落空,给两女推了出来,还是没能混上鸳鸯浴。 “老公不能和老婆同浴,这是违反人权。”张五金抗议:“我要到联合国去控告。” “随你到哪儿去告。”谢红萤不愧是女军人,很硬气。 “不许就是不许。”沾了军人的硬气,从来一团软的秋雨也坚决起来。 两女四手齐伸,把张五金推了出来,关上了门,随后里面一片笑声。 张五金整个人就象婚礼上的鞭炮,喜爆了。 好不容易等两女洗了澡出来,他迎上去要亲呢,两女四手又齐齐推开他。 谢红萤道:“你好臭的,没洗澡之前,不许碰我们。” “就是。”秋雨咯咯笑着点头。 香喷喷的大美人,捞不到手,张五金无可奈何,拿了衣服进浴室,猛嗅一口:“真香。” 两女咯咯笑,春意流动。 张五金洗了澡,卧室门关了,不过当然没有上锁,他开门进去,两女躲在被窝里说话呢,听到开门声,声音一静,张五金嘻嘻一笑,关了门,又直接从被子下面钻进去,惹得两女惊笑。 谢红萤还有十天假期,三个人都倍加珍惜,几乎没出过门,到也不是整天都在床上,就是大白天的,三个人也能腻在一起,很亲密的说话或者嬉戏。 张五金发现,谢红萤和秋雨的性子,非常的契合,这固然跟秋雨万事都可以包容的性格有关,但谢红萤其实也真的很好相处,她的性格相对简单纯真,尤其对于她来说,秋雨又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打心眼里就亲,所以两人特别的合得来,以至于到后来张五金都有些妒忌了。 “好象你们两个是一对,这不公平,我才是你们的男人好不好?”他叉着腰抗议。 秋雨咯咯笑,谢红萤则一脸不屑:“对于我们来说,你是卑鄙的第三者。” 给打击了啊,张五金发出了愤怒的抗议,嗯,抗议无效。 这是浪漫的春天,花开的日子,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粉色的,空气中仿佛都带着甜香。 但离别终究要来,张五金这个大昏君即不理朝政也不记日子,有一天上午他醒来,两女都不在边上,他起床,秋雨给他端了早餐来,眼圈儿有些红。 “怎么了?”张五金惊了一下,又两面看:“红姐呢?” “红姐走了,她先回京一趟,然后直接出任务了,不想跟你离别,所以没等你起来。” 仿佛心里有个东西,一下给抽空了,张五金呆了半天,秋雨悄悄的伏在他怀里,也不说话。 第三天,张五金去了南祟四中。 这是谢红萤秋雨一起商量好的,她们两个,都没有办法公开的嫁给他,而张五金家里,是一定要应付的,那么,王含芷仍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张五金心中另有一个想法,要找个机会,跟王含芷摊牌,把红姐和秋雨公然亮出来,王含芷能接受,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能接受,那就算了,他随便找个女人,随便结一个婚,再随便离一次婚,要是一次不够,再随便找一个,再随便离一次。 然后他爹娘估计也没办法了,他也是残枝败草了啊,都三婚的男人了,还要怎么着?就可以随意了。 谢红萤是娶不了的,她不但离不了,就离得了,她家里那一关也难过,以谢家的势力,想娶谢红萤的人太多了,别说她只是二婚,便三婚五婚也有人打破头,更何况她还是超一流的大美人。 但秋雨还是可以娶的。 能正式娶秋雨,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张五金都想好了,正式娶秋雨,他要掀动南祟半边天,尤其以前三中的同学老师,他每一个都要请到。 要让他们知道,秋雨,那个曾经的女神,成了他的妻子,他是她惟一的拥有者。 所以,张五金几乎是盼着王含芷翻脸了。 想是那么想,可真正看到王含芷,小美人娇娇柔柔的靠到身上来,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他不好,过年也不陪她,她想他了。 于是,张五金就如一块幻想着自己很坚强的坚冰,给开水一烫,又融化了——简单粗暴的让王含芷知道真象,让她痛苦让她选择,他做不出来。 五宝大人,到底心软啊。 又只好油嘴滑舌的哄,小美人很快就开心了。 “你知不知道,过年这段时间,我相了三次亲呢。” 王含芷笑得象只开心的小麻雀,张五金便故意板起脸来:“相亲还故意告诉我,不怕我吃醋吗?” “就是要你吃醋。”跟张五金在一起的时候, 王含芷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跪在张五金腿上,然后双手勾着他脖子,身子就摇啊摇的撒娇,又贴着他脸吃吃笑,哄他:“别吃醋了,我都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那还差不多。”张五金便又把笑脸端出来:“好脸色只给我看。” “嗯。”王含芷应得乖,笑得甜,张五金看得开心,就去亲,粉粉的唇儿,特别的嫩。 159好乖 159好乖 “然后我妈妈就特别生气。”小美人给他吻得脸红红的,咯咯笑:“妈妈以为我不知道她知道了我们的事,她又想要瞒着我,又想要压着我,所以就特别的气,哈哈。” 张五金也觉得特别的好笑,他也并不怪薛瑗看他不起,或者说她市侩,王含芷薛青青市侩,他会生气,但对薛瑗不会,父母为子女考虑,绝对没有错的,因为她们只想着子女好,想给女儿挑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这样也错了吗? “然后我爸爸不明真像。”王含芷笑得更厉害了:“我发现我爸爸永远都是最迟钝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妈妈对我发火,他反而生妈妈的气,说看不中就是看不中嘛,难道一定要强迫女儿看中,父母之命,那是封建社会,绝对要不得的,他反而把妈妈训一顿,妈妈更气,我就偷着乐。” 王含芷说得开心,在张五金腿上笑得象一朵摇曳的迎春花。 张五金看着她那个样子,可爱极了,心中点点的发软,道:“我可只是个小木匠呢,也别怪你妈不喜欢,以后我们真结婚了,就是你的同事,问起你老公,说只是个小木匠,也没面子吧。” “谁说要嫁给你了,人家现在才不要嫁。”王含芷一脸娇羞,又耸了耸小鼻子:“我的事情,哪要别人管,我的老公,我自己喜欢就好,管别人什么事情,我爸爸都说了,木匠怎么了?木匠还是门手艺,现在的大学生,还不是给人打工,未必他们都有下等人了,就不要说媳妇了。” “这么说,我小张师父张木匠,还是个人才了。”张五金一脸得意洋洋,王含芷给他逗得咯咯笑。 小美人的娇甜乖嫩,让春天更加美好,可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要解决才行,秋雨谢红萤是一定要和王含芷见面的,或者说,王含芷,一定要面对秋雨两女。 要想个什么办法呢,即不让小美人过于痛苦,而且能让她接受,张五金平日自觉还是个聪明人,这件事上,却实在有些计短。 纠结着,他娘突然打了电话来:“五宝,你快回来一趟,孙大海那个挨千刀的,输死了呢,你三姐要喝农药了。” 孙大海爱打牌,这个张五金是知道的,至于什么输死了,赌鬼从来输不死的,但说到三金要喝农药,张五金到吓一跳,细一问,这才知道,孙大海这一次,还真是输死了。 孙大海有一台卡车,帮人运煤,前段时间煤炭紧,矿里没那么多煤,他收了人家的钱,没煤就没交到矿上去,结果全给输了,二十多万的煤款,不但煤款输了,自己的车还抵押了出去。 “上百万呢,上百万呢,他个挨千刀的。”他娘在电话里急得吼:“现在一屋子人守在他家里要钱,刮了他肉也赔不起啊,你三姐都急死了,喝农药了。” “急也没用,我马上回来。”张五金安慰了几句,打孙大海手机,打不通,三金家的也打不通,他就打了大金家电话,这才问了个细。 上百万没有,二三十万确实有,主要就是欠的人多,有烧煤的散户,也有一些小店子小厂子的煤款,现在一堆人守在孙大海家里,拿不出钱就不走。 孙大海给揍了一顿,现在躲在楼上,三金说是喝农药,其实没喝,不过急也是真的。 “三姐夫这家伙。”问清楚了,张五金摇摇头,回想以前的日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他以前不懂事,三姐夫最好了,最大方,最好玩,最豪阔,现在懂事了,回头去想,这个三姐夫,还真就是个稀烂的人啊。 不过他还是喜欢。 那些孙大海带着他打牌的日子,赢了钱随手抽两张请他吃红的日子,冬天里背了鸟铳一起上山打兔子的日子,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温馨。 到银行取了五十万,嘿,还不给取,说什么没有提前预约,存折上卡上虽然都是他的名字,但每次存钱都是秋雨存的,没办法,只好临时把秋副校长叫了来。 银行里白眼向天的小妹妹一看到秋雨,顿时就笑得象一朵花,秋雨不但长得漂亮,人和气,最重要的一点是,半年时间,存了六七千万呢,这样的大富婆,拿十万分热情出来还觉不够,里面的经理都直接烧出来了。 至于秋雨说要取五十万,那自然是一句话的事,张五金简直无语了,跟秋雨哀叫:“老婆,没有你出面,我是有钱都取不出啊。” 秋雨咯咯笑:“那是,红姐也说了,你的钱要管死,不能让你乱花,我们两个,都要你养的呢。” “嗯,坚决不乱花。”张五金屈肘表决心,说了一下孙大海的事,秋雨到问:“够不够,要是少了,你打电话来,我送钱过去。” 这就是她暖人心的地方,张五金应了,飞车赶回城关镇来。 孙大海的屋子靠马路,远远的看到,屋前一堆的人,说的说,叫的叫,蹲的蹲,站的站。 张五金车过去,还没停稳了,就听到一个公鸭嗓叫:“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把屋子卖了,应该可以卖二十万出来,家俱什么的再抵出去,少也少不多了,大家同不同意?” “放你娘的屁。”张五金开门下车。 “哪来的小崽子,我抽你信不信?”公鸭嗓是个三十左右的瘦子,一听张五金突然冒出来插嘴,恼了,冲上来拿手指张五金,这是个老烟鬼,食中两指,熏得金黄。 张五金左手提着装钱的大皮箱,右手一伸,扭着公鸭嗓的手一折。 “啊。”公鸭嗓惨叫一声就蹲下了。 “你谁啊你,怎么打人?”同样讨帐的看不过了,却也有孙大海的邻居,认得张五金的,叫:“他是老五,孙大海的大舅子。” “他舅子做什么的,还有小车呢。” “他舅子有钱就好办。” 乱七八糟的叫,张五金听得烦,暴叫一声:“都闭嘴。” 他一声吼,所有嘴巴全闭上了,张五金把手提箱一扬:“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吗?算个屁啊,我来还,到屋门口排队,我一个个清,要有收据啊,没收据的先到一边。” 说完,终于松开了手,公鸭嗓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抓着腕子,恨恨的盯着张五金,却不敢再吱声。 社会上很多这样的人,叫得厉害,其实就是点儿虚火,张五金一则能打,那手象铁钳子一样,明显身上有功夫,二则有钱,几十万算个屁,这样的屁,一般人放不出来,三则开口比较粗野,也不知混哪里的,这样的人,公鸭嗓绝对不敢招惹。 而其他人听说张五金还钱,也再无人吱声。 “老五。”张五金声音大,躲在楼上的孙大海听到了,跑了出来,一脸惊喜的叫。 看他鼻青脸肿的,张五金不知如何就想笑,还好没笑出来,索性就把皮箱打开,一箱子钞票,发着红光。 “三姐夫,你下来,就那么几个钱,躲什么,我帮你还,你来清收据。”孙大海是个四海人,张五金也显出四海豪阔的味道,这样对孙大海的胃口。 给人钱也有讲究的,给得好,那是情,给得不好,那是施舍,不领你情,反而恨了你。 古话说死了的,升米恩,斗米仇,做人难啊。 孙大海果然就又惊又喜:“老五,行啊,真发财了啊。” 喜滋滋的跑下来。 一帮讨债的本来还有几分不安心,张五金牛皮吹得太大,皮箱也不小,可天知道里面是不是一堆卫生纸,真看到了红票子,所有人都安心了。 这些人跟孙大海的关系其实都不错,孙大海一张大嘴,能说又大方,也讲义气,不出事,那真的到处是朋友,出了事,朋友就成冤家了,这会儿有了钱,再看到孙大海,未免就有些儿尴尬了。 张五金不管这些,到屋里,三金也听到响动出来了,三金平时是个瘦美人,虽然说话不好听,看像还是不错的,这会儿却蓬头散发,脸瘦了眼却肿了,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看到张五金,道:“五宝,你哪来的钱?” 张五金现在要解决问题,懒得跟她扯,回一句:“你不问我哪来的车?” 这话回得好,三金给堵住了,这时孙大海下楼来了,三金一脸要吃肉的表情:“五宝,你有钱也别帮他还,让他去死。” 孙大海皮子不比张五金薄,嘿嘿笑。 张五金打开皮箱,孙大海这会儿看清了,一脸惊:“老五,你这里至少有七八十万啊?” 他声音大,即是惊,也是吹。 张五金也不细说,道:“娘在电话里说的,我提了一箱子就跑了过来,够不够。” “就二十三万,足够了。”孙大海这下真个牛逼起来,桌子拍得山响:“一个个来,不是看死我孙大海翻不了身吗,烧死你们都有。” 清帐就快了,那个公鸭嗓在最后,孙大海嘿嘿:“孙猴子,要卖我屋子的是你吧,行啊你,错过今日,咱们以后还有一说。” “你逼逼什么?”公鸭嗓到是不怕孙大海,也斜着眼晴:“得亏你有个好舅子,否则嘛,嘿嘿。” 他们之间的嘴仗,张五金是不管的,问孙大海:“你车呢,车抵在哪里?吴跛子那里?” “吴跛子那里。”孙大海点头。 “五宝,你不要管他了,让他自己去背。”三金插话了。 160还钱 160还钱 “三姐,你炒个菜吧,我肚子饿了。”张五金一句话打发了三金,提了钱箱:“三姐夫,走。” 孙大海跟着出来,这会儿也有些担心了,悄声问:“老五,你这钱哪来的?” “过年我不是没回家吗?”张五金早就知道他会问,也早想好了答案:“去澳门了,赢的。” 这答案,正是孙大海喜欢听的啊,他一只眼晴本来还有些肿,这会儿全张开了:“真的,老五你这么厉害,敢去澳门赌大场伙,跟我说说,跟我说说。” “你要给我保密。”张五金放低声音:“我娘跟我那几个姐姐,你知道的,她们要是听到了,我就是个死。” “那肯定。”孙大海拍胸脯:“出你嘴,入我耳,你放心就是了。” 孙大海的话信得过,隔壁的母猪会上树,不过张五金本就是编的。 孙大海再四海再豪阔再皮厚,舅子帮他还钱,而且好几十万,他心里到底会羞愧的,但说是赢来的赌资就是另一回事了。 赌鬼们从来不把赌桌上的钱当钱,即然赢来的,请人吃红是应该的,随手花掉也无所谓,当然,不是说这钱孙大海以后就不还,至少现在欠着,他的心里不会有太多压力。 张五金以前不懂事,这半年经得事多,懂的事也多了,尤其回头来看,这个三姐夫,他还是喜欢的。 当然,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小木匠,那他也不会这样,就有钱,帮着凑个一万两万,顶天了,就拿得出二三十万,也绝不会说是赢来的。 可今天的他,不是半年前的他了,不再是那个靠点儿小聪明小狡诈做点儿苦功夫挣点儿死钱的小木匠了。 今天的他有本事,有钱,有人脉,拥有曾经梦想中的女神。 今天的他,有着强大的信心,钱可以挣,也可以花,尤其愿意为他喜欢的人花。 吴跛子在高速路口下面开着一家路边店,集餐馆、赌馆、当辅、高利贷、野鸡窝于一身,是司机最爱去的地方,张五金不要问都知道,孙大海的车,必然是抵在吴跛子那里,钱估计也输在那里面,当然不是输给吴跛子,吴跛子不赌,只抽头。 两个到吴跛子店子里一问,吴跛子却告诉孙大海:“你那车,不是叫高麻子帮你赎出去了吗?你不知道?” “高麻子?”孙大海摸摸脑袋,转身出来,到是笑了,拍拍张五金肩膀:“高麻子不错,你姐夫我,还是有个把靠得住的朋友的。” 高麻子张五金也知道,也是城关镇人,光屁股跟孙大海一起长大的,两人玩得好,性格也差不多,同样的四海人,说白了,就是同样不太靠谱。 三金嘴损,说他们是两根烂棍子,凑成一副烂筷子,就这样的人。 高麻子看孙大海输死了,尤其车都抵出去了,过不得日子,凑点钱帮他把车赎了出来,有可能,这样的四海人,不太在乎钱的,尤其他们关系好,而且孙大海只要有车,总能还上不是。 “找他去,到家里一起喝酒。”孙大海又来劲了。 高麻子家也在镇外,马路边上,两兄弟开着一家补胎打汽的店子,主要是他弟弟在弄,他自己稀烂,打牌的时候多,有时也帮人开开车,就这么混,还真是根烂棍子。 到高麻子家,远远的就看到高麻子蹲在一个废旧轮胎上,到是不见孙大海的车。 “高麻子,我车呢。”车没停稳,孙大海直接就叫了起来。 高麻子显然没想到孙大海输死了还坐小车,愕然扭头,脸色就有些变。 张五金一看他脸色,这情形不对,可就苦笑了:“他不会赎出来又给抵掉了吧。” 为什么他这么想,因为孙大海他们干过这事。 几年前了,没了赌资,刚好有个司机也是输了钱,把车做一万二抵在了吴跛子那里,然后一万二也输了,回家凑钱去了,孙大海跟高麻子就出主意,到另一个路边店里借了一万二,假说是那司机的意思,抵给吴跛子,把车赎出来,转身以两万四,抵到了借钱的店里,空手套白狼,拿了一万二,然后又来吴跛子店里赌。 别说,那一天他两个手气格外好,居然赢了七八万,然后把车又再赎回来,然后高麻子拿了车跑,到那个司机来赎,车钱又还赚了一万多。 这一招空手套白狼,成了两人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每每到一起,喝酒就要吹,张五金自然耳详能详。 这一次,高麻子会不会故技重施?难说。 张五金想得到,孙大海自然也想得到,顿时就气急败坏了,跳下车就叫:“我车呢,你抵给哪个了,高麻子,我跟你说,今天不把车子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你扯什么啊,没抵。”高麻子嘴到还硬:“给沙霸子扣了。” “给沙霸子扣了。”孙大海愣了一下,突然跳起来:“你去拖沙子了?” 高麻子苦笑点头,这下孙大海真个气急败坏了:“你怎么拿我的车去拖沙子呢,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赎都赎不出,你说怎么办?” “我那个亲戚开着装修店,我又是昨夜里送过去的,想着没事。”高麻子说着,又蹲了下去,双手抓着头发,一脸懊恼。 换其他人,没头没脑的可能听不懂,张五金听得懂。 每个行当都有潜规则,戏有戏霸,菜有菜霸,建筑装修,需要石子河沙,就有沙霸。 沙霸子,就是南祟河沙的霸头。 所有进南祟的河沙,都必须先由他的沙河公司收购,然后别人到他的公司去买,无论是大的建筑公司,还是小的装修店,概莫能外。 那么,能不能绕过沙霸子的沙河公司呢?答案是:不能。 沙霸子本身坐过近十年牢,他的沙河公司,用的也净是刑满释放人员或者街上出名的混混烂仔,不用他的沙子,你就没有沙子用,不管是小型的装修店,还是大型的房产开发公司,甚至市政建设,只要用沙子,一定得从沙河公司进。 这中间当然有不信邪的,沙霸子能最终成为沙霸子,让人闻沙色变,自然有一段黑暗血腥的过程,中间至少有三条以上的人命,其中包刮一个房地产的老板,到今天,南祟河沙市场,基本没人再敢公然挑战沙霸子的权威。 当然,暗地里,也还有几只小鱼小虾会漏过去,尤其是一些小的装修店,往往私下里跟一些司机打招呼,半夜三更的,送几车沙子去,反正小店子,出货量也不大,沙霸子抓住了大头,也不可能管得这么死。 而高麻子唱的,就是这一出,他一个亲戚开装修店的,嫌沙河公司进的沙子价高,打了招呼,让高麻子送几车去,高麻子就赎了孙大海的车,想着赶在孙大海赎车之前,跑几趟,租别人的车,要钱啊,赎出来的车,随便跑,自己加油就行,孙大海有了钱,来他手来赎就行,没有钱赎,那他就一直跑着罗,蛮划算的。 没想到的是,好死不死,御货的时候,刚好给沙霸子的手下撞到了,沙霸子混到今天,还会跟你讲什么客气,把高麻子胖揍一顿,人赶走,车留下,河沙可以卸,店子里照沙河公司的价给钱吧,不要还不行。 高麻子本想占个便宜,结果是挨了一顿揍,丢了一台车,还赔了河沙的钱,沙河公司把河沙卖给了店子里,自然不可能把沙子钱给他啊,傻的不是? 而孙大海问清楚了,除了跳脚,一点办法没有。 张五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两个人,是小时候带着他玩的啊,以前的时候,他觉得孙大海最有本事了,什么都会玩,什么人都认得,什么事都搞得定,而高麻子也是个有趣的人,也蛮厉害的好象。 而今天他突然发现,他们其实不行,他们其实也就只是些普通老百姓,就如小半年前的他一样,有点小聪明小狡诈,真碰到大鱼,束手无策。 “沙霸子。”张五金往城区看了看,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心下转念。 他现在有钱了,六七千万,除了小打小闹的给几个外甥钱,他也想帮帮几个姐姐姐夫,但不好直接给钱啊,直接拿钱出来,一则几个姐姐也不会要,二则,怎么解释,很麻烦的。 最好的办法,是帮他们撑桩生意出来,让他们有长久赚钱的办法,又是靠自己赚钱,心安理得,比他拿个三五十来万的,那不强多了。 他先一直没找到路子,这会儿,突然就有了想法。 沙霸子能霸住南祟的河沙,他也能。 所谓的黑社会,在**眼里,毛都不算一根,都不要李求金开口,只要公安局长甘子全抬一抬手,所谓的沙霸子,立刻灰飞烟灭,甚至都不要甘子全,甘子全是阳州市的公安局长呢,用不了那么大的脑袋,南祟的公安局长就够了。 不过沙霸子会做人,有了钱,他官面上也结交了不少人,有传说,南祟的公安局长,就是他花钱帮着买的帽子,而且沙霸子自己也是政协委员,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对付的。 161沙霸子 161沙霸子 张五金没有先给李求金或者甘子全打电话什么的,而是打通了余山子的电话。 余山子虽然是特警,但他们是公安系统的,这中间要怎么操作,张五金不熟,余山子应该熟,果然,他大致把情况一说,余山子就知道:“你们南祟的沙霸子啊,我知道,手上几条人命呢,搞他,容易。” 给张五金出了一通主意,张五金收了手机,孙大海两个还隔着轮胎发愁呢,到是高麻子给张五金发烟:“老五,发财了啊。” 张五金帮孙大海还了债的事,孙大海当然跟高麻子说了,所以有这话。 “还行吧。”张五金笑了笑:“麻哥,沙霸子扣的车,现在在哪里?” “就在他们公司,前面的沙坪上。”高麻子不知他的意思:“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去赎啊。” “你想得到美。”孙大海直接叫了起来:“从沙霸子手里赎车,没有个五万以上,想都不要想,而且不一定赎得出,说不定反而给你揍一顿,高麻子,车是你弄进去的,我给你一万二,一分不少,但车子我只问你要,你休想打老五的主意。” 高麻子撇了撇嘴,不吱声了,张五金暗暗好笑,孙大海再没谱,也还是知道向着自家人。 “不是赎,我们去把车抢回来。” “啊。”张五金这话出口,孙大海高麻子齐齐惊啊。 “老五,你没发烧吧?”孙大海站起身来,一副要来摸张五金额头的架势。 张五金扭头看了一下,店子前面一根钢钎,有小酒杯粗细,用来下轮胎的,他走过去,拿在手里,双手猛然用劲,只听铮的一声,钢钎一下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在去海湾之前,他虽然也悟到了四种劲,还没到可以板断钢钎的程度,可在诺亚方舟上,通过七夕止水根灌进体内再流出去的巨大气流,极大的加强了他的气场,也加粗了他的经脉,同样也就加大了他的力量。 当然,他也只是试一下,扳断不敢说,扳弯应该不成问题,结果却真的扳断了,手上的劲,显然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强上几分。 孙大海两个目瞪口呆,完全看傻了。 “老五,你会功夫?”孙大海喃喃叫:“什么时候学会的,跟哪个学的。” “跟我师父啊,还跟哪个。”现成的招牌,张五金当然会打,事实上也差不多,虽然能手断钢钎,其实不是张虎眼教的。 高麻子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捡起钢钎,对着敲了一下,清脆的敲击声,仿佛终于惊醒了他:“这功夫,老五,了得啊,李小龙不过这个样子吧。” “李小龙不敢比,打几个混混还是不成问题的。”张五金傲然:“怎么样,去不去。” “去啊。”高麻子跳了起来:“有这功夫,怕什么?” 孙大海虽然是四海性子,但到底是自家舅子,岳母娘家的宝贝心肝呢,多少有点犹豫:“好象听说他们有枪。” “几把火枪而已,怕个屁。”高麻子撇嘴:“而且我们抢了就跑,打一个冷不防,他们想不到的。” “行。”孙大海到底是个冲动的,而且车子不拿回来,老婆那里也实在交不得差,不管了。 “上车。”张五金发动车子。 孙大海高麻子就把那断了的钢钎一人拿了一截,他们平日到也不是胆小的,真扛上了,也敢拼。 沙霸子的沙河公司,其实就在四中不远,主要是这边宽敝。 沙河公司垄断市场,所以生意还不错,时不时就有运沙车过来,大坪上,堆着老高的沙山。 张五金要打主意,但不知道行情,问道:“沙霸子的这个公司,一年能挣多少钱。” “至少上百万。”高麻子愤愤中带着羡慕:“听说现在他们还往阳州北祟那边送,更不得了。” “北祟就算了。”孙大海道:“要绕一座山呢,但阳州可是好行情,现在房子建得多,真打进去了,一年几百万不成问题。” “那就行了。”张五金暗暗点头。 “就停在那里。”高麻子指着远远角落的一台卡车,确实象孙大海的车,不过卡车不是美女,秋雨王含芷,天远也不会认错,这车子就难说了。 “是我的车。”孙大海自己的车还是熟,点头,看张五金:“老五,开到那边,我跑过去,我有备用的钥匙,开上就走。” “行。”张五金开车绕过沙山,先打个倒,然后孙大海下车,高麻子也跟着下去,手提着钢钎。 这人虽是个烂人,义气还是讲的,当然也不泛狡猾,而且这车说起来是要他负责任的,当然得跟着,但至少一点,敢跟着冲下去,这胆气还是不弱。 张五金也下了车,不过没有跟着过去,没必要不是,看着风色。 孙大海两个到是直接开门上了车,可半天却打不着火,然后高麻子跑过来,一脸懊恼。 “他们把电瓶拆掉了。”他远远的叫。 这有可能,估计也就是怕高麻子他们有备用钥匙,半夜里偷偷来把车开走了,索性给你把电瓶拆下来,那就没辙。 “怎么办老五。”高麻子叫,孙大海也下了车,一脸焦急。 而这时沙河公司的人也发觉了不对,几个人冲过来,明明是混混,却还都穿着保安的服装,每人提一根老长的的警棍,咋咋嚷嚷的: “做什么的。” “找死呢。” 张五金嘿的一声冷笑,道:“电瓶应该是在屋里。” 说着,迎着那几个保安就冲了上去。 他现在穿得好,花格子衬衣,笔挺的西裤,铮亮的皮鞋,都是名牌,秋雨打扮自己的男人,那可是舍得花心思的。 谢红萤甚至还从海外寄衣服回来呢,这些女人们,张五金每天早上都给秋雨幸福的折腾着,所以那几个保安一看,这小白脸衣着毕挺,不象成功人士,也象牛逼二代,到不敢冲他挥棍子,反而想绕过他呢。 张五金就是来惹事的,余山子给他出的主意,先要打草招蛇,然后引蛇出洞,最后余山子再来个一网打尽,至于余山子找什么理由把特警队弄过来,那是余山子的事情,不必张五金操心。 所以,那几个保安想绕着他走,他却不肯放过人家,看看到了近前,他突地一伸手,抢了一根警根,反手一棍就把那保安敲地下了,再左右两下,三个保安躺了一对半。 沙河公司里人手不少,这边三个保安倒地,那边又冲出十好几个来,有的穿了保安服装,有的没穿,事实上不管穿也好不穿也好,这些人都是沙霸子养着的混混或刑满释放人员,就是用来打架的。 居然有人敢来沙河公司挑事,那还了得,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吱里哇啦叫,有的拿着警棍,有的空手,有的则操起了铲子。 “老五,当心。”孙大海操起钢钎冲上来,高麻子也跟上了,眼珠子也有些发红。 张五金知道他们敢打架,小时候还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打过架,不过到了今天,他真的用不着他们。 迎着一众混混上去,他没学过棍,没关系,一个横扫,力大啊,棍子扫得呜呜叫,先把众混混扫开,然后一个一个对点抽。 力大,劲狠,手快,要什么鸟招式了,真以为看武侠小说,一套降龙十八掌,从头打到尾啊,屁,真正的打斗,就是个眼疾手快力大,打人不过先下手,一力就能降十会,一棍一个,一棍一个,眨眼十几个人全部抽翻。 孙大海高麻子两个还没冲上来,眼前没站着的了,目瞪口呆。 “老五,好功夫。”高麻子暴喝一声彩。 孙大海则叫:“不愧是虎师父的徒弟。” 张五金笑笑,冲进屋子里,还有跳的,照旧一棍子抽翻,这种警棍好啊,痛得死,却打不死人,当然,你硬要照脑袋抽又另说,张五金不会这么傻不是?抽得痛快。 到最后,他面前再没站着的人了,到有两个妹妹吓得在桌子后面发抖,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看到张五金进来,吓得手一颤,电话掉到了桌子上。 张五金走过去,把电话放好,再给一个很阳光的笑,话说可惜没人拍下来,他这模仿的,可是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呢。 不过也可以从侧面印证,因为那看到他的笑脸,那妹妹虽然吓得脸儿白白的,却居然也对他笑了一下,可见演技过关。 孙大海两个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了电瓶,装上,发动车子,张五金车子跟在后面,一溜烟出了城。 其实不过六七里路,城关镇嘛,当然是挨着的,车先到高麻子家里停下,高麻子下车,兴奋得满脸红光,仿佛麻子逢春,粒粒开花。 “老五,到家里喝酒。” “好。”张五金有话要说,应下。 孙大海到还有点儿担心:“沙霸子不会追过来吧。” 高麻子斜眼看着他:“孙大海,你什么时候学得跟个孙子一样了。” “你才是个孙子呢。”孙大海恼了:“这次的事你记着了,我慢慢跟你算,你反正人一个卵一条,当然不怕了。” “你到有两条卵。”高麻子冷笑。 162计划 162计划 “我没两条卵。”孙大海没好气:“可老五是张家一条独根,真要出点事,老子我跳河都找不到地方。”先前冲动起来,不管不顾,这会儿车子到手,又有些怕了。 张五金是张家的宝,高麻子到也是知道的,还是不服气:“老五功夫厉害着呢,要你操心。” 不过声气也弱了,看张五金,道:“老五,听说你在阳州,要不你还回阳州去吧,这边交给我们了,不信沙霸子能把我们吃了。” 张五金呵呵一笑:“麻哥,这就赶我走啊,不会是舍不得一瓶酒吧,先喝酒。” “那就喝酒。”高麻子也不管了,不远就有一家路边店,张五金有话要说,让炒菜来家里。 酒菜摆好,喝了一杯,张五金道:“姐夫,麻哥,我有个计划,想把沙霸子搞掉,你们看行不行?” “你要搞掉沙霸子?”孙大海大瞪着眼珠子,又有些想来摸他额头的冲动了。 高麻子却猛一拍桌子道:“老五好胆气,你说,怎么搞,生死算你麻哥一个。” “老五。”孙大海叫。 张五金笑道:“我说姐夫,你平时胆子不是蛮大的吗?怕了。” “祖宗哎。”孙大海也拍桌子:“沙霸子不好惹呢,车抢回来,是我自己的车,还好说一点,到时托人赔个礼送点钱,也就算了,真要去搞掉沙霸子,有那么容易啊,你要是我亲弟弟,那没得说,我听你的,可你是张家一条根,你要少一根头发,你娘你姐,不活撕了我啊。” 张五金其实知道他不是胆小,还是为他考虑,呵呵一笑,摇手:“就凭沙霸子,伤不了我一根毛,我有个计划,你们听听。” 把跟余山子商量的计划说了,余山子是专业的,出来的计划自然错不了,眼见他说得有板有眼,高麻子是兴奋得连拍桌子,孙大海也没有坚决反对了。 他们即然赞同,当天就开始行动。 要引蛇出洞,怎么办,用激将法,高麻子孙大海到处吹嘘,他们三个人冲到沙河公司,不但抢了车回来,还把沙霸子的人打伤了几十个,沙霸子跪地求饶,临了一人在沙霸子脸上撒了一泡尿,这才饶过他。 抢车是实,有车为证,那边打伤了人,也传出来了,但在沙霸子脸上撒尿,这是编出来的,可九真一假,谁知道呢,沙霸子就有一万张口,也解释不清。 沙霸子听到了,若还忍得住,他就不是沙霸子,是沙乌龟了。 这是第一股风,第二股风是,高麻子到处嚷嚷,他这边不但有打穿少林木人巷出来的绝世高手,还准备了三十条火枪两百把刀,选个吉日,祭旗誓师,要去南祟彻底扫平了沙霸子,抢了沙霸子的沙河公司。 第一股风是激得沙霸子恼羞成怒,第二股风,则是让沙霸子把底子全掏出来,尤其是要带枪,余山子跟张五金说过,只要沙霸子带了枪,他就是个死的。 当然,光放风不行,还得找人,不是真打,就是虚张声势,张五金出钱,高麻子把镇上一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还有那些有冤气的司机什么的,整天招在家里喝酒,喝多了酒就吹牛,商量怎么把沙霸子往死里搞。 这个风声自然也会传到沙霸子那边,让沙霸子信以为真,以为他们这边真的准备要搞大场伙,这么一来,沙霸子想不拿枪出来都不行。 明招之后,还有暗招,张五金拿了一万块钱,让高麻子收买沙霸子的手下,打探沙霸子的消息。 沙霸子手下,不是什么严格的黑社会,就是一些松散的混混,有不少还是城关镇的,也经常跟高麻子等人打牌,人也熟,高麻子这边架的势又大,又有钱拿,只是通风报信,为什么不干。 信息很快传过来,沙霸子果然恼羞成怒,这边人多不怕,但张五金功夫高,却让沙霸子忌惮,也到处招人,准备了一两百人,砍刀一人一把,枪也有十好几把,什么五连珠七连珠就不说了,沙霸子和他的几个铁杆亲信,还准备了几把仿五四的手枪,尤其沙霸子自己腰上的,据说是走私过来的真货。 “行了。”收到消息,张五金轻拍巴掌:“麻哥,给沙霸子发个短信,约他斗霸。” 斗霸是这个地方的土话,就是互相顶牛打擂台的意思,也就是约战的意思,一般两个人吵架,就说:“你要斗霸不罗?”或者说:“你斗霸是吧?” 斗上了,那就打罗,不过一般都是嘴霸,真动手的也不多,但约沙霸子斗霸,当然不会是嘴霸。 沙霸子自然不会怕,短信来短信去,约好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城关镇与南祟之间,三角坪,双方斗霸。 张五金这边大张声势,乱七八糟的人叫了一两百人,卡车二十几辆,都是张五金出钱租的,其实连人都是租的,好酒好菜每人还一包烟,这些小混混闲着也是闲着,本来就是好事的,要论他们自己,不敢挑战沙霸子,但有人挑头,他们基本上也就是助助声势,有什么怕的? 虚张声势的目地,还是要沙霸子出尽底牌,多来人,多来枪。 上午这边约齐了人,大摆酒席,放出的风就是,吃饱了,一起去斗霸,吃到中午一点,暗线传过来消息,沙霸子准备了三十台运沙车,两百多混混,二十把以上的火枪,沙霸子和手下五虎齐上阵,奔三角坪来了。 收到消息,张五金知道这一计成了,给余山子打了电话,余山子一句话:“你来看戏不?” “当然。”张五金哈哈一笑,悄悄拉高麻子和孙大海到边上,道:“你们先招呼着,继续上好酒好菜,我去收拾沙霸子。” “老五,你要当心。”孙大海还是有点儿担心。 当时的计划,张五金只说他公安局有同学,只要沙霸子带枪,他就报警,把沙霸子抓了就行了,没提余山子,所以孙大海还是有点儿不落底,张家五宝啊,少一根头发,他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没事,我又不出手,就边上看着。” 张五金安慰他一句,开了车往三角坪来。 所谓三角坪,是祟水以前冲出的一块河滩地,在城关镇和南祟之间,以前常水淹,后来修了堤,没水了,好大一片地,却净是沙子,也种不了庄稼,给民兵做了打靶的场地,有时候唱大戏赶大集,也在这里,是块斗霸的好地方。 张五金没有直开三角坪,到地头左拐,上了旁边的山梁,平时这是看戏的好地方,今天这里仍是看戏的好地方。 下面三角坪里,做两排停着三十辆大卡车,且停得整整齐齐的,车停得好,人就散了,大约两三百人,东一堆西一堆,散落在三角坪西面,有的拿着砍刀,有的扛着枪,甚至还有小钢炮。 所谓的小钢炮,就是用加厚的不绣钢管,焊死后面,然后前面装火药炮子,一点火就喷出去,等于是大号的火枪,杀伤力惊人,真要是大规模的斗霸,轰上了一炮,至少要倒一大片。 祟山祟水,民风强悍,抗战时期,就是游击队的老根据地,出过好几个将军呢,遗风余韵,民间斗霸,拉出的场面都是火辣辣的。 张五金看了暗笑,沙霸子的场面越火爆,死得越惨,中国不是中东,拿把刀就算了,敢拿枪就一定要坐牢,居然还敢有炮,嘿嘿,你以为你是孙大炮啊? “四哥,我来了。”张五金拨了余山子电话,眼晴四下看,却硬是没找到余山子的特警藏在什么地方,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那就看戏。”余山子应得简单,这家伙,天生的杀坯,一动家伙就来劲。 几乎无声无息的,山林子里,河堤下面,还有民兵打靶藏身用的壕沟里,突然涌出无数武警来,至少有几百,眨眼把偌大一个三角坪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五金看得眼珠子发直:“不是说特警吗,怎么把武警全招来了?” 张五金对官场不熟,但多少知道一点,余山子虽然是特警大队大队长,真要出任务,他说了不算,得上面有命令,更莫说武警了。 “难道古老大也插手了?” 他在上面发呆,下面早已鸡飞狗跳,但武警四面围着,尤其在打了几枪后,包刮沙霸子在内,几百混混没一人再敢乱动。 黑社会对武警,真以为自己是根葱,沾点儿酱就敢上桌子? 武警之外,张五金也看到了余山子的特警,果然是武警特警齐出来,张五金再不知官场的事,也知道这事闹大了,不是自己的两个兄弟做得了主的。 那边抓人,这边过来一台军车,张五金一看,嘿,简汉武的车,车上下来俩,简汉武之外,还有一个尚锐。 “嘿嘿,我说,你们玩都不带上我。”张五金一脸气急败坏。 这不明摆着吗,连简汉武都来了,尚锐更是八杆子打不着,黑社会要出动到国安,那真是笑话了,很明显,余山子把他要搞事的消息告诉了简汉武几个,所以他几个也来凑热闹,却先不告诉他。 “是你有好玩的,不告诉我们吧。”尚锐还倒打一耙。 163挂牌 163挂牌 随后余山子古明成也上来了,一说,正如张五金猜的,余山子把这个做黑社会团伙大案报了上去,公安部直接挂牌督办,省公安厅牵头,所以古明成的武警,余山子的特警,全出动了,至于简汉武和尚锐,当然就是看戏的,一个国安一个野战军,座山雕差不多,沙霸子还真不够资格。 不过张五金还是很感动,自己随手起性玩玩,简汉武几个全来了,这才是兄弟啊。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沙霸子和亲信五虎身上都搜出了枪,弹道检测,三把枪上有人命,其中有一把就是沙霸子的,更莫说他是黑社会老大,必死无疑。 至于孙大海这一面怎么处理,余山子先就教好了的,报成苦主,装沙给沙霸子扣车,偷回来,沙霸子还不肯甘休,还带着几百人要来报复,所以才有这个大案。 说起来到也是事实,只不过中间言词上稍加修饰而已,孙大海高麻子也是老油条,教好的话,自然会说。 至于张五金,在这中间完全淡化,这是简汉武的意思,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出,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但何必扯进去呢,所以从头到尾,他的名字都没有出现。 张五金跟简汉武四个喝了一夜酒,而南祟一夜变天。 第二天张五金酒醒,让孙大海注册了个公司,就叫海沙公司,差不多是接手了沙霸子的盘子,不过风格改过来,不再强买强卖。 但问题是,先前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了,沙霸子就是他们搞掉的,别人怕了沙霸子的沙河公司,不怕他们这更大的海沙公司?就不强买强卖,至少短期内,也没人敢来撬他们的墙角。 而海沙公司改过来的,也不仅仅是不强买强卖的风格,真正实惠的还有价格,提高收沙价,降低卖沙价,这下皆大欢喜。 开公司当然要有本钱,张五金拿了一百万,不过把大金扯了进来,算是他借给两个姐姐的,三金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大金家没出力,百分之四十,高麻子凑了五万块钱,算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乐得他啊,麻子通货膨胀,笑成了一脸坑。 本来孙大海的意思,公司算张五金的,他们给打工就行,高麻子也是这个意思。 在高麻子眼里,张五金功夫高不说,心机也深,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屹立南祟十几年的沙霸子说栽了就栽了。 而且那人脉,武警特警全出动,张五金虽然说只是个同学的关系,但管用的同学就是好同学啊,这样的张五金,他真的心服,他稀烂的人,孙大海也好不哪里去,大金男人更是个憨巴,他三个开公司,不靠谱呢,还是给张五金打工靠得住些。 但张五金是要送钱给几个姐姐啊,打工给工钱,那有几个钱啊,坚决推了,只说赚了钱,还他本金就行。 掏钱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天夜里,他娘也来了,他娘坐中间,大金三金一边一个,虎视眈眈,张五金立知不妙,果然三金就问了:“五宝,你的钱到底哪里来的。” 十万二十万,说是做木匠赚的,张虎眼传的手艺好,娘几个也信,但动到百万的大数,这几个女人,没一个相信。 张五金也早想好了说辞,眼看情形不妙,便装做不好意思的摸脑袋,还憋呀憋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师父留给我的。” 张虎眼的招牌,就是好使啊,果然他娘几个齐声叫了起来。 “我就猜是虎师父的。” “先就奇怪了,虎师父那么赚钱,钱哪去了?果然留给了五宝。” “虎师父就是把五宝当崽看的呢,好人啊,只不过我们家就五宝一条根,要是多有个崽,铁定就抱过去了。” 七嘴八舌,感叹的感叹,赞叹的赞叹,抵得一千五百只鸭子。 却没有一只鸭子怀疑,张五金说的是谎话。 只不过张五金也不认为自己说了谎,他今天的一切,都是因张虎眼传他床谱而来。 对师父的感激,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即然是张虎眼的钱,大金三金几个就看得紧了,家庭会议分工,孙大海做总经理,高麻子做市场部经理,大金男人周春来场管部经理 三经理,其实都是虚的,实的是,大金做出纳,三金做会计,高麻子老婆做财务主管,先说要离婚了的,一说开公司,嘿嘿,婚不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孙大海高麻子先还兴匆匆的,一看这分工,傻眼了。 张五金偷笑,本还想着帮孙大海几个理清一下头绪,王含芷却打电话来,说他爸爸散步的时候,给狗吓了,张五金便扔下这边,先去安抚小美人,有可能的话,讨好一下未来的岳父老子。 张五金是下午过去的,王含芷在开发区旁边的桂花林里等,三月的天,出了太阳就很热了,王含芷穿着一条碎花的短连衣裙,没有穿丝袜,光着白白的两条腿儿,远远的看去,象一只小花蝴蝶,说不出的青春可爱,不过嘴儿噘着,一脸心思的样子。 “芷芷,怎么回事,王叔叔没事吧。”张五金去过去,搂着王含芷的小腰肢,裙子很薄,手搂上去,甚至能感到滑腻的肉感,忍不住就去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象吮着一片花辨儿,带着甜香。 王含芷回搂着他,任他啄了一口,嘴唇嘟了嘟,回吻了一下。 不过王含芷这会儿明显没有太多心思跟他亲热,看着他,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道:“爸爸还好,没给狗咬着,就是摔了一下,主要是给气着了。” 然后她说了经过,原来昨天她跟她爸照例去公园散步,突然一条大白狗扑过来,直扑到人面前,她爸爸一时没注意,吓得跄了一下,摔了一跤,没给狗咬着,摔得也不重,但那狗主人不但不道歉,还冷言冷语的,所以她爸气着了,今天都没去上班。 “狗不牵好,吓着了人还不道歉,岂有此理了?”张五金勃然大怒,当然有些夸张:“那条狗是哪个养的,我去找他。” “是教育局白副局长的老婆养的,白副局长跟爸爸一直有矛盾,妈妈跟她见面都不说话的。” “不管有什么矛盾,养狗吓人就是不对。” 张五金坚定的站在小美人一边:“那条狗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家里具体住哪里,不过好象她老婆天天出来溜狗的。” “那就好,下午我们去公园里等着。” “嗯。”他大抱大揽,王含芷果然就很开心。 在凳子上坐下,大理石凳面的,张五金摸一下:“还有些凉,坐我身上。” 王含芷其实知道他是借口,但很欢喜啊,乖乖的就坐他腿上,两个搂着说话儿,时不时的就亲一下,张五金用手背在她裸露的大腿上来回的摩娑着,真的很滑啊。 王含芷一切都由得他,整个人缩在张五金怀里,恰如一朵山茶花慵懒的开在春天里。 不过到两点钟王含芷就要去上班,看着小美人的花裙角消失,张五金就过来做一会儿木工活。 现在木工活真的做得很少了,但张五金其实还喜欢做,因为这样能静心。 不到四点钟,王含芷就溜出来了,好吧,喜欢的木工活也不做了,抱着冰冷坚硬的木头,哪有搂着软玉温香的小美人舒心。 车开到水库边上,王含芷说不租船,就到水库的堤岸上摘花儿玩,张五金当然由着她,陌上花开,小美人就如一只花丛中的蝴蝶,一会儿扑到东,一会儿扑到西,让人赏心悦目。 王含芷做了个花环儿,戴在脑袋上,歪着脖子,娇娇的看着张五金:“好不好看?” 张五金故意道:“你说人还是说花啊,花是蛮好看的,人嘛。” 故意拖长腔调,小美人果然就不乐意了,小嘴儿嘟起老高,气鼓鼓的看着他。 张五金搂着她腰,去啄她嘟起来的红唇儿,王含芷就一直嘟着,张五金笑:“花虽然好看,可人更好看啊。” 小美人顿时就高兴了:“这还差不多。” 然后就咯咯笑,转着圈子,小花裙子飞舞,里面的小花裤都露了出来,张五金就拿手机给她拍照,有时故意蹲下来。 王含芷也不在乎,不过看照片的时候,看到内裤,她就呀呀的叫,然后打张五金:“大坏蛋,灰太狼。” 要他删掉,张五金坚决不删,两个人打打闹闹,笑声随着水面远远的飘出去。 五点二十,送王含芷回家,平时张五金这个时候就回去了,不要六点就能到家里,今天不行,先给秋雨打了个电话,免得等,秋雨还在那边开玩笑:“今天跟王含芷开房吗?” 张五金牛皮哄哄:“要开房早开了,还等这时候。”秋雨就在那边咯咯笑。 无论她怎么想得开,自己的男人多一个女人,总是不会开心的,张五金不碰王含芷,她当然很高兴。 张五金当然也要解释一下,不是秋雨要他解释,而是有解释,秋雨会开心,结果秋雨到担心了:“啊呀,你要小心,春天来了,犬类容易发狂的。” 164 春天有狗 164 春天有狗 “我还发狂呢。”张五金不以为意:“汪。” “你是大灰狼,不是小狗狗。”秋雨在那边笑。 “好啊,等着大灰狼晚上回来吃掉你。”张五金学狼嚎,秋雨的笑声更清脆了,真好听。 公园这边离家近,熟人多,王含芷是要瞒着妈妈的,就跟张五金分开一点点,张五金并不在意,不过两个走到栗子林里,背了人,张五金猛一下就抱住了王含芷,狠狠的亲了一口,还啧嘴:“可馋死我了。” 王含芷脸红红的,笑得娇俏。 不过两人有任务呢,不能躲在林子里**,亲热了一会儿出来,王含芷手一指:“就是那条狗。” 张五金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是一条中等体型的白狗,果然跟疯了一样,撒着欢儿的狂奔,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跑到那边。 后面跟着个女人,中等个头,矮胖,梳着个大波浪,脸象个不锈钢盆子,腰则象个装啤酒的桶子,两条粗短腿,偏偏还穿着黑丝。 对胖女人,张五金只扫了一下就没兴趣了,对王含芷道:“你在这边等着,我过去。” 他要打狗,场面自然有些血腥,不想让小美人看到。 他说着大步过去,那条白狗到没有往他这边扑,不扑过来,岂非没戏唱,张五金有办法,农村里狗多嘛,逗狗还不容易,吹了一下口哨。 那狗果然一下就停住了,扭头看过来,张五金再吹一下,那狗立刻兴奋起来,冲着他飞奔过来。 这狗可能是关久了,有点儿人来疯,一直扑到张五金面前来,这也难怪了,换了一般胆气弱些的,不注意之下,突然一条狗这么猛扑过来,当然会吓一跳,谁知这狗咬不咬人啊? 张五金冷眼看着,那胖女人果然不喝住她的狗,虽然手中拿着狗带,却只冷冷的看着。 世上没有犯傻的狗,只有犯贱的狗主,即然这样,张五金也就不客气了,看那狗奔到面前,他左脚往前一跨,右脚猛然飞起,斜里甩出。 膨! 这一脚,正踢在狗的前肩骨处。 他这一脚用力不小,那条狗给踢得凌空飞出去四五米远,半空中汪汪叫,落地又打了几个滚子,爬起来时,左前脚便垂了下来,很明显,大腿骨给张五金踢断了,汪汪痛叫。 狗扑人,胖女人不吱声,人踢了狗,胖女人顿时就暴走了。 “你为什么踢我家小白,你好大的狗胆,敢踢我的小白。” 胖女人跑过来,胸前一对木瓜,抛出巨大的弧线,仿佛随时准备脱手抛出去的蓝球。 “你眼晴瞎了,没看到狗要咬人啊?” 说到骂架,张五金也是高手,只不过小美人王含芷就在后面不远处,他还收了嘴,可也不客气。 “小白哪里咬你了。”胖女人一脸愤怒:“而且是你先逗小白的。” “小白?”张五金哈哈一笑,上下一扫胖女人:“你这么一只肥白猪,看着就恶心,逗你,我呕。” 这是把人比狗了,胖女人素来是个骄横不讲理的,不想碰上张五金,简直就是小鬼碰上了阎王,不是个头啊,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你个小流氓,有种别跑。” 说着就拨手机。 以前的小木匠,在城市里是畏缩的,城里人,惹不起啊。 但今天的张五金,充满自信,无论她拨给谁都不怕。 不过张五金嫌麻烦,往前一跨,一把抢过胖女人手机,手一扬,手机远远的飞出去四五十米,落入了马路对面的小湖里。 “你抢我手机。”没想到张五金这么狂野,胖女人惊呆了。 张五金哈哈狂笑,忽地笑容一收,两眼恶狠狠的盯着胖女人,放出要杀人一样的目光:“再给我逼逼,信不信我把你也丢湖里去,泡泡你的骚气。” 他说着还往前跨了一步,胖女人彻底给他吓到了,尖叫一声,扭身就跑,却在草地上绊了一跤,一下摔了个滚地葫芦。 胖女人虽然身胖腿短,滚子到是打得灵活,连滚了几滚,翻身爬起来又跑,边跑边叫:“抢劫啊,救命啊,杀人了啊。” 看她杀猪一样的叫,张五金本来想要哈哈大笑了,结果胖女人又叫了一句,他立刻脸色大变,扭头急走。 因为胖女人叫的是:“强暴啊。” 王含芷看张五金脸色不对,道:“哥,怎么了,是不是给狗咬到了?” “不是。”张五金摇头:“是那女人,你听。” 王含芷一时没醒悟过来,张五金一脸气急败坏:“强暴啊,强暴这样的丑八怪,别人看见了,我还要脸不要脸了。” 王含芷一愣,明白过来,顿时就笑得花枝乱颤。 “你真会搞怪。”王含芷笑得腿软,整个儿靠在他怀里,又叫:“笑得肚子痛,你帮我揉。” 这样的美差,张五金自然乐意侍奉,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揉着软软的小肚子,腹中有些发热,凑到王含芷耳边吹气:“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王含芷其实也有些情热,犹豫:“就不知道请不请得到假。” “试试嘛。”张五金撺啜。 王含芷就拨电话,结果才拨了两个数字,电话却响了,王含芷一看,轻叫:“呀,我妈打来的。” 身子微微一挣,张五金手就出来了,这时王含芷接通了电话,只听得薛瑗在电话里问:“芷芷,你在哪里,天黑了还不回来。” 她语气不太好,王含芷犹豫了一下,看一眼张五金。 “妈,我想去看电影,好不好?” “真乖。”张五金心中暗喜,他今日心中格外的动情,暗想:“要不呆会去开房,吃掉她算了,然后慢慢的再让她见秋雨和红姐。” 可惜他失望了,薛瑗在那边直接否决了:“你女孩子家,一个人去看什么电影,青青来家里了,要不呆会你跟她一起去看。” 王含芷是乖乖女,请不到假,那是没办法的,只好一脸歉意的跟张五金道别。 张五金虽然遗撼,他还真是头一次生出想要把小美人吃掉的心思呢,不想老天不给机会,笑着亲一下王含芷,道:“那就回去吧,明天见,晚上做个好梦,梦中不能有其他的男人,只能有我。” “嗯。”王含芷乖乖的,嘟着嘴跟他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回了家,张五金当然也还要送一截。 王含芷到家,薛青青果然来了,这一向薛青青来得极少,年后就来了一次,王含芷叫了声表姐,看她妈脸沉着,心下有些发虚,叫了声:“妈,怎么了?” “还不是你。”薛瑗一脸气。 “我怎么了嘛。”王含芷心底有股虚劲儿,只悄悄扭着身子,看一眼薛青青,眨眨眼晴,意思是问薛青青,有没有告她的状。 “你别看你表姐。”薛瑗瞪她:“你说你,局长的儿子你看不上,副市长的儿子你也不想嫁,你到底想要嫁给谁,难道真想要嫁给一个---。” 这话到了嘴边,她又忍住了,眼圈儿却红了,低头揉起了眼晴。 这下王含芷吓到了,慌忙依过去,道:“妈,怎么了嘛。” “姨父打报告要提前病退了,你不知道?”薛青青插口。 “啊。”王含芷吓一跳:“爸爸要提前病退,为什么啊,昨天那狗没有咬到他啊。” “狗是没咬到他,可姓白的咬到他了,你还不明白。” “她呀,就是个木瓜脑壳。”薛瑗恨恨的在王含芷额头上戳了一下:“姓白的以前还是你爸爸的手下,从四中出去,是他手脚不干净,给你爸爸赶出去的,结果现在呢,几年混下来,他居然成了副局长,你爸爸一世勤勤恳恳,永远的老黄牛不说,还要受白超的气,就白超的婆娘,昨天狗吓了人都不道歉,还冷言冷语的,昨天你不是在吗?听不出来?你傻啊你。” 王含芷是个极为单纯的女孩子,不喜欢八卦,白超跟她爸爸有矛盾,她是知道的,但具体有什么矛盾,她就没问过,昨天白超老婆说的话,她半懂不懂,这会儿薛瑗一说,到是有些懂了。 “原来她说狗也看人咬,是这个意思啊。” 明白了,王含芷顿时也有些恼了,她只是单纯,并不代表完全没有脾气,她溜出去约会张五金,本是要瞒着的,气一上来,忍不住了,道:“刚才我去公园,看到那女人受教训,狗腿给人踢断了,那个婆娘还吓得摔了一跤。” “真的。”薛瑗到是一喜:“该,是谁踢断的。” 薛青青心眼却灵活多了,一看王含芷脸色,哪里还猜不到,道:“还有谁,小木匠,张五金呗。” 王含芷本来还想撒个谎说不认识呢,薛青青一口揭穿,她顿时就花容失色了,怯怯的看着薛瑗。 薛瑗本来跟薛青青商量的,是装做不知道,然后在暗里盯着,打击张五金,现在薛青青一口叫破,薛瑗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薛青青是个什么意思。 “青青。”她叫,使眼色。 薛青青不理她,却看着王含芷:“芷芷,老实说,你对张五金,了解多少?” “什么呀。”王含芷看一眼薛瑗,有些怕,又有些羞,垂下了眼光。 她对张五金,当然很了解,张五金的好,张五金的坏。 165了解 165了解 可是其它的,她却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单纯的喜欢,单纯的爱,不会家长里短的去问,你爸爸当官没有,你家有房没有,你有车没有,哦,你有车,那你给我买台车行不行? 这些东西,她是不会问的,所以她也不知道。 “算了,不问你了。”对自己这个表妹,薛青青还是了解的,不管她知不知道,她要是拿定了主意不想说,你打死她都没用。 “青青。”薛瑗搞不清楚状况,有些疑惑。 “姨,这个小木匠,我可能看走眼了。” 过年前后这一段时间,薛青青想了很久,理不出个头绪,但这会儿,她却突然想到个主意,利用王雅图这件事,彻底的把张五金的底掀出来,当然,首先得薛瑗答应才行,不过她对她的这个姨妈同样了解。 “三大疑问。”她举起三根指头:“一,姨你知道的,小木匠一个电话,能招来豪华车队,阳州岩卫红甚至亲自跑来凑趣开喜车。” 这个薛瑗是知道的,点头。 “第二件事姨你不知道,但芷芷知道。”薛青青屈下一根指头:“也就是第二天,一个同学,退伍回来,带指标的,但安排不下,我当时就是看到小木匠一个电话招来豪华车队,试他一下,用了个激将法,结果小木匠一个电话,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她说得玄乎,薛瑗也来了兴致。 王含芷也抬眼看她,张五金帮他同学那件事,虽然她亲自在现场,可她只觉得心上人有本事,却从来没有多想,这会儿薛青青一说,她到也眨巴眨巴眼晴了。 “小木匠又是一个电话,居然把他同学送进了市委小车队。”说着又补一句:“不是南祟市委,是阳州市委。” “阳州市委小车队?”这下薛瑗真的惊到了,她也是体制内的,王含芷大学毕业,进开发区,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两口子这些年存的钱,从大学到安排工作,基本上耗了个干干净净,而张五金居然一个电话,能把一个不相干的同学送进市委小车队,这是何等的大能。 “真的?”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时芷芷也在。” 薛瑗扭头看王含芷,王含芷垂下眼光,不吱声,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薛瑗还有不了解的,自然就是真的了,事实上,她也不相信薛青青可能骗她,一时张开嘴巴就有些合不拢来。 “你知道他找的谁?”薛青青一脸夸张:“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室主任,市委李书记的大管家贺方圆,而且巧的是,那天贺方圆刚巧也在御府酒楼,曹市长也在,贺方圆见了他,那份儿亲热,就跟哈巴狗见了主人一样。” 她是个尖刻的性子,又不喜欢贺方圆,说得就有些克薄,但这种克薄,却更形象,薛瑗完全可以理解。 “他是贺秘书长的亲戚?” “不是。”薛青青摇头:“我都说了贺方圆象哈巴狗了,对了。”薛青青想起来了:“那天岩卫红见了他,就那份亲热劲儿,还不止,还多两分讨好的味道。” “贺秘书长会讨好他,不会吧。” 这么一说着,薛瑗反倒又有些不信了,可那天岩卫红跟张五金亲热的样子,她到是有些印象,阳州首富啊,凭什么又对一个小木匠那么热切呢? 她忍不住扭头看王含芷,王含芷与她眼光一对,忙又垂了下去,小脸儿红红的,薛瑗气得几乎想要掐她一下了,这个死丫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做功夫,突然就给你冒个妖怪出来,好意你去问,却死也问不出。 “第三个疑问。”薛青青又屈起一根指头:“年前我在省城,见过小木匠一面,他跟几个朋友去舞厅里。” 说到张五金下舞厅,王含芷也关心了,眼巴巴的看她,薛青青斜她一眼:“没有女人。” 王含芷立刻羞得低头,心里头到是喜滋滋的。 “姨,你根本想不到。”薛青青看薛瑗一脸疑惑,道:“他那几个朋友,来头居然都大得惊人,后来我了解了一下,一个是省特警大队的大队长余山狗,一个武警支队的参谋长,一个是国安局的局长,还有一个打听不出来,但来头也非常大,因为有一个在北京势力很大的女人,居然说是他的什么四妹。” “他不是个小木匠吗?”薛瑗一脸惊讶:“怎么会有这么些朋友。” “这就是我死也想不清楚的问题。”薛青青点头:“他确实是个小木匠啊,从小到大都小,就是长得还行,字也写得好,其它一无是处。” 说张五金一无是处,王含芷不高兴了,嘟了嘟小嘴儿,不过她妈在边上,她不敢辨嘴,薛瑗看她一眼:“芷芷,张五金的事,你真的不了解?” “妈。”王含芷有些羞,依在薛瑗身上,轻轻扭着身子:“我问这些做什么啊。” “死丫头。”薛瑗气得真的想掐她:“别人家里都不打听清楚,就迷迷糊糊的让人占便宜。” 她是过来人,王含芷胸部明显胀大,她还是看得出的。 王含芷顿时就羞到了,在她身上扭啊扭的。 “小木匠神秘得很,但这一次,我要把他的皮剥下来。”薛青青看着薛瑗,道:“姨父才四十七,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又是个热爱工作的,哪里肯病退,只是小人得志,压在他头上,他气到了,不想干了。” 丈夫的心思,薛瑗当然是知道的,也气得咬牙。 “而且就算退了又怎么样?”薛青青继续点火:“白超那个小人,春风得意,又特别会吹牛拍马会送的,说不定过几年就是局长,到时碰到了,不会更加得意?尤其他那个婆娘,更会跳到天上去。” 这一说,薛瑗暴跳了:“昨天只是我不在,我要在,看我不骂死她。” “骂有什么用。”薛青青摇头:“骂烂她都没用,要姨父出得了头才行。” 她这话,让薛瑗又泄了气:“你姨父就是个死性子,又不会拍,又不会送,怎么出得了头?” “这事让小木匠出把力。”薛青青眼珠子转动:“他不是手眼通天吗,让他帮着姨父运作一下,也捞个副局长当当。” “让你姨父当副局长。”薛瑗眼皮子跳了一下:“怕是不能够吧?” “有什么不能够的。”薛青青叫了起来:“姨父多少年的老正科了,教育局长也不过就是正科吧,姨父要是肯把他知识份子的气节放一放,别说副局长,就是局长,甚至副市长都当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瑗解释:“我是说,那个小---张五金没那个能力吧。” 是啊,帮同学找个工作,跟运作一个副局长,那可是天差地远的事情,何况那同学还是带指标的呢。 “试试也没什么关系啊。”薛青青哼了一声:“他帮个屁不相干的同学,电话打得飞起,现在帮芷芷的爸爸,就不能多打几个电话,多尽一分心了。” 薛瑗转头看王含芷,王含芷即有些羞,心里又有些乱,只死命低着头,赖在薛瑗身上。 “不出两把死力,想追我们芷芷?”薛青青重重的哼了一声:“姨,这事你听我的,我来打电话,他要是不肯出力,哼哼,那也就死了这条心吧。” “那到也是。”薛瑗彻底明白了薛青青的意思,拉着王含芷的手,忍不住就在手背上打了一下:“你个死丫头。” 这里面的意思很复杂,有怨女儿不听话的意思,也有怪女儿不了解张五金的意思,反正乱七八糟的,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而王含芷心里也乱乱的,她本来还想阻止呢,可给打了这一下,也不敢开口了。 薛青青则掏出了手机,拨了张五金电话:“喂,张五金,你在哪里,来芷芷家一趟,我姨妈有话跟你说。” 张五金先前是送了王含芷到小区门口才走的,虽然说南祟治安还行,没乱到女孩子天黑就不敢出门的地步,不过自己的女朋友嘛,当然要看重一点点,所以薛青青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车才刚刚出了南祟不多久,正要上高速呢。 “芷芷她妈要见我。”张五金吓一跳,毛脚女婿要见丈母娘,总是心里发毛的,哪怕他丹田气再足也白搭。 “今天吗?”他还想躲一下:“明天行不行?” 薛青青哪等得明天,道:“现在就过来,你不是有车吗?就阳州过来,也就二十多分钟吧,怎么,芷芷要你做点事,跑一趟这么难?” 这丫头,牙尖嘴利的,张五金还真有些撑不住,主要是牵扯到王含芷啊,只好答应:“好,我马上过来。” 掉头,又还到超市里买了点礼物,看看身上,还好,虽然是过来做木工活的,其实一身名牌,秋雨会过日子,谢红萤却是红二代,于是秋雨给张五金打扮,也是往高里走,穿一身名牌做活的木匠,说实话稀罕,这会儿到是出得像。 按门铃,王含芷来开的门,小脸儿红红的,见了她,小舌尖儿吐了一点点。 张五金最爱她这个表情了,本来悬着心的,也放了下来,就为了小美人,那也得鼓起勇气。 166出力 166出力 进屋,还好,薛瑗是笑脸相迎,到是薛青青要笑不笑的,这个无所谓,学校里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美女,傲岸,矜持,尖刻,习惯了。 薛瑗泡了茶,张五金坐下,薛青青直接就开了口:“张五金,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就是芷芷爸爸的事,芷芷爸爸给狗惊了,你知道了吧,刚那狗,也是你去打的吧,打得好,你是要帮芷芷出力,但这力使得不够,光打条狗,也不能真正帮芷芷爸爸解气,因为芷芷爸爸受的气,其实不是来自狗身上,而是来自人身上。” 薛青青牙尖嘴快,把王图雅跟白超之间的过节,叽哩哇啦,全都倒了出来。 “现在你明白了吧。”她紧盯着张五金眼晴:“真要帮芷芷爸爸出气,打狗没用,骂那婆娘也没用,真要说到骂人,用不到你,我一个顶你十个,你男爷们,就要出大力。” 她打机枪一样,张五金给她说得有点晕,道:“你的意思是?” “你朋友多,认识的人不少,别的不说,贺秘书长跟你关系好吧。”薛青青略略一顿:“芷芷爸爸是多年的老正科了,不会拍马不会送,最终给小人压到头上,你说,这公不公平?” “是不公平。”张五金点头。 薛青青咬牙,要你点个屁的头,要官的话不好直接说,你不会接句口啊。 不过她是个生姜的性子,不嚼还好,越嚼越辣,不接腔是吧,那就自己开腔:“你也觉得不公平,那你能不能帮着说句话,白超那种小人都能当副局长,芷芷爸爸多年的老正科,难道当不得副局长,要我说,局长都当得,是不是?” 张五金确实有些蒙,他虽经常跟李求金等人喝酒闲聚,但除了秋雨做副校长的事,以及后来给薛青青激得帮了蔡志远一把,还从没跟李求金等人开过口呢,就孙大海那边的海沙公司,他都还没帮着揽生意,急什么,现在能把南祟吃下去消化完,都了不得了,不必贪。 他就不想开口,因为好象也实在用不着,更莫说求官,所以一时就没想到,当薛青青敝开车马一说,他终于是醒悟了。 “当得,当得。”这会儿,他自然是连连点头了,看一眼边上的王含芷,王含芷也正看着他,眼光中的意思,好象是不要他为难,但那深藏眼底的渴盼,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仅仅是为了她爸爸,其实也是对他的渴盼,心上人有本事,她自然开心啊,当然也盼着张五金大显神威,在妈妈表姐面前露一手。 若是薛青青自己的事,张五金打个哈哈就撇开了,实在有些看不惯,但是为了王图雅的事,尤其看到王含芷这种即含着渴盼又略带着歉意的目光,张五金心中的血猛然就冲了上来。 他冲王含芷点点头,转头看薛青青,他对官场中比较懵,虽然秋雨给他解释了一下,但那只是个大概,尤其涉及到具体的行局以及升迁什么的,他就完全歇菜了。 “王叔叔是正科,那教育局长是什么级别,如果升级,是一定要从副局长升到局长是不是?” 他问得象小学生的水平,不过也正常,不是体制内的,一般的百姓,谁去琢磨这个,薛青青看他不象做假,到也耐得心,道:“我姨父是正科,教育局长也只是正科,南祟这种县级市,主管教育的副市长,也不过就是个副处。” “正科到副处,好象是半级吧,可以直接跳?” “按级别可以直接跳。”薛青青真是拿出耐心了:“不过一般不会,一般都是副局正局,最后副市这样的升上去。” “当然也有例外的。”她说着又举例:“以前一中的校长,因为政绩突出,上面又有人,就直接升了副市长,不过这样的例子非常少,就要升,也是先到市里转一圈,做个副主任什么的,级别上去了,然后放到下面来,就不突兀。” “哦。”张五金点头。 不懂可以教,但这么哦啊哦的,薛青青看不得,是个什么样,你直接给个话,单刀直劈:“什么市长副市长就不管了,但校长升副局长,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张五金点头,微皱眉道:“不过就算王叔叔升了副局长,那个什么白超先升的副局长,王叔叔也压不了他一头吧。” “虽然压不了你一头,但两个平级,他至少不会那么耻高气扬了。”薛青青解释,心眼一闪:“要不你直接帮我姨父运作个局长出来,你行不行?” “局长。”张五金皱了一下眉头。 薛瑗一直在边上听着,听到局长两个字,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 薛青青的主意,她一直不太信得实,副局长呢,哪有那么容易?照条例,三年副科,五年正科,可绝大多数人,熬三十年,退休也还是个科员,到哪里说理去。 不过薛青青说得玄乎,所以说运作一个副局长,她心里还是渴盼的,结果薛青青居然开口说局长,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她忍不住看一眼薛青青,薛青青却对她使个眼色。 薛青青这话,是激将法,也是万一的想法,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再说嘛,又不多费什么事,说不定就打下个西瓜来呢? 而心中则在叫:“小木匠,老娘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有多少下水?” 张五金基本理清楚了,掏出手机,直接拨了李求金的电话:“李哥,吃饭了没有,忙不忙啊。” 李求金在那边打哈哈:“我还好,到是张老弟,你是大忙人啊,几次都约不到你。” 张五金打个哈哈:“我就是瞎忙,到处乱跑。” “李哥,有这么个事,你帮我看看。”闲聊了几句,张五金开口了:“我姨父,给人欺负了,是这么回事。” 他直接把王雅图叫姨父了,就如那次把蔡志远叫成老表一样,显得跟他亲一点,人家帮忙才好出力嘛,不三不四的人,别人帮了你,结果你还不怎么领情,那怎么行。 他把王雅图的事说了,边上薛瑗薛青青两个却听得眨眼晴,尤其薛瑗暗里叹气,这语调,这腔板,是求人吗?还说什么你帮我看看,找医生看病也得客气点吧,更何况求官。 她看薛青青,薛青青也觉得张五金说话口气太大,不过她没动声色,因为她记起来了,那天找婚车,这个死木匠也是这种语气,结果车队不说了,钻出来个司机居然是阳州首富,再后来帮蔡志远给贺方圆打电话,也是这语气,仿佛不是他求人,到是别人欠他的。 只要他办得成事,什么语气不管,薛青青到是琢磨:“李哥,李哥是谁?” 这时张五金已把王图雅的事说清楚了,道:“李哥,我直说了,我姨父就是呕不得这口气,你给看看,要怎么弄才好。” 他也不直接说要什么局长啊什么的,虽然李求金对他绝对是有求必应,甚至巴不得他开口,可也不能伤了人家面子。 李求金在那边应得非常快:“这个简单,南祟主管教育的龙副市长调教委,直接让你姨父当副市长就好了,那姓白的,白超是吧,我也不撤他职,就让他在你姨父手下天天呆着装孙子吧,哈哈。” 李求金在那边应得豪阔,笑得爽快,平时的套话也完全没有。 这样的事,换了其他任何人,一定先要夸一下王雅图,成绩突出什么的,再然后说得文雅点,例如压压担子什么的,李求金完全不用,这么直接象社会上的人讲义气一样的语调,反而更能让张五金领情。 有教训啊,上次就为了秋雨的事,他跳出来骂人,结果一个市委书记宝座到手,小木匠,是个义气人啊,这是他对张五金的定性。 “直升副市长?”张五金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味道,心中当然痛快,不过到也怕李求金为难,他根本不知道,原来的强势市长转化为一把手后,在阳州几乎就是一手遮天了,尤其市委书记本身就是管帽子的:“这样行不行啊?” “别的人另说,但老弟你的事,行也得行,不行,他也得行。”李求金打着哈哈:“这个你别管了,交给哥哥我,明天我就给你了了,到是你给个话,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酒啊。” “行啊,有空我约你。”张五金打哈哈,又闲聊了几句,放下电话。 薛青青薛瑗都一眨不眨看着他,他刚才那一句,直升副市长,她们都听到了,薛青青还好一点,薛瑗几乎是心脏都不跳了,直升副市长,难道她薛瑗这一辈子,居然还能做一把副市长夫人吗? 不过又有些不信,副局长都难上加难了,跳到局长,虽然级别一样,那也是跳啊,几乎就是难于登天,这边却说直升副市长,这不是要登天,这是要成仙啊,太难以置信了。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薛青青在张五金身上连续见识了奇迹,以为自己不会太惊讶了,但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抖。 “一个朋友。”张五金打哈哈,如果没以前的例子,薛青青会尖刻的讽刺他是瘌蛤蟆打哈欠,但这会儿她说不出口,她关心另一个问题:“副市长?” 167直升 167直升 “是这么应的。”张五金挠挠头,他并不知道李求金做不做得到,他真的不懂这里面怎么操作的啊,不敢应声了:“明天看吧。” “明天就有消息?”薛青青又盯一句。 “应该有吧。”张五金还是不肯定,见王含芷也在看着他,到是补了一句:“反正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定帮王叔叔出了这口气。” 他左一句不肯定,右一句明天看,薛青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她都有些怀疑了。 本来也是啊,校长直升副市长,虽然级别上只升了半级,职务上却是三级跳啊,这样的例子非常罕见的,不是说王雅图本身不够硬,而是这样的升迁,不合官场惯例。 一切都不肯定,也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五金也没多少话,闲聊几句,就告辞回去。 王含芷送到楼下,悄悄牵着他手,一脸歉意的道:“哥,对不起。” “真心道歉就亲我一下。”张五金把脸贴过去。 王含芷果然就笑了,嘟起小嘴儿,叭唧亲了一下。 “没事。”张五金搂着她软软的腰肢:“你爸爸以后就是我爸爸,给咱爸出力,应该的。” “嗯。”王含芷脸红红的,眼眸却亮晶晶的。 她的脑子太简单了,直到这一刻,她都还没有静下心来想一想。 没多久王雅图回来了,一脸的垂头丧气,他的病退报告,局里肯定是不批的,无非跟以前一样,虚言好语哄几句,他这种知识份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只好打退堂鼓。 而这边因为不确定,尤其张五金走了后,薛瑗左思右想,越发觉得这就是个江湖骗子,事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基本完全不相信了,也就没说。 薛青青也有些怀疑,但回想张五金身上的事,又觉得有几分希望,最后做出决定:“明天我请假,在这边盯着。” 王雅图不明白,还问:“盯什么啊。” “盯着你的宝贝女儿,别给人偷走了。”王雅图惯例好说话,薛青青开玩笑。 王雅图看一眼王含芷,一脸的满意:“我女儿,谁也偷不走。” “就是。”王含芷高兴了,抱着王雅图胳膊撒娇:“爸爸对我最有信心。” 第二天,薛瑗报了个到就出来了,跟薛青青两个逛了一会儿街,又去买菜,不过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却又绝口都不提王雅图的事,直到将近十一点的时候,薛瑗平日一个玩得好的同事突然打电话给她:“做副市长夫人了啊,恭喜恭喜,瞒得可真紧啊。” 难道居然成真的了? 薛瑗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昨夜的梦中,还没醒来呢,又以为是弄错了,连忙追问,她好友却以为她是傲娇呢,还笑了一通。 然后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恭喜道贺的,薛瑗这会儿知道,错不了了。 她看着薛青青,薛青青也看着她,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薛青青的表情,就仿佛白日里见了鬼——惊愕到极致。 中午,王含芷王雅图先后回来了,王含芷跟平日差不多,她直到现在都还没太大的感觉,到是王雅图情形有些儿不对。 薛青青平日嘴快如剪,这会儿却不敢直接问,还是薛瑗忍不住,绕着弯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雅图确实也有些发懵,听到她问,才仿佛有些儿清醒,道:“告诉你一个消息,那个,上午突然宣布,市里准备给我压压担子,让我任副市长。” 他没有等到惊喜,或者欢呼,看到的,是三张错愕的脸。 王雅图还以为她们是惊呆了,笑道:“虽然意外,也不过是工作不同,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虽然自命清高,但升了官,还是开心的,这话里,未免就有些自得的意思。 可薛瑗两个的反应一如既往,就如雷惊了的两个蛤蟆。 他又哪里知道,她们吃惊的,不是他突然当了副市长,而是昨夜里的那个小木匠,居然真的就凭一个电话,把一个校长捧成了一个副市长。 而王含芷,也突然有些醒神了。 “他真的做到了?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 她玫瑰色的天空中,终于现出了一丝阴云。 王雅图这下就忙了,吃完饭匆匆离开,薛青青薛瑗两个则没吃什么东西,吃进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他真的是个小木匠?”薛瑗实在忍不住了,问。 “他真的是个小木匠。”薛青青确定肯定以及万分肯定的点头。 可突然之间,她自己又有些怀疑了,问王含芷:“他今天过来没有?” “过来了吧。”王含芷有些愣神。 “我们去看看。”薛青青拉了王含芷出门。 到四中,木工房,窗子里看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张五金,做功夫热,他脱了衬衣,打着个赤膊在那儿锯桌子腿,那一身肌肉,块垒虬结,冒着汗光,健壮,性感。 薛青青却突然有一种暴走的冲动。 一个电话可以要来一顶副市长的帽子,自己却在这里光着胳膊吭呲吭呲的挣那五十块一副的桌椅木工费,尼马,有这么装逼的吗?而且还装得这么象,一身的汗。 薛青青扭身就走,再不走,她真怀疑自己会冲进去,找块木头照着张五金的光脊梁上,狠狠的抽上两板。 “青青。”王含芷忙追上去:“你到哪里去。” “我回去。”薛青青扭头:“你两个谈恋爱,不必我当电灯泡吧。” 她的眼中发着幽幽的光,她从来没妒忌过王含芷,因为王含芷除了家世稍好一点点,其它方面,都不如她,就算脸蛋都不一定强过她,至于脑瓜子方面,更是十个都赶不上她一个。 可今天,她妒忌了,强烈的妒忌了。 傻又怎么样?傻人有傻福啊。 说完了,她扭身就走,她没注意,王含芷在窗外看了张五金一会儿,没有进去,也离开了。 当天,王含芷没给张五金打电话,薛瑗到是让她打了,让她叫张五金晚上来家里吃饭,但王含芷撒了个谎,说张五金有事提前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双休了,薛青青没走,晚上照例跟王含芷一起睡。 她瞪着眼晴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突然一下坐了起来:“我知道那李哥是谁了,是阳州市委书记李求金,只有李求金,才能一句话定下一个副市长,他居然叫市委书记李哥,还那样的口气。” 昨夜的情形,如在眼前,张五金拨电话,张五金打哈哈,张五金说,你帮我看看。 那就是在跟街坊邻居说话啊:“李师父,我家那电视机怎么不清楚了,你帮我看看。” 可谁想得到,这个李师父不是修电视机的,而是堂堂市委书记。 再想想张五金对岩卫红和贺方圆的电话,也是这语气,薛青青简直无语了:“这人是不是有神经?” 她转头看王含芷,王含芷也没睡着,也瞪着眼看着屋顶呢,见她看过来,眼晴闭了一下。 天有些闷热,王含芷的被子就没盖好,只是搭一点在肚子上,露出上半身,少女的胸部,虽然是躺着,仍然翘生生的。 薛青青突然伸手,在王含芷胸口上抓了一下。 “死青青,干嘛呀。”王含芷睁开眼晴,伸手护胸,却没有笑,还有点生气的意思,跟往日有些不同。 薛青青到也怕她真生气,没有再捏,道:“你们谈了几个月了,对张五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的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就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死丫头,薛青青咬牙:“你把身子给他了?” “没有。”王含芷摇头。 “你还是处女?”薛青青一脸怀疑:“我就不信了,小木匠会不对你下手,可别说他找不到机会,你这样的傻丫头,有十个他骗十个,给骗了你还得帮着他数钱。” “才没有。”说到这一点,王含芷又有些骄傲了,脸上也有了羞意:“他好宠我的,不舍得伤害我。” 这话里的意思,非常清楚了,不是没机会,也不是王含芷不肯,竟然是张五金不舍得下手。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薛青青抱着脑袋,在这一刻,她对张五金的认知,彻底的崩溃了。 她睡着了,王含芷却反而睡不着了。 她在想张五金,她对张五金确实很了解了,他的性格,他的僻好,他的身体。 可他的人,却突然笼罩在了迷雾里,他真的宠她吗?好象是的,她自己都知道,只要他想,她早就是他的了,可他没有,有好几次,她自己都忍不住,用身体暗示他,可他就是没有要她。 可是,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做小木匠? 他为什么这么厉害,他到底认识些什么人,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即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做小木匠? 她失眠了。 张五金感觉到了王家的变化,王雅图还是老样子,不过经常见不到人了。 薛瑗的变化最大,现在变得极为热情,天天叫他去家里吃饭,见了他,笑得也极为亲切,有天晚上,她甚至暗示,就让他留宿在家里。 168变化 168变化 而王含芷却刚好反过来,以前乖乖柔柔的女孩子,各种可爱各种娇,这会儿突然变得阴晴不定了,有时死死的缠着他,有时又好几天不理他,有时就算到一起,她也莫名其妙的发呆出神,身体在那里,心却在万里之外一般。 有时又热情如火,有一次,王含芷让他带她去省城玩,却让他在宾馆开房,然后就疯狂的吻他亲他,几乎是尖着嗓子叫:“哥,要了我,要了我。” 她紧紧的抱着张五金,用的力是那么的大,张五金一直觉得她没什么力气的,到是有些意外。 张五金一时也有些激动起来。 “吃了她。”张五金决定了,头抬起来,突然发现,王含芷脸上有泪。 张五金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没弄疼她啊。 而且她情形也不太对,眉眼之间,有一种悲凄的味道。 “怎么了,芷芷。”张五金把她抱在怀里。 “没有。”王含芷睁开眼晴,对他露个笑脸,又来吻他:“哥,要了我,要了我。” 双腿也缠上来,往他怀里拼命的挤,死命的磨擦。 但她越是这样,张五金越觉得不对。 他不动,王含芷也发现了不对,突然伏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刚才弄疼你了吗?” “没有,不是的。”王含芷摇头,却不肯答。 张五金有些烦躁,却不好发火,心下疑惑:“这段时间她一直不对,失了魂一样,搞什么啊?” 想起一些电视剧中的情节,女主角给人强暴了,被人胁迫了,他到是一惊,但随即知道不是。 他虽然没有要她,但处女春宫紧闭,他是看得出的,所以王含芷身上,不可能出现垃圾电视剧里的情节。 是她家里,也不对啊,王雅图市长从头到尾迷迷糊糊的,至于薛瑗,就一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 张五金本来长得俊,嘴又会说,再加上通天的本事,这样的女婿,到哪里找去,她只恨不得张五金立刻娶了王含芷才好,是绝不会反对的。 就是那个八婆薛青青,态度也变了很多,至少不可能再横里出刀戳烂吧,很简单啊,张五金如此大能,等娶了王含芷,她以后的好处多着呢,给张五金戳烂,就是给自己过不去啊,她那么精明的女孩子,会做那种傻事? 左思右想,张五金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问又问不出,正如薛瑗说的,这个死丫头最爱心里做功夫,心里认定的事,她不想说,就死也不会说的,这个性子,有时很可爱,有进真的很烦。 张五金最终没有要王含芷的身子,这么哭哭嘀嘀别别扭扭的,他可不想要,今天的他,绝不急色,尤其是对王含芷。 这次回去后,王含芷说她要到上海学习半个月,张五金也没多想,过了几天,却是薛瑗打电话来,问他怎么不到家里去玩了,是不是王含芷惹他生气了,小丫头不懂事,要他不往心里去。 张五金这才知道,王含芷根本没有去什么上海,只是在躲着他。 先只觉得怪,这下张五金真的恼了。 “不想处,就散伙呗,躲着我干嘛。”张五金几乎就要打电话去发脾气了,不过最终忍住了,他的傲劲儿到也上来了:“躲着就躲着,我看你躲到哪一天。” 他这一向找了个好玩的,原来余山子他们的特警训练基地,可以打枪,张五金可是乐坏了。 上一次在海岛,虽然谢红萤教了张五金不少军事方面的知识,也教会了他打枪,可没什么实弹啊,这一回算是过足了瘾。 王含芷要躲着,他索性就跑到省城,天天跟着余山子几个人混,简汉武古明成几个有空也会来,打枪,喝酒,搏击,吹牛,不亦乐乎,张五金都差点把王含芷给忘了。 过了将近两个星期,余山子他们有任务了,张五金这天就没去,秋雨上班去了,他睡到十点才爬起来,秋雨给他热着粥,吃了,突然发现无事可干,这才想起王含芷来。 “小丫头躲够了没有,去哄哄她,或许又会撒娇了。”这么想着,心中又热了起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刚要出门,手机响了,是个送快递的。 一封信,王含芷写给他的,短信不发电话不打,写信,张五金乐了:“行啊小美人,挺浪漫的嘛,看看字写得怎么样?” 打开,字不错,很秀气,恰如她的人,但一看信,他愣了。 哥,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美国了,我来这边上学,舅舅在这里,你不要担心。 哥,我爱你,我也恨你。 但最终,我是爱你的。 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爱上其他的男人,我只肯定,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你的好,还有,你的坏。 不过,请你忘了我吧。 让我最后叫你一声:哥。 你的芷芷,一个傻傻的女孩! ----- 张五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恼怒,烦躁,莫名其妙,想发脾气。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呆坐着。 门响动,秋雨中午下班回来了,看他呆呆的,急忙过来。 “怎么了五金,感冒了吗?”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又拿自己的额头碰了一下:“没有啊,怎么了?” 她随即就看到了王含芷的信。 “王含芷去美国了?怎么回事?” 张五金说了不要秋雨掺和,秋雨也不愿意掺和,自己的男人去跟另一个女孩子谈恋爱,虽然是无可奈何的,甚至是她鼓励的,但心下多少有些不好过,装做不看见最好,所以这段时间张五金跟王含芷的事,她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张五金发燥火:“走就走,了不起吗?” 发了一通火,还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秋雨说了,见秋雨有些恍然的神情,他道:“怎么,你明白了?” “唉,我的傻弟弟。”秋雨勾着他脖子,轻轻摇头:“你真的不明白啊?”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想什么?”张五金赌气,其实他想了一上午,多少有点儿影子,事实上最初他就有一点感觉,只是理不太清楚,不敢肯定。 “本来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灰姑娘爱上了王子。”秋雨轻声叹息。 “我可不是王子。”张五金哼了一声,有些虚,他已经猜到,毛病就出在这里。 “就算王子扮成穷小伙,灰姑娘也不会生气,只会觉得浪漫,最多哄一哄她,她还是会原谅你的,所以她虽然说恨你,可最终还是爱你的。” 秋雨轻轻的摇头:“可问题是,灰姑娘的家人,先认出了王子,然后还向王子要了东西。” “灰姑娘本来想要献出的,是她最纯洁的爱情,但这么一来,她就觉得,她的爱情真的沾了灰,再也不纯洁,不干净了。” 秋雨眼神有些悠远,因为以前的她,也是这样的女孩子啊,所以她特别的理解王含芷:“所以,她宁可把自己的爱情收回去,离乡远走,也不愿再把沾了灰的爱情奉献给你。” “她以为她是块豆腐啊。”张五金死鸭子嘴硬。 “如果,你只是个小木匠,她一定会嫁给你的,就算她的父母也拦不住她。”秋雨轻声的叹息,看着张五金,抚摸着他的脸:“可是,用她的爱,来交换一个副市长,她却绝不情愿,虽然,或许你不会认为是交换,可她会这么想。” 张五金仰头向天。 秋雨的分晰是对的,他了解王含芷的性子,她的身体为什么那么的嫩,只因为她的心是那般的单纯。 想到薛瑗薛青青前后变化的脸,他只能无声叹息。 不能说薛瑗他们错了,薛瑗没什么错,养个女儿,找个有本事的好女婿,给自己岳父老子出点儿力,没有错的。 问题其实还是出在张五金身上,如果他不是以一个小木匠的面目出现,而是一个公务员,或者一个小有身家有点儿人脉的商人,全都可以,那么帮王雅图也就正常了。 一个小木匠,每副桌椅挣五十块钱的工钱,结果一个电话,居然能捧上一个副市长,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当然,如果薛青青不让张五金出力,不帮王雅图要这个副市长,王含芷最后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跟张五金撒撒娇,赌赌气,最终还是会原谅他的,可麻烦的就是,在她不知道之前,薛青青帮着要了个副市长,于是,她就纠结了,她就觉得自己的爱情不纯洁了。 她说恨张五金,不是恨张五金瞒着她,而是恨张五金让她不能够再奉献她的爱情,让她不能够再爱她。 如果是薛青青,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王含芷不是薛青青。 王含芷就是王含芷,她是芷芷,一个傻傻的女孩。 人如其名,她就是一枚通体带着香气的香草。 张五金闷了几天,但也无法可想,最后发了燥火:“再不搞这种事了,我就随便找两个女人,离两次婚,然后娶你,要是再反对,我就带着你出国去,眼不见为净。” 秋雨只能很温柔的抚慰他,都不敢劝。 这天他娘打了电话来,让他立刻回去:“你细舅舅来了。” “细舅舅。”张五金一听高兴了。 169司机 169司机 他娘家里姐妹也多,只有细舅舅对他们最好,帮过他们不少忙。 张五金跟秋雨说了一声,立刻开车回去。 细舅舅也有五十了,看上去单单瘦瘦,到并不特别显老,张五金突然发现,他跟细舅舅有些像,他屋里几姐弟有趣,姐姐们都跟娘像,而他则跟舅舅像,细舅舅年轻时,应该也跟他一样,是个漂亮小伙子。 细舅舅见了张五金,也很高兴,尤其夸他帮几个姐姐的事,他娘真以为他那一百万是张虎眼留给他娶老婆的,现在是逢人就说,跟细舅舅当然也是说了的。 “姐弟之间,就是要这么互相关照。”细舅舅拉着张五金的手:“五宝不错,我早就说了的。” 张五金就只是笑,问起表哥表姐的事,这才知道,大表哥当上官了,新提了北祟开发区的主任,正科级。 而细舅舅的来意,很简单,又是要来帮他一把,要他到大表哥手下去做事,然后想办法给他转正,流行的话叫公务员,拿老话来说,就是吃国家粮。 张五金本来可以顶职的,但青山厂倒毙了,这一直是一家人的遗撼。 “五宝,当个木匠到底不行,风里来雨里去,而且现在流行买家俱,你这个行当不持久,老了不行,还是要吃国家粮。” 细舅舅还是当年的风格,雷厉风行,当场拍板,完全由不得张五金推拒。 张五金不知道说什么好,别说弄个指标,现在就是想要当官,都只是一句话的事,随便哪个乡镇,塞进去,弄个什么副乡长或者什么主任当当,对李求金来说,会为难吗?别开玩笑了。 他只是不愿意而已。 可这会儿面对细舅舅的这份亲情这份热心,他没办法拒绝,说自己喜欢当小木匠,那不行的,他娘虽然把他当宝,可要敢拗了他细舅舅,真会揍他的。 解释一下,自己很厉害,其实不需要,可又怎么解释? 再一个,他突然就想到了,如果当时自己不扮小木匠,而就是进一个什么单位,不造成那么大的反差,王含芷会离开他吗? 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女人多了,不少这一个,走就走吧,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事实上,心里还是有些痛,有些悔。 当初何必要装那个逼呢? 那么,听细舅舅的,跟着大表哥去混一下,不管最后怎么样吧,在心里,也是对王含芷的一种迟来的补报。 于是,第二天,他就跟着细舅舅到了北祟,见了大表哥。 大表哥的名字很独特,叫胡思想,一如细舅舅惯常骠悍的风格。 其实细舅舅当年的本意,是从**思想里取两个字,可现在不流行那个了,别人一听这名字,只会想到:胡思乱想。 不过名字取了就是取了,大表哥还不敢有意见,更莫说去改,细舅舅真的打人的,虽然大表哥快三十了,照揍。 细舅舅一个电话,晚间大表哥回来了一趟。 大表哥同样单单瘦瘦,戴副眼镜,虽然当了官,一如小时的亲热,搂着张五金肩膀,满口应承:“你先做我的通讯员,有车更好,司机也兼了,有机会我就帮你转正。” 中国的开发区多过狗,阳州为例,阳州自己有一个,下面几个市也全都有,北祟南祟,隔着一座祟山,南北各一个。 北祟的跟南祟的不同,北祟的开发区,以旅游开发为主,因为挨着春城啊,三十公里不到,又通了高速,太方便了,所以北祟开发区的口号就是:打造春城的后花园。 张五金只听说过,没去过,跟着胡思想到地头,很遗撼,跟已经有了一点规模的阳州开发区比,这边还是个架子,就几幢平房,七八个人,三五条枪。 巧的是,这里面居然有张五金的一个熟人,一个女同学,叫铁细竹,名叫细竹,身材却一点都不细,胸大臀丰,脸盘子也不小。 铁细竹见了张五金,一眼就认了出来:“小木匠。” 眼中仿佛会发光啊,是巧遇的惊喜,还有其他的意思。 张五金长得俊,字写得好,又不闹事,比较得班上女生喜欢,甚至不吹牛的说,很有几个暗中对他有意思的,铁细竹就是一个,只不过她的脸盘子也太大了一点,张五金当年就装做不见,这会儿见了,到是不能装不认识。 “铁细竹,你也在开发区啊,哦,对了,你家好象就是北祟的。”张五金有印象,铁细竹她爸好象是在南祟做批发生意,所以铁细竹在南祟读书。 “你还记得啊。”铁细竹很高兴,上上下下的看张五金:“几年不见,大帅哥了呢。” “那是。”张五金牛皮哄哄:“中国第一美男子。” 铁细竹咯咯笑,道:“你不是做木匠去了吗?怎么来开发区了。” “胡主任是我表哥,说他江山不稳,要我来擎天保架。”见着老同学,张五金也还是开心的,乱吹。 他却没想到,这话,居然歪打正着了。 随后铁细竹说老同学见面,一起吃个饭,张五金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边吃边聊,张五金这才知道,开发区愁云惨淡,胡思想确实江山不稳。 北祟的这个开发区,先前设想极好,做春城的后花园,吸引春城来祟山休闲旅游,同时做大餐饮业,不但要做春城的后花园,还要做春城的大厨房,再做大了,全国的游客都可能来。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不仅招商极为惨淡,开发也半上半下,迄今为止,一些工程都还没有完成,上一届主任坐牢去了,欠下一屁股的工程款留给了胡思想。 现在的情况就是,开发区建设没有完成,新的资金没有,旧债一大堆,然后招商无人问津。 “汗。”最初见胡思想满口应承信心满满,张五金还以为这边不错呢,大表哥那个主任,当得风生水起呢,敢情龙袍下面是件破棉衣,到处漏风啊。 “现在的开发区,是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得。”铁细竹一脸愁:“我们这些人呢,则是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先前好几十个人的,现在你看,鬼打死人,稍有点办法的都调走了,只我们这些没办法的苦熬着。” “撤掉应该不至于吧。”张五金也搞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先投了这么多钱进来,撤了岂非都打了水漂了,让上面再拨款啊。” “去年底,到是有个消息,说是今年市里准备拨三百万,把剩余的工程弄完了,可到现在三个月了,一分钱没看到。”铁细竹摇头:“你表哥没给你说啊。” “没有。”张五金摇头。 “老同学,说句实话,虽然胡主任是你表哥,我还是劝你不要来。”铁细竹说着,把声音放低了一点:“不说我们这些人,就是你表哥,这个位置也未必坐得稳。” 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好奇心大起,一问,这才知道,虽然开发区是个烂摊子,内里却还有内哄。 原来的主任坐牢了,两个副主任一个调走了,剩下一个宋有元,算是创业老臣,本以为是要副转正,他做主任的,开发区再烂,级别在那里,副转正,副科就成了正科啊。 结果空降一个胡思想,宋有元恨得脚底起毛,就专门给胡思想使绊子,他是创业老臣,跟那些工程队全都熟,明里暗里,天天支使那些工程队来闹,然后自己在区里则是冷嘲暗讽,让胡思想下不来台。 “你表哥的日子,难过呢。”铁细竹叹气。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喧闹声,铁细竹脸色一变,道:“又来闹事了。” “看看去。”张五金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他本想说多的就算小费,后来一想不好,铁细竹她们过年后还没发过工资呢,他结帐就算了,充的什么大款? 所以他叫了一句:“晚上我还来这边吃饭,多的存在柜台上。” 铁细竹还客气一句:“第一天来,怎么好让你请客。” “老同学了,谁跟谁啊。”张五金说着飞步往外走,铁细竹慌忙跟上。 办公楼前面,果然就围了一堆人,大约有七八十个,吵吵嚷嚷的,张五金还没到近前,远远就听到一句:“没钱结工程款,到有钱买新车,我们把这车掀翻了。” “好啊。” “掀了它。” 一群人跟着起哄,而要掀的车,居然是张五金的东风雪铁龙。 张五金勃然大怒,凭什么进来一台车,就认定是开发区的,很显然,是有人支使,铁细竹说的没错,有人专一给胡思想戳烂,胡思想把张五金招过来,这还屁股没坐稳呢,就要他吃个大亏了。 今天的张五金,哪是个肯吃亏的,两个箭步冲上去,双手齐伸,揪着两把头发,一下扯翻两个,再又一拳打翻一个,一脚踹翻一个。 铁细竹跟在后面,见他如此威猛,目瞪口呆:“小木匠这么能打,他以前不是斯文得象个女孩子吗?” “你打人。” 张五金一家伙打翻几个,闹事的顿时就不干了,一个高大汉子冲过来。 想出头啊,张五金毫不客气,一声不吭,往前一个跨步,前弓后马,双手一推,好久没用这个推刨手了,今儿个试一下,还是得心应手啊,把那高大汉子推得腾空飞起,至少跌出四五米,在地下打了两个滚才停住。 170打人 170打人 “他打人。” “打死他。” 又有七八个人冲上来。 张五金夷然不惧,依旧是前弓后马,手如闪电,推一个,进一步,步步前进,几乎是眨眼之间,冲出来的七八个人全给他推得飞跌出去,在地下啊呀不绝。 剩下的人这下全吓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好一会儿才有个四十多岁的小平头汉子站出来,估计是个包工头,却不敢太靠近,只远远的指着张五金:“你是什么人,怎么胡乱打人,我们要报警?” “报警,报啊。”张五金冷笑:“这是老子的车,你们为什么要掀翻它,报警啊,正好告你们一个破坏私人财物罪。” “不是说是开发区的车吗?”小平头叫。 “谁告诉你这是开发区的车,谁?”张五金眼光如刀,死死的盯着小平头。 小平头哪受得了他这种眼光,一下就慌了,眼光往办公室里看。 张五金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一个窗子后面有人影一闪。 张五金没看清楚,看清楚了也不认识,不过无所谓,他冷哼一声,斜眼看边上有一块砖,他拿起来,双手一扳,砖头断成两截,再把一截扳做两块,握在手里,手一用劲,红砖粉末顿时如面粉机下的面粉一般,倏倏的落下来。 “我不管他是谁,别给我逮着,落到我手里,我就捏碎他骨头,到看是他骨头硬,还是这砖头硬。” 张五金这一手,再加上这话,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小平头也退了回去,在场近百人,再无一个人吱声。 “我们要工程款。”人群中有一个人垂死挣扎般的叫了一句。 张五金眼光立刻扫过去,那人是躲在人背后叫的,张五金没看到,但他这眼光这么扫过去,却把所有人都摄住了。 本来要工程款,这是合理的,张五金也不可能再冲进去打人,可这些人给他吓住了,竟然不敢再叫,然后有人往后转身,这一带头,其他人立刻有样学样,眨眼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小木匠,你厉害啊。”铁细竹一脸惊讶的叫:“以前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深藏不露呢。” “那当然。”张五金吹:“我是谁啊。” 铁细竹笑得欢快:“德性,你比学校里可油多了。” 张五金笑:“学校里没人给我揩油,当然不行了。” 听到这话,铁细竹眼神儿便有些走样,张五金吓一跳,这可不行,刚要转开话头,胡思想走了出来:“老五,你跟我走。” “哦,好。”张五金巴不得,发动车子,出了开发区,道:“大表哥,去哪里。” “去南祟水库。”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北祟跑南祟去,而且是去南祟水库,要干嘛?钓鱼?不象有这样的闲情逸志吧。 不过他也没多问,上了高速,便往南祟开。 胡思想先前不吱声,一脸疲乏的样子,上了高速才叹了口气,道:“老五,你可能知道了,开发区其实是个烂摊子。” “也还好吧。”张五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安慰一句。 “还好?” 胡思想嘿了一声,似乎一肚子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停了一会儿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即然带你出来了,就不会让你空手回去。” 他停了一下,道:“我还有几个同学,另外你表嫂也有点儿关系,给你转个正是不成问题的,看这边行不行,实在不行,我把你弄到其它单位去,之所以先让你进开发区,是因为这边人少位子多,搞指标容易些。” 原来是这个意思,张五金暗暗点头。 别人说这话,他未必信,但大表哥说的,他信,细舅舅一家人,对他都好,就不会害他,开发区确实是个烂摊子,可胡思想也说得清楚了啊,正因为烂,所以人少位子多,好搞指标啊,有了指标再推去其它单位,那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当然,这些东西张五金不熟,具体胡思想要怎么操作,他也不懂,不过无所谓,他只要听着就好了,心中还有些感动。 “大表哥自己都坐不住了呢,到先想到我。”心中血一时热了起来。 他本来只想到这边混一下,领了细舅舅的情,然后找个借口离开,细舅舅最多说他一声不懂事,也不会怎么样,结果现在一看,胡思想居然是给架在火上烤,那他就不能坐视了。 他本不想问,这下到问了:“大表哥,我们去南祟水库做什么啊?” “我在那边约了个人,钓只王八。” “钓王八?”张五金有些没明白:“谁要吃啊。” “不是吃,送人。”胡思想摇了摇头,解释:“年前市里答应拨三百万,可财政局老是说帐上没有钱,哼哼,财政局永远都说没钱的,这是卡着呢,我听说财政局的局长段峰喜欢吃王八,所以让人钓个野生的,给他送过去。” “这钱是阳州市里拨啊?”张五金一听明白了。 “原来是要送段峰那个死胖子。”段峰是李求金的亲信,张五金跟他们一起聚过几次,喝过几次酒,不过没有单独跟段峰打过交道。 段峰到是约过他,张五金没空,而且他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虽然李求金消息把得严,但只要是有脑袋的都想得到,张五金能帮李求金抢来市委书记的宝座,定然是个手眼通天的,这样的人,只怕挨不上,挨上了,哪有不死命巴结的。 张五金想得通透,所以李求金的几个亲信,私下里约他,他都推掉了,他们的酒,不好喝。 “是啊,市里年底答应拨三百万下来的,结果三个月了一分钱没有,唉。”胡思想把眼镜取了下来,揉着眼眶,一脸疲乏,他这个主任,当得累啊。 “上面不给钱,下面尤其还戳烂。”张五金心中冷笑,不给钱就算了,他也听说过,政府部门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就秋雨他们,老师的工资都经常拖欠呢,但宋有元为了这个主任的位子,居然勾结民工来闹事,就不可容忍了。 “想抢我大表哥的位子,要看你有些什么下水了。” 张五金想着,几乎就要冲口而出,要钱好办,一个电话的事,他要钱,不信段峰会不给,段峰就敢卡,他直接给李求金打电话,还不信了就。 但刚要张口,脑子里突然想到件事,急忙闭嘴,都差点咬着了自己舌头。 他是想到了王含芷,王含芷怎么走的,因为他装逼,明明有本事,却要扮成小木匠,最终逼得王含芷纠结了,离乡远走。 这一次也一样,细舅舅要他跟着大表哥,帮他搞指标吃国家粮,是看在他是他外甥,是照顾他,结果呢,他一个逼装出来,神通广大到财政局长还要给他面子,那叫怎么回事?即然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还要装出屁用没有的样子,这是抽细舅舅的脸呢。 “不行,明里绝对不行。”他摇头:“得暗里来。” 他把话题岔开,闲聊开发区的事,到多有了些了解。 开发区在阳州边界,靠向春城一方的,打的本就是阳州和春城的主意啊,张五金要回阳州到是方便,十几分车程就够了,可要去南祟水库,无论从哪边绕,都要绕过祟山,所以开了四十多分钟近五十分钟才到。 胡思想先是约好了的,结果到地头,那个钓鱼的却说,没钓到,他又没手机,让人大老远跑一趟,不是坑爹吗? “看来段胖子就不敢吃我送的王八。” 胡思想垂头丧气,张五金却不以为意。 也到下午了,开发区也没什么事,没钱开不了工,商业街没完工,招商更是半空中的幌子,没影子的事,所以胡思想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钱要下来,而没有王八,就找到段峰也没用,他也有些泄气了,下午先回省城去。 胡思想老婆是省城的,也姓胡,叫胡镜,先前闲聊的时候,他还自己调侃,他跟他老婆,就是每天对着镜子胡思乱想,让张五金绝倒。 胡镜爸爸在省里当着点小官,多少有点门路,这也是胡思想能抢到开发区主任位子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开发区这么稀烂塞进来,可见他岳父影响力也有限,不过胡思想这农村娃子,能娶到城里的娇小姐,算是有本事了,自然也看得紧,不敢宿外面的,每晚必回。 “那你开我的车回去。”张五金自然不会跟着去。 “不必了,现在的快巴也方便,十分钟一趟。”胡思想摇头。 春城阳州北祟搞一小时生活圈,开通的城际快巴,是那种子弹头的,只能坐十五六个人,却快得风驰电掣,而且十分钟一趟,车来即开,路上则是招手即停,确实非常方便。 说是一小时生活圈,无论春城到阳州北祟还是北祟到春城阳州,三十分钟足够了,而南祟这边,出同样有中巴,也方便。 所以说,现在的很多公车,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是放不下架子而已,我当官了,还跟你们些小老百姓一起挤快巴,多丢面子不是? 看着胡思想上了车,张五金拨通了李求金的电话。 171暗里帮忙 171暗里帮忙 他想过了,懒得直接找段峰,他自己找段峰,还要领段峰的人情呢,没必要,要欠,全欠李求金的,要还,也就还一个。 更何况李求金现在欠得他多些,他就开了两次口,秋雨一个副校长,王雅图一个副市长,这两个芝麻大的科级副职,可以换一个市委书记,你以为市委书记是大白菜啊? 李求金接了电话,打着哈哈,闲聊了两句,问他空不空,聚一聚,张五金刚好巴不得呢,爽快应下,去吴娇别墅,张五金就去一小等秋雨。 远远的,秋雨走了出来,米黄色的套裙,下面是肉色裤袜,白色凉鞋,一头乌发披在肩头,脖子上系了块绿色的翡翠,就是上次张五金给她买的,腰肢款摆,盈盈的走出来,带着满身的春光。 张五金有些儿出神,以前做小木匠的日子,最着迷的,就是在街头,看这样的女人,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拥有其中的一个,而现在,他真的拥有了,而且是女人中的女人,少年梦中的女神。 秋雨先前是接了他电话的,一直走过来,看到他出神,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张五金轻轻搂着她腰肢,香香的,软软的,在校门口,秋雨还有些儿不好意思,没敢整个人依在他怀里。 “雨姐,咬我一口。” “干嘛呀。”秋雨笑。 “刚看着你出来,我在想,我是不是还是十五岁在做春梦呢,秋老师,我梦中的女神,他真的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 这话,秋雨太爱听了,又喜,又羞,眸中带潮,亲他一口:“小傻瓜,不是做梦呢,你的秋老师,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只属于你,永远属于你。” “真好。”张五金做梦一般的赞叹,秋雨整张脸上都发出光来,张五金如此痴迷于她,她怎么能不开心? “坐你的宝马,这样的宝马香车,我真的是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后笑啊。” 秋雨就咯咯笑,如花枝乱颤。 到吴娇的别墅,李求金还没回来,吴娇在,现在吴娇跟秋雨的关系是非常好了,跟张五金也惯熟:“你自己看电视,我跟雨姐说点儿事。”说着就咯咯笑着扯了秋雨上楼去了。 这种女人,都会来事,张五金也不以为意,没多久,李求金回来了,巧的是,贺方圆跟段峰居然都来了,这个到是好,张五金本还想跟李求金说一声,要李求金去跟段峰打个招呼呢,即然来了,那就直接开口。 随后岩卫红也来了,带了御府酒店的厨子来,他以前巴结不上李求金,后来因为他跟张五金关系好,也就入了李求金的眼,这段时间跟的很紧,李求金这边但凡小聚,一切都是他操办。 见了张五金,岩卫红着实开心,接着张五金肩膀:“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神出鬼没的。” “是啊。”李求金也笑点张五金:“张老弟你现在是越来越神了,小小一个阳州,竟然是逮不住你的人,不过前段时间的事我可知道了,那什么沙霸子是你搞掉的吧。” “沙霸子你搞掉的?”岩卫红夸张的叫,他黑白两道通吃,沙霸子自然是知道的,但那边打的是孙大海高麻子的旗,张五金的名声没传出来,当时吹少林高手,也没说名字的:“你怎么跟沙霸子干上了,也不叫上哥哥我一声,打架不叫兄弟,没义气啊。” “沙霸子还不配他动手。”李求金是市委书记,收到了详细汇报的:“省厅直接牵的头,武警特警全出动了,张老弟,你行啊,那个余山子跟你也熟。” 他们说半天,张五金都还没说话呢,笑着点头:“是我四哥。” 岩卫红也知道余山子,讶道:“省特警总队的那个大队长余山子是你四哥?嘿,老弟你藏得可深,有余山子帮手,搞掉个沙霸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你们老大老二老三是谁啊?” 李求金也来了兴趣,他现在对张五金的所有事都有兴趣,年前张五金还跑了趟中东,结识了个什么亲王,他也是听说了的,越听说张五金的事,就越觉得张五金深不可测,也就越有兴趣。 张五金也不瞒,这个没什么瞒的,说了简汉武几个:“其实他们是四大金刚,我是硬给扯进去的,做了老五,天天挨揍。” “武警,特警,国安加野战军,那不是齐活了吗。”岩卫红听了笑,心下却惊得有些打颤:“这小木匠,路子不但越来越宽,也越来越野了。” 不止他心惊,李求金同样心惊,甚至有些儿急。 当日张五金一个电话,苏威就帮李求金弄来了市委书记的帽子,虽然没说,但里面的意思,李求金太明白了,苏威这是把张五金交给他了,在阳州,张五金有什么事,苏威能把他李求金捧上去,也能再把他踹下来。 所以,李求金对张五金的事,那是极为热心的,就巴不得张五金天天有事找他,最好再出上几个大难题,他着实出把力,那才见情份呢,苏威看在眼里,那以后的好处是多多的。 结果张五金是个怪胎,轻易不开口,甚至鬼影子不见,然后今天逮着了人,一问,嘿嘿,结识的人更多了,而且路子野得不得了,那还有他什么事,而如果他帮不到忙,就做不下人情,做不下人情,以后又怎么去请张五金帮他开口?能不急吗? 他是惊中带急,而贺方圆段峰等人,则是惊中带佩,都知道小木匠神通广大,这人脉,果然是刚刚的啊。 “对了,我听说国安特别厉害呢,是不是?”岩卫红问。 国安太神秘,这上面,他跟一般百姓差不多,完全不了解,也特别好奇。 “不是那么回事。”张五金摇头:“我开始也以为他们了不起的很,后来三哥跟我叫苦,我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是一个闲得蛋痛的清水衙门,而且跟电视里的完全不同,权力是大,但管得窄,几乎跟所有的部门都不搭界,不好混。” “竟然是这样啊。”岩卫红有些儿傻眼。 闲聊着,酒菜也上来了,岩卫红起哄,一定要张五金先自罚三杯,李求金也点头:“是,你小子太神出鬼没了,不罚你不行,罚完了再老实交待,这段时间到底在哪里。” 张五金只得认罚,三杯下肚,道:“不是我躲,我是给我大表哥抓了差,帮他开车呢。” 说着就借势叫苦:“我那表哥也是,当着**的官,车也不给配一台,天天抓我的差,你说这叫怎么个事?” “哦?”岩卫红道:“你大表哥在哪里做什么啊?要你帮他开车。” “他是北祟开发区的主任啊,姓胡,胡思想,一个打小胡思乱想的家伙。”张五金叫苦:“何止是帮他开车,我还得帮他打架呢,那个鬼开发区,钱又没钱,要工程款的民工天天来闹,就今天下午,居然要打我表哥,岂有此理了,那我就动了手,打了一架狠的。” “打得好。”岩卫红拍他肩膀:“下次有架打,叫上我。” 李求金却凝了凝眉:“北祟开发区的主任是你表哥?叫胡思想?” 他是市委书记,而胡思想不过是一个科级干部,阳州下面四市一县,科级干部好几百,他哪里认得全。 “是啊,亲表哥,打小一起玩大的。”张五金点头,顺口就问:“对了李哥,我听我表哥说,他天天在市里跑钱,说是有笔什么拨款一直没拨下去,怎么不给他拨啊,这不是国家的钱吗?又不是私人借钱,至于这么难不?” 自上次说了一个市长比市委书记大的超级笑话,李求金一帮子人都知道他对官场不熟,他也就继续装傻。 书记管帽子,市长管袋子,只不过李求金过于强势,把个新市长架得象火上烤的兔子,不过区区三百万,也入不得他堂堂市委书记的眼,眼光就扫到段峰脸上。 段峰管钱,自然是熟的,点头:“开发区是有笔三百万的款子,一直没拨。” 他看张五金:“胡思想是你表哥,你早说啊,神出鬼没的,你要早说,早拨下去了。” “我先也不知道啊。”张五金摊手:“我还以为他当着官,只要月月领工资就行了呢。” 他这话,一桌子哄笑,神通广大的小木匠却偏生对官场中事狗屁不通,已经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公开的笑话。 “明天我就给拨下去。”段峰打着哈哈应承。 “直接拨到开发区的帐上。”李求金补一句。 胡思想跑细了腿,这边酒桌上打个哈哈,解决了。 “那我替我大表哥谢谢了,来,段哥,我敬你。”张五金举杯。 他装傻充愣要钱,为的是不想领段峰的情,因为人情是要还的,以后还起来为难,但段峰已经开了口,他就当然要谢一下,哪怕是装傻都要谢一下,这也是人情世故了。 喝得半醉,秋雨开车,到家,秋雨放好了水,又放了一点薄荷金银花在里面,这个可以醒脑,当然,一起洗,这个是必须的。 172阴招 172阴招 第二天,上午九点,昨天那班闹事的又来了,看来是昨天晚上回去商量出了底气,或者是受了什么鼓励,也是啊,现在这社会,功夫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打啊,刚好躺着吃。 以往的时候,胡思想听到响动,就先从后面溜出去,今天当然也一样,不过他才出办公室,财务突然告诉他,三百万款子打来了,而且是直接打到了开发区的帐户上。 胡思想都听愣了,这怎么可能?反复问了几次,财务确认是实,他才信了。 这时一帮闹事的已经到了,一眼看到他,就要冲过来,胡思想猛地双手叉腰,运起丹田气一声狂吼:“工程款下来了,想要钱的,就给老子闭嘴。” 今天来闹事的还特别多,一百五六十呢,吵吵嚷嚷气势汹汹,但听到这一声吼,所有的声音刹时静止,恰如吵闹的鸭子,突然给人掐住了脖子。 钱啊,那是爹啊,有钱拿,那是爹给钱啊,别说嘴,屁眼闭上都行——有屁都憋着。 张五金故意晚来了一点点,免得钱还没到,胡思想扯他去市里乱窜,刚好听到这句话,咧嘴笑了:“大表哥这斯文人,也狂野一把啊,好,哈哈。” 有了钱,事也不闹了,也重新开工了,职工也安心,车也赎回来了,张五金后来才知道,开发区有车呢,只是给上任主任吃穷了,人家酒店老板一看不对,直接把车扣下了,而铁细竹告诉了张五金一个更详细的,这还是宋有元的鬼,因为在胡思想来之前,车一直开着,就是宋有元坐,胡思想一来才给扣的。 而张五金也终于见到了宋有元,出乎他意料,奸臣不都是小白脸吗?结果这宋有元居然是个黑脸膛汉子,而且高高大大的,卖像相当不错,如果硬要把他跟胡思想两个摆在一起辨忠奸,十个有九个会认为宋有元更忠厚些。 张五金也就是扫一眼算数,招呼都懒得打,他也相信宋有元再掀不起什么风浪,到是有一件事他要费脑筋。 北祟开发区,主打旅游,但并没有什么过硬的招牌可打,山上无非一个太岁庙,算是有些年头。 其实祟山本应该是叫岁山的,最早还叫太岁山,因为说这山中有太岁,只不过岁字招忌,岁祟同音,就弄成了祟山。 太岁庙据说是有年月了,毁了建建了毁,现在还有道士,算是一景。 另外,就是以前祟山游击队的一些活动场地,洞子啊,木屋啊,诸如此类的。 但也就是这样了,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没几个客商看好,即将完工的商业街,居然没有招到一个客商,连意向性的协议都没签几份。 北祟开发区的构想,是不收门票的,收入主要就靠商业街和一些游乐项目的租金。 春城的公子小姐少爷老爷们在城里呆烦了呆闷了,到这后花园来走一走,玩一玩,走累了玩累了,总要吃饭吧,然后买点儿土特产什么的,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这要是没客商来投资,到哪里去收租? 这才是胡思想最头痛的问题,这也是张五金要帮他想的问题,惟有开发区真正开发出来了,胡思想这个主任的位置才坐得稳。 “要是给岩卫红打个招呼,他来投资一家御府酒楼,那是不成问题,可如果他不看好,就只冲我的面子,那也没意思,而且就一家御府酒楼,又能收几个钱,也少了啊。” 张五金想想就有些头痛,他心眼活嘴巴油,单对单跟主家打交道,不成问题,可要说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商业头脑,或者有什么金点子,那是不现实的,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到是胡思想有计划,等工程基本完工,尤其是商业街完工了,到省城举办一两次招商会,再在电视上报纸上打打广告什么的,多少会揽到一些客商。 “客商总会有,就是打广告什么的,要钱,这才是伤脑筋的事情。”胡思想跟张五金感概。 他本来是无意,可张五金一听,要钱好办啊,找客商,李求金没办法,市委书记也总不能强制命令迁多少客商进来吧,但说给开发区拨点儿活动经费,一句话的事。 “那就等工程全部完工了再说。”他拿稳了主意,悠哉游哉。 不成想,突然又出了个妖怪。 从商业街,修了一条路,直到太岁庙,把一些主要景区全部串连了起来,这中间,山下到山上,征了一些地,妖怪就出在这征的地上。 这天,张五金闲得蛋痛,在办公室里发手机短信,调戏秋副校长呢,突然听到喧哗声,出来一看。 哗! 远远来了一大群人,不是几十个,不是几百个,至少有两三千人,打着旗子,敲着锣鼓。 “这是干嘛?”张五金没明白,难道是扫坟祭祖,可已经过了清明了啊,而且打的旗也不对。 “好象是请箩祖。”到是他边上的铁细竹明白一些。 “请箩祖?”张五金愣了一下。 “你没见过吧,很热闹的,去看看。” 不止是张五金两个,其他的也出来了,现在的开发区,工程没完,客商没有,个个闲得脚底板起毛呢。 那就去看看,张五金也跟上。 他先前发愣,不是因为没有见过请箩祖,而是因为张虎眼笔记上对箩祖的记载。 张虎眼的笔记,前半部份,记的是木匠一行中的事,后半部份,记的则是匠门中其它行当的一些奇闻异事。 其中就有箩祖。 所谓箩祖,其实就是篾匠。 以前农村里,日常生活中,篾器竹器是非常多的,例如睡觉的席子,晒谷的垫子,挑粪的粪箕,洗菜的篾筛,还有担米的箩筐,都是竹篾器,都要用到篾匠。 篾匠,可以说,是仅次于木匠的一个大行当。 那为什么叫箩祖呢,因为这一行中,最出奇的,就出在箩上。 箩就是箩筐,圆如桶,篾织就,配一根竹扁担,除了不能挑水,什么都能挑。 而要是能成为箩祖,他的箩,就能挑水。 箩祖有两大绝活,一是担水上天,二是盖箩下地。 所谓担水上天,当然不是飞到天上去,其实是说,他做的箩,能挑水。 一般是不可能的,箩筐是篾织的嘛,织得再细,手艺再好,总会有缝隙,而水这个东西,是见逢就钻的,箩筐怎么担得水? 但箩祖的箩筐就能担得水,担不得水,就不是箩祖。 而所谓盖箩下地,是指箩祖钻到箩筐里,上面盖上盖子,埋进土中,过一段时间挖出来,人还是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这个就真的玄了,不漏水,还只能感概他手艺好,硬是要得,但人钻进箩筐里,连人带箩埋进土中,居然不死,太不可思议了。 但这是箩祖必有的绝活之一,箩祖这一枝成名,可以说,主要就是盖箩下地这门绝活在撑着。 对外行来说,这很玄,不过对内行来说,也有门道可循,张虎眼在笔记中就猜测,箩祖的箩筐,应该跟龙凤床差不多,必定也有法子聚气。 天地阴阳一口气,只有聚了气,才有可能担水不漏,埋箩不绝。 不过箩祖的传承跟龙凤床差不多,极为隐密,张虎眼也只听说过,没有见过。 “想不到还能见到活的。”这就是张五金发愣的原因:“却不知是真是假,是个水货呢,还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这时请箩祖的队伍已到近前,前面打五色旗的,后面就是箩祖,盘腿坐在一张竹凉床上,下面四条壮汉抬着,边上还有四个年轻女孩子,穿着古时候的仕女的衣服,气氛到是烘托出来了。 张五金看那个箩祖,四五十岁左右,又矮又瘦,穿一身道袍,就是背后有太极图的那种,香港的鬼片里常见,生活中到是少见。 佩道袍的,是头顶上戴的一个高高的道冠,样子很古,闭着眼坐着,脸色有些黄,留着一缕山羊胡,到也有点儿神棍的气势。 而在这张凉床后面,又还有一张凉床,上面抬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箩。 箩祖当然要有箩,这只箩,与一般家里常见的箩不太相同,这箩要大一些,也要高一些。 盖箩下地,人是要钻到箩里的,上面要盖盖子,所以箩祖的箩,一般都要大一圈高一圈,可以容得下一个人。 张五金估计,他的个子,如果钻进这箩里,身子缩一点点的话,可以在里面盘膝坐下,至于箩祖,那么矮瘦,就更不用说了。 “装得到是人模狗样的。”张五金撇了撇嘴,其实他自己也经常装神弄鬼,但别人装神弄鬼,他却看不惯。 “都是郑家的人,他们请箩祖,怕是要移坟了。”铁细竹一直跟在张五金边上,其实张五金听说了,铁细竹已经结婚了,这到让他不象最初那么悬着心了。 祟山这一面,叫郑家村,村民基本都姓郑,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而开发区上山的路,就是征的他们的地,尤其要移他们的祖坟,不便宜啊,五万块呢,平时也没见他们拜祭什么的,要修路了,移坟了,想起祖宗了,给钱吧,不给钱不迁。 173担水上天 173担水上天 就算给了钱,还不肯痛快的迁,说是看了日子,要哪天哪天才能迁,吉利,所以上山这条路,现在还没通车,郑家的祖坟横挡在路中间,郑家不去动,开发区就不敢动,现在政府最怕的,就是**,真要闹起来,那就麻烦了。 如果真如铁细竹说的,请箩祖,是为了迁坟,那是件好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张五金不认为这箩祖是个真传,但闲着反正也闲着嘛,秋副校长都给他调戏得大发娇嗔了,另外找个乐子也行。 队伍果然就在郑家的祖坟前面停下了,那个箩祖下来,张五金估了一下,最多也就是一米六出头,不过架势到足,然后装神弄鬼的舞蹈了一番,好象比张五金舞得还更象一些。 “嗯,要向人家多多学习了。”张五金暗自点头。 箩祖舞了一圈,随手一指,就有几条壮汉出来,拿着锄头开始挖土。 可张五金一看,不对啊,这些壮汉开挖的地方,离着坟头还有十几二十米呢。 “这未必是想打条地道进去,把他们祖宗偷出来?”张五金完全没见过这号的,看铁细竹,铁细竹显然也不明白。 这些壮汉明显都是做惯农活的,锄头使得就手之极,前后不过半小时,挖出了一个大坑,至少有两米多深,因为他们跳下去,看不见脑袋了,方圆也是两米左右。 然后,箩祖又是一通舞,舞完了,脚一抬,竟然钻进了那个箩里,坐了下去。 边上那几个古装女子中,有两个捧着香,另两个就拿了一个箩筐盖,盖在了箩筐上。 四女齐齐下拜,再过来四条壮实汉子,其中两个跳进坑里,另两个抬起箩筐,坑里的两个人接着,把箩筐放进去,两条汉子上来,同样下拜。 四女在一边,四男在一边,拜到不动,先前挖土的汉子把锄头换成了铲子,竟然往坑里填土了,那情形,明显是要把箩祖连人带筐埋进土中。 “盖箩下地。”张五金暗叫一声:“真有这个本事?” 他原以为这个箩祖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居然得了真传。 边上的铁细竹却惊叫起来:“呀,他们这是做什么呢,要活埋了他吗?” 不止是他,周围惊呼声一片。 箩祖的两大绝活,尤其是这盖箩下地,是秘传,就如张五金的龙凤床一样,只秘传于匠门之中,外人一般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些人一看箩祖显露盖箩下地,无不惊呼。 “不会死的。”不过这话,张五金没有说出来。 盖箩下地,最高境界,可以连人带筐埋土中一个对时不死,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不死。 箩祖这一脉中,曾有一个传说,当年朱元璋给陈友谅追杀,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逃到一个破庙里,看见一个邋遢老道人,老道人说:“你三跪九拜吧,我救你一命。” 这时候四面都给围住了,陈友谅的兵正象拿梳子梳头发一样,一点点梳过来呢,就这么一个破庙,朱元璋实在想不出老道人有什么办法救他,不过枭雄就是枭雄,普通人在绝境中会自己放弃,枭雄进了棺材都要在棺材板上踹一脚——说不定就踹破棺材板逃出来了呢。 朱元璋就真个三跪九拜,行了大礼。 见他拜完了,那老道人操起一把锄头,在庙前挖了个坑,然后拿一个箩放到坑里,让朱元璋坐进去,盖上盖子,填上土。 陈友谅的兵追过来,把破庙差点整个人拆了,却就是搜不到人,朱元璋居然给一个箩筐装了,埋在土里,这个谁想得到啊。 朱元璋逃出生天,后来得了天下,封那老道人为箩祖,箩祖就是因此而来。 不过后来箩祖传教,盖箩下地的绝学不想让一般人知道,箩罗同音,就改箩为罗,罗教坐大,朱元璋却容不得了,大杀罗教教众,穷搜天下,要杀了当年救他的那个老道人,所以说,枭雄就是枭雄,要你时,三跪九拜不会犹豫,不要你时,三刀六洞不会眨眼。 搞笑的是,朱元璋的兵在合围了老道人后,老道人同样以一个箩筐,把自己埋在了土中,朱元璋的兵不知道啊,同样给老道人逃了出去,后来朱元璋听说了,把这关节点破,追老道人的兵将这才知道,不过那会儿老道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那几个汉子填土填得飞快,眼见着就要把箩筐埋起来了,胡思想却冲了出来,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停手。” 原来胡思想也跟来看热闹了,盖箩下地,他当然也是不知道的,这么大埋活人,尤其又是开发区的地盘,他身为开发区主任,自然不能坐视。 主持这个仪式的,有一帮子人,一个五十来岁左右的老者出来,对胡思想道:“胡主任,这是我们请箩祖呢,你不要管。” “我怎么能不管。”胡思想急了:“你们怎么能把活人埋起来呢,这是犯法,郑支书,你是**员,可不能犯糊涂。” 这老者,是郑家村的村支书郑贵扶,郑贵扶哈哈一笑:“我糊不糊涂,呆会儿自然明白,胡主任你看着就行了。” 他拦在胡思想前面,边上又有几个年轻人协助,胡思想虽然急得跳脚,却冲不过去。 铁细竹对张五金道:“要不要报警?” 张五金估计,箩祖即然敢玩盖箩下地,应该是有把握的,不好说破,只摇摇头:“报警怕也没用吧,他们请箩祖,警察来了,他们也会拦着。” “有可能。”铁细竹点头:“这边的宗族观念特别强,这郑家一脉,据说有十几万人呢,特别抱团,非常的不好打交道,好讨厌的。” 两个人说话间,箩筐已经完全给土埋起来了,光埋起来不算,且是彻底填平,看上去,就跟没挖之前一模一样了。 “虽然填平了,新土应该看得出来啊。”张五金暗想:“当年箩祖救朱元璋,那些陈友谅的兵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反过来一想,一则没人想到,活人会给埋在地下,埋地下的只有死人,再一个,那个老道人当时肯定扫了旁边的旧土,掩盖了。 而最有可能的是,这根本就是箩祖传人编的一个传说,借名人来宣传而已,就如现在做广告,都要请明星代言一样。当然,到底是怎么样,就不必深究了,传说嘛,听听就好。 张五金到是想到一件事:“这箩祖不会在这地里埋一个对时吧?功夫有这么深?” 张虎眼的笔记里有个猜测,箩祖的盖箩下地,固然是箩筐能聚气,可以延气不绝,但箩祖本身也要有功夫,功夫越深,埋得就越久。 其实这很简单,箩能聚气,箩祖传人只要经常坐在箩里,身体内自然就会有气。 就如秋雨,什么也不练,天天就跟张五金睡在龙凤床上玩儿,体内的气照样的一天天充盈,乳胀臀翘,且精力充沛,容光焕发,快二十八岁的女人了,却仿佛只看得十八岁,越活越年轻了。 土填平,郑家的人并没有散去,而是唱起了大戏,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唱的戏文,就是箩祖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里没有朱元璋,而是说箩祖遇仙的故事,说箩祖本是个小篾匠,穷得要死,心却还好得要命,总之是又善良又孝顺之类的,然后就感动了天上的仙女,下嫁于他,仙女还教给他编天上的仙箩,这个仙箩厉害啊,要什么有什么,缺什么了,只管问仙箩要,有求必应。 “真能编。”张五金看得好笑,不过民间故事一般都是这么编的,也还好看就是了。 胡思想拦不住郑贵扶,只好报了警,警察来得不算太慢,但郑家村的人早有准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四面一围一挤,几个警察寸步难行,发火也没用,威吓不理你,推又推不动,打又不敢打,其中有一个长得俊的小哥哥,居然给人摸了屁股。 小警察大怒,可回头一看,摸他的是个少妇,还对着他咯咯笑,小警察气不得笑不得,反给闹了个大红脸。 胡思想急得一身汗,就是铁细竹也急,道:“这郑家村的人怎么这样,真死了人,不怕坐牢啊。” “箩祖是自愿的吧。”张五金不好解释,匠门中有规矩,不能揭露别人的秘密,就如玩魔术的人,不会互相说破一样。 “自愿的也不行啊?”铁细竹是个有些儿较真的姑娘:“箩祖是郑家村的人请,就算法不责众,这郑贵扶是铁定跑不了的。” “也许吧。”张五金只能敷衍着。 他看胡思想急得厉害,一头一脸的汗,后背心都湿了,就挤过去,扯了扯胡思想,道:“大表哥,不要那么急嘛,那么急做什么?” “怎么能不急呢?”胡思想还就是个急性子:“这条路马上要完工了,就卡在这里,先说好就这几天移坟的,现在闹这么一出,真要死了个人,乱七八糟的调查,还不知道又要拖多久呢。” “他们都不怕死,你还怕拖几天?”张五金只能这么安慰。 胡思想气呼呼,却也没办法了。 一出箩戏,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以箩祖跟着仙女一起坐上仙箩,上天做了神仙结束。 174秘密 174秘密 戏文编得不错,唱戏的也很卖力,那个演仙女的,还蛮漂亮,可惜,没几个人叫好,因为几乎所有的人,心思都在土里埋着的箩祖身上。 这时四面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里里外外,怕不上七八千人,挤得水泄不通,到处在问:“请起箩祖没有?箩祖出来了没有?” 也有不信神的:“不会就死了吧,到好,不要挖坑也不要买棺材,就那么埋了最好。” 明白的只有张五金一个:“我到要看这箩祖能埋多久。” 突然响起了铳,三声铳响,周围数千人鸦雀无声,郑贵扶站到中间,大声宣布:“请箩祖。” 那四男四女便同时接上:“请箩祖。” 先前挖土填土的壮汉又站出来,开始飞快的挖土。 无数双眼晴盯着他们,再无一人吱声,就是那几个好不容易挤过来的警察也不动了,都在一边眼睁睁看着。 惟有胡思想说了一句:“我就不信他还是个活的。” “只怕还真是个活的。”不过张五金这话没说出口,他也盯着,想:“前后一个多小时,功力一般,不过也不错了。” 他现在气足,也最多能憋气十分钟左右,超过十分钟就不行了,箩祖这可有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有那个箩,直接憋一个多小时,那就不得了了。 很快,箩盖露出,再把整个箩筐挖出来,又是那四个汉子跳下去,把箩抬了出来。 近万人的目光,全盯着那个箩,坑爹的是,那四个汉子抬了箩出来,人就走到了一边,而那四个古装女子,居然围着箩跳起舞来。 当然不是跳的街舞,而是一种看上去很古的舞,又跟一般神婆跳的还不相同,很有美感,四个女孩子也都长得不错,跳起来几乎有一种仙气了。 “这舞看来是请了高人编的。”张五金暗暗点头:“这箩祖长得跟只猴儿似的,脑瓜子到是管用,会装逼。” 他也装神弄鬼,但箩祖的档次明显比他的高,暗暗记了心,善于学习的人,才能进步啊。 那四个女孩子跳了一段舞,礼拜了,两个女孩子捧了香,郑贵扶便又叫了一声:“请箩祖。” 随着他的叫声,三声铳响,那两个没捧香的女孩子就如先前盖上盖子一般,把箩筐盖揭了起来。 箩祖端端正正坐在箩筐里,还是那张黄脸,却好象突然有了仙气,因为他眼皮子动了动,慢慢的,就睁开了。 “哗。” 满场惊哗之声,这可是近万人啊,那声浪,几乎跟海潮差不多。 惊哗声中,也有无数议论:“真的没死呢。” “真的请起了箩祖呢。” “活埋不死,这是仙人啊。” “真仙。” 说什么的都有,而胡思想的眼珠子也瞪圆了:“真的没死。” 铁细竹则叫:“哇,真的是箩祖。” 张五金则暗暗摇头:“这效果,刚刚的。” 他到是记起了在奥里族的那次,他光屁股跳大神,效果也不比这个差,说实话还要强一些,只不过光屁股给三十万人看了,而且他当时是灵机一动,而箩祖这个,全部是事先安排好的。 说到做戏,箩祖比他强,这个要记下来。 箩祖站了起来,眼光扫动,万众无声。 箩祖眼光也扫到了张五金这边,张五金把气一凝,迎上箩祖眼光。 这箩祖还是有点功夫的,生出感应,跟张五金眼光对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不过随即就错开了。 张五金暗暗一笑。 他也没其它意思,还是年轻,炫耀一下:“不要以为天老大你老二,还有人能看破你呢。” 而箩祖显然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匠门中人,跟闯江湖的差不多,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不是硬欺到头上来,宁可自矮三分,出门是求财,不是求气啊。 箩祖眼光最后落到郑贵扶脸上,出声道:“郑贵扶。” 他的声音怪怪的,好吧,说白了,就是那种装神弄鬼的腔调,那天张五金在奥里族其实也是这样,用南祟方言再哑着嗓子,也弄得怪腔怪调,他当时真的完全是灵机一动,可见这个装神弄鬼,还真不要师父教。 郑贵扶立刻上前数步,扑通一声跪倒,大礼参拜,颤抖着声音道:“请箩祖仙旨。” 所有人都看着箩祖嘴巴,上万人的大场子,针落可闻。 箩祖没有立刻开口,略停了一下,张五金能感觉得出,这中间的火候把握得非常好,让所有人都万分的期待着,心都有跳到嗓子眼的感觉,箩祖才开了腔:“你郑家先祖所葬,乃是仙地,发子发孙,不可轻移。” “遵箩祖仙旨。” 郑贵扶长声答应。 随着他的叫声,周围刹时跪了一堆人,都是郑氏子孙,齐声应:“遵箩祖仙旨。” “这是什么意思?” 箩祖没死,胡思想脸上本来有了点儿血色,听到这话,脸又白了。 商业街即将完工,上山的公路,也就是郑家祖坟这最后一段,先说好的,吉日就在三天后,到时郑家请阴师迁坟,工程队立马开工,半个月就能修通。 而听箩祖这说法,郑家这祖坟不能轻移,是不是不能迁,那不是要了命了? 张五金的反应略慢于胡思想,正所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嘛,胡思想是主任,他只是个通讯员而已,但也就只是慢了半拍,猛地就醒悟过来:“这不是普通的信迷信请神,郑家想干什么?” 这时箩祖闭上了眼晴,郑贵扶叫:“谢箩祖。” 郑家子孙齐叫:“谢箩祖。” 先第一句遵什么仙旨还没那么整齐,这一句就整齐了,三四千人啊,这声浪,让人心惊。 箩祖缓缓坐下。 郑贵扶又叫:“送箩祖。” 郑家子孙齐叫:“送箩祖。” 那揭盖的两名女子盖上箩盖,四名壮汉过来,把箩筐抬上先前的凉床,四名女子齐叫:“箩祖起驾。” 叫声中,凉床又抬了起来,还奏起了音乐,这排场,还真不一般,不过比较搞的是,音乐不是请人现场奏的,是一个手提录音机里放的,这里露出了草台班子的尾巴。 跟来时一样,前面五色旗开道,后面是箩祖,然后郑贵扶和郑氏子孙一路跟随,原路又走了回去。 无论是胡思想还是张五金,都以为郑贵扶会当场否了合约,宣布不迁坟了呢,结果就这么走了,到把他两个甩得一愣一愣的。 “怕就是请一下箩祖,信一下神吧。”铁细竹猜。 胡思想皱着眉头,张五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事实证明,年轻人斗争经验还是不足啊。 下午,刚上班,郑贵扶带了几个人来了开发区,打开包,里面五万块,码得整整齐齐,放在了胡思想面前。 胡思想脸色一下就变了:“郑支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贵扶一脸为难的样子:“胡主任,不是我故意为难,实在对不起,箩祖说了,我郑氏祖坟,乃是仙地,不能轻移,所以这个钱只能退给开发区。” “郑支书,你不能这样啊。”胡思想叫了起来:“先说好是后天就迁坟的,我都等了你们大半年了,怎么能这样呢?” “对不起。”郑贵扶脸上到是一脸歉意,但眼神却很坚决:“事关我郑家子孙的根脉发源,我也没办法。” “是因为上午箩祖的话。”胡思想赤急白脸:“那些神棍的话也信得的,那是迷信。” 他这么一说,郑贵扶脸就板了起来:“迷信,胡主任你科学,也到土里埋两个小时试试。” 说着转身,走了一步,停下,也不回头,道:“钱还给你了,郑家祖坟不能迁,公路改到西山口吧,那边也是我郑家村的地,为了赔礼,走那边,我们一分钱不要。” “走西山口怎么行?”胡思想几乎要吐血了。 张五金就在边上,上山公路他也知道,走西山口,至少要多绕七八里路,最要命的是,从西边走,东边这一截路等于全部白修了,差不多是重修一条上山的路,天爷,时间不说了,至少好几百万呢。 但郑贵扶一行人根本不理不睬,甩身就走了。 “怎么能这样呢,太岂有此理了?”胡思想气得发抖,急忙打电话,乱七八糟打了一通,球还是回到他自己手里,想得到也是啊,这样的事,谁会帮他拿主意,上级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做好了你应该的,做不好,那自然就是你做错了。 “要不,我们提前把他们的坟迁了。”张五金出主意。 胡思想犹豫了一下,他书读得很好,书生气也比较重,说白了就是做事有点儿瞩前顾后,不过这会儿是给逼上绝路了,一咬牙:“好,我给工程队打电话,立马就迁了它。” 可惜张五金的主意也只是马后炮,没过半小时,工程队的人打来电话,说是郑家的祖坟给护住了,不许动。 张五金跟着胡思想跑去一看,一二十个老头子,做一排就蹲在了铲车前面,有一个,甚至坐到了车斗里,也不知说什么,个个笑得胡子乱颤。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胡思想赤白了脸过去,几个老头子瞟他一眼,根本都不带理他的,继续说笑。 175仙地 175仙地 胡思想急了:“你们阻碍政府工程,是犯法,你们知不知道?” 这下有人理他了,是那个坐车斗里的老头子,嘿嘿笑:“唷,犯法呀,好吓人,要枪毙不?我说胡政府啊,别浪费子弹了,你就直接开车,来来来,直接把我老汉埋土里得了,临死我给你作揖,见了阎王爷,我也还说你句好话。” 他说着,真个抱了老拳头做揖。 胡思想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再也做声不得。 是啊,这么些老梆子,抬脚进棺材的,你跟他说法,有屁用啊。 张五金也只能干看着,要是一帮子年轻人,不是吹,他一个人够了,三下五除二,全给你提溜开去,但这么一帮子老家伙,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胡思想转身就走,张五金跟上:“老表,现在怎么办?” “跟他们说不清楚,得跟郑贵扶去说。”胡思想恨恨的。 张五金开车,到郑家村,找到郑贵扶家。 郑家三层的小洋楼,镶着白瓷红瓦,外面还围了个小院子,现在的农村,说到住房,经济发展只要稍微好一点的,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比城市里可就强得太远了。 郑贵扶在家,并没有躲着胡思想,但胡思想说到迁坟的事,他直说了:“胡主任,你别跟我摆什么**员支书什么的,我姓郑,死后也要进郑家祠堂的,迁坟这件事,是郑家的公议,不能迁,实在要迁也可以,拿一千万来,不是我诈你,我不诈你,你改西路口不行啊,一定要动我郑家的祖坟?动了我郑家的祖坟,坏了风水,我郑家子孙以后讨米都没地方去,所以这一千万就是做为应急的基金-----。” 不愧是做支书的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说得胡思想白脸变成红脸,红脸又变成白脸,最终是没脸。 张五金则在一边暗骂:“你个老梆子,开发区拿得了一千万,直接改西山口了,用得着来找你。” 这会儿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是尚锐来的。 “老五,有空没有,找你问点子事。” “别灌我酒就行,你们这帮子土匪。”张五金以为又是喝酒,笑骂,尚锐则在那边一本正经:“真是问你点事,不过嘛,酒还是要喝的嘛。” 把张五金给逗笑了,他也在那边打哈哈,说了地点,居然跑北祟来了,这到让张五金一奇。 胡思想从郑贵扶处无功而返,而张五金也没法子帮到他,郑贵扶这号的,你就是祭出市委书记都没有用,最多他这村支书不当,而郑家村基本没杂姓,所以村支书也好村长也好,一定是郑姓的人当,随便你怎么换都没用。 官帽子压不住,法律吓不倒,除非真给郑家村一千万,否则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若有了一千万,别说一千万,说三百万吧,都可以另修一条路了,用得着来求郑贵扶,不就是没有吗。 “这鸟官难当。”看着胡思想急得嘴唇起泡,张五金暗暗摇头,设身处地,想着若自己换了胡思想,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他同样没办法啊。 他以前觉得,当官的嘛,就没个好的,天天除了作威作福,贪污受贿玩女人,再不会干别的了,跟了胡思想这一段,他发现,这官,尤其是基层的官,还真是不好当。 到是坐办公的好些,那些坐办公的,莫说官,就是小小的办事员,那都牛得不得了,典型的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跟着胡思想跑了几次,他算是见识了。 “当官要当坐办公的官。”这是他最近的心得,当然,对不对,那又另说,反正胡思想这样的所谓主任,他看着头痛。 胡思想回头又开会,没头苍蝇一样折腾一气,最终也没有个结果,黑着脸回省城去了。 张五金到北祟大酒店,找到尚锐,居然只有尚锐一个人在,余山子三个都不在,看来真的有事了,可他一国安,找张五金一小木匠干嘛啊? 这一向实在是熟了,张五金直接开口:“有好事就说,坏事免开尊口。” 尚锐笑:“不好不坏。” 倒上酒,先喝了一杯,尚锐道:“老五,你是匠门中人,听说过箩祖没有。” “箩祖?”张五金有些讶异:“你问箩祖做什么啊,到是巧,我几两天,正跟箩祖打交道呢,到是会了个真货。” “你在跟箩祖打交道。”尚锐眼光一亮:“你怎么跟箩祖会上了?” “说起来一言难尽,我这一向,给我大表哥抓了差,当苦力呢。” 张五金始终不认为自己真就会照着细舅舅安排的,先跟胡思想混一段,然后弄个指标,吃国家粮去,所以定位一直是旁观者的角色,具体进开发区的事就不说了,只说了箩祖的事。 “原来你跑开发区去了,不会是给什么狐狸精迷住了吧。”尚锐也不认为张五金是去混指标的。 张五金的事,他们都知道,别说简家了,就他们几个,要帮张五金弄个什么指标,随手塞一个什么单位,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尚锐打哈哈。 “狐狸精没有,火烧屁股的小蚂蚁到是见到了一只,我说,象我表哥那种鸟主任,还真是不好当啊。”张五金感概一句,道:“你问箩祖做什么啊。” “我们最近正在调查箩祖的事。” “你们查箩祖?”张五金讶异:“你上次不是说,国安不是锦衣卫,除非涉外,一般的事不管的吗?” “箩祖跟海外邪教组织有勾结。” 尚锐这话,顿时让张五金眼光大亮:“箩祖是特务?那太好了,抓起来,刚好郑家姓了他的话,不肯迁坟呢,抓了箩祖,看他们还跳不跳?” “特务到不是的。”尚锐摇头:“他是跟海外的邪教有牵扯,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你就别问了,我找你来,是想问你,那个箩祖,能埋在土里不死,到底有什么玄机,你知不知道?” 感情他找张五金,是因为张五金是高人,咨询来了。 “有什么玄机,就是那只箩,没了箩,那箩祖屁都不是。” 张五金说得粗痞,这到不是他不讲究,而是跟尚锐几个混惯了,这些家伙到了一起,就是一帮子兵痞本色,尤其余山子,那是出口成靠,古明成简汉武也好不多,尚锐看上去略好一点点,其实也是个黑肚子。 他这话一说,尚锐眼晴顿时就是一亮:“老五你还真知道?这可太好了,你说就是那只箩,难道那只箩可以帮助呼吸,所以埋土里不死?那箩上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我是木匠,箩祖是篾匠,不是一个行当的。”张五金摇头,有些话,他也只能说一半,张虎眼猜测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因为这也同样涉及到龙凤床的秘密:“我只知道,埋土里不死,是那只箩的原因,这是箩祖的两大绝招之一的盖箩下地。” “盖箩下地?”尚锐更好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一招绝技是什么?” 他一脸好奇宝宝的神情,张五金到也不瞒,这个也没必要不是,就把担水上天和盖箩下地都说了,甚至把朱元璋的故事也给兜了出来,听得尚锐一愣一愣的:“原来罗教和箩祖还是一回事啊,那可真有年月了。” “是。”张五金点头:“篾匠这一行当,应该跟木匠这一行当差不多同时流传起来的,用木器用竹器,都是老祖宗的发明了。” “可这里面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呢?”尚锐想不明白:“一只箩,就是篾织的,怎么就能让人埋土里不死?难道那箩可以提供氧气?” “具体的原理?” 张五金本来不想插手,一是行规,不揭破同行的秘密,另一个,也是忌惮。 他自己也有秘密,而尚锐是国安的人,兄弟是兄弟,他还是不想暴露,但郑家因箩祖一句话而为难胡思想,他要帮胡思想,现在看来,还只能从箩祖身上下手,所以略一沉呤,还是决定插一手,道:“那要看了那只箩,才能明白。” “要看那只箩,好办。”尚锐一口应承下来,酒也不喝了,带张五金出了酒店,到后面一条街上,等了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他带着张五金上去。 看上去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辆面包车,如果张五金有急事,说不定还会拦一下,很多这样的面包车都私下载客的,但一上车,他吓一大跳。 里面不是一排排的位置,而是一个办公间一样,成环形,摆着好几台电脑,电脑前有几个人在操作,可以看到视频。 对国安,张五金先觉得很神秘,后来尚锐一叫苦,他又信了真,也是啊,都这会儿了,哪来那么多特务,尤其是春城又是内地城市,经济也不怎么特别发达,就有间谍,人家不会去北京上海啊,来春城干什么?发春啊。 而这会儿一看,眼前的情形与电视里见过的一些场景,非常契合的重迭在了一起。 他突然就醒悟了,再和平的年月,也总有无数双眼晴在警惕的大睁着,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而已。 176国安出动 176国安出动 他心中猛然就有了一种肃然的情绪。 尚锐没有察觉他这种心态的变化,上了车就问:“情况怎么样?” 说着对张五金示意了一下,自己拉开一条椅子,坐了下来,张五金也在另一边坐下。 这台电脑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车子里面一共三个人,十几台电脑,另两个都是男的,只这一个女孩子,长相一般,扎着马尾,脖子上戴了一条金项链。 这样的女孩子若走在大街上,哪怕穿着黑丝短裙,张五金也最多扫一眼,但在这会儿,他坐过去,呼吸都微微敛了一下。 “没什么变化。”马尾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她回答着,微微侧头瞟了一眼张五金,张五金便回一个笑脸,马尾女孩本来并没有想正式跟张五金打招呼的,瞟到他一笑,到是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没有跟外面联系?”尚锐问,他并没有给张五金介绍的意思,张五金也不介意,这些都是干秘密工作的人,当然不会随便给人介绍。 “没有,只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国内的。”马尾女孩操作着电脑。 这时张五金才去留意那些电脑画面,一看吓一跳,他看到了箩祖,箩祖在看电视,他边上有个女孩子,穿着孔雀绿的吊带短裙,短裙极短,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腿根儿都几乎露在了外面,而箩祖脑袋就枕在这女孩子的大腿上,不过到是没什么亲热戏,就是在看电视。 另外几个视频,还可以看到几个女孩子,有两个在下跳棋,有一个也在看电视,不过是在另一个屋子里,还有一间屋子里,几个男的也在看电视,居然是看球赛。 这时尚锐看完了新消息,对张五金道:“我们对箩祖进行了监控,他现在就住在对面的三鑫大酒店,这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他的弟子。” 张五金点了点头,心中微微的有一点怵然的感觉。 似乎自己的背后,也有一双眼晴在盯着,当然,也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 对箩祖那几个弟子,尤其那几个女弟子,张五金还是有印象的,配合得非常好啊,蛮会演的,不过当时穿的是古装,这会儿一穿吊带短裙,不认识了。 “那只箩筐呢?”他问。 “在另一个屋子里。”尚锐示意,马尾女孩调视频,不是视频切换,而是在另一台电脑上调了出来。 画面是一个空房间,箩祖的那只箩,就摆在床上。 尚锐道:“箩祖住的是套间,他的箩放在里间。” 张五金点了点头,他平时跟尚锐几个在一起,嘴巴蛮油的,今天却不想说话,细看那只箩,马尾女孩留意到了他的情形,把视频拉近放大。 先前看过箩祖的箩,不过隔得远,看不清楚,这时视频拉近,就看得很清楚了。 从外表看,箩祖的这只箩,与一般农村中家用的箩,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最多是大一点点,深一点点,织得有一些图案,也不稀奇,篾有些旧了,发着油光,不过没有破损的地方。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正张五金就这么看,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尚锐到是盯着他,道:“怎么样?” 张五金摇摇头:“这样看不出来,要到近前看。” 他微微一停,补了一句:“能拿出来不?” “可以。”尚锐点头:“呆会儿郑贵扶会过来请客,箩祖会到外面吃酒,我们可以把箩拿出来。” 看着监控,张五金可以肯定,另外房间里的几个女孩子,应该都是箩祖的女人,招这么漂亮的女弟子到身边,不下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的半残废,四个美女,叫人怎么想得通。 而张五金自己,不也是一样吗?半年前,他背着木工箱子在城市里流浪的时候,他敢幻想能拥有秋雨吗?可现在他不但真实的拥有了秋雨,甚至可以把梦中的女神跟另一个绝色美女抱到一张床上。 这世上不缺少美女,也不鄙视奢豪淫荡,惟一鄙视的,是没有本事的人。 箩祖跟吊带女子出了房间,另外几间房里的女孩子和男子也都出来了,看来是象尚锐说的,郑贵扶请箩祖吃酒,所有人都去了,箩筐当然没带去,还摆在房间里的床上。 尚锐对张五金道:“他们吃酒要一段时间,天黑一点,可以把那只箩拿出来。” “好。”能看到箩祖的箩,张五金也有些兴奋。 篾匠与木匠不是一个行当,木器是做出来的,箩却是编出来的,不过张五金相信张虎眼的推测,箩祖的箩,一定可以聚气。 就如手机,无论是诺基亚的还是西门子的,或者华为的,也无论什么形状什么功能,有一点绝对不会例外——都要电池。 有电池才能构成电磁场,手机才有各种功能,有气才能形成气场,张五金的床才能调和阴阳,箩祖的箩才能担水上天盖箩下地。 但箩祖的箩是怎么聚气的,张五金非常想知道。 龙凤床聚气,是靠春线,但春线的原理,他一直想不明白,在奥里族,诺亚方舟聚气靠船线,但船线又是怎么聚气的,他也弄不明白,尤其诺亚方舟船头留的那个眼,居然与七夕止水根契合,并能形成气场,他真是砸破脑袋都想不清是怎么回事。 只能大致猜测,当年做诺亚方舟的,其实是一个中国人,可就算做诺亚方舟的是中国人,留的眼怎么会跟七夕止水根契合呢? 想不明白,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对匠门了解越深,接触的东西越多,他反而越糊涂,所以,他盼着能触类旁通。 上次那个酒床,一气分阴阳,他试着用七夕止水根去破,居然成功了,那是迄今为止,他对龙凤床最成功的一个解读和突破,他盼望着更多更奇的遇合。 也许有一天,他能彻底解开春线的秘密,那么,他就可以自创床式,就如当年创制聚宝盆的那位前辈。 这时面包车开动起来。 车子本来停在三鑫大酒店前面对街,这会儿就绕到了后面。 天光还亮,显然不适合行动,尤其要把箩拿出来,要等等才行。 尚锐跟张五金闲聊,他对张五金跑去开发区,还是有些好奇的,闲聊着,张五金说到他那大表哥的主任当得为难,上面卡,下面戳,中间还有人捣乱,搞个开发区,那真是跟唐僧取经一样,步步妖魔步步难。 “宋有元?”听到张五金说宋有元跟胡思想为难,尚锐叫了起来。 “怎么?”张五金奇道:“你认识宋有元?” “我不认识。”尚锐摇头:“不过这个宋有元跟箩祖有勾结,我们监听箩祖的电话,箩祖来这郑家村,其实是宋有元引来的。” “宋有元把箩祖引到郑家村来?”张五金讶叫,他虽然对官场仍然不是很熟,可不是傻瓜,前后只一想,顿时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宋有元引箩祖来,利用盖箩下地的幌子,假说郑家古坟是仙地,阻止开发区修路,其实还是为了对付我大表哥。” “没错。”这里面的道道,尚锐显然比他更清楚:“修不了路,开发区就搞不成,你大表哥最终只好走人,宋有元就可以随势接位,而他肯定和郑贵扶也是商量好了的,许诺给了郑家好处,只要你大表哥一走,他就可以跟郑家谈,不说一千万,哪怕一百万甚至五十万都是好的,郑家就会迁坟,这样一来,他得了官位,郑贵扶得了钱,箩祖也可以在中间分一份。” “他们都可以捞一笔,倒霉的是我大表哥,吃亏的则是国家。”尚锐补充,张五金想得更加明白。 “就是这样。”尚锐点头轻叹。 “我就靠了。”张五金愤怒之下,化身余山子,比出一个中指。 他伸手掏手机,但突然一想,这个不行,打给胡思想没有用,哪怕打给李求金都没用,没有证据啊,当然,李求金若要把宋有元调走,不需要证据,他一个市委书记调一个县级市的副科,上下牙一碰就行,但这没意思啊。 “真想玩是吧,那我就玩死你。”张五金暗暗咬牙,且不做声,看了箩祖的箩筐再说。 天黑下去后没多久,一个服务员进了箩祖的房间,把箩筐抱了出来,不用说,这个服务员必然是国安的人。 尚锐跟张五金下车,上另一台小面包,张五金到车门口看了一眼,这台车里面同样改装过,没有那么多电脑,但有另外的仪器,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张五金也不问,他先没上车,抽枝烟,尚锐也抽烟,陪他抽。 面包车停在酒店后面,远远看见一个男子抱着箩筐出来,不是先那女服务员,国安的人看来不少。 眼看着那男子出了门,这时旁边街口突然拐过来两个人,拦住了那男子,那男子说了句什么,可能是叫让路,那两个人不让,竟然伸手去揭箩筐盖。 “靠。”尚锐也靠了一声,飞快的跑过去,小面包上也下来两个人,张五金也跟过去。 他不知道拦住国安的是什么人,到微微有些手痒,如果要是有架打,到是可以试一下,能参与国安的行动,还跟着打了一架,以后也是个吹牛的本钱啊,这样的经历,还没听人吹过呢。 177什么人 177什么人 可惜他失望了,尚锐离着那两男子还有五六米远,居然就从腰里掏了把枪出来,小面包上下来的两个国安也是一样,人手一把枪,三面围着就逼了过去。 “不要乱动,警察。”尚锐叫。 那两个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一个胖,一个瘦,看到三把枪,两个人脸上齐齐变色,可听到尚锐的叫声,那胖子却叫了起来:“放屁,我们才是警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是警察?”尚锐僵了一下,天色已黑,酒店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照得他的脸很精彩。 “好吧,我们是国安。”尚锐掏出自己的证件给那两人看,也让那两人拿证件出来,然后又打电话求证,并要求封口。 张五金在一边也听明白了,原来三鑫大酒店最近老是失窃,所以附近的派出所在这里布了点蹲守,看见国安的抱了箩出来,自然上来盘问,小误会,尚锐打了市局的电话也就弄明白了,便衣继续蹲守,国安继续办事。 而张五金则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国安人手一把枪,那两便衣警察却没枪,不稀奇,一般派出所就一把枪,而且十有**在所长身上, 一般的民警,有根电棒顶天了,待遇显然不如国安。 不过这也正常,国安维护的,是国家安全,而警察维护的,只是百姓的安危而已,但张五金还是感概:“合着国安才是真正的暴力机构啊,稍一不对,直接就出枪了。” “现在信教的比较多,都是那什么世界末日闹的。”尚锐还解释了一句。 张五金没空听他的,因为箩已经抱上了车,他跟着上去,气场放开,奇怪,竟然感应不到气,哪怕箩的气场闭得再紧,多少也应该有一点外泄,应该有感应啊? 尚锐就在边上站着,他虽然很好奇,但不懂,就不碰,只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掀起箩盖,往箩里面看了一下。 箩祖的这箩编得很精美,应该有年月了,有些地方油乎乎的发黑,但整体来说,跟一般农家的箩,没有太大的区别。 “怎么样?”尚锐有些急不可耐的问。 “我看看。”张五金眉头微皱,打开箩盖,居然也感应不到气,真有这么厉害? 他有些不信邪了,把手探入箩中。 古了怪了,他先以为,只是箩祖的这只箩手艺太好,气场完全没有丁点外泄,那么里面应该是有气的,结果手探进去,竟同样一点气也没有。 这居然是一只死箩。 这不科学。 “怎么会这样?”张五金大是惊讶,看了箩,看了盖,里里外外都看了,看不出个名堂。 “怎么样?”尚锐又问,他也看出不对了,只是不死心。 “箩没有错吗?”张五金忍不住问,这不可能啊,一只死箩,怎么可能做得到盖箩下地,难道全是箩祖身上的功夫,那他不应该叫箩祖啊——跟箩无关不是。 “应该没有错。”尚锐皱眉,问了一句,随后点头:“没有错,箩祖和这只箩,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房子里也只有这只箩,不可能拿错。” “这就怪了。”张五金低叫。 他仔细看过,箩里面,确实有类似于春线的纹路,不过春线是刨的,而箩里的是用篾织的,这些纹路,功能应该是跟春线一样的,箩祖能够盖箩下地,也说明了这一点,可他为什么感应不到气呢? 难道篾匠的气,跟木匠的气,不相同? 手机用的电是电,吹风用的电就不是电了?没这个道理吧。 张五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索性整个人坐进箩中,还是没气,他不死心,对尚锐道:“帮我盖上盖子。” 尚锐帮他盖上盖子,张五金坐在里面,摆一个五心朝天式,这是他最近闲得无聊看一些气功书学来的,据说是对气机感应最敏锐的一个式子,是修高级功的最佳平台。 可还是什么也没有。 有气则活,无气则死,这绝对是一只死箩。 他顶开箩盖,对尚锐摇摇头:“抱歉,我搞不明白。” “没事。”尚锐虽然有些失望,到还安慰他:“慢慢来,我们先测绘好了。”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他们折腾,这才知道这面包车的仪器是做什么用的,居然不是电视里放的什么拍照啊什么的,而是立体测绘,等于从里到外给拍了一遍,从电脑上看去,整只箩给立体的解剖了。 “厉害。”张五金暗暗惊叹。 他是头一次,真正见识国家安全机构的手段,兴奋中掺和着惊怵,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测绘很快,没多会儿就弄完了,尚锐问张五金:“老五,你还要不要看一下?” “有时间的话,我看看也行。”张五金始终有些不甘心,他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 “给你半个小时。”尚锐看了看表。 “好。”张五金拿过箩,再一次细细的看了起来,主要看那些箩线。 绝对没有错,再次细看,张五金可以绝对肯定,这些箩线就是用来聚气的,而且一定有聚气的功效,可为什么又没能聚气呢?错在哪里?漏在哪里。 他细细的看,甚至用手把箩整个儿摸了一遍,电视剧看多了,他猜想可能箩上有机关呢。 可惜,即便有机关,他也没能找到。 半个小时眨眼即过,尚锐让先那个国安把箩又送了回去。 “辛苦你了老五。”尚锐跟张五金打个哈哈:“本来有劳务费的,不过我知道你小子不缺钱,就供献给兄弟们买夜屑吧。” “靠。”张五金比了个中指,眼晴亮了一下:“你们要整夜监视。” “二十四小时不中断监视。” “好家伙。”张五金暗叫一声,国家要对付一个人,果然是不惜工本。 “那我陪你们呆一个晚上好了。”张五金道:“我想看看,呆会箩祖回来,会有什么举动不?” “也好。”尚锐点头:“那就真的辛苦你了。” “我的劳务费买的夜屑,不能光便宜你们吧。”张五金笑。 “靠。”尚锐竖一个中指,相视大笑。 箩祖的酒一直喝到快十点才回房,然后张五金就看了一场好戏。 先是箩祖跟那吊带女子玩妖怪打架,再然后,另三个女弟子也来了箩祖房里,玩了一出一猴四凤的活春宫。 马尾女孩上了另一台车,尚锐到是无所谓,这家伙果然是个黑肚子,边看边点评,而且给出名堂:“这叫迭罗汉-----嗯,这个叫登天梯,你看,一梯一梯登上去-----。” 张五金以前也看过很多好孩子片,更偷窥过不少男女办事,但这种一猴四凤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对尚锐说的那些名目,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是有高人啊。 这时箩祖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了,国安不知在箩祖房里布了多少监视探头,浴室里其实也有,不过一只老猴子洗澡,张五金两个当然是不看的,出来了,张五金转过头,他要看箩祖会去碰那只箩不。 箩祖没让他失望,到里屋,拿起箩盖,然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从箩盖上,抽了两根篾签出来,插在了篾两侧的立柱上。 竹子削成篾片以后,很软,如果全用篾片织,箩就太软了,所以箩的四围要有四梁八柱立着,斜面还要有竹签扯着,箩盖上面也一样,这都是很正常的织法,张五金先前虽然看得细,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古怪,但看了箩祖这个举动,他心中轰然一跳。 “箩盖上的篾签是可以抽出来的?” 他心中隐隐的生出明悟,就如手机,取了电池,就是个朔料盒子,装上电池,才是手机,而箩祖这个动作,就好比给手机装上电池。 箩祖插好篾签,把箩放到窗前地板上,他钻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就那么不动了,一直到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才又出来,到外屋,钻进四个裸女群中,左搂右抱,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他到箩里是练功,箩中有气。”张五金眼光发亮,心中更怦怦直跳。 他相信他的猜测绝对不会错,而且他想到了诺亚方舟,诺亚方舟那么大的气场,可在七夕止水根插入船头的洞眼之前,也是一条死船,很显然,箩祖这只箩,跟诺亚方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诺亚方舟启动的是七夕止水根,而箩祖的箩启动的,是两个篾签。 “他平时居然把篾签取下来插在盖子上,真狡猾啊。” 张五金心中暗暗感概。 尚锐也看出了里面的名堂,虽然不懂,但觉得怪异啊,道:“他盖子上的竹篾子是可以取下来的,又插进箩柱里,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张五金摇头,他当然不会说破:“明天如果有机会,把那箩再拿来看看。” “不必要明天,你要看,现在就可以拿出来。” “不怕会惊动箩祖?”张五金有些担心。 他从一些网文中看过,练武练气有成的人,即便睡觉的时候也是非常警觉的,哪怕睡着了,如果有人盯着他看,也会立刻醒过来。 张五金自己做不到,他不是练武的人,但也比一般人警醒,而箩祖跟他还不同,箩祖完全是吃这腕饭的人,应该时时留着个心的,如果有人进屋,只怕会惊醒他。 178狡猾 178狡猾 “不会的。”尚锐一脸自信,看张五金脸上存疑,笑道:“干脆我两个进去吧。” “那也行。”张五金起了兴致,他到想知道,尚锐凭什么这么自信。 两个人下车,进了酒店,有那个国安的女服务员引导,到了箩祖睡的房子前面,那个女国安手中拿了一个电视机遥控器一样的东西,对着门,遥控器上有红光闪动。 “这是低频催眠器。”尚锐解释:“对人的神经有舒缓作用,能让人进入深度沉睡,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醒来。” “好家伙。”张五金暗叫一声,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有点儿看007电影的感觉了。 “你们花样不少啊,还说你们闲得蛋痛。” “可这样的事情很少啊。”尚锐摊一摊肩:“箩祖这件事之前,我快一年没开张了,蛋蛋都闲得起霉了。” 这时那女国安收了遥控器,听到这话,脸微微红了一下,张五金忍不住好笑。 不过到是信了尚锐的话,现在不是007和铁金刚那个冷战时代了,间谍当然也还有,但主要也是商业间谍吧,而本省经济并不很发达,商业间谍也轻易不会光顾,尚锐闲得蛋痛,那是可以理解的。 女国安刷卡打开了门,她先进去,到外屋看了一眼,立刻面红耳赤了,床上那场景,张五金尚锐这些猥亵家伙自然觉得剌激,人家女孩子就觉得尴尬了。 不过那个女国安并没有退出或者转身什么的,而是用催眠器对着床上的箩祖,又按动了按钮,看来是再一次深度催眠了,尴尬是一回事,职业素养却是一点不差。 张五金没有多看,如果就只是他跟尚锐两个,到是可以欣赏品评一下,但多了那个女国安,就不好意思了,只看尚锐,一本正经的样子,张五金心中暗笑:“黑肚子。” 两个人进了里屋,女国安没有跟进来,不知是持续催眠还是什么,这个张五金也不问,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那只箩。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那只箩,活了,不等走到近前,离着还有半米左右,他就感应到了箩上的气场,先前箩祖练完功出来,是没有抽出竹签的,显然他在外屋睡觉,没想到会有人摸进来,没有提防。 张五金掀开箩盖,立刻就感应到箩中一股极大的吸力,仿佛深水中的一个漩涡一般,张五金的手只放到箩边,气场放开,不自觉的就给吸进了箩中。 “果然如此。”张五金心中大是兴奋。 再细看那只箩,找到插进去的竹签,略一犹豫,他是担心拨签会不会另有玄机,不过一想,应该不会。 这到底只是一只箩而已,插签拨签,无非就如手机上下电池,不可能有什么机关。 再说了,说算拨坏了,让箩祖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他只要弄懂了箩的玄机就行了,管箩祖去死。 不过他拨签的时候还是很仔细,试着用力,那竹签插得居然很紧,仿佛有一股吸力,就如脚陷在泥巴里的那种感觉。 张五金用暗劲,均匀的往外拨,同时感应着箩中的气场,正如他猜想的,竹签一拨出来,箩中气场立刻就消失了,只微微有点儿气,等他把另一侧的竹签也拨出来,箩中再无半丝气息,又成了一只死箩。 就跟诺亚方舟一模一样。 “妙。”张五金暗赞一声,想到了他的龙凤床,龙凤床虽是鲁班传下来,反而没有这样的机关,只能改线,不过床是用来睡觉的,一般摆在里屋,和箩与船所处的环境不同,也许是一个原因。 先不想这个,他细看那两根竹签,居然是一阴一阳,一根竹签中间凸两边凹,而另一根,却是中间凹陷了进去。 他再看箩上的立柱,那立柱是两根竹签夹着织成的,恰如剑鞘一般,里面形成一凸一凹的模式。 很明显,正如诺亚方舟上的船线一样,箩上的箩线,也在立柱两侧合拢,然后插进竹签,回路沟通,就形成了气场,而拨掉竹签呢,回路断开,气场也就没有了。 这跟电磁场一模一样。 “妙,妙,妙。”张五金连赞三声。 插上竹签,又钻进箩里,盖上盖子,没再摆什么五心朝天的式子,就是一个散盘,箩中有气就是有气,散盘双盘金刚坐莲花坐,其实都是一样。 盖子一盖好,张五金气场放开,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气的海洋,整个人就在海水里轻轻的漂着,说不出的舒服,这种感觉,龙凤床上也有,但不同的是,在箩中,仿佛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全都打开了,一呼一吸,气不再仅仅是从口鼻中进来,而是从整个身体四面八方进来。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在这一刻,张五金最真切的体悟到了老子这句话的意思。 “难怪可以盖箩下地,到箩中,居然可以自动形成体呼吸,当然是不需要多少空气了。”张五金暗暗点头:“只这一箩空气,撑个十来个小时完全不成问题,而且土是松软的,用体呼吸,同样可以吸到气。” 箩祖的箩,到这一刻,对他已经完全没有秘密,而他自己估量了一下,如果是他坐在箩中,埋在土中,以他的丹田气,别说一个对时,两三天可能都不成问题。 他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是一个印度高僧,练瑜珈的,用一个铁盒子装了埋在土中,七天后挖出来,人还是活的。 他当时只以为是个骗术,或者说魔术,但在这会儿,他知道不是了。 他惟一不能确定的是,那个铁盒子是不是也有箩祖这只箩的功效,也能聚气并在盒子里形成气场,不过那是一只铁盒子,他估计不行,那就说明,那个印度高僧确实是高僧。 至于张五金自己,他估摸着,如果没有箩祖这样的箩帮着形成气场,只凭一口丹田气,借铁盒子里的空气来撑,他相信绝对撑不过两天,或者顶多三天,而那个印度高僧撑了七天,功力至少比他强一倍。 箩祖这只箩,气场独特,气量却并不是太强,不如聚宝盆,更远不如诺亚方舟,但比张五金自己做的龙凤床要强得多。 张五金坐在箩中,特别特别的舒服,就如跟秋雨欢爱,搂着她肉感的身子,插在她体内,再把头埋在她绵软的胸部间,一动不动的趴着一般,真的太舒服了。 张五金几乎想要在箩中睡上一觉了,没办法,他没有正式学过气功,不会在箩中练功,但真要能睡上一觉,同样可以补气。 不过尚锐还等在外面呢,张五金顶开盖子,出来,尚锐眼巴巴的看着他,张五金点点头:“可以了,我明白了?” 尚锐眨了眨眼晴,他也把手放到箩中,那姿势,烤火一样,可惜啊,他不练气,是感应不到气的。 这就好比手机的幅射,你平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若拿个仪器过来,那仪器却逼逼叫。 张五金是练气的,身体敏感如仪器,尚锐不练气,身体跟普通人一样迟钝,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觉,于是看着张五金,就如狗看星星。 这人是个黑肚子,虽然嘴上不问出来,表情丰富,张五金有些想笑,如果没有跟尚锐跑这一趟,没有见识国家力量的可怕,真以为国安象尚锐叫苦的那样,就是坐坐办公室偶尔盯一下商业间谍,他说不定会直说出来。 拨了竹签怎么样,插上竹签又是怎么样,里面有气场,类似于手机上了电池后的电磁场,这样简单明了的说清楚。 但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他却不会说了,只要说出来,尚锐明白了,事后铁定会拿箩祖的箩去做各种试验,解剖了箩祖的箩,自然也能明白张五金龙凤床的秘密,那么以后张五金再装神弄鬼画符布水,全都瞒不了他们。 他的这个秘密,绝不能轻易让人知道,就如秋雨,他绝不允许其他男人再碰她一指头。 所以张五金看了尚锐的样子并没有笑,更没有说出来,反而把眉头皱着,好象上数学课,碰上了难解的几何题一般,只轻轻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一点点,不过很怪,一时之间想不清楚。” 他有这个话,正常,象尚锐这样的国安系统,绝不是一个两个人在战斗,他们背后有着巨大的力量在支撑,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立刻就报了上去,随即就有专门的科研机构在研究,那种国家科研机构都解不开的难题,张五金看一眼就能解决,尚锐显然也是不相信的。 “没事,不着急。”尚锐反而安慰了张五金一句。 “还要看吗?”他又问张五金。 “不必了。”张五金摇头:“大致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想不明白。” 确实不必再看,他也是匠门中人,虽然篦匠木匠是两个行当,可道理相通,箩线他看一眼就明白,竹签的阴阳之理,他同样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就如电工师父看电路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多看又有什么用? 179原来如此 179原来如此 “那我们先回去。”尚锐不知他已经得了秘奥,点点头,两个人出来,那个女国安还一直站在门口呢,出来,关上门,女国安却又用遥控器对着门,然后仪器上的绿色指示灯闪了几下。 张五金躲躲藏藏,尚锐对张五金到是不瞒,见到他眼光,解释:“怕催眠太深,所以中和一下,免得明天他们起晚了,箩祖起疑心。” “想得周到。”张五金翘起大拇指,尚锐一笑。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的行动,所有的细节,都是千锤百练经过无数人无数次成功失败总结出来的,就如肯得鸡那厚厚的工作手册,每一个细项,都有专门的条例。 所以尚锐并不自得,这不是他的英明,也不是女国安的细心,条例就是这么规定的,他们就是这么训练的。 这是国家的力量。 当然也会有意外,例如先前拿箩出来,就会碰上派出所的便衣,而他们的应对同样有条例规定,直接就出枪,不管你是什么人,先控制了场面再说,至于事后是不是误会,那又另说。 出来,张五金道:“今晚上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要想一下,或许还要找个人问问,要是搞明白了,我再联系你。” “好。”尚锐点头:“慢慢来,实在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跑不了。” “那是。”张五金笑:“管他神箩仙箩,一枪暴头,他都是只死箩。” 笑得畅快,心中却暗暗怵然,奇才异能,再有本事,逆不了天,人身,总是肉做的,真要是事到临头,无论是箩还是床,都救不了命。 小心,谨慎。 这是他这一夜最大的体悟,或者说,最大的收获。 以前的装神弄鬼,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小木匠的狡猾,而这一刻,他的感觉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想起了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的告诫,龙凤床为大技,可造福,更可招祸。 他更想到了,张虎眼一生不出手,哪怕是对他,这个选定的传人,亲如儿子般的徒弟,也只是设个机巧把床谱留在蒲团之中,平时一点口风不漏。 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剑无锋,大音稀声。 三千年前的话,在今天,仍是生活的最高智慧。 回到家,秋雨早睡下了,听到响声爬起来,道:“回来了,要吃点东西不?我给你煮碗面条。” 她穿着吊带睡裙,头发蓬松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要,我吃了东西,你睡吧,我洗个澡。”张五金抱着她吻了一下,放开她,虽然有点儿冲动,想就这么抱了她上床,不过实在有些晚了,快两点了,明天可不是双休,秋雨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一早,吃着早餐,张五金道:“我回家里一趟,下午回来。” “有事吗?”秋雨问:“家里哪个生日?” 她虽然不敢让张五金家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不敢见张五金家人,但对张五金家人却非常关注,所有的生日什么的全都记了下来,有时张五金不记得了,他会提醒,然后帮着准备好礼物。 “不是。”张五金摇头:“我去找个篾匠,做只箩。” 说了一下篾祖的事,秋雨很惊奇,不过她不是个很爱猎奇的女子,或者说,她是个喜欢平静的女子,对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让张五金早去早回。 反正顺路,张五金的车跟着秋雨的车一起到一小,再又打了个电话给胡思想说了一下,然后才回青山冲来。 青山冲有个老篾匠,因为背有些驼,附近人都叫他驼篾匠,真名反而没几个人知道了,至少张五金就不知道,一把好手艺,张五金想要找他织一只箩。 箩祖的箩,门道张五金看得懂,但要他织出来,那就坑爹了,他只是木匠,可不是篾匠。 借着箩祖盖箩下地,郑贵扶咬死了郑家祖坟是块仙地,活人埋下去都不死,死人埋下去,自然更会保佑子孙万代,财源滚滚。 而且郑贵扶是与宋有元里外勾结的,所以无论胡思想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惟一的办法,只有打破这个戏法。 如果张五金能证明,无论埋在哪里,都可以不死,则郑贵扶因箩祖盖箩下地不死借来的话头,不攻自破。 先到家里打了一转,他爹见他回来,又要捉鸡去杀,张五金说不要,他就是回来找驼篾匠,织一只箩的。 他娘骂他一下:“不管你织什么,饭是要吃的。” 好吧,张五金拗不过他们,随便了,饭后找到驼篾匠。 驼篾匠五十多岁,头发半灰半白,背驼得象一张弓,手很粗大,到处是旧伤形成的黑色褶皱,脸上的皱纹也很多,一脸憨厚之像。 张五金手机里有尚锐发给他的箩祖的箩的图片,驼篾匠看了,说能织,赶工的话,一天能织出来,不过要六十块钱。 张五金答应了,驼篾匠立刻动手织了起来,他有现成的篾,张五金在边上看着,那双手,仿佛如经过了好几个残冬的枯木,可织起篾来,却灵活得不可思议,上下翻飞,十指在篾片中穿梭,仿佛穿花的蝴蝶。 张五金只能感概,老手艺人的手,那真是没说的,相比之下,他虽是龙凤床的传人,手艺却是差得太远了。 箩祖的箩,立柱是特别削制的,张五金跟驼篾匠提了要求,但是那两根插入的竹签,他却没跟驼篾匠说。 如果把竹签也告诉驼篾匠,那么箩祖的箩,对驼篾匠来说,就没有秘密了,张五金当然不会告诉他,虽然不说明的话,驼篾匠即便插入了,因为他不练气,没有感应,也可能不知道,但张五金还是留了一手。 驼篾匠的手真的是灵巧,小半天时间,一只箩就做好了,张五金付了钱,拿了张一百的,说不要找了,驼篾匠却不肯,硬是找了他四十,这就是老手艺人的风骨了。 张五金拿了箩回来,顺手还从驼篾匠那里拿了几块篾片,回来照着箩祖竹签的样子,自己削出来,插入,一只死箩,立刻就活了,驼篾匠的手艺,确实了得,只看照片照着做,竟是丝毫不差。 张五金先还有些担心呢,只怕驼篾匠做出来的不行,这下放心了,只剩感概:“驼篾匠就是驼篾匠,果然好手艺。” 他娘不知他感概什么,撇嘴:“那当然,驼篾匠的手艺,跟你师父一样,那都是**的,象现在街上买的那些箩,软搭搭的,根本比不了。” 听娘唠叼了半天,吃了饭,张五金回阳州来,秋雨还没下班,他闲得无聊,坐到箩里,摆一个五心朝天式,他没正式学过气功,也不知道怎么运气,就是傻坐着,感受着那种气场,仿佛整个人泡在水里,又不沉下去,特别的舒服。 秋雨回来,看他坐在箩里,好笑:“做什么呀,怎么坐在箩里,这就是箩祖的那个箩。” “别小看这箩哦。”张五金笑:“这箩可以壮阳的,我坐一个小时,练就九阳神功,晚上看怎么收拾你。” 秋雨便咯咯笑,她才不怕他收拾。 虽然总的打算,是借这只箩,打破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的神话,顺势打消郑贵扶祖坟是仙地的借口,但具体怎么弄,张五金还没想好。 其它的都好说,最为难的,是他也能盖箩下地后,怎么应付尚锐的疑问,要知道箩祖埋土中不死,尚锐已经报了上去,引起了国安的兴趣,尚锐到时一定要究根问底的,他怎么回答? 如果揭开箩的秘密,他自己的龙凤床以后也不好掩饰,这世上聪明人好多的,尤其是国家的力量,那种资源那种人力,太可怕了,箩能用箩线聚气凝成气场,自然也就能猜到,龙凤床春线聚气的秘密。 张五金不想让这个秘密暴露,可到时要怎么应付呢,想不到说辞,所以这一天他即没联系胡思想,也没联系尚锐,他还得想一想,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天,开发区出了大事。 第二天,张五金把箩放在了家里,因为他还是没想好,就想不出个办法,要破箩祖,就必得用箩,用了箩,埋地不死,尚锐就肯定要个解释,他却又想要保密,这中间,是一个死结。 到开发区,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胡思想也没来,后来铁细竹来了,一问才知道,胡思想闯祸了。 原来昨天上午,是胡思想先前跟郑贵扶签合约定的最后迁坟的日期,胡思想劝不动,一发狠,蛮干了,让工程队的人拦住那些老头子,强行迁坟,结果郑贵扶早有准备,一家伙招呼来上千人,不但把推土机给砸了,还组织了几千人去市里游行,抬了几个老头子,说是受了伤,把市政府的门堵了,市长亲自出面,好说歹说,答应严肃处理,这才把人劝退。 张五金一听跺足:“大表哥怎么这么糊涂呢。” 这下麻烦了,果然,九点多钟的时候,胡思想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常务副邓东方,随即开会,会上宣布,胡思想停职检查,由宋有元暂代开发区主任。 180麻烦了 180麻烦了 胡思想还要去市里做检查,跟着市委的车走了,张五金有些发愣,他对官场里面的事不太熟,他没有把握,这种事,是不是可以跟李求金去说,想要回去问问秋雨才行,这时宋有元却走了过来,对张五金道:“小张,你的名额可以留着,以后给我开车吧,有机会我帮你转正。” 他当然知道张五金跟胡思想是表亲,把胡思想赶走,却留下张五金,还说给他开车,这是什么意思,赤果果的打脸吗?至于说什么转正的话,那更是黄舅狼说给鸡听的。 张五金回头看他一眼,忽地伸出手去,在宋有元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冷笑:“要我给你开车,你的屁股还黑了一点。” 也许他手太快,也许宋有元完全想不到,转正呢,现在的指标多难搞啊,他示好,张五金居然是这么个反应,他当然想不到。 他就那么呆在那里,任由张五金拍了两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退开两步,一张黑脸刹时胀成紫酱色。 张五金拍完了,根本不理他,转身就走。 不知是给张五金的猖狂吓住了,还是给张五金上次手碎红砖的余威震住了,直到张五金上了车,宋有元才叫了起来:“你明天不要来了。” 张五金摇下窗子,呸了一声:“我今天就不来了。” 刚开完会,包刮铁细竹在内,开发区的人都在,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铁细竹,她完全惊呆了,嘴巴微微的张开:“这还是那个斯斯文文象个女生一样的张五金吗?” 车子从开发区出来,张五金就拨通了尚锐的电话,他本来有些犹豫,要保密,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结,这会儿心中火起,不管了。 “老三,我昨天到老家找个老篾匠问了一下,琢磨半天,把箩祖的箩搞明白了。” “真的吗?”尚锐大喜:“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还是我来你那边吧,我先回去把箩拿过来。” 张五金回家,拿了箩,找到尚锐,道:“有些还是不明白,不过埋土不死的大致原因找到了,那个老篾匠说,竹子生而中空,所以这些篾,其实也是中空的,只是肉眼看不见,内里其实藏得有空气,箩埋在土里,气压一压,空气会渗出来,象我,还有箩祖这一类练过气功的人,呼吸这渗出来的空气,撑个一两个小时不死,足够了。” 这是他想出来的解释,尚锐竟然没有怀疑,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竹子是中空的呢。” 他不是那么好哄的,关健是,这玩意儿实在太神秘,他根本无从理解,而竹子中空,却是尽人皆知的,自然就可以借势推理,也许篾片也是中空的吧,里面可能有人的肉眼看不到的细小的孔吧,里面确实可能藏得有空气吧。 这么想着,他自然也就信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把张五金当兄弟,而且张五金还是简家老五,就算他心中不全信,他也不会去怀疑不是? 他是个黑肚子,不是什么圣人,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屁大的事情,去追根究底,最后闹得大家翻脸,他有什么好处? 他信不信,张五金反正就是那个说法,信了当然更好,道:“箩祖用盖箩下地骗人,骗别人就算了,但昨天骗得郑家的人冲击市政府,弄得我大表哥停职检查了,这个我忍不得,老三,我有个主意,我也用盖箩下地,揭穿箩祖的把戏,你看行不行?” 他直接就把大表哥的事说出来了,当然,尚锐虽然是局长,但国安的事,牵涉一般比较大,所以到底怎么对付箩祖,尚锐未必一定做得主,也许上级要放长线钓大鱼呢,也不能盼着尚锐就无条件帮他。 但尚锐略一沉呤,点头了:“揭穿他的骗局,可以。” 他看着张五金,有些担心:“不过老五,你行不行?不会有事吧。” “我试过了,没问题。”张五金立刻拍胸脯。 他信心满满,而且口口声声说试过了,尚锐知道他有些神神秘秘的本事,也确实会气功,别的不说,就说平时几个人玩搏击,四个人跟张五金车轮战,他四个气喘吁吁了,张五金一点感觉没有,那呼吸又深又长,极为惊人。 尚锐也就同意了,正商量具体的细节,张五金手机响了,是李求金打来的。 “老弟,我前天去省里开会了,你老表停职的事,我才知道,这种**,不处理一下不行,不过你放心,稍微冷一下,我把你老表另外调一个地方,去哪里,你给句话就行。” 李求金这话,纯粹就是江湖口吻,他就是要跟张五金讲义气,张五金也确实不能不感动,道:“谢了李哥,不过这事,我的想法,哪里跌倒的,要从哪里爬起来,我正跟国安的尚局长在商量,那个箩祖,宣扬封建迷信,而且跟海外邪教有牵扯,尚局长的意思,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我们有个计划,还请李哥你配合一下。” 他这话,让李求金在那边着实愣了一下。 这一向,李求金就是逮不着张五金,无法送人情给他,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张五金的表哥,而且这事还不算小,算是一个人情了,他是市委书记,也刚好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特别热心,结果呢,张五金突然把国安扯了出来,竟然要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竟然只要他配合一下。 晕死啊,堂堂市委书记,想要送个人情,居然送不完整,可没办法,小木匠手眼通天,有这个本事,他能怎么办,只好打哈哈:“好啊,老弟你神通广大,哥哥我一切听你的,你说,我照做。” “李哥你这话是打我脸了。”张五金客气两句,把跟尚锐商量好的,大致说了,李求金自然全盘应下。 尚锐听到那边是阳州市委书记李求金,也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也不太当一回事,他们这种世家子弟,人情交际,满世界都有,认识个把市委书记,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张五金跟李求金如此之熟,让他有点儿讶异而已,李求金这个市委书记,是苏威的关系上去的,他当然不知道了。 尚锐还得跟上级请示,得了批准,即刻动手。 箩祖这会儿不在北祟了,在郑家村,郑贵扶率郑家村民冲击市政府成功,借风扯蓬,要请箩祖唱三天三夜天箩大会。 如果是秘密抓捕箩祖,人越少越好,但要公开揭露箩祖的把戏,却是人越多越好,正是个好机会。 下午,各方面都准备好了,尚锐带着张五金,飞车赶到郑家村。 郑家村外,一块大空地上,搭了一个大戏台子,张五金等人到的时候,箩祖正站在台上三张叠起的八仙桌上装神弄鬼。 这老猴子也确实有点真功夫,他穿着八卦衣,一手宝剑一手符纸,在八仙桌上绕来绕去,速度飞快,身法极为灵活,真如一只灵猴一般。 张五金远远看了一眼,暗叫:“这不是篾匠的把式吧,看来有罗教的传承,完全神道化了。” 他只当看戏,但周围上万百姓,却看得如醉如痴,很多人手中都捧着香,有些特别迷信的,甚至直接就拜伏在地上。 张五金看到了郑贵扶,还看到了宋有元,这个可以理解,宋有元本就是跟郑贵扶勾结好的,现在把胡思想弄下去了,他只是暂代,这时候他如果宣布,跟郑家村达成了协议,路可以继续修了,那就显示了他的能干,他的代主任,估计就能扶正了,这会儿当然就要来装装样子。 看着宋有元双手捧着香,低眉顺目,一脸虔诚的样子,张五金心中冷笑:“越是奸滑的人,好象还越信神佛啊。” 其实官场上就是这样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不过他屁股坐胡思想一边,自然看宋有元不顺眼,实际上,宋有元的做法,无可非议,因为大家都这样。 警笛突然响起,然后是大车大车的武警开过来,把群众分片隔开,把戏台子围了起来,郑家村所在的镇就叫郑家镇,镇长郑石头拿着高音喇叭上台喊话。 群众本来有些骚乱,但郑石头一喊,跟大家无关,只是反封建迷信,到是安定下来。 郑贵扶宋有元等人给围在戏台子前面,郑贵扶一脸愤怒:“谁说是封建迷信了,你们怎么能乱安帽子。” 郑家的宗族势力极强,郑石头虽是镇长,辈份比郑贵扶低得多,事实上,在郑家镇,任何镇长要想坐得稳,一定要得到本家人的支持才行,所以面对郑贵扶的愤怒喝问,郑石头有些气虚。 “我说是封建迷信。”张五金走过去:“你们不但是封建迷信,而且利用迷信妖言惑众,欺骗群众,阻碍工程施工,更煸动群众冲击政府,这已经不仅仅是迷信,而是犯罪了。” “你?”郑贵扶不认识张五金,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宋有元却是认识的,顿时就出奇愤怒了,张五金一个临时工,居然来这里大言不惭,简直岂有此理嘛:“你已经被开发区除名了,开发区的事,轮不到你来掺和。” 181一出大戏 181一出大戏 “谁说他被开发区除名了。”突然有人接口,却是李求金从一辆小车上下来了,他气势就足了,大步过来,手指着宋有元:“你叫什么名字,你能代表北祟开发区吗?” 紧跟在他后面的郑强忙凑近说了一句,自然是介绍宋有元了。 李求金不认识宋有元,这太正常了,但宋有元必须得认识李求金,给李求金一指,顿时黑脸发紫,刚要开口,李求金却手指一拨:“你闭嘴,站到一边去。” 李求金在张五金面前亲近随便嘻嘻哈哈,实则他从强势的市长转任更强势的市委书记,官威之重,当真如泰山压顶,宋有元立时噤声,再不敢吱一声儿,只是怨恨的盯一眼张五金,可惜张五金根本不看他。 李求金喝住了宋有元,转头对张五金道:“小张,你继续说。” 张五金点点头,看一眼台上的箩祖,箩祖多经风雨,面色到没怎么变,眼晴微微眯着,眼眸里的光象针一样。 上次他跟张五金对了一眼,他闪开了,这一次,他却直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反而不看他了,转头看郑贵扶,郑贵扶当然也认识李求金,不过他一个村支书,官帽太小,对李求金的畏惧,反不如宋有元,而且他是郑氏的族长,事关郑氏,他就算害怕也得撑着,所以反而是一脸愤怒的样子。 张五金道:“郑支书,你是不是不服气,觉得箩祖在你们祖坟前面埋土中一个小时不死,所以他的话就不是妖言,而是事实,是不是?” “是。”郑贵扶一昂头:“箩祖埋我郑氏祖坟之前,两个小时不死,这是我郑氏万目所睹,绝对假不了。” “事不假。”张五金点头:“但他话假。” “什么意思?”郑贵扶没明白,瞪着张五金。 “箩祖在郑家祖坟前面埋了两个小时,不是因为你们祖坟是块仙地,而是因为他的那只箩。” 即然是天箩大会,箩祖的箩当然也带来了,摆在一张八仙桌上,还供着香。 张五金拿手指了一下,道:“郑支书,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人藏身那只箩里,无论在哪个地方,哪怕就是在这戏台子前面,埋两个小时也不会死,你信不信?” “我不信。”应声的是箩祖。 他冷笑一声,跳下桌子,随手把八仙桌上的箩拿了下来,转头看着张五金:“来来来,你也来箩中坐一下,到土中埋两个小时,不,我只要你埋一个小时就好,一个小时不死,我就承认我是妖言惑众。” 张五金是带了箩来的,最初的想法,是坐驼篾匠做的箩,到没想到箩祖会这么大方。 当然,箩祖这么大方,有他的鬼心思,张五金可以肯定,他一定把立柱上的竹签抽掉了,如果张五金不识玄机,真要直接钻进箩里,那就必死无疑。 张五金哈哈一笑:“那就一言为定,郑支书,你来指,任何一个地方,挖一个坑,我坐在这只箩中,我死了,那没什么话说,郑家祖坟确是仙地,但如果我没死呢,你怎么说?” 郑贵扶犹豫了一下,看箩祖,箩祖冲他暗暗点头,他放下心来,上前一步道:“如果你赢了,那自然是箩祖妖言惑众,但如果你输了,政府必须公开给箩祖道歉。” “可以。”李求金应得非常痛快,强势主官的好处就在这里了,能做主,敢拍板。 针尖对麦芒,那就没什么说的了,郑贵扶对戏台子上的箩祖一抱拳躬身:“请箩祖。” 箩祖点点头,把箩递给郑贵扶:“就在这里挖个坑就行。” “就在这里挖个坑?”郑贵扶看着张五金。 “可以。”张五金点头:“不过这箩我可以先看一眼不?” 郑贵扶看箩祖,箩祖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并不知道,他箩上的玄机,已给张五金看破,非常自信。 “给他看。”箩祖冷笑一声:“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呆会入箩的时候,要搜身,你不能带着氧气瓶下去。” 郑贵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 转头愤愤的看着张五金:“呆会我们要搜身。” “行。”张五金还故意稍稍犹豫了一下,给箩祖造一个错觉再说。 张五金拿了箩,正如他猜测的,箩祖把箩筐立柱上的竹签抽掉了,插在箩盖里,气场没成,这就是一只死箩。 张五金装做不明玄机,拿着箩左看右看,甚至把箩盖盖上后,还用手压了压,似乎是在试箩的承土能力。 箩祖本来就极为自信,虽然他从张五金的眼光中,看出张五金眼光凝重坚实,身上应该是有功夫的,可只要张五金不识箩上玄机,功夫再高,也是死路一条。 “看来是练了两天气功,能憋个几分钟气,以为只要箩能撑住土不压下来,就不会憋死,哼哼,今天我看你怎么死。”他心中暗暗转着念头,甚至隐隐约约有些高兴,张五金若是赌赛输了,死在了箩中,将更增他埋土不死的神奇性,更增他的名头。 这时郑贵扶已经叫了人来挖坑,箩祖的坑,他只挖了两米左右,这个坑,却直挖了两米四五。 张五金根本不去看,而只是装模作样的琢磨那只箩,尚锐等人也围过来,然后身子一拦,张五金趁机把箩盖上的竹签抽出来插在了立柱上,箩中立即充满了气。 所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张五金先觉得驼篾匠做的箩,已经很厉害了,气场很强了,但与箩祖这箩一比,还是要差一些。 当然,这不见得就是箩祖的手艺强于驼篾匠,因为箩祖做这种箩,是专业的,而驼篾匠却是在糊里糊涂的做,所以真要说起来,只凭照片就能做得分毫不差的驼篾匠,手艺还要在箩祖之上。 坑挖好,尚锐几个把箩放进坑中,为免箩祖发觉,张五金当然不会再让箩祖的人去碰那只箩,然后就是郑贵扶来搜身。 “你别摸我。”张五金手一扬:“你一大老爷们,又满手的茧子,摸得我难受,我自己脱了衣服好了。” 他这话说得周围人哄笑,郑贵扶虽然恼了他,也忍不住想笑,道:“行,你自己脱了更好。” 张五金脱了衬衣长裤,里面就一条三角裤,秋雨给买的,黑底带黄条纹,很小很性感,秋雨以前较为保守,跟了张五金大半年,越来越有自信也越来越有情趣了,尤其是里面的内衣裤,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张五金的,都相当的潮。 张五金脸蛋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他这一脱,别人不说,尚锐先在后面起哄了,周围顿时一片哄笑声,尖叫,口哨,姑娘小媳妇的笑声,乱成一片。 张五金是个爱骚的,当然,也是为了迷惑箩祖,他还笑嘻嘻的四面抱拳,又屈起胳膊鼓了几下肌肉,最后来了个绝的,居然一手抚胯,做了一个送胯的动作,更招来无数口哨尖叫。 箩祖一直在台上冷眼看着他,眼见他骚,心下更连连冷笑:“多骚一下吧,这一辈子,就骚这一次了。” 宋有元也是一脸的讥讽,到是郑贵扶实诚着点,脸上微有点笑意。 张五金拉开裤头,道:“郑支书,这里面不要看了吧,一只小鸟。” 郑贵扶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小鸟我就不看了,你下去吧,不过最后我要劝你一句,认输算了,为公家的事,丢了自己性命,划不来。” “多谢关心。”张五金一抱拳,跳下坑,就要入箩,箩祖却突然在台上叫道:“把鞋子脱了。” 张五金穿的是皮鞋丝袜,跟平常人脚上穿的也没有区别,郑贵扶犹豫了一下,道:“对,你把鞋子脱了。” 张五金嘿嘿一笑,看着箩祖,箩祖也看着他,张五金点点头,把鞋子丝袜也脱了下来,光脚钻进了箩筐里,尚锐亲手帮他盖上盖子,临了却也有些担心:“老五,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张五金露齿一笑:“男人能说不行吗?” “你个骚公子。”尚锐嘿的一笑,盖上了盖子。 张五金没摆什么五心朝天式,他没练过,强行去摆反而难受,就是一个自由盘,感受着箩中浓厚的气场,只觉得特别舒服。 这时外面开始填土了,张五金先没什么感觉,后来有土打到箩筐上,他心中猛然跳了一下,突然极度害怕起来:“万一这箩另有玄机呢,或者,突然出毛病了呢,那我不是真要给活埋了?” 他瞬时就有一股冲动,要站起来,钻出去,不玩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要心中闪了一下,就强行压住了,这个时候说不玩了,当着这么多人,还不愧死?别人不说,就以后都不好再跟李求金尚锐见面吧,李求金还好,尚锐简汉武几个,他以后难道还有脸面见他们吗? “命要紧,皮要紧?”他心中纠结,突然想到秋雨:“雨姐当然希望我活着,但我要是这么胆小怕死,她也会没面子,红姐更会看我不起。” 这么想着,一股悍气生将出来:“就算这箩另有古怪,气场突然消失,以我的功力,就借这一箩筐气,撑一个小时,绝不成问题。” 182发狂 182发狂 心中念头一时通达,紧张的情绪就消失了,盘膝坐好,全身放松。 他从网上和一些书上,看了不少气功功法,可他不敢练,谁知道真的假的啊,就如他匠门中,谁会把真功夫全盘托出来啊,别说全盘托出,就算偶露一角,也还要装神弄鬼的掩饰过去,气功肯定也是一样,他信不过,所以也不去练。 但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却是错不了的,意守丹田,无忘无助,这是一切气功的或者说静功的总则,绝不会错,也骗不了人。 张五金持着这个总则,感受着箩中浓厚的气场,舒服得只想睡过去,他的气息本就深长舒缓,而箩中独特的气场,更让他进入了体呼吸的境界,几乎是不必用口鼻呼吸了,气息从全身十万八千毛孔,自由进出,再无半丝滞碍。 张五金在黑暗的地底舒服得想要睡过去,而地面上数万人,却如大灶上的水,几乎要烧滚开来。 箩祖埋土中不死,已经是神迹,但那到底是箩祖,而张五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人,居然也敢活埋进土中,这真的是大埋活人啊,有比这更爆炸的新闻没有? 几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或者悬着心,或者跳着脚,急切的盼望着结果。 戏台子上的戏早不唱了,戏台子四围,不但没一个人散去,反而越来越多,嘈杂的声浪,更是数里之外都能听到,叽叽喳喳,说的都是张五金的生死,有那赌性重的,甚至已经开了盘口,资金据说还不是个小数。 即便李求金,也有些担心,虽然张五金事先说得信誓旦旦,可他还是怕啊,张五金真要死在这土里,嘿嘿,他这市委书记,也就当到头了,即便上级不因他这莫名其妙的决定处理他,苏威和简家也绝不会放过他。 “尚局长,小张的这个行动,有把握没有?”他忍不住去问尚锐。 尚锐其实也没把握,不过都这会儿了,张五金都埋土里面去了,无论有什么后果,都得要撑着,点点头:“我们事先经过严密策划的,应该没事。” 这样的计划,他其实也是担了极大风险的,一旦失败,他的前途基本上也就算到头了,但做为世家子弟,天生就有一种近似于傲慢的傻大胆。 世家子弟大都差不多,要么就不做事,比街上的烂仔还烂,一旦下决心去做一件事,就特别的大胆,雷厉风行,敢打敢冲,敢作敢当。 有了尚锐这句话,李求金一颗心也稍稍放下来一点点,两个人闲聊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秘书郑强也是郑家人,则悄悄的去做郑贵扶的工作。 郑强是知道张五金的能量的,更知道张五金在李求金心中的份量,这件事,张五金赌赢了还好,要是输了,那就是滔天的大祸,宗族势力,一些小地方有用,真的跟政府硬碰硬,那就是取死之道,真以为你赢了就是赢了啊。 输了反而好,赢了你就是个死,再强的宗族势力,也绝对挡不住一个市委书记的雷霆之怒。 时间说慢就慢,说快也快,万众期待中,终于到了一个小时,郑贵扶立刻站出来:“时间到了,挖出来。” 他声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给郑强前后一分晰,违反合约,阻碍政府工程,冲击市政府,最后利用封建迷信,害死国家工作人员,这完全是死罪了。 可以说,今天只要张五金死了,他郑贵扶就一定会陪葬,郑家其他人也逃不掉,策划的,组织的,包刮那些阻拦施工的老棒棒,都有牢狱之灾,李求金将会象勤快的主妇拿鸡毛惮子扫灰一样,把郑家人扫一大堆进牢房。 郑贵扶相信,李求金绝对下得了手。 到这会儿,他真的有些后悔了,不该一时起了贪念,听信了宋有元的支使,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宋有元,宋有元黑着脸站在那里,到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是典型的官僚嘴脸了,有事你担着,有功我捞着。 “王八蛋。”郑贵扶忍不住暗骂。 在郑贵扶的催促下,土挖得也算快,终于现出箩盖,尚锐忍不住了,抢先跳下去,双手拿着箩盖,一下就掀了开来。 张五金盘膝坐在箩里,闭着眼晴,尚锐急叫:“老五,你没事吧。”伸手就要去扶张五金。 张五金突地一伸手:“别动。” “啊。”尚锐一愣。 “刚做到个好梦,等我做完了先。” “靠。”尚锐又气又笑:“我踹死你小子信不信。” 李求金也担心得要死,也跟在边上呢,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颗心彻底落到肚子里,笑得那个畅快啊,而周围的群众则轰动了。 “他也能埋在土中不死。” “他不会也是箩祖吧。” “切,什么郑家祖坟是仙地,骗人的,就他们郑家那德性。”嗯,说这话的,铁定不是郑家人,而且十有**平时是受过郑家人欺负的。 乱七八糟的声音里,郑贵扶却在发呆,他虽给给郑强说得害怕了,心里其实也还憋着一口气,是张五金自己要赌的,再一个,就算最终陪葬,能证明了郑家祖坟确实是块仙地,他死了也对得起郑家列祖列宗,后世郑家的子孙也会感谢他。 可事实证明,箩祖的话就是骗人的,这让他一时间真不知是悲是喜了。 张五金跳出来,笑对郑贵扶道:“郑支书,认输吧。” 到了这会儿,郑贵扶还有什么说的,点头:“张先生好胆气,我郑家认输。” 尚锐突地一声叫:“老五当心。” 他的叫声中,张五金也听到了风声,急扭头,一个黑影直扑过来,他急把身子一闪,肩头还是挨了一下。 张五金悟通了抖弹力后,跟尚锐等人玩搏击,拳头打到身上,根本就不当回事,全身鼓足了气,就如一个皮球,任你怎么拍打,总之连消带打给你化掉。 但这一下偷袭,他一则没有运足气,二则偷袭的人劲道实在太大,再说了,平时跟尚锐他们玩搏击,都是带了皮手套的,而偷袭者绝不可能先戴上皮手套再来偷袭他,所以这一下不但把他打得飞跌出去,更是痛彻骨髓。 偷袭的自然是箩祖,张五金没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张五金吸引了去,没人注意到箩祖偷偷溜下了戏台,或许有人看到了,也只以为箩祖是没了脸,想要溜走,再没人想到,箩祖居然敢在武警包围之中,偷袭张五金。 箩祖那一下,本是打的张五金后心,给张五金一闪,只打中了肩头。 箩祖不甘心,身子复又扑出,跟着张五金飞跌之势,十指戟张,猛抓下去。 指尖带风,那钩起的十指,骨节根根突起,真如铁钩一般。 张五金飞跌落地,打一个滚子,他耳听风声,知道来不及起身,恰好身边有半块砖头,他一把操起,反手就打了过去。 箩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尤其这一砖,风声凌厉,劲道大得异乎寻常,没办法,只好嘿的一声,一爪迎上。 啪。 他铁爪如钩,竟把半块红砖拍得粉碎。 这份爪力,看得张五金暗暗咋舌,他今天的内力,可以捏砖成粉,但说直接挥爪打碎红砖,他还真没试过,不一定做不到,但可以肯定,手一定会痛,而且铁定会皮开肉绽,他丹田有气不假,但没有练过硬功啊,气鼓得再足,皮肉也还只是皮肉。 箩祖一抓拍碎红砖,身子一滞之下,复又扑上,那份儿不死不休的凶悍,还真是让人胆寒。 张五金却恼了,借着红砖一阻,他终于稳住了势子,虽然还没有站起来,但双脚站稳了,脚下有根,有根就能发力,他斜对着箩祖,身子半蹲半起,他痛的是左肩,右手没事,凝足了劲,只要箩祖冲过来,他就要突然暴起,反手抡臂,以斧劈劲,来一个反身大劈式。 在演义小说里,关公的拖刀式,就是这么个式子,拖刀而走,反手后劈,当然,这只是张五金猜测的,到底关公怎么玩的,他并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么反手回劈,即有突然之效,劲力也足,就不信劈不开箩祖这只老猴子。 可惜啊,千年关公计,悟通了也没给他施展的机会,突然间啪啪啪连响,却是尚锐终于反应过来,开枪了。 国安不象警察,没那么多顾忌,尚锐一扣动板机,啪啪啪啪,就把手枪里的子弹全打了出去,打得箩祖满身血爆,仿如一个漏水的筛子。 箩祖跌翻在地,双膝跪倒,双爪深深抓入泥中,竟仍然没死,两眼死勾勾的盯着张五金,一张嘴,吐出口血,嘶声叫道:“一箩不传-----二祖。” 叫了这一句,他脑袋往下一栽,就那么不动了,到死,整个人也没有完全倒翻,到仿佛一枚钉子,只是给捶歪了,骨头还是铁做的。 听到这句话,张五金猛然就明白了,箩祖之所以这么不顾一切的疯狂袭击他,不是因为他揭穿了箩祖的戏法,而是因为他窥破了箩祖那只箩的玄机。 183枪声响起 183枪声响起 张五金可以肯定,箩祖溜下戏台后,一定先去看了那只箩,看到了箩盖上的竹签插入了立柱中,所以才发狂的,事后一问也确是如此。 一箩不传二祖,一技不传二徒,传子不传女,传统的技艺,就是这样的,极端精妙,极端神秘,又极端保守,而一旦泄露出去,那就只有以命相拼。 传统技艺的传承中,这样的惨剧,非常多。 甚至是讲究四大皆空的佛门中都是这样,当年六祖慧能受五祖弘忍衣钵,就为大师兄神秀所忌,只能半夜受了架裟,连夜逃走,神秀甚至还派人追杀,慧能只好一直逃到曹溪才能安定下来。 而箩祖的这个心,别人是不能理解的,李求金就勃然大怒:“好大的狗胆,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箩祖的几个弟子,其实都吓呆了,谁还敢动? 尚锐带几个人到宋有元面前,道:“宋有元,请你跟我们走。” 宋有元本来在看戏呢,一下变了脸色:“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跟你们走。” “我们是国安。”尚锐亮了一下证:“箩祖跟海外邪教有勾连,而你却跟箩祖有勾连,事涉国家安全,希望你配合。” 其实尚锐不必说这么多,而事实上,宋有元也并没有多大的罪,尚锐只是知道,宋有元在搞胡思想的鬼,而胡思想是张五金的表哥,张五金不但埋入土中冒了大险,还给箩祖袭击吃了亏,而这一切,都跟宋有元有关系,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宋有元,至少吓他一下再说。 兄弟做什么用的,兄弟就是帮场子的,这样的场子他要不会帮,也枉称黑肚子了。 可宋有元不知道啊,一听说箩祖跟海外邪教有勾连,他脑中想到的只有两个字:特务。 老天爷,这跟特务扯到了一起,他这一辈子还有好,慌急之下,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该。” 骂这一声该的,不是张五金,却是郑贵扶,他本来就吓到了,再听尚锐说箩祖还跟海外邪教有关系,他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了:尼码,你麻子不是麻子,你叫坑人啊。 骂完了,他等着国安也来抓他呢,结果尚锐的人睬都不睬他,到把他闪得傻了半天。 这样的大行动,警车救护车救火车,都是事先准备的,张五金其实鸟事没有,但还是给架上了救护车,急送医院。 李求金也真能搞,他不坐自己的小车,竟然爬上了救护车,跟着张五金到医院,医院院长接到李求金电话,亲自组织人接车,看到先跳下来的居然是李求金,眼镜都差点吓掉了——这是哪一路祖宗,要市委书记亲自护送? 自然是组织最强大的力量,安排最好的病房,有病没病,先把这祖宗供起来再说。 李求金下了一番指示,到底还是走了,他一市委书记,不可能整天泡病房里啊,然后秋雨接到电话赶过来,眼泪汪汪的,抓着张五金的手,居然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道:“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冒险了,再也不要了。” “不会了不会了。”张五金当然要连声抚慰她,心下则在感叹:“以后想找这样的险冒,不容易啊。” 中华传统文化,给破坏得太严重了,箩祖这样的人,死一个少一个,真的不象菜市场上的萝卜,想买就可以批发一堆的。 “箩祖这一枝,只怕是要绝了。” 他在心里暗叹,箩祖虽然有几个弟子,但肯定没把箩的秘密传下去。 那些女弟子,基本上就是他的玩物,而那些男弟子,也只是些苦力,箩祖年纪也不是太老,丹田气又足,离死还远,当然不会传。 而张五金先前上救护车之前,把那只箩拿了出来,悄悄用暗劲捏断了两根立柱,把里面的箩线破坏了,气场散掉了,国安的人哪怕不信张五金竹子中空藏气的鬼话,把那只箩送进试验室,也是看不出名堂的。 箩的秘密,不出意外,这世间应该就只有张五金知道了,而他是木匠,不可能传承篾匠的功夫。 医院大张声势,给张五金做了全身检查,除了左肩软组织挫伤,再没什么毛病,但这是市委书记亲自护送来的啊,不能轻忽,坚决要张五金住院。 张五金一辈子没住过医院,一听脑袋都大了,跟医院说不清楚,只好给李求金打电话,李求金在那边打哈哈:“老弟,你就住两天嘛,权当休息了。” 有在医院里休息的吗?张五金懒得跟他扯,趁着小护士不注意,扯了秋雨就溜。 可惜医院好躲,秋雨这一关难过,到了晚上,秋雨给他擦红油,又眼泪汪汪了,张五金安慰她:“好了,这不没事嘛。” “还说没事?”秋雨一泡泪:“都肿了,而且你还冒那么大的险,你万一有事,让我怎么活?” “为了丫丫活下去。”张五金还油,不想秋雨哇的一声,直接哭出声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是我错,是我错。”张五金忙打自己嘴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冒这样的险了,好不好?” “你说话要算数。”秋雨泪汪汪。 “我向上帝发誓。” “你又不信上帝。” “那我向玉皇太帝发誓。” 他这一油,秋雨眼泪又有增多的趋势。 “好吧好吧。”张五金投降:“我以我最爱的好雨姐的名字发誓,绝不再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秋雨这才放过他,一面帮他擦着红花油,一面心疼的道:“你要知道,你不但是为你自己活着,还是为我和红姐活着,也是为你爹娘活着,还有你姐姐他们,那么多人关心你。” 不说还好,不说张五金平时还真没想过,这么一说,亚历山大啊。 “敢情得为这么多人活着啊。”张五金暗暗摇头,虽然感概,心中却有一种满满的幸福的感觉,活在世上,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真好。 人,是为人活着的,如果只是为了钱活着,那就悲哀了。 张五金原以为哄好了秋雨,也就没事了,谁知第二天,他娘就打了电话来:“你个死崽,赶快回来。” 原来张五金打赌,胡思想只以为张五金是为了帮他才冒的这么大险,感动得不得了,直接打了电话回去,张五金他爹娘一听急了,虽然没事,可在土里埋过一回啊,那还了得,活人哪会埋土里的,只有死人才埋土里啊,虽然没事,晦气呢,帮他请了城关镇的高仙公,要信迷信。 张五金不敢不回去,象这种事情,虽然明知是迷信,可求的是一个心理安慰啊,不是安慰他,是安慰爹娘,爹娘如果不帮他信了迷信,一世都不得安心。 好吧,苦着脸回去,给高仙公足足折腾了三天,还屁都不敢放一个,爹娘都一脸严肃呢,活人进了土,这叫个什么话,不信迷信去了晦气,怎么得了? 好不容易爹娘这边折腾完了,那边李求金又折腾了,胡思想打电话告诉他,市里直接帮他转了正,并提升他为开发区的副主任,副科级。 张五金听了目瞪口呆,临时工直升副主任,这是三级跳啊还是仙人跳啊。 秋雨对体制内的事还是了解的,给他解释:“李书记也不算特别违例,这样的例子有的,不过极少,一般是特殊情况下,一些英模人物什么的。” 而照胡思想的转述,李求金还确实就是这么说的,打赌的当天,李求金就召集了北祟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人来开发区视察,当场做出的指示,对做出特殊供献的人,要特殊对待,特别提拨,特别重用,张五金的副科级主任,就是这么来的。 张五金给李求金打电话:“李哥,我这会儿算是真正落你手里了。” 这话李求金爱听,哈哈大笑:“老弟你是高人呢,我先都忘了,北祟开发区招商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张五金头痛的还就是招商,他脑袋都想破了,没辙,还好李求金也应承了,会特拨一部份资金给开发区招商之用。 张五金跟李求金说的话,即是玩笑,也是心中真实的想法,李求金老早就想把他弄进体制内,然后一步步提拨他,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求金的人情,迟早是要还的,所以张五金就躲着,逍遥于体制之处,反而更加自在。 这会儿直接当上了副主任,过得年把,李求金肯定还会提拨他,过得两三年还会提,这是不用说的,到时张五金怎么还他的人情?是个麻烦啊。 若说直接辞掉也不好,真弄僵了,李求金面子上也不好看,人家再怎么求到你,也是堂堂市委书记呢。 这是一,第二,他要帮胡思想,虽然弄掉了宋有元,开发区也算是正式成型了,可完全是个空壳子,一家客商没有,别说什么摩天轮,游乐场,水上漂流,就是商业街都是个空的,这么搞下去,胡思想的主任迟早也当不长。 第三,则还是王含芷带给他的阴影,如果当时他就是开发区的副主任呢,也许今天就可以结婚了,好好哄一哄,使点手段,王含芷也许能接纳秋雨她们。 可现在,那个傻丫头远走异乡,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她寂寞吗? “那么好吧,副主任就副主任。”张五金学希特勒,手伸得笔直:“我,小木匠桃花岛主张五金,正式宣布要当官了。” 184上任 184上任 第二天,张五金正式以副主任的身份去开发区上任,胡思想搂着他肩膀,镜片上仿佛都冒出红光来:“上次款子莫名其妙突然打过来,我就说过,你是我的福将,还真是我的福将啊,这次要是没有你,我就算栽到底了,真没想到,宋有元竟然是那样的一个黑心贼。” 宋有元进了国安,那自然是没什么可抵赖的,他与郑贵扶箩祖互相勾结的事,胡思想自然也就知道了。 “我也没想到。”张五金也一脸感概的摇头,他在中间真正的作用,胡思想并不知道,那么他继续装傻就好了。 “不管他了。”胡思想用力拍着他肩膀:“以后这开发区,就是我兄弟俩的天下,我爹前几天说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两个齐心合力,不信这开发区搞不起来。” 话说得好,可这金却真不好断。 李求金开了口,钱拨得也痛快,一百万招商启动资金,张五金上任第二天就到帐了,然后一路广告打下来,省台,市台,报纸,网站,漫天撒网,到也引了一些人来看,可也就是看看,还要陪着,还要招待,最终把剩下的几个钱填了看客肚子,落了几份意向协议,真正落户的,还是一个没有。 很简单,北祟的旅游资源太差,想是想做春城的后花园,可春城人未必买帐,无论再怎么近,春城离着北祟也有三十多公里,茶余饭后不方便来,真正逢着假期,别人又不愿意来,北祟没什么看的啊。 太岁庙,就一个光庙而已,而且供的是太岁,总让人觉得怪怪的,求太岁保佑吗?好象总有些儿违和,最爱信迷信的老太太们都不愿来拜,这可是主力客户群啊。 祟山游击队旧址?现在不流行这个了,而且说句实话,就一个游击队,这名头也太差了,真的没几个人感兴趣,最要命的是,真要说起来,祟山游击队活动的主要场地,还不在北祟境内,在花山呢。 祟山三百多公里,横贯好几个县市,花山县是归阳坪市管的,都不归阳州管,北祟都没法子把旅游线路一直划过去。 北祟就这么点儿东西,不干不稀的,哪有多少游客会来,没有游客,商家来了,喝西北风啊,西北风到是可以吹得摩天轮呜呜叫,可光叫不来钱,不管用啊。 胡思想书生意气,容易兴奋,一旦遇了挫折,又容易颓丧,到是今天的张五金,心中有着强烈的自信,没有那么容易认输。 其实真有说大客户,张五金已经揽到两个了。 一个是岩卫红,知道张五金来了开发区,而且主管招商,不要张五金开口,岩卫红自个儿巴巴的就跑了来,拍着张五金肩膀叫:“没说的,五百万,哥哥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春城最拉风的御府酒楼。” 另一个则是杜丹红,张五金不但救了她跟赵小曼余山子三个的命,还成全了他们,兄弟关系,余山子连一个谢字都没有,杜丹红自然记在心里,所以一听说他到了开发区当了副主任,也直接打了电话来,愿意投一笔钱,搞一个漂流项目。 不过他两个,张五金都只是暂时应了下来。 很简单,无论是岩卫红,还是杜丹红,不但名红,脑瓜子也红,都是眼光极为精明的人物,他们难道看不出,北祟开发区,其实只是北祟市某些领导的拍脑袋工程,根本就没有开发的价值吗? 他们当然看得出,他们投资,根本就没有看北祟,而是看的张五金这张脸。 可这样的人情投资,他们愿意投,张五金不愿意要啊,到时一家酒楼一家漂流公司立在这里,鬼都没一个,他脸皮子往哪里搁? 得让北祟真正成为一只能下金蛋的鸡,据有真正的投资价值,张五金才会答应他们进来。 可要把北祟这只山鸡变成金鸡,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今天的张五金,丹田气足,心也沉得下去,脑子也很清明,可脑子清醒,不意味着他有化铁成金的智慧,不可能凭空变成金点子大王或者商业奇才。 头发揪掉不少,只揪出一个字:难。 后来李求金也知道了,到是安慰他:“你先混着,熬熬资历,过半年,我把你调走不就行了,你表哥我也帮你调走。” 张五金吓一跳:“别,真要调走,我就辞职不干了。” 回头就咬牙:还真就不信了我。 他去找杜丹红讨主意,杜丹红是商业奇才,但对北祟,也没什么好办法,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余山子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在一边撇嘴:“行了老五,那开发区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成了就成了,成不了,你最多调走不就行了吗?整天操心得蛋痛,不要想了,喝酒,小红家传得一道好菜,你尝尝,保证你吃完了,天仙站你面前都不想了。” “哦,是吗?”张五金嘿嘿笑:“那小曼姐站你面前,你到是想还是不想呢?” “不想。”余山子坚决摇头。 咦?什么时候这么牛气了?张五金还奇怪呢,谁知下一刻,这家伙就没脸没皮的对着赵小曼嘿嘿了:“小曼和小红,都在我心里装着呢,哪用得着想,是不是?” “算了算了,你那菜我吃不了。”尚锐也在,摇手:“我还是去吐一会儿吧。” 张五金也苦着脸,杜丹红咯咯笑,赵小曼俏脸娇红,微抬着下巴:“这口不应心的家伙,你们不要理他,尤其老五,你千万不要跟他学。” “跟我学怎么了?”余山子还牛皮哄哄的:“两个比天仙更美一千倍的大美人呢,左拥右抱,嘿嘿,老五,来,给哥哥我叩头,哥哥教你两招绝的,保你亨不尽的艳福。” “这到是真的。”张五金尚锐齐声应,同时起身作揖,尚锐从来是个黑肚子,叫:“我叫你四哥,四哥哎,你教我两招吧,可怜见的,我上次不过是逢场作戏,结果给你嫂子把脸都抓破了。” 他说得可怜巴巴,念唱做打,惟妙惟肖,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杜丹红做的这道菜,是一条鱼,居然撒着桃花,端出来时,异香扑鼻,张五金尝了一点,那肉鲜嫩得,真是入口即化,且有一种从来没吃过的甜香,看那鱼,不过是普通的鲤鱼啊。 张五金大是奇怪,翘起大拇指:“丹红姐,你这手艺,还真是绝了啊。” 尚锐尝了一筷子,也连连点头:“不错,真是不错,这种甜香,到底怎么来的?” 杜丹红含着笑:“吃得出来不?” 张五金好吃,但只是吃过家常小菜,在阿里里王宫到是乱七八糟的吃过一些山珍海味,可那是阿拉伯风味,真心不对胃口,但尚锐这种世家子弟,嘴皮子就杂得很。 他凝眉想了一会儿:“这种甜香,好象是那种老甜酒的味道,可又不见酒糟,难道这鱼是用酒喂过的?” “高。”杜丹红翘起大拇指。 “用酒喂过的?”张五金大是好奇:“这鱼下锅之前,先喂酒吗?” “不是一般的酒。”杜丹红解释:“是用酒床酿出来的老甜酒,然后也不是喂酒,而是喂酒糟,一般要喂三天,让那鱼把肚子里的食物彻底换一遍,醉到鱼翅都发红了,就可以下锅了。” “哇,你这鱼费事。”张五金听得大赞。 杜丹红一脸得意:“我这鱼,名为桃花醉鱼,当然,如果是其它季节,也可以换其它的花,所以叫百花醉鱼也是可以的,我可以说,普天之下,这百花醉鱼独此一家,再无分号,因为别人没有酒床,酿不出这样的甜酒,没有这样的酒糟,就喂不出这样的醉鱼。” 她得意,余山子就在边上凑趣:“所以我说了,就算哪天我三个都失业了,有小红这道鱼,也不怕饿着,我可以天天到祟水里去打鱼,小红做鱼,小曼卖鱼,我夫妻三个,小日子也一定能过得红红火火,是吧。” 他说着一手搂一个,讨好的对两女笑,杜丹红两个虽齐声娇嗔,但心里其实美滋滋的。 “羡慕死我了。”尚锐起哄:“这样的老婆,我是找不到了,哪天我要是也失业了,就来你们店里讨饭吧,千万记得,那饭里要浇上鱼汤。” 余山子斜眼:“讨饭的还那么多要求,找打是吧。” 一屋子笑,张五金暗暗点头:“难怪这样的两个大美人,会对他死心塌地,这家伙,也太会讨女人欢心了,我得学着点儿。” 其实他在谢红萤秋雨面前,也很会哄,只不过没有余山子皮厚,不会当着很多人的面肉麻,当然,也是没机会,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不见人的。 “说正经的。”尚锐道:“老五你不是到处愁客商吗?要是丹红去你们那儿开一家鱼馆,专就卖这桃花醉鱼,保证客人如潮。” “那肯定。”张五金点头,却又摇头:“可惜啊,丹红姐太富了,这小小的鱼馆,养不下她这尊大佛。” “谁说的。”杜丹红娇嗔:“我可是想好了,以后真是要开这么一家鱼馆的,每天就卖卖鱼,其它的什么都不操心。” 18五百花醉鱼 185百花醉鱼 “嗯。”余山子在一边凑趣:“我到祟水里天天给你去打鱼。” “等你打鱼回来,客人眼珠子都盼穿了。”尚锐冷笑。 “别小看我啊。”余山子较劲。 说说笑笑中,一锅鱼吃得干干净净,连鱼汤都没剩一点儿,这桃花醉鱼,确实是太爽口了。 杜丹红说她以后去开鱼馆,当然是开玩笑的,她一个亿万富婆,除了余山子和一干亲朋好友,谁配让她亲自下厨? 张五金到是留了心:到开发区开家百花醉鱼馆,还真是个好主意,这样的美味,完全可以成为开发区商业街的一道招牌菜,他可以肯定的说,哪怕只凭这一道菜,都可以给开发区带来不菲的人气。 但他也不是自己要开,而是打算让罗长旺来开。 自打张五金帮着大金三金开了家海沙公司,罗长旺嘴巴都念碎了,当然,罗长旺也没有当着张五金念,不是他不好意思念叼,那个人,有利益的事,皮厚着呢,关健是,他逮不着张五金。 张五金知道他天天念叼,是从罗菊香的电话里,现在罗菊香跟他关系特好,有事没事就给他打电话,大事小事都给他学舌,张五金自然也就知道了。 当时开海沙公司,张五金把大金扯进来,当然也想过二金的,他到不是讨厌了罗长旺,反而是碍着二金,三金那个性子,一年到头就没句好话,大金是个菩萨,又是做姐姐的,从小习惯了,只会当耳边风,但二金可是个火爆性子,真剌得她烦了,两姐妹十有**会吵起来,以前在家里就经常吵的啊。 张五金本是想几个姐姐搞好,如果最终弄得二金三金吵架,那就没意思了,所以他就没拉罗长旺进来,不过二金也是他姐,当然是挂在心上的,只是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好的项目。 而这百花醉鱼,就是个好项目。 罗长旺那人嘴醉但也心碎,肯琢磨,做菜的功夫一绝,他开鱼馆,正是最好的人选。 而这百花醉鱼,鱼也好,花也好,其实都是配像的,关健就是那个甜香,而要那个甜香,只要一张酒床。 张五金能做酒床。 这就是他敢于起心的地方。 只要先跟杜丹红说一声就行了,杜丹红本就不会拿它来做生意,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招商漫无头绪,张五金下班就琢磨起了酒床,却突然又想:“一定要酒床吗?箩行不行?” 酒床起作用,主要是能聚气,形成恒温和独特的气场,酒化得烂,而箩祖的箩,同样有这样的功用,也可以形成独特的气场,恒温恒湿,酒可以在气场里面化。 张五金虽然没上过酒床,但他感觉气场应该都差不多,酒床化酒,只是因为形成了场,也只是气场,而不是说酒床就形成酒场,没有这么古怪的。 而让他想到箩祖的一箩,除了气场,还因为小时候的印象,小时候他娘酿甜酒,酒煮好放到坛子里后,酒坛子要放到一个箩里,然后在箩里塞上稻草棉被什么的,他印象极为深刻,所以一想到酿酒,就记起来了。 箩祖的箩给他捏坏了,但驼篾匠帮他做的那只新箩还好好的呢,试一下。 秋雨听他说了桃花醉鱼的事,也很感兴趣,她居然也会酿甜酒,跟着帮忙,煮了十几斤糯米,买个坛子回来装了,放进箩里。 第二天,算好有一个对时后,张五金揭开箩盖,虽然坛子也有盖,但那股酒气仍扑鼻而来,恰就是那股子甜香。 “香,真香。”秋雨也是小时候帮着她妈妈酿酒学会的,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呢,很开心。 “再酿三天。”张五金又盖上坛子盖。 过了三天,他买了一条鲤鱼回来,用酒米去喂,一天换一次水,那鲤鱼醉得颠颠倒倒,吐得翻江倒海,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最后醉得鱼尾巴尖子都红了。 “行了。” 张五金动手做鱼,这会儿没桃花了,杜丹红的桃花,是她先摘了收在冰箱里的,不过花店里,不会缺了花,张五金本心的意思,花只是配像的,没花也行,但他知道秋雨是个很浪漫的女子,于是就买了一束玫瑰一束百合,红白相杂,放在鱼汤里。 果然,秋雨一看就非常开心,再一尝,哇一声就惊叹起来:“真香,真嫩。” 这样的美味,当然要选丫丫在家的日子,丫丫也特别喜欢,鱼头鱼肚的部份,基本上就是她一个人吃了,吃得太胀,最后趴在张五金怀里哼哼,却还嘟囔:“丫丫明天还要吃鱼,丫丫天天要吃鱼,爸爸天天做鱼给丫丫吃。” “好。”张五金摇着她:“丫丫明天还吃鱼,爸爸天天做鱼给丫丫吃。” 秋雨在一边笑:“你就惯着她吧,以后惯坏了,看嫁给谁去,看有谁天天做鱼给她吃。” 丫丫回了一句:“鱼都不会做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张五金秋雨笑倒。 箩换酒床,试验成功,张五金索性就向驼篾匠一次订了五十只箩。 驼篾匠的手艺,真不是吹,机械臂一样,五十只箩,大小高矮,丝毫不差,张五金回来插竹签,只只成功,一插就能形成气场,这样的手艺,真是让他不得不叹服。 张五金再买了五十只大坛子,酿了酒,全放进秋雨以前的老房子里,秋雨以前还说要出租呢,张五金不肯,他又特别能赚钱,秋雨也就由他了,这会儿用来做酒窖,挺好。 张五金为什么把酒酿了放到秋雨的老房子里呢,因为他暂时还没想过让罗长旺去开发区开鱼馆。 这会儿的开发区,实在太冷清了,罗长旺又是个碎心的人,那么红火的海沙公司不让他插一脚,却让他来开发区这鬼打死人的鬼地方开鱼馆,还不知道他怎么想呢。 必须得开发区红火起来了,至少有点儿人气了,张五金才能开这口,这人情才能做扎实,罗长旺以后发了财,才会真正领他的情,要是苦熬过来的,他说不定还会想:就是我自己熬出来的,张五金这个大舅子,当时可没帮我找一个好地方。 张五金敢肯定,罗长旺一定会这么想。 所以说做人啊,真的很为难的。 但开发区要怎么才能红火起来呢,这个要命啊。 胡思想揪掉头发,张五金也是挠破脑袋。 这天,梅子突然给张五金打电话:“舅舅,你空不,来北京一趟,梦寒姐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间要信佛了。” “信佛。”张五金到是愣了一下,为了开发区的破事,他真的有段时间没想到秦梦寒了,电话都打得少:“好事啊。” “好什么好?”梅子在那边咬牙:“我觉得她就是想男人了,你过来安慰安慰她,就好了。” “那也行。”张五金一时也有些动心。 秦梦寒那双长腿缠在腰上的感觉,真的太**了,而且这段时间也实在是有些烦,春城是没办法了,去北京跑一趟,回味一下秦梦寒的长腿,再看看简兰他们,简兰快要生了,而且照了b超,确实是龙凤胎,苏简两家,简直都快要翻过来了,经常打电话来让张五金去北京玩儿,顺便就跑一趟。 秦梦寒的事,秋雨早就知道了,不过张五金当然只说是为招商的事去北京,秋雨到是笑了,道:“你平时哄我跟红姐就厉害,看能把秦大明星哄回家不,前两天,你二姐打电话跟我聊天,都说要我帮着你留意一下,现在你也做副主任了,我们学校里要有好的女老师,帮着做媒呢,真要娶了秦大明星,可比我们学校里的女老师强。” 上次二金撞到一次,就要了秋雨的电话,二金也很喜欢秋雨呢,当然,如果张五金说要秋雨做她弟媳妇,她说不定又翻脸了。 张五金摇头:“她那性子,难,不过这会儿说是要信佛了,不知道搞什么鬼。” “那还不是因为你。”秋雨心中本来多少有些酸气儿,只是认命罢了,可听说秦梦寒突然信了佛,她到又善心泛滥了,信佛的人,一般都是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秦梦寒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信的什么佛,还不就是因为张五金没陪着她,香闺清冷,古佛相伴罗。 其实她不了解秦梦寒,但自以为是,就劝张五金多哄哄秦梦寒,到听得张五金摇头,拍她的肥臀:“你呀,还真是个滥好人。” 秋雨给他打得吃吃笑:“谁叫你封我为大老婆的,你的三妻四妾,我当然得帮着操心。” 她这一半是说笑,一半也是真心话,她盼着自己有个好结果,但即然都做了张五金的女人,她也盼着她们有个好结果。 张五金到京,先去苏家,简兰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挺着个大肚子,精神却好得不得了,至于见了张五金那个欢喜,那就不用说了。 苏威就只会笑,这人官威重,但他的官威与李求金的又不同,李求金的是外向型,他的却是内向型,有时沉默更让人颤栗,不过这会儿在张五金面前,他也就是一个开心得有些傻了的将要做爸爸的中年男人而已。 186方便 186方便 没见到珍珠姐妹,给简兰送去学舞蹈了,这个好,张五金问一句也就没管了。 吃了晚饭,张五金才脱身出来找秦梦寒,简兰说要安排车,他推辞了,打个的反而方便。 秦梦寒的戏还没拍完,还是住在那家宾馆,开门的梅子看到张五金,惊叫起来:“舅舅。” 扑上来就亲了张五金一下,这死丫头还是老毛病,亲得一脸的口水。 张五金擦着脸进去,愁眉苦脸:“我要是有个女朋友,突然间给你这么亲一下,非吹了不可。” “你女朋友不是我梦寒姐吗?梦寒姐才不会介意呢。”梅子得意洋洋:“是吧梦寒姐。” 秦梦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斜屈着,她穿一件紫色带花的吊带裙,一双又长又白的腿大半露在外面,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不见秦梦寒的时候,张五金并不怎么想,但真正见到了人,小腹还是隐隐的发热。 见是张五金,秦梦寒站了起来,脸上微微带着笑,她好象比以前更漂亮了,素面朝天,却有着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秀美,那肌肤白嫩得,生似才剥的蛋白儿。 “梦寒。”张五金走过去,搂住了她腰。 “五金,你怎么来了。”秦梦寒双手搭在他肩头,微笑着问。 张五金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笑容微微有些淡,当他搂上她腰的时候,她腰间的肌肉有些僵紧,而上次分手之前,她是很热情的,给他搂着也很自在。 发生了什么变故?张五金心下起疑,可他跟梅子聊过,梅子整天跟秦梦寒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到也有不少男人对秦梦寒感兴趣,这个太正常了,可惜秦梦寒始终冷着一张脸,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 也有想硬追的,王奇说话到也算数,直接出面赶走了事。 所以张五金可以肯定,秦梦寒不会是另外有了男人,那是什么原因呢。 “想你了啊。”张五金心里转着念头,面上便笑,一眼看到秦梦寒脖子上挂着一个东西,一个黄绸的小袋子,如一个笔套一般,四五寸长短。 梅子说过,秦梦寒经一个女演员介绍,入了一个什么神耳会,这个黄袋子就是神耳会的信物,而自从加入神耳会后,秦梦寒就变了,以前只是对男人冷淡,现在好象对女人都有些冷淡了,以前拍戏最热衷的,这会儿拍戏都有些淡淡的,经常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梅子看情形不对,所以才给张五金打了电话。 张五金先不去管那个挂饰,双手用劲,搂得秦梦寒身子靠在了他身上,道:“想我了没有?” 秦梦寒脸微微发红,眼光垂了下去,不与张五金对视,道:“梅子在呢。” 这又是一个不对,她胆大开放,象上次,她跟张五金**着搂坐在浴缸里,张五金甚至还插在她体内呢,梅子推门进来,张五金都不好意思,她却浑不在意,这会儿怎么在乎梅子了? “呀,你们当我不存在好了。”梅子叫了一声:“我去找飞飞,晚上跟她睡。” 梅子说着,飞快的溜出了门。 “飞飞是谁?男的,她这么快就跟男人同居了啊,了得,不行,得喊她回来。” 张五金装模作样,秦梦寒果然就给他逗笑了,扑哧一声,道:“不是的,是个女孩子,也是一个助理,她两个说得来。” 秦梦寒的脸,近在咫尺,这一笑,如新月初霁,春花绽放,美得不可方物。 在张五金心里,秋雨是最重要的,谢红萤也差不多,但真说到长像,尤其是脸蛋儿,确实以秦梦寒最美,事实上,遍数生活中或者影视中见过的所有女子,能赶得上秦梦寒的,真的不多,至于说超过她的,张五金是一个也没见过,至少以他的眼光来看。 这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张五金小腹发热,嘴中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眼光炯炯的看着秦梦寒美绝天人的脸,又问:“想我了没有?” 秦梦寒先前躲,但这会儿躲不掉了,她终于抬起眼眸,直视着张五金,微微有点羞,而眼眸中,也终于有了热度,点了点头:“想。” 只这一个字,彻底点燃了张五金,他的唇如扑兔的恶狼,一下就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最初见面,张五金是感觉到了秦梦寒身上那种微微的生疏和冷淡的,这让他有点儿恼火,但一场欢爱之后,这点儿恼意飞到了九霄云外,有些爱怜的把秦梦寒身子抱起来。 “你是我的,跑不掉的。”张五金自信的轻笑。 秦梦寒身上所有衣物都脱掉了,但那个信物却仍挂在脖子上,张五金拿手指托起来,捏了一下,里面是根硬硬的东西,象什么呢,象一根牙签。 “什么玩意儿?”张五金轻笑:“不会真是装着一根牙签吧。” 封袋的口子是用吊着的细绳锁紧的,要打开好象也容易,不过张五金没有兴趣,什么佛啊菩萨,无非是装神弄鬼,说白了就是骗钱而已,你信佛你就有好报,你不信就有恶报,然后金子银子票子拿过来,我就爽歪歪了。 天下所有的宗教,根本目地,都是为了骗取利益。 这一点,张五金是认识得非常清楚的,所以完全没有兴趣。 这时秦梦寒嘤的一声,醒过来了,双眸睁开,有一种暴风雨后的无力感,却更有一种柔弱的美。 张五金吻她一下:“好吗?” “嗯。”秦梦寒轻轻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缠得他更紧了。 张五金突然伸手,啪,在秦梦寒屁股上打了一板。 “呀。”秦梦寒给他打得轻叫了一声。 “为什么对我冷淡?”张五金唬着脸。 秦梦寒吃吃笑了,身子爬上来一点点,不吻张五金,却把一张脸搁在他脸上揉动着,象撒娇的小猫:“谁叫你这么久不理人家的。” “我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 “嗯。”不但是脸,秦梦寒整个身子都在他身上揉动起来:“打电话怎么够,人家要你爱我的。” “我还以为,你只要有戏演,聚光灯一打,你就什么都不需要了呢。” 对秦梦寒,张五金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傲的,秦梦寒没有把他看成是第一位,而是把演戏唱歌放在第一位,五宝大人心中就有些失落有些傲了,所以几个女人里,一直把秦梦寒放在最后,但这会儿给秦梦寒一撒娇,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有些错误了。 是啊,女孩子是要哄的,尤其秦梦寒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哪方面都是最优秀最出众的,千万男人所爱,你不好好哄她,反要她来哄你,怎么可能。 虽然认识到这个错误,不过张五金还是嘴硬,五宝大人嘛,给宠惯了,从来死鸭子嘴硬的。 “可是光环的背后,人家也会寂寞的。”秦梦寒声音幽幽的,带着一种撒娇的味道,这样的顷诉,任何男人都是抵挡不住的。 “好吧,我承认这次是我错。”五宝大人终于投降:“不过下次不许再对我冷淡,否则我绝不轻饶。” 说着,啪的一下,又打了一板,这一次力道还大了一点点。 秦梦寒又呀的叫了一声,嘟着可爱的嘴唇:“你就是喜欢打人家。” “没错,你是我的女人,我就打得,我高兴打。”张五金说着,又打了一板。 这晚上,张五金做了个梦,梦到了箩祖,两个人先一起喝茶,后来突然就冲突起来了,箩祖叫着还他命来,突然就化成一只猴子,死死吊到他身上,怎么扯也扯不开。 张五金一下子醒过来,吊在他身上的,却是秦梦寒,他吁了口气,听到开门声,然后是梅子的叫声。 “梦寒姐,开工了,呀,你还没起床啊,舅舅。” “在呢。”张五金笑:“宣旨下去,今天本王不上朝。” “呸。”梅子呸了一声:“死舅舅。” 这时秦梦寒也醒过来了,咯的笑了一声,应道:“我就起来了。” 放开张五金,身子撑起来,却突又无力的软倒。 “怎么了?”张五金以为她感冒了。 秦梦寒双颊带羞,嗔他一眼:“我全身都痛,起不来了。” 张五金嘎一下就笑了起来。 看他一脸得意,秦梦寒羞嗔着咬他,张五金笑得更得意,扬声道:“梅子,你小舅妈今天不上工,你跟那导演打个电话吧,就说她感冒了,要打针。” “呸。”梅子又呸了一声,怦的一下关上门,又出去了,很显然,酸梅子虽然很酸,到底是十八岁不到的少女,给他们羞到了。 秦梦寒吃吃笑,又咬张五金:“我才不要打针。” “不怕。”张五金笑,凑到她耳边:“呆会我用最粗的针管给你打,保证打得你爽歪歪。” “坏蛋。”秦梦寒羞到了,在他身上乱扭着不依。 张五金跟秦梦寒呆了几天,他觉得,他彻底的把握了秦梦寒的心态,不过也清楚的认识到,秦梦寒确实喜欢那种万众瞩目的生活,所以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让秦梦寒跟他回去,嫁给他。 秦梦寒真要肯嫁,那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了,张五金确信,秦梦寒会容得下秋雨两个,她其实就是个小姑娘的性子,很单纯,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心机,无非就是有些傲娇要人哄,你只要想着她,哄着她,不要冷落她,或者尽量的把她放在中心的位置上,她就非常的好打交道,一点毛病也没有,甚至很娇俏,很可爱。 187和平相处 187和平相处 而秋雨是最能容人的,谢红萤性子稍刚硬一点,但也不是个爱挑事的主,她们一定可以和平相处。 可惜他开不了这个口,不过到也不懊恼,女人不是他的附属品,他的女人们,有自己的爱好,秋雨喜欢教学生,谢红萤愿意为国奉献,而秦梦寒喜欢那种聚光灯下的生活,都没有错,有着自我的她们,更有气质,也更美,更让他爱。 不能带秦梦寒回去,那就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好了,所有的心神全放在秦梦寒身上,至于什么招商,管它去死。 可要命的是,才呆了三天,尚锐打电话来了。 “老五,你在哪里,快来救命。” “国安不知道我在哪里?”张五金调侃一句。 “真要查你小子,那肯定不成问题。”尚锐嘿嘿笑:“真要我查你。” “我踹你信不信?”张五金暴走。 尚锐哈哈笑,道:“说真的,老五,快点儿回春城,真出怪事了。” 本来想第二天才走,但十二点钟左右,尚锐又打了电话来,张五金没办法,只好答应经常来看秦梦寒,这才依依不舍分手,坐飞机赶回春城。 张五金第一次走进国安局的大门,外门的牌子并不威武,里面的装修也并不霸气,与一些有钱的部门比,甚至还显得有些寒酸老旧,就是尚锐的办公室,也简单得一清二白。 “我说老三,你这办公室不怎么样啊?”张五金一面看,一面拖了张椅子坐下。 “什么不怎么样?”尚锐给他倒水。 “一,不威武霸气。” 尚锐哈的一笑:“威武霸气?你的意思,弄个007或者铁金刚到我办公室摆着。” “桌子上摆台重机枪可以吧。” “切。”尚锐不屑:“那是野战军那帮子兵痞才有的恶趣味好不好?” “好象你多文明似的。”张五金嘴角翘起:“第二,你堂堂局长大人,居然亲自给我倒水,弄个制服美女行不行?黑丝包裙,前突后翘,高跟鞋蹬蹬的,听着都有感觉啊。” “还真有。”尚锐把水放他面前。 “真的。”张五金眼晴一亮。 “不过下班了。” “切。”张五金比出中指。 “谁叫你这会儿才回来的?” “敢情还是来早了,明早来最好。”张五金嘟囔。 到底什么事,他却没开口问,他跟尚锐油嘴,也是不想问,因为参与国安的事,让他有些纠结,箩祖的事,只是请教他一下,是个咨询的意思,这次直接找他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国家那么大,那么多事,有完没完了,他不想。 但尚锐的面子不好驳,而在心底最隐密的深处,又隐隐约约的有些自得,国安都要找他帮忙,这个很拉风啊。 人的虚荣心是与生俱来的,五宝大人不是青灯古佛,自然也免不了。 他不提,尚锐自己会开口,打开电脑,道:“最近春城出了几桩怪事,而且可能又与邪教有关,我们找不到根窍,所以只好再请教你这个高人。” “又和邪教有关?”张五金皱眉:“这邪教怎么这么多?” “快世界末日了呗。”尚锐摇头,道:“最初是由公交公司报上来的一个案子引发的,一个女子,坐公交车,别人投一块,她却投一百,司机说多了,她不但不后悔,反而把钱包里的钱都投了进去,到最后,甚至身份证银行卡都投了进去。” 尚锐调出图像,应该是公交车的视频,国安拷下来的。 公交车上,一个女子在投币,钱包里一叠红票子,她一张张往里投,至少投了四五千块,最后把几张银行卡也投了进去,还有身份证。 “这女人是不是个精神病啊?”张五金看得发傻:“看这样子又不象啊。” 这女人三十来岁年纪,长象不错,穿得也挺齐整,脖子上挂着一块翡翠,张五金上次买过知道,绿意这么深的翡翠,如果不是假的,那就绝对不便宜。 “先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后来那司机报了案,公安一调查,不是的。” 尚锐说着,调出一些文档相片。 “这女子叫马玉娇,是个公务员,老公也是市里的干部,家庭很好,她自己也是单位上的骨干,但在今年开春的时候,她加入了一个什么神耳教,然后整个人就变了。” “神耳教?”张五金讶叫一声。 “你也知道?”尚锐看他。 “听说过。”张五金点了点头。 秦梦寒加入的就是神耳教,也叫神耳会,莫名其妙的名字,后来张五金在床上把秦梦寒征服了,审问她,秦梦寒就跟他撒娇,说是闹着玩的,就是因为他不重视她,张五金也就信了,没想到,这个神耳教居然在春城也出现了。 “你说,这神耳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秦梦寒一撒娇,张五金就抛到了脑后,这会儿到是上了心:“骗钱的还是骗色的。” 骗钱的好说,他还就怕骗色的,北京一行,他对秦梦寒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有些上心了,这样的大美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不骗钱也不骗色。”尚锐摇头:“这个神耳教,非常怪异,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 张五金看着他,尚锐微微沉呤,似乎在组织言词。 “入教很简单,只要他们同意的,不交钱也可以,当然交钱他们也不拒绝,他们也不宣扬什么封建迷信,或者反党反社会什么的,也不用各种谣言什么的攻击政府。” “那这教到底干嘛的?” “嘛也不干。”尚锐摊手。 “嘛也不干?”张五金好奇了,回想秦梦寒,好象确实什么事也没有:“即然什么事也不干,那就不能说是邪教啊。” “可最邪的是。”尚锐道:“加入这个神耳教的人,有一种弃世的思想。” “弃世的思想。”张五金吓一跳:“自杀?” 急回想秦梦寒,好象没有,最初是有些淡漠,不过给他在床上一调教,激情儿全出来了。 “自杀到没有。”尚锐皱着眉:“怎么说呢,以这个马玉娇为例,她好端端的,突然间就什么都不想要,老公不要了,孩子不管了,钱也不要了,公交车上投币,不是她有神经,而是她说钱没意思,钱不要了,卡也不要了,都给别人吧。” “这么好?”张五金又吃惊又好笑:“还是精神有问题吧?” “如果只是她一个,可以归结为精神有问题,但前前后后,出现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是这样的,平时都好端端的人,一入了神耳教,突然就变得厌世起来,都跟马玉娇一样,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也不想做了,你说怪不怪?” “这好象真跟佛教一样啊。”张五金有些傻眼:“那佛教好象就是讲究四大皆空,抛弃一切吧。” “可他们虽然提到一个佛,却并不拜佛,也不发什么经文册子什么的,而且入教以后,虽然定期聚会,也并不宣扬什么佛理,就是一起静坐,然后-----。” 他说得这里,手机突然响了,一接听,立刻起身道:“又是神耳教的,老五,走。” 张五金跟着起身,出了办公室,另外几个办公室里又出来几个年轻人,那天的马尾女孩也在,看见张五金,她还点头笑了一笑,长得一般,笑起来到还好看。 马尾女孩几个上了一台面包车,尚锐却叫张五金上了一台小车,车子开出,跟在面包车后面,尚锐道:“老五,跟你说个事,你来做我们的顾问怎么样?” “顾问?”张五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民间确实有很多神秘的东西,用现代仪器也无法破解,例如酒床,老四躺两个月,不死不醒一身酒气,而且肌肉萎缩的症状都没有,醒了又千杯不醉,再有箩祖的那只箩,后来我们拿去试验室做了试验,居然探查到了微弱的电磁场,一堆竹篾织出来的一个箩,竟然会形成电磁场,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他摇着脑袋,张五金心中却跳了一下:“果然还是送进试验室了,得亏我先下手捏断了支柱,破了气场,不过没有完全破坏,若断若续,还是有点儿气,竟然就给他们探查出来了。” “还有这个神耳教,同样非常的诡奇,说他们是邪教吧,他们即不**反社会,也不灌输什么洗脑的思想,可偏偏只要入了神耳教的人,就都会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厌世思想,这里面一定有些我们所无法理解的古怪,而老五你是高人,有过师传的,所以我有这么个想法,你愿不愿意。” 尚锐扭头看张五金,见他皱着眉头,又解释:“你先别纠结,我知道,象你们这样有师传的,一般有一些顾忌,有很多老规矩,象你这人,平时嘻嘻哈哈,其实就是个黑肚子,这一点我知道的。” 张五金给他气笑了:“你自己才是个黑肚子好不好?” “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他还谦虚一把,张五金哈哈笑:“行了,你说那顾问是什么意思吗?直接加入国安,还是------。” 他本来是想躲着,尽量不与国安打交道,但秦梦寒同样加入了神耳教,而且梅子也说秦梦寒对人对事淡漠了很多,而他初见面的时候,秦梦寒对他也确有一种生疏冷淡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担心。 188顾问 188顾问 另一个,则是突然之间生出另一个念头,国家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无论怎么样的奇门绝技,在国家面前,都只是渣,躲是躲不开的,那不如反过来,保持接触,甚至直接融入进去。 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铁扇公主扇子再厉害,也无可奈何了。 如其等将来万一有什么事,让国安注意到他,调查他,不如先就与国安有接触,办点事方便,自己人,有了事,也好说话一些。 不过他还是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却跟孙悟空一样,头上弄个紧箍咒,那又没意思了,而尚锐说的这个顾问,好象可以打擦边球。 “你想不想加入?”尚锐到是眼晴一亮。 “你有指标,可以随便加人,那我再介绍几个。”张五金反将他一军。 谢红萤给他大致说过,国安进入,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不象公安局,随便在社会上就可以招一批联防队,然后有指标就可以转正,国安不行。 “你现在不已经是国家干部了吗?转过来不就行了。”尚锐果然就缩了,虽然他是局长,但国安这样的单位,想轻易进人也不行。 “切。”张五金伸出个中指:“你还是直接说顾问怎么回事吧?” “顾问就是顾问了。”尚锐解释:“类似于电视节目里的那些嘉宾,碰到一些疑难问题,就请嘉宾做一期节目,我们这个也一样,象今天这样的事,我们拿不准的,就请你出场。” 这好象不错哦,即能保持接触,又不至于戴上紧箍咒,张五金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做个点钞票的姿势:“有工资?” “有劳务费。”尚锐笑着打他手:“你小子不缺钱吧,别的我不知道,那个亲王阿里里请你跑一趟,少于百万美金,他也没脸再称亲王吧。” 阿里里这种事,国安肯定是知道的,还好,不是先把他调查了一番,张五金暗里到吁了口气,其实就算真要调查他,也没什么查的,他的钱,来得很干净,至于龙凤床,不是吹,国安的人不费一番力气,查不出来,尤其给他装神弄鬼舞了一番后,哪怕是岩卫红,都把床忘到一边了,只以为他自己有法。 “那有枪没有?” “你要枪做什么啊?”尚锐一脸牙疼的表情:“说实话,这玩意儿真没什么用,你不知道,那天我开了枪,回去光报告就写了四五份,三四万字呢,那还是统一的行动,要是在平时,嘿嘿,光报告就能写得你想死。” “威风不是?”张五金打哈哈。 “威风个屁。”尚锐切了一声:“有时候,我觉得这玩意儿真的屁用没有,还咯得腰痛,不瞒你,我初领到枪的时候,好几次梦到枪给人偷走了,半深三更吓得跳起来。” “哈哈哈,不是你胯里的枪给人偷走了吧。”张五金哈哈笑:“行了行了,你别吓我,我也就是一问。” 他也确实就只是问一下,手中有把枪,好象确实很威风的样子,可往细里想,往哪里威风呢?对谁威风呢,你敢开枪吗? 你以为是美国啊,随便找个借口,他有袭警的动作或者嫌疑,就可以开枪?哪怕人家其实只是想自杀,而且手中是钢笔。 中国不行的,在中国,开枪你就完了,不敢开枪,那你威风什么啊?到还真得防着给人偷了去,枪要丢了,嘿嘿,这辈子也就到头了,也难怪尚锐说他做恶梦了,是真话啊。 “到是有个证。”尚锐道:“有时候能提供一定的方便。” 说着他看一眼张五金:“我们以前有过顾问,刚解放那会儿,各种三山五岳的奇人高人还不少,这些人往往脾气怪,不受拘束,碰到了事情,拿不准的,就喜欢自行调查,没个证不行。” 这一点张五金理解,这一类的人,往往都有自己的绝活,也就有着不想人知的秘密,自然就喜欢一个人干了。 “你的意思,现在没顾问了?”尚锐话中好象有另一个意思,张五金好奇的问。 “文革嘛。”尚锐苦笑了一下:“横扫一切牛鬼神蛇,而这些高人奇人们,身上的东西往往奇奇怪怪的,说不清楚,所以倒的倒,死的死,散的散,后来国家正常了,再想找这样的人,找不到了,说实话老五,你算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有本事的。” 张五金点了点头,没吱声,他突然又记起了师父的话,这个东西,招人忌啊,轻露不得。 “别这么微微软软的瘟到死一样。”尚锐见他不吱声,推他一把:“给哥哥我一个面子,我保证,除了一些特别疑难的,绝对不找你。” “这话你说的啊。”张五金斜着眼晴:“你们这条贼船,好上不好下,你可别坑我。” “什么啊。”尚锐又给了他一下:“你以为还是以前呢?现在不同了,你们这些人,可是宝贝呢,民间工艺手艺,都可以称大师的,你看看多少民间工艺大师,国家尊重得很,尤其你们这些有奇才异能的,更是了不得,只要不宣扬封建迷信,国家当宝呢。” 到好象也是,现在风气确实逐渐在转变,对传统文化传统工艺手艺,越来越重视了,这一方面的人材,也越来越风光,其实张五金偶尔还琢磨过,是不是公开龙凤床,那一定会轰动天下,刹时就可以成为文化名人,名人光环之下,谁也不敢惹他了。 不过他怕麻烦,一旦公开,名人的光环之下,求他做床的肯定也多,怕没一天安宁了,所以也只是想想。 “再说了。”尚锐又解释:“你也可以顾而不问嘛,谁也不能强迫你不是?” 但他随即斜眼看张五金:“不过哥哥我要是找上门,你敢跟我乔情,我可有点子揍人。” “就你那两下子。”张五金翘起个小拇指,嘿嘿一笑。 这一笑,算是默认了。 他反复想过,国安已经知道他了,那么保持适当的接触,有好处,没坏处。 这时前面的面包车进了一个小区,停下了,小区前面一堆人,警察也有不少,近夏天,黑得晚,光线到还不错,有很多穿裙子的女人,张五金死性不改,虽然早上还在秦大美人身上折腾呢,这会儿仍是多看了一眼。 张五金两个下车,打了招呼,负责的警官过来,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 事情很简单,老子打儿子,儿子给打得受不了,跑上了天台上面的水塔,当老子的还要上去追打,还好给他老婆邻居的什么扯住了,却仍是不肯甘休,邻居就报了警了。 “这人叫徐平,一个独生子,九岁了,平时当宝一样,可今天却象疯了一样,而原因说起来哭笑不得,居然是因为他儿子把他领的神耳教的一个信物给折断了,所以他就一定要打死他儿子。” 介绍的警官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就这玩意儿。” 说着,他摊开手掌,张五金眼光陡然一凝。 他手掌里,一个黄绸封袋,跟秦梦寒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另外有一根小小的牙签一样的东西,四寸多五寸不到,从中折断了。 “这就是个挖耳子嘛。”尚锐拿在手里,讶叫。 “就是个挖耳子。”那警官苦笑:“所以我说他是疯了,这些邪教啊,还真是信不得。” “老五你看看。”尚锐递给张五金:“就这么一个掏耳朵的东西,你说古怪不古怪。” 张五金接过来。 那挖耳子是竹木削成的,四寸多的样子,很秀气,也很精巧,柄上居然还雕着花,象件艺术品。 但张五金留意的不是那花,而是挖耳子上面雕刻的线条,正反都有,且前后连接,以那朵花为衔接。 刻出的线条,跟七夕止水根上的,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张五金只第一眼就可以肯定,这些线条,一定是用来聚气的,然而接到手里,他却发现,没有气。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挖耳子能聚气,或许就有一些奇异的功能,能让人神智大失,类似于七夕止水根止女子春水一样,可不能聚气的话,凭什么对人产生作用啊。 这时周围的人突然惊叫起来,原来那叫徐平的男子,居然想要跳楼自杀。 还好徐平他老婆及邻居都在边上,死死扯着,却还扯不住,这人象头蛮牛一样,扯的人里还有两个警察,眼见着没办法,其中一个灵机一动,拿出手铐,把徐平的手铐在了护栏上用来避雷的铁线上。 另一个警察有样学样,把徐平另一只手也铐上了,徐平双手不能动,却仍呼呼喘气。 张五金几个上去,徐平双目赤红,蓬着头发,衣服也扯开了,那样子,完全就跟疯了一样,而边上邻居的议论,这人平时极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这么个样子,谁都想不到。 “老五,你看出点什么名堂没有?”尚锐问张五金。 张五金看着徐平,徐平过于激动,脸发红,春宫却不是太清晰,但基本能看出来,没什么异常的东西。 张五金摇了摇头,道:“所有信神耳教的,都有这个挖耳子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那天他捏了一下秦梦寒胸前的黄封套里面,硬硬的细细的,好象也是一根挖耳子。 189挖耳子 189挖耳子 “他们领的信物,都是这么一个黄封套。”尚锐点头:“但里面是一根挖耳子,我们也是第一次知道,灵物是根挖耳子,这不是骗人吗?” 说着却又摇头:“也不对,他们不骗钱,还真是奇了怪了,这鬼教,到底是个什么鬼?” 张五金也琢磨不透,他凝着眉,走到徐平前面,徐平平时应该是个比较斯文的人,细长脸,比较白,有一种文人气,但这会儿双目赤红,形如疯虎,他看到张五金过来,死死盯着他,双手挣动嘶叫:“放开我,放开我。” 张五金突地伸手,去徐平春宫正中一弹。 波的一声,徐平呆了一下,疯狂的眼光变得有些茫然,直呆呆的看着张五金。 尚锐在边上,眼看着张五金就这么轻轻弹了一下,形如疯癫的徐平居然平静下来,心下暗暗佩服:“老五还真是有些神神鬼鬼的本事,哪怕疯人院打镇静剂,见效也没这么快吧。” 张五金紧紧吸着徐平眼神:“你为什么要自杀?” “活着没意思。”徐平叫吼得太厉害,嗓子明显的有些嘶哑,带着点破音。 “那怎么样才有意思?” “都没意思。”徐平摇头:“什么都没意思。” “这个也没意思?”张五金举起手中断掉的挖耳子。 徐平本来有些茫然的眼神,陡然发直:“就是因为灵物断了,我不能听经了,所以什么都没意思了。” 张五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灵物完好,能让你听经,活着就有意思了?” “是。”徐平连连点头:“能听经,人生才有意义。” “你听到的是什么经?”张五金急问。 “我能听到自己心中的声音,那也是佛的声音,是人生的真谪,它让我们平静,让我们安详,让我们认识到真实的自己,还有真实的世界。” 居然一套一套的,听到这话,真难以相信他刚才的癫狂,这完全就是一个哲人嘛,不过张五金有些印象,那些信教的,好象都有这么一点自以为是的哲人范或者说高人范,城关镇就有一些信基督教的,平日说话也是这么一套一套的,个个跟圣母一样。 “这根断了,你另外去领一根不就行了吗?” “那不行的。”徐平连连摇头:“这是我的缘,断了就是没缘了,再领是不可能的,就象人的心,你挖了可以再换一个吗?就算换上,那还是你的心吗?” 还真纠结啊,张五金摇头,而这会儿徐平眼光却又赤红起来,显然刚才的话又剌激了他。 “还真是厉害呢。”张五金没办法,只好伸指,再去徐平春宫中弹了一下,让他安静下来。 这种弹指惊神,是从墨斗弹线中化出来的,功效不如推刨,只能应急,以前张五金不能用,他功力不够,这一向连有奇遇,尤其是聚宝盆和诺亚方舟,极大的扩张了他的气场,他才能试一下,不想徐平的疯劲儿居然这么厉害。 他不敢再弹第三下,弹指惊神能醒脑,也能伤脑,弹多了很麻烦的,恰如水能解渴,也能把人淹死一样,所以直奔关窍:“我要是能再给你做一根呢?” “啊?”徐平神智又有些清醒,听到这话,一脸的不相信:“你能做出来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五金笑:“这不是人做的吗?你以为我不是人吗?” 因为脑子有些清醒了,这种调侃,也就起了点效果,徐平竟然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那到不是这个意思。” “这人平时应该是个斯文人。”张五金看他的表情,暗暗点头。 “我现场做给你看,你试一下,不行再说,好吧。” 张五金说完,四下一看,嘿,有趣,天台一角,居然有一只鸡笼子,里面没养鸡,很旧了,估计是以前哪家在天台上养过,张五金问了一声,就有人应,说拆了没关系,是以前他老婆坐月子,老家捉了鸡来养的,现在没养了,鸡笼子也没用了。 得亏有这个鸡笼子,否则现在人家里,要找一块竹片,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张五金拆了一块下来,拿出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先削出个大样,然后照着那根挖耳子上的线条,刻线雕花。 虽然没有感应到气,但张五金觉得,挖耳子上的这些线条,一定另有玄机,否则徐平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一个挖耳子,口口声声要打死儿子不说,还自己要跳楼? 搞不懂,就先依样葫芦,先把徐平哄过去再说,如果真能把徐平哄过去,那就证明这挖耳子上另有机巧,只是他没找到关窍而已。 就如箩祖的箩,他最初感应到的,也就是一只死箩,又怎么能想到,狡猾的箩祖居然会用竹签的**,隐藏气场。 他手很快,很稳,他没有专门练过雕刻,可气达四梢,这让他对力道的掌握极为精细,他雕出来的东西,跟驼篾匠织出来的差不多,丝毫不差。 徐平先是不以为然,只是给张五金弹了两指后,气入脑中,强行压住了他心中的燥动,不加反驳而已,但眼看着张五金运刀如飞,一枝挖耳子眨眼间就给削成了,而且跟他的那枝挖耳子好象还真的是一模一样,他心中一时就热了起来,叫道:“让我试试,放开我。” 张五金冲尚锐点点头,尚锐打了招呼,那两个警察便放开了徐平。 徐平拿过挖耳子,却并没有马上塞进耳朵眼,而是就地盘膝坐了下来,到不是什么五心朝天,双盘式的五心朝天,一般人不经训练做不到的,他就是个散盘。 张五金不吱声,在一边看着,只见徐平闭上眼晴,深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这么吐纳了三口,气息好象平顺了下来。 他坐着不动,天台上人不少,邻居,警察,国安,乱七八糟叽叽喳喳,他却仿佛充耳不闻,而他的儿子还蹲在水塔上面,他老婆在下面哄,却死也不下来,他也不管。 大约坐息了五分钟左右,他手抬了起来,把挖耳子送入左耳,张五金注意到了他拿挖耳子的姿势,非常奇怪,一般人掏耳朵,拿挖耳子,要不五指拿,要不食中大拇指三指扣着,而徐平拿这挖耳子,却是把挖耳子压在中指的指甲盖上,大拇指压住,食指无名指小指象兰花指一样的翘起来。 “这是个什么姿势?”张五金大是奇怪。 张五金记得,黄帝内经上说过,大拇指通肺经,中指则与心脉相连。 “心肺相交吗?什么意思?”张五金不明白,且看着。 挖耳子塞进耳中后,徐平嘴巴微微张开,吐气出声:“唵----。” 徐平的声音不是很大,尤其周围又很嘈杂,不过张五金耳力极为灵敏,很简单,肾气足,而肾开窍于耳,自然听力强,他还是听清了。 可听清了却没明白,他不知徐平念的是什么。 虽然不明白徐平这么念是干什么,但他看到,随着吐气出声,徐平上翘的小指勾了下来,轻轻的搭在挖耳子上。 张五金的眼力同样极为敏锐,他注意到,随着徐平口腔发音,那个挖耳子或者说抓挖耳子的手在轻轻颤动,小指搭上去后,没有搭实,好象就在随着挖耳子的颤动而轻轻颤动。 那个情形,就仿佛挖耳子是一根琴弦,弹了一个音后,极细微的颤动,搭着的小指,就在感觉那种颤动。 “小指为心肾相交之所,这么颤动,难道可以用极细微之力震动心和肾吗?” 张五金为什么想到这个,是因为墨斗的抖弹劲,最初就是因崩紧的墨线而来,当气达四梢,每一个指尖末梢都可以感应到气以后,手指搭在抖弹的墨线上,就可以震动相应的经脉,即可以用来练功,也可以用来治病。 只不过这一部份的记载比较玄,因为关于这一部份的文字,比较古老,张五金看不太懂,这小半年又一直忙,没有用心琢磨,就是弹指惊神他都没有练过,第一次就用在徐平身上,说实话很冒失的。 虽然没练过,但多少有些印象,尤其徐平这个小指搭下来的颤动,与墨线颤动太象了,他就有了联想,精神也更加凝聚。 很明显,徐平这种吐气发音,和古怪的兰花指,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姿势,而是有另外的玄机在里面。 徐平一个音吐完,顺了一口气,再又开腔吐音,这次吐出的,却是另一个音:“嘛-----。” 张五金还是没听懂这音代表什么意思,他只是观察到,徐平顺气的时候,小指会微微抬起来一点点,不触到挖耳子,而吐气的时候,小指就会搭下来,挨着挖耳子,然后在挖耳子的颤动中,轻微颤抖。 徐平吐一个音,一般是两个呼吸的样子,而且一个音完了后,要顺一口气,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正常的,普通人呼吸浅,一个长呼吸之后,往往要顺一口气才行,除非是练惯了的,或者是张五金这样的练气之人,他一个长音大概能坚持两三分钟,然后还可以自然换气,不必顺气。 190六字真言 190六字真言 第二个音吐完,徐平开始吐第三个音:“呢------。”小指的动作一如从前。 然后是第四个音:“叭-----。” 前面三个音,张五金一直没明白,听到这第四个音,突然一下想起来了:“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 六字大明咒,据说传自中国人最熟悉最亲切的一个菩萨,观世音菩萨,观世音于大妙境之中,坐南海莲叶之上,遍察世音,怜众生疾苦,而传下这六字真言。 佛门说得玄,说这六字真言有大智慧,大慈悲,大能力,具有微妙不可思议功德,又具无量三昧法门,若此真言着于身、触于手、藏于家,或书于门,皆得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一切所求,无不满足。 张五金知道六字大明咒,是电影里和武侠小说里,小说里说得很神,他以前还特地从网上找来念过,好象确实很厉害的样子,可念得几遍,又不知道厉害在哪里,就扔一边了,没想到在徐平口中听到了。 但今天的他,不是看武侠小说的时候了,他虽没练过,但也知道,一些独特的发声,确实可以震动经脉,催发气血,六字大明咒,把玄之又玄的东西排除掉,确实有一定的效果,而并不完全是宗教信仰或者说迷信。 “难道他是以六字大明咒震动挖耳子,然后肺心肾三脉相交?肺发声,心起念,而肾入为先天之本,传说震动肾经,若能入境,可窥及生命的本源,难道挖耳子是桥?”张五金脑中很乱,因为他的知识来源很乱。 床谱,张虎眼笔记,最近看的一些书,还有以前看的网文电影小说里得来的一些印象,全凑在一起了,反正就是乱想。 其实,主要还是给徐平的这个挖耳子搞糊涂了,一个挖耳子,配上六字大明咒,观音菩萨挖耳朵,这还真是神搭配啊,一般人都会有种凌乱的感觉。 徐平不管他怎么想,顺了口气后,发出第五个音:“咪----。” 然后是第六个音:“吽------。” 果然是六字大明咒。 而第六个音吐完,徐平全身突然轻微颤抖起来,他的眉心也舒展开了,脸上带着神秘的笑。 张五金曾经猜测,那个蒙娜丽莎为什么笑得那么神秘,其实是脚气发作了,双脚在下面互相搓,搓舒服了,却又不好跟人说,所以就那么个表情,而徐平这时候的表情,也是那样的。 那是一种憋了很久,然后突然得到释放,舒爽到极致的表情。 他甚至清晰的听到,徐平嘴中发出的轻轻的申吟声。 一根挖耳子,配上六字大明咒,居然可以达到类似于**的效果吗? 张五金真有些傻眼了。 徐平大约颤抖了有五六分钟左右,这才抽出挖耳子,缓缓睁开眼晴。 他再看向张五金时,眼光就极为的平静柔和,嘶哑的声音似乎都缓舒了,他对着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位先生,谢谢你了。” 站起来,一脸歉意的给众人鞠躬:“给大家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了,对不起了。” 然后又到水塔下面,伸出双手对上面的小猴子道:“鹏鹏,下来,是爸爸不好,爸爸不打你了,不过下次你别乱动爸爸的东西,好不好?” 斯文,有礼,平和,慈爱,很好的一个人啊。 张五金目瞪口呆。 一根挖耳子而已。 没有挖耳子,好好的一个人成了疯子,有了挖耳子,塞到耳朵里,念一遍六字大明咒,立刻恢复正常,这是个什么鬼? 那还是挖耳子吗?简直是和谐大杀器啊,这要是人手一根,这世界哪里还会有什么暴戾,愤青人人发一根,天涯杂淡立马倒毙,都没人去了啊。 尚锐也看得脑子当机,看张五金:“老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根挖耳子,有什么玄机?” “我也不知道。”张五金摇头。 他这不是虚言搪塞,是真不知道,他观察到了,六字大明咒,还有徐平奇怪的手势,他也知道,六字大明咒可以震动人身体内的经脉,对身体确实有一些效果。 但六字大明咒配挖耳子,这种神搭配,他实在是看不懂啊。 尚锐当然还要问一下,而挖过耳朵的徐平,真的人如其名,是如此的平和,他一直在微微的笑着,不停的道歉,是他的错,是一时脑子糊涂了,给大家添了麻烦,总之一切都是他不对。 至于为什么那么重视挖耳子,他也有解释,说他确实信佛,而那挖耳子是一个缘,是他与佛的机缘,所以他一时急糊涂了,然后还是道歉。 刀砍不进,水泼不进,尚锐虽为国安精英,束手无策,你总不能不让人家信佛吧?至于人家打儿子加跳楼,更是人家自己的家事,更管不着,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呢,你要怎么着,把他儿子带出来?带出来你养啊? 张五金也在边上,他很想提一下六安大明咒,还有那奇怪的手势但最终忍住了,徐平是个坐机关的,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顶尖的太极高手,他要找借口,那真是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能多上一个——十万零一个不知道。 所以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然,能忍住,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他认定挖耳子上有玄机,而且从雕的线来看,估计跟木匠一门有很大的牵连,他不想在尚锐面前露了风。 第二个,因为他还有秦梦寒那张牌,秦梦寒脖子上的黄封套里面,他确信也一定是个挖耳子,同信一教,同样的挖耳子,那么,徐平知道的,秦梦寒也一定知道的。 问徐平问不出来,问自己的女人还问不出来? 所以张五金就在一边装糊涂,尚锐也没办法,收兵回营,只是跟张五金敲定,一定要他做顾问,然后要了他的身份证复印件,说是给他办证件。 张五金顺手推舟就应了,然后连夜赶回阳州来,虽然他心中痒痒,急欲找到秦梦寒掀开迷底,但回了春城不回阳州一趟,秋雨知道了,心中一定会有想法,尤其他是去找秦梦寒。 当然,秋雨未必知道,可张五金自己知道啊,再一个,他也确实有些想秋雨了。 秋雨是这样一个女人,你跟她在一起,永远不会腻,如果有可能,张五金真的愿意整天跟她呆在一起,抱着她,搂着她,或者就看着她做家务都行。 先打了电话,秋雨就在等他,这个傻女人,居然做熟了饭菜没吃,张五金问,她跟张五金撒娇:“跟你一起,吃得饱一些嘛。” 这样的女人,张五金能有什么办法,她就象一块磁铁啊,牢牢的吸住了他。 张五金还得解释第二天又要去北京的事,不解释一下不行,才回来,又要去,秦梦寒的魅力真的这么大,这个傻女子说不定就要多想了,现在的秋雨,盛开如雨后的娇花,但是得小心呵护,若是让她心里有了阴云,想花儿萎了再开,那就加倍的艰难了,也舍不得不是? 不过张五金很巧,说成一个故事,先说梅子打电话,然后过去,发现秦梦寒对他冷淡,秦梦寒脖子上还有一个黄绸封套,这里不说穿,留下一个悬念,然后今天回来,说了徐平身上的怪事,居然也是黄封套,也是神耳教,果然秋雨就叫了起来:“呀,秦梦寒入的神耳会,不会也是神耳教吧,也是个黄封套,难道也是个挖耳子,她不会也性情大变吧。” “应该不会吧。”张五金欲擒故纵:“我过去,揍她几板狠的,敢对我冷淡,哼哼。” 他说着,在秋雨的肥臀上也打了一板,还不轻,唬着脸:“你要小心了,要是也敢加入什么神耳教神眼教,对我冷冷淡淡的,我就揍你,而且要比揍秦梦寒更重十倍。” 揍得比秦梦寒重十倍,岂非她在他心里的份量更重十倍,而且秋雨也从谢红萤口中听到过,张五金并不怎么看重秦梦寒,虽然秦梦寒是个大明星,而且年轻漂亮,可张五金就更看重她,这会儿直接听到,秋雨心里美滋滋的,在张五金怀里腻:“才不会呢。” “乖就不揍你。”张五金还唬着脸。 “嗯,乖了。”秋雨扭着身子,娇娇的道:“六金哥哥,小雨点妹妹最乖了的是不是?” 平日里端庄文雅的秋副校长,这会儿化身爱娇的小女孩,更有着无穷的魅惑。 张五金忍不住深深的叹息,要是没有龙凤床,那么,他即便在阳州遇到了秋雨,也只能看到她的表象啊,她会对他亲切的笑,温婉柔和,但也就是那样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是曾经的老师到学生之间的距离。 第二天一早动身,到北京,没去苏家了,直接到宾馆,开门的是秦梦寒,张五金先没打电话,秦梦寒也不知道他会来,一眼看到他,顿时一脸惊喜:“呀,五金,你怎么来了?” “本不想来的。”张五金故意苦起脸:“可回去,做梦老是梦到你,睁开眼晴吧,又老是看到你,说是白日见鬼吧,这鬼怎么又这么漂亮呢。” 一番胡言乱语,说得秦梦寒眉开眼笑,整个人吊到他身上,细白的美长腿也缠到他腰上:“我就是女鬼,我要迷死你。” 191救命 191救命 “呀,有鬼啊,救命啊。”张五金做鬼叫,秦梦寒就来咬他:“鬼来了,吃掉你。” 然后就吃到了床上,最后,却是女鬼给张五金吃掉了。 秦梦寒的黄绸封套,还挂在脖子上,不过张五金先不问,而是冷眼先观察着。 他到宾馆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一场缠绵,四点多了,再洗个澡,收拾清爽,也就五点多了。 五点到七点,血入肾经。 而肾开窍于耳。 果然,到五点半左右的时候,秦梦寒对张五金道:“五金,你看会儿电视,我到里屋练一会儿瑜珈。” “你还会瑜珈啊。”张五金故作惊讶。 “当然。”秦梦寒一脸得意:“保持身材嘛。” 又跟张五金撒娇:“为你保持好身材,要你永远永远爱我。” 美女撒娇的威力是无穷的,张五金虽然明知她是撒谎,还是有些飘飘然。 秦梦寒进了里屋,还关上了门。 张五金也不阻拦,他把电视机调到静音,呼吸放缓,剧组包的这个套间,在宾馆的后面,比较安静,而张五金的听力又极为敏锐,所以,秦梦寒虽然关上了门,他仍然可以听到她吐气开声,念出的声音。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 张五金悄悄起身,待秦梦寒六字念完,他悄无声息的拧开门锁。 秦梦寒盘膝坐在窗前的地板上,她一双长腿柔软之极,所以盘的双盘,一手轻放在腿上,另一手举在耳前,手中一个挖耳子,挖耳子同样是以大拇指扣在中指上,小指轻轻搭下来。 与徐平的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徐平是左手,掏左耳,她的是右手,掏右耳。 男左女右。 而她脸上,同样是那种蒙娜丽莎似的笑,舒爽,又带着一点点神秘,仿佛看到了别人不可知的一个秘密。 这种笑,与**到**后还不相同,秦梦寒**之后的样子, 张五金看过很多次,尤其是激烈到晕过去的那几次,她眉眼间,是一种解脱或者说完全忘却放弃一切的感觉,那个时候,她是不笑的,是一种无力的解脱感。 而掏耳朵后,是一种神秘的笑,不是放弃,而是拥有。 她得到了一些东西,或者说,看到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 张五金不吱声,再悄悄的关上门,他尖耳听着,秦梦寒并没有听到他开关门的声音,明显完全沉浸在她那神秘的世界里。 张五金返身到沙发上坐下,打开静音,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秦梦寒出来了,对他笑着,不神秘,但非常舒心的感觉,跟徐平一样,又略有些区别,到仿佛**之后,她醒过神来,对他爱娇的笑时的样子。 不过这中间又略有一点细微的不同,都是极度满足之后的笑,但两者之间,又还是有一点点差别。 一个是身体的满足和愉悦,而另一个,则是心的满足和愉悦。 不过不明显,因为秦梦寒爱他,所以张五金愉悦了她的身体,同样也就满足了她的心。 这可能就是秦梦寒跟徐平和其他信教的人最大的区别。 徐平等人,除了等着每天挖耳朵,其它的东西就都觉得没味道,没意思,想要放弃。 而张五金给了秦梦寒最强烈的爱和性的愉悦,这种愉悦,不说超过挖耳子带给她的愉悦,至少差不多,所以她最初虽也对张五金冷淡,但在张五金猛烈的爱抚之下,她又对他热情了,因为两者之间,相差不多,她无法取舍,也不必取舍。 “发什么呆呢?”秦梦寒坐到他怀里来,白点带花的吊带裙,胳膊白白的细细的,不肉感,却有一种另类的性感。 挖一次耳朵后,她更娇柔了。 “我在想啊。”张五金搂着她腰:“呆会吃晚餐,要是把你抹点儿辣酱,再放到炉子里烤一烤,会不会有北京烤鸭的味道呢。” “呀,你好变态,人家才不要做北京烤鸭。”秦梦寒大发娇嗔,张五金呵呵笑,最后答应她,一起去吃北京烤鸭,这才高兴了。 张五金没提挖耳子的事,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而又尽量不伤到秦梦寒对他的感情。 这不是他过度紧张,他有一个感觉,这小小的挖耳子,配上六字大明咒后,极度变态,只看徐平断了挖耳子,居然要把儿子往死里打,就可见它的邪性,几乎就跟吸毒的差不多了啊。 张五金不敢不小心。 虽然他心里,秋雨是最重的,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轻易的放弃秦梦寒,这样的大美人,肯顷心爱他,甚至把处女之身给了他,还要怎么样? 他会竭尽全力,把秦梦寒留在身边,输给另外的男人就算了,谁叫他还有其她女人呢,但说输给一个邪教,尤其是一只挖耳子,说起来都不够丢人的。 他输不起。 叫上梅子,见了张五金,梅子嘟着嘴巴。 张五金来了,秦梦寒一定怠工,所以梅子不高兴,不过张五金有办法,提起个话题:“梦寒,你没车吧,方便不,要不我给你买台车。” 这话果然一下就勾起了梅子的兴致,果断的插口:“好啊好啊,臭舅舅,说起来你真是小气死了,梦寒姐做你的女朋友,你都没送过她什么礼物呢。” 这个到是事实,张五金有些歉意的看着秦梦寒,秦梦寒轻笑:“看,梅子都看不下去了吧。” 她这个样子,特别的娇俏,张五金举手投降:“是我错,一定改。” “改了就是好孩子。”梅子一脸老大的腔板:“梦寒姐,我们原谅他,不过现在就去买去,回来再吃烤鸭。” 她又扭头看张五金:“臭舅舅,你有多少钱,我跟你说,奥拓我们不要的啊,不说奥迪,至少也得马六吧,红色马六我看不错。” “小日本的车,皮薄馅细的。”张五金摇头,看秦梦寒:“宝马你喜不喜欢?” 梅子嘴巴张成0形,又是那种小家子气的韩式惊讶:“宝马,舅舅,你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宝马的威力果然大,舅舅前面不臭了。 “我女朋友这么漂亮,不是宝马,配不上她嘛。”张五金拥着秦梦寒的腰,笑,路过无数的眼光,全都是飞刀闪闪。 秦梦寒还不是很出名,又是素面朝天,认识她的人不多,可不需要认识,就她这张脸,这个身材,这一对细白的长腿,绝杀一切男人,而张五金居然能拥着她的小腰儿,别人不放飞刀才怪了。 秦梦寒从小给人夸惯了,不过张五金夸她,还是很开心的,不应声,只是笑,梅子在一边暗叹:“臭舅舅真的厉害,梦寒姐出了名的冷美人,他一来,到是笑得象朵花一样。” 找了家4s店,当场提了辆宝马,秦梦寒却喜欢白色的,看着张五金漫不经心的刷卡付帐,梅子终于信了,对张五金道:“舅舅,你真的发财了啊。” “这算什么发财。”张五金一脸油菜开花的表情:“不过要做秦梦寒的男朋友,至少得送得起宝马吧。” 梅子很想看不起他这副嘴脸,不过眼光转到宝马上面,最终认输,却毫不犹豫的向张五金伸手:“我要去考本,你给我出钱。” “那以后不能再叫我臭舅舅。”张五金趁机提要求。 “好了拉,香舅舅好不好?”梅子施出一惯的绝招,挽着张五金的手,身子乱扭。 “报卡号。” 梅子报了卡号,张五金一次给她打了十万进去,梅子喜得狂跳起来,抱着张五金就狠狠的亲了一口:“舅舅,爱死你了,要不我嫁给你好不好?” 不愧是酸梅子,果然犀利,不过张五金久与她斗法,到也不落下风,也不应声,只是看看秦梦寒,再看看她,然后伸出一个指头,轻轻摇了摇。 梅子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气到了:“死舅舅,臭美什么?” 张五金变脸:“你刚答应我什么来着?” 梅子得意洋洋,把卡弹了弹:“哎,钱已进了本酸梅子帐户,前面的合约自然就可以勾销了。” 竟然有这样的,张五金傻眼,咬牙切齿:“死丫头,你等着。” “怕你?”梅子一脸得意。 秦梦寒咯咯笑,坐到车上,对张五金道:“对了,五金,好象北京上不了牌啊。” “对啊。”梅子也叫起来了:“北京这边上牌好象是要摇号的,这下完蛋了,能退不?” “退什么退?”张五金哈哈一笑,拨通了简兰的电话。 在确认肚子里是龙凤胎后,简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张五金好了,这种热情,张五金要帮她释放出来,这就是人情世故。 别人揣着一个热馍馍要塞给你,你却硬说自己撑得要吐了,死也不要,最终人家会转过身去,给你一个冷屁股。 电话打通,张五金说了车子上牌的事,简兰一口答应:“小事,明天我就让人给你办下来。” 宝马的隔音性能良好,简兰清脆爽朗的笑声,在车内回荡,秦梦寒梅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梅子再一次张开了她的韩式0形嘴,即便是秦梦寒,也有些吃惊了,买台宝马不稀奇,但一句话能办下车牌来,这个就厉害了。 192不是那个 192不是那个 “不是那个红姐?”她眉头微促。 看来对红姐有心结啊,张五金微笑:“不是的,兰姐,一个干姐姐,你要是愿意,哪天带你认识一下吧。” “是不是当很大的官?”梅子眼光发亮。 “这个真不知道。”张五金不是撒谎,他是确实不知道:“她自己好象是军方的,多大官我不知道,不过她老公是部长。” “部长?”梅子的嘴,扩成了月饼。 “好象是副的。” “副的也了不起啊。”梅子叫:“臭舅舅,这几年到底在搞什么,这么厉害了。”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张五金一脸牛皮,搂着秦梦寒光滑的肩头:“居然能做秦梦寒的男朋友,这可是中国十三亿男人的梦想啊。” “中国通共十三亿人好不好,我们女人不是人啊。”梅子反驳他一句,秦梦寒却没吱声。 张五金发现,秦梦寒对权贵的观感很复杂,她有一种天生的清高,不愿与权贵打交道,否则以她的美貌,根本轮不到张五金伸手。 她却又幻想着能把权贵踩在脚下,例如对红姐,她就跟张五金说过,希望张五金能征服红姐,然后她就要在边上看着。 吃了烤鸭回来,梅子找那个什么飞飞吹嘘去了,张五金陪秦梦寒看电视,一面亨受着她的美艳娇媚,一面暗里观察着,只下午掏了一次耳朵后,秦梦寒没再掏耳朵,而她对张五金也很热情,很柔,很媚,也很俏皮。 总之一句话,她还算正常,在打消她最初的冷淡后,这让张五金稍稍吁了口气。 第二天尚锐打电话来,说春城有一个信神耳教的人自杀了,出了人命,他们的压力就陡然增大,电话里一腔苦恼,问张五金看出点什么名堂没有。 张五金直说他来了北京,一个朋友也信了神耳教,他正准备从这个朋友身上打开缺口。 “那太好了。”尚锐一听兴奋起来:“有情况你就告诉我,需要什么支援,你招呼一声。” “我自备机枪一挺,不需要你们的火力支援。”尚锐心急上火的,张五金索性跟他开个玩笑,而心里则也有了主意。 他本来觉得秦梦寒好好的,即然挖耳子没带给她什么影响,他就不想揭穿了,可跟尚锐这么一说,他觉得还是不行。 居然真的有闹到自杀的,这东西太邪性了,他又不可能天天守在秦梦寒身边的,万一他要回去了,秦梦寒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他可受不了。 自杀不说,万一那邪教中有人打她身子的主意,他不亏大了,只想着秦梦寒一双美腿不知缠在什么男人的腰上,他就绝对受不了。 “这是个定时炸弹,得把它引爆了。” 张五金下定决心,便开始寻找机会。 这几天没有秦梦寒的戏,车牌办好了,三个人就去北京城里逛,发现张五金真的很有钱,而且这个舅舅还象以前一样好亲近而且似乎更大方后,梅子可是真下得手,逛得happy之极,张五金给她的十万块,居然一个上午就刷掉了。 然后这丫头居然还知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有些好笑,拿过卡,又给她打了十万块,这下梅子傻眼了,然后跳街上欢呼:“有舅舅真好。” 张五金也给秦梦寒买了不少东西,秦梦寒买东西就比较挑了,不会乱刷,出手就要精品,但看得出,秦梦寒肯在她身上花钱,她还是很开心。 梅子有些玩疯了,说要玩到半夜才回去,秦梦寒却不肯了,到下午的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就坚决要回去了。 张五金暗暗点头,也不吱声。 回来,梅子立刻找飞飞炫耀去了,女孩子啊,买了新衣服新包包,你要不让她炫耀一下,那真是比强暴她还要难受。 “我洗个澡,然后练一会儿瑜珈,你自己一个人看会儿电视,好不好?”秦梦寒勾着张五金脖子,吻他,柔情似水,娇俏如花。 “好。”张五金知道她的小心思,点头答应。 他留意过,秦梦寒洗澡之前,为了怕黄绸封套打湿,会先取下来放到里屋的抽屉里,等秦梦寒进了浴室,他到里屋,拿了黄绸封套,打开,里面一根挖耳子,跟徐平的一模一样,同样长短,同样雕花刻线。 同样的,没有气。 “这里面到底有只什么鬼?”张五金琢磨不透:“难道一定要塞到耳朵里,以六字大明咒震动经脉,才会起作用。” 卯时肾气发动,小指心肾相交,以六字大明咒发动,好象有一定的道理。 只不过,张五金的这些知识比较零散,不成系统,只能大致感觉到是这样,而具体到底是不是这样,尤其是六字大明咒的功用,他完全不明白,所以一点把握也没有。 浴室中有哗哗的水声,还有秦梦寒的歌声,刘三姐的山歌:“多谢了,多谢四方众乡亲,我今没有好茶饭,惟有山歌敬亲人-----。” 歌声柔婉清脆,真好象一个山妹子在山溪边唱着山歌洗浴一样,张五金心中柔情升起:“她是个好女孩子,是我的女人,我要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人不行,佛也不行。” 他始终找不到最好的切入方式,因为他不知道揭开底牌后,秦梦寒会是一个什么反应,但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不论秦梦寒是什么样的反应,他都要揭开来。 秦梦寒洗了澡出来,换了一件白底带红色印花的裙子,秀发给浴巾包在头顶,露出欣长白嫩的脖子,张五金一直没注意过,秦梦寒的脖子原来也这么性感的。 如果不是有事,他这会儿一定把秦梦寒搂过来,细细品尝她的脖子,这会儿却只是坐着不动。 秦梦寒对他笑了一下,象清亮的山溪水哗哗的流过,要往里屋走,猛然间却就看到了张五金手中的挖耳子,脸上立刻僵了一下,笑容刹时就冻住了,恰如春二月的桃花,突然经了一夜的倒春寒。 “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啊。” 她叫。 张五金非常不喜欢这个语气,仿佛生生有个第三者插足一般,张五金神情也冷了下去,斜眼看着她:“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随便动你,为什么不能随便动你的东西?” 秦梦寒怔了一下,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脸:“怎么了嘛。” 她走过来,勾住张五金的脖子:“好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洗了澡后,身上还有一点点湿气,带着淋浴露的芳香,这样娇俏的女孩子,这么柔情款款的道歉,任何男人都会心软,但张五金还是硬着心肠。 秦梦寒吻他一下:“好了,我去练一会儿瑜珈,呆会来陪你,好不好?” “好。”张五金点头。 秦梦寒露个笑脸,伸手来拿挖耳子,但张五金手一闪,闪开了。 “你练你的瑜珈,要挖耳子干什么?” 张五金声音冷冷的。 秦梦寒本只是过来哄他,要把挖耳子哄过去,他这个反应,秦梦寒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她腾一下站起来,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迎着她目光,把挖耳子举起来。 “神耳会,挖耳子,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 秦梦寒脸色先只是发冷,有点生气,听到这一句,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叫道:“不要你管,把挖耳子给我。” 还真有点儿第三者的威力啊,张五金心下恼怒,只恨不得一下就捏断了手中的挖耳子,不过强忍住了。 “可以。”张五金点头:“两句话。” 他把挖耳子举起来:“第一句,梦寒,你信不信我,如果你信我,把一切告诉我,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一切,我来给你做主。第二句,梦寒,如果你不信我,那你把挖耳子拿过去,我拍拍屁股就走,你我从此两不相干。” 他这话,很冷,很硬,但有他自己的风格。 四目对视,秦梦寒眼中露出倔犟之色,上前一步,伸手,但手到半途,却又停了下来。 她看着张五金的眼晴,眼眶慢慢的红了,眼泪流下来,她的肌肤,是那般的顺滑,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直接就滚了下来。 “爸妈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她声音哽咽着,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以前是我错。”张五金起身,受怜的搂住她,他赢了,她还是他的女人:“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那你不许扔下我在外面就不管。”他一搂一哄,秦梦寒整个儿就软在了他怀里,反而哽咽得更厉害了。 “好。”张五金点头:“我以后天天管着你,敢不听我话,我就打你屁股。” 说着,真个就打了一下。 秦梦寒抬起泪眼:“还要重一点点。” 张五金笑了,啪,这一下重,打得秦梦寒身子抖了一下。 秦梦寒似哭似笑:“呀,痛,你是个大坏蛋。” 张五金嘎嘎笑,举起手:“还要不要打。” “要。”秦梦寒眼眸带潮。 张五金倒舍不得了,抱着她坐下来,浴后的身子,很香,很软,很柔。 尤其张五金试出来了,他在秦梦寒心中的份量,很重,这让他非常开心。 “上次你听到了,我现在在跟国安合作。”他先把斗蓬扯大一点:“这个神耳教,是邪教,害得很多人自杀了,因为他们觉得什么都没意思,我不是要管着你,但是,我害怕失去你,知不知道。” 193要你管我 193要你管我 “我要你管着我的。”秦梦寒娇柔如水。 她到底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说到邪教,尤其听到有很多人自杀,她还是怕了。 张五金感觉到了她身子轻轻的颤动,心中生怜,吻她的眉:“把一切都告诉我。” “嗯。”秦梦寒轻轻应了一声,很乖,很柔。 她让自己在张五金怀里坐得更舒服一点,道:“那段时间,就是年前,没我的戏,我也没回去,我不知回哪个家去,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她说着很委屈的嘟嘴。 张五金吻她:“是我不对,那段时间我在中东。” “嗯。”吻一下,秦梦寒接受了他的解释,笑了,道:“闲着无聊,给人介绍,就去听那个五仙姑说经。” “五仙姑。”张五金听故事不专业,爱打岔,不过恋人之间嘛,到无所谓,反有些小甜蜜,看他夸张的张嘴,秦梦寒笑:“那个五仙姑很漂亮的哦。” “有我家的小梦寒十分之一漂亮没有?” “才不是你家的。”秦梦寒扭着身子。 “敢。”张五金扬手:“敢逃跑,打烂你屁股。” “你舍得啊。”秦梦寒眼眸如水。 “晚上看我舍不舍得?”张五金呲牙。 秦梦寒咯咯笑,脸上微微飞起红霞,这个样子,实在太诱人了,张五金几乎就要忍不住,把她抱上床去。 “跟那个五仙姑听经的人不少,有很多都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秦梦寒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看着光环耀眼,内心很多都很孤独的,心中都有伤。” 说到这里,她深情的看着张五金:“五金,谢谢你,在广州要不是你帮了我,我最后只怕也会跟她们一样,最终还是要沦为男人的玩物,为一个戏,一个角,在各种男人之间换来换去。” 张五金轻轻叹了口气,没应声。 “五仙姑教我们静心,本来静心很难,但她有一个法门,叫做神耳听经,自听自心,心得自在,眼见光明。” “呵呵。”张五金笑:“还一套一套的,骗子都差不多。” “嗯。”秦梦寒在他怀中扭了一下:“说起来,她还真没骗我们什么。” “是没骗你们什么,只是让你们放弃世俗的一切,从此进入佛的大光明世界是不是?”张五金这个只是猜,到还真猜对了。 秦梦寒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是的。” 她停了一下,有些出神,似乎是在回忆,道:“我最初也不信的,只是无聊,但她给了一个信物。” “就是这个挖耳子?” “是。”秦梦寒看了一眼,点头,看张五金要笑不笑的,她也笑了一下:“我当时也觉得特别好笑的,佛的信物,居然是个挖耳子,也太恶搞了吧。” 说着,她伸手拿过挖耳子,举在眼前:“但我照着五仙姑教我的法子,先吐气,静心,然后念六字大明咒,奇迹发生了,这个挖耳子,居然真的有用,真的让我见到了大光明,而且好象世俗的一切完全都释放了,见到了真实的自己。” 她说着停了一下,道:“五仙姑把这个叫做自心自足,也就是说,自己的心,可以取代一切,自己满足。” 什么自听自心,张五金不当回事,但他对秦梦寒所说的奇迹非常感兴趣,道:“你仔细说说,挖耳子到耳朵里,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你看到了什么,是一种什么感觉,跟我说清楚。” “嗯。”秦梦寒点头:“挖耳子进耳朵里,有方法的,直接塞进去不行,首先要静心,深呼吸几次,把心思都收回来了,呼吸也不那么杂乱了,这才可以插进去。” “光静心不行,还要独特的手势是不是?”。 “是的,心静下来,呼吸平顺后,才可以把挖耳子放进耳朵里,但不能随手放进去,要用这样的手势。” 她比划:“挖耳子要扣到中指的指甲盖上,然后用大拇指压着。” “为什么不直接用中指跟大拇指配合捏着呢?”张五金有些奇怪,他并不盼秦梦寒能给出答案,但秦梦寒却还真给出了答案。 “我也问过,因为这个姿态好怪的,五仙姑解释了,说中指连着心包经,通心,却不能直接入心,所以不能捏,反而要隔开,免得打岔,她还打了个比方,说如果前面有两条路,人就会迷惑,所以只留一条路,中指也就是心包这条路,要用指甲盖隔开,只留小指这条路,直通本心。” 她转叙的五仙姑的说法,带着一点佛家味,但还是跟中医医理相通的,张五金点了点头,还是迷惑:“那用食指捏着就好了啊,为什么一定要中指。” “食指不行的,说是食指通大肠,那个气太热。” 咦,还真懂啊,张五金到是奇怪了,道:“那无名指呢。” “无名指。”秦梦寒想了一下,记起来了,道:“无名指更加不行,说是通肝,要是震动了肝气,眼晴就闭不上,会自动睁开,闭眼看心,睁眼看象,所以说睁眼看不到自心的。” 嘿,这个五仙姑,看来确是得了真传,张五金暗暗点头,道:“看来还真的只能是中指盖了。” “是啊,好奇怪的。”秦梦寒点头:“我也不懂,只是照她说的做,这么捏着挖耳子送入耳朵后,念六个音,唵嘛呢叭咪吽,说是佛祖真音,就是你说的六字大明咒。” “嗯。”张五金点头: “念了六个音后怎么样?” “就是心里很平静,很舒服。”她想了一下,道:“你要是一段时间不要我,我也可以忍受,但这个挖耳子不行,每天下午一定都要,否则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特别烦躁,而且每天都在期待,期待这个时候的到来,除了期待这一段快乐的时光,对其它任何一切都没有兴趣,这可能就是它邪的地方了。” 她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居然能这么冷静的分晰,张五金明白了,不过还有点疑惑,道:“其它时间段不行吗?” “其它时间段不行,我试过。”秦梦寒摇头。 张五金点头:“果然是要肾气发动才行,什么佛,还是离不开天地自然之理。” 秦梦寒道:“不过五仙姑说,只要我们心诚,慢慢的,时间就会越来越久,最终就可以彻底的进入大光明的世界,到自心圆满,就超度成佛了。” “时间可以越来越长?”张五金想了起来,徐平好象是五分钟左右,但秦梦寒坐的时间好象是要长一些,道:“那你现在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是坚持。”秦梦寒摇头:“那种全身心愉悦的感觉,是自己来,又自己去的,我最初只有两分钟左右,现在能有二十分钟左右。” “果然是这样。”张五金暗暗点头,他看秦梦寒:“那你现在是不是很想了?” “是。”秦梦寒点头,看着挖耳子的眼神有些迷蒙:“不过你都说它是邪教了,其实我自己也想过,因为每天到那个时候,就忍不住,好象上了毒瘾一样,不过如果没有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有了你,你又这么凶巴巴的,都威胁不要人家了,所以我只好强行忍着。” 她说着嘟嘴,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张五金笑,抱她起来:“给你根粗的,看你还想不?” “嗯。”秦梦寒自然明白那粗的是什么东西,这一声嗯里,仿佛能滴出水来。 缠绵一番,又说起五仙姑。 “五仙姑除了说这些,就没说其它的了?” 秦梦寒看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没有,这就是别人愿意信她的原因。” 她微微沉呤了一下,道:“我最初觉得有些上瘾,也有些怀疑,其他人也肯定一样,但五仙姑一不要钱,当然你自愿捐献也可以,二也不宣传什么东西,我到她那里去,有时候就是静坐,到她那里的人都是这样,闲的时候就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说一些佛经的故事什么的,有时候就是静坐,她教我们呼吸,冥想,或者什么都不想,她即不攻击政府,也不说社会上的事情,就好象一杯清茶,没有半点烟火气。” “要照你这个说法,好象还不错啊。”张五金凝着眉,想了想:“可那些跳楼的是怎么回事?” “就是觉得人生没兴趣吧。”秦梦寒道:“最初的满足感过后,在等待下午再入大光明境界的时间段里,人特别的消沉,真的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无论人也好,钱也好,都觉得没意思。” “难怪那天你见我,有些冷冷淡淡的。”张五金把脸拉下去。 秦梦寒便陪笑:“对不起嘛。” “亲我一下。” 秦梦寒就来亲他,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扭着。 张五金正亨受这种味道呢,手机响了,是尚锐来的。 “我们可以肯定,是那个挖耳子上有鬼,但就是不知道鬼在哪里,老五,你找到关窍没有?”尚锐的语气有些凝重,这个黑肚子,难得有这么凝重的时候呢。 194有关 194有关 “是跟挖耳子有关。”张五金先肯定这一点,不过有些话他又不想全掏出来,跟箩祖的箩一样,有些东西,他只想自己掌握,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挖耳子的全部玄机,但即便是六字大明咒,他现在也不想说出来,国安有本事,自己去弄清楚啊,反到如果是尚锐私人的事,他会全说出来,私人与公家,这是不同的。 “不过挖耳子到底怎么起作用的,我也不太清楚。” 听了他这话,尚锐也没办法,只好请他多费心。 不过尚锐这个电话,也起了一点作用,张五金本来的想法,只要帮自己的女人从邪教中解脱出来就行了,其他的,抱歉,他只是个小木匠,不是真的国安,还真管不着,这世间乱七八糟的事多了,他还没蛋痛到什么事都要管的地步。 但尚锐这个电话,加上秦梦寒先前的话,让他对那个五仙姑生出了兴趣,收了手机,扭头对秦梦寒道:“那个五仙姑,好象蛮有趣哦,你能引见不,我见她一见。” 秦梦寒先不应他,却问道:“刚那个人是国安?” “是啊。”张五金点头:“春城国安局的局长,尚锐,我四哥,我们五大金刚,我老五,哪天去春城,我给你介绍。” 听到张五金要介绍他的朋友,秦梦寒眉眼间便有喜色,嗯了一声,道:“你不是国安吧。” “我不是。”张五金突然笑了起来:“对了,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你帮我拿衬衫过来。” 她发现了他衬衫里的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是工作证,打开一看:“北祟开发区副主任,你还是个副主任啊?” “没错。”张五金有些得意的点头:“我现在不是小木匠了,是正式的国家公务员,不对,国家官员,不过是副科级的。” “那也不错了,你才这么一点年纪。” “什么叫这么一点年纪?”这话张五金不爱听,他最烦的是,他的女人里,除了王含芷比他小一点点,其她的居然都比他大,仿佛在家里一样,看到的都是姐姐,都把他当五宝宠着。 “本来就是嘛。”秦梦寒笑。 “不许说我小。”张五金发蛮,秦梦寒便吃吃笑。 “这还差不多。”张五金一腔得意,用手指轻抚她脸:“所以你放心好了,我的正式职务,是北祟开发区的副科级副主任,给国安只是帮帮忙,他们请了我做顾问,感兴趣的,我就顾一顾,问一问,不感兴趣的,或者得罪人的,或者有危险的,我就顾而不问。” “那是不是可以白拿一份工资。” “就他们那几个钱,撑死一个月给我补贴两千三千吧,还真不放在眼里。” 他信口胡吹,秦梦寒便咯咯笑,在别人面前吹牛,别人会反感,但在自己女人面前吹牛,却不会。 “不过你不要说出去就是了。”张五金叮嘱她:“国安这个东西,一般招人忌。” “嗯。”秦梦寒点头:“我知道,这样好了,明天我领你去五仙姑那里。” 五仙姑的会所设在一幢别墅里,是一个女信徒提供的,张五金跟着秦梦寒去的时候,是上午十点钟左右,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呢,进京了。 进去,二楼的一个健身房里,坐着二三十个人,放着低柔的音乐,是龚玥唱的大悲咒,但音量调得非常的低,若有若无。 张五金一眼就看到了五仙姑。 五仙姑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瓜子脸,相当漂亮,她穿着一身白色丝质的练功服,腰身挺得很直,却又给人一种很舒松的感觉,远远的看去,仿佛一束白玉兰,安静的开在春天里。 张五金很惊讶,这与他想象中的仙姑神婆完全不同啊,如果没人说她是五仙姑,而说这是一个大学音乐教师,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张五金看一眼秦梦寒,他有些怀疑,这真的是那什么五仙姑吗? 秦梦寒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指了指,两个人悄无声息到后面,也学着前面的人一样,盘膝坐下。 张五金两个进来,五仙姑应该是知道的,但她一直没有睁开眼晴,神色安详宁静,张五金突然想到秋雨。 有些双休的下午,当张五金和丫丫都不去打扰秋雨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坐在躺椅上,泡一杯茶,拿一本诗集,很悠闲的坐上一到两个小时。 那是一种极安详的心境,秋雨是因为幸福,五仙姑呢,她心中真的这么宁静?她传的这个神耳教,所谓的神耳听心,真的就只是教大家追求安宁? 张五金非常怀疑,但五仙姑就是给了他这种感觉。 大约坐了四十分钟左右,音乐停了下来,又过了一分钟左右,五仙姑轻轻的拍了三下手掌,所有人便都睁开了眼晴。 五仙姑脸上带着很温暖的笑意,道:“我们走在旅途上,我们的每一步,都更靠近我们的心,我们要记住,佛是不存在的,佛就是我们的自心,认识自己,找到自己,自心自足,这是我们根本的目地,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说完,她站起来,所有的学员也都站了起来,有人直接走了出去,也有人上前跟她说话,她一直淡淡的笑着,很平和,很亲和,真如大学里的老师,放学了,跟同学们说笑着告别。 张五金在后面看着,心下越发惊讶:“嘿,这还真是修成仙儿了。” 所有的学员都离开,秦梦寒带着张五金走上前去,秦梦寒双手合掌,叫道:“李老师。” 五仙姑是私下里的叫法,当面都叫老师或者教练,这是五仙姑要求的,她大名李五仙,秦梦寒都笑说她跟张五金有缘,都行五嘛。 五仙姑也合掌回礼:“秦小姐你好。” 她看一眼张五金:“这位是?” 她眉眼间带着微微的笑,近了,这笑容更亲切,张五金便也露着牙齿笑。 他这笑夸张,他平时不是这么笑,傻瓜才这么笑呢。 没错,他就是要装得傻点儿。 你装仙儿我装傻,扮猪吃虎,到看谁是老虎谁是猪。 “这是我男朋友,张五金。”秦梦寒介绍。 张五金便很虔诚的合掌顶礼,语气同样的虔诚,甚至有几分憨气儿:“五仙姑你好。” 秦梦寒轻轻咬着银牙,张五金这个样子,让她有点儿想咬人的冲动。 “你好。”五仙姑到没看出来,回了礼:“到这边坐吧。” 引到旁边的小客厅里,有小妹奉上茶来,秦梦寒先说了自己这几天修练的心得,这是张五金嘱咐她这么说的,然后就说张五金也想入会。 “是啊。”张五金一张油嘴,都不要想,一套套话就出来了:“在这社会上打滚,好象有一点小小的成就,可有时候半夜里突然醒来,竟然有些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我跟梦寒吵架,梦寒说,我是迷失了自己,要找到自己的心才行,所以她介绍我入会,请五仙姑引导,我想要找到我自己,找到自心真正的快乐。” 他这番话,自己也很满意,果然,五仙姑也很满意的样子,点着头,问了一下他的情况,这个张五金不撒谎,直说,自己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来北京,一是看秦梦寒,二是来招商,看有没有机会。 张五金估计,五仙姑收弟子虽然说是来者不拒,不过学员越有身份越有名望,她应该越愿意收。 张五金留意着五仙姑的反应,但在表面上,却是一脸虔诚的样子,直直的看着五仙姑,几乎就是有些傻,真如傻愣愣的信徒看到了真仙。 不过他没能看出五仙姑脸上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五仙姑只是微笑着顷听,然后微笑着点头,答应让他入会,一起努力,找到自心,成就自我。 “千年老狐狸精,尾巴夹得很紧。”张五金心中暗叫。 然后张五金奉上一个红包,不多不少,一万块,不过五仙姑根本没看,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旁边过来个小妹,用一个红托盘接了去,再又用一个红托盘托了一个黄绸封套来。 “我神耳会,讲究的是以耳听心,这根挖耳,便是到达彼岸的桥梁,张先生能入会,便是缘份,但能不能到达彼岸,却还需要靠自己努力,清自己的心,净自己的心,借神耳听心之术,最终见到清净的自己。” 五仙姑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通,然后教了张五金神耳听心之术,怎么使用挖耳子,果然是男左女右,又亲自教了六字大明咒的发音,这就是神耳听心的主要内容了,必须承认,她的声音很好听。 张五金确实是个有些猥亵的人,听着五仙姑念六字大明咒,他心里忍不住就想:“她有男人没有,男人操她的时候,她要是也这么念六字大明咒,会是个什么感觉。” 因为龙凤床,张五金对佛道之类一些神秘的东西,还是有一种敬仰之心的,尤其这六字大明咒,确实是佛家精典,可问题是,张五金确定五仙姑不怀好意,神耳会以挖耳子控制人心,绝对是邪教,所以一开始,他对五仙姑就没有任何敬意,包刮五仙姑教的任何东西。 195正常 195正常 他象一个科学家,穿着白大卦,时时刻刻,只想把五仙姑这只漂亮的小白鼠放到显微镜下研究一番,这样的心态,五仙姑教他六字大明咒,他却想到五仙姑以六字大明咒来**,也就正常了。 不过他面子上装得很正经,傻笑傻笑,后来出来后,秦梦寒终于没忍住,直接咬了他一口,五仙姑却是没有看出来的。 五仙姑很忙,就短短的一段时间,小妹就让她接了几个电话,最后五仙姑夸了张五金几句,说他天赋不错,六字真音念得很准,如果下午有空,五点钟左右,可以来这里跟着她修习一次神耳听心之术,然后她就说有事,要去指点一个学员修练,张五金两个自然只好告辞。 前前后后,交谈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五仙姑一直很亲切,很随和,淡的也都是修心养性的话题,绝口不提社会上的事。 如果不是那个控制人心让人不能自主的挖耳子,说神耳会是邪教,张五金都会反对。 “你觉得怎么样?”出来,秦梦寒问张五金。 张五金想了想,做个夸张的表情:“要不是我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今天我就爱上她了,中午一定请好吃饭,下午一定给她献花,晚上一定到她卧室的窗下,整夜弹着吉它给她发送骚音。” 前面还好,听到最后一句,秦梦寒顿时笑倒。 “我说真的。”张五金自己也笑:“要是没有这个挖耳子,她简直就是圣母五玛丽,我们乡下的仙姑跟她一比,那就是狗尾草跟玫瑰花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她的风度确实很好。”秦梦寒也赞同他的话:“也许,她传的真的不是邪教呢。” “不是邪教。”张五金冷笑:“不是邪教她要挖耳子做什么,就是教人找到自我嘛,说就行了啊,至于要用挖耳子象毒品一样,让人无法摆脱吗?” “可她没传什么邪教的内容啊。”秦梦寒大睁着眼晴。 “你呀。”张五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别以为你是个大明星,其实就是个傻丫头,你见过钓鱼的没有,香喷喷的蚯蚓啊,小鱼儿咬一口,两口,耶,真香哦,而且一点危险也没有的样子,真是感谢圣母五玛丽,天上掉蚯蚓,可等它一口吞下去,啊唷,肚子疼,肠子给勾住了,这下完了蛋了拉,死翘翘了拉,美丽的小鱼儿,就下了油锅了,炸得金黄金黄的,尾巴还翘着,只等着人来吃。” 他这张碎嘴啊,叽哩呱啦一大串,把秦梦寒听得笑个不了。 “笑什么。”张五金还一本真经:“我说得不对吗?” “对。”秦梦寒笑,软在他身上:“很多,不过啊,我第一次发现,你这张嘴,真的好厉害啊。” 张五金哈哈笑,到家,给尚锐打电话:“我给朋友引荐,也加入了神耳会,就是神耳教。” 尚锐一听,果然就乐坏了,狠狠的把他夸了一番,然后说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他任组长,直接做张五金的后援。 张五金当然就应了,他虽然不愿意把心里的秘密对国安全兜出来,但参予国安的行动,又让他有一种虚荣心膨胀的感觉。 秦梦寒到是有些担心:“不会有危险吧。” “能有什么危险。”张五金撇嘴:“就五仙姑这个样子,能威胁到我吗?骗钱还骗色啊,不过到也是,我还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难保她就不骗色,对了,你发现没有,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好象有些色迷迷呢。” 秦梦寒再次笑倒,忍不住掐他:“才没有呢,你也太臭美了吧。” 张五金还装:“没有啊,我好象有感觉呢,不骗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班上的女孩子,只要哪个对我有意思,我就能看出来,我好敏感的。” 秦梦寒肚子都笑痛了,梅子回来,讶问:“小舅妈,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秦梦寒听了要捶她:“不许这么叫,难听死了。” 梅子撇嘴:“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平日的冰霜玉女,这会儿笑成了个什么样子,要说你还能脱得我舅舅的手,我酸梅子从此改邪归正,变成甜梅子。” “哎。”张五金叫:“梅子这话深得我心,奖励一万块。” “耶。”梅子顿时就欢跳起来。 秦梦寒脸红红的,又气又羞,却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张五金搂着她小腰儿:“不服气吗?” 秦梦寒不答他,只是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这一会,张五金却犯了个傻,没有敏锐的捕捉到秦梦寒心态,如果他这会儿吻一下秦梦寒,然后求婚,秦梦寒也就点头答应了,秦大明星,很有可能就给他养在深闺,从此生人勿近了。 可惜啊,张五金去琢磨五仙姑了,想了半天,握拳发狠:“下午去跟她修练,我要成为她最得意的弟子,靠近她,解剖她,看她这个所谓的仙姑,到底是粉还是黑。” 所以秋雨常说,张五金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秦梦寒本来柔情倦倦,听到这话,可就恼了,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张五金做鬼叫,忙就涎着脸:“我就打个比方,有梦寒这样美若天仙的老婆,我才不会去看她呢。” “呸,谁是你老婆。” 得,机会错过了。 就是梅子也看出不妙,伸手:“舅舅,你还是把一万块先给我吧,照这个情形下去,我又觉得有些靠不住了,还是先拿到手里安稳些。” 张五金呲牙,秦梦寒到又笑了。 下午,将近五点钟的时候,张五金真就带了秦梦寒一起来五仙姑的会所,跟着练功。 下午人多一些,有七八十个,张五金留意了一下,一般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年轻人不多,他跟秦梦寒外,还有三个年轻些的女孩子,老年人一个也没有。 一般来说,信这些的,以老年人居多,很明显,这是五仙姑有意挑选的,不要老年人。 从这一点,张五金敏锐的感觉到了五仙姑的机心——她的本心,绝不象她的外表一样。 “我看你到底穿了几条裙子,能把尾巴藏多久。”张五金心下发狠,面上一如既往的笑得有些白痴有些傻,不过他觉得五仙姑确实多看了他一眼,他心下因些又得意了。 他这个傻笑,其实不完全是白痴的笑,是那种很灿烂的没有机心的笑,他长得俊,这么笑起来,很迷人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不过事实证明他有些自作多情了,因为五仙姑并没有给他迷住而单独给他指导,只是让他跟所有人一起,共同修练。 男左女右,五仙姑自己也举着挖耳子,如果这会儿有外人看到,一定非常惊异,七八个人,人手一只挖耳子,一齐挖耳朵,这是干嘛呢,也太好笑了吧。 不过现场可没人笑,个个一脸肃穆安详,真如听如来讲经一般。 张五金本来有些想笑,这样的场面,实在太滑稽了,不过他发现五仙姑的眼神好象往他脸上扫了一下,他便也收敛心神,要让五仙姑重视,最终接近五仙姑,彻底揭开她的面纱,表现得太轻浮可是不行的。 张五金注意了一下时间,五点四十,这是肾气发动不久,正在上升段的时间。 可惜,张五金真的只是个杂货铺,学什么都没学精。 如果是中医,真有师传的,会知道某一刻,气血流到哪个穴位。 如果是气功,还有那句话,真有师传的,甚至可以精确的感知到,哪个时辰,气血流到哪个穴位,事实上,中医的很多理论,基础就来自于气功。 西医是用放大镜看到的,中医,是用自己的神看到的。 张五金不必深呼吸,不过也跟着做,五仙姑因为要带学员,所以六字真音的声量有些大,当然也不是很大,不过房间很安静啊,都听得清楚。 念第一个音,张五金也跟着念,没有太大的感觉,到第二个音,小指突然开始发热。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奇怪。 第三个音,小指又热了一些,仿佛水在灶上慢慢加温一样,且隐隐觉得有一条热线,从小指一直延伸入腹中。 到第四个音,小腹中狂跳三下,真的是跳啊,好象里面有一只兔子一样。 张五金是以推刨手沉气,后来借聚宝盆和诺亚方舟扩大了气场,他几乎完全不懂气功,也不知经络的运行,关于经络的运行,黄帝内经上是有,可怎么运,是要专门的气功功法的,可他没学过,那些野路子的也不敢学,所以指热也好,小腹跳也好,到底代表什么,他都不知道。 本来闭着眼晴的,这会儿忍不住睁眼,看五仙姑,五仙姑也闭着眼晴,神情安详淡定。 这时五仙姑开始念第五个音,张五金跟着念,小腹又跳三下,猛然就大热起来,那感觉,好象突然有人往他肚子里灌了一瓶热水似的。 张五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转念一想,不管是什么,别人都可以,没道理他不可以。 “到要看是个什么鬼。” 他一咬牙,不管了,闭上眼晴。 五仙姑念第六个音,张五金跟着念,突然间,小腹中大跳一下,一股热流猛然从小腹升上来,经胸前往上,经手臂,一直到小指,并且从小指透了出去,一直传到挖耳子上面。 196生气 196生气 在这之前,张五金能明确的感觉到,挖耳子就是个死的,没有任何生气,而在这一刻,随着气从小指进入挖耳子,挖耳子突然活了,张五金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气流在挖耳子上面流动,凝成一股,一下注入他耳中,透入大脑。 那种速度,非常的快,又非常的急,就如激流奔涌。 轰! 仿佛给巨浪轰击,他脑中晕了一下,随后眼前好象电光一闪,突然间就看到一片金光。 那情形,就仿佛雨后的海面,突然间乌云散去,月亮出来了一般,不过月亮的是银光,他脑中出现的是金光。 “这是什么?这就是梦寒看到的金光吗?” 他好象还有意识,脑子里面还能想,但好象又不能控制自己,真就好比喝醉了酒,又好比在做一个梦,有意识,但不能控制自己,处于一种半迷糊的状态中。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觉得非常的舒服,特别特别的舒服,什么都不愿想,也什么都不愿做,时间好象就停滞了,而整个人,好象完全空了,能看到一切,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跟龙凤床的感觉有些类似,但龙凤床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知道自己在哪里,这个却找不到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光慢慢的散去,眼前黯淡下来,神智恢复了,张五金慢慢睁开眼晴。 “醒了?”是五仙姑,她就盘膝坐在他身前不远处。 好象不对啊,五仙姑先前坐在最前面的,张五金跟秦梦寒坐在最后面,前面还有几十名学员呢,这会儿学员一个都不见了,除了五仙姑,就只秦梦寒坐在他边上,还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张五金愣了一下:“我是不是坐了很久了。” “两个小时了。” “啊。”秦梦寒的话让张五金吃了一惊:“我感觉中,好象没多久啊,就是闭一下眼晴的样子。” “是这样的。”五仙姑脸上带着一点欣喜的笑:“佛说,三千繁华,弹指刹那,云开云散,不过也就是眨眼的时光而已。” 张五金似懂非懂,点点头,他觉得自己这时的状况有些奇怪,也不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觉得心境特别的平和,恰如暴风雨后的海面,月亮出来了,波平如镜。 “张先生,你是不是练过气功。”五仙姑问,她的眸子中带着一点探询的味道。 “是的。”这个张五金知道不能否认,一坐两小时,这是类似于禅定的状态了,如果说以前没练过功夫,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这就对了。”五仙姑点点头:“难怪你的进境比别的同修快得多。” “我比别人快很多吗?”张五金有些好奇。 “是。”五仙姑点头:“一般初修的,尤其是第一次,能在光境中停留一分钟,就非常不错了,也有不少人,根本光境都进不去,而要到两个小时左右,至少要修练三年以上。” “哇?”秦梦寒惊呼出声:“真的吗?” “是真的。”五仙姑也一脸欣喜的点头:“张先生,你是我见过的同修中,进境最快的,可喜可贺,努力修行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心圆满了。” 张五金能看得出来,五仙姑这话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的替他欢喜。 “她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张五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面上却不露出来,而是合掌致谢:“多谢仙姑指引。” 本来张五金的意思,是想请五仙姑吃饭,饭桌上顺便套套话风,但五仙姑忙得很,说还要去指点学员,只好算了。 开车回来,秦梦寒看张五金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道:“五金,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张五金搂着她:“很舒服。”说着笑:“就跟抱着你一样的舒服。” 秦梦寒眼眸儿立刻就潮了,挨在他身上,糯糯的道:“我也是,所以你爱我的时候,我就可以不想这个。” “明天再试试。” 试不出邪性,张五金不死心。 第二天又去,张五金照旧是一坐两小时,不过醒来的时候,五仙姑不在,只秦梦寒陪着他,五仙姑说是去指点学员去了。 “今天还是一样吗?” 秦梦寒问他。 “是。”张五金点头。 两天试下来,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到是真的觉得非常的舒服,心境仿佛也更平和,晚间竟然不想与秦梦寒亲热,就是不起念,秦梦寒好象也是这样,只是偎着他就行了。 这个感觉很奇怪,张五金仔细观察着自己身体的反应,也不强行去改变。 到第三天,一觉醒来,他发现了异常,心中突然就有一种烦燥感,好象觉得一切都很无聊,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再又去练神耳听心,去念六字大明咒,进入那种舒服的状态。 这是挖耳子起作用了,而拿五仙姑的话来说就是,这是自心开始起作用了,人活在世间,犹如寄宿,是不能真正安心的,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回去,而挖耳子就是桥梁,六字真音就是引路的明灯。 过了午后,这种感觉尤其明显,反到是秦梦寒的感觉要弱一些。 张五金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功力比秦梦寒深得多,所以反应也更强烈。 到接近五点的时候,他几乎坐立难安了,秦梦寒担心的看着他,道:“要不你别忍着,再试一次。” “这是毒品。”张五金心中虽然烦躁,神智却是非常清醒的:“越试,毒瘾起深。” “那怎么办?” “这么办。”张五金一把抱住了秦梦寒,疯狂的施爱。 “好些了吗?”秦梦寒强打精神,问他。 “好一点了。”张五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肾气是五点到七点,过七点应该会好一些。” “对不起。”秦梦寒一脸歉意:“我要是不去学这个什么神耳听心,你就不会受这个折磨了。” “什么呀。”张五金笑了一下,抚摸她嫩滑的肩头:“与秦梦寒大明星爱爱,是一种折磨吗,那我愿意向佛祖祈祷,三生七世,永受这样的折磨。” 秦梦寒心中感动,亲他一下:“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只要你要我。” 说笑间,时间过了七点,果然就好了一些,但那种感觉始终是有,尤其一觉醒来后,第二天,这种感觉又强烈起来,到午后,更加强烈,到五点钟左右,心中的那种烦躁啊,就如一只蚂蚁上了滚热的锅台,真的是没有片刻的安定。 偏偏秦梦寒还来了月经,这下她急得几乎要哭了:“这下要怎么办?” 张五金一直觉得秦梦寒对他的心不是特别热,到这会儿,才真的感动了,搂着她:“没事,我受得住。” “这样硬撑不行的。”秦梦寒真的带着了哭腔了:“要不我去求五仙姑,说你不想听经了,请她帮你解了这个邪术,她要是不解,我就报警。” “报什么警啊。”她这么一说,张五金到是笑了:“我是国安的顾问,要抓她,一句话的事。” “对啊。”他这话提醒了秦梦寒:“那我们去找她,如果她不帮你解了这个邪术,你就让国安来抓她。” 张五金这话其实只是说说,真要抓五仙姑,不容易的,五仙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就是说说经听听经,有什么关系了?她的信众不少,而且很有一些象秦梦寒一样,有一定的影响力,没有个切实的理由就抓五仙姑,酿出群体事情,那可是个麻烦。 这种事情,估计尚锐都做不了主,这不是在春城呢,更莫说张五金了。 他摇摇头:“梦寒你不要担心,我的本来目地,就是要接近五仙姑,进入神耳教,摸她们的底,现在机会正好。” “可你会上瘾啊。” “上瘾也没事啊。”张五金把话反过来说:“就只是想掏掏耳朵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秦梦寒一下给他堵住了,不知要怎么说了。 张五金搂着她:“没事,你放心好了,我想过了,索性就深入下去,到摸清她的底牌,把她们一网打尽,然后再解毒好了。” “你能找到解药?”秦梦寒有些怀疑。 “她们肯定有。”这话张五金说得笃定:“她们的目地,一定是控制别人,不可能先把自己栽进去啊,就好比猎人挖坑是为了坑野兽,未必先把自己坑在里面,没有那么傻的猎人吧。” 他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秦梦寒还是担心:“那我要跟你在一起?” “不要。”张五金摇头:“你中的毒极浅,反正你要开工了,索性就不要再练了,彻底戒了它。” “可我担心你。”秦梦寒又带着了哭腔。 这怎么突然化身秋雨了啊,张五金心中感动,搂着她:“傻丫头,我背后是国安,是整个国家的力量。” 这句话,终于是安抚住了秦梦寒,无论怎么样的邪教,若说能对抗国家的力量,那还是扯蛋。 秦梦寒要到苏南那边去拍外景,她虽然担心张五金,但给张五金一哄,说是她走了,他更好配合国安行动,这才信了。 看秦梦寒梅子上了飞机,张五金吁了口气。 197上瘾 197上瘾 他说得轻松,其实心崩紧了,因为,他发现,他的瘾越来越大了,很简单,他的气太足了,就象一只猛虎,以前给他关在笼子里,而神耳听心却把笼门打开了,把虎放了出来,而秦梦寒等普通人,丹田无气,等于笼中无虎,还要从幼虎养起呢,打开笼门也伤不了人。 他的情况现在非常危险。 这让张五金即有些怕,更有些恼。 他是从小给惯大的,受不得多少委屈,受了委屈,就容易生戾火,这会儿火就上来了。 “尚锐说不好动手,真逼急了,我把她捉到红姐的别墅里去,慢慢收拾她,不信就问不出解法。” 张五金咬着牙发狠,不过暂时还没到这个程度。 秦梦寒上午走的,张五金转背就往五仙姑的会所来,他也不好住宾馆了啊,人家包给秦梦寒住的,他住着算怎么一回事儿,也没去苏家,这次来,就没跟简兰打招呼。 五仙姑上午一般是九点半到十一点左右带学员练功,就是静坐,讲解神耳听心的练法,张五金气足,一练就上瘾,但有不少人,却是光境都进不去,要五仙姑反复的教。 主要就是那个六字真音,很多人念不准,或者手势配合不好,说是邪术,真要中邪,也不容易呢,就好比小学生也有考零蛋的一样,人生百种,到哪里说理去? 张五金进去的时候,五仙姑正在回答一个学员的问题,说的是观音的故事,说观音千万化身,学员不能理解,五仙姑就给她解说。 上午一般就是这样的,或者静坐,或者就说一些佛教故事,学员问,五仙姑答,搞得很有仙气的样子。 五仙姑口才很好,很会说故事,而且长得漂亮有气质,待人又温和亲切,再说点儿很温馨的佛教故事,说句实话,如果不是神耳听心能让人上瘾,张五金真的愿意每天都来听一听,不信佛没关系,坐一坐,心中都会安静许多啊。 可五仙姑所谓神耳听心的根本目地,是要控制人,这就让张五金咬牙了,尤其他几乎已经给控制了。 张五金进来,五仙姑看了他一眼,眼眸清澈柔和,恰如春三月的阳光。 张五金也回以一个微笑,略带点白痴,他相信他的假象能瞒过五仙姑,然后到后面坐下。 五仙姑继续说:“所谓观音千万化身,其实就是一念,那是你的心,你的心自由了,你的念就自由了,你想着感化万民,千万化身,你起这个念,你的心就出去了,你有这个心,你就已经在做了,这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真意,你有念就有心,有心则天地诸佛皆见,便是成佛------。” 五仙姑说得很神,学员也听得很虔诚,张五金却在心里暗叫:“什么狗屁,我跑街上杀两个人,然后在第三个人面前把刀子一放下,不但没罪了,还成佛了?靠。” 所以说他不学无术,不过他面上也跟所有学员一样,微微笑着,甚至笑得更白痴,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说了一会儿佛教故事,然后静坐,这些学员体内都没什么气,如果说张五金体内有一只现成的虎,他们却是要重新养虎,所以他们都坐得住,张五金却坐不住,只想立刻进入神耳听心的那个境界,几乎全身都在发痒,坐立不安,秦梦寒在,他怕她担心,强忍着,这会儿却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还是得强撑着,勉力坐下,好不容易坐了四十分钟的样子,五仙姑击掌,起身,结束了课程,大部份学员散去,却又有学员缠着五仙姑说话。 张五金只好等着,直到最后一个学员离去,五仙姑转过身来,看向张五金:“张先生,你有事吗?” “我身若火焚,求仙姑指点。”他直接叫上仙姑了,双掌合什,眼光炯炯的看着五仙姑。 五仙姑也看着他眼晴,轻轻哦了一声,点点头:“你把手伸出来。” 张五金依言伸手,五仙姑轻搭着他左手的脉博,她的手不象秋雨那么肉感,却又不象秦梦寒那么瘦得象枝兰花,而是圆圆润润的,修长而不乏柔美,触手绵软微凉,如一汪春水,很舒服。 五仙姑搭了十秒钟左右,道:“张先生,你不要担心,你原先练过气功,体内气足,给神耳听心激发了潜能,体内的气猛了一些,这是好事,别人求还求不到呢。” 还在忽悠,张五金心下冷笑,面上却一脸虔诚略带一点恳求道:“多谢仙姑指点,但我现在就是静不下心来啊,坐立难安,只恨不得时间马上过去,立刻进入神耳听心的境界才好。” “我可以理解。”五仙姑点头:“没有关系,你跟我来。” 五仙姑带张五金上了二楼,她在前面走,张五金跟在后面。 五仙姑今天还是一袭白色丝质的练功服,虽然比较宽松,但仍可看出衣服下面优美的身材,尤其走动的时候,腰肢轻轻扭动,带着一种韵律美。 到楼上一个房间里,有一张按摩床,五仙姑道:“张先生,你到床上躺下,把鞋袜都脱了,我帮你用针灸释放一下心火,再按摩一会儿,就没事了。” “多谢仙姑。”张五金暗里藏着针,面上绝对虔诚,双手合什谢了五仙姑,脱了鞋袜,到床上躺下。 五仙姑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针灸包来,抽出两只银针,酒精消了毒,分别扎在了张五金脚心的涌泉穴上。 再又走到张五金后面,双手在他耳后轻轻按摩,道:“你闭上眼晴,听我念经,心中不要胡思乱想。” “是。”张五金应声闭上眼晴,五仙姑手指捏上来,逐渐用力,口中同时开始念经,张五金凝着了心神,但五仙姑的手指上好象有热气透入,随着念经声,他渐渐陷入半迷糊中,只模模糊糊有一个感觉,好象有一团火,从脚下泄了出去。 “张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五仙姑问,张五金一愣神,醒了过来。 “舒服,好象脚下破了个洞,本来心中全是火气,这会儿都从洞里流出去了。”张五金笑得灿烂,就如七八岁的小孩回答老师的问题:“仙姑真厉害。” 五仙姑也微微笑着:“这个其实很简单的,人脚心的涌泉穴是可以泄火的,你听了我的经,心火引下去,自然就心中清凉了。” “确实,心中凉倏倏的,跟吃了薄荷糖一样。” 张五金表现得象个孩子,五仙姑轻轻一笑,道:“张先生回去后,晚上睡前,不妨用双脚互摩,就是左脚脚背摩擦右脚脚心,一百零八次后,再用右脚脚背摩擦左脚脚心,这样也有利于把心火往下引,会有一定好处。” “谢谢仙姑。” “不用客气。”五仙姑摇头:“你别叫我仙姑吧,还是叫我老师就好了,要不教练也行。” “那还叫你李老师。” “好。” 张五金笑得灿烂,表现得虔诚,长得还俊,然后进展也神速,五仙姑眼里明显带着欣赏的味道。 十四五分钟左右,五仙姑取了针,张五金只觉通体冰凉,再无半丝烦燥,心中暗暗点头:“我要不是先有了个念头,知道她是邪教,这会儿就会更加佩服她,真当她做仙姑拜了。” “李老师,谢谢你。”张五金转着心眼,面上不露出来:“辛苦你了,到吃饭时间了,请你吃个便饭,可不可以。” 五仙姑笑着摇头:“谢谢你,我马上还要去一个学员家里,下次吧。”又嘱咐他:“你下午修习一次,晚上睡前,照我说的法子,摩摩脚,明天看,如果还是烦躁,我再帮你按摩颂经。” “好的,谢谢老师。” 张五金本想多探点儿底,五仙姑不肯,他暂时也不好强求,只好出来,找了个宾馆住下。 他观察着自己体内的情况,扎针后,能保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的样子,然后慢慢的,心间又热了起来,到接近五点的时候,几乎又完全不能控制了。 他本来想,要坚持住,不再用挖耳子,但到五点半左右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最终还是练了一次。 醒过神来,已经过了七点,他长吁了一口气,咬牙:“这还真是甩不掉了?” 却又疑惑:“我若是个平常人,她这会儿算是完全控制住我了,狐狸尾巴该露出来了啊,怎么不见露尖儿?” 他也不能去问:五仙姑,我都上钩了,你的狐狸尾巴到底藏在哪儿啊,只好耐心等着。 睡前,他照着五仙姑说的,双脚互摩,不是一百零八次,而是一千零八千,这个一般人做不到,没他那份脚力。 好象感觉不错,脚心全热了,小腹也更充实了,但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晴,没到一分钟,心间立刻就烦躁起来,只想掏挖耳子,挖耳子没用,就又想到昨天五仙姑帮他按摩颂经的情景,心中立刻生出个念头:“再去听她念经。” 他翻身爬起来,天还没亮呢,一看时间,才五点。 198霸气 198霸气 这个时候就去找五仙姑,似乎不太好,他略一犹豫,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按摩颂经,其实是进一步控制我的手段,我要是不知道她是邪教,这会儿还不立马跑她那儿去,死死的跟随她,什么上班赚钱,老婆孩子,黑丝美女,哪还有半点兴趣。” 又进一步认识了五仙姑,但还是存疑:“可她一步步控制我,到底想干嘛?骗钱,骗色,到是来骗啊,未必要我跟她上梁山去造反,她也不是母夜叉孙二娘啊。” 想不清楚,只是心中无法忍受,还是跳起来,开了秦梦寒的车,到五仙姑的会所。 想要先给五仙姑打电话,心中突然一动,绕到别墅后面。 这时天边才一线微光,隔远了还看不清人,他到也不怕人看见,翻墙进入。 前面门是关着的,但后面有下水道管,他顺着下水道管就爬了上去,一直爬到楼顶,因为他听到楼顶有异声。 到顶,攀着护栏,头探出去一看,是五仙姑,竟然在舞剑。 还是白色的练功服,软底白色练功鞋,身形灵动,剑如流水,极为妙曼好看。 金庸等人的武侠小说里,什么一套拳一套剑,从头舞到尾来打人的,完全是狗屁不通,真正打斗,就是散手散招,套路是打不了人的。 但也不能说套路没用,套路可以把招法练熟,可以把身法练活,可以把气血练通。 而一个人功夫怎么样,真正会看的人,从套路上,也可以看出来。 张五金就属于真正会看的,虽然他不练套路,但他懂劲啊,只看了五仙姑几招,他就暗暗点头:“身法灵活,劲力通透,这仙儿是得了真传的,徒手胜她不难,但要是用兵器,我不一定打得过她。” 张五金没有专门练过器械,而打斗,还是要讲招法的,光是懂劲还不行,他要是拿着一把斧子乱劈,绝对打不过五仙姑。 “不过现在不是武侠小说的时代了,功夫再高,一枪撂倒。” 张五金暗暗撇了撇嘴,看了一会儿,没敢多看,虽说一枪撂倒,可他没枪不是,五仙姑现在还对他客客气气的,要发现他也是高手尤其在偷偷窥探她,必然翻脸,那可糟糕。 下来,翻墙出去,跑了这一趟,见了五仙姑一面,心下好象没那么烦躁了,这种感觉,竟然跟十五六岁时,暗恋秋雨一样,每天放学只盼着上学,时时刻刻,只要能见到秋雨一点衣角,全身的血都能沸腾起来,而那一天,仿佛也就有了生气。 “她那个按摩手法,应该有鬼。”张五金暗里分晰,因为在按摩之前,他只是想着进神耳听心的那个境里,而按摩之后,他先想到的,却是五仙姑的人。 上午,张五金照例跟尚锐通了电话,还是套话,只说自己跟五仙姑修行,试着接近,其它的就不说,尤其他自己已经上瘾,并且五仙姑正用按摩手法进一步控制他的事,提都没提,这种江湖奇门术法,国安同样狗屁不通,跟尚锐说了没用,反丢了自己面子。 他做国安顾问,就是以高人的面目出现的,结果没起到作用,自己先栽了,这个脸,五宝大人丢不起,反正他也没太想要靠国安帮忙。 “用推刨能不能克制她的邪术?”这是张五金突然生出的念头,他其它的东西都非常杂,真正师传的,也是真正有自信的,还是这个推刨手。 木工用品,店子里有买,张五金手摸到刨子,突然又生出个念头:“我为什么只想到防御,没想到攻击,蠢了不是?” 这个念头一起,他脑子突然就灵活了,五仙姑有挖耳子,他有龙凤床啊,五仙姑用挖耳子控制他的心智,他也可以用龙凤床控制五仙姑的身体,索性把人都给她占了,到时人都是他的,还怕她翻上天去。 “对啊,哈哈哈哈。”想通了这一点,张五金忍不住纵声狂笑,再想到五仙姑那份飘逸的气质,不管装的也好,本质是这样也好,都颇让人心动,尤其是昨天跟在她身后,看她上楼,那小腰儿扭得,只一想,就小腹发热啊。 “不过这仙儿有功夫,看那劲,虽然不强,但确实是基本练通了的,气功应该是有几分火候,一般的龙凤床只怕还制她不住,嘿嘿,邪门妖女,那就怪不得我了。” 张五金转着心思,直接找了家木器厂,挑了一堆木料,然后直接拉到了谢红萤的别墅里——宾馆里行事不方便不说,也不会让他做床啊。 谢红萤这个别墅还不是舒畅分给她的,是谢红萤自己买的,她一个军官哪来这么多钱,张五金没问,这样的红二代,随便给人帮个忙,弄个批条什么的,不说自己做,只拿给别人,都是天大的人情,到手点儿物业,简单得很。 也因为来路可能不是太正,所以谢红萤这个别墅非常秘密,包刮她父母甚至简兰都不知道,这正因为如此,张五金就敢住进去,也不怕别人看见,一传二传传到谢红萤公婆嘴里,坏了谢红萤的名声。 这个别墅,张五金没想过带秦梦寒来,谢红萤可以把别墅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住,但张五金若带别的女人来,她肯定不开心,但现在是为了对付五仙姑,那又另说,到时可以跟谢红萤解释的。 张五金先试了一下推刨手,有一定效果,尤其是气沉下去后,心中安宁,但保不了太久,大约个多小时后,推刨的效应过去了,气散开了,心中就又会开始烦躁,会去想五仙姑。 “到看谁厉害。”张五金心中冷哼,正式开始做床。 他做的这张床,样子很怪,三只脚,床框方正而高,两头有床柱,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极为古拙的感觉,第一眼,不象一张床,到象一只鼎。 没错,这张床,就是模仿的鼎。 床名霸床,也叫气床,是七大奇床中,酒色财气水火风的第四床。 为什么叫霸床,因为睡这张床的男人,会有一种霸气。 龙凤床,主要的功效是调合阴阳,讲究男女好合,鱼水和谐,和和气气。 但霸床不是,霸床只张扬男人的霸气,上床的男人,雄霸天下,而上床的女人,气为之夺,会自然雌服。 当年的西楚霸王,力能扛鼎,气能盖世,一击而灭强秦,问鼎江山,即便到了穷途末路,虞姬也为他拨剑自刎,试问千古江山,英雄末路之时,有几个人能得绝世红颜生死相随? 这就是楚霸王的霸气,他的女人,生死相随,死也不给别的男人玩。 上了霸床的男人,就有这股子霸气,只要给他在霸床上过的女人,永远雌伏,死也不会背叛他。 五仙姑有武功,丹田有气,然后出身邪教,心存邪念,普通的床,即便能引得她春心大动,最多是给张五金睡一下,却未必能伏得她的心,但只要上了霸床,她从此就会对张五金死心塌地。 不过霸气助了男人,就会伤害女人,睡霸床的女人,短期内会越来越漂亮,但却不长寿,这个可以理解,人活一口气嘛,气给霸气压住了,气不长就缩,自然短寿。 若是一般的女子,张五金不会用这种霸床,普通龙凤床就可以了,人心当怜天心,当积阴德,但对五仙姑这种以邪术控制人身人心的邪门妖女,不必客气。 霸床形制较怪,是取霸王扛鼎之意,比较难做,虽然是挑的现成的床料,张五金也花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做好,中间还练了一次神耳听心,掏了一次耳朵,没办法,控制不住,仿佛毒瘾发作一般,要是不练一次神耳听心,根本无心做活。 练完神耳听心,张五金捏着挖耳子,嘿嘿冷笑:“你用细挖耳子插我,呆会我用黑长粗插你,到看哪个过瘾。” 床做好,张五金往床上一躺,只觉一股霸气由胸间狂涌上来,仿佛登临泰山之巅,拨剑四顾,胸小天下,忍不住纵声长啸。 啸完了,身心通畅,暗自感概:“这霸床,还真是有几分霸气呢,不知道创这床的人到底是谁,真是奇才啊。” 他越来越认定,三十六式龙凤床,不一定就跟鲁班有关,至少有一部份不少,霸床就是个明显的例子,楚霸王是秦汉三国之人,而鲁班是什么时候的人,春秋战国时候的人嘛,鲁班做龙凤床的时候,楚霸王他奶奶估计才刚刚给男人破瓜呢,可没西楚霸王什么事儿。 霸床完工,晚上八点多了,张五金先给秦梦寒打了电话,让她给五仙姑打电话,叮嘱了一番,他撒谎说是国安的计划,秦梦寒自然不会怀疑,照他叮嘱的,给五仙姑打了电话。 没多会,五仙姑就打了电话来。 “张先生,你怎么了?”在电话里,她的声音仿佛更清脆了。 张五金腹中火热,声音却颓废之极:“仙姑啊,你说我成了仙,还象不象现在这般漂亮?” “张先生,你在哪里,你别做傻事。”五仙姑的声音有些急:“我告诉你,自杀的人,成不了仙的。” 199骗她一下 199骗她一下 张五金让秦梦寒告诉五仙姑,说他不想活了,想要自杀,所以五仙姑有这样的话。 张五金估计,五仙姑收弟子招学员,有她的目地,学员自然越优秀越好,而张五金练过气功,一次入境能有两个多小时,五仙姑自己都说,张五金是她所有学员中,进步最神速的一个,他要自杀,五仙姑肯定舍不得。 “自杀不能成仙?”张五金陡然尖叫,仿佛一个自认为必赢的赌徒,突然发现输了个精光一样,带着一丝破音:“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想活了啊,仙姑,你指点我一下,要怎么死,才可以成仙啊?” “任何自杀的人,都不能成仙,也不能成佛,因为自杀的人,失去了自心,你知不知道。” 五仙姑的声音更急切了:“张先生,我知道你是心里烦躁,这其实是好事,是功力精进的缘故,只不过你原先的气太强了,给神耳听心鼓燥出来后,有一些受不了,这个没关系的,我可以用针灸和按摩帮你调理,你到我这边来,好不好?” “不好。”张五金断然拒绝,到她那里去,未必把霸床抬了去了啊,就抬了霸床去,五仙姑心中起疑,也不会上床啊。 “昨天也是这样,要你帮我按摩,今天又这样,就算今天你帮我调理了,明天呢,后天呢,天天麻烦你,就算你不烦,我自己还烦啊。”张五金理由一套一套的:“算了仙姑,谢谢你的好意,我再想一想吧,或许我呆会就想通了。” 他欲擒故纵,果然,五仙姑更急了:“气郁在心,你一个人想不通的,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了。” “不麻烦你了,真的,我没事的,呆会儿我喝点酒,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鱼要上钩,索性多逗她一下,咬得更紧。 “喝酒啊,那好啊,我陪你喝。”五仙姑改急为哄了:“你不是好几次要请我吃饭的吗?都还没请呢,今天我有空了,你酒都不肯请我喝一杯吗?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说话不算数。” 嘿,激将法都用上了,张五金暗笑,却故作迟疑:“不是我不请,是你没时间嘛。” “但现在我有时间了,当我是老师,就请我喝一杯。”五仙姑打蛇随棍上。 张五金好象就给她的话逼住了,很勉强的语气:“那你来我家吧,梦寒出外景去了,她还说要找个朋友来陪我呢,哈,她那些朋友,一个个虚荣得要死,满脸的脂粉气,我看着就讨厌。” 他发着牢骚,说着废话,成功的引开五仙姑的心思,不过他估计,就算他不装这样子,五仙姑也不会怕上他家,五仙姑不但有邪术,还有武功,光早上那身手,一般五六条汉子,近不得她身。 果然,他一说了地址,五仙姑马上就答应了:“我马上过来,你现在不许喝酒了,喝醉了,我没人陪,可是不答应啊。”到最后,她几乎都有些娇嗔了。 张五金暗笑:“骚狐狸,先把劲儿留着吧,今夜有得你叫的时候。” 他先下床来,霸床太霸气了,一般的龙凤床,也要动念,这个霸床却不同,一上床,雄气自然激发,都不要动念,这可不行,呆会五仙姑来了,一眼看见,说不定就不肯上床了。 下床,换了条宽松些的裤子。 他在床上摆了酒,更摆了两个杯子,没多久,五仙姑就来了,谢红萤这个别墅专门有人打理的,开门请她进来,张五金是没下楼的,盘膝坐在床上,灌了一杯酒,又洒了一些在身上,弄得一身酒气,然后就看着门口。 五仙姑进来,张五金眼晴一亮。 在会所,五仙姑都是穿的宽松的练功服,这会儿出门,她换了一条紫色带洒边的裙子,腰间还加了一条红色的腰带,提着个手袋,竟是一个极时尚的都市白领女郎。 不过张五金只一想就明白了,五仙姑是故意这么打扮的,平日在会所穿练功服,宽松舒柔,让人一见就平心静气,而这会儿张五金心中颓丧,她要激起张五金对生命的渴望,自然就要穿得艳丽一点。 红色,天生就剌激人的眼球,而紫色,其实更能挑起人心中最隐秘的那种**。 这个邪门妖女,对人心的把握,果然有独到之处,有真传啊。 五仙姑看到张五金坐在床上,愣了一下,张五金注意到了她的眼光,多看了一眼床,不过并没有什么怀疑之色,只是微有些讶异而已。 很显然,五仙姑虽然也是奇门中人,但龙凤床是秘传,她看不出什么玄机,正如张五金不知她挖耳子的秘密一样,她也不知道龙凤床的秘秘。 而讶异则是正常的,霸床外形太怪,象鼎之形,演义的是霸王举鼎的典故,任何人看了,都会有些讶异的。 “仙姑,你真来了啊。”张五金也装出讶异的样子,叫了一声,装做要爬起来,又仿佛喝醉了,盘着的腿一松,一起,身子却又一歪,手撑在了床上,还把酒杯打翻了。 他做张做智,果然就骗过了五仙姑,五仙姑忙上前来扶他,嘴中道:“张先生,你喝醉了。” “没有。”张五金撑起来,摇手,典型的醉汉作派:“我还能再喝三百杯,仙姑,来,上床来,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 请喝酒,没有叫人上床的,尤其是女人,你叫一个女人陪你上床喝酒,什么意思? 但张五金布置得巧,他这床,没有枕头被子什么的,只有一张凉席,床大,中间摆了酒,而在旁边,却还摆了一盘残棋,在另一头,却又摆了几本书,古龙的,多情浪子无情手。 看上去有些乱七八糟,但给人的整体印象,不象一张床,到象一张平时用来休闲的榻,喝喝酒,看看书,下下棋,尤其那是一局残棋,仿佛刚刚才下过。 这么一弄,别人看了,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至少会减少这方面的联想,最多只是想,这家的主人,拿这么大一张床来当沙发,到也古怪。 五仙姑就是这么想的,加之张五金装出一副醉态,她更没有多想,笑道:“好啊,我可是专程过来喝酒的。” 但她说着,却还是没上床,伸手扶着张五金,手却搭在了张五金脉搏上。 骗有真本事的人,很难的,而五仙姑明显得了真传,想装醉来骗她,不容易,但张五金早有准备,他不是初来阳州时的那个初哥了啊,这段时间,经了这么多事,他的思虑周详得多。 他不但是在身上先洒了酒,弄了酒气,这会儿见五仙姑来搭他的脉搏,他也装不知道,其实另一只手藏在后面,用大拇指扣住了无名指,然后运劲一鼓气。 酒会催发肝气,所以喝了酒的人,往往动怒,肝气勃发啊,而肝气发出后,气衰了,所以酒醉之后,又往往会悲春伤秋,特别颓废,因此才有那千古名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其实不是天地悠悠,他是酒醒了,伤春悲秋而已。 而归根结底,都是肝的原因,是肝气的盛和衰的原因。 五仙姑搭张五金的脉博,是摸他的肝气,肝气盛,那就是醉了,肝气衰,那就是醉过又醒了,但肝气若与平常一样,那么,这个人一定在装醉。 如果张五金不知道这一点,脉搏一搭,他就会露馅。 可惜张五金知道这一点,所以早有准备,大拇指通肺脉,无名指则通肝脉,以大拇指扣下来扳着无名指,再一运气。 他虽没练过气功,不知道要怎么运气,但他气足啊,一鼓气,肺属金,肝属木,以金伐木,无往而不利,肺气带着肝气,霍一下就冲了起来。 于是,当五仙姑搭上张五金脉搏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脉动——这典型的醉象嘛。 她立刻就叫了起来:“还说没有,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语气中,甚至带着了一点娇嗔。 张五金看得一愣,先前她在电话里娇嗔,张五金只觉得好听,狐媚,但人对不上,因为平日看到的五仙姑,都是端庄亲和文雅娴静的,就没见过她撒娇发嗔,这会儿一见,那一张脸,生动之极。 张五金小腹中竟轰的一热,他本来强自克制着霸床的霸气,这会儿竟是克制不住。 不过还好,他换上的裤子较宽松,又是坐着的,而五仙姑虽然搭在他脉搏上,但肝气与春气,都是往上冲的象,五仙姑不可能分得这么细。 “说了我没醉。”张五金也就是愣了一下,五仙姑不上床,却说他醉了,他索性就抓着五仙姑的手往床上拖:“来来来,仙姑,我陪你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啊。” 五仙姑只以为他是醉了的,所以张五金抓着她手往床上拖,她也没有往其它方面想,不过想要一个女人上床,不太容易的,五仙姑虽然不疑,还是挣了一下:“张先生,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吧。” 给她按摩一下,睡过去了,那一切都白瞎了,张五金连连摇头:“先喝酒,先喝酒,我现在就只想喝酒。” 200醉酒 200醉酒 说着斜眼看着五仙姑,典型的醉汉模样:“仙姑,你给不给我面子,你要不给我面子,那你就走。” 醉汉说话无忌,他手势还做了出来,手往门口指着。 醉汉何止说话无忌,醉汉打人还无忌呢,跟醉汉就没理可讲,五仙姑这下没办法了,只好笑着:“当然要喝酒,我就是来喝酒的啊。” 说着,斜身坐到了床上。 坐上来了就好,一分钟就可以起作用,不过张五金还有些担心,五仙姑功力不弱,霸床他又是第一次试,斜身坐,怕还压不住五仙姑,所以又摇头:“哪有坐桌子边上的,你这就不是个喝酒的象,你得坐我对面,否则我不跟你喝。” 他装出赌气的样子,而五仙姑即然顺从着坐上了床,后面自然也就不好坚决拒绝,只好娇笑着:“好好好,我坐好。” 脱了凉鞋,整个人到了床上,她是穿着裙子的,可不能象张五金那么盘坐,而是屈身跪坐。 姿态娴雅,穿着丝袜的脚,很秀气。 但张五金没有看到这些,他看到的是,五仙姑彻底上了床,这就好比猎人看到猛虎终于走进了笼子,那一刻的心情,无法形容。 小腹发热,甚至隐隐带着一股胀痛。 这种感觉,张五金有过两次,一次是把马丽丽诱上龙凤床,那是第一次做贼。 第二次,则是抱了秋雨上床,那是心中梦想了五年的女神啊,怎么能不爆炸。 五仙姑这次是第三次,真的,其她无论是谢红萤还是秦梦寒,都没这么激动过。 不是说五仙姑比秦梦寒或者谢红萤更漂亮或者更动人,说到长象,秋雨谢红萤秦梦寒可以说都是极品的美女,五仙姑虽然也相当漂亮了,但跟她们比,还是要略差一点儿。 最多就是气质比较独特而已,一股子仙气儿,不过张五金估计她还是装的,真要本心修到了这股子仙气儿,那得了?也不可能再用邪教出来害人啊。 所以,这会儿的激动,不是抱秋雨上床时的那种激动,而类似诱马丽丽上床的那种激动,都是费尽心机终于得手后的一种发泄。 五仙姑上了床,眼神好象微微凝了一下,这个正常,因为她练得有气,霸气入体,引发她的气机,当然会生出感应。 不过龙凤床的气,是一种整体的渗入,而不是象气功一样,沿着脉进入的,就好比一个沿着水管放水,清晰明显,而另一个呢,则是人整体泡进水里,没有那么清晰的对比,自然感觉就弱一些,所以五仙姑虽有感觉,也没有动疑。 张五金也不会给她动疑的时间,而且,就算她起了疑心,张五金也不会让她下床,只要她有起身下床的姿态,张五金就会直接扑上去压住她。 如果动兵器,张五金没把握,但徒手搏击,他给简汉武那几个变态虐了一段时间,却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把五仙姑压在床上一分钟,或者缠住一分钟,霸气自然会起作用,压服五仙姑的气机,五仙姑自然雌伏。 但不动手当然是最好的,所以张五金一看五仙姑微一凝眉,他就拿过了酒瓶子:“来,仙姑,我先干三杯为敬。” 五仙姑本来就认为他喝醉了的,再先干三杯为敬,那不直接醉死了,五仙姑一听这话,再没心思想别的,立刻先来拦他,一脸娇嗔:“你应该先敬客人嘛,只顾自己喝,哪有你这样的。” “可你不是客人啊。”张五金一脸醉态的看着五仙姑。 “我怎么就不是客人了?”五仙姑微带着娇嗔,脸上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很动人。 张五金心下搞不太清楚,她在日常生活中,真的就是这么娇媚的呢,还是霸床的原因。 霸床霸气,男霸女媚,五仙姑上了霸床,气机给霸气压住,现出雌伏的媚态,这是必然的。 不过先不管这个,张五金直视着五仙姑眼晴,道:“仙姑,你知不知道,我上午为什么没去找你,而晚上却这般烦闷呢。” “哦,是什么原因?”五仙姑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了,看张五金的神情里,已经有了变化。 这是霸床起作用了,她身上现出了反应。 霸,不是让你怕,而是让你服。 虞姬为霸王自刎,不是怕了霸王自杀,是为了生死相随而自杀。 在霸床上雌伏的女人,就如走火入魔的追星族,疯狂的没有理由的追星,又如养熟了的狗,不顾一切的追随主人。 真正的霸,是让人心甘情愿,而不是战战兢兢。 五仙姑这时的眼神里,就已经开始有了这种味道。 不过张五金也是第一次试霸床,还没有太大的把握,还是得先用嘴上功夫,哄骗诱拐。 “因为?”张五金眼光紧紧吸着五仙姑眼光:“我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什么呀,张先生你在说笑吗?”五仙姑笑,神智好象还清醒,可看张五金的眼神却越来越迷蒙,恰如看着自己痴迷的男人,而这会儿,她的心里也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长得真俊,他的眼晴怎么这么亮啊,象火一样,一直烧得人心里来了。” “我不是说笑。”张五金身子前顷,一点点逼近,他有过几个女人了,秋雨王含芷痴痴迷迷的样子,他也看过多次,五仙姑的眼神,他很熟,到这会儿,他可以确定,霸床起作用了。 “真的,我无药可救了,昨天夜里,你知道我做了一个什么梦吗?” “什么梦?” 张五金身子前顷,五仙姑没有往后闪,也痴痴的看着他,声音也越来越轻柔了,就如那些初恋的少女,听着心爱的男子说着情话儿的样子。 “我梦见我结婚了,而新娘是你,你披着美丽的婚纱,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温柔,你的眼眸象水一样,你的脸,就在我的面前,象天上的月亮那么光彩照人。” 张五金说着情话,身子已经靠了过去,手搂住了五仙姑的腰,而五仙姑就仿佛中了魔咒一样,完全痴迷了,脸上泛着美丽的红霞,一脸的羞态,但眼晴却始终痴痴的看着张五金,娇娇的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可以向苍天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当我醒来,知道那只是一场春梦之后,我完全崩溃了,所以我说,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去吧,但我会发下三生的誓愿,来生,一定要你做我的新娘。” 这话真肉麻,不过张五金已经千锤百炼了。 而五仙姑则已彻底迷失了,她手搭上了张五金的肩头,眼中是如春水一般的温柔爱恋:“傻瓜,为什么要来生,今生不可以吗?” “真的吗?今生我就可以爱你吗?”张五金的嘴,几乎已经能碰到五仙姑的唇了。 “是的,今生你就可以爱我,五金,爱我,我要你爱我。” 五仙姑痴痴迷迷的叫着,她的唇,居然主动找上了张五金的唇。 送上门来的美餐,张五金当然不会客气,他心里还叫了一句:“成了,这仙儿体质不错,没有口臭,到还有股子清香。” 五仙姑若有读心术,听到他这心里话,非杀了他不可,可惜五仙姑没有,而张五金一吻上她的唇,阴阳二气相接,张五金体内来自霸床的雄霸之气,只一下,就彻底干净的压服了她的阴气。 五仙姑脑中轰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就是她最心爱的人,是那么的好,那么的英俊。 她是那么的爱他,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打开身体,为他献上所有一切的一切。 张五金的感觉则不同。 身下是颤栗的女人,眼前是无尽的江山,他脚踏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匍匐在他脚下。 力拨山兮,气盖世! 这就是霸床! “啊。”最后那一刹,他纵声狂吼。 不知什么时候,张五金自己也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 他有一刹那的迷糊,不过马上就清醒了。 看怀中的女人,整个上半身全挤在他怀里,一只脚还紧紧的缠着他。 恰如丝萝,缠在大树的身上。 “成了。”他心中闪过这么个念头:“会不会有什么反复。” 床谱上说得肯定:生死相随,绝无异心。 不过他总还是有些没把握,人心是很复杂的,五仙姑又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五仙姑是邪教妖女,身上秘密很多,本事也不小,虽然霸床是以气伏脉,深入脉中,但真的可以彻底的影响人心吗? 他不敢肯定,试着感应了一下气机,仿佛只有他自己,而五仙姑的气机极为弱小,就只是一个附属物一般,跟以往龙凤床上的感应完全不同,他与秋雨谢红萤在龙凤床上玩,秋雨谢红萤两女的阴气,与他的阳气是相铺相成的,就如两条鱼儿戏水,她们的气机虽然弱一点,但绝不只是附属品。 “这个霸床确实霸道,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他才有心思再欣赏怀中的女人。 “她这是天生的,还是练出来的?”张五金心中暗暗惊叹,这时候,五仙姑嘤的一声,醒了过来。 张五金心中微微一凝,看着五仙姑,他要看她醒过神后的反应。 五仙姑睁开眼晴,迎上了他的目光,笑容随即就在她的脸上绽开,而眼眸中,更是如海的深情。 如果笑可以做假,这样的眼神却假不了,因为张五金在他的几个女人身上都看到过,这是她们全身心的爱恋欢欣,才会有这样的眼神流露。 201醒了 201醒了 张五金吁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以微笑:“醒了。” “嗯。”五仙姑应了一声,声音是那般的甜腻,她爬上来,吻张五金,但却呀了一声,眉间显出痛苦之色。 “痛吗?”张五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昨夜受霸气影响,身不由己,实在是太狂暴了,而五仙姑嫩瓜新破,又如何承受得住? “还好。”五仙姑脸带羞红,还是爬了上来,吻张五金,眼眸如醉,她抚着张五金的脸,痴痴的看着他:“五金,你真俊。” 张五金确实长得漂亮,张五金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五仙姑如此痴迷,他觉得,还是有霸气的原因。 现在的他,在五仙姑眼里,就如同虞姬眼中的霸王,是最俊的,最壮的,最勇的,最强的,还有,最爱的。 张五金笑了,他回吻五仙姑的鼻尖,道:“仙姑。” “嗯。”五仙姑身子轻扭:“我不要你叫我仙姑。” “那要我叫你什么?”张五金笑。 “你就叫我五仙啊。” “不好。”张五金摇头,笑:“我喜欢叫你仙姑,就象杨过叫她的姑姑一样。” 五仙姑明白了,这个仙姑,跟那个仙姑不同,她脸上带起羞意,笑:“你把我当姑姑啊,我可没那么大。” “那你多大?” “不告诉你。”五仙姑撒娇。 “仙姑,你知不知道,你不是最漂亮的。” “嗯。”五仙姑身子扭动,嘴巴可爱的嘟起来,她讲经时的娴静端庄,与这会儿的爱娇,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恰如秋雨,秋副校长在外面也很端庄的,但在私下里,却非常娇媚,尤其在跟了张五金大半年后,真的是越来越媚了,不过那只有张五金一个人看得到,而五仙姑的娇媚,也不是一般学员看得到的,估计还是只有张五金一个人看得到。 张五金笑,用手指拨她的小嘴儿,道:“但你有着这世上最漂亮的臀。” “真的吗?”五仙姑顿时就开心了。 “真的。”张五金一只手还在一下一下的打着,屋子里回响着清脆的回音。 “喜不喜欢?”五仙姑美滋滋的。 “喜欢。”张五金点头:“昨夜我一眼看到,简直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太美了。” 张五金说得一脸的真切,他可以肯定一点,霸床确实厉害,但他也同时肯定一点,嘴上会哄,同样重要,至少可以锦上添花。 五仙姑果然就笑得象一朵花一样。 “仙姑,你这个,是天生的呢,还是练出来的?” “是坐出来的。”五仙姑笑。 “坐出来的?”张五金有些惊讶,他只会推刨,网上学了个五心朝天式,也就学个皮毛,到底怎么打坐,不明白呢,坐还能坐出如此美臀,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坐出来的。”五仙姑笑:“我们这一派打坐,和一般的门派不同的,臀是提着的,其实也还是提肛,不过细微处有差别,所以在形体上就有差别了,可以美臀。” “哦。”张五金惊叹了:“那练你们这一派功夫的人,岂非个个都这么漂亮?” “是。”五仙姑笑:“我们七姐妹,个个都差不多,其实我们的还不漂亮,我们师父的才真的漂亮呢。” “你们师父的?老太婆了吧。”张五金摇头:“再怎么说,老太婆都不可能跟年轻人比。” “谁说我师父是老太婆了。”五仙姑笑着摇头:“我师父才不老,她只有三十四岁,而且因为修为深,看上去就跟我们差不多大小,她的身材,才真的是好呢。” “三十四?”张五金叫:“她这么点年纪,就可以教出你们这么厉害的徒弟,了得啊。” “我师父确实很了不起。”五仙姑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她是他们七个师兄妹中的老七,功夫却是最好的,成就也是最大的。” “你师父她们也有七个师兄妹?”张五金听着有些头大,五仙姑已经相当不错了,说她师父更厉害,然后她师父还有六个师兄师姐,这个门派可就太大了吧,奇门不是江湖会道门,一般都是单传,神耳门传承居然这么广? “是啊,我们这一门,一传都是七个。”五仙姑点头,开始很自然的介绍起她的师门。 如果说恋爱中的人,智力无限接近于负数,那么给霸气压服的女子,再给甜言蜜语哄着,智力就是彻底的负数,这时候的五仙姑,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献到张五金面前,又哪里还有丁点儿隐瞒或者提防。 张五金此前对神耳门没有半点了解,哪怕是张虎眼的笔记上,也没有提到,但五仙姑一介绍神耳门的起源,张五金哑然失笑。 神耳门,其实是剃头匠的分枝。 现在的剃头匠,美其名曰美发师,甚至各种电视上做节目,几个红男绿女,几根黄毛白毛,左老师右老师,美女主持人胸脯露半边,声音嗲到死,然后把那几根毛折腾一番,上了街,人人围观——妖怪。 以前的剃头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剃头匠,没人叫老师,但手上的活,却要精湛几十倍,而且不仅仅是剃头而已。 以前的剃头匠,除了剃头,还要掏耳,修指甲,挑鸡眼,甚至包刮按摩和刮痧,全挂子的本事,以前的艺人,吃碗饭,难啊,不多学点,不行,技艺不精,更不行,很简单,只要一句口碑倒了,饭碗就砸了,全指着手上功夫,可没露半边胸部的美女主持嗲嗲的帮着做广告。 神耳门的创派先祖,就是个剃头匠,姓李,叫李神耳,比写道德经的老子多一个字。 李神耳算得上是剃头匠中的奇才,遇合也多,针灸按摩穴位气功打坐,包含了中医道家等各派的学问,最后于偶然间得了奇遇,学得了六字真音,以音入脉,由内而外,悟得天道,于是索性不剃头了,就以一根挖耳子,顶门立柱,创立神耳门。 五仙姑的师父,名叫李玉娇,神耳门的弟子,一律姓李,这是祖传的规矩。 每一个正式学成的弟子,得师父允许后,可以收七个弟子,这也是祖传的规矩,与一般匠门单传有很大区别,因为当年李神耳就收了七个弟子。 李玉姣七个师兄妹,死了四个,还有三个,师兄李玉龙,师姐李玉娥,李玉姣在北方传教,李玉娥在南方传教,师兄李玉龙则在海外传教,三人又各有七个弟子,教出来的学员,已有数十万人,听得张五金咋舌。 李玉姣收的七个都是女弟子,名字简单,从一仙二仙三仙一直到七仙,其实就是取七仙女的喻意,五仙姑排行第五,就是五仙了。 听到这里,张五金笑了起来:“原来是七仙女之一啊,我还以为是狐狸精呢,这么漂亮。” “才不是狐狸精。”五仙姑扭着身子,很会撒娇啊,张五金忍不住就亲一下。 不过这会儿不是**的时候,关健是要问出神耳门以挖耳子控制人心的目地,谁知他一问,五仙姑的回答让他目瞪口呆。 “传教的目地,就是广种薄收,从中挑选最优秀的学员,收为弟子,传承发扬我神耳一门啊。” 根本目地居然是为了挑选弟子,而不是宣扬邪教,这个,也太搞了吧。 看张五金发傻,五仙姑不明白了,白嫩的手指头在他的嘴巴上点着:“怎么了?呆若木鸡的样子。” “啊,没有。”张五金把她的手指头儿含到嘴里,吮吸了两下,吮得五仙姑脸颊红红的,春眸带潮。 “我就是有些失望。”张五金措词:“还以为学了天道,以后可以成仙成佛呢,结果你们挂羊头卖狗肉,就是为了收弟子啊,太失望了。” “什么啊?”五仙姑娇笑:“这世上哪有仙佛了,佛是自心,认识了自己的心,脱离尘世的忌绊,便就是成佛了。” “这样啊。”张五金点头,闭上眼晴,再一睁眼,眼光发直,单手竖掌,道:“我现在已经悟得自心,要脱离尘俗,放弃一切,女施主,请你离开。” “不。”五仙姑猛一下就抱住了他,眼眸中居然就含了泪:“五金,我要跟着你,你不能不要我。” 张五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居然当真了,而且这么情急,虽然知道这是霸气的影响,但心中还是有几分感动,不过还是冷着眼光:“你不是说你们的教义,根本的目地就是认识自心,脱离尘俗的忌绊吗?都是你传的教,自己还不遵守?” “不。”五仙姑摇头,拼命的吻他,而且眼泪真个掉下来了:“我只是个凡俗女子,我脱离不了尘俗的忌绊,我宁可没有自我,我只要你,哪怕以后坠入十八层地狱。” 深情如海,情泪如珠,张五金心中不能不感动,不好再开玩笑了,回吻她,搂着她娇躯:“傻丫头,跟你开个玩笑呢,就当真了。” “你又没说是开玩笑。”五仙姑看着他,确信他说的是真的,顿时破啼为笑,脸上还带着脸,笑容却已如鲜花绽放,这一刻,真的是美绝天人,张五金忍不住再又吻她。 202神耳门 202神耳门 亲热了一会儿,张五金起了心思,五仙姑即然不是邪教妖女,那以后就是他的女人了,而且年纪也不大,二十四岁,干干净净的处女,不是什么二婚头,大一岁多一点点,爹娘没理由反对,完全就可以娶她。 王含芷那件事后,他本来赌了气,说要娶两个女人,离两次婚,来堵爹娘的嘴,但那样,爹娘虽然可能无奈接受,最终还是会伤心的,可娶五仙姑,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再没有任何人可挑的。 而只要他开口,五仙姑也一定会答应嫁她,霸床压服的女人,生死相随,这是绝对逃不了的。 可现在一个关健的问题是,国安盯上了神耳教,把她们当邪教呢,最要命的,有信教的人因此自杀了,这就是个大麻烦。 而且张五金想了想,也想到一些疑点,道:“你们挑弟子,哪要收几十万学员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当然也顺便宣扬教义,扩大我神耳门的影响啊。”五仙姑笑:“这是一方两便的事嘛。” 这到也是,张五金点头,道:“可你们的教义太怪,让人厌世,对生活失去**,不怕给人说成邪教啊。” 有些话,他还是不能直说,难道掏心掏肺的说,我是国安的顾问,国安盯上你们了,甚至说,我这是一张霸床,你之所以迷恋我,其实是给霸气控制了? 有些东西,是一定不能说穿的,哪怕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能哄的,还是要哄,能骗的,也还是要骗。 生活,不是简单的一个面,太阳和月亮还轮流值班呢,单纯的白或者单纯的黑,都不是人生的真面目。 善意的谎言,其实是一种爱。 “怎么是邪教呢?”五仙姑一脸的不理解:“我们神耳教,吸取的是佛教的精粹啊,佛教不就是说四大皆空,放弃一切,让人出家的吗?” “对啊。”张五金脑中电光一闪:“佛教好象就是这样子的啊,道教好象也是。” “是的。”五仙姑点头:“佛教讲寂灭空虚,道教讲清虚无为,都是教人认识自我,脱离身外的忌绊,我神耳教的教义也是一样的,让人认识自心,认识真正的自己,看自己的心,到底要什么,到底喜欢什么,从自心中,去寻得大欢喜,这样的教义,怎么是邪教呢?” 她说着,有些认真起来,脸上隐隐的发着光,竟有着一种异样的美。 张五金忍不住就吻她一下,道:“仙姑,你这个样子,特别漂亮呢,真要给你迷死了。” 五仙姑羞笑,扭着身子:“就要迷死你。” 张五金心里还有一个纠结点,道:“可有些人信了神耳教,自杀了啊。” “这样的人是有。”五仙姑秀眉微促:“我神耳教的神桥挖耳,是一个方便法门,能用最快的速度帮学员认识到自心,但也有些过火,有些人心火过重,就难免有过激的举动。” “是啊。”她说到这里,张五金借势说了出来:“这根挖耳子,好象毒品一样,而且戒都戒不掉,这一点上,就会让人觉得有邪气呢。” “是的。”五仙姑眼中露出忧虑之色:“我们已经注意到这个现象了,一旦发现这样的弟子,特别过火的,就用按摩帮他清火,但有些在家里修的,发现不了,就发产生一些悲剧。” 说到这里,她眼光望着空处,想了一想,道:“其实用神桥挖耳这个方便法门,只能小规模传授的,最好是单对单,这么大规模传功,并不合适,我也跟师父提过,但师父坚持,我也没有办法。” “你师父不会是想借挖耳子控制这些学员吧。”张五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一句,他发现,五仙姑对师父极为敬爱,要是**的用怀疑的语气说,只怕五仙姑会不高兴。 “师父控制学员做什么啊?”五仙姑果然就一脸正色的帮李玉姣辨解:“我们传功,一是挑弟子,二也是帮人认识自我,跟佛教的传播是一样的,我们一不求财,二不求名,三不求势,要控制人做什么?” 她说得也有道理,因为她平时传功,确实一不要钱,二也不结什么势力,更不宣扬反社会**什么的,除了挖耳子邪一点,确实跟佛道的教义没太大区别。 看她有些认真了,张五金便笑:“好了小宝贝,不管你是仙姑也好,狐狸精也好,都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一定不会让你逃掉的。” “才不会逃。”五仙姑娇颜如水,喜笑如花:“我即是仙女,也是狐狸精,就要一辈子缠着你,下辈子也还缠着你。” 一缠就是一天,会所也就不去了,让其中一个学员带练,撒个谎,只说单独去指导学员了,她撒谎好象还有点儿脸红,张五金看了好笑。 五仙姑就扑到张五金怀里,撒娇撒痴。 整天缠一起,神耳门的事,张五金也就了解得更多。 五仙姑收了三千多学员,但在七个师姐妹中,她是最差的,四个师姐两个师妹,最少的收了一万多学员,最多的将近三万。 她的捐款两千多万,还有不少捐房子的,她没收,这数目看上去不少,但在几个师姐妹中,同样是最差的。 这让张五金对李一仙几个非常好奇,那些仙儿,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过最好奇的还是她们的师父李玉姣。 “过几天,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五仙姑说着,有些羞:“我跟你的事,要师父同意才行的,要不大师姐她们都没男朋友,一心传道,我却有了男朋友,师父会不高兴的,大师姐她们也一定会笑我。” “要是你师父反对怎么办?” “不会的。”张五金只是个玩笑的口吻,五仙姑却慌了,眼眶里刹时就有了泪珠在打转:“师父待我们都极好的,我幸福,她会开心的,她一定会答应我的。” 只一句话就化身泪人儿,可见张五金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了,张五金一面感概霸床的霸道,一面也有些感动,搂着她安慰:“没事,你师父敢反对,我就去抢亲,总之抢也抢过来。” “嗯。”五仙姑破啼为笑,却还是坚持:“师父会答应的。” 第三天,五仙姑还是去了会所,趁着空档,真的是趁个空档,五仙姑只要在家,几乎是时刻贴在他身边的,真无法想象,这个女人会是这么缠人,张五金给尚锐打了个电话。 “神耳教不是邪教。”张五金开门见山,就推翻了先前的看法,然后把自己从五仙姑那里听来的,一些关于神耳教的事情,尤其是教义方面的,给尚锐说了一遍。 “不骗钱,不骗色,不反党,不攻击政府,也不煸动百姓闹事,没有理由说神耳教是邪教。” 这是张五金的看法。 “可信了神耳教的人,有厌世自杀顷向啊。”尚锐一时间好象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举出了惟一的一个例子。 张五金听了就好笑了:“自杀的多了,富士康,那么多人自杀呢,他们也是信了教?” 尚锐这下真不知道怎么驳了,吱唔半天道:“他们传教,真就只是为了挑徒弟传承教义,不可能吧。” “这一点,我也怀疑。”张五金不否认:“可不能因为怀疑而怀疑,难道经过银行门口的都是抢劫犯?要看事实,讲证据,事实是,神耳教确实即不骗钱也不骗色,即不反党也不**。” 尚锐突然在那边笑了起来:“我说老五,你不是给那个传教的什么五仙姑迷住了吧,怎么我听这口气,你纯粹就是在帮你岳母娘说话呢。” “有这个意思。”张五金也笑了,说笑一通,张五金又把佛教也是讲究四大皆空的例子说了,一拿佛教举例,尚锐也承认张五金说得有理,不过他很直接的告诉张五金:“即有的宗教是一回事,但另外的教派,不管他们的教义是什么?都不可能得到承认的。” “这好象没道理吧。”张五金反驳。 “国家不跟你讲道理。”尚锐语气肯定:“乱七八糟的各种教啊会什么的,只会增加动乱。” 张五金想想也有理,道:“随便吧,我不操心这个。” 尚锐笑:“老五,即然你牺牲美色,打入了神耳教内部,那就多留意神耳教的动向,你的证下来了呢,国安高级巡视员,每月有五千块的津贴,还有特别补助呢,实报实销。” “泡妞有补贴是吧,行。”张五金听了哈哈笑。 钱不钱的无所谓,什么高级巡视员,也就那样吧,但帮五仙姑在国安那边说开了,就去了一桩心病。 不过他也怀疑,国安是不是真的对神耳教这么重视,象尚锐说的,要组织一个什么后援小组,还什么他亲自当组长来给他支援,结果只听雷声响,不见雨下来。 “估计是这小子闲得蛋痛,想捞成绩,结果上面不批。”张五金这么猜。 不管怎么样,说开了就好,不到十二点,五仙姑回来了,还是那身白色的练功服,张五金一看就摇头:“不穿这身,好好的身材都掩住了。” 203撒娇 203撒娇 “那你给我买衣服。”五仙姑娇娇的吊到他身上。 “好,好。”张五金搂着她细腰:“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逛街。” “太好了。”五仙姑欢跳着,索性整个人吊到了他身上。 张五金一脸无奈:“这个样子,怎么吃饭。” 五仙姑撒娇:“你喂我吃。” 神耳门除了挖耳子这个方便桥梁,道家与医家的功夫同样精深,按摩点穴针灸,都有独到之处,尤其是点穴按摩,更有独家秘术,五仙姑告诉张五金,这种头脑部的穴位按摩,不但可以清心去火,甚至可以控制神智,铺以独特的语音诱导,可以对人进行深度催眠,而且给催眠的人还浑然无知。 例如在催眠状态中,给受术者下一个命令,每天半夜起来跑步,或者洗澡,总之随便什么都行,无论再荒诞的命令,哪怕是杀人,到那个时辰,受术者都会身不由己的自动执行,而且在完成命令后,受术者自己还不知道。 “我杀人了?开什么玩笑,我在家里睡觉呢,而且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 事后,即便别人告诉他,他也一定是这种口气,就如梦游患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下意识中完成的,主体意识根本不清楚也不明白。 当时张五金一听,就激动起来,这个太神奇了啊,不过可惜的是,这种深度催眠术,五仙姑不会,整个神耳门,只有她的师父李玉姣还有师伯师叔李玉娥李玉龙会。 其他第三代弟子,全都不会。 不过这种深度催眠术五仙姑虽然不会,其它的按摩点穴什么还是会的,这些同样是独门秘传,书上网上是学不到的,也不可能有。 那些流传网上的,全是骗人的,拿脚后跟也想得到啊,这些张五金当然都想学,而学点穴,首要找准穴位,相恋的男女找穴位,这个就香艳了,五仙姑自然知道张五金想什么,所以撒娇。 休息好了,逛街买衣服,外面的,里面的,现在女士买内衣,流行男士陪同,张五金选了几套情趣内衣,五仙姑一张俏脸红如三月的桃花,但红唇中却绝不吐半个不字。 一直逛到天黑,吃了晚饭再回来,然后洗了个鸳鸯浴,小小的玩了一把,算是正餐之前的开胃菜,随后穿了情趣内衣找穴位,自然是乐趣无穷。 传功时端庄静雅有如观音的五仙姑,在床上却娇媚无限,把自己的心和身,尽情的打开在张五金面前。 玩得神疲,张五金有时就想,如果没有霸床,五仙姑会不会这么彻底的向他打开一切,估计应该不会,首先不会这么快,其次,不会什么都没有保留的和盘托出来,她的心,她的身体,她师门所有的秘密,一切的一切,恰如一个初出娘胎的婴儿,赤条条无半丝遮掩。 “创制这霸床的前辈,真的是不世出的奇才啊。”他只能这么感叹了。 而在五仙姑完全没有保留的传授中,张五金终于摸到了气功经络穴位这些中国最神秘文化的门径,他终于知道怎么运气了,也终于学会了怎么发气治病,采气补身。 他丹田中的气,极为浑厚,就好比一座巨大的湖,但以前找不到放水的渠道,要发气,只会用意识导引,让湖水整个儿漫涨上来。 而现在呢,知道了经络,学会了运气,就好比开了一条渠道,想放水,往渠道走就是了,不但节省,而且效能更高,不但可以灌溉,还可以发电啊,功效大了去了。 而他的功力之强,也让五仙姑咋舌。 “你真强,师父算是我神耳门百年一遇的奇才了,论功力之强,也还远远不如你。” 张五金一脸牛皮:“你师父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我是千年一出的怪才。” 五仙姑听了笑倒。 张五金想到件事,把霸床的春线给改了,毁了霸气,因为女子睡霸床,短寿,如果五仙姑是邪教妖女,挖出她的底子就行,管她怎么死,但五仙姑不是,而且他都打算要娶她了,自己的女人,这么娇娇柔柔的,自然要好好爱惜。 五仙姑只要跟他在一起,一颗心就完全放在他身上,她虽练得有气,并不是很强,霸床前后微弱的气感差别,她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改了霸床,霸气已深入五仙姑气脉,随脉入骨,有床无床,这时已经不重要了,五仙姑仿佛化身为张五金身体的一部份,可以说,现在是打都打不走了,张五金当然也舍不得打,又没病,打自己的女人做什么? 不过五仙姑还是敬业的,虽然心中盼着时时刻刻跟张五金在一起,但学员也不能不管,张五金当然也不会阻止,只是有时候五仙姑单独去给一些学员做指导,让他有些担心。 “你独自去学员家里,会不会万一有人起歹心?” “怎么会?”五仙姑娇笑。 “那不一定哦,你这么漂亮,就我都想打主意。”张五金说着,轻抚她细腰。 五仙姑给他摸得眼眸带春,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也就是你,才会打人家的主意吧。” 张五金便笑,又点头:“是真的,你看台湾这个李快枪,就是给女人下迷药,防不胜防的。” 这会儿正在热炒李宗瑞的事呢,所以张五金起了这个担心。 “没事的。”五仙姑咯咯笑:“我可会功夫呢,情形不对,我会先动手的,而且我会先看人,有些人眸子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先就会提防的。” 好象说得有道理,象五仙姑这种在外面传道的,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类似于闯江湖,心眼是很活的,眼光也很锐利,所以张五金先跟着秦梦寒去见五仙姑,都要装傻,就是怕她看出来,至于现在五仙姑在他怀里痴得象个傻丫头,那是霸床的原因,正常情况下,一般人是占不到五仙姑这样的人的便宜的。 “那你说我眸子正不正。”张五金也明白这一点,便开起了玩笑,嘴里问着,眼光却斜着往五仙姑胸前看,让五仙姑笑倒。 不过他的关心,也让五仙姑感动,答应他一定特别注意,稍有不对,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真要打电话就晚了。” 说到这个话题,张五金却记起了张虎眼笔记上记载的一个小东西。 这个小东西不是木匠行当的,而是印章门的,一方小印章:五雷印。 对于印章,一般人了解的,就是用来盖印,领工资,到银行取钱,高雅一些的,例如书法家艺术家,就用来装风雅。 其实印章最初的用意,不是用来领薪水,更不是用来附庸风雅,而是用来镇邪压鬼的。 如来佛把孙猴子压在五指山下,就是在山头上贴了六个字,那个就是印。 水浒开头,那个姓洪的太监放出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那个地穴之上,也贴满了道家的符印。 这些东西很玄,一般人只以为就是神话传说,事实上,印章门秘传的一些印,还确有一些玄奇的功能,就如龙凤床,又如七夕止水根,秘含玄机,只是不为普通人所知而已。 中华文化最讨厌的一点就在这里,神秘! 你不入这个行当,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好比你们家的电视机有幅射,但你不用仪器去测,永远不会知道一样。 张虎眼记载的这枚五雷印,就暗含天机,不过这枚印的功效不大,只能震动五脏,醒神怯迷,估计也是这枚印会流传出来的原因。 不过秽物**跟迷药并不相同,但张虎眼笔记里说过,这个五雷印可以用来醒酒,尤其是那些醉死了的人,五雷印震动肝气,可以加速把酒排出来。 “即然可以醒酒,应该也可以解迷药吧。”张五金只是这么猜,不敢肯定,所以他也先没跟五仙姑说,找了一点沉香木,自己雕了一方小小的印章。 印不必大,有气则灵,恰如那篇著名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能感受到气,但到底能不能解迷药,还得试一下才行,不过还没等张五金找到迷药,五仙姑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带张五金去见李玉姣,五仙姑本来有些害怕,但这一夜抵死缠绵之后,五仙姑终于下了决心。 “我去求师父,让她答应我跟你在一起,然后我就永远的跟着你,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要看到你。” “睡觉怎么办?”张五金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不是妖怪吗?这妖怪也太漂亮了一点儿。” “嗯。”五仙姑在他怀里扭:“不睁眼,挨着你。” 张五金便只有感概摇头了,女人啊,痴情起来,无药可治的。 “那做梦怎么办?” “梦到你。” “我们在梦里爱爱。” “好。”五仙姑吻他,一脸娇痴。 张五金只有再次感概了,到突然想到件事:“当时若让梦寒睡一下霸床,她会不会也这么痴缠着我,从此息了明星梦,乖乖做我张家的小媳妇?” 应该是可以,不过想一想,也没意思,秦梦寒有她的想法有她的追求,很好啊,而且秦梦寒并没有因为追求自己的梦想而背叛他,最多是不够痴情,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而已,这也没关系嘛,尤其这一次北京之行,两人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深化,他更觉得应该多替秦梦寒考虑了。 204不邪 204不邪 “梦寒要做明星,就让她做去,隔三岔五的,把她抓回来,管教一番就行,但小仙仙传道就不必了,乖乖跟我回家做媳妇去。”张五金做着美梦。 现在闺房之中,他不再叫仙姑了,是五仙姑不愿意听,所以改口叫小仙仙,五仙姑比他大一点点,但闺房之乐,不分大小的,秋雨还大几岁呢,角色扮演,可是叫六金哥哥的。 李玉姣住在清水,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城,城在半山,一水泓碧,很美。 坐的火车,出了车站,一个女子扬声叫:“五仙。” 声音清脆,张五金循声看过去,不远处一个白衣女子,正一脸灿烂的笑。 张五金眼光一凝:“这就是她师父?到确实有几分姿色。” 他眼光下射一点,看她的腰臀,臀形确实也非常美,当然他只扫了一眼,不敢多看。 不过随即他就知道自己弄错了,因为五仙姑欢声叫了起来:“三师姐。” “原来她是三仙。”张五金恍然。 说实话,刚以为这白衣女子就是李玉姣的时候,张五金还微微有点儿失望。 五仙姑一直说她师父怎么怎么样,弄得张五金心中也有一丝期盼,但李三仙虽然也不错了,并不比五仙姑强,甚至说起来还略有不如。 李三仙略矮了一点点,脸也比较圆,可以叫一声美女吧,还算不得大美人,而在五仙姑嘴里,她师父可是倾城倾国的绝世美女。 五仙姑跑过去,两女亲热的搂抱在了一起,然后五仙姑介绍了张五金,李三仙对着张五金笑,圆脸上有个酒窝,眼光很亲热,仿佛她是五仙姑的亲姐姐,在看妹妹男朋友的味道。 只这一眼,张五金就觉得,这个三仙不错,应该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随后五仙姑果然就告诉他,李三仙是她们师姐妹七个中最有人缘的,也最得师父喜欢。 李三仙开了车来,五仙姑让张五金开,她两个坐在后面说话,叽叽喳喳的,笑了一路。 曾有人形容说,一个女人抵得过五百只鸭子,张五金大约估算了一下,五仙姑两个,加起来,确实不会少于一千只鸭子,只不过她们的声音比鸭子可好听多了。 而看着后视镜里,五仙姑叽叽喳喳小姑娘一般的模样,张五金忍不住微笑摇头。 传道的时候,五仙姑是端庄亲和的,那种优雅娴静,恰如盛放的牡丹,庸容大气。 给霸气压服,成了他的女人后,两人相处,那种娇痴妩媚,又如含露的玫瑰,热烈如火。 现在,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重逢,这一份小女儿态,则让人想到那满树的迎春花,是那般的奔放和单纯。 女人啊,真的有很多个面,关健是,你能不能看到。 gps指路,张五金开着车,差不多横穿了整个小城,在一座靠山的独幢院子前停了下来。 “师父很随和的,你不要怕。”下车,五仙姑一面把东西给张五金提着,一面安抚他。 “好怕。”张五金轻拍胸口:“有种见丈母娘的感觉。” 他说的声音并不大,可他忘了,无论五仙姑还是李三仙,都是练有功夫的,眼力耳力却远比常人强得多,他这话,就给前面的李三仙听到了,咯的就是一声笑,回眸看着他:“没错,我们都是孤儿,都是师父养大的,师父就是我们的娘,你要想娶我们家五仙啊,还真就是来见丈母娘了。” 她这一笑,五仙姑给羞到了,再不敢看张五金,拉了李三仙的手就走在了前面。 这是一幢老式的院子,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另有天地,进门是一块照壁,镶着一个大大的佛字,过照壁,是二进的院子,台阶边有一株老槐树,已经零零碎碎的开花了。 一个白衣黑裙的女子,就坐在台阶边的躺椅上,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好象是才洗过头发,一头瀑布般的乌发斜披在肩头,随着她身子的转动,给人一种波浪般的流泄感。 张五金突然觉得,他是走进了一幅民国的仕女画里,那画中的女子,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这个女子,自然就是李玉姣,不要五仙姑介绍,张五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张五金愣怔了一下,才看清李玉姣的样子。 雪白的瓜子脸,脸颊如玉,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神清亮,顾盼之间,即灵动,又从容,给她看了一眼,张五金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仿佛青石板上,流过了一道清泉。 看到五仙姑,她站了起来,张五金微微的吸了一口气。 他一直以为,秋雨的身材是让他最满意的,秦梦寒的身材是最完美的,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真正完美的身材,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办法形容,只仿佛如看雕塑一般的那种美感,而当雕塑动起来的时候,就如春天花开的时候。 张五金来之前,有过思想准备,想着见了李玉姣,应该要有怎么样的表现,但真正见了面,他才知道,所有先前的准备,全都没有用,他露出来的,就是自己的本象,而前前后后,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初哥,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真要说起长相,李玉姣跟秦梦寒比,还是略有不如,也就跟秋雨谢红萤差不多少,但她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张五金不由自主的就给她影响着,就仿佛他用霸床无形中影响了五仙姑一样。 “妖孽。”当晚饭之后,五仙姑跟了李玉姣进里屋说私房话儿,张五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望着淡蓝色的夜空,终于清醒过来之后,他给了这么一个评价。 这个评价很奇怪,他已经在心底确认神耳教不是邪教,五仙姑以及她的师父都不是邪教妖女,而且李玉姣还是五仙姑的师父,他给出的评价,应该是正面的,例如:菩萨。 可妖孽两个字,却从心底直涌出来。 为什么? 他不知道。 “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五仙姑出来了,她洗过了澡,秀发斜挽在脑后,身上带着一点淡淡的淋浴露的香气儿,搂着了张五金的脖子,眼眸晶亮晶亮的。 “你师父。”张五金停了一下:“她对我怎么看。” 五仙姑扑哧笑了一下。 “笑什么?”张五金问。 “不告诉你。”五仙姑一脸小儿女的娇憨。 “说不说。”张五金双手掐着了五仙姑的腰。 虽然有过这段时间的缠绵,五仙姑仍然特别怕痒,张五金手还没动呢,只做个姿势,五仙姑顿时就软在他怀里,咯咯笑着求饶:“不要了,好人,饶了我。” “那你快说。” 五仙姑笑,好一会儿,才凑到他耳边道:“师父说,你就是个傻小子。” 张五金扁嘴鼓眼,一脸挫挫的样子,五仙姑更笑,捏他的鼻子:“你其实也是个银样蜡枪头啊,平时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可到了师父面前,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张五金继续装挫。 五仙姑笑饱了,安慰他:“好了好了,有师父这个评价,不错了。” “这还是不错?”张五金一脸疑惑。 “是不错了。”五仙姑解释:“师父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任何男人,只要见了她,没有不失态的,所以别人都叫师父为圣母,真的有不少男人,一见她面就下拜的。” “为什么会这样?”张五金有些傻眼:“这是一种功夫。” “是一种功夫,也不是一种功夫。”五仙姑点头又摇头,见张五金迷惑,她解释。 “是一种功夫,是因为师父确实练有一种独门的心法,说不是一种功夫呢,这个心法又不是练的。” “什么呀?”她越解释,张五金反而越糊涂了。 “这种心法要靠悟。”五仙姑眼眸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打个比方,人如果看见特别美的美景,会不会失态?” “会。”张五金点头。 “师父的这个心法,摸拟的就是这个心境,例如三月桃花如海,那样的美景,任何人见了都会流连花海之中,可用来练功,你怎么练?” “啊?”张五金张大嘴巴,他脑中可以想象青山冲后桃花盛开的景象,但用来练功,这个怎么练? “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这个心法儿。”五仙姑有些丧气的摇头:“不是师父不教,但我们几个就是悟不到。” “这个太难练了。”张五金感叹。 “是啊。”五仙姑道:“这个心法,是我神耳门的最高心法了,就如佛祖当日拈花微笑,以心会心,懂的自然就懂了,不懂的,真的完全无法琢磨,连门逢都找不到,这可真的不是下苦功就练得出来的。” “确实。”张五金点头,傻想一会儿,随即扔到一边,搂着五仙姑的腰。 “对我们的事,你师父怎么说的。” “人家都没问。”五仙姑扭着身子。 “撒谎。”张五金嘿嘿笑,手往下移。 “不要。”她扭动着,却不知是迎合,还是躲避,却是欲拒还迎。 “那你老实回答我。”张五金一脸威胁:“否则绝不轻饶。” 五仙姑雪嫩的双臂吊着他脖子,整个人软得就如一汪春水儿,吃吃笑着:“师父说,可以考察你一段时间,要是不满意,就把你一脚踢进清水江里。” 205师父 205师父 “哇,这么凶。”张五金故作惊叹,随即一脸奋发的样子:“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让你和你师父还有师姐门都满意。” 说着头抵着五仙姑额头:“就从今夜开始,让我好好的表现表现,一定服侍得娘子体酥身软,心满意足。” 五仙姑羞颜如火,满目含春,不过却扭着身子:“我今夜要跟师父睡的。” 看张五金一脸失望,又抚慰他:“明天晚上我陪你。” 晚上,张五金一个人独卧,夏虫唧唧,他一点睡意也没有,索性爬起来打坐。 他现在知道打坐练功了,说起来,打坐的效果,真的不如推刨。 因为静功这个东西,顾名思义,首先就要入静,人心如野马,正是西游记里形容的,心猿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好容易收得回来?哪怕是戴上了紧箍咒,还几次三番要造反呢,想入静,难。 而推刨则是以独特的身法步法手法,直接气沉丹田,不讲入定,那就容易多了,功效也好,当然,照气功界的说法,打坐才是练高级功的不二法门,至于动功,起手的功效是好,见效也大,但最终难于大成。 张五金不管这个,他也没想着要练出什么高级功来,有本事你到是长生不死啊,只要是会死,再高级也不过如此,无非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所以他的心态很放松,能静就静了,不能静,那就不静,也没关系,脑子里全是李玉姣的样子,也就由着它,一路回味过去。 然而细细想来,李玉姣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好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好比看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当时觉得惊艳无比,但回头再看,细细去一字一句一频一节的分析,却又找不出特别出奇的地方。 “到真是怪了。”张五金摇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化腐朽为神奇?仙仙说她这是一种功法,真不知哪个发明的。” 乱七八糟的想着,到腿坐得有些麻了,倒头就睡,脑子里却还是乱糟糟的,突然做起梦来,他是令狐冲,五仙姑是任盈盈,他们一起到黑木崖上杀东方不败。 斗得正紧,他突然发现,东方不败怎么是李玉姣,他还对五仙姑叫:“仙仙,错了,她不是东方不败,她是你师父。” 五仙姑突然不见了,李玉姣却一下打翻了他,一脸狞笑:“看清了我真面目的人,全都要死。” 说着,伸出手来,五指如钩,手指上还血淋淋的,向他胸口直抓过来,要挖他的心。 “啊。”张五金一声骇叫,猛然坐起,天却已经亮了。 耳中听到风声破空,好象有人在舞剑,他起身,从窗子里看出去,五仙姑三个都起来了,果然是在院子里舞剑,不过只五仙姑跟李三仙在舞,李玉姣却提着剑站在一边看着,刚好背对着张五金。 昨天,张五金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李玉姣很美,身材很好,但到底美在哪里好在哪里,却没看清楚,这会儿过了一夜,心绪平静了下来,又隔着窗子,细看李玉姣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吸气。 五仙姑李三仙都穿的白色的练功服,李玉姣穿的练功服却是淡黄色的,练功服不松不紧,恰到好处的裹着她的腰臀,堪堪把那种美妙的曲线勾勒出来。 张五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就只是傻傻的看着。 如果说五仙姑的臀,让他叹为观止的话,李玉姣的臀,真的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五仙姑说,这样的臀形,是坐出来的,她也把神耳门的打坐心法告诉了张五金,确实与一般网上或者气功书上有一定不同,一般的练法,都是收肛实腹,然后全身放松。 而神耳门的打坐,虽也同样是收肛实腹,但还多了个收臀,臀部不要坐实,要似坐非坐,紧中求松,就仿佛写毛笔字,笔尖沾饱了墨,将写未写,将落未落的那个意态。 整体就是一个字:涵! 张五金试过,整体意象可以把握,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样的心法,竟然可以练出这样的美臀。 而李玉姣,显然完全悟通了这个意象的全部涵义,且身体力行,将自己的形体练到了极致。 不仅是她的臀,包刮她的腰背,虽然上面的衣服宽松一点,但那种挺拨如春葱的形态,张五金仍然感觉得出,还有她的腿,她只是中等个头略高一点点,不象秦梦寒,天生一对美腿,可她那么站着,腿形却特别的美。 没有天腻的本钱,却在后天达到了极致。 张五金突然记起了昨夜的那个梦,李玉姣竟然是东方不败,想起来很怪,为什么会把李玉姣梦成东方不败呢?但这时心中转念,却突然觉得特别的妥贴。 东方不败把一根绣花针,练到了武功的极致,而李玉姣则把自己的形体甚至整个人练到了极致。 都是一种极致的美,和一种极致的怪异,都是一种妖孽般的存在。 这时李玉姣动了一下,虽然她没转过头来,但张五金心中有一个感觉,李玉姣发现他了,知道他在偷窥,他慌忙缩头。 其实李玉姣穿着衣服的,又已经天亮了,在后面看一眼,没什么吧,可他心里就有些怦怦跳。 五仙姑她们也练完了剑,五仙姑走进来,脸上红扑扑的,额头有一层微微的汗,对着他甜甜的笑:“起来了,睡得好吗?” “不好。”张五金伸手搂着她,她身子热热的,软软的,带着一种生命的活力,和女人特有的柔美,让他冲动:“一夜都没睡着,生怕早上起来,你就要奉师命,把我赶走呢。” “傻瓜。”五仙姑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却一脸的感动,抚他的脸,吻他:“昨天不是说了吗?师父答应我们先交往的,然后看你的表现,师父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反悔。” “那我现在就卖力表现一番。” 五仙姑吃吃笑,伸手下去捏了一下,红着脸道:“现在不要了,二仙打电话来,让我们今天去呢。” 吃早餐的时候,李玉姣也客气的问了一句:“睡得还好吧,习惯吗?” “挺好的。”李玉姣笑得很亲和,而且,昨日那种让他恍恍惚惚的感觉似乎也消失了,可张五金自己却有些心虚,笑得就有些勉强。 五仙姑也看出来了,却只以为张五金先前说的是真的,是没睡好,帮他解释:“他可能没太睡好。” 边上的李三仙咯的一声笑,凑到五仙姑耳边说了一句,五仙姑脸一红,伸手掐她,李三仙笑着躲。 李玉姣也微微笑着,张五金发现,正如五仙姑所说,平常相处,李玉姣其实很亲和的,但五仙姑又说,师父虽然极少有发脾气的时候,更从没打骂过她们,但她们对师父,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尊敬甚至是畏惧,师父无论说什么,她们都绝不敢违抗。 亲和却让人畏惧?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张五金无法理解。 妖孽!? 李二仙在煤城,距清水有四五百公里,本来可以坐火车,却要驾车去,后来张五金才知道,李玉姣不喜欢火车,一节车厢里那么多人,气味混杂,一般人感觉不出,练气的人能感觉得到,而她练的心法,更加敏感,所以无论去任何地方,都是驾车,飞机也不坐。 车很好,进口的奔驰越野车,张五金开车,李玉姣师徒三个坐后面,开了大半天,到了煤城。 李二仙说的地址,同样是一幢独立的别墅,规模极大,极奢豪,这不稀奇,煤城多煤,这里的煤老板,是中国最有钱的一批土包子,他们在京城有着最多的房产,也包养着影视界最多的女明星。 秦梦寒曾经鄙夷的跟张五金说过,很多女明星,她们肚子里有煤炭。 李二仙即然在这边传道,她的学员中,肯定有煤老板,挖耳子具有控制人心的力量,如颠似狂又挥金如土的煤老板,哪怕捐这么一座别墅给李二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别墅门前,栽着极大的法国梧桐,张五金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梧桐树下,上身是红色的衬衣,下身白色的七分裤,身材高挑,站在那里,就如一枝瘦腰的喇叭花儿。 张五金知道她就是李二仙,因为快到的时候,五仙姑打了电话的,师父来了,李二仙自然会到门外接。 车开得近了一点,张五金看清了李二仙的长相,暗暗点头,五仙姑说,李二仙是她们七姐妹中,长得最漂亮的,确实如此,五仙姑和李三仙,都不如她。 “李玉姣这些弟子,从哪里找来的,一个个都这么漂亮,而且都是孤儿。”张五金暗暗奇怪。 他问过五仙姑这个问题,五仙姑也说不明白,说起来,她跟着李玉姣的时候,已经七八岁了,可小时候的事,记忆却非常模糊,只大致知道自己是哪里人,爹娘什么样,还有些什么亲戚,却完全不记得了,李三仙几个也是一样,在她们眼里,李玉姣即是她们的师父,也是她们的娘。 张五金把车停下,李二仙看了他一眼,眼中微有些讶异,李玉姣的车,她是认识的,李玉姣的车让张五金开,她显然有些奇怪。 张五金也注意到了她的眼光,很锐利,在五仙姑身上,张五金就从没看到过这种眼光。 当然,这里面也有原因,五仙姑先是以亲和的面目传道,然后给霸床降伏了,就是爱娇的小女人,没有怀疑过他,自然不会有这种眼光。 206异变 206异变 而李玉姣和李三仙,是五仙姑引介的,把他当五仙姑的男朋友看,当然也不会有这种眼光。 但李二仙这一眼,却让张五金知道,李玉姣和她的这些弟子,每一个都是很厉害的奇门女子,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他不再把神耳门当成邪教,更没把五仙姑当成邪教妖女,而是想着要娶五仙姑的,那她的师门中人厉害些,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看车停下,李二仙迎了上来,五仙姑最先下车。 “五仙。”李二仙喜叫,抱住了五仙姑,五仙姑也反搂住了她,咯咯笑。 然后是李三仙,同样抱了一下,李玉姣最后下车,李二仙叫了一声师父,张五金在边上看着,以为李二仙不会抱李玉姣,因为五仙姑见李玉姣,就没有这么搂抱,虽然很亲热,却还是带着一种敬意的。 但李二仙却出乎他意料之外,不但抱住了李玉姣,甚至搂着李玉姣打了个转儿。 “你个疯丫头。”李玉姣显然也有些意外,伸手捏了一下李二仙的脸:“什么事这么疯。” 李二仙咯咯笑,脸贴着李玉姣的脸:“师父,我太高兴了,不过呆会才告诉你。” 说着,她眼光转到了张五金脸上,这会儿就没有那么锐利了,道:“这位是?” 五仙姑在一边挽着她手,故意凑到她耳边:“师父说你也该嫁人了,所以带了这小子来跟你相亲。” “是吗?”李二仙眼珠子转动,还真是灵活啊,明眸善睐,大概形容的就是这样的眼眸了。 “三仙是吧。”五仙姑还拉了李三仙来帮腔。 李二仙眼光又转到张五金脸上,似乎在审视张五金的样子,却突地伸手,啪,在五仙姑屁股上重重打了一板。 “呀。”打得五仙姑尖叫,李二仙身子却如穿花蝴蝴般的一闪,闪到了李玉姣的另一面,口中娇声叫:“死五仙,明明是你的男朋友,还想骗我。” 五仙姑一时打不到她,气得哼哼:“死二仙,不信就算了。” 却又咯咯笑:“就算是我的男朋友,让给你不可以啊?” “可以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李二仙居然真的走到张五金面前,一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对他笑:“你是我的了,跟我进去。” 不过下一刻她就撑不住笑了,也有些害羞,松开张五金的手,又去挽住了李玉姣,笑得弯腰。 五仙姑还笑骂:“死二仙,松开干嘛,牵你房里去啊。” “就是。”李三仙在一边和笑着起哄。 李玉姣也微微笑着,一脸亲和。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突然觉得很温馨,这样的师徒姐妹相处,真的很好,就如他家里,他娘,还有他几个姐姐到了一起似的,甚至还要强一些,他几个姐姐还经常吵架,二金脾气暴,三金阴钻子,四金则是个我行我素的疯婆子,到一起经常斗嘴。 “这个李二仙不错,应该是个心直口快的快活性子。”这是李二仙留给张五金的第一个印象,到后面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么厉害,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古代男人们千锤百炼的总结,还真不是骗人的。 开了一天车,先洗个澡,然后吃晚饭,菜很丰盛,李二仙对张五金很热情,直接就开玩笑:“五仙说了把你让给我了的,可要吃饱一点,饿了我可心疼。” 张五金反到没有她那种自来熟的奔放,主要李玉姣也在座,他还是想表现得好一点,只好呵呵笑,但心里觉得很温馨,想着若能娶了五仙姑,以后做亲戚走动,那应该还是非常不错的。 李二仙酒量很好,不止是她,五仙姑她们酒量都好,不过她们喝的都是红酒,张五金现在酒量也越来越好,丹田气足啊,但五仙姑先就说了他只能喝啤酒,张五金于是就只喝啤酒。 喝着酒,吃着菜,看着李二仙几个说说笑笑,张五金突然有一种醉了的感觉。 他竟然真的醉了。 忽然醒来,人还在坐在椅子上,但李二仙几个都不见了,甚至五仙姑也不在,酒上的菜也没收拾,杯盘狼藉。 “难道我刚喝醉了?”张五金有些奇怪,他觉得脑子里糊糊涂涂的,眼皮子很重,好象又要睡过去,不过还是有一点灵智:“这样不对,这么睡在这里可太失礼了。” 强自打起精神,两边看了一下:“仙仙到哪里去了,她怎么让我睡在这里呢?” 这么一岔神,又想睡了,眼皮子不自禁的合了上来,脑袋一下一下的往下点,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大笑。 这笑声有些尖利,不过还是能听得出来,是李二仙在笑。 “她们在楼上?”笑声从楼上传下来的,张五金扭头看了一眼:“这笑声怎么这么怪异啊,笑什么呢?” 他起了好奇心,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就是没有力气,仿佛给抽去了骨头一样,手和脚都软绵绵的。 “我怎么喝这么多酒啊?”这种状态,张五金以前也有过,所以他只以为自己是喝酒了,但眼光无意中扫到桌子上,他记起来了:“不对啊,我喝的是啤酒啊,啤酒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迷药?”他脑中突地电光一闪,心中猛地就一个激灵,一下清醒了好些。 这时候,二楼又起了一种笑声,还是李二仙在笑,仍然有些尖利,带一点点破音,跟开始招呼他喝酒吃菜开玩笑时清脆的笑声不同,而且这笑声里,带着一种极其得意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黄鼠狼偷鸡得手的情形。 “怎么回事?”虽然心中想到酒里可能下了迷药,可他还是有些不信,要知道李玉姣她们可都不是普通人,而且招待她们的是李二仙,谁会来下迷药呢,除非是李二仙,可她下迷药做什么,而且她那么热情爽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想是这么想,可张五金试了一下,不但怎么也站不起来,而且运气也运不动,他现在知道怎么运气了的,可丹田中好象淤塞了,以往洪大如激流的气流,竟然运不动,这绝不是喝醉了酒应有的证象,喝醉了酒运气,气会乱窜的,却绝不是淤塞着运不动。 “真的是迷药。”这下张五金再无怀疑,李二仙还在笑,他现在可以确定,这笑声,就是得意,极度得意。 “难道真的是她?她下迷药做什么?”张五金满腔疑惑,却突然想到了五仙姑:“仙仙不在这里,莫非也到楼上去了,不好,莫非她要对付仙仙?” 这么一想,张五金急了起来,竭力一挣,到是站起来了,却站不稳,身子往前一扑,跌翻在地。 叮的一声,是腰间的钥匙扣撞在地下的声音。 张五金脑中猛然灵光一闪:五雷印。 五雷印他刻好了,还没机会试,挂在钥匙扣上呢。 “用来驱迷药不知行不行?”他这么想着,手慢慢的摸到后腰上,手软绵绵的没有力量,一个小小的钥匙扣,居然取不下来,没办法了,只好手摸索着,摸到五雷印。 “小指通心肾,无名经通肝,中指心包,食指肠胃,大拇指管肺,迷药是随酒进去的,肝经散酒气。” 他脑子始终有些昏沉,竭力让自己清醒,摸着五雷印,按在无名指的第三指节处,大拇指扣着印尾,竭力压下去。 先是一种麻酥酥的通电感,然后是一股热流,随着肝经沿手臂进入体内,一直深入腹腔,再然后腹中猛然一动,一股热流就回流出来,好象是有热水从体内流出来一样,同时间,眼晴特别的**,不自禁的流下眼泪来。 这个正常,肝开窍于目,肝气不疏,则目视不明,五雷印疏通肝气,眼晴自然会有反应,不过五雷印比较霸道,所以眼晴的反应也大了一点点。 印这个东西,它的本源就是非常霸道的,哪怕是天子,颁下圣旨,都要用印,代表着天地之威,如泰山压顶般的威严之力。 无印,便不是圣旨。 至于后世用来领薪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祖先的好东西到后面变了味道,这例子还少吗? 对眼晴的剌痛流泪,张五金虽有些担心,但相信还不至于会瞎,他这会儿担心五仙姑,其它的可就管不得了。 让他高兴的是,五雷印对迷药确实也有效,或者说,不是对迷药有效,而是五雷印就是这么霸道,直接驱除五脏中的异物,就如360强力御载某些软件一样,不管什么软件,总之一刀切。 胸腹间先是堵得死死的,淤了一口水塘一样,肝气一流动,却就好象多了一条渠道,渠道中一放水,整个水塘的水全都流动起来,先是任督周流,也就是小周天了,本来始终有些昏沉的头脑立刻清醒。 再然后气走双脚,脚就有了力量,气回上来,腰又有了力量,气从腰腹间穿过,从双臂出来,再从后背下去,周身环流,刹时间所有淤塞一扫而空。 “神奇。”张五金惊喜之下,站起身来,四面一看,一楼无人,只有二楼有声音,不过只有李二仙一个人的声音。 “她在搞什么?仙仙她们在哪里?”张五金心下疑惑,试着动了动手脚,运了下气,确信恢复如初,悄悄蹑步便往二楼摸去。 207师徒 207师徒 所谓蹑步,是五仙姑教他的,其实就是猫步,猫走路,无声无息,因为猫把指甲收了起来,走路用的是脚底厚厚的肉垫,人没有这个功能,但人是聪明的,中国古人知道提丹田之气,可以轻身。 对了,这就是轻功,但真正的轻功,不是武侠电影里拍的,一飞几丈高,就比如真正的武功,不是武侠小说里写的,一套拳一套掌,从头打到尾一样。 真正的轻功,这个轻,是轻灵的意思,提着气,身轻如燕,不能飞,但落地无声。 “师父,李玉姣,你骗得了她们,骗不了我,我们不是什么孤儿,只不过是你用玉女心经给我们催眠了,让我们的意识里,只当自己是孤儿,哪怕父母在面前,我们也绝不会相认。” 玉女心经?催眠? 张五金刚到二楼,听到李二仙这话,不自禁的愣了一下。 他听五仙姑说过,神耳门最高深的心法,就是心经,也叫玉女心经。 玉女心经极为玄奇,要运上气,然后用按摩的手法按摩点击脑后的穴道,再配上独特的声音,可以影响人的神智,五仙姑帮张五金按摩泄心火,是最初级的手法,最高深的,可以将人深度催眠,先张五金还有些不信,这时听李二仙这么一说,可就愕然了。 “难道深度催眠是真的,居然让仙仙她们忘了自己的父母和生身之地,那太神了吧?”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信,不过李二仙这话,却反证了他先前的一些疑惑,五仙姑她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李玉姣收养她们的时候,至少都有七八岁甚至十多岁,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连父母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呢?要是深度催眠,到是有可能。 而且他没听到李玉姣的反驳声,李二仙即然是对李玉姣说的,李玉姣应该也在房里吧。 “不过我说这些也没用。”李二仙哼了一声:“三仙五仙,你们就算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也不会相信,更不会对这个女人不敬不爱,因为她用玉女心经彻底给我们洗了脑,一让我们忘了父母,二让我们敬她爱她亲她听她,这好比一个魔咒,深深的种在我们脑海深处,只要见到她,或听到她的声音,这个魔咒就会起作用。” “这么厉害?”张五金暗暗惊骇。 关于这个深度催眠,五仙姑说过一点,这种深度催眠,最可怕之处,就在于本体的无意识,就是说,施术的人,告诉你天是黑的,煤是白的,你就一定会这么认为,只要看到天,明明是白的,你也一定认为是黑的,而煤就一定是白的,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你的认定,除非施术者解除你脑海里的这个意识。 这时张五金已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刹时间目瞪口呆。 屋中很大,好象是一个练功间,侧面靠墙有一排大玻璃,跟那些练舞的房间差不多。 房中有三张大椅子,五仙姑三个全躺在椅子上,五仙姑李三仙在两边,李玉姣在中间。 李玉姣躺的那张椅子最大,最让张五金惊讶的,是这椅子的扶手和脚都有钢环,李玉姣的手和脚,都套在钢环里,牢牢的给扣住了。 李玉姣是清醒的,五仙姑李三仙则好象处在半昏迷之中,要说完全昏迷也不象,眼皮子半开半闭的,这估计应该是迷药还没消退。 这个也可以理解,张五金也才醒过来不久,她们虽也练有气功,丹田气可远不如张五金,自然醒得没那么快,不过她们脸上都有湿痕,衣服上也有。 张五金一闻就明白了,屋中有酒气,显然是李二仙在她们脸上泼了酒,所以她们功力虽低一点,也醒了过来,但迷药药性没退,又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李玉姣脸上胸前也有湿痕,显然也给泼了酒,她穿的是白色真丝半袖衬衣,里面本来有个小衬里,这会儿打湿后,衣服贴在胸前,把前胸的线条尽线勾勒了出来。 与五仙姑两个的昏沉不同,李玉姣眼晴是睁着的,而且眼光颇为锐利,冷冷的看着李二仙。 张五金最初见到李玉姣,李玉姣的眼光是大气从容的,仿佛神的眼眸,从空中往下看,一切都淡然无视,却又了然于心。 后来她把张五金当五仙姑的男朋友,眼光就亲和中带着一点热切,虽然她年龄比张五金也大不多,却真有一种长辈亲切的味道。 而在这一刻,张五金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眼神。 那种阴冷,锐利,凶狠,不甘,就仿佛落进陷阱里的孤狼,是那么的不甘心,死死的盯着坑边的猎人,随时准备发起致命的一击。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玉姣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也变了,她平时的声音,清脆中微微带着一种磁性,很大气,又有一点糯糯的味道,很好听,又不轻佻,听着非常的舒服。 而这会儿,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生冷,那种糯糯的味道完全没有了,反给人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这女人。”张五金暗暗嘀咕了一声。 本来李二仙突然变脸,居然下迷药把所有人都迷翻了,尤其她最初是那种热情如火的样子,突然变成冬天,张五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心里已经恨得想吃李二仙的肉了,但听了李二仙的话,尤其是听了李玉姣这一句,他突然间,好象没那么恨李二仙了。 他一直很奇怪,李玉姣明明美艳如花,而且气质独特,可为什么他心里会生出她是妖孽的感觉。 现在他知道了,那是神秘的第六感,虽然他的眼晴看不透,但他的心感觉到了,李玉姣,就是一只妖孽。 五仙姑李三仙她们,对她那么好,对她那么敬爱,原来,是给她的催眠术深度催眠了。 这样的状态,可以理解的,动物学中,有关于亲鸟认知的一个说法,鸟破壳的时候,会把它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成它的妈妈。 而深度催眠就是这样的,李玉姣在深度催眠中,让五仙姑等人敬她爱她,亲她近她,于是,五仙姑她们就会无条件的亲近她敬爱她,而且任何情形下都不会更改,这也就是李二仙说的,即便五仙姑等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也不会信一样。 控制人心,有比这更恶毒无耻的吗? 听到李玉姣这话,李二仙却又哈哈狂笑起来,正是张五金先前在下面听到的那种笑声,而为过于得意,而有些破音,她笑的姿势很美,有如花枝乱颤,可这声音听着,却让人心中厌恶,全身起鸡皮疙瘩。 “因为我是天才。”她狂笑。 “哼。”李玉姣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阴冷。 “不信是吧?”李二仙却笑得更得意了,她走到李玉姣面前,用手背轻轻抚她的脸,啧啧赞叹:“真滑啊,真漂亮,这小嘴儿,真美。” 她的手指划过李玉姣的嘴唇,往她嘴里塞去,李玉姣的嘴被迫张开,她显然想咬,却全身无力,咬不动,李二仙的手指头抽动了两下,脸上有一张怪异的兴奋。 “咬我啊,咬啊,师父,李玉姣,玉姣,小姣姣,咬我啊。”她的声音中,同样透着一种怪异的兴奋,张五金眼珠子瞪大了一倍:“难道她是同性恋。” 答案马上就出来了,李二仙声音中带着颤音:“小姣姣,你不知道吧,我其实喜欢女人,尤其是你,师父,我的小姣姣,我迷恋你,已经很久了,你知不知道?” 两天来,李玉姣给他一种高高在上的存在,更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想不到的是,她却落到了这个地步,而且,制住她污辱她的人,居然是她的徒弟。 虽然李二仙也是女子,但这更给张五金一种怪异的剌激。 “你最好杀了我。”李玉姣眼中露出羞辱的神情,脸形有些扭曲,但声音一如既往的阴狠。 “杀了你?”李二仙抬起头来,红舌在唇边舔了一下,似乎口齿含香:“不,不。” “这样的天工造化,杀了你,太可惜了。” 李二仙说着,手伸上去,托着李玉姣的下巴,她俯下唇,去吻李玉姣的唇,李玉姣想要躲开,却无力挣开,还是给李二仙吻住了。 因为是斜对着门口的,虽然给李二仙遮住了半边脸,张五金还是能看到李玉姣半边脸上的神情,他看到她闭上了眼晴,有羞辱,有不甘,也有绝望。 张五金突然到有些同情她了,却好象又有一种阴暗的剌激,小腹甚至隐隐有些胀痛。 征服强者,或者看着强者被征服,总会给人一种特异的剌激和快感。 细细的尝过了李玉姣的唇,李二仙抬起脸来,她的红舌又伸出来,在自己唇边绕了一转,这好象是她的一个习惯。 “香,嫩,甜。”看到李玉姣羞辱的闭上眼晴,李二仙反而更得意了,她咯咯笑着:“你这样的美人儿,杀了你,太可惜了,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奴隶,慢慢的亨用你,一直到你九十六岁散功,我才会一刀杀了你。” “你休想。”李玉姣猛地睁开眼晴,冷叱。 可能是积威之下,她这猛一瞪眼,李二仙一惊,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但随后她就哈哈狂笑起来:“师父,小姣姣,你就认命吧,我告诉你,我悟通了玉女摄心的功法,不但解了你在我身上下的摄心术,我也能够给你下摄心术。” 208野心 208野心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而张五金也略微醒神:“玉女摄心,看来是所谓玉女心经中的一门功法,李玉姣就是用这门功法进行深度催眠控制仙仙她们的,可仙仙说,这门功法李玉姣没传啊,李二仙怎么知道的?” “你不信是吧。”李二仙有些玩味的看着李玉姣脸上的表情。 “你以为我做不到,你以为我不懂。”李二仙嘿嘿笑着:“我知道,你跟玉娥玉龙师伯,都打通了天关,摄心术对你们无效,是不是?” 李玉姣不应,只是一脸冷笑,微微带着一点傲然,很显然,李二仙说的是对的。 张五金心中一跳:“天关是什么?怎么打通,如果让仙仙也打通了,是不是摄心术就没用了?” “很得意是吧?”李二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但你想过没有,我可以用银针钉入你脑顶,封住你的天关,是,这样一来,你神智迷糊,跟半死人没有区别,可我已经说过了,师父,小姣姣,我不需要借助你的能力,我只要你的**,我只要亨受你这块美肉就行了,让你做我的奴隶,每天服侍我,啧啧。” 她说着,手滑到李玉姣的腿根。 李玉姣脸上终于变色,叫:“杀了我。”她的嗓子,突然也有些破音。 她怕了。 而张五金同样心中震惊,又有些失望:“用银针钉入脑顶,这女人好毒,那样李玉姣就变成了个傻子,随便她玩弄了,她真变态,但这法子解不了仙仙身上的禁制。” 他突然想到下午初见面时,那个亲热的拥抱五仙姑她们,甚至把李玉姣抱着转了一个圈,然后又来挽着他手的那个李二仙,那是一个多么热情奔放阳光爽朗的女子啊,真就象一朵盛开的太阳花。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美丽的外表下面,竟是如此阴暗的心。 女人心,海底针。 古人诚,不欺我。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说了,我绝不会杀了你的,我只要你做我的奴隶,我要亨受你到散功的那一天,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她说到这里,笑声突然一收,眼发冷光:“李玉姣,师父,说句实话,我确实不要你助力,我甚至可以直说,我有些看不起你。” 听她说到这话,李玉姣本来有些慌乱的眼神顿时又凝了起来,很显然,李二仙可以污辱她的身体,却不能折辱她的心,那才是她真正的骄傲。 “你不服是吧。”李二仙冷笑着看着她:“我让你服,你算算看,我们出道不到一年,近三十万弟子了,其中还包刮五仙那个废物,居然收不到一万人,可有三十万,这已经足够了啊。” “她们居然收了三十万弟子。”张五金吓一跳:“仙仙说她只收了三千多,她们六个居然多那么多?” 李玉姣没有反驳,只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李二仙叫:“你认为我说得不对,哈哈,师父啊,这就是你的眼光放不开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修到地关,为什么一定要修到人关才算核心弟子,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真象你说的,即便以你预定的五年为期,又有多少弟子能修到地关,会有一万个吗?有多少弟子修到人关,会有一千个吗?” “地关,人关?什么玩意儿?”张五金摸不着头脑:“仙仙没说啊,还有先前的天关,看来仙仙知道的真是不多啊。” “兵贵精,不贵多。”李玉姣哼了一声。 “哈哈哈哈。”李二仙大声冷笑起来。 “你这话,错了,中国为什么经济第二?就是人多啊,堆出来的。” 李二仙说着挥手:“我的看法,根本不要修到什么人关,甚至不需要修到地关,在这三十万弟子中,只要选一万名,集中起来,加倍激发他们的狂热,到了地关边缘,那就行了,然后让他们散开去传道。” 她说着一握拳,眼中满是狂热之色:“我们六个人,一年可以传三十万人,每人五万,他们这一万人,不要多了,每人一千个就够了,五十分之一,借助神桥挖耳,做得到吧,那是多少,一千万人。” “一千万啊。”她双手挥舞着叫:“而且这一千万不会是固定的,他们每个人都有家人朋友,每个人哪怕影响三到五个人,那就是三到五千万,五千万,五千万。” 她叫着,状若疯癫,张五金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个人:希特勒! 电影中,希特勒演讲时,也就是她这个样子,激情澎湃,在煽动别人之前,他先燃烧了自己。 李二仙竟然也有这种激情,或者说,这种疯狂。 “这人是个真正的疯子。”张五金暗暗惊骇,而李二仙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惊得毛骨怵然。 “有这五千人,在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同时发动,什么做不到,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你说?”她看着李玉姣,挥动着手臂,两眼亮得,更仿佛如燃烧的火炬。 “象那些阿拉伯人一样,象那些伊斯兰教徒一样,我的狂热的信徒,将推翻一切,摧毁一切,我将可以轻易的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度,我将是至高无上的神王,而你。” 说到这里,笑容又回到她脸上:“你将是我的王后,你的美丽,将让世人膜拜。” 五千万人,狂信者,潮水般的淹没一切,毁灭一切。 张五金脑中想到那种景象,全身发冷。 太可怕了,如果真象李二仙说的那样,那不仅是中国的末日,简直就是世界的末日。 而李二仙这话也确实不是虚言。 因为她有挖耳子,虽然不能象玉女摄心一样,精准的控制人心,但挖耳子会让人心燥动啊,然后神耳教的人一鼓动,所有用过挖耳子,只要能进入光境,能受到影响的人,那还不疯狂的燥动起来? 甚至张五金都想得到怎么操作,只要一个群发的消息——这是佛的旨意,神耳听到了,大家行动起来吧,推翻这肮脏世俗的一切,回到神的光度,进入大光明的世界。 受到挖耳子影响的人,不会有人犹豫,就现在的张五金都不会犹豫,虽然他给五仙姑按摩泄了心火以后,基本不要掏耳朵,只要忍一忍岔开心神就能过去,但还是有影响,如果不明真相,只要一给鼓动,然后看到很多人燥动起来,他会不燥动? 几千万人一起行动,一夜之间就可以翻天覆地。 李二仙绝对做得到。 而张五金突然也明白了,神耳教确实是邪教,五仙姑说,她们传道,只是为了挑选弟子顺便宣扬教义,其实不是的。 李玉姣的本意,是让她们先发展弟子,先什么也不说,甚至连钱都可以不要,只用挖耳子控制住他们,到人数达到一定的量级后,再突然发作。 用电脑技术来打比,这些弟子,就是一台一台的僵尸电脑,而五仙姑她们就是黑客,现在是拼命的控制僵尸电脑,到某一天,再突然将所有的僵尸电脑启动,一起发动攻击。 如果有五千万台电脑,什么服务器可以抵御? “仙仙在骗我?”冷汗淋淋中,张五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随即就摇头了:“仙仙没有骗我,霸床之上,她也骗不了我,她是真不知道,而且她是给李玉姣用玉女摄心控制的,李玉姣说什么她信什么,说屁是香的,她也一定认为是香的,其实,她们只是更高级的僵尸电脑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张五金冰冷的心,又突然有了一点暖意,看一眼边上好象睡过去了五仙姑,心中升起柔情:“这是我的女人。” 而旁边的那两个女人,是两条绝毒的蛇,他心中陡然生出杀意:“再毒的蛇,一棍子打死就行了。” “五千万。”李玉姣哈的一声笑:“你做梦没醒来吧。” “我是在做梦。”李二仙哈哈笑:“我喜欢做梦,喜欢做美梦,以前我在梦里,多少次玩你,而现在,我美梦成真了,今天,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小姣姣,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你清醒的状况下玩得你崩溃的。”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五仙姑一声惊叫:“师父。” 张五金本来看得发愣,听到这一声叫,转脸,这才发现,五仙姑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而且强撑着扶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她一叫,李二仙也扭过头来,到是有些意外,道:“竟然能站起来,修为不错啊五仙。” 可惜她话没落音,五仙姑身子一软,又软倒在地,她强撑着支着上半身,一脸惊讶的叫道:“师父,二仙,你在做什么?师父怎么这个样子?” 可能是迷药的作用,脑子迷糊,也可能是想不到,李二仙居然会暗算师父,甚至想性虐师父,所以她这么问。 “我在做什么?”李二仙看着她,忽地笑了起来:“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到吗?我想跟师父玩玩啊,可不可以?” “你,你。”五仙姑手指着李二仙,指尖颤动:“你。” 却不知道怎么说,显然还有些难以相信。 “没错。”李二仙帮她确认:“我想玩玩师父,你不是一直说师父最漂亮吗?怎么样,想不想也来玩玩?” “你---你变态。”五仙姑终于骂出声来:“二仙,你怎么可以这样,快放开师父。” “放开师父。”李二仙哈哈大笑:“不不不,在我把我心爱的小姣姣变成奴隶之前,是绝不会放开她的。” 209僵尸电脑 209僵尸电脑 说到这里,她站起来,走到五仙姑面前,张五金双目一凝,他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对付屋中的这两个女人,或者说,在他心中最阴暗的一个角落里,他想看到后面的。 不过,如果李二仙敢对五仙姑动手,那他就不客气了。 李二仙到五仙姑面前,五仙姑不自禁的缩了一下,她站不起来,身子就靠在椅背上,无处可逃,眼中顿时就有了惊恐之色:“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李二仙嘿嘿笑,在五仙姑面前蹲下,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啧啧啧,我们的小五仙,越来越漂亮了呢,可惜你不是处女了,我下手还晚了一点点,不过也无所谓,还算鲜嫩,味道嘛。” 她说着,嘴伸过去,在五仙姑唇上吻了一下,五仙姑避无可避,呀的叫了一声,满脸通红。 外面的张五金可就眨了两下眼晴,虽然李二仙是个变态,不过她到底是女人,若是男人,他是绝对不允许李二仙碰五仙姑的,女人嘛,这个好象可以例外,虽然感觉怪怪的。 “又香又甜啊。”李二仙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不过我现在对你没兴趣,等我先玩了师父,然后再来尝尝你的味道好了,还有三仙这个小矮子。” 她说着,瞟一眼边上又睡了过去的李三仙,哈哈一笑,转身又向李玉姣走去。 “不要,二仙,你不能这么对师父。”五仙姑急了,想要站起来,半撑起身子,却又一下软倒。 眼看着李二仙根本不理她,径直走到李玉姣身前,她猛地叫了起来:“五金,五金。” “对啊,我把你的小男人给忘了。”她这一叫,李二仙站住了,脸上忽地显出笑意:“观众越多,你应该会越兴奋是吧,师父。” 她说着转身,对五仙姑一笑:“谢谢你提醒了我,等我去把你的小男人提溜上来,让他跟你一起做一回观众。” “不要。”五仙姑本来是想着叫张五金救人,听到李二仙这话,意识到张五金肯定也中了迷药,若让他上来观看李玉姣给李二仙玩,李玉姣会更加羞耻,忙出声阻止。 可她站不起来,无法阻拦,而她越急,李二仙就越兴奋,反过来又还拍拍五仙姑的脸:“留着点儿力气吧小五仙,呆会儿看我玩师父,玩得好的话,你多给个彩声吧,哈哈哈哈。” 她说着,往屋外走,而门外的张五金一个激灵,悄然退后。 这个别墅很大,二楼的走道是没有隔开的,只有一道围栏,所以张五金往后一退,就到了围栏边,然后他翻过围栏,直接就跳了下来,再一个箭步,到了椅子前面,头一歪手一垂,装做仍在昏睡的样子。 他先前是起了杀心的,之所以突然又改了主意,有几个原因。 一,他至今没有杀过人,箩祖也是尚锐开枪打死的,真要下手杀人,他一时还下不了决心。 人要杀人,是一定要下一个决心的。 二,他就算杀了李二仙,拿李玉姣怎么办?能逼李玉姣解开加诸在五仙姑身上的摄心术吗?李玉姣虽然现在给制住了,但张五金对她,始终有些儿下意识的忌惮,一旦放开她,他真的没把握能让李玉姣听话。 三,索性把李玉姣也杀了,反正是邪教,反正她们有一个巨大的动乱整个社会的阴谋,可这不行啊,虽然事实如此,可法律上,他说不过去,因为无论是李玉姣,还是李二仙,她们的阴谋还只是一个想法,没有付诸行动。 在银行门口看到个形迹可疑的人,你就怀疑他要抢银行,给他一枪?那是不可以的,哪怕这个人确实是想要抢银行,但在他付诸行动之前,你不能先动手。 所以,张五金脑中电光一闪,先退回去再说。 他当然也可以在门口伏击李二仙,但那样一来,李玉姣就会知道,他先到了门口的,肯定看到了她狼狈的样子,那样就不好办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拿李玉姣怎么办。 在下面伏击李二仙,然后再上来,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 然后再怎么对付李玉姣,想个什么办法让李玉姣解了五仙姑身上的摄心术,那都是以后的事,得慢慢的想。 李二仙在楼上就叫了一声:“张五金。” 说到装睡,张五金是高手了,眼皮子动一动,李二仙应该能看到,但她看到的,一定是一个睡迷了只稍稍有点反应的张五金。 为什么要稍稍有点反应呢?因为五仙姑她们都醒来了,虽然有可能是给酒泼醒的,但张五金功力比她们高啊,即便没泼酒,不可能完全醒来,但多少要有点反应才正常,而眼皮子动动,不睁眼,头再歪一点点,又睡,则正正应景。 李二仙果然就全无怀疑,径直下楼来,张五金因为是歪着头的,眼皮子斜着,微开一道光,可以看到李二仙的身影,他也得提防啊,这女人太毒了,万一突然暴起,给他一家伙,那不要了命了,得看着。 李二仙走到面前,又叫了两句:“张五金,张五金。” “嗯!”张五金嗯了一声,脑袋不但没抬起来,却反往前一栽,就势趴在了桌子上,碰倒了啤酒杯,另一只手垂在桌下,心中凝神,若风声不对,这只手就要猛戳李二仙小腹。 李二仙不知道,她看到的是,张五金即有反应,却又没有完全醒过来,这正是李二仙预料的情形,她咯咯一笑:“别在这里睡了,到上面去,给他看点好东西哦。” 她笑声清脆之极,带着得意,说的话,却是如此的变态,张五金心中暗暗摇头。 李二仙笑着,拉起张五金一条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另一手扶着张五金的腰就要托他起来。 外表看,张五金是单瘦的个子,不会太重,而李二仙是练武的人,百把斤的东西,横抱起来不成问题。 她手上也确实有力,张五金给她一托,站了起来。 借着一起身,张五金忽地睁眼,对着李二仙诡异的一笑。 李二仙完全没有防备,突然看到他这个笑,一惊之下,身子本能的想要后退,弓腰,缩头,肩用力,要把张五金丢出去。 要说,她这个反应是对的,可惜张五金不是普通人啊,张五金的身手,比她只快不慢,就在她身子一弓,头往下一缩之际,张五金搭在她肩后的一只手已经回转过来,屈指在她脑后天鼓上铮的一弹。 鸣天鼓,可以醒神,一般公园里练气功的老太太都知道,但少有人知道的是,天鼓即可醒神,也可昏神,关健是,你用多大的力。 张五金这手法,用的是弹指惊神的穿透力,别看就是屈指一弹,力道直透入李二仙脑中,李二仙哦的一声,眼皮子一翻,身子就软了下去。 张五金顺手把她放到椅子上,反手操起边上的半瓶红酒,全灌进了李二仙肚子里。 为什么要灌红酒呢,因为他的弹指惊神,主要是弹眉心春宫用的,弹天鼓,用的力到底要多少,然后能起多大作用,他没把握。 这就是没有师父亲传,只照书本练功的害处了,书本能教你知识,却教不了你经验啊。 弹指惊神没把握,但红酒里有迷药,张五金却是知道的,灌半瓶红酒,就算李二仙功力不错,弹指惊神效果不佳,很快醒了,吃了这迷药,她也要睡半天,醒来也是个软的。 “仙仙,仙仙。”张五金装模作样的叫了两句:“你在哪里?” 楼上的五仙姑听得他叫,应:“五金,我在这里,你注意二仙。” “二仙怎么这个样子啊,突然成了人妖,还打我。”张五金瞟一眼李二仙,心里偷笑,快步就往楼上去,到门口,见五仙姑软坐在李玉姣座椅前,显然是挣扎着过去的,手中还拿着遥控,似乎是想把李玉姣放下来。 张五金眼光坚定的向李玉姣看过去,不过嘴上到是装模作样,惊呼一声:“呀,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看。”五仙姑急叫:“你转过身去。” “好。”张五金依言转过身,心下虽然很遗撼,不过表面上的样子是一定要装出来的。 他这样的表现,五仙姑果然就很开心,却惊问道:“二仙呢,她去了哪里?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她对张五金的担心,绝对是实打实的。 “她在下面,人妖一样,吓死人了,又还要打我。”张五金解释,而鼻子流血,这时到正是一个最好的借口,因为他也服了迷药,却能醒过来,而且恢复力量,这一点,会让李玉姣事后生疑啊。 “鼻血没事,是我运功的原因,我先前听到你叫,醒来头脑昏昏沉沉的,又全身无力,好象是服了蒙汗药一样,我师门中,有一个五雷法,是专门解蒙汗药的,我运了一下,用血把药性冲了出来,也就好了,刚好二仙下来,她人妖一样还要制住我,我就把她打晕了。” “你打晕了二仙,太好了。”五仙姑一直就担心,李二仙还会杀上来,听到他这话,大吁了一口气。 甚至李玉姣也叫了一声好。 210不许进来 210不许进来 而听到她两个接受了这个解释,张五金也悄悄吁了口气,却故意装做迷糊的样子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怎么这个样子?” “你不要问了。”五仙姑有些羞,又叮嘱一句:“你不许进来,站到门外面去。” 又补充一句:“留意二仙,别让她醒过来后冲上来。” “她醒不过来。”张五金笑:“我打晕她,没下重手,不过我发现酒里有蒙汗药,看她人妖一样,就给她灌了半瓶红酒。”又问:“你们到底搞什么啊,二仙是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五仙姑叫。 “好好好,我不问,不问。”张五金表现得就象一个最听老婆话的好男人,也真的退到了门外。 放下李玉姣,五仙姑道:“五金,你去下面把我的包拿上来。” “好。”张五金应声,下楼,五仙姑的手包放在沙发上,他拿上楼,到门口,道:“仙仙,包拿上来了。” “你把包丢进来。” 张五金依言把包丢进去,还是借斜角看着,只见五仙姑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小的药包,给了李玉姣一粒药,自己也服了一粒,李玉姣靠在椅子上,闭目运功。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左右,李玉姣站了起来,不再软弱无力的样子,很显然,五仙姑这药能解迷药,她身上的药性退了。 “张五金,你去买点药来。”李玉姣冲着门外开口。 虽然是个斜角,李玉姣是不可能看到张五金的,也应该不知道张五金在偷窥,但她功力一恢复,身上那种无形的威压好象又出来了,张五金心中都不自觉的有些忌惮,退开一步,不敢再偷窥了。 “好。”张五金应声。 李玉姣说了几个药名,都是些镇静用药,张五金转身下楼,暗想:“她买这些药,是要给李二仙吃?” 看一眼李二仙,有些同情,李二仙不但背叛师门,甚至想虐待师父,现在落到李玉姣手里,以李玉姣的阴狠,她的下场不知道会有多么凄惨。 “给她服大量的镇静剂,象疯子一样关起来?”张五金这么想着,猛然觉出不对:“不对,李玉姣有摄心术,那个可比镇静剂管用,那她为什么要我去买这些药。” 他江湖经验是不足,但不是傻瓜,前后一想,立刻就明白了:“李玉姣要处理李二仙,不想让我看到,让我去买药,只是找个借口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到也好,他只是给惯出个性子,惹毛了有些发戾火,但心性并不残冷,李玉姣对付李二仙,手段想得到会非常残忍,虽然不同情,可要他在现场看着,他多少有些不忍心。 “我正好给尚老三打个电话。” 张五金这么想着,开了车出来,却还不敢在李玉姣的车上打电话,这些女人,太可怕了,只在电影电视里见过,现实中,哪见过这样的女人啊,天知道她的车里有没有装什么东西呢,若是万一给李玉姣知道,他居然跟国安有联系,那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说起来,真要动手,不拿兵器的话,他绝对有信心打赢李玉姣,可心中就是忌惮。 就好比一条蛇,人手中要有一根棍子,无论什么蛇都可以打死,但即便手中有棍子,提到毒蛇,人人害怕。 李二仙的别墅就在市区,张五金却开出了好大一段,先买了药,这类药不好买,不过张五金几张红票子拍出去,店主笑眯眯就卖了。 然后他买了一张卡,找了个偏僻些的ic电话,给尚锐打了过去。 尚锐接到他的电话,还很奇怪:“老五,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他有种职业的敏感,张五金不用手机,突然用ic卡电话,他自然就生出了反应。 “我在煤城这边。”张五金苦笑一事:“碰上鬼了,神耳教真的是邪教。” 然后就把李二仙的话,加上自己琢磨的,全都说了,而尚锐在那边骇然惊呼:“僵尸电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五千万,我的天,老五,你在那边等着,我马上联系那边的国安,跟你会面。” “不要。”张五金断然拒绝。 有些话他说了,但有些话他是不会说的,例如摄心术控制人心,李二仙即然会了摄心术,又传了五六万弟子,这中间一些有身份有势力有影响力的,她必然重点对待,还不知道她用摄心术控制了哪些人,万一也有国安,或者国安的家属什么的,总之一句话吧,张五金怕了李玉姣,对其他人也绝对信不过。 “我只信得过你。”张五金直说了:“再说了,你傻啊你,这应该是一件大功劳吧,你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好的好的。”听到他这话,尚锐在那边笑了起来:“我也是给吓到了,别说五千万,就这几十万信众,一个群发短信,那就不得了啊,好,我马上过来。” “到也不要太急。”张五金能理解尚锐的急迫,这玩意儿确实太可怕了,一般的信众就很疯狂很不可理喻了,更何况是给挖耳子控制的教众,真要疯起来,无法想象:“我呆会要回去,今晚上肯定出不来,明天吧,我到时找机会给你打电话。” “好。”尚锐应了,又叮嘱他几句。 张五金挂了电话,却又在外面逛了好大一圈儿,给五仙姑打了电话,只叫苦说这一类药不好买,却听到那边电话里一个笑声:“唷唷唷,一个药都买不到,五仙,你男朋友不行啊。” 张五金一听傻了,不对啊,这是李二仙的笑声,一如下午接车时,她那种爽朗脆快,阳光明媚的感觉。 “这怎么回事?”他一愣之下,有了个猜测,李玉姣用摄心术,重又控制了李二仙,甚至有可能把这一段记忆都给抹掉了,到也不是抹掉,就是让她忘记吧,就如五仙姑她们忘了爹娘一样。 “李二仙这么对她,她就这么算了。”张五金有些怀疑,不过想想,又慢慢点头了:“也是啊,控制了李二仙,然后留着她慢慢的报复,不是更好吗,而且李二仙传了那么多弟子,只怕也用摄心术控制了不少人,这些都是有用的,李玉姣又不是普通人,她野心勃勃,自然利益当先了。” 他还想到另外一点:“李玉姣可能也不想让我看到生疑,但今夜这事,她要怎么跟我解释,说不过去啊,难道说李二仙有羊癫疯,突然发作,现在又好了?解释不过去吧。” 左思右想,却猛然一惊:“李玉姣会不会也控制我?解释不了,索性把我也控制住,那就不要解释了,而且我功夫不错,帮得上她的忙呢。” 这么想着,几乎冷汗都出来了,首先第一个就是想给尚锐打电话,但再一想,不行啊,摄心术他不能说,因为先前他就没说啊,说一半留一半,尚锐会怎么想,以后只怕兄弟都没得做。 “那要怎么办?”他一时傍惶无措,跟尚锐说不得,无法求援,而不回去也肯定不行,第一,尚锐说了,要他时刻留意,帮国安盯着,他这会儿缩了,说自己怕死,嘿嘿,不但尚锐瞧不起他,只怕简汉武几个也要瞧不起他了,再不会说他是简家老五。 另一个,他也舍不得五仙姑,五仙姑虽然在传道,但她是给李玉姣控制的,就如一台电脑给黑客控制了,自动转发黄色信息一样,只能怪黑客,不能把电脑抓起来,而且这一段时间相处,五仙姑真的很不错,长得漂亮不说了,气质也非常的优雅娴静,某些方面,跟秋雨很相象。 当然,她到底是江湖上走动的,有些东西,不能跟秋雨比,但真的是不错了啊,事实上,李二仙她们传了五六万弟子,五仙姑却只传了三千多,从一个反面就证明了,五仙姑身上的野心和利益心就不重在李二仙眼里,五仙姑是个废物,可在张五金眼里,这是她的优点,印衬着她的本性。 最后,五仙姑是给他用霸床霸气压服了的,与他生死相随,他要是不要她,她会死的,这一点,连李玉姣都控制不了。 可就这么跑回去送菜,他又不情愿,真要是给李玉姣控制了,以后李玉姣发动邪教动乱,他也跟着闹,一旦事败,他也要跟着坐牢,那时候秋雨怎么办? “不对,我是国安的顾问啊。”他猛然想到了这一点,就算给李玉姣控制了,就算跟着李玉姣作乱,他是国安的顾问,算是卧底,不会有什么事。 “但李玉姣控制人心到底控制到了什么程度,要是催眠我之后,把我的底都挖出来,那就不要等以后了,李玉姣铁定会直接杀了我,弄个车祸什么的,多简单啊。” 他想来想去,彷徨难决,突地想到了五雷印:“咦,五雷印霸道得很,对迷药都有效,对摄心术有没有效?” 回想张虎眼的笔记,说五雷印主要就是驱邪怯迷的,解酒只是一个副效应,至于掺了迷药的酒也能解,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李玉姣的摄心术,不就是迷惑人的神智吗?五雷印应该刚好可以克制。” 虽然想是这么想,还是没把握,但没得选择啊,又不能联系尚锐求援,又不能扭头就走,只有回去。 211五雷印 211五雷印 再一个,他也有点儿侥幸:“也许李玉姣不会对付我吧,我先前躲到了楼下,她应该猜我没有听到李二仙的话,那么我最多看了一场丑剧,看了一下她的屁股,不至于就要把我控制起来吧。” 这么想着,不管了,开回李二仙的别墅,五仙姑迎出来,张五金留神看她,不过什么都看不出来,表面好好的,至于神智,有没有给李玉姣再洗一遍脑,他没有读心术,真的不知道,而春宫中肯定是显示不出来的。 “这药好难买的,都不卖给我,转了老半天,差不多把煤城的药店都转到了。”张五金装模作样叫苦。 “不过还是给你买到了嘛。”五仙姑可比李二仙温柔多了,表扬他:“我的男朋友还是很能干的吗?” “是吗?”张五金笑,凑到她耳边:“到底有多能干,呆会让你试试。” 五仙姑玉颊娇红,嗔他一眼,身子却软软的靠到了他怀里,道:“对了五金,师父让我告诉你,二师姐突然中了邪,不过已经给师父治好了,你不要再提这件事,免得二师姐难堪,好不好?” “原来是中了邪啊,难怪弄得跟个人妖一样。”张五金一脸恍然的样子,心下暗暗点头:“果然是重又给李玉姣控制了。” 而心中对李玉姣的忌惮,则更深一层。 李玉姣没有立马对付李二仙,固然可能有他的原因,但不会是最主要的原因,如果是碍着他,李玉姣完全有着更多的手段,例如先把李二仙藏起来,只说中了邪生了病就行,然后第二天打发他跟五仙姑回去,难道他还会来管李二仙的事?不可能嘛。 李玉姣之所以放过李二仙,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要利用李二仙,起码李二仙收的那些弟子就不能放弃。 受了这样的羞辱,但为了利益,却可以容忍不发,笑脸相对,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江湖女子,已经是有了政客的素质啊。 这样的一个女人,太可怕了,想着还要面对李玉姣,张五金几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 他同时还疑惑一点,李玉姣是怎么跟五仙姑她们解释的? 潜意识中的控制,随便李玉姣说什么,五仙姑她们都信? 还是说,李玉姣重又把五仙姑洗了一遍脑? 虽然心中疑惑,但张五金现在不敢问,跟着五仙姑进去,李二仙跟李玉姣李三仙三个坐在客厅里,在那儿说笑着看电视,看到张五金进来,李二仙先笑了起来:“买来了啊,我们还在说,要是真不行,那我们的五仙以后怎么办呢?” 声音清脆,不过略带一点嘶哑,可能是先前的狂笑破了音,但反而更好听了。 笑容阳光,这个玩笑也开得不轻不重,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笑出来。 下午初见面时的那个李二仙,真的又回来了。 这就好比用ghost重装系统,一健还原。 太神奇了。 太可怕了。 张五金后背心发冷,面上到是不露出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而五仙姑则直接发嗔:“你个死二仙,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扑过去,两个人打闹成一团。 “你们这两个疯蹄子,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三仙笑骂着要起身躲开,不想二仙突然起身,一下把她压翻在沙发上,三个人顿进扭做一堆。 而李玉姣则在一边微微的笑着,恰如慈祥的母亲,看着儿女们打闹,她还对张五金笑了笑,笑容很亲和。 张五金回以微笑,带着点儿尴尬的意思。 他这个神情是对的,五仙姑让他不提,但他还是记得,所以有点儿尴尬,正合适他的心理,李玉姣看在眼里,自然不会起疑。 张五金看李玉姣李二仙演技好,其实说到演戏,今天的他,也是越来越厉害了。 张五金也坐下来看电视,李二仙三个始终就没消停过,三个人挤在一堆,叽叽喳喳的,时不时又会打闹起来,如果没有先前的变故,张五金真的会觉得这场面很温馨。 一直到十一点,李玉姣要休息了,李二仙才安排了房间,五仙姑本还有些害羞,说要跟李二仙几个一起睡,李二仙却猛一下把她推进张五金房里。 “鸳鸯戏水去吧,装什么装?”李二仙咯咯娇知,李三仙也笑:“五仙你还乔模乔样,小心哪些人把张五金抢了去,你就要哭了。” “呀,死三仙,你说谁呢。”李二仙顿时又尖叫着扑向李三仙,李三仙赶紧逃命,老远都还听得到她们的笑闹声。 “两个疯婆子。”五仙姑扑哧一笑,嗔是嗔,脸上却满是笑意,张五金只看她这神色,立刻明白了,李玉姣果然也对五仙姑用了摄心术,给五仙姑洗了脑,否则李二仙如此对待李玉姣,五仙姑即便听李玉姣的话不计较,心中也绝不可能有这种温馨的感觉。 “厉害。”张五金暗暗感概,更加忌惮。 “在想什么呢?”五仙姑吊着他脖子,娇娇的问,腮带娇红,眼若春水。 张五金突然想,其实这种洗脑也不无好处,至少可以让人忘掉不痛快的事,永远活在快乐中,象五仙姑现在,把先前的事完全忘记了,于是在她心里,二仙还是以前的那个二仙,那个好师姐,真心的喜欢着,也真心的快乐着,挺好的啊。 “我在想啊,鸳鸯戏水要怎么戏?” 五仙姑顿时整个人都吊到了他身上,眼眸更柔得如一汪春水,腻声道:“你想怎么戏都可以。” “真的啊。”张五金索性把她抱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天,五仙姑大清就起来了,跑去练剑。 张五金在窗前看了一下,李玉姣李二仙全起来了,都在后面的花园里练剑,都穿着白色的练功服,身姿个顶个的英武,长相也个顶个的漂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是一群仙女呢,谁知里面至少藏着两条毒蛇。”张五金暗暗摇头。 五仙姑本质纯良,这一点她可以肯定,李三仙到底怎么样,先前觉得她人挺好的,但现在嘛,只有天知道了。 上午几个女人逛街,张五金本来最喜欢逛街,秋雨的兴头都不如他,但跟这几个女人逛,他却实在没兴趣,于是说在步行街外面的咖啡店等。 坐下没多久,尚锐过来了。 张五金到真没想到尚锐会说来就来,看来他的猜测没错,先前尚锐说弄什么小组支援他,纯粹就是鬼扯,这会儿事态真的严重了,上头重视了,他就马上出现了,而且能准确的在咖啡店找到他,很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做得到的,他说的那个组,估计真的是全体开过来了,甚至有可能级别更高。 当然,国安到底怎么运作的,张五金不知道,但大致不会猜错就是了。 五千万人的大动乱,即便说李二仙吹牛,减去十倍吧,那也是五百万,天爷,国安若这么大的事态还不重视,国安部长可以回家挖红薯了。 “咦,张五金,你怎么在这里?”尚锐还装出是偶尔撞见他的样子,一脸的惊喜。 张五金好悬差一点笑喷了,强忍着,拉得脸上肌肉生生作痛,也一脸惊喜:“尚老三啊,我在这边出差,不是说你小子带着别人的老婆私奔了吗?原来躲这里逍遥快活来了啊。” 这话出口,旁边好几个人往尚锐脸上看去,尤其是那个服务员,挺年轻的一个小妹妹,估计比较纯,看尚锐的眼光里,满满的都是鄙视。 尚锐会演,尴尬的笑,坐过来,呲着牙齿,一副要生吃人肉的样子:“我踹死你信不信?” 张五金咬着牙笑,这不是要吃肉,不咬着牙,真得要笑喷了,道:“地下党接头嘛,当然要有个理由,对了,我那个证带来没有,什么高级巡视员的,靠,这名字一听就不靠谱,跟广州老军医似的,不是蒙我吧。” “跟你这文盲就没话。”尚锐一脸没好气:“这是一种待遇,知不知道,地区省里,甚至中央,都有这种巡视员的,一般都是高配,虽没有实权,但可以反应问题,不说见官大三级吧,至少人家面子上得给你个礼遇。” 对这个什么高级巡视员,张五金心里确实有抵触情绪,顾问就顾问呗,我高兴了顾一下,不高兴或者顾不上,那就没顾了,结果改什么巡视,还高级,弄得跟个脑白金似的,但尚锐这么一解释,他到是明白了。 还是他对官场不了解,事实上,这样的巡视员,就是给那些级别高但其实不掌实权或者说靠边了的人的一个待遇。 例如正厅的级别,但是靠边站的人,给你个什么名义呢,实在安不下,叫巡视员吧,然后下去跑一跑,你又不是厅长,管不了事,但挂个巡视员或者类似的名头,多少好听一点,下面也多少要给个面子。 而尚锐帮张五金弄的这个,显然也是一个意思,到不是骗他的。 “这样啊。”张五金明白了,嘿嘿笑,伸手:“那拿过来吧,即然是好东西,可不能给你小子贪污了。” “我再踹死你一次信不信。”尚锐再咬牙:“这会儿把证给你,你想死啊,不如我直接踹死你。” 这个有理,张五金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揣着个国安的证去跟李玉姣玩游戏,真的是找死吗? 212情况不妙 212情况不妙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说。”尚锐脸色一正。 张五金也收了玩笑之心,两边看了一下:“这里方不方便?” “没事。”尚锐点头:“我的人四面都监视住了,你是随意进来的,后面也没人跟踪。” 果然是带了一大帮子人来,张五金还是两边看了一下,看不出哪个是国安,脸上没写字啊。 “我是无意中发现的。” 怎么说,张五金早就想好的,摄心术他不想说,李二仙下迷药迷翻李玉姣想要虐待的事,他也不想说,那个没意思,只说李二仙几个向李玉姣汇报传道的情况,露了口风,给他偷听到了。 李二仙的话他到是原话再学说了一遍,选一万个弟子,用挖耳子激发他们的燥性,这里他说了什么地关人关,他都不懂,想来尚锐更加不懂,且让国安琢磨去。 选一万弟子,打通地关,然后让他们去传道,每人传一千个,五仙姑七个人,一年不到可以传三十多万弟子,这些人再差再差,一人传一千个还是做得到的,那么就是一千万。 其实在今天之前,张五金虽然有些吃惊,但感受并不真实。 就如旁边的人看车祸现场,虽然惨烈,但不会感同身受,而跟尚锐这么一说,看到尚锐脸上紧张的神情,他的感觉突然也强烈起来。 真要是那样,太可怕了,一时心中无法接受,忍不住道:“这个也只是说说吧,很多人其实还是不信这个的,象你和我,谁要是拿给挖耳子说,挖一下耳朵就能听到佛音,甚至自己就能成佛,我只会给他一巴掌。” “不。”尚锐摇头:“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是有很多人不信教,但真要大规模传播,可以换方法的,可以用各种借口招人。” “也是啊。”张五金一想,确实有可能。 你不信教,你想发财不?你想成功不?你想出人头地不?佛没有诱惑力,金子总有吧,哪怕就是李求金那样的人,要是告诉他,信教的弟子中,好多有身份有影响力的人,或者说有很多大老板,只要也信教,要投资,一句话的事,而有了政绩,要升官,同样是一句话的事,还有很多同门帮衬,这么一来,李求金会不试着掏一下耳朵吗? 反正只是掏耳朵,又不会死人,但只要一掏耳朵,就很有可能给挖耳子控制。他给控制了,再去发展下线,以他的身份和影响力,天爷,难以想象那种情形。 而神耳教收的弟子中,有很多都是这种有身份有权势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最差如五仙姑,都收了不少。 张五金猛然想到了早几年的气功潮,好象有个数据是,中国十三亿人,四亿多人在练气功,而传得最火的那个中功,有近亿的弟子。 那个还没有挖耳子,还不能控制人就到那个程度了,神耳门有了挖耳子,会到什么程度。 张五金脸上终于变了颜色,尚锐紧紧盯着他:“老五,你现在明白了,你这次是立下大功了,我昨夜连夜上报,不但是部里,政治局都知道了。” “那抓人啊。”张五金叫:“还等什么,直接抓,这种事情,未必还讲什么证据人权?那不笑死个人?” 张五金激动起来。他不懂多少大道理,但他无法接受一个受挖耳子控制的世界。 “这不行。”尚锐摇头:“不是什么证据人权什么的,国家力量面前,没有人权,虽然这些邪教一般受西方支持,西方各国,没事还要挑事呢,如果我们没证据抓人,西方国家更会闹起来,但那个没用的,几只苍蝇嗡嗡,不必理会。” “是啊,那怕什么?” “怕李玉姣传的那三十万弟子,怕李玉娥传的近三十万弟子,怕李玉龙在全世界各地传的二十多万弟子。”尚锐一脸凝重:“我们可以把李玉姣李玉娥和她们的几大弟子全抓起来,但不可能把所有学员全抓起来,而这些学员是受挖耳子控制的,就如毒品上了瘾,根本无可理喻,他们若是找不到他们的老师,然后西方势力或者李玉龙在海外的势力一挑拨,那就是滔天大祸。” 张五金惊呆了,他先前想得简单,尚锐这么一分晰,他才意识到里面的严重性。 是啊,抓李玉姣几个容易,奇门异术,碰上国家力量,那就是渣,箩祖就是现成的例子。 但要命的是那遍布中国甚至遍布世界的近百万学员,他们是受挖耳子控制的,他们是无可理喻的,哪怕就是张五金自身,他一身的功夫,丹田气足到可以夜御十女而不泄,日走百里而不累,也同样抵御不住挖耳子的控制,必须每天都要五仙姑帮他按摩泄火。 而最要命的是,现在的世界是扁平的,华盛顿发个短信,中国最偏远的角落里都能收到,只要手机有信号,然后这几十万人燥动起来,海外的弟子再帮着叫,西方势力再火上浇油,中国政府立刻就是铁板烧上的那块牛肉,滋滋的叫。 “那怎么办?” 张五金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自得一下,甚至可以说很狡猾,可碰到这样的大事,他脑子里顿时就一锅浆糊,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尚锐同样一脸严肃,死死的盯着他,眼中的光,象针芒一样剌人,这人平时是个黑肚子,有些油滑起来,张五金都还要自叹不如,可在这一刻,张五金在他眼里看到了强烈的责任心和使命感。 “现在最重要最关健的,是找出挖耳子让人上瘾的秘密,只要解开挖耳子让人上瘾的秘密,帮那近百万学员摆脱挖耳子的控制,神耳教就只是个简单的邪教,再对付她们,一句话的事。” “对头。”张五金猛然醒悟:“这是关健,就如吸毒,只要吸毒的人戒了毒,再没人去吸了,毒品也就不成为危害了。” “所以一切要拜托你。”尚锐猛地抓住了张五金的手,两眼死死的看着他:“老五,你现在明白了没有,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这种江湖奇门异术,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更无法开解,象箩祖的箩,我们最好的试验室研究了这么久,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是一只箩嘛,也没什么稀奇的。”听到试验室一直在研究,张五金到是有些心虚了,搪塞一句。 “不是的。”尚锐摇头:“没那么简单,实话告话你吧兄弟,这段时间,实验室里,已经死了十几只猴子了,就是学箩祖和你那样,做一模一样的箩,埋进土里,必死。” “啊。”张五金张嘴,没想到国安这么不依不饶,居然还拿猴子做实验:“不是吧,这么夸张。” “是事实。”尚锐点头:“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就是做不到埋土中不死。” “猴子不是人嘛。”张五金只能这么说,都不敢看尚锐了,装做倒酒:“来,边喝边说,女人逛街,没那么容易出来的。” “他们用人做过实验。” “啊。”尚锐一句话,惊得张五金手一抖,酒洒到了外面:“没死人吧。” “人到是没死。”尚锐摇头:“带了氧气进去的,但反复试验过,里面缺氧,不吸氧,人就会窒息。” “一般人可能是不行。”张五金给挤到台子边边上了,只好死撑:“要练功的人,可以进行体呼吸的,才能勉强吸到箩里的空气,不过也有些缺氧,那天我在里面,也有点儿缺氧,脑子里面迷迷糊糊的,就象做美梦一样。” 那天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这会儿到是个好借口,不管尚锐信不信,反正他就是这话。 “所以说了,这些江湖奇门中的事,用现代科技,根本无法解释,就好比气功中的经络,明明存在,但用最高倍数的放大镜也找不到一样,只能拜托你。”他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因为只有你懂。” “不要说什么拜托。”张五金点点头,看着尚锐:“我也不想邪教把这个国家弄乱的,这也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这种大道理他还真不习惯说,喝了口酒,道:“老三,你对催眠术了不了解?” “催眠术?”尚锐眼光一凝,他有着职业的敏感,张五金这么问,他显然意识到有问题。 “我听说有些催眠术,可以将人深度催眠,就好比我给人深度催眠了,然后施术者给我下了命令,只要看到老三你,就要拿刀子捅死你,好象变了个人一样,这样的催眠术,存不存在?” “催眠术是有。”尚锐点头:“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要是那样,那我们对间谍就不要审了,直接催眠就行。” 他说着摇头,但看张五金神色不对,他眼神一凝:“真有?” 张五金想了想,点了点头:“神耳门有一门秘传的功法,叫做玉女摄心,好象就类同于催眠术,挖耳子只能简单的让人上瘾,而这个玉女摄心则更进一步,不过我只听了一嘴,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竟然有这样的邪术?” 213免死金牌 213免死金牌 “不要小看了中国古人。”看他有些不信,张五金冷笑了一下:“就箩祖的那只箩,我可以说,你们任何的现代科技都不可能破解。” “到是。”他这么一说,尚锐到是信了。 “说真的老三。”张五金一脸严肃的看着尚锐:“万一那个玉女摄心是真的,我要是给发现了,给李玉姣用玉女摄心控制了神智,然后也跟着她们乱来,宣传邪教啊,甚至杀人啊,那到时怎么办啊。” “你没有关系的。”尚锐是多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断然摇头:“我说了,神耳教这件事,政治局都给惊动了,中央非常重视,你的名字,在中央挂了号了,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没有关系的,而且国家会感谢你,为你做出的贡献和牺牲。” “免死金牌?”张五金开玩笑。 “是。”尚锐却没笑:“只要是在这次行动中,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没有关系。” 他一脸端严,不象是虚言安哄骗,而且大家是兄弟,不是普通的线人关系,尚锐不可能骗他。 张五金心中发热,看着尚锐,道:“那我就放心了,说实话,你别怪我不爱国,我有钱,有女人,日子过得很逍遥,家里又还有爹娘,而那个玉女摄心,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真的,千真万确,她们可以彻底的控制人心,我只举一个例子,李玉姣和李玉娥她们几个亲传弟子,全都是孤儿,她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的,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忘记了自己的父母,这里面没有古怪吗?” 他说着一停,微微沉呤:“我先前确实有些害怕,就等你来,等你抓人,你要不抓人,我就直接滚蛋了,回家抱美女去,不过你这么一说,那我就当这个卧底,想尽办法,把那个挖耳子的秘密挖出来。”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尚锐再次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握:“老五,你放心,你的功绩,国家不会忘记。” 这时他神情凝了一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道:“老五,她们出来了。” 这表估计有呼叫的功能,震动似的,不过张五金只是猜,没有问,因为这些都只是小东西而已,他只要开口,现在这种情形下,尚锐立马会给他配一套,不过还是不配的好,戴这种东西去李玉姣眼前晃,找死吗? “好。”张五金站起来,随又转身,想一想,有些事还是不可靠。 “怎么?”尚锐看着他。 张五金从腰上把钥匙扣拿出来,给尚锐看那枚五雷印,道:“李玉姣邪功极深,而且非常狡猾,我不敢确定,一定能对付得了她的玉女摄心术,如果你以后看到我的行为不正常,那我可能就是中了李玉姣的摄心术,那你就用这枚印章,这样。” 他说着,比划给尚锐看:“用这印章,压在我小指的第三指节上,不轻不重,十分钟,如果不行,就压第二指节,同样十分钟,如果还不行,就压第三指节,五分钟。” “印章,压指节。”身为国安精锐,这会儿的尚锐,却实在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但醉床与箩祖的箩,然后还有神耳教的挖耳子,都让他知道,中华民间,确实有很多神秘的存在,而张五金在酒床和箩祖那件事上,也反复证实过了,他确实有一些人所不能的诡异长处,他即然这么说,而且这么郑而重之,自然有他的理由。 “好,我记下了。”他咽了下唾沫,郑重点头。 “如果七窍流血,不要怕,我要是清醒过来,自然会阻止你。”张五金想起了先前流鼻血的事,不过他不太敢确定,到底是看李玉姣的**给性虐剌激的呢,还是五雷印太霸道,先说明一下没错吧。 “七窍流血。”尚锐又吓一跳,再看一眼那个印章,汗,他钥匙扣上也有这么一枚啊,领工资的,这么厉害,压指节上五分钟可以让人七窍流血?神打啊? “我记下了。”只好再次点头。 “好,那我去了。”张五金转身,走了两步,却又回头:“你不拿筷子敲碗吗?” “拿筷子敲碗干嘛?”尚锐再次不明白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不是要敲筑配音的吗,要你敲筑,难度高点儿,敲碗还是可以吧。” “靠。”尚锐这下明白了,直接出中指,张五金大笑,转身,还真唱上了,不过尚锐一听,又笑喷了。 “风兮兮易水寒,流氓一去兮,内裤不还。” “这小子。”尚锐看着张五金的背影,暗暗摇头:“不过这小子是有真本事,半藏半露的,却还吓人。” 张五金出来,买了张报纸,边走边看,果然,前面远远的,五仙姑几个就大包小包的出来了,张五金迎上去,李二仙直接就把包挂他手上了,李三仙也没客气。 “不是吧。”张五金一脸苦。 “什么是不是?”李二仙咯咯笑,把五仙姑手上的袋子也抢过来挂张五金手上,拍拍手,一脸理所当然:“什么是男人,田中一劳力而已,就该是你拿的。” “可也没有田里长时装的道理啊。”张五金不服气。 “我们五仙这田里,什么都长。”李二仙挑着下巴。 五仙姑顿时羞到了,掐她腰肉:“二仙你个死流氓。” 李二仙咯咯笑,两人闹做一团,路人纷纷侧目。 没办法,五仙姑这样的美女,一个就不得了了,一家伙四个,那就好比是暗夜里的一圈萤光灯啊。 不过吸引目光最多的还是李玉姣,三十四岁的女人,最多也就是看得二十五六岁,不比五仙姑几个显老,而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却又是五仙姑几个没有的。 五仙姑几个美如天上的星星,但李玉姣却是皎皎的月光,当月光出来的时候,会有几个人去看星星呢? 至于张五金这个田力,也给人看了几眼,也就是看狗屎的感觉,如果他有读心术,听到的一定是这句——走狗屎运的家伙! 五仙姑到张五金边上,要帮他提几个袋子,张五金笑:“不必,又不重,你挽着我就好了,倍儿有面子,再累也值了。” 这话哄女人,绝杀,五仙姑笑得花儿一样,果真就挽着了他手臂。 “这么亲热,看得人妒忌死了。”李二仙啧啧出声,挽了李三仙:“三仙,我们走这边,离他们远点儿。” 李三仙也凑热闹:“就是,故意气我们是不是?” 五仙姑扬着俏丽的小下巴,得意的哼了哼,索性在张五金脸上嗒的亲了一下,更引得李二仙两个火力全开,狂轰烂炸。 美人香吻,张五金也还是蛮亨受的,尤其想着尚锐等人就在边上偷窥,心下更是飘飘然——老五出马,一泡就是美女,以后有得吹了。 “你们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不多逛一会儿?”他问五仙姑。 李二仙耳朵却尖,虽然到了另一边,中间还隔着个李玉姣,偏就听见了,一嘴儿酸水:“还不是你的仙仙,说什么中午了,要给你按摩了,生怕你受一点点辛苦,真是酸死了。” “我高兴,你管得着吗?”五仙姑下巴扬得更高。 午时,阳极阴生,阴火最盛,这个时候按摩泄火效果最佳,五仙姑到是记在心里,张五金心下感动,对五仙姑道:“仙仙,谢谢你。” 五仙姑满脸都是羞喜,挽得他更紧了,而边上的李玉姣,则一直保持着微微的笑,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雍容大气的看着周围争俏的百花。 她的笑吸引了无数路人,但张五金却不敢多看她的笑脸。 越毒的蛇,往往皮子就越美丽,为什么呢?难道造物主也吃过女人的亏,知道越漂亮的女人,越可怕?所以把自然界有毒的东西,都弄上一张美丽的外皮? 还是张五金开车,五仙姑跟他坐前面,李玉姣三个坐后面,叽叽喳喳,李二仙李三仙两个话多,李玉姣的话其实也不少,在外面她装得大气一点,私下相处,也就是一个八卦女人。 张五金估计,她摄心术的设定,一些独特的命令之外,平时应该就是让五仙姑她们几个爱她亲她,如母女姐妹般相处,所以李二仙几个平时在她面前,都非常的亲近随便甚至有些儿娇纵,但又打骨子里爱她敬她。 尤其是想到昨天李二仙还那般对李玉姣,眨眼就好象全忘记了一般,张五金真的打心底里感叹佩服:“这个玉女摄心,真是太神奇了,也太可怕了,只要中了她的摄心术,哪怕是杀父仇人,也会当她是亲娘一样的亲啊。” 又想到霸床,霸床虽然也玄奇,但在精微之处,还是要差一些,操纵系统明显没有这么灵活啊。 到家里,李二仙两个准备饭菜,这别墅里本来有几个佣人,不过李玉姣几个一来,李二仙就把她们都打发走了,很显然是怕无意中泄露什么秘密,只不知是李二仙自己的主意呢,还是李玉姣的主意。 五仙姑则跟张五金进房,帮他按摩。 张五金舒爽之极,慢慢的便觉得眼皮子发沉,好象要睡过去了。 如果不是心中一直绷着一根弦,张五金说不定就真的睡过去了,但这会儿在往黑甜乡的狂奔中,心中却突然闪念:“不对,我怎么想睡觉了,以前不会的啊。” 214催眠 214催眠 以前按到这个时候,往往就是把五仙姑哄到前面来,骑坐在他身上,互相按,抱着这样娇俏的美人儿,玩着这样香艳的游戏,打瞌睡?那怎么可能? “手法有问题,难道仙仙也会暗算我?”张五金面上不动声色,装出昏睡的样子,嘴也停了,身体也放松,但心下却急转念头,而想到这一点,心中还有些心酸,不过马上就醒悟过来了。 “不对,肯定是李玉姣用摄心术对仙仙下了命令。” 悟通这一点,他心中那种痛楚的感觉就消失了,更进一步想:“仙仙是给霸床的霸气压服了的,即便李玉姣用摄心术,要她伤害我,应该仙仙也不会答应,李玉姣可能就是命令仙仙用手法让我入睡。” 他这只是猜测,但他自认为有理,因为五仙姑用的手法一直都很柔和,就如米酒一般,虽然醉人,却是一股绵绵的劲道。 “让我睡过去了,然后李玉姣才会进来施术,应该是这样。” 张五金想通了这一点,心中却有些犹豫,他对李玉姣极为忌惮,虽然心中警醒,而且有五雷印,可到底能不能抵挡得住李玉姣的摄心术呢,万一抵挡不住,一旦心神给控制了,那时要怎么办? 这时五仙姑轻轻叫了他两声:“五金,五金。” 张五金没有应,身子动了一下,似乎是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就轻轻的打起了呼。 赌一把。 这是他刹那间的决定,要做卧底,兄弟在那儿看着呢,要救五仙姑,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娇柔妩媚,百依百顺。 还有一点,尚锐的话,说他的名字,在中央都挂了号,这让他激动,没有退路。 “我这一身功力,再加上五雷印,还不信了就。”呼噜声里,他暗暗咬牙。 叫了他两声没应,五仙姑,蹑手蹑脚出门,没多会,李玉姣果然就进来了。 张五金没有睁眼,但他仿佛有第三只眼,能看到李玉姣。 这就是一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 李玉姣走到他后面,伸手按上他脑袋,触着肌肤,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很细,很柔,不凉,而是带着一点微微的温热。 一般心毒的人,手都是冰凉的,李玉姣绝对是条毒蛇,手却是温的,摸到身上,甚至非常的舒服,有一种异样的剌激,当然,这种剌激主要不是来自李玉姣手的触感,而是来自李玉姣这个人。 一股热气从李玉姣手指透入张五金脑后,他微微的又晕了一下,不过这会儿他手中扣着了五雷印,就用左手小指屈起来夹着。 小指沟通心肾,肾为先天之源,心为神明之本,以五雷印轰击心肾,先天中自有一股本源之力,激发神明,不坠昏迷。 不过他没有紧紧扣着,而是感应到心肾微微交轰,脑中的晕沉感稍稍给驱去,他手指就又松开一点点。 太清醒不行,太清醒就完全要演戏,而中了摄心术的人,会是种什么反应,张五金完全不知道,最多是一些书上网上的知识,就是眼发直啊什么的,可万一不是这样呢,岂不演砸了? 李玉姣是什么人,真正有师传的,江湖奇门中的高手,一代宗师级的人物,在她面前演戏,稍一个不对,完全可能砸了场子,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所以张五金聪明了一把,不完全驱走那种昏神感,而是让自己陷在一种半昏迷中,只留一线清醒,大体则昏沉着,让本能去反应。 本能的反应,就应该是中了摄心术的反应,基本不会错。 “唵---嘛---呢---叭---咪---吽---。” 背后的李玉姣,开始念诵六字大明咒,声调怪异,同时她手在张五金脑袋上不住的按动,热气一股一股的透进来。 张五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中,仿佛在做一个白日梦,走在夏日午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之极,可偏偏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好象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如一个灵魂,在世间飘荡,那种感觉,怪极了。 他一身的功力,在这会儿半点用也没有,他先不敢运功,这会儿,则是不会运了,只有惟一的一丝清明,在即将完全失去自我之时,小指扣拢,五雷印轰击,又多一丝清明,不过他随即又放开五雷印,让脑袋大体的昏沉着。 他感觉到椅子好象在动,这是一条转椅,估计是李玉姣转动了一下,然后耳中叮的一声脆响,不大,但很清脆,好象是弹指的声音,张五金仿佛记得,李玉姣的指甲比较长。 “睁开眼晴,看着我。” 随着这一下弹指,李玉姣开口出声,音调极怪,没有音阶,就是一种平直的声调,仿佛一个平胸的女子,完全没有起伏。 张五金微有些清醒,不过他立马让自己半昏沉着,不让自己完全醒过来,只是被动的接受李玉姣的指令,茫然的睁开眼晴,看着李玉姣,眼晴虽然睁开了,却没有焦点。 不过他还是看清了,李玉姣就在他身前不远处,眼光特别的亮,她的眼眸其实很美,有时候李二仙几个跟她说笑,她开心甚或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那真是美极了,而在这一刻,张五金感应到的,就是两道光,特别特别亮的光。 这种光,是李玉姣运功的原因,也是张五金特意保持这种半昏沉状态的原因,人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对光的感应,总是更强烈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李玉姣开始问话,还是那种奇怪的没有音阶的平声。 张五金的反应,显然是正确的,她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张五金。”张五金完全不用脑子去想,刻意让自己保持这种半昏沉状态,就如学生时代,夏日的午后,昏昏沉沉的回答,声调同样是平平的,仿佛就是在梦中。 他这种回答也是正确的,李玉姣没有觉出任何异常,继续问:“你是哪里人?” “南祟城关镇下面的青山冲人,原青山机械厂的。”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提到师父,张五金心中微微动了一下,忙又克制这种清醒,绝对不动脑子,绝对不去想,只是本能反应。 “张虎眼。” “他是做什么的?” “木匠。” “你跟他学过木匠?” “是。” “他教你的武功,叫什么名字。” “五雷手。”这个张五金也没想,因为是事先就想好了的,要应付李玉姣,岂是那么容易的,他事先可着实费了不少脑筋。 李玉姣微微停了一下,五雷手,这个张五金编出来的名字,显然她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没有迟疑多久,中国功夫多拉,乱七八糟,叫什么的都有,没听过有什么稀奇。 “你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 “是的?” “你是怎么去北祟的?” “我大表哥是北祟开发区的主任,他让我去的。” 这话似乎有漏洞,北祟开发区的主任,把他弄过去,让他当副主任?没这个权力吧,你以为是私企啊,不过李玉姣并不关心这个,他只是问一下张五金基本情况而已。 “你们家里有警察吗?” “没有。” “你认识警察吗?” “我有个同学是警察。” “你们关系好吗?” “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 问到这里,李玉姣又停了一下,再问:“你真心喜欢五仙吗?” “是的,我真心喜欢她。” “唵---嘛---呢---叭---咪---吽----。” 李玉姣突然又念起了六字大明咒,她的声调拖长了,一种奇怪的音调,张五金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就好象夏日午睡,耳边老是有一只蚊子,似远又似近,嗡嗡的叫着。 他几乎真的想要睡了,但眼晴却闭不上,李玉姣的眼光仿佛有一种怪异的吸力,紧紧的吸着他的眼光,根本无法挣开。 “张五金,你要记住,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特别特别的喜欢我,看见我就特别的亲,绝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我对你的要求,你会无条件的服从-------。” 李玉姣的声音嗡嗡的,似乎有无数的苍蝇嗡嗡叫着飞进张五金的脑海,他真的生出一个感觉,真的觉得面前的李玉姣特别的亲,是一个最好最好的人,看到她,自己整个人就象晒在冬天的太阳底下,特别的舒服,特别的温暖,而她说的话,他完全不会违背,会无条件的服从。 张五金脸上不自禁的带出了笑意。 蚊子叫的声音慢慢远去了,李玉姣再又念诵起了六字大明咒,这六个音,就象钉子,要把他钉住一般。 在几乎要完全的昏神中,张五金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明悟,几乎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他的小指扣了一下。 五雷印发出雷轰,震动心肾,这会儿的感觉,特别的强烈,恰如云开雾散一般,心中的迷雾,一下驱除了一大半。 他脑中马上就起了个念头:“这就是李玉姣控制李二仙她们的方法,在心底给她们打下烙印,让她们在潜意识里当她是最亲的人,自然的亲她敬她,听她的话。” “闭上眼晴,睡一会儿吧。” 李玉姣说着,眼晴一闭,张五金眼前亮光消失,他眼晴情不自禁的就闭上了,心中还有明悟,但又自己驱除,不过他已经知道了,李玉姣施术已经完成,如果不是他有五雷印,一直保持着一丝清醒,又在最后关头震动神明,他的心神就完全给李玉姣控制了。 215冒险成功 215冒险成功 他心中松了口气,微微低头,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鼻子里面突然特别痒,张五金睁开眼晴,面前一张笑脸,是五仙姑,正在用发尖挠他的鼻子呢。 张五金一把抱住她,搂了坐在自己腿上。 五仙姑穿着白色带碎花的短袖,下面是同色的小短裙,在家里,没有穿裤袜,光着两条雪白粉嫩的大腿,整个人明艳娇媚,看着就让人动心。 张五金伸嘴就吻。 “过了李玉姣那一关了,她从此应该会信任我,只要有机会,我就能救仙仙。”心中这么想着,张五金突然特别的冲动起来。 “不好,五金,呆会就要吃饭了呢。”五仙姑喘息着,轻轻推他的头。 “不管,我现在就要吃你。” 张五金一脸蛮横。 下楼的时候,五仙姑还面带潮红,张五金却是心情舒爽,他看到李玉姣,眼晴一亮,叫道:“圣母,你真漂亮。” 他这眼晴一亮,有一半,是情不自禁,李玉姣施术时,他虽然保持有一丝清醒,但也处在半昏神的状态,李玉姣的摄心术,还是起了作用的,只不过最后给他五雷印一轰,没有钉进他心底,浮光掠影,但仍然可以不自觉的显现出来。 另一半,则是故意的,因为李玉姣已经施了术,他看到李玉姣,就应该觉得特别亲,而不象前几天一样,只是对李玉姣尊敬,所以他这时候的眼光,就是亮晶晶的看着李玉姣,脸上带着完全不加掩饰的亲近和欢喜。 李玉姣也迎着他目光,脸上同样是一脸的亲切,不过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这里面很有趣的,她以前只有女弟子,施术的时候,就是让五仙姑几个亲近她,都是女人嘛,亲就好了,百无禁忌,却没去想张五金是男的,这会儿四目相对,却就有点尴尬了。 “别叫我圣母了。”不过李玉姣到到底道行深,只是略微尴尬了解五,就微笑摇头:“跟仙仙一样,叫我师父吧。” “师父。”张五金笑得更灿烂了:“你真漂亮。” “咯咯,师父当然漂亮了。”李二仙端了菜出来,抱着李玉姣的胳膊,一脸的亲。 李玉姣的脸终于有些红了,眼光错开,不跟张五金对视了,张五金那炯炯的眼光,让她有些不习惯,笑道:“漂亮什么啊,都老太婆了,你的五仙才漂亮呢。” “五仙也漂亮,师父更漂亮。”张五金拿出了死缠烂打的劲头。 李二仙咯咯笑,看一眼五仙姑,突然伸指去脸上刮了两下。 五仙姑眉眼含春,脸带潮红,李二仙自然看得出来,五仙姑顿时羞到了,扑上去就去掐李二仙:“死二仙,今天我不收了你,誓不为人。” 李二仙穿着黄色无袖的短纱裙,回来同样把裤袜脱掉了,给五仙姑扑翻在沙发上,露出里面白色的小内裤,和一半雪白的臀辨。 李三仙刚好出来,就在一边冷哼:“真漂亮啊,象才剥的盐水鸡蛋。” 李二仙立刻醒悟过来,翻身就爬起来,一下把五仙姑推到一边,瞟一眼张五金,拉好裙子,满脸通红:“死五仙,要死了你。” 五仙姑咯咯笑,张五金当然是装做没看见,却时不时的去看李玉姣,眼光亮晶晶的,仿佛一百瓦的灯泡。 这种毫不加掩饰的亲近喜欢,到真让李玉姣有些受不了了,心中暗叫:“忘了他是男的了,而且他功力深,作用也就大,这到是个麻烦。” 而张五金看到李玉姣居然躲闪他的目光,立知方法奏效,心中暗笑,同时又隐隐的生出一种冲动,甚至小腹都热了起来。 “不是要我亲近她吗?我就更亲一点,象给她迷住了的男人一样,到看她怎么应付,是不是再施术阻止我,但要怎么阻止,难道不让我亲近她?让我反感她,那不白施术了?哈哈。” 心中得意,更是肆无忌惮。 他这几天,表现得有些缩手缩脚,这会儿却是完全放开了。 他一张嘴本来就油,这时候加油舔醋,逗得李二仙几个欢笑不绝,就李玉姣也时不时的忍不住大笑。 而张五金对她又表现出一种完全不加掩饰的亲热,甚而时不时的带点儿荤腔,小调戏一下,弄得李玉姣含羞带嗔,那份儿风情,却是五仙姑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了的,看到张五金腹中发火,心中更是火热一片。 张五金已经发现了,李玉姣似乎拿着他现在的状况有些纠结,好象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就太好玩了。 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得特别放肆,他怕真惹急了李玉姣,再给他施术,命令他不许笑或者什么的,那就麻烦了,得慢慢来,不着急。 到晚上,五仙姑跟他说起,李玉姣答应张五金跟她的事了,不是处着,而是可以成亲。 “真的?”张五金也欢喜起来,虽然五仙姑现在还给李玉姣控制着,但无论如何说,五仙姑要是答案应嫁给他,都是个好消息。 “是真的。”五仙姑脸红红的,整个人柔得象水一样:“不过师父说了,至少一年之内,我不能跟你结婚的,师父养我教我,我得帮师门出力呢,就是你,你也要帮师父做点儿事才行。” “那当然。”张五金点头,这个他早猜到了,李玉姣即然下手控制他,自然就会要利用他,否则控制他做什么啊,他看得出来,李玉姣这个摄心术,要消耗一定的功力呢,尤其是第一次施术控制,绝对不会很轻松。 “师父要我做什么?”他试探着问。 “不知道。”五仙姑摇头:“不过你功力深,反正帮得上忙就是了。” 五仙姑的这个回答,在张五金意料之中,李玉姣是在潜意识中控制五仙姑几个的,而日常生活中,是以亲和为主,那些背地里的阴谋,要临时下令的,平时不会表现出来,李二仙说的,发展几千万弟子,建立神教的国度,这样的计划,五仙姑就完全不知道。 张五金惟一猜不到的是,李二仙是怎么知道的,就如她神奇的自解了摄心术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第二天,李玉姣突然让五仙姑跟李三仙都回去,却把张五金留了下来。 五仙姑两个对李玉姣的话是绝不会违逆的,虽然有些不舍,还是立马收拾一下就动身了。 张五金送到机场,回来的路上,停了下车,联系上了尚锐,通报了一下大致的情况,不过他暂时没什么进展,而他成功的抗住了李玉姣摄心术的事,他又不愿对尚锐说,先前是怕万一,这会儿没万一了,那就单独九万自摸吧,才不接炮。 回来,李玉姣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却不见李二仙。 一个人斜坐在那里的李玉姣,如人前一般的美,恰如客厅桌上摆的那一株水仙花。 看见张五金进来,李玉姣起身,道:“回来了啊,跟我来二楼。” “好。”张五金笑得露牙,眼光更是亮晶晶的,仿佛无极调速的台灯,先是五瓦,现在直接调到了一百瓦。 他现在还不太敢有什么举动,但可以先在神情上表露出来,我亲近你,我喜欢你,我看到你,眼珠子就会发亮——这么步步进逼的去逗李玉姣——反正这是李玉姣在术中要求的啊。 李玉姣看他一眼,好象有些无奈,没理他,自顾自转身上楼,张五金落在后面。 李玉姣穿的是宝蓝色的筒裙,很合体,勾勒出绝美的线条,尤其上楼的时候,一扭一扭的,她风姿绝佳,这样的扭动,真的美不可言,妙不可言。 张五金索性站着不动,就那么傻呆呆看着,这个不是装的,是真的看傻了,当然,这也是故意的,要不是故意的要逗李玉姣,他也不可能这么傻看的,太没礼貌了不是。 李玉姣到二楼转弯处,回头见他没跟上来,嗔道:“快上来啊,你傻了啊。” “师父,你这么走上去,真的象天上的仙女一样。”张五金露出一脸的痴态,毫不吝惜的发出他心中的赞美。 “别胡思乱想了,快上来。”李玉姣一声嗔怪,却又不好生得气,男徒弟和女徒弟,这里面的操作,好象确实要有区别才行,不过张五金这个样子,这么痴迷,她心中又隐隐的有些暗喜。 女人都是虚荣的,李玉姣也绝不会例外。 尤其张五金长得还不错,虽然一脸傻笑,可笑得阳光灿烂,眼眸子也亮得让人心中发烫,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会讨厌,无论她十四岁,还是三十四岁。 “好咧。”张五金两个箭步就上了楼,然后又站在下面,看着李玉姣扭着屁股,一步一步的扭上去。 李玉姣回头,看着他,几乎有些无语了。 张五金也毫不畏怯的回看着她,因为李玉姣术中的命令,他对她只有喜欢,只有亲近,没有畏惧。 “师父,你一定是天上的仙子下凡的,我真的想对你顶礼膜拜啊,要不我拜你一下好不好。” “你个傻小子,胡扯什么。”李玉姣终于受不了他,错开了眼光,张五金敏锐的发现,她的耳根,微微的有些红了。 “有戏。”张五金暗叫一声:“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要是能把她勾上床,最好想办法勾上霸床,嘿嘿,那就好办了。” 要想找到挖耳子的秘密,进而解开五仙姑身上的摄心术,只有从李玉姣身上下手。 216不是江姐 216不是江姐 其实张五金想过另外一个办法,他刚跟尚锐见面就说过,把李玉姣或者李二仙秘密逮捕,严刑拷打,讯问挖耳子的秘密,不信她们就是江姐。 可尚锐反问过他一句,万一挖耳子无解呢,反而惊动了神耳教的人,那时怎么办? 张五金当场就就给问住了,是啊,万一挖耳子无解呢,那不是逼得李玉娥李玉龙他们提前发动? 所以还是只有从侧面想办法,至少要确定一点,挖耳子的邪性是有解的,那时才好下手。 当然,万一到了神耳教要发动了,而他还是找不到挖耳子的秘密,国安当然也会赌一把,把李玉姣几个抓起来,严刑讯问,那个不会客气,但在这会儿,还是要以稳妥为主。 李玉姣进了那个大练功房,张五金到是愣了一下:“进这里面做什么?” 一进去,猛然一愣,李二仙给拷在中间最大的那张椅子上,就跟那天的李玉姣一模一样,很显然,是李玉姣给她拷上的,不过李玉姣没用迷药,所以李二仙是清醒着的,一见李玉姣进来,她脸上露出极度惊惧之色。 “她打发走仙仙两个,是要单独报复李二仙,可为什么留下我?”张五金脑中闪念,嘴上却道:“师父,二师姐这是怎么了,你拷上她做什么啊。” “张五金,看着我。”李玉姣突然厉声一喝,张五金闻声扭头,耳中铮的一声,却是李玉姣弹了一下指甲。 张五金脑中猛地嗡的一下,精神突然就有一种恍惚感,仿佛突然进入了一个梦境一般。 他那天是以半昏沉的神智受术,所以,虽然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却还是受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这会儿也是一样,脑中昏沉一下,马上就有了醒悟:“这是李玉姣在施展摄心术了,第一次施术要按摩,以后的不要,就好比上网,第一次要装机,以后就只要直接拨号就行了,而这一弹指,就是拨号的秘码。” 他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马上又象那天一样,放弃自己的意念,就顺着那种迷神的状态进去,眼光发直,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玉姣。 “张五金,上去强暴她,施放你心中所有的暴虐,虐待她。”李玉姣的声音跟那天一模一样,一种怪异的平阶音,却仿佛在张五金心里拨一根弦,拨得他心中一崩一崩的。 “是。”张五金有一丝清醒,但毫不犹豫的答应,眼光转到李二仙身上,稍停了一下,似乎在辨识目标,然后就走了过去。 “不要,师父,饶了我。”李二仙一脸惊恐,哀声惨叫。 “饶了你。”李玉姣冷哼一声:“你不是要虐待我吗?那我就让你尝尝,虐待的滋味。” “不,不要。”李二仙惊恐的摇着头。 张五金装出目光发直的样子,心中却已然清醒,看到李二仙这种状态,暗想:“先前李玉姣是施术抹掉了她的记忆,看来这会儿又施术给她恢复了,也是,惟有让李二仙有这样的记忆,报复起来才有快感不是,我还以为她放过李二仙了呢,却原来在这里等着。” 他心里这么想,脚下可不停,走到李二仙面前,忽地一声吼,双手一扯,就扯开了李二仙的衣服---。 直到李玉姣叫停,张五金以为一切结束了,但李玉姣却并没有解除对他的施术,张五金有些不能理解,却见李玉姣又屈起手指,弹了两下。 李玉姣控制他,只弹了一下,这次弹了两下,而且音色也略有不同,张五金脑海中就没什么感觉,而本来垂垂欲死的李二仙却茫然的抬起头来。 “原来她控制李二仙是弹两下。”张五金暗叫。 看着李二仙这时的样子,他心中觉得有些不忍。 虽然他觉得李二仙活该,虽然他也想,自己名义上是受李玉姣控制的,应该是身不由己的,但看到李二仙凄惨的样子,这些理由好象都有些无力。 不过他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仍是眼光发直的呆站着,衣服也不知道穿。 虽然散着眼光,他其实在看着李玉姣,不知她想要干嘛,难道是要施术给李二仙洗脑,忘记今天的情形。 “李二仙,以后,张五金就是你的男人,你最喜欢他这样虐待你,记住了没有。”声音是一样的,平直没有音阶,带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记住了。”李二仙的声音嘶哑无力,但应得非常干脆。 而张五金突然有一种全身发寒的感觉,本来就是夏天了,他身体又好,丹田气又足,根本不觉得冷,但这会儿,却仿佛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 凌辱了一次不算,李玉姣竟然要他以后长久的虐待凌辱李二仙,这样的报复,太残忍了。 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恰如面对一条毒蛇,虽然美丽绝伦,却让人心中发寒。 不过李玉姣显然不知道张五金心中的感觉,她一直以为张五金是给她控制着的,是不由自主的,也是没有主体意识的,这也是她敢于旁观的原因,在她心里,给她控制了神智的张五金,就如一条野狗差不多,人是不必在野狗面前害羞的。 处理了李二仙,李玉姣又对张五金下令:“张五金,拿上你的衣服,回自己房里去,洗个澡,睡一觉,记住,李二仙也是你的女人,你可以每天虐待她,不过你要忘记我在边上看的事,今天我没在这里。” “是。”张五金也茫然的应着,穿上衣服,回到自己房间,还真洗了个澡,到床上躺下,他才长吁了口气,胸前的重压好象才缓缓散去。 “这两个女人。”他摇摇头,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李二仙当天没有出房,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张五金才见到她,却是李二仙主动到了他房里。 不能不承认,女人的恢复力真强,昨天她给张五金的感觉,就如一朵调零的花,但这会儿,却又春光灿烂了,而与往日不同的是,她见到张五金,不再是那种朋友之间的友善戏谑,而是情人之间的欢喜俏皮,她探头进来,做个鬼脸:“懒汉子,起床了。” 她笑着,俏脸粉艳,而眼眸中,则带着浓浓的春意。 张五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李玉姣的摄心术的作用,李二仙把他当成她的男朋友了。 “还傻愣着做什么啊。”见他不动,李二仙进来,竟然一下就掀开了他的被子。 张五金猝不及防,顿时就狼狈了。 “呀。”李二仙惊叫一声,转背身去,双手捂住了脸:“你个流氓。” 她背影娇俏,这一声娇嗔,更是荡人心魄,张五金心中猛然一热,忍不住伸手,一把搂住李二仙的腰。 “呀。”李二仙没防备,给他搂得一下跌坐在床上,却又啊的一声,秀眉微促。 “怎么了?”张五金问。 “痛。”李二仙皱着眉头。 张五金对李二仙的感觉很复杂,但在这一刻,他心里更多的是怜惜和一种负疚感。 “对不起。” “没事。”李二仙却突然就笑了,回头看着他,脸上满是娇媚,眼眸中更是春水盈盈,忽地伸手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喜欢。” 他松手,李二仙红唇微张,娇喘吁吁,满面潮红,一面整理着滑下来的吊带衫,一面含羞娇嗔:“你就是个大色狼。” 张五金笑:“我是大灰狼,你是小白兔,晚上我要吃掉你。” “才不给你吃。”李二仙娇笑着跳起来:“小白兔会跑的。”到门外,却又探头进来,小小的红舌头伸了一下:“快起来大灰狼,吃饭了。” 看着她背影消失,张五金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 他无法知道这时的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知道,李二仙把他当男友,对他纵放激情,只是受了李玉姣摄心术的控制,而他是清醒的,这就让他心中有一种虚假的感觉,可是,面对李二仙的娇媚,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在亲热缠绵中,他不但会想起怀中的李二仙只是一具木偶,只是给线牵引,不是真心爱他,还会想起,真实的李二仙,不但野心勃勃,而且心里变态,怀中娇媚的尤物,其实是一条毒蛇,可是,他的身体却又对她的美丽生出反应。 还真是纠结啊。 下楼,李玉姣坐在餐桌前面,这是一种西式的高背椅,李玉姣盘着发髻,雪脖欣长,身姿如玉,有着一种西方贵妇的高雅,又带着一点东方的古典美,任何男人,无论西方的还是东方的,只要看她一眼,就一定会发出惊叹。 “起来了?”看到张五金走过来,李玉姣微微扭头,笑了一下。 她的笑,如春花绽放,明艳中透着大气,亲和着带着雍容,这实在是一个极品的女人,她若去演贵妇,就这一个笑脸,便要顷倒众生。 但张五金眼前,却看到了另外一张脸,昨日镜子里的脸,看着他凌辱李二仙,那获得了报复快感后的微微有些扭曲兴奋的脸。 那也是她。 “发什么呆啊。”李二仙端了粥盆过来,嗔他一眼:“看呆了?” “是啊。”张五金掩饰,眼中发光:“师父今天早上真漂亮。” 217哪个漂亮 217哪个漂亮 “我就不漂亮了吗?”李二仙娇嗔,故意嘟着嘴,这个样子的她,特别的娇俏,张五金发现,如果把李二仙的本性掩盖起来,她应该是个特别会撒娇的女子。 “你也漂亮。”张五金点头。 “那到底是我漂亮还是师父漂亮。”李二仙却不肯放过他,到李玉姣前面,躬下身,把脸贴着李玉姣的脸,笑呤呤的看着张五金,李玉姣也同样是笑微微的,似乎觉得李二仙调戏张五金很有趣,眼光中满是饶有趣味的样子。 张五金傻笑,背脊中却一阵阵冰寒,仿佛有人在他背上倒冰水。 现在的两张脸,和昨天的两张脸重迭到了一起,昨天是生死仇敌,今天却亲如母女姐妹。 摄心术,这世上居然有如此邪恶的功法。 李玉姣,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而阴狠的女人。 但李二仙似乎也差不多,她只是被控制了,解开控制的她,同样的恶毒变态。 这样两张并贴在一起的笑脸,美到极致,却也可怕到极致。 “我要晕了。”张五金掩饰着捂住眼晴:“你们实在太漂亮了,我眼都花了。” 两女咯咯娇笑,花枝乱颤,李二仙是被控制的,心中是一个喜欢张五金的意识,自然笑得开心,而李玉姣却也同样笑得开心,因为张五金的这个回答,很有趣。 而张五金慢慢的也觉得有趣了。 与蛇共舞,而且是两条美丽绝伦的美女蛇,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这样的女子,除了在电影电视和小说中,平时哪里见得到? 秋雨,谢红萤,秦梦寒,王含芷就更不用说了,张五金的几个女人,每一个都很正常,五仙姑虽然是给霸气影响了气脉,但她的本性,同样娴雅安静,有着清雅的气质,惟有一个薛青青,也不过就是世侩了一点,真要把她跟李二仙李玉姣放到一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遇到这样的女人,是一个悲剧,但也是一份奇遇,张五金把心态放平了,又开始眼光炯炯的放出热量,调戏李玉姣,尤其每每想到看他凌辱李二仙时那镜中兴奋潮红的脸,张五金就更有兴致。 不过李二仙非常缠人,她确实是张五金所遇到过的女人中最开朗最热情最娇俏最有活力的一个,而缠起人来,也是花样烦多,这要是精力差一点的,半个上午就能给缠晕过去。 不过张五金精力好得很,调整了心态,他也放开胸怀,尽情亨受李二仙的娇姿媚态。 随后的几天里,情形都差不多,很剌激,很兴奋,但隐隐的又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张五金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一个梦,一个噩梦。 终会醒来吧,他想。 因为李玉姣是有大野心的,他需要李二仙,也需要张五金给她帮忙出力,不可能留着他两个,天天玩性虐的游戏,只为报复李二仙,这不可能。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李二仙只是噩梦的前奏。 这天,李玉姣让张五金到另一个房里。 “让你看个视频,认识个人。”李玉姣打开视频。 “好。”张五金兴致勃勃的坐到李玉姣边上,眼光晶亮,整个人象烧开了的麻辣汤,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几天,他一直以这个形象出现在李玉姣面前,步步进逼。 “你坐那边的椅子行不行?”李玉姣皱了皱眉头。 “不好。”张五金断然拒绝,对着李玉姣一脸的笑,露出大白牙:“师父,我喜欢跟你坐在一起。” 看李玉姣促着秀眉,他稍稍坐开一点:“这样可以了吧。” 他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恰如给母亲烦了的小男孩。 他每天都是这样,李玉姣拿他无可奈何,张五金认为摄心术在操作方面比霸床精微,其实李玉姣有苦自己知,摄心术的操作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因为在施术的过程中,人象木偶一样,脑子是不灵活的。 要求他亲,他会亲,要求他恨,他会恨,这些简单的命令,会执行得非常彻底,但你要求他又爱又恨,或者说,即不远,又不近,那是做不到的。 为什么机器人不能取代人,电脑不能取代人脑,就是灵活性不够,摄心术也是一样。 她要求张五金亲近她,喜欢她,于是张五金就象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 她也可以再施术,要求张五金不理她,远离她,甚或是恨她,这也可以。 但她没有办法让张五金即喜欢她,又不来烦她,这个真做不到。 当然,她并不知道张五金是故意的,只觉得可能是男弟子与女弟子的不同,而她现在需要张五金听话,所以只能任他粘着,无可奈何。 当然,也不能否定,张五金长得漂亮,男人爱美女,美女也喜欢帅哥啊。张五金这样的帅哥贴近身来,或许有些烦,但真说到讨厌,也并不觉得。 “那你不许再靠过来。”李玉姣几乎是在娇嗔了,说着,她自己脸色都微微有些红,而张五金就是对着她笑,笑得那个灿烂啊,狗尾巴草开了花一样。 李玉姣真的无可奈何了,而心中却也微微的有些荡漾。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笑。”李玉姣没好气。 张五金却笑得更灿烂了,耸了耸鼻子:“师父,你身上真香。” 然后眼晴在她身上乱瞄。 李玉姣穿着纯色的两件套,中间收腰,微带一点包臀,很简单的服饰,却给她穿出一种极为柔美端庄的气质,在家里,她没有穿裤袜,坐下时,露出半截大腿,象玉一样的白,象瓷一样的光滑,张五金好几次都想伸手摸一下,只是还不敢。 李玉姣却彻底败给他了,不再理他,拿遥控器快进。 视频上现出一个女人,在舞剑,这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或者二十四五岁年纪,身材修长,雪白的瓜子脸,极为漂亮,身材也非常的好,几乎与李玉姣不相上下,张五金特意看了一下这女子的臀,跟李玉姣一样,果然有着绝美的线条,不用说,这女人也是神耳门的,练出来的美臀。 “哇,这剑舞得真漂亮,师父,这是你吗?”张五金其实已经看出来了,这绝对是另外一个女子,而且看这女子舞剑的身手,估计可能是李玉姣的师姐妹,不可能是没见过面的一仙四仙等人,她们没有这份功力。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李玉姣果然就促起眉头:“你说呢。” 张五金摇摇头:“有点儿象,是了,她的腿比师父你的要纤细一些。” 李玉姣的眉头顿时又锁紧了一点,但张五金随后的话,却让她气不得笑不得了。 “不过男人其实喜欢女人腿上的肉多一点点,尤其是在床上。” “往下看,不许说话。”李玉姣娇哼。 她在五仙姑几个面前,向来是一派亲切随和,端庄大度,惟有张五金,却时不时的就能让她生起气来。 张五金露着牙齿笑。 视频有很多,有舞剑的,有静坐的,有看书的,有说笑的,也有一些照片,俗话说百变女人,张五金觉得,这句话用在视频中这个女人身上,非常贴切。 然而无论是怎么样的变化,这女人都有一种出尘脱俗的美。 最重要的是,这女子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跟李玉姣一样,真说到长相,李玉姣并不见得就比李二仙她们强多少,让她超越她们的,是她独特的气质。 这女子也一样,有一种极为独特的气质:冷艳。 秦梦寒是出了名的冷艳,但秦梦寒的冷艳与这女子又不相同。秦梦寒是草根出身,除了一张脸,没有多少底气,所以她的冷,只是一种自爱自重的清高矜持。 而这女子,清冷之中,却透露着强烈的自信,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果说秦梦寒是幽兰自赏,这女子则是冷月傲天,清光照人。 对于男人来说,得到秦梦寒,就仿佛摘了一朵名花,但如果能得到这个女子,则仿佛是揽到了天上的月亮,那种成就感,没有什么可以形容。 “这还真是一个尤物。”张五金暗暗赞叹,忍不住拿李玉姣跟这女子去比。 可以说,两人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李玉姣第一面给张五金的感觉,就如图画中的古仕女,幽远如诗,又如壁画中的观音,飘飘若仙。 是的,只能是第一面,或者说,只能是表面,再往后,再往里,李玉姣就不能看了,仕女会化身毒蛇,观音会变成魔鬼,可即便如此,外表仍迷得张五金一颠一倒的。 在李玉姣面前,他一半是装的,但一半也是真的,这个女人,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哪怕是随随便便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迷人的风韵,当然,这些不是天生的,是玉女心经独特的心法练出来的——时时刻刻,如玉女独坐。 所以不能拿秋雨她们跟她去比,就如她是浓妆艳抹的美女,而秋雨她们只是素颜而已,但确实是迷人啊,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视颦放完,李玉姣扭头看张五金:“这个女人怎么样,给个评价。” 张五金微微凝神。 摄心术操控的人,只在潜意识中有个必须执行的命令,而在平时,智力和反应都是正常的。 218广寒仙子 218广寒仙子 所以张五金即便是装,也不能表现得太傻,真只会露出白牙笑,那是白痴,李玉姣不需要白痴,李玉姣之所以控制他,看重的,是他那一身浑厚无比,三个李玉姣也比不了的功力,张五金可以确定这一点。 李玉姣必然要用他,不只是用来报复李二仙,另外一定还有用,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若表现得太傻,李玉姣说不定就不会用他了。 “四个字。”张五金伸出手,比出四个指头:“冷艳高贵。” “冷艳高贵。”李玉姣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着视频,视频的最后,是一个定格的画面,那女子斜靠在一条游艇的栏杆上,头上还架着一副太阳眼镜,冷冷的看着镜头,恰如高贵的神女,俯瞰着凡俗的一切。 “她比我如何?” “她不如师父你?”张五金毫不犹豫,没有半秒停留。 这是李玉姣摄心术给出的必然答案,在张五金心里,李玉姣一定是最亲的,他最喜欢的,但这会儿李玉姣似乎想要听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她看着张五金:“有理由吗?” “有。”张五金点头,他看了一眼镜中女子胸前,眼光又落到李玉姣胸前:“这个女人,我看到她舞剑,只觉得好看,但我看到师父你,心里却特别的想摸一下。” 居然是这样的答案。 李玉姣彻底傻眼。 正是秋雨那句话啊,五宝大人的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 “你混蛋你。”李玉姣脸一红,腾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走,张五金心中却似有火在烧,突然间伸手,在李玉姣腰间一揽。 李玉姣猝不及防,她完全没想到张五金真个敢伸手啊,而且羞恼之下,起得急了,没有站稳,给张五金一揽,不由自主的往沙发上一倒。 张五金跟自己的女人们玩惯了,就势一下就压在了李玉姣身上,双手同时抓着了她双手,而嘴则闪电般的吻到了李玉姣唇上。 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张五金所有的女人里,只有第一次吻到秋雨,他才有这种感觉,以后的谢红萤秦梦寒全都没有。 “呀。”李玉姣身子一给压住,立刻用力一挣,她身上有功夫,力道不小,只不过突然间双腿悬空,脚下无根,腰力用不足。 若是平常人,即便力道不足,给她一掀,也要掀到沙发下面。 但张五金功力可比她强得多了,最主要张五金跟自己的女人们玩惯了的,这种身体接触之间的游戏,熟得不能再熟,所以李玉姣那一掀之力,给他轻轻松松就化解了,而等到唇被吻住,李玉姣心中同时一麻,也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我的初吻,等了那个人二十一年,却给他吻了。” 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都痴了,麻木了,再不知道反抗。 张五金深深长吻,舌头更肆无忌惮的侵入。 李玉姣完全不知道反抗,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你看见没有,你看见没有,我为你守了二十一年,现在被别人摘去了,你看见了没有,心痛了没有?” 张五金本来只想冒险试一下,因为李玉姣让他看视频,一定是有原因的,也就是说,要用他了,即然要用他,就不会轻易对付他,冒险试一下,没有关系。 想不到的是,看似心机如海极难对付的李玉姣,给他一吻一亲,居然整个人都软了,跟其她女人好象也没什么两样,这机会太难得了。 “吃了她。” 可惜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手还没来得动作,李玉姣突然呀的一声,整个人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一扭,同时带着一股劲,在张五金的感觉中,她仿佛突然变成了一条蛇,一下就从他身下滑了出去,而腰胯一收一弹,扭力中带着一股弹力,竟把张五金整个人一下子弹了起来,掀到了沙发下面。 张五金身子落地,立刻就翻了起来,身上仿佛装了弹簧一样,这是抖弹劲,整体浑圆,周身弹裹,所谓沾衣十八跌,就是这个意思。 手一伸,就搭到了李玉姣雪白的大腿上。 这时铮的一声,却是李玉姣弹了一下手指,口中同时发出了怪异的平阶音。 张五金一愣,脑中闪电般衡量,这时若扑上去,他有绝对的把握,制住李玉姣,最终得到她的身体。 可问题是,这是沙发,不是霸床,李玉姣这样的女子,不能拿普通的女孩子去比,普通的女孩子,尤其是处女的话,一旦破了身,再哄一哄,说不定就死心塌地了,但李玉姣不会。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这是一个阴狠残忍的女人,这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女人。 而能练出这一身功夫,她也是一个极聪明尤其是极坚忍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心志坚定之极,不会轻易为什么改变。 而如果不能让她死心塌地,不能让她把身心全部打开,张五金就不可能真正进入她的内心,找到解开挖耳子和摄心术的方法,那就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所以,张五金在闪电般的一下权衡后,还是决定放手。 至少在有机会把李玉姣弄上霸床之前,他不能冒险,只能继续装成给李玉姣摄心术控制了的样子,骗取她的信任。 “手拿开。” 李玉姣虽然努力保持着平阶音,但张五金能听出来,她声音微微有些喘。 即然要装,张五金就绝对听话,把手拿开,眼晴紧紧的盯着李玉姣,带着直光。 弹指,独特的音调,还有眼光,这是摄心术控制人的三大要素,不过这会儿李玉姣的声音不但有些颤,眼光也没有那么亮,但李玉姣自己可能不知道。 她坐起身来,整理衣服,做着这些事,她玉齿咬着唇皮,恨恨的盯着张五金。 张五金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也暗暗凝栗:“她会怎么对付我?” 想到李玉姣对付李二仙的手段,他后背心发凉,心中也就暗暗发狠:“真要敢对我下死手,那我也不客气,先把你上了,然后绑起来,再临时做一张霸床,霸王举鼎,不信压不服你。” 这是最后的办法,霸床不是摄心术,霸床是靠霸气,以气制脉,如果是用强的方式最终控制李玉姣,李玉姣心里是记得的,即便最终屈服,也有怨气,而摄心术在这方面就要强一些,摄心术能让人忘掉,但张五金不会摄心术,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转过身去,看着电脑。”李玉姣下令。 张五金依言转身,不过还是微微凝着神,提防着李玉姣在后面袭击他,虽然他觉得,李玉姣即然认定摄心术控制了他,就不必要让他转过身再对付他,不过还是不敢大意。 李玉姣并没有袭击他,却拿起了遥控器,视频再又动了起来,道:“她叫李玉娥,是我的仇人,让住她的样子,明天她来,必要的时候,你帮我对付她,她善于用剑,你要留神,不可大意。” 张五金早就猜到,这个女人,如此气质,十有**,就是李玉姣的师姐李玉娥,这时得到确认,暗暗点头,心中却起了疑惑:“她控制了自己的徒弟不算,居然还要对付自己的同门师姐?” 口中却毫不犹豫的应声:“是。” “你回房去。”李玉姣下仅,又补充:“忘了今天的事。” “是。”张五金再次点头,没有丝毫停留的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背影消失,李玉姣咬了咬牙,一脸的羞恼气恨,但慢慢的,眼神却迷蒙起来,口中低叫:“玉龙,玉龙,龙哥-------。” 这一天,张五金再没见到李玉姣,他有些担心李玉姣生气,不过想到李玉姣即要他帮着对付李玉娥,应该先就不会对付他,到没有那么担心。 晚上到了床上,想了一会,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李二仙叫他才起来。 “懒汉子。”李二仙揪他的耳朵,张五金眼晴还没睁开呢,顺手一抱,反把李二仙抱到了床上,一个翻身压住了,伸嘴就吻。 “不要,你臭死了。”李二仙咯咯笑着挣扎。 张五金睁开眼,身下的女人笑如晨花,他昨日对李玉姣多了一些理解,今天早上,心态也有所改变,包刮对李二仙,他突然都有了一点新的认识。 她们,都只是一些女人而已,如果她们跟秋雨王含芷一样,不入奇门,而是正常的长大,正常的读书,正常的恋爱,正常的生活,她们会这样吗? 不会的,那她们就只会跟张五金看到的其她女人一样,就是生活中的女人,而不是电影电视上的女人。 有句话说,态度决定一切,人有什么样的态度,就会有怎么样的人生,其实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有怎么样的人生,才会有怎么样的态度。 这些女人,身不由己。 所以,张五金坚定的去吻她。 “坏蛋,不要。”李二仙好不容易把嘴辱挣开了,喘着气:“师父叫你去练功呢。” “哦。”张五金本来确实有心思跟李二仙好好的来一场晨练,不要虐待,他要好好的用自己的方式爱一次这个女人,但听到李玉姣叫他,到不好拖了。 219练剑 219练剑 洗漱了,跟着李二仙到后花园,李玉姣在那儿舞剑,今天是黑色的练功服,剑光如雪,人美如花,张五金都看得痴了。 李玉姣收了剑,微微有些汗,脸颊红红的,真如春花绽放,张五金忍不住叫:“师父,你这个样子,实在太美了,花园里所有的花,都要给你比下去了。” 昨日之前,他这么说话,只是抱着个调戏李玉姣的心,但这一刻,他的赞美出自真心。 “是啊。”李二仙也由衷的赞叹:“师父真美,我要是个男人,一定会爱上你的。” “我是男人。”张五金断然接口:“所以,我已经爱上师父了。” “不许拿师父开玩笑。”李玉姣脸染红霞,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晓雾晨荷,这就是一朵盛开的晨荷啊,张五金完全看呆了。 “张五金,张五金。”李玉姣叫了两声,张五金才啊的一声:“什么,师父?” 李玉姣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带着点儿娇嗔的味道:“发什么呆,我问你,你会什么兵器?” “啊。”张五金又愣了一下,才彻底醒过神来,摇头:“我没学过兵器。” 随后又补充:“我会用斧头,我以前做过小木匠嘛。”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李玉姣眼眸闪了一下。 张五金看李玉姣的眼光不同,他不知道的是,李玉姣看他的眼光也有些不同了。 “斧子不行。”李玉姣摇头:“给你一根大棒子行不行?” “大棒子啊。”张五金到是没有她那个联想:“我没使过,不知道行不行,对了,我以前用椅子打过架,那个还蛮好用的。” “椅子?”李玉姣凝眉。 “对啊。”张五金点头:“就是餐厅中的那种高背椅,可攻可守,蛮合手的,我拿一条来,你看看。” 没多久,张五金提了把椅子回来了,露着白牙对她笑:“师父你看。” 说话间,他单手提了椅子,在身前抡了一个大圈,抡得呼呼生风。 这种实木椅子相当沉重,起码有四五十斤,但张五金力大气足,舞起来轻松之极,仿佛是拿着一根稻草。 “威力是不小。”李玉姣点头:“不过你这个外圈大,若是碰上身法灵活的,怕还是要吃亏,尤其是舞久了。” “那不会。”张五金笑,今早上他特别想炫耀,说话间,他左手抓着椅子背,右手抓着座板。 “师父你看。”他把椅子脚对着外面,猛然往前一推,而且不止推一次,而是进一步推一下。 椅子大而沉重,这个姿势,椅子的背护着自己,而椅子的四只脚却叉开来对着外面,只要角度稍微变一变,身前一百八十度面积全在控制之内。 若换了一般人,这么推,力气可能不够,但张五金一推,李玉姣就看出来了,虽然进的幅度不大,但短促讯猛,风声嗖然,力度极足。 “你这是寸劲?”李玉姣有些讶然。 “对。”张五金笑,一手把椅子放下:“师父你看。” 说着,右臂伸出,半屈不屈之间,猛然打出,打出的距离不过七八寸,却居然打出了破空的声音,这是典型的寸劲了。 其实张五金也是第一次打寸劲,他也没想到真有这么个效果,而李二仙已经惊呼起来:“呀,你这一拳,可以打死牛了。” “打死牛不说,一般的人,经不起我一拳。” 张五金笑,提了提椅子:“我用椅子运寸劲,凳脚一撞,哪个想用空手来拨或者来抓,嘿嘿,有苦头吃了。” “你居然能打出寸劲,那确实是了。”李玉姣点头,脸上也有惊叹之色。 椅子沉重,拿起来,弧度太大,万一给身法灵活的人抢进空门,那就非常麻烦,但张五金居然能用椅子打出寸劲,那就谁也闯不进来了,那四只脚,等于是四枝枪,任何往上撞的人,都是找死。 “他功力居然这么高。”李玉姣暗暗感叹,脑中一闪:“玉龙功力远不如他。” “我来跟你合练一次。”她撇开心神,使个剑花,霍的一剑便向张五金胸前剌了过去。 她这一剑,灵动迅捷不说了,姿势尤其美妙之极,张五金眼光一亮,哈哈一笑,叫一声:“师父当心。” 双手提起椅子,猛地单手打旋,横扫过去。 这么大一条椅子,这么横扫,管的面积太大了,无论什么样的招式,全都没有用,李玉姣只好收剑后退,身子侧里一闪,点剌张五金侧腰。 她这一招,应变灵活,张五金椅子已经舞到左边去了,她从右边进攻,正是死角,但张五金力气大得惊人,突然手一翻,竟把扫出去的椅子凌空抡了起来,类似于那种反手抡抽的势子,一椅子就反抽了过来。 椅子这么沉重,这要是砸上了,李玉姣一身美人骨,非给砸碎了不可。 “好。”张五金的这式应变,让李玉姣大是赞赏,娇叱一声,收剑闪身,身如游龙,围着张五金滴溜溜乱转,剑如春潮,时起时收。 这与武侠电影里是完全不同的,电影小说里,一套剑法,从头使到尾,真正的打斗,哪有那样的怪事,李玉姣用的都是点剌削劈的一些散招,只不过身法灵活,姿势优美,极具观赏性,当然,威力也非常大,真要给她点上了剌上了,不死也伤。 而张五金的椅子则根本没有什么招法,就是正手反手的抡,仗着力大,借着椅子管的面积大,不管什么招,抡过去就行,这也是他力大,这么舞了一二十分钟,居然越舞越顺手,一张椅子舞得呼呼生风,把李玉姣整个人都给逼开了,根本近身不得。 这么舞着,张五金甚至还有心思欣赏李玉姣的舞态。 女人打拳也好舞蹈也好,都是极具观赏性的,尤其李玉姣的身材非常好,胸前有料,而腰臀间的曲线又美到极致,进退闪躲之际,各种美妙的姿态,层出不穷,看得张五金直流口水。 后来李玉姣也发现了不对,脸一红,嗔道:“你认真一点行不行,小心我一剑剌瞎了你一只招子。” 看来真有些羞恼了,江湖话都出来了。 张五金到给她嗔得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恶作剧之心起,道:“师父当心了。” 叫声中,把椅子一提,左手抓坐板,右手抓椅背,四脚向外,迎着李玉姣就推过去。 李玉姣已经知道他能用椅子推出寸劲,可不敢硬接,还是老招法,斜里一闪,挺剑又攻。 但这会儿情势变了,先前张五金是抡椅子,弧度特别大,所以李玉姣有机会,现在是推椅子,根本没有弧度,只要把椅子脚对的方向稍微移一下,立刻就可以正面对上李玉姣。 “当心。”他叫了一声,椅子再次前推。 李玉姣剑都没递出去,张五金的椅子就到了,她慌忙再又一闪,张五金却猛然进了一步,再又一推:“接招。” 这一下,椅脚直推到面前来,李玉姣吃了一惊,慌又再闪,张五金却绝对不再给她机会,前脚又进一步,椅子再推,身随椅进:“再接一招。” 李玉姣剑招完全剌不出去了,要剌只能照着椅子剌,那是座板呢,这样的实木椅,非常贵,但也货真价实,她可没本事把座板剌穿再伤到张五金,只好再闪。 张五金再进,步步进逼。 这不象打斗,到象男人追女人,穷追猛打,追到无路可逃,自然就到手了。 “呀。” 李玉姣步步后退,一个不防,身子猛一下撞到后面的大桂花树上面,背心一痛,而张五金的椅子居然不管不顾,四条坚硬的腿,丫丫叉叉,劈胸推了过来。 一撞之下,李玉姣身法已乱,再无闪避的余地,眼一闭,突然悲从中来:“他会杀了我吗?会的,我爱他这么多年,但他其实不爱我。” 在这一刻,她居然又把张五金幻想成了李玉龙。 张五金只想把她逼到墙角,看她狼狈的样子,这是男人的恶趣味,当然不会真的伤了她,眼见李玉姣闭眼,他停椅不发,嘿嘿一笑:“师父,怎么样?” 李玉姣给他一叫,醒过神来,看清面前的人是张五金,一时间又是失望,又是羞恼,尤其看着张五金笑得露白牙的样子,她真的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恨了。 “混蛋,你真的要撞死我啊。”她叫,无由的脸上却又一红。 “那不会的,我拿着劲呢。”张五金嘿嘿笑,把椅子放下来:“师父,你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到是体贴,李玉姣哼了一声,真个扭身坐下了,她身上有了汗,裤子包得微有些紧了,美臀那一扭的风情,看得张五金小腹一热。 “师父,刚才没撞痛吧,我给你捏一下,好不好?” 张五金问着,手却毫不犹豫的捏到了李玉姣肩上。 李玉姣本想拒绝,但张五金的手已经捏了上来,肌肤一触,仿佛有电流闪过,她身子突然就软了,再没了半丝抗拒的力道,竟如同昨日给张五金抱着强吻一般。 张五金不知她心态的变化,而且李二仙也在边上,到是不敢放肆,只是很正规的帮李玉姣捏按了一下。 李玉姣骨美肉嫩,体如春葱,捏按上去,那种手感,不知道怎么形容。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李玉姣把张五金叫了去。 220不许乱动 220不许乱动 “师父。”张五金仍旧是两眼放光,不完全是调戏,这会儿的李玉姣,换了一身装扮,上身是紫色胸前带褶的长袖衬衫,下身是灰色的长裤,一条皮带把腰束得细细的,整个人显得极为利落英武,任何男人见了,都一定会眼前一亮。 “你坐下来,不许乱动。”李玉姣指了指沙发,冷着个脸。 张五金看她神色不对,到不敢故意招惹她,依言到沙发上坐下,他并不知道,李玉姣之所以先冷着脸,其实就是怕了他油皮。 李玉姣自己不坐,站在窗子前面,她一头瀑布也似的乌发梳在脑后,结成一个发髻,很有古典的韵味,上面插着一枝挖耳子. 这枝挖耳子有七八寸长,五仙姑跟张五金说过,这枝挖耳子是李玉姣师父所赐,其实是乌金的,只是外面涂了层金水,硬度极高,即是首饰,也是短匕,还可以做暗器。 张五金同时看到了桌子上的剑。 “她是做好准备了。”张五金暗想,不过并不太关心,眼光到是溜下来,溜到李玉姣的腰臀间。 裤子很合体,又收了腰,把臀部的曲线淋漓尽致的显露了出来,真的太漂亮了,就那么站着,也是一个很自然的s形。 李玉姣仿佛背后生了眼晴,知道张五金在看她,道:“你看看电视吧。” “电视不好看。” “不是说你喜欢看电视的吗?” “以前是。”张五金点头又摇头,见李玉姣转过脸来,他对着李玉姣笑,似乎有些烦恼:“但看了师父后,电视里那些女人,怎么觉得都丑死了。” 他当然还是故意调戏李玉姣,否则哪有这么说话的,但李玉姣还真是气不得笑不得,而且不知如何,心里确实还有些美滋滋的,索性转过身,不再理他了。 她不搭腔,却给张五金看出来了她的心虚,心下暗笑,道:“师父,背上还痛不痛,要不要我再帮你按摩一下。” “不要。”李玉姣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冲口而出,回过头来,道:“你好好的坐在那里,不许动。” “哦。”张五金应了一声,故意一脸烦恼的样子,而看着李玉姣的眼光,又有些可怜巴巴的,李玉姣心中竟然一软,道:“现在不是按摩的时候,呆会李玉娥就要来了,你知道要做些什么吗?” “知道?”张五金点头,李玉姣昨天就给他下了令,他潜意识里有的,当然要回答:“李玉娥是师父的仇人,必要的时候,我要帮师父捉住她。” “对了。”李玉姣点头,终于露出个笑脸:“你乖乖的,师父就喜欢你。” “好。”张五金果然就装出乖乖的样子,象个五六岁听妈妈话的小孩子。 李玉姣给他逗得扑哧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掩饰的看窗外,远山隐隐,远天蒙蒙,她眼神也有些迷蒙:“玉龙,你要是肯逗我笑一次,我便为你死了也罢。” 她的背影,美伦美奂,腰臀的曲线,有着无穷的诱惑,张五金女人多,而且都是美女,但好象都没有李玉姣的这种诱惑力。 “我要是起身走过去,装着帮她按摩,然后搂住她,她会不会生气。”张五金转着念头,心下冲动,但有些没把握,不过转念一想:“她不会真生气,而且就算生气,要我帮忙呢,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这么想着,他站起来,走过去。 李玉姣出着神,竟然没发觉,直到张五金走到她身后,她才猛然惊觉,闪开一步,道:“我让你坐在那里啊。” “我坐不住。”张五金一脸烦恼的样子,两眼紧紧的盯着李玉姣,就仿佛两个电灯泡,又仿佛两只火枝,照得李玉姣心里发烫。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玉姣心中有些纠结,有些儿恼,有些儿烦,又有些儿心软。 “师父,你肩部好象有些发紧,没松开,是不是早上撞伤了啊,我还是帮你按摩一下吧。” 张五金说着,不等李玉姣拒绝,手直接就搭上了李玉姣肩膀。 李玉姣想闪,但前面是窗子,后面是张五金,想要厉声喝止他,又好象有些心软,稍一犹豫,张五金手已经搭上来了。 他的手,仿佛两只烧红的烙铁,虽然隔着衣服,却仍然烫得李玉姣全身发软,身子立刻就没了半点的抵抗力,随着张五金的捏按,她只好转过头,看着窗外,双脚更靠紧了窗台,好象没有力气站稳一般。 成功上手,张五金心中暗喜,不敢太急,熟练的帮李玉姣按摩着,身体同时贴近。 他的按摩手法,是五仙姑教的,虽然以前按摩的时候,最终总是一塌糊涂,但不得不说,两个人都光着的时候,教点穴和按摩,都是最有效果的,所以张五金的手法非常纯熟。 其实,不论他的手法怎么样,都是没有关系的,他的手捏到身上,李玉姣脑中就微微的有些空白,人也迟钝了很多。 这并不全是张五金的魅力,在李玉姣心里,张五金与李玉龙,始终有些重迭,她有些清醒的知道是张五金,但心中又老是幻想着是李玉龙,到最后就总是有些分不清楚。 “师父,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其实李玉姣的耳朵并没有红,不过无中生有,是逗女人的不二密诀,而他这么一说,本来没红的,也真的红了。 李玉姣心下发虚,道:“可能是天热吧。” “天是有些热。”张五金顺着她的话,又道:“师父,你的耳朵真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耳朵。” 赞美,永远是女人最甜蜜的毒药,李玉姣心中虽然觉得好象有些不对,但那种喜滋滋的感觉,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口不应声的道:“耳朵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张五金道:“我以前都没注意过,耳朵有什么好看的,今天才发现,师父你的耳朵真的好漂亮,真是上天的杰作啊。” 他由衷的赞叹,头低下去,轻轻的对着李玉姣呵气。 谢红萤最怕这一招,他只要对着她耳后轻轻呵气,谢红萤立刻就能软得象一滩泥一样,而这一招对李玉姣居然同样管用。 “别,你别呵气----噢。”李玉姣声音发颤,甚至身子都颤抖了。 张五金一发觉管用,哪里还会客气,俯下嘴,轻轻的就叼住了李玉姣的耳垂。 李玉姣身子重重的一颤,整个人就仿佛给电打了一般,脑中刹时一片空白,身子更是软得站都站不住,红唇张开,一声如泣如诉的申吟脱口而出:“噢-----。” 这样的信号,张五金哪有不知道的,舌尖更温柔的挑逗李玉姣的耳垂。 李玉姣星眸半闭,红唇微张,再没有半点的抵抗力。 张五金松开唇,把她身子转过来,李玉姣微微有些清醒,双手搭上他肩,似乎想要推开,但张五金头一伸,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李玉姣身子一颤,全身的力气顿时又消失了,双臂最终伸上来,反而勾住了张五金的脖子,整个人更紧紧的贴进了张五金怀里。 就在这时,李玉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李玉姣身子猛然一震,霍一下清醒过来,双手挣开张五金的手,叫道:“你混蛋。”猛力一推张五金肩头,推得张五金往后一坐,用力太猛,自己脑袋也在墙上撞了一下。 张五金知道李玉姣是真的有些恼了,这到是个机会,啊的一声,急道:“师父,你就算生气,要惩罚我,揍我就是了,就算给你打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但你别用脑袋来惩罚我啊,我是无所谓,可你这么漂亮,要是撞出个大包,成了个独角龙王,可就不漂亮了。” “你还说。”李玉姣又羞又气又恼,昨天就给张五金强行吻了,本来今天留了神,不想却还是迷迷糊糊的就又落到了他手里,真是气死了,可一看张五金一脸担心的傻样子,不知如何,又有些心软,真是莫名其妙。 “他不是玉龙,他不是。”在心里这么叫着,突然间悲从心起:“玉龙不要我,我就给了他,又怎么样?” 这么想着,心中一阵冲动,猛地一下扑翻张五金,伸嘴就吻住了张五金,她用的力是如此的大,吻得张五金唇皮都有些生痛了。 张五金一时有些傻,李玉姣突然间竟然主动吻他,这实在太意外了,不过随即就心花怒放,反手搂着李玉姣,也回唇吻她。 可惜,手机在停了一下后,再又顽强的响起,李玉姣挣开唇,两眼死死的看着张五金,停了好几秒,终于撑着他站起身来。 张五金发现她眼光有些不对了,便没敢再伸手搂她。 他知道李玉姣的心态,李玉姣并不是喜欢上了他,而是把他跟李玉龙搞混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态,所以不能急,得慢慢来,从刚才的试探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李玉姣最终一定会变成他的女人,当从身体到心灵全都属于他后,所有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李玉姣接了电话,只嗯了一声就挂了机,扭头看了一眼张五金,道:“李玉娥到机场了。” 221身娇 221身娇 说完,她出了房间,张五金愣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来,没多久,李玉姣回来了,应该是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红色真丝的圆领衫下面,是一条白色的七分裤,不再象先前那样,见面就给人一种英武之气,却给人一种时尚柔美的气息。 她没有看张五金,而是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机场过来,要半个多小时,要等。 张五金看着李玉姣的背影,但他脑中一直在琢磨另一件事:“她让我帮着捉住李玉娥,是想要做什么?李玉娥可是她同门师姐啊,难道她会对同门师姐下死手?应该不至于吧,仙仙说,她们同门的关系很好啊,就跟仙仙她们几个差不多的。” 想着心思,他也没动,直到隐隐的听到车声,他才站起来,到窗前,一辆红色的宝马进了别墅的大门,在前门停下来,走下来一个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袭白色的旗袍,身材修长,稍稍隔得远了点,脸看得不很清楚,只觉得很美,而她整体的气质,更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她手中抓着一枝剑,盈盈的走过来,仿佛午夜的海面,一轮明月莹莹的升起,清冷的光,照彻夜空。 那一刻,张五金几乎忘了呼吸。 “她就是我四师姐,李玉娥,外号广寒仙子。” 李玉姣幽幽的声音在张五金耳边响起:“你又看呆了,是不是?” 这话有些酸,更有些怪,张五金扭头,看到李玉姣的眼眸,她直直的看着他,却又好象没在看他,她的眼光是那般的幽远,就仿佛是在梦中,却带着无尽的伤感和哀怨。 这样的眼神,让张五金心中情不自禁的痛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明白了,李玉姣又出神了,她又把他当成李玉龙了。 可以肯定,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李玉龙曾多次象他一样,看着李玉娥的身影发傻发呆,而边上,则是现在的李玉姣,又痴看着李玉龙,忧怨伤感。 所以她才说又。 又看呆了,这四个字里,是怎么样的情怨? 张五金摇了摇头,露着白牙笑:“我还是那句话,她很漂亮,但看到师父你,我却想摸一下。” 李玉姣眼晴眨了一下,有些清醒,突地就咯咯一笑,双手伸过来,搭在了张五金脖子上,道:“你个小混蛋。” 先前怕李玉姣着恼,张五金都不敢动了,这会儿自然不会客气,顺手就搂住了李玉姣的腰,微一用力,李玉姣就靠到了他怀里。 张五金眼中露出笑意,李玉姣顿时给羞到了,突地双手一推,把他推开了,身子转过去,道:“小混蛋,老实点,呆会有奖。” “一言为定。”张五金大喜。 “不许混帐了。”李玉姣可不跟他玩拉勾上吊,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却没有出去,只是凝神听着。 显然,她对李玉娥颇有些忌惮,都不敢到楼道上去看,只敢在屋里听。 若说内力的修为,张五金估计,李玉姣李玉娥两个加起来还远不如他,但她们修的那个境,能修出那样的气质,确实是非常玄的,那种神秘的第六感,边上只要有人窥视,说不定就会发觉。 张五金便也不动,跟李玉姣一样,凝神听着。 下面客厅中传来李二仙跟李玉娥的笑声,李二仙的笑声清脆,而李玉娥的笑声在清脆中却还带着一种空灵的味道,恰如明月当空,那淡淡的清辉,你能看到,手却摸不到。 “这个女人,真是修成仙了。”张五金暗叫。 又想:“她们的师父,当年是从哪里把她们找来的?” 不过深想一点,也就大致明白了,李玉姣她们的师父,当年也肯定跟李玉姣她们收五仙姑等人一样,四方走动,看到特别漂亮灵慧的小孩子,就用摄心术控制她们,然后收为徒弟,所以这一门收的弟子都特别出色。 “这摄心术还真是歹毒。”他现在越来越讨厌这个摄心术了。 李二仙跟李玉娥在下面说着家常,李玉姣一直就是听着,没有下去的心思,张五金先有些诧异,后来猛然一想明白了,李玉姣应该是给李二仙下了令,让李二仙给李玉娥下迷药,所以她在楼上等着。 不过李玉姣显然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因此又还让张五金帮手。 “她让仙仙几个走,却留我下来,固然是为了惩罚李二仙,最主要的目地,还是想让我给她帮手,对付李玉娥。” 终于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迷团,看着李玉姣的背影,张五金暗暗摇头。 她的背影是如此的美丽,可她的心机,却是如此的可怕。 李玉娥又怎么样呢,那个清丽高贵,有如仙子的女子,能是她的对手吗? 虽然只远远的看了一眼,李玉娥仍然给张五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知李二仙的迷药,能不能迷到她?” 没让张五金等太久,二十分钟左右,答案就出来了,下面响起李玉娥如泉水般清澈动听的笑声:“我的好师妹,别躲着了,出来吧,你的好徒弟失手了。” “废物。”李玉姣恼怒的哼了一声,提了剑,对张五金道:“跟我下去。”当先下楼。 张五金暗中翘了一下大拇指,这不是夸奖李玉姣,而是夸奖李玉娥,很显然,这个清丽如仙的女子,不是一个花瓶,同样有着极为聪慧的头脑。 不过也是,李玉姣即然对她如此忌惮,她就差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张五金在这几天看多了诡惑伎俩,心中希望李玉娥笨一点才好,太聪明的女子,可怕啊。 跟着李玉姣下楼,张五金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中的李玉娥。 李玉娥笑呤呤的看着李玉姣,看到张五金的时候,眼光微微有些讶异,眼眸流转,恰如冷月洒下的清辉。 她同样是瓜子形的脸,肌肤很白,但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而是一种莹白,就仿佛肌肤里面会往外放光一般。 眸子很清亮,恰如午夜星辰,鼻梁直而挺,这个在东方女子中比较少见,到仿佛绘画中的西方女子,带着很独特的古典美。 她的身材非常完美,站在那里,犹如一枝春柳,带着春的挺拨和灵动。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顷人城,再笑顷人国。” 张五金并不怎么喜欢诗,因为很多他都看不懂,这一句,不知什么时候留在他脑中的,这会儿居然自动钻了出来,而且他觉得,非常的契合。 当年的诗人,写下那一句诗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女子吧。 “唷,我说师妹你怎么躲在楼上舍不得出来呢,原来金屋藏娇啊。”李玉娥脆笑着,啧啧摇头,眼光在张五金脸上溜了一转:“还真是个小白脸,卖相不错。” 人美如仙,声脆如泉,但这话,却是非常的尖刻。 张五金对她的好印象,突然就有些减弱,就仿佛一幅静止的山水画,突然间落下一只黑乌鸦,是那般的不和谐。 李玉姣冷笑一声:“大半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刻薄。” “怎么是刻薄呢?”李玉娥一脸冤枉的笑,手指着李玉姣:“你看看你,一脸的春光媚意,唷。” 她说着,向前走了两步,眼神微凝,似乎是在凝晴细看一般,然后就笑了起来:“师妹,你脖子下面那个,是什么印子,那是吻痕吧,你还想抵赖,哈哈哈。” 她这个样子,极为真切,偏偏李玉姣先前跟张五金确实疯狂了一把,所以不但是李玉姣,就是张五金都信以为真,扭头去看李玉姣的脸,而李玉姣更是脸色大变,伸手去摸脖子下面。 就在这时,剑光一闪,李玉娥飞身纵起,一剑就剌到了李玉姣面前。 “上当了,好狡猾的女人。”张五金脑中闪念。 李玉姣手中也拿着剑,身一缩,反手出剑一格。 “铮。”双剑相交,绽出火星。 李玉姣反应还算快,没给李玉娥这一剑剌中,但运劲不足,而且失了先手,李玉娥占到先机,人随剑进,一剑接一剑,猛攻李玉姣,两剑的撞击声,密如珠雨,张五金几乎看不清两人的剑招,只感到李玉娥那勃然的剑势,不由得脸上变色。 “这个女人比李玉姣一点也不逊色,甚至更可怕。”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那么呆看着。 李玉姣给李玉娥逼得不住后退,两人同门学艺数十年,彼此间的功力招式都烂熟于胸,争的,其实就是一个先手而已,李玉姣即失先手,再想要扳过来,实在太难了。 李玉娥的每一招,她固然都熟,可她的每一招,李玉娥也同样熟悉无比,没有奇招,怎么可能扳回先机。 “啊。”李玉姣突地一声痛叫,却是左手臂给划了一剑,血光飞溅。 她身子一翻,越过沙发,李玉娥飞身纵起,身子在沙发上一点,飞剑追袭,剑不留手,口中也不留情,咯咯娇笑:“唷,见血了,老七,你养的这个小白脸不行啊,居然还没给你破处吗?” 她穿的旗袍,这么打斗飞纵,腿脚开合着,春光无限,她身材又好,剑招也美,实在是有着极佳的观赏性,可她这话,却让张五金反感——仙子说流氓话,真的不和谐啊。 最初的好印象,到这一刻,终于消失得七七八八了,他到客厅中提了一把椅子过来,冷笑一声:“我行不行,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222一个比一个厉害 222一个比一个厉害 说话间,猛然一声大喝,提着椅子便横扫过去。 李玉娥本来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张五金这一出手,她脸上顿时变色,口中到仍不留情,唷的一声:“还是个猛男呢。” 说话间,身一闪,斜身出剑。 早间张五金跟李玉姣合练,李玉姣也是这个身法这个剑势,不过李玉姣那会儿没用全力,身法剑法都要慢得多,李玉娥笑是笑,一枝剑却是快如闪电。 可早间张五金也没用全力啊,这会儿两眼紧盯着李玉娥,她身子一闪,他眼到手到椅到,再喝一声,反手抡椅,关公背刀,又一椅子抡了过去,而且是进步抡椅,根本不看李玉娥剑招,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架势。 李玉娥要不收手,固然可以一剑剌中他腰腹,但张五金这一抡,加上这张实木椅本身的重量,她这样娇俏的美人,非给砸碎了不可。 李玉娥当然不会跟他拼命,再又一闪,脸上的神情终于凝重起来。 接连两招,她看出来了,张五金功力惊人,远在她之上,而且敢打敢拼,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松对付的对手,她再不敢轻狂大意了。 李玉姣得张五金帮手,终于喘过口气,提剑要上来帮忙,张五金道:“师父,你先包扎一下手臂,这么一只小金丝雀,包在我身上,绝对逃不了。” 李玉姣手臂上的伤并不重,只是划了一下,而且是左臂,但她早间跟张五金合练过,知道张五金力大功深,椅子又叉丫八脚的,非常的不好对付,应一声:“好。” 执了剑,堵住了出口。 李玉娥一看这情形,不对了,她脑子极为机灵,应变极快,身子先往左一闪,霍地右滑,想要抢到窗子前面去,明摆着啊,万一打不过张五金,再给李玉姣堵住了出口,那她不是个死的?抢到窗子前面,实在不行,打碎玻璃,也可以突围。 这时候张五金椅子到了左边,照理说没那么快转过来,但张五金另有一手啊,本来是单手抡,这会儿左手突伸,一下抓住了座板,随即以后脚为轴,前脚一转,身子立马就转了过来,嘿的一声:“看招。” 喝声中,前脚跨步,后脚跟进,四条椅子腿,恰如四把钢枪,又如四只拳头,照着李玉娥身子就猛撞过去。 李玉娥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招,大惊之下,反剑急撩。 她这一招应变没有错,若是一般的刀枪什么的,可以格开,但张五金的是椅子,她这一剑,正撩在椅子脚上。 她这是撩,不是劈,用的是一股子巧劲,所谓巧劲嘛,其实就是劲不大,而这一类实木椅子,都极为结实,所以李玉娥这一剑撩是撩上了,却没有把椅子格开,反给张五金顺手一绞,椅子四条腿啊,下面的腿反打上来,正打在剑身上,李玉娥一个没握紧,剑脱手飞出。 张五金一招得手,再哈的一声,前脚一迈,后脚跟进,椅子直推过去,恰如发狂的水牛,猛顶娇柔的牡丹花儿。 李玉娥双手空空,避无可避,急把身子往下一蹲,到是躲开了张五金的椅子,不想张五金前脚一立,后脚突然抬了起来,做势便要一脚踹出。 这会儿李玉娥蹲身闪避,脑袋只到张五金腰间呢,张五金这一脚,真要踹出去,正好可以踹在她脸上。 如果真挨了这一脚,她那引以为傲的挺直的鼻梁,绝对会塌陷下去,李玉娥一时间花容失色。 李玉姣没有办法,再也管不得其它,脑袋往后一仰,就来了个铁板桥。 她那腰肢儿,还真是柔软,双脚向后,整个上半身几乎完全躺在了双腿上,这个姿势,到是成功避过了张五金的脚,可这个姿势同样也把自己陷入了绝地。 张五金其实没想踹她,就等着她的应手呢,没想到她会来个铁板桥,这个太有趣了,因为他手中是椅子啊,把椅子一提,往下一放,照着李玉娥上半身就压了下去。 椅子四面四条腿,李玉娥身子在中间,她的应手,本来是一个后仰,避开了张五金一脚踹击之后,再随身一滚,随便左滚右滚都可以,但张五金一条椅子压下来,这就坑爹了,随便往哪边滚,都有两条腿等着啊。 挨张五金一脚不轻松,可挨实木椅子的腿戳一下就轻松了?李玉娥脑中闪电般一想,只能悲摧的认定,不能滚,随便挨哪边一戳,都有筋折骨裂之祸。 没办法,只好继续躺着,现在有一个办法,往后面滑,这应手似乎不错,可惜她又算漏了一招,椅子下面,有两条横梁的,偏偏张五金还是把两条横梁横着压下来。 这一压,李玉娥真个悲摧了,上面的横梁,压在她脖子处,下面的横梁,则压在她小腹处。 没压实,她是美人嘛,除了胸突臀翘,其它地方没多少肉的,脖子处不要说,小腹也是扁扁的,但问题是,没办法再往后滑了,也不是滑不动,滑得动,胸部虽然高耸,是团软肉,可以从横梁处滑过去的,但张五金的脚又抬起来了啊,而李玉娥美妙的小肚子,这会儿正摆在张五金脚下。 李玉娥一生自负聪明,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仅仅是数招之间,居然把自己弄到了这么个狼狈的地步,这时的她,身子反躺在自己脚上,再又给椅子压着,进不得,退不得,起不得,动不得,甚至自己还把自己的双脚压住了,想用脚踢张五金都不可能。 “咯。”李玉姣也没想到事情变化这么快,一看李玉娥这个样子,顿时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张五金也笑,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恰如武松踩着条死老虎一般,从上往下看着李玉娥,这个女人,即便在这种情形下,仍然美得惊心动魄,而有些散乱的头发,和气喘的晕红,更又引发人心中一些隐密的幻想。 张五金几乎不敢多看,扭头看李玉姣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现在啊。”李玉姣笑呤呤的走过来,走到椅子前面,也居高临下的看李玉娥的脸,李玉娥胀红了脸,恨恨的瞪一眼张五金,对李玉姣道:“好了老七,你赢了,我认输,可以了吧。” “我的四师姐会认输,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李玉姣笑得花枝乱颤,在李玉娥头前蹲下来,伸手轻抚李玉娥的脸,忽地一屈指,一个凤眼拳,打在了李玉娥太阳穴上。 女人力弱,用指头打穴,基本不可能,但屈起指头,用手指关节捏成凤眼之状,这就叫凤眼拳,却是打穴的最佳手法。 武侠小说里,把点穴打穴说得神乎其神,其实在真正的打斗中,打穴一点用也没有。 脑袋上到处是穴位,到处是死穴,这没错,可打斗中,人是移动的,你好容易点得到穴位啊,再说了,一定要打穴吗?象张五金,以他的拳力,照着脑袋一拳,不要找任何穴位,照旧给你打晕过去,至于找穴点穴那么纠结不? 点穴打穴,就是李玉娥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给制住了,动弹不得了,照着固定死的穴位打,哎,这个管用。 李玉娥哦的一声,应手晕了过去。 “行了。”李玉姣轻吁了口气,对张五金一笑:“我这师姐狡猾得很,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反而要吃她一个亏。” 五仙姑曾跟张五金说,她师父是师兄妹七个中修为最好的一个,但今天这短暂的交锋,张五金可就看出来了,李玉娥不说比李玉姣强吧,绝对不比她弱。 首先一点,当日李玉姣给李二仙的迷药迷翻了过去,李玉娥却没有,这是李玉娥第一个强的。 再然后,两人见面,斗嘴斗智,斗嘴,李玉姣没赢,斗智,她却上了李玉娥的当,真以为自己脖子上有吻痕,结果给李玉娥猝起突袭,失了先手。 再然后斗剑,这个张五金看不出来哪个的剑法更好,但李玉姣失了先手给划伤了手臂也是事实,而如果没有他帮场,李玉姣最终可能软恨当场。 从江湖经验,到斗嘴斗智,最后到斗剑,李玉姣可以说输得干干净净。 正如李玉姣自己说的,没有张五金,她今天真的要吃李玉娥一个大亏。 不过事实如此,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张五金反而露齿一笑,有些歉意的道:“是我害了师父你,我要是先前没吻你,她就不能用这个来骗你,师父你就不会上当了。” 他这么一说,李玉姣顿时玉面娇红,嗔他一眼,道:“你还说,把她抱到楼上去。” “好。”这个张五金乐于奉命。 李玉娥这样的大美人,能抱在手里,天下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拿开椅子,他把晕迷后的李玉娥打横抱了起来,触手处,到处是一片绵软,更有幽香微闻,张五金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李玉姣在前面走,张五金抱了李玉娥在后面跟着,顺便偷看李玉娥,美人如玉,近在咫尺呢。 223倾国倾城 223倾国倾城 不过真要说长相,李玉娥也就跟李玉姣差不多,都还比不上秦梦寒,如果不是在昏迷之中,她那种修练出来的独特的气质,可以加分,但晕迷后,这种气质就没了,先前站在厅中,呤呤而笑,倾国倾城,这会儿躺在张五金怀中,却也就是个美人而已,再不能给人那种倾城倾国的惊艳。 只不过她身材非常完美,旗袍也合体,虽然是躺着,仍然有着极为妙曼的胸型,相对来说,秦梦寒就要瘦一点,胸部也不够大,至少穿旗袍,没有她这股子韵味,换了秋雨差不多,很奇怪,秋雨没有旗袍。 “回去后,让雨姐做两套旗袍穿穿看。”张五金脑子里,居然生出这么个念头来。 张五金以为是要抱了李玉娥进卧室,结果李玉姣却直接走进了练功房,对张五金道:“把她放到椅子上,铐起来。” 张五金愣了一下,心中猛然一跳:“难道也要虐待她?她可是她同门师姐啊。” 不过他没有问出口来,而是照做,把李玉娥这样的美人这么铐到椅子上,虽然还没怎么着呢,小肚子已经发热了。 这时忽听得铮的一声,却是李玉姣弹了一下手指,随后用平阶音叫了他的名字:“张五金。” 张五金心下再又一跳,不及多想,装做迷神的样子,回过身去,眼光直愣愣的看着李玉姣。 “现在不要动,等我的命令。”李玉姣下令。 “是。”张五金应声,那就不动,到看李玉姣要做什么。 李玉姣走到墙壁前的一个冰箱前,这所谓的练功房,其实就是煤老板用来淫辱女人的房间,不但有变态的椅子,有整排照得纤毫毕现的大镜子,两边的墙壁处,也有各种各样的调教用品,而在冰箱里,从红酒到春药,一样不缺。 李玉姣拿的是一瓶红酒,打开,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口倒转,在李玉娥脸上淋了一点。 李玉娥给冰红酒一剌激,唔的一声,醒了过来,一眼看到李玉姣,她身子往上一挺,随即呀的一声痛叫,又倒在了椅子上,她这才看清楚,自己给铐起来了。 “老七,你这是要做什么?”李玉娥又惊又怒。 “做什么?”李玉姣笑嘻嘻的看着她,慢慢的喝了一口红酒,那眼神,恰如猫看着耗子。 李玉娥心往下沉,几十年相处,她对李玉姣还是相当了解的,李玉姣越是这么笑的时候,她的心就越狠。 “行了师妹,我认输,可以了吧。”李玉娥勉强挤一个笑脸:“神教立坛后,我愿意奉你为教主,也照你的计划,你说三年就三年,要不五年后再发动也行,一切你拿主意,可以了吧。” “这会儿这么好说话了?”李玉姣依旧是笑呤呤的:“年前的时候,你可是坚持一年就要立坛起事的啊,就玉龙劝你都不听。” “是我错了,可以了吧。”李玉娥低头伏软。 “你服了?”李玉姣笑。 “我服了。”李玉娥毫不犹豫的点头。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暗暗点头:“这女人,虎也当得,猫也做得,到还真是有点儿枭雄之性,要是换了梦寒或者红姐她们,可是死也不会服软的。” “你也有在我面前服软的一日。”李玉姣仰天长笑,畅快之极,李玉娥眼光微眯,眼光中有锋锐如刀,李玉姣没看见,但张五金看见了,暗暗摇头:“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心中带刀。” 李玉姣收了笑,却仍是笑呤呤的看着李玉娥,眼晴微眯着,这个笑,象偷鸡得手的小狐狸,张五金早就发现了,李玉姣心中虽阴狠,在情感方面,其实还有些象小女孩子,这会儿,就典型的小女孩子的表情了。 “犯了错,光认一个伏字是不行的,还得要罚哦。” “我认罚。”李玉娥非常干脆的点头:“我说了,神教起坛,我愿奉师妹你为教主,玉龙师弟想来也会举双手赞成,神教事成,师妹你就是天下之主。” “天下之主,嘿。”张五金暗哼一声:“你们以为是笑傲江湖吗?千秋万载,一桶浆糊?” “天下之主啊。”李玉姣咯咯笑了起来:“那是一定的,却不是你送的,你的错误,必须有额外的惩罚。” 说着话,她拿起了椅子下面的遥控器,椅子随即翻动,把李玉娥身子凌空翻了过来,她是穿的旗袍,这一翻,旗袍的后摆落到了背上。 她本绝美,尤其有一种清冷高贵的气质,弄成这么一个姿势,就格外的让人兽血沸腾。 张五金呼吸不自禁的发紧。 “你要做什么?”李玉娥惊叫。 “不要吵。”李玉姣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继续操纵遥控器,胸托升起,托着李玉娥胸部,把她的上半身往上托,就跟上次李玉姣的情形一样,把她的整个人,托成了一个s形,腰弯下去,上半身又高高的抬起来。 “师妹,放过我。”李玉娥叫,腰弯到极致,她叫了起来:“啊,要断了,老七,你好狠。” 这样的美人,这样的叫,虽然让人兽血沸腾,却也实实有些不忍。 张五金确实是有些不忍,可眼晴却一眨不眨的看着李玉娥,这个姿势,实在是,实要是让人想死啊。 但李玉姣不是男人,李玉娥叫得越厉害,她越兴奋,直到李玉娥整个人弯成了一个完全的s形,她才放开遥控器。 李玉娥喘了口气,绝美的脸,已经胀得通红,她这会儿只能从镜子里看李玉姣,张五金也就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脸,她脸上已满是惊恐:“老七,你要做什么?” “猜一下?”李玉姣还在笑。 张五金觉得这会儿的她,就象一条响尾蛇,看着中毒的猎物,得意的摇着尾巴。 “你?”李玉娥看看李玉姣,眼光再转到张五金身上,不敢说下去,只是眼中露出了极度的惊恐。 李玉姣留意着她的眼光,抚掌轻笑:“不愧是我的四师姐,果然聪明绝顶,没错,对你的惩罚就是,虐待,而且我还会给你拍下来。” 她说着,从另一把椅子下面,拿出了一个手提的dv。 “不。”李玉娥惊叫起来:“你不能这样。” “哼哼。”李玉姣哼了一声,一面调着 dv,一面对张五金道:“张五金,脱衣服,让她看看你的本钱。”说着又对李玉娥一笑:“我的好师姐,你会兴奋的,我保证。” 张五金犹豫了一下。 他确实极度兴奋,李玉娥这样的美女,这样的气质,却弄成这样的形状,还要虐待她,是个男人就会兽血沸腾。 但想和做是两回事。 就如在街上看美女,绝大部份男人,看到摇曳的黑丝包臀,都会幻想一下。 但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只会想一下,也只敢想一下,不会付诸实施,一是畏法,二是心里也过不去,这世间绝大部份的人,都有他自己的底线。 张五金跟一般的人没有两样,他即不是才华横溢目空一切的天才,也不是阴狠残冷不畏人言的枭雄。 他就是个普通人。 看到美女,他会意淫一下,有机会,他甚至会偷窥,但是,要他去强暴别人,他一则不敢,二则,心里也还过不去,他心中有阴暗面不假,但没阴暗到那个程度。 尤其李玉娥是这样一个有着绝佳气质的美女,如果她心甘情愿,那么征服她,让她雌伏,会是男人最大的骄傲,但强暴她,天下没有几个男人做得出来。 张五金同样做不出来。 真去强暴李玉娥,他自己不能原谅自己,而如果秋雨谢红萤她们知道了,同样绝对不会原谅他。 秋雨是个有着一定道德洁僻的女子,因为爱与无奈,她可以容忍张五金在外面有女人,但张五金去强暴别的女人,那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她不但绝对不会原谅张五金,更因着对张五金的爱,她还会痛苦一生,谢红萤也差不多,王含芷估计也一样,惟一不会太在乎的,可能只有一个秦梦寒,甚至就是五仙姑,都会对张五金生出另外的看法。 那么张五金为什么犹豫呢? 心中兽性沸腾,这一点要承认,确实是一个原因。 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李玉姣刚刚对他施了摄心术,中了摄心术,他是必得要无条件服从的,这会儿如果拒绝,李玉姣就会发觉,那么前期的一切功夫就都白费了。 事实上也是,他就是这么稍稍犹豫了一下,李玉姣就抬头看他了:“怎么了,看傻了?脱衣服啊。” 还好,李玉姣只以为他是被李玉娥的美惊呆了,没有起疑。 张五金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先脱衣服,心中转念:“制服李玉姣,把她也铐到椅子上,然后做一张霸床,借霸气铐问挖耳子和摄心术的秘密,不知道行不行?” 他没把握,但往李玉娥身上一看,又想:“我算是救了李玉娥,她该会感激我,就算李玉姣不说,她也会告诉我吧。”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他自己就摇头了,虽然今天才与李玉娥见面,但他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李玉娥的性子了,这是一个无论相貌禀性心机都不比李玉姣逊色的女人,甚至犹有过之,要这样的女人,象普通人一样,因为感激而对他掏心窝子,还是省省吧。 224报复 224报复 “霸床应该做得到,李玉姣要敢不说,我今天就不放她下床,非把她折腾服了不可。” 张五金下定决心,脱了衣服裤子,身子却往左侧移了一点,李玉姣的剑带了上来,放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张五金只要抢到她跟椅子之间,没有剑在手,李玉姣绝不是他的对手,当然,他也不会给李玉姣防备反抗的时间。 他甚至想好了,要象先前哄李玉姣一样,只说更喜欢李玉姣,更想要李玉姣的身子,李玉姣在情感方面,其实只是小学生的水平,说不定就哄过去了。 再把霸床做好,抱到霸床上,再慢慢的哄,不信哄不过来。 就在他把一切都想得好好的,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惊怒中的李玉娥尖叫起来:“李玉姣,你敢这么对我,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师父在天之灵也绝不会原谅你。” 本来她越惊恐害怕,李玉姣就越兴奋,始终都是笑呤呤的,但李玉娥这句话,却猛然激怒了她,她霍地抬头,死死的盯着镜中的李玉娥,忽地狂笑起来,那笑却不是得意,而是愤怒。 “师父在天之灵不会原谅我,哈哈哈哈,师父会怪我吗?师父若真的在天有灵,她是不会原谅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她完全给激怒了,镜子里看着李玉娥还不够,跑到椅子前面,死死的盯着李玉娥的脸,眼中仿佛有火喷出来,要把李玉娥彻底烧化。 “我问你,二仙的摄心术,是谁给解开的?” “二仙?”李玉娥看着李玉姣。 张五金只在镜子里看着李玉娥的脸,不过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李玉娥有些心虚。 “你还跟我装。”李玉姣猛地伸手,啪,在李玉娥脸上抽了一掌,李玉娥雪白的脸上立刻就显出几条红印。 “这世间会摄心术的,只有你,我,还有玉龙,玉龙在印尼,他会跑回来,给二仙解了封,再又下禁,让二仙来强暴我虐待我?这话你信吗?” 她嘿嘿的冷笑着,咬着牙齿:“不是玉龙,那是谁?未必是我自己?我疯了?” “二仙,那个,老七你听我说。”李玉娥还要措词辨解,李玉姣却根本不听她的,反手又打了她一巴掌:“你还有什么说的,你的心思,我明白得很,无非是玉龙听你的,我却不肯听你的,不肯奉你做教主,所以你偷偷的跑来解开二仙的摄心术,再又控制她,在我不提防之下,让她迷翻我,虐待我,然后用她拍下的视频威胁我。” 她说着点头:“是,我爱玉龙,我不愿有任何不好的东西落到他眼里,如果你用视频威胁我,我会屈服,可是,师姐啊,天不助你啊。” 听到最后一句,李玉娥终于不再抵赖了,她同样死死的看着李玉姣:“你是怎么知道的,没有道理啊。” “是,是没有道理。”李玉姣哈哈笑:“师父传我们的手法,每人都有秘诀,都有独特之处,你的手法,我解不开,我的手法,你也解不开,所以我是不可能怀疑二仙的,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确实中了招,确实给二仙迷翻了。” 李玉娥眼晴猛然一亮,李玉姣看到了她的眼光,哈哈大笑,轻拍她的脸:“可惜啊,天不助你,却助我,我虽然给二仙迷翻了,却带了他来。”她指着张五金。 “他?”李玉娥叫。 她没法子转头,只能在镜子里看着张五金,带着惊疑和一种巨大的失望:“他没有吃迷药?”这是直接承认了。 “他吃了,可他师门功法独特,居然可以借血驱药,你想不到吧。” “借血驱药?”李玉娥脸上红中带白。 “他救了我,而今天,谁来救你?”李玉姣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凶恶,狠狠的看着李玉娥:“我的手法,师父不会传第二人,只有我自己,傻不愣登的告诉了玉龙,是玉龙告诉你的,是不是?” 李玉娥没有答她,她也没想过真要李玉娥回答,她狠狠的看着李玉娥,脸上的神情,是伤心,是悲愤,是绝望,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痴情的李玉姣,把自己最独门的秘密,都告诉了李玉龙,这等于是把心掏出来啊,但结果,李玉龙却转身当个笑话一样告诉了李玉娥,这样的轻视轻蔑和背叛,比李玉娥利用这一点来暗算,更让李玉姣伤心。 我本将心托明月,明月无心照沟渠。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上演,张五金只能轻叹。 李玉姣突地转头看着他,厉声喝道:“你还等什么?过来,撕开她这张漂亮的皮。” 说着,她又转眼看向李玉娥,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嘿嘿的冷笑:“放心,老四,我会把你的前面留着的,玉龙想死了你,就看他的面子,我也会帮你留着。” “不要。”李玉娥尖叫起来:“七师妹,玉姣,我求你了,饶了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全听你的,好不好,求你看在过世的师父的面上,看在玉龙的面上,不,我求你看在玉狮的面上,放过我。” “玉狮?”李玉姣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出神,慢慢的,她脸上泛起苦笑:“我爱玉龙,玉龙爱你,你爱玉狮,玉狮却爱我,我们四个,正如师父说的,四五六七,前世冤气。” 说到这里,她眼光猛然一凝:“那你控制二仙对付我的时候,有没有看玉狮的面子,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玉狮最爱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给人凌虐,他会不会痛苦?” 李玉娥愣住。 张五金则再次摇头,原来还有个李玉狮,原来她们师兄妹之间,爱怨交缠,竟是如此复杂。 这时李玉姣眼光又转到他脸上:“张五金,你在等什么?” “是。”张五金应声走过来。 他心中再无半丝犹豫, 这些女人,就不是人,她们只是最美丽的毒蛇。 他出手凶狠,没有半丝怜惜。 因为,这个女人清丽高贵的面具下面,竟然是一颗比李玉姣更黑暗的心。 蛇再美丽,也是一条蛇,农夫与蛇的故事,从小他就耳熟能详,看见毒蛇,那就要往死里收拾——哪怕它再美丽。 很久---。 “好了,你回房去。”李玉姣对张五金挥手。 “记住这个场面,永远不要忘掉,以后你再见到她,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就会想到,她今天在你面前发抖的情形,但忘记我在这里,记住了没有?”她的声音里,充满着得意。 “是。”张五金应声,穿衣回房。 他固然忘不了李玉娥的样子,却又怎么忘得了李玉姣那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脸。 “这样的两个女人,唉。”他轻轻摇着头,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到是一眼看到了下面在迷药作用下沉沉昏睡的李二仙,忍不住又摇摇头,李二仙本来是奉命给李玉娥下迷药,却不知如何反遭了李玉娥的毒手。 “二仙,你哪是她们的对手啊。”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李二仙之所以变态,是受了李玉娥的控制,只是有一桩事奇怪,李玉姣说,她们各自的手法都是绝密,李玉娥之所以知道李玉姣的手法,是因为李玉姣献宝一样告诉了李玉龙,然后李玉龙又告诉了李玉娥,可即然李玉娥在解了李玉姣的手法,再用自己的手法控制了李二仙后,李玉姣却又怎么解开的? “难道是因为那死去的李玉狮?” 张五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爱情是盲目的,恋爱中的人,智力无限接近于负数,李玉姣固然可以把自己的绝秘告诉心恋的李玉龙,那李玉娥把她的秘密告诉李玉狮,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李玉狮再把李玉娥的秘密告诉李玉姣,恰如李玉龙把李玉姣的秘密告诉李玉娥一样。 爱与被爱,秘密与背叛,这就是一个连环套。 “他们四个人,还真是前世的冤气啊。”张五金想着,有些出神,又想:“如果他们的恋爱正常一点,李玉龙是爱李玉姣的,而李玉狮又是爱李玉娥的,或许,她们就不会这么变态了。” 有爱的女人,是天上的圣母,失恋的女人,却是人间的恶魔,尤其她们是奇门女子,个个身怀绝学,各种各样的手段使出来,就更加变态了。 “只不过野心也是一个原因吧。”张五金又想到一点:“什么起坛,什么立教,是想利用邪教呼风唤雨了,李玉娥偷偷控制李二仙对付李玉姣,是想起坛后,让李玉姣奉她为教主,而李玉姣现在拍下李玉娥被奸的视频,真的是想给李玉龙看吗?肯定不是,李玉龙这么爱李玉娥,若看了这个视频,那还不恨死了李玉姣啊,李玉姣拍这个视频,只是用来胁迫李玉娥罢了。” 想清了这一点,张五金更加摇头轻叹。 要说今天的遇合,居然爆了李玉娥这样的绝色气质美女,而且还有李玉姣这同等级数的气质美女旁观,做为男人,他应该很爽,可现在他的心里,却一点爽的感觉也没有,就仿佛闷热的夏日,整个人都给闭塞了,只盼痛痛快快的下一场雨才好。 张五金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的女人。 225一声叹息 225一声叹息 秋雨,安详娴静,美丽善良。 谢红萤,虽然有点儿野小子的性气,但为国奉献,心中有气如虹,有爱如痴。 秦梦寒,心中有个明星梦,想出名,想万众瞩目,但也有自己的矜持,不会为了出名而不顾一切。 至于王含芷,那个纯纯的女孩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一张白纸,一束春天的白合花。 五仙姑稍微复杂一点,本性也不错,只不过在江湖上走动久了,有点儿江湖气,尤其她是被李玉姣控制的,李玉姣随时可能对她下令,这一点让张五金很担心。 想着这些女人,张五金心中好过了一点点,他尤其想秋雨。 “雨姐,现在要是能抱着你,那就太好了。” 他喝了点酒,然后做了个梦,不过一早醒来,又不记得了。 甩甩头,清醒了一下,想:“李玉娥不知道怎么样了,李玉姣杀了她应该不会,就不知道李玉娥自己会是个什么反应,给我强爆,还给李玉姣拍了视频,她这样心性狠辣的女人,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吧。” 洗漱了下楼,李玉姣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准备了早餐,李二仙却不在,李玉娥也不在。 李玉姣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子,肩部是那种泡泡的设计,时尚中还带着一点少女的俏皮,坐在那里,淡雅平和,就仿佛夏日安详的午后,窗外静静的开着的一株紫玉兰。 无法想象,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昨天的那个人。 “怎么了?”看张五金有些呆愣的样子,李玉姣扭脸看他,脸上是淡雅的微笑。 换在昨天之前,张五金立马会打蛇随棍上,顺口就是一句,师父,你真漂亮这样的,但这会儿,他突然没这个兴趣了。 其实说起来,无论是对李二仙,还是对李玉娥,李玉姣所做的,都只是反击,如果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来说,李玉姣并没有多少错,可在张五金的心理主观上,尤其是昨天李玉姣拍视频时,那因狂笑而扭曲的脸,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没兴趣逗她玩了。 “没事。”张五金摇了摇头,装出有点迷蒙的样子:“我昨天好象做了个梦,是个噩梦,这会儿脑子还糊糊涂涂的呢。” “做了个噩梦?”李玉姣看他一眼,咯咯笑了起来:“做了个什么梦啊?” 她笑得很畅快,无袖的上衫略有些紧,这么一笑,颤得很好看。 “看来她的心情很好。”张五金暗暗摇头,他知道李玉姣这么问,是想借他的嘴,再回味一下胜利的滋味,张五金偏不让她如意。 “记不太清了,反正不是什么好梦。” “你还知道做噩梦,但有些人,却已经不知道做梦了。” 背后突然响起李玉娥的声音。 张五金回头,李玉娥从楼上走下来。 李玉娥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收了腰,衬得她的身形更加修长,一夜过去,她好象瘦了一些,一张脸白得没有半丝血色,却更给人一种清丽逼人的感觉。 “师姐,起来了啊。”李玉姣呤呤而笑:“昨夜睡得好吗?你不会也做了个噩梦吧?” 说到这里,她又看张五金:“五金,你做的噩梦里,有没有我师姐啊。”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必须承认,李玉姣这么笑着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很迷人。 但张五金却实在不想看她,只是看着李玉娥,其实李玉娥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可看到她这时的样子,张五金心中却总是有些不忍,尤其昨日李玉娥哀号颤抖的样子在脑海间浮起,更让他有些惭愧。 但是,他不能说不记得,他可以说梦不记得,但事实是必须要记得的,因为李玉姣昨天下了令,他必须要记得,所以这会儿也不好否认,但也不愿承认,就那么呆立着,仿佛给李玉娥的美摄住了。 “老七,你不必太得意。”李玉娥哼了一声,眼光对上张五金的眼光。 她的眸子是如此清亮,但微微一眯,却仿佛有精光射出来,让人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果然是非比寻常的女人啊。 “你叫张五金?” “是。” “我记住你了。”李玉娥点点头:“不过你最好把我忘掉,否则你每夜都会做噩梦的。” “这样的噩梦,应该很美艳吧。”李玉姣笑,她的心情,真的太好了。 李玉娥没有理她,转身往外走。 李玉姣叫:“师姐,早餐也不吃吗?” 李玉娥不答,走到门口,她停了下来,没有转身,道:“老七,你不必太得意,我可以奉你为主,但我有一个条件,一年为期,替玉狮报仇,否则,你就等着我不死不休的报复吧,哪怕你把视频寄给玉龙也无所谓,怕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说完这话,她毕直走了出去,再不回头。 “师伯,你怎么走了?”是李二仙的叫声,她服了迷药,到这会儿才醒来,当然,也许后来李玉姣又给她施了术也不一定,不过张五金也懒得想,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了,李二仙几个,等于就是李玉姣的大玩具。 李玉娥没有答理她,车子发动,绝尘而去。 李二仙下来,叫了一声:“师父。” 李玉姣点点头,先前得意的神色突然间没有了,却反而有些凝重。 “李玉娥的话是对的,她虽然拍了下视频,但并不真的敢寄给李玉龙,这就好比中美的核威摄,核弹摆在架子上,对方肯定害怕,但真要投出去,就反而轮到自己害怕了。” 张五金暗暗想着,心中突然有些畅快了。 “你们这些女人啊,勾心斗角的,其实一个也赢不了。”他心中冷笑着,想到一事,道:“师父,玉狮师伯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没心思说这个。”李玉姣摇了摇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过后你让二仙或者五仙告诉你吧。” “对了。”她看一眼张五金:“吃了早餐,你就回去吧。” “这是利用完了,过桥抽板吗?”张五金暗叫,点头:“好。” 若在昨天之前,他说不定还要调戏李玉姣一下,油几句嘴,什么师父我舍不得你啊什么的,但这会儿也没这个心情了。 他应得快,李玉姣到是看了他一眼,很显然,有些察觉了,张五金心下微微一凝,这女人不好对付,不可大意,他就装出蔫蔫的样子,李玉姣嘴角边掠过一丝冷笑,眼珠一转,道:“你回去把事情处理一下,等我的电话,你功夫好,给玉狮报仇,要借你的力,到时自有你的好处。” “是。”张五金便借势做出精神一振的样子,胸膛一挺:“随时等候师父的召唤。” “这还差不多。”李玉姣哼了一声,她只以为,张五金是记起了强暴李玉娥的事,心里过不去,所以蔫蔫的,这就让她不开心,张五金打起精神,她才满意。 “你那开发区是怎么回事,好象说你是负责招商是吧?”她问。 “是。”张五金点头,苦起脸:“想开发餐饮旅游,但没有什么旅游资源,没有游客,而客商看不到潜力,也不愿投资,没有投资,就更没有客人,所以现在是个死循环。” “都有些什么资源啊?”李二仙问。 “就是个太岁庙。”张五金把北祟的情况说了一下,李玉姣两个都有些摇头,到是他说到有个百花醉鱼,李二仙眼晴一亮:“真有那么好吃。” “是。”张五金点头:“这个绝对错不了,不过这里没有那种酒糟,否则喂一天,师父你两个尝尝就知道了,那真的是世间少有的美味,我可以肯定的说,不论怎么样的美食家,只要尝一口,一定会赞不绝口,我可是想拿它做招牌,打响北祟开发区的名声的,可就是想不到要怎么操作。” “这个简单啊。”李二仙挑了挑嘴角:“无非是炒作呗。” “怎么炒?”张五金眼晴顿时就亮了,他也想到过炒作,可他实在不是什么商业天才,真的想不出法子。 “请明星啊。”李二仙说法象吹气:“要是我来操作,很简单,请一帮子明星,还可以弄得神秘一点,例如刘德华,突然跑你北祟来了,打扮得神神秘秘,却即不是开个唱,也不是会情妇,呆一个小时就走,过两天,再把张学友也这么弄过来,那些娱记肯定会特别好奇,追根究底一问,这些大明星,偷偷跑过来,什么也不干,居然就是为吃一客鱼,这一报道出来,你这百花醉鱼立刻就名动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会跑来吃,人气一起来,客商自然也会闻风而来,投资当然也就有了。” “这是个主意。”张五金点头:“不过要请这些明星来,不容易吧。” “错。”李二仙把纤美白嫩的手指头一摇:“请明星有什么难的,明星就是苍蝇,哪里有臭鸡蛋,他们就会往哪里跑。” “这个你交给我。”她一脸的大包揽:“我找个煤老板出钱,三十万,请林志玲来北祟吃客鱼,往来机票什么的全包,她来不来,肯定来嘛,大明星之外,还有小明星,象国内的什么小沈阳小北京什么的,十万请他吃个鱼,他会不来?五万请那什么大衣哥?他会不来?一千万洒下去,我包你的百花醉鱼红遍中国。” 226炒作 226炒作 “这到是真的。”张五金想了想,还真是有理,一般的明星,象小沈阳他们,跑个场子唱个歌,三五万撑死了吧,可能还不到,十万来北祟吃个鱼,凭什么不来,而这么多明星都来吃鱼,娱记一报,自然会有无数人好奇,明星都这么喜欢吃,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味啊,尝尝去,来吃鱼的人一多,人气自然就起来了,客商自然也就来了。 “二仙这法子是可以。”李玉姣也点头赞同。 “怎么样?”李二仙洋洋得意的看着张五金。 “高。”张五金伸出大拇指:“只不过让煤老板出钱,让明星到北祟吃饭,他们肯掏这个钱吗?” “那要看我给不给他们面子。”李二仙娇哼一声:“几个煤堆里出来的黑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让谁出钱,不让谁出钱,我还得挑挑看,谁顺眼,不顺眼的,一脚踢开去。” “这么牛。”张五金简直无语了。 不过他相信李二仙不是吹牛,五仙姑传道不行,但李二仙这张嘴,可就厉害多了,再加上挖耳子有控制人的邪性,那些入了教给挖耳子控制了心绪的煤老板,再给李二仙这张嘴一忽悠,绝对会无条件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煤老板不但钱多,来得也容易,自然是争相奉献了。 就如同李二仙这个别墅,还有她开的车,请的佣人,日常的穿戴花销,哪一样不是煤老板奉献的?就是五仙姑,会所的别墅也是信众捐的,挖耳子,邪啊。 又大致商量了一下,总之是有钱好办事,李二仙让张五金回去把店子开起来,然后给她打电话就行。 “要是媒体方面搞不定的,你找五仙,你也是她的男朋友,她也得出点力。”李二仙说着嘻嘻笑。 张五金看她笑得娇俏,心中到是跳了一下。 “她是给李玉姣控制了然后爱上我的,仙仙却没有,知道了,估计会有点儿不开心。”这么想了一下,也就放到一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往机场来,李二仙送他。 李二仙在这边,果然神通广大,上车前打了个电话,才到机场,已有人拿着票在等着了。 李二仙平时有些没心没肺,这会儿要分手了,到是舍不得了,一起进了候机楼,然后整个人就坐在了张五金身上,要他搂着,要他亲她。 这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给李玉姣看中,洗脑忘了父母,给李玉娥控制,翻脸对付师父,结果又受到李玉姣的报复,她爱上张五金,其实是受潜意识的控制,也不是她的本意。 她仿佛就是一个木偶,一举一动,都是受别人的牵引,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整天就傻开心。 张五金还不能说穿,只能搂着她,亲着她,哄着她,李二仙就很开心。 终于上了飞机,张五金找自己的座位,旁边先坐了个女孩子,他一看,有些眼熟,那女孩子冲他一笑,张五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尚锐手下那个马尾女孩吗? 坐他边上,肯定不是巧遇,是特意的,他回春城,是临时起意啊,居然盯得这么死,然后随时就能定下他身边的座位,国家的力量,确实骇人。 张五金便也冲她笑了笑,装做初次见面的样子,随后闲聊着,马尾女孩没有问正事的意思,张五金便也不提,直到快下飞机了,马尾女孩才告诉张五金,尚锐在机场外面等。 张五金下了飞机,找到尚锐的车,尚锐果然就在车上,一见面就很夸张的跟张五金握手:“老五,你终于胜利归来了,哥哥我可是担心得要死呢。” 张五金有点儿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一把甩开他手:“你再这么肉麻下去,我没死在邪教魔窟里,到要死你手里了。” 尚锐哈哈大笑,车子发动,尚锐脸色一正,道:“兄弟,怎么样?你找到挖耳子的破法没有?神耳教什么时候发动。” “暂时不会发动,他们现在有三股势力,李玉姣一股,李玉娥一股,南洋李玉龙一股,估计要三股势力合一,才会发动。” 有些东西不能说,例如李玉姣与李玉娥勾心斗角互相暗算,他还做了帮凶,爆了那个绝色美女李玉娥的事,他当然是不能说的,但有些是可以说的,尤其是李玉娥李玉姣要以一年为期,替李玉狮报仇的事。 “一年为期,替李玉狮报仇?”尚锐一脸惊喜。 “对。”张五金点头,看尚锐样子不对:“怎么,拖一下,你这么开心?” “兄弟啊。”尚锐拍他的肩:“你不知道,这一向,我们紧张得要死呢,神耳教仅在国内,六七十万弟子啊,而且每天都在增加,要是突然发动起来,然后加上他们的亲朋戚友,多大的规模你知道吗?” “人确实不少,不过除了那些信教给挖耳子控制的,一般的人,例如他们的亲戚朋友什么的,不会真的跟着闹吧。” “这个你就错了。”尚锐摇头:“这些邪教,很会利用社会事件的,例如李刚事件,例如郭美美事件,借势闹起来,其中六七十万是受挖耳子控制,敢打敢杀敢冲的死党,旁边人再一起哄,那就是天翻地覆地的大祸。” “也是啊。”他这么一说,张五金到是点头了,现在对社会不满的人确实非常多,平时只是没人带头,就只好在网上发泄一下,如果有几十万给挖耳子控制的不怕死的教众带头,这些人还真的有可能跟着闹。 “还好,她们要替李玉狮报仇,暂时还不会起坛。”虽然李玉娥阴狠更甚于李玉姣,但无论如何说,强暴了李玉娥,张五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儿不忍心的,不过这会儿看来,李玉娥因此提出了条件,拖慢了起坛的时间,到是件好事了。 “还是找不到挖耳子的破法?”尚锐满脸希翼。 “没有。”张五金摇头:“不过李玉姣现在对我比较信任,她让我回来处理一下开发区的事情,然后再去找她,替李玉狮报仇,要我帮手,中间我想办法,把挖耳子的破法挖出来。” “好。”尚锐大喜:“开发区招商是吧,要不要我们帮忙?” 他说这话,到让张五金愣了一下,国家要是想把北祟开发区弄起来,那真是一句话的事,不过他想一下,摇道:“不必了,她们会帮忙。” 说着一笑:“让你见识一下邪教的力量。” “也行。”尚锐点头,又一脸认真的看着张五金:“老五,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这事不开玩笑,真的。” “我知道。”张五金点点头。 从马尾女孩在机上等着,到尚锐在这边机场候着,张五金可以感受到尚锐的紧张,想想也是啊,不说别人,就一个李二仙,就有着极大的力量,可以动员极大的社会资源。 她跟张五金说过,她的弟子中,最大的官,是一个副省长,最有钱的煤老板,仅在北京二环以内,就拥有数十套房产,然后什么公务员人大代表明星之类,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只要她开句口,这些人都会动员起来,而这些人拥有的社会影响力,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他们一出面,跟随的可不仅仅只是亲戚朋友什么的,跟随他们的,也许是上千,也许是上万。 而他们,只是李二仙学员中的一部份,而李二仙,只是李玉姣七大弟子中的一个,而李玉姣,又还只拥有神耳教现在三分之一的力量,真正三李合力,那是多大的一股力量,惊人啊,国家怎么能够不紧张。 只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张五金脑中闪了一下,也就抛到了脑后,他现在最想的,只有秋雨。 刚好是周末,秋雨娘儿俩在家,车到门口,张五金邀尚锐上楼,道:“到家里坐坐,喝杯酒。” “今天算了。”尚锐摇头:“我要马上向部里汇报的。”随即又笑:“你小子金屋藏娇是吧,过了这一关,我一定叫上山狗他们几个,把你的小娇娇给搜出来。” “带上你的小娇娇,来就是了。”张五金哈哈笑。 上楼,打开门,丫丫在看动画片,一眼看到他,欢叫一声:“爸爸。” 一蹦就下了沙发,直扑到他怀里来。 丫丫穿着公主裙,系着蝴蝶结,可爱至极,抱着她柔柔的小身子,再深深的吸一口气,仿佛全身十万八千毛孔都舒展开了,张五金忍不住就在她的小脸蛋上乱亲。 丫丫给他亲得咯咯笑,小身子乱扭,秋雨在阳台上洗衣服,闻声出来,身上还系着带花点的围裙,一种家居少妇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才是家的感觉啊,张五金过去,也搂住了秋雨,什么也不说,深深长吻。 秋雨身子软软的,虽然丫丫在边上看着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挣开。 “爸爸亲妈妈,妈妈亲爸爸。”丫丫在两人之间跳,然后把小脸凑过来:“丫丫也要亲。” 一吻之下,相思得慰,而在煤城带来的那种压抑的感觉,也仿佛在这一吻之间烟消云散了,张五金回头便亲丫丫,丫丫又给他亲得咯咯笑。 “回家真好。”张五金抱着丫丫坐到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秋雨给他泡了茶来,张五金嘟嘴又要去亲,这一次,秋雨到是有些害羞了,轻笑:“小心开水。” 227正常的女人 227正常的女人 张五金也笑,看着秋雨去了阳台,秋雨的身材,确实不如李玉姣她们,然而看着秋雨轻轻款摆的臀,他心底是如此的平静亲切。 这才是正常的女人啊,这才是自己的女人。 “又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张五金跟丫丫讨论剧情:“喜羊羊被灰太狼吃掉了吗?” “才没有。”丫丫咯咯笑:“灰太狼那个笨蛋,又上了喜羊羊的当。”小丫头口齿便给,活灵活现的把上一集给学了一遍,边说边笑,亲脆的童音,有如仙籁,让人心灵一净。 秋雨晾好了衣服,出来准备饭菜,张五金起身,到厨房里跟她一起择菜。 秋雨对着他甜甜的笑,拿了一个小朔料凳子给他。 张五金挨着秋雨坐下,先在秋雨颈脖间闻了一下:“雨姐,你的味道真好闻。” 秋雨轻轻笑,张五金嘟起嘴:“我还要。” 秋雨微微的有些羞意,却是从来也不会拒绝他的,把红唇送上。 这一次吻得就久了,张五金要慢慢的品,就只接吻,即不抱秋雨,也不去她身上乱摸,就如看一本最喜欢的小说,绝不跳页,而要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真是想死我了。”唇分,张五金笑:“雨姐,今天我要再又把你从头到尾好好的吃一遍。” “嗯。”秋雨脸颊微红,眼眸中柔得如一汪春水。 “招商有进展了没有,暂时不要再出去了吧。”她更关心这个。 “你的老公,那是什么人,有我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张五金吹牛,秋雨听了便咯咯笑。 “不服是吧?”张五金唬脸。 “服,服。”秋雨笑着点头。 两个人说着闲话,时不时的亲一下,一个菜,择了一个小时。 这不算长,而且张五金真的已经长进了,若是以前,说不定直接就抱秋雨进房了,丫丫在家也没关系啊,最多回一句,爸爸妈妈要做奇怪的事了,这种对答又不是没有过。 但张五金就是想抻着这股劲儿,把气氛酿足。 “我来露一手。”张五金亲自掌厨,实际上,每次只要他在家,都是他下厨,秋雨打下手,兼尝菜,自己夹一点,咬一半,另一半给张五金,这是张五金的要求,一筷菜分两半,温馨却是十分。 “我要吃醉鱼。”丫丫听到锅子响,来点菜了。 “今天没有醉鱼。”鱼要吃跳,秋雨可没鱼在家里备着。 “爸爸回来了就有醉鱼吃。”丫丫不讲理,对秋雨鼓嘴巴。 “鱼儿白天不喝酒,要晚上才喝酒,明天爸爸做醉鱼丫丫吃。”张五金哄。 “那好吧。”丫丫有些勉强的答应了,一副我给你面子的表情。 秋雨气得笑:“这个臭丫头,你一回来,她就叛变了。” “那当然。”张五金嘎嘎笑,吻秋雨一下:“嗯,好酸。” “才不吃你的醋。”秋雨咯咯笑。 张五金手脚飞快,三菜一汤弄好,吃了饭,三个手牵手出去散步,丫丫蹦蹦跳跳的,秋雨穿着白点带蝴蝶边的连衣裙,晚风轻拂着裙裾,娴静而美丽。 张五金的心,出奇的平静。 回家,看了一会儿电视,洗澡,丫丫疯玩了半个多小时,张五金抱了上床,讲了两个故事,然后很听话的爬到自己的小床上,闭上眼晴,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五金把床头灯调暗,秋雨也洗了澡进房来了,抱着她肉肉的软软的身子,张五金忍不住就轻叹了一声:“真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家三口去逛街,自然买了鱼回来喂,张五金多买了两条,中午晚上各做了一条给丫丫吃,星期一,秋雨去上班,张五金送了丫丫,然后到开发区打了一转。 胡思想不在,张五金回来也没给他打电话,看到铁细竹,张五金问了一下,这段时间仍然是不死不活的,一个客商没有。 “真是愁死了。”铁细竹愁眉苦脸的。 “面包会有的,客商也会有的。”张五金哈哈笑,安慰她。 快中午的时候,张五金先回家,拿了鱼和一瓶甜酒,便往红星菜市场来。 二金他们的豆腐卖得快,周一嘛,张五金到的时候,只剩下边角的几块了,罗长旺见了张五金,眼晴亮了一下,语气却有些酸:“老五,听说你可是当官了,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吗?” 张五金知道他的怨气哪里来,孙大海他们,现在每月十几万的收入呢,这可都是托张五金的福。 张五金笑了一下:“想吃啤酒鸭了,中午到你这里打秋风。” “想吃天天来。”二金笑得亲切,推罗长旺一把:“去买鸭子。” “我知道,要你催。”罗长旺嘟囔了一声,对张五金笑了一下,颠颠的跑开了。 “他气死了。”二金对张五金笑:“天天念叼。” “他心碎,三姐嘴碎,我就怕他两个到一起吵架。”张五金笑了一下:“所以想着另外给你们找个门路。” “不要了。”二金摇手:“这样挺好。” “打豆腐,累死累活,有什么好的。”张五金摇头:“而且有风湿,现在你不觉得,上得五六十岁,就有感觉了,再一个。” 张五金说着笑了起来:“真要不给二姐夫找条门路,他还不念叼我到死啊。” “你管他。”二金啐了一声,眼晴到是一亮:“五宝,你找到什么门路了。” “嗯。”张五金点头,竖一个指头:“一年包姐夫赚一百万以上。” “真的?”二金眼珠子都瞪圆了。 “真的。”张五金点头:“只会多,不会少,不过你先别说,我试姐夫一下。” “好。”二金点头:“那个死鬼,要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小气,你就不要理他。” “不是小气的问题。”张五金笑了起来:“现在姐夫到我面前不小气了吧。” “那到是。”二金也笑了:“这死鬼,眼珠子跟针一样,他只帮孙大海他们开了公司还好,尤其听到你突然当了官,嘿,他做梦都在念叼你,跟人说话的声气都有些不同了,时不时就说起你。” 张五金笑了一下,摇摇头,罗长旺是这么个人,若是以前,还有些反感,现在嘛,觉得挺正常,而且罗长旺这人,虽然对外人小气了点,但对老婆孩子还是挺好的,是个合格的居家男人。 罗长旺买了鸭子来,豆腐还剩两块没卖掉,他直接就跟对面卖葱的换了一把葱,然后张五金开车,一起回家。 到家里,张五金把鱼拿出来,二金可就瞪眼了:“五宝,你这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来你家吃饭还买个鱼啊,不是的。”张五金笑:“是一个菜,叫做百花醉鱼,姐夫,我说给你,看你会做不?” 罗长旺本来也拉着了脸,张五金真要是买个鱼来吃饭,那就是见外了,他还能有什么想头?听到是个菜,眼晴到是一亮:“你说。” 张五金把百花醉鱼的做法说了,道:“我没买花,其实主要吃那甜酒的醉香,花就是配个象,姐夫你试一下,看做得地道不?” “这还不简单。”罗长旺信心满满的提着鱼进了厨房。 随后罗菊香姐弟俩回来了,见了张五金,舅舅叫得那个甜,亲热得不得了。 罗长旺这人,心碎手勤,做出的鱼,确实比张五金要高出一个档次,同样一条醉鱼,张五金做出来的,就没那个味。 “姐夫的手艺,硬是要得。”张五金赞了一声,看着罗长旺:“姐夫,你觉得这鱼怎么样?” “奇怪。”罗长旺咂巴着嘴巴。 “哪里奇怪?”张五金问。 “你这就是普通的鲤鱼,但平时做出来的鲤鱼,肉没有这么嫩,你这条鱼,肉好象酥了一样,几乎是入嘴就化了。”他举起一个手指:“这是一。” “二。”他再竖起一根手指:“这种甜香怪,仿佛不是吃鱼,而就是在喝老甜酒,可又带着鱼的新鲜细嫩,这鱼,你怎么弄出来的?是喂了甜酒?” “高。”张五金大拇指一竖,放下筷子:“姐夫,你说,如果开这样一家醉鱼馆,会不会有客人。” “那当然有啊。”罗长旺点头,眼晴闪了一下。 张五金看着他,道:“即然你觉得能开,现在两个选择,一,我借一百万给你,你自己开,赚了钱还好,如果亏了呢。”他说着一笑:“你把我姐姐还我。” “呸,说什么呢?”二金啐他一口。 罗菊香却在一边起哄:“好哦好哦,爸爸要是破产了,就把妈妈抵给舅舅。” “你个死丫头片子。”二金戳她一指头:“把你抵给你舅舅。” “好啊。”罗菊香反手就抱着了张五金胳膊:“舅舅,我是你的了。” 张五金把脑袋乱摇:“吃又不能吃,卖又不能卖,不要。” “哈。”罗智勇笑得打跌,鸭腿落地。 罗长旺却不吱声,筷子拨拉着碗里的鸭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二,我投资,姐夫你来帮忙,因为我是公务员嘛,不能做生意的,一切得你出面,等于我出钱,你出力,赚的利润,五五分成。” “你还是投一百万?”罗长旺看他一眼。 “是。”张五金点头:“也许两百万。” “哇。”罗菊香一脸夸张,小嘴儿张得能吞下一个鸭蛋:“舅舅这么有钱,你包情妇没有?” 228打豆腐 228打豆腐 “说什么呢。”二金这下真个恼了,伸出筷子头要打。 “我说真的啊。”罗菊香闪一边:“现在给人包养的好多呢,初三一班就有一个。” “你不要管别人。”二金发恼。 张五金摇头笑,他到相信罗菊香说的是真的,现在这社会,确实是这样的,有钱人,还就喜欢学校里的嫩妹子。 网上不是有一句话吗,所有的校花,都在同学他爸爸的床上,那不是黑色幽默,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我选二。”对这些,罗长旺充耳不闻,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你投资,我给你帮忙。” “这个人,我就知道。”二金对张五金撇嘴:“就没个发大财的命。” 罗长旺觉出了不对,看看张五金,又看看二金,二金对他撇嘴:“本来一年让你赚一百万,现在只五十万了。” 罗长旺眼晴急眨了几下,扭头看张五金,张五金笑,不看他,低头夹了个鸭脖子,罗长旺明白了,其实他现在要后悔,当然也来得及,但他脑子里一转,还是摇头:“我不是怕把老五的钱给亏了吗?”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想得细,没魄力,这也早在张五金料中,所以才出了两个选择。 其实他也必须得出两个选择,如果他直接就说,让罗长旺帮他的忙,五五分成,然后店子火了,钱赚大发了,罗长旺说不定又还有想法,因为孙大海他们,张五金就是借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做的啊,凭什么到他罗长旺,同样是姐夫,张五金就不肯借钱了?就只肯投资了?然后要分一半去? 会这么想吗?一定会的,哪怕他嘴上不说出来的。 但张五金先给出两个选题,让罗长旺自己选的,那他以后就不会对张五金有半点怨言,要怨,最多也就是怨自己。 这就是人情世故,而人心,就是这么复杂。 所以古人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然后商量了一下细节,用张五金老娘的名字,张五金出钱,罗长旺去守着装修。 说到发财,罗长旺最热心,吃了中饭就跟张五金一起到开发区,办了手续,张五金挑了一个最大的店面,上下两层,有三百多个平方,罗长旺吓一大跳:“老五,你准备搞好大的场伙。” “我准备开到全世界。”张五金手一扬,天下在握的感觉:“中华美食,天下无敌,肯得鸡在我百花醉鱼面前,那就是一豆渣。” 秋雨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笑倒,要是尚锐几个,直接就给他一脚,罗长旺却是眼晴眨啊眨的。 他是最现实的那种人,张五金吹牛皮无所谓,他只看实际的东西,现实是,张五金到处人脉广,有车,有钱,万儿八千给罗菊香几个买手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然后帮孙大海他们搞起个公司,还是从沙霸子手里抢来的,现在每天十几万。 这就是他眼中的张五金。 而对他这种人来说,有实力的人,就值得他高看一眼,这一点上,他跟日本人非常相象,崇拜强者。 张五金给了罗长旺一张卡。 “装修费从卡上走,我就不守着了,装修不要搞太繁杂,越快越好。” 张五金不是急着赚钱,而是担心李玉姣那边等不了这么久,李玉姣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不会坐等的,只要她策划好了,立刻就会召张五金过去。 “好。”罗长旺应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张五金一摆手走了,他没说出来,想了想,先到atm机上查了一下,吓一大跳,卡里面居然有五十万。 “五十万就甩给我,也不说什么记帐什么的?这个老五,还真牛逼了啊。” 他回来跟二金说,二金斜他一眼:“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五宝其实就是送钱给你呢,他帮大姐他们发了家,就要帮我们也发点财,真以为要靠你帮着赚钱啊,他有百花醉鱼,随便请个人开不了店子啊,要分一半给你?记帐,有种你贪一半啊,全贪了,店子开不起来,他也没意见啊,蠢。” “我知道,我知道。”罗长旺给老婆收拾惯了的人,也不恼,反是连连点头:“我就是感叹,老五现在真的牛逼了。” “老五是出身了。”二金也吁了口气,戳罗长旺一指头:“以前的事,你要记得,这边就不要你管了,你要想清楚,等于鱼馆其实是我们自己开,你那点碎心思,都给我用上去。” “我知道。”罗长旺到有些不耐烦了。 这人做事是一把好手,想得细,也永远耐得烦,那份儿碎心思用上去,一般人还真比不了,而最叫张五金满意的是,他选定的设计,简约大气,眼光相当不错。 张五金先还怕他心思用碎了,做死的省钱,现在一看,行,不管了,甩手就走。 胡思想到是知道了,还以为张五金是拉亲戚来开店子呢,扯着张五金:“老五,亲戚之间,可不能坑了他。” “你放心。”张五金哈哈笑:“我姐夫有手绝活,到时炒一下,肯定能拉动人气,而且咱们不是有优惠吗?亏不了他。” 具体怎么炒作,因为李二仙涉及邪教,他就不想细说了,以后神耳教肯定会给取缔的,李二仙等人,也不会有个什么好结果,到时一扯两扯,反而麻烦,糊里糊涂最好。 他说得笃定,胡思想也就不问了,想起件事,道:“对了老五,给你配个通讯员吧。” “我要配什么通讯员啊?”所谓通讯员,其实也属于违规,不过没人较真而已,要说配,张五金当然可以配,只是张五金觉得实在没必要,而且他官架子还没养成,觉得挺别扭的。 “你招商,到处跑的,配个通讯员方便啊。”胡思想笑了一下,声音放低一点:“你别管了,带着就是。” 他这神情,张五金立刻就明白了,铁定又是关系进来的,带一段,好转正呢,就如胡思想当时带他的例子。 这个不能拒绝的,胡思想叫了人来,叫管小虎,年纪估计比张五金还小一点点,二十一二岁吧,有点儿腼腆,身形单单瘦瘦的,不过看上去很精神。 管小虎有驾驶证,自动成了张五金的司机,张五金其实还不习惯,他也喜欢自己开车,可即然是通讯员,一般都要带在身边的,未必他开车,管小虎坐着?张五金只好让位。 晚间到是跟秋雨去吹:“本副科有秘书了。” 秋雨问清楚了,吃吃笑,张五金自己也觉得好笑,又有些感概,搂着秋雨,道:“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是我最凄惶的时候,脚也摔伤了,女朋友也给人抢走了,而仅仅一年,不但怀拥美人,居然还有了秘书,真的是。” 他词汇有限,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只是摇头叹气。 秋雨到是问:“脚怎么摔伤的,我遇见你的时候,好好的啊。” “就是摔了一跤。” 张五金摇头,虽然他跟秋雨什么话都说,但有些话,也还是不说的。 他说着开起了玩笑:“那天我看到个女人,只看到个背影,觉得特别象我的秋老师,我就急急忙忙的赶过去,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这话秋雨当然是不信的,但眼眸里却满是柔情了,吻他:“傻瓜,现在我是你的了,再不用追了。” 一夜温柔如水,自不必说。 说到炒作,赵小曼是主持人,这方面有人脉有经验,不过还是因为李二仙的资金最终会扯上邪教,所以张五金全给瞒着,谁也不说,中途到是去了一趟北京,李二仙跟五仙姑是说了的,五仙姑也非常上心,痴心的女子啊,对男朋友的事,总是最上心的。 五仙姑来接机,居然穿的是一袭旗袍,而且是那种无袖的款式,看得张五金两眼放光。 “哇,七仙女下凡啊。”张五金啧啧赞叹,一脸夸张。 得了心上人夸赞,五仙姑满脸都是喜滋滋,却扭着腰身:“我是五仙,要想见我家七仙,那也容易,一个电话,让她过来就是了。” “七仙就算了,有了五仙,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张五金摇头。 五仙姑果然就很开心,到家里,她直接就扑到了张五金怀里,深深长吻。 张五金在北京呆了两天,五仙姑撑握的资源,比李二仙可就差得远了,她属于真正的传道,跟修行的心法差不多,无忘无助,来者不拒,去者不留,而李二仙她们,却是拼命的拉人头,而且只要跟着学的,一定忽悠个半死,本来挖耳子也邪,再一忽悠,自然死心塌地。 五仙姑不这样,她不但不夸张,反而有意淡化里面神神鬼鬼的东西,世外无佛,自心即佛,她这种说法,人家自己是佛了,只从自身去求,当然也就不会过于依赖她,她能获得的资源,自然也就少得多。 然后她也不要求学员帮她宣传,多拉人头,只要求学员自修就行,这样传道的效果自然就差。 先前张五金没注意,这会儿两下一对比,暗暗摇头:“难怪二仙说她不行,这么个传道方式,肯定是不行了。” 但他却更爱五仙姑,也更怜惜她了,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摄心术的解法,给仙仙解开,绝不让她受李玉姣的控制,一直深陷下去。” 229资源 229资源 虽然五仙姑掌握的资源少,但多少也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她在商业炒作方面,也完全没什么天赋,最终还是李二仙遥控,定下了整个炒作的过程。 张五金虽然在北京呆了两天,却没去简兰家,直接又回了阳州,店子的装修还没弄好,反倒是罗长旺有些缩头缩脑了,问张五金:“老五,这好象不对啊,这地方,太冷清了吧,就算百花醉鱼再好吃,没客人来,也白搭啊。” “你放心好了,我有一个完整的广告案子,你只要把装修尽快弄好了就行。”跟罗长旺这种人,是不能细说的,若说为炒作这个店子,李二仙居然会让人砸下一千万,罗长旺非疯了不可——有一千万,开个鬼的店子啊,难道真为开发区拉人气?开发区又不是你家的。 不过一点好,罗长旺现在对张五金是信心十足,即然他这么说了,罗长旺也就不问了,到是罗菊香又打了电话来:“舅舅,我气死了。” “谁气着我家小美人了,我揍他去。”现在罗菊香跟张五金越来越亲,什么话都跟张五金说,而张五金则永远没大没小。 罗菊香吧啦吧啦,说了原由。 罗菊香班上有个女同学叫庞雪,家里有点儿小钱,上个星期双休,家里人带着出去玩了一趟,听了一场郭富城的演唱会,庞雪在台子下面,拉了一下郭富城的手。 这下疯了,回来那个吹啊,而且大热天的,手上戴个手套,说她回来就一直没洗过手,要保留郭富城留下的气息。 庞雪平日跟罗菊香算是竟争者,两个都是小美人,各有拥泵,也彼此看不起,所以罗菊香看不惯,她还是班长,要庞雪脱了手套,庞雪偏不脱,反讽刺罗菊香是妒忌,今天在班上吵了一架,所以罗菊香就打电话来了。 “舅舅,放假的时候,你带我去看一场郭富城的演唱会,好不好?”说了半天,罗菊香趁势就提出了要求。 “行,小事一桩。”张五金一口就答应了。 “舅舅你真好,亲你一万次。”罗菊香欢叫。 答应的时候,张五金也没多想,但挂了电话,突然就记起,罗菊香的生日好象就在月底。 “要是叫了郭富城来参加香香的生日晚会,小丫头非疯了不可。”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去找罗长旺,问了一下装修的进度,罗长旺估了一下,道:“二十五六号左右可以完工。”又报了钱数:“花了八万多了,估计十二万左右可以打止。” “钱不是问题。”张五金摆手,算了一下:“二十六号,吹两天风,二十九号正式开业。” “好。”罗长旺点头。 “服务员呢?都招好了没有。” 张五金让罗长旺提前招工培训的。 “照你说的,招了五十个人,而且基本都会几句英语的。”说到这个,罗长旺就一脸肉痛的感觉:“一般培训期间是没工资的,你偏给一千,光这笔就五万,服装费又是五万,请的老师,二十天六万,这就是十六万了,大头花在这里。” 张五金看他的样子,想笑,没笑出来,安慰他道:“没事,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这百花醉鱼,是天下第一美食,服务质量当然要跟得上才行。” 这边差不多好了,他给李二仙打电话,李二仙第一个想请的是刘德华,张五金让她改请郭富城。 “让小城城参加我外甥女的生日晚会,没问题吧。” “行啊。”李二仙娇笑:“有什么问题?钱能解决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还有那娱记什么的,也都交给你了,我这边要瞒着,不太好操作,而且我也不会。”张五金全推给李二仙。 “都交给我。”李二仙大包大揽,果然是爽脆的性子:“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你了。”李二仙的声音一下子腻了起来。 张五金心中发软,说起来,李二仙其实比五仙姑更可怜,五仙姑虽也是给霸床的霸气压着爱上张五金的,但至少没有凌虐,张五金也一直宠着她。 而李二仙是给李玉姣用摄心术控制着爱上张五金的,然后各种花样虐了个遍,如果是她自己的本心,也无所谓,闺房之中嘛,适当的加一点调料,别有情趣,可这不是她的本意啊。 而且张五金也知道了,李二仙那天之所以变态,也是受了李玉娥的控制,她的本性,恰如她的表象,就是个活泼开放的女孩子,可她给李玉姣李玉娥两个控制着,不但违背本性,也受了不少的苦,偏生这些苦,她自己还不知道,还整天价儿的傻乐着,这就让张五金心里更过意不去。 “我也想你。”他应着:“等这件事完了,师父叫我了,我就去找你。” “好。”李二仙应着,又吃吃笑:“师父昨天才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尽心,师父对你很看重呢。” 一说到李玉姣,张五金心中就怦的跳了一下,他心中对李玉姣的感觉,非常复杂,甚至带着一点点的畏惧,不过他反手就给李玉姣打了电话,油嘴滑舌:“师父,我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你,我的梦里面,你成了观音菩萨,带着二仙五仙她们几个,漂洋过海,可就是不带我走,我在海边哭啊哭啊,哭得大海都涨水了,差点淹死我。” “净胡扯。”李玉姣在那边娇笑,格外的脆:“你有多少眼泪啊,还能哭得大海涨水?” “师父,我来看你好不好?”感觉到李玉姣心情挺好,张五金趁势提出要求。 李玉姣在那边稍稍犹豫了一下,虽然时间极短,但张五金确实感觉到了,她在犹豫。 “你先把手边的事情做完吧,我这边也要准备一下,到时叫你过来。”李玉姣最终否决了他的要求,但张五金却摸到了她的心态:“她对我,不讨厌。” 眨眼到了二十八,李二仙打电话给他,一切都准备好了,郭富城会在二十九的晚间过来,参加罗菊香的生日晚会,并唱一曲生日歌,价格是三十万包来往机票,娱记什么的也安排好了。 “下午你找个人到机场去接一下就行了,其他的一切不要你管。”李二仙依旧是大包大揽。 “行。”张五金在电话里亲了她一下。 转头来找罗长旺:“明天下午开业,晚上开一席,我答应香香了,给她办一个生日晚会。” 罗长旺应下了,到是二金回头埋怨张五金:“你就宠着吧,宠大了看哪个男人敢娶她。” “生日晚会都不敢给她开的男人,不嫁也罢。”张五金哈哈笑,暗里摇头:“花三十万请郭富城来做神秘嘉宾,要找这样的男朋友,怕也不是太容易。” 罗菊香听说张五金帮她举行生日晚会,还有神秘嘉宾出席,简直高兴坏了,而且巧的是,刚好是周六,于是她把班上的同学全约了来,没来的,只有宠雪和庞雪的几个死党。 其实张五金到是觉得,罗菊香若把庞雪也约来,当面打脸,那个最爽了,不过罗菊香到底还是个中学生,不必要有太多污七八糟的想法,所以张五金就没提醒她,也坚决不告诉她神秘嘉宾到是谁。 张五金本想亲自去接郭富城,但给丫丫缠住了,转念一想:“就值三十万而已,哪能跟我家丫丫比。”于是便留在家里陪丫丫,让管小虎去接。 当然,晚上的晚会,张五金是必须要参加的,可惜秋雨害怕在张五金的亲戚面前露面,只好留她娘儿俩在家里,张五金自己过来。 管小虎接了人,先安排在春城的宾馆里,到晚餐才过来。 管小虎办事很利落,对这个通讯员,张五金很满意,话不多,总是笑眯眯的,却特别有眼色,很机灵,在他身上,张五金看到了自己的一些影子。 当时细舅舅把他弄到胡思想身边,如果他没有得到床谱,没有另外的遇合,他跟管小虎,没有任何区别,表现不说比管小虎差吧,但也绝对强不到哪里去。 “有机会,可以帮他一把。”这是张五金心里的想法。 罗菊香等人在楼上闹腾,张五金则在门口接人,七点整,夜色微黑,车子到了,郭富城下车,带着一个助理。 郭富城穿着一身休闲装,个头也不高,下了车,四面看了一眼,他手里拿了一副墨镜,本来是想戴上的,看看四面无人,就随手挂在了t恤的领口上,然后理了理头发。 如果不冠上天王的名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张五金在一边看着,轻轻摇了摇头,他心中本来也有些激动的,但看到眼前的郭富城,那种激动突然就没有了。 本来是要迎上前去的,这会儿不想动了,管小虎很有眼色,直接引着郭富城两个过来,张五金没有伸手,只做了一个迎客的手势:“郭先生,里面请。” 他的不冷不热,显然让郭富城有些儿意外,看了他一眼,抬头看招牌,到是有些讶异的叫了一声:“这鱼画得漂亮。” 230城城 230城城 招牌上画的,是一条跃出水面的金鲤,圆鳞红须,活灵活现,远远的半空中,一道龙门,恍如彩虹,彩虹之上,一些衣袂飘飘的仙女,手捧花盆在往下面撒花,花辨远远近近,飘得满天都是,而在更远的云端,则有仙人在饮酒。 就这幅画,三万块,当时可是把罗长旺心疼坏了,不过张五金很满意,尤其那条鲤鱼的眼晴,无论人在哪个方向,鱼眼都好象在看着你一样,且鱼眼中带着醉意,这一点,画绝了。 画的下面,写着四个大字:百花醉鱼。 “百花醉鱼。”郭富城念了一遍。 他唱歌用普通话,念篇牌说的是广东话,味道微微有些儿怪。 张五金估计,他平时说话,可能也是广东话,张五金本来是想陪郭富城吃鱼的,这会儿突然就改了主意,让管小虎陪郭富城吃鱼,到八点左右,楼上要切生日蛋糕了,才请郭富城上去。 本来请郭富城来,是要炒作百花醉鱼,可给他这么一弄,到仿佛是请郭富城来参加罗菊香的生日晚会一般,岔了题了。 可真请了郭富城来,他自己却又想离得远远的。 小木匠的心态啊,还是不够平和。 郭富城在楼下小包厢里吃鱼,服务员反馈过来的消息,反应不错,说他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的鱼。 罗长旺是从来不把明星当一回事的,在他眼里,花几十块几百块买票去听一个人唱歌,那真是碰上鬼了,他也绝不认识郭富城,只是郭富城算是开张以来的第一个顾客,他的反应,还是很看重的,听了服务员回馈过来的消息,他兴奋的对张五金道:“我就说行吧。” “当然行。”张五金笑。 他其实也有点儿紧张,郭富城这种大明星,吃过的东西多了,而且这是一次炒作,是特意请了他来说好的,说不定这位天王就有一种逆反心理,听到这个反应,而且知道郭富城确实很兴奋,几乎是赞不绝口,他也吁了口气。 郭富城吃完了,休息了一会儿,楼上也闹腾得差不多了,要切蛋糕了,张五金邀请郭富城上去,这是合同里面的内容,郭富城自然不会拒绝。 熄了灯,然后张五金端着点了蜡烛的蛋糕进去,郭富城在边上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罗菊香小脸红红的,先前只看到张五金,张五金虽然说了有一个神秘嘉宾,但小丫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郭富城,所以根本没往郭富城脸上看。 到是边上一个女孩子有些不敢置信的叫了起来:“城城。” 她这一叫,罗菊香眼光这才转到郭富城脸上,小嘴儿刹时间就张开了:“城城?” “你请了城城?” “真的是城城?” “不可能吧。” 更多的人看到了郭富城,但是没有人敢在第一时间确定,都争先恐后的看向罗菊香。 罗菊香也不敢确定啊,这也正常,郭富城若不站在舞台上,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敢于一眼确认的,真没有几个人。 “舅舅。”罗菊香只能求助的看向张五金。 人站在面前却不敢认,张五金也觉得好笑,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我为你请的神秘嘉宾,歌坛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富城先生。” 他农村出来的小木匠,还真叫不惯城城这么肉麻的称呼。 而在罗菊香这些都市里长大的小孩子耳里,郭富城先生又有些雷人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弄清了郭富城先生和城城之间的区别,这才欢叫起来:“真的是城城,真的是城城。” 好么,这一下彻底疯了。 随后的场面,张五金完全无法掌控了,到是郭富城久经沙场,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帮着切蛋糕分蛋糕,又恶作剧的挑了一点蛋糕涂在了罗菊香的小鼻子尖上,引来满场尖叫。 郭富城陪着玩了将近四十分钟,其实大部份时间用来照相了,从合照到单人照,也不知照了多少张,而管小虎则用dv把所有闹腾的场面从头到尾录了下来。 张五金在一边笑呤呤的看着,他没有跟郭富城合影,不过他也觉得很开心,最初的纠结也没有了,明星就是明星,明星带给罗菊香他们的欢乐,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开心就好,至于其它有的没的,何必去想。 合约完成,郭富城告辞离开,看着他的车影消失不见,罗菊香猛一下抱住了张五金,在他脸上啪的亲了一口,尖叫道:“舅舅,我爱死你了。” 本来有些落寞的场面,顿时又欢腾起来,罗长旺也在一边笑哈哈的,明星在他眼里就是个屁,但女儿高兴,他也就开心。 事后,他到是扯着张五金问:“老五,你够本事啊,居然把郭天王请来了,那你能不能请他帮我们的百花醉鱼做个广告啊。” 炒作的事,张五金是没跟罗长旺说的,所以罗长旺不知道,他到也想到了,可以借郭富城的名气来做广告,张五金哈哈笑:“你放心,百花醉鱼肯定会红的,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怎么炒作,是李二仙一手操控的,郭富城来的事,先不露风声,三天以后,张学友来了。 张学友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悄无声息,罗长旺不认识张学友,有些服务员到觉得张学友眼熟,可也不敢认啊。 但网上却第一时间爆出了一条消息,先是阳州本地的网站,阳州信息港爆出来的,一个叫瞎眼狗狗的网民贴出了一个贴子:瞎了我的钛金狗眼,居然看到了张学友。 贴子的内容,说他在春城机场偶遇张学友,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只以为张学友是来春城参加什么活动的,一路跟踪,结果张学友居然到了北祟开发区,进了一家叫百花醉鱼的酒楼,呆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出来,随后就又回春城坐飞机走了。 现在网上的潮流是,无图无真相,但瞎眼狗狗的贴子里,却贴了十几张图片,有远有近,有侧面照也有正面照,只要是张学友的铁杆粉丝,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张学友。 当然,也有一张百花醉鱼楼的正面照,但就是一张而已,贴子淡化了这一点,似乎只是说明,张学友进了这家酒楼,然后只字不提酒楼的事。 这当然是特意这么安排的,现在炒作的事情特别多,网民也特别敏感,随便一点东西,就能想到炒作上去,只一张照片,仿佛是提供一个地址做为证明,别人也就不会怀疑。 最重要的是,瞎眼狗狗提出了一个问题:张学友是来跟谁约会,这么偷偷摸摸的? 这个问题一出,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对啊,张学友这么偷偷摸摸的,铁定是跟人约会,那么,跟他约会的那个人,是谁? 再没人去想,这是炒作,而且炒作的对象是这家酒楼。 瞎眼狗狗的这个贴子一出来,刹时在网上掀起了无边风暴,从网站到纸煤最后到电视,报道铺天盖地,一个巨大的问号在华人世界里游荡:好男人张学友也出轨了吗?跟他约会的,到底是谁? 当然会有人去采访张学友,但遵照合约,张学友直接躲了起来,娱记们找不到张学友,也有不少人跑来采访酒楼。 罗长旺自然也照着张五金安排的,就一句话:为顾客保密,无可奉告。 这贴子一出来,醉鱼楼的顾客也多了好些,吃了鱼的,也都说好,不过还是不火,罗长旺因此跟张五金提议,要不要把郭富城也来吃过鱼的事给炒出来,张五金摇头笑:“不急,不急。” 到这会儿,罗长旺其实也看出来了,张学友郭富城,都是张五金请来的,但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张五金的大能,能请到这些明星,首先想到的是,张五金花了多少钱。 “老五,请这些明星,不便宜吧,我前段时间看报纸,说那个什么旭日阳刚,唱一首歌,要两三万块呢,这个张学友郭富城,请他们来吃个鱼,肯定也要花钱吧,多少?三万,两万?” 在他想来,请郭富城他们来吃鱼,没收钱就已经算便宜了,最多再花个两三万,那也就顶天了,他根本不能理解,这些天王们的身价。 张五金怕他肉痛,也不说实话,只摇了摇头:“这个你别问了,主要是朋友面子上来的,当然,也要花点钱,你不要管,把鱼做好就行。” 张五金人面广,罗长旺到是信的,也就不问了。 网上的八卦众却是契而不舍,穷根究底,只是双方保密,实在挖不出什么料来。 而在瞎眼狗狗贴子出来的第三天,网上突然又出来一个贴子,这一次是刘德华,这是个无名贴,贴主就叫无名氏,同样说是在春城机场偶遇,然后一路跟踪,居然又跟踪到了百花醉鱼楼。 在贴子的最后,无名氏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刘德华也跟人在悄悄约会吗?为什么会约在同一家酒楼? 这个问题,刹时就把一部份八卦众的视线引到了酒楼上,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都是在这家酒楼,两大天王,到底是在跟谁约会,为什么要约在同一个地方? 231秘密在哪里 231秘密在哪里 各种猜测都出来了,有人猜这酒楼里有一个绝世美女,同时迷住了两大天王,不过这个猜测给人直接喷死了,这些天王们,什么美女没见过,至于两大天王同时迷住一个人吗? 到是有一个猜测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有一个方文山那样的奇人,写了好歌,约了两大天王在酒楼里见面。 随着这个猜测,更有人信誓旦旦的宣布,那个奇人,就隐身在这家酒楼里,身份有三,一,服务员,二,保安,三,厨师。 甚至还有一个猜测,那个高人,其实是酒楼里面一个搞卫生的,类似于天龙八部里面那个扫地僧,绝世奇人啊。 这一个猜测,引发了无数的好奇,而就在第二天,又一个贴子爆了出来,这个料更狠,贴子题目是:郭富城捷足先登,两大天王饮恨醉鱼楼。 贴子贴出了郭富城在醉鱼楼的照片,而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物证是,那满地的鞭炮,清楚的告诉了所有人,醉鱼楼刚开张,郭富城就来了。 三大天王,全部在醉鱼楼出现了,这个贴子一出,八卦众彻底疯了,所有的火力,也终于全部给吸引到了醉鱼楼。 没人再关心那三大天王了,所有人关心的是,三大天王为什么会不约而同的出现在醉鱼楼,醉鱼楼里,到底有什么? 倾国倾城的美女? 风华绝代的高人? 或者是,身家亿万,准备一个大投资的神秘富豪? 无数的记者蜂涌而至,同时给吸引来的,还有无数的八卦众,一座醉鱼楼,差点给这些人翻过来,所有的角落都给拍到了,所有的人也都给采访到了,从服务员到扫地僧,一个不拉。 当然,即然来了,饭是要吃的,尤其那些记者,知道秘密就藏在楼里,更是二十四小时严防死守,一日三餐自然也就在楼里解决了,醉鱼楼的招牌是醉鱼,当然也会点,吃了,到也个个说好,也搭着在报纸上提上一句两句的,不过都不是重点。 没有人任何知道,或者说,没有任何人想到,所有的秘密,其实就是他们吃进肚子里的那条鱼。 李二仙的后续炒作没有停,又过三天,周星驰来了。 星爷名气不见得比四大天王大,但架子可是大多了,脾气更大,不是偷偷的来,而是大张旗鼓的来,不是一个人来,而是一大堆人来。 记者当然也蜂涌而来,可是没有用,星爷包了二楼,保安服务员加上星爷的保镖助理什么的守着楼道口,苍蝇也飞不进。 星爷走的时候,记者们终于有了机会。 “星爷,你到底是来见谁的。” “你见着那个人没有?” “他是谁?” “你们谈了什么?是新电影的投资吗?” 星爷睥睨四顾,用他独有的笑声打了个哈哈,伸手往头上指了指,说了四个字:“一群笨蛋。” 长发一甩,扬长而去。 星爷脾气不好,大家都知道,给骂了也就骂了,关健是,星爷手指的意思,又骂大家是一群笨蛋,难道奥妙在天上? 天上有什么,好象就是醉鱼楼的招牌啊,再往上看,白云朵朵。 到底什么意思呢?所有人都糊涂了。 当然也有人猜:“星爷没有见到那位神秘高人,所以把怒火发泄在了记者身上。” 猜测不止一种,猜的人也不止一个,网上甚至有人开盘,赌那个人的身份,参赌的人,成千上万,可以说,这段时间最火的新闻,就是这个神秘人了,台湾李快枪都要屈居第二。 而随着无数人的猜测,来醉鱼楼探密加吃鱼的游客也多了起来。 罗长旺挺有生意头脑的,立刻就专门辟出几个包厢,郭富城用过餐的,门上就贴上郭富城用餐时的照片,其它几个也一样,星爷用过的,就贴星爷的,华仔用过的,就贴华仔的,并且把这些包厢定为贵宾包厢,价格贵一倍。 别说他这一招还真管用,游客一看,咦,明星在这里用过餐啊,沾点儿星光,喜欢哪一个,就在哪一个的包厢里进餐,至于钱不钱的,嘿嘿,现在的中国人什么都缺,惟一不缺的就是钱了。 张五金给李二仙打电话:“酒楼火起来了,现在天天客满,有时候,来的晚的还没鱼了。” “鱼不能增加。”李二仙给张五金出主意:“醉鱼难得,但多了也就不珍贵了,每天三百条,可以弄个网站,上午一百条,下午一百条,网上拍卖一百条,哪怕揭开真像,彻底火起来,也绝对不要增加。” 饥饿疗法,这是李二仙最早就定下的策略,不过网站到是临时想出来的,张五金一听有理,又到阳州信息港上弄了个专栏,拍卖鱼牌,每天一百个号子,卖完为止,且号子到第二天作废,不能延续。 先几天还好,总还有剩的号子,又过一个星期,林志玲与范冰冰突然结伴而至。 这是两岸最出名的两大美人了,虽然梅子说,秦梦寒才是天下第一美人,但那是梅子的看法,公众眼里,志玲姐和范爷,那才是响当当的头牌,两岸美女的代表。 两大顶尖美女携手而至,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所有的眼光,全给吸引了过来,记者更是比猪肉摊上的苍蝇还要多。 两大美女在严重围观和严密保护中,安安生生的吃完了鱼,下楼的时候,记者围堵,志玲姐用她好听的带台湾腔的普通话,轻轻松松的揭了宝:“见什么人啊,我们是来吃鱼的,华仔吃了说好吃,给我们推荐,我们就来了啊,华仔好象是城城推荐的,星爷也是啊,都是来吃鱼的。” 哗啦! 眼镜掉了一地。 这两大美人居然是来吃鱼的。 前面的郭富城张学友刘德华,包括星爷,居然也都是来吃鱼的。 万众猜测的那个什么神秘人,即不是服务员也不是扫地僧更不是特种兵保安,而是一条鱼。 疯了,全疯了。 火了,彻底的火了。 当天的三百条鱼,十分钟内,便给订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更火,涌进开发区要吃醉鱼的,至少有一万人,这大部份还都是春城人或者说阳州人,其它地方的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但想吃的人,很多。 也有说炒作的,可更多的人却在反驳:炒作?请这么多明星来炒作,你知道要多少钱不?就算是炒作,你有这个钱,你也炒啊。 这么一反驳,说炒作的声音顿时就弱了下去,大部份人还是顷向于认定,这百花醉鱼确实是好吃,因为说好吃的,不仅仅是明星啊,只要吃过的,都说好吃,这就不是炒作,这已经是口碑了。 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来醉鱼楼吃百花醉鱼,就形成了一股风潮,平均每天至少有数千人涌入开发区,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地,尝一口传说中的百花醉鱼,到底是怎么样的美味。 吃了的,都说好,那确实是交口称赞,但要命的是,醉鱼楼一天只供应三百条醉鱼,更多的人就吃不到,而越是吃不到,就越想吃。 于是黄牛党诞生了,有人订了鱼,自己不吃,高价卖出去。 百花醉鱼的定价,三斤左右的鱼,九十九块,人再多也不涨价,这也是李二仙定下的策略,而黄牛党炒到多少呢,最多炒到三千块钱一条,还有价无市。 除了黄牛党,特权阶层也出现了,这一天,张五金正在开发区接待客商,随着人气的增高,商业街的铺面突然就成了抢手货,客商络亦而来,张五金胡思想都忙得没时间吃饭了,罗长旺却突然打电话来,说有卫生局的人找麻烦,每天要十条鱼的号子,不给就要以卫生检查不合格为由,封了醉鱼楼。 张五金一听,勃然大怒,跑到醉鱼楼。 罗长旺陪着几个人站在楼前,看见张五金,急忙招手,张五金过去,眼一扫,道:“你们谁是领头的?” “是我。”一个小平头扬了扬下巴:“你是什么人,这酒楼的老板?” “每天十条鱼,吃得了那么多吗?”张五金眯着眼晴,其实他知道,这家伙要鱼号,肯定不是吃,而是转手送人拉关系或者干脆卖鱼号就中捞钱。 “你管得着吗?”他语气不善,小平头也火了,卫生局管餐馆酒楼,那真是坛子里捉乌龟,绝对的十拿九稳,从来牛逼惯了,就没哪个餐馆老板敢在他面前这么冲。 “十条鱼不够,二十条。”小平头竖起两个指头:“少一条,我今天就封了你的酒楼。” 啪! 话没落音,张五金一个巴掌就抽在了他脸上。 “你打人?”小平头一时间还有些懵,这么狂的酒楼老板,他还没见过呢。 可惜他今天算是见着了,还是话没落音,张五金脚一抬,一脚正踹在他小腹上,直接把他踹飞了出去。 “你敢打人。”边上几个卫生局的人不干了,捋袖子往上冲,张五金哪跟他们讲客气,一脚一个,全给踹翻了。 “你等着,你这酒楼不要开了,你等着。”小平头爬起来,口鼻流血,不敢往上冲,一面威胁,一面跑了开去,见头儿跑了,另几个也爬起来跟着跑,边跑就边掏手机。 232打得一拳开 232打得一拳开 罗长旺知道张五金认识马鸣远,而且关系不错,叫张五金来,是想张五金跟马鸣远打声招呼呢,却想不到今天的张五金如此暴烈,居然直接出了巴掌,他就有些害怕起来:“老五,这下麻烦了呢,卫生局刚好管着这一行的,这下怎么办啊?” “怎么办?”张五金嘿嘿笑:“剥下他们的皮,凉拌。” 张五金直接给李求金打了电话,他就懒得领马鸣远这些人的人情,人情零碎了难得还,而且这是公家的事,用不着花私人的人情,他把事情说了,李求金大怒。 醉鱼楼刚开始炒作,张学友等明星才出现的时候,李求金就问过张五金,张五金也承认了,这些明星就是他托关系找来的,就是为炒作醉鱼楼,借势带动开发区的招商。 这是功劳啊,他当然不能再隐瞒,而李求金对他的本事也是非常赞赏的,这是为公,再一个,就是为私,张五金的事,李求金是看得极重的。 李求金立马就把北祟的市长和市委书记全拎了去,一通臭骂,传出的小道消息就是,当时李求金是拍着桌子怒吼:“要你们招商你们没办法,现在人家想出办法了,你们却去扯后腿,简直岂有此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们自己把帽子摘了送到我这里来。” 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北祟主管的副局长撒职,局长党内警告,至于小平头那样的小鱼,直接就开除公职了,其实小平头不是小鱼啊,被撒职的副局长是他姐夫,平时也就是借他姐夫的势,威风惯了的,谁想到要几个鱼号,会一脚踢上张五金这块钢板啊。 最后到是马鸣远给张五金打了电话来,连声道歉,马鸣远早已知道,今天的张五金,不再是那个他拨两个指标就是人情的小木匠了,地下传言,张五金是李求金的座中常客,有求必应,他这个小小的局长,还真不够看的。 而为什么是地下传言呢,因为他不是李求金的亲信,很多东西,他只能通过传言,不过随后李求金大发雷霆,非常确切的证实了这一点——小小的一个卫生局稽查员的司空见惯的索拿卡要,居然会惊动市委书记——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五金自然打两个哈哈也就应付了,到是不得已,答应跟马鸣远聚一次,应酬也是必须的嘛。 醉鱼楼的热度始终不减,因为李二仙始终在投入,煤老板的钱,反正多得花不完,一般过三四天左右,就会请一个明星过来,国内的,国外的,港台的,始终维持着媒体的关注度。 说来有趣,先是要请明星来吃,到后来,一些不明真相的明星名人,到是自己找来吃了,李二仙听到这个消息,咯咯一乐:“行了,成了,不要再炒了,再炒就焦了。” 又跟张五金撒娇:“我的手段怎么样。” “高。”张五金学戏里的腔板:“实在是高。” “那你怎么奖励我?”哪怕是隔着电话线,李二仙腻腻的嗓音也仿佛能拧得出水来,张五金一时情动,当天就坐飞机赶了过去。 他先是没说的,李二仙突然看到他,呀的一声叫,随即直跳起来,一下子就挂在了他身上:“你怎么来了,呀,你怎么来了?” 张五金还装佯:“这位女士,请不要激动,我是顺风快递的,这里有一个快件,名叫张五金的,请你签收,快一点,不要耽搁我的时间,虽然你很迷人,但时间永远是最宝贵的。” 他演得有趣,李二仙咯咯笑:“签名呀,好的,我的签名方式很独特哦。”嘟起红唇,在张五金额头上啪的吻了一下。 张五金装出晕了一下的样子,抚着额头:“这样的签名,真的太独特了,尤其是这样的美女,我向上帝发誓,一年之内,不洗脸不洗澡。” 李二仙笑得花枝乱颤,眼眸潮红,嘴中喷出的热气,仿佛象着了火一样,张五金也有些情动了,吻着她,魔手无处不到,李二仙穿着淡绿色的吊带裙,清凉性感,到是方便他下手。 李二仙星眼迷离,却突地挣开,扯了张五金往楼上跑:“快,快。” 扯了张五金到练功房,她自己往椅子上一躺,满眼喷火的看着张五金,叫道:“五金,把我铐起来,快。” 她的声音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而张五金呢,则是心在颤抖。 可怜的女孩子,一直在给李玉姣控制着,而且似乎真的已经喜欢上这种凌虐的游戏了。 张五金没有办法,他解不开,而在心中另一个隐密的角落里,也隐藏着一种虐待的快感,这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一条毒蛇,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伤了李二仙。 张五金在李二仙这里呆了两天,他的女人里,李二仙算是最开朗最活泼的一个,跟李二仙呆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剌激,只是他心里总是有阴影。 他有着草根守旧自私的天性,只要自己碰过的女人,那就是自己的,就要爱着护着怜着,然而他又没有办法,最可怕的是,李玉姣在不久的将来会起坛闹事,如果他找不到解法,李二仙将会如扑火的飞蛾一般,在李玉姣的驱使下,烧得粉身碎骨。 不仅仅是李二仙,还有五仙姑,也同样摆脱不了这种命运,这种担心,就象心中的一口针,时时刻刻的剌痛着他,所以他呆不住,第三天就赶回了开发区。 这边尽快弄好,然后想办法到李玉姣身边去,惟有贴近李玉姣,制服她,最终才有可能找到摄心术的解法,救下他的女人们。 开发区现在是热闹了,随着人气的持续增高,闻腥而来的客商也越来越多,仅漂流公司就开了两家,大型的摩天轮和游乐场,也有人投资了,不过要建成,还要一段时间,至于各种商铺小吃,更是蜂涌而至。 很简单,醉鱼楼就三百条鱼,而每天的游客至少上万,吃不到鱼的,总还得吃点别的吧,吃完了,顺手总还得买点东西吧,这都是商机啊,不来的才是傻瓜呢。 甚至就是岩卫红,也闻风而动,投资开办了一家御府酒楼,这会儿可不是送人情给张五金了,是真看到了商机。 看着开发区热闹的场面,胡思想很得意,也很感概,不止一次的拍张五金肩膀:“老五,真想不到啊,只能说,我爹又正确了一次。” 张五金听了想笑。 他细舅舅那个人,是个好人,但也是个极度固执的人,他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他的口头禅就是:“看,我又正确了吧。” 所以熟悉的人就喜欢拿他这个口头禅打趣他——看,又正确了吧,而细舅舅也因此有了个外号,胡正确,与胡思想这名,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胡思想是感概,李求金则是不吝表彰,大会小会,总会把开发区奇迹般的成功做为例子,这当然是有些私人原因的,他要对张五金示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政绩。 明星的光环照耀之下,出名的可不仅是百花醉鱼或者北祟开发区,阳州也跟着出了大名呢,做为阳州的市委书记,谁敢否认他领导的正确性,拿张五金细舅舅的话来说,他又正确了一次啊——尤其张五金还是他亲自越级提拨的。 只有张五金最了解他的真实意图,这么大张旗鼓的表彰,其实是为以后再次提拨张五金打下伏笔,而他热情提拨张五金的最终目地,则还是盼着张五金帮他出力——他不过四十六岁,还想往上爬呢。 当然,这种事情,真要说穿了就没意思了,人情嘛,有来有往就对了,至于往上爬的野心,谁都有啊,太正常了,张五金也完全用不着装逼,他也有,只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情是因简兰而来,不好多开口——所以他才不想当官,不想让李求金反复提拨他,而不是说,他清高到有官不当。 真正最开心的,其实是罗长旺,醉鱼楼开了一个月,打出最终收益,他惊呆了。 每条百花醉鱼是九十九块,当然不可能只吃鱼,客人来了,总还得吃点儿别的,再加上酒水什么的,平均到一条鱼上面,也就是两百块钱多一点点。 一天三百条,六万块,一个月就是一百**十万,将近两百万的样子。 开发区开店子,头一年,税收之类,都非常优惠,除去一切成本,纯收益能有百分之六十以上。 实际得出的纯收益,一百二十万,照先前说好的,张五金跟罗长旺一人一半,罗长旺可以净得六十万。 而他的豆腐店,一年起早贪黑,最多也不过五六万。 “关了,明天就把豆腐店关了。”罗长旺睡不着觉,半夜发飚。 二金也有些兴奋,却冷眼看着罗长旺:“我说你就不是个发财的命。” 罗长旺急了:“一个月六十万,还要怎么发财,而且以后是月月有呢,一六得六,二六十二,一年就是七百二十万呢,天爷。” 他直挺挺躺在床上,翻着白眼喘气:“小一千万啊,十年就是小一个亿,还不发财,你要怎么样才算发财。” 他横眼看着二金,在二金面前,他一直气短,二金打人呢,这会儿却格外的气粗了。 233送钱给你 233送钱给你 二金嘿嘿笑:“当初我说什么来着,老五就是送钱给你,我还提醒了你,可你还是不敢,看看,当时胆子大一点点,那一百万就都是我们的,什么小一千万,一年就是一千五百万。” 当头一棒,罗长旺有些发晕,那口气刚开始喘呢,突然又漏了。 他还犟嘴:“给你弟弟分一半,不好啊,你不是素来向着娘屋里吗?” “两回事啊。”二金踢他一下:“我是说你没个发财的胆子,跟向着娘屋里没关系,我向着娘屋里怎么了?嘿嘿,要不是老五,就凭你罗长旺,不是我看死了你。” 罗长旺便不吱声,眼珠子眨巴眨巴的,不过随即就摇头了:“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二金不明白。 “我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一条鱼。”罗长旺摇头:“别的不说,就那天那几个卫生局的,就卡得我死,我还想着老五跟马局长说说好话呢,结果老五过来,直接大耳刮子扇过去,嘿嘿,当时那场伙,你是不在,看得我心惊肉跳啊,老五,没见他那么凶过。” 说到张五金打人,二金到是皱眉了:“老五以前秀秀气气的,学校里的同学,都说他象个妹子呢,动不动提手就打,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习惯不好,哪天要说说他,万一打死人了,不得了的祸呢,好生跟人说说,不行啊?” “到不是老五格外暴燥。”罗长旺摇头:“后来老五跟我说过,百花醉鱼名头大了,乱七八糟的人就都会盯上来,工商税务,卫生防疫,消防水电,派出所联防队,甚至包括街上的小混混,都会来啃一口。” 听他这么说,二金叹了口气:“是这么个社会,有什么办法?” “是啊。”罗长旺把拳头一举:“所以老五跟我说了,先就要立威,卫生局的最好了,是公家人,官面上的,他都敢打,打了还不算,还把人家皮子给剥了,边上看着的人,就会拈量拈量,想张嘴,怕不怕崩了牙。” 说到这里,他一脸感概的摇头:“老五说了,这是学毛爷爷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原来是这样啊。”二金点头:“到好象是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罗长旺叫:“你看,一个月店子开下来,那些小鬼小喽罗,没一个敢上门的,安安静静。” 二金便也感概的点头:“也就是老五了,换了其他人,那也不行。” “那确实。”罗长旺感概:“卫生局的人,是那么好打的?老五,牛啊,所以我说了,这条鱼,没有老五,我一个人吃不下,硬要吃,只怕会给鱼骨头卡死。” “放屁。”二金哼了一声:“就算你一个人开,有了事,老五会不给你帮忙?” “那到是会帮。”罗长旺嘿嘿笑,看二金有些动气了,拿脚拨了拨她:“行了,我知道你娘屋里的说不得。” “就说不得。”二金回嘴。 罗长旺嘿嘿笑,一个翻身,就爬到了二金身上:“老婆,这一个月忙得,都忘记打豆腐了。”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语,爱爱说成打豆腐呢。 到也不完全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在阳州这一带,土话说爱爱,就是说打豆腐呢,因为确实非常形象。 二金还哼哼两声,不蛮愿意的样子,不过罗长旺跟她十多年夫妻,早知道她的性子了,手摸上来,很快二金就喘粗气了,腻着声音:“死鬼,我要打两桌的。” 两桌就是两次,罗长旺翻身而上,豪气干云:“今儿个高兴,三桌都可以。” 一夜激情,到底打了几桌豆腐,就不必细数了。 秋雨也很开心,原因是范冰冰林志玲来吃鱼那一次,张五金没去看美人,却陪着她来接丫丫,然后回家给丫丫做醉鱼吃。 晚上当然就有奖,嘿嘿,把个小木匠美得,嗷嗷叫。 开发区基本上了轨道,张五金就给李玉姣打了电话,李玉姣却告诉他,还要准备一下,要他先不要着急,又让李二仙安排关系,让张五金去学习打枪,以及一定的军事技能。 居然要学打枪和军事技能,这个有点夸张了,张五金一问,这才终于知道,李玉姣她们要对付的是谁。 李玉姣她们要对付的,也就是害死李玉狮的人,居然是金三角著名的毒王兼军阀沙比让。 张五金一听就恍然了,是啊,若是害死李玉狮的人在国内,莫说李玉姣李玉娥,就一个李二仙,那就不得了了,什么人收拾不下?什么仇报不了?也只有在国外,且拥有极大势力的人,才是李玉姣等人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 沙比让是大军阀,也是臭名昭著的大毒枭,拥有几个县的地盘,和几千人的军队,当年李玉狮到金三角传道,得罪了他,给一枪爆头,李玉姣几个发誓报仇,但沙比让藏身金三角,手下几千能征惯战的毒贩,却实在不是李玉姣几个对付得了的。 而现在,李玉娥却要李玉姣替李玉狮报了仇,她才肯奉李玉姣为老大,这可以说是个天大的难题,张五金一听李玉姣说了前因后果,顿时就叫苦了。 “这非得你们出手不可,我是没那个本事。”张五金找到尚锐,把李玉姣要对付的居然是沙比让的事说了。 尚锐听了也挠头:“这个就有些麻烦了。” 看他挠头,张五金到有些奇怪:“难道以你们的力量,收拾不了一个毒贩子?” “哪有那么容易?”尚锐摇头:“那个鬼地方,山高林密,毒枭遍布,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势力,多达上百,而且几十年来一直在互相打杀,可以说,个个都是老兵,想跑那里面去对付一个毒枭,难。” “直接出动军队啊。”张五金手一挥:“想当年打越南,还不是一刀就捅进去了,未必这些毒贩子比越南还难对付。” “那不可能的。”尚锐摇头。 张五金关心八卦多过于关心时政,在他想来,非常简单的事情,中**队尤其是陆军那么强大,对付几个毒贩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这种想法,其实也就是一般老百姓的想法,尚锐也只好从头解释,难在哪里,难就难在,不能直接出动军队,各种乱七八糟的牵扯,真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放着这么一个毒瘤在身边,这么多年来,也只有看着。 张五金听得糊里糊涂,摇头:“算了算了,什么美国势力英国势力,什么明里反毒暗里支持,我也搞不懂了,反正李玉姣不会直接去送死,我看她怎么办吧,要是她自己不敢去,却要我去送死,玩什么剌杀什么的,我话说在前面,坚决不去的。” “李玉姣有具体的计划吗?” “还没有。”张五金摇头:“不过想也想得到嘛,沙比让不可能跑中国来啊,要杀沙比让替李玉狮报仇,就只能去金三角找他,你们又不能调军队,那就只好玩剌杀罗,我不行,那个不要找我,坚决不去。” “你当然不要去。”尚锐点头:“即然要替李玉狮报了仇,李玉娥才会奉李玉姣做教主,神耳教才会发动,那你把事情拖着,她们自然就发动不了,你也有更多的时间寻找挖耳子的破法嘛。” 一听他这话,张五金心里就苦笑了,李玉姣用摄心术控制他,却给他用五雷印破了的事,他是没有告诉尚锐的,那么明里的情势是,李玉姣如果命令他去金三角剌杀沙比让,他就得去,否则李玉姣立刻就会怀疑,然后对他痛下杀手。 “这还真是个麻烦啊。”从尚锐处得不到助力,张五金真有些挠头了:“要是李玉姣给我下令怎么办?” 他想来想去,想不到办法,跑到北京找到五仙姑,缠绵一番,这才装做无意中问起:“虽然你给我按摩了,但还是时不时的觉得烦躁,这个挖耳子邪性啊,有没有什么解法的。” 五仙姑给他搂着,娇软如泥,脑子都是半空白的,完全没起半点疑心,但却给了张五金一个绝不想听到的答复:“这个怎么解啊,只除非悟到了自心自佛,那就是解脱,否则就无解。” 张五金蔫头搭脑回来,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如果真的是给国安效力,他真不会去,撒手就不管了,国家花那么多钱养着那么多人,那么强大一支军队,用得着他一个人去送死去牺牲吗?他可不是细舅舅,思想好,觉悟高,抱歉,他真没那高的觉悟。 可问题是,这里面还牵涉到五仙姑和李二仙,五仙姑从某些方面来说,有点儿象秋雨,而李二仙,独特的奔放之外,命运的捉弄更让他觉得怜惜,在张五金眼里,这些女人,就都是他的私有物了,他必须要照顾她们。 不听李玉姣的,李玉姣起疑,他不但解不开挖耳子的邪性,帮不到国安,也救不了自己的女人。 难道看着五仙姑李二仙她们在李玉姣的控制下,飞蛾扑火,最终粉身碎骨? 到底要怎么办呢?他不知道。 234金三角 234金三角 好在李玉姣也没有做好准备,一直没有通知他过去,想来也是啊,去金三角对付一个军阀型毒枭,无所不在的国安都要挠头呢,何况是李玉姣。 当然,尚锐的话,张五金其实也理解了一点,金三角,牵扯到国际上势力的分布,中国的,西方的,前苏联残存的老毛子的,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中**队打不进去,而是说,这样的分裂,对国家有利。 当年为什么要打越南,那可是文革刚结束啊,国家奄奄一息,而北面,却顶着苏联最顶峰时期的百万装甲洪流,可邓小平还是说打就打,原因只有一个,不能让越南统一东南亚,不能在中国的软腹部,堀起一把尖刀。 恰如杨广当年打高丽,杨广没有打下高丽,反把自己打残了,打垮了一个强盛的隋朝,千夫所指,可唐太宗一代英主吧,接手唐朝,照旧打高丽,而且唐太宗还打败了,损兵折将不说,还折了一个宠妃,北京现在的曹妃甸,就是这么来的。 杨广败了,甚至亡国,唐太宗一代英主也败了,该收手了吧,不,唐高宗李治继续打,最终打进平壤,肢解了高丽。 这才是大国的作派,英主明王的眼光。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中国现在的实力,无法完全撑控东南亚,那么,以分裂的形式进行牵制,就是最好的方式。 对这些,张五金多少能理解一点,不过他真的不关心这些,他只知道,那边山高林密,到处是匪,到处是枪,到那里面去冒险,纯粹是找死,李玉姣李玉娥不敢去,他也坚决不去。 尤其是抱着秋雨的时候,感受着她肉肉的滑滑的身子是如此的美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可往往跟五仙姑或者李二仙一通电话,听着她们的娇声细语,想到她们有可能的悲惨结局,他又舍不得了。 纠结啊。 现在只盼着李玉姣永远没有准备好,永远这么拖下去,反正拖一天是一天吧。 这天,他跟岩卫红喝了半天酒回来,秋雨下班了,跟他说起一件事。 “五金,以前四十四班的宗珏你还记得不?” 秋雨才进门,一边换鞋,一边说话,她穿的是学校里的制服,白色短袖衬衫,加暗青色的包裙,下面是黑色的裤袜,收着腰,一头乌发披在脑后,用个红色的蝴蝶结夹着。 知性中带着时尚,端庄中却又隐含着性感,尤其她弯腰放鞋的时候,给包裙裹着的臀便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张五金有点儿酒意了,就歪着呢,看得有些发直,到秋雨发嗔才醒过神来:“宗珏,哪个宗珏?” “傻看傻看。”秋雨过来,嗔他一眼,张五金便嘿嘿笑:“看不够嘛。”伸手:“好雨姐,来,抱一个。” “才不要,你一身酒气。”说是不要,秋雨却还是俯身,嘟着嘴给他吻了一下。 “整天就没个够。”秋雨嗔他一眼:“我给你泡杯浓茶,解解酒。” “怎么会够?”张五金哈哈笑,看着秋雨转身,才又问:“哪个宗珏,四十四班的?” 秋雨泡了茶过来,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可别跟我说,不知道宗珏,那会儿可是校花呢。” “校花?”张五金怪叫:“有秋雨秋老师在的地方,会有花?我怎么没看到。” “你以为个个象你一样哦,敢打老师的主意。”秋雨咯咯笑,在他身边坐下,张五金顺手一抱,抱到腿上,笑着摇头:“那不能,秋老师只有一个,她只属于张五金同学,其他人,只能看一看,想都不能想,更加不能碰。” 窗子没关好,有一只苍蝇飞了过来,往秋雨身上飞呢,张五金猛一挥手,啪一下打开:“苍蝇也不可以。” 秋雨终于笑软了,趴在他怀里。 笑了一气,张五金才问:“宗珏怎么了?你碰到她了啊。” “没有。”秋雨摇头:“我是听周研老师说的,说宗珏犯太岁了。” 周研是南祟三中的老师,教数学的,跟秋雨的关系极好,以前断了联系,不过最近秋雨当了一小的副校长,又进了教育系统,以前的那些旧关系,又联系上了。 这个张五金是知道的,他也很开心,秋雨越活越开心开朗,年前那个封闭的秋雨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是人比花娇,而且信心十足,更有气质,也更迷人了。 “宗珏犯了太岁?”张五金惊讶的叫:“现在还有太岁吗?” “我也不知道。”秋雨摇头:“我是听周研老师说的,说是有一回宗珏去她外婆家,她外婆家在乡下,她帮着洗猪草,太岁就混进了猪草篮子里,跟着她来了。” “运气这么好。”张五金讶叫。 “是啊。”跟张五金的表情不同,秋雨一脸担忧的样子,她本是个善心的女子,再一个,她以前教几个班英语的,宗珏所在的四十四班也是她教,宗珏英语不错,也是她喜欢的学生,所以她忧心。 “后来呢,那个太岁怎么处理的?” “村里人发现了,说是宗珏给村里人带来了灾祸,要把她跟太岁一起烧死,说是祭太岁。” “一帮子蠢货。”张五金叫。 “是啊。”秋雨点头:“哪有这个道理,还好她外公家拼死护着,让她逃了回来,可外面的人也冷言冷语,尤其她家里是后妈,说是怕她给家里带来灾祸,也不让她在家里住。” “蠢女人。”张五金哼了一声。 秋雨不骂人,不过明显赞同他的看法,道:“南祟还比较封闭,信这些的人很多,宗珏一下子就给孤立了,还好她男朋友不错。” “糖包子?”张五金叫。 “是包塘。”秋雨点头:“他外号叫糖包子啊,怎么这么个外号。” “一包糖嘛,那不就是糖包子。” 张五金笑。 那会儿学校里,特别流行起外号,几乎每个人都有外号,有些人甚至有好几个,张五金就有两个外号,第一个外号是假妹子,说他长得漂亮,又秀秀气气的不喜打闹,跟个妹子一样,后来中途缀学当了木匠,才给叫做小木匠。 “糖包子后来还是追到宗珏了?”张五金笑问:“当时可是追得疯,说起来-----。”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哈哈大笑。 秋雨本来忧心宗珏的事,锁着眉头呢,看他笑得怪,奇道:“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张五金摇头。 “嗯。”秋雨扭着身子撒娇:“告诉我。” “你猜。”张五金逗她。 “我怎么猜得到。”秋雨摇头,转着眼珠子,突地眉毛一扬:“啊,我知道了,你帮包塘写过情书,是不是?” 张五金帮很多人写过情书的事,秋雨也是知道的,所以一下就猜到了。 “对了。”张五金大笑。 “真的?”秋雨本来只是猜,没想到真猜中了,一时间也大是好笑。 “当然是真的。”张五金越想越好笑:“我帮他足足写了一个学期的情书呢,每天一封,然后糖包子每天就给我买一个糖包子做早点。” “你这人,真的是。”秋雨笑得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那时的收入不错哦。”张五金一脸得意:“当时可不止帮他一个人写,最多的一天,我同时帮八个人写情书呢,那叫一个忙。” 秋雨笑得娇躯乱颤。 “后来怎么样了?”张五金问:“糖包子当时可真爱死了宗皇后的,他应该不会怕太岁。” “宗皇后?”秋雨奇怪的问。 “那个珏字,王中王嘛,又是所谓的校花,所以叫她宗皇后。”张五金解释。 “你们就是喜欢给人起外号。”秋雨摇头,她对同学之间起外号,还是比较反感的,不过也无可奈何就是了,道:“包塘到确实痴情,说起来还真是感天动地呢,他先是带着宗珏到广东打工,但广东也有阳州老乡啊,也传开了,宗珏也呆不住,包塘就又带着宗珏回来,包塘老家在祟山老洼子镇的,那边差不多还是原始森林呢,包塘就申请做了看林员,带着宗珏,一起进了山,躲进了深山里,做起了野人夫妻。” “糖包子不错啊。”张五金一听大赞:“早知道他是真痴情的,当年我少收他两个包子的润笔费好了。” “你这人。”秋雨听了哭笑不得,张五金自己到笑了:“本来就是嘛,代写情书这么伟大的功业,怎么能不收润笔。” “对了,你们以前给我编外号没有?”秋雨起了好奇心。 “你的外号啊。”张五金搂着她,笑眯眯的。 “说。”秋雨拿指尖点着他的鼻尖,有点儿当年老师的作派。 张五金是个坏学生,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指头。 “呀。”秋雨忙往后缩,打他:“坏蛋,快说。” “真要我说啊。”张五金笑。 “当然。”秋雨有些期待,又还有些担心:“你们没把我编什么不好的外号吧?” “你说呢?”张五金逗她。 “我怎么知道。”秋雨耸了耸鼻子。 张五金呵呵笑,道:“你外号好多的,不过都是好的。” 说到这里,他到是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秋雨不明白。 235糖包子 235糖包子 张五金摇摇头:“我是叹,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去了,也看不到那个时候的秋雨老师了。” 秋雨不吱声,也有些出神。 “雨姐,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是多么的让人爱戴啊,说实话,你有很多外号,都是学生取的,什么小龙女啊,小林青霞啊,神女啊,七仙女啊,只要是好的称号,都往你身上安。” “真的呀。”秋雨有些神往:“我都不知道。” “那你给我编了个什么外号?”秋雨指尖点着张五金鼻尖:“不许说谎的。” 张五金眯着眼晴笑:“我幻想着你打手枪的时候,一般叫你姑姑。” “你个大色坯。”秋雨揪他,脸飞红霞,虽然张五金早就告诉过她,她是他少年时性幻想的对象,可每每张五金说起,她就很害羞,不过张五金是个皮厚的,她越害羞,他还越喜欢说。 “小龙女啊,我不喜欢。”秋雨摇头,小龙女给强暴过,而秋雨有过一段婚姻,这是她心中的一个阴影。 她之所以容许张五金在外面有女人,固然是因为现实的无奈,也是觉得自己有过一段婚姻,觉得对不起张五金,想要补偿他,而在平时,她也很敏感,尽量不提这方面的内容。 “不是过儿的姑姑,是狐狸大师兄的姑姑,魔教圣姑。” “任盈盈啊。”秋雨欢喜的抚手:“那我喜欢。” “我也喜欢。”张五金笑:“看了笑傲江湖,我总是幻想令狐冲跟任大小姐进洞房时的情景,令狐冲叫着姑姑,慢慢的把任盈盈给剥光了。” “呀。”秋雨不敢听了,双手揪着他的脸:“你脑子真肮脏。” “也没有吧。”张五金嘻嘻笑,脸给揪住了,笑得有些破音,更给人一种变态的感觉:“我每次都自动代入的,我代替令狐冲,把你代替任大小姐。” “坏蛋,大色坯。”秋雨羞得受不了,直接起身去做饭。 两个人吃着饭,到又说起了宗珏两个的事,秋雨道:“五金,我想去看看宗珏他们,你说好不好?” “好啊。”张五金赞同:“我陪你去。”想了想又补一句:“我给糖包子带几个糖包子去,算返还他以前的一部份润笔,就如同企业给销售代理返点发奖励一样。” 秋雨笑喷了:“就你古怪多。” 第二天,秋雨请了假,张五金也跟胡思想打了个招呼。 吴娇现在跟秋雨关系最好,基本上无话不说的,听说了这么个爱情故事,她也要跟去,说要是属实的话,回来还可以让台里做一期节目,秋雨当然也赞同。 秋雨吴娇的都是宝马,太招摇了,就开张五金的雪铁龙去,张五金本来要自己开车,但管小虎坚持要去,也就由他。 老洼子镇其实挨近北祟,等于是南祟北祟的交界处,反过来说,也就是这一段祟山的最深处。 车往山里开,就仿佛进了大山的肚子,越往里面去,就越是从林密布。 吴娇做媒体的,到不是纯粹吃饱了只会打牌的金丝雀,对民生时政也都比较关心,看着两边的群山,道:“要是能打一条遂道,贯通南北,那就好了,这山里的好东西,很多呢。” “难。” 张五金摇头,他以前是不懂的,就跟普通百姓一样,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还骂娘,开口闭口,就是你们这些狗官,只会贪污包二奶,钱都给贪掉了,几十年还修不起一条路,这会儿当了几个月的副主任,对这些事情了解得多了一些,也就有了笔帐。 祟山这样的大山里,要打遂道,每公里至少要一千万以上,而要贯通南北,至少要二十多公里,也就是两个多亿,而阳州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就是几十个亿而已,看着不少,可实际用来维持四市一县政府各部门的正常运转都有些不够,哪里还能挤出钱来。 可以说,没有省里甚至国家的资金,想凭阳州市自己,是无论如何修不起这样一条路的,而贯通祟山,又只对南北两祟有好处,所以省里也不热心,这跟贪官只会贪钱无关,还真是因为社会效益不太够,费效比不高。 秋雨则想起了另外的事,道:“包塘带宗珏到这大山深处,日子一定苦死了。” “这样才浪漫嘛。”吴娇想的又跟她不同。 张五金便笑:“那要李哥哪天也陪你进山来浪漫一把。” “指望他呀。”吴娇皱了皱小鼻子:“再过三辈子吧。” “那我可告诉李哥了,说你三辈子都要陪着他呢,李哥一定开心死了。” “美不死他。”吴娇轻呸了一声,自己却笑得花枝乱颤。 包塘家说是在老洼子镇,其实还要翻几座山,至少有十多里的山路,张五金花五十块钱,请了个向导,那向导跟包塘熟,说先不必进山,先可以去西坳。 “西坳是逢三的集,包塘一般会来赶集的,有时两口子都会来,到集上应该可以碰到他们。” 山里面赶集,是分日子的,一三五七,逢三在哪里赶,逢五又在哪里赶,这样分时分地,对当地人就便利得多,否则若是都定在一个地方赶集,近的固然方便了,远的可就麻烦了。 包塘看的林场,离着西坳较近,逢三赶一次集,山里的东西带出来,需要的东西买回去,生活必须品,基本就是在集市上解决的,或者说,不仅包塘如此,大山里的山民,大部份都是这个样子的,没有几个人,会专门坐半天车,去北祟或南祟城里的超市买东西,只除非生了重病,否则一般不出山。 还好,到西坳也有一条简易的公路,算是拖拉机路吧,勉强能开进去。 西坳就是一个山里的聚落,沿着一条溪,参差不齐的起着一些屋子,有趣的是,其中有几幢小洋楼。 中国还就是这么怪,有的在吃草没错,但稍稍肯动一动的,赚点钱甚至发个财也不难,黄光裕他爹也不叫黄百万不是,这些小洋楼,明显就是在外面赚了钱的人,回来起的。 西坳人不多,沿着一带水,估计也就是一两百户人家,集市到是颇为热闹,在一块大空地上,竟还有不少摊点,这是那些专业的小贩,哪里赶集往哪里跑的,他们的摊子看似正规,其实跟张五金的木工箱子差不多,收拢做一担就可以挑着走的。 人不少,男男女女好几百,穿得也各式各样,即有吊带黑丝的妹子,也有穿老式衣服的山里人,最拉风的,则是那光屁股的小孩,在人堆里乱窜。 可以说,这样的集市,就是整个中国的缩影,从最现代到最古老,全部都有,你要是只看东部沿海,那不是完整中国,你要是只看西部山区,那也不是完整的中国,但要是到西坳的集市上走一圈,真实的中国到底什么样子,你就明白了。 向导是本地人,到处人头熟,随便抓着个人问了一下,便对张五金点头:“就在前面,他婆娘也下山来了。” “宗珏也来了。”张五金对秋雨笑:“我都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了,到要看看,当年的眼光到底怎么样。” 吴娇并不知道张五金曾经是秋雨的学生,这个有些羞人,闺蜜再好,秋雨也是不会说的,这时听到就笑:“怎么,还是以前的旧情人啊。” “旧情书有两封,不过我是替别人写的。”张五金笑,秋雨白他一眼:“你到还好意思说。” 见吴娇很有兴致的样子,她掩着嘴笑道:“这家伙读书的时候,专门替人写情书的。” “真的啊。”吴娇娇笑起来:“小张师父,看不出来嘛。” “那是。”张五金不以为耻,很以为荣,得意洋洋,弄得秋雨两个娇笑不已。 向导带着一路找过去,前面突然传出吵闹声。 赶集的人最好热闹了,赶集嘛,买东西是其次,很多人就是赶个热闹,眨眼就围了一堆人,张五金不想秋雨跟吴娇两个去人堆里挤,也就不想挤过去,到是那向导飞快的跑去看了一下,回来却变了脸色。 “是包塘跟他婆娘,给高衙内缠上了。” “高衙内?”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这不是水浒吧。 “高衙内是镇党委高书记的儿子,听说还有个舅舅在省里当副厅长,称王称霸的,谁也不敢惹,又喜欢调戏女人,所以叫他高衙内,可能是包塘的婆娘给高衙内看见了,所以生事。” 张五金本来还不当回事,听到高衙内这么雅致的名字,还觉得挺有趣,但听向导这么一解释,恼了,对秋雨两个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一下。” “一起去。”吴娇平时娇得很,但她最初却是从出镜记者做起的,抢起新闻来,同样有股子泼辣劲儿,到并不介意往人堆里挤。 张五金带头,拨开人群往里挤,到里面,一眼就看到了包塘。 包塘年纪跟张五金差不多,没他高,中等个头,有些单瘦,理着小平头,脸上有着山里人独有的那种健康的黑红色,不过这会儿因为愤怒,红中更显得黑,他手中握着一把柴刀,愤怒的瞪着前面的几个小混混,身后则护着一个女子。 236不是你看得的 236不是你看得的 那女子,张五金同样一眼认了出来,正是当年的校花宗珏,现在看来,也仍然有着当年的几分风韵,只不过当年不能跟秋雨比,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她躲在包塘身后,眼神如畏怯的山兔子。 对宗珏,张五金一直没有太多的印象,但看到她这个眼神,恼怒突然就从心底涌了出来。 在包塘前面,围着五六个小青年,理着古里古怪的头发,还染得红不红白不白的,一看就是流氓的那种,嘴里更是流里流气。 “太岁哦。” “哥哥,太岁的滋味怎么样?” “让我们也试试嘛。” 包塘手里有刀,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但各种污言秽语,却是层出不穷。 “糖包子,我看你改个外号得了。”张五金扬声叫。 有人叫外号,包塘有些意外,抬眼看过来,一眼看到张五金,眼光一亮:“张五金。” “还认得我啊。”张五金嘿嘿笑:“我说你改个外号得了,叫什么糖包子,叫糖乌龟吧,握着刀,你砍啊。” 他说着话,就走了过去,一个混混居然要来推他:“你谁啊你,想死是吧。” “我草你妈。”张五金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清脆无比,扇得那小混混一个身子直飞起来,打了半个旋子。 他脚下不停,往前跨一步,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干你娘。”同样是啪的一声,把另一个混混又打飞出去。 随即抬脚,踹在一个混混肚子上,踹出四五米:“你个有娘生的。” 另一脚抬起来,又踹飞一个:“你个没爹教的。” 忽又双手齐伸,同时掐住剩下两个混混的脖子:“让爹爹我教你们个乖吧。”对着脑袋一撞,怦,撞得两个混混做鬼叫。 只是一眨眼,六个小混混躺了一地。 张五金拍拍手:“看见没有糖包子,对这些玩意儿,就得学我这样。” 包塘完全看傻了,好半天才眨眨眼晴:“你是张五金,那个小木匠。” “怎么,真不认识我了?” “可你以前不是个假妹子吗?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包塘仍然有些迷糊,到这会儿,显然都有些难以置信。 到是吴娇咯的笑了一声:“假妹子,哈。”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张五金故作生恼,看包塘身后的宗珏:“宗皇后,还认识我不?” “张五金。”宗珏叫了他名字,眼中有惊喜,有一点羞意,还带着一点畏怯,当年那个成绩好好,漂亮而又自信的校花,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很明显,太岁附体,带给了这个女孩子巨大的打击,迷信害死人啊。 “你还不错。”张五金大声笑。 就是因为包塘的畏缩,宗珏的畏怯,所以他今天才表现得格外狂野或者说粗野,这是他的同学,有着他当年的记忆,别人欺负他们,就给他物伤其类的恼怒,他就要帮他们把气势抬起来。 “记得我的名字,不愧当年收了我那么多的情书。” 说到当年旧事,宗珏脸上一红,当年那个羞颜如花的女孩子似乎突然又回来了,轻声道:“哪有。” “怎么没有?”张五金哈哈大笑:“难道你还不知道,当年糖包子给你的情书,全部是本木匠代笔的吗?要不要我给你念出来,其中有些句子,那可是我的神来之笔,很得意的哦,我可还记着呢。” 他这么一说,宗珏一张脸顿时红得象一块大红布一样,害羞的看一眼包塘,手伸到了他腰上,掐了一把。 这一刻,当年的宗珏终于回来了。 包塘则有些尴尬,岔开话题:“小木匠,你怎么来了?” 这时那几个小混混都爬起来,其中一个叫:“你一个小木匠敢打高衙内,你死定了。” “干你娘。”张五金再来了一句广东国骂,都懒得动手了,脚边打翻的一个竹筐里,掉落出来几个冬笋,他顺脚一挑,一个冬笋飞起来,正砸在那混混脸上,顿时就砸了一个满脸桃花开。 其他几个混混吓得往后退,到是有一个高瘦的在那里发呆,张五金看一眼,火冒三千丈,原来这家伙居然看到了秋雨,看傻了在那里。 张五金再挑起一个冬笋,啪,正打在这混混侧脸上,打出一条血痕:“老子的女人也是你看得的,滚。” 他如此凶悍,那混混给打了个踉跄,也不敢吱声,转身就跑。 吴娇看了笑,对秋雨道:“你家老五还真是霸道,这才是男人呢。”说着凑到秋雨耳朵边上:“我好象都湿了。” 两人闺中好友,平时基本上也是无话不说的,自然也会开一些黄色玩笑,秋雨羞掐她一下,嗔道:“没脸没皮的,晚上要他到你床上来。” “好啊。”吴娇做记者的出身,嘴皮子上泼辣得很:“那可是说定了。” 秋雨不敢再接口了,看一眼张五金,心中也满是骄傲。 她其实不喜欢粗野的人,尤其是出口成脏的,可这个粗野的人是她的男人,那什么草你妈听着,到好象并不碍耳,反而有些提气。 她以前很怕事,但那一次张五金打了鲁光头,进了一次派出所后,她突然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很厉害,很强大,她完全不必为他害怕。 所以,她不喜欢别人的粗野,却喜欢他的粗野。 而这时宗珏也看到了秋雨,她有些惊喜的叫:“秋老师。” 惊喜中,却又带着几分畏怯,脚下动了一下,也没有敢过来。 秋雨是个很细心的女子,宗珏的心态,她把握得清清楚楚,走过去:“宗珏,是我,你受苦了,老师来看你了。” “秋老师。” 秋雨母性的慈祥一下就打消了宗珏所有的畏怯和担心,猛一下扑到秋雨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秋雨眼眶也湿了,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老师来了,什么也不要怕。” 听了她这样的话,感受着她的抚慰,宗珏却哭得更厉害了,似乎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全都顷泄了出来。 张五金心中也有些伤感,又有些好笑,想:“雨姐还真是有亲和力,这模样,到仿佛她是宗珏的亲妈呢。” 包塘眼眶也有些湿,看一眼张五金,他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意外,对张五金道:“小木匠,你怎么碰到秋老师了。” 刚才张五金说过,秋雨是他的女人,不过包塘显然听岔了,只以为张五金说的是吴娇呢,秋老师是张五金的女人,那太不可思议了。 张五金这会儿自然不会细加解释,虽然在拥有秋雨后,他一直都想在同学面前炫耀一下的。 “你小子不错。”他捶了包塘一下:“对得起当年我帮你写的情书。” 包塘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啊呀,我们快走,你打了高衙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痛哭中的宗珏也猛然惊醒过来,抬起泪眼,急道:“是啊秋老师,你们快走,那个高衙内是高书记的崽,而且是个死色鬼。” 看她吓得厉害,秋雨轻拍她手:“别怕,没事的。” 包塘还没回过味来,对张五金道:“小木匠,是真的,尤其秋老师给他看见了,他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爹是镇党委书记,这山里就是霸王呢,你们快走。” 张五金嘴角不屑的挑了一下:“镇党委书记,科级吧,好大一根鸟毛。” 吴娇到是笑了:“你还别说,这样的山区里面,一个党委书记,还真就是一个山霸王。” “你怕不怕?”张五金笑。 “我怕得肠子都打结了。”吴娇很配合。 两人相对大笑,看他们没心没肺的样子,包塘急得跺脚,对秋雨道:“秋老师,要不你们先跟我们上山吧,然后我们从山那边绕出去。” “好啊,到你们家里看看,老师可是特意来看你们的呢。”秋雨点头,笑得亲和,脸上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 跟着张五金近一年的时光,她早就知道了,自家的男人很厉害,或者那什么高书记确实是个土霸王,但无论在自家男人眼里,或者在吴娇眼里,确实鸟毛都不算一根,这一点,她认识得非常清楚,只不过她不是轻浮的女子,不会把张狂摆在脸上。 宗珏两个却不知道,宗珏拉了她的手,道:“秋老师,我们快走。” 包塘他们的家在山上,车可开不上去,包塘一听说车是他们的,搔头:“这可有些麻烦。” 张五金知道他担心什么,笑了一下:“没事。” 吴娇插嘴:“那什么高衙内的爹,不是土霸王吗?有事就找他。” “对头。”张五金哈哈笑。 包塘总觉得他们两个没心没肺,不过他也不是傻瓜,一路上山,悄悄就问:“小木匠,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啊,口气也大,是不是官二代?” 吴娇就走在他们前面,耳朵到尖,听到了,转头一笑:“我不是官二代,不过我男朋友官不小,挺大的。”说着伸手在秋雨腰上掐了一下:“是吧秋雨姐。” 她这么跟秋雨说,就不是吹嘘,而是语意双关了,秋雨脸一红,打她手:“没脸没皮的,小心摔山沟沟里去。” 说着偷瞟一眼张五金,张五金却冲着她笑,秋雨脸蛋儿顿时更红了。 她到这会儿才想起,宗珏包塘都是她的学生,可她却成了另一个学生张五金的女人,现在宗珏两个还误会着,万一要是知道了,可就尴尬了。 237太岁 237太岁 做了自己学生的女人,她心中到并不是有什么羞辱的感觉,就如张五金在床上变着法儿玩她一样,她只会觉得羞喜,而不会羞恼,因为那都是爱,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学生,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了。 她尴尬,张五金到是一个人偷着乐,能得到秋雨,拥有秋雨,这是他到目前为止感觉最自豪的一件事情,就如小孩子得了新衣服,总是想炫耀一样,他也一直想炫耀。 以前搜山蹈海的联系旧日同学,抱的就是这么个目地,不过这会儿真见了两个旧同学,他到又不好说了,因为他怕秋雨会尴尬,所以包塘误会吴娇是他女朋友,他也不解释。 西坳离着包塘两个在林场的家不远,也就是四五里路的样子,不过吴娇爬山不行,没爬一半就娇喘吁吁了,反倒秋雨没什么感觉,半年龙凤床睡下来,张五金灌在她体内的阳气,全给龙凤床以气化气化掉了,体内气足着呢,不仅身材好,爬山同样不喘气。 包塘跟宗珏的家,建在林间一片空地上,屋子到不小,因为是公家建了给看林人住的,田字结构,左右两扇的,而且是瓦房,就是有些老旧了,前面几根梁柱都开了叉,看上去惊心动魄,吴娇秋雨都一脸吃惊的样子,尤其吴娇,似乎都有些不敢进屋,仿佛一进屋,屋子就会倒塌下来一样。 到是张五金这木匠知道,别看这样的梁柱,其实比红砖的梁柱差不到哪里去,尤其要是地震的时候,这种木梁柱有柔性,相比于红砖水泥的梁柱,反而没有那么容易折断。 有一只看屋的黄狗,包塘几个回来,撒着欢儿的往身上扑,这又引发吴娇的几声娇叫,包塘忙解释:“狗不咬人的,就是用来看家。”又赶狗:“阿黄,走开,到那边去。” 阿黄受了主人叱责,灰溜溜的闪到一边,眼晴里可怜巴巴的,张五金以前养过狗,也还蛮喜欢的,奇道:“你们下山,狗不跟吗?” “喜欢跟。”包塘点头:“不过我要它留在山上的,阿黄有灵性,很听话的。” 听到他叫名字,阿黄立刻又对他摇起尾巴来,想要过来,似乎又不敢,爪子在地下挠了两下。 吴娇叫了起来:“真是有灵性呢,你看它的脚,喂,包塘,你让他过来嘛,我不怕的。” 她这么一说,宗珏把手招了招,叫了声阿黄,阿黄立刻跑到她面前撒欢,宗珏对秋雨道:“阿黄在山里,是最好的伙伴。” 秋雨笑着点头:“狗最有灵性了,我也喜欢,只不过在城里不好喂,要是在乡下,我也想喂一条的。”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赞道:“宗珏,你们住的这环境还不错啊,那菜园子是你们开的,好多菜呢。” 屋子的一侧,开着一片菜园子,茄子黄瓜辣椒,姹紫嫣红的,特别招人的眼,秋雨一眼就看到了。 “是。”宗珏点头:“秋老师,你要不要去看我种的菜。” “好啊。”秋雨笑着应。 包塘道:“先进屋吧,喝杯茶,歇歇气再说,也走累了。” 宗珏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敢看秋雨的眼晴,道:“秋老师,我把太岁养在山背后塘里的,没在屋里。” 秋雨立刻就明白了,难怪到屋门前半天,她却不请她们进屋,原来她是担心这个,秋雨牵了她的手,道:“老师不信这个的,来,我们进屋。” 张五金却叫了起来:“你一直养着太岁?” “是。”本来因秋雨的话,而心存感激的宗珏,顿时又露出了卑怯之色,低声道:“不过是我养着的,太岁就只祟我,不祟别人的。” 祟山这地方有个习俗,谁招了太岁,要么,就是连太岁一起烧死,要么,招太岁的人,就要把太岁一起养着,一直到死,然后连着太岁一起埋了,如果谁招了太岁又弃太岁于不顾,太岁就会去祟别人,这是不允许的,所以宗珏就一直把太岁带在身边养着。 “你还真信太岁会祟人啊。”张五金怪叫,看包塘:“糖包子,你老婆人美波靓,不过脑瓜子好象不太管用啊,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信这个。” 什么人美波靓,他这话实在有些粗俗,但有些时候,粗俗反而更有市场,包塘果然眼珠子一亮:“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啊。”张五金哈哈笑:“傻瓜才信呢,太岁,切,就是一种真菌而已,糖包子,我告诉你,只要太岁真的还在,你就发财了,我保证,明年这个时候,你绝对是千万富翁。” “真的。”包塘脸上仿佛都放出光来。 “当然是真的。”张五金点头,一脸热切:“太岁在哪里,带我去,今天我就请你们吃太岁,然后你们跟我下山,到北祟开发区去开一家店子,煎炒煮炸,糖拌醋溜,都是美味,而且全中国独此一家,我保你发大财。” “太岁能吃?”这下换到吴娇惊讶了。 “当然能吃啊。”张五金一脸信誓旦旦:“所谓太岁,其实就是一种真菌,说白了,就是一种蘑菇。” 他比划了一下,道:“只是这种蘑菇长相怪,看起来象一团肉,而且又长得特别大,生命力持久,所以古时的人就怕了,其实就是少见多怪,实际上,太岁有着最美妙的味道,以及最独特的营养,娇娇你不信的话,呆会尝尝,我保证你把舌头都吞下去。” 吴娇做记者的出身,眼界广而杂,也不迷信,一时也来了兴致:“那我到真要尝尝。” 宗珏在一边目瞪口呆。 这几年,太岁象个恶魔一样压在她身上,若不是包塘真心相爱,她早已经崩溃自杀了,可张五金跟吴娇这两个人,居然说要吃太岁,而且要醋溜太岁,而且要拿了太岁去开店子。 这就好比突然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太不可思议了啊。 “在哪里,糖包子,带路。”张五金催。 包塘看宗珏,宗珏却去看秋雨,秋雨微笑着点头:“老师呆会也要尝尝,到看这小木匠有没有吹牛。” “我张木匠的招牌,那是十足真金,绝不吹牛。”张五金一脸牛皮哄哄:“糖包子,带路。” 得了秋雨的鼓励,宗珏突然也就有了信心,包塘带路,几个人到侧后的山塘边。 山塘是由一个小山洼子改建而成,不大也不小,大概有两三亩水面,水色极清,塘边开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清山碧水,山花摇曳,让人赏心悦目,惟一碍眼的,就是塘边的一些怪东西,暗红色,东一团西一团,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一头肥猪那么大,小的则象蓝球或者足球。 张五金气势足,宗珏本来也有了一点点勇气或者说信心,可看到这些太岁,她又不自禁的发起抖来,就是秋雨,心中也有些颤栗。 要是一堆石头,再奇模怪样,她也不会害怕,可这些东西,它是活物啊,它们是活的,这个怪样子,就仿佛故事里的妖怪一样,似乎暗中有一只眼晴,在对人偷窥,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颤栗了。 惟有张五金这个怪胎,一看到太岁,他竟然欢呼一声,一个箭步就跳下了塘岸,到塘边,竟然就那么伸手捧起了一只蓝球大小的太岁,捧在眼前,目不转晴的看,嘴里还啧啧连声:“没错,这就是太岁,哇,真漂亮。” 他这个情形,秋雨见得多,不过往日他都是捧着她**的时候,边看边赞边亲,这会儿捧着这么个怪物,他也边看边赞,怎么看怎么违和,然后,让人更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这家伙居然一口咬在了太岁身上,然后还用力往里吸。 他这么吸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岁吸得奶水出。 好象还真是,因为张五金吸了半天后,松开嘴,竟然长吁一口气,就仿佛喝了一杯山泉水一般,还伸手抹了一下嘴巴,大声道:“真爽,又香又甜。” 秋雨,吴娇,连着包塘宗珏管小虎几个,全都看呆了,站在塘岸边发傻。 张五金扭头看着秋雨几个笑:“真好喝,哪个要试试?天下第一美味哦,比什么椰子汁核桃露,好喝一万倍,也营养一百倍,尤其是这样的山塘水养出来的,绝对的绿色饮品。” “真的能喝?”吴娇做记者出身的,胆子还是大些。 “为什么不能喝。”张五金一脸奇怪的表情:“说了这就是一种真菌,就是一个蘑菇,蘑菇你放嘴里不能吃吗?那苹果你吃不吃,苹果也是从小长到大的啊。” “味道真的很好?”他这么一说,吴娇有些动心了:“会不会有怪味。” “怎么会有怪味。”张五金一脸的不以为然:“跟弥猴桃的味道差不多,不信你来闻闻,对着我咬开的这个口子你闻,有股子清香呢。” 张五金说着,捧了那只太岁过来,吴娇胆子挺大的,当然,也是信得过张五金,真如李求金说的,这小木匠,大能呢,她先看了看,道:“远看怪怪的,近看,肉色很细嫩呢。” 拿手翻开张五金咬开的那个地方,叫道:“里面的肉是绿色的,哇,象果冻一样呢。” 238可以吃 238可以吃 宗珏给太岁压了几年,包塘陪了宗珏几年,却也都没有细看过太岁,不敢啊,这会儿借着吴娇的手一看,果然是这样,太岁给咬开后,里面就是绿色的肉,真就象一杯果冻一样,特别的细嫩,晶莹透亮的,如果不带着恐惧的眼去看,真可以说一声漂亮。 吴娇又凑起鼻尖去闻:“哇,真有股子香味,嗯,这个味道是有些象弥猴桃,不过又不太像。” 她一个女孩子都敢闻,包塘管小虎也闻了一下,纷纷点头,包塘到底是山里生活的,想了想道:“是不太象弥猴桃,到象是鲜笋子剥开后那种味道。” “对了。”他这一说,立刻得到包括张五金在内所有人的赞同:“就是鲜笋子的味道。” “到嘴里有什么怪味没有?例如腥味什么的?”吴娇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不过还是有些儿担心,女孩子嘛,怕这怕那的多些,也正常。 “绝对没有。”张五金摇头:“如果说闻着是鲜笋子的味,喝到嘴里,那就真是弥猴桃的味道了。” 说着,他凑到嘴边,又吸了一口,真仿佛吸果汁一样,对着吴娇一笑:“不嫌弃的话,就吸这里,咱们隔空来个嘴杯儿。” “我是不怕啊。”吴娇出身记者,现在又做着主持人,嘴巴子上哪里会输了:“就怕哪些人晚上要挨收拾吧。” 张五金瞟一眼秋雨,嘿嘿笑,秋雨脸儿微微一红,当着宗珏两个,她不好意思回嘴,她还想瞒着呢,不想让宗珏两个知道她跟张五金的事,就装做没听见。 张五金也不敢再撩拨吴娇了,把另一边送到吴娇嘴边,吴娇伸手摸了一下,叫道:“哇,滑滑的,象香菇打湿了后的手感。” 说着,红唇儿凑过去,咬开一点,小小的吸了一口,略一品味,顿时就叫了起来:“哇,是真的香呢,煮着吃我不知道,但这个要是做果汁卖,绝对有市场。” 她说着,又吸了一口。 她这么一叫好,管小虎甚至包塘也有点儿动心了,尤其是包塘,对这个太岁,他心里实在是又恨又怕,以前是看都不敢多看的,结果现在居然能吃,那就不是馋的问题了,而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忐忑,不敢直接张口,问张五金:“小木匠,我能不能吃。” 张五金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家里的苹果,你想吃就吃,用得着问我吗?” 说着跳下塘岸,在几个太岁之间选了一下,挑了个足球大小的,递给包塘:“给,这个不大不小,应该是最鲜嫩的,算是优待你啊。” 包塘伸手接过,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就咬,而是转眼去看宗珏,宗珏也在看着他,眼晴里的神情,极为复杂,似乎在担心,又似乎在期待。 就仿佛一个妻子,送郎上前线,盼着他多打鬼子,却又担心他的安危。 包塘心中一口血冲上来,再不犹豫,俯下嘴,直接一口就咬了上去,那感觉,不象咬苹果,没有那么硬,而就象咬上了一块果冻,或者说,一块豆腐,微微的有些凉意,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 他一时间也没去细细体会,直接就往嘴里吸,一股凉凉的汁液入口,甘甜清香,真如吸了一口弥猴桃汁一般。 尤其当他松开嘴,抬头吸气,唇齿间的那股清香,格外的清晰起来,而那股凉凉的汁液一直流进了肚子里,凉意弥漫开去,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宗珏担心的看着他:“包子。” “好喝,这味道。”他看着张五金:“奇怪,怎么闻着象笋,吃着象弥猴桃呢。” “简单啊。”张五金回答得随意:“太岁是一种菌,也要吸收营养的,太岁最喜欢的,就是腐烂的果肉,你这山塘里的水,汇聚各种山水,即有烂的笋子,你看那些竹子。” 他手指一下,塘的西侧一角,生着一大丛竹子呢。 “竹枝竹叶竹笋,烂掉了落水里,营养就给太岁吸收了,所以它闻着象笋,而你这山里弥猴桃肯定也多,烂了后水流到塘里,所以它吸着就有弥猴桃的味道。” “这太岁难道跟美女一样,喜欢吃水果的?”吴娇叫了起来。 “美女啊。”张五金又捧了一个太岁在手里,宗珏怕得要死的这个煞神,在他手里,就仿佛一个玩具,或者说,真的就象个超市里买的苹果,是那么的随意。 “说实话,这美女长得不怎么样,不过心里美。”他嘎嘎笑,看包塘又在吸,道:“怎么,上瘾了?” “味道确实不错。”包塘又大大的吸了一口,看宗珏:“你要不要来试试?” 宗珏到底是女孩子,而且这两年实在是怕了,虽然张五金不当回事,而且现场演示,她心中的阴影一时间还是难以驱除,身子抖了一下,摇摇头:“我---不要了。” “好东西啊。”张五金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右手托着,左手还在太岁上面拍了两下:“主要还是不会喂,会喂的,各种水果味开发出来,别的都不说,就一个凉拌太岁,一定风糜世界。” “喂?”包塘一脸稀烂,仿佛要哭了的神情,这太岁是宗珏不得已带在身边的,可不是有意喂的:“我可没喂它们。” “我知道你没喂。”张五金斜着眼晴,一脸看乡巴佬的表情,而开口果然就是这样:“所以我说,人家农盲,你是双抢,亏得你也读完了高中,居然也跟着信迷信,别的不说,你到网上,放狗搜一下啊,那不就了解了。” 包塘苦着脸:“我们这边又没网。” 吴娇却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张五金,你说这个可以商业开发?不行吧,这东西跟水母一样,里面其实净是水,你看,我吸了这么几口,它好象就小一些了,这能经得几下吸啊。” “哎。”张五金立刻就表扬了:“娇姐不愧是做记者的出身,说到点子上了。” 他看看手里的太岁,再看看塘角一只最大的太岁,摇头:“我刚说了,糖包子不会喂,太岁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种比较特别的真菌,为什么说特别呢,一是生命力特别强,一般的蘑菇,大了,老了,也就烂了,而太岁不同。” 他说着,用手捏下一块太岁,手指一捏,挤出一股绿色的汁液,再摊开手指,太岁基本上就没有了。 “看到了没有?”他把手指让吴娇几个看:“太岁的主要成分其实就是水,象这山塘里的水,时换时鲜,就不会腐臭,太岁也是这样,它体内的水份,可以自己交换,所以它永远能够以旧换新,也就永远不死。” “原来是这样。”宗珏叫了起来。 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笑道:“这就是那些信迷信的人说的,太岁永远不死,会永远缠着那个人,是吧,哈哈,现在明白了没有?这不是作祟,这是一种交换功能。” “居然是这样。”包塘也叫了起来,他更直接,五爪一伸,狠狠的抓下一块,再重重的抓紧,绿色的汁液立刻从他指缝间流出来。 “干嘛呢。”张五金一脸肉痛:“就你手里这一块,喂得好的话,一个晚上,至少可以长到一百斤,一头猪的钱啊,还不止。” “一个晚上可以长到一百斤?”吴娇叫,还有些不信。 “是这样的。”宗珏道,声音中带着了哭腔,嘴唇颤抖:“那天我帮外婆扯猪草,塘里洗了回来,看到这么个东西,还没有那么大呢,就拳头大小,我也没在意,就甩到泡猪草的缸子边上,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它长成这么大一团。” 她说着拿手比划一下,类似一个合抱的姿势:“跟一头猪差不多,趴在那里,红红的,我外婆当时就吓晕了。” “真能长这么快?”宗珏现场说法,吴娇到是信了。 “没错。”张五金点头:“这就是太岁让人害怕的第二个原因,长得特别快,又特别丑,你一个不小心,它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你眼前,老大一团,外表又是暗红色,怪怪的,象一大团猪肺一样,再加上它只要有水就永远不死的特性,所以才有了太岁祟人,永远跟着那个人的迷信传说,其实说白了,就是这家伙特别能吸收营养。” “原来是这样。”包塘恍然大悟,他看着宗珏,又有些欣慰,又有些惭愧,欣慰是彻底明白了所谓太岁祟人,跟着人长且永远不能摆脱的原因,惭愧的是,身为男人,他却一直跟着迷信,没能帮自己心爱的女人早日弄清真相。 而宗珏则哭了起来,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秋雨搂着她:“好了,好了,宗珏,别哭了,都过去了。” “什么叫都过去了。”张五金摇头,见秋雨讶异的看他,他嘿嘿一笑:“太岁其实是尊财神,即然上了门,不刮下它一身皮来,怎么能放它走,宗皇后吃了苦,就全要从它身上找回来。” 吴娇点头:“要是一小块,一夜就能长得一百斤,那确实可以商业开发。” 239两个选项 239两个选项 “肯定可以。”张五金信心满满:“这么一个球,切开做十份或者五份,用果汁水喂着,一夜就可以发出十头猪出来,当然,这玩意儿一炒或者什么的,会缩水,但五分之一的比例还是有的,这么大一个个球,凉拌的话,五到六盘不成问题,一盘卖一百块,那就是五百块。” “这么贵?”包塘给他的话惊住了。 “所以我说你是个败家子啊。”张五金斜他一眼:“糖包子,看在你还对得起我的情书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没说完,自己笑了,因为秋雨吴娇全都笑了,就宗珏也扑哧一下,红了脸,包塘搔头:“你小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怎么没开。”张五金还笑:“是不是老婆上了床,媒人扔过墙啊,宗皇后,你实说一句,当年是不是给我的情书打动的?” 宗珏红着脸,瞟一眼包塘,笑道:“才没有。” “不可能。”张五金大叫:“我那些情书,可都是从情书宝典还有谈情说爱三百六十五计上抄来的,你这种小丫头,一骗一个准。” “情书宝典,果然是那本烂书。”吴娇听了咯咯笑。 “怎么是烂书呢?”张五金一脸不服气,看着吴娇:“娇姐,你实话实说,收到过多少情书,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给你写情书的那些家伙,一定都参考过情书宝典。” “什么参考过。”吴娇叫了起来:“直接就从上面抄的好不好,而且三个五个,抄的还都一模一样,你当我们女孩子是傻的啊。” “啊。”张五金本来得意着呢,这么一说,傻眼了,搔头:“对啊,一般的美女,不会只一个人给她写情书,这收的情书多了,大家又都是抄一本书上的,就很有可能穿梆啊。” 他扭头看包塘,包塘有些尴尬的点头:“早拆穿了。” “咯。”吴娇一下大笑起来,秋雨几个也笑,就是宗珏也忍不住笑了。 “那没办法。”张五金死鸭子嘴硬:“只怪宗皇后太漂亮,怨不得我,我也不能天天帮你编情书啊,我又不是情书专家。”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啊呀。”吴娇突然惊叫一声,原来她笑得太厉害,手上捧着的太岁又滑,一下滑脱出手,摔到了塘岸下,摔成了四五块。 太岁摔开后,里面的肉是淡绿色的,很好看,仿佛一个摔烂了的哈蜜瓜。 “啊呀。”吴娇:“这下可惜了。” “没事。”张五金摇头,走过去,把摔成几块的太岁捡起来扔进水里:“这玩意儿,最邪性了,见水就活,只是这塘里营养不足了,营养足的话,明早上至少多五头猪,不过如果没有水,尤其要是太阳一晒,一两个小时就死了,干了。” “那还好。”吴娇一听说不会死,高兴了,拍拍手,伸到鼻子前面闻一下:“好香呢。” “是香。” 太岁摔开后,香气飘出来,秋雨几个都闻到了,齐齐点头。 “所以我说,这个可以发大财。”张五金说着,猛然想起:“我刚说到哪了?对了,是说两个选择。” 他转头看包塘:“糖包子,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独自开店,我以开发区的名义,帮你到银行去贷款,你自负盈亏,当然,怎么做太岁,我会告诉你,还有前期的一些宣传,开发区都会尽力。” “开发区?”包塘有些迷惑。 “北祟开发区。”张五金才想起没说明白,解释:“糖包子,我现在当官了呢,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刮号,副科级,所以,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小木匠了,得叫我张主任,听见没有?” 他纯粹搞笑,尤其那什么刮号,把所有人都笑喷了。 “原来是小木匠张主任啊。”包塘也是个爱搞的,笑着点头:“那没说的,这么大的官,包养我吧。” “靠。”张五金竖一个中指:“你黑不溜秋的,我可没兴趣,要是宗皇后嘛。” 他眼光往宗珏脸上斜,宗珏红着脸呸他一口:“当官了还这么不正经,难怪包子一直说你是他所有同学里最假正经的一个,面子上秀秀气气的象个妹子,肚子里一肚子黑水。” “不是吧。”张五金惨叫,指着包塘:“死包子,你记着,下次再要我写情书,哼哼。” “这威胁有点弱。”吴娇笑:“人家老婆到手,还要你写情书做什么?” “到也是啊。”张五金顿时就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了,又引发一片笑声。 秋雨看着他,心中一片温馨,暗想:“他脑瓜子确实灵活,会搞气氛,要是只我一个人来,安慰的话说得再多,也没他这个效果。” 宗珏这时也放得开了,问张五金道:“小木匠,你的选择不会只有一个吧。” “我用情最专一了的。”张五金还搞,眼光则瞟一眼秋雨,秋雨有些想笑,轻咬着红唇,又有些暗叹,如果早五年前爱上张五金,她一定嫁给他,那他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男人,绝不会再到外面去勾三搭四。 对这一点,她确信不疑,到是张五金自己其实有些心虚,笑了一下,脸色一正,道:“第二个选择是,我出钱,你们出太岁,店子养殖场还有宣传什么的,全都归我,然后养太岁跟卖太岁,则由你们两口子负责,赚了钱,一家一半。” 包塘看着宗珏,宗珏想了想,道:“我们选第二条吧。” 包塘立刻点头:“是啊小木匠,你都当官了,我们给你打工吧。”想想不对:“我好象听说,你们当官的,不能经商吧。” “我不能经商,我老娘可以啊。”张五金索性解释清楚,因为他看得出来,宗珏两个还在犹豫,赚不赚得到钱是一个问题,太岁的阴影也没有完全从宗珏心中抹去,她自己知道了是一回事,可别人不知道啊,如果走出大山,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她未必受得了。 所以他把百花醉鱼也提了出来,道:“最近流行的百花醉鱼,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啊。”包塘果然就点头:“听说那百花醉鱼特别好吃,好多明星都去吃了,什么林志玲,范冰冰------。” “都是大美人啊?”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还有没有?” 包塘立刻醒悟,看一眼宗珏,有些尴尬的搔头,张五金大笑,逗得吴娇几个全笑了。 “知道怕老婆,那还有救。”张五金笑着点点他:“没错,百花醉鱼,很多明星都喜欢吃,我也实话告诉你,那些明星,其实是我请来的,我再告诉你,百花醉鱼,其实是我的产业,我跟我姐夫一家一半,我不能做生意,可我娘可以啊,挂的我娘的名字。” “百花醉鱼是你的?”包塘张大嘴巴:“小木匠,你发财了啊。” “没错。”张五金牛皮哄哄的点头:“你也可以发财,发大财,发太岁的财,你两个在太岁上面吃了亏,一年之后,你们可以因太岁而成为千万富翁。” 千万富翁四字一出,包塘眼晴重重的眨了两下,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转脸去看宗珏,宗珏也有些兴奋起来,但还是有担心:“会有人来吃吗?太岁,那个,好多人怕的。” “怎么会没人吃?”张五金嘿的一声:“炒作啊,百花醉鱼就是这么炒起来的,太岁本来就有个名气,一说吃太岁,或许有些人会害怕,但更多的人会好奇,然后我再照着百花醉鱼的路子,请明星来炒一下,嘿嘿,我可以肯定,比百花醉鱼还红。” “这话有道理。”吴娇点头:“山里人迷信些,城里人就不太信这个,但知道太岁的人却很多,这要炒起来,相对于百花醉鱼,还有一个先天优势,只要有得一两个明星一吃,立刻就能炒起来。” 宗珏突然叫了起来:“你是主持人吴娇?” 她这一叫,包塘也猛然醒悟:“对啊,你是阳州电视台的主持人吴娇?” 张五金摇头:“敢情你两口子才认出来啊,啧啧。” 认出了吴娇,包塘两个的兴奋度又高了一圈,这就是名人效应了,张五金的嘴,还就是比不了名人的脸。 只不过宗珏还是有点儿信心不太足,想了一会儿道:“就不知做成菜好不好吃。” “试一下就知道了。”张五金懒得废话,捧了手里的太岁回屋,切一半下来,另一半放水桶里养着,切下来的一半,又分做三份。 “一份醋溜,只要醋,其它什么都不要,免得串了味。”张五金先把醋溜的弄好,把太岁切成薄片,浇上醋汁,淡绿色的太岁给醋一溜,有些儿缩,看上去碧绿晶莹,就如一盘脆黄瓜,一看就让人有食欲。 “先不要动筷子啊。”张五金放到一边:“多溜一会儿,肉更紧更脆,更爽口。” “好象你吃过似的。”吴娇有些动疑。 “呵呵。”张五金笑:“我没吃过,但我师父吃过,这都是他告诉我的。” 这话没错,关于太岁的知识,还真就是张虎眼活着时,有一次闲谈,扯到了太岁,告诉他的,包括怎么吃,还有怎么养,吃还好说,这个怎么养,张虎眼从哪里学到的,张五金也很好奇。 240山野枪声 240山野枪声 “余下两份,炒一份,红椒炒太岁,红配绿,绝配,所以这个要红辣椒,新鲜的大红辣椒,要是怕辣的,甜椒也行,就是要红,配个色。”张五金边说边做,很快就炒出来一份。 他是先炒的太岁,油烧开了,把一盘太岁往锅子里一倒,就如倒进一盘绿菠菜,滋拉一声,太岁肉片立刻翘了起来。 张五金没炒多久,看到变色就端了出来,还解释:“这个不能久炒,久炒里面的水就出来了,只变色就好。” 然后再放油炒红椒,红椒炒香了后,把太岁倒进去,拌匀称就端出来,绿色的太岁,配着红色的辣椒,非常的好看,吴娇闻了一下,叫:“好香。” “香吧。”张五金一脸得意:“就这一盘出来,你说有人吃,没人吃?” “确实让人想动筷子。”吴娇点头,看张五金手脚麻利的再又往锅子里倒油,道:“最后一份怎么做?” “开汤啊。”张五金盖上盖,等水开:“太岁开汤,放点儿肉末也可以,不放也行,最好的是猪血,再来点儿豆芽,能把你鲜死,只不过这会儿都没有,但就是清汤,那也是一绝。” 水开,张五金麻利的把太岁倒进去,太岁落底,很快就浮上来,颜色也稍稍有点发白,难得的是,汤还完全是清汤,基本没变色,就仿佛没放什么东西一样。 秋雨有点儿疑惑:“这汤一点色也没有,会有味道吗?” “你尝尝。”张五金拿了一个调羹,舀了点让她尝。 秋雨小小的喝了一口,品了品,讶叫道:“初入口好象没什么感觉,但一张口吸气,就有一种特别清香的感觉,真鲜呢。” “我尝尝。”吴娇也舀了点尝了尝,连连点头:“鲜,是鲜,这个味特别,细品很淡,无意吸气,却又特别鲜明,就好比。” 她想了想,道:“嗯,就好比雪里的梅花,那香气,若有若无。” “这形容好。”张五金伸出大拇指,把汤端出来:“得了,溜太岁,炒太岁,太岁梅花汤,这可是一代佳人吴娇姐姐的赐名哦。” 吴娇咯咯娇笑,对秋雨道:“这男人,嫁得过啊。” 秋雨便笑,她心中也很得意。 “来,坐下,开吃。”张五金招呼:“太岁就要吃鲜,尤其这炒的,凉了润了,脆味儿没有了,味道就要大打折了。” “开吃开吃。”吴娇早已食指大动,宗珏端了饭过来,吴娇先夹了一筷子炒太岁,放到嘴里嚼了几下,连连点头,又夹了一筷子醋溜的,吸气:“呀,酸,又酸又脆,好吃,胃口好象一下就开了。” 包塘管小虎也没客气,只宗珏没敢动筷子,就看着众人吃,包塘道:“是好吃,小珏,你试一下。” 宗珏点点头,却仍是没动,眼眶突然一红,大串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包塘慌了。 “我没事。”宗珏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猛一下伏到秋雨肩头,号淘大哭起来。 “好了,宗珏,好了。”秋雨轻拍她背心。 “太岁是可以吃的,秋老师,太岁是可以吃的。”说了这句话,宗珏几乎是号淘大哭起来,那眼泪,就仿佛决了堤的洪水,是那么的猛烈,怎么也收不住。 秋雨几个能理解她的感受,是啊,所谓的太岁,其实就是一种真菌,其实是可以吃的,可却生生的吓了她两年多,弄得她人不人,鬼不鬼,她情绪崩溃,也就可以理解了。 “好了,小珏,你别哭了。”包塘给她拿了毛巾来擦脸:“呆会秋老师要笑话了。” 他这么一说,宗珏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直起身来,道:“秋老师,对不起。” “没事。”秋雨笑:“事情揭开来就好了。” “是呀。”包塘点头:“太岁让我们吃了苦,但我们也能借太岁发财,到最后,我们说不定还要感谢它呢。” “我才不谢它。”宗珏咬牙:“秋老师,谢谢你。” “没人谢我吗?”张五金在一边起哄。 “小木匠,也谢谢你。”宗珏到是真心实意。 “嗯。”张五金点头:“好象古人有句话,救命之恩,当什么相许来着?” 宗珏当然知道那句话,脸儿一红,嗔道:“那你当年写情书,就要落上自己的名字啊。” “对啊,当年你怎么不落自己的名字啊。”吴娇笑了起来。 “吃亏了,吃亏了。”张五金一脸懊恼的表情,惹得一屋笑声。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狗叫声,包塘站起来往窗外看:“好象来人了。” 话未落音,猛然传来啪啪啪一阵爆响,本来一直坐在边上笑眯眯却没什么存在感的管小虎腾一下就跳了起来:“枪声。” 张五金先没辨别出来,他虽然跟着余山子的特警队混了一段时间,到底不是职业军人,但管小虎这么一叫,他也一下子醒悟了:“连发的,冲锋枪,这山里怎么会有冲锋枪的声音。” 在中国,听到枪声已经极稀罕了,听到连发的冲锋枪的声音,更是罕之又罕,一般的老百姓,可以说终生也听不到一次。 这也是他特别惊讶的原因。 这时阿黄痛叫着窜了进来,居然没给打死,只是左前腿好象给打伤了,有血,夹着尾巴,却还在对着屋外痛叫。 窗子里视界不好,张五金几个,全都跑到外面的厅屋里,从大门往外看。 屋外面有个坪,一条小道进来的,小道上这时站了两个人,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另一个,则是在山下盯着秋雨看而给张五金打了一笋子的小混混。 两人手里,居然都端着冲锋枪,是那种比较老的型号,五六式,其实就是ak47的中国山寨版,老虽老,威力极大,真正的军用品。 包塘后出来,他手上还拿了一杆铳,一看到两人,他失声惊呼:“高衙内,谢部长。” 原来最后给张五金笋打的小混混,就是高衙内,这时高衙内也看到了张五金几个,尤其一眼看到了秋雨,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哈哈狂笑:“小美人果然在这里,太好了,都给老子出来,老子即不要钱,也不要命,只要这小美人。” 张五金脸上变色,他没想到这高衙内猖狂到这个程度,尤其没想到的,这家伙居然能弄到枪,不过包塘叫出那中年人的名字,张五金也就猜到了。 一般所谓的部长,基本上就是人武部的部长,人武部要搞民兵训练,收得有枪,有时私下里弄出来打打猎也难免,但居然给高衙内弄了来报私仇,这胆子就太大了。 不过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56式威力极大,而且又有两个人两把枪,这就有些难对付了。 张五金脑子急转,正想主意,一个意外发生了,他身边的管小虎,突然掏了把枪出来,指着地坪中的高衙内,厉声喝道:“不要动,把枪放下。” 管小虎居然有枪,这下不但外面的高衙内两个傻了,就是张五金也傻了。 屋内屋外,一时间鸦雀无声。 “把枪放下,听见没有。”管小虎又叫。 高衙内一愣,狞笑:“拿把玩具枪,吓唬你爹啊,有种你开一枪试试。” 话没落音,啪,管小虎对天就是一枪。 这一枪,吓得外面两个人齐齐一跳,那个谢部长往旁边一闪,而且带了个滚翻的动作,身子随即就藏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枪架在石头上,瞄着了屋里。 他看上去有三四十岁了,动作却极为标准,很明显是退伍军人出身,以前受过严格的训练,不过这也不稀奇,人武部的部长嘛,肯定是军人出身的。 但这对张五金来说,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高衙内这种人,就拿着枪,张五金也不是特别紧张,只要找到机会近身,收拾他不难,但退伍军人就两说了,如果这谢部长是野战军退伍的,那就更要命。 真正受过严格训练的中国陆军,一枪在手,就是一部极为恐怖的人形战斗机器。 只举一个例子,很多黑帮电影里,枪手一边开枪,一边单手换弹匣,这种技术,非常拉风,电影里拍的时候,也一般要给一个特写,然后剧场中也往往是一片惊呼声。 张五金最初也是一样,觉得特别佩服,认为外国人就是厉害,不说军队,就一黑帮,军事技术都非常了不起,后来无意中他才知道,这种技术,是中**人首创的,在建国门泄露,外国人立刻惊为神技,纷纷效仿,以至黑帮电影里驳火,都是必有的情节——中国陆军号称轻步兵之王,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不过还好,这边也有一把枪,而管小虎一看谢部长那个动作,也明显吓了一跳,他本来是站在门口双手握枪的,整个人都露在外面,这时就往后一闪,身子躲到了门后,同时厉声叫:“你们是不是人武部偷出来的枪,立刻放下,还来得及。” 高衙内给一枪惊得有些发呆,端着枪,就傻站在那里,即不知道躲,也没有把枪放下,听到管小虎的叫声才醒过神来,回头一看谢部长,忙也弓着腰跑过去——这就是普通百姓和受过训练的战士之间的区别。 241我是总参的 241我是总参的 他有枪张五金也不当回事,是有道理的,反应太慢了啊,这个时候才想起躲,管小虎如果真开枪的话,十个高衙内也死透了。 高衙内躲到谢部长身后,谢部长叫:“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有枪。” 管小虎回应:“你没资格问我,立刻放下枪,或者拿着枪立刻回头,还来得及。” 谢部长一时就有些犹豫,他回头看高衙内,高衙内眼晴盯着屋子,这会儿张五金几个都躲到了门后,他看不到秋雨了,眼光却仿佛要把屋子穿透,咬着牙叫道:“社会上有枪的多了,别给他唬住了。” 说着突然架枪,对着屋顶就打了一枪:“你把枪放下,自己出来,我说了,只要那小美人,不要你们的命,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你一把小砸炮,难道还打得过我们两枝冲锋枪?” 子弹打在屋顶上,打下来一堆瓦片,宗珏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惊叫一声,包塘忙抱住他。 秋雨吴娇脸上也变了颜色,秋雨紧紧抓着张五金的手,吴娇叫:“打电话报警。” “这里没有信号。”包塘摇头。 “啊。”这下吴娇也失声惊叫起来,可以说,在阳州,借着李求金的势,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但这会儿,在这大山里,面对着无法无天的高衙内,她害怕了。 “不要怕。”管小虎缩回脑袋,他随身带着一个手包,这时打开了,居然掏了一部卫星电话出来,张五金一看就知道,这是那种北斗手机,他在余山子他们那里见过。 他还瞟到,管小虎手包里居然还有两匣子弹,弹头黄澄澄的,是那么的打眼。 中国的警察,一个派出所,也就是一把枪,而且一般就配个五六粒子弹,很少说有带着弹匣跑的,而管小虎却居然带了三匣子弹。 当然,他肯定不是警察,张五金看到他打开电话,飞快的按了一个健,几个汉字跳出来:特急情况,立刻支援。 北斗是带短信功能的,而且可以自动定位,这些张五金都是知道的,吴娇也知道,一见管小虎不但有枪还有卫星电话,她脸色好看了一点:“你是发短信求援吗?” “是。”管小虎点头,看着张五金:“不要担心,支援很快就到。” “嗯。”张五金点点头:“你是国安的?” 他神情有点僵,他以为管小虎是尚锐安排在他身边的,安排个人没意见,但称兄道弟的,你至少打声招呼啊,不想管小虎再又给了他一个意外。 “不是。”他摇头:“我是总参的。”随又补一句:“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奉命保护你。” 他这话,在张五金耳里听来,有些画蛇添足,但吴娇几个听着,可就完全是另一个意思了。 总参的,带枪带卫星电话,贴身保护张五金,这是什么个概念? 包塘张着嘴看着张五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他真的是那个小木匠吗?” 而吴娇也同样在暗里惊呼:“居然有警卫秘书,这可是省委书记中央委员的待遇了,李哥都还混不到这一层级呢,小木匠也太牛逼了吧。” 他们都是惊叹,或者说惊羡,惟有秋雨,眼眶却一下子就红了。 她是美女,从小到大都是,想打她主意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也不知有多少,可她招摇过市,独来独往,也从没想过要什么人保护,可张五金却要人保护,而且一般的保镖都不是,是正规配枪的,国家力量。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某些人眼里,张五金比她这招摇过市的大美女,还要没有安全感。 这让她怎么能不害怕? 她握着张五金的手,在不自禁的颤抖,只是时机实在不对,包塘宗珏都是她的学生,而张五金也是,她一直扮老师安抚宗珏,结果眼一眨,竟然扑到另一个学生的怀里,那也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所以虽然情绪激动,也只敢悄悄的握着张五金的手。 不过张五金这会儿没怎么注意她的情绪,而是在琢磨管小虎的话。 管小虎不是国安,居然是总参,总参为什么掺和国安的事,他根本搞不清楚,他只从管小虎画蛇添足的解释里,读出了几条信息。 一,管小虎到他身边,尚锐十有**不知道,否则管小虎就不必解释。 二,胡思想也可以排除开外,总参安排人到他身边,连国安都瞒着,自然绝不会告诉胡思想,胡思想估计也是给蒙弊了,还不知什么关系托过来的,也就以为是个关系户,哪里会想到,这个关系户居然直通到了天上,至于总参要调查一个人并找出关系来,以国家的力量,那也太容易了。 三,管小虎藏身他身边,固然有保护的意思,只怕也有监视的意思,这有点让人恼怒,但也正常,尚锐就说过,安全部门,哪怕是两个人之间,彼此都是互相监视的,其实就是党员,彼此之间也要互相监督监视,不过流于形式而已。 四,尚锐先前跟他说,他的名字,最高层都知道了,他先以为有些夸张,现在看来,即便最高层不知道,知道他的人,也绝对到了相当的高度。 也就是说,神耳门的事,真的受到了国家的空前重视,而不是尚锐为捞功绩而在他面前胡扯。 这是最让他震动的。 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抱着一个私心,奇门的事即不愿意透露,去金三角送死,更是想都不想就要拒绝,说实话,他确实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而在这一刻,一股如山的压力当顶而来。 没人跟他开玩笑。 以国家的名义,这是认真的。 这时高衙内又打了一枪,把他震醒了,高衙内叫:“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管小虎探头看了一眼,扭头对张五金道:“张主任,要不我护着你从后窗先撤到山上去。” “那不行。”张五金断然拒绝,他伸臂一下就搂住了秋雨的腰,眼神坚决:“我不管你是总参的还是国安的,对你们来说,我可能很重要,但对我来说,我的女人更重要。” 他反应激烈,管小虎其实明白,这是给他们的一个信号——不管你们是谁,任何情况下,不要伤害到我的女人。 管小虎苦笑一下,只好点点头,不再劝了。 而其他人的脸色则个个不同。 秋雨是感动,她一直知道张五金非常非常爱她,但心里又总是有些不落底,因为张五金实在太厉害太强大了,这样的男人,会吸引无数的女人,事实上,张五金也确实有不少女人,她就生怕张五金哪天玩厌了她,另择新欢,不要她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在张五金心里如此的重要,谢红萤可以为张五金替死,她相信她也会那么做,而现在,她知道了,张五金也愿与她生死相随。 她再也不害怕了。 她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在这时,什么都抛开了,她双臂张开,紧紧的抱着张五金,贴在他怀里。 而包塘宗珏两个,则是一脸震惊,他们一直以为,吴娇才是张五金的女朋友,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秋雨才是张五金的女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小木匠很牛逼,突然说当官了,又突然说炒得飞起的百花醉鱼也是他的产业,再然后,身边居然有带枪的警卫员。 但所有这些全加起来,还是没有秋雨的份量重,秋雨是张五金的女人,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实在是太震憾了。 尤其是包塘,其实,不仅仅只是张五金曾经以秋雨为少年时性幻想的对象,他们班上,或者说他们学校里,很多人都曾经以秋雨为对象幻想过,这是人性的本能,无可指责,包塘也不例外。 可他只是幻想而已,张五金却真的把秋雨抱上了床。 “居然把秋老师弄到了手,这小子太有艳福了吧。”看着秋雨腰臀间美妙的线条,他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嘴。 惟一心思比较单纯的,只有吴娇,她就是感动,不自禁的想:“要是李哥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也跟小木匠一样,跟我同生共死?” 她很怀疑。 李求金是一个个性极为强烈的人,胆子也不小,但是,他对她的爱,却未必有那么重,至少没有重到生死相托的程度。 管小虎不知屋中人各有心思,劝不动张五金,他就打起了外面的主意,稍稍探头看了一眼,见高衙内露着头,他扬手,啪,又打了一枪,吓得高衙内一缩头。 “谢部长,我很严肃的劝你一句,不要跟着小孩子胡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事情真的闹大了,就没法子收场了。” 高衙内轻浮跳脱,而且色迷心窍,管小虎自然不会去劝他,而是从谢部长身上下手。 谢部长违反规定,拿枪出来,显然是想讨好高衙内,但这样的讨好会有个度,真正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肯定也不会干的。 果然,听到他这话,谢部长就犹豫了,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242直升机 242直升机 他是退伍军人出身,能认得出管小虎手中的,绝对不是什么山寨货,而是国家标配的正规枪械,可问题是,管小虎的身份让他疑惑,中国能配枪的人不多,无论是警察还是军人,不是工作原因,都是不能配枪的,管小虎穿着便服,却带着枪,这就有些违反常规。 若说是刑警破案,这深山老林里,你破个鬼啊,可如果不是刑警,谁可以配枪?违规带的枪械?那大家半斤八两,我违规,你也违规,我不敢声张,你也不敢咋呼,更不用怕。 “我的身份,你无权过问。”管小虎其实也想过,冒充一下警察,后来想想不行,而且他也没警官证,而他的真实身份,却是必须保密的,他先告诉张五金,是张五金先问出了他是国安的话,他必须解释一声,至于包塘等人虽然也听到了,事后打个招呼就行,但却不能再告诉高衙内等人。 但他这样的说法,可就无法说服谢部长了,谢部长没开口,高衙内则在哈哈大笑:“朋友,别撑了,出来吧。” “你能出多少钱?”管小虎突然改口了。 “两万。”高衙内哈哈笑:“交个朋友,以后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舅在省里,我还有个姑姑在北京。” “啪。”管小虎直接对外面打了一枪。 高衙内吓一跳,有些恼,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想了一下,道:“五万怎么样?” 这一次管小虎没放枪,却扭头对张五金笑了一下:“这小子没什么钱?” 扭头向外:“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高衙内叫了起来。 管小虎对张五金露齿一笑,吴娇几个也知道,管小虎就是为拖延时间,如果他只是个保镖,那真有可能为钱卖主,但做为国家工作人员,却是不可能的,吴娇轻哼一声:“十万块都拿不出,也想打我们秋雨姐这种超级大美人的主意?” “什么呀?”她这么一说,秋雨到有些害羞了,从张五金怀里出来,不过还是紧紧牵着张五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一眼宗珏,俏脸染晕。 “八万。”管小虎减了一点。 “六万。”高衙内加了一万。 管小虎便不再应声,他本来还可以减到七万,但万一高衙内色迷心窍,一口应下来呢,那到不好拖时间了。 “六万怎么样?交个朋友。”高衙内叫。 管小虎还是不应声,吴娇则撇着嘴。 过了一会儿,高衙内忍不住了,道:“七万,朋友,只要你不管这事,我交你这个朋友。” “真恶心。”吴娇听得烦起来:“只不过市局过来太远了,否则我现在就想收拾了他。”在她眼里,几万块真的不是钱,尤其是用来追女人的话。 张五金耳中却突然听到异声,声音从空中来,他凝神听了一下,看管小虎:“直升机?” 他丹田气足,耳目远逾常人,他听得到的,屋中其他人,包括管小虎在内,都还没听到。 管小虎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你听到声音了?” 直升机来得很快,就在他问话间,也听到了声响,眉毛一扬:“支援来了,这小子死定了。” “怎么样朋友,给句话,否则我真不客气了。” 高衙内还在外面叫。 “你等死吧。”吴娇本来就是个娇纵的性子,只是在这大山里,没办法,这会儿知道支援来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高衙内听得哈哈笑:“小**,先不要叫,呆会本少上你的时候,再慢慢叫吧。” 谢部长却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扭头后看,叫了起来:“直升机。” 远处的天空中,两架直升机飞了过来,先只是小黑点,眨眼就变成了两具庞然大物。 管小虎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管小虎接过,道:“目标就在屋前面空地的石头后面,有两枝步枪,我们在屋里。” 一架直升机飞过了屋子,另一架悬停在了前面,直升机上站出来一个人,拿着大喇叭叫:“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你们将被击毙。” 谢部长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如土,张五金是伪军迷,喜欢飞机却不认识飞机,但谢部长是退伍兵出身,他却能认出来,这是两架武装直升机。 他确实就是想拍拍高衙内的马屁,虽然莫名其妙钻出个有枪的,他也认同高衙内的看法,应该是个保镖,而且是私下持械,所以他不怕,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招来武装直升机。 在中国,哪怕是张子强那样的超级大盗,也最多会招惹到特警,而屋中人,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招来军队,而且是带武直的野战军。 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他突然想起管小虎先前的话:“我的身份你无权知道。” “难道是红色公主,真正的太子党?”他只能这么猜。 而在看到直升机后,高衙内也终于慌了,团团转着圈子:“谢部长,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办?”直升机的声音太大,他几乎是尖着嗓子在叫了。 谢部长没答他,而是直接把枪一扔,也没有站起来,只是把双手摊开了放在膝上,他没有站起来,甚至没有力气埋怨高衙内。 高衙内,甚至包括屋里面的张五金吴娇他们,都不能真正的体会到,军队出动武装直升机的意义,但身为退伍兵,又是人武部的部长,谢部长却是知道的。 他的脸,已经跟死人差不多了。 看到谢部长扔下枪,高衙内也脸无人色,他也知道这次真的踢中铁板了,可眼前,那个女子的身影却怎么也抹不掉,那天使一样的脸,那魔鬼一样的身材,虽然只是简单的文化衫休闲裤,包裹出来的那腰臀,却是如此的韵味无穷。 他玩过不少女人,有少女,也有熟女,但没有一个,能跟那个女子相比。 “啊。”他猛地狂叫一声:“能上她一回,我就死也甘心。” 说完,端着枪就往屋里冲。 谢部长讶异回头:“这是找死吗?这不是警察啊,这是军队。” 中国警察,有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称号:民警。 所以中国警察基本不配枪,就算配了枪,要他开枪,也是一件极为纠结的事情——他要考虑的各种后果,实在太多了。 但军队不同啊,军队只接受军令,军人本身不负任何责任的,也不纠结任何问题,更不考虑任何后果——那是下令的人考虑的。 所以,在谢部长讶然回头之际,枪声已起,而且是数枝枪同时开火。 “啊。”高衙内单瘦的身子在地坪中舞蹈,扭曲,全身的血,飞溅开来,恰如放了一个红色的焰火。 管小虎张五金都看了一眼,屋中的女人到是都吓着了,都没看。 “好了,事情结束了。”张五金把秋雨的脑袋捂在胸前,这样血腥的场面,他不想让秋雨看到。 “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他看一眼管小虎,扯了秋雨进屋,吴娇也跟着进来,包塘还犹豫了一下,张五金看他一眼:“你不要管了,这事不是我们掺和的。” 回到屋里,几个人坐下,先前的饭还没吃完,但秋雨几个都没心思吃了,到是张五金不当回事,他这一年来经的事比较多,更大的场面也见过了,这个真不算什么。 但他心中有事,总参的掺和,十多分钟之内,军用直升机的出现,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如山一般的压力。 “看来还真不是一句话就能推得开的了?”他心中暗叫。 吴娇几个不理解他的心境,到是秋雨知道一点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张五金注意到了秋雨的眼光,这才猛然想起,秋雨会担心,他收回心神,拉着秋雨的手,拍了拍,道:“没事的,不要担心。” “能有什么事。”吴娇也笑着插嘴:“即然有军队插手,我们什么都不要管。” 包塘也在一边点头,看张五金的眼光却有些变了。 “来,继续吃。”张五金招呼:“太岁哦,可是很难吃到的。”说到这里,猛然笑了起来:“那什么高衙内,也就跟这太岁差不多吧,不明就里的,看着挺吓人,真正碰上硬把子,那也就是一盘菜。” “高太岁。”吴娇笑,包塘宗珏也勉强笑了一下。 外面直升机轰鸣,地坪中还有死人,更有军人的身影在晃动,钢盔、迷彩,全副武装,电视里看着很带感,真出现在眼前,却有些吓人。 军队处理事情的速度非常快,也不过就是几分钟时间,直升机就飞走了,同时带走了高衙内的尸体,还有谢部长也随机押走了。 管小虎进来,对张五金点了点头:“他们走了,后面的事,也有他们处理。” “不要我们做笔录什么的吗?”吴娇还笑着问了一句,她眼皮子有些高,一般人不看在眼里,这会儿看着管小虎的眼光,却是饶有趣味了。 “不必。”管小虎笑着摇头:“他们是军队,不是警察。” “也是,军队不怎么讲理的。”吴娇笑。 管小虎也笑了一下,看着张五金,嘴巴子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张五金摆了摆手:“先把饭吃完吧,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243开店 243开店 他这是摆明态度了——我不管你什么人,你要跟着我没办法,但我也不会来问你。 “糖包子,开店的事,你们确定了吧。”张五金问包塘。 包塘有些犹豫,看向宗珏,这会儿宗珏反倒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确定了。” 直觉方面,女孩子更敏锐,她脑子里想得并不是很清楚,但直觉却敏锐的告诉她,抓住张五金这个稻草,屈辱的日子,将永远结束。 “那好。”张五金点头:“我回去后,把养殖场还有店子什么的都弄好,然后弄车过来,把太岁移过去,再把店子开起来。” 大致商量了一下,主要也就是他在说,包塘两个就只是点头的份。 后来吴娇说要上厕所,宗珏带她去了,秋雨也跟了去,张五金笑看一眼包塘:“糖包子,你真的成包子了,不敢开口,开口会掉糖出来?” “我哪有糖。”包塘笑了一下:“我这个塘,是我爹以前承包到户,包了一口塘的塘,可不是沙糖的糖。” “感情以前都叫错了啊。”张五金笑:“塘里不是糖,全泥巴。” 包塘也跟着笑了一下,脸带犹豫,终于还是开了口:“小木匠,秋老师,那个,你们结婚了啊。” “嗯。”张五金点头,他没有否认,在他心里,一直就当秋雨是他的妻子,至于以后是要跟五仙姑或者秦梦寒扯结婚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小子。”听他亲口承认,包塘长长的吁了口气,却不知要说什么好了,他这种心态,张五金其实能够理解,如果是班上别的同学娶了秋雨,他也会有那种心态,说白了就是——羡慕妒忌恨,当然,说得阳光点,也还是会有祝福吧。 果然,包塘在停了好一会儿后,道:“好好对秋老师,否则,班上所有的同学都不会答应。” “放心好了。”张五金点头,很严肃,甚至微微有些感动。 秋雨不仅仅是他的女神,也是当年的三中,无数少年心中的女神,拥有秋雨的人,固然会招致无数的妒忌,但伤害秋雨的人,更会引来无穷的谴责。 秋雨几个回来,事情也都说好了,张五金几个告辞下山,包塘宗珏一直送到山下。 集还没完全散去,不过人已经不多了,也有人在议论,说上午看到直升机的事,但称霸老洼子镇的高衙内已经死了,却没人知道。 车子好好的停在那里,还是管小虎开车,回到市区,先送了吴娇回家,再送张五金两个到家里,张五金让管小虎把车子开走,明早来接就行。 回到家里,张五金看秋雨神色有些怔怔的,搂着她,道:“怎么了?” “五金,我怕。”秋雨猛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带着了哭腔。 “别怕。”张五金知道他怕什么,不是因为今天见了血,她怕的,是居然有人保护张五金。 这样的待遇,虚荣的女人会非常骄傲非常亨受,可秋雨不是那种女人,她要的是爱人的平安,只要心爱的人平平安安,她可以一生默默无闻,甚至吃糠咽菜,全都无所谓。 “其实不是我有什么危险,而是一种保安措施。”张五金择词解释:“就是那个神耳教的事,因为我有些特殊的本事,神耳教的邪术,只有我能解,所以他们很看重我,其实没什么事的。” 看秋雨还有些不信,张五金笑:“其实说穿了,他们在争功,国安把着我,总参的人不甘心,生怕功劳给国安全抢了去,所以偷偷安排个人盯着我,还借了我大表哥的手,你没见先前我还吃惊吗?以为管小虎是国安的,国安就没派人跟着保护我啊,是不是?” 他这么说,秋雨到是有些信了,她知道张五金在给国安帮忙的,国安不派人保护张五金,总参却派了人,而且张五金自己都不知道,那确实有可能是争功。 “反正你要小心。”她含着泪。 “是,我当然要小心。”张五金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 秋雨给他看得有点儿羞:“怎么了嘛,不认识了啊。” “是有些不认识了,至少以前没有认识清楚。”张五金说:“我的雨姐,实在太漂亮了,真的是迷得死人啊。” “嗯。”秋雨身子扭了一下。 今天死了人,而且高衙内之死,也与她多少有点儿牵扯,她不愿意提。 “我以后真的要小心了。”张五金一脸夸张的表情:“我在想,是不是要建一座金屋,把你藏起来。” 秋雨扑哧一声笑了:“金屋藏娇啊,那你要找娇娇。” “她不行。”张五金摇头:“名娇娇,实不娇娇,哪能跟我的雨姐比。” 秋雨成功给他引开了注意力,脸颊红红的,看着他,含情脉脉:“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在金屋里,谁也抢不走。” “真的啊。”张五金叫:“那我赶快在我心里建一座金屋再说。” 他说着,抓着衬衫衣襟,用力一扯,衬衫崩开,胸膛裸露出来,然后沾了口水,在胸前画了个屋子。 “画好了,金屋。” “哪有这样的金屋。”秋雨咯咯笑:“口水画的,臭死了。” “嗯。”张五金自己闻了一下,耸鼻子:“好象是有些臭。” 秋雨吃吃笑,饱满的胸部颤巍巍的,张五金道:“那你心里有没有金屋,我也要躲进去。” “你永远都在我心里。”秋雨柔情如水。 党管一切,所以高衙内的事虽然是军队处理的,最终还是通报了李求金,军队的通报,简单得很,不过李求金是知道吴娇跟张五金他们一起去的,回来问她,吴娇就把前因后果说了,李求金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管小虎,真的是总参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吴娇摇头:“反正他随身带着枪,而且有北斗手机,发一个短信,十多分钟,最多二十分钟时间,军队的直升机就来了。” “啧啧。”李求金摇头。 “会不会是苏家安排的。”吴娇提出了另一个设想:“或者是简家,你不是说简家在军方势力很大吗?” “那不可能。”李求金断然摇头:“出动个警卫排什么的,那有可能,但出动武装直升机这样的重型兵器,这必须是经过中央军委同意并由总参下令的,简家没这个能力,也不敢这么做,这种事情,无论牵涉到谁,有一个算一个,帽子一捋到底,甚至有可能掉脑袋,你以为开得玩笑的啊。” “那到底怎么回事?”吴娇不理解了:“张五金,他就一个小木匠出身,凭什么总参要派人在他身边啊,而且管小虎直说了,就是保护他,对了。” 她想起了另个一件事:“他们先有个对话,管小虎拿枪出来,小木匠还问了一句,问他是不是国安的,他那个意思,好象国安的保护他就理所当然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明白。”李求金仰头向天,想了好一会儿,摇头:“我只知道一点,无论是我李求金,还是苏威或者简汉武他们,都调不动武装直升机。” “小木匠还有后台?”吴娇忍不住娇呼。 李求金点点头,又摇摇头:“小木匠,通天了。” 吴娇出了半天神,突然咯咯娇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 李求金不知道她笑什么,又看得有些出火,搂过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疯丫头,笑什么呢,笑得屁股都露出来。” 他不打还好,打这一板,吴娇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道:“他叫张五金,你想到没有?” “他是叫张五金啊。”李求金莫名其妙:“想到什么了?” “你叫李求金啊。” “我是叫李求金啊。”李求金还是没明白,看着吴娇笑,猛然间脑中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五金,求金,合着我名字里,就是要求他的。” 想明白这一点,他忍不住也打起哈哈来,而吴娇这会儿又说了一句让他欢喜的:“五金求金,难怪你们碰到一起,是缘份啊。” 李求金这人,看上去个性强烈,我行我素的,其实是个相当迷信的人,一说缘份,那是天意了,就正说到了他心里去,一时欢喜起来,搂着吴娇叫:“宝贝儿,我们能碰到一起,也是缘份呢。” 张五金第二天还是找了尚锐,尚锐一听,猛拍额头:“啊呀,这事是我疏忽了,没有派个人在你身边,我主要想到你这家伙功夫高,跟电影里的内家高手差不多了,一般人根本不是你对手,哪想到会有冲锋枪啊。” 随又有些疑惑:“不对吧,以你的身手,又是在山里,他们就是拿着枪也打不到你吧,你不会跑吗?” 张五金摊摊手,尚锐猛然醒悟:“你身边有女人?” 他拍额头:“那就怪不得了,你小子,到还真不是个丢下自己女人逃跑的货。” 看着他的作派,张五金到是信了他,管小虎来他身边,尚锐确实不知道,这到让他疑惑了:“总参,是总参谋部吧,那不是军队的吗?他们怎么也管这个。” 244太大了 244太大了 “总参有情报部门的。”尚锐解释:“本来他们一般负责军事情报,基本上是对外,但你这个事,实在太大了,一个不好,是有可能动摇国本的,而且神耳教在海外也有极大的势力,所以他们也插一手。” 他的话,再次验证了张五金昨天的感觉,国家对这件事,极为看重,不是跟他开玩笑的,果然,尚锐随后就道:“要不我帮你申请一把配枪吧?” “不要。”张五金摇手,昨日之前,他确实还想拿把枪玩玩,觉得蛮威风的,但到现在,他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重,再起不了半点玩心,再一个,秋雨本来就担着心,身边有警卫不算,自己居然还配一把枪,秋雨更要担心了。 “管小虎有枪,我还要枪做什么?”他往窗外看了看,管小虎就坐在马路对面的车里呢:“再说了,高衙内那种疯子也不多吧,这大街上,哪能看到个带枪的,又不是利比亚。” “那到也是。”尚锐点头,也不勉强他,道:“李玉姣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张五金摇头:“她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想了想,道:“对神耳门这挖耳子的邪术,国家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这压力太大了,他真的有些怕了,要是尚锐他们另外找得到挖耳子的破法,他就不必再有那么大的压力。 “没有办法。”尚锐锁着眉头:“国家几乎集中了各方面的专家,尽了最大的力量,但始终无法破解挖耳子让人失神见光的原因。” 他说着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们派了好些人,打入了神耳教,跟着李玉姣李玉娥的弟子学功,要命的是,他们全都上瘾了,有几个甚至真的相信跟着李玉姣她们可以成佛,因为他们说他们见到了光的世界。” “啊。”张五金傻眼,不过他相信尚锐说的是事实:“这还真是要命了。” “这可能也是总参派人保护你的一个原因。”尚锐看着他。 “怎么?”张五金一时没明白。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人里,只有你一个,可以抵抗挖耳子的邪术。” 他说得郑重,张五金也明白了,心中苦笑:“难怪师父说,工字不出头,出头的椽子先烂啊,无论我藏得多么深,只要现了露了,就总会给人发现,然后就总会有人找上门来。” 到这一刻,他彻底的认识到,这件事,自己无法置身事外了。 即然无法置身事外,那就迎难而上吧。 “以我这一身内力,不信就趟不过去。”他一时间雄心顿起。 只不过现在是热兵器时代,功夫再高,一枪摞倒,就是李玉姣也让他接受一些军事训练嘛,所以就让尚锐给他安排,完整的进行这方面的训练,尤其金三角是属于热带从林,原始从林中的生存训练,更加重要。 这要求太简单了,尚锐立刻就答应向上面报告,给他安排。 “不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弄完了,我再联络你吧。”包塘他们开太岁店,不能拖呢。 跟尚锐分手,张五金就开始忙乎起开店的事。 还好,商业街还有几家空的店面,选一家就行了,到是养殖场要另外挑地方,太岁要活水,掺了漂白粉的水不是不行,但味道肯定要差一点。 郑家镇原先有一家小农机厂,就在开发区边上,厂子早破产了,留下个大院子和一幢房子,张五金看了一下,地方还行,尤其靠山,后面有山溪水流下来,刚好可以引水养太岁。 这种废弃的厂房,地点又偏又靠山的,也不值钱,张五金随便花几万块钱就买了下来,破了的围墙砌好,再砌了上百个小池子。 然后弄了车子,把包塘后山的太岁都移了过来,大的切小,每个池子里放上几个太岁,买了水果来,打成汁,放进池子里。 秋雨很关心,每天下班都来帮忙,吴娇也跟着凑热闹,第一天试,秋雨吴娇两个都有些没信心,吴娇娇叫:“真的一夜就能长一百斤?” 秋雨也有些怀疑,因为包塘移下来的太岁,一直就是她们上次看的那个样子呢。 张五金却是信心满满,因为张虎眼是那种最靠得住的人,他说什么,那就一定是什么,绝对不会错的。 “谁跟我赌,香吻一个。”他嘿嘿笑。 “行啊。”吴娇哪里会怕他:“只要你的秋老师不吃醋,我跟你赌了。” 上了一趟山,吴娇也知道了,张五金当年原来还是秋雨的学生,可着实取笑了秋雨几次,这会儿只要逮着机会,自然不会客气。 秋雨红着脸,不敢回嘴,张五金皮子厚,嘿嘿笑:“雨姐不会吃醋的,不过我怕李哥吃醋,我是说跟宗皇后赌呢。” 他看宗珏:“怎么样宗皇后,当年我也是你的顷慕者之一呢,敢不敢跟我赌,说不定我能捞到一个香吻呢。” “有了秋老师,你还不知足啊。”宗珏呸他一口,咯咯笑,到让秋雨脸更红了,吴娇取笑还好一点,对着宗珏两个,秋雨确实是有些羞。 “看来是捞不到了。”张五金还装模作样叹气,惹得秋雨悄悄掐了他一把,包塘在后面看到,暗暗咂嘴:“原来秋老师也掐人的。” 头一天,只试验了两个池子,因为张虎眼当时只说用新鲜山水加腐烂的水果可以养太岁,具体的,例如多少水果什么,没有说太细,张五金也要先试一下。 一个池子只放了一只太岁,另一个池子放了五只,然后同样都买十斤水果打成汁放进去,第二天早上,刚刚起床,张五金就接到包塘的电话:“小木匠,快来看。” 听张五金一说,秋雨也来了兴致,两个随便梳洗一下就往养殖场赶。 包塘两个晚上就睡在养殖场的,进去,包塘一脸的兴奋:“好大。” 张五金两个跑到池边一看,都吓了一跳,那一池五个的还好,大约也就是合抱大小,灌满了水,估计也就是一百多斤,这也不错了,昨天放的时候,可是拳头大小的,增长了好几十倍呢。 恐怖的,是那单独一个池子的太岁,疯长到了圆桌面那么大,半浮半沉的泡在墙角,皱皱巴巴的外皮,带着淡淡的红褐色,仿佛一大团的牛杂碎。 太岁的外表,确实是不好看,尤其是一个晚上长这么大,迷信的人,如何能不怕,秋雨一眼看到,甚至不自觉的握着了张五金的手,身子靠到了张五金身上。 张五金却是完全不害怕的,但他张大了嘴巴,也半天合不拢来:“我的天爷,这怕至少有千把斤?” “灌了水,是有。”包塘点头,脸上有着兴奋的潮红,又有些把握不定的忡怔,很显然,他也微微有些心理障碍,哪怕张五金说得再清楚,这只是一种真菌,甚至他都亲口吃过了,可心里就是有反应。 “我尝尝味道。”张五金没去注意他的反应,走过去,到池边蹲下,手一伸,手掌插到太岁身体里,抓了一大团下来,反正一夜长这么大嘛,也用不着珍惜了。 里面绿色的晶体,如果冻一般,轻轻的抖动着,只看果肉,到是非常好看。 张五金吸了一团肉到嘴里,全吞下去,吧咂吧咂嘴,再吸了口气,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苹果味,好极了,比那天山上的,还要嫩一些。” “真的?”包塘也伸过嘴,咬了一口,连连点头:“是真的,味道挺好,就跟喝苹果汁一样,还要嫩滑一些,香气也更清新。” “当然啊。”张五金笑:“苹果汁在太岁体内还发生了另外的反应嘛,至少过滤了一下,这就好办了。”他叫了起来:“我还怕它太长大了,变老了呢,没想到,越大的越嫩,我再试试这几只。” 他又到那五个一池的太岁边上,也抓了一块,尝了一下:“差不多,不过这是香焦味,雨姐,你尝尝。” 秋雨本来不太敢尝,他送到嘴边,秋雨也就咬了一小点,点头:“嗯,是一股香蕉味,昨天这池子里放的是香蕉是吧。” “是。”包塘点头:“这一池是香蕉,那一池是苹果。” “就不知煮熟以后味道会不会变。”宗珏有些担心。 “试一下。”张五金抱了一只太岁起来:“你们也没吃早餐吧,我们早上吃太岁粉条怎么样?” 这么说着,他自己噫的一声:“对了啊,我们可以开发太岁早餐啊,粉条什么的。” “那怕卖价不起吧。”包塘有些犹豫:“早餐一般不贵的。” “你错了。”张五金摇头:“我们就卖贵宾早餐,一百八一杯,就跟鱼翅一样,爱吃不吃。” “那到有道理。”包塘点头。 捧了太岁到屋子里,烧开水,张五金动手,把太岁一片一片,犹如削面片一样,削进锅子里,碗里面放上姜丝葱末等调料,等太岁浮起来,立刻出锅。 “趁热吃,我先试一下。”张五金试了一筷子,点头大赞:“好吃,又滑又嫩,即不显得烂,又有脆性。” 245星爷来了 245星爷来了 秋雨几个也尝了一口,就是宗珏也大着胆子吃了一口。 “是不错。”几个连连点头。 秋雨微微沉呤,道:“煮一下,里面的香蕉味淡了一些,但与外面的姜丝葱什么的味道配着,蛮好的,姜丝也可以少一点,这样味道更清淡。” 张五金点头:“就放醋溜也可以的,不过早餐吃醋太多的话,胃酸可能过多。” 他边说边吃,太岁滑溜,眨眼一碗太岁就下了肚,放下碗,却摇了摇头。 秋雨道:“怎么了?” “做早餐卖还是不行。”张五金摇头:“这么一小碗,你要说卖一百八,别人最多也就吃个新鲜,而且卖一碗只一碗,如果做菜卖的话,别人吃了不够,肯定还得另外点菜,那又是钱。” “是啊,我也是这个想法。”包塘赞同。 “不管怎么说,第一步是成了,糖包子,这边交给你,明天你继续试验,养一批太岁出来,过两天把店子开起来,我就准备炒作了,我保证一炮而红。”张五金挥手,话剧里的手势,那叫一个气势如虹。 接下来几天,包塘连着试验,最终得出结果,一个池子,一次以养五只太岁为好,而一般一斤果汁,太岁可以长五十斤左右,不过太多了也不起作用,不是说灌一百斤果汁,太岁就能长到五千斤,一般也就是五六百斤左右。 这边出试验结果,那边店子也开了起来。 本来张五金说是还用他老娘的名字,后来一想,问秋雨:“晨晨好象还不是正式职工吧。” “不知道。”秋雨摇头:“春节回来的时候,好象说还没转正,电视台要转正,太难了。” “那正好。”张五金道:“太岁这个店子,用晨晨的名字好了。” “这样好不好?”秋雨犹豫了一下,张五金搂着她就在屁股上轻打了一板:“有什么不好,难道还怕姨妹子打官司不成。” 他其实知道秋雨心中的想法,他跟秋雨,到底是没有结婚证的,现在还弄成秋晨的名字,而这个太岁,肯定是能赚大钱的,以后他家里人要是知道了,怕有什么想法,而他却觉得秋雨这个想法太傻,他也不解释,直接打屁股,来蛮的。 秋雨果然就不说了,笑得甜:“她可说了,见面要大红包呢。” “红包啊,好说,就是哪天要见得着人才行。” “春节晨晨回来了,你又不在家。”秋雨嘟着嘴。 “对了,我们的姨妹子大人,找男朋友没有啊,春节也没带回来看看。” “那个死丫头,做什么探秘节目上了瘾,净是什么鬼屋啊,怪洞啊什么的,山里野里乱跑,哪有时间谈恋爱。”秋雨说着一脸烦恼,突然却又咯咯娇笑起来。 “笑什么?”张五金不明所以。 “我笑你这个做姐夫的,你帮她做的嫁妆呢。” “啊呀。”这一说,张五金自己也笑了:“也是啊,这段时间,把这个都忘了。” “哼。”秋雨便借故撒娇:“可见你就没把我们姐妹的事放在心上。” “天地良心啊。”张五金赌咒发誓:“我亲爱的雨姐,可天天在我心尖子上面呢。”秋雨便笑了。 手续弄好,店子取名叫好吃太岁,那个好是个多音字,一个就是好,另一个,则是馋的意思。 张五金的本意,是要叫做太岁西施的,因为宗珏长得漂亮嘛,但宗珏心里阴影未消,不愿意,所以弄了这么个名字。 选个吉日开张,不出所料,没有客人,有客人进来了,一问,太岁?太岁能吃吗?没吃过,不敢吃。 包塘有些担心,张五金不以为意,道:“你别急,看我的。” 他先就给李二仙打了电话,李二仙还好奇呢:“太岁?真有太岁,太岁能吃吗?好不好吃?” “当然好吃,不但好吃,而且有健身美容的功效,尤其是女孩子吃了,不但脸蛋更漂亮,屁股也更漂亮。” 李二仙听了,便在那边吃吃笑:“人家的够漂亮了。” “吃了更漂亮。”张五金说这个来劲:“不信你过来,只要吃上一碗,第二天一定漂亮三分,当然,这分得我来打,别人不行。” 李二仙的笑声里,便带着了水意。 调笑一番,说正事,再找明星炒作,李二仙一口答应,反正不是她自己掏钱,而那些煤老板,把她当菩萨供奉,哭着喊着要献金给她呢,掏钱请明星,一句话的事。 太岁有名,但是凶名,得找个性强烈的明星,林志玲这样的大美人,名气够了,但肯定不合适,大美人吃太岁,怎么着都觉得不和谐。 李二仙第一个请的,还是星爷。 “星爷。”包塘一听惊叫。 “星爷怎么了?”张五金牛皮哄哄:“又不是没见过。”随即搞笑:“不过星爷来那天,你得把你老婆给藏起来。” “为什么?”包塘没明白:“星爷是个色鬼吗?” “星爷是不是色鬼我不知道。”张五金笑:“但星爷现在是导演啊,你老婆这么漂亮,万一给星爷看中了,请她演戏,一下子成了大明星,嘿嘿,不怕把你这泥包子给蹬了啊。” “那到是。”包塘明白了,还抱拳:“多谢大侠提醒,救妻之德,没牙齿也不忘。” 当时秋雨吴娇都在,顿时都笑喷了。 没几天,星爷来了。 星爷这次带了一个剧组来,消息一传出,记者们蜂涌而至,拦着车采访,问的大多是一个问题:“星爷,你又是来吃鱼的吗?” 也有人问:“百花醉鱼出名了,鱼号要预订呢,星爷你订座了吗?” 星爷一如既往的牛气,手指一摇:“谁说我来吃鱼的,摆在眼前的好东西不知道,一群笨蛋。” 记者们给骂得大眼瞪小眼,但还不能拍屁股就走,迷惑呢,星爷这么大老远特意赶过来,不吃百花醉鱼,那要吃什么? 然后他们看着星爷带着剧组走进一家店子,一看店名:好吃太岁。 太岁之名,几乎每个人都听说过,但没一个人见过,更莫说吃,而到店子里一问,这店子里卖的,居然真的是太岁,而星爷带着剧组,就是来吃太岁的。 轰! 这一下炸了马蜂窝。 记者几乎人手一份,每个人都订了,这一吃,味道确实独特,然后星爷吃好了,再一个独特的怪笑:“太岁吃人,我吃太岁,哈哈哈哈。” 这句话,一夜之间成为无数报纸网站电视的头条,好吃太岁店,也同样在一夜之间名扬天下。 当天,顾客差点就挤破了好吃太岁店的门脸,什么太岁祟人啊,没人管了,尝一下鲜再说。 张五金却再次祭出了饥饿疗法的大旗,跟百花醉鱼一样,每天仍只有三百份,跟百花醉鱼不同的一点是,太岁不是一盘,而是一个套餐,有煎有炒还有汤,没办法,太岁吃起来太滑溜了,屁股还没坐热,太岁就下了肚,那怎么行。 又是这一招,自然就有人破口大骂,但这世道,不骂你就不红,骂的骂,吃的还想吃。 除了请明星,张五金又还用了传统的宣传手法,先是吴娇在阳州电视台做了一期节目,然后请赵小曼在春城电视台做了一期节目,再然后,让五仙姑动用学员中的关系,到中视又做了一期节目。 这一下,不但是八卦众,就是那些不关心八卦的,也都知道太岁了,都知道北祟有个店子,专吃太岁,专卖太岁。 好吃太岁,成为了开发区继百花醉鱼后,第二个招牌,而开发区也进一步的红了,这下子,真的再也没有空的铺面了,而客商仍在滚滚而来。 吴娇在里面凑和,所以张五金的一切手法,李求金也全都知道,听了不止一次叹气:“小木匠,大能啊。” 好吃太岁店一红,张五金不管了,找到尚锐,开始接受特训。 这一次,不再是特警那种隔靴搔痒似的训练,而是从军队给他专配了特种战专家,专门特训。 专业的特种训练,让张五金大开眼界,而张五金雄浑的内力,并因之而来的身体各方面的素质,视力,听力,反应力,耐受力,恢复能力,也让训练他的教练组大为惊叹。 一般体质再好的土兵,一天训练下来,也累得象狗一样,可张五金无论怎么练,睡前坐息两个小时,第二天照旧精神熠熠。 体力这方面还好说,最让教练组惊讶的,是他的第六感,更只能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 最后教练组甚至专门给总参打报告,希望能让张五金做为他们的特别研究对象,别的都不说了,就是那种对危险的神奇感觉,哪怕就是在睡觉的时候,都好象睁着一只眼晴,莫说袭击他,别人只要多看他一眼,他就会醒过来。 这样的功夫,只在传说中,那些民国武术大师,象孙禄堂,杨露蝉,李书文这些人,身上才有,张五金身上居然也有,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来的,是怎么做到的? 教练组尤其关心的是,能不能大规模开发出来? 如果能够大规模开发出来,将极大的提高中国特种兵的作战能力,可惜总参也做不了主,最后的回复是:民间奇人,无法复制。 本来是七周的训练,张五金五周就全部合格了。 246不去不行 246不去不行 脱下作训服,张五金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他以前也有功夫在身,但总觉得有些不太摸底,尤其对上枪械之类,不太自信。 但这会儿,他心里充满了信心,无论是怎么样的敌人,也无论拿着什么样的枪械,他就算是空手,也自信对付得了。 然而一回到家里,抱着秋雨肉肉的身体,亨受着她的娇柔妩媚,他却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不行,能不去,还是尽量不要去。”他主意又转到了李玉姣身上。 他已经知道了,李玉姣是处女,情感方面有一种病态的空白,要是能成功的破开李玉姣的身体,再辅以霸床,他可以确定,只要挖耳子的邪术有破法,李玉姣就一定会告诉他。 想到就做,因为他担心李玉姣万一准备好了,他就没退路了,是的,今天的他,已知深切的知道,没有退路了,国家那么重视,他想甩手说不干,不可能的。 在家里呆了两天,第三天,他坐上了去清水的火车,管小虎要跟着,他摇手说不必:“这次真没危险。” 管小虎也没法勉强他。 他没有事先告诉李玉姣,看到他突然出现,李玉姣一脸吃惊:“张五金,你怎么来了?” “师父,我想你了。”张五金两眼放光,表现得情真意切。 他预想的是,打李玉姣一个冷不防,趁李玉姣没反应过来之前,接近她,缠晕她,破了她身子,在床上把她弄得迷迷糊糊的,然后再做一张霸床,最后把她弄到霸床上,以霸气彻底压服她。 可惜他失算了。 他刚要走上前去,李玉姣忽地脸一冷,手一伸,指一弹,铮的一声,同时间红唇微张,口中发出古怪的平阶音。 张五金心下一凉,也有几分挣扎,他从小是给人惯大的,到后来秋雨又特别惯着他,就没给人拒绝过,心中戾火重,暗里就有些发狠:“干脆象她对付李玉娥一样,我也抓住她,强暴她,再把她抓到霸床上去。”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又撇开了,到不是不忍心强上李玉姣,他有大道理,是为了破解邪教的邪术,即便是秋雨知道了,也不会怪他的,问题是,他没有把握。 李玉姣虽然情感空白,但心气强悍,别的不说,只说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大美女,能为一个人苦苦守候二十二年,甚至初吻都留着,那得是一种怎样的心志。 霸床虽然厉害,但明明是给强暴的,她心中还会心甘情愿吗?不会的,张五金不相信霸床真能邪性到那个程度。 就好比,李玉姣明里告诉了五仙姑她们,她就是用摄心术的邪术控制了她们,她们还会那么听话吗?不可能的。 霸床的霸气起作用,是要在不知不觉中,这跟摄心术是一样的。 而如果不能彻底压服李玉姣,即便挖耳子的邪性有解法,她也不会可能心甘情愿的告诉他。 最大的可能是,她会为他夺走了她的贞操,她觉得对不起李玉龙,而不顾一切的报复他。 这样的女人,又掌握着如此强大的潜势力,她的报复,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张五金不敢冒这个险。 不仅仅是他自己害怕,也因为这件事牵涉实在太重大了. 要知道,那是近百万给挖耳子邪性控制的狂信者啊,加上他们的亲戚朋友,加上不明真相者,加上外国势力的煽风点火,尚锐说的没错,是真有可能动摇国本的,真要弄砸了,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张五金最终还是忍住了,身子一僵,眼光发直,直直的看着李玉姣眼晴。 “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到我这里来。” “是。”张五金毫不犹豫的转身,被控制者,是不会犹豫的,转过身,心里到是暗骂:“妖妇,哪天落到我手里,看我收拾不死你。” 走出两步,李玉姣忽又出声:“站住。” 张五金心中怦地一跳:“换主意了,还是想象那一次一样,把我当成李玉龙,玩一玩。” 想到这一点,他小腹腾地一热,不能不承认,李玉姣确实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尤其那种气质,任何男人见了她,都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亲近,真就如晓雾晨荷,让人不忍离去。 他站着不动,香风轻拂,李玉姣到了他身后,忽地伸手,在背后抱住了他。 “你要是他多好啊。”李玉姣喃喃自语,声音如梦如幻,而不再是那种平阶音。 “这么多年了,我每天都在盼着,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抱我,亲我,要了我。”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啊,每天夜里梦见你,然后每个白天想着你,可是,晓雾晨荷,不见你来,月移花影,只是风声-----。” 她紧紧的搂着张五金,时泣时诉,真切感人,张五金本来一肚子戾火,这会儿也给她的痴情苦恋感动了,只不过不好动。 因为李玉姣用平阶音下的命令是让他站住,不再次下令,他不好动,当然,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有所反应,他只是猜,在新的指令到来之前,应该是不能乱动的,就如那夜一样,只能任由李玉姣把他当成李玉龙,来一个角色扮演,而他只能看着。 李玉姣始终没到他前面来,就是在后面这么搂着他,顷诉着,有想念,有盼望,而更多的则是回忆,他们一起学艺的时候,她的痴恋,所经过的那些事。 听她这么零零碎碎的顷诉,张五金到是对李玉龙也多了些了解。 “那家伙,好象就是个白痴嘛,李玉姣痴恋他看不到,而他苦恋李玉娥,却又傻瓜一样不会用什么手段,要换了我,那么多年,早弄到手了,孙子只怕都生下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五金感觉自己后背都给眼泪打湿了,李玉姣才松开手,重又下令:“你走吧,把今天我说的话忘掉,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到我这里来。” 她要张五金忘掉她今天说的话,所以就要重复她先前的命令,摄心术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机械的,不过也是,给摄心术控制的人,就如僵尸一样,本来反应就比较僵硬,不给出明确的指令,就会思维混乱。 这也给施术者造成了困扰,所以张五金利用这一点调戏李玉姣,李玉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她只能僵化的给出指令,而不能柔性的操控。 “是。”张五金应了一声,直接走了出去,他没有回头,这次李玉姣也没有再叫住他。 张五金回来,有些泄气,秋雨下班回来,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担心的道:“怎么了?” “发烧了。” “啊。”秋雨吓一退,急步过来,摸他的额头,凉凉的,又用自己的额头来碰。 “没有啊,你等一下,我去拿体温计来量。” “不要了。”张五金一把扯住她,搂着坐在腿上。 “啊呀,坏蛋,你吓我。”秋雨恼了,打他。 张五金嘿嘿笑,涎着脸道:“让我量一下你的体温,好不好。” “不好。”秋雨扭着身子:“你坏蛋,吓我。” 不过最终还是依了张五金。 张五金这几天就特别的缠秋雨,他有时信心很足,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教练都夸他,说他有着超人一等的实力,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见过象他这样强悍的兵。 但有些时候,他心中又还是忐忑,虽然他不知道李玉姣会有怎样的计划,但无论是怎样的计划,都要进到金三角里面去,靠近沙比让才行得通,不可能放飞剑啊,而李玉姣肯定是会让他去执行这个计划的,李玉姣最多配合一下。 那可是金三角啊,毒枭遍地,枪比狗多,人命却比草还贱。 更何况,是要去对付一个大军阀大毒枭。 他不相信自己回不来,但就是想多缠着秋雨,这个女人啊,真是怎么爱也不够。 但他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秋雨很敏感的,他要是表现得太明显,秋雨可能会发觉,她要是担心起来,那又不好了。 张五金不想让她担心忧心。 他只想她开开心心的,这一年来,秋雨变了很多,一如既往的温柔娴静,但却开朗了许多,一如既往的善良自敛,但又在他面前开放了许多。 恰如一朵花,得到了雨露的浇灌,在明媚的春光里,尽情的开放着。 他要细心的守护她的天空,不让她的心中有阴影。 不过秋雨还是有所察觉,因为秋雨一颗心几乎全在他身上,他只有稍稍有一点儿不对,她就会发觉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告诉我。”在一次欢爱后,秋雨搂住了他,她汗津津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这样的感觉,仿佛不仅仅是两个身体,甚至两颗心都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再无任何间隔。 张五金早已想好了说辞,但却故作犹豫:“别问了,睡吧。” “不。”秋雨一下就翻到他身上,半抬着身子看着他,而且眼眶一下就红了:“你要告诉我,否则我就不睡。” “傻女子。”张五金只好叹气,装出逼不得已的样子,道:“他们,就是国安,给了我一个权利,可以杀人。” “啊。”这话太意外了,秋雨惊了一下:“为什么给你这个权利啊,要你杀什么人。” 247独特的权利 247独特的权利 “就是神耳教的人啊,他们传播邪教,弄得全国各地到处有人自杀,我在帮国安调查他们,因为他们是邪教,所以国安给了我这个权利,关健时刻,就是说,他们在诱人自杀或者诱人做坏事的时候,我可以杀了他们。” “这样啊。”秋雨知道他是在帮国安调查神耳教的,对这话到是信了:“你想办法劝住他们就行了啊。” 随即又补一句:“不过如果你自己有危险,那就不要留手。” “我自己能有什么危险。”张五金笑得轻松:“就是些传教的,平时你也见过一些吧,就是一张嘴,手无缚鸡之力,以我这一身功夫,不说以一敌万,以一敌百,那绝不是吹牛。” 秋雨虽然善良,但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安全,想想也是,平时生活中,也偶尔见一些传教的人,看上去有些疯狂,但无非也就是一张嘴,而张五金的功夫,她见过多次了,都可以空手捏碎红砖,确实不必要害怕,所以听着他胡吹大气,她到是笑了。 “笑什么?”张五金虎着脸:“不服气吗?要不要再战三千回合。” “服气,服气。”秋雨娇笑点头:“六金哥哥最厉害了。” 说笑一回,秋雨信了他的话,但最后还是叮嘱他:“虽然你不忍心杀人,但一切还是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迫不得已,你就不要留手,你要知道,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你还是我的,还是红姐的,还是秦梦寒的-----。” 张五金便哀叹:“这么多女妖精啊,我就是唐僧,也不够你们分的啊。”秋雨笑得岔气。 秋雨就这么骗过去了,而张五金也终于等来了李玉姣的电话。 张五金赶到清水,才一见面,李玉姣立刻就发动了摄心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碰我的身体。” 看来她是彻底吸取了在煤城的教训,绝不给张五金任何机会,而同时也说明,她怕了张五金,完全无法抵挡张五金的攻势。 张五金心中沮丧,但同时也让他窥破了李玉姣心中最大的一个弱点——情感白痴,没有自制力。 “只要逮着个机会上了她身,不要霸床,只怕都能让她乖乖的。” 他心中打着主意,直着眼晴应了声是。 下了这个命令,李玉姣明显吁了口气,解除了摄心术,让张五金坐,居然还亲手给他泡了茶来,然后打开电脑,道:“五金,这次行动主要靠你,我来给你说说行动计划。” “果然是要我出死力。”张五金心下暗哼,眼晴却直勾勾的看着李玉姣,一脸迷醉的样子,李玉姣喊了他两声,他装做不听见,直到李玉姣伸手敲了他一下,他才猛然醒悟的样子,啊了一声:“师父,你说什么?” “我说,你看着电脑。” “哦。”张五金点头,却仍然看着李玉姣的脸,一脸痴迷的样子,仿佛是不自禁的叫道:“师父,你真漂亮。” 李玉姣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纱裙,腰间配一条翠绿色的带子,有一种恬静的美,又有着一种迷人的性感,确实非常诱人,张五金这么说,是故意的,但也是事实。 这实在是一个风情撩人的尤物,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撩动着人的心神。 “我要你看电脑。”李玉姣给他气到了,银牙轻咬着红唇,装出生气的样子,可她生气的样子,却另有一番风情,张五金小腹甚至都跳了一下。 “哦。”张五金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电脑,却又扭头看李玉姣的脸。 李玉姣真是没办法了,她甚至想再次施展摄心术,命令张五金不许喜欢她,可这中间纠结的是,如果命令张五金不许喜欢她,那张五金到是不会这么看她了,可张五金同时也就不会听她的话了,更不会遵照她的命令去执行任务。 “还真是烦躁了。”她在心中暗叫,没办法,只好哄,道:“张五金,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乖的话,到时师父有奖。” “真的啊。”张五金装出一脸惊喜的样子:“那到时我可以选一样奖品,好不好?” 居然要自己选奖品,李玉姣真有些烦了,银牙轻咬着红唇,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纠结的时候,就会这个样子,很女性化。 “玉龙要是肯这样,多好啊。”她微微的有些出神,随即就点头:“好,师父答应你了,只要你乖乖的,任务完成得好,到时可以提一个要求做为奖励,师父一定满足你。” “谢谢师父。”张五金抚掌欢笑,五年级小朋友得了奖状的样子,他这有些作,但心里确实也高兴。 敲定了这一点,到时任务完成,借机缠到李玉姣身上,现在李玉姣对他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他可以肯定,只要有机会缠到身上,就一定可以彻底的得到李玉姣的身子,然后再借霸床助力,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那现在看电脑。” “是。”张五金依言看电脑。 电脑上有几张照片,有一个男的,还有一个女的,都是二十几岁年纪,有单照,也有两人的合照,然后还有那女子怀抱一个婴儿的照片。 “这男子就是沙比让,他是九一年逃到缅甸去的,本名沙自金。” “沙比让是中国人?”张五金吃了一惊,这到是个意外。 “是。”李玉姣点头:“还是个大学生,争风吃醋,砍伤了人,他以为把人家捅死了,就跑去了缅甸,做了一个小族长昂昆的女婿,他头脑灵活,心黑手狠,二十年间,给他做成了现在的规模。” “挺厉害的啊。”张五金不由自主的赞叹。 冲冠一怒为红颜,再又偷逃出国,在金三角那等鬼地方,居然混得风生水成,二十年成就一方军阀,这等本事,若易身而处,张五金可不敢自夸一定做得到。 “心黑手狠加狗屎运而已。”李玉姣哼了一声,又指着电脑上那个女子:“她叫宁静,沙比让就是为她,砍人私逃的。” 张五金看那女子,照片有些老了,打扮也土气。 “不怎么样啊。”张五金摇头,看一眼李玉姣:“若跟师父比。”说着摇头:“没法比。” 女人都喜欢听好话,李玉姣当然也不例外,尤其张五金神情夸张,李玉姣给他逗得笑了一下,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可在我眼里,师父比西施还要漂亮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行了行了。”李玉姣笑着嗔他一眼:“听我说。” “是。”张五金说着,鼻子却耸了耸:“师父你真香。” 李玉姣简直拿他无可奈何了,暗想:“难怪师父说,若是女师男徒,摄心术要慎用,果然是这样,我让他喜欢我,他却彻底迷上我了。” 她不知道张五金是在戏弄她,却以为是摄心术的作用。 她也没办法,只好不答理张五金,道:“宁静怀的这个孩子,其实是沙比让的。” “他们有了孩子?”张五金起了好奇心:“他们娘俩现在在哪里?” “都死了。”李玉姣摇头:“因为是未婚生子,她们过得很艰难,住的是家里的老屋,一年大雨,老屋倒了,娘两个都给压死了,当时孩子三岁。” “啧。”张五金啧了一声:“那这些照片是-----。” “照片是我找来的。”李玉姣解释:“当年沙比让害死玉狮,我们就查他的底,然后就找到了宁静的家人,得到了这些照片。” “只是找照片吗?” 李玉姣说得平静,张五金却在心里冷哼,只怕她们是想抓住沙比让在国内的亲人,胁迫沙比让吧,胁迫不了,则肯定会痛下杀手,然后把消息告诉沙比让,让沙比让痛苦。 她们绝对做得出来,这一点,张五金可以肯定。 当然,他嘴上是不会说的,只是摇了摇头。 电脑边上,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这时李玉姣打开来,里面是一副银饰的鸡心项链,下面的鸡心却是中空的,李玉姣打开,里面藏着两张照片,一面贴一张。 左边的一张,是沙比让跟宁静的合影,另一张,则是宁静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宁静很瘦,婴儿却白白胖胖的,眼晴大大的睁着,很可爱。 李玉姣道:“五金,我有一个计划,你冒充沙比让跟宁静的儿子,跟沙比让去认亲。” “我冒充这个小婴儿?”张五金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李玉姣是让他装成买毒的或者贩毒的或者游客什么的,冒险进入金三角去剌杀沙比让,现在看来,他的想象力还贫乏了一点。 “是的。”李玉姣点头,详细的说了她的计划。 原来,沙比让虽然在那边娶了妻子,却没有儿子,据说是腰部受了枪伤,而随着近年来沙比让势力的恐固,他越来越需要一个继承人,做为沙比让当年留在国内的遗腹子,又是初恋情人宁静为他生的,张五金只要过去,露出身份,想得到沙比让会多么疯狂的喜爱他。 当然,张五金不能这么简单的送过去,因为沙比让改了名字,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大毒枭就是当年的沙自金,他自己即没回过国,也没派人回来打听过,因为宁静跟他不是一个地方的,他一个毒贩子,不可能派人来国内打听啊,他不知道宁静的情况,宁静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他的情况,突然送过去,以沙比让的狡诈,一定会起疑。 248故事 248故事 “现在流行去越南买新娘,你就假扮成去越南买新娘的,那边那个蛇头是我安排的人,会把你扣下来,那个蛇头是认识沙比让的,然后装做无意中看到这个鸡心项链,就会把项链送去给沙比让认,沙比让当然一眼就会认出来,自然就会派人接你到他的老窝去,你进了沙比让老窝后,先不要冒险,花几个月时间稳住沙比让,再跟我联系,我们一起行动,最终除掉沙比让------。” 李玉姣侃侃而谈,张五金目瞪口呆,这真的就象听故事一样啊,简直就是天才的策划,尤其是有宁静母子的照片,更是无解的绝杀,沙比让哪怕再狡猾十倍,也是不会怀疑的。 看张五金傻愣愣的样子,李玉姣洋洋得意:“怎么样,我这个计划,还有什么缺漏没有?” “师父,你真性感。”张五金摇头。 李玉姣玉脸一红,微嗔道:“我问你行动计划呢,你胡思乱想什么?” “是行动计划啊。”张五金叫屈:“这个行动计划,非常性感。” 他说着,故意停了一下,再又补充一句:“就跟师父你的嘴唇一样。” 李玉姣本来给夸得眉眼放光呢,听到补充的一句,可又玉面娇红了,嗔他一眼:“不放胡说。”但眉眼间其实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 “不是胡说,是真的。”张五金认真的点头:“我真想亲一下电脑,就好象我真想亲一下你的嘴唇一样。” 李玉姣微吃一惊,身子忙往后一移,随即咯咯笑了起来:“那你亲电脑好了。” “可是电脑冷冰冰的。”张五金苦起脸:“而且我怕它万一沾了口水漏电,到时把我打得象个猪头,那就麻烦了。” 说着,就眼巴巴的看着李玉姣。 李玉姣给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坐同一条沙发,她起身倒了杯水,然后在另一条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在家没有穿裤袜,坐下时,露出膝盖以上的部份,丰腴娇嫩,莹白如玉。 见张五金看着她腿,她脸微微红了一下,一只手按住了裙摆,白一眼张五金,道:“别发傻气了,我们把计划再完善一下,主要是你的身份,我的想法是,名字不要改,等见了沙比让,你就说当年宁静大了肚子后,没办法,随便找了个姓张的弱智嫁了,很巧的是,宁静本来是春城人,你就说是嫁到你们老家好了,如果说是宁静老家,万一沙比让去过,问起来你对不上,反而是个麻烦。” “这样的设定不错。”张五金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李玉姣兴致更高,道:“然后你就说,宁静早两年过世了,项链是小时候戴在你脖子上的,说照片上那个人,才是你的生身父亲,你跟沙比让不怎么象,但你的眼晴,尤其是侧面看,跟宁静到是有几分神似,主要有照片,这个做不得假,沙比让不会怀疑的。” “还有什么,让我想想。”她一手抱胸,另一手点在颊边,白嫩的手指点着白玉一般的颊,有一种极为动人的神态。 张五金暗暗摇头:“这女人,美是美到了极处,阴也阴到了极处,这样的女人,老天爷到底怎么生出来的。” 他突然又想到了李玉娥,李玉娥相比李玉姣,无论哪方面,都只强不差,这样的女人,一个都少见,张五金却碰到了两个,也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对了。”李玉姣想起来了,道:“你的身份,不能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不能是官,你不说以前是个小木匠嘛,就还是小木匠,这样去越南买新娘,才合情合理了,沙比让看到鸡心项链,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去越南买新娘的你,会是一把要他性命的尖刀,只会以为是天意,而他是没有儿子的,对你一定会非常好,所以,你只要先安定下来,不冒除,就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这个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只要行动顺利,确实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张五金还一直纠结着呢,这会儿到是松了口气,却趁机表忠心:“什么危险不危险,为了师父你,赴汤蹈火我也不怕的。” “知道了,师父领你的情,好吧。”李玉姣嗔了他一眼,眉眼间到是汪着喜气,显然这话让她很开心。 随后又再详细讨论了各方面的细节,让张五金迷惑的一点是,李玉姣确实只让他呆在沙比让身边,尽量取得沙比让的信任,而没有让他下手的命令。 “不是只要杀了沙比让,报了李玉狮的仇,李玉娥就答应奉她为教主吗?我只是一枚棋子啊,就如军旗里的炸弹,只要见到敌方司令,炸就是了啊,还攥着做什么?” 张五金心中暗暗转着念头,冷眼看着李玉姣如花的玉脸:“莫非她对我也多少有点儿感觉了,不舍得随便抛弃?还是想着我是强暴李玉娥视频的主角,她要留着我威胁李玉娥?” 一时无解,也就懒得多想,跟李玉姣一起吃了顿晚饭,本以为要在李玉姣家里住一晚的,结果李玉姣告诉他,已经给他买好了火车票,要他连夜上火车去。 张五金有些郁闷,随即哑然失笑,李玉姣根本就是怕了他,哪怕给他用了摄心术,仍是不敢跟他呆在一起。 “哼哼,嘿嘿,哈哈。”张五金怪笑一气,直奔火车站。 上了车,是软卧,以李玉姣的潜势力之强,要帮他弄个软卧,那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火车开动,张五金给尚锐发了短信,事实上来李玉姣这边之前,他就跟尚锐联系了的,他相信,他身边应该有国安或者总参的人,具体是谁他不知道,也懒得猜,没意义不是。 他把李玉姣的行动计划用短信全告诉了尚锐,本来还想恶搞一下,给管小虎也发一份,后来想想算了,即然军方插了一脚,他开始行动,那么他的行程,国安应该会通报给总参的。 尚锐给他回了短信:“放心去,我们会动用全部力量给予支持。” “真要全力支持,直接出兵把沙比让干掉啊。”张五金撇了撇嘴,不过不管怎么样,有这句话就好。 张五金心里,也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害怕,可能一个是对自己的自信,另一个,则是对李玉姣这个计划的赞赏,不但有宁静母子的照片,居然还是从越南去买新娘起手,绕这么大一个弯,除非沙比让是神仙,否则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生疑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真要说危险,应该是在他取得沙比让信任之后,然后联系李玉姣,正式策划剌杀沙比让,那个时候才可能会有危险。 后面的行动计划,李玉姣还没跟张五金说,躺在卧铺上,张五金转着心思:“她后面准备怎么动手,是让我干掉沙比让,自己逃出来吗?那何必要等,我得到沙比让信任,就可以动手啊,她应该另外还有什么后手。” 猜不到,但想到李玉姣这个人,有些摇头,又有些好笑:“她给我调戏怕了,嘎嘎。” 又想到李玉娥,他虽然破了李玉娥的后庭,更在她体内最深处留下了记号,但对李玉娥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只有一个直观的印象,李玉娥除了美,除了独特的气质,本身也很精明很厉害。 “别的不说,李玉娥在情感方面,就比李玉姣强多了,李玉姣如果恋爱,完全就是个傻丫头,但李玉娥就厉害多了。”他这么想着,脑海中却浮现起那天李玉娥的样子,不由小腹发热。 那个女人啊,确实很厉害,让人害怕,可她的身体却是如此美妙。 “要是哪个男人得她真心相爱,象雨姐一样,把全部娇媚都打开了,会是个什么样子?”张五金几乎都想象不出来了。 差不多同时,遥远的南方,一幢别墅里,一个女子,正在沐浴。 这是一具极为美丽的躯体,修长,妙曼,白晰,曲线玲珑。 她还着一张绝美的脸,但这会儿,呈现在镜子里的,却是一脸的痛苦仇恨。 没错,她是李玉娥。 李玉娥有些自恋,以前洗澡的时候,她总是要欣赏一番自己的身体,完美的身躯,让她自己也迷醉不已。 可自从给张五金强暴,她再也不敢从镜子里去看自己了,那里,不再是让她沉醉的美丽,而是无尽的屈辱。 “李玉姣,你加诸我身上的,我一定会百倍奉还。” “张五金,终有一天,我要把你那根东西切下来,蒸熟了,然后用牙签沾上蜂蜜,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浴室中,回荡着她满蕴着仇恨的尖叫,犹如恶魔的诅咒。 可惜张五金听不到,下了火车,直奔边境,找到了一个叫刀仔的人,当然,这是李玉姣安排的。 刀仔二十多岁年纪,干干瘦瘦的,好象一蔸没浇到大粪的麦子,不过人到是挺热情,大包大揽的:“金仔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定帮你挑一个又漂亮又温柔又勤快的越南妹子,而且保证是处女。” 张五金要扮的是一个小木匠,有点儿小钱,有点儿狡诈,有点儿期盼,又有点儿忐忑,这个容易,他以前就是小木匠,以前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只要把近段时间养成的气势收一收,做回以前的自己就行。 这么一反思自己,他心中也有些感概,这一年,他的变化确实非常大,别的不说,无形中,他就有了一种凌人的气势,回看以前那个有点小狡猾却缩头缩脑的小木匠,真的仿佛是看另一个人似的。 249去越南 249去越南 而最大的变化,是他居然拥有了秋雨,眼前浮现那个美丽的倩影,心中满是温馨。 李玉姣给他准备得很充份,张五金当天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出了境。 刀仔带张五金到一家简陋的酒店,找到了一个叫余万山的人,一个矮胖子,四十来岁年纪,看人一脸笑,小眼晴透着精明。 刀仔叫他胖佬,而当他听到张五金的名字,多看了张五金一眼,张五金也点头微笑。 刀仔类似于中间人,余万山才是蛇头,也是李玉姣这个计划的一枚最关健的棋子。 “先住下,不要急,第一次来越南吧,先到街上逛逛,茶古海滩那边,也可以去玩玩,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可以带你去相亲。”余万山很热情的招呼张五金。 “那就一切拜托老板了。”张五金有板有眼的道谢。 他帮刀仔出了费用,这也是安排好的,刀仔带他来,找到余万山,安排相亲,满意了,交钱,把人带回去,刀仔全程陪同,当然,也可以在见到余万山后,撇开刀仔,这是一般的相亲过程。 不过撇开中间人的不多,因为不熟啊,总要一个熟人嘛,张五金当然不存在什么不熟的问题,余万山是李玉姣安排的棋子,不可能杀他的黑,但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他把刀仔留了下来。 每人一个房间,热,先洗个澡,然后张五金跟着刀仔出去逛街。 他洗澡的时候,会把鸡心项链留在浴室的洗漱台上,他会告诉服务员,马桶好象有点问题,要修一下,余万山这个小酒店,从水电工到修理工都是他自兼的,进来修的时候,就看到了鸡心项链里的照片。 而余万山是一个多面谍,也不是谍吧,就是跟金三角很多势力都有联系的这么一条地头蛇的样子,他是认识沙比让的,看到照片,好奇心起,就把项链藏了起来,然后派人送给沙比让。 张五金回来,当然还要装模作样的问一下,还要很伤心的样子跟余万山说,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里面有父母的合照-----,总之是全套的戏文,照着演就行了。 但余万山把项链送去给沙比让,要一个过程,所以张五金这边相亲就得慢慢相,要拖一段时间,这个也正常,其他来买新娘的,固然有一次就相中的,但一般都来说,都要相几次才会满意,张五金也可以多相几次。 越南的这种小街道,其实没什么好逛的,摩托车多,戴的帽子比较奇怪,再一个,就是那些女孩子穿的长袍比较独特,类似于旗袍,仔细一比又不象,穿这种长袍,身材会显得很妙曼,尤其从后面看,前面看呢,十个有九个要失望,但从后面看,臀腰款摆,就有一种婀娜多姿的韵味。 看条子,不能看盘子,这是张五金以前在国内大街上看美女总结出来的经验,也算是血的教训了,想多少美丽的腰身,雪白的长腿,到前面一看,不是血盆大口就是一脸麻子,从天堂到地狱,就是翻一把牌的过程,惨痛的教训啊。 但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看到了好的条子,就总忍不住要去打一眼盘子,张五金也差不多,自然又很受了几次打击,而且是异国风味的,让他心有郁闷都出不了口——语言不通啊。 回来,找不到鸡心项链,张五金就跟余万山反应,余万山自然就安慰他,如果确实是在酒店里丢的,他会帮着找回来,实在找不回来,他会赔偿,例如少收一些费用什么的。 张五金自然就要说鸡心项链对他的重要意义,是母亲的遗物,里面有没见过的父亲的照片什么的,不值钱,但非常重要,一定要拜托余万山帮着找回来,余万山自然也一口答应,总之照着剧本演吧。 吃了晚餐就回房休息,刀仔到是鼓动张五金跟他出去玩,一脸猥亵的笑,说可以去吃越南鸡,张五金没兴趣,面子上则装做胆小的样子,说是怕抓,这边抓到人,可没人赎,刀仔很失望,但也没有办法。 这么早想睡是睡不着的,张五金躺在床上想心思:“余万山应该已经把项链送出去了,就不知要几天。” 又想:“李玉姣这个策划天衣无缝,惟一的漏洞,应该就是这个余万山,因为余万山要帮着演戏,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余万山会是什么人呢,神耳教的弟子?南方这边不是李玉娥的地盘吗?而且这么重要的行动,普通弟子,依李玉姣的性子,也不可能信得过,应该是给李玉姣用摄心术控制了。” 想明白这一点,张五金更加安心了,堵上了余万山这一环,整个行动就再没有任何漏洞了。 “不过也要看运气。”张五金又想:“上次李玉姣对付李玉娥,李二仙的迷药就失效了,然后自己还给李玉娥暴起突击,如果不是我在那里,嘿嘿,她不但暴不了李玉娥,自己说不定还会给李玉娥捉住,给李玉娥暴了都有可能。” 第二天,余万山安排了相亲,他亲自带张五金去,刀仔当然也跟去,相亲的地方,在城郊的一家小酒馆里,估计那女孩子的家就在这附近。 张五金这边三个人,女孩子那边也有三个人,这边全是男的,那边却全是女的,至于是妈还是姐,或者是中介媒人什么的,张五金就搞不清楚了,反正也就是演戏,也用不着搞清楚。 相亲的女孩子长相一般,瓜子脸,穿着传统的白色长衫,显然精心打扮过,然而坑爹的是,年纪太小了,照张五金估计,最多十六七岁,张五金目瞪口呆,刀仔却是兴奋得要死,悄悄的跟张五金说,这是他见过的最有水准的越女了,肯定是处女,年龄小没关系,嫩啊,带回去,过两年再扯结婚证也没关系的。 那女孩子很羞涩,只进门瞟了一眼张五金,就再也不敢看他了,张五金便也装出很害羞的样子,他这个样子要是给谢红萤看到了,非踹他不可,不过这会儿装出来到刚刚好。 双方碰了面,然后余万山就问他满意不满意,张五金照着戏路,说还要想想看,先看看女方的要求,然后余万山就代替他跟女方讨价还价。 女孩子对他很满意,到越南买新娘,人家也是要挑的,不要以为只要有钱,是颗歪瓜裂枣人家都会看上,太差了的,人家女孩子也不会同意的,当然,你钱多是另外一回事。 郑渊洁同学早就说了,男人地位,不取决于高矮长相,麻子秃子,而取决于钱包的大小,但如果真是特别有钱的,至于到越南来买新娘不?人家也不是傻瓜啊,会想的。 张五金这条子盘子端出来,那是没得挑,女孩子自然满意,不过女方的条件很坚决,余万山明知是在拖,却也侃得口水四溅,然后刀仔还帮着侃了一气,最后的结果是,两方都说考虑考虑,随后再联系。 张五金送了女孩子一点小礼物,媒人也要意思一下,总之就是这样了,不管成不成,相一次亲,多少要出一点血的,意思不大,但要有,到跟中国农村里面相亲有些儿类似。 回来的路上,刀仔都在说那女孩子不错,一路提醒张五金,错过这村,就没有那店了。 余万山到是说,没事,多看两家也可以的。 呆了一天,第三天,余万山又安排去相亲,不过余万山临时突然有事,没有去,刀仔说那地方他熟,他带张五金去就可以了。 余万山也知道是拖戏,谁带张五金去都是一样,只叮嘱了张五金有事打电话,就放心的让刀仔带他去了。 这次相亲,换了一家酒店,女方是两男一女,一眼看到那女子,张五金眼光顿时有些发直。 这竟然是个极漂亮的女孩子,只是年纪要大得多,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雪白的瓜子脸,个头也高,穿着白色长袍,显得身材极为婀娜,就是神情冷冷的,也没什么羞涩的感觉,瞟一眼张五金两个,眼皮子就垂了下去——不是害羞不敢看,而是不答理人。 张五金突然就想到了秦梦寒,这女孩子,有秦梦寒六分的长相,七分的身材,八分的冷傲。 “嘿。”张五金暗叫一声:“这女孩子可以去做明星了啊,怎么跑来相亲了,不过看她一脸不情不愿的,估计另有原因。” 至于刀仔,则彻底傻掉了,还是给女方那男子提醒,他才醒过神来。 刀仔立刻就对张五金发出了最后通谍:“这个女孩子你要是还不满意,那真的只能回去了,你这个媒人钱,我挣不了。” 然后不等张五金答复,他就代替张五金表示满意了,然后和女方讨价还价。 他们用的是越南话,张五金听不懂,刀仔说了几句,脸上却有了怒意,对张五金道:“他们杀猪呢,要二十万,而且是现金,立马给钱,立马交人。” 越南新娘,一般也就是两三万,加上媒人钱什么的,一切花销,一般四五万左右可以打住,这也是很多中国单身汉来越南买新娘的一个重要原因,便宜嘛,特别好的,七八万也就顶天了,这个却要二十万,真有点杀猪的味道了。 250越南新娘 250越南新娘 要说,这女子这么漂亮,还真值得这个价,问题是,她这么冷傲,还不能说是冷傲,简直是冷漠,完全没有一点卖身做新娘的觉悟,仿佛她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这太奇怪了。 张五金看那女子,那女子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也抬眼瞟了他一眼,眼光冷冰冰的,仿佛她在看一个死人。 或者说,她把自己当成了死人。 这绝对不正常,秦梦寒也冷傲,但至少有人的情感,这女孩子却完全象一块冰。 张五金脑中忽地一闪:“莫非她是给绑架的?” 他先前没怎么注意那两个男子,美女才有看头,两个男的看什么看,这会儿到留了神。 两个男子都是三十岁左右年纪,一胖一瘦,说话的是胖子,瘦子阴着脸坐着,这位也没有做媒人的觉悟,或者说他是大舅哥,张五金同时注意到,瘦子手上有刀疤,胖子则头顶上有,只不过隐在头发里面,要不是张五金眼光锐利,还真看不出来。 “黑社会的。”张五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刀仔还在讨价还价,胖子似乎是咬死了,而且有些不耐烦了,张五金扯一下刀仔,看着胖子,道:“你们听得懂中文吗?” 他突然开口,引得胖子瘦子同时看他,就是那个女孩子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胖子点点头:“听得懂。” 不但能听,而且会说,这下就方便了,张五金道:“二十万,我现场给你们钱,这个女孩子现在就跟我走,是不是?” 他应得这么爽快,胖子到是犹豫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那女孩子,点了点头:“是。” “那好。”张五金起身:“就二十万,你们跟我去银行取钱。” “金仔。”刀仔扯一下张五金。 “没事。”张五金装出急色的样子,看一眼那女孩子,道:“我就要他。” 刀仔给迷惑了,只有苦笑,不拦了。 赌鬼,酒鬼,色鬼,这三个鬼起了心,阎王都拦不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好。”胖子跟着起身,他走前面,女孩子走中间,瘦子走在最后,这是怕那女孩子逃走吗?张五金心中更加笃定,这女孩子是给他们绑架的。 不远处就有银行,中国银联卡在越南很好用,不过胖子要现金,转帐都不行。 “这绝对黑社会,钱都不敢爆光。”现在,张五金百分之一千的肯定了。 要是在国内,他直接动手了,但在国外,他不好动手,不过区区二十万,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想不到的是,他不动手,那瘦子却动手了,突地从后腰抽了把枪出来,借着衬衣的衣襟掩护,顶在了张五金腰上:“二十万不够,再取三十万,快点,否则一枪打死你。” 张五金本来还想着,身在异国他乡,而且身上还有事,花二十万,买下女孩子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瘦子居然得寸进尺,简直岂有此理了。 他脸上装做一惊,连连点头:“好,好。” 转身装出取钱的样子,腰一扭,避开枪口,手同时往下一划,一把抓住了瘦子持枪的手,另一手四指并拢,对着瘦子喉下的凹陷处就是一插。 这不是他的手法,也不是军队的手法,是李二仙教他的,女孩子的手法。 人的眼晴,咽喉,下部,都是非常脆弱的,下部隐蔽,一般很难踢中,眼晴则又比较小,一个不好戳眉骨上,还折了手,头骨硬啊,惟有咽喉,目标够大,又极为脆弱,尤其是一手抓人一手插,绝对一插一个准,而只要插中了,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也能让一条壮汉失去抵抗力。 瘦子固然不是壮汉,张五金更不是娇小姐,不过张五金留了手,只轻轻一插,瘦子立刻噢的一声,一手捂着喉头,两眼翻白,身子摇摇欲坠,脸上更是一脸痛苦。 张五金出手不停,一手插中,另一手一捋,就把瘦子手中的枪给捋了下来,同时肘往外一靠,一下就把瘦子靠得跌飞出去。 而他自己借着瘦子的掩护,往前一跨,到了胖子前面,手一扬,一记勾拳,这却是军警培训学来的,不过他用的不是拳头,而是枪柄,一下打在胖子的下巴上,把胖子也打得倒飞出去,跌翻在地。 两招打翻两人,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张五金检查了一下手枪,果然是满满的弹匣,保险也打开了,心狠手辣呀,不是吓唬人的。 张五金把枪一收,这是银行呢,露着枪,会引来警察,他身上有事,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对刀仔道:“刀仔,给余老板打电话。” 张五金突然出手,刀仔都看傻了,听他一叫,才啊的一声点头,掏出手机。 刀仔打电话,张五金回头看那女孩子,想很拉风的跟她说一声:“你安全了。” 英雄救美,美人感激之余,应该会笑一下,秦梦寒平时冷冰冰的,笑起来,那可真是漂亮呢,这女孩子虽然还不如秦梦寒,但若展颜一笑,应该也不错。 不想这一回头,眼光就一直,那女孩子居然把长袍的下摆撩了起来,露出紧致的长腿,然而她腿弯处,居然也绑了一个枪套,装着一把枪。 张五金虽然经过特训,而且成绩惊人,可到底不是职业军人,就缺乏职业军人的素养——军人枕戈待旦,反应迅速之极,而他,枕着秋雨待旦差不多,看到枪,还就是一愣。 当然,也是实在太意外了,他只以为这女孩子是给胖子瘦子这两个黑社会的人绑架的,又哪里想得到,这女孩子漂亮的大腿上,居然会绑得有枪。 于是,他就傻呆呆的看着那女孩子把枪抽出来,而且那女孩子还往前跨了一步,差不多靠到了他身上,手枪直接顶着了他肚子。 “枪给我,再取三十万,手不要乱动,否则我一枪就打死你。” 语音清脆,还蛮好听的,可语调冰冷,而且顶在张五金小腹上的那一下,用力不小,可见她不是说着玩的。 张五金只有苦笑了,双手慢慢抬起,任由那女孩子把枪拿走,缓慢转身,再又取了三十万。 胖子瘦子这时都爬了起来,胖子口中还骂骂咧咧呢,似乎想要给张五金一下,那女孩子一声低叱:“闭嘴。” 胖子立时噤声。 看到这一幕,张五金真的哭笑不得了,原来从头到尾都错了,这女孩子根本不是他们绑架的,反而是他们的头。 “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张五金痛痛快快认栽,至于边上的刀仔,则彻彻底底的傻了眼了,拿着手机,拨通了却不敢说话,瘦子盯着他呢,张五金都可以听到微弱的喂喂声,是余万山的声音。 张五金又取了三十万,那女孩子却伸手拿过他的卡,道:“算我借你的,过几天,我会把钱翻倍打进你的卡里。” 这又是什么意思?意外连连,张五金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那女孩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美女,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阮袖儿。” “好名字。”张五金赞了一声:“我叫张五金,弓长张,一二三四五,黄金的金,就是说,我随身带着五斤黄金。” 阮袖儿居然说要把钱翻倍打给他,这个就有趣了,他也开个玩笑。 “你身上带着五斤黄金?”不想阮袖儿脸色一凝:“拿给我。” 不会这么没幽默感吧,张五金顿时傻眼。 “带着金子,就不要招摇哦,财不露白,你不知道吗?”看他发傻,阮袖儿扑哧一笑,转过身去。 得,又给这丫头涮了一把,不过不得不承认,阮袖儿这一笑,如鲜花乍放,确实非常的动人。 “不笑则已,一笑顷城。”张五金暗暗点头:“果然冷美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而就在这时候,另一个意外发生了,银行门口,突然冲进七八个人来,人手一枝枪,逼住了阮袖儿三个,当先一个白头佬,对阮袖儿一笑:“原来阮小姐在这里还有相好的,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阮袖儿三个都有枪,但对方不但人多,而且有三四枝ak47,阮袖儿三个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把枪收走,钱也拿走,人也只好跟着走。 阮袖儿对张五金一指:“他跟我无关。” “是吗?”白头佬哈哈一笑:“跟你无关,却给你这么多钱?” 他转头看向张五金,笑嘻嘻的道:“素不相识,你会给我钱不?” “会的。”张五金点头:“只要你有阮小姐一半的漂亮。” “哈哈哈。”白头佬大笑:“有个性,我喜欢,走吧,大家温柔点,不要动粗。” 张五金没办法,若是七八把刀,他不会放在眼里,七八把枪,开不得玩笑,尤其ak47要是扫射起来,墙壁都能打一个洞,他虽丹田有气,身上却没钢板。 不过还好,白头佬没要刀仔跟着一起走,先前张五金第二次取钱时,刀仔就缩到了一边,这会儿更是蹲到了墙角,张五金也没去看他,不必招呼,刀仔肯定会回去跟余万山说的。 “只不过剧本好象不是这样的啊。”张五金哀叹,同时又有些愤懑:“这难道已经是到了金三角了,居然到处是枪,还ak47,靠。” 251奇变突生 251奇变突生 外面停着几辆车,胖子瘦子上了另一台车,张五金跟阮袖儿却押上了一台车,白头佬也上了这台车,他一直在笑,这时还开玩笑:“你们尽管打情骂俏,当我是瞎子好了。” 阮袖儿不吱声,脸凝得象冰一样,先前柜台前那展颜一笑的阮袖儿,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这丫头心劲大,输不得。”张五金暗想:“不过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两个黑帮的人?但这丫头居然想出敲中国人的法子,这也有些匪夷所思吧,中国人真的这么有钱了?万一就是个穷光蛋呢,不过来越南买新娘,至少要带几万,到也是个主意。” 车开出了市区,阮袖儿先前一直不说话,这时突然开口:“白头,你把我们带哪里去?” “回去啊。”白头佬笑。 听到他这话,阮袖儿脸色一变:“我要见南叔。” “你别为难帮主了。”白头佬这会儿到收敛了笑容,回头看一眼阮袖儿,一脸正色的道:“帮主也为难,你还是回去吧。” 阮袖儿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坚持一下,最终没有再开口。 张五金看着她的侧脸,她紧抿着的唇形,很漂亮。 “他们果然是黑帮的,而且互相认识。”张五金本来一直提着心神的,如果白头佬突然翻脸,要来个杀人灭口,他也要奋起一搏,在车厢这种近距离的狭小空间内,他还是有信心翻盘的,他最怕的,是中距离的ak47的扫射,那真是神仙也难躲。 不过听了这个对话,他紧凝的心神到是松了一点点,很明显,白头佬跟阮袖儿还有点儿香火情份,虽然用枪逼着,到不至于会下杀手,话中的意思,好象这边是白头佬他们的地盘,阮袖儿可能是来求那什么南叔的,南叔为难,不想见她,就让白头佬押送他们回去。 “这样还好。”张五金暗暗思忖:“呆会白头佬应该会放掉阮袖儿他们,阮袖儿自然也不会难为我,我还回余万山那里去,虽然多了个小情节,剧本整体没有走样,还行。” 有句话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总是骨感的。 张五金眨眼就体验了一把骨感。 车到海边,白头佬居然把阮袖儿几个押上了船,同时也要张五金上去,阮袖儿再次开口:“他真的跟我没关系。” 白头佬要笑不笑:“即然没关系,你几次三番的说什么,出名的冰山公主袖儿小姐,这么热情了吗?” 阮袖儿给堵得做声不得,张五金则惟有苦笑了。 上了船,张五金阮袖儿给关在了一间舱房里,到还好,有两张床,也有卫生间什么的,这船不小。 “对不起。”阮袖儿道歉。 张五金看她的脸,脸上歉意并不多,更多的是愤懑,显然道歉只是搭头而已。 张五金也不在意,他留了心,舱门并没上锁,但问题是,白头佬先前七八个人,船上还有好几十个人,明显就是一个黑窝,想强行离开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先呆着,而且手机也在车上就给收走了,电话也打不了,打也没用,余万山只是蛇头而已,即便舍得命,也没那个救他的能力。 阮袖儿自顾自到床上坐下,靠着舱板,手抱着膝,她显然在想什么心事,道歉即没诚意,也没注意自己的形象,她这种长袍,也叫长衫,本来开高叉,下面是有裤子的,可阮袖儿穿的这件,下面却没有裤子,非常类似于中国的旗袍,本来很好看,可她这么抱膝一坐,下摆叉开,大腿就露了出来,虽然穿了裤袜,到底有些不太雅观。 张五金瞟了一眼,她的腿形很美,没有秦梦寒的长,但要丰腴一些,如果摸上去,应该很肉感,秦梦寒的美则美矣,却是真的骨感。 不过张五金现在女人多了,到不是很馋,看一眼也就不看了,到另一边床上,盘膝坐下。 阮袖儿始终那么抱膝坐着,双眼盯着面前的床板,也不知在想什么,她明显不想说话,张五金也就不开口,他也不急,已经这样了,急有什么用? 感觉到船动了起来,阮袖儿身子动了一下,抬眼看一下张五金,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坐姿不雅,换了个姿势,腿放到后面,屈身坐了下来。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 真这么礼貌,还是先前说的忘了? 张五金笑了一下,伸出手:“找给你的。” “什么?”阮袖儿有些茫然的看他。 “只要一个对不起就够了,你拿了两个对不起来,所以找回你一个。”张五金一本正经的解释。 阮袖儿定定的看他一眼,错开眼光。 张五金本想逗她一笑,别说,她长相虽不如秦梦寒,但突然一笑,却并不比秦梦寒差,甚至别有一番风味,让张五金极为回味,他还想看一次,阮袖儿却不给他面子,这让他有些尴尬。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正想再找点什么话头来说说,不料阮袖儿突然咯的一声笑。 张五金愕然,这是属长颈鹿的吗?反射弧这么长。 阮袖儿抬眼看他,眼中还带着笑意:“你叫张五金。” “嗯。”张五金点头。 “随身带着五斤金子?” “哈。”这下轮到张五金笑出来了。 这丫头,不是反射弧长,只是不爱理人而已,起了兴,还是能幽默一把的。 “刚给某些人抢走了。”张五金故意苦着脸,阮袖儿终于又咯咯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确实非常好看,声音也很清脆,象一串银铃儿。 “喂,五斤金子,你是做什么的?” “木匠。” “木匠?”阮袖儿有些讶异。 “不知道木匠?”张五金指指床和床头的柜子:“这些,都是木匠做出来的。” “你不象木匠。”阮袖儿摇头。 哦,原来她不是不知道木匠,是看着张五金不象木匠。 “那你说我象什么。”张五金来了兴致。 “不知道。”阮袖儿摇了摇头:“你功夫好,又有钱,象李连杰。” “哇。”张五金故作惊讶:“我可没有李连杰那么漂亮的老婆,而且。” 他说着笑了一下:“好不容易买个新娘,却还是个女大侠,不但人跑了,还拐走了我五斤金子,唉,我娘说了,出门要看黄历,还真是这样呢,不听老娘言,吃亏在眼前啊。” “咯。”阮袖儿顿时又笑了。 “喂,五斤金子,你这么有钱,嘴又这么油,骗女孩子应该很容易吧,怎么还跑越南来买新娘了。” “有钱没用啊。”张五金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脸:“我长得丑,国内女孩子看我不上,只好到越南来试试运气。” “你长得丑?”阮袖儿眼珠子瞪圆了。 “是啊。”张五金点头,故意拿手遮着脸:“是不是特难看,不好意思,要不我拦着点儿。” “哈哈。”这一次,阮袖儿彻底笑翻了,笑得身子都趴在了腿上,好不容易才直起身来,又笑得有些岔气,以手拍胸,嗯,胸前有料,这一点上,比秦梦寒略强一点儿,不过秦梦寒给张五金开发过后,这段时间好象又大了一圈儿,两个差不多了。 “那你说我长得丑还得长得美?”阮袖儿好不容易止住笑,指着自己的脸问张五金。 “你当然长得丑啊。”张五金一脸理所当然:“难看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肯为我出这么高的价?”阮袖儿强忍着笑。 “因为我也长得丑啊。”张五金很正经的解释:“古话说,婚姻要门当户对,你也长得丑,我也长得丑,真是绝配啊,太难得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出高价买下你,你要是长得漂亮,我才不买你呢。” “咯咯咯。”阮袖儿终于没忍住,再次笑倒,这会儿真有些笑岔了气,身子都倒在了床上,腰臀间的曲线,极为美妙,尤其笑得厉害了,身子抽动,更别具一股诱人的味道。 阮袖儿笑了好半天才爬起来,整理了一下长衫下摆,对张五金道:“你要说你骗不到女孩子,我才不信。” 张五金呵呵一笑:“那你给我骗到没有?” 阮袖儿脸上微微一红,却很大胆的看着他,四目对视,张五金心下一动:“要不要过去,吻她一下,也许她不会拒绝呢。” 不过他也就是想了一下,并没有动。 阮袖儿突然叹了口气,双手捂着脸,头伏在了膝盖上。 她情绪说变就变,张五金到底还是不太了解她,这会儿到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他当然也想问问清楚,但没找到机会,有些东西,不熟,是不能冒然就问的,问人家也不会说啊。 “对不起。”好一会儿,阮袖儿抬起头来,却又说了一声对不起,她眼眶微红,虽然没有落泪,心中却显然不好过。 “要不要我再找给你。”张五金举手:“或者,这是小费?” “算小费吧。”阮袖儿又笑了一下,不过笑意随即就敛去了,看一眼张五金,道:“你胆子挺大的。” “为什么这么说。”见她正经起来,张五金也不开玩笑了。 “你不怕他们杀了你?” “怕啊。”张五金摊手:“可怕也没用啊。” 阮袖儿点点头,出了一会儿神,道:“我是菲律宾华侨,我爸爸在那边有一家公司,叫宏兴公司。” 她说着,看一眼张五金,道:“就是黑社会社团,主要生意是走私。” 252老大的女儿 252老大的女儿 “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啊。”张五金点点头,其实阮袖儿不说,他也猜到了。 “你什么意思?”他语气有些怪,阮袖儿眉头凝了一下。 张五金知道她误会了,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难怪长得跟我一样的丑,原来是黑老大的女儿啊,黑千金。” “你是张五金。” “是啊,黑千金配张五金,我说就是绝配嘛。” “咯咯。”阮袖儿又笑了,白他一眼:“谁跟你绝配了。”这句话,有点撒娇的味道了。 张五金呵呵笑:“是不太般配,你比我丑得厉害些,我要跟你配,还要找你九百九十五斤啊。” “你这个人。”阮袖儿笑得花枝乱颤:“要是跟你多呆几天,非笑痛了肚子不可,太油了你。” “笑一笑,十年少嘛。”张五金哈哈一笑,道:“你们宏兴公司,是出了问题是吗?” “是。”阮袖儿收了笔容,点点头:“帮里出了叛徒,原来的副帮主朴在勇趁着我爸爸这几年不理事,架空了他,把帮中的资产抽空,另组了一个新公司,我爸爸知道后,他却暗里举报,出卖了我爸爸,而且把我爸爸害死在了牢里。” “人渣。”张五金骂了一声,又好奇的问:“那你怎么跑越南来了。” “越南这边的南方帮,帮主阮南,是我爸爸的老朋友,长期合作的,所以我过来,想求得他的帮助,限制朴在勇的货源,或者赊一批货给我们。” “阮南不肯?” “面都见不着。”阮袖儿摇头:“估计是朴在勇许了重利给他,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白头佬也是阮南的人?” “是。”阮袖儿点头,眼中愤愤的:“他以前也常去我们家里,见了我,挺恭敬的,现在却翻脸无情。” 张五金无言,人情冷暖,不分国度,不分人种,哪里都是一样。 “可是,你怎么又?”张五金没问下去,不过阮袖儿明白了,脸微微红了一下。 “我想在这边买批武器带回去,但没有钱了,听说现在国内流行来越南买新娘,所以就试一下,看能不能碰到金主,诈一下,诈点钱出来。” 张五金终于弄明白了,还果然是流年不利啊,这样狗血的剧情都能碰上。 “那你得找个长得漂亮些的啊。”心中郁闷,张五金只好玩黑色幽默:“象你长得这么丑,要不是恰好碰上我,怎么可能诈得到钱。” 阮袖儿扑哧一笑,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呢,怎么在你之前,一直诈不到钱,敢情是因为我长得太丑啊。” “这绝对是真理。”张五金一脸俨然的点头,四目对视,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现在白头佬是要把你送回给朴在勇?”张五金有些担心的问。 “那到不会。”阮袖儿摇头:“江湖上混的,多少要点儿脸面,虽然阮南不肯帮忙,但说把我送给朴在勇,他还做不出来,应该是把我送我菲律宾吧。” “哦。”张五金点点头,想想也有理,而且看白头佬的态度,应该就是这样。 阮袖儿妙目看着他:“你其实还是怕死的。” “好稀奇啊。”张五金叫:“我虽然长得丑了点,但丑小鸭也有春天,当然怕死啊。” 阮袖儿又笑了,慢慢的又出起神来,不说话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出神的样子也另有一番韵味,但微锁眉头,却透露出她心中重重的心思。 “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在花房里养着的,她却身负父仇,还要背着一个公司,为了钱,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唉。”张五金心中轻叹,不自禁的就想到了秦梦寒。 秦梦寒只是因为父母的离异,不能百分之百的爱她,就心气不平,但与阮袖儿比,真的只是个笑话。 “这丫头长得不如梦寒,遭际更差得太远,这人啊,还真是命了。” 夜慢慢的黑了下去,有人敲门,送了饭菜进来,阮袖儿没动,看一眼张五金:“你吃吧,我不想吃。” 张五金嗯了一声,他身体好,消化力强,饿得快,吃得也多,拿叉子尝了一下,道:“这炸鱼做得还行。”扭头看阮袖儿:“真的不吃。” “我不吃,你吃吧。”阮袖儿摇摇头,侧身在床上躺了下来。 “你屁股蛮好看的。” “什么呀。”张五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阮袖儿到底是女孩子,羞到了,转过身来:“你吃你的,别讨厌好不好?” “胸也不错,多大码子的?”张五金偏还加一句,眼光也盯着阮袖儿胸口。 阮袖儿坐起来,手掩着胸,恨恨的盯着张五金。 张五金慌忙举筷:“开吃,开吃。” 吃了一筷子,却慢悠悠的道:“一般女孩子减肥,往往想减的减不下来,例如肚子上的肉,不想减不要减的,反而减掉了,例如胸和屁股,而且据我观察,首先都是从胸部缩水开始。” 他说着,又瞟一眼阮袖儿胸口:“你胸型蛮漂亮的,但只要三天不吃饭,肯定就会缩水,然后干扁扁的垂下来,象一只给掏空了的布袋子。” “你。”阮袖儿一下子跳起来,在张五金肩头狠狠的捶了一下:“不许再说了。” “是。”张五金举手做投降的势子:“我吃饭,吃饭。” 吃一筷子,抬头看阮袖儿,四目对视,阮袖儿扑哧一笑,再捶他一下,这次就轻多了:“讨厌了你。” “哎哎哎。”张五金叫了起来:“我们老家有句话,雷公都不打吃饭人,未必你比雷公还厉害,莫非是电母,啊呀,原来是电母娘娘驾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厢有礼了。” 他双手抱拳,手里还拿着筷子,阮袖儿忍不住笑倒,又敲了他两下:“我就揍你。” 她本来冷艳清绝,这会儿俏脸带粉,轻嗔薄怒,满是女儿家的妩媚,张五金心中怦然一动,叫道:“古话说秀色可餐,我一直弄不明白,现在明白了,我不想吃饭,只想吃你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阮袖儿脸蛋倏地一红,退开一步,举手做出揍人的样子:“你要敢碰我,我真的揍你。” “电母大人在上,小的不敢冒犯虎威。”张五金抱拳求饶。 阮袖儿扑哧一笑,坐下来,她本来窝着一肚子心事,确实是不想吃东西,但给张五金这么插科打诨的开了一通玩笑,突然间胃口就开了,到把一盘子饭和蔬菜全吃了下去。 张五金故做目瞪口呆的样子:“原来你这么能吃啊,亏得不是---。” “亏得不是什么?”阮袖儿瞪他,张五金说她能吃,这让她即微微有些喜意,又有些羞意。 “算了,不说了。”张五金逗胃口。 “不行,要说。”阮袖儿一脸威胁。 “真要说?” “真要说。” “那你不许生气。” 阮袖儿眼珠子一转:“我该生气还生气。” “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是你该生气的,什么是你不该生气的?”张五金苦着脸。 阮袖儿强忍着笑:“你说出来我就知道了,快点。” “我是说。”张五金装出勉强的样子:“亏得你不是我婆娘,要是我婆娘的话,这么能吃,我可负担不起。” “呸。”阮袖儿呸了一口:“谁是你婆娘了,而且就这么一盘子饭也负担不起,你变个男人做什么?” 这么说着,却咯咯咯笑了起来,张五金也笑。 好一会儿,阮袖儿道:“你这人,还蛮会逗人开心的。” “看官即然觉得好,那就打赏两个吧。”张五金伸出手掌。 “好,赏你五毛。”阮袖儿忍着笑,在他手板上打了一下。 张五金立刻缩手,还把拳头握紧了揣在胸口:“五毛钱的金币啊,还香喷喷的,可得收好了,嗯,三年不洗手。” “那你手都臭了。”阮袖儿顿时又咯咯娇笑了。 “不行了,笑得肚子疼。”阮袖儿瞪他一眼,站起身来,打开舱门看了一下,天已经黑了,月亮还没出来,海面上黑黝黝的,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洞,又如一张巨魔的嘴,多看两眼,让人心中就生出一种惊怕的感觉。 阮袖儿关上门,眉眼间又有些忧郁了,虽然刚刚给张五金逗得很开心,但并不能真正的排解心事。 张五金也不好劝她,只暗暗摇头。 “我洗个澡。”阮袖儿进了卫生间,过一会儿,她探出半个身子,有些烦恼的看着张五金:“这门没有锁。” 张五金讶然的看着她:“你这是,暗示吗?” “呸。”阮袖儿脸一红:“你不许进来,否则我杀了你。” 说着瞪着眼晴,一脸恶狠狠的情形,可与张五金一对视,终于没撑住,又扑哧一声笑了,缩头进去,道:“五斤金子,我说真的,你要是敢进来,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这人,最听话了的。”张五金慢悠悠的说着,阮袖儿刚要关门,张五金又补上一句:“古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门倏的一下开了,阮袖儿站出来,恨恨的瞪着张五金。 “不过古话又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张五金说着摊手,一脸烦恼的样子:“这古话太多了,到底该听哪一句呢。” “当然是非礼勿视。”阮袖儿哼了一声。 253非礼勿视 253非礼勿视 “那么好吧。”张五金笑着站起来:“我听古人的话,非礼,你勿视啊。” 说着还向阮袖儿走过去,伸开双手,装出要去抱她的样子。 “呀。”阮袖儿顿时尖叫起来,一闪身躲到了卫生间里面,怦一下关上门:“你敢进来,我杀了你。” 张五金嘎嘎一笑,转身出了舱,玩笑不能过火,过火就成下流了。 他故意带响了一下门,阮袖儿果然就听到了,看他出舱,慌忙出来,关上外舱门,关门的当口,张五金还回头看了一眼:“你关门做什么,想让我吃一夜海风啊?” “就让你吃一夜海风。”阮袖儿咯咯一笑,关门上锁,即便隔着门,也能听到她的娇笑声。 张五金心中微微一动,不过随即就扇了一下自己嘴巴:“你这张嘴啊,看见美女就喜欢逗,真要把她春心勾动了,你带她回去啊?” 他们的舱位,在船的后段,前面有笑闹声,估计是白头佬一班人在喝酒吃饭,张五金没有过去,如果是三五个人,哪怕有枪他也要试一下,但几十个,那就算了,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 月亮慢慢的出来了,张五金从来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但这会儿,却不自禁的想到了秋雨。 要是在这家里,这个时候,该是吃过了晚饭,然后秋雨挽着他,两个人一起出去散步。 如果是双休,丫丫会在前面蹦蹦跳跳的,碰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她就会尖叫着扯张五金去看,她喜欢的东西,她就缠着张五金,秋雨有时不给买,她就躲猫猫,秋雨到这边,她就到那边,两个人围着张五金打转。 张五金每次都哈哈笑,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丫丫想要的,他一定给买,秋雨有时候就生气,张五金就安慰她,女孩子嘛,就是要富养,免得没见过世面,长大了,两块饼干就给人骗了去。 秋雨就生恼,说,两块饼干骗了去更好。 丫丫却会歪着脑袋说,两块饼干才骗不走,至少要三块,爸爸一块,妈妈一块,丫丫一块,能把张五金眼泪都笑出来,秋雨也气得笑。 “明天好象就是双休了吧。”张五金算了一下日子:“明天丫丫回家来,见不到我,电话还打不通,她可能要哭了。” 这么想着,心中到是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虽然不是他亲生,可这一年来,他真的把丫丫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了。 想了一会儿秋雨丫丫,又想到了李玉姣,想:“刀仔回去一说,余万山肯定会打电话给李玉姣,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出了这么个岔子,李玉姣只怕要气得咬牙了。” 胡思乱想中,门吱呀一声开了,阮袖儿走了出来,头发湿湿的,散披在脑后,带着一种浴后的妩媚。 她看一眼张五金:“想什么呢。” 张五金刚想说:“想你洗澡时的样子。”不过话到嘴边,又扯了回去:“算了,不逗她了,雨姐这会儿应该也会在想我,我却在逗别的女人,她要是知道了,真会生气了。” 这么想着,他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 阮袖儿见他突然正经起来,到是讶异的又看了他一眼,走到船弦边,用手梳着头发,让海风吹干。 “家里人会不会担心?”过了一会儿,她问。 “不会吧。”张五金摇头:“他们这会儿应该在一边吃饭一边做梦,盼着我买一个又漂亮又温柔又勤快的越南新娘回去做媳妇呢。” 阮袖儿扑哧一笑:“你真是来越南买新娘的,我才不要信,就你这张嘴,有几个女孩子逃得掉。” “你呢?”张五金本来提了个神,不逗阮袖儿了的,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了。 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有些东西,就如晨勃一样,时机一到,它自己就会跳出来。 “揍你啊。”阮袖儿做势举手,忽又扑哧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扭头看着月亮。 “莫非她真的有些动了春心了?”看着她侧脸,张五金心中暗暗一跳。 “对不起。”过了一会儿,阮袖儿转头,却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张五金想开玩笑,但看着她一脸诚挚的样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算了,都这样了,说这些也没用。” 他看着她眼晴:“你回去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阮袖儿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茫:“爸爸的仇,我一定要报,但我没有实力,公司欠着一大笔债务,帮中有很多老人,都是跟我爸爸一起打天下的,有些还伤残了,他们还有他们的家属,我也不能不管,可是,我又想不到办法。” 她说着,眼眶慢慢的红了,眼泪滑落下来,她双手捂着脸,双肩耸动,无声的抽泣着。 莹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耸动的双肩显得那么的纤弱,让人怜惜。 张五金眼前浮眼出初见阮袖儿时的样子,她那种冷漠,现在知道了,她跟秦梦寒真的很相象,秦梦寒是用外表的冷傲来掩饰内心的空虚,她也一样,她外表冰寒如山,内里,其实只是一个无所傍依的女孩子而已。 张五金抬起手,不过终于没有去揽住她,想了想,道:“我还有点钱,到那边,或许能帮你一点忙。” 阮袖儿抬眼看他:“那怎么好意思,已经让你损失五十万了,哪还能要你的钱?” “你不说是翻倍还给我吗?”张五金笑:“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这种投资,到哪里去找。” 阮袖儿扑哧一笑,眼泪却又涌了出来:“我骗你的,要是成功买到军火,回去能杀了朴在勇,我确实可以还钱给你,但现在军火没买到,这么回去,只怕难了。” “菲律宾没有军火买吗?”张五金有些疑惑:“我在网上,好象看到菲律宾蛮乱的啊,说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其实到处是军阀,土阀,拼选举也就是拼子弹,前两年好象就是为选举而大开杀戒的,枪好象很多啊。” “是这样的。”阮袖儿点头:“菲律宾是一个原始和现代混杂的国家,对外,好象是一个声音,内里,其实乱七八糟,各种土族,各种势力,交错混杂,大大小小的军阀,至少就有上百家,要是有个强力的领导还好,偏偏信什么民主,然后就煮成了一锅粥。” 她说着停了一下:“菲律宾有军火卖,但菲律宾只有那么大,我要是要黑市上买军火,朴在勇十有**能收到信息,他可能就会提前对我们宏兴发起攻击,爸爸死后,宏兴实力大损,基本上就剩一些老人了,根本抵挡不住的。” “这样啊。”张五金锁着眉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对那边完全不熟啊,想出主意都出不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阮袖儿道谢:“张大哥,你是一个好人。” “别。”张五金举手:“你还是叫我五斤金子吧,什么张大哥,听得我好肉麻。” “咯。”阮袖儿一下笑喷了。 这么一笑,阮袖儿心情好了一些,两个人说着闲话,慢慢的月到中天,阮袖儿道:“天晚了,休息吧。” 两个人进舱,虽然是两张床,但无遮无拦的,闲坐还好,要睡,就有些尴尬了。 阮袖儿脸色红红的,瞟一眼张五金,张五金知道她尴尬,不看她,直接就往床上一躺,眼一闭,道:“睡了,做个好梦,猪八戒娶媳妇,越背越重。” 阮袖儿扑哧一声又笑了,熄了灯,自己也躺到床上。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但张五金知道,阮袖儿没有睡着,他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不过不出声。 “我结过婚了。”阮袖儿突然开口。 “哦。”张五金哦了一声,这个其实正常,阮袖儿这样的美女,年纪还比他大,没人追是不可能的,而且菲律宾那一带,好象是流行早婚,阮袖儿虽然是现代型的女子,但也应该是结过婚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心里还多少有点儿失落,又暗暗吁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德性,就是一张油嘴,见了美女就有些发春,喜欢逗,但这样其实真的不好,秋雨虽然容忍着他,但他自己心里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啊。 越南到菲律宾,路程不近,虽然这船好象很快,但至少也要几天,这么共处一室,他左逗右逗的,还不知会逗出什么来,阮袖儿结过婚就好办了,她有丈夫,又不是那种荡妇型的女子,自然就不会轻易给他勾动了。 “她这是提醒我吧。”他又想到另外一点,嘴里便道:“你老公挺有福气的。” 阮袖儿轻轻嗯了一声:“他在美国,开着家小公司,做贸易的。” “老板啊,不错。”张五金顺口应着:“很有钱吧。” 阮袖儿一直没应声,好一会儿,道:“我是在旧金山读书的时候跟他认识的,直到今天,他也没来过我们家。” 她停了一下:“在知道我爸爸是黑帮老大之后。” 张五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老公可能有钱,可如此厌恶黑帮,还会给她钱吗?真要有老公可依靠,她用得着扮越南新娘来诈钱吗? 254什么意思 254什么意思 “你老公是中国人?”他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美国人,不过是华裔。” “哦。”张五金哦了一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声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脱衣的声响,可能穿着衣服睡不舒服,要脱掉吧。 “看来告诉了我,她有老公,算是提出了警告,就没有那么防备我了。”张五金暗暗想着,却又邪恶的想:“现在有些人,最喜欢的就是人妻,你不知道吗丫头?” 他还在心中yy着,突然发觉不对,阮袖儿好象起床了,他本来闭着眼晴的,这会儿睁开来,虽然熄了灯,但窗子透进来月光,不是很明亮,大概看清人的轮廓是不成问题的。 他看到了阮袖儿,阮袖儿确实下床了,而且走到了他的床边。 阮袖儿脱了外面的长衫,裤袜则好象在洗澡的时候就脱了,只穿着三点式,有些黑,但应该是红色的,她莹白的身体即便在黑暗中,也显示出妙曼的线条。 张五金吃了一惊,阮袖儿却已经上了床,张五金不自禁的往里移了一下,阮袖儿先平躺下来,吁了口气,然后侧身,一个手就搭到了他胸膛上。 “那个。”张五金吐出两个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先说自己有老公了,随后却爬上他的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老公了,就用不着他负责吗? 阮袖儿的手凉凉的,搭在张五金身上,有一种很微妙的触感,张五金觉得小腹中跳了一下,这是正常现象,美女摸到身上还没反应的,那就是太监了。 “我可能还不了你的钱了。”阮袖儿声音幽幽的:“你花五十万买了我,我不能让你血本无归,至少,让你收点利息。” 说着,她的手解开了张五金衬衣的一粒扣子,又一粒,第三粒。 张五金始终一动不动,阮袖儿把他衬衣扣子全部解开,手摸到张五金的小腹,动了动,停住了,她抬起头,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眼力好,在适应了屋中的黑暗后,基本能看清她的脸,只不过轮廓不太明确,显得脸有些小,眼晴却是大大的。 “怎么了?”阮袖儿问:“对我没兴趣?还是嫌贵了?” “都不是。”张五金摇头。 “那为什么。”阮袖儿的手指在张五金肚皮上扣了一下,痒痒的,张五金差点没忍住。 他眨巴眨巴眼晴:“今天不方便。” “今天不方便?”阮袖儿没明白,也眨巴了一下眼晴。 “嗯,就是那个,你明白的拉。”张五金解释:“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 “扑。”阮袖儿愣了一下后,终于暴笑出来,笑得伏倒在张五金身上,而且因为笑得太厉害,身子不停的抽动。 张五金强忍着不动,嘿嘿笑。 阮袖儿笑够了,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姿势不雅,抬起身子,移开了一点点,脸上却仍有笑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搞?” 张五金装傻:“你的意思是,换个姿势。” 阮袖儿脸一红,牙齿咬着了嘴唇,定定的看着他。 张五金知道她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正色道:“阮小姐,让我把这次投资当成一次风投吧,我最多还可以追加两百万的资金,如果成功,你需要给我五百万,如果失败,那就算我眼光不准,打了水漂。” 阮袖儿看了他好久,张嘴:“你是一个好人。” 说着,她俯身,在张五金唇上吻了一下。 她的嘴唇软软的,凉凉的,如果能含在嘴里慢慢的吮吸,口感肯定不错。 张五金摸了摸自己的唇,笑道:“这算是利息吗?我能不能多收一点。” “不能。”阮袖儿突然就跳了起来,速度非常快,一翻身就下了床,一个箭步就到了自己床上,更用被单蒙住了身子。 张五金故意伸手,装出要拉住她的样子,然后一脸愕丧:“不会吧,居然跑这么快。” “当然。”阮袖儿得意的娇笑起来。 要是一个平常的家庭,她应该是一个很爱娇的女子。张五金想。 张五金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做了几个梦,稀里糊涂的,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侧头看一眼,阮袖儿不在床上,卫生间里有水声,这才想起,他是给抽水马桶的声音惊醒的。 特训的时候,张五金非常的警醒,教练的眼光只要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或者有一种带有敌意的目光看上来,他立刻就会惊醒,但阮袖儿什么时候起的床,他却不知道。 他在家里睡觉也是这样的,秋雨什么时候起床,他一般都不知道,原因很简单,秋雨是他心中最亲最爱的人,他会提防任何人也不会提防她,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有警觉。 但阮袖儿是为什么呢? 张五金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昨夜的交谈,让他对阮袖儿有了一些了解,这是一个外表倔犟冷傲,内里其实比较脆弱而又彷徨无依的女孩子,她面上装出凶巴巴的,内里其实怀着歉意,所以昨夜她才会爬上他的床,希望用自己的身体,来赔偿他的五十万。 而她说,她可能还不了他的钱了,那一句话,是那么的哀伤无助,张五金现在想来,心中都有些颤动。 这样的女孩子,他当然不会提防她,神秘的第六感,自然也就放开了对她的警惕,所以,她起身,她下床,他不知道。 张五金起身,打开舱门,到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早上的海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凉意。 船一夜都在开,四望茫茫,海天之间,是天明之前的一缕黑线,看不到陆地在哪里,张五金只能从隐隐的天光中,找到了西方的所在。 家在西方。 “雨姐不知醒来了没有,昨夜没打通我的电话,她只怕又要担心了。” 又想到李玉姣:“李玉姣昨夜应该就知道我的事了,不知她在想什么,这个女人性气比较重,昨夜只怕也睡不好了。” 想到李玉姣团团乱转的样子,他到是有些想笑了,那个女人,修的是什么晓雾晨荷的境,其实只修出个表象,本性并没有什么改变。 同时他也想到了李玉娥:“李玉娥也只修出个表象,第一眼,惊若天人,可内心同样阴毒,反到是仙仙性子淡定平和,不过那应该是天生的,看来神耳门确实是门邪教,能修出表象,却不能改变心性,这不是骗人吗?” “想什么呢?”阮袖儿出来了。 她又洗了个澡,头发湿湿的,不过没有换衣服,白头佬没给准备衣服啊。 “我在想啊。”张五金顺口胡扯:“龙王爷的老婆,到底长什么样子的,晚上睡觉,到底是龙身呢,还是人身呢,要是龙身,晚上两条龙缠着睡,第二天早上醒来,会不会胸口闷得慌啊。” “咯咯,你操的心还真多啊。”阮袖儿笑得花枝乱颤。 这一天就在阮袖儿的笑声中开始,昨夜之后,阮袖儿明显把张五金当成了朋友,即不特意提防他,也不再在他面前板起脸。 两人只能在舱房内外走动,最多走到船尾,再往前就不行了,两人当然也不会去挑衅白头佬的权威,只是不见那个胖子和瘦子。 阮袖儿说胖子叫阮忠,瘦子叫阮勇,都是孤儿,他爸爸在街头收养的,忠诚度方面没有问题,她这几年多半在美国,是听到她爸爸的消息才赶回来理事的,帮中的事不熟,阮忠阮勇给她帮了很大的忙。 “还有个阮诚阮信,也是我爸爸收养的,留在帮中,打理公司的事务。”说着,阮袖儿摇了摇头:“忠诚方面,他们没有问题,但其它方面差一点,这也是公司给朴在勇架空的原因。” 张五金点点头,忠诚的固然有,狡猾的人同样到处都有,他也不知说什么好,而随着阮袖儿的叙述,他对宏兴公司甚至菲律宾都有了更多的了解。 也不知过了几天,这天上午,白头佬突然来了,笑嘻嘻的道:“两位,旅途愉快啊。” 阮袖儿脸沉了下去,张五金发现,说到人情世故,阮袖儿跟秦梦寒差不多,实在不怎么样,再有意见,面子上也不必要这么明显嘛,要知道,你在人家船上呢,白头佬笑嘻嘻的,那是给你面子,要是不给你面子呢,揍你一顿,甚至把你强暴了,更或者直接扔下海里喂鱼,你到哪里喊天去? 张五金抱抱拳:“多谢白老大,伙食不错,就是身上有些臭,几天没换衣服了。” “哈哈。”白头佬给他的话逗笑了:“sorry,这是我疏忽了,呆会一定给你们准备几套衣服,尤其是阮小姐,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阮袖儿哼了一声,不理他,白头佬道:“好了阮小姐,旅程到了,你们准备下船吧。” 阮袖儿愣了一下:“这是到了哪里?”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白头佬耸了耸肩。 阮袖儿出舱,张五金跟着出去,远处有一点陆地的轮廓,张五金不熟,不知道到了哪里,阮袖儿却猛然叫了起来:“望夫岛?” 望夫岛,很浪漫的名字啊,可看阮袖儿的神情中,却好象透露出愤怒绝望诸般不一的情绪,张五金有些莫名其妙。 255望夫岛 255望夫岛 “没错。”白头佬点头,笑道:“这是朴总的意思,当年他也是给阮帮主放放逐到望夫岛,结果他自己游了回去,所以,朴总也说了,阮小姐若真有决心,也自己游回去,他一定给你一个公平一搏的机会。” “怎么可能。”胖子阮忠叫了起来:“望夫岛离着大陆,有五十多公里呢。” “我知道。”白头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光瞟一下阮袖儿身子,带着欣赏的神色,似乎在看一条美人鱼:“阮小姐身材这么好,游泳的技术一定非常不错,可惜我不能欣赏了,哈哈哈哈。” 在他的狂笑声中,船靠了岸,阮袖儿几个不得不下船,白头佬交给张五金一个箱子:“里面是一箱衣服,不一定合意,将就着换吧。” “多谢多谢。” 他一脸笑,张五金同样笑得一脸稀烂。 “不用客气。”白头佬笑容到微微敛了一下,有些讶异的看了张五金一眼,点点头:“你这人,很有趣,如果还有机会,老白我到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一定有机会的。”张五金信心十足,笑得白牙在阳光下闪耀,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憨味儿,白头佬一时间真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这小子到底是真的自信呢,还是纯粹就是个呆瓜。” 这个问题,一直到船离开,看着张五金站在阮袖儿边上,白头佬才猛然明白:“哦,他以前肯定是阮袖儿的追求者,结果阮袖儿嫁美国去了,他没追到,这会儿放逐到荒岛上,反而遂了他的心愿,所以笑得跟吃了人参果的猪八戒一样。” “喂。”这人也有些搞,突然把手拢到嘴边大喊起来:“小子,美人在抱,你可得感谢我呢。” 张五金愣了一下,看他笑得一脸猥亵的样子,竟然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一笑,伸手一下揽住了阮袖儿的肩,另一手也拢到嘴边:“这箱子里有避孕套没有,如果是杜蕾丝的,我用一个谢你一次。” 这什么意思,白头佬顿时愣了。 阮袖儿本来铁青着脸,听到这话,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竟嘟嘴在张五金脸上亲了一下。 “臭小子。”白头佬骂了一声,到也笑了。 “这家伙脾气不错。”看着船飞速的远去,张五金笑了一下,摸摸脸,忽地啊呀一声。 “怎么了?”阮袖儿讶异的看他。 “刚刚好象给蚊子叮了一下。”张五金摸着给阮袖儿吻过的地方:“好象肿起来了。” “呸。”阮袖儿脸一红:“晚上蚊子叮死你。” “好啊好啊。”张五金一脸惊喜认真的盯着她:“那就这么说定了。” “呸。”阮袖儿再呸他一口,脸更红了,看一眼胖子瘦子,见他们也笑嘻嘻的,她脸色却黯淡下去,道:“阿忠阿勇,对不起。” “小姐你别这么说。”胖子笑嘻嘻的:“没有老爷,二十年前,我就饿死在街头了。” 他看一眼边上的瘦子阮勇,瘦子显然不是个多话,只是用力点了一下头。 “这两人不错。”张五金暗暗点头,道:“这岛子叫望夫岛吗,好浪漫的名字哦,有故事没有。” 还真有故事,望夫岛是孤悬海外的一个小岛,距吕宋主岛有五十多公里,以前有个渔民,出海打鱼,一去不归,他的妻子驾了艘小船出来找,到望夫岛上,风浪太大,不能再去外海了,他妻子就在岛上打望,结果真的看到了他丈夫的船。 这个故事传开,就成了一个传统,那些丈夫出海不归的女人们,就都到这岛上来打望,当然,绝大多数得到的都是失望,但偶尔也有奇迹出现,望夫岛的名字到是越来越大。 “很美丽的故事啊。”张五金听了感叹:“可你们怎么都不开心的样子。” 阮袖儿不说话,胖子到是个话多的,勉强笑了一下:“朴在勇那个叛徒把小姐放逐到这个岛上,就是不让我们回去啊,让我们在这荒岛上自生自灭。” “不是说经常会有女人来岛上打望吗?”张五金有些奇怪:“经常有船来啊。” “那只是个传说而已。”胖子摇头:“近几十年来,近海的鱼基本都打绝了,而且这一段暗礁比较多,现在的船都大,很少会有船往这边来。” “原来这样啊。”张五金终于明白了,难怪阮袖儿一脸愤怒绝望,他不死心,道:“万一有船经过呢。” “这就是朴在勇假惺惺的地方了。”胖子道:“他出卖老爷,对外可以说是个意外,然后小姐要找他算帐,他也可以说是小姐误会了,是冤枉了他,他不得已,只好反击,可他大着一辈,又是老爷一手提拨起来的,事不能做绝,所以就把小姐放到荒岛上,如果天意在小姐,小姐自然能回去,天意不在小姐,那别人也怪不得他。” 居然有这样的说法,张五金听得目瞪口呆,仿佛小时候看香港电视剧,那些民国戏的感觉啊,很老的江湖味道。 帮主,小姐,叛徒,忠仆,阴谋,手段,血腥,乱斗,最后还有两个字:义气。 他突然想起白头佬先前的一句话:“那个白头佬先前怎么说来着,说那个朴在勇也给放逐到岛上,然后自己游回去的?” “是。”胖子点头:“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朴在勇犯了帮规,贪了帮里的财物,他却还死不承认,老爷就把他放逐到岛上,结果他居然自己游了回去,当时全帮上下都惊到了,老爷也觉得他是个人材,然后他又承认了错误,所以老爷又重用了他,结果最终给他害死了。” “五十多公里,居然能自己游回去,了得。” 张五金忍不住赞叹。 他不着急,甚至很开心,是因为他有独特的本事,可以入水不沉,尤其是气沉丹田后,整个人根本就象个皮球一样,别说五十多公里,就是五百多公里,只要带上点儿干粮,能保持体内的热量,他照样能轻松的游回去,但一般人能游五十多公里,那就非常了不起了。 “这个叛徒,确实是个人材。”胖子也不能不点头。 “谁证明他是游回去的。”瘦子终于开口,声音干干的,他轻易不开口,但一开口,胖子就听进去了。 “对啊,说游回去,是他自己说的,也许是碰上了船呢。”胖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一时间兴奋起来,向着海面打望,这时,白头佬的船也不见了,海天一色,是一种绝望的空白。 他有些失望,勉强打起精神,对阮袖儿道:“小姐,也许老爷在天之灵会保佑小姐,或许会有船过这边来呢。” 阮袖儿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吱声,瘦子扯一下胖子,胖子会意,道:“我跟阿勇四面看看。”跟瘦子走开了。 阮袖儿看一眼张五金,道:“对不起。” 她眼圈有些发红,心中显然是绝望了,又有些不好意思,胖子瘦子就算了,张五金却完全是给她拖累的,她心中自然有些过意不去。 张五金拉过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掌在她掌心拍了一下,然后帮她合上手掌。 他不说话,阮袖儿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五金笑:“小妹妹,这是找你的钱,拿好了,回去交给妈妈,别掉了哦。” 阮袖儿扑哧一笑:“你这个人,怎么永远这么搞?” 张五金嘿嘿笑:“是嫌这个姿势太单调了?可以啊,我们换个姿势。” “呸。”阮袖儿脸一红,呸他一口,向岛子另一边走去,张五金跟上去。 望夫岛不算小,狭长形,南北长约两三百米,东西最宽处,也有四五十米的样子,不过岛上净是石头,只石缝里生着三三两两的杂草,岛子也不高,站在最高的石礁上,也就能看个十几里的样子。 阮袖儿到底不死心,站在一块礁石上四面看了一眼,神色随即就黯淡下去。 张五金也看了一下,四面都是海,海天之间,到是可以见到不少水鸟,船却一只也没有,而且就算有船,如果太远的话,也未必能发现岛上的人,白头佬可没给他们留信号枪什么的,岛上也没有树,不能烧烟柱求救。 “海无绝人之路,不着急吧。”看阮袖儿一脸黯然的样子,张五金劝。 阮袖儿点点头,在石头上坐下来,望着远天,张五金没有坐,他估计,那边应该是吕宋所在的方向,他笑了一下,道:“你这个样子,到真的象一个望夫女了。” “我才不望他。”阮袖儿摇头,但张五金听得出来,她嗓音微有些哽咽,这也正常,这种绝望的时候,当然盼着自己的丈夫能伸一把手,盼不到,心里自然就委屈。 看阮袖儿有些伤心,张五金到后悔提这个话头了,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除了一箱衣服,白头佬还放了两箱饼干和一箱罐头,港台尤其是南洋一带的黑帮,仍然带有一种传承自民国时候的江湖味,让张五金觉得怪怪的,又有些新奇,如果说这也算是文化的感觉的话,大陆是再也没有了,当年横扫一切牛鬼神蛇,祖宗与鬼神,全都扫进了垃圾堆,翻都翻不出来了。 胖子拿了罐头和饼干出来,岛上有溪水,不过阮袖儿没心思吃,一块饼干啃半天,还在那里,张五金胃口倒是好,一个人吃了差不多胖子瘦子两个人的量。 256游回去 256游回去 在船上,是他哄着阮袖儿吃的东西,但这会儿阮袖儿心情明显不好,他也不知道怎么哄了。 胖子瘦子始终轮流站在最高处打望,但失望的是,一个下午,没有见到半条船影。 晚上,吃了点东西后,胖子瘦子自动到了岛子的另一边,把背风处留给了阮袖儿跟张五金。 “他们很不错。”张五金起开一瓶罐头:“你也吃点东西吧,是不是要我喂。” 说了两次,阮袖儿瞥他一眼:“你烦不烦?” 脾气不好,可以理解,张五金笑了笑,没叉子,不过有瑞士军刀,挑了一块放到嘴里,慢悠悠的道:“我以前有个女朋友,经常会无端的发脾气,我对付她的办法就是,挟在腰下,脱下凉鞋,狠狠的抽她的屁股。” 他举起瓶子,喝了口罐头水,嚼了两下,道:“很奇怪哦,她每次居然可以给我打到高朝的。” 注意到阮袖儿似乎在惊讶的看他,他扭过头,对着阮袖儿灿烂的笑,雪白的牙齿在夜风中有一种怪异的酷:“你要不要试一下?” 阮袖儿恨恨的瞪着他,好一会儿,终于扑哧一声笑了。 “吃点儿吧。”张五金叉了一块菠萝,送到阮袖儿嘴边:“我喂你。” “不要。”阮袖儿害羞,接过罐头,自己吃了起来。 “这样才乖嘛。”张五金还表扬,阮袖儿瞪他一眼,又笑了。 “不知有没有人告诉你。”张五金看着她:“你长得一般,但笑起来的时候,确实还要算一个美人。” “什么叫还要算一个美人。”阮袖儿不服气,下巴抬了抬:“本小姐本来就是个大美人。” “谁说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 “哎哎哎。”张五金一片声叫:“你问过我没有,告诉你,我最恨别人代表我了啊。” “那你说我是不是个大美人。”阮袖儿笑呤呤的看着他:“我先说清楚哦,你要是敢说我不漂亮,我就不吃东西。” “威胁我是吧。”张五金呲牙咧嘴:“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屁股打烂我也不吃。” 阮袖儿小鼻子皱着,张五金只好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认输了,你是大美人好吧,岛上第一的大美人。” 阮袖儿一听恼了:“岛上通共四个人,难道你们三个臭男人还能跟我比?” “那不是我吹。”张五金摸了摸脸,又把胸脯挺了挺:“我要是打扮出来,一般的女孩子还真不敢在我面前自称美人。” “扑。”阮袖儿塞进嘴里的一块菠萝直喷出来,人也笑倒在石头上,半天直不起腰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比较自恋?”带着余笑,阮袖儿问。 “没有。”张五金断然摇头,然后补一句:“不过好多人污蔑我,说我比较臭美,怎么是臭美呢,我比来长得比较英俊好不好,而且天天洗澡,绝对不臭。” “不行了。”阮袖儿再次笑倒,好半天才直起腰来:“再笑下去,肚子都要爆了。” 这时月亮出来了,看着海面上的半弯月亮,阮袖儿慢慢的收了笑,有些出神,好一会儿,她道:“先前的衣箱子在哪里?” 张五金指了指:“那边有个小岩缝,箱子都放那里面了,瘦子放的,估计是怕晚上落雨,瘦子话少,但人蛮细心的。” “是。”阮袖儿轻轻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好人,一直当我做妹妹看。” 她又叹了一声,拿了衣箱,翻了两件衣服出来,道:“我去洗个澡。” 张五金故作讶然:“你这是暗示我跟你一起洗吗?” “呸。”阮袖儿轻呸了一声,月光下,她的脸蛋微有些发红。 阮袖儿先到海边冲了一遍,然后到小溪边再做了一次清洗,张五金坐在另一边,想:“不知她到底怎么打算的,要不我明天游到吕宋岛去,找了船回来接他们。” 胡乱想着心思,阮袖儿洗了澡过来了,月光升得更高了,海天之间,一色清明,阮袖儿换了一条白裙子,到还合身,湿头发披在脑后,赤着脚,一身的月光,走过来的样子,如午夜的精灵。 “她老公好艳福。”张五金心下这么想着,一个意外发生了,阮袖儿一直走到他面前,因为他是坐着的,她屁股一歪,竟然一下坐在了他腿上,双臂也勾住了他脖子。 这是唱的哪一出,张五金一时间呆住了。 “阮小姐。”张五金叫了一声。 “叫我袖儿吧,要不叫我袖袖也行。”阮袖儿哑着嗓子,声音低低的,说着话,她的唇慢慢的凑了过来,吻住了张五金的唇。 她的唇软软的,仿佛是烤软了的糯米饼的感觉,她的舌头伸进张五金嘴里,象一条小蛇儿,轻轻的扭动着,找到张五金的舌头后,微有些生涩的打招呼,但很快就缠了上来,似乎还想把张五金的舌头勾过去。 张五金总觉得哪里不对,虽然他揽住了阮袖儿的腰,但并没有主动回吻她。 “怎么了?”阮袖儿松开唇,把脸移开一点点:“对我没兴趣?” “不是。”张五金摇了摇头,月光下她的脸,不是太清晰,有一种梦一般的感觉:“那个,你-----。” “你是说我有老公。”阮袖儿嘴角翘了一下,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伤感:“他任由我在太平洋的这边,生死不问,我偶尔出次轨,有什么不对吗?而且,他有女人,还不止一个,为什么我不能多个把男人?” 张五金看着阮袖儿的眼晴:“好象不仅仅是你老公的原因。” 阮袖儿也看着他,好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远处的海面,道:“我想过了,不能在这里等死,明天我打算游回去,但是。” 她说着,犹豫了一下:“我没有把握,能坚持到最后,我也不肯定,中途一定会碰上渔船什么的救我,我死了是命,但你。” 她扭头看向张五金:“你是无辜的,我拖累了你,没有什么补偿的,所以,今夜我把自己给你,只有一夜,我知道不够,如果有来世,我嫁给你。” 张五金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虽然觉得乱玩女人有些对不起秋雨,但说一个美女送上门他还装清高,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觉得阮袖儿有些怪,所以要弄清楚。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阮袖儿居然是这般心思,居然想要游回去,而且她明显没有这个体力的,是盼着中途有渔船救,可要是没有呢,那就是赌命了。 见第一面,张五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冷漠中带着倔犟,是个性格极为鲜明的女子,到这一刻,他才彻底认识到,她的个性,激烈固执到了哪一步。 “我有个秘密,不知告诉过你没有。” 见阮袖儿的唇又凑了过来,张五金把脑袋往后移了一点点。 “什么?”阮袖儿疑惑的看着他,银牙轻咬着嘴唇:“你是不是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看来伤自尊了,张五金忍不住笑起来。 “你有个什么秘密。”给张五金笑得不好意思,她到是有些害羞了,主动岔开了话题。 “我没告诉你是吧。”张五金轻笑:“我其实是龙王三太子,海是我的家,只要入了水,怎么也死不了的,别说区区五十公里,就是游过太平洋,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真的?”阮袖儿讶叫出声 “你见我骗过你吗?”张五金笑。 阮袖儿牙齿又咬着了嘴唇,李玉姣也有这个习惯,不过阮袖儿这么咬着时的神情,较李玉姣要娇憨,李玉姣这么咬着嘴唇的时候,一般是比较纠结的时候,心思很深,眼光也很深,有些吓人。 而阮袖儿给人的,却是一种娇憨如少女的感觉。 “你这个人,比较搞。”阮袖儿给出了结论:“人家经常不知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张五金突然伸手捏一下她胸:“你很漂亮,很有弹性,这话是真还是假。” “坏蛋。”阮袖儿羞到了,猛然松开他脖子,跳了起来,眼光亮亮的看着他:“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能游回去?” “我能带着你游回去。” “你还能带着我游回去?”这下阮袖儿真的惊到了:“真的。” “你的胸是真的吧。”张五金搓了搓手,这人就有这个本事,永远能把正事弄成恶搞,而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秋雨这话,说死了的。 “货真价实。”阮袖儿脸红红的,却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我的话也货真价实。”张五金笑,又搓了搓手:“话说,我能检查一下不,货真不真,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啊。” “错过机会了。”阮袖儿咯的一声笑,转身就跑。 “哎,你去哪里?” “不许过来。”阮袖儿语带威胁,但声音中其实透着喜气。 没多久,阮袖儿跑回来了,换了一件t恤,和一条棕色的牛仔热裤,张五金头一次发现,她的两条大白腿,非常的性感,尤其在月光下看去,更是亮得晃人的眼。 “走。”她叫张五金招手。 “干嘛。”张五金讶异。 “带我游回去啊。” “现在游回去?”张五金瞠目结舌:“你也太性急了吧,这可是晚上呢。” “我一分钟也等不得了。”阮袖儿一脸情急:“晚上怎么了,刚好凉快,要是白天,晒死了。” 257高手 257高手 那到也是,这边的气温,那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张五金想了想:“晚上能分辨方向不?别游回中国去了,那就搞笑了。” “这个绝错不了。”阮袖儿一脸自信:“有月亮有星星,不可能弄错的。” 即然她这么说,张五金只好站起来,在嘴巴上摸了一下:“这张嘴,要装条拉琏才行了,本来可以抱着美女爱爱的,三十六手,一百零八式,多爽啊,结果却要半夜下水卖苦力。” “谁跟你一百零八式了。”阮袖儿脸飞红霞,娇嗔一声,却又咯咯娇笑起来,夜风中,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 “快走。”她带头往海滩边跑,张五金轻轻摇头:“你至少跟胖子他们打声招呼吧。” “到也是。”阮袖儿记起来了:“你稍等。” 说着,跑去了岛子的另一面,月光下,她轻盈的身影如跃动的小鹿,张五金心中不自禁的跳了一下,暗想:“这小腰儿扭的。” 不多会,阮袖儿跑了回来,胖子瘦子却也一起跟了来。 “走。”阮袖儿对张五金招手,又扭头对胖子两个道:“我上了岸,立刻叫阿信派船来接你们。” “好。”胖子点头,瘦子却看着张五金,眼带怀疑:“你真的能带小姐游回去,这可是五十公里呢,是五十公里,你明白了没有?” 他话到是多起来了,张五金微微一笑,懒得动嘴,手一伸,扳下边上礁岩上的一块岩石,再一捏,石粉从他指缝间倏倏落下。 象瘦子这种人,一般都是比较固执的,说一万句废话,不如展示一下实力。 胖子瘦子目瞪口呆。 “我的娘啊,上帝啊。”胖子喃喃叫。 “大力金刚指。”瘦子眼中射出狂热。 “还是个武侠迷。”张五金暗笑,脸色一正,道:“我知道你们的忠诚和担心,放心好了,至少在海上,我绝对能保证你们小姐的安全。” 胖子瘦子连连点头,展示了实力之后,废话也就有用了。 “现在我真的信得过你了。”阮袖儿也一脸的信心满满:“走。” “等一下。”张五金到又另外想起一件事:“我的银行卡呢,你带着没有?” 那天阮袖儿抢走张五金的银行卡,就一直没有还给他。 “我带着呢。”阮袖儿应声,但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袋子,带在哪里啊。 见他上上下下的看,阮袖儿有些害羞了,跺脚道:“讨厌,走就是了。” “不是啊。”张五金摇头,他女人虽然不少了,但女人有些秘密,他始终弄不清楚,不过还是得补一句:“银行卡不能泡水啊,磁条泡发了,刷不了卡,那也白搭。” “哦,那到是。”阮袖儿醒悟了,略一犹豫,对胖子两个挥手:“你们先去睡,不要担心我。” 胖子还有些犹豫,瘦子到是机灵,扯他一把,胖子哦了一声,两个人转身走开了。 “你跟我来。”阮袖儿转身走到放箱子的岩石下,张五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跟着她过去,却见阮袖儿手伸到衣领里一掏,把他的银行卡掏了出来。 居然藏在罩罩里,张五金这下明白了,即惊讶,又有些想笑。 “不许笑。”阮袖儿瞟他一眼,脸颊发红,即有些害羞,又微微有些得意。 “不笑。”张五金扳起脸,不过下一刻,他又惊讶的叫了起来,原来阮袖儿居然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盒避孕套。 “白头佬真的给准备了避孕套,哇,他还真是个好人呢。” “他就是个神经病。”阮袖儿羞嗔一声,取出一个避孕套,想要撕开,又突然有些害羞,连着银行卡一起塞给张五金:“你来。” 看张五金笑嘻嘻的,她羞到了,嗔道:“不许笑。”说着站起来,闪开了。 张五金暗里打个哈哈,到也没有笑起来,真弄得阮袖儿尴尬了,那就没意思了。 他撕开一个避孕套,把银行卡塞进去,打一个结,想一想不太可靠,再又套上一个。 “袋好了,给你。” “你收着就好了。”阮袖儿这会儿却不肯再要了,避孕套本身有些羞人,再塞进罩罩里,她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以后怎么还我钱啊?”张五金笑。 “不还了。”阮袖儿娇笑一声,向着海滩跑去。 “这才叫鸡飞蛋打呢。”张五金嘟囔,他是说给阮袖儿听的,声音大了点,果然就听到阮袖儿一片娇笑声。 阮袖儿下了水,张五金跟下去,阮袖儿用的是蛙泳,姿势很标准,也很优美,两条大白长腿,一蹬一蹬,说不出的诱惑,海水有些凉,张五金却觉得小腹发热。 先前一路同舱,还有刚才,张五金都有机会吃掉阮袖儿,而且是阮袖儿送上门来的。 但他都没有动,不是假清高,是因为他看出了阮袖儿情绪不对,那种情形下要了阮袖儿的身体,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 但道德是一回事,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另一回事,看着阮袖儿这么一蹬一蹬,不自禁的就想往腿根处看,心中暗想:“这要是在床上,这么大叉着腿一蹬一蹬的助势,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阮袖儿可不知道他在后面yy,扭头看他一眼,道:“五斤金子,快追上来啊。” 张五金做出烦恼的样子:“金子下了水,好沉的呢。” 阮袖儿咯的一声笑,速度也慢了一下,随即娇嗔:“你不许恶搞,笑得没力气,游不动。” “就没想你能游回去。”张五金暗哼一声,但心里到也承认,阮袖儿游泳的技术确实不错,至少就姿势的标准度来说,要比他强。 张五金是张虎眼教出来的,张虎眼的标准是,哪怕抽筋,也不会沉底,这是惟一的要求,至于游泳的姿势,那个没有太高要求。 他追近了一点,不过还是落在后面,一面欣赏阮袖儿的泳姿,顺口问道:“你最多一次游过多远。” “我平时一般游一个小时,保持形体,最多一次,游过两个小时,不过中间休息了几次的。”阮袖儿扭头看了他一眼:“别说话了。” 张五金不理她,又问:“那你的游泳速度是多少?” “最快的时候,百米一分多吧。”阮袖儿吐了口水:“没特别去记录过,不过那个游不多远的。” “你估计你今晚上能游多远。”张五金还问。 阮袖儿真的有些烦了,扭头看他一眼,眼光却突然亮了一下,身子甚至都有一个停顿:“你这是什么姿势。” 原来张五金以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在游,他双手抱着胳膊,整个上半身高高抬起,胸椎以上的部位的几乎完全露出了水面,而后面的腿也非常奇怪。 正常人游泳,腿要么不动,这是不会游的,要么狗刨,这是初学的,要么就跟阮袖儿一样,一分一蹬一收,这是标准的。 张五金的什么都不是,他双腿合在一起,仿佛处女夹着宝一样,腰肢扭动,合起来的双腿就象蛇尾巴一样左右摇摆,速度居然不比阮袖儿慢。 整个泳姿,确实就象一条蛇,抬着脑袋,用尾巴划水前进,这也太怪异了。 “怎么拉。”张五金还好象很奇怪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游。”阮袖儿眼珠子都瞪圆了。 “哦,不好意思。”张五金嘿嘿一笑:“这么游,脑袋抬高一点,方便看你的屁股。” 这个回答,太无敌了,阮袖儿顿时呛了一大口水,连声咳嗽,这么一闹,身子立时就感觉有些无力,胀红着脸瞪一眼张五金:“我游不动了,你是想我们都死在海里是吧。” “谁说的。”张五金依旧保持那个超奇怪的姿势不变,上半身甚至抬得更高了一些:“有我龙王三太子在此,你想死都难。” 阮袖儿终于体味出了不对,眼珠子转了转,做出无力的样子:“可我现在就游不动了,要沉水了。” “不是吧。”张五金怪叫:“先前谁吹嘘说要游回去来着?” 阮袖儿脸红了一下,不讲理了:“我是女孩子,我有特权。” 好吧,这个张五金真没辙,翻了翻白眼,阮袖儿悄笑,真个觉得身上没力气了,手脚也软绵绵的,娇声道:“我真的游不动了。” 这个时候本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也不是个轻狂的女孩子,只是她发觉了张五金的异样,所以到底要试一下,张五金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居然说她想死都死不了,真有这么大本事? 她的心思,张五金其实也看出来了,嘿嘿一笑:“美女,即然游不动,要坐船不罗?” “哪里有船。”阮袖儿一下来了精神,抬头四下一看,这时月亮已经升起老高,海天之间,一片清辉,但船却是绝对没有的。 “没有船啊。”她一脸失望,转头看张五金。 张五金笑得神秘:“你只说你坐不坐船吧。” “坐。”阮袖儿不纠结了,断然点头。 “坐船要买票的哦,你有钱没有?”张五金搞怪。 阮袖儿傻眼,她本来就没什么钱,下水,更什么也没带,先就带了张五金的银行卡,这会儿卡都在张五金身上了,她身上真是清洁溜溜,什么也没有。 “先欠着可不可以?”女孩子嘛,总有一定特权的,撒娇了,声音还嗲嗲的。 “欠着啊。”张五金便装出为难的样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抵押。” 258三太子 258三太子 “怎么抵押?”阮袖儿知道她在搞怪,虽然她实在不知道张五金在搞什么鬼,但他那游泳的姿势实在太奇怪了,或者说,太惊人了,再加上先前露了那一手碎石如粉的功夫,这样的奇人,她就不信,会轻浮到跑大海里来送死,他这么恶搞,一定有他的原因,所以也就配合着他。 “这样好了。”张五金歪着脑袋打量她:“你勉强也算一个美人,美人香吻嘛,也可以做抵押的,一公里,不对,这是海里,一海里一个吻吧。” 阮袖儿脸上一红,道:“那我上岸了,给了钱,这抵押物怎么办,你怎么退给我?” “这有什么难的?”张五金一脸大奇怪:“我吻回给你就行了啊,嗯,忘了跟你说,抵押物可以有利息的,一还二。” “呸。”阮袖儿就知道他会这么答,呸了一声,咯咯笑,身子却真的笑软了,有些惊慌的道:“我真的游不动了,怎么办?” “你答应抵押不?”张五金笑,一脸趁火打劫的样子:“哦,现在市面不景气,抵押物贬值了,一海里要两个吻才行。” “你简直就是奸商了。”阮袖儿娇哼一声:“怎么不去抢。” “没得抢。”张五金摇头:“这样的美人香吻,都给人收藏了,很难抢得到,偶尔个把疏露的,岳父老子也看得紧,家里还有狗,好吓人的呢。” “咯咯咯---咳----。”阮袖儿娇笑疏神,顿时又呛了一口水,这下真的呛软了,惊慌道:“我真的没力气了。” “现在一海里要有三个吻了,坐不坐,再犹豫,下一刻要四个了。”张五金笑得贼。 “坏蛋。”阮袖儿娇嗔一声:“坐了。” “耶。”张五金欢呼一声,手一操,操着阮袖儿软柔的腰肢,自己同时一个翻转,仰面朝天,而阮袖儿则就跨坐在了他腰上。 “呀。”他这动作过于意外,阮袖儿还惊叫一声,双手撑着他胸,随即就惊讶的瞪圆了眼晴,道:“你----你----。” “这就是我的船。”张五金得意洋洋:“怎么样,配置很高哦,电脑控制,全程自动化,操控人性化,即便是坐垫,那也是真皮的,绝不掺假。” 阮袖儿本来惊讶中,还有些担忧,听到他一通油嘴,又笑喷了,忍不住伸手扯着张五金胸膛上的皮,揪了两下:“确实是真皮的,不错。” “啊呀。”张五金怪叫:“你轻着些儿,这要是扯破了,可没有原皮可补。” “没事。”阮袖儿笑:“没人皮,猪皮很多的,我一定给你补上。” “猪皮呀。”张五金苦着脸:“我又不是猪八戒。”又笑:“不过你要是肯做我媳妇的话,变成猪八戒我也干。” “呸。”阮袖儿轻呸了一声,有些羞,不敢与他目光对视,而且她发现张五金目光往下移,在看她胸口呢。 这个正常,她全身都打湿了,外面的t恤紧紧贴在身上,确实诱人。 她把衣领子提了提,看张五金有些失望的样子,她心中偷笑,不知如何,却又觉得特别温馨,眼晴却更不敢跟张五金对视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道:“我这么骑在你身上,你很吃力吧,我坐一会儿,歇口气就下来。” “你见过船会吃力的吗?”张五金笑:“除非你是超级大肥婆。” 天下女人都听不得一个肥字,阮袖儿也不例外,娇嗔道:“我才不是。” 然后她发现了一桩怪事。 一般人游泳,除了脑袋抬起来,身子基本上是淹在水里面的,最多是露出一个背,然而张五金不同,他身子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是露出水面的,他身上还骑了一个人啊,阮袖儿虽然是美人,肉软骨轻,可也有一百斤呢,他驼着一百多斤,身子居然还能浮出水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你身子是浮在水面的。”发现这个怪现象,阮袖儿几乎都有些儿结巴了。 “是啊。”张五金一脸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要不要再升高一点儿?” “还能升高。”阮袖儿几乎是在听天方夜谭了。 然后张五金就让她见识了天方夜谭的现场版。 张五金气场放开,感应到浪的波动起伏,手脚不动,身子居然真的又升起了一截,等于二分之一的身子浮出了水面。 “上帝啊。”阮袖儿掩嘴惊呼:“你怎么做到的。” “我是龙王三太子啊。”张五金笑。 阮袖儿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漂亮的眼晴瞪得圆圆的,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张五金还搞:“人家会害羞的。” 说着还拿手掩了一下脸,戏台子上的动作,偏偏带有女性化的味道,阮袖儿终于给逗笑了,身子有些发软,手撑着他胸膛:“你这个游泳技术,怎么练出来的?” 突然想到一事:“你是不是当过兵,就是,解放军?” 她这个问题很有趣,张五金奇道:“怎么,当过兵就不同些,你是不是觉得,当过解放军,就有这么厉害了。” “解放军确实很厉害。”阮袖儿点头:“我爷爷以前是国民党的老兵,到台湾,本来不服气的,但解放军打了韩战后,他突然就服气了。” “真的啊。” “真的。”阮袖儿点头:“不但爷爷服气,差不多跑出去的华人,都服气,甚至就是日本人都服气,爷爷说,以前日本人不服气的,说抗日战争是美国人打的,中国人就是个屁,但打了朝鲜战争后,日本人也服气了。” “这个到好象听说过。”张五金想了想,摇头:“不过现在网上否定朝战的文章很多。” “你是说你们大陆的网站吗,怎么会否定呢?”阮袖儿一脸惊讶:“一剑独挑十六国,而且全部是西方强国,别说装备天差地远,就是装备持平,那也了不起啊,这么伟大的战绩,居然有人否定,疯了吗?还是傻了?而且也否定不了啊,三八线现在还在那里呢,怎么否定?那是铁打的事实啊。” 说到这里,她有些出神,想了想:“我还记得小时候,爷爷牵着我的手,久久的看着大陆的样子,他最爱跟我说的,也是大陆,说得最多的,又是战争,主要是韩战,我不关心军事的,但爷爷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什么十五军死守上甘岭,六十三军血战铁原,天上飞机地下坦克,五万人打得只剩三千人却死战不退,每每说到这里,他总是一脸感叹的说,果然是共党的兵,真是不怕死啊。” 她说着摇头:“所以在我心里,其实包括我们南洋好多人心里,解放军都是最厉害的,也是最神秘的,谁要说他当过解放军,别人看他的眼光都不同。” 她的感概,对应着网上的叫嚣,张五金只有苦笑了,不过他从来不是愤青,关心八卦永远多过关心时政,懒得管这些,摇摇头:“我这个不是军队里训练出来的,是天生的,说了我是龙王三太子,你别不信,要不要我现出龙身给你看。” “好啊。”阮袖儿鼓掌欢呼:“现啊,我还真没见过真龙呢。” “你不怕啊?”张五金威胁她:“尖牙利爪,而且龙吃人呢,你细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好好。” “不怕。”阮袖儿挺起胸脯,她先前提了衣领,这会儿又粘伏了,高高的耸起两团。 张五金几乎忍不住就想要去摸一下,先前的手感,还真是让人回味呢。 “你到是变身啊。”阮袖儿看着他目光,虽然有些羞,又有些得意,也不提衣领了,就得意洋洋的看着张五金。 “我突然失去法力了。”张五金苦恼的摇头:“这不怪我,主要是我身上骑了个女妖精。” 阮袖儿顿时笑喷了,笑得身子发软,虽然手撑着,可手也娇软无力,脸都差不多要挨着张五金的脸了,她脸一红,勉力撑起身子,白他一眼,道:“别开玩笑了,你这个样子,能游得动不?” “可是可以。”张五金点头:“不过要加油才行。” “加什么油?”阮袖儿脸微微一红,女孩子敏感,这样的话头,她自然知道里面的意思。 张五金突然怪叫起来:“呀,我还没收抵押物呢,差点忘了,快快快。” 阮袖儿一张脸胀得通红,又有些羞,又有些好笑,眼珠子一转,道:“你先游一海里再说。” “怎么这样呢?”张五金叫冤:“应该是先放抵押品,然后才开工吧。” “我这里例外。”阮袖儿叉着小腰肢,随即又笑软了,忽地俯头,在张五金唇上飞快的亲了一下,红着脸道:“先给你一个,快开船。” “好咧。”张五金大声答应:“坐稳了。” 双手一划,身子箭一般射了出去。 阮袖儿还在笑呢,没留神,也实在想不到,他的速度会这么的快,身子往后一仰,还好及时抓住了张五金的衣服,否则只怕真的就一个筋头栽水里面去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快?”她双手紧抓着张五金衣服,惊魂未定,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着海面飞速的向后掠,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快吗?”张五金脑袋一大半浮在水面上,阮袖儿看得非常清楚,确实是浮着,而不是用力抬着,一脸的轻松,还一脸的搞怪:“我觉得还不够快啊。” 259本来就是 259本来就是 “还不够快。”阮袖儿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看着张五金,仿佛不认识似的:“你不会真的是龙王三太子吧。” “我本来就是龙王三太子啊。”张五金一脸你才知道的表情:“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看着阮袖儿惊讶的表情,张五金其实很得意。 第一次以气感应到海浪的起伏,是在广州跟秦梦寒在海里亲热,玩了把浪震,后来跟谢红萤在海岛上,又有所领悟,但那会儿,丹田气仍然不足,而在诺亚方舟之后,气场极大的扩充,然后又跟五仙姑学了气的凝聚运行,对体内的气,才有了真正的了解,也才真正的收发于心。 到这会儿,再用气去感应海浪的起伏,所有的细微之处,无不了然于心,然后顺着浪的势,借着波的力,身体自然而然的滑了出去。 看他的手,划得不急,很舒缓,很放松,可速度却如此之快,就是因为,他凭借的,根本就不是手的力量,而是海浪起伏的力量。 这个说起来好象很玄,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太极拳的原理,借力使力。 太极本身不用力,叫做我不动,跟你走,而敌人用的力越大,借的力也就越大,发出去的力就更大。 只不过太极借人身之力,张五金借的是海浪之力,就是这么简单,而大海波涛之力,又岂是人身可以比拟的,所以他的速度,就快到了一个阮袖儿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程度。 惊叹的,不止是阮袖儿,还有望夫岛上的胖子瘦子。 胖子瘦子担心阮袖儿,站在礁岩上看,先前两人说说笑笑,游出去不过三四百米,然后阮袖儿骑到张五金身上,好几次笑得栽倒,胖子两个就叹气,能逗女人开心,是好事,可也看地方看时候啊,大海里逗人笑,笑软了怎么办?存心找死呢。 胖子都准备脱衣服了,张五金两个这样子,别说五十公里,就是五公里都游不得,笑软了,只怕还要他两个去救。 “姑爷没良心,小姐开心就好。”对阮袖儿骑张五金身上,胖子没意见:“但这位张先生也不是个什么稳重人,你也看时候啊。” 他话没落音,瘦子突然叫了起来:“看。” 原来就在这时候,张五金陡然加速了,那速度快得,不说一台水上摩托吧,但也慢不得好多了,先前半天不过游出去几百米,这会儿只是眼晴一眨,几百米就出去了,再多眨得两下眼,嘿嘿,不见人影了。 “这是怎么回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他屁股后面装了引擎吗?” “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瘦子却又引用了一句武侠小说里的话,一脸惊叹。 张五金自然不知道胖瘦两人的惊叹,双手划,双脚摆,动作越来越舒缓,越来越轻松,他的气场,仿佛与整个大海融为了一体,水对他来说,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亲密,就仿佛埋首于秋雨丰满的胸脯之间,那种感觉,无法形容,身心舒畅,甚至不知时间之即过。 阮袖儿不知道他的感受,眼见他飞速的游了这么远,有些担心起来,到张五金脸上抹了一下:“你累不累?” “累到是不累。”张五金摇头:“就是快没油了,得加点油才行。” 人要加什么油,而且他一脸贼笑,阮袖儿自然明白,有些羞,又微微有些恼:“先前要给你,你又不要,这会儿又来要三要四的,不给。” “先前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嘛。”张五金喊冤:“我们大陆有首歌说,女人是老虎,你这女人,居然自己送上门,谁知道你吃不吃人的?” “女人是老虎。”阮袖儿扑哧一声:“这首歌好象是李娜唱的吧,我也听过。” 说着微歪着脑袋,一脸娇俏的看着张五金:“没错,我就是老虎,你最好乖乖的,别乱打主意,否则我就把你吃下去。” “吃人吐骨头不?” “不吐。” “哇,好可怕。”张五金一脸惊怕。 阮袖儿咯咯娇笑,突然又俯身,在张五金唇上啄了一下,脸带娇红:“再给你点小奖励,上了岸,还有奖。” “好咧。”张五金开心了,气场全部放开,速度更快,阮袖儿长发后飘,风声刮脸。 “五斤金子,你真的是一个奇人。”她情不自禁的惊叹。 “你的意思是?”张五金做出害怕的表情:“是要把我卖进动物园去,让人参观,你来收门票。” “没错。”阮袖儿笑得软得在他身上。 “她身子还真软呢。”张五金暗中yy。 阮袖儿却不知他心中在想这些东西,她伏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声,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要是我的男人,多好啊,我只要躲在他的臂膀下面,无论什么样的风雨,他自然都会帮我遮挡,我只要乖乖的做他的小女人就好了。” 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抬头,有些痴迷的看着,这个角度,不能看到张五金的全脸,只能看到下巴和半截的脸。 张五金的胸膛很健壮,但脸上的线条却很柔和,不是那种猛男型粗旷的感觉,甚至有点儿象女孩子。 “怎么了?”张五金发觉她在偷看,脑袋抬了一下:“我漂亮吗?” 哪有男人问自己是不是漂亮的,要问也是英俊啊,但阮袖儿没有笑,却点点头:“漂亮。” 然后她身子爬上去一点点,先在张五金下巴上吻了一下,然后就吻住了他的唇。 这到是个意外,张五金微微愣了一下,感应到她的小舌头伸了过来,嘴张开,阮袖儿的舌头就象一条小蛇一样,轻轻的溜进了他嘴里,在他嘴里到处探索,找到他的舌头后,便勾呀勾的,仿佛要整个儿缠到他舌头上。 张五金不客气了,大舌头一卷,吸住了她的小舌头,用力的吮吸。 他全心去感受阮袖儿的小舌儿,一时失神,对浪的起伏没有把握好,陡然一偏,脑袋突然钻进水里,整个身子也钻了下去,自然带得阮袖儿也钻了下去。 阮袖儿心有所触,脑中已是半空白状态,突然入水,到吓了一大跳,慌忙挣开,张五金手也松开了,一划水,重又钻出水面。 “怎么了,没力气了吗?”阮袖儿担心的问:“我下来,自己游一会儿。” “不是。”张五金嘿嘿笑了一下,双手一划,重又恢复了先前的速度。 “只是刚才给某些小妖精迷住了,一时失神。”他嘿嘿笑。 阮袖儿明白了,俏脸带粉,白他一眼:“人家才不是小妖精。” “那是老妖精,千年道行?” “不。”阮袖儿身子扭了扭:“我不要听老字。” “即不小,也不老。”张五金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中妖精。” “才不是。”阮袖儿忍不住笑,掐他一下。 张五金看她娇俏可爱,心中发热,道:“再亲一个。” “不。”阮袖儿摇头了,笑:“呆会你又钻水里去。” “不会了。” “不。”阮袖儿扭着身子,却突地俯头,在张五金唇上啄了一下,飞快的又抬起头来:“可以了吧。” “哦。”张五金一脸恍然:“我明白你是什么精了,你是蜻蜓变的,蜻蜓精,所以接吻才会蜻蜓点水。” 阮袖儿吃吃笑,不上他的当,抬头往前面一看,眼晴陡然睁大:“我看到灯光了,五斤金子,我看到灯光了。” “真的。”张五金也有些惊喜:“看来我这白龙马的任务,要大功告成了。” “还早呢,至少还有十多里。”阮袖儿翘起脖子往远方看。 “嗯。”张五金点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说着话,他还哼起了歌:“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后面跟着三徒弟-----。” “咦。”阮袖儿叫了起来:“好好听呢,你这是什么歌,西游记的主题曲吗?我怎么没听过?” “大陆拍的西游记你看过?”张五金有些惊奇。 “当然。”阮袖儿点头:“我爸爸最喜欢看了,专门托人买了带子,隔一段时间就要拿出来放一遍。” “呵呵。”张五金笑:“那个西游记确实拍得好,就是神怪打斗方面差点儿,要是翻拍一下,配上电脑特技就更好了。” “我到觉得原来的好。”阮袖儿不赞成:“对了,你刚唱的什么啊,好象是西游记啊。” “是西游记,动画版的,其实是一首儿歌。” “你还看动画片?”阮袖儿一脸惊奇。 “我为什么就不能看动画片了。”张五金笑,其实他是陪丫丫看,学会的,道:“我还会改歌词呢。” 清了清嗓子,唱:“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八戒个臭屁。” “咯。”阮袖儿笑得花枝乱颤。 张五金也笑,他到想起了在家中的情景,家里唱,歌词的最后一句是:跟着妈妈个臭屁。 然后丫丫笑得欢畅,秋雨就装做生气的样子来打他们两个,丫丫往张五金怀里钻,张五金就带着她躲,每次都是一屋子的欢笑。 张五金游得快,就在阮袖儿的娇笑声中,到了岸边,张五金不是船,用不着进港,反是找了个无人的海滩,上了岸。 阮袖儿回望海中,恍如一梦,张五金一面拧衣服上的水,一面笑:“怎么,还没泡过瘾,还想泡一会儿?” 阮袖儿忽地一下搂住他,红唇吻住他的唇,是那般的用力,小舌头也伸进来,把张五金的舌头往她嘴里勾,到嘴里,拼命的吮吸,吸得张五金舌根都生痛了。 张五金理解她的激动,反手搂着她。 260信任 260信任 “嗯。”阮袖儿松开唇,脸红红的看着张五金:“我们先回去。” “先?”张五金笑:“那么后呢?” 阮袖儿脸一红:“没有后。” 说着咯咯娇笑,她其实很喜欢笑啊。 她看了一下四围,远处有一条公路,有几幢屋子,隐隐的有灯光,张五金游得快,现在应该还不到十点。 “这是什么地方。”张五金也四下看:“有没有超市,先得买几身衣服才行。” “这里是奥隆阿波,旅游城市,服务业很发达的。”阮袖儿说话间,远远的公路上有灯光过来。 “看是不是出租车。”阮袖儿当先跑过去,运气不错,还真是一辆出租车。 司机看着两人一身湿漉漉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阮袖儿悄悄跟张五金解释:“我两个皮肤白,都不象菲律宾本地人,他以为我们是游客,在外面游玩呢,这边游客多,很正常。” 张五金一脸认真的点头:“他猜对了,我们确实是边游边玩,游了好几十海里呢。” 阮袖儿吃吃笑,看她笑得娇俏,一双大腿白生生的,张五金忍不住伸手去摸,阮袖儿抓着他手,似乎想要拨开,但用的力并不大,张五金手放在她腿上不动,她也就不坚持了。 张五金手指头动了一下,她的肌肤非常滑腻,凉凉的,仿佛一匹丝缎。 阮袖儿扭头瞪他一眼,脸红红的,微有些喘:“你别讨厌。” 张五金直接伸过嘴去,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阮袖儿没躲开,脸一红,把脑袋往后移了一点点,脸扭过去了。 张五金心中偷笑,如果说先前他心中还有些顾忌的话,经过这一段海中之旅,他是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事实上他也感觉得到,阮袖儿同样冲动得厉害,她虽然扭过了脸,耳根子却是红的,抓着他的手,也一点不坚决,甚至可以说,如果张五金这会儿手要收回去,她只怕都不会肯。 可以理解啊,绝地得生,阮袖儿心中该是有多么的激动,她最初是对抢了张五金的钱还拖累了他,心怀欠疚,她虽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其实有自己做人的底线,心中有一线善良。 而且张五金表现不错,如果他是那种畏畏缩缩看着让人生厌的人,阮袖儿也不会对他太客气,最多是有机会还他钱而已,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但张五金表现相当不错,让她喜欢,加上心中的欠疚,所以她两次想把自己的身子给张五金,补报于他。 而这一次,张五金更施展惊天奇技,直接把她从海上带了回来,这等于是从阎王殿里把她拖了出来啊,真正的死中求活,她又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只不过,这会儿实在不是地方而已,否则张五金手一摸上来,她就扑到他怀里去了。 女人只要动了情,远比男人更热烈,也更舍得自己。 张五金也知道这时机不对,阮袖儿肯定对他有情,但她到底是正经女子,乱七八糟的胡来还是不行的。 他到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急色,看阮袖儿耳根子通红,他手就移动到了阮袖儿腰上,搂着她腰,道:“冷不冷?” 这个时候,这样的一句话,特别的暖心,阮袖儿身子就势偎在他怀里,微微点头:“有点儿凉。” 天气很热,但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身上当然会有点儿冷,张五金就搂紧了她。 奥隆阿波相对比较繁华,尤其天热,晚上外面人很多,也到处灯火通明的,不仅是菲律宾人,各种鸟人都有。 找了个atm机,张五金取了钱,然后买了衣服换上了,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又买了两个手机,也就差不多了,阮袖儿道:“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找了间酒楼,要了东西,等着上菜的功夫,阮袖儿拿着手机似乎想拨,又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张五金轻笑:“怎么了,不会用啊,要不你先打我的,咱们互相试一下。” “才不是。”阮袖儿轻笑一下,看着他,道:“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 在船上几天闲聊,张五金对宏兴帮内部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宏兴帮不在奥拉阿波,而是在奎松,还有好几百公里,当然,坐车的话,小半夜功夫也就到了,问题是,回去了怎么办? 宏兴帮现在的情况是,老帮主死了,公司剩下个空壳子还背着一身债,还有几百员工或者说帮众要养活,原来的业务,却大部份给朴在勇新组的大兴公司抢走了,剩下一小部份业务,也因为没有钱,无法进到私货而处于停滞的状态。 可以说,现在的宏兴帮,就是一艘四处漏水的船,却还处在大海的中间,四处波翻浪涌,随时有顷覆的危险。 别说阮袖儿这中途赶回来接手的,哪怕就是她爸爸阮长亭在世,碰到这样的情况,也很难撑得起来。 阮袖儿自己确实是没有多少主意了,但这会儿,她看着张五金的眼里,却满是期盼,张五金屡现奇迹,而且在心底最隐密的深处,她觉得,张五金就是她可以依赖的男人,这个时候,他需要她来帮他。 张五金能理解她的这种心理,不过张五金口才虽好,丹田气也很强,但从来不以才智见长,没错,他有着一种人情世故的狡猾,然而要他策划一件什么事情,他并不是什么奇才,可以说,论到动脑子,无论是李玉娇还是李二仙,都要比他强得多。 说白了,如果没有得到龙凤床床谱,他就是一个有点儿小狡猾的油嘴的小木匠,仅此而已。 张五金想了想,道:“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主要是想报仇呢,还是主要想把公司撑下去?” “爸爸的仇一定要报。”这一点上,阮袖儿很坚决:“但公司里的老人,跟了爸爸这么久,尤其有些早年跟着爸爸的,在海上闯荡,受过伤,老了残了,我也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说到这里,她轻轻咬了下嘴唇,道:“我这次跟阿忠他们去越南,是想求得阮南的帮助,买一批军火进一批货,得到了货款,做为帮中老人的退休金,把公司解散了,然后我带着阿勇他们几个,跟朴在勇血拼,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这还真是一个烈性的女子啊,看着她眼中坚毅的光芒,张五金心中暗暗点头:“她跟梦寒还确实有些象,不过性子更烈。” 他想了想,道:“其实报仇和公司重振,是一回事吧。” 阮袖儿眼光亮了一下,看着他,没吱声。 “我的意思是。”张五金握了一下拳头:“如果干掉朴在勇,大兴公司自然就完蛋了,你父亲的仇报了,宏兴公司也能继续开下去啊,你不是说,原来宏兴的客户,都是给大兴抢走的吗?大兴散了,这些客户自然就回来了。” “是这样的。”阮袖儿有些兴奋的点头,却又有些沮丧:“但朴在勇资金充足,他们大兴帮不但人多,还有一百多条枪,出出进进,都有十多个保镖,我们想杀他,很难找到机会。” 这时菜上来了,张五金道:“我们边吃边聊,你详细说说朴在勇的情况。” 张五金想不出什么奇计,但他丹田气足,一身功夫,最近又经过了特训,学会了一身特种作战的本事,所以,要他出主意难一些,但要他杀人,到好象简单得多。 因为朴在勇是阮长亭后期最依重的左右手,阮袖儿对朴在勇还是非常了解的,她详细的介绍了朴在勇的情况,尤其是生活作息情况,细节,这是特种战最看重的,而叫张五金喜出望外的是,朴在勇的生活作息非常的有规律。 朴在勇每天六点半起床,打半个小时太极拳,七点一十坐车来公司,大兴公司有一幢楼,本来是宏兴公司的,但给朴在勇移花接木,现在成了大兴的总部。 七点半准时到公司,中途他的保镖会买了报纸和早餐,朴在勇进公司后,会边吃早餐,边看报纸,这一点,雷打不动。 八点一十左右,朴在勇会到公司的会议室,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安排一天的工作,然后公司开始一天的运作,可以说,非常规律。 “朴在勇身边的保镖,是跟着朴在勇走是吧,他在家,跟到家里,他去公司,则跟去公司,是吧。” “是的。”阮袖儿点头:“他每次出行都有三台车,也不确定他坐哪台车里。” 说着,她又咬了咬嘴唇,眼中射出仇恨之色,道:“我回来后,知道了真相,曾经跟阿信他们几个商量过的,要杀了他替我爸爸报仇,但都没找到机会,中途不好下手,他身边保镖多,市区警察来得也快,家里保安更严密。” 张五金点点头:“那么公司里呢。” “一样啊。”阮袖儿摇头:“他的保镖是二十四小时跟着他走的,不过这也是他做恶得的报应,我爸爸身边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保镖。” “白天当然是这样。”张五金看着她:“但晚上呢,现在这个时候。” “现在这个时候?”阮袖儿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公司里?现在这个时候,当然人去楼空啊。” 261剌杀 261剌杀 “公司里有什么人?” “更夫吧,还能有什么人。”阮袖儿还是没明白他的想法。 “那么就是说,现在要进公司,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了。”张五金脸带微笑:“然后藏身朴在勇的办公室里,等他进了办公室,要杀他,是不是很容易?” 其实他说到一半,阮袖儿眼晴已经亮了起来,兴奋之下,一把抓住了张五金的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立刻给阿信打电话。” 看着她拿起手机,张五金摇了摇头,道:“要是我,这种事情,就不会跟任何人说。” 阮袖儿一愣,看着张五金,手却停了下来。 张五金不看他,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道:“我才取了钱,白头佬就到了。”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抬眼看着阮袖儿。 “不可能。”阮袖儿脸色发白:“这绝不可能。” “当初听到朴在勇是个叛徒,你爸爸大概也这么说的吧。” 阮袖儿愣了一下,她爸爸确实是这么说的,事实上,就是她自己,听到朴在勇是叛徒,第一耳,她也不信。 “不。”即便如此,她仍然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能怀疑阿勇他们几个-----。” “我没要你怀疑他们。”不等她说完,张五金断然打断了她:“我也没说他们哪一个有嫌疑,我的意思是说。”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这样一个讨好美人的机会,我希望能够争取一下。” “你?”阮袖儿有些意外,也还没有从先前的情绪冲击中醒过神来,有些愣怔的看着张五金。 “是的。”张五金拿起她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你没发现我是高手吗,无论是摸进朴在勇的公司,还是杀了他,对我来说,都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突然叫了起来:“啊呀,你手上好多油,真是个脏丫头啊,快,我帮你擦擦。” “是你嘴上的好不好?”阮袖儿白他一眼,抽回手,却没心思笑,她定定的看着张五金:“五金,你真的肯帮我。” “不帮你行不行?”张五金要笑不笑。 阮袖儿看着他,眼眸慢慢发潮,她站起来,坐到张五金腿上,双手勾着了他脖子:“不行,我要你帮我。” 这一刻,她激情如火,却又柔情如水。 “那不就得了。”张五金摊手,还故意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眼晴里其实在贼笑。 他这个样子,叫阮袖儿一颗心儿啊,真的如火焚一般,猛一下吻住他的唇,拼命的吮吸,张五金发现,他吻过的女人里,惟有阮袖儿的吻最火辣,仿佛每一次,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彻底的燃烧了自己似的。 这让他怜惜。 这是一个倔犟的女孩子,身负血仇,肩担重任,父亲死了,丈夫也不肯帮她,但她却不肯放弃,苦苦挣扎,她的每一个吻,都有一种飞蛾扑飞般的炽热,能让人心魂悸动。 张五金松开唇,轻声笑道:“再吻下去,我会沾着红酒,把你整个儿吃下去。” “不怕。”阮袖儿咬着嘴唇,眼眸中似有野火在燃烧。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张五金道:“朴在勇应该不知道你回来了,更不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我们不现在过去,今夜就埋伏在他的公司里,明天一早就干掉他。” “你----真的愿意?”阮袖儿惊喜中似还带着一丝疑问。 “我急着吃红酒烤翅。”张五金笑。 “我们走。”阮袖儿再无半丝疑惑,拉着张五金就往外跑。 租了个车,连夜赶往奎松。 阮袖儿直接把车开到大兴公司外面,道:“朴在勇的办公室在五楼,平时他来公司,前门大厅会放两个保镖,其他的跟着上楼,多半留在四楼,只有两个人跟着上五楼,但一般也不会进他的办公室,就留在旁边的休息室,边上还有秘书室,都要他召唤才会进去。” “架子不小嘛。”张五金点点头,看着大兴公司的总部。 这是一幢五层的楼房,半新不旧的样子,有大铁门,四面是两人多高的围墙,跟中国国内的院子一样,插着碎玻璃。 这时已经大半夜了,马路上偶尔有车经过,大楼内部黑黝黝的,只大门口有一只路灯,很多飞蛾在做夜的狂欢。 “有狗?”张五金凝耳听了一下。 “对,有狗。”阮袖儿这才醒悟:“怎么办?” “肉拌。”张五金笑,提了提手中的纸餐盒,先前阮袖儿扯他出来的时候,他把一盘牛肉装盒带过来了,阮袖儿还以为他要路上吃呢,原来是用来喂狗的。 “你早就想到了。”阮袖儿又惊又喜。 张五金嘿嘿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如果是特训之前,他真想不到,但特训之后嘛,这些东西都是必修课目。 潜入,第一个防的是雷,第二个是狗,第三个是监控,当然,这是市区内,雷是没有的,而菲律宾比较落后,监控也没有,但狗却有。 对付狗,本来应该要用迷药,但张五金没带啊,不过有一盘牛肉,差不多也就够了。 “我去朴在勇公司里睡觉,你也去找个酒店,好好睡一觉。”张五金开门下车。 “我不。”阮袖儿摇头:“我把车停那边路口,就在车里等你。” “傻瓜。”张五金瞪他一眼:“这街上流浪汉不少吧,万一把你强暴了怎么办?” 话不好听,但这种浓浓的关心却让阮袖儿感动,她眼眶一下就红了,远在太平洋那端的那个男人,又何尝关心过她,是否会给人强暴,或者,被人杀死。 “嗯。”阮袖儿乖乖的点一下头:“我去那边开一间房,七点钟之前出来,看到朴在勇的车队,我给你发短信,你调成震动。” 朴在勇作息虽然很有规律,但万一例外呢,如果明天朴在勇不来公司怎么办,所以她有这话。 “好。”张五金点头。 下车,张五金测了一下风向,走到上风头,隔着院墙,丢了几块牛肉过去,过了一会儿,再又丢几块,不出所料,里面就传出了响动,肯定是狗过来了,找牛肉吃呢。 “成功。”张五金暗笑一声,学的东西没试过,没把握呢,这下有信心了,把一包牛肉全扔了过去。 里面的狗没有叫,到是呜呜了两声,这是表示感谢呢——这不是恶搞,是专家说的,狗吃爽了,会用这种呜呜声表示感谢——狗很通人性的,不象有些人,你喂了它,它却反咬你一口。 阮袖儿的车子还没开走,担心的看着他呢,张五金做一个成功的手势,跑到下风头,他先拿了块车座垫子的,飞身而上,车垫子一压,把玻璃压倒,顺势就翻了过去。 阮袖儿远远的看着,眼见他一翻就过去了,真的矫捷得跟苍鹰一样,心中又高兴,又佩服,暗想:“他真是个奇人。” 张五金翻过院墙的时候就看了一眼,这是必须的,下面若是池塘或者其它尖东西怎么办,所以一定要看一眼,如果情形不对,手就要攀住墙头。 不过大兴公司只是一个小型黑社会社团的生意总部,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更没有武侠小说里的机关暗器什么的,下面就是简单的水泥坪,有一个花圃,栽着一些花草,张五金也不认识,只是闻到了花香,权当它们是夜来香好了。 公司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进门的大厅有一盏灯,不过门卫室没人,惟一的更夫是在大门口的收发室里,把门兼打更,其实打个什么鬼更啊,这会儿只怕早睡得象猪一样了。 真正值班的是那只狗,不过狗今夜有夜屑,正在满世界找散乱的牛肉呢,没空来这边巡逻。 张五金听了一下响动,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司,懒得走路,坐电梯上去,到五楼,找到总经理室,总经理室对门有秘书室和休息室,阮袖儿说过,这是秘书和两个保镖呆的地方。 总经理室的门是锁上的,这个难不住张五金,他从皮里里抽出一根钢丝,这根皮带不是他买的,是国安特供的,里面有几样零碎的小东西,开锁的钢丝是必备品之一。 朴在勇总经理室的这把锁很简单,张五金把钢丝捅进去,两秒钟就打开了,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对着门一张大桌子,旁边有沙发,里面还有卫生间和休息室。 张五金粗略看了一眼,走到窗边。 不出他所料,阮袖儿的车子果然还停在那里,显然是在担心他,张五金恶作剧之心起,就用朴在勇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阮袖儿的手机。 不出他所料,响了好几下,阮袖儿才接通,张五金哑着嗓子,恶狠狠的叫道:“要不要我下来强暴你。”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随即就传来阮袖儿的娇嗔声:“坏蛋,你吓死我了。” 张五金忍着笑:“赶快去睡,否则就来赔我睡,我要把你奸一百次啊一百次。” 不想电话那头阮袖儿一声娇笑:“一百次不够。” “哇。”这下张五金傻眼了。 咯咯娇笑声中,阮袖儿挂了电话,发动了车子。 看着车影消失,张五金这才正式打量朴在勇的办公室。 “有没有保险箱呢?”这是张五金考虑的第一个问题。 靠窗是办公桌,另一边靠墙,有一排文件柜和书柜,若有猫腻,应该便在那里面。 262发财 262发财 张五金接受的特训,不仅仅是体能和军事技能训练,更多的,是特种战的训练,其中包括潜入,搜索,开锁,寻物诸般技能,而无论教练还是教材,都是世界顶尖的。 中国在特战武器方面,或许落后于一些西方国家,但在人本身的技能开发方面,却要超出一截。 张五金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一个保险箱,这次多用了几分钟时间才打开保险箱,一看,哇的一声:“发财了。” 朴在勇的保险箱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是一些文件,一把手枪,张五金懒得翻文件,他又不是收集情报的,枪也懒得看,特训的时候,打得要吐了。 让他惊呼的,是第二层和第三层。 第二层有半箱钞票,全是菲律宾比索,而且都是大额的,一千或者五百的,菲律宾比索还不错,不是越南币,跟人民币的比率,是一比五,一千比索,那就是两百块人民币,可以了。 张五金大约点了一下,那些一千比索的,百张一迭,有二十多迭,这就是二三百万比索了,加上五百的,大约总值得近百万人民币的样子,而阮袖儿说过,有五十万人民币左右,她就能比较丰厚的遣散公司人员。 但真正值钱的,在下面,也就是第三层,同样有钞票,不是比索,是美元,都是百元一张的,张五金数了一下,刚好二十迭,也就是二十万美金,这就是一百三十万人民币了,加起来两百多万人民币。 但第三层不仅仅只有美金,居然还有黄金,十根金条,每根都是一千克的,整整齐齐码在一起。 现在的金价贵,一克四百多,十根金条一万克,那就是四百多万,这也就是张五金说发财了的原因。 说起来他身家好几千万了,不过他真没见过百万以上的现钱,都是卡来卡去的,一家伙看到这么多钞票,尤其是黄金,也难怪他眼晴发亮了。 加起来,这一保险箱就是六七百万人民币了,张五金不由得感叹:“做走私,在哪里都是发财的生意啊,难怪国内那个赖昌星可以包歌星,到了国外还放卫星,确实是牛。” 不过他又有了一个疑惑:“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存银行?” 但随即就哑然失笑,走私见不得光,未必还用银行划帐啊,肯定是现钱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时候不太方便带太多钞票,那就用黄金,小小一根金条,就是几十万呢,方便又隐蔽,而且人人喜欢。 “朴帮主盛情,哥哥我就不客气了。”张五金在休息室里面,找到了个手提箱,先放金子,后放美元,再放比索,满满当当装了一箱子,提在手里,不轻呢。 “袖儿那美人手,只怕还提不动。”张五金嘎的一声笑。 然后没事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五点不到,张五金精力好得不得了,而且捞了一把,有些儿兴奋,也根本不想睡,看朴在勇桌上有电脑,想:“看能上网不?” 打开电脑,联网了,不过没有密码,这个难不住张五金,现在电脑普及,所以特训也包括电脑黑客的知识,当然不精深,就一些简单的解程破密的小技巧,但用来破解朴在勇的电脑,足够了。 张五金上了网,他这人其实无聊,看了下新闻,没什么兴趣了,搜索了一下朴在勇的电脑,也没什么有趣味的内容。 “a片都没存一部,且,没品味。”张五金鄙视了一番,突然来了一个恶作剧之心,进了一个他常去的a片网,一家伙下载了几十部好孩子片。 “等警察来查,一打开电脑,哇,一定夸奖他一番,嘎嘎。” 一面下片,一面就去网上乱逛,片子一时半会下不下来,但图片还是可以看的,看得小六金乱有意见。 一直到六点多钟,天大亮了,这才关了电脑。 朴在勇要来还早,张五金东看看西看看,办公桌有两个抽屉上了锁,他打开,也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到是在一个没上锁的抽屉看到一副墨镜。 “这个不错。”张五金把墨镜戴上,保险箱里的手枪他也拿出来了的,别腰上,到卫生间镜子前照了一下,衣服敝开,有点儿老电影里特务的味道。 “双枪李向阳在此,不许动。”他摆了个姿势,自己乐了一阵,实在找不到什么乐子了,这才闪进休息室,到床上盘膝而坐。 七点多一点点,手机震动,阮袖儿发了短信来:“车队来了。” 张五金回信:“昨夜想我了没有?” 阮袖儿回:“我梦见一条小狗狗在咬我的手指头。” 张五金嘎的一声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要把你的十个指头全都吃掉。” 阮袖儿回他一个羞红的笑脸:“别玩了,朴在勇快到了,你要当心,不行的话,就不要行动,安全第一。” “是,安全第一。”张五金回:“所以,一定要准备套套。” 阮袖儿回他一个拳头:“不理你了。” 张五金回他一长串怪笑。 放下手机,张五金长吁了口气,双手搭在腹前,捏一个手印,慢慢的高匀呼吸。 昨夜到现在,他的行为,其实都有些轻浮有些燥动,包括跟阮袖儿调笑都是这样。 这不奇怪,无论经过怎么样的特训,第一次,总是会紧张兴奋的,不过在慢慢的调了一阵呼吸后,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一点,他比一般人强,事前会兴奋,但事到临头,反而不会紧张,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撒谎从来不眨眼晴。 外面传来响动,张五金心如止水,似听非听。 他估计朴在勇不会进休息室,他的保镖也应该不会事先把休息室卫生间什么的都检查一遍,说白了,朴在勇不过是一个小小黑社会的老大而已,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他的那些保镖,也就是混混,不可能有什么专业的安保经验和素养。 他猜对了,果然没人进休息室,有椅子响动声,喝水声,嘴巴的嚼动声,还有翻报纸的声音。 外间,应该就只有朴在勇一个人。 张五金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 “让他做个饱死鬼吧。”这是他的想法。 然后他下床,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其实没必要,还是紧张的原因。 枪拿在手里,轻轻拧开门锁,借着门缝往外看。 窗子前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中等个头,比较瘦,灰白的头发,脸稍微有些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样的人,随便往人堆里一扔,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什么霸气侧漏的黑道枭霸。 阮袖儿描述的朴在勇,就是这个样子的,对上号了。 张五金走出去。 朴在勇看报看得非常认真,他手里拿着一筒豆花还是稀饭什么的,边吸边看,张五金一直走到办公桌前,他才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来,估计他以为是他的秘书什么的吧。 张五金把那副墨镜戴上了,这副墨镜很宽大,可能是朴在勇偶尔与私枭相会,戴着用来遮掩形迹的,差不多可以遮上小半张脸,所以朴在勇看不清张五金的全貌,但他注意到了张五金手上的枪,眼晴微微眨了一下,没有动,也没有叫,脸上的神情也没多少变化。 “不愧是干走私的出身,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张五金暗暗点头,扬了扬手中的枪:“你还有最后说一句话的机会,算是遗言。” 朴在勇眼晴又眨了一下,想了想,点点头:“让我把豆花吃完,倒掉可惜了。” 他保持姿势不动,嘴含住吸管,杯中的豆花很快就见了底,他还把吸管在杯底移动了一圈,确认吸干净了,这才松嘴,看向张五金。 枪在张五金右手,他左手忽地一伸,屈指一弹,正弹在朴在勇额头眉心。 弹指惊神,穿凿力透入,朴在勇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仰躺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张五金自然是不可能开枪的,枪声会惊动外面的保镖,拿枪在手里,只是逼着朴在勇不能叫而已,不过他最初的想法,是要杀了朴在勇的,但这会儿却改了主意,绕到朴在勇身后,照五仙姑教他的手法,按了朴在勇耳后的两个穴位。 人脑袋上面,其实可以说,每个穴位都是死穴,关健是用力的大小而已,用力小,很多穴位有健身醒脑的功效,用力大,那就成了死穴。 而张五金手上发出的,还不是力,是气,他以前只会发劲,学了神耳门的功法,知道运气发气了,凝气于指,配上穿凿劲,暗劲直入朴在勇脑中。 挨了这一下,朴在勇虽然不会死,但醒来也是个白痴了。 气入脑海,神仙难救。 然后张五金按了桌上那个叫人的按钮,自己闪进了休息室。 外面传来响动,然后是女子的一声惊叫:“朴总,朴总。”随后就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朴总晕过去了。” 脚步声杂沓,乱七八糟的声音,人进来不少,不过没人进休息室来,也不可能有人发现朴在勇是中了高手的暗算,只以为是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发作了,这个正常,朴在勇到底也是近六十的老人了嘛。 263得手 263得手 乱了一阵,朴在勇给背了出去,办公室很快安静下来了。 张五金稍稍等了一下,然后戴上墨镜,枪别到腰后,提了钱箱,施施然出了办公室,整个五楼都没什么人,张五金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了安全通道。 到下面大厅,朴在勇已经给送去医院了,他的保镖也全都跟去了,大厅中人到还不少,有大兴帮的人,不过更多的,是来找朴在勇办事的人,在那儿议论纷纷,也没人来注意张五金。 到大门口,两个门卫也在那儿说小话,看了张五金一眼,张五金用英语嘟囔了一声:“倒霉。” 那两个门卫只以为他是来办事的,也没问他,张五金直接走了出去。 绕过拐角,阮袖儿的车就停在对面,张五金看似施施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到也不是怕,朴在勇的保镖都带走了,公司中没什么武力,没什么怕的,而是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所以紧张。 阮袖儿也一眼就看到了张五金,立刻把车开了过来,张五金上车,阮袖儿同样一脸紧张的道:“没事吧。” “一点点。”张五金摘下墨镜,笑。 “哪里?”阮袖儿急叫:“是受伤了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第一次,小兄弟太紧张了。” 阮袖儿一下醒悟过来,脸一红:“呸。” 她把车倒个头,开了出去,张五金哈哈一笑,心中的一点紧张情绪,彻底烟消云散,见阮袖儿扭头看他,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阮袖儿眼珠子转了一下,道:“我先听坏消息。” “为什么?”张五金一脸奇怪:“难道放着新衣服不穿,先要穿破衣服?” “我宁愿先苦后甜。”阮袖儿却另举了个例子:“好苹果放一会儿没关系,坏苹果不先吃掉,等彻底坏了再吃,就会有毒了。” “好象有理。”张五金翘了翘大拇指,一拍身边的手提箱:“坏消息是,我们成小偷了,我把朴在勇公司的现金全偷了出来,所以,我们最好赶快逃命吧。” “真的?”这个坏消息却让阮袖儿满脸兴奋,她现在缺的就是钱啊:“有多少钱?” “你爸爸以前在公司里,会放很多现金吗?”张五金反问她一句。 “会的。”阮袖儿点头:“走私嘛,都是现金交易,不过一般都是财务在保管,我也不太清楚。” “啊。”张五金惊叫一声,猛拍额头。 “怎么了?”阮袖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个笨蛋。”张五金又在额头上拍了一下:“我看到有个门上写着财务室的,可我没进去,汗,那里面现金才会多啊,还真是入宝山而空返了。” “那到也不一定的。”阮袖儿摇头:“要看那段时间是进货还是出货,进货多的话,现金就少,出货多的话,现金就多。” “这样啊。”张五金拍拍胸口:“那还好,那我可以肯定,朴在勇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货,财务室里只有耗子守门,根本没有现金。” 他自我安慰,象个小孩子一样,阮袖儿看得笑了,道:“你是打开了朴在勇的保险箱是吧?” “是。”张五金看她:“你猜有多少钱?” “不知道。”阮袖儿摇头:“不过朴在勇是个保守的人,做事总留有一手,所以他的私人保险箱里,钱应该不会太少。” “高。”张五金再翘了一下大拇指,道:“有美元有黄金,全部加起来,估计大约是三千万比索的样子,是多还是少?” 张五金确实不知道三千万相对于一个走私的黑帮来说,究竟是多还是少,但阮袖儿却叫了起来:“这么多?” “很多吗?”她的表情,让张五金有些不相信。 “很多了。”阮袖儿一脸兴奋的点头:“差不多是我们宏兴一年的纯利了。” “不对吧。”确认她不是做假,张五金反而更疑惑了:“三千万比索,也就是六百万人民币的样子,我们国内,不说大公司,就一个好些的餐馆酒楼,一年的纯利也差不多有这么多啊,甚至还不止,走私可是著名的暴利,一年纯利才这么点钱?” 他说的是有实例的,无论是百花醉鱼还是好吃太岁,一年的纯利都会超过千万,走私会这么少?那可是赖昌星的招牌啊,能包顶级歌星的,不可能是这个水准啊。 不想他这一问,阮袖儿到是苦笑了:“我们这边,走私的帮会很多,宏兴也只是小帮会,过水不是很多,再一个,要买通的地方太多了,一趟下来,真正能拿到手的,最多是两成,八成是要用来通关的,水警,海巡,陆上的派出所,缉私部门,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就好象一只八条腿的章鱼,每一条腿上都布满吸盘,要吸你的血。” 张五金听了,张着嘴,无话可说了。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好消息是什么?”阮袖儿到仿佛习惯了,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张五金知道她在期待,而且她肯定看到救护车跟朴在勇的车队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朴在勇没死。” “啊?”这显然是个意外,阮袖儿一惊之下,方向盘都歪到了一边,忙又打了回来,强笑道:“你没机会下手吗?” “有机会。”张五金摇头:“我本来想杀了他的,我用枪逼住他,让他留一句遗言,你猜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阮袖儿也给勾起了好奇心。 张五金停了一下,有些出神,眼前又浮现出朴在勇当时的样子,他不知道朴在勇是不是在演戏,不过直到这会儿,他仍然觉得有些佩服,道:“当时他在喝豆花,还有小半杯,他说,让他把豆花喝完,倒掉可惜了。” 居然是这样的一句话,阮袖儿也愣住了,她转过头,看着前面,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宏兴,最初就是在海上走私,后来发展成公司,主要是他的功劳,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他确实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吃苦耐劳,狡猾勤谨,看到他,可以说就是看到了南洋华人的缩影。” 看她说得郑重,张五金到笑了:“你在大学里学什么的?” “选修的哲学。” “哈哈。”张五金大笑,阮袖儿自己也笑了。 “因为那句话,我留了他一条命,让他多吃几年豆花。”张五金道:“不过你放心,他就算醒过来,也是个白痴了,等于就是个死人。” “那也不错了,等于也是帮我爸爸报了仇,”阮袖儿点头,看着张五金:“谢谢你。” “怎么谢?”张五金笑。 阮袖儿眼珠子转动:“先不告诉你。” 不过脸蛋儿却已经红了,娇俏的神情,让张五金小腹发热。 “你一夜没睡吧,我先送你去休息好不好。”阮袖儿征询他的意见:“不去我家,我妈妈在郊区有一套别墅,我偶尔回来,也是住那边的,很安静。” “你呢?”张五金问她。 “我要到公司去一趟。”阮袖儿想了想:“走了这些日子,不知公司怎么样了,我也没给阿信他们打电话,再一个,还得让阿信派船把阿忠他们接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张五金拍拍钱箱:“这箱子不轻哦,你只怕提不动。” 阮袖儿瞟了一眼,道:“你先借我两百万比索,可不可以?” “借你两百万比索?”张五金有些讶异:“这里不是有三千万吗,你不要啊?” “钱是你的啊。”阮袖儿看他:“我怎么能要。” “哇。”张五金一脸夸张:“那我发财了,我先还以为,我是你雇佣的,一切风险损失收益也全都归你负责,我只拿佣金呢。” 阮袖儿也笑了起来:“我可雇佣不起你。” “不是吧。”张五金叫:“先说好的啊,百分之一百的回报,五十万,你还我一百万,三千万,那你还我六千万好了。” 阮袖儿深深的看他一眼,笑意在脸上浮现:“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还差不多。”张五金一脸兴奋的搓手:“让我算一下,一共是三千五百万,翻一倍就是七千万,对不对?” 阮袖儿不应,只是笑。 “你笑什么?”张五金问。 “没笑什么?”阮袖儿摇头,笑意却更浓。 “不对,你笑得象偷鸡得手的狐狸一样,一定有什么不对。”张五金搔头抓耳,突然想了起来:“啊,我明白了,我那边投资的是人民的币,五十万换算起来,是二百五十万比索呢,啊呀,吃亏了。” 他一脸气急败坏的神情,阮袖儿终于给他逗得咯咯娇笑起来,差一点撞上前面的车,忙收了笑,嗔他:“不许再逗我笑了。” 宏兴的总部是一幢三层的楼,因为近郊,院子更大,大铁门也大,当阮袖儿远远的说大铁门里面就是时,张五金吃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晚上要是关门,两个人关不上吧。” “一般四个人。”阮袖儿笑:“我爸爸喜欢,说这样豪气。” “确实是豪气。”张五金点头:“有水浒梁山的感觉。” “你现在才知道。”阮袖儿讶异的看他。 “什么?”张五金没明白。 “我姓阮啊,梁山水军头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哦,是了。”张五金猛拍额头,拱手:“敢情是忠良之后,失敬了,我还一直以为是越南鬼子的姓呢。” 264一起去 264一起去 惹得阮袖儿又是咯咯一阵笑。 车进大铁门,阮袖儿笑容猛收。 院子里,是老大一块坪,这时正有两帮人在对峙,一帮五六个的样子,有老有少,另一帮则至少有一百多人,全是壮汉,双方都执刀持棒的,到是没有看到枪,看来菲律宾水准不如中东,枪相对要少一些,尤其中东那种动不动扛一火箭弹的,张五金每次看着都菊门发紧。 “是阿信他们。”阮袖儿停下车子,开门下车。 张五金也跟着下车,耳中听到一个高亢的叫声:“今天还不出钱,就把大楼抵给我们三江帮好了。” “三江帮。”张五金撮了一下牙花子:“又是一个黑帮,看来是要钱的。” “小姐回来了。” 宏兴帮中,有眼尖的看到了阮袖儿,欢叫起来,宏兴帮的人顿时个个喜动颜色。 三江帮的人也都扭头看过来,最前面一个中分头的年轻人,忽地打一声唿哨:“宏兴的冰山公主回来了啊,很好。” 说话间,他手一挥,身后冲出十多个人,一下拦在了阮袖儿前面,宏兴帮的人一看不对,要往前冲,但三江帮人多,在前面截住了,刀尖一时抵上了双方的胸膛。 阮袖儿脸一沉:“吕二,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中分头嘿嘿笑着,摇头摆尾的上前,上下打量了阮袖儿两眼,一脸色相,道:“一百万定金,我们给了两个月了,货呢?当时怎么说来着?你可是亲口答应了,五十天内给不了货,翻倍还我们的钱,这话没错吧。” “没错。”阮袖儿点头。 “你承认了就行。”吕二哈哈一笑:“货你是没有了,钱看来你也赔不了,这样吧,你去陪我三个月,那就算两清了。” 说着一挥手:“带走。” “谁敢碰小姐一根头发,我碎了他。”宏兴帮中一个年轻人怒声大叫,这年轻人个子高大,一张红脸膛,双手拿一根钢管,边叫边狂舞着往前冲,到也给他冲进十几步,但三江帮这边人多,也有不少持长钢管的,又打又戳,他短时间内冲不过来。 “一身蛮力。”张五金不知这红脸膛是阮诚还是阮信,只暗暗摇了摇头。 这时三江帮的人已经对着阮袖儿冲了过来,阮袖儿非常干脆,扭身就躲到了张五金身后,还揪住了他后背的衣服,恰如闯祸的小女孩躲到父兄背后。 很显然,她对张五金非常的信得过。 张五金当然不会对不起她这种信任,钱箱扬起来,啪,打翻一个,回扫,啪,又打翻一个,跨步上前,一个窝心脚,踹飞一个,再抡钱箱,这一家伙扫翻两个。 “有高手。” “干死他。” “两边围上去。” 三江帮的人鬼哭狼嚎,刀棒齐上,张五金顺手抢过一根钢管,一米五六长短,入手沉甸甸,打架那是一等一的好家伙。 他没学过兵器,但劲大,力强,眼急,手快,把钱箱往地下一放,先一个横扫,叮叮铛铛一阵响,伸过来的刀棍全给扫开去,这叫大开门,然后双手执棍,跨步急戳。 他这跨步急戳没什么名目,但胜在又快又急,只听啊呀声急起,一下就戳翻了五六个人,大都是胸口挨了一下,虽然钢管无锋,挨一下可也不轻,不倒地是不可能的,有一个甚至给戳飞了出去。 眼前一空,张五金犹不甘心,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没学过棍,却好象也有用棍的天赋哦,这下起了兴,狂吼一声,迎着三江帮的人就冲上去,狂扫猛砸,点戳相交,瞬间又打翻十几个人。 吕二本来躲在后面,结果张五金这两阵一扫,全扫空了,把吕二露了出来,他却给张五金的神勇惊呆了,竟然瞪着眼珠子站在那里,躲都不知道躲了。 “死吧。”张五金恶作剧之心起,狂叫一声,双手执棍,当顶一棍就狂劈下去。 这一棍若真要劈中了,以张五金的力道,吕二这颗脑袋,绝对会象一个熟西瓜一样爆开。 还好阮袖儿在后面急叫一声:“不要打死他。” 张五金本就只是玩一个恶作剧,宏兴帮和三江帮,明显都是本地黑帮,而且好象还是生意上的伙伴,打打闹闹的好说,但张五金真要一棍子把人家头目给打死了,那就是结下死仇了,他事后拍拍屁股走人,阮袖儿怎么办? 所以,听得阮袖儿一叫,张五金立刻收劲,钢管堪堪停在吕二头顶,激起的风,带得吕二的中风成了乱草。 他不会招式,但懂劲,手上劲力妙到毫颠,说起就起,说停就停,绝不会有偏差,可别人不知道啊,眼看着钢管砸到吕二头顶,三江帮中顿时惊呼四起。 至于吕二自己,则完全呆住了,就那么傻立着。 他不动,张五金也不动,钢管也不收手,就悬停在吕二头顶。 三江帮的人一看不对,也没人敢冲上来,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里里外外近两百人,一时间却是鸦雀无声。 “一百万翻倍是两百万是吧。”阮袖儿知道张五金这人爱恶搞,忍着笑,把钱箱子打开了,一千比索一叠的,拿了二十叠出来,双手捧了,道:“我阮袖儿说话算数,这里是两百万,赔你。” “啊。”吕二看到钞票,惊啊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退开一步,不想双脚发软,竟然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又啊的一声痛叫。 这一声叫,仿佛开锅的号子,无论是三江帮,还是宏兴帮,一时间惊啊声四起。 因为阮袖儿故意把钱箱子大打开了,那一箱子的钱,除了比索,还有美金,把所有人的眼都晃花了,还好张五金是把金条放最下面的,要是金条也亮出来,还不知是一个什么情形呢。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三江帮自有人过来,扶起吕二,然后点了钞票,吕二胆子不大,到会做人,只要一百万,然后冲阮袖儿一抱拳:“阮小姐是信人,这一百万我留在这里,算做发货的定金。” 他本来输得脸面全无,但露了这么一手,便张五金看他的眼光也略有些不同。 宏兴的人喜笑颜开的拥着阮袖儿进去,阮袖儿当场发钱,说来可怜,宏兴快四个月没开薪了,跟南祟有一年拖欠教师的工资差不多,张五金现在还记得,当年他们的班主任老师在办公室里就着开水吃馒头的情形,班主任老师家里负担重,没发工资,就只好吃馒头就开水了,这样可以省下两餐的菜钱。 不过阮袖儿比南祟市政府大方,南祟后来只补发了工资,阮袖儿则直接宣布:“所有的老兄弟,全部发双薪。” 引发的欢呼,差点震塌了宏兴老旧的办公楼。 阮袖儿本来要引介张五金,张五金笑:“你想招上门女婿啊,姑爷当家。” 阮袖儿就明白了,也是实情,不过她这会儿不喜欢听张五金说这样的话,她不愿听到那个男人,她想选择性遗忘,张五金偏让她记起,恨起来,狠狠的掐了张五金一下。 这掐人的功夫,天下女人都是一个祖师真传的,掐得张五金呲牙咧嘴,还不能吱声,他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对。 不过阮袖儿还是给张五金介绍了阮诚阮信两个。 阮诚便是那个红脸膛,宏兴帮中第一个急性子。 阮信是个小个子,娃娃脸,看上去就象个中学生,但却是个少白头,看人总是带着微微思索的神色,很明显,是个爱动脑子的人,阮袖儿也说过,他是宏兴帮的智囊,现在的宏兴帮,说是阮袖儿领头,其实拿主意的,主要还是阮信。 发了钱,安抚了人心,又让阮信派人去望夫岛接阮忠两个,所有事情都忙完了,阮袖儿这才对张五金抱歉的笑道:“烦了吧,去我家,中午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谢你。” 张五金原以为,阮袖儿妈妈的屋子,就是一个小别墅,结果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是一个种植园,随处可见高大的香蕉树和一些其它不知名的果树。 “原来你家还是大农场主。”张五金惊呼。 “嗯哼。”阮袖儿得意的耸了一下鼻子:“大农场主不算,小小的啦。” 说着比了一下指头,神情娇俏,看得张五金眼光发直,阮袖儿给他看得脸红红的,心中怦怦跳。 有些事是一定会发生的,张五金知道,她也知道。 屋子是木制结构的,古色古香,菲律宾原是英美殖民地,市区的房子,大抵是西式结构的,但阮袖儿妈妈的这幢房子,却是纯中式风格,两进的院子,中间还有个月洞门,进了院子,仿佛这不是遥远的南洋之上,而是中国的江南水乡。 “辛苦了,打出一身汗,你先去洗个澡,我来做菜。” “你的手艺怎么样?” “怎么?”阮袖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不会是说,你还会做菜吧?” “会做菜很稀奇吗?” “当然稀奇啊。”阮袖儿叫了起来,略带些夸张:“传统的中国男人,可都是不做菜的哦,叫什么君子远庖厨,象我爸爸,一辈子都没进过厨房,虽然他绝不是君子。” “嗯,我也不是君子。”张五金点头:“我只是个小木匠,喜欢进厨房,因为没师娘,我得烧菜孝敬师父。” “真的哦,那我们呆会合作。” 265都是新的 265都是新的 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倏的红了一下,发现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顿时羞到了,推他:“看什么看,浴室在那边,我给你找衣服。” 她越来越娇俏动人了,张五金心中似有火烧,到浴室,阮袖儿给他拿了衣服进来,道:“我妈给我爸准备的,都是新的,没有穿过的,你身材应该也差不多。” 她放下衣服,转身要出去,她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转身的时候,有一缕发丝拂过张五金的手臂,那微微的搔痒,突然就勾动了张五金心中的洪潮,他一伸手,一下搂住了阮袖儿的腰,吻向阮袖儿的红唇。 水到渠成---。 中餐最终是张五金一个人做的,他做好饭菜,这才把阮袖儿从床上抱起来。 阮袖儿已经彻底软了,柔得如一汪水,娇得更象三月里的春藤儿。 “不想动,不要,我不要吃饭。” 张五金把她抱进浴室里,她还娇腻得难以睁眼,就只在张五金怀里腻,与初见第一眼时那个冷漠如冰的阮袖儿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对于女人,张五金最有耐心了,呵呵笑着,把她放进浴缸里。 阮袖儿轻轻的哼着,张五金想起件事:“对了,那个白头佬,还有吕二,都把你叫做宏兴的冰山公主,是怎么回事?你很**的啊。” “坏蛋,不许说。”阮袖儿嗔他一眼,脸带娇红,张五金呵呵笑,女人都一样,秋雨也是这样的,你随便把她弄成什么样的姿势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说。 “不说,不说。”张五金举手投降:“可是,为什么呢?” 阮袖儿抓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没吱声,眼晴看着浴缸中漾动的水面,似乎在出神。 “其实,我妈妈是我爸爸抢来的。” “啊。”这到是桩奇闻了。 “我妈妈是印尼华侨,算是大家闺秀了,有一次坐游艇出来玩,碰上了我爸爸,给他抢了回来。” “抢亲啊。”居然是真的,张五金又惊又奇:“那会儿是什么时候,你二十几来着,反正就是二十多年前吧,那么乱?” “现在也不比那会儿好吧。”阮袖儿摇了摇头:“南洋这一带,永远是海盗和走私的天堂。” “那到也是。”张五金点头,他对八卦还特别感兴趣,阮袖儿说什么十五军死守上甘岭,六十三军血战铁原,他没兴致,但她爸爸抢她妈妈,这种狗血八卦剧他就特别来劲:“后来呢,你妈妈就嫁给你爸爸了,然后就顷心相恋了?” “都给抢回来了,然后还能怎么办?”阮袖儿说着摇头:“不过还好,我偶尔听他们对话,爸爸把妈妈抢回来后,也是慢慢的哄,才骗到妈妈,到也没有强迫她。” “你老爸还不错。”张五金翘了翘大拇指。 “这一点上,还行吧。”阮袖儿轻轻摇了摇头:“不过,虽然妈妈后来自愿了,但心底里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她生了我后,管得就特别严,不许爸爸在家里提帮会里的事,更不许我跟帮中人交往。” 她眼光悠悠的,似乎在回忆:“我受妈妈的影响,对这些人,从来不假辞色,冷得象块冰一样,所以他们才叫我冰山公主的。” “这样啊。”张五金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你明明很**的嘛。” “坏蛋,不许说。”阮袖儿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但爸爸却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后来脑子有些糊涂了,喝酒的原因,不太管事,我又出国去留学,帮中的事务,几乎完全交给朴在勇,才有今天,其实。”她说着,轻叹了一声:“朴叔其实是个好人,但任何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尤其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 她这话,到真有些哲学的味道了,张五金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吃了饭,虽然身子发软,阮袖儿还是去了公司。 张五金就没跟去了,阮袖儿只是一场意外的遇合,真要他操心宏兴帮的事,他可没兴趣。 给秋雨打了电话,又给尚锐打了电话,尚锐在那边狂叫:“老五,你可吓死我了。” 他叫得夸张,不过听得出,是真情实意,张五金还是有些感动,哈哈笑:“我长得太英俊了,阎王爷怕我勾引他老婆,在我变成老头子之前,不会收我的。” 跟尚锐胡扯了一气,本来想再给李玉娇打个电话,想了一想,没打了:“这女人心气重,性子急,还说修的什么晓雾晨荷的境,其实不淡定,让她急一下子再说。” 晚上,阮袖儿回来,告诉他胖子瘦子都接回来了,两人对他都佩服得不得了,尤其是瘦子,居然说要拜他为师。 “没兴趣。”张五金大大摇头:“他又不是美女。” 阮袖儿听了娇笑:“那我拜你为师可不可以?” “你啊。”张五金搂她坐在怀中,嘿嘿笑:“你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拜师的规矩,先要说清楚,徒弟要陪师父上床的。” “呸。”阮袖儿娇笑:“你这哪是拜师,简直就是淫师了。” “本来就是啊,要想功夫真,师傅要上身,怎么样,拜不拜师?” 阮袖儿当然是拜了,白天有些急切,晚上玩得才尽兴,不过第二天,阮袖儿就有些身子娇软,起不来床。 张五金抱着就有些爱不释手,道:“不如不去公司了吧,让阿信掌着盘子就行了。” 阮袖儿有些羞:“他们会笑话的。” “有什么好笑话的。”张五金呵呵笑:“你就直接说,昨夜辛苦了,腰酸脚软,不想起床。” “呸,才没有。”阮袖儿真个羞到了,掐他,给张五金抱着,心中轻叹:“他真强壮。” 最终阮袖儿还是给阿信打了电话,没去公司了,然后一整天几乎就腻在张五金身上,一秒钟也不肯分开。 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明天不是世界末日,但张五金会走,这个念头,始终死死的盘踞在阮袖儿心中。 张五金虽然始终跟她嘻嘻哈哈的,说他只是个小木匠,但阮袖儿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栓在她的裤腰带上。 他属于她的时间,会非常短暂。 所以,不顾一切的燃烧自己,拼命的抓住眼前的一切。 张五金其实也有些矛盾,他确实不可能长期的陪着阮袖儿,但阮袖儿的痴缠热恋,又让他有些不舍,他可以肯定,如果他说要走,阮袖儿会哭的,这让他一时下不了决心。 过了几天,这天早上,阮袖儿发现张五金好象有话说,她心中怦的一跳。 她一直在等着,难道终于要来了吗? 吃早餐的时候就有些沉闷,她的直觉是准确的,张五金确实是想要提出告辞了,只不过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阮袖儿开了电视,一则新闻吸引了张五金的注意,新闻说,大光明王李玉龙,将会来奎松开光明**会,时间就在后天。 “李玉龙?”张五金忍不住叫了一声,这才想起,李玉龙确实是在南洋这一带传道的。 “你知道大光明王李玉龙?”阮袖儿问。 “是。”张五金点头:“不过我不知道他叫大光明王。” 他只知道,李玉娥叫广寒仙子,李玉娇叫红莲圣母,都因她们的境而来,却是不知道李玉龙的外号。 “大光明王法力高深,我听说,信他教的人,会得一根神桥,可以直抵彼岸光明之境,极为神异。” 阮袖儿说着,试探的看着张五金:“**会就在后天,机会难得,要不,我们一起去参会,瞻仰一下大光明王的风采。” 张五金知道她真实的意思,其实是找这个借口,希望他多留两天而已,心中发软,加之他确实想要看一眼李玉龙,这个让李玉娇神魂颠倒苦恋了二十二年的男子,到底有什么魔力,所以概然点头:“好。” 他拉着阮袖儿的手,笑道:“如果大光明王真的神通广大,我们就向他求一个来世的缘,来世,让我娶你。” “五金。”这话一下就感动了阮袖儿,她扑进张五金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吻他,象烈火一样的燃烧他,于是,张五金这天的早餐,就成了牛奶拌阮袖儿,这滋味,好极了。 知道张五金最少还能留两天,阮袖儿开心得象一只春光里飞舞的花蝴蝶一样,最初她还说不去公司,怕阿信等人笑话,这会儿是完全不管了,时时刻刻陪在张五金身边,对他展放所有的娇柔妩媚。 李玉龙的光明**会,并不是在市区,而是在市郊的一个大种植园里,种植园主是李玉龙的信徒,给李玉龙提供说法的场地,那绝对是心甘情愿,不惜一切,恰如那些煤老板给李二仙提供资金一样——只怕你不要,而绝没有舍不得一说。 从阮袖儿家里过去,到会场,并没有多远,昨夜很难得的,阮袖儿没让张五金要她,张五金知道,她是为了表示心中的虔诚,心下暗叹:“小傻瓜。” 但对她的痴情,却也不能不感动。 两人早早的起来,阮袖儿采了鲜花洒在浴缸里,这是鲜花淋浴了。 张五金其实知道,李玉龙跟李玉娇他们一样,传教的惟一目地,其实还是为了私欲,借神的名义,凌驾于万众之上,过那种为所欲为的神使的日子,就跟某些宗教国家的宗教领袖一样。 不过张五金不会傻到去揭穿李玉龙的真面目,反而一切听阮袖儿的,让她的痴心,尽情的发挥。 266玉龙 266玉龙 驱车到会场,规模之大,吓张五金一跳,如山如海的人,挤得密密麻麻的,略略估算一下,至少有上十万。 不过李玉龙的这个信徒是个人材,当然,也有可能是,李玉龙举办这样的法会多了,有这样的经验,所以信徒分成几个区块,中间有过道,到显得较为规整。 其实人要多起来,只要稍稍规划一下,就更给人一种整齐的感觉,也更给人一种力量感,让人震撼。 场子的中间,搭着一个台子,周围插着彩旗,旗分五色,风起的时候,旗子哗哗作响,那气氛,让人很有感觉。 “箩祖与他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要装神弄鬼,还是得来国外。”张五金暗暗点头。 划分的区块,也分普通区和贵宾区,阮袖儿花了钱,事先就买了两个贵宾区的位子。 这样的传教还分高低贵贱,张五金开始觉得很好笑,还跟阮袖儿讨论了一下,阮袖儿反驳他,心诚的当然要重点看待,就算是看空一切的佛教,也有护法的贵宾吧,张五金想想也是,到是无语了。 不过有位子还是好,张五金自己无所谓,到不愿阮袖儿去挤,也不是怕她给人揩油什么的,而是天气实在太热,个个一身汗,挤在一起,那个味儿,真的不好闻——今天的张五金,跟一年前的小木匠,越走越远了。 法会开始,那些乱七八糟装神弄鬼的作派就不必叙述了,总之在千呼万唤之后,张五金终于看到了李玉龙。 李玉龙是个美男子。 远远的估算了一下,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比张五金要高,方框脸,下颔留着一胡极浓密漂亮的黑胡子,就跟电影里那些高人一样,很有气质,很有风度,眼光犀利,非常的亮,这样的眼光要是去看女人,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果然漂亮。”张五金暗叫一声。 他给几个女人夸过后,越来越自恋,觉得自己长得很英俊,但看了李玉龙的样子,他心底不得不承认,仅就外表来说,他不如李玉龙,无论身材长相还是那份装逼的气势,他都要差着一截。 李玉龙一亮相,本来呱噪如鸭市的会场瞬时间鸦雀无声,只这份气场,就让人不得不服。 “难怪李玉姣痴迷他。”张五金暗暗点头:“不过奇怪,李玉娥怎么不喜欢他呢,那个李玉狮,未必也是这样的人物?” 想想也有可能,神耳门收弟子,都是挑些漂亮的,然后迷了本性,加以培养,自然是男的俊,女的靓。 李玉龙开始说法,他说法跟五仙姑的不同,先念了佛经,他很会造势,让会念经的,跟他一起念,数万人一起念经,听是绝对听不清楚的,但要的不是听清楚,而是那份气势,很多狂信的人,已经是一脸迷醉了。 把李玉龙跟五仙姑对比一下,两者完全不同,虽然神耳教的主要经义都是一份大光明经,但五仙姑说出来,温馨如心灵鸡汤,更亲切,也更有哲理。 而李玉龙口里说出来,却充满着玄奇,让人云里雾里,但却更让人神往。 “这就是仙仙不如他们的原因了。”张五金想:“哲学的思考,哪有做神仙吸引人,仙仙的还要自己想,他这个则简单得多,信他,跟着他做就行了。” 而事实也确是如此,虽然李玉龙说的经义,没几个人真正明白,可全场内外十余万人,却个个听得如醉如痴,无人出声,更无人走来走去的窜场。 阮袖儿也一脸虔诚,张五金虽然不想听,但看了她这个样子,也只好装出一脸俨然的样子。 就在这时,突然有几辆卡车开进了会场,不过没有直接到台子下面来,而是停在了台子的正南,也就是李玉龙正面的方向。 卡车上跳下一群白衣黑带的汉子,又从车上搬下来一堆钢管,很低快就搭起了一个台子。 “这是干什么?”张五金莫名其妙。 钢管搭的台子有三四个人高,包括张五金这面,所有人都看得到,也有人张望的,不过没人起身,李玉龙好象也漫不在意,到有几个维护会场的人去交涉了一下,不过给赶开了。 李玉龙这边的人当然不会甘心,交涉之中,那边的台子已经完全搭好了,吊了一张椅子上去,是那种中式的太师椅,很大,很厚重,然后,一个穿着明黄绸衫的黑瘦汉子爬上台子,盘膝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意思,自己搭台来听经?”张五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架势也太猛了吧。” 不过黑瘦汉子一爬上去,会场上的嗡嗡声陡然就响了起来,有不少人叫:“神火大师,神火大师。” “神火大师来了。”阮袖儿也叫了一声。 看这样子,不是听经的,张五金讶道:“神火大师是什么人,好象很出名的样子啊。” “是很出名。”阮袖儿点头,脸上有点儿莫名的惊诧或者说迷惑:“神火大师是奎松本地的**师,至少在奎松,他的名气不比大光明王小。怎么李大师说法,他来搭台呢,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打对台啊。”张五金乐了:“说说,这神火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神火大师以火入道,练出三昧真火,世间一切凡火,概不能伤。” “三昧真火?”张五金差点一口老血直喷出来,不过随即眼珠子就发直了。 钢管搭的台子是三层,神火大师坐在最上面一层,第二层,几个壮汉就抬了一只大炉子上去,这炉子比农村婚丧喜庆做酒席的炉子还要大上一圈,至少要两个人合抱了。 炉子里,堆着上好的焦炭,还有管子通着风箱,炉子摆好后,点起火头,小型电机往里吹风,火头霍一下就抽了起来。 最上一层,钢管上是摆了一块钢板的,喷起的火苗,直抽到钢板上,火面子大概有近两米高,且往两边分散开来,一些火苗甚至绕过钢板,烧到了顶层。 “哇。” “神火大师施展神火术。” “钢板只怕都会烧融啊。” “神火大师有三昧真火,一切凡火见了他的火,就好比孙子见了爷爷,伤不了他的。” 惊呼议论声随着火头轰然而起,本来整齐有序的会场也开始乱了起来,有不少人就转而围到了神火大师的台子前,然后还有人叫:“神肉,神肉。” “神肉。”张五金听了莫名其妙,问阮袖儿:“神肉是什么?” “神火大师会用神火烤肉,有福的人吃了神肉,可驱一切阴寒之灾祸邪祟。” 就在她的解释中,有壮汉用长柄钢叉托了几个不锈钢盘子上去,那些钢管,还高搭了一圈,在神火大师身前,还搭起了一个架子,神火大师接过不锈钢盘子,摆在前面的架子上,下面又送了肉上来,一大块一大块鲜红的肉,估计是牛肉,神火大师把它们放在了盘子里。 “真的要用三昧真火烤肉?” 张五金一时有些疑惑起来。 他以前不懂内功,后来跟五仙姑学了聚气运气,也听五仙姑李二仙她们介绍了各种功法,所谓的三昧真火,就是三阳经的火。 中医理论,人的经脉,分为六阴六阳,其中的六阳经是: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 三昧真火,只能是纯阳的火,也就是三阳经的火,而一般来说,就是手三阳经的火。 说起来似乎不难,练这三阳经就是了,其实没那么简单,人体阴阳必须平衡才行,你专练阳经,阳到是盛了,没有阴,人体是受不了的。 可能这个太玄虚,一般人不懂,打个简单的比方,只有太阳没有月亮行不行,很多人觉得月亮没有用,其实是他不懂,从女人的月经,到大海的潮汐,都是月亮在起作用。 就算月亮没作用,一天二十四小时,太阳高挂在天上,时时烘烤着,谁受得了啊。 人如果只练三阳经,就等于身体里只有太阳,没有月亮,整个人眨眼就会给烤干,好比干裂的大田一样。 那么三昧真火是假的吗?那也不是,很简单,阴阳平衡就好了,所以练了三阳的,一定同时练了三阴,但练三阳已经不容易了,还要练三阴,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就张五金所知,好象也没人做得到,至少张虎眼的笔记中就没提过。 张五金到是怀疑过,张虎眼可能就是练了某种专走阳经的功法,所以烧得春宫水涸,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而面前这个黑黑瘦瘦的什么神火大师,居然练成了三昧真火,他真的有些不相信。 不过这世间的事,也难说得很,所以张五金凝神盯着,神火大师要发三昧真火,不是手发,就是脚发,反正眼晴是发不出来的。 但神火大师双脚盘着,摆好盘子摆好肉后,双手也搭在了腹前,没有发气的架势。 “难道真的用眼晴发,你要是真的练到这个程度,那就是真神仙了。”张五金怎么也不肯相信,神火大师居然有这份功夫。 看的不止张五金一个,很多人都在看着,围过去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这边,李玉龙仍在讲经,声调一如既往,没有半丝杂乱,仅这份定力,就不得不让张五金佩服。 这世上最聪明的,就是骗子,这是张五金发现的一个有趣的现象。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神火大师动了一下手,那模样,好象是在翻盘子里的肉。 267斗法 267斗法 “他手不动就能发功烤肉?”张五金大是奇怪,眼晴猛眨两下,看着那钢架子,还有一直在燎烧钢板的大火,他猛然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靠,又一骗子。” 神火大师摆椅子的钢板,是架在中空的钢管上的,下面的火,烧着钢板,其实首先就是烧的钢管,而钢管是互相串连铐搭的,中间的钢管烧红了,热量自然会幅射到边上的钢管,神火大师身前摆烤肉盘子的钢管当然也不会例外。 神火大师用来烤肉的,不是什么三昧真火,而就是下面炉子的火。 这时钢管给烤得越来越热,神火大师翻肉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四下的惊呼声越来越高:“肉烤熟了。” “神火啊。” “真是了不起啊。” 张五金差点想笑出声来,却又突地眉头一皱。 神火大师烤肉的,确实是下面的炉子的火,可问题是,肉在烤着,他自己也在烤着啊,虽然他是坐在椅子上,可一条椅子管得什么用啊,即便没有直接烧到身上,那个热度,普通人也早就热死过去了。 而张五金凝神看那神火大师,不但脸上神情一点没变,甚至汗都没有,身上的绸纱也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汗湿了沾在身上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神火大师功力高深,耐热的能力比一般人强,怎么可能完全不出汗呢?这违背人体的常识啊,就算是张五金,哪怕是在龙凤床上,与秋雨亲热,虽然不觉得热,可同样也要出汗的,何况这是烤着大炉子,上面还顶着大太阳。 这时肉烤熟了,神火大师开始往下递肉,再又换上新肉,烤熟的肉一下来,人群顿进就轰动了,先前跑去神火大师台前的人还是不多,这一下,很多人都跑了过去。 神火大师看来也是玩惯这一手的,他的几台卡车,也带了好几十个弟子来,维持着秩序,所有人排队,东进西出,南进北出,他的弟子拿小刀片熟肉,每个人给一小片,直接塞嘴里,秩序井然且速度飞快。 “我靠。”张五金暗叫一声:“这些家伙,一个二个,全都是做成套路了嘛。” 钢管上的热量显然已经非常高了,神火大师换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去吃肉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吃了肉的,就在那边坐下来,但有些却一边嚼着肉,一面又跑了回来,让张五金看了大是好笑。 “以前有个笑话,说两男追一女,东家男富而老丑,西家男贫而少俊,问那女孩子到底要嫁给谁,女孩子做了个绝妙的回答,东家食,西家眠。”张五金笑指那些嚼着肉又跑回来的人:“这就是东家食,西家眠了。” 阮袖儿听了咯咯笑,道:“要不,我们也去东家吃肉,再回来西家听经?” 张五金大笑,笑声中,他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神火大师身上的绸衫,一直在抖动,好象有风吹着一样。 细看,确实是这样,不但是胸前的衣襟,袖子处也是这样,一直在抖,明显是有风在吹。 “风哪儿来的?”张五金大是疑惑,神火大师身上不可能有风扇,下面就一张椅子,椅子下面也没装风扇,也不可能装风扇,那么多人看着呢,装台风扇上去,那才叫一个笑话。 “那怎么会有风,天风?”张五金想想又摇头,天风是有,时停时歇,而神火大师身上的绸衫却一直在动,而且动得非常细密,这就说明,风不但劲急,而且持久,就仿佛有一台风扇在对着吹一样。 “哪来的风?”张五金怎么也找不到风源,再又一想:“即便是风扇对着吹那也不行啊,整个钢台子都差不多烧红了,风扇吹着都是热风,不会冷,只会更热。” “五金,怎么了?”阮袖儿注意到张五金神情不对,关心的问道:“热吗?”又伸手来给张五金擦汗,她手中有手帕,香喷喷的。 “没事。”张五金对她笑了一下。 贵宾区这边是有椅子的,是那种朔料椅,张五金扭头笑看阮袖儿,眼光扫到椅背,心中霍地电光一闪:“椅子,我怎么这么笨。” 他猛地扭头,凝晴细看神火大师座下的那张椅子。 那是一张典型的太师椅,椅背呈山形,扶手上雕有龙头,四条椅脚不是全直的,而是微带一点孤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椅?” 张虎眼的笔记中,记载有四种椅子,风雷水火,跟龙凤床差不多,这四种椅子也可以凝气聚气,各有奇效。 风椅排名第一,人往椅子上一坐,椅上立即起风,特别凉爽,哪怕是在大太阳底下晒一天,也不会感到半点热气。 风椅也是木匠门中一些天才的匠人创制的,都可以算是鲁班大师的徒子徒孙,事实上,龙凤床的七大奇床中,就有风床,同样是上床就有风。 张虎眼的笔记中,没有说风椅的具体形状,更没有说做法,但张五金可以肯定,风椅与风床的原理是一样的,风椅,无非就是缩小了的风床。 “莫非他还是我匠门传人?”张五金忍不住叫出声来。 “什么?”阮袖儿没听清楚:“将门?什么将门?” “不是。”张五金摇头,也没再细说,这些东西,不必说给阮袖儿听。 “不知神火大师到底要做什么?”阮袖儿到是好奇。 “做什么?明摆着这是他的地盘,李玉龙来摆摊子,没经过他的允许,所以他来踢馆了。”张五金撇了撇嘴。 有些人,总说中国人喜欢内斗,这要蠢到什么程度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无关人种,也不分族群。 神火大师的地盘,李玉龙来插一脚,神火大师绝对容不得他,不管李玉龙是中国人,菲律宾人,或者火星人。 “只怕是这样。”阮袖儿点头:“可是。” 她皱着眉头,有些儿纠结了,很显然,她跟张五金先前说的故事中的那个女孩子一样,不知要站在哪一边了,本是冲是李玉龙来的,可神火大师在本地更有名,选谁,难以决断啊。 张五金才不操心这个,弄明白了神火大师的玄虚,回头再看,就有些饶有趣味了。 他先前以为神火大师也是匠门中人,这回再一看,就摇头了:“这家伙不是匠门中人,不知是哪里得来的风椅,不知根底,居然就坐,难怪黑瘦枯腊,跟块风干肉一样,风椅,是随便坐的吗?” 风床虽然是床,却不是睡人的,最初创制风床的用意,是用来制做风肉的,估计那位前辈是热天里杀了猪,肉吃不完,怕坏了,所以想了这么个主意,挂到风床上吹成肉干。 风这个东西,热天里吹着舒服,但其实对人体是有害的,肉挂在床上,吹成风肉,不会坏,但人若睡床上,却会吹成人干,对身体就有极大的损害。 风椅与风床,无非外形不同而已,内里实质,异曲同工,神火大师坐风椅上,固然可以抗热,对身体其实有百害而无一益,他的黑瘦枯干,就是风吹的原因。 这时场面越来越混乱,李玉龙虽然还在说法,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吃神火大师的烤肉,李玉龙声丝不乱,似乎全不在意,但真的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张五金估计,李玉龙是下不来台了,收不了口。 很明显啊,他若是停下来,那么绝大部份听众立刻就会转身,反过来围去神火大师的台子,他今天的法会,等于就是帮神火大师搭桥了,他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笑话,不但是松奎,整个菲律宾甚至整个南洋,一夜之间就会传开,他在南洋也再站不住脚。 “李玉龙外表装逼蛮厉害的,我到看他怎么应付这场面。”张五金隔岸观火,看得津津有味。 神火大师烤了一阵肉,见李玉龙不动,他不耐烦了,做了个手势,一台卡车上,爬上一个汉子,手中拿了一个大喇叭,对着李玉龙这边叫道:“大光明王,你说经也说累了,我师父请你来这边台上,歇会儿,吃块肉,补补元气呢。” 这是公然挑战了,会场中轰的一声,议论声四起,就如炸了一窝马蜂。 “唵。” 李玉龙忽地念了一声六字大明咒,他手中有麦克风的,再陡然提高了音量,加上独特的音韵,竟一下震住了所有的人,场中的议论声一下就息了下去。 李玉龙本来一直处于下风,神火大师明摆着是在挑战啊,他却坐着不动,固然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但也可以说是束手无策,直到这一声“唵”,镇住全场,勉强算挽回了一点面子。 张五金就暗暗点头:“还行,气势不弱,到看他怎么应对。” 李玉龙讲经的时候,一直半闭着眼晴的,这会儿陡然睁眼,看着神火大师,遥遥相望,张五金几乎看到了两道火光的对碰。 不过李玉龙面上到是淡淡的,不显山,不露水,道:“你的肉凡俗烟火气太浓,吃你的肉,损我道行,我就不吃了,留着别人慢慢亨用吧。” 268人模狗样 268人模狗样 什么叫做吃你的肉,果然是骂人不带脏字啊,张五金哧的一声,暗暗摇头:“他果然就跟李玉姣李玉娥一样,外表修得人模狗样,仙气氤氲,内里其实不堪,这个神耳门的功法,绝对有大问题。” 他开了口,神火大师就不再借弟子之口,直接回应,嘿的一声笑:“李玉龙,别跟女人一样卖嘴,我只问你,敢不敢上我神火台来吃一块肉?” 叫了这一声,他下巴微抬:“你若敢,连同我在内,座下八百弟子,十万信众,全都拜服于你座下。”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语气陡然拨高:“但你若不敢时,那就请你离开,松奎,不是你的法场。” 利益相争,绝无半分情面可讲,字字如针,刀刀见血。 场内场外,十数万人,听他说完,眼光便转到李玉龙身上。 所有人都跟张五金一个心理:李玉龙敢不敢应战,要怎么应战? 万众瞩目,李玉龙却仍然云淡风轻,微微一笑:“邪门外道,雕虫小技,不必发狂,我先说过,我会在松奎讲经七天,佛门弟子,不打逛语,我自然就会讲足七天,这七天之中,我希望你能幡然悔悟。” 说到这里,他也停了一下,那面上的神情啊,真的仿佛是一个慈悲的智者,在看一个浪子一样。 略停一停,他声音陡然提高:“但你若顽劣不堪,不肯悔悟,七天之后,我自然叫你知道我佛门的广大神通,唵。” 说到最后,他又念了一声大明咒,面上神情,更是一脸慈悲俨然,庄严端重,凝然不可侵犯,台下很多人,顿时就跟着他一起念了起来。 “高明,高明啊。”张五金暗暗叫好:“借佛之名,不但表现了自己的风度,还拖延了时间,高,实在是高,我得学着点儿。” 李玉龙打太极拳,神火大师仰天狂笑,声若夜枭:“行,七天之后,我会再来摆下神火坛,领教你的佛门神通。” 他到也不纠缠,说了这话,就有卡车开过来,伸出长长的云梯,搭了一条桥,那桥还设计得巧妙,画着一朵朵的莲花,神火大师从云梯上下去,一步一步,仿佛步步生莲,很有几分仙气,四面一时惊叹声不绝,更有无数顶礼合掌的。 “你要是敢攀着烧红的钢管下来,那才叫真功夫呢。”张五金暗暗摇头:“果然都是装逼的高手啊。” 神火大师车队离去,那个神火台却留了下来,当然有人留守,否则李玉龙的信众拆了神火台,那不成了个笑话? 有些吃了烤肉的信众也走了,但也有留下来,重又回这边听经的,东边食毕了,且来西边睡,不过看他们脸上,并没有什么羞愧的感觉,到仿佛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五金却不想再呆下去了,带了阮袖儿离开,陪美人逛街更爽啊。 逛到中午,两人找间酒楼吃了东西,张五金提议去看电影,阮袖儿最担心的,是张五金开口说明天要走什么的,其它的一切她都欣然答应。 找了家带包厢的所谓豪华电影院,一部菲律宾本土的爱情片,稀烂的情节,不过男女主角长得都不错,果然无论在哪个国家,戏子都是最漂亮的。 电影快要放完了的时候,来了个小惊喜,有人敲门,张五金开了门,一个镶金牙的家伙一脸猥亵的问他,要不要看激情片,看的话,加两百比索就好。 这让张五金生出有在国内录像厅里看录像的感觉,看一眼后面的阮袖儿,阮袖儿显然也听见了,脸红红的,即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张五金一时兴起,交了两百比索。 门关上,张五金坐回来,伸手搂了阮袖儿,嘿嘿笑道:“有好东西看。” 阮袖儿羞掐他一把:“坏蛋。” 张五金把她搂坐到腿上,笑着亲她红馥馥的脸:“哪里坏?” “到处坏。”阮袖儿羞笑。 她害羞的样子,特别迷人,张五金笑着亲她:“袖儿,老实交代,你看过这样的片子没有。” “才没有。”阮袖儿羞笑着躲他的嘴唇:“没脸没皮的。” 她越羞,张五金就笑得越得意。 片子看得阮袖儿脚发软,到车上,张五金还笑:“今天这电影,特别精彩,是吧。” “不跟你说话。”阮袖儿娇嗔。 张五金哈哈大笑,却听得怦的一声,身子猛震,车子也熄了火,原来他只顾说笑,没注意前边突然拐出一辆车子,迎头撞上了。 果然是乐极生悲啊。 “你他妈找死是吧。”前面车上,下来四五个年轻人,个个染着黄毛红毛,有的钉着金耳环,有的甚至穿着唇环,如果不是皮肤黑一点,跟中国大街上的小痞子完全没有区别,而他们骂的虽然是英文,内容却也跟中国的国骂是一样的,果然是天下无人不通共啊。 张五金皱了皱眉头,下车,那几个年轻人也过来了,为首的一个,戴着根很粗的金链子,看人斜着眼晴,这模样,在张五金老家,有个专门的形容词:**样。 “我的车很贵的,你知不知道?”这**人斜着眼晴,上上下下的打量张五金,不屑一顾,却猛地眼晴一亮,原来阮袖儿下车了。 “哇塞。” “这妞亮眼啊。” “陪哥哥玩玩。” 几个混混鬼哭狼嚎。 “都给我闭嘴。”金链**人猛一挥手,喝止住几个混混。 他自己一脸淫笑向阮袖儿走过去:“这位姐姐,你真漂亮啊,我是宾少,你叫我阿宾就行,交个朋友。” 他恶心的样子,让阮袖儿皱眉,她看一眼张五金:“我不想看见他。” 很嗲,很娇,春意浓浓的女子,都是这样的。 这娇声软语,听到那个宾少心尖子都酥了,可惜,下一刻,酥的就是他的脸,张五金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扇得他一个身子飞跌出去。 “敢打宾少。” “揍他。” 那几个混混齐扑上来了,来的不慢,退得更快,张五金一人一巴掌,全给扇翻在地。 “走了。”张五金让阮袖儿上车,打着火,绕过宾少的车子,开了出去。 “再说一遍。”转过街角,张五金笑。 “什么?”阮袖儿没明白。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尤其那鼻音儿,太娇了,我喜欢听。” 阮袖儿明白了,脸一红,眼晴水汪汪的看着他:“你是一个大坏蛋。” 说着,她自己又吃吃娇笑了。 一路说笑着,到了家,张五金说:“我到要看看,李玉龙有什么办法对付神火大师。” 阮袖儿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要看大光明王跟神火大师斗法的结果?” “当然啊。”张五金笑:“这么精彩的斗法,怎么能够错过。” “太好了。”阮袖儿扑到张五金怀里。 “什么太好了。”张五金明知故问。 “不告诉你。”阮袖儿一脸娇羞,眼眸中却满满都是喜气。 第二天,张五金跟阮袖儿迟迟起床,才吃了早餐,阿信打电话来,说有一个叫宾少的,找到了公司,要找阮袖儿,同来的,还有大光明王李玉龙七大弟子之一的李铜仙,宾少是李铜仙的弟子。 “三仙的弟子。”阮袖儿吓一大跳。 张五金也听到了,李玉龙的弟子,他也没当回事,但什么铜仙,却让他起了好奇心,道:“三仙是什么意思。” 阮袖儿解释:“大光明王的弟子,前面四个是以五行中的金赐号的,分别是金银铜铁,后三个,则是遇仙,约仙,赐仙,李铜仙排名第三,所以外界一般叫他三仙人,以示尊崇。” 说着,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张五金:“想不到,那个宾少会是三仙的弟子。” “有什么担心的。”张五金漫不在乎的摆手:“就是李玉龙自己上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在宏兴是吧,我陪你一起去。” “嗯。”阮袖儿点头,眼眶儿却莫名的红了。 张五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揽着她:“怎么了,说了别怕,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切有我。” “我不是怕。”阮袖儿摇了摇头,一串泪珠儿洒了下来,但脸上却漾开了笑脸:“我是回忆起,当时听到爸爸的死讯,我赶回来,四顾凄惶,没有一个人帮我做主,一切都要我自己撑。” 说着,她双臂勾住了张五金的脖子,深深的看着他:“有男人做主,真好。” “傻丫头。”张五金吻她一下。 阮袖儿开车,两个人赶回宏兴,张五金在路上冷笑:“李玉龙自顾不暇,他的徒弟到有闲情出来帮人出头,嘿嘿,我到要看看,这李铜仙,是个什么人物。” 李铜仙是个漂亮人物。 到宏兴公司,大厅里,张五金一眼就认出了李铜仙,为什么没人介绍,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呢,因为李铜仙身上,有着太浓的装逼的味道。 李铜仙大约一米七五左右,二十三四岁年纪,不胖不瘦,一身丝质的休闲装,很飘逸的味道,配上他那个表情,真是绝了,差不多就是一个小李玉龙的模样儿。 “不愧是李玉龙的徒弟。”张五金暗暗点头。 “就是他。”宾少站在李铜仙边上,左边脸肿起一大块,一眼看到张五金,顿时就叫了起来。 269铜仙 269铜仙 李铜仙眼光与张五金一对,双目一凝,这目光可能也练过,很亮,很逼人。 张五金嘿嘿一笑,直接走过去:“李铜仙是吧,吃我一拳。” 喝声中,照着李铜仙胸口就一拳轰了过去。 李铜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不忌惮大光明王的名头就算了,而且居然如此的不讲理,见面一句话不说,挥拳就打。 他一惊之下,闪身急躲,口中还叫:“稍等。” 张五金才懒得跟他废话,他这一拳其实是虚招,李铜仙一躲,他跨步进身,下面一脚悄无声息的就踢了过去,正踢中李铜仙的膝盖。 李铜仙啊呀一声,膝盖一软,身子往下一挫,张五金正等着呢,右手屈指飞快的一弹,正弹在李铜仙眉心处。 李铜仙身子一摇,眼一翻,软倒在地,晕了过去,他眼光装得厉,其实功力一般,跟李二仙他们差不多,就是稍有点儿内力,身上经脉都没几条通的,小周天都肯定没通,根本受不起张五金弹指惊神的一指。 “啊。” 一个照面,大名鼎鼎的李铜仙居然就给打晕了,旁边的宾少张大嘴,彻底傻在了那里。 李铜仙还带了人来,有一二十个,不过张五金听李玉姣说过,他们门中的规矩,不过三十,不会正式收徒,不过五十,不会传内门的功夫,所谓内门的功夫,李玉姣没细说,张五金猜测,可能就是摄心术,可李玉姣她们也没有四十啊,不明白。 李铜仙年不过三十,还不到正式收弟子的时候,所以他带来的人,只是一些较亲信的学员,不能算是正式弟子,不过李铜仙给打倒,这些人也急了,纷纷往上冲。 “都不要动。”张五金暴喝一声,左脚虚抬,对着李铜仙脑袋:“哪个动一动,我踩爆了这什么铜仙脑袋,到要看看,他的脑袋是不是青铜铸的。” 这不扯蛋吗?哪有脑袋会是青铜铸的啊,李铜仙的弟子顿时都僵住了,有人还喝叱:“我师祖是大光明王。” 又有人威吓:“你闯下大祸了。” 还有人许诺:“快救醒我师父,饶你不死。” 张五金根本不理,一把将晕倒的李铜仙揪起来,在他脸上找准穴位,点了两下,李铜仙啊一声醒了过来,张开的嘴巴却再也合不拢来,成了一个歪嘴。 这点穴的手法,是李二仙教张五金的,是神耳门的独门手法,李玉龙见了,自然认得是同门中人来了。 至于说要找准穴位,这个真没办法,一则张五金手法不熟,二则嘛,穴位这么多,每个穴位又只是那么一小块,要是不摸准了,还真是点不中。 所以说,武侠小说里说的那些点穴打穴,简直就是放屁,人站在那里不动,要找准穴位都不容易呢,更何况是移动中的人。 张五金本来没想与李玉龙相认,远远看一眼就算,但李玉龙与神火大师斗法,就让张五金起了兴致,今天李玉龙是用了拖延的法子,但七天之后呢,李玉龙到底要怎么处理,怎么脱身,甚至说,有什么法子能赢神火大师,这让他非常好奇。 他有风床,足可与神火大师的风椅毗美,但他当时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助李玉龙一臂之力,这会儿李铜仙到宏兴来闹事,他到是起了心,那就见李玉龙一见,关健时刻,助李玉龙赢了神火大师,李玉龙必然领他的情,包括李玉姣也会领他的情,女人嘛,帮她的心上人,比帮她自己,更让她感激,就更可加重他在李玉姣心中的份量。 即然要见李玉龙,又怎么对李铜仙出手呢,这就是对人心的把握了,人啊,天生是有些贱的,糖再甜,他也不会记太久,但如果你先给他一巴掌,再给他一颗糖,他十有**能记你一辈子。 张五金就是要让李玉龙对他有一个最深刻的印象,李玉龙才会重视他,以后,当神耳门起坛时,或许就用得着——你要给人利用,就要让人觉得你有可利用的本钱。 当然,说白了,其实还是张五金没信心,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拿到破解挖耳子邪术的法门,所以在各方面先把台阶铺下再说,或许混到最后,他也找不到破法,那么他混进神耳教高层,成为一个高级卧底,那也是不错的。 但这样好象又说不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有各种方法,但先把别人弟子揍一顿,明显是最差的方法,印象到是有了,只会是坏印象啊,这里面另有缘故。 “回去见你的师父,他自然知道我是谁。”张五金这会儿也不解释,把李铜仙一推,李铜仙一个踉跄,手托着下巴,即有些诧异又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张五金,飞快的去了,那个宾少几个人自然也跟了去。 “这是点穴功?” 胖子瘦子加阿诚阿信四大金刚都在,阿信三个还好,瘦子阮勇,几乎眼晴都直了,一脸夸张的叫。 张五金已经知道他是个武侠迷了,嘿嘿一笑,也不否认,道:“是。” 看瘦子一脸兴奋,叫化子看红烧肉的模样,他心中暗笑,摇摇头:“不过师门戒律,不能外传,只除非。” “只除非什么?”瘦子果然上当,差一点当场就跪下哀求了。 “你除非你跟你家小姐一样,是天仙一样的大美人,那我或许可以教你一招半式的。” “你不要乱说。”阮袖儿嗔他一眼,俏脸含晕,尤其胖子几个在边上嘿嘿笑,更让她脸红如滴血。 她是有丈夫的,虽然包括胖子等四大金刚在内,宏兴帮上下对她丈夫都有意见,可事实就是事实,没有解除婚姻,她就是在偷情,这总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你打了大光明王的弟子,大光明王会不会找你的麻烦。”阮袖儿转眼又替张五金担心了。 “我就是要他来找我的麻烦。”张五金嘿嘿一笑:“其实,我跟李玉龙,还是同门呢。” “啊。”这个消息,又如一记重磅炸弹,不但瘦子几个发晕,就是阮袖儿也有些眼晴发直,她先还说要求大光明王李玉龙保佑她跟张五金呢,结果张五金居然跟李玉龙是同门,这个坏蛋。 阮袖儿把胖子几个赶走,带张五金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嘴巴便嘟了起来,张五金呵呵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亲她的嘴儿,笑道:“都可以挂油瓶了。” “就挂。”阮袖儿扭着小腰肢,嘴嘟得更高了。 “那我来挂一个试试。”张五金把舌头伸出来,弯成一个钩,去阮袖儿红唇上勾呀勾的,勾得阮袖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搂着他,昵声道:“你是一个大坏蛋。” 张五金知道她的心思,她想知道她的一切,可她又觉得她没有权利知道,心中很纠结。 张五金把她搂到腿上坐下,亲她的脸,道:“我确实是个小木匠,也确实跟李玉龙是同门,不过这些江湖奇门中的事情,各有规矩,你知道了,也没多少用处,乖乖的,做我的小宝贝就好了,行不行?” “嗯。”他这么柔情蜜意的哄着,阮袖儿果然就不问了,乖乖的点头。 其实她年纪比张五金还大得一岁,不过女人啊,哪怕到了八十岁,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也是可以化身小乖乖的。 “那么,乖乖小宝贝,现在要做什么呢?”张五金说着,嘟了嘟嘴。 阮袖儿脸红红的,也嘟着嘴,去他唇上亲了一下,随后就笑倒在了他怀里。 快中午的时候,便有两个神耳教中的弟子,送了贴子来,说大光明王请张五金赴会,地点在醒狮大酒楼。 阮袖儿还有些担心,要跟张五金一起去,张五金跟李玉龙这种人打交道,却不想阮袖儿听到,不想带她去。 “你帮着我去打架啊,放心,不会打起来的,我特意点了李铜仙的穴位,只是让李玉龙确认我的身份,他这会儿要对付神火大师,正要我助力呢,不会对我有意见的。” 他这话有道理,阮袖儿也就放心了,道:“万一有什么不对,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当然,在菲律宾,你可是我最亲最信任的人呢。” 这话哄得阮袖儿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别。 张五金坐车到醒狮大酒楼,找到贴中所说的包厢,进去,李玉龙已经到了,李铜仙也在,已经给李玉龙解了穴,看见张五金,顿时胀红了脸。 李玉龙也站起身来,却有些讶异的看着张五金,道:“阁下是?” 张五金知道他会疑惑,抱了抱拳,道:“我是红莲圣母座下,我叫张五金。” “你是玉姣师妹的弟子?”李玉龙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可是?” 他疑惑是有道理的,李玉姣七个女弟子,他全都知道也全都见过,神耳门的规矩,一人只能收七个内门弟子,李玉姣不可能例外再多收一个,而除内门弟子之外的普通弟子,是不会传授神耳门中高深的功夫的,张五金又是怎么知道神耳门独门的点穴功夫的呢? 要知道,点穴功,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密中之密,一般的弟子,是绝对不可能学得到的。 270同门 270同门 张五金自然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道:“我不是圣母亲传的弟子,其实我是五仙的未婚夫,不过圣母答应了我跟五仙的婚事,所以我也得到允许,可以叫圣母一声师父,至于点穴功。”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的意思,李玉龙自然是明白的,很简单,五仙姑是李玉姣的亲传弟子,是学了点穴功的,而张五金是五仙姑的男朋友,这男女热恋起来,那是非常疯狂的,内裤都有可能混着穿,五仙姑教张五金一两手神耳门的点穴功,稀奇吗? 李玉龙哈哈一笑:“原来是五仙的未婚夫啊,那就真是自家人了,快来,坐,坐。” 张五金却先对李铜仙抱拳:“三师兄,得罪之处,你莫怪我,这是五仙她们七姐妹共同叮嘱我的,说起来,真要怪,你还得怪你师父。” 他为什么这么说呢,这里面有一桩公案。 李玉姣喜欢李玉龙,包括座下弟子,尽人皆知,但李玉龙却不喜欢李玉姣,这让五仙姑她们七姐妹极为气愤,所以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决定,见着李玉龙的弟子,绝不客气,见一次,收拾一次。 李玉龙为什么远来南洋传道,固然有广播道种的原因,不想见李玉姣,尤其不想自己的弟子在传教中与李玉姣的弟子发生冲突,也是一个极重要的原因。 当然,张五金不是李玉姣的正式弟子,他最多算是神耳门的准姑爷,一般照情理来说,他不必跟五仙姑她们几个一样,见了李玉龙的弟子非得剑拨戟张的,客客气气更合理。 张五金之所以这样做,前面说了,他就是要给李玉龙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借着这桩公案,收拾李铜仙一顿,就是点醒李玉龙。 他要让李玉龙知道,他不但功夫极高,而且个性极为鲜明,不怕得罪人的,李玉龙不能把他当普通人看待,以后若要用他,那么,就一定要重视他,当他做普通弟子一样看待,嘿嘿,不行。 而这桩公案,李玉龙七大弟子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听了张五金这话,李铜仙只能尴尬的一笑,这顿打,白挨了,张五金都当面说了,要怪怪你师父,还能怎么着,不过他到也确实佩服,张五金真的敢说。 就是李玉龙也有些尴尬,挥了挥手:“都是同门,算了算了,五金,来,坐,你是叫张五金吧,先前铜仙回来是这么说的。” “是。”张五金应命,拉开椅子坐在下首,腰板挺得毕直。 你可以表现个性,但不讲礼貌,不讲上下尊卑,那就是混蛋了,尤其是江湖中人,最讲个性,却又最讲尊卑辈份。 “弓长张,五行属金。”张五金说着笑了一下:“其实我家是姐弟五个,前面四个姐姐,四千金,轮到我,就是悲剧的五金了。” 他坐得礼貌,但态度大方自然,李玉龙哈哈大笑,对他的第一印象显然很满意。 但张五金心里,却怦的跳了一下。 因为他扫了一眼李玉龙眉心,李玉龙春宫中,有一个极怪的现象:龙阳断袖。 这话,不明白的人听不懂,其实说白了,就是同性恋。 但并不是所有的同性恋,都有龙阳断袖,有很多同性恋,春宫和正常人一样的,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龙阳断袖,是一种特僻,或者说,是同性恋中的极品,具有龙阳断袖禀赋的人,对同性有着异常的僻好,同时也对同性有着异常的吸引力。 学过初中物理的都知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但具有龙阳断袖体质的人,不但能吸引异性,且特别能吸引同性。 这好象违反了物理的特性,可同性恋,本就违反了天地之道。 “李玉龙居然是同性恋。”这个发现,真的让张五金吃惊不小,却又暗暗疑惑:“不是说他爱死了李玉娥吗?难道他是双性恋?” “大陆计划生育抓得严,一家五个,那可是吃了苦头了。”李玉龙非常亲和,很健淡,声音也很动听,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他是同性恋,张五金一定会对他抱有极大的好感。 “对了,我玉姣师妹现在怎么样,有几年没见她了。”李玉龙又问到了李玉姣。 “师父挺好的。”张五金把大致知道的,挑一些说了,有意无意的试探了一下:“就是有时候不太开心,经常一个人孤单单的发呆。” “唉。”李玉龙叹了口气,一脸痛苦无奈的样子。 “五仙她们几姐妹,一直是怪着我的,我知道。”李玉龙摇着脑袋:“可是情之一字,真的是----唉。” 他说着又叹气,伸手来抓张五金的手。 这个动作,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是很平常的事情,可张五金看出他是个同性恋,可就吓一跳,急忙一缩手。 他可不愿给李玉龙握着,呕心。 他闪避的动作非常明显,李玉龙眼光一闪,有些讶异的瞟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了,你就这么怪了师伯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却对边上的李铜仙抱一抱拳:“我与铜仙师兄试手,只是为了回去跟五仙她们几个交差,尤其那个二仙,难缠得紧,要是知道我撞到了李师伯的弟子,却没有试一下手,那绝对不得安生的,至于师伯。” 放手得罪人是一回事,但能解释的时候,也可以解释一两句,别人心里也好过些,这是人情。 张五金说着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我其实是理解的,爱就是爱,疯了一样,不爱就是不爱,傻了一样,只不过。” 他说着,有些为难的样子,略一犹豫,道:“师伯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只是跟五仙学了一点儿神耳门的独门点穴手法,我自己有师承,我这一门,名为五雷门,我的手,名为五雷手,不能轻易碰着人,尤其这只左手,连跟人握手都不行。” “五雷手?”李玉龙眨巴了一下眼晴,看张五金的手:“原来五金你果然另有师承,不过你这手,看不出来啊,我见过那些练红砂手的,天天炒毒砂,手上有毒,确实不能跟人握手,但他们的手有一种异常的红色,你这个手----?” 骗高手不容易,但张五金自然有办法,他一抱拳,也不解释,只把手按在酒杯上,施展暗劲,酒杯慢慢的陷入桌面,直到穿破桌面,而酒杯完好无损。 用一把刀,或者一个有锐角的东西,要扎破桌面,对一般的练家子来说,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这种高脚玻璃酒杯,杯脚是圆形的,要这么不动声色的按进桌面甚至穿透桌面,这份功力,就有些吓人了。 李铜仙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师门中的过节,但无论如何,他是给张五金打了,心中是真的不服气,也暗含恼怒,可看了张五金这一手,他一点恼怒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简单,张五金虽然打了他,却根本没下重手,如果张五金真要伤他,只要象按这杯子一样,去他胸前一按,他五脏六俯会全部给按碎,立刻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神仙都救他不得。 即便是李玉龙,也同样看得眼光发直,他一生自负,这么多年来,行走江湖之中,也与很多江湖中的好手切磋过,能赢过他的人,至今还没撞到过一个,有时候,他甚至自负的想,自己不说是当世的天下第一高手,进前三甲是绝对没问题的,但看了张五金这一手,他才知道,自己差得有多远。 “这小子到底怎么练的?”他心下暗叫:“我便再练三十年,也到不了他一半的功夫。” “贤侄功夫惊人啊。”李玉龙心下惊骇,嘴中则是连连赞叹:“贤侄师父是江湖中哪位高人?” “我师父姓张,讳虎眼。”张五金摇头:“他只是个木匠,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五雷门这一代的掌门,在江湖中没有什么名气。” “张虎眼。”李玉龙喃喃念叼了两遍,摇了摇头,翘起大拇指:“尊师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佩服,佩服。” 瞟一眼张五金的手,举杯:“来,贤侄,为尊师喝一杯。” 对张五金先前的闪躲,他确实是有些怀疑的,现在却是信了个十足十,如此惊人的功力,那不一定要有毒,只要一个反应过度,说不定就会伤人。 这在江湖上是有先例的,当年的神枪李书文,掌力惊人,曾经一掌把人的脑袋打进了胸腔里,李书文掌上无毒,但却绝不与人握手,而且不仅仅是不与人握手,他甚至不允许别人靠近他三步之内,一旦靠近他三步之内,就会给他摔开,极为霸道。 在李玉龙看来,张五金这份暗劲功夫,当年的李书文,也不过如此了,不让别人碰他的手,正常得很。 张五金留意到了他的眼神,心下偷笑,也暗暗吁了口气,他可以跟女人玩任何花样,但同性恋,真心接受不了,李玉龙明显对他有好感,要是来跟他拉拉扯扯的,那真要了命了,信了他这话,不敢碰他,那真是谢天谢地。 不过碰杯无所谓:“师伯谬赞了,我替师父谢过。” “对了。”喝了一杯,他提起正事:“师伯今天说法,我也去看了的,对那个烟熏腊肉的挑战,师伯有什么手段收拾他没有?” 271龙阳断袖 271龙阳断袖 “烟熏腊肉?”李玉龙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张五金发现,他很爱笑,而且笑得动听,笑得爽朗,笑得阳光,要是女人,看到这样的笑容,先就迷死了一半,可他偏偏是同性恋,张五金真的只有无语问苍天了。 “那什么神火大师,黑得象锅底,瘦得象肉干,又用火烤着,不是烟熏腊肉是什么?” “贤侄很有趣,很有趣,我喜欢。”李玉龙虽然不敢来拉张五金的手,眉眼中却仍透出欢喜之色,这种喜欢很特别,张五金可以百分之一千的肯定,他确实是同性恋。 李铜仙也在一边点头赔笑:“张师弟这个比喻,确实形象。” 他的笑容里,几乎带有一点讨好的味道,没办法,张五金的功夫,实在太惊人了。 “不过这烟熏腊肉还真不好对付。”李玉龙摇了摇头,说到这里,他眼光一亮:“贤侄,你一身功夫惊神泣鬼,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我内力是有点,但要说到那个神火台上去吃烤肉,估计也不行。”张五金摇头:“他肯定也不会让我安心吃到肉,马上下来啊。” “那是。”李玉龙亮起来的目光顿时又黯淡下去,手转着酒杯,眉头微锁。 他这么凝神思索的样子,又另有一番风韵。 张五金不知他是不是跟李玉姣李玉娥两个一样,是专门练了境,练出的这份风仪呢,还是天生就有。 但却不得不赞叹:“怪不得李玉姣如此痴迷于他,这家伙,确实是个美男子,真跟美女一样,一举一动,一颦一思,都各有风姿,我要是女人,也非迷上他不可。” 这么想着,却陡然一惊:“不对,我不是女人,他也吸引我,应该是龙阳断袖的禀赋在作怪,呕。” 意识到这一点,他差点干呕出来,再看李玉龙时,就再不觉得他风姿迷人了。 心中作呕,面上不动声色,道:“师伯,你对那个烟熏腊肉有了解没有?” “不太了解。”李玉龙摇了摇头:“我以前主要在印尼那边传道,菲律宾这边来得少,松奎这边尤其是第一次来,只是听说了一点,这个神火大师练有三昧真火,我先也没当回事,到没想到这人有真功夫在身上。” 他说着有些无奈的摇头,张五金估计,他来这边传道,应该就是那个种植园主信徒招引来的,先前对松奎缺乏了解,这会儿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应该是没什么办法了。”张五金心中暗忖,道:“师伯,我到有个疑惑。” “哦?”李玉龙抬眼看他:“你说。” “师伯你说,真有人有这样的功力,能经受住那么大的火烤吗?” “你是说?”李玉龙眼光一亮:“可是----。”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那样的场合,可不是魔术,做不了假的。 “师伯,你注意烟熏腊肉坐的那把椅子没有?” 张五金循循善诱,他是要雪中送炭,但这炭呢,还不能一下子全堆出来,你给人雪中送炭,一盆炭,别人会很感激,但如果一家伙送一车来,别人说不定反而没感觉了——原来你家炭那么多啊,反正不值钱,我帮你烧烧吧。 “椅子?”李玉龙凝眉。 李铜仙道:“那把椅子就是一般的太师椅吧,无非厚重些。” “不对。”李玉龙的眼光到底远在李铜仙之上,摇头,眼光随即亮了起来,他的眼眸是那种杏仁型,眼光这么亮起来的时候,很漂亮,很迷人。 “那椅子确有古怪,底下的钢板都烧红了,椅子脚站在钢板上,为什么不冒烟,那上面有漆,为什么不掉漆皮。” “对啊。”他这一说,李铜仙也想到了。 张五金暗暗摇头:“这李铜仙人长得漂亮,不过是个草包。” 突地生出个念头:“他会不会是李玉龙的断袖之一。” 想到这里,一阵恶寒,忍不住瞟一眼李铜仙的嘴。 “难道他那把椅子是什么高科技产品,可以隔热?”李玉龙猛拍桌子:“一定是这样,否则一般人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受得了那样的灸烤,还是贤侄眼光犀利,我差点给他骗了。” “看来他对匠门完全没有了解。”听了李玉龙这话,张五金暗暗点头。 他不肯全盘托出来,一则是全托出来,不见人情,二则,也是怕李玉龙对匠门有一定的了解,那他就不好撒谎,到时他一做风床,李玉龙就猜出他是龙凤床的传人,岂非麻烦,如果真是那样,他是绝对不会帮李玉龙的,就在一边看好戏就行了。 但李玉龙对匠门完全不了解,那他到是可以放手拿出风床了。 其实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江湖奇门,都是极端保密的,我的绝技,不会告诉你,你的绝技,也绝不肯轻易的露给我看,所谓隔行如隔山,说死了的。 甚至亲如父子师徒,相处几十年,有时都茫然不解,张五金自己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从小认识张虎眼,又正式跟了张虎眼三年,可如果不是偶然的遇合,在蒲团中发现了龙凤床床谱,他会知道张虎眼居然是龙凤床传人吗? 哪怕别人告诉他,他都不会信,因为他根本没见张虎眼露过一星半点。 奇门之奇,奇门之秘,就在这里。 “高科技产品?”张五金摇摇头。 “怎么?”李玉龙现在对他很有好感,也明显很看重他的意见,也是啊,任何人练到张五金这个程度,都会让人高看一眼的,更何况张五金长得很俊,同性恋也爱俊男啊:“你觉得哪里不对?” “也不是哪里不对。”张五金做出凝思的样子,道:“我以前听师父说过,说我匠门中,有一种风椅,人坐椅上,自然生风,哪怕是六月天,大太阳顶下,也透体生凉,没有半丝汗意。” “有这样的奇事?”李玉龙眼中露出明显的疑惑之色,张五金看他眼神,不象作假,至此他可以确定,李玉龙确实完全不知道匠门中的事。 “师伯你注意没有。”确定了,张五金也就放开说了:“那烟熏腊肉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衣服,没有半丝汗意,他功夫再高,难道还不出汗了,他就是算是一块冰,遇到高温融化,也会流水啊。” “好象是。”李玉龙离神火大师的距离,比张五金还要远一些,而且不知匠门秘技,他也没去留意神火大师身上的状况,这会儿就有些想不起来。 “再一个。”张五金又道:“我坐的地方,在贵宾区,离着烟熏腊肉近点儿,我仔细看过,烟熏腊肉身上不但没汗,他的衣服还一直在不停的颤动,就好象有风扇在吹着一样。” “真的?”李玉龙看他一眼,又看李铜仙,李铜仙摇头:“我没注意。” 他是去了神火大师神火台下看过动静的,不过真没看那么细。 “哼,要你们何用。”李玉龙恼怒的哼了一声,李铜仙一张脸顿时肿红了。 “师伯不必恼怒。”张五金劝:“不知道的人,谁会去注意那些细节啊。” 他说着摇头:“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过,因为我师父以前也跟我说过一张风床,跟这风椅一样,也是坐床上就生风。” “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大大咧咧,自以为是。”李玉龙还有些生气,突地眼光一亮:“你说什么,风床,也跟那风椅一样,坐床上生风,也能克制高温?” 上钩了,而且那急切的样子,让张五金百分之百的确定了,他确切实完全没有接触过匠门,什么鲁班先师传下的三十六龙凤床,估计他听都没听说过,虽然很多普通木匠就知道,不过他不是木匠,不知道不奇怪。 “我师父是这么说的。”即然上钩了,那就慢慢悠,不着急,太心急了,上钩的鱼都可能脱线。 “不过我没做过风床,也没见过,到底能不能生风,我真不知道。”张五金说着,摊了摊手。 这个动作,是看一些外国电影学来的,他基本不喜欢外国人,不过这个动作,肩一耸,手一摊,他觉得很酷的样子。 “尊师是世外高人,即然是他说的,当然不会错。” 他悠,李玉龙却是一脸急切,两眼放光,身子前顷,仿佛恶虎看到了美食,又仿佛色鬼看到了美女,手也微微动了一下,如果张五金先前不是露了一手,吓住了他,他铁定会双手握着张五金的手,用没有间隔的热情来恶心死张五金。 “嗯。”张五金点头:“师父说的,应该是不会错的,不过我的手艺也不太行。” 他说着,还装出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我喜欢功夫,大部份时间用来练五雷手了,反到木匠手艺没怎么练,师父老是骂我,说我不务正业。” 李铜仙在一边点头,如此厉害的五雷手,当然要多练,木匠手艺有什么用啊,小木匠能挣几个钱,不过这话他不好说。 “那没事。”李玉龙则连连摇头:“即然是尊师亲传的,多试两次就行了,贤侄,你帮师伯个忙,这两天就把风床做出来,行不行?” “为师伯效力,理所当然。”张五金点点头,不过随即愕了一下,李玉龙留意到他的目光,道:“怎么了?” 272风火 272风火 张五金犹犹豫豫不好说的样子,给李玉龙逼急了,才道:“就是,那个,五仙她们几个,都对师伯非常有意见,所以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件事,师伯不要露了口风,五仙她们以后若是知道了,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说实话,我这人,怕老婆。” “扑。”李铜仙在一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李玉龙瞪他一眼:“怕老婆有什么好笑的。” 他自己到也笑了,道:“贤侄你放心,这件事,以后我亲自跟玉姣说,到时算是我求她,可以吧。” “那行,那行。”张五金点头,想了想,继续忽悠,道:“做风床,要风木才行,不知道这边有没有风木?” “风木是什么样子的。”李玉龙对木料什么的,自然完全不懂,脸上又有些急了:“贤侄你说清楚,我让人去找。” “那到不必。”张五金摇头:“我自己去一些木料场看看就行了,应该会有的。” “劳烦贤侄了。”李玉龙大是领情:“贤侄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跟我说。” “好。”张五金点头:“我当然不会跟师伯客气。” 神火大师的挑战,李玉龙确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十数万人旁观,且即日就上了报纸上了电视的公开的挑战,卑劣的手段都用不上,他还真是愁坏了,不想突然钻出个张五金,不但一口喝破神火大师的伎俩,还说另有手段克制,当真是把他乐坏了,向张五金连连敬酒,热情无比,李铜仙当然也跟着师父凑趣。 李玉龙风度极好,李铜仙这性子也不错,挨了打,却一点也不放在心里,这种性子,是比较憨厚的,若是正常情况下,这两个人可以深交,张五金酒量也好,一定来者不拒,喝个尽兴。 但问题是,李玉龙两师徒不是正常人,李玉龙是同性恋,看见张五金长得英俊点,他就想动手动脚,李铜仙长得也不错,又是他徒弟,他会放过吗? 只想着这师徒俩你攻我受,那两张嘴里,还不知含过些什么玩意儿呢,张五金就只想吐,所以喝了两杯,就装出喝醉了的样子,不想喝了。 李玉龙不干:“能与贤侄在南洋碰上,实在是莫大的缘份,今天不醉不归,否则就是瞧不起你师伯。” “确是缘份。”张五金点头:“不过今天真不能喝了,我还要去木料厂看看,找找看有没有风木,师伯与那烟熏腊肉只有七天之约,时间很紧的,如果这边实在找不到风木,就得赶紧给我师父打电话,让她从国内发过来。” 这话有理,李玉龙心中自然比他更急,不过李玉龙有风度,面上不表现出来,反而劝道:“不急在这一天吧。” “喝酒,哪天都可以喝。”张五金连连摇头:“但误了师伯的事,师父会不高兴的。” 他说着,对李玉龙嘿嘿笑:“师伯的事,师父可是看得比天还重的,我怎么敢耽搁。” 心下却想:“如果李玉姣知道李玉龙是同性恋,还会这么喜欢他不?本来嫁一个男人,结果引一堆男人上床,那就哭笑不得了。” 他心里的想法,李玉龙是不知道的,即然他这么说了,也就借势下坡,他心里更急啊,便道:“如此,辛苦贤侄,等事完了,我一定与贤侄喝上三天三夜,到时贤侄你不能再推。” “那当然。”这种遥远的许诺,张五金自然应得痛快。 “铜仙,你陪五金师弟去城里找,不可有失。”李玉龙转头又叮嘱李铜仙。 “不必不必。”张五金摇头,李铜仙人不错,不过他实在不想跟一个同性恋走一起,道:“烟熏腊肉即然向师伯你挑战,肯定就会派人盯着师伯还有各位师兄的行止。” 他看着李玉龙:“铜仙师兄跟我一起去找木料,万一给烟熏腊肉的弟子看到,报上去,烟熏腊肉说不定就能猜出来,中途搞破坏,他又是本地人,势力盘根错节的,虽然我们不怕,可也防不胜防,所以。” 他说着,做出个凝思的样子,道:“这几天,最好我们都不见面了,就电话联系,师伯还是继续讲经,迷惑烟熏腊肉,我则悄悄的去找风木,再悄悄的做出来,到第八天,突然祭出秘密武器,烟熏腊肉见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还是贤侄思虑周详。”李玉龙连连点头:“那就一切依贤侄的计策,有什么事电话联系,但有什么要求,贤侄也千万不要客气。” 这么说定了,再又喝了半杯,张五金坚持不喝了,借口免得给神火大师的弟子注意到,也不要李玉龙送,自己一个人出来,车开出一段,狠狠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我要是把李玉龙是同性恋的事告诉李玉姣,她会不会信?” 不过随即就摇头了,他是根据李玉龙春宫中的龙阳断袖看出来的,可没有证据,再说了,以李玉姣对李玉龙的痴迷,哪怕他录下李玉龙同性恋的铁证,李玉姣也不会相信,即便信了,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而只会恨上他。 就如你告诉一个母亲,说她儿子是人渣,抢劫强暴无恶不作,她一定不会领你的情,只会呸一声:干你屁事。 这是人性。 “不管他。”张五金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到一边。 司机是本地人,木料厂都知道,张五金就包了车,满城中转。 所谓做风床要风木,那是扯蛋,他是故意忽悠李玉龙,下午李玉龙打电话来,他也只说没找到,还得慢慢找。 悠几天再说,悠得心急上火了,再突然说找到了,嘿嘿,那就是一杯透心凉的甘露,才见人情。 当天找了一天,晚上回来,阮袖儿问起,张五金把李玉龙是他师伯,他要帮李玉龙做一张风床,压制神火大师的事说了,不过叮嘱阮袖儿:“风床什么的,你别出去说。” “我当然不会出去说。”阮袖儿乖乖点头:“那我明天陪你去找。” 本就是乱转,有美人相陪,那肯定赏心悦目啊,张五金道:“你不要去公司啊。” “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让阿信他们看着就行了。” “是吗?”张五金笑:“你不是说怕阿信他们笑话你吗?” 阮袖儿脸顿时红了,在他怀里撒娇不依,美人入怀,张五金当然也不会客气。 第二天,张五金依旧去各地的木料厂乱逛,阮袖儿开车,美人相陪,赏心悦目,更何况这个美人还百依百顺。 阮袖儿留学外国,其实是那种现代型的女孩子,而且心气心颇为高傲要强,只从她没有任何人支持,哪怕到越南去假扮新娘诈钱也要坚持撑起宏兴帮,就可见一班,这样的女孩子,个性上非常独立的,不会象传统型女孩子一样百依百顺。 但问题是,她真的爱死了张五金,张五金几次帮了她不说,张五金从朴在勇那里劫来的钱,先说要给她,她只以为张五金开玩笑的,结果张五金真的一甩手全给了她,这可是几千万比索啊,上百万美元,放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却说给就给了,仿佛就是送她一朵花。 钱多钱少其实无所谓,阮袖儿不是没见过钱,关健是这种心态,有一千,给你一千,有一万,给你一万,这种全心全意的好,太让她感动了。 所有这些加起来,她怎么能不爱死了张五金? 张五金带着阮袖儿,城内城外的逛了三天,李玉龙天天打电话问,到第四天,李玉姣甚至亲自打电话来了。 李玉龙当然不能仅凭一个独门的点穴手法,就彻底信任张五金,走江湖的人,警觉性比一般人要强十倍以上,他当然会打电话求证,所以李玉姣也就知道张五金来了菲律宾。 张五金到了菲律宾,居然不打电话回去,让她担心,李主姣着实恼火,把张五金训了一顿,然后就嘱咐他,尽心尽力给李玉龙帮忙,沙比让那头,先扔到一边。 “果然是心上人比什么都重要啊,就是不知道李玉龙是同性恋的事,她知道了,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张五金感叹着,第四天的上午,就给李玉龙打电话,说找到了风木。 本来就算是李玉姣打电话,他也还要拖两天,但有一点,他没做过风床,到底风床能不能起风,起的风,能不能挡住大烤炉的灸烤,他没有信心,所以要先做出来试试。 买了木料,找了家俱店,把粗料出了,然后拖回阮袖儿的庄园,张五金自己动手,完成最后的春线。 阮袖儿在边上,看张五金刨出春线,一脸好奇的叫:“哇,你刨出的这些线条好漂亮,为什么要刨这些线条啊?” “就是好看啊。”张五金刨完最后一刨,直起腰来,瞄一眼阮袖儿,天热,阮袖儿穿了一个吊带式的包裙,丝绸的料子,穿着清凉,看着性感。 “就象你一样,有线条才好看,要是没线条,从上到下一只大水桶,那就难看了。” “才不会。”阮袖儿撒娇,在背后抱住他:“就算我胖成一只大水桶,你也要喜欢我的。” “喜欢,喜欢。”张五金呵呵笑:“宝贝,你去拿床席子来,呆会我们在这床上试试新。” 273新花样 273新花样 “坏蛋,你又玩什么新花样吗?”阮袖儿脸红红的,脚下却飞快的去了。 张五金看着她扭动的小腰,小腹也有些发热,女人啊,实在太可爱了。 他把床合起来,春线一对缝,倏地一股凉风起来,张五金就站在床边上,居然没弄清楚,那股凉风到底哪儿来的。 风还非常大,张五金先不铺床板,站到床中间,体验了一下那股风。 这风起得新奇,凉得也古怪,跟电风扇吹出来的风居然不相同,特别的凉,初吹也特别的舒服,张五金的感觉里,就仿佛小时候在厅屋里睡着,南风哗哗的吹着一样,实在是太舒服了。 但这风又与南风有一定的区别,床里的风,是螺旋形状的,并不是一刮就去,而是在床上螺旋吹动,就仿佛滚桶式洗衣机,无息无止,一直就有那么大的风。 阮袖儿拿了竹席跑回来,一看张五金身上的衣服哗哗的,前面的衣襟上飘,肚皮都露了出来,喜叫道:“好大的风哦。” “你也来吹一下不?”张五金伸出双臂。 “好。”阮袖儿立刻就跨了进来,她还顽皮,先站到床架子上,然后要张五金接住她,张五金一搂,她整个人就挂在了张五金身上,手勾着脖子,脚缠着腰,爱恋中的女子,都是这么缠人的。 “真的好大的风哦,好凉快。”阮袖儿惊喜的叫,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咦,这风哪儿来的,而且这么大,没有风扇啊。” “你觉得这象是风扇吹出的风吗?”张五金笑眯眯的,先不解释,询问顾客的印象。 “不象。”阮袖儿感受了一下:“这风比风扇的风要凉。” 她回忆了一下,道:“我以前去过阿尔卑斯山,山顶的风嗖嗖的,七月的天,那风却刮得人好象骨头里都冷了,这个风就有那种感觉。” “这个感受就对了。”张五金暗暗点头:“这个风虽然也是天风,却不象天风一样四面刮,而是自巽位起来的,其实就是阴风了。” 又想:“风水风水,先是风,后是水,还真是有道理啊。” “这风哪里来的啊。”阮袖儿挂在张五金身上,扭着身子四下乱看了:“没有风扇啊,窗帘也没有,没起风啊。” 她找半天,终于把目光聚到了床上:“是这床上的风?” “对。”张五金笑着点头:“这床,就叫做风床。” “风床?”阮袖儿一脸讶异:“这床能象风扇一样,自己扇风。” “是。” “可是。”阮袖儿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说起来,她可是美国名牌大学的硕士生啊。 她这个样子超可爱,张五金吻了她一下,道:“记得神火大师那天的表演吗?” “记得。”阮袖儿点头。 “为什么大炉子在下面烤,神火大师却不怕热,现在知道原因了没有?” “你是说?”阮袖儿眼珠子一转:“那张椅子,神火大师坐的那张椅子,有古怪,是不是?” “我的宝贝真聪明。”张五金又吻了她一下,阮袖儿本来要他叫她袖儿的,结果欢爱中张五金叫她宝贝,就这么叫顺了口,她觉得更好听。 “那张椅子也能自己扇风?”阮袖儿虽然猜到了,可怎么也无法理解,而如果不是风床摆在眼前,且身上时时刻刻有风在吹,那么即便是张五金告诉她说,这世上有风椅风床,能无缘无故起风,她也是不会相信的,最多是给张五金面子,不跟他争辨而己。 可现在,床在眼前,风在身上,她实在无法不相信,也实在无法理解。 甚至张五金身上的都不挂着了,下来,床里床外的看,张五金看得好笑:“宝贝,你找什么呢?找电源插座吗?” “真奇怪啊。”阮袖儿一脸看天方夜谭的表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呢?它的能量哪来的。” “能量无所不在。”张五金张开手:“正如电波无所不在。” “再说了。”他张开双臂:“地球本就是一个大能量场,而地球这个能量场,又在另一个更大的能量场中,用一种巧妙的方法,借用这种能量,什么做不到?女人的月经,大海的潮汐,四季的更替,万物的生长,不都是这个大能量场无形的作用吗。” 阮袖儿双目放光,靠过来,双臂勾着了他脖子,张五金道:“明白了没有?” “不太明白。”阮袖儿摇头:“但我喜欢你这么说话的样子,感觉你好有力量。” 女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啊,你跟他讲科学,她跟你讲性感。 张五金哭笑不得,亲她一下:“宝贝,要不要感受一下我的力量。” “嗯。”阮袖儿立刻就娇软得如一汪春水了---。 “宝贝,风床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张五金再一次叮嘱她:“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做风床。” 其实他要借风床给李玉龙,去跟神火大师斗法,自然就会传出去,但李玉龙他们知道的,只是表象,而阮袖儿是亲眼看到他刨春线的,虽然阮袖儿不明白春线与风床的关系,但这世上有心人多,阮袖儿要是到处去说,说不定就有人猜到,或者说,会让一些同样身怀绝技的人看破。 玄妙有时就是一张纸,不捅不明白,轻轻一捅,立刻就破了。 张五金绝不愿意别人窥破龙凤床的玄妙,当然,光知道春线的玄机是一回事,各种各样的春线怎么雕怎么配怎么合,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便是匠门中人,明白了龙凤床的玄机来自线条,他也雕不出来,就如今天的张五金,三十六式龙凤床之外,无法再自制另一式床,是一样的道理。 但张五金还是不愿意。 这种心态,到有些象自己的女人,给别人吻一下,其实不少点什么,但别的男人真的来吻一下试试,一定得打起来。 “嗯。”阮袖儿很乖,吻他:“我当然不告诉别人,我的男人好厉害。” “这个到是可以宣传一下。”张五金嘿嘿笑。 “才不。”阮袖儿羞着扭腰,又吻他:“你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让张五金又笑又爱。 风是有了,但风床的风,能不能阻得住炉火的灸烤呢? 这个还要试。 张五金先给李玉龙打了电话,说风床得了,然后他把床拆了,送到一个家俱店,李玉龙再找人从家俱店把床拖回去,他不想让人看到,床是从阮袖儿庄园里拖出来的。 然后张五金自己送床板过去。 风床起风,全是春线的原因,全在床框上,但张五金要瞒李玉龙,故意亲自送床板,还在床板上画满了符,给李玉龙的感觉,这张床,惟一重要的,就是这六块床板,尤其张五金还郑重其事的亲自抱过来,更加深了他这种感觉,再没去琢磨风床上那些线条的事——实际上他也想不到。 李玉龙这次来菲律宾,就只带了李铜仙来,其他六大弟子各有道场,没在身边,这跟李玉姣她们差不多,所以张五金也没能见到李金仙几个,不过也没什么见头,张五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李金仙几个,一定都是李玉龙的断袖,见了没得恶心。 尤其想到李玉娇,假设李玉姣嫁给李玉龙,那么上她身的,很有可能不止李玉龙一个,还有李金仙等七个,张五金想想都替她不值。 到是见到了庄园主,一个胖子,姓白,叫白奇礼,是神耳教的狂信徒,李玉龙来松奎讲经传道,就是他一力促成的,所有的一切花销,也全是他捐助的,不但是亿万富翁,还有个市议员的身份。 张五金不但带了板来,还带了符来,都是昨夜画的,其中一张还是阮袖儿的手笔,先在床档上贴上符,床拼好,风就起来了,似乎不要床板也行,可先贴了符呢,李玉龙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个起了作用,只一脸肃然的在一边看着。 而眼见无由中真的就起了风,李铜仙更是眼晴子都瞪圆了,这实在也太不可思议了啊,他本来就对张五金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会儿,简直就敬若鬼神了。 张五金铺好床板,他试过的,床板挡不住风,那风在床板之上,旋转滚动,恍若铺了一张风毯,风力更加惊人。 “风有了。”张五金拍拍手,对李玉龙道:“但能不能架住大炉子烘烤,还要试一下才行。” 李玉龙伸手到床上试了一下风,一脸惊叹,道:“风床如此神奇,尊师真是奇人。” 张五金一切都扯到师父身上的,所以李玉龙只赞他师父,张五金可不想让李玉龙过于看重他,以至于打他的主意,只要对他有好感,倚重于他就行了。 李玉龙先已叫人准备好了大炉子,自然也有钢架钢板,这都是简单的事情,随即搭起台子,床放上去,张五金道:“我先上去试试。” 李玉龙道:“我来吧。” “我来。”张五金坚持:“师父过世得早,有些东西我没学到,所以是真没把握,不过师伯你也不担心,实在不行,我可以往下跳啊。” 这台子是试验的,当然不会象神火大师一样搭起三层高,只搭了一层,炉子放下面,上面铺上钢板,床放钢板上,也就是一米多两米高不到,所以有这话。 274试一下 274试一下 “那到也是。”李玉龙点头:“不可冒险。”又加一句:“应该没问题。” “我想也应该没问题。”张五金爬到床上,盘膝坐下,下面生起火来,电吹风一吹,火面子轰然而起,抽得钢板滋滋作响。 张五金上床,风围着他转,下面火一起,风突然变了,围着他转的风,居然少了一多半,只是习习的凉风,其它的风呢? 张五金放开气场一感应,又惊又奇,先前风只在床板上面的,这会儿居然到了床板下面,呼拉拉的旋转着,在床下形成了一张风垫。 而且风势极厚,仿佛平空又增加了成倍的风量,不但护住了床板上的人,整张床都给护住了,床腿处都有风,呼呼的旋转,这样,床脚就不会给钢板烤焦了,神火大师的风椅也是这样,椅脚放在烧红的钢板上,却不冒烟,显然跟风床一样,也是风护着。 “风量是可以增加的。”张五金暗暗惊骇:“火一起,风更生,太神奇了。” “怎么样?”李玉龙感应不到床板下的风,有些担心的看张五金,张五金搞怪的一笑:“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酒明朝来。” 说着身子一歪,手撑着头,一脚还架在另一脚上面,摆一个醉罗汉的姿势,居然是睡起觉来。 李玉龙愣了一下,大喜,呵呵笑道:“贤侄是个妙人。” 风床如此玄妙,张五金若始终正正经经的,他未免忌惮,但张五金显露年轻人的轻狂轻浮,他到觉得有趣了。 这时火面子越来越大,李铜仙站得近了点,只觉灼热惊人,忙往后退。 “张师弟,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热?” “冻死了。”张五金恶搞:“这鬼天,莫非是要下雪了,或许哪里有冤屈,我冤啊。” 他拉戏腔,逗得李铜仙哈哈笑,心中跃跃欲试:“张师弟,要不我也来试试。” “可以呀。”张五金站起来,飞身一跃,跳了下来,那火面子却不是开玩笑的,就这一跳,离了床,火面子立刻把他燎了一下,身上皮肤生生剌痛,头发也都有了一股焦臭味。 “好家伙。”张五金暗吃一惊,他事先没想到火这么大啊,脸上摸了摸,还好。 “这火厉害。”他叫。 “风床真是奇妙。”李玉龙却在赞床。 不过李铜仙就发愁了,没准备消防车,没有云梯,人怎么上去? 这会儿,整个钢架都已经给烧红了,钢板也变成了暗红色,灼热的气浪,便是隔着十多米,也能感受得到,莫说爬到床上去,就是站近一点都不行。 “我调一台消防车来。”这个自然是白奇礼想办法,对他也不难,他在李玉龙面前恭恭敬敬,对外却是土霸王,一个电话,就调了一台消防车来。 “我试试。”李铜仙爬到云梯上,他这会儿其实已经有些怕了,整个钢板,都已经烧红了啊,钢架子似乎都有些发软,也许下一刻就会象面条一样弯下来。 但他没有退路,他先说要试的,李玉龙带来的亲传弟子,又只有他一个,他不上,难道要做师父的先上? 张五金冷眼看着,见他概然而出,心中暗暗点头:“这人有点儿小憨,如果不是同性恋,是个好人。” 不过即然是同性恋,那就不必考虑了,张五金这个人,心态很奇怪,女人是不是处女,他到并不在乎,反而男人要是同性恋,他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云梯上有斗,直接把李铜仙送过去,中间一段,热浪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汗如雨下,但一上了床,立觉全身清凉,他呆了一下,随即就狂叫起来:“师父,这上面一点火气也没有,而且风嗖嗖的,特别凉爽。” “太好了。”李玉龙猛地挥拳,他一直风度翩翩,到这会儿,几乎都有些失态了,没办法,一直悬着心啊。 “贤侄,谢谢你。”他看着张五金,一脸感激。 “师伯客气了。”张五金摇头,看着风床上走来走去的李铜仙,道:“师伯你注意没有,那天烟熏腊肉下云梯的时候,一点也不怕热,所以走得很飘逸。” “那个简单。”说到这些小名堂,李玉龙却是经验十足:“云梯改装一下,加上隔热的石棉板就行了。” “那到是。”张五金点头。 即然李玉龙信心十足,后面的张五金就不问了,一切李玉龙自己去弄。 眨眼到了第八天,这一天,赶来白奇礼庄园的人,至少超过三十万,大光明王跟神火大师斗法啊,太稀罕了,现在又是媒体时代,报纸电视一宣传,别说松奎,整个菲律宾,甚至整个南洋都轰动了,还是时间紧,很多人赶不过来,要是有得一个月时间,百万人都不稀奇。 白奇礼也做了准备,整个庄园全给荡平了,市政府派出大批警察,甚至派了军队来维持秩序,还好神耳门弄惯这种大型集会的,有经验,一格格的区块划出来,军队警察就中维持,斗法则放在整个会场的中间,搭起高台子,大家都看得到。 另外给媒体划出专门的区块,李玉龙有了风床,笃定自己会赢,当然希望能有电视直播,看到的人越多越好,看到的人越多,这场斗法的影响力就越大,他的名声也就传得越远。 张五金送了风床后,就再没在李玉龙眼前出现过,表面上,他是说,免得神火大师起疑,实际里,他是看着李玉龙恶心。 李玉龙不知道啊,本来风床是张五金做的,结果张五金不出面,别人就以为,风床就是他大光明王施的法,金都贴在他脸上,他怎么能不高兴,到还打电话来问,张五金直接两句就推开了,只说一切请师伯做主就行,李玉龙果然就非常开心,对他更加亲热。 李玉姣也天天打电话来,尤其知道张五金做了风床后,更是大大的夸奖了他一番。 “她自己怎么不过来呢?”这一点,到是让张五金奇怪:“可能李玉龙不想她过来。” 想到这一点,张五金暗暗摇头:“李玉龙拒绝,李玉姣只怕都哭几回了,却还是这么关心他,痴情女子负心汉,唉,其实他是个同性恋,恶心得要死。” 这些都放到一边,第八天,张五金跟阮袖儿也早早赶去了会场,张五金拒绝了李玉龙的安排,阮袖儿就还是买的贵宾票,不过贵了十倍,这也无所谓了。 李玉龙先上台说法讲经,九点半左右,神火大师来了,跟上次一样,先把风椅送上去,然后神火大师借云梯上去。 这一天神火大师穿得很正式,一身黄绸长袖的法服,脖子上还挂了一个花环,看上去,神里神经的,嗯,这是张五金的看法,别人可不这么看,而且这天神火大师也带了上万弟子来,事先就协调安排在了神火台下,神火大师一露面,顿时就是一片欢呼声。 “象个跳大神的。”张五金笑,他只扫了一眼,没了兴趣,细看那张风椅。 “原理果然是一样的。”上次没留神,这次做了风床后,再一看,就暗暗点头了:“都是南低北高,都是巽位起风,其实就是一张缩小了的风床。” 神火大师上了台,下面烧起大炉子,复又烤起肉来,跟那天一样,分了几块烤肉下去,神火大师扬声叫道:“大光明王,可敢来我神火台上,吃一片烤肉。” 李玉龙不理不睬,继续说经,神火大师连说三遍,他的弟子更是开始起哄了,李玉龙这才住嘴,看着神火大师,道:“神火,休要逼人太甚。” 听到这话,神火大师的弟子一片嘘声,张五金却暗暗点头:“欲擒故纵,说到装逼玩心机,李玉龙确是高手。” 神火大师哈哈大笑:“不必废话,敢,还是不敢,你直说就行了。” “雕虫小技,也敢猖狂。”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李玉龙腾然站起,手一挥:“搭台,让这井底之蛙,见识见识我佛门神通。” 白奇礼早就在等着,得到号令,立刻指挥人搭起台子,神火大师的神火台是三层,他搭了五层,看上去就高一截,神火大师用的只一个大炉子,这边台下就放了两个,而且炉子也更大。 高两层的台子,再加双炉子,这个太直观了,四面的惊叹声,如潮水般哄起。 神火大师先也有些惊讶,后来却哈哈大笑,他以为李玉龙只是搭个台子装一下门面,扬声叫道:“大光明王,你不会是搭个高台子,到上面晃一圈就下来吧。” 李玉龙就等他这句话,道:“神火,我若先下来时,便匍匐于你座下,但若是你撑不住,先下台来呢?” 神火大师也在等他这句话,哈哈狂笑:“我若先下来,自带八百弟子,拜在你座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神火大师这四字出口,李玉龙嘴解轻掠过一丝笑意,一般人不会注意,注意了也想不到,只有张五金留意了,心下暗叫:“面若善人,心若狐蝎,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在这一刻,张五金彻底把李玉龙看成了狗屎。 275助拳 275助拳 李玉龙这边台子搭起来,床吊上去,张五金留意神火大师的神情,神火大师虽有些惊异,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张五金就知道了,神火大师这张风椅,应该是另外的途径得到的,不是他做的。 “他不是匠门中人,而且对匠门中的事,显然一无所知。” 这一点让张五金很开心,在他心中,龙凤床的秘密,有如秋雨的身子,只能他一个人拥有,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碰,偷窥都不行。 床摆好后,李玉龙也借云梯上去,他的云梯果然就经过改装了,外表看,画着一朵一朵的白云,举到半空中,特别好看,仙气飘飘,实际上,是借外面的白云掩饰,在里面包了石棉瓦,以隔绝热气,神火大师外面画莲花,也是一样。 “外面越漂亮的,里面就越脏啊。”张五金摇头感概:“不过我的宝贝例外。” 阮袖儿给他一个笑脸,满心的欢喜。 李玉龙上了风床坐好,火炉子也就烧了起来,两个大炉子,加上电吹风鼓风,那风面子抽起来,两三米高,直接越过钢板,烧向风床。 如此高台,再加上如此火头,那势焰,实在太惊人了,一时惊呼声四起,便张五金也微有些担心,不过随即醒悟,李玉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冒险,他一定是试过的。 神火大师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先一脸冷笑,尤其看着火面子抽上去,他脸上甚至有几分狞笑的味道了。 在他想来,李玉龙是给他逼得没了办法,仗着功力强撑而已,这么大火头,功力再深也是撑不住的,纯粹就是找死。 但火面子抽上去,火头如舌,几乎舔到了风床,床上的李玉龙却盘膝而坐,不但没有一丝给灼痛的感觉,甚至一脸安详的说起经来。 “怎么可能?”神火大师心中仿佛爆了一个炸雷,一时间面色大变,他的眼光,终于落到了风床上:“那张床,莫非也跟我这椅子一样,也能无端起风,但这不可能啊,风椅秘技早已绝传,李玉龙怎么会做?而且他的是床啊?” 他又哪里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张五金存在,身怀龙凤床的秘技。 这会儿其实没人听李玉龙说经,所有人看李玉龙上去,就是等着看一个结果,而现在,结果出来了,李玉龙没事。 “大光明王佛法无边。” “神火大师输了。” “没输吧?” “怎么没输,大光明王是五层高楼,还是双炉子呢,赢了一倍还不算赢,那要怎样才算赢?” 无数这样的议论,轰然而起,虽然时间才过了几分钟不到,虽然李玉龙也只是给火烤,但他的台子更高一层,炉子也多一个,视觉上就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只要他撑住了,在所有信众眼里,他就赢了。 神火大师当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虽然议论太嘈杂,听得不太清楚,但不必听清楚,猜也猜得到。 他的脸本来就黑,这时更黑得跟锅底一样,而他下面的弟子则有些慌神了,有的如无头苍蝇般乱转,有的则盼着神火大师再展神功,再出奇迹。 神火大师所有一切的神通和奇迹,都来自一张风椅,风椅给风应床压制,他哪里还有什么神功出来,这会儿,只想着要怎么下台。 李玉龙却不等他想出主意,再又给了他重重的一棒。 李玉龙讲完一段经,宣了声佛号,道:“我佛法力,广大无边,菩萨说法,天女撒花。” 随着他的佛号声,云梯慢慢移了过来,神火大师本来已心乱如麻,看到云梯移过来,眼光顿时一亮:“莫非他只是在强撑,这会儿撑不住了,要下去了?” 想到这里,自信重回他脸上,就是他下面的弟子也在叫:“大光明王撑不住了,要下去了,他要输了,我们师父赢了。” 就在他们的叫声中,云梯上突然撒下花来,花辨在空中给上燎的火气一冲,更是纷纷扬扬,四面飘散,更给人仙气飘飘的感觉。 “还真是会演戏。”就是张五金也暗暗点头,但随即眼珠子就瞪圆了。 云梯口,随着鲜花,出现一个女子,这女子手托花蓝,白衣飘飘,做飞天打扮,上面是带花饰的短上衣,腰出一截雪一样的腰肢,下面则是撒脚长裤,肩上还披着长长的白色飘带,本来高空风大,再给火气一燎,空气对流,哗哗的风把飘带刮起来,真如仙子临凡一般。 “李玉娥。”别人不认识这女子,张五金却是认识的,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李玉娥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李玉龙甚至都没给他打过招呼。 “果然是口蜜腹剑啊,面子上笑嘻嘻的,却暗藏了这么一手。”张五金暗暗惊悚,对李玉龙的认识,又深一层,这人不仅仅是长得好,不仅仅是会演戏,也不仅仅只是个同性恋,他的心机手段,绝不会在李玉姣李玉娥之下。 李玉娥本来风姿绝世,再配上这样的装扮,在这样的情境出现,给人视觉上的冲击,真的是无与伦比。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诺大的会场,里里外外几十万人,竟无一人吱声,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静止了,惟有抽动的火面子,那霍霍的声音,却更衬出李玉娥的仙气飘飘。 李玉娥跨上风床,风吹飘带,翩然若飞,她围着李玉龙,做出各种舞蹈的动作,边舞,边撒下篮中的鲜花,而李玉龙端坐不动,经文从他口里一字一句传出,是那般清晰,又是那般震撼人心。 惊叹声终于响起,更有无数人拜倒,即便是阮袖儿,这个基本上是喝洋墨水长大的女子,也有一种想要下拜的冲动。 张五金却惟有苦笑了,那个仙气飘飘的女子,不久之前,却把身体折成一个夸张的s形,在痛苦哀叫中,让他爆了后庭。 她或许是妖精,但绝不是仙子,她的身体美味无比,但她的心,有毒。 可惜清醒的只有张五金一个,包括神火大师在内,所有人都给这一幕震住了。 直到李玉娥撒完了花,重又回到云梯中,消失不见,惊呼声才轰然响起。 李玉龙高宣一声佛号,看向神火大师,微微一笑,不能不佩服,他这一笑,真的很好看,很有风度,现场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这一笑痴迷,甚至是五六十岁的老婆婆。 有意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五金,觉得他笑得好假,一个是神火大师。 “神火,我佛慈悲,许你自忏七日,你仍不知悔悟,到现在,还要斗下去吗?” 他的语气,平和安详,真仿佛带着佛祖的慈悲,数十万信众人人感动,不少人心里叫:“大光明王,真的是慈悲为怀啊。” 但他们不理解,神火大师听到这话的心境,因为神火大师才是当事人啊。 李玉龙表现得越是大度,越是悲天悯人,就越衬出神火大师先前的咄咄逼人不依光饶啊,结果自取其辱,这脸打得,也就更加的清脆。 神火大师死死的瞪着李玉龙,腹动如鼓,呼呼喘气,张五金的感觉中,他仿佛是在拉一个风箱,火到急势,风箱也越拉越急。 “神火,去吧,我不与你计较。”李玉龙挥了挥手,是那般的不经意,仿佛就是拂去衣上的灰尘。 可他越是这样的轻视,神火大师就越觉得羞辱,蓦地里大叫一声,一口鲜血狂喷出来,直喷出有四五米高。 叫声中他身子一鼓,随着血喷出,身子急缩,他身子本就瘦小,这会儿更仿佛缩小了一半,不象个人,到象一个黑猴子了,同时间脑袋一歪,软倒在了风椅上。 “师父,师父。”他下面的弟子急叫,忙用云梯把他接下来,却早已经落了气。 这一场斗法,以神火大师的死完结,李玉龙声名大震,当场愿拜入他门下的,就超过十万信众。 同时出名的,还有一个李玉娥,她手托花篮,边撒花边舞蹈的视频,一夜之间,传遍南洋,无数人为她顷倒,为她的舞蹈,为她的美丽,更为她的气质——真的如九天仙女临凡啊。 广寒仙子之名,甚至不在大光明王之下。 就是阮袖儿,也崇拜得五体投地,录下了电视视频,然后在家里跟着学,却越学越沮丧:“我跳得好烂,就算动作完全到位了,可她那份仙气,要怎么样才学得到啊。” 张五金给拉着在边上观摩兼指导,听着她的自怨自艾,张五金只能苦笑摇头,他很想说:“你眼前的这位清逸绝尘的仙子,曾给我爆过菊花,她痛苦哀叫的时候,同样不过是一个凡俗女子而已。” 张五金最终还是没有说,有些东西,他不想阮袖儿接触。 李玉姣却打了电话来:“李玉娥到了菲律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五金苦笑:“我事先也不知道啊。” “啪。”电话那边传来啪的一下脆响,没了声息,张五金耳朵给震了一下,明白了,李玉姣肯定在那边摔了手机。 他能理解李玉姣这会儿的感受,却只能摇头苦笑。 “我本将心托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啊。”他轻声叹,却又想:“其实你真要嫁给他,才是一个悲剧呢。” 276一定要杀了你 276一定要杀了你 他没法子劝得李玉姣,到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李玉娥的突然出现,强烈的震惊了他,但现在他知道了,李玉龙固然心机深重,但对他没有恶意,本来也是啊,张五金是在帮他,即是张五金帮他识破了神火大师的风椅,又是张五金帮他做了风床,他凭什么要对张五金藏着一手啊。 藏着李玉娥来了的消息不告诉张五金,本意不是为了瞒张五金,而是为了瞒李玉姣,因为张五金是李玉姣的弟子,如果知道他叫了李玉娥来助力,万一告诉李玉姣,李玉姣吃起醋来,不让张五金帮他了,那不是悲剧? “不过李玉龙心里,李玉娥的份量确实比李玉姣重得多。”张五金暗想:“李玉姣其实是盼着李玉龙开口的,她只怕时时刻刻都在等着,只要李玉龙开口,她一分钟都不会等,立刻就会飞过来,结果,李玉龙偏不求她,偏去求李玉娥,也难怪李玉姣如此生气啊。” 又想:“李玉娥明明不喜欢李玉龙,可李玉龙一个电话,她就来了,只是出于同门义气吗?恐怕不是,只怕也还是想让李玉姣吃醋,气气李玉姣而已。” 对李玉龙三个人的关系,他越想得清楚,心中就越无奈。 中午的时候,李铜仙给张五金打了电话来,说李玉龙请他过去庄园中喝酒。 张五金本来不想去的,他实在不想见李玉龙等人,但李玉娥突然来了,他到是想见一见,也不知是个什么理由,总之就是心中发痒。 他有过不少女人了,也玩过无数的花样,但李玉娥那个s形的身体,他却怎么也忘不掉——虽然明知这身体其实有毒! 接到电话,张五金开车过去,他没菲律宾驾照,不过李玉龙弟子中,即然有白奇礼这个市议员,那就无所谓了,对权势人物来说,驾照也是个问题吗? 车刚开出城区,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脖子后头森冷森冷的,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他脖子上一样。 这种第六感,他以前也有,但不是很强烈,在特训中,时时刻刻设置一些危险的情境,甚至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晴,这种第六感,突然就激发出来了,这就是教练组对他特别重视的原因。 “谁在盯着我。”张五金心下暗凛:“莫非是神火大师的弟子,终于知道风床是我做的了,所以要杀了我替他们师父报仇?” 因为除了神火大师,张五金想不出敌人,不过他在后视镜中一看,找到了对象,一台白色的小车,正快速的跟了上来。 “想死,那就成全你。”张五金心中冷笑,从后腰上把枪抽了出来,放在手边,这枪是朴在勇的,他一直带在身边。 本没想过要用,只是带着,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可能是基于小时候的一种爱枪情节吧,在国内没有枪,也不好带枪,在菲律宾带着,过过瘾,不想这会儿可能要用上了。 张五金装做一无所觉,匀速驾驶着,后面的小车跟上来,超过他,车门忽地打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对着他就是一枪。 张五金一愣之下,差点忘了闪躲,因为这人,居然是李玉娥。 还好先就提着了神的,虽然是一个大意外,本能的还是做出了反应,猛踩刹车,李玉娥这一枪就打空了。 李玉娥也没想到张五金会突然刹车,这一枪落空,她也有些意外,再又一枪打来,张五金却猛又发动了车子,飞撞过去,李玉娥大吃一惊,身子忙往里一缩,张五金车子擦着她车子驰过,擦出一溜火花。 李玉娥要是缩得慢一点,铁定给撞成两截,就如撞飞的后视镜一般。 即便没撞中,要是换了其他人,车擦身而过时,张五金仍可回身一枪,不过是李玉娥,张五金就不想开枪了。 他只是想不清楚,李玉娥为什么要暗算他,而且这么凶狠,直接拦在中途,甚至都等不及让他去庄园中。 没错,他是爆了李玉娥的后庭,可他是给李玉姣控制的啊,他就一工具,李玉娥找李玉姣报仇的同时,还要把工具找出来,剁碎泄愤? 没道理啊。 但张五金往后一想,猛然就明白了:“哦,李玉姣没抹掉我的记忆,当着李玉娥的面就说了,特意让我记住,我固然只是个工具,可这工具有记忆,李玉娥就受不了了,甚至不能等我去庄园中,因为生怕我会当着李玉龙的面说出来。” 想明白了,可又只有苦笑了,他先还心里发痒,想去见一见李玉娥,结果李玉娥直接要他的小命。 这时李玉娥已经疾追上来,张五金也只好没命狂奔,还不能去庄园中,虽然他才帮了李玉龙一个大忙,但李玉娥可是李玉龙心中的女神,如果知道他居然摘了李玉娥的菊花,嘿嘿,都不要李玉娥动手,李玉龙就会追杀他到底。 “这下悲剧了。” 张五金心中苦笑。 他到不是怕了李玉娥,虽然李玉娥手中有枪,可他手中也有枪啊,其实也不是枪的问题,他以前怕枪,功夫再好也怕,但经过特训后,没那么怕了。 以前看美剧神探亨特,里面有一集,说一个空手道大师,可以用手拨开子弹,当时他认为美国人吹牛,但他问师父,张虎眼却说,一定条件下,可以做得到。 他最信师父的话,但那一次他死人不信,直到这次特训之后,他才信了。 电视剧里,是有条件的,都是面对面,一般不超过五米,警察开枪,空手道大师拨开。 如果是这样的条件,现在的张五金,也有信心拨开子弹。 人的手,是不可能快过子弹的,这就是张五金当年死人不信的原因,那为什么现在信了呢,因为他知道了另一个原因:你的手,不可能快过子弹,也不需要快过子弹,你只要快过对方扣扳机的手就行了。 子弹一定是走直线的,对枪械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大致的弹道,那么手就先放在弹道必经之处,对方手指一扣扳机,你手立刻一拨,基本上可以拨开子弹。 当然,电视是这么拍的,理论上,也是这么个理,但在实际中,没有人傻到会用手去拨子弹。 这只是说明一个道理,枪这个东西,比较机械,哪怕空手,也完全有可能对付得了拿枪的人,只要你的眼晴够尖,经验够足,身手够快。 这不是鼓励人拿手去拨子弹,这是让人增加信心。 经过特训后的张五金,就信心十足。 因为,他的身手,远超常人之上,近距离的对战中,他根本不怕手枪,说白了,哪怕就是不能完全躲开,他至少能闪开重要部位。 如果是肩手腿什么的地方,挨上一枪两枪,以手枪弹的威力,和他忍受痛苦的能力,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他抢近身去,一拳就能要了对手的命。 近距离,最怕的是冲锋枪扫射。 李玉娥手中拿着的,不过是一只手枪而已,所以他根本不害怕,他说悲剧了,是另一个意思——他一直在跟神耳门中人周旋,包括接近帮助李玉龙这个同性恋都是这个目地,为的就是取得李玉姣三个的彻底信任,最终探得挖耳子的秘密,就算挖耳子最终无解,他也能打入神耳门的高层,做一个高级卧底。 本来他做得一直很成功,却没想到,李玉娥直接翻脸,李玉娥翻了脸,李玉龙当然也不会对他客气,两李拿他当生死仇人,李玉姣也护他不住,虽然他爆了李玉娥的后庭,其实是李玉姣的主意,可李玉姣不会为了他,而跟李玉龙翻脸的。 前功尽弃流水,不过这会儿也想不到这么多了,先逃命吧。 说不怕枪,但枪还是可怕的,真要一个不小心挨上一枪,那才叫真正的悲剧呢,哪怕闪开了心肺脑袋等重要部位,就手上面挨一枪,那也痛啊。 张五金开车狂奔,也不知道前面是往哪里去,城里还好一点,这几天跟着阮袖儿在城里逛,多少知道一点路,到了城外,天知道哪里是哪里,有路就开罗。 开着开着,就进了山区,另一个悲剧出现了,车子没油了。 “今天怎么这么悲剧,难道是刚跟袖儿做了好事?”张五金真的哭笑不得了。 阳州地方的民俗,说男女之间头天晚上要是亲热了,第二天出门办事,往往就有些倒霉,意思是,男女之间这事,比较晦气,不过那也只是一个迷信或者说一种调侃而已,但张五金今天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没办法了,只好趁着一个急弯,猛然停车,一下窜进了山里。 因为金三角是原始丛林,所以张五金特训的主要内容,是丛林生存作战,他进了山,就如鱼儿进了水,几个呼吸之间,就上了一个小山坡。 李玉娥的车子已经追上来了,毫不客气,啪啪,对着张五金车子玻璃就打了两枪,这是防张五金躲在车里呢,打碎玻璃,视界就开阔了。 张五金看了苦笑:“这女人,心机深,手更辣。” 277敢追来吗 277敢追来吗 看李玉娥一手执枪,一手还拿着一把短剑,步步逼近车子,张五金抬了抬枪,所有特训的内容中,惟一让教练组有些失望的,就是他的枪法。 他的枪法也不是很烂,但相对于他其它方面远超常人的表现,枪法就真的有些看不过眼。虽然他只爬了二三十米,可这是手枪啊,如果是一枝步枪那没问题,可用手枪,他还真没多少把握能一枪打中李玉娥。 再说了,就算能一枪打中,他也不想打。 其实他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一枪打死了李玉娥,或者会让李玉姣李玉龙的野心有所收敛,至少短期内不会起坛了。 可真要起杀心,却有些舍不得,不是他爱上了李玉娥,只是那具美妙的**,实在让他下不了彻底毁灭的决心。 李玉娥一步步逼近车子,她应该是精心准备过的,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袖紧身劲装,腰间还系了一根绿色带亮扣的皮带,不但收得纤腰一束,白配绿,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一枝亭亭的白荷,给绿叶衬托着,是那般的清逸。 “这个女人啊,要是不入江湖,而只是生在平常人家,跟雨姐她们一样,读书,工作,没有养成那么深的心机,该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尤物啊,即便雨姐跟她比,也强不到哪里去啊。” 张五金暗暗摇头,不过反过来想,李玉娥李玉姣如果不入奇门,学不到神耳门的功夫,首先就不会有那样的身材,形体就不会那么迷人,其次,不会修那个玄之又玄的境,也就不会有那份气质。 李玉姣优雅,是晓雾晨荷,李玉娥清逸,是冷月清辉,这都是修出来的,平常长大的女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份气质的,所以说,事情总有它的两面性。 得到一些,就一定会失去一些,上帝开了一扇窗子,同时也就关上了一扇门。 李玉娥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没看到人,以为张五金在车子底下,又半蹲下去瞧。 看过车底,李玉娥确定张五金不在车中,开始四面张望,终于就看到了张五金,她眼光一凝,扬手就是一枪。 张五金根本没躲,他现在养成了习惯,他立刻就盯着了李玉娥的手,他功力深,眼光锐利之极,三十米跟三米,没有什么区别,几乎能清晰的看到李玉娥手指扣动扳机时,崩紧的肌肉。 同时由枪口的指向,辨别出弹道。 子弹一定是直线的,至少短距离内不会飘移,李玉娥这一枪,虽然大致对准了他,可张五金非常精准的辨别出,子弹真正打过来,离着他至少有三米,枪口只要稍稍偏一点,就会差很多啊。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这话用在这里,正正合用。 果然,李玉娥这一枪,打在了张五金身侧三米开外的一块岩石上,打得石屑飞溅。 “哈哈哈。”张五金大笑:“玉娥小乖乖,你的枪法很烂啊。” 李玉娥一枪打空,身子往前一窜,也上了山,听到他的讪笑,李玉娥眼中射出恨意,站稳了,双手执枪,向张五金瞄准。 张五金一动不动,看着李玉娥瞄他,同时看着枪管与枪口的直线,估算弹道。 刚才李玉娥打那一枪,他对弹道的估算是准确的,这让他信心更足,同时凝神盯着李玉娥手指,即便李玉娥瞄准了,李玉娥手指只要一动,他同时闪身,也是可以躲开的。 虽然是有意煅炼一下自己,他也做了保险的,大部份身子藏在石头后面,只露出脑袋和小半的上身,他可以绝对的肯定,他闪躲的速度,不会比李玉娥手指扣动的速度慢。 啪。 李玉娥又打了一枪。 张五金没躲,因为他估算弹道,李玉娥应该是打在石头上,事实上果然如此,李玉娥这一枪,就打在他身边的石头上,离着他脑袋,约有半米的距离。 这也是手枪的特性,如果是步枪,张五金眼光再锐利,也不敢这么冒险,手枪嘛,一般的人,真的打不准,哪怕是经过一定训练的警察,二十多米想用手枪打中人尤其是打中人脑袋,基本要靠人品。 李玉娥是练功夫的,天生对枪有反感,可能是上次吃了亏,反把菊花折在了张五金枪下,所以回来练了枪,但枪法还是明显不行,张五金可以肯定,如果李玉娥把手中的短剑扔过来,准头可能还要高一些。 “我在这里不动你都打不中,不行啊玉娥小乖乖。”张五金大笑。 李玉娥脸上现出羞恼的红,一是因为枪法,二是因为张五金对她的这个称呼。 一般人不会这么称呼,正因为张五金羞辱过她,才会这么称呼她,这让她极端羞愤又极端恼怒。 “我就不信了。”她暗暗咬牙,屏住呼吸,再次瞄准。 因为左手拿着短剑,所以不能双手握住,但扶着枪,保持稳定性还是可以的,她确实学枪不久,教练也告诉过她,因为枪口的跳动性,手枪是很难出神枪手的,除非经过长久的训练,但她不心服。 张五金笑是笑,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眼晴始终是盯着李玉娥枪口的,这一次好象不对,李玉娥瞄得要准了些,不等李玉娥开枪,他突地扬手。 啪。 李玉娥一直以为他没有枪的,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枪,而且开了枪,这啪的一声,吓得李玉娥汗毛倒竖,不及开枪,急往旁边一闪。 其实真听到枪响再躲,是躲不开的,所以张五金要看手指,手指一扣,他就要躲,听到响声躲,咬肉了。 不过李玉娥不知道啊,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闪得太急了,没踩稳,又是个山坡,脚下一滑,顿时栽了个狗吃屎。 美女摔跤,同样不好看,不过那个屁股翘起来,实在是性感无敌。 张五金大笑:“玉娥小乖乖,你摔跤的样子很难看哦,不过屁股很好看哦。” “我要杀了你。” 听到张五金这话,李玉娥一张脸肿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尖声厉叫。 啪。 张五金回应她的,是一声枪响,李玉娥本来要冲出来的,听到这一下枪响,忙又缩头,同时伸手也打了一枪,不过就是乱打,那子弹飞得,神仙都找不到。 “你是我的女人,居然想要杀自己的男人,这是要遭天谴的,你知不知道?” “放屁。”李玉娥怒叫,再又打了一枪,羞怒让她有些失去理智了,这也恰好是张五金的目地,激怒之下,失去理智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会大失水准。 “那你就来杀我吧。”张五金也回了一枪,身子同时往后一窜。 他早看好了路径,借着树木山石的掩护,往山上狂窜,恰如一只受惊的野兔子,那份儿敏捷,一般人根本难以想象,这固然是他丹田气足,身体健壮,也是特训的原因。 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与解放军数十年丛林战经验的总结,达成了完美的和谐,进入山林,张五金可以肯定的说,李玉娥这号半桶水的,十个二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李玉娥敢追进来,今天就一定会落到他手里。 他的小腹中,已经隐隐有些发胀了。 李玉娥却不知道张五金的心思,听到枪声缩头,再探出头来时,张五金已经远去了数十米,那速度之快,她也呆了一下,这还是人吗,兔子也没有这么快吧。 不过李玉娥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坚决的追了上去。 张五金给她的羞辱,实在太刻骨了,即然逮着机会,不杀了张五金,她怎么也不能甘心。 虽然她自己枪法并不好,虽然张五金手中也有枪,但张五金那两枪,同样不知道打去了哪里,那枪法,简直比她还要烂十倍,这又给了她信心——她当然不会认为张五金是故意不瞄准她的。 不过张五金即便瞄准,也不一定打得中,也是事实,除非张五金的特训不是五周半,而是一年半或者至少半年并天天摸枪。 “我一定要杀了你。”她咬着银牙,衔尾急追。 张五金心里其实有些矛盾,即希望李玉娥追上来,又希望她知难而退。 心中隐密的角落里,即有一个希望,抓住李玉娥,再尝尝她的滋味,但好象又有些沟沟坎坎的,在心里过不去,所以,张五金爬上坡,回头,看着李玉娥追来的身影,那一身的白,那优美的身姿,让他有些迷惘。 “真追来了啊。”张五金喃喃叫了一声,摇摇头,翻过山坡。 下坡更快一些,当李玉娥追上坡的时候,张五金已经到了坡底,进入了前面广袤的丛林。 张五金其实还要等李玉娥,看到李玉娥的身影,他叉着腰叫:“玉娥小乖乖,别追了,你追不上我的?”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李玉娥身子急窜下来,下坡快,她白色的身影,如飞掠的精灵。 李玉娥虽然没受过什么丛林战训练,但她身上有功夫,丹田也有内气,虽不强,爬这山坡,却也气不喘汗不出,很简单,收肛实腹气不散而已。 也就是演义中所说的内练一口气,所有的内家拳,都是这一个道理,任它说下大天来,顶天的柱子,还是这一根。 278冲撞 278冲撞 李玉娥这一口气虽然不强,但也有,她一个女子敢进山林,也是有一定的倚仗的,当然,也是给羞怒气昏了头脑,正常情况下,对比一下张五金的身手,她不会追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完全可以另找机会,但这会儿,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是啊,她这样的女人,居然给人强暴了,而且爆的还是后庭,那份儿羞辱,真的是无法用言词形容。 看她下来的快,张五金也吓一跳,无奈摇头:“还真是恨意滔天啊,好吧,那就陪你玩玩。” 张五金哈哈一笑,一头钻进林中,其实他要真不想李玉娥追他,就别笑啊,别用什么玉娥小乖乖的话来剌激人啊,他这么做,还是心里一个隐密的想法在作怪。 张五金跑一段,又还等一段,李玉娥虽有功夫,在山林里的速度,实在是远不如他,张五金要是存心想摆脱李玉娥,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就这么跑跑停停,张五金并不觉得累,一口气,深深的沉在丹田中,全身气脉流转,就如一个皮球一般,一弹就起来,肌肉根本不用多少力,自然也就不会怎么累。 不过李玉娥应该是有些累了,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再带她跑一段,等她累得没力气了,再慢慢收拾她。” 张五金打定主意,却故意装出有些脱力的样子,扶着树干,对着李玉娥叫道:“玉娥小乖乖,别再追了,再追我真的生气了,到是你别怪我下手狠辣哦。”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玉娥本来也有些喘气,听到他这话,尖叫一声,复又追来。 “风度,风度啊。”张五金摇头叫:“你广寒仙子的名头,在现在的菲律宾,甚至整个南洋,都非常响亮呢,别跟个疯婆子一样,鬼哭狼嚎的。” 他越说,李玉娥就越气,不再理他,照准他所在,拼命追过来,速度居然一下又加快了。 “看你还有几斤力。”张五金嘿嘿一笑,转头又钻进了林中。 这块林子却到了尽头,出了林子,前面是一块小小的平原,远处两山夹一谷,应该是个峡谷,张五金眼晴一亮,心中打开了算盘。 过了这个平原,进入峡谷中,估计李玉娥就没什么力气了,然后在峡谷丛林中随便打一个埋伏,凶悍的李玉娥,就会变成一只绝望的小白兔。 张五金飞快的跑过平原,平原中树木不多,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如果李玉娥手中是一把ak47,张五金还不敢冒险,没有大的树木可以掩护啊,手枪就算了,哪怕是完全没有掩护的空旷地上,三十米的人形靶,张五金都可以肯定李玉娥打不中。 当然,要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又另说,所以张五金飞快的跑,尽量不冒险。 跑进峡谷,张五金傻眼了。 远处看,两边山上郁郁葱葱的,所以张五金觉得,峡谷里也应该有树,结果恰好相反,两边都是石壁,中间净是沙砾,可能以前是河床,不说寸草不生吧,反正树是绝对没有。 这样的环境,怎么打埋伏,而回头看,李玉娥白色的身影,正往平原上跑过来。 退是不能退了,这么远跑下来,李玉娥应该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没有枪,张五金估计一拳就能打翻她,可关健是有枪啊,三十米打不中,三米呢,真拿手去拨子弹?有病啊? 张五金只好往前跑,跑出百米,李玉娥也追进了峡谷中。 这会儿李玉娥全身都湿透了,呼吸也有些乱了,丹田中气压不住,浮到了胸口,但一看到张五金的身影,她仍然咬牙追了下来。 女人的恨意,有时比男人更强烈。 张五金一直跑了有七八里路,始终是这样的地貌。 “坑爹呀。”张五金暗叫一声:“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甚至张望过两边,如果好攀登的话,直接攀上峡谷去算了,但一路过来,崖壁都象是给斧子削过的一样,很难看到好攀沿的地方,而且后面的李玉娥也跟得紧,这女人,到是有几分韧性。 这时前面出现一个转折,张五金想:“该是到头了吧,未必还一直延伸到天涯海角?” 加把劲,转过崖壁,他猛地收脚。 这转折,竟已是峡谷的尽头,前面是一个极大的平原,远山隐隐,放眼看去,至少有十几里方圆。 如果从天空中看,这样的地形,就如实验室中的长颈烧瓶,峡谷是那细长的脖子,平原是巨大的瓶肚。 不过这不是让张五金紧急收脚的原因。 让他急刹车的,是平原中的人。 离着峡谷口,大约五六百米左右,站着无数的人,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就如李玉龙斗法那天那个场景一样,即便少一点,估计也少不多。 人群的前面,有一个大土台子,上面摆着香案,还站着一个巫师,估计是在做法。 张五金看见了巫师,巫师也看见了张五金,两个人一时都呆住了,大眼瞪小眼。 张五金固然没想到,转过峡谷,会是这样一个宠大的祭天场景,而那巫师显然也没想到,张五金突然会从他屁股后面钻出来。 呆愣之际,李玉娥的身影已经从身后出现了,张五金没办法,只得双手抱拳,拱了一拱,然后顺着左侧山壁跑过去。 直接穿越人家祭天的场合,那肯定是不合适的,顺着边缘跑,然后上山,巫师大人应该没意见吧。 他错了,巫师大人很有意见,呆愣了一下之后,巫师大叫了一声,手一指。 祭坛前面,本就有几十个武士,为什么叫武士呢,因为他他头插羽毛,手执长茅,就是武士的打扮。 巫师手一指,一群武士就追了上来,口中还发出嗬嗬嗬的呼叫声。 “我是个游客,无意中闯进来的,我没有恶意,我给你们赔罪了,对不起。” 张五金连连抱拳,说的是英语,英语是菲律宾的官方语言之一,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是山里的部族,但英语应该是懂的吧。 可惜,懂也好,不懂也好,人家根本不鸟他,呜哩哇啦的一路狂追下来。 坑爹的是,这边的山壁也都是陡直的,根本攀不上去。 张五金一看急了,啪的对天放了一枪。 英语的不懂,枪声应该懂了吧。 是懂了,一见他放枪,追过来的十几个武士齐齐住脚,回头看,那巫师又是一声怪叫,然后人群中一下涌出上百的武士来,最要命的是,除了人,还有狗,除了后面追的,还有到前面截的,只是一瞬间,张五金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误会,误会,我投降。” 张五金知道绝对跑不掉,他就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干脆利索的扔了枪,投降了事。 虽然是山地部族,但菲律宾好歹也是一个国家,不是非洲那种完全没开化的吃人部落,只要好好的说一说,老实一点,应该不至于把他往死里整。 而只要眼前这一关,事后张五金自有脱险的本事,他有那个自信,这会儿是实在没办法,前面十几万人,后面是绝壁,加上几十条狗,也许还不止,一个这么大的山地部族,怎么可能只有几十条狗,山里的狗又凶,敢跟狼斗呢,硬拼实在不是办法。 不出他所料,他扔了枪,举起手,那些追上来的武士就没有难为他,虽然矛尖差不多指到了他身上,但也只是指着而已,并没有一矛捅上来,那些狗也给喝住,虽然狂吠不绝,也并没有扑上来嘶咬。 “还好。”张五金暗吁一口气,照着武士的喝叱,跟着他们去祭坛前面。 有武士是用英语喝叱的,果然啊,人家不是不懂,只是不理而已。 张五金自己悲剧了,而在走向祭坛的过程中,他又看了一场喜剧。 李玉娥追出峡谷口,跟他一样,一下就呆住了,她一身白,立刻就给巫师发觉了,再一挥手,同样一群武士奔过去。 李玉娥转身想跑,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也就认命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啊,扔了枪,短剑也扔了,她嘴里到是冒出一咕嘟的菲律宾话,可惜那些武士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押了她就往祭坛这边来。 张五金先到祭坛下面,看到押过来的李玉娥,张五金露齿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一齐飞啊。” “哼。”李玉娥狠狠的瞪他一眼。 “别不承认。”张五金依旧笑嘻嘻:“你身体里留下了我的烙印,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 “我一定会杀了你。”李玉娥咬牙切齿,只是周围有武士长矛指着,否则她就直接扑上来了。 “可能不劳你动手了。”张五金耸耸肩膀。 似乎很奇怪,他两个怎么有闲功夫磨牙呢,那些武士或者巫师不管? 没错,把他两个押过来后,那巫师就没管他们了,而是指挥人去峡谷中搜索,同时他自己在祭坛上乱七八糟的舞蹈起来。 话说,这种神舞,现在的张五金蛮会跳的哦,要是那巫师给他机会,敢让他上台的话,还真可以拼拼舞。 279大难来时 279大难来时 所有的巫师,都是专业的舞者,真的很能跳,这个巫师也一样,张五金估计他的年龄,不会少于五十岁,可从那些武士进峡谷搜索开始,到回来汇报,将近一个小时,这个巫师一直在不停的舞蹈,让张五金不得不佩服。 那些武士搜索回来后,巫师停了舞蹈,然后又乱七八糟的搞了一通,总之是又拜又叫的,也不知祭的什么神,张五金估计,李玉娥都听不太明白,因为中间她明显皱了几次眉头,很迷惑的样子。 至于张五金自己,那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最后那巫师一挥手,武士便推了张五金两个走,张五金不明白,先不吱声,果然李玉娥提出了抗议,她用的也是菲律宾语,虽然声音很清脆,张五金还是一个字没听懂,只大致猜出了一个名字,因为李玉娥用的音译:李玉龙。 “她估计是报出了李玉龙的名号,这次斗法后,大光明王声名赫赫,或许能跟这巫师攀点儿交情。”张五金这么猜测。 但那巫师不知道是窝在山里,没听说过李玉龙呢,还是不给大光明王面子,李玉娥说了一长串,他最终的回复还是一挥手。 “哈,浪费表情。”张五金兴灾乐祸。 他的心情其实很矛盾,即希望李玉娥能跟那巫师拉得上话,又不希望他们真正拉上交情。 很简单,要是那巫师一听李玉龙的名号,对李玉娥格外亲热,那就是张五金的悲剧,李玉娥只要枪到了手,肯定先给他一枪,而且说不定第一枪打的还是他的小弟弟——六金小兄弟,那是作恶的祸根啊。 所以巫师不卖李玉龙的面子,张五金微小的失望之后,反而有些开心。 “哼。”李玉娥对他的兴灾乐祸,自然是不高兴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张五金嘻嘻笑。 武士押着张五金两个往平原深处走,走了几里路,就开始出现屋子村落,这时张五金也看了个大概,这个部落,估计有十万人左右,大部份穿得很原始,但也有一些穿外面衣服的,甚至有人戴着墨镜,还有人衣服上别着圆珠笔。 原始与现代共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如果说服饰有现代的一点点影子的话,居住的房屋就完全是原始的风格了,木屋子,茅草顶,水泥,钢筋,玻璃,现代建筑最基础的三大部份,在这里是完全看不到的,当然也没有什么电灯之类,至于电话,更是天方夜谭了。 这么大一个部族,居然不通电,张五金只有摇头了,要是在中国,天涯上骂不烂你。 不过这些事不归他操心,他自己还是俘虏呢,那些武士把他押进一个泥巴屋子里,关了起来,李玉娥没有跟他关在一起,不过好象也关得不远,因为张五金听着脚步声,还有关门落锁的声音,就在附近,最多隔着二三十米。 一关进屋子,张五金就长出了一口气。 他先前虽然笑嘻嘻的跟李玉娥调笑,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不能确定的知道,那巫师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们。 虽然他猜测,这边不是吃人部落,应该不会动不动就要的人命,但万一呢,所以他先前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情况实在不对,那就要暴起突袭,抓住那个巫师做人质。 还好,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巫师虽然不友善,但也没有当场下令要他们的脑袋,而只要不是先前那种狭路相逢的境况,张五金就有脱身的把握。 关张五金的泥巴屋不大,不过也不小,跟张五金家里的牛栏差不多,长方形,估计有十七八个平方,门是栅栏的,一根根栅条粗如儿臂,后面有窗子,不大,钻一个人出去不成问题,不过也装着两根木条,同样是儿臂大小。 看上去很坚固,很结实,可这样的木栅拦,是困不住张五金的,以他今天的力量,哪怕木栅栏再粗一倍,他也能弄断,即便木栅栏弄不断,他也可以扒开边上的泥巴,把木栅栏连根拨出来。 除了他变态的力量,他腰带中还有钨钢的小钢丝锯和刀片,锯断或者削断木栅栏,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反到是那把锁他开不了,张五金配备的钢丝,可以开大部份的现代门锁,可木栅栏上的不是现代的弹子锁,而是那种老式的大铜锁,里面是弹簧片的,结构极为简单,开锁的钥匙是一根铁条,却还只有这根铁条能开,张五金的细钢丝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 所以说,有些简单的东西,反而更不好对付。 当然,用钨钢锯,要锯断锁条,也不过几分钟的事。 总之一句话,张五金至少有十几种办法,可以轻易脱身,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他不着急,李玉娥却急得要死。 李玉娥关的地方,确实离着张五金不远,是另外的一幢小泥屋,形制是一样的,但李玉娥即没有扳断木栅栏的变态力量,也没有钨钢锯这样的特种装备,这样的小泥屋,对李玉娥来说,还真就是一个无法脱身的坚固牢笼。 但真正叫李玉娥心急上火的,不是因为给关起来出不去,而是因为她听得懂这些山里人的对话,从先前巫师的祭词中,还有给关起来后,外面一些人的议论,她知道了,她跟张五金的闯入,玷污了神圣的祭神大典,雷神很愤怒,所以巫师要用血祭,来平息雷神的怒火。 所谓的血祭,其实就是活人祭,而最让李玉娥恐惧的是,她从外面几个人的议论中,知道巫师会对他们进行剥皮祭,就是生剥活人,用最血腥的祭典,来告慰雷神。 知道自己几天后,巫师选出吉日,就要给推出去活活剥皮祭天,李玉娥的灵魂深处都在发抖。 她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但是,她并不坚强,因为她一生顺风顺水,并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更没有受过什么苦,折磨别人时,她或许有着最残忍的心,可这种残忍一旦降临到自己头上,她就成了最害怕的一个。 天渐渐黑下去,远远近近的一阵喧嚣之后,村落渐渐的安静下来,然后蚊子就开始出动了。 这是李玉娥无法忍受的,张五金到是习以为常,他本是农民,而遥远的菲律宾的山地村落,跟他小时候的青山冲,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青山村有点儿水电,这边,却只能点一盏煤油灯。 至于蚊子,那也算个事?张五金还赶一赶,若是他细舅舅,下象棋了,赶都懒得赶,他的常话就是:“那么小小的一点蚊子,撑死他吃,也不过半滴血吧。” 天快全黑的时候,有武士开门,给张五金拿了一罐水进来,还有一个生红薯,红薯好啊,尤其生吃,甜嫩多汁,算是张五金小时候的最爱,放了学,别的没有,削个生红薯啃一啃,便算是打了腰餐。 “这边的红薯,没有我们青山冲的好吃。”吃完了,张五金给出评价,却想:“李玉娥不知吃得惯不。” 想着李玉娥啃生红薯的样子,他忍不住嘎嘎怪笑。 山中,没有电的村落,真正的天黑如罩,不过到七八点钟的时候,一抹月弯儿也升了起来,天地间多了一点清光。 张五金其实喜欢黑夜,他气足,眼力远逾常人,特训的时候,在差不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丛林里,他也能活动自如,就如午夜的一只豹子,那些带夜视器材的教练还赶不上他,所以对月亮,他没有太大的好感,尤其是今夜。 不过也无所谓吧,迟一点行动就行了。 因为有锁,也因为是在村落中,或者说,这些村落的看守,根本就不专业,所以牢房外面,并没有人看守,张五金很悠闲的呆到大约十二点钟左右,取了钢丝锯,锯断了两根木栅拦。 其实这样的木栅栏,没有锯子他也能弄断,不过那样会有响声,锯子拉动同样有响声,但这个有办法,那一罐子水,他只喝了几口,生红薯本身有水分,不太要喝水的,就省了下来。 锯的时候,他先喷水打湿了,然后含一口水,锯几下,喷一口,木材湿了,就没有响声。 这种特制的钢丝锯,极为锋利,两根儿臂粗的木栅栏,没用两分钟,就给他锯断了,随后钻出来。 贴着墙,四面看了看,村子已经完全安静了下去,偶尔有一两声的狗叫,却更衬出那种午夜的静谧。 相邻着张五金的这间牢房,二十米开外,还有一幢这样的泥巴屋子,从先前的脚步响,张五金估计,李玉娥应该就关在那里面。 张五金稍稍犹豫了一下,扭头走另一个方向出村,他知道李玉娥有一定的内力,耳力眼力也比一般人强,他怕走过去,给李玉娥听到。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起过救李玉娥一起走的心,不过最终是放弃了,李玉娥恨得要吃他的肉呢,他到是救她了,万一到中途,她又给他一下呢?或者干脆叫起来,让他也走不脱? 当然,张五金走不脱,李玉娥自己也走不脱,可女人疯起来,没有什么理性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必须承认,张五金贪恋李玉娥的**,但要他为她冒险,他却是不愿意的。 如果换了是秋雨,谢红萤,秦梦寒中的任何一个,哪怕是五仙姑甚至是李二仙阮袖儿,张五金都会去救她们,因为她们是他的女人,他只是个小市民而已,有着典型的小市民性子,对自己的东西看得很重,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280夜逃 280夜逃 但李玉娥不是他的女人,虽然他也深深的进入过她体内,,可他从来不认为她是他的女人,最多是一时的美色,合适的时候,可以啃一口而已,为她冒险,不值得。 “放心,我出山就会给李玉龙打电话,李玉龙自然会想法子来救你的。”这是张五金临转身,留下的一句话。 先前给押进村中的时候,张五金就留意过地形,知道往西面进山最近,经过丛林战特训的他,只要进了山,就如鱼儿入了水,哪怕这些村里人祖祖辈辈在山里打滚,也绝对抓不到他。 也许,这一天确实是他的霉日,眼见着顺顺利利的到了村口,突然一只猫狂窜出来,随后引来一条狗,狗追猫没叫,可一眼看到张五金,狗眼瞪人眼,那狗汪汪就狂叫起来。 狗之间是有自己的语言的,人耳中听来,同样是叫,狗耳中听来,意思个个不同,这条狗一叫,附近的狗跟着叫了起来,随后远处的狗也叫了起来,一时间,不知有多少狗在跟着狂叫。 张五金白天的猜测没有错,这个部落,根本不是十几条狗或者几十条狗,而是差不多家家喂了狗,成千上万的狗叫起来,那个声势,惊人啊。 随着狗叫,也传出了人的喝叱声,有些屋子,甚至有灯亮起来。 张五金再不犹豫,捡起一块石头,照着那狗就丢过去,把那狗打得汪汪痛叫,他自己则发足狂奔,飞快的跑出村子。 不是说,出了村子,就可以进山,这是一个至少十几万人的大部落,是分成好多个村落的,张五金给关押的村落,在整个部族的村落中,偏西一点,离山比较近,但真要进山,至少还要穿过好几个村子才行,张五金白天看过,虽然隔着屋宇树木看不清具体的路,但看远处的山,至少有三四里路。 也就是说,他要进山,至少要跑三四里路,如果只是荒野还好,但如果一路过去,都是村落,偏生又惊动了狗,惊动了人,还真是件麻烦的事件。 躲避狗,有专门的方法,张五金跳过两条泥巴墙,后面就没有狗再追来了,有不少屋子亮了灯,村子里也有人走动,但还没有人发现他。 事实上,想要发现他,是非常难的,这是夜里,虽有月光,隔着个四五十米,就看不清人影子了,他又借着各种地形草木山石的掩护,别人怎么可能发现得了他? 哪怕是隔着三四里路,正常情况下,张五金应该可以顺风顺水的摸进山,他有这个自信。 但随后的一个异声,让他一下子傻眼了。 村子里,突然响起牛角号声,声音低沉,震人耳鼓,时长时短,这肯定不是吹着玩的曲调,应该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牛角号一起,村中所有的狗叫声都停了下来,这些狗看来也是熟悉这种场景的,不打扰信号的传递。 随后,远远的也有牛角号声传来,不是一面,而是四面都有,且越传越远,越传越远,张五金可以肯定,这个牛角号,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这个部落的每一个村落。 “这是手机吗?还是牛角牌卫星电话?”张五金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与现代完全脱节的原始村落里,却有着足以比拟现代通讯的手段。 遥远的牛角号,也许在远古时期,山里的人狞猎时,就已经发明了,而今夜,他们将用来狞猎张五金。 随着牛角号的暂歇,狗又叫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屋子亮起了灯火,有大队的火把和人声,村落里的人显然发现张五金逃走了,开始派出追兵,狗在叫吠,它们会是张五金的噩梦。 如果进了山,张五金能够很轻松的摆脱这些狗,地形之外,还有各种山里植物的汁液,随便找一样涂上,狗的吠觉就会失去效用。 可要命的是,现在还没有进山,张五金找不到这些植物,惟一好的一点是,村落里到处有水沟,张五金立刻行动起来,踩进水沟里,跑出一段,上岸,再跑出一段,又进水沟走一段。 这样可以摆脱最初跟踪他的狗,但狗的追踪,给了追赶的武士一个大致的方向,于是又有牛角号声响起,这是在给前面的村子传讯。 前面果然也有牛角号回应,远处也有,然后到处是狗叫,到处是人声,要是站得稍微高一点点,就可以看到,远远近近,到处是一队一队的火把,仿佛一条条火龙在平原上游走,那场面,还真是壮观啊。 只不过张五金实在没有闲心欣赏。 他至今没有给发现,最初村落里的狗给摆脱了,然后他又随手摘了一些沟边的植物汁液涂在脚上,搞混了气味。 后面的狗跟不上,前面虽也有狗,但目标不明,所以也不能准确的追踪他,打着火把,可以给武士照明,但也给张五金指明了目标,远远看到火把,他就躲开或者藏起来,借这个方法,成功的躲开了几次前堵后截。 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狼狈,而最要命的是,所有的路口,都给武士守住了,带着一队一队的狗,丛林中的一些特种技能,张五金自然强于这些武士,可说到对地形的熟悉,这些武士就甩张五金十条街了,每一个可能的路口几乎都给堵住了,到处都是人和狗,还有通亮的火把。 人民战争的海洋啊。 本来西面离山最近,可张五金就是靠不过去,东躲西藏,居然越来越向东面去了,这是西辕东辙吗? 不过值得骄傲的是,虽然这个部族几乎整体动员了起来,而且在张五金还没出村的时候,就给狗发现了,并以那个村落为中心开始布置搜索,可仍然没能搜到张五金。 经过特训的潜行技能,惊人的体力耐力,远超常人的敏锐视力听力,让张五金游刃有余,虽然是人民战争的海洋,但想要在这海里捞到张五金这条狡猾又体力充沛的鱼,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八年两山轮战,解放军侦察兵以血和泪,积累了无数的经验,战后总结,再吸收了国际上特种部队的各种成功经验,最终形成的丛林战特战技能,再以最好的教练,教授张五金这个本来就身怀绝技的民间奇人,如果还轻易给人逮到,那真的是可以去女人**上撞死了。 不过有些东西,不是技能可以决定的,例如打麻将,你技术再好,摸到不牌,也是白搭。 张五金今天的手气,就格外的臭。 前面出现一个山谷,两边是不高的山包,张五金一眼看到,又喜又忧。 不进山,他始终只是坛子里的鱼,一个不好,就有可能给逮到,惟有进了山,他才是入山的豹子,别人逮不到他,只有他伤人的份,如果他高兴的话。 可问题是,这山谷通向哪里? 白天的时候,他大致看过,这是一个大平原,不过平原也不是没有山,也有起起伏伏的小山包的,关健是,这些小山包是连着的,还是孤立的。 如果是孤立的小山包,他跑进去,万一给发觉了,四面一围,哪怕他真是只豹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就在他犹豫之际,后面连着出现了几队火把,狗叫声此起彼伏,更要命的是,左右两边的山包后,居然也出现了火把,人都不少,都还有狗。 张五金几乎完全没选择了,立刻起身,蛇行狸伏,溜进了山谷中。 他其实值得骄傲,人没发现他不稀奇,可那么多狗啊,居然也没能发现他,沿途弄在身上的植物汁液固然起了作用,掩盖了气味,但他的潜行动作,能逃过狗的眼晴,真的是很厉害了。 能在这种情形下,发挥出他这种水平的特种兵,全世界找不出几个——虽然他不是兵,他只经过五周半的训练。 初进峡谷,张五金到是一喜,这峡谷看起来即深且长,两边的山包虽然不高,到是绵延不绝,恼火的则是,后面的三路追兵合流后,竟然跟进峡谷里来。 张五金这会儿已远离最初的村落,身上脚上也涂满了各种植物的汁液,不可能再有狗熟悉他的气味,所以不是狗引进来的,这些人,是要搜索这条峡谷。 这也正常,而张五金则没得选择,只有飞快的逃跑,尽量赶在狗眼看到他之前。 他先进入几分钟,潜行了数百米,人眼是不可能看得到他的,但狗眼不一定,还好这山谷不是先前那悲摧的河床,山谷里到处是树木杂草,不过中间有小路,应该有人走,但路边杂草又很多,甚至掩盖了路径,说明经常走的人不多。 不过这会儿张五金也想不得那么多了,往前跑吧,他也想过上山,但后面狗太多,往前跑,伏着身子,杂草树木掩护,狗个头矮,看不到,上山就不同了,只要露一点点影子,狗眼就可能看到,所以,不到万不得一,先不能上山。 跑出大约在两里路,眼前一阔,出现一个大约里许方圆的山谷,这个地形,竟跟河谷那边差不多,都是长颈烧瓶的样子。 最让张五金叫苦的是,山谷里面,没有什么树木,是一个大草坪,仅在山谷的中部,有一幢屋子,看模样,好象是一座神庙。 “我说有路又少人走,原来是座神庙。” 281雷神椅 281雷神椅 张五金暗暗叫苦,四面一看,上山也是可以的,趁着后面搜索的武士还隔着一段距离,先期上山,应该不会被发现,就不知道翻过山,那边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是在村落的包围之中,不过估计应该是这样,因为他给追得往东走,这是深入平原的内部了,周围应该到处都是村落。 这时候是不能够犹豫的,但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个念头:“如果是神庙,他们最多是看一眼,不会仔细搜吧。”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他便决定冒一险,拨步就往神庙里飞跑,山谷中没树,神庙周围到是栽得有两排树,而且都很大一株,也不知有几百年了,亭亭如盖。 神庙是中式结构,外面有廊,大门是关着的,上面挂了篇牌,居然是汉字,写着三个字:雷神庙。 “他们信奉的是雷神?”张五金暗叫一声,推开门,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殿,非常奇怪的是,殿中没有神像,只在中间靠里的地方,摆着一张椅子,椅子很大,式样古拙。 本来一张椅子不会引起张五金的注意,但这椅子上,放了一把斧子,连斧带柄,有一尺左右长短,黄澄澄的,竟然是一把金斧。 雷神庙里,没有雷神像,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又放一把金斧,这样的供奉方式,张五金还从来没见过,别说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谁供金斧啊,不怕人偷的吗? 张五金先不管这个,先要关上门,狗叫声已到了谷口,关门慢了,给狗看到,说不定就叫起来。 但就在他关门之际,突然屋中啪的一声炸响,同时带着电光,那情形,真就是一道炸雷打在屋中一般。 张五金吓一大跳,情不自禁的闪了一下,心下奇怪:“怎么屋里会打雷?” 回头一看,眼前电光一闪,随即又是轰的一记炸雷。 这下张五金真的惊到了,同时他也看清了,那道电光,是在椅子上方闪动的,炸雷也是在椅子上方响起。 随着电光的炸闪,那把金斧更发出黄澄澄的光,特别的打眼。 这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目瞪口呆,而就在他呆愣之际,椅子上方,再又一道电闪,随又一记炸雷,这一记,且比先两记还要响,而那金斧好象也更亮了。 “雷神护宝吗?那把金斧难道是远古魔神的武器?”张五金几乎以为自己在看封神演义了。 他一时害怕起来,不自禁退出门坎。 他一出来,殿中到是没有再打雷了,可外面却传来人喊狗叫声,很显然,雷声把搜索的武士和狗全引来了。 “这还真是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了。”张五金暗叫皇天,只好再推门进去。 不想他身子才一闪进殿中,还没来得及关门呢,又是一道闪电,再又是轰的一记炸雷。 这还真是碰上鬼了,难道这世间真有鬼神存在?张五金一时间毛骨怵然。 这时候却再也没有退路,因为火光闪亮,狗叫喧天,狗和人,全都到了,至少有二三十个人,虽然都是刀矛之类的武器,但还有七八条狗。 见了张五金,狗叫,人也叫,狗叫什么张五金听不懂,人叫什么,他同样听不懂,这些武士肯定有会英语的,但他们的叫声,却都用的菲律宾土语,李玉娥能听懂,张五金却是一句听不懂。 而就在狗与人的叫声中,屋中复又一道闪电,然后又是一记炸雷,还是在椅子上方。 屋中有雷,外面有矛还有狗,张五金彻底认输,只好再次举起手,但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雷声一起,那些武士突然都满脸惊恐的跪了下去,拜个不了,就是那些狗,也吓得夹着尾巴往后缩,口中还呜呜发声。 “他们也怕?”张五金脑中闪念,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椅子,电光一闪,竟又是一记炸雷,还真是看不得了。 看不得就不看吧,张五金举着双手,迈出门坎,奇怪了,他一出门坎,屋中也就不打雷了。 “真有这样的怪事?”张五金又是奇怪,又是不服:“我就这么遭人厌,要天打雷劈?” 心中气性上来,张五金赌气又迈进殿中,前脚才落地,眼前电光一闪,轰,又是一记炸雷。 还真是喊得应了。 这下张五金真的有些傻眼了,他也不敢试了,举着双手退出来,那些武士还在那里拜,张五金心中好奇,叫道:“我认输,我投降,不过哪位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进这神殿就会打雷,这雷神殿里,真的有雷神吗?” 他边说着,边往外走,有一个武士却急跳起来,手中长矛逼着他:“站在那里,不许动。” 神啊,终于说英语了,虽然有些怪腔怪调,好歹听得懂啊。 这武士神情紧张,手中执着矛指着张五金,他自己却全身都在颤抖,仿佛末日降临了的感觉。 张五金莫名其妙,道:“我不动,不动,不过你们这神殿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就会打雷,不对,是我进屋就会打雷,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不是鬼。”那武士叫,声音发颤:“是雷神,你冲撞了雷神,雷神发怒了,这下完蛋了。” 他叫着,双膝一软,跪了下去,随又急跳起来,解下腰间的牛角号,拼命的吹了起来。 “雷神发怒?”张五金莫名其妙:“难道真的有鬼神?” 他先有些怕,这些武士一来,虽然是敌非友,但见了人,胆气陡然就壮了,他也不怕了,至少在他心里觉得,再次被逮的后果,比打雷可怕。 但这武士这么一说,他心中又陡然一惊,真的有雷神,真的有鬼神? 他不愿相信,虽然高中没读完,可终究是读了点书,鬼神应该是不存在的,至于龙凤床什么的,无非是一些巧妙的方法,对天地间能量的应用,那跟鬼神无关,只是有些东西,现在的人不明白而已。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人身体的经络和气,张五金周身气流滚滚,在他来说,经脉是真实存在的,气也是真实存在的,可用医学解剖,经络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至于气,可以蒸包子吗?蒸不熟包子就没人信。 可眼前的事实是,进屋就有雷,仿佛神殿中真有一个鬼神,生着眼晴,可以看见他,不允许他冒犯,进殿,就会放雷吓唬他,而如果他不听话,甚至有可能放雷打死他。 张五金真的有些毛骨怵然了,忍不住回头看,空荡荡的大殿,古怪的椅子,因着雷电的打闪,而更加金光熠熠的金斧。 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张五金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等等,他脑中突然电光一闪:椅子。 “椅子,对了。”他心中猛然狂叫起来:“风雷水火,莫非这是师父说的那个雷椅?” 他心中怦怦直跳,竭力回忆张虎眼笔记中雷椅的记叙。 雷椅是风雷水火四大椅子中,惟一的石椅,也不是全石,而是座板上,要放两块阴阳石,叫做电石和雷石。 张虎眼在笔记中猜测,所谓的电石和雷石,应该就象磁铁中的两极一样,阴阳互生,然后椅子聚气,一碰到生人或者活的物体靠近,就会发雷,其实应该就是生物磁场激发了椅子上阴阳石的磁场,然后引气生雷,在椅子上方形成雷区。 张五金陡然又想到在奥里岛,过雷电海峡时,海峡上空的雷电,不过他随即摇头了,雷电海峡的雷电,明显不是什么雷电石能造出来的,应该是那地方独特的地形,可能空气中含有各种带电粒子。 而雷椅是在屋子里,不可能与天空中的阴阳电子勾搭成奸,只不过屋中光线太暗,张五金视力虽好,可也看不清椅子座板的样子,不知到底是不是阴阳石。 “放个闪看一下。” 猜到这椅子十有**是雷椅,张五金不害怕了,到是好奇心起,手放下来,抬腿往殿中走去。 “你不要进去,不要动。” 是那个吹牛角号的武士,估计是这一伙武士的头,眼见张五金要往神殿中走,他脸上写满惊骇畏惧,眼见张五金回头,他更嘶着嗓子叫:“千万不要进去,雷神会放雷打死你的。” 他眼里,竟然真的好象有点儿关心,这山里人,还真是纯朴啊,张五金笑了一下:“我得罪了雷神,让雷神放雷打死我,不是更好吗?” 牛角武士啊的一声,顿时傻眼。 张五金暗暗好笑,这些山里汉子,他摇摇头,眼珠子一转,道:“那椅子上的金斧是怎么回事?是雷神的武器吗?” “不是。”牛角武士摇头:“是我们族长的信物,是神选的勇士的象征。” “神选的勇士?”张五金偏了偏脑袋。 “是。”牛角武士点头:“谁敢在雷神之怒下,去椅子上拿到金斧而不给雷劈死,谁就是神选者,也就是我们闪雷族的族长。” “有这种事?”张五金有些讶异:“斧子现在在椅子上啊,那你们族里现在没族长?” “那到不是。”牛角武士摇头:“有族长,不过不是神选的,而是巫师根据占卜的意思,选出来的。” 282神选者 282神选者 “呵呵。”张五金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们现在的族长不是神选者,是巫选者啊。” 他这一笑,牛角武士脸蛋居然胀红了,一脸的不好意思,山里人就是纯朴啊。 张五金到不好再问他了,不过他想要的消息,也问到了,迈步又往神殿中走。 “不要进去。”牛角武士又叫了起来。 张五金不理他,迈步进殿,前脚落地,后脚还没过门坎呢,眼前一亮,椅子上方一道闪电,然后就是啪的一声雷击。 “啊。”外面的牛角武士一声骇叫,扑通一声跪下了。 张五金却没当回事,而是凝晴盯着椅子看,电光闪闪中,他看得清清楚楚,椅子的座板,确实是两块石板拼起来的,而且是拼成一个阴阳鱼的图案。 “没错了,这就是雷椅。”张五金暗暗点头,心下奇怪:“风椅出现了,现在雷椅又出现了,菲律宾怎么会有匠门传人呢?” 这么想着,突然想到神殿上头的篇额,一下就明白了:“是了,这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必然是我匠门中人,在乱世中来这边避难,所以传下来的,而且应该只留下了实物,没有传承,所以这两张椅子都是老物。” 他站着凝思,雷椅上所聚的气机感应到他的生物电场,啪的又打了一个炸雷。 “我要是不出去,估计它这雷会一直打下去。”张五金自忖,退步出来,果然就不再打雷了。 这时远远的喧嚣声传来,大量的火把出现,应该是闪雷族大队人马赶来了。 张五金回头看了一眼,不管,他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雷椅也是一个气场,如果我闭住气,把所有气机都收住,雷椅还能不能感应到,如果感应不到,它还会不会放雷。” 想到这里,他把气机一凝,以前不会,现在嘛,感谢五仙姑,在床上教会了他,这其实是一种延长性生活的功法,就是凝精,把所有的一切,全收进丹田中,很简单的道理。 大道至简至易,是世人自己弄复杂了,所以江湖中有言: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气机凝住,呼吸绵绵,使心中无物,体如婴儿,张五金再次抬脚。 “你不要再进去了。”牛角武士又叫了起来。 张五金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笑得神秘,或者说诡异,那牛角武士到是给他惊到了。 张五金转头,脚放进去,轻抬轻放,仿佛踩在一个鸡蛋上,踩稳了,再又抬起后脚。 前面几次,都是前脚落地,后脚不等落地,只要进去,立刻起雷,但这一次,他后脚进去,没打雷,落地,还是没打雷。 “果然如此。”张五金暗暗点头。 凝着气,向雷椅走了两步,雷椅仍是一点反应没有,仿佛睡着了。 “啊?”外面传来牛角武士讶异的叫声,张五金回头,不仅牛角武士,边上跪着的几十个武士,个个一脸惊讶。 很显然,人进屋必打雷,他们都是知道的,张五金进屋,居然不响雷,这太让他们意外了。 张五金本来打算再走几步,火光大亮,一大群人涌到了神庙前,最前面的,一个是白天的那个巫师,另外还有一个,打扮跟周围人都不同,脖子上挂的东西明显多一些,年龄也比较大,四十多岁的样子,到是显得很健壮,个头也高大,张五金估计,这便是那个巫选的族长。 “嗬。”巫师一见张五金站在神庙里,双手张开,嘴中便嗬了一声。 “嗬你个头哦。”张五金暗叫一声,心中却转开了主意。 他没有大智慧,但从来不缺小聪明,尤其是撒谎骗人装神弄鬼,这是他的长项。 这会儿情势紧急,脑中电转,立刻就有了主意,先把气机一松。 轰! 立刻便是一记炸雷。 真是喊得应,那还得是儿子喊爹,要是爹喊儿子做点什么,嘿嘿,绝对没这么灵光。 “嗬!”巫师又是嗬的一声大叫,双手张开向天,口中呜哩哇啦的,不知叫些什么,不过不明白也无所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罗。 而随着雷响,包括那个族长在内,所有人都拜倒在地。 站着的惟有那巫师,还在鬼叫,好象要跳舞了。 张五金暗笑,先退出来,然后突地往神殿中一跳。 轰。 一记炸雷。 人进屋,打雷不稀奇,闪雷族的人都见惯了,但张五金这么突然出来又突然往里跳,简直跟找死一样,很多人就都古怪的看着他,尤其先那牛角武士,更是一脸惊恐加怜悯。 张五金暗笑,猛然张开双手,仰天嗬嗬狂叫,然后扭动身子,跳起了神舞。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包括那个巫师,尤其看到张五金的舞姿,更是眼珠子都直了。 张五金嗬嗬叫的时候,是伴随着雷声的,可他一跳起舞来,气机内收,提肛收腹,把气提起来,双脚不用力,整个人好象狸猫一样,带着一种诡异的轻灵。 而雷椅的气场感应不到他的气机,不打雷了。 张五金在神殿中舞蹈着,旁若无人,他的神舞,现在可又大有长进了,诡异莫测,又绝对的美伦美奂,不说其他人,就是那长年舞蹈的巫师,也在心中暗叹自愧不如。 先前众人都没察觉,后来突然想起,张五金跳舞的时候,居然不打雷。 牛角武士先叫了起来:“雷神没有放雷。” 他有些莫名的回头看巫师。 他这一叫,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全都惊诧莫名,巫师眼中也满是惊异。 讨厌的是,他们不用英语,都用的土语,张五金听不懂,不过这种大概的情形他猜得出来,知道得计,脚下越舞越飘忽,真是飘飘若鬼了,而脸上更装出一副鬼上身的神情。 他这个样子,让外面的人更加惊诧,已经是议论纷纷了。 张五金知道火候已经有了,而且他这么舞,也撑不了多久,因为他是闭着气的。 长拳一口气,气有多长,拳有多长,气有多深,功有多高,张五金这种舞,其实跟打拳是一样的,撑不了太久。 所以他一边舞着,一边就向雷椅靠了过去。 眼看着他离得雷椅越来越近,外面的惊呼声便不绝于耳,惟一没有出声的,只有那个巫师,两只眼珠子白多黑少,死死的盯着张五金,一脸的紧张。 张五金自己也微有点儿紧张。 张虎眼的笔记中,关于雷椅的记载,说过雷椅引雷,只在椅顶三尺之上,也就是说,如果哪个不怕死的,冒冒失失坐到雷椅上面去,就会当顶一雷,给活活劈死。 但雷椅不能坐吗? 不,雷椅能坐的,不过要讲究方法。 要坐雷椅,要先封了椅子坐板上的那个阴阳鱼眼,也就是雷石与电石的中心点,封住这个阴阳鱼眼,就好比关了开关,断了电,雷椅就不会打雷了。 但张虎眼的笔记是笔记,他也只是听说,到底是不是,他也不肯定啊,而雷打在身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五金功力再高,一雷下来,估计也是个外焦里嫩,闪雷族要是好吃人肉的话,可以直接做夜屑吃了,最多沾点儿盐巴,所以他有点儿紧张。 但这会儿,没有退路了,如果说最初被抓,还有侥幸心理,认为闪雷族不会把他怎么样的话,现在,闯了雷神殿,这个心理彻底打消了。 他要是不能番鱼翻身,那就是一条死鱼,绝对没有例外。 张五金最后一个轻灵的滑步,到了椅子边上,身上突然间毛骨怵然,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鬼,是太靠近了,雷椅终于感应到了他的气机。 张五金再不迟疑,左手急伸,五指并拢,猛一下就盖在了椅子座板的中心点上,也就是阴阳鱼的鱼眼。 那种毛骨怵然的感觉,立刻消失。 毫厘之差,就是一雷。 其实张虎眼笔记里说过,雷在椅上三尺,真要躬着身子,未必会挨雷击,而且,张五金靠近的时候,响一下雷,结果他安然无事,对闪雷族的震撼会更大。 雷都打不死,这得多牛逼啊。 不过张五金不敢冒险。 张虎眼也是听来的,万一错了呢,不是打三尺,而是打五尺呢,就莫说打中他的人,就打中他的手吧,那也是红烧猪脚。 他有很多美丽的女人,她们的身体,滑腻肉感,摸起来特别舒服,还是留着爪子去摸女人好了,这个险,真不必冒。 “啊。” 看张五金手摸到椅子,外间一片骇叫,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个想法,下一刻,必然是轰然的雷击,然后张五金会给打飞出来,变成一团焦黑的**。 但雷声并没有响起。 族长的眼珠子几乎瞪圆了,巫师眼晴却反而微微的眯了起来。 张五金一手封住阴阳鱼眼,另一手伸过去,拿起了金斧。 这还不算,他顽皮心起,屁股挪过去,在手松开的一刹那,屁股立刻坐上去。 “臭屁股封死你,看你怎么打雷。”张五金心下暗叫。 而外间的人看到的,是张五金拿起金斧,然后坐在了椅子上,这中间,雷声始终没有响起。 所有人脑中都一片空白。 283激动 283激动 “神选者。”一直站着的巫师,双手颤抖,发出一声颤音,随后拜倒在地。 “神选者。” “是神选者。” 众人喃喃声中,匍匐一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无比激动的神情,有的人,甚至流下了泪水。 张五金听不懂他们的土语,但不需要懂,傻子也看得明白啊。 “成了。”他心中暗笑一下,也偷偷吁了口气,但随即又有些纠结了:“要怎么离开这坑爹的椅子呢,闭气行不行?” 想了一想,不敢冒险,还是先把手挪到屁股底下,手封住了,身子先移开一点点,又不能弄得太狼狈,要是一闪身跳开,然后后面一记雷声,外面的人说不定又有想法了。 他也有主意,装做蹲下来检查椅子的脚,还拿金斧敲了两下,左手则一直封着阴阳鱼眼,暗地里提丹闭气,然后借着起身之势,一步退开。 还好,雷声没有响起。 张五金立刻转身离开,这坑爹的玩意儿,离得越远越好,一直到迈出神殿门坎,这才把闭着的气松开。 “神选者,神选者。” 看到他出来,外面一片声的叫,但还没有大声的欢呼,很多人看着巫师。 巫师也一脸激动,上前两步,再次拜倒:“神选者。” 他这次说的是英语,张五金听懂了,心中笃定,却偏偏要傲骄一下:“雷神来自中土大唐,跟着我说。” 他停了一停,用中文叫道:“雷起大唐,五雷轰顶,轰轰轰。”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五雷轰顶呢,可闪雷族的人不知道他是随口鬼扯啊,巫师跟着念了一句,其他族人也跟着念了起来,这中文到底什么意思,没一个人知道。 “对头。”张五金手执着金斧,双手交叉摆在胸前,一脸神棍的样子。 其实他这个姿势根本莫名其妙,是他看埃及艳后的电影学来的,埃及艳后死前,就是这么双手交叉,手中各拿一样金器死去的。 当年,张五金去看,是冲着艳后的名头,看了电影,他大骂坑爹,什么鬼艳后,比不了秋雨一根头发,但埃及艳后这个姿势却记忆犹新,这会儿也不管合不合适,山寨了一把。 但在巫师和所有闪雷族人的眼里,他这个姿势,这种微笑,是那般的神气,果然是神选者啊。 欢呼声终于响彻山谷。 巫师当场宣布,雷神已经选定闪雷族的族长,明日他将祭告天地,张五金这个神选者,将就任闪雷族族长之位。 “我来这个鬼地方当你们的族长,靠?我还不如回去青山冲当村长呢,好歹有电,能看美女主持。”张五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不过这话明里不能说,也暂时不能反对,且慢慢想主意。 然后上了竹床,八条壮汉抬着,前后武士簇拥,回去村中,沿途是无数的火把,一路拜倒,那种场面,那种壮观,真不知用什么言词来形容,反正张五金是形容不出。 那个巫选的族长,名叫吉巴,这个名字,听得张五金差点笑喷了,但却是个老实人,腾出了族中最好的一幢屋子,让张五金入住,然后服侍的少女,外间的护卫,自然都是不用说的了。 张五金跑了一夜,累到是不累,不过身上乱七八糟的,难受得要死,先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族中有一条简易公路跟外间连通的,不允许外人来开商店,但时不时的有商队进来交换东西,所以现成的衣服还是有的,不至于要他光屁股插羽毛。 洗了澡,张五金才想起李玉娥,问吉巴,吉巴对他极为尊敬,告诉他,李玉娥还关着呢,同时问,要不要放出来,或者给他送过来。 张五金腹中怦然一热,暗叫:“玉娥小乖乖,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差一点就要答应,但随即一想就摇头了。 那天污辱李玉娥的后庭,算是中了摄心术,不得不服从李玉姣的命令,虽然很剌激,但其实余韵不够。 女人,是这世上最妩媚的一个东西,尤其在床上,当她心甘情愿的展放她的娇媚时,集世间所有的花,也无法跟她们毗美。 张五金已经体验过多次了,无论是端庄的秋雨,还是冷傲的秦梦寒,或者是假小子一样的谢红萤,到了床上,那份儿娇羞柔媚,真的能把人迷死。 李玉娥有着独特的气质,污辱她,固然有一份征服她的剌激,但却亨受不到她那份清逸清冷转化而来的娇羞了,张五金骨子里不是个变态,他有戾气,不过是给惯的,其实没有什么暴力因素,他更喜欢逗得女人们娇羞无比,然后去亨用她们的娇羞妩媚,听她们的浅呤低唱。 不过想要李玉娥心甘情愿,含羞带娇的对他打开身体,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李玉娥恨得要吃他的肉呢。 但张五金还是有办法,他有龙凤床啊。 “先关着,不要伤害她。”张五金想了想,又补充一条:“有蚊香没有,给她送一盒去。” 女人丝滑白嫩的肌体,从来都是张五金的最爱,尤其是李玉娥她们修练出来的,那一身细皮嫩肉啊,真的给人如触春水的感觉,想一想都觉小腹发热,要是给咬得一身包,那就难看了。 吉巴为难了,这山里人,习惯了跟蚊子打交道,哪会有蚊香啊,不过山里人有山里人的办法,他们有专门的蚊子草,真用来熏赶蚊子,比蚊香还管用。 张五金咸鱼翻身,从地狱走向天堂,李玉娥却是从地狱走向地狱。 李玉娥一夜没睡,一则不敢睡,二则睡不惯。 屋子里就没床铺,只是地下铺了茅草,李玉娥说是江湖中人,可从小也是绵衣玉食惯了,出来传道后,信众更是如星捧月,到外面传道,至少是星级以上的酒店,一生人里,哪住过这样的破屋子啊,更莫说床铺都没有的茅草地铺了。 再一个,就是蚊子,这山里的蚊子啊,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脚都是带花的,叮一口,老大一个包,而且特别痒,李玉娥先担惊受怕的,没注意,给叮了两口后,警醒了,坐到墙角,再把地铺上的茅草拿了一大把在手里,不停的扫来扫去。 前半夜,她就在赶蚊子,她修有内力,精力好,到也不必睡。 后半夜,突然就喧动起来,然后她就知道了,张五金这个鬼,居然逃走了。 一听到外面的叫嚷声,说张五金逃走了,李玉娥腾一下跳了起来,急看身周,多门到墙,又试着扳了几下。 她有内力不假,武功也不错,但她一身美人肌骨,主要学的取巧的功法,打煞力气的事从来不干的,力气并不大,当然,比普通女孩子要大些,但还比不上壮年男子,美人玉手扳上那些粗硬的木栅栏,打个传统的比喻就是:蜻蜒撼玉树。 虽然这玉树实在丑了点,可却是梆梆硬,四面试了一下,她失望了,然后,牢房边上多了看守,仅看守不算,居然还有几条狗,她就彻底绝望了。 她是美人,有着美人惯有的通病,她怕狗,怕蛇,甚至怕老鼠,她的精明阴狠厉害,其实是需要一个平台的,而且得是华丽的平台,真碰上粗野的现实,她跟一般女孩子也没有两样。 “那个家伙,肯定是扳断木条跑出去的,他力大。”李玉娥暗暗咬牙,也没办法,只能恨恨的坐到墙角,继续她的赶蚊子大业。 心中同时胡思乱想,即想着张五金可能逃不出去,但也想着张五金或许能逃出去。 但到底是盼着张五金逃得出去,还是逃不出去呢?却没想清楚。 她是即盼张五金逃不出去,因为她还关着呢,凭什么让张五金独出生天。 也盼着张五金能逃出去,她心中在想,张五金逃了出去,出了山,应该会跟李玉龙说吧,李玉龙得了消息,自然立刻就会来救她了。 “可他万一逃出去了,不跟师兄说呢?”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她都想要张五金的小命了,张五金又怎么还可能帮她通风报信?就让她死在这大山里,给人生生的剥了皮,做了安抚雷神愤怒的祭礼,岂不好得多,从此绝了后患,而且也没人知道,李玉龙也不可能怀疑到他。 “他一定不会说的,一定不会的。”想到这里,李玉娥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尤其外面的守卫在议论,说因为他们的闯入,雷神愤怒了,现在一个还逃走了,雷神的愤怒,就全都要发泄到这一个人身上,不但要剥皮,剥了皮还要烧死。 李玉娥听着这些议论,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害怕到极点,对张五金则更是恨到了极点。 张五金要不逃跑,最多就是剥她的皮,不要再烧死啊,她就没去想,剥了皮,还有命吗,再烧死一次又怎么样呢?不过女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死不死是一回事,死上加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然后,突然传来消息,张五金居然成了神选者,居然要做族长了。 听着外面奔来奔去的人声,听着他们激动的议论,李玉娥彻底傻了眼。 “这个小王八蛋,这个魔鬼,居然成了什么神选者,这也太扯了吧。”李玉娥目瞪口呆,蚊子也不赶了,走到门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议论。 284心思 284心思 整个村落几乎都沸腾了,出了神选者,这对于未脱离原始巫神崇拜的半原始部落来说,可真是天大的事啊,哪还会有人睡得着,几乎都跑到了屋外,东询西问,然后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感概。 李玉娥懂这些山地语,但土话实在太土,她能听懂的,十成中不到三成,不过议论多了,她终于大致明白了,闪雷族受雷神佑护,有一个雷神殿,殿中有雷,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而族长的信物,百年前就给放到了雷神的宝座上,没人拿得到,所以百年来,闪雷族的族长都是巫选的,不是神选的,没有神选者,但张五金这个外来人,却是神选者,他不但到雷神的宝座上拿了族长的信物,还在宝座上坐下了,雷神根本不放雷打他。 “这个骗子,这个小王八蛋,他是怎么做到的?”明白了原委,李玉娥心中却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尤其疑惑的是,张五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至于鬼神,她从来不信的,雷神,哄你娘差不多,这里面必然有鬼,或者有什么机关,但张五金是怎么识破闪雷族的机关,更借之一举翻盘的呢? 想不通,即疑惑,又妒忌,还有几分恼怒。 到后来,又变了心思:“现在他做了什么神选者,我却给关在这里,他会怎么对我。” 女人往往会往好的方面想:“他会不会放了我?” 但一想张五金之所以跑进这大山里来,其实是给她追杀进来的,张五金只会恼她或者恨她,怎么可能放了她。 “那他会怎么对我,还是要把我剥皮祭天,或者。”她抱着胳膊:“污辱我。” 她一生自负美丽,聪明绝顶,娇生惯养,绵衣玉食,任何时候,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给张五金污辱,尤其是污辱了后庭,真的是她一生的噩梦,这也是她绝死追杀张五金的原因,哪怕罪魁祸首其实不能算到张五金头上,但她就是无法忍受。 然而在这一刻,她突然就纠结了,因为她想到:“他贪恋我的美色,肯定会污辱我,如果他污辱了我,迷恋上我,是不是,就不会再把我剥皮祭天了?” 是受辱,还是死,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到最后,她做出了决定:“他要是肯答应不再让我祭天,我---我就给他一次。” 她还给自己找了理由:“反正给他污辱过的,多一次,少一次,都没关系,只当给鬼压了,给蚊子叮了。” 又想:“而且要他答应,只能要我的后面,前面不能给他碰。” 这么想着,不自禁的就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那种记忆,实在是太羞辱了。 可是,生与死之间,尤其想到是要剥皮,那些守卫还兴致勃勃的议论,剥了皮的人,一时不死,在沙地上滚动挣扎哀号,只要想到那种情景,李玉娥所有的勇气全都消失了。 “过了这一关,我以后一定会报复回来,不论他怎么羞辱我,最终,我会杀了他,那也就抵得过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坦然了。 来吧,无论张五金要怎么羞辱她污辱她,她都要忍下去。 门外突然起了响动,有人开门,李玉娥心中一跳:“来了。” 看门外,没有张五金,她暗吁一口气,随又想:“他肯定是让人带我去,然后污辱我。” 她手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可以肯定是这样,但心中却没有抵抗的决心。 先进来的是两个少女,让她到屋外,李玉娥稍一犹豫就起了身,但出乎她意料,外面也有女子,并没有带她去见张五金,而是让她站在那里,然后就燃起一些干草,把屋里屋外都熏了一遍,熏完了,就又请她进去。 李玉娥一时间还没明白,看着那些女孩子重又锁上门离开,她心中猛然一跳:“他不要我,为什么?” 她本来下了天大的决心,要含羞忍辱,满足张五金变态的要求,无论给他怎么羞辱污辱,都要活下去,事后再报复,可张五金居然没这个打算。 “为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心思混乱,她竟然没注意屋中没蚊子了,习惯性的拿了茅草在手里,胡思乱想着。 “莫非他转性了?”想到这里,断然摇头:“不可能,狗改不了吃屎。” 那是为什么,张五金明明已经成了所谓的神选者,已经做了族长,大权在握,为什么不把她召了去,亨用她美妙的**。 “难道他玩过我了,就对我没兴趣了?”想到这一个可能,李玉娥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而对张五金的恨,更是千百倍的添加起来。 “他对我没兴趣,那是不是还是要拿我祭神。”再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愤怒加上害怕,她完全不能自控的颤抖起来。 这一夜,李玉娥彻夜无眠,脑中胡思乱想,不知起过多少念头,当天亮的时候,她忍不住冲到门口,对守卫叫:“去告诉你们的神选者,我要见他。” 她下定了决心,她不想死,无论如何,他要见张五金一面,无论张五金对她怎么样,她都要活下去,不想给人剥皮祭神,如果说黑夜让她胡思乱想的话,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给了她坚定的信心。 但门卫却根本不理她,听她叫得几句,索性走开了。 李玉娥气得咬牙:“我会投诉你的,我一定会的。” 她以为她是住五星级酒店,在威胁让她不满意的服务员。 “难道他真的对我没兴趣了?”李玉娥颓然坐倒:“我的前面他还没有进过啊,莫非那天看过了,就没兴趣了?” 一时间咬牙切齿:“男人为什么都这样?” 可惜啊,张五金是实在不知道她这一夜的心思,要是知道,一定抱着肚子笑翻在地,然后把她抱上床去,毫不客气的亨用她美妙的**。 张五金睡了一会儿,天亮也就醒来了,今天他有两件事,一,得拖住巫师,靠,在这个山洼洼里做族长,碰上鬼了差不多,虽然他昨夜发现了一点,这山里的女孩子,相当不错,虽然微微有些黑,但苗条健美,尤其那牙齿,白得象牙一样,估计是喝山泉水的原因。 真要是这山里做山霸王,三宫六院估计不成问题。 可惜他有秋雨,别说三宫六院,就三千佳丽也不换。 另一件事,则要做一张龙凤床,把李玉娥诱上床,在床上把她征服了,或许所有问题都解决了,然后还能亨用一个绝品的美人,两全其美啊。 做龙凤床很容易,但想不做闪雷族的族长,这却是个麻烦,闪雷族认定他是神选者,所以尊他敬他怕他,可他如果不遵神喻,那么他们也会毫不客气的对付他,砍头,或者烧死他。 不过说难也不难,无非是撒个谎骗骗人嘛,这个历来就是张五金的长项,他脑瓜子随便转一圈,就有了主意,才爬起来,就让人通知巫师,说他昨夜做了个梦,自己划一个小木排,远渡重洋,是往西方去。 好象梦里有神告诉他,要他去西方大雷音寺,求取雷部真经,然后才能算是真正的神选者——好吧,这就是《西游记》的改版,就不知巫师他们看过《西游记》没有。 收到消息的巫师和族长吉巴第一时间就全赶过来了,然后张五金装出迷糊的样子,把这个梦又说了一遍。 吉巴是典型的力大无脑,他就看着巫师,巫师没有名字,族里人就叫他巫,就是个神棍,但这大山里的半原始部落的神棍,跟青山冲或者城关镇那些神棍是完全不同的。 城关镇的高仙公他们,信神的惟一目地,是要钱,真正说他们信鬼神吗,他们是不信的,张五金就曾问过一个老神棍,世上有没有鬼,那个老神棍告诉他,世间只有两个鬼,一个倒霉鬼,一个好吃鬼。 你看,人家屋里死了人,烧埋丧葬,大把的票子甩出去,这不是倒霉鬼是什么? 然后一堆一堆的人来吃饭,白天开三餐,半夜里守夜的还要开一餐甚至两餐,这不是好吃鬼到了吗? 张五金听了好笑,但他也知道了,神棍们自己都不信鬼神。 但原始部落的神棍不同,原始部落的神棍,不在乎钱,他们是真信鬼神的,在他们心里,世间真的有鬼,天上也真的有神。 张五金拿到金斧不遭雷劈,这更是绝对的神迹,如果没有神,为什么别人进屋就打雷,张五金去拿金斧也不打雷。 所以,张五金是确凿无疑的神选者,而神选者是不会撒谎的,他说做了梦,那就是做了梦,梦中见了神,得了神喻,那就绝对不会错。 而日常的解梦,当然也是巫师的重要职责之一,签于此事重大,巫师还专门用骨头占了卜,得出的结果是,张五金虽然是神选定的人,但还要经受神的考验,必须遵照神的指示,渡过大海,去西方的中国,找一个叫雷音寺的寺庙,求取雷部真经,最后才能回来完成神的指令,做闪雷族的族长。 所以,张五金暂时还不能做闪雷族的族长,必须要等他从中国取了真经回来才行。 这个结果太妙了啊,正是张五金需要的。 285暗乐 285暗乐 “我要做唐僧了,就不知大师兄是谁?”张五金在心底暗笑,面上自然是郑而重之的接受了巫师的这个神示。 神选者要远去中国求经,那不是说走就走的事情,先要通报全族,然后还要有隆重的仪式,要择吉日祭天,巫师占卜得出的日期,是在七日之后。 这个无所谓,多呆几天,没关系嘛,更何况,还有一盘可口的大餐没有吃掉呢,张五金一口答应下来,然后他就让吉巴给他找木料和木工家具,他要做一张床。 木工家具,闪雷族到是有,族中有现成的木匠,木料也有。 在这样半原始的部族里,族长或者说张五金这样的神选者,要办个什么事,那真的是太容易了,一句话,要什么有什么,当然得是族里有的,你说来一台电脑再配只猫,那就太不现实了——抓老鼠的猫差不多。 张五金本来想做一张霸床,后来想一想放弃了。 一则霸床做起来要难一些,式样也古怪,他不想让人生疑。 二呢,李玉娥对他心怀愤恨,即便用霸床压服了,气也会郁着,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听命,到不如就用一张龙凤床,诱发她的激情,然后用胯下金枪征服了她,这样还可靠一些。 小半天时间,张五金把床做好了,让人送到关李玉娥的牢房里去,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他也溜溜达达的过去了。 光有一张床,还是不行的,虽然只要李玉娥往床上一坐,龙凤床一定能诱发李玉娥的激情,但李玉娥心里有郁气,转折起来就比较麻烦,心里转不过弯来啊,得先铺垫铺垫。 李玉娥这一天过的,可真是煎熬啊,张五金不召她去,那就证明张五金对她没兴趣了,张五金对她没兴趣,又是恨了她的,那么会怎么对待她?只有一个可能,遵循闪雷族的老办法,把她剥皮祭天。 于是,这一天,李玉娥时刻提着心神,耳朵尖子几乎都扯长了,生怕外面突然就涌进一群人来,绑了她去祭坛,然后把她活剥了。 她在墙角找了半块石头,还磨尖了,不是想要偷袭谁然后夺路而逃,那是不现实的,尖石的作用,是做一个最后的准备,如果张五金真的要绑她去剥皮祭天,她就自杀。 虽然她即怕死,更怕痛,但相比于给人生生剥皮,她宁可自己了断。 当然,磨着石头的时候,她就更恨张五金了。 这种恨,不仅仅是以前张五金污辱了她的恨,还惨杂了张五金现在不愿意再污辱她的恨。 “玩过一次就不要了,男人都是王八蛋。”要是别人听到她这么骂,一定会怀疑,这还是那个清逸绝尘的广寒仙子吗?几乎就是一个怨妇了啊。 后来张五金突然让人送了一张床进来,她脑中一下子又混乱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心中疑惑万千,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床上,到最后甚至躺了下来,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呢,她那一身美人肌骨,实在是有些腰酸腿痛了。 “他是让我睡得舒服点儿,还是一个暗示,要我跟他上床?”她这么想着,脸蛋就有些发烧,虽然心中仍然恨恨的,可如果张五金真是这么个意思,那就意味着张五金对她还有兴趣,至少在亨用她之前,不会绑她去剥皮了。 “可他又没叫人问我啊,我就算答应了他,他也不知道啊。”反过来想,她又担心:“或许他不是这个意思,可他是什么意思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不自禁的就想到了张五金,想到张五金笑嘻嘻的叫她玉娥小乖乖的样子。 最初她听到的时候,是恼怒到了极点,然而这会儿想着,却好象不那么讨厌了。 “这小王八蛋其实长得还蛮英俊的,就是玉龙跟他比,也强不得太多。”她心中更生出这么个念头。 对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她没有半点警觉,完全不知道,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思越来越多的系到了张五金身上。 这是龙凤床的气机在起作用了。 下午的时候,李玉娥几乎有些昏昏欲睡了,到底一夜没合眼啊,若是平时,以她的修为功力,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什么大事,但这一天一夜,神经太紧张了啊,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不过又不敢睡,她还在担心害怕。 生怕一旦睡过去,再醒来时,自己已经给剥光了押去祭坛下,凶神恶煞的剥皮师要给她剥皮了。 这时突听到外面喂的一声。 李玉娥愣怔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她想了大半天的张五金站在外面。 李玉娥一张脸腾一下涨得通红,翻身就爬起来,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抓住了放在床边的石头,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啊。”她紧张的样子,让张五金觉得很有趣,不过面上不显出来,到装出讶然的样子:“我没做什么啊。” 听了他这话,李玉娥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心中一时各种想法全涌出来了,而最前面的一个念头就是:“他终于来看我了。” 如果张五金有读心术,一定会笑倒,李玉娥,这个昨天还恨不得生吃了他的人,这会儿心中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你---你来做什么?”虽然心中念头千奇百怪,但真正从李玉娥口中崩出来的,还是这么一句话。 不过她马上又补了一句:“你做了他们的神选者,还要做族长了,是不是?” “你也知道了啊。”张五金笑了笑,故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把声音放低:“你过来一点点,我告诉你。” 一听到这话,李玉娥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起身过去了,放在昨天之前,这样的情形,她完全无法想象,甚至放在上午没给她睡龙凤床之前,也不可能这样。 这是气机相互牵引,有些东西,就不由自主。 “这么乖。”张五金一看心中就笑了,事实上他一看到李玉娥睡在龙凤床上,就知道成了,不过面上当然不露出来,脸凑近一点,声音放低,道:“我是骗他们的,我偷了他们的神物。”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金斧,这金斧是纯金的,至少得有二三十斤,还真是不轻呢,不过为了骗取李玉娥的信任,张五金就带在了身边。 “你骗过他们了,真厉害。”李玉娥竟然忍不住赞了一句,不过随即有些醒悟,脸上微微一红,白他一眼,道:“你骗人很厉害啊。” 张五金微微一笑,他知道龙凤床起了作用,李玉娥这会儿,是主观意识和潜意识在相互作用呢,潜意识已经被他吸引,但主观上,还没有转过弯来,所以前面赞一句,后面又不甘心的剌一句。 张五金也不在意,却故意一脸紧张的摇头:“还不行,我没有完全骗过他们,尤其是你的事,我编不圆。” “我的事。”切身利害,李玉娥顿时紧张了,什么也不管了,道:“他们要怎么对我,你不是神选者吗?难道不能影响他们。” 张五金事前当然做了功课,问过闪雷族要怎么处理他们的,听说是剥皮祭天,他自己也吓一大跳,这会儿就用来吓李玉娥,道:“他们说,我们冲撞了雷神的祭典,必须要受到惩罚才能消除雷神的愤怒,所以他们要把你剥皮祭神。” 虽然李玉娥早就知道了,但听到张五金嘴里说出来,她还是不自禁的叫了一声,猛一下就抓住了张五金的手:“救我,张五金,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完了,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忙松开手,一脸俏脸胀得通红,眼眸却仍死死的看着张五金。 “什么都答应我啊,哈哈。”听到这话,张五金差点要抱腹狂笑了:“到忘了她是懂菲律宾语的,看来早就知道了,也早就吓坏了。” 好不容易,他才忍住没有笑出来,点点头,道:“我昨夜就想要救你,结果给狗发现了,后来我索性就偷了他们的神物,想用神物来交换你出去。” “真的?”他说得实有其事的样子,李玉娥给感动了,一脸激动的看着他,差点儿又要来抓他的手了。 如果没有睡龙凤床之前,她会怀疑,更不可能这么激动,但这会儿,心中情绪激荡,竟然生不出怀疑之心。 这是气机,就如磁铁阴阳两极到了一起,想不给吸引,还真做不到。 “当然是真的。”张五金点头:“否则我昨天晚上就跑出去了,就是因为担心你啊。” 知道龙凤床起了作用,张五金就不怕说得肉麻,李玉娥果然就更是一脸感动的神情,眼眸中几乎是水汪汪的了。 “谢谢你。” “谢什么啊。”张五金摇头,微加一把火:“你是我的女人嘛。” 这一说,李玉娥一张脸刹时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心中似乎恨,似乎恼,似乎又还有几分欢喜,真是怎么也理不清楚,到是生出个念头:“他虽然污辱了我,可也怪不得他,他是给李玉姣那个贱人用摄心术控制了的。” 这么一想,心结刹时好象就打开了,不过嘴上还是否认:“才不是。” 这神情,这语气,完全是小情人在撒娇了。 286成了 286成了 到这一刻,张五金知道,基本上成了。 这个时候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狠,不跟李玉娥驳,却故意皱起眉头,道:“现在恼火的是,我无法跟他们说让他们相信,你是我的女人这件事。” “为什么他们不信。”李玉娥一下子抬起头来,不再纠结是不是他的女人了:“你不是神选者吗?” “是啊。”张五金点头:“我偷了他们的神物,结果误打误撞成了神选者,本来我说的话,他们应该会听,可问题是,昨天是你追杀我,哪有女人拿枪追杀自己的男人的啊,所以他们不信。” 这个理由很强悍,李玉娥一时间也傻眼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五金:“那怎么办?” 这个神情,完全就是柔弱的女人,在看着自己的男人了。 “你别怕。”张五金忙安慰她,故意咬着牙齿攥着拳头:“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谢谢你,五金。”李玉娥这一次真的忘乎所以了,情不自禁又伸手抓住了张五金的手。 “说了不用谢?”张五金摇头,再来一次:“你是我的女人啊。” 这次李玉娥没有再否认,只脸上微微一红,却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别担心,我再去想想办法。”张五金几乎忍不住了,安抚了李玉娥几句,找借口离开,转到屋后,心中狂笑,又忍不住感概:“鲁班先师真了不起,了不起啊。” 但转念又想:“形势也起了作用,她先前就给吓到了,哈哈,要是在昨夜之前,就算给她睡了龙凤床,只怕她仍会给我一枪,最多事后多想我几次吧。” 龙凤床不是霸床,更不是摄心术,龙凤床能诱情,但并不能强行控制人心,如果不是在这种特别的情势下,张五金想要得到李玉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张五金心中痒痒,但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不急,再悠一下,一直拖到天黑。 他这一拖,牢房中的李玉娥可就纠结坏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一会儿想着,张五金是神选者,应该能说服巫师和族中长老,一会儿又想,张五金到底是刚刚成了神选者,威望不足,这样的半原始部族,是非常守旧非常顽固的,张五金可能说服不了他们。 一会儿想,如果张五金说服他们了,把她放出去,他会对她怎么样,他会不会欺负她,他可说她是她的女人的。 “才不是你的女人。”她轻轻的呸着,可自己都觉得是那般的软弱无力。 原先回忆,只是无尽的羞辱,这会儿想起,却觉得身子发软,脸颊发热。 再一会儿又想,如果张五金不能说服他们怎么办?他会不会放弃她,任由她给他们剥皮祭天。 “应该不会的,他说过我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救我的。”她在心中不断的说服自己,又想:“他是个有力量的男人,他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天一点点黑下去,而李玉娥的心,也一点点的落下去,便在她绝望之际,突然有脚步声,两个女孩子来开了牢门,让她出去。 李玉娥心中一喜:“他成功了。” 欣喜之下,她甚至还整理了一下头发,还在想:“啊呀,我身上又脏又黑又臭,这下丢死人了。” 这会儿的心态,就仿佛,一个少女,去赴情人的约会。 这就是龙凤床的神奇之处,它虽然不能强行控制人心,但能诱情,影响人心,给引诱的人如果不能幡然醒悟,就会越陷越深。 这也是张五金的狡猾之处,如果张五金急不可耐,当时就把李玉娥放出去,李玉娥的心态还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就因为拖了这几个小时,让李玉娥自己胡思乱想,恰如让酒在缸中发酵,于是,等时间到了,酒也就熟了,你就喝吧。 而且张五金另外还玩了一个小手法,李玉娥出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在前,一个女孩子在后,那后面一个女孩子突然碰一下李玉娥,然后塞给他一张纸条。 李玉娥心中一跳,悄悄打开纸条,上面三句话:不要问,不要说,不要答。 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娥不明白,回头看那女孩子,那女孩子却低着头不看她。 李玉娥心中怦怦跳:“莫非他还没完全说服族中的长老,只是暂时把我放出来,因为我们不好对口供,他怕我说错话,所以让我不问不说不答,应该是这样。” 原以为踏上阳光道,却原来还是独木桥,李玉娥放松的心情,刹时又紧张了,而心中对张五金的倚重,则又更深了一层。 先只是盼着张五金来救她,现在呢,仿佛两个人在并肩作战了,这种感觉,更让她心潮澎湃,而无形中,张五金在她心中的份量,也就更重了。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张五金玩的一个小把戏,就是让她紧张起来,就是要让她倚重他,依赖他,离不开他,他才好就中下手,摘取她身上最宝贵的那朵花。 狡猾的小木匠! 两个女孩子没有先带她去见张五金,而是带她到了浴室,这一点,让李玉娥非常开心,尤其开心的是,两个女孩子给她提供了换洗的衣服,一条丝质的白色长裙,晚礼服样式的,半露着背,前面也是半v的设计。 这样的晚礼服,李玉娥不知穿过多少,更不知让多少男人垂涎欲滴,但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真正靠近她的身边。 今夜会便宜小木匠?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还在担着心呢。 洗了澡,两个女孩子把她引到一座楼房前,上楼,张五金在餐桌前等着,桌子大而古拙,两边各有一个银质的烛台,高高的烧着蜡烛。 居然是红烛。 而烛光后面,张五金那带笑的脸,是那般英俊,而且是那么的温馨,这是李玉娥心里的感觉,她一看到张五金的笑脸,不知如何,心中猛然就吁了一口气,一直悬的心,仿佛一下就有了依靠一般。 “他长得真俊,笑起来尤其好看。”这是她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张五金起身,很绅士的帮她拉开椅子,他笑着,但什么也没说,李玉娥本来想要说一声谢谢的,给这种情绪影响着,也没有说出口。 张五金坐下,李玉娥看他,张五金左眼微微一闭,使了个眼色。 于是,那种紧张情绪再一次紧紧的抓住了李玉娥的心,她心中怦怦的跳着,也对张五金微微示意,张五金冲她一笑,做了个手势,然后两个一声不响的吃了起来。 这一天半,李玉娥就吃了半个红薯,而且还是生的,确实有些饿了,她是练功的人,跟一般的美女不相同,胃口好着呢,但这会儿还给那种紧张的情绪控制着,没有太多的胃口。 直到脚下突然一动,她先给吓了一跳,生怕是老鼠什么的东西,抬眼一看张五金,张五金却又对她眨了一下眼晴,她这才明白,是张五金的脚。 很明显,因为边上有侍女,张五金不好跟她说话,所以用脚来安慰她呢。 李玉娥脸红如火,心中却暖洋洋的,她穿的是凉鞋,这时便悄悄的脱掉,去碰张五金的脚,张五金的脚迎上来,脚趾互相抵着,然后纠缠在一起,就仿佛两人握着手一样。 李玉娥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那种浪漫,那种温馨,在这一刹,一下就打动了她的心。 这一餐饭吃的时间不短,张五金心中冲动得厉害,但他女人多,这一年多来,美女吃得饱,不至于猴急,而他心中对李玉娥还是比较忌惮的,这个女人不简单,比李玉姣还要厉害。 尤其在情感方面,李玉姣完全只有一个单相思,在情感方面纯粹就是傻女人一个,还不如很多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现在都市里的女孩子,有几个不是身经百战的,李玉姣这号,几乎就是极品圣女了。 李玉娥不知道怎么样,张五金对她并不了解,所以不敢太着急,龙凤床不是霸床啊,一定要水到渠成才行。 吃完了饭,张五金微微一笑:“你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玉娥点头,看着张五金背影消失,她想:“他肯定是去找巫师和族中长老,他是为我的事。” 这么想着,心中更是热烘烘的一片,看看自己的脚,回想刚才,张五金脚趾与她脚趾互相纠缠的情景,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张五金才回来。 李玉娥站起来,还是不敢开口,只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要维持她这种紧张感,还是不说话,且故意皱着眉头,直到看到了李玉娥,才把眉头舒展开来,露一个笑脸,这在李玉娥眼里,就仿佛张五金是怕她担心,故意安慰她一样。 这让李玉娥更担心,也更感动。 张五金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心中偷笑,不吱声,到窗子边上,好象凝神向外顷听一样,李玉娥心中暗想:“是有监视的人吗?” 287不要担心 287不要担心 她走过去,到张五金身后,张五金回头看她一眼,道:“不要担心。”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是那么的悦耳动听,李玉娥心中感动,不自禁的依在了张五金身上,主动伸手握着了他的手,道:“是有人监视吗?” “是。”张五金绝对不会否认,外面是有人,不过是保卫他这个神选者的,可李玉娥不知道啊,自然要狐假虎威一把,而李玉娥伸过来的手,则让他心中暗喜。 他扭头,看着李玉娥,眼光亮亮的,道:“我没能完全说服他们,但我也有支持者,现在是四比三,我这边其实还多一票,所以你不要担心。” “嗯。”李玉娥点头,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满是感动和信赖。 张五金再加一把柴:“去休息吧,你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你,实在不行,我就杀了那个巫师,来一场血洗,然后用我神选者的身份,彻底掌控闪雷族。” 他这话,有意加重了气势,那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血流三千里架势,李玉娥要是久经情场的老手,或许不太在意,可她虽然三十四岁了,却是老处女,分晰别人的恋情,她或许条条是道,碰上自己,差不多也就是一白菜,比李玉姣也强不得太多,刹时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一下就扑进了张五金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她看着张五金,眼眸中湿润润的,嘴中微微喷着热气:“我要你陪我。” 这是肯德鸡的外卖服务,送菜上门啊,张五金心中狂喜,却还故作犹豫了一下,看着李玉娥:“这个----。” “我是你的女人。” 男女之间就是这样,男进,女退,但男人一退,女人反而大步前进了。 李玉娥这么说着,身子还轻轻扭动了一下,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 张五金再也等不得了,反手搂着李玉娥背,俯嘴就吻了下去,李玉娥主动相迎,热情如火。 她没有接吻的经验,很生涩,但那种拼命的吮吸,就显露出了心中的火热。 竹板床几乎响了一夜---。 直到快天明时,咯吱声才随着申吟声的消停而停止。 闪雷族有一系列的仪式,张五金是必须参加的,所以在上午九点多钟,他给叫起来了。 李玉娥睁了一下眼晴。 “娥姐,醒了,起来吃点早餐不?”张五金一脸春光灿烂,吻她一下。 “不。”李玉娥眼眸沉重,嘴唇只是象征性的回吻了张五金一下:“我还要睡。” “那你睡吧。”张五金轻笑,把被单稍稍给她拉下来一点点。 “不许笑。”李玉娥轻哼一声,一脸娇羞:“你是个大变态,人家一根指头都动不得了。” 张五金嘎嘎笑,那种得意,几乎是忍也忍不住。 张五金自己出房吃早餐,他精力好得不得了,心情更是好到爆棚,能尽心畅意的把李玉娥这样的美女玩上一夜,心情怎么能不好? 不过这种好心情,到下午就消失了,下午当他折腾了一天繁锁的仪式回来,想着又能美美的把李玉娥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已人去楼空。服侍李玉娥的少女告诉他,李玉娥跟随进山的商队的车,下山去了,说是去买衣服,明天会回来。 明天会回来才有鬼,张五金大是沮丧。 不过随即他也就想清楚了,李玉娥真要陪着他在山里呆七天,李玉龙那边就不好解释,这是第一个考虑,再一个,估计李玉娥从激情中醒过神来后,内心里也还会有其它的想法。 她这么多年来,苦苦守着自己的身子,李玉龙这样的人物,都没能夺得她的身心,结果给张五金一夜夺走,尤其她之前还是想要杀他的,先前给龙凤床引发激情,再加上惊吓之下,张五金又玩尽手段,几乎完全控制了她的情绪,但醒过神来,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说还恨了张五金吧,至少心中会有些尴尬,尤其她年级又还比张五金大得多,张五金又还是五仙姑的男人,李玉姣的徒弟。 别的不说,只要李玉姣知道,她居然给张五金征服了,做了张五金的女人,非把她嘲笑死不可,只这一关,她心里就无论如何过不去。 “但她心里已经有我了。”张五金嘎嘎笑,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李玉娥在身下婉转的情形,他伸手:“玉娥小乖乖,你绝对逃不出我的魔爪,嘎嘎。” 本来想着有李玉娥相陪,山中七日,只羡鸳鸯不羡仙,结果李玉娥溜了,那就寡然无味了,张五金本来想再撒个谎,提前离开,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这种半原始的部落,固然纯朴好骗,可一旦他们较了真,也是分外的固执,还是莫要引起他们的疑心才好——李玉娥一去不回,已经让他们有想法了呢。 到第七天,所有仪式结束,张五金终于启程下山,坐的是早就约好的商队的车。 闪雷族本来要派人跟随,张五金反对,开什么玩笑,他是要一去不回的,带几根尾巴下去,到时怎么甩得掉,真要甩掉也容易,可闪雷族人会怎么想? 所以找个借口,只说梦中的神旨,就只能是他一个人去,有苦也必须是一个人撑着,到让吉巴等人非常感动。 金斧他也没带,差不多七八公斤的金子呢,好几百万,主要还不是钱的问题,金子这个东西,是个人见了就爱,要说张五金完全不动心,那是假的,只是想着,自己带走了闪雷族的希望,却一去不回,本来良心上就有些过意不去了,还骗了人家的金斧,不怕遭天打雷劈啊? 当然,张五金不信鬼神,但谢红萤那件事后,他心中就有了领悟,人啊,平时积点儿阴德,还是有好处的,你说鬼神无凭,气运无稽,嘿嘿,麻将桌上看一看,你糊十三边都摸不到,人家七小对单吊能上手,那是什么? 是运气呢,还是鬼神? 或者数学里说的概率,可为什么不盖你头上啊?! 到山下,先给秋雨打了电话回去,然后去阮袖儿庄园中,阮袖儿却不在,却另有不速之客在等他。 原来阮袖儿外婆病了,她去印尼雅加达了。 而这不速之客,则真的是不速之客,居然是沙比让派来的人,还不少,十好几个呢,为首的姓黎,叫黎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脸上一道刀疤,凭添几分骠悍之气。 张五金一问才知道,原来余万山把合照送过去后,沙比让一看,当场就激动得跳了起来,居然亲自冒险赶了来,结果一找到余万山,却说张五金等人给绑走了。 刀仔回来说了情况,余万山是地头蛇,自然立刻就打听到了是白头佬下的手,这中间他也去问了白头佬,知道那所谓的新娘子,其实是宏兴帮帮主的女儿,白头佬他们也不知道张五金的真实身份,就把张五金跟阮袖儿一起送走了。 沙比让一听,又惊又怒,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立刻雇了船,赶赴菲律宾,沙比让自己不能来,把手下的第一大将黎明派来了。 黎明外表凶悍,其实心思极为慎密,是沙比让的第一亲信,交给他的事,从来没出过错,黎明到望夫岛上溜一圈,没看到人,他做事,是一定要一个结果的,不会毛毛燥燥的去回报,居然又问到了松奎来,直接问上了宏兴帮,找到了阮袖儿。 阮袖儿也还在为张五金莫名其妙的失踪烦恼呢,甚至还想,是不是张五金回中国去了,她本来不好意思去找李玉龙,即然黎明来了,要个准信,她就带着黎明找到李玉龙。 还刚好,李玉娥回来了,说了张五金在闪雷族,她当然不会说张五金做了什么神选者,只说闪雷族请他帮个忙,六天之后会下山。 因为外婆的病,阮袖儿等不得,先离开了,黎明几个则在宏兴帮等,张五金回来自然就看到了。 张五金明白了原委,心中也有几分感概,说到玩这种计策,李玉姣确实是天才。 沙比让如此急不可耐,对他的身份,显然是再没半分怀疑了,就只看见了面,会不会因为长相相差太大而生疑。 不过李玉姣也说过,张五金的长相,尤其侧面,跟宁静还是有几分神似的,再一个,宁静怀中的婴儿,也长得不象沙比让啊,沙比让基本不可能怀疑的。 起码黎明等人就没半分怀疑,对他异常的恭敬,并催着他立刻动身,说沙比让急于见他。 杀沙比让,本是李玉娥和李玉娇的一个赌注,现在李玉娥虽给张五金弄上了手,但这件事,张五金仔细想过了,要李玉娥承认是他的女人,乖乖跟着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的一切都不说,只李玉姣那一关,李玉娥就死也过不去,她居然做了李玉姣弟子的女人,广寒仙子的脸往哪里搁,这是绝不可能的。 再说了,就算李玉娥看他的面子,让李玉姣一步,但沙比让是杀李玉狮的凶手,李玉娥也不会放过,所以赌注还得继续。 张五金答应了,不过说要跟李玉龙打个招呼才好走,其实他是想再见李玉娥一面,没尝过李玉娥的味道还好,一旦尝过了,那真是回味悠长,魂思梦想。 可惜,他想见李玉娥,李玉娥却不肯见他,提出要求,李玉娥也不肯下楼,只说身体不舒服。 张五金没办法了,捏着鼻子跟李玉龙这个同性恋打了半天哈哈,告辞出来,坐到车子里,突然心生感应,扭头一看,三楼的窗前,李玉娥正站在那里,也在看他呢,见他扭头,急忙就闪开了。 “我说还就不信了,那一夜,还没把你征服,果然忘不了我了,哈哈。”张五金心中得意,开开心心启程。 288进山去 288进山去 而在楼上,李玉娥躲在窗子后面,手抚着胸,心中怦怦的跳,一张脸,更有若火烧。 正如张五金猜测的,李玉龙即是一个障碍,而最大的心魔,还是李玉姣,所以李玉娥要溜走,所以今天也不愿见张五金。 但在她心底最深处,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张五金的影子。 她先前恨张五金,无非是张五金污辱了她,可首先,那个不能完全怪张五金,其次,她整个人都给张五金了,被污辱的仇,自然就散掉了。 于是,她对张五金没有了恨,但是呢,也说不上爱,反正她自己不觉得这是爱情,只是糊涂而已。 虽然没有爱,可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忘不掉的,尤其那夜,张五金那强悍的体力,变态的花样,每每午夜梦回,都让她又羞又喜。 “真是个魔障。”看着张五金车影远去,她的眼神里,满是迷惘。 以后要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 沙比让急于见张五金,这次回去,就不坐船了,直接坐飞机,到泰国,从清迈过去。 张五金其实想走中国,但黎明等人不敢,他们进中国的惟一下场估计就是坐牢,虽然也不一定,他们到底不是什么大毒枭,只是小角色,而且张五金真的需要的话,一个电话打给尚锐,自然一切风平浪静,可真的没必要不是。 他的身份只是一个穷得要到越南买新娘的小木匠,不能表现得太大能,一切听黎明等人的安排就好。 离开菲律宾之前,张五金接到了阮袖儿的电话,阮袖儿一听他要走,一下子哭了起来。 “我们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她几乎泣不成声。 张五金心中也酸酸的,一幕幕场景在眼前浮现,最初的冷漠,后面的娇艳,她的倔犟,她的坚持,她的娇弱,她的火热-----。 “应该可以的。”他只能这么说:“相信我。” 好不容易才哄得阮袖儿笑起来,然后装成上厕所,又给李玉姣打了电话。 李玉姣这段时间好象心情一直不好,估计就是李玉龙请了李玉娥,而没有请她的事,张五金装糊涂,这种霉头绝对不去触,更何况,李玉娥现在可是他的女人了呢,真要选边站,他也站李玉娥一边的,当然,李玉姣如果也肯上他的床,那又另说。 听张五金说沙比让派了亲信来接,李玉姣高兴了一点点,嘱咐他照计划行事,不要冲动,先取得沙比让的信任,也不要急,半年一年都可以的,有把握后,再通知她,她会经常让余万山跑一跑的。 李玉姣的话,让张五金进一步确定,余万山一定是给李玉姣用摄心术控制的,否则李玉姣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冒险——这个计划惟一的漏洞,就是余万山。 忠诚是不可靠的,尤其余万山这种人,靠得住的,只有摄心术,用摄心术控制的人,比江姐他们还忠诚,因为那是潜意识控制的,他们自己就不知道,再严刑拷打,他也说不出来。 清迈下了飞机,黎明轻车熟路,一切都是他安排。 张五金什么都不问,当然,有些戏是要演的,例如最初见到黎明的震惊什么的,然后下了飞机,又演了一把从盼望到担心,说实话,他自觉有奥斯卡明星的演技了,反正从黎明脸上看不到怀疑,黎明还一直在安慰他,说沙比让的好,说他们大掌山独立师的好。 沙比让的势力,自号独立师,老窝在大掌山,以大掌山为中心,包括小掌山,佛爷岭等几个重要山头在内,控制着约一万多平方公里的地盘,分成四个县,其实所谓的县,就是几十个寨子而已,沙比让自己划分的,所谓的县长什么的,当然也是他任命的。 沙比让独立师有三千多人,沙比让自封师长,下面分成三个团,分地驻守,但真正最能打的,是沙比让自己亲自统带的卫队,有五百人左右,这是沙比让军队的核心战力,黎明是卫队队长,这次他带来接张五金的十多个人,也都是卫队中的好手。 把自己最亲信最能打的卫队队长派出来,也可见沙比让对张五金的重视,黎明甚至说过,如果张五金真有什么事,沙比让会率卫队出来,血洗了南方帮。 这话张五金信,对与沙比让相见,到是多了几分期待。 黎明不是个多话的人,但张五金嘴巴子油得很,而黎明显然也是把他当少主看待,因为他见面就是叫张五金少爷的,南洋南亚一带,都是老派的传统,对张五金的话,有问必答,所以一路上话也不少,沙比让的一切,几乎都让张五金问了一遍,越多一点了解,就越多一点把握,这是必须的。 张五金最初以为,进了金三角就是穷乡僻壤原始森林,其实不是的,从清迈到金三角,居然有现代化的公路,居然是游人如织,他们坐的,居然是豪华大巴。 张五金看了目瞪口呆,这才想起自己特训时的一个不足,因为有些东西他总是瞒来瞒去的,接受训练,却不说自己受训后要到哪里去做什么?教练组当然也是不会问的,现在想起来,当时若直接说是去找沙比让,教练组一定有沙比让的资料,至少卫星地图什么的不会缺。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而且听黎明介绍也不错,反正无论他想问什么,黎明都不会隐瞒。 豪华大巴到头,换成了农用卡车,然后是拖拉机,再然后是牛车,最后,是101路,两条腿,翻山涉水,沿途难见人烟,偶尔有寨子,破衣烂衫,而最常见的,则是枪。 在换成农卡的时候,黎明他们从一个寨子里拿了一大批枪出来,这是沙比让势力在这里的一个据点,人手一支ak47不算,好几个腰里还别了手枪。 于是张五金也有了一枝枪,他问黎明要的,看到黎明疑惑的眼神,他笑了一下:“我当过兵。” 他立刻就从黎明眼中看到了敬意,随后说起解放军的话题,黎明和一帮子手下,嘴中都满是赞叹羡慕,这跟国内网上尤其是天涯上的风格完全不同啊,到是跟阮袖儿一脉相承的感觉。 张五金有些奇怪的问起,黎明的论断很简单,太远的朝鲜战争不说了,只说近的,身边的,越南人打败过不可一世的美国兵,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且背后还有一个超大号的帝国苏联支持。 但中国说打就打,老子打儿子一样,说动手就动手,中越战争,中国十多天就打过了奇穷河,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踩到了越南首都河内的边沿,先前不可一世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乱做一团,一地鸡毛。 “什么高精尖的技术不说,在大山里,那些东西也用不上,只说陆军。”说到这里,黎明翘了翘大拇指:“中国陆军,天下第一,反正我们周边这一圈的,说到解放军,就一个字:服!” 不仅黎明,他手下也差不多都是一个表情,这让张五金想到了一个著名的论断:真正了解中国的人,不上天涯。 “还真是这样啊。”张五金苦笑。 上天涯国观或者天涯杂淡,中国一无是处,从政府到军队,从外交到经济,全都一塌糊涂,一天都能崩溃三次,但下了网,身边好象鸟事没有,小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以前张五金迷糊过,后来才明白,真正过日子的人,不上天涯。 而从阮袖儿和黎明这些外国人身上,则更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 101路走了七八天,终于到了沙比让的老窝:大掌山。 在黎明口里,大掌山是一个县城,是沙比让地盘中最繁华的一处,但张五金一看,大失望,说句实话,还不如城关镇呢。 人到是不少,据黎明说,估计约有两三万人,也有一条简易公路,一直通到湄公河,不过中间要经过另外几股势力控制的地盘。 电是没有的,电话当然也没有,至于电脑,你还是歇歇吧。 外边最常见的,这边可能找不到,外边极难找到的,这里却到处都有。 一个是枪,到处可以看到背枪的,有的腰上脖子上还挂着手雷,张五金看了一阵阵菊门发紧。 另一个则是毒品,居然公开的摆在街市上,就仿佛城关镇那些卖发卡针线的小难子一样。 张五金还特意问了,那是不是毒品,黎明直接告诉他,那就是毒品,毒品在金三角,地位与人民币是相当的——没错,这边人民币第一,美元第二,泰铢第三,越南盾第四。 沙比让的总部,建在大掌山的半腰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所谓的大掌县,就是从大掌山的掌沿下来,沿着大掌水,两边建成的房屋,中间到是有一条桥,以这条桥为中心,形成一个h形的曲里拐弯的格局——所谓的县,就是一条沿水的长街。 街市就在两侧延伸开去,而尽端则是沙比让的总部所在,人到也不少,甚至有些挤,也能看到稍稍让人眼晴一亮的女孩子,不过没有什么黑丝,都是穿的筒裙,张五金留意了一下,有些女孩子还是戴了罩罩的。 289山沟沟 289山沟沟 好吧,张五金就是这么个人,他对八卦和女人的兴趣,远超过时政,他喜欢都市,因为那里有包裹得精致华丽时尚性感的女郎。 这些,大掌山是肯定没有的,张五金真正失望的,还就在这里。 “要是在这山沟沟里住半年,想死啊。”他在心中哀叫,而没来之前的那种担心甚至害怕的心理,反而没有出现——他是个人才吧? 到街市尽头,就有了岗哨和堡垒,看到架着的机枪,张五金一阵蛋痛,对于中国人来说,这些只能在电影里才能看到。 哨卡的头头见了黎明,上来敬礼,他们都是卫队的,是黎明的下属,黎明随口问了几句。 这边好,说的基本是中文,但带有土腔,张五金听得不是太懂,只看到黎明脸色不太对。 “怎么了?”张五金问,看到机枪,他终于有点儿紧张情绪了。 “好象出了点问题。”黎明语焉不详:“他们也不清楚,少主,我们去师部,很快的。” 黎明带路,张五金跟着走。 上山的石板路弯弯曲曲,有些地方,几乎是直上直下,山势险要不说,险要处还都设了堡垒,石头屋子,石头墙,两边架着机枪,这种地形,想要往上仰攻,几乎就是找死,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弯弯拐别的,走了大约两三百米,到了半山腰,地势一下平坦起来,形成一个方圆两三里左右的山谷,这是大掌山的手掌,再往上是五座峰,那是大掌山的五根手指,形如一只巨掌,这就是大掌山得名的由来。 “这地形到是不错。” 看着山谷中一排排的屋宇,张五金暗暗点头。 沙比让的卫队和一些主要人员的家属,都住在这些屋子里,而主要库房,弹药库物资仓库什么的,则建在五个指峰下面的山坳里,可以说,只要守住上山的通道,沙比让就可以确保老窝不失。 山谷里到处可见武装人员,穿的服装到还是统一的,就是中国的迷彩服,现在中**队换了,穿这款的都是民工,沙比让的军队显然不可能跟中国陆军一样换装,所以张五金一眼看过去,就仿佛国内哪个建筑工地上,看到的一群民工。 沙比让的师部建在中指峰下,远远的看去,仿佛一个高台,到近前,要爬一点山坡,四五十米的样子,不过山道修得非常好,不象下面那一人宽的碎石路,这是一条可以并排走四五个人的宽大石板路,只是在石板路的尽头,同样修有一个麻石砌成的堡垒,架着机枪。 张五金暗暗摇头:“这还真是层层防备啊。” 上得高台,是一块坪地,约摸有三四百平方的样子,中间有一幢石头为基的木制结构房子,中式风格的,三层楼,两侧带有跨院,规模不大不小,只看后面有没有园子。 “这里是师部。”黎明给张五金介绍:“师长平日就住这里,少爷你稍等,我让人通报。” “规矩还蛮严的嘛。”看着门口的卫兵,张五金暗暗点头。 即将见到沙比让,他不自禁的还是有些紧张,还有一点,该怎么称呼沙比让呢,就叫沙比让爸爸,他好象有些叫不出口。 不过这个问题立马就解决了,黎明跟那卫兵说了两句,急步走回来,脸上神情也变了,对张五金道:“少爷,麻烦了,师长给越南政府抓住了,没有回来。” “啊。”张五金傻眼。 他的任务,是要剌杀沙比让,结果沙比让居然给越南政府抓起来了,沙比让这样的大毒枭,落到一国政府手里,那还有个好,必死无疑,根本不要他出手啊,那他还来这里做什么? “少爷你别急。”黎明明显也有些六神无主,看张五金发傻,还要安慰他一句:“一二三团的三个团长都在师部,少爷你先见见他们。” 路上黎明给张五金介绍过沙比让三个团的团长,一团团长卢虎,二团团长梁正午,三团团长吴沙城,三个团分别驻扎在小掌山佛爷岭及野人沟一带,控制着沙比让地盘的边境,平时不在大掌山,这会儿三个团长齐至,自然也是听到了沙比让被抓的消息。 “我就不见了吧。”张五金下意识摇头,沙比让即然被抓,他的任务就不存在了,还见沙比让手下几个团长做什么,找个借口回去是正经:“他们又不认识我。” 说话间,屋子里却出来了几个人,黎明道:“卢团长他们都出来了。” 说着给张五金介绍:“这位是一团长卢虎,这位是二团长梁正午,这位是三团长吴沙城。” 又给卢虎几个介绍张五金:“这位便是师长让我去接的少爷,现在名叫张五金,以后当然是要改姓的了。” 张五金打量卢虎三个,卢虎是个虎头大耳的汉子,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但极为横壮,脸上也一脸横肉,象个杀猪的屠户。 梁正午个头高些,三十多岁,长条脸,理着分头,面白,看人喜欢斜着眼晴,眼光很冷,如果说卢虎象屠户,他则象个杀手,看人专盯人的脖子。 吴沙城是个胖子,也是三十多岁年纪,肚子很大,这样的体形,在金三角这个地方,可真是比较少见了,反正张五金从街市上一路逛过来,不说没有胖子吧,但绝对没有沙成城这么胖的。 “他在山道上也爬得动?”张五金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张五金打量卢虎三个,卢虎三个自然也在打量他,气氛一时有些冷,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嘴巴油,但这些人实在太另类了,军阀下面的团长啊,他一生人从来没跟这样的怪物打过交道,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反到是一脸横肉的卢虎先开了口:“即然少爷回来了,那就商量一下吧。” 又看一眼黎明:“黎队长,你也来说说。” 他说着往屋里走,吴沙城梁正午跟了进去,梁正午转过身,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张五金,张五金露个笑脸,他却扭头进去了。 “这个好象不对啊。”因为事起突然,张五金先还没意识到,给梁正午看了一眼,他心中突然一凝:“沙比让要是回不来,他手下这些人,自然要抢位子,我这少爷却突然杀了出来,啊呀,他们不会先对我动手吧。” 意识到这一点,张五金顿时汗毛直立,小说电影里看过的情节全冒了出来,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苦笑了。 这是金三角,他想逃都逃不掉。 “这麻子不叫麻子,这叫坑人嘛。”张五金一时间叫苦不迭。 “少爷,进去吧。”黎明见张五金不动,催他:“师长突然出事,要商量一下才行。” “不。”张五金断然摇头:“我不确定沙师长是不是我爹,你们的事,我更加不懂,黎队长,你找个地方让我休息,明天送我回去,其它的事,我即不懂,也不问,更不参予。” 张五金断然表态,坚决把自己摘出来,参和的才是傻呢,他又不真的是沙比让的儿子,难道要到里面来插一脚,把小命送掉? “少爷。”他这个态度,可就让黎明一脸为难,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口比较笨,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劝。 “这就是少爷。”突然一个女声响起,声音娇柔清脆,带着一股子水气儿。 张五金抬眼,另一侧屋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居然穿的旗袍,里面还有裤袜,瓜子脸,微微带着一点笑意,长相相当不错,身材也非常好,仿佛某一个电影明星,只是张五金一时促起了,想不起来。 “夫人。”黎明叫了一声。 张五金立刻明白了,这是沙比让的第二房妻子,曾媚娘。 “少爷远道而来,有些累了,即然不愿意参会,就到这边屋里先休息一下吧。”曾媚娘笑呤呤的迎出来:“少爷,这边请,黎队长,你去开会好了。” 这样的山沟沟里,旗袍裤袜已经罕见了,更不可思议的是,沙比让给越南政府抓起来,这女人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笑嘻嘻的,这算什么回事?当然,黎明好象透过一句半句,这女人其实是沙比让抢来的,心中未必自愿,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不过这会儿张五金管不了这么多,只要不让他参和就好,对黎明点点头,道:“黎队长,我跟夫人先去休息一下,你们的事,我完全不懂,所以,还要请你帮个忙,明天安排个人,送我回去。” “即然来了,就不要急嘛。”曾媚娘笑呤呤的,领张五金进去,她在前面走,身姿摇曳,腰殿间的曲线,极为妙曼。 这样的山沟沟里,见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张五金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曾媚娘领张五金到隔壁的院子,亲自泡了茶,又有侍女捧了瓜果上来,张五金留意了一下,侍女有几个,都是十五六岁年纪,长相都还较为清秀,穿着蓝色带碎花的衣裤,统一梳着长辨子,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这感觉,就跟电影里,那些地主大户人家差不多啊。 290毒针 290毒针 “少爷是从越南那边过来?”曾媚娘自己也坐下了,笑呤呤的陪张五金拉家常,一双妙目中也带着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张五金真的很想问一句:“沙比让给抓了,你一点也不担心着急。” 不过这话实在不适合问,他笑了一下,装出有些紧张的样子,道:“夫人不要叫我少爷吧,我在国内就是个小木匠,我是从越南来,因为听说越南有新娘子买,想买个新娘子回去,没想到碰上个骗子,后来黎队长来了,说找到我爹了,又把我带到了这里来,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样的腔调说话,把脸再憋红一点点,神情拘谨一点点,就很符合他小木匠的身份了。 他不知道曾媚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必须清楚的告诉沙比让势力中的所有人,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身份卑微,胆小怕事,而且他给吓到了,只想着马上离开,完全不可能有利用少爷身份争权夺利的心。 这个信号传达出去,卢虎几个有实力争座位的,应该就不会把他放在心上,不会来对付他。 熬过今天,明天一早,立刻就走,哪怕黎明不送他,他自己雇个向导都要离开,这样的漩涡,离开得越远越好,多呆一分钟都是傻瓜。 “到越南去买新娘,大陆的女孩子不好吗?”曾媚娘却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 “不是不好,国内男多女少,女孩子要价高,又不愿意嫁给农民,老婆不好找。”张五金显得更加的不好意思:“我也是听说越南女多男少,找女人容易,越南女人勤快,最主要是便宜,所以就起了这个心。” “原来内陆找老婆这么难?不是听说重男轻女吗?”曾媚娘咯咯笑了起来,又问张五金哪里人,听说是阳州的,就问阳州那边的婚俗嫁娶,然后说着说着,就问到了国内的流行服饰还有电影什么的。 她问什么,张五金就答什么,这女人声音娇脆,胸部也丰满,侧身坐着的时候,叉开的旗袍露出肉色的裤袜,带着几丝熟妇的妩媚,要是换在平时,跟这样的女人说话调笑,张五金说一天都不累。 但这会儿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身在炸药库的边缘啊,天知道卢虎几个会不会就打起来,那他就糟了池鱼之灾了。 怕什么,偏偏来什么,正说话间,脚步声咚咚咚声响起,卢虎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黎明梁正午几个。 卢虎到他面前,忽地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本人卢虎,愿奉少爷为主,救回师长,若有一字虚言,死于乱枪之下。” 张五金大吃一惊。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卢虎竟然会这样,这也太荒唐了吧,不说他今天是第一天来大掌山,彼此完全不熟悉,而且他也表明态度了啊,他甚至都说,不确定沙比让一定是他爹了,卢虎为什么还要这样?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他是沙比让认定的儿子,所以就一定要奉他为主,他们真的这么重义气? 可这是金三角,不是水浒梁山啊。 “你们怎么说?” 不等张五金做出反应,卢虎扭头看黎明三个,他本就一脸横肉,这会儿眼珠子瞪圆了,更有几分摄人之气,直若一头猛虎,随时可能择人而噬。 “我也愿奉少爷为主。”黎明看了张五金一眼,稍稍犹豫了一下,他一路上对张五金都不错,尤其在知道张五金当过兵后,更加了几分敬意,可张五金刚刚在门口的表态,过于怯懦,这是他犹豫的原因。 不过他最终还是表态了,同样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如有违逆,让我死于乱枪之下。” “好。”卢虎暴喝一声,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梁正午吴沙城两个。 梁正午斜着眼晴,冷冷的看着张五金,好一会儿,没吱声,却扭头看吴沙城。 吴沙城脸胖,眼珠子小,尤其笑的时候,这会儿他没有笑,小眼珠子也定定的看着张五金,见梁正午扭头,他摇了摇头:“不象。” 但随即脸上就浮起了笑意:“不过小孩子难说的,象妈的也有,即不象妈也不象爹的,也有。” 说着,他扭头看梁正午:“不必婆婆妈妈,你若是愿意赌一把,胖子我奉陪,你若是不愿意,胖子也奉陪。” 这胖子笑嘻嘻的,照理说应该是个油滑人物,可他这态度却简单明白,一是一,二是二,当面锣,对面鼓,没有半丝油滑。 梁正午点点头,也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冷眼看着张五金,道:“我梁正午愿奉少爷为主,若有半点虚假,让我死在女人胯下。” 这算是个什么誓,只是场合实在不对,否则张五金真要笑出来了,但卢虎黎明好象并不在意,吴沙城嘻嘻一笑,也跪下了:“我太胖了,女人的胯钻不过。” 说到这里,脸色一正:“我吴沙城愿奉少爷为主,有一字虚言,脚踩地雷,这一身肉,给寸寸炸烂而死。” 他发的誓也怪,但样子很正经。 后来张五金才知道,梁正午有一次出去嫖,遭了暗算,那妓女趁着他舔的时候,突然双腿夹着他脖子,在他背上剌了一刀,亏得没剌中心脏,但当时也晕死了过去,差一点就丢了小命,他这件事也成了一个公开的笑话,所以他若发重誓,就以这个为誓。 而吴沙城则是小时候放牛的时候,踩过一次地雷,他聪明,把牛牵过来,然后猛一下翻过牛背,跳了开去,牛炸死了,他震晕了,但捡回了一条命,所以踩地雷,是他一背子的忌讳,以这个发誓,自然也就是重誓。 “这不行。”张五金直到这一刻才跳起来,双手连摇:“我做不来的,你们另外找人吧,我明天就走。” 他刚才确实是给惊住了,卢虎四个竟然真的会向他宣誓效忠,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情节,电影小说里或者有,现实生活中是没有的,不过很快他就想清楚了,不是卢虎他们特别忠义,而是彼此顾忌,谁都想当老大,却谁也当不了老大,才闹了这么一出。 只看刚才宣誓的情形,张五金就能了解个大概。 卢虎是个跛脚虎,无人支持,梁正午吴沙城好象关系不错,可是,假如要他们两个选一个为头,另一个也不会甘心,再有一个黎明,黎明是沙比让的死忠,沙比让虽然是给越南政府抓起来了,但到底还活着,而且有张五金这个远来的儿子,要他支持卢虎三个中的一个,他还不如支持张五金呢。 而他手中的实力是最强的,掌握着沙比让的核心战力,没有他的支持,哪怕梁正午吴沙城两个联手,这个位子也坐不稳。 所以,议来议去,最终卢虎带头,效忠张五金。 说白了,这就是一台戏,张五金并不是真的主角,一旦有新的波折出现,戏文立刻会改,张五金如果真以为自己是永远的主角了,高枕无忧,那么说不定哪天早上醒来,脑袋就离开了脖子。 这种傻事,他坚决不干。 无论卢虎几个怎么说,怎么劝,他就是不答应,只口口声声明天一定要走。 卢虎几个都是毒枭,性气都不怎么好,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起来,张五金一看又有些不妙,这些家伙,别真的一着恼起来,直接把他干掉吧,一时间凝着了气,万一实在不对,只有暴起突袭。 卢虎几个都只有腰间的手枪,身手嘛,嘿嘿,毒枭凶残能打,拿一把ak,在这些原始丛林里,都是好手,但近距离动拳头,基本就是渣,张五金可以打包票,四个人,两秒钟他绝对可以全部干翻。 然后要挟四人把他送出去,虽然有些冒险,但好过在这里面等死。 这时曾媚娘开口了:“少爷才来,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们不要急,我劝劝他,明天早上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 她这么一说,卢虎几个暂时间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卢虎带头转身,气虎虎的出去了,梁正午吴沙城跟着出去,梁正午转过身,却又回头看了张五金一眼。 后来张五金才知道,这是梁正午的习惯,他转身后,一定还要回头看一眼的,任何时候都不例外,这可能也是在这种独特的环境下形成的一个心理阴影——不相信别人,害怕转身后,背后有暗算。 卢虎四个出去,眼见曾媚娘笑呤呤的要开口,张五金抢先道:“夫人,我头有些晕,想要睡一下。” 曾媚娘眼眸中笑意盈盈,仿佛把他看穿了一样,道:“五金,我叫你五金吧,你不要紧张,眼看着天快黑了,要睡,也先吃了晚饭吧。” 她即然这么说,张五金当然也不好坚持,曾媚娘似乎是这山上的另类,她对沙比让被抓全无感觉,而卢虎几个好象也不在乎她的看法,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不过张五金不会问,曾媚娘一直陪着他闲聊,随后摆上酒席,黎明也来了,卢虎三个没有出现,张五金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山上,也许怕黎明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不敢呆在山上吧,不过他这也只是一种猜测,黎明看上去,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即便黎明把卢虎三个全干掉了,卢虎的手下就一定会听黎明的吗?难说。 291陪你们玩玩 291陪你们玩玩 酒桌上,黎明一直不说话,这人本来比较闷,一路上把张五金当少主,还好一点,有问有答,这会儿山中大变,沙比让给抓了,张五金又畏畏缩缩,显然让他非常的郁闷。 张五金本来还想跟他拉拉关系,一看情形不对,也不开口了,到是曾媚娘始终笑呤呤的,不住的让张五金多吃一点儿。 张五金不喝酒,吃了两碗饭,说吃饱了,黎明则一直在喝酒,见他放碗,黎明把杯中酒一口干了,冲他一抱拳,转身出去了。 “这人还真是有个性。”张五金暗暗点头。 随后曾媚娘安排张五金洗澡休息,洗澡的时候,一个侍女居然说要帮他洗,把张五金吓一跳。 这女孩子好象是个叫秋菊,显然不是姓秋,因为张五金听到曾媚娘叫了另外一个丫头,叫冬雪,明显都是丫头的名字。 秋菊长得还不错,不过张五金可不敢要她服侍,自己洗了澡,秋菊一直等在门外,带他回房。 张五金的房间在左侧跨院的二楼,他关上门,听着门外秋菊细碎的脚步声走远了,张五金才算吁了口气,捋了捋头发:“李玉姣同学,你这导演是高明,可剧本老变,没办法啊。” 他一时也睡不着,前后看了看,后面果然有一个大院子,院墙一直延伸到中指峰的山壁。 山谷里看,中指峰不高,但在近前看,陡然峰立,虽然真要去量,可能就是五六十米的高度,却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多看得两眼,仿佛那巨大的山峰要兜头压下来一般。 张五金注意到,山壁南侧,还有一个大山洞子,也给圈在院墙里面。 “那洞不知通哪里,看高度,应该可以藏人,还真是不错,来飞机也不怕啊。”沙比让老窝的这个地势,让他暗暗点头。 这时走廊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当然,这也是张五金听力变态,换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张五金立刻回到床上躺下,凝神听着,脚步声到门前停下,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声音道:“五金,睡了吗?” 张五金先以为是秋菊,结果居然是曾媚娘。 “刚睡下。”张五金本来想装睡,一想不行,不可能啊,他一个小木匠,到一个生地方,担惊受怕的,一下睡着了,谁信啊。 “是夫人啊,有什么事?”他故意在床上弄出响动,曾媚娘本身不可怕,让他忌惮的是,他弄不清曾媚娘的来意。 “你开开门,我有句话跟你说,是关于师长的。” 张五金本来不想去开门,但曾媚娘这么说了,他只得起身,这里点的是煤油灯,先也没吹熄的,到不用再点。 打开门,曾媚娘冲他笑了一下,道:“电也没有,黑灯瞎火的,不习惯吧。” “还好。”张五金装出勉强的样子,笑了一下,侧身让曾媚娘进屋。 曾媚娘转身却关上了门,她洗了澡,没有电吹风,头发还没太干,半湿的披在肩头。 她换了睡衣裤,有一种女人的柔媚。 曾媚娘留意到了张五金的眼光,突然咯的笑了声,带着媚意。 张五金脸一红,这到不是装的,多少有些尴尬吧,同时心中却也一跳:这女人媚得很。 “五金年纪也不小了吧,要不要我找个人来侍寝?”看到他脸红,曾媚娘笑声更媚了,走近两步:“我那四个丫头,春兰秋菊夏荷冬雪,你喜欢哪一个?” “不,不要。”张五金吓一跳,居我可以叫丫头来侍寝,还真是古时候的地主大户人家吗? “怎么,不喜欢小女孩啊。”曾媚娘笑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张五金身上了:“你不会还是童男子吧,要不我来陪你。” 说着话,她突地伸手,一下抓住张五金的手,按在她的胸前。 手感不错,但张五金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是的,不是激情荡漾,是毛骨怵然。 这种神秘的第六感,是特训的时候诱发出来的,很准,可眼前是笑意盈盈性感妩媚的美女,而屋外也静悄悄的,各种虫子的鸣唱,更衬托出那种无人的静寂。 危险来自哪里? 张五金突然注意到了曾媚娘的右手,曾媚娘是用左手抓着他的手按在胸前,右手垂在身侧,这会儿正悄悄的抬起来,似乎是想勾着他的脖子。 但张五金女人很多,女人勾他脖子的情形,他见过无数次了,手形不是曾媚娘这样的,曾媚娘手没有张开,而且是反手向着她自己,这样,假如她手中藏着一个东西的话,张五金就看不到。 张五金心中冷笑,等曾媚娘手抬到他肩膀位置的时候,抓着曾媚娘胸部的手猛然用力一抓。 “呀。”曾媚娘一声痛叫,花容失色。 她并不知道张五金看破了她的行藏,还以为张五金是个菜鸟,激动之下手重了呢,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轻着点儿,要把人家捏爆啊。” 说话间,右手却伸向张五金脑后。 不知死活,张五金也不客气,手一抬,抓住了曾媚娘伸过来的左手,这拿法是五仙姑教他的,是个巧劲,四指扣着曾媚娘脉门,大拇指反推曾媚娘的手腕,同时间脚往前一伸,是个拐脚,拐到了曾媚娘腿后面,手再往前一推,曾媚娘没有他力大,身子往后倒,偏偏脚给绊住了,一下跌翻在床上。 “啊呀,你轻着些儿,别那么急嘛。”曾媚娘仍然不知道张五金是有意的,还以为他是性急呢,所以还带着媚笑。 如果是练过武功的,从张五金手的拿法,到脚下的绊法,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过金三角虽然乱,却是枪炮为王,就是黎明几个,也都是枪法好,丛林中的战术技能强,但说到搏击,全都不行——这不是冷兵器为王的时代了啊,功夫再高,一枪摞倒,练武干什么? 曾媚娘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完全看不出来。 张五金也懒得跟她罗嗦,伸指去她春宫一弹,弹指惊神,劲气透入,曾媚娘立刻晕了过去。 曾媚娘的右手始终握着的,张五金扳开她手,她小指与手名指之间,居然夹着一枚针,针尖露出一点,灯光下看去,蓝汪汪的。 毒针! “靠。”张五金一时间又惊又怒,若不是特训诱发出神秘的第六感,以他的尿性,这么性感的美女主动往身上扑,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的,而只要给曾媚娘手勾上脖子,针尖轻轻一戳,他可能就是个死人。 他不知道针尖上是什么毒,但即然是毒,估计就不轻松,金三角原始丛林里,有毒的东西可是太多了,真要脖子上中了毒针,他丹田中气再足也是白搭。 捏着毒针,张五金心中戾火上冲。 他本来是真心想避开,别说卢虎等人不过是逼不得已奉他为主,就是算是真心实意,这种山沟沟里的土皇帝,他也不想当,他只想立刻离开,回去跟李玉姣复命,然后缠着她,有机会把她抱上床,再然后做一张霸床,彻底压服。 而李玉娥也成了他的女人,找个机会同样抱到霸床上,那么无论挖耳子有没有破法,他都有把握控制神耳门了,上了霸床,李玉娥李玉姣两个自然会听他的话,若李玉龙还敢跳,索性一刀杀了,天下自然太平了,李玉娥李玉姣成了他床上的小乖乖,哪里还会掀风作浪。 这些他都是想好了的,回去抱李玉姣那样的美女,那是多爽的一件事啊,呆在这原始丛林山沟沟里,打死他也不干。 可白天卢虎几个赶鸭子上架不算,晚上曾媚娘居然直接来暗杀他。 他真要是死了,别的不说,秋雨怎么办? 张五金是打小给惯大的,不惹他,他象个女孩子一样,蛮听话蛮好打交道的,但真惹发了性,戾火上来,却也是天不怕地不顾,这会儿一提手,就要一针插进曾媚娘眉心里去,到看她怎么死。 不过手到中途,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不行,光杀了曾媚娘没用。”他心中暗暗摇头:“她只是个女人,也不掌兵,军权可都是抓在黎明四个人手里,没有黎明几个点头,我还是回不去,反而杀了她,他们更不会放我了。” 但就此放过曾媚娘,他又不心甘,而且有个疑惑,曾媚娘为什么要杀他,而且是如此的急不可待。 “卢虎几个要杀我,或许是因为我少爷的名份,碍了他们抢位子,这个女人杀我做什么?就算杀了我,位子也不可能她来坐啊,卢虎几个白天的情形,可是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的。” 白天的情形,张五金观察得很仔细,卢虎几个对着曾媚娘,虽然保持着礼貌,但却是一种冷漠的礼貌,无论做什么,都即不看她脸色,也不问她的意见,完全当她不存在的。 就算没有张五金,独立师师长的宝座,可以是卢虎黎明四个中的任何一个,但绝不会是曾媚娘,这一点,张五金可以百分之百的打包票。 可曾媚娘为什么杀他呢?完全没有利害关系啊。 “未必这女人有神经?”张五金暗骂一句,却又摇头,曾媚娘可不象是个神经质的样子。 292我来试试 292我来试试 一时理不出头绪,盯着曾媚娘的脸,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来试试。” 试什么呢?试张五金自创的催眠术。 以前张五金问过尚锐,尚锐告诉他,催眠术其实很简单,并不神奇,可张五金亲眼见证的,神耳门的摄心术却神奇之极,张五金就一直放在心里。 特训的时候,张五金问到催眠术,居然真的就有人教 教的催眠术也确实简单,因为催眠术本身简单,而且受过反催眠训练的人,还催眠不了。 张五金当时比较失望,这会儿突然想起,能不能把催眠术跟点穴功结合起来。 神耳门的摄心术,前半部份其实就是点穴功,或者说穴位按摩,后半部份,则也就是催眠术,两者结合,却形成了神奇的摄心术。 张五金没学过摄心术,但五仙姑教过他脑袋上一些可以舒缓神智的穴位,用这些穴位按摩,加上催眠术,有没有可能山寨一个摄心术出来呢? 张五金不敢肯定,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即然曾媚娘送上门来,那就试一下罗。 张五金把曾媚娘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帮她按摩脑袋上的穴位。 这种穴位按摩到是熟了,因为他后期不再需要挖耳子,到时辰心生烦躁的时候,自己按摩穴位就行,现在基本都不需要按摩了,挖耳子对人心的控制,有类于毒品,强行戒,还是戒得掉的,关健是狂信的人,怎么可能去戒,张五金则是戒掉了,按摩也熟了。 张五金帮曾媚娘按摩着穴位,内气催入,让曾媚娘醒过来却又处于一种半迷糊的状态,也就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然后张五金取下自己的钥匙扣,在曾媚娘眼前晃动,这个就是催眠术了,用单调的动作把人催眠过去。 他这个好象是重复作功,因为按摩本身就把曾媚娘弄成了半睡半醒啊,还要钥匙扣催眠做什么? 关健是,按摩能让人半睡半醒,可问话,得要是半清醒状态啊,曾媚娘睁眼,那就是醒来了,按摩的功效也就没有了,所以他必须重复做功,或者说,按摩其实是催眠的深入,一般的催眠术,对人的神智作用不是很大,而穴位按摩,可以加大这种作用。 所以他这也不能叫重复作功,是对催眠术的一种加深。 曾媚娘半迷糊的睁开眼晴,然后又给钥匙扣吸引,成功的给催眠了过去。 “ok。” 催眠成功,张五金暗暗兴奋,定定神,照着催眠术的方法,开始询问,这一问,问出个大怪物。 首先是曾媚娘的身份,曾媚娘确实是沙比让抢来的,但却是曾媚娘自己故意让沙比让抢她的,曾媚娘的真实身份,居然是美国中情局培训的一个外围特工。 这种外围特工,张五金特训的时候,专门说过,所谓外围特工,其实就是类似于线人,不算是中情局的正式员工,但有情报,可以交给中情局,平时多多少少拿一点钱,得了好的情报,就有奖金这样子。 其实不神秘,余万山就是这一号的,只不过余万山的情报到处卖,也没受过中情局的训练,而曾媚娘则受过中情局的短期训练并且情报只卖给中情局而已。 类似的外围特工,金三角非常多,西方的,老毛子,中国的也有,如果谁以为中国干净得跟圣人一样,那他也天真了,东南亚的线人,中国反而是最多的,很简单,卧榻之侧,自然要多放几只眼晴。 那么曾媚娘为什么要剌杀张五金呢?中情局的命令?别扯了,中情局都不知道张五金是哪一号,这个行动,是曾媚娘自己策划的。 沙比让跑去越南接张五金,非常隐秘,但为什么越南政府知道了呢,这是曾媚娘通风报信,通过中情局的情报渠道,泄露了这个消息。 沙比让被抓,这对曾媚娘有什么好处呢,仅仅是抓了一个毒枭?不是的,金三角的毒枭太多了,这拨去了那拨来,根本抓不过来的,而且中情局为什么要抓毒枭啊,中国境内的毒品,绝大部份来自金三角,进中国的毒品越多,美国越高兴,中情局为什么要抓?老猫念佛,改吃素了? 曾媚娘叫沙比让给越南政府抓走,她另有目地。 沙比让的独立师周围,有几股势力,其中有一股叫独狼军的,头子叫朗一峰,外号玉面独狼,跟曾媚娘勾搭上了,曾媚娘不但偷偷做了朗一峰的姘头,还帮着朗一峰搭上了中情局的线。 曾媚娘最初故意给沙比让绑来,是想把沙比让发展成亲西方的势力,但沙比让是中国人,而且还当过红小兵,嗯,那时他太小了点,没有当成红卫兵,对西方非常的不感冒,这让曾媚娘特别失望。 而朗一峰不同,一则有美人抱,二则还能搂上西方的大腿,特别热情,于是曾媚娘就跟朗一峰商量,找机会除掉沙比让,把独狼军跟独立师两股合成一股,再有中情局的支持,便可发展成为金三角一股较有影响的势力。 如果有这样的功绩,曾媚娘就可以成为中情局的正式特工,而且她是朗一峰的上线,以后也会有着更大的权势,在独立师,曾媚娘可是没什么权势的,而她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甘心只做床上的玩物。 这就是曾媚娘的目地。 那她为什么要杀张五金呢,因为张五金坏了她的事,本来在她跟朗一峰的策划中,沙比让被抓后,独立师内部群狼无主,一定会打起来,曾媚娘与朗一峰里应外合,到时候见机下手就行。 不想张五金突然来了,卢虎几个谁也不服谁,居然又僵得齐奉张五金为主了,这成了铁板一块,曾媚娘朗一峰哪还有机会啊,所以曾媚娘就急不可耐的要杀了张五金,然后嫁祸到黎明身上,再悄悄通知山下的卢虎几个,说黎明杀了张五金,还要把他们三个团长一网打尽,自己做独立师的师长。 这话或许有破绽,但卢虎几个还是会信,至少不会有人怀疑曾媚娘,因为她没有杀张五金的理由,如果说她有儿子,张五金来,抢了她儿子的位置,那有道理,可她什么也没有,她杀张五金做什么,自然只可能是黎明下的手。 再一个,就算卢虎几个不信黎明会下手,也会打起来,因为他们奉张五金为主,本是僵持之下,不得已的一个选择,现在僵局打破了,除了打出个高下,还能怎么办? 而一旦卢虎四个打起来,四败俱伤之下,朗一峰就可以趁机出兵了。 这就是曾媚娘必得今夜杀了张五金的理由。 “女人果然都是阴谋家啊。”问出曾媚娘的全部计划,张五金不得不摇头感叹,要他撒谎骗人,那是一套一套的,但要他策划这样的一个计策,前后衔接,滴水不漏,他还真不行:“一个曾媚娘,一个李玉姣,个个都是高手。” 曾媚娘手里,还有一枚重要棋子呢,就在沙比让出山的这段时间,他还勾搭了沙比让的内卫队队长颜超。 沙比让这样的毒枭军阀,从来不肯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卢虎三个团,势力都差不多,互相制衡,然后单设一个卫队,战力还是最强的,又是对卢虎三个的制衡。 黎明卫队控制着沙比让的老窝,如果黎明反水,那沙比让不是落到了黎明手里? 针对这一点,沙比让又设了一个内卫队,有一百二十个人,由山下的大掌县,到上面的山谷,全由黎明的卫队负责,但上了中指峰,也就是沙比让的师部,却是内卫负责,所以哪怕是黎明这个卫队队长,进沙比让的师部,也要通报,那些门卫,是内卫,而不是他的外卫。 如果曾媚娘杀了张五金,黎明几个居然还没打起来,曾媚娘就会动用颜超这只最后的暗子,找机会,索性把黎明卢虎几个一网打尽,独立师完全没了头子,朗一峰再从外部一攻,大掌山还是会落到朗一峰曾媚娘的手里。 计中有计,招中伏招,张五金怎么能不感叹。 “睡一觉吧。”张五金让曾媚娘睡过去:“等我明天叫你再醒来。” 这一句不是摄心术,但在催眠状态下,也有这种功用,只是没有摄心术神奇,摄心术是可以在清醒状况下,让人的神智改变的。 他话音一落,曾媚娘果然就闭上眼晴睡了过去。 曾媚娘睡在椅子上,张五金自己爬上了床,他对曾媚娘没有**。 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嫌曾媚娘脏,勾搭这个勾搭那个,跟妓女差不多,秋雨有一点小小的洁癖,张五金也有。 再一个,张五金是小市民心里,是他的东西,他就会霸着,如果睡过曾媚娘了,他明天就可能下不了手。 而他现在,激起了戾火,起了杀心。 第二天早上,张五金起来,曾媚娘还在睡,张五金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在她眉心处又还加了一指,再睡会儿吧。 出来,秋菊已经等在了外面,要服侍他洗漱的,曾媚娘的规矩不小。 张五金洗了脸,春兰几个也在外面,只看到张五金,没看到曾媚娘,她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张五金道:“夫人还要睡一会儿,你们派个人,去叫一声黎队长过来。” 293内奸 293内奸 几个丫头脸都有些红,春兰应声去了,不多会叫了黎明过来。 黎明见了张五金,抱了抱拳,勉强挤出句话:“少爷昨夜睡得还好吧。” “还行。”张五金点点头,道:“黎队长,你派个人,请卢团长三个上来吧。” 他今早的神情语气好象都有些不同,黎明看他一眼,微有些讶异,但也没问,这人就是个闷葫芦性子,你不开口,他就有疑惑,也轻易不会问出来。 春兰几个端了早餐上来,张五金跟黎明吃着,没多久,卢虎三个都上山来了。 三人跟张五金打了招呼,不过气性都不太好,吴沙城虽然笑眯眯的,不过他这个笑,跟没笑是一样的。 “黎队长,有什么事?”卢虎先开口。 “少爷请你们来的。”黎明看一眼张五金。 卢虎三个齐看向张五金,三人的眼光,各有意味,张五金也不解释,有些时候,百言不如一做,点点头,道:“三位先坐一下,我请夫人出来,有几句话要说。” 他转身从侧门出去,卢虎几个面面相窥,今天张五金的情形,跟昨天那个畏畏缩缩的小木匠,完全不同,几个人自然都看得出来。 吴沙城一屁股在黎明身边坐下,肥大的身躯压得竹椅咯咯叫:“你昨夜跟他说什么了?” 黎明摇摇头,他不喜欢说话,但吴沙城紧盯着他不放,只好勉强开口:“我昨夜里喝醉了。” 那意思就是没找过张五金,他的性子,吴沙城几个都是了解的,他可以不说,但说了就一定是真的。 “这到是怪了。”吴沙城在脑袋上摸了一把。 “哼。”梁正午撇了撇嘴:“一夜功夫,老虎变不了猪,猪也成不了老虎。” “说不定是那骚女人的主意。”卢虎也坐了下来,顺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一天三顿都要喝酒,早餐也不例外。 他这话,让吴沙城的眼光陡然一亮,脸上现出有些猥亵的笑意,不过边上黎明眉头一皱,他到嘴边的话便又缩了回去,只是对梁正午挑了一下眼皮子,梁正午眼光冷冷的,没理他。 他们这边在乱猜,张五金则快步进了自己屋子,曾媚娘还没有醒过来,张五金也不叫醒她,直接扛到肩上。 眼见他居然把曾媚娘扛了过来,卢虎几个都有些发愣,吴沙城要笑不笑,黎明的眉头则皱得更紧了,梁正午眼光依旧冰冷,卢虎的脸却开始泛红,这一般要两杯酒下肚,而现在他才喝了半杯。 所有人都不吱声,张五金把曾媚娘放到椅子上,曾媚娘仍没醒,张五金暂时也不叫醒他,对黎明道:“黎队长,内卫队长颜超,二分队队长元烈,我还没见过,能不能叫他们过来。” 黎明看他一眼,张五金与他对视,眼光淡淡的,即不畏缩,也不张扬。 黎明眼光闪了一下,没吱声,转头让人去叫颜超两个。 外卫分为五个队,内卫分为两个队,一分队长沙龙跟沙比让去越南,也给抓起来了,元烈是二分队长,这些都是张五金昨夜从曾媚娘口里问出来的。 没多会,两个人进来,都是中等个头,偏瘦,这山里大部份都是这种体型,前一个近四十岁年纪,理个平头,方脸,后一个三十岁左右,同样是平头,红脸。 张五金不认识人,但估计前一个应该是颜超,后一个是元烈。 颜超两个进来,见到卢虎几个不稀奇,看到曾媚娘闭着眼晴睡在那里,身上还穿着睡衣,都愣了一下。 黎明介绍:“这位是颜超颜队长,这位是元烈,内卫二分队长。” 又指着张五金介绍:“这是少爷。” 卢虎几个都不说话,颜超两个看向张五金,齐齐抱拳,叫了声少爷。 张五金拖过一张椅子,抬眼看着两人:“你们两位,好象还没有向我宣誓效忠吧。” 他大马金刀,神情俨然,甚至隐隐带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压,与昨天的那个小木匠,完全不同。 卢虎几个眼神都有些变,吴沙城看梁正午,眼中讶异中带着兴奋,仿佛看见了一个超级稀奇的玩意。 颜超虽是内卫的队长,但地位不高,黎明这个队长,地位与卢虎三个是相等的,甚至略超一等,是独立师的重将,而颜超虽同样是队长,却只类似于保镖,他昨天没资格见张五金,但大致的情形听说了,这时也觉出有些不对,眼光看来看去,有些犹豫。 “嗯?”张五金低哼一声,眸子一睁。 吴沙城身子胖重,坐下去的时候,身子都是放松的,仿佛堆下去一堆稀牛屎,但看到张五金这眼光,他身子陡然一直,犹如给电击了一下。 张五金的眼光,如刀光一般,有如实质。 梁正午眼光同样一凝,卢虎本来端杯要喝酒,这时也放下来,反是黎明的眉头微微有张开的意思,眼中则满是讶异,又隐隐有些兴奋。 颜超给张五金眼光盯得一惊,甚至微微退了一步,手不由自主的就要去摸腰间的枪,不过马上醒悟,看一眼卢虎几个,上前一步,就要单膝跪下。 他将跪未跪之际,张五金身子突然站起,左脚往前一跨,右脚抬起,一脚踹在颜超胸前,把颜超一个身子踹得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墙上,落地又打了两个滚子,口中鲜血狂喷。 张五金这一起一踹,速度快得异乎寻常,卢虎几个就坐在旁边,竟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出脚的,眼光一闪,颜超已撞在了墙上,竟仿佛颜超是自己飞出去的一般。 梁正午腾地站起,卢虎手一偏,杯子落地,吴沙城本来挺直的身子,反往后一缩,黎明手则按到了腰上。 还有一个手按到腰上的,是元烈,但张五金一脚踹飞颜超,身子不停,跟着就一个箭步跨了过去,拨了颜超腰间的枪,枪口随即回指,屋中所有人顿时都在他枪口指向之下,一时间谁也不敢动了。 张五金眼光在卢虎几个脸上一扫,最后落到元烈脸上,道:“元队长,你不要动,曾媚娘勾引你,你拒绝了她,好样的,所以。” 他微微一顿:“我没有对你动手。” 曾媚娘勾引元烈,而元烈拒绝的事,当然是曾媚娘昨夜说的。 元烈比颜超年轻,而且性子刚烈,有些类同于黎明,又还稍稍灵活一点,至少嘴上不象黎明一样的惜字如金,所以曾媚娘先想勾引的是元烈,只是给元烈拒绝了,才勾上了颜超。 听到他这话,元烈脸上红了一下,放在腰上的手一松,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五金站起来,颜超躺在地下,口中嗬嗬而呼,不停的有血溢出来,张五金这一脚,几乎踹塌了他的胸骨,五脏六俯更全受震荡,除了喷血,他已经说不出话,不过神智到还清醒,并没有晕过去。 张五金不再看他,看着曾媚娘道:“夫人,天亮了,醒来了。” 他对自己的催眠术没把握,所以后来又加了一指,但这会儿要叫醒曾媚娘就有些难了,连叫了三遍,曾媚娘身子才动了一下,睁开眼晴。 “呀,这是怎么回事?”在迷糊了一会儿后,终于看清了屋中的情形,曾媚娘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身子也腾地站起,一时没站稳,跄了一下,忙扶住了椅子。 没人答她,曾媚娘有些慌神了,又问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队长,你怎么了。” 她走向颜超,张五金则反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枪放桌子上,扬了扬手,手中是曾媚娘昨夜想要剌他的毒针。 曾媚娘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去扶颜超,走了两步,一眼看到张五金手中的毒针,她脸色陡然一变。 张五金冷冷的看着她,道:“这针你认得吧,昨夜你就是想用这针扎我,有毒吧。” “没有。”曾媚娘退了一步,否认,也不知是说针上没毒呢,还是说她没有要用针扎张五金。 张五金不问她这个,把针放下,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枝筷子,在桌面一插。 桌子是实木的,老厚,原始森林里来,别的没有,木材万千,舍得料,而张五金的动作看上去很舒缓,似乎没用什么力,可只听得通的一声,筷子居然插穿了四五寸厚的桌面,在另一头露出头来。 “嘶。”吴沙城倒吸一口凉气,本来缩下去的身子,这时似乎又矮了一截,卢虎张大了嘴,梁正午眼光则有些打闪,黎明眼眸同样闪了一下,眸子却亮晶晶的。 曾媚娘满脸惊骇,退了一步,她没有叫,但双手在腹前绞在了一起。 张五金仿佛没留意到众人的神情,他拨出筷子,又插了一下,又是通的一声,仿佛捅穿一张皮纸,这次他没再拨出来,就让筷子插在那里,桌面一半,桌下一半。 “我本来不想玩的,你们要逼我玩,却又半夜里来杀我,所以。”他眼光在黎明卢虎几个脸上一扫,最终落到曾媚娘脸上:“陪你们玩玩。” 这一句话里,表明了他的态度,但最重要的是,他显示出了惊人的手段,从曾媚娘莫名其妙的昏睡到清醒,到毒针,到一脚踹飞颜超,到用话逼住元烈并说出隐密不为人知的内情,到筷子插桌如插豆腐。 干净,利落,狠辣,身手如神。 恰如一柄绝世的短匕,不出则已,出则耀目惊心,削魂剔骨。 294神一样的对手 294神一样的对手 卢虎几个彼此对视,脸上都是一脸的惊骇。 如果他是队友,这是神一样的队友! 如果他是对手,这是神一样的对手! 惟有黎明的眼光越来越亮。 张五金眼光最终落到曾媚娘脸上,曾媚娘俏脸惨白如纸。 “自己说吧,从你中情局外线的身份,到怎么出卖的师长,以及勾引朗一峰,还有暗算我的理由。” 张五金说着,摇了摇头,掂起了那枚毒针:“女人喜欢用针,我不喜欢,我喜欢用筷子,如果你有一字虚言,我会把你放到这桌子上,摆平了,然后一筷子一筷子的插你。” 他的语气平缓,仿佛就是两个人在谈心,可这些话落在曾媚娘耳朵里,却字字如针,她的身子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她当然记得昨夜自己是去杀张五金的,但为什么张五金没死,她却这个样子了,她却不明白,尤其张五金的话,等于掏空了她心中所有的秘密。 “难道他是鬼?”曾媚娘在心中骇叫。 “是她出卖了师长?” “还勾搭了朗一峰?” “贱货。” 不等她开口,卢虎几个已经纷纷叫了起来,张五金的表现,让他们完全不怀疑张五金的话,所有的眼光全都盯在了曾媚娘身上,如果眼光是刀子,曾媚娘这会儿已经给剥皮剔骨了。 “不要杀我。”曾媚娘身子一颤,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两步爬到张五金面前,抱住了他一条腿,丰满的胸部紧紧的压在张五金腿上。 美色,一直是她无往而不利的武器,她不知道张五金昨夜对她做了什么,但即然落到了张五金手里,难道张五金没有要过她? 这一点,她绝不相信,虽然好象下面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她仍然不信——这世上就没有不吃屎的狗。 张五金冷冷的看着她,圆领衫的领口比较低,曾媚娘这么一抱,挤出老大一圈白肉,很细腻,也很诱人。 张五金的手突然前伸,他手中拿着那枚针,针尖没有那么蓝了,估计可能是毒性挥发了一些,但还可以看到一丝蓝色,关健是他的手非常快,只一闪,针尖就指到了曾媚娘眼前。 曾媚娘反应远远不如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惊觉,呀的一声尖叫,身子往后一倒,摔了个四仰八叉,急摸自己的眼晴,还好,但一张脸已经骇得全无半丝血色。 “签于你是我阿爸的女人。”张五金顿了顿:“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老实交待,那么,在得到我阿爸确认之前,我可以不杀你。” 说着,他看一眼卢虎几个:“我说的话,算数吧。” “遵令。”黎明霍地起身,抱拳应声,眸子亮晶晶的,透露出内心的兴奋。 他是沙比让真正的死忠,张五金即然是沙比让亲生的儿子,就自动获得他的效忠,昨天的表现让他失望,而今天,这样的少主,让他崇敬,更让他兴奋。 他的眼光,同时斜瞟着卢虎几个,如果卢虎几个有异样,他不会客气。 但他白担心了,张五金今天早上的表现,实在是太出彩了,卢虎几个都是狠人,而狠人最服的,就是狠人,张五金的表现,不仅仅是狠人,简直是神人啊,如何能不服。 卢虎也腾地站起:“少爷好样的,我卢虎服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也服。”吴沙城身子虽胖,反应不慢。 梁正午则是两个字:“遵令。” “那就多谢诸位了。”张五金也起身,庄重的抱拳,即然要玩,那就认认真真的玩。 “现在,你可以说了。”张五金看一眼曾媚娘。 曾媚娘知道抵抗不得,她也没有抵抗的勇气,她有野心,但没有信仰,不是江姐,竹签插指,血染红旗而眉头不皱。 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全倒了出来,有好些还是张五金不知道的,因为张五金不熟,有些东西没问啊,而曾媚娘并不知道张五金不知道,她可不敢隐瞒。 先前卢虎几个只是因为张五金的表现而信了他,到这会儿,听曾媚娘亲口说出来,泄密消息,出卖沙比让,勾搭朗一峰,勾引颜超,准备谋夺独立师地盘,那还有假,卢虎几个暴跳如雷。 卢虎性子最燥,张五金答应了不杀曾媚娘,他不好动手,但这不包括颜超,他猛地跳起来,对着地下的颜超就是一顿狂踢:“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我踢死你。” 颜超挨了张五金那一脚,本来已经半死,再给他一顿狂踢,晕了过去,曾媚娘缩到一边,瑟瑟发抖,生怕卢虎暴怒之下,也踢她两脚,又偷偷哀求的看张五金,心里却在叫:“想不到我竟然看走了眼。” 而惊怕悔恨之中,竟又生出另一个念头:“他这个样子,真的好英俊,好迷人。” 她先前觉得下面没感觉,这会儿却有感觉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也不是她变态,男人雄风飞扬的时候,本就格外的能吸引女人,这是动物的本能,所有雌性的动物,都只愿跟最强壮的雄性相配。 “行了老卢。”吴沙城扯住卢虎:“你再踢他就死了,听少帅吩咐吧。” “少帅?”卢虎眼珠子一亮,喜叫道:“少帅这个称呼好。”对张五金一抱拳:“我听少帅的。” 黎明梁正午也同时点头,张五金听了苦笑。 著名的少帅啊,超级大草包,败家子,惟可一夸的,风流二字而已。 不过看卢虎几个,都一脸的热切,张五金也不好拒绝,只哈哈一笑,道:“各方面的情况,我还都不熟,要靠各位多多帮衬,尤其是朗一峰怎么对付,完全要靠各位拿主意,不过对付外敌之先,我们先处理了内部事项吧。” 说着,他正了正神色,道:“元烈。” 内卫地位不高,更何况元烈还只是个小分队长,站在一边,没想到张五金突然叫他,愣了一下,这才抱拳应道:“在,请少帅吩咐。” “颜超吃里扒外,但内卫不能没有队长,你这次的表现不错,所以。”张五金顿了一顿,看着元烈眼晴,道:“我任命你为内卫队长。” 张五金上位的第一个命令,不是处理曾媚娘颜超,也不是商量怎么对付朗一峰,更没有想着去救沙比让,而是先提拨了元烈,似乎有些主次不分,其实却进一步显示出,他胸中自有丘壑,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 吴沙城梁正午几个对视一眼,都暗暗点头。 没有人愿意跟着草包,草包好踩,但跟随草包,却只能填海。 “遵令。”元烈则是喜出望外,大声答应。 张五金点点头,道:“那么,元队长,现在有两件事要你去办,一,把曾媚娘关起来,给她一定的待遇,她到底是我阿爸的女人,有了阿爸的消息后,我们可以杀了她,但之前不要污辱她。” 这话大气,曾媚娘虽有些失望,也躬身道谢:“谢谢少帅。” 她也跟着叫上了少帅,心里则是后悔得要死:“早知道他这么有本事,昨天晚上我就不该去剌杀他,直接勾引他好了。” “第二件事。”张五金指一指颜超:“这种叛徒,你直接杀了好了,理由就是,他泄露了师长出行的消息。” 他这话理由让卢虎几个都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明白了,颜超的罪行,是与曾媚娘勾搭,这算是奸污主母,说出去可不好听,但用泄露沙比让出行的消息这个罪名,即可以让下面的人尤其是内卫接受,也帮沙比让遮了羞。 “是。”元烈抱拳应诺,让人将曾媚娘和颜超带了下去。 而张五金处理这些事,则让卢虎几个看到了他行事的风格。 处事果断,思虑周全,为人大气,这是卢虎几个公认的看法,同时也更加心服——桌上筷子还一直穿在那里呢。 “虽然清除了曾媚娘这个内奸,但朗一峰始终是个威胁,另外独立师内部的事情,我也不太熟,大家说说看。” 张五金换上笑脸,让卢虎几个都坐下,又让春兰几个把早餐端上来,是玉米粥,他挑了一筷子,呵呵笑:“玉米粥好啊,西方以前有圆桌会议,我们呢,可以叫做圆粥会议。” 他这个笑话很应景,卢虎几个顿时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就热烈了。 然后边吃边讨论,主要是两件事,一是救沙比让回来的问题,张五金先以为,沙比让这样的毒枭即然给一国政府抓到,那是必死无疑的,结果卢虎几个告诉他,在伟大的越南,一切都有可能,甚至就算是判了死刑,临时弄个人替换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都可以。”张五金听了目瞪口呆,国内天天骂贪官,敢情与越南或者说东南亚这些国家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不过救是能救,也不容易就是了,而且也不必太急,沙比让心狠手辣,眼光到也不看得远,在越南开有一家赌场,有一定的势力财力,现在只须找人疏通关系,慢慢的想办法营救就是了。 “现在主要的威胁是朗一峰。”卢虎骂:“这个野狼崽子,一直没安好心,我早就跟师长说过了,打掉他,顺便就打通了往湄公河的水路,师长一直下不了决心,少帅,这一次我们绝不能客气。” 295不客气 295不客气 “我跟他不熟,当然对他不客气。” 张五金笑,他虽然凭手段震服了卢虎几个,但这些家伙都是毒枭,一个个心黑手狠的,若立足还未稳就作威作福称老大,可难保这些家伙不打他的黑枪,所以极力展现亲和的一面。 他跟李求金等官场中人混来混去,后来又当了开发区的副主任,虽然在外面跑得多,但会也开了不少,耳濡目染,还是学了不少东西的,平时感觉不到,这会儿身在其位,立刻就无师自通了。 “不过我才进山,一切都不了解,怎么个不客气法,得你们说。”说着一指卢虎:“卢团长,你嗓门最大,你说。” 他这个作派,又引来一通大笑,卢虎性子燥,其实是个直性子,还就喜欢这调调,大声道:“好,那我就先说,我的意思,调集三个团,加上卫队,直捣朗一峰的老窝,一枪干翻他,一了百了。” 有这么简单?张五金觉得这话不太可信,不过嘴上却大赞一声:“卢团长豪气,来,我敬你一杯。” “少帅夸奖了。”卢虎大喜,跟张五金碰了一杯,满脸泛起红光来,看张五金的眼光里,那叫一个热切。 然后吴沙城梁正午几个也加入讨论,很快张五金就明白了,果然没那么简单。 朗一峰控制的地盘,比沙比让的地盘要小,大约六到七千平方公里,但他控制着童子水,可以直通湄公河,交通一发达,商贸也就发达了,有商贸就有人气,就有钱。 所以朗一峰控制的地盘虽然略小,辖下人口却反比沙比让这边多,约有四五万人,而沙比让辖下,除了最繁华的大掌县有两万多人,其它三个所谓的县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多人。 人多,钱多,兵也不少,朗一峰的独狼军,也有三千多人,对外号称两万,不但兵多,装备也比沙比让的独立师要强,有钱啊。 而沙比让这边,虽然大掌水也可以借由童子水通往湄公河,可独狼军沿河设卡,独立师要的武器装备进不来,物资进出,收的税也重,实力自然就弱了一头。 真要打,独立师还真未必打得过朗一峰的独狼军,独立师最大的倚仗,就是地形比较险,独狼军要攻,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也绝对攻不进来。 但象卢虎说的,齐集三个团加卫队,一路攻过去,那也不现实,不说鸡蛋碰石头吧,那也是石头碰铁蛋,讨不了好。 卢虎的是馊主意,梁正午几个呢?也差不多,口口声声都是打,但至于怎么打,跟卢虎说的,也就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更没有什么惊天奇计。 至于黎明,他平时话不多,军议居然话也不多,从头到尾,他就说了一个字:打。 至于怎么打,他再不开口,这号人,张五金哭笑不得。 卢虎几个的主意不靠谱,那么张五金自己呢? 不好意思,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听了半天,大致形势是明白了,从地形到兵力,都摆在那里,很清楚,可怎么把这些兵力用起来,他就抓瞎了。 人情世故,撒谎骗人,这些方面,张五金是高手,在面对面的交锋中,掌握气势,控制节奏,他也不错,但说到出谋划策,巧计胜人,从头到尾策划一个案子出来,他真是不行。 不过军议的气氛不错,张五金基本以鼓励为主,卢虎几个也越说越热切,差不多到了中午,摆上酒菜,三杯两盏下来,酒醋耳热,那就更热闹了。 张五金酒量好,来者不拒,卢虎几个也都是酒桌豪客,这一顿酒,差不多吃到天黑,怎么打朗一峰,是没有议出个三五七万来,但张五金在卢虎几个心中的地位,却借着一杯杯的酒水,而越发稳固。 张五金喝到个七分醉,他不敢全醉,但卢虎几个,包括黎明在内,全醉翻了。 沙比让的师部,还是很大的,别的不说,光内卫加佣人厨子什么的,就要住近两百人呢,里外三进,左右两边的大跨院,加上后面的大园子,真要住人,一两千人住得下,卢虎几个都是带了卫队上来的,各有二十多个人,也住得下。 叫元烈安排卢虎等人住下,张五金自去休息,他装醉,两个丫头扶他,一个是秋菊,另一个应该是夏荷或者冬雪中的一个,只不知具体是哪一个。 四个丫头长相都不错,但这不知是冬雪还是夏荷的最漂亮,几乎能有秦梦寒六七分的姿色了,身材也不借,十五六岁的人,胸部说起来比秦梦寒的还要大。 张五金装醉,手软软搭搭的,没注意在这丫头胸部碰了一下,弹力惊人。 不过他到也不好故意去摸,到床上躺下,两丫头还来帮他脱衣服,衣服还好,脱裤子不行。 张五金不让她们脱,挥手让她们下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虽然有睡醉意了,却还不想睡,也睡不着。 “眼晴一眨,老母鸡变鸭,我小张师父成了金三角的军阀了。” 对于这个变化,他自己也有些目瞪口呆。 昨夜他只是戾气发作,想想只是差一点点,自己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随手扔进山沟里喂狼,而在遥远的阳州,秋雨还在苦苦盼他回去,他那股火性就怎么也忍不住,即恨了曾媚娘,也恼了卢虎几个,所以他早间连出手段,狠狠的露一手让他们瞧瞧。 可事先他并没有想到真会成功,或者说,没想过效果会这么好,而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的说,他这个座山雕的位子,至少有六分坐稳了。 “雨姐要是知道我成了毒枭头子,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张五金想着秋雨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就有些好笑:“哼哼,雨姐要是敢反对,我就抽她的屁股。” “要是雨姐在床上就好了。”他叹了口气。 “唉,我就是蛋痛啊。”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要不在家里陪着雨姐多好啊。” 叹是这么叹,这会儿却也是没办法了,而且赶鸭子上架,居然做了毒枭头子,一时半会想不做还不行。 没办法,摇摇头,回想独立师的这几个人。 黎明是个梗直的性子,做事细心,用句古话来形容就是:讷于言而敏于行,可以说,如果要找一个最可靠的,黎明是首选。 卢虎性子暴燥,要他杀人,估计眼都不会眨一下,手头上人命肯定也不少,但其实也是个直性子,看得上眼了,为你两胁插刀,看不对眼,插你两刀,直出直入。 梁正午性子阴冷,但却不是个鬼主意多的人,不够狡猾,说白了,就是阴狠而已,不是需要时时提防的人物。 吴沙城看上去挺狡猾的,其实没多少主见,他好象一切都看梁正午的反应,这个有点怪,他两个关系真有这么好?一个二团团长一个三团团长啊。 “这两个家伙不会是搞基吧。”张五金暗暗摇头。 了解不多,暂时还只有个粗略的印象,不过张五金也不是特别担心,卢虎跟梁正午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而黎明更绝对不可能跟他们结成联盟,只要他小心一点,不胡乱去踩卢虎几个的尾巴,以他们今天对他的印象,不至于会背地暗算他,小命暂时应该没问题。 胡思乱想中,天黑下去,迷迷糊糊有些想睡了,却隐约听到脚步声,然后是细细的说话声,是那个不知道是夏荷还是冬雪的声音:“少帅睡下了,你或者等着,或者明天来。” “咦。”张五金低咦一声:“这丫头不但包子生得大,也蛮霸气的嘛。” 本来想装睡,但这会儿还不安稳,不知道有什么事,爬起来打开门,道:“什么事?” 不想秋菊也守在门外,这楼是带走廊的,有小亭子间,估计就是设计用来给下人守夜的,秋菊坐在里面,前面小桌子上摆着茶壶杯子,张五金突然出来,这丫头一惊,腾地站起,一不小心,带翻了茶壶,叮叮当当一阵响,木头地板的,到是没破,不过茶水洒了一地。 “少帅饶命。”秋菊吓得脸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那个大包子丫头在前面楼道口守着,听到声响过来,脸上也没了颜色,同样跪下叩头,后面还跟着小丫头,年纪更小,十三四岁的样子,也跪下了,身子都在发抖,象冬天寒风中打颤的寒号鸟。 她们的反应,让张五金着实愣了一下,不就是倒了个茶壶吗?至于不?不过随即想到,这不是在国内,女人地位高,什么妇女半边天,根本就是黑手遮天,这里是金三角,人命不如草,而这些女孩子,估计都是曾媚娘或者沙比让买来的,生杀予夺,一句话的事。 “没事。”张五金尽量把语气放温和:“不就是倒了杯茶嘛,没关系的,不过我口干了,秋菊,我罚你马上去给我倒一壶茶来,别再倒了啊,再倒了,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秋菊抬起头来,似乎还不敢相信,怯生生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露着白牙齿,装出凶恶的样子:“还不快去。” 不过他眼角带着笑意,这凶像便没装出来,若是秋雨看到了,一定笑倒,秋菊不敢笑,身子到是颤了一下,忙应一声:“是,少帅。” 296没有规矩 296没有规矩 起身飞快的去了,这种蓝色的丫头服,还很合体,小腰儿扭的幅度不大,却很有韵味。 看着秋菊身影消失,张五金心中暗叹:“这要是在阳州,这种姿色的,不说校花,至少班花一个级别,而且基本是独生女,要她倒茶,嘿嘿。” 感叹着收回目光,那个大胸丫头却在偷看他,与他目光一接,急忙低头。 这丫头漂亮,如果说秋菊营养还好一点,足够班花级别的话,这丫头绝对是校花级别,她低着脑袋,露出脖子后一片细白的肌肤,非常诱人,而且这么跪伏着,腰臀的曲线也很漂亮。 张五金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却突然发现不对,这丫头好象在发抖。 吓着人家了,张五金陡然醒悟,道:“你叫什么名字,夏荷还是冬雪。” “奴婢冬雪。”少女声音清脆,却带着颤音。 “奴婢?”这是演清宫戏吗?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张五金轻叹,国内那些傲骄的丫头们,象梅子,象罗菊香,那个傲性啊,她们可曾知道,就在自己的邻国,还会有这样的一些女孩子,与她们同龄,却要自称奴婢。 张五金感概着,到也没说不让冬雪自称奴婢,有些东西改太快了,反而吓着了她们。 “你不要怕,跟你无关。”张五金先把她身上石头去掉一块。 “谢少帅。”冬雪连忙叩头,声音中透着感激。 这样的美少女啊,张五金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又想起奥里族送给他的阿珍阿珠,也差不多啊。 “如果你们犯了错,夫人平时是怎么责罚你们的。” 听到这话,冬雪身子又颤了一下:“最轻掌嘴,次则抽鞭子,最重的,丢到后面山沟里去喂狼。” 前面的还好,听到最后一句,张五金都给惊了一跳。 在金三角,或许人命不值钱,但这么嫩生生的少女,丢到山沟沟里喂狼,这也太残忍了吧。 他一时真不知道心中是种什么滋味了,恰好这时候秋菊捧了茶来,张五金接过来,狠狠的灌下半壶去,看秋菊又跪了下去,他摇摇头,道:“我的规矩跟夫人不同,一般的小错没关系的,只要不是有意摔杯子打碗就行,大错嘛,你们应该不会犯,犯了我就会打你们的屁股,记住了没有?” 他故意装出很威严的样子,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丫头们平时给曾媚娘管得严,吓坏了,要是笑嘻嘻的说,她们可能反而不会信,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她们才不会怀疑。 “记住了。”秋菊三个同声答应,小身子果然就不再抖了。 “你有什么事?”张五金问那最后跪的小丫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墨绿。”小丫头声音还是有些颤:“奴婢是服侍夫人的,夫人让奴婢来回禀少帅,说她有关于师长的事,要告诉少帅。” “曾媚娘?”张五金暗暗凝思:“她还有什么事?” 刚才冬雪说的,曾媚娘竟然残忍到会把她们扔到山沟里喂狼的话,让张五金心中对曾媚娘更生憎恶,但即然说是牵涉到沙比让,张五金又不能不理,想了一下,道:“你去把曾媚娘叫来吧。” “是。”墨绿应了一声,却还跪在那里不动。 张五金一愣,明白了,哑然失色,他一个小木匠,乍然成为毒枭军阀,心理上还没转换过来呢,很简单,凭墨绿一句话,怎么可能把曾媚娘带来。 “冬雪,外面有值班的守卫吗?”他不确定,想来应该有,内卫就是干这个的啊。 “有的。”冬雪应声:“奴婢去叫一声。” 她说着起身去了。 看秋菊两个还在跪着,张五金很不习惯,道:“别跪着了,站起来吧,以后也不要跪,秋菊你跟她们也说一声,跪来跪去的,烦人。” 秋菊两个应声起来,小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显然,张五金的规矩改太大了,她们不习惯。 没多会,冬雪回来了,后面跟着元烈。 “少帅,有什么吩咐?”元烈抱拳。 其实这种见面先抱拳,张五金也不习惯,不过电视电影里,好象也是这样的,话说国内还真是改得彻底啊——礼仪之邦都没礼了。 张五金先不管这个,道:“你派人去把曾媚娘带过来,她说有师长的事,我问问。” “是。”元烈应声去了。 张五金看看冬雪几个,几个小丫头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张五金摇摇头,道:“你们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就说我吧,再说一次,我的规矩不同的,不要太害怕,当然。” 他最后两字突然加重语气,冬雪几个果然都抬头看他,张五金一露大白牙,嘎嘎一笑:“不害怕也不行。” 他这个样子比较搞,墨绿到底年纪小,咯的一下笑出声来,不过马上就吓坏了,慌忙跪下叩头:“奴婢该死,少帅饶命。” “唉。”张五金叹气:“我说了我的规矩不同的,你们又不听,真是的,笑一下该什么死啊,不跟你们说了。” 他装出赌气的样子进了屋,墨绿茫然抬头,看冬雪秋菊两个,冬雪秋菊对视一眼,秋菊悄悄抬手,冬雪胆子到稍稍大一点,直接出声:“你起来吧。”随又补一句:“少帅是个好人。” 张五金其实听着呢,立刻从门内转身出来:“谁说我是好人来着?我明明是大恶人的好不好?” 他装出要吃人的样子,脸上却带着笑,墨绿又没忍住,又咯的一声笑了,不过小脸马上又白了,双腿要跪不跪的样子,一脸胆战心惊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冲她扮凶样:“笑笑笑,小心招来大灰狼,吃了你。” 说着转身进屋,外面静了一下,终于传来一片笑声,咯咯咯的,少女的笑声,还就是娇脆啊。 “这还差不多嘛。”张五金摇摇头,自己也笑了。 没多会,元烈带了曾媚娘过来了。 曾媚娘换了衣服,加上先前有墨绿服侍,证明元烈还是听从了张五金的吩咐,给曾媚娘的待遇不差。 有人听话就好,张五金冲元烈点点头,道:“你做得不错。” 元烈脸顿时就红了,他本是红脸,这会儿更红得象关公。 张五金转头看曾媚娘,脸冷下去,他会想办法逗冬雪几个开心,缓解她们的紧张情绪,她们不正常,他心中就不舒服,但对曾媚娘例外,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讨厌了。 “你有什么事,说吧。” 张五金眼光看过去的时候,曾媚娘露出了个笑脸,应该是精心准备的,笑得很媚,不过看到张五金眼光冰冷,她的笑意也给冻住了,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这女人。”张五金心中暗暗摇头,冷眼看着,到看曾媚娘能玩出什么花样。 “少帅,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不过我对你有用处。”曾媚娘笑呤呤的,仿佛张五金的冷脸是空气。 “你有什么用?” “少帅,你们白天应该是在讨论怎么对付朗一峰是吧?” 张五金不答,只是冷眼看着她,但也算是默认了。 曾媚娘狡黠的一笑,走了两步,到边上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张五金皱了皱眉,没有阻止,他不习惯那种冷酷的作派,尤其是对女人。 “不知有什么结果没有?” 曾媚娘坐得还不规矩,身子往后靠,左腿搭在了右腿上,她又是穿的旗袍,里面却没穿裤袜,腿这么一搭,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张五金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随即转到曾媚娘脸上,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曾媚娘咯的一声笑:“看来少帅很失望。” 见张五金不答,她笑:“少帅才来,不了解他们,这些家伙,就一帮子杀坯,要他们杀人行,要他们出主意,他们肚子里能掏出来的,就是一包草,牛都喂不了。” 她现在的身份,说这样的话,有点儿放肆了,其实张五金知道,从她坐下,到放肆的说话,都是在试探他容忍她的底线,张五金不动声色,狐狸尾巴露露没事,他也想看看,她的尾巴到底能翘多高。 不过张五金也不会鼓励,他知道曾媚娘等着他问计,但他就是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她。 僵持了一会儿,曾媚娘终于撑不住,道:“对付朗一峰,其实容易得很,随便一个小计,我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这话牛气啊,不过张五金见识过了这女人的手段,搞阴谋诡计,确实有一套。 眼见曾媚娘又不说话了,他心下暗骂一声,说实话,他确实讨厌了曾媚娘,但又不能不咬这钩,只得开口:“你有什么主意,说吧,别跟我玩花样了。” 听到他这话,曾媚娘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胸前一堆乱颤,张五金情不自禁的就看了一眼,又错开眼光。 “少帅,你是个厉害角色,我要是早知道,就绝不会犯昨夜的傻气。” 她先捧了张五金一下,张五金皱了下眉头。 曾媚娘脸色微微一正,她虽心存试探,但对张五金还是不太了解,不敢真把张五金的火逗出来,道:“很简单的,我跟朗一峰有联系,我的计划他也知道,但他并不知道,我的计划失败了,所以。” 297女人的计划 297女人的计划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停,张五金的眼光则亮了起来,他看着曾媚娘,曾媚娘知道他明白了,道:“我明天可以派人去通知他,说大掌山发生了内乱,黎明把卢虎三个全干掉了,但消息也走漏了,现在三个团乱成一团。” “继续说。” “少帅同时可下令,让一二三团弄一点动静出来,尤其是面对独狼军的三团,这样会更增加情报的可信度。” “然后呢。”张五金想了想,道:“即便朗一峰接到你的消息,他也不会立刻杀过来吧,应该会等这边大乱才会动作吧。” “不。”曾媚娘摇头:“我给朗一峰的消息里,还会告诉他,我收买了师长的内卫队长做内应,独狼军只要摸到大掌山下,如果黎明肯投降,那更好,如果不投降,我会让内卫杀了黎明,然后里应外合,把朗一峰接上山来,那个时候,朗一峰不但控制了独立师的老窝大掌山,还可以对外说,是他杀了黎明,替卢虎三个报了仇,也更有利于他收编一二三团人马。” 说到这里,她身子前顷,目光炯炯的盯着张五金:“换了少帅是朗一峰,能忍得住不出兵吗?” 她说的好象真的有理,张五金想了想,道:“还有一个问题,朗一峰要打过来,要从三团的防区,是佛爷岭吧,穿过来才行,三团难道撤回来?” “不必。”曾媚娘笑了起来:“少帅对地形不熟,朗一峰要摸到大掌山下来,走野人沟那边就可以了,那边是二团的防区,但野人沟太大,而且西部那一带,基本没有人烟,二团也没在那边布防,朗一峰完全可以带队悄悄摸到大掌山下。” 她说到这里,挥了一下手,以加强语气:“如果独立师没有内乱,他当然不敢,二团在后面一堵,他就是坛子里的死狼,可现在不是内乱吗,而且有我这个内应,朗一峰一定会冒这个险。” 她挥手的姿势,还有前顷的身子,炯炯的眼神,如果换在国内,就是商场上的那种女强人,充满自信,咄咄逼人。 “这女人确实是野心勃勃。”张五金暗暗点头:“不过她玩阴谋的时候,反而是最富有魅力的。” 眼见张五金出神,曾媚娘有些急了:“少帅,你觉得怎么样?” 张五金手托着腮,想了想,挥手:“你先回去吧。” “少帅。”曾媚娘急了。 她对独立师的情形极为了解,知道卢虎几个就是杀坯,杀人贩毒是好手,干其它的是草包,而试探之下,张五金也缺乏这方面的谋略,所以她对自己献的这一条计策是有绝对信心的,而只要张五金采用了,杀了朗一峰,夺下独狼军的地盘,她就是头功。 而她主要的罪过,无非是泄露了沙比让的行踪,让越南政府抓了起来而已,可如果张五金吞并了朗一峰的地盘,然后由她牵线搭,勾上中情局,那会儿,要中情局打个招呼,把沙比让放出来,也是一句话的事。 到那会儿,她就翻身了,性命至少应该保得住,事实上,她还有后续的计谋,张五金如此功夫,如此手段,而且如此英俊,如果能把张五金勾到手,那不比沙比让强百倍。 她想了一天,可以说做尽了美梦,也认定张五金一定会言听计从,结果张五金居然不表态,她怎么能不急。 她哪里知道,要张五金策划个什么阴谋诡计,那是不行,可对世态人心的把握,张五金却是高手,如果一味纵容她,那还了得,所以,哪怕心里完全认同了曾媚娘的主意,他这会儿也不会表态,别的不说,至少先关曾媚娘一晚上再说。 敲一棒棒,再给个甜枣,这是上位者掌控手下的不二法门,这些东西,张五金不学自通。 所以,曾媚娘越急,张五金就越不急,看都不看她了,只是挥挥手,曾媚娘还要说,边上站着的元烈不干了,道:“走。” 曾媚娘可以试探张五金的底线,却不敢跟元烈硬抗,只好悻悻的起身出房,她脸略有些长,平时看不出来,这会儿拉下去,几乎拉成了丝瓜,可就难看了。 不过张五金也没看,听得曾媚娘几个脚步声消失,他差点大笑起来,却又感叹:“人才啊,还真是人才。” 又把曾媚娘的计策前后想了一遍,确实可行,至少他看不出什么破绽,当然,他也不能决定,到底他不熟啊,得跟卢虎几个商量一下才行,不过也不急在一时。 这么说得一会儿,到又有些口干了,喝的是山里酿的玉米酒,还挺烧心。 他起身到门外,冬雪守在外面的亭子间,秋菊却去了楼道口,见他出来,冬雪忙站起来,悄悄的看他一眼,忙又低下头。 少女的眼眸子,蛮漂亮的,张五金恶作剧之心起,就盯着冬雪看,冬雪一张小脸刹时就红了,抬眼看一眼他,忙又垂下,脸却更红了。 张五金笑了起来:“怎么,还怕我啊。” 冬雪又看一眼他,摇头:“少帅是好人。” “啧。”张五金故意咂嘴:“怎么又说我是好人呢,我明明是大恶人的啊?” 他这么一逗,冬雪终于没撑住,扑一下笑了,忙又捂住嘴,不过再看向张五金的时候,就没那么害怕了,到是多了点少女的娇羞。 张五金点点头,暂时这样就可以了,不着急,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冬雪忙道:“少帅,我来。” 张五金斜着眼晴:“你倒的好喝些?” 冬雪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的恶搞,一下僵住,张五金要笑不笑:“行,即然你倒的好喝些,那就你倒吧。” 冬雪终于明白,他又是在开玩笑,脸上泛起红晕,忙给张五金倒了一杯茶。 张五金仰脖子喝了,长吸一口气:“咦,你倒的,好象是要好喝一些,再来一杯。” 冬雪眼中透出即羞又喜的神色,又给他倒了一杯,张五金喝了,又咦了一声:“这一杯比上一杯好象更好喝一些。” 随后却皱起眉头:“我肚子胀起来,嘴巴却还想喝,这要怎么办呢?” 他看着冬雪,冬雪先不敢笑,给他看得羞起来,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忙又伸手掩住嘴。 少女的笑,纯净如初雪,很迷人,张五金哈哈一笑,放下杯子:“解决的办法就是,下次再喝,还是你倒啊。” “嗯。”冬雪用力点头,脸上羞红,眼眸中却透着喜意,这个神情,很动人啊,张五金心中都跳了一下,慌忙收敛心绪,也不开玩笑了。 他知道自己的臭毛病,见了美女就喜欢逗,可冬雪她们不过都只是十五六岁,秋雨可是明确警告过他,阿珍阿珠这样的小女孩子不能碰,这个张五金也可以理解,秋雨是教师,这么大的孩子,她一般当成自己学生看,是不容许别人伤害的,张五金若敢伸爪子,她真会生气。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张五金挥手,转身回房,关门时,好象没听到冬雪动,回头,见冬雪果然站在那里,他奇怪了,道:“你下去休息啊,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奴婢---我---我---给少帅守夜。”冬雪还有些紧张。 “守夜?”张五金莫名其妙:“守什么夜,不是有内卫吗?而且真有外敌,靠你们也不行啊?” “不是的。”冬雪摇头:“就是少帅夜里要什么东西,或者口干什么的,叫我们一声就行了。” 这下张五金明白了,摇摇头:“不必,你们去睡吧,明天早上过来就行了。” 见冬雪还犹豫着不动,他耐烦的挥手:“怎么还不走,要不干脆进来陪我睡?” 冬雪一张小脸刹时红如滴血,张五金心中一跳,他可以肯定的说,如果他这会儿硬要招冬雪进来陪睡,冬雪不敢拒绝。 这个心不能乱起,他再次挥手:“走走走,好好睡一觉,明天早起就行了。” 说着自己关上门,听着冬雪细碎的脚步离开,随后就传来她跟秋菊两个的说话声,又有说笑声,他忍不住摇头:“居然有丫头守夜,我靠,几乎就是宝二爷的待遇嘛。” 扯长了脚,呼呼一觉,隐约听到响动,醒过来,天才蒙蒙亮,细听外面,几个人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是冬雪几个。 “起这么早,至于不?”张五金嘟囔一声,不过他也不想睡了,起床穿衣,打开门。 不但冬雪秋菊来了,春兰夏荷也在门外,一见他开门,四个站一排呢,齐齐鞠躬:“少帅早安。” “早安早安。”张五金长这么大,没给人这么问候过,以前睡懒觉,姐姐们到也来喊,可没什么好待遇,尤其四金那个死丫头,扯耳朵拖的,痛死。 夜里冬雪四个可能交流过了,今天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也敢抬着眼皮子看他,见张五金这个神情,冬雪眼中就有些了笑意,张五金一眼看到了,瞪眼珠子:“笑什么笑?” 他不说还好,一说,冬雪咯的一下就笑出声来,忙捂着嘴巴,这一点张五金不喜欢,这丫头笑起来蛮好看的,捂着做什么? 298诱敌 298诱敌 她笑,其她三个就都看着张五金,尤其是春兰和夏荷,显然听冬雪说了还不信,还得眼见为实,眼看着冬雪一笑,不但没受惩罚,张五金自己还笑了,她们几个脸上顿时也有了笑意,不过还是不敢笑出来。 张五金摇摇头,嗯了一声,道:“即然都在,那么,都站好了。” 他这一说,冬雪几个都站直了,看着他。 张五金逐一看过去,冬雪最漂亮,其她三个也不差,估计是曾媚娘特意挑选的,年龄差不多,高矮也都差不多,胸前的小包子,嗯,冬雪的基本要算大包子了,春兰三个的到还都是小包子。 算了,不看这个,张五金假巴经意的咳了一声,道:“即然都在,那个,我们开个会,说说我的规矩。” 说到规矩二字,四个丫头神情明显一紧,小心肝里还是害怕啊。 “嗯。”张五金再咳了一声,伸出手指头,道:“我的规矩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却不往下说,四个丫头眼珠子瞪得溜圆,都看着他呢,张五金装做糊涂了,抓抓脑袋,最后看冬雪:“那个冬雪,我的规矩到底是什么啊?” 冬雪愣了一下,笑意顿时从眼眸中涌出来,强忍住了:“我不知道啊,少帅好象还没定规矩。” “原来是没规矩啊。”张五金哦的一声:“我说我怎么就老成这样了,居然把规矩都忘了。” 见冬雪忍着笑,其她三个也想笑不敢笑,张五金摇摇头。 “没规矩不行,这样好了,我们把规矩订下来,第一条就是,你们要守规矩,在我面前乱摔杯子乱摔碗的发脾气可不行,嗯,就是这样了,要守规矩,记下了没有。” 他的规矩,居然是不在他面前摔杯子摔碗发脾气,这未免也太好了吧,冬雪四个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五金一看,小丫头们吓坏了啊,放不开呢,且逗逗她们,脸一扳,道:“对了,我还有一条规矩。” 他这一说,四个丫头神情齐齐一凝,八只漂亮的眼珠子全盯在他脸上。 “我这一条规矩是。”张五金从四人脸上逐一看过去:“你们要记住,我是大恶人,知道了没有。” 这什么呀,四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没忍住,冬雪带头,咯一下笑出声来,然后四个丫头笑成一团。 这个早晨,便在少女清脆的笑声中开始了。 在丫头们的服侍下,张五金当了一把宝二爷,洗漱了,话说,秋雨也没这么宠他,这种感觉,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或许,在这边当当土皇帝也不错。”他甚至起了这么个念头:“最多,把把雨姐也接过来。” 但随即就哑然失笑了,秋雨真要过来,那也不会允许丫头们这么来服侍他,而只会把丫头们组织起来——做她的学生。 到外间,厨下已经准备了早餐,黎明先来了,然后把卢虎几个也叫了来。 卢虎首先要酒,张五金听了拍桌子:“喝什么酒,你喝酒又不行,结果大家没醉,你先钻桌子下面去了,切。” 吴沙城几个听就起哄,卢虎脸红脖子赤的争:“我那个时候根本没醉,吴胖子先醉的好不好?” 一通不知所谓的争论,气氛到搞得热烘烘的。 昨天张五金露了一手,那不可思议的功夫,固然让卢虎几个惊畏,但真正让他们打心底认同他的,反而是他的酒量。 男人的友谊,首先是从酒桌子上开始的。 “哎哎哎。”笑了一通,张五金敲桌子,他天生就对人际交往的气氛掌握得特别好,跟土匪在一起,就有一股子痞气:“听我说,昨夜里,曾媚娘找我了,出了个主意,你们听听。” 他让元烈派人去把曾媚娘叫来,转头却见吴沙城几个一脸古怪,尤其吴沙城这死胖子,挤眉弄眼的,梁正午这冷眼鬼也笑得古怪,卢虎则鼻头都胀红了。 他一转念,立马明白了,筷子一伸,啪,在吴沙城鼻子上夹了一下:“你个死胖子,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吴沙城本来还不好笑起来,他这么一夹,吴沙城反而笑翻了,梁正午卢虎几个也捧腹大笑。 张五金年纪比吴沙城小得多,但他这么没大没小的动手动脚,到反而对了吴沙城几个的胃口。 “不许笑,你们这些混蛋。”张五金装出恼怒的样子:“我知道你们想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说起来,曾媚娘可是我后妈呢,这种事我可不干,而且我不喜欢老女人,要女人,冬雪几个不嫩多了。” 冬雪几个大丫头就在边上侍立着,听到这话,一张张小脸顿时都胀得通红。 黎明本来锁着眉头,听到这话,到是点点头,在冬雪几个身上扫了一下,脸上有了笑意。 张五金看在眼里,暗叫:“这人是那种真正的梗直性子,到也奇怪,偏生是个毒枭。” 不过随即也就明白了,不是黎明想做毒枭,而是生在金三角,毒枭是一门职业,所以,外面的毒贩子一定是人渣,金三角的毒枭却不一定,这里面,反而可能有不少慷慨激烈守信重义的意气中人。 他这话,到也可信,吴沙城怪笑:“那少帅昨夜是一龙戏四凤了?” “少扯蛋。”张五金装做红脸:“说正经的啊,我这几个丫头,谁也不许欺负她们啊。” “那个自然。”梁正午嘎嘎怪笑:“说不定里面就出一个少帅夫人呢,谁敢得罪啊。” 卢虎几个也一片哄笑,几双怪眼,全在冬雪几个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四个丫头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不过眼中都没有惊惧的神色,反而是羞中带喜。 一个早上,张五金已经成功的让她们喜欢上了他,她们只是些可怜的女孩子,如果真能给张五金宠幸,莫说嫁给他了,就是给他做姨太太,身份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心中又怎么会抗拒,到是张五金看得有点儿暗惊:“这个有点儿不妙,这些丫头,别真个喜欢上我吧,雨姐非杀了我不可。” 他只是觉得这些丫头们可怜,半真半假的跟卢虎几个开玩笑,给丫头们张一把保护伞。 这是必须的,这些家伙都是军头,沙比让不在,这些家伙就算立了他,也未必完全畏服,万一喝醉了酒,色心起来,堵在哪个角落里把丫头们强污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借着开玩笑打个招呼,但引得丫头们动了春心,却违了他本意了。 说笑间,元烈把曾媚娘带过来了。 曾媚娘一脸憔悴,仿佛一夜间老了好几岁,这也难怪,昨天之前,她高高在上,自信掌控一切,而突然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本来还想着可以借着奇计翻盘,结果张五金居然回复都不给一个,计策听完,一脚把她踢开,昨夜里,她真的有一种彻底置身于地狱中的感觉,几乎一夜没睡,神色自然就憔悴了。 这会儿她甚至没了自信,不敢肯定张五金找她来是要干嘛,看一眼张五金,又忙垂下眼眸,昨夜试探调戏张五金的风情,完全消失不见了,眼眸中几乎是有些怯怯的。 说白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的自信需要一个平台,缺了这个平台,她的软弱就暴露无疑,就如李玉娥在闪雷族给关起来一样,广寒仙子就成了小白兔,束手无策。 “看来昨夜的敲打起作用了。” 曾媚娘的神情,自然都落在张五金眼里。 他暗暗点头,冷冷的开口,道:“曾媚娘,你把昨夜对我说的,跟几位团长再说一遍。” 听到这话,曾媚娘心中一跳,抬头看一眼张五金,眼底露出喜色,不过与张五金冷冰冰的眼眸一对,她又一惊,心底的张狂立刻就沉了下去。 到这会儿,她终于知道了,她的命运是掌握在张五金手里的,哪怕她有奇计千条,也要看张五金用是不用,即便用了,张五金若突然翻脸,她也仍然是死路一条。 上天或者入地,都要看张五金的心情,明白了这一点,她再看张五金时,就有些小心翼翼了。 “是。”她乖顺的应了一声,把昨夜对张五金说过的,怎么引蛇出洞,怎么关门打狗,和盘托出,而且相对于昨夜的,又有所丰富。 因为她昨夜心中煎熬,胡思乱想,未免就会想是不是自己的计策有漏洞,所以无法打动张五金,脑子一开动起来,自然就有所补充了。 “好计。” 卢虎性暴而直,昨天他恨得要吃曾媚娘的肉,今天听了曾媚娘的计策,确实精妙,忍不住当先就叫起好来。 梁正午几个也纷纷点头,曾媚娘顿时就有了信心,偷看一眼张五金,见张五金仍是冷冷的,心中又是一凛。 张五金的拿捏,给她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算是彻底怕了张五金了。 卢虎几个就曾媚娘的计策进行了讨论,都认为可行,他们跟张五金差不多,要从头到尾无中生有策划一个计谋出来,真是不行,但是别人的计策出来了,好与坏,他们分辨的能力还是有的,当然也要锦上添花,补充一些细节。 张五金之所以要卢虎几个讨论,是因为他对地形地势以及两方势力都不熟,即然卢虎几个都说可行,那就确实可行了。 299神雷 299神雷 “那就这样。”最后张五金拍扳:“照这个计划施行,把朗一峰干掉。” 卢虎几个轰然应诺。 张五金看向曾媚娘,稍稍停了一会儿,曾媚娘心一点点往嗓子眼跳,张五金才道:“功是功,过是过,你的罪不可恕,但你的功还是要奖,这样吧,你可以住回你自己的屋子,待遇也一如从前,但没有允许,不能离开你自己的院子。” “多谢少帅。”曾媚娘昨夜给张五金拿捏怕了,这会儿的奖励虽然不高,但仍足以让她心中一喜,躬身道谢。 计策随即开始运转,先就在山上打了一阵枪,山下能听到,但不会明白,黎明的卫队封了山道,上下隔绝,山下朗一峰的探子只能猜山上生了动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打探不到的。 然后曾媚娘的一个仆妇下山,把消息送给朗一峰安插在大掌县的暗桩。 朗一峰在大掌山有暗桩,沙比让在独狼军的老窝独狼峰也有,第二天就送回消息,独狼军开始动了。 “成了。”收到消息,卢虎几个摩拳擦掌,个个兴奋无比。 张五金也很开心,如果能成功干掉朗一峰,进而夺得独狼军的地盘,他的地位就真的稳固下来了,虽然他并不想真的在这山沟沟里当军阀尤其还是毒枭,但这会儿,首先得站住脚,站住脚才能保住命。 再一个,打通了大掌水到湄公河的水路,进出也就容易多了,一条船,一天就能进湄公河,否则要翻山走,还要经过其它毒枭的地盘,危险呢,虽然他经过丛林战特训,进了丛林,就如鱼儿进了水,可这水不是真的水,丛林中,苦呢。 独狼军要摸过来,又是走野人沟,要绕一个圈子,至少要两天时间,所以这边也不急,第二天才动身,不走山道,天知道山下有多少朗一峰的探子,走山道下山,就会漏了风,而是翻山下去。 大掌山极险,五个指节后面,都是断崖,想上来难,但下去还是容易的,用吊蓝,放绳子。 黎明的卫队五百人,出动四百,剩一百控制山道。 内卫队一百二,有十多个跟着沙比让给抓了,还得留几个看家,出动八十。 卢虎几个的保镖,加起来也有七十多人,自然全部出动,所有这些加起来,人数将近六百,而且都是精锐,都是卫队啊,这股战力,相当强悍了。 当然张五金不知道,他一数,不到六百人,而消息表明,朗一峰会出动至少一千人至一千五百人,他还有些担心,卢虎大大咧咧,一挥手:“那些狼崽子,奶毛还没褪干净呢,我们一个可以打他们五个。” 张五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家伙就是个尿性,他的话根本信不得,但信得信不得,都只能这样了,二团要断朗一峰的后路,三团不可能抽兵回来,一团最远,也来不及,拿得出手的,就只能是这五百多人了。 卢虎几个的意思,张五金在山上等着就行,张五金当然不干,这是他立脚的第一战,又是打伏击,十有**能成功的,正是建立威望的好机会,岂能坐在山上等。 再说了,万一败了,也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逃跑,在山上等着人包饺子,那才是傻瓜呢。 不过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而是慨然拍胸脯:“即然你们推我为少帅,我自然要与兄弟们同生共死。” 这番表态,自然赢得卢虎几个一片彩声,他们又哪里知道,张五金在国内跟那些官场中人混惯了,说这样的场面话,绝对不输给奥斯卡明星。 当天下山,到野人沟,露天睡了一晚,这些毒枭的军队,都是山里钻惯的,露天睡跟床上睡,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张五金虽然经过特训,但他还是习惯于睡床——所以说,短期的特训与长期的生活习惯比,还是要差一些,不过能忍受就是了。 黎明派出了探子到前面打探,送回消息,独狼军已到野人沟外,全军约一千二到一千五百人左右,跟最初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差不多。 “一比二。”张五金心中算着暗帐,面上到是不露出来。 而且到地头后,他也有了一定的信心。 野人沟长有几十里,两边是山岭,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沟,尤其卢虎等人选择的埋伏处,沟中间完全是石头沙砾,树木都少,几乎无遮无掩,只要独狼军进了埋伏圈,两边同时开火,独狼军躲都没地方躲,别说一比二,就是一比五,那也有赢的可能。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独狼军的大队人马终于出现在了张五金眼前。 同样是清一色的迷彩服,只不过帽子上肩章上缝有狼头图案,这样的独特标记,独立师的人也有的,不过是在胸前缝的一只佛手,也就是佛掌的意思,不至于弄混。 独狼军大部份是ak47,配有手雷,也有几个扛火箭筒的,后面还有两架迫击炮。 这样的场面,电影里看,或者电视新闻里看,不怎么样,歪歪裂裂的,又不整齐,一点也不威风。 但现场看,感觉完全不同,这些枪打出的子弹,是真的会咬肉的啊,一个不好,是真的要人小命的,尤其还有炮,张五金虽然经过特训,自觉还行,可独狼军真正印入他眼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喉咙发干,手心出汗,心中更是怦怦跳。 不过他面上不动身色,身子趴着,手插进土里,深深吸气,给自己一个意念,手仿佛深深的插入了大地之中,深深的呼吸,这是五仙姑教他的,应对紧张的一个法门。 独狼军队伍拉得很长,一千多人,说起来数目不大,但真扯开了,老长一队呢,而且彼止间又不可能是挨在一起的,山道啊,可不是在大操场上。 所以,前面的已经快要出埋伏圈了,后面的却还远远的拉在后面,张五金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他接受的是特训,不是战场战术指挥,也完全没有这主面的经验。 不过还好,卢虎几个全跟他趴在一起,因为主力是黎明的卫队啊,卢虎几个用不着指挥,自然就呆在他身边了,所以张五金就不动声色,卢虎他们有经验,真要可以开枪了,以卢虎的急性子,肯定会先开枪的,他看着就好。 没错,张五金只想看着,虽然他也拿了一把ak47,腰上还有手枪,但他没想过要开枪。 开枪杀人,对于绝大部份中国人来说,还是一件纠结的事。 中国,和平得太久了,朝战,印战,珍宝岛之战,自卫反击战,开国雄杰,打出了赫赫军威,今天,海上不说,陆地上敢跟中国陆军试把试把的,要到疯人院里才找得到。 “永远不要跟中国人在陆地上作战。”这是英国元帅蒙哥马利说的,西方军界奉为铁律。 所以,鞭炮声年年可以听到,枪声,对于绝大部份中国人来回说,却是终生也听不到一次。 张五金也一样,哪怕他经过特训,但真要他提着枪对着人扫射,心中还是有个坎。 就在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选择战机的时候,独狼军突然停了下来,休息了。 野人沟好几十里,卢虎等人偏偏选了这里埋伏,张五金开始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独狼军走到这里,差不多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还剩下四分之一,前面却有一个缓坡,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一鼓作气走过去,自然要舒服得多。 “难怪他们一点也不急,事先就猜到了。”张五金暗暗点头,这种现场的战术谋略,涉及到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山里人走路的习惯,他是想学也学不来的。 当然,他也不想学——未必真在这山沟里呆一辈子啊。 很巧的是,朗一峰和几个重要头目,居然就在张五金他们下面的沟沟里开起了小会,黎明指给他看,卢虎道:“找两个神枪手来,一枪爆了他脑袋,狼崽子们就全乱了。” “好。”黎明应声要去找人,张五金却一把扯住他。 他们埋伏的山岭,离着朗一峰几个开会的沟沟处,约一百米不到,八十米左右,如果用枪,张五金没有一枪打中朗一峰的把握,很简单,所有的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而张五金只不过才受了五周半的特训,大部分时间还是学的各种技能,打枪的时间不多。 但他枪法虽然不行,却懂了劲,手上劲的使用,妙到毫颠。 卢虎说要一枪打爆朗一峰的头,让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扔手雷。 他不想开枪,但扔手雷例外——权当扔个石头了。 黎明不知他的意思,见他一把扯住,回头看着他:“少帅?” 张五金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拿个手雷给我。” 黎明有些疑惑,不过没问,拿了一个手雷给他,张五金瞄了瞄,卢虎看出来了,讶叫道:“这里至少有八十多米呢,扔不了这么远吧,万一没炸到惊动他们了,反到是不好打。” 张五金不理他,他试过的,最远可以扔到九十米开外,当时把教练都震了,而山顶离着朗一峰的距离,最远不可能超过八十五米,更何况他又是从上往下扔,绝对有把握。 300分钱 300分钱 试了一下,张五金拨掉插销,猛地甩手摔出。 手雷如一只飞鸟,疾飞下去,山下很多人其实看到了,却真的只以为是一只鸟,没人想到那是一枚手雷啊,哪有手雷能扔那么远的,三十米不错了,五十米已经是一流高手,八十米,你不会是吃了三鹿吧? 就是卢虎等人也不信,几个人眼珠子瞪得跟手雷一样大,看着手雷远远的飞下去,飞下去,居然真的扔到了朗一峰几个人所在的位置,而且恰在几人的中心,不等落地,轰,炸了。 因为隔得远,所以卢虎等人看得清楚,轰爆的手雷,将朗一峰等一圈五六个人炸得飞了起来,只除非是铁铸的,否则绝对有死无生。 手雷炸声在山沟里回荡,半天仍有余音,而山沟上下,加起来近两千人,竟一点声音也没有。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居然从近百米外扔一个手雷下来,而且精准无比的炸到朗一峰,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卢虎几个全看傻了眼,根本忘记了下令开枪,就那么呆看着,卢虎眼珠子往外鼓,吴沙城则撇嘴往里吸气,梁正午下巴有些神经质的抽动,一下,又一下。 直到下面终于反应过来,狂叫:“有埋伏。” 卢虎几个才猛地醒悟过来,大声下令:“开枪。” 几百技ak同时扫射,那种场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会儿则轮到张五金发呆了。 他没有开枪,就看着,无数的子弹象飞蝗般扑下去,沟沟里人仰马翻,血花飞溅,有些人给打得飞了起来,有些人甚至脑袋都给打爆了,那血腥的场面,与看电影,完全是两样的感受。 张五金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身在沟中,无遮无拦,猝不及防,又还没了首领指挥,独狼军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张五金有些看不下去,扯着黎明道:“可不可以让他们投降。” 卢虎刚打完一梭子子弹,叫道:“投降也要先打一顿,否则狼崽子们不会服气。” 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微妙的心理问题,直接投降,没受打击的,心里往往不服,先狠狠揍一顿,然后再许他们投降,心里痛了怕了,就不会再生乱子。 张五金先不懂,但听了这话就懂了,这其实也是人情世故:升米恩,斗米仇,你对他好得不得了,他反咬你一口,你先给他一棒棒,再给他个饼子,他对你五体投地:天高地厚之恩啊,三生衔环相报。 人之初,性本贱! 只不过张五金还是不大看得下去,眼看着差不多了,直接下令:“停火,让他们投降。” 他拿出了少帅的架子,最重要的是,他刚才又露了一手,近百米,一个手雷炸死了朗一峰,卢虎等人虽都是骠悍之辈,但真的心服,所以虽然不过瘾,也还是停了手。 独狼军自然不敢再反抗,乖乖的投降,清点伤亡,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七八百人伤亡,直接丧命的,超过两百,还有一百多重伤的,基本也是个死。 独狼军说是有三千多人,但真正的精锐战力,可以说就是这一千多人,这一仗,死的死,俘的俘,给独立师一网打尽。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独立师趁势出击,一股作气拿下了独狼峰,独狼军剩下的老弱病残,根本不敢抵抗,也没必要抵抗。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些毒枭武装,不是有信仰的军队,等于就是私人的武装,老板在呢,就跟着老板干,现在老板都死了,那么换个老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张五金先还下令,不必多所杀伤,且自己还跟去独狼峰下监督,看到这种情形,不免目瞪口呆。 这一仗,独立师全盘吞下了独狼军的地盘,卢虎等人固然捞得盆满钵满,喜笑颜开,张五金也有收获。 首先,他确立了他少帅的地位,如果说先前卢虎几个还多少有些不甘心的话,这一仗后,那是心服口服,再无半丝异心。 其次,则是成就了张五金的个人名声,他一记手雷把包括朗一峰在内的独狼军头目一网打尽的神迹,仗没打完就飞快的传了出去,越传越走样,传到最后,甚至变成了他站在大掌山的峰顶,对着独狼峰扔了个手雷,炸死了朗一峰。 这还是人吗?这是剑仙啊,哦,不对,是雷仙。 至少张五金自己就给雷得外焦里嫩。 再然后,张五金还发了笔横财,朗一峰的老婆儿子没来得及逃走,都给抓住了,张五金的本意,是要放了他们,但这是他的规矩,不是这边的规矩,这边的规矩,要活命,拿钱赎。 朗一峰的老婆跟卢虎等人谈判,以朗一峰在瑞士银行的三亿美元存款,换取张五金免他们一死并送他们去泰国的承诺。 “三亿美元?这么有钱?”张五金再一次目瞪口呆。 不过随后就明白了,这是毒枭啊,贩什么比贩毒更来钱?而且朗一峰虽然掌控着近万平方公里土地数万人口,却从来不操心百姓死活的。 百姓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制造财富,种鸦片,挖玉石,伐木料,而他惟一要做的,就是收税。 收,收,收,其它的一切不管。 当然,军队是要朗一峰自己养的,所以他才只有这一点点钱,如果不养这只三千人的军队,他一年就能捞三亿。 相同的一点是,独立师也是沙比让养的,现在也要张五金养,所以,他最初拿到这三个亿,要跟卢虎几个平分的时候,卢虎几个却不要。 张五金问了曾媚娘才明白,卢虎等三个团,平时虽然不发工资,是靠各自在驻地搜括养活,但武器装备什么的,是要张五金提供的。 他们等于就是张五金的私军——这个问题,张五金先一直没弄明白,或者说,有些糊涂。 其实在朗一峰处搜括到的,远不止这三个亿,这是存款,还有很多现货,例如武器啊,鸦片,玉石啊,其中最让张五金惊讶的是,朗一峰的库房里,居然还有一吨多黄金——童子水及周围的支流里,都有黄金可淘。 三亿很多了,但那是在卡上,一吨多黄金,还不到一个亿的美元,可那是金子啊,小山一样堆在眼前。 “毒枭真富,军阀真有钱。”张五金只能无言的感概。 这些缴获,分配有个比例,总部能拿一半,也就是张五金能拿一半,而把所有的东西估值的话,也有三四个亿,美金,以至于到后来,张五金都麻木了。 另外还有一个让张五金目瞪口呆的,朗一峰有十七个老婆,除了大老婆和生了子女的五个小老婆,花钱赎了自己外,其她十一个,朗一峰的老婆不管,全扔给了张五金。 然后,这些女人站一排,干嘛?分啊,卢虎几个讲义气,让张五金先挑,剩下的他们再挑。 张五金无语问苍天,所有电视剧里小说里的情节,在他眼前全部实地演了一遍,他这个观众,却还接受不了。 不过他也没露怯,对这金三角的规则,那种残酷的氛围,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体会,只说他喜欢干净的女孩子,别人玩过的,他没兴趣。 卢虎几个接受了他这个说法,于是嘻嘻哈哈的把朗一峰的十一个老婆分了。 张五金原以为黎明不会要,结果黎明也要了两个,他这才明白,黎明的梗直忠义,同样带有浓烈的金三角色彩——胜者为王! 他接收朗一峰的女人,无关道德,而只是胜利者的红利。 同时,张五金组建了第四个团,这是曾媚娘的建议。 先前打仗,张五金用不着曾媚娘,但后来接收朗一峰的地盘财产,张五金完全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这里面有些什么规矩,他根本不知道啊,曾媚娘适时的跳了出来,给他解释,帮他出主意。 张五金讨厌曾媚娘,本来不想找她,但曾媚娘总是自己找上来,张五金也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只好被动接受。 为什么要组建四团,曾媚娘的意见是:“一是地盘大了,人少了不行,二则,说一句诛心之言,卢虎几个势力太大,对少帅你不利,自古主弱臣强是大忌啊,刀把子惟有拿在自己手里,睡觉才敢闭上眼晴。” 这话有道理,虽然张五金是打算好了,即然打通了湄公河水道,他随时就会抽身而走,但最终还是听信了曾媚娘的,把收编的一千多俘虏打散编入一二三团和卫队,再从四家中抽调差不多相等的人数,组建第四团,他亲任团长,元烈任副团长。 到不是信不过元烈,而是因为元烈本只是小分队长,骤然成了团长,虽然明摆着张五金是要培植自己的亲信,但卢虎几个也肯定心里不平,所以张五金要兼任一段时间,等元烈慢慢的积累了功劳,才能把他扶正。 这也是曾媚娘的建议。 人情世故,张五金懂,但具体到金三角,有些路数,他还是不明白。 而在帮着张五金基本摆平了这一切后,曾媚娘也掀开了她最后的一张底牌。 301中情局 301中情局 这天晚上,她又来找张五金,事实上,这些天,每到晚饭之后,她就会来找张五金,有时候白天也来。 以前还要人通报,张五金允许才行,后来张五金也烦了,只告诉元烈,不让曾媚娘出师部就行——元烈虽当了副团长,内卫队长仍是他兼,其它的随她便了。 曾媚娘今夜是一身紫色的旗袍,张五金发现,曾媚娘特别喜欢穿旗袍,有时旗袍配黑丝,在这金三角,实在是一种另类,不过夜里她一般不穿裤袜,这样,坐下来的时候,两条雪白的大腿时隐时现,很诱人。 看着曾媚娘风情万种的坐下,张五金皱了皱眉头,随着重要性的体现,曾媚娘又开始有些张狂了,时不时的就会露出媚态勾引他试探他,而张五金又不好跟她翻脸,所以只要曾媚娘来,他一定冷着脸。 “你是中国人?”张五金忍不住问了一句,上次曾媚娘只从受美国特工培训开始说起,到没说她是哪里人。 “是啊。”曾媚娘微带一点讶异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我的身体,对你没有秘密呢。” 她说着咯咯笑,一脸媚态。 金三角这一带,历史上本就是中国的地盘,后来国民党败退,更是涌进大量的中国人,所以这边说中国话的特多,曾媚娘不知道是哪一种,不过看她这么爱穿旗袍,说不定是国兵党败兵的后代也不一定,民国范儿啊。 不过张五金也懒得问了,这女人风骚,问多了说不定就贴上来了,而张五金的自制力,说实话,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少自制力,尤其在女人这方面,只是讨厌曾媚娘而已。 “你有什么事吧。”张五金端了杯茶:“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吧。” “这么早就睡。”这些天,曾媚娘已经试出来了,张五金跟卢虎这些人不同。 卢虎这些人,性子反复无常,说白了就是没有教养,而张五金性子温和,虽然动起手来,如雷如电,但只要不真的招惹到他,他不会突然翻脸,所以她不象最初那么怕张五金了,笑呤呤的:“不会是把我养的几个丫头全抱上床了吧。” “你说呢?”张五金瞟她一眼。 曾媚娘迎着他目光,脸上慢慢泛起一丝苦笑:“你是个怪人。” 她说着摇摇头:“你看不起我就算了,可冬雪她们几个,你也不碰,为什么?” 张五金低头喝茶,不看她,其实他心里很想说:“我忍得很辛苦好不好?”不过面上到不露出来。 他这不是假话,确实忍得比较辛苦,女孩子都很敏感,曾媚娘能看出张五金其实好说话,冬雪几个天天围着张五金转,自然更看得出来,何况他为了缓解她们心中的惊惧,还故意逗着她们纵着她们。 于是这些日子,几个丫头就如出了牢笼的鸟儿,欢着呢,而在张五金面前,也越来越娇俏,甚至都有些想勾引他的意思。 虽然小姑娘们还不太会勾引男人,但洗漱什么的时候,挨挨碰碰,然后小姑娘脸一红,那种青春中带着一点点生涩的神情,是那般的诱人,要说张五金不起心,除非把他切了。 有时他甚至想,偷吃了,然后不告诉秋雨行不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秋雨明白告诉他反对的事,哪怕不告诉秋雨,他心里也有障碍。 再一个,如果真把冬雪几个吃了,成了他的女人,他也不可能再放手,那迟早得带回去啊,到时秋雨还是会知道。 所以,只好忍着。 看他不应声,曾媚娘也不好再说,正了正神色,道:“少帅,你知道我跟中情局有联系,所以,我想问问少帅,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有什么打算?”张五金心中暗哼一声:“我要说出我的打算,吓死你。” 他的打算是什么?是借着去越南救沙比让,在救出沙比让后,一枪干掉,然后甩手回中国了,大掌山独狼峰这些山沟沟里,永世不再来,什么少帅,谁爱当谁当去。 当然,他会带走一些东西,例如那三个亿美金的银行卡,然后如果机会好,他也会把冬雪几个带走,带回国交给秋雨,秋雨一定高兴。 不过这些是绝对不能说的,他抬眼瞟一眼曾媚娘:“你有话直说。” 曾媚娘看着他眼晴,脸上露出难得的正经神色,道:“少帅,你想不想拿一张美国的绿卡?” “只是绿卡吗?”张五金没有直接拒绝,他到是想弄弄清楚,曾媚娘能开出什么条件来。 “不仅仅只是绿卡。”曾媚娘加重语气:“绿卡只是备用而已,事实上,我觉得少帅完全用不到,少帅只要答应加入中情局,就会获得美国的支持,以少帅的能力,和现在独立师的实力,在金三角,大有可为,取代坤沙,成为金三角之王,也不是梦想,甚至最后独立建国,建立你自己的王国,都是可以期望的。” 这女人,还真敢想啊,张五金不能不暗暗摇头,但心底也承认,曾媚娘这话,还真是有一定的诱惑力,而且也并不完全是白日做梦,在金三角,确实一切都有可能——尤其如果真的能获得美国的支持的话。 “我对绿纸片没兴趣。”张五金啧的一声,故意停了一下,看曾媚娘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却又逗她:“我只对真金白银有兴趣。” 曾媚娘眼晴霍地一亮,身子前顷:“少帅,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说出来。” “我要的不多。”张五金脸上微微带着笑:“美国每年帮我销售五亿美金的毒品,其中两亿帮我存入瑞士银行,两亿换成军火,一亿换成粮食帮我运进童子水,这样就可以了。” 曾媚娘怔怔的看着他:“少帅。” “怎么,做不到?”张五金冷笑:“那美国有屁用啊,就你吧,现在我请你做大掌山的总经理,以你的头脑,整合大掌山和独狼峰的资源,毒品,玉石,矿产,木材,又有水运之便,一年五亿美金或许多了点,两亿有没有?” 曾媚娘想了想,无奈点头:“确实可以。” “那不得了。”张五金摊手:“我叫人一声爹,他总得给我点儿什么好处吧,未必就给我一张绿纸片,我拿来做什么?擦屁股还嫌硬呢。” “不是的。”曾媚娘努力解释:“现在国际上,是美国掌握话语权,没有美国支持,就是毒枭,但如果能拿了美国绿卡,美国就会把你当自由斗士,这样的话,万一有事,或者以后老了,就可以去海外,有美国庇护,不会有任何麻烦。” “哈哈。”张五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就美国人那种尿性,有用他才会尿你,没用,嘿嘿,别的不知道,现成的三个,傻大木,卡扎菲,本拉灯,最初哪个不是美国人支持的,哪个不是美国人的亲密战友,本拉灯甚至还就是美国人亲手培训的,最后如何?” “美国人,西方人,吃生牛肉长大的,那还不能叫人。”张五金说着,竖起一根指头,摇了两摇:“你看他们身上那一身毛,嘿嘿,最多也就是半兽人,没有人味的,半兽人信得过,老母猪会上树。” 他神情激愤,曾媚娘呆呆看着他,突然扑哧一笑:“没想到少帅还是个愤青。” 张五金自己到也笑了:“怎么,你也上网。” “我都说了我是中国人了。”曾媚娘白他一眼,风情万种:“我中学是在国内姑妈家读的,后来回了缅甸,又来了金三角,但只要出去,我上网也好,看电视也好,关注最多的还是中国。” “那你又为中情局服务。” “那是两回事。”曾媚娘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承认,我是个虚荣的女人,我爱钱,爱漂亮衣服,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而这些,中国给不了我,但是。” 她说到这里,手抚胸口:“我是中国人,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虽然我做梦都想拿到美国绿卡。” 这是什么逻辑,张五金真的不明白了。 算了,懒得想,张五金摇摇头,道:“说点实际的吧,如果我投中情局,美国人能不能把师长放回来?” “我不想骗你。”曾媚娘看着他眼晴:“我不希望师长回来。” 张五金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曾媚娘语气中带着一点点哀伤。 这女人会演戏,张五金垂下眼光,索性不看她了。 “如果没有那夜的剌杀,他会不会喜欢我?” 张五金微微偏着的脸,在灯光下是那般的英俊,让曾媚娘沉迷。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张五金打断了她的幻想。 “不是,少帅。”曾媚娘惊了一下,道:“我可以联系我的上线,但是,实话实说,能不能放回师长,我也没把握,因为,越南到底是一国政府,而且跟美国打过仗,越南的上层为了要对抗中国,要抱美国大腿,但在下层,很多人却反而顷向于中国,所以他们的政策很矛盾,中情局在那边,也并不能为所欲为。” “这不对吧。”张五金反驳:“即然他们的上层是顷向于美国的,跟上层打声招呼就行了啊,需要下层做什么?” 302名声不好 302名声不好 “这个。”曾媚娘苦笑了一下:“师长还够不上中情局出这么大的力,为他去向越南政府高层打招呼,而且。” 她再又苦笑了一下:“师长是毒枭,名声不好,美国人虽然背地里什么都干,但表面文章,也还要做的。” 这下张五金彻底明白了,美国或许希望沙比让投效,但无论投效还是不投效,在美国眼里,沙比让都只是金三角的一只小树蛙,不会正眼关注,更不会为了他,而落得一个保护毒枭的名头。 “我明白了。”张五金点点头:“还是我们自己去救吧。” 说着,他看一眼曾媚娘:“你诡计多端的,救师长,有什么妙计。” “带我去。”曾媚娘身子前顷,一脸渴盼。 张五金看着她,不吱声,曾媚娘急切的道:“少帅,我知道你的担心,怕我到那边再出卖你是吧,不会的,真的,少帅,我喜欢你,我宁可出卖自己,也绝不会出卖你。” 她说着站了起来,走近两步,身子微微前顷,仿佛下一刻就会扑进张五金怀里。 张五金眉头一皱,有些警告的扫她一眼。 曾媚娘身子有些失望的往后靠了一点点,退了半步,但仍没有退回坐位,手抚着心口,道:“少帅,请你相信我,你也可以让人时时刻刻盯着我,我要是有异动,你就立刻一枪打死我。” 张五金盯着她眼晴,他其实并不是想要看穿曾媚娘,这女人太会演戏,他可真没有看穿她的本事。 曾媚娘眼里满是渴盼,带着哀求。 张五金刹时间甚至有些儿心软,不过马上硬起心肠,这个女人,蚂蟥一样,你稍不留神,她就沾上来了。 “我可以带你去。”张五金点点头。 “少帅。”曾媚娘声音透着惊喜。 “但我预先要告诉你,我会让人时时盯着你,如果你有异动,我不会客气。”他眼光如刀。 “不会的,我绝不会对不起少帅的。”曾媚娘连连点头。 “不过。”张五金知道吓不住她,算了,不费那神,索性放点儿甜饵吧:“如果你在救师长的过程中,起了作用,在成功救出师长后,我答应你,一切不再追究,你可以留在越南。” 说着,又补充一句:“我还可以给你一点钱,看你的表现,一百万到一千万,美元,也足够你过上舒服的日子了。” “谢谢少帅。”曾媚娘一脸喜悦:“少帅,你是好人。” “行了,你去休息吧。”张五金挥手。 曾媚娘离开,冬雪几个进来,她们以前是轮班的,但现在张五金不要她们守夜,又对她们亲和,所以除了睡觉,四个丫头几乎时刻呆在张五金身边,这会儿铺的铺床,打的就打洗脚水,夏荷却哼了一声:“少帅,你是好人。” 说着,做个鬼脸,还伸了伸舌头,少女粉嫩粉嫩的,可爱之极。 张五金看了笑:“是啊,我明明是大恶人来的好不好。” 冬雪几个便笑,春兰却没笑,看着张五金道:“少帅,你要去越南?” “是啊。”张五金点头:“我要去救师长。” “带我们去。”夏荷叫,一脸渴盼。 冬雪几个也都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摇摇头:“这个好象不太方便吧。” 说着又笑:“万一走漏了消息,把你们抓住了,脱光衣服,吊起来打。” “呀。”夏荷惊叫一声,脸上带着害怕的神色。 “才不怕。”冬雪却抱住了张五金的胳膊:“少帅这么厉害,你不会让我们给抓住的,是不是?” 她说着,身子还摇了摇,胸前的大包子,紧紧贴着张五金胳膊,这么撒娇摇动,那种触感,没法形容。 梅子最喜欢这一招,可梅子是外甥女,亲的,张五金没感觉,冬雪却是外人,娇俏的少女,这一招施出来,是男人都受不了。 这些日子,冬雪四个跟张五金越来越亲近,跟他撒娇已经是常态了,但只有冬雪胆子最大,春兰几个还是不敢。 四个丫头里,春兰年纪最大,满了十六岁了,也最沉稳,做事最细致,心事也最多,夏荷最娇憨,秋菊胆最小,而相对来说,冬雪胆子则最大。 而且张五金有个感觉,冬雪好象真的有些对他动了春心,日常相处,就她在他身上挨挨擦擦的最多。 这是一件很烦恼的事情,确实很亨受,可不能真个亨受啊,这就要了亲命了。 “你们愿不愿意去中国?”张五金先不答这个回题,而是提起了另一个问题,同时稍稍抽了抽手,他不抽还好,一抽,冬雪抱得更紧了。 “中国,愿意。”夏荷再一次欢叫,她是那种特活泼的性子,圆脸甜甜,有两个大大的酒窝。 “能去中国吗?”春兰则有些儿疑惑的问。 “怎么,你不喜欢吗?”张五金问。 “不是。”春兰连忙摇头:“我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跟我说,中国是一个特别美丽的国家,那里的女孩子都穿旗袍的,说我们长得太矮小了,中国不要。” “哈。”张五金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你奶奶真有趣。” “少帅,我们真的可以跟你去中国吗?”秋菊有些怯怯的问。 “你长得不矮啊。”张五金笑。 “可是。”秋菊脸红了一下,没说下去,冬雪插嘴道:“反正少帅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说着还紧紧箍了一下张五金的手,示威似的哼了一声。 张五金的手臂深深的隐入她少女的峰谷之中,只能无奈的苦笑。 “对。”夏荷带头欢呼,春兰秋菊眼中也露出期待的神色。 “那好吧。”张五金道:“即然你们自己愿意,有机会我带你们去中国,不过越南不能去,太危险了。” “嗯。”冬雪嘟嘴,摇着身子。 “这件事不能讲条件。”张五金瞪她,可冬雪根本不怕,反而冲他做了个鬼脸,吐一点小小的红舌头出来,可爱到爆。 第二天,张五金召集了卢虎几个开会,说了去越南营救沙比让的事,听说张五金要亲自去,卢虎几个全都反对,说就交给那边赌场的管事就行了,无非就是送钱嘛,直接放沙比让出来,估计也不可能,判个几年吧,然后再送点钱,来个保外就医,也就出来了。 但张五金坚决要亲自去,卢虎几个拗他不过,也只得答应。 黎明留下,元烈带十几个精选的内卫跟张五金去,黎明兼任四团团长,他守老窝,张五金才放心。 同时对外放风,说少帅会参加童子寺的开光仪式,实际上第三天一早,张五金就带着人离开了大掌山,一行人坐船,从大掌水入童子水,然后进入湄公河。 这是曾媚娘的主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周边势力只以为张五金还在大掌山,就不会打独立师或者张五金本人的主意。 曾媚娘当然也跟了去。 张五金也觉得,不带曾媚娘去,还真是不行,他发现,这个女人周身都是诡计,而且周边国家,各种风土人情也全都熟,有她同行,张五金要少操很多心。 四个丫头一个没带,船开出后,张五金回头,发现春兰秋菊夏荷三个搂在一起,好象在哭,只有冬雪站得直直的,伸着脖子在望着他船去的方向。 “都是些可怜的女孩子。”张五金轻叹。 曾媚娘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道:“怎么了,舍不得了?” 张五金摇摇头,好半天问道:“她们都没爹娘了?” “有又如何。”曾媚娘哼了一声:“就算送她们回去,不是给爹娘卖掉,就是到人家当媳妇,做牛做马,其实都差不多,在这边,女孩子不值钱。” 张五金无言,这边的男人吸大烟,这边的女人,顶着天。 田里土地山里河里,真正出力的,几乎都是女人,男人肯出去贩毒都是好的,好多毒都懒得贩,就在家里吸毒,混吃等死。 出了大掌山,曾媚娘兴奋了许多,船上地方又狭窄,她老是缠着张五金,难免挨挨碰碰,不过张五金怀疑她是故意的,也无可奈何,曾媚娘似乎摸准了他的心里,反而更加得意了。 沙比让在越南的赌场,开在胡志明市,事实上,沙比让是在中越边境附近给抓的,张五金等人跑到胡志明市来,那是真正的南辕北辙,不过越南是一个国家,只要使上力了,到哪里都是一样,使不上力,你就到关沙比让的监狱外面,那也是白搭,除非你劫狱。 别说,卢虎等人还真出过这样一个主意,摸准沙比让关在哪里,然后弄五六十个人去劫狱,把沙比让抢出来,听得张五金无言以对,那可是一个国家呢祖宗,你以为是金三角匪帮。 赌场对外不叫赌场,叫多利大酒店,负责人是沙比让的一个老部下,名叫金多利,一个四十多岁的矮瘦男子,皮肤黝黑,脸有些往里挖,乍一眼看过去,真以为哪个山里的大马猴跑出来了。 事先商量过,不暴露张五金的身份,以曾媚娘这个夫人为首,元烈为辅,而张五金则充当内卫的一员,小分队长。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金三角各大毒枭之间,竟争激烈,也不只是独立师在这边有赌场,借着湄公河之利,很多毒枭都在这边有商业网点或者说落脚点,要是知道张五金这个新冒出来的少帅来了越南,举一报,那就是个麻烦。 303救人 303救人 至于曾媚娘就无关紧要了,男人给抓了,女人来救,理所当然,也没人会来对付她,对付个女人,本来就没什么意思,而且曾媚娘对独立师来说也不重要,抓了她有什么用?凭白得罪了独立师而已。 多利酒店不大,对外还真就是个酒店,不过设施简陋,客人也不多,本来就是个幌子嘛,酒店后面的地下室赌场,才是正主儿,设施豪华,生意也相当不错。 当然,这是曾媚娘告诉张五金的,具体如何,他还没得及去看,也没兴致,他宁可去逛商场,有女人看,牌有什么看头? 下午到的,金多利设晚宴接待了张五金一行,应该说主要是接待曾媚娘,不过元烈以队长的身份,张五金以分队长的身份,有幸相陪,坐在一桌。 金多利对曾媚娘很热情,甚至可以说得上谄媚,他挖脸黑皮肤,本来人长得怎么样,那是父母给的,没有办法,可他偏偏镶着两颗金牙,再一脸谄笑,就让张五金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还好金多利的谄笑主要针对曾媚娘,偶尔分一点给元烈,至于张五金,人家还真没多看。 很好,张五金很庆幸。 吃喝到一半,又上了一瓶酒,张五金喝了一口,突然觉得不对。 不是味道不对,是身体里的感觉不对。 一般人吃了不对的东西,或者肚子起反应,或者脑子起反应,脑袋晕肚子痛,这才会发觉。 但张五金这种练气的人,尤其全身经络全部练通了的人,不要等那么久,只要吃进去的东西稍有不对,作用于脏俯,牵连于经络,经气立刻就会起反应,也就立刻会惊觉。 起反应的是心肺二经,感觉并不强烈,药性绵缓,并没有什么剌痛的感觉,却有些麻麻的,经气滞涩,跟上次喝了李二仙的迷药酒差不多。 也就是说,这也是一种迷药。 酒中有迷药。 张五金差一点就叫了起来,但随即忍住了,只暗里反过手去,捏住了钥匙扣上的五雷印,把印面夹在小指指节之间。 小指通心肾,第一指节为初鸣,若是药才入体,入脏俯不深,初鸣即可,足以驱除,身体经络受的伤害也不大。 没错,五雷印有个雷字,固然能强行振动经气,驱除体内的毒素异物,但也会损伤经络,若是第二指节,那是二鸣,就可能伤及心经,若是第三指节,则可能直接伤及心脏,有心脏病的,不但解不了迷,反而会送了命。 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水能解渴,也能淹人,火能烹食,也能烧屋。 不过即然发现了酒中有迷药,就没必要一杯酒全喝下去,张五金使了个巧。 他穿的牛仔裤,先把裤腿扎起一圈,然后端杯的时候,装做碰掉了筷子,就势端着杯子去捡,把大半杯酒就倒进了裤腿里,剩下的小半杯一起干了,觉得药往心经中走,这才用小指把五雷印一夹,雷印一轰,经气振动,把迷药震了出来。 喉头有腥味,这是经气振动过猛,出了一点血,这不会有什么事。 一杯酒下肚,金多利笑呵呵亲自倒酒,酒没倒完,元烈先往桌子上一趴,曾媚娘同时往椅子上一仰,都晕过去了。 张五金有样学样,也往桌子上一趴。 他可以肯定,这迷药是金多利放的,这是在多利酒店,不可能是别人啊。 但他想要搞清楚,金多利到底是要干嘛? 张五金三个晕翻,金多利哈哈一阵笑,叫来两个人,让他们把张五金扶进旁边的一间房里。 这是旅馆标准的双人间,两张床,张五金原以为,金多利把他弄进这房里后,不会管了,结果金多利自己也进来了,还亲手把曾媚娘抱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这猫头鹰想干吗?”张五金一时弄不明白,不动。 他是侧卧在床上,刚好面对着另一张床,眼逢里一线光,且看着。 金多利则根本不看张五金,在曾媚娘胸前狠狠抓了一把,嘎嘎一阵怪笑,去床头柜上倒了杯水,好象还放了点药,给曾媚娘灌了进去。 张五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暗想:“莫非是春药,可弄我这房里来干什么?表演活春宫?”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金多利给曾媚娘吃的,不是春药,而是解药,曾媚娘申吟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就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金多利,你想做什么?” 一眼看到张五金,又叫:“少----少----,他怎么了。” 她及时收嘴,没有叫出少帅二字,张五金也暗暗点头,这女人,反应还是蛮快的,不过看曾媚娘的情形,虽然服了解药,身子好象还是有些发软,只能勉强撑起身子,下不来床。 就算能下床也没用,曾媚娘又不会功夫,金多利虽然精干拉瘦,但能轻松的抱起曾媚娘,身上还是有点力气的,曾媚娘绝对不是他对手。 “少---少----。”金多利哈哈笑,一脸得意,那两颗金牙先只是碍眼,这会儿简直剌眼了:“少帅是吧。” “你说什么?”曾媚娘装糊涂:“金多利,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装了夫人。”金多利笑得更得意了:“我早收到了消息,你是跟少帅一起来的,少帅年轻英俊,这小子到也对得起这四个字。” “他早收到了消息。”张五金心中一凝。 在大掌山的时候,借着灭了朗一峰,声势大涨,他觉得大掌山就是铁板一块,已经完全在他掌握之中,这会儿才知道,那只是幻觉,暗中盯着他的人还很多,眼前就是明证,他跟曾媚娘来越南,中途几乎没有停靠,金多利却先一步收到了消息,消息传递之速,太惊人了。 “你早收到了消息?”曾媚娘也同时惊叫起来:“谁告诉你的?” “呆会儿告诉你。”金多利怪笑,伸手去摸曾媚娘的脸:“夫人,我可想死你了,我们先玩玩,到时我什么都告诉你。” “别碰我。”曾媚娘往后一躲。 “臭婊子。”金多利猛地翻脸,啪的抽了曾媚娘一巴掌。 曾媚娘呀的一声叫,往床后缩进去。 金多利又笑了起来:“夫人,自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给你迷住了,想不到终有今天。” “别碰我。”曾媚娘往后缩,脸带惊怒。 “真要我抽你。”金多利再又扬手。 “不要。”曾媚娘往后躲了一下,向张五金一指:“边上有人。” “你说少帅啊。”金多利怪笑:“他晕过去了,有什么关系。” “我不习惯。”曾媚娘叫,张五金从眼逢里看到,她眼珠子在转动,不过脸上有绝望之色。 显然,她不愿意给金多利玩,这个正常,她在张五金面前发骚,那是张五金年轻有本事又长得英俊,是个女人都爱,金多利这号的,除非母猪,否则谁愿意他上身啊,但曾媚娘显然也想不到什么翻盘的主意。 “你当他是死人就行了。”金多利笑。 “不要杀他。”曾媚娘脸一变:“金多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金多利笑了一下,忽地大笑起来:“你猜不到?” “我猜不到。”曾媚娘摇头。 金多利大笑,伸出两根指头:“一,我要你,夫人,我真的没骗你,我想你简直想得要死了。” 说着他去曾媚娘腿上摸了一把,曾媚娘腿缩了一下,金多利脸上现出怒色,但随即又笑了起来,猫戏老鼠,老鼠越挣扎,猫其实越得意。 “二。”他又伸出一根指头:“我要师长在瑞士银行的五亿美元存款。” “你怎么知道师长有五亿美元存款在瑞士银行?”曾媚娘眼光一凝,突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是麻头告诉你的,是不是?” 麻头张五金知道,是大掌山的帐房,一个干瘦的老夫子,帐做得很漂亮,平时闷声不响的,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会跟金多利串通一气? 金多利马上解开了他的疑惑,他点头怪笑:“夫人不愧是师长也要赞一声的女中诸葛,没错,你猜中了,确实是麻头告诉我的,你跟少帅来这边的消息,也是,哈哈哈。” “还真是那个麻头。”得到金多利证实,张五金心中反而吁了口气,只要不是卢虎几个就行,可怕的是军头,帐房嘛,危害再大也不过如此。 “麻头为什么要这样?”曾媚娘却一脸惊怒的叫了起来:“他是跟随师长的老人,师长也一直待他不薄,他为什么要这样?” “跟随师长的老人。”金多利嘿嘿冷笑,本来就是一张猫头鹰脸,这会儿更带了几分扭曲。 “你也知道我们是跟随师长的老人啊,可师长给了我们这些老人什么?给了什么?”他十指戟张,双手在空中挥舞,口沫横飞。 “他自己占山为王,坐拥美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瑞士银行还存着几亿美金,实在不行了,拍拍屁股出国,仍是超级豪富,而我们呢,我们有什么?” 他狂叫:“我二十岁不到跟着师长,今年四十多了,我有什么,我得到了什么?” 他如疯似狂,曾媚娘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几乎缩到了床角,道:“你要什么?” 304我要什么 304我要什么 “我要什么?”金多利看着他,嘿嘿笑:“我要女人,你这样的**,师长玩得,我为什么玩不得?” 原来他那张猫头鹰脸,扭曲发狂的时候不是最难看的时候,反而一脸淫狂的时候,才是最难看的时候。 张五金暗暗摇头,喉中有些想要干呕的感觉:“也亏了你娘,怎么把你养大的。” “我还要钱。”金多利叫:“师长的五亿美元,他也花不了了,不如分给我们这些老兄弟吧。” “师长不会答应的。”曾媚娘摇头。 “他会答应的。”金多利一脸得意,向张五金一指:“师长做梦都想要个儿子,为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他一定会答应的。” 曾媚娘眼光一凛,沙比让对张五金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前恋人生的儿子,确实看得极重,金多利以张五金为要挟,确实有可能成功。 “夫人,来吧,我们先来玩玩。”金多利搓手:“然后还要请你帮个忙。” 看着他一脸淫笑的样子,曾媚娘情不自禁的一缩,又惊又怒,却又好奇:“帮什么忙?” “呆会帮我拍照。”金多利嘿嘿笑,向张五金一指:“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我先玩了你,再玩了他,然后你帮我拍下照片,我去送给师长,我会告诉他,如果他不把密码告诉我,我会把他惟一的儿子,卖去泰国做人妖。” 到这会儿张五金才知道,金多利为什么抱了曾媚娘到他房里来,原来金多利不但对女人感兴趣,对男人也感兴趣,居然还想玩他。 张五金几乎要吐了,再不能忍,而这时金多利已扑到曾媚娘身上,曾媚娘双手推着他,惊叫不要,但眼晴猛然就瞪圆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自然,她有这个表情,是因为看到张五金站起来了。 张五金伸手,去金多利脑后颈窝中一戳,金多利立刻晕了过去,张五金再揪着他衣服一扯,把他从曾媚娘身上扯了下来。 “少帅,你---你----。”曾媚娘惊喜交集:“你没有给迷住,可我明明看到你喝了酒啊。” “迷药对我无效。”张五金摇头,这女人诡计多端,索性吓她一下:“毒药对我也无效。” 曾媚娘眼珠子果然就瞪圆了,呀的一声,一脸的惊讶。 张五金不再理她,把金多利揪下来,放到椅子上坐好,先按摩了他的穴道,然后取下钥匙扣。 山寨催眠术,再来一次。 曾媚娘不明白,道:“少帅,你这是做什么?” “我审一下,他说是麻头,但我信不过,而且可能还有别人。”张五金说着,声音放柔和,把金多利叫醒,再让金多利盯着钥匙扣,又催眠过去,然后开始审问金多利。 曾媚娘红唇张成0形,完全看呆了。 她一直猜不到张五金那夜到底是怎么对她的,不但制服了她,还挖出了她所有的秘密,这会儿终于知道了,心中惊骇更甚:“他不怕迷药,不怕毒药,功夫惊人,还会催眠术,天啊,这样的男人,要是我的,我宁愿少活三十年。” 张五金想吓吓曾媚娘,免得她乱打主意,却没想到,女人跟男人的心理完全不同。 男人对强者的心理是,干掉他,取代他,而女人刚好反过来,对上强者,想的是,让他干,再让他娶我。 所以有句话说,男人征服了世界,才能征服女人,女人征服了男人,就征服了世界。 这种女人独特的心理,张五金显然还没弄明白。 金多利给催眠了,竹筒倒豆子,张五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原来大掌山还有一股暗流,就是原跟着沙比让打天下的老兄弟。 那些老兄弟,或者才干不足的,或者伤残了的,其实沙比让安排得还不错,都给了他们饭碗,有些人管钱粮,有些人管库房,有些人则象金多利这样,开酒店赌场做暗桩,其实都还可以。 但金多利这些人不这么想啊,互相串连,牢骚之中,就形成了一股暗流,如果沙比让没事,这股暗流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掀不起大浪,就好比中国国内那些天天发牢骚的网民,无非也就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可沙比让一出事,这些人就忍不住了,串连起来,想要在大掌山注定要发生的内乱中,拿到更多,结果张五金突然堀起,掌控了独立师,这些人美梦破碎,自然不甘心,本来也没什么办法,偏偏张五金居然要亲自来越南救沙比让,就又激发了他们的野心,给金多利送消息,让金多利暗算张五金。 而如果不是张五金这个怪胎,迷药也迷不住,这帮子人还真是成功了。 听金多利说完,曾媚娘惊怒交集,破口大骂:“这些老乌龟王八蛋,亏得师长一直照顾他们,却居然在背后搞暗算,岂有此理。” “你还不是一样。”听她骂得激愤,张五金暗暗摇头,毒枭这种纯粹的利益结合体,固然也有黎明那样忠直的人,但绝大部份,都是见利忘义之辈。 “怎么处理?”张五金看曾媚娘,人情世故,他不要问,格外精明,但处理这种事情,他却不拿手。 “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曾媚娘咬牙切齿:“金多利杀了,再送信回去,金多利说的那一帮子老家伙,抓起来,全部处死。” 张五金无法处理的就是这些东西,毒枭杀人如喝水,而他虽成了独立师的少帅,心态却没能转变过来。 “现在就杀了这家伙?”张五金皱了皱眉头:“那这边怎么办?” “简单。”曾媚娘到是杀伐决断:“这边的人,都是金多利雇的,而且我以前来过几次,他们也知道我才是老板娘,把人召集,只说这家伙另去开店子,这边我亲自掌管,然后加钱就行了,见钱眼开,没人会放半个屁。” “这女人。”张五金暗暗点头。 他想了想,道:“在这里杀了这家伙,到底不好吧,而且山里抓的都是老人,不如把这家伙送回去,让黎明他们审的时候,现场对质,有利于稳定人心。” “那样当然好。”曾媚娘点头:“但这家伙非常狡猾,这么送回去,就怕中途出岔子,先让那些老家伙得了信,反而闹出乱子来。” “那不会的。” 床头柜上刚好有一包牙签,张五金随手拿过来,一下扎进金多利后颈大椎穴,扎进去有寸多,再把外面的头子掐断,道:“在回山之前,不取掉这牙签,他双脚就废了,哪怕脚下装了轮子也跑不了。” 曾媚娘再一次给惊住,忍不住叫:“少帅,你身上还有多少奇迹。” 张五金摇头不答,道:“元烈他们应该也都给迷住了,我去把他们弄醒。” 元烈跟他们一桌,带来的其它内卫则在另一个屋子里,肯定也给迷晕了,这是不用说的。 “我先起来。”曾媚娘身子动了动,叫了声:“啊呀,还没力气,你拉我一下。” 她说着伸手,一脸娇媚。 张五金看着她,却没有伸手拉她,僵了一会儿,曾媚娘脸上发红,自己坐了起来,道:“不拉就不拉吧,真忍心。”还又丢了个媚眼。 她对张五金越了解,就越惊讶,但并不害怕,因为张五金的性子她已经非常了解了,不会突然之间的喜怒无常,尤其是对女人,只要她不踩到他的底线,他绝不会对她怎么样,甚至拿她有些无可奈何。 她的这个心理,张五金其实也明白,也确实拿她无可奈何,而且曾媚娘今天的表现其实也不错,至少她还是担心他的。 “夫人。”张五金决心把事情说清楚,他正了正脸色,一脸认真的看着曾媚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明白,我不是对女人没兴趣,但是,辈份上,你是我的后妈,所以,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碰你的,明白了没有。” 他一脸严肃,曾媚娘痴痴的看着他,眼泪慢慢流下来,随后扑倒在床上,双肩耸动,无声抽咽。 张五金不再理她,搜了一下金多利身上,把解药搜了出来,到外面,先救醒了元烈,元烈听说金多利是个内奸,勃然大怒,当场就要一枪打死金多利,给张五金劝住。 再救醒其他内卫,回到房里,曾媚娘已经洗了脸,神色正了很多,张五金写了封信,把金多利先前说的名单都写上了,让元烈派两个人,带了金多利回去,信也带回去,让黎明卢虎等人审问抓人。 张五金先还把金多利弄醒,金多利的惊骇绝望就不必说了,张五金道:“金多利,你们是跟随师长的老人,所以,我现在不杀你,送你回大掌山,等我们救出师长,他亲自回来处理,但你现在老实合作。” 张五金神奇翻盘,而且身子还莫名其妙不能动,金多利只有老老实实,把管事的叫了来,说是他要回山,店面由夫人亲自接掌,曾媚娘同时宣布加薪,那还有什么说的,店中一片欢腾,至于金多利的去留死活,没人多想,更没人会管。 元烈连夜派人把金多利送了回去,张五金不管别的,先打电话,手机有信号了啊。 当然先给秋雨打,然后打给李玉姣。 305给抓了 305给抓了 张五金的想法,沙比让即然给越南政府抓住了,是不是这个赌就不要打了,也不必去救沙比让,就让沙比让死在牢里好了,但李玉姣一听,却坚决要他想办法去救。 “救出沙比让再一枪打死他?”张五金很想说:师父,你虽然没蛋,却真的很蛋痛啊。 “你先把人救出来,不要打死他,到时你打电话给我,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李玉姣这话,顿时让张五金起了疑心,其实他以前就怀疑过,李玉姣让他打入沙比让身边,却不让他动手,只让他先取得沙比让的信任再说。 以前,他以为李玉姣是担心他的安全,但这一次,他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只是一个赌注,为李玉狮报仇啊,可她好象另有意图,是什么?”张五金很想直接问出来,不过他怕引起李玉姣怀疑,没敢问,只好答应了。 然后他给尚锐打电话,奇门的东西要瞒,但有些东西却绝对不能瞒,例如阴差阳错做了独立师的少帅,这个绝不能瞒,天爷,这可是毒枭呢,必须得先向政府报备,有了政府备案,那就无所谓,否则就要命了。 当然,有一些也是不必说的,例如从朗一峰处得来的三亿美金,他可是要揣回去的,即没想过留给毒枭们买武器,也没想过要上交给国家,毒枭窝里跑一趟弄来的钱上交国家,没傻到这个程度。 “你的意思是。”电话那头的尚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成了大掌山毒帮的头子?” “没错。”尚锐一紧张,张五金反而笑了,这事,想想也确实有些好笑啊,这些都只是电影小说里的情节啊,生活中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得到,可偏偏就在他身上真实的发生了。 想想以后回去,跟简汉武余山子几个相聚,说起他居然当过一阵子军阀毒枭,手下数千悍匪,简汉武几个的表情,张五金就想哈哈大笑。 “他们叫我少帅,而且心服口服。”张五金哈哈笑。 “靠。”尚锐在那边估计举起了中指。 “这事我得上报。”尚锐叫:“你小子绕来绕去,居然绕成了毒枭,我是夸你能干呢,还是夸你能干呢?” 网络用语都用上了,张五金听了更好笑,道:“这事它不赖我啊,我是听李玉姣的指示,去剌杀沙比让的,谁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啊。” “我知道。”尚锐回答得到也干脆:“你在任务之中,随便怎么样都没关系的,我的意思是,你小子要注意安全啊,我就靠了,跑金三角居然混成了毒枭,你小子也太牛了吧,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张五金能理解他这种掺和了私人情绪的纠结,也知道尚锐确实是为他担心,那到底是金三角里面呢,天高皇帝远的,完全只能靠他自己,怎么可能不担心。 “没事,我现在爽着呢。”张五金反过来安慰尚锐:“座山雕与宝二爷的综合体,说一不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靠。”尚锐最后以靠一声结尾。 收了电话,张五金仍忍不住好笑:“这小子估计有得纠结了。” 随又想:“独力师好歹也是一股势力了,曾媚娘说,独力师现在的实力,在金三角可以混进前五,国内会不会就让我在里面干下去啊,做一个高级卧底。” 这么一想可就摇头:“那可不行,那山沟沟里呆一辈子,傻瓜才干呢,哪怕死了身上盖党旗都不行,何况本木匠也没入党啊。” 下定决心:“他们要敢张嘴,坚决推掉,回家抱着雨姐多爽啊。” 刚才跟秋雨通电话,他确实有个冲动,要坐飞机直接回去了,天塌不管,只是最终还是忍住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回到酒店,短短时间内,曾媚娘已把酒店人事弄得井井有条,张五金暗叹:“这女人确实有点本事,要是有个合适的平台让她做,还不知会做到哪一步呢。” “夜景怎么样?”看到他回来,曾媚娘问了一句。 “还行吧,我没怎么看。”张五金扬了扬手机:“我给家里打电话了。” 曾媚娘其实能猜到他肯定出去打电话了,不过没有问,他也就直说,也无所谓,打死曾媚娘也想不到,他即是李玉姣的卧底,还是国安的顾问。 “现在怎么办?”张五金不让曾媚娘有问他家里情况的机会,岔开话题:“本来是想借着金多利地头熟,拉点儿关系,现在这条线断了,要怎么办?” “这个到是不难。”曾媚娘摇头:“我找几个熟人,只要有钱送,拉上关系也容易,只不过要一段时间。” “那就一切拜托你了,这方面我不行。”张五金才不想跑来越南行贿呢,自然一切交给曾媚娘:“需要多少钱,从我这里拿就是了。” “好。”曾媚娘点头。 先前张五金跟她说了那番话后,她可能死心了,神色正了许多,也不再动不动的抛媚眼了,这让张五金觉得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曾媚娘就开始了活动,张五金无所事事,带着元烈几个在城中乱逛。 做为越南的商业中心,胡志明还是相当繁华的,夜生活也非常丰富,张五金自己不**,但不能苛求别人,他不但允许元烈他们出去玩,还给他们钱。 元烈和一众内卫本来就对他极为敬畏,张五金那身功夫,在大掌山上下,那可是传遍了呢,插筷子的那张桌子,现在几乎成了神物,天天供人瞻仰,而张五金的大方和通人情,更获得了他们的衷心感激和认同。 这天晚上,元烈带人出去玩了,他们轮班,两个送金多利回山了,剩下的,加上元烈还有十一个人,元烈每晚带五个出去,留五个在张五金身边保护,其实张五金根本不用他们保护,但元烈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 张五金闲得无聊,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秋雨打电话,刚好双休,丫丫回来了,跟丫丫又聊半天。 正聊着,一个内卫满头大汗的跑进来,这个内卫是跟元烈出去玩的,这时候不但一头大汗还满脸火烧眉毛的样子,好象是出了事,张五金只好挂了电话,问那内卫,果然是出了事。 原来元烈几个这天晚上跑得远了点,出了城,到了城郊一家夜总会去玩,那样的夜总会,其实主要就是赌场跟鸡窝,也是听那边新来了一批妹子,所以想去试试口味,结果起了冲突,给人家扣起来了。 这时曾媚娘也回来了,听了一脸恼恨:“这些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照我的脾气,就关他们几天,坚决不去理他们。” 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对那内卫喝道:“带路。” 张五金看了好笑,道:“还是我去吧。” 见曾媚娘看他,他笑一下,道:“你在外面跑一天了,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一个男的去方便。” 他说的有理,曾媚娘也不坚持,而且也不担心,她现在对张五金,是真的越来越佩服了,一身功夫就算了,居然迷药毒药通通不怕,而且会催眠术,还会什么呢?只有天知道。 张五金取了一笔钱,带上两个内卫,跟着那个报信的内卫,到了那家夜总会。 老板到也好说话,出来混的嘛,求财不求气,张五金愿意赔钱,那没得说,放人。 刚刚谈好,交了钱,元烈几个出来,还一脸愧色呢,大厅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足有四五十个,个个手拿砍刀,而且有拿火药枪的,指着厅里所有人:“一个都不许动。” 张五金等人来越南,带了手枪,不过平时藏在酒店里,身上没带,元烈等人顿时脸上变色,张五金到无所谓,砍刀有什么用啊,火药枪也没用,到是让他觉得有些很有趣,这跟国内的黑社会差不多啊。 张五金原以为这是黑帮之间的互相斗殴,而他们是客人,根本没关系的,想不到的是,这伙黑帮不讲理,不但是店老板,连同店里的客人,全都要抓走,只留下了一个管事。 张五金这下恼了,什么意思嘛,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刚要出手,却听到那黑帮头子一句话:“听说你们的师祖广寒仙子李玉娥来了,让她来飞烟谷领人,三天不来,我们会再扫你们神耳教的坛口,一家家扫下去。” “李玉娥,玉娥小乖乖。”张五金心中怦怦跳,闪雷族中的那一夜闪电般从脑中掠过,那种娇柔婉转,那种嫩弹紧凑,让人魂牵梦莹。 “想不到她居然来了越南,嗯,她在南方这边传教的,挨着的越南缅甸泰国,好象都有她的学员。” 张五金暗暗凝思:“莫非这家夜总会居然是神耳教的一个坛口,这些黑帮押走客人,就是要逼她出面,她要是不敢出面或者出面要不回客人,声誉自然也就砸了,跟那边神火大师用风椅来压李玉龙是一样的。” 有这么个想法,他就改了心思,不想动手了,眼见元烈几个怒发冲冠,张五金轻轻摇头:“跟他们玩玩。” 306小乖乖 306小乖乖 张五金那天早晨在山上发威说的那句话:陪你们玩玩。同样成了大掌山的传奇,元烈几个听到他这么说,顿时个个一脸兴奋。 夜总会中的客人并不多,大约五六十个人的样子,到是小姐服务生什么的有七八十人,全给押出来,没车子,就走路。 张五金这时问了一下,知道押他们走的这个黑帮,叫做飞烟帮,也不完全是黑帮,介于半黑半白之间,到是带有一种会道门的性质。 飞烟帮的帮主有个外号,飞烟老子,具体名字,没人知道,喜欢吸水烟筒。 这种水烟筒,张五金见过,广东广西都有,一般是两尺左右的竹筒,烟叶子塞里面,竹筒下半部放水,吸起来哗啦哗啦的响,听起来很有感觉,但一般不会吸的,吸不上来,有时还会给呛住。 这很平常的一个烟筒,飞烟老子却因之成道,把一帮子烟客聚在一起,成立了飞烟帮。 当然,飞烟老子能把人聚起来,有他的奇处,他的水烟筒,长达三米有余,一次可以装一斤烟叶。 烟装得多还不算奇,最奇的是,他一口气,可以把一斤烟叶全吸完,而且中间烟不吐出来,吞在肚子里,到最后才一口气吐出来。 吐出的烟,又有奇处,可以形成各种形状的烟雾,可以是山,可以是水,可以是树,可以是刀剑武器,也可以是神仙菩萨,尤其是他用烟凝成的菩萨,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这也就是让很多人拜他的原因。 那么飞烟老子为什么找李玉娥的麻烦了,很简单,传道的利益冲突,本来这一带,信的都是飞烟老子,神耳门要来传道,吸引了信众,而道徒之间,往往要比个高低,你的道弱,我的道强,说白了跟商场中一样,我的白菜雪白,你的白菜稀烂。 就是这样,引发了冲突,飞烟老子火了,要跟李玉娥斗法,请李玉娥尝尝他的飞烟,这边传道的,其实是李玉娥的弟子李杏仙,李杏仙把飞烟老子的挑衅告诉了李玉娥,李玉娥到是从南洋回来了,但不愿意跟飞烟老子斗法,避而不见,飞烟老子就让手下找神耳门弟子的麻烦,要把李玉娥逼出来。 这个夜总会的老板,是李杏仙的学员,借着夜总会做宣传,声势闹得有点儿大,飞烟帮就先拿这个夜总会开刀,于是就有了今夜这一幕,而张五金刚好就赶上了。 “这还真是巧啊。”弄明白了因果,张五金暗笑,对天低语:“玉娥小乖乖,老天都帮我,促我们相见,可见你是无论如何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想到李玉娥,他小腹中一片火热。 “这个女人啊,还真是极品,神耳门功法邪,但这玉女心经,到真是个好东西。” 李玉娥三十四岁了,可身体那种娇嫩柔软,一般十**岁的女孩子都比不了,简直就跟十三四岁的少女差不多,李玉姣也是一样,反到是五仙姑李二仙要差一些,估计可能是没传内门心法,具体怎么回事,张五金也不知道。 “要不可能是没修那个境吧,神神鬼鬼的。”张五金暗笑,其实心中充满渴盼。 一群人走了十多里路,进了个农庄,到也有房间,也不打骂,也没人害怕,因为飞烟老子在这一带还是非常有名的,大家也都知道,这是飞烟老子想要跟李玉娥斗法,比个高低,反而有些兴奋期待。 最期待的当然是张五金,不过当天晚上李玉娥并没有来。 李玉娥是第二天上午来的,人来的不少,好几百个,李玉娥走在中间,一袭白色的休闲装,手执宝剑,玉颜清冷,看着她走进庄中,仿如看到一轮明月从海面上出来,万众仰视,天地寂然。 “梦寒比她漂亮,很多时候也一脸冷冰冰的,但就是没有她这份气质,也许要成了大明星,才有这种气场。” 张五金杂在人群中间,看着李玉娥,暗暗感概。 其他人也差不多,飞烟帮叫来的人不少,足有好几千,本来嘈乱如鸭市,李玉娥一露面,所有声音竟然都静止了,真如乌云散去,明月初霁的那一刻。 李玉娥进庄,飞烟老子也就出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子,背还有些驼,三角眼,山羊胡,偏生穿得不错,一身丝质的衣服,衫边裤脚还洒着金边,对襟也是金边,太阳一照,金光灿灿。 他这种长相,却这般打扮,张五金想到一个成语:沐猴而冠。 不过飞烟老子的眼光很锐利,张五金估计,这人应该练过气功,而且功力不低。 没见飞烟老子之前,张五金其实就有猜测,因为要把一斤烟叶吸完,并全部存在肚子里,再慢慢的喷出来凝成形状,那口气得有多长? 所有的内家功夫,练的就是一口气,反过来说,你练成了一口气,你就有了内家功夫。 当然,佛道的神意另说,一般人也不了解,归之于迷信,其实象李玉娥李玉姣修的境,就类似于佛道中神意的功夫,那份气质,仅练气是练不出来的,主要是练神,五仙姑李二仙她们没有那份气质,就因为她们练的只是气,没练境,没修神。 壁画上的菩萨,都很漂亮,甚至漂亮得有些妖异,那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是修神的高手,在境中看到的。 “飞烟老子。”李玉娥走近来,对飞烟老子抱了抱拳。 这一抱拳,出了境,就有了烟火气,带着世俗的江湖腔,不过仍带着一种飘逸秀雅的气质。尤其她手中拿着一柄剑,这么抱拳,更给人一种电影中女侠的感觉。 “广寒仙子。”飞烟老子也抱了抱拳。 李玉娥说的是中文,飞烟老子说的居然也是中文,越南越语之外,法语算是第二大语种,但会中文的也不少,这就方便了张五金。 “我这弟子不懂事,过往有得罪之处,李玉娥在这里赔罪了。” 李玉娥先躬身做了个揖,随即转身,对身后一个女孩子道:“杏仙,给飞烟老子致歉,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飞烟老子教训。” “是。”这女孩子就是李杏仙,站出来,同样抱拳躬身:“飞烟老子,晚辈年纪轻不懂事,有得罪之处,请您不吝教训。” 李玉龙的弟子以金为名,李玉姣的弟子以数为名,李玉娥的弟子,则以花为名,什么杏仙桃仙之类的,张五金看这李杏仙,也就是二十三四岁年纪,跟李二仙她们差不多,长相也相当娇俏,神耳门挑弟子,果然都挑漂亮的。 不过张五金只扫了一眼,眼光多半落在李玉娥脸上,心中想:“玩这种江湖礼数,到是一套一套的,只怕不管用。” 确实不管用,李杏仙抱拳作揖,飞烟老子睬都不睬,三角眼斜着,只落在李玉娥身上,张五金看了一眼,暗叫:“这老猴子眼里有色光,莫非还对玉娥起了色心,嘿嘿。” 想到这里,他心中可就冷笑了。 李玉娥很美,尤其气质独特,搂在怀中赏玩,那种味道,不知道用什么形容,但身上如果爬只猴子,那就真是暴殓天物了。 张五金绝不允许。 “广寒仙子,不必废话。”飞烟老子三角眼打闪:“你的弟子,我教训不了,也没兴趣,今天的事,就一句话,老子请你吃口烟,吃得下,以后你神耳门在这里横着走都可以,吃不下,那还请你把耳朵带回去。” 说完,他手一招:“烟来。” 在他身后,两个弟子,抬着一根三米多长,饭碗粗的水烟筒,边上还有个娇俏的女弟子用香在烧烟,烟已经烧着了,微微的冒出烟气儿,不过太阳底下,一般人眼晴看不到,也就是张五金能看到一点烟丝儿。 “不对。”一看那烟丝儿,张五金暗叫一声:“他这烟气带彩光,莫非有毒?” 想想很有可能,飞烟老子的绝招,就是用烟熏人,一般人气短,给烟一熏,最多二三十秒种,也就憋不住了,一定会吸气,一吸气就会呛住。 但李玉娥是练功之人,丹田气长,呼吸绵绵,她若是憋得两三分钟不吸气,烟就散了,呛不到李玉娥,飞烟老子也就输了。 但如果飞烟老子的烟里有毒,即便李玉娥闭气不吸,眼耳口鼻受到剌激,鼻涕泪水一齐来,受不住必须得逃避,那自然就是李玉娥输了。 听到飞烟老子的叫声,他两个弟子抬了水烟筒上来,就那么蹲着,把烟嘴送到飞烟老子嘴前,而那女弟子则捧了那香站在了飞烟老子身后,手中还拿了一把扇子,给飞烟老子轻轻的打着扇。 “靠,到是会装逼。”张五金暗骂一声。 这种会道门,一般都会装逼,从萝祖到神火大师,从李玉龙到李玉娥,没有例外。 张五金虽然也会装,不过没人帮场,没有他们那种气势出来,也就形不成他们那种气场。 水烟筒粗大,嘴不是含着烟管吸,而是把整张嘴塞进烟管里,把空隙都堵住了,然后再吸,飞烟老子的水烟筒又大,而他的脸又干瘦,这么一吸,半张脸不见了,只露出眼珠子,特别滑稽。 张五金差点笑出声来,心下却想:“李玉娥真就老老实实吃他一口烟,即然敢来,应该另有手段吧。” 307看后面 307看后面 他看李玉娥,李玉娥上前一步,冷眼看着飞烟老子,她的这种冷眼,跟秦梦寒的还不同,更凛冽,恰如深秋早间的霜,美而冰人。 可她虽然上前了一步,却不吱声,也没什么动作,就只这么冷眼看着,气质绝美,却又让人不自禁的担心,张五金就听到后面轻轻的议论声,都是担心李玉娥受不受得住飞烟老子烟雾的。 飞烟老子在水烟筒上下了本钱,前后有三个箍,好象都是金子打的,太阳光下,金光灿灿,而那装烟的斗,则是水晶的,一斗烟叶,透明可见,随着飞烟老子吸气,烟斗里的烟随着火头飞速的往下燃烧,人人可见。 眼看着烟叶下去三分之一,张五金还以为李玉娥真要硬吃飞烟老子一口烟了,不想李玉娥突然开口,道:“我不吸烟,更不吸别人的二手烟,但飞烟老子你这么客气,我不还礼,又显得我太没礼貌,这样好了,我舞一趟剑,不到之处,还望飞烟老子不吝指点。” 她这话说得客客气气,说实话,中国所谓的礼仪之邦,那些礼仪客气,大部分就保存在江湖之中。 但李玉娥的行动却绝不客气,话未落音,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同时猱身而上,一剑就向飞烟老子剌了过去。 她的剑姿优美之极,真可谓剑如游龙,身如飞凤,张五金不自禁的喝了一声彩:“漂亮。” 也不知是赞李玉娥应对漂亮呢,还是赞剑姿漂亮。 剑姿漂亮是不用说了,为什么说李玉娥应对漂亮? 因为李玉娥先不动声色,让飞烟老子以为她会硬抗烟雾,生出懈怠之心,而在飞烟老子烟吸到三分之一时,突然动手,这个时候,飞烟老子的烟雾即未成形,气又去了三分之一,难免就会进退两难。 这在传统的兵法上,有个说法,叫做渡河未济,击其中流。 上次在闪雷族,李玉娥怯弱如小白兔,给张五金吃得死死的,那是因为她没有了施展的平台,而一旦有了施展手段心机的平台,她还是很厉害的。 李玉娥隔着飞烟老子,本有十多米左右,她身法极快,只两个箭步,就抢到了水烟筒前面,似乎是要先点翻了扛水烟筒的两个弟子,然后再顺势攻击飞烟老子。 不想扛水烟筒的两个弟子突然往左右一分,飞烟老子同时把手一抬,嘴离了烟筒,右手堵着烟嘴,左手扶着烟筒,照着李玉娥当胸就是一撞。 “该死。”张五金暗骂一声。 李玉娥那对宝贝儿的丰挺娇嫩,他是最有发言权的,飞烟老子居然敢用水烟筒去撞,真真是该死了。 李玉娥却似乎早有防备,看着飞烟老子水烟筒撞过来,李玉娥身子一闪,斜身撩剑,宝剑在水烟筒上一格一撩,身子顺势而进,那姿势,借句成语,恰就是打蛇随棍上。 飞烟老子的水烟筒长有三米三,舞动不便,李玉娥即抢了进来,飞烟老子除了撒手扔掉水烟筒,便只有握着烟筒挨打的份。 “要小心他的烟。”张五金在心中暗叫,同时凝晴注意飞烟老子的嘴。 但飞烟老子的应对却出乎他的意外,给李玉娥抢近身前,飞烟老子的水烟筒确实无法再用砸扫戳撞的招数,但他把水烟筒往地下一戳,整个人忽然撑着水烟筒飞了起来,远远跳到了一边,就仿佛撑杆跳一般。 “这老猴子居然还会猴儿跳。”张五金大出意外。 李玉娥显然也有些意外,她本已抢到飞烟老子身前两米,只要一扬手,就要当胸给飞烟老子一剑,她要提防的,其实也就是飞烟老子嘴中含着的那口烟,再没想到,飞烟老子一个撑杆跳,居然跳开了。 她反应到也快,身子一扭,剑引长虹,回身追杀。 “漂亮。”张五金大赞,这会儿却实实在在赞的李玉娥的身姿,那一扭,那腰臀的曲线,实在太漂亮了。 飞烟老子也不慢,看李玉娥追过来,他把水烟筒一横,呼的一下,迎着李玉娥就扫了过去,风声呼呼,力度着实不小,李玉娥那小腰肢,真要扫上来,只怕会给他扫断。 李玉娥不往后退,手中剑一伸,搭在了水烟筒上,并不是用力去格,她是女子,而且剑本身就轻,硬要去格,不但格不开,剑只怕还会断。 李玉娥用的,是一种下压的劲,剑就平搭在水烟筒上,而她的身子,突地一翻,从水烟筒上翻了过去,再往前一扑,一点剑光,飞剌飞烟老子前胸。 “好剑法,好身法。”张五金暗赞。 真正的功夫打斗,往往不象电影里那么好看,但李玉娥这一搭一翻,却是美伦美奂,极具观赏性。 而她一翻之下,身子立刻前扑剌击,时机掌握得非常好,速度也快得异乎寻常,即便换了张五金,如果手里握着的是那杆水烟筒的话,除了扔掉水烟筒飞速后退,想不出有什么破法。 飞烟老子却没有退,眼看李玉娥剑尖到了胸前,他突地嘴一张,哈的一声,一股烟雾从嘴中急射出来,直射李玉娥前胸。 那烟柱,黄中带红,又暗含青紫,明显有毒,从飞烟老子口中喷出时,细细的一束,就仿佛是一枝箭,而速度之快,竟不在李玉娥宝剑之下,真仿佛是从他口里射了一枝箭出来。 先前张五金想着他会喷烟箭,他来个撑杆跳,这会儿没想到了,他却喷了,张五金暗骂:“这老猴子,真狡猾。” 但最意外的,不是飞烟老子这会儿喷出了烟箭,那枝烟箭到了中途,突然一炸,本来是束紧的一股,这一炸,仿佛突然撑开了一把伞。 李玉娥身子正往前冲,也看到了烟箭,她是有提防的,想着侧身低头就能闪过,她的剑继续前剌,至少要在飞烟老子左肩上剌一个洞出来,不想烟箭这一炸,她前冲的身子一下撞进了烟雾里,整个上半身刹时就给烟雾笼罩了。 李玉娥大吃一惊,飞身急退,飞烟老子却不肯放过她,嘴中一口烟,跟着她射,她到哪里,烟箭就追到哪里,恰如顽皮的孩子喷水枪,而炸开的烟雾,又绸又浓,始终死死的笼罩住李玉娥头脸。 如果站着不动,李玉娥可以闭气三到四分钟以上,但在打斗之中,身子急剧运动,是不可能闭得住气的,先还憋了一下,飞烟老子连喷两股烟,她始终脱不出烟雾,终于憋不住吸了口气,顿时急促的咳嗽起来。 “糟了。”张五金暗叫一声,他先前怕给李玉娥看到,躲在人群后面,这时就拨开人群往前挤。 这时飞烟老子又是一口烟喷出来,而李玉娥因为眼目给烟雾遮住了,又吸了烟,更咳个不停,眼泪都出来了,喉咙、眼晴里面都**辣的,根本来不及闪避,一下给烟箭射在脸上。 她呀的一声叫,往后一跳,却一下没站稳,身子摇摇欲坠。 很明显,烟雾有毒,她中毒了。 “师父。”后面的李杏仙尖叫。 飞烟老子却哈哈一声怪笑:“广寒仙子,好大的名头,还是留下来给我做了女弟子吧。”说着伸手就往李玉娥胸前抓去。 这不是耍流氓,女人胸部之间,是人身重穴,会打穴的,一下就能让人失去抵抗力,即便不会打穴,胸部之间重重一击,李玉娥又吸了毒烟,照样只有束手待缚的份。 可惜,张五金已经到了。 “嘿,看后面。” 张五金其实还没到,但这一声喝,却如一个炸雷,直送入飞烟老子耳中,飞烟老子一惊,闪电回身,他腹中烟气这时已经尽了,但手中还有水烟筒啊,水烟筒抬起,仍是一手封烟筒,一手扶着筒身,对着张五金就是一戳。 他这一戳,势劲力疾,真若是给戳中了,莫说一个人,就是一堵墙,也会给戳出个大洞。 张五金却不怕,手一伸,一下抓住了水烟筒的尽端。 飞烟老子哪想到他竟然敢硬抓水烟筒,急往回扯,张五金等的就是这一刻,大喝一声,顺势反推回去,水烟筒一下撞在飞烟老子肩头。 他这一下力大,飞烟老子一个瘦猴也似的身子一下给撞得飞了起来,直飞出四五米开外,落地又打了七八个滚子。 “师父。” “帮主。” “打死他们。” 飞烟帮人众顿时乱了,鬼哭狼嚎的往前冲。 张五金却先看李玉娥,李玉娥身子并没有栽倒,又退开两步,飞烟老子的烟没有继续喷,她终于能看清东西了,一眼看到张五金,眼珠子刹时就瞪圆了。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张五金露齿一笑。 这一笑灿烂,这一笑暧昧,这一笑也肉麻,李玉娥俏脸一红,却又咳了起来,同时眼泪也流下来了,伸手去揉眼晴。 张五金再肉麻一把:“娥姐莫哭,看老公我帮你出气。” “才不是。”李玉娥低叫一声,心中却无由的一暖,真要有个男人在自己身后,给人欺负了,他就帮着出头,那多好啊。 这时飞烟帮的人已冲了过来,有的去扶飞烟老子,有的更要来打张五金。 “站住。”张五金突然暴喝一声。 他手中还抓着飞烟老子的水烟筒呢,猛地往地下一戳,飞身跃起,一掌拍在水烟筒的尽端。 308 飞烟 308 飞烟 这一掌,居然把水烟筒打得深陷进土里一米有余,张五金身子落下,再又一掌,又打进一米多,然后脚一抬,一脚踏在水烟筒上,把水烟筒彻底踩进了地里。 这可是三米多的水烟筒啊,虽然是泥巴地,可他这功夫,也太吓人了吧,打桩机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所有人都给吓呆了,再没任何一个人敢往前冲。 就是李玉娥也看呆了,心下暗叫:“他竟然厉害到了这个程度。” 飞烟老子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左肩给水烟筒一撞,基本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骨头有没有断,不过其它方面还好,头脑也是清醒的,眼见张五金如此功夫,知道今天讨不了好,道:“阁下是谁?为什么架这梁子。” 这样的江湖口吻,张五金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过,李玉娥会答,他却不会,哈哈一笑,道:“我是你们的人昨夜抓来看戏的,本来也无所谓,结果看到一只老猴子居然要调戏白娘子,所以管这闲事,至于姓名,老兄就不必问了,你不是美女,念叼起来,我会做恶梦的。” 听说他是昨夜给抓来的,飞烟老子简直气傻了,哼了一声,道:“昨夜的事,是我们不对,老朽这里赔罪,大家揭过了吧。” 他先前给撞得晕头晕脑,背后飞烟帮弟子又鬼哭狼嚎,没有听到张五金跟李玉娥的对话,还以为张五金真的只是个看客,因缘巧合撞上,估计是看李玉娥漂亮,动了追求之心,所以架这梁子,而张五金功夫惊人,他也实在不愿竖这强敌,虽然吃了亏,但宁愿就此揭过。 说着,他看向李玉娥,道:“广寒仙子,今日就到这里,但你神耳门若想在这里传教,你这点功夫,却还不行。” 说完,他转身回庄去了,张五金回头看李玉娥,刚要开口,李玉娥却冲他一抱拳,道:“多谢阁下相助,李玉娥这里谢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说着,她转身出庄。 这戏码,神转折啊,与张五金想象的完全不同,直接给闪了一个大马趴。 “哎,哎。”张五金忙追上去,但李玉娥快子极快,很快到了庄外,钻进一台小车,车子发动,滋溜一声,远远的去了,留下淡淡两股尾气,熏得张五金半黑不白,半傻不呆。 “不带这么玩人的吧。”张五金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不过慢慢的,他就笑了。 很显然,李玉娥不想跟他再有牵扯,其它的一切不说,只说他叫李玉姣一声师父,李玉娥就绝不可能乖乖的雌伏他身下。 但有一点也非常明显,李玉娥怕了他,怕他什么呢,肯定不是怕他强迫,这不是在闪雷族,在外面,李玉娥是不怕张五金用强的,事实上,张五金也不可能对她用强啊。 即然张五金不可能对她用强,又刚刚才帮了她,她为什么跑得这么快,起码的人情都不顾了? 原因只有一个,她心里是有张五金的,理智上,她不愿跟张五金有牵扯,但情感上,却又拒绝不了张五金,两个人若是在一起,说不定心中一软,就会失陷在张五金怀中。 所以她只有赶快跑,一句多话都不敢跟张五金说,跑得越快越好。 “玉娥小乖乖,你跑不掉的。”张五金嘎嘎笑。 “广寒仙子好漂亮哦。” “不是漂亮,是有气质。” “她还不漂亮?而且有气质不就是漂亮吗?” “有气质是更漂亮。” “反正就是漂亮,哪个男人要是娶了她,就少活十年也值啊。” “少活二十年都值。” “你不跟我抬扛你会死啊。” 几个内卫在张五金身后,又发议论又抬扛,个个口水横流的样子,张五金暗笑:“她是我的,别人便少活一百年也抱不到。” 先回多利酒店来,飞烟帮的人虽然扣下了他们,电话还是允许打的,也没搜他们的手机,所以张五金先通知了曾媚娘,曾媚娘到也没有担心,不过曾媚娘跟他说起,沙比让的事,跑得非常不顺利。 这原因还要从曾媚娘身上找,她泄露沙比让的行踪,不是直接向越南政府举报,而是通知了她在中情局的上线,然后中情局通知了越南政府,沙比让才给抓的。 象沙比让这样的毒枭,金三角不要太多,越南政府也不见得有多么重视,可通过中情局这么一转,那就不同了,越南政府有意借沙比让这件事,彰显自己打击毒品的决心,要弄一个美越合作的典范出来。 这下好了,沙比让成了一个大靶子,曾媚娘接触的官员,一听到沙比让的名字,知道的立刻就乱摇脑袋,不知道的,随后一打听,也知道了,曾媚娘再去找,鬼影子见不着了。 “都怪我。”曾媚娘很自责。 “不要急,慢慢来吧。”张五金安慰她,其实张五金一颗心全在李玉娥身上,腹中火烧火燎,只想见到李玉娥,至于沙比让,让他去死好了。 但要怎么才能找到李玉娥呢,找到了,又要怎么才能把她哄上床。 “这次只要逮到了,我三天三夜不下床,非得把她彻底征服了不可。”在这一刻,小木匠发下大誓,天下淫才,尽皆颤抖。 不过要找得到李玉娥才行。 多利酒店的管事是本地人,而做酒店的,一般黑白两道都能认识人,张五金让他去找,到也很快送回来了神耳教的消息。 李玉娥和她的弟子在南方传道,包括周边的越南缅甸这些国家,都有幅射,越南这边,主要是李杏仙的道场,但却是以河内那边为主,南方,尤其靠近胡志明市这边,也是最近才传过来,道场不多,虽也有李玉娥的消息,但具体李玉娥落脚哪里,却打听不到。 地头蛇都打听不到,张五金可没有搜天索地的神通,更没有办法了。 这一天,那个坐立难安啊,真就好比热锅上的蚂蚁。 张五金好几次动心,想要给李玉龙打电话,询问李玉娥的手机号码,李玉龙肯定知道的,至于他为什么要李玉娥的号码,他也好解释,问题是,他怕李玉娥生恼。 因为对李玉娥来说,给他占了身子,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固然不能让李玉姣知道,也同样的不能让李玉龙知道。 即便李玉龙不对张五金起疑,可李玉娥一问,知道张五金是从李玉龙那里问到的号码,就一定会生气,那才真的是悲剧了,到那时,即便找到了李玉娥,也休想上得了她的身,除非真的强污她,可那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虽然冲动得厉害,却也不敢问,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张五金心中怦怦跳,他有一种神秘的直觉,这一定是李玉娥打来的。 “这个妖精。”张五金暗暗咬牙,立刻接通。 “喂。”他喂了一声。 那边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不是李玉娥还有谁。 张五金咬牙:“你个妖精,你要折磨死我是不?” 那边笑得更厉害了,好半天才道:“谁折磨你了。” “别给我逮着,否则非打烂你屁股不可。”张五金心中火烧火燎,恶狠狠的叫。 “才不会给你逮着。”李玉娥笑得更厉害了。 张五金终于撑不住了,服软:“好了乖乖,我认输了,你在哪里?” “才不告诉你。” “告诉我嘛。”张五金放出肉麻**:“真的想死你了,想得我下面小弟弟都瘦了一圈。” “呸。”李玉娥呸了一声,又咯咯笑,张五金可以想象她这时的样子,应该洗了澡,也许头发都还没吹干,就松松的披在胸前,柔美如梦。 “真的,娥姐,好娥姐,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真的想死你了。” 李玉娥不吱声,好象也在挣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谁叫你是李玉姣那个贱人的徒弟。” 声音里带着恨意,很明显,她心中也在想,可就因为碍着李玉姣,她不能让他过去,所以心中恼恨。 “我不是李玉姣的徒弟。” 谁知他这一解释,李玉娥更恼火了:“难道我跟李五仙去抢男人,李玉姣那贱人要知道了,我居然抢她徒弟的男人,她非笑死了不可,不行,我恨死你了。” 这个真的无解,李玉娥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极要面子的,她跟李玉姣又是竟争对手,尤其她还在李玉姣手底输了一招,生生的让李玉姣抓住,给张五金强污了后庭,还给李玉姣旁观了,不但旁观了,还拍了下来。 这对她来说,是顷三江四海之水也洗不掉的羞辱,只从在菲律宾,她不顾一切追杀张五金,就可以看出来。 后来她虽然给张五金在床上征服了,不再恨张五金,可她对李玉姣的恨,不会有半点减弱,而张五金偏偏还是李五仙的男朋友,这个消息只要落到李玉姣耳朵里,哪怕她就杀了李玉姣,李玉娥到地底也会笑的。 李玉姣的取笑,她无法承受,所以,她心里明明想死了张五金,可也绝不愿再跟他有牵连。 张五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解开这个结,这会儿求她都不行,这没用的,他不求她还好,若是求她,她会觉得他不为她考虑,反而会生气,那说不定以后电话都不会打了。 309心结 309心结 张五金不好吱声,李玉娥在那边也不好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李玉娥幽幽的道:“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但是你不可以打,否则我就换了号子,让你永远也不知道。” 这是恨,这是爱,这是娇,这是怨? 张五金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中间千缠百结,正如那句诗:剪不断,理还乱。 他没有吱声,过了一会儿,李玉娥挂断了电话。 这一夜,张五金几乎就没睡,他似乎找到了解法:“解决了沙比让的事,然后找个机会,把李玉姣也抱上床,两个都成了我的女人,那就无所谓了。” 然而又想到一个纠结点:“我杀了沙比让,李玉姣赢了,她只怕又会生气,怪我偏向李玉姣。” 想着真的有些烦躁了,咬牙:“这些女人。” 看看天明,他坐起来:“不行,得想个法子,在杀沙比让前,得让她先离不开我,否则我一偏帮李玉姣,她真的要恨死我了。” 这么想着,开动脑筋,他做正事不行,这种歪门邪道,鬼主意偏多,还真就给他想到了个主意。 “我先帮她一把,让她领我的情,然后乖乖的上我的床,嘿嘿。” 要怎么才能让李玉娥领他的情呢,就从飞烟帮入手。 张五金找了个人,联系上了飞烟帮。 飞烟老子挨了张五金一下,骨头没断,但受伤也不轻,而且算是赢了李玉娥一局,却又不知道张五金到底跟李玉娥有什么牵扯,所以暂时不想有什么动作。 他不动,张五金挑着他动,张五金找的这个人,装做是飞烟帮的信徒,拍出一百万美元,要飞烟老子公开挑战李玉娥,赢了,这一百万就是飞烟老子的。 一百万美元,相对于张五金手中的三亿美金,那就是九牛一毛,可在飞烟老子眼里,那就是大钱了,那是两百多亿越南盾啊,天爷。 虽然飞烟帮声势也不小,可不象神耳门那样,能用挖耳子控制人心,飞烟帮的信徒,没那么狂信。 而且东南亚,包括越南这边,各种乱七八糟的神道教派又特别多,飞烟帮的信徒当然也会奉上钱物,不是太多,飞烟老子还真不怎么富裕。 听到一百万美金,飞烟老子眼珠子都绿了,尤其是先付了十万美金也就是十亿越南盾后,飞烟老子几乎成了一条哈叭狗,言听计从。 张五金先在报纸电视上做广告,以飞烟老子的名义,向李玉娥挑战,言语上自然是不会怎么客气的,甚至说李玉娥输了,就给飞烟老子做女徒弟,天天给飞烟老子铺床的话都放出来了。 而李玉娥那边,没有声息,这是张五金算准的,李玉娥不是飞烟老子的对手,确实对付不了飞烟老子的飞烟,怎么可能出头? 酝酿了一天火候,张五金就给李玉娥打电话,李玉娥说不许他主动打电话的,到是接了,却不吱声,张五金不管,直接开口,怒火冲天的样子:“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着你给别人欺负。” 李玉娥还是没应声,不过张五金敏锐的听到,她的呼吸微微重了一点,嘿嘿,这种时候,这样的话,她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张五金再烧一把火:“我会去报纸上下挑战书,接受那老猴子的挑战,然后打红他的屁股。” “他是要斗法。”李玉娥终于应声:“不是比武,光武功高没用。” “当然是斗法。”美人鱼上钩了就好,张五金心中偷笑,嘴上仍然气冲冲,大包大揽:“不就是一口烟吗,我要赢他,易如反掌。” “你有什么办法?”李玉娥微微有些急切了。 张五金差一点就冲口而出:“你过来,我告诉你。” 不过他忍住了,这会儿还不到火候,道:“娥姐,你还记得我帮玉龙师伯做的那张风床吗?” 李玉娥一听,立刻叫了起来:“对啊,用风床是不是可以吹散飞烟老子的飞烟?” “风床不行。”张五金断然否认。 开玩笑,要说风床行,李玉娥直接找李玉龙了。 李玉龙跟神火大师斗法完了之后,把风床当宝,张五金没能逮到机会毁了春线,不过也无所谓,风床是用来吹风鸡风肉的,李玉龙要当宝,那就让风床吹死他个死同性恋好了。 但李玉娥要用,李玉龙自然不会拒绝,到时还有张五金什么事? “那你还有什么法子?”听说风床不行,李玉娥有些失望,又还不甘心:“风床为什么不行,风吹烟散啊。” “你不是到风床上去过吗。”张五金自然有话解释:“风床的风,是旋转的,一直在风床里面旋转,不是往外吹的,飞烟老子的烟过来,这风不停的旋转,烟就会跟着旋转,反而把烟气吸进来,到时候,我们美绝天人的广寒仙子,就成了烟熏腊肉。” “呸,我才不要做烟熏腊肉。” 他这么一说,李玉娥一想,确实有道理,烟随风转,要是那风一直在床里转,烟自然也不会散,真会把她熏死。 “那你还有什么法子?” 换了其她女人,这会儿张五金一定调**,亲一个,我才告诉你什么的,但这会儿,他要做戏,要做出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负,他憋着一肚子气的样子,这个时候是要表忠心,最大程度的感动李玉娥,最后李玉娥才会乖乖的到他怀中来。 所以他直接开口:“风床之外,我师父还传过我一张火床。” “火床。”李玉娥声音一振:“是什么样的,可以起火吗?” “可以起火。”张五金道:“它会在床的周围,起一个火圈,人坐在床上,却毫发无伤。” “起一个火圈,烧不到人?”李玉娥声音有些激动了。 “是的。”张五金道:“娥姐你想那种场面,你白衣飘飘,清逸如仙,坐在床上,飞烟老子的烟飞过来,你床边突然起火,一个火圈护着你,把飞烟吹开去,那会是一幅怎么样神奇美丽的图画,又会造成怎么样的轰动?” 他形容的景象,显然也迷住了李玉娥,那样的图景,确实只要想一想,就让人激动,不过李玉娥反而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儿,她幽幽的道:“你帮不帮我,随便你了。” 这是撒娇了,张五金差点儿笑出来,忍住了,气势如虹:“这不是帮不帮你的问题,你是我的女人,别人欺负你,我就要出头。” 说到最后,终于半开玩笑的道:“你的屁股,我打得,别人摸不得。” “呸。”李玉娥果然就一声羞呸:“才不给你打。”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不过张五金隐约听到了她一丝笑声。 “小乖乖,还傲骄呢,还不肯求我做床,还不肯过来陪我做床,嘿嘿。” 张五金得意的笑:“但你终会乖乖的雌伏我身下。” 一想起李玉娥的那种娇媚,他腹中如有火烧。 当天,张五金就在报纸上做广告,代替李玉娥,给飞烟老子下了战书,约定三天后斗法。 张五金自己则买了木料来做床,火床与风床不同,风床是巽位起风,而火床,则要借阳邃之火。 什么是阳邃?说简单点,就是一块凹面镜,但阳邃这个名字,五千年前就有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古人,远在五千年前,就会用凹面镜,借太阳之光引火。 以前没有实物,只看书上的记载,很多人不相信,也很疑惑,那自动引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是假,古籍中为什么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是真,又实在无法理解。 后来是在无意中,在商周一座大墓里,发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器具,象碗又不象碗,象镜又不象镜,有两个古字:阳邃。 然后再试了一下,以凹面对着太阳,居然真的能引火,这才知道,阳邃是什么,什么是阳邃,中国的古人,聪明到了什么程度。 火床的火,就是借阳邃引来,所以张五金说三天后斗法,是先看了天气预报的,必须要有太阳才行啊,时间也是上午十点半,太阳最烈的时候,起火容易。 做火床容易,至于阳邃,这会儿没时间弄青铜做凹面镜去,但各种玻璃的凹面镜,到处有买,张五金做好火床,装上凹面镜,第二天上午,试了一下,床头放置的木炭,三十秒起火,而春线形成的气场,则立刻把火气引开,在床的周围形成一个两米方圆的大火圈。 火圈护床,而床中,虽然床头烧着木炭,却一丝火气也无,反而因火气引动空气流动,凉倏倏的。 本来太阳底下,火不易见,不过木炭有一定的烟,到把火苗子衬托出来了,反而更清晰,更好看。 “飞烟老子的那什么飞烟,好象还是带彩色的,那会更好看。” 遥想李玉娥白衣飘飘,盘坐床上,身周一圈烟火,带着彩光,那可真是有神仙味了。 床做好了,张五金却并没有给李玉娥打电话,上赶着不是买卖,也不是爱情,你要是死缠烂打猴子献宝一样,她就不珍惜了,好意凉她一下,不理她,她心里说不定反而放不下了。 310你要帮我 310你要帮我 李玉娥虽然没有打电话来,但张五金可以肯定,李玉娥一定时刻想着他的火床,也一定在没日没夜的盼着他的电话,等着他的好消息,可他就是不打过去。 “忍不住,你就打过来,不打过来嘛,嘿嘿,那就忍着罗。”张五金暗暗得意。 第三天,张五金让元烈带了人,把火床运到斗法的现场,就在飞烟帮庄子外面的大空地上,他们去时,已是人山人海,也有好几家电视台来了,架着机器。 场地也是规划好的,三面是看客,一面可通车,中间一个台子,不是钢架搭的,就是土台,高矮恰好,四面都看得到。 飞烟老子已经到了,装得好逼,在台东搭着遮阳伞,弟子抬着水烟筒,女弟子点烟,那气场,刚刚的。 李玉娥却还没来,不过李杏仙先来了,张五金不出面,因为他知道,李玉娥最忌讳的,就是跟他有牵扯,万一给李玉姣知道了,会被取笑,所以张五金躲在一边,只让元烈跟李杏仙联系。 李杏仙事前当然得了招呼的,立刻把床抬到台上,对好方位。 见李杏仙抬了床上去,飞烟老子那边还派人来问,李杏仙一句话回复了:“这是我师父请菩萨的法床。” 那边也就无话,只围着床看了一圈,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 十点二十,一台小车开过来,李玉娥下车,张五金眼晴一亮。 李玉娥穿着古式的大袖裙衫,乌发在脑后结一个髻,璎珞为饰,腰间系以玉带,更衬得白衣如雪,如梦如幻。 “这个女人。”张五金眼光发直,心下却暗叫:“她是我的。” 李玉娥站在车旁,看一眼台上,没看到张五金,掏出手机,张五金的手机马上响了。 “姐姐啊。”张五金哀叫:“你这打电话的姿势虽然美,可仙气却无影无踪了啊,哪有神仙姐姐打手机的,这是约会牛郎呢这是。” 李玉娥扑哧一笑,她看不到张五金,张五金却能看到她,那一笑,如春花之放,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张五金继续哀叫:“倾国倾城,只为这一笑,我情愿顷覆了天下。” “呸。”李玉娥轻轻呸了一声,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别油了,你在哪里。” “我在你身后。”张五金往死里肉麻:“你风光的时候,不必看我,但只要你转身,一定可以找到我,因为,我是你的男人。” 李玉娥这次却没呸他,眼光幽幽的,仿佛就看见了他,随后收敛容颜,款步走上土台。 她展颜轻笑的时候,倾国倾城,此时敛颜上台,人在境中,月夜清辉,那种清逸,那种冷艳,让人无法逼视。 因为宣传炒作,来看斗法的信众观众八卦众,至少有十几万人,本来嘈乱如鸭市,十里外都听得到,但李玉娥一上台,所有的声音刹时静止。 所有的眼光都落在台上,落在李玉娥身上。 没有一个人说话,惟一的声音,是那种因过度惊叹而引发的吸气声。 好半天,才有议论声响起:“真漂亮。” “真跟仙子一样啊。” “莫非是观音菩萨下凡。” 元烈这时已到了张五金身边,也忍不住一脸惊艳,对张五金道:“少帅,你要是能让她做你的女人,我才真服了你。” 张五金嘿嘿一笑:“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真的。”元烈眼珠子都差点鼓了出来。 “我骗你做什么?”张五金自得的一笑:“要不是我的女人,我帮她做什么?” “服了。”元烈双手大拇指翘起:“少帅果然是无所不能,我元烈心服口服。” 曾媚娘今天也来了,就在张五金边上,听到他这话,媚眼圆睁,张五金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曾媚娘一肚子话,却一字也出不得口。 “这神仙一样的广寒仙子,居然是他的女人,却还说自己是穷得要到越南买新娘的小木匠。” 曾媚娘心中翻腾,看着台上的李玉娥,百味杂陈:“难怪他即看不上我,也不碰冬雪她们几个,有了这样的女人,又哪还会把其她女人放在眼里。” 李玉娥上了台,也看了一眼火床。 李杏仙告诉了她火床的用法,李玉娥在菲律宾见识了张五金做的风床,到不怀疑,她向台下一抱拳,道:“飞烟老子,你我各自传道,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苦苦想逼,往日有什么得罪的,我在这里作个揖,彼此收手如何?” 张五金听了暗笑:“又是李玉龙那一套,先站住道德制高点。” 李玉龙装逼,他听得有些恶心,但李玉娥说出来,他虽然有些想笑,却觉娇脆动听。 正所谓,爱其乌,兼其屋上之乌,恨其篱,兼其篱边之梨,自己的女人嘛,怎么都是好的。 飞烟老子站起身来,哼了一声:“广寒仙子,不必废话,今日你吃得老子一口烟,老子拍拍屁股就走,吃不得,那你就留下吧,也不要你做别的,就给老子点三年烟好了。” 他说着,走上台来,抬水烟筒的,点烟的,自也跟了上来,相比于李玉娥孤家寡人,他的排场要大一些,不过气场反而不如。 “你即然苦苦相逼,那就怪不得我了。”李玉娥场面话说完,立刻翻脸,到床上,盘膝坐下,忍不住又看一眼床头悬着的阳邃。 她虽是奇门中人,但对龙凤床完全不了解,风床无端起风,就够玄奇了,这火床真能起火? 她到不是怀疑张五金,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这个人,神神鬼鬼的,不但会做风床,还会做火床,还会什么不?” 想到张五金坏坏的笑着的样子,又暗啐一声:“这人讨厌死了。” 这么骂着,玉颊娇红,忍不住就去台下找张五金,她确信张五金应该就在台子附近,因为万一她赢了,飞烟老子恼羞成怒,有些什么举动,他来得及援手啊。 还真给她猜中了,张五金就在台子的南面,这边同样设了贵宾区,果然有钱人人会赚啊,而张五金就坐在前面第三排。 四目相对,李玉娥眼眸一亮,脸颊却更红了。 见她发现了自己,张五金嘻嘻一笑,手指伸到唇边,做了个飞吻,李玉娥脸一红,白他一眼,但随即就笑了,不过究竟不好意思,把脸扭了过去。 别人不知道,但张五金身边的几个人却是知道的,尤其曾媚娘,她全副心神全在李玉娥身上,眼看着李玉娥找到张五金,眼看着李玉娥眼眸放光,再眼看着张五金做了个飞吻,李玉娥轻羞薄怒。 她对张五金的话,本来就不怀疑,到这会儿,更信了个十足十,惟有女人了解女人,李玉娥这个样子,正就是一个满怀春意的女人,见了心爱的情郎时的样子啊。 “她真的是他的女人。”曾媚娘心下暗叫:“居然能让这样的女人死心塌地,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她眼里,张五金本来就是个谜,这会儿则是更加的猜不透了,而对张五金的忌惮,也同样的拨高一层。 而在心底最隐密的深处,则有一个深深的遗撼:“为什么他不是我的男人?” 但看着台子上那个清丽如仙,风华绝代的女子,她心中又充满了深深的自卑——那样的女人,她实在是比不了啊。 飞烟老子开始吸烟,他的水烟筒好象不是给张五金打进土里的那一根,这一根好象要更长一些,装的烟叶好象也更多。 上一次,李玉娥是等飞烟老子吸了三分之一的烟后才动的手,这一次,她却不等了,飞烟老子一吸烟,她就调整阳邃,眼看着一缕阳光从阳邃反射到床头的木炭上,她松开手,盘膝坐好,忍不住却又瞟一眼张五金。 张五金自然一直是看着她的,冲她竖竖大拇指,李玉娥心下明白,这是赞她提前准备,做得好呢,因为万一飞烟老子使诈,不等烟吸完,突然就先喷一口,那时李玉娥还没调整阳邃,火头还没起来,可就要吃亏了。 “才不要你夸。”李玉娥心中娇哼一声,面上却不自禁的一红,收回目光,高宣一声佛号,开始念经。 她经声才起,木炭上也已经燃起了火头,火床春线形成的气场,立刻就把火苗抽了出来,在床的周围形成一个火圈,因为带着了木炭的轻烟,所以好象就是一个烟火的圈子,太阳强烈,隔远了看不清楚,但李玉娥近在咫尺,还是看得清楚的。 对张五金的话,李玉娥本来就不怀疑,但心中到底有些不落底,她先前傲骄着,张五金做床的时候,她即不肯来看,也没有亲身试验过,不知根底啊,到这会儿,一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这个坏蛋,做什么事到是靠得住,确实很厉害。” 这么感叹着,一些回忆,自脑中闪电般浮现。 初会张五金,这个野蛮人,拿着一条笨重无比的椅子,砸得她狼狈不堪,最终让她给生擒活捉。 然后,李玉姣那个贱人,竟然让他强污她的后庭,那般可怕,那般凶恶,那般羞辱,那一刻,她只想永远的死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后来,她在闪雷族追杀他,不想他却反过来救她,而她鬼使神差的,居然就给他感动了,彻底献身于他。 311神兵天降 311神兵天降 那一夜,他是那么的坏,那么多的花招,又是那么的火热有力,她整个人仿佛都给拆掉了,是那般的羞人,可每每回思,心底却是那般的甜蜜。 直到这一次,他如神兵天降,突然就帮了她,再又要替她出头。 她虽然傲骄,虽然矜持,虽然纠结,可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在向他撒娇,她盼着他无怨无悔的来帮她,宠她,护着她。 然后,她才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再一次献身给他。 “希望你的火床真的能赢。”她在心底中:“如果你让我输了,我就一辈子都不见你,更不让你碰我。” 火圈一起,飞烟老子自然也看见了,他半张脸陷在烟筒里,差不多只有眼珠子在外面,本来是半闭着的,刹时就瞪圆了。 李玉娥坐的那张床,很简单的样式,可为什么突然会起火呢,而且会形成火圈,这是高科技?还是什么邪法? 他不明白,但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退路,不说那一百万美金,就是周遭这十几万双眼晴,也让他无路可退。 当然,虽然心中有疑惑,到也并不是害怕,他是那种老而弥辣的性子,一般的小花招,还真吓不住他。 飞烟老子烟吸得很快,一筒烟吸完,他霍地把水烟筒一立,一手扶着水烟筒,腰一弓,嘴一哈,一口烟箭,对着床上的李玉娥就疾喷过去。 他那样子,象一只吐出长舌头捉虫子的蛤蟆,但那一枝烟箭,却是又急又快,真仿佛引弓射出的一枝箭,极为惊人。 张五金也有些担心,紧紧的盯着,李玉娥其实也担心,面上不动声色,盘着的双腿却微微凝着劲,她心中的想法,如果火床挡不住飞烟老子的烟,她就要立刻跳起来,飞身攻击飞烟老子。 她宽大的袖子里,其实藏着一枝短剑,谁也没看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飞烟老子的烟箭一下射在了火圈上,就仿佛撞上了一堵墙,本来束紧的烟箭霍一下就散了。 不仅仅是散了,火光带着空气流动,散开的烟雾,随着空气,瞬间就在火圈的外围形成了一个烟圈。 飞烟老子这一次的飞烟,特别加了料,有青黄红黑紫五种颜色,这会儿因火成圈,再给太阳光一照,五彩熠熠,好看煞人。 下面的人看热闹,眼见着飞烟老子一口烟喷出,李玉娥床前突然形成一个五彩的圈子,暂时也不知谁输谁赢,但这彩光圈好看到是真的,一时间彩声四起。 而台上的李玉娥飞烟老子两个,却是一惊一喜,喜的自然是李玉娥,眼见火光圈确实能挡住飞烟,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松了下去,甚至忍不住微微扭脸,瞟了一眼台下的张五金。 她一眼闪得飞快,但张五金一直在看着她,目光仿佛在空中一撞,李玉娥心中突然就怦怦跳了起来,只觉小腹发热。 她以前从没有那种感觉,自给张五金破了身子,给他各种变态的玩了一夜之后,最近这段时间,只要回想,经常就有这种感觉。 而在今日,在这一刻,这种感觉最强烈。 因为她其实在期待,她也忍得很辛苦,她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把自己奉献出去的理由。 而现在,这个理由找到了。 惊的则是飞烟老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玉娥床边那好象无形的火光圈,居然能挡住他的烟箭。 他愣了一下,心底不服,倒拖水烟筒,斜身绕步,绕到南侧,又是一口烟喷出去。 这一口烟形成的烟箭更加凌厉,但效果是一样的,同样给火光圈挡住,而因为烟的加粗,火光圈外围的彩光圈反而更浓了,那种情形,就仿佛往火上喷了一口油,火不但没有小,反而更大了一圈,而台下的彩声也更浓了。 当然,也有人看出了不妙,因为飞烟老子的烟,根本近不得李玉娥身边啊,李玉娥坐在那里没动,飞烟老子可是喷了两枝烟箭,还绕了大半圈了。 这些担心的,多半是飞烟老子的弟子,但担心也没用,还得给自己人打气:“飞烟老子正在施法。” “广寒仙子马上撑不住了。” “什么广寒仙子,呆会做了师父的徒弟,晚上剥光了,仙子就成荡妇了。” “那你得叫小师娘哦,哈哈哈。” 张五金也在台下,这些议论自然落在他眼里,他到也不恼,只是心中冷笑:“惟有本少帅,晚上才能把她剥光。” 两箭无效,飞烟老子再又绕到东面,复又一箭,仍然无效,再又绕到西面,最后绕回来,五枝烟箭喷完,他肚子里的烟也差不多空了,但除了让彩光圈变得更大更漂亮,对李玉娥却是没有半点影响。 李玉娥安详的盘坐在床中间,玉颜清冷,微带笑意,真仿佛伏魔的菩萨,在看着垂死挣扎的老妖。 那种气质,那种风姿,看得张五金小腹发热。 张五金在下面yy,忽见飞烟老子一声大吼,双手执了水烟筒,猛地向李玉娥剌了过去。 张五金大吃一惊,但这会儿即便想上台也来不及了,不过李玉娥本来功夫不弱,不说反击,闪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李玉娥确实在提防着飞烟老子,她是走江湖传道的人,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时时刻刻留着小心的,这会儿当然会提防飞烟老子狗急跳墙之下伤人,所以飞烟老子双手一提水烟筒,她双腿就凝了劲,只等飞烟老子的水烟筒剌到身前,她借势一翻,就要居高临下给飞烟老子一剑。 但飞烟老子的水烟筒才一剌穿火光圈,异变突生,那火光突然顺着飞烟老子的水烟筒就烧了上去,本来火光看不清楚,但因为带着了彩烟,就特别明显。 台上台下,十几万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飞烟老子水烟筒一出,然后一溜彩光,沿着水烟筒就串上去,其速如蛇,一下就到了飞烟老子身上,飞烟老子身上立刻就起了火,不但是衣服,甚至胡子头发都烧了起来。 飞烟老子大声惨叫,丢了水烟筒,双手在身上乱拍乱打,慌乱之下,一个不防,跌下台去,身上的火却犹自不熄,还好台下都是他弟子,慌忙帮着他拍打,好不容易才把火打熄了,飞烟老子却已烧成了一个没毛的葫芦。 火床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不但李玉娥没想到,就是张五金也没想到,李玉娥呆了半天,扭脸看张五金,张五金看到她问询的目光,肩膀一耸,双手一摊。 他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可这个动作落在李玉娥眼底,却是那般的潇洒,那般的迷人,而他微微笑着的脸,更是那般的英俊。 她玉颊一红。 接下来就没什么说的了,李玉娥转开阳邃,把装木炭的斗也盖住,这是抽屉形式的,往床档里面塞一下就可以,火气隔断,火光圈也就消失,设计得非常巧妙,古人聪明啊,五千年农业文明,真不是吹的。 然后李玉娥借势说法,那效果,跟李玉龙那次在菲律宾差不多,不过国家不同,越南面子上也是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曾经清洗过一次,相对来说,神神道道的东西,市场要小一些,但一天之内也有上万人入教。 张五金聪明,李玉娥风光的时候,他就不在中间掺和了,自回酒店里来,洗了个冷水澡,静等李玉娥召唤。 他洗冷水澡,元烈等人没怎么注意,曾媚娘却是注意到了,心下暗叫:“他是在等着约会了,原来也有这么急不可耐的时候。” 想想李玉娥,心中黯然:“广寒仙子,世间竟有那种气质的女人,也只有那样的女人,才会让他这么急不可待吧。” 张五金一直等到八点半,才接到李玉娥的短信:洞星小区11号。 张五金立刻飞奔而出,打了个车,直接塞了一百美元,那司机顿时就把车开得跟飞机一样。 洞星小区在城郊,是别墅区,张五金找到11号,是一幢三层的小洋楼,但却没有亮灯。 不过张五金有个感觉,李玉娥就在里面,就在客厅里。 他心中突然一动,没有去按门铃,却攀着侧面的下水管,攀到了二楼,从窗子进去,到楼道往下一看,不出他所料,李玉娥果然在客厅中。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稍带一点v领。 她没有坐,而是在客厅中缓缓的走来走去,长裙随着身姿摆动,更显柔美。 手机拿在手里,时不时的看一下,很显然,她在期待,而她的脸颊上微微的潮红,更透露出她心中的急切。 “想我了。”张五金心中暗笑,刚要出声,心念一动,把身上衣服全脱了,李玉娥要躲着人跟他约会,这屋子里自然就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他到也不怕。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了李玉娥的电话,看着李玉娥接通,张五金半捂着嘴,却故意一腔恼怒道:“洞星小区到底在哪里啊,这该死的司机,带着我绕到海边上来了。” 李玉娥果然一下就变了脸色,急道:“怎么会这样呢?” 张五金继续逗:“我没办法啊,他们坑我这老外呢。” 李玉娥急得跺脚,那姿势,美极了。 312都是我的 312都是我的 “你把手机给那司机,我来跟他说话。” “不,我不允许你跟别人说话。” “啊呀,你这人。”李玉娥又急得跺足。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但是你的身体,也包括你的声音,都是我的,不能让那么美妙的叫声,让别人听到。” “你。”李玉娥真不知道是羞是恼是喜是怒了,转着圈子,眼角余光却看到了边打电话边下楼的张五金。 她眼珠子一下就瞪圆了。 张五金突然从楼上下来,这是第一个想不到。 张五金居然是光着身子的,这更让她想不到。 “呀。”她忍不住惊叫起来,但随即就笑得弯腰。 “这个人,真的是。”她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张五金的变态,但在她心里,却有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还笑,嘿嘿。”张五金直到她面前,双手叉腰:“居然敢吊我的口味,你说,该怎么罚你?” 李玉娥脸红如火,眼眸中春水盈盈,忍笑道:“怎么罚都可以。” 一夜疯狂。 随后几天也是。 李玉娥真有一种疯了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这么疯狂过,但也从来没这么快乐过,整个人,仿佛就在云端里飘着,根本没有落下来的时候。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张五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外面手机铃声,是他的,他问是谁打来的,李玉娥说是个骚扰电话,他也就没管了。 这一夜,李玉娥特别的疯狂,本来这几天都是张五金主动,但这一夜,她却更主动,要了一次又一次,仿佛明早就是世界末日。 张五金这几天玩得也有些神疲,并没有注意,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怀中空荡荡的,他伸手,也没摸到,睁眼,李玉娥果然没在床上。 他心中突然有一个不好的感觉,李玉娥又溜掉了。 起床,叫了两声:“玉娥,娥姐。” 回音在空旷的厅堂间回荡,那个绝美的身影,却不再出现。 张五金突然记起了昨夜的手机铃声,拿过来一看,未接电话,果然是李玉姣的号码。 “果然是这样。”张五金嘴角含着苦笑。 他本以为,这三天的疯狂,会让李玉娥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但终究,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脸面。 是的,单独对着他,她可以什么都不顾,但她是个成熟的女子,两人不可能永远呆在这屋子里,终究是要走出去的。 而她没有勇气,让他牵着手,坦然面对世人,尤其是面对李玉龙和李玉姣。 所以,她只有再次溜走。 所以,她昨夜才那么疯狂。 张五金颓然坐在沙发上,他想拨李玉娥的手机,却最终没有拨,她肯定非常纠结,又何必为难她呢?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张五金心中一跳,他以为是李玉娥打来的,急看号码,却是李玉姣打来的。 张五金有些恼,牙齿咬着了唇皮,手机响了四五声,他还是接了。 “什么事?” “你昨夜怎么不接我电话?” 张五金很想说:“我不高兴,你怎么着吧。” 想一想,忍住了,道:“在洗澡,后来关机了。” “哦。”李玉姣接受了他这个解释,道:“救沙比让的事,有进展了没有。” “师父,你为什么一定要救出沙比让,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我直接潜入监狱中,一枪打死他行不行?” “不行。”李玉姣的声音很急切:“监狱防守严密,很危险。” “什么呀。”张五金嘿的一声:“师父难道你忘了,我现在手握独立师呢,找几十个人,弄几包炸药,炸开围墙冲进去,几分钟的事情。” “那你也不能打死他。”李玉姣终于泄露了一丝秘密:“我要活的他,要问他一点东西。” “果然如此。”张五金暗暗点头:“是什么东西啊,要费这么老大的劲。” “是有关我师门秘密的,这个你不要问,以后我会告诉你。” 李玉姣还是不肯说,但她的话,到让张五金想起了李玉娥的话。 这三天,张五金不仅只是发掘李玉娥身体的秘密,也挖她心中的秘密,而李玉娥给他弄得迷迷糊糊的,也基本是问什么说什么? 张五金没有问摄心术,免得引起李玉娥的警觉,那就没意思了。 但挖耳子的秘密,他还是问了的。 尤其是挖耳子的解法,李玉娥告诉他,挖耳子的邪力,确实是有解法的,但她不知道,因为她们的师父死得早,没有来得及传。 不过李玉娥告诉张五金,她师父对李玉姣偏心,师门的一些秘谱心法什么的,都留在李玉姣那里,或许李玉姣知道。 这会儿听了李玉姣的话,张五金就想:“莫非她们的师父留下了什么东西,落到了沙比让手里。” 又联想到李玉狮的死,想:“李玉狮死在沙比让手里,看来是有原因的,到是奇怪,是什么东西呢,不可能是珠宝银钱什么的,神耳门可不缺钱,那是什么?” 他没再问李玉姣,问,李玉姣也不会说,他虽然有个感觉,李玉姣在心机上比不了李玉娥,但也绝不是可以小看的,除了情感是白痴,其它方面,都很可怕。 他随便搪塞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到浴室里洗澡,昨夜的镜子里,曾有两个人,但这会儿,镜中只剩他一个人的影子。 洗了澡出来,桌子上居然有早餐,还有一张字条:吃了早餐再走,不许生我的气,否则我就会生气。 后面画了两条眉毛,竟一下就让他想到了李玉娥生动的眉眼。 “这个女人。”张五金忍不住笑了,本来有些郁闷,突然开心起来,在眉毛上亲了一下:“小乖乖,你逃不掉的,终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我会彻一座金屋把你关起来。” 吃了早餐,关上门出来,这屋子也不知道谁的,不过不要他管,一时间没看到出租车,他也不急,顺着人行道慢慢的往前走,脑子里仍是这三天的点点滴滴。 这个女人,当她打开她的心,为他展放她的娇媚的时候,确实有着无比动人的娇艳,在境中她是清冷的,而从境中出来,她是火热的,她的情,她的爱,甚至比张五金更炽热。 只不过实在是太要面子了。 张五金摇着头,一个人傻笑,忽然眼角余光一闪,一个人拦在了他前面,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扎着两根辨子,瓜子脸,长得还行,这会儿却一脸恼怒的看着他,嘴里哇啦哇啦,也不知说的什么,好象是在发脾气的样子。 张五金莫名其妙,看着这女孩子,就一脸傻笑,他还在回忆的余韵着,就只想笑。 那女孩子看他犯傻,瞪他一眼,女孩子手里推着一辆单车,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刚要上车,突然又回过头来:“你是中国人?” 说的居然中文,虽然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过还是听得懂。 张五金觉得很有趣,笑道:“中国人和越南人,长相上的区别很大吗?” “你果然是中国人。”女孩子笑了,推着单车退回来两步:“喂,你叫什么名字,到胡志明来做什么?” “我叫特务,到胡志明市,就是来做特务的。” 那女孩子愣了一下,猛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左手比出一只手枪的姿势,道:“那你倒霉了,我是民兵,现在你被我俘虏了,举起手来。” “被这么漂亮的女民兵俘虏,是我的荣幸。”张五金装模作样的举手,那女孩子更是笑得弯腰。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胡春花,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子笑饱了,向张五金伸出手。 “我叫张五金。” “你来越南做什么,旅游吗?越南怎么样?”胡春花说话又脆又快,打枪一样。 “越南啊。”张五金想了想,话说他来越南也有好几天了,到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不过逗女孩子嘛,话还是有的,道:“我的感觉,越南女孩子很漂亮,但垃圾桶不行。” “什么意思?”胡春花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我们越南人不讲卫生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五金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还真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张五金笑了起来,道:“要不我换个说法好了。” 他略略一停,要笑不笑的看着胡春花:“你们越南的垃圾桶不错,但女孩子长得不怎么样。” 胡春花愣愣的看着他,终于知道他又是在开玩笑,撑不住笑了,扬起拳头做个要打他的样子:“我们越南的环境卫生不错,女孩子长得也很漂亮。” “我明白了。”张五金点头:“应该这么说,越南的垃圾桶跟女孩子一样漂亮。” “你怎么这么别扭呢。”这下,胡春花真的给了他一下,少女的拳头软软的,打在肩头,很舒服的感觉。 “对了。”胡春花想起件事:“你刚才怎么傻愣愣的,我在后面拼命按铃你也没听到,想什么呢?” 这下明白了,原来刚才胡春花怒气冲冲的,是他挡了她的路啊,张五金回头看了看,也是,来的那一截路上,确实有些窄,不过他又奇怪。 “你为什么不到大马路上骑呢?” 313 武司令 313 武司令 “我高兴,要你管。”胡春花哼了一声,随即又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才学没多久呢,不敢上马路去骑。” “嗯。”张五金点头:“那是的,新手最好在人行道上骑,撞了行人屁股没关系,万一把卡车撞飞了,赔不起。” “那是,卡车哪敢跟我撞。”胡春花扬了扬鼻子,笑了。 “喂,你这人蛮有趣的,吃早餐了没有,我家开餐馆呢,我请你吃油条稀饭,怎么样?” “越南人民都这么客气吗?”张五金笑:“还是优待俘虏。” “优待俘虏。”胡春花笑了。 张五金才吃过,要说吃也还能吃,自练气有成,他的肚子就好象一个橡皮锅,可大可小,真要吃起来,三五七八碗也吃得下,实在没得吃的时候,三天五天不吃也没太大关系,坐一坐,肚中自然气饱。 不过这会儿他的心情蛮奇怪的,李玉娥溜了,似乎有些郁闷,可回想与李玉娥这三天共处,又满满的都是温馨,心情又变得特别的好,这会儿也就不想回去。 回去了肯定要操心沙比让的事情啊,现在实在没那个心情,他不想破坏心中美妙的回味,而胡春花清秀爽朗,又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跟她呆一个早上,消磨消磨时光也不错。 这么想着,便跟着胡春花走,边走边聊。 胡春花家的餐馆就开在马路边上,叫顺花餐馆,店子里有一个女子在忙着,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也还不错,胡春花叫了声嫂子,给张五金介绍:“这是我嫂子顺娘,这店子就是我跟我嫂子开的。” 顺娘对张五金笑了笑,张五金打了招呼,到店中坐下。 店子不大,里面左三右二,摆了五张桌子,不过外面用雨布搭了个棚子,还摆了三张桌子。 客人不多,店子里没人,就外面桌子上两个吃早餐的,张五金来的时候,一个人还走了,就剩一个。 “尝尝我做的稀饭,还有油条。” 胡春花端了稀饭上来,还有一盘油条,她自己也没吃,也端了一碗稀饭,拿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好象很香的样子。 张五金也夹起一根,塞进嘴里,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这油条不是油条,简直就是筷子啊,也太硬了吧。 “难怪生意不好。”张五金暗暗摇头。 “怎么了?”看张五金皱着眉头,胡春花奇怪了,问:“不好吃吗?” “说真话还是假话?”张五金把油条拿出来,放稀饭里泡着。 “当然是真话。” “那你是要听喜欢的话,还是听不喜欢的话。”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废话呢。”胡春花不耐烦了。 张五金呵呵一笑,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油条硬了点啊?” “哪里硬了,我觉得挺好啊。”胡春花又把油条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而且硬一点不是更有嚼头吗?” “这样啊。”张五金点点头,她即然死鸭子嘴硬,张五金也就不好再多嘴了。 但胡春花突然就叫了起来:“你会做油条?” 原来不是死鸭子嘴硬,是才反应过来啊,这一惊一乍的,张五金笑了起来:“会做油条很稀奇吗?” “当然很稀奇。”胡春花连连点头:“我就是不会做油条,老也炸不好,你教我好不好?” 张五金斜眼看着她:“你这个样子,不象是要我教你做油条,而是说,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外面最后的一个顾客也走了,顺娘站在门口,听了张五金这话,顺娘扑哧一笑。 她身材很丰满,这一笑,胸脯颤颤的,反到胡春花只有两个青苹果,估计是没开发的原因。 “讨厌拉。”胡春花脸一红,又一脸恳求:“真的,教我好不好。” 少女的恳求,永远让人心动,张五金笑了一下,道:“其实油条好不好,有两个原因,一是面发酵的程度,二是油的温度。” “你说你说,我拿本子记下来。”胡春花拿过一个本子,真的摆出了做笔记的架势,顺娘也走了过来。 “真的要我讲课啊。”张五金喉中装模做样的咳了一声,看胡春花瞪眼,他笑了一下,道:“面发酵的好不好,有个标准,你扯开面团,看有没有气泡,就好象海绵团一样,但光发起来不行,发酵后,还要放入碱粉,然后用手揉,要真正把它揉成面团了,然后再发酵一夜。” 说到这里,张五金看看胡春花再看一眼顺娘:“你们的油条,毛病出在哪里知道了不。” “没有揉。”顺娘开口。 “为什么要揉啊。”胡春花还有些不心服。 “包子不揉,怎么发得起来。”不过这话张五金可没敢说出口,一则跟胡春花不是很熟,二则嘛,顺娘还在边上呢。 “必须要揉。”张五金张调:“否则就发不匀称,有的硬有的软,炸出来的油条,就跟你们这个一样了,又硬又不脆。” “哦。”举出现成的例子,胡春花心服了,记下来。 这时外面走进几个人来,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胳膊上手上绣着剌青,头发也五颜六色,一看就是混混。 话说天下的混混,好象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全一个打扮,中国这样,菲律宾这样,越南也这样,印象中,美国好象也是这样,张五金没去过美国,电影里看过啊,都是这个样子的,还真是奇了怪了。 “顺娘嫂子,想好了没有啊。” 为首是一个穿着鼻环的家伙,说话嗡声嗡气的,看着顺娘,笑得一脸邪,说的却是中文,张五金更奇怪了,中国混混跑越南开码头来了? 转眼又看到了胡春花,眼晴一亮:“唷,我们春花也在这里,春花,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这时刚好有顾客来,没进门,混混中一个就往外推:“走走走,关门了关门了。” “范小四,你别太过份。”胡春花腾一下站了起来,俏脸胀得通红,手抓着了桌上的筷子,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害怕,在轻轻的颤抖,而顺娘则躲到了她身后,脸上满是畏惧。 “我怎么过份了,没过份啊。”范小四嘻嘻笑:“来来来,给哥哥我上碗稀饭,哥哥我现成的油条,你要咬一口不?” “她咬得动不?” “小心真咬你一口哦。” “咬,咬。” 后面的混混跟着起哄,胡春花不但手抖,身子都颤抖起来,抓着筷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苍白。 她害怕,但张五金可以肯定,如果范小四送到面前来,她肯定会一筷子戳过去,到是顺娘胆子要小一些。 “呀,这里还有个小白脸。”范小四眼光落到张五金身上,笑容忽地一收,眼发凶光:“滚出去。” “滚出去?”张五金点点头,站起来:“可以啊。” 绕过桌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的中文是跟谁学的。” “我们老大就是中国人。”一个混混叫。 “咦。”张五金咦的一声,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这脸丢的。” 反手一抽,啪,一掌就把范小四抽翻了。 “他敢打人。” “揍他。” “拿刀子。” 鬼叫声中,混混们齐冲上来,张五金左右开弓,真跟打乒乓球一般,啪啪啪啪,全给抽出了店子。 他追出去,一个混混闪在门后,抽出了匕首,猛然一刀剌过来。 “小心。”胡春花惊叫,顺娘则是呀的一声叫。 张五金手一伸,三指叼住那混混手腕,就如抓一根油条,一反腕。 “呀。”那混混手反过去,口里做鬼叫。 张五金两指捏过匕首,嘿嘿一笑:“敢在我面前玩刀子,嘿嘿。” 猛地把那混混一拖,拖到外面的桌子边,手摆到桌子上,匕首一扬,把那混混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啊。”那混混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就仿佛过年杀了一头年猪。 包括范小四在内,本来有两三个人都抽出了匕首,但看了这一幕,没人敢冲上来了,不但不敢前冲,反而往后退,都退到了马路上面,个个脸色如鬼。 他们不敢冲上来,张五金到也懒得追出去,钉在桌上的混混叫得剌耳,他一把拨了匕首,一脚踢出去:“滚。” “小子你有种,等着。” 范小四几个扶了那混混,连滚带爬跑了。 “打得好。”胡春花也出来了,对张五金道谢,又一脸兴奋的看着他:“原来你还会功夫?” “我说了我是特务啊。”张五金笑:“没点儿功夫,怎么当得了特务。” 胡春花扑哧一笑,微咬着牙:“你这人很有趣。” 小姑娘心事轻,顺娘却惊魂未定,道:“他们是范六指的人,还会来的。” “是怎么回事?”张五金问:“他们常来闹事是不是?你们越南的警察不管的吗?” “不是。”顺娘摇摇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手捂着嘴,眼眶一下就红了。 “是我那该死的哥哥。”胡春花一脸愤怒:“喜欢赌博,欠了高利贷,自己拍屁股跑了,范六指的人就天天来逼我嫂子,要她去陪酒抵债。” 原来是这样,难怪不敢报警,张五金无语了,这样的事,中国很多,越南也有啊。 顺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肩头耸动,一侧的衣领滑开去,露出细细的肩骨,有一种柔美的性感。 314 离魂锁 314 离魂锁 张五金不知道胡春花的哥哥长什么样,但一般来说,能娶到这样的女子,该可以满足了,好好过日子,多好啊,但就是喜欢折腾,越南有这样的,中国也有这样的。 “张大哥,你快走吧。”胡春花一脸急切:“范六指势力很大,他们很快会带人过来的。”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事的。”胡春花摇头:“是我哥哥欠了钱,我们可没欠他的,我们两个女人,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最多是闹得我们做不成生意吧,还能怎么样?” “看来还行。”张五金暗暗点头,虽然越南的所谓社会主义也是挂羊头卖马肉,不过社会秩序还可以,也有黑社会,但还没到黑手遮天的地步,至少大白天强抢女人的事还是不敢干的。 “不急吧。”张五金笑了一下:“你油条学会了没有?而且我早餐还没吃呢。” “你这人。”胡春花急了,顺娘也抬起头来,道:“张大哥,你快走吧,他们好凶的。” “凶。”张五金对她笑一下:“有我凶吗?” 嘴一裂,把牙齿露出来。 他这个样子,到一下把顺娘逗笑了,胡春花也笑:“你真的不怕啊?” “吃饱了就不怕。”张五金笑:“主要是你的油条好,这样的硬油条,吃一根就饱了,包打天下。” 胡春花又扑哧一笑,对他扬了扬小拳头:“不许说我做的油条硬。” “泡软了泡软了。”张五金回桌子前,挟起稀饭里泡的油条,咬了一口,点头:“嗯,还是蛮香的。” “当然。”胡春花微有些小得意。 她不管不顾的也坐下来,到时顺娘担着心事,守在门口,不时的往马路西侧看。 张五金继续给胡春花说油条的做法,边吃边说,吃着油条,说着油条,轻松惬意。 胡春花明显是个神经粗大的,一面吃,一面记,时不时还给张五金逗得咯咯笑,顺娘在门口,有时也笑一下,但眉眼间的担忧却始终无法散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顺娘突然叫了起来:“来了,他们来了。” “来得这么慢。”张五金拿纸巾擦了擦嘴,走到门口,胡春花也跟了出来。 西边的马路上,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约摸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不少人手里拿着刀棍,不愧是挂着社会主义国家的牌子,枪还是不常见的,最多也就是几把火药枪,而且白天一般不敢端出来。 现而今的张五金,对打斗信心十足,这种拿刀棍的,来一百人他也不放在眼里,嗯,很有点儿赵子龙的心态,不过赵子龙对着的是百战悍卒,他对着的只是混混。 胡春花跟在他身后,知道张五金功夫好,本来也有些狐假虎威的样子,但突然却惊叫一声:“武司令。” “武司令?”张五金看她一眼。 “是,是武司令。”顺娘也叫了起来,身子颤抖得厉害,手扶着了桌子,好象不扶着桌子,人就会软下去。 “难道那小子就是武司令?”张五金看到了那群混混中间簇拥着的一个人。 一个小人,最多也就是九岁到十岁左右。 “他就是武司令。”胡春花点头,声带颤音,这神经粗大的丫头,也明显害怕了:“你也听说过武司令?” “是。”张五金点头。 武司令是这里的一个奇闻,抗美战争的时候,这里有过一个武司令,是一个传奇人物,儿子武功,就是这里的警备区司令员,武功也生了一个儿子,叫武备。 但在三年前,这小武备突然发了疯,说他是他爷爷武司令转世重生的,而且有关武司令的事,他也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信都不行,尤其他不知跟他奶奶说了什么,他奶奶坚决就信了——这孙子,真就是她的丈夫武司令转世重生。 奶奶都信了,别人还怎么说?就成了一个传奇,张五金这几天在酒店闲着无聊,也听说了这个奇闻。 叫他想不到的是,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这个武司令。 这时候,那一帮子人已经到了餐馆前面,那个武司令给簇拥在最中间。 顺娘突然冲出来,一下跪在了武司令面前,哭叫道:“武司令,你老人家当年打游击,最怜悯穷苦百姓,这件事是我丈夫错了,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欠的钱容我慢慢的还,求你了。” 她说着,不住的叩头。 她一个成年女子,却对着一个小孩子叩头,还说着这样的话,这样的场面,实在荒诞之极,不过武司令在这里尽人皆知,却没人觉得违和,反而知道是武司令来了,周边的人都围着来看。 张五金也看着武司令,十岁不到,个头到也不矮,瘦瘦的,眼晴细长,很亮,眉眼间很有点老气横秋的味道,最搞笑的是,他穿着一身灰军装,四个兜的,头上还戴了一个越南男人常戴的类似于头盔似的白帽子,腰间扎着武装带,真如一个老兵的装扮。 张五金实在想笑,忍住了,看一眼武司令春宫,暗暗点头:“果然是离魂症。” 事实上他在听了武司令的奇闻后,就猜武司令得了离魂症,只是不敢确定,这会儿亲眼一见,肯定了。 心中觉得有趣,他且不说话,看那武司令的举动。 武司令抬了抬手:“你是叫顺娘是吧,你起来,你男人的事,我知道了,范六指。” “在。”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立刻躬身答应,这人左手果然是六个指头。 武司令向顺娘一指:“她男人欠的钱,容她开着店子慢慢还,至于利息,你问我要。” 童音本来应该很清脆,他嗓音却带着一种故意压低的嘶哑声,仿佛有一股苍老的味道,可看着他小小的脸,却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想笑。 “不敢,不敢。”范六指可不敢笑,一脸恭顺:“即然有你老人家金口,本钱我给她免一半,利息绝不敢收,绝不敢收。” 武司令是不是真的转世重生的,对外人来说,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功是警备区司令员,而且武家在中央也有人,中央委员都有两个呢,势力遍布军队内外,这才是武司令牛逼的原因。 范六指一个小小的开赌场放高利贷的混混,武家要捏死他,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对武司令的话,他敢说半个不字? “谢谢你了武司令,谢谢你了武司令。”顺娘喜极而泣,连连叩头。 胡春花也脸带喜色:“武司令是好人,公道正直。” 武司令也一脸得意,抬了抬手:“不必谢了,不过。” 他说着,脸一沉:“刚才那个伤人的,是谁,你给我指出来。” 他这脸一沉,眼一睁,很有威势,可这年纪实在太小了啊,张五金再也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他,武司令,就是他。” 范小四就在武司令边上,指着张五金叫。 张五金迈步出去,武司令两眼微眯,紧紧盯着他,眼光很锐利哦,声音也带着低沉的味道:“你是中国人,叫什么名字?” 他越是这个样子,张五金越觉得好笑,边上范六指恼了:“敢在武司令面前放肆,我抽死你。” 张五金笑容忽地一收,眼中放光,看着武司令眼晴,曼声呤道:“长命锁,锁不开,锁若开时故人来,武司令,还识得故人否?” 他这话出口,武司令神色陡然一变,眼中现出惊慌之色:“你是谁?” “不记得我了。”张五金眼光紧吸着武司令眼神:“我是你的故人啊。” 他说着话,脚下不停,倏一下到了武司令面前,不等武司令醒过神来,他手一伸,屈指去武司令眉心间弹了一下,武司令哦的一声,双眼一翻,身子软倒,张五金顺手就搂着了他。 张五金的话太怪,先前所有人都听呆了,这会儿眼见武司令被制,范六指急了:“你做什么,快放开武司令,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闭嘴。”张五金瞪他一眼:“你去武家,告诉武家人,合锁的人来了,让他们带锁来。” “你,你,他。”范六指乱眨眼晴,一时不知所措。 武司令落到张五金手里,而张五金说话却又如此之怪,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不过到底在市面上混了这么久,还有点见识,眼一转有了主意,道:“小四,你带人守着武司令,要是这人敢乱动,你立刻报警,我去去就来。” 马路上随便抓了辆车,跑武家报信去了。 张五金搂了武司令回到店中,让他趴在桌子上,胡春花同样有些惊慌失措,道:“张五金,他是武司令呢,你把他怎么了,你说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把他怎么,就是让他睡一会儿。”张五金笑笑,道:“你胆子不是蛮大的嘛,怕什么啊。” “可他是武司令呢。”胡春花脸有些发白。 张五金呵呵笑:“很快就不是了。” “啊。”胡春花瞪眼。 “别啊了,等着吧,话说,你那油条硬是硬,到还蛮有回味呢。”张五金笑:“再来两根。” “哦。”胡春花又端了一盘油条上来,顺娘在一边站着,双手绞在一起,满脸的担心,似乎想要说话,又不敢开口,外面一圈儿的混混,也个个神色古怪。 315老太太 315老太太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两辆车开过来,范六指从后面一辆车上跳下来,随后又下来一个老太太,前面车上则下来几个军人。 老太太六七十岁年纪,身板瘦小,满头银发,精神极好,胡春花看到,低声对张五金道:“那是武司令的奶奶,我们都叫武奶奶。” “那就叫奶奶吧。”张五金低笑一声,胡春花站起来,他却坐着没动。 范六指引着武奶奶进来,武奶奶看一眼趴在桌上昏睡的武司令,眼光转到张五金脸上,道:“你就是故人?” 张五金不答反问:“当年给你们长命锁的人,怎么说的?” 武奶奶深看张五金一眼,道:“那个人说,长命锁,锁不开,锁若开时,故人来。” 这话张五金先前说过,胡春花等人都以为他故闹玄虚,听武奶奶这么一说,顿时都一脸惊容,尤其是胡春花,看着大剌剌坐在那里的张五金,心中暗叫:“难道他还是个高人?可他这么年轻,不过他长得真俊。” 想到后面,脸颊不由有点儿发热。 “那你现在明白了没有?”张五金的话莫名其妙,反正胡春花没听懂,但武奶奶懂了。 她点点头:“混我孙为我夫,他其实是害我武家。” 张五金点点头,笑了,这个老太太,是个明白人,不是那种一意崇拜鬼神的迷信老太太,这就好说了。 他笑了笑:“所以,我不是故人。” “是。”武奶奶点头,向趴着的武备点了点:“故人是他,又不是他。” 他两个的话,打禅机一样,范六指胡春花等人完全听傻了,大眼瞪小眼,差点儿弄成了斗鸡眼。 武奶奶说完,说张五金行了个礼,用的是中国古代女子的那种蹲式礼:“我只这一个孙儿,还请高人救他一救。” “老夫人客气了。”这会儿张五金站起身来了,武奶奶即然是个明白人,那就不必装了,抬抬手,道:“即然相逢,便是有缘,所以,我虽然不是故人,但却是有缘人,老夫人不必客气。” 武奶奶又蹲了一蹲,没说话,只一脸感激渴盼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道:“长命锁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武奶奶身后,一个仆妇捧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一块红巾,武奶奶把红巾打开,里面是一把打开了的长命锁,锁是银制的,有巴掌大小,式样古拙,很漂亮,以前中国农村中有,现在少见了,不过电视电影里还能看到。 张五金也是第一次看见实物,仆妇把盘子端过来,张五金拿起来看了一下,试着合锁,合不上。 武奶奶站在边上,道:“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他把锁给打开了,然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后来问过,也有人说,可能这锁不是长命锁,是离魂锁,开锁则魂离,合锁则魂归,但锁就是合不上,想尽了办法都不行。” “没错。”张五金点点头:“这就是离魂锁,你孙子得的,就是离魂症。” 离魂症,离魂锁,张五金是在张虎眼的笔记上看到的,不过一直没怎么想明白。 对于奇门中的这些东西,床也好,椅也好,锁也好,张五金都想过,从原理上来说,应该都是借奇异的构造,形成了独特的气场,或者说,磁场,然后这小磁场,感应到了天地间的大磁场,能量放大,因而生出作用。 这个很奇,但还是可以理解,科学试验也证明,两个相同的粒子,无论隔多远,一个粒子变动,另一个粒子同样会发生变动,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然而叫张五金无法理解的是,离魂是什么玩意儿,人真的有魂吗?人死了魂真的不散吗?甚至可以给关在锁里,然后锁一开,就会以魂换魂,本体的魂离开,锁着的魂出来,取代原有的魂? 那个送离魂锁的人,必定是对武家有极大的恨意,不知如何就关了武司令的魂,然后装做是长命锁,送给武备,武备一开锁,武司令的魂出来,于是,武备身体是武司令的孙子,思想灵魂却成了武司令本人,武奶奶即是他的奶奶,也是他的妻子,于是一切都混乱了。 这样的报复,极为恶毒,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却是混乱一族,让一个家族在不伦之中崩溃。 还好武奶奶居然是个明白人,当时肯定是果断的承认便安抚了武备,稳住了他,所以才没有弄出事来。 可张五金就想不清啊,武司令的魂,代替了小武备的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实在想要不信,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当然,看到的事实,也许未必一定是事实,但他找不到解释啊。 而武奶奶眼巴巴的看着他,明显也在等待着他解释。 张五金解释不了,那就拿出老招数,装高人,不解释,对武奶奶道:“合锁有决窍,我可以合上,只不过有些东西,我也不能多说,总之我会送武司令回去,武备回来。” “有劳大师。”能合锁,武奶奶明显吁了口气,至于张五金要装高人,她到是不以为意,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即然是高人嘛,自然是不愿多解释的,循循善诱的,那是小学教师。 “那好。”她不纠缠就好。 其实张五金很想先把武备弄醒,仔细问一下,到要弄清楚,是不是真的是武司令的魂,取代了武备的魂,他总觉得有些不相信,手机可以万里通话,他能理解,但手机突然活了,自己会说话,他就难以理解了。 不过武奶奶在盯着,大家又不熟,涉及人家的阴私,不好问,只好算了。 张五金先不合锁,把锁依旧放盘子里,然后搬了条椅子来,扶武备到椅子上坐好,缓缓按摩他头顶穴位。 张虎眼笔记中记载的法子,是以弹指惊神,醒神之后合锁,但张五金跟五仙姑学了神耳门的点穴按摩手法,到觉得这样的按摩送气,更柔和舒缓一些。 “这小子到底是神经错乱了,得了癔想症,还是真的给他爷爷的魂取代了他的魂?” 盯着武备的小脑袋,张五金一边按摩,一边就在心里琢磨:“要他这小脑袋里真是他爷爷的魂,那他现在岂不是跟个妖怪差不多?” 随又想:“我现在要是死了,我的魂真的还能存在下去吗?那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回去到雨姐的身边去。” 更又想:“就算我回去了,如果即不能说又不能碰,雨姐也看不见,也不知我回去了,她为我而哭泣,我岂不郁闷死。” 这么胡思乱想着,一时竟有些痴了。 这时武备嗯了一声,醒过来了,不过眼睛虽然睁开了,眼光却有些发直,好象没睡醒的样子,这是气对穴位按摩起的作用,让神智放松,驰缓。 张五金收敛心神,取过离魂锁,挂到武备脖子上,以弹指惊神在武备眉心轻轻一弹,同时张口开声:咄。 武备眼光亮了一下,抬眼看他,张五金曼声呤道:“三生石上朱砂记,一点精魂印青苔,故人来了,老朋友,跟我走吧。” 右指再又轻轻一弹,左手猛然合上离魂锁。 一般人合不上锁,是因为锁里面有一个非常敏感的弹簧,因独特的气场而变形,就把锁卡死了,张五金知道合法,或者说,他练成了气,自己的气灌进去,破坏锁中的气场,弹簧归位,锁就能合上了。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好比下水道卡了一个皮球,水就泄不下去,不知道的,束手无策,知道的,弄根长针,把皮球扎破了,气放掉,管道就通了,水也就能泄下去了,类似于此。 锁一合,铮的一声响,极为清脆。 武备身子抖了一下,眼皮子一合,随又睁开,然后好象做了个梦,或者说睡了一觉似的,揉揉眼晴,看一眼边上的武奶奶,他张嘴叫了一声,哇啦哇啦,看张五金迷糊,胡春花帮他翻译,武备叫的是:“奶奶,我好饿,饭熟了没有,我还要上学呢。” “好的好的。”眼见武备终于恢复正常,武奶奶笑逐颜开,连连点头,武奶奶说的却仍是中文。 武备眼光却落到张五金脸上,眉眼可就挑了起来:“你谁啊你,离我远点儿。” 又是越语,不过胡春花一翻译,没等译完,这小子居然用中文说了,于是张五金听懂了,暗笑:“牛逼,果然是官二代的腔板。” “武备。”武奶奶喝了一声:“这是奶奶请来的高人,不可无礼。” “高人?”武备显然不怕他奶奶,上下扫一眼张五金,哈哈笑:“你哪里高了。”终于直接说中文了,语音有些别扭,还行。 张五金微微笑,就手拿过一枝筷子,顺手就往桌子上一插,波的一声,筷子透桌而过,仿佛那不是木板,而是豆腐。 边上的范六指看傻了,这里面有多难,他是知道的。 别说筷子,就算是刀子,要他一刀扎穿,那也是绝对做不到的,可张五金却好象完全没费力,这功夫,太不可思议了。 但武备不懂啊,一看张五金扎穿了桌子,却拍掌笑了起来:“哈哈,把桌子扎穿了,你要陪。” 316有缘人 316有缘人 一脸的兴灾乐祸,不过下一刻他就狂跳起来:“啊,这身衣服谁给我穿的,丑死了啊奶奶。” 武奶奶给他气笑了,拍他一巴掌:“你奶奶丑不死的,臭小子。” 牵了他手,对张五金道:“看我失礼了,这半天,也没问大师名讳,还请大师到家里坐坐,让我略备水酒相谢。” “我姓张,张五金。”张五金报了名字,武备在一边撇嘴:“这名字真俗。” “五金呢。”张五金是个孩子王,还就喜欢玩,五指撮拢:“金子最值钱了,我可是五金呢。” “哈。”他这个样子,到把武备给逗笑了,便是边上的胡春花也扑哧一笑,想:“这个人真有趣。” 张五金也笑,对武奶奶道:“相逢即是有缘,其它的就不必了,这样吧,我留个手机号码,如果晚上武备不做噩梦,那就没事了,如果做噩梦,你再打我手机。” 说着抄了手机号码,武奶奶接过,却一定要张五金去家中坐一坐,张五金没办法,只好撒个谎,说要把武司令的魂送一截才行,这下不但武奶奶肃然,就是胡春花范六指几个也怵然而惊。 魂要送?在哪儿呢,胡春花缩了缩脖子,明明大太阳的天,却怎么觉得阴风惨惨的样子。 他骗人?可刚刚武备还是武司令呢,这会儿就成了武备小顽童了,又怎么说? 一身冷汗。 他即这么说了,武奶奶也就不再坚持,收了电话号码,道:“那今天就不打扰张大师,明天我打张大师电话,张大师明天一定要到家里来坐一坐,我把我儿子也叫回来,让他陪张大师喝杯酒,诚心谢你。” 她说得诚恳,张五金就只好有些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张五金这一手,其实还是欲擒故纵的手法,因为他想到了武家的权势,借武家的力,见沙比让一面应该不难,曾媚娘跟他说,因为密级较高,她甚至问不到沙比让关在哪里,但这对武家来说,应该是一句话的事。 可如果他今天就跟着去了,到显得太急切了,不着急,吊一吊,一是他知道,武备今晚上必会做梦,第二个嘛,替武司令送魂的事,武奶奶跟武功,事后岂能不问一问,武司令的魂送去哪了,安稳了没有,这是最基本的人情啊。 他们事后是一定还要找他的,那会儿再去,就水到渠成了。 话说小木匠玩这些心眼,是越来越拿手了,智力若再高一层,计谋若再多一点,也别说诸葛亮,只要把李玉娥李玉姣甚或曾媚娘的脑子加在他脑子里,那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妖孽,可惜智慧不是练出来的,也不是软件可以复制,脑子不开窍,打死也白搭。 武奶奶扯了武备回去,张五金对胡春花笑:“明天早上来吃你的油条。” 随又补一句:“哦,是吃你做的油条。” 不补这一句还好,补这一句,胡春花顿时大发娇嗔,少女娇颜,恰如春花之绽,顺娘在一边也扑哧笑了。 看着张五金背影消失,胡春花有些发痴,顺娘轻轻叹了口气:“不要看了,他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不简单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胡春花突然烦恼起来,十九岁的她,突然之间,好象有了心事。 张五金回到多利酒店,这才想起,他跟李玉娥疯了三天,居然电话都没打一个回来,不过元烈和曾媚娘等人也都猜得到,看着他都笑眯眯的,区别是,元烈这些家伙笑得暧昧,曾媚娘的笑容里,却总有几分伤怀的感觉。 “有路子了没有?”张五金赶紧提出另一个话题。 “没有。”曾媚娘摇摇头:“我得到的消息,这段时间,越南政府特别亲美,这种美越合作的事,密级特别高,一般人根本不敢打听,都不知道师长给关在哪里。” “辛苦了。”看到曾媚娘有些欠疚的表情,张五金安慰她:“明天我再想想办法看吧。” “少帅你有办法?”曾媚娘眼晴一亮。 “嗯。”张五金点点头:“等我今晚上请起茅山老祖元始天尊姜太公加雷震子,发个雷,明天应该有信。” 他随口胡扯,偏偏一脸正儿八经的样子,让曾媚娘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 第二天一早,武奶奶果然就打了电话来,说武备昨夜做一夜的噩梦,请张五金过去。 当然不是张五金自己打车过去,坚决问到张五金的地址,随后就派了车来接。 张五金过去,一个大院子里,门口有持枪的哨兵,进去,一幢别墅,装饰到也不是特别奢豪,但很大。 进到大厅,张五金一眼就看到武备歪在武奶奶怀里,一脸的无精打采,昨天那个牛气烘烘又鬼马精灵的小家伙,仿佛变成了另个一个人。 另一侧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肚子的规模却不小,眉头紧锁着,一脸烦恼的样子,张五金估计,他就是武司令的儿子,武备的爹,武功,现任警备区司令。 看到张五金,武奶奶跟武功都站了起来,武奶奶先介绍了武功,握了手,也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说武备的情况。 “几乎一夜没睡,老是说胡话,一会儿说要去读书,说学校里的事,还跟同学打架,一会儿又说打美国鬼子,打啊杀的,甚至跳起来,在床上打埋伏扔手榴弹。” 武奶奶说着一脸的愁:“张大师,你说,是不是老头子的魂关在里面啊。” “不是的。”张五金其实根本不知道有没有魂这个东西,却断然摇头:“武司令的魂我昨夜送走了,武备之所以这样,是残留的魄。” “魄?”武功一脸的茫然。 “是的。”张五金点头:“人有三魂七魄,魂为主,魄相随,失一魂傻,失两魂疯,失三魂死,所以,魂是绝对不能丢的。” “哦。”武功有些恍然的点头:“难怪说一个人傻了,叫失魂落魄。” 还有捧哏的啊,太好了,张五金继续扯:“但魄没有关系,打个比方,魂如人的五脏,而魄则如人的四肢,四肢完整固然好,但实在残缺一根手指一根脚趾什么的,关系也不大。” “这样啊。”武功好象又明白了一点,不过他同样是官僚,官僚的习性是,不管懂不懂,先装懂再说。 武奶奶却问得细:“张大师,你的意思是,老头子的手指,哦,那个,魄-----。” 张五金点点头:“武司令在武备的脏俯里住了一段时间,这就好比租房子,租客走了,但总会留下一些东西。” 这个比方打得好,简单清楚,武奶奶武功同时点头,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张五金趁热打铁,道:“所以不要担心,就是一些残留的魄,白天失了魂的指挥,不起作用,但到夜间,魂安息了,这些魄就出来乱逛了。” “就如打散了的残兵游勇。”不愧是军官,举的例子也带有兵气。 这哏捧得好,张五金自然要鼓励一把,翘起大拇指:“武将军这个比方打得好,就是这样。” 武功皱起眉头:“这种散兵游勇危害不大,但最讨厌了,特别难以清剿。” 还真来劲了,张五金呵呵一笑:“找对了路子,还是可以清除的,不过需要几天的时间,主要武司令个性极强,哪怕是他残留的魄,也很强悍。” “那个死老头子。”武奶奶忍不住骂了一声。 张五金微微一笑,这个就不能接口了,走到武备面前,小家伙两眼无神的看着他,再不象昨天那样斜下巴吊眼晴了,张五金笑得温和:“没事的,不要怕,很快就好。” “我才不怕。”小家伙到还犟了一嘴。 张五金哈哈笑:“好,好,这才是武司令的孙子嘛,有虎气。” 夸得小家伙眼中都多了一丝亮光。 张五金伸手,按摩武备脑袋上的穴道,没多一会儿,武备就睡了过去。 “总算是睡了。”武奶奶长吁了一口气:“昨夜几乎是没停歇过呢,只要一闭眼,立刻就会叫起来。” “就是个磨人精。”武功嘟囔了一声。 武奶奶不干了:“你以为你小时候省心啊?”显然孙子比儿子受宠。 武功不吱声了。 老娘训崽,哪里都有,能竖着耳朵挨训的,那就是好崽了。 张五金在武备脑袋上继续按摩了一会儿,对离魂症,龙凤床中有一式变式,可以治的,但张五金不想做床,当然,主要是他学了神耳门的穴位按摩后,觉得以气功按摩穴位,同样可以收安神之效,他不确定,但可以试试。 所有的神医,都是在病人身上试出来的,实习生实习生,这个名字,取得很有深意的,其实不仅仅只是医生,各个行业都差不多。 五分钟左右,张五金收手,道:“让他睡一会儿,中午十二点左右,自己会醒来,白天就没什么事了。” “谢谢张大师。”武奶奶叫人抱了武德去睡,自己连声道谢。 武功到是生出疑惑:“张大师,你说他十二点会自己醒来,是恰好十二点吗?” 317阳气 317阳气 “十一点四十五,到十二点半吧。”张五金做出略略凝思的样子,见武功一脸疑惑,解释:“这时是人身阳气最旺的时候,任何人睡觉,只要头天晚上正常睡,不是熬夜的,再懒的人,到十二点钟左右也会起来,因为这时候阳气最旺,阳气好动,睡不住的。” “当然。”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也有些,死也不肯起床的,硬要在床上赖着,那也没办法,不过十二点左右,一定会醒来,然后就算再睡,也不可能睡得着,最多就是在床上胡思乱想摊烧饼吧。” “好象是哦。”武功点头,一脸回忆的样子。 “是你个头。”武奶奶却毫不犹豫揭穿他了:“你那个时候,夜里死人不睡,到处打流,天亮了才回来,然后一觉睡到三四点,要不你的胃怎么会坏?” 武功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胃是喝酒喝坏的好不好?” 武奶奶懒得理他,对张五金道:“张大师,那我孙子晚上能睡得着不?” “会好一点。”张五金想了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其实是不确定,气功穴位按摩,功效是不是跟龙凤床一样:“这样吧,你让他过了夜里十二点才睡,可能还会闹,但会好一点。” “为什么要过了夜里十二点?”武功象个好奇宝宝。 这个,张五金当然乐于解释:“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地阴阳,人身也分阴阳,子时一阳生。” “子时一阳生?”武功打断他:“刚不是说中午阳气最烈吗?”他随性发挥:“中午太阳也是最热的。” “没错。”张五金笑了笑:“中午太阳是最热的,但每过一分钟,太阳就会落下一点点,热量也会减少一点点。” “有道理哦。”武功恍然大悟的样子。 张五金笑:“所以,中午是阳气最烈的时候,其实却是阴气初生的时候,最烈的太阳,每一秒钟都在落下,而最弱的阴气,却每一秒钟都在加强。”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武功点头,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 太阳到顶,就会下落,人生到顶,也会步步下滑,大约他想到了其他的东西吧。 张五金道:“中国的中医理论,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左右,阳气始生,从这个时候起,阳气一点点积聚,但这会儿,十一点四十五,到十二点半左右,又是阴气最盛的时候。” “为什么是十一点四十五?你们怎么知道的?”武功又起了好奇心。 “这跟穴位有关。”张五金伸出手。 “人身有经络穴位,就如大大小小的公路,气血在经络里流动,就如车子在公路上开,一般人感觉不到,就如一般百姓,没有办法监测各个路口的车流量一样。” “但是呢,一些练气的人,气功练得好的人,全身经络练通了的人,血流到哪里,哪个时刻,到哪个穴位,他就知道。” 张五金摊开手掌,仿仿掌上观纹:“这些练通了的人,就好比交管局的人,有监视系统,所有车流量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样。” “这么神奇?”武功瞪大了眼珠子。 “也不神奇吧。”张五金摇摇头:“这是人身自带的系统,自己运行的,就如天地阴阳,日升月落,潮涨潮升,只不过有些人掌握了观察的方法,所以知道了,而大部份人不知道而已,就以为很神奇。” “那到也是哦。”武功看看自己身上,也伸出手,动了动:“我五个指头,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切开来,里面其实就是骨头血肉,可如果把手砍下来,还是骨头血肉,它却怎么也不会动了,这世上的事,确实很神奇的。” “对了。”张五金再次翘起大拇指。 其实官员跟孩子一样,都是要哄的,很多人瞧不起拍马屁的,其实反过来想一下,就把他做儿子哄好了,小孩子哄开心了就听话,官员哄开心了,同样听话,是一样的。 “中医的理论,都来自实践的认知,而且是最细微的认知,不是胡乱编出来的。” 这一句话,张五金说得很庄重。 什么三魂七魄的说辞,是来自黄帝内经,然后加上平时看的什么封神演义啊什么的,等于是三分真七分扯,但气血流经的穴位,却是有他实践的认知,因为他全身经络都练通了,照着中医理论,一点点去应证,确实没有半点偏差,哪个时辰走哪条经,几点几分到哪个穴位,比时钟走得还准。 “是的是的。”武奶奶在一边点头:“我就信中医,那个西医啊,我从来都信不过。” “西医也有长处。”张五金笑了笑:“其实所谓的西医,就是黄帝外经中的内容,西医嘛,有个形象的比容,就是显微镜加菜刀,找毛病,用刀切。” “用刀切,哈哈。”武功笑了起来。 “就是用刀切。”张五金也笑:“但人类历史上,真正第一个学会用刀切的,不是西方人,是中国人。” “我知道,是华佗。”武功猛然叫了起来:“我还知道,他要给曹操把脑子打开切瘤子,脑部手术啊,到现在都是一个大手术,两千多年前的华佗却能做,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是的。”张五金一时也有些感概:“那些都是黄帝外经中的内容,可惜了,华佗一死,黄帝外经失传,到让西医跑到了前面。” “这到是真的。”武奶奶也有些感概:“好多东西,西方都是捡中国的,火药中国发明的,到西方人手里成了火炮,指南针中国人发明的,到西方人手里成了海盗,杀光印弟安人,卖掉一半的黑人,最后打开中国的大门,压榨了两百年,唉。” 一时有些沉默,这时仆妇端了茶上来。 “张大师,喝茶。”武奶奶招呼张五金:“对了张大师,你是说要过了十二点才睡是吧。” “是的。”张五金点点头:“十二点左右,阴气最盛,而魄是属阴的,所以这时候最活跃,过了十二点,随着阳气一点点加强,阴气就一点点减弱,魄的力量也一点点减弱,慢慢的,大约到三点多钟,肝气强盛了,整体的阳气烈了,肝气如刀,魄阴害怕了,回缩了,也就能睡着了。” 武奶奶点点头,她显然不太懂,但不象武功那么问,道:“那我让他过了十二点才睡。” 武功这时到又问:“那人平时是不是也过了十二点睡才好?” “那不是。”张五金摇头:“正常人,要在十一点之前睡,这样才能养足阳气,白天才有精神活动,阳是外动的嘛,阳气不足,怎么动?” “张大师真是高人。”武功连连点头:“借一句中国话,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武将军好象对中国很熟啊。”张五金有些好奇,武功不但中文说得还行,成语用得也熟。 “我不太熟,但我娘熟,她去过中国很多次呢。” “哦,是吗?”张五金有些好奇的看着武奶奶。 武奶奶点头:“那是早些年了,胡伯伯还在的时候,中国跟越南,好得就象哥哥跟弟弟,那时候我跟着老头子去中国学习,经常跑,还有很多朋友,可惜后来都断了,唉,政治啊。” 她一脸感概,武功怕她多说,政治这个东西太敏感了,于是岔开话题,问张五金:“对了张大师,你来越南做什么的啊,来旅游吗?” 张五金对政治其实不感兴趣,就等着武功这么问呢,闻言就叹了口气:“我来找我爸爸的。” “找你爸爸?” 女人是天生的八卦众,不管是老女人还是小女孩,武奶奶立刻把政治感概扔到一边,关心起了张五金的家事。 “是啊。”张五金点点头,就把李玉姣编的故事说了一遍,引得武奶奶唏嘘不已,爱情啊,永远是女人的巧克力。 后面的情节则要张五金自己编,这个也不要难,他编这些东西,天生的拿手,无非是他爸爸看到鸡心项链,出来找他,结果错过了,他爸爸却反而给越南政府抓了。 这其实也不算完全是编的,因为很多东西是事实,他只是把去菲律宾一节,改成了到外面游玩,回来听说爸爸给抓了,这样也就圆了。 “虽然说我爸爸是毒枭,但我这做儿子的,无论如何,总也要见他一面,不能从小到大没见过爸爸吧。” 张五金说着一脸黯然,只是实在挤不出眼泪,没有办法,反倒是武奶奶给感动了,连声道:“那是应该的,那是应该的。” 然后她就转头看武功:“你给查一下,让张大师他们父子相会,不管他爸爸是做什么的,这都是积阴德。” 武功当然连声答应,这对他来说,一个电话的事。 张五金装出一脸感激的样子:“那就多谢武将军了。” “张大师客气了。”武功摆手:“你不是说你是有缘人吗?这是缘份啊。” 武奶奶也连连点头:“对啊,这是缘份,张大师,这是缘份。” 张五金想想,到也真是缘份,他也没想到,人行道上拦了胡春花的车,居然最后碰上了武功,不由得也笑了:“确实是缘份。” 武功随后出去了,张五金就跟武奶奶聊天,他小木匠出身,陪主家聊天,那是家常便饭的事,跟武奶奶聊得非常开心。 318机会 318机会 中午的时候,武备果然就在十二点钟左右醒来了,睡了一觉,顿时又活蹦乱跳了,跟张五金说话,依旧很不客气,估计是他的习惯,除了玩得来的小朋友,跟任何人说话都不客气,这样的小家伙,国内也多着呢,不奇怪。 下午的时候,武功回来了,说打听到了,沙比让给关在河内的一家特别监狱内,都是押那些比较特别的犯人的,所以一般人打听不出来,武功虽然问到了,不过张五金要见,还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件事,你一定帮张大师办妥了。”武奶奶毫不犹豫下令。 武功应得也痛快:“张大师,这事包在我身上,最多三五天,我一定给你个准信。” “好的,那就一切拜托武将军。” 晚饭张五金也是在武家吃的,因为张五金说了,十二点左右,得帮武备作一次法,助他的阳气,消解武司令残留的魄的阴气,晚上才可能睡得好。 他这自然是鬼扯,但扯到后来,他自己也迷惑了。 “古人的好多东西,看上去迷信,可细究起来,又有很多是真的,一直说三魂七魄三魂七魄,不会是真的有三魂七魄吧。” 再想想武备突然变成武司令,锁一合,又突然变回来的事,似乎还真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作怪,他后背一时也有些凉倏倏的了。 张五金让武家杀了雄鸡,到十二点左右,用鸡血画了符,鬼舞一番,中间又作怪,走禹步的时候,突然一跺脚,居然把地下镶的磁板给震碎了两块。 这完全是功夫了,可他装得神神鬼鬼的,事了,武功来问,他吞吞吐吐的说了:“不愧是武司令,果然厉害。” 不肯细说,但这么半遮半掩的,反让武功娘儿俩更加敬畏。 作了法,再又给武备安摩了穴位,只运力,不运气,果然武备睡下后,还是有些说梦话。 张五金武奶奶都在边上守着,武备说梦话,张五金就捏一个诀,装出布罡的样子,其实他要让武备熟睡很容易的,可如果不让武备说几天梦话,怎么显得出他的劳苦功高? 到三点过后,武备就睡熟了,张五金吁了口气:“可以了,今晚上是没事了。” “辛苦张大师了。”武奶奶感激不已。 然后叫来夜屑,就是那只杀的雄鸡,这是张五金要的,到不是他好吃,这是种规矩,信神的,用了雄鸡血,就要吃掉雄鸡,是个镇物的意思。 这当然是鬼扯,可这是规矩啊,张五金即然装神弄鬼,当然得守规矩,这样人家才信,你另搞一套,人家不信,效果再好,也打折扣,张五金可没那么傻。 武奶奶本说要张五金就留宿在武家,张五金说还是要回去,明天晚间再来,还有同伴,白天还有事。 他这么说了,武奶奶到也不再坚持。 张五金回来,第二天早上,跟曾媚娘说找到路子了,知道沙比让关在河内某监狱,曾媚娘听了大是惊讶,不得不叹服,又有些惭愧。 本来她以为,她在越南人脉地头都熟,又素来长袖善舞的,应该大有用武之地,结果她到处碰壁,张五金会会美女谈谈情,然后随口许一个诺,真个第二天就打探到了,这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到晚饭时分,武奶奶派了车来接,张五金去了,晚间自然又作法,武备睡得又安稳些。 第三天,武功告诉他,沙比让关在河内下面的第一特别监狱,已经打通招呼了,不过手续还要两天才能下来。 张五金当然连声道谢。 到第五天,武功拿了一个信封给张五金,里面一张条子,就一张探视证,居然盖了四五个印章,张五金看了暗暗摇头,第二天他拿给曾媚娘看,曾媚娘也吓一跳。 “这证办下来可不容易。” 她连声感概,元烈也竖起大拇指:“少帅厉害。” 张五金第二天并没有走,即然装神弄鬼,就要弄全套,他告诉武奶奶,作法要七天,自然就舞足七天。 张五金的想法没错,气功按摩穴位,效果确实跟龙凤床差不多,到第五天,武备其实已经睡得很安稳了,最多也就是偶尔说说梦话。 张五金当然不再守着,但武奶奶把孙子看得重,老年人本来睡眠也少些,就天天晚上陪着,武备有点什么响动,她都知道,然后告诉张五金,确实还说梦话,但都是少年人顽皮玩闹的话,不再打鬼子扔手榴弹那么吓人了。 “武司令的魄力渐渐的消了。”张五金就用这话安慰武奶奶,武奶奶听了,却有些出神,也许是想起了武司令吧。 七天法做完,第八天,武奶奶还专门办了席,请了张五金,又还包了个大红包,这个张五金就坚决不要了,只说武将军帮了大忙,能让他见到爸爸,他妈妈在地下都高兴了,再收钱,算个什么? 武奶奶拗不过他,也就算了,说好第二天走,武功却派了个警卫秘书来,说陪张五金去,这样方便些。 不但拿到了特别探视证,还能让警卫秘书陪同,曾媚娘元烈再次叹服。 因为有警卫秘书,人就不能太多,张五金只带了曾媚娘跟元烈去,其它内卫都留在了多利酒店。 坐飞机,军用的,直接到河内,然后有专车送到第一特别监狱,曾媚娘是个心思多的人,到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思了,从军机到军车,从秘书到警卫,森严的铁门,一层层打开,如入无人之境。 这,代表的是特权。 这样的特权,不是一般的心机可以做得到的,对张五金,她只有一个字:服。 有些人是无所不能的,现在的曾媚娘眼里,张五金就是这样的人。 从大掌山上,说跟你们玩玩,然后玩到李玉娥那样的绝世美女,再然后把特别监狱的大铁门一层层玩开,这样的玩家,已是神一样的存在。 张五金可不知道曾媚娘的小心思,他拿了特别探视证,却交给了警卫秘书,警卫秘书也姓武,所有的手续都是这个武秘书去办,不过到最后,武秘书却告诉他,就在昨天,沙比让突发脑溢血,这会儿刚刚救过来,还在昏迷中,也许永远不能醒过来了。 这个消息,对张五金来说,真不知是喜是悲了。 喜的是,他的任务,就是要杀了沙比让,现在沙比让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他完全可以撒个谎,告诉李玉姣,他用内家暗手,杀了沙比让。 李玉姣当然也会信他这个说法,并把他这个说法告诉李玉娥,真相不重要,赢了就行。 李玉姣是赢了,可问题是,李玉娥现在成了张五金的女人。 悲剧就在这里,一旦知道居然是张五金动的手,居然是张五金帮李玉姣赢的赌注,李玉娥会是个什么反应? 李玉娥会换了手机号,永远不理他?恐怕没这么轻松,李玉姣可是个心性很要强的女子,她就算哭,也会哭给你看,她只怕会直接找到张五金,然后一双泪眼死死的看着他,到时张五金怎么办? 想想一个脑袋都有两个大。 再一个,现在张五金已经知道了,李玉姣把他送到沙比让身边,杀死沙比让,赢了李玉娥的赌注,是一个目地,还有另一个目地,可能暗藏着神耳门的秘密,而张五金也想知道,神耳门还有什么秘密,当年让李玉狮死在金三角,今日又让李玉姣念念不忘? 但沙比让一昏迷,一切成空。 当然,这些念头都只在心中一闪而过,跟着武秘书,就到了医院。 武秘书安排,让张五金见沙比让一面,曾媚娘元烈就没允许进去,武秘书也没跟进去。 张五金跟着护士进去,见到了病床上的沙比让,脸颊削瘦,头发半白,与一般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说,没有人能在他身上,找到半点毒枭的影子。 张五金心中只有一点感概,他想到了宁静,想到了沙比让与宁静的爱情,也想到他自己。 他是幸运的,拥有了秋雨,但沙比让与宁静,却是不幸的,沙比让是大学生,那个时代的大学生,这会儿在国内,最差的,也至少是个公务员吧,而最好的,已爬到了权力的颠峰,俯视众生。 可沙比让呢,却不得不远走异乡,成为了毒枭,最终,无声无息的躺在了这里,而宁静,他深爱的女人,还有那个孩子,则早已骨肉化泥。 人生无常啊。 而就在张五金的感概中,沙比让眼皮子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了开来。 张五金又惊又喜,忙叫护士,不想沙比让却开口道:“不要叫了,你是五金,是不是?你过来。” 余万山肯定说了张五金的名字,沙比让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不肯叫他的姓,而他不但醒了过来,而且一下就猜到了,难道是心中有什么感应? 张五金只好走过去,点点头,道:“是的,我是张五金。” “不,你姓沙,你叫沙宁。”沙比让的眼晴陡然亮了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沙比让走之前,宁静已经怀孕了,这个沙宁,肯定是沙比让给那个孩子取的名字。” 他有些纠结,但沙比让那带着强烈执念和渴盼的眼光,让他不能反对,点点头,道:“妈妈是这么说的。” 319五亿美金 319五亿美金 “静。”沙比让一下子激动起来,老眼里含着了泪花,手抬起来,不停的抖,张五金慌忙握住他的手。 沙比让一下就抓紧了张五金的手,他的手很虚弱,可张五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他用尽了全身的力,要死死的抓住,永远不要放开。 看到他这个样子,张五金心中也不能不有所触动,尤其是沙比让与宁静至死不渝的爱情,让他生出深深的共鸣,忍不住张开嘴,叫了一声:“阿爸。” 沙比让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晴一翻,居然又晕了过去,但他的手,却仍死死的抓着张五金的手,清醒的时候,他没有力量,这一晕,一股无形的力量反而生了出来,抓得张五金的手几乎都有些生痛了。 张五金没有挣开,本来想叫护士,想一想,算了,就这么死了,对沙比让来说,也许是一种幸福。 他等着沙比让的手放开,然后这件事就了了,想不到的是,沙比让昏迷了一会儿,居然又醒过来了。 “孩子,你妈妈她。”沙比让嘴颤抖着:“后来过得好吗?” 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说,宁静后面的日子不好过,这一点,猜都猜得到,张五金心中充满同情,对那个死去的女子,还有眼前这个执着的男人,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知道。”沙比让叫:“是我不对,当年我太冲动了。” “不。”张五金摇头:“阿妈说,她不后悔,她说你是条真正的汉子。” 这是张五金的心里话,他也认为沙比让做得对,如果换成了他,谁敢伤害秋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人。 最多他手法更隐蔽,或者用暗手内劲,让对方死得不明不白,或者用神耳门秘传的点穴功,让对方死得惨不堪言,后悔为什么要活在世上。 但他会出手,这一点,谁也不要怀疑。 “静。”听到张五金这话,沙比让眼泪涌了出来。 “阿爸,你别太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张五金拍着他手:“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慢慢就能好起来的。” “不要。”沙比让却阻止了他:“死与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没见你一面之前,我不想死,见了你一面,我的孩子,我一生再无遗撼,我想你妈了,我等不及,想要去见她了。” 张五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眼眶,也有点儿湿润。 虽然沙比让跟他其实半点关系也没有,可这世上,总有一些无关的东西,能让你感动。 所以,无数人才会在电影院里,热泪盈眶。 “孩子,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你把耳朵凑过来。” 张五金愣了一下,沙比让这是要托付遗言了,是什么,钱吗?他当然爱钱,可今天的他,真的已经不怎么在乎钱了,尤其怀中还揣着朗一峰的三亿美金呢。 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关健是,他并不是真的沙宁,并不真的是沙比让的儿子。 “孩子,你过来。”沙比让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张五金不再多想,无论如何说,这个时候,顺从沙比让的意思,是最合适的。 他把耳朵凑过去,沙比让的声音一直有些颤抖,这会儿却变得清晰无比,而他告诉张五金的,也正是张五金猜测的,果然是钱,就是金多利想要的那五亿美元,存在瑞士银行,不要银行卡,打电话就行,然后告诉张五金密码,他却不肯说,只说是宁静的生日。 看着他急切中又略带一点狡黠的眼神,张五金明白了,这种特别监狱的医院,关特别犯人的,条件比普通监狱好,但监视得也更严。 张五金抓着沙比让的手,另一只手在沙比让掌心,写下了宁静的生日。 李玉姣把所知的宁静的一切都告诉了张五金,生日当然是记得的,儿子记不得娘的生日,那不是太扯了?沙比让会怀疑的。 不过事实是,这世上很大部份儿子,记不得娘的生日是哪一天,呵呵,这里就不多说了。 张五金写完,沙比让眼中射出喜悦的光:“好孩子,好,这是爸爸妈妈给你的,希望你过得好。” “谢谢。”说这一声谢谢,张五金喉头突然有些哽咽。 不是因为钱,五亿美元很多了,可他怀中还揣着三亿美金呢,钱上了一亿,再多也就是个数字而已,三亿与八亿,没有太大的区别。 让他生出感触的,是父母对儿女无私无怨的爱与给与,想想自己的父母,为了他这个五宝出来,吃了多少苦啊,他们所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为了他。 把沙比让换成他爹,他爹也会这么做,或许没有五亿美元这么夸张,但他爹也会从牙齿尖上省下每一分钱,只是为了留给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 “傻孩子,谢什么。”沙比让笑了,就象天下每一个父亲的笑:“我是你阿爸。” 把钱给了张五金,沙比让似乎放下了一切,他抓着张五金的手,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慢慢的,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突然却又一亮,道:“孩子,再叫一声阿爸。” “阿爸。”张五金毫不迟疑的叫了一声,这一刻,他似乎就化身成了宁静怀中的那个婴儿,只为这一份父母心。 “好,好。”沙比让呵呵的笑着,眼光又慢慢的开始涣散,似乎在看着无形的虚空:“静,我们的孩子很好,你辛苦了,静,我来了,等我。” 他合上了眼晴,抓着张五金的手,慢慢的松开。 张五金出来,跟武秘书商量了一下,希望能将沙比让尸体火化了,然后把骨灰交给他。 这是张五金自己的一个心愿,他要把沙比让的骨灰,送回去,跟宁静母子葬到一起。 死了的沙比让,不再是毒枭,而只是一个念念不忘妻儿的男人而已,张五金希望,能让他们合葬。 他骗了沙比让,让他们夫妻父子死后团聚,也是一种补偿。 这到也不是讲什么因果报应,而是因为心中的一点感动。 痴情的女子,热血的男人,身为毒枭却无忘心中的执念,这种爱,这份情,让人伤怀。 活着的沙比让,是一个重犯,但死了的沙比让,就只是一个死人而已,一点也不重要了,武秘书给武功打了电话,武功协调一下,很快就同意了,沙比让火化,张五金拿到了骨灰。 沙比让死了,后面怎么办?张五金给李玉姣打了电话。 “你说沙比让死前,你见了他一面,他留什么话没有?”李玉姣的声音有些急促。 “他告诉了我瑞士银行的密码,五亿美金,师父,我们发财了。”张五金装出兴奋的叫。 “还说什么没有?” 不出他所料,李玉姣对钱果然完全不在乎,关心的是其它的东西。 “没有了。”张五金继续逗她:“有钱就够了啊,随便什么东西,买就可以了。”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李玉姣有些恼火的叫。 张五金装做听不出来,笑:“那也是,师父就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你混蛋你。”李玉姣直接给他气到了。 张五金哈哈笑:“师父,沙比让也算是死在我面前了,我们赢了赌注是吧,那你答应我的奖励呢,我可以提出要求不?” “你想得美。”李玉姣心情显然很不好,娇哼一声:“沙比让又不是你杀死的,跟你无关。” “不带这么赖皮的吧。”张五金做鬼叫。 听到他这叫声,李玉姣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点,叫道:“谁赖皮了,这是事实。”不过话音里有了笑声。 “对了五金,你说独立师现在已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 “想干什么?” 她这个话,让张五金心下暗暗凝思,不过没问出来,略略一想,道:“是啊,那几个家伙,给我打服了,现在老老实实的。” 说到这里,他停一下,故意调李玉姣的胃口。 “不过师父啊,我可不想做毒枭,那山沟沟里,你是不知道,连最基本的电都没有,一到夜里,黑乎乎一片,象给锅底罩着一样,我是死也不会回去的,而且我有五亿美金呢,我要环游世界,尝遍天下美食,玩遍天下美女。” 他猜到李玉姣可能想让他回大掌山去,甚至可能跟着他回大掌山去,所以他就故意这么说,然后才好跟李玉姣讨价还价。 “你在河内是吧,等我,我马上过来。”李玉姣说着,又给了个甜枣:“你要的奖励,我给你送过来,可以吧。” “嘿嘿。”张五金心中嘿嘿笑,什么奖励,明摆着,李玉姣是想要进大掌山去,怕他不肯去,真个拿着五亿美金花天酒地去了,所以想过来再用摄心术控制他。 “那就来吧。”张五金转着念头,腹中一时就有些发热。 即然李玉姣送上门来,那就想办法吃掉她,现在李玉娥也成了他的女人,想办法让她们讲和,都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好了,生孩子,过日子吧,起什么鬼坛。 剩下一个李玉龙,肯听李玉姣两个的就好,不听,那就一指头戳死,这么一来,即便挖耳子没有解法,也无关紧要了。 320别有目地 320别有目地 即然李玉姣要过来,就先住下,武秘书回去了,武功还打了电话来,对他父亲的死表示了慰问,张五金也只好表示感谢,沙比让的骨灰,先存下,不急。 张五金还给尚锐打了个电话,先说了挖耳子的事:“挖耳子的邪术,确实有解法,但好象李玉姣他们三个都不会,因为他们师父死得早,只是听说,他们的师门密谱在李玉姣那里,看密谱上有没有。” 尚锐一听有解法,高兴坏了,不过随即提出一个疑问:“如果密谱上有,那李玉姣应该知道啊。” “对啊。”张五金这下也想到了,说到心思细密,他确实不如尚锐这种搞安全工作的。 “那是怎么回事,莫非要练。”他有些疑惑。 “这些江湖中的事,要你才明白啊,你现在在哪里,找李玉姣问问嘛。” “我现在在越南,沙比让死了,对了。”张五金突然想到件事:“沙比让以为我是他儿子,给我留了笔钱,这样的钱,我可以用吧,国家不会查帐什么的吧。” “当然可以用。”尚锐回答得非常肯定。 “钱可不少呢。”张五金还要追问一句。 “我知道了。”尚锐哈哈笑:“以后就是你买单了,哈哈。” “靠。”张五金靠了一声。 尚锐笑:“说真的,没事,无论多少钱都没事,你放心好了。” “那还行。”张五金一时有些冲动,道:“李玉姣要我跟他去金三角,可能她们师门中的一些秘密有关。” “那你就跟着跑一趟啊,说不定能找出挖耳子的秘密。” 尚锐答得快,张五金一时又有些后悔了,但想一想,即便李玉姣李玉娥都做了他的女人,李玉龙也不回国来闹,不起坛了,上百万人受挖耳子控制,总之是个麻烦,对国家来说,那就是个定时炸弹。 “那好吧,我先问问。”张五金只好这么回答,心中又生出另外个念头:“对了,我当了军阀的事,你跟上面反应没有。” “反应了,没事。”尚锐说着,突然靠了一声,然后笑了。 张五金莫名其妙:“笑什么?” 尚锐笑:“我们老大说,你小子就是石头蹦出来的那孙猴子,真能折腾,跑金三角半个月,居然就敢混成了军阀,而且还打下了独狼峰,这换普通人,别说做,谁敢想啊。” 张五金一听得意了:“独立师打下独狼峰的事,国内怎么知道的。” “你真当我们吃素的啊。”尚锐切了一声。 那到也是,张五金点头,曾媚娘是中情局的外线,中国的外线不知有多少呢,独立师干掉朗一峰,吞并朗一峰的地盘,在金三角也不算小事,国内收到线报也不稀奇。 “那我要是真要在金三角做军阀,国内能支持我不?” “这个不能公开说,但可以暗里做。”尚锐一本正经:“西方国家可以扶持一些势力跟我们做对,我们当然也要扶持一些势力,否则他们一个人玩,太孤单了不是,不过,老五啊,你小子不会真想在那山沟沟里当军阀吧。” “鬼才想呆在那山沟沟里呢。”张五金呸了一声,索性懒得说了,,随便扯了两句,挂了电话。 “国家现在对我是没说的,不过主要还是那个挖耳子吧。”张五金琢磨一番,又叹气,还是冲动了啊,但人是个感情动物,不冲动的,那是菩萨。 李玉姣来得非常快,第二天下午就到了。 张五金去接机,眼晴一亮,李玉姣居然也穿了一条素色带条纹的旗袍,款款走来,仿佛古诗中的江南女子。 “师父,你穿旗袍真漂亮。”张五金一脸的目瞪口呆。 李玉姣白他一眼,要笑不笑:“你以为只有李玉娥能穿旗袍啊。” 原来还在跟李玉娥较劲呢,张五金心下暗叫:“娥姐不穿衣服最好看。” 当然这话不能说,这话茬也不接,继续癞蛤蟆瞪着天鹅肉的样子:“师父,给我抱一下好不好,我要是能抱你一下,就少活十年也干,要不二十年也行啊。” 李玉姣玉颊微红,妙目斜看着他:“给你抱一个可以,就抵奖励了。” “抱一个就抵奖励啊。” 张五金一脸纠结,李玉姣要笑不笑,他突然伸手,一下抱住了李玉姣:“就抵了奖励也行,我实在受不了了。” 李玉姣以为他不会干,没有提防,突然给他抱住,整个人就完全挤在了他怀里。 “呀。”她轻叫一声,慌忙双手撑着张五金胸膛:“你轻着些儿,要箍死我啊,可以了没有。” 如花的脸,近在咫尺,口中喷出的气味,带着一点淡淡的清香,看着她红唇轻启,娇嗔薄怒,张五金一颗心仿佛在天上飘:“师父,给我亲一个?” “不行。” “就亲一下。” “不行---不----唔-----。” 张五金一下吻住了李玉姣的唇,李玉姣挣扎了一下,挣不开,心中微有些迷失,撑着他胸膛的手也没力气了,不想边上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李玉姣一惊,脸猛地一扭,挣开了张五金的唇,恨恨的瞪着张五金,脸飞红霞,恨恨的道:“可以了吧,还不松开。” 张五金松开手,嘿嘿笑:“我兑现承诺,有这一吻,今生少活十年。” “呸,管你少活多少年,小混蛋。”李玉姣虽然呸了一声,但眼角却蕴着喜意,女人都喜欢听好话啊。 “不心痛。”张五金笑。 “呸。”李玉姣又呸了一声,张五金哈哈笑,李玉姣也笑了,引来周遭无数的目光,自然也有无数杀人的目光落到张五金身上,张五金不怕,反而洋洋得意。 坐车回到酒店,曾媚娘看到李玉姣,目瞪口呆。 “这女人一点也不比李玉娥差,而看她眉眼含春,明显也跟少帅有关系,天爷,难道天下极品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吗,难怪他不肯碰我们。” 她心中,始终还是有一点念想的,虽然张五金说得正经,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只要有机会,说不定就会给她钩上了,但到这一刻,她彻底死心了——人家玩的,就不是她这个层次的。 长相不说了,尤其那份气质,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她却不知道,这世间有这种独特气质的,也就是李玉姣李玉娥两人而已,而且说白了,她们这其实不是气质,是一种功夫,就如壁画上的菩萨,其美如妖,那是长成的吗?不是,是修出来的法身。 张五金早给李玉姣包下了房间,送她回房,道:“师父,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不累。”李玉姣摇头:“你跟我说说沙比让的事。” 说着神色一正,一指沙发:“你好好的坐那边跟我说,不得我的允许,不许碰我,否则我真生气了。” 她下过禁令,不得她允许,张五金不能碰她,但刚才在机场,张五金抱她,是她允许的,至于吻她,虽然不得允许,但那种情形下,也是难以控制的,所以她也没有怀疑。 张五金还以为,她见面就要用摄心术控制他,然后直接命令他带她去大掌山呢,竟然不用,那也好,到对面沙发上坐下,正儿八经的:“是,我最听师父的话了。” 然后又嬉皮笑脸:“然后师父还有奖的是不是?” 李玉姣给他气笑了:“小混蛋,奖你个头啊。” 张五金便笑,李玉姣瞪他一眼,道:“沙比让怎么死的?” “好象说是脑溢血吧。”张五金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找到监狱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他就只跟你说了存款的事?” “是。”张五金点头:“没说几句话,比较激动,他真以为我是他儿子,死得还算安心吧。” 说到沙比让,张五金到有些感概了。 其实沙比让心黑手狠,杀人如麻,如果他真知道沙比让这些年做下的事,他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不过他不知道啊,他知道的,是沙比让为了自己的女人,敢作敢当,对自己的儿子,一腔父爱,所以他感动。 李玉姣却没他这种感触,想了想,道:“那你在沙比让的老巢,有些什么发现没有?” 沙比让的老巢里,还真有一个古怪的地方,在师部那幢大宅子的后院,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中有一幢小楼,取名思宁楼,有两个哑仆看守,除了沙比让,大掌山上下,据说谁也没进去过,包括曾媚娘。 张五金是听春兰几个提过,也没进去过,一则那会儿沙比让还没死,说不定以后还会回来,二则嘛,他对翻别人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这也是张虎眼让他养成的一个习惯。 做木匠的,经常在别人家里做活,穿来穿去,就要养成个好习惯,不看不问尤其是不碰别人家的东西,否则难免起了贪念贼念,那就麻烦了。 这一点张五金记得牢,而且他是给惯着养大的,小时候再穷,也穷不到他身上来,大家都捧着,不给他的东西,他才不要呢,有点儿傲骄。 但这会儿沙比让死了,李玉姣又问起来,张五金便说了,李玉姣一听,眼晴顿时就亮了,道:“我跟你去大掌山,去那楼里看看。” 321奖励 321奖励 “师父,你到底要找什么啊。”张五金看着李玉姣,开玩笑的口吻:“你不会是找藏宝图吧,沙比让的存款可全在我这里,要不我把密码告诉你,送给你了好不好?” “呸,我要钱做什么?”李玉姣轻呸了一口。 李玉姣这个呸,是跟张五金在一起后,新养成的一个习惯,反正她跟李二仙五仙姑她们说话,从来没这么呸过,不过美人娇呸,不惹人反感,反让人有种骨头发酥的感觉,张五金便嘿嘿笑。 “你这个小混蛋,不知把师父看成什么人。”李玉姣呸是呸,其实心里美美的,五亿美金啊,做什么不行,莫说她是美女,有五亿美金,世上的美女,能睡得你想吐,可张五金说送就送了,虽然只是嘴巴上说的,可听着心里也舒服啊。 李玉姣对张五金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甚至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象这次的事,如果换成李二仙她们,李玉姣见面就会直接用摄心术控制她们,然后命令她们照做就行了。 但对张五金,她没有这么做,不是用摄心术控制,让张五金机械的听她的话,而是希望张五金主动听她的话。 这两者之间,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其实细究之下,区别是非常大的,前者,是把人当成机械,纯粹的下命令,后者,却带了感情,她希望张五金听她的话,想她所想,急她所急。 “我把师父当成啊。”张五金挥着手,比划着,比划了半天,却道:“就是当成师父。” 李玉姣咯一下笑了,合体的旗袍下,双峰颤动,美不胜收,张五金眼光情不自禁就溜了过去。 李玉姣留意到他的眼光,脸微微一红,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回身,正了正神色,道:“五金,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四师兄,李玉狮,之所以去金三角,并最终死在沙比让手里,是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玉人。”李玉姣微一沉呤,这是她师门绝密,除了几个内门弟子,对外人是绝对不能说的,象李二仙她们,就完全不知道,但对张五金,她好象不愿意保密。 “玉人?”张五金有些奇怪。 “不是简单的玉人。”李玉姣解释。 “难道还有复杂的玉人?”张五金笑着起身,坐到了李玉姣边上的沙发里。 李玉姣本来已经坐下了,他一坐过来,李玉姣立刻起身,脸上红红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对着她笑,越笑,她脸越红,银牙轻咬着嘴唇:“你要不要听,听就老老实实坐好,不听就滚蛋。” “要听。”张五金点头,眼光有些迷蒙的看着李玉姣:“可是,师父啊,你这个样子,实在太迷人了,我真的坐不住啊。” “坐不住就滚。”李玉姣咬着牙叫,眼眸中有恼,有羞,也暗藏着两分喜意。 “不。”张五金摇头:“我不滚,我滚出去,非去跳楼不可。” 他又叹了口气:“这样,我闭着眼晴吧。” 才闭上眼晴,可一只眼晴又睁开来。 “你不是说闭上眼晴吗?” “可师父在眼前,眼皮子它就死人闭不上。” 李玉姣终于给他气笑了,她手中端着杯子的,这一笑,杯中水漾出来,倒湿了胸前的衣服。 “你个小混蛋,都是你害的。”李玉姣慌忙抹水。 张五金口水直流:“我给你抹好不好?” “想得美。”李玉姣瞪他一眼:“你老老实实坐着。” “好吧。”张五金就坐着,腰板挺直,双手还摆在膝盖上,小学生的样子。 看着他这个样子,李玉姣又恼又气又想笑,而心里不知如何的,就软得厉害,突然就冲动了,咬了咬牙,道:“你坐着不许动,我亲你一下,然后再不放顽皮了。” “好。”这是意外之喜啊,张五金两个眼晴全睁开了,眼珠子瞪得有灯泡大。 看到他这么夸张的表情,李玉姣真的想笑了,嗔道:“闭上眼晴,你眼珠子瞪这么大,是个人也给你吓跑了。” “好。”张五金这回听话了,乖乖闭上眼晴。 李玉姣咬了咬牙,心中又有些后悔:“姣姣你疯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答应他这个。” 但这会儿又反悔不得,想到了摄心术,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随即又想:“反正刚才在机场也给他吻了。” 这么一想,到放开了,先叮嘱张五金:“不许睁眼,不许伸手,绝不许碰我,否则我一定会生气。” “是。”张五金睁开一只眼晴:“绝不让师父生气,气着师父了,不好看了,我就心痛。” “哪个要你心痛。”李玉姣娇嗔,心里却总是觉得甜甜的。 对张五金的感觉,在国内不觉得,真正发酵起来,是张五金在越南突然失踪之后的那段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影子就越印越深,而彻底凸现,则是李玉龙跟神火大师斗法,请了李玉娥去帮忙,结果没有请她。 那种巨大的失望,仿佛把她的心撕开来,而张五金的影子,则深深的楔了进去。 不过她自己并不很明白,但只要对上张五金,她心里就糊里糊涂的,好象喝醉了酒一样,是那么的不由自主。 看张五金闭上了眼晴,她走过去,她一直没有特意的去看张五金的脸,这会儿细看着,心中好象有热水漾开来,心下暗叫:“原来他长得这么俊的,这个样子,真的好迷人。” 张五金不知她心里想什么,见她半天不吻下来,又睁开一只眼晴,李玉姣吓一跳,慌忙往后一退,手抚着的胸:“你要吓死我啊,说了不许睁开眼晴的。” “不是,我以为师父你走了,心里突然就痛了一下,所以不自禁的就睁开了。” 张五金纯粹是油嘴,可这话象一把刀子,一下就把李玉姣所有的犹豫斩得粉碎,心中软得啊,象三月里的春水,轻嗔道:“混帐话,我能走到哪里去。” 张五金对着她笑,李玉姣心慌慌的,仿佛心事全给张五金看穿了,一张脸更红得象火烧一样,嗔道:“闭上眼晴,再睁开,我就坚决不亲你。” “遵命。”张五金闭上眼晴,李玉姣走近,俯身,唇凑过去,在张五金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她本来想碰一下就跳开的,尤其怕张五金会伸手来抱她,但张五金并没有伸手,这让她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象十多岁的少女,推开窗子,窗外却什么也没有。 张五金不动,而且还是闭着眼晴的,似乎还在等着她吻他。 李玉姣心中软得特别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又把唇凑了上去,两唇相接,这一次,她没有碰一下就离开,而是紧紧的贴着张五金的唇,红唇微张,吸他的唇。 她感觉张五金的嘴巴张开了,吻住了她的唇,她有些怕,想要躲开,但身体好象不听指挥,就让他吻着,感觉自己的唇,被他吸在嘴里,他很温柔,他的吮吸,是那般的细腻轻柔,仿佛不止是吻着她的唇,还吻着了她的心。 突然,他的舌头伸了过来,李玉姣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嘴唇还是不自觉的张开了,任由他的舌头侵入。 他的舌头给她一种很粗大的感觉,不过很温柔,记得以前他好霸道的,但这次没有,这次是柔柔的,轻轻的,是那般的温柔。 她有些怯怯的,小舌头碰一下,又缩一点点,他没有追,她就又伸过去,轻轻的触碰,缠绕,最终紧紧的缠裹在一起-----。 当给突然的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李玉姣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坐到了张五金腿上,双手吊着他脖子,而旗袍的扣子也给解开了。 “呀。”李玉姣惊叫一声,一下跳了起来,闪到一边,背转身,急慌慌扣上扣子。 张五金接了电话,却怦的一声压了下去。 这声响有些不对,李玉姣回头:“怎么了,谁的电话。” “问我要不要特殊服务,我靠。”张五金一脸急怒。 李玉姣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得弯腰,因为她明白了张五金的怒火从哪里来,不是因为电话,而是因为电话打断了他。 不过看到张五金走过来,她又吓了一跳,不笑了,看着张五金,道:“你别过来。” 红着脸咬牙:“我亲过你了,而且给你占了好多便宜,说话要算数。” “都没占到。”张五金搓了搓手指。 李玉姣又羞又气,可看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实在想笑,不过不敢笑,她生怕一笑,张五金就过来了,她无法想象,再给张五金抱住,她能抵抗着不失陷。 “你还要怎么样?”她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张五金。 “师父啊。”张五金叹气:“你不知道,你这么咬着小银牙的样子,有多么迷人,我的心肝都要碎了。” “你个小混蛋,胡扯什么?”李玉姣终于撑不住,扑哧一下笑了,不咬牙齿了,道:“你到底要不要听,要听就坐好,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要听。”张五金这会儿真个坐好了。 他在试探李玉姣,而李玉姣的反应,明显好于他的预期,甚至让他有些拿不准了,心下在想:“难道她真的已经喜欢上我了?” 拿捏不定,就不敢过于剌激李玉姣。 李玉姣终于说了她师门的秘密。 322师门秘籍 322师门秘籍 原来,神耳门最核心的心法,不是口传,也不在纸上,而是记载在一个玉人里,当上一代掌门,选定传承的弟子后,就会把玉人传给这个弟子,让这个弟子自己跟玉人学功。 同样是用挖耳子,配上六字大明咒,但另一只手,要压在玉人的头顶上,普通的弟子,用挖耳子配六字大明咒,只能看到光,但如果手压在玉人头顶,光中就能看到创派祖师的身影,然后神耳门最核心的功法,就会由创派祖师亲口传承。 “真的假的?”张五金一听叫了起来:“居然可以由创派祖师亲口来传,那个玉人,岂非跟台录像机差不多了?” “我也不知道。”李玉姣也有些迷茫的样子:“不过师父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错。” “你的意思,你师父也没见过玉人?”张五金有些好奇。 “是。”李玉姣点头:“玉人是由掌门师伯保管的,后来一场**难,我神耳门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不但门中弟子凋零,玉人也失落了,我师父多方打探,大致确定玉人可能给带到了东南亚一带,而最后我玉狮师兄送回来肯定的消息,玉人落到了沙比让手里,可惜他没能拿回玉人,反而死在了沙比让枪下。” “原来是这样。”这下,张五金算是彻底明白了,道:“即然玉狮师伯说玉人在沙比让手里,那应该是信得过的,就不知沙比让收在哪个地方,也许在那座思宁楼里。” “所以。”李玉姣看着他:“我要你陪我去看看。” 这个话,这个眼神,已经微微有些娇了。 张五金站起来,手抚胸口,微微躬身:“愿意为师父效劳。” 这是学的电影里的西方礼节,到也象模象样,可问题是,他学得越象,看起来越正经,李玉姣就越觉得好笑。 美人娇笑,有着无可比拟的诱惑力,张五金忍不住叹气:“师父啊,我又想吻你了。” “不行。”李玉姣吓一跳,一下就闪到了沙发背后,仿佛生怕张五金来捉她似的:“小混蛋,快滚出去,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可你刚才不是说不累吗?” “我现在累了?” “哦。”张五金点头,怪里怪气:“原来亲嘴也累人的。” 你说接吻就好了,偏说亲嘴,听得李玉姣大羞跺足:“滚。” 把一脸不情愿的张五金赶到门外,李玉姣关上门,便又笑弯了腰,好半天,她才收拾心情。 第二天动身,先坐飞机到胡志明市,然后坐船,水路顺畅啊。 私下在一起的时候,张五金真真假假的调笑,总是让李玉姣情不自禁,但有别人在边上,她就有些矜持,船上空间不大,李玉姣必须得跟曾媚娘一间舱房,一路同行,关系到是处得还不错。 李玉姣在情感上面,比较痴傻,但在生活中,尤其是对着社会上的人和事,还是非常精明厉害的,张五金也把曾媚娘的事跟她说过,所以两人关系看似不错,但始终有些若即若离,而且李玉姣一直有一种隐隐压着曾媚娘一头的感觉。 曾媚娘不是个愿意服输的人,但李玉姣那种奇怪的境,让她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种仰慕的感觉,甚至有一种自卑感。 张五金察觉到了,逮个机会跟李玉姣笑道:“曾媚娘好象有些怕你,她可不是个轻易服人的人呢。” “哼哼。”李玉姣哼了一声,圆润白嫩的下巴微微抬起,微有几分自得,也因为是在张五金面前,若在其他人面前,她这种自得之心都不会有,曾媚娘这样的女子,她见得多了,甚至都还不够资格做她的弟子,李二仙几个,都比她强得多,压服这样的人,有什么自得的。 而张五金就喜欢这个样子的她,笑道:“师父真真是女中豪杰,小的甘拜下风。” “不用你拍马屁。”李玉姣轻啐,其实很得意。 “不是拍马屁。”张五金笑:“但我真的很想拍师父的屁股。” “你敢。”李玉姣吓一大跳,看看四面没人,咬牙瞪着张五金:“你要敢乱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着?”张五金突然一下凑了过去。 李玉姣站在船弦边,张五金这一突然凑近,李玉姣躲无可躲,而且张五金双手还把着了两边的船栏,李玉姣闪都没地方闪,眼见着张五金笑嘻嘻的脸近在咫尺,带着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李玉姣一颗心急跳起来,身子更觉得软软的,仿佛站都站不住。 “别,给人看见。”她生怕张五金会吻她,这也太羞人了,虽然船头给拦着,可随时会有人转过来啊。 张五金也知道不是时候,他更知道李玉姣心中的纠结,私下里,或许允许他放肆一点,但在有人的场合,她始终放不开,到不是她这么怕人看见,而是她自己心中的一个结。 张五金也不逼她,到是笑嘻嘻的:“看见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小混蛋你。”这下李玉姣真的羞到了,伸指掐着他腰肉,狠狠的就拧了一把。 摄心术一直没见她用,掐人**却用上了,天下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啊。 但当一个女人肯这么亲亲蜜蜜的掐你的时候,她心中就已经为你开了一扇门。 张五金口中鬼哭狼嚎,心中却越发肯定,他女人多了,有经验啊,心下暗暗转着念头:“到大掌山,不管玉人在不在,一定先把她吃掉再说,连皮带骨嚼下去了,即便没有玉人,找不到挖耳子的解法,她也翻不起浪来。” 算盘打得妙,但堪堪接近童子水,突然出了变故,前后来了两条船,数十名武装人员,前后逼住,让张五金的船跟他们走。 “是公鸡岭红公鸡的人。” 家门口翻船,元烈暴跳如雷,就要拼命,曾媚娘扯住了他,对张五金道:“红公鸡实力不强,手下只有一千人不到,地盘也小,平时对我们独立师低眉顺目的,这会儿突然翻脸,可能有其它原因,到不妨见他一见。” 她这话说得婉转,张五金其实听得明白,这会儿形势比人强,他这边才十多个人,而且都是短枪,红公鸡手下三四十个人,却有一半的ak,真要翻脸,前后一扫,必死无疑,又是在水上,躲都没处躲。 “那就见见,到看他只红公鸡想要干嘛。”张五金点头应允。 公鸡岭就在童子水边上,有一条鸡公河发出来,可以顺河而上,不过二十多里。 红公鸡是个外号,本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张五金估计他可能也是中国人,因为来金三角闯荡的中国人,都喜欢弄个外号,遮掩本名,怕辱及祖宗啊。 船到公鸡岭下,红公鸡在岸边接。 红公鸡四十来岁年纪,中等个头,但极为壮实,尤其露在外面的一双腿,黑毛丛丛的,仿佛不是人腿,而是西游记里黑熊怪的腿。 “久仰少帅大名。”见了张五金,红公鸡抱拳,面子上到是很谦恭:“不是我要冒犯少帅虎威,只是有个人,想要见少帅一面,也没有什么恶意,少帅见谅。” “好说。”张五金抱拳还了一礼,也不问是什么人,要说的自然会说,要见的反正会见,多说废话,一点用也没用。 红公鸡认识曾媚娘,也见了礼,看到李玉姣,到是怔了一下。 张五金留意着他的眼神,要是红公鸡眼神不对,那说不得他会现场发难,控制住红公鸡再说。 虽然周围到处是枪,但他至少有六成的把握,可以当场控制住红公鸡。 不过红公鸡眼中只有很惊艳的意思,到并没有很急色的样子,张五金也就暂忍着了没出手,在河上,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但上了岸,他的信心要强了很多,便就跟红公鸡走一趟,且看如何,当然,也是多少有些顾忌,能不冒险,就尽量不要冒险。 公鸡岭山如其名,形如一只昂首怒啼的大公鸡,红公鸡的外号估计也是这么来的,老巢在公鸡岭下,有一条盘肠道上山,山势之险,虽还赶不上大掌山,但也差不得太远。 半山腰处,一个大坪,有里许方圆,这便是红公鸡的老窝了,最中间一幢半木石结构的大院子,是红公鸡的鸡窝。 进屋,到大厅中,红公鸡请张五金几个坐,然后吩咐卫兵:“去请仙姑来,就说她要找的客人请到了。” “仙姑?”张五金听了眼皮子一跳:“不会是五仙姑吧。” 他看一眼李玉姣,李玉姣微微摇头,想来也是,五仙姑怎么可能来这边,她们都是在北方传道的,南方是李玉娥的地盘。 张五金又看曾媚娘,曾媚娘也摇摇头,眉头微皱着,显然想不起有这么号人物。 厅外脚步声轻响,两个丫环打扮的女孩子先走进来,然后一个白色的身影进了厅中。 看清脸,张五金彻底傻了。 进来的这个白色身影,居然是李玉娥。 而李玉娥看清张五金李玉姣两个,也明显极为吃惊,甚至呀的叫一声:“五金,李玉姣,怎么会是你们?” 李玉姣也腾地站了起来,惊呼:“李玉娥。” 在这里相遇,真是谁都想不到,尤其是张五金,那心情,真不知用什么来形容。 323原来是你 323原来是你 面前的这个女子,就在不久前,还跟他痴缠在一起,那疯狂的三天里,她不是躺在他怀里,就是挂在他身上,随时随刻,只要他要,她就会奉上她所有的妩媚娇憨,痴情热恋,后来虽然她偷偷的溜了,可那些记忆,张五金这一生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张五金,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李玉娥先前情不自禁的叫了五金,这会儿醒过神了,连姓叫上了。 但张五金从她的眉眼里,仍然可以看到浓浓的羞喜之色,虽然她眼眸转得极快。 “先说你怎么在这里吧。”张五金眼中要笑不笑,手指还微微的搓了搓。 李玉姣留意到了他这个动作,虽然竭力控制,脸上仍有些发烧,张五金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虽然你溜得快,还要落到我手里了啊。 不过她马上醒悟过来了,指着张五金叫:“你就是独立师的少帅?” “没错。”张五金洋洋得意的点头:“少帅风流,红颜知己,到处都有,李师伯难道不知道吗?” 他这话中暗藏的意思,李玉娥当然是明白的,所谓的红颜知己,就是指的她啊。 李玉娥脸上不自禁的还是红了,忙转眼看李玉姣:“李玉姣,你怎么-----。” 但她没有问出来,叫出李玉姣的名字,就已经明白了,李玉姣当然是跟张五金来的,而张五金居然做了独立师的少帅,很显然也是因为她跟李玉姣打赌,李玉姣祭出了张五金这张王牌。 “你---你在帮她。”明白了这一点,再指着张五金的时候,李玉娥手指就微微有些抖了。 张五金不吱声,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李玉娥深深吸气:“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玉姣并不知道张五金跟李玉娥在越南会过面,而且彻底得到了李玉娥的身体,她只是感觉得出,李玉娥这时的反应不对。 李玉姣这时心中也乱,李玉娥居然做了什么仙姑,看红公鸡的情形,对李玉娥还极为尊敬,李玉姣可以肯定,李玉娥一定是用摄心术控制了红公鸡,否则她一个女子,不敢呆在这毒巢里,虽然李玉娥是怎么做到的,她想不明白。 而现在最要命的是,她落到了李玉娥手里,李玉娥会怎么对付她?所以虽然看到李玉娥跟张五金之间的情形有异,她也没有多想,反而在心中急速的转着念头,但这会儿,身在红公鸡的鸡窝里,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想了。 张五金还是不答,这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他就只是深深的看着李玉娥,想要看到她心里去。 李玉娥陡然转身,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想不到,我要请的少帅,居然会是你,你居然还会把我的好师妹也给带来了,好,好。” 她情绪无常,红公鸡在一边道:“仙姑。” 李玉娥挥挥手:“没你们什么事了,让他们下去。” “是。”红公鸡挥手,把枪手都带了下去。 “你跟我来。”李玉娥并没有回身,但张五金知道是叫他。 张五金起身,李玉姣叫道:“五金。” “没事。”张五金对她摇摇手。 李玉姣眉毛微锁,一脸的狐疑,边上的曾媚娘看到她的样子,心下暗叹:“这可真是强劲的对手了。” 而心中对张五金的敬服,更深一层。 这样的两个女子啊,居然都成了他的女人,而且在为他争风吃醋。 李玉娥在前面走,张五金跟在后面,进了隔壁的一个院子,然后又进了一间屋子。 李玉娥在屋中站住了,却不肯转过身来,张五金走过去,在后面环住她的腰。 李玉娥身子抖了一下,没有挣开,但身子僵硬,有如木板。 张五金轻嗅着她头发的香气,低声道:“那天的早餐,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回味悠长的早餐。” 李玉娥身子重重一震,猛地转过身来,眼中已是满眼的泪,看着张五金,满是伤心绝望:“你---你对得住我。” “娥姐,别哭。”张五金帮她轻拭眼泪:“你哭,我的心痛。” “哇。”叫她不哭,李玉娥却大放悲声,双拳在张五金胸膛上一顿猛捶:“你居然帮她不帮我,你对得住我,你对得住我。” 叫到最后,她扑进张五金怀里,号淘大哭起来。 张五金抱着她坐下,也不劝,任由她哭,只不住的吻她的眼泪。 到后来,李玉娥终于哭累了,心中的情绪也发散了,道:“我其实早就在猜,那个贱人要赢我,要杀沙比让,只除了把你派出来,否则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 说到这里,她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道:“你怎么又去了菲律宾?” 张五金看着她,不答她话,却道:“娥姐,你哭红了眼晴的样子,别有一番动人心处,真是美极了。” “好啊,那你以后就天天让我哭,我美死给你看。”李玉娥说着,恨恨的看着张五金,眼眶又有些发红了。 “那我怎么舍得。”张五金摇头,又笑:“不过你身上迷人的地方太多了,我都看不过来,到也不要看你哭红眼的样子。” 李玉娥脸一红,自然是记起了那疯狂的三天,心中已经软了,嘴上却嗔道:“你还记得啊。” “当然。”张五金重重的点头:“哪怕我死,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娥姐的样子,我也永远不会忘。” “你就骗我吧。”李玉娥叹了口气,眼中深情无限,主动伸嘴吻了张五金一下:“终有一天,我死在你手里,你就开心了。” “不会。”张五金摇头:“只会欲仙欲死。” 李玉娥脸若火烧,恨恨的瞪着他,张五金的唇慢慢凑过去,李玉娥没有闪开,双唇相接,一下点燃了她心中的野火,她疯狂的吮吸着张五金的唇,双手更死死的箍着他脖子,口中喃喃:“要我,五金,要我,让我死。” 这个要求,张五金绝对不会拒绝---。 “对了,你怎么去了菲律宾。” 李玉娥又想起了这个问题,不过这会儿问,语气也是软软的,就如她软软的身体,再不是质询,而是好奇了。 张五金就把李玉姣如何设计,让他先去越南买新娘,然后让沙比让来相认,结果那个越南新娘子,居然是菲律宾宏兴帮的帮主之女,前后的故事都说了,当然,他跟阮袖儿还有一段露水姻缘的事,自然是不说了——还没傻到这个程度呢。 李玉娥听了,一脸的兴灾乐祸:“这样的烂主意,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可见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张五金惊为天人的妙计,在她嘴里,成了烂得不能再烂的主意,不过张五金当然不会反驳,也跟着笑:“她的主策,好象每一次都会中途改变剧情,象上一次,设计对付你,结果反给你算计了,要是没有我啊,嘿嘿。” “你还说,都是你这大坏蛋。”李玉娥恨恨的捶他一下。 张五金嘿嘿笑,他一手在她背上抚摸着。 “不要,坏蛋。”李玉娥并不打开他手,只把身子在他怀里扭,这不是真的反对,只是撒娇。 “对了,后来你怎么又成了少帅了?” “沙比让派了他的卫队长去菲律宾接我啊,结果他自己给越南政府抓了。” 张五金把到大掌山的经过说了。 李玉娥先听到他装傻,咯咯笑,再听到曾媚娘居然要用毒针暗杀他,勃然大怒:“就今天那个女人吗?看我怎么收拾她。” 然后听到张五金大发神威,最终成了少帅,而曾媚娘在中间也出了力,气到消了一些,又笑:“你还真是厉害呢。” 张五金在她的鼻梁上点了两点:“厉不厉害,难道你不知道吗?” “嗯。”李玉娥有些羞,在他怀里扭。 张五金在她臀上打了一板:“说,亲哥哥厉不厉害?” 自那次张五金诱得她叫亲哥哥,每次给张五金玩,她都这么叫。 “不许打人家的。”李玉娥嘟起可爱的红唇,仿佛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子,随即又笑了,亲张五金,甜腻腻的叫:“亲哥哥,好哥哥,你最厉害了。” “这还差不多。”看着李玉娥这样的女子,在自己怀里装嫩撒娇,张五金心里满是得意,征服这样的女人,让她彻底的雌伏,对任何男人,都会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忍不住去亲李玉姣的红唇。 两人腻了一阵,李玉娥突然又想起:“那个沙比让呢,还在越南关着?” “死了。”张五金摇摇头。 “怎么了?”李玉娥看他情绪好象有些不对,问。 “这人命不好,但也算条汉子。”张五金把沙比让的故事说了。 女人最容易为这样的爱情故事伤感了,李玉娥也不例外,好一会儿,她幽幽的看着张五金:“要是别人欺负了我,你肯不肯为我拼命?” “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张五金搂着她,一腔豪气:“谁敢欺负你,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做成壶,给我装童子尿。” 本来很感动,听到最后一句,李玉娥笑喷了。 笑了半天,李玉娥爬到张五金胸膛上,双手捧着他脸,道:“现在就有人欺负我了,你帮不帮我报仇?” 这是要对付李玉姣了,张五金心中怦怦跳,故意把眉毛一立:“谁,报名字,我现在就去把他脑袋下来。” 她他同音,李玉娥也区分不出来,不过这次她没笑,道:“是李玉姣那个贱人。” “我师父啊。”张五金可就苦起了脸:“那这仇可不好报。” 324帮不帮我 324帮不帮我 李玉娥眼眶一下就红了:“你不帮我。” “我帮你啊。”张五金亲她一下:“可问题是,我也是帮凶啊,要不,你给我一口咬掉了。” “我原谅你了。”李玉娥咬牙:“但我绝不原谅她,那种羞辱,我这一辈子也忘不掉。” 看张五金烂着脸,她又亲他:“我说了不怪你了嘛,你要我,我开心,虽然同样是你,可当时是她主使的,而且她还在边上看着,还拍了下来,我---我----。” 她一时有些说不清楚心中的感觉,顿时就掉下泪来。 “好了好了。”张五金本来想劝一劝,哄一哄,或许李玉娥就放手了,现在看来不行,不过转念一想,也无所谓,道:“我帮你报仇,可以了吧。” “你说真的?”李玉娥抬着泪眼看他。 “你这么一哭,我都心痛死了。”张五金亲她:“怎么会不是真的。” 李玉娥破啼为笑:“这还差不多。”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那天那个贱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李玉娥咬牙:“而且我也要在边上看,还要拍下来。” 果然是这样,张五金腹中猛然一热。 李玉娥察觉了,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你个色坯。” “敢骂我色坯?”张五金咬牙,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又欠收拾了是吧。” “不要。”李玉娥咯咯笑。 “不要不行。”张五金咬牙扮凶霸,又笑:“再说了,你不是要我帮你报仇吗?我们先演习一遍,看要怎么弄,你当导演,现场指导。” “哪有这样做导演的。”李玉娥扭着身子笑。 “有些导演也做演员的嘛。”张五金笑。 李玉娥又羞又笑,最终还是依了他,事实上,在越南那疯狂的三天,什么不依他,都是做熟了的------。 “抱我。” 李玉娥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丝草,再无一丝力气,让张五金搂着,好半天,她才缓过一口气来,突然就咯咯笑了起来。 “就刚这样的,你替我狠狠的收拾那贱人。” “遵命。”张五金玩得爽了,心情畅快,声音宏亮。 “是不是很开心。”李玉娥斜瞟着他。 “跟你在一起,当然开心啊。”张五金吓一跳,慌忙哄她,又岔开话题。 “对了娥姐,你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公鸡山里的女霸王啊,这母鸡一啼,好吓人的。” “什么母鸡一啼。”李玉娥娇嗔:“我要也是凤凰好不好?” “是,凤凰,凤凰。”张五金连忙赞同:“就是天上的凤凰,也没我的娥姐漂亮。” “嗯哼。”李玉娥满意的娇哼一声,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吓一跳吧。” “真的吓一跳。”张五金点头,一脸惊怕的样子,哄得李玉娥更加开心。 “我师门的掌门信物,传功玉人落到了沙比让手里,玉狮师兄也因为这个,而死在了大掌山,所以我一直盯着这边。” 李玉娥解释:“后来有一个机会,红公鸡给我控制了,不过沙比让势大,也一直不能下手,直到这一次,沙比让被抓,所以我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结果,独立师居然出了个什么少帅,比沙比让更厉害,不但没生内乱,反而吞下了朗一峰的地盘。” 说到这里,李玉娥笑了起来:“谁想到这个少帅居然是你呢。” “是啊。”张五金也笑:“要早知是我的娥姐在边上打主意,我一定用八抬大轿来,亲自把我的亲亲好娥姐接上山去。” 他哄女人不怕肉麻,而李玉娥听了自然开心之极,娇哼一声:“算你有良心。” “可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从水路回来呢?”张五金有些好奇:“难道我的好娥姐还是诸葛亮转世,掐指一算就算到了。” 李玉娥咯咯笑:“我可不能跟诸葛亮比,不过红公鸡在越南那边也有店子,然后他也知道多利酒店是沙比让的暗桩,收买了里面的人,所以你们一动身,红公鸡这边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张五金恍然大悟:“我就说了,原来这就是个筛子,到处漏风啊。” “你的大掌山,确实到处漏风。”李玉娥点头:“我这几天听到,山里好象又在抓人。” “是。”张五金点头:“一帮子老家伙,那天我去越南,他们居然暗算我,在我酒里下迷药。” “在你酒里下迷药。”李玉娥先吓了一跳,不过随后想了起来:“对了,迷药对你好象无效。” “没错。”张五金一脸得意:“对我来说,迷药是无效的,除非是娥姐这样的绝品迷药,才能迷得我神魂颠倒。” 这话李玉娥爱听,咯咯笑。 “好了。”两人又腻了一会儿,李玉娥也缓过气来了,想起了李玉姣:“那贱人这会儿一定在疑神疑鬼,哼哼。” 自己爬起来,有些腰软无力,便又赖在张五金怀里,软玉一般的双臂吊着他脖子:“抱我去洗澡。” 这样的要求,张五金当然乐意奉命。 洗着澡,又商量了一会儿,自然都是李玉娥的主意,张五金言听计从,绝不违逆她,事实上,这样的报复,他很乐意做帮凶——反正他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李玉姣吃掉的,先让李玉娥熄熄火,一方两便不是? 张五金先出来,曾媚娘元烈等人都知道李玉娥其实也是张五金的女人,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担心的只有李玉姣一个,扯他到边上,道:“你没事吧。” 眼光在张五金身上看着,显然是担心李玉娥报复张五金,张五金心中感动,摇摇头,道:“没事,她没有对付我,只是跟我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上次不是让我强污了她吗,所以这次她也要一报还一报,让我也这么对待你。” “这个贱人,我就知道。”李玉姣咬牙。 不过张五金细看她的神情,有愤怒,但却没有羞辱,很显然,给张五金强污,她并不担心,或者说,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辱的。 张五金心中感动,拉着她手,道:“师父,我绝不愿伤害你的,要不,我保着你冲出去。” 他虚情假意,李玉姣却大是感动,反拉着他手,道:“不可冲动,这里到处是枪,功夫再好也没用的。” “那怎么办?” “哼。”李玉姣哼了一声。 晚餐时分,李玉娥出来了,或许是才得了张五金雨露浇灌,又或许是把李玉姣抓到了手里,心中得意,她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眉眼间春意盈盈,对曾媚娘元烈也很客气,对李玉姣,也是笑盈盈的。 到是李玉姣沉着脸,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冷笑。 饭后,李玉娥让人带曾媚娘元烈等人去休息,转头,笑盈盈的看着李玉姣,那情形,真好比一只狡猾的老猫,在看着爪底的老鼠。 张五金暗暗摇头,心中好笑,又有些感概,这样的两个女人啊。 “不过你们都是我的,以后要斗,在房中斗吧。”他心中暗暗发笑。 “李玉姣,我的好师妹,你没想到有今天吧。” “那又怎么样?”李玉姣冷冷的看着她,一点畏惧之色没有,眼光冰冷锋锐,到让张五金想起一句话: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其实他知道,李玉姣之所以全无畏惧,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了李玉娥的底牌,不过是让张五金强污她而已,而她对张五金并不反感,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 这一点,还是很让张五金感动的,同时也很有成就感,李玉姣苦恋了李玉龙那么多年,结果他一出现,居然就撼动了李玉姣的痴心,钻进了她心底,这样的成就,比占有她的身体,更让他得意。 “你有什么手段,只管放出来就是。” “是吗?”李玉娥嘿嘿笑:“当日你怎么对我的,我自然也会怎么回报你。” 她说着,眼眸儿在张五金身上溜了一圈,笑意更浓:“给你徒弟的男朋友唱一曲后庭花,然后我再拍下来,寄给你的那个好徒弟,想来她会很乐意欣赏她师父的娇姿媚态的。” “你。”李玉姣拳头陡然握紧。 给张五金强污她无所谓,前面也好后面也好,但李玉娥要拍下来寄给李五仙,这就让她无法接受了。 不过她马上就松开了拳头,因为她知道,她越表现得愤怒羞辱,李玉娥就会越开心。 “人在做,天在看。”她嘿嘿冷笑:“随便你怎么样。” 她的平静,确实让李玉娥有些失望,不过听到这话,李玉娥又得意了:“天不会看的,但我会旁观哦。” “哼。”李玉姣转过脸,不理她。 李玉娥眼珠子一转,道:“不过不是今夜,到底是哪天,我再通知你。” 她这话让李玉姣有些狐疑,李玉娥也不解释,只让丫头带李玉姣下去休息。 李玉姣一走,李玉娥一下就跳到张五金身上:“抱我。” 她手吊着张五金脖子,双脚也缠到了张五金腰上,张五金双手托着她,故意装出吃力的样子:“好重。” “才没有。”李玉娥大发娇嗔:“人家刚好一百斤好不好?” “秤有问题吧。”张五金一脸怀疑:“这么死沉死沉的,才一百斤。” “才没有,就一百斤。”李玉娥把个身子扭得象个摇动的铃铛。 “没有没有,别摇了,再摇腰就断了。” “断了才好,谁叫你说人家胖的。”李玉娥嘟着嘴。 “断了,呆会怎么骑你啊。”张五金笑。 “才不给你骑。”李玉娥玉晕娇红,咯咯笑:“我骑你。” “你又不行。”张五金笑。 325便宜死了 325便宜死了 “谁不行了。”李玉娥还嘴硬,呼吸中却微微带着了喘,眼眸中也潮潮的,明显已经动了情了,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咯咯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夸张。 “笑得跟个傻丫头一样。”张五金笑:“有这么高兴吗?” “当然高兴啊。”李玉娥笑:“李玉姣那个贱人,哈哈。” 张五金就知道她是笑这个,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暗暗摇头。 女人的报复心,有时比男人更可怕。 “你知不知道?”李玉娥笑道:“我为什么让她等一等?” “为什么?”张五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猜不到了吧。”李玉娥哼哼两声,一脸得意:“因为啊,没落下的那只靴子,才是最可怕的,我就是要在心里折磨折磨她,居然跟我嘴硬,嘿嘿,明早上你看,保证她是一对熊猫眼。” 居然还玩心理战术,这些女人啊,张五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见张五金不吱声,李玉娥道:“今夜没让你玩李玉姣,不开心了?” “不是不开心。”张五金摇头,嘿嘿笑,在她嘟起来的红唇上吻了一下:“我是为你担心,今夜里,独承我的重炮火力,吃不吃得消。” “才不怕你。” “真的,呆会别求饶。” “才不求饶。”李玉娥咯咯笑,死鸭子嘴硬。 但是,随着夜渐渐深入,求饶声终于响起:“饶了我,真的---不行了。” “你不是说不求饶的吗?” “要求饶,要求的。” “那叫我什么?” “好哥哥,亲哥哥,饶我这一遭儿----。” 月到西天,李玉娥疲极而睡,张五金又在她脑后穴位上按摩了一会儿,让她睡得更熟,然后起身,悄无声息的出房。 张五金到关李玉姣的院子,其实也不是关,因为在内院,所以即没人看守,也没上锁什么的,其实就是间客房,不过屋子外面有红公鸡的人守卫,出不了大院子就是了,张五金过来也方便,四寂无人。 不出张五金所料,李玉姣果然没睡,张五金故意把脚步声放重一点点,李玉姣在屋里轻叫:“五金。” “是我。” 李玉姣立刻打开门,张五金进去,李玉姣一下就扑到他怀里。 女人到底是软弱的,她先前虽然嘴硬,心里还是怕。 张五金感觉到她的手是那么的用力,身子也在轻轻的抖,回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道:“不怕,师父,我在呢。” “嗯。”李玉姣抬眼看他,眼眶里已经有了泪:“五金,你不会伤害我的是不是?” “是。”张五金点头。 “你会不会永远保护我?” “会。” 看到张五金肯定的点头,笑容从李玉姣脸上绽放开来。 “吻我。”李玉姣声音娇柔如梦:“我要你现在要了我,我绝不要你强迫我。” 喃喃的低语中,她的唇贴到了张五金的唇上。 张五金微有些意外,他本来是听了李玉娥的话,担心李玉姣确有心理压力,所以来安慰她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这会儿到也不必客气,李玉姣的吻很热烈,张五金回吻着她,抚摸着她---。 月光从木窗子上斜斜的射进来,照着李玉姣莹白的身体,迷蒙的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五金,等一等。” “怎么了?”张五金有些意外:“师父,你不愿意?” “不是。”李玉姣摇头,她爬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块白色的丝帕,垫在了身下。 “可以了。”李玉姣躺下,羞眸微睁,脸上的神情如梦如幻:“五金,来,要了我。” 她的这个举动,带给了张五金一种全新的感受,心中似乎都有些震动,看着李玉姣,反而呆愣了在那里。 李玉姣却给他看得羞了,手掩着腿间:“怎么了?” “没有。”张五金摇头,俯身吻她:“师父,你太美了,能得到你的身子,我宁愿少活三十年。” “不。”李玉姣双臂环着了他脖子:“傻瓜,我要你活得好好的,陪我一直到九十六岁。” “为什么是九十六岁?”张五金有些好奇,好吧,他也是美女吃得饱,真心没那么急色。 “因为到九十六岁,我的功就散了,然后突然一下就变得又老又丑。”李玉姣的眼神有些迷蒙:“所以我们神耳门,但凡是女弟子,九十五岁后,就会觅地潜修,再不见人。” “这么厉害。”张五金感概。 “我三十四了,如果能让你再陪我六十二年,我怎么着都知足了。”她双臂微微用力:“五金,我的爱人,来,要了我,我余生所有的美丽,只为你绽放。” 这是一个痴心的女子,在世俗中,她尽有着阴谋诡计,可在爱恋中,她却比一般女子更痴更傻。 张五金心中感动,吻她,从她的唇,脖子,一直吻下去---。 好久,李玉姣的声音响起。 “你跟李玉娥的关系,好象不错。” 她还是有感觉了,不过张五金早有准备,而且,他跟李玉娥的事,也必须得告诉李玉姣,先前他帮李玉姣,李玉娥那份伤心啊,想起来都心痛,他可受不了李玉姣再伤心一把,因为在情感方面,李玉姣比李玉娥更痴更执。 “她最初恨死了我。”先还不能直说,得绕着弯子来。 “那当然。”李玉姣一下笑了起来。 这些女子啊,张五金暗暗摇头,道:“我去菲律宾,她不是也去了吗?见了我,她居然暴起突袭,想一枪打死我。” “啊。”李玉姣吓得身子一下子抬起来,在他身上看:“你没事吧,她没有打到你吧。” “没事。”她紧张的神情,让张五金感动:“她不但没有打中我,反而挨了我一枪,而且我这一枪,不是一般的枪哦。” “什么?”李玉姣一时间没明白。 张五金笑着:“此枪非是凡间品,乃是红粉霸王枪。” 李玉姣顿时就明白了,眼珠子都瞪圆了,一脸兴奋:“你后来又强上了她一次?” “可不是一次。”张五金哈哈笑:“不过也不能算强上吧,她自愿的。” “她自愿的?” “是。”张五金就把李玉娥追杀他,他逃进山中,然后两个人都给闪雷族捉住,再然后他半夜逃脱,奇遇雷椅,做了闪雷族的族长,最后半哄半骗,把李玉娥骗上了床的事,全都说了。 “那她其实早就是你的女人了。”李玉姣有些愣怔。 张五金明白她的心理,道:“也不算,因为她身体虽然给我征服了,心理还是有抵触,后来在越南,就是沙比让死前几天的事,我又帮了她一次,不过后来她又溜掉了,不想今天居然在这里截杀我,哈哈。” “那你刚才其实是从她那里来。” “是。”张五金没有否认,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李玉姣有些出神,好一会儿,笑容突然从脸上慢慢漾起,随后就变成了咯咯娇笑。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溜走吗?” 张五金当然知道,不过这会儿当然要装傻,反问:“我就是不明白啊,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叫我师父。”李玉姣笑。 张五金继续装:“叫你师父又怎么了?” “还没明白。”李玉姣笑着戳他一指头:“她居然给我的徒弟夺了身子,成了我徒弟的女人,还不好笑吗?她之所以溜走,就是怕给我知道,怕我笑她,哈哈哈哈。” 她越说越好笑,直接笑倒在张五金身上。 至于这么得意不?张五金暗暗摇头,不过嘴上到是陪她笑:“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每次落到我手里就服服帖帖的,但稍一不注意就溜走了,原来是怕你笑她啊。” “五金,你真的不错,我爱死你了。”激动中的李玉姣抱着张五金一通狂吻---。 这个样子的李玉姣,张五金真不知道要怎么爱她了,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的叫:“师父,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李玉姣完全无法回复他,很快就在他怀里熟睡了过去。 张五金索性也给她按摩了穴位,让她睡得更熟一些。 山里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张五金给好盖上薄被,这才回李玉娥房里来。 李玉娥仍睡得死死的,薄被下的身子,娇柔如丝,同样的美伦美焕。 李玉娥的师父选弟子,都是挑的最好的,所以李玉姣李玉娥不但同样漂亮,高矮胖瘦也都差不多,然后练着同样的心法,练出来的身体也差不多。 不过张五金仔细对比,两人还是略有不同,李玉娥腿要稍长一些,所以腰臀的曲线也略显修长,而李玉姣看上去则要稍稍丰满一些。 张五金钻进被中,把李玉娥抱进怀里,娇软的身子入怀,那份儿惬意唷,张五金舒服得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李玉娥眼皮子睁了一下,然后双手就缠了上来,勾着他脖子,整个人也挤进他怀里,还扭动了一下,找了个最舒服的位子,随后又睡了过去,呼吸细细的,鼻翼轻薄如瓷,有一种让人心醉的柔美。 能抱着这样的美女睡觉,张五金心里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但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就在想:“要是师父也在边上就好了,我一手一个,那就完美无缺了。” 于是发下滔天大愿:“老天保佑,美梦成真,无论用尽多少阴谋诡计,绝不手软。” 326两个都帮 326两个都帮 天明时分,李玉娥醒了过来,她一动,张五金也就醒来了。 雨露浇灌之后,又睡得足足的美美的李玉娥,恰如一朵吸足了养份的鲜花,在晨光中一点点绽放开来,尤其她对着张五金甜甜的笑着的时候,那份儿鲜美,简直找不到言词可以形容。 不过李玉娥随后的一句话,却打破了这份完美。 “那个贱人,昨夜应该是一夜没睡。” 张五金摇头暗叹,也不答她,翻身压住,一肚子阴狠的李玉娥立刻化身为一份甜美的早餐,嗯,这样的李玉娥,是最鲜美的李玉娥,也是最可爱的李玉娥。 一直到将近九点,张五金才放李玉娥起来,李玉娥娇嗔着:“你就是个大恶狼。” 但整个人却容光焕发,喜滋滋的扯了张五金出来吃早餐,让丫头去叫李玉姣,不过李玉姣一来,她到是愣了一下。 李玉姣的神情完全不对,别说熊猫眼,甚至一丝丝憔悴的神情都没有,最可疑的是,她眉眼间,甚至还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春意,就仿佛园中的花儿,悄悄的在墙头露出了一角娇艳。 李玉娥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晴,眼光在李玉姣脸上打着转,脸上却笑盈盈的:“师妹,昨夜睡得好吗?” “我当然睡得好啊。”李玉姣也一改昨天冷冰冰的态度,同样笑意盈盈:“只哪些人心怀鬼胎,估计一夜没睡好吧。” 这神情,更加不对了,可李玉娥又实在找不出毛病出在哪里,她扭头看张五金,而就在她扭头的空档,李玉姣嘟起嘴,给了张五金一个飞吻,再搭上一个娇媚万端的甜笑。 李玉姣这么笑,还真是头一次呢,摘花到手,待遇果然就不同。 可惜张五金不敢多看,也不敢看李玉娥,俯头粥碗中,装做想事情的样子,岔开话头:“对了,元烈几个,让他们先回山去吧,把沙比让的灵堂先搭起来。” 张五金本是想把沙比让的骨灰带回国安葬的,不过即然要先来大掌山,自然就随身带着了,也让卢虎等人祭一祭。 “好。” 这个李玉娥当然不会反对,事实上,现在除了李玉姣的事,张五金提任何要求,李玉娥都不会反对。 少女的爱是最纯净的,但往往不持久,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心性不稳定,娇纵而不知天高地厚,爱如华服,随买随抛。 但到李玉姣李玉娥这个年龄,又是在社会上打个滚的,心性已经沉了下去,这样的女子,要么不爱,要爱,就往死里爱,特别痴情,特别细腻,特别敏感,也特别宽容。 尤其张五金还小得多,小十岁呢,这样的男人,在她们的心里,不仅仅是情人,甚至有一种宠自己孩子的感觉,李玉娥那一颗心啊,几乎给张五金塞得满满的,无论张五金要怎么样,她都是不会拒绝的。 就如在越南那疯狂的三天,那几乎是不敢想象的,可他要,她就答应了。 元烈几个起得早,已经吃过早餐了,李玉娥让人叫了他们来,张五金说了让他们先回去,元烈几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很简单,因为无论曾媚娘还是元烈,全都知道,李玉娥也是张五金的女人,这中途截杀,根本就是两个女人抢男人呢。 两只母鸡打架,可能彼此间会啄得头破血流,但无论如何,不会伤及公鸡,反而他们这些旁观者,有些碍眼。 曾媚娘亲手捧了沙比让的骨灰盒,卢虎几个虽然知道是她出卖了沙比让,可大掌山其他人不知道啊,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张五金也吩咐了元烈,曾媚娘这一次是尽了力的,沙比让也是病死的,跟曾媚娘无关了,要他跟卢虎几个说清楚。 现在张五金在元烈心里,那真是高山仰止,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一应诺。 张五金把他们一行人送到山下,看着上了船,这才又悠哉游哉回山来。 他也不担心李玉娥对李玉姣的报复会让李玉姣受伤,因为昨夜已经说清楚了,李玉姣心态很好,张五金反是担心,李玉姣突然的反戈一击,李玉娥没能看到她的痛苦,反而给她笑话了,那时候恼羞成怒,到是个麻烦。 所以他得先把话头子彻下了,因为送下山的只他跟李玉娥,到不是李玉娥不许李玉姣下山,这没关系的,李玉姣手中又没枪,就有枪也白搭,到处是红公鸡的人,还怕她跑了,是李玉姣自己不愿下山。 李玉娥不明白,张五金是知道的,李玉姣有伤呢,行动不是太方便,不过这样到方便了他跟李玉娥说话,刚好李玉娥扯到李玉姣身上,说:“那个贱人今天好象很奇怪,到底藏着什么鬼?” 张五金也故作迷惑的摇头:“不知道。” 想了想,一脸怀疑的样子:“她是不是看出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李玉娥吓一跳:“不会吧。” 张五金往她脸上看了看,不吱声,李玉娥忍不住了:“怎么了,你能看出什么?” “没什么?”张五金摇头。 他这明显藏着话,李玉娥不干了,扭着身子撒娇:“说嘛,到底怎么了。” 山道上没人,她一个身子几乎贴在了张五金身上。 “你说怎么了。”张五金笑:“你这个样子,一脸春意,就瞎子也看得出来啊。” “啊呀。”李玉娥这下醒悟了,慌忙松开张五金的手,又去摸自己的脸:“我脸上真的那么明显?” “你说呢。”张五金呵呵笑:“我们昨天下午亲热,虽然你晚餐时分才出来,可我师父多厉害的眼光,你那一脸激情,怎么遮掩得住。” “呀。”李玉娥这下羞到了,粉脸通红,又跺足:“到给她先看了笑话了,气死。” 又捶张五金:“都是你。” “当然都是我,别人可不行。”张五金还一脸的理所当然,气得李玉娥掐他。 “那现在怎么办?”李玉娥又羞又恼,却是想不到办法,她最怕的,就是她跟张五金的事给李玉姣知道,她居然爱上了李玉姣的徒弟,只要想到李玉姣的嘲笑,她就有一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张五金摊摊手,不管她,心下暗吁了口气。 有了这个话头在先,呆会李玉姣讽刺嘲笑李玉娥,场面就不至于太难收拾。 “我只怪你。” 李玉娥想不到办法,缠着张五金撒娇撒赖了,女人都这样,没主意就赖到男人身上。 “怪我怪我。”张五金当然乐意承受她的娇痴,搂着她,呵呵笑。 李玉娥撒了半天娇,也没办法了,咬牙:“不管了,今晚上就收拾她。” 吊着张五金脖子,道:“我要你狠狠的,帮我狠狠的报仇,好不好?” “我尽力吧。”张五金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反正我要你狠狠的羞辱她,你要是留手,反帮着她,我就哭死给你看。” 这么一说,眼眶立刻就红了。 这女人啊,那泪水好象是随时存在眼皮子底下的,张五金吓一跳,还好昨夜偷偷摸去李玉姣房里,没给她发觉,要是给她发觉了,天还不得塌下来。 忙就哄她:“不哭不哭,我当然帮着你的,狠狠的收拾她,一定不会枪下留情,就她叫着好哥哥亲哥哥求饶也不行。” “她才不会这么叫你。”李玉娥顿时羞笑出声:“我也不允许她这么叫,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好。”张五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亲她红嫩嫩的唇:“叫一声亲哥哥来听。” “嗯。”这么大白天的,李玉娥有些羞,粉脸娇红,虽然上下山道都没人,她还是扭着身子不肯叫。 “不叫啊,嘿嘿。”张五金威胁:“呆会晚上哪些人求饶叫好哥哥,我可要装做不听见的。” “不许。”李玉娥吓一跳,实在是有些怕了张五金,在张五金怀中扭麻花一样的扭着,最终羞红了脸,凑到张五金耳边叫了两声,然后就赖到张五金怀里,怎么也不出来了。 山道弯弯,野花芬芳,怀中搂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绝世美女,真有一种世外神仙的感觉,尤其想到山上还有一个,张五金的这颗心啊,就如那天边的白云,飘啊飘的不落地。 “在想什么呢?” 没听见张五金说话,李玉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张五金笑,指一指路边的一丛竹林:“我在想,还没跟你在外面玩过呢,要不试试。” “不。”李玉娥吓一跳,忙就从他怀里逃了出来,飞步往山上跑,又回头笑:“来追我。” “追到了有什么奖励?” “要什么有什么。”李玉娥笑。 “真的啊。”张五金怪叫一声:“我来了。” 做势上冲,李玉娥娇笑一声,转身飞步往上跑。 其实张五金根本没有直接追她,山道弯弯,前面就是一个折迭的之字,张五金直接从石壁上攀了上去,李玉娥只顾往前跑,突然觉得前面人影晃动,急一抬头,张五金已到了她前面,她收不脚,一下撞进了张五金怀里。 “不来了,你好坏,做弊。”李玉娥尖叫着,扭着身子撒娇。 “这怎么能叫做弊呢?”张五金呵呵笑:“这叫独劈蹊径,可是上了书做了成语的,怎么样,愿赌服输?” “才不。”李玉娥不依。 “哼哼。”张五金故技重施:“对于哪些赖皮的人,我到了晚上自然有惩罚的手段。” “你好坏。”李玉娥嘟起红唇:“那么好嘛,你要什么。” 又一脸讨好的对着张五金媚笑:“亲你一下好不好?” “才不好。”张五金躲开她的唇,嘿嘿笑:“去那边小竹林里。” 327瞒不过 327瞒不过 李玉娥一张脸红得象山道边的剌莓,扭着身子:“不要,给人看见就羞死了。” “没人。”张五金先只是开玩笑,但李玉娥如此娇羞可爱,他到真动心了:“而且那边是拐了弯的,也不会看见。” 李玉娥扭头看了一眼,到是事实,可还是害羞,身子在张五金怀里乱扭。 张五金忍不住了,一下把她抱了起来,李玉娥呀的一声叫,轻捶他:“万一给人看见,就不要活人了。” 羞是羞,不过到也并不挣扎着下来,一只手反而勾着了张五金脖子,女人其实都一样的,只要男人真有胆子,她就敢跟着跳,不管前面是悬崖,还是地狱。 “不会的。”张五金抱着她拐进竹林,一看真是好地方,前面拐了弯,后面则对着山谷,哪怕是山道上来了人,只要不拐进来,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看到---。 回到山上时,已经是中午了,李玉娥不敢见李玉姣,叫了饭,跟张五金两个在自己房里吃,张五金还假做奇怪:“怎么了?到外面吃饭不好吗?” “那个贱人看见我这个样子,还不笑死啊。”李玉娥一脸娇嗔。 “哦。”张五金发怪声。 “都是你。”李玉娥捶他。 “怪我怪我。”张五金呵呵笑着点头:“不过你的感觉好象也特别强烈啊,是不是特剌激。” “不告诉你。”李玉娥捶他,脸红红的,特别可爱。 吃了饭,闲着无聊,张五金就说打三人麻将,李玉娥同意了,李玉姣当然也不反对。 李玉姣坐张五金左手边,李玉娥坐张五金右手边,两女在牌桌子上也斗法,拼命卡对方的子,张五金大糊特糊,而在桌下,他左脚伸出去,夹着了李玉姣的脚,右脚伸出去,夹着了李玉娥的脚。 两女都以为对方不知道,于是桌子上跟对方斗法,桌子下跟张五金**,可以说是甜蜜的战争,而张五金则在暗中偷笑。 不过这场甜蜜的战争并没有进行多久,山下突然响起了枪声,而且颇为激烈,似乎是几十几百的枪在同时开火。 “怎么回事?”李玉娥大吃一惊,急忙出屋去问,没多久,红公鸡来了,左肩上还有枪伤,气喘吁吁告诉李玉娥,他手下反水,正在狂攻山头。 “仙姑你放心,我手里还有两百多人,守住山道不成问题,只要我红公鸡有一口气在,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仙姑。” 红公鸡是给李玉娥用摄心术控制的,忠诚比机器人还可靠,把胸膛拍得怦怦响。 “我相信你。”李玉娥点头:“不过这样硬撑不行。” 眼珠子一转,道:“这样,我跟少帅从后山走,你顶半天,最多天黑时分,少帅就会调独立师从水道来支援你。” “太好了。”红公鸡大喜:“只要少帅援兵一来,他们立刻就会崩溃,这些野狼崽子,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红公鸡叫了个人指路,李玉娥带了张五金从后山下去,李玉娥本来的意思,是要把李玉姣留在山上,但张五金不肯,开玩笑,万一红公鸡没守住山道,李玉姣落到叛兵手里,他会后悔死。 他坚持,李玉娥也就依了他,不过李玉娥自己带有一枝手枪,又给张五金找了一把ak,张五金又要了几个手雷别在腰上。 他枪法真心不行,但扔手雷,却很有信心。 没想到的是,还真用上了,才下到半山,侧面山脚拐进来一队士兵,约摸有二十多人,很明显,这些是叛军,知道山道险峻难攻,打算从后面摸上去,打红公鸡一个措手不及。 这二十多人人手一枝ak47,别说张五金枪法不行,就是行,他一枝ak也压人家不住,而且这会儿后退也迟了,因为后山极险,一条羊肠小径,很多地方都是直上直下,这会儿只要一退,山下的人看见,一梭子扫上来,别说张五金只是一口丹田气,哪怕就是个皮球吧,也得给打穿了。 “怎么办?”李玉娥脸上变色。 李玉姣却笑:“好啊,一起死好了。” “要死你也先死。”李玉娥恼了,手中枪对着她。 “行啊。”李玉姣笑,一点也不害怕:“我宁愿死在你枪下,但我盼望你别给枪打死,而是给他们捉住,嘿嘿,这几十人,山下还有几百人,轮广寒仙子,可是一台难得的大戏。” 这话恶毒,但不是没有可能,李玉娥俏脸惨白,看一眼张五金,道:“我绝不会落到他们手里,五金,要是我枪里没子弹了,你就一枪打死我。” 这两个女人啊,这个时候了还在斗嘴,张五金暗暗摇头,不过李玉娥这话到让他心中感动,摇摇头:“不要急,看我的。” 猫着身子,看那一队士兵全拐了出来,到一个回弯处,准备要往上爬了,他拿一个手雷,拨了插销,甩手扔了出去。 他三个在半山腰,那队士兵才到山脚,相隔至少有七八十米,李玉娥两个虽然没什么军事常识,但她们却都练过打飞针的手法,她们的挖耳子,就是飞针,这么远的距离,换她们,实在没把握能扔准。 但张五金的手雷却扔得奇准无比,不但正落在那队士兵的头顶,而且不等落地就爆炸了。 那队士兵正准备往山上爬,差不多挤在一起,手雷凌空爆炸,那种杀伤力,用脚后跟也想得到。 张五金却犹不甘休,一雷见功,又连扔了两个手雷,一个落在前面,一个落在后面,都是凌空爆炸。 风吹散硝烟,二十多个士兵倒了一地,缺胳膊断退,有的甚至没了脑袋,也还有没落气的,在大声申吟,但能站起来的,是一个也没有了。 李玉姣李玉娥全都看呆了,她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女子,但象是这样的场面,却真的没见过。 两女张着红唇,半天吱声不得,落在张五金眼里,到觉得非常的性感,只不过这会儿还有一层面纱没揭开,否则真要一手抱一个,一人亲一口了。 听到后山爆炸声,红公鸡带人赶了过来,看到张五金的战绩,再问清是张五金用手雷炸的,也惊得目瞪口呆,连声赞叹:“神雷少帅,果然名不虚传。” “神雷少帅?”张五金到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外号,原来他扔手雷炸死朗一峰的事越传越广,又得了个神雷的外号呢。 “神雷少帅也行。”张五金问清楚,乐了:“至少比那草包少帅强。” 红公鸡派人守住后山,张五金三个继续下山,到不要向导,因为走山路的话,公鸡岭离着大掌山,并不是很远,直线距离估计也就是三四十里,反是走水道有一百多里,跟独狼峰,是一左一右的两个方向,水道要从独狼峰那边进童子水,所以远一些。 “我们快点走,争取天黑到大掌水边上,然后就容易了。”张五金当先在前面开路,李玉姣跟在后面,李玉娥落在最后,她两个都是练功之人,轻功真没有,但腿脚远比平常人轻健,那是肯定的。 翻了一座山,在山顶上看了一下方向,不要向导的一个最重要原因就在这里了,从山顶上,可以看到大掌山的五个指峰,方向对了,怎么走也不会错。 下山,山谷边有一条溪,张五金道:“休息一下,喝点水吧。” “我洗个脸。”李玉姣转过身子,似乎就要往溪边走,却突地扭身,一个箭步射向一侧的李玉娥。 她手中拿了一根棍子,先前是路上用来拨打草丛树枝的,这会儿却如灵蛇一般,一下就抽在李玉娥拿枪的手上。 李玉娥猝不及防,痛叫一声,手枪脱手飞出。 “师父,你做什么?”张五金也没想到李玉姣会暴起突袭,急叫。 李玉姣根本不理他,一棍得手,复又一棍,照着李玉娥脸蛋就扫过去,这要是扫中了,以她的力气,李玉娥一张俏脸可就彻底毁了。 李玉娥急往后一跳,脚下一绊,不过她身手极为灵活,先前是不防,这会儿不等身子倒地,借势一个鱼跃,反而远远跃了开去,脱离了李玉姣棍子攻击的范围。 可李玉姣并不想再用棍子抽她,反把棍子一丢,捡起了手枪。 玩玩棍子还好说,玩枪就真的不行了,张五金大吃一惊,一个箭步窜过去,一下握住了李玉姣抓枪的手。 “你放手。”李玉姣反手来扳张五金的手。 她用的是擒拿手法,张五金是半吊子水,他的擒拿手法,还是五仙姑跟李二仙教的呢,但张五金力大,尤其内力鼓荡,李玉姣手法虽巧,却根本扳不动。 这就好比,蚂蚁虽巧,扳不动象脚,给张五金反手一拿,把枪夺了过来。 “把枪给我。”李玉姣还要来抢。 张五金忙把手藏到背后:“师父,不要冲动。” 而就在他两个争执中,李玉娥却两步跃到了张五金侧后。 原来张五金先把枪放山石上的,李玉娥一把抓了起来,枪一到手,她尖声狂叫:“五金,闪开。” 这还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啊,张五金哭笑不得,眼见李玉娥一脸狂暴,如疯似狂,慌忙双手一张,拦在了李玉姣前面。 “娥姐,你别冲动。” “不,我今天一定要打死她。”李玉娥尖叫:“你闪开。” “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死。”张五金走近一步,直接把胸膛抵在了枪口下。 李玉娥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 “她是你什么人,你---你要这么护着她?” 枪口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她的整个人,仿佛都在颤抖。 328她也是 328她也是 十几二十岁的少女,爱来得容易,扔得也轻松,但到李玉娥这个年纪的女人,爱一个人不容易,而一旦爱上了,受到伤害,那也许就是世界末日。 “她也是我的女人。”到这个时候,张五金不能不说实话。 “不可能。”李玉娥尖叫:“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 “什么?”李玉娥身子重重的一震,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张五金,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说,你昨天晚上,后来-----?” “是。”张五金能感受到她的那种痛苦,但这会儿,没有退路,要伤,就伤得更深一点儿,把摊子彻底砸烂了,彻底的重头来过。 “你---你好。”李玉娥点点头,心哀若死,泪珠滚滚而下:“我把心掏给你,什么都依着你,结果你才从我身上下来,又爬到了她身上,你---你----。” 说到这里,她再说不下去,猛地扔下枪,转身就跑,张五金一下没抱住,急叫:“娥姐,你去哪里。” “我不要你管。”李玉娥边跑边哭叫,泪如雨落:“我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 哭叫声中,她脚下一绊,摔了一跤,又飞快的爬起来,却猛一下尖叫起来。 “怎么了娥姐。”张五金飞快的跑过去,只见一条足有四五米长的眼镜蛇,正一口咬在李玉娥小腿上,脖子昂起,眼中射出凶光,这种鬼蛇,是蛇类中眼光最凶的一种。 “啊。”张五金暴叫一声,他可不怕蛇,手闪电般的一伸,那眼镜蛇刚松口要来咬他呢,给他抓住了尾巴,凌空一甩,摔在边上的山石上。 张五金愤怒之下,那是何等力道,眼镜蛇一下给摔得稀烂。 李玉娥当然也是认识眼镜蛇的,也知道这种蛇的毒性,她坐在地下,脸若死灰,哀哀的看着张五金。 “娥姐,咬哪里了,我看看。” 张五金捋起她裤脚,莹白如瓷的小腿上,几个清晰的牙洞。 “我要死了。”李玉娥也看见了,声音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五金,你跟我说一句心里话,你是真心实意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也行。” “不要动,保持心中平静。”张五金不答她,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腿上。 五仙姑教过他一些点穴控制血脉的方法,但这会儿急切之中,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也找不到穴位,只是双手运气,把伤口前后用气箍住,不使毒液扩散,同时俯嘴下去,吸住伤口。 李玉娥惨然一笑:“原来你没爱过我,你爱的只是她-----。”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现张五金要帮她吸毒,立刻挣动起来:“不要吸,有毒,你也会毒死的。” “不要动。”张五金眼珠子通红:“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李玉娥身子重重一震:“你---你愿意陪我一起----一起死?” 女人在这种时候,往往都是疯疯傻傻的,什么广寒仙子,也就是个傻女人而已,这会儿十万火急,张五金根本不理她,拼命吮吸。 这原始森林中的眼镜蛇,特别毒,而且这蛇又大,张五金连吸了十余口,黑血才慢慢转红,最终变成鲜红色。 即便他吸得及时,李玉娥的小腿也肿了起来,而张五金自己的嘴巴也肿了起来,这还是他运了气的结果。 唇口之间不好运气,他只是用了一个意,一股气流包着,到底有没有作用,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可以感觉到,毒性没有从口唇扩散,只是嘴巴舌头发麻而已,这个没什么关系的。 “娥姐,你觉得怎么样?” 开口说话,这才发现,口齿不灵,说的话自己都听不大清了,但李玉娥偏生就听清了,哭叫:“我没事了,但你的嘴,你中毒了。” “快,快去洗一下嘴。”李玉姣一直在边上呆立着,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不知道要怎么办。 正如张五金吸毒,彻底打动了李玉娥一样,先前他用胸膛挡着枪口,也彻底的感动了李玉姣。 她本有心一枪打死李玉娥,但这会儿,却只剩下了后悔,心急火燎,扯了张五金就跑。 张五金到溪边含水漱了口,作用不大,李玉娥也跳着脚过来了,张五金气急:“你别动,你是想死啊你个傻女人。” “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李玉娥抱着他胳膊哭。 “傻话。”张五金瞪她一眼,又瞪一眼边上的李玉姣:“你也是个傻女人。” 李玉姣本来惶急无助,给他这一瞪,顿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张五金忙又搂着她:“好了好了,虽然你是傻女人,但还是我最爱的傻女人。” 这下李玉姣哭得更伤心了。 她两个哭得伤心,张五金却心中暗笑:“行了,这一关过了。” 现在只要再把两女逗笑了,那就海阔天空了,这方面,他主意特多,扭头看溪水里一看,鬼叫起来:“啊,让我死了算了吧,我就跳水死啊。” 说着站起来,真个要往溪里面跳的样子。 李玉姣两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吓得魂飞魄散,一左一右,死死抱住他。 “五金,你怎么了你。”李玉姣哭叫。 “是不是毒入了脑子,糊涂了。”李玉娥猜测:“我说了你会中毒的,都怪我。” 李玉姣也认可了她这个猜测:“怪我,五金,我陪你一起死。” “我也不活了。”李玉娥也叫。 很好,张五金心下笑得打跌,一脸古怪:“我不是中了毒,我是不想活了。” “为什么?” 他说话清醒,这个话,却让李玉姣两个都迷糊了。 “你们看。”张五金指指水中:“我这脸,肿得象个猪头了,再也不漂亮了,还活着做什么?” 居然有这个话,李玉姣两女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张五金还在哀叹:“再也不漂亮了啊,走在街上,再没有花姑娘会看我了,那些黑丝少妇们,也全都不会再理我了,以后我再怎么去勾搭人妻啊。” “你去死吧。”听到这里,李玉姣终于暴走了,在张五金肩头捶了一捶,李玉娥也松开了手,一脸恨恨的。 张五金故意装出没站稳的样子,啊呀呀的要往溪水里栽,两女却又同时伸手,扯住了他。 张五金拍拍胸膛:“还好,还好,总算有我的好娥姐和好师父痛我爱我,舍不得我跳水。” 他马不知脸长,李玉姣两女又气又笑,对视一眼,又忙错开眼光,却又都笑了。 “说真的。”张五金道:“这样不行,我太丑了,对不起这山里的马蜂啊。” 两女以为他还在恶搞,都不理他,张五金这会儿却不是恶搞,盘膝坐下来,拿出钥匙扣上的五雷印,夹在了食指第一指节上。 为什么是食指?因为张五金中的毒,主要是在口腔周围,而大肠经是环络口腔的,一般口腔里的病,都跟大肠经有关,因此振动大肠经,同样就可以排除口腔周遭的毒性。 李玉姣两女知道张五金很厉害,但不知道他有五雷印,也不知道印章门的玄奇,眼见张五金把一枚印章夹在指间,都非常奇怪,眼瞪瞪的看着他。 张五金先不管两女,运起功来,夹指,雷劲震动大肠经,牙龈出血,他吐了两口痰,先是黑色的,到三口后,就变成了鲜红色。 雷劲太厉,毒气排出,他也就松了五雷印,否则若是多振得几次,只怕牙齿要掉了,那可是个悲剧。 随着毒液的排出,他再又用手运功,捂着脸上下摩擦,就如毛巾洗脸一样,这在养生功里,就叫干洗脸,哪怕不练功手上没气的人,每天这么干洗脸,也有一定的美容之效的,何况张五金手上有气。 他那张脸,本来肿如猪头,随着他手的上下摩擦,就在李玉姣两女的眼皮子底下,消肿还原,看上去极为神奇。 溪水中一照,张五金乐了:“老天保佑,还好没有毁容。” 扭身对两女扮一个超级肉麻的笑脸:“姐姐们,我漂不漂亮,性不性感,对我动心了没有?” “呸。”李玉姣照脸呸了一口,李玉娥也瞪他一眼,两女自己却又笑做一团。 这一笑,不说两女心中的疙瘩就完全消了,但至少,气氛要好了许多。 “五金,你那是什么功夫,肿一下就消了,我这腿能不能消下来啊。” 毒虽然大部份给吸出来了,但仍有余毒,李玉娥的小腿整个肿了起来,比大腿还粗了。 “不要消吧。”张五金看了看,又伸手去摸:“这样摸起来其实更性感。” 如果只是两个人,私下**,那也无所谓,可李玉姣还在边上啊,听到这话,扑哧一笑。 李玉娥则是脸上发火,咬牙恨恨的瞪着张五金。 张五金忙陪笑:“好了娥姐,别生气了,你这个只是一点余毒,强排其实不好,另外也不要强排,象这样的蛇毒,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不但对身体无害,反而有益,身体内的风湿什么的,都会给毒性排掉。” 他这话到是有理,李玉娥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苦着脸:“腿肿这么大,怎么赶路。” 329大神通 329大神通 “自然是小的效劳。”张五金还演一把,抚胸躬身,然后转背蹲下,李玉娥看一眼李玉姣,李玉姣错开脸,李玉娥便趴到了张五金背上,腿上虽然在麻后还有些痛,心中却是喜滋滋的。 “我走前面,师父你在后面跟上,小心有蛇。” 听了张五金这话,李玉姣心中也喜,张五金这也是关心她呢,李玉娥也在张五金背上扭头看,两女眼光一对视,都错开了,心中的感觉,都很复杂。 张五金走出一段,看李玉姣有些跟不上的架势,转身问:“师父,怎么了?” “没事。”李玉姣摇头,快走两步,张五金也没多想,继续走,李玉娥在他背上却突然扑哧一笑。 “笑什么。”张五金问。 “我笑某些人,苦苦忍着,但那些男人其实都是傻瓜,女人们的苦心啊,他们根本不知道。” 张五金一听这话头不对,站住了,扭头看李玉姣:“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李玉姣低着头,不看他。 “到底怎么了嘛。”张五金急了,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要尿尿了,没关系啊,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背上的李玉娥已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个疯啊,差点从张五金背上摔下来。 李玉姣也又气又笑,恨恨的瞪一眼张五金:“你还真是个傻瓜。” “我真不知道啊。”张五金真心冤枉,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猜到,李玉姣到底是怎么了,最后还是笑饱了的李玉娥说了一句:“你是傻瓜,她是破瓜,傻瓜问破瓜,你的瓜,怎么破了----。” 没说完,她又笑傻了。 张五金这下明白了,李玉姣也羞到了,转过背,死也不肯看他一眼。 “稍等。”张五金把李玉娥放下来,就在路边,打断一根小树,做了一条扁担,然后两边又用木条做了座板,树藤绑上,就仿佛农村里的一担粪箕。 张五金把担子往肩头一担:“来,师父坐这边,娥姐坐这边,我担你们走。” 这还真是个办法,也很新奇,李玉姣两女对视一眼,忍着笑,真个坐了上去。 两女练出来的身材,都是一百斤左右,非常标准,不过加起来,那也是两百斤的重担了。 张五金气足力大,两百斤,轻轻松松挑起来,不但上山下坡如屣平地,还唱起了歌:“小嘛小二郎啊,挑担大粪下农庄-----。” “你才是大粪。”两女齐发娇嗔,前后伸手,一人掐一把,于是山野间又响起了张五金的鬼哭狼嚎之声,还好没有真的把狼召来。 傍黑时分,张五金终于回到了大掌山,卢虎几个还好,元烈曾媚娘眼见张五金居然是这个架势,一担把李玉姣两女担了回来,不免目瞪口呆,八卦之心大起:“这是野战吗?两败俱伤,最终还是便宜了少帅,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张五金自然无心猜测他们的八卦,只让就近的三团立刻出兵帮红公鸡平叛,然后他就不管了,李玉娥腿上的肿基本消褪了,不过还是立刻找了医生来,这山里别的不说,蛇药是绝对备得有的,看了也说没事,敷点药就行。 安顿了两女,张五金这才问了一下大掌山的情势,借一句革命的话,独立师的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卢虎几个兴致勃勃,颇有指点江山之势,张五金其实兴致不高,只是进了狼窝,而且自己的两个女人也进来了,害怕发生公鸡岭那种事,所以问一下,即然形势稳定,那就不管了,居然不陪卢虎几个喝酒,而是陪李玉姣两女共进晚餐。 张五金回来,冬雪几个也特别开心,不过看到李玉姣两女,又有些小心翼翼,张五金便笑:“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指着李玉娥:“这是大夫人。” 又指李玉姣:“这是二夫人。” “我不是二夫人。”李玉姣不干了:“我比她大。” “就大一天。”李玉娥反驳。 “大一天也是大。”李玉姣力争。 李玉娥笑呤呤:“可是我先入门。” “拜堂了还是扯证了?”李玉姣冷哼。 “至少我先破门。”李玉娥虽然红着脸,却得意洋洋:“这还要感谢你哦。” 这种流氓话也说得出来,女孩成了女人,战斗力果然直线上升啊,李玉姣脸一红,一时间无话可驳。 张五金看着两女斗嘴,做为师姐的李玉娥,居然比李玉姣还小一天,他到是真不知道,而听到李玉娥这样的理由,更是差点笑喷了,忙和稀泥:“这样好了。” 说着把胸膛挺起来:“本王决定了,明天就开国称帝,嗯,五金大皇帝好了,你们二位,孤都封你们为贵人,这位是娥贵人,这位是姣贵人,钦此,领旨谢恩吧。” “贵你个头哦。” “还五金大皇帝。” 两女齐声娇嗔,但也实在好笑,都笑得花枝乱颤,把四个丫头都看呆了,尤其是冬雪,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漂亮的,但看了李玉姣两个的容光,她才知道,什么是漂亮。 “别笑别笑。”张五金一本正经:“我说真的哎,我要是在这里开国称帝,没人会反对吧,想不到我张家,也会出一个皇帝啊。” 这下更是笑疯了。 吃了饭,李玉姣两女就要去思宁楼,张五金却想到件事,如果玉人真在思宁楼里,到时拿给谁? “不行,这个问题得解决了才行。”便找一个借口:“不急吧,玉人又没生脚,明天再说。” 他这么说了,两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坚持了,闲聊一会儿,各自洗澡回房。 两女回房之前,都看了张五金一眼,这里面的意思,深刻而复杂啊。 大夫人二夫人都要争个先后,那么,今天夜里,先入谁的房间,显然是要有个说法了。 这从来就是宫斗的好戏,不过张五金自然有办法,洗了澡,先进了李玉娥的房间。 李玉娥粉脸上,仿佛开了一朵桃花,一下就扑到他怀里,嗔道:“算你有良心。” 李玉姣两女的房间,都跟张五金在一个院子里,安排在他房间的两边,张五金先进了李玉娥的房间,那边李玉姣已经是伤心欲绝,突然间门响,张五金居然进来了。 李玉姣狂喜,急忙站起来,扭头一看,张五金确实是进来了,却把李玉娥也抱了来。 李玉姣一张脸刹时烧得通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张五金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把李玉娥往床上一放,随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吃早餐的时候,两女出来,张五金眼光一亮,两女居然都换了这边的民族服装。 她们都是空身而来,自己的衣服没带是事实,但曾媚娘多有眼色的人,昨夜就送了大堆衣服过来,很多都是外面的时装,什么黑丝旗袍晚礼服尽有,但两女却不约而同,都选了这边的民族服装,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衣服好看,两女脸上也是容光焕发,春意盈盈,很明显,她们心里是高兴的,这让张五金非常的开心。 但张五金觉得还不够,因为两女虽然不再敌对,也互相说话,但不亲,而且偶尔还有点儿互挑话头,勾心斗角。 “火候还没到。”张五金拿定主意,不等两女开口,他就先挑开话题,把卢虎一帮子人找了来,询问公鸡岭的战况,昨夜主要出动了吴沙城的三团,回报这边一去,那边的叛军就崩溃了,红公鸡也没事,不过元气大伤,收拢了部份降兵,大概也就是五六百人的样子了。 吴沙城道:“我昨夜见了红公鸡一面,那家伙跟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说今天要来山上拜见少帅,估计可能会投靠我们独立师。” “由不得他不投靠。”卢虎手一挥,气势如虎:“独狼峰,公鸡岭,就如我独立师南面的两道门户,只要把这两道门户抓到了手里,南面无忧,即便公鸡岭不内乱,少帅回来,我也要建议攻打公鸡岭的,现在即然送上门来,这只公鸡,少帅,我们绝不能放过。” 黎明几个也齐齐点头,都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昨夜开玩笑说要在这山沟沟里当皇帝,其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琢磨着只要帮李玉姣两女找到了玉人,学到了挖耳子邪术的解法,立刻就要拍屁股走人,把沙比让的骨灰和冬雪四个全带走,至于其他的,管他去死,扩大地盘势力什么的,那更是从来没想过,眼见一众眼光看过来,便只是啊啊两声:“这个再看,再看。” 卢虎几个不明究竟,见张五金不热心,都有些心急,曾媚娘却眼珠子一转,对李玉娥笑道:“红公鸡对仙子祟拜得五体投地,仙子即然在我们独立师,红公鸡肯定来投,这个问都不必问。” 对独立师的事,李玉姣李玉娥暂时都不想插嘴,听曾媚娘这么说,李玉娥也就点点头,微笑道:“那还要看他自己。” 两女容光照人,气质逼人,卢虎几个虽然是杀人如麻天不怕地不怕的毒枭,对两女却几乎不敢直视,现在听曾媚娘一说,红公鸡来去,居然只要李玉娥一句话就行,心中更觉震撼,而对张五金也更加钦佩,这样的绝世美女啊,一个都难找了,张五金却一家伙带两个回来,太不可思议了。 即然李玉娥说了,张五金也无所谓,反正只要不给两女开口去找玉人的机会就行,上午先祭拜了沙比让,中午时分,红公鸡就过来了,果然先就问李玉娥,李玉娥一句话:“我是少帅的夫人,你的去留,你自己看着办?” 330玉人 330玉人 红公鸡根本是她用摄心术控制的,言听计从,那还有什么说的,立刻决定全伙投奔独立师。 卢虎几个狂喜,当天中午大开酒席,张五金也只好凑趣,就在酒桌上宣布,成立第五团,红公鸡为团长,就以他原来的手下为底子,重新扩充到一千人,把红公鸡乐得脸红如鸡冠。 这酒一直喝到晚上,就张五金本心来说,他宁愿陪美人,不愿跟这些毒枭打浑,但今天例外,他反是要躲李玉姣两女,所以赖酒桌子上不下来。 一直喝到晚上**点钟,这才散席,李玉姣两女已经洗了澡,各自回房了,张五金嘿嘿笑,自己洗了澡,然后先到李玉姣房里来,抱着亲软了,再又抱到李玉娥房里去。 张五金连着花了三天心机,到第四天,他才在心中肯定的想:“现在差不多了。” 吃了早餐,来了点事,金多利那些老人的家属,知道他回来了,集合起来请愿呢,这个张五金不出面不行,只得下山去处理。 这样的事,两女当然不会跟着去的,各自回房。 李玉姣坐在窗前,有些发愣,突然有所察觉,回头,见李玉娥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吱声,跟张五金在一起,一切似乎自然而然,但张五金没在,就好些总有些东西隔碍着。 李玉娥突然笑了一下:“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李玉姣也笑了一下,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一下?” 李玉娥走过来,没有坐,站在窗前,往外面看,中指峰壁立如剑,凛然生威。 “在想那个大坏蛋?”她没有回头,声音也有些幽幽的。 “我叫他小混蛋。”李玉姣答。 笑意慢慢从李玉娥脸上漾开,终于咯的一下笑出声来,李玉姣知道她笑什么,她也笑,两个最终笑成一团,脸也全都红了。 笑了这一通,两人之间的一点隔阂好象突然就烟消云散了,李玉娥没有坐旁边的椅子,却坐到了李玉姣椅子的把手上,道:“真想不到。” “是。”李玉姣点头,她知道她说什么,她自己也想不到,居然做了张五金的女人,而且居然是跟李玉娥一起,事实发生之前,真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的。 李玉娥突然伸手托着她下巴,李玉姣没有闪开,抬眼看着她,感觉中有些怪怪的,李玉娥俯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两人对视,突地同时大笑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李玉娥摇头,身子差不多倒在了李玉姣怀里,两人复又大笑。 两人搂着笑了一气,李玉娥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时间有些出神,李玉姣倒了两杯茶来,茶香氤氲,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好一会儿,李玉娥转头看李玉姣,李玉姣也看她。 四目相交,有些话,不用说,彼此也都知道了,李玉娥叹了口气:“就是这样了。” 李玉姣点点头:“就这样吧。” “给玉龙吧。” “给玉龙。”李玉姣点头。 别人听不懂,但她们自己知道,她们说的是玉人。 李玉娥突然笑了一下:“你发现没有,那个大坏蛋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李玉姣点头,咬了咬牙,眼中却含着笑意:“这个小混蛋,他怕我两个争玉人打起来,所以先要把我们弄得荒唐无比。” 李玉娥脸有些发红,这三天,实在是太荒唐了,比在越南那三天还疯狂。 只不过张五金显然想不到,两女居然看透了他的用心,而且也都体会了他的苦心,要放弃争斗,也放弃玉人,把掌教之位,要让给李玉龙了。 又发了一会儿呆,李玉姣道:“玉龙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有能力。” 李玉娥点点头:“可惜他是个同性恋。” 她看着李玉姣:“你知道的吧。” “是。”李玉姣点点头,眼神有些迷茫,好一会儿,道:“想想以前,真仿佛得了失心疯一样,明知道他是那个样子的,心里就是放不下。” 她扭头看李玉娥:“你放下了吗?” “哈。”李玉娥指着她:“原来你不知道。” “什么?” “玉龙根本不爱我。”李玉娥笑:“他是怕你缠着他,所以找了我这个假目标,他真正爱的,其实是玉狮,所以我告诉他,我也爱玉狮。” 李玉姣点了点头,这个消息,并不象李玉娥想象的那般,让她震惊。 “你也感觉到了?” “有一点。”李玉姣点头,突然要笑不笑的看着李玉娥:“你真的爱玉狮吗?” 李玉娥诡异的一笑,突然伸手,托起李玉姣的下巴:“其实我是个同性恋,我最爱的,是我的玉姣小师妹,这个秘密,我会告诉你吗?”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娇笑起来。 是的,过往的一些东西,还是会留下残影,李玉娥真爱过李玉狮也好,假爱过也好,以前爱也好,现在心中仍爱着也好,都过去了。 这一笑里,所有的东西都说开了,所有的事情,也都决定了。 中午的时候,张五金回来了,李玉姣道:“怎么样?” “我把那些老家伙都放了,包括金多利在内。”张五金摆了摆手:“每人给了一万美金。” 当了叛徒,不但不杀,反有钱拿,李玉姣两女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这个小混蛋大坏蛋,虽然厉害,也有脾气,但不够阴狠,更不是什么枭雄之性,而且也没什么野心。 不过这样岂非更好? 她们已经不想争了,她们现在想的,是跟着这个小混蛋大坏蛋,做他的女人,每天纵着他荒唐,就这么悠悠闲闲的过一生。 “不说了,吃饭吃饭,昨夜太辛苦了,早餐又还没吃饱,肚子都饿扁了。” 张五金抚着肚子叫,两女玉脸通红。 张五金还是有所察觉,道:“你们之间好象有些不对啊。” 李玉姣两女相视一眼,道:“什么不对?” 张五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摇头:“我说不出来,但就是不对。” 两女咯咯笑,李玉娥道:“你到桌子下面看。” “嗯?”张五金大是狐疑,还真个低头去看,这一低头,顿时大叫起来。 原来在桌子低下,李玉姣的脚搭在李玉娥两腿间,李玉娥的一只脚,也同样搭在李玉姣两腿间。 “你们在搞同性恋,啊呀。” 却是起得急了,脑袋在桌子上撞了一下,摸着脑袋叫痛,惹得两女更是笑做一团。 吃了饭,又悠悠闲闲的喝了茶,张五金这才装做突然想起的样子,一拍额头:“记起来了,玉人,我总说忘了件什么事呢。” 他做精做怪,李玉姣两个对视一眼,也不揭穿他,上午说开后,两人两颗心,可以说全系在了张五金身上,看着这个小男人,两人心里充满了温馨。 思宁楼在最偏北的一个角落里,院子不是很大,有专门的哑仆守门同时做打扫。 楼只有两层,是纯中式的结构,全木制的,带着飞椽,二楼挂着一块匾,写着思宁两个字。 字不太好,但很有劲,张五金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沙比让的手笔。 张五金带了两女进楼,一层是起居间,张五金看了一眼,没有进去,带了两女直接上楼。 二层有几间房,其中一间是书房,确实是书房,不少的书,墙上挂着一幅字:思宁而静。 一样的字体,显然也是沙比让的手笔,看着这四个字,有一种幽远的感觉。 “这是个痴情人。” 沙比让跟宁静的故事,李玉姣是知道的,李玉娥也听张五金说过,所以两女都有些感概。 张五金反到没有她们多的感怀,他看了一下,屋中很简单,不象有什么保险箱或者密室之类的东西,窗前有一张桌子,打开抽屉,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即不见什么珍宝之类,也没见着什么玉人。 “这不对吧。”张五金叫:“沙比让难道没有个密室什么的,用来收宝贝珍藏。” “情势不同。”李玉娥反到可以理解:“他们不是国内那种富豪,富豪们只怕人偷,所以要防盗窗加保险箱,沙比让却是毒枭,别人要打他们的主意,往往是把他们彻底撬翻,他们要不死,就得赶紧跑路,一堆珠宝,怎么带得走?” 好象有道理,可张五金还是不服气:“朗一峰怎么有宝库,光金子都有一吨多呢。” “人和人还是不同吧。”李玉姣到顷向于李玉娥的看法。 “那怎么办?”张五金摊手:“玉人在哪里?” “再找找看吧。”李玉姣两个四下看看,发现了一个厚皮的笔记本,李玉姣看了一下,道:“这人有做笔记的习惯。” 沙比让的笔记很简单,一般都是记事,哪一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类的,有时记得很琐碎,有时却又记得很详细。 有一点好,日期记得很详细,很显然,他虽然是个热血冲动的人,但真正做事,却又很细致,独自跑到金三角,二十年间,成为一方军阀毒枭,自然有他成功的理由。 李玉娥突然说了一句:“玉狮是五年前死的吧。” “对了。”李玉姣立刻往后翻,果然就翻到了。 沙比让笔记中记载,他曾问过李玉狮,李玉狮甚至提过条件,愿意以一定的代价换回玉人,但沙比让却没有答应,不但不答应,反而一枪打死了李玉狮,然后把玉人献给了佛光寺的昆弥大师。 “岂有此理。”李玉娥勃然大怒,李玉姣却往前翻了一页,找到了理由。 331刀砍 331刀砍 原来,李玉狮知道玉人落到沙比让手里后,不是善意的上门讨要,而是先找人劫了沙比让的两批毒品,逼得沙比让没办法了,这才上门,他以为可以压得沙比让屈服,不成想,沙比让是从国内杀出来的,最恨的就是受人挟制,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屈膝妥协。 “我就知道,玉狮那个人啊。”李玉姣摇头:“他太骄傲了,不喜求人,永远要掌握主动。” 李玉娥这会儿也没话说了,叹了口气:“他一直是这么个性子。” 张五金不了解李玉狮,看着李玉娥两个感概,他甚至还有些儿吃醋,在一边哼哼:“这就叫做不知进退。” 他那一脸醋意,李玉姣两女自然看得出来,不免好笑,李玉娥捶他一下:“行了,什么飞醋都吃,还真是的。” “哪个吃醋了,我才不吃醋呢。”张五金死鸭子嘴硬,惹得两女咯咯笑,张五金给笑恼了,搂着李玉娥就打了一板:“以后只准爱我一个,不许再想别的男人。” 李玉娥啊呀一声叫,笑得软倒:“知道了,我的小醋坛子。” “小吗?”张五金嘿嘿笑:“要不要再验证一下?” 李玉娥飞霞上脸,扭着身子:“不要。” 张五金这才心满意足放开她,两女对视,却都想笑,他的孩子气,反而更让她们动心。 “知道玉人在哪里就好办了。”张五金大大咧咧:“明天派个人,去问昆弥老和尚要回来就行了。” “怕没那么容易。”张五金说得轻松,李玉娥却皱起了眉头,道:“佛光寺是大寺,昆弥也是著名的高僧,沙比让又是把玉人做为礼佛的供品献进寺里的,想随便一句话就要回来,怕是做不到。” 她是在南方传教的,缅甸越南这些地方,也比较熟。 李玉姣到是不熟,但她也知道这里面的规矩,道:“要是出名的高僧,那就比较麻烦。” “不就是个老和尚吗?有什么麻烦的?”张五金不以为意,大包大揽:“包在我身上,一定把玉人拿回来,敢不给,嘿嘿,我拆了他的寺庙。” 他牛皮哄哄的,两女都笑。 “怎么着,不信?”张五金还挑着眼角。 “信,信。”李玉姣笑,与李玉娥相视而笑。 “怎么笑得这么怪里怪气的。”张五金不干了:“是不是嘴上说信了,心里其实不信啊。” 他越这么孩子气,两女笑得越厉害,李玉姣道:“我们心里都信了啊,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不信。”张五金摇头:“我要检查。” 怎么检查的,不必细说。 张五金对佛光寺不熟,李玉娥也只是听说而已,张五金便把曾媚娘找了来,曾媚娘听说要去佛光寺里要东西,连连摇头:“给佛上供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那不可能,这是坏了规矩,昆弥大师不会给的。” 李玉姣两女其实也是这么想,张五金听了皱眉:“那就没有办法了?” 曾媚娘为难的摇头:“基本没有什么办法,这是佛门,不是一般的世俗帮派什么的,甚至政府部门都要好说一些,给官员们送送礼,只要礼足够,基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但佛门不同,你送礼是进供,应该的,和尚们最多帮你念一声佛号,不会觉得欠你人情的。” “我靠。”张五金忍不住靠了一声:“这简直比贪官还狠嘛,那怎么办?” 李玉姣李玉娥两女相视苦笑,也想不到办法,她们虽然都很有心机,但对上佛门这种超脱凡俗之外的存在,却有点儿老虎咬乌龟,无处下口的感觉。 “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张五金恼了:“我带几十把枪,直接闯进去搜,不信搜不出来,再急了,我一把火烧了佛光寺,看昆弥老和尚是不是真的四大皆空,舍不舍得他的和尚庙。” “不可。”李玉姣两女齐齐出声阻止。 曾媚娘脸色也有些变了:“少帅,这样行不通的,佛门影响力极大,你要真这么做,我独立师立刻就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人人喊打又怎么样?我拿到玉人,拍拍屁股开溜了,我走后,管它洪水滔天。” 不过这话张五金没说出口。 “这样吧,要不明天我们先去看看。” 神耳门是佛门教派,李玉姣两女都是信佛的,强来肯定不行,所以张五金只好这么说,李玉姣两个也就答应了。 佛光寺靠近泰国边境,离着大掌山有两百多里,中间盘踞着好几股军阀势力,不过可以从水路去,水路还算好,元烈带了十多个人跟着,十多枝长短枪不算,特地带了一箱手雷。 张五金当日一雷成名,后来红公鸡入伙,又把张五金一顿手雷炸翻一队叛兵的事大吹特吹,现在的张五金,神雷少帅之名,可以说是威震八方,以至于元烈特地安排人专门给他背手雷,让张五金哭笑不得。 这天天气不错,有点阴,但没下雨,张五金在船头摆了三张椅子,跟李玉姣两女一路看着风光水色,一路说笑,偶尔调笑两句,逗得两女羞嗔薄怒,更增情趣。 船行一半,对面开过来一条船,船上打着把太阳伞,伞下坐着个穿花衣服的年轻人,戴着墨镜,翘着脚,后面还站着几个保镖,一副牛逼的样子。 张五金只扫了一眼,懒得多看,但那花衫年轻人一眼看到张五金身边的李玉姣两女,腾一下就跳了起来,身子趴到栏杆上,上半身还前伸出来,眼珠子瞪圆,那模样,就如同一只看到了美味虫子的蛤蟆。 你装逼无所谓,这模样就讨厌了,不过张五金这人特别,别人碰他的女人不可以,但看他的女人呢,他反有些得意洋洋。 花衫轻年人瞪着眼看,他也在李玉姣两女脸上左看右看。 然后装模作样的叹气:“真的是绝世美女,倾国倾城,有两位姐姐相伴,我张木匠就是倾了江山,也是心甘情愿啊。” 他这样子,惹得李玉姣两女咯咯笑,这一笑,更是艳色无双,那花衫年轻人嘴一张,居然滴下口水来。 不过船开得比较快,两船交错,很快就错开了,然而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花衫年轻人的船转一个弯,居然又跟了上来,还追了个并排,隔着栏杆便叫:“两位美人,我叫刀砍,我有钱又帅,交个朋友啊。” 这就讨厌了,张五金一皱眉,站起来:“你叫刀砍是吧,那你知道我叫什么不?” 刀砍不知道张五金是什么人,斜他一眼:“你叫什么?” 张五金不答,进舱,拿了一枝ak出来,照着刀砍那条船的船帮就是一梭子,刀砍吓得屁滚尿流,躲进了船舱,张五金哈哈大笑:“记住了,我叫枪毙,下次再让我看到,枪毙你。” 这一吓,刀砍不敢再露头,船也落后了一截,但让张五金佩服的是,这条船一直跟着。 元烈来跟张五金汇报,张五金摆手:“不管它。” 对李玉姣两女笑:“还真是色胆包天了,不过也是,我要是看到师父跟娥姐这样的美女,也要一路跟下来的。” 李玉姣两女听了咯咯笑,这样的话,她们听了很开心。 说说笑笑间,船靠了岸,佛光寺离岸有三里多路,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黄金的尖顶。 佛光寺是老寺,也是大寺,当然,也因为这些地方地广人稀,所以佛光寺占地极广,差不多占了一个山头,下面是山门,中腰是主寺,山头上面还有后寺。 张五金说是来看看,也真是来看看,不可能到寺里直接开口说,我以前供奉了一个玉人,现在要拿回去,这么说,和尚们根本不会踩你,直接大扫帚扫出去。 张五金是实在想不到办法,来碰碰运气,反正陪李玉姣两女出来逛,也是一件极为赏心悦目的美事。 说实话,张五金拥有李玉姣两女,李玉姣两个固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五金自己,也多少有一点做梦的感觉。 要知道,无论是李玉姣还是李玉娥,都不是那种普通的女子,从长相,气质,心机,识见,直到身家势力,她们都是一等一的。 她们到三十四岁仍奇迹般的保有着处女之身,固然是性格中的一点偏执,同门师兄弟之间的爱恋纠缠,同时也是因为她们眼界太高了,一般的男子,根本入不得她们的眼。 可张五金不但夺占了她们的身心,甚至同时拥有了她们两个,这真的让张五金有一种白日做梦的感觉。 可以说,如果现在有两道选择题,一,长生不死但必须离开李玉姣两女,二,拥有两女,但要少活三十年。 张五金一定选后者。 只要能跟两女在一起,每一秒钟他都不想错过,再说了,玉人对李玉姣两女也很重要,对张五金也很重要,他必须要拿到玉人,学会破解挖耳子邪术的方法,最终才能把李玉姣两女带回去,所以,没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来。 佛光寺居然是说不出的热闹,寺内寺外,人山人海,这就坑爹了,张五金还想着山寺幽静,或许能找个机会摸进寺里面的藏宝库看看呢。 象佛光寺这样的大寺古寺,香客进供的东西是非常多的,应该就会有专门的库房或者房间收藏,或许能找出玉人来,但这么多人,找个毛啊。 332赌斗 332赌斗 “这是香会还是法会啊,不可能天天这么多人吧,除非如来佛祖显真身了。”张五金让元烈去打听,结果一打听乐了,居然是有人要踢佛光寺的场子,堵着山门要求斗法呢。 “只听说少林寺才有人堵着山门斗法比武啊,佛光寺也有人挑战?”张五金大乐,挤到前面看热闹,元烈也打听了详细的消息。 原来,堵山门斗法的,还不是外人,是昆弥的师兄,昆沙,当年本来应该是昆沙继承住持之位的,但昆弥的师父却把住持之位传给了昆弥,昆沙一怒之下,远走印度,二十年后,回来了,堵着山门要跟昆弥斗法——到看是他真的不如昆弥,还是师父当年瞎了眼。 不过昆弥不肯答应,昆沙已经堵了七八天,消息越传越广,看众越来越多,所以就人山人海了。 而昆沙赌斗的方式,却让张五金眼光一亮。 昆沙要跟昆弥赌的,是大埋活人,昆沙带了一个铁箱子来,他放出话来,他钻进铁箱子里,然后埋进土中,可以活埋三天三夜不死。 这是印度瑜珈的功夫,曾经有印度高僧表演过,震惊世人,而昆沙显然是练成了这手功夫,至于昆弥,则肯定不会这手功夫,所以他不愿意赌斗。 “或许我有办法拿回玉人了。”张五金击掌。 李玉姣两女眼晴一亮:“你有什么法子?” 张五金摇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摇头摆尾,装模做样,逗得两女咯咯娇笑,拥有两女,张五金很开心,其实李玉姣两个也很开心,这么些年来,只有跟张五金一起这些日子,心机最少,笑得最多。 张五金带着两女从后山绕进去,碰到个小和尚,李玉姣出面,说要见昆弥大师,有法子可以赢昆沙的赌斗。 李玉姣艳光惊人,莫说和尚四大皆空,给李玉姣艳光一照,慌得一张脸涨成红柿子,转身引路,还差点摔了一跤,逗得李玉姣两女咯咯笑,张五金得意洋洋:“师父之美,果然佛祖也要跳墙。” 李玉姣又羞又喜,道:“你的娥姐才美呢,广寒仙子,可不是吹出来的,不过广寒仙子吹的功夫其实更厉害。” 李玉娥躺着也中枪,顿时又羞又恼:“呀,姣姣你个死流氓,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玉姣躲到张五金身后,李玉娥不依不饶,可怜的小和尚,却几乎头都不敢回,只把通红的耳根子对着后面。 昆弥老和尚这几天给昆沙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拜佛不应,叫鬼不灵,听说有人能赢昆沙,立刻接见。 老和尚有五六十左右年纪了,但眼光温润中带着一丝锐光,证明身体里面的精气神都不错,说玄了,这是内功,说白了,这是气功,再说得清楚一点,其实就是打坐的姿势心法正确了,气在体内形成了有规律的内动,气带着血,滋养了五脏六俯,延缓了衰老。 是的,所谓内功气功神功,本质并不神奇,无非是延缓衰老而已,没有人可以成仙,至于聚气成罡,碎石如粉,其实只是小道——再厉害你也挡不住一粒子弹。 这里到不是废话,说昆弥禅坐有成,这一点很重要的,昆弥有功夫,就可以出面应战,否则张五金就只好自己出手了。 没错,昆沙的大埋活人,箩祖曾经玩过一次了,张五金就是想再玩一次,以箩祖的箩,来克昆沙的铁箱子。 但如果昆弥没点儿功夫,口中念佛,其实就是个酒囊饭袋,有了箩祖的箩,都不敢进去坐,就算进去了,也会自己吓死自己,那是不行的,那张五金就得自己来,而昆沙说他可以在土中埋三天,张五金可没兴趣在箩中也呆三天。 抱着两个大美人,三天功夫,不知有多少乐趣呢,埋土里面去,蠢不蠢啊?所以一看昆弥有功夫,他非常开心。 事先商量好的,就由李玉姣出面,美女永远有着常人难及的优势,同样的人情,美女放出来,份量就格外不同,虽然昆弥是个老和尚,这一点也绝不会例外,而等帮着昆弥赢了昆沙,到时李玉姣再跟昆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想要要回玉人,昆弥能不答应吗? 不过当李玉姣说她用一只箩,可以应战昆沙的铁箱子,昆弥还是有些犹豫不信,箩祖担水上天盖箩下地的绝技,他还是不知道的,李玉姣就说可以试,先试一下。 有这个前提条件,然后说话的时候,她跟李玉娥都身入境中,一举一动一言一辞,仿佛隐隐带着佛光,昆弥也是佛门中人,知道这是一种修行的方法,但能修到李玉姣李玉娥这份功夫的,自然不是等闲之人。 这样的人,又是女子,不会说空话,略一迟疑,便就信了,让小和尚通知昆沙,不必赌门,三天后赌斗。 这边挨近泰国,尤其佛光寺又是大寺,山顶上专门建有信号塔,所以手机有了信号,昆弥一点头,张五金立即给秋雨打电话。 驼篾匠第一次帮张五金做的那只箩,张五金一直放在家里的,让秋雨交给尚锐,然后他再给尚锐打电话,让尚锐派人把箩送过来。 至于尚锐怎么送到他手里,他就不管了,国安这点子事也干了,买块豆腐撞死吧。 以国家之力,送一只箩,当然不必去撞豆腐,第二天上午,箩就到了张五金手里,北方到南方,几千公里,关健是佛光寺往外,到处都是山,半天时间就送了过来,这个速度,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昆弥看到箩,还是有些疑惑,他到也能说中文,道:“坐这箩里就行?真不气闷?” “试一下就知道了。”张五金拿到箩,感应到气场就知道箩没坏,自然是信心十足。 昆弥半信半疑的让小和尚挖了个坑,张五金本来要自己坐进去,但李玉姣李玉娥两女都非常好奇,争着要坐。 这不奇怪,她们不是平常的女子,她们本身是奇门中人,胆子即大,对奇门中的玄功秘技,也特别感兴趣,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们信得过张五金,这个男人,年龄虽然比她们小,厉害着呢。 他说行,那就一定行,所以两女只当一场游戏,一点害怕之心也没有,到是昆弥见了,暗暗称奇。 李玉姣两女的境,属于神修,他能感应得到,而张五金的眼光,虽然温润如水,却又凝如实质,这份内功,极为惊人,他是佛门高僧,见过佛门中很多高手,但有张五金这份功力的,一个也没见过。 “这三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都是高手。” 当然,这个疑问他只放在心里,看着李玉姣李玉娥两女象小姑娘一样划拳争胜,然后李玉姣赢了,欢呼雀跃的坐进箩中,不等出结果,他已经信了——这绝对不会有假。 李玉姣坐进箩中,埋上土,过了一个小时,李玉娥都有些担心了,她先前输了,嘟着嘴儿跟张五金撒娇不依,这会儿到悄扯张五金衣服:“师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张五金悄然安慰她:“箩祖这箩,可以聚气,坐得越久,得气越足,师父出来,功夫一定大有增益,尤其是床上功夫,所以,你要加油了,本来就不如她,再给甩下一截,广寒仙子,可真要没脸了。” “呸。”李玉娥竟也学会了李玉姣的这一声呸,悄掐张五金一把,俏脸通红,又犟嘴:“她也不过就是银样腊枪头,我才不会输给他。” 张五金很放心,昆弥老和尚到还是有些担心了,而且有了一个小时,也差不多了,就让小和尚挖开土,打开箩盖,李玉姣笑呤呤的站起来。 她面上玉光莹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昆弥老和尚还是有点修为的,立刻就知道,这是禅修入静后,气足润体的功效,一时间大是称奇,心中也跃跃欲试,提出要求,张五金当然答应,笑道:“大师不妨今夜就在箩中静坐一夜,必有增益。” 已有李玉姣的实例在先,昆弥老和尚最后一点担心也放下了,真个答应下来,这夜,真就坐在箩中,在土里埋了一夜。 人在箩中,其实非常舒服,但敢在土里埋一夜,一般人的心里关过不去,老和尚虽然没修到真正的四大皆空,但还是不错的。 张五金当然不可能陪着站一夜,昆弥进箩之前,先就吩咐了人,把张五金一行做贵宾接待,寺大,屋子也多,有专门接待贵宾的,张五金一行人,直接就拨了一个精致的小院子。 吃了饭,洗了澡,闲聊一会儿,张五金手就有些发痒,搂着两女摸来摸去,李玉姣打他手:“今夜不许乱动。” 李玉娥也发娇嗔:“你怎么整天就跟头种马一样,就没个够。” 张五金嘻嘻笑,没皮没燥:“一百年就够了。” 两女咯咯笑,不过李玉姣还是抓住了他手,正色道:“五金,这是在佛寺中,今夜不要乱来,好不好?” 她脸带恳求,李玉娥也是一脸恳切的样子,张五金知道她们对佛心怀敬意,其实他很想说,佛的本意,是让人开悟,是让人了解自己,而不是有什么神通法术,不敬佛的就抓起来一把摔死,至于那些什么因果报应,更完全是后面秃驴编出来骗钱的鬼话。 333建功 333建功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能说,于是合掌当胸,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得两位女施主肉身感化,本木匠今夜就吃斋吧。” 他乔模乔样,两女咯咯娇笑,不过他真的忍着不乱摸乱动,只是抱着她们,心里也还是感动的。 如果张五金真不听话,硬是要,她们也会答应,只不过心里总有点儿不开心,张五金肯为她们着想,心中自然就甜甜的。 两女枕着张五金胳膊,说着闲话儿,张五金虽然不能**,但搂着这样两具软绵绵香喷喷的身体,听着她们说少女时代的往事,也觉得特别的惬意。 第二天一早,就有小和尚来请张五金几个过去,后院中,自有精壮武僧守护,张五金几个一去,小和尚挖土起箩,昆弥从箩中站起来,脸色红润,两眼中更是精光绵绵,对张五金三个合掌行礼,感叹道:“施主这只箩,确实神奇。” 边上的一些长老还有武僧们也都连声赞叹,有老和尚甚至去摸那只箩,脸上一脸端严,张五金一看不妙:“这些家伙,不会想要把箩留下来吧。”暗暗留了心。 第三天,正式开始斗法,张五金几个也看到了昆沙,干枯黑瘦的一个老和尚,但偶尔眼光一凝,有如实质,显示出精湛的修为。 “这人功力还在箩祖之上,比师父娥姐她们更要强得多。”张五金暗暗点头。 这个老和尚,是他见过的,功力最高的一个,当然,还比不他,但他的气,除了最初的气沉丹田,后面气场的扩充,完全是借了床和船的功效。 这就好比两个人考试,昆弥是凭自己考了九十分,张五金呢,虽然考了一百分,但其中至少七十分是抄的。 虽然看出昆沙功夫高,但张五金还是找借口去看了昆沙的铁箱子,这个借口找得到的,互相检查嘛,未必你戴几瓶氧气进去也算啊? 张五金手伸到铁箱子里探了一下,一点气也没有,一只死物。 “看来是真功夫了。”张五金暗暗点头:“能凭一口气,在土中埋三天,确实了不起。” 互相检查完了,挖两个大坑,昆沙那面把铁箱子抬进去,昆弥这面则把箩放进去,两人互相施了礼,各自进去,昆沙的是躺,昆弥的则是坐。 按理说,佛家的高级功,基本上都是以双盘为平台的,但昆沙只能躺着,以最大程度的放松,证明他的功夫还是有点儿不到家,只不过这也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换张五金,没那只箩,别说躺着,就趴着也不行。 当然,张五金自己估计,真要是赌,凭他的功夫,有那一铁箱子空气,撑个小半天估计也不成问题,但说撑三天,那绝不可能。 看热闹的人成千上万,虽然人埋进了土中,没什么可看了,但人群还是不肯散去,即便天黑后散去多半,仍有上万人不肯走,反正这边天气也热,随便找个地方歪一下就行了。 张五金有精舍可住,不过李玉姣两女仍是不肯让他碰她们,这下张五金恼了,赌气道:“根本就是假的嘛,你们看,昆弥老和尚就在做弊,而且他做弊一定赢,佛祖即然不管他亲传的弟子做弊,我这个没入门的张木匠,他凭什么这么严格要求我啊。” 他嘟着嘴,一脸小孩子任性使气的样子,到把李玉姣两女都逗笑了。 三天转眼即过,到第四天,见结果的日子,那来的人啊,简直是人山人海。 不过秩序还算好,到底是佛寺中嘛,来的基本是信众,对佛有着普遍的敬意。 张五金自然有些撇嘴,但宗教就是这样了,深入人心,道理就没用了,哪怕就是佛祖重生,严正声明自己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后世的金衣彩服典礼庄严其实根本不是佛的真意,也不会有人信。 李玉姣虽然亲自到箩中坐过,这会儿也还是有些担心,看着和尚们挖土,她还是情不自禁的问张五金:“大师不会有事吧。” 李玉娥也差不多,一脸忑忐的神情,她两个其实都是心性坚毅的女子,而且在社会上也混了不少年头,不是没经过事的女大学生,但自从做了张五金的女人,身子给他揉搓软了,心好象也软柔了很多,不自禁的,就要问他的主意。 张五金到是信心十足:“没事,只当睡了一觉,而且应该是最舒服的一觉,出来你看,绝对的神完气足。” 如果是普通人,埋三天,哪怕戴着氧气瓶进去,估计也疯了,不过张五金信得过昆弥老和尚。 果然,箩抬出来,盖打开,昆弥老和尚端端正正的坐在里面,神情安详平和,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晴,自己站了起来,宣了声佛号,一时引来无数赞叹,佛号声响彻山寺内外。 昆沙的表现反而远不如他,昆沙没死,只是进入了一种极深的入静状态,以铁箱子里面的一点点氧气维持着最低的生理机能,不但呼吸微弱,身体所有的器官也全都进入了半停滞状态,这要恢复过来,自然要缓慢得多。 而他这一慢,相对于昆弥的快,信众看着,那自然就是他输了。 昆沙醒过来,知道结果,他到也光棍,当场宣布认输,带着徒弟离开了,至于是回印度还是去哪里,那是他的自由。 昆弥当然要谢张五金三个,不过白天显然不行,这一斗法,信众大增,土里埋三天啊,这是活佛啊,那还了得,信众几乎都疯了,事实上不仅是昆弥这个胜利者,就是昆沙那个失败者,也有很多信众追随而去。 说他输了不值得追随,嘿嘿,有本事你也埋三天看看,别说三天了,三个小时,你就是真佛。 都是这话。 白天昆弥忙了一气,到晚间,这才置宴相谢,虽然都是素食,到也极为丰盛。 昆弥的感激,自然是很真诚的,张五金三个的援手,不但化解了他最大的一场危机,而且更增加了他的名声,这让他怎么能不感激? 这个时候提一点小小的要求,自然也就非常容易了,李玉姣说出想要讨回师门玉人的话,也说明了,是自己的一个师兄,带了师门信物来金三角传道,结果给沙比让杀了,这等于就是说,玉人是沙比让抢来的,而佛门是不能公然接受抢夺来的供奉的,这更给了昆弥一个退还玉人的理由。 佛光寺有年头了,收受的供品非常多,管理也较严,居然每一年每一天收了什么供物放在哪里都有记载,昆弥当即就叫人找了出来,李玉姣两女看到玉人,那份儿惊喜,自然是不用说了。 昆弥随后绕着弯子,希望能把那只箩留在寺里,张五金也一口答应了,他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很简单,白天趁着昆弥出箩,他帮着收箩的时候,做了手脚,用暗劲把立柱捏碎了,因为是暗劲,外表看不出来,也还可以用两次,但说不定哪天就碎了,昆弥若想把这箩当做镇寺之宝,嘿嘿,出的价不够。 不过这个张五金当然是不会说的,也莫怪他害人,昆弥这样的要求,本就是有些过份,帮了你,你还想把人家底裤都留下,不觉太过份了吗?佛祖讲四大皆空,这么贪?哪里空了? 第二天,张五金提出告辞,昆弥事也多,名气陡然拨高,信众如云啊,也就没有挽留。 还是坐船回来,船到中途,前面突然冲出来一艘船,船上一色的武装人员,少也有二三十个,长枪短枪,指着了张五金这艘船,船头上,正站着刀砍,嘿嘿笑:“枪毙,把那两个美女交出来,饶你不死。” 居然是刀砍中途想要夺美,一直等着呢,而且真以为张五金是叫枪毙。 张五金又气又笑,叫元烈等人先不要开枪,把一箱子手雷搬出来,突然就扔了出去。 他扔得又快又急,一家伙在刀砍船上扔了十多枚手雷,刀砍没想到他如此暴烈,一句话不说直接扔上了手雷,反应不及,第一雷就给炸死了。 其他武装人员,也有给炸死的,也有跳水的,竟没有一人来得及开枪,而且就是开枪也没用,张五金是隔着船舱用抛物线的方式估着距离扔的,子弹想要打透几层船板,明显不可能。 跳水的不管,炸死的,更不用管,张五金哈哈大笑,直接喝令开船,元烈等人也觉得非常的痛快,而李玉姣两女,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性子,换了秋雨,说不定就要停船救人了。 当然,秋雨若在船上,张五金就不会这般暴烈了,其实如果不是想抢他的女人,他也不会这般暴烈,但追根溯源,还要追到炸朗一峰的那一雷上去。 如果没有炸朗一峰和炸公鸡岭叛兵的两雷,他也不可能直接就扔手雷。 任何事情开了头,后面往往就收不了手。 “怎么样,你们的男人还行吧?”张五金得意洋洋的表功。 “还不错。”李玉姣吻他一下。 “算你及格了。”李玉娥也吻他一下。 “才及格啊。”张五金大不满意,惹得两女咯咯娇笑。 刀砍只是个小插曲,张五金转眼就抛到脑后,玉人才是个大问题,虽然李玉姣两女这些天跟他胡天胡帝的,好象很亲密了,但玉人涉及神耳门的掌教问题,张五金还是有些担心。 334解决 334解决 不过担心也没用,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张五金也有信心,凭着他的胡搅蛮缠,应该可以调和两女之间的矛盾。 但还是要借一点手段,什么手段?上床呗,到晚间,他把两女抱上床,到两女全都软绵绵的了,这才一手抱一个,提起了玉人的问题。 “对了,师父,娥姐,你们说你们那个玉人是怎么来着?里面有神耳门的师祖,真正的内门功法,是由师祖亲传?”他先还不敢直接提谁拿玉人做掌门的事,绕两个弯子再说。 “是啊。”李玉姣身子软绵绵的,声音也软绵绵的,李玉娥也差不多,鼻息细细的,趴在他胸前,一只手懒洋洋的搭在李玉姣背上,提起玉人,竟好象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来都给玩得神疲了,张五金暗暗得意,却故做讶叹:“真的假的,你们师祖不是死了上千年了吗?怎么还能借玉人传功,难道他的鬼魂藏在玉人里面。” “嗯。”李玉姣身子扭了一下:“不要对我们师祖不敬。” “我没有不敬啊。”张五金叫屈:“我只是好奇,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李玉娥动了动,脸抬起来,她脸上才刚刚收了汗,烛光下,仿佛有一层荧荧的光,特别诱人,张五金忍不住就亲了一口。 李玉娥嘴巴嘟了嘟,但实在不想动,躺舒服了一点点,道:“祖师修道有成,一点灵光,千年不灭,当然是有可能的。” “我才不信。”张五金撇嘴:“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们的师祖,功力绝对不会比我强,就我这惊世骇俗一枪可挑双美的不世功力,也做不到元神脱体啊,你们是修真小说看多了吧。” 他牛皮哄哄的说得夸张,惹得两女都笑了一下,李玉姣道:“你功力是高,但灵修有另外的法子,不是功力高就做得到的,就好比绣花,要的是手巧,而不是力大。” “好象有理哦。”张五金想了想:“说真的师父娥姐,那元神真的存在吗?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形式,是不是就是人的灵魂?人真有灵魂吗?灵魂真的可以千年不散吗?那它知道自己回家不?尤其要是看到别人玩女人,他也会起色心不?” 前面的问题好象还蛮正经,到最后一句,又露了原形,李玉姣两女都给惹笑了,李玉娥用细细的指尖掐他一下:“只有你才会见个女人就起色心。” “呸,你这是污蔑。”张五金断然反驳:“冬雪她们都是女人,你看我对她们起色心不?也就是师父和娥姐你们这样的绝世美女,我才会起色心吧。” 这马屁拍得李玉姣两个很开心,李玉娥道:“你居然不碰冬雪她们几个,还真是奇迹了。” “就是啊。”李玉姣也抬起脸来看张五金:“某一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啊。” “哼哼。”张五金一腔得意:“我虽然是小混蛋大坏蛋,但我这个人啊,一直都是有底线的,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他胡吹大气,李玉姣两女咯咯笑,在知道张五金不但没碰过曾媚娘,居然连冬雪等几个丫头也没碰后,李玉姣两女还是非常开心的。 没有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是个到处留情的大种马,李玉姣两女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她们知道,张五金一定有女人——这么厉害的家伙会没有女人,那才叫有鬼呢。 但有女人和滥情是两回事,张五金这方面,还是让李玉姣两女非常欣赏的。 眼见两女开心,张五金终于绕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道:“人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又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好师父好姐姐,要不我们来试一下,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师祖的风采好不好?” 要见识玉人的风采,却巧妙的不提是谁带他见识玉人的风采,露出点儿尾巴,看到底鱼儿怎么咬钩。 李玉姣两女都有些神疲,身子软,脑子也有些迷迷蒙蒙的,不太愿意多想,也没看穿他的狐狸尾巴,对视一眼,李玉娥道:“这样不太好吧。” 张五金凝神留意着她们的神态,两女的反应,平静得有些出乎他意料:“难道真的都给我弄糊涂了,掌门都不想争了?” 心下得意,还有些不信,故意装出酸溜溜的口吻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啊,这么小气,你们哪个看,我搭着看一眼都不行啊。” “不是小气。”两女又对视了一眼,李玉姣道:“我们商量过了,把玉人交给玉龙师兄,让他做掌教。” 她们居然早商量过了?这下张五金傻眼了,搞半天,白担心了啊。 两女没留意他的反应,李玉娥也点点头,道:“是啊,我们打算把玉人交给玉龙师兄,而且就算我们受功,你也不可能搭着一起看啊,你当看戏呢。” “看来是真的商量好了。”看着两女极有默契的咯咯笑,张五金终于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一时间长吁一口气,不过心事即去,好奇心又起:“难道你们不想看看你们师祖长什么样吗?” “说什么呀。”李玉姣掐他一把。 “我说真的。”张五金到真是起了好奇心,道:“我上次在越南,就是巧遇娥姐那一次,见到了一把离魂锁,锁中真的锁得有魂呢。” 说着,就把武司令的故事说了,两女也听得啧啧称奇,李玉姣道:“离魂锁的事,我也听说过,到没想到是真的。” 李玉娥到是奇了,道:“那锁里面锁的,真的是武司令的魂吗?” “我就是不确定啊。”张五金摇头,凝着眉头。 他这不是撒谎,是真的迷惑。 “如果说,锁中没有武司令的魂,那为什么锁一开,小武备就会化身武司令,而且武司令的事,他全都知道,甚至他奶奶都问不住他?” 说着摇头:“可如果说锁中真有武司令的魂,那是怎么锁住的,最关健的是,人真的有灵魂吗?肉身死了,灵魂真的不灭吗?真的有灵魂有鬼?那这屋子里,是不是也有鬼在走动,只是我们肉眼看不见?那边是不是有一个啊?” “呀。”李玉姣两女吓得齐声惊叫,都把身子往他怀里挤了挤。 “小混蛋,不许说这个。”李玉姣掐了张五金一把。 李玉娥也恨恨的:“大坏蛋,你这是剧院里骗小女孩的把戏吧。” “什么呀。”张五金笑,搂着李玉娥手臂环过来:“你们都到了我床上,都嚼得只剩下甘蔗渣子了,还用得着骗吗?” 女人给骗了不开心,可你要说不需要骗她了,她更不开心,听了这话,两女齐发娇嗔,张五金好一阵哄,这才哄转来。 “说真的。”闹了一阵,张五金道:“娥姐,师父,让我看看嘛。” 李玉娥咬牙:“你要看哪里,你看嘛。” 这一说,张五金又来了劲:“我要看这里,这里,对。” 两女给他弄得软了,没什么劲,随他怎么拨弄,咯咯笑,笑闹一阵,张五金又提出要求。 两女对视一眼,李玉姣道:“这样不好吧,你是外人。” “我怎么是外人了?”张五金恼了:“我把你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尝遍了,还是外人,那谁是内人?” 李玉姣给他气笑了,掐他一下:“我把你个欺师灭祖的。” 自己玉脸儿却彻耳根子红了。 李玉娥也笑,道:“是啊五金,师门规矩,玉人只由掌教保管,也只有掌教才能进玉人学功,别人不可以的。” “反正我不是别人。”张五金耍赖了:“再说了,玉人也不是一直在你们神耳门的,沙比让看过摸过,昆弥也看过摸过,就好象女人一样,都给别人看过摸过了,再多一个人看一看摸一摸,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处女?” 还好李玉姣两女都是处女给他破的身子,否则这话就伤人了,听了这话,两女到是不生气,只是吃吃笑,但还是有些犹豫,不肯答应,张五金恼了,直接祭出绝杀霸王枪,两女实在受不了了,迷迷糊糊中,也就只好答应他。 女人只要给男人破了身子,往往是最没主见的,什么都会答应,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世间很多悲剧,因为很多男人,都是不可靠的——这真的要碰运气。 “小混蛋,你简直混帐死了。”李玉姣最终无力的娇嗔:“答应你可以,至少斋戒三天,三天都不可以碰我们。” “就是。”李玉娥几乎眼皮子都无力睁开了,但也坚持着赞同。 张五金却是通体舒泰,精神十足,哈哈笑:“最多明天早上吃斋,敢不答应,那就再来。” “不要了。”这下两女全都吓到了,缩在他怀里求饶:“好人,真的不要了,骨头都要散了。” “那就是答应了。” “答应你了,小混蛋。” “大坏蛋。” 张五金得意的笑声里,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直接跟神耳门师祖去学,到看这挖耳子怎么解。”听着两女睡过去后细细的呼吸声,张五金迷迷糊糊的想着,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五金到真还守信了,不过嘴里嘟嘟囔囔,让李玉姣两女笑得弯腰。 虽然答应了张五金,两女还是很正式的给玉人上了香,沐浴了,到晚间十一点之后,这才让张五金拜玉受功。 335玉人之秘 335玉人之秘 张五金盘膝坐好,心宁神静后,左手把挖耳子送入耳中,右手按在玉人头顶。 玉人有一尺多高,脑袋有拳头大小,张五金掌心压着玉人顶心,这是心心相通之意。 两女在一边护法,都有些紧张,张五金微微点头,随即闭上眼晴,念动六字大明咒,眼前先是出现一片光亮,这光亮他以前见过,是挖耳子配六字大明咒,震动体内经脉产生的。 光亮持续了二三十秒钟左右,只觉右手掌心一热,有一股凉凉的气脉由掌心沿臂而上,直入脑中。 “我掌是热的,玉人却是凉的。”张五金脑中这个念头才一闪而过,眼前光亮霍地放大。 怎么形容呢,打个滥俗的比喻,好比他先前是一只井底之蛙,看到的,就是脑袋顶上那一片天空,这时突然来了一股大水,一下把井都淹了,青蛙浮起来,哇,汪洋大海,天高海阔,就是这样。 张五金整个人置身光的海洋里,眼晴好象能看,到处光亮亮的,但又看不到自己在哪里,脑子似乎很清醒,但似乎又在迷糊着。 这时远处现出一点强光,是一个光团,光团飘过来,变成一个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士,对着张五金微慈祥的笑,张五金福至心灵,突然就看见自己了,下跪合掌:“弟子张五金,拜见师祖。” “好,好。”老道士非常的和气,伸手虚托让他起来,问了几句,他的年纪,父母是否健在,这些,然后就开始传功。 传功的时间好象不长,不过张五金也不确定,因为老道士好象说了好多话,最后老道士勉励了他几句,身子复又淹没在了光团中,慢慢的飘远了。 张五金睁开眼晴,拿出挖耳子,李玉姣两女都紧张的看着他,李玉姣道:“怎么样?” “不知道。”张五金摇摇头:“有些发呆。” “什么不知道啊。”李玉娥急了:“是不是师祖发怒了?” 听到这话,李玉姣脸上也有些担心,道:“都怪我,不该答应你的。” “不是的。”张五金笑了:“师祖很好,不但传了我功夫,而且跟我说了好多话。” “真的?”两女眼光大亮,李玉姣道:“师祖都跟你说什么了?” “师祖说啊。”张五金笑:“师祖把你们两个都许给我了,而且要我转告你们,不许看着我小就欺负我,对我的话,你们必须言听计从,夫唱妇随,师祖还给了我特权,你们要是不听话,我就可以动用门规,打你们的屁股。” 两女哪怕再迷糊,也知道他这话是鬼扯,齐发娇嗔,李玉姣捶他一下,嗔道:“师祖到底说什么了嘛,他真知道我们的事了。” 听到她这话,边上的李玉娥也有些脸红,要是师祖有灵,真的知道她们跟张五金之间的烂糊糊事,那真的没脸活着了。 偏生张五金不答,又象先一样有些发呆,这下李玉姣真急了,掐他一把:“你个死人,到底是怎么了嘛。” “啊唷。”张五金给掐得叫了一声,嘻嘻笑:“我是在奇怪,师祖居然是真的。” “师祖当然是真的。”李玉娥白他一眼。 “可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张五金一脸疑惑:“他跟活人一样,身上还穿着衣服。” 这下不但是李玉娥,李玉姣也给了他一个白眼。 张五金笑,道:“最奇怪的是,他真的象一个活人一样,跟我有问有答的,甚至还问我爹娘在不在,身体好不好,多大年纪了这样的,又嘱咐要孝顺,说父母辛劳,养儿不易什么的。” “这也没错啊。”听到师祖是说这样的话,李玉姣吁了口气。 “是没错。”张五金点头:“挺好的,我的意思是,师祖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说着,他拿起玉人,在手中端详。 “真的是师祖元神不灭,藏身在玉人里修练?” 再把手压在玉人头顶,没有感觉,对着月光看,玉色透明,纤净无尘,但也看不到什么人影子。 “或者说,这玉人里面有磁场,类似于录像机的磁头,所谓的师祖,其实就是一段录像,任何人进去学功,他都是这个样子的。” 两女给他说迷糊了,相视摇头,李玉姣嗔道:“行了,你别纠结这个了,你又不是牛顿。” “我做马顿行不行啊?”张五金坚持。 李玉娥笑:“你姓张的好不好?” “那就是张顿。”张五金握拳,把两女都逗笑了。 他自己也笑了,看着玉人:“真是好奇怪,武备的那把离魂锁,我可以感觉到气场,那也就是磁场,但这玉人,我甚至感觉不到气场,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真的存了灵魂,还就是一段录像?” 两女不喜欢讨论这种问题,不过看他锁着眉头,也就不打断他,但张五金自己突然就笑了,看看李玉姣,再看看李玉娥,笑得诡异。 两女给他看得身上发毛,心有灵犀一点通,同时伸手,掐着了他一块腰肉,李玉姣咬着小银牙:“你个小混蛋,又打什么坏主意。” “就是。”李玉娥也咬牙:“你这个大坏蛋,简直坏透了。” 张五金呵呵笑,双臂一伸,把两女都抱到了怀里,笑道:“你们不知道吧,原来神耳门真正的内门心法,是要阴阳双修的,来来来,且与为夫上床,咱们修练起来。” 两女又羞又笑,虽然掐的掐咬的咬,到也不会拒绝。 “成了,可以回去了。” 搂着两女犹带着汗湿的娇滑的身体,听着她们熟睡后细细的呼吸,张五金全身舒畅无比。 神耳门祖师所传的功法,如清泉般从脑中缓缓流过,笑意在他脸上漾开。 “原来反过来就行,这么容易的。” 挖耳子邪术的解法,非常简单,练的时候是男左女右,要解,男右女左就可以了,同样练六字大明咒,一次就可以解除,比练容易多了。 而拿到了挖耳子邪术的解法,张五金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了。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提出带两女回去,两女又羞又喜,更是娇媚万端,这一顿早餐,几乎又有变成午餐的趋势,不过昏君大魔王给冬雪叫起来了。 冬雪几个丫头,对张五金的荒唐已经很了解了,没事当然不会来叫他,大掌山有事了,而且是大事,那个给他一雷炸死的刀砍,居然是金三角排名第二的大毒枭刀竹的儿子,刀竹得了刀砍的死讯,勃然大怒,整顿军队,要来给儿子报仇。 张五金出来,卢虎几个,包括红公鸡,全到了,卢虎仍是大大咧咧,拍着桌子:“怕个屁,刀竹的自由军虽然号称一万精兵,其实真正能打的,我看最多也就是五六千人,而我们五个团加卫队,也有五千多人,再加上有少帅坐镇,刀竹敢来,铁定崩掉他两颗牙。” 吴沙城几个却不吱声,张五金对金三角的军阀势力,并不很了解,虽然呆了这些日子,几乎都用来研究李玉姣两女的身体了,这时看情势好象有些不对,转头看曾媚娘。 沙比让在的时候,曾媚娘是没什么权力的,尤其是军议,根本不可能让她掺和,但张五金好说话,最主要的是,打朗一峰那一次,曾媚娘展露了她玩阴谋诡计的长处,所以对她的出现,卢虎几个也没有反对,而张五金更首先寻求她的意见。 这是在整合朗一峰资产那件事上,养成的习惯,李玉姣李玉娥也在座,见了张五金的举动,两女眼皮子都微微凝了一下。 曾媚娘到没有留意这些,张五金看她,她也就直接开口,道:“刀竹本身不可怕,自由军虽号称一万精兵,但真实实力,至少要打个对折,而且刀竹就算再冲动,也不可能顷巢而出,总要留一两千人看家,能调出来的,正如卢团长所说,不过五六千人而已。” “我就说嘛。”得到曾媚娘肯定,卢虎摸着脑袋呵呵笑:“没什么说的,打就是了,只要刀老儿敢来。” 张五金不理他,还是看着曾媚娘,曾媚娘话里有话。 曾媚娘眉头微微锁着:“怕的是,我们周边的其它势力趁火打劫。” “敢?”卢虎怒拍桌子。 可声大未必有理,张五金敏锐的注意到,吴沙城梁正午几个眉头都是锁着的,他摆了摆手:“先听夫人说完。” 他这会儿威望极高,虽然声音不高,卢虎却不说话了,端着酒壶,自己灌了一口,在那儿出气。 曾媚娘得到张五金的支持,更有信心,她也知道张五金对周边势力不熟,对着地图,详细给张五金解释。 整个金三角,给大大小小近百股毒枭势力切割得支离破碎,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毒枭盘据,大掌山周遭也是一样的。 独立师控制的地盘周边,共有七股势力,都不大,多的也不过千把人,少的只有几百人,这些势力在平时,当然是不敢招惹独力师的,但如果刀竹的自由军出面,牵扯了独力师的大部份力量,那又难说。 还有一个麻烦的,以前有朗一峰的独狼军隔着,水路不通,现在打通了水路,自己方便了,敌对势力也方便了,沿湄公河上下,各种势力多如牛毛,难保他们就不来捡死鱼,尤其是,刀竹肯跟他们勾搭的话。 336自由军 336自由军 “所以。”曾媚娘最后总结:“公鸡岭的五团跟独狼峰的三团,全都不能动,我们能动用的,也就是一二四团跟卫队,不到四千人,守卫的方向,却要包括佛爷岭小掌山到野人沟,一个巨大的弧弯,主力可以放到佛爷岭,正面迎击自由军,但小掌山野人沟不能不守,至少也要放一到两个连,那么我们的兵力,最多三千人。” 曾媚娘说完,吴沙城梁正午黎明几个都悄然点头,很显然,他们赞同曾媚娘的分晰,而卢虎在听完后,也不吱声了,只是把脑袋埋在地图上。 张五金皱起眉头,他也盯着地图,其实眼角余光留意着黎明几个的反应,眼见他们点头,他心中也就有数了,眉头可就皱得更紧了。 他心中其实很纠结,他真的不想当这个军阀啊,已经跟李玉姣两女说好了,找个借口,只说是沙比让的遗言,送他的骨灰回乡安葬,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可刀竹横插这一杠子,不行了,首先脱不了身,没个借口啊,其次,脱得了身他也不好意思,这场祸,本就是因为他的女人而招来的,结果祸来了,他带着自己的女人走了,那算怎么一回事?这种缩头乌龟,他当不来。 本来想着,打就打一仗吧,结果曾媚娘这一分晰,情势大大的不妙啊,而且他虽然军略不行,但世态人情还是知道的,没事的时候,周边势力铁定不敢招惹独力师,还会想办法讨好他,可一旦落了势,这些家伙一定会上来咬一口的。 这是金三角,这里没有人情可讲,更没有什么法律道德江湖义气诸如此类的,这里讲的,只有**裸的利益,有机会能在独立师身上咬一块肉下来,没有任何人会客气。 “大家都说说吧。” 四面楚歌,这是独立师现在面临的态势,张五金已经很清楚了,不过做为当家人,他还不能慌,这会儿他有声望呢,神雷少帅声名赫赫,要是遇到点子事就慌了,丢不起那人。 梁正午几个,都是刀头舔血的狠人,而且张五金这个少帅,他们也确实都服,别的不说,少帅上山才几天啊,独狼峰公鸡岭全入手了,更何况那一身功夫,还有那泡女人的本事,这样的绝世美女,一泡两个,怎一个牛字了得。 这些家伙,一般不怎么服人,但对张五金,那是真心写一个服字,所以张五金稳得住,他们就更不怕了,只不过,不怕是一回事,脑子里面转不转筋,是另一回事,讨论很热烈,归根结底一个字:打。 怎么打?拿枪打呗,来了就打呗,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张五金不怎么插嘴,一则他谋略上也不行,二则嘛,他还不熟,坐着就行了。 李玉姣两女也只在边上坐着,同样不插嘴,她们玩阴谋诡计,不比曾媚娘差,但说到军事就完全外行了,尤其曾媚娘这会儿充当敌方,她模拟刀竹,从各个方面各种情形下进攻独立师,卢虎吴沙城几个抵抗,节节败退,一帮子大老爷们,给逼得狼狈不堪,满头大汗,这让李玉姣两女对曾媚娘更高看一眼。 差不多开了一天会,没什么结果,散会后,张五金跟两女回到小院里,还没坐稳,春兰来报:“夫人求见。” “刚开完全又有什么事?”这会儿张五金正一边一个,把李玉姣两女抱在膝头上呢,美人香软,实在是赛过神仙,哪里想见凡人。 到是李玉娥劝他:“这个曾媚娘还真是不错,不但会玩诡计,居然还懂军事,女子懂军事的,我还从来没见过。” 李玉姣也道:“是啊,她可能有什么事,你见她一见,我跟师姐去洗个澡。” “等我一起洗。”这下张五金更急了,逗得李玉姣两女咯咯笑,总算是答应等着他一起洗,张五金才放开她们,请曾媚娘进来。 “什么事。”张五金有些不耐烦,也没请曾媚娘坐,到是李玉娥招呼曾媚娘坐下,李玉姣还亲手泡了茶来。 曾媚娘很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也知道,这杯茶,是今天的表现挣来的,她坐下,看一眼张五金,道:“少帅,我有个提议,跟中情局联系一下,你看行不行?” “中情局?”张五金皱了皱眉头,看一眼李玉姣两个。 曾媚娘的事,张五金是跟李玉姣她们说过的,两女也知道曾媚娘是中情局的外线,这时相视一眼,都不吱声。 她们不开口,其实就是给出了意见,她们这种江湖道门,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官方打交道,不过张五金这事例外,还不是江湖门派,独立师已经是军阀势力了,中间牵扯的,也是大国之间的势力争斗,她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也给不了意见。 张五金想了想,对曾媚娘道:“谢谢你,我再想一想吧,实在没办法再说。” 他这么说了,曾媚娘也没办法,告辞离开。 看着她背影消失,张五金立刻跳起来,一左一右搂了李玉姣两女,一脸嘻笑:“我们去洗鸳鸯浴。” 两女又气又笑,李玉姣点张五金鼻头:“张木匠皇帝,敌人打到门口了,你都要亡国了,还在贪恋美色,真真是昏君啊。” 李玉娥也笑:“就是,你要真的是皇帝,铁定是亡国之君。” 张五金漫不在乎:“美人就是用来倾城倾国的嘛,我若不亡个两回国,岂非对不起师父和娥姐这样的大美人。” 这个逻辑,两女都给他气笑了。 张昏君荒唐嬉戏不提,第二天到是早起了,军议还得继续,防守也好进攻也好,得拿出个具体的条条框框来啊。 正议着,山下有消息送上来,刀竹放了风出来,要组一个复仇大联盟,所有愿意参加联盟的,他都欢迎,他只要替儿子刀砍报仇,独立师打下来,他一分钱一寸地盘不要,还额外开出赏格,谁砍下张五金的脑袋,一千万美元,另外张五金的两个女人,也赏给那个立头功的人。 前面的还好,砍脑袋什么的,张五金也无所谓,但说到要把李玉姣两女赏给立头功的人,张五金勃然大怒,霍地站起,一掌拍在桌子上:“找死。” 稀里哗啦,一张实木桌子,居然给他一掌生生拍散了 卢虎等人目瞪口呆,张五金余怒未熄,眼中冷芒四射:“刀老儿即然要玩,那我就陪他玩玩。” 这话听得黎明梁正午等人热血沸腾,当日张五金说陪他们玩玩,言犹在耳啊,当日玩出个神雷少帅,这次会玩出什么?太让人期待了。 而张五金的第一个命令,是让帐房支钱,派人去买了二十部卫星电话回来。 山中没有电,更不可能有什么无线基站,独立师的通讯,全都是最原始的人跑嘴传,卢虎几个以为,张五金买卫星电话,是要解决通讯问题呢,虽然也高兴,但还是有点儿小失望,仅这么一个动作,不起作用啊。 他们哪里知道,张五金买卫星电话,固然是要解决独立师的指挥通讯问题,最重要的是,要跟尚锐通信。 卫星电话买回来,张五金直接拨了尚锐手机,把情况大致说了,道:“别的不说,你按五千人的量,把装备给我弄过来,具体是哪些我也不懂,总之你看着办,一句话,我要赢,打输了我就不回来了。” 尚锐在那边气笑了:“什么叫打输了就不回来了,你二年级的小学生跟人打架啊,行了,我知道了,马上报上去。” 李玉姣两女,二十四小时几乎时时跟在他身边的,听他这电话打得怪,李玉姣好奇的道:“你跟谁打电话啊,五千人的量,你是说武器装备吗?” 这个世界上,要钱好说,有钱的人或者大公司多得是,别说几百万几千万,有些大公司几亿几十亿甚至上百亿都拿得出来,但武器装备就不好办了,一般人还真没法子解决,张五金语气这么大,所以李玉姣两女非常好奇。 张五金不好解释,骗人很容易,但对自己两个心爱的女人,他还不想骗她们,一左一右搂着,道:“师父娥姐,你们别问了,回去告诉你们,总之一句话,你们是我的女人,我最爱的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们一根指头。” 这样的话,对恋爱中的女人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李玉姣两个心里本来有点儿疑惑,刹时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什么也不问了,更什么也不想了,只把软软的身子靠在张五金身上。 整个人,整颗心,就这么紧紧的依恋着他,一切都听他的,无论他带她们去哪里,哪怕一起死,她们也甘之如饴。 一句话,可以让她为你死,一句话,也可以让她恨你到死。 只有情感,没有理性。 这就是女人!或者说,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 不过李玉姣两女也没有完全沉迷,张五金为她们考虑,她们也为张五金考虑,第二天,军议完一起吃中饭的时候,李玉姣告诉张五金,酒中有迷药。 张五金莫名其妙:“干嘛?” “攘外必先安内。”李玉娥解释:“一个保垒,从外面是很难攻破的,最怕的是内部出问题。” “不会吧。”张五金有些不以为然:“他们现在都挺服我的,应该不会出问题。” 337效忠 337效忠 “知人知面不知心。”李玉姣摇头:“我跟师姐商量过了,即然你决定要打一仗,那么,就要让内部团结成一个整体,即便最后打输了,也只能是敌人太强,而不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那好吧。”她们这么说,张五金也不反对。 于是,一场酒下来,黎明,卢虎,梁正午,吴沙城,元烈,红公鸡,包括曾媚娘,全给迷晕了,随后李玉姣两女施术,让他们全都向张五金效忠。 这样的命令是最简单的,绝对忠诚于张五金,对他的命令绝对服从,说一不二,绝不背叛。 张五金坐在那儿,让两女操控着卢虎等人对他效忠,这让他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又觉得挺好玩的,到想起李玉姣给他施的摄心术,当时在越南的时候,李玉娥还帮着他解了半天,其实摄心术对他无用,他一直没跟两女说过。 “摄心术,会不会对他们中的某一个人也无用呢?”张五金有些杞人忧天的想。 但随即自己就摇头了,古中医文华,对经络穴位的了解,以及在穴位应用上所取得的成就,实在是匪夷所思,那种效验,是非常神奇的,没有一些独特的本事,想不受摄心术控制,基本不可能。 卢虎几个醒来后,只以为自己喝醉了,全无知觉,而摄心术是在潜意识中控制人心,所以表面上,他们也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本来就佩服敬畏张五金的,这会儿只觉得心中的敬畏更深一层,那真是最狂热的追星族,看到了他心仪的明显一般,看到张五金就眼珠子发亮,真心的欢喜,绝对的服从。 但这个并不反常啊,别人不会起疑,他们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到是张五金每每看到他们的眼光有些儿肉麻,他突然有一种变身金三胖的感觉。 “金三胖怎么就受得了呢?”这个问题让他纠结了好久。 对曾媚娘,本来是要用又不能重用,但即然给摄心术控制了,也就可以重用了,张五金宣布,成立参谋部,曾媚娘为参谋长,下设情报室和通讯室,曾媚娘自己挑人,组成情报处,负责对内对外的情报。通讯处则主要负责军令的下传上达。 曾媚娘不知道自己给李玉姣她们控制了,只觉得张五金这个命令,太符合她心意了,看张五金眼光的那个热切啊,弄得张五金几乎不敢跟她对视了,到让李玉姣两女笑了个饱。 张五金恼了,自然捉着两女,狠狠的来了一场香艳的处罚。 尚锐的行动非常快,或者说,是有关部门对张五金这个人太重视了,行动迅速无比,没过几天时间,几艘大船由湄公河经童子水进入大掌水,一直开到大掌山下。 船上搬下来无数的武器,从最常见的ak,到轻重机枪,到迫击炮火箭炮,应有尽有,也包括装备到班的无线电器材。 说起来悲摧,不是有好装备就用得上的,很多装备,独立师的人根本就不会用,例如无线电通讯,例如迫击炮,例如火焰喷射器,例如---,多着呢,一数一大串,让张五金哭不得笑不得。 但有几样还是人人会用的,一是钢盔,二是防弹衣,其实无论是钢盔还是防弹衣,主要还要防爆破碎片的,真要给ak直接扫上,同样有死无生,可士兵们不这么想啊,有了钢盔有了防弹衣,立刻就是刀枪不入的感觉,对士气的振奋,真的怎么形容也不为过。 普通的士兵只知道兴奋,卢虎几个则是目瞪口呆,一个电话,居然就弄来了这么多的武器装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要知道,这里面的很多装备,可不是说买就能买得到的,有钱也不行。 “少帅,大能啊。” “神了。” “还是那句话,能者无所不能。” 私下里议论,都是无尽的感概,对张五金也更加敬服,这不仅仅是摄心术的原因,这是打心底里生出来的情感。 就是李玉姣两女,也十分惊奇,不过她们也不问,相信自己的男人就行了,无论如何,他会珍惜她们,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那还问什么? 装备大更新,独立师上下信心暴棚,整军备战,而刀竹那边的消息也不断的返馈回来。 想搭风咬独立师一口的,确实很多,刀竹组成了一个复仇联盟,已经有二十多股势力加入,号称十万大军,真实的人数,曾媚娘新组成的情报部门的统计是,三万人左右。 三万人也不少了啊,尤其是四面八方一齐来,更极大的加重了独立师的防守压力。 曾媚娘主持,设定了三道防御圈,最理想的,当然是佛爷岭小掌山野人沟一直延伸到独狼峰,彻底御敌于独立师势力范围之外,最后的底线,也就是第三道防御圈,则是全体收缩,死守大掌山。 对第一道防御圈,包括曾媚娘在内,没有一个人有信心,哪怕卢虎都在摇脑袋,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兵力还如此分散,挡得住才有鬼。 所有人心里,其实都认定,能最终守住大掌山,尽量撑久一点,撑到联盟解散,那就是沙比让在天之灵保佑,最理想的结果。 就是张五金,在得到装备,兴奋了一阵后,也慢慢的悲观起来, 不过他到也不害怕,尚锐打了包票,实在不行,军方会出动特种部队,用直升机把他救出去。 他把底牌告诉了李玉姣两个,免得她们担心,不过自己还是不甘心:“打输了,丢人啊。” 李玉姣两女听了咯咯笑,她们确实也担心,到不太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张五金,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最痴情的,知道有一张最终的底牌,也就放心了。 刀竹联盟已成,准备誓师进攻了,大掌山上下的气氛也进入了最紧张的一刻,这一天,山下突然来报,有人拜山,并送上了一张拜贴。 张五金很奇怪,这会儿来拜山,什么人啊,打开贴子一看,四个字:富贵冰人。 张五金愣了一下,猛然跳了起来:唐老? 唐朝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是无论如何想不到的,立刻带了李玉姣两女,亲迎下山。 不过他没有看到唐朝宗,只看到了小明,还有唐三,唐三还是那张木板脸,不过看到张五金,他眼中含着笑意,而小明根本就在那儿挤眉弄眼了,呱呱的叫:“我就说小张叔叔一定猜得到吧。” 说着跨前一步,立正敬礼:“长官,小明向你报到。” 这小家伙,一脸俨然的样子,张五金身后的李玉姣两女脸上,忍不住就浮起了笑意。 张五金心里也笑,脸上到强忍着,一本正经的回了个礼:“稍息,小明同学,你有什么事,可以向我汇报。” “谢谢长官。”小明放下手,小脸仍然板着:“我放假了,无聊,看佛光寺斗法的新闻,看到了长官的身影,所以跑过来找你玩。” 说到这里,终于顽皮起来:“小张叔叔,你会欢迎我的吧。” 张五金脸一板:“立正。” 小明立刻立正。 张五金瞪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猛地伸手,一下把他举了起来,往空中一扔,哈哈大笑,小明也咯咯咯的笑。 “不错。”放小明下来,张五金摸着他脑袋表扬:“胖多了。” “什么不错啊。”小明却苦起了脸:“我都快成小胖墩了,红姨还天天盯着我,左吃右吃,把我当小猪喂呢。”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扯了小明的手,对唐三笑了笑:“走,上山,小张叔叔大开山门,设正宴招待你。” “好哦。”小明欢叫,对唐三做个鬼脸:“我就说吧,小张叔叔比你有趣多了,只有他才会当我是大人看。” 张五金大笑,唐三也笑,他那张门板脸,笑起来,其实也很温馨的——只不过不知有几人能看到他的笑脸。 小明却又突然站住了,道:“对了小张叔叔,我来拜山,还有份见面礼呢。” 说着转头,对唐三道:“那家伙是叫刀竹是吧,让人把他的脑袋给我提来。” “好。”唐三点点头,回头挥了挥手:“三天之内,把刀竹的脑袋提过来。” 他身后有二十多个人,个个一脸骠悍,听到他的话,其中两个人抱拳应令,跑了开去,然后不远处,升起一架直升机。 张五金有些发愣,他至今不知道唐家的真实来头,只是感觉到唐家很有权势,但是,保镖带直升机,三天之内要刀竹的脑袋,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小明年纪小,或许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吹牛皮,但唐三这种人,吐字如钉,他可不会开这种玩笑。 “小张叔叔,走了,上山去,你说的山门呢。” 小明扯一下张五金,张五金连忙应:“好,好,上山。” 想要问,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不管真的还是吹牛皮,暂时都不必问。 李玉姣两女脸上也都有惊讶的神情,但也没问。 三天转眼过去,张五金跟小明处得很好,他在家就是个孩子王,别人是哄小孩子玩,他则根本就是喜欢跟小孩子玩。 刀竹那边的消息,曾媚娘一日三报,卢虎等人则整军备战,反正就是死守呗,第一道防线守不住就立刻后退,最终退守大掌山就行了。 338事了拂衣去 338事了拂衣去 那天小明说要取刀竹的脑袋,后来张五金也没再问过,反正小明带着两架直升机,实在不行了,小明他们可以坐直升机走,所以他也没劝他们提前离开。 这天上午,曾媚娘突然跑来了,跑得急,胸前就如一对大白兔乱蹦,而她脸上的神情,更是怪异之极。 “怎么了?”张五金正换了装备,准备跟小明几个到山坳里打野猪去呢,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那个,刀竹。”曾媚娘抚着胸,喘了几口气,一时竟有些接不上来。 “你先喝杯水,不急。” 提到刀竹,张五金心中其实跳了一下,不过面上到没有显出来,边上的秋菊忙倒了水来。 曾媚娘接过水,没喝,道:“刀竹死了。” “什么?”虽然有所预测,张五金还是大吃一惊:“情报属实。” “还在确认。”曾媚娘道:“昨天下午,刀竹的复仇联盟内部突然出现内讧,刀竹在内讧中给人一枪打死了,脑袋也给砍了下来。” “脑袋给砍了下来?”张五金忍不住看一眼边上的小明,小明撇了撇嘴:“一只猪头而已,小张叔叔,走拉,我们去打野猪去。” “好。”张五金点头,对曾媚娘道:“你再确认一下。” 瞟一眼边上一脸不耐烦的小明,又补充一句:“让兄弟们不必那么紧张了,刀竹已经死了,脑袋也给人砍下来了。” 曾媚娘愣了一下,也看了一眼小明,点头:“好。” 那天小明在山下说大话,三天之内要砍下刀竹的脑袋,虽然没人信,但知道的人还是不少,曾媚娘当然也是知道的,她当然也是不信的,但这会儿,她心里就疑惑了:“难道是真的?这小鬼一句话,真的就能要了刀竹的脑袋?他是谁?” 刀竹被砍了脑袋的消息,立刻就在大掌山上下传开了,叫好的有,不信的更多,也有人议论小明那天的话,以前只当是小孩子吹牛皮,虽然有直升机做底,还是没人信的,这会儿信的到是多了一些,却是猜,这到底是谁家的小鬼?说什么的都有,没个定论。 定论在下午到了,一辆直升机在大掌山落下,那天离开的小明的两个保镖,带回来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装的是刀竹的脑袋。 这个消息,一下震得大掌山上下鸦雀无声,卢虎当先叫了起来:“我来看,我见过刀老儿几次,他额头有道疤,象只八脚蜈蚣的。” 他打开盒子,里面一个人头,闭着眼晴,额头上果然有一道疤,还真象一条蜈蚣。 “是刀老儿,绝对没有错。”卢虎肯定的点头,张开嘴,却有些合不上:“可是,可是。” 他看向小明的眼晴里,充满了惊疑,甚至有些畏惧。 小鬼一句话,说三天要刀竹的脑袋,坐拥一万精兵,更组成了一个复仇大联盟的刀竹,脑袋居然就真的到了大掌山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明,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这小鬼是谁?” 小明却突然做个鬼脸,猛地跑了出去,直接上了直升机,两架直升机立刻腾空飞起,居然招呼都没打,就这么走了。 但直升机在山头消失的时候,张五金的卫星电话响了,是小明:“小张叔叔,我这么突然而来,突然而去,你能想到一首古诗不?” 张五金本来也有些呆,唐家势大他是知道的,但打死他也想不到,居然可以大到这种程度。 这可是在金三角啊,刀竹可是手握重兵的军阀啊,但小明一句话,说要刀竹的脑袋,就能要了刀竹的脑袋。 这也太震撼了,所以他都没来得及挽留小明。 听到小明这话,他脑瓜突然灵活起来,哈哈一笑,道:“什么古诗啊,小张叔叔是个湿人你不知道吗?小张湿人送你几句诗,听着啊。” 他说着拉长了腔调:“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什么呀,这根本就是李白的诗好不好?”小明在那边嘟囔,但随即就兴奋得尖叫起来:“我就知道,小张叔叔一定理解我,一定能想到这首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哈哈哈哈,小张叔叔,你是我的知音------。” 这件事,就在小明带着童音的笑声中,诡异的结束了。 曾媚娘卢虎等人猜不到小明的来历,议论纷纷之余,对张五金更是充满了好奇,明摆着,小明就是来帮张五金的啊。 一个电话,可以招来大批装备,一张拜贴,更有超级强援从天而降,卢虎等人到后面不猜小明了,就猜张五金。 “少帅,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玉姣两女也给震惊到了,卢虎等人问,张五金不会说,只说是故人之子,但李玉姣两女要问,张五金当然会说,把在广州给小明治病的事说了,李玉姣两女啧啧称奇。 “你说他姓唐?”李玉娥秀眉微凝:“他爷爷是不是叫唐朝宗。” “是啊。”张五金点头:“娥姐你知道?” “原来是他。”李玉娥恍然大悟:“怪不得有这般手段。” “是谁啊。”这下就连张五金也好奇了。 “你不知道?”李玉娥到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真不知道。”张五金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一定很有势力,但到底是什么人,我没去问过。” “这唐朝宗到底是什么人啊?”李玉姣也大是好奇:“不会是哪一国的总统吧,姓唐,可也没有姓唐的总统啊。” “一国的总统算什么?”李玉娥不屑一顾:“他一句话,可以随便换一个总统。” 李玉姣一听笑了,推一下张五金:“我的好师姐给你这大种马天天下种,说话的口气也越来越大了,随便一句话换个总统,哈哈。” “未必你没给他下种。”李玉娥害羞掐她,两个人笑闹一气,李玉娥正色道:“不是说大话,是真的,唐朝宗是东南亚的地下钱王,几乎所有的地下黑钱,都是经他的钱庄洗白的,所以他有个外号,地下钱王。” “他就是地下钱王?”地下钱王的事,李玉姣也听到过一点点风声,只是不很清楚,听到这里,小嘴儿不禁也张圆了。 “没错,他就是地下钱王。”李玉娥点头:“现在你相信我不是说大话了吧,地下钱王不但是黑钱之王,政坛上也有着极大的势力。” 她说着一笑:“菲律宾印尼等国家,很多议员都是他花钱买票选出来的,他要是对哪一国的总统不满意,可以非常轻易的在议会中拿到多数票,弹劾总统。” “原来唐老这么牛逼啊。”张五金呆了半天,忍不住感概。 “还是你更牛逼一点吧。”李玉娥一听笑了:“结识了地下钱王这样的人物,居然自己还不知道,有比你更牛逼的没有?” 李玉姣一听也笑了,就是张五金自己,也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又等了几天,张五金不想再等了,这会儿金三角大乱,那些先前联手要灭独立师的势力,反手又开始争抢自由军的地盘,小鱼大鳄纷纷出场,打得不亦乐乎,也有不少人来拉拢独立师,希望神雷少帅领头,就势占了自由军的地盘,独立师吃肉,他们喝点儿汤就好。 卢虎等人很有兴致,神秘的少帅,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后援,天知道他还有多少底牌,别说打下自由军的地盘,就算平定整个金三角,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刀竹不是一句话就掉了脑袋吗? 可惜张五金实在没有兴趣,他本来是想拍拍屁股直接就走,这边是彻底扔下不管了,以后也绝不可能再回来了,不过李玉姣李玉娥两女都不赞同。 一句话,狡兔尚且三窟呢,何况是人,抓着独立师这股势力,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卢虎等人是给她们用摄心术控制的,绝不会反叛,为什么不留着? 张五金想想也是,他其实真正担心的,是怕落一个毒枭的名头,所以两女劝半天后,趁两女洗澡,他给尚锐打了个电话,一句话:“我打赢了,独立师现在在我手里,交给国家,你们要不要?” 尚锐听了忍不住笑:“你小子,以为是把玩具交给老师呢。” “那怎么办?”张五金一听叫了起来:“先说清楚啊,要我留在这山沟沟里,我是绝对不干的,对了。” 他生怕尚锐真要他留这里掌握独立师,祭出大杀器:“我找到挖耳子的破法了。” “真的?” 电话那边,立刻传来尚锐惊喜的叫声:“怎么破?” “电话里不太安全吧?”张五金才不会在电话里说呢。 “那你赶快回来。” 尚锐那口气,仿佛恨不得从电话里伸一只手出来,直接把张五金抓过去。 张五金暗笑,道:“那独立师这边。” “那个不重要,随便怎么样都行。” 这语气啊,仿佛独立师是西瓜上的一只苍蝇,挥挥手赶走可以,不赶走也无所谓。 “我就知道。”张五金暗哼一声,道:“那我在这边留点线头儿,成就成,成了,你们到时要清楚,我不是毒枭,不成,那我也不管,别找我麻烦。” 339害怕 339害怕 “你小子在害怕是吧。”尚锐终于摸到了张五金的一点点底。 “那肯定啊。”张五金叫:“这尼码毒枭呢,这帽子谁敢戴啊,反正今夜说清楚了,是你们让我牵着线的,到时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吱哩哇啦说了半天,总之一脸倒霉孩子委屈极了的嘴脸,尚锐在那边都给他气笑了,这才收手。 不过李玉姣两女不跟他直接回去,因为李玉姣用卫星电话联系上了李玉龙,李玉龙会来清迈,李玉姣两女要把玉人交给他,同时完成了李玉龙就任掌教的仪式,她们才能去找张五金。 张五金想想也好,虽然秋雨纵着他,但一家伙带好几个女人回去,秋雨肯定也受不了,得先给秋雨透点儿底,征得她的同意才行。 商量好了,张五金在这边安排好,一般的事情,由卢虎几个商量着办,真要决断不下的,曾媚娘用卫星电话跟张五金联系请示,已经跟尚锐说好了,张五金也就不怕了。 然后坐船,由湄公河的一条支流进入清迈,这边有李玉龙的一个弟子李银仙的道场,只不过泰国受正宗佛教影响大,神耳门这种支脉,不太受人待见,但好歹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李玉姣两女跟张五金的事,不想让李玉龙知道,所以也不就给张五金引见李银仙,两女甚至不肯送张五金到机场,没办法,两女太美,到处招人眼,万一给李银仙的弟子认出来,那就是个麻烦,所以就在船上分手,吻别之际,自然是缠绵难舍,那就不用说了。 张五金出来的时候,元烈带了几十个人,坐另一条船跟在后面,没办法,金三角这段时间太乱了,而神雷少帅的名头又太大,难保不给人盯上。 张五金回国,当然不可能带他们,就让他们先听李玉姣两个指挥,虽然两女都说没必要,清迈属于泰国,不必象金三角里面一样风声鹤唳,但张五金坚持要这么做,两女也就答应了,其实心中甜滋滋的,张五金在乎她们,怎么会不开心? 冬雪四个,这一次给张五金带了出来,还加了一只小尾巴,墨绿,说是牵着线,但张五金是下定决心,这一辈子不会再来大掌山了,所以他要把冬雪四个带出来。 而墨绿也是个孤女,到不是说没父母,她是给她父亲卖掉的,有父而无父,有家而无家。 而她跟秋菊的关系特别好,当秋菊是亲姐姐,秋菊也当她亲妹妹一样待着,听说张五金要带她们回国,墨绿哭得象个泪人儿,后来还是夏荷胆子大一点,求了张五金一句,张五金也就应下了。 另外带的,则是沙比让的骨灰,这是离开的借口啊。 跟两女分手,带了冬雪四个到清迈机场,元烈还是亲自带了四名内卫跟着,一直目送着上了飞机才离开,这种忠诚度,不仅仅是摄心术的问题,他们对张五金,是真的心服。 张五金带了五个女孩子,坐飞机,直接飞回春城。 冬雪几个知道张五金亲和好说话,尤其是对女孩子,基本没脾气,所以内心都跟他亲,但李玉姣两女在的时候,她们不敢贴得太近,上了飞机,只剩下张五金,胆子立刻就大了。 冬雪直接就挽着了张五金的胳膊,喜滋滋的叫:“少帅,你说带我们去中国,还要送我们读书,是不是真的?” “喜不喜欢?”张五金抽了一下胳膊,没抽动,反给搂得更紧,而且少女眼光中似乎颇有幽怨之意,没办法了,只好由她了。 “当然喜欢。”冬雪眼眸中透着欣喜的光芒。 夏荷道:“少帅,我们要永远留在中国吗?那是不是还要在中国嫁人?” “死丫头。”秋菊羞她一下:“整天就想着嫁人。” 夏荷脸红了一下:“女孩子本来就是要嫁人的嘛。” 张五金暗暗好笑,环视一圈,都不错,即便是墨绿,看着象块瘦瘦的小饼干,但只要营养跟得上,很快就能长起来,三五年后,也是个小美人。 “至少有五根光棍要感谢我一辈子。”他暗暗的想。 冬雪几个叽叽喳喳,春兰心思最细,心事也最重,有些担心的道:“我听说,到另一个国家,要护照的呢,我们可没有护照。” 这一说,秋菊顿时就急了:“啊呀,那可怎么办?” 她边的上墨绿也一脸担心,小手紧紧的揪着她衣服。 夏荷却是最不担心,一脸的不相干:“才不怕呢,少帅神通广大,那么大本事,一个护照怎么可能难得住少帅?” 张五金呵呵笑:“我打算把你们卖了,那就不要护照了。” 听到个卖字,墨绿顿时就是一缩,小脸上现出惊恐之色,看来当年被卖,给她留下了极为恐惧的记忆,也是啊,一个小姑娘,突然让亲生的父母给卖了,那份儿恐惧,这辈子恐怕都忘不掉了。 “才不怕。”夏荷傻大胆,瞟一眼冬雪紧箍着张五金胳膊的手,道:“少帅也舍不得吧,至少舍不得某些人。” 冬雪小脸蛋立刻就红了,急忙松开张五金胳膊,伸手去撕夏荷的嘴:“今天我不撕了你的嘴,誓不为人。” 两个人闹做一团,笑闹了一气,冬雪却又箍上了张五金胳膊,道:“少帅,你不会真个卖了我们吧。” 张五金呵呵笑,见边上有人看过来,他到不开玩笑了,道:“以后别叫我少帅了,叫我大哥吧,你们都做我妹妹,都姓张。” “好哎。”夏荷抚掌欢叫:“那我叫张夏荷。” “张下河,哈。”冬雪指着她笑:“好一只鸭子。” “怎么了?”夏荷先没明白,自己念两遍明白了,发了恼,转头来撕冬雪的嘴:“今天不撕了你的嘴,我誓不活着。” 这几个丫头,张五金暗笑,想:“雨姐看到她们,应该会开心吧?” 到春城下了飞机,尚锐果然亲自来接了,一辆面包车,直接走特别通道,把张五金跟五个丫头全接了出来。 “我就说少帅神通广大吧。”夏荷笑。 春兰秋菊则吁了口气,墨绿小脸上也有了笑意,冬雪却是一脸不以为意,漂亮的眼珠子转着,她有她的心思。 张五金可不管这些丫头们怎么想,一句话先堵住尚锐的口:“我才得到解法,但有些细节,我还要悟一下才行,给我三天时间。” 尚锐傻眼,完全不懂啊,那还不是张五金说了算。 管小虎也得了信,开了车来接,张五金这个主任长期不在开发区现身,管小虎这个所谓的临时工司机到是屁股坐得牢牢的。 车回阳州,张五金把门钥匙给了管小虎,让他送冬雪五个先去家里,他则去接秋雨下班。 为什么跟尚锐说要三天时间?因为他想秋雨了,先陪秋雨三天再说,反正要解挖耳子的邪性,也不急在这三天不是? 小明说他放假了,张五金也搞不清是真是假,因为国内可还没到放暑假的时候,秋雨还要上班呢。 已经是下午了,给太阳暴晒了一天的水泥路,热得汤脚,张五金心里,却比那炽热的水泥路面还要热。 无论有多少女人,都比不上秋雨。 红色的宝马车出来,张五金站在一边,也不招手,就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车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秋雨本来没往边上看,但似乎突然之间就生出了心灵感应,抬眼看过来,一眼看到张五金,她眼中立刻射出惊喜之色。 车到张五金面前停下,张五金上车,什么也不说,抱着秋雨,就是狠狠的一个长吻。 “给学生们看见了。” 好不容易,张五金才松开,秋雨喘着气,似嗔实喜,眼中的喜悦,就如春日里一夜雨后,涨水的池塘。 张五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看着秋雨。 秋雨穿着淡灰色的套裙,这是学校里规定的教师着装,这灰色其实不好看,不过也要看什么人穿,秋雨穿在身上,里面配一件白色带蕾丝边的背心,下面是肉色裤袜,腰肢一掐,胸形秀美,立刻就给人一种时尚知性的感觉。 张五金忍不住,又伸嘴吻了一下,还好手忍住了,没去秋雨胸前掏摸揉搓。 秋雨虽然有些羞,但他伸嘴过来,她还是婉转相就。 “雨姐,你真美,想死你了。” “不美就不想我了。”秋雨娇嗔。 “可我的雨姐没办法不美。”张五金嘻嘻笑:“穿什么衣服都美,灰鸭子穿在身上也美,不穿衣服更美。” “瞎说。”秋雨羞羞的捶他一下。 车子启动,秋雨道:“你忙完了?” “基本忙完了。”张五金长吁一口气:“简直想死啊,尤其是想你的时候,我好几次都想直接坐飞机就回来了,管他们去死。” “那可不好。”秋雨轻笑着摇头,心底其实非常开心:“还是正事要紧,不过忙完了就好了,对了,你说的那叫春兰的几个丫头,带回来了没有?” 张五金在越南多利酒店等消息的时候,闲得蛋痛,每天跟秋雨聊天,也说到了冬雪几个的事情,当时只提了一嘴,开玩笑的意思,说要带回来,他还没提呢,不想秋雨到先记起来了。 340无所不能 340无所不能 这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啊,生怕他走了,留下几个丫头在金三角,没个结果。 “带回来了。”张五金点头:“还加了一只小尾巴,叫墨绿。” “真的啊。”秋雨一点也不嫌多,反而一脸欣喜,随又想起件事,道:“对了,忘告诉你了,阿珍阿珠也回来了。” “珍珠姐妹?”张五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们回来了?” “是。”秋雨笑着点头:“简兰姐生了,跟她们学了孕后操,她们就坚决要回来了,简兰怎么着也留不住,都说给她们办北京户口呢,都留不住。” 张五金哈哈笑:“她们估计不知道北京户口有多么值钱吧。” 眼晴猛然一亮:“兰姐生了,龙凤胎?” “龙凤胎。”秋雨一脸欣喜的点头:“可把兰姐乐坏了,还有苏部长,你的电话打不通,就打到了我手机上,一天打了三四个,说一定要请你去吃满月酒。” “呵呵。”张五金呵呵而笑,一对龙凤胎,他可以想象苏简两家能乐成什么样子:“明天我先打个电话吧。” 说话间,到了家里,开门的,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穿一件碎花露膝的连衣裙,一看到张五金,她眼中露出惊喜之色,退后一步,居然跪下拜倒:“神使。” 张五金吓一跳,不过随即明白了,这是珍珠姐妹中的一个,嘿,隔一段时间,还真不认得了,反正要是在街上撞到,他一定认不出来,说不定还会盯着人家的小腰小白腿看一眼,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这时屋门打开,一屋的女孩子,另一个女孩子也腾地站起来,到屋中拜倒:“神使。” “起来起来。”张五金让珍珠姐妹起来。 珍珠姐妹穿着一样的碎花连衣裙,站在一起,亭亭玉立,不但长高了一截,而且明显脱了那股土气,带着都市少女的清新,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们谁是珍,谁是珠?”张五金说着,看一眼秋雨。 秋雨笑着摇头:“我也分不清楚,兰姐也分不清楚,但丫丫能分清楚,真是奇怪了。” “回禀神使,我是姐姐阿珍,她是妹妹阿珠。”站在左边的阿珍恭敬的回答。 “好。”张五金点头,伸出指头:“我有两个要求。” 珍珠姐妹本来就一脸恭顺,这时更是神色一凝,齐声道:“恭请神示。” 这时冬雪几个都站了起来,个个目瞪口呆,可怜的墨绿,甚至已经给吓住了。 张五金有些头痛,道:“一,你们得弄个什么记号,分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禀神使。”阿珍道:“其实很好分的,我左耳上有一点小小的黑痣,妹妹耳朵上没有。” “哦?”张五金一看,果然是这样,秋雨则娇嗔起来:“原来秘密在这里,你们两个死丫头,居然只告诉丫丫不告诉我,是不是丫丫的主意。” 她嗔骂中带着亲密,显然跟两女处得不错,这不奇怪,除了那些毛病特别多的人,秋雨几乎跟任何人都处得来。 “不是。”阿珠笑着摇头:“我们没跟丫丫说,但她就是能分清楚,真的很厉害。” “真的?”秋雨笑了起来:“难怪说小孩子有直觉,看来是真的了?” “喂喂喂,听我说。”眼见要给女人们无视,张五金急了,珍珠姐妹本来很恭敬,可看到他这个样子,阿珠眼中便微微有了笑意。 “二。” 张五金伸出第二个指头:“阿珍阿珠,你们在北京也住了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中国的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把我当神使,更不要拜来拜去,我想做正常人的,但给你们一弄,我简直成神棍了,尤其你两个还这么漂亮,别人看了,这家伙简直就一恶棍嘛,不知怎么就骗了两个无知少女,还不知怎么样呢。” 本来气氛很严肃,但他说到后来,秋雨先忍不住笑了,然后夏荷也咯的一下笑了,于是珍珠姐妹两个也笑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忽又拜倒,齐声道:“恭领神喻。” 怎么还这样啊,这简直说不清楚了嘛,张五金几乎有些气急败了,正不知要怎么办,珍珠姐妹站起来,突然甜甜的一笑,齐声叫:“哥,嫂子。” 这突然改口,张五金差点儿给闪了一下腰,秋雨应得甜,张五金愣了一下才应:“好,这样就好。” 指着冬雪几个:“你们也一样,都叫我哥,这是我妻子秋雨,你们都叫嫂子。” 冬雪几个叫人,秋雨非常开心,拉着手一个一个的问,尤其对墨绿,特别的心疼,几个丫头也很开心,惟一有些心思的,是冬雪。 小女孩有暗藏的心事,她喜欢张五金,原以为李玉姣两女不在,她或许有机会,但突然又出现个秋雨。 秋雨在某些气质上,不如李玉姣两女,但相貌甚至还要超出一筹,而且秋雨表现出的,是一种温婉亲和知性柔美的气质,更给人一种亲切感,只看了一眼,冬雪心里,就生出一种深深的自卑感。 偷眼看看看秋雨,再看看张五金,小姑娘心底一片酸涩:“原来他的妻子这么美丽的,也只有这么漂亮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啊。” 随后说到名字的问题,秋雨先叫了起来:“珍珠姐妹说好跟我姓的,秋珍秋珠,这名字太漂亮了。” “对啊。”夏荷指着了秋菊叫了起来:“秋菊都不要改姓,就跟嫂子姓了。” 秋菊看着秋雨,眼中透出热切,又有些怯生生的,秋雨心中怜意大起,道:“那你就是秋菊,也不要改了。” 她一直牵着墨绿的手,这时见墨绿也在看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笑道:“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姓,那就叫秋绿。” 墨绿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张五金一看不对:“不是吧,四比三,我怎么一下就处于下风了?” “那当然。”秋雨得意洋洋:“我的魅力肯定比你大。” 张五金一脸无奈,看着冬雪三个:“你们三个不会再当叛徒了吧。” “我。”夏荷似乎有些纠结,冬雪看她一眼,冷笑一声:“无论姓什么,你都是只鸭子。” “我才不是鸭子。”夏荷气死了,眼珠子一转,忽地抚掌欢笑:“对了,我跟哥姓,借嫂子的名,我叫张雨荷。” “这个名字好。” 张五金秋雨等人全都称赞。 “张冬雪,哈。”这会轮到夏荷笑冬雪了:“滥俗。” “我也可以改啊。”冬雪冷笑一声:“我叫雪儿,张雪儿。” “这个名字漂亮。”张五金点头,到想起自己几个亲姐姐,一二三四金,还真是,不过如果他敢回去说名字俗气,他娘可能不揍他,几个姐姐要揍他了。 算了,女人黑手遮天,没造反的勇气。 惟有春兰的名字不必改,她自己也不想改,因为春兰不是曾媚娘取的,还就是她父母取的,父母双亡,名字就是一个念想了。 “啊呀。”说笑间,秋雨突然想起件事:“她们几个落户是个大麻烦啊,人太多了,而且不是迁户口那种,李书记只怕都有些为难。” 她这话出口,冬雪几个立刻全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漫不在乎:“这个容易,过两天跟尚老三打个电话就行了,全扔给他,他去搞定。” “行不行啊?”秋雨有些犹疑:“她们这可不是迁户口,而是。” “有什么不行的。”张五金笑:“你忘了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别说金三角,就是火星人,他们要落户,也是一句话的事。” “哦。”秋雨似懂非懂,不过想到尚锐他们是国安,主要她信任张五金,即然张五金这么说了,那应该就不成问题。 几个丫头更不用说了,在她们眼里,少帅无所不能。 “果然就没他做不到的事。”冬雪心中暗叫:“才上大掌山的时候,还说他是一个穷得讨不到老婆的小木匠,要到越南去买新娘,根本就是个骗子鬼。” 心下黯然:“他要是肯骗骗我,那多好啊。” 晚饭很热闹,张五金本说出去吃,但秋雨反对,好不容易他回家了,当然要在家里吃,不过她到没有累着,无论是珍珠姐妹,还是冬雪四个,都是服侍人惯了,动起手来那叫一个麻利,煮饭,炒菜,择的择,洗的洗,炒的炒,一桌子菜很快就好了。 还好现在的房子都比较人性化,有两个卫生间,到九点多钟,张五金扔下姑娘们不管,自己牵了秋雨进房。 扔下一屋子人跟张五金进房,秋雨其实有些害羞,但她不愿拒绝张五金,当然,自己心里也想了。 张五金关上门,手一搂上来,她身子立刻就软得站都站不住。 “雨姐,我们一起洗。”张五金的嘴,在她耳边哈着热气,那股热流仿佛一直传导下来,腰骨软软的,酥酥的,整个人再没了半丝力气,却又充满了渴盼。 秋雨双臂伸上去,箍着张五金的脖子,就那么吊在他身上,任由他把她抱进浴室---。 亲热之后,慢慢的搂着细叙相思,张五金到想起一件事,在秋雨脸上亲了一下,笑道:“雨姐,你知道我这次出去,赚了多少钱?” “不知道。”秋雨摇头:“国安给你发工资了。” “切。”张五金大是不屑:“指着他们发工资,你不要减肥就会瘦下去,饿的。” 341大场面 341大场面 秋雨吃吃笑:“才不会,我老公好厉害的,才不会让我饿着。” 傻女人这时会说,我有工作的,才不会饿着,聪明的女人,就是秋雨这样的。 张五金果然很开心,一脸牛逼哄哄的道:“那当然。” 张五金的钱,都是秋雨管着,醉鱼楼和好吃太岁每月的进帐,也都是秋雨去存的,她这会儿对钱,几乎没感觉了,但听张五金说一家伙弄回来八亿美元,她还是吓到了。 “怎么这么多钱?”她瞪着眼珠子看着张五金:“这要换成人民币,五十多亿啊。” “你男人厉害吧?”她夸张的样子,让张五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后解释了来路,秋雨听说这些其实是毒资,有些害怕:“没关系吧。” “有什么关系。”张五金笑:“你忘了,我其实是帮国安做事的,而且我这钱,也不是借国安的名头,抢来的偷来的,等于是我赚的,说起来我还是沙比让的儿子呢,当然得归我。” 看秋雨还是有些担心,拍拍她背:“放心,我问过尚老三了,没事,而且我只是国安的顾问,不是他们正式的员工,所以一切条条框框都对我无效,最多我报个备就行了。” “那就好。”秋雨这下放心了。 “六金哥哥厉害吧。”张五金笑。 “嗯,厉害。”秋雨眼波如媚,吃吃笑:“不过我不怕。” “真不怕吗?” “真不怕-----不怕----怕了----饶-----。” 第二天一早,秋雨还是要去上班,张五金撒赖也没用,只好放手,在床上,秋雨什么都肯答应他,但对工作,秋雨是极为上心负责的,要她无缘无故请假,她绝对不肯。 换了其她女人,男人恳求,又有八亿在手,这工作不要也罢,跟男人玩爽了,再逛街happy去,不过那不是秋雨。 但这样的秋雨,更让张五金爱到了骨头缝里去。 姑娘们也都起来了,珍珠姐妹在读职专,要上学去,冬雪几个羡慕得要死,不过早餐桌上秋雨就说了,户口什么的弄好后,也会送她们去读书,不读都不行,引来一片银铃般的欢呼声。 张五金也没法子睡懒觉,一早,尚锐就打了电话来:“到局里来,下面有车。” “干嘛呀。”张五金不乐意:“说好三天的嘛,我还没悟透呢。” “昨天放你回家跟秋雨团聚,那没说的,今天还赖?”尚锐暴走了:“我踹你信不信?” 秋雨以前老是想避开张五金的生活圈子,留待那个可以跟张五金扯结婚证的女人,张五金也没勉强她,但这一次去金三角之前,张五金老是担心,自己万一死在了金三角,留下秋雨怎么办? 虽然给秋雨留了很多钱,还有醉鱼楼和好吃太岁店子的股份,但人活在这社会上,不是有钱就可以了的,有钱的美女富婆,更招人眼,所以张五金分头打了招呼。 李求金这边不说了,简兰那一边,然后是尚锐这一边,尤其跟尚锐说清楚了,他要是死在金三角,国安这边就一定要多关照秋雨。 这么一来,秋雨就彻底暴光了,所以苏威找不到张五金,电话就打到了秋雨手机上,同时也就有了尚锐今天这话。 见尚锐急了,主要秋雨也去上班了,张五金只好呵呵笑:“昨夜到是有点儿心得,即然你们急,那就试一下,失败了我不负责啊。” “你跟你老婆有点小心得吧?”他即然开口答应,尚锐就更不信了,笑骂一声:“快点,三分钟。” “不带这么催命的吧。”张五金叫了起来:“难道厕所都不上了?” 起床,冬雪几个准备好了早餐,张五金拿了张卡给冬雪,道:“你们几个可以出去逛街,买点衣服什么的,有事就打电话。” 春兰道:“阿珍姐姐说,中午她们放学回来,带我们去逛街呢,我们自己就不去了,都不知道路。” “怕什么?”夏荷嘟囔。 “把你卖了你就知道怕什么了。”秋菊明显顷向于春兰,墨绿是她的跟屁虫,只有冬雪不吱声,但卡却攥在了手里。 姑娘们叽叽喳喳,张五金懒得理她们,吃了早点,下楼,嘿嘿,接的两个,一个管小虎,一个国安。 张五金上了管小虎的车,先笑一下:“你们总参不会把我劫到警备区去吧?” “那到不会。”管小虎笑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烂帐,张五金懒得管,也并没有洋洋得意的心思。 很明显,不是他脸上有花,实在是神耳门的挖耳子过于邪恶,控制的人太多,一个不好,就可能形成巨大的动乱,而他是惟一可能破解得了挖耳子邪术的人,所以才这么重视他。 一旦事情完了,也就不会这样了,国安的所谓高级巡视员还是可以当下去,但专门派出管小虎这样的总参军官来给他开车,那是莫想了。 现在得意了,将来必然失意,这一点,张五金想得非常清楚,所以完全不当回事。 国安的车改前面开路了,二十多分钟进了春城,到国安局,尚锐在门外等,眉头凝着,道:“老五,说正经的,有把握没有?” “怎么了?”张五金看他神情有些不对,问。 “杨副部长昨天夜里连夜飞过来了,还有公安部的,总参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国务院也来了个副主任。” “好家伙。”张五金心下暗叫一声,面上到不动声色,点点头,道:“我试试吧。” 看尚锐仍是眼瞪瞪的看着他,终于笑了一下,低声道:“手到病除,放心好了。” “好小子。”尚锐眉头终于展开,在他肩头重重捶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行。” 上楼,到一个房间,居然是一个会场的样子,坐了十好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穿警服的,也有穿军装的,张五金进去,尚锐逐一介绍了,正如他所说,各部门的人都有,来头吓死人。 张五金气沉丹田,微微的笑着,却带着三分超然,对上这些强势外因,他以前是守朴。 但这个朴不好守的,除非无知,只要知道,心神自然会受影响,而他这个超然的笑,不是守朴,是跟李玉姣两女学来的境。 当然他没有练,但他可以保持一种人在境中的心态啊,超然的心态,不受外因所影响,于是落在屋中人眼里,都是一般看法:“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态到是稳定得很,还真有点儿高人风范呢。” 就是尚锐在边上看了,也暗赞:“行啊老五,越上场面越镇定,有风度。” 会议很简短,大致介绍了情况,其实谁不知道啊,就是一班子废话,但官僚机构就是这样了,会是一定要开的,最后所有目光都落到张五金身上。 归根结底,还得看张五金的,他若成功了,就可以发动各方力量,一齐动手,彻底解决了神耳门这个大威胁,他若失败,那谁也不敢动,火药桶呢,点一下说不定就炸了。 会后,尚锐领张五金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床,三个人,其中一个躺在床上,另两个站着。 见张五金进来,站着的两人身子站直了,明显是受过训练的,警方军方还是国安,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床上躺着的那人扭头看了一眼,却不理不睬,尚锐介绍:“老五,这位是郑平方,本来是我们国安最优秀的特工,打入神耳教后,中了挖耳子的邪术,入了心魔,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他自己也努力了,但就是控制不了。” 听到尚锐的话,郑平方坐了起来,看一眼张五金,眼光有些茫然,他摇摇头,道:“不是入了心魔,我是真的见到了大光明,听到了佛音,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虚幻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惟有佛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才是最光明最喜乐的世界----。” 他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眼中也有一种狂热的光芒,尚锐看着张五金:“就是这个样子,而且一过中午十二点,他就会烦躁不安,到下午五点钟后达到顶点,如果不给他挖耳子,他就象一头狂暴的狮子一样,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张五金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着,却向旁边的墙看了一下,不知如何,他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尚锐留意到了他的目光,低声道:“这墙其实是一面镜子,单向透明的,杨副部长他们都在隔壁看着。” “我说呢。”张五金暗地里靠了一声:“你们要看,说一声嘛。” 明白了根由,身上立刻舒服了,郑平方仍在滔滔不绝的往下说,张五金走过去,忽地伸手,在郑平方眉心一弹。 郑平方哦的一声,眼皮子一翻,晕了过去,张五金扶他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在他脑部轻轻按摩,郑平方醒了过来,眼神又有些迷茫了,穴位按摩送气的原因,让他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 张五金拿了个挖耳子,道:“顺则凡,逆则仙,只在中间颠倒颠,你真要想直指心性,问心见佛,我教你一个法子吧,把挖耳子放右边耳朵里,然后念六字大明咒,立见大光明。” “真的?”郑平方眼晴亮了一下,右手拿过挖耳子,却又犹豫了一下,看向张五金。 342四大皆空 342四大皆空 张五金微微一笑:“佛说四大皆空,一切皆是虚幻,你怕什么,怕点破这幻的世界吗?” 郑平方脸上立刻露出大彻大悟的神情,居然单手行了个佛礼:“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说着,闭目端坐,深呼吸,自觉气息平静了,这才用右手举着挖耳子,放进耳中,然后念动六字大明咒。 尚锐在一边,看得呆呆傻傻,郑平方的固执,他已经是深有领教的,想不到张五金随口两句话,就说得郑平方服服帖帖,不免让他大是佩服:“老五这家伙,还真不仅仅是会装,确实是有大本事。” 他却不知道,张五金面上云淡风轻,内里其实很紧张,因为他没试过啊,虽然神耳门创派祖师是那么说的,顺则入凡,逆则成仙,要想回头,换一只耳朵就行,可他没有亲眼见证之前,他还是不放心。 必须要承认,刚才那个会,各个部门摆出的场面,还是给他心中造成了影响,他到底没有李玉姣她们那样的修为,虽然面上装得超然,内里还是心绪浮动,难以自己。 人活在这个社会中,就如鱼在水中,哪怕是鲸鱼,也要随波逐流,人自然也是一样,不论他到了什么地位,也不论他有怎么样的修为,完全不受影响,绝不可能。 郑平方念完六字大明咒,手拿出挖耳子,眼晴却没有睁开,就那么坐着,眉头微皱,好象有些茫然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晴,看了一眼前面,也不象是具体的看哪个人,就是看了一下,说:“我睡一会儿。” 说着,到床上躺倒,闭上眼晴,好象真的睡着了。 尚锐看张五金,张五金其实也莫名其妙,神耳门祖师只说,换只耳朵就行,但后面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具体怎么样是没说的,所以张五金也不明白,不过面上到不露出来,只是微微点点头,就那么看着郑平方睡觉。 郑平方睡了一刻钟左右,眼晴睁开,翻身爬了起来,一眼看到尚锐,他叫了一声:“局长。” 站起来,然后看了看张五金和边上站着的两个人,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在这里?” 尚锐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状况,看一眼张五金,道:“平方,你全好了吗?” “什么我全好了?”郑平方一脸莫名其妙:“我没病啊。” 尚锐又惊又喜,指一指他一直拿在手中的挖耳子,道:“那这个。” “哦。”郑平方笑了起来:“你先前不是要我到神耳门卧底吗?他们发了个挖耳子给我掏耳朵,我拿回来了,这挖耳子还不错,我刚才掏了下耳朵,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奇怪,怎么到了这里啊,我先不是在你的办公室里,跟你汇报的吗?” “睡了一觉?”尚锐又是惊喜,又是犹疑,看向张五金。 张五金却明白了,挖耳子入左耳,再到挖耳子入右耳,这中间,仿佛一个爬山的过程,入左耳是上山,入右耳呢,则是又从山上下来了,然而这爬山的人,却把爬山的过程忘记了。 这个确实非常神奇,人脑实在太奇妙了,不知道六字大明咒借挖耳子震动了哪根神经,居然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不过挖耳子的邪术解了,这是明摆着的,不但是解了,甚至是忘了,非常彻底。 “成了。”张五金冲尚锐点头:“不过最好再观察一两天。” “耶。”尚锐猛地挥拳,脸上的神情,仿佛一张揉皱了的纸,突然就整个儿的熨平了。 尚锐立刻跑去隔壁房间汇报,张五金耳朵尖,听到一片吁气声,然后是各种问询声,最终自然是把张五金找了去,各种问题全来了,不过人人脸上都是一脸喜色,而问题的关健则是,中了挖耳子邪术的人数,多达上百万,不可能个个要张五金来解啊,有没有什么大众化的解法。 “简单的。”张五金的回复非常简单:“冒充神耳门传教人员的手机号,给所有学功的人发短信,让他们把挖耳子换一只耳朵,原来是男左女右,换成男右女左就行了,原因嘛,只说是聆听最新佛音,不会有人怀疑的。” 给出解法,他就不必管了,具体尚锐他们怎么操作,怎么限制五仙姑她们的手机信号,再怎么冒充她们的手机号码发短信,这些尚锐他们自己去解决,要这种事也解决不了,国安可以换成豆安了,给豆腐请安吧。 “不过最好观察一两天,不急在这一时嘛。”他最后补了一句,不但是尚锐,一干领导也齐齐点头,纷纷做出指示:滋事体大,不可孟浪。 领导多了,让人头大啊,张五金都替尚锐头痛。 到是想起件事,逮个空档扯住尚锐:“对了,我从金三角带回来的那几个女孩子,怎么落户,你给我想个法子。” “这个容易。”尚锐这会儿忙得脚打屁股,随手扯过马尾女孩:“小马,你跟五金去,帮他妥调一下,把事情解决了。” 姓马的马尾女孩跟着张五金回来,很简单,就用手中的数码相机给冬雪几个照了相,然后登记了她们各自要取的名字,秋菊几个落秋雨老家的籍贯,冬雪几个落张五金老家的籍贯,然后就什么都不要他们管了,从身份证到户口本,一水儿崭齐给办下来。 至于以后有相熟的人问:“我们青山厂怎么多了几个女孩子啊,她们不是我们这里的啊,我敢赌咒发誓,从来没见过她们。” 那没用的,国家说有,那就是有,谁要是不服,仰头喊三声皇天看看,且看天老爷应不应你? 中午秋雨回来,知道一切办妥了,也很开心,道:“户口办好了,就准备上学,马上放暑假了,先上补习班,你们基本的中文都写不好,这不行的,然后开学了,都上职专去,我帮你们报名。” 把夏荷几个兴奋得直跳。 张五金另外有心思,拉了一帮子人到外面吃饭,一路催:“快吃快吃,吃慢的不等啊,还要打屁股。” “干嘛啊。”秋雨给他催得笑。 “去买房子啊。”张五金冲她眨一下眼晴:“今天晚上就睡新房。” 秋雨立刻明白了,俏脸一红,在桌子底下悄悄掐了张五金一把。 听说是买新房子,姑娘们也都非常开心,吃得飞快,吃完了,两辆车,十个人,到处看房,张五金的要求很简单,一是要大,二是要精装修的,当天晚上就能住人的,其它的一切好说。 最终在阳州与春城的交界处,江湾边上,选了一幢大别墅,说起来是二手房,不过房主没住过,极大,三层楼,带前后草坪花园,可以直觅江景。 出行也方便,距阳州十多公里,春城二十多公里,有车的话,也就是十多二十分钟的事情。 而离北祟开发区则更近,几乎就紧挨着,张五金高兴了,跑步过去也不过十多分钟。 不过张五金当晚住进去的美梦并没有实现,很简单,虽然一切都装修好了,最多是把家里的龙凤床拖过来就可以睡,但是,灰尘呢?积了这么久的灰尘怎么办,窗子上地板上家具上,随手一摸,就是一层灰。 如果是小房间也就算了,**十来个人,大家动手,很快就可以收拾干净,可这是一套大别墅啊,即便姑娘们都很勤快,即便张五金有钱,可以找更多的家政来帮忙,但打扫完后的那股子气味,一时半会也是消散不了的。 左看右看,张五金对这别墅的装修不满意了,挑三捡四,这也土,那也俗,这张桌子要换,那个壁炉要修,总之就是一个折腾,秋雨都依他,姑娘们目瞪口呆,自然也都由着他,秋菊暗地里到是叫:“多好啊,少帅眼光真高。” 还是夏荷说了实话:“什么眼光高啊,少帅就是个败家子。” 冬雪却另有看法:“家就是用来败的。” 心下却想:“如果我是女主人,如果能让我来败,我就住一天死了也心甘情愿。” 看张五金整天折腾,秋雨到是提醒他:“你至少给兰姐打个电话吧,前些日子,她可是打了好多电话来的。” “哦,好的。”张五金这才想起,给简兰打电话。 简兰很是怪了他,宝宝的满月酒都没去喝,说是怪,语气中的喜意啊,隔着几千里都掩不住,然后坚决要张五金立刻去北京补个礼。 “带上秋雨。” 这是简兰的另一个要求。 张五金跟秋雨说了,秋雨又羞又喜。 她知道简兰是把谢红萤当亲妹子的,所以她每次接到简兰的电话都有些心慌,这会儿要见面,心里更是怦怦跳,不过还是答应了,说好星期六一早动身。 但在周五,张五金却给尚锐找去了,通报了他一个情况,李玉姣李玉娥的弟子,突然大规模出国,象李二仙李五仙等人,全都去了泰国,而国安在神耳门中的卧底也隐隐收到风声,说神耳教最近有大动作。 “另一个情报是。”尚锐补充:“李玉龙也来了泰国,然后突然失踪,应该是跟神耳教的另两个头子,李玉姣李玉娥会面,商量起坛的事了。” 343大动作 343大动作 “不可能。”张五金断然否认:“她们答应我不再起坛了的啊。” 见尚锐讶异的看过来,张五金才意识到话说快了,老脸一红,道:“可能是李玉龙的主意,李玉龙应该是见到李玉姣李玉娥两个了。” “现在怎么办?”尚锐眼光闪了一下,看着他:“上面因为统筹部属,而且是与其它国家进行国际间的合作,主要是这方面拖慢了,所以暂时没有动手,现在情势突变,上面让我征求你的意见。” 张五金低头凝思,他突然间明白了。 他回来,一直没跟秋雨说李玉姣两女的事,他并不是想要瞒着秋雨的,最多秋雨不开心,他不带李玉姣两女回来就行了,在外面再安个窝,但要他一直瞒着秋雨,他是不会的。 一直没说,他当时没梳理清楚,隐约觉得是时机不对,这会儿才猛然明白,虽然在他心里,李玉姣李玉娥是他的女人,但在国家眼里,李玉娥两女是邪教妖女。 想要带两女回来,不是秋雨同意了就可以了的,必须得把神耳教这件事解决了才行——他就是在潜意识中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顾虑着。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他说得不明不白,尚锐可就急了:“老五,这事真开不得玩笑。” 他情形不对,张五金瞟他一眼:“是不是哪里还出了问题。” 尚锐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是,我们用你的解法,先小规模试验了一下,结果有一对夫妻,丈夫出差去了,只解了妻子,然后丈夫临时回来,我们又没有监控到,下面的人不了解全部情况,想不到这么严重,疏忽了一下。” 听到这里,张五金心中就是一跳,尚锐的这个说法正常,这政府层面的消息,往往是不对称的,上面知道的,下面往往不知道,下面的照着做,不知轻,不知重,就难免疏露。 “消息泄露了?”他问:“那妻子告诉了她丈夫,那应该也没事吧。” “本来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没事的。”尚锐苦笑:“但那丈夫是个狂信徒,听说妻子居然解了邪术,急得不得了,当夜就报了上去,然后神耳教上层就全都知道了,她们反应非常快,我们当时不知道那丈夫汇报了的,所以来不及阻止,她们一个群发短信,说换耳是邪说,任何情况下禁止换耳。” 尚锐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一张脸烂得,就仿佛秋八月里,熟透了的苦瓜。 张五金估计自己的脸也差不多,他千辛万苦找来的解法,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疏漏,失去了效应。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而尚锐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其实跟他解释没有用,怎么向上头解释才是个大麻烦?张五金估计,这会儿上面肯定已经是暴跳如雷了,尤其是听到了神耳教的异动,可能会有行动的情况下。 “我再去跑一趟。” 张五金脑中一转念,突然想到,对他来说,这反而是件好事。 李玉姣两女是邪教头子,如果真用他的解法,解了挖耳子的邪术,那么国家只会把李玉姣两女往死里收拾,他想带她们回来,平平安安的过小日子,那是绝不可能的。 别看现在国家看重他,无论什么都答应他,还派出总参军官给他当司机,可一旦威胁解除,只剩下收拾李玉姣两女时,他再说话就没用了。 但如果,张五金能让李玉姣两女出力,不再起坛,甚或儿主动给神耳教的学员发信息,解除挖耳子对他们的控制,这就是大功劳了,国家有律法,不会给私人情面,但立了功,还是要奖的,悔过自新,尤其又是立了功的情况下,国家当然可以不再追究。 “好。”尚锐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听他答应再跑一趟,立刻点头:“需要什么,我们全力配合你。” “我需要立刻去清迈,越快越好,其它的到时再说。” 张五金想过了,阻止两女容易,最怕的,是两女把玉人给了李玉龙后,李玉龙做了掌教,然后以掌教之名下令起坛,那就要命,所以一分钟都等不得,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阻止李玉龙。 “李玉龙要是不听,我一指戳死他,师父娥姐她们即便生气,我好好的哄一哄,死皮赖脸缠着她们,最终还是会原谅我的,然后再跟国安讨价还价,她们解了挖耳子邪术,国家也不再追究她们的责任,以前传功中一些学员死了的,最多补偿点钱,应该就没问题了。” 张五金前后想得清爽,心中兴奋,而尚锐也一口就答应了,立刻上报,上面同样一口答应,派专机,同时跟泰国方面联系,立马送张五金去清迈。 等飞机的时候,张五金才想起说好的要去北京,只好跟简兰打电话,简兰还急了,张五金一时解释不清,只好把尚锐扯出来:“姐,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国安做事,所以电话也打不通,这一次也是急事,回来后,我一定来北京看小龙小凤。” 龙凤胎,就以龙凤为名,苏小龙苏小凤,苏志诚起的,寄托着苏家巨大的希望。 尚锐就在边上,接过电话,帮着张五金说了两句,简兰是军人世家,自己也是现役军人,虽然尚锐说得不明不白,但她还是一下就理解了。 简兰虽然理解,却有些发急:“尚老三,你搞什么鬼,你国安那么多人,非得扯上我弟弟做什么?” 尚锐听了苦笑:“姐姐啊,你弟弟是高人啊,我国安人虽多,绑一块也没他有用啊,现在我们部长,恨不得把我们全踹死了完事。” “该,我赞同。”简兰恨恨的骂了一声,但也知道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道:“我跟你说尚老三,要我弟弟帮忙可以,事后不能亏了他,而且你得给我下保证,不能让他出事,万一有点什么事,嘿嘿,跑到天尽头我也会抓到你。” “放心放心。”尚锐一迭连声保证,张五金在一边听着,心下感动,也在电话里跟简兰保证:“姐你放心好了,就一点小事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跟简兰说清了,张五金再又给秋雨打了电话,秋雨当然也担心,不过张五金这段时间跑来跑去惯了,到还好,只是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张五金当然拍着胸脯应了。 连夜的专机,半夜到的,张五金不需要休息,但他估计李玉龙跟李玉姣两女在一起,所以没有半夜去找人,而是等到天明,他先给元烈打了电话,元烈手中有卫星电话的。 元烈告诉他,李玉姣两女往在清迈靠近湄公河边上的一个小村庄里,随即开车来接,在车上,元烈说确实有一个男子经常来村里,他大致描绘了一下长相,张五金便确定了,那确实是李玉龙。 但有一点他比较迷惑,因为元烈告诉他,李玉姣两女基本处于半隐居状态,除了几个仆人,居所没有什么外人,李玉龙也是时来时走。 “不是说仙仙她们都来泰国了吗?她们没来找师父她们?”张五金暗暗奇怪。 李玉姣她们住得比较远,路也不太好,车子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张五金让元烈不必通报,想给李玉姣两女一个惊喜,却在门口一眼看到了李三仙。 “三仙?”张五金喜叫一声。 上次短暂的相聚,三仙给他的印象非常好,很温婉大度的一个女孩子。 “张师弟,张妹夫。”三仙看到张五金,也一脸惊喜,不过她这开玩笑的叫法着实把张五金窘了一下,心下暗叫:“我可不但是你妹夫,还是你师公呢。” 不过这话当然出不得口,嘿嘿笑着,道:“三仙,你怎么来了,五仙她们呢。” “你的老婆,你自己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李三仙继续开玩笑。 张五金抓头:“她不告诉我,我也没办法啊,说是什么师门机密,气死了,我又不敢多问。” 三仙咯咯笑:“张妹夫看来是有些怕老婆了,咯咯。” 笑了一通,道:“她们都还在曼谷,那边有一个法坛,请了一些佛门高僧,玉龙师伯要就任掌教,很热闹呢。” 她说着一脸兴奋,而张五金马上就明白了,李玉姣两女的弟子大规模离开大陆到泰国,不是挖耳子的解法引起了李玉龙的警惕,而是李玉龙要做掌教了,她们要观礼拜见掌教真人呢。 “这还好。”张五金暗吁一口气:“便要起坛,至少也要到李玉龙就任掌教之后了。” “师父她们呢?” “师父她们在里面,先还说你来着。”三仙咯咯笑,引他进去。 说是一个农庄,但李玉姣她们住的宅子不错,一个大院子,里面是一幢中式结构的屋子,而不是那种百越式的简陋吊脚楼。 张五金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李玉姣李玉娥两女,院子一角有个亭子,有一个小小的鱼池,两女正在无聊的摘花喂鱼呢,李玉娥先看到张五金,眼光一下就亮了,身子也直了起来,不过随即看到了张五金身后的李三仙,没有冲过来,只是惊喜的叫:“五金,张五金。” 李玉姣背对着这面的,听到她叫,还笑了一声:“你做什么梦呢?” 一回头,看到张五金,整个人顿时也僵住了。 344暴露 344暴露 重见两女,张五金心中其实也热得厉害,只恨不得就冲上去,一手一个搂在怀里,但实在是碍于李三仙就在身后,他到也搞怪,索性站直了,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道:“弟子张五金,拜见师父师伯。” 嘴上说得正经,仗着李三仙在身后看不到,他却对两女眨了下眼晴,做了个鬼脸。 李玉姣两女吃吃而笑,俏脸都红了,李玉姣暗骂一声:“这个死鬼。” 但不知如何,张五金这么搞怪的叫着师父师伯,她就特别的有感觉。 “张五金,你来得很及时,要不明天就要动身了。”李玉姣面上还是装得很正经,又对李三仙道:“三仙,你去叫一下玉龙师伯,就说张五金来了。” “哎。”李三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张五金立刻在胸前一竖大拇指,李玉姣两女明白他的意思,两张脸刹时都通红了,但李玉娥却从亭子的另一头往屋里走,李玉姣微愣一下,也跟了进去。 张五金到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明白了,边上还有仆妇呢,她们不想给仆妇看见。 张五金跟着进去,两女直入里屋,一过门坎,张五金就忍不住了,从后面一下把李玉姣抱了起来。 李玉姣呀的一声轻叫,手勾着他脖子,俏脸上似嗔似怨,呼吸却有些发喘了。 前面的李玉娥也回过身来,却是似笑非笑:“果然还是师父亲些,这还没进屋就抱上了。” “娥姐也亲啊。”张五金一伸手,也搂住了她腰,李玉娥身子同样的软得不行,张五金手一挨上去,立刻就依在了张五金怀里,嘴里却叫:“先关上门,而且玉龙离得并不太远。” “不太远。”张五金伸脚勾上门,低笑:“那就是要快是吧。” 两女玉脸刹时都彻耳根子通红,身子却死死的挤在张五金怀里,仿佛恨不得挤进他身体里去,或者说,盼着张五金挤进她们身体里去。 不过李玉姣两女害怕李玉龙过来,稍得慰藉,就推张五金下床,张五金也知道不能急在一时,到也并不勉强,放开两女,又给两女推着洗了澡,因为两女身上有香气啊,李玉龙是练功之人,怕他闻到。 随后两女也洗了澡,到外面客厅坐下,张五金坐一边,李玉姣两女坐另一边,客客气气的样子,李三仙回来的时候,就一点也没起疑,不过她告诉李玉姣两个,李玉龙在会见一位高僧,暂时不空,说晚间才过来。 “那就晚上再见。”李玉姣笑道:“五金你即然来了,明天就一起走,也不急在一时。” “好,一切听师父的。”张五金点头答应,还一脸恭敬的样子,让李玉姣两女很想吃他的肉。 随后闲聊,问起神耳门的情况,正如张五金猜测的,李三仙她们之所以来了泰国,不是发现了异常,而是奉召来参加李玉龙的就任大典的。 国内以男右女左之法,解挖耳子邪术的事,李玉姣她们确实知道了,可她们并不知道是张五金传出去的,因为挖耳子的解法,张五金也没告诉李玉姣两女,两女本来问过,但张五金缠着她们练习什么阴阳双修的法子,昏天黑地的,后面也就忘了,所以两女也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有起疑心。 李玉龙也同样不知道,因为玉人现在还在李玉姣手里呢,要等李玉龙正式就任掌教之位,才会把玉人给他,到时李玉龙进玉人受功,才有可能知道。 “不知道就好。”张五金搞清楚了状况,也暗吁了一口气。 而说到起坛之事,因为张五金在大掌山上,缠着李玉姣两女答应了他,不传什么道了,跟着他回国,乖乖的做他的女人,不再起坛闹事,但两女把她们的想法跟李玉龙说了,李玉龙却不肯,一定要她们支持他。 “这几天,每天都在说这个,都吵了几架了。”李玉娥说着,有些幽怨的瞪了张五金一眼,李玉姣的眼光也差不多,那意思非常明白,都是因为你这个冤家。 张五金只好嘿嘿笑,而弄清楚两女的态度没有改变,一颗心更是彻底放了下来,暗想:“李玉龙要是死性不改,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了半天闲话,碍着李三仙,不能太过亲热,还好先前稍得慰藉,到还不至于心急上火,张五金找个机会,借口上厕所,用卫星电话给尚锐打了电话,把神耳门尚未警觉,弟子大规模出国只是参加李玉龙就任掌教典礼的事说了。 电话那头,尚锐长长的吁了口气:“那还好,可把我们吓死了,正在紧急联系各国,准备采取联合行动呢,即然是虚惊一场,我汇报上去,暂时可以松口气了。” “放松,不要急,天塌不下来。”张五金开了句玩笑,挂了电话,心下暗暗琢磨:“呆会干脆问到李玉龙的住处,半夜摸过去,把他干掉,然后哄着师父娥姐,跟国内摊牌,解散神耳门,以换取国家不再追究她们,那就可以乖乖的跟我回家了。” 暗暗下定了决心,出来,就有意无意的问李玉龙的住处,李玉姣两女当然不会防他,问什么答什么。 大约到八点钟左右,李玉龙来了,一个人来的,身边没什么弟子,估计都在曼谷那边做准备。 见了张五金,李玉龙脸上的神情要笑不笑的,张五金觉得不对,抱了抱拳:“玉龙师伯。” “不敢。”李玉龙竖掌一拦,冷眼看着张五金,脸上仍是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 李玉娥恼了,道:“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张五金大老远来了,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确实是大老远来了。”李玉龙点头:“不过这酒嘛,我怕喝成断头酒。” “说什么疯话啊。”李玉姣笑:“等你半天了,来,吃饭了。” 李玉龙却不动,看着张五金,突然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张警官,你是公安还是国安,或者是解放军?” “什么?”李玉姣两女齐齐一愣,全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已有所觉,心中也怦的跳了一下,不过他这人,玩阴谋诡计不行,这种面对面的交锋,到是稳得住,脸上也装出讶异的样子:“玉龙师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张警官张国安,张木匠到是货真价实。” “是啊。” 张五金装得象,李玉娥两女又都是他的床头人,自然不会疑他,李玉娥先就恼了:“师兄,你今天搞什么鬼,阴阳怪气的。” 李玉姣也道:“你不是陪什么客人喝多了酒吧,喝醉了。” “我没喝酒。”李玉龙一摆手,突然从腰里掏了枝枪出来,指着张五金。 “李玉龙,你做什么,疯了吗?”光嘴巴说说还好,突然掏枪出来,李玉娥顿时尖叫起来,李玉姣也又惊又气,跺脚:“玉龙师兄。” “你们听我说。”李玉龙扬手,止住暴走的李玉姣两女:“我没喝酒,没醉,更没疯,我告诉你们,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张五金,是中国国安的卧底。” 他说得正儿八经,两女一时也有些疑惑起来,齐看着张五金,李玉姣道:“五金?” 如果说最初给李玉龙喝破,张五金还慌了一下的话,这会儿则彻底镇定下来了,眼角余光留意着李玉龙扣板机的手指,嘴上却打个哈哈:“原来我还是国安啊,那可多谢玉龙师伯了,回去要领两份工资去。” 他镇定中甚至还带着恼怒的样子,又成功的骗过了李玉姣两女,其实李玉姣两女都极为精明,不好骗,可问题是,她们连人带心都已经彻底给张五金骗了,心里自然就顷向他。 李玉娥立刻又转脸看向李玉龙:“是啊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对啊。”李玉姣也叫:“师兄,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就算张五金是国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张五金也非常好奇,他是国安的高级巡视员,真没几个人知道,李玉龙怎么突然就知道了,神耳门真的这么厉害?好象没有吧,因为国内主要是李玉姣两女的弟子在传教,而她们是他的女人,如果有什么内奸透露了情报,一定是她们先知道,没道理李玉龙先知道啊。 李玉龙顿了一下,一咬牙,道:“玉娥玉姣,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们,我跟美国中情局有联系,这个消息,是中情局的人告诉我的。” “什么?” 李玉姣两女讶叫出声,张五金眼光也同时一凝。 “只说我是国安,原来他是特务。” 张五金肌肉收紧,整个人,仿如一根崩紧了的弦,随时准备击发。 “师兄,你怎么----。” 李玉姣两女几乎同时开口,却又同时住口,李玉龙与美国中情局有联系,固然是个意外,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如果没有张五金的话,李玉龙联系上了中情局,反而是件好事,但问题是,牵扯到了张五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李玉龙却不理解她们的心态,他根本就不知道,李玉姣两女,居然成了张五金的女人,而且是两女共侍一夫,他只以为两女是不理解,有疑惑,所以他一扬手,解释。 345你也是 345你也是 “上次你们在大掌山,跟刀竹起冲突,他突然弄来大批准备,虽然**掩饰得很好,弄的很多是俄罗斯的武器,但还是瞒不过中情局,刚好他当时打了卫星电话,就给美国的监听卫星盯住了,而他一直没换电话,就在下午,他又打了电话,联系的是**国安的人,所以我确定。” “靠。” 李玉姣两女明白了,张五金也明白了,终于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漏子,再不迟疑,身往前一闪,手一扬,在桌子底下一掀。 百多斤的实木桌子,给他一下掀得飞了起来,张五金身子同时斜窜,形如猎豹,就要从斜里兜击李玉龙。 不想李玉龙也在防着他,知道他功力高得不可思议,他一动,桌面晃眼,李玉龙没有开枪,反而飞身后退,一下拉开了距离。 张五金一看不对,急往边上一窜,那边有一张茶几,实木的面,有两三寸厚,这些地方树多,做家具普遍舍得下料,他的想法是,拿了茶几在手里,当做盾牌。 虽然神探亨特的电视里面说,空手道大师,可以手拨子弹,原理上,张五金也可以理解,他甚至也有自信,盯紧了李玉龙的手,不说拨开子弹吧,至少闪开要害部位是不成问题的。 但有自信是一回事,非到万不得已,他也会不去试,那是子弹呢,一枪能要命的,傻瓜才去试。 而有茶几在手,那么厚的面子,打得穿也没什么力量了,且身子躲在茶几后面,李玉龙难以准确定位他的身体,他只要看准弹道,即便子弹打穿了桌面,也打不到他身上。 这屋子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只要两步,他就可以逼到李玉龙面前,茶几一推,和身扑上,一个插手就能要了李玉龙的命。 必须说,在这种面对面的交锋中,张五金还是很聪明的,前前后后,都想得非常好。 但人生,总有一些意外。 张五金虽然窜得快,李玉龙枪口还是转了过来,他也不管瞄没瞄准,扬手就是一枪。 他枪口一抬,边上的李玉姣突然尖叫一声:“不要。” 叫声中她飞身一窜,双手张开,居然拦在了张五金身前,这一枪正打在她身上,刹时间血光飞炸。 张五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玉姣会替他挡子弹,一愣之下,血气冲顶而起,狂叫:“师父。” 张五金想不到,李玉龙更想不到,那个爱他爱得要死的师妹,居然会替一个外人,另外的一个男人,去挡子弹,他一时也愣住了,难以置信的叫:“玉姣?” 这一枪,打在李玉姣左肩,李玉姣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双手却仍然张开着,拦在张五金前面,对李玉龙摇头:“师兄,不要。” “为什么?” 李玉龙始终难以置信。 “因为,因为。”李玉姣无法解释,但李玉龙已经明白了,啊的一声狂叫:“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的恨意,真如怒焰滔天,不是因为张五金国安的身份,而是因为,李玉姣居然喜欢张五金。 没错,他是同性恋,他不喜欢女人,甚至极度讨厌女人,但是,他非常亨受李玉姣喜欢他的感觉,李玉姣这样优秀的女子,二十二年,为他痴情不改,他心底的那份得意,怎么形容也不为过。 但突然间,李玉姣居然不喜欢他了,李玉姣居然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而且,竟然,可以舍身为这个男人挡子弹,李玉龙心中那一瞬间的失落,用什么来形容呢?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 所以,他心中对张五金的恨,也没有什么可以比拟。 他再次扬起枪,而张五金因为意外,不知道李玉姣怎么样了,在后面扶住了李玉姣,也没得及再去抓茶几,眼见李玉龙抬枪,张五金再没办法,狂吼一声,手一用力,带着李玉姣身子一旋,把李玉姣身子旋到自己身后,同时弓腰拨背。 他这时血气冲顶,脑子其实糊涂了,想的是绝不能再让李玉姣再受伤,把李玉姣换到身后,他硬挨李玉龙一枪,同时身子绷紧低缩,无论打在哪里,他也能借余力一个反身飞击,一下要了李玉龙的命。 其实这时最好的处理方法,是把李玉姣推开,同时自己闪开,再次去抓茶几,则李玉姣即不可能再挨枪,他自己也不必挨子弹。 不过这人啊,不可能永远清醒的,尤其是在情感激荡之中。 “啪。” 枪响了。 张五金身子一震,猛然觉得不对,他闪电般回身,对也好不对也好,他蓄足了劲,恰如弓上满了弦,总之要射出去。 然而回身这一看,他竟然呆住了。 开枪的,不是李玉龙,而是李玉娥。 自从上次在李玉姣那里失手,最终给李玉姣张五金联手捉住,而且给张五金强污了后庭,受了平生最大的羞辱,李玉娥就迷上了枪,时时刻刻,枪不离身。 虽然后来彻底成了张五金的女人,虽然跟李玉姣也同侍一夫了,也没仇恨了,但这个习惯没改,而在这一刻,她居然就开枪打了李玉龙。 必须承认,张五金有一点点没想到,而李玉龙,则是彻底的意外。 他背心中了一枪,并没有倒下,而是转过身去,看着李玉娥,一脸的难以置信:“玉娥,你也-----?” “没错。” 相对来说,情感方面,李玉娥比李玉姣更有刚性,她直接就点头了:“我也爱他,我跟玉姣,都是他的女人,所以,我不能让你打死他。” “啊。” 仿佛头顶中了一记炸雷,又仿佛心口血淋淋的挨了一刀,李玉龙狂叫出声,手中枪猛然抬起,就在这时,李玉姣忽地拨下了发髻上的挖耳子,扬手一甩。 挖耳子如箭飞出,奇准无比的从李玉龙耳朵后面射了进去。 他们师兄妹之间,彼止了解,反应也非常的迅速,李玉龙叫声一起,李玉姣就知道他要发狂,手就拨下了挖耳子射了出去,张五金功夫虽然高,反应居然还要慢过她。 挖耳子透耳而入,李玉龙身子重重的震了一下,手中枪落地,他手伸上来,想要去拨挖耳子,却举不上去,身子摇摇欲坠,终于没能站稳,膝盖一软,坐了下去。 “师兄。” 李玉姣甩手打出挖耳子,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但李玉龙身子软倒,她却反应过来了,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她只是左肩负伤,虽然血浸衣衫,并不妨碍行动。 “玉龙。”李玉娥也叫了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扶住了李玉龙,这会儿,张五金反到只能站在一边了,而心中则是激荡难平。 李玉姣,居然会替他挡子弹,李玉娥,为了他,居然会在李玉龙背后开枪,而在最后,李玉姣更是一击致命,彻底解除了李玉龙这个威胁。 这中间电光火石,没有太多思考的余地,可以说,两女都是潜意识中的一个动作。 就是说,她们对张五金的爱,已形成了生命中的一种本能。 反观张五金自己,东瞒西瞒,投机取巧,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不能自己。 自从悟到龙凤床有大用后,他就开始变,把天性中的一点小狡猾,发挥到极致,这一年多来,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几乎对任何人,都不肯完全说实话,哪怕是对秋雨,他也有很多东西没说。 不是说他心中没有真爱,他也有,只是,有些东西好象形成了习惯,自己就觉得,没什么嘛,尤其是对秋雨,他心中就想着,反正是自己的最爱,一些东西瞒着她,也是为她好,这样的一个心理,对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几乎觉得是理所当然了。 直到这一刻,李玉姣两女坦现她们完全无私的真爱,他才觉得有点儿羞愧。 他在发愣,比他更傻愣的,则是一边的李三仙,这样的变故,彻底把她震傻了,尤其是李玉娥亲口承认的那句话,她们都是张五金的女人。 她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太难以置信了。 李玉姣两个却没管他们,两女围着李玉龙,李玉龙不但后背中了一枪,后耳那一挖耳子,更是致命,耳后藏血穴,本就是死穴,手指轻轻点一下也能让人晕过去,更何况是挖耳子透脑而入。 两女先前开枪甩挖耳子,出自本能,这会儿清醒了,都有些后悔,可围着李玉龙,却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玉姣先哭起来,李玉娥眼中也含了泪。 无论如何说,几十年的感情,不是一时半会,改得了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李玉龙在一阵昏眩之后,清醒过来,微微有一瞬的迷芒,看看李玉姣,再看看李玉娥,脸上泛起苦笑,摇头道:“想不到,真想不到。” “师兄。” “玉龙。” 李玉姣两女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却不知说什么好。 “不必解释。”李玉龙反而笑了,摇头:“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其实喜欢男人,却骗了你们几十年,其实我也骗不了你们吧。” 他说着,脸上现出羞愧之意:“我知道,你们其实都知道的,不过是纵着我而已,我明知是这样,却没有悔悟,反而洋洋自得,致有今天,也是我自找的。” 346人生不过是一点痒 346人生不过是一点痒 “师兄,你别说了。”李玉姣哭叫,前情往事,一点点浮上心间,更让她有泪如顷。 李玉娥的泪,也如断线的珠串一般落下,不过没有李玉姣那么哀切。 “好,我不说了。”李玉龙强笑了一下,眼前发黑,勉力提气,眼神有些迷茫,他喃喃的叫:“以前的日子,我们在一起,真开心啊,只可惜,我跟玉狮----。” 他说到这里,又晕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眼晴闭了闭,睁开来,看看李玉姣,又看看李玉娥,勉强笑了一下,道:“玉娥,我耳朵好痒,借你的挖耳子,帮我挖一下,好吗?” “好。”李玉娥点头,师授的挖耳子,她们都是随时插在头上的,拨下来,帮李玉龙掏了掏耳朵,但另一边耳朵却掏不了,给李玉姣的挖耳子穿透了,横在中间。 “真舒服啊。”李玉龙脸上透出欣喜的神色,看一眼李玉娥,再又扭头看一眼李玉姣,道:“玉姣,不哭了,你以前就喜欢哭,不要哭了,我真的不怪你。” 李玉姣拳头掩着嘴,脸上勉强露出笑意,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神耳门的挖耳子,真的很好。”李玉龙不再看他,眼望远方,脸上似乎有一种奇异的神彩:“人生,不过是一点痒而已。” 说完,他闭目而逝。 张五金极度讨厌同性恋,但李玉龙这句话,张五金一辈子都没忘记过。 人生,不过是一点痒而已。 这时村外突然传来枪声,先只是响了几声,然后就就成了大规模的爆响。 “怎么回事?”张五金耸然而惊:“李玉龙带了人埋伏在外面?” 没多会儿,元烈跑了回来:“少帅,外面来了大批的泰**队。” “泰军?”张五金一怔,正式的泰军,那应该跟中情局无关,难道是中国方面采取的联合行动,可尚锐先前不是说,暂时不会行动了吗? “莫非中情局发现了我,采取了行动,而国安的特工又发现了异常,所以提前行动了?” 张五金心中猜测,却是没个定准,刚要掏电话,却见李玉娥把手中枪一扔,双手伸到他面前:“抓我吧,不过我要你亲手动手。” 她脸上的神情,如冰如霜,李玉姣也在看着张五金,眼中却满是哀切。 不同的表情,表达的,其实是同样的爱与痛。 张五金心中一痛,热血冲顶,不看李玉娥,扭头对元烈道:“集合人手,冲出去。” “是。” 元烈大声答应,冲出去集结人手,张五金脱下衣服,帮李玉姣包上肩头伤口,李玉龙明显不善玩枪,虽然有功夫,手上有劲,但手枪击发时,那种独有的跳动,仍让他一枪打高了,只在李玉姣肩头擦了一下,所以伤不重。 身上伤虽然不重,心中的伤却让李玉姣受不了,在感情方面,她确实比李玉娥要差很远,一个身子软软的,任由张五金折腾,只哀哀的看着张五金。 帮李玉姣包扎好,张五金对一边发呆的李三仙道:“三仙,你来扶着师父。” “是。”傻了半天的李三仙忙跑过来,张五金看一眼李玉娥:“,把枪捡起来,紧跟在我后面。” “你不抓我们?”李玉娥眼中的冰寒已经松动,嘴上却还要犟一句。 “放屁。”张五金狠狠的瞪她一眼:“你们是我的女人,我的。” 尤其最后两个字,充满霸气,李玉姣的泪,刹时又满溢出来,李玉娥脸上则终于现出笑意:“算你还有良心。” 张五金却懒得跟她废话,拿了一把枪,当先冲出去。 元烈带了二十多个人来,但前面挡路的泰军,至少有百多人,火力凶猛,根本冲不出去,元烈跑回来,他手上也挂了彩,叫道:“少帅,前面冲不动,你们从后面试试看,我在前面吸引他们的火力。” 张五金稍稍愣了一下,他军略不行,但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泰军即然来抓人,肯定前面后面都有人,往后跑,十有**也会给拦住,他看一眼李玉姣两女,两女也都看着他。 这会儿,就是女人看着她们的男人,张五金是她们的男人,也就是她们的依靠。 张五金一咬牙:“我就不信了,拿手雷,跟着我。” “是。”元烈暴应一声,眼光大亮,立刻叫人搬着手雷跟在张五金后面。 夜光中,喷火的枪口,就是最好的指示灯,张五金几乎瞄都不用瞄一眼,一看到有火光,就是一个手雷扔过去,那边立刻哑火。 泰军呈半包围的形式,本来火力极强,但给张五金连扔了十多个手雷,至少炸死了几十个人,泰军顿时撑不住了,往村外退去,张五金跟着一路炸,元烈带人呈扇面在左右两侧补充火力,一家伙冲了出来。 “冲出来了。”前面再无枪声,元烈狂喜,冲张五金一翘大拇指:“少帅。” 李玉姣两女看张五金的眼光中,也满溢着欣喜爱意——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爱。 不过张五金到是皱了一下眉头,因为李玉娥虽然捡起了枪,却把李玉龙的尸体带了出来。 李玉娥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道:“我不想师兄的遗体落到乱兵手里。” 李玉姣也在一边点头,一脸恳求的看着张五金,自甩出挖耳子扎死李玉龙后,她就显得特别的软弱。 张五金心中生痛,索性伸臂扶住了她,对元烈道:“找个人背上李玉龙的尸体,我们上船。” 元烈应命,让边上一名内卫背起李玉龙尸体,张五金掺着李玉姣,差不多就是半搂半抱了,一溜小跑,还好离着河不远,上了船,趁夜开出。 到河口,将要进入湄公河时,前面又出现巡逻艇在拦船检查。 巡逻艇上有机枪,这个比较麻烦,元烈看着张五金,张五金道:“先减速,近一点,我用手雷炸。” 巡逻艇并不知道他们要查的就是张五金这艘船,眼见这船听话减速,就没特别提防,相隔还有二十来米左右,张五金一口气扔过去五六枚手雷,把巡逻艇炸得飞起。 不远处还有一艘巡逻艇,有五十多米左右,张五金先前说要减速,就是因为有两艘艇,另一艘又隔得远,只炸一艘,会给另一艘追杀到死。 这会儿靠近了,也不必瞄,一甩手,直接就扔了过去,奇准无比的扔在巡逻艇上,同样是连着扔了四五枚手雷,炸出一片火光,而且引发了艇上的大爆炸,估计是炸到了油箱。 “走。” 张五金一声令下,加速驶入湄公河。 前面没有再看到巡逻艇,而且开出不远就出了泰国的边境,张五金松了口气,但还是让元烈给曾媚娘打电话,让曾媚娘派出船来接。 张五金不用自己的卫星电话,是因为给监听了,他想给尚锐打电话,一时也有些犹豫,却注意到李玉姣的眼光。 “对不起。”他看看李玉姣,又看看李玉娥。 “不。”李玉姣摇头:“你并没有骗我们。” 李玉娥也点点头。 张五金明白她们的意思,他在最后关头,带着她们冲出来,也就获得了她们的原谅。 事实上,在知道他是国安之后,仍然对李玉龙动手,两女的心,皎皎如月,清清楚楚的坦露在他面前。 张五金心中感动,搂着李玉姣,再伸臂,把李玉娥也搂在了怀里。 船舱里面的空间不大,李三仙也在舱里,这时脸上一红,转过脸去,不敢看了。 她转脸的动作虽然轻微,李玉姣两女还是看见了,李玉姣刹时通红了面庞,李玉娥也有点儿尴尬,究竟好一点儿,她不是李三仙的师父,李玉姣身为师父都这样了,她这个师伯也就无所谓了。 她到是关心另外的事,问张五金:“你炸了泰军,怎么办?” “他们怎么知道是我炸的?”张五金摇摇头,不过这确实是个麻烦,想了想,道:“把李玉龙的尸体给我吧。” 他看两女一眼,道:“这样我好交差,但你们放心,做为一国政府,他们不会凌辱他的尸体,然后,我会火化他安葬。” 李玉姣两女相视一眼,齐齐点头。 她们当然不愿把李玉龙的尸体交出去,但张五金更重要,李玉龙活的时候,她们就选择了张五金,死了就不用说了。 “能过关吗?”李玉姣还有些担心,李玉娥也看着他,眼中同样是满满的担心。 “我不知道。”张五金确实没把握,他看着两女,道:“我不是国安,只是因为我有一身古怪的功夫,所以给国安帮忙,你们信吗?” “信。”李玉姣点头,脸上泛着笑,有点儿傻丫头的样子,到是李玉娥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的意思非常明白——都这样了还说这个话,你要我们掏出心给你看吗? 张五金心下感动,只不过碍着李三仙在边上,否则就要搂了李玉娥,好好的看看她的心了。 “我本来的目地,是帮国安来找挖耳子的解法的,但结果。” 张五金说着,摊摊手:“给你们两个狐狸精迷住了。” “你还说。”李玉娥大发娇嗔:“是我们鬼迷了心窍了好不好?” 李玉姣也是一脸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张五金嘿嘿笑,边上的李三仙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出舱,李玉姣两女的脸都红得跟大红灯笼一样,可爱至极,张五金哪里忍得住,不等李三仙身影在舱门口消失,先就吻住了李玉姣,然后再又吻李玉娥。 347分开 347分开 先前的变故,终是留下了丝丝隔碍,但这一吻后,这一丝隔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男女之爱,就是这么奇妙,只要身体有了最亲密的接触,所有身外的一切,就都不再是障碍。 “所以。”张五金终于松开唇,道:“我就想两边骗,你们这边,我骗你们的人,他们那边,我也同样骗他们,想着把挖耳子的解法带回去,然后说是你们主动告诉我的,你们也答应我了,不再起坛,那么,政府就不会再追究,等你们把玉人给了李玉龙,就可以乖乖的做我的女人,给我生儿育女了。” 他说着,又在两女唇上各吻了一下。 “原来换耳朵,就是挖耳子的解法。”李玉娥明白了:“是你告诉他们的。” “是。”张五金点头:“那些家伙,做事不密,没想到给你们发现了,又凑巧你们把二仙她们都召出了国,所以吓着了,我只好又赶紧跑了来。” 说到这里,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道:“师父,娥姐,我不瞒你们,我这次来,就是来杀李玉龙的,我本来的想法是,杀了李玉龙,然后再以你们的名义,跟政府讨价还价,以不起坛为条件,让政府不再追究你们的事,允许你们嫁给我,但我没想到,李玉龙居然。” 他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因为后面的事情,两女都知道了。 “师兄居然跟中情局有联系,我们也没想到。”李玉姣摇头。 李玉娥微微有些出神:“应该老早以前就有联系了,我发现点苗头,不过没有问他。” “现在关健是你那边。”她看着张五金:“你要怎么说?” “是啊。”李玉姣也一脸担心。 “现在情况有些不太清楚。”张五金皱着眉头:“我下午打了电话,说二仙她们出来是为了参加李玉龙的就职仪式,不是要起坛,所以国内说是暂时不行动,但泰军突然行动,不可能是中情局联系的吧,李玉龙是中情局的人啊,所以只能是中泰的国际联合行动,那国内肯定也动手了,却没通知我一声。” 他一时理不清楚,李玉姣两女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管了。”张五金摇头:“现在不能打电话,怕泰军监听追杀,等进了大掌山,彻底安全了,我再打电话问问,实在不行,我就不回去了,就在大掌山称王,你们两个,就做我的压寨夫人。” 李玉姣脸飞红霞,不自禁的点头,李玉娥却道:“谁是大夫人谁二夫人,你想好了没有。” 她这一说,李玉姣也扑哧一声笑了,娇俏的看着张五金道:“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到要看你偏向谁多一点点?” 张五金嘻嘻一笑,双手从两女胁下环过去,一手抱一个,道:“大夫人嘛,自然要大,我摸摸看,哪个大一些,就是大夫人。” 两女顿时都羞到了,扭着身子。 不过气氛终究不对,而且对张五金的事也担心,笑闹了一会,两女都安静下来,张五金道:“不要担心,先回去再说。” 两女也只能点头。 不久天明,然后曾媚娘派出的船队接应也到了,进入童子水,张五金一颗心就落到了肚子里,这会儿哪怕来五千泰军,他也不怕了。 他前后想了想,拨了尚锐的电话,电话一通,尚锐立刻就叫:“老五,你没事吧。” 张五金装出恼怒的样子:“怎么回事,不是说暂时不行动吗?我差点也给泰**队打死。” “对不起,对不起。”尚锐连声道歉。 “少说废话。”张五金恼怒的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行动了?” “是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尚锐解释:“昨天下午你打了电话后不久,情况突然就变了,神耳门高层突然发布消息,宣布起坛立教,我们一看情况不对,只好紧急行动。” 他说着停了一下,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行动突然,却又不知道你的情况,先前又说好的,必须是你先打电话给我们,所以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 “怎么这样,老是出变故,你们国安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张五金其实已经知道了,必是中情局监听了他的电话,告诉了李玉龙,所以李玉龙下了命令,不过这会儿他当然要装傻,埋怨了一通,然后问起行动结果,顿时哭笑不得。 说是国际联合行动,但泰国受到了美国方面的压力,扣住了李二仙等人,却不肯交给中方,至于李玉龙李玉姣等三个大头子,更是一个也没抓到。 而因为没抓到李玉龙等人,没法子胁迫他们,不能让他们下令解除先前李玉龙发布的最高教令,所以国内这会儿正忙做一团,神耳教弟子大规模聚集,已经造成了一些社会事件,可以说,这件事,弄到今天,算是基本失败了。 惟一庆幸的,是张五金找来的挖耳子的解法有效,把神耳教的学员抓起来后,强制他们换耳,还是有效果的,但一地鸡毛是肯定的了。 了解了情况,张五金挂了电话,李玉姣两女看着他:“怎么样?” “麻烦了。”张五金摇头:“事情已经闹大了,李玉龙来找我之前,先下了令,已经乱起来了。” “那你怎么办?”李玉娥并不关心国内怎么乱,她只担心张五金,李玉姣也是一样。 “我好说。”张五金摇摇头,眉头锁成八字:“他们并不知道我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然后还有李玉龙的尸体,一切就都好说,关健是,你们-----。” 他看着两女,国内已经乱了套,事情已经无法收拾,两女罪行已不可赫,国家绝不可能再原谅她们,她们也就无法跟他回国,安安生生的过小日子了。 两女刹时也明白了,两张脸同时变成惨白色。 张五金一咬牙,道:“最多我不回去了,就在这山里当山大王。” 他这不是哄李玉姣两女开心,而是真的这么想,最多是把秋雨接过来,也就行了。 李玉姣眼泪倏一下涌了出来,李玉娥同样心中感动,却要冷静一些,想了想,摇头:“不行的,神耳教把国内弄得这么乱,政府不会甘休的,而一旦发现你跟我们在一起,你也是个麻烦,只除非。” 她说着略一犹豫:“只除非联系中情局。” “那不行。”张五金断然拒绝。 他承认李玉娥的顾虑有道理,现在国内是不明白他的情况,而一旦他跟李玉姣两女在一起,哪怕是呆在大掌山这山沟沟里,国内也迟早会知道的。 国内给弄得那么乱,国家吃了大亏,铁定会报复,到时一个打击毒枭为名,突然出兵,他跟着都是个死,山大王一定当不成的,只除非象李玉娥说的,投入中情局的怀抱,中美对抗,或许有一条活路,但那是张五金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因为秋雨不会接受,因为红姐不会接受,甚至梅子都不会接受,更何况还有爹娘姐姐。 “我或许不够爱国,但我绝不叛国。” 他搂着李玉姣两女,心中万难,还是下了决心:“你们走,不上大掌山了,直接出湄公河,先去越南,越南跟中国关系不好,尤其还有美国插在中间,不会缉捕你们,然后去美国也好,去其它国家也好。” “你呢?”李玉姣始终最担心张五金。 “说了我没事,他们不知道我在中间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昨夜我一通雷,泰军也不可能知道是我扔的,而且我有李玉龙尸体在手里,到时自然能圆过去。” 他说着即刻做出安排,都不让李玉姣两女露面了,天知道独立师里面,有没有国安或军方的特工或者外线啊,所谓天下无人不通共,地下党太可怕了,一旦看到他跟两女在一起,以后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所以他带着李玉龙尸体上了另一条船,李玉姣两女的船则立刻掉头,重入湄公河,直放越南,元烈带人护送。 当然,元烈所带内卫中,可能也有国安的特工或外线,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很低的,这个只能赌一把了,张五金也没有办法做到十全十美,不过他撒谎是高手中的高手,当然也想好了说词。 突然而来的离别,让李玉姣两女肝肠寸断,张五金同样的万分不舍,因为这一次的离别,也许就是永别,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即便有机会在国外见面,也不敢过于亲密,怕国内知道了,说不清楚。 但不舍也得舍,张五金即不能留下两女,也无法跟两女一起去,从秋雨到红姐到爹娘,牵挂如山。 人生,不过是一点痒,而有些痒,却是再长的挖耳子也挖不到的。 看着船影消失,张五金的心,仿佛突然间就空了。 痛,空洞洞的痛。 张五金一直等了两天,这才给尚锐打电话:“我打死了李玉龙,但李玉姣两个太狡猾了,逃掉了。” 尚锐正焦头烂额,听到打死了李玉龙,狂喜,当天国内就派了直升机,把张五金跟李玉龙的尸体一起接了回去。 张五金怕监听,不敢打李玉姣两女的电话,甚至元烈的电话都不敢打了,不过他走时跟曾媚娘留了暗号,不久,曾媚娘发了暗号来,是元烈回来了,安全的送走了李玉姣两女。 张五金吁了口长气,要是李玉姣两女给抓住,他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348沮丧 348沮丧 他同时也从尚锐他们那里打听消息,这一次国安比较悲摧,神耳教的主要头目,都给泰国政府扣住了,但因为美国的影响,泰国左右为难,送走了事,也没有定性为邪教,美国反而在国际上宣传,中国政府打击宗教自由。 尚锐等人怎么想,张五金不管,五仙姑她们不要坐牢,更不要押解回国,他就开心了,同时也更安心,因为美国要跟中国做对,要支持神耳教,李玉姣她们跑了出去,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高兴之余,又有些烦恼,先还只是邪教,现在又还加上中美斗争,李玉姣等人,彻底成了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剌,想错过风头后再把李玉姣两女接回来,基本没有可能了。 张五金就有些闷闷的,国安局后来他也少去了,管小虎也给他赶走了,事实上,如果需要,他是赶不走的,不过已经不需要了,神耳教这事,已经基本结束了,他的作用也基本消失了,总参不可能一直派人来给他开车,他占据主动,先一步赶人,到免了管小虎自己告辞时的那种失落感。 只说上山难,其实啊,下山更难。 开发区也不去,反正张五金挂着个招商的名头,商业街虽然满了,开发区还有地块,还可以招商嘛。 胡思想给张五金打过两个电话,张五金只说有客商在谈着,胡思想也就不问了,李求金也找张五金聚了两次,他多少知道点消息,也猜到张五金可能在中间起了作用,很简单,身边居然有总参军官保护,只这一点,就可能推出很多内容。 他试着问了一下,张五金打个哈哈推开了,李求金反而更肯定了,看张五金的眼光也更加不同——小木匠背后不仅仅是一个苏威啊,吓人呢。 他到也巧,也不说什么,只让吴娇跟秋雨搞好关系,后宫路线,有些时候更管用。 国安局不去,开发区不去,跟李求金岩卫红等人的聚会,去得两次,张五金也不想去了。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闷闷的,什么也不想做。 别墅终于弄好了,搬了过去,白天秋雨上班去了,姑娘们上学去了,张五金一个人在屋子里,反而空洞洞的,特别没意思。 “要不我养只狗。”有一天他跟秋雨说,不过也就是一说,没行动。 秋雨发觉出他不对,有一天晚上,两个人到江边散步,有一处地方,有很多岩石,人在里面,外面看不见,白天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夜里就没什么人了。 秋雨扯张五金进去,勾着了张五金脖子,身子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亲他。 张五金拍拍她的臀,笑道:“怎么了,想跟我野战一场吗?” 秋雨吃吃低笑:“怕你啊。” 张五金心中发热,借着江中倒映的灯光,他看到了秋雨眼中的深情,突然有些感动,吻她一下,没有动,道:“雨姐,你怎么了?” 秋雨看着他:“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你这些日子,好象一直不开心。” “没有啊。”张五金摇头:“可能是天热吧,没精神。” 秋雨看着他,张五金嘻嘻笑,秋雨伸手轻抚他的脸,道:“你是不是担心我。” “什么?”张五金没明白。 “你是不是怕我不开心,所以不让玉娥玉姣姐回来。”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看着秋雨的眼晴。 秋雨的眼眸里有光,那是倒映的灯光,张五金有些想闪开,但终于没有躲开,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们几个说的,我无意间听到了,问出来的。” 所谓的她们,是指冬雪几个了,几个姑娘变得很快,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适应了新身份,融入了新生活,每天都叽叽喳喳,犹如一群欢快的小麻雀,但有些时候,她们也会想起大掌山的日子,也会闲聊说起过去的事,自然也会说到李玉姣两女。 两女的风仪气质,给她们留下了太深的映象,不可能不提起,秋雨无意中就听到了,半问半猜,自然也就知道了,却猜错了方向,以为张五金不开心,是即怕她生气,又挂着那边的李玉姣两女,所以今夜她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你去接她们回来,好不好?” “你不生气?” “你在外面乱玩女人,我当然生气。”秋雨摇摇头:“但是,你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理所当然的,只要稍稍给我留一点点空间就好了。” 她说得痴情无比,张五金却在心中叹气,这个傻女人啊。 他吻她:“我的心,到今天你还不知道吗?要不要我掏出来给你看。” “我知道。”秋雨怕他发急,连忙摇头,双手紧紧勾着他脖子:“五金,你别急,我知道你最爱我,我好高兴好高兴,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我不能太自私,所以,你去接她们回来嘛,我一定好好跟她们相处的。” 张五金在她的眼眸里,看到的全都是痴,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在江边坐下来,把秋雨搂在怀里,吻了吻她,道:“雨姐,你搞错了,她们,不能回来。” 然后他开始说李玉姣两女的故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不过有些还是做了删节,例如强污李玉娥的事,这些东西,秋雨听了会不开心,那就真没必要跟她说了。 而当听到李玉姣帮张五金挡子弹受伤,秋雨眼中就涌出了泪花,喃喃的道:“我就知道,你爱的女子,都会是痴心痴情的女子。” 在这一刻,张五金确实也更体会到了李玉姣两女的痴情,但心中却只有叹气,他把结果说了,秋雨听了大急:“那怎么办?国安肯定会抓她们的,你要帮帮她们啊。” 张五金摇摇头:“那到是不怕,有美国在后面支持呢,中国反对的,一定是美国支持的,不是全世界通缉,是抓不到她们的,只不过,想让她们回来,那是不可能了。” 他转头看着江心,江水荡漾,似乎又幻现出李玉姣李玉娥的影子,她们对着他笑,对他撒娇,幽幽的看着他。 而秋雨也终于明白了,轻抚他的脸:“五金,苦着你了。” “你呀。”她的大度善良,却让张五金叹息,吻她一下:“你也是个傻女子。” “但我是个幸福的傻女子。”秋雨喃喃低语:“我比这天下所有人都幸福。” 张五金只能吻她。 把心事跟秋雨说了,张五金心中到好象开解了些,有些东西,你想也没用啊。 秋雨到还忧心他,推他:“你要么去上班,不想上班的话,你去找三哥四哥几个喝酒嘛。” “那也行。” 张五金想想也是个道理,有事没事,就去找余山子穷泡,因为只这家伙最闲,其实古明成也闲,不过武警管得还是要严一些,最忙的是尚锐,脚打屁股。 还好张五金弄来了挖耳子的解法,然后又打死了李玉龙,否则尚锐这局长都当不成,这会儿有得忙,就乐呵吧,真摘了帽子,才会清闲得哭呢。 张五金跟余山子打混,偶尔简汉武古明成也能出来凑一桌,喝喝酒,打打屁,再上擂台虐一顿,心情慢慢的也就舒展开来了。 这天星期六,张五金正搂着秋雨高卧呢,突然接到尚锐的电话:“老五,空不空,来局里一趟。” “不空。”张五金突然对国安有些烦:“老婆在床上呢,要做早操。” 哪有这么说话的,秋雨羞到了,掐他,其实不重,张五金偏偏做鬼叫,这下秋雨真的羞着了,索性给了他一下重的。 尚锐在那边哈哈笑:“该,我算是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我老婆呢,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谁也管不着。”张五金洋洋得意,可惜秋雨起了床,没办法,她实在听不得了。 张五金一面欣赏秋雨穿衣的美景,一面叫:“没事我挂了啊。” “挂吧。”尚锐叫:“呆会我到你那里来。” “干嘛呀。”张五金叫了起来:“我喊你们国安祖宗行不行?” “喊吧,我听着呢。” 他这么油,张五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过他其实也是出一点心中的郁气,这点郁气,到底由头是什么他都还理不清楚,但出了也就松散了,只好起床,秋雨道:“他们可能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鸟事,一定要找我。”张五金摇头。 姑娘们也都起来了,听说张五金要去省城,夏荷胆子是越发大了,叫:“哥,带我去。” 冬雪立刻反对:“凭什么只带你去。” 夏荷咯咯笑:“捎上你们嘛,搭头。” “你才是搭头呢,买洗面奶送的。”冬雪又怎么可能会输给她。 其她几个也纷纷插嘴,珍珠姐妹也跟她们熟了,一通乱叫,仿佛大清早放出的一群鸭子。 “好了好了。”秋雨断然镇压:“你哥去有事,你们上午做清洁,复习功课,下午我带你们去逛街。” “耶,嫂子万岁。” 清脆的欢呼声,差点把屋顶给掀塌了。 看着她们笑闹,张五金心情也开朗了好多,只不过他学乖了,轻易不插嘴,这帮子丫头们,现在有些没大没小,嘴巴又多又快,真有些吃不消。 “妈妈万岁。”突然有一个声音插进来,却是丫丫给吵醒了,穿着小睡袍就爬了起来,凑热闹来了。 “丫丫起来了。” “姐姐抱。” “先换衣服。” 姑娘们一拥而上,秋雨都没插手的地方,张五金只好摇头笑,家里最开心的,其实是丫丫,突然多了一帮子姐姐,把她疯的。 349又有什么情况 349又有什么情况 张五金不管这些女人们,自己开车,二十分钟进了国安局。 “什么事?”张五金手里敲着钥匙,一副随时准备转身的架势:“先说清楚啊,神耳门的事别问我,我早说过了,我只跟李玉姣李玉娥学到一半。” 上次带了李玉龙尸体回来,他就说,挖耳子的解法,是李玉姣李玉娥两女告诉他的,而且也直说跟两女有**关系,这是为以后预做准备,但又口口声声说李玉姣两女恨了他,所以神耳教的事,他再也不管了。 他撕扯得清楚,尚锐也拿他没办法,看他这副架势,气极反笑:“行了你小子,大清早就一副人人要借你钱的样子,放心,神耳教的事快收尾了,不会找你。” “那又是什么鸟事?”看尚锐急,张五金也笑了,倒了杯水,坐下来。 “怪事。”尚锐道:“有些小孩子,头上会莫名其妙的少一块头发,空秃的地方,还会形成一个古怪的图案。” “鬼剃头。”张五金讶叫。 尚锐眼晴一亮:“你果然知道。” “我不知道。”张五金冲口而出,看尚锐鼓着眼珠子,只好摸摸鼻头:“好吧,好吧,这鬼剃头出现多久了?” “前前后后,有一年多了,全国各地都有,先前没注意,最近神耳教闹腾,引起了上面的警觉,对各种古怪的事情都要特别留意,刚好我们春城也出现了,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也通知了我们国安,所以我想到了你。” 尚锐说着停了一下:“什么是鬼剃头?” “鬼剃头,就是头发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块,好象给人剃去了一样,却又找不到人,仿佛是鬼剃的,所以叫鬼剃头,其实。”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其实什么?”尚锐眼光炯炯。 张五金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平时总是懒洋洋的,跟只吃饱了的大懒猫一样,但这段时间压力大,居然憔悴了好些。 张五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火好象突然消了,道:“其实鬼剃头跟神耳门还真有关系,他们应该是师出一门。” “跟神耳教有关系。”尚锐身子陡然一直,这让张五金想到剃头师父的剃刀,合起来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一旦打开,却是锋锐无伦。 国之精锐啊,就是这些人了。 “你先别紧张。”张五金道:“你可能没见过,现在一些偏僻的乡下,可能还有这样的老剃头师父,一头热水,一头工具箱。” 他一说,尚锐到点头了:“我还真见过,不过没怎么留意。” “那是。”张五金笑:“你要剃头,肯定找美女啊。” “你不找美女?”尚锐剌他一嘴:“说,剃头师父怎么了?” “以前的剃头师父,跟现在的美女理发师不同的,以前的剃头师父,是全挂子手艺,不但要剃头,还要挖耳朵,挑鸡眼,点痣,刮痧,甚至看黄道吉日,都来得的。” “你是说,剃刀跟挖耳子?”尚锐一下抓住了重心:“鬼剃头是用剃刀剃的?” “肯定是用剃刀剃的啊。”张五金一脸理所当然:“否则你真以为是鬼剃的。” “又是神耳门。”尚锐腾地站起来:“我立刻上报。” “等等等等。”张五金忙拦住他:“你别风声鹤唳的好不好?” 看尚锐还是不肯坐下,他只好苦笑着解释:“剃刀和挖耳子,最初是一门,但奇门分下来很细的,挖耳子是神耳门,鬼剃头却是剃刀门,分开后的他们,不但一点关系没有,而且是冤家死对头。” “真没关系?”尚锐不敢肯定。 “要是别的我不敢说,但剃刀门跟神耳门,绝对是死冤家,万年不会和好的。” 张五金拍胸膛:“这些江湖奇门,可不是政客,一旦结了怨,而且是十代百代传下来的,那是绝对不会和好的,他们讲祖宗的,祖宗结的怨,永不会和解。” “这样啊。”这么一说,尚锐到是信了:“有些江湖门派,确实比较偏执,也不是有血仇,好象。” 他停了一下,找了个词:“就是比较固执。” “技艺之争。”张五金一言点穿:“古时候,手艺就是饭碗啊,谁的手艺高,就有饭吃,谁的手艺不行,说倒了,一下就倒了,口碑相传,可不象现在假货,找个大**明星代言一下,就万千的客户。” “那到是。”尚锐终于坐下来了:“这鬼剃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危害,你跟我细细说说。” “鬼剃头一般没什么危害吧。”张五金想了想,回忆一下张虎眼笔记中的记载,道:“鬼剃头一般只吓人,他们师门有戒律的,剃刀是世上最锋利的刀,讲究的是刀过发断,却绝不伤皮肤,更不能见血,否则就是手艺不合格,丢人的。” 他看着尚锐:“有鬼剃头死了人的事吗?” “那到没有。”尚锐想了想,摇头,却又一脸紧张的道:“这不是杀人的问题,而是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最容易蛊惑人心,就怕他们跟神耳门一样,最终闹成一个邪教。” “这样啊。”张五金搔头:“这个我还真不能担保。” 他这么一说,尚锐又站了起来:“我还是先上报。” “那你先上报吧,我找老四喝酒去。”张五金摇摇头站起来,心下暗想:“真有这么多邪教了?” 却突然想到一点:“师父笔记里说,神耳门跟剃刀门是死对头,是不是见神耳门出了事,所以剃刀门跳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可就嘿嘿冷笑了:“以为有便宜可捡是吧,嘿嘿,玉娥他们走了,哥还在呢,想出来捡便宜,哥虐死你们。” 他本来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不想再掺和国安的事,这会儿到转过了心思,不过也不急,上赶着不是买卖,等尚锐报上去,有个大致了解了,再来找他,他再插手也不迟。 出来给余山子打电话,余山子说要开会。 “十点半有空。” “靠。”张五金隔空竖个中指。 挂了机,到哪里去呢,突然想:“好久没买过书了,要不去买本来书来看看。” 转身要去开车,怦,与人撞了个满怀。 张五金本能反应,左手竖,护着眼,右手横,挡在胸前,身体里鼓气,带着弹性,上半身微晃,把劲化掉了。 看对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估计比张五金要大一点点,个子也要高出一头,方脸小平头,横坯也大,象个打蓝球的体校生。 体校生的个头,这么撞一下是没事的,但体校生怀里抱着一束花,这一撞,撞残了。 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对不起,不好意思。” 体校生没看他,却看着花,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种体校生一般不好打交道,张五金以前在学校里,都不跟这种人打交道的,他以为这人也差不多,不是骂就是打,那他也不会客气,但体校生这个样子,到让他有些意外,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要不这样,你这花哪儿买的,我买一束赔你吧。” “不要了。”体校生摇摇头,看他一眼:“反正也送不出去的。” 他说着,错开身子,走了开去。 “这人。”张五金看着体校生背影,暗觉有趣:“长得象个猛男,说话却象贾宝玉,有趣,有趣,莫非是失恋了?” 别人失恋也不干他事,到车子边上,又扭头看一眼,不禁笑了,体校生在街边长石凳上坐下了,手一点一点的撕着花,低着头,不知有没有哭。 这个太有趣了,至于不?就算失恋,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他不会跟赵妹妹一个德性吧。” 赵妹妹是以前张五金班上的一个男生,长得高高大大,而且一脸横肉,一看就是个杀猪的,性子却斯文得不得了,象张五金这号,虽然外号假妹子,其实油得死,有时犯错给老师抓到了,骂也好,打也好,提出来罚站也好,他一切无所谓。 但赵妹妹不行,哪怕说一句重话,甚至而横一眼,眼圈儿就红了,再多说一句,眼泪扑籁籁就会往下掉,感情丰富得要死,所以得了赵妹妹这么个外号,而看这体校生的样子,张五金不自禁的就想到了那个极品的赵妹妹,更觉有趣,索性就站在那里,到看有个什么结果。 体校生撕了半天花,把花都撕掉了,终于不撕了,站起来,张五金以为他就这么走了,不想他居然又把地下的残花一点点捡起来,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也不知哪个缺德的,路上丢了个香蕉皮,体校生没注意,踩着跄了一下,没摔倒,但也有些狼狈,体校生不但没发脾气,反而把香蕉皮捡起来,一起丢进垃圾桶,这才慢吞吞的走了。 “极品。”张五金暗笑:“还真有点儿象赵妹妹,走路都象。” 自个儿笑了半天,到忘了先前要做什么了,想到花,却突然想起张四金来。 他一时起了兴致:“那个死丫头,到底在做什么?找男朋友没有?” 拨张四金电话,半天才接。 “喂?”拖着腔调,半睡不醒的样子。 张五金一听就知道,这死丫头还在床上,估计眼晴都没睁开呢。 “喂。”张五金恶作剧之心起,把声音捏细了,学着刚才那个体校生的腔调:“中午有空不,一起吃个饭?” 350四金 350四金 “死开。”电话中突然暴叫起来:“再打扰老娘,阉了你。” 张五金耳朵震动,慌忙把手机移开一点,又气又笑:“这死丫头,好大的脾气。” 再移到耳边,张四金却挂了电话,张五金暗笑,还要再打过去,电话却突然响了,然后是张四金的尖叫声:“张五金。” “耳朵聋了。”张五金叫。 “少放屁。”张四金骠悍依旧:“你在哪里?” “在城里啊。” “真的。”张四金拨高了声线:“那你到我这边来,立刻。” 好吧,张五金只好应命,记下地址,开车过去,也没多远,叫什么都市印象,张五金找到地头,停好车,上去,二十四层,按门铃,猫眼里有光影一闪,张五金做个鬼脸,门一下就开了。 张四金穿一件粉色吊带睡袍,头发蓬松着,这还好,关健是,她下面光着两条白大腿,上面还没戴罩罩。 靠,果然弟弟是亲的,根本不当人看,张五金只能哀叹了。 “张五金。”张五金还看得发傻呢,张四金已经叫了起来,然后猛然一伸手,一下就箍住了张五金脑袋,死死的压在胸前。 一只手压着,另一只手就到了张五金头顶,四指按着头皮,大拇指就拼命的在头皮上推。 这叫烧毛。 张五金完全没想到,一年多没见面,张四金死性不改,依然是这一招,瞬间落入敌手,想要反抗吧,到处软绵绵的,用力推还不行,好不容易挣开来,大喘气:“四金你个死丫头,你要憋死我是不是?” 张四金全不在意,一脸的洋洋的得意:“竟然敢不给我打电话,现在知道厉害了没有?” “姑奶奶你狠。”张五金只能抱拳认输。 张四金占了上风,咯咯笑:“进来。” 张五金进去,一股子香水味。 “老姐这房子怎么样?”张四金没打算换衣服,让张五金看她的房子,两室一厅的小户型,睡房门大打开,凉席上,乱揉着的被单,还有放在一角的粉红色的内衣裤。 不过张五金也见惯了,四个姐姐啊,彻底免役了,道:“还行,高了点,多少个平方。” “三十九点九,一平一万二,精装修,我贷了二十万,怎么样,还可以吧?”张四金对这房子显然很得意。 “对了,你吃早餐没有?”终于问了一句正经的,不过下一刻又尖叫起来:“不对,我想起来了,娘上前说,你把虎师父留给你的一百万,给了孙大海那个笨蛋,是不是。” “不是给,就是借吧。” “那你为什么不借给我?”张四金果然暴走了。 “我还有一百万呢,你要不要。”张五金立刻祭出大杀器。 “要。”张四金果断伸手:“卡给我,我给你保管,否则你迟早会给他们连皮带骨吞下去。” 张四金并不是真要张五金的钱,她是看不惯孙大海跟罗长旺两个,或者说,三个姐夫,她全都看不起,张五金借钱给孙大海,她生气。 “在娘那里呢。”张五金使了招太极推手,他身上有卡,却不是一百万的,再说也没必要真要张四金帮他管钱啊,不过他给娘一张卡,那上面有一百万,到也是真的。 “那还差不多。”张四金犹不甘心:“我呆会就给娘打电话,这钱要收死了,不到你结婚,任何人都不许动。” 好吧,你们赢了,天大地大姐姐们大,张五金无话可说。 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张四金知道张五金当了副主任的事,到表扬了他两句,要他好好做,不要贪污,没钱花了问她要。 “说不定我们家可以出个市长呢。” 她这话,让张五金听了好笑。 聊着天,也说了张四金自己的事,她在做销售,还挺忙,就说话的功夫,打了两个电话来,推了一个,还有一个是客户的,说是出了问题,要她去看。 “你怎么不去死。”挂了电话,张四金对着手机狠狠的骂了一句,张五金看了好笑。 以前没女人没觉得,姐姐就是姐姐嘛,哪怕换衣服看到屁股,也不过就是削了皮的冬瓜,视而不见,但这一年多,他的变化太大了,也有了很多的女人,会看女人了,再看张四金,就大大的不同。 必须承认,张四金确实是美女,脸蛋四姐妹差不多,都是瓜子脸,但前面三个姐姐,个头都不高,家里条件差啊,营养不好,到张四金,稍微好一点点了,她的个头就长起来了,比张五金也矮得不多。 细腰,长腿,胸也有料,还真是实打实的美女,再打扮一下,那就是性感时尚的都市美女,不拽才怪。 “难怪这死丫头要求高,以前还真没注意呢。” 他上上下下打量,却给张四金发觉了,道:“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从小看到大,西施也成母猪了。”张五金撇了撇嘴。 “你又想烧毛了是吧?”张四金叉腰,张五金慌忙告饶。 “算你识相。”张四金咯咯一笑,又皱起眉头:“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呆着,中午我做红烧肉你吃。” 姐姐还是好的,不过一个人呆这屋里,张五金可呆不住,笑道:“我跟单位同事来的,中午聚餐,下次吧。” “呼,我又忘了,我弟弟现在是副主任了。”看着张五金,突然笑了起来。 两姐弟说着下楼,看到张五金有车,张四金又掐了他一下:“以后我要用车的时候,一个电话,你立刻给我过来。” “好吧。”张五金苦着脸,张四金全然无视,自己打个车,洋洋得意的去了,高跟鞋加小包裙,小腰儿扭得那叫一个欢畅。 “这就是我的姐姐。”张五金突然间也笑弯了腰。 手机响起,余山子打过来的,过去,不但简汉武古明成来了,尚锐居然也来了。 “这还真是稀客啊。”不仅张五金奇怪,就是简汉武几个也奇怪,逮着尚锐冷嘲热讽:“这么大个国家,怎么就少得了你呢?” “别闹别闹。”尚锐一本正经,怎么看怎么象镇压不了小屁孩的年轻班主任,看得张五金想笑又想揍他。 “老五,你说,那个剃头鬼,是不是只走单帮?” “是。”张五金点头:“奇门的传承,一般都非常隐秘,绝大部份都是单传,象神耳教那种广为传教的,非常少。” “那还好。”尚锐吁了口气。 “怎么?”张五金问。 “都是个案。”尚锐摇了摇头:“不过这家伙是个鬼,到处乱窜,这会儿居然窜到我们春城来了。” “什么鬼?” 说正经事,简汉武几个都不吱声了,说到春城,余山子这才插口,尚锐便把鬼剃头的事说了,简汉武就去古明成脑袋顶上瞟,余山子看见了,做精做怪的叫:“啊呀,老大不会是遭了鬼剃头吧。” 尚锐瞟一眼,冷哼一声:“他这是典型的肾虚,给女人剃的。” 几个人哈哈大笑,张五金知道鬼剃头果然不是邪教,心里到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高兴的是,鬼剃头即然只是单干,也不杀人,威胁不大,就算公安要盯一下,尚锐这国安是不会找他了, 失落的是,他本想着替李玉姣李玉娥出一把力,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说说笑笑,喝酒打屁,然后又去练拳,再又喝酒,中间张四金打了电话来,只叫他少喝一点酒,也没什么。 但简汉武几个刚好有空,尚锐也难得轻松一天,神耳教的事其实没完,他是借着问张五金鬼剃头的事跑出来的,索性就假公济私玩一天,一直喝到半夜,全醉了。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最早醒来,那四个家伙还睡呢,一屋子酒气。 还好,几个人肠胃都不错,没人呕,但气味也难闻,张五金不管他们,由他们睡,自己到外面吃了早餐,一瞟眼间,有趣,居然又看到了昨天那个体校生。 体校生换了一身衣服,花格子衬衣,暗青西裤,小平头好象也修过了,看上去一脸精神,怀中又抱了一束花,刚好打了个车,坐了进去。 “这小子看来又是去献花?” 张五金突然就起了念:“到看这小子的花送得掉不?” 他起身,开了车跟在后面,跟出一段,前面的车停下,体校生下车,张五金一看,乐了,居然是张四金住的公寓楼,都市印象。 体校生下了车,却没进小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好象难站了,到边上一个冷饮摊坐了下来,买了瓶冰的可乐,慢慢的喝,眼晴时不时盯着门口。 不上楼,门口等,张五金可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难怪你小子的花送不掉,上门去啊,无论是美女还是母猪,不会吃了你吧。” 张五金几乎想扭头就走了,他也懒得去找张四金,那丫头,这会儿肯定还在睡懒觉呢,没必要去打扰她。 但始终又有些不甘心,想:“到要看看送花给哪个,等在门口,应该很快会出来吧。” 结果一等个多小时,体校生一直坐那里。 张五金却坐不住了,扭着屁股:“哥哥呀,我等得菊花都谢了啊。” 实在等不得,索性下车,走过去,装做买冷饮,然后怪叫一声:“咦,是你?” 体校生还没明白,愣着眼晴看着他,张五金笑:“我就是昨天撞坏你花的那个啊,不记得了。” 351体校生 351体校生 “哦,记得记得。” 体校生顿时就笑了,今天还好,说话声音大了点,不象昨天,象猫叫,不过气势仍然不足,张五金印象中的体校生,个个都是粗嗓门,仿佛声音不大,别人就不知道他们是混蛋一样,而体校生说话斯斯文文的,小白脸配眼镜,才符合他说话的风格。 “昨天对不起啊。”张五金道歉。 “没事没事。”体校生摇头,脸还有些红,腼腆的小伙子啊。 张五金更觉有趣,指了指他手里的花:“给女朋友送花?” “是。”体校生点头,脸更红了,但眼光却亮了起来,就仿佛天黑的时候,点了一盏路灯。 还真是给女朋友送花,张五金暗暗点头,不好再问了。 “祝你好运。” “谢谢谢谢。”体校生很客气,面上泛着光,张五金的祝福,显然让他非常高兴。 张五金走回车上,想笑,终于忍住了,只能叹气:“唉,你这个样子,这花送得掉才有鬼。”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但越是这个样子,却反而越勾起了张五金心中的悬念,车开出一段,打个弯,又绕了回来,在不远处找了家音乐茶座,边翻美女杂志,边看着那体校生,他也真是闲得蛋痛了。 这一坐,就一直坐到十一点多钟,张五金真的觉得菊花都要打结了,体校生却始终等在那里。 张五金真是不得不佩服了。 “算了,我还是找四金起来吃饭吧。”张五金实在难等了,下楼,刚要过马路去,那体校生突然站了起来。 “咦?”张五金跟着他看过去,眼光猛然一直。 他看到了一个完全想不到的人——张四金。 这丫头上面一件暗紫带花的吊带长衫,下面一条白色的紧身七分裤,腰间还系着一根黑色的宽腰带,穿着水晶细高跟凉鞋,站在那里,漂亮或许还只有七分,比不得秋雨李玉姣诸女,但时尚性感,却绝对有九分九。 体校生捧着花,涨红着脸,堆着一脸笑,居然迎着张四金就走了过去。 “他在等四金?额滴娘啊。”张五金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四金会收他的花吗?” 这个悬念一下子提到了张五金脑门顶上,他往后面退了一点点,免得张四金看到他。 体校生走过去,满脸堆着笑,张四金头微微歪着,脸上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情,张五金只一看,就知道不妙,死丫头这副神情,实在太熟悉了,以往只要看到这副神情,他一定绕着弯子跑的。 体校生却不知死活,直接送上门去,双手捧着花。 然后,张五金预料中的情节出现了,张四金接过花,一朵一朵的摘下来,扔到地下,还用鞋尖去踩,扔一朵踩一朵。 全部摘完了踩完了,把光枝叶往体校生怀里一塞,说了句什么,然后张五金就看到,体校生转过身,把光枝叶送到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张五金猜到了,张四金说的那句话,是要体校生把花丢到垃圾桶里。 这还真是过份啊,张五金以手抚头。 但这就是张四金了,如假包换。 而让张五金更加嗔目的是,张四金走开到一边,扭过头不再看体校生,体校生却没有走,居然又走过来,把地下给张四金踩烂的花,一点一点捡起来,手揍了丢到垃圾桶里。 这就是一极品啊。 张五金真的摇头哀叹了。 这时一辆奔驰开过来,远远站到一边的张四金立刻迎上去,脸上的笑,灿如春花,车门打开,她上了车。 “难怪做得这么过份,死丫头原来有男朋友了,还是开大奔的主。” 剧情转折,张五金好奇心再次给勾起来,急忙上车,跟了上去,临了还看了一眼体校生。 体校生站在那里发呆,傻乎乎的看着开出去的大奔。 然后,在张五金的车子即将转过街角的时候,他看到体校生有了一个动作,他又蹲下了,居然还去捡那些花。 “神人。”张五金对着后视镜翘了一下大拇指。 不躲到一边去掉私人的泪,却留下讲公共的卫生,这样的神人,拜服啊。 前面的大奔在一家酒楼前面停下了,张四金下车,然后一个男子走了下来。 张五金瞪大眼珠子在后面看着的,说实话,他很有些期待,死丫头的要求可高着呢,能让她笑得一脸春光的,应该不会太差吧。 但是-----。 这男子中等个头,大肚子,一扭脸,脸形有些干扁,三角眼,看人有些斜,最搞笑的是他的头顶,中间秃了一圈,一边的头发留长了,扯过来拦在前面,但正中间仍是光光的一圈。 这个发式,让张五金想起一些官员弄的面子工程,为了应付检查,把破破烂烂的地方找一圈海报拦起来,正面看着挺好,站高了一看,到处稀烂。 张五金揉揉眼晴,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也许这家伙只是司机,他等着车里再下来一个人,不说高大英俊吧,至少不要长得象狗官的面子工程。 但他失望了,张四金居然挽着了面子工程的手,往酒楼里走去,她的胸紧紧挤着面子工程的手臂,挤得明显变了形。 张五金脑海中突然现出一个幻景,一朵鲜花,招摇漂亮,人见人爱,但往下一看,它居然插在牛屎上。 必须承认,牛屎的养分更足,所以鲜花都爱插,但张五金绝不允许张四金插牛屎上。 “姐。”张五金飞步下车。 张四金扭过头来,一眼看到张五金,她慌忙一下就松开了手,这个小动作落在张五金眼里,心下冷笑,面上却笑嘻嘻,快步过去,道:“姐,这么巧,这位先生是你的客户啊。” “五金,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没回去?” 死丫头在外面混久了,心理素质强悍,不答他话,却反而气势汹汹的质问起他来了。 张五金嘻嘻笑:“没有,刚过来的,下午要见个客商。” 他眼光瞟在面子工程脸上,近看更加看不得,至少有四十五六了,这会儿挺着肚子站在那里,象极了一只挺胸凸肚的癞蛤蟆。 越看不得,他却越要看:“这位是。” “我朋友。”张四金还是有些虚:“姓高,你叫高总就行了。” 又对面子工程笑笑:“这是我弟弟,张五金,我弟弟很厉害哦,别看他脸嫩,可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很快就要提正科了是吧五金?” 面子工程本来绝不给张五金面子,这个正常,张五金长得俊啊,这就好比癞蛤蟆看着天鹅,癞蛤蟆为什么想吃天鹅肉?不是天鹅肉真那么好吃,主要还是妒忌天鹅长得太漂亮。 面子工程知道自己长得丑,自然不会对长得俊的张五金有好感,尤其旁边有美女的时候,不过听说张五金是张四金的亲弟弟,抬着的下巴到是降下来了一点点,再听说张五金居然还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他崩着的脸皮也松开了。 “这么年轻啊,不错不错。”他说着伸手:“正式认识一下,本人高有宝,做珠宝生意的,你们北祟开发区原先做广告,也联系了我,说是想请我去开一家珠宝首饰店,我也有这个意向呢。” “对啊,高总你可以去开发区开家店子啊,刚好联系我弟弟就行,一定给你优惠。”张四金本来有点儿心虚,这会儿到是兴奋起来了,又娇叫:“进去说,外面晒死了,要是晒黑了,我要你们赔。” 难得见死丫头撒娇,不过张五金这会儿却只觉得特别别扭。 “赔,赔,包在我身上,我用最好的珍珠,帮你配面膜。”高有宝呵呵笑,越看越象只打哈欠不知天高的癞蛤蟆。 到酒楼里坐下,等着上菜的功夫,高有宝跟张五金吹,他是做珠宝的,多么多么有实力,北京上海都开得有店子,投资一两三千万,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张五金任由他吹,也不吱声,这样的玩意儿,他见得太多了。 不出他所料,吹着吹着,高有宝就开始占张四金的便宜了。 “四金这手漂亮,要是配一个缅甸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戒指,夏天里戴,绝对是相得益障。” 说着话,他就去抓张四金的手,死丫头平时是只马蜂,这会儿却把倒剌收起来扮小粉蝶,脸上带着笑,不但不躲,还主动把手伸过去。 忍到这一刻,张五金终于再也忍不得了,猛地抽一只筷子,照着高有宝的鬼爪子就抽了过去。 这一下真的抽得重,啪的一声,高有宝的鬼爪子象触电一般,一下就缩了回去,口中同时高声惨叫,他的手背上,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隆起高高的一条血痕。 “你做什么?” 张五金突然出手,高有宝固然想不到,张四金也没想到,尖叫起来:“张五金,你碰到鬼了啊?” 一面又去看高有宝:“高总,你没事吧?” 高有宝这时已经跳了起来,看着手背上一条高高的血痕,口中做鬼叫,另一只手想去摸,却还不敢,嗷嗷叫着:“痛死我了,你敢打人,痛死我了。” 张四金也急了:“张五金,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他要摸你,你没看到吗?”张五金笑嘻嘻。 “神经啊你。”张四金简直要给他气疯了:“高总是说我戴戒指漂亮,摸一下我的手。” “原来是摸手啊。”张五金还是笑嘻嘻,斜眼看着高有宝:“手也不能摸。” 352抽手 352抽手 “你有病啊。”张四金气死了,去扶高有宝:“高总,你没事吧。” “你说我有事没事,啊。”高有宝气急败坏,看着张五金:“小子,你存心的是吧。” “没错。”张五金点头,还是笑嘻嘻:“你也不看你长得什么样,居然敢打我姐的主意,我跟你说,离我姐远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五金。”张四金暴走:“我的事不要你管。” “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高有宝却哈哈大笑起来,又因为痛,笑得扭曲:“好,好,一个北祟开发区的小小副科级主任,居然这么牛气了,我高某人到是要见识见识。” 他说着,拿手机拨起了电话:“王队吗?有人敲诈我------。” 他这一打电话,张四金急了,扯着他手:“高总,高总,你等等,我弟弟年轻不懂事,你看我面子,别跟他计较。” “不懂事?”高有宝哈哈笑,斜眼看着张五金,嘴角有点抽,自然是痛的,咬牙切齿的:“放心,我这次会让他懂事的。” “高总,我求你了。” “放手。”高有宝一下摔开了张四金的手,眼光斜到张四金身上,在她高耸的胸脯上一溜,嘿嘿一笑:“求我,不急,等我把这小子抓进局子里,晚上你慢慢求我吧。” “高总。”张四金又急又气,看张五金:“张五金,你道歉。” “我道歉?”张五金哈哈笑:“人打了狗,要给狗道歉吗?” “小子,现在由得你痛快。”张五金的笑,让高有宝有些发毛,边说边往包厢外面走:“今天收拾不死你,我跟你姓。” “你这只癞蛤蟆跟我姓?呸。”张五金呸了一声:“没得丢了我的人。” “高总高总。”张四金扯高有宝没扯住,急了,过来戳张五金的脑袋:“张五金,你发高烧了是不是,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你才要气死我呢。”张五金一下拨开她手,一扯:“你给我坐下。” “你。”张四金没想到他突然发力,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一直以来,都是她欺压张五金,这会儿就有些发愣,张着嘴,看着张五金,不知说什么好。 “我什么?”张五金瞪眼:“要不要我拍了这癞蛤蟆的相片回去给娘看看,看娘揍不揍得死你。” 一说到爹娘,张四金有些虚了,犟嘴:“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有本事你别姓张。” 张四金不吱声了,这时服务员上了菜来,张五金拿筷子:“吃吃吃。” 一说吃,张四金猛然想起:“还吃呢,快走。”伸手扯他。 张五金坐稳了,凡田气一沉,那是张四金扯得动的?一动不动,拿筷子的手都不动一下,夹了一片牛百页到嘴里:“酸辣牛百页,不错。” 嘴巴动着,抬眼看张四金:“菜上来了,为什么不吃?” “啊呀,你个不知死活的。”张四金真急了:“他是亿万富翁,开着好几家珠宝店,认识好多当官的,到处关系熟,把你弄到局子里,整死你一句话的事。” “整死我,哈哈。”张五金大笑:“你以为这天下姓高啊,说得不好听点,他算个屁。” “你。”张四金劝他不转,扯他不动,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平时凶悍,那是张五金让着他,张五金真犟起来,家里谁都没办法,她也一样。 “就是这小子。” 没多久,高有宝带着几个警察冲进来了,指着张五金叫:“王队,就是这小子,他抢我东西,威胁我,敲诈我。” 眼见高有宝真叫了警察来,张四金急了,突地一个转身,再转过身来时,左肩的吊带就断了,尖叫:“警察,不是这样的,是这个人调戏我,我弟弟阻拦,他还诬告。” 她虽然贪财傍大款,但涉及到亲弟弟,还是果断选边站了。 这样的神转折,不但高有宝想不到,张五金也有些发呆,暗叫:“不愧是我老姐,果然泼辣。” 那个叫王队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发愣,转头看高有宝,高有宝急了:“不是这样的,是他打我,还敲诈我,他们是姐弟。” 又指着张四金叫:“好啊你个臭婊子,呆会看我怎么-----。” 话没说完,张五金突然暴起。 啪。 这次一筷子抽在高有宝嘴上,高有宝捂着嘴,杀猪一样惨叫。 “你还敢打人?” 当着警察的面,张五金还敢打人,那个王队怒了:“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做警察的,都有眼色,当着警察的面还敢打人的,不是牛逼就是傻逼,而看张五金,年纪不大,但神色从容,跟那些街头的小混混明显不同,所以他虽然怒了,却没动手,反先问张五金是什么人。 “他是我弟弟,是高有宝先调戏我的,现在他又骂人。” 张四金插嘴,她平时泼辣,这会儿就显出眼界不够了,张五金瞟一眼王队,道:“我是什么人,你问余山子余大队吧。” 先前高有宝打电话,警察系统的,张五金都没必要先给余山子打电话,不知真假呢,天知道高有宝是不是癞蛤蟆打哈欠,真来了,就可以打了。 他拨通余山子电话,那边喂了一声,余山子的声音:“你小子又偷偷溜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没溜。”张五金打声哈哈:“还在城里呢,有只**毛占我姐的便宜,给我扇了一巴掌,那**毛叫了警察来,带队的姓王,好象是个队长。” “打得好。”他没说完,余山子在那边已经高叫起来:“姓王?王刚,王子豪,哪一个,你把手机给他。” 先前张五金报出余山子的名字,那个王队就不动了,这时看一眼张五金,接过手机,道:“余大队啊,我是区刑警队的副大队长王子豪。” “王子豪,是你小子啊。”余山子在那边嚷嚷。 这家伙嗓门大,张五金都听得见:“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这是我兄弟,他姐姐就是我姐姐,你明白了没有。” “我明白了。”王子豪连连点头,看一眼张五金,眼中已经有了笑意,道:“其实只是一点小误会,对方也给打了,要不-----。” 他说着话,眼晴就看着张五金,张五金自然明白,接过手机,余山子在那边叫:“什么小误会,给我抓起来再说,你小子敢跟我玩儿虚的,当心我揍你。” “这家伙。”张五金一听笑了,道:“算了,那**毛给我揍了,让他滚蛋就行。” 王子豪一听,冲张五金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拉了高有宝就往外走,高有宝这会儿嘴巴也肿起来了,但眼晴没瞎,这边电话来电话去,他自然看得明白,但怎么也不甘心:“那边是谁,就这么放过这小子,我死也不干。” 王子豪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劝:“他是特警大队余山子大队长的兄弟,余大队你知道的,外号余疯狗,招惹了他,日子铁定不好过,而且人家是姐弟,说你耍流氓------。” 后面的张五金听不清了,不过高有宝没再进来,看来是给劝住了。 先前张四金扯断吊带,对张五金来说,是一个神转折,而这会儿张五金一个电话,居然让警察扯着高有宝滚蛋了,对张四金来说,也是一个神转折,她傻在那里半天,才有些不信的道:“五金,谁的电话。” “你罩罩露出来了。”张五金笑。 “呀。”张四金忙伸手捂着胸口,其实只是半露,不过带子断了,她到也泼辣,索性把另一边也扯断了,然后两根都打个蝴蝶结,看上去,到仿佛是一种新的潮流。 女人们的衣服,原来可以这样的啊,张五金看得目瞪口呆,张四金得意洋洋,随即又咬牙:“张五金,你行啊,我跟你说,今天的事没完,告诉我,你朋友是什么人,怎么一个电话就能吓住警察,是不是很大的官。” “余山子,特警大队大队长,知不知道?” “特警大队?”张四金摇摇头,一脸茫然:“不知道,是不是刚好管着他们?” 很显然,她跟普通百姓差不多,只关心柴米油盐加八卦,市长姓什么都十有**不知道。 “特警大队管不到刑警队。”张五金摇头:“不过我这兄弟人头熟面子广,到处跟人称兄道弟的,又有个外号叫疯狗,不给他面子的人,也怕了他咬,所以但凡是春城警察系统的,基本没他摆不平的。” “这么厉害。”张四金眼珠子就有些发亮了:“你早不说,害我白担心了。” “我听那癞蛤蟆叫王队,我就知道他是自己送菜。”张五金笑笑:“不过老姐你刚才那一招还是蛮厉害的,即便那个王子豪不卖我兄弟面子,这官司,癞蛤蟆也打不赢。” 说着向张四金一翘大拇指。 “那当然。”张四金得他夸赞,得意了:“你也不看你姐我是谁,在外面闯荡这几年,我吃过谁的亏,哼哼。” 张五金哈哈笑,张四金的泼辣,他是深有领教的。 “对了姐,你没跟那个癞蛤蟆睡过吧。” “你说什么呢?想烧毛了是吧。”张四金脸一红,瞪他一眼,哼哼两声:“他到是想占老娘便宜呢,老娘又不傻,没看见结婚证,爬上床老娘也给他蹬下去。” 353金石前缘 353金石前缘 她这话,张五金信,其实都市男女,有好感了,打打友谊炮,还真不当回事,张五金也并不相信,张四金还是处女,只是看着高有宝有些恶心而已,想着若是高有宝在张四金身上爬过,他就想吐。 “那就好。”张五金笑着点头:“真要给他占了便宜,我非阉了他不可。” “我的事,不要你管。”张四金恶狠狠瞪着他。 “不是我想管。”看她有暴走的架势,张五金忙双手打拱求饶:“可问题是,你要是结婚了,我得叫姐夫啊,你莫说找个象我这么俊的,至少也别找个丑得母猪都害怕的吧。” “你以为你长得俊?”张四金呸了一声,但随即就咯咯笑了,这时菜也都上来了,索性就吃着,高有宝肯定不会买单啊,得她买,自己的钱,浪费了可舍不得。 说起高有宝的事,这高有宝人长丑,但确实是有钱,外地的不知道,春城确实有他的一家珠宝店,莫说上亿,几千万还是有的,难得的是,这家伙离了婚,是个单身王老五,所以张四金也动了心思。 “你晚上看着他不呕心啊。”张五金摇摇头:“再有钱有什么意思?” “男人啊,还不都差不多?”张四金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女人很容易老的,我二十六了,过了三十就是豆腐渣,不趁着还漂亮,抓个有钱的到手里,过几年就哭吧,我要哭,也要到宝马里哭,可不想在单车后座哭。” 听着她这话,张五金只有无奈摇头了。 他的姐姐他知道,张四金不是那种完全掉钱眼里的人,但问题是,现在都市里的女孩子,普遍是这样的。 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希望,爱情送到面前的时候,能用金钱先包装起来。 “就没有追你的?”张五金突然想到体校生,试探着问。 “怎么没有?”张四金自得的扬了扬下巴:“真要算起来,从这里,一个一个,可以排到青山冲去。” “姐姐啊,咱不带这么吹牛皮的好不好?爹新养的小母牛都害羞了呢。” 有人追,这个张五金信,但说从春城排到青山冲?你以为你是冰冰志玲啊? 张四金也咯的一声笑了,手玩着筷子:“还真不是吹,不过多有什么用,一个二个,穷得要死,要老娘我跟他们一起拼搏,拼得十几二十年,好不容易有钱了,我也成豆腐渣了,他却要包二奶三奶了,我呸。” 本来张五金还觉得她多少有点儿嫌贫爱富傍大款,但听到这里,真的无语了——这真的已经把这个社会看穿了啊。 吃了饭,张五金要买单,张四金打开他手:“行了,你只是我弟弟,不是我男朋友。” 张五金也就只好由她,这个也是惯性,从小到大,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姐姐们掏钱。 听说张五金下午没事,张四金就扯了他逛街,然后晚上买了菜回家,张四金自己做。 张五金没回去,只是给秋雨打了个电话,因为王子豪虽然撮走了高有宝,但高有宝事后会不会来找张四金的麻烦,他不肯定。 一夜无话,第二天,张四金要上班,张五金也起来了,在窗前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无意中往小区门口一看,居然又看见了那个体校生,还是手捧鲜花,站在门口。 受过昨天那样的剌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着别人跑了,今天居然还会来送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别人不知道,反正换成张五金自己,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来了。 这体校生,还真的是个极品啊。 “你看什么呢。”张四金过来,递给张五金一碗蛋炒饭。 饭送到手里,这是姐姐多了的好处,以前在家里,基本上也是这样的,所以说张五金是宠大的,就在这些小地方了。 “你看那个人,好好笑的样子。”张五金指了指体校生:“象只傻鸟一样站在那里。” “傻到是不傻。”张四金瞟了一眼,哼了一声:“博士呢。” “啊。”张五金吓一大跳:“不会吧。” “什么不会。”张四金又撇了撇嘴,嘴里嚼着饭团,脸上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你怎么这么了解。”张五金本就是试探张四金,带着话就往深里问:“他不会是等着送花给你吧?” 说句实话,就个性来说,他极不喜欢体校生,这也实在太极品了,可如果相比高有宝,张五金却宁肯张四金嫁给体校生。 “哼,谁要他的花。”张四金又哼了一声。 “还真是送你的啊,不会吧。”张五金做精做怪的叫:“博士呢,老姐,你为什么不要?这可是真正的潜力股啊。” “他名字不好。”张四金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这个回答,太神了,张五金预猜了无数种回答,就没猜到这一种,这实在猜不到啊。 “他叫什么名字?” “曾英穹。” “什么,哪几个字?”张五金没听清楚,死丫头嘴里嚼着饭团,说得不明不白的。 “姓曾,英雄的英,天似穹庐那个穹。” “曾英穹。”张五金连起来念了一遍:“这名字怎么了,好象还蛮有气势的嘛。” “你变一下调。”张四金要笑不笑:“英转四声,快着念,曾应穷。” 张五金一时有些傻眼,还没回过味来,张四金再念了一遍,他这才明白,英变应,穹变穷,居然可以这样。 “哪有这么变的嘛。”张五金有些想笑,又摇头。 “名字本来就讲谐音的啊。”张四金突然间似乎有些恨恨的:“说实话我本来快要嫁给他了,后来我一个姐妹反应过来,曾应穷,我嫁给他,张四金真应穷,我傻不傻啊。” “靠。” 居然可以这么联起来,张五金无话可答,真的只有靠了。 “吃饭吃饭,我还赶着上班呢,你也要上班吧。”张四金突然好象有些烦燥了。 吃了饭,下来,张五金的车在小区里,张四金坐车出来,昨天回来她坐车前坐,这天却要坐后座,张五金同时发现,经过门口的时候,张四金身子故意往下矮了一下。 “纠结啊。” 他在心底暗暗摇头。 送张四金到公司,张五金转头又把车开了回来,曾英穹果然还站在那里,张五金到是奇怪了:“这博士大人不要上班的吗?” 他把车停下,走过去,打个招呼:“哈罗。” 曾英穹到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认出了他,回了他一句正宗的英语:“歌德毛林。” 不管是歌德还是毛林吧,张五金笑了一下,道:“又在等女朋友啊。” “是。”曾英穹跟昨天一样,笑得有些腼腆又有些开心。 他脸上放着光,仿佛昨天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好吧,这样的人,是张五金无法理解的,所以他不是博士,人家才是啊。 “不过你这花送不掉。” “什么?” 他突然露出神神怪怪的语气,曾英穹愣了一下。 “你相信前世因缘吗?” “什么?”曾英穹眨巴眨巴眼晴,仿佛面前的张五金,是黑板上的一道数学题。 “你的前世,有一段金石前盟,所以。”张五金竖起一个指头,他现在装神棍,已经很有神气了,嗯,就是神棍味:“你这世的爱人,她名字中,一定有一个金字,而你却没带石头来。” 他说着转身就走:“你送花她是不会要的,你必须送她一块石头,她才会嫁给你。” “喂,喂。”曾英穹跟着叫。 张五金不应,曼声长呤:“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金石前盟情更坚,一点痴情印红字。” 坐回车里,看曾英穹还在那里发傻呢,仿佛雷劈的蛤蟆,张五金哈哈大笑。 他这个想法,是突然生出来的,真正起念,则是张四金说曾英穹是博士的话,张五金以前暗恋秋雨,就有一个想法,他要考上博士,然后到秋雨面前来,秋雨表扬他一下,他就会开心到死。 后来秋雨嫁了,他也没读书了,但那个博士梦,却一直留在了心里,虽然现在秋雨成了他的女人了,他却一直记得,突然间出了曾英穹这个博士,不知如何,他就起了撮合曾英穹和他姐的心,这里面,是复杂的化学反应,具体如何,张五金也没梳理,但博士绝对是亮点。 车开出一段,张五金给曾媚娘打了电话:“给我找一块翡翠原石,先切一下,看准了,然后封起来,再寄过来,不要太大,价值千万左右就行。” 翡翠原石,在内陆是稀罕物,但在大掌山,多得很,朗一峰的仓库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张五金要曾媚娘寄一块过来,一句话的事。 这就好比,城市里的烤红薯要八块一斤,而张五金他娘却剁碎了喂猪,一样的道理。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特地到都市印象打了一转,曾英穹还是手捧鲜花站在那里,张五金笑了笑,回转了。 过了几天,翡翠原石寄过来了,也就是香瓜大小,不过曾媚娘打了电话,说切开看过了,里面是翡翠,然后又封好了,反正外行看不出来。 张五金也看不出来,不过他不管,拿了石头,曾英穹那望妻石果然还站那里呢,张五金过去打个招呼:“哈罗,花送掉没有?” 354送掉没有 354送掉没有 曾英穹看到是张五金,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摇头:“没有。” 一眼看到张五金手中的石头,讶道:“这石头。” “我特地帮你找来的。”张五金神气森森:“金石前盟,需以此石为凭。” 他说着拿过曾英穹的花,随手就塞给了边上路过的一个中年妇女,然后把翡翠原石放到曾英穹手里:“今天时辰过了,明天早上,七点半之前,你拿了这个石头,等在这里,看到你心仪的女子,献上这块石头,她一定会接受。” 说完,他转身就走:“莫道红尘误三生,金石为盟是前身,切记,切记。” 他上次忽悠,曾英穹明显没信,但这会儿直接把石头送上去了,曾英穹会不会信呢。 “你小子要敢把石头扔了,那就活该你打单身了。” 张五金暗叫,车开出去,转过弯绕到另一面,看曾英穹打了个车,回去了,手里到还捧着那块翡翠原石。 “没扔是吧。”张五金哈哈一笑,中午就约了张四金,然后晚上说晚了,就睡张四金这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五金就在那里发梦怔,张四金把饭送他手边也不知道吃。 “发什么呆呢,快点,吃完上班去。”张四金催。 “我做了个怪梦。”张五金装得很象。 “做梦有什么稀奇。”张四金骠悍得很:“有一回我做梦还成了武则天呢,哈哈。” 她打着哈哈笑,张五金不理她,继续做出发呆的样子。 “喂。”张四金拿筷子头敲他一下:“不吃饭啊,到底做了个什么梦,这么想,不会做梦娶媳妇吧,对了,你有女朋友没有啊。” 不行,不能给她带偏了,这些女人八卦起来,能一卦打过太平洋,实在奉陪不起。 张五金不装呆了,直说,道:“不是娶媳妇,我这梦特怪,我梦到曾英穹了。” “梦到那穷鬼干嘛。”张四金不屑的撇撇嘴,又笑:“我还以为你梦到什么美女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梦到他,好怪的。”张五金直着眼珠子,一脸想不清楚的样子:“我梦见,他在小区门口等你,手中捧了块石头,要送给你,说什么你跟他是金石前盟,石头就是前生的凭证。” “你扯什么鬼。”张四金哈哈笑。 “你听我说完。”张五金道:“你不要石头,还骂他神经病,我当时好象也在边上,突然觉得,那石头里有翡翠,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到古玩街把石头切开了,姐,你猜怎么着?” “石头里真是翡翠?”张四金一脸冷笑:“少做你的发财大梦了,还是快点找个女朋友吧。” 张五金吃得快,然后起身收拾打扮,张五金到窗前看了一下,曾英穹一如既往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果然捧着那块石头。 “还行,看来有做我姐夫的命。” 三两口扒完饭,下楼,车拐出去,他先就叫了一声:“姐,那个曾英穹真在那里呢。” “他就是都市印象的那个印象,天天在那里的。”张四金不屑一顾。 说起来这女人还真是这样啊,痴情起来,心掏给你,绝情起来,却又不惜把人往阴沟里踩,女人这种生物,有时真的让人难以琢磨。 “姐。”张五金突然做鬼叫:“他手里真的捧了块石头呢,跟我梦里面的一模一样。” “啊。”张四金也看到了,一时有些发怔。 “这是什么鬼啊。”张五金装出害怕的样子,把车停下:“姐,这个太怪了,你过去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梦见他手里拿块石头?”张四金先前是无论如何不信的,这会儿可又有些疑惑起来。 “我不说了吗,就是这块石头,一模一样,然后还有什么金石前盟。”张五金乱眨眼晴:“姐,你去问问嘛,尤其那什么金石前盟,不会真的我有特异功能了吧,居然能提前梦到第二天的事,那我可以去买彩票了。” “你做梦吧你。”张四金说着,下车走了过去,因为车子要绕过一个喷池,张五金又是坐车里的,曾英穹又只盯着门前一块,到没往这边看,张五金却看得清楚。 只见张四金走过去,曾英穹捧着石头,胀红着脸,嘴里不知说什么,应该是在说金石前盟的话。 “这小子,到还真有几分傻气了。”张五金忍不住打哈哈,也就是曾英穹这种书呆子了,换了是他,死人都不会信。 这时张四金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有一种莫名惊诧的神情,很显然,她是给张五金的梦吓到了,然后她捧了石头回来,一脸怪异,道:“这个穷鬼,他还真说什么金石前盟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啊?”张五金做精做怪:“难道我真的有特异功能,你等等,我记得梦中还说了一句话,我去问问他。” 张五金说着下车。 他这个忽悠,带有一点儿搞怪的味道,也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万一曾英穹拿了石头,扔马路边上呢? 所以他这个游戏不完整,而最大的漏洞是,一旦曾英穹知道他跟张四金是姐弟,说不定就会以为他是在捉弄他,恼羞成怒,转身就走,那就功亏一篑了,所以他这会儿要补上这个漏洞。 曾英穹眼光是跟着张四金走的,张五金下车,他也看见了,不过可能有点儿近视,看不太清楚,走得近一点,看清了,脸上显出惊喜之色:“哈罗,是你,她真的收下我的石头了呢,她真的收下了。” 他也学会了哈罗,却还没意识到这里面的古怪。 张五金实在想笑,忍住了,道:“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什么?”曾英穹愣了一下:“你是说,金石前盟?” “是。”张五金继续忽悠:“我前世是你的大舅子,破坏了你跟我姐的婚姻,但金石前盟天注定,所以这一世,我会把帮你把那块石头找回来,证你们的前盟,不过现在还有关健的一步。” “什么?” 前世大舅子的话,明显让曾英穹脑子有些不转筋,愣着眼珠子。 “因为你的名字,英穹的谐音是应穷,张四金真应穷,这就是你们最大的一道难关,你明白了没有。” “可我答应改名了的啊。” “改名没用的。”张五金摇头,他知道张四金的性子,看似现代,其实迷信得要死,一定会认为,原来是怎样就是怎样,改是没用的。 “那要怎么办?”曾英穹一脸的可怜巴巴。 “办法就在那块石头上。”张五金忍着笑:“金石前盟,那块石头,三生为凭,就不会是简单的石头,里面是一块翡翠,以翠应金,就破了你那个穷字,你们的婚姻就牢固了。” “真的?”曾英穹瞪圆了眼珠子,一脸的惊喜,又有些不相信。 “跟我来吧,不过在破开石头取出翡翠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张五金说着转身,却又扭头补上一句:“尤其不要说这石头是我拿给你的,最好别说我们以前见过,免得泄了天机。” “好的好的。”曾英穹连连点头。 书呆子就这一点好,听老师的话。 张五金回到车上,看见曾英穹也上车来,张四金瞪大了眼珠子,道:“五金?” “先不要说话。”张五金摇摇手,一脸严肃的样子,张四金也有些给吓到了,看一眼曾英穹,曾英穹对她赔个笑脸,张四金又把脸扭开了。 张五金在后视镜里看见,心中暗笑。 车子开到古玩街,张四金一脸迷糊道:“开这里来做什么?” 张五金还是一脸严肃,指了指石头,不说话,他先前跟张四金说过,他梦见这石头是翡翠,张四金自然想起来了,看看手中的石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五金找了间店子,店员一刀切下去,水一洗,叫了起来:“帝王绿,是帝王绿。” 他这叫声引来了不少的人,立马就有叫价百万的。 真象张五金梦话说的,这真的是翡翠原石? 而且价值百万? 也不知到底是给这两者间的哪一个震到的,反正张四金已经是彻底傻了。 张五金瞟了一眼曾英穹,这书呆子到好象没什么感觉。 张五金叫再切一刀,两头切透,光一照,这下疯了,千万起跳,最后叫到了一千八百万。 张四金傻在了那里,张五金不看她,转头看曾英穹:“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确定把它送给我姐了,没有任何条件?” “我确定。”曾英穹非常干脆的点头,看一眼张四金,赔着笑:“只要她高兴就好。” 张五金问话的时候,张四金就有些紧张了,双手绞在了一起,脸色也有些白,听到曾英穹这句话,笑意一下从她脸上漾开来,恰如三春雪花,眨眼春光明媚。 她看一眼曾英穹,嗔道:“傻瓜。” 骂是骂,嗔是嗔,可她眼角明明已经带了春意。 “行了。”张五金暗叫一声。 当场找了pos机转帐,直接就打进了张四金的银行卡,张四金攥着那张小小的银行卡,手上筋都爆出来了。 目空一切的都市时尚女性啊,给一千八百万彻底打趴下了。 355怎么来的 355怎么来的 上车,先来时,曾英穹坐前座,这会儿张五金把他赶后座去,开出一截,张四金好象清醒了一点,道:“真有一千----五金,会不会有人跟踪?” “跟踪我?”张五金哼了一声,留意了一下,咦,好象还真有人跟踪,一台吉普。 这下张五金乐死了,拨了尚锐的电话:“老三,好象有人跟踪我。” 绕了几个圈子,照着尚锐的话,进了一条街道,后面的吉普跟进来,张四金这时也注意到了,叫:“后面的车跟进来了,怎么办?” “老姐啊,你终究还是一个柴禾妞啊。”张五金暗暗摇头。 前面一条十字路,他车开出去,左侧霍地开出来一辆车子,堵住了街口,而在后面,同样开来一辆车子,堵住了另一头,那辆吉普就如坛子里的忘八,再也无路可逃。 “没事了。”张五金吹了声口哨,心下暗哼一声:“也不知哪路孙子,陪国安玩玩吧,以国家的名义,千万别说你只是跟着玩。” 后面的吉普再没跟上来,张四金也注意到了,道:“你刚是不是给余大队长打了电话。” “这个你就别问了。”张五金摇头:“放心就是,钱是你的,没人抢得走。” 说着他看一眼曾英穹,露齿一笑:“是吧博士?” “啊,是。”曾英穹样子有些傻,是给钱震着了,好象不是,是给后面跟踪的人吓到了,好象也不是。 那是什么?难道是因为坐在了张四金身边? 好象是这样。 “这书呆子。”张五金暗笑,车开到都市印象,张五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道:“哦,我有点事,晚点儿联系。” 把张四金两个赶下车,一溜烟便开回阳州来,中午秋雨回来,跟秋雨一说,秋雨也乐了。 “其实不是没有漏洞。”张五金笑:“要碰上我,就到处是漏洞,但一则曾英穹有些呆气,二则嘛,这一千八百万也有些吓人,我姐平时精明,一千八百万,嘿嘿,估计也傻了。” “不过迟早得醒过来。”张五金又笑。 他猜得没错,过了一个星期不到,张四金打电话来了,在手机里暴叫:“张五金,你给我过来。” “干嘛呀。”张五金油:“有事呢。” “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给我过来。”气势那叫一个骠悍:“立刻,马上。” 好吧,张五金只好过去,不过也拖到了九点多钟快十点。 按门铃,开门的是曾英穹,见了张五金,一脸笑,脸上发着光,张五金悄问一声:“盟了没有?” 曾英穹脸上顿时一红,不过光芒到是更盛了,也低声道:“盟了。” 这下张五金放心了,翘一下大拇指,进屋,张四金在里屋呢,张五金叫了一声姐,张四金出来。 好嘛,这会儿还是吊带睡衣,光着两条大白腿。 对曾英穹这书呆子,张五金其实还有些信不过,但看到张四金这样子,他就彻底放心了。 这个样子,亲弟弟能看,然后就是情哥哥能看了,其他人看不得。 “张五金。”没等他开口,张四金尖叫一声,猛地冲过来,手一伸,箍着他脑袋,压在她胸前,另一手按着头皮,大拇指死命的推起来。 “痛,痛。”张五金做鬼叫:“我头皮起火了。” “就是要烧死你。”张四金好不容易放开,仍旧气虎虎:“敢来玩我,哼哼。” “玩你的另有其人吧。”张五金揉着脑袋,躲远一点,边上的曾英穹听到这话,脸上又挂了红布,话说他还真是爱脸红啊,也不知这一身肉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还敢说,我今天烧死你信不信。”张四金叉着腰,象极了新拍水浒里的母夜叉孙二娘。 “我信我信。”张五金赶忙躲到一边。 “你别动。”张四金叫:“张五金,你跟我说清楚,翡翠原石哪来的,一千八百万啊,哪里的,你说?” 说到后来,她声音都有些打颤了,而指着张五金的手,根本就在发抖,眼圈儿也红了。 很明显,她害怕了,不是怕别的,是怕张五金有事。 “什么一千八百万?”张五金摇头:“就是一块石头嘛。” “你还油,你---你。”张四金指着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办,眼泪突然一下就下来了:“一千八百万呢,你要坐多少年牢知不知道,甚至有可能判死刑的呢,你知不知道?” “四金,你先别激动。”她身子摇摇欲坠,边上的曾英穹一看不对,忙过去扶住了她,道:“没事的,最多我们把钱交到纪委去,不会有事的。” “对,立刻上缴。”张四金身子本来软得象面条,这时一下站直了。 这才是亲姐姐,张五金摇了摇头,道:“什么呀,真就是块石头,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趟金三角吗,就在那边的买的,一个街边摊,五百块钱。” “你说真的?”张四金还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张五金进一步解释:“在那边,这样的翡翠原石,到处都是,就跟我们家里的红薯一样,人人都可以买,不过不一定里面就有翡翠的,可以说,有翡翠的,百块里面不到一块。” 他说着一笑:“所以我说你们是金石前盟,也还真不是胡扯,我随手在路边买块原石,居然真的有翡翠,而且是这么大块的,这比中五百万的彩票可难多了。” “你真的没骗我?”张四金有些信了。 “不信你问博士姐夫?”张五金对曾英穹一摊手。 姐夫两字入耳,曾博士脸又红了,悄悄瞟一眼张四金,眼见张四金没有反对,脸上顿时就泛出光彩来,点头道:“缅甸那边,翡翠原石确实是比较多,也确实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买,不过能破出翡翠的,就比较少了,所以说,老五说的这个金石前盟,这个----。” “金石前盟你个头啊。”张四金直接打断了他:“明显就是这小子在骗鬼,也只有你这个书呆子才会上当。” “嘿嘿。”虽然给斥了,曾英穹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摸着脑袋嘿嘿笑。 张五金暗叫:“也只有他这性子,才好配四金这死丫头了,要是碰上我这号的,前面玩个三月五月可能还哄一下,久了,一巴掌就扇开了。” “拿电脑过来,我自己查。”张四金虽然没那么急了,还是不太放心,曾英穹立刻屁颠屁颠的拿了电脑来,又帮着搜到页面,张四金一页一面的看,他还在边上做解说,耐心超级好。 张五金暗暗摇头,懒得理他们,自个儿拿了罐冰饮料出来喝。 张四金看了半天,道:“好象这么回事,原来确实到处有买,张五金,你说句实话,这原石真是你买来的?” “实话是。”张五金翘着脚:“这石头是某个想要求我办事的人送的,所以,这一千八百万,其实是脏款,你还是交到纪委去吧。” “呸,休想。”这会儿张四金不干了:“就算是送的,也就是送你块石头,你都说五百块了,五百块不算受贿吧。” “话都是你说了。”张五金耸耸肩。 张四金一脸财迷的笑:“居然随手买块原石,就是一千八百万,哇,对了五宝,姐分你九百万。” “真的啊?”张五金也一脸财迷的样子,伸手搓指:“拿来。” “休想。”张四金瞪他一眼:“我先给你保管,等你结婚了再给你。” “那还是算了吧。”张五金不屑的哼哼:“你们哪天结婚,算我送给你们的贺礼了。” “结什么婚,谁说要嫁给他了。” 见曾英穹在一边笑得没鼻子没眼,张四金眼一瞪:“敢和着一起来骗我,哼,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曾英穹吓得猛男脸成了小白脸,张五金装出呕吐的样子:“行了,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 “哼哼,你也欠收拾。”张四金一张粉脸红红的:“一个二个,别想着我会轻松饶过你们。” 把电脑往曾英穹怀里一塞,转身却坐到了张五金身边来,一脸小财迷的道:“五金,我们再去一趟你买原石的地方怎么样?” “干嘛?”张五金瞥她一眼,有些烦,怎么?睡袍领口太宽松,他看一眼曾英穹,道:“我说姐夫,管管你老婆行不行,至少把罩罩戴上吧。” “谁要你看的。”张四金脸红了,手捂着胸口,但明显没有起身换衣服的意思:“说真的五宝,我们去一趟金三角好不好,刚我看那个网上,好象赌石的,有的一块石头赌出了三亿呢。” 居然就想赌石了,这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张五金叹气:“我说姐姐啊,那网上有没有说,好多赌石破产跳楼的?” “赌石破产?”张四金怔了一下:“那到是没说。” 张五金摊摊手:“这就是了,打牌的从来只说他赢了钱,输死的就不说了,买彩票的只说他中了奖,没中的,绝不会说。” 张四金想了一下,还是不甘心:“我们小小的赌一下嘛,你不是说,你这块就是五百块买的吗?我们花五万好了,最多十万,行不行?没赌中我们就走人。” 看她两眼冒星星,张五金知道拦不住了,五姐弟里,最财迷的,还就是这个死丫头,而且心特别野,知道有这么一条财路,你要是不让她试一下,到死都不得甘心的。 张五金眼珠子一转:“就这么跟你去,我不去的,但如果是你们蜜月旅行呢,我到乐意当回电灯泡。” 张四金脸一红:“谁跟他蜜月旅行了。” 356准备一下 356准备一下 话说到这里,没过几天,张五金就又接到了张四金电话:“说好的,我们蜜月旅行,你带我们去赌石的。” 张五金其实预料到了,但没想到这么快,道:“你们结婚了?不对吧,我喜酒还没喝,红包还没领呢。” “只扯了证。”张四金说话象吹气:“回头再做酒呢,先去那边跑一趟,五宝,你可答应陪我去的。” 不陪你去你也不死心啊,张五金只好答应了。 走之前,先跟尚锐打了个招呼,他到是提议,能不能派点儿解放军过去,帮着训练一下独立师,尚锐连连摇头,这种事情,公开支持是不行的,只能暗里撑腰。 其实他撑不撑腰无所谓,张五金只要把招呼打到了就行,他功夫再高,在国家机器面前,那也是一渣。 然后给曾媚娘打了个电话,让曾媚娘派人去旅游区开个玉石店子,曾媚娘到是回复,有现成的店子。 更好了,万事具备,飞机直飞清迈。 张五金留意了一下,虽然扯了结婚证,张四金骠悍依旧,甚至有水涨船高之势,而曾英穹万年小受的性子也没有半点改变,不过眉眼间笑得灿烂,张五金突然想到一部戏——春光灿烂猪八戒。 张五金先还有些担心,男人都没长性,结婚前想得死,甘做奴隶万万年,一旦结了婚,那就是一个从奴隶到将军的过程,这其中,女人若认不清形势,往往就会产生战争,直到离婚为止,死丫头的性子要是不改,只怕最终也会闹得不可收拾。 但看了两人这个样子,张五金摇头:“算了,管不了,随便吧。” 飞机到清迈,然后坐大巴往金三角,死丫头有些担心:“金三角哎,好象是毒窝,毒枭不会出来抢人吧。” “那难说。”张五金摇头:“说不定抢了你去做压寨夫人也有可能的。” 听到这话,张四金缩了缩,手就扯着了曾英穹衣角。 女人到底是女人,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还是有些不同的,一看情形不对,往往就去自家男人身上找依靠。 张五金留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心里到是暗笑:“死丫头虽然八婆了一点,到底还是有点儿女人味的。” 曾英穹到是不当回事,这书呆子就善于书上做功夫,来前准备做得足,这会儿就给张四金解释,去旅游的金三角,其实只是金三角的边缘,治安很好的,甚至里面的很多店子,都有毒枭的资本,这其实是一种默契,这边发展了旅游,而毒枭也借机卖了货,拿了钱,所以这里的治安反而比其它地方好。 当然,有个前提,你别惹事,你硬要骠悍一把,说不定就会踢上铁板。 张四金吓到了,立刻叮嘱张五金:“你不许乱来,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张五金直翻白眼。 到金三角,先住店,第二天一早,张四金精神头十足的带队出发:“赌石去,今天一定发财。” 张五金先就联系了曾媚娘的,知道店子在哪里,他也不急,跟着张四金两个走。 死丫头跟一般的游客是一样的,兴致勃勃想发财,却完全没有半点赌石方面的知识,曾英穹好一点,功课做得足,他甚至买了放大镜和强光手电,可书上的理论跟现实根本不是一回事,看着那些黑麻乌七的石头,打着强光,拿着放大镜,一照二照三照,还是乌七麻黑。 “怎么样?”死丫头眼巴巴,只恨不得曾英穹嘴里爆出一句:“这里面有翡翠。” 但曾英穹却只能鼓起略带近视的眼珠子摇头:“看不明白啊,理论上来说,这看这一条线,叫带子绿,但它能不能一直绿到里面呢?那一块,绿一片的,那叫靠皮绿,厚度又有多少,这个真的就只能赌了,理论上来说----。” “行了。”死丫头一听不耐烦了,转头又眼巴巴的看张五金:“五宝,你上次是怎么挑的。” “我上次啊,这么挑的。”张五金恶搞,指着一堆石头,道:“那一堆,十几块吧,排好队,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然后呢,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十六是吧。” “是。” 他说得玄乎,死丫头到给蒙住了,巴巴的点头,那模样儿,就如家养的狗,看着主人嘴边的骨头——张五金头一次注意到,死丫头小财迷的时候,甚至有些儿斗鸡眼,反而很萌。 “这时候有三种选法,第一种,你挑第十六块,这是选天时。” “啊。”死丫头眨巴眼晴。 张五金继续忽悠:“第二种,不是十六吗,你挑第十块,这是整数,实打实。” “第三种,你挑尾数,也就是那个六,选第六块。” “你的意思。”死丫头终于听明白了:“就是瞎蒙?” “怎么是瞎蒙。”张五金想忍,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我还是有自己一套理论的嘛,姐夫你说是吧,理论第一。” “理论上来说。”曾英穹还呆头呆脑的应,死丫头果然就暴走了,伸手到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理论你个头哦。” 这一把掐,三百六十度转体,张五金都替他疼,赶忙躲到一边,曾英穹到是不当一回事,还嘿嘿笑,万年小受果然是修为高深啊。 不过张四金最终还是买了,她的方法,综合了张五金的瞎搞跟曾英穹的理论,先选一堆出来,然后自己又独出心裁,选三个人生日的最后一个数字,在那一堆里挑,挑了三块。 结果是,三块都赌亏了,好在钱花得不多,也就是两万多块钱。 死丫头气哼哼的,象一只受了伤,又还不肯认输的小母鸡。 一路看过去,就到了曾媚娘说的那个店子,张五金一看,到是笑了,曾媚娘居然亲自出山了,在那儿扮老板娘呢,元烈带着几个内卫扮雇工,店内店外的乱晃,看到张五金,都有些激动,曾媚娘眼里尤其放出光来。 张五金知道,曾媚娘本来对他有想法,后来虽然有些死心,但李玉姣的摄心术有缺陷,只让曾媚娘忠心,却无法精细调控到忠心之下还不对张五金动心,先前张五金就是利用这一点调戏李玉姣的,这会儿落到曾媚娘身上,就有些麻烦。 虽然曾媚娘不敢主动勾引,但一听到张五金电话,居然自己跑出来开店子,内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这让张五金有些烦,他自控力并不强,但无论如何说,不会碰曾媚娘,只是曾媚娘一腔心思寄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要不找机会,也找个人撮合她一下,玩一把玉石前盟?”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想一下,又不是在大掌山上,他不会经常对着曾媚娘的,这一次不过是死丫头财迷硬要来,他就没打算有下一次,虽然说报了备,这些毒枭,还是少接触的好。 同时还有一个烦恼的,那就是死丫头的财迷,这一次,到底是帮死丫头赌赢一把,再发笔财呢,还是打击她一下,彻底熄了她的那腔儿野火? 如果再让死丫头发笔财,她下次还来怎么办?以死丫头的财迷性子,这几乎是肯定的。 就拿张五金送她的石头来说,一千八百万啊,中国十三亿人,绝大部份一辈子,挣不到这个数的十分之一,可死丫头发了这么大财,却还想着发财,而且是那么的急不可待。 如果再赢一次,哪怕是八个亿吧,能止住她的瘾头吗? 张五金非常怀疑。 可如果就这么空手回去,把死丫头打击得垂头丧气的,张五金好象又有些儿不忍心——到底人家是蜜月呢。 再一个,万一这事漏了风,死丫头以后知道了,那还不喊打喊杀的收拾他啊。 纠结啊。 所以张五金苦着脸,看到元烈几个,他使个眼色,元烈曾媚娘自然明白,也就装出不相识的样子。 而没有得到张五金指示,曾媚娘也没引死丫头进里面去——她还真准备了几块切开看过的原石,只不过放在里屋,至于外面的,那就靠蒙了。 死丫头还真有点小运气,这次居然蒙中了一块,旁边立刻有人买了去,三十万。 “我赌涨了,我赌涨了耶。”死丫头大呼小叫,新学了术语,手舞足蹈的。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招眼了,远处的街角,一个人看到了她,再又看到了边上的张五金,眼神就是一变。 张五金并没有发觉,直到过了十多分钟,一个声音响起:“张四金张小姐。” 张五金扭头,居然是高有宝,嘴上那天给张五金抽了一筷子,还有一条疤,这会儿要笑不笑的,格外难看。 高有宝身后,站着五六个人,张五金在大掌山呆了一段时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还不是一般的本地人,眼神凶悍,是正宗的金三角里面的毒枭。 “高总。”张四金也看到了高有宝,叫了起来,她自然也看到了高有宝身后的几个汉子,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不妙,赔笑道:“高总你也来赌石啊,哦,不对,你是大老板,是来进货的是吧。” “我确实是来进货的。”高有宝眼光在张四金脸上溜了一下,扫到张五金脸上,再又扫一眼曾英穹,曾英穹他显然也认识,最终在张四金胸前停留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357他很有钱 357他很有钱 张四金留意到他的眼光,心往下沉,赔着笑脸:“高总心情不错,看来是进了一批好货,不会是赌石赌赢了。” “我不赌石。”高有宝摇头,嘴角咧开,满脸得意:“我把运气留着呢,果然运气就来了,你们几个居然送到我嘴巴里面来。” 说到这里,他眼光陡然一沉,刀锋一般扫向张五金,口中嘿嘿冷笑:“小王八蛋,居然敢打我,你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高总,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原谅他,一切看我面子上,我给你赔罪。”张四金一把把张五金拉到身后,自己跨前一步,挡在了前面。 “看你面子上,嘿嘿,哈哈。”高有宝在张四金高耸的胸脯上一溜:“行啊,你也跟我走。” “你想做什么?”曾英穹一下挡在了张四金前面,两个拳头居然攥了起来,可惜张五金一看,实在哭笑不得。 一般人握拳头,大拇指在外面,其它四个指头握紧,而曾英穹握的拳头,却是大拇指在里面,外面四个指头包着。 这是完全没打过架啊,真可惜了这个大块头。 别说,他这么大块头,而且瞪着眼往前一跨,高有宝到吓一跳,退了半步,随即就笑了起来:“你这傻小子想护花,哈哈哈哈。” 手一招:“标老大,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他笑得很拉风,动作也很潇洒,只不过身后没动静。 他扭头看身后一个中年汉子:“标老大,把他们都带走,我这次,进两千万的货。” 所谓的标老大,张五金不认识,金三角里,大大小小的毒贩毒枭实在太多了,他又一门心思时时想着开溜的,真不认识几个人。 但他估计这个标老大认识他,因为标老大正在看他,四目相对,张五金要笑不笑,标老大眼光凝了一下,双手抱拳:“可是神雷少帅。” 张五金不想答他这个话,还好,张四金这死丫头凑趣,一看情势不对,她尖叫起来:“抢人拉,强污拉,救命啊,快报警啊。” 她以为这是国内呢,她不叫还好,这一叫,周围的人反而躲得飞快,这里面的治安,是建立在一份默契之上的,但如果哪个毒枭真要闹一场,一般人也真不敢管。 “行了姐。”张五金扯住她,张四金这会儿是真的慌了,叫:“五宝你快跑,跑进警察局去,快跑啊。” 她只要张五金跑,到不管自己,果然是亲姐姐。 本来那标哥称张五金神雷少帅,高有宝有点儿愣,听得张四金叫,他哈哈大笑起来:“跑,往哪里跑,告诉你,这是金三角呢,即然来了,你们姐弟三个,就不要回去了,哈哈哈。” 说着转头看标哥:“标哥,让你的人动手啊。” 他招呼一声,又对着张五金几个笑,不过很快他就觉出了不对,因为标哥还是没有动。 “标哥。”他转身,看标哥,标哥也看他,脸上的神情很怪,要笑不笑,仿佛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一时之间还不敢置信,没有笑出来一样。 “标哥。”他叫。 标哥不看他,转头向张五金抱拳:“敝人一枝标,请神雷少帅示下。” “什么?”他的举动,让高有宝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神雷少帅,标哥,就是你昨天跟我说的神雷少帅,他在哪里?” 标哥瞟他一眼,不知是同情呢,还是怜悯。 但他这一眼,高有宝却明白了,转头看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又转头看标哥。 高有宝做珠宝生意的,经常跑这边,人头地头都熟,最近声名鹊起的神雷少帅,他也听了两耳朵,但张四金的那个弟弟,居然会是神雷少帅,他打死也无法相信。 张五金却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不想在张四金面前暴露,标哥这么几个人,他三拳两脚,打完不要喘气,可标哥不但认识他,还一脸恭听吩咐的情形,这个,他拳头再硬,也下不了手啊。 这会儿张四金好象也觉出了不对,眼光转来转去呢,张五金不想再拖下去,扬扬下巴:“标哥啊,我知道了,带他到山里去,对了,听说他很有钱哦。” 张五金口中说到知道了三个字,标哥眼晴顿时就亮了,一抱拳,响亮的应了一声:“谨遵少帅之令,我明白了。” 身子一转,左手一伸,挟住了高有宝脖子,右手藏在衣服下面,顶在高有宝腰上,应该是一枝手枪,喝道:“走。” 这样的转变,就如张四金掐曾英穹的腰间肉,三百六十度还不止,高有宝大惊失色,急叫:“标哥,这是怎么回事,标哥,你别开玩笑。” 标哥根本不理他,挟着脖子,后面又上来一个人挽着了高有宝的手臂,几个人撮着,一阵风去了。 张四金目瞪口呆,看看高有宝消失的方向,再又看看张五金:“这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好象是拍电影吧。” 曾媚娘在柜台后面看着,忍不住抿嘴而笑,眼眸中却是春意无限,心下暗叫:“他这个动作,还真是迷人啊。” 但张四金显然不这么认为,脑子里这会儿乱得跟一锅粥一样,也没心思细问,也不想赌石了,扯了张五金曾英穹就往回走,到是曾媚娘白准备了一番。 直接到旅馆退房,当天就回了清迈,进了清迈市区,张四金一颗心才落了下来,手抚着高耸的胸部,道:“观音娘娘保佑,还好还好。” 订下酒店,吃晚饭的时候,张四金终于有点点清醒了,扯着张五金道:“五宝,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什么标哥,是什么人?他好象叫你神雷少帅,你是什么神雷少帅?” “就是游戏拉。”张五金撒谎,眼皮子都不带眨的:“我是游戏里的一个盟主,神雷少帅是里面的一个网名,因为我比较雷,雷着雷着,就成了神雷,又都叫我少帅,就是这样了。” 这个解释,才真是把张四金雷晕了,她看着张五金,怎么也无法理清这中间的头绪。 “那高有宝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张五金一句话撇开:“估计是他有宝气吧,也可能是偷了别人装备,然后给人追杀吧。” 看张四金翻着白眼看他,他也翻白眼:“我真不知道啊。” 张四金直着眼珠子,又有向斗鸡眼发展的趋势,她看一边的曾英穹,曾英穹摇头:“我从来不玩游戏,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个鬼我知道。”张四金恨得掐他一下:“一点用没有。” 曾英穹一脸委屈:“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还说。”张四金又掐他一下,三百六十度大转体。 张五金暗笑,又觉得身上的肉麻麻的,痛啊,真替他痛。 一直到睡前,张四金都在纠结,但她的生活,与金三角,实在是八杆子打不着,无论如何,也推导不出真象,不过她死死的纠结着,也让张五金头痛。 第二天张四金还是记得,不过掂记的程度大大减轻了,然后回头订机票的时候,她给张五金订了回春城的票,自己跟曾英穹却订了去北京的票。 “什么意思?”张五金没明白。 “什么什么意思?”张四金俏脸微有些红,却是洋洋得意:“我们在渡蜜月呢,当然要到处去走一走,至于你这个大灯泡,自己回家玩儿去,别捣蛋啊,等老姐回来,帮你找女朋友。” 她的飞机先走,说完,洋洋得意登机去了,扔下张五金在那儿傻半天,然后蹲地下笑了半天:“我的姐姐哎,终于是嫁出去了。” 回来,秋雨到讶异:“你姐渡蜜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哪里啊,把我甩了。”张五金说了张四金两个去北京的事,抱着秋雨装可怜:“丢下我一个人,可怜巴巴的,都没人要了。” 秋雨吃吃笑:“原来成了一只可怜的流浪小狗狗啊,不哭,不哭,姐姐收留你。” “太好了。”张五金把脑袋在秋雨胸前乱拱,嗲着声音:“好心的姐姐,我饿了,要吃奶奶。” 要是边上有人听到,非吐死了不可,秋雨只咯咯笑。 云收雨散,秋雨感觉到,张五金出去跑这一趟,心情好象好些了,趁机便道:“五金,你要是实在不好玩,就还是去上班吧。” 张五金轻抚着她背,想了半天,才道:“好吧,那就去上班。” 第二天,才到开发区坐了半天,李求金打电话来了,要他去一趟。 张五金还是第一次去李求金的书记办公室,走上去,却见郑强在走廊上站着,看见他来,脸上立刻漾开了笑,还迎上来几步,叫道:“张主任来了,李书记吩咐了,专让我在这里等你,你一来就请你进去。” 敢情他是专门在门外等他的,张五金虽然不至于受宠若惊,但心中也很舒服,却想:“李求金想干什么?以前总是藏着掖着,这一次大白天招我来办公室,却又摆出让秘书在门外专等的架势,莫名其妙啊。” 他一时间想不清楚,也懒得想了。 进去,李求金办公室极大,外面等的人不少,十好几个,看模样都是官,不过张五金一个也不认识,说实话,他确实是阳州官场的一个极品。 358这人是谁 358这人是谁 他不认识别人,别人也不认识他,只不过看着阳州第一秘一脸陪笑的在前面引路,所有人看张五金的眼光里,就多了几分讶异寻思的味道。 李求金太强势了,于是他的秘书也强势无比,专门等在门外,专门引一个人进来,还一脸狗腿的笑,太罕见了。 “这人是谁?这么年轻。” 屋中所有人,几乎都是这一个念头。 张五金可不管身后这些人怎么想,没认识的,他就不看人,直接进去。 李求金在边上的沙发上闭目坐着,门一响,他眼晴睁开来,看清是张五金,他腾一下站了起来,疾走两步就拉住了张五金的手,叫道:“老弟,你终于肯出山了。” 他这番做作,让张五金有些迷糊又有些想笑:“我说李哥,你不会是把我错认成了诸葛亮吧。” “你还真就是我的卧龙先生。”李求金拉张五金坐下。 他要作,张五金就陪他,双手一抱拳:“即如此,请主公听我三分天下之策,话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拉腔拉调,把李求金逗得哈哈大笑,张五金也笑,心下却暗暗琢磨:“他做精做怪的,想要做什么,不会又想升官吧,他这市委书记还没干满一年,升官是不可能的,那是要做什么?” 不过李求金很快就打破了哑迷,他想让张五金做阳州驻北京联络处的主任,任务是,请当年在祟山打游击的古老将军回阳州参观。 古老将军大名古红军,是祟山游击队的创始人,后来一直做到中x委的委员,虽然年及九旬,却仍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前不久传出风声,说他想回当年打游击的地方看一看。 本来这就是一个老年人静极思动的举动,下面却忙翻了,尤其是阳坪和阳州,祟山几百里,阳州一半,阳坪又占了一半,对古红军来说,这是他打游击的地方,整个祟山都是他的天地,可对阳州阳坪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看法,因为这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地级市。 来哪里不来哪里,甚至说,先去哪里后去哪里,那都是有说法的,而且上面隐隐有风声,古老将军年纪大了,看的地方不会太多,阳州或者阳坪,选一个,看一看,回忆一下,凭吊一番,估计就差不多了,不可能把整个祟山都看到爬到。 这就更要命了,如果有可能,李求金恨不得跟阳坪市委书记真人pk。 真人pk当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各施手段,所以李求金才火烧屁股的把张五金找了来,而且是非常正式的请张五金到他的办公室。 “老弟,我知道你大能,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哥哥这个忙。” 说清了前因后果,李求金直起腰板,看着张五金的架势,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一出戏:后主托孤! “我试试看吧。”张五金想一想,答应了。 从副主任到主任,从副科到正科,不过半年,他却还答应得如此勉强,外面一屋子人要是听到,非得给他跪了不可。 但张五金还真不是矫情。 当官为什么?金钱美女权势,无非三者,当然,你硬要说为人民服务,也给你跪一个,不是没有,不多。 而这三者,张五金现在都有,再能贪,说贪到五十亿,莫说手抽筋,下面小弟弟基本都要抽了。 至于美女,李玉姣几个不说了,家里现成一个秋雨,海外一个谢红萤,还有一个经常在电视上晃来晃去的秦梦寒,那都是顶尖的美女。 然后是权势,说实话,一个屁大的正科,真正循规蹈矩,还真没什么屁用,而张五金哪怕不当这个开发区主任,至少在阳州,没几个人惹得起他。 所以他犹豫的,根本就不是官位的问题,只是在硬生生送走李玉姣两女之后,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郁闷或者说伤感,心里就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哪里都不想去,好象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而如果硬要找上门来,他心中还有一股无名火,就好比鬼剃头,尚锐找他一样。 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的什么火,但就是想发火。 但经过死丫头这件事,心里的郁闷好象突然就消散了,秋雨最关心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所以昨天才让他来上班,他也才答应了,至于在开发区上班,还是跑北京去做什么联络处主任,这个无所谓。 离秋雨是远了点,可也不是太远,春城到北京,坐飞机,也不过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而且班次很多,想回来,五点上飞机,七点半可以到家吃晚饭——机票钱也是问题吗? 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回家跟秋雨一说,秋雨也很高兴,张五金到是郁闷了,嘟着嘴:“敢情你是烦了我啊,就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秋雨就咯咯笑,把他的脑袋抱在自己饱满的胸前,在他耳边喃喃:“我永远都不会烦了你的,但是呢,我希望你在前面飞,然后我就在后面跟着,没有风,也没有雨,永永远远的跟着你,直到我们再也飞不动了,就在夕阳下,静静的坐着,看着儿孙们飞。” 张五金突然很感动,不是因为秋雨的爱与宠,而是秋雨对人生的态度。 人活着,就要往前飞,不一定要飞多高,但至少不要象母鸡一样,翅膀彻底的褪化,从生到死,出不了一个院子。 说走就走,第二天,张五金就坐上了进京的飞机。 很幸运,旁边居然是个美女,二十七八岁年纪,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好象跟秋雨的是同一款式,穿一袭宝蓝的套裙,白色的内衣,样式简单,给人一种素雅安静的感觉。 瓜子脸,皮肤比较白,脸形也跟秋雨有些相象,不过搭配差一点儿,如果说秋雨的美是十分,她大概就是七分了,同样的瓜子脸,同样的白皮肤,却差着三分,自然是爹娘搭配技巧上有问题。 就好比相邻的两套房子,一套让人觉得还行,另一套,却让人眼晴一亮——差的就是装修而已。 全身上下,没有什么首饰,就只是在胸前别了一个别针,一只秀巧的红蝴蝶。 张五金永远死性不改,见美女,自然而然就眼皮子发亮,点点头,一脸灿烂的笑:“嘿,美女你好。” 现在这社会很怪,好好的称呼,全给你弄偏了,例如同志,老电影里,那是让人热血沸腾的称呼,地下党接头,叫一声同志,那真比见了爹娘还亲。 可现在,你要敢叫人同志,尤其是年轻哥哥,冷眼看着算好的,说不定还揍你:“你才是同志,你一家都是同志。” 还有一个小姐,年轻的女孩子叫小姐,全世界好象都这么叫,但在中国,你逮着一年轻姑娘叫小姐,十有**也是横眉冷对,碰上泼辣的,同样回你一句:“你妈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就是这么怪。 所以弄得现在的人啊,都不知道要怎么叫人,就如五千年的礼仪之邦,居然不知道行礼一样。 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美女的叫法流行开来了,逮着人就叫美女,哪怕她长得象母猪,你叫美女也保准没错,而且一定是嘻嘻笑,尤其张五金这个样的帅哥,一声美女出口,换来的绝对是一张笑脸。 但眼前的蝴蝶美女却没笑,她看了一眼张五金,眼光平淡而疏远,微微点了点头,眼光就垂了下去,她手中有一本杂志,张五金扫了一眼,满版的小蝌蚪。 要是英文的,张五金还可以顺势插一嘴,这种小蝌蚪,实在是不认识啊。 那就算了,美女不美女吧,他昨夜才美美的亨用了一个绝世美女,北京还有一个在等着呢,不稀罕。 北京等着的不是谢红萤,是秦梦寒,秦梦寒换剧组了,好象要拍一个新戏,这会儿在北京。 只可惜谢红萤不在,前段时间,张五金生日,谢红萤回来过一次,但那会儿,张五金正在金三角折腾呢,电话都打不通,谢红萤的时间也紧,到阳州住一个晚上就走了。 而因为谢红萤的工作特殊,一般情况下,只能她打张五金的电话,张五金不能打她的电话,因为张五金打过去,不知她处在一种什么情况下啊,这是谢红萤交代过的,所以这一向,电话都没打一个,让张五金很郁闷。 红蝴蝶美女看杂志,张五金也掏了本杂志出来看,时尚杂志,满纸满版,都是包装精美的各式各样的美女,他就喜欢这种,以前当小木匠,还得偷偷摸摸看,现在嘛,光明正大看,盯着美女看半天,别人是不是会笑,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隔座突然有人扯了他袖子一下:“喂,帅哥,换个位子怎么样?” 对了,现在叫女孩子得叫美女,叫年轻哥哥,你得叫帅哥。 张五金还爱听,扭头,过道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大肚子,没脖子,脑袋圆圆的放着油光,象极了一个打了腊的猪头。 看在帅哥两字上,张五金心情还好,微微摇头:“诺!” “一百块。” 猪头不死心,居然出价了,掏出张红票子。 359还是不够 359还是不够 这个有趣啊,张五金从杂志美女深深的沟中抬起头来,看一眼猪头。 为什么要换呢,很简单,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猪头是看上了他身边的美女,想要换过来搭讪呢。 张五金灿烂的一笑:“一百块不够。” “两百。” 这胖子应该是生意人,一谈价,眼珠子里就放出熟悉的光芒来。 “不够。” “三百。” 张五金夸张的吸了吸鼻子:“香泽微闻啊。” 扭头,对猪头一笑:“所以,还是不够。” 眼角余光同时斜瞟了一下边上的红蝴蝶美人,美女脸上微微有一点羞恼的表情,张五金暗笑,他就是故意的。 对付女孩子,尤其对付自以为是的女孩子,其实好简单的,如果好好说话她不理你,那你就剌激她,嘿嘿,惹得她恼了,她就理你了。 千万不要怕美女生气,美女这种生物,是最没定性的,这一刻恨不得吃你的肉,但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把自己洗刷干净打扮漂亮,整盘儿端到你面前,请你品尝。 “一口价,五百。” 猪头张开手掌,那五根指头儿还真肥啊,张五金再瞟一眼红蝴蝶美女,红蝴蝶美女脸上已经带了红色,这是真的气到了。 张五金笑死了,还故意犹豫了一下,再又吸了吸鼻子。 “五百啊。”他拖腔拖调,吊得高高的,却又落下来:“还是不够。” “你逗我玩是吧。”猪头恼了,眼珠子瞪起来。 这猪头估计出身草莽,跟岩卫红差不多,典型的暴发户,平日自命讲究,一旦急了眼,也敢光膀子上。 但今天的张五金,还真就不怕光膀子的,女的推倒,男的踩翻。 “逗你?”他上下扫一眼猪头:“要是一条狗,我愿意逗一逗,猪就算了。” 扑哧一声,红蝴蝶美女居然没忍住,笑了,不过立刻收声。 而她这一笑,彻底的让猪头恼羞成怒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敢骂我,老子抽死你。” 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他体壮掌肥,而且蛮有力气的,这一掌抽下来,气势呼呼。 可他没看清楚抽的是什么人,张五金坐着不动,手一伸,手中杂志闪电般搭在猪头手腕处,微微一引。 猪头抽的本来是张五金的脸,但给张五金杂志一引,手臂划个弧,抽在了张五金身前的空档处,手掌落空,手上的力却没有消,引得整个身子往前一栽,一脑袋撞在前面椅子的扶手上。 我不动,跟你走,跟着跟着却把你的力引偏了,这就是太极拳的核心,也就是那句说烂了的话:四两拨千斤。 还不懂?看过赵本山卖拐吧,卖着卖着,就把你忽悠瘸了,太极从某些方面来说,就是忽悠,借你的力,让你自己瘸。 张五金没练过太极,但他懂劲啊,而练拳的根本目地,不是把招式练熟,而是为懂劲,所以太极的劲他也会用。 猪头当然不明白,好死不死的是,碰着的地方,不是脑袋顶,而是那张猪头脸,这下热闹了,猪头一声惨叫,抬起脸来,已是鼻血横流,更兼之眼泪鼻涕齐下,那模样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老子今天碎了你。” 猪头到有两分悍性,爬起身来,也不管鼻子出血,双手举起,两个巴掌齐扇下来。 张五金还是坐着不动,杂志闪电般的在猪头肚子上戳了一下。 这戳的部位有学位,刚好是胃部,人的胃部很脆弱的,都不要很大的力量,只要普通人中等力量的一击,一般人都会胃部抽搐,失去抵抗力。 而张五金有内力,看似轻轻的一戳,内蕴劲力,劲直接打了进去,哪是猪头受得了的,惨叫一声,打下来的双掌直接就抱住了肚子,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下,大声惨号。 他的惨号,自然惊动了安保和空中小姐,扶的扶,止的帮着止血,自然也有问张五金的。 张五金摊手:“大家都看到的,他要换座位,我不换,他要卖,我不买,然后他就要打人了,而根据物理学的定理,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于是我们相互作用了一下,结果就是这样了。” 听到相互作用这句话,旁边的红蝴蝶又扑哧笑了一声,张五金扭头再看她,她眼中就有了笑意。 就是边上的空姐也笑了,周围人都这么说,而且飞机起飞了,猪头也给打怕了,鼻子里面塞着两管卫生纸,抱着肚子在那里哼哼,于是空姐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 空姐走了,张五金看一眼红蝴蝶美女,红蝴蝶美女也看他,眼中有笑意,张五金微微一笑:“你不会也想跟我换吧。” “嗯?”红蝴蝶美女轻轻嗯了一声,眼中有疑惑之色。 “杂志。”张五金扬了扬手中的杂志,笑:“不过我这人有立场的,不会因为你是美女我就改变,所以,还是那句话,不换。” 红蝴蝶扑哧一声又笑了,她确实跟秋雨有些象,是那种典雅型的女子,笑起来不夸张,到仿佛是打开一首古诗。 “谁要跟你换了。”她终于开口,嗓音带有一点微微的磁性,很动听。 “不换啊,那就好。”张五金装出吁了一口长气的样子:“我就怕你硬要跟我换,我这个人啊,有时候呢,也并不是特别坚定的,尤其是面对美女的恳求。” 前面说坚定,这会儿又说不坚定,红蝴蝶美女再次给他逗笑了。 女人只要笑了,也就愿意跟你说话了,两人随意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眨眼间,飞机落地了。 下飞机的时候,红蝴蝶美女居然说:“有缘再见。” 张五金摇头:“还是不见了吧。” 见红蝴蝶美女有些讶异的样子,他噜嘴看了看走前面去的猪头:“跟你见面就要打一架,好没风度的样子。” 红蝴蝶美女扑哧一下,又笑了。 如果张五金这会儿问红蝴蝶美女的名字,甚或儿电话什么的,红蝴蝶美女肯定不会拒绝,不过张五金没有问。 有些东西没变,见了美女,他仍然死性不改,仍然喜欢搭讪,而且几乎每次都能成功。 但是,有些东西却变了,与李玉姣两女无奈的分离,让他的心底,有一种不知怎么形容的感觉,他突然间,生出一种不想再与其她女人发生什么关系的心态。 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吗? 他不知道。 下了飞机,打个车,直奔阳州驻京联络处。 所谓的联络处,其实就是原先的驻京办,后来不准搞驻京办了,就搞了这么个联络处,只不过规模缩小了,现在正式在编只有两个人,一个副主任,叫丛威武,另外还有一个,叫白芳,剩下的,就全是雇佣的临时工了。 丛威武白芳都接到了通知,只不过没想到张五金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张五金这么年轻,以至见到张五金时,两人都有些讶然。 丛威武三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圆头圆脸,小眼晴,笑眯眯的,张五金只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八面灵活的人,这个正常,一般这种搞接待的,都是这样的。 白芳大约也有三十岁左右,长得还不错,皮肤较白,尤其胸部很丰满,戴着根金琏条,很招人眼。 不过张五金并不关心这些,他打了个照面,直接就跟丛威武两个说清楚了:“我的主要任务,是请古老将军回阳州看看,联络处其它的事,我不管,你们也别找我。” 一个地方,都有它自己的固有势力和即得利益,哪怕只两个人,也一定会有,张五金突然空降,必然扰乱这种平衡。 张五金实在没兴趣,所以他开宗明义就说清楚,然后,不等丛威武两个反应过来,他扭头就走,只留了手机号码。 “如果你们有古老将军的任何消息,或者有请古老将军去阳州的任何好主意,可以打这个电话。” 话未落音,人已经出了门口,留下丛威武跟白芳大眼瞪小眼。 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官场中人,他们从来没见过。 白芳还好说,丛威武这个副主任,确实是有心思的,张五金这个作派,实在让他非常惊疑,所以三天后,他还是打了张五金电说,说寒江市的市长来了联络办,想见张五金一面。 寒江市是阳州下面的一个县级市,市长也是正处级了,张五金问了一句:“跟古老将军的事有关吗?” 丛威武回答:“没有。” “不见。”张五金回答了两个字,直接挂了电话,丛威武在那边彻底呆掉。 一个市长要见一个还是副科的联络办主任,居然回答说不见,这不是装逼,这纯粹就是牛逼啊。 这一个电话后,丛威武再没有试探过张五金,他已经明白了,人家跟他不是一个档次,联络处那点蝇头小利,双手奉上都没用,人家根本就不带他玩。 当然,这是后话。 张五金出来,直奔苏家,简兰明显的胖了,却是满脸红光,恰如春三月的茶花,开得满满当当,富态万千。 见了张五金,自然是狠狠的嗔怪了一番,不过嗔怪中的喜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张五金抱了两个小家伙,当然有礼物,每人一块玉佩。 360一句话 360一句话 苏家的少爷千金,当然不会稀罕什么礼物,但张五金送的礼物例外,简兰很开心的当场给小家伙们挂上,还抓着小家伙的手做揖:“谢谢细舅舅,细舅舅的礼物,是小龙小凤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呢。” 张五金呵呵笑着,分别在小龙小凤的头顶摸了三下。 这是张虎眼教他的手法,其实对小龙小凤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个手势,是做给简兰苏威看的。 而张五金也知道,简兰苏威,都在盼着。 因为在他们眼里,张五金是极为神秘的高人,尤其是真的生了龙凤胎后,这个认知已刻在了他们骨髓深处,所以,他们盼着张五金来,盼着他的祝福。 他的祝福,会有神秘的作用。 即然他们盼,张五金就给他们,这不是骗人,这是人情世故。 果然,他这个手势做完,简兰苏威脸上,仿佛都开了一朵花,苏威眼底深处,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同时也更怕失去。 而有了张五金这个高人的神秘祝福,他们的宝贝,仿佛就有了保证,这对于父母来说,真的没有比这个更珍贵的了。 不出张五金所料,当张五金说他做了联络处主任,要在北京呆一段时间的时候,简兰高兴坏了,直接就开口,张五金必须住在家里,不许住到那个联络处去。 “什么联络处,我知道,就是个侍候人的活,不理他们。”简兰哼了一声:“要我弟弟侍候人,哼,李求金也不够资格。” 苏威也在一边点头。 张五金早猜到会是这样,也就爽快的应了下来。 酒桌上,一席尽欢,不过当张五金说到他的任务是来请古红军回阳州的时候,苏家父子都沉默了,简兰插口:“五金,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过,我家老爷子,跟古老爷子不太对付,所以,这件事,怕是帮不上你的忙。” 张五金只听说过有山头主义,这会儿算是亲耳证实了,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呵呵一笑:“这没关系的,成就成了,不成嘛,也无所谓。” 他确实也觉得无所谓,苏威简兰也是这么觉着的,很简单,这是公家的事,无非是政绩而已,而要政绩的目地,无非是升官而已,可如果张五金想升官,需要这一点政绩吗? 张五金任联络处主任的主要任务,就是请古红军回去,现在即然成不了,联络处的事,他就更不想管了,所以丛威武说什么市长想见他,他直接拒绝了——咱不伺候。 第二天下午,张五金正想着给秦梦寒打电话呢,梅子先打电话来了:“舅舅,快帮着想个办法,剧组要解散了。” “解散了好啊。”张五金呵呵笑:“解散了刚好有时间陪我逛北京城啊。” “死舅舅臭舅舅,解散了我就失业了,你知不知道。”梅子在那边大发酸梅子牌气,张五金只笑,问了剧组所在地,还好,没在什么怀柔,就在京郊。 简兰给张五金找了辆车,张五金直接开车过去,象是一家招待所的样子,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幢楼。 张五金把车停在外面,进院子,远远的便听到吵闹声。 “这是演什么呢?室内剧吗?”张五金走过去。 “----不就是给男人插一下吗?插一下你是会死呢,还是会少块肉,你以为你那x上有花啊------。” 一个尖刻的女声,带着一点点的歇斯底里。 张五金一听,这不对啊,这话也太过线了一点,虽然很多电视电影里都有泼妇,但台词不会这么过份吧。 声音是从左面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门没关严,张五金走过去一看,房间很大,好象是个大会议室,一屋子的人,眼晴看过去到是不错,好多美女。 不过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他看到了飞机上遇到的那个猪头,猪头这会儿正沉着脸坐在那里。 但张五金立马就没注意猪头了,他看到了那个说话的女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还不错,长条脸,大波浪,手臂上不知什么材料的圈圈,戴了一大圈。这会儿一脸尖刻,正在口沫横飞,带圈圈的手也在空中挥着。 “想装玉女,你这别进这个圈子,即然进了这个圈子,你就不要装玉女,你一句话不干,大家都失业,你以为你是谁啊----。” 说得好象有道理哦,不过等张五金把脑袋再凑近一点,看到了这尖刻女人说话的对象,立时怒从心头起。 给大圈女挥舞着手臂狂训的,居然是秦梦寒,秦梦寒坐在那里,一张脸寒着,不说话,也不看大圈女,只下巴微微扬着,带着一点无视的冷傲。 她这个样子,张五金见过一次,那次在广州,邓三毛威胁她,她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一个犟倔的女孩子,赤手空拳,面对这个社会的时候,她惟一能保护自己的武器,就是心底的一点骄傲。 梅子坐在秦梦寒边上,她脸上的情形比秦梦寒可就精彩多了,牙关紧咬着,一脸又委屈又凶狠又无奈的样子。 张五金怦一下推开门,冷着脸叫道:“梅子,上次你不说你打女人的吗?现在改性子了?” “舅舅。” 看到张五金,梅子腾一下跳了起来,听清张五金这句话,她眼光一亮,叫道:“没改。” 话没落音,她整个人就扑了出去,照着大圈女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又急又快又重,大圈女给她打得一个踉跄,差点跌翻,捂着脸,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我就敢打你。”梅子双手叉着腰,头往前顷着,仿佛一只才赢了一仗的小母鸡:“你再敢对我梦寒姐吱吱歪歪,我还打你。” 酸梅子气势如虹,大圈女给震住了,主要门口还有个张五金,她摸不清来路,北京水深啊,天知道来的是龙是虎,她扭头看向那个猪头:“陈总,她们打人。” 猪头当然也看见了张五金,同样腾一下站了起来,脸涨红着,到是没敢往上冲。 他不是傻瓜,当时在飞机上冲动,事后就想明白了,张五金坐着不动,仅凭一本杂志,不但可以引得他撞椅子,还能一下打得他失去抵抗力,绝不会是一般的人,冲上去再跟张五金打,那是自己找虐。 “你是什么人?”忍着气,先盘底细,人在社会上混久了,都是这样的,不管不顾喊打喊杀的,都是年轻后生子,好汉十七八啊。 “他是我舅舅。” 没等张五金开口,梅子先叫了起来:“也是我梦寒姐的男朋友。” 说完这一句,似乎觉得力量不够,又补一句:“还是我梦寒姐的投资人,对吧舅舅。” “死梅子。”张五金一下就听出了梅子话中的潜台词,她是觉得张五金好象很有钱的样子,这会估计缺钱呢,所以先给张五金下个套,要是张五金真一口答应了,那就正中她圈套。 “投资人,哈哈,哈哈。” 本来猪头陈看着张五金,有些无力的感觉,他打不过张五金啊,也不知张五金是什么来头,可一听到投资人三个字,顿时就笑了,拍拍肥大的巴掌:“行啊,即然你是投资人,那你就接手吧,星梦影视,总共只卖两千万,很便宜的呢。” 说着,他扭头向侧后看了一眼:“三少,让这位款爷接手吧,我就让路了。” “别介啊,陈总。” 他侧后那人站了起来,张五金认识,就是那次给红姐一言喝退的那个小三子,好象是叫王奇,这会儿小脸儿有些发白,但他明显也认识张五金,所以看着张五金,似乎想发火,却似乎又还不敢——他怕了红姐,搞不清张五金跟红姐到底什么关系呢。 “弄得要卖公司,这公子哥儿看来越混越回去了啊。” 张五金暗暗摇头,对王奇微微一笑,道:“三少是吧,这一向,梦寒多承你关照了,所以,如果你的公司真要卖,我出四千万好了,算是我心中的一点谢意,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敬重你。” 王奇这一类的公子哥儿,讲究的就是个脸面,张五金这最后一句,刹时就让王奇脸上放出光来,本来有些单薄的腰板,刹时间也挺直了,不过还有些难以置信:“四千万,兄弟你说真的?” 张五金微微一笑:“红姐骗人吗?” “红姐不骗人。”王奇苦着脸:“她只揍人。” “我是红姐的朋友,我的脸不值钱,但红姐的面子丢不起。”张五金摊摊手。 “不愧是红姐的朋友。”王奇狂喜,身子一挺,向猪头陈一指:“那个----你可以滚了,赶紧的。” 腰板一壮,公子哥儿的性气又上来了。 猪头陈在一边听傻了,打不过张五金,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张五金这么年轻,居然会这么有钱,而且花钱象花水一样,只为别人关照了一下他的女朋友,居然就愿意翻倍出价,那是两千万啊,不是两千块。 听得王奇喝叱,他一脸猪头肉皱了一下,还是有些不信:“他真有四千万,王总,你别给人骗了吧,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 361再投一亿 361再投一亿 “就冲红姐两个字,四千万算个屁啊。”王奇怒了:“今天本少心情好,换平时,我直接把你揍成猪头,滚。” 猪头陈这下呆不住了,王奇没钱的时候,他可以拿钱压着,一旦钱压不住,这种公子哥儿,那就非常的操蛋,无论胆子还是底气,比他这种暴发户可是强硬多了。 “你别后悔。”说了句场面话,他快步走了出去,临了还瞟了一眼张五金,眼角余光同时在秦梦寒身上带了一下,美人如梦,可惜他醒得太早了。 张五金眼光也转到秦梦寒脸上,大美人也在看着他,眼中深情款款,脸上笑意盈盈,哪还有半丝先前的冷傲。 她的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见到了张五金,更因为张五金的那句话,只为王奇关照了她一下,张五金就愿意多出两千万。 两千万,无论放在中国任何地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放在她身上,却仅仅只是一点关照而已。 这份爱,这份宠,让她倍有面子,也让她心里,象喝了蜜一样甜。 到是梅子还有些不相信,她瞪着熟梅子一样的大眼珠子,道:“舅舅,你真有这么多钱,不会是真给外星肥婆包养了吧。” “什么包养。”张五金摇头,一本正经:“我只是把你卖了,这钱,是你的人头费呢。” “死舅舅臭舅舅。”梅子一下就跳了过来,挽着张五金胳膊:“你要敢卖了我,我就咬死你。” 好吧,酸梅子姑奶奶实在惹不起,张五金举手投降,一屋人大笑。 王奇过来跟张五金握手:“张哥是吧,一起去喝一杯,我请客。” 又对着屋中一挥手:“大家都去,张哥即然买下了星梦影视,这部剧肯定是要继续投资的,大家不要担心没戏拍。” 屋中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张五金脸上,张五金举手:“等等等等,王少,我问一下,这是部什么戏?” “仙侠剧。”王奇挥手,很豪气的样子,不过张五金不等他挥洒豪情,先打断他:“仙侠剧,不错,梦寒是主角?” “那个当然。”王奇一翘大拇指:“女一号。” “有没有亲热戏?例如吻戏什么的?” “不是吧张哥。”王奇一脸夸张,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可别让我说你老土。” “我情愿你说我老土。”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反正掏钱请人来吻自己的女朋友,这种傻事,我是不做的。” “我知道了。”王奇点头:“难怪秦小姐先就提出了要求,不能有亲热的镜头,吻一下都不可以,原来根子出在你身上啊。” 原来秦梦寒早就有过要求,张五金转头看秦梦寒,秦梦寒眼中情意盈盈,似乎在告诉他,你的话,我一直记着呢。 这样的大美人,这样的深情,张五金喜得仿佛要凌空飘起来,手一挥:“行,这部戏我投资。” 他扭头看王奇:“王少,你们本来的预算是多少?” “八千万。”王奇脸上放光:“我跟你说张哥,你别说我大手大脚,这部戏,绝对可以大红的,所以我先前的想法是,八十集,大成本,大制作,超豪华,每集一百万,不拍则已,拍就要拍一部别人无法超越的经典。” 秦梦寒拍电视,所以张五金对电视剧集有一点了解,一般拍一集剧,成本在二十万到一百万之间,要看投资方舍不舍得花钱,但平均来说,有得五十万一集,已经算是大成本的投资了,而王奇开口就是一百万一集,看他挥着手,满脸放光的样子,张五金只能暗暗摇头。 典型的公子哥儿啊,好脸面,讲排场,好大喜功,却往往不切实际,要拍经典,结果却弄得要卖公司,唉。 “王少的眼光肯定不会错。”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另外的说法:“即然王少都这么看好了,这部戏,我投一个亿吧,借王少的眼光,要拍就拍一部超级经典出来。” “嘿。”王奇兴奋到极点,在张五金肩头重重拍了一板:“我就知道兄弟你错不了。” 而屋中则已是满屋子的欢呼。 随后在酒桌上签了合约,王奇的星梦影视,其实就是个空架子,虽然签得有几个演员,都不出名,说出来,主要资产是一些拍出来却卖不出去的电影电视,张五金虽然不懂,却也知道,这哥们实在有些不靠谱,不过也不在乎了,直接签字,打了四千万到王奇帐户上。 但这四千万,不是整个儿购买星梦影视的股份,而是给了王奇百分之十的干股。 王奇这一类的公子哥儿,做正事往往不靠谱,当然,偶尔也有靠谱的,那就惊天动地了,或者身登九五,或者直落地狱,哪怕坐个牢,都不会坐普通的牢,只不过这一类靠谱的不多,一般都是王奇这一类的。 这一类人,有他的长处,就是到处人头熟,长袖善舞,关健是怎么使用。 张五金对影视圈,完全是一抹黑,秦梦寒这种冷美人,一般都是别人来求着她哄着她,所以做事也肯定不行的。 梅子到是粒酸梅子,可酸梅子没熟啊,济不得事,所以张五金就要留下王奇,乱七八糟的事,就请他去摆平,绝对事半功倍。 王奇这种公子哥儿,做事对人,只看合不合胃口,合了他的胃口,那就是一句话的事,他也不客气,接受了百分之十的干股,合同都不需要签。 “兄弟,我相信你,你也放心,一切交给我就行,弄砸了,我自己到红姐面前去挨踹。”他喝得有几分醉了,在张五金肩头拍得啪啪响,让张五金有些哭笑不得。 散席,回酒店,张五金带了秦梦寒回房。 张五金没醉,不过他感觉秦梦寒醉了,那眸中的醉意,是那般的浓。 “吻我。”她穿着一条酱黄色的吊带裙,两条雪白纤细的胳膊吊在张五金脖子上,红唇自己就凑了过来。 她的吻,是那般的激情,那般的火热。 她外表的冷,和内里的热,恰好是两个极端,这一点,张五金早就知道了。 张五金呵呵笑:“这一段,开心吗?” “今天最开心。”秦梦寒甜甜的笑。 张五金笑着刮一下她毕挺的鼻子:“那么,我这个男朋友还合格罗。” “算你还有良心。”秦梦寒小鼻子皱着,一脸爱娇:“每次别人逼我,你就来了。” “有了难处,你得给我打电话啊。” “我就不打。”秦梦寒吃吃笑:“你要心里真有我,我有难处,你自然就知道。” 张五金鼓起眼珠子:“神啊,不带这样的吧。” “就是这样的。”秦梦寒把身子乱扭,嘴里吃吃笑。 “你个小妖精。”张五金忍不住吻她。 “我又想要了。”秦梦寒微微喘息着,眼眸中似乎有火在烧。 跟其她女人在一起,一般都是张五金首先发情,而惟有秦梦寒例外。 “还真是一个独特的女孩子啊。”张五金暗暗摇头,心中爱怜横溢。 梅子第二天提了个要求:“舅舅,你给舅妈在北京买套房子吧,要不舅妈的宝马都没地方放。” 张五金一想也行,联络办他不想去,苏家住着虽然舒服,但有些事,就不太方便。 “行,那就买个别墅。” “真的啊。”梅子顿时跳了起来,抱着张五金胳膊:“那你再给我买台车好不好?” “不好。”张五金摇头。 “为什么嘛。”梅子嘴巴嘟起来。 “因为你这次表现不好,昨天那个女人,你应该直接就一巴掌扇上去。” “你不是没来吗?人家不敢。”梅子说着,抱着张五金胳膊乱摇:“给我买嘛,好不好嘛,好舅舅亲舅舅。” 说着眼光一亮:“要不我把我的初吻给你好不好?” “不要。”张五金给她吓到了:“你那一嘴口水,每次亲一下,都好象是在我脸上拖了一次地板。” “死舅舅臭舅舅。”梅子恼了,叉着手要发飚。 “好了好了,我给你买,宝马可以吧。”张五金连忙许下重贿,梅子这才开心了,跑到秦梦寒抱着她胳膊笑:“舅妈,我又诈到了。” 她一会儿梦寒姐,一会儿舅妈的乱叫,而秦梦寒也随她,咯咯笑:“不错,把你舅舅榨成油渣。” “原来你们商量好的啊。”张五金一脸恍然大悟的叫。 “就是。”梅子小得意:“我跟梦寒姐一直在说,你哪来那么多钱,就要榨榨你,到看能不能把你榨干了。” “要就是买房买车的话,那基本有点难。”张五金翘着下巴。 梅子眼珠子鼓了起来:“舅舅,你的钱到底哪儿来的,难道真的给外星肥婆包养了?” “说了是把你卖了啊,卖给外星肥公。” 这个外星肥公让秦梦寒笑喷了,梅子哼哼:“我可卖不了这么多钱,除非梦寒姐差不多。” “梦寒啊。” 张五金看着秦梦寒,秦梦寒也看着他,四目对视,眼光如水交融。 “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多少钱都不卖。” “哦,舅舅你真肉麻。”梅子装出呕吐的样子,秦梦寒却笑得如一朵盛开的迎春花儿。 真美啊,张五金始终认为,就脸蛋来说,秦梦寒是天下第一美女,尤其是笑着的时候。 吃了早餐,梅子兴匆匆的就扯了张五金两个出去,先买车,再买房,张五金真的就买了套别墅,直接落的秦梦寒的名,三千多万。 秦梦寒全心全意的亨受张五金的宠爱,还没什么感觉,梅子的表情就有些夸张了:“舅舅啊,我真的要不认识你了。” 362忧郁 362忧郁 后来突然就忧郁了,张五金逗她:“怎么了,明年的梅雨季还早吧,这就装成熟了?” “唉。”梅子抱着秦梦寒胳膊,夸张的叹了口气:“舅舅这样的男朋友,以后要到哪里去找呢,有钱人是不少,可是,他们没有舅舅长得俊啊。” “这话我爱听。”张五金大笑:“走,去逛街,今天随便你要买什么,舅舅都给你买。” “意思是。”梅子斜眼看着他:“你是银行卡。” “无限透支信用卡。”张五金一屈胳膊:“酸梅子小姐,今天请你一定不要客气,随便刷。” “耶。”梅子这下开心了。 不过张五金后来后悔了,不是因为钱,他的钱来得太容易,也太多,花起来实在没感觉。 他没预料到的一点是,男人给女人钱花,往往还有一个后遗症,就是要帮女人提包,到最后,张五金大包小包,胳膊上脖子上,几乎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袋子。 他有力,女人的东西,走的又是轻薄透漏细巧柔的路线,不重,可问题是,天热啊,于是悲剧了。 “我以后再不跟你们去逛街了。”回到家,张五金直接放出狠话。 “不。”秦梦寒轻轻松松嘟个嘴化解:“要你陪我的。” 撒娇**,张五金无力抵抗,眼珠子一转:“那有什么奖励。” 秦梦寒轻笑,微红了脸:“我买了两套内衣,穿给你看。” 于是张五金又爽了。 跟秦梦寒混了几天,这天简兰给张五金打电话,让他回去一趟,刚好剧组也要开拍了,虽然张五金不计成本,但也不能老拖着别人的时间啊。 还好,就在横店拍,到也不远,秦梦寒就撒娇:“你有空就要来看我,否则我就不吃饭。” 这几天,冷美人娇得象一汪水一样,实在让张五金爱死了,当然就拍胸脯保证:“只要有空,一定来。” 张五金还给公司添了两台大巴,其实没必要,到处有得租,自己买还要请司机什么的,乱七八糟好多事,可张五金就是买了。 有钱怎么花,就象张五金这么花,于是冷美人就象太阳下的冰淇淋,化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甜甜腻腻的一汪水,到是让剧姐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女明星妒忌得要死,但也只能妒忌了——张五金根本不看她们。 张五金回到苏家,简兰找他,有一点事,是一个结婚四年无子的,想要找他给看看。 “一般人,我不打扰你,不过胡蝶她爷爷给我爸是战友,她也一直叫我姨的,她找上我,我不能推。” “行啊。”张五金一口就答应了:“这有什么关系,看一下又不会得近视眼。” “这才是我弟弟嘛。”他应得爽快,简兰开心了:“他们晚上过来吃饭,你给看看。” 叫张五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简兰口中的那个胡蝶,居然是他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红蝴蝶美女。 “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忍不住感概。 胡蝶也极为意外,即惊讶,又开心,显然张五金上次留给她的印象想当不错。 “我们认识?”看他们这个样子,简兰有些讶异。 “是。”张五金笑:“我上次坐飞机来京,恰好跟她同座。” 胡蝶则跟他老公笑:“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一本杂志打翻一头猪的那个,想不到是兰姨的弟弟。” 胡蝶的老公也姓胡,叫胡杨,一个单单瘦瘦的年轻人,戴副深度近视眼镜,也是博士,搞什么分子生物的,总之简兰先前介绍的时候,把张五金脑袋都听大了。 胡杨上来跟张五金握手,笑得很亲切,不过明显不是个很善于跟人交往的人。 胡蝶话到是多了起来,甚至有些活泼,不象飞机上那么文雅安静,不过为什么不能怀孕的问题,她一直没问。 也不必问,张五金看一眼就明白了。 她还是处女,怎么可能怀孕? 女人的春宫是闭锁的,一般看不出什么,但是不是处女,还是一眼可以看出来的。 可她明明结婚三四年了啊,怎么还会是处女呢?张五金心中实在疑惑不解,只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特意多看了两眼。 但处女的春宫,跟非处是完全不同的,在会看的人眼里,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如同一个完整的西瓜,和一个打开了的西瓜,不可能看错。 “莫非胡杨不举?” 可张五金一看胡杨春宫,挺好的,虽然瘦,春气可不弱。 以前张五金在网上看过一个调查,说胖子性能力更强,他也信,专家嘛,可后来会看春宫他才发现,普遍来说,瘦子的性能力要强于胖子,春线一般都要强一些。 “他绝不是不举,那到底怎么回事?”张五金琢磨着,脑中猛然电光一闪:“难道我碰到了一对极品。” 张五金曾在网上看到过,有一对夫妻,结婚好几年了,妻子还是处女,可男方明明好好的啊,医生问原因,为什么不过性生活,夫妻俩说过啊,我们每天睡前都要抱一下啊,这个回答让医生哭笑不得。 原来,他们的性知识完全是一片空白,还以为夫妻结婚,只要睡一张床上就可以了,睡前抱一下,精子就会自动飞到妻子体内,就好比花粉一样。 张五金当时笑了个饱,还有些不相信,可现在他就怀疑了——胡杨夫妻,只怕就是这样的一对极品。 胡蝶不好意思问,简兰自然要操这个心,饭后得空,扯了张五金问:“老五,看出来没有,是怎么回事?” “看出一点。”张五金强忍着笑,想一想,没跟简兰说,到底不是亲姐姐,这方面还是不好说的,道:“姐,你陪他们一会儿,我去开张方子。” 张五金回到自己房里,拿出手提电脑,下了一部片子,出来,简兰跟胡蝶坐在一起闲聊,胡杨一个人坐另一边沙发上。 正好,张五金走过去,到胡杨身边坐下,打开电脑,指着那个文件,道:“我开了个方子,呆会你们回去后,睡前看一下,记着,一定要看完。” 为什么一定要看完,点破不就行了吗?不一定,象胡杨夫妻这种性知识完全空白的人,如果不把全过程让他们看一遍,哪怕脱了衣服,他们也未必就能把性生活过完整了。 胡杨并不知道这个文件里是什么,也没什么尴尬的,对性完全无知的人,怎么可能会尴尬,谢了张五金,直接把电脑拿了回去。 简兰到是非常好奇,女人,尤其是做了母亲的女人,真的好八卦的,逮着张五金问,张五金只笑:“明天你有空,打胡蝶的电话,看她怎么说。” 第二天,简兰还真就打了胡蝶的电话,然后一脸迷茫的样子,张五金笑问:“她怎么说?” “她说,胜读十年书。”简兰一脸迷糊:“什么意思啊老五,这句话整个儿应该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吧,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佛曰,说不得,说不得。”张五金摇头大笑。 他先还多少有点儿不肯定,听了胡蝶这个回答,百分百肯定了,实在是想笑啊。 简兰却给他笑晕,捶他:“到底怎么回事嘛,云里雾里的。” 苏威在一边笑:“你就别问了,胡蝶都不好说的,老五怎么好告诉你,他真要说了,胡蝶以后知道了,反到尴尬。” “我知道。”简兰点头:“可我就是好奇嘛。” 张五金听了更觉好笑,简兰可就更气了,又没办法,把小龙小凤全塞张五金怀里:“细舅舅坏死了,宝贝心肝,一人给他撒一泡尿。” 两个小家伙才几个月大,哪里听得懂,吃饱了奶,睡饱了觉,在张五金怀里吐着泡泡笑,可爱极了。 张五金忍不住想:“让雨姐给我生一个,梦寒生一个也行,红姐生不行,得姓舒,不过如果她实在想,也无所谓。”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晚上,胡蝶夫妇又来了,胡蝶的神情明显不同,眉眼间带着少妇的羞喜,很显然,瓜儿破了,都不要看春宫,胡杨眉眼间同样意气飞扬,他到还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的跟张五金道了谢。 简兰其实好奇得要死,不过胡蝶不肯说,她到也不好强行追问。 饭后喝茶,胡蝶对张五金道:“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有个朋友,结婚也五年多了,一直没有怀孕,想请你看看,行不行?” 随后又补充一句:“跟我的情况不同。” 说到这话,她秀气的脸上泛起红晕。 张五金知道他们很尴尬,哪怕阳痿都比这个尴尬,所以一直强忍着笑,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点点头:“可以啊,没事的,约个时间,见一面就行了。” “是这样。”胡蝶有些为难的样子,看了看简兰,道:“他们夫妇在香港,是公务员,而且因为工作特殊,不太好请假,所以,看能不能请你去一次。” 她说到这里,又看一眼简兰,脸上尴尬的神情更浓了,道:“兰姨,对不起,你可能猜到了,是古华他们两口子。” “是他们啊。”简兰点点头。 她们话里有话,张五金就先不答,也看着简兰,简兰微一沉呤,对张五金道:“老五,这个古华,是古老将军的孙子,这样吧,也是个机缘,你就去香港跑一趟吧,这边联络办的事,若以后李求金问你,我跟他说。” 363说不得 363说不得 古华居然是古红军的孙子,这到真是碰巧了,当然,如果简兰反对,张五金也不会过问,请古红军回阳州的事,他这会儿还真放到一边了,当然不可能为古华去让简兰不高兴,但简兰即这么说了,那也无所谓,点头:“好啊。” 看一眼胡蝶:“我去看看,不过治不治得了,要看机缘,我现在也不能担保的。” “谢谢你。”胡蝶连声道谢:“治不治得了都没关系的,只是辛苦你了。” 又给简兰道谢:“谢谢兰姨。” “你个吃里扒外的。”简兰故意嗔着脸:“再假里八经的,以后莫要登我的门。” “我就知道兰姨对我最好了。”胡蝶红着脸跟简兰撒娇,胡杨在一边看着笑。 张五金也笑,想:“这胡杨,跟我那个四姐夫差不多,也是一极品,不过胡蝶比死丫头可温柔多了。” 他打过电话,死丫头两个这会儿又跑海南去了,大热天的跑海南,热不死他们,懒得管。 说好第二天动身,去香港要通行证什么的,这个当然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胡杨没去,胡蝶陪着去,到座位上坐下,张五金突然伸手,一本正经的道:“果然又相见了,幸会幸会,只希望今天不要打架才好。” 胡蝶咯一下笑得弯腰。 一路说笑,胡蝶介绍了古华夫妇。 胡华在新华社香港分社工作,他妻子黄敏则在香港特区政府里面任职,算是相当不错的职位了,而张五金一听也暗暗点头。 他打听过古红军的一些事,为人正直得有些古板,儿子早死,只古华这一个孙子,却也放任他在外面自己闯,没有安排他从政什么的,可以说,古华基本上没沾古红军什么光。 “有些老红军,还是有风骨的。” 张五金当了官后,对官场,到不再是一棍子打倒了,其实真正的大贪官并不多——也要贪得到才行啊,真正的大清官当然更少,绝大部份官员,都处于一种灰色地带。 而对于真正清廉正直的官员,张五金也有着一点纯朴的敬意。 古华与黄敏结婚五六年了,一直不孕,胡蝶在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后,特地打电话问了黄敏,象他们两口子那样的极品,到底是不多的,黄敏不孕,应该是另有原因,医院看不出来,就想到了请张五金出马。 “老是辛苦你,真是不好意思。” 胡蝶是那种斯文雅静的性子,特别多礼,稍微麻烦别人一点点,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介绍了古华夫妻的情况,又还跟张五金说辛苦。 张五金到笑了,道:“什么叫老是呢,难道,前面已经辛苦我一次了吗,好象是你老公在辛苦吧。” 这个半荤不荤的玩笑,立刻让胡蝶涨红了脸,扬手虚捶,笑道:“难怪兰姨说你有些油嘴,果然是这样了,不跟你说了。” 张五金笑:“对了,有一件事,我们一直没说清楚呢。” “什么?”看他一本正经,胡蝶到也认真看他了。 “那个。”张五金忍着笑:“你叫我兰姐做姨,那你得叫我什么啊?” 胡蝶一下明白了,这会儿真个捶了他一下,美人粉拳,无力而娇,嗔道:“你想让我叫你叔叔啊,才不,你又不是兰姨的亲弟弟,而且你比我还小呢。” 张五金哈哈笑。 胡蝶也笑:“我以后就叫你五金,要不学兰姨,叫你老五。” “这么亲热?”张五金笑:“你老公不吃醋。” “那个呆瓜。”胡蝶娇嗔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又笑了。 对于呆瓜这个称呼,张五金非常认同,放着胡蝶这样的大美人,居然不知道往身上爬,也真是呆到一定的程度了。 跟美女同机,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下机,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胡蝶迎上去叫:“敏敏。”两个人亲热的搂在了一起,随后给张五金介绍。 黄敏也是二十七八岁左右年纪,同样戴着副眼镜,鹅蛋脸,肌肤白晰,中等个头,匀称丰满,第一眼,给人一种秀丽端庄的感觉。 “我叫他老五,你就叫他名字好了。”一路玩笑开下来,胡蝶对张五金已经很亲热随便了。 但黄敏却还是叫了一声张先生,跟张五金握了手,说了辛苦,很温婉多礼的女子。 张五金顺便看了一眼黄敏的春宫,很正常,不是处女,其它则看不出什么东西,只微微觉得有点儿郁色。 “她的生活好象并不如意。”张五金暗想:“也许是不能怀孕的缘故。” 不能怀孩子,有些女人并不在乎,甚至非常高兴,但对有些女人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黄敏的性子,温婉沉静,应该是那种传统型的女子,肯定对这个看得很重。 到酒店,黄敏已经定下了房间,古华没来,黄敏跟张五金道歉:“我先生他有点事,晚上给张先生洗尘。” 她很客气,张五金是根油条,反到有些不习惯,不过他跟胡蝶熟了,跟黄敏却还不熟,也不好开玩笑,只好客气的说不要紧。 胡蝶却不跟张五金客气,娇俏的道:“我跟敏敏好久没见了,好多话要说,你一个人先休息一下,我可不陪你了。” 说着咯咯笑着去了,她的本性,其实还是有些活泼的,只不过找了胡杨那样的老公,受了一定的影响,这会儿跟张五金熟了,加上张五金性子油,她也就显得活泼了很多。 不过没多会,张五金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是胡蝶打来的:“老五,黄姐是怎么回事,你看出来没有?” 原来她扯了黄敏离开是问这个,到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张五金道:“黄姐没事,好好的,晚间看看她老公再说吧。” “我就说敏敏你没事嘛。” 黄敏肯定就在边上,胡蝶快嘴快舌,一下叫了起来,不过随即就笑了,说好晚上见,挂断了电话。 “女人破了身,果然就不相同啊。” 听着电话里的笑声,回忆起飞机上初见胡蝶那一次,那个看任何人好象都有些疏远的女子,张五金暗笑摇头。 晚上,古华来了。 古华三十岁左右,高高瘦瘦,戴副眼镜,皮肤很白,就是那种典型的白面书生,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尖细,人到是挺客气,见面就笑,老远伸出手,但张五金一看他春宫,却大吃一惊。 “梦入神鸡?真的有梦入神鸡?” 传统的丧葬,棺材上,要放一只大雄鸡,雄鸡明明是活的,站在棺材上,却一动不动,张五金小时候看得很神奇,那么多人,又叫又吵又闹又敲锣打鼓放鞭炮,雄鸡居然不跑不飞不怕,太奇怪了。 在青山冲,把这只鸡叫做镇煞,就是镇住煞气的意思,一般人不愿多提,总之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所以张五金一直没弄明白,怕,但更好奇。 后来看了张虎眼的笔记,他才知道,那叫放神,也叫梦入神鸡,神鸡是雄鸡的意思,梦入,就是巫师的神,入了雄鸡的梦,压在棺材上,镇压棺材中的鬼煞。 说白了,就是请的那个神公神师,放出了魂,与雄鸡合为一体,借雄鸡一点阳性,镇压鬼煞。 不过张虎眼说得明白,真正能放神的神师神巫,非常少见,一般也就是用点儿药物,把雄鸡弄傻了而已。 但少见不是没有,有些师公神巫,不但真的能灵魂出窍压在雄鸡身上,甚至能把压魂的雄鸡带回来养着,慢慢的养魂,然后这魂还能放出去害人,中了这神鸡魂的人,不能听鸡啼之声,一听鸡啼之声,就会神智错乱,把自己当成一只大公鸡,跟鸡走,学鸡叫,诡异之极。 不仅仅是不能听鸡啼之声,还有一个毛病,不能生子,雄鸡为至阳之物,放神之后,就需要阳气来养,所以给梦入神鸡害了的人,阳气就不足,精冷,不但不能生子,跟他睡的女人,还会阴冷,体质差一点的,容易早死。 对灵魂这个东西,张五金始终有些不太相信,所以张虎眼笔记中虽有神鸡放魂之说,他也就是看看而已,但这会儿亲眼见到古华春宫中梦入神鸡之象,他可就惊到了。 “真有梦入神鸡,他身体里真有一只雄鸡的魂?不可能吧。” 他刹时间想到了小武备的离魂锁,和玉人中,神耳门的创派祖师。 难道人真的有灵魂?死了有鬼魂?玉人中的不是一段录像,真的是个魂? 他一时间有些发愣,黄敏和胡蝶都注意到了,胡蝶道:“老五,怎么了?” “哦,没事。”张五金笑了一下,松开手。 古华眼光微凝,看着他,道:“张先生,是不是我有什么毛病,你直说就好了,没有关系的。” 他跟胡杨明显不同,胡杨有些木讷书呆,而古华眼光敏锐冷静,甚至有些尖利,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性格中也很有力量,为人处事,应该非常冷静精明。 这种人,不怕打击,但是呢,这种人很固执,尤其对一些迷信的东西。 所以张五金只是笑了一下,到也不否认,这种人不好瞒的,反而惹得他疑神疑鬼没意思,道:“是有点小毛病,不过很容易治的,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364梦入神鸡 364梦入神鸡 “哦,到底是什么毛病,能说说吗?” 听到身上有病,古华一旦惊慌的神情也没有,眼中反而带了一点探索之色。 这样的人,喜欢挑战,碰到问题,不会害怕,只会主动去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然后解决问题。 但张五金不愿意跟他说,笑了笑:“古先生去医院看病,医生也不会跟你解释得很详细吧,而且我不是医生,我是神棍哦,更不能细说了。” 他主动说自己是神棍,胡蝶先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古华本来确实是带着一点挑剔的,这时到也微微而笑了,到是黄敏眼中带着思索的神色。 入席,聊了几句闲话,古华对张五金的兴致明显不是很高,当然也不是冷淡,反到是黄敏问了一句:“张先生,我先生的病,跟不孕有关吗?” 张五金很想说,你们的性生活,应该是冷冰冰的,本来男人是热的,若是体质偏寒的女人,还可以借阳气治病。 所以有些多病的女人嫁了人,身体反而好了,红光满面了,那不是发骚,那是阴阳互补,把体内缺少的阳气补足了。 象林黛玉,要是嫁一个阳气十足的男人,郁气化开了,说不定就是一代才女,小肚鸡肠的性子都会大有改观——小肚鸡肠,阴气郁结而已,阳气一烫,自然散开。 但古华的阳气给雄鸡的魂吸走了,阳气要去养鸡魂,所以他没有热度,反而出来的东西是冷冰冰的。 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最炽热的时候,浇上一盆冰水,怎么可能好受。 这样的性生活,又怎么可能怀孕? 不过张五金当然不能直说,只点点头,道:“有一点关系,过几天吧,我需要一点东西,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他这个态度,装神弄鬼的,自然让古华更加的不舒服,也就越发的冷淡,后面基本上就没什么话了。 张五金也无所谓,对古华这种人,你不能跟他讲道理,只能跟他摆事实。 讲道理,你把天说破了,他也不会信你,惟有事实摆到眼前,他才会信你,而一旦他信了你,就会非常的相信你,哪怕你最终害死了他,他也不会怀疑你。 这种人,偏执。 “可能跟梦入神鸡也有点关系。”张五金暗想:“阴气太盛的人,都有些偏执,不过他体内真的有鸡魂?” 虽然亲眼看到了古华春宫中的异象,张五金仍然有些怀疑,他甚至放出气场,去古华身上感应了一下,却什么感觉也没有,古华就是个普通人,只是气机偏阴而已,而且非常偏。 没喝酒,一餐饭很快就吃完了,坐了一会儿,古华起身告辞,黄敏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张五金到不以为意。 胡蝶没住酒店,她住古华家里,这也正常,她跟张五金住酒店,反有些不太方便。 离开没多久她就发了短信来:“不好意思,古华是这么个人,他这人不信迷信,受的纯西方的教育,认为中国文化中的糟粕太多了,你看我的面子,别生气。” 张五金回:“看到你的面,我就不生气,不过现在不是看不到吗?” 胡蝶回他一个拳头:“调戏姐是吧,揍你。” 张五金回他一个笑脸:“病人一般都是这样的,他若是正常人,我拍屁股就走,病人嘛,我不跟病人生气。” “他到底是什么病?不孕症?” “你的病,别人问,我可以说不?”张五金同时送了个笑脸。 “你敢。”胡蝶回了他一下威胁的表情,又加一句:“我才没病,不跟你说了。” 显然害羞了,直接挂了机。 九点半左右,手机又响了,陌生号码,张五金接过来,是黄敏打来的。 “张先生,今夜的事,我替我先生道歉,他这个人,就是个牛脾气。” 其实古华也没什么过份的表现,相对来说,比一般的红二代,态度还要好多了,不过黄敏是那种重礼的人,再一个,张五金估计,胡蝶肯定先跟她打过电话了,确认古华确实是有病,所以她打了电话来。 “你先生挺好的啊,道什么歉。”张五金打个哈哈:“是不是你先生回去后,说以后不要跟我联系了是不是?” 黄敏有些讶然,愣了一下,古华回去后确实是这么说的,因为他讨厌神棍,黄敏本来不愿意逆着古华的意思,但在跟胡蝶通了电话后,她又上心了,这会儿,其实是躲在浴室里打的电话。 “这个,那也没有。”黄敏吱吱喔喔否认了,转开话题,道:“张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先生到底得的什么病?” 古华精冷的事,当着面,张五金不好说,但黄敏电话里问,到是无所谓了,再一个,他也必须拿一点东西出来震一下黄敏才行,否则黄敏听了古华的话,再不肯配合,这病就治不了了。 本来古华的病治不治得好,张五金还真不操心,古华不生小孩,还为计划生育做贡献呢,最多是古红军那老头子急吧,他急个什么,但问题是,张五金对古华所中的梦入神鸡特别感兴趣,他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灵魂,真的有鸡魂,所以不愿放手。 “即然你问,那我就直说了。”面子上,张五金还犹豫了一下。 黄敏立刻表态:“张先生你直说,无论什么病,你直说,都没关系的。” “这个病,我先说症状吧。”张五金又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是他必须做出的姿态,让黄敏觉得他有些为难的样子,这样才不会太难为情。 “张先生你说。”黄敏催:“没有关系的。” “那我直说了。”张五金道:“黄姐,你跟你先生亲热的时候,应该是不戴套的吧。” 一开口居然说这个,黄敏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到底不是小姑娘,而且这是讨论病情,所以她只是稍稍一顿,还是嗯了一声。 “那你注意没有?”这会儿张五金不停了,直接说下去:“你先生那个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冷,象冰水一样,象冰水一样,特别难受,是不是?” “啊?”黄敏在那边讶叫了一声,很显然,张五金居然知道这种极**的事,这让她极为惊讶,她犹豫了一下:“这个,都是这样的吧。” “看来古华是她的初恋。”张五金立刻明白了,难怪黄敏没有猜到,不孕是古华精冷的原因,没有对比啊,她并不知道,其他男人是热的。 “你问一下其她人吧。” “嗯。”黄敏有些疑又有些羞,只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黄敏发了短信来:“张先生,我先生的这个病,能不能治?” 看来是问过了或许是查过了,然后直接问都不好意思,所以发短信。 张五金暗笑一声,回信:“可以治,不过要几天时间,我明天回去,得准备点东西才行。” 梦入神鸡,用龙凤床中的一个变式可以治,就是精冷嘛,阳弱嘛,简单的。 但用的木料特殊,要鸡翅木,香港这样的地方,要找木材店,估计有些难,虽然张五金不肯定,但他懒得去找了,直接回春城,那边现成的多好。 黄敏就问多少费用,张五金也说事后再说。 没多久胡蝶便打了电话来:“老五,你要回去,要准备什么,我陪你回去。” “那不需要了,跑来跑去的麻烦,不过呢。”张五金笑:“你要是想老公了,回去一趟也无谓。” “哼,我才不想他呢。”胡蝶哼了一声,咯咯笑。 第二天,张五金直接飞回春城,秋雨见他回来,很开心,一夜温柔自不必说了,第二天,张五金找了鸡翅木,做了张床,先做好,再拆开,托运去香港。 张五金又呆了一天,第三天才准备动身,尚锐突然打了电话来:“老五,你在哪里。” “又有什么事啊?”张五金问:“我在春城,正准备去香港。” “你前几天在香港,见了古华是不是?”尚锐问,有些急。 “是啊,怎么了?”听他语气不对,张五金问。 “古华出事了,你先来局里吧,要不你去机场也行,我们在机场会合。” “古华出什么事了?”张五金奇道:“你也要去香港?” 古华居然出事了,让张五金非常意外,而尚锐是春城国安局的局长,即便古华出事,也轮不到他管吧。 到机场,尚锐先到了,张五金道:“古华出什么事了?” 尚锐放低声音:“他进了日本驻香港总领馆。” “嗯。”张五金愣了一下,他八卦心强,时政敏感性就要弱多了:“他在日本领馆里出了事?给人打了,还是打了人?到没看出来啊。” “不是的。”尚锐一脸牙疼的表情:“他不经批准,擅自跑进了日本领馆。” “你的意思是。”张五金这下终于明白了:“他是要投奔小日本,要当甫志高?” 凑近一点,咬着牙关道:“他是不是掌握着香港地下党的秘密情报。” “什么呀。”尚锐哭笑不得:“你红岩看多了吧,现在还有什么地下党。” “哦,对。”张五金一想也笑了:“现在我们是地上党,光明正大。” 365一只公鸡 365一只公鸡 尚锐跟他几乎说不清楚了,摇头:“老五啊,算了,我跟你说,不是什么地下党什么情报,是这个现象不好,他是中国政府的工作人员,私自跑进日本领馆,这是纪律所不允许的,而不是什么情报地下党什么的。” 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总之他是叛徒。”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尚锐绝了跟他说清楚的心:“总之这是不允许的。” “那他现在跑日本去了?” “没有。”尚锐摇头:“还在日本领馆。” “那容易啊。”张五金挥手:“把他抓出来不就行了,警察不行的话,香港不是有解放军吗?” 跟这样的政盲说话,真的很牙痛,尚锐再次吸气:“那不行的,日本领馆虽然建在香港,却等于是日本的国土,直接冲进去不行的。” 他说了半天,张五金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古华私自跑进日本领馆要叛国,中国不允许,但又不能进日本领馆直接抓人,是这个意思是吧。” “就是这个意思。”尚锐吁了口长气,很有点大便通畅的感觉。 “那你去香港做什么?”张五金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是这样。”尚锐解释:“古华私自跑进日本领馆,我们一调查,发现你在前几天跟他见过面,要给他治病是吧?” “是。”张五金点头。 “他得的什么病?” “你还真八卦?”张五金摇头:“你先说你是怎么回事吧。” “是这样。”尚锐到笑了:“上次一查,你在中间搅和,而你的本事,上头是很认可的,这次又不能用强,那是外国使馆,而且古华还是古老将军的孙子,身份特殊,所以,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必须要把古华从日本使馆弄出来,也打上了你的主意,你即然给他治病,或许有办法,而我跟你熟,所以抽调了出来,协调行动。” 说到这里,他又补一句:“上次神耳门的事,就是我们跟你没有协调好,否则不会弄得这么被动,你都找到了挖耳子的解法,而且打死了李玉龙,我们还是一塌糊涂,这次就吸取了教训,若你有办法,我们就全力协助你,当然,你没办法也没关系。” “敢情吃了回亏,长教训了啊。”张五金笑。 心里暗暗得意,同时又暗暗吁了口气。 神耳门的事,尤其是李玉姣两女,他是有猫腻的,就怕国安发现,他后面不愿跟国安打交道,甚至有些发无明火,其实也是心虚的一种表现,而现在从尚锐口中听来,国安对他是满意的,不但没怀疑他,反而在自责,在吸取教训。 这个鸡,偷得爽啊。 “要把古华从日本使馆弄出来,那还真是一句话的事。”他背着手,故做神秘的看着尚锐。 尚锐眼珠子一下就亮了:“真的,你有什么法子?” “佛曰,说不得,说不得。” “我掐死你信不信。”尚锐跳起来,掐着张五金脖子,恶狠狠的道:“说不说?” “我说,我说。”张五金投降:“一只鸡就可以了。” “一只鸡就可以了?”尚锐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只鸡就可以了。”张五金点头:“公鸡,大雄鸡。” “真的假的?”尚锐怎么也想不明白,而如果不是张五金屡次显露奇迹,他只怕真的要把张五金**掐死了。 “爱信不信。”张五金哼了一声,一脸牛皮哄哄的样子。 “还要什么东西?”尚锐选择了相信。 “再准备两块姜吧,老姜。” “嗯?”尚锐又糊涂了。 “事完收工,就势把那只雄鸡公杀了,放上老姜辣子一炒,可以做夜屑啊。”张五金笑。 “靠。”尚锐向他一竖中指,随即打了电话,然后对张五金道:“杨部长是这次行动的副组长,他在香港等我们,让我全力配合你行动。” “杨部长?”张五金有印象:“副部长吧,啧啧,他还是副组长,有组长没有?” “有。”尚锐点头:“国务院外事办盛主任是组长,外交部也有人参加。” “这么大阵势?”张五金讶然,不过马上就明白了,古红军是老革命,要算是党和国家还有军队的领导人了,影响力巨大,老革命的孙子叛国,这对政府形象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才这么兴师动众的,如果张五金这个开发区的副主任跑进日本使馆,就绝不可能有这个场面,看人啊。 “红二代还是不同啊。”张五金摇了摇头,道:“那行吧,即然配合我,那就去抓只大公鸡来,越大越好。” “那到不必要。”尚锐摇头:“香港别的没有,鸡还是有的嘛,这个他们会准备,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他们准备了啊。”张五金做精做怪的哦了一声,看着尚锐:“那你配合我什么啊?” “怎么,牛上了。”尚锐恼了:“信不信我踹你。” 张五金顿时苦起脸:“我能不能申请不要你配合啊。” “不行。”尚锐断然否决,一脸得意。 说说笑笑,到了香港,张五金跟尚锐说了一声:“我问问黄敏跟古华说了什么。” 不过他先打的胡蝶的电话,胡蝶在那边还瞒着:“古华这几天出差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要不-----。” “别要不了。”张五金直接打断她:“我知道古华去了哪里,你叫上黄敏来我这里吧,我问她点事。” “你知道了。”胡蝶在那边呀的叫了一声:“你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尚锐本说要去新华社香港分社,杨部长他们都在那边,但张五金不愿意去。 帮国安忙是一回事,搅和得太深,他总是不太情愿,没办法,他身上瞒的东西太多了,献了龙凤床献女人?不干。 说了地址,没过多久,胡蝶就来了,后面跟着黄敏。 才三天不见,温婉娴静的女子,就显得有些憔悴了,女人如花,这话真的不假,温室里养着,明媚娇艳,稍有点儿风雨,花儿就残了。 胡蝶一见张五金就道:“老五,古华突然发神经,是不是一种病。”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张五金暗暗点头,看一眼黄敏,黄敏也在看着他,眼中满是渴盼之色,甚至带着了一丝丝哀求。 张五金对古华没什么好感,但受不了黄敏的这种眼光,虽然交流不多,但他看得出来,黄敏是那种典型的传统型的女子,只从她默默的忍受古华冷精的打击,就可以知道。 如果说胡蝶的性子有六分象秋雨的话,黄敏则有八分象秋雨,基本上就是一类人。 张五金心中一软,点点道:“是一种病,也不是一种病,其实他是中了邪。” “古华中了邪?”黄敏胡蝶齐声惊呼。 “是。”张五金点头:“他是给人放了鸡,这个你们可能不懂,就是农村里一些老的说法,说什么放神啊,放煞啊,还有什么神打啊,都是这一类。” 黄敏跟胡蝶瞪着眼珠子,就象听天书一样,很明显,她们是现代都市女孩,完全没听说过。 尚锐眼中到有思索之色,张五金估计他听过,道:“这一类神打什么的,有些邪,他不能直接出神,要借物,一般是借活物,死物叫药功,活物才叫神打,叫放神。” 尚锐点头,他确实听说过,但以前是不信的,可他信张五金啊,这个鬼,太神了,不信不行,道:“原来真有神打?” “是。”张五金看黄敏两个:“神打的样式很多,但归根结底,都是放神伤人,药功主要伤身,神打主要伤神,就是伤人神智,让人发神经一样,做出来的事情,与平常大不相同。” 他知道杨部长他们都在新华社那边,他的话,尚锐也一定会转给杨部长他们听,所以说得很细,这是冲着黄敏。 “那是有人害他?”胡蝶愤怒的叫了起来。 “肯定是有人害他。”这一点,张五金到不是偏帮黄敏:“古华中的这个邪,名叫梦入神鸡,也叫放鸡,就是以鸡为载体,放神伤人的邪术。” “那是不是一种蛊啊。”胡蝶突然叫了起来:“我看以前的武侠小说,有些放蛊的,也好厉害的样子,好象也跟你说的差不多。” “对了。”她这个说法到是提醒了张五金:“大致差不多,中国的这种神打放神,跟南洋的巫术放蛊,确实差不多是一个样子的。” 尚锐道:“这种蛊术,好象湘西也有吧。” “是啊。”胡蝶道:“我看武侠小说,好象苗女放蛊最厉害了。” 她一时间兴致勃勃,到是黄敏问了一句:“张先生,古华中的这个放鸡的邪术,能不能解?” “能解。”张五金肯定的点头。 “真的?”黄敏又惊又喜:“那他-----。”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道:“中了神打的人,神智是不清醒,是不由自主的,今夜你们可以亲眼见到。” 说着他看一眼尚锐:“神打的传说很多,一般没人信,你也肯定不信是吧,今夜让你小子见见,开个眼。” “行啊。”尚锐点头,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话不是全说给他听的,是说给杨部长他们听的,也是说给国内听的。 366无法证明 366无法证明 古华是古红军的孙子,影响太大了,即便把古华救回来,后续的收尾也非常麻烦,但张五金如果能证明古华确实是中了邪,神智给邪术影响了,那就好说多了,精神病患者,杀人也不坐牢的,方方面面,到时就有个交代。 张五金这个话,黄敏也听懂了,一脸感激的道:“张先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张五金笑了笑:“别这么客气了,你跟胡姐一样,叫我老五吧,要不五金也行,其实我蛮喜欢别人叫我五金的,开口就有金子啊,发财。” 胡蝶扑哧一声就笑了:“你就是个财迷,那我以后也叫你五金好了,算给你面子。” 张五金皱了皱眉头:“你咬字,能不能清楚点,是金子的金,不是一斤两斤的斤,听你的叫法,好象是叫五斤牛屎一样。” 这一下,黄敏都笑了,尚锐则有些想踹张五金的冲动。 尚锐果然就跟杨部长汇报了,然后张五金不得不去另一个地方,不是新华社的香港分社,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座院子,里面几幢有些老旧的房子,张五金感觉中,还是有点儿地下党的味道。 不少人,杨部长外,外交部国务院军方,全都来了人,跟神耳门那次的架势差相仿佛,这让张五金进一步认识到古老将军的影响力。 “怪不得就是一个老头子回去游一圈,都会让李求金他们打破脑袋,还真是不简单呢。”张五金暗暗点头。 “小张,那些神打什么的,你再说一遍,叫什么,梦入神鸡?” “是。”面对杨部长的问询,还有周围一圈的眼光,张五金知道不说清楚了是不行的,不过这个也无关紧要,就把农村里所说的,那些神打之类的事,大致解释了一下,重点解释了梦入神鸡。 “梦入神鸡,又叫放鸡,是一种借鸡为载体的神打,这种鸡,一定是在死人棺材上趴过的,镇过煞后,也就借了死人的煞气,鸡身上就带了死灵,所以就特别厉害。” 其实张五金到现在都不信灵魂什么的玩意儿,因为他搞不懂啊,眼晴看不到,气场也感应不到,灵魂到底在哪里? 而且他想过一个最搞笑的问题,如果人死后,灵魂都是存在的,那阴间岂不挤得死,难道阴间也要搞计划生育?太扯蛋了嘛。 但他要帮黄敏,所以就说得俨然真有其事的样子,反正杨部长他们也不可能去求证。 果然,听他说话,杨部长几个面面相窥,不信吧,神耳门那件事上,张五金是露了一手的,有些东西,也确实邪,一支小小的挖耳子,居然就能控制人心,然后顷一国之力,用尽一切现代科学都解不了,把挖耳子换个耳朵,却又立刻解了。 信吧,这个确实是太玄了,实在无从信起。 信了张五金,现代科学全得给推翻了啊。 张五金知道他们这个心理,笑了笑,道:“有些迷信是吧,没有关系,是真是假,明早就可以验证。” 黄敏胡蝶自然也跟着来了,若是普通人的家属,那是不可能跟着来的,但黄敏是古华的妻子,古华是古红军的孙子,她便不来,杨部长他们也得请她来——以后这事得向古老将军交代啊,万一办砸了,有黄敏在,那就是个见证。 “明早?”黄敏道:“五金,明早你就可以破那个神打吗?” “是。”张五金点头:“放鸡很邪,但要破也很简单,以鸡破鸡就行了,对了,大公鸡买到没有。” “买到了。”杨部长点头。 “我看看。” 鸡就关在另一幢楼的楼道里,不止一只,十好几只呢,都是体格硕大红冠冲天的大公鸡。 “这么多鸡啊,更好了。”张五金笑:“我看看,看哪一只最精神,你们不要管我了。” 尚锐道:“你的意思,是挑一只最厉害的。” “对。”张五金点头:“鸡属阳,最厉害的,阳气自然最烈,也就最管用。” 尚锐自然是个有眼色的,看了看杨部长,道:“那我陪你。” 胡蝶立刻接口:“我们也陪你。”黄敏在一边点头。 “行啊。”张五金笑了笑:“只要你们不怕臭。” “五斤牛屎,是有些臭。”尚锐点头。 “我说鸡屎好不好?”张五金故作发急,惹得胡蝶咯咯笑了,黄敏也带了笑意,张五金说古华是中了邪,而且能解,她心情也开朗了些。 张五金搞笑的本意,也是希望能开解她的心情,显然是成功了。 张五金当然不可能一直守在鸡笼子边上,大致看了一下,选了一只,也就差不多了,跟尚锐道:“夜里就要过去,你最好早点睡。” 尚锐大致猜到了:“是要听鸡啼。” “是。” 张五金解释了一下,尚锐跟杨部长说了,自去安排,黄敏胡蝶也要去,张五金道:“那你们最好先睡一觉。 吃了晚饭,提前睡觉,张五金其实不要睡,不过也装个样子,到屋里躺着。 两点钟左右,张五金出来,尚锐黄敏等人都在等着了,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到是杨部长他们没起来,官大年纪也不小,得多睡一会儿。 张五金不管这个,让大家吃点东西,早准备了两台车,一台车里放鸡笼子,另一台车里坐人,一起开到日本总领馆,就在正门一侧停下了。 “现在就等着鸡叫?” 胡蝶一脸疑惑的问,黄敏也看着张五金,尚锐其实也一样。 “就等着鸡叫。”张五金点头。 看他们一脸迷惑,张五金道:“古华中的这梦入神鸡的邪术,是放鸡,所以破法很简单,一声鸡啼,古华体内的鸡听到了,就会跑过来,先前外交部的人不是说,进去劝过古华,他怎么也不肯出来吗,这会儿他就会自己跑出来。” “真有这么神?”尚锐犹有些不信。 张五金瞥他一眼:“你又不是美女,骗你有什么用?” 尚锐也知道张五金不会骗他,只是实在有些难以理解,神打,放鸡,还取个梦入神鸡的名字,让人神智迷糊,然后一声鸡啼,就会跑出来,这个,太奇怪了啊。 黄敏到是想起另一件事:“那么古华体内的邪术发作,是什么原因,是放鸡的人害他吗?” “应该是。” “那害他的那个人,一定就在附近?”尚锐眼光亮了起来,很锋锐,这才是他的专业,也才使得上劲,张五金那种,神神鬼鬼的,老虎咬天,无处下口,真是憋屈死了。 不过这一点上,张五金到不是太肯定,道:“神打这个东西,发动的时候,有很多种方法的,或人,或物,有时候,则是一些特殊的语言或者什么的,只要引动了,就会发作。” 他说着看黄敏:“那几天,古华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言词没有?” “特别的?”黄敏想了一下,摇头,脸突然微微红了一下,道:“就是他那个病,我跟他说了一下,他这个人,本来极讨厌迷信的,不想再请你治,所以我要跟他说一下,但结果。” 她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似乎有些为难,看一眼张五金,有些尴尬的道:“他不相信。” 张五金想了一下才明白,古华是不相信,他喷的精是冷的,不过这也正常,他自己大概感觉不到。 就如人有口臭,别人老远能闻到,自己却闻不到一样。 张五金点点头:“那后来他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言辞吗?” 黄敏脸又红了一下,道:“我后来发现,厕所里有纸,然后还有一根温度计,他可能-----。” 她没再说下去,张五金却已经明白了,一时也不知是该感概还是该笑。 古华明显是不相信黄敏的话,然后自己去厕所里自渎,再用温度计试温度,性子偏执到这个程度,真的无话可说。 黄敏看张五金,道:“他,那个----。” 她不好问,张五金明白,摇摇头:“这个好象无关,没事的,明早古华出来,再问问就行了,放心,他这病,能治的。” “谢谢你。”黄敏连声道谢。 尚锐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但还不好问,黄敏身份不一般呢,若是一般女子,管你尴尬不尴尬,这么重大的事情,非把你罩罩颜色都问出来不可,如果需要的话,但黄敏不能问。 不过他看得出来,张五金是明白的,而且张五金有把握,至少这一点让他松了口气。 神耳门的事,尚锐是有压力的,这一次跟着张五金来,其实背后使了力,就是要图一个表现,这次要是弄砸了,就有些麻烦了,所以他希望张五金成功,不明白不要紧,结果可以压倒一切。 三点多钟的时候,杨部长他们都来了,另外还有一台车,也不知车里有什么。 “小张,有没有把握?”杨部长问得非常直接,眼光炯炯,这是一个久掌大权,很有力量的人,精明强干。 “没有问题。”张五金肯定的点头。 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还是那句话,他没试过,张虎眼也没试过,只是知道,然后记了下来,到底中间会不会有变故,天知道,鬼晓得。 但张五金首先就要表现出强烈的自信,这种心态很怪,不是要在杨部长和一帮高官面前表现,到仿佛是在示强,就如斗鸡的心态。 367心态 367心态 他愿意帮国安做事,但不想成为国安的傀儡,而只想在圈外游走,保持一定的独力性。 这个心态,他心中梳理得不是太清楚,但潜意识中,却就表现了出来。 不过落在杨部长等人眼里,却是他自信的表现,他的落落大方甚至带着一点儿超脱的冷淡,正是真正的高人的风范。 是不是真正的高人,要看你的表现,而张五金在神耳门那件事上,已经表现过了,那神奇的挖耳子,太神了,所以杨部长等人在心里认同他。 “那好。”杨部长点头:“我们会全力配合。” 张五金点点头,不再说话,留意到一缕眼神,转脸,是胡蝶,胡蝶悄悄向他伸一下大拇指,张五金眨了下眼晴。 胡蝶出身小公务员家庭,跟黄敏是大学同学,所以相处得来,这几天又天天陪着黄敏,自然也就知道,杨部长他们是什么人,副部级的高官啊,张五金在他们面前,不仅一点不紧张,甚至还有些牛逼哄哄的,她自然就心中佩服了。 有些牛,真不是吹就吹得起来的,你得有真正的实力。 尚锐跟着杨部长出去安排,没多会回来了,对张五金道:“老五,你是说,古华听到鸡啼,就会自己跑出来是吧。” “是。”张五金点头。 “但大门关上了,我们需不需要-----?” “不需要。”张五金明白他的意思,道:“他有办法出来的。” 见尚锐有些迷惑,他加了一句:“鸡有翅膀的。” 不加这一句还好,加这一句,尚锐反而更迷糊了。 鸡是有翅膀,这话没错,可问题是,人没翅膀啊,难道说,古华中了梦入神鸡,居然也就有了翅膀,急了,能象鸡一样的飞? 尚锐打死也想不明白,但见张五金不肯说,他也没办法,自己下车汇报,到是胡蝶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凑过来道:“老五,你刚那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古华会从大铁门上面飞过来吗?” “你信不信?” “可是。”胡蝶看一眼黄敏,黄敏也一脸迷惑:“他不可能有翅膀。” “那难说哦。”张五金笑:“人是可以进化的,你没学过生物吗?紧急情况下,突然进化出一对翅膀,不是没有可能的。” “吸血鬼才会突然进化出翅膀吧。”看张五金要笑不笑的,胡蝶知道他在鬼扯:“才不信你。” “不信就算了。”张五金笑,一脸老神在在。 “到底怎么回事嘛?”胡蝶怎么也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撒娇了。 “你怕不怕鬼。”张五金突然把舌头伸出来,而且眼晴上翻。 他这个是练过的,以前跟梅子他们玩儿,就喜欢扮鬼,然后专门练,翻得厉害的时候,眼珠子几乎全是白的,舌头也能伸出来老长,如果再有个手电筒,抵在下巴下面,那效果,第一次看到的人,绝对能吓一大跳。 虽然张五金手中没有手电筒,但车里只微微的开了一个顶灯,光线并不好,胡蝶一眼看到,呀的就是一声叫,随即就伸拳来捶张五金:“吓死人了你。” 张五金呵呵笑:“我就试一下,看你怕不怕,不怕,我就可以继续跟你说,现在嘛。” 他说着摇头。 胡蝶嘟着红唇儿,很有几分可爱,似乎想听,又似乎害怕,然后她向黄敏求助:“敏敏,这个人故意吓人,你说我们要不要听。” 黄敏其实很想知道,但她相比于胡蝶更沉静一些,心思也更细腻,看出张五金是不想说,或者说是有什么关碍,便摇摇头:“还是不要听了吧,能告诉我们的,五金自然会说。” “那不一定哦。”张五金笑:“你嘴边还有点儿夜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啊。”黄敏信以为真,慌忙伸手去嘴边抹了一下,好象没什么,她看张五金,胡蝶在她脸上看了一下,嘟嘴:“根本什么也没有,他骗你的。” 这下黄敏也大发娇嗔了,举起拳头威胁张五金,张五金嘿嘿笑,道:“鸡叫还早,休息一会儿,放心,不会有事的。” 黄敏知道,张五金开玩笑,不是因为轻浮想调戏美女,而是让她放松,不要担心,她感激的看一眼张五金,依言靠着座椅,闭上了眼晴。 张五金自己到是不想睡,脑子里转着念头:“是谁在放古华的鸡呢?报复古华,还是以前古老将军得罪的人多,报复不了古老将军,就报复到古华身上?” 他没有这方面的消息,自然无从猜测,转念又想:“师父笔记上说,放鸡可以放很多年,古华结婚五年无子,那至少是五年了,这会儿突然引发,是什么原因,那引发的人在哪里?用的什么东西做引子。” 想到黄敏说,古华为了测精子温度,自己去厕所里撸,想:“不会是精子的气味吧,那也太奇葩了。” 胡乱想着,不觉时间之即过,突然间,一声高吭的鸡啼钻入耳中。 张五金倏一下睁开眼晴,黄敏也同时睁开了眼晴,到是胡蝶睡着了,歪在黄敏身上,半边衣领滑下来,露出细白的肩,有一种纤弱的性感。 “五金。”黄敏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点头:“不要吱声,不要动。” 他先前嘱咐过尚锐他们的,让雄鸡至少啼三声,不要惊忧它,所以尚锐他们的车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没过一会儿,第二声响起,这公鸡雄劲十足,叫声响亮高吭,仿佛要把夜空划破一般。 然后是第三声。 三声一停,张五金下了车,胡蝶还是没醒,黄敏把她脑袋靠到座椅上,跟着下来,尚锐杨部长他们都下车了,齐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向大使馆里面一指,没说话。 就在他手一指之间,大使馆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跑得飞快,使馆有巡夜的人,发现了他,上前阻拦,却给他一手一个,全部拨到一边,其中一个踉踉跄跄,居然一下跌出有两三米远。 黄敏叫了起来:“是古华,他怎么那么大力气。” 古华属于那种书生气质比较重的人,性格中很有力量,但身体一般,精冷的人,没有阳气,自然不强壮,力气不大,这一点别人或许不清楚,黄敏是知道的,所以看到古华突然那么大力气,她给惊到了。 就在她的惊叫声中,古华已经跑了过来,直奔向那台装有大公鸡的面包车。 “你们不要动。”张五金低叫一声,迎了上去。 面包车的车门是关上的,古华一时间打不开门,要去拨窗子,张五金到了他身侧,口中学鸡叫:“喔喔喔喔。” 古华猛然扭头,张五金看清了他的样子,眼光发直,带着一种怪异的光,而他的春宫中,一点红影,直凸出来,大体形状,就如一只引吭高歌的大雄鸡。 张五金闪电般伸手,屈指去古华额间一弹,正弹在那红点上,古华哦的一声,身子摇了两下,向下软倒。 张五金不等他倒地,掺住了他,尚锐反应快,也急忙跟了过来,黄敏也跟上来了,叫了两声:“古华,古华。” “他没事。”张五金道:“扶他到车上去。” 他跟尚锐一左一右,把古华弄到车上,这时使馆里的灯亮了几盏,杨部长几个一直在边上,还有摄像的人员,不过神情都有些怪,也就是非常吃惊的样子。 实在太怪了啊,外交部还有古华在新华社的同事,这两天都去使馆见过劝过古华的,古华不理不睬,就是不肯出来,结果鸡啼三声,竟就如军令一般,狂冲了出来,尤其古华身上只穿了一个内裤背心,很显然是从床上跳起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太不可思议了。 杨部长看一眼张五金,随即下令:“走。” 不等日本使馆的人反应过来,车队开出,杨部长几个却也留在了张五金这边的车上,看着古华,杨部长问张五金:“小张,他没事吧。” “没事。”张五金摇头:“呆会天亮了,太阳一出来,他自己醒来就没事了。” “那他的病-----?”黄敏问 “病要另外治。”张五金解释:“不过那个也容易,我回去找了东西来了,但是要他先醒过来,休养几天才行。” 见黄敏等人都有些不理解的样子,他只好再解释:“刚才闻鸡起舞,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体力,比如大病的人,不能急补的,必须得慢慢的养。” “有道理。”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理解了,杨部长先就点头,看张五金:“小张,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吗?就是----那个----。” 他似乎有些不好表达,挥了挥手:“有信服力的话。” 张五金笑了笑:“你是说科学根据是吧,抱歉,我这个是迷信。” 看杨部长眼珠子有些往外鼓,他笑了笑:“是真的,我真解释不了,你老只能当我是神棍。” “你小子。”杨部长有些哭笑不得的瞪他一眼。 张五金也笑,道:“是真的杨部长,我真的没法子解释,不过你们不是拍了下来吗,那就是证据了。” 他知道杨部长的意思,古华身份特殊,引起的关注非常高,这件事,是必须得要有个解释的,如果张五金能拿出比较科学的,有信服力的解释,那他就好向上面交代。 368无法解释 368无法解释 可张五金确实无法解释啊,他自己都糊涂着呢,张虎眼的说法,梦入神鸡,就是放神入鸡,然后收鸡魂来养,最后放出去害人,天啊,这里面好几个魂,人的魂,还有鸡的魂,真的有吗?张五金实在是非常的怀疑。 都没人给他解释,他又拿什么来给杨部长解释? 杨部长点点头,想了想,道:“他这个病,以后还会不会发作?” “治好了就不会发作了。” 杨部长又点点头,道:“你是说,他这个病,是有人故意害他是吧,是故意用邪术害他?” “是。” 得到张五金肯定的答复,杨部长看了看身后的盛主任,一个四十多岁单瘦的男子,国务院的,上一次这一次,都是他任组长,沉默冷峻,话不多,但很精干,道:“这不是普通的个人恩怨,涉及外交,这个人必须要找出来,这个案子一定要破。” 他强有力的挥手,眼光却落到张五金脸上,张五金只有苦笑了。 张虎眼笔记中说过,这种放鸡之术,随便设定一个鸡引就可以引发潜伏的神鸡,那放鸡的人都不必在边上。 这个法子,就好象那些放夜钓的,放了钓就回去了睡觉了,鱼自己咬钩就行,你到哪里去找啊。 不过张五金这会儿也不必说这个话,不吱声就是了。 车子回到先前的那个大院子里,天差不多也亮了,张五金道:“不必扶他,就让他在车上睡一会儿,睡到自然醒最好,让他养养元气。” “那就让他睡。”杨部长点头:“我们下车。” 其他人下车,黄敏留在车上,她看着张五金,张五金道:“没事的,醒来后会有些虚弱,这几天的事,他可能也不记得了,都没关系的,等体养几天,我帮他把病治好了,就没事了。” “谢谢你五金,真的谢谢你。”黄敏满脸感激。 张五金点点头,下车,也没人想睡了,杨部长等人立刻就往上报,官不好当啊,当到多大,上面总有人管,然后又逮着张五金去问了几句,无非就是个求证的意思。 张五金也不知道那边是谁,杨部长这个副部级都只是传声筒了,那边的级别,真的不好猜,也懒得猜,反正说得清的,能说的,就说一嘴,说不清的,就含混过去。 热心的,是想当官的,想往上爬,可张五金并不想往上爬,所以很不热心。 后来胡蝶醒了,来问张五金:“听说古华伤了元气,要不要弄点参汤什么的?” 这个张五金都没想到,女孩子到底就是不同,尤其这些方面,张五金忙就点头:“有参汤最好了,把那只大公鸡杀了,加老山参炖。” “会不会太补?”胡蝶这方面到有经验:“我妈说,大公鸡最提火了。” “别人不能吃,古华可以的。”古华缺的就是阳气,不过胡蝶是女孩子,张五金就不好跟她细说了。 七点多钟的时候,古华醒过来了,很虚弱,喝了碗鸡汤,有了点精神,果然就很迷惑,杨部长几个亲自问了,对这几天的事,他好象全然不记得了。 “他好象失忆了,这是怎么回事?”杨部长来问张五金。 “不是失忆。”张五金摇头:“人很奇怪的,醒着是一个人,做梦又是另一个人,你醒的时候,有时会认为自己是做梦,但做梦的时候,一般不会知道自己是做梦,而且梦醒后,梦中的情景,十有**也都忘记了。” 关于被放鸡醒神后,张虎眼的笔记中,只有一句话:犹如一梦而已。 张五金也就是根据这句话来解释,他本来不必要说太多,但黄敏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忍,不是说他对黄敏有什么想法,只是心中有爱的女子,让他心存敬意,而杨部长他们代表的是国家,中间会有一些很麻烦的东西,张五金的话,却又是最权威的证词,所以他说得详细一点。 杨部长几个又仔细问了一下细节,确定古华是中了邪术,他所做的一切,是在邪术控制之下,身不由己,也就不再问太敏感的问题。 其实古华只是香港分社的一个普通员工,当然,也许他负有秘密任务,张五金不知道而已,但即便是特工,也只是基层人员嘛,身有能有多少秘密了。 让杨部长他们着紧,不是古华会泄露什么秘密,而是私自进入外国使馆,这种事件的性质,再一个,则是因为古华是古红军的孙子,政治影响力特别大,所以,当确证古华是身不由己之后,张五金能明显感觉到,包括杨部长在内,这些人好象都松了口气。 政治斗争是一回事,杨部长等人,也未必就向着古红军,那种正直得有些古板的老家伙,其实没几个人喜欢的,但政治偏向是一回事,整体影响国家形象,又是另外一回事,私人或许恨不得他死,但在公事上,没人希望国家形象受损。 但古华不记得这几天的事,也就没法提供放鸡之人的线索,杨部长问了张五金,还有没有其它方法,张五金摊手,放鸡这个东西,说来是放魂,有没有魂他还怀疑呢,这么无影无踪的,到哪里去找? 他这么说了,杨部长也就只好放弃,当然,他们以后会加派人手盯着靠近古华身边的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张五金管不着。 黄敏也对张五金非常感激,杨部长等人走后,黄敏跟张五金道谢:“五金,谢谢你了。” 做为红二代家的儿媳,她的政治敏感性,比胡蝶可是要强得多了,也远强于张五金这种时政白痴。 “不必客气。”张五金看一眼古华,古华没有什么精神,眼里也有迷惑的神色,很显然,对自身发生的事,他想不清楚,而他这样的人,在把一件事情彻底弄清楚之前,是不会轻易感谢人的。 张五金也不需要他感谢,点点头,对黄敏道:“先休息几天吧,后面的事再说。” 当天张五金就没什么事了,当然,外交上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那跟张五金一点关系没有,他也完全的兴趣缺缺。 要命的是,尚锐跟杨部长对他非常感兴趣,几乎整天都在扯着他闲聊,杨部长很擅于说笑,也没有一点架子。 其实官越大,反而越好说话,最不好打交道的,是那种基层的芝麻绿豆小官,尤其是一些行局的,那才是真正要命。 张五金其实明白杨部长他们的想法,从箩祖起手,到神耳门,再到梦入神鸡,一件件一桩桩都证明,这世界上,确有很多东西,是现在的科学无法解释的,而惟一能解释的人,只有张五金这一个,所以,国安有点把他当宝的感觉。 这种宝,跟先前神耳门时不同,神耳门的事,影响实在太大,一个不好,甚至有可能伤及国本的,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国家格外重视,那是国宝级的待遇,而现在的宝,则是国安把他当宝,层级就降了很多。 当然,若是一般的普通人,同样会受宠若惊,但张五金另类,一则他拥有的东西很多了,有钱有美女,权势也不缺。 真要奔官途,也很容易,靠着苏威,别的不说,十年之内,做到个县级市的市长,甚至地级市的市长,不成问题,只要他想。 可他不想。 现在的日子多爽啊,弄一个市长当当,背一个大包袱,每天去管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要死,傻不傻啊? 再一个,他本来身上有秘密,无论是龙凤床,还是李玉姣两女,甚至是箩祖的箩,他都想藏着,不愿意交出去。 所以他非常的不愿意国安把他当宝。 只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明推的,人情世故方面,张五金是根老油条,即然只是扯着他闲聊,那就聊罗,也无所谓,天南海北的乱扯,他做木匠的,各种逸闻也听得多,随便一个事就能生发开去,然后扯着扯着,就不知扯到了哪里。 扯了一天,晚间休息的时候,杨部长不得不跟尚锐感概:“这个鬼,年纪不大,到真是成了精了。” 尚锐摇头苦笑,他也不知道该是得意呢,还是烦恼。 不过古华这件事上,张五金是立了功的,他也跟着沾光,加上兄弟情义,他也就帮着解释两句,道:“他们这种人,有师传的,老派的规矩,特别严格,师门的一些东西,不得允许,老婆儿子都不能说的。” “这个我知道。”杨部长点点头,他从基层做出来的,又是国安这个行当,知道的东西自然比普通人多,到也能理解。 第二天,又是老样子,张五金也无所谓,你一个大部长,要跟我这小副科闲聊,不说受宠若惊吧,绝对奉陪就是了。 而黄敏古华则回了自己家,估计古华身上本来没什么机密,然后又是身不由己,再加上是胡红军的孙子,国安也不好太拘束他。胡蝶也跟了去。 第三天,杨部长终于也回去了,尚锐也跟了回去,张五金却还不能回去,他还得等着古华身体好点儿,给古华治病呢。 身得自由,张五金一时闲得有些无聊,到是想逛逛香港,给秋雨丫丫买点儿礼物。 369约会 369约会 现在他要买礼物,想的人就多了,秋雨丫丫,然后家里一堆姑娘们,冬雪等人,他带回来就不大管了,但秋雨母性泛滥,加上做教师的,天生的责任心重,几乎真当是自己的妹妹了,甚至可以说,她把冬雪等人看得跟丫丫差不多,特别重视。 即然她这样,张五金当然也要重视起来,别的不说,到外面溜一转,礼物还是要买的,不能只有秋雨丫丫的,让姑娘们看着啊,姑娘或许不会有想法,秋雨一定先就要说他了。 然后,他还要去北京,秦梦寒梅子也是要礼物的,他去香港跑一趟,空手回来,秦梦寒一定会撒娇,现在这个冷美人,特别的娇,张五金当然要珍惜她这份感情——想亨受秦梦寒撒娇的男人千千万,但能亨受到的,可只有他一个。 张五金才出了酒店,手机响了,是胡蝶打来的:“老五,你在哪儿呢。” “我在酒店啊。” “老闷在酒店里做什么啊?”胡蝶在那边笑:“不出去逛逛啊,以前来过香港没有?” “土佬帽,就没出过北京城,哪儿来过香港这种洋地方。”张五金搞笑。 胡蝶果然就咯咯笑了:“你这话才叫土得掉渣,现在的香港,能跟北京比?你以为二十年前啊,行了,你等着,姐姐我带你去逛街,你觉着香港洋,就让你尝尝香港的洋味儿。” 胡蝶说着挂断了电话,张五金却有些发愣。 自从跟张五金熟了,又破了身之后,胡蝶最初的清高疏远已荡然无存,待张五金很是亲热,只不过,今天的味道好象有些特别,但到底特别在哪里,他却又琢磨不透。 胡蝶开了车过来,可能是古华他们家的。 她今天的装扮,让张五金眼晴一亮。 胡蝶给张五金的感觉,是那种书香气的女子,后来活泼了些,但穿着打扮上,仍然偏典雅。 但胡蝶今天的打扮却完全不同,她上面穿一件黄色的紧身背心,胸不大,却托得高高的,可以看到一溜并不很深的沟。 下面则是一条紫红色的短裙,没有穿裤袜,走动之际,两条白生生的腿,特别招人的眼。 全身上下,没什么首饰,只戴了一副太阳镜,推在前额,整体给人一种时尚**的感觉,仿佛一团火,扑面而来。 留意到张五金的眼光,胡蝶微有些羞,又有些得意:“怎么,看傻了啊,没见过美女。” “嗯。”张五金点头:“这样的美女,至少在香港没见过。” 胡蝶咯咯笑,手一招:“上车。” 张五金上车,胡蝶道:“香港我熟,今天我带你逛一天。” “行啊姐姐。”胡蝶热情,张五金也不能怯场了,笑道:“今天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胡蝶咯的一声笑:“你不怕我把你送到屠宰场去啊。” “不会吧。”张五金装出吓一跳的样子:“你应该舍不得吧。” “我为什么舍不得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胡蝶斜瞟他一眼,咯一下又笑了,笑得有些弯腰,可以看到背心里的一抹白腻。 “真白。”张五金暗想。 胡蝶对香港果然熟,带着张五金一通乱逛,张五金做木匠的,外面跑,记路的本事一流,可还是给胡蝶彻底儿的逛晕了。 买的东西其实不多,就是逛,快中午时分,胡蝶终于累了:“上午不逛了,先去吃点东西。” “行啊。”张五金到不觉得累,只不过香港给他的感觉很怪,这种现代化的大都市,美女非常少,放眼所见,奇装异服的到是不少,可细看下来,一个二个,基本上都是歪瓜裂枣的。 “哪怕在阳州,也时不时可以见到美女嘛,这香港怎么回事?”张五金百思不得其解。 找了间酒楼,先喝冷饮,然后点了菜,胡蝶居然喜欢吃辣的,这让张五金喜出望外。 “怎么,你不喜欢辣的?”看张五金眼光瞟过来,胡蝶问。 “我怕起痘痘。”张五金摸了摸脸:“到时就没有美女看我了。” “咯。”胡蝶一下又笑弯了腰:“张五金,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有些臭美呢?” “什么叫臭美啊。”张五金一本正经:“我本来就长得英俊迷人的好不好?” “不许再逗人家笑了,肚子都痛了。”胡蝶抬起身来,娇嗔,脸上一抹红晕。 她本来就是美女,这一刹,粉颊娇红,更是美得让人眩目,张五金不自禁的呆了一下,忍不住道:“我突然想写诗了?” “你还会写诗?”胡蝶笑。 “你听啊。”张五金清了一下嗓子:“回眸一笑百媚生。” 他故意停了一下,胡蝶果然就娇嗔了:“这明明是白居易写的好不好?” “前面一句是借用,借用。”张五金举手:“你听全了,全句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旁边五金无颜色。” “咯。”胡蝶一下又笑翻了。 说说笑笑的,一餐饭吃了小半天,胡蝶道:“下午到哪里去逛?” 忽地眼晴一亮:“热死了,不逛了,我们去游泳好不好?” 跟美女去游泳,张五金心中一热,微微瞟着胡蝶,不象说笑,便点头:“你技术行不行啊?” “哼哼。”胡蝶皱了皱美人鼻:“我技术可是一流的。” 结帐出了酒楼,胡蝶开车直奔海边,进浴场,张五金买了泳裤,换了出来,胡蝶在那边也出来了,居然是一身白底带蓝纹的三点式,看得张五金眼光发直。 “看什么看?”胡蝶有些得意有些羞,扭过身子:“流鼻血我可不管。” 说着咯咯笑,雪白的腰肢,如一枝初春的柳条儿,扭得张五金小腹发胀。 下了水,胡蝶的游泳技术确实还不错,尤其是姿势特别优美,相比来说,张五金的姿势就不怎么正规了,胡蝶一看,道:“你的姿势不正规,跟谁学的。” “野路子,狗刨式。”张五金来了个狗刨。 胡蝶笑:“你这样最耗体力,而且影响身体的匀称发展。” 张五金心中一跳:“那请姐姐帮我纠正一下啊。” “要交师父钱的哦?”胡蝶竟然没有拒绝。 “好啊,晚上我请客,香港各大酒楼,随便你挑。” “那还差不多。”胡蝶咯咯笑。 然后真个开始纠正起张五金的动作来,不仅是嘴上说,甚至直接上手,两个人都是半裸的,水中又动个不停,身子难免就挨挨擦擦的。 张五金的自制力并不强,虽然李玉姣两女被逼离开,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让他有些不太再愿意招惹女人,可如果硬有女人往怀中送,尤其是胡蝶这种正正经经的女子,他也不会客气。 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玩了半天,也就出来了,到让张五金微有些失望。 然而到晚上,黄敏却又打电话来,约张五金出去吃饭,饭桌上,她的神情也比较怪异,这就让张五金奇怪了,但又找不到原因。 第二天,胡蝶打电话,无意中说起,她跟黄敏两个坐了那张床,张五金顿时暗叫糟糕。 “我说她两个不对啊,怎么突然热情起来,但又别别扭扭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到这会儿,张五金彻底明白了,不是黄敏胡蝶突然别扭,而是给龙凤床诱动了春心。 两女虽受诱惑,还是有一些清明,尤其是环境改变,就会有纠结,所以又找他,却又放不开,别别扭扭的。 但她们最终是逃不掉的,如果张五金不醒悟的话。 “这下要怎么办?”挂了胡蝶电话,张五金在房中乱转圈子。 黄敏胡蝶这样的女子,一个娴雅中带着一点温婉,一个娇矜中又透着一点活泼,而且都是守性自恃的好女子,且都是美女,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有着很大的诱惑力,如果是她们自己放浪,投怀送抱,张五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也拒绝不了。 可她们是给龙凤床引诱的,这却绝对不行。 用龙凤床引诱马丽丽,张五金可以说,他是为了报复。 用龙凤床无意中引诱了秋雨,那是为了爱,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他也绝不后悔的。 可用龙凤床引诱黄敏胡蝶,那却不行,尤其她们都是有夫之妇,而且平时也不是那种放荡的人尽可夫的女子,他要是顺势占了她们的便宜,张虎眼在阴间只怕都饶不过他。 而且秋雨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生气伤心。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但要命的是,现在黄敏胡蝶都已经给诱动春心了,怎么破? “这可真的要命了。”张五金把自己摔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似乎看到了张虎眼的眼晴。 “师父,这不怪我啊,我是要给古华治病,所以把床寄到他们家里,我没想到古华中途会出事,更没想到,黄敏胡蝶两个女人,居然会去把床拼起来,这完全都是意外啊。” 他心里确实觉得冤枉死了。 床的用途,他确实没跟黄敏他们说,可他寄床的第二天,就打算来香港了的啊,他人是会比床先到的,到时再打招呼,完全来得及。 再一个,就算床到了,他没来得及打招呼,一般情况下,黄敏他们也不会去把床拼起来啊,尤其是黄敏和胡蝶都是女人,而且是那种素手纤纤的都市白领,怎么可能去做拼床这种苦力活? 370冤枉 370冤枉 可古华就是中途出了事,让张五金把龙凤床给忘了,再然后,黄敏两个,偏偏就去拼了床,可以说,这世上的巧事,都在这一遭撞上了。 “师父,现在怎么办?” 他想不到办法,因为床谱上没有给出解法,这下真的要了老命了。 办法没想到,手机却又响了,胡蝶来的,开口就一句:“天气热死了,我们去游泳好不好?” 要是没弄明白,张五金铁定就应了,这会儿哪敢答应,奇道:“你不回北京?” “暂时不想回去,你问这个干嘛,讨厌死了。” 龙凤床诱发的激情,让她心中冲动,但脑海中一丝明智,又让她纠结着,所以烦恼。 张五金也烦恼啊,找了个借口:“我今天有任务,我可能发现对古华施放邪术的人了。” “真的啊。”胡蝶一听叫了起来:“把他抓起来,狠狠的收拾。” 胡蝶不知道张五金其实不是国安,张五金找了这么个借口,她也就算了。 挂了机,张五金觉得手心都有汗了:“这不行,得回春城去。” 退了房,给尚锐打了个电话,尚锐本来禀承杨部长的意思,张五金留在香港,一则给古华治病,二则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抓住那个放鸡的人,不过张五金说毫无头绪,要回去了,他也只能答应——张五金不是他下属啊。 张五金到春城下了飞机,一开机,几个未接电话,有胡蝶打来的,也有黄敏打来的。 这还真是冤魂不散了,张五金吓出一身毛汗,赶快跑回家,然后把手机给秋雨,交代她:“要是女人的声音,你就问清楚,看是黄敏还是胡蝶,你就说你是我老婆,我发现了点丝索,正在找那个放鸡的人,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你转告就行了。” 他神神秘秘的,秋雨给他弄得好笑,道:“什么放鸡的人,你不会是招惹了什么情债要躲吧。” “真不是。”张五金指天誓日:“真是案子里的事情,她们冤枉我了,怪不得我啊。” 编个谎,只说古华的病,出了点变故,那两个女人以为是他不尽力,缠着他找他的麻烦,然后又把古华遭了梦入神鸡邪术的事说了,他这里面真中含假假中带真,秋雨也辨别不了。 而且秋雨是绝对相信他的,再说了,秋雨并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女人,他在外面本来就有女人啊。 再说了,张五金必须是要找一个女人回来结婚才行的,所以对张五金的话,她也就不怀疑,反是有些担心:“那种神打,我也听说过,你要小心啊。” 她是阳州这种小地方女子,封建迷信的东西自然听得多些,对神打也有耳闻,尤其张五金说得这么厉害,国安都对付不了,她担心也正常。 “这个到是不怕。”张五金牛皮哄哄:“就怕那家伙不出来,出来我就治死他,现在麻烦的,还就是那家伙不出来,然后黄敏她们几个不信我,所以得躲着。” 说着话,电话又响了,秋雨接通,胡蝶来的,听到秋雨的声音,胡蝶吓一大跳,问两句,知道秋雨是张五金老婆,竟然就挂了机。 这女孩子,还真是没什么社会经验啊,这要是小三,立马就会暴露,还好秋雨没往这方面想,到是对张五金笑:“她听到我的声音,不敢说话了,估计不好跟我胡搅蛮缠。” “谢天谢地,果然还是老婆大人厉害。”张五金抱拳:“等于是姜太公在此,百鬼避易啊。” “我可不敢跟姜太公比。”秋雨听了咯咯笑。 没过多久,黄敏却又打了电话来。 黄敏为人处事的经验,比胡蝶那是强得得太远了,听到是女声,也没意外,然后秋雨解释,说张五金有了案子的线索,不方便接电话,她是张五金妻子,有事可以转告,黄敏的表现也很正常,连声道谢,说麻烦了张五金,又还致歉,得体大方,滴水不漏。 秋雨就趴在张五金胸膛上,黄敏的话,张五金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暗暗点头:“黄敏不错,比胡蝶那个丫头片子可是强得多了。” 就是秋雨,也对黄敏生出了好感,挂了电话,也问起古华的病,盼着张五金早点抓住那个放鸡的人,帮古华彻底治好病才好。 张五金嘴里应着,心里叹气:“治古华的病容易,黄敏胡蝶的病,才难治啊。” 这还真是有苦说不得。 下午姑娘们放学,丫丫也回来了,这下热闹到飞起,张五金其实喜欢热闹,小时候人多习惯了,家里若就是他跟秋雨两个人,反觉得有些冷清。 不过这会儿亨受不了这份热闹,他把张虎眼的笔记翻了出来,从头到尾再看一遍。 张虎眼的笔记,前三分之一,记的是对龙凤床的领悟,后三分之二,记的是奇门中的各种逸闻,张五金一字一字看过去,尤其是前三分之一,他真的差不多是看一字想一字。 因为老派人是这样的,很多东西喜欢旁征博引,绕着弯子说,不直接给你捅穿了,而是要你自己去悟。 前前后后,好几十万字,张五金整整看了一夜,秋雨帮他弄了个书房的,秋雨半夜起来,见他还在看,知道他是找资料,也不影响他,而是给他打了几个荷包蛋端上来。 张五金抱着秋雨先亲了一下:“这样的老婆才真真好啊。” 秋雨温柔的一笑:“先吃吧,吃了,早点睡,找到方法没有?” “没有。”张五金愁眉苦脸的摇头。 秋雨抱着他脑袋,替他梳着头发,道:“要不先睡了吧,明天再说。” “累到是不累。”张五金脑袋耸动了一下,鼻头左右触碰秋雨的**:“不过我又想吃你了,雨姐,我不吃鸡蛋了,再吃你一遍,好不好?” 秋雨柔柔的,轻轻嗯了一声:“你白天坐飞机回来,又半夜了,还是睡了吧,我是你的,哪天要吃都可以。” 这话听得张五金心里酥酥的,抬头吻了吻秋雨红唇,道:“我现在还不想睡,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突然想起:“咦,丫丫回来了啊,明天是双休?” 秋雨听了好笑,这个人,经常不知道日子的,道:“是啊,明天不上班。” “那太好了。”张五金抱着秋雨身子摇了一下:“你先去睡,呆会我看完了就过来,再吃秋雨牌夜屑。” 秋雨听了吃吃笑,等张五金吃完了,端了下去,看着粉红的睡袍下,款款摆动的腰臀,张五金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啊,全部都是我的。” 又看了一个多小时,后面的笔记也看了一半,实在是找不到半点办法。 龙凤床的本意,就是诱发人的激情,然后调和阴阳,使阴阳平衡,鱼水和谐,根本就没想过要克制人的激情啊,哪里会提这个。 因为以前大致浏览过,后半部份笔记,也有一定的印象的,所以张五金也懒得看了,洗了个澡上床,秋雨却已经睡着了。 “雨姐真好。”张五金心中感动,把秋雨搂到怀里,秋雨迷迷糊糊醒来,在他怀中动了一下,昵喃道:“你要吗?” “你是我的,不着急,留着明天做早餐吧。”张五金抱着她,埋首她香暖的胸怀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早上醒来,自然是美美的吃了一顿早点。 但黄敏两个的事缠绕心头,张五金实在没办法,上午又开车回了一趟青山厂,把床谱拿出来,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床谱上的记载就简单得多,字数也不多,张五金估计了一下,前前后后,最多也就是十几二十万字。 诱发激情,然后不能上床,要把激情消散掉,这样的事,床谱上根本一字未提。 到这会儿,张五金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回来,他爹照旧捉只鸡杀了,他娘就絮絮叼叼的,说他几个姐姐的事,尤其是四金。 “那个曾英穹,高高大大,比你其他三个姐夫是强多了,听说还是个博士呢,四金这个死丫头,先还瞒着,扯结婚证了要打证明才说出来,要不还不知道呢。”他娘说着,满脸的笑。 张五金听了好笑,曾英穹长得确实不错,尤其是博士的头衔,更仿佛泥菩萨上刷了金粉,他娘的眼晴显然都给晃得发金光了。 “等以后领教了他的呆气儿,你们才知道呢。”不过这话张五金不会说出口。 吃了晚饭,张五金开车回来,只说单位里有事,他娘也不怨,他这个主任一当,现在他娘可得意了,见个人就要说起他,至于在家睡一夜的功夫都没有,那是小事了。 见张五金回来,秋雨欢喜着埋怨:“你也不在家里睡一晚,陪陪爹娘他们。” 张五金搂着她:“我要搂着你睡,否则睡不着。” 秋雨吃吃笑,突然有些出神,张五金道:“想什么呢?放心,有你去青山冲的时候,等我们活够了,都会回到青山冲,葬到祖坟里。” 他这么一说,秋雨紧紧的抱住了他:“五金,我以后若是老了死了,你别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说了你放心。”张五金抚摸着她的背:“我们死了,骨灰混在一起,千年万年,永永远远互相搂抱着睡。” 371躲开 371躲开 秋雨眼眸顿时就湿湿的了,看着张五金:“五金,你答应我了的,你要记得。” “我一定记得。”张五金吻她,秋雨身子便软得如一汪水一样。 姑娘们带着丫丫在玩儿,冬雪却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微微的有些出神,张五金在外面有女人不假,但他对秋雨的情意,却也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不过最让冬雪感概的,是秋雨在家中的地位,金三角那边的女人,在家里基本是没地位的,但秋雨在这个家里,却是真真正正的女主人,那种当家作主的大气,让她非常的羡慕。 “我要是不能嫁给少帅,那至少,要象秋雨姐一样,做一家之主。”她痴痴的想着,自己有了家的样子,可男主人隐隐约约的,却仍然是张五金的模样儿。 可能是见到张五金把手机给了秋雨保管,黄敏胡蝶都没打电话来,但古红军的秘书却在下午打了电话来,说古红军要见张五金一面。 找不到龙凤床的破法,对黄敏胡蝶,张五金只有躲,但对古华父子不能躲啊,而且古华的病,要尽早治好,虽然即便古华的病治好了,在床上能满足黄敏了,黄敏心中给龙凤床诱起的激情仍然不能完全消除,但至少应该会好一些吧。 “要不再给胡杨他们也做一张龙凤床,让胡杨每天把胡蝶喂得足足的,或者心思就淡了。” 张五金有这个想法,但却没有把握,因为床谱上说得很清楚,给诱发激情的人,必要合气,才能满足,别的男人再多,哪怕夜夜欢歌,也是不行的。 还真是头痛啊,尤其想着要见到黄敏,张五金脑壳仁都痛了。 不过不去是不行的,第二天,张五金直飞北京,古红军的秘书接机,直接就带他去了古家。 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黄敏和古华都不在,只古红军一个人接见他,这到让他松了口气。 古红军年及九旬,精神头仍然不错,尤其在说到暗害古华的人,老人眼中的杀气,仍然有如实质,这种刀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老革命,果然非同等闲,让张五金暗暗叹服。 这让他想到网上的一张照片,五五年授衔时,解放军元帅上将们的合照,那种杀气,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那一代,有真龙啊。 古红军对张五金到是挺慈和的,问到他的主要职务,知道他其实是来请他回阳州的,当即允诺:“行,古华这件事过后,老头子空了,必回阳州一趟。” 本来以为完全没了希望的事,绕这么一个大弯子,居然又成了,张五金都有些想不到。 再说到古华的病,张五金也允诺一定治好,古红军很开心,尤其是说到曾孙子的事,他半开玩笑的对张五金道:“我可听说了,简家那个丫头,就是你出了手,帮她治好了病,现在生了对龙凤胎,把个简老头子乐得,每天都跟捡了个宝一样,走路都屁颠屁颠的。” 说到这里,老将军挥了一下手,眼光炯炯的盯着张五金:“小张,我给你个任务,最迟明年这个时候,老头子我要抱曾孙子,敢不敢立军令状?” 还是军中那一套,但却给了张五金一种别样的感觉,挺挺胸膛:“敢。” “军中无戏言哦?”古红军还不放心。 “若完不成任务,请将军砍了我脑袋。” 张五金这般凑趣,古红军听了很开心,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小子不错,合我老头子的胃口,以后家里常来,别只往简老头子那边跑。” 其实张五金根本没去过简家,不过这会儿当然也只有点头了。 一直到离开古家,古华黄敏都没有回来,这到也好,张五金不管这个,索性又找了鸡翅木,再做一张床,给秦梦寒买的别墅是精装修的,不过秦大美人当然有自己的要求,乱七八糟的在折腾呢,工人不少,张五金就挪到了谢红萤的别墅里,却一眼看到了毁了春线的霸床。 想到五仙姑,那一夜,他就是用这张霸床,霸占了五仙姑的身与心。 再想到李玉姣两女,甚至想到了李二仙。 “她们在哪里呢?在美国吗?过得好吗?” 那些女子,他的女人们,在做什么呢? 遥望天涯,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不敢在北京久呆,陪了秦梦寒两天,随即就回了春城,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胡蝶黄敏两个,回来还是把手机给秋雨,秋雨看了笑。 “笑,笑,笑什么,揍你啊。”张五金呲牙咧嘴。 秋雨又怎么可能怕他,咭咭笑。 胡蝶黄敏果然先后打了电话来,不过一听接电话的是秋雨,后面就不打了,到是几天后,秦梦寒打了电话来。 秦梦寒虽清高,但不傻,她当然也知道张五金有女人,甚至她在知道红姐真的成了张五金的女人后,还真想旁观呢,她也知道秋雨,张五金跟她说过,而秋雨也知道秦梦寒,但直接通话,却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先聊得有点滞涩,秋雨是最好打交道的人,不过对秦梦寒,她好象有点儿心理障碍,张五金甚至觉得她是有点儿怨气,因为秋雨觉得,秦梦寒完全可以嫁给张五金嘛,张五金结婚找老婆的问题就解决了不是? 秦梦寒偏偏不肯嫁,这就让秋雨有些恼火,明星了不起啊,了不起你别跟张五金扯来扯去啊。 而秦梦寒这冷美人呢,一直以来给人捧惯了,别人哄着捧着,拿着她喜欢的话题,还是有话说的,否则就跟人没话,而秋雨又是她的竟争对手,她的心里还不知怎么想。 所以张五金虽然想过两美同侍的美事,却一直没有说要带秦梦寒来见秋雨。 奇怪的是,两人聊着聊着,竟然越聊越热乎,一直聊了近两个小时。 张五金先不知道,后来看秋雨一直在聊,而且时不时的笑,他也感兴趣了,过来问是谁,秋雨却还躲开了,让他大是迷惑,后来秋雨才告诉他,是秦梦寒。 张五金听了大是惊奇:“你跟她聊上了,好象还挺聊得来啊,那丫头性子有些怪,你们聊些什么?” “呵呵。”秋雨笑:“你放心吧,人家并没有什么大明星的架子,至于我们聊什么,就不告诉你了。” 张五金无可奈何,但随后梅子又打电话来,张五金才知道,秦梦寒是有事找他,不过跟秋雨聊着聊着,居然给忘了。 “啊。”秋雨听了也好笑:“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啊,聊着聊着,不知聊到哪里了,后来她手机没电了,就没聊了。” “你们这些女人。”张五金哭笑不得,但心里其实很开心。 秋雨跟谢红萤合得来,他最担心的就是秦梦寒,那丫头性子不但怪,还有些偏执,真要是拗上了,死也不肯改的,他就怕秦梦寒跟秋雨抠上气,她们居然聊得来,那就太好了。 “哪天带她回来?”秋雨到是笑问张五金。 “干嘛?”张五金还有些把握不定:“通一回电话,就这么亲热了?” “哼。”秋雨脸有些红:“你别想好事,我是想,帮你劝劝她,嫁给你好了。” “真有这么好事?”张五金涎着脸皮笑:“你这可真是大老婆的气度了。” “哼。”秋雨又哼了一声,掐了他一把:“我是要给你收收心,免得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情债多了,电话都要我来接。” “没有啊老婆,真不是这样的。” 这个,张五金死也不认的,大声叫冤,秋雨其实也就是逗他玩,看他割脖子上吊的样子,到是吃吃笑了,然后张五金恼起来,要把她就地正法,秋雨喘吁吁的,还想着正事:“你不是说秦梦寒那边有什么事吗?” 她这一提醒,张五金到想起来了,道:“那个放鸡的,找上了梦寒的剧组,剧中女二号中了邪。” “啊?”秋雨本来舒服得闭上了眼晴,听到这话,顿时又睁开了:“怎么找上剧组了,秦梦寒没事吧。” “梦寒没事。”张五金摇头,嘻嘻笑:“你好象很关心梦寒的样子啊,真的一个电话就成姐妹了,要不我下次带她回来,你们在床上做好姐妹?” 他知道秋雨性子腼腆,上次跟谢红萤一床,她接受了,秦梦寒不知她能不能接受。 果然秋雨彻耳根子通红,掐他:“你个大色坯,净做好梦。” 第二天飞北京,剧组回来了,就先租的那个大院子,中邪的是女二号,叫何月仙,送进了医院。 梅子跟张五金学:“她一听鸡叫,就吓得发抖,但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她自己口中又学鸡叫,就跟那些给放了鸡的人一模一样。” 梅子是城关镇长大的,知道有放鸡这回事,张五金听了大是奇怪:“知道是谁放的鸡不?” “我们怎么知道啊。”梅子跟秦梦寒全都摇头。 “我去医院看看。” 张五金到医院,见到了那个何月仙,二十三四岁年纪,长得不错,典型的美人坯子,不说跟秦梦寒比吧,也绝对是个大美人,但这会儿打着吊针,脸色惨白,一脸惊怕的样子。 看到张五金,何月仙眼光到还是亮了一下,张五金这神秘富豪,可是剧组的八卦对象呢。 372矮子 372矮子 张五金问了一下,何月仙虽然很配合,但实在不知道是谁给她放的鸡,也说不出什么特异的现象来,张五金只好让她先静养着。 他暂时还不想给何月仙治,这个事比较怪,他想要潜下来了解一下,因为何月仙中邪,就是近期的事,也就是说,那个放鸡的人,可能就在附近,张五金不想惊动他,要悄悄的找出来。 张五金通知了尚锐,尚锐立马就赶过来了,道:“确定是中邪?是那种什么梦入神鸡?” “是。”张五金点头,补充:“跟古华中的是一模一样的。” 尚锐眼中立刻露出兴奋之色:“能不能抓住那个人?” “我也想抓他。”张五金皱着眉头:“不过这种神打,神出鬼灭的,很难找到线索,我试试看。” “好。”尚锐握拳:“我立刻上报,全力配合你。” “你们能配合什么啊?” 不过这句话,张五金并没有说出口。 国安雷厉风行,主要还是古华的案子在前面吧,古红军的孙子给人暗算了,这事是惊动了最高层的,当天杨部长就给张五金打了电话来,同样说是全力支持配合,然后尚锐过来,告诉他,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 “叫特别行动组,专门处理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我任组长,以后就专门听你调遣了。”尚锐很搞怪的抱拳:“不过这一次,杨部长才是副组长,我们特别行动组,听从杨部长的调遣,古华这个案子,一定要破。” “局长不当当组长。”张五金看他很兴头的样子,有些奇怪:“难道是升官了?局长没有组长大?” “要看什么组嘛。”尚锐嘿嘿笑。 这下张五金明白了,虽然跟国安卷得越来越深让他有些烦躁,但尚锐当组长,自家兄弟,还是要好说话得多,也方便得多,这一点还是让他很开心的,要是换了其他人,他说不定就不干了,甩手只说不知道,国安也拿他无可奈何的。 所以说当官的人,并不全是笨蛋,把尚锐调出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张五金也很想送一功给自家兄弟,这个案子,涉及到古红军的孙子,由杨部长任副组长就知道,级别有多高,这一功立好了,尚锐说不定就升官了。 可神打实在太诡异了,要找出放鸡的人,难。 尚锐很热心,说他有尚方宝剑,张五金无论要什么,全力配合,张五金摊手:“这种神打,最难的,是找到人,其他的都好说,这样吧,你先呆着,有需要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尚锐想想也是这个理,他能调动的力量很大,国安公安武警甚至军方,可敌人藏在暗处,老虎咬天,无处下口。 张五金回剧组来,剧组人员不少,各种各样的加起来,上百数,停一天就是不小的损失,不过张五金不缺这个,他烦的是,调查无从下手。 这天下午,张五金接到个电话,一个女声:“张总,我有关于何月仙的一些消息,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见个面,不过我胆子小,怕报复,所以你不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 张五金连忙答应了,问了地址,开了秦梦寒的宝马过去。 剧组租的大院子本来就在城郊,那女子约的地方也不远,是一家不太上得档次的酒店。 张五金找到约好的包厢,进去一看,里面坐着个女子,二十二三岁年纪,瓜子脸,长得很漂亮,打扮也很时尚。 张五金觉得有点儿脸熟,愣了一下,道:“你是。” “张总果然不认识我。”女孩子站起身来,身姿苗条,笑意盈盈,还带着微微的一点嗔怨,颇为动人,她伸出手:“我叫郭小小,张总叫我小小就好了,在剧中演狐狸精的。” “哦,原来郭小姐是剧组里的人啊。”张五金笑了起来:“我还说在哪个电影或者电视上看过呢。” “张总看应该是看过的。”郭小小一脸失落的样子:“我演过的戏有十好几部了,不过演的都是小角色,张总没印象就是了。” 这女人长得媚,而且脸上的表情特别丰富,更兼口齿便给,心眼灵活,非常的会说话,没说几句,就仿佛跟张五金认识了多年一样。 “难怪她演狐狸精,还真是天生的妖精。”张五金暗叹。 要是换在做小木匠时的张五金,那非得给迷晕了不可,但现在的张五金,不是以前的张五金了,他仍然喜欢这种时尚性感的都市美女,不是说他不喜欢,只是心中稳得住,不至于就一跟斗栽进去。 由着郭小小放了半天嗲,这样的美女,撒娇放嗲,其实还蛮亨受的,差不多了,张五金才问:“你说,你有何月仙中邪的消息,是什么?” 他这话,让郭小小有些失望,忍不住娇嗔一句:“张总,你怎么只记得何月仙啊。” “我一定还记得你的。”张五金笑:“小小嘛,其实不小的。” 说着在郭小小胸部瞄了一眼。 “讨厌。”郭小小故作娇嗔的扬手,胸部更加高高的耸起,张五金忍不住又扫了一眼,却低头喝了一口酒。 他其实已经知道郭小小要什么了,如果能勾上他,甚至而把他从秦梦寒身边抢过来,那是郭小小的最高梦想,实在不行,则希望张五金开口,让她取代何月仙,做女二号,也就是反派的女一号。 这个圈子里的女人,阴谋阳谋,明明白白,就摆在那里,恰如那高耸的胸部,只要你肯给,你就可以去摸。 张五金想到网络上的一句话:贵圈真乱。 没有办法,这个圈子,诱惑力太大,女人为了角色,为了上位,不惜一切,其实也没什么惜的,不就是两腿一张吗?即便不成,也不损失什么,拨了萝卜个现坑,成了,那就是风光无限的女明星,女富婆,即便要哭,也可以坐在宝马里面哭。 至于男人,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男人拼命挣钱,死命抓权,还不就是想骑更多的女人吗? 你情我愿,所以贵圈虽乱,却于乱中,可见规则,大家都不会翻盘子,没有人会把这缸污水翻出来,于是在不明真相的追星族眼中看来,这个圈子还蛮好的——光芒耀眼啊。 象郭小小现在这个样子,张五金只要一伸手,郭小小立刻就会顺势倒在他怀里,哪怕当场把她按在桌子上,她也一定心甘情愿,然后张五金给她点钱,多弄几个角色,捧捧她,让她在镁光灯下风风光光的,她就什么都有了。 很多富豪与女明星的戏码,就是这么上演的。 张五金明白,也稍有点动心,不过最终忍住了。 这个圈子,太乱了,他有些吃不消,有一个秦梦寒就够了,其她的,还是算了吧,天知道刚从哪个男人的身下出来,没意思。 眼见张五金只动动嘴,却即不动手也不动脚,而且眼眸清明,郭小小到也还不敢就势就缠上来了,到底还有个秦梦寒呢,她虽然知道自己的本钱,但无论如何说,跟秦梦寒还是比不得的,别张五金没勾上,秦梦寒发怒了,那就完蛋。 “何月仙,应该是给一个小矮子暗算了。”她正了正神色,终于放出了今天惟一的干货。 “小矮子?”张五金双眸一凝,脑中闪电般想到张虎眼笔记中的一个记载:“你是说侏儒是不是?” 郭小小一直留意着他的神情,本来见他要色不色,跟一般公子哥儿也没有两样,但突然间两眸一睁,精光四射,那眼光好象利箭一样,她顿时就给吓了一跳。 “他眼光竟然象打闪一样,这个男人不平常,那个死梅子嚣张得要死,却没一句实话,居然说她舅舅是小木匠,小木匠甩手就是一两个亿?买公司,买别墅,买宝马,随便一部烂戏,问也不问,剧本都没看过,导演都没见过,就投一个亿?怎么可能?不过先以为他只是哪家的红二代败家子,现在看他这眼神,恐怕是我走眼了。” 郭小小做演员的,心念转得快,脑中翻江倒海,面子上到是不动声色,反而更正经起来,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跟平常的纨绔公子并不相同,或许他出手更大方,但想要他出手,却也并不容易。 “侏儒?”她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张总你这话提醒了我,我一直只觉得他矮得有些怪异,到没想到他是个侏儒。” “他在哪里?” 张五金问,身子微微前顷,眼光凝得更紧。 金三角跑了一趟,他的气势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自己或许还不觉得,别人却有感觉,尤其郭小小这种演戏的,演的是一张脸,看的也是一张脸,感觉就更明显,只觉张五金盯上来,锐利如鹰,自己在他眼底,仿佛就是一只小兔子。 “什么狗屁小木匠,那死梅子骗人。”郭小小暗骂一声:“他绝不是一般人。” 意识到这一点,郭小小心更热了,神色也更正,道:“那矮子不在这里,我们是在终南山游玩的时候,碰到的。” “终南山?” “是。”郭小小点头,微微凝着眉头,她长得狐眉,即便这么正色凝眉,也有一丝媚气,但这样的媚气,反另有一种诱人之处。 373又碰上了 373又碰上了 “我们当时也是想进一个剧组,等着试镜,在山中游玩了一下,中间碰到那个小矮子,他爬在树上,对着我们扔松子,扔到了衣服里。” 说着,她看一眼张五金,脸色微有些红,却挺了下胸。 张五金立刻就明白了,她胸部这么高耸,一条深沟,尤其从上面看,更是深渊无底,那小矮子扔的松子,肯定就是扔进了沟里。 “何月仙当时恼了,就骂了一句,那小矮子嘻嘻笑,等我们转身的时候,他突然窜下来,在何月仙后背贴了一张黄纸。” “一张黄纸?”张五金心念一动,他本来对郭小小的猜测有些怀疑,这会儿到是觉得,可能真有点意思了:“是一道符吧。” “对,张总你说得对,应该是一道符。”郭小小又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又不是小孩子,演戏的人见多识广,当然知道那是一道符,可她就不说那是一道符,让张五金说出来,然后一脸受教的样子。 最好的秘书是什么样的?最好的秘书,就是让领导觉得,你不如他,偶尔还要他提点一下,然后你虚心受教恍然大悟,领导虚荣心满足了,你这个位子也就坐稳了。 女人在某些方面,就如同秘书,聪明的女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满足一下男人的虚荣心,然后这男人累得象狗一样,却还对她忠诚无比,里里外外说她的好,她的地位自然也稳如泰山。 郭小小就是这样的聪明女子。 “后来呢?”不过张五金好象没有给她的小马屁拍得飘起来。 “后来也没什么?”郭小小想了想,似乎在回忆,眼角余光却瞟着张五金,眼见张五金有些失望的样子,她猛又抚掌叫起来:“啊,我想起来了,当天晚上我跟何月仙睡一房,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说梦见一只大公鸡追她,把她踩在脚下,一下一下的啄她,她怎么也挣扎不脱,然后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母鸡。” 吊一下胃口,失望了,再又突然给点儿香饵,这是女人吊男人的手法,郭小小用得纯熟无比,果然张五金眼晴就亮了起来:“晚上梦见大公鸡------。” 他点着头,凝思着,因为放鸡的具体手法,他也不明白,所以对郭小小的话也深信不疑。 郭小小看着他,道:“那种邪术,好可怕的,张总,你可要给月仙做主啊,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呢。” 她真是这么关心何月仙?呵呵,这其实只是搏取张五金好感的一种手段而已,随后就暴露了她的真心,说了几句,说到戏,郭小小道:“现在剧组有好几个人要动心思,想经取代月仙,就不知月仙什么时候能好,不过剧组也不能一直拖下去-----。” 她这些手法,张五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他的女人里,没有郭小小这一类的,所以他只是顺势的点了点头,道:“何月仙的病还是好治的,现在的关健是要找到那个放鸡的人,那个小矮子的嫌疑非常大,小小,你提供的这个消息非常重要,谢谢你了。” 虽然没有得到张五金当场允诺,但有了这句话,郭小小也非常开心,她在张五金心里获得了重要的一分啊,只要有机会,张五金肯定会想到她的,一时间笑逐颜开。 跟郭小小分开,张五金先去了一趟医院,何月仙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象只受了惊的小麻雀,看人都是怯生生的,她确实长得不错,这个样子,更生一种让人怜惜处。 影视圈为什么乱,很简单,这里面美女太多,太容易让人动心,而过多的金钱和荣光,又让美女们动心,自然是一拍即合了。 张五金看到何月仙的样子,心中就有些生怜,不过他现在经过的女人多了,到能硬起心肠,虽然郭小小说,是在终南山遇到的小矮子,可神打太诡,谁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路数,反正龙凤床能治何月仙的病,不急在一时。 他只是帮着何月仙按摩了一下,缓解了一下何月仙的情绪,然后问起,何月仙也记起来了,说的到跟郭小小的差不多,也说那是个小矮子,且自那以后,她经常做噩梦,也确实是梦见大公鸡,但更多的,她也说不上来了。 张五金帮她按摩的时候,其实把气场放开了,整个儿包住了何月仙,这不是神耳门的功法,就是他自己在龙凤床上悟到的,类同于龙凤床上的整体的气场,气场整了,如果有异样,气场自然能生出感应。 他很想知道,何月仙身上是不是真有鸡魂,到底有没有魂,鸡的魂,跟人的魂,有什么区别?是一只鸡,一个人,还是半鸡半人? 他在古华身边上感应不到,在何月仙身上,他再次失望了,什么也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五金心下百思不得其解:“若说放鸡是谎话,古华何月仙明显都是给人放了鸡,若说是真,可魂在哪里?难道人的魂是感应不到的?就如我自己感应不到我自己的魂在哪里?” 不过他这么整体用气场包裹感应一番后,何月仙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这个正常,他的气现在越来越强了,这么用气场包裹着,何月仙肯定会舒服得多。 所以当张五金安慰一番,要走的时候,何月仙甚至于有点儿撒娇的说:“张总,跟你在一起,我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你能多陪我一会儿不?” “那肯定啊,这可是气。”张五金暗笑:“可惜你不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我的女人,睡龙凤床上,再给我骑着美美的做上一场,龙凤床给你把阳气化掉,阳气一正,邪气自消,病都自己好了,象雨姐一样,根本就不生病。” 不过这个话啊,说不得,只能再笑着安慰几句,就多留了一会儿,美女的要求,总是难以拒绝的,随后郭小小到是来了,张五金因此更觉得郭小小人还不错,虽然狐媚,人情味还是有的。 他却不知,郭小小前几日并没来看过,只是猜到张五金问了情况后,可能还会验证,所以跑来试一下,果然就撞到了,留下了个好印象。 所以说,机会不会从天而掉,都是人自己创造的。 张五金让郭小小多陪何月仙一会儿,郭小小最想陪的其实是他,不过这会儿就很听话了,郭小小留下,张五金回来,跟秦梦寒大致说了一下,梅子一听就叫了起来:“那个郭狐狸,肯定是想狐媚你。” “她说的是真的。”张五金当然也感觉得到,郭小小是在讨好他,可他现在觉得郭小小还不错,摇头:“到是多亏她心思灵活,何月仙自己中了鸡,居然没想到,这个丫头。” “小舅妈,你要当心。”梅子还不肯甘心,她现在经常是梦寒姐跟小舅妈乱叫,秦梦寒也由得她。 秦梦寒漫不在经意的哼了一声:“当心什么?” 眼光却瞟着张五金:“我可还有个做主的,敢在外面乱来,我告诉雨姐。” 张五金听了好笑,搂着她腰抱过来:“你跟雨姐的关系现在这么好了?” “那当然。”秦梦寒得意洋洋的点头:“我很会讨好人的哦,雨姐跟我很亲热呢,我们现在每天都通电话。” “就你这张嘴。” 她会讨好人,张五金听了大好笑,不过也是,秦梦寒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毛病,只是不太理人,一旦她喜欢的,话也不少,而且心地单纯。 秋雨善良却不是傻瓜,一个人说话,是心机多呢还是简简单单,她当然也听得出来,而且张五金也说过,秦梦寒其实就是一小傻瓜,生着张漂亮脸蛋,其实不堪,真在社会上混,梅子一个胜她十个,秋雨先入为主,又愿意替张五金拢络她,谈得来也正常。 “雨姐真好。”张五金在心里感叹一声,笑道:“你们都聊些什么,有没有聊我的床上功夫。” 这家伙,就是秋雨的那句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秦梦寒还好,梅子在边上听得大叫:“死舅舅臭舅舅,边上还有人的好不好?” “有人的吗?”张五金故作岔异:“不就是一粒梅子吗?” 秦梦寒微红着脸,咯咯笑,梅子作势要踹他,然后气呼呼出去了,张五金得势便去秦梦寒身上乱拱,秦梦寒给他拱得发喘,却斜眼看着他:“你要是看了什么小小月仙的,发了情,却来我身上爬,那却是不行。” “那我去她们身上爬?” “你敢。”秦梦寒顿时就叉腰了。 张五金看她叉着小蛮腰的要子,特别好笑,道:“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性感呢,跟梅子学的。” 秦梦寒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扑在张五金怀里,红着脸道:“梅子最有趣了,说你这么有钱,剧组里的女演员,眼珠子都是亮的,而且演戏的,裙带都特别松,屁股后面又都自带狐狸尾巴的,所以要我格外提防,最好啊。” 她说着笑得弯腰,张五金好奇,一面试着手感,一面笑道:“最好什么。” “不告诉你。”秦梦寒笑。 “敢不告诉我,哼哼。” 张五金扬手一板:“说不说。” 374榨干 374榨干 打得秦梦寒在他怀里发腻,吃吃笑着,凑到他耳边:“梅子跟我说,要我每天都跟你做亲热,把你榨干了,你就不会给那些个狐狸精勾引了。” “哇。”张五金满是惊讶:“死梅子,这才多大点年纪啊,手段这么厉害了?以后嫁了人还了得。” 秦梦寒也笑:“梅子好厉害的呢,我现在都有些佩服她了。” 张五金哈哈笑,酸梅子嘛,有些酸气,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说到厉害,比秦梦寒自然是要厉害些,却终究太嫩,真要是碰上李玉姣李玉娥或者曾媚娘那号的,仍然不过是一盘菜。 哪怕就是郭小小,明打明都比她要强些,不过混演艺圈的女孩子,心机一般都不错,或许秦梦寒是个例外。 张五金不管这些,他笑问秦梦寒:“那你是打算听梅子的,把我榨干了,免得别人来抢。” “我才不听她的。”秦梦寒跪在张五金膝上,如雪的双臂勾着张五金的脖子,这个样子,实在是说不出的性感诱人,尤其她脸上是一脸傲骄的样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不要。” 这才是秦梦寒啊。 张五金听了又气又笑,重重打了一板:“但你是我的,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秦梦寒听了尖叫着笑:“才不要---不要----要----。” 秦梦寒先前嘴硬,等事后,却趴在张五金怀里说起了小话儿:“五金,你要玩女明星,也别在剧组里玩,别让她们跟我争,让我没面子,好不好?” 这其实还是个脆弱的女孩子,张五金听了叹气,笑着点头:“你放心好了,这些女明星,说实话,我就觉得她们不干净,我在外面,从来不玩鸡,就是一个感觉。” 他轻抚着秦梦寒丝滑的背,道:“前不久李快枪那个视频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只说李快枪**,就不问问,那些所谓的女明星,有一个处女没有,演艺圈的这些女明星啊,唉。” 秦梦寒听了好笑,素指纤纤,点着他鼻尖:“你果然还是和普通男人一样,有处女情节。” “当然也有啊。”张五金笑,含着她的指头儿:“所以,我能遇到你,你居然还是处女,可真是稀罕呢。” 秦梦寒吃吃笑,有些儿出神,道:“我当时其实也快撑不住了,尤其咽喉哑了,真的就想自暴自弃,没想到就碰到了你。” 说着吻了张五金一下:“真好,我把自己干干净净的给了你,一段干干净净的爱,就算你以后不要我,我也没什么遗撼的。” “想跑啊。”张五金嘿嘿笑:“跑不掉的,你活着是我的人,百年后,我们都老了,死了,你就跟着我进张家祖坟,永永远远睡在一起。” “嗯。”听到他这话,秦梦寒一下给感动了,乖乖的趴在他胸前,柔顺如小猫。 张五金把郭小小说的情况,跟尚锐说了一声,说要到终南山那边去看看,尚锐很热心:“我带人去。” “先不要了。”张五金摇头:“我先去看看吧,那个侏儒也不一定还在终南山,人去多了没用。” 尚锐答应了,有点使不上力的感觉,道:“那你有事打电话,哼哼,不管什么玩意儿,别落到我手里。” “行啊。”张五金听了笑。 张五金也跟秦梦寒说了一声,秦梦寒道:“郭小小的消息看来还是有用,何月仙又没好,要不干脆用她取代何月仙?” “那个随你。”张五金搂着她:“一切都是你做主。” 秦梦寒开心了,却又担心:“那万一拍坏了呢?” “那就揍那个导演。” 秦梦寒听了笑:“可亏掉的是你的钱啊。” “是我们的钱。” 秦梦寒便在他怀里扭:“一个亿呢,亏掉了怎么办?” “那就再给你一个亿,慢慢亏。” “你还真是败家子了。” 秦梦寒娇嗔着,心里却真比吃了蜜还甜,这样的宠,到哪里去找?缠在张五金身上,真如丝萝缠着大树。 张五金吻她一下,想起一事,道:“你注意一下梅子,别那么嚣张,那些女演员也不容易,不就争个角吗?别弄得有钱就张牙舞爪,主要是她年级还小,真变成个势利眼,我可不喜欢。” “那到没有。”秦梦寒一听笑了:“梅子这个人啊,外面牙尖嘴利的,其实心软,别人稍稍哄她两句,她就站不住立场了。” 张五金听了大笑:“是,我就说她是粒酸梅子,也就是酸一下牙齿,没大用的,哈哈。” 一起长大的,他当然知道,梅子外面酸,内里其实软,完全没有什么阴暗的心机,他就是怕钱多了,梅子变坏,现在一听,到是放心了。 第二天,张五金先坐飞机到西安,然后坐车上了终南山。 古楼台,老子讲经的地方啊,龙凤床虽然是鲁班所传,但张五金总是觉得,三十六式床谱,总带着一点天人感应的道家气息。 那三千年前的先人,他修到了什么程度,他又看到了什么,由天而地,由地而人,由外而内,以心听心,这个世界,对那位老人来说,是透明的吗? 他又在哪里? 站在山下,望着山顶,张五金心中无由的有一点感概,不过气场放开,真想要感应一点什么的时候,却还是空荡荡的,老子并没有现身,武侠小说里的全真各大高手也踪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太上老君就算了,要是跳一个丘处机出来,指点一下我的降龙十八掌,那就美妙了。” 张五金做了一下美妙,收拾心情上山去。 郭小小跟他说,那天是在后山遇到的小矮人,张五金先入的前殿,也不急,小矮人若真是这山里修道的,迟早能看到,若也是来旅游的,那么特意去找也找不到。 先拜拜老子,然后到系青牛的古树前感受感受气场,练功的人都是这样的,普通人用眼晴看,练功的人,却是用气来感应。 张虎眼笔记中记载过,有些高手的信息,是可以用一些特殊的东西留存下来的,这个简单,就好比电影片子一样,或者说象电脑硬盘一样,只不过古人发明的,不叫硬盘或者电影而已。 只不过张五金一直没碰到过这样的东西,象唐朝宗家的财床,还有奥里族的诺亚方舟,都感应不到任何信息,这也正常,信息的保存,是要有一定条件的,电影片子放久了,它也退磁了,放不出来了啊。 或许玉人中的那个创派祖师就是的,可李玉姣她们口口声声说是灵魂,张五金也无法分辨。 三千年了,老子的信息,还能留下来吗?应该是不可能的,不过张五金心里总是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要是能感应到那个老人的信息,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 “太上老君呢,说不定教我练丹,那就真成仙了,嘎嘎。” 他做着美梦,入殿,却就一愣。 神像前跪着一个女子,白衣白裙,居然是黄敏。 “她怎么来了这里?”张五金心下暗暗奇怪,四下一看,没有看到古华,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退出去,躲一下,古华不在的话,他真的有些害怕见到黄敏,黄敏和胡蝶,都是好女子,他真的不愿意伤害她们。 他还来不及缩脚,黄敏却转过头来了。 是的,她不是拜完了起身,而是突然扭过头来。 这是心灵感应吗?不是的,是龙凤床的气机,黄敏体内的阴气,感应到了张五金身上的阳气。 这个好象很玄哦,其实简单的,风扇对着你吹,你就能感应到风,凑近炉子,你就能感应到热,这些都是感应,心灵感应,气机感应,也都是一样,只是人不懂,或者没去总结,就弄成了迷信。 象双胞胎之间,气机感应就非常强烈,尤其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心灵单纯的,心灵感应都非常敏锐,一个摔了,另一个也会觉得痛,一个困了,另一个也就想睡了——不论隔多远。 科学无法解释,但它们事实存在。 龙凤床合气,合不到气就会找,张五金靠近一定的距离,黄敏身上的阴气就能感应到,这个说不清楚,但它事实存在,甚至黄敏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心有所感,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张五金。 “五金。”黄敏愕然的站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黄姐。” 这样的巧遇,张五金也有些愕然,这会儿不能躲了,走进去:“这么巧,你跟古华来旅游吗?” “没有。”黄敏摇了摇头,眼晴定定的看着张五金:“我一个人来的。” “哦。”张五金看出她眼光不对,心中叫苦,装做四面看了一下,道:“来拜拜老子,不错哦,求张签,上个香,请老太老君保估古华升官发财。” 黄敏不应声,只是看着他,她的眼光,恰如怨妇,看着抛弃她的丈夫。 黄敏是那种端庄持重的女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失态,但千里之外的巧遇,明显让她有些难以克制了。 张五金真怕她一下扑进他怀里来,那就麻烦了,虽然古华没来,但旅游的人多,天知道有没有认识黄敏的,他自己并不害怕,但黄敏以后的日子就不能过了。 “上了香没有,要不我们到处走走看看吧。” 张五金只能提议,去外面走动,或许能引开心神,不过要命的是,龙凤床的气机死死的吸引着,就如磁铁相吸,拆都拆不开的,这还真是个麻烦。 375中邪 375中邪 黄敏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往外走,柔顺的神态,仿佛就是妻子跟着她的丈夫。 外面人也不少,中国人实在太多了,所谓的旅游,其实不是看景,基本就是看人,哪怕拍个照片,都要手急眼快,否则照片中就有可能拍到第三者甚至第四者第五者,美女也就算了,背后来一张老太太的脸——那是你岳母娘? 张五金跟黄敏随着人流走着,他东拉西扯的,黄敏却始终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恍若梦游。 “这要怎么办?” 张五金的感觉中,黄敏仿佛就如一条涨水的河堤,随时有可能山洪暴发,只是惟余的一点理智,勉强克制着而己,气机相吸,而千里巧遇,把一切都推到了高峰。 如果没有龙凤床,黄敏就是这么喜欢他,那张五金也不会拒绝,黄敏是一个好女子,确实很吸引他,但问题是,黄敏这样的好女子,如果不是龙凤床的邪性,不可能这样,因龙凤床而来,这就是邪术,张五金就害怕,害怕张虎眼遗像上那对幽冷的眼晴。 冥冥中,自有因果。 黄敏突然跄了一下,张五金伸手一扶,黄敏身子就软在了他怀里。 她的身子不但发软,而且发热,张五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嘴上只能说:“怎么,拗了脚,到这边坐,我帮你看看。” 半搂半抱的,让黄敏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却没有去看黄敏的脚,而是站到黄敏身后,在她脑袋上按摩了起来。 黄敏一跌进他怀中,身体相触,气机相融,脑袋中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张五金用穴位按摩,慢慢的,才清明过来。 她扭头看着张五金,眼神复杂。 这种穴位按摩还是有用的,挖耳子那么邪性,用穴位按摩也可以控制,龙凤床也差不多,相对来说,龙凤床的气场更强,但挖耳子深入耳中,再以六字真音震动经脉,对人心的控制却要强上一截。 所以受挖耳子控制的,全都是狂信者,而黄敏却还能勉强以道德羞耻心控制自己。 张五金的穴位按摩,就让黄敏基本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这也就是她眼神不是迷蒙而是复杂的原因。 心中纠结,情感与理智冲突,眼光这才复杂啊。 张五金能感受到她的那种痛苦,想想这样不行,得下猛药了。 “黄姐,你是不是心中特别痛苦,即想着我,又觉得对不起古华?” 听到他这话,黄敏眼圈儿红了,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不是。”张五金摇头:“黄姐,你这个状态是正常的,你要是不想我,才不正常。” “什么?” 他这话太怪,黄敏身子果然就震了一下,有些迷惑的看着他:“你是说-----。” 张五金先不说,让她自己猜,女人这类物种,最喜欢男人哄她,却又老是怀疑男人在骗她,她自己想到的,她才信得真。 “你是说我也中了邪?” 黄敏果然往这方面猜了。 “是。”张五金点头,眼光凝聚,钉着黄敏眼晴,这是一种功法,名叫定魂针,小说里也有透露,封神演义里,姜子牙伏琵琶精,扣着脉门,运三昧真火钉着琵琶精神魂,不使变化,就是这个了——肝开窍于目,三昧真火,就是眼中发出来的,不过真正练成三昧真火的,没人见过。 古人对文字看得很重的,哪怕是小说,也有很多好东西,而不纯是胡扯,只是后人看不明白而已。 黄敏给他眼晴一钉,仿佛黑夜里看到了盏明灯,心中更加清明:“我也是中了梦入神鸡?” “你中的不是鸡,是另一种邪术,当然,也是那个放鸡的人弄的手脚,我当时没注意,那邪术一下子散了,你,我,还有胡蝶,全都中了招。”他可不敢说龙凤床。 “胡蝶也中了招?”黄敏惊呼,随即想起:“是,她好象也有些不正常,老是跟我说你的事,而且眼光也不对。” 再有胡蝶这个旁证,黄敏信得更足了,眼神也就更加清亮。 龙凤床控制人的气机,没有挖耳子那么厉害,只类同于恋爱的人,要是不知不觉爱上了,就会深陷其中,但若是有人跟她说明白了,那个人就是来骗你的,他不爱你,只是骗财骗色,也会就醒来。 现在的黄敏就是这样,她知道自己是中了邪,立刻就清醒了,理智就占了上风,不是说气机就不再吸引,还是有,但是可以克制了。 就如你去银行,看到柜台里面一堆的钱,你不想拿到手中吗?肯定想,但你能够克制,不会伸手进去拿一样。 就在这话儿,黄敏的手机响了,是胡蝶打来的,胡蝶在电话中叫了一句敏敏,别的什么都没说,居然就要黄敏打张五金的手机。 黄敏这时差不多完全清醒了,状态跟平日差不多,笑道:“打张五金的手机,你找他做什么,自己打啊。” “我有一点点事要问他,但我不知道,他手机是不是还在他老婆手里,讨厌死了,敏敏,你帮我打一个嘛,试一下看看。” 她在那边撒娇,张五金则看着黄敏,眼中的意思就是:现在你信了吧。 黄敏本来还有一点点疑惑,这下彻底信了,应了胡蝶,红着脸看着张五金:“果然是这样,胡蝶也中了邪,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清醒了,张五金到是开起了玩笑:“凉拌呗,要不我们一起拌。” “呸。”黄敏呸了他一下:“你个没胆鬼。” 这么说着,到底羞起来,耳根子都透红了,她这样的女子,这么羞嗔的时候,那种风情,非常诱人,张五金忍不住腹中一热。 “那我跟她说,打过你手机了,说还在你老婆手里。” 黄敏说着,给胡蝶拨了回去,胡蝶听了,那种失望,隔着电话都能听到。 看黄敏收了手机,张五金摸脸:“居然有这么多美女喜欢我,看来我真的可以去拍电影了,英俊小生一号,绝对没跑。” 黄敏扑哧一笑,嗔他一眼,道:“跟你说,别逗我啊。” 她这话,还有她的眼神,却又把张五金吓一跳,很显然,黄敏虽然清醒了,知道是中了邪,可龙凤床对身体气机的作用还在的,只是理智能够控制而已,但如果张五金逗她,勾上了火,那又难说。 张五金暗暗凝神,这种对上美女就喜欢逗的毛病,得改,至少现在对着黄敏必须得改。 干咳了两声,道:“黄姐,你是来这边玩的还是?” “我本来是想过来这边出家的。”黄敏神色还有些愣怔,又瞟张五金一眼:“也不完全是中了邪。” 她说到这里没说了,张五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暗想:“要出家,难道他们夫妻之间本来就有什么问题?” 这个他不能问,转换话题:“对了黄姐,你跟古华,以前来过这边没有?” “来过啊。”黄敏见他问得怪,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那你们见没见过一个小矮子,可能是一个侏儒,然后跟你们起了冲突?” “还真有。”他这一说,黄敏想起来了:“那是早两年前了,古华来这边开会,我跟着来玩,就在后山那一面,一个小矮子在树上,对人扔松子,古华看见了,喝叱了两句,那小矮子钻下树跑了,后来突然从后面窜出来,在古华背上贴了道符。” 竟然跟何月仙说的一模一样,张五金暗暗点头:“果然是在这里了。” 黄敏说着,停了一下,看着张五金:“那小矮子跑得快,古华没抓到,是那道符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那道符有问题。”张五金点头:“你们是在哪里撞到那小矮子的。” “就在后面,我带你去。” 黄敏在前面走,张五金在后面跟着。 “就在这一带。” 到后面,黄敏指给张五金看:“他当时就在那棵树上,人从树下过,碰到漂亮的女人,他就扔松子。” 张五金照着黄敏指示的,前后看了看,没有看到人。 黄敏道:“我们后来向管理处反应过,管理处说可能是哪家的小孩子,其实私下里听人说,那就是个侏儒,是本地人,山下面神鸡村的,一个叫什么神鸡道人的徒弟,不过后来我们也没去找了。” “神鸡村?”张五金听到这个村名,暗暗点头,道:“那我们去神鸡村找他。” “就是那小矮子在放鸡害人?”黄敏问。 “应该是他了。”张五金点头:“不但是古华,还有人也中了鸡,情况跟你们是一样的,所以我才知道过来的。” “那个小矮子怎么那么讨厌?”黄敏明显不善于骂人,虽然心里恼怒,也就是说讨厌两个字,问张五金:“那我们要不要报警抓他,抓到他,我身上的邪术能解了不。” “这个,要先看看才行。” 她身上中的,是张五金龙凤床的邪气了,张五金也不好解释得,只能虚言搪塞。 “先不要报警,我们先去看看。” 张五金说着,见黄敏有些犹豫,道:“黄姐,怎么了,你放心,有我,不要害怕的。” “不是。”黄敏摇了摇头:“五金,要不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怎么了?”张五金看着她:“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黄敏摇了摇头,看着远山,有些出神的样子,好一会儿,道:“五金,我想在这边出家了,你说好不好,要不你做我的见证人吧。” 376三矮子 376三矮子 “啊。”张五金一听急了:“黄姐你别想不开啊,说了这只是邪术,抓住那个放鸡的,应该就可以解开了,实在解不开,以后也会想到办法的。” “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个。”黄敏摇摇头,脸突然红了一下:“其实我要感谢那个小矮子。” 这是什么意思,张五金不明白了,黄敏看他一眼,转开了眼光,但脸上却明显的有些红,好一会儿,她道:“别人觉得我一定很幸福,年轻漂亮,老公也一表人材,工作也好,老公的家世更是了不得,其实。” 她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嗓子里微微的带着了一点嘶哑:“其实那只是表面的,我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这几年,其实我一点都不幸福,你知道吗?” 她看一眼张五金:“古华在外面包养着好几个女人,我闹过,他爷爷却还偏帮他,他爷爷的老想法,生不了孩子,就一定是女人的原因,可古华找了好多女人还是生不了孩子,他却不去想了。” 说到这里,她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张五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心底暗暗摇头:“果然是家庭有问题。” 但这种高官或者富家子弟,一般都不止一个女人吧,男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包括他张五金在内,没本事没钱就算了,稍有点本事有点钱,往往就都跟骚公鸡一样,到处打鸣发骚。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男人,一个男人,只要有了钱有了权,一定就会有女人往前面凑,即便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古华那样的红三代,人长得也不错,工作也好,有女人往他身前凑,太正常了,但对黄敏来说,这却是个悲剧。 如果古华没病,她能生得一个儿子,古红军自然就支持她,那可能还好一点,又生不了孩子,古红军老了的人,急着抱曾孙子,自然也有些纵容,那还有什么办法? “其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五金不知道怎么劝,只好连带着自己一起糟践了:“你若为男人出家,那真是可惜了。” “那你叫我怎么办?”黄敏放下手,看着他,红着眼圈:“是要我视而不见呢,还是象他一样,到处去找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说到这里,脸一红,道:“碰上你这样的,就一定在心里骂我。” “不是的。”张五金急了:“说了你是中了邪术。” “知道的,当然知道是中了邪术,可不知道的呢。”黄敏摇着头,看一眼张五金,扭过脸,低声道:“其实我心里真想,尤其是那个热线说,男人的那个热热的----。” 她是那种端庄持重型的女子,这样的话,平素打死也说不出的,心灰若死想出家,心上人却千里万里巧遇,激情之下,这才说出来。 但说到这里,她终于也羞得撑不住了,扭身往山下跑去,张五金愣了一下,慌忙跟上,心中可就有些打鼓:“那什么鬼热线,估计是香港的那些**热线什么的,她动了春心,再给一鼓惑,就有些控制不住,她却又是有教养要面子的人,不愿出轨,然后家庭却又不幸福,所以才想到出家吧。” 仔细一想黄敏的情况,还确实是纠结啊。 自己的男人不但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冷冰冰的,想外面的男人,却又觉得丢脸,偏偏激情给勾起来了,还想得厉害,然后张五金却又还躲着,手机都给老婆,哪怕就偷了她吧,她心中也好想些,这么躲着,她更觉得没脸了,难怪会万念俱灰。 可是张五金虽然明白她心中的苦,却还不知道怎么劝。 难道跟她说,我就做你的情夫,让你体验一把,男人那热热的东西的插进体内的感觉? 不是他矫情,也不是黄敏不好,黄敏这种温婉古典型的女子,跟秋雨有些类似,反而更吸引他,这种特别害羞的女人,把她的身子一点点打开,她那种羞态,相对于那种**型的女子,更动人。 可问题是,他害怕,因为黄敏的激情,是因龙凤床而来,这不是感情,这是邪术,他只要一想到张虎眼遗像上那对冷幽幽的眼晴,他心里就发寒啊。 神鸡村说是在山下,其实有十好几里路,要坐车,到车上,分开位子坐了,黄敏坐在前面,一直不敢看张五金,说那样的话,她确实是羞到了,因为张五金注意到,一路过来,她耳根子始终是红的,那种淡淡的晶莹,特别小巧秀气,很诱人。 没有直接到神鸡村的车,在路边停下,两个人下车,黄敏又让张五金走前面,两个人问着进村,前面跑来一条狗,还汪汪的叫,黄敏吓一跳,尖叫一声,一下就躲到了张五金背后。 “没事,不要怕。”张五金安抚她:“狗一般不咬人的。” 黄敏脸一红,身子移开,看着张五金:“五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要脸。” 又来了,还真是纠结啊,山上的清醒,居然一个小时都管不了。 问到神鸡道人的居所,一个大院子,不是道观,跟一般的农家大院差不多,只不过更大,院子里面一幢五层的楼房,镶着磁板,两椽飞瓦,顶上金龙,你可以说它俗,也可以说它喜气,看各人眼光了,但这神鸡道人应该是个土财主,这幢楼,没有个百来万建不起来,百来万在农村里,很大一笔了。 院门没关,其实根本就没有门,这是农村里的习俗,好多都只是建一个门礅,却没有门的,张五金牵了黄敏进去,厅屋门口竹椅上,坐着一个侏儒,在那儿剥板粟吃,抬眼看到张五金两个,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找神鸡道人。” 张五金应了一句,却看一眼黄敏,悄声道:“是不是他?” “好象不是。”黄敏也看着那侏儒,脸上神色不变:“我记不太清了,只不过那人跟他一样,也是个侏儒,怎么这么多侏儒啊。” 张五金暗暗点头,郭小小当时跟他说小矮人的时候,他心中就动了一下,想到了张虎眼笔记中记载的一个诡异门派:五丁大郎门。 这五丁大郎门,从师父到徒弟,全都是侏儒,而且只收侏儒,正常人是不收的,行为也比较诡异,普通人很难了解他们门中内部的状态。 “五丁大郎门会放鸡?师父笔记上没说啊。” 张五金心中转着念头,那侏儒到没注意,只是笑了一下,起身道:“我师父在上香,你们进来坐一下吧,一下就好了。” “多谢小师父。”张五金把眼中神光收起来,堆着笑,他以前做小木匠走街串户,就是这个笑。 张五金跟黄敏进去,侏儒扯了竹椅过来,又倒了两杯凉茶,还用个红托盘托了,脸上也带着笑:“好热的天,两位远客,喝杯凉茶吧。” 很热情,很客气,虽是侏儒,一点也不让人生厌,假设张五金没猜到他们可能都是出身五丁大郎门的话。 张五金心里微留着神,面上当然也很客气,这时候就显示出黄敏所受的教养,她先端了茶给张五金,再自己端了一杯。 张五金暗暗点头,他所见过的女人里,黄敏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最大气最有教养最符合传统味的女子。 这真的是个好女子,可惜并不幸福,尤其现在给龙凤床诱发了激情,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却又不能放纵,然后张五金还躲着她,让她更加没脸,几近绝望。 但即便如此,对着外人的时候,她的表现仍然有礼有节,不失大度。 侏儒献了茶,又请黄敏两个吃板粟,很客气,很有礼貌,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一般的侏儒,因为身体发育不平衡,脑袋比较大,有些变形,笑起来也就有些难看,但这个侏儒笑容很阳光,牙齿也很白,一点也不让人反感。 不过张五金看的不是表象,他看到了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例如侏儒剥板粟,风干的板粟,壳非常硬,一般人就是用钳子,剥一粒也要费好大的劲,但这侏儒却不用钳子,就用两个手捏,板粟在他手里,仿佛是脆弱的蛋壳,三个指头一捏一搓就开了。 张五金甚至有一种感觉,侏儒还不敢用全力,用全力的话,里面的肉都要烂了。 这个侏儒有功夫,而且相当不错。 当然,任何人看到侏儒手剥板粟,都能看出他有功夫,只这份手劲就了不得啊,但张五金能看出内外之分。 对于内家和外家,有很多争论,其实非常简单,外家用力,打人就是崩紧肌肉,以力打人。 内家用气,肌肉不但不能崩紧,反而要放松,放得越松,气就越顺畅。 如果还不能理解,那就更形象一点,打个比方,开砖碎石,外家,就是手开石头,一巴掌打上去,石头碎了。 内家呢,不直接打石头,可以在石头上放一块豆腐,一掌按在豆腐上,豆腐好好的,下面的砖头碎了。 所以内家又叫暗手,伤人于无形,你要来测他的力,他没力,但他软绵绵的把你打一下,你内脏却可能碎了。 这就是内外之分。 侏儒捏板粟,手上的筋暴起,尤其是虎口,那一团肉,仿佛活的一样,如同藏着一只蛤蟆在里面,这是顶尖的外门手上功夫——不是说这个侏儒功夫顶尖了,是说这种练法,是外家顶尖的。 377大郎门 377大郎门 外家其实同样要讲巧劲的,那种天天死打石头墙壁的,那是外门中的外门,那不是功夫,那是自戗。 能在里面练筋的,才是真功夫。 黄敏也注意到了侏儒剥板粟的手,叫道:“呀,这位师父,你手劲这么大,是功夫吧?” 侏儒露着白牙齿笑:“什么功夫唷,就是经常有客人来,我经常给客人剥板粟,久了剥习惯了,就这个样子了。” 说着把板粟放到盘子里,道:“我一粒粒捏松了皮,你随手剥开就行了,尝尝,自己山后面摘的,好甜的呢。” 家常的话,客气而随和,可张五金却肯定,那个放鸡贼,一定是这人的师兄弟。 “奇怪啊。”他暗暗的想,心中一动,问了一句:“小师父你贵姓啊?” “乡下人,贵什么唷。”侏儒笑:“我姓武,排行三,一般人叫我武三,乡里人叫我三矮子,呵呵,叫我三矮子也行。” 真的是很随和的一个人,让人觉得很亲切,张五金却是暗暗点头:“果然姓武,那就错不了了。” 五丁大郎门,所有人,一定都姓武,这个跟神耳门差不多,其实老的门派,有很多规矩的,真正收入内室弟子的,师父待徒弟,就如父亲待儿子,而徒弟待师父,也如儿子待父亲,跟师父姓,很正常。 为什么姓武就错不了了?因为五丁大郎门很奇怪,是奉武大郎为祖师爷的。 一般人肯定觉得好笑,武大郎那个残废,怎么还有人奉他为祖师爷啊,不觉丢人吗? 但这是正常人的想法,侏儒不这么想。 侏儒本就有些不正常,武大郎好笑吗?可侏儒天生就有人笑啊,所以给人笑话的武大郎,反让他们觉得亲切,反而打起武字大旗——我们就是侏儒,就是武大朗的传人,你管得着吗? 这可能有点偏激,但形成了规矩,就是这样了,所以进五丁大郎门的,一定是侏儒,也一定会改姓武,至于名到是不重要,名字是给人叫的,但侏儒受人岐视,有好名字同样给人笑,甚至好名字更会招来嘲讽,这个武三弄个数字为名,反而挺好。 “不知他会不会放鸡。” 放鸡是神打,这种功夫,张五金现在还糊涂着呢。 力打他会,气打他精,但是这个神打,真的是小和尚念经,阿米豆腐,不知所云,所以从武三的手啊眼什么的,看不出来,他也不敢放出气场去感应。 侏儒身子不正常,心理也一般有些偏激,这个武三现在看上去极亲和随意的一个人,但别人若故意去剌激他,那就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了,张五金要偷偷找那放鸡贼,当然不可能先剌激武三。 正闲聊着,门中一阵车响,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用长长的红头巾蒙着脑袋,但看那腰肢,还有短裙下穿的黑色丝袜,应该是个年轻女子,边上两个女人扶着,前后还有两三个男子。 这个模样儿,有点儿象是新娘子下轿,不过那几个男女脸带怒色,很明显又不是了。 武三一看,立刻就站了起来,而前面那男子见到他,则大叫起来:“三矮子,你家老二做的好事,你师父呢。” 陕西腔,大嗓门,屋子都给震得嗡嗡响。 “我师父在上香,马上出来了。”武三一面陪着笑脸,一面把人迎到屋里:“这位大姐是中了鸡?” “还不是中了鸡,一听鸡叫就吓得发抖。” “肯定是二矮子那个死鬼做的好事。” “神鸡道人再不管管你的徒弟,真要翻天了。” 男男女女一片声叫,进了屋子,张五金黄敏站起来让到一边,黄敏可能是有些怕,扯着了张五金的手,站在了他身后,低声道:“她也是中了梦入神鸡?” 张五金点点头:“有可能。” 说话间,侧厢屋里出了个人,个头跟武三差不多,也是个侏儒,不过年级大多了,一头白发,很奇怪的是,没有胡子,身上穿一件道袍,后面有个阴阳鱼,跟电影里的差不多。 这侏儒道人,显然就是神鸡道人了。 侏儒穿道袍,在张五金眼里有些怪,但神鸡道人一出来,先前那些叫叫嚷嚷的人全停下来,对神鸡道人明显有些畏惧,为首的大嗓门男子还双手合什行了个礼:“神鸡道长。” 双手合什是佛家的礼,神鸡道人明明是道家,不过中国现在无礼,反正乱来就是了,大嗓门男子的敬畏是明摆着的。 神鸡道人个子矮瘦,气度却沉凝稳重,大嗓门男子行礼,他也只是嗯了一声,扫了一眼,屋中人全给他看到了,张五金看到他眼光,很亮,带着锋光,就如同刚磨出来的刀。 “这老道功夫不弱,性子只怕更辣。”张五金暗想。 张五金眼中收敛了精光,神鸡道人也就没注意他,一扫而过,眼光最后落到了那个蒙头巾的女子身上,道:“把头巾取了。” 他的话中,带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味道,一般的神棍,除了装神弄鬼的时候,平时跟人说话,往往都很圆滑柔和,象神鸡道人这么冷硬的,只说明一点,他有真功夫,他不骗人。 偏偏他这么说,却没人抗拒,其中一个女人应了一声,立刻就扯下了女孩头顶的红巾,一个十**岁的女孩子,长得也还一般,打扮时尚,短头发上染着一抹红,很俏皮。 头巾给扯掉,红发女孩有些畏缩,边上的女人道:“不要怕,道长给你看看,抓了鸡,一下就好了。” 神鸡道人两眼盯着红发女孩的眉心,走过来,翻起她眼皮子看了一眼,说了声:“没事,一下就好了。” 边上那女人道:“道长,她是中了鸡是吧?” 神鸡道人瞥她一眼,不答,那女人面色涩涩的,也就不敢问了。 “还真有点儿威煞呢。”张五金暗叫。 神鸡道人撩起道袍,腰带上系着一个朱红色的小小葫芦,他取下来,倒一丸药,边上的武三早倒了一杯水来。 “张嘴。”神鸡道人让红发女孩张开嘴,把药丸直接放她嘴里。 嗯,神鸡道人的手看上去可是不太干净,尤其指甲缝里,黑黑的一线,若是换成秦梦寒,这药估计就不敢下嘴,但那红发女孩却乖乖的,张嘴就吞了下去,接过武三的水,喝了几口。 她喝完水,神鸡道人道:“坐正了。” 让红发女孩坐正直,在她头顶上按摩了一会儿,松开手,口中突然学起鸡叫来,他学得非常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要以为是一只大公鸡在叫。 听到他的叫声,红发女孩只是抖了一下,抬头看他一眼,好象没什么事,边上的女人喜叫起来:“好了,全好了。” “好了。”神鸡道人点点头。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那几个女人连声道谢,神鸡道人只是嗯了一声,手背在背后,很倨傲,武三则托了一个红托盘来,就是先前端茶的,道:“我师父的药钱,三百块。” 先前问是不是中鸡的女人嘟囔了一声:“是武二弄的,还要钱啊。” 武三还是笑嘻嘻的:“等哪天抓住武二,让他赔你们,但我师父的药钱不能少的。” 那个大嗓门男子便也劝:“是的是的,神鸡道长是这个规矩,没有矩规不行的。” 那个什么武二,明显是神鸡道人的徒弟,放了鸡,害了人,神鸡道人不但不道歉,治了病,还要收钱,居然还说是规矩。 这样的规矩,也太奇葩了吧,张五金与黄敏对视一眼,都有一种无语的感觉。 那女人明显不想给钱,可又明显怕了神鸡道人,还是放了钱在托盘里,然后小声说了谢谢,扯了那红发女孩起来往外走,大嗓门男子又还双手合什行了谢礼,神鸡道人只是点了点头。 那些女人不满,他不在意,大嗓门男子的谢意和讨好,他也不在意,徒弟闯了祸,他不道歉,治病给了药,还要钱,这个人,还真是性格独特啊。 奇门中人,多有怪僻,尤其是身有残缺的,这一点,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说过,张五金到也不是太意外。 大嗓门几个出去,神鸡道人扭头扫一眼张五金两个,不吱声,武三道:“师父,他们来一会儿了,他们是-----。” 他笑望着张五金两个,意思是你们自己说,是个什么来意。 张五金还没开口,黄敏道:“道长,是这样,两年前,我跟我弟弟在终南山旅游,有个小矮人向我丢松子,我弟弟说了一声,那个小矮人就在我弟弟背后贴了一张符,然后我弟弟就中了邪,怕叫鸡,鸡一叫就吓得发抖,夜里也做噩梦,所以我跟我老公就找到了这里来。” 她口齿便给,张五金在一边,却听得哭笑不得,她是把他跟古华换了个儿嘛,不过黄敏面色正常,耳根子却是红的,当然,不知道的人,以为是跟人打交道,紧张的缘故,只有张五金才知道,她这是羞的。 黄敏说得似模似样,神鸡道人师徒当然不可能听出里面的猫腻来,武三听说又是中鸡的,白牙笑脸就有些发僵,神鸡道人到不觉得,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把你弟弟叫来吧,我给他治。” 378好功夫 378好功夫 这个态度,张五金恼了:“徒不教,师之过,纵容徒弟作恶骗钱,道长就没有一丝愧色吗?” “嗯?”神鸡道人眼皮子一抬,眼中精光如电,盯着张五金。 张五金目光一凝,眼中精光更盛,狠狠的回视他。 他这眼光有如实质,神鸡道人自然看得出来,但他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明知张五金是高手,也并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原来是练家子,尊师是谁。” “我的师父你不必问。”张五金也哼了一声:“不过你们五丁大郎门,如此做为,却不免让人齿冷。” “我门中之事,不须外人多嘴。”神鸡道人就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张五金嘿然一笑:“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神鸡道人嘴角一撇:“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的本事。”张五金嘿嘿一笑,顺手拿过桌上的一颗板粟,是武三没捏过的,三指轻轻一捏。 他这一捏,仿佛是捏一朵花,完全没有用力的样子,外皮也跟武三捏过的不同,武三捏过的,外皮都象莲花辨一样炸了开来,他这一粒,却一点裂缝也没有。 张五金捏完了,随手抛到武三手中收钱的红托盘里,也不吱声,就那么斜眼看着神鸡道人。 武三拿起板粟,眼是满是疑惑,显然有些不明白。 神鸡道人眼光却要老到得多,他拿过板粟,轻轻一捏,板粟外皮炸开,里面立刻有白色的汁淬流出来。 “呀。”武三低叫一声,扭头看着张五金,一脸惊讶,脚下却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从外表,他看不出来,但神鸡道人捏开板粟流出汁液,他就看出来了,板粟里面是硬硬的肉,汁液哪来的,自然是张五金那一捏造成的。 外表不伤,而内里粉碎如汁,这是极高深的内家功夫。 这样的功夫打人,手在身上轻轻一拂,外表如轻风拂体,内里却如巨石碾过,稀碎如粉,伤人于无形,可怕之至。 “好功夫。”一直岸岸自高的神鸡道人终于动容:“想不到现而今,竟还有人能练出这样的功夫,尤其你如此年纪,难得,难得。” 他连连点头,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不但没有惊惧敌视,甚至带着了赞许之色。 看着他这个态度,张五金也不能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极有个性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一个领域,达到颠峰的状态——任何成功的人,一定是个性鲜明的人。 本来张五金极讨厌神鸡道人的性子,神鸡道人的这个性格,可以打个比方,就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样的人,你求他没用的,惟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从茅坑里揪出来,拿大锤狠狠的砸他,把他砸碎了,他就服了。 所以张五金才以硬对硬,露一手真功夫。 他以前只能碎石如粉,那是跟武三差不多的外家功夫,就是在给舒畅治病的时候,暗劲也运得不畅,后来跟五仙姑李二仙学了运气聚气,再得玉人传功,悟通了神耳门的功夫,这才能做得碎石如腐而外皮不伤。 这是把暗劲彻底的打透了,真正最上层的内家功夫了。 神鸡道人即是一门之主,自然能看明白,也自然知道惊惧,但他没想到的是,神鸡道人居然是这个态度,居然极为欣赏,这就类同于大师的胸襟了。 似乎很奇怪,其实很正常,不仅是江湖中,就是科学界艺术界,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平时冷傲踞人,又臭又硬,那真是针扎不透刀砍不进,可谁要是在学术上或者艺术上拿他一把,那他立刻就化身小孩子,屁颠屁颠的贴上来了。 神鸡道人显然就是这样的性子。 他即然是这样的人,张五金到也不好做得太过,抱一下拳:“不敢。” “即然是同道中人,三天之内,老道自当给你一个交代。” 他突然变得非常好说话,张五金当然也要领情,再次抱拳:“多谢道长。” “客气了。”神鸡道人呵呵一笑:“小友贵姓,师承的是哪一派,好功夫啊,你这点年纪,到底怎么练出来的,对了,喝酒不喝,三矮子,把我后屋那坛好酒搬出来,还有那糟的鸭掌。” 神鸡道人一连串声的吩咐,看着张五金的眼里,几乎放出光来:“小友,来,这边坐,南屋这边凉快。” 这种性子,张五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很明显,他冷岸不群,是曲高和寡,也就瞧不起人,而突然热情无比,则是见猎心喜,高山流水遇知音。 这是一个偏执的人,或者说,性格有很大缺陷的人,这样的人,他喜欢你,可以为你两胁插刀,他要不喜欢你,则可以插你两刀,非此即彼,不走中间路线。 张五金跟着张虎眼走千家穿万户,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神鸡道人这样性子的,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你只要顺着毛捋,其实更好打交道。 张五金呵呵一笑:“我叫张五金,道长叫我五金就行了,老五也可以。” 到南边屋里坐下,武三早已摆好了碗筷,他个子虽矮,但身上有功夫,手脚奇快无比,搬酒倒酒,又快又稳。 “老五,来,先干三碗。” 神鸡道人端碗,娘啊,那真的是碗,土瓷碗,一碗至少有一斤酒,虽然闻得出是米酒,一般人也是喝不下去的,黄敏看得脸色都白了,张五金却不在乎,随着功力越深,他酒量也越大,端起碗:“干。” 痛快的干了一碗。 “好。”神鸡道人痛声大叫,武三在边上随又倒酒,神鸡道人再端碗,张五金也毫不犹豫的端碗跟他碰了一下,再次一口干了。 连干三碗,神鸡道人拍桌大叫:“痛快,痛快,老道活了五十三年,似小友这般痛快的,没有碰到第二个。” 张五金当然也凑趣:“确实痛快,我活了二十三年,似道长这般痛快的,也没有碰到第二个。” 两人四目相对,同声大笑,武三也在边上呵呵的笑,好一嘴白牙。 黄敏先前吓得脸白,到这会儿,也忍不住笑了,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更是情意盈盈。 女人永远喜欢有本事的男人,哪怕你就是喝酒的本事。 随后闲聊,神鸡道人居然是个话极多的人,大部份时候,都是他在说话,这个也能理解,象神鸡道人这种侏儒,一般人都不愿意跟他们说话,即便愿意跟他们说话的,也往往带着嘲讽,久而久之,自然就憋在了心里。 而象神鸡道人这样,有了功夫后,则又反过来,瞧不起别人了,心中逆反——你不是瞧不起我吗?我还瞧不起你呢。 而象张五金这样,即爽快,又让他瞧得起的,那话匣子打开了,哪里收得住,竟是越谈越投机,半日酒喝下来,醉了。 跟神鸡道人这一顿聊,张五金对江湖上的一些事,多了些了解,但对五丁大郎门,尤其是放鸡,却还是不了解,因为神鸡道人什么都说,就是不说自己门中的事,尤其神打放鸡,绝口不提。 而张虎眼在笔记中和日常生活中,多次告诫过张五金,对这种江湖奇门中人,不能太好奇,他不说的,你不要问,问得好就好,问得不好时,会给教训的,普通人还好,最多受点小教训,同是江湖中人,那下手更狠,说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张五金到不怕神鸡道人,不过神鸡道人这么爽快,他也不好故意犯忌,所以也绝口不问,因此聊半天下来,还是晕头晕脑的。 神鸡道人喝得半醉,到是显露了一手功夫,神鸡爪和神鸡步,表演起来,真如一只大公鸡一般,满院子乱窜,口中且喔喔发声,窜高伏低,极为灵活,十指如钩,或抓或啄,或钻或叼,黄敏这样的普通人是看不出来好丑的,但张五金却看得暗暗点头。 “他这神鸡爪,取鸡之形,运鸡之势,上啄面门下叼阴,连抓带踹,极为阴毒,每一招都是要命的路数,没有花架子,是真正江湖斗狠的功夫。” 一般的所谓拳脚,都是些花架子,看上去好看,其实屁用没有,因为那就是用来表演的,说是武,不如说是舞。 真正杀人搏命的招数,都是散招,都不好看,也基本上不会表演给人看。 中国功夫,不象西方拳击,互相打个千百拳,打得气喘吁吁,累得象傻狗一样,结果屁事没有,中国功夫,不累傻小子,讲究的,就是一招致命。 真正的中国功夫不好看。 真正的中国功夫,是杀人的功夫。 神鸡道人练的,就是杀人的功夫,也就是一门中所谓的秘传绝学,轻易不会示人的,出手的时候,就是杀人的时候。 神鸡道人演给张五金看,也不知是喝醉了酒呢,还是给张五金先前的暗劲剌激了,要露一手。 他功力明显是不如张五金的,但在这些招数上露一手,也可以让张五金知道,他这一门,不容轻辱,也算是争回面子了。 张五金在人情世故上是人精,自然知道他这个心理,大加赞赏,而且故意点出几手,装出惊惧的样子:“道长这几手妙,防不胜防,只要挨了一下,铁金刚也挡不住,了不得,了不得啊。” 他这些话这个作派,果然就搔到神鸡道人的痒处,大是得意,又来跟张五金大碗的干,最终彻底把自己干翻了。 神鸡道人醉了,天也黑了,武三安排张五金两个的宿处,在三楼,各一个房间。 张五金不敢多招惹黄敏,聊了一会儿,各自回房。 379大公鸡 379大公鸡 张五金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没兴趣下楼,到是发现可以到楼顶上去,这个好,他索性就到楼顶上,这才发现,神鸡道人这屋子,前面有个大院子,后出有个大院子呢,比前面的还要大得多,两边砌有低矮的杂屋,也不知做什么的。 “他不会还养牛养猪吧。”张五金转着心思,又想:“怪了,好象没见有女人,神鸡道人有这本事,发财啊,讨不到老婆,不会吧?” 男人矮不要紧,只要荷包鼓,美女可以排队枪毙,神鸡道人那么大威势,起了这么大一幢屋子,怎么可能找不到女人。 不过张五金也懒得操这个心,在屋顶上转悠了一会儿,看村中的夜景。 神鸡村不算小,屋子也都还不错,好多小洋楼,神鸡道人这幢楼,还不算是最大最漂亮的。 先前留意过,路上有运煤的卡车,这附近应该是有煤矿,神鸡道人虽然有本事,但要是跟小煤窑老板去比,那还真不是个头。 屋顶呆了一会儿,回房去冲了个凉水澡,回到床上,却还是睡不着,好吧,起来盘膝坐着,照神耳门的心法,调体,摄心,静气,眼前慢慢的现出光明,就守着那一点光。 神耳门创派祖师所传的功法,他一直没有系统的去练过,李玉姣两女被逼离开,让他心绪一直不是太好,另一个,则是很多功法无用,时代不同了,最后,张五金觉得自己的功夫足够了,再练多了,也成不了仙,挡不住一粒子弹。 到是一些实用型的,他总结了一下,配上五仙姑几个教他的,日常中能用上。 守着一点神光,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悸动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并不是感觉到了危险,好象是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让他生出了感应。 他霍地睁眼,起身,到后窗一看,眼珠子瞪圆。 后院里,站着一只巨大的公鸡,五彩的毛发,双红冠子,足有半个人那么高,或者说,三矮子还没有它高,那一双金黄的腿杆,几乎就跟小孩的手臂差不多大小。 如果称重量,张五金敢打赌,这只鸡,绝对不会少于二十斤。 青山厂也有人喂鸡的,周围又全是农村,张五金也见过大鸡,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鸡。 那只鸡的眼晴特别的亮,这晚有月,鸡眼晶晶的,好象吸饱了月光,张五金甚至觉得,鸡眼里,有一种妖异的光芒,虽然他躲在窗子后面,又在楼上,那鸡眼仿佛就看见了他一样。 大公鸡抖了抖羽毛,真漂亮啊,如果不是确知这是一只鸡,张五金真要以为这是传说中的凤凰了。 然后,大公鸡翅膀轻轻一展,飞上了院墙,再一展,到了院子外面,并且一直向着远处奔去,大步奔走,鸡首高昂,那姿势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气宇轩昂。 张五金几乎看呆了,直到大公鸡的身影有些模糊了,他才想起不对,刚要叫鸡跑了,脑子里突然电光一闪:放鸡。 几乎想也不想,他纵身就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身子半缩,脚尖下垂,点地之际,脚尖一点一撇,从脚尖,到脚腕,到膝弯,到腰,象是一根弹簧,层层压下,层层消力,且那一撇,还带了一股横劲,即便不能消力,直劲化横劲,力也能化掉。 有很多报道,人从高楼跌下,下面的人伸手去接,掉下来的人没事,接的人手骨断了胸骨断了。 那肯定啊,几十斤上百斤的人,几十米跌下来,那是多大的力,就好比一块几十斤的石头,扔过几十米打你身上,骨头不断才怪呢。 这个时候,伸手接是错误的,看准了,猛然对着腰臀一推,把下坠的直劲,推成一个横劲,这么一来,掉下来的人没事,等于就是一米落地嘛,推的人也不会有事,以横推直,太极说:四两拨千斤。物理说,杠杆效应。 所以说,那些伸手接人的人,勇气是可嘉的,但物理却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哪怕他看过武侠小说吧,倚天屠龙记,张无忌在塔下救人,施展乾坤大挪移,看准了,照着腰或者屁股一掌,把人横里推出去,把六大派的人尽数救了下来。 金大侠对武学其实狗屁不通,跟人打架,一套拳一套剑从头打到尾,笑掉人大牙,但这救人的情节,却绝对符合力学的原理。 张五金不是张无忌,不会乾坤大挪移,但这种化劲的功夫却是会的,所以这么高跳下来,不但一点事没有,甚至一点声息都没有,恰如雪落屋顶,蛇腾狸伏。 张五金身子一跳即起,两步到墙边,脚在墙上一点,手借势一翻就翻过了墙,飞快的跟了上去。 月光下,那只大公鸡迈开大步,跑得飞快,还好,只是跑,不是飞,不过那速度,不比一般的电动车差,最重要的是,跑的姿势极为优美,昂着头,挺着胸,双红冠子高高竖起,黄黄的鸡眼里,有一种激昂的光,那真的是一位高贵的绅士啊,仿佛它不是在奔跑,而是在华丽的舞蹈。 张五金在后紧跟,相比来说,他的姿势就难看多了,身子是半弓着的,而且不是走直线,每一步都带着半斜,左脚斜过去,右脚再斜过来,就仿佛一直在划弧一般。 这么跑,在学校里,会给人笑死的,如果是武学中的外门功夫,也不会这么跑。 这么跑,是内家的跑法。 学校里的跑,身子崩直,全身用劲,千米跑下来,累得象个鬼,因为那么跑,即借不到力,更蓄不了力。 而张五金的跑法,身如弓,弓是有弹性的,一点一弹,跑得不慢,其实没用多少力,就是借的那个弹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身体一百多斤,你再弹,也还是一百多斤吧,再怎么借,身体的重量也无论如何会落到脚上啊,脚受的力大了,还不是一样的累? 错了,刚不是说了吗,乾坤大挪移,化直为横,张五金跑,是脚掌的外斜边着地,一跑,就是一斜,这一斜,下坠的直劲,就斜斜的化成了横劲,所以他每一步都在划弧,也就每一步都在消劲,而劲消完后,借着弹力,身子反而给射了出去。 等于每一步,都是一个化劲,蓄劲,弹劲的过程。 说起来玄,用物理的力学一拆分,简单了吧? 所以说,中国的古文化,真的有很多好东西,只是后人没掌握而已,从功夫,到书法,到中医,甚至到风水,全都如此。 或许有人说,跑步哪有那么跑的,你说得玄,你来跑一个我看看,那我可以告诉你,去特种兵部队,看他们怎么跑的——特种兵潜伏偷袭,跑步无声,就是这么跑的,身子半弓,用脚的外掌斜跑。 潜伏偷袭若象博尔特那样扯开大步跑,那是找死呢,就算敌人不打死你,跑得几百米,你自己也趴下了。 扯远了,张五金跟着大公鸡一路跑下去,他本来气脉悠长,学了神耳门的功法,于借劲化劲也有领悟,跑起来不但一点不累,反而更长精神,大公鸡一家伙跑出去二三十里,张五金紧紧跟着,一步不落。 当然,他隔得远了点儿,将近四五百米左右,身子伏低,尽量不给大公鸡发觉。 还好今晚上月亮特别圆,大公鸡的羽毛又格外的红亮,到不怕追丢了——他确实不敢跟得太近,虽然据说鸡是近视眼,可张五金有一种感觉,这鸡,不简单。 别的不说,只说这么狂奔数十里,且带有明显的目地,这就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做得到的。 说得玄一点,这么明显有智慧的鸡,已经是成了精的,当然,张五金不相信鸡能成精,他猜测,这是神鸡道人弄的手脚,也就是至今让他云里雾里弄不明白的东西:放鸡。 大公鸡跑上一个山岭,又展翅飞到一棵大树上,霍地里仰脖长啼。 那啼声之响亮,张五金真是头一次听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仅仅是响亮,还带着一种特别的力量,仿佛一啼之下,要把整个天幕划开。 张五金甚至有一种惊畏的感觉,后脖颈的毛,都竖了起来。 “好家伙。”张五金暗叫一声:“难怪说公鸡为至阳至燥之物,这要是一般的女子,听了这一啼,还不汗毛直竖啊,哪怕就是男子,阳气弱一些的,也要吓得腿软。” 大公鸡啼了一声,停了一会儿,鸡眼在月光下,发着黄黄的光,特别的亮,几乎亮得有些骇人。 张五金把身子伏低,悄悄的移到一块山石后面,这才缓缓探头下看。 山下,是一个村庄,村庄不小,估计至少有几百户人家,小洋楼很多,看来经济条件也挺好,不过这会儿估计半夜两三点钟了,只偶尔有几盏灯,更衬出夜的静宓。 过了一会儿,大公鸡又啼一声,然后又啼了一声。 啼到第三声,村子里突然也跑出来一只大公鸡,体型好象比这只大公鸡还大,不过是单冠子的,虽是单冠,长得却极大,月光下看去,仿佛象一盏火。 单冠大公鸡迎着这只双冠大公鸡,也喔喔喔的啼了一声,声音同样极其宏亮,带着一种撕开天幕的气势。 380斗鸡 380斗鸡 “这里居然也有一只大公鸡,这些大公鸡怎么喂出来的?”张五金看得目瞪口呆,看看单冠大公鸡,再看看双冠大公鸡,想:“那双冠大公鸡难道是来找单冠大公鸡比啼声的,还是,搞基?” 想到搞基,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幽默,想要笑了,鸡,基,大公鸡搞基,这个太有趣了。 不过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单冠大公鸡一出来,双冠大公鸡雄啼一声,双翅一振,直接从山岭上飞了下去,扑向那只单冠大公鸡。 山岭不是很高,但从山顶到山下,带着一个斜坡,也有数百米远,张五金见过鸡飞,有些鸡也能飞过几十米,甚至百把米,双冠大公鸡这么大,一飞数百米,也不是过于逆天。 关健是,它飞出的那种气势,鸡冠昂扬,鸡爪绻缩,双翅展开,足有两三米长,红亮的羽毛划过夜空,速度之快,仿佛一道流星,而鸡眼里的黄光,更如同星辰一般晶亮,看着就有一种让人心中发怵的感觉。 “这不是搞基,这是来寻仇的?”张五金两眼发直,脑中闪念。 双冠大公鸡给他的感觉,就象一个绝世的杀手,凌空一击,有去无回。 双冠大公鸡去势极快,眼见它飞过三分之二的距离,那只单冠大公鸡突然也振翅飞起,而且是陡然拨高,双冠大公鸡本来是从上往下飞,占据高度优势,但单冠大公鸡这么一拨高,反而到了双冠大公鸡上面,一举扭转了劣势。 “好。”张五金暗赞一声,不想这鸡,也讲战术啊。 双冠大公鸡眼见落于下风,双翅一振,竟又高飞起来,这就真的厉害了,一飞几百米,于下落之中,再又拨高,这一双翅膀,真是有力了。 双冠大公鸡拨高,差不多就是在相同高度,撞上了单冠大公鸡,鸡颈一扬,猛地啄向单冠大公鸡。 单冠大公鸡不甘示弱,同样扬脖回啄,两个鸡身撞到一起,发出怦的一声闷响,月光下,彩羽飞落,刹时间满天鸡毛。 这没办法,隔得远了点儿,又是在夜里,虽然有大月光,光线还是比较差,张五金视力虽然逆天,也没能完全看清楚,只看到两只鸡撞到一起,怦然闷响中,两只鸡居然纠缠成了一团,四只巨大的翅膀张开,在空中翻翻滚滚的缠斗,鸡毛满天飞,却竟然不落下地来。 “这么厉害?” 张五金完全看傻了,他本来躲在岩石后,这会儿不知不觉就站直了,农村长大的孩子,看见公鸡相斗,甚至母鸡斗公鸡,太平常不过了,可这两只大公鸡,不但大得罕见,这种战斗,更罕见,不象鸡,仿佛就象两只鹰啊,居然就在空中斗,都不带落地的。 四爪交缠,四翅扑击,鸡眼狠瞪,拼命的啄,拼命的撞,那股子凶劲狠劲,让人目驰神眩,心惊胆战。 胆小的人,是看不了斗鸡的,而这两只大公鸡相斗,那种酷烈,又远非一般的斗鸡可比。 几乎只是眨眼之间,两只鸡脖子上的毛差不多就掉光了,本来极漂亮威武的大公鸡,成了落毛鸡,光秃秃的脖子,而且血淋淋的,很丑,但却更显残酷。 张五金呼吸都发紧了,双手紧握着拳头,他也不知道盼着哪只鸡赢,完全就看傻了,脑子里好象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去想。 这样的斗鸡,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这时单冠大公鸡突然松开爪子,身子一扭,斜飞落地。 双冠大公鸡一扑落空,在空中划一个弧,也落下地来,单冠大公鸡却已落荒而逃,双冠大公鸡赢了却还不甘休,迈开大步,衔尾急追。 空中争斗如此残酷而激烈,但没想到结束得却也如此的快,单冠大公鸡逃跑,双冠大公鸡追击,张五金还愣了一下,这才想着追下去。 单冠大公鸡没有往村子里跑,却往西面的山谷里跑去,这是一个狭长的山谷,到里面开阔一些,谷中建有一幢平顶屋,好象就是个养鸡场。 单冠大公鸡跑得飞快,到平顶屋前面,翅膀一振,飞了上去,没有再跑,却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双冠大公鸡。 双冠大公鸡追到屋前五六十米左右,却停了下来,昂首站在那里,发着黄光的鸡眼看着屋子,似乎有些犹豫不前,仿佛平顶屋里有什么东西让它害怕。 张五金一路追进来,还在后面两百多米左右,看到双冠大公鸡停下,他也在一棵树后停了下来。 “那只鸡跑到屋顶不跑了,莫非这里就是鸡窝,可先前它是从村里出来的啊?”张五金暗暗凝思:“这只鸡好象有些怕,莫非它怕了人?这么大的鸡,那爪子那嘴,就是一般的壮年汉子,只怕也战它不下,它会怕人吗?” 这时屋顶的单冠大公鸡忽地昂首一声长啼,似乎是在向双冠大公鸡挑战,双冠大公鸡本来有些犹豫,听到这啼声,终于忍不住了,也长啼一声,飞速奔跑,离着屋顶还有二三十米,它振翅飞起。 眼见就要飞上屋顶,突然听得轰的一声。 这不是枪声,枪声是啪的一下,会很清脆,这个声音却很沉闷,张五金知道,这是鸟铳轰击时的声音,他以前跟着孙大海出去打鸟打兔子,放过,很熟。 随着这一声轰响,是双冠大公鸡的一声惨叫,身子从半空中直栽下来,毛羽乱飞。 平顶屋中,居然埋伏得有人,单冠大公鸡看似战败,其实居然是诱敌,把双冠大公鸡诱到平顶屋前,一举轰杀。 一只鸡,居然知道诈败,知道诱敌,这还是鸡吗? 张五金心中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不为那平顶屋中埋伏的人,而为那只单冠大公鸡的智慧。 双冠大公鸡虽然挨了一铳,却还没有死,在地下扑腾了两下,竟又站了起来,扭头想要逃命,单冠大公鸡当然不会放过它,长啼一声,从屋顶扑上来,一下把双冠大公鸡扑翻在地,伸嘴便啄。 双冠大公鸡身受重伤,却不甘就死,垂死挣扎。 平顶屋中出来个人,手中端着一只鸟铳,是个小矮子,好象比武三还矮得一点点,这时呵呵而笑,口中发着怪声:“喔喔喔,啄死它,喔喔喔,啄死它。” 张五金跳到旁边的一棵树上,看着单冠大公鸡压着双冠大公鸡,拼命的又吸又撕,双冠大公鸡惨叫着,拼死反击,全身的毛都给啄了下来,漂亮的双红冠子也给啄掉了,全身都是血,却死也不肯屈服。 张五金心中涌起一种悲壮的感觉,仿佛看到一个绝世的勇士,却一招不慎遭了敌人的暗算,在敌人的屠刀下临死不屈。 张五金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出去,但最后一刻却生生止住了。 这并不是真正的斗鸡,真正的斗鸡,或者同样惨烈,但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智慧。 一只鸡,居然在半夜三更,独自跑出数十里,到另一个村子来挑战另一只鸡,而另一只鸡居然会诈败诱敌,然后与这小矮子一起设下埋伏,暗算敌人。 这是鸡吗? 一般的人也没有这个智力啊。 “这肯定是放鸡。”张五金暗自思忖:“双冠大公鸡肯定是神鸡道人放出来的,所以才象人一样,能连夜跑几十里来挑战,那只单冠大公鸡,肯定就是那个放鸡贼武二喂的,也肯定是神鸡,所以才这么妖异,知道诈败,把神鸡道人的鸡诱到这山谷里来,这个小矮子,铁定就是武二。” 至于神鸡道人为什么半夜放鸡,自然是白天对张五金的允诺了,神鸡道人答应三天之内给张五金一个答复,夜里就动了手,但武二居然早有防备,且设下埋伏,以鸡诱鸡,最终反而打死了神鸡道人的鸡,这一点,估计神鸡道人也是没想到的。 “武二居然敢把神鸡道人的鸡弄死,不怕神鸡道人找他算帐吗?”张五金心下疑惑,不过随即就想明白了,武二即然单独在外,肯定早就给神鸡道人赶出来了。 “这小矮子到处放鸡惹事,只怕早就知道神鸡道人要收拾他,所以他才早早布下埋伏吧。”张五金想清了这节,眼见着武二笑呵呵的把死了的大公鸡往屋子里拖,暗暗点头:“莫看他一个小侏儒,到是有股子狠劲,也有心机,嘿嘿,我到要看看,神鸡道人会怎么对付他。” 下午一场酒下来,张五金对神鸡道人师徒的感觉还不错,如果是神鸡道人亲自来,武二设计坑害神鸡道人,张五金铁定会出手,然而这种神秘的放鸡,却让他另外生出好奇。 神鸡道人放鸡,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双冠大公鸡给武二打死了,神鸡道人会怎么样呢?如果象那些信迷信的人说的,是鸡魂和人魂合在一起的,那么双冠大公鸡死了,魂也没了,神鸡道人的魂岂非也回不去了? “这鸡半夜出来,一跑几十里,古灵精怪的,难道它身上真的附着了神鸡道人的魂?那神鸡道人现在的魂在哪里?” 张五金琢磨着,看着已经静寂下来的山谷,冷月无声,天地间青蒙蒙的一片,张五金突然觉得后背心发凉,竟然无由的就有些害怕起来,悄然下树,然后退出山谷。 381金刚印 381金刚印 四野无人,张五金心中发虚,越想越有些害怕,慌忙捏一个手印,这是张虎眼以前传他的,走夜路害怕时定神的手印,他以前没内力,就是个心理安慰,这会儿一捏,只觉尾闾间一股气猛冲上来,恰如海潮狂涌,到顶,再下到印堂,春宫中突地亮堂堂一片,仿佛云开见日一般。 气又往下行,到膻中,胸间亦陡然开阔,如登高山,如见大海,又仿佛己身就是高山大海,巍巍然,浩浩然。 气再从膻中分开,一走手,一走脚,全身灌满了气,也充满了力。 刹时间,身如金刚,眼见光明,登山踏海,无畏无惧。 这刹那的感受,张五金自己也愣了一下,放眼再看,山还是那山,树还是那树,却反有一种静宓柔和之美,至于先前心中所觉,什么魂啊鬼啊,只觉得好笑而已。 “嘿,这佛门金刚印,居然真有这么大威力?”他忍不住讶叫。 张虎眼当时跟他说过,这个手印,是一个老和尚传他的,名为金刚印,持此印,不惧天地间一切阴邪之物,他也没放在心上,当时捏着玩,一点感觉也没有啊,到这会儿才知道,张虎眼说的是真的,至于他当时捏不出威力,只是他没功夫而已。 就好比一台电脑,拿给绝大部份人,就是一台打字机,游戏机,a片机,但若拿给黑客高手,则可以直接进入五角大楼,控制美国的核武器。 电脑行不行,要看玩的人,功夫行不行,要看练的人。 同样的,下面行不行,要看是不是男人。 捏着印,心中再无畏惧,不过张五金也不想再回头看那小矮子,估摸着,小矮子这会儿只怕在烧水杀鸡呢,诡异的放鸡,始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且回去看看神鸡道人的情况。” 来来回回几十里,中间还斗了一场鸡,不等回到村中,天就亮了。 张五金踏进院中,只见神鸡道人那一侧房里还亮着灯,武三象个没头苍蝇似的,一下穿进来,一下穿出去。 “武三,怎么了?”张五金喊一声。 武三一眼看到他,竟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张大哥,我师父他----。” “你师父怎么了?” 张五金一路确实都在琢磨,双冠大公鸡死了,神鸡道人会是个什么情形,是失魂落魄呢,还是一点事没有,现在一看武三的情形,好象不对啊。 “难道真的没魂了?”他脑中闪念,急步跨进屋中。 神鸡道人躺在里屋床上,闭着眼晴,床前一滩的血,张五金进来,神鸡道人眼晴微微一睁,身子一动,却又哇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武三哭叫:“我师父他吐血不止,师父,你别吐了。” 他跑过去扶着神鸡道人,却不知道怎么办。 “不是失魂,而是吐血?” 张五金不明白里面的症状,但吐血还是好办的,龙凤床治不了吐血,神耳门这一类的点穴功夫却可以,张五金急步过去,把神鸡道人身子放平,在他胸前穴道上点了一下,然后缓缓按摩,输入内力,同时放开气场,感应神鸡道人的状况。 他不知道神鸡道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是真的没有魂了吗?还是身体受了伤。 如果说是身体受了伤,他是怎么伤的?他昨夜好好的躺在家里啊。 如果是失了魂,魂附在双冠大公鸡上,没有回来,那跟身体无关吧,他吐的什么血,而且吐血不止? 迷惑啊。 他百撕不得骑姐,所以趁着神鸡道人身体有毛病,放开气场感应一下,神鸡道人即便发觉,也只以为他是发气治病,不会怀疑,至少不会恼了他。 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神鸡道人的气有些虚,有些燥,至于魂啊,灵啊,什么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好比一个好好的人,他感觉不到有什么魂魄之类存在一样,现在神鸡道人身体虚了,他同样感觉不到是魂或者魄虚了。 “到底是个什么鬼?”他暗暗摇头,低叫:“道长,你好些了没有?” 他想知道,神鸡道人是不是清醒的,就是吐血呢,还是没有了魂?没有魂的人,就是失魂落魄,应该是迷糊的,不清醒的。 可惜他失望了,听到他的叫声,神鸡道人缓缓睁开眼晴,道:“谢谢你,我没事了。” “师父。”看到神鸡道人开眼说话,武三喜极而泣,飞快倒了杯水来:“师父,你喝点温水,我在里面放了蜂蜜的。” 他扶神鸡道人起来,服侍神鸡道人漱口,喝水,又拿毛巾替神鸡道人擦去胸前的水和血迹,极为细心。 张五金突然就想到昨夜的武二,那大脑袋呵呵怪笑的样子。 同样的侏儒,完全不同的人。 不过他的注意力,主要不是放在武三身上,而是放在神鸡道人身上,神鸡道人漱口喝水说话,一切都很正常,不象什么神智缺失的人。 “所谓人魂附在鸡魂上,根本是骗人的?” 张五金心中暗暗转念,可想到昨夜那双冠大公鸡的诡异,那还是鸡吗?天下的鸡若都是那个样子,得了啊。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张五金转念又想:“莫非是他的魂没有脚,跑得快,大公鸡一死,他的魂就跑回来了,跟西游记里的白骨精一样,孙猴子一棒打下去,只是一堆白骨,真魂却已经跑了。” 越想越玄虚,神鸡道人清醒着,他却迷糊了。 神鸡道人喝了蜂蜜水,闭了一会儿眼晴,睁眼对张五金道:“老五,对不起了,老道无能,收拾不了那个劣徒,三天之说,只怕要爽约了,不过我绝不会放过他的,老五你多等几天。” “哦,好的。” 张五金一直在琢磨魂的问题,有些神不守舍,只是虚应了一声。 武三在一边看着,却急了,越是这种身有残缺的人,越是敏感,叫道:“张大哥,我师父没有骗你,我师父昨夜放了鸡,只不过,只不过---。” 他又要说,又要保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居然哇的一声又哭了。 其实他年纪应该比张五金还要大,这会儿的表现,却有些象个小孩子。 张五金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夜是跟着鸡去的。” 神鸡道人本来微微有些闭眼,听到这话,霍一下睁开眼晴,看着张五金,武三也一下不哭了。 他们的反应,在张五金意料之中,窥人阴私,最是江湖大忌,尤其还要当面说出来。 但张五金是故意的,因为他实在是糊涂了,又实在是好奇,所谓的放鸡,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里,那两只妖异的鸡,到底是成了精,还是附着了魂,他实在搞不清楚,所以下一剂猛药来看看。 他迎着神鸡道人眼光,道:“道长,抱歉,我昨夜睡不着,突然看到一只特别特别大的公鸡,心中好奇,所以就跟了下去,并不知道那鸡是道长养的,不过后来我见了斗鸡,也看见了武二,所以才猜到的,到并不是故意要窥探道长的私事。” 神鸡道人信了他的话,点点头,没有说话,武三却急不可耐的道:“我二师兄,不对,二矮子那个王八蛋,他对我师父怎么样了?” 他这话,让张五金还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明白了,他是直接把双冠大公鸡叫成他师父了,这又让张五金迷糊一把:“难道真是附了魂的,鸡就是人,人就是鸡?可鸡虽死,人魂不失啊,难道真是魂跑得快,先跑回来了?” 他不好问这个,只好先下引子,就把昨夜因为好奇,跟着双冠大公鸡一直跑到武二那里,然后双鸡相斗,武二的鸡诈败,退入山谷,武二却预先埋伏在那里,然后突然放铳打死双冠大公鸡的前后经过都说了。 神鸡道人始终闭着眼晴不说话,武三听完,却是破口大骂:“二矮子你个王八蛋,哪天落到我手里,我誓要把你滚汤落毛,放红辣椒炒着吃了。” 还要放红辣椒,是炒小公鸡吗?他矮身子大脑袋,大白牙说出这样的话来,却让张五金心中有些发寒。 残缺之人放出毒誓,往往更让人害怕。 但神鸡道人却始终一声不吭,张五金放出药引,是希望神鸡道人能说放鸡的事,他很想知道,神鸡道人是不是真的放了魂,他的魂是先跑回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如果魂没伤,那为什么吐血? 如果魂伤了,伤的也是魂啊,又为什么吐血? 可神鸡道人不开口,他就没办法了,本来窥人阴私,已是大忌,勉强可以说是看到一只古怪大公鸡,跟一下,到底是跟鸡不是跟人啊,还好说一点,但若再细问神鸡道人,只怕真要火了。 “道长,你先休息一下吧,这件事,不要太放在心上。”张五金只好反过来先安抚神鸡道人。 “老五,等等。” 看张五金要退出去,神鸡道人睁开眼晴,似乎有话,却又似乎不好说。 残缺人求人难,所以往往不愿求人,尤其神鸡道人这种性子,张五金道:“道长,有话你尽管说,虽然贵门中事我不太了解,但武二放鸡害人,我却是不肯放过他的,只要道长首肯,我呆会就去找他,把他揪到道长面前,请道长处罚。” 382大师兄 382大师兄 他把话先说到了前面,神鸡道人就不算求他了,有话就可以说了,神鸡道人果然摇了摇头:“我教徒不肖,实在惭愧,到不劳老五你出手,我只是想,能不能请老五你帮个忙,助三矮子一臂之力。” “可以。” 是想让武三出手吗?再来一次斗鸡?张五金兴致起来,立刻点头。 “多谢你了。”神鸡道人感激的点点头,扭头对武三道:“三矮子,你去找大师兄。” 这话让张五金有些意外,他还以就只是让他帮武三一把呢,结果居然还要武三去找什么大师兄,那就是武大了,然而最叫张五金意外的是,听到大师兄三个字,武三竟然一下脸色大变,脸上带着惊骇的神色,道:“师父。” “你不要怕。”神鸡道人看着他:“你穿我的道袍去,大师兄断不会害你,惟有他出手,才能收拾得了那个小畜生。” 这话里有话啊,张五金听得更糊涂了,武三看着神鸡道人,脸上慢慢现出决然之色,点头道:“好,只要大师父肯帮师父报仇,他就是把我吃了,我也心甘情愿。” 怎么又是吃啊,他先说要把武二放红辣椒炒着吃了,现在却说,他自己给武大吃了也心甘,难道都有吃人的癖好? 张五金一时间有些牙疼起来。 武三要收拾一下东西,而他要找的武大,居然是在终南山中修行,到底在哪里,他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地方,终南山有不少地方仍是原始森林,也有熊豹野猪等猛兽,武三个子太矮小,虽然有功夫,一个人进山还是不行,所以要请张五金帮忙。 这话好象有理,但听了武三那什么吃人的话,对这话,张五金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他也不问,说好下午才动身,张五金也要准备一下,尤其还有个黄敏,要先打发她回去才行。 吃了中饭,张五金先送黄敏到机场。 随后采购了一些东西,就是一些驴友用的,小帐篷之类的,因为张五金听武三的说法,想要找到武大,并不是件特别容易的事情,估计在山里要有一通找,空手垂垂的上山,那可不行。 虽然特训时的要求是,一把匕首,一根绳子,就要在山上生存下去,可没必要不是,放着白米饭不吃,偏去嚼沙子,蛋痛? 张五金也帮武三买了一套,回来,武三准备了一个背包,看到张五金给备下的一套,顿时喜笑颜开,他发毒誓的时候很可怕,但开心的时候,还是有些象小孩子。 侏儒个子长不大,智力的发育好象也要差一截,可能是这个原因,可如果因偏激而来的那种阴毒,却反又比正常人可怕。 神鸡道人看到张五金备下的用具,点了点头,他年纪大,眼光老到,知道张五金这是专业的行头,也没什么说的,递给张五金一个小小的红封袋,道:“我那大徒弟,可能有些神怪,你带着这符在身上,他自然不会缠你。” 张五金接过红封套,神鸡道人即不细说,他也不问,他估计,神鸡道人以为他就是练武的,对奇门的东西不了解,所以也不愿跟他说,当然,就算他了解,神鸡道人为本门守秘,同样不会跟他说。 不说就不说吧,张五金虽然好奇,也还是能忍着,到是对那个武大越来越好奇:“看武三先前的神态,还有神鸡道人这话,那个武大,莫非是成了妖怪啊,那到是有趣了。” 魂啊魄啊什么的,他不了解,或许还有点儿害怕,但通过武三他知道了,武大就是跟武三一样的侏儒,也是神鸡道人收养的,功力最高,只是后来放鸡,不知怎么回事,竟就跟着鸡上了山,偶尔得见,却不肯回来,所以要去找,而即然武大是个人,张五金就不怕他。 双冠大公鸡好象成了鸡精呢,还不是给二矮子一铳打死了,武大便成了精,谅也受不起他一掌。 先说是下午上山,但乱七八糟的一通弄下来,当天走不了,再住一晚。 晚间黄敏给张五金打了电话来,告诉他,她回到北京娘家了,又说想他,张五金哄了半天,打到手机没电,这才挂机,忍不住摇头:“真是个痴女子。” 第二天一早动身,神鸡道人精神好些了,却不敢出院门,只送到厅屋门口,这让张五金对他的伤更加奇怪。 “明明死的是鸡,伤的却是他的身体,而且连风都吹不得,真是奇了怪了。” 他甚至想,武二有没有可能趁着机会,来暗害神鸡道人,不过想一想也就摇头,斗鸡是一回事,真个杀人又是另一回事,放鸡斗鸡,神神鬼鬼,别人不懂,也懒得问或者不敢问,但真要死了人,警察可不会白看着。 “但如果武二放那只鸡来,一嘴啄死神鸡道人呢?案子要怎么破?” 这么乱想着,跟着武三就上了山。 武三穿着神鸡道人的道袍,前摆扎在腰上,个子虽矮小,走得到挺快,包也不要张五金帮他背,残缺的人,往往更好面子,不过武三身上有功夫,包也不是太重,确实可以自己背。 先还有山间的小路,走着走着,就没什么路了,不过武三对山势很熟,总能找到路。 一直走了一天,傍黑时开始宿营,武三对张五金道:“我大师兄一般在野鸡岭那一带,明天还要走一天,后天差不多就到了。” 这么远?张五金嘴上没说,点点头,笑道:“没事。” 他有些东西想问,不过不急,武三看上去要单纯得多,但最好是不直接问,看了看山势,笑道:“吃一天干粮了,我看能捉只兔子吃吃不?” “你能捉到兔子?”武三眼晴果然就一亮。 张五金暗暗得意,逗小孩儿嘛,露一手,让他兴奋佩服,话就好说了。 “试试看。” 他起身,看好地形,做了个套子。 他以前跟孙大海出去打野鸡兔子,有点儿经验,但凭孙大海那半桶水,是不可能教他赤手空拳捉兔子的本事的,现在这一手,是特训的时候学的,就是特种兵野外生存的本事,利用地形,活捉小生物,是必须学会的生存技能。 到天将要黑透的时候,果然就有一只兔子上了套,还不小,足足四五斤呢,武三提着兔子,兴奋得手舞足蹈,连声道:“张大哥你真厉害,真厉害。” 张五金呵呵笑:“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就是个套子嘛,你要想学,我教你。” “想学,想学。”武三连连点头,他个子矮,手脚粗短,兴奋的情形,真的跟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洗剥则是武三抢着做了,烤兔子也拿手,显然在神鸡道人那儿做惯了的。 借着火光,吃着兔子肉,闲聊着,武三明显没有多少心机,尤其是对他比较信任喜欢的人,张五金先从骂武二开始,然后装做疑惑的问武大的事,武三果然全无防备,有什么说什么,张五金一般只要提半句,他就自己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出来。 五丁大郎门,又叫神鸡门,当然,这是在五丁大郎门的某一代掌门学会了放鸡之后,才多加的这个名,不过对外,一直叫五丁大郎门,因为放鸡过于诡异,门内门外,严守秘密,尤其对外,是绝口不提的。 神鸡道人共收有三个弟子,就是武大武二武三,武大跟得神鸡道人最久,性子也最坚韧,功夫也最好,尤其是放鸡的本事。 放鸡先要养鸡,门内的说法,叫养本命神鸡。 道家有说法,修道修到最高处,元神可以脱体,白日飞升,也就成神仙佛了。 佛道都有这么个比喻,说人的身体,是一条船,借着船,划到了彼岸,就可以弃船登岸了。 养鸡也是这样,本命神鸡养得最好的,可以人鸡合一,人本身的**就如渡过苦海的船,可以不要了,人与鸡合一,最终借鸡得道。 当然,说是这么说,练也是这么练,真正能人鸡合一的,没人修得到。 武大却坚信这一点,他觉得修道不成,是因为受俗世影响太多,就带着他的本命神鸡上了山,那差不多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神鸡道人也劝不了,也只好由他,先两年,武大还偶尔下山回来拜见师父,但慢慢的,就很少看到他了,从三年前起,武大就彻底消失了,只每年的正月初一,神鸡道人屋子的山背后,大山石上,会出现一只巨大的公鸡,冲着神鸡道人的屋子喔喔喔啼三声。 “我师父说,那就是大师兄,他已经练到人鸡合一了。” 武三说着,扭头四面看了一下,身子又往火边靠了靠,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害怕的样子。 他的说法,让张五金觉得诡异无比,而他害怕的神情,更让张五金觉得迷惑。 “你的意思是,他的魂,哦,他的神,已经脱体而出,跟那只大公鸡合而为一了,所以他就是鸡,鸡就是他?” “是。”武三点头。 “你怕什么?”张五金突然问。 即然放鸡修的就是鸡道,修的就是人鸡合一,那只大公鸡又是武大,武三在怕什么? 383怕什么 383怕什么 其实张五金是在怀疑,虽然亲眼目睹了单冠大公鸡和双冠大公鸡的妖异,但他始终不相信,人能神魂出窍,还能附在鸡身上,更说什么与鸡的神魂合而为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而从武三的反应,也更应证了这一点,所以他突然这么问。 他这话突然而来,武三吓得跳了一下,一脸惊愕。 他反应激烈,张五金更加一把火:“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武大的事情。” “没有,是二矮子。”武三冲口而出。 说了这话,他突然跳起来,双膝跪倒,对着远处拜了起来,边拜边哭:“大师兄,你别怪我,那年斗鸡,是二矮子下了药,你的神鸡才死的,我看到了,但他威胁说不但要药死我的鸡,还要把我一起药死,我当时就没敢跟你说,我胆小,你别怪我,别啄我。” 张五金最想知道的,就是放鸡到底是怎么回事,人鸡合一,真的是灵魂出窍吗?却没想到,这么一吓,放鸡的秘密没吓出来,到吓出一桩陈年旧事,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安慰武三:“武大即然成了神鸡,这事自然就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得了他安慰,武三情绪才慢慢的平缓下来,随后又说了几句,张五金才知道,武大当年上山,其实跟养了多年的神鸡被毒死,也有一定的关系,而武三则经常做梦,梦到武大变成大公鸡来啄他,所以一提武大就特别害怕。 但他哭了一通,竟然就想睡觉了,张五金也不好再问。 看武三钻进帐蓬里,张五金摇了摇头,守着火慢慢熄下去,月亮上来,远山蒙蒙,不知隐藏着多少秘密。 而神鸡门的一切,也如这月下的山野,迷迷蒙蒙,怎么也看不清楚。 张五金始终不相信,人真能神魂出窍,尤其人魂还与鸡魂合而为一。 可想到那两只妖异的大公鸡,他又极其迷惑。 “看能找到武大不?到要看看,那个据说人鸡合一的大矮子,是个什么鬼?” 第二天,哭了一场拜了几拜的武三,精神好象开朗了些,一路上跟张五金还有说有笑的,不过张五金绕到放鸡的具体功法上,他仍然保密得紧,只说就是养鸡,慢慢的鸡人合一,心意相通,最终人的神借鸡放出去,那就是放鸡了,至于具体功法,不肯说,张五金当然也不好问。 “好象传说中一些放蛊的也是这样。”听了武三的说法,张五金暗暗摇头,但武三只肯说到这个样子,他也没有办法。 想完全不信吧,亲眼见到了两只古怪的鸡,想说信吧,他又真有些想不清楚。 类似的说法到是很多,即便是神耳门的创派祖师,说到真正的内门功法,其实也是练神为主,一些道家典籍上,更是汗牛充犊,张五金每次都是一扫而过,神耳门的也不想练。 他不想成仙。 因为他没有见过活着的神仙。 又走了一天,早早宿营,武三来了兴致,照着张五金教的法子,也套到了一只兔子两只野鸡,兴奋得跟只小猴儿一样,满山乱蹦,让张五金看了大好笑。 不过到第三天,武三脸上又有了紧张的情绪,近中午的时候,歇下来吃东西,武三远远的指着一个山岭,说:“那边就是野鸡岭了,是大师兄取的名字,就山顶那块石头,象一只**。” 张五金照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山峰,峰顶上一块巨石,果然象一只昂首长啼的雄鸡。 张五金忍不住笑:“你大师兄不会化身成了那块野鸡石吧。” 武三居然有些发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吃了东西,照着野鸡石走过去,看山跑死马,随手一指,好象不远,真要走过去,小半天的功夫。 翻过一道山岭,下面一个山谷,野鸡石就在山谷对面。 下坡的时候,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猛地扭头,侧后的山岭上,一块巨石之上,居然站着一只大公鸡。 这只大公鸡,体形比神鸡道人喂养的双冠大公鸡还要大,同样的毛色红亮,双冠子,这时阳光已经偏西,照着大公鸡的寇子,真的象燃了一盏火。 张五金看着大公鸡,大公鸡也在看着他,澄黄的鸡眼,在阳光下发着晶亮晶亮的光。 张五金本不信鬼神,但这会儿,无由的就有一种心中发紧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心。 “武大?”他心底暗叫一声,好半天才想起叫武三:“三矮子,你看那只鸡。” 可就在他出声的时候,那只公鸡一转身,消失在了岩石后面。 武三走在前面,坡太陡,他还滑了一跤,听到张五金的叫声,他正在拍屁股,抬头道:“什么鸡,在哪里?” 那只鸡消失得太快,阳光耀眼,张五金一时竟有些茫然,也不好跟武三说,刚看到那只鸡了,道:“武大的本命神鸡,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大,双冠的?” “是。”武三点头:“红公鸡,双冠的,比我师父那只还大,你刚看到了,在哪里?” 他脸上又有害怕的神情,对武大那个大师兄,看来他真是怕得厉害,张五金便摇头:“好象是看花眼了。” “哦。”武三应了一声,好象吁了口气,又好象有些失望,道:“我们下山去,到野鸡石下面上了香,等三天,大师兄要是肯见我,他自己会来的。” 这个说法,真是在信神了,张五金心中有疑问,口中却没问,跟着武三下山,隐隐的有一种直觉,那只鸡好象就在附近。 “这还真是有点鬼了。”他后背心一时也有些凉凉的。 下山,到野鸡石下面,武三搬了石板做香案,居然真的上了香,还摆了几个大苹果和一碟糟的鸭掌,然后念念有词:“大师兄,我是三矮子,我来找你了,二矮子那个王八蛋,到处惹事,给师父骂了,他就跑了出去,帮人斗鸡骗钱,这一次师父要收拾他,他竟然暗里埋伏,把师父的神也伤了,我没本事,打不过他,只好来请你出手收拾他,大师兄,你要听到了我的话,你就出来吧。” 他说完,居然还叩了头。 这到底是找活人呢,还是敬死人?难道他真以为武大成了鸡神? 张五金隐隐有一种感觉,先前看到的那只鸡,一直在某个地方窥探着,但武三开始上香叩头,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反而消失了。 武三上了香,天渐渐黑下去,即不见武大现身,那只鸡也踪影不见。 武大不象昨天一样兴致勃勃的去放套捉兔子,只是默默的生了火,烧了水,泡了面,跟张五金两个人吃。 天色完全黑下去,火光印着两个人的脸,还有山石苍老的岩壁,武三的神色有些怔怔的,然后主动说起了一些武二的事。 这个地方煤矿多,煤老板自然也就多,有钱人都喜欢赌,这个地方赌钱,另有一种方法,斗鸡,在鸡身上压注,谁的鸡赢了,谁就赢。 最多的时候,一场鸡,甚至可以押到上亿的惊人数目,有时候还不是押钱,直接押矿,有些人一夜暴富,而有些大老板,一场鸡下来,连煤矿带宝马带包养的小明星,输得干干净净。 秦人性格豪爽苍劲,打个赌,也赌得轰轰烈烈。 说到养鸡,自以神鸡道人第一,但神鸡道人性子固执,因为神鸡门有一条门规,不许参予斗鸡,所以他绝不参加,武二性子却野,不听话,时常偷偷参加斗鸡,他之所以给赶出师门,就是因为参加斗鸡给神鸡道人揍了,神鸡道人还要收了他的本命神鸡,他才跑的。 “过几天,七月七,宝爷那边有一场斗鸡,据说已经在二矮子的鸡身上押了五座煤矿,至少上亿了,赔率一赔五,就是说,谁押一万块,要是赢了,可以拿回去五万块,当然,要是输了,这一万块就是那几个煤老板的,他们的证都押到了宝爷手里。” 武三详细的给张五金解说斗鸡的规矩。 张五金心中一动,想到武二设下的埋伏,道:“二矮子是不是一直防着你师父去对付他,所以预先设下的埋伏。” “啊呀。”他这一说,武三叫了起来:“有可能。” 他拍着大腿,一脸愤怒的样子:“因为我们的门规,不许斗鸡,所以公然参赌是不会的,但如果师父私下里收掉他的本命神鸡,那却是有可能的,他没了鸡,谁瞧得起他个死矮子,而且那几个煤老板在他的鸡身上下了重注,要是没了鸡,那些煤老板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自然是防着的,没想到,他竟敢先打师父的主意,把师父的本命神鸡害死了,真是该死。” 他一脸愤怒,但他这么一说,张五金到觉得理所当然,即然知道神鸡道人可能要收他的本命神鸡,那他先埋伏起来,把神鸡道人的鸡干掉,当然是可以的啊。 “不过二矮子能想到这个可能,并预设埋伏,也算是个有心机的了?”张五金暗想。 “那你也养得有本命神**?”他想到一事,问武三。 “有。”武三点头,脸上有些赫然:“我养鸡不行,一直也养不大,所以得来求大师兄。” 他说着,看着四面黑黝黝的山野,脸上的神情,惊惧中又带着一点渴盼,很奇怪。 384失踪 384失踪 夜里很安静,张五金没睡,他就在帐蓬中打坐,他精力好,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事,而且学了神耳门的心法,用打座也是可以代替睡眠的,当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做到,象海灯法师那种,数十年胁不沾席,他还没那种修为,但七八十来天是可以支撑下来的。 因为他总觉得那只鸡就在附近。 鸡在附近,武大在哪里? 或者,正如武三所说的,那只鸡就是武大?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然而那只鸡很怪,甚至可以说,很诡异,这又让他不自觉的心中发毛。 张五金凝着心神,守着眼前的一点神光,其实不能真个入静,他心中有事,不能真个放松,自然也入不了静。 一夜下来,什么动静也没有,但张五金还是觉出了妖异处,这山谷附近,虫鸣声都仿佛要弱一些,也很少听到野兽的叫声。 “难道是武大那只鸡的原因?”张五金暗暗凝思:“真有那么大熬气?” 到将要天明的时候,张五金耳中忽听得一声鸡啼。 那种高吭,那种雄烈,仿佛一声开天,要把红日从夜幕中叫出来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心血飞扬。 “是武大那只鸡。” 张五金钻出帐蓬,向啼声处张望。 那边是东方,天边隐隐有一丝丝的亮,但并没有见到鸡,武大的那只鸡,应该是隐在哪座山背后。 要是爬到野鸡石上,或许可以看到武大那只鸡对着东方长啼的模样,一定非常的雄壮,不过张五金没有爬到山上去,只是静静的听着。 没多久,又一声鸡啼,连续三声鸡啼后,不再啼了,那只鸡,也并没有在山顶上出现,但张五金千百倍的确定,这山野之中,确有一只雄烈的大公鸡。 他是武大? 或者,仅仅只是一只鸡? 武三钻出帐蓬,揉着眼晴:“张大哥,你听到鸡叫没有?” “你听到了?”张五金反问。 “我也不知道。”武三有些迷糊:“好象听到了,又好象没听到。” 他望着东方,眼中有些迷惘,好一会儿,道:“大师兄应该知道我来了,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原谅我。” “武大确实知道你来了。”想到那只大公鸡,张五金暗暗点头,但武大会不会出来,或者说,那只鸡会不会出来,他却不知道了。 不太远处,有一条小溪,张五金打了水回来,烧开水泡面,武三在溪边洗漱,张五金的面都好了,武三还没回来,张五金叫了两声,没应,也没当回事,自个儿吃着面。 天渐渐的亮了,东天一片艳红的彩霞,不知怎么回事,张五金仿佛看到了满天的公鸡,都是一身的红毛。 “要发鸡疯了。”他暗暗摇头,看一眼,武三还没回来。 “这三矮子搞什么啊?”他拿了饭盒,喝着汤往溪边走,洗一下,顺便看看武三。 武三不在溪边,张五金心神一凝,他耳力极好,而且对自己神秘的第六感极为信得过,如果有什么危险,他便听不到也感应得到,武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三矮子,三矮子。” 他喊了几声,山谷回音,却不见武三应声。 这么大的喊声,这么幽寂的山谷里,武三只要在,不可能听不到,这下张五金真的觉得有些奇怪了。 又喊了几声,爬到一棵山石上,即没听到声音,也没看到人影,连早起的鸟儿都没有。 “搞什么?”张五金心中微有些发紧,不过随即冷然一笑,手捏金刚印,气场放开,仿佛漫天红霞尽入体中,身如岳,眼放光,踢山踏海。 “跟我玩是吧。”他冷笑一声,跳下岩石,细细寻找武三留下的痕迹,他是经过特训的,普通人看不到的一些小细节,落在他眼里,全都是线索。 武三过了溪,没有争斗拖曳的痕迹,更没有血迹,明显不是给什么猛兽一下咬死拖走了,踩断的草枝断而起弹,说明受力不重,武三是走过去的,他矮小身轻,所以草叶还又弹了起来。 武三是自己走的。 追出一段,张五金便已百分之百的确定。 “这小子不可能一个人甩下我吧。”张五金暗想:“莫非是武大在搞鬼,可没见两个人的脚印啊?” 想到诡异的武大,张五金心神微凝,一面追踪,一面留意着动静,神鸡道人的符,他到没丢,放在袋子里,可他从来没想过要靠那符来吓阻武大,如果武大真有什么神怪,甚至而真的想跟他玩玩,那他也不会客气。 他用瑞士军刀,砍了一根竹子在手里,虽然他确定武大经不起他一拳,不过手里有根棍子,还是要强些,这竹子有大拇指粗细,很坚韧,不论是武大,还是那只鸡,若敢突然袭击,他必定迎定痛击,一定给他们一个超级痛快的见面礼。 沿着小溪上行,途中时不时可见踩断的草根枝叶,武三确实是一路走了上来,也确实没有第二个人。 张五金甚至仔细观察过,看有没有鸡脚印,虽然鸡身子要轻得多,但有些地方,如果仔细看,也不一定没有痕迹。 不过他失望了,没有丁点儿这方面的印迹。 “难道三矮子一个人走过来的?就算武大出现了,怎么跟他打的招呼,哪怕有手机,这大山里也没信号啊?” 张五金凝着神意,一面观察,一面在心底琢磨,也微微有些恼火,几天相处,他觉得武三人还不错啊,这会儿却突然放他鸽子,搞什么鬼?哪怕招呼一声也行啊。 小溪很长,一直走了三四里路左右,前面一座山,一个大阴洞子,小溪就是从洞子里流出来的。 张五金到洞口看了一下,小溪水不大,在洞的中间形成一条细细的水流,洞子两侧则是干的高地,不过是溶洞,没有长草。 “三矮子进洞去了。” 洞的一侧,明显的有脚印踩出的痕迹,脚掌粗短,绝对是武三的脚印,再细细看边上,没有其它任何印迹,无论是人的,还是鸡的。 “三矮子绝对进洞去了。” 张五金百分百的肯定这一点,但他想不清楚的是,武三进洞子去做什么,是武大招他进去的,又不象。 “莫非他早知道这里有一个洞子,他到洞子里找武大去了,不过不愿告诉我?” 张五金想到一个可能。 四面看了看,张五金决定跟着洞中看一看,自那夜见了神鸡道人放鸡,神鸡门的一切都越来越诡异,就是这个三矮子,也都越来越奇怪了,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洞子好象极深,而且拐了弯,洞口有光线,但到里面就难说了,不过张五金不担心这个,他昨夜没睡,袋子里揣着强光手电,钥匙扣上还挂着一支小手电,袋子里还有一个防风打火机。 他的裤子,是那种专业的登山裤,乱七八糟的袋子十好几个,除了手电打火机,鸡零狗碎的东西还有不少,这都是特训时学来的,当然,有些东西买不到,不过也没那必要,有几样必须的就行了。 张五金跟着武三的脚印走进去,大约进去五六十米,洞子拐了个弯,光线陡然一暗,不过张五金只把强光手电拿在手里,却没有打开。 他视力极为惊人,除非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否则,他总能看得见,最多模糊一点。 在拐弯处稍停了一下,眼晴适应光线后,张五金再又慢慢走进去,一面走,一面看地下的脚印,有些地方有脚印,因为崖壁上渗水出来,打湿了地面,但有些地方没有。 不要时时有,零散找到几个,那就行了,他只要确定一点,武三一直在往里走。 张五金即没开手电,也没叫武三,甚至把劲提了起来,其实就是脚趾抓地,脚背弓起,用脚的边缘走路,同时身子微弓,让腰、膝、脚环全部放松,有一个弹性,再把丹田气提起来。 这叫猫步,也就是所谓的轻功。 轻功不是轻到飞起,而是轻到落地无声。 张五金不知道武三在搞什么鬼,但他真正提防的,是那个神秘的武大,还有那只诡异的大公鸡。 悄无声息的前进,不快也不慢,心神凝聚,这样的洞子里,没有谁可以偷袭他,无论是人还是鸡。 走了近百米,又拐一个弯,这时光线已经非常暗了,但张五金仍然不必要开手电,他仍能看见,身周四五米,甚至还看得比较清楚。 但他始终没看到武三,或者武大,或者鸡。 不过武三的脚印仍在,洞子越往里面,就越潮湿,武三的脚印清清楚楚,甚至有一段陡的地方,武三还滑了一跤,拖出老长一段痕迹,这些绝瞒不了张五金。 再走近百米,又拐一个弯,张五金突然一愣。 洞子居然断了,前面二三十米处,就是岩壁。 但却没有见到武三。 这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百分之一千的肯定,武三没有出去,哪怕倒着走,都瞒不过他,他是经过特训的,无数专家无数战士,千锤百炼出来的技能和经验,武三是绝对瞒不过他的。 前面无路,没往后退,武三哪去了? 张五金突然有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难道这脚印居然是那个神怪的武大留下的,故意诱他进来? 385山洞 385山洞 不过张五金随即就冷笑了。 他一捏金刚印,全身阳气生腾,即便在阴暗的洞子里,眼前也亮堂堂的一片,无垢无碍,正大光明,所有阴邪,均不得近身。 张五金还是没有打开手电,金刚印一捏,视力又强了一些,不过金刚印其实是耗损功力的,就如手电照明,同时耗电一样,所以一捏印,张五金视力反而增强。 他凝神默察了一下前后,没有任何异样,走到洞壁前,仔细观察。 小溪没断,洞壁的左侧,有一个泉眼,大约粗海碗大小,泉水不断的涌出来,这就是小溪的源头了,而洞子确实是断了。 可张五金仔细看,却在洞壁上发现了一些痕迹,他有一个感觉,武三推开石壁,进到石壁里面去了。 这个感觉很荒唐,他试着推了一下石壁,纹丝不动,想来也不可能啊,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可那个想法,却一直存在心里。 “难道三矮子还会穿墙术?”张五金嘴角掠起:“那好象是崂山道士吧,可不是斗鸡道士。” 这么想着,眼光四下掠动,猛然停留在洞壁右面的一角,那里,有一块突起的石头,仿佛象石壁上钻出的一根冬笋,又好象汽车的手刹。 张五金终于把小手电打开,光线还是太暗了,这石头上又比较干,他视力再好,也看不出什么。 而打开小手电,细细一看,果然还是发现了一些印迹。 “这是个机关,难道这洞壁,竟然是一扇石门?” 张五金一时间又惊又喜。 张虎眼在笔记中,有一些机关的记载,但一般都是一些古楼古屋,那些古墓洞子里的机关,只说有,没有亲眼看见过。 这就是张五金惊中兼喜的原因,他以前看电影,看小说,对那些神秘的机关,极为向往,只是一直没碰到过,哪怕在沙比让的思宁楼里,也没见到什么机关,不想在这里到是遇上了。 不过他又有些怀疑:“这样的深山荒谷穷洞之中,怎么会有机关,谁建在这鬼地方啊,建了做什么?又哪来那么多的人工来建。” 如果这洞壁真是一道石门,那么仅这一道石门,就是不小的工程,当然,古代不惜人工,可问题是,建这个干嘛啊。 不过张五金暂时想不得这么多,即然猜到这是个机关,他就动心了,手握上去,尖石下面是有凹槽的,乍一看,以为就是缺了一块,现在看来是别有用意,是人工弄出来的。 张五金试着往下用力一扳,尖石果然就给扳了下去。 跟电影中的不同,尖石虽然扳下去,洞壁却没有马上打开,但动静还是有的,是那股泉眼,泉水一下就小了一半以上。 张五金暗暗点头:这就对了。 张虎眼说过,一般的机关,都是用的巧力,借势借巧,人工建的木屋木楼用的匠思之巧,而如果是在石室山洞之中,一般都是借的山势水势,尤其是水。 利用水的流动,巧用浮阀重力,形成杠杆原理,往往一个小小的机关,就可以带动上千斤上万斤甚至十万斤以上的机簧,真正可以说得上四两拨千斤,那种匠思,让人叹为观止。 尖石扳下,泉水立刻变小,那就是说,尖石带动某处的机关,堵住了一部份水,改变了水流,那部份水流到其它地方,或者把浮阀顶起,或者在另一头加重,形成重力杠杆,最终就会推开石壁。 这是张五金猜的,但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样。 张五金留意了一下时间,大约五分钟左右,石壁有了反应,竟然慢慢动了起来,左边往里进,右边往外出,竟然类似于旋转门的结构,那么就是说,石门的中间是一根轴,上下肯定有杠杆,水流改变重力结构,推动杠杆,也就推动了石门。 张五金可以想象,这石门的整体设计或者说整体形状,应该类同于农村的那个磨,不过家里推磨是用手,这个是用水。 只要水流不绝,这个机关永不会失效。 古人聪明啊。 中国文明,如果不是两次毁于野蛮蒙昧的蒙元和满清之手,顺利的发展下来的话,绝对会远远超过今天的西方文明——因为几千年来,我们一直是超过他们的。 文明毁于野蛮,千古之撼啊。 不过石门一动,张五金不但没有往里去,反而退开了几步,手电也熄掉了,因为光线强弱变化的原因,熄掉手电,他眼晴也看不到了,不过他有气,把气场放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触摸着前面,无论有什么东西出来,他都知道,而且感应不会比眼晴慢。 当然,手电也是对准石门的,若有异动,立刻开启。 若是一般的机关,他其实不必这么紧张,但武大和那只鸡,搞得太诡异了,他不得不小心些,不愿电筒光成为袭击的目标。 石门缓缓启动,张五金很快感应到了风的对流,而眼晴也慢慢的又习惯了光线,模模糊糊可以看到石门的转动,就仿佛某些银行的旋转门。 张五金没有感应到门后有任何动静,武三好象不在,武大和那只鸡好象也没在门后面。 张五金突然按亮手电。 他仍是用的小手电,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束光,可在这种黑暗的空间里,一束小光已经差不多可以比拟太阳了。 门后面,又是一道甬道,而这时石门已经转成了九十度,正准备再转过去,张五金稍一犹豫,还是闪身进了甬道。 不过他没有立刻往甬道里走,而是先在门后看了一下,果然在石壁左边,也看到了一块尖角石,跟外面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在里面开启的机关。 这还差不多,张五金放下心来,没有再退出去。 电影和小说里面的主角,总有着逆天的运气,进了千年古墓,触发了地下的机关,却怎么着也死不了,反而可以踩着前辈累累的白骨发大财。 但那是电影,张虎眼在笔记里告诫过张五金,现实中的很多机关,设计得都很歹毒,人家就是死人防活人的,根本不可能给你活路,就如猎人的陷阱,只要踏进去了,必死无疑,还踩着白骨发大财,那么白骨是怎么回事?不是扯吗? 所以张五金要看一下,如果只能进不能出,那不好意思,他立刻就退出来了,一个三矮子,没什么了不起的,武大再神秘,无非一个大矮子,至于鸡,外面鸡很多,市场里要多少都有,他绝不会为这个冒险。 他有钱有势有美女,实在缺乏冒险的冲动。 石门又缓缓关上,天衣无缝,精巧绝伦,恰如木匠斗出来的榫,紧紧咬合,一丝缝隙也没有。 张五金只能再次感叹古人的聪明。 他到也没有再去扳里面的那块尖石,试一试,能不能开。 那没必要,已经进来了,先也留意过了,知道有机关,那就行了,如果说里面的机关失灵了,甚至而是个假的,那是运气的问题,或者说人品的问题,当然,用中国的古话来说,是阴德的问题,那张五金就管不着了。 自学得龙凤床以来,他自思,好象还没做什么失阴德的事,运气不应该那么差。 他转头向里,石门一关,这里面就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必须按亮手电,这里面还能看见,那不是功夫,那是妖孽。 洞子里面有空气,而且是微微流动的,这一点,让张五金暗暗点头:“先前有风,这里面绝对有一个出口。” 甬道不长,大约二三十米左右,到口子处,手电筒光陡然给拉开,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洞子,一个溶洞。 这个溶洞大约有四五百米方圆,顶非常高,最高处,怕不有近百米,布生着长长短短的石笋,手电筒光一照,非常漂亮。 正中间有一个水潭,大约有三四十米见方的样子,潭的中间,还有一座钟乳石,堆成一个莲花宝座的样子,很有仙气。 张五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面是这样的一个溶洞,确实很漂亮,可是,绝不见人,也不见什么如山的珠宝,就这么一个溶洞,至于花这么大功夫来建一座精巧的石门吗? 先不管这个,三矮子呢,他肯定是进了洞子的,人在哪里? 即然按亮了手电,而且先前进石门,隆隆的响声,洞里面也一定听得到的,所以张五金就叫了一声:“武三,三矮子。” 回音嗡嗡,虽然张五金的声音不大,仍然有些震耳朵,但却没有听到武三回应。 这下张五金真有些皱眉了,他凝神感应了一下,也确实感觉,这洞子里没有人。 “这个死矮子在搞什么?”张五金心下嘀咕:“未必从另一头又出去了?” 可能是有风的原因,洞子里面非常干燥,再看不到脚印,张五金从左侧一路找过去。 洞子不是完全的圆形,有些地方凸出来,有些地方又凹进去,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张五金走了一个小半圆的时候,突然觉得边上凹进去的一块石壁有问题。 这好象纯粹就是一种感觉,不过张五金转头细细一琢磨,还是看出了一些人工的痕迹,而在一小团突出来的钟乳石后面,他果然就找到了一块尖角石。 386鸡神 386鸡神 张五金有些兴奋:“莫非这里是出口?好象不对啊,这石壁严丝无缝,可照旧有风啊。” 想不清楚,张五金又叫了一声:“三矮子。” 照旧没有回应,不管了,张五金扳动尖角石。 “哗啦。” 前面没响应,后面的水潭中间,却猛地喷出一股水花,仿佛人工喷泉一样,不过喷得不是很高。 突然的响声,张五金还真给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想明白了,这个机关,同样是水启动的,至于为什么是很响的往外喷,而不是静无声息的往下陷,那他就不知道了。 同样是旋转的石门,缓缓开启,张五金顺着石门进去,先看石壁后面,也有尖角石,然后才看石门里面。 这一看吓一跳,石门里面,是一间石室,大约一两百个平方的样子,里面一群人,或坐或站。 这些人都是古代人的打扮,服饰各异,甚至好象还有外国人,却个个神情紧张,都在看着石室的中间。 石室中间,有两只鸡,正在那儿对峙。 竟然是在斗鸡。 一屋子的人,竟然是在看斗鸡。 而且这些人看得非常入神,石门轰然,然后张五金还拿手电筒照在他们身上,照得满室灿然,他们却没一个回头。 这时石门旋转了一圈,又合上了,却仍旧没一个人回头,且石室中一点声音也没有。 张五金这才发觉,这些人,不是真人,是一群石雕。 不对,不是石雕,居然是玉雕。 人是玉雕的,鸡也是玉雕的。 石室呈狭长形,在石室的尽头,有一个台阶,台上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少年,一个玉雕的少年,打扮比较怪,古时的衣服,最怪的,是他头顶上的寇,居然是一只鸡,一只玉鸡,拳头大小,惟妙惟消。 张五金对历史是没有研究的,他顶多知道四大美人,其它的就一桶浆糊,但电视好歹看过啊,知道古人好戴冠,但说在冠上饰一只玉鸡的,却真是闻所未闻。 这石室里,没有武三,没有武大,也没有鸡,却是一屋子的玉人,雕的这个情景,明显是在斗鸡,那一群人在围观,而那个饰玉鸡的少年,却远远的站着,说他是看斗鸡嘛,好象又不对,他脸上的神情,似喜似悲,似乎是看到远远的斗鸡的人,而回想起了什么。 张五金四面看了看,石室中除了这些斗鸡的人,还有远观的少年,别无它物,不过他突然发现,石墙四面,都画满了图画,从头到尾一看,竟是一幅古代城池街市的图画,串连起来,跟清明上河图差不多。 与清明上河图不同的是,这幅画里,到处可以见到斗鸡的场景,城外有人斗鸡,城内也有人斗鸡,城门口甚至还有人斗鸡,以至堵塞了通道,前面的在看,后面的在挤,有张着脖子的,有踮着脚尖的,也有奋拳攘袖,也不知是嗔怪前面的人拦了他路呢,还是想挤到前面去,参加斗鸡,看他的神情,似乎还以后者居多。 而在城池的中市,官峨巍然,栏杆玉砌,一群美人,聚在一起,居然也在围观斗鸡。 “到处都在斗鸡,这是哪里啊,难道是一座斗鸡城?” 张五金看得有趣,细看之下,发现图边上好象还有字,还好,张虎眼当时有意训练过他,所以繁体字都认识,细一看,好象是诗,正面一幅画,旁边写的诗是: “寒食东郊道,扬鞭竞出笼。花冠初照日,芥羽正生风。顾敌知心勇,先鸣觉气雄。长翘频扫阵,利爪屡通中。飞毛遍绿野,洒血渍芳丛。虽然百战胜,会自不论功。” 左面一副,也有一首诗:“秦地平如掌,层城出云汉。楼阁九衢春,车马千门旦。绿柳开复合,红尘聚还散。日晚斗鸡场,经过犹斜看。” 右面一幅,同样有一首诗:“烟火临寒食,笙歌达曙钟。喧喧斗鸡道,行乐羡朋从。” 而城池中间,宫庭之中,那些美女观鸡图的旁边,也有一首诗:“一百四十年,国容何赫然。隐隐五凤楼,峨峨横三川。王侯像星月,宾客如云烟。斗鸡金宫里,蹴鞠瑶台边。举动摇白日,指掌回青天。当涂何翕忽,失路长弃捐。独有扬执戟,闭关草太玄。” 张五金读古诗不行,诗中的意思,基本不懂,但斗鸡两个字是认得的——这些诗,都是写的斗鸡。 从头看到尾,屋中人在斗鸡,少年头上的饰的是鸡,墙上画的是斗鸡,美人看的是斗鸡,诗中写的是斗鸡。 “这就是一座斗鸡城啊,这城中的人,难道什么都不做,整天就是斗鸡吗?” 张五金看着好笑,不过也看出一点东西,什么秦地啊,还有衣服装饰,估计是唐朝的长安,而他跟武三闲聊,武三也跟他说过,唐朝的时候,最流行斗鸡,上到唐玄宗杨贵妃,下到官民百姓,人人喜欢斗鸡,不仅喜欢看,也喜欢参予。 甚至有人凭着会斗鸡,而飞黄腾达的,这人叫贾昌,人称神鸡童子,特别善于训练斗鸡,唐玄宗知道了,就把他召入宫中,专门给唐玄宗训练斗鸡,每逢节庆,就斗鸡取乐,就因为斗鸡让唐玄宗看得开心,贾昌极受宠幸,权焰熏天,富比王候。 记起武三所说的贾昌,张五金忍不住动了好奇心,到那个少年面前,呵呵笑道:“你不会就是那个神鸡童子贾昌吧?” 少年的胸前,挂着一块玉牌,写着几个字:神鸡候 贾。 “嘿。”张五金一看乐了:“敢情你还真是那个神鸡童子啊。” 前后看看,越发觉得有趣,又有些迷惑:“这是谁建的,在这深山之中,弄这么大一个工程,却画了一屋子的斗鸡,看这神鸡童子,好象是在回忆呢。” 想了想,他历史知识多少有一点:“唐朝好象就是在唐玄宗手里败掉的吧,莫非是这个神鸡童子老了以后,回忆以前斗鸡的盛况,所以在这里建了这么一座斗鸡室,用来回忆?” 这么想着,再看看贾昌脸上的神情,好象还真是应景。 “原来你是念旧啊。”看着贾昌玉像,张五金点头:“你就没想过,你们这些人,天天只知道斗鸡,所以国家败了,知不知道?” 话未落音,贾昌头顶饰的那只玉鸡,突然发出一声长啼,啼音极为高吭嘹亮,尤其是在这种封闭的密室里,更是震耳欲聋。 张五金出自不意,着实吓了一跳,看清楚是玉鸡在叫,又气又笑:“怎么着,还说不得你啊。” 这时候那玉鸡突然往下一栽,张五金不及多想,慌忙伸手,接在手中,触手温润,玉质看来不错。 张五金托在手中细看,拳头大小的鸡,雕得毛羽俱全,神形兼备,也就算了,最让张五金好奇的是,这玉鸡怎么会叫呢。 他拿着手电筒,照玉鸡的身子,想要看到里面去,是不是也象这个山洞一样,有什么机关,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玩具鸡,拧紧弹簧,也是可以叫的。 不过这只玉鸡身上却没什么弹簧机刮,到是鸡翅后面穿了个洞,栓着一根金链子,即可以绑在头上,好象也可以挂在脖子上做为玉饰,设计还是极为精巧的。 张五金前后照来照去,没找到机刮,肚子里面好象都给照透了,也没看到什么东西。 无意中照到玉鸡的眼晴,光芒一闪,好象突然看了进去,那瞬间,他仿佛看了一部电影,无数的人与景,还有无数斗鸡的场面。 张五金吓了一跳,慌忙把手电筒从玉鸡眼晴前移开,幻景消失,但先前看到的人与景,却都留在脑海里。 “嘿。”张五金定了定神,忍不住叫了起来:“神耳门那个玉人里面,有他们创派祖师的元神,未必你这只玉鸡里面,也有什么元神不成?” 他想了想,有些怕,又有些好奇,如果没有神耳门玉人那件事,他真会以为是见了鬼,但这会儿到是没那么想。 玉人中的祖师传功,他一直觉得,可能是玉人里面有磁场气场,就如电影磁带一样,留下了固定的影像,而不是什么祖神。 那么,这只玉鸡里面,会不会也有那样的气场呢?也留下了那样的影像?他刚才看到的,其实就是一部电影而已? 如果是在外面,张五金会再看一次玉鸡的眼晴,把这个疑惑弄清楚,但在山洞里面,他却不想这么做。 这世间,神秘的事情很多,虽然他认为,玉鸡里面,可能是有能工巧匠雕出了类似于龙凤床春线那样的气路,形成了独特的气场或者现代科学所说的磁场,因此而留下了影像,但他不敢肯定啊。 而且即便是这样的气场,气机也很厉害的,挖耳子能控制人心,张五金自己甚至都给控制了,龙凤床的春气,能激发激情,张五金也束手无策,而神耳门的创派祖师,仅凭一个玉人,就可以在千百年后传功,哪怕就是磁场吧,也厉害啊,银行卡刷一段时间,还会消磁呢,玉人传千百年,怎么没见它消磁? 古人聪明,不可小觑,所以张五金不敢冒险,万一弄错了,这玉鸡里有什么他控制不了的鬼名堂,把他给控制了,他又身在山洞之中,失了神智,出都出不去,那就完蛋了。 387玉鸡 387玉鸡 今天的张五金,对拥有的一切很满足,梦中的秋雨,已是他的女人,甚至还有秦梦寒,还有谢红萤,还有远走异国它乡的李玉姣李玉娥,再加上有钱有势,他已经不再有什么进取心了,只想保有现在的一切。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说的就是他这种,但这没有办法,这是人性的本能。 要张五金不顾秋雨谢红萤她们,去做无谓的冒险,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有什么鬼,出去我再琢磨你。”张五金嘿嘿一笑,索性就把玉鸡挂在了脖子上,看一看,挺好的一件饰品。 转头看一眼贾昌,抱一抱拳:“贾兄,哦,不对,你要是唐朝人的话,我得叫你爷爷的爷爷了,也别叫爷爷了,你好斗鸡,我叫你一声鸡爷吧,玉鸡对着我叫,又让我看你以前斗鸡的风光,好象跟我挺有缘的,所以我拿走了,跟你说一声啊,抱歉抱歉。” 说完这话,好象还有些不好意思,又补一句:“我刚才看到的,有你训鸡斗鸡的一些场面,我回头总结一下,学一学,咱们现在也是盛世呢,外面斗鸡的也好多,说不定我能把你的斗鸡术发扬光大呢。” 他这么说着,光影晃动,贾昌面上的神情,好象有些变化,竟仿佛在微微而笑,很期待的样子。 张五金到给吓了一跳,不敢多呆,转身到石门前面,扳动尖角石,还好,石门很快就打开了,他甚至想过,万一机关失灵,怎么办呢,投诉以前的工匠师父偷工减料搞劣质工程,那得去阎王那儿才行啊,消协没法受理。 出了石室,看着石门关上,张五金微有些恍然,在这一刻,他反到更能理解贾昌的心情,那种对盛世的回忆,那种再回不到从前的怅惘,最终不惜工本,建了这个山洞,把过往的一切,全部留下来。 现在的人,留下老照片,还不是一样。 千年前的人和千年后的人,其实没有什么两样,说是科技高度发达了,仔细想一想,又发达在哪里呢?无论怎么说,科技是为人服务的吧,高度发达的科技,让人类高度开心了没有?很多时候,只怕还不如古人快乐呢。 张五金微微出了会儿神,没有多呆,顺着洞子往前走,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条凹进去的甬道,甬道进去二三十米,又一扇石门,旁边有机关,打开,再又一道甬道,这条甬道要低矮一些,而且前面好象没有石门了,有一点自然风。 张五金弓着腰走了一百多米,转了两个弯,前面越来越亮,再转一个弯,便看到了外面的天。 虽然张五金一直没怎么害怕,但能从这种奇怪的山洞子里出来,他还是很开心的,走到洞口,却是在半山腰上,下面是一个山谷,到跟野鸡石下面那山谷差不多。 张五金眼光放远,一眼就看到了武三,还有一只大公鸡,好象就是刚到野鸡岭时,在山石上啼叫的那一只。 但是没有看见武大。 武三正往另一侧的山坡上走,好象是要绕过这座山,回到野鸡岭去,张五金下山,叫了一声,武三回头看到他,高兴的叫:“张大哥,你找来了啊,对不起,我找我大师兄了,先没跟你说,张大哥,这就是我大师兄。” 武三脸上,带着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喜悦,就象一个小孩子,完全不加半点掩饰,可他先前沿溪而上,钻洞而过,他却没有解释。 不过张五金也没有提出来,即然武三不说,那就算了,他想了一下,这个山洞子,可能他们以前就发现了,武大知道,武三也知道,武大不肯现身,武三就来山洞子里找他,那也是有可能的。 而这样的山洞子,极为隐密又极为实用,武三不肯告诉张五金,也是人之常情,就如同他虽然请求张五金帮忙,却不肯说出放鸡的秘密一样。 张五金不管武三,到是去看那只鸡,那只鸡极为高大,跟神鸡道人的鸡一样,红毛双冠,腿杆金黄,漂亮至极,也神气至极,张五金看它,它也看张五金,昂着头,挺着冠,鸡眼晶亮,那姿态,那神情,仿佛就是一个高贵的绅士,在挑剔的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就是你大师兄?”张五金还特意问了一句。 武三依旧是一脸的兴奋,连连点头:“对,他就是我大师兄。” 又对大公鸡说:“大师兄,这位是张大哥,是来给我们帮忙的,要不是他,我一个人还真有些不敢进山来找你呢,现在好了,找到你了,我们出去,给师父报仇。” 他说得有板有眼,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只鸡,而真就是他的大师兄武大。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即觉得有趣,又觉得有些怪异,而且隐隐约约间,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可仔细去想,却又想不出来。 他惟一看出的,是这个大公鸡尾巴后面有一撮黑羽,这是跟神鸡道人的双冠大公鸡有区别的地方,可他觉得不对的地方,不应该仅仅只是羽毛间的细微差别。 “是什么呢?”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黑羽大公鸡嘴里咯咯了两声,迈开大步就往山上走,武三慌忙在后面跟上,张五金四面看了看,没看见武大,心中暗叫:“三矮子看来是真把这鸡当成他大师兄了,嘿嘿,这鸡要是能带路出去,那才真是碰上鬼了。” 他也不吱声,就在后面跟着,无意中看到自己胸口挂的玉鸡,突然想到:“三矮子好象不认识这只玉鸡啊,莫非他没有进过贾昌那间石室?” 想想也有可能,那只石室的机关布置得较为隐密,武三或者武大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张五金始终不相信黑羽大公鸡就是武大,虽然在石室里,见识了玉鸡的一些神异,可玉鸡里看到的,只是训鸡斗鸡的一些场景,却也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放鸡这一类东西。 放鸡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他现在反而越来越迷糊了。 因为那只黑羽大公鸡表现得确实很灵异,具然真的是它在带路,先回到野鸡岭下,然后一路出山,黑羽大公鸡在前面走,武三张五金在后面跟。 鸡不但认识路,而且会带路,并且好象听得懂人言,武三有时走累了,喊着休息一会儿,黑羽大公鸡回头看看,有时不理不睬,有时也就会停下来休息一阵。 有个性,也有人性。 如果不看黑羽大公鸡的外形,张五金真要以为这是一个个性独特的人。 张五金没再去看那只玉鸡的眼晴,但先前看到的场景,一直在脑子里盘旋,贾昌养鸡训鸡斗鸡都有一手,训出来的鸡,也很听话,但终究只是鸡而已,就好比张五金老娘喂的鸡,咯咯咯一声,也会飞奔回来吃食一样,但听得懂召唤,终究还是鸡啊。 黑羽大公鸡,包刮神鸡道人的双冠大公鸡,还有武二的单冠大公鸡,却不象鸡,而象妖。 “贾昌虽然叫做神鸡童子,但他跟神鸡道人这个神鸡门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张五金在心中否定,但又想:“不过也难说,也许最初的神鸡门就是这样的,就只会训鸡斗鸡,后来才变了的,就如龙凤床,鲁班先师传下来的龙凤床,和床谱上的龙凤床,并不完全相同,尤其那七大奇床,跟鲁班就半点关系也没有,神鸡门的后辈,另学了放鸡的方法,贾昌自然是不知道的。” 张五金一路想着心思,同时观察琢磨着黑羽大公鸡,观察它吃食,喝水,走路,休息,越看越迷糊,有时觉得嘛,就是一只鸡,鸡都是这样子的嘛,看见毛虫,脖子一伸,一口就进了嘴里。 有时又觉得,这鸡很神异,神异在它类人化的表现,武三对黑羽大公鸡非常亲热,大师兄叫得甜,不是搂,就是抱,有时甚至还有点儿撒娇的味道。 黑羽大公鸡的表现,却真的象一位长兄,有时搭理一下,有时则爱理不理的,有时勉强耐着性子,有时则直接甩开,尤其它的眼晴,特别的亮,总给张五金一种特别深奥的感觉。 “还真它妈成精了。”同行两天,眼见着在黑羽大公鸡的带领下,终于钻出山,看到了神鸡村,张五金终于忍不住有些暴粗口了。 回到村里,武三先跑进院子里大叫:“师父师父,大师兄回来了。” 神鸡道人迎出来,将养了这几天,他身体好些了,面色红润了些,也能见风了,看到黑羽大公鸡,他神色有些激动,点头:“大矮子,你终于回来了,好,好。” 他跟武三一样,竟然真的把黑羽大公鸡当成了武大。 张五金在后面,看得发愣,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武大本来就是一只**,神鸡道人喂的,不过后来跑到山上去了,武三只不过是去把它找回来。” 这么一想,到好象容易理解一些。 见了神鸡道人,黑羽大公鸡同样是昂着头,鸡眼亮亮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然后武三端了一盘肉出来,而且是放在桌子上的,黑羽大公鸡真就跳到桌子上,一口一口的啄食,然后神鸡道人还给它倒了杯酒,它也喝,吃饱了,喝足了,它直接就进了后院。 388赌鸡 388赌鸡 不过张五金脑子里已经认定,黑羽大公鸡就是神鸡道人喂的鸡,熟门熟路,而且估计以前也就是在桌子上一起吃东西的,所以反到不觉得奇异了。 他也没问神鸡道人,所谓的武大,是不是本来就是一只鸡,没去问这个。 晚上神鸡道人请张五金喝酒,谢谢他一路辛苦,说起两天后就是宝爷场子的斗鸡大会,武三很兴奋,说要请武大啄死武二的鸡,让武二倒霉,张五金也就只是听着。 神鸡道人也很高兴,又喝醉了,武三也有些醉了,黑羽大公鸡到是没有出现在酒桌上,回来后,吃了一盘肉,就去了后院,后院那些杂屋,估计就是鸡舍。 张五金先给秋雨打了电话,然后给尚锐打电话:“老三,放鸡的事,我找到点线索,不过有个疑点,我跟你说,明天早上,如果八点钟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给我打电话,要是打不通,你就来终南山下的神鸡村,找神鸡道人,我在他家里。” “老五,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调人来。”尚锐立马起了高腔。 “那到不要。”张五金必须解释一下:“没什么危险,只是碰到一点奇奇怪怪的事,就跟神耳门的挖耳子一样,有些怪,所以我先说一下,万一闯不过,反给它控制了,你到时来找我,还是上次说的,我的钥匙扣上,有一枚印章,你用印章压我的指缝,压小指,如果不行,压中指,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尚锐先起高腔,这会儿却紧张了:“老五,不要紧吧,要是太冒险,就别试了。” “关系不大。”张五金呵呵一笑:“应该没问题的,我只是先招呼一声,免得我万一失神,胡乱杀起人来,比较麻烦,我这一次,应该没有免死金牌吧。” 神耳门的事,事系国本,关系实在太大,所以上头着紧,不但总参要派军官跟着他,也随便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但这一次,显然没到那规格,虽然古红军是老革命,但到底退下来多年了,影响力终究有限。 尚锐在那边愣了一下,显然张五金说中了,不过他不愿撒谎,又不知道怎么说,张五金哈哈一笑:“开个玩笑,没事的,你记得印章的用法就行。” “老五,只要在行动中,你放手施为。”尚锐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决起来。 不愧是兄弟,张五金打个哈哈,他其实也就是开个玩笑,或者说,一点小孩子的心性。 李玉姣两女的事,他总有些心气不平,他总觉得,即然他在神耳门的事情上立了大功,国家就应该纵容他一下,别的不说了,至少给他个面子,不追究李玉姣两女,让她们回国来吧,但他试探了一下,上头的回答很冷硬,邪教头子,造成了巨大的社会事件,必须追究。 其实真要跟张五金说理,也说得通,只是他心里堵着股气,就如同小孩子跟妈妈堵气一样,所以闹情绪,但也就是说说而已,开个玩笑,发发牢骚,真要他做什么偏激的事情,他也不会做的。 挂了电话,张五金先洗了个澡,然后跨腿弓身,以虚拟的动作,推起了刨子。 这是他无意中悟出来的,拳理有说,如抱太极,那么,可不可以如推刨子呢,以虚拟实,他试过两次,好象还行,这一次正式练,效果比实际推刨要差一些,但现在他内气更强,慢慢的推得半个小时,全身的气都沉了下去,十万八千毛孔也全都打开了。 以丹田为核心,整体如环,一环一环的打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不但充满了屋子,甚至充满了天地,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差不多了,张五金再又捏了一遍金刚印,这才拿起玉鸡,到屋顶,以鸡眼对准月光,自己眼晴再盯紧鸡眼,然后慢慢移动角度,让鸡眼把月光反射出来。 光线对正,张五金眼光霍一下看了进去,进入了鸡眼,看到的,却又是那次看到的情形,古城,古街,古人,养鸡,训鸡,斗鸡。 各色人物,各种场景都有,但惟一不见贾昌,张五金知道,这就是阴符经上所说的神机眼,也就是说,这是贾昌的眼晴,他看到的,就是贾昌的眼晴看到的,却惟一看不到贾昌。 艮其背,不获其山,行其庭,不见其人。 这是易经里的话。 还是那句话,古人文字看得重,不象现在的写手,拼命灌水,每一字都是有意思有雕琢的,而且往往与自身的修练有关,不仅仅是肉眼看到的,往往是心眼看到的,神机眼,或者说,天眼,无论叫什么,都是一个意思。 不过如果穷究文字又错了,那又成了腐儒,其实儒家也明白,所以说体悟,要身体力行,是靠修练去悟啊,而不是咬文嚼字。 这里扯远了,且说张五金,凝着心神不松,生怕里面有什么古怪,但细细看过去,跟那天看到的是一样的,就仿佛一部电影,上次已经看过了,这一次,无非是重看一遍而已。 场景没有什么变化,身体里的气机也不受影响,玉鸡很神奇,但显然不是邪物。 就如龙凤床,当合了气,成了龙凤床后,就是一个阴阳调和的好东西,绝不会害人。 玉鸡里有气,不过气场不强,跟武备的离魂锁,还有神耳门的那个玉人差不多,而且气场比较封闭,外气不探进去,气场也就不会泄出来,就算有外气探进去,也不会泄出来,最多是打开而已。 张五金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异样。 “很简单啊。”他嘟囔了一声,悬着的心有些放松,但又有些失望。 玉鸡里面,记载了贾昌的一生,也不对,就是说,玉鸡仿佛贾昌的一对眼晴,贾昌一生看到的,玉鸡全看到了,并且记载了下来,事无巨细,无论是养鸡训鸡斗鸡,还是人情往来,或者男女之事,总之只要是贾昌睁眼看到的,这里面全记下来了。 玉鸡里面,等于就是贾昌一生的记忆。 但也就是这样了。 惟一让张五金有点儿激动的是,他看见了杨贵妃,不愧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尤物,确实极美极媚,仅说相貌,不见得就强过秦梦寒去,但杨贵妃一颦一笑,无不风情万种,这一点,张五金的女人里,就没一个人赶得上,秦梦寒那样的冷美人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秦梦寒是演员,可在生活中,她根本就不会演戏,杨贵妃虽然不是演员,但张五金感觉中,杨贵妃每一秒好象都站在镜头前面,每一秒都在表现她的绝世妖侥。 “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宫粉黛无颜色,还真是写绝了啊。” 张五金忍不住啧啧赞叹。 而借贾昌的眼,张五金也终于明白了山洞的建造过程。 安史之乱后,长安虽然回到朝庭手中,但杨贵妃已死,唐玄宗被监视于冷宫之中,尤其是长安城破,万业凋零,盛世长安,一夕残破,再难复原,贾昌躲在深山之中,虽然逃过一劫,却已盛世不再,也再没有几个人斗鸡了,他心灰意冷之下,借着以前斗鸡得来的财富,在这深山之中,造了这一个山洞,绘斗鸡图于室,算是一种追忆。 这玉鸡,仿佛一个最高明的记录片大师,事无巨细的记下了贾昌一生中的一切,但惟一没有的,就是放鸡。 贾昌确实是养鸡训鸡斗鸡的天才,他训出来的斗鸡,别具一格,能得唐玄宗喜欢,能在斗鸡之风盛行的盛世长安,稳稳的在皇帝面前立定脚跟,他是真有一套。 但贾昌再厉害,他训出来的鸡,也还是鸡,他训出的鸡象斗士,象勇士,但也只是象而已,如果没人管,鸡跑出去了,只会在附近觅食,而不会象神鸡道人的双冠大公鸡一样,跑出数十里,去找一只鸡单挑。 简单的说,贾昌高明,但训出的鸡还是鸡,而神鸡道人的鸡,却不象鸡。 “这放鸡到底是个什么鬼?”想着带路回家,一路诡诡异异的黑羽大公鸡,张五金心中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想不清楚,他又对准玉鸡眼晴,再看了一遍,不过这次就不必凝神了,玉鸡就是一台记录仪,没有什么邪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可张五金发现,这玉鸡里面的场景是自动播放的,就是从头到尾放一遍,他想停下来,看看某个场景某个镜头,竟然做不得。 “即不能快进也不能倒退,而且还不能暂停,这机子不行啊。”张五金最后只能以一个嘲讽收场,而鸡眼幽幽,反射着月光,则好象在嘲笑他。 算了,张五金也懒得再看了,回到屋里,想一想,给尚锐打了电话过去,尚锐在那边果然一腔紧张:“老五,怎么样?” 张五金能听得出他的关心,呵呵一笑:“没事,放心,我没有给什么妖物控制,怕你小子睡不着,先打个电话。” “切。”尚锐口不应声:“我为什么睡不着啊,你小子给女妖怪捉了去才好呢。” 打了几个哈哈,尚锐还是问起了正事:“怎么样,放鸡到底是怎么回事,搞清楚了没有?” “没有。”张五金叹了口气:“还真是碰上鬼了,这样的怪事也给我碰到了,但放鸡这个鬼,却就是看不透。” “那也没办法,慢慢来吧。”尚锐显然也有些失望,还是安慰他,又好奇的问:“你碰上什么怪事了,搞得那么紧张。” 389杨贵妃 389杨贵妃 张五金嘿嘿一笑:“老三,我说我看到活的杨贵妃了,你信不信?” “活的杨贵妃?”尚锐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就打起了哈哈:“你穿越剧看多了吧,有没有看到四阿哥啊?” 张五金知道他不会信,只好哼哼:“你小子啊,就是土老帽一个,真正的好东西你不认识,说什么四阿哥,懒得跟你说了。” 尚锐嘿嘿笑,突然问:“你真的见到活的杨贵妃了?” 很显然,他不信,但张五金神神鬼鬼的事太多,他又有些疑。 张五金也知道他这个心理,但一时又不好解释,脑子转了一下,道:“我见到活的慈禧太后了,你信不信?” 尚锐在那边愣了一下:“电影?” 他这么一说,激动起来了:“你是说,唐朝那会儿有人拍了电影,拍下了真实的杨贵妃?那是谁拍下来的?那会儿怎么就又摄影机了?是外星人?或者真的有穿越者?不会是手机拍的吧?” 好么,乱七八糟全来了,张五金知道说不清楚了,直接挂机,把玉鸡重挂到脖子上,拍了拍鸡冠子:“行了,这个秘密,就我两个知道吧。” 第三天,武三带了黑羽大公鸡,参加斗鸡大会,张五金当然跟了去,神鸡道人却没去。 跟张五金想象的不同,斗鸡大公是公开举办的,其实就是一个文化类的旅游节目,弄得也很规范,每月逢七开场,看的人很多,也很隆重,唱歌的跳舞的,一水儿全套,而武三也告诉张五金,包刮宝爷在内,很多主事的煤老板都是政协委员或者人大代表。 所以,表面上,这就是一个文化节目,是可以公开上电视装逼的,至于宝爷他们在私底下开盘口,那是另外一回事。 斗鸡场极大,场中同时围有七八个圈子,搞了好多的队,互相比赛,赢了的还要发奖牌,上电视,这是公开的。 私下里,就是赌,任何人都可以参赌,方法很简单,你可以买任何一只鸡赢,然后看有没有人跟你对赌,如果没有,那自然赌不成,不过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出现的,每一只鸡都会有人押注,赔率多少不一,要看押的人或者钱的多少。 主持盘口的宝爷也很公平,这是斗鸡场上的名人,信誉非常好,谁都知道宝爷,也都知道去他那里押注就行,绝对公平,当然,十一的抽成,这也是定规。 斗鸡押赌,等于是公开的秘密,皇帝的新衣,谁都知道,谁都不说。 而在斗鸡场的最中间,有一个台子,那是专给鸡王赌斗用的。 鸡王是武二的那只神鸡,这个盘口就开得大了,一比十的赔率,最少五十万起底,上不封顶,哪个觉得能赢武二神鸡的,就抱了鸡上去,赢了就是五百万,鸡也可以封为鸡王,等着别的鸡挑战,输了嘛,那就不用说了,五十万打了水漂。 “就凭二矮子那只鸡的体形,谁跟他赌啊,那不是送钱吗?” 张五金先想到这个,后来一看,不对啊,大鸡还不少,而且斗鸡并不完全靠个头的,有些小鸡,别看个头小,特别灵活特别凶,反而能赢了大鸡。 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斗鸡,跟贾昌时代的斗鸡不同了,现在的斗鸡,会喂一些激素兴奋剂之类,每一只都兴奋无比,只要上了台,就没有不敢斗的,可不管别的鸡是大是小,狂热的往上冲。 “这种喂兴奋剂的,宝爷他们不管吗?” 张五金有些奇怪,问武三。 “为什么要管啊?”武三反而奇怪的问他:“他可以喂,你也可以喂啊,赌客只要输赢,游客只要精彩,你喂的兴奋剂越多,斗得越激烈,看客就越多,赌客也越兴奋啊。” “对鸡不好啊。” “谁管鸡的死活啊。”武三摇头:“哪怕赢一把鸡就死了,也赚海了啊,关健是要能赢,给鸡喂的兴奋剂,要喂到它能赢,没赢先兴奋死了,那就划不来了。” 这到是,张五金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这时一片声叫:“马胖子挑战鸡王,马胖子挑战鸡王,三百万重注呢,赢了就是三千万。” “我去跟一万。” “我也去跟一万。” 一堆一堆的人,簇拥着一个胖子,后面很多人跟着跑,那胖子满脸红光,其他人也个个兴奋无比,很显然,挑战鸡王,是最剌激的,最好看,钱也最多啊。 张五金听了奇怪:“还可以跟着押注吗?” “可以跟的。”武三点头:“宝爷那边都收,赢了一万变十万,那些没鸡的,自然可以跟着碰一下运气。” “他们怎么知道一定能赢?” “本就是赌啊。”武三笑:“再说了,马胖子三百万都敢押,一万有什么不敢扔的。” 张五金点头,再次无语,看着闻声而至的兴奋的人群,到是想起玉鸡里看到的,千年之前大唐时斗鸡的场面,也都差不多啊。 “这个地方的人,是不是特别喜欢斗鸡?”他问。 “是。”武三似乎也有些兴奋:“不止这里有,到处都有,有好多人,什么都不做,就是到处押注,只要眼光好,照样吃香喝辣,甚至有赢了煤矿成大老板的。 马胖子那边好象已经押好了注,一个人抱着鸡上了台子,那只鸡大约七八斤的样子,体格比张五金见过的武二的单冠大公鸡,要小一倍以上,样貌也丑,脖子上没什么毛,尾巴上毛也少,但脖颈高高昂着,眼光很凶,斗志满溢。 “二矮子那个王八蛋出来了。” 随着武三的话声,张五金也看到了另一边屋子里出来的一人一鸡,正是武二和他的单冠大公鸡,前前后后跟着几个人,武二身上斜披着红披带,胸前戴着大红花,这是鸡王的待遇,他个子矮子,偏偏迈着八字步,一脸耻高气扬的样子。 武三恨得牙痒痒的,张五金看他一眼,特别留意黑羽大公鸡,黑羽大公鸡一直昂着头站着,象一个自高身份的王子,对一切都漠然而视,直到单冠大公鸡出现,黑羽大公鸡头才动了一下,却昂得更高了,嘴里也轻轻的咯咯了两声。 它这个反应还算正常,就是一般的公鸡见了同类的表现,不算太妖异。 张五金且不吱声,先看台上斗鸡。 这时两只鸡都上了台,马胖子那只鸡小,看到武二的神鸡,还是有些畏惧的样子,但给鸡童在边上撩拨了几下,激怒了,直着脖子就向单冠大公鸡冲过去,它个头要矮小得多,但一冲起来,翅膀借力,反而跃到了单冠大公鸡头上,第一下就是连爪带啄,嘴爪齐上,极为凶狠。 单冠大公鸡没有对啄,而是退一步闪开了,马胖子的鸡见单冠大公鸡退让,得了势,再又一跃冲上,单冠大公鸡再退,马胖子的鸡三跃,单冠大公鸡三退,到第四跃,单冠大公鸡好象终于怒了,迎头对啄,斗在一起。 马胖子的鸡,个头小而凶,连翅带爪,连飞带扑,即凶悍,又灵活,反到是单冠大公鸡的表现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体形虽大,却显得动作迟缓,反应也慢,凶悍度也远远不够,有时马胖子的鸡退开一点,它也不追击,反而悠然自得的梳起了羽毛,完全没有斗鸡的觉悟。 “二矮子这个王八蛋,狡猾死了。”武三还怕张五金小看了武二的斗鸡,在一边解释:“我以前看过几次,它每次都是这样的,逗着别人的鸡玩儿,最后才给一下猛的。” 其实不用他解释,张五金也知道,因为那夜他见过单冠大公鸡和神鸡道人的双冠大公鸡相斗,那种半空中的争斗,是那般的猛恶凶悍,是那般的激烈残酷,哪里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二矮子是故意的?”张五金好奇的问。 “他就是故意的。”武三点头。 “为什么?”这一点张五金没想明白。 “赢得太快了,没人跟他赌了啊。” 武三一语道破天机,张五金恍然大悟。 也是啊,要是单冠大公鸡表现的实力过于逆天,上得场,三啄两爪,就把别的鸡给干死了,那谁还跟他赌啊? 所谓的鸡王,只能挣个面子,要有人对赌,能赢钱,那才是实惠呢。宝爷等人撑着武二,显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武二不给他们挣钱,那怎么行? “二矮子确实狡猾。”想到那夜单冠大公鸡诱杀双冠大公鸡,主要也还是二矮子的主意,张五金暗暗点头。 果然,单冠大公鸡这种示弱的策略,极大的诱发了马胖子等人取胜的野心。 “再加把劲,连来两下狠的它就不行了。” “抓它的脖子。” “到后面啄它的屁眼啊。” 台子周围,兴奋的人群,狂热的喊叫着,仿佛他们也化身斗鸡,亲身上了台一般。 “斗鸡的诱惑力确实强,难怪贾昌到死都忘不了。”张五金暗叫。 这个斗鸡场,建在两山之间的空地上,本来中间的大场子还有其它斗鸡,但鸡王一出场,其它的斗鸡全取消了,所有人都看着中间的台子,前前后后,怕不有上万人。 其中也不泛红毛碧眼的老外,而且老外的兴奋也一点不比国人差,甚至更疯狂,那蓝眼晴发起光来,跟野兽一样。 390血尖 390血尖 单冠大公鸡逗着马胖子的鸡,玩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突然一个扑击,一下把马胖子的鸡扑翻在地,一只爪子死死的抓着马胖子那鸡的脖子,嘴去背上一下一下的啄,每一下,都鲜血淋漓,马胖子的鸡痛声惨叫,拼死挣扎,下面的人则疯狂嚣叫,那鲜红的血,也剌红了他们的眼晴。 “翻起来啊,蠢猪。”可人家是鸡啊。 “朝天蹬,朝天蹬,一下就划破它肚子。”朝天蹬的好象是兔子。 “我早说过,要提防它扑上来,那么大体重,一旦压住了就翻不得身,蠢得死啊。”这是马后炮。 “压着了也不要紧,马上一个鹞子翻身加乌龙打滚,一下就甩开了。”这位敢情是练家子。 听着这些议论,张五金又有些想笑,又有些感概,甚至隐隐约约的,也有些激动起来。 斗鸡,竟跟足球差不多,特别的剌激人,尤其是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人后腰发紧发胀的同时,不自禁的就想大声叫出来。 马胖子的鸡,最终没能翻身出来,背上给啄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终于挺了脚杆。 声浪熄下去,马胖子在内,所有押注的人,全都象斗败的公鸡一样,单冠大公鸡却还在啄那鸡的尸体,它不是往死里啄,竟是在吃那鸡的肉,血淋淋的,一口口啄下来,再一口口吞下去,台前台后,无数的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场内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是沮丧,是残冷,还是隐隐的兴奋? 张五金就搞不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感觉。 武三叫了起来:“我去押注。”他拿出一张银行卡。 张五金道:“钱够吗?” “够的。”武三很有些自得,神鸡道人果然还是很赚钱的,著名的神棍啊,好多小煤窑开窑之先,都要请他去舞一番的,给的钱可不少,五十万,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出来。 早有人留意到了黑羽大公鸡,也有不少人认识武三,武三一押注,场内一下喧动起来。 “三矮子押注了。” “这一次好看了,三矮子斗二矮子。” “神鸡道人的徒弟都出来了,不是说不允许他徒弟斗鸡吗?” “二矮子还不是在斗鸡,三矮子眼红了呗。” 议论声中,也有人跟庄:“我跟一万,三矮子。” “一万你押个屁,我跟十万。” “我跟两百万。” 这一句石破天惊,却是马胖子,输红了眼的马胖子,这会儿不但眼珠子是红的,脸是红的,那敝开的胸脯都是红的,他搂着武三的肩:“三矮子,我跟你两百万,赢了我分你一半。” “我为什么要你分我一半。”在张五金面前一向好说话甚至象个孩子的三矮子,上了斗鸡场,居然很有个性,斜眼看着马胖子:“信不过我三矮子是吧,信不过你别跟,我三矮子不稀罕。” “嘿。”看到他这个样子,张五金忍不住暗暗嘿了一声:“这斗鸡还真是有些邪性啊,三矮子都变性发威了。” 单冠大公鸡刚斗了一场,要休息一个小时,这中场休息,也是让人押注的时间,随着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黑羽大公鸡,更知道武三其实就是武二的师弟,这次更是奉了师命来赌鸡的,跟庄的人可就越来越多,因为他们都看好武三和黑羽大公鸡。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跟庄的钱超过了一千万,然后传出消息,掌盘的宝爷不再收注了,因为那边的押庄不够了,一比十的赔率,这边一千万,那边就要一个亿呢。 但随后又传出消息,那边又凑了两个煤矿,做价五千万,而且那些煤老板放出了话,这边随便跟,爆了庄,他们还可以再押。 “简直疯了。”张五金暗暗摇头,现在的他,并不把一个亿放在眼里,但那到底是一个亿啊,中国十三亿人里,一辈子能赚到一个亿的,能有几个人啊。 随着那边的加注,场内场外的气氛更加疯狂,无数人跟庄,更有无数人在打电话,呦朋呼友,即便凑不来钱,也要招呼人来看,难得的一场斗鸡啊,上亿的赌注呢。 一张张的脸,都红得象鸡的冠子,整个斗鸡场,仿佛给一把火烧着了,燎得每个人心里都火热火热的。 一个小时过去,武二那边迟迟不见出场,武三哈哈笑:“二矮子给吓得不敢出场了吧。” 张五金也这么猜,笑道:“不出场怕是不行。” “那肯定不行啊。”武三冷笑,侏儒的头一般都有些变形,这么冷笑的时候,那张脸,有一种特别残冷的味道,让人后背心麻麻的。 “那些煤老板押了一个多亿,不敢出场,那就直接输了,那些煤老板还不把他绑在炸药上,炸碎了他啊。” 见张五金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武三道:“张大哥你别不信,这些煤老板钱多了烧包,玩得邪呢。” “嘿。”张五金忍不住摇头,原以为金三角那些毒枭够疯狂的了,现在看来,这些煤老板一点也不输给他们啊。 无论是权力还是金钱,都能把人性中的阴暗面放大到极致。 好好的一个人,有了权或者有了钱,那张嘴脸,立刻不同,那种变化,比魔术师变魔术还要神奇。 武二不出来,煤老板不干,这边押注的同样不干,一时哄闹起来,宝爷派了人去催,武二终于出来了,却并没有什么畏缩的样子,反而一脸红光,摇摇摆摆,耻高气扬。 这次赌得大,煤老板那边摆出的场面也大,前后四个美女簇拥着武二出来,这些美女都穿旗袍,下面的开叉,直到腰上,露出白生生的长腿,上面**托得高高的。 高个子的旗袍美女,雪白的长腿,却衬托着中间的武二,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恰如四只白天鹅,捧了一只瘌蛤蟆出来。 这些煤老板的品味,张五金真的无言以对了。 而看着武二上台,没有怕,反而得意洋洋,武三失落之下,愤怒更甚,怒瞪着武二,叫道:“武二,大师兄来了,你这次死定了。” “大师兄啊。”武二瞟一眼黑羽大公鸡,嘎嘎怪笑:“好久不见,山中修练,不知肉味如何。” 他说着看向武三,脸扭曲着,说是笑,看起来却特别怪:“上次把师父的神鸡吃了,那味道,太老了,三矮子,我还冰着一只鸡腿呢,哪天你可以尝尝。” 他如此嚣张,武三简直要气疯了,他明显不是个善于斗嘴的人,这时气得身子发抖,却越发一句话说不出来,最终扭头对黑羽大公鸡道:“大师兄,你听到了,你要给师父报仇啊。” 黑羽大公鸡也不知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头高高昂着,嘴中咯咯了两声。 “你等死吧。”武三却仿佛听懂了黑羽大公鸡的话,扭头指一下武二,下了台。 “大师兄,呆会吃肉哦?”武二看着黑羽大公鸡怪笑一声,也下了台。 留在台上的,就是单冠大公鸡,也是武二的本命神鸡,还有黑羽大公鸡。 张五金先前猜,黑羽大公鸡就是武大,武大不是人,只是一只鸡,但这两天闲聊,武三偶尔说起武大的一些事,好象武大还是一个人,这只黑羽大公鸡,只是他的本命神鸡而已。 张五金都给搞晕了,也没有细问,不管了,这时看着台上的两只鸡,不自禁的又回忆起那夜双冠大公鸡跟单冠大公鸡的争斗,暗想:“今天这一场斗,会怎么样?” 争斗几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炽热的状态。 与先一场戏弄马胖子的鸡不同,这一场,单冠大公鸡主动发起进攻,一起手就是嘴爪齐下,巨大的翅膀张开,飞起五六米高,居高临下,金黄色的爪子张开,锋利如勾,如鹰搏兔,狂扑下来。 黑羽大公鸡寸步不让,同样一飞数米,竟跟那夜的双冠大公鸡一样,四爪在空中交缠扣击,同时伸嘴猛烈回啄。 本来一般的斗鸡,飞起来一下,马上就会落下来,但黑羽大公鸡跟单冠大公鸡的争斗,双爪扣到一起后,身子不但没有往下落,随着四只翅膀的扇动,竟然带着两个巨大的身子往上升去。 两张嘴拼命的在对方身上啄,半空中毛羽乱飞,一直到升到十多米高,才又分开落下,才一落下,随又振翅跃起,然后又升上半空,啄得一天鸡毛,再又落下,再又缠斗到一起,那种激烈程度,便是看的人,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先前单冠大公鸡斗马胖子的鸡,台前台后,无数人加油呐喊,但这次两只鸡斗,竟无一人出声,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样的斗鸡,没有人见过。 或许惟有张五金见过,不过那是在晚上,隔得也远,远没有这种近在咫尺的冲击那么强烈和震撼人心。 惨烈的争斗相持有十多分钟左右,黑羽大公鸡似乎占了上风,武三已经在跳着脚叫:“大师兄,啄死它。” 这时单冠大公鸡突然跳开,回头猛啄自己的屁股,它屁股上本来就掉了不少毛,这会儿两嘴下去,毛全部掉光了,露出光突突的鸡尖。 39一千里无鸡 391千里无鸡 张五金每次回家,他爹都要杀鸡,鸡尖的样子,他是很清楚的,但单冠大公鸡的鸡尖却很怪异,不是尖的,居然是一团红红的肉,好象一粒红樱桃儿。 张五金实在不明白,单冠大公鸡为什么会突然疯狂的啄自己的尾巴毛,再看到这古怪的鸡尖,忍不住想笑了:“这是要光屁股上?还配一个红围脖?” 这时又发生了一桩怪事,单冠大公鸡啄光了尾巴毛不算,竟然照着屁股上那粒红肉一口啄了下去,而且用的力非常大,一口就把那团肉生生啄了下来,吞进了肚子里。 “这是搞什么?疯了吗?”张五金笑不出来了,因为实在太怪。 如果说单冠大公鸡是给黑羽大公鸡啄疯了,自己啄自己,它的鸡尖又太诡异,尤其想到那夜诈败设伏,张五金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武三随即便证实了他的这种感觉,一看到单冠大公鸡啄下鸡尖红肉并吞下去,武三在呆愣了一下后,狂叫起来:“血尖,它养了血尖,大师兄,它养了血尖。” 果然不对,张五金心中一紧,道:“血尖是什么?” “血尖是邪血,凝而成尖,养在鸡尖上,紧急时刻,啄出来吞下,可凭空增出邪力。”武三一面解释,一面盯着台子。 而就是他略带颤音的叫声中,单冠大公鸡一声长啼,猛扑向黑羽大公鸡,仍是连爪带啄,双爪齐下。 黑羽大公鸡同样飞起来,嘴爪齐迎,本来一直是四爪交扣,但这一回,爪到中途,单冠大公鸡的右爪突然一缩,再一抬。 这一缩之下,黑羽大公鸡就没能扣住它的爪子,却抓在它的左胁上,一下抓出一片毛发,还抓出几条血槽。 但单冠大公鸡抬起的爪子,却闪电般的伸出,一下扣住了黑羽大公鸡的脖子,死死扣紧,锋利的爪尖,深深的扎进了黑羽大公鸡的脖子,再不肯松开。 不惜己身受伤,制造空档,给敌人致命一击。 这还是鸡吗? 张五金再一次看傻了。 单冠大公鸡扣着黑羽大公鸡的脖子,死也不松,另一只爪子则与黑羽大公鸡的爪子扣在一起,黑羽大公鸡想挣都挣不开,然后,单冠大公鸡伸出嘴,在黑羽大公鸡背上身上,拼命的啄。 黑羽大公鸡厉声惨叫,拼死挣扎,它力气比马胖子那只鸡要大得多,带着单冠大公鸡的身子在台上翻滚扑击,它另一只空的爪子,更差点把单冠大公鸡一侧的鸡毛全拨了下来,抓得皮开肉绽,已经可以看到骨头。 那种惨烈,没有什么言词可以形容。 武三疯狂的跳脚尖叫:“挣开它,大师兄,扒开它肠子,大师兄,你起来呀。” 他的叫声,也引来包括马胖子在内等跟庄之人的喊叫,本来因惨烈的争斗而鸦雀无声的斗鸡场,这时如烧滚了的水,整个儿沸腾开来。 武三在这边叫,武二也在那边给单冠大公鸡加油,他的方式很独特,是嘴里发一种喔喔喔的叫声,就如另一只鸡在帮着打气。 单冠大公鸡虽然一边身子皮开肉绽,血也流了很多,但它就是死扣着黑羽大公鸡的脖子不松,终于,黑羽大公鸡慢慢的停止了挣扎,最终倒翻在地,单冠大公鸡右爪始终不松,猛地一口,啄下了黑羽大公鸡的一边冠子,吞进了嘴里。 “大师兄。”武三嘶声哭叫:“我要杀了你。” 单冠大公鸡仿佛听到了他的哭叫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剥的一嘴,再把黑羽大公鸡的另一半冠子啄下来,吞进了肚子里。 “呜。”武三心中惨痛至极,猛地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脸,他用的力是如此的大,竟然在自己脸上抓出了血槽。 “大师兄的肉,真好吃啊。”武二却在另一边跳脚怪笑。 张五金看着他,这一辈子,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陋的一张脸。 就在这时,他心中猛然生出感应,急一扭头。 斗鸡场在两个山谷之间,而斗鸡场的西侧,还有一个更高一些的山包,相距大约五到六百米左右,下面是停车场,来的车子,绕过山包后,都停在那里。 这时,有一个红点,从那边的山尖子上,疾速掠来。 那红点的速度飞常快,而张五金也很快就看清了,那个红点,是一只巨大的红公鸡,最红的,是它头顶上的冠子,就如一团通红的火,猛烈的燃烧着。 “武大。”张五金不自禁的失声叫了出来。 当时他看到武三跟黑羽大公鸡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对,一直没想清楚,这会儿清楚了,黑羽大公鸡根本就不是武大,他初见野鸡石,另一侧山上叫的那只大公鸡,才是武大。 “黑羽大公鸡居然不是武大,却竟然也如此妖异,难道它竟然是武大养的鸡?可为什么神鸡道人跟三矮子都没认出来呢?” 张五金脑中念头闪动,而武大也越飞越近,速度之快,犹如天外流星,斗鸡场内外,人群如疯似狂,除了张五金,也没有人发现天空中飞过来的武大。 最先发现的,是单冠大公鸡,它猛然昂头,口中咯的一声惊叫,刚要从黑羽大公鸡尸体上跳开,武大已经到了,双爪一伸,一爪扣住单冠大公鸡脖子,另一爪压着它背,不但把单冠大公鸡压得趴倒在地,爪子一挥,竟还把单冠大公鸡的脖子生生给扯断了,鸡血喷出来有两三米远。 异变突生,而且如此诡奇,沸腾的斗鸡场刹时静如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看着那不高的土台,还有台子上,那只超过半人高的,红毛双寇大公鸡。 张五金这才发现,这只大公鸡尾巴上也有一撮黑毛,只不过体形比先那只黑羽大公鸡还要大一圈,而最大的区别是气势。 如果说,黑羽大公鸡有将军之猛,那这只大公鸡,就有元帅之威。 “白骨露野,千里无鸡。”本来悲痛欲绝的武三,看到这只大公鸡,彻底傻了,口中喃喃: “大师兄?” “大矮子。”刚刚爬上台的武二也傻了,哈着嘴的模样,象一只雷惊了的蛤蟆,可怜又丑陋。 “咯。”武大昂头看着他,嘴中发出咯的一声,其声清脆凛冽,有金铁之音,武二一惊,不自禁往后一退,不想后面是空的,一个失脚,从台子上一跤摔了下来,后脑着地,昏了过去。 “大师兄,好一招千里无鸡啊。” 武二这一摔,呆愣的武三才猛然清醒过来,一面叫着,一面狂跳起来就往台子上爬,台子并不高,也就是一米左右,但武三狂喜之下,一时竟然爬不上去。 武大歪着脖子看着他,似乎有些同情,又似乎有些不屑,不过武三努力一番后,终于爬了上去,他刚要站起来扑向武大,武大突地翅膀一振,冲天而起,越飞越高,竟一直飞过了山包,眨眼便失去了踪影。 “大师兄?”武三傻在台子上,看着武大消失的方向,喃喃的叫。 张五金也有些发傻,武大倏忽而来,倏忽而去,一击绝杀,随即便振翅而去,这样的风格,象极了传说中的侠士。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那天他念给小明的诗,其实用在武大身上,更加合适。 尤其是武三说的那什么白骨露野,千里无鸡,还真是有感觉啊,太有感觉了。 “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鸡,或者,真象三矮子和神鸡道人认为的,他已经将神魂附在了鸡身上,人即鸡,鸡即人,人中的隐者,鸡中的侠客。” 看着武大消失的方向,张五金竟是有些痴了。 武二摔那一跤,一米高的台子,竟然就摔死了,不过武三说他是给武大收了神魂,吓死的,张五金当然也不会跟他辨,因为武三每次都说不清楚,或者说不愿说清楚,只说人与鸡,元神合一,这不扯吗? 可看着这些诡异的鸡,尤其是武大那飞越千米的惊天一击,张五金又有些迷惘。 无论是何月仙,还是古华,都是给武二放的鸡,武二即然死了,这案子也就算结了,神鸡道人给了张五金一小葫芦药,又告诉了他手法,按摩头顶上的几个穴位,把郁着的气推开,加上药性,放鸡就能解了。 张五金当天下午就坐飞机回了春城,本来神鸡道人要留他喝几天酒,但他不回不行啊,胡蝶打了电话来,她居然来了春城,而且恶狠狠的威胁他:“敏敏也在,她都告诉我了,我们是中了你的邪术,你要负责,立刻出现,如果晚上八点前我看不到你,我们姐妹两个就闯到你家里去,认你老婆做姐姐。” 她恶狠狠的,其实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可张五金一个脑袋却足有两个那么大。 他至今没有找到解法,然后偷偷给黄敏打电话,黄敏告诉他,她们确实来了春城。 “那床的邪气太厉害了,胡蝶仿佛疯了一样,天天缠着我说你的事,还好她老公是个书呆了,一天十几个小时呆在试验室的,否则还不知怎么样呢。”黄敏笑着,又昵声道:“我也想你。” 392醒神 392醒神 回到春城,已经天黑了,张五金也没敢叫黄敏两个来接机什么的,直接打个的进了谢红萤的别墅,这才给黄敏两个打电话,说了地址。 门铃响,张五金按动遥控,电子门自动打开,他到窗口看,黄敏跟胡蝶手挽着手走了进来,黄敏一条黑色的长裙,胡蝶则要**得多,红色吊带长衫,下面一条白色的七分裤,束了腰,显出修长的美腿。 不过张五金眼光更多的落在了黄敏身上,相对来说,他喜欢那种偏古典型的柔美——其实女人遮拦得越多,男人越有把它们剥光的**。 张五金下来,门打开,摆出门童的姿势:“欢迎两位美女,寒舍蓬荜生辉,小的亦与有荣焉。” “焉你个头啊焉?”胡蝶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一脸娇嗔,黄敏同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眸中柔情如水。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鸡啼,划破夜空。 张五金一直把玉鸡挂在胸前,除了在山洞子里叫了一声,这些天,也一直没什么异样,怎么也想不到,玉鸡竟在这会儿突然叫了起来。 猝然之下,张五金也给吓了一跳,胡蝶更是呀的一声叫了起来,黄敏同样一脸惊容。 “这玉鸡自己会叫,很好玩的。”张五金忙笑着解释,不想胡蝶突然双手捂脸,惊叫一声,扭身就往外面跑去。 “胡蝶。”黄敏忙跟上去。 张五金愣了一下,就一声鸡叫,吓成这样?不至于吧,忙也跟上去,叫:“胡蝶,黄姐。” 黄敏回头看他一眼,摇手:“你别跟来,呆会我给你打电话。” 她情形好象也有些不对,张五金心下奇怪,但黄敏是那种稳重的女子,她即然这么说了,张五金也不好再硬跟上去,看着两女出去,随后上了一台的士,绝尘而去,一时可就有些傻了。 “这事闹的,怎么回事?”张五金忍不住把玉鸡拿起来,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难道你真成了精,看见两美女,你就发骚要叫?” 张五金气不得,笑不得,也不能把玉鸡一把摔了啊,其实也吁了口气,否则胡蝶那个样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一直等到大约十一点多钟的样子,黄敏来了,不过没见胡蝶。 “她睡了。”黄敏进房,脸上的情形好象有些不对,似乎有些怕了他的样子,先看他胸前:“那只鸡呢?” “我收起来了。”知道黄敏要来,怕玉鸡再叫,张五金先收到了抽屉里,但黄敏这话让他有些奇怪:“怎么,你真的怕了那只鸡啊,那是假的,上次在神鸡村,神鸡道人养的那些鸡,也没见你怕啊。”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黄敏,也没有上去抱她,虽然心里很想。 “真鸡我不怕。”黄敏摇头,手抚着胸口:“我怕了刚那只鸡叫。” “你怎么会怕了那假鸡叫呢?”张五金先就看出有些不对,这会儿肯定了,却更奇怪。 “我也不知道。”黄敏摇头:“以前好象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心里,就只想着你,时时刻刻想要看到你,仿佛心里就窝着一蓬火,看不到你,就什么都不想做,浑身燥热难安。” “春气这么邪?”张五金头一次听黄敏说出心中的感觉,也暗暗有些惊叹。 “但刚才,那一声鸡叫,好象突然间。”黄敏手做了个动作,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象突然间,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而且是从头浇到脚,透体冰凉,又好象突然睁眼,天光大亮了一样,夜里所有的噩梦全都醒了,而且----。” 说到这里,她脸色微红,现出羞惭之色:“而且觉得心里特别羞愧,好象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一样,突然醒了,自己也不好意思。” “醒神鸡。” 张虎眼笔记中,记载过古时的一个逸闻,说有一个妇人,丈夫外出经商了,她年轻思春,夜卧难安,就请巧手匠人用玉雕了一只鸡,每当她思春难耐的时候,这只玉鸡突然就会长啼起来,一下就把她惊醒了,羞愧难耐,也就不再想男人了,最终等到自家男人回来。 张五金虽然看过笔记,但张虎眼笔记中,记载的各种奇门异事逸闻太多,他自然想不到,黄敏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想不到,那玉鸡居然是一只醒神鸡。”他轻轻摇头,一时间也不知是惊是喜:“原来龙凤床的春气,用醒神鸡就可以化解的。” “什么醒神鸡?”黄敏不明白,疑惑的看着他。 张五金先不答她,道:“胡蝶怎么样了?” “她也跟我一样。”黄敏摇头:“先前想死了你,可鸡一叫,回去后她跟我说,先前好象大雾中迷了路,一下就天光大亮了,清醒了,而且心里特别羞愧,觉得对不起胡杨,要不是这会儿没飞机,她说不定半夜就赶回去了。” “这么厉害。”张五金也有些惊叹:“那她还好吧。” “还好。”黄敏点头:“她喝了点酒,喝醉了。” 看张五金有些担心的样子,到笑了:“没事,这丫头就是这样,有事就爱喝酒,而且经常找我喝,大学时代就是这样的,然后喝醉了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她看着张五金:“就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 “不记得我更好。”张五金拍拍胸口,看黄敏有些疑惑的样子,他其实明白黄敏话中的意思,道:“你放心,胡蝶身上中的邪气,给鸡一叫就散开了,不会再发作了。” “那就好。” 黄敏也轻抚胸口,随即深深的看一眼张五金,道:“那我也走了,就当一个梦,只不过,这个梦,很美,谢谢你。” 说完,翩然而去,张五金到是呆了半天,心中惘然若失。 第二天,张五金先给尚锐打了电话,把武二的事大致说了:“放鸡贼死了,不过他们师门没绝,我说了一下,他们以后不会轻易放鸡害人了,这个案子就算结了吧。” 尚锐听了有些犹豫:“这么含含糊糊的,不太好结案,尤其牵涉的是古家。” “那我不管。”张五金直接打断了他:“我不是你们的人,怎么写报告,那是你的事,再说了,这种神打,太诡异了,别说我说不清楚,我就说得清楚,杨部长他们能信吗?就算杨部长能信,上头呢?” 他这话把尚锐问住了,到是起了好奇心:“那个神打,放鸡也是神打的一种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见到活的杨贵妃了,你又不信。” 张五金其实也说不清楚,但他也不想说清楚,所以含糊一句,打个哈哈推开了,至于神打跟杨贵妃之间的关系,尚锐理不理得清,报告怎么写,他就不管了。 他不想跟国安搅和得太深,否则没完没了,而保持神秘和一定的不合作感,国安方面自然也就不会提过多的要求。 不过他还是补了一句,说过两天会进京,当面跟古红军说清楚的,至少古家不会再找麻烦了。 要进京,一是何月仙要治,二嘛,古华的病也没好。 原来那天张五金做好床后,虽然让古华躺了一下,合了床气,但只睡一下不行的,龙凤床又不是仙丹,睡一下怎么可以? 合了气后,要男女同床,阴阳龙凤,连睡七天,才能驱除,可张五金一走,古华就没再在那张床上睡过,甚至没有在家里睡过,黄敏跟张五金说过,古华在京里有好几个女人呢,根本睡不过来,红三代啊,无数的女人倒贴。 最主要的是,他骨子里根本就不信迷信,不愿睡张五金做的那张。 他压根就不相信,在那张贴了乱七八糟的符的床上睡一下,就能治他的病,虽然在香港有亲身教训,可没有一个科学的原理给他说清楚,他就死也不信,只认为是自己的脑神经短暂的出了问题。 他甚至认为,是西方的特工机构,用电波干扰了他的脑神经,因此而特地给上面打了报告,发了内参。 古红军发了脾气,古华都不听,古华他爸爸怕古红军怕得要死,古华却从小到大跟他爷爷顶牛,古红军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把黄敏找回去,黄敏也没劝,只是告诉了张五金,所以张五金还得去给古华治。 只不过那个不急,近中午时分,张五金先打个的回家去,秋雨上班去了,姑娘们读书去了,这方面,秋雨抓得特紧,那是真有老师的威严的,姑娘在这方面都有些怕她,所以偌大一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张五金要的就是这份安静,看冰柜里有菜,人多呢,而且姑娘们都能吃,所以冰箱加冰柜,张五金拿出手段,做了一桌子菜。 中午秋雨先回家,打开门,张五金躲在门后面,秋雨一进门,他在后面抱住就吻。 秋雨先吓得叫了一声,看清了,到是满脸的笑,但脸蛋儿通红,推着他,不给他亲:“有人呢。” 张五金这才发现,后面一长串尾巴,珍珠姐妹,包括冬雪几个,全回来了。 夏荷咯的一声笑:“没事,就当我们是隐形人好了,姐妹们,施出法术,全都隐形啊。” “隐你个头啊。”张五金气得敲她一下。 393好香 393好香 姑娘们笑做一团,秋雨也笑,有些歉意的看着张五金,又好象是说,人是你找回来的,可怪不得别人。 小丫头秋绿先叫了起来:“呀,好香。” 这丫头胆子现在也大多了,很活泼,脸上也有了血色,打扮得也不错,已经是个小美人了。 然后发现了一桌子的菜,姑娘们一时欢声雷动,叽叽喳喳,仿佛打开了一个鸭棚。 这种热闹,是张五金喜欢的,秋雨也很开心——她能理解张五金这一桌菜里包含的情意,所以,吃了饭后,当张五金牵了她上楼,虽然姑娘们都看着,让她有些害羞,但并没有拒绝。 “你又碰上什么事了,这么激动?”事后,帮张五金点了枝烟,秋雨笑问。 “我每次回来看到你都激动的好不好?” 秋雨吃吃笑,不跟他辨,只是笑看着他。 张五金笑笑,知道瞒不过秋雨,枕边人是最难瞒的啊,尤其她在乎你的时候。 “我见着真的杨贵妃了。” 这一次神鸡村之行,让张五金震撼的,一是神秘的武大,尤其最后那雷霆一击,诡异中带着侠气,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另一个,则是玉鸡中的杨贵妃,真的杨贵妃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他却看到了,所以心中激动,而他也形成了习惯,一般有什么事,都喜欢跟秋雨说,而在没说之前,总是很激动,先要到秋雨身上发泄了,所以秋雨一眼就看出来了。 武大的事太诡异,他不想让秋雨接触这些东西,但杨贵妃的事,是可以说的,虽然也有些神奇,但可以把玉鸡当成一个播放机理解嘛,最多就是唐朝的摄影机好了。 “真的杨贵妃?”秋雨果然很好奇:“你穿越了啊?” “你也知道穿越?”张五金很好笑。 “我怎么不知道。”秋雨说着,秀眉皱了起来:“先我们还在说呢,现在的穿越小说,真是不得了,我们小考,语文老师出了个题,关羽是谁杀死的,结果你猜答案是什么?” “是什么?” “廖化。” “廖化?” “对。”秋雨点头:“就是那个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廖化,而且差不多一个班的学生都是那么答的,几乎形成了统一答案,让老师们只以为自己学错了。” “怎么会是廖化呢?”张五金听了大好笑,他其实历史也不懂,不过关老爷肯定不是廖化干掉的。 “我们先也奇怪,后来一查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看了一本穿越小说,说一个现代的特种兵,穿越回三国,变成了廖化,然后廖化取代了刘备,阵斩了关羽张飞,最终统一天下,包括古罗马都给他占领了,什么大乔小乔还有什么罗马皇后也给他娶了。” “哈哈。”张五金听了大好笑:“有这么编的。” “可孩子们不知道这是编的啊。”秋雨皱眉:“小孩子的接触面有限,也没人愿意去看古老的三国演义,就看看那种口袋书,即然书上那么写了,他们就当真了。” “于是廖化就成了三国第一英雄,最终三国是廖化统一的,罗马曾经是我们的一个郡,你跟他辨,他还有理有据,某某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秋雨说着发愁,张五金则越听越好笑:“廖化,哈,廖化。” “这穿越小说太可恶了,小孩子脑袋里面的历史知识,整个儿乱了套。”秋雨摇着头,身子半歪着,带着一点沉思的忧郁。 “你看什么呀?”秋雨发现了他的目光,有些羞。 “秋老师,你真漂亮,尤其你认真的样子,特别迷人。” 秋雨好久没听过他叫秋老师了,这么一叫,俏脸儿羞红。 张五金一直在家里呆了三四天,到过了双休,秋雨上班去,姑娘们也全都上学去了,他才往北京来。 自然先找秦梦寒,古华?急什么,他自己都不急。 秦梦寒现在也越来越有些痴缠张五金了,见到他,就贴在了他身上,于是第二天又没去拍戏,梅子就横眉冷对的,然后在秦梦寒脖子下靠胸处看到一个吻痕,又死舅舅臭舅舅大淫棍的把张五金骂了一顿。 张五金皮厚,由得她吱歪,秦梦寒则咯咯笑,张五金其实奇怪,说到疯,他在秋雨身上是最疯的,尤其刚得到秋雨没多久的那段日子,那真是恨不得把秋雨嚼碎了吞下去,可秋雨身上的吻痕,不论有多重,第二天基本就消失了。 而说到肌肤的嫩滑,李玉姣李玉娥是最嫩的,真的跟十三四岁的少女一样,可她们身上也留不下多少吻痕,当然,她们有功夫,恢复得快,也是一个原因,可秦梦寒身上的吻痕,为什么这么难消呢。 他问秦梦寒,秦梦寒只吃吃笑,在他怀中乱扭乱腻,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第三天,才由秦梦寒陪着,去医院看了何月仙,何月仙精神要好些了,穿着病号服,另有一种妩媚处,张五金摇头暗叹:“也难怪权贵喜欢明星,这些女人,确实都是一些尤物,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媚态来。” 张五金给何月仙服了神鸡道人的药,按摩了穴位,他控摩的功夫比神鸡道人还要强得多,但要驱放鸡的邪气,须要有独特的手法。 张五金没有把玉鸡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家里,他从玉鸡两次啼叫中看出来了,这玉鸡对邪气有一种神奇的感应能力,放在家里,挂客厅的正墙上,挺好的,至于镇不镇邪,他以前不信,但离魂锁和神秘的放鸡,让他有些不落底,反正挂着不会错吧,就做装饰也挺漂亮的。 所以他这时虽然想着,玉鸡不知能不能感应到何月仙身上的邪气,如果感应得到,是不是啼一声,就会驱除,但玉鸡没带,也就没法子试,按摩完了,就自己学了一声鸡啼。 何月仙惊了一下,但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笑了,护士也笑,还以为张五金是何月仙的男朋友,学鸡叫逗女友开心呢。 即然好了,何月仙也就不肯在医院呆着了,秦梦寒并没有把女二号的戏换给郭小小,还是何月仙,她也急着出院拍戏。 这事秦梦寒跟张五金说过,张五金说一切由她,秦梦寒这才说了实话,其实她无所谓,骄傲得很,是梅子坚持,想走歪门斜道接近她舅舅的人,通通拍死,张五金听了大好笑。 何月仙回剧组,秦梦寒则要张五金陪她逛街,笑:“刚那护士说,你是她男朋友呢,怎么样,动不动心?” “有点儿。”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我也觉得你有点儿。”秦梦寒吃吃笑:“先进去的时候,你看她的眼晴可是亮了一下。” “哈。”张五金终于撑不住大笑了,重重的搂一下秦梦寒:“我还以为我家的冰美人真的骄傲得什么都不在乎呢,原来还是在乎的嘛。” 秦梦寒给他揭穿了,有些羞,依在他怀里,身子轻轻扭着:“我只有你嘛,没有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五金心中感动,也理解她的想法,她有父母,但她不是他们最亲的,现在在她心里,张五金就是最亲的,她很骄傲,但以前的骄傲其实只是一张脸,内心是脆弱的,现在,有了张五金,她心中才有力量,但也最害怕失去这股力量。 “傻丫头,放心吧。”张五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答应你的,绝对算数,以后别犯傻气了。” “嗯。”秦梦寒乖乖的点头,对着他甜甜的笑。 她真的很美,尤其是这么从内心里发出甜笑的时候,张五金忍不住叹气:“梦寒,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天下第一美女?” “现在你告诉我了。”秦梦寒笑得更甜了。 她的意思张五金也明白,她这样的美女,从小到大,情书不知收了多少,花言巧语更是车载斗量,什么天下第一美女宇宙第一美女,肯定都是听过的,但她没放在心里,只有张五金说的,她才放到了心里。 “你真要把我迷死了。”张五金忍不住吻她一下。 “就要迷死你。” 秦梦寒跟秋雨不同,她很开放的,或者说,她很骄傲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但在她眼里,这些人根本不存在,长而雪嫩的双臂圈住了张五金的脖子,直接就在大街上深深长吻,也让张五金身上落下无数杀人的眼光。 第二天,秦梦寒终于给梅子拖去拍戏了,张五金也终于动身去古家。 先给黄敏打了电话,黄敏一直住在娘家,说来接他,车上却还有一个人:胡蝶。 看到张五金,胡蝶脸上微带着红色,要笑不笑的,道:“便宜你了。” 美人娇嗔,总是让人动心,张五金先想着可不能再口花花了,可听了胡蝶这话,忍不住叫苦:“吃亏的好象是我吧。” 他这样子比较夸张,不但黄敏扑哧一声笑了,就是胡蝶也笑了,拿手虚打他一下:“头一次知道,你这家伙原来这么狡猾的。” “我觉得我好笨的。”张五金却苦着脸摇头,眼光故意在黄敏和胡蝶身上扫来扫去:“送到嘴边的两个大美人,居然不知道下嘴,唉,比我更笨的还有没有?” 他这么一说,胡蝶就娇嗔了:“你敢。” 394真象 394真象 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张五金肩头捶了一下,随即拉着黄敏咯咯笑了起来。 到古家,古华也在,古红军老派的规矩,先就把古华骂了两句,说张五金辛辛苦苦做了床施了术,他居然不睡,简直岂有此理。 古华当着外人的面,到不跟古红军顶嘴,对张五金,也还算热情,不过眼中始终带着一种怀疑之色。 古红军的作派,不象身居高位的老革命,到跟岩卫红的老娘燕夫人有些像,让张五金有一种亲切感,古华这个样子,他也不想计较,再加上黄敏的因素,所以不想多耽,道:“黄姐,有没有摄像机。” 手提的当然有,胡蝶自告奋勇:“要摄像吗?我来。” 古华看着张五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黄敏眼中也有点儿疑惑,张五金不看他,对古红军微一点头,突然嘴一张,学起了公鸡叫。 学鸡叫,神鸡道人他们叫起来,那才真的跟鸡一模一样,张五金学的本来不太像,又是当着古华的面叫的,可就是这样,古华身子也猛然一抖,然后眼光一直,整个人就趴了下去,四肢着地,眼晴看着张五金,嘴里发出类似于鸡的叫声。 那情形,就仿佛母鸡看到了一只大公鸡。 古红军看得又惊又奇又是恼怒,古华在香港的事,他是收到了正式报告的,知道古华那次的情形,大公鸡一叫,古华就越墙而出,而且到放着大公鸡的面包车前面学鸡叫,他虽然不疑报告有假,总是难以想象那种情形,这会儿亲见,才知道原来真是这样。 “小张,他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他给人放了鸡,鸡性属阳,把他体内的阳气吸干了,所以他整个人就偏冷偏阴,而听到公鸡叫,就会象母鸡一样雌伏,就是这样。” 张五金解释一句,见胡蝶在一边都拍了下来,他伸手在古华额前弹了一下,然后扶古华到椅子上坐下,按摩让他清醒,给他服了神鸡道人的药,再又按摩穴位。 五分钟左右,古华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一眼古红军又看一眼黄敏,道:“我怎么了?” 古红军几个都不答,都看着张五金,古红军是见过一些民间高人的,以前的军中也有高手,即便如此,看着张五金的眼光里,也有欣赏之色。 张五金也不答他,再又学了一声鸡叫,古华眉头皱了一下,却不再有先前的反应,古红军老眼一亮:“好了?” “好了。”张五金点头:“这种神打,伤于人无形,但只要知道解法,解起来也容易。” 他其实至今搞不清神打是什么玩意儿,但对古家人,不必掏心窝子,能装高深,就装高深。 古华还在那儿眨眼晴,古红军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不信吗?拍了在那里。” 胡蝶把摄像机拿给古华,古华看了自己发病的情形,也呀的叫了一声,看着张五金,道:“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 “不能。”张五金断然摇头:“我只能说,不管你信不信,它就在那里。” 他语气冷硬,但古红军却很欣赏,点头道:“是这样的,中国老古有很多神奇的东西,我以前就见过几个,那真叫神奇。” 跟张五金说起他以前的听闻,这些个奇闻逸闻,张五金还真是喜欢听,别人只能听个故事,他却有可能听出一些东西的,陪着古红军闲聊着,古红军老年人寂寞,张五金又能问到点子上,淡兴非常浓,至于古华,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没管了。 不过张五金还另外做了一件事,就是把古家的那家龙凤床给毁了,服了药,就不必睡龙凤床了,虽然黄敏说她现在住娘家,可她总得回来,张五金可不想古华借这张床得来的强悍能力折腾黄敏。 他后来又打电话给黄敏,让黄敏找机会把香港那边的床也拆了,找的借口是,怕别的女人去那床上坐,也不知道黄敏猜没猜到,反正一口就应下了。 张五金来做这个联络办主任,主要任务就是请古红军回阳州,现在莫名其妙的成功了,但他还没跟李求金说,别人完成了任务,急着表功,他不急,因为别人表功是求奖,盼升官,他不求,先耗着呗,反正古红军暂时也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动身。 到是古红军时常把张五金找去聊天,古华他们又去香港了啊,他一个人寂寞,张五金到也不嫌烦。 好吧,这话有些装逼,多少人,包括李求金在内,都想古红军烦他们一下呢,可惜呼爹喊娘的求不到,不过张五金也真喜欢听古红军说一些过去的老故事,挺有趣的。 这天,张五金刚陪着古红军吃了中饭,老头子午休,他回秦梦寒别墅来,接到秦梦寒电话:“梅子给人打了。” “怎么回事,谁打了她?” 这还了得,张五金一下跳了起来,而听秦梦寒说完,他更是激得目眦若裂。 原来这天秦梦寒她们没拍戏,上午参加一个聚会,有个公子哥儿,看秦梦寒漂亮,居然想动手动脚,梅子不客气,泼了那公子哥一杯酒,那公子哥就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点,还好想,虽然男人打女人不对,但最多是打回来就行了,让张五金恼火的是,秦梦寒她们报了警,警察居然不管,那公子哥派出所都没去,派了个什么鸟律师代表,随便说明了一下情况,警察就和稀泥,让他们讲和算了。 “那人姓满,满铭贵,是香港满家的老三,号称香江三太子,在香港就有些乱来。” 在给张五金打电话前,秦梦寒也还是收集到了满铭贵的一些资料,张五金根本不管,咬牙叫:“三太子,哈哈,我会把他打成三条腿的蛤蟆。” 张五金立刻驱车赶过去,梅子见他,气恨恨的叫:“舅舅,你帮我报仇,尤其那些警察气死人,说让姓满的赔我五百块,让我放手,我真是气死了。” 张五金看她脸,还好,没什么事,估计也就是心里委屈,道:“好,舅舅帮你报仇。” 一问,梅子不错,一直找人盯着满铭贵呢,这会儿叫了几个小明星,就在附近一家酒店喝酒玩乐。 “上车。”张五金让梅子秦梦寒上车,飞车赶过去,到酒店,找到满铭贵的包厢,打开门进去,里面三四个男的,七八个女的,差不多就是每人抱两个吧,在那儿喝酒说笑,有两个女的,穿得都很暴露,其中有一个,张五金还有些面熟,好象在哪部电视剧里看过,不过这也不稀奇,也懒得看,只问梅子:“哪一个。” “是他。”梅子指着中间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中等个头,黄毛,瘦瘦的,单眼皮,满脸的傲慢,这时一只手还插在旁边女人的胸前,懒洋洋的揉着,旁若无人。 “你是什么人,出去。” 这时靠门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估计是个保镖,要来推张五金,张五金反手一点,奇快无比的点在这人胸口,看似轻柔无力,内劲透入,那保镖胸口如受巨锤所击,噢的一声,双手捂胸,缓缓蹲下。 张五金学了神耳门的功法后,知道了气的凝聚运使,打人就好用内劲,看上去很优雅,其实杀伤力更大,当然他留了手,一个保镖嘛,吃这碗饭的,不必下死手,制得他不能动就行了。 随即一伸手,一把揪着满铭贵的黄毛就拖了出来,按着跪在地下,叫道:“梅子,抽。” “好咧。”酸梅子可不是个怯场的,满铭贵还在做鬼叫:“你什么人,啊呀,痛,你知道我是谁不,你死定了知道不,啊----。” 后面一声,却伴着一声脆响,梅子巴掌抡圆了,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啊呀,你敢打我。” 满铭贵还叫呢,可惜挣动不得,另两个年轻人估计也是跟满铭贵一样的公子哥儿,都站了起来,张五金一扫:“都不许动,谁过来我抽谁啊。” 他眼光如电,那两人就真不敢动。 梅子抽完一巴掌不抽了,张五金古怪的看她:“再打啊,怎么不打了。” “他只打了我一巴掌。” “利息不要了?”张五金气起来:“你平时不是总说以一收十的吗?” “好咧。”梅子起劲了,抡圆了又是一巴掌,满铭贵做鬼叫:“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不,你知道---啪。” 却是梅子反过来又是一巴掌。 现在的梅子,对张五金着实信得过,即然张五金要她打,那就不客气,正手反手,抡圆了抽。 满铭贵先还满嘴牛逼,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你们死定了这样,几巴掌抽下来,就剩下了哀求。 威胁不怕,哀求不管,扎扎实实十个巴掌抽完,张五金松开他黄毛,道:“今天就打到你这个样子,有种你下次再来。” “下次我戴手套。”梅子甩着手:“姑奶奶手都抽麻了。” 秦梦寒一直站在边上不吱声,听到她这话,忍不住扑哧一笑,她笑起来如花绽放,几个年轻人都看呆了,秦梦寒留意到他们的眼光,哼了一声,下巴微微翘起,伸手挽着了张五金胳膊,正眼都不看他们。 395不公 395不公 她清丽无伦,小下巴再这么翘起来,更诱人,一屋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得胜而归,才回到剧组,警察就来了,这次快,三警察,一个年纪大些的,将近四十左右,另两个小年轻,他们进来的时候,秦梦寒正半坐在张五金身上,剥荔枝他吃呢。 荔枝肉白白的,秦梦寒的手指头儿也白白的,张五金每次都连着手指头一起吃下去,惹得秦梦寒闪躲娇笑不绝,三警察进来,她也不管,她本就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儿,只瞟了一眼,不理了。 梅子对张五金信得过,其实她也一样,何况她了解的东西还要多一些,对这个男人,她非常的有信心。 为首的警察随口问了一句,就让张五金跟他们走。 张五金搂着秦梦寒的小纤腰,薄薄的春衫下,她的腰肢柔若无骨。 张五金没理那警察,先问梅子:“你们先报警,来的是哪些人?” 他故意这么问的,就在附近,一个派出所的,能是哪些人?当然是两个现人。 “也是他们。” 对上其他人,酸梅子胆子很大,但对上警察,她胆气还是有些不足。 张五金点点头,看那中年警察一眼,冷冷的道:“我跟你走,可以啊,但我想问问,先前我外甥女挨打,那个满铭贵为什么不跟你们走。” “你吱吱歪歪什么?信不信我铐你?”一个年轻警察火了,也不知是看张五金这态度不惯,还是看张五金抱着秦梦寒不惯,一下冲了出来。 张五金瞟他一眼,先把秦梦寒送到嘴边的荔枝吃进嘴里,就势又在秦梦寒纤白的手指上吻了一下,动了动嘴巴,这才斜眼看着那警察:“你若公正执法,我自然老老实实守法,但你们不公正在先,跟我逼逼,信不信我抽你?” 说到最后一句,他陡然发威,眼皮子一抬,两眼中电光激射。 这是神耳门中以神摄人的心法,那警察一惊,退了一步,一时落了气势,扭头看那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在社会上混久了,各种人都见过,有些人吹牛能上天,有些人却能把牛直接吹死,张五金衣着打扮神情气度,加上怀中如玉一般的美人,这人绝对属于后者,不吹则已,吹就能把牛吹死。 “我们要先了解一下。”他慢腾腾的上前一步,道:“你说一下名字吧。” 张五金想了想,放开秦梦寒,道:“我有个东西给你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看过之后,你就有责任了,一旦嘴上无门,麻烦会很大。” 说到这里,他一停:“要不你一碗水端平,我这边,也让公司的法务跟你去一趟。” 中年警察看着他,眼珠子转了两转,似乎在掂量,想了想,道:“我还是看个稀奇吧。” 说到最后,他甚至勉强挤出来点笑意。 张五金点点头,起身:“你跟我来。” 到里屋,中年警察跟着进来,张五金先拿出工作证,中年警察只扫了一眼,也不能说这个没用,它至少证明张五金是国家公务员,粗暴对待是不可能的,但要说大用,却也真的没有,如果就只是这个证,再逼逼,真有可能铐人了。 看到张五金第二个证,中年警察眼皮子跳了跳:国家安全部高级巡视员。 对这高级巡视员几个字,张五金心里始终觉得别扭,每次看着,都觉得那几个字变成了广州老军医,虽然尚锐信誓旦旦保证,这个证绝对不是忽悠他,可他就是觉得别扭。 但中年警察一看,身子猛然挺了一下,就仿佛突然给电打了似的,飞快的合上证件,还给张五金,脸上一脸凝重,道:“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身份,你可以给我们局里打电话,要求封口。” 他的反应,让张五金愣了一下。 他先前说的,看过以后就有责任,泄密会很麻烦的话,不是他自己编出来的,是尚锐告诉他的,一般人不能看他这个证,看了的人,他必须当场告知,不能泄密,而且一般来说,要给这人的上级打电话,要求封口。 就好比那次查箩祖,在北祟宾馆偷箩,尚锐他们逼住了两个便衣警察,不但现场要求警察不得吱声,还立刻打电话给他们局里,要求他们封口一样。 因为国安的性质不同,社会上的事情他们无权管,一旦他们插手的,就必定跟国家安全有关,事涉国家安全,任何一点泄密,都有可能引来很大的麻烦,开不得玩笑的。 中年警察受过正规培训,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有这个态度,尤其张五金的身份还不仅仅是国安,居然是高级巡视员,这个更吓人了。 因为就他所知,是有这么一些人的,身份特殊,查的案子也特殊,传说中的中国龙组,并不真的是传说,而是事实存在的,只不过不叫龙组而已。 这样的人,天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这些人,沾一下就是一身灰,必须得敬鬼神而远之。 “这玩意儿好象还真有用。” 张五金心中嘀咕,点点头,道:“给你们局里打电话就不必了,你也是老警察了,自己管住自己的嘴巴就行,对了,你也可以向安全部求证,这证上有电话的。” “不必了不必了。” 眼见张五金又想打开证件,中年警察扭头就走,真仿佛见了鬼一样,到外屋,他站了一下,道:“让你们公司的律师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在外面等。” 居然真的屋子里都不呆了,直接就走了出去,那两年轻警察一头雾水,也只好跟着出去,远远的,先那年轻警察问:“什么来头?” “闭嘴。”中年警察的声音低而严厉:“你真想害死我啊。” 梅子打了电话给公司律师,回头对张五金一脸崇拜的道:“舅舅,你真厉害,你刚给那警察看的是什么?” “外星人的短信。” 秦梦寒早又坐到了张五金身上,裙子本来就短,这时更缩上去一截,雪白的大腿整个儿露了出来,有着细瓷一样的紧致白嫩,张五金的手就放在上面,用手背滑来滑去的,听到张五金这话,秦梦寒扑哧一笑。 “死舅舅臭舅舅。”梅子叉腰,眼珠子一转,又一脸狐疑的看着张五金:“舅舅,说真的,我真的很怀疑呢,这一年多来,你变得太大了吧,你是不是真的碰到外星人了啊。” “是啊。”张五金一脸你才知道的样子:“我是外星人在地球的总代理,刚我给那警察看的,就是外星人总领馆的照会,如果敢对我们外星人有丁点儿不敬,我们就将发起攻击,毁灭地球。” “切。”梅子做了个不信的手势,看自己的手:“懒得理你了,我要去做美甲,先前指甲都打坏了,气死。” 第二天,古红军的秘书给张五金打电话,说古红军把棋盘摆下了,让张五金快一点儿。 因为黄敏的关系,张五金并不想去古家,但古红军不知什么原因,看他特别顺眼,几乎天天相招,不去,直接让秘书打电话来催,张五金还真拒绝不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古家跟简家不对付,两个老军头,彼此看对方不顺眼,所以张五金还跟简兰说了,简兰却不以为意,叹了口气,跟他说:“人老了,寂寞啊,找他的人,都是想拿他老骨头榨油的人,他又看不上,难得看你合眼,没事的时候,你多陪陪他也行。” 简兰都这么说了,张五金只好有事没事就去古家打一转。 快中午的时候,因为张五金说到一个葱爆黄鳝,爆卷了,就那么撕着吃,古红军来了兴致,让张五金下手炒一盘,两个人喝酒。 菜上桌,古红军还跟老小孩一样,先夹了一条,让张五金告诉他怎么撕,吃得来劲,张五金电话响了,接过来,居然是什么纪委的,要他配合调查。 “纪委找我做什么?”张五金莫名其妙,直到今天为止,他对官场里面的套套,仍然不是很熟,因为他并不怎么关心这些啊:“就打个架,最多公检法吧,找上纪委算怎么回事?” 古红军刚成功的把一条黄鳝肉一撕两半,正得意呢,见他发呆,道:“怎么回事?我跟你说,不管是谁,都不准走,今天你得先陪我老头子。” “这个怕不去不行。”张五金摇摇头,他还迷糊着呢,见古红军鼓眼珠子,苦笑:“我昨天跟人打了一架,有人找呢。” “哦?”一听说打架,古红军老眼珠子反而发出光来:“跟谁打架,打赢了没有?” 得,他不说打架不好,先问打赢了没有。 张五金也听说过,一些老军头,性子古怪,手下的兵出去打架,不问因果,先问输赢,赢了,板子还是要打,不重,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收拾一顿再说。 “就收拾个二世祖,其实我都没动手。” 张五金就把昨天的事说了,古红军听了拍桌子:“调戏女人还敢动手先打女人,打得好。” 他这个作派,张五金看了想笑。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古红军追根究底。 在张五金以前的想象中,这些高级干部,应该一个个都是故作高深,轻易不说话,而说一句,就能让人想半天的。 396不要怕 396不要怕 古红军却完全不是这样,整个儿的作派,就仿佛青山冲里最平常的一个老头子,不但全无架子,更绝不故作高深,甚至儿还有些粗痞,国骂比张五金还精熟,这也是张五金觉得他有些亲切的原因。 “那二世祖来头不小,估计又找了人。”张五金自己也不明白:“不过找上来的是纪委,奇怪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古红军瞥他一眼:“你是体制内的,他自然用体制内的方法对付你,这才是王道。” 他这话有理,张五金恍然大悟。 对啊,满铭贵本来是以势压人,用警察对付他,结果警察对付不了他,知道他是体制内的,自然另想法子,而对付体制内的人,公检法没有多大用处,到是纪委是王牌大杀器。 这时张五金的电话又响了,纪委的催,古红军一听,真个恼了:“老头子我吃餐饭都不得安生是吧,报我的名,就说我留着了,要调查,来这里。” 这老头,挺有趣,张五金还真就这么说了,对方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张五金以为又吓退了,结果一餐饭没吃完,还真上门了,秘书报进来,古红军都气乐了:“怎么着,小日本又翻天了,老头子还没死呢,让他们进来,我到要看看。” 进来两个人,一个中年眼镜,一个年轻些的,嗯,也是眼镜。 “纪委的?”古红军大马金刀坐着,年及九旬,腰板仍然挺得毕直,老眼一瞪,余威逼人,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革命,虎老,仍有镇山之威:“中纪委的吧。” 他这话,到把张五金吓一跳,他还迷糊着呢,这一想,对了,普通市纪委,哪里敢上古红军的门,必然是中纪委的,随即怒火上冲:“行啊,中纪委都扯出来了,果然有些下水,就打个架,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中纪委直接查人,至少至少,也得是县市的一把手吧,他可只是个正科还没解决的副科级的副主任,居然直接出动中纪委来查,这势焰,也太嚣张了,小木匠性中是有一点戾火的,这会儿火气可就上来了。 但那个中年眼镜一开口,张五金又傻了,人家查的根本不是打架的事,查的是他调动巨额资金的事。 张五金买王奇的公司和给秦梦寒直接打一个亿,都是用的沙比让的户头,方便到是方便,但这么大资金流入国内,自然是要受到监控的,他当时没想这么多,这会儿麻烦来了。 “不对啊。”他随即一想,不对了:“我当时跟尚老三说过的,而且后来他也跟我说过,我不是国安的正式员工,甚至进金三角,也不是国安直接支使的,我的人跟他们无关,行动也无关,我怎么挣的钱,他们不管的,凭什么现在又查上了。” “还是那个姓满的小子在搞鬼,只是打架的事太小,搞不死我,所以才用这一招,而上亿的钱,自然也就有用中纪委的理由了,嘿嘿。” 张五金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而这会儿,古红军已经转了过来,老眼中带着一点狐疑,又带着一点严厉,莫说他老,姜越老越辣,给他这么看一眼,普通人绝对要心惊肉路,仿佛就给看穿了一样。 “巨额资金,怎么回事?” “呵呵。”张五金已经想通了,呵呵一笑,先不答,倒了杯酒,又给古红军夹了条黄鳝,道:“这种油爆黄鳝要趁热吃,冷了,肉就撕不下来。” 他自己夹了一条,先撕了一条肉,撕得细致,因为卷曲的黄鳝,肉撕下来也是卷的,弄不好就是一脸油。 把半条肉全卷进嘴里,嚼了两下,张五金这才慢悠悠的道:“我这联络办的主任,是新的,以前在开发区,同时给国安帮点小忙,这个钱,是金三角弄来的。” 他也不急,中纪委,嘿嘿,平时还敬畏一下,这会儿公器私用,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慢悠悠的,从神耳门开始说起,必须得接近李玉姣这个女魔头,而李玉姣为找玉人,又编出沙比让儿子这个故事,他要顺从李玉姣,只得做沙比让的儿子,结果沙比让当了真,在越南监狱医院里,给了他这笔遗产。 前因后委,说得清楚,老爹留给儿子的钱,至于是不是真儿子,或者说,老爹的钱是不是毒资,那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后,张五金祭出大杀器:“这个钱,我跟国安说过的,尚锐跟杨副部长都知道,都说没关系,就算我发扬风格上缴,都不能缴给国安,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国安的人,交给他们,他们反而说不清楚。” 他这话不假,在香港,杨副部长找他闲扯,他也问了这个问题的,不能交给国安,就是杨副部长说的,因为他根本不是国安的人啊,去金三角,也不是国安安排的行动,他莫名其妙弄一笔巨款来交给国安,算怎么回事?到时上头反而要查,你们国安是不是在借着国器捞钱,反而一身骚。 古红军老了,但人老眼不老,心更不老,活到他这个岁数,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他喜欢张五金,不是张五金给他孙子治好了病,喜欢的,恰是张五金的大大方方,在他面前,绝不紧张,更绝不讨好,下起棋来,他要悔子,张五金甚至敢争敢抢,这才是他欣赏的。 所以张五金气定神闲的说起了故事,他也就不插嘴,心平气和的听着,跟张五金一样,吃起了黄鳝,他老年人吃得慢,也撕了两条,时不时抿一口酒,有滋有味,直到张五金说到杨部长,他才点点头,擦了擦嘴,看一眼张五金,转头吩咐秘书:“给国安的小杨打电话,让他过来,马上。” 他们吃,中年眼镜两个就恭恭敬敬坐着,中纪委是很牛,可古红军是开国的少将,中x委退下来的老人,对着这样的老资格,即便中纪委的书记来了,也得是这么个坐姿。 当然,年轻眼镜还得速记,把张五金说的都记下来。 没多久,杨部长就来了,他还迷糊呢,古红军的门可不好登,莫说他是副部长,一世没上过门,突然找他做什么,一眼看到张五金,还用眼光问呢,古红军一板脸:“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五金说他为帮你们,去金三角冒险,还认了个爹,有这回事?” 杨部长他们都是官场上混老了的,听到五金两个字,风往哪边吹,自然知道,点头:“是,张五金同志高风亮节,为了国家的稳定,不顾个人安危荣辱,自愿听从邪教头子的安排,进入金三角,认了毒枭沙比让做爹,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也非常佩服他这种精神。” 他这个回答,古红军很满意,老脸到反而扮得更紧了,老革命就是这样,道:“他认的那个爹,在越南的监狱医院里,给他留下了存在瑞士银行的巨额财产,你们也知道。” “知道的。”到这会儿,杨部长自然明白唱的是哪出戏了。 他也不看边上的中年眼镜两个,假装糊涂,道:“张五金同志好几次跟我们汇报过,他也几次提过要上缴,可我们很为难,他不是我们国安的人,他去金三角,是为国出力,甘冒凶险,甚至不是我们国安安排的行动。” 说到这里,他看了张五金一眼,张五金才没提过要上缴呢,碰到鬼了差不多,但话他得这么说啊。 “说实话,那次行动,他万一在金三角牺牲了,我们国安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表示,因为在程序上,他的行动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对张五金笑了笑,让张五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天幸张五金同志艺高人胆大,成功的迷惑了毒枭沙比让跟邪教头子李玉姣,最终击毙了神耳教的总教主李玉龙,所有这些,都是他的个人行为,而他在这种个人行为中,因为毒枭的误会而得来的钱,我们没有理由让他上缴,就算要缴,他也得交给国库,而且是做为个人捐献,我们国安是半点不能插手的。” 话说到这里,前前后后,全都清楚了,古红军瞥一眼张五金,老眼中满是欣赏之色:“你小子,到看不出,人心牛胆,居然还有深入虎穴的本事啊,行,有我老头子当年的几分气概。” “老爷子,不是吹,我要在你当年那个位置,胆子肯定还比你大。” 张五金这一通吹,逗得古红军哈哈大笑:“你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转头扫一眼中年眼镜:“事情清楚了,给我走人,老头子我可没安排你们的午饭,记录整理好了,送给我先看看,有半点歪的,老头子虽然久不摸枪,拐杖却还能打人。” 他这个作派,两眼镜有什么说的,恭恭敬敬点头,规规矩矩退了出去,而杨部长则是暗暗感概。 最初知道有张五金这号人,杨部长就来了劲,民间乱七八糟的怪事很多,国安缺的,就是张五金这一类人才啊,可细一打摸,不行,张五金背后有苏简两家,都是大块头,张五金自己不愿意的话,还真没办法象对付普通江湖人一样,把他逼进国安。 397不好打交道 397不好打交道 所以只得绕着弯子拉交情,最终专门成立一个组,由尚锐领头,跟张五金打交道,其实也就是变相的把张五金绑到国安这艘船上。 而今天,古红军又是这个样子,对张五金的欣赏和偏帮,几乎就写在脸上,这种进过中x委的老军头,虽然退了,可影响力巨大,军内军外,老部下众多,而且脾气火爆,他说要抽你,那真会抽你,你还得挺直了,接好了,敢躲,万一闪了老头子的老腰老腿,吃不了,你全得兜着。 “这小子,以后更不好打交道了。”杨部长暗暗摇头。 张五金对国安若即若离,也根本没什么高风亮节,这些他都是看得出来的,这也是他提议由尚锐当组长的原因,用强不行,得打感情牌啊,但现在张五金的路子越来越宽,他不禁的就有些发愁。 下午,尚锐给张五金打电话:“有点事,见个面吧,对了,带上你的新美人。” 神耳门那件事后,所有人都知道秋雨是张五金老婆了,至于秦梦寒,张五金没说,但这事儿即然要扯到杨部长来做证,秦梦寒自然也就曝光了。 反正秋雨也知道秦梦寒,两人还天天姐姐妹妹的打电话叫得亲热呢,张五金也无所谓,约了酒店,尚锐先到了,看到张五金胳膊上挽着的秦梦寒,啧啧摇头:“果然是美人如玉,倾国倾城,话说秦妹妹,我可是你的粉丝哦。” 事先张五金已经跟秦梦寒说过,他们有五兄弟,尚锐老三,天生的黑肚子,秦梦寒笑得甜甜的,叫了声三哥。 这声三哥叫得尚锐骨头都轻了二两,又有些疑惑:“不对吧,秦梦寒出名的冷美人啊,这真的假的,老五,我真想掐死你小子,圈内出名的冷美人,到你身边居然化成了绕指柔。”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张五金挺着脖子吹气,尚锐做势就要踹他,秦梦寒咯咯笑。 她就穿着一条淡绿色的吊带裙,全身上下,再无半点饰品,可这一笑,如花之放,整个酒店的大厅里,仿佛都亮了起来,过来过往的食客,无不侧目。 忽听到哗啦一声,却是一个端冷饮的服务员跟一个顾客撞上了,杯盘落了一地。 “你看看,你看看。”尚锐啧啧摇头,张五金心下得意,哈哈大笑,秦梦寒俏脸微红,那一瞬间的美,无词可以形容。 找了个包厢坐下,扯了两句,尚锐道:“老五,这次的事,只怕还没了。” “还没了?”张五金这下不仅仅是气愤,简直是惊讶了,古红军都这个态度了,还不能了,那二世祖满铭贵势力真的通天了,哪怕真的就是天字一号吧,见着古红军也得敬上三分,这满家比天还大。 “你到跟我说说看,这满家到底是哪只鸟?”张五金真不服气了。 “满家是香港豪族,不过为人低调,一般人不知道。” 尚锐显然做了功课才来,介绍了满家。 满家生意遍布香港东南亚,大陆改革开放后,触角也深深的扎进大陆,捞得盆满钵满。 满家的生意,跨度极大,从房地产到转口贸易,从酒店到珠宝,从娱乐业到赌博,无所不包,没人知道满家有多少钱,估计至少数百亿美元以上。 张五金听了不以为意,数百亿是不少了,不过跟唐朝宗那种黑钱之王比,还真是不够看的,他摇摇头,道:“满家钱再多,也不过一介商人吧,在大陆势力这么大?” 大陆是官权社会,再大的商人,要踩死,也就是分分钟钟的事。 “他是商人没错。”尚锐点头,虽然是包厢里,他仍然习惯性的看了看门口,放低声音道:“问题是,他同时也是某些人在商界的利益代表。” “官商?” 张五金低叫一声,恍然大悟。 “没错。”尚锐点点头。 “官商勾结,是正常现象吧。”秦梦寒一直乖乖的吃冷饮,这会儿到插了句嘴。 “秦妹妹也知道这个。”尚锐笑。 “我就是听她们说八卦。”秦梦寒摇摇头,对张五金笑了一下,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道:“只要稍有点成就的商人,后面一定有官员,只要有一点实权的官员,后面一定有商人,中国是这样,外国也是这样,象美国的总统,其实就是各大利益集团的代言人。” “是这样的。”尚锐本来只是说笑,听到这里,他脸色到是有些沉重起来,微微摇了摇头:“总体来说,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同样是人,永远有人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也永远有人成为最卑微的牺牲者,有时候,唉,真的觉得没意思。” 张五金不说话,他知道,他这几个兄弟,无论是尚锐还是简汉武,也无论是整天满世界咋咋呼呼的余山子,还是不怎么吱声的古明成,胸间都是有一腔热血的,但有时候,热血却总是被现实残酷的浇熄。 张五金自己其实有时候也会冲动,不过还好,在不到两年之前,他一直都只是一个卑微的小木匠,轮不到他来热血奉献,他也一直都很现实,所以受到的打击也就不大,但尚锐他们,这样的纠结却是经常都有的。 想得最开通的到是余山子,他就一句话:“老子该喝喝,该玩玩,该捞捞,该到老子冲锋,提着脑袋也上,不管什么狗官不狗官,公平不公平,老子就为自己,为自己的女人,为以后的子孙,就这样。” 不说大话,到是实话。 “算了,不说这个。”尚锐喝了杯酒,对张五金道:“满家家主满溢江有五房妻妾,八个子女,其中三个是儿子,他却独宠满铭贵这个小妾生的小儿子,也纵得满铭贵横行霸道,香江三太子,恶名满香江。” “哼哼。”张五金哼了一声:“我早不知道,我早若知道时,嘿嘿。” 神耳门对穴位的运用,精湛无比,不但有神秘的摄心术,更有无数利用穴位伤人于无形的秘法,张五金若早知道,随手在满铭贵身上按两下,即可以让满铭贵死得无声无息,也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错,点穴功真正的作用,不是用于搏击,而是用于暗算——金大侠刚好搞反了。 尚锐也知道张五金的本事,摇摇头:“那二世祖本人不成器,恼火的是,打了他脸,就等于打了满家的脸,满溢江不干,而满家在国内的后台居然护不住个人,也等于给抽了脸,这才是根子。” “我靠。”张五金终于忍不住靠了一声:“敢情----。” 他没说完,尚锐却理解了,点头:“你只是棋子而已,唉,你我都是小人物,都只是棋子。” 听说还要查张五金,秦梦寒有些担心了,道:“三哥,那五金会不会有事,要不,我去找那满铭贵,给他道个歉?” “他受不起。”尚锐没开口,张五金却先搂住了秦梦寒,骄傲如她,居然会去道歉,这份情,重如山。 张五金冷哼一声,眼发精光:“他要敢让你道歉,我会让他生不得,死不能,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嗯。”张五金的霸气让秦梦寒非常开心,乖乖的点头,尚锐则在心中暗叫:“老五平时嘻嘻哈哈的,到是有真火,难怪他进了金三角,在一帮毒枭中也混得风生水起,有服人的心气啊。” 想了想,他道:“其实老五要是能跟满铭贵讲和,那也是好事,其实就是个面子,只是弱不得,否则他们也轻易不肯招惹老五你身后的人。” 张五金背后不仅仅只是一个古红军,还有苏简两家,牵扯非常广,也非常的不好招惹,就如大象,没事看谁会去招惹一个象群不?不是自己找虐吗? “跟那二世祖握手讲和。”张五金直接摇头:“那不可能,有本事,他家让中纪委来查吧,我不怕。” 他这态度,让尚锐摇头:“你小子啊,你是不怕,其实,就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查出来了,也不会整你的,因为他们就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他们有权敢用,不怕,就是这样,而不是真要把你怎么样,到底满铭贵也没怎么样嘛,无非就是给女孩子抽了几个嘴巴,有什么了不得的。” “我就没什么能让他查的。”这里面的细微之处,张五金还是没把握到。 人情世故他很精通,但涉及到政治,真的一窍不通。 398商量 398商量 尚锐也懒得跟他说了,事实上,这样的张五金,他更欣赏,这样才能做兄弟啊,太过精明的人,可以做领导,但不能做朋友,更不能做兄弟——谁知道他怎么算计的? 反到是秦梦寒有些忧心忡忡的,回去,晚间上床,她如一束白丝一样缠在张五金身上,道:“五金,真的不会有事吧,我下午跟娱乐圈的人打听了一下,说到,个个都一脸惊怕的样子,说都不敢说。” “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张五金安抚她,他背后有些什么人,秋雨现在是知道了些,反到是秦梦寒不知道,因为秦梦寒就是那种清冷自矜的性子,别人不说的事,她往往就不问,跟张五金在一起,虽然心性放开,也只是说些小儿女的事,张五金身上到底有什么,她是不会往深里挖的,张五金给她,她就拿着,不给,她也不问。 对张五金,她整个人都是打开的,所以这不是在张五金面前骄矜,实在是,她就是这么个性子。 “可是,我有些怕。” “怕什么?怕我的金箍棒吗?”张五金就逗她开心。 第二天,张五金又给古红军招了去。 “你昨天那黄鳝不错,我睡得香,呆会再做一盘,不过也不急,先杀两盘。” 秘书早把棋盘摆好了,杀得正酣,张五金手机响了,纪委的,要他去指定的地定接受调查。 古红军老眼一亮之下,反而微微眯了起来,老脸枯如僵木,仿佛没有表情——火山在爆发之前,同样是这样的沉默。 “我昨天查了一下,你小子,不到一年之前,还是个小木匠,到开发区,也就是个副科的副主任,还到处折腾,看不到人,招商的事,基本上是你那表哥胡思想在弄,然后来这边做联络办主任,也是满天折腾,联络办都没怎么去过,然后,你还没结婚,这些都对吧。” 这些老革命,眼里都不揉沙子,他要挺张五金,自然不能只听一面之辞,他要查一个人也容易,只没想到,他会当着张五金的面说出来,果然是铁血老军头,当面刀,对面枪,什么都摆在明面。 张五金点头,耸肩,笑。 这个样子有点儿油,古红军反而喜欢。 “屁大的副科,你要贪也没人给你送,你没结婚,有一万个女人别人也管不着。”说到这里,古红军猛然把棋子拍下:“你去,少一根头发,老头子我拆了它的牌子。” 贪与色,这两点是官场大忌,即然两点都不沾,老军头的腰,就硬得象枪杆子一样。 张五金心中也有些感动,不过嘴上到是不露出来,看了看棋盘,苦笑:“我说老爷子,你这象不能这么飞吧,都飞过河了。” 古红军一看也对,边上的秘书扑哧一笑,古红军也乐了,挥手:“滚吧你小子。” 骂是骂,老眼里其实净是欣赏之色,身当这样的大事,不畏不惧不卑不亢,甚至还能油出来,这是真有胆色啊。 简兰听说了,直接陪张五金进去,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摞下狠话:“实话实说,光明正大,他们要往歪里逼你,老五你给我打,天塌下来,姐给你顶着。” 张五金心里也做了准备,要闹就闹一场,但事实大出他意料之外,工作人员引他进了一个小房间,告诉他,有什么,自己写,可以走动,不能出大院,下面有食堂,要什么东西可以自己去买,也可以打电话叫人送。 没有人来问张五金,房门没关,甚至手机都没要他上缴。 张五金明白了,这就是尚锐的话,他们不是要查出个什么,只是表明个态度,他们敢把人叫去查。 “靠。” 张五金竖了个中指,闹一场的雄心没有了,却生出一种身在棋局中的无奈。 秋雨不知道,秦梦寒却是知道的,戏也停了,过了两天,这天晚上,有人按门铃,梅子去开门,猫眼里看了一下,呀的叫了一声。 秦梦寒惊了一下,立刻摸到了手机,张五金跟他说了,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打尚锐或者简兰的电话。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让秦梦寒眼光一直,居然是谢红萤。 “红姐。” 秦梦寒站起来,有些讶异的叫。 谢红萤穿一件红色的小领子衬衫,铅笔裤,全身上下,绝无任何饰物,干净利索,英气逼人。 谢红萤看一眼秦梦寒,道:“换身衣服,跟我走,性感点的。” “红姐,你。” 秦梦寒有些迟疑。 她从来没跟谢红萤打过交道,有些把握不住。 谢红萤却有点儿不耐烦,她胸里似乎憋着点什么,瞟一眼秦梦寒,道:“你是他的女人。” “是。”秦梦寒点头,下巴微微抬起。 “我也是。” 嘴里崩出这三个字,谢红萤转身出门:“快点。” 秦梦寒突然就理解了。 她们都是他的女人,彼此间可以争斗,但面对他的敌人,却要一致对外。 秦梦寒飞快的换上身银灰色的v字领吊带长裙,这裙子是张五金给挑的,但霸道的不准她穿出去,只能在家里穿给他看,因为这种前后开v的款式,稍稍俯身,就会春光大露,张五金要看要摸,方便得很,外人不行。 但秦梦寒今天换上了。 她不明白谢红萤具体要她做什么,但她心中下定了决心,只要能帮到张五金,无论要她做什么,她全都会去做。 虽然她无权无势,但她可以为自己爱的人,牺牲一切——这是她的骄傲。 没有让梅子跟去,谢红萤开车,在车上,谢红萤说了她的计划,秦梦寒眼晴亮了起来。 车在一家豪华会所停下,秦梦寒挽着谢红萤进去,里面人不少,男男女女,珠光宝气,有很多脸,还很眼熟,因为她们是明星。 秦梦寒到今天为止,仍只是二线的小明星,但在这大厅里,她却见到了很多一线的明星歌星,个个花枝招展,没有哪个比她漂亮,却个个比她穿得性感。 所谓的秀,秀什么,秀奶跟屁股呗,而秀的目地,那就不说了,是人都明白。 进去,秦梦寒跟谢红萤分开,自然有人上来搭讪,她若许还不够出名,但她的美,是最好的名片。 秦梦寒要理不理的搭讪,没过多久,满铭贵果然出现了。 秦梦寒端着酒杯走过去,道:“三太子,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满铭贵看到秦梦寒,眼中顿时发出光来,听到这话,嘴角一翘,眼光肆无忌惮的在秦梦寒胸前扫了一转,那种凶残,就仿佛带着把刀片一样。 他知道,秦梦寒是张五金的女人,而张五金,现在已经给他弄进了中纪委,那么秦梦寒的来意,在他想来,不言自明,他眼里看到的秦梦寒还是穿着衣服的,但他心中想到的秦梦寒,已经是脱光了的。 “三太子,这边来。”秦梦寒带满铭贵到旁边的阳台上。 她在前面扭动的腰肢,是如此的性感,满铭贵几乎已经抑制不住了,急切的道:“秦小姐,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什么都好说。” “是吗?”秦梦寒突然脸一冷,绝美的脸庞上,刹时间仿佛挂了一层寒霜,手一扬,半杯酒全泼在满铭贵脸上。 满铭贵一腔火热,突然给冷酒一浇,顿时勃然大怒。 “臭婊子,本太子今天就在这里操了你。”他狞笑着刚要伸手,一个意外发生了,秦梦寒突然扯断了左肩的吊带,随即尖叫起来:“你做什么,来人啊,他要强污我。” 话未落音,一个红影急闪而来,正是谢红萤,一脚就踹在满铭贵胸口,踹得满铭贵重重的撞在阳台栏杆上,再又弹回来,不等他痛叫出声,谢红萤拳脚齐下,她是解放军军官,专业训练过的,可不是梅子那股酸劲儿,拳脚如暴风骤雨,打得满铭贵缩成一团,几乎叫都叫不出来。 “这次我要死了吗?”这是满铭贵脑中一刹间的闪念。 好不容易谢红萤停手,满铭贵总算喘过一口气来,没等叫出声,谢红萤的声音已如冷风般钻进他耳中:“只要你在大陆出现,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记好了。” 张五金当天晚上就接到了秦梦寒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秦梦寒,兴奋无比,对谢红萤赞不绝口,而张五金更觉胸间热血涌动。 红姐居然回来了,然后毫不犹豫的为他出手。 这就是他的女人。 第二天,张五金就给放了出来。 本来只是一个态度,结果又跳出一个谢红萤,谢家的女儿,舒家的媳妇。 还有先前的简兰,苏家的媳妇,简家的女儿。 再有那不管不顾挺在中间的古老军头,再横,也终于是撑不住了。 在当权者眼里,张五金这种所谓的民间奇人,不过是草根一般的存在,但拨一根草,结果压下来一座山,这成本,就太高了一点。 当然,起码的面子还是要顾的,也给张五金做了一份笔录,就是问了名字职位什么的,其他一切没问——就是个态度。 张五金不管这些,出来先找谢红萤,谢红萤当夜跟秦梦寒分手后,就没了消息,手机也打不通,张五金找到简兰,简兰道:“没事,给关禁闭呢。” “禁闭?”张五金一听急了:“那怎么办?” 399禁闭 399禁闭 “什么怎么办?”简兰知道他不懂,给他解释:“红萤是现役军官,打了架,当然要受处分,关几天禁闭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以前常关,我以前也常关。” 说到最后一句,她嘴角竟带着了一点顽皮的笑意,估计是想起了以前的顽皮事儿。 张五金对所谓的禁闭完全不懂,不过看简兰说得这么轻松,再又想起一些影视剧中,也有关禁闭的情节,好象确实没什么事,就是关一间小屋子里,也不会冻着饿着什么的。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不会象派出所里一样,有人暗害她,给她吃苦头吧。” 派出所里那一套,打了招呼,就给人小鞋穿,什么苏秦背剑,还有什么半边猪什么的,他可是听说过不老少。 简兰一听就可就笑了:“你说的什么呀,这是军队呢,红萤是现役军官,即便她不姓谢,也不会有人敢去折磨现役军官的,真以为枪杆子是吃素的啊。” 张五金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简兰要笑不笑的瞟他一眼,张五金老脸一红,不过简兰也没问,谢红萤为什么这么冲动,他又为什么着急? 她是四十多岁的成熟女子了,人情世故,明白得很,有些东西,她猜得到,但不会问。 而事实上,她也是赞成的,舒畅跟谢红萤那个样子,她看得清清楚楚,舒畅在外面花天酒地,却难道让谢红萤守活寡吗,张五金跟谢红萤都是她喜欢的人,他们之间有点什么,她只会开心。 谢红萤给关了三天,第四天夜间,她终于找来了秦梦寒的别墅。 “红姐。” 张五金一见谢红萤,激动得一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不管不顾就要亲。 谢红萤喘着气,却有些脸红,手无力的推着他:“别胡闹,梅子在这里呢。” “红姐,你当我不存在好了。” 梅子小脸儿通红,更多是开心,而不是因这种场面害羞,张五金这个没大没小的,经常当着她的面跟秦梦寒亲亲抱抱的,她都见惯了。 “小舅妈,我去找果果,晚上不回来睡。” 梅子说着,一溜烟跑走了。 “小舅妈。”谢红萤要笑不笑的瞟一眼秦梦寒:“梅子还是跟你亲啊。” 那夜并肩作战,虽然前后其实没说过几句话,秦梦寒却突然就跟谢红萤亲近起来,听到这话,咯咯一笑:“明天她就会叫你大舅妈了。” “不管大舅妈小舅妈,总之我才是舅舅,你们都是我的。”久不见谢红萤,张五金实在是冲动得厉害,什么也不管了---。 谢红萤呆了四天,到第五天,她终于摇头了:“不行了,我得回去陪爸爸妈妈一天,而且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她说着,看一眼秦梦寒,又瞟一眼张五金:“你这个冷美人,还什么玉女,我看是**差不多,简直就是个女流氓。” 秦梦寒听了咯咯笑,伸臂抱住她,谢红萤装出害怕的样子:“你别碰我。”秦梦寒就笑得更厉害了。 张五金也哈哈笑。 他以前最担心的,就是秦梦寒跟秋雨和谢红萤两个合不来,秋雨还好一点,尤其是谢红萤,本身极有个性,又是红三代,秦梦寒还带有一点草根的妒忌情绪,生怕她两个就对立起来,成了生死冤家。 结果这四天,秦梦寒跟谢红萤竟是相处得极为融洽,说起来,谢红萤外表带着点男儿气,内里其实是有些保守的,而秦梦寒刚好相反,外表矜冷,内里却是情热如火,极为放得开。 本来谢红萤强势,结果四天下来,情势反过来了,经常还要给秦梦寒调戏一下。 红姐还是骄傲的,若秦梦寒真是那种轻浮浅薄的小明星,她绝不会放下面子跟秦梦寒玩,哪怕同一个男人也不行。 红姐从来都是傲立独行的,她宁可跟男孩子打混,也绝不会去跟那些浅薄无知市侩势利的豪门骄女凑一个圈子,秦梦寒的表现,让她喜欢。 必须回去陪爸爸妈妈一天,才是真话,也应该去一趟舒家,至少得陪舒老爷子吃个饭,这都是为人女为人媳应该做的,所以张五金虽然舍不得,还是让她回去了。 随后谢红萤离京,就打了个电话,张五金也不好去送,到是秦梦寒去送了,回来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张五金看了笑:“怎么,舍不得了。” “嗯。”秦梦寒伏在他怀里,乖乖承认:“红姐真好,可惜命不太好。” 但随即又笑了:“不过她能遇到你,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那么你呢。”张五金笑托她下巴,下小巴尖尖的,微微有点儿肉,越看越漂亮。 “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秦梦寒甜甜的笑:“现在不但有你宠我,还有红姐宠我,雨姐也对我非常好,我好开心。” 她说的是真话,她的笑,透露出了心底的幸福。 她这种笑,实在太甜了,张五金忍不住又吻一下,道:“梦寒,以后你别冷着个脸了,就这个样子,特迷人。” 秦梦寒对他甜甜一笑,却娇娇的哼了一声:“我只在你面前才笑,其他那些臭男人,我为什么要对他们笑,一个二个,红头苍蝇似的,又蠢又丑,我看着都恶心。” 这才是秦梦寒啊,张五金忍不住大笑起来。 秦梦寒跪在他腿上,额头抵着额头,娇语昵喃:“喜欢你,爱你,我好开心呢。” 张五金能感受到她的那种开心和幸福,心中也高兴。 秦梦寒突然笑了,道:“红姐骂我了呢。” “红姐为什么骂你?”张五金笑:“你又对她耍流氓了?” “才没有。”一说耍流氓,秦梦寒笑坏了,这几天有些疯,她经常在床上调戏谢红萤,谢红萤急了反击,却又实在不是她对手,最终要叫张五金救命。 那样的红姐,实在是有趣之至。 张五金也笑:“你没有对她耍流氓,她骂你做什么?” “她骂我。”秦梦寒咬着红唇儿,吃吃的笑:“为什么不嫁给你,让你到外面乱七八糟的打野食。” 张五金眼晴一亮:“你肯嫁我了。” 秦梦寒看着他,似乎要点头了,突然又摇摇头:“才不。” 这下张五金恼了,脸一沉:“自己脱了衣服,不狠狠的收拾你一顿,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秦梦寒笑软在他怀里,腻了好一会儿,才道:“五金,你其实不知道,红姐说是怪了我,可是她又说,如果我真嫁了,她还好,到底顶着个别人媳妇的名头,可雨姐会怎么想?” “雨姐?” 张五金一时有些愕然。 “是啊。”秦梦寒点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犹如秋水,是那般的清亮:“雨姐一直让你找一个妻子结婚,可是,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成了你法律上的,公开的妻子,她心里会怎么想?” “对啊。”张五金猛然醒悟,他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只是想着秋雨一直是在为他考虑,鼓励他找个女人来结婚的,所以他也半推半就的在外面乱玩女人,现在才想,如果真找个女人结婚了,即便秋雨明知他最爱她,即便那个女人也容得下秋雨,但无论如何说,那个女人是摆在明面的,秋雨却只能藏在暗中,这种心里落差,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的。 “我真傻。”张五金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以前真没想过这一点呢。” 秦梦寒眼眸晶晶的看着他,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道:“红姐说得没错,无论如何,你心里最爱的,还是秋雨。” “吃醋了?”张五金吻她一下:“那你嫁我啊。” “不。”秦梦寒摇头,额头又抵着了张五金额头,轻轻的扭动:“我不吃醋,我觉得很幸福,雨姐是个好女人,我虽然还没见过她,但电话里听得出来,红姐也是这么说的。” 她喃喃的说着,张五金眼前,仿佛就看到了秋雨,那个永远温婉娴静的女子。 “不过先说好了。”秦梦寒额头移开,看着他眼晴:“你要是逼不得已要娶亲了,那个人必得是我,因为红姐是这么说的。” “红姐这么说?”张五金有些意外。 “是。”秦梦寒说着,突然吃吃笑了:“红姐说,我还不错,她喜欢,雨姐也会喜欢的,那么就算你娶我,雨姐也不会吃醋的。” “红姐让你调戏雨姐?”张五金惊讶得嘴都张开了,但随即就明白了:“你上红姐当了,红姐就是想看戏。” “我知道。”秦梦寒咯咯笑:“红姐是给我调戏惨了,所以想把雨姐也拖进来,不过我愿意。” 她说着叉腰:“本小姐下定决心,要征服你所有的女人。” 张五金目瞪口呆:“你还真想演一把女流氓啊?” “不可以吗?”秦梦寒得意洋洋,俏巧的小下巴翘着,斜眼看着张五金:“我不但要征服你所有的女人,还要征服你,我要做张家的女王。” “好怕怕。”张五金抱着手臂发抖,秦梦寒咯咯娇笑,却真的开始了她的征服之旅。 搂着秦梦寒,张五金微微有些走神:“她是个好女孩子,她其实已经想嫁了,却在为雨姐考虑,到是我是个笨蛋,怎么就没想到呢,只想着结了婚也最爱雨姐,却没想过她可能的感受,笨蛋。” 400 精英 400 精英 他又想到了谢红萤,心中轻叹:“红姐真好,不愧是军方的精英,想得就是细致。” 这些日子,剧组一直是停着的,虽然秦梦寒大方有补贴,她也不缺钱,不过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停下去,尤其最急的是梅子,酸梅子是个有理想的人啊,第二天就硬把秦梦寒拖了去,而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秋雨,张五金也在第二天回了春城。 晚间,他把秦梦寒的话告诉了秋雨,秋雨眼晴湿润了,道:“红萤真是个好人,梦寒也不错。” “是我太笨了。”看到她哭,张五金心中就痛,紧紧的搂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雨姐,你怪我吧。” “没有。”秋雨到是笑了,轻轻摇头,吻他一下:“你做得挺好了。” “我那么多的女人。” “但你并没有乱来。”秋雨轻轻的笑:“珍珠姐妹,你带回来了,没有碰她们,我听她们说过,在阿里里的王宫,阿里里亲王可是给你准备了好几个处女的,你一个没碰。” “他先也没说是处女啊,我还以为是用来招待的公共马车呢。”秋雨一表扬,张五金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秋雨吃吃笑,道:“大掌山还有个曾媚娘吧,你也没碰。” “这你也知道?”张五金惊讶。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秋雨好呢,姑娘们现在都当她是亲姐一样,秋绿更几乎把秋雨当妈了,刚来的时候,她们还站在张五金一边,现在嘛,嘿嘿,神雷少帅已经是传说了,她们都是秋雨的铁杆,无论有什么,都会跟秋雨说的。 秋雨笑,不答,道:“其实曾媚娘无所谓,我最开心的,是你没有碰冬雪她们,那么鲜嫩的女孩子,又是在金三角,你要是把她们金屋藏娇,你不说,谁知道?” 说到这里,她半抬起身子,深深的看着张五金,眼眸中是无限的深情:“所以,五金,哪怕你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介意,因为你心里一直有我,一直在想着我,怕我不开心,所以,我就非常非常的开心。” 看着她甜甜的笑意,张五金心中轻叹,这个傻女子啊,他只能吻她。 秋雨回吻他,道:“五金,你娶了梦寒吧,她挺好的?” “她说要调戏你呢,你不怕?”张五金笑。 秋雨脸一红,吃吃笑道:“反正都是你的女人,有什么怕的?” 张五金笑了,摇头:“不娶她。” “为什么呀?”秋雨看着他:“我不介意的,真的。” “可我介意啊。”张五金叫:“娶一个明星,然后别人说起来,那个某某某,是秦梦寒的老公呢,那还不寒碜死啊,我才不干。” 秋雨听了咯咯娇笑,这事也就放到了一边,反正自从张五金当了官后,他爹娘就不催着他结婚了,当然前途要紧,二十四岁,急什么?好多人二十三四,大学才毕业呢。 当然,秋雨也知道,这是张五金为她着想,怕她心里有疙瘩,但即然家里不催,那就多亨受一下他的宠爱吧,那种感觉,真好。 张五金两边跑着,大约过了二十来天的样子,这天回了春城,余山子几个约他喝酒,五兄弟都到了,喝得痛快,简汉武却猛地一拍桌子,一脸怒色。 他这一下莫名其妙,张五金四个面面相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余山子嘿嘿一笑:“我说老二,你这是练铁沙掌呢,还是降龙十八掌啊。” 古华摇摇头,道:“老二,怎么了?军里受气了?” “不是我。”简汉武瞪着眼:“是我四妹。” “红姐。”张五金本来莫名其妙,一听是谢红萤的事,眼神顿时凝了起来:“红姐怎么了?” 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满家在报复她?把她怎么了?” “是满家,也不是满家。”简汉武恨恨的哼了一声:“是,他们把四妹调走了,不过满家在这里面肯定灌了坏水。” 听说只是调走,张五金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一点,道:“红姐调哪去了?” “南美那边,具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墨西哥。” “墨西哥?”余山子一听叫了起来:“那可是个鬼地方,政府军队还打不过毒贩子的奇葩国度,怎么调那地方去了。” 张五金对这些不怎么了解,不过上网偶尔看新闻,说什么美女市长被轮暴后再吊死的,还有美女警官被切成八块的,都是墨西哥,他无聊还找了图片来看,因此对墨西哥也有一个粗浅的印象,反正绝不是好地方就是了,一时急了起来:“红姐答应去了,她可以不去啊,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又是女子。” “去哪里其实无所谓。”简汉武摇头:“军人不能说不,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也趟了。” 他这么一说,张五金又糊涂了,想来也是,谢红萤可不是什么普通女子,她是解放军军官,执行的是一些秘密任务,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靠山的,什么鸟毒贩,根本不必害怕。 “恼火的是。”简汉武恨恨的捏了捏拳头:“四妹在地中海那边,发展得非常好,这几年成绩非常突出,恰赶上海湾动乱,正是她大展拳脚的时候,却一下把她调走了,换了别人。” “我明白了。”余山子叫了起来:“这是抗战胜利了,蒋光头却从峨眉山上下来摘桃子了。” “就是这样。”简汉武重重的一拍桌子:“本来没这个道理,但因着四妹这次违纪,还有上次好象也有一次违纪,借题发挥,终于把她挤走了。” 上次违纪,简汉武也不知道,张五金却猜出来了。 上次他帮阿里里治病,结果给海盗劫持,谢红萤神奇的现身,当然不是她能掐会算,而是借助了特殊的情报管道,等于也是公器私用,自然也要算违纪。 两次违纪,两次都是为了他,而这一次,她吃了大亏,却是一声不吭,连电话也没给他打一个。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情意。 他身为男人,难道能坐视自己的女人给人欺负? 他身子坐着没动,胸间却仿若有怒涛狂啸。 “老五,你鼻子怎么流血了。”古明成突然叫了起来。 张五金一摸,果然鼻血直流,他扯了张纸巾塞住,摇头:“我没事。” 起身道:“我想起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扭身就走。 余山子要叫,古明成一把拉住他,看简汉武,简汉武双眉紧凝,余山子道:“老三,你最近不是跟老五打混吗?他怎么回事?” “红姐就是为老五打的满家那个二世祖。”尚锐解释一句,看简汉武:“老五有杀气。” 简汉武眼角肌肉跳了一下:“我也想杀人,不过你帮我看着他点,这事不能乱来,我联系一下四妹看。” “好。”尚锐点头:“不过老五这人挺厉害的,很有些神出鬼没的手段,我只怕。” “没什么怕的。”简汉武猛捏拳头:“老五真要闯下了祸,我跟他一起担,我简家,不能这么给人欺负了。” 张五金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出了酒店,上了车,乱开一通,心绪慢慢平静下来,谢红萤的手机打不通,想打给简兰,后来想想算了,前后一想,暗暗咬牙:“暂时放一边,满家,我要你全家跳香江。” 下定决心,开车回阳州,就在车上给李求金打电话,请古红军回阳州的任务完成了,只要是合适的时候,古红军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他这联络办主任,就不想当了,不止是这个主任不想当了,所有官职他都不想要了。 “我要辞职下海。”他找出一个让李求金目瞪口呆的理由。 李求金当然不会答应。 前些日子张五金给中纪委查的事,虽然并没有通知他,但他多少也是知道一点风声的,当时吴娇都吓坏了,也觉得莫名其妙,很简单,中纪委查的,至少至少,也得是县市的一把手,张五金一个副科级的副主任,中纪委是发神经了吗?查他? 但李求金却知道里面的微妙,越是不合情理,就越说明张五金背的事大,趟的水深,他其实也悬着心。 那段时间,他特地把秘书郑强派去了京中,守在联络办,时时打望风声。 不出他所料,张五金毫发无损的从中纪委出来了,而且又还攀上了古红军,这让他更加震撼,跟吴娇感叹小木匠的神通广大。 这么神通广大的小木匠,好不容易抓进手中,能放走吗?绝不可能,他立刻表态:“在古老将军正式回来视察之前,你不能辞职,换别人,古老将军还以为我在中间弄了什么鬼呢,兄弟啊,哥哥我身板小,可真经不起古老将军雷霆一怒,所以就算你帮我忙,这个主任你当着,至于你要做什么,你随便,就跟你在联络办说的,什么都不要你管,行不行?” 张五金辞职,只是想着行动方便,即然李求金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他也懒得多说,回来,跟秋雨说了谢红萤的事,秋雨果然也急了,道:“那怎么办?红萤又联系不上,不论怎么坚强,她到底是个女人,五金,这个时候,你要帮她。” “我当然要帮她。”张五金重重的点头:“她是我的女人。” “那你要怎么办?”秋雨担心的道:“你找找古老将军他们,给说说话。” “没用的。”张五金摇头:“谢舒苏简,都不简单,他们做不到的,古老将军也做不到。” 401大势 401大势 他一说,秋雨也想明白了,道:“那怎么办,对了,不是说,是满家在里面使了坏吗?要不想办法跟满家联系一下,说声对不起,或者补偿他们一下,让他们放手。” “放手。”张五金嘿嘿笑,眼发戾光:“欺负了我的女人,不剥层皮下来,想放手,嘿嘿。” “五金。”秋雨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又担心,又着急,几乎要哭出来了。 “雨姐你不要担心。”张五金抓着她手,拍了两下:“我不会胡来的,不过我要去金三角跑一趟。” 见秋雨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去做剌杀满铭贵那样的傻事的,对付满家,光杀一个二世祖没用,但满家是大豪族,想要对付他们,不容易,曾媚娘搞阴谋诡计特别在行,我去问问她,看有什么办法。” 秋绿等人跟秋雨亲,大掌山的事,秋雨也有意去问,所以知道的也多,也知道曾媚娘算是大掌山上的女中诸葛,听张五金这么说,她到是松了口气,点头赞头:“让曾夫人帮你出出主意也好,还是要想办法联系上红萤,或者多问问兰姐他们,不要乱来。” “不会的。”张五金点头。 走之前,张五金先给尚锐打了个电话,尚锐道:“出来一下,老二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张五金到尚锐说的酒店,尚锐给他一个u盘,什么也没说,张五金自然明白,这必是关于满家的情况了,尚锐身份特殊,也不必多话,点点头收下。 喝了两杯酒,张五金起身,尚锐没动,看着他,道:“家里你不要管,有什么事,吱一声,不管帮得到帮不到,放着兄弟们没死,总会有个吭气的。” 张五金再次点头,转身就走,胸间有气如潮。 第二天,张五金先坐火车,不过买票用的是他以前做小木匠时捡来的假身份证,兜了一圈,随即租了条船,下湄公河,直入大掌水,趁黑上了大掌山。 曾媚娘元烈等人看到张五金突然出现,无不又惊又喜,当夜先喝了一顿酒,卢虎等人全来了,张五金到也不能扫他们的兴,也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五金让元烈叫来曾媚娘,他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u盘里的东西他也看过了,果然是关于满家的资料,尚锐这种专业人士,收集的资料非常详尽,不但有满家全部的资料,凡是与满家有来往的,无论商界政治黑道白道,也全都一清二楚。 张五金没醉,昨夜其实看了半夜,可满家清清楚楚摆在眼前,具体怎么下手,找哪个点,才能给满家一个狠狠的打击,他却想不出来,所以要找曾媚娘。 曾媚娘过来,她还是喜欢穿旗袍,走动之际,盈盈如水,不过等张五金说了想法,她眼晴微微眯起来,眉眼间便显露出一种狐狸般的狡猾和狠辣。 曾媚娘先看了u盘中的资料,她看得很细,差不多看了一个上午,笔记本电池不够,还好打通湄公河水道后,独立师生意做得广,进了大批的发电机,大掌山上,必要的时候,是可以轰隆轰隆的供电的,可以边充边看。 “少帅,你对所谓的,知道多少?” 让张五金想不到的是,曾媚娘看完了,不先谈满家,却先提到了。 “我知道得不多。”张五金本就不关心这个,无非是跟古明成几个聊天打屁知道一点,大致说了,曾媚娘摇摇头,笑:“少帅,我发现你对国内政坛,完全不关心啊。” 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不关心,跟简汉武等人在一起,喝酒打拳为主,而跟秋雨秦梦寒等人在一起,则净琢磨流行时尚之类花里胡哨的东西,他就喜欢这种精致包裹的表面的东西,对其他的,真的没多少兴趣。 “所谓的,并不是铁板一块,派中本身也存在争斗,而满家最大的支持,则来自柴家。” 曾媚娘侃侃而谈,各种秘辛,随口道来,听到张五金目瞪口呆。 照曾媚娘的分晰,随着换届临近,内部其实也人心惶惶,而尚锐所说的,明知古红军在后面撑腰,仍然调查张五金,是表明一个态度的话,曾媚娘则有另外的看法,她认为,这其实不是强硬的表现,恰是虚弱的表现。 他们知道要下台了,生怕压不住阵脚,所以更要表现得强硬,以免即得的利益也给人抢走。 “好象有道理。”张五金听得点头,却奇怪的看着曾媚娘:“这些消息,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曾媚娘咯咯笑了起来,丰满的胸部好一阵颤,道:“因为我一直比较关心这些,而港台对大陆政坛,特别有兴趣,各种八卦,无所不包,偏偏大陆又管不到他们,所以他们什么都说的,各种分晰,应有尽有,只要稍有点儿兴趣的,经常看看,那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话让张五金点头,这到是,港台对大陆,一直以来,都表现为两个极端,一是拼命的骂,另一个,则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关注,大陆的任何一件事,他们都要拿到放大镜下放大一万倍,然后仔细剖析。 “就我的看法。”曾媚娘道:“如果只是表面上碰满家,是抽的脸,可如果真的狠狠的打击满家,最痛的其实只是柴家,甚至内部,都会有人叫好。” “这样啊。”张五金有些弄不太清楚,曾媚娘看着他,暗暗摇头:“临机处决,少帅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说到政治斗争,那种微妙的平衡,少帅完全不在行。” 她是真心为张五金考虑,先分晰,其实是为了打消张五金的顾虑,因为无论如何,大陆才是张五金的根,他终究是要回去的,如果势力真的大到能一手遮天,那她就会有另外的想法。 只不过张五金在这些方面稀里糊涂,他现在一脑门子的就是要帮自己的女人出气,曾媚娘想后果,他却没想过,最多是带了秋雨秦梦寒出国去,你咬我啊,他就这么想。 看他迷迷糊糊的,曾媚娘也就不多说,开始分晰满家。 “杀满铭贵容易,随便派个枪手去就行,但要彻底打击满家,则要从经济上入手,满家的主业,分为四类,一是转口贸易,二是酒店业,三是珠宝业,四是赌博娱乐业,这个必须分头下手,毛爷爷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们一根一根的把满家的手指斩断,斩得四五根,他就会失血而死。” 曾媚娘在分晰了满家的四大主业后,又独挑出珠宝业。 “其它几个,暂时不好下手,惟有这个珠宝业,现在有一个好机会,就前不久,老九点那边,出了一块翡翠原石,有好几吨重,他们从破口看了一下,是上好的玻璃种,即便在这边估价,至少也值一两个亿的美金,我们可以诱满家来买,然后-----。” “中途截夺,一次只能让满家损失个一两亿美金,这还远远不够。”曾媚娘的小拳头攥了一下。 “满家是上市企业,这是最好的破口,现在港台经济普遍不景气,满家也一样,最盛时股价一百三十多,现在只有五十多一点点,我们先打击一下满家,嗯,他们的赌船就不错,弄个什么赌客跳水什么的,报纸电视报一下,股价必然下跌,然后我们买入,再放出消息,说满家在金三角购入了一块天价翡翠,股价自然上升,我们卖出,然后中途截夺,再把消息放出去,股价必然又大跌,然后我们再又买入。” 她的眼光远远的望出去,似乎鹰鹫看着遥远苍天下的一只兔子:“这么几进几出,将会最大程度的消损满家宝贵的现金流,不要看满家上百亿的资产,其实现金不会很多的,而且他们一定是负债的,这是一切现代大企业的通行做法,负债经营,用银行的钱,股市的钱,帮自己赚钱,我们只要在一定的程度上,让满家资金的链条断掉,别说百亿,就是千亿万亿,满溢江也只有跳楼的份。” 她捏紧拳头,她的手很秀气,这么捏着拳头的样子,很美,很性感,但配上她的计划,却让人冷汗直流。 看着曾媚娘侃侃而谈,张五金真是打心底里佩服。 他昨夜看了一夜,头晕脑胀,满脑子里全是满家的各种资料,却如乌龟看星星,不知如何下口,而曾媚娘不过看了这一会儿,不但把满家的优劣分晰得清清楚楚,而且具体的计划都拿出来了,从短期到长期,到近景到远景,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恰如最好的厨师剖鱼,鱼头鱼尾鱼身鱼肚,一层层剃出来。 张五金暗暗感叹,不自禁又想到了李玉姣,李玉姣当日设计接近沙比让,居然从宁静入手,那个计策,就让张五金惊为天人,还有李玉娥,玩阴谋诡计同样厉害。 “这些女人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他不是生物生理学家,琢磨不透这个,但他清醒的认识到,玩这些,他跟曾媚娘李玉姣这些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那么,这些就交给曾媚娘好了。 402赌船 402赌船 当下商量,就由曾媚娘掌总,一切由她策划调度,张五金只执行一些具体的行动,曾媚娘的意思,他其实只要看戏就行,不过张五金觉得,这是替自己的女人出气,在一边看着,好象不够解气的样子。 “我去香港吧,先在满家的赌船上弄点事出来,把满家股价打下去一截再说。” 干这些,张五金拿手。 “那也行。”曾媚娘点头:“满家的赌船虽然跟上市公司无关,但其实是满家的一只现金奶牛,是满家资金链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也是大陆权贵洗钱的一个重要工具,打击它,必然重挫满家股价。” 说到这里,曾媚娘想到一事,道:“少帅,你带个人去吧,这人曾是香港最优秀的操盘手之一,不过股市这个东西,讲一点运气的,他运气差,栽了,欠了钱给追杀,逃到这里,你带他去,股市上的事,交给他。” 说着补充一句:“这个人可以放心使用,他老婆跟着他来了这里,生了一男两女,全家都在山上,我偶然间发现的,出本钱让他们在山下开了家店子,他会尽心尽力,即便真不顾家人,他也知道我独立师的实力,杀个把人,天涯海角他也逃不掉。” 把一切算在掌中,精明,狠辣。 张五金点点头,他几乎无话了,想想最初对上曾媚娘,只是打了个出其不意,突然翻盘,若是持久相斗,他未必赢得了曾媚娘,或者说,几乎肯定会输,象卢虎等人,曾媚娘就从没看在眼里。 再想想李玉姣两女,她看到的,其实更多的是两女娇媚的一面,真要让她们的狠辣尽数展现出来,他也同样吃不消。 不过他也懒得想这些了,曾媚娘说的那个人,本名改了,因为翻盘一夜白头,就叫白毛,不过三十四五岁年纪,站在张五金面前,却仿佛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半老头子,满头白发,谦恭甚至带着点儿恐惧的陪着笑脸,背也半弓着。 不过当曾媚娘让他重回香港操盘,如果表现出色,可以让他带家人重回香港开公司的话放出来,他眼中刹时闪现出一抹亮色,那种锐利,仿佛精心装扮的剌客突然亮出久藏怀中的匕首。 “这家伙看来以前也是个好手。”张五金暗暗点头,也不必多操心,把人带上就行。 他即然去香港,元烈肯定是要跟去的,加上几名精挑细选的内卫,不带还不行,让张五金哭笑不得。 那个神雷少帅,仿佛又回来了,那就去香江放个雷试试,看能炸出几条鱼。 沙比让在香港有好几处物业,别墅就有两幢,这些毒枭,内心里,其实是没有一丁点安全感的,时时想着退路,这会儿到是方便了张五金,他带着元烈等人住一幢,让白毛住一幢,这是曾媚娘的建议,分开为好,至于入市所需要的一切,以及股市的操作,都是白毛的事,曾媚娘遥控指挥,张五金即不懂,也不管。 有时候,张五金发现,他真的好多东西都不懂。 “难怪我只能做个小木匠,四金那个死丫头都要鄙视我,气得不跟我说话。”他暗暗摇头,甚至在想:“我要还是那个小木匠的话,即便是梅子,这会儿也肯定比我强得多。” 这么想着,到也并不丧气,却更加感激张虎眼,今天所有的一切,秋雨,少年梦中的女神,秦梦寒,绝世的美女,还有红姐,那般的深情,以及所谓的神雷少帅,一切的一切,全都来自龙凤床床谱,来自张虎眼的苦心。 其它的张五金不必管,他先要做的,就是上满家的赌船去看看,想办法生点事出来,打击一下满家的股价,然后白毛才好动手操作。 上赌船不必带太多人,其实依张五金的意思,元烈等人他都不想带,他真的不必要他们保护,但又不好冷了元烈等人的心,所以只带上元烈,其他内卫在别墅里呆着,不许出去。 满家的赌船上,肯定有暗藏的摄像头,所以元烈跟张五金都化了妆,元烈简单,本来就没有人认识他,戴副墨镜酷酷的装保镖就行。 张五金复杂一点,要尽量让满家的人认不出来,因为闹出事后,万一满家认出他,告诉柴家,柴家就会怀疑是他在搞鬼,可能对行动不利,对张五金以后回国也可能不利。 张五金本没想这么多,不过曾媚娘即然这么说了,他就照做,他化妆很简单,脸部变一下形状就可以了。 以前看武侠小说,尤其是卧龙生那一类的,易容术说得神乎其神,但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一张人皮面具。 其实不必要,卧龙生也是不懂,真正练有内功并精通穴位的人,可以轻易改变面貌,方法很简单,鼓气,把内气运到脸上,类同于小孩子鼓起嘴巴一样,不过这不仅是鼓嘴巴,而是脸上鼓气。 然后点穴,用独特的手法,把鼓起来的气,固定在那个地方。 箍气,固气,这种方法多用于气功正骨,一般正骨,就是用木板绑住不让动,西医是打石膏,但气功师另有一法,发气,在断骨处形成一个气箍,外面再绑上木板,更利于断骨的固定。 神耳门的箍气固气,也是这种方法,可以让气滞留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滞了气,肌肉形状就会发生变化,于是整个脸形也变了。 这个很神奇吗?其实好简单拉,你对着脸上重重的打一拳,过半个小时你看,哈哈,你成猪八戒了,变形了,道理一样的。 只是一个简单粗暴,一个精微细致,一个是受了伤,要慢慢恢复,一个是固了气,事后用气功按摩,散了气就可以立马恢复,主动与被动的不同而已。 不过,当张五金一番折腾,把自己弄成一个满脸横肉的粗蛮汉子时,元烈完全看呆了,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就是张五金不太想元烈等人跟着他的原因,奇门术法,重在保密,他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居然可以变脸易容,不过还好,元烈给李玉姣施了摄心术,是绝对不会出卖他的,至于其他内卫,就不必让他们知道了。 变了脸,再戴上一副墨镜,张五金估计,哪怕是秋雨,当面应该都认不出他了,当然,秋雨只要看到他的背影也不会认错,但其他人不是秋雨,不可能认出他。 满家的赌船在公海上,离着香港本埠有一二十海里,有固定的船只接赌客的,张五金带着元烈,上了满家接人的气艇,元烈提着个密码箱跟在后面,张五金再操着一嘴白话,象极了广东老板带着保镖来香港赌钱一样。 这样的大陆客太多了,也是赌船上最受欢迎的客人,大陆人有钱啊,而且都是一种暴发户心里,生怕别人看不起,所以赌起来特别豪爽,输了也要让别人说一句——这位爷有钱。 去赌博的人还不少,一船就能有十好几个,张五金带着元烈,也并不是特别打眼,反正没人特别注意他们,这一点上,张五金是很敏感的。 远远的看到了满家的赌船,就是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 这样的赌船上,什么都有,即可以赌,也可以玩,也可以住。 总之吃喝玩乐,从毒品到女人,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绝对给你最 贴心的五星级的服务。 “还真是奢豪呢。”张五金暗暗感叹。 香港赌船多,但大部份比较简陋,象满家赌船这样,几乎就是一家五星级海上酒店,投入的本钱可是非常大的,当然,人气也非常高,张五金上去一看,装饰奢豪的船舱里,到处爆满,操各种口音的赌客,挥金如土,再有娇娇嗲嗲丰乳肥臀的各色美女夹杂其中,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张五金是土包子,他其实从来没赌过钱,一是家里看得严,二是师父管得严,三嘛,他这人不好赌,不过赌很简单的,甩钱嘛,来之前也跟元烈他们问过,这会儿换了筹码,反正就是丢钱玩,他最喜欢就是赌大小,也只会玩这个,其它的他基本都不会。 赌大小就是个手气,这样的大型赌船,一般也不存在弄鬼的情形,张五金手气还不错,半天下来,居然赢了一百多万港币。 张五金自己都乐傻了,他不是没见过钱,可这是赢来的钱啊,平生头一次呢,尤其他本就是想着来送钱的,居然送不掉还多出些,真真是意外之喜。 看看天黑了下来,张五金想着差不多可以走了,他这一次来,主要就是来现场看一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下手的机会,再一次,脸上的点穴易容不能持久,时间过久了,就真会形成气滞血淤,那就真好比给人打了一样了,而且淤着也痛,十一点之前,必须得回去按摩穴位,把气散开。 “最后押一把。” 他这会儿也多了点儿兴致,直接把赢的筹码全押了上去,只从这一点,其实就可以看出他没赌性,不愿真的去搏,而是想着赢了固然好,输了也无所谓,反正是赢来的嘛——真正的赌客,不会这么想的。 意外的是,这一把居然赢了。 张五金乐得有些发傻:“手气这么好,下次带梦寒来,她一定喜欢玩这个,肯定开心。” 正在傻乐,突听到枪响,而且是ak47那种连发的突突声。 张五金心神一凝:“怎么回事,不会又碰上了海盗吧,运气真这么好,或者是黑吃黑?” 403黑吃黑 403黑吃黑 他即然要打满家赌船的主意,自然要加以了解,相对来说,香港海域,海盗一般是不敢来的,尤其是近海,但帮派之间,黑吃黑的现象却比较严重。 尤其是各大赌船之间,本就是竟争对手,扮黑道搞你一家伙,即抢了钱,还能打击你的营业,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所以这种事,经常会有,不是海盗,不是黑帮,就是竟争对手互相拆台搞鬼。 他现在在大厅中,赌客喧闹无比,枪声虽响,很多赌客根本没听到,或者说充耳不闻,到是元烈警觉,枪声一响,他立刻拦在了张五金前面,同时打开了密码箱的锁。 密码箱里有钱,也有一把枪,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六枚手雷。 枪是元烈自用的,张五金枪法不行,不喜欢枪,但手雷是给张五金准备的。 现在大掌山上下,对张五金的神雷,那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只要有手雷,百米之内,那就是人型迫击炮啊,比一般的什么ak,威力可大多了,所以元烈只要跟着张五金,就一定帮他带上几枚手雷。 除了密码箱中的,元烈后腰上还卡着两枚手雷,他挡在张五金前面,即是一个掩护,也是方便张五金取雷。 不过张五金没象他那么紧张,先凝神听着,枪声一直在响,而且非常激烈,至少有十好几枝ak在对射,还有手枪,船上船下都有,满家这么大一艘赌船,当然有自己的护卫队。 大厅中终于乱了起来,满家的管事到是训练有素,出面安抚,又说船上武力强大,海盗冲不上来。 赌客们虽然惊慌,可不听也不行,没地方去啊,未必敢冲出去?那不是找死吗?都缩成一团,蹲的蹲,藏的藏,没地方蹲没地方藏的,就挤成一堆,中国式过马路,和中国式避难,都是一样的——扎堆! 张五金也挤在人堆里,身侧香气熏人,胳膊碰上去,软绵绵一团,张五金扭头,居然是一个艳女,短裙吊带衫,脸上的粉抹得厚,不过长相还行,虽然有些花颜失色,还能看。 见张五金扭头看她,这艳女居然更向张五金靠了靠,一对肥大的**就挤在张五金手臂上,撒娇:“我怕。” 张五金回她一句:“我也怕啊。” 他主要是怕了她脸上的粉,不过这有点儿恶搞的回复,却让前面的元烈差点儿笑喷了——神雷少帅,一直都有些儿腹黑啊。 这样的女人,张五金没什么兴趣,秋雨谢红萤秦梦寒,包括李玉姣李玉娥,她们脸上从来不打粉,可看见就想啃,这粉饼就算了,眼晴盯着舱外,心中转念:“或许这就是个机会,且看看。” 赌船管事信心满满,赌客们也不少求菩萨告佛祖的,不过可能这是公海,菩萨也管不着,外面地枪声越来越激烈,船上抵抗的枪声却越来越弱,最终,几个保安满身是血的败进舱中,随后一伙蒙面汉子冲进来,船舱中顿时鬼哭狼嚎。 张五金早把元烈后腰上的两枚手雷拿到了手里,两个人也移动到了一张台子后,他怕的就是这些家伙进来就胡乱扫射,ak准确度不好,但扫射起来,威力奇大,扫上一梭子,真不是玩的。 为首的高大蒙面汉子还真扫了一梭子,不过是对天扫的。 “都不要动。”他厉声叫道:“我们只抢满家,不抢赌客,但谁要敢乱动,可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么一说,加上枪子,所有赌客再无一人吱声,张五金自然也老老实实缩到后面,先笼起袖子看戏。 不过听了这蒙面汉子的话,他心中也就大致能确定了。 “这应该就属于黑吃黑,而且十有**是赌界内的,眼红或者看不惯满家的嚣张,敲他们一闷棍,不过敢打满家主意,也算是有胆色了。” 这些蒙面人到也守信,真不骚扰赌客,只把船上的管事荷官什么的,全锁进一个舱里,然后把所有的钱箱保险箱全砸开了,港币美元人民币,一箱一箱的搬出去。 元烈悄声道:“满家这次损失大了,怕不得有上亿。” 张五金点点头又摇摇头:“估计能有,不过这点损失还不够。”他心中已经转开了主意。 本来先前曾媚娘策划的,也就是砸满家赌船一下,不在于让满家直接损失多少,关健是要一个对满家不利的消息,在股市上砸满家,这些豪族,直接损失再大,也可以承受的,惟有在股市上,才能彻底砸死他们。 本来这些蒙面人来这一家伙,放出消息,已经足够了,但张五金不满足。 谢红萤的情重,他心中憋着一股火,这么鸡毛蒜皮的让满家受点儿损失,他觉得远远不够。 即然有天赐的机会,张五金可不会放过,但先要看看蒙面人做到哪一步再说。 蒙面人就只要钱,把帐房中的钱款一扫而空,随即就撒了,速度非常快,很专业的感觉。 临走狂扫了几梭子,赌客们都给吓坏了,鬼哭狼嚎的,谁也不敢动,张五金不用看,就用耳朵听,也听得出蒙面客的船离开了,悄悄一扯元烈,两个人从侧面溜出去。 天黑,灯也打坏了,最重要的是,赌船上的管事啊保安啊,甚至包括船员水手,全给关起来了,这就太方便了,不过张五金不懂轮船结构,一时半会找不到轮机舱在哪里,他也懒得找了,支使元烈,两个人也拿衣服蒙了面,这是以防万一有人看见,然后放起火来。 一不做二休,张五金还爆了两个手雷,装做是那些蒙面人还没走的样子,这下更没人敢动了,然后张五金两个溜回来,又挤进人群里,火越燃越大,虽然给锁着的管事什么的后来给放出来了,却已经回天无力。 赌客们挤在前甲板上,鬼哭狼嚎,很多人手里还攥着筹码,还想着要满家换呢,这个想法没错,就张五金手里也捧着大把的筹码——赌船遭劫,那是满家的事,跟赌客无关的,凭什么不能换,只要手中有筹码——这个热闹,张五金一定要趁的。 还好是近海,报警后,救援来得极快,人没事,不过船基上是救不下来了。 坐救援船回到岸上,又跟赌客们一起跟满家管事的吵了一通,最终满家收了筹码答应兑换,张五金这才回来,心中高兴,可惜这个消息没办法跟别人说,就算跟曾媚娘都不好说,曾媚娘那边用的是卫星电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监听,李玉龙的事上,他可是受了大教训的,不敢打了,只好憋着,不过让元烈去跟白毛说了一声。 具体怎么操作,那是白毛的事,张五金可以说完全不懂。 真的,这方面他几乎完全是个白痴,他甚至一度以为,一个公司的股价下跌了,公司就破产了,因为好多电视剧都是这么写的。 后来曾媚娘给他上了一课,他才知道,他把因果搞反了,不是股价下跌了,公司就破产了,而是公司不行了,股价才会下跌,而且即便股价跌到零,公司也不一定破产。 曾媚娘要在股市上打击满家,得一步步来,先得慢慢消耗满家的现金流,其次,打击满家的股票的信誉,让满家再无法在股市上圈到钱,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满家股票不值钱,满家再无法在股市上圈到钱,现金流再消耗干净时,满家的资金链就断了,股市上圈不到钱,银行借不到钱,满家就走到了绝路,一笔小小的债务,就会让满家破产。 也许只要一笔一亿的债务,就能逼一个百亿的大公司破产,这个道理,张五金是不会懂的,他也不必要懂,全部交给曾媚娘去策划好了,他只要做好他份内的,曾媚娘做不了的事,例如在赌船上放火,那就可以了。 虽然赌船并不在满家的上市企业之内,但满家赌船,是满家一只极重要的现金奶牛,赌船被烧,还是极大的影响了满家的股价,本来五十多的股价,一下跌到三十多,这可不是国内,最多允许跌百分之十,这边可是山有多高,就能跌多重的。 张五金把朗一峰那三亿美金给了曾媚娘,然后曾媚娘给白毛多少资金,张五金就不管了,他是真管不了,不过白毛还是照例向他汇报,在一个星期之内,陆陆续续收了近一个亿的股票,而满家的股价,也回到了四十以上。 三十多收的,回到了四十以上,好象是赚了哦,不过张五金不问,一则不懂,二则嘛,他是来帮他的女人出气的,赚与亏,不在他的考虑之内,最多也就是曾媚娘去考虑。 他只问了一句,这次有没有消耗满家的现金流——这是曾媚娘告诉他的,说这一点非常重要。 白毛肯定的告诉他,为了撑住股价,满家至少往股市里投入了几个亿的资金,当然,股价上来后,满家也可以抛出的,不过白毛告诉张五金,他会盯着,只要满家敢大手笔抛,他就跟风往下砸,总之一句话,让满家的钱,套死在股市里再说。 白毛说得清楚,张五金还是听得糊涂,他只是有一个感觉,这个股市比较玄,有点儿麻杆打狼的味道。 404不懂 404不懂 不懂无所谓,看着就行,过了几天,曾媚娘来了,告诉他,满家跟老九点联系上了,买了老九点的翡翠原石,总价一点七五亿美金,满家虽然有钱,近两个亿的美金,也不是说拿就可以拿出来的,尤其才有大笔资金套死在股市上,所以前期只付了一个亿。 曾媚娘叫来白毛:“盯死满家的帐户,只要满家有抛股的势头,立刻用大单往下砸。” 张五金也说过这话,不过没有曾媚娘的气势,因为他不懂,曾媚娘说这话,却有一种母狼的凶狠。 “满家不能从股市上把资金撒出来,那就只有找银行融资,多一笔债务,满家脖子上的绞索就紧上一分。” 曾媚娘跟张五金解释,张五金半懂不懂,不过曾媚娘眼中的光芒让他对她很有信心。 又过了十几天,消息传来,翡翠原石已经秘密装船,准备运回香港了,曾媚娘这边早已布置好,满家在金三角购进了天价翡翠原石的消息,发布在了报纸上,随即就扩散开来。 满家本来想先瞒着,翡翠原石才刚刚进入湄公河呢,想运到香港,至少在进港后,才现场宣布,给市场一个最大的惊喜。 这么大一块翡翠原石,是非常罕见的,也是非常难得的,哪怕不切割,就整体雕刻出来,或者什么也不干,就摆在满家的地下室里,那也是满家的镇家之宝,满家在香港珠宝业中的地位,就难以动摇,而且这也是最好的抵押品,必要的时候,往银行里一送,就可以贷到大笔的款子应急。 满家对这块翡翠原石,是下了极大心力的,也做了很多的准备,预备着一到港就要大力宣传,没想到给小报泄露,虽然又气又急,急查消息泄露的源头,但也只好顺水推舟,就势展开宣传。 宣传的根本目地,是抬高股价,在市场上圈钱,但白毛这边却先行一步,在六十五块的位置,猛抛大单。 满家本来测算过,借着这个势头,股价应该可以回到七十以上,甚至七十五到八十的高点,都是有可能的,结果白毛中间截胡,从六十五压到六十,虽然最终稳定在六十块左右,但满家短时间内也不敢抛股了。 因为曾媚娘已经预先放出消息,怀疑满家买的翡翠原石就是个假消息,目地就是为了拉动股价,满家好抛股圈钱。 市场已经有了怀疑的情绪,加上白毛不断抛出的大单,满家哪里还敢抛股。 当然,满家也不急,原石已经到手,即将到港,原石一到,事实胜于雄辨,市场信心一起,股价必定大涨,那时再卖,来得及嘛。 满家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有一只母狼,正凶狠的盯着他们,且布下了陷阱,时刻等着把他们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样的战争,张五金完全插不上手,他就看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满家运翡翠的船,终于出了湄公河,进了大海,所有人都吁了口长气,满家也终于正式发布了消息,电视上,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子,接受了采访。 “她叫满铭香,满溢江的三女儿,二房生的,满家的珠宝业,主要由她掌管,一个很精明厉害的商界女强人,号称香港的珠宝皇后。” 这段时间,曾媚娘并没有闲着,对满家进行了全方位的情报收集,随着电视画面,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满铭香的一切,也几乎无所遮掩的坦露在张五金面前。 确实是无所遮掩,因为这里面,居然还有满铭香的一段激情视频。 画面在播放,三十多岁的满铭香,丰满白嫩,他身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短平头,大脑袋,大肚子,正在汗流浃背的努力。 “这男人叫柴本初,柴家三房的老二,现在是金管局的高管,满家珠宝业进军内地,主要就是借他的力,当然,柴家在里面也占了很大股份。” 视频不长,柴本初没杵几下,打两个寒颤,就滚下来了,满铭香明显有些不满足,脑袋趴在床单上,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自顾自洗澡去了,脸上的幽怨,非常明显。 张五金看着有些好笑,他不知道曾媚娘从哪里搞来的这段视频,也不关心,他只关心一点:“柴本初即然在金管局,银行业应该很有人脉,如果满家资金遇到问题,满铭香必定向他救援,以内地现在的资金量,救活满家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我才买了这段视频。”曾媚娘阴笑:“整整两百万美金,等到满铭香向柴本初求援时,这段视频放出,柴本初还敢给她一分钱吗?” “高明。”张五金忍不住一翘大拇指,他似乎看到,满家脖子上的绞索,又紧了一圈。 “翡翠原石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下手?”他问。 “就在这两天吧。”曾媚娘略一沉呤:“我让他们在越南外海,直接把船炸沉。” “翡翠原石也炸沉。”张五金一时到有些舍不得了,那么大一块翡翠原石,可是太难得了。 “必须炸沉。”曾媚娘断然点头,看着张五金,道:“很多完美的策划,最终却会在得手后败露,败就败在东西上,这么大一块翡翠原石,如果留下来,想保密,是很难的,柴家短时间内又扳不倒,最终可能给少帅带来影响,所以,惟一的办法,就是石沉大海,永不见天日,则遗祸永消。” 看着她的眼光,张五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自他把朗一峰的银行卡给曾媚娘后,曾媚娘对他的态度,又有所变化,那是一种受到极大信任后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以往她看张五金,总是渴盼中带着几分幽怨,而这些日子,她全心全意扑在对付满家的计划上,眼光中那种渴盼幽怨,竟然消失了。 这个女人,天生是一个战士,她对权力的渴望,更甚于**。 这是好事,至少对现在的张五金来说,是这样的。 两天后的午夜,越南外海,一艘小船悄无声息的靠近一艘货轮,恍如午夜的幽灵,靠近了一块巨大的肥肉,两船悄然相触,贴在了一起,有人从小船上翻下来,飞过的游开,远处,还有一艘小船,这个人堪堪游上小船,剧烈的爆炸声猛然响起,炽热的火光,撕破了夜幕。 爆炸是如此的猛烈,整艘货船几乎给炸成了两截。 仅仅不过是几分钟时间,货船就沉到了海里,海面上只有零散的几个船员,侥幸没有给炸死,在竭力挣命。 夜,又暗了下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而在香港,凌晨时分收到消息的曾媚娘,猛地握拳:“成功。” 她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五金,张五金也非常高兴,道:“接下来怎么办?” “双管齐下。”曾媚娘眼中射出凶狠而兴奋的光芒:“明后天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第一时间把准备好的大单往下砸,这一次,应该可以砸到三十以下。” 见张五金似乎想问,又没开口,曾媚娘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这两下子,是砸不死满家的,但我们可以借机吸血,准备更多的石头,三十左右,让白毛吸股,有多少吸多少。” “好。”张五金点头,他知道自己不懂这些,只表明一个态度:“钱不够的话,我这边还有四亿多美金。” “好的。”曾媚娘点头,道:“第二手,我找人盯住了满铭香,也找到了她丈夫李世一。” 李世一长得俊,虽然年过四十,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挑,戴副无框眼镜,风度翩翩,他这样的气质,非常受女人的欢迎,也是欢场的常客。 不过这会儿,他却在瑟瑟发抖,因为他的脑门上,顶着一枝枪。 “不要杀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我夫人是满铭香,香江珠宝皇后,只要不杀我,多少钱她都会给你的。” “我们不要钱,只想给你看一点东西。” 一共是三个蒙面汉子,为首的一个,打开了随身的手提电脑,视频出现,李世一一眼就认了出来,那视频里的女人,正是刚才他嘴中说的,香江珠宝皇后,他的夫人满铭香。 不过李世一虽然有些羞恼,却并没有过于愤怒的反应,因为满铭香在外面有情人,他早就知道,正如他在外面有无数情人一样,看了看蒙面汉子,他道:“你们的意思是?” “看来你是认识柴本初了。”蒙面汉子嘿嘿冷笑:“他今天来香港了,你的夫人,肯定会去跟他约会,我们要你去捉奸。” “可是。”李世一犹豫了一下。 “怕了你夫人?还是怕了柴家?”蒙面汉子笑了一下,枪口抬起来:“你去,他们不会杀了你,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去我去。”李世一确实怕了满铭香,更怕了那个手眼通天的红色权贵,然而面对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他没得选择。 夜里十点,半山,一幢隐秘的别墅前,突然来了大批的车子,车上跳下大批的记者,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李世一, 这会儿的他,一脸羞怒激愤的样子,对着别墅狂叫:“开门,满铭香你个臭婊子,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405你要做什么 405你要做什么 他身边跟着几个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汉子,其中一个汉子翻进墙去,控制了门房,打开了电动门,李世一带着记者们一涌而入。 “李世一,你要做什么?” 满铭香出现在门口,风姿绰约的珠宝皇后,这会儿有些发丝蓬乱,更兼一脸愤怒,但无论如何,她身上穿着裙子,或许里面没穿内裤,但那是人家的自由。 “你在做什么?” 看到满铭香,李世一本来有些畏缩,但身后给黑衣汉子重重一戳,那冰冷的枪管,让他清醒过来,抬头质问。 “我做什么要你管。” 满铭香狠狠的盯着李世一,这么多年,满铭香一直稳稳的骑在李世一头上,虽然现在情势恶劣之极,但她仍然认定李世一不敢真个翻天。 “你做别的我不管,但你偷人我就要管。”李世一大叫:“姓柴的,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让人揪你出来。” “李世一?”满铭香尖叫,看着李世一的眼神里,仿佛是有两把刀,要把李世一生生绞碎。 她紧急约柴本初来香港,偷情只是附带的,最重要的是,满家翡翠原石被动,损失惨重,消息传遍香江,满家股票狂泄,而前期救市,已经消耗了大量的资金,满家再没了救市的能力,惟有求助于柴本初。 可李世一,这个在她面前从来不敢大声说话的废物,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捉奸,这是生生的要掐断她的活路啊。 她的愤怒,无法形容,如果手边有刀子,她真的会把李世一绞碎的。 “李公子,你是喝醉了吗?”一个声音响起,随即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从屋中出来,正是柴本初。 说到卖像,柴本初跟李世一相差很远,但他这会儿站在台阶上,却有一种迫人的气势,手握重权,久居高位,柴家老三即便给人捉奸,也表现得气势凌人。 面对他这种气势,深知柴家有多么强势的李世一,不自禁的又有些畏缩,而他越畏缩,柴本初气势越凌厉。 他啧啧摇头:“满家翡翠原石被劫,股市重挫,满小姐十万火急向我约淡求救,所有心思都在为满家考虑,可李公子你呢,身为满小姐的丈夫,不但不帮她的忙,还在这里胡乱猜疑,说实话,你很让人失望啊。” 他啧啧摇头,情深意切,而满铭香眼中甚至含了泪,周围的记者,也似乎给他们打动了,隐隐的有同情之声,快门声更是噼啪直响。 李世一本来为柴本初气势所摄,心中畏缩,可柴本初与满铭香这一番表演,加上腰后枪杆子一戳,突然就激起了他的勇气和愤怒,狂叫起来:“姓柴的,你别在这里放屁了,什么紧急约淡,是紧急约炮吧,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装的人模狗样的,以为穿上裤子,我就没有证据了吗?证据在这里。” 他说着话,自有黑衣汉子递上手提电脑,视频立刻出现。 柴本初确实是这么想的,男女通奸这个东西,除非你在床上当场按住了,否则只要穿上了裤子,你就没有办法,这就是他的底气。 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李世一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拍下了他跟满铭香偷情的视频。 现场捉奸,加上视频如铁,这下任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哦。”本来还在演戏的满铭香,一眼看到自己的视频,顿时眼皮子一翻,晕了过去,香江珠宝皇后,受不起这样的羞辱。 而柴本初也慌了,先前身上的气势消失得干干净净,刹时成了一个猥琐惊慌的胖子。 “揍他。” 一个黑衣汉子在李世一耳后轻叫了一声,枪杆一戳,李世一狂跳起来,几名黑衣汉子帮手,捉住柴本初一通狂揍,然后脱光了,押着就往警察局去,当然也押上了满铭香。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报警,由警察来处理,但这是曾媚娘的主意,打击满家是其次,这一次,主要是借机打击柴家,这么现场捉奸,赤身游街的劲暴消息传出去,这又是在香港,柴家便有天大的神通也是遮掩不住的,出了这么大丑闻的柴本初,这个官帽子不可能再保得住,柴家也会给连带着,大丢脸面。 李世一身边的黑衣人,自然是曾媚娘派去的,却不是张五金的内卫,而是曾媚娘从独立师调来的,事情一完,连夜趁船就回了大掌山,跟炸翡翠原石的那些人一样,从此消失在了金三角的深山里,想要查,至少先把独立师干掉再说。 先是翡翠原石出事,再是满铭香闹出个大丑闻,满家股价跌到谷底,差一点跌破二十。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没有柴家帮忙,满家最终还是撑过了这一劫,而白毛则反手做多,在二十多块左右,大肆买进满家的股票。 “除了在股市上,满家的珠宝公司跟酒店,没有太多的办法可以对付,到是满家的贸易公司,可以设一个局,让他们损失一点,但如果动不了珠宝公司跟酒店,尤其是酒店,那还是伤不了满家的根本。” 曾媚娘给张五金分晰,仅满家在香港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至少就值十亿港币以上,这是满家最核心也是最优良的资产,只要动不了这个,满家就不会死。 但对付酒店,曾媚娘就没什么办法了,这是硬绑绑的存在,任何阴谋诡计都用不上,在股市打上打击它,它最多不圈钱,但酒店照旧营业,对它的经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我来想想办法吧。” 曾媚娘没有办法的时候,张五金却有办法了。 他在来之前,琢磨过满家的产业,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怎么下手,惟一有把握的,反而就是对付满家的酒店。 张五金再次运气点穴改变容貌,又做了假护照,住进了满家的酒店,而且是直接住进了总统套房,当然,带了几名内卫,装成新家坡过来的富商。 晚上,张五金开始做手脚,在总统套房的床上,在床垫下面,床梁和床板上,雕一些细细的花纹。 然后睡了一晚,所有的内卫第二天早上起来都一脸心悸的样子,张五金问怎么了,他们还不说,张五金笑了:“是不是晚上做噩梦了?给鬼压了。” “少帅你怎么知道的?”几名内卫个个变色。 张五金大笑。 这就是著名的鬼压床。 民间有很多鬼压床的传说,总体感觉都是一样,半梦半醒之间,觉得一个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呼吸困难,想醒醒不了,想起又起不来,噩梦连连,生似给鬼压了一样。 很多人都碰到过,没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医生的解释是,心脏有问题,那叫出了个鬼,平时心脏又没问题,到新地方睡一晚,心脏就出问题了?找不到解释,只能叫做鬼压床。 其实就是床的问题。 有些老床,久了以后,会形成固定的气场,虽不强,但存在,床主人天天睡没事,习惯了,客人去睡,身体的气场适应不了床的气场,就会出问题,其实就是床的气场压制了身体的气场,气机不畅,也就觉得呼吸不畅,噩梦连连,生似给鬼压了。 而张五金雕的那些花纹,就是在床上形成形成类似于鬼压床的独特气场,内卫们睡了,就亨受了一把鬼压床的独特滋味。 这种鬼压床的把戏,是一些无良的木匠师父的小把戏,他起不了大用,但很坑人,为什么民间总是说,木匠师父要是招待不好会害人,就在这些小地方了,虽然会这些小把戏的木匠师父其实并不多,但一传两传,总体的名声就坏了。 当然,这也不一定是坏事,主家心存顾忌,对请来的师父也就更客气一点,招待更好一点,也是好事嘛,所以有些木匠看破同行的把戏,他也不说。 张五金是在张虎眼的笔记上看到的这手小把戏,张虎眼告诫过,不要乱用,不过告诫也不太严厉,因为这确实是一手小把戏,没大用的,实在不行了,把床板翻动一下,也就没事了。 第二天退了房,第三天,张五金再次易容,又到满家酒店,要了一间高级套房,再动了一下手脚。 随后一个多月时间里,张五金隔三岔五就去满家酒店不同的房间住上一晚,相貌到是没有多换,因为同一个人,脸再变来变去,也总有相同的地方,反惹人生疑,就是同一个人,经常来住,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慢慢的,鬼压床的后果就显现出来了,尤其是连着两名住进总统套房的大富商的投诉,把满家酒店推到了风口浪尖,而曾媚娘适时的组织了一批小报记者还有风水大师什么的,推波助澜。 港台南洋一带,本来就特别迷信,这些消息飞速的传播开去,加上曾媚娘组织编的各种鬼故事,满家酒店,突然一夜间成了鬼屋,各种说法一时间喧嚣尘上。 什么无头女尸,午夜幽灵,乱七八糟的,全都出来了。 满家避谣,可有住过总统套房的名人做证,还有一些住过高级客房的,也口口声声赌咒发誓,真是给鬼压了。 这些人是确实住过满家酒店的,他们的话,满家想辨都辨不了。 406还差一步 406还差一步 车水马龙的满家酒店,突然间门可罗雀,满家最优良的资产,几乎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负资产。 赌船被毁,第一只现金奶牛断了。 股市狂挫,第二只现金奶牛断了。 酒店无人入住,第三只现金奶牛断了。 加上股市上被套住的,还有买翡翠原石损失的,两个多月时间,满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明里暗里,数十亿资产亏损。 “再有最后一刀,满家的血,就会放得干干净净。” 曾媚娘眼中放射出狂热的光芒,亲手摧毁一个百亿的豪族,那种成就感,无可言喻。 张五金则有些发懵,他起初气势如潮,要帮谢红萤出气,要给满家一个血的教训,但想得最多的,也就是让满家吃点苦头而已,最后还是要着落在满铭贵身上,他给满铭贵,准备了一点好东西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曾媚娘的策划下,三刀五刀,竟真的会把满家彻底干掉,这太夸张了,太不科学,可事实却摆在眼前。 他突然就想到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豪族,十亿百亿,当时年级小,就想着,那钱无论怎么花吧,有一个亿,能花到死了,十亿百亿的大家族,那钱怎么花得完呢,怎么可能会没钱呢,怎么可能会破产呢? 现在才知道,人不一定要掉脑袋,失血多了,同样会死的。 而满家,已经失掉了太多的血。 几天后,满家来了一个叫哈迪迪的中东王子,给满家的商贸公司下了一个五亿美元的巨大订单。 五亿美金,到世界任何地方,任何公司,都是一个天量的订单了,而且这个王子,好象也从来没听说过。 但满家没有丁点儿怀疑,满溢江亲自接待,并下令由长子满铭超亲自组织订单。 因为这个哈迪迪王子,随手就给满家打进了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也就是一亿美金,足额的一亿美金。 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做假,王子可能是假的,订单也有可能是假的,但打进满家户头的一亿美金,却绝不可能是假的。 任何人,只要有一亿美金做保,哪怕你是砣狗屎,你也是纯金的狗屎。 满溢江如何能不信,满铭超又如何会怀疑? 第二天,满铭超就飞赴内陆,亲自组织订货,王子的货要得很急,还好中国这个世界级的超级工厂不是吹出来的,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给你生产出来。 满家的货款,是四亿美金,也就是说,这单生意最终做下来,可以净赚一个亿,这样的利润,即便是满铭超这样的豪族公子,也笑得露出了后槽牙。 所以货款给得也大方,当然也不可能全付,一般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三十的预付款,哈迪迪王子给的一亿美金用来预付,足够了。 反是先前躲着满家的各色银行,闻得消息后,又争先恐后的送上门来,现款也好,担保也好,提供信用额度也好,总之一句话,满家大少,现钱你别花了,你在我这贷点儿吧,大爷,你帮帮忙吧。 满大少很解气,也要甩甩脸色,不过以后满家还是要跟银行合作的,多少当然也要贷多儿,不多,一个亿吧,大家分润一下,算是给个面子。 牛起来的,还有满家的股票,从二十不到的谷底,慢慢的又攀升到了三十多,不过满家也不敢抛股回收资金,也不急吧,这一单做下来,还怕满家的股价不升上去?爬到五十六十再抛一部份,岂非划算得多?要知道满家为了撑住股价,可是欠了银行大笔的钱呢,光利息就是个天文数字,不多收一点回来,怎么得了? 酒店也花了重金,东南亚请神巫,大陆请和尚道士,个顶个的有名,法事做了一场又一场,然后又花重金重新装修,等装修完了,重新开业,晦气也应该就没有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满家的形势也一天天好起来,股票都已经涨到四十多了,破五也是眨眼的事情,而满铭超组织的货源也基本备齐了,一船船运往中东,只等哈迪迪验货付款。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幢别墅里,曾媚娘发出了指令:“慢慢抛出满家的股票,在三十左右,以天量抛单狂砸,同时放出消息。” 春江水暖鸭先知,但股市的悄然变化,满家却还有点后知后觉,直到小道消息传来,说满家的这张订单可能有问题,因为有人查过,中东王室,就没有这个哈迪迪王子,这张订单,很有可能是个恶意的玩笑,甚至可能是个惊天的骗局。 听到这个消息,无论是人老成精的满溢江,还是意气风发的满铭超,都绝不相信。 满铭超开记者会,就一句话:“哪位肯用一亿美金来骗我,来来来,愿意的举手。” 当然没有人愿意,只引来满堂的笑声。 是啊,用一亿美金来骗人,疯子都做不到,疯子不可能有一亿美金,只可能是上帝。 却没有人想到,魔鬼也有这个实力。 时间一天天过去,哈迪迪始终不见出现,不仅各大工厂催着结款,货压在码头,每一天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的花费,当然,如果生意正常,这些费用是要算在哈迪迪头上的,但如果这真是一个骗局呢? “这不可能。”满铭超始终自信满满。 满家三子,超,富,贵,他是最杰出的,也是最自信的,他不可能失败,这也不可能是个骗局。 直到市场上出现天量的砸单,满家的股价疯狂的狂泄到十元左右,满家上下才真的有些慌了,动用一切力量,寻找哈迪迪王子,而找遍中东,得到的消息是,中东各国王室,真的没有这么一个王子。 “难道这真的是个骗局,怎么可能?一个亿的美金啊?”双眼通红的满铭超挥舞着双手狂叫。 曾媚娘本来还想慢慢的看下去,但张五金有些不耐烦了,下令出手。 于是,满铭超收到了哈迪迪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我用一亿美金打造了请贴,向你发出地狱的邀请,来吧,欢迎光临。 看到这句话,满溢江一口老血喷出来,当场晕了过去,送进医院,再没有醒过来。 满铭超则从五十四层的办公楼上跳了下去。 是他是向各大厂家订的货,哈迪迪可以不付款,他不行,而欠了太多债务的满家,已绝不可能付出这么大的一笔货款了,也再借不到一分钱,现在充塞着满家的银行家们,不再是求着他借贷的,而是逼着他还贷的。 满家,完了! 只是满铭超到死也没想清楚,为什么? 到底是谁,不惜如此重大的代价,要报复满家? 他跳在半空中还在狂呼: 你是谁? 为什么? “只是为一个女人而已。” 接到消息,曾媚娘眼眸突然有些迷蒙起来,她看着窗前的张五金,有些出神,心中在想:“那个红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呢?” 满家破产清盘,曾媚娘开始收拾残局,轻易的吞下了满家的核心资产,入手满家酒店,同时签下了满铭贵,满家不算,二世祖自己欠的债就不少,曾媚娘替他还了债,也就签下了他的卖身约——除非他能还清。 “我会让他做一辈子门童,这就是满家的脸,天天抽。” 这是曾媚娘的话,不过张五金已经没管这些了,他悄无声息的回了春城。 开门的是秦梦寒,看到张五金,她满脸的娇柔,如雪的双臂环过来,搂着了张五金的脖子,而双腿也缠到了张五金腰上,红唇更紧紧的吻住了张五金的唇。 张五金还睁着眼晴乱看,家里姑娘们一大堆呢,可不好给她们看见。 但他只看到了秋雨,站在那儿,对着他柔柔的笑。 张五金好不容易才挣开秦梦寒的唇:“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秦梦寒歪着脑袋,嘟着嘴巴,刚给张五金吻过,沾着点儿口水,又娇俏,又性感,加上这歪着脑袋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不过语气中带着娇嗔:“这也是我的家呢。” “当然,当然。”张五金连连点头,急忙转移话题:“咦,你穿旗袍。” “怎么样,好看吗?”秦梦寒开心了,终于下来,走了两步。 “好看。”张五金点头,确实是好看啊,秦梦寒身材极好,高挑匀称,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酱紫色带团花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清丽中带着一种成熟,确实是美极了:“太漂亮了。” 秦梦寒却突然眼珠子一转,走到秋雨边上,挽住了他胳膊:“我跟雨姐,哪一个更好看。” 张五金刹时间头痛无比,她以前好象不是这样的啊,冷美人才不屑于跟人比呢,这会儿怎么突然化身为妖精了? 看着张五金吱唔难答,秦梦寒伏到秋雨身上,咯咯娇笑起来,秋雨也笑,张五金顿时明白了,咬牙切齿:“你个死丫头,敢调戏我,不收拾你一顿,看来是真不行了。” 这本是闺房中的调笑之语,不想秦梦寒竟真个解起了扣子,张五金吓一跳,急看楼上:“阿珍她们都在家呢,现在是暑假吧,你真要成精了?” 却见秋雨红着脸笑,并不阻拦秦梦寒,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反是柔情如水。 张五金走过去,揽着她:“秋绿她们呢?” “她们都去参加暑假培训班了。” 听到这个答复,张五金喜出望外,腹中刹时生出火来---。 407听话 407听话 张五金还有些搞不清状况,有点儿担心的道:“你们两个怎么了,雨姐,今天怎么这么疯?” 秋雨趴在他胸膛上,不吱声,只满腔柔情的看着他。 张五金又问秦梦寒:“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告诉我。” “才没有。”秦梦寒摇头,纤白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摩莎着:“雨姐就是怕这段时间我再在外面惹祸,所以才把我叫回来的。” “哦。”张五金点点头。 看他迷糊,秦梦寒咯咯笑了起来:“傻瓜,我们是开心呢,有你这样的男人。” 张五金看看她,再看看秋雨,终于明白了,他为谢红萤对付满家,秋雨秦梦寒就感同身受,这样的男人,让她们爱到骨头深处,所以她们为爱而疯。 所以,哪怕是害羞的秋雨,这会儿也不害羞了,爱,本就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张五金只大致跟秋雨说了两句,这会儿才慢慢的从头说起,对曾媚娘的手段,秋雨两个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位曾夫人真厉害啊。”秦梦寒一脸花痴的表情:“有机会,我一定要见一见,她长什么样子。” “有机会的。”张五金点头:“收购满家的香江大酒店,我让她用的她的名字,这一次,辛苦她了,算是谢谢她。” 好大的手笔,但秋雨却只轻轻点头:“是应该谢谢她。” 这就不是一个看重钱的女子,曾媚娘帮到了张五金,那么无论怎么谢,都是应当的。 秦梦寒却吃吃笑:“我好象听雨姐说,那个曾媚娘也喜欢你哦,她要的谢谢,怕不是一座酒店吧。” 她看着张五金,满脸戏谑,张五金吓一跳,忙道:“不会的,没有的事,雨姐知道的,我真的从来没碰过她,不信你问秋绿她们,她们全都知道的,尤其秋绿以前是曾媚娘的贴身小丫头。” 他看秋雨:“我说的都是真的。” 秋雨有一种轻微的道德上的洁僻,他最怕的就是秋雨生气,秋雨到是笑了,吻他一下:“我们都相信你。” 到是秦梦寒无所谓,看他猴急白赖的辨解,笑了,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你女人也不少,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了不得了?” “你不吃醋?”张五金到是有些奇怪了。 “我才不吃醋呢。”秦梦寒得意洋洋:“红姐雨姐都说了,你要娶妻,只能娶我,至于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逢场作戏,我们才不管呢,但要带回来,以后就要我们三个都同意才行了,否则有得你的苦头吃。” “嘿,你个小妖精。”张五金括一下她的小鼻子,看秋雨,秋雨笑:“梦寒挺好的,我跟红姐通过电话,她也说梦寒不错。” “我说是吧。”秦梦寒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 张五金发现,自神耳门事件后,秦梦寒变了好些,而在跟谢红萤相会后,又是一变,以前那种傲娇的性子,动不动就冷起个脸,那种矜冷,好象突然就不见了,而变得又娇又俏,性子也特别的放得开,就仿佛那种最受宠的女孩子家一样。 也许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彻底的把张五金当成了依靠,再加上谢红萤秋雨都对她好,她有了底气,心性也就彻底的放开了。 秦梦寒却又是一副花痴的表情:“曾媚娘那么厉害,以后要是碰到什么事,就由她出手,家资百亿的满家都给她三两招弄破产了,其他人,嘿嘿。” 居然是这么个想法,还真有点儿小孩子的天真呢,张五金听了摇头,却猛然想到了李玉姣两女,说到心机手段,李玉姣两女相比曾媚娘,只强不弱,只不过,她们在哪里呢? 下午的时候,张五金接到尚锐的电话:“你小子回来了是吧,出来喝酒。” 张五金左拥右抱的,还不想动,撒谎:“没呢,还在香港,过几天回来。” 电话里立刻传来余山子的叫声:“啊呀不妙,下面的兄弟反应,快中午的时候,你们家里去了个男人,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老五啊,这下不妙啊不妙。” “靠。”张五金给他逗笑了,心下却有些感动,余山子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他跟附近的派出所打了招呼,时常有人盯着秋雨这边呢。 这种事情,尚锐简汉武他们全都不好弄,到是余山子这个鬼,到处人头熟,公器私用,用得顺手之极,当然,平时也用不着,阳州还没乱到这种程度,只是因为最近张五金在对付满家,怕发现后弄鬼,所以余山子几个才给盯着。 张五金跟秋雨秦梦寒打个招呼,开车出来,简汉武古明成几个都在,余山子一眼看见,大嗓门叫了起来:“这小子来了,刚说你呢。” 张五金笑:“说我什么?” “说你不象人,简直就是妖孽。”余山子叫。 张五金嘿嘿笑,简汉武在他肩头捶了一捶:“不愧是我简家老五,不错。” 尚锐古明成也点点头,古明成道:“你小子确实厉害,这么大一个满家,三招两招,居然真给你搞垮了,还真是只有妖孽两个字可以形容你了。” “废话少说。”尚锐举杯:“来,先走一个,然后细细说,你小子到底怎么弄的。” 大家干了一杯,张五金也没什么好瞒的,从烧赌船,到劫翡翠原石,到股市上打击满家股票,到最后设计用天量订单把满家彻底坑死,全都说了。 当然,也有些东西没说,一是曾媚娘他们的身份,他只说是找了几个帮手,详细的就不说了,另一个,则是他用鬼压床的法子,对付满家酒店,这个也没说。 因为这些东西有些玄,难得说清楚,索性不说。 但余山子几个还是听得不时的拍桌子,大声叫好,听到最后,张五金叫人冒充中东王子,一次花掉一亿美金,古明成连连赞叹:“出手就是一个亿,你小子真有钱。” 余山子则一脸痛心的叫:“你小子真是败家,一个亿啊。” “一个亿算什么。”简汉武却支持张五金:“我四妹对这小子的情意,难道还不值一个亿。” 张五金一时不好应声,谢红萤跟他的事,看来简汉武也猜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简兰告诉他的。 简汉武却在他肩头猛地捶了一拳:“只是红萤实在离不了,否则,你小子若敢说不娶她,嘿嘿。” “只有她不嫁,我怎么敢不娶?”这个时候,张五金当然一脸讨好的笑,心虚呢。 “那就是三个了。”余山子瞪着眼,做鬼做怪的表情:“三英战吕布啊,老五,你行不行?” “操心你自己吧。”张五金靠了一声。 说到谢红萤的事,张五金原以为,满家即然完了,谢红萤或许能调回原来的位子,一问才知道不可能,谢红萤原先的位子,处于地中海一带,一直就是热点,容易出成绩,让人眼热的地方,谢红萤即然给调出来了,别人接了手,自然不可能放弃。 “那让红姐调回来,或者干脆退役,行不行?”张五金又问,余山子说到三英战吕布,他确实极为心动,到不是**,而是心里特别的想,如果能跟秋雨谢红萤秦梦寒三个天天在一起,那人生真的就圆满无缺了。 “四妹不会退役的,她喜欢当兵。”简汉武摇头:“调回来-----。” 说到这个,简汉武有些犹豫,喝了口酒,道:“到也不是不可以,但四妹这次是受了处分出去的,调去墨西哥那边,没有降级,如果现在就调回来,肯定要降一级,四妹心气高傲,她肯定接受不了。”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张五金有些烦燥起来,道:“红姐他们,到底是哪一条线的,神神秘秘的,家人电话都打不通。” 这一点,是让他最烦躁的。 “你不是直系亲属吧,所以打不通。”简汉武摇头:“不过我也打不通,她们属于秘密战线的,纪律很严。” 见张五金糊涂,余山子叫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联合国五大流氓,中美英法俄,明里笑嘻嘻,暗里捅刀子,在对方身边培植小弟,下钩子使绊子,无所不用其极,象美国在中国周边,就弄了一圈的小猫小狗,中国当然也不傻,直接一刀子就插去了老美的后院,随时准备捅老美的菊花,就是这么回事。” 张五金电视电影里得来的印象,一直觉得挺神秘的,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还不就是金三角那一套吗?美国扶植金三角一些毒枭对付中国,中国同样扶植几股势力对付美国,只不过这会儿跑去老美的后院了。 “但墨西哥那边特别乱,非常危险啊。”张五金担心起来。 “确实有些危险。”简汉武犹豫了一下,点头:“尤其四妹他们又没有正式的外交官身份,一般都是利用一些其它身份做掩护,不过军人嘛,没有危险,要军人做什么?” 他说得豪气,张五金却急了,上次简汉武要说不说的,他对这些又太懂,还没当回事,这会儿明白了,可就坐不住了。 408电话 408电话 军人不军人的,他不管,他只知道,谢红萤是他的女人,而且是为了他,而给调去墨西哥那种危险的地方,那种鬼地方,到处是毒贩,谢红萤一个女子,出一丁点事情都不得了。 “老二,能不能要到红姐的电话,我给红姐打,让她回来。” “电话,要到是能要到。”简汉武有些犹豫:“可四妹的性子,你应该知道的,比较犟,尤其这次是受了处分的,谢叔叔脸上都没什么光彩,她不立点功,把面子挣回来,直接调回来还降一级,只怕-----就算你给她打电话,也只是让她为难-----。” 他这么一说,张五金无话可说了,谢红萤确实是这样的性子,在他面前,她有着女人的娇柔,但在外面,她比一般的男儿,更具男儿气质,也更要强,而简汉武的话里也透了半句,谢红萤为张五金出手,家里人应该是有意见的,到底她是舒家的媳妇啊,不是未嫁的女儿。 在外受着的压迫,在内,还背着家里人的怪责,可这个要强的女子,却一声也不吭,只是默默的咬着牙,一个人去那种毒贩比狗还多比狼还凶残的地方拼搏。 “红姐。”张五金心中低叫,眼眶发热,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了解,他的这个女人,为他做了什么,又为他牺牲了多少。 本来,他摧毁了满家,还有些洋洋得意呢,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相比于谢红萤的牺牲,他做再多的事,都是理所应当的,更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其实,老五你要帮红姐,也很容易的。”余山子插嘴。 张五金扭头看他。 余山子抿了一口酒,重重的吸了口气,道:“别的地方不好说,但象墨西哥那种鬼地方,ak满街走,毒贩多于狗,到正好适合你这样的过江强龙。” “山狗。”简汉武皱眉,叫了一声。 “你别插嘴。”余山子挥手:“你们这种**的军头,哪能理解美人的情重,不过我看老五是个风流种子,可以教教他。” 这人素以风流自命的,平时张五金要笑他,这会儿却很认同他的话,紧紧的盯着余山子眼晴。 看他愿听,余山子到是得了意,道:“女人嘛,我最了解,红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里其实是有渴盼的,我若是你,就杀到墨西哥去,拉起一股势力来,管他贩毒的贩枪的,管用就行,然后扶植几个议员,那就是一股势力,交给红姐,那就是红姐的功劳。” 他说着笑:“其实功劳不功劳的,都好说,关健是,你肯替红姐着想,为她冲锋陷阵,她就会满心的感动,到那个时候,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还不把你美死啊。” 说到最后,这家伙又露出了本性,尚锐古明成都笑,简汉武瞪他一眼:“你就胡扯吧,让老五去墨西哥,这边家里怎么办?万一出点事怎么办,真是。” 又看张五金:“老五,你别听他的,不必太担心四妹,无论如何,她是有组织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的,最多是熬一段时间,也就回来了。” “我知道。”张五金点头,举起杯子,脸上嘻嘻笑,心里却暗暗的下了决心。 红姐待他如此,他又如何肯忍心看她在异国它乡受苦,而他却在家里拥美高乐。 晚上回来,张五金对秋雨两个道:“我想去一趟墨西哥。” 他把谢红萤的情况说了,秦梦寒先就叫了起来:“啊呀,那个地方那么乱,好象说女人有半数都给强污过,不行,五金,你一定要去接红姐回来。” “是啊。”秋雨也连连点头:“虽然红萤是军官,但你说她是不能公开身份的,可能是找个什么工作做遮掩,这是不行的,太危险了。” 她两个不说还好,越说,张五金心里就越象火一样的燎,似乎谢红萤随时处于危险之中,恨不能身生双翅飞过去,一把就抱在了怀里。 “我明天就走。”张五金下定了决心。 秋雨秦梦寒虽然都有些舍不得,才回来呢,不过也都赞成,设身处地,如果她们身处危险之中,当然也是盼着自己的男人第一时间出现的。 秋雨道:“五金,你还是先去找一下曾夫人,让她给你点意见。” 秦梦寒点头:“对啊,她那么厉害。”又咯咯笑:“要不你还是睡了她吧,这下她就会全心全意的为你考虑了。” 张五金给了她一板:“你全心全意为我考虑就行了。” “我现在就是全心全意为你考虑啊。”秦梦寒笑。 这到也是,再开放的女人,也不会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亨自己的男人的,已经分出三分之二了,难道还要分一份出去,她当然也不愿意,但曾媚娘诡计多端,在这些方面,明显能帮到张五金更多,所以她才想要张五金收了曾媚娘。 第二天,张五金还是先跑一趟金三角,当然用的假身份证。 曾媚娘还在香港呢,急忙赶回来,张五金把谢红萤的事说了,曾媚娘道:“看来满家虽倒,对红姐却全无帮助了,南美那边我不熟,不过那边的整体情形跟金三角差不多的,都是黑帮当道,需要的话,可以从这边调个一两千人过去。” 张五金到给她的大手笔吓一跳,忙摇头:“那到不必。” 想一想又道:“我先去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得到红姐。” “是要先找到红姐,她应该有电话吧?” “电话是有的。”张五金如果硬要谢红萤的电话的话,通过简汉武或者简兰,还是可以向谢家要到的,不过他了解谢红萤的性子,他若直说要过去,谢红萤肯定会反对,而且会很为难,索性什么都不问,先过去再说,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他在那边做出事来,谢红萤看到了,感动了,自然也就愿意跟他回来了。 “好,少帅你先过去也行,我在这边,整训一批人,我联系上了中情局的人,找了几个特种战的专家,给他们训练一下。” 本来张五金是反对曾媚娘跟中情局联系的,但柴家的事,让张五金有了新的想法,就跟曾媚娘说了一下,曾媚娘便又联系上了中情局。 她只是外线,而且只是以个人身份联系,并没有扯上张五金,所以也没什么关系,但她找来了特种战专家,到是让张五金有些意外,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 因为在他心里,始终对大掌山这样的山沟沟怀着一种厌恶的情绪,也从没想过有可能要把独立师真正培植成自己的一股势力,最多也就是利用一下而已,而如果不是谢红萤的事,他几乎都不会跟曾媚娘他们联系了,更莫说象曾媚娘想的那样,到处布点,撒下情报网,然后还要整训军队什么的。 他只喜欢宝马香车,红灯夜景,款摆的腰和摇曳的黑丝,不一定要拥有,能处身其中,能时时看到,他就很开心,其他的,都没什么兴趣。 当然,他也不会阻拦,一切任由曾媚娘去折腾,第二天,弄了个假护照,也不能说是假护照,因为是缅甸政府部门正式颁发的,如假包换的缅甸护照,他连名字都没换,等于就是多弄了一个国籍而已。 中国政府即不知道他弄了一个缅甸国籍,缅甸政府也不可能知道,下面一个偏远小村里的一个叫张五金的人,会是中国的一个公务员,而且是干部。 为什么要弄一本缅甸护照呢,就因为他是公务员,如果是私人身份,他去墨西哥折腾,弄出事来,也是他私人的事,可有个公务员的身份,弄出事,国内政府都要追究。 他其实给李求金打过一个电话,再次要求辞职不干了,但李求金死也不放,几乎是在求他了,至于张五金找的借口,什么长期不在职,别人说闲话,他拍着桌子叫:“谁敢来我面前吱歪,谁敢?” 他这个样子,张五金也实在是没得办法了,还好缅甸下面的乡镇管理得也松,只要有钱,要弄一个假身份,非常容易的事情。 随后动身,直飞墨西哥,曾媚娘本要张五金带上元烈和几十个内卫,张五金没带,只是让这边准备着就行了,他先去找人。 “红姐,我来了。” 想到谢红萤,张五金心里是又恨又爱,爱的是她为他做了那么多,恨的是,她什么也不说。 “别给我逮到,给我逮到了,嘿嘿,绝不饶你。” 想到谢红萤的样子,张五金嘿嘿笑着,腹中如有火烧,只恨不得一下飞机就见能看到谢红萤,彻底的收拾了她。 谢红萤打了个喷涕,她穿着一件无袖衬衫,束腰,这么一扭身,顿满的胸部勒出极为美妙的形状,宋文海贪滥的眼光,如一个肆无忌惮的贼,狠狠的停留在上面。 “把她的衬衫剥开,然后一口咬上去,咬出血来,她会哦的一下叫出声来吗?那骄傲高贵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yy着,谢红萤已经扭过脸来,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来,道:“宋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点一点头,也不与宋文海握手,自顾自转身就走了出去。 409小胖子 409小胖子 她穿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臀部包得紧紧的,很鼓,她走路的姿势跟一般的女人不同,到仿佛是个男子,腰部扭动的幅度非常小,但看在宋文海眼里,却别有一番韵味。 “海爷,海爷。” 跟班的叫声,打断了宋文海的美梦,他怒哼一声:“做什么叫,叫丧啊你,信不信我把你剥光了吊到天桥上,让你叫上三天三夜。” “是,是。”跟班也姓宋,叫宋九,说起来,是他的亲戚,如果论辈份的话,还是他远房的一个叔叔,这会儿却点头哈腰,满脸媚笑:“我叫不好听,谢红萤这冷美人叫,才好听呢。” 宋文海眼光一亮,看着他,宋九道:“我找两个人,把她绑过来,海爷你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她,想让她怎么叫,就让她怎么叫?” 宋文海眼中射出一股淫色,嘴中发出嘿嘿怪笑,不过却摇了摇头:“不急,不急,女人多得是,但这样带有真正贵族气质的冷美人,却太难遇到了,她都不要对我笑,就只要看到她微微抬着下巴的侧脸,我就冲动得想死啊,嘿嘿,不急,不急,我会让她乖乖的跪到我胯前的,到那一天,你可以旁观。” “谢谢海爷,谢谢海爷。” 宋九也一脸猥亵的笑,扭头看谢红萤,不过谢红萤的背影已经从酒店门口消失了。 宋九眼珠子一转,道:“海爷,我有个主意,她那商行,不是做粮油批发的吗?我们设计坑她一批货,到时没了本钱,她哭着喊着上门来求你,那个时候----。” 他嘿嘿笑,宋文海转着眼珠子,也嘿嘿笑了起来:“行,就听你的,要是成了,我重重有赏。” 谢红萤不知道宋文海两个的阴谋诡计,到外面,又连打了两个喷涕,她捂了捂鼻子,暗暗纳罕:“今天怎么了,好象没感冒啊,难道有人想我了,是那个坏家伙吗?” 她想到了张五金,冷如西方雕塑的脸上,不自禁的就泛起了笑意,看了看天,一架飞机,正划过科雷曼的上空,远远飞去,应该是飞向墨西哥城吧,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个家伙,要是能坐在飞机上就好了。” 她的神情,一时有些落寞。 军人不言败,她给挤到墨西哥,恶劣的环境,却更激起她的斗志,明面上,她是一个华商的侄女,来这边继承遗产,暗地里,她肩负使命,要尽力培植亲中的势力,扩大中国在北美的影响力,在美国的后院,打下一个个钉子。 刚刚约见她的宋文海,是科雷曼这边一个所谓的华侨联合会的会长,其实就是一个华人黑帮的头头,明里有一家商会,暗里贩毒贩枪绑架走私,无所不为,但他手里有一个近千人的黑帮,明里暗里,影响着好大一批人,他屡次约会,谢红萤虽然拒绝的时候多,但偶尔也得跟他见上一面,喝杯咖啡什么的。 但她心里,真的有些不舒服,这就更让她想念张五金。 她并不知道,她想念的男人,已经万里遥途,飞了过来,而且恰好就在她看到的那架飞机上。 飞机上一腔热切,下了飞机,张五金才有些清醒过来。 这不是青山冲,也不是阳州,这是一个国家啊,一个有着近两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一点二亿人口的巨大国度,想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里,漫无目地的找到谢红萤,相比于大海捞针,不会轻松多少。 站在机场外面,张五金一时间甚至有些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这位先生,是中国人吗?” 侧后突然响起一个问询的声音,用的是中文。 四周都是鸟语,因为秋雨的原因,张五金英语尤其是英语的口语非常好,但他没想到的是,墨西哥的官方语言其实不是英语,而是西班牙语,当然英语也流行,大部份人都会说,也听得懂,挨着美国嘛,但平时是讲西班牙语的。 这一点很象中国,无论哪个地方,平时讲的,都是当地方言,但你要说普通话呢,也听得懂,也能说,只不过有些是朔料普通话而已。 什么是朔料普通话?朔料容易变形,讲方言讲惯了的人,突然讲普通话,也有些变形,所以叫朔料普通话。 周围全是西班牙语,张五金听着就有些发晕,这时突然听到中文,自然觉得亲切。 他转身,几步开外走过来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年纪,有点小胖,屁股尤其有点大,正一脸带笑的看着他,脸上现着惊喜:“真的是中国人啊,我就知道,我也是中国人,我姓赵,赵子龙的赵,赵胜,你贵姓啊,国内来吗?要到哪里去,我送你啊。” 一长串的话,热情,亲切,听着就舒服,大致说了两句,张五金只说自己是来这边考察市场的,赵奇更热情了,直接就帮张五金提起了行李箱,道:“张先生,我带你去唐人街,来这边的中国人,一般都先去那边的,老乡多啊,吃的是也是家乡菜,有什么不懂的,为难的,帮忙的也多。” 带着张五金上了他的出租车,一路说,一路就往唐人街开,这小胖子特热情,话也特别多,而前后几句,他其实也摸了底,张五金是第一次来墨西哥,以前从没来过,完全不熟,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什么的。 于是他带着张五金,至少多绕了一半的路,还扯了几句堵车什么的,好象还抄了近道,帮张五金省了钱似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时是亲的,有时,却是坑的。 当然,小胖子稍绕一点路,也不算是多坑吧,至少小胖子自己是这么想的,而张五金即不知道,也不在乎,而随着小胖子的介绍,张五金对墨西哥,也就多了许多了解,这比电脑上看资料,要直观多了。 开进唐人街,街面上的中国人,果然多了好些,最重要的是,街市的铺面,可以看到中文了,张五金从来没意识到,中文原来这么好看这么亲切的。 “我们这条唐人街,号称小广州呢,北美这一带,美国除外,就数我们这里中国人最多,最繁华。” 小胖子一路介绍,进了街,车速明显慢了下来,他车窗是摇下来的,时不时还跟周围的华人打打招呼。 有时又对一些华人女孩子吹声口哨,惹得人家轻啐笑骂,他却一脸得意的笑,满脸红光,仿佛一只招摇过市的大红公鸡。 这样的招摇,不让张五金觉得反感,反觉得有些有趣和亲切,暗想:“要真是那种来这边混生活的华人,看到这么多老乡,心里一定要安稳得多。” 这时小胖子突然停车,张五金还以为到酒店了呢,却见小胖子没有招呼他,而是自己一下就窜了下去,他看上去胖,这开门下车,竟是极为灵活,仿佛一只胖胖的黄鼠狼。 好象有些不对,张五金讶异的看过去,只见小胖子到了左面的街边,双手抱拳,在那儿连连作揖陪笑。 他对面,是三个穿唐装系黑腰带的汉子,演电影一样,为首的脸上有一粒痣,生着一撮毛,后面两个年轻些,其中一个扯着一个女孩子的手。 张五金皱了皱眉头,下车,只听小胖子一迭连声道:“毛哥,你再缓我几天,我这几天,已经凑够两千比索了,再有一个星期,我一定凑齐了,给你送过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钱包掏了出来,大大小小的票子,墨西哥比索,美钞,甚至还有一张五十的人民币,全都捧到了那一撮毛面前。 “两千?” 一撮毛把钱包一把夺过去,钞票全掏出来,却没有把钱包还给小胖子,而是随手一抛,丢到了路边。 “三天,三天后你凑不够五千比索,大陆妹我就包给别人了,到时莫怪毛哥我做得出来。” 一撮毛数了数钞票,竖起了三根指头,随即一挥手:“走了。” 走就走呗,张五金本也没想过要管闲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结果他不惹人,人要惹他,那一撮毛从张五金身边经过,突然停下来,斜眼看着他:“看什么看,我抽你信不信?” 张五金气笑了,小木匠好久没亨受过这样的待遇了啊,咧齿一笑:“你抽我,我是不信的,但是呢,我抽你,你一定要信。” 话未落音,反手一个巴掌,正抽在一撮毛脸上。 这一巴掌重啊,嗯,用的是明劲,不是内劲,响声清脆,动静也吓人,把一撮毛抽得凌空打了两个旋子,跌翻在地,但其实落了手。 张五金真要杀人,手臂都不要抡圆了,只需轻轻去一撮毛脸上一拂,内劲透入,刹时可以把一撮毛脑浆打得稀烂,面皮上保证一点皮都不破。 那才是杀人的手法。 用老子的话说是,大剑无锋,大音稀声。 用俗话来说则是:咬人的狗不叫。 不过虽是明劲,这一掌也不轻了,一撮毛跌落在地,也晕了过去。 跟在一撮毛后面的两年轻人一呆,一个叫:“毛哥。” 另一个叫:“砍死他。” 410欢迎来稿 410欢迎来稿 两人同时从后腰上抽出西瓜刀,同时冲过来,动作很快,架势也很凶,明显没练过功夫,但凶狠凌厉,也明显是街头砍惯人的。 不愧是在墨西哥这种地方混的,比国内的所谓黑社会,强出不只一条街。 “你们不信?”张五金笑嘻嘻,正手反手,一人赏了一掌,全给抽了出去:“不信也得信。” 他边说边笑边抽,那两个混混,仿佛不是凶狠的黑社会,而是两个送西瓜的,接过,打开,满地红,那份儿悠闲从容,又如在剧院里看戏,看到妙处,轻轻拍了两下手板一样。 周围的人,包括那小胖子,还有他身后的女孩子,全看呆了,竟无一人吱声。 一撮毛昏昏沉沉爬起来,看清张五金,退后两步,手一指:“你小子有种,等着。” 张五金嘻嘻笑:“我们国内,前段时间流行一句话,不知道墨西哥知道不,我教给你吧。” 他微微停了一下,脸上笑意更浓:“那句话是,欢迎来稿,不来是小狗。” 他笑得越灿烂,一撮毛越怕,往后连退,差点摔了一跤,另两个年轻人也爬起来了,三个人狼狈逃走。 “哦。”周围的人欢呼起来。 “李小龙。”一个清脆的童音。 这哪家顽皮的孩子,洒家姓张的好不好,张五金还暗中腹诽呢,周围已是叫声一片:“李小龙,李小龙。” 这是定稿了,张五金也没办法,小胖子走过来,脸色却有些白,即有些激动,又带着害怕,喃喃道:“想不到你是李小龙。” 张五金耸耸肩:“我姓张。” “张先生,你快走吧,上车,我送你走。” 小胖子有些急。 张五金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国内的所谓黑社会,其实就一帮混子,但这边的黑社会,却是真的黑社会。 张五金来之前了解过,墨西哥的黑社会,可是敢拉出大部队跟军队硬扛的,而且时常能打赢,这才真是黑社会中的战斗机,所谓的意大利黑手党跟他们比,简直弱爆了。 一撮毛他们能在墨西哥混黑,就绝不会简单,借句名言,一撮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鼠拉木楸,大头在后面呢。 “赵胜,你是中国人吧。”张五金问。 “是。”小胖子点头。 “那你知道中国人最讲究什么吗?” 小胖子愣了一下,想了想:“海外中国人,最讲究一个信字。” “对了。”张五金点头:“古话讲,无信不立,人在海外,本就如无根之萍,再没有信誉,那是根本站不住脚的,所以。” 他笑了笑:“我说了欢迎来稿,那就等在这里,等他们来稿。” 他都这么说了,而且扯上了中国人的大帽子,小胖子只有苦笑了。 “你要害怕,先走吧,我收了稿子,呆会自己找酒店就行了。” “那怎么行?” 小胖子确实害怕,而且张五金这一出手,也不算帮了他,说得不好听点,其实反是拖累了他,不过海外混的,人心却反比国内纯粹,小胖子摇摇头,四面看了一下,道:“那我等你吧。” 到也并不拍胸脯呈英雄,那不现实,但能留下来,哪怕到一边等着,也比一个人溜走了强得多。 国内好多这样的,别人帮了他,他却偷偷溜走了,然后留下那见义勇为的傻逼在风中站在呆逼——国内人心就是那么败坏的,海外在这方面,反而要强得多。 那女孩子怯生生的躲在小胖子身后,这时到对张五金道了一声谢。 张五金看她一眼,二十一二岁年纪,瓜子脸,长得还不错,红背心小热裤,很丰满,嗯,这边天气热,女人大多数是这么穿的,所以要看沟,这边比国内方便——不过其实看多了也腻。 张五金听她口音,是国内的普通话,朔料的,带着一点方言的味道,点点头,道:“你不必谢我,我出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不过你好象是国内才过来的?” “是。”他这一说,那女孩子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想要开口,看一眼小胖子,却又闭上了。 小胖子叹了口气,道:“她叫赵桂香,跟我是老乡,给人骗了,说是来美国挣大钱,其实给拐到墨西哥这边卖身,她不愿意,刚好我碰上了,听到乡音,就跟毛哥赎她,毛哥要三十万比索,我才凑够二十万多点,所以他们刚才要拖了她走。” 比索与人民币的比率是二比一的样子,三十万比索,差不多就是十五万人民币,这也够黑了。 而小胖子这一说,赵桂香眼泪涌得更多,抽抽咽咽的:“他们先跟我收了两万多美金的中介费的,呜呜呜。” 张五金听了暗暗摇头,偷渡的一般都是这样,先要给蛇头一笔不菲的费用,然后呢,蛇头把她们卖了,还要收一笔钱,等于是两面拿钱,而偷渡者则是人财两失。 赵桂香哭得可怜,不过张五金看得出来,这纯粹就是个傻丫头,轻易给人骗不说了,这会儿小胖子说帮她出了二十万了,她却还说什么蛇头要了她两万多美元,什么意思? 不过也正常,十几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知道什么了。 “这小胖子到是不错。”张五金暗想,无论是贪于美色,还是真出于乡情,能把人赎出来,那都不错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叫起来:“他们来了,来了。” 张五金闻声扭头,远远的街角,一帮子人横冲直撞而来,大约有二十多个,提的都是砍刀铁棒什么的,不是枪,这边枪是很多的,不过到底是大白天,估计可能多少要给警察一点面子吧,尤其不是特别利益悠关的事,就打个架嘛,至于出动ak不? “这稿子来得还真是及时啊。”张五金咧嘴一笑,看赵桂香又缩到了小胖子身后,身子在发抖,小胖子脸也有些白,张五金道:“你两个退后一点吧。” 他自己却转身,先掏出烟来,点了一枝,吐了个烟圈,这才抬头,迎着一撮毛等人走过去。 他不是喜欢打架,更不是听到了李小龙三个字要装逼,而是来之前就想好了。 在墨西哥这边,无论团体也好帮派也好商会也好,全都离不开黑帮,所以,在这边,要帮到谢红萤,就一定要跟黑帮打交道。 具体怎么做,张五金还没想好,他策划能力一直不行的,曾媚娘对这边不熟,也没帮他拿个什么规划出来,但即然撞上了,先试试手再说,这就是张五金刚才出手的原因,也是他一直等着收稿的原因。 一撮毛这次叫了二十多个人来,眼见张五金不但真的不跑,而且一脸逼样的点着烟迎上来,他心中涌起真火,狂叫一声:“就是这小子,砍死他。” 他这一叫,二十多人执刀挺棒,哇哇叫着狂冲上来。 张五金估量着距离,先慢悠悠的迎上去,看上去差不多了,陡然加速。 他测算的距离,是正常人的三十六步。 人走三十六步,虎只一扑,所以名为虎扑。 张五金一个虎扑,倏一下就到了,一撮毛等人眼前一花,根本没看到张五金冲过来,眼晴里看到的是,张五金凭空消失了。 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而且张五金明明是往前冲的,直接冲到了他们面前啊? 这就是眼晴的聚焦问题,因为张五金速度实在太快,眼晴反应不过来,就形成了短时间内的视觉空白。 张五金首先迎上的是一撮毛,这次跟上次一掌打飞不同,张五金只是手指轻轻在一撮毛胸前一点,随后一闪,闪过一撮毛,迎上了后面两人,双手同时轻拂,姿势舒张轻灵,也都是轻轻一沾,身子立刻闪开,又迎上后面的混混。 一撮毛往前冲了三步,随即双臂抱拢,身子慢慢软倒,脸上的神情,即痛苦,又讶异。 其他混混也都差不多,当张五金跟他们对冲而过,他们全都缓缓软倒,身子缩拢,脸上的神情极度痛苦,又极度讶异,却没有一个叫出声来。 因为他们叫不出来。 张五金是用内劲打人,看似如白鹤展翅般的轻舒手臂,又如名家做画般的轻轻一点,其实内劲已经透了进去。 包括一撮毛在内,所有的混混,表面无伤,内脏却受重击,仿佛给巨木撞了一下,又仿佛给巨针一针插入,那种痛,不但让他们瞬间失去抵抗力,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 而小胖子等旁边人看到的,则是张五金迎着一撮毛等人穿梭而过,速度即快,姿势又优雅,而且每一个动作好象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如名家作画,一笔一画,再明白不过了,可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后果,或者说,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美妙的画面,却没有一个人明白。 内家打人,就是这样了,那张五金为什么不象先一样,把人打飞出去呢。 两个原因。 一是内劲打人,虽然看上去不威风,其实效果更好。 另一个原因是,怕枪,如果象先一样,一掌一个,全打飞开去,威到是威风了,但自己身边会有很大的空档露出来,万一有人掏枪呢?无遮无拦的,给他一枪,那就麻烦了。 411李小龙 411李小龙 而内劲打人,却是粘着打。 他一拳打得一撮毛失去抵抗力,一撮毛身子却还挡在他前面,如果一撮毛后面的人有枪,要开枪,先也只会打中一撮毛,而不可能打得到他。 一个掩护一个,他打翻了所有人,却借着这些人的身体,又掩护了自己,这就是内家拳打人的妙用,可并不仅仅只是借力打力而已。 张五金穿阵而过,他站着,一撮毛带来的人,却全都倒下了。 热闹的大街上,一阵死一般的沉寂,随即就沸腾开来,李小龙,中国功夫,诸如此类的叫声,直冲云端。 张五金抱拳答礼,他长得俊,打得更俊,这一答礼,更是彩声如雷。 张五金其实没下死手,一撮毛等人软了一阵,内脏剧烈的抽搐感过去了,也还能站得起来,这会儿再不说硬话了,相互扶着,灰头土脸而去。 小胖子也兴奋得眼珠子发红,不过他没有迟疑,扯了张五金上车,带上赵桂香,直接就开出了唐人街。 到外面马路上,小胖子对张五金道:“张大哥,这边你呆不得了,一起去科雷曼吧,或者你直接回国也行。” 见张五金不应声,他急了,道:“这边的黑社会,跟国内不同的,这边的黑社会是真的黑社会,他们甚至有坦克飞机潜艇,敢跟军队明里开仗的,你功夫再好,挡不住一枝冲锋枪,而毛哥所在的聚义帮,至少有几十枝枪,他们晚上再来,肯定就会带枪来了。” 张五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边的黑帮,确实是天下第一奇葩,网上他查过,这边黑帮居然真的有潜艇和小型飞机用来走私贩毒,这在国内,简直无法想象,但在这边,它就是真实的存在,真是神一样的国度。 “科雷曼?”他问了一句:“你们也去科雷曼?” “是。”小胖子点头:“毛哥看见我带你来的,虽然我可以解释你只是乘客,但他们不会讲理的,我落到他们手里也只有个死,还好我也只是租房子住,赵桂香也只几件衣服,都不要了,科雷曼有我一个亲戚,也是混黑帮的,有点儿小势力,他以前就要我去投靠他,我不想混黑,没去,现在是没办法了。” 说到这里,他眼望前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在墨西哥这边,你要么混黑帮,要么给黑帮交保护费,要么给黑帮砍死,总之所有的一切,全都离不开一个黑字。” 他说的情况,比张五金在网络上看到的,更要黑暗得多,张五金想到的却是谢红萤,她居然要在这样的地方呆着。 “好吧,我也跟你们去科雷曼好了。” 他并不知道,谢红萤就在科雷曼。 冥冥中,自有天意。 科雷曼是一个港口城市,面对着浩瀚的太平洋,背后则是广袤的群山,人口近百万,转口贸易发达,同时也是南美毒品经墨西哥转口进入美国的重要跳板,这里很繁华,这里也很乱,这里有风情万种的热带女郎,这里也有激情四射的毒贩黑帮。 在这里,天堂与地狱并存。 当然,这句话适合于整个墨西哥。 小胖子连续开了几天车,他身上没钱了,加油都没钱,张五金直接给了他一万美金。 “这场祸其实是我惹出来的,算我拖累你的赔偿。” 张五金说得诚恳,小胖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没钱真是不行,接过来,道:“算我借你的,有钱了我还你。”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你一定会有钱的,到时候,你就不会把万把块钱放心上了。” 张五金这种爽朗的笑,很有感染力,小胖子一听也笑了。 小胖子的亲戚,也姓赵,事实上他们老家那一个乡,基本上都姓赵,这在中国不稀奇,一个大姓,近亿的人呢,天爷。 小胖子那亲戚叫赵黑土,外号小黑,练过点儿功夫,国内打了一个派出所长的小舅子,呆不住,跑这边也是来投亲戚,黑帮来收亲戚的保护费,他年轻气盛看不惯,动起手来,到是给黑帮头子看中了,也加入了进去。 “小黑功夫也不错,当然不能跟张大哥你比,但他出名的硬性子,敢下手,所以现在做到香主了。” 小胖子跟张五金介绍了赵黑土的情况,赵黑土所属的黑帮,是一个华人帮派,帮中以华人为主,大部份是士生士长的,也有赵黑土这种后来投靠的,对外的名字是科雷曼华侨华商联谊会,内里另有个名字,斩西堂。 堂主宋文海,土生土长的墨西哥华裔,祖上算起,来这边有五六代人了,一直不温不火的混着,直到宋文海,才猛然堀起,创立了斩西堂,成为一方之霸。 “宋堂主确实厉害。”说到宋文海,小胖子满眼星星:“他个子也不高,但为人义气,尤其脑瓜子特别灵活,手段也狠辣,以前科雷曼这边没有专门的华人帮派,是他第一个把华人聚拢起来,成立了斩西堂,当时据说跟本土帮派打了几架狠的,这才站住了脚跟,那是真有几分霸气,不过这人嘛,有一桩事不好。” 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好色。” 他看一眼张五金,道:“也是小黑哥跟我说的,说早些年有个华商,娶了个老婆特别漂亮,给宋堂主看见了,就设了个计,把那华商的货坑了,然后还假装去帮那华商,当然越帮生意越差,最后那华商没办法,只好把老婆抵给他,那华商还有个女儿,过几年,大了,宋文海也找个机会给霸占了,那华商和他老婆后来好象都跳了海,他们的女儿就不知道了。” “这人就是个恶霸啊。”远离了墨西哥城,赵桂香慢慢活泼起来,话也多了,插嘴。 小胖子听了苦笑:“在这边,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老婆娶漂亮了,实力不够的话,不是福,反是祸。” 张五金却又想到了谢红萤,谢红萤是那么的美,在这个无法无天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垂涎她的美色。 她要保护自己,还要做出事业来,该有多难啊。 “红姐,别怕,我来了。”他在心中暗叫。 他当然不知道谢红萤就在科雷曼,更不知道,小胖子口中的宋文海,正在打着谢红萤的主意。 沿着一条滨海路,小胖子的车,开进了一座巨大的港口城市,这就是科雷曼了。 斩西堂的地盘在城西,赵黑土做为小头目,管着三条街,宋文海明面上是华商老板,正经商人,暗地里走私贩毒,无所不做,然而收保护费这种传统项目,也没有放弃。 因此,在必要的时候,赵黑土他们会抽调精锐人手,走贩贩毒,平常的日子,则是收收保护费。 小胖子来过赵黑土的地盘,很熟,车子进城,七绕八拐的,绕进了一条街区,小胖子车一停,道:“小黑哥上次跟我说过,从这条街起,往南三条街,都是他的地盘。” “好威风。”赵桂香抚着手,歪着脖子,一脸八卦的样子,张五金暗暗摇头,这女孩子,伤疤没好,却已经忘了痛了,这些是黑社会啊,他们的威风,是建立在正经商家的痛苦之上的。 小胖子把车开进去,放慢了速度,街市两边都有铺面,有些开着,有些却没有开,街上的行人也少。 “奇怪了?”小胖子一脸讶异的道:“人怎么这么少,上次来,很繁华的啊,人来人往的,车都开不动,铺子也全都是开着的,小黑哥跟我说,三条街,他一年光收保护费,就有好几十万比索呢,这不对啊。” 张五金没来过,先以为街上就是这样,这一听,也觉得有些不对,街面上有一种好象是人为造成的箫索,行人往来匆匆,一些店老板的脸色好象也比较紧张。 过一个街角,突然一个女子从拐角跑出来,小胖子急踩刹车,还好他开得慢,即便如此,那女子也在车子上撞了一下。 “啊呀。”小胖子叫了一声,脸色发白,急要开门下车,拐角后,却又跑出七八年轻人来,一看就是黑社会的装扮,为首的是一个胳膊上绣老虎头的大个子,看到女子软倒在车前,一时爬不起来,老虎头嘎嘎怪笑:“跑啊,继续跑啊。” 他后面一帮子混混也跟着怪笑,声音剌耳,给人的感觉,仿佛突然间置身地狱。 街上的行人本来就少,这几个人一出现,更是纷纷躲避,一时间,街市为之一空。 小胖子一只脚本来已经到了车下,这一惊,又缩了回来,关上了车门,他看一眼张五金,张五金坐着没动,他先看看动静。 照小胖子说的,这是赵黑土的地盘,那么这些混混,就应该是赵黑土的手下,小胖子是带他来找赵黑土的,即便有什么事,也应该给赵黑土面子,不要管闲事。 老虎头看车里看了一眼,没当回事,这时那女子又爬起来了,脸抬起的时候,张五金看清了她的长相。 亚州面孔,应该是中国人,二十五六岁年纪,瓜子脸,长得还不错,不过这时候一脸惊慌,她穿的是一条红裙子,一边的肩带滑了下来,露出里面同是红色的内衣带子,胸部很丰满。 红裙女爬起来想要跑,老虎头手一伸,推在红裙女的背上,红裙女呀的一声叫,趴在了车前厢盖上,边上两个混混过来,一人扯着她一只手,把红裙女呈一个大字,扯得趴在了车盖上。 412小黑哥 412小黑哥 红裙女拼命挣扎,但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挣得过两条壮汉,泪如雨下,她是面对着车里的,那种绝望,让人心悸。 老虎头嘎嘎怪笑,走近来,手一掀,把红裙女裙子掀了起来,怪笑:“你们说,圆不圆?” “圆。” “又白又圆。” “老大,就在这里玩了她。” 一帮子混混大呼小叫的起哄。 红裙女绝望的闭上了眼晴,车中的赵桂香吓得缩成一团,小胖子脸发白,看一眼张五金。 张五金突然就打开了车门。 他下车,车边站着一个混混,扭头看到他,立刻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叫道:“滚回车上去,杀了你。” 他话没落音,张五金手一伸,一个巴掌抽在他脸上,抽得他凌空打了两个翻滚,他腰间插着一把枪,张五金抽脸的手同时下伸,在他身子凌空翻起之前,把枪抽在了手里,随即枪口一抬。 老虎头正蹲下往红裙女身下看,张五金突然出手,他猛然回头,脸上一脸愕然,他显然没想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管他的闲事。 然后他就听到了枪响,事实上,在听到枪响前,他身子已经飞跌出去。 张五金一枪,正打在他脸上,炸出一个大洞。 张五金没有看他第二眼,枪口转动,啪啪啪连开七枪。 包括老虎头在内,一共是七个混混,个个有枪,但张五金出枪实在太快,七人几乎同时中枪,而没有一人来得及把枪拨出来,刹时间一地死尸。 张五金枪法并不好,但那是在一定距离下,说实话,如果隔得三十米,要他用手枪去打这几个人,三枪只怕中不了一枪,但现在没有三十米啊,最远的也不过两三米而已,这样也打不中,他的特训就是个笑话了。 红裙女本来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晴,听到枪声,猛然扭头,一时间吓呆了,都忘了从车前盖上爬起来,更忘了她裙子还掀在背上。 而车中的小胖子也惊呆了。 他见识过张五金的身手,知道张五金能打,但他没想到,张五金突然之间这么狠辣,不用拳,居然用起了枪,而且一开七枪,这就是七条人命啊。 红裙女忘了起来,他一时间也忘了下车,至于赵桂香,枪一响,她已经死死的闭上了眼晴,整个身子差点儿缩到了车座底下,根本不露头了,就如兔子缩到了窝里。 张五金也不知道自己的戾火怎么突然就窜出来了,或许是红裙女在闭上眼晴之前,叫的那一句话,她叫:“救我,妈妈。” 这句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喻意,张五金从来都不是文青,更不会联想到什么妈妈啊祖国什么的。 他是在那一刻,脑子里出现了幻景,他仿佛看到了谢红萤,是谢红萤在对他叫:“五金,救我。” 那一刹,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无边的杀气。 下车,夺枪,杀人,没有任何犹豫,直到一地死尸,他才有了略略的清醒。 死在他手雷下的人,不少了,但面对面用枪杀人,他还是第一次。 但他心中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有徐徐散开的杀气。 是的,刹时七命,没有感觉 如果谢红萤真有这样的遭遇,他绝对会大开杀戒,会有无数的人死,包括柴家的老大柴本山。 省委书记很了不起了,保护也很严密,但那几个警卫,防一般人可以,绝对防不住张五金这样的高手,他有得是办法,让柴本山死得莫名其妙,不明不白,柴家三兄弟,将会死尽死绝,不会放过一个。 “你没事吧。” 他这一声,到是把红裙女惊醒了,慌忙起身,裙子放下,一张还算俏丽的脸,胀得通红,道:“这位先生,谢谢你,谢谢。” 她看一眼张五金,又注意到了车中的小胖子三个,眼光亮了起来,道:“你们都是中国人吗?” “是。”小胖子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车窗里探出头来:“快上车。” “是,快上车。”红裙女急对张五金叫,她自己也毫不客气的从另一面上了车。 张五金到是漫不在乎,四下无人,街道上也不象国内那些大城市一样,到处是摄像头,杀人就杀了,谁知道是他杀的,再说了,这样一个黑帮可以伏击军队,可以把美女市长美女警官轮暴了死尸挂到桥上的国家,有法律吗? 不过他还是上了车,前路堵了,小胖子毫不犹豫的倒车,从另一条街拐了出去,然后一通乱开,最后竟然又回到了先前进城时的滨海路,然后再又开回来。 这会儿,红裙女也介绍了她的情况,她叫任红艳,名中居然真的有一个红字,不是土生土长的墨西哥华裔,也是国内过来投亲的,她一个舅舅在这边开餐馆,来几年了。 “白马街?”小胖子一听叫了起来:“你在白马街开餐馆,怎么会这样呢?小黑哥从不欺负华人啊,你知不知道小黑哥?” “你知道小黑哥?”对小胖子知道小黑哥,任红艳反有一些讶异,道:“小黑哥是从来不欺负华人,可小黑哥最近失势了,受了伤,快不行了。” “什么?”小胖子惊叫:“小黑哥失势了,是怎么回事,宋堂主不是一直很欣赏他吗?” “那是以前。” 任红艳就在赵黑土掌控的白马街,自然知道详情,说了内中情由。 赵黑土这人,乡土观念重,虽然混黑,却记着自己是个中国人,从不欺负中国人,而且若是华人受了欺负,他也总愿意出头。 他有功夫,讲义气,敢打敢拼,所以宋文海也很欣赏他,宋文海有七个最得用的手下,号称七马狂奔,而赵黑土一直是七马中的头马,碰上棘手的强敌,宋文海首先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赵黑土。 但前不久,因为一个女人,宋文海却对赵黑土有了意见,事情很简单,宋文海的心腹宋九,在白马街看到一个中国女孩子,先是想调戏一下,给赵黑土拦着了,宋九怀恨在心,就跟宋文海去吹耳边风,说那女孩子如何如何漂亮。 宋文海是个大色鬼,一听动了心,过来一看,确实漂亮,就想要霸占,那个女孩子也是国内来这边投亲的,就是个叔叔婶婶,本来是没胆子抗拒宋文海的,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女孩子的叔叔甚至还想借着侄女沾点儿好处呢,当然也愿意。 可那女孩子性子到是烈,不情愿,寻死觅活的,宋文海不管这个,要强行把那女孩子拖走,赵黑土看不下去了,出面阻拦,宋文海就觉得丢了面子,就此对赵黑土生出恼恨之心。 宋九一看机会来了,就鼓动赵黑土手下一个叫郑旗峰的小头目造反,不但打了赵黑土黑枪,还把赵黑土手下拉走了一多半。 赵黑土受了伤,手下又多半给郑旗峰拉走了,加上宋文海也恼了他,对郑旗峰的反叛不闻不问,赵黑土就此失势。 “那小黑哥现在怎么样了?”小胖子担心的叫:“伤不重吗?” “伤还好。”任红艳点头又摇头:“但其它方面就很不妙了,他现在只剩一二十个手下,街面上的事,他根本管不了,只能任由郑旗峰的人胡作非为,刚那几个,就是郑旗峰的手下,而且我听说,郑旗峰要赶绝小黑哥,彻底掌控白马街一带。” “怎么会这样呢。” 开了几天几夜的车,来投奔赵黑土,结果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小胖子一时有些六神无主了,停下车,看着张五金:“张大哥,现在怎么办?” “先去小黑哥那里看看吧。”张五金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不过即然来了,就去看看。 “可小黑哥。”小胖子有些犹豫:“若还是小黑哥得势,他是容不得别人欺负中国人的,张大哥你出手,他也不会有太大意见,但现在是郑旗峰----。” 张五金冷笑一声:“郑旗峰脑袋是铁打的?” 亲手杀了七人,他心中的杀气,突然就狂涨起来,小胖子跟他眼光一对,竟然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忙道:“那好,那就去找小黑哥。” 任红艳比小胖子自然要更熟一些,有她指点,小胖子的车抄近路进了白马街。 原来街口有一匹白马的雕塑,现在白马的雕塑不见了,街名到是沿传了下来。 一路过来,任红艳同时告诉张五金几个,哪条街归哪个帮派管,各条街的老大叫什么,什么样的性格,不愧是做餐馆的,接触的人多,消息面也广,但张五金听着,却是那样的别扭,一个城市,居然给黑帮分了,警察呢? 不过他当然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发现任红艳对他很好奇,时不时看他一眼,感激中,又带着一点畏惧,便笑了笑。 可惜,他刚杀了人,而且一杀七个,这会儿露出小木匠灿烂的笑,反而有些违和,任红艳回他一个略有些尴尬的笑,把目光错开了。 进了白马街,任红艳道:“赵先生,你停一下车,我就在这边下了,谢谢你。” 她估计不太敢去见赵黑土,这个也可以理解,小胖子停车,任红艳下车,回头看着张五金,突然深深一鞠躬,道:“张大哥,谢谢你,有空的话,还望你来这边的东方红餐馆,我略备水酒,以表谢意。” 413弹指 413弹指 与先前眼光的躲闪不同,这一次,她的神情极为诚恳,是真正的感激,似乎对杀人如割草的张五金,突然间就不害怕了。 这个也正常,如果不是张五金出手,她当街被轮暴是肯定的了,弄不好,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相比于心中的感激,张五金的凶厉,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五金点点头:“东方红吗?好名字,好,有空一定来。” 听他允诺,任红艳露出一个笑脸,又跟小胖子和赵桂香打了招呼,这才关上车门。 车子开出一段,到一幢楼房前面停住,小胖子对张五金道:“张大哥,到了,小黑哥就住这里。” 说着,他先下了车,张五金也跟着下车。 这是一幢三层的楼,有些老旧了,面积到是不小,前后都带有院子,张五金敏锐的注意到,二楼三楼窗口都有人,看到他们靠近,眼光都看了过来,很警惕,似乎还有枪口。 “这么敏感,看来这小黑哥的情况确实不太妙。”张五金心中暗叫,也并不往窗口看。 大铁门关着,只半开着一扇小门,门洞里坐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小胖子上前打了声招呼:“李伯,还认识我不,我是赵胜啊,我来找小黑哥。” 说话间,楼里出来两个人,腰上都别着枪,警惕的看着张五金几个,小胖子一见,叫了起来:“二虎哥三虎哥,我是赵胜啊,小胖子,还记得我不。”原来他外号还真叫小胖子。 那两人一看,想起来了,顿时绽出笑脸,迎上来道:“小胖子啊,你怎么来了。” 两人眼光在赵桂香脸上溜了一转,最后都落到张五金脸上。 “这是张大哥,刚从国内过来。”小胖子嘴巴上的功夫到是利索,又给张五金介绍:“这是二虎哥,这是三虎哥,还有一位大虎,他们是小黑哥手下三大将,姓包,包公的包。” “什么包公的包?”为首的包二虎笑了:“我们就是包公的后人好不好?” 小胖子跟他们好象还比较熟,点点头:“嗯,难怪你一直比较黑。” “你小子才一肚子黑水呢。”包二虎笑着在他肩头捶了一下。 开了这么个玩笑,气氛熟稔了,包二虎两个请张五金几个进去,对小胖子道:“小胖子,你这次怎么来了,上次要你留下,死人也不肯,好多借口。” “一言难尽。”小胖子摇头:“小黑哥呢,我听说他受伤了,还好吧,是谁打的黑枪,找到人没有。” 说到这事,包二虎兄弟俩的脸都沉了下去,包三虎哼了一声,道:“郑旗峰那个王八蛋,早晚有一天落到我手里,看我不一刀一刀的碎剐了他。” 说话间,进了楼,当中一个大厅,坐着七八个人,四个人在打牌,两个在围观,还有两个在另一头看电视,小胖子人缘不错,好几个都认识,都打了招呼。 包二虎引着小胖子几个穿过厅堂,到后院,却是一个大练功场,摆着各式兵器跟铁锁杠铃之类练力气的工具,有人在练力气,也有人在打沙包,一边的回廊下,一条躺椅,一个人半躺着,吊着一只手。 张五金凭直觉,便知道这人必是赵黑土。 赵黑土三十一二岁年纪,中等个头,很壮实,尤其脖子特别粗,理着平头,脸也呈方形,看到张五金几个进来,他眼光扫了一下,很锐利,不过看到是小胖子,他脸上到绽出了笑意。 包二虎叫:“小黑哥,小胖子来了。” 赵黑土坐起来:“小胖子,什么风把你吹小子给吹来了,一年多了吧,你小子也没见瘦点儿下去。” 话声爽朗,是个豪爽的人。 “小黑哥。”小胖子叫人:“我特地来投奔小黑哥你的。” 又给张五金做了介绍,赵桂香则是带了一句,就说是他女朋友。 听说张五金是国内来的,赵黑土也很热情,一面请张五金几个坐,一面叫人泡了茶来。 正说着话,突听脚步声蹬蹬响,一个汉子跑了进来,脸形跟包二虎兄弟很象,年龄看上去稍大一点儿,应该就是三虎之一的包大虎。 包大虎跑过来,看到小胖子张五金几个,愣了一下,赵黑土道:“什么事,说。” 他待客热情爽朗,遇事却显出几分霸气。 包大虎道:“小黑哥,刚收到消息,出山虎给人在街上打死了,同时给打死的还有几个小弟。” “出山虎给人打死了?”赵黑土一皱眉:“谁干的?” “还没弄清楚。”包大虎摇头。 “死得好。”包三虎却叫了一声:“那个狗崽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小黑哥。”小胖子犹豫着叫了一声,赵黑土扭头看他,小胖子道:“那个出山虎,是不是胳膊上绣有一只虎头,个子高高大大的。” “对啊?”包大虎叫:“你看到了。” 赵黑土眼光则凝了起来,小胖子忙道:“不是我,是张大哥。” 他说着向张五金一指:“是张大哥出手,打死了他们。” “张兄弟出的手?”赵黑土眉毛一扬,眼光中满是讶异之色。 张五金长得俊,经常给人一种小白脸的感觉,赵黑土先也没把他当一回事,只以为就是国内来的一个小年轻而已,听说居然是他出的手,讶异顿时就挂在了脸上。 包家兄弟也差不多,全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张五金,包大虎叫道:“出山虎他们有七个人,就这位兄弟一个人出的手?” “张大哥是高手,比李小龙还厉害呢。”小胖子兴奋起来:“七个人算什么,在墨西哥城,他一个人打二十多个,气都不喘一口。” “真的?”包家兄弟齐叫,都有些难以相信,这没办法,张五金不但脸长得俊,个子也不是很高大,他体形其实是属于单瘦型的,穿着衣服的情况下,看不到身上的肌肉,身板便显得有些单瘦。 “是怎么回事?”赵黑土要稳重得多,道:“张兄弟怎么跟出山虎对上了?” “出山虎当街强污女人,刚好给我们碰上了。”小胖子说了经过,他口齿极佳,说得口沫横飞,尤其张五金突然下车,一掌抽翻一个,随后夺枪开枪,连杀七人的过程,更给他说得绘声绘色。 他先前是怕的,这会儿说出来,却是眉飞色舞,听得包家兄弟几个啧啧不绝。 “这家伙,不去说评书,实在可惜了。”张五金摇头暗笑,听小胖子说完了,对赵黑土一抱拳:“小黑哥,这是你的地盘,没经你同意我就动了手,抱歉了。” 海外华人,尤其是帮派中人,江湖气极重,尤其重礼数面子,所谓的中华千年礼仪,大部份保持在这些人为主的华人圈子里,张五金知道这一点,所以明知赵黑土失势,还是先主动道个歉。 果然赵黑土觉得大有面子,概然道:“张兄弟这话就见外了,我一直都说,同文同种,同根同土,中国人,在海外打拼不容易,就不要自己人欺负自己人了,换了我,我也会收拾他,张兄弟你做得对,只不过他们现在不是我手下了,否则我还要多谢你。” 这话有气度,张五金暗暗点头。 包家兄弟也跟着说了两句,包三虎却对张五金的功夫更有兴趣,一直盯着张五金,开口道:“张兄弟,你一人打二十人,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小胖子拍胸膛:“我亲眼看着的,难道还有假。” 赵桂香这时也插嘴:“是真的,张大哥好厉害,他们都叫他李小龙呢。” “李小龙,厉害。”包三虎眼晴盯着张五金,突地一伸拳头,道:“张兄弟,我们来抵抵拳头怎么样?” 这是不信了,不过张五金是客人,又不好动手,所以就抵拳头,这跟学校里扳手腕,农村里抵扁担,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包大虎几个,包括赵黑土,都盯着张五金,张五金一看乐了,很明显,小胖子这张嘴,信誉度不高啊。 张五金笑了笑,也不说废话,慢悠悠的抬起手,慢悠悠的伸到包三虎拳头前面,没有握拳,而是屈起食指,用大拇指扣住,稍停了一下,让赵黑土等人看清楚,然后倏地一弹,正弹在包三虎拳头中指和食指之间的筋上。 包三虎啊的一声叫,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凌空翻了个跟斗,落地后退,蹬蹬连退了七八步,才猛地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下,左手握着右腕,一脸痛苦之色,右腕更虚虚的垂着,仿佛一只手就那么废了。 他这反应,实在过于夸张了,若说张五金指力强,这一弹,把包三虎手弹痛了,甚至而弹废了,都还好说,勉强可以理解,但一指轻弹,居然弹得包三虎凌空翻了个跟头,这就太邪门了。 包大虎急跑过去,叫:“三虎,你没事吧?” 二虎则一脸愕然,喃喃叫:“这,这是什么功夫?” 赵黑土同样不懂,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张五金,道:“张兄弟,好功夫,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少林一指禅?” “哪里,见笑了。”张五金笑了笑:“我这是匠门中的功夫,名为弹指惊神,就是从木匠弹墨线化出来的,可不敢跟佛门神功比肩。” 414叛乱 414叛乱 “哇,我手全都麻掉了,但又好象不是麻,好奇怪的感觉。” 包三虎垂着手走过来,脸上到没什么羞恼的表情,而是一脸兴奋。 “张兄弟,你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好象就给电打了一样,又跟电打不同,电打后是淤死了的感觉,你这个,给我的感觉,虽然麻,却又好象整条胳膊甚至全身都有通畅的感觉,就如臭水沟给清理了一次似的,尤其我一下跳了起来,还翻了个跟斗,现在你好好的要我翻,我做不到呢,太神奇了。” 这性子不错,张五金笑了,道:“这也没什么神奇的,说起来简单,我其实是借了你的劲,你要跟我抵拳,自然要用力,拳头崩紧,就好象弹簧给压下去,蓄了个力在那里,我一弹,就好比触发了弹簧,你自己就弹起来了。” “我自己弹起来了。”包三虎好象有些明白,又好象有些不明白:“我的力是向前的啊,要翻应该向前翻啊,怎么向后翻?” “快与慢的问题。”张五金笑:“我弹得快,你脑子反应不过来,就身体的一个本能反应,而身体的本能,是一定往后缩的,就如电打了,一定往后弹一样,没人往前弹的,你本来蓄了个劲,这一本能的往后缩,就把自己身子带起来了。” “是这样的。”赵黑土点头,他有功夫,虽然只是外家功夫,但见识眼光要高出包家兄弟一截:“太极打人,也是这样一个道理,借力打力,你的力越大,受的伤越重,你要是不动,反而不好打你。” “是这个理。”张五金点头:“你同样伸着手,要是不崩着劲,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你弹得跳起来。” 包三虎却还是似懂非懂,道:“那我这手。” 他说着,抡了一圈胳膊:“又麻了,又特别舒服,真就好比臭水沟给疏通了一样,又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没答,小胖子插口了,先前包三虎不信他的话,呕着气呢,这会儿就哼了一声:“三虎,你就谢谢张大哥吧,还不明白,你不是最喜欢看射雕英雄传吗?那里面一灯大师帮小黄蓉打通经脉,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 他话没落音,包三虎狂跳起来,看着张五金,两眼放光:“你这是用内力帮我打通了经脉?” 这又是个武侠迷,果然是有华人处,就有金大侠的存在啊,张五金笑着点头:“没错,我刚才给你增加了一甲子功力,从此以后,你就是二流以上的高手了,不信的话,你试着去那石碾子上打一拳看看,记着,要用全身的力气。” 他这话一出,赵黑土几个都笑了,包三虎也嘿嘿笑,他当然知道张五金是开玩笑,可不会真去试,看张五金的眼光里,满是炽热。 “上酒,三虎,你去叫几个菜来。”赵黑土兴致大起,挥手。 “好咧。”包三虎兴奋的应了一声,包大虎却有些担心的看着赵黑土:“小黑哥,你的手。” “没事。”赵黑土手本来吊着的,这时一兴奋,索性把绷带取了,还甩了一圈:“本来就只是擦破点皮,偏偏你们左包右包的,我早说没事了。” 说着笑看张五金:“到时实在有事,张兄弟也给我弹一指,帮我打通一下经脉就行了。” 说着自己哈哈大笑,包大虎几个也都笑了,张五金也笑,心下想:“难怪失势后还有这么多人跟随,到真是一个豪爽的性子。” 没多会,包三虎就叫了酒菜来,几人边吃边聊,赵黑土谈性极好,尤其说起以前在国内学艺,师兄弟间较量还有打擂台的事,更是兴致勃然。 正吃着,外面突然传来急骤的脚步声,一条汉子跑进来,叫:“小黑哥,郑旗峰带人找事来了,有四五十个人,说是我们打死了出山虎几个。” 听到这话,小胖子脸色一变,偷眼看张五金,张五金却低垂下了眼眉,心下想:“赵黑土外表豪气爽朗,遇到真场伙,且看如何?” “找死。”包三虎先腾一下站了起来。 赵黑土手一抬:“三虎,不要乱来。” 扭头对包大虎道:“都准备,让刀子他们上二楼三楼,看我手势就开枪。” “好。”包大虎应声支布置。 这是准备打了,张五金这才开口,抱拳道:“小黑哥,出山虎是我杀的,我去跟郑旗峰他们说。” “哎,你这是什么话。” 赵黑土脸上现出怒色:“你是我的客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中国人欺负中国人,那就该死,我碰到了,出山虎也是个死,张兄弟,这事你别管,你且少坐,我去去就来,放心,郑旗峰不敢硬来的,他的手下,原先也是我的手下,不敢拿枪口对着我。” 这还真是个有担当的,张五金暗暗点头,看着赵黑土几个人走出去,张五金对小胖子道:“你认不认识郑旗峰?” “认识。”小胖子点头:“我上次来住过一段时间,郑旗峰算是小黑哥手下得用的一个,嘴巴甜,平时也很讲义气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叛徒。” 他说着有些担心的看着张五金:“张大哥,郑旗峰他们人多,宋堂主又坐视不管,只怕小黑哥他们要吃亏。” “嗯。”张五金点点头,赵黑土讲义气,有豪气,但明显有些信心过度了,真要没人敢对他开枪,他身上的枪伤哪来的?真要怕了他,为什么郑旗峰能拉走那么多人? “我们跟出去看看。”张五金站起来:“呆会你告诉我郑旗峰是哪一个。” “好。”小胖子眼光一亮,知道张五金是要出手,但又有些担心,道:“张大哥,你要小心,他们都有枪。” “放心。”张五金点头。 到外面,大铁门已经打开了,进来一院子的人,个个手里有枪,从手枪,霰弹枪,一直到ak,不一而足。 张五金暗叹,这才是黑社会啊,国内的那种场面,钢管对砍刀,简直弱爆了。 对面人多,赵黑土这面,却只有三个人,赵黑土站在中间台阶上,包大虎包三虎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包二虎带了几个人在厅堂里,其他人不见,估计都上了二楼三楼。 赵黑土一手插着腰,冷眼看着一院子的人,不怒自威,他的话,到也不完全是假话,他就这么站着,满院子敢跟他对视的,没有几个。 “小黑哥威风依旧啊。” 一个人越众而出,这人二十七八岁年纪,个子高大,穿个黑背心,胳膊上净是健子肉,长发披肩,还给染红了,脖子上带一条粗大的金链子,胸口绣了一条龙,看上去,不象东方人,到象好莱坞电影里的那种黑社会。 小胖子一扯张五金:“他就是郑旗峰,呸,叛徒。” 张五金点点头,只听赵黑土道:“有话说,有屁放。” 他不再多听,对小胖子道:“我从后面绕过去,你别吱声。” 身子悄然后退,顺手带上了桌上的西瓜刀,然后从后院翻墙而出。 翻墙的时候,他还凝了一下神呢,生怕二楼三楼有什么枪手,不管不顾给他一枪,随时准备着,看到枪口就要躲,结果二楼三楼人虽多,却没一个人注意后面的,到底还是黑社会啊,顾头不顾腚。 张五金绕到前面,郑旗峰带了四五十个人来,却没一个人留在院外,竟然一窝蜂全涌进了院子里,哪怕是在金三角,独立师,也知道多少留两个人看着后路啊,这些人却不知道。 “渣。”张五金摇头。 院子里闹哄哄的,却是郑旗峰的人在起哄:“交出来,交出来。” 前面的话张五金没听到,不过不用听也知道,肯定是郑旗峰要赵黑土交出杀死出山虎等人的凶手,赵黑土不交,混混们起哄呢。 张五金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郑旗峰等人,全都看着前面,大呼小叫的,没一个人注意后面。 而赵黑土仍是叉腰站在台阶上,包家兄弟站在两边,赵黑土斜目而视,很有几分霸气,包家兄弟则是怒气冲冲的,手中的ak指着郑旗峰,只不过这边势大,他们也不敢开枪就是了,但郑旗峰这边也只是起哄,并没有冲上去的胆气。 机会正好,张五金不再多看,闪身而进,身如游鱼,从混混们中间插进去,直逼郑旗峰。 他身法快,手更快,所经之处,都是双手齐挥,轻拂混混们的后脑,轻若柔风,却又快如闪电,而给了他拂了一下的混混,如受电击,身子并不动,却张大了嘴,呆在了那里,然后才会慢慢软倒。 人脑后,到处是重穴,都不要认穴,只要任何地方给张五金的手指拂中,内力透入,立刻就会眼前发黑,晕倒只是好的,张五金真要取他们性命,也就是稍稍加一点力的事。 从最初推刨气沉丹田,到后来经财床诺亚方舟扩大气场,再由五仙姑等人传功初窥内家门径,到最后玉人传功,系统的学到神耳门的功法,小木匠终于由外而入,登上了内家的殿堂,不说飞花摘叶均可杀人吧,但举手投足取人性命,也确是一句话的事。 415一刀流 415一刀流 赵黑土这个院子很大,差不多可以做个蓝球场了,事实上一侧也真有一个蓝球架子,而从铁门到郑旗峰站立处,大约是二十到三十米左右,普通人要走过这一段距离,也要几秒钟时间,但张五金速度快得异乎寻常,虽然一路分花拂柳,拂穴打人,却几乎完全不耽搁脚下的移动,只是一闪,就到了郑旗峰身后。 赵黑土包家兄弟等人,甚至没有看清张五金的样子,只看到张五金从铁门后出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皮子好象都没眨呢,张五金已经到了郑旗峰身后了。 张五金冲过来的时候,双手齐动,西瓜刀是含在嘴里的,这时一手揪着郑旗峰的红毛,另一手从嘴中拿下西瓜刀,就戳在了郑旗峰的下巴上。 张五金个子不算矮,但郑旗峰要比他高一截,张五金的手法,是反手肩靠,就如背一个麻袋,拖着郑旗峰头发,把他整个人背得仰头向天,脚尖立起来,而西瓜刀这么戳在下巴处,就看得非常清楚,也极具视觉的冲击力。 张五金为什么在用这么一个背麻袋的姿势呢,因为这样一来,他托举着郑旗峰面对一众混混,自己却闪到了郑旗峰身后,可以拿郑旗峰做掩护。 他怕枪,尤其怕乱枪,他是来帮谢红萤的,不是来送死的,所以无论是打一撮毛等人,还是杀出山虎几个,直到现在控制郑旗峰,他都一直凝着心神,绝不冒失冲动。 郑旗峰突然被控制,而且刀子顶着了喉头,并且破皮见血,乱叫乱嚷的混混们顿时齐齐噤声,一时间全都傻了眼,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郑旗峰也有些犯傻,他实在想不清楚,是谁制住了他,张五金在他背后,他看不见啊,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喉头上顶着的刀子,痛啊。 “你是谁?”他虽然强自镇定,声音其实已经发颤了。 “出山虎七个就是我杀的。”张五金声音冷硬:“叫他们所有人放下武器。” “出山虎七个是你杀的,你到底是什么人?”郑旗峰脑中急转,还想拖延时间,但张五金哪会给他机会,手腕一转,刀子一拖一撩,血光飞溅中,郑旗峰一只耳朵已脱体飞出。 “啊。”郑旗峰痛身惨叫,全身抽搐,但张五金一只手挽着他头发,硬得象铁柱子一样,他再挣动不得分毫,只能嘴里鬼哭狼嚎。 “我数到三,再跟我逼逼,割另一只耳朵,然后再戳瞎你双眼,一。” 张五金的冷酷,还有耳上的疼痛,让郑旗峰再不敢拖延,急叫:“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而就在他的叫声中,给张五金一路过来拂中后脑的混混摇摇晃晃,也都撑不住了,一个倒,一片倒,一家伙至少倒了十好几个。 剩下的混混顿时就吓到了,不但飞快的扔下武器,而且有样学样,全都趴在了地下,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倒下的混混是晕了过去,还以为他们是五体投地的拜服呢。 “好。” 张五金这一记番天印,打得突兀之极,赵黑土包家兄弟全都看呆了,直到这一刻,赵黑土才大声叫起好来。 “张兄弟,有你的。”包三虎狂叫,冲下来,手中枪乱舞:“趴好了,老实点,你个忘恩负义的忘八崽子。” 即然控制住了场面,楼上的人也全冲了下来,收缴武器,看押人犯,这会儿才发现,有十几个人是晕过去了。 赵黑土得报,大是惊讶,对张五金道:“张兄弟,他们是,给你点了穴?” “也不是点穴。”张五金摇头:“就是脑子受了震动,晕过去了,让他们躺着吧,也没事,过十几分钟就醒了。” “厉害,厉害。” 赵黑土双手大拇指齐翘,张五金就那么过一路,竟然就制服了十几个人,不能不佩服啊,至于包三虎,眼晴里几乎冒星星了。 场面控制住,张五金也就收了刀,把郑旗峰交给包二虎,包二虎把郑旗峰反手按着跪在地上,问赵黑土:“小黑哥,这个叛徒要怎么处理?” 郑旗峰这时也终于看到了张五金,又讶异又震惊,但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些了,颤声急叫:“小黑哥饶命啊,小黑哥饶命啊。” 赵黑土微一沉呤,转头看张五金道:“张兄弟,你说如何处理。” 张五金摇头:“这是小黑哥你的家务事,我就不插嘴了。” 江湖帮派最重礼数,什么是礼数,分得清尊卑上下亲疏,就是礼数,张五金一手瓦解郑旗峰等人,功劳极大,但郑旗峰等人本是赵黑土的手下叛出去的,是赵黑土门中的事务,他若插嘴,那就是违了礼数,一件好事,却要留下疙瘩了。 要张五金策划个什么方案出来,他是不行,但人情世故,他却是老到得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所以一句话就撇开了。 而在赵黑土听来,这是个懂礼的,居功不傲,更让他佩服,斜眼瞟一眼郑旗峰,道“张兄弟,刀子给我一用。” 伸手拿过张五金手中的西瓜刀,郑旗峰大惊急叫:“小黑哥饶命啊,小黑哥----啊。” 话说到一半,长声惨叫,却是赵黑土揪着他毛,一刀从心窝口插了进去,直没至柄。 包二虎松开手,郑旗峰栽倒在地,一时不死,身子扭动,污血洒了一地。 赵黑土转身看其他混混,众混混吓得齐齐拜倒:“小黑哥饶命啊,小黑哥饶命啊。” 赵黑土重重的哼了一声:“郑旗峰首恶已诛,至于你们,大多是被他裹胁的,我也知道,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还要跟着我的,来关二爷面前喝血酒,不愿跟我的,请自便,我赵黑土绝不留难。” 混混们自然赌咒发誓,仍要跟随赵黑土,然后张五金就亲眼目睹了电视中才能看到的一场大戏,割手掌,喝血酒,关二爷前,红着脸膛立誓言。 “这关二爷得多忙啊。”张五金暗笑。 赵黑土手下原有一百五十多人,闹一场,散去了些,给张五金杀了几个,收拢一下,也还有一百二十人左右,聚在一起,到也热闹。 “张兄弟,我敬你。”赵黑土端起酒杯,到张五金面前:“我这人,嘴巴上不行,就一句话,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两胁插刀,百死无悔。” 虽然相识不到几个小时,但张五金已经知道,赵黑土还真就是这样的血性义气汉子,他也不多话,端起酒碗,跟赵黑土碰了一下:“干。” 酒碗到底,赵黑土哈哈大笑,环视厅内厅外一干手下,牵了张五金的手,道:“大家叫一声五哥,以后五哥说的话,就是我小黑哥说的,谁敢违逆,我眼晴认得你,枪子不认得你。” 一众混混齐站起来,齐声叫:“五哥。” 张五金小时候是乖孩子,不打架不乱混,但闯过了金三角,眼前的到是小场面了,也没什么激动的,没错,他都赖得装激动,这些家伙,实在是太渣了,只是倒一腕酒,环敬一圈,一口喝干了,一句话也没有。 他这做派,反到是赢得了包括赵黑土在内几乎所有人的赞赏:“果然是高手的风范啊。”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你说什么不重要,你做什么才重要。 你做什么不重要,你能把什么做出来了才重要,张五金先前那惊天一手,震撼了所有人,因此,无论他做什么,别人心里先就要高看一眼。 然后喝酒,喝着喝着闹腾起来,要张五金露一手,先前张五金一指弹飞包三虎,大部份人没看到,后来一刀制住郑旗峰,很多人也没看清楚,好象也就是速度快而已,不见功夫。 张五金也不矫情,赵黑土这边是有厨房的,厨房中刚好打得有一板豆腐,张五金让厨娘把豆腐端出来,放两张油纸,下面垫一张,上面盖一张,豆腐下面再摞一迭砖,总共有七八块。 张五金环视一圈,道:“玩个小把戏,大家多多指教。” 说话间,也不见他鼓劲运气什么的,手就是轻轻一按,按在油纸上。 所有混混这时都围成了一圈,一百多双眼晴,瞪得就跟两百多只灯泡一样,生怕看失了一点,错过了精彩处。 但张五金就这么按了一下,轻轻的按了一下,豆腐上面盖的那张油纸都没有破,更莫说纸下的豆腐,至于豆腐下的红砖,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张五金这时却已经抱拳了:“好了,谢谢大家。” 这就完了? 一众混混你眼瞪我眼,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眼。 还是赵黑土识见高上一层,呵呵一笑:“老五啊,你这一手,太神了,一般人看不出来呢,还得要个捧场的。” 眼一扫,落在了赵桂香身上,笑道:“香妹子,你来,先把油纸揭了,再把豆腐轻轻端开。” “嗯拿。”赵桂香微红着脸蛋儿,她其实不明白,但是听话,先把上面一层油纸揭开了,豆腐好好的。 再把豆腐端开了,豆腐下面的油纸也好好的,把油纸揭开,赵黑土一扬手:“大家看清楚啊。” 其实他只是听说过这种隔物碎砖的内家功夫,并没有见过,但他信得过张五金,即然露了这么一手,那么这些红砖,至少有两三块,会是碎了的。 416露一手 416露一手 众混混本来有些莫名其妙,议论纷纷呢,他这一嗓子,所有人都闭了嘴,眼光全都落到红砖上。 赵桂香什么也不明白,她只是伸手去端砖,砖一端到手里,突然一下就碎了。 “呀。” 她吓一跳,尖叫一声,红砖散落一桌。 确实是碎落一桌,不说碎如粉吧,大大小小,也碎成了十好几块。 “哇,这是什么功夫?” “大力金刚掌。” “什么大力金刚掌,这是武当锦掌。” “你知道个毛啊,这明明是降龙十八掌。” 好么,金大侠又显魂了。 眼见确实跟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赵黑土呵呵而笑,一翘大拇指:“好功夫,好功夫,香妹子,再看看下面的砖。” 这下赵桂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红着脸膛儿,先把第一块的碎砖拨开了,再去端第二块。 第二块也一样,端到手里就碎了,而且比第一块碎得更厉害。 她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叫了一声,这一声就有些娇了,女孩子可爱,就在这些地方了,你要是叫都不会叫,男人哪里有兴趣? 伴随着她的娇叫的,则是一众混混的惊呼赞叹。 第二块,第三块,一直到最低下的第七块,赵桂香一块块端过去,一块块入手即碎,最下面一块,碎得最严重,众人的惊叹声也更高,张五金在一边看着,却暗暗摇头:“层次感还是没掌握好,还是要多练啊。” 隔物透劲,他在给舒畅治病时就能做到了,但那个没有什么层次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到后来跟五仙姑她们学了运气聚气发气,丹田中的气,慢慢可以收发自如了,但仍然不够精微,就只是运气,发出去而已。 直到玉人传功,才精微的掌握到发气的层次感,气透出去,发多远,发多深,才真正做到收发如心。 但事实证明,悟到了,不一定做得到,他本来想的是,最后一块砖,只把砖心打透,要打一个眼出来,但结果,还是只把砖打碎了,碎砖如粉,却不能切砖成洞。 这就是精微处差得一点,也是没有下功夫苦练的原因——他基本没怎么练,因为他气足啊,就如一个富二代,碰上美女,拿钱砸就是了,懒得再花其它心机。 但钱砸回来的女人,总少那么一点东西,他这个也一样,本身气足,不用苦练也做得到,但因此就少了苦练而来的那种精微。 不过他心中轻微的遗撼,一众混混们是不知道的,几乎都看傻了,很多人上来摸那些碎砖头,有的还拿手去捏,那是砖啊,虽然碎了,一般人怎么可能捏得碎?于是惊叹声更甚。 看着一众混混们祟拜畏服的眼光,张五金暗暗自得。 他不是轻浮,他经的场面大,别的不说,一个独立师,那就是五千悍匪呢,那可是真的能在丛林中打野战的,这些只能在街道上打巷中的混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为他们的崇拜而兴奋?没兴趣。 张五金自得,是另有打算。 他是来帮谢红萤的,而在这个无处不黑的国度,谢红萤要成事,或者说,他要帮到谢红萤,就绝对离不开黑帮。 即然离不开黑帮,那就在黑帮中立威,打下名气,打下人气,以最快的速度,掌握这些黑道势力,然后才可以帮到谢红萤。 他没有硬去要谢红萤的电话,就是因为,先打电话没有用,等他手里握着类似于独立师那样的一股势力了,那时再找谢红萤,才能起作用。 扬名——这就是他显露功夫的真正目地。 露了这一手,众混混,包括赵黑土在内,看张五金的眼光更是不同,酒席也到了**。 这时却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拿白扇子的中年人,个子不高,单单瘦瘦,三角眼,带着几分阴气,嗯,香港那种老派的武打戏里,经常有这样的角色,别说,还真形象,果然艺术来于生活啊。 一看到白扇子,喧闹的大院子刹时一静,针落可闻。 包三虎腾地站起来:“宋九,你来做什么?” “三虎。” 包大虎一把扯住他,看着赵黑土。 赵黑土端坐不动,也不看宋九,夹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嚼了两下,抿了口酒。 宋九对他的冷漠视而不见,白扇子扇了两下,笑道:“唷,小黑哥,你这里好热闹哦。” 赵黑土这才抬眼看他,冷着脸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九爷吹来了。” “当然是东风罗。” 宋九呵呵笑,他老脸笑得烂,却总给人一种奸的感觉。 说着,他扇子合起,微一抱拳,道:“小黑哥,海爷请你过去,商量点事情。” “不能去。”本来已经坐下的包三虎腾一下又跳了起来。 “唷,这是三虎吧。” 宋九眼光在包三虎脸上溜了一圈:“包家三虎,名不虚传啊,果然是条汉子,不过我到是奇了,海爷相召,为什么不能去啊?你想造反?” 说到最后四个字,他虽仍是笑着,眼中却带了阴光。 包三虎给他这话一逼,脸胀得通红,胸膛起伏,一时却不知要怎么开口,转头看赵黑土,道:“小黑哥,绝对不能去?” 赵黑土不答,又倒了杯酒,却向张五金举杯:“老五,来,干一杯。” “干。” 张五金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干了,碗底倒过了。 赵黑土哈哈大笑:“老五豪爽。” 也一口把碗中酒干了,放下碗,扭头看向宋九,道:“九爷请自便,晚八点之前,我会自己去向堂主请罪。” “什么请罪?”赵黑土答应去,宋九一张脸又笑得稀烂:“海爷相召,就是生意上的事,绝对是好事,绝对是好事。” 说着,合起扇子,抱了抱拳头:“那我先回复海爷了,各位自便。” 他眼光在张五金脸上一转,张五金本不看他,感应到他眼光,倏地抬起眼皮子,精光一凝。 虽然隔得远了一点,但这精光仍锐利如箭,宋九眼皮子不自禁的一跳,慌忙闪开。 张五金眼眸一抬即收,复又垂下,宋九眼光又溜回来,不过这会儿不敢多看,只稍看一眼,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呸,老狗。”看着宋九背影消失,包三虎呸了一声,看赵黑土道:“小黑哥,不能去。” “是啊,海爷这时候叫人,只怕没安好心。” “肯定对小黑哥你不利。” 一众混混七嘴八舌,几乎都是反对之声。 张五金冷眼旁观,赵黑土手下,包家三兄弟,大虎沉隐中带一点憨,二虎没那么稳重,却多一点精明,三虎冲动浮燥,典型的跳脱性子,点火就着,但锐利不够,别人随便两句话就能把他堵死。 还有一个刀子,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个子不高,削瘦,基本不说话,但眼光很锐利,赵黑土似乎较为看重他,边上的混混似乎也对他有所忌惮,不过好象没人亲近他,仿佛他真是一把刀子。 这个时候,他也不开口,只是看着赵黑土,眼中的意思,到是很明显。 “这应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要他开口,估计比要他杀人难多了,不过应该也是小黑哥的亲信。” 张五金转着念头,眼光也落到赵黑土脸上。 赵黑土抬起手,所有人住嘴。 “海爷相召,不能不去。” “小黑哥。”他话没说完,包三虎又跳了起来:“不能去。” “是啊,小黑哥。” “只怕没安好心。”众人七嘴八舌,没一个赞同的。 赵黑土再次举手,看一眼众人,道:“海爷是个义气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提到宋文海,众人一声不好吱声,一直不说话的刀子突然插嘴:“那郑旗峰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不高,语调也**的,但他这话,却得到了包三虎等人的一致赞同:“就是,郑旗峰反叛,还不就是海爷在后面撑腰。” “至少海爷是赞同的。” “是啊是啊,海爷要是真那么义气,为什么不出手灭了郑旗峰?” 众人这么一说,赵黑土一时也无话了,张五金却看出来了,赵黑土并不是真的那么相信宋文海,而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去。 宋文海的斩西堂,共有帮众一千出头,分为七股较大的势力,分有七个亲信手下掌管,也就是所谓的七马狂奔,赵黑土便是七马之一,而他的势力,在七马之中,也不是拨尖的,只是中上。 七马之外,宋文海自己养着两百多人,算是他的贴身护卫,人数最多,装备也最好,可以说,仅凭宋文海的贴身护卫,就可以横扫七马中的任何一马。 更何况,只要宋文海一声令下,其它六马也绝对会听令。 所以,如果赵黑土不听宋文海的命令,宋文海随口就可以灭掉他,这就是他不得不去的原因。 赵黑土再次举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张五金一抱拳:“老五,我拜托你一件事。” “小黑哥不必客气,有话请说。” 赵黑土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道:“我去总堂,海爷害我性命应该不至于,但就怕我白马这边出事,让外人找到借口,所以,今夜我若回不来,便请老五你暂为头马,掌管白马街。” 417头马 417头马 这话到让张五金有些意外,他看着赵黑土,天快要黑了,赵黑土的眸子却很亮,张五金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好吧,我一个外人。” “你帮我白马除了郑旗峰,已经不算外人了。”赵黑土说着站起来,环视一圈:“大家说说,五哥算不算外人。” “当然不算。”包三虎抢先叫了起来。 张五金听了苦笑:“这个家伙。” 无论赵黑土是真心是假意,包三虎叫得这么积极,都不会让赵黑土开心,不过包三虎是那种没多少心眼的人,估计赵黑土也不至于太生气就是了。 而包三虎一带头,一众混混也跟着叫了起来:“五哥当然不算外人。” “五哥是自己人。” “我白马有五哥,嘿嘿,没人敢惹。” 乱七八糟一通嚷,气氛热闹,很显然,先前除郑旗峰,还有刚才露那一手隔物碎砖,都起了作用。 “看看,我说是吧。”赵黑土哈哈手,扯了张五金的手,猛地举了起来,道:“都静声,听我说。” 众人静声,他环视一圈,道:“我今夜若回不来,大家都听五哥的,谁若敢违令,三刀六洞,绝不轻饶。” “遵令。” 众混混异口同声,这一句到还应得整齐。 包三虎却又补了一句:“也不要三刀六洞了,只要五哥手轻轻碰一下,里面的内脏就化成粉了。” “对啊对啊。” “五哥这么高功夫,谁敢不听他的。” 众混混七嘴八舌,还真是乱啊。 赵黑土看着张五金,笑道:“老五你看,大家都服贴你。” 张五金笑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他来之前就想好了,要掌握一股黑道势力,为谢红萤所用,但具体针对赵黑土这一股,他又有些看不上眼,太渣了点,无论纪律还是战斗力,相比他的独立师,都要差出老远,再一个,赵黑土这个人,是个讲义气有血性的人,张五金更希望的,是得到赵黑土的支持,而不是取代赵黑土。 可以说,在张五金眼里,没有赵黑土的白马,就是一堆豆腐渣。 但这会儿却也不好拒绝,他微一沉呤,道:“小黑哥,这样好了,你放心去,我暂时跟兄弟们在一起,绝不惹事,如果宋文海真敢害了你,那我给你一个承诺,必取宋文海的脑袋,给你祭灵。” 说着一伸手,把桌子一角,生生抓了下来。 赵黑土又惊又喜,双手抓了张五金的手,道:“能有老五你这个兄弟,我赵黑土三生有幸,没说的,来,我敬你一碗。” 即然说开了,赵黑土就给张五金介绍白马的情形。 白马街是正街,白马的名头也是因此而来,左右还有两条街,这就是白马的地盘了,因为是斩西堂的下属,也不能叫帮啊什么的,平日就叫白马,而因为他们叫白马,斩西堂下面另外几股势力,也以马为名,什么黑马花马奔马怒马,不一而足,七马狂奔,就是这么来的。 赵黑土得用的手下,包家三兄弟,刀子,还有以前的郑旗峰,当然郑旗峰死了不算,现在主要就是包家三兄弟和刀子,刀子姓尚,跟尚锐一个姓,大名尚小刀,不过一般人叫他大名,就叫刀子,会使飞刀,功夫好,枪法也不错,就是话少,不怎么爱搭理人,在白马里面独来独往的,有点儿独行侠的味道。 其他还有几个枪法好的,或者敢打敢冲的,赵黑土也都给张五金介绍了,张五金只是点点头,并不细问。 说句真心话,他对这些人真没兴趣,如果没有赵黑土,所谓的白马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只青蛙,几个人有什么屁用,他一个电话,曾媚娘连夜就可以给他调一千人,明天就可以坐飞机过来,无非是弄一批缅甸护照嘛,那有什么难的。 你说空人过来没用?哈哈,在正常国家,要弄枪枝是比较难,在中国大陆,你说要弄一千枝枪,只怕直接出动野战军了,但在这鬼地方,只要你有钱,别说枪,就是装甲车火箭炮,也是应有尽有吧。 喝着酒,慢慢天就黑了下去,赵黑土有了五六分醉意,更显豪爽,拉着张五金的手,道:“这次我要是能活着回来,以后我兄弟俩共打天下,白马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张五金听了只是笑笑,没说话。 不过他更加确认了一点,赵黑土不是豪气到了呆傻,宋文海也不象他口中所说的那么义气,他去,确实是不得已,区区白马,实在没有反抗整个斩西堂的能力。 七点左右,赵黑土动身去斩西堂,只带了两个人,包家兄弟,刀子等人,一个没带。 临走,赵黑土双手握着张五金的手,久久不松,他似乎有一肚子话,两次张嘴,最终没有说出口来,只是重重一握,转头而去。 看着车影消失,包三虎道:“五哥。” 张五金转头看他,包三虎张了张嘴,好象有话,不知道怎么说,包二虎几个也差不多,都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知道他们担心,道:“小黑哥比我们更了解海爷,也许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他只能这么说,包家兄弟等人也只能听着,其它的话,现在都不好说,难道现在来商量,赵黑土死了,怎么给他报仇——就这么盼着赵黑土死? 包大虎给张五金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小胖子到张五金房里打了一转,他明显有些担心,不过也没有说出口,他跟赵桂香的房间安排在张五金隔壁,没多会儿,就传来两人的笑闹声,张五金摇了摇头。 张五金先给国内打了电话,这是秋雨跟秦梦寒要求的,她们也担心啊,所以要求张五金天天给她们打电话,张五金当然愿意。 有些话,不必说的,张五金只说到了墨西哥,碰到了中国人,挺有缘的,住下了,至于红姐,慢慢找罗。 秋雨她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知道自家男人很有本事,到也不是太担心,然后张五金在电话里调戏了两女几句,秋雨吃吃笑,秦梦寒咯咯笑,听着她们的笑声,张五金心里觉得特别的舒服。 秦梦寒现在越来越乖了,先前张五金对付满家,秋雨怕柴家知道了,伤害秦梦寒,让她回来,她真就把公司交给王奇,乖乖到秋雨身边呆着,这次张五金来墨西哥,让她再陪陪秋雨,她也真就应下了,七彩的聚光灯,似乎对她失去了吸引力。 这让张五金很开心,当然,他给梅子骂得满头包,那是难免的了,梅子在京接受专业培训,没回来,只以为秦梦寒是给张五金缠住了呢,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梦寒乖,乖乖陪着雨姐,老公回来有奖。”他特地表扬了一句。 白马离着斩西堂的总堂并不远,也就是七八里路的样子,科雷曼前海后山,占地很大,但斩西堂只据有城西之地,城北是蝎子帮的,而城东和城南则是工人帮占据,拥众三千,是科雷曼最大的帮派,斩西堂的总堂,当然不可能建到别人的地盘去,七马任何一马到宋文海的宅子,都不超过十分钟的车程。 但赵黑土当天晚上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 超过十点的时候,包家三兄弟来找张五金了,包三虎叫:“五哥,小黑哥还没回来。” 张五金点点头:“你们的意思是。” 包三虎却又没话了,包大虎看着包二虎,包二虎道:“五哥,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下。” 包家三兄弟,最冲动是三虎,最勤快的是大虎,拿主意的是二虎,张五金点点头:“行啊。” 他一点头,包三虎立时就叫了起来:“我带人去守着街口。” 张五金看着包二虎,包二虎也看着他,眼见张五金有问询的意思,他略一犹豫,道:“五哥,我的想法,暂时不要动,大家还是守稳老宅的好。” “好。”张五金点头,他一则不太了解,二则嘛,暂时还不太想拿主意。 下楼,刀子等人聚在厅中,各人脸色都有些不对,有担心的,也有气愤的,还有闪烁不定的。 不过张五金一现身,所有眼光都落到了他身上,虽然他进入白马,通共也不过半天时间,可那身神奇的功夫,让所有人心服——不心服的也畏服。 张五金神情镇定,环视一圈,把包二虎的想法说了,众人也没有太多的好主意,到是刀子提议,以最高的老宅为中心,前后占据街两边的几幢屋子,万一宋文海真要黑了心,不但害了赵黑土,还要剿灭整个白马的话,可以在火力上互相支援。 要说什么战略,张五金脑子里一锅粥,但具体说到战术,他受过特训的,利用地形地貌形成交叉火力什么的,这些他都知道,听到这个提议,不免多看了刀子一眼,暗想:“战法上,他比包家兄弟要强,难怪赵黑土重视他。” 同意了刀子的意见,把人分了一下,一半人守老宅,另一半人分出去,占据老宅前后的屋子,又派了几个人到街口两头,若看到大队人马,就开枪示警。 张五金暂时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回到楼上,他心中到想:“宋文海在这墨西哥一手创立斩西堂,眼光应该不会那么窄小吧,真会杀了小黑哥,再剿了白马?那岂不是自断一臂?” 418斩西 418斩西 他分晰策划的能力是不行,但人情世故精通,宋文海这么做,不合起码的人情。 他猜得没错,宋文海确实没有杀赵黑土,甚至赵黑土的面都没见,收了手机,直接看押了起来,这会儿,宋九正在向他汇报:“小黑把白马交给了那个叫张五金的,内线说,那个么什么张五金放出大话,说海爷你要敢对小黑哥下手,他就要来害海爷帮小黑哥报仇,这家伙功夫不错。” “功夫不错?”宋文海哈哈大笑:“功夫有用,美国就不会称霸世界了。” 宋九一脸媚笑:“海爷的床上功夫,那才真正叫有用。” 听到这话,宋文海更是哈哈狂笑。 “海爷,要不要我带人去直接把这姓张的灭了?”宋九脸上露出狞笑,他胆子不大,但以强凌弱,却是他的最爱。 “不必。”宋文海想了想,摇头:“那小子才去半天,即便有功夫又有小黑的话,白马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服他,但如果逼上去,说不定到真拧成一股绳了。” “海爷高明。”宋九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马屁拍得宋文海舒爽,道:“黑马和花马,不是一直眼红白马的地盘吗?让他们动一动啊,左街右街,谁抢到就是谁的。” 御下之术,便是让他们内斗,不使一家坐大,大家乱起来了,也就没有余力来盯着堂主的宝座了。 这一招,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当年毛爷爷的文革,说穿了也是这一招。 宋文海虽只是一个黑帮头子,这一招同样玩得炉火纯青,手下七马,彼此间一直斗来斗去,在争斗中,他们即不会齐心,也不会让一家坐大,于是都只能乖乖听他的。 “好,我去跟黑马的齐大脑袋和花马的朱公公说一声。” “不急。”宋文海拦住他:“给谢红萤设局的,怎么样了?” 宋九顿时眉开眼笑,道:“海爷放心,我找了萨利的一家公司,给谢红萤的公司下了三百万比索的单子,预付了三十万,等她组织了货,送到地头,再找人抢了,货款加运费什么的,她至少损失三百万,到时她就只有跪到海爷你胯前,帮你乖乖的舔了。” “好。”宋文海脸上浮起淫笑,手指敲着椅子扶手:“我几乎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宋九眼皮子跳了一下:“海爷,真要急的话,现在找两个人,把她绑来就行了,一个小时后,她就会跪在你面前,随海爷你怎么玩她。” 宋文海外面玩过的女人,总会赏给宋九玩一玩,有时候,他甚至更喜欢看着宋九玩,这样更剌激,而谢红萤的美貌,尤其是那种高贵的冷艳,让宋九垂谗欲滴,他实在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但即是宋文海看中的女人,他可不敢先下手,得宋文海先玩厌了才行,所以一直撺啜宋文海用绑架的手法,这样更快。 “不不不。”宋文海连连摇头,他望着屋顶,脸上有一种变态的光:“这个女人,太漂亮了,尤其那股子傲劲儿,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见过,辣手摧花,那太没意思了,要慢慢的拨她的剌,彻底的征服她,那才过瘾。” 说到这里,他点了点宋九:“你啊,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长进没有,玩女人,关健是要玩出镜界,境界啊。” “是,是。”宋九点头哈腰,心中腹诽:“什么境界,还不是拿着枪往里戳。” 第二天,赵黑土带去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回来了,说宋文海让赵黑土闭门思过,暂时不许回来。 白马刹时炸了窝,但也没什么办法,如果赵黑土给杀了,大家铁下心报仇,或许还好一点,现在赵黑土给扣住,投鼠忌器,即便是最冲动的包三虎,也只能砸桌子出气。 众人看张五金,张五金也没什么主意,道:“小黑哥先前的话是对的,海爷没有对理由对小黑哥动手,大家看好场子,不给小黑哥找麻烦,过几天小黑哥说不定就回来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是他心里盼望的,有了赵黑土的白马,才有一点儿价值,他希望赵黑土平平安安的回来,然后他才说得上以后的打算,虽然具体怎么弄,他还得打电话问问曾媚娘,让曾媚娘给出出主意,但无论如何说,有了赵黑土这一帮子地头蛇,总要方便得多。 他想安稳,别人却不给他安稳,午后不久,下面的人就先后回报,左街黑马的人闹事,右街花马的人闹事,而且放出话来,说小黑哥回不来了,要白马的人投奔他们,否则只有等死一条路。 “一定是宋九那个坏种放出的风声。”包三虎首先跳了起来。 包二虎道:“有可能,扣住小黑哥,然后指使黑马和花马找我们的事,挤压我们的地盘,宋九以前打压其它几马,都是这么干的。” 包二虎是白马所有人中,最精明最具分晰能力的一个,他即这么说了,应该就错不了,张五金点点头:“那怎么应付。” “打回去。”包三虎挥手:“五哥,我带人去,先把黑马打回去,再揍花马。” 他冲天炮一样,咋咋虎虎,包二虎刀子等人却不吱声,都看着张五金。 很明显,他们等着张五金拿主意,这也是一个考验。 张五金至今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做,才能拉起一股势力,帮到谢红萤,但有一点,他想到了,就是扬名,先把名声打出来,昨天露了一手,已经打下了基础,但仍然很不牢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就是一个关卡,他要是卡死了在这里,那也就是个功夫好而已。 时代不同了,功夫再好,一枪摞倒,没有大魄力的人,成不了大事,也不会有人真心的跟随。 “黑马,花马。”张五金只是稍一转念就拿定了主意,压压手,道:“不要急,大家坐下来,给我说说,黑马花马都是什么样的马。” 他神情镇定,包家兄弟的心也就安稳下来,七嘴八舌的,给张五金说了花马黑马的情况。 黑马的头马,人称齐大脑袋,因为他脑袋特别大,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至于真姓名,一般没人关心这个。 黑马的实力,还略强于白马,有将近两百人的样子,管的街也多一条,有四条街的地盘,却还一直眼红白马的左街,想把左街并过去,只是忌了赵黑土,不敢下嘴。 花马的头马人称朱公公,其实他的本名是朱一弓,弓公同音,混黑的嘛,又喜欢给人取外号,叫着叫着,就成朱公公了,朱公公很恼火,但没有办法,都这么叫,也只有认了。 花马的实力则要差于白马,一百三四十个人左右,虽然也有三条街,但偏了点,三条街加起来,都没有白马一条街繁华。 朱公公当然也眼红白马,要是能把右街吞进去,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但同样忌了赵黑土,现在跟黑马不约而同的下嘴,估计应该是有人指使。 张五金做出了判断,也不急,带上包二虎,就坐小胖子的车,到黑马花马的地盘逛了一圈。 虽说地盘各自划分,只是分开了收保护费而已,到不是隔断街区不让人通行,没那么夸张,平时街道上也还是比较安静的,一般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杀杀。 不是黑帮讲文明,而是怕吓走顾客,没了顾客,商户就呆不住,没了商户,到那里去收保护费? 商户等于是母鸡,要靠他们下蛋的,所以要尽量呵护,吓着了母鸡不下蛋,亏的是自己啊,象郑旗峰那么闹,纯粹是发傻气,当然,郑旗峰也是在逼迫赵黑土,真要彻底赶绝了赵黑土,他也不会那么傻的。 张五金转了一圈,摸清了齐大脑袋和朱公公的老巢所在,回来,看着天黑下去,他把朱二虎和刀子叫进自己房间,道:“我去杀齐大脑袋和朱公公,你们看好了家,不要声张。” “五哥。”包二虎叫了一声:“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刀子道:“我跟你去。” “不必。”张五金摇头:“你们只要不声张,不让内鬼通风报信就行,我有机会才下手,没机会,我不会动手的。” 看两人似乎还要劝,张五金一摆手:“事情明摆着,黑马花马齐动,必是受了指使,如果我们不能给他们一个狠的,他们就会越闹越厉害,而如果他们没了忌惮之心,也会让宋文海觉得,没了小黑哥的白马,完全就是个软柿子,那么小黑哥就更危险。” 刀子不喜说话,但他会想,包二虎更是个精明人,听到这话,也都想明白了,两人对视一眼,包二虎道:“五哥,你要当心,没机会就不要下手,日子还长。” 刀子道:“其实只要吓一下花马黑马,他们也不敢做绝了。” “好。”张五金点点头,到窗前看了看,夜色全黑了,人在前院,开餐了,后院没人。 张五金冲两人一点头:“我去了,不要声张,问起来就说我在想办法,不要来打扰我。” 说着手一撑,翻身就从窗台跳了下去。 419杀马 419杀马 这是三楼啊,包二虎刀子两人都吓一跳,急到窗前,眼见张五金落地,身子往前一跄,几下助跑,顺势就上了后墙,一翻就消失在了墙后,两人面面相窥。 “五哥就是传说中的侠客啊。”包二虎惊叹。 刀子眼中泛起异彩,但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张五金从后墙翻出,后街僻静,没什么灯光,也没有行人,张五金也不急,出了街口,不急不徐的先往黑马来。 齐大脑袋好吃,他地盘上有一家中餐馆,一道红烧狮子头是他的最爱,隔三岔五就要去吃一次。 白天张五金听包二虎他们说了,留了神,先往这家餐馆来,他不确定齐大脑袋一定会来吃,但有时候人的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他刚到餐馆,齐大脑袋居然就过来了,带了四个人,两个人留在一楼,两个人跟着他上去。 这本就是齐大脑袋的地盘,当然不可能带上几十条汉子,不过都带了枪,而那随身的两个保镖也颇为骠悍。 张五金脚步飞快,立刻绕到餐馆侧后,翻墙而入,再顺着下水道爬上去。 中餐馆的规模一般都不大,这家餐馆也就是三层楼,算是不错了,没有电梯,齐大脑袋爬楼梯上去,虽然先进的餐馆,却比张五金还慢得一步。 张五金翻窗进去的时候,齐大脑袋刚从楼梯口上来,前面一个引路的小姐,两个保镖跟在后面。 张五金从窗上急扑下去,形如猎豹,齐大脑袋眼角余光有所感应,急抬头时,张五金已经到了,手一挥,轻轻划过齐大脑袋喉头,清脆的响声里,齐大脑袋喉骨化为碎片。 齐大脑袋眼珠子猛然凸出,从生到死,他啊呀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句。 而借着下冲的余势,张五金双手齐出,又同时打中两个保镖的喉头。 这两保镖,其实也不专业,就是黑帮中的勇悍之徒而已,各方面的反应什么的,并不出色,而张五金的速度又实在太快,所以张五金虽然先打死了齐大脑袋,再对他们出手,他们却仍然来不及做出反应,几乎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张五金挥手打在他们喉头,即来不及躲,也来不及叫。 其实这些所谓的黑帮份子,整体素质确实非常差,也就是欺负一下普通百姓而已,真正的战斗能力,甚至警戒能力,全都不行,这也是张五金看不起他们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也有强的,尤其是盘踞在美墨边境的一些以贩毒为主的黑帮,那战斗力,差不多能跟金三角的毒枭比,火力还要威猛一些,也就是这些黑帮,能硬扛军队,但象科雷曼这些内地小帮派,真是不怎么样。 类似于大陆的一些街头混混,不是他们有多能打,只是他们凶,敢下手而已。 真正叫出声的,反是那个引路的小姐,她呀的叫了一声,随即手捂住嘴,这小姐长得还不错,尤其眼珠子瞪圆了,很大很亮,不过这会儿眼里净是惊恐。 张五金冲她一笑:“黑帮仇杀,跟你无关,不要怕,但也不要叫。” 说着身子往上一窜,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那小姐看着他身子从窗口飞出,直接消失,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三楼啊,不怕摔死吗? 不过她可没胆子凑到窗口去看,心中反到是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他笑起来真好看。” 张五金可不知道,他在某一个女孩子心里,留下了一丝神秘的好感,剌杀齐大脑袋得手,他心中也颇为兴奋,索性便打了个的,往花马这边来。 花马的朱公公,同样有一个嗜好,听戏,也不论是京剧还是黄梅戏什么的,只要是中国戏,他都喜欢。 张五金赶过来的时候,朱公公刚进了小剧院,他带了六个人,四个留在影院外面吃西瓜,两个跟着他上了楼。 张五金装做顾客,买了票,进去,上二楼包厢间,走廊长凳上看到两个保镖在边喝啤酒边聊天,张五金过去,其中一个斜着眼晴看他一眼。 张五金空着手的,手上只拿了一张戏票,那保镖也就没在意,张五金走到面前,身子突地一转,往前一弓,双手齐挥,同时打中两人的咽喉。 两人啊呀也没一声,齐齐软倒。 张五金以前看电影,玩剌杀,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现在真个自己当起了剌客,他才知道,那些导演有多蠢,打得呼哎嘿呀的,还剌杀个屁啊,人又不是傻的。 张五金本来还不知道朱公公是哪间包厢,有保镖指引,那就清楚了,打开边上的包厢门,里面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旁边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半歪在胖子怀里,正往他嘴里塞葡萄呢。 这胖子显然就是朱公公了,至于那女子,张五金不认识,也不必认识。 戏开锣了,朱公公看得认真,根本不知道有外人进了包厢,也想不到啊,张五金走过去,双手齐伸,同进掐着两人的脖子,大拇指同时压在两人耳后的藏血穴上。 虽然是同样的穴位,用的力却不同,对那女子的,他只是轻轻一压,那女孩子也就是晕过去而已,而对朱公公,则是短促重压,同时内劲透入。 藏血穴是人后脑重穴,轻则晕,重则死,给张五金这么一压,朱公公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五金下楼,出了剧院,外面朱公公的四个保镖边吃西瓜边吹牛,正把牛往天上吹,根本没留意进进出出的人,也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头马,一缕亡魂,已向西天。 张五金打个的回来,这一趟顺手,前前后后,就一个小时多一点点,而且大部份时间都用在路上。 包家兄弟和刀子都在大厅里,桌上有啤酒跟几个凉菜,不过几人都有些没精打彩的,刀子最先看到张五金,腾一下站起来,叫:“五哥。” 包二虎也看到了,也站起来叫道:“五哥,你回来了。” 包三虎却有些发愣:“五哥不是在楼上吗?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没看到。” 大虎也有些迷惑。 张五金笑了笑,眼见二虎刀子两个眼巴巴的,他点点头,道:“齐大脑袋跟朱公公都死了。” “什么?”包三虎反应永远最快,抢先叫了起来:“五哥你说什么,齐大脑袋和朱公公都死了,怎么死的?” “当然是五哥出手斩了的。”包二虎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刀子不出声,看着张五金的眼光里,却也是惊喜莫名。 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张五金居然把朱公公和齐大脑袋全给杀了,这份身手,简直厉害得有些逆天了。 “真的,五哥,你真的把齐大脑袋跟朱公公全给斩了。”包三虎犹自不信,连连追问,直到得到张五金的肯定,他这才狂跳起来:“齐大脑袋跟朱公公都给五哥斩了,哈哈哈哈,叫花马黑马发狂,哈哈哈哈,五哥万岁。” 他这一叫,所有白马的帮众全都知道了,整个白马顿时如烧滚了的开水,沸腾开来,而所有看向张五金的眼光,那个炽热啊,眼光若有温度,张五金功夫也高,也非给他们烤熟了不可。 这边欢呼着大开酒席庆祝的时候,宋文海刚搂了五姨太上床。 宋文海在外面,经常脸上带笑,但在家里,脾气很不好,尤其他玩女人的时候,别人不能来打扰,丫头们都知道,自然不会这时候敲门,要敲只能是宋九。 宋文海眉头一皱:“什么事,明天太阳不出来了啊?” 外面果然就是宋九的声音:“海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进来。”宋文海哼了一声 宋九进来,瞟一眼床上的场景,这才看向宋文海,道:“海爷,不好了,刚得到消息,黑马的齐大脑袋跟花马的朱公公,都给那个张五金杀了。” “什么?”宋文海猛然一下跳起来:“你说什么。” 却原来起得太急,老二在五姨太牙齿上挂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齐大脑袋他们怎么了?” “齐大脑袋和朱公公,都给那个张五金剌杀了。” “怎么可能?”宋文海犹自不信:“你确定?” “我确认了消息。”宋九点头:“先是白马的内线打来的电话,他们正在大肆庆祝呢,然后我又打电话到黑马和花马求证了,他们说的是真的,齐大脑袋死在餐馆二楼,朱公公死在剧院包厢里。” “怎么死的?”宋文海咬了咬牙,脸上现出狞恶之色:“那个什么张五金,带了多少人去?” “不知道怎么死的。”宋九摇头。 “没人看见张五金下手,只是白马的内线打了电话来,我才知道的。” 他补上一句,见宋文海疑惑,又道:“齐大脑袋是喉骨给打碎了,他两个保镖也是,不是用枪,好象是用手捏碎的。” “用手捏碎的。”宋文海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仿佛有些蛋痛起来。 “是。”宋九点头:“朱公公死得更蹊跷,身上一点伤口也没用,花马里面有会功夫的,说可能是中了什么阴手软功,或者是给人点了死穴,具体的说不上来。” “丝。”宋文海再吸了一口凉气,本来一脸狞恶,这会儿到换成了疑惧之色。 420诡计 420诡计 “确定是那个张五金出的手?” “张五金自己说的。”宋九说着又补充一句:“内线说,都不知道张五金怎么出去的,只知道他突然从外面回来,然后说杀了齐大脑袋两个,我打电话去问,他们确实都死了。” 说到这里,宋九眼中也有惊恐之色:“应该是那个张五金出的手,不会错了,海爷,这人竟然是个真正的高手,你看-----。” 宋文海坐在床头,脸色有些呆怔,最初听到张五金放出狂言,说他如果杀了赵黑土,张五金就要杀了他报仇的话,他只觉得非常好笑,什么时代了,功夫有屁用啊。 但在这一刻,他心中却感到了一种深切的寒意。 张五金居然在一夜之间,连杀了齐大脑袋和朱公公,而且没有用枪,就是用的功夫。 如果张五金不是去剌杀齐大脑袋或者朱公公,而是直接来剌杀他呢?虽然他平时的防护比齐大脑袋他们要严,但也严不太多,因为到底是在自己的地盘啊。 宋文海的宅子,在斩西堂的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七马的中心,往日他总觉得,有七马防护,他是很安全的,所以平时一般出外,只要在斩西堂的地盘内,他也就是带三四个人而已。 即便在宅子内部,虽然前后住着近两百心腹手下,但平时巡逻警戒的,也不过就是门口几个人,斩西堂只是黑帮,不是军阀,更不是政要,有两个人值夜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难道晚上还搞十几二十几人来警戒,还搞点儿口令什么的?那不扯蛋吗。 以张五金剌杀齐大脑袋朱公公表现出的身手,这样的防护,能防住他吗,肯定不行。 “海爷,海爷。” 见宋文海出神,宋九叫了两声,宋文海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这才记起自己还光着呢,忙扯过衣服披上,本来在床角掩泣的五姨太,忙又来帮他穿衣。 五姨太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睡袍,先前给打了一巴掌,一侧的带子也滑下去了,她也顾不得掩上,宋九不自禁的瞟了一眼。 外面的女人,宋文海玩厌了,会赏给宋九玩,看着宋九玩,他心中会有一种另类的剌激,甚至会重新上马一起玩。 但家里几个姨太太,没给宋九玩过,这五姨太身材娇小,却前突后翘,极为丰满,也不知怎么长的,真就象发起来的面团一样,每次看到,宋九都垂谗欲滴,不过也只敢暗落口水而已。 宋文海让五姨太帮着穿衣,到是清醒了一些,他其实看到了宋九偷看五姨太的眼光,不过他不以为意,道:“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张五金太危险,留他不得。” 宋九冲口而出。 “我的想法是,立刻调集其他所有人马,把白马围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往里攻,活的不要,只要死的。”他说着一握拳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就不信他打不死。” “连夜诛杀?”宋文海带着一点疑问。 “是。”宋九断然点头:“连夜诛杀,这人太危险了,实实留他不得。” 宋九为人,残虐而胆小,对于可能的威胁,他惟一的想法就是,掐灭在萌芽状态。 但宋文海白手创立斩西堂,颇有点儿枭雄之性,先也有点动心,但想了一想,却改变了主意,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道:“你去跟小黑说,白马去萨利送一趟货,将功赎罪,我就饶过他,不过他自己不能去,让白马的人去。” “海爷。”宋九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去萨利,飞雷镇过不去啊。” “就是让他们去趟雷啊。” 宋九脑中一转,有些明白了,但脸上却装出更糊涂的样子:“海爷,你的意思是。” 看他一脸迷惑的样子,宋文海得意了,不管宋九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这个样子,让他开心,这也是他最宠信宋九的原因,宋九总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萨利这条线,我们一直走不通,那张五金不是厉害吗?就让他走趟雷。”宋文海说着阴笑:“成了,我们就多一条线,每年至少多四成的利,不成,把张五金炸死了,外人也不能说什么,你明白了没有?” 宋九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高,海爷,你这一招,确实是高,我的领悟,这一招,又可以分为两个半招,前半招,借刀杀人,看张五金死是不死,如果不死,那就是后半招,顺水推舟,只是小黑哥将功补过而已,顺势就可放了小黑,他还会感激你,其他几马也会赞颂海爷念旧情,一举两得,高啊,实在是高啊。” 他马屁狂送,宋文海哈哈大笑。 宋九眼珠子一转,道:“只怕小黑不会答应吧。” “不不不。”宋文海摇头:“平时他不会答应,但这次他会答应的。” 他说着又笑,点了点宋九:“你啊,平时鬼主意不少,揣摸人心其实不行,小黑那个人,外表豪爽,内里其实婆婆妈妈的,东也舍不得,西也舍不得,你去跟他说,张五金杀了齐大脑袋跟朱公公,我怒了,要调集所有人手,剿杀白马,你看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绝对舍不得他那一摊子坛坛罐罐。” 张五金那边正在狂欢,就接到了赵黑土的电话,听说运一批货去萨利,包三虎直跳起来:“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一定又是那个宋九冒的坏水。” 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怒形于色。 张五金不知道这里面的根由,问包二虎:“怎么回事?萨利去不得吗?” “去萨利,要经过飞雷镇。”包二虎脸上现出恼恨又无奈的神色,给张五金解释了众人愤怒的原因。 科雷曼只是个港口城市,它的繁华,靠的是经济向内陆的幅射,又主要走的南北两条线。 北线往墨西哥城那边去,张五金他们那天来,也就是那条线,南线则是往萨利那边去,南线更便利,且科雷曼是萨利下面的一个市,经济上也有着自然的联系,萨利往南,更有着广阔的内陆空间,宠大的人口,巨大的市场。 斩西堂的主业,是走私和贩毒,贩毒主走北线,因为墨西哥的主要毒品市场,其实是更北面的美国,毒品往北,自然更好销。 走私则主打南线,相对来说,南面贫穷人口更多,走私货便宜,也更有市场。 问题是,去萨利,要经过飞雷镇,飞雷镇上,盘据着一个飞雷帮,有两千多人,因为卡着南去的公路,飞雷帮什么都不要做,也吃得脑满肠肥,有钱,装备就好,实力强横。 本来这些都跟斩西堂无关,要命的是,飞雷帮的老大彼特亚奇是个白人种族主义份子,对其他人种看不惯,尤其不喜欢华人,而斩西堂是华人帮派,这下好了,彼特亚奇公开放话,不许斩西堂通过,无论是人还是货。 宋文海试过几次,哪怕不用斩西堂的人押运,就是雇的白人货车司机,甚或就委托给其他公司,这样都不行。 当然,这里面也有内鬼,科雷曼可是有三个帮派呢,工人帮和蝎子帮,同样看斩西堂不惯,只是吃不下而已,但斩西堂想做点什么事,却也瞒不过他们,所以只要是斩西堂的货,他们一定会通知彼特亚奇。 宋文海吃了几次亏,毫无办法,只好放弃南线,专做北线,这样一来,斩西堂的收益,至少降低四成以上,这还只是萨利,若是开拓了萨利往南的市场,说六成也不为过。 宋文海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很想独霸科雷曼,甚至梦想过把斩西堂打造成墨西哥第一帮派,但做大帮派不能靠喊,要有钱才行,没有钱,一切都是空想。 打通飞雷镇,斩西堂实力至少可以上升一倍,打不通,就只能勉强窝在科雷曼,趴在城西。 可以说,飞雷镇,是卡在宋文海咽喉上的一根剌。 现在,宋文海却要白马去拨掉它。 集斩西堂一帮之力,也不敢去硬闯飞雷镇,白马这一百多个人,够干什么的,不是送死吗? 赵黑土难道不知道这一点,他肯定知道,他即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打这个电话? 虽然他只说了两句就挂了,但包二虎一解释一分晰,张五金也明白了。 他剌杀了齐大脑袋和朱公公,固然震摄了黑马花马,却也惹怒了宋文海。 闯飞雷镇,就是宋文海的条件,去,不管成不成,宋文海至少不会对白马动手,不去,那么宋文海肯定威胁过赵黑土,立刻就要对白马大开杀戒。 白马这一百多个人,绝对抗不住宋文海集一堂之力的重压,即便张五金有通天之能,一个人逃出包围圈,其他人呢,只要这边说一个不字,明天太阳出来之前,白马绝对会成为死马。 这就是赵黑土的无奈。 他是个豪气的人,是个重情义的人,可他的情义,不能只给张五金一个啊,他还得照顾白马这一帮子手下,尤其是包家兄弟等二十多个跟着他不离不弃的亲信,他绝对无法舍弃。 所以他只能打这个电话。 包二虎分晰完了,所有人都明白了,没人吱声,惟有包三虎,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下一刻,他猛然抬头,通红着眼珠子看着张五金,道:“五哥,你可不可以------?” 话说一半,他却没有再说下去,这不合他的性格,他应该也想到了什么。 张五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包二虎想说的是,索性去杀了宋文海。 421将计就计 421将计就计 而他想到的是,宋文海现在肯定有了防备,不但赵黑土在宋文海手里,宋文海也肯定调动了其他六马的人,盯着白马。 即便杀得了宋文海,赵黑土也肯定是个死,然后其他六马的人也会对白马发起进攻。 而万一杀不了宋文海呢,那就更加糟糕。 这些都是明摆着的,即便他这个愣头青也想到了。 他都想得到,其他人更不用说,包二虎等人个个脸上变色,齐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皱着眉头,在宋文海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剌杀不难,但现在再想动手,就有些难了,然后还投鼠忌器,赵黑土是一器,白马是一器,大半天相处,他对包二虎这些人,多少也有点儿好感了,不说为白马两胁插刀吧,至少也不愿见到白马一夜尽毁。 这么一想,竟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飞雷镇,飞雷帮,还有他们的老大彼特亚奇,你们有多少了解,给我说说。” 不过上架之前,他还是想要了解一下这架子到底怎么样,实在不行,他也不上,最多拍拍屁股走人,至于什么不讲义气,抱歉,讲义气也要看人看事的,今天之前,他还不认识这帮子人呢。 至于说不能借白马帮到谢红萤,汗,白马这些渣子,张五金还真没看在眼里,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个地头蛇吧。 当然,这些,只是他心里的想法,他好不容易打下点名声,真要拍屁股走人,这名声就没了,虽然可以找借口,不上宋文海的当,不替他卖命,但这气势上,还是要弱了几分。 所以,先问问看,掂量一下,行不行,行就试试,不行,立马拍桌子翻脸走人,就一个借口,去剌杀宋文海,那就行了。 包二虎一介绍,张五金却笑了。 飞雷帮帮主彼特亚奇,是个非常有商业头脑的人,飞雷帮原先只是个小帮派,因为飞雷镇本就只是个小镇啊,从南到北,这样的小镇多着呢,就是科雷曼到萨利,一路上也有很多这样的小镇,不出奇的,这样的小镇上的小帮派,那就更不出奇了。 但彼特亚奇执掌飞雷帮后,却出了一个奇招,他在飞雷镇上,建了一批房子,免费给妓女住,不但免费,还提供保护,这消息一出,妓女们闻风而至,一时间莺莺燕燕,齐聚风雷镇。 而司机们,基本都是色中饿鬼,中国有句俗话:十个司机九个嫖,还有一个在坐牢,可见司机这个行当的职业习气,墨西哥的司机,跟中国司机没有两样,妓女们一多,本来不想停的,也停了,美色聚集,怎么可能不尝一下呢。 司机一多,又带动了餐饮业,餐馆酒馆也一家家开起来,而人气一起来,其它各种行业也都进来了,慢慢的,小小的飞雷镇,居然就成了南北通道上最繁华热闹的一个所在。 飞雷镇一热闹,飞雷帮收的钱也就多了,有了钱,飞雷帮实力也越来越强,成为了左近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帮派。 墨西哥黑帮发展,离不开三大要素,走私,贩毒,拐卖人口,而彼特亚奇却放出豪言,这三样他一样不沾,照旧混得风生水起,大发横财。 这还真是句实话,可以说,风雷镇,就是他一手捧红的,风雷帮发展到今天,也是他一手撑起来的。 “这家伙,还真是有趣呢。”张五金听了笑:“这到让我想起了水浒里面的一个人,金眼彪施恩,他这风雷镇,不就是一座快活林吗。” “对啊。”他这一说,包二虎猛拍大腿,他也爱看水浒:“五哥不提没想到,这一说,还真象呢。” “即然施恩把快活林开到了这里,那我就去看看。”张五金笑。 刀子眼光一亮,笑道:“五武同音,五哥去快活林,说不定可以上演一出武二郎醉打蒋门神呢。” 他一般不说话,说就说到点子上,这话深得张五金之心,也得到了包家兄弟等人的齐声称赞。 “武二郎醉打蒋门神,太精彩了,我一定要看。”包三虎手舞足蹈,张五金没醉,他到先发起了酒疯。 “那就给宋文海打电话,我们组织一批货,这两天跑一趟萨利,闯一闯飞雷镇。”张五金看一眼包家兄弟,做出决定。 包大虎给宋九打了电话,也通知了赵黑土,赵黑土又打了电话来给张五金,这条汉子,在电话里居然哽咽了:“老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白马的兄弟们,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这份人情做得扎实,张五金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嘴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行不行,还得看,说不定栽了也不一定,到让赵黑土激动起来,在那边拍胸脯,无论损失多少货,都算他的,只要张五金人没事就好。 这到也确实是条有义气的汉子,虽然白马是渣,赵黑土这个人,张五金还是觉得不错的,是那种老派的义气人。 组织了一批货,主要是走私品,毒品也带了一些,抽调三十条精锐的汉子,二虎,三虎,刀子三人带队,大虎带其他人留守。 而张五金呢,早在第二天的晚上,就独自离开了白马,他先一个人去飞雷镇探路,不过没有声张,只告诉了包二虎刀子两个,照理说,他带队去趟雷,宋文海不应该再搞他的鬼,但世上的事,难说得很,所以,能保密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保密的好。 飞雷镇离科雷曼有一百多公里,张五金花了五十比索,搭上了一辆往飞雷镇的鱼头大卡车,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墨西哥汉子,一部大胡子,很热情,很爽朗,话很多,这个黑帮横行的国度,国民却普遍比较热情开朗,还真是奇怪啊。 不过反过来想也是,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开朗一点,活得下去吗? 大胡子司机经常跑科雷曼到萨利这一线,非常熟,他介绍的,比包二虎他们还详细,因为包二虎他们只是听说,大胡子司机却是亲历,一路聊下来,无论是对飞雷镇飞雷帮,还是彼特亚奇个人,张五金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晚上九点多钟,张五金看到了飞雷镇,灯火通明,相比于夜间死气沉沉的科雷曼,这里至少要热闹十倍以上。 而看到飞雷镇的灯光,大胡子司机也兴奋的吹了一声口哨,欢叫道:“天堂到了。”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张五金道:“我这些年赚的钱,基本上都花在飞雷镇了,我老婆因此而要跟我离婚,我痛恨这里,但也喜欢这里。” 从他这话里,张五金能听出来,飞雷镇在这些司机们心中的地位,又是好笑,又是感概:“还真是座销金窟,快活林了,那个彼特亚奇,真是个奇人。” 快到镇口时,有一座检查站,有荷枪实弹的黑帮份子拦路检查,等着放行时,天空中忽然亮起焰火,大胡子司机眼晴一亮:“太好了,彼特亚奇又新得了一个美人,今晚上的龙舌兰酒,可以敝开肚子喝了。” “彼特亚奇新得了一个美人?”张五金有些好奇,看着天空中的焰火。 “没错。”大胡子司机也看了一眼焰火,笑着点头:“彼特亚奇不喜欢中国人,说中国人狡猾又猥琐,但他喜欢中国一样东西,中国古代的帝王,据说有三千佳丽,彼特亚奇便下决心,他也要搜集三千佳丽。” “三千佳丽。”张五金眼珠子都直了,他一直觉得,若是能把谢红萤带回去,红姐,秋雨,再加上秦梦寒,有三个人陪他,天下所有的幸福就会在手中了,这彼特亚奇却想要三千佳丽:“他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当然是真的啊。”大胡子司机一脸兴奋。 “彼特亚奇从不开玩笑,他专建了一座枫露宫,用来收集他的美人,现在枫露宫里据说有三百位美人了,每得一位美人,他就会放焰火,然后大家可以到广场上去为他庆贺,龙舌兰酒免费喝。” 说着,大胡子司机手一指:“你看,那半山腰上的,就是枫露宫,漂亮吧。” 张五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远远的,看到一座巨大的宫殿,饰着五彩的灯珠,如梦如幻。 “那是彼特亚奇一个人建的?” “当然。”大胡子司机点头:“那里面全是彼特亚奇的美人儿,男人是不能进去的,那真是帝王一般的生活啊。” 大胡子司机说着,一脸感概的摇头。 神仙般的宫殿,帝王般的生活,如云的美人,这应该是天下一切男人的梦想吧,就张五金也有些出神,他甚至在想:“我要是也建一座这样的宫殿,然后也收罗天下的美女-----。” 不过马上就清醒了,秋雨不论,谢红萤估计立马得踹他,三千佳丽,怎及得红姐一根脚丫子啊。 这时已经过了检查站,卡车开进镇中,虽然已经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镇上却是灯火通明,所有的店铺都是开着的,飞雷镇几乎就是彼特亚奇后来新建的,街道很宽,但街上的人太多了,车子也多,卡车明显的慢了下来,大胡子司机显然有些急不可耐,不停的按喇叭。 卡车穿过街道,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广场,大胡子司机说,这个广场叫彼特亚奇广场,不过来往的人总喜欢叫它大十字广场,旧的飞雷镇,就是沿马路两边有些屋子,后来彼特亚奇新建飞雷镇,以这个广场为中心,幅射出十字形的两条大街,飞雷镇的繁华,就全藏在以广场为中心的两条十字大街上。 422快活林 422快活林 随着大胡子司机的介绍,张五金放眼望过去,广场确实非常大,呈半圆形,面积至少容得下两个足球场,广场中心有喷泉雕塑,是骑马的古武士,戴着船形帽,估计是玻利瓦尔什么的,张五金也不认识。 广场上有很多的人,一般都是一个男的搂着一个女子或者多个女子,要不就是男男女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欢笑,喝酒,跳舞。 广场上有巨大的酒桶,不停的有人往里倒酒,酒桶有一圈管子伸出来,还带着龙头,无数的人在龙头下接酒,而广场两边,则是灯火通明的店铺,整个一座广场,亮如白昼,仿佛就是一座不夜城。 “那酒是免费的,你也去喝一杯吧,顺便找个美人,我停好车就过来。”大胡子司机脸上放着红光,眼珠子也跟灯泡一样的熠熠发光,他虽然还没喝酒,却已明显的进入了兴奋的状态。 张五金能理解他这种兴奋。 无尽的美酒,随手可见可搂的美人,不夜的广场,只要是正常人,谁都会兴奋起来的。 “难怪飞雷镇这么繁华。”张五金暗暗感叹:“这彼特亚奇,还真是个能抓住男人痒点的天才。” 他下了车,大胡子司机自去停车场停车,张五金只站了一会儿,立刻就有浓妆艳抹露着深深乳沟的女子来搭讪:“嗨,帅哥,来喝一杯。”说是的英文,估计是看张五金是东方人吧。 张五金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道:“对不起,我有女伴了,她会吃醋的。” “是吗?”那女孩子凑过来,伸手在张五金脸上拂了一下,转身走开了,留下一串咯咯的笑声,没走出多远,就有一个男人搂住了她,张五金摇头,不过脸上却带着笑。 他不喜欢妓女,但看到这样的场面,却还是觉得很开心。 快乐的场面,真的是可以感染人的。 张五金只站了几分钟,就有好几个女孩子搭讪了,这里的妓女非常多是一个原因,他长得俊,也是另一个原因吧。 “这样不行。” 张五金一看不对,他真的不喜欢妓女,当然,这广场里的,也并不完全都是妓女。 大胡子司机告诉他,也有很多良家妇女,苦闷的时候,来这边找一夜情的,碰得好的话,不但不要钱,还会倒贴钱给你,大胡子司机就有过这样的艳遇。 但张五金没法子分辨啊,再说了,即然来了这里,还有什么良家不良家,就那么回事吧,这边的人,本身也开放得很,碰上对眼的,一夜狂欢,也无伤大雅,只不过张五金自己不习惯而已。 “要换了岩卫红来这边,他一定放得开。” 这么想着,张五金往后退,还好,大胡子司机是把他放在广场的边缘,要是再进去一点,想要退出来,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已经又看到好几道眼光落在他身上了,都是辣女啊,那沟深的。 张五金转身快走几步,看了看自己身上,短袖衬衫是秦梦寒买的,裤子是秋雨买的,都是名牌啊,加上腰间的皮带,手上的表,妓女们都是有眼光的人啊,这种一看就是凯子的小帅哥,不受欢迎才有鬼呢。 “呆会打电话给雨姐梦寒,她们给我打扮得太好,差点儿给妓女捉去了,好多妖精啊。” 他心中有些恶搞的怪笑,其实这会儿主要是没拿定主意要去哪里,他来之前,就没具体想好要怎么做,他的策划或者说计划能力真的不行,很多事,一直都是碰上了算数,象曾媚娘李玉姣她们那样,预先就想好算好,他是真没那个脑子。 这时空中又放了一个焰火,张五金脑中突然一动:“彼特亚奇新收的美人是什么样子的,要不去看看新娘子。” 这么一想,动心了。 彼特亚奇的枫露宫在镇外,不过有马路从大街上直通过去,张五金沿着路走过去,到处是欢声笑语的人群,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荷枪实弹的飞雷帮帮众,可能有,但没有带枪,这是彼特亚奇做得非常好的一点,他的飞雷帮,费要收,但绝不扰民,到处是枪的地方,谁敢来玩啊。 离着枫露宫两百米左右,建了大门,门上写着的文字张五金不认识,不过估计就是枫露宫的名了,门口有守卫,穿着统一的制服,只这一点,就比白马他们要强,当然,彼特亚奇更有钱就是了。 守卫背着枪,不过懒懒散散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话喝酒,边上也有行人,也有人往枫露宫里张望,还有拍照的,守卫也不管,到底只是黑帮而已,不是政府部门,能有两个人充充门面,不错了。 打望拍照不管,但想直接进去,那还是不可能的,张五金看了看地势,从左侧绕了过去。 枫露宫外围,沿着山势,建有一道围墙,有三米多高,这个拦不住张五金,他看好地势,翻墙而入,然后顺着山坡下去。 虽然他可以肯定的说,枫露宫里面,不可能有专门的岗哨盯着围墙的,这是黑帮,不是五角大楼,但还是借了草木的掩护,再把身形猫一点点,即便有人盯着,从枫露宫想要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山坡下来,就是大片的草坪了,不过草坪上栽得有树,东一棵西一棵的,到方便掩护他摸过去。 这让他心中鄙视,栽这树的人,安全意识方面完全是渣,要是不栽树,就一草坪,任何人想要靠近,都会光溜溜的现身在草坪上,再在屋顶上随便设一个岗哨,那还不打兔子一样,一打一个准? 不过山坡离着最近的风景树,也还有二三十米左右,张五金蓄好了势,猛地纵起,差不多是一个起落,就藏身到了树后。 这还不是完全的虎扑,虎扑身子要放得开一些,这个身子贴地而行,带有猫纵的意思。 形意拳里,五行十二形,其实就是身法的煅炼,神耳门虽然没有那么多形,也有几式身法,很好用,尤其是配上张五金雄浑的丹田之气。 张五金一纵二纵三纵,借着树木掩护,眨眼就靠近了枫露宫,眼见着只有四五十米了,枫露宫中突然跑出来一个女子。 这是一个白人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穿一件红衬衫,长得比较漂亮,尤其身材非常的好,腰细腿长,她是跑出来的,跑动的时候,胸前就如两只欢纵的大白兔。 “好家伙。”张五金暗叫一声。 这红衫女好象比较惊慌,一跑出枫露宫,就急往张五金这边跑,往跑边往后看,脚下却没踩稳,一个踉跄,摔了一跤。 这时枫露宫里又跑出来一群女子,至少有七八个,打扮各异,却个个都很漂亮,张五金眼光都看直了。 “好家伙,这些美女,不会就是彼特亚奇收藏的那三百美女吧,嘿,眼光还不错,还真是好艳福呢。” 张五金心中转着念头,却又想:“这些女子这么急急慌慌的跑出来,不会是想大逃亡吧,那就有趣了。” 心中一时生出一种兴灾乐祸的感觉,这到不是他心眼小,人心都差不多,谁叫彼特亚奇做得太过份呢,别人拥有一个美女不得了了,这家伙居然收集了三百美女,怎么能让人不眼红? 不过他马上看出了不对,那些后出来的女子,好象不是要逃跑,而是来追那红衫女的,最前面的一个金发女子来抓红衫女的手,给红衫女猛力一下推开,还撞到了后面一个女子身上。 红衫女爬起来又跑,后面一个女子猛地一扑,把她扑翻在地,不过红衫女打一个滚,居然又挣开了,爬起来,后面的女子都围上来了,红衫女力气大,左推右撞,口中还咦呀发声助威,七八个女子都围她不住,给她又冲出一段,不过还是给围住了。 这时枫露宫出来一个白人男子,这人大约四十左右年纪,个子很高,估计怕有一米九了,比张五金足足高出一头,身坯也很横壮,赤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大短裤,那身上腿上,净是金毛,乍一眼看过去,不象个人,到象头人立起来的大棕熊。 “难怪说西方人没变全,这是人还是熊啊。”张五金暗叫一声,又想:“那大胡子司机说,枫露宫里只有彼特亚奇一个男子,莫非就是他了,这本钱到是足,难怪要收集三千美女。” 看着红衫女给一众女子围在中间,彼特亚奇呵呵而笑:“宝贝,我说你逃不掉的,别浪费力气了,还是到床上来浪吧。” 说的是英语,很好,要是西班牙语,张五金就要抓瞎了,其实在一些自诩为上等人的人眼里,说英语反而是一种潮流,到是大街上西班牙语充斥。 “呸。”红衫女喘着粗气,恨恨的对他呸了一口。 彼特亚奇并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怎么,不想跟我上床,那也行啊,我们就在这里野战好了,美人们,帮帮忙,给她把衣服脱了。” 他这话一出,众女子嘻嘻哈哈的,便去扯红衫女子的衣服。 红衫女子急了,厉声尖叫,也是用的英语:“你们敢,我是萨利的州长,你们污辱我,就是犯法,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萨利的州长?” 这话犹如一记惊雷,差点儿震掉了张五金的下巴。 423不可思议 423不可思议 “难道她就是三虎他们说的那个新上任的美女州长德拉?” 要送货到萨利,固然首要介绍飞雷镇,同时萨利也要介绍一下的,而包三虎他们给张五金介绍的重点,则是萨利新上任的美女州长。 这个名叫德拉的美女州长家世显贵,祖父和父亲都是议员,也都出任过高官,德拉大学毕业后从政,因长相美貌且个性鲜明,先做了议员,最近又当选了州长。 “可是,德拉身为一州之长,怎么可能出现在彼特亚奇的枫露宫里?” 张五金实在有些疑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德拉这么一叫,那些女子明显都给震住了,不敢再伸手来扯她,纷纷扭头看彼特亚奇。 彼特亚奇哈哈大笑:“犯法?哈哈哈哈,在萨利,你是州长没错,但在飞雷镇,我才是皇帝,我的话,在这里就是法律。” “牛逼啊。”这话让张五金不得不感概。 彼特亚奇哈哈狂笑着,挥手:“给我把她脱光了,呆会让你们看看,著名的美女州长,在床上是一种什么样的风采。” “呀。”德拉一看震不住彼特亚奇,猛一下推开一名女子,扭身就跑,却不防背后一个女子猛扑上来,一下就把她扑翻在地,另外两个又扑上来。 德拉虽然力大,但身上压了几个女子,再也翻身不得,她虽然手打脚踢的拼死挣扎,但那些女子七手八脚,嘻嘻哈哈,七手八脚的乱扯。 德拉尖叫着,挣扎着,但她一个人,人家七八个,怎么可能挣得脱,双手都给压住了,还好穿的是牛仔裤,又系了腰带,她身子又不停的扭动,一时脱不下来,但也是迟早的问题。 张五金几乎很有些期待了。 看美女脱衣,是个男人都会期待吧。 彼特亚奇走过来,他并不上前帮手,只是笑呤呤的看着,手中拿着个手机,还在拍照,这样的场景,他显然想要记录下来。 不过恼火的是,彼特亚奇站立的地方,刚好挡在张五金前面,这下张五金气死了,可这又不是农村里看电影,可以拍拍对方的肩头,稍让一点点。 张五金眼光迫不得已落到彼特亚奇背上,到是有了两分清醒,记起了,他不是来看美女脱衣的艳情戏的,他是来飞雷镇探路,为白马的车队顺利通行想法子的,而要想车队顺利过关,根子就在眼前的彼特亚奇身上。 彼特亚奇光着的背,象肉山一样赤眼,张五金心念一转,猛然就有了主意。 他打开皮带拉链,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这小瓶子非常小,也就是小指头大小吧,张五金打开瓶子,里面有一点淡红色的液体,他拨下一根头发,沾了一点液体,把瓶子收起,身子闪出来。 他的动作迅疾如风,却又无声无息,闪到彼特亚奇身后,手中头发扬起,如投飞标一般,把头发射在彼特亚奇的大椎穴上。 头发本来比较柔弱,但带着了张五金的内力,竟然剌破了彼特亚奇的皮肤,虽然扎进去不多,也就是一点点,但有这一点点,也就够了,头发上的药性,进入穴位,循着经络,也就进入了彼特亚奇的体内。 张五金这一手,名为风毛针。 农村里长大的人,可能都知道,山里有一种红色的毛虫,不但体形比一般的毛虫大,而且尾巴处会长着一撮红毛,这种红毛很锋利,人碰上了,就会扎进肉里。 破一点点皮,没关系,但要命的是,这种红毛虫的尖剌上,带有毒性,一旦给剌中,那种痛啊,就仿佛给马蜂盯了一样,不但当场痛得特别厉害,而且会延续好几天,你去摸,没感觉,即找不到剌也找不到针,但轻轻碰一下,甚至就是轻轻的吹口气,都会带来一股剌痛,仿佛扎了仙人掌剌一样。 神耳门是江湖门派,几百年下来,积累了很多暗里伤人的花样,这风毛针,就是借用红毛虫的毒性伤人,普通人给扎一下,不过痛几天而已,而神耳门精通人体穴位,提取红毛虫的毒性,再配以其它的带有发性的药物,扎进穴位后,让毒性经穴位深入经络之中,却会形成一种极为歹毒的顽疾。 因为毒在经络里,靠一般的汗水是排不出来的,而是一直堵在那里,人的气血,是因着时辰循环流转的,子时入胆,丑时入肝,这样一经一经的走,风毛针扎在哪条穴道的经络,到那个时辰,气血进入,带动毒性,立刻就会发作,就仿佛给红毛虫剌了一样,却还不是痛在表皮,而是透进了人体深处,那种痛啊,仿佛一直延伸进了人的灵魂深处,痛到极处,却又无药可治。 这是神耳门害人的一门奇功,也就是药功。 民间传说中,神打和药功是并列的,很多人以为是假的,事实上是存在的,很简单啊,医生治病,说穿了不就是药功吗?只不过医生用来治病,一些心存不良的人用来伤人而已,而神耳门因为精通穴位,以药入穴,这种药功就更厉害而已。 风毛针,算是神耳门中比较歹毒的药功之一,不过张五金最初不是给彼特亚奇准备的,是给满铭贵准备的,他最初的打算,是要给满铭贵扎一针,让他生不如死的痛上一辈子。 但后来曾媚娘大展身手,三拳两脚,居然把诺大一个满家给折腾得破产了,满铭贵又给曾媚娘签了卖身约,一辈子出丑丢人,张五金也就懒得再去折磨满铭贵了。 不过风毛针的毒带在身上,没有丢,也不会丢,因为这个风毛针,害人固然很歹毒,救人其实也有灵效,尤其对痛风,极为灵验,他还想着留下来治病救人呢,可没想到遥远的大洋彼岸,在彼特亚奇这个倒霉鬼身上用上了。 彼特亚奇给扎了一针,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风毛针的药性给调和过,红毛虫的毒给压住了,不会当场发作,一定要到相应的时辰,气血运行到这一条经络,到这一个穴位,才会发作,药功歹毒也歹毒在这里,往往就是让你不知不觉中毒,事前不觉,而一旦发作,也就没救了。 当然,风毛针不会让人死,只会在相应的时辰,让人痛得生不如死。 一针扎过,张五金掏出了后腰的手枪。 对于他来说,手枪其实是个笑话,二十米内,开枪打人,他三枪未必能打中一枪,但如果他把手枪象丢暗器一样丢出去,却一定百发百中,你说是不是个笑话?神耳门的挖耳子,本就是暗器啊。 不过枪还是要带的,他居然不带枪,包二虎他们担心啊,塞给他的也是威力极大的大口径手枪,著名的沙漠之鹰。 而枪用来威胁人,却比拳头管用,这个时代,又是在墨西哥这样的国家,用拳头你能吓住谁啊,但枪一指,谁都得举手。 “嘿,看后面。” 彼特亚奇一直在兴致勃勃的拍照,从头至尾都没发觉张五金,张五金只好出声招呼。 彼特亚奇有些愕然的回头,一眼看到张五金,显然非常的意外,但张五金也生出一个意外,在他想来,见了枪,彼特亚奇应该乖乖举手吧,结果彼特亚奇根本没看他手中的枪,而是猛一转身,一个右勾拳,冲着张五金下巴就砸了过来。 他转身的时候,后腿往后迈了一步,到身子完全转过来,整个人就完全避开了张五金的枪口,本来两人之间隔得有两米多的样子,但他身高臂长,后退一步,转身,另一只脚趁势前迈,这么一来,不但身体避开了枪口,也成功的拉近了跟张五金的距离。 而他这一拳,不但速度快角度刁,而且拳力奇重,呼呼带风,真要给他一拳砸中了,即便以张五金的本事,只怕也会给打飞出去。 彼特亚奇,居然是个高手,一个拳击高手。 只可惜,他攻击的是张五金,张五金一看彼特亚奇的反应,稍稍一愣,乐了,即不开枪也不反退,而是把手中枪一抛,不是丢掉,而是反过来握住枪管,照着彼特亚奇打过来的拳头,一枪管砸下去,仿佛小时候,用小捶子砸核桃。 “啊。” 核桃不会叫,彼特亚奇却会,因为张五金砸得太准了,正砸在彼特亚奇右拳中指的骨节上,砸了个皮开肉绽。 十指连心啊,彼特亚奇怎么可能不叫。 彼特亚奇抱着拳头,张五金笑眯眯的看着他,还是倒握着枪管,不出他所料,这彼特亚奇黑道之雄,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眼见着张五金居然不把枪管倒过来,他身子往前一扑,左拳一个剌拳,照着张五金鼻尖又打了过来。 身,腿,手,配合如一,剌拳走的直线,相比先那一记勾拳,虽然拳力没有那么重,但速度可又快上了两分。 张五金咧嘴笑了,象他这种练内家的人,眼力耳力都远逾常人,彼特亚奇的拳头其实很快了,可在他眼里,却还是不够快,看得清清楚楚,先还不动,直到彼特亚奇拳到中途,没办法再缩回去了,他才猛地扬手,照着彼特亚奇拳头正中,恰又是中指拳骨的那一点突起,重重的一敲。 “啊。”彼特亚奇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次,他抱着拳头,连着退开了两三步,口中也不止叫一声就算,而是连声痛叫,一张脸更痛苦的挤到了一起,身上的金毛,都仿佛在颤抖了。 424风毛针 424风毛针 他这一退开,张五金到是看见了好东西。 从张五金出来,到两下敲开彼特亚奇,这中间的过程其实是非常短暂的,而那边的女子们嘻嘻哈哈的,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所以她们依旧把德拉给脱光了,而且两个按手,四个扯脚,把德拉扯成了一个大字——这样明显是方便彼特亚奇拍照。 这时候,那些女子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都呆住了,德拉也傻在了那里,她们都看着张五金。 时间大约了停滞了好几秒,随着彼特亚奇再一声**的痛叫,德拉才猛然醒悟过来,死命一挣,她双腿还挺有劲,一下挣开了,随即手也抽了出来,当然,她拼了命是一回事,那些女子因为看见了张五金这个外人,而且他手中还有枪,惊住了,手上松了劲,也是一个原因。 她这一挣,那些女子也惊醒了,有的捂嘴,有的惊叫,也有火辣辣的看着张五金的,当然,也有去扶彼特亚奇或者说躲到彼特亚奇身后的。 “都不要叫。”张五金把脸一板。 “不要把我手中的枪当成锤子。” 张五金扬了扬枪,这才发现,他还是反握着枪管的,急忙换过来的,一时间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终于就引来扑哧一声笑。 笑的是个红发女子,大约十**岁或者更小一点,很漂亮,雪白的瓜子脸,大大的眼晴,湛蓝湛蓝的眸光,看着他,不但一点不害怕,而且带着一点兴奋的光芒。 好吧,面对这样的美人,张五金终于没法子再把脸板起来了,咧嘴笑了笑,扬了扬枪管:“我不想开枪,但是,我希望不要逼我开枪。” 彼特亚奇终于也痛过劲了,他看着张五金,举起双手:“ok,你赢了,你可以带德拉走,我不会乱来。” 很显然,他以为张五金是来救德拉的。 张五金看一眼德拉,德拉也在看着他,眼中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她虽然不认识张五金,但这种情形对她有利,还是明白的。 张五金一想,反正风毛针也要明天上午才会发作,这会儿先把德拉这美女州长救出去,也是件好事。 他点点头:“合作愉快。” 对德拉一笑:“你穿上衣服吧。” 又把枪管一指彼特亚奇,抱歉的一笑:“不过我不能转身。” 这是借口,也是事实,看美女穿衣,只要有机会,永远不会错过。 张五金说不能转身,但也不好直勾勾看着,只是用眼角余光瞟着,暗暗称赞:“长相也就七分,但这身材,实在太辣了,绝对可以打十分。” 女人脱衣服慢,穿衣服却很快,德拉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张五金冲彼特亚奇挥了挥手枪,道:“让你的美人们不要动,最好也不要鼓动你的手下乱动。” 想着空嘴白舌吓不住人,他从枪上退出两粒子弹,道:“彼特亚奇先生,你看好了。” 说着,他把其中一粒子弹丢出去,丢出有两三米高,距离三四米的样子,彼特亚奇和一干女子都直着眼晴看着,有女子已经去捂耳朵了,所有人都认为,张五金是要开枪打那粒子弹。 但张五金却一挥手,把手中的另一粒子弹甩手打了出去。 “铮。” 两粒子弹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手枪子弹不大,也就是一个指节大小,他居然能徒手丢子弹打中另一粒子弹,彼特亚奇等人脑中想到的就只有一个词:“神枪手。” 注意到他们眼中震惊畏惧的神色,张五金心底偷笑。 丢出去的子弹带着他的手感,高度速度都是有把握的,距离也不远,他用神耳门打挖耳子的手法,自然可以轻易打中。 但如果,要他用枪打,别说一枪,就是打一百枪,他也绝对打不中。 但彼特亚奇不可能知道啊,想着即然用手丢都如此神准,更何况用枪?心生忌惮,自然就不敢乱来了,否则以先前他断然出拳的狠辣,加上又是在他的老窝里,飞雷帮两千多帮众呢,逮着机会,说不定就会冒险。 张五金这种,属于典型的偷鸡行为,但却绝对管用。 张五金不去管那些女人了,押着彼特亚奇,后面跟着德拉,到枫露宫侧后的停车场,开了辆车,本来德拉要开车,彼特亚奇却说他来开,争执不下,彼特亚奇对张五金道:“我可以送你们离开,但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否则你现在打死我好了。” 张五金明白他的意思,他开车,就可以自主决定送到哪里,如果德拉开车,一家伙开出了飞雷镇,那他就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以彼特亚奇的性子,当然是不肯了。 张五金并没有想要彼特亚奇的命,也更没想过要趁势把彼特亚奇捉了,让德拉把他送进萨利的监狱,因为这没用的,象飞雷帮这样的黑帮,服的是强权,彼特亚奇在,自然能压服帮众,彼特亚奇不在了,他手下立刻就会有人跳出来取代他,那是没有任何客气可讲的。 白马还要借道飞雷镇走私呢,彼特亚奇身上,又给他下了风毛针,那么留下彼特亚奇,当然更符合张五金的利益。 所以张五金点点头,道:“这个是合理的,你开车,送我们出检查站,到检查站外二十米,你下车,我们把车开走,就是这样。” 彼特亚奇有些怀疑:“你说话算数?” 张五金点头:“我是中国人,中国人讲究言而有信。” 彼特亚奇嘴巴撇了一下:“中国人最狡猾了,假货最多,讲话也最不可信。” 张五金心底苦笑,九十年代的时候,是中国假货最多的时候,温州假货,臭名昭著啊,结果温州人富了,整个中国却臭了,典型的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 不过这会儿不是辨论这个的时候,张五金笑了笑:“中国十三亿人,彼特亚奇先生,你见过几个?” 十三亿,这可真是个大杀器,彼特亚奇顿时就有些傻眼,愣怔了一下摇头:“我只跟几个人打过交道,他们都很狡猾。” 能跑到海外混的,能不狡猾吗?张五金摇头,道:“我也是中国人,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也许从此以后,你对中国人,会有另外的看法。” 彼特亚奇偏着眼晴看了他两眼,耸了耸肩,一声不吭,坐上了驾驶室,张五金坐到他旁边,德拉则坐到了后座。 车子开出,还没到门口,后面又有两辆车子追了上来,很明显,彼特亚奇的美人们通知了警卫,他们跟上来了。 门卫看到彼特亚奇,到是没拦,任由车子开出,不过随即又有车子跟上。 张五金也不在乎,看着车子开入广场,他还赞了一句:“彼特亚奇先生,你的飞雷镇,确实很热闹。” “谢谢。”彼特亚奇笑了一下。 他突然扭头对张五金道:“德拉付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而且我可以给你一个许诺,我枫露宫里的美人,你可以任选十个,怎么样?” “什么?”张五金一时有些发愣。 彼特亚奇眼光炯炯的看着他:“象刚才那个红发美女,她叫露西亚,今年才十六岁,我把她送给你,你另外还可以挑九个美女,怎么样?” 他紧紧的盯着张五金,而后面的德拉也紧张起来,在后视镜里一眨不眨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苦笑一声:“我要的,其实不是这个。” 彼特亚奇急叫:“那你要什么?” “算了。”张五金摇头:“现在我说,你也不会给了。” “无论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彼特亚奇语气急促。 张五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后视镜中的德拉,故意装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也喜欢女人,但我不喜欢强迫女人,尤其现在,我如果答应你的话,等于是我把德拉女士送到你手中的,这不行,不符合我一个中国人的良心。” “狗屎,中国人有良心吗?”彼特亚奇失望之下,暴了一句粗口。 看他急色又失落的样子,张五金暗笑,捧着胸口:“要不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他这句话,加上这样的情形,到仿佛是一个痴怨的女子,在对情人表白。 彼特亚奇明显给他恶心到了,一张脸,皱得象秋八月的苦瓜,而后座的德拉则扑哧一下笑了。 这时前面突然窜出一个醉汉,一下趴在车头上,好象要吐的样子,还好车子本来开得慢,彼特亚奇一个急刹,才没撞上。 而趁着这个机会,彼特亚奇猛一下打开门,身子一斜就闪了出去。 他混黑帮的出身,年轻时枪林弹雨里闯,这些年虽然富贵了,为了玩女人,也天天煅炼,身手一直没丢下,这一闪,借着刹车的空档,机会把握得妙到毫颠,要是一般人,绝对拦不住他。 还是那句话,可惜他碰上的,是张五金,张木匠。 彼特亚奇身子窜出,一个脚在最后,张五金坐着不动,只是轻轻的一扬手,三指一扣,扣住了彼特亚奇脚踝的凹陷处。 彼特亚奇窜出车门,心中狂喜,同时就想要做一个前滚翻的动作,只要这个动作成功,他就能窜进人堆里,借人群掩护,后面的护卫也跟上来了,张五金莫说下车追杀他,就是想逃都逃不掉,人太多,车子根本开不动。 425你有病 425你有病 他想得很美妙,但这个前滚翻却没能成功,身子重重一震,扑一下就趴在了地上,撞得鼻子生生作痛,同时觉得脚上也奇痛无比,他侧转身回头一看,自己一只脚高高翘起,脚踝处,扣着张五金的一只手。 严格来说,还不是一只手,张五金就只用了三根指头,无名指和小指,还微微翘着的,很有些儿兰花指的味道。 彼特亚奇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他一米九的个子,一百八十斤的重量,再又那么一扑,也用了全力,这个中国人,用三根指头就能把他扣住? 彼特亚奇无论如何不肯相信,死命一挣,没动,他是左脚被扣,右脚已经出了车门,他右脚蹬着车身用力,死命往外挣。 张五金却全不见用力,就那么扣着,笑呤呤的看着他,姿态悠闲之极,可彼特亚奇用尽了吃奶的力量,却就是脱身不得。 “狗屎。”彼特亚奇忍不住骂了起来。 听到他骂,张五金眼光冷了一下,手上突然用力。 “啊。”彼特亚奇感觉到脚上猛然扣紧,不象一只人手,到象是一把老虎钳,那个痛啊,他忍不住狂叫起来。 “松手,松手,要断掉了,上帝,松手啊,求你了。” “进来吧。”张五金说着,随手一拖,就仿佛拖一条死狗,把彼特亚奇一个高大的身子轻轻松松拖进车厢。 彼特亚奇再没有挣扎的余力,进了车厢,给张五金扯到座位上坐好,虽然张五金松了手,他自己却在摸着脚踝吸气:“啊,痛死了,痛啊,它一定碎了,上帝啊,饶恕这个罪人吧。” “没有碎拉。”张五金一脸轻松的在边上看着,似乎还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叫得那么性感,又不是女人。” 说到女人,他还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德拉。 德拉眼珠子都蹬圆了,仿佛是小孩子,在剧院里看魔法,张五金的那只手,实在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直到注意到张五金在后视镜里看她的目光,她眼晴才眨了一下,却又扑哧一声笑了。 “这个中国人真有趣,太神奇了。”她看一眼张五金的侧脸,又想:“而且他长得很英俊。” 这时彼特亚奇脚上的痛,没有那么厉害了,他活动了一下脚踝,好象没断,却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刚才那么痛。 “我的脚没事吗?”他有些犹疑的问张五金。 “没事拉。”张五金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到是你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叫得这么性感,让我有些肉麻。” “咯。”德拉又一下笑出声来。 彼特亚奇老脸一红,看看自己的脚,又活动了一下,好象确实是没事了,忍不住又去看张五金的手。 张五金的手很漂亮,做木匠活的,手比较大,但不粗,他练的是内家,纯粹是气,不象那些练铁砂掌,一个手掌有门板大,更粗得象铁板,他的手不但不粗,反而特别的细嫩白净,细看的话,仿佛发着玉一样的光。 这是气足润泽肌肤的原因,彼特亚奇当然看不出来,他只知道张五金的手看上去很秀气,似乎用力捏一下就会碎掉一样,可就是这样一只手,刚才却差点把他的魂都捏碎了。 “喂,我说你开不开车啊。” 张五金催了,彼特亚奇这才有些无奈的关上车门,重新发动车子,却又嘟囔了一声:“中国人,真怪。” “中国人怎么怪了?”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你的手,象鬼一样。”彼特亚奇指了指他的手:“这就是中国人给人我的感觉,要不就猥琐得象老鼠,要不就神奇得象巫师。” 这是什么评价啊,张五金回头看一眼德拉,道:“德拉女士,你对我们中国人怎么看?” “你叫我德拉就好了。”德拉微微沉呤了一下:“中国啊,我的感觉也是这样,中国很神奇,我读大学的时候,2001年,中国的gdp在全球第十,并且给人的感觉非常糟,似乎随时可能会崩溃,我们一度担心,如果中国崩溃了,那么多中国人涌向全世界,必定是黄色的灾难。” 说到这里,她摊了摊手:“可是,十年过去了,中国没有崩溃,而gdp却神奇的窜到了第二位,这是gdp啊,国民生产总值,不是一个家庭的存款,不是男主人或者女主人运气好一点,找个好工作,多挣点儿钱就行了的,所以。” 她说到这里,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摇摇头:“反正中国给我的感觉,就象魔术师变的魔法一样,不可思议。” 经济张五金不懂,他才不关注那什么鸡滴屁呢,反正网上也是骂声一片,不过德拉话中的另一个词让他笑了起来:“是啊,我也看网上讨论过,说我们中国,一直在崩溃,结果崩着崩着,却弄成了崩极,全世界都惊呆了,然后我们自己晕头晕脑的挂在那里,也呆了,从政府到百姓,都还在迷糊着,明明世界第二了,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他这个说法很形象,德拉笑了起来:“是的,我见过一些中国人,尤其是大陆才出来的,我们远远的看,中国的进步,神奇得不可思议,可在他们嘴里,却一无是处,我们现在觉得中国象崩极了,他们嘴里,中国好象仍旧在崩溃,或者说,随时等着崩溃。” “嗯,中国有很多洋奴的。”张五金点头。 “喂喂喂。”彼特亚奇叫了起来:“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那么遥远的问题,检查站就要到了,中国人,你说话算数不?” “我姓张,张五金。”张五金看了一下,车子已经出了广场,速度快了起来,很快就要出镇子了。 “张,上帝作证,你会遵守承诺的,是不是?” 刚才的逃窜,让彼特亚奇有些心虚了,看着张五金的眼里,即渴盼,又担心。 “那个。”张五金逗他一下,摸了摸脑袋:“上帝好象是西方人的吧,我是中国人。” “不不不。”彼特亚奇连连摇头:“我知道很多中国人也信上帝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张五金暗乐,他知道彼特亚奇是给他神奇的一扣吓住了,知道在他手底,无论如何也逃不了,是真的怕了,到也不再吓他,耸了耸肩:“那好吧,即然上帝是盟友,我就给上帝面子。” “哦,感谢上帝。”彼特亚奇明显吁了口气。 检查站到了,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不但栏杆放下了,那几个守卫还把枪举了起来,可张五金一看,却暗暗撇嘴:“渣。” 为什么渣,因为这些家伙,居然一个二个,直挺挺站在那里,即不找掩护的地方,也没有瞄准的姿势,就是横着枪站着,一副程咬金的架势。 张五金不吱声,他手中的沙漠之鹰插在腰上,根本就没拿在手里,他在国内还跟尚锐说要配枪,结果枪真拿在手里,他却很不习惯,练功的人,更相信自己的手,枪是异物,反而碍事。 不过他这个样子,却更让彼特亚奇觉得莫测高深,那翘着兰花指的一扣,他这一生都莫想忘记。 “闪开,闪开。”彼特亚奇把车窗摇下来,脑袋半探出去挥手:“你们想干什么,混蛋。” 他凶神恶煞的,到把那几个守卫弄迷糊了,彼特亚奇还是很有威望的,一是个性强,能打敢打,二是真有本事,一双空手打造出个飞雷镇,飞雷帮不但水涨船高,而且帮众的福利非常好,大家是真佩服。 所以彼特亚奇这一发怒,几个守卫根本不敢拦,全闪到一边,就算明知彼特亚奇是给劫持的不得已,他们投鼠忌器,也只能闪开啊。 彼特亚奇把车子开出检查站,过了二十米,他看张五金。 张五金点点头:“二十米够了,停吧。” 彼特亚奇神情明显一松,刹车,手握着车门了,却还是看着张五金。 “下去啊。”张五金瞪他一眼:“你这么大老板,未必舍不得一台车。” “不是不是。”彼特亚奇慌忙打开车门,下车,还斜着身子看着张五金,眼见张五金完全没有拨枪的意思,身子移到驾驶位,是真的要放了他,自己开车了,他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到是不急着闪躲了,帮张五金关上门,反而对德拉微微躬身:“让你受了惊吓,我很抱歉。” 随又抱拳对张五金一揖,翘起大拇指:“张,你是中国人中的这个。” 他居然还知道中国人行礼是抱拳,不过抱拳加翘指,姿势就有些怪异了,张五金咧嘴一笑,其实他对彼特亚奇这个人,一直还是比较欣赏的,一手打造出飞雷镇就不说了,只说那个要收三千佳丽的想法,就让他非常的佩服啊。 “你也是墨西哥人的这个。”张五金也翘了翘大拇指:“不过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你说。”彼特亚奇看着张五金,又微有些紧张了,他不知道张五金到底要说什么啊,他混黑的,黑帮翻脸比翻书还快,可是有着太多的例子的。 张五金看他一眼,道:“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彼特亚奇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依言伸出舌头,而且伸出来老长。 “这家伙,一定是舔惯了。”张五金暗笑,道:“好了,收回去吧,我对你有个建议,不知你愿不愿听。” 426痛风 426痛风 “什么?”彼特亚奇看着他,有些急了:“你们中国人就这样,喜欢绕弯子,你直说嘛。” 张五金哈哈一笑:“五千年了,没办法改,好吧,我直说,你每次跟女人亲热之后,是不是喜欢洗冷浴?” “是啊。”彼特亚奇点头,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张五金:“不过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就是看了一下我的舌头?” “我怎么知道的就不说了。”张五金笑,他其实在装神弄鬼,看舌头,只是装花样,他其实真不会看。 “我只是有个建议,你以后亲热之后,不要急着洗冷水浴,那样容易寒入五脏,事实上。”他说着,故意深深的看一眼彼特亚奇:“寒气已经进入你内脏了,以后要加强保养,否则容易痛风,那个真的会很痛哦。” “痛风?”彼特亚奇愣了一下,随即就摇头了:“那不会,我身体棒得很。” “信不信由你了。”张五金莫测高深的一笑:“记住,我是中国人哦。” 说着,他发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他本就不是要彼特亚奇当场相信,他只是设下一个钩子,挂上一点饵,鱼儿第一次不咬,但只要看见了,饿起来,迟早会来咬的——等风毛针痛起来,无药可治时,彼特亚奇一定会想到他的。 看着张五金把车开出去,彼特亚奇站在路中间,一时有些发呆,他护卫的车子已经追上来了,叫叫嚷嚷要追上去,把张五金干掉,把德拉抢回来。 彼特亚奇却摇摇头,拒绝了,他看看手,两只手都破了,很痛,可看看脚,那给张五金扣过的地方,却一点伤也没有,甚至红都没红,可当时那种痛,对上帝发誓,那真的是骨头都碎了的感觉。 再又想到张五金神奇的知道他**后洗冷水浴,还说他会痛风的话,不自禁摇头:“神秘的中国人,装神弄鬼的。” 但随后他又笑了:“不过很有趣,希望我们有再见面的时候。” 他不知道,在这一刻,他成功化身为预言帝,准确的预言到了他跟张五金的见面。 张五金把车开出去,他到还真担心彼特亚奇的护卫会来追,想着实在不行,就让德拉到前面来开车,他去后面阻击,结果居然没来追。 “这人还不错,知道感恩。”张五金在后视镜里,对德拉笑了笑。 德拉回他一个笑脸:“他应该是给你吓着了。” “不会吧。”张五金苦起脸:“我长得真有那么难看吗?” 德拉咯咯笑起来。 先前她在枫露宫里挣扎的时候,很凶悍,而上车后,却一直很沉静,这会儿笑起来,则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这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子,应该也很有个性。 “你长得很英俊,让他害怕的,是你神奇的中国功夫。”德拉看着张五金的手:“张,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看我的手?”这个要求很有趣,看着德拉的眼神,张五金一笑:“但我会害羞的?” “咯。”德拉又笑了,这次笑得有点儿厉害,那丰满的大胸脯,象给人拍着乱跳的两个大圆球,张五金忍不住就多瞄了一眼。 德拉似乎留意到了张五金的眼光,稍稍按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张五金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再在后视镜里看她。 “张,谢谢你。” 德拉其实并不在乎,对他道谢,语气很诚恳。 张五金抬眼,后视镜里的德拉,眼中也满是诚恳。 “刚好碰上了而已,不必客气。”张五金摇了摇头:“你是萨利的州长吧,怎么到飞雷镇来了?难道彼特亚奇敢去萨利绑架你?” 他知道墨西哥这边,绑架盛行,也有美女市长什么的被绑架被强污的,不过总觉得有些难以思议。 “那到不是。”德拉摇了摇头:“我先不知道彼特亚奇是飞雷帮的老大,以为他就是个有实力的富商,想寻求他的支持,他说来这边给我介绍几个商界的朋友,我就跟着来了,没想到他直接开进了枫露宫。” 她这一说,张五金明白了,西方国家跟中国不同,西方的政客,从总统到议员,全是富商的代言人,说白了,他们就是代言广告的明星,所以,商界的支持,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彼特亚奇自身表现出了实力,再以介绍富商为饵,引诱德拉上钩,轻而易举。 “还真是巧了。”张五金暗想,对德拉笑了笑:“彼特亚奇看上去风度翩翩,想不到手段这么黑。” “我不会放过他的。”德拉重重的哼了一声。 张五金到是好奇了,要是在中国,你敢绑架一个市长,无论是什么样的黑帮,眨眼就会给扫平,墨西哥会怎么样呢。 “你准备怎么收拾他?”张五金一脸好奇。 他以为德拉会说,叫警察,甚或儿调军队来,扫平飞雷镇,谁知德拉却说:“总有机会的。” 这个回答,让张五金有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他试探着道:“你可以叫警察抓他啊。” “很难。”德拉摇摇头,脸上有一种深重的无力感:“很多议员都跟他是朋友,仅凭他想绑架我这一点,想抓他,基本没有可能。” 他这个问答让张五金傻眼,突然就想,如果今夜他不在,彼特亚奇就在那草坪上,把德拉给强上了,然后拍下视频,德拉最后会不会在威胁下屈服,美女州长,就此成为黑帮老大的玩物? 答案是,很有可能。 张五金一时间真有些无话可说了。 德拉似乎也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累了,靠在车后座上,闭上了眼晴。 飞雷镇到萨利就近了,只有三十多公里,不到一个小时,进了萨利,张五金以为德拉会先到警察局,给绑架,还差点给强污,真就这么算了? 但事实上,德拉让他直接开回家,居然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德拉住的是带花园的别墅,很大,典型的西班牙式建筑风格,不过就她一个人住,家里只有一个佣人,她应该三十有多了,没结婚,没孩子吗? 不过张五金虽然好奇,却没问。 “张,饿了吧,我打电话订餐,这附近有很好的中餐馆,稍等一等,或者你要先洗个澡不?” “不必了,你自己忙就好了。”张五金摇头,在客厅上坐了下来,德拉说了声抱歉,自己上楼去了。 没多会,德拉换了衣服下楼,应该还洗了澡,人到是精神了好些,订的中餐也来了,张五金一吃,咬牙切齿,这要在中国,这种口味敢叫中餐,非给拍死了不可,但德拉却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饭,德拉陪着张五金说了一会儿闲话,然后给他安排了房间,分头休息。 张五金先给秋雨秦梦寒两个打了电话,聊到手机报警,这才挂机,充着电,又不想睡,看着窗外,想到了谢红萤。 “红姐,你在哪里呢,这会儿,又在做什么,想我了没有?” 他喃喃低唤,似乎谢红萤就在眼前。 他想不到的是,谢红萤这会儿还真就在萨利,也就在他张望的那个方向,而且仅隔着一个街区。 谢红萤正在送客,看着前面身影蹒跚的老者,她心里非常的难过,扭头看一眼旁边,道:“项校长,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帮他吗?” 她边上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多近五十岁的瘦高男子,姓项名远,是北美区的负责人,算是谢红萤的顶头上司,公开的身份则是一所华文学校的校长。 谢红萤这次过来,是因一桩生意,觉得有些蹊跷,而且数目有些大,来向项远汇报的,刚好项远在接见一个来求援的华商,她也以华商的身份,一起见了一面。 项远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办法,黑虎帮这是明摆着想要吞并他的生意,我们能怎么帮他?” 听到项远的回答,谢红萤久久无言。 来求援的华商叫龚新良,有五十多了,父子三代都在墨西哥,从最初的中餐馆起家,慢慢建起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但最近他遇到了大麻烦,他的酒店给黑虎帮看中了,威逼利诱要他出让,龚新良当然不肯让,四处求援,项远在萨利的名声不错,龚新良也求到了他头上,但面对帮会势力,项远也没什么办法。 要是政府方面的责难,可以请大使馆出面,若是经济上有问题,可以借一点,或者动员华商们凑一点,互相帮忙嘛,但是对上黑帮,项远真的完全无能为力。 “小谢,你才过来,还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项远看她一眼。 夜色中,她的侧脸有一种雕朔般的美感,项远至今也没想清楚,国内怎么会把谢红萤这样的美女派到这边来,难道不知道,对谢红萤这样的美女来说,这边到处是危险的陷坑吗? 不过他暗里也有些庆幸,能与这样的美女合作,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他年近五十,一般的女子,已经很难让他多看一眼了,但每次看到谢红萤,却总让他眼晴发亮。 谢红萤有着非常独特的个性,很冷,极少笑,即便是笑,也就是眉眼间微微带一点笑意,相处也有几个月了,也时常见面,他就从来没见谢红萤哈哈大笑过,更莫说咯咯娇笑。 但她的冷,不是一种让人反感的冷,她在工作中显示出的热情和机敏,让这种冷,带着了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气质,恰如珍珠的光泽,虽是冷光,却透着高贵。 427不可思议 427不可思议 “在墨西哥这边,黑道势力是很强大的,几乎可以说,在这边,离开帮派势力,你就什么都干不成。”项远说着,又看了她一眼,趁着她没注意,眼光在她胸前溜了一眼,不过立刻闪开了。 她的胸并不是很高耸,但胸形非常的优美。 “听说她好象在闹离婚,奇怪。” 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嘴上却语重心长的道:“所以你说宋文海是个垃圾,我还是要劝你,忍一忍,帮派中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而在这边,没有帮派的支持,你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你能获得宋文海的支持,那你在科雷曼,才能做一点事,你能帮到华商,华商才会听你的,你才能有影响力。” 谢红萤没有答他,只觉胸口憋得厉害,抬头望天,重重的吁了口气。 天气很好,湛蓝的夜空中,星星是那般的纯净,可这夜空之下,却是如此的丑恶。 “五金,你在哪里?我想你了。”她在心中低叫。 不远处的张五金重重的打了个喷涕。 “咦,谁在念叼我啊。”他摸了摸鼻子:“红姐?雨姐,梦寒,大个子彼特亚奇?要不是那个美女州长?” 好吧,对象太对,无法确定,只能摇头。 精力太好,也有一个毛病,不想睡觉,这不是失眠,而是不需要睡觉,可是不睡觉干嘛呢?打坐?真要坐下了,张五金能进入较为深的禅定的状态,也能坐很久,可问题是,他的心很花,很野,就不想坐。 看电视吧,据说外国的电视很开放,可问题是,现在的张五金,不再是两年前的小木匠了,他已经拥有了曾经的女神,和绝世的美女,哪还看这个? 看两眼,关了,算了,还是打坐吧。 爬到床上,先把身子调正了,其实就四个字,四平八稳,只不过一般人做不到。 然后调心,心神即凝又松,眼前随即出现金黄色的明光。 再然后调息,不过张五金不必调息,即见了光,守着光就行了。 守息,是入门之法,守息不是为守息,正如守丹不是为了守丹,再说白了,造桥不是为了站在桥上,而是要到彼岸,守息是为了凝聚心神,而即然见了光,守着光就行了,不必再守息。 张五金做这一套,其实就是无聊,强行找点事做,把心收起来。 心神方安,忽听得德拉的一声尖叫:“啊。” 张五金猛跳起来,拉开门就冲出去。 张五金睡的是客房,在二楼左侧,德拉的卧室张五金本来不知道,他不可能去问主人睡哪间房啊,尤其是女主人,不过先前德拉一叫,他就知道了,德拉的房间,在楼道口的右侧。 他飞身过去,同时心神放开,到他今天的修为,很多东西不必用眼晴看,用神意就可以感觉得到,现代的说法,无非就是听觉闻觉触觉,不过说得太简单了,而用道家的话来说,就是天机眼。 仿佛一双无形的眼晴,可以看到上下左右前后的动静,眼观六路,就是这个意思,这个眼,不是实体的双眼,是虚体的天机眼。 这还不是第六感,第六感来自本源,是天生的,而这种天机眼的感应能力,是后天的,是煅炼出来的,形意拳里就有,怎么防备背后的偷袭,真心教你的师父就会告你一个秘法:假设自己脑后有一双眼晴,用力往后看,久而久之,脑后真就跟生了一双眼晴一样,敌人到身后,不看即知。 张五金这个不是练的,是气场扩充后,自然而然生成的,等于是捡的死鱼,但他神意只要放开,百米之内的动静,休想瞒得过他。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而房中,德拉却又发出了一声惊叫,极度惊慌,而且带着哭腔。 张五金本来有些犹豫,德拉是女子啊,如果不是有确定的危险,进她的卧室,只怕不好,但德拉再叫一句,又是如此惊慌,张五金对自己的感应力就有些怀疑了,再不迟疑,伸手一拧门锁。 门没锁,德拉对他到是很放心。 推开门,张五金飞快的扫一眼,房中并没有外人,只有德拉躺在床上,四肢乱踢乱打,双眼却紧紧闭着。 原来她在做梦。 她身上就穿了一个粉色的吊带睡裙,一点薄被也踢到了一边,这么乱踢乱舞,不免春光大露。 德拉是在做梦,而且又是这个样子的,张五金就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德拉紧闭着眼晴,估计可能一下子不会醒过来,他还是走过去,想要帮德拉按摩一下,以内力助她安神。 只要他的手按到德拉脑袋上,内力透入,德拉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也不会知道他进了屋子,那就没事,不会觉得尴尬。 可世界上的事,就是那么巧,张五金刚走到床边,抬起手,要去按德拉的脑袋呢,德拉却猛地大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眼晴当然也睁开了。 这下张五金尴尬了,人家在睡觉,且衣服不整,你却摸到人家屋里来,走到了床边上,尤其还抬起了手。 你这是想干嘛?想偷偷摸一下,还是干脆想要强上? “这个,那个,德拉----我----。” 张五金一时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德拉看到床边有人,明显吓了一跳,但看清是张五金,她却做了个张五金完全没有想到的动作,她居然猛一下扑到张五金怀里,死死的抱住了他,口中叫:“抱我,抱紧我,我害怕。” 她不仅死命的抱住了张五金,而且号淘大哭,哭得非常的伤心。 这个样子,张五金到是不需要解释了,眼见德拉哭得崩溃,他手僵了一下,还是搂住了她,轻抚她背:“不哭了,别怕,没事了。”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德拉哭得更厉害,饱满的胸,不住的颤动。 不过张五金这会儿没心思感受这个,因为德拉在边哭边说。 “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混黑帮死的,我的丈夫,他是个警官,也死在一次缉毒的行动中,我活到三十岁,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给人绑架,强污,我要崩溃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她哭着,叫着,死死的抱着张五金,整个人,似乎完全崩溃了。 在枫露宫,德拉表现出强大的斗志,怎么也不肯屈服,后来给张五金救出来,她也一直很安静,从头到尾,她即没有露出惊慌害怕的表情,更没有半点软弱的表现,莫说哭哭嘀嘀,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 张五金先还觉得,可能是人种不同,这边的女子,更开放,更**,性格也更坚强,这会儿他知道了,德拉不是更坚强,只是她经历的事情太多,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哭没有用,要保护自己,惟有拼命挣扎。 但到了晚上,外面的硬壳卸掉了,虚弱的本性也就暴露出来了,而且这次的压力过大,她崩紧的弦,断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张五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任由她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德拉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一些,床头有纸巾,张五金给她拿过来,帮她擦了擦脸。 她把脑袋埋在张五金怀中,好一会儿不说话,张五金以为她要睡觉了,她却突然说了一声:“张,你跟我作爱好吗?” “啊?” 张五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要他跟她作爱,这个,太不合常规了,反正张五金在中国是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形。 “我没有别的意思。”德拉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下:“我撑不住了,我只想有一次痛快淋漓的爱,让我忘掉这一切。” 这一次,张五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听错,一时却有些目瞪口呆。 德拉很性感,若说没有诱惑力,那真的是假话,张五金也不是那种假正经的人,虽然秦梦寒秋雨半真半假的警告过他,不许再带女人回家了,但也网开一面,外面逢场作戏玩的女人,她们不管。 那他为什么纠结呢,是因为谢红萤。 他是来找谢红萤的,他是来帮谢红萤的,谢红萤对他情如山,爱如海,结果呢,谢红萤还没找到,他却先爬到了别的女人身上,这就让他心里有些惭愧的感觉。 女人都是敏感的,张五金心中的纠结,其实也就是短短的一瞬,德拉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松手放开他,坐回去一点,看一眼张五金,道:“对不起。” “不是,那个。” 张五金这张嘴,今夜真是笨到了家,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忘了,你是中国男人。” 德拉到是帮他补了一句,然而她随后的一个动作,却又让张五金尴尬欲死,她突然伸手,在张五金胯间捏了一下。 “你们中国男人,就是有些口不应心。” 说着扑哧一笑。 张五金真是给她这一笑羞到了,不仅是丢了自己的脸,把中国男人的脸都丢掉了啊,而且丢过了太平洋。 一时间真是尴尬欲死,只恨实木地板镶得太严整,找不到一条缝,若找得到一条缝,他真要从缝里钻进去,再不露头了。 还好德拉是个极灵慧的女子,随即帮他解了围:“帮我倒杯水吧。” “好。”张五金如释重负,帮德拉到了杯水来,德拉喝了口水,看着他,道:“张,谢谢你,我好了。” 428夜梦 428夜梦 她这个意思很明显了,张五金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呆下去,转身出门,到自己房里,他才仰头向天,重重的吁了口气:“今天真的丢脸死了,红姐,你看见没有,今夜的损失,你可要补回给我。” 张五金醒得早,先下楼,没多会德拉也下楼来了,对张五金笑了一下,张五金还有些儿尴尬呢,德拉到笑得亲切,道:“昨夜睡得好吗?饿了吧,我打电话订早餐,中餐不错的。” 她一说中餐,张五金举手投降了:“那个不叫中餐,还是我来吧,家里有什么?” “哦,我忘了。”德拉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中国男人都是好男人,个个都会做饭菜的。” 也不知她这个印象哪儿来的,张五金拉开冰箱门,有西红柿,黄瓜,牛奶,鸡蛋。 有这些足够了,张五金回头对德拉一笑:“纠正你一下,并不是所有中国男人都会做饭菜,但我这个中国男人,却刚好会做饭菜。” “哦,我明白了。”德拉很认真的点头,四目对视,她突然扑哧一笑,张五金摇头,这明显是在调戏他啊,看来昨夜欲求不满,对他有意见了。 张五金做了个西红柿蛋汤,煎黄瓜,加上牛奶面包,德拉吃得很香,连连点头:“中国男人,一流的。” 德拉要上班,临走对张五金道:“张,你多留几天好不好?我害怕。” 说到最后,已经带着了一点撒娇的味道,昨夜虽然什么也没做,但她对张五金的态度,好象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热情中,还带着一点亲昵。 “好。”张五金点头:“那我在你这里再住几天,索性我去买菜吧,晚上你回来,我给你做顿好吃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菜。” “太好了。”德拉一声欢呼,忽地伸手勾住张五金脖子,在他脸上嗒的亲了一下。 看张五金有些发愣,德拉咯咯一笑,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她这个样子,却更让人怦然心动。 德拉上班去了,自己驾车去的,在国内,德拉这个级别,至少也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那可是车接车送,秘书随身伺候,跟老佛爷似的,而德拉却象一个女白领一样,自己开车去,即不见司机,也不见秘书。 不过张五金也没多少心思想这个,他答应德拉做一席中餐,当然得要去搞采购,他也不坐车,反正超市到处都有,就一路走走看看,走到一条大街上,前面围着一圈人,他有些好奇,过去一看,却见这些人都抬头望天。 张五金也好奇的抬头望天,原来楼顶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就在他抬头的当口,白衣女子突然纵身一跃,从楼顶上跳了下来。 这楼有十三四层,白衣女子头下脚上,就如一只断线的风筝,急速的往下落,围观的人齐声惊呼,却都只能看着。 张五金不及多想,拨开人群,看准那白衣女子坠地处,先拿个桩,微一运气,其实正常情况下不必要,但他是第一次试,又是生死悠关,没把握,有些紧张。 张五金双眼紧紧盯着白衣女子,看她落到身前,张五金身子微微一弓,双掌齐推,好久没用推刨手,闪电般推出,左手推臀,右手推腰,将白衣女子平平的推了出去。 虽然是直劲化横劲,但十三四层楼跳下来,那股势能,也是极大的。 余劲带着白衣女子,直飞出三四米开外,张五金如影随形,一步跟上,伸手在白衣女子腋下一托,白衣女子身子立刻打直,站在了地上。 白衣女子本来紧闭着眼晴的,双脚着地,她似乎有些发愣,眼珠子转了两下,睁开来,看看张五金,看看周围的人,又抬头看看楼顶,再看看自己双脚,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过随即身子一软,软倒在地。 张五金知道这是一种心理作用,跳楼不害怕,事后却怕了,吓软了。 他这会儿才有心思看一眼白衣女子,东方面孔,有可能是中国人,二十来岁年纪,瓜子脸,肌肤微带一点小麦色,相当的漂亮。 这样的小美人,跳的什么楼啊,莫名其妙,张五金暗里嘀咕一声,刚要问问清楚,顺便劝慰两句,人群外一声悲叫:“小雪,小雪。” 随着叫声,一个华人老者挤开人群扑进来,为什么确认是华人呢,因为他穿的唐装,日本或者韩国人虽也是东方面孔,但不会这么穿衣服,而且他叫的也是中文啊。 华人老者大约五六十岁年纪,本来悲痛欲绝,不过一看好端端坐在地下的白衣女子,到是愣了一下,随即扑过来:“小雪,你好糊涂啊,你要去了,让爹妈怎么办?” 又对周围的人抱拳:“是哪位恩人救了我女儿,容老汉一拜啊。” 边上就有人指着张五金,事实上,周围的人都在惊叹,也有叫中国功夫的,张五金刚才那一手,太漂亮了,由不得人不赞叹啊。 “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华人老者扑通一下就在张五金面前跪下了,那速度之快,张五金都没来得及扶,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有人能救下他的女儿,心中的感激,真的是无法形容的。 “举手之劳而已,老伯不必客气。” 张五金扶华人老者起来,顺便把白衣女子扶起来,原来这高楼就是白衣女子家里的,是一家酒店,名为新良酒店,老者龚新良,白衣女子叫龚雪。 到酒店里,张五金问起原因,龚雪也清醒过来了,哇一下哭出声来:“让我死了吧,我是红颜祸水,我死了,黑虎帮就不会打酒店的主意了。” “你傻啊你。”龚新良骂:“就算酒店给他们,那又怎么样呢?你要死了,你让我跟你娘怎么办?” 他骂是骂,也老泪横流。 而张五金也大致听出来了,这里面有原因,一问,龚新良老泪横流的说了。 原来城里有一个黑虎帮,帮主叫徐黑虎,偶尔在街上碰到了龚雪,就想纳她为妾。 没错,就是妾,在海外华人中,仍有妻妾之说,不相信的,请参考香港富翁资产争夺的八卦。 龚雪是新生代的女子,她也极讨厌黑帮,莫说妾,就是妻,她也不愿意啊,坚决拒绝。 徐黑虎当然不肯放手,尤其打听到她是龚新良的独生女儿,家里还有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更是怦然心动,于是就缠上了龚新良,又是求亲,又是说要投资新良酒店,其实心思昭然若揭,就是想财色全收。 龚新良又惊又怒,他能在这边拥有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当然也有一定的人脉,但黑虎帮做事凶残,尤其徐黑虎铁了心要财色齐收,无论谁来说情都一口拒绝,而且让黑虎帮众盯死了龚雪和新良酒店,龚新良不答应,他就赶绝新良酒店的客人。 龚新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摆脱,龚雪眼见父亲日夜忧急,觉得就是自己的原因,红颜祸水,招来了灾祸,脑子一热,就想跳楼自杀,以自己的死,绝了徐黑虎的心,或许徐黑虎就不会再来纠缠了,酒店也就保下了。 张五金听了摇头:“你们没报警吗?警察就完全不管?我好象看见街上有警察啊?” “报了警,没用。”龚新良摇头:“这边的警察,基本就是黑帮养着的,收了黑钱,什么都不管,你报警,他也出警,就拖拖拉拉的给你拖着。” “难道就没有不收黑钱的?” 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任何人种,都一定有好有坏,这边的警察就全黑透了,张五金还真是不信了。 龚新良却一脸苦笑:“不收黑钱的都死了,你如果不愿意同流合污,第二天说不定就横死街头了。” 这下张五金明白了,不是警察中全是黑乌鸦,只是白乌鸦无法生存而已。 “黑虎帮,徐黑虎。”张五金念叼了两句,道:“是中国人?” “是啊。”龚新良点头。 张五金顿时暴怒,他先还没想到呢:“中国人这么欺负中国人?” “别说中国人了。”龚新良一脸羞愧:“以前的华人,虽然也胆小怕事,但多少会互相帮忙,即便不帮忙,至少也不会落井下石,但这些新生代,尤其是从国内来的那一帮子人,完全就是人渣,他还就只会欺负中国人,因为他们熟悉中国人啊。” 他说到这里,一脸的痛心疾首:“在海外,欺负华人最厉害的,还就是华人,到是外国人要好多了,因为中国的国力增强,他们反而有所收敛。” “竟然是这样。”张五金简直给气笑了,咬牙点头:“很好,我知道了,龚老伯,龚小姐,你们不要急,这个徐黑虎,我跟他有点儿缘份,劝他一下,他会放手的。” “真的?”龚新良眼晴一亮,从包里掏出支票薄:“不知要多少费用,只要我承受得起,绝不说二话。” “钱?不需要。”张五金摇了摇头,笑:“我跟他的缘份比较特别,不讲钱的。” 他眼光一转,看到了桌子上的一筒筷子,是那种乌木的,七八寸长,看上去很结实的感觉。 “这种筷子还有没有?”张五金手一指:“给我拿两把新的。” “有,有。”龚新良不知道他要筷子做什么,拿了两把新的来,二十四支一把的,张五金拿在手里掂了掂,手感太好了,让他非常喜欢。 429筷子 429筷子 他用手枪,实在是不习惯,用手雷呢,又太夸张了些,反是这乌木筷子是个好东西,今天算是找到合手的家伙了。 “行了。”张五金站起来:“我会说服徐黑虎的,你们等消息好了。” “恩公你先别走啊。”龚新良忙站起来:“至少先喝杯水酒,让我们聊表谢意,另外也还没问恩公贵姓,救命之恩,小女此后一生,都要烧香顶礼呢。” “喝酒不急。”张五金摇摇手:“我跟徐黑虎老熟人了,先去见见他。” 姓名自也不说,一则中国人讲究做好事不留名,二来嘛,他心中起了戾火,准备大开杀戒,到也不想把名字张扬出来。 他脚步飞快,三两下出了酒店,问得黑虎帮所在,不过这是大白天,他略一犹豫,一转眼,看到街边有一家华人小店,卖一些艺术品,墙上挂着一溜的京剧脸谱,让他心中一动。 进店,看一眼,除了京剧脸谱,还有十二生肖的脸谱,他不喜欢京剧,咦咦呀呀的,慢得死,到是看到那张龙形肖像脸谱觉得不错。 “猛龙过江。”他心中一笑,买了那张龙形脸谱,别说,还不便宜,国内要是这么一张脸谱卖这么贵,非给拍死了不可,但海外贵点儿,好,中华文明,还是很受欢迎的,但有些中国人,却比蟑螂更恶心,不清除他们,整个中国的形象都会给败坏。 黑虎帮在城南,打的过去。 黑虎帮的总堂,是一幢比较老旧的楼房,其实说白了,这边的房子都比较旧,遍地高楼而且是新楼的,得去中国看,世界其它国家都是旧楼多。 门外挂了个牌子:黑虎商贸。这是挂羊头卖狗肉了。 门房里坐着两个汉子,一看就是黑社会的那种,不过都是华人。 张五金到旁边小巷子里,把脸谱戴上,走进去,其中一个斜眼看着他,咧嘴一笑:“这个面具有趣,你是屁三?” 看来他是把张五金当成了他的同伙,以为跟他开玩笑呢。 张五金懒得跟他罗嗦,手一扬,一根筷子闪电飞出,射进这人咽喉。 这人手抓着筷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张五金,口中咕咕有声,但喉头破裂,却出声不得。 第一次用筷子,效果挺好,手感也刚刚的,张五金觉得非常满意。 远了不说,二十米内,他一根筷子,胜过天下任何手枪。 另一个人本是斜身坐着的,刚要跳起来,张五金手一伸,一只筷子已抵在了这人喉头:“要死要活?” 这些人虽是黑帮,但象张五金这种,举手杀人,尤其还是用的筷子,这就太吓人了,那人的胆子都吓破了,身子僵直,连连点头:“饶命,饶命,要活,要活。” “徐黑虎在不在?” “虎爷在,在。” “哪个房间?” “五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这人有问必答,张五金到没下杀手,筷头一扬,在这人眉间一戳,这人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张五金进去,坐五楼的电梯,上去,楼道口一个房间里,坐了七八个人,围在一起赌钱,张五金上来,居然没人留意,张五金看了一下,楼道中间,挂有牌子,什么总经理室,秘书室,会计室,全有,到是象模象样。 楼道口这个房间里的这些黑帮份子,应该是起警戒作用的,有人上楼,他们先发觉,若是敌人,便可示警阻敌。 但这些家伙玩得happy,眼光根本不往门外看,张五金要过去,也就过去了。 不过张五金起了杀心,他决定大开杀戒,震摄其他的华人黑帮。 张五金走进去,有一个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当回事,虽然张五金戴着奇怪的脸谱,可这么大白天的,没人会有多少惊讶,只当是同伙无聊而已。 “这脸谱不给力啊。”张五金一时很有些失落了。 他这时已走到近前,要杀死这些人,有很多的方法,他完全可以象对付朱公公一样,按着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无声无息死去。 不过张五金决心要震摄华人黑帮,那就要弄得暴烈点。 他双手齐扬,手中两根筷子同时戳入两人的后脑,脑后凹陷处是软骨,这么长的筷子插进去,可直透脑中。 两人啊的一声,身子往前一栽,直接脑死亡了,脑死亡的后果是,心脏没事,血行短时正常,于是身子不停的抽搐。 张五金不管这些,筷子拨出来,两股血箭急射,血光之中,他又是双筷齐出,这会儿角度有些斜,是从耳后戳进去,其实是一样,筷入脑中,绝对脑死亡,不过那两人却痛叫起来。 这一叫,剩下的四个人全都转过头来,张五金手如电闪,拨筷插筷,再拨筷再插筷,瞬间连杀四人,速度之快,手法之活,仿佛小时候在田里插秧。 八人身上都有枪,却没一个人来得及拨枪,甚至可以说,从头到尾,这八个人,没有一个人真正做出反应。 一帮黑社会份子而已,无非就是凶残敢下手,想让他们象那些政要的保镖一样做出专业的反应,那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最后插死两人,张五金把筷子留在了他们脑袋上。 什么能震摄人心,筷子杀人,就能震摄人心。 外面混黑帮的,都有枪,没人会怕枪,但筷子杀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高手啊,有高人出马啊,那才会让他们心中有所顾忌。 张五金出门,秘书室的门是半开着的,但没有人。 不过他已经知道那秘书去哪里了,因为旁边的总经理室里,正有压抑不住的叫声传出。 他打开总经理室的大门,看到了一副画面,一个妙龄女子,给按在桌子上,而在她背后,一个高大的汉子,正在拼命的耸动。 这汉子胸口,纹着一只巨大的黑虎,极其凶猛,正是徐黑虎的标志。 有事秘书干,无事干秘书,张五金突然想到这句经典名言,忍不住笑了。 秘书整张脸都给压得贴在了桌子上,也没注意到张五金进来,但徐黑虎脸是对着门的,张五金一现身,他就看见了,顿时眼一瞪:“滚出去。” 他也以为张五金是他的某个手下,戴个面具来玩儿呢。 徐黑虎这一叫,那秘书抬起来脸来,长得还不错,瓜子脸,一脸狐媚像,看到张五金,不但不觉惊羞,眼眸中反而水汪汪的。 张五金轻轻鼓掌,走过去。 这下徐黑虎怒了,眼珠子瞪圆:“你是谁,老子斩了你。” 就在他叫声中,张五金一伸手,一指弹在那秘书眉间。 “哦。”那秘书轻哦一声,晕倒在桌子上。 这下徐黑虎终于发觉不对,伸手去抽旁边的抽屉,不用说,抽屉里肯定有枪,口中同时叫:“你是谁?” 张五金懒得跟他废话,双手齐伸,一手一只筷子,同时射进了徐黑虎眼眶里。 “啊。”徐黑虎痛声狂叫,双手抓着筷子,身子猛然往后就倒,他转过身去,可以看到,射出后脑勺的两点筷影。 人的脑袋骨是极为坚固的,但张五金这一甩,乌木筷居然射穿了后脑骨,可见力量之强。 当然,张五金其实还没用全力,这个就不必说了。 徐黑虎嚎得两声,没气了,张五金就用他脱下的衣服,沾了他脑后冒出的污血,在墙上写了一行字:华人而欺辱华人者,杀,杀,杀! 写完了,还自己欣赏了一下,很奇怪,他这段时间一直没练过字,书法到好象大有长进了,可能是气场扩充的原因吧。 丢下衣服,转身出门,下楼,黑虎帮当然不止这几个人,但也没人来问他,混黑帮的,往往都有点儿戾气,人家高兴戴个面具,要你管啊。 而门房这段时间也没人进去,他从上去到下来,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而已,没有看到门房中的状况,无人示警。 张五金出了黑虎帮总堂,到旁边巷子里,看看前后无人,脱下脸谱藏在腰后,施施然走出来,买菜去也。 这个消息,当天上午就传开了,中午时分就上了电视,别人猜不到,但龚新良父女看见,立刻就猜到了。 “筷子。” 电视上,徐黑虎眼中插着的筷子还没有取下,模样儿极为骇人,但龚雪并不害怕,反而指着筷子叫了起来,兴奋的看着龚新良。 “是我们家的乌木筷子,果然是他。”龚新良也一脸的兴奋感激:“我说他要筷子做什么呢?居然是用做武器,筷子除魔,果然是高人的风范啊,就不知他有没有事。” 立刻出门,他有这么大一家酒店,还是有点门路的,再说了,有钱送嘛,很快细节就打听出来了,知道张五金没事,兴奋无比,回来却跟龚雪说:“千万不可说恩公的情况,就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是。”龚雪点头,眼前却浮现出张五金的样子:“他长得特俊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谢红萤当天已经回了科雷曼,但她心中一直记挂着龚新良的事,先要了龚新良电话的,到下午,就又打电话来,问龚新良怎么样了,黑虎帮有没有逼他。 “什么,你说龚新良给一个功夫高手杀死了,那人是谁?是中国人吗?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 430神秘高手 430神秘高手 听龚新良说一个神秘高手突然出手斩了徐黑虎,谢红萤顿时就兴奋起来。 如果龚新良描述出张五金的详细模样,谢红萤肯定就可以猜到,是张五金来了,可龚新良为了要保护张五金,不肯说遇到过张五金的事,谢红萤自然也就猜不到了。 不过她仍然很兴奋,看着龚新良给欺辱,而她束手无策,这件事让她非常的郁闷,现在居然出了一个神秘的高手,只手杀人,她眼前似乎看到了一条崭新的路。 她给项远打了电话,求证了徐黑虎被杀的事,项远在萨利,自然也知道了,得到他肯定,谢红萤兴奋的道:“我们可不可以找到这个人,跟他建立联系,那以后华商受欺负,我们不一定要依靠黑帮,就请这样的高人出马,那也是一样。” 她兴致勃勃,项远却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人神出鬼没,到哪里去找,再说了,我们的事业,也不可能只靠一两个人,而是要尽可能多的联络的华人,这一点才是根本,你不能忘了。” 虽然给打击了,不过谢红萤还是很开心,想到了张五金:“五金,这边有一个神秘高人呢,可惜你不在这里,你要在这里,到是可以跟他见一见,你们可以象江湖高手一样,互相切搓一下哦。” 她这么说着,自己咯咯笑了,她却没有想过,让她神往的这个神秘高手,就是张五金。 萨利城里发生了这么奇异的新闻,德拉当然也知道了,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她脑中立刻冒出一个词:“张。” 她本来还有事,立刻就让秘书排后,不到五点,就驱车赶了回来。 张五金问过,知道她一般要五点半六点才能下班,西方国家的州长,虽然不象国内的市长那么忙,但事情也不少的,所以张五金才把菜准备好,还没下锅呢,突然看到德拉回来,到是有些讶然:“回来这么早,我才把菜切好呢。” “哇。”看到切好的各种菜蔬,德拉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你的手太神奇了。” 张五金呵呵笑:“又想看我的手吗?人家会害羞的拉。” 德拉扑哧一笑,明媚的大眼晴火辣辣的看着他,道:“张,是不是你?” 其实张五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却装糊涂:“张,是我啊,没错,我是张,弓长,硬马,张。” 他装傻,德拉轻咬着嘴唇,眼中似嗔非嗔,在他身上看了两眼,道:“你跟我上楼来。” “干嘛呀。”张五金口里应和着,在背后跟上去,德拉走在前面。 德拉不是拉张五金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张五金的房间。 “干嘛呀。” 见她要笑不笑的站在那里,眼晴乱看,张五金笑,继续装傻,他不是逗德拉,从昨夜的事,他也知道,德拉极度痛恨黑帮,但无论如何说,德拉是萨利的州长,是官方的人,他也还是不愿直接承认的。 他不愿承认,德拉似乎也没办法,可惜他错了,这是德拉的房子,虽然是客房,德拉也比他更熟悉,很快就在床头柜里把龙形脸谱找了出来。 “这是什么?”德拉摇着手里的脸谱,得意的看着张五金,一脸的俏皮,仿佛小女孩找出了爸爸藏着的糖果。 德拉给张五金的感觉,一直是个很有个性很大气的女子,即便昨夜失态,那也只是受激太过,更有女人味,但这会儿,她却仿佛突然变小了。 “这个啊。”张五金笑:“这是我给小侄女买的面具,准备逗她玩儿的。” “哼哼。”德拉轻咬着银牙,走过来,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伸手,勾着了他脖子:“我才不是你小侄女,我比你大,我是成熟的女人。” 她说着,脸越来越近,清亮的眸子,湛蓝如海水,而她的嘴里喷出的气息,却带着一种火一般的炽热。 终于,她一下吻在了张五金唇上。 轻轻的一吻,她移开一点点,看着张五金,眼中似乎有火苗在跳动。 她再次吻住了张五金的唇,这一次的吻,就带着了疯狂的味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动,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德拉,德拉。” “有人来了。” “该死。”德拉也听到了,站起来,道:“是普兰西米,我一个朋友。” “她进屋来了。” 张五金有些不舍,揽着她的腰。 德拉咯咯一笑,喘息着,瞥他一眼:“昨夜给你又不要。” “德拉。” 那个普兰西米这时已经上了二楼,张五金只好收了枪,一时却还软不下去,德拉看了吃吃笑。 “你先别出来。”德拉整理了一下衣服,叮嘱张五金一句:“普兰西米讨厌男子。” 她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道:“普兰西米,我在这里,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说还要半个月吗?” “德拉,你在这边做什么?” “普兰西米。”随着德拉略带一点急切的叫声,门给推开了,一个女子出现在张五金眼前。 这女子大约也是三十岁左右年纪,很漂亮,但一脸冷峻,脸上的线条,仿佛是刀削出来的,这个神态张五金熟,谢红萤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头火红的短发,长腿,皮裤,上身是一件红色的t恤,胸脯不是很大,但裹得很紧。 她整个人给张五金的感觉,就象一团火。 而她也真的象一团火一样,一下就烧了过来。 呀的一声叫,她往前一跨,长腿一抬,一个高劈腿,照着张五金肩头就劈了下来。 “普兰西米,不要。”德拉急叫一声,想拉,没拉住。 张五金也没想到这红发辣女说打就打,急往后一退。 普兰西米却不依不饶,又是呀的一声,一脚落,一脚起,又是一个高劈腿狂劈下来,这一次,直指张五金脑袋。 她腿很长,张五金的女人里,秦梦寒腿算长的了,但还没有她的长,而且秦梦寒的腿细,她的腿却要粗一些,也更有劲。 她起脚落脚,速度也很快,不过这种出自跆拳道的高劈腿,其实是一种极愚蠢的招式,腿本来就长,再高高抬起来,那是多大的幅度啊,碰上反应快的,弓身进步,给下腹要害一下重击,那就是个死。 张五金眉头一皱,再又退了一步。 叫他想不到的是,他让了两招,普兰西米竟仍然不肯放手,再又进一步,又一腿狂劈下来,而且永远是这蠢得死的一招。 所谓事不过三,张五金终于恼了,眼见普兰西米腿抬到顶,将落未落之际,他身子突然往前一个滑步,抢进了普兰西米怀中,普兰西米腿往下落,却等于搁在他肩头,根本落不下来,也完全没有什么力道。 张五金手都没动,肩膀一耸,普兰西米一个身子立时腾空而起,跌翻在床上。 “蠢婆娘,哪里学来这蠢得死的玩意儿,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显。” 张五金冷笑,德拉则呀的一声惊叫,看着普兰西米:“普兰西米,你没事吧。” “哼。” 普兰西米一弹就跳了起来,眼中的神情,犹如受伤的豹子,就站在床上,一个旋风腿,对着张五金脑袋就扫过来。 “还真是不服气了?”张五金嘿的一声冷笑,也忽地起腿,却后发先至,一下点在普兰西米站的那条腿上。 普兰西米在玩旋风腿,重心全靠站的腿支撑,给张五金一点,她身子一歪,一下倒翻在床上,而因为旋风腿的原因,还给自己的力带得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她这个姿势,却让张五金眼晴一亮,他发现,普兰西米不但是腿长有力,这屁股还特别翘,他见过的女人里,普兰西米的屁股好象是最翘的。 张五金心中闪过一道黑光,脚一抬,一脚就踏在了普兰西米的屁股上。 “啊。”普兰西米拼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给张五金踏住了,哪是她能挣得起的,越挣扎,扭动得越厉害,就越有质感。 “这女人,野辣椒一样,凶自凶,到真是极品。”张五金心中黑潮汹涌。 德拉扑了过来:“张,你别伤害她,别。” 张五金斜眼看她:“她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冲进来就打人。” “对不起。”德拉道歉,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要杀了你。”普兰西米狂叫,还真是只小野猫啊,都翻不得身了,凶性却一点也不见收敛。 “可惜你没这个本事。”张五金笑着,脚上又用了一点点力,普兰西米顿时叫了起来。 “张,你别。”德拉扯着张五金胳膊,见张五金看着他,她脸上发红,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她就是见不得我身边有男人,所以冲动了一点,我替她向你道歉。” 张五金猛然明白了,指着普兰西米:“你们,她跟你,同---,那个,同性恋。” 德拉一张脸刹时涨得通红,看着张五金的眼里,满是尴尬。 “抱歉。”她这个样子,到是让张五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极度讨厌男同,但对女同到是没什么看法,秦梦寒调戏谢红萤,他往往还看得happy之极。 “我对百合,没有什么特别的成见。”张五金松开脚,眼见普兰西米翻身爬起,似乎仍然不肯甘休的样子,他也懒得计较了,转身往外走:“我去做饭,你们聊。” 431可惜 431可惜 说着出房,还好普兰西米并没有追出来,估计是给德拉扯住了。 “女同。”张五金做着菜,忍不住却去想德拉跟普兰西米之间的情形:“可惜了。”他暗暗摇头。 他做好了饭菜,下了功夫,六菜一汤,德拉跟普兰西米下来了,普兰西米火气却仍然不消,盯着张五金叫道:“德拉是我的,你若敢碰她一下,我就杀了你,我发誓。” 她要是个男的,张五金不会客气,女的嘛,张五金才不跟她争这个呢,嘿嘿一笑,也不答,看德拉一眼,道:“先去洗手,尤其是女同,否则不许上桌。” 德拉当然听得出来,他这话,是讽剌普兰西米只能用手呢,若是其他人这么说,德拉当然也不会客气,但张五金这么说,又是另一回事了,她俏脸微微一红,悄悄的瞪了张五金一眼,扯了普兰西米去洗手。 “哇,真漂亮,一看就知道好吃。” 洗了手回来,看到一桌子菜,德拉顿时欢呼出声,叉了两样尝了一下,满脸惊叹:“好吃,太好吃了,普兰西米,你尝尝。” “我才不吃他做的菜。”普兰西米还在赌气。 不吃就不吃,张五金才不在乎呢,也不理她,笑眯眯的,自顾自坐下来开吃。 德拉却纠结了,忙又扯了普兰西米到一边劝,张五金斜眼看着,德拉柔声细语,扯着普兰西米的手,甚至好象是在撒娇。 德拉不知怎么劝的,普兰西米这只小野猫居然给劝回来了,坐回桌边,也不看张五金,德拉却是一腔热情,不停的把菜往她盘子里送:“这个好,你尝尝这个,太好吃了。” 普兰西米先还拿着架子,不过几口菜下嘴,谗虫就给勾起来了,到最后,反是她吃得最多。 张五金暗笑,不过面上到是不露出来。 吃完了饭,普兰西米直接就扯了德拉上楼,德拉扭头给张五金一个抱歉的笑脸,眼眸中除了道歉,还带着一点恳求。 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做个ok的手势,德拉明白了,展颜一笑,红唇努起,暗里给了张五金一个飞吻,张五金想要回吻,普兰西米却转过头来了,张五金只好低下头。 晚上德拉就没再出房间,张五金虽然有点儿遗撼,到也并不太当回事。 没找到谢红萤,却先上了其她女人,他心里本就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德拉实在自己要送上床,他也不好拒绝,现在给普兰西米横刀夺爱,不说好吧,至少无所谓就是了。 先跟秋雨秦梦寒聊了半天,后来包二虎打了电话来,先说好的,能过飞雷镇了,张五金就打电话回去,所以他们一直在等。 虽然给彼特亚奇下了扣子,但这会儿鱼儿还没上钩,张五金就让他们再等几天,这个迟几天早几天,也没有什么大碍,宋文海也总不可能因为迟了几天,就把赵黑土给杀了吧,没那个道理。 第二天早上,张五金做了早餐,普兰西米这会儿到是不傲乔了,毫不客气的坐到桌前大嚼,她看上去苗苗条条的,胃口却极大,一个人吃了差不多三个人的量,反正张五金跟德拉两个加起来,跟她差不多就是了。 德拉只跟张五金打了个招呼,便不再跟他说话,但趁着普兰西米不注意,就总是用眼光跟他交流。 这给张五金一种非常新奇的感激,两个人仿佛是在偷情一般,虽然不得到手,心下却更热了。 上午的时候,德拉给张五金打了电话来:“对不起。” 张五金故意装出恼怒的样子:“你看过网络小说吗?写一半,别人看得正上瘾呢,他断更了,这不是坑人吗?” 德拉听了咯咯笑。 电话里听,她的声音格外清脆,象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很奇怪,她居然做了州长。” 虽然张五金知道,这些民主国家的官员,跟年龄阅历无关的,只要你拉得到广告费,能让更多的顾客买你,那么你就可能当总统,哪怕你从来没有一天的从政经验,至于什么州长市长就更不用说了,美国有些地方,行政长官甚至是一条官。 “抱歉,真的。”德拉语气中带着歉意:“你不知道,普兰西米受过伤害,所以,我很怕伤了她。” 然后她说了普兰西米的事,普兰西米十多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她母亲带着她改嫁,她的养父居然想要强污她,她性子烈,拿刀捅了养父几刀。 她养父虽然没死,她也坐了几年牢,母亲也离婚了,这件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也改变了她对男人的看法,她从此极度讨厌男人。 “原来是这样。” 张五金本来对普兰西米有点儿恼火,太不讲理了,见面就动脚,她以为她谁啊,就算是要抢女人,也不至于这样吧,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她心理受了剌激,对男人有本能的抵触,她自己不愿找男人,别的男人接近德拉,她也受不了。 “是啊,所以,你不要怪她吧。”德拉也在那边叹气,然后又说了普兰西米的一些事,普兰西米居然是一名警官,隶属于国家反毒组织,这次是提前休假。 “所以。”德拉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过几天,她就要去上班了,到时我就自由了。” “几天啊,一天二十四小时,可真难熬。”张五金故意叹气,德拉便又咯咯笑。 中午德拉跟普兰西米都没回来,下午到是提前回来了,但普兰西米跟德拉几乎寸步不离,一回家,就直接扯了德拉上楼,除了吃饭时间,根本不露面。 “娘看女,也没有看得这么严啊。”张五金忍不住摇头。 就这么过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德拉打了电话来,说:“彼特亚奇来了,说要请你给他治病。” “来了。”张五金一听暗笑。 算起来,彼特亚奇身上的风毛针发作,应该有几天了,张五金还就怕那天的钩子没能钩住彼特亚奇,彼特亚奇上医院治病去了,根本想不到他。 虽然想不到也没关系,多痛几天好了,这样的病,西医是治不好的,最多过一段时间,找上门去,但彼特亚奇居然咬了钩,自己送上门来,那当然更好啊。 而就在打电话的时候,彼特亚奇身上的风毛针发作了,隔着电话,张五金都能听到彼特亚奇的惨叫声:“关上门,不要有风----不要靠近我----不要带风-----。” 这家伙个子大,体力足,叫声也格外的大,而他说的不要带风,正是风毛针发作的典型症状,怕风,特别怕风,哪怕是人走路,一丁点儿带起来,身上的疼痛都会加剧。 彼特亚奇这么一叫,德拉慌了,忙要叫人送医院,她显然并不相信张五金能治病,张五金忙叫:“不要移动他,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德拉说了地方,就在州政府,她的办公室,彼特亚奇找不到张五金,直接找到州政府去了,他到不怕德拉找他算帐,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德拉就说过,她根本拿他无可奈何的。 张五金打车过去,萨利的州政府,还不如北祟那个县级市的市政府呢,有人引导进去,到德拉的办公室,老远就能听到彼特亚奇的惨叫声,那仿佛不是一个人在叫,而是一头受伤的狗熊。 很多人在围观,张五金过去,德拉一眼看到他,急道:“张,他在里面,说是特别怕风,也不让叫医生,说他上医院查过了,查不出什么病。” “是这样的。”张五金点头:“他那就是痛风,是风邪入经脉生出的病,西医诊断不出的,更治不好,这个病,只有中医能治。” 普兰西米也在边上,她还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紧跟着德拉了,听到张五金这话,她哼了一声。 “怎么,不相信?” 张五金斜眼看普兰西米,知道普兰西米是心理变异,张五金对她到不讨厌了,稍带一点同情,又觉得她的个性很有趣,找到机会,到是愿意逗逗她。 普兰西米斜眼看着他,不吱声,眼眸中带着野性,还真是一只小野猫啊,张五金发现,就五官来讲,她其实比德拉长得还要漂亮,尤其这种冷峻的风格,跟谢红萤真的非常象,这让他心里有一种亲切感。 “要不我们打个赌?”张五金要笑不笑:“如果我治不好他的病,我拍拍屁股就走,从此不在你眼前出现,但如果我治好了他的病呢?你愿意赌一点什么不?” 普兰西米眼眸中带着野性,她应该也就是那种不服输的性子,张五金以为她必然会上当,可惜,他看错了,普兰西米盯着他,哼了一声:“我讨厌赌博。” 张五金傻眼,德拉在边上,扑哧一笑。 “好吧,你赢了。” 张五金只好举手投降,打开门进去,一眼却没看到彼特亚奇,循着声音找过去,才在办公桌下面找到了人,他缩在桌子底下,全身抱成一团,一声绝一声的惨叫着,生似过年时,农村里杀的年猪。 432出手如神 432出手如神 “不要有风,该死的,关上门。” 中了风毛针的人,一点点风都会非常敏感,为什么叫做风毛呢,这就好比,绒衣上的那一层细毛,最细微的风,也能让它们动起来,中了风毛针的人,对风就是这么敏感,所以才叫风毛针。 彼特亚奇虽然躲到了桌子底下的角落里,仍然感觉到了风,感觉到了刀括一样的痛,他的嚎叫,犹如地狱恶鬼的惨嚎。 张五金不理他,走过去,弓腰,看到了彼特亚奇。 彼特亚奇本来张嘴要骂,一眼看到张五金,喜叫出声:“张---啊,我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 张五金抓着他手,一把拖出来,就如拖一头猪,同时另一只手去他胸前膻中穴一点,彼特亚奇只觉一股热力透入,胸前仿佛一下就麻掉了,而疼痛,也刹时减轻了无数倍,除了手脚,整个身躯立马就不觉得痛了。 “不痛了。”他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本来缩着身子的,这时试着直起来,摸了摸身上:“先前我身上好象插满了针,突然一下就好了。” 他看着张五金,一脸的难以置信:“我真的好了吗?张,你太神奇了。” 德拉还有普兰西米等人也都跟了进来,眼见着张五金只是把彼特亚奇拖猪一样拖出来,随手一点,鬼哭狼嚎的彼特亚奇就说他好了,这也太快了吧。 德拉本来有些不信,普兰西米则根本不信,可到这会儿,全都有些目光发直了,她们身后的其他人当然也一样。 “没有。”张五金摇头:“哪会好得这么快,我只是给你暂时止住了痛。” “啊。”彼特亚奇一听慌了,抱拳作揖,还真是象模象样:“张,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上帝的份上,哦,不对,看在玉皇大帝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我。” 这家伙,那夜之后,看来对中国人又多了几分了解,不过这什么看在玉帝的份上,还是让张五金忍不住笑喷了,道:“行了,玉帝的面子,我一定要给的,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给你治,你坐下吧。” 让彼特亚奇在椅子上坐上,他抓着彼特亚奇一只手,一抖一摇一扭。 叭嘎! 彼特亚奇骨头里发出一声脆响。 “啊。”彼特亚奇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怎么?”张五金停手:“很痛吗?” “还好。”彼特亚奇动了一下:“奇怪,这么响一声痛一下,好象舒服多了,就跟那种泰式按摩差不多。” 他猜对了,这就是按摩松骨,不过不是泰式的,是中式的。 彼特亚奇就只是中了风毛针的毒,要治他的病,驱毒就可以了,对张五金来说,非常简单,可还是那句话,事情简单了,别人不领情,所以他先给彼特亚奇松松骨,各种花样舞一通,别人看得眼花缭乱,自然就畏服感激,那才见情份。 “我上次说过,你是**之后洗冷水澡,风寒入骨,我这就是给你松骨驱风。”张五金一脸俨然的解释,彼特亚奇其实听不懂,可还是一脸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张,你继续,我没事的,一点点痛,没事。” “好。”张五金笑了一下,继续,松了左手松右手,松了手再松腿,再松腰。 这美州人不象中国人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叫得性感,但德拉等人首先听到的,是彼特亚奇的身子给张五金扳得啪啪作响,仿佛生生把骨头扳断了一般,虽然只是看着,她们脸上,却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神情,德拉都扯着了普兰西米的胳膊,普兰西米眉头也紧紧皱着。 很显然,对于这种啪啪的响声,这小野猫也有点儿怕。 前后弄了二十多分钟,把彼特亚奇全身都给松了一遍,张五金让彼特亚奇趴到沙发上,取下钥匙扣上的军刀,在彼特亚奇大椎穴下一点点,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大拇指去下面寸许处一按。 嘶! 一道细细的血箭,从破口处激射而出,力量是那般的大,居然直射到了天花板上,打得天花板怦然作响。 “呀。” 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惊呼出声,德拉抱紧了普兰西米的胳膊,而普兰西米也往后缩了一点点。 彼特亚奇自己到是不知道,只是破口痛了一下,但一路松骨下来,他也痛惯了,这种表皮的毛毛痛,不当回事,他面向下趴着的,没看到血箭,听得一屋子惊叫,他还莫名其妙的抬头:“怎么了,张,是怎么回事?” “我把风妖从你体内驱除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彼特亚奇起身,顺着张五金的手指,看到了天花板的污血,眼珠子顿时也瞪大了:“这是我的血,射那么高,上帝啊。” 他伸手到脖子后面摸了一下,还有余血,他叫起来:“我的血。” “当然是你的血。”张五金道:“你闻闻看。” 彼特亚奇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会儿他很听话,依言把手伸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脸立刻烂了下去,叫道:“嗯,好臭。” 眼珠子瞪圆:“我的血这么臭的吗?” “不是你的血臭。”张五金笑:“是风毒,在体内淤久了,所以臭了,就好比臭水沟淤久了一样。” “原来我成臭水沟了。”彼特亚奇恍然大悟的点头。 “所以。”张五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以后不要图凉快了,**之后,虽然热,也不要吹冷风,尤其不要马上洗冷水澡,否则风寒再淤进去,就难治了。”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彼特亚奇连连点头,那模样儿,比小学生还乖。 病治好了,彼特亚奇当然要感谢张五金,在萨利最好的酒店请客,也请了德拉,他对德拉躬身:“德拉小姐,我正式向你道歉。” 德拉板着脸:“我绝不会原谅你。” 彼特亚奇道:“我会向你所在的民生党捐款一百万比索。” “五百万。”本来死也不原谅他的德拉立刻转口。 “最多两百万。”彼特亚奇苦着脸:“我这只是向你表示歉意。” “最少三百万。”德拉让了一步,脸上的神情却是咄咄逼人:“否则休想我会原谅你。” 说着看一眼张五金:“如果你下次再生病,哼哼。” 这是扯上虎皮了。 “好吧好吧。”彼特亚奇举手投降,于是两人握手言欢。 张五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资本与官员,在金钱之上达成妥协,然后资本把官员推出来,大做广告,老百姓看到这个产品广告做得多,啊,央视上榜品牌啊,投票吧,于是,无论婊子还是戏子,都能当总统。 这就是所谓的民主了。 而这婊子和戏子代表的,其实主要是他们身后资本的利益,这也就是民主的真象。 不过其它国家也差不多,什么一个表两个表,都是利益集团的代表,戴表的,基本上都是官员权贵。 老百姓只是牛羊而已,任何国家任何地方都是一样。 普兰西米在一边,眼眉却凝了起来,她这个样子,尤其象谢红萤,冷峻中,带着一种逼人的锋锐。 很显然,德拉并没有把彼特亚奇绑架并企图强污她的事,告诉普兰西米,否则以小野猫的暴烈,那还不早就炸了锅,这会儿普兰西米虽然起了疑心,但德拉自然有办法解释过去。 德拉心里当然也恨,她并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但现实是这样的,她拿彼特亚奇无可奈何,能为自己所在的政党争到一笔资金,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竟选州长需要资金,而如果有了足够的资金,竟选总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必须妥协,当然也不会再让小野猫破坏她的事。 张五金自然绝不插口,他才不管这些呢,其实说白了,他也不太懂,政治上,他到今天还基本是个白痴。 而彼特亚奇又看上了普兰西米,酒席间,对普兰西米大献殷勤,张五金看了好笑,还真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痛啊,不过普兰西米基本不怎么理睬他,但彼特亚奇有着一切成功者最优良的素质:脸皮厚,完全不在乎。 德拉就有些恼了,普兰西米上洗手间,她趁机警告彼特亚奇:“普兰西米是我的朋友,你不许打她的主意,否则我真会杀了你。” 彼特亚奇一听就明白了,一脸惊讶加惋惜:“你们是百合。” 看着普兰西米的背影摇头:“太漂亮了。” 他这话,张五金很有同感。 德拉气得脸发绿,彼特亚奇只好举手投降:“ok,我保证不打她的主意,我只是觉得惋惜而已,张,你说呢?” 这尼马是嫁祸东吴啊,不带这么坑爹的,眼见德拉的眼光转过来,张五金装傻:“啊,什么?你说这酒,啊,真是不错,龙舌兰能酿酒,真是奇迹。” 这下轮到彼特亚奇傻眼了,德拉扑哧一笑,给张五金抛了个媚眼。 彼特亚奇当然还要谢谢张五金,张五金也不客气,只说斩西堂七马之一的白马小黑,是他亲戚,请彼特亚奇高抬贵手,允许白马的货过飞雷镇,彼特亚奇当然一口答允。 433大玉米 433大玉米 彼特亚奇应允了,张五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不过彼特亚奇觉得这个样子的感谢,太轻了点,力邀张五金去枫露宫,而且许诺,枫露宫里的女子,只要他看上的,就可以送给他,听得张五金目瞪口呆。 如果换了张五金,他的女人,死也不肯送人的,不过这会儿大致也明白了,彼特亚奇收集美女,估计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玩,而是另有目地。 他的枫露宫,其实类似于国内的会所,国内一般是通过什么模特大赛收集美女,然后签进公司,再提供给高官玩弄,进行权色交易,而彼特亚奇则是用飞雷镇的开放来收集美女,再用美女进行各种交易。 手法不同,目地则一,果然条条大道通罗马,古人诚,不欺我。 张五金当然一口答应,有机会一定去。 德拉脸色就不好看了,事后打电话给张五金:“你要敢去,就永远别碰我。” 张五金装委屈:“好象我已经碰了你似的。” 德拉听了咯咯笑:“你已经碰了我上面的嘴了。” 张五金一时小腹发热,自然答允绝不去彼特亚奇的枫露宫。 张五金给包二虎打了电话,第三天,白马的车队就开过来了,二虎三虎还有刀子带队,见了张五金,佩服得五体投地。 包三虎尤其满眼星星:“五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张五金一本正经的想了想,道:“生孩子吧,这个肯定不行。” 哄堂暴笑。 张五金这种随意的小玩笑,让包家兄弟等人觉得他更加亲切。 第一次的货不多,主要还是试水嘛,不过商路即然通了,以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包二虎几个把货低价销了出去,随后回转白马,张五金当然也跟着回去。 普兰西米的假期不知道要休到什么时候,张五金再没能捞到跟德拉亲近的机会,德拉也非常遗撼,给他打电话:“有空你就过来,你要不来,我就去科雷曼。” “好啊。”张五金笑:“欢迎州长大人视察您的领地,以及您领地上的大玉米。” 德拉听了咯咯笑:“嗯,是挺大的。” 白马货物顺利过关,消息传回去,宋文海一下跳了起来:“当真?” “已经确认了,他们把货都卖了,正在回转。”宋九点头,看着宋文海,三角眼眯起来:“海爷,该下决心了,那个张五金,确实有手段,留不得。” 他说着,走近一步:“我可以带两百个人,就埋伏在加油站那里,他们从萨利开回来,进科雷曼肯定得加油,乱枪齐发,不信那个张五金是铁打的。” 宋文海眼晴微微眯着,嘴角有些向上翘,这个神情,宋九很熟悉,一般是决定重大事情的时候,就会在宋文海脸上出现。 如果嘴唇一直高翘起来,慢慢变成狞恶之色,那就是要下死手,反之,要是嘴唇往两边漾开,最后换成笑脸,就是转了心意,不下手了。 这一次很奇怪,宋文海的嘴角,即没有再翘起来,也没有漾开去,眯着眼出了半天神,道:“把小黑叫来。” 宋九一时之间还有些摸不准,道:“海爷。” “嗯?”宋文海瞪他一眼,眼光如刀,宋九连忙点头。 赵黑土给叫来,一脸倔犟。 宋文海大发雷霆:“你还好意思扮脸色给我看,我就问你,我是老大不是,你就要当面不给我脸,你就让我把人叫回来,然后你私下里来跟我说一声,再把人要回去,不行吗?你真的认为我就那么好色,完全不给你面子?再说郑旗峰,他反了,你就认为是我指使的,你来找过我吗?你跟我说过一声,海爷,请你出面主持公道,这句话,你说过没有?你小黑哥脸面就这么大,开不得一句口了?” 宋文海对赵黑土,是非常了解的,果然,他抓着是赵黑土过于倔犟这一点,穷追猛打,最终逼得赵黑土一脸惭愧的认错。 赵黑土认了错,宋文海也不说张五金的事,只让他自己滚蛋,他若当场说出来,赵黑土肯定有想法,赵黑土自己回去知道了,即便有想法,也不会那么强烈。 果然,赵黑土一回来,听到张五金已经打通了飞雷镇,并且货都卖掉了的消息,大喜过望,没去琢磨宋文海前后态度变化的问题,而是想也不想的给宋文海打了电话报喜。 宋文海一听电话暗笑:“这小子,到八十也是这个性格。” 在电话里哼哼两声:“你小子走狗屎运,得贵人相助,你去城外接,直接来总堂,这是我斩西堂的大功臣,我开总堂中门迎接。” 赵黑土大喜,果然到城外加油站接了张五金一行,握着张五金的手,激动得两眼放光:“老五,大能啊,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我跟海爷说了,海爷也非常高兴,要我请你过去,说你是斩西堂的大功臣,开中门迎你,要为你接风呢。” 他是个直性子人,先前也给宋文海一顿话训服了,真认为首先错的是自己,这会儿当然只说宋文海的好。 包二虎几个心里却有些反感,然而,事情到这个样子,又能说什么?赵黑土出来了,那就行了,难道真要逼着赵黑土反出斩西堂?那不现实啊。 至于张五金,他跟宋文海没什么仇,他的目地,也就是要联络一些类似于斩西堂这样的帮派,形成一股力量,来支持谢红萤,即然宋文海释放出善意,赵黑土又不究即往,他闲得蛋痛来中间戳火?自然是不必要了。 于是一行便径直往斩西堂总堂来。 宋文海是个会造气氛的,果然大开中门,列队迎接,还叫了狮子锣鼓助兴,自己也到门口亲迎,见了张五金,哈哈笑着上前抱拳:“你就是老五,果然是人中龙凤,少年英雄啊。” 张五金也抱拳回礼,脸上不卑不亢,其实他这段时间见过的大场面大人物多了,宋文海这号的,顶多也就是他手下卢虎的量级,不过面子上他不能冷啊。 “不敢不敢,我年轻不知事,就是提着脑袋闯祸而已。” 他的表现,符合宋文海的预期,微有点儿傲气,但礼面上还是说得过去,这个样子就很好了,宋文海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翘:“老五你这话说得好,当年我初创斩西堂,还不就是提着脑袋出来闯而已,少年人,就是要有闯劲。” 他即然这么说,张五金当然也要谦虚一句:“就是喜欢闯祸,还请海爷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宋文海哈哈大笑,扯了张五金的手,并肩入内,满脸红光,自然而然有一种感染人的气氛,随后大开酒宴,宋文海连连敬酒,张五金酒到杯干,宋文海更是开心。 包三虎几个,先还赌着气,但宋文海很会造气氛,几碗酒下来,也就开心了。 酒桌气氛到**,宋文海便请张五金入斩西堂。 对斩西堂,张五金没有多少兴趣,他的目地,是联络五到七个斩西堂这样的帮会势力,形成一股声势来支援谢红萤,所以不能陷身在斩西堂中。 当然他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找了个借口,说自家在中国大陆有一个很大家族,他是受家族指派,来墨西哥这边开拓局面的,需要朋友帮忙,但正式加入帮派,对家族不利。 宋文海是几代土生土长的墨西哥华裔,对中国的印象,遥远而陌生,只知道大陆确实不允许帮派存在,也就信了真,于是便请张五金出任外堂护法一职。 所谓外堂护法,就类似于大学里的客座教授,也就是说,不是斩西堂的人,但需要的时候,可以给斩西堂援手。 他这个提议好,张五金一口就答应了,斩西堂需要他的时候,他固然可以援手,而谢红萤需要助力的时候,他也可以对斩西堂开口,正是一方两便的事情。 见他应允,宋文海也是异常高兴,可以说,如果张五金真个入了斩西堂,他还没有这么高兴。 很简单,张五金太厉害了,而且出手杀人,作风过于猛烈,搞这样一个人在手底下,冲锋陷阵,固然一个可以抵一百个,但一个不好,窝里反起来,那同样是一刀抵得一百刀。 宋文海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要借助张五金的力量,所以不听宋九的,但他心底里,也还是有些担心的,就如猎人,面对一只咆哮的猛虎,若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张五金只做外堂护法,即借到了张五金的力,又把隐患减少到了最低的程度,这简直是太合他心意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宋文海开心至极,连连敬酒,自己先醉倒了,而张五金现在酒量越来越大,一是气场的扩充,二则是学了神耳门运气的心法,需要的时候,可以运气逼酒。 金大侠在天龙八部里,说段木头可以用六脉神剑逼酒,这个张五金是做不到的,但可以把酒连着汗水逼出来,这到是事实。 所以说,今天的他,如果不想喝醉,那就怎么也醉不了,多喝水,多运几次气就行了。 434枭雄 434枭雄 而他对宋文海,暂时还不是特别放心,当然不愿意喝醉,一场酒下来,他对宋文海有了直观的认识,这是一个类似于刘备的人物,特别会来事,特别会做戏,若不是心眼足够,一般人都会被他感动。 这样的人,无论混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混黑帮,他能混成大佬,如果去大陆,混官场,他一定爬得飞快,混商场,他也必定会成为成功的商人。 “难怪小黑哥给他带得团团乱转,想捏圆捏圆,想搓扁搓扁,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啊。”张五金暗暗摇头。 不过这无所谓,他不必管这些,无论宋文海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不是特别针对他,那都没关系的,他需要的,无非是宋文海的一些支持而已,而他付出的,也不会太多。 不过仅仅一个斩西堂是不够的,斩西堂的规模太小,影响力也极为有限,小小的科雷曼,都还只占到三分之一的地盘呢,张五金想要捧到谢红萤面前的,是一股足以对全国施加影响的势力。 “红姐跺一跺脚,墨西哥都会抖三抖,那会儿,柴家就没屁放了。” 这是他的想法。 随后几天,宋文海天天宴请张五金,真可谓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这人极善于把握人心,也极会来事,张五金虽然心有定见,都几乎有些给他感动了。 当然不能只喝酒,商路打通,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宋文海也连着组织了几批货去萨利。 张五金也借机跑了几次萨利,两个原因,一嘛,德拉勾起了他的心火,心里总觉得痒痒的。 二,则是为了躲宋文海,宋文海太热情了,然而张五金不是小孩子,宋文海的热情并不是真心,他只是在做戏。 他如此热情,一是忌了张五金,二是想利用张五金,这两点,张五金清清楚楚。 而他并不想跟着宋文海一起演戏,没那必要,所以躲开一点好。 虽然成功的躲开了宋文海,但德拉却没能到手,因为普兰西米竟然调了回来,主管萨利这边的扫毒缉毒行动,很显然,普兰西米缉毒只是一个目地,主要还是为了防备张五金。 张五金气得咬牙,却毫无办法,而德拉则在电话里咯咯笑,笑成了妖精。 只不过张五金女人多了,到也并不太在意,他真要想睡女人,别的不说,枫露宫就一堆一堆的,彼特亚奇可是邀了他几次了,张五金都没去,那些基本上都是妓女,他没什么兴趣。 白马运的货,都是斩西堂的,最多白马多有一点分成而已,张五金便让小胖子来萨利开了一家商行,由他私人出资,小胖子算是给他打工。 小胖子本心里就不喜欢混黑帮,打打杀杀的他害怕,给张五金打工,只是谈谈生意发发货,顶着经理的头衔,赵桂香还做了他秘书,简直太合他心意了,赵黑土也没什么意见。 张五金开的这商行简单,就是从白马拿一点货,然后在萨利卖出去而已,规模不大,张五金本来也没指望他赚钱,却让小胖子在城郊租了几个大仓库,然后请彼特亚奇帮着联络了一个军火走私商,买了大堆的武器收着,至少可以武装一个团。 虽然墨西哥到处是黑帮到处是枪,可看到堆积如山的武器,小胖子仍然目瞪口呆,在这一刻,他才知道张五金玩得有多大。 “五哥不是愧是五哥,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他在心里暗叫着,跟张五金拍胸膛:“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桂香,我都绝口不提。” 他自然猜不到,张五金这些武器,是给红姐准备的,还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呢,张五金也不明说,只拍拍他的肩:“相遇就是缘份,我相信你。” 这简单的一句话,到把小胖子感动得全身肥肉乱颤。 大半个月过去,张五金跑了几次萨利,见了德拉两次,没能捞到嘴,其实玩玩暧昧,也很有趣。 宋文海热情依旧,而他在进了一次枫露宫,跟彼特亚奇玩了一把拳击,将彼特亚奇一米九的巨大身子虐得象一只破麻布袋后,彼特亚奇对他的祟拜,那更是有如太平洋的水,滔滔不绝了。 似乎一切都很好,但也就是这样了,仅凭手头的一切,与张五金想象中的,仍然相差很远,而短时间内,他也想不到再次扩充势力或者影响力的办法。 就这个样子,不能给谢红萤多少帮助,张五金也就无法打电话回去,强要谢红萤的电话,而心中对谢红萤的思念,还有担心,却日甚一日。 他某些方面的预感确实很准,谢红萤确实遇到了麻烦,宋九设下的计策成功实施,三百万的货,中途劫走,谢红萤是请的货车司机运的货,人家只拿运费,可不会包赔。 这是谢红萤过来小半年的第一笔大生意,却出了这么大一个漏子,而公司的经费,其实是公款,她向项远汇报,项远也急了,连夜赶过来:“谁干的,查不查得到,能不能把货找回来。” 谢红萤也查了,摇头:“查不出来,报了警,但他们内部的说法是,这样的案子,基本是破不了的。” “那怎么办?”项远急了:“你也太不谨慎了。” 谢红萤不服气:“这就是正常的生意啊,别人订货,我发货,中途有黑帮打劫,我有什么办法?” 项远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做领导的,习惯于让下属担责,不过他也不好再训谢红萤,只扳起脸道:“你写个详细的报告吧,不过最好能把货找回来。” 说着,他眼晴一亮:“你不是说这边的斩西堂,那个宋文海很热情,请他帮帮忙啊,他们都是黑帮,有自己的路子。” 谢红萤不吱声。 她的直觉中,宋文海对她不怀好意,当然,她是美女,超级美女,是个男人,都想打她的主意,这个很正常,但宋文海让他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就仿佛一条毒蛇,虽然没给咬中,可即便远远的看着,心里仍然会不舒服。 项远知道她犟,她不应声,他也没办法。 而宋文海那边,劫了货,又叫宋九去暗示了,谢红萤仍然无动于衷,这下宋文海有些恼了,宋九出主意:“我早说了,派两个人,直接把她绑了来,随便怎么玩不行?” 宋文海这段时间春风得意,也急于渲泄,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想了一下,道:“老五那个人比较正,尤其跟小黑一个腔板,什么华人不许欺负华人,这事不能给他知道,这样好了,你去跟杨老板打声招呼,杨老板不是跟谢红萤走得近吗,让杨老板请谢红萤吃个饭。” 宋九撇了撇嘴:“用得着顾忌那个张五金吗?” “你知道什么?”宋文海瞪他一眼:“这人我有大用的,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说着嘿嘿一笑:“等我玩好了,我许你玩玩她的屁股。” “好咧。”宋九狂喜,自去安排。 这天下午,彼特亚奇给张五金打电话,说飞雷镇来了一个华人马戏团,里面一对双胞胎姐妹,十一二岁年纪,高空杂技玩得特别好,要他去看,因为张五金不太愿意去枫露宫,彼特亚奇还威胁他:“你要是不来,这双胞胎姐妹,我可就收了哦。” 张五金气得笑:“你小子,也不怕老二烂掉。” 不过彼特亚奇比宋文海要诚心得多,这个家伙,有点儿类似于岩卫红的,张五金想想左右无事,那就去玩玩罗。 其实他不愿去枫露宫的另一个原因是,那些女人对他太热情了,而彼特亚奇不但不生气不阻拦,反而故意纵容,这让他有些头痛,他是真的不喜欢妓女啊,可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美女半裸,再挨挨擦擦的,这个真是有些难受。 驾车出了白马,到一个路口,前面有车,他靠边慢行,眼光无意中往旁边的街上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个女子,消失在一幢门楼后。 他先也没在意,车子开出,心中却突然一跳:“红姐?” 那个身影,竟然有些象谢红萤,只是隔得有些远,天色又开始暗下去了,没看太清楚,或者说,纯粹就是一种感觉。 张五金因此有些怀疑:“不会吧,红姐在科雷曼?不会这么巧吧?” 车开出一段,快要出城了,他心中猛然闪念:“不行,回去看看。” 虽然不确定,但心中有一种如火一样的感觉,促使他断然掉转车头,再又驰回先前的那条街,不过他没有把车子开进去,而是停在路边,下车,打算步行过去,到门口问一下,免得闹笑话。 才转到街口,却突然看到宋文海的车子从对街开了过来,停在了前面,好象就是那个神似红姐的女子进去的那户人家。 张五金身子急收,暗暗奇怪:“海爷来这边做什么?这边不是斩西堂的地盘啊。” 这一带,差不多是工人帮的地盘了,挨着斩西堂,工人帮势大,宋文海比较忌惮,所以虽然还隔着一条马路,但斩西堂的势力不往这边来。 435天幸 435天幸 宋文海的车子一直开了进去,就一台车,张五金快走几步,到近处一看,宋文海的车子已停在了院子里,宋文海下了车,带着马屁精宋九,还有宋金宋贵两个人。 宋金宋贵是宋文海的贴身保镖,都是孤儿,宋文海一手养大的,对宋文海极为忠心,只要他两个出现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宋文海。 这户人家的房子有些旧了,但规模较大,一幢三层的小洋楼,前后带院子,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华人在屋门口接,估计便是屋主。 张五金这会儿又有些犹豫了:“那女人,不会就是屋主的女儿或者老婆吧。” 至于宋文海来这里做什么,他虽然有些好奇,但他并没有打探别人行踪的僻好,因此又想着掉头回去算了,然而转身走了几步,心中仍然放不下,索性就翻墙而入,想:“我就看一眼,只要看到那女子,确认不是红姐,那就走。”他可不想跟宋文海打招呼。 他从后院进去,忽听得怦的一声,他心中一跳,急步靠过去,到侧后的窗子前,探头往里一看,心中一时间狂潮汹涌。 他一眼就看到了谢红萤,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真的是红姐,真的是啊,谢谢苍天,谢谢佛祖。” 但在下一刻,他眼晴就瞪了起来。 谢红萤站在那里,手中拿着把水果刀,竟是一副自卫的样子,而前面倒了一条椅子,先前那怦的一声,可能就是椅子倒地发出来的。 她身前,宋金宋贵两面分开,正缓缓逼近,宋文海笑呤呤的站在不远处,宋九站在他身侧,正嘿嘿笑:“谢小姐,别浪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就从了我家海爷吧,留着力气,到床上服侍我家海爷吧,有得你乐的。” 他嘿嘿笑,宋文海呵呵笑,张五金目眦欲裂。 宋文海居然想打红姐的主意。 “啊。” 他猛地一声狂叫,双手伸出,窗子上有那种铸铁的防盗窗,每一根都有鸽蛋粗细,他双手握着栏杆,一用力,居然把整个防盗窗给扯了下来,身子一跨,跃进屋中。 那种轰然的巨响,让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也包括宋金宋贵两个。 张五金身形如风,一个箭步就到了宋金前面。 他脚一抬,一脚就把宋金踹飞了出去,再上一步,手一抬,斜身劈掌,一掌劈在宋贵的颈根处。 “噢。”宋贵身子一软,扑通一声栽倒,至于宋金,更如一只打晕了的蛤蟆一样趴在了那里,他不会死,但一时半会,是休想爬得起来了。 “张五金,你想做什么?”宋九伸手掏枪,张五金手更快,手到腿边一抹,一根筷子到了手里。 杀了徐黑虎后,他喜欢上了筷子,他身上不带枪,却必定带着一把筷子。 手一扬,乌木筷如一道黑金,闪电飞出,正中宋九抬起的手,从宋九掌背射了进去,掌心穿出来。 “啊。”宋九嘶声惨叫。 他性子残虐,喜欢折磨人,尤其喜欢折磨女人,他从来没想过,真正这种痛降落到自己身上,会是那般的难以忍受,他捧着手,跪倒在地,那种叫声,真的跟杀年猪一模一样。 边上的宋文海不自禁退了一步,想去摸枪,中途停住。 张五金突然进屋,闪电出手,其形如龙,其势如虎,这种迅猛,这种暴烈,震住了他。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心中即惊且怒,又有些疑惑,但他枭雄之性,一惊之下,镇定下来,也不看宋九,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脸,道:“老五,你怎么来了,又突然出手,有什么事,你先跟我打个招呼嘛,要是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张五金眼角余光也在留意着宋文海,要是宋文海敢掏枪,他下手也绝不会客气,但宋文海这么一说,加上这段时间,宋文海在他面上还确实不错,他也不好直接就这么下手,眉头一皱,转眼先看一眼谢红萤:“红姐,你没事吧?” 他进屋,谢红萤就一直呆呆的看着他,她心中的喜悦,一点也不比张五金少,四目相对,她几乎没听清张五金在说什么,只是不自禁的叫道:“五金,真的是你。” “是我。”张五金点头,看谢红萤没事,他走过去,揽着了谢红萤的肩,对宋文海道:“这是我的女人。” “啊。”宋文海又惊又怒,心中狂涛汹涌,但面上却不露出来,反而装出误会的样子,呵呵笑道:“原来谢小姐是老五你的女人啊,那早说啊,误会了,误会了。” 说着又踢一脚宋九:“都是这个混蛋误我,老五,你莫见怪。” 他演得象模象样,张五金却懒得跟他扯,一点头:“海爷,我先走,有得罪之处,下次给你赔罪。” 也是看在宋文海这段时间对他还不错,而且斩西堂以后对谢红萤还有用,张五金才摞下这句场面话,却也懒得再多说了,扯了谢红萤就走。 谢红萤没有开车来,到街口上了张五金的车,谢红萤才仿佛猛醒过来一样,叫道:“五金,真的是你。” “是我。”张五金看着她,看着自己的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爱她才好,猛用力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唔。”谢红萤喉头中发出一声轻唔,整个人软在张五金怀里,任由他亲吻,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好象都已经消失了,只有爱人强有力的怀抱,和他火热的吻。 张五金没吻多久,仅仅是吻,不能消除心中的相思,他移开唇,道:“红姐,你住在哪里,要不到我那里去。” “我住在海螺街十五号。”谢红萤微微的喘着,给张五金指路。 那边是工人帮的地盘,不远,张五金车子开过去,也是一幢三层的小洋楼,带前后院子,有些老旧,地方到是不小。 有佣人,铁门打开,车开进院子,张五金牵了谢红萤下车,进屋,他还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谢红萤身份特殊,是有工作的,不知道屋里还有什么人,但谢红萤却一下扑进了他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吻他。 张五金立刻就明白了,也死命的回抱她,吻她,这个女人啊,真的让他爱到了骨头深处,这么久的苦苦相思,这么久的苦苦寻觅,这会儿抱在了怀里,只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张五金半依在床头,点了一枝烟,事后一枝烟,确实很美妙。 “你在想什么?”谢红萤软软的趴在他胸口,抬眼看着他。 张五金轻抚她的额头,把汗湿的头发抹上去,道:“我在想,也许冥冥中真有天意,你竟然在科雷曼,而且我刚好看到你,本来我还不相信呢,车子都开了出去,但后来心中突然一动,又开了回来。” 说到这里,他轻轻摇头,看了看天空,似乎看到了张虎眼那一对幽冷幽冷的眼晴,而这一刻,那对眼晴却带着了微微的暖意,他心中低叫:“师父,我虽学了龙凤床,但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看到了是不是?谢谢你保佑我。” 天意的话,让谢红萤感动,她在张五金身上轻轻扭动了一下,也低声叫:“我的前世,一定是你的妻子,来世也一定是,我是你的,老天爷也会看顾我们。” 张五金抚着她的背,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没有枪?” “有啊。”谢红萤点头,她明白张五金的意思,解释:“我去的那户人家姓杨,叫杨得亨,是我来这边最先认识的华商,平时也经常走动,他说让我去吃晚餐,我不好带枪去吧,所以就没带。” “以后一定要带上枪,任何时候,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啦。”看张五金扳着脸开训,谢红萤心里反而甜甜的,爬上去吻张五金:“以后我要记不住,你就揍我。” “先打一板记心。” 张五金抬手就打了一板,还有汗,打出滋滋的水声,谢红萤啊呀叫着,在他怀里吃吃笑,一脸妖媚。 “对了,宋文海叫你老五,难道你就是斩西堂那个最近混得风生水起的五哥。” “你也知道?”张五金有些讶异。 “我当然知道啊。”谢红萤说着嘟嘴:“可黑帮中人都喜欢叫外号,不喜欢叫名字,我只知道斩西堂新来了一个五哥,牛气冲天的样子,可不知道五哥就是你。” “怎么,不服气啊。”张五金一脸得意:“要不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就不服气。”谢红萤笑,在他怀里扭着,伸手轻抚他的脸:“五金,谢谢你。” 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他为她万里而来,她心里感动呢。 “那你要谢我的就多了。”张五金一脸得意。 为了爱人,可以默默的去做,但有些事,到不妨说出来,灭了满家,抽了柴家,谢红萤听了,会开心。 果然,当张五金把他摧毁了满家,还抓了柴家老三游街的事说了,谢红萤开心得尖叫起来。 “五金,我还要,我要六金哥哥,他好厉害好厉害呢。” 于是,又一次-----。 436恶心 436恶心 一直到半夜,才想到没吃晚饭呢,两个人的肚子都咕咕叫,洗了澡,自然是张五金下厨,他却搞:“把那红萝卜雕的七夕炒了怎么样,红萝卜炒鸡蛋。” “才不要,恶心死了。”谢红萤笑倒在他背上,爬都爬不起来。 吃着饭,说着话儿,彼此间的事也都了解了,听张五金说要帮她打下一股大势力,助她立功,谢红萤也没拒绝,只是柔情如水的看着他。 “怎么了,不愿意,觉得没面子?”张五金笑。 “才没有。”谢红萤摇头:“你是我的男人,就要替我出头,我在你面前,不需要面子。” 这话贴心,张五金吻她柔嫩的唇,轻叹:“红姐,我看着你,就想要你,怎么办呢?” “我是你的。”谢红萤百依百顺:“任你什么时候要都可以。” 秋雨秦梦寒知道张五金找到了谢红萤,也非常开心,电话就打个没停了。 谢红萤的工作比较特殊,即不属于公开的外交人员,也不属于特别秘密的特工,她的工作,其实处于一种不能明言的灰色地带。 各国都这么干,各国都不说,所以特别的危险也是没有的,只要不闹出特别大的**,什么五月花六月花的,各国政府也都允许存在,当然也会有监视,这,就是不允许乱打电话的原因,所以谢红萤给秋雨她们打电话,得用张五金的手机,张五金打通了,她可以说话。 女人间的话,到不是怕监视,而且墨西哥国家执行力比较弱,一般不会监视到谢红萤这一类人头上,谢红萤不能打的原因是,国内的纪律。 这个不必多说,反正联系上了,张五金给秋雨她们打电话,她们主要就跟谢红萤聊。 看着她们亲亲密密的,张五金特别的开心,只不过他大致问了一下,谢红萤工作不顺利,没什么成就,反而最近栽了个跟斗,给劫了一批货,损失了一部份公款,所以想让她回国,就此不分开的话,张五金暂时出不了口。 不过这也不急,那批货的事,张五金猜到可能就是宋九或者说宋文海搞了鬼,也无所谓,他把钱款补上就行了,给项远报告的是,谢红萤通过关系,货找回来了,项远也就无话可说,而且要稍稍表扬谢红萤几句。 谢红萤也知道张五金就是在萨利大开杀戒的那条中国龙了,但这会儿她却不愿报告给项远了,这是自家男人,留着自用就好了,谢红萤虽然是军人,也怀着报国的情怀,但还没迂腐到献了自身再献男人的地步。 “你是一条龙,但你是我的,才不给别人。”她在张五金怀里扭:“我的,我的,我的。” 她这个样子啊,象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这样的红姐,真是让人爱啊,张五金真不知道要怎么爱她了,好几天时间里,两人就整天的缠在一起。 谢红萤性子中是有些保守的,但张五金万里而来,而且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已经完全顾不得害羞了,什么都依着他,到是秦梦寒知道了,在那边笑,把谢红萤羞到了,威胁她:“死寒子,看我回来收拾你。” 秦梦寒才不怕她,咯咯笑:“行啊,到时看谁收拾谁。” 谢红萤还真不是秦梦寒的对手,听了就跟张五金赖皮:“只怪你,带了个女流氓回家,你要帮我的。” 闲下来的时候,张五金跟谢红萤商量,要怎么才能把影响力做大,谢红萤听了就有些愁。 “在这边,无论做任何事情,都离不开黑帮。”她说着皱眉,一脸的烦恼。 对这个,张五金到是觉得无所谓。 “我问过尚老三他们,他们说,这个无所谓的,象所谓的国父,他的同盟会,最初还不就是个帮会,象后面著名的什么致公堂,司徒美堂那也是尽人皆知的,还有香港澳门那些富豪,很多最初帮国家做事,都是帮会的形式。” 这些东西,谢红萤当然比他懂得多,哪要他来劝,摇头:“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喜欢黑帮的行事,尤其是这边的黑帮,贩毒,拐卖人口,太脏了。” 张五金理解她的心思,她跟秋雨一样,其实有点儿道德洁癖的,便笑:“美国人都不嫌脏,金三角,象我的独立师,曾媚娘就是他们发展的外线,还有那个塔利班,最初也是美国培训的吧,包括**都是美国的外线。” 这些谢红萤都知道,真要举例,她比张五金知道的多多了,最初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实中一接触,却又反胃。 张五金知道她纠结,也不劝她。 谢红萤却明白他的想法,痴痴的想: “他真强壮,那就一切交给他吧,我只要做他的女人就好了。” 她从小以男孩子自诩,以身为军人为荣,从小到大,只知奋勇向前,从不知什么是怕,也不知什么是难,但到这一刻,感受着张五金的强壮,她突然有了一种从所未有的软弱感,突然就觉得,为什么要去跟男人比呢,做女人不是更好吗? 张五金只是有了决心,但暂时还没有什么好主意,说到这方面的策划,无事起风的本事,谢红萤其实也不擅长,不过也不着急,慢慢来罗。 张五金的女人里,只谢红萤跟他聚少离多,这会儿好不容易到了一起,而且是在万里遥隔的墨西哥,什么忌讳也没有,那就先尽情的亨受一下二人世界再说。 谢红萤独霸张五金,尤其又是天天通电话的,就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提议,让秋雨跟秦梦寒两人过来渡假。 但马上要开学了,秋雨是副校长,还得提前布置一些事情,她又是个对工作极端负责的人,不好再过来。 秦梦寒到是想过来,可张五金要她陪着秋雨的,再说了,她过来了,秋雨不过来,秋雨肯定会失落,现在的秦梦寒,心态变了很多,以前是开放,但其实小肚鸡肠的,现在则变得大气了很多,而细节上,却肯替别人考虑了,便也说不过来。 张五金理解她的想法,很开心,在电话里表扬她,就谢红萤也跟张五金说,秦梦寒挺懂事的,张五金听了笑:“可能是真长大了吧,以前可是目空一切,只以自己为中心的,现在会替别人考虑了。” 谢红萤点头又摇头:“应该是你宠着她,她感受到了,心性放开了吧,这样好,要真是个小肚鸡肠的,以后可相处不下去。” 张五金听了眼晴发亮:“你回去后跟我们住一起。” 谢红萤微红着脸,就在他身上扭,那是答应了,张五金心中大是开心,心中也特别感动。 谢红萤是肯定离不了婚的,不仅仅只是舒老爷子的压力,她自己父母那边也有压力,顶着舒家媳妇的名义,而要跟张五金她们住一起,还是需要下很大决心的。 当然,可以借口说跟秋雨她们关系好,但住久了,也让人疑啊。 不过两人没过几天甜蜜的日子,包二虎突然打电话来,说赵黑土给宋文海叫了去,两天了,一直没见回来,电话打不通,上门去找,宋文海也不让见,不知怎么回事,白马的人都慌神了,要请张五金回去拿个主意。 “难道宋文海因为我的事,对付小黑哥?”张五金一时有些疑惑难解,本想一个人回去看看,突然就想:“别是宋文海的调虎离山之计。” 对谢红萤道:“你跟我一起去。” 谢红萤现在对他百依百顺,一切都听他的,张五金驾车,谢红萤带上了手枪,见张五金没带枪,她道:“你这筷子暗器很独特啊,用枪不好吗?筷子的杀伤力比子弹强?” 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我枪法不行,尤其是手枪,二十米,三发一中,三十米,五发未必有一中,但用筷子,百分百中。” 谢红萤听了咯咯笑:“原来你也有不能的。” 张五金嘻嘻笑:“我有能的地方就行了。” 谢红萤微红了脸,嗔道:“回去我们三姐妹对付你。” 张五金听了笑:“三英战吕布?我可比吕布强。” 这个话题有些羞人,谢红萤不答他了,娇嗔:“专心开车吧,战上大卡车,那就乐了。” 张五金大笑。 到白马,赵黑土果然不在,张五金问了一下,包二虎道:“小黑哥是给突然叫去的,当时也没说什么,只以为是发货或者分红的事,但一去就没再回来,手机也关了机,上门问,说是海爷找小黑哥商量事情,也不让我们见。” “一定是把小黑哥扣下来了。”包三虎暴叫:“哪有商量事情,都不许我们见人的,甚至电话都不许打,岂有此理嘛,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他这么一叫,其他人也纷纷叫起来,个个觉得不平,打通飞雷镇,白马是立有大功的,现在宋文海突然莫名其妙的对付赵黑土,白马的人自然心中气愤难平。 张五金心中冷笑,他们不明白,张五金是明白的,很显然,他横刀夺爱,宋文海咽不下这口气,对付赵黑土是假,主要还是要对付他。 “叫个人再去问问,如果再不吭气,哼哼。”张五金哼了一声:“晚间我过去看看。” 437抹掉斩西堂 437抹掉斩西堂 他这么一说,不仅是包家兄弟刀子几个,所有人眼晴都亮了起来,张五金的神通,现在可是尽人皆知了。 “我安排人去。”包大虎是做事的人,立刻安排了人去总堂问,但去的人没五分钟就回头了,一脸惊慌:“海爷派人把前后街口都堵住了,说让白马的人,放下枪,举着双手出去。” “什么?”包家兄弟等人又惊又怒,跑到街口一看,果然是这样,主街也就是白马街的两边街口,都给堵死了,是其他六马的人,黑马的,花马的,都有,拿着大喇叭在街口叫,让白马的人放下枪出去,出去的既往不究。 包家兄弟等人气炸了肺,张五金则是暗暗点头:“果然是引诱我过来,白马肯定有内应,我一现身,立刻堵死了街口。” 又庆幸:“还好红姐跟着来了。” 谢红萤那边,是工人帮地头,宋文海不能派大队人马过去,但派三五七八个人还是可以的,如果把张五金诱过来,他完全有可能派人去抓谢红萤。 至于谢红萤也跟他一起被包围,他到并不担心,黑帮一般极少用手雷,但张五金上次有备,在白马放了几箱手雷,宋文海若敢强攻,嘿嘿,他们会知道神雷少帅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这样的街头巷战,手雷比炮还管用。 而斩西堂无非是一些街头的黑帮,看似凶残,其实不堪,别说跟军队比,就是相比于金三角的那些毒枭武装,都要差很远,真要一家伙炸死几十个人,非崩溃了不可。 张五金神情淡定,但整个白马却人心惶惶,愤怒的有,害怕的更多,到底宋文海才是老大,赵黑土又不在,而且宋文海也许诺,只要放下枪出去,即往不究,所以很快就有人溜出去,随着天渐渐黑下去,溜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包三虎气得暴跳如雷,要亲自带人守着街口,敢当叛徒,他就会毫不客气的下手。 张五金拦住了他:“中国人有句古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包三虎气虎虎:“他们也太不要脸了,上次郑旗峰叛变,小黑哥没有追究,现在又这样。” 刀子道:“这些人不必管,就不知小黑哥到底怎么样了?” 他看着张五金,眼光炯炯,张五金知道他的意思,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小黑哥若有事,我会把宋文海的脑袋揪下来做夜壶。” 刀子一握拳头,不再吱声,包二虎叫:“愿走的走,愿意替小黑哥报仇的,留下来。” 有这句话,最终留下来的,不到二十个人,就是上次郑旗峰叛变而留在赵黑土身边的人。 这些人留下,固然敬佩张五金的功夫,主要还是因为赵黑土,宋文海如此对赵黑土,让他们气愤难平,赵黑土真若给宋文海害了,他们希望能跟着张五金,替赵黑土报仇。 谢红萤一直不出声,在边上默默看着,这时悄声对张五金道:“这些人还不错。” 张五金轻笑:“所以说嘛,黑帮中也有真正的义气汉子。” 谢红萤看着他:“五金,现在怎么办,宋文海之所以突然对付你,就是因为我。” “什么怎么办?”张五金用手背轻抚谢红萤的脸颊,滑腻如丝,他眼中发出淡淡的锐光:“想抢我的女人,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什么叫天塌地陷。” “嗯。” 谢红萤痴痴的看着他,偎在他怀里,这才是自己的男人啊,天塌下来,他自会替他撑着。 张五金本来的打算是,半夜摸出去,直接掏了斩西堂的老巢,砍了宋文海的脑袋,但叫他想不到的是,八多点,赵黑土突然回来了,而且是翻墙进来的。 “小黑哥。”包家兄弟等人狂喜,一起围上去。 赵黑土没事,张五金也很高兴,赵黑土一把扯住他手,喘着气道:“还好你没出手。” “怎么了?”他的神情让张五金有些奇怪。 “小黑哥,你先喝杯水。”包大虎倒了杯水来。 赵黑土先喝了杯水,才道:“宋文海设了个局,请了电子专家,布下了红外线警戒系统,就等着老五你去剌杀他呢。” “好毒。”包三虎叫了起来:“难怪他们一直不进攻,原来是打五哥的主意。” “小黑哥,你没事吧。” 宋文海这一手,确实有些出乎张五金意料,不过他也并不太在意,到是赵黑土的紧张让他感动。 “我没事。”赵黑土摇头:“他扣下我,就是为了诱你回来,我也是偶然听到,说宋文海要诱杀你,所以才趁黑跑出来的,还好你没事,否则我真是百死莫赎了。” “宋文海真是个王八蛋。”包三虎暴叫:“小黑哥忠心耿耿,五哥来,也为帮中做了那么多事,他却再三再四的下手,小黑哥,我们反了。” 赵黑土点点头,看一眼周围的人:“就这些兄弟了?” “那些王八蛋,又当了叛徒。”包三虎骂。 包二虎道:“主要小黑哥你不在,你要在,可能还会有些人留下。” “算了,人心散了,留着也没什么用。”赵黑土摇摇头,转眼看张五金:“老五,现在怎么办,你给拿个主意。” 他眼光在谢红萤脸上溜了一下,并没在意,谢红萤很漂亮,但混黑帮的,视女人为玩物,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他根本不知道,之所以有这场祸,其实是谢红萤招来的,他还以为,宋文海要对付的是他呢。 张五金想了想,道:“宋文海是等着我去剌杀他是吧。” “老五,你绝不可冒险。”赵黑土一下又急了,紧紧抓着他手。 包二虎刀子几个也在一边点头,张五金的功夫确实很厉害,但说功夫强得过子弹,那还是不可能的,再一个,赵黑土都说了,宋文海专门请了电子专家,弄了警戒系统,就是为了对付张五金,那更不可冒险了。 “小黑哥你放心。”张五金点头,他微一沉呤,眼光一抬,看着赵黑土。 “小黑哥,我想把斩西堂抹掉,然后请你做帮主,重建一个崭新的为华人呐喊出力的华人帮派,你愿不愿意?” “啊?”赵黑土嘴巴张开,显然有些发懵。 包家兄弟还有刀子几个也都差不多,这会儿就剩下二十来个人,外面上千人包围着,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两说呢,张五金却放出这样的大话,居然要把斩西堂抹掉,还要请赵黑土重建一个新的帮派? 若不是张五金眼晴是睁着的,他们真要以为他是在说梦话了。 “老五。”赵黑土叫了一声。 张五金也知道他不信,眼晴紧紧的盯着他:“小黑哥,你只说一声,你愿不愿意吧。” 赵黑土本来实在有些怀疑,但张五金往日表现出的身手,还有现在的神情,让他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豪情,重重一点头:“老五,你要真有这个能力,哥哥我听你的。” “好。”张五金点头,拿出手机,拨了曾媚娘的电话:“你那边训练好的人有多少了,给我调过来,以战代练吧。” 他这话,让赵黑土等人眼晴全亮了起来,包三虎从来都是忍不住的,第一个叫起来:“五哥,你还有援兵?” “有一点儿。”张五金点头:“可能不多。” 曾媚娘说过要特训一批人,到底有多少,张五金现在也确实不知道,但包家兄弟等人却已经兴奋得挥拳了。 赵黑土神情微有些复杂,看了一眼张五金,没有多说,只把人手布置下去,通共也就二十多个人,外面就不必守了,全缩进院子里,死守大楼吧。 宋文海明显没有强攻的意思,黑帮也打不了夜战,就没这素质,守到半夜,安排好值夜的,其他人分头休息。 对张五金的援兵,虽然所有人都很好奇,但给赵黑土叮嘱了,都不问,很显然,赵黑土对张五金的援兵不太信得过,明摆着啊,这是城斩西堂的老窝,上千人枪呢,张五金就有援兵,能有多少?未必还能上千?拥有上千人手的,那是一帮之主了,用得着在斩西堂混吗? 所以不让包三虎等人缠着张五金问,免得张五金尴尬。 张五金也不解释,带了谢红萤自去休息。 洗了澡,两个上床,谢红萤学秋雨的,爬到张五金身上,先美了一会儿,然后才跟张五金说话:“你是从金三角调人过来。” “对啊。”张五金也不瞒。 因为一直聚少离多,谢红萤对张五金的事,不太了解,尤其是金三角那边,只知道他当了一把毒枭,具体的不太清楚,这会儿兴致大起,道:“你上次说那个独立师,有多少人?” “先有五千多人吧,后来一直有人进。”张五金想了想:“现在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估计能有六七千人吧。” “很大一股势力啊。”谢红萤惊叹一声:“现在掌权的是谁?曾媚娘?” “曾媚娘是参谋长,情报部门也归她管,下面有几个团长,各管一个团。”这段时间,张五金确实没怎么关心,要知道在对付满家之前,他怕背上毒枭的名头,几乎就想甩手不管了呢。 438越洋调兵 438越洋调兵 “以前是各团划一个防区,各自抽税,不发薪水,一个团的兵,等于就是团长自养的,后来曾媚娘说要改,薪水武器什么的全由师部发,抽的税也要收上来。” “这等于是收权啊。”谢红萤道:“不容易吧,不怕那些团长造反。” “那到不会。”张五金摇头。 “为什么?”谢红萤大是好奇。 因为李玉姣两女,因为她们给卢虎等人施了摄心术,所以卢虎等人绝对忠诚,只要是张五金的命令,他们都会无条件服从,他们服从了,下面人还有什么话说。 不过张五金在这个时候,不想提李玉姣她们,但想到两女,他突然兴奋起来。 谢红萤红着脸儿微喘,却把先前的话头给忘了,道:“你说调人过来,这个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张五金摇头:“萨利有机场,那就方便了,那边扮游客,包机过来就行了,有正式护照,又不带武器,来的又不是特别出名到处挂了号的毒枭,为什么不行?” “萨利有机场,这到是一个便利。”谢红萤点头,总觉得有些夸张,居然从金三角调毒贩武装来墨西哥打架,实在有些考验人的神经。 “大约来多少人?” “我不知道。”张五金摇头:“曾媚娘野心不小,说要整训一支金三角最强的军队出来,到处请人,有西方的教官,也有解放军特种部队里出来的,西方的教战术,解放军的教纪律,她说解放军纪律最好。” “那到是真的。”谢红萤点头:“曾媚娘眼光不错,很有想法。” 她说着半抬起身子,要笑不笑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莫名其妙“怎么了?” 谢红萤笑:“你老实交待,曾媚娘是不是你的女人?” “不是。”张五金断然摇头。 “真不是假不是?” “敢不信我的话。”张五金伸手打了一板,谢红萤撒娇:“嗯,心虚的人才打人。” 又吃吃笑:“秋雨跟我说了,你在外面女人可不少,老实交代,或许我可以帮你在秋雨面前说说好话哦。” “真不是。”张五金给她的样子逗乐了:“我原先冒充过沙比让儿子的,独立师上上下下,至今信以为真,而曾媚娘是沙比让的后妻,在独立师上下,都把她当成我后妈的,我要是要了她,独立师上下怎么看?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不?” 他说得认真,谢红萤到是信了,因为她相信张五金,如果曾媚娘真的是张五金的女人,张五金也不必要跟她撒谎。 “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忠心?”这是她最大的疑问:“还有那些毒枭,他们可都是有奶便是娘的,你又不在金三角,他们怎么还会听你的?” 她这种疑问,合乎常情,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就如眼前的白马,赵黑土一不在,下面人立刻就散伙了,更何况张五金都离开大掌山这么久了。 但谢红萤不知道,张五金的情况不同,他有少帅的传承,上上下下都以为他是沙比让的儿子,而张五金在大掌山的时间里,屡创奇迹,打下了赫赫的声名,神雷少帅,几乎成了一个传奇,在独立师内部人气极高。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包括曾媚娘卢虎等人在内,独立师的几个首脑,全都给李玉姣她们施了摄心术,对张五金绝对忠诚,他们没有异心,下面又怎么会背叛? 不过摄心术的事,张五金不打算跟谢红萤说,到不是信不过谢红萤,而是他觉得摄心术那个东西,摄控人心,有些邪,而谢红萤为人比较正,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为什么听我的?”张五金嘿嘿笑:“我魅力大啊,绝世美女红姐,都对我死心塌地,你想想我的魅力有多大?” “你的女流氓秦梦寒才是绝世美女呢。” 谢红萤听了咯咯笑。 小胖子虽然在萨利当经理,白马这边的事,他也知道了,惊得六神无主,晚间,赵桂香给他出主意:“要不,我们干脆回国去吧。” “回国?”小胖子有些茫然。 “是。”赵桂香甜甜蜜蜜的看着他:“回国,你娶我。” “回国。”小胖子好象还有些迷糊。 赵桂香戳他一指头:“怎么了,不愿意娶我?” “那不是。”小胖子摇头:“只是这边----。” “你还管这边做什么?”赵桂香哼了一声:“海爷翻脸无情,小黑哥跟五哥都给包围了,你就算投海爷,人家也不会信任你吧。” 见小胖子看着她,她眼皮子眯了一下:“刚好最近的货款还没打到帐上去,五哥他------。” 小胖子一下明白她的意思,绕来绕去,她是盯上了这批货款了。 “那不行。”小胖子摇头。 “为什么不行啊。”赵桂香急了:“两百多万呢,回去就是百万富翁,我们那县城的房子,一平就三千多,买套大房子,再买台车,爹妈那边再给点,多有面子。” “不行。”小胖子摇头:“这钱是五哥的。” “你傻啊你。”赵桂香叫:“五哥这次给海爷围住了,哪里还活得了?” 小胖子又懵住了,赵桂香眼巴巴看着他,过了半天,小胖子摇摇头:“五哥那么好功夫,没那么容易死的。” “功夫好有什么屁用。”赵桂香大失望,哼了一声:“还不一枪打死了。” “你闭嘴。”小胖子恼了,吼。 赵桂香愣了一下,看小胖子一脸暴怒,她捂着脸哭起来:“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想。” 又干呕,她怀孕了。 看她呕得厉害,小胖子又有些不忍心了,倒了杯水过来,赵桂香得了势,便抽抽咽咽的哭,有一声没一声的,小胖子心头烦躁,道:“我到外面走走。” 走到门口,他停了一下:“有五哥确定的信,我们就回去。” 赵桂香立刻就不哭了,看着小胖子背影消失,她抱着肚子,得意的笑了起来:“儿子哎,我们发财了,两百多万呢,回家你就是富二代,再不是村娃子了,爸爸买个车,妈妈再开个服装店,咱们天天穿新衣服,哼哼。” 小胖子到外面抽烟,有些闷,手机突然响了,张五金来的,小胖子喜叫:“五哥,你没事吧?” “没事。”张五金反问他:“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我这边没事。”小胖子拍胸膛:“五哥,我这边你放心。”又问:“五哥,要我做点什么不?” 他的消息不太确定,是包二虎打给他的,只说白马给宋文海的人包围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是太清楚。 “嗯,你做点事。”张五金吩咐:“你去租二十台大巴,我给你个电话,接到这个电话后,你去机场接人。” “二十台大巴。”小胖子愣了一下。 “有问题吗?” “没有。”小胖子立刻答应:“我现在就去租下来,等着。” 挂断电话,他回家跟赵桂香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跑,赵桂香愣了一下,张嘴,想喊,却又闭上了,不过本来喜气洋洋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心下寻思:“二十台大巴,难道他还想跑出来,可整个白马也不要二十台大巴啊。” 小胖子租下了大巴,也有些疑惑:“五哥要二十台大巴做什么?白马全搬出来也不用不了这么多台大巴啊,再说不是给围住了吗?” 又想到张五金的话,到机场接人。 “二十台大巴到机场接人?”他隐隐有些兴奋,又有些难以置信,这话回家便没给赵桂香说,赵桂香絮絮叼叼的,他也不理。 第二天上午,小胖子接到电话,立刻带了大巴车队到机场,接上头,一个汉子跟他握手:“我是元烈。” 元烈身后,好几百人,都是东方人,普遍比较矮瘦,穿什么的都有,人到是不少,可模样儿一般。 小胖子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让所有人上车,到郊外,照张五金吩咐的,把仓库打开。 张五金准备得很充分,从迷彩服,到钢盔,再到各式武器,手雷,突击步枪,应有尽有。 元烈等人换装,列队,小胖子的嘴不自觉就张开了。 人还是那些人,普遍矮瘦,迷彩服大多不合身,松松垮垮,可武器到手,却是气质大变。 队烈之中,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小胖子不喜欢混黑,但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墨西哥这边,有枪的黑帮见多了,凶残的尽有,却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杀气。 “他们是军人。”他心中狂叫:“这是军队,五哥的军队。” 大队上车,元烈对小胖子道:“赵兄弟,有向导没有。” “我跟你们去。”小胖子冲口而出:“我熟。” 到车上,他给赵桂香打了个电话,赵桂香听说他要去白马,急了:“你傻啊你,自己去送死。” “闭嘴,你个傻婆娘。”小胖子叱了一声,挂了电话,偷眼看旁座的元烈,元烈却没看他,而是直视着前方,方框形的瘦脸上,如刀削斧劈,一点表情也没有。 来到陌生的地方,随即全副武装出发,即不问去哪里,也不问对手是谁,神情之淡定,仿佛是去看一场电影。 这是真正的军人。 直面刀锋,神色不变。 439五哥的手下 439五哥的手下 “你们是五哥的手下。”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五哥?”元烈却不知道他口中的五哥是谁。 “张五金。”小胖子报出名字。 这下元烈立刻点头:“是,我们是少帅手下。” “少帅?”这个称呼把小胖子彻底惊到了。 张五金接到了电话,知道是元烈亲自带队,五百人,都是最近特训过的精锐,心情大好。 “五百人?”谢红萤到还有些担心:“斩西堂好象有一千多人吧。” “那些渣渣。”张五金不屑一顾:“其实有五十人都够了。” 谢红萤半信半疑,因为这边是贩毒的黑帮,那边也只是贩毒的武装而已,乌鸦八哥一般黑嘛,战斗力相差这么远? 张五金出去,赵黑土包家兄弟等人都在大厅中,宋文海围了三天,不进攻,却断电断水,要不是张五金说有援兵,早崩溃了,即便是赵黑土,援兵三天不至,也有些心神不定,见张五金出来,他转头看过来:“老五,你休息吧,没什么事。” “有事。”张五金笑,见众人都看着他,他笑了笑:“援兵来了,大家上屋顶吧,看热闹。” “真的。”包三虎第一个跳了起来:“援兵来了,有多少人,是哪里来的,什么帮,是华人吗?” 赵黑土等人也多有疑问,张五金却笑而不答,只让众人上屋顶去看。 而就在他们上屋顶观战的同时,小胖子已带着元烈的内卫团进了科雷曼,到了白马街外围,下车,整队,根据谷哥地图,再有小胖子具体指点,元烈把人马分成三队,从三条街口一起进攻,他亲自率人攻白马街正街。 远远的看到白马街口的黑帮份子,小胖子手一指:“就是他们了,都有枪,要小心。” 元烈不知听没听到他最后那三个字,看一眼那些懒懒散散东一堆西一堆的黑帮份子,手一挥:“进攻,格杀无论。” 随着他一声令下,内卫几十枝枪同时开火,斩西堂黑帮立刻倒下一大片。 内卫以班排为单位,交错掩护,一刻不停的往前冲,火力猛烈,战术娴熟,迅猛无伦,一路狂扫过去,恰如摧枯拉朽,又如秋风扫落叶。 小胖子看得目瞪口呆。 他见过黑帮枪战,枪多的时候,也打得热闹非凡,但基本就是听个响,很少有几个人会给现场打死的。 “这才是真正的枪战啊,真正的军队。” 他这个感概,也同时在赵黑土和包家兄弟等人心头升起。 他们站在屋顶上,躲在围栏后头,只露出脑袋,居高临下,看得更清楚,眼见着大队人马突然出现,钢盔,迷彩服,清一色突击步枪,尤其是那种冲锋的场面,即勇猛无伦,又会借地形地势彼此掩护,那娴熟的动作,猛烈的火力,还有那种一往无前的决心,完全就是军队的架势。 “老五,这是你的人?”赵黑土看着张五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你把解放军调来了。” “我哪有那本事。”张五金笑了:“不过也就是一帮子兄弟吧,跟解放军也比不得。” “这还比不得?”包二虎惊呼:“解放军真有那么厉害?” “相比野战部队,还要差一点。”谢红萤点头,下巴微抬:“不过也不错了,有杀气。” 相处三天,赵黑土等人也没跟谢红萤说过多少话,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居然是货真价实的人民解放军现役女军官。 内卫三路夹攻,如汤泼雪,斩西堂人马虽然多上一半,却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前后不过十多分钟,元烈便冲到了白马的老宅前,张五金在屋顶上露头,叫了一声:“元烈。” 元烈抬眼看到他,眼露喜色,立正,叭的一个敬礼:“少帅,元烈率内卫团向你报到,请少帅指示。” 这个有点子正规军的意思了,张五金点头:“好,继续扩大战果,降者不杀,抵抗者格杀无论,不得扰民。” “是。”元烈大声答应,调了一队人马守在了宅子前面,其余人继续往两边扩散。 赵黑土包家兄弟等人,完全看呆了。 “小黑哥,我们下去吧。” 张五金招呼赵黑土:“后面的,要你主持才行,扫平六马,愿降的,你看着办。” “扫平他们。”包三虎兴奋得大叫。 赵黑土却微有些踌躇,看着张五金道:“老五,能不能放过海爷。” 张五金嘴角微微一翘:“看他跑得快不快吧。” “老五,谢谢你。”赵黑土抱拳。 张五金轻轻叹气:“小黑哥,你是个义气人啊,可别人却未必跟你讲义气。” 赵黑土脸色黯了一下,没有辨解。 到外面,赵黑土把人手分配了,给内卫带路,横扫斩西堂,不过宋文海跟宋九听得风声不好,跑掉了,到把几个姨太太全扔了下来。 赵黑土来跟张五金说:“海爷纵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祸不及妻儿,我希望-----。” 话没说完,张五金直接打断了他,道:“小黑哥,我说了,请你做新的斩西堂的堂主,这些,当然是你这个堂主做主,怎么来问我。” 赵黑土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说,最终却只点点头:“我听你的。”自去处理。 谢红萤先前说元烈的内卫团不如解放军野战部队,这时边上无人,她到是兴奋的捶了张五金一下:“你真厉害。” 张五金嘿嘿笑:“我有些地方更厉害哦。” 说笑一会儿,谢红萤道:“五金,你独立师的士兵,都有这种素质?” “没有吧。”张五金摇头,他不太关心这些,还要去回想:“我以前带他们打过两仗,挺骠悍的,有杀气,敢冲,不过军事素养明显不行,就是野路子,象元烈这次来的内卫团,应该是曾媚娘找人培训过的,你看他敬礼,嘿,以前可不敬,就一帮梁山后汉的架势,抱拳,甚至儿下跪,就是见了宋公明哥哥,纳头便拜的味道。” “咯。”谢红萤一下给他逗笑了,点头:“到也是,海外华人,还是以前的礼节。” “怎么了?”张五金问:“谢女侠有什么想法?” 谢红萤眼光微微有些出神:“要是你手下五千人,都是这种素质,那就了不得了。” “有什么了不得的?” “足可横扫金三角啊。” “横扫金三角做什么?”张五金一脸土包子像:“抢钱还是抢女人,话说,我要是抢了女人,你们许不许我-----。” 话没说完,谢红萤直接给他掐断了:“不许。” 又掐他一下:“你想得到美,你有了我,秋雨,秦梦寒,还不够啊,再说了,秋雨可说了,你在外面还有几个女人呢,什么李玉姣李玉娥,哼哼。” 她装出生气的样子,张五金慌了,慌忙求饶:“是我不对,我说错了,掌嘴。” 真个去打自己嘴巴,不轻不重的,到把谢红萤又逗笑了,抓着他手:“行了,别跟我装模作样的,不过我可先告诉你,我跟秋雨秦梦寒都说好了,家里可只能是我们三个,你在外头我们不管,但再要勾到家里来------。” “绝对不会,我保证。”张五金慌忙举手发誓。 “哼哼。”谢红萤哼哼两声,眼珠子一转:“你离开了大掌山,真的还能掌控独立师?” “这个绝对不成问题。”张五金拍胸脯保证,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红姐,要不我把独立师全调过来,让你指挥好不好,做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谢红萤心中大动,她生在军人世家,虽然是女孩子,却从小做着指挥千军万马的梦,可惜开国的英雄们太厉害,东南西北都打遍了,让他们这些后辈子弟,根本无仗可打,多少人遗撼终生,她当然也是一样,而如果,真如张五金所说,能指挥五千人马-----。 她真的是有些动心了,但想一想,到底不太现实,摇摇头,紧紧的抱住张五金,道:“你呀,真是个大坏蛋。” “啊。”张五金莫名其妙,谢红萤这会儿那种复杂的心思,他根本猜不到,女人就是这样了,所以说啊,女人的心思你莫猜。 元烈率内卫团摧枯拉朽,赵黑土收拾残余,他本是七马中的头马,再加上这次宋文海下手对付他,六马的人不明真相,只觉得白马明明打通了飞雷镇商路,立有大功,宋文海还如此不留情面,做得也太过了点,所以赵黑土出声一招呼,能降的全都降了。 粗粗统计,给打死的将近百人,轻重伤两三百,跑散了一些,余下投降的,也有五百多人。 这些元烈就不管了,布下警戒哨,大队撤回来,张五金勉励了几句,众内卫看到张五金,个个眼中发亮,谢红萤在边上看着,心下暗暗点头:“他还真得人心,奇怪了。” 说到军事素养,元烈给张五金介绍了一个人:“这是洪九,夫人给我们请的教官。” 洪九上来敬礼,三十左右年纪,中等个头,单单瘦瘦,身上仿佛只见骨头不见肉,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只猎豹蹲在岩石上,眼中带着逼人的光芒。 他这眼光,除了锐利,还带着一点沉郁之色,就仿佛残狼的眼芒,凶厉中又带着一点绝望。 440洪九 440洪九 他的眼神怎么会这样呢? 张五金无意中看到他的左手,缺一根小指,再想到他姓洪,心中突然一动,看着洪九眼晴:“你大名叫什么?” “洪九。” “洪九?”张五金嘴角边掠过一抹笑意:“是叫洪立功吧。” 这三个字出口,洪九眼光陡然一缩,肩膀微微上耸。 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元烈也感觉到了这股杀气,他陡然变色,退后半步,手摸到了枪,厉声道:“洪教官,你想找死?” 张五金到是笑了。 洪九的这个反应,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特训的时候,因为表现特别优秀,外号马王蜂的主教练跟他感概过,他还教过一名特别优秀的士兵,名叫洪立功,洪立功只有九个指头,左手小指缺一指,据说是因为当新兵时,表现不佳,给连长批评了,他切指明誓,此后勤加苦练,样样拨尖,成了军区的兵王而接受马王蜂的特训。 特训后的洪立功进入特种部队,立了不少功,一次休假回老家结婚,未婚妻却给几个官二代强污了,跳楼而死,洪立功狂怒之下,杀了其中一人,另几个没来得及杀,公安围捕,他千里逃亡,赤手空拳逃出了国,只是没想到,居然给曾媚娘网罗进了独立师。 当时马王蜂说洪立功的故事,给张五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会儿洪九独特的气势,姓洪,缺一指,他就猜出来了。 “元烈,你去安排一下,让兄弟们洗一洗,然后开餐,这里不要你管了。” 张五金挥手。 元烈知道张五金的厉害,到也并不担心,自行离开,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洪立功,洪立功也直视着他,杀气收敛了一些,眼中露出的,更多的是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因为马王蜂说起过你啊。”张五金笑。 “马王蜂,马教练?” 这个话,显然让洪立功极度意外:“你,少帅。” “呵呵。”张五金笑了起来,摇摇头:“你知道马王蜂对你的评价吗?就两个字:笨蛋。” 听到这话,洪立功眼中露出黯然之色,低声道:“我对不起教练的期望。” “你还没明白。”张五金嘿的一声:“那我现在还要说你是笨蛋,马王蜂教你这一身本事,杀个把人,居然闹得满城风雨,换了我,我会把他们杀尽杀绝,而神鬼不知。” “少帅。”洪立功抬眼看他,激动中带着几分疑惑。 张五金知道他的疑惑是什么,笑:“马王蜂也是我的教练,那个黑肚子,黑透了。” 他笑,洪立功却没笑,眼中射也惊喜之色,又似乎还有几分不信:“少帅,你-----。” 象洪立功这样的人,是怀着强烈的报国之心的,只看他切指立誓就明白,却因为社会不公,一时冲动,落到这个样子,他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悲郁,所以他先前的眼神才是凛冽而沉郁的,而张五金即然揭穿他身份,有些东西,就不能瞒着。 他很欣赏洪立功,有烈性,也愿意帮他,让他看到光明。 他把声音放低:“我为国安做事。” “少帅。”洪立功眼光大亮。 似乎还不够,张五金决定再加把火,一指边上的谢红萤:“她是总参的。” 洪立功眼光转到谢红萤脸上。 谢红萤虽然不明白张五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她相信自己的男人,迎着洪立功目光,身子微微一挺。 这种千锤百炼烈日下苦站出来的军姿,正规的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洪立功眼中射出激动的神色,但慢慢的又黯淡下去:“可我犯了法。” “杀个把人算个屁啊。”张五金冷笑:“我这少帅之名,你说,我杀多少人了?” 洪立功眼光又亮了起来,还有些犹豫:“我还有几个仇人。” “所以马教练说你是个笨蛋,几个仇人都杀不净。”张五金摇头:“我替你杀了,或者,以后你回去自己杀。” “我还能回去?” “洪立功不行,洪九为什么不行?”张五金嘿然一声:“只要你在这边为国家立下功劳,洪九之名,畅行无阻。” 洪立功激动得全身颤抖,嘴巴颤动,千言无语,不知道怎么说,忽地立正,一个敬礼。 “少帅,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 千言万语,化成一个礼,一句话。 “好好干。” 张五金没有回礼,他没有当过兵,特训时间紧,也不可能练军姿,敬礼不规范,或者说,他不习惯,也没有更多的承诺,就三个字而已, 男儿的承诺,不在嘴上。 到晚间,谢红萤才问了洪立功的事,听张五金说完,她勃然大怒:“那些人渣,岂有此理。” 对张五金道:“你做得对,不能让功臣流血又流泪,我会吸纳他为外线,给他一个崭新的身份,仇我也可以帮他报。” 在这一刻,红姐的侠气全出来了,张五金看了笑,谢红萤微羞:“你笑什么?” “我的红姐,真是女中豪杰啊。”张五金翘起大拇指:“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女中豪杰,战力如何,不会就只是嘴炮吧。” “你个坏坯。”谢红萤大羞捶他。 赵黑土收拢残余,安顿伤病,又还要招待元烈等五百人,忙得脚打屁股,忙还好,他主要是有心结,第二天,找上张五金:“老五,这堂主,还是你来做。” 张五金知道他纠结什么,这个义气汉子,即觉得赶走了宋文海不义道,又惊畏于张五金力量的强大,觉得明明是张五金打下的江山,他一屁股坐上去,心里不安。 这种人,认死理,不好劝,张五金懒得劝他,所以哄他一下,扯了赵黑土到屋中,道:“小黑哥,因为你是个义气人,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跟我妻子,都是中**方的人,我们是,地下党。” 这话要是尚锐听到,非得笑死了不可,但在海外,**地下党深入人心,所谓天下无人不通共,地下党的厉害,尤其是地下党的神出鬼没,那真是谈之让人色变,闻之让人心惊。 赵黑土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翘起大拇指:“少帅,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张五金心中暗笑,面上不动声色,道:“小黑哥,你可能也看出来了,元烈他们,还不是中国人,是缅甸人,金三角,独立师,我就是独立师的师长,但其实,跟这边一样,也是发展起来的,西方国家在中国周边插钉子,我就在中国周边树篱笆,而这边,也是一样,我们一刀插进老美的后背,海外中国人,数百年来受尽欺凌,是个中国人,就会想着为祖国的强盛尽一分力,小黑哥你是个义气深重的汉子,身在海外也时时想着不欺负华人,难道不愿意为祖国尽一份力吗?” “没说的,少帅,我听你的,从今天起,我赵小黑,就算是重生了。” 赵黑土本就是个胸有热血的人,张五金这番话,成功的鼓动起赵黑土心中的报国情怀,他拍着胸膛,慨然立誓。 “嘿,我还真有做地下工作的潜质嘛。” 成功忽悠住赵黑土,张五金自己也觉得有趣,偷偷把这个跟谢红萤一说,谢红萤笑软了:“你啊,骗女人有一手,忽悠男人也有一手。” “那你给我骗到没有?”张五金搂着她腰。 “什么都给你骗光了,还要什么?”谢红萤嘟着嘴儿,似嗔似喜,张五金便嘿嘿笑。 赵黑土打开心结,放手整顿斩西堂残余,下午却来报,工人帮和蝎子帮趁火打劫,趁着斩西堂人手溃散,工人帮抢占了一处码头,这也是斩西堂惟一占到的一处码头,蝎子帮则抢走了几个街区。 “五哥,我们打过去,索性把他们都灭了,独霸科雷曼。”包三虎首先暴叫,刀子等人也齐齐点头,个个眼光发亮。 亲眼看到了元烈内卫团的战斗力,他们现在是信心暴棚,大有一口把科雷曼吞进肚中的味道。 张五金点点头:“不急,先稳一下吧。” 回头,张五金跟谢红萤商议:“要是我让小黑哥率斩西堂独霸了科雷曼,这样好不好?” “当然好啊。”谢红萤叫:“科雷曼是港口城市,经济发展迅猛,地位独特,人口也多,要是在这边能站住脚,拢络华人华商,参政议政,多扶持几个市议员州议员,就可以形成我们自己的力量,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那肯定是非常好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摇头:“不过这边以工人帮和蝎子帮为主,以前的斩西堂作风也恶劣,华人华商得不到保护,没能团结起来,合力发出自己的声音,更没能进入政坛,这一点,尤其是需要着力的地方,就怕工人帮他们捣乱,我调查过,市议员内,好多都是这两帮扶持的。” “今夜之后,这两帮将很快进入历史。”张五金冷笑。 谢红萤道:“你要攻击他们?” “我先把蛇头给斩了。” 张五金说了自己的打算,要连夜去剌杀工人帮的帮主瑞安和蝎子帮的帮主格林瓦尔。 谢红萤吓一跳:“这样太危险了,我不要你为我冒险。” 441独霸 441独霸 张五金听了好笑:“冒什么险啊,这些家伙,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其实就是凶,一点素质没有的,我剌杀过齐大脑袋和朱公公,比土里拨个萝卜还要容易,再说了,元烈横扫斩西堂这些人的场面你也看到了,说起来千多人枪,一个个凶名赫赫,有屁用啊,就一群渣。” 谢红萤想想,他这话也确实有道理,这边的黑帮,提起来凶名赫赫,但真正接触下来就知道,确实没什么素质,欺负普通老百姓还行,真要碰上训练有素的精锐,或者张五金这样的高手,基本上也就是一堆豆腐渣。 但豆腐渣多了他也吓人啊,而且现在是热兵器时代,万一不好挨上一枪,那就麻烦了,谢红萤便有些犹豫:“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真的不算冒险。”张五金摇头:“而且工人帮和蝎子帮都欺到头上来了。” 就把工人帮抢占码头和蝎子帮抢街区的事说了,又拍胸脯保证,只要看到不对头,就绝不冒险,谢红萤这才犹犹豫豫答应了。 临了却又反复叮嘱他,绝不可冲动,发现事不可为,就立刻回头,如果被围,则要立刻打电话,她会率元烈他们去救他。 “好。”张五金点头:“要是给围住了,我就打电话,让我老婆大人率兵去救我,我家红姐床上虽然不行,床下却是英姿飒爽一女将呢。” 谢红萤听了便羞红着脸捶他。 张五金哈哈一笑,翻墙而出,现在的白马内部,应该不会有什么内奸了,但这世上的事,难说得很,所以张五金大门都不走,要隐蔽的接近敌人,先瞒着自己人再说。 工人帮的帮主瑞安,人称老瑞安,个子高大,性格暴烈,原来是个码头工人,仗着敢打敢拼,慢慢的纠合一群人,最终成了工人帮的首领。 瑞安有一个爱好,拳击,经常组织比赛,不比赛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去拳台上比划一会儿,几乎每晚都一样。 这天晚上,他又在拳台上一个人打空拳,呼呼喝喝,与虚拟的对手格斗,忽然发现拳台上上来一个人。 一个中国人。 瑞安的工人帮里面,没有中国人。 而他练拳的时候,除了看门的,一般也不会有人上拳台来打扰他,更不会有中国人上台。 瑞安混黑帮的,自然有他的警惕心,不过这些年他顺风顺水,这里又是在工人帮的老巢,他也没听到什么枪声什么的,所以并不太在意,最最要的是,上台的这个中国人,空着手,没拿枪。 他眼晴微眯:“中国人。” “中国功夫。” 上台的自然是张五金,他悄无声息的收拾了几个保镖,见瑞安舞得起劲,他也动了心,索性上台玩玩,这会儿便摆一个太极的势子:揽雀尾。 瑞安眼中显出一抹嘲讽之色:“中国功夫,好。” 拉开拳架,逼到近前,眼见张五金一直摆着一个死呆呆的架子不动,这不是打活靶子吗?他哈的一声,一记剌拳,对着张五金面门就打过去。 这一拳快而疾,但拳力并不重,只是试探,看张五金随后的应变,真正的杀手,是他的后手重拳,看准了张五金的变化,一拳就要把张五金打瘫在拳台上。 这是他心中的想法。 中国网上有句话,估计瑞安可能不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张五金站在那里,似乎是不动的,其实是动的。 桩是动的,有人知道吗? 就如蝴蝶落在花上,似沾非沾,似落非落,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只是这起伏非常微弱,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瑞安以为张五金是个死的,其实这会儿的张五金,就如崩紧了的弓,压满了的弹簧,整体如圆,随触随发。 瑞安一拳打过来,拳到中途,张五金前手一伸一捋一带,他没用多少力,但瑞安自己有一个力,只是给带得前偏上,身子重心就没有了,整体往前一栽。 张五金脚下变势,变成弓箭步,后手闪电般前穿,一个插手,插在了瑞安腋窝里。 腋窝是人身十大死穴之一,这一点,瑞安是不知道的,对于拳击手来说,照着脑袋一击重拳,所有的死穴全有了,腋窝,那是什么玩意儿,挠痒痒的吗? 他只有一个感觉,张五金那一插,仿佛把他身体插透了,张五金明明是空手,他的感觉里,却有一把刀,又还不象一把刀,因为那感觉是如此的巨大,仿佛一根巨木,一下把他身子插成了两截。 瑞安的身子刹时停滞,嘴巴张开,眼晴鼓出去,恰如雷击的蛤蟆。 慢慢的,他跪了下去,身子缩拢,脑袋抵到拳台上,整个人就那么趴在了那里,直到死,他再没动过一下。 临死前,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中国功夫?” 格林瓦尔最近的心情很不错,他泡上了一个美国红发妞,长腿,细腰,风骚无比,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红发妞还有一桩讨格林瓦尔喜欢的,她喜欢打台球,而格林瓦尔是整个科雷曼的第一台球高手,红发妞这个爱好,可真是搔到了他的痒处。 这时,轮到红发妞击球了,她半伏在球台上,那深深的沟,几乎有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格林瓦尔确实有一种透不气来的感觉。 仿佛有一根绞索,套在他的脖子上,他意识到不对,急要挣扎时,耳中忽听得咯的一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响,同时传来的,还有喉头的剧痛。 “难道是我的喉骨碎了?”这是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随即眼前一黑,一命归西。 红发妞打球很专心,眼角余光虽然瞟到有人进了台球室,却只以为是格林瓦尔的保镖。 她技术不错,几乎把一半的球扫入袋中,一杆落空,她回头对格林瓦尔娇嗔着叫:“该你了。” 下一刻,她尖叫起来:“格林瓦尔死了。” 格林瓦尔死了,凶名赫赫的老瑞安也死了,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工人帮和蝎子帮刹时就炸了窝,而对瑞安和格林瓦尔死因的追问,很快就转成了抢夺老大宝座的争斗。 一夜枪声紧。 工人帮与蝎子帮乱了三天,张五金才猝然出手,元烈率内卫团一个突袭,先扫平了蝎子帮,再趁势前突,一下击溃了工人帮。 赵黑土出面收拾残局,他虽只是斩西堂的七马之一,但在科雷曼混得久了,工人帮蝎子帮的人也都知道他的名声,多少还算是有点儿号召力,再加上一些主要的头子不是死于内部争权夺利的混战,就是给元烈的内卫团打成了筛子,无人领头,赵黑土成功的控制住了残局。 一夜之间,斩西堂成了科雷曼惟一的霸主,随即改名四海堂,赵黑土出任堂主。 黑帮走私贩毒拐卖人口无恶不作,而内部也是吸毒强污打架搞事无所不为,赵黑土任命洪九为总教官,整顿堂规,黑帮军队化,令行禁止。 洪九拿出酷烈的手段,把自由散漫惯了的黑帮份子整得欲仙欲死,当然有反对的,可洪九抬手杀人,绝不留情,那种冷厉,让无数凶横惯了的黑帮份子瑟瑟发抖,没人敢看他的眼晴。 很多人逃跑,但元烈率内卫团控制了南北路口和港口,然后这些人的人头,就会出现在第二天的训练场上。 死在元烈枪下,或者,在洪九手底欲仙欲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当然,他两个扮黑脸,赵黑土则扮白脸,他大幅度的提高了薪水,各种福利也层出不穷,小黑哥之名,一时间声彻云天。 谢红萤则联络华人华商,组成了华侨联谊会,只需少少的交一点会费,就可以受到侨联的保护,也不必再给四海堂交保护费。 在科雷曼,居然有不给黑帮交保护费而能存在的商户,这太不可思议了,华商们都非常的意外,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不信都不行。 除了不要交保护费,侨联还促成华商们从政,举行各种活动,发出华人的声音,扩大华人的影响,已经有风声,新的议会选举,绝对会有华商当选,甚至比例还不低。 所有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谢红萤。 女华商谢红萤的声名悄然而起。 “其实是因为我身后,有一个强悍的男人。” 在张五金怀里,谢红萤娇媚如水。 不过这个男人,谢红萤藏得很严,首先一点,她绝不告诉项远,因为张五金是公务员,跑墨西哥来打生打死,柴家若是得到消息,必起风波。 对谢红萤突然打开局面,项远是非常兴奋的,可又有些迷惑,谢红萤的一切,好象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他先还以为冷艳高贵的谢红萤可能是使用了女色,因为这段时间,谢红萤整个人明显不同,不但没有先前那么冷了,眉间眼角,更时不时的挂着春意,他即便年近五旬,偶尔见到,也是怦然而动。 而做为一个阅过不少女色的老男人,他非常清楚,谢红萤这一脸的春意是怎么生出来的,那绝对是男人弄出来的。 无法想象,这个冷美人,晚间在床上,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媚态。 442无法想象 442无法想象 项远只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先以为是四海堂的帮主赵黑土,后来一看不对,赵黑土在谢红萤面前极为恭敬,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让谢红萤满目春光的,是一个英俊的小白脸。 这种小白脸有什么用啊,项远百思不得其解,可偏偏就是有了这小白脸后,谢红萤的局面一下就打开了,项远只能感慨:天意。 谢红萤的名声不仅仅局限于科雷曼,萨利的华商也开始跟她联络,而德拉自然也知道了谢红萤,当然,她是先从张五金口中知道的,张五金告诉她,谢红萤是他妻子,德拉顿时大冒酸气,随即就约谢红萤见面。 张五金当然也跟了去,虽然前前后后,德拉的表现很正常,并不象个吃酸捏醋的女人,张五金也没怎么说话,但女人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谢红萤立刻就察觉到了,回来就审张五金:“那个美女州长,也是你的女人。” “不是。”张五金坚决否认。 不过有些东西得招供,就把他替白马打通飞雷镇商路,巧遇彼特亚奇绑架德拉,他伸手相救,这前后的经过说了。 “救命之恩啊,她就没想着以身相许?”谢红萤要笑不笑。 “她还真喜欢我。”这一点,张五金不瞒,随后就吹:“不过也不是因为什么救命之恩吧,主要还是我太有魅力,长得又俊,又有本事。” “又花言巧语油嘴滑舌是吧。”谢红萤给他气乐了。 张五金嘿嘿笑:“不过我真没碰她。” “到嘴边的鱼,你这小馋猫会推开?”谢红萤大是怀疑。 “不是我想推开,是给人抢走了。”张五金一脸无奈。 “有人能从你手中把女人抢走?”这下谢红萤更不信了,如果说她以前还不太解张五金的话,这一次,她才真正的知道,自己的男人有多强。 “不是男人拉。”张五金苦笑:“是女人,就是那个普兰西米。” “你是说。”谢红萤张大了嘴:“她们是百合。” 张五金摊手,苦笑。 这下谢红萤笑傻了。 “你居然输给一个百合,哈哈,哈哈。” 她笑得满床打滚,她平时穿长裤,但张五金来了,她也穿吊带的小花裙,这么一滚,裙子翻上去,张五金恨得咬牙,按着她就打了两板。 手感极好,谢红萤则给他打得笑,滚到他怀里来,这事到是就这么过去了,而谢红萤飞快的跟德拉成了好朋友,包括普兰西米,这让张五金目瞪口呆,好吧,前有普兰西米,后有谢红萤,虽然对德拉有点儿想法,也只好收敛了。 谢红萤这边局面打开,然后就是慢慢扩大影响力的问题,这个却是急不得的,也不必急,谢红萤创下如此局面,立功升级是铁定的了,再然后是想办法调回去。 反而调回去是个麻烦,这种工作,除非打不开局面,如果打开了局面,就必须持续的保持影响力,所以有不少这样的人,一辈子就呆在海外了,名义上是海外华人,实际上,编制在总参。 以前的不说了,现而今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那位把辽宁号航母买回来的老兄,所以国家善待海外华人,有些人还有意见,其实啊,这些所谓的海外华人,嘿嘿,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张五金先是不懂,谢红萤一解释,这下纠结了:“合着帮你立了功,除了争口气,反而是个害?” 谢红萤一脸歉意,勾着他脖子摇:“对不起嘛。” “你先又不说清楚。”张五金生气。 “对不起嘛。”谢红萤在他怀里扭。 “不行。”张五金嘟嘴:“有什么办法想没有?” 突然想到一事:“你在地中海那边,不是可以调开吗?” “那边跟这边形势不同。”谢红萤摇了摇头,看张五金一脸不甘心,她额头抵着他额头:“我也想回去的,要不先稳一下,明年吧,明年再想想办法。” “早知道不管你了。”张五金赌气,他是真盼着谢红萤能回去,然后他也就不到处折腾了,娶了秦梦寒,三美相倍,这一生的日子,也就美满了,谁知谢红萤居然说她回不去,那怎么办?未必两头跑?两头跑其实也无所谓,关健是,墨西哥这鬼地方,不安全啊,他不放心。 谢红萤听了便吃吃笑:“你舍得不?” “我打个你看,看我舍得舍不得。” 说着就是一板,打得谢红萤软在他怀里吃吃笑。 谢红萤回不去,张五金自己就得回去了,谢红萤虽然不舍,但那边还有秋雨秦梦寒呢,她也不能一个人霸着,若没有秋雨两个,她真会让张五金就留在这边,天高皇帝远,那真是想怎么逍遥都行了。 大致说好回去的日子,这一天,德拉却突然跑来了科雷曼,一见张五金谢红萤的面,居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救救普兰西米,求你了。” 谢红萤忙扶住她,一问才知道,普兰西米去南部调查一个毒品基地,失踪了。 “她肯定是给毒贩子绑架了,他们会杀了她的。” 德拉说着,哭得眼泪鼻涕齐来,美女州长变成了丢失布娃娃的小姑娘。 一个女孩子,尤其普兰西米还是相当出众的美女,落到毒贩子手里,恐怕不是性命的问题,最大的可能,还是被轮暴,甚至拘为奴隶,这种现象,在这边很普遍的。 谢红萤当然也知道,她是个极有正义感的人,这种正义感还不分国籍,而且这段时间,她跟普兰西米相处得很不错,两人性格相似,又都是极为优秀的事业型女子,因此而结下了很深的友情,想到普兰西米可能的遭遇,大为着急:“德位你先别哭,你是州长,你可以让警方介入啊,实在不行,国民军也可以调动吧。” “没有用的。”德拉哭着摇头:“国民军根本不可能为一个人出动,就算出动也没有用,毒贩子们的消息渠道都特别广,一得到消息就散了,根本找不到人,警察也不行,普兰西米失踪的地方在瓜纳,已经不归萨利管了,必须申请瓜纳的警察协助,但那根本是不现实的,那边的警方,跟毒贩子基本上就是一伙。” 她说到了墨西哥最大的一个现状,官匪一家,无论军方还是警方都是一样。 谢红萤也明白她说的是实情,眉头皱了起来,她看向张五金,德拉也看向张五金:“张,求求你,救救她,只有你能救她了。” “瓜纳?”张五金有些搔头,他跟普兰西米,一直有些不太对付,加之又要回去了,不说回去还好,一说回去,就着实有些想秋雨两个了,实在不想再折腾。 “张,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只有你能救她,求你了。”德拉眼泪本来稍稍收了一点,见他应得不痛快,顿时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德拉你别哭,别哭。”谢红萤忙劝住她,给她纸巾抹泪,看张五金,道:“要不你去试试,把元烈的内卫团带过去。” 她点了头,张五金也只好答应,道:“好了,德拉,你别哭了,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是啊。”谢红萤也劝:“德拉你放心,我们是朋友,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会帮。” 听她两个答应,德拉这才收了泪,说了详细的情况。 瓜纳靠近危地马拉,有不少的原始森林,是危地马拉或者说南美那边毒品往北的中转站,因此毒贩子异常活跃,普兰西米他们去调查的,就是走萨利这一线的毒贩子,想把底摸清,结果却把自己陷了进去,他们是秘密调查,一次去了五个人,全都失踪了。 而五个人中,惟一的一个就是普兰西米,说到这点,德拉又眼泪汪汪了,女人落到毒贩子手里,后果太可怕了,普兰西米又是那种坚强的个性,她要是被污辱,德拉实在无法想象那种情景。 “我看这样。” 谢红萤是军人,行事果断,大致弄清楚了状况,立刻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五金,你带内卫团过去,就装成毒贩,先到瓜纳附近,然后再寻找普兰西米的下落,知道她在哪里,再救她也就容易了。” “行。”张五金不是个有太多主意的人,她即然做了决定,张五金就点头应允。 “谢谢,谢谢你们。”德拉感激涕零。 谢红萤看到她的样子,心中感概,一个州长,手握着政权的力量,救一个人,却要求助于私人武装,也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了,而德拉跟普兰西米之间真挚的友情或者说恋情,也让她感动。 说走就走,张五金当天就带了元烈的内卫团动身,科雷曼到瓜纳一千多公里,全体坐车过去。 第二天下午,到了瓜纳,大山底下的一座小城,远远的看,夕阳下,小城安静详和,美丽如画,只有真正进入,才会发觉到它的黑暗。 当然,明面上来说,瓜纳也有市政府,有议员,有民主,有警察局,所有这些,一样不缺,但是,他们也就是明面上的摆设而已,这座小城真正的主人,是毒贩子。 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德拉居然追了上来。 443月亮女神 443月亮女神 “我不知道普兰西米怎么样了,我要第一时间在她身边。”德拉说着,眼泪又来了。 很显然,如果普兰西米真给毒贩子绑架了,被强污甚至被轮暴是必然的,德拉担心她受不了,所以才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安慰她,劝慰她。 对于普兰西米跟德拉的百合,张五金本来觉得有些好笑,他甚至觉得,德拉是给普兰西米强迫的,内心未必愿意,正常的女人,谁不喜欢男人啊,假的过瘾些?不可能嘛,但德拉的表现,却让他发愣。 百合,未必也有真感情? 即然德拉来了,那就随她,赵黑土先给找了向导的,是真正的毒贩集团里面的人,这就是身为黑帮的好处了。 向导对这边熟,大队人马先不进城,而是去了城外的一处种植园,隐藏起来,然后向导带了张五金进城,先打探一下消息,德拉也要跟着去,张五金也无所谓,到是元烈要带人跟着,张五金就拒绝了,他只拿了四枚手雷,卡在后面腰带上,然后小腿上绑了两把筷子,当然也要带把枪,意思一下。 德拉也带了把枪,事实上,她射击的水平,还在张五金之上,至少不比他差就是了,德拉经常去射击俱乐部练习的,这不仅仅是一种爱好,更是一种无奈。 女孩子要想保护自己,有些时候,不能指望警察或者政府,得指望手中的枪。 张五金带着德拉,还有向导三个人进了城。 向导是个四十来岁的矮瘦汉子,话不多,路却极熟,是典型的地头蛇。 他带张五金两个进了城,到一家小酒店,张五金两个坐下喝酒,他则溜去外面,跟人打听。 “张,你说,普兰西米会不会有事?”德拉明显有些心神不定。 “身为女人,尤其是美女,有好处,也有坏处。” 张五金的话,吸引了德拉的注意力:“为什么?” “好处是,毒贩子即便抓住她,也不会轻易杀了她。” 张五金微微摇头,他其实并不想说这个话,但是,德拉的心态不对,万一找到普兰西米,普兰西米确实是给轮了,他怕她受不了,索性先给她打打预防针。 “坏处是,毒贩子可能会污辱她。”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德拉眼圈一下就红了,死死抓着张五金的手,哽咽道:“普兰西米个性坚强,她受不了这个的,她会死的。” 你一个女孩子,要冲到缉毒第一线去打生打死,给人捉住了,要给强污了,却说你受不了这个,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啊? 张五金暗暗摇头,事实上,他猜测,普兰西米应该已经落到了毒贩子手里,如果没有自杀的话,那么被强污被轮是铁定的,这会儿,还不知给人怎么折磨呢,这会儿说坚强,有什么用啊。 不过这话张五金也不好跟德拉说,而从德拉颤抖的手,他估计德拉也是这么猜的,他也没办法安慰她,只能抓着她手,给她一点点抚慰。 向导回来得很快,奇怪的是,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好象带着一点讶异,到桌边坐下,他看着张五金,道:“你们要找的是人,是叫普兰西米是吧。” “是。”德拉抢先插口:“有她的消息吗?她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向导略一犹豫,道:“森林之族产生了新的神巫,就叫普兰西米。” “什么?” 他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德拉意料之外:“森林之族新的神巫,叫普兰西米?” “是。”向导点头:“他们认定她是月亮之神,将在三天之后,在巨林之谷祭天拜月,普兰西米也将正式就任月亮女神之位。” “这,怎么可能?”德拉看向张五金,一脸的讶异。 张五金可不知月亮女神是什么玩意儿,道:“月亮女神?” “月亮女神是森林之族选定的女祭司。” 德拉解释,向导也在一边补充,张五金才弄明白。 这一带的山地部族,一直延伸到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等南美国家,巫文化都比较流行,信仰主要有两种,一种信仰太阳,一种信仰月亮,信仰太阳的,选出的神巫也就是祭司,名为太阳之子,必是男子。 信仰月亮的,选出的神巫名为月亮之女,必是女子,称为月亮女神。 当然,这些山地部族很多,而每一个部族,差不多都有他们自己的太阳之子或者月亮之女,不过部族也分大小,有些大部族,人口多,势力大,他们的神巫权势也就更大,名头也就更响,而森林部族是这一带最大的一个部族,他们选出的月亮女神,拥有极大的权势,月亮女神即位,州长市长都要去观礼,若敢不敬,这些半原始的部落可是凶蛮得很,没什么道理可讲的,砍脑袋割头皮,那可不是传说。 这些原始习俗,张五金德拉都不必管,问题是,森林之族选出的月亮女神,居然是叫普兰西米。 难道就是失踪的普兰西米?或者另有其人,只是同名? “一定就是普兰西米。”德拉抓着张五金的手,惊喜的叫。 相比普兰西米落到毒贩手里被污辱,甚至于失掉性命,做了森林之族的月亮女神,明显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德拉更情愿相信后者。 “我们去找她。” “好。”张五金当然不会拒绝,问向导:“你是说可以观礼是吧。” “信仰月亮女神的,应该去礼拜,不信的,也可以观礼。”向导点头:“我可以带你们去。” 这时天快黑了,当天晚上当然去不了,就找了家旅馆住下。 德拉让向导到外面打听消息,到不是她不懂这里的话,而是她一个女子,又是美女,不太安全,向导出面就方便多了,而向导打听来的消息,让德拉更顷向于森林之族的月亮女神就是普兰西米,因为向导并没有在毒贩子中,打到到普兰西米的消息。 “她肯定就是的,一定就是的。”德拉非常兴奋。 “她必须是的。”张五金也点头。 他这话有点语意不明,德拉握拳娇嗔:“就必须是的,不许说不是。” “我是说必须是的啊。”张五金笑。 “讨厌。”德拉捶他一下,不知怎么没站稳,直接就扑到张五金怀里来。 张五金伸手搂着她。 德拉并没有把身子移开,看着他,微微有些喘,脸颊也泛起红霞,似乎想要张五金吻她,又似乎有些犹豫,好一会儿,她低声道:“对不起,普兰西米不喜欢,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要是她安全,我就,我就----。” “你就要吃掉大玉米是吧?” “咯。”德拉咯的一下笑了。 第二天一早动身,去巨林之谷的人特别多,走路的,坐车的,也有骑马的和骑驴子的。 向导的建议,张五金租了三匹马,一人一匹。 德拉是贵族家的小姐,有专门的马术训练,张五金可是土包子,他小时只骑过牛,不过这没关系,骑马,只要你不怕摔,然后就是一个重心的问题。 对张五金来说,这两个都不是问题。 一般人骑马是骑马,练内家的,骑马不是骑马,而仿佛是沾在马身上,别说这马只是慢慢的走,就算是狂奔,想要把他甩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德拉先还担心张五金,因为张五金告诉过她,从来没骑过马,可看张五金若无其事的骑上去,她不免惊讶的瞪大了眼晴:“张,你真厉害?” “厉害的你还没见识到呢。”张五金冲她眨一眼晴。 德拉脸颊微微一红,歪过脑袋,眼眸里带着一丝娇羞。 快近中午的时候,张五金看到了所谓的巨林谷,然后他也理解了,巨林谷的含义。 一个巨大的山谷中,生长着一排排直耸云天的巨树,这些树,每一棵都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粗不算什么,骇人的是高,最矮的一棵,也有一百多米高,人站在树下,要把脖子仰成九十度角,才能看到树尖。 如果头上戴着帽子,必然会落下,所以当地人把这种树,叫做落帽树。 一棵两棵还好,偏生这山谷里,一排排的,也不知生长着几百几千棵,远远的看过去,就仿佛一排排撑天的大柱子,把整个天给撑了起来,那种壮观,无可形容。 “真壮观啊,太了不起了。”张五金连声赞叹。 德拉嘴里也不绝的发出惊叹声,她虽然听说过,但没有见过,拉着张五金的手,仰着脖子看,象小姑娘牵着爸爸的手看大象。 是的,昨夜之后,她在张五金面前,好象变得小了好多,特别娇,也特别甜。 森林之族是一个比较大的部族,加起来有几十万人口,住在巨林谷的核心部落,也有十多万人,他们的屋子,依着巨大的落帽树搭建,而借着落帽树彼此间的空档,形成街道和村落,错落有致,初看上去,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仿佛是传说中住树屋的精灵族。 德拉来不及感慨,她拉着张五金,在向导的引领下,一直找到森林之族的中心,给武士拦住了,她犹不甘心,请武士通报:“请禀报普兰西米,就说德拉来了,我要见她。” 武士先还不肯通报,后来德拉急了,又吵又闹,硬要往里闯,武士才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武士回来,让德拉张五金跟着他进去。 444你就是欠抽 444你就是欠抽 “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普兰西米。”德拉扯着张五金的手,高兴坏了。 张五金也高兴,普兰西米虽然跟他一直不对付,但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普兰西米还是让他欣赏的,没落到毒贩手里,他也替她高兴。 武士引他们到一幢巨大的树屋前面,一个女子迎出来,正是普兰西米,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换了,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红发上,还饰着一条黄金的链子,有翠羽和珠宝,与以前的小野猫相比,别有一番风韵,还真有些儿神巫的神气了。 “普兰西米。”一眼看到普兰西米,德拉顿时尖叫起来,眼泪也轰一下涌了出来,狂奔上去,一把抱住了普兰西米。 “德拉,你怎么来了?”普兰西米却似乎没有她那么激动,反臂搂住了她,眼光却狐疑的在张五金脸上扫了一眼,再又看上德拉,随即脸色一变:“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是德拉胸口的吻痕。 “这个。”德拉泪脸一红,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看一眼张五金。 “是他。”普兰西米脸色大变,呀的一声,往前一纵,脚一抬,老招式,一个高劈腿对着张五金就劈下来。 她忘了她穿的是袍子,这一抬腿,用力太猛,撕拉一声,袍子下摆还给撕裂了,袍子里面没有长裤,就一条白色的三角裤,那条长腿高高抬起,风光尽显,美伦美奂。 张五金看得呆了一下,他同时发现,小野猫这一劈腿,无论速度还是力量,较之上次,至少强了一倍不止。 这让他有些意外,也差点儿没能避开这一腿,小野猫的鞋尖,几乎挨着他鼻尖劈了下去。 风声倏然,就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普兰西米,不要。”德拉尖叫。 “你闭嘴。” 普兰西米脸色铁青,抬腿又是一个高劈腿,其实那一次给张五金制服,后来张五金就告诉过她,这种跆拳道,本起源于中国,是韩国人学中国功夫没学到家,就学了个花架子,看上去好看,碰上行家里手,就是找死,可普兰西米就是不听,还就爱用这招,大约是显得她腿长吧。 张五金这次有备,一下闪了开去,到也没有象上次一样靠身上前,挤死普兰西米,因为上次普兰西米穿的是牛仔裤,这次里面可什么也没穿,这要是把她一条雪白的长腿架到肩上,那就太来劲了。 可他的好意,普兰西米并不领情,两腿无功,她到也不再追踢,却把手一指,尖叱一声:“杀了他。” 普兰西米身后有十几名武士的,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挺着长矛就冲了上来,速度飞快,而且手中矛剌出来的力量也非常大。 张五金原先看过成龙的电影,也有跟原始部落武士搏斗的戏,那些武士渣得很,但现在才知道,那真是演戏啊。 这些真正的武士,他们的矛,从小就握在手里,不但与人搏斗,也与狗熊野猪豹子搏斗,那可是真正生死悠关的搏击啊,要象电影里那么慢腾腾软绵绵,还猎熊,找死差不多。 这些武士的矛,剌出来又快又疾又准又狠,也就是张五金,换了一般人,只怕一矛就会给他们捅穿。 即便是张五金,也吓了一大跳,急忙往后一闪,堪堪避过,后面的武士全都冲了上来,而且左右包围,这是围猪呢,张五金一看情形不对,转身就跑。 跑没两步,他后背猛然一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升起来。 张五金想也不想,身子急闪,只听风声倏然,一根长矛从他身侧穿过,钉在他身前不远的树身上,咚的一声,狠狠的扎进树身,足足扎进去有一尺多深,这要是扎在张五金身上,那还不对穿对过啊。 对普兰西米,张五金一直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并不怎么特别当真,可这一下,真的惹恼他了。 若没有特训时强化的神秘的第六感,这一刻,也许他就死了。 “啊。”他一声狂叫,霍地转过身来,手一扬,乌木筷闪电般射出,那扔矛的武士立刻双手抱喉,喉头一只乌木筷,透颈而出。 还有十多个武士,张五金杀心一起,更不停手,双手连挥,刹时间连甩十余根乌木筷,连杀十余人。 这前后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张五金身前一空,十多名凶悍的武士,人人手抱喉头,栽倒在地。 杀人如割草,这样悍恶的手段,不但是德拉,便是普兰西米,也完全惊呆了。 张五金一个箭步,到了普兰西米面前,手一扬,啪的一个巴掌,将呆愣的普兰西米扇翻在地。 普兰西米呀的一声叫,还想挣扎,张五金一脚踩在她肚子上,满脸悍恶:“你个臭婆娘,德拉求我,怕你落到毒贩子手里给**米,老子才千山万水赶过来救你,你踢两脚玩玩就算了,居然真的让人下死手,真的以为老子没脾气啊?” “张。”德拉先前惊呆了,这会儿才惊醒过来,一脸恳求的叫。 “你闭嘴。”张五金瞥她一眼,看普兰西米,普兰西米双手抓着他脚,翻不起来,但眼中却满是悍野。 她居然还是这个样子,张五金真的给气笑了,也怒到了极点。 “你**什么**,你凭什么这么**?你算个屁啊?”张五金忽地一抬脚,一下把普兰西米身子翻了转来,再又一脚踩住了她后腰,普兰西米的臀本来就翘,这下更是高高的翘了起来,柔顺的长袍包裹着,现出优美的臀形,比光着,似乎更具诱惑力。 不过张五金没什么欣赏的心情,反而冷笑一声:“德拉说,你个性强烈,怕你给人强污你受不了,照我看,你就是欠揍,就是应该给人轮一百次,你才能收起这幅**样,才能真正做一个女人,没人强污你吗?那我就来给你一个教训。” “不要。”听到这话,德拉惊叫,而普兰西米也拼死挣扎,她不知有什么奇遇,力气确实增大了,但想从张五金的脚底挣开,却也休想。 张五金看一眼德拉:“放心,我不会上她的,这样的傻逼女人,我嫌她脏,我只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屁而已,不必要到马路上来臭。” 说着话,他手中乌木筷扬起,猛一下抽在普兰西米高翘的圆臀上。 “啊。”普兰西米尖声惨叫,声音中的那种痛苦,仿佛不是给筷子抽了一下,而是给刀子割了一刀。 乌木筷短,用来抽人,其实不太合适,但张五金手法巧妙,他用了一股脆劲,所有的劲,都集中在筷面上,而且速度特别快,所以看上去小小的短短的一根筷子,造成的痛感,却比刀割还要厉害。 “你也知道痛啊,叫,给我叫。”张五金哈哈大笑,连抽十余筷。 普兰西米本来想忍住,她个性坚韧,自制力极强,她确实是想忍住,可张五金抽得实在太痛了,先两下还只象刀子割,到后来,几乎是用烙铁在烙,她想不叫都不行。 德拉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觉得张五金的抽击也并不惊人,就是小小的一根筷子,然后张五金还是两指捏着筷头,这个,无论如何,只有那么大力气,虽然速度飞快,快得看不清筷影,但应该也只有那么重。 可普兰西米为什么叫得这么惨?德拉是很了解普兰西米的,她很坚强,哪怕真是掉了一块肉,她也不会这样惨叫,更不会哭,而这会儿,普兰西米已是眼泪鼻涕齐来,几乎只差求饶了。 这不科学啊,不符合她心目中的普兰西米形象,她因此而有些发呆,甚至忘了替普兰西米求情。 普兰西米的叫声,惊动了更多的武士,木屋前后都有武士涌过来,德拉一看不好,急叫起来:“你快跑,张,快,你不要再杀人了,求你了。” 张五金本来还想再杀几个人立威,但一看德拉情形不对,说起来森林之族的武士也都是无辜的,真要杀得多了,德拉心里肯定有想法,再说了,森林之族可是十多万人的大部族,尤其加上来祭拜的,还不知有多少人呢,他除非真是牛魔王转世,否则是杀不完的。 “那我先走了。”张五金收起筷子,扭头就跑。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他脚一松,普兰西米爬起来尖叫。 还这么嚣张,张五金心下恼怒,霍地回头,一个虎扑,到了普兰西米面前,再又一脚,把普兰西米踩翻在地,照着她屁股,啪的又是一筷子。 “啊。”普兰西米痛声惨叫。 “叫得性感,好听,下次再收拾你。”张五金哈哈大笑,身子霍地一闪,左右两根长矛齐剌过来,却一下不见了他的身影,反而差点儿剌到普兰西米身上,吓得两名武士手脚发抖。 德拉看着这一幕,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张五金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倏尔而来,倏尔而去,众武士竟完全来不及反应,他身影已消失在大树后。 “他怎么跑得这么快,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一定是冠军。” 德拉在心里暗叫。 她却不知道,张五金这种虎扑,只适合于短促的闪突,跑长了可不行,当然,要是跑马拉松的话,张五金气脉悠长,那又大占上风了,不过那不可能有虎扑这种快若电闪的速度。 445中毒 445中毒 张五金最后这一下,抽得尤其重,普兰西米几乎痛晕了过去,好半天才能爬起来,尖声叫:“追上去,杀了他,他渎神,一定要杀了他。” “普兰西米。”德拉叫,她想求情,可普兰西米这会儿满脸痛苦加上暴怒,她又不好开口,只好道:“你还好吧,我看看你的伤。” 普兰西米只能半趴着,都不敢坐起来,德拉稍稍掀开长袍一看,吓一大跳,一条条红肿,剌目惊心啊。 “这个人,真下得手?” 但不知为什么,她又有些想笑,甚至腰腹微微有些发热,发软。 张五金那一瞬间的狂暴,竟然让她有些兴奋了。 而武士们在普兰西米的命令下,大规模的行动起来,牛角号声呜呜响起,整个巨林谷,就如一锅烧开的水,沸腾开来。 张五金速度快,躲开了最初的武士,这时巨林谷中又到处是来祭拜观礼的人,在他想来,随便往人群中一躲,森林之族的武士们便不可能再找得到他。 事实上他错了,他忘了,这样的山地部族,都养得有狗,随着牛角号声,无数的狗吠声响起,张五金一听就知道不妙,再一看周围的情形,顿时暗叫糟糕。 森林中一些草木,气味独特,可以让狗的嗅觉错乱迷失,所以一般训练有素的人,狗是无法在山林中追踪他的。 可为什么张五金暗叫糟糕呢,因为这是巨木谷啊,巨木撑天,不见阳光,下面就光秃秃的,基本上不长什么草木,而且北美这边的草木比较独特,亚州那边常有的气味怪异的草木,这边也没有,张五金即便想弄点草木来搞混气味,也做不得啊。 那就只好快跑,然后又有一个糟的,如果武士们只在后面追,想追上他也不容易,或者说根本不可能,他气脉悠长,以匀速跑个百八十里,几乎都不带喘的。 这个功夫在内家里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功夫,民国时的形意大师唐维禄,就给徒弟们表演过追火车,他跟火车同时起步,抄近路,却比火车先到,而且几十里路下来,基本没什么汗,更不见喘气。 这是真实的史实,大家可以查,孙禄堂还有从汽车上跳下捡回风吹落的帽子再又追上汽车的故事,惊吓了当时的民国总理,都是史实。 而武士们虽然天天在山里跑,但距离一长,是不可能追得上张五金的,可问题是,山里部族不但有狗,还有牛角号,人家围猎时,也不可能去追豹子啊,都是用牛角号通迅,四面围困。 这时牛角号一吹,后面的追,前面的堵,四面包抄,把张五金弄得那个狼狈,这种待遇,上次在闪雷族,张五金其实亨受过一回,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还好他飞快的跑出了巨林谷,不过可不是来的路,来的路人太多,他是向南跑的,中间又拐来拐去,到底是哪个方向,他自己也晕了,只是一出了巨林谷,前面上了山,没再有武士堵截,所有武士都跟在了后面,山岭上看过去,乌压压的,恐怕有好几千人。 张五金虽然胆大,也吓一大跳,暗暗靠了一声,拨脚就往山上跑。 他提着气,身轻如猿,连翻了两个山岭,中间拐了一个方向,又弄了草药搞混了气味,在他想来,森林之族的武士绝不可能再跟得上他。 可随后一看,不对啊,那些武士居然死死的跟了上来,虽然没有先前那么多了,但至少也有几百,而且后面还有,不停的有群一群的武士牵了狗追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张五金可就糊涂了,难道这边的草味道不行,蒙不住狗鼻子? 应该不至于啊,他找到的草,是他认识的,气味浓烈怪异,狗鼻子绝对受不了的,怎么还可能追踪他。 正自迷糊,耳中突听到一声鹰唳,抬头一看,恍然大悟。 头顶正上方,四五只金鹰在盘旋呢,很显然,这些鹰不是野生的,而是森林之族的武士喂养的,能追踪到他,就是有这些鹰的指引。 这下可就麻烦了,如果是在巨林谷里面,还可借巨木掩护,这山野里,树木时高时低,鹰眼又锐利之极,看得也远,无论如何,逃不过它们的眼晴。 “只能等到夜晚。”这是张五金惟一能想出的法子。 没办法了,跑吧,不过还好,他气脉悠长,不怕跟森林之族的武士比长劲,只要前面没人堵截,他可以拍着胸膛说,跑死这些武士,也休想追得上他。 即然天上有鹰,张五金也不绕弯子了,这是耽搁自己的时间呢,就走直线,逢山过山,遇水过水,到近傍黑时分,前面突然一断,居然是一处断崖,下面一条大河,而往背后看,追得最快的武士,已到了对面的山岭上。 从对面山岭真要追过来,至少要半个小时,可问题是,如果张五金折回去,却恰好撞到一起,而且这断崖极长,两边看去,无边无沿,仿佛大地给这条大河横里切开了一般,所见之处,都是险峻的高崖,也没办法绕开。 头顶鹰唳阵阵,后面的武士们也发出了鬼哭狼嚎一样的欢呼,他们熟知地形,知道前面是大河断崖,他们认定,张五金给困在了河边,跑不掉了。 张五金到是给气笑了,看下面的大河,河面即宽,水流好象也极为浚急,张五金曾经去看过黄河,那半干不干的三两黄河水,若跟这河水一比,那真是蚯蚓比大蛇,换了一般人,没有船,绝对过不去。 “可惜啊,哪怕这河再宽十倍,也难不住本少帅。” 张五金哈哈一笑,看了看地势,顺着崖壁下去,他指爪如鹰而身轻如猿,崖壁虽然陡峭,但只要稍有借力的地方,他就能攀下去。 说白了,他五指抓扣之力,至少有几百斤,而他提着气的身子,不说踏雪无痕吧,也绝对比正常的体量要轻,以指带身,轻轻松松。 到崖壁最后一段,是如刀削一般的一段岩面,张五金哪怕真是只猴子,也下不去了,看一下河面,还有七八米的距离,这个无所谓了,他到是担心另外一点:“这河里没什么鳄鱼吧?” 要是河里鳄鱼成群,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给撕碎,不过看了一下,河面上平平静静,没看见鳄鱼河马之类,至于水底,天知道有什么,不过张五金的印象中,鳄鱼一般不会长时间的潜在水底,所以水底下应该不会有埋伏。 “不会有鳄鱼群知道我来,都躲起来等着吃我的肉吧,我又不是唐僧。” 张五金还幽默一把,哈哈一笑,纵身下水。 他很轻松,因为他真不怕水,在水里,他甚至比在山林中更放松更有把握。 可惜他忘了,这边是北美,不是青山冲那种农药遍洒水蛇也见不到几条的山沟沟,这边是原始森林,原始大河,还有原始的生物。 张五金下水,先游得happy,这样的大河,水量大,水势急,普通人下水,根本游不动,可张五金不同,他气场扩充,人就象一个气球一样浮在水面上,水越大,游得越轻松,或者说,根本不要游,任由水流带着他走就行。 或许,张五金惟一要担心的是,河对岸到底是哪里,怎么回到瓜纳或者说回到科雷曼去,其它的,并不担心。 然而没游出多久,意外发生了,突然有一个东西,一下咬住了他脚,不但脚上剧痛,而且那东西还拖着他拼命往水下去,力量极大。 力量大,说明这东西体量大。 “难道真是鳄鱼?” 张五金大吃一惊,急把腰上的沙漠之魔拨了出来,贴着腿,连开数枪,那东西先还舍不得松嘴,直到他把一匣子弹都打光了,这才挣开,还好腿没咬断,只是痛得厉害。 张五金没带备弹,子弹打光了也没用了,这下他吓到了,急游一段,先游开去,再看腿上,有牙印子,破皮出血了,最重要的是,痛之外他还感到酥麻,居然有毒。 “这什么玩意儿?难道是蛇,水里的大毒蛇?” 想到这里,他毛骨怵然,可这会儿身在水中,哪怕回游都不可能,只有尽量游到对岸,然后找地方上岸去。 他先运气,把腿上的毒往外逼,然后加力往对岸游去。 游着游着,腿麻木起来,甚至脑袋都微微有些发晕了,虽然一部份毒给他逼了出去,但人有水中,不能很好的运功逼毒,又还要游动,气血运行,毒也就不能完全逼出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而悲摧的是,游到对岸他才发现,对岸的崖壁同样陡峭高峻,他这会儿中了毒,丹田中的气有些散,而且这毒不知道是什么毒,很厉害,他手脚都有些发软了,这会儿别说用一爪之力把身子提起来,就是要攀住崖壁,都相当费力,更莫说攀上高崖去了。 张五金随波逐流,漂了好一段,都找不到上岸的地方,后来脑袋越来越晕,他没办法,只好运气护着丹田,把身体鼓起来,不至于沉下去,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漂浮着,同时慢慢的往外逼毒,他先前主要担心水里还有什么东西,再给他一口或者把他拖下去,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446野浴 446野浴 也不知漂了多远,似乎身子搁浅了,张五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晴,确实到了岸边,身处一处洄弯的浅滩上,他撑起身子,只觉全身软绵绵的,就仿佛小时候感冒发高烧了一样。 不过还好,他看了一眼身上,四肢俱全,没给什么东西咬了手脚去,只不过余毒未净,全身无力,往日翻天覆地的一身内劲,竟然提不起来。 隐约听到声音,他扭头看过去,不远处的水中,有几个人在洗澡,好象都是女孩子,半遮半掩中,可以看到半裸的身子。 那边的几个女孩子洗好了上岸,转头看到了他,顿时惊叫起来,张五金只好半转过身子,表明自己并没有想要偷看,又用英文说自己是落水者,请求帮助。 这些山里部族,懂不懂英文,张五金不敢肯定,他听到那些女孩子跑开了,自己挣起来,上了岸,到沙滩上盘腿坐下,想要正式的运一下气,把余毒逼出去。 他没坐多久,便听到声音杂沓,扭头,一群人奔了过来,是原始的山地部族,插羽毛,执长矛,前面有引路的女孩子,而且看那架势,来意相当的不善。 “倒霉。” 这一向以来,张五金都顺风顺水,但今天这一天,却觉得真的些倒霉。 这会儿余毒未净,手脚稀软,张五金索性歪倒在地,那些武士过来,长矛逼着他,嘴里叽哩哇拉的,张五金也不知他们说什么,只是把手举起来,竭力扮出无辜的笑。 虽然不懂话,但他这个样子,武士们还是能看出来的,他是个落水者,而且有病,不是特意偷窥,武士们脸上的神情就好了些,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因为有毒,张五金额头应该有些烧。 武士们叫了几句,天知道说的什么,总之张五金抱定一点,就是把笑贴死在脸上。 他这样子还是有用的,有一个女子说了句什么,然后两名武士就把他架了起来,架着他走。 “这是要救我吧。” 张五金暗想。 但这会儿无论是救他,还是拖了他去下油锅,他都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只能听天由命。 这些武士架着他,走了两三里路的样子,进入了一个山谷,应该是一个部族的聚居地,有很多茅草屋,也有木屋子,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不过张五金没有住屋子的待遇,武士们把他架到一个山洞子里,放下来,两名武士在洞外看守,其他人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其实张五金也知道,估计人家也没把他当客人,这时也管不得那么多,盘腿坐好,先运气排毒。 他先前在水里,一直带着功排毒的,加上水的流动,体内的毒其实已经不多了,就是一些散乱的余毒,分散在身体里面,这样的余毒,很不好排,他试了一下,功效不大,索性不管了,先往聚田聚气,只要气聚起来,运行一个小周天,体力就能大大的恢复,而只要恢复了体力,他也就不害怕了。 到今天,他才真切的体会到内力对自己的用处,只要内力在身,他天不怕地不怕,阎王殿都敢走一遭,而一旦内力无法凝聚,他就有一种老虎失去爪牙,苍鹰失去翅膀的感觉。 然而咬他的不知是什么鬼玩意儿,内力虽然能够凝聚,但却非常的慢,好一会儿,丹田中仍是气若游丝,指尖脚尖的麻木感虽然好了些,却仍没什么力气,哪怕是握拳,都有一种软绵绵握不紧的感觉。 这时脚步声杂沓,又有人来了,张五金把腿松开,转头,看到几个人走过来,前面一个人,竟然好象是个华人。 这人四十来岁年纪,一撮山羊胡子,脸上带着一种经常吹风的涩黄,不过是东方人是铁定无疑的,而一般来说,东方人里,又以华人最普遍。 但有井水处,就有华人啊,五千年文明不绝,人种,起了很大作用。 山羊胡子看到张五金,眼光也亮了一下,走近来,道:“这位先生,你是中国人。” 开口说的是中文,那就铁定是华人无疑了。 张五金心中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嘿,这种感觉,在他心里,还真是第一次生出,当时初来墨西哥,在机场听到小胖子说中文,虽也顺耳,没有这种感觉。 “我是中国人。”张五金点头:“先生你也是中国人吗?我姓张,叫张五金,先生贵姓。” “我是华人。”山羊胡子点点头:“免贵姓肖,肖红兵。” 这个名字,带有文革气息,不过他说他说华人,意思就是,他应该有外国的国籍,然而这名字又带有太多的大陆气息,可能是后出去的,或者父母出去后,给他起的。 “肖先生你好。”张五金跟他握手。 肖红兵跟他握了手,察觉他手绵软无力,道:“张先生,你是中国人?来旅游还是怎么回事?落了水,还是生了病?” “我是游客。”张五金立刻给自己重新定位:“我在萨利那边做点儿小生意,来瓜纳这边游玩,无意中掉进水里,又不知给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还中了毒,所以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捋起裤脚,腿还有些浮肿,牙印到是不见了,肖红兵点了点头,他指着张五金的腿,跟边上一个武士说了什么,用的是本地方言,张五金完全听不懂,不过他能看到,那个武士在摇头。 见肖红兵眉头皱起来,张五金道:“怎么了,肖先生。” 肖红兵看他一眼,道:“你先不要担心,我去跟白白族长说一下,我跟他熟。” 说完,他起身出了山洞,跟来的几个武士也走了,但看守还要。 张五金有些狐疑,他看出肖红兵的情形不对,心中想:“这个部落似乎对我很不友好啊,我没干什么啊,最多就是撞到了那几个女人洗澡,有什么了不起吗?” 他胡乱想着,眼晴却看到了洞壁上的壁画,给其中的一幅图吸引了。 那图上画的,是一根巨大的柱子,模样就是男人的那话儿,却通体发着耀眼的金光,前前后后,是无数人在顶礼膜拜。 如果没来墨西哥之前,看到这些人拜老二,张五金一定会觉得好笑,但后来他知道了,南美北美的一些原始部落,一直保持着原始的图腾崇拜,而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常见的一个图腾,是男人的老二。 这种崇拜,在全世界各地其实都普遍存在,有的崇拜女性的,大部份崇拜男性的,别说北美南美这样的原始部落,即便在今天的日本,现代科技高度发达的大城市,照旧有这种崇拜,张五金在网上就看见过,当时还笑得要死。 在这个原始的部落里,看到这种崇拜的壁画,当然也不稀奇,只是他觉得这壁画太夸张了,人与老二的对比,相差太悬殊了,要是看画上的老二,那得有几十人高,老天,就是传说中的远古巨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一根玩意儿吧。 张五金正在胡思乱想,脚步声起,肖红兵又回来了,他脸上的神情很不好,似乎有些愤怒,又带着悲伤。 “怎么了,肖先生。” 看肖红兵迟疑不答,张五金道:“肖先生,请你直接告诉我,他们要把我怎么样?” “他们要烧死你。”肖红兵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的愤怒:“因为你亵渎了他们的人祭。” “什么?” 张五金叫了起来,前一句让他惊怒,后一句则让他疑惑。 “为什么?什么是他们的人祭?” “人祭,就是献给太阳神的祭品,只不过这个祭品是人,本来这个祭品在净身,你刚好撞过来,看到了,所以他们认为你亵渎了人祭,必须用你的血来洗净。” 说到这里,肖红兵扭头,指了指洞壁上的壁画,道:“他们这个部落,叫上河部落,是巨阳部落的分支,都信奉男人的玩意儿,就画上这个。” “信就信了,要人祭做什么啊?”张五金没明白:“你的意思,那几个女的,还是祭品,难道也要烧死吗?” “是。”肖红兵摇摇头:“每年的人祭,他们会从部落中选一个最漂亮健美的少女,献给太阳神,就是烧死她,以求太阳神的佑护。” “这不扯蛋吗?”张五金叫了起来,又摇头:“不对啊,我也听说过这些部落的祭礼,除非一些特别的原因,否则不会用人祭的吧。” “就是有特别的原因。”肖红兵点头,指了指壁画:“看到画上那玩意儿没有?那玩意儿就是巨阳部落的神根,那光不是画出来的,传说在以前,是真的能发光的,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不会发光了,部落里的巫师就以为是上天的惩罚,太阳神走了,不再倦顾他们部落了,惊惶之下,才想到人祭的办法。” “真的会发光?”张五金一时有些发呆。 肖红兵看着他,这个年轻人长得不错,胆子也大,要是换了其他人,听说要烧死他,还不知慌成什么样呢?这人却好象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会儿反而盯着壁画发起呆来,这种胆色,或者说这种粗神经,让肖红兵不自禁的摇头。 “张先生。”肖红兵略一迟疑:“我刚跟族长说了,但他不答应,渎神,在这样的部落,是不可原谅的罪行,所以。” 447发光 447发光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悲伤的看着张五金,道:“你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亲属,都告诉我,我会把你的一点骨灰带回去,有什么遗言,我也可以带给你的亲人,这是我惟一能为你做的了。” 先前肖红兵离开,张五金就猜测,肖红兵可能是帮他去说什么了,这会儿得到确认,心中也有几分感动,到底是中国人啊,素不想识,能帮还是会帮一把。 “谢谢你了,肖先生。”张五金感激的点点头,看一眼壁画,道:“肖先生,他们这个部落的习俗,你能跟我详细的说说吗?” 他的要求让肖红兵十分讶异,烧死不怕,遗言不留,却关心原始部落的习俗,肖红兵忍不住问:“张先生,你是人文学者吗?或者---。” “都不是。”张五金笑着摇头:“我就是对他们这个比较好奇,那么大一根玩意儿,居然能发光,是真的能发光吗?还是传说?” “是啊。”他这一说,肖红兵也笑了:“男人这玩意儿能发光,确实很搞笑,不过这是真的。” 说到这里,肖红兵脸色认真起来:“大约就是几十年前,巨阳部落的黄金神根还是能发光的,我跑了不少部落,有不少老人都说亲眼见过,这种涉及到神的东西,他们不会撒谎,所以说,真的很奇怪,对了,张先生,你肚子应该饿了,万里相逢有缘,我也做不了什么,给你讨杯酒来喝吧。” “那也好,谢谢你了。”张五金到真是有些饿了,也不客气。 肖红兵在这个部落里,人缘还是不错的,甚至可以说很受尊敬,张五金的事,只不过因为涉及渎神,他没有办法,其它的,却还是一句话的事情,没多久就弄了几个菜来,果然还有酒,是这边独有的龙舌兰酒,辛辣,但劲道很足。 有酒有菜,肖红兵谈兴也起来了,说起这边的风俗,到是如数家珍,张五金也才知道,他十多岁来了这边,就游走于各原始部落之间做生意,所以到处地头人面熟,而随着他的述说,张五金对这些部落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边的部落很多,有大有小,有趣的是,隔着那条翻译做太阳之水的河,河两边的部落,崇拜的图腾完全不同,河这边,以巨阳部落为首,崇拜男人的老二,而河对岸,以森林之族为首,则崇拜女人的那个东西,不过他们把它形象化了,变成了所谓的月亮女神。 以前的巨阳部落,因为有会发光的神根,曾是太阳河流域的中心,事实以前的母性崇拜,只是一个附庸,就如男人身后的女人一样,但后来随着神根失灵,巨阳部落衰落,女性崇拜才慢慢兴盛起来,最终成为月亮女神,隔河与男性崇拜对峙。 巨阳部落衰落分化,抓张五金的这个上河部落也是其中之一,这些部落也有转而崇拜女性的,拜月亮女神,但多数不愿意,想尽了办法折腾,上河部落这种年年活人祭,就是其中之一。 人祭在祭天之前,要淋浴净身,张五金好死不死,居然闯了进来,对这种半原始部落来说,渎神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惟一谢罪的办法,就是烧死渎神者。 张五金心中本已经有了主意,这就是他不慌张的原因,前前后后听完了,了解了,心中更有了把握,看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快黑下去了,对肖红兵道:“肖先生,你能不能帮我讨一截木棍来,手臂粗,一两尺长就够了。” 肖红兵不知他要做什么,不过这个要求不难办,给张五金找了一根木棍来,喝着酒,谈谈说说的,他更欣赏张五金了,就说再去找族长说说,自己又去了。 张五金也没拦他,肖红兵的说情基本上是没什么用的,不过这是他的一份心,又何必拦着? 他不管这个,先把七夕止水根雕了出来,什么巨阳部落的神根,不就是七夕止水根吗?发光,那太容易了。 月亮慢慢升起来,山谷中开始出现鼓声,然后肖红兵来了,后面跟着几名武士,肖红兵一脸歉意:“张先生,实在对不起,你老家哪里的,我到时带你回去。” “谢谢你,肖先生。”张五金对他笑了笑,道:“肖先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要烧死我没关系,但请不要绑着我的手。” 余毒始终未净,他力量虽然恢复了一些,但如果武士要绑他,他即无力反抗,也无法在事后挣开。 这一点到是容易,肖红兵打了招呼,那些武士果然没有绑张五金,就只是押着他,到了山谷中间的空地上。 空地上有一个台子,用圆木搭起来的,一个白衣的少女跪坐在台子上,头上戴着花环。 这个少女最多十五六岁年纪,也许还不到,她闭目坐着,脸色平静,并没有什么悲伤害怕的情绪。 有些电影里,那些人祭,往往悲悲惨惨吓得跟鬼一样,其实根本是鬼扯,象这种原始半原始的部落,对神的崇敬,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能给选做敬神的人祭,意味着最大的光荣,她们一般只会高兴,不会有多少悲伤。 张五金给押上台子,那个白衣少女眼晴都没有睁开,秀丽的脸上,隐隐有一种圣洁的光。 “到是个小美人。”张五金暗暗嘀咕了一声,也没有多看,到台子的一边盘膝坐下,雕出的七夕止水根别在腰上,没有拿出来,肖红兵在不远处,看着他,一脸悲伤的样子,张五金冲他笑了笑。 他牙齿蛮白的,这么咧嘴一笑,让肖红兵脸上有一种古怪的表情,他的若无其事,显然让这位老兄纠结了。 坐在台子上,山谷中的景象尽收眼底,这时上河部落的人大部份都聚集了,约摸有近万人左右,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部落了。 台子的前后,有神巫在舞蹈,这种神舞,张五金现在其实也跳得蛮好的,而且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亚州还是北美,神舞的动作大多差不多。 “有信仰的人,果然心灵相通啊。”他在肚子里黑了一把,先闭上眼晴,一直没机会好好的练一次功,趁着这时间,练一次再说。 放松,入静,吃了东西好,能量也足了,终于丹田火发,气足自动,通了小周天。 小周天一运转,带脉也就启动了,任督冲带,这是人身上最重要的经脉,可以说是一个城市的主干道主公路,只要主公路通了,一些小地方的堵塞,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不过手脚还是有些软,这些原始地带的生物,确实厉害,但张五金好象也听说过,世上最毒的生物,是海里的一种海蛇,一丁点儿就能毒死大象,相对来说,咬他的那个东西,还不是最毒的,所以他还要庆幸。 通了任督,慢慢就能积聚内力,余毒也能随着周天的运转,慢慢排干净,这个就急不得了,要完全排干净,至少要十二个时辰吧,因为人身经脉,就是十二个时辰运转一遍,也就是一个大周天,大周天把全身转到,余毒就无处可藏了。 这时鼓声急促,估计是差不多了,张五金睁开眼晴,果然那神巫双手向天,大声嚎叫着,有武士便举着火把向台子靠近。 这是要点火了,张五金站起身来,稍稍动了一下,然后开始舞蹈,他先前看了那巫师的神舞,摸到了这边神舞的风格,跳起来,竟然似模似样。 肖红兵一直看着他,眼见他面临死亡,而且是活活烧死,居然神色一点不变,又为他悲伤,又为他感慨,心下甚至隐隐有些骄傲,中国人,还是不错,乐天知命,真正大难临头,也敢直面后果,而不至于哭哭嘀嘀的失态,心中都下定了决心,虽然张五金没说,他也一定要找到张五金的亲人,把他的骨灰带回去。 可张五金突然之间跳起了舞蹈,而且就是这边的神舞,他可就傻眼了。 “迪斯科还差不多,他怎么会跳神舞?”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整个上河部落,上到族长神巫,下到男女族民,全都看呆了,甚至鼓声都停了下来。 整个上河部落,因为张五金的神舞,而有了一种停滞的感觉。 就如一台火车,本来运行得好好的,突然就给人拉了制动,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族民看着族长,族长则看着神巫,神巫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恍如挨了雷击的蛤蟆,呆在了那里。 如果张五金是去台子上捣乱的,他们当然立刻会做出反应,可张五金是在跳舞,是在跳神舞,这就让他们手足无措了。 在这些原始半原始的部落里,神舞,普遍的被认为是能与上天沟通的有效手段,这个人能跳神舞,难道他也能与上天沟通? 能与上天沟通的人,都是可敬可畏的,所以,在彻底弄清楚之前,没人能做出反应。 最权威的解释者,应该是神巫,可最迷惑的恰恰就是神巫,因为他看得出来,张五金跳的神舞,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甚至心中要不甘心的承认,张五金比他跳得更好,动作更夸张,韵律更美,总之是更有神气。 这么美的舞,神也会喜欢啊。 448神舞 448神舞 所以,他就在一种迷惑且稍带妒忌的心态中,发起了呆。 张五金没有给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跳了一会儿,哎,感觉麻木的四肢舒缓了好些,还蛮舒服的,气也运行得通畅了些,他举起手,手中的七夕止水根对着月亮。 最初的时候,他不知道七夕止水根发光的秘密,以为一定要对准角度才行,在奥里族那次,他领悟到,只要用本身的气,灌入七夕止水根,让七夕止水根的气场扩大,就可以吸收光,形成光圈。 他这会儿的气并不强,但七夕止水根本身有一个较弱的气场,所以他只稍稍灌进一点气,七夕止水根上的气场立刻就扩充开来。 天上满月,光芒正强,虽未到顶,但那莹莹的清光,遍洒天地,七夕止水根气场放开,一下就吸足了光,刹时发出光来,形成一个足球大小的光圈。 “呀。” 整个上河部落,所有的眼光,本来就都盯在张五金身上,他手中七夕止水根突然发光,刹时引发一片惊呼。 呼声如潮,却又陡然跌落,刹时间又鸦雀无声。 所有人眼晴都盯着张五金手里的光圈,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短暂的呆愣后,各种声音又响了起来,一时间就有些纷乱,族民们习惯的去看神巫和族长。 族长同样张大了嘴巴,发出莫名所以的声音,他也去看神巫,神巫却傻在那里。 还有一个傻的,则是肖红兵。 “这是怎么回事?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莹光棒?” 他是外面走的,以为张五金手里能发光的,是那种开演唱会助兴的莹光棒。 张五金不管这些,继续他的神舞大业,他发现,这样的神舞,有助于经络的畅通,尤其在接通了七夕止水根的气场后,七夕止水根上的气场好象能反过来灌气调气。 这也正常,象龙凤床什么的,都是可以反过来灌气的,张五金的内力之所以逆天,基本上不是练出来的,还就是财床尤其是诺亚方舟给他灌气扩充的,若他自己练,十分之一的功力都练不出来。 象李玉姣她们,都是千挑万选中挑出的人尖子,然后又有师父亲自教亲自引,神耳门的功法又相当的精妙,可她们的功力与张五金一比,差了何止一条街,可以说,李玉龙李玉姣李玉娥三个人加起来,功力还不到张五金的一半。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啊,勤奋固然有用,天腻也有用,但运气更重要。 就好比你生了一个好爹,那你这一生,做任何事都要容易得多。 七夕止水根反灌的气场虽然弱,这会儿起的作用却很大,张五金体内的经络,主要是给余毒於住了,运本体的气去冲,很难冲,但借外力,却要事半功倍。 感觉到这种好处,他可就越跳越来劲,而随着经络的疏通,气场的扩充,反过来又加强了七夕止水根上的气,于是七夕止水根上的气场越强,吸的光也就越多,发出的光圈也就越大。 初起的时候,七夕止水根上的光圈只有足球大小,跳着跳着,就有了脸盆大小,慢慢的,竟有了脚盆大小,而且光圈在与张五金身体的气场融为一体后,把他整个人包在了光圈中。 他这个时候的情形,就如同壁画里的那些神佛,整个人包在一个光圈中,而他手中的七夕止水根,又是光圈最亮的那一部份。 莹莹的月光下,一个发光的人,跳着神舞,这个真的很神,也很能魅惑人心。 “祖神之光。” “太阳之子。” “月亮女神。” 短暂的惊愕后,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起来,叫什么的都有,当然,这些张五金都听不懂,听的懂的是肖红兵,而他也有些愕然了。 因为他觉出不对,莹光棒固然能发光,可没办法在人身上形成光圈,而且这光圈明显就与一般的莹光不同,那显然就是月光,是那般的清亮,莹光棒发出的光,根本不能相比。 “难道他有神法?”肖红兵心中暗叫:“难怪他那么镇定。” 这时有上河部落的族民拜了下去,人是从众的,尤其信神这个东西,有一个人下拜,就会引发十个百个千个人下拜,到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拜了下去。 站着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族长,一个神巫,还有一个,自然是肖红兵了。 肖红兵不是不敬神,虽然他确实不信这些原始部落的巫神,但他行走这些部落之间,起码的礼数是要守的,遵重别人的习俗,这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必须。 他不拜,是因为心中迷糊了。 张五金也是中国人,他这个老乡,到底在玩什么?他手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会儿神巫到好象有些清醒了,他走近两步,双手张着,对张五金叫了几句。 张五金可不知他叫的什么,不过意思大致猜得到,而且舞了这一通,身上出了毛汗,这出不出汗,是可以随心的,气若提着,就可以不出汗,放松,就会自然的出汗,他舞这一通,当然是松开的,随着汗水的流出,余毒也排出了不少,手脚的麻木感基本没有了,可以说,到这会儿,他的功力恢复了五成左右,暂时也就不必再舞了。 张五金停了神舞,却仍把七夕止水根高高举在头顶,眼光则看向肖红兵。 肖红兵眼光与他一对,立刻就明白了,忙道:“那个,张先生,这位是上河部落的拉拉神巫,他在问你,你是月亮女神吗?” “我是男的,怎么会是月亮女神。”张五金摇头:“你告诉他,我是太阳神之子,我手中发光的,是太阳神的神根,太阳神将借我的手,重振巨阳部落的辉煌,太阳之根,一统江湖,日出东方,惟我不败。” 最后这几句,纯粹是恶搞,肖红兵狠狠的愣了一下,眼见拉拉神巫眼巴巴的看过来,他才结结巴巴的翻译了,可惜张五金听不懂,不知道他是怎么翻的,只是心下暗笑。 功力开始恢复,他心中很高兴,开开玩笑,很爽。 神巫听了肖红兵的话,脸上现出激动的神色,立刻就拜倒在地,他一拜,后面的族长也下拜了,肖红兵也不得不拜。 说实话他也迷糊了,张五金手中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那么镇定,难道真的是太阳神之子,手中能发光的,真的是太阳神的神根?可他为什么又会落水,落了水还给什么东西咬,还中了毒?太阳神什么时候这么衰了?真的不拿村长当干部? 拉拉神巫拜了几拜,抬起身子,双手向天,对着张五金叽哩哇拉,张五金照旧听不懂,肖红兵自然肩负起沟通人与神的重任,立刻就给翻译了,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感谢太阳神,并请张五金以神根赐福族民的意思。 这个张五金当然不会拒绝,他转身,台上的少女趴在那儿呢,嗯,山野里的妹子,身材匀称。 张五金先在少女的头上摸了一下,还特意运了点儿气,那少女立刻全身发抖,口里发出古怪的声调,听不懂,但应该是感恩。 张五金肚中暗笑,下了台子,先到拉拉神巫面前。 原始半原始部落,虽有族长,但神巫的地位独特,尤其是牵涉到神的事情,那更是神巫一言而决,所以张五金先要取得拉拉神巫的绝对信任崇敬畏服。 拉拉神巫已经有五六十岁年纪,老而干瘦,看着张五金走过来,他眼里发着狂热的光,混和着敬畏,激动,崇拜,诸般情绪,他的身子,似乎在发抖。 虽然张五金在走动,但气场没有收回来,七夕止水根上的光圈给他本体的气场扩散,在他身周形成一个巨大的莹光圈,这么走下台子,确有一种神仙走下神坛的感觉,拉拉神巫这么激动,也情有可原。 肖红兵开始是有些不信的,但看着张五金走过来,他身上好象也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不自禁的也就跪下了。 这人不错,张五金到不想蒙他,不过这会儿也不好解释,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吧,肖先生,你跟他说,让他伸出手,我让他见证神的光与力。” 到近前,肖红兵看清楚了,张五金手里,不是一根什么莹光棒,居然是一根老二,因为发着莹白的光,他搞不清是什么,这是真的吓到他了,因为他先前跟张五金喝酒,张五金身边好象什么也没有啊,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一根老二出来,至于张五金先前要他拿木头的事,他早忘了,主要是没法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这会儿一吓,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道:“是,张先生,不,张大仙,是。” 完了,成张大仙了,张五金心下暗笑,但这会儿万众瞩目,他也不好说什么,就张大仙吧,且充一下场面再说。 肖红兵跟拉拉翻译了,拉拉眼晴又睁大了一圈,颤抖着伸出手。 张五金把七夕止水根递到他手里,让他用手握住根部。 离了张五金的气场,七夕止水根上的光圈立刻缩小了一大圈,本来光圈跟张五金本体气场联在一起后,形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大光圈,这会儿,立刻就缩小成了足球大小。 不过张五金自己身上的光圈也消失了,看来,光是他的气场发不了光,这七夕止水根上的线,确有它独特的作用。 449太阳神根 449太阳神根 看到七夕止水根上光圈缩小,张五金身上光圈也消失了,周围的部民顿时发出了惊呼声。 拉拉也惊到了,双手握着七夕止水根,整个人不停的颤抖,口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声音,脸上更是充满了绝望的情绪。 明明光圈还在啊,只是小一点,至于这样不?不过肖红兵勉强一翻译,张五金才知道,原来拉拉以为光圈缩小,是神的惩罚,神不喜欢它,要抛弃他了,所以才一脸进入地狱的表情。 张五金暗笑,对肖红兵道:“你告诉他,神没有走,我马上就可以让他感受到神的力量。” 肖红兵翻译了,拉拉的眼光立刻亮了起来,看着张五金,就仿佛久旱的旅人看到了甘泉。 张五金迎着他的眼光,一脸俨然,老神在在的样子,他托着拉拉的手,让拉拉把七夕止水根高高举起。 然后他手放到拉拉肩上,发一股内力,气从拉拉的肩,传到手上的七夕止水根上,气场扩充,七夕止水根慢慢又亮了起来。 一般的姿势好象是放头上,张五金为什么把手放肩上呢,因为要从头部传气过去,太复杂了,肩部就简单得多,直接走食指就行,也就是手阳明大肠经,人体内,这根经脉是很粗的,气容量也很大,行气非常方便。 在拉拉的感觉中,一股热流,一股清清楚楚的热流,从肩到手,然后传到手中的木老二上,然后光圈就亮了起来,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直大到有脚盆大小,不过没有在拉拉身上形成光圈。 这很简单,先前在张五金身上形成光圈,是气回来了,与张五金体内的气场形成了回路,融成了一体,大河涨水小河满的意思。 但这会儿,中间隔了个拉拉,拉拉身上又是没气场的,气从拉拉身上再回到张五金身上,再形成光圈,那也太难了点儿。 要在两个人之间形成整体的光圈,也不是没办法,换一个人,拉拉换成谢红萤或者秋雨秦梦寒都行,然后呢,两人得在**的状态中,小六金得插进去,在里面形成一个触点,然后外面两手交握,又形成一个触点,这就形成了回路,张五金再发气,气场就可以整体成圆。 龙凤床其实也是这个原理。 电池其实也是这个原理,阴阳两极,就形成电磁场。 所以说,现在的文明,仍然包括在中国古代的那个太极图里,包括电脑,也是二进位制,0与1,阴与阳。 虽然拉拉身上没有形成光圈,但七夕止水根重新亮起来,光圈重新增大,这已经不得了了。 到张五金放开手,光圈再次缩小,拉拉跪下,恭敬无比的把七夕止水根双手捧还给张五金,在请示了张五金后,他向全族宣布,太阳神降临了,神的光辉,将普照万民。 上河部落沸腾了,对于信神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亲眼见到神的降临,更激动的了。 上河部落,彻夜不眠,而在拉拉神巫和白白族长得到张五金的允诺,知道张五金将会去巨阳部落,重新点亮太阳神根后,这种欢腾,更是到了一个炽热的程度。 张五金为什么答允去巨阳部落呢,一是他走不了,当然,等身体余毒彻底排净,他硬要偷偷溜走也不是做不得,可那没意思不是,而且一个人溜,他也不认识路,想问都没办法,抓得到土人也听不懂土话。 另一个,则是肖红兵口中所说的,巨阳部落的巨阳之根,居然是黄金浇铸而成,而且真的有十几米高。 十几米高的黄金老二,而且当年是会发光的,那也太惊人了,太壮观了,张五金很想看一眼,而且还想弄明白,那十几米高的巨大的黄金七夕止水根,是谁弄出来的? 上河部落彻夜欢腾,张五金则给恭恭敬敬的请去休息,然后张五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神巫拉拉和族长白白,给他送来了上百少女,请求他赐睡。 没错,就是赐睡,他是神,太阳神,太阳神的象征是什么,就是那根神根,他即是神的化身,那么,赐福给上河部落的女人吧,让他们感受神的光与热,最好,能怀上神的儿子,这是太阳神之子啊。 当肖红兵把这个话翻译给张五金的时候,看着屋外一群一群的少女,张五金彻底傻掉了。 而当他下意识的拒绝后,不但拉拉和白白一脸死灰之色,那些女子更是绝望得哭了起来,而肖红兵给张五金翻译的是,她们的哭叫是说,她们成了神弃之族,太阳神拒绝了他们的女人,就是拒绝了她们后代,也就是拒绝了上河部落的未来。 张五金听了晕个半死,看一眼那些女子,虽然长相有美有丑,但身材一般不错,其中那个人祭少女也在其中,而且排在最前面,看着他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渴望和崇拜,而在他拒绝后,她脸色的灰败,让人都不忍心看第二眼。 “就算我不怕雨姐骂,不怕红姐踹,不怕梦寒说我是人渣,我一人独挑一百多个,也做不到啊,真以为我是大种马啊,那是文豪来的好不好。” 张五金在心里暗暗摇头,不过他应付这些东西,素来是有急智的,马上想到个办法,让肖红兵翻译,说他只是神的替身,神的主体在神根上,所以,就用神根吧,神的主体亲自上马,更管用,至于他,就不必费力了。 肖红兵跟拉拉神巫一说,拉拉神巫觉得有道理,张五金也说过了,他只是神的替身,给太阳神看上,获赐神根,替神宣扬神的旨意,真神是在神根上的,这也符合上河部落和巨阳部落一直以来的认知,于是就认可了张五金的提议,把七夕止水根拿了去,女人们用去吧。 张五金一想还是不行,这七夕止水根一晚上要是用上百来个处女,明天早上还给他,那还不是血迹斑斑啊,虽然说男人都喜欢处女,找个老婆要是能见红,那真跟得了宝一样,可染满了血的七夕止水根又是另一回事,再要拿在手里,那得多恶心啊。 于是张五金跟拉拉扮大神,说他突然得了神示,可以给上河部落留一根太阳神的神根,也就是现在他手里的神根,可以留下来,明天就不必还给他了。 拉拉神巫一听,那个激动啊,简直都疯了,随后消息传开,整个上河部落,欢呼声不绝。 看着男人们欢呼,女人们尖叫,张五金心里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突然就想:“要是我要两个女孩子来,就那个人祭少女,还有另一个长腿的,要她们晚上陪我,她们自然不会拒绝,而只要我不说,红姐雨姐她们也不可能知道。” 这么想着,心里一热,但突然间,他看到了一双幽冷幽冷的眼晴,是张虎眼,他在看着他。 张五金心中顿时一寒,直到今天,他都是有运气的,梦中的女神,成了他最爱的女人,还有秦梦寒,还有红姐,还有李玉姣他们,而这两年来,他几乎也无往而不利,象白天在河里,只给咬了一口,居然就轻松脱险了,如果那东西再毒一点呢,或者有一群呢? 他还是有运气的。 运气是什么?谁能回答? 运气在天,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一双眼晴在看着他,好象就是师父的眼晴。 难道他想逆天而行,逆运而去? 象德拉那样的,为了情,为了爱,甚至就是为了欲,上床就上床了,无所谓,没什么大要紧,但这个,却纯粹是骗术,用骗术骗几个女孩子上床,跟用龙凤床骗人有什么区别? 张虎眼绝对会看不起他。 张虎眼的眼晴很冷,却是他心中的支柱,如果看不到这双眼晴,与失去了秋雨,没有区别,这是他无法承受的,其实无关迷信。 “师父,我错了,对不起。” 他在心中认错,回头洗了个澡,服侍他的少女身姿苗条,他却没有看第二眼,到床上,倒头就睡,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自有少女服侍,然后拉拉神巫和族长都过来陪他吃早餐,张五金估计这两人都没睡,尤其是拉拉神巫,那眼晴红得,就跟一只成了精的老兔子一样,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疲乏的神色,反而满是亢奋,族长白白当然也差不多。 肖红兵当然也来了,没他翻译可不行,他神情不太对,张五金知道是什么原因,原以为只是个小老乡,结果成了一大神,心理自然会有转变,张五金便又撒了个谎,只说他就是在河里给咬了一口,然后就看到金光一闪,成了太阳神的代理人,也就只是代理而已,等重新点亮太阳神根,他还是中国人,还得回去,还是普通人,且以后还得肖红兵多多关照。 他这么一说,而且说得真诚,肖红兵到乐了,道:“张兄弟,你真要点亮了太阳神根,那就是太阳河两岸活着的太神阳,无论任何事情,只要你一句话,没有做不到的,你关照我还差不多,哪用得着我关照。” “一句话就行吗?”张五金苦起脸:“可至少,如果没有你的翻译,我这一句话他们也听不懂啊。” 450神使 450神使 他这话,还有这个神情,还真把肖红兵逗笑了,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到了差不多昨天下午的样子,这样很好,肖红兵人不错,张五金可不想在他面前装神弄鬼,弄得诚惶诚恐的样子,没意思。 他们用中文说,拉拉神巫他们是听不懂的,而拉拉神巫他们的话,张五金也听不懂,要肖红兵翻译,听拉拉神巫说,上河部落合族感谢张五金为他们留下了太阳神棍,张五金又只有苦笑了。 “从此以后,上河部落的男人们,再也亨受不到处女了,阿米豆腐,罪过罪过。” 白白族长昨天夜里就派人去通知了巨阳部落,快中午的时候,巨阳部落的人就坐船来了,来的是大巫师图图,跟拉拉神巫差不多的一个老人,但地位明显比拉拉神巫要高得多。 张五金听肖红兵介绍过,巨阳部落分裂成了上百个部落,上河部落只是其中之一,而类似于拉拉神巫这样的小巫师,每个分裂的小部落都有,地位自然无法跟巨阳部落的大巫师相比,虽然现在的巨阳部落,其实也不过十多万人,但所有部落都是他们发源出来的,是祖神所在,是太阳神根所在,在太阳河两岸,尤其是东岸,仍然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图图亲迎张五金去巨阳谷,同时宣布,将举行神会,召集所有巨阳部落分裂出去的族民,迎接太阳神的回归。 这些张五金都无所谓,他就想看看那个黄金铸成的神根,然后找借口开溜就行,问题是,拉拉他们恳求,请张五金为图图赐福,然后就奉上了七夕止水根。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图图位列大巫,当然不能任由拉拉神巫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得亲眼见到才行啊。 而给他赐福一下,其实就是发点儿气,让他感受一下那种热力就行了,不一定要光,白天没月光啊。 一夜好睡,张五金体内余毒差不多净了,功力已经基本上完全恢复,发点儿气也不难,让他头痛的,是那根七夕止水根。 七夕止水根明显洗过了,很干净,可那头子,却看得张五金触目惊心,他先前雕得稍有些粗糙,不是很光滑的,而现在,整根七夕止水根光滑无比,尤其是头部,滑溜得几乎能反光了。 老天,这得经过多少次的打磨,才会有这样的光滑程度啊,昨夜一夜,估计这位老兄就没闲过,只怕一夜都在少女们的体内打转穿剌,否则,绝不可能磨成这个样子。 “你老兄昨夜可是亨尽艳福了。” 张五金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把七夕止水根接了过来。 他这其实是一种古怪的心理作用,觉得七夕止水根上沾满了血,有些不干净,而如果换过来,不用七夕止水根,就是他自己上,嘿嘿,你看他赚脏不?只怕一个虎扑就扑上去了。 就如脚臭,有些人,很赚别人脚臭,换到他自己,脚痒起来,伸手就去搓,然后手也不洗,直接就能抓东西吃,都是这种心理。 张五金虽然抓过七夕止水根,但白天没月光啊,看着一脸渴盼的图图大巫,张五金可有些没把握,气功这个东西,可不止中国人才会,外国人也会的,而且气功这个东西说白了很简单,你只要能放松,身松心净,它自己就会产生,能自动运行的。 气足自动嘛,就如晨勃。 再一个,就算不会静坐,神舞也同样可以行气的,如果能够做到动中静,效果甚至更好,图图大巫这种跳神舞跳久了的,说不定就跳通了哪条经脉也不一定。 当然,就眼晴来看,还有气场的感应,图图大巫应该是不会气功的,可这世上的事难说,万一他真的体会过气的运行,张五金纯粹发气到他体内运行一下,恐怕就要给他看破了。 张五金到也不是蛮怕,不过心中念头一闪,突然就想:“七夕止水根可以吸收月光,也能吸收烛光,那么能吸收太阳光不?应该只要有光就行吧。” 这么一想,心中大动,看看天,中午了,阳光正烈,不过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太阳光太强了,即便能吸收到阳光,也不会形成光圈吧,还是看不到。 他脑子一转,又有了主意,他这人,这种日常的小机灵,确实从来都不缺。 先试一下气场,就把七夕止水根放在胸前,运气,果然一下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气场,确实很强,比夜里要强得多,甚至有一种炽热的感觉,就仿佛突然抱了一个火炉子。 “还真行。”张五金心中暗喜。 不过正如他所料,虽然感觉到了气场,却看不到光圈,阳光太强烈了,气场形成的光,给照得无影无踪。 张五金已经想到了主意,虽然不知道行不行,试一下嘛。 他让肖红兵拿一碗酒来,装出对天祭祀的样子,总之就是老神在在的装了一番,然后把一碗酒全吸进嘴里,再向天猛然一喷,同时把七夕止水根举起,气场放开。 眼前突然一亮,一个七彩的光圈,以七夕止水根为中心,将他整个的人包裹在内,光圈之大,比昨夜还要大上一倍不止,而且彩光熠熠,美丽绝伦。 这其实就是彩虹的原理,张五金上中学的时候,学过的,而且做过试验,所以想了起来。 但上河部落的不知道啊,眼见张五金一碗酒祭天,然后神根一举,彩虹护身,那种震撼,无可形容,顿时就拜倒一大片,齐声欢赞:“太阳之子,太阳之子。” 当然,这个要肖红兵翻译,张五金才会知道,而翻译的肖红兵,也一脸敬畏,他先前放松了些的,这会儿再次目睹张五金身上的奇迹,尤其这彩虹光圈,实在惊人,他也吓到了。 吓到的,还有图图大巫。 对于上河部落连夜报来的奇迹,他多少是有些怀疑的,尤其张五金居然是一个东方人,哪怕是常见的白人或者黑人都好嘛,出来一个东方人,难道太阳神真的不再佑护巨阳部落,都跑东方去了?他实在是有些不相信。 然而在这一刻,乍然出现在眼前的彩虹光圈,是那般的炫目,仿佛是世界末日,见到了真神一般,他再无半丝怀疑,他的激情,也再难抑制,双手向天,仰天嘶喊,然后拜倒在地。 张五金不知他喊些什么,但他脸上的神情,他还是知道的,这一关,过了。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的,本来可以下午动身,但图图决定住一夜,因为回去是逆流,要半夜才到,太阳神半夜三更进门,不好,再一个,则是现实的考虑,夜里河上有危险,虽然太阳神应该不怕河中的东西,可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当天晚上,七夕止水根当然也送了出去,张五金估计,一夜功夫,上河部落的女孩子应该还没开遍,还有得开呢。 “罪过罪过。”他只能在心里抱歉,不过,当然也觉得有些恶趣味似的好笑。 当夜有酒,合族欢庆,张五金弄几个小段子,又把肖红兵逗乐了,到又放开了,暗里觉得:“张兄弟这人,真不错,难怪太阳神会找上他。” 他还真信了。 第二天一早,图图恭迎张五金上船,不过去巨阳部落的可不止他一个,包括拉拉神巫和白白族长在内,上河部落几乎是顷巢而出,只要能动的,几乎都跟着去了,没那么多船,那就走路,对半原始部落的人来说,翻山越岭也算是一件事吗?尤其是跟随太阳神,那真是地狱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沿河而上,也碰到了一些其它部落的船只,当然都是巨阳部落的分支,听到消息,赶来打听的,然后亲口听到图图大巫证实,再无怀疑,立刻跟上,同时派人回去通知族人。 巨阳部落所在的巨阳谷,是群山之中的一个平原,南北纵横,估计有上百里,太阳河就发源于山谷南面的群山之中,这块巨大的谷地,孕育了最初的文明,巨阳部落无数的先祖,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 当看到河口崖壁上巨大的崖雕,然后在山岭上远望,夕阳之下,金色苍芒的平原,张五金心中突然有一种苍桑的感觉。 这是一个古老的民族,骗他们,好象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也就放开了。 “我又不骗他们些什么,那些处女们,还是七夕止水根亨用了呢,我就是看一眼那根黄金老二吧,又不拿走,有什么关系。” 欢迎的仪式是盛大的,这些就不必说了,张五金也不贪这些虚荣,他惟一想要的,就是看一看黄金铸成的神根,可惜一时不得如愿,图图大巫的意思是,要召集太阳河两岸,所有的部落,至少这些部落的神巫和族长长老们要来,然后才请张五金点亮太阳神根,这个时间,估计要一个月左右。 张五金一听晕菜了,在这种地方呆一个月,除非不顾一切,天天晚上睡处女差不多。 他立刻想到个主意,说有神喻,他要先看一眼太阳神根,把神的力量重新注入神根,才能点亮。 这会儿,图图大巫信他信得十足十,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当天晚上来不及,第二天,大摆仪仗,嗯,反正就是羽毛啊黄金啊什么的弄出的装饰。 451黄金 451黄金 别说,这个部族的黄金还真多,后来张五金问了肖红兵才知道,巨阳谷周边的群山里,那些太阳河的源头小河,很多都有黄金出产,所以巨阳部落多金。 不过外人想来开采却也做不到,他们的黄金,也不拿出去卖,就是做饰品。 所以,看上去他们很穷,其实随便找户人家,搜罗搜罗,说不定就能搜罗出金子来。 张五金听了暗暗咋舌,不过他好象是听说过,墨西哥以前的古老文明,就曾建立过一个黄金之国还是什么来着,那些号称绅士文明人的无耻之徒,在历史上,曾偷盗了无数的墨西哥黄金,顺便还把原始人杀了多半。 白皮来到世间,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毒液。 屠光了印弟安人,差不多卖光了黑人,然后趴在黄种人和棕色人种身上吸了几百年的血,而今天他们却说,他们是人权的代表,他们是自由的灯塔,他们代表着人性的光辉。 没有比这更不要脸的了。 巨阳族,有一个专门的神庙供奉太阳神根,神庙建在一座小山上,隔很远就可以看到。 张五金一眼就看到了黄金的太阳神根。 神庙其实在山下,山上,就是那根太阳神根,无遮无拦的耸立在天地之间。 巨大的老二,黄金的老二,太阳底下,熠熠的发着光。 没见之前,张五金一直是抱着一点好笑的心理,男人的那东西,居然用黄金浇铸出来,而且弄得那么高那么大,无遮无拦的立在那里,看一眼,大家应该都会笑喷了吧。 可真正看到,那么巨大,还有那黄灿灿的光,突然就给他一种极为雄壮的感觉,一种极为男人的感觉。 越走得近,越接近太阳神根,越感受到那种雄性的美,那种仿佛把天地撑起来的力量。 张五金突然想到了孙猴子的金箍棒,西游记本就是一本气功书,里面的金箍棒,本也就是男人那话儿的隐喻。 金箍棒可大可小,小藏于耳,乃是肾脏的外象,大则可顶天立地,张五金先只以为是想象,这会儿才领悟到,这是一种感觉,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力量的感觉。 到神庙前,下了抬舆,没错,张五金是给抬来的,而且抬他的还是白衣的少女,这待遇,比宝马可是高级得太多了,虽然张五金自己有些冒冷汗。 然后进庙拜了太阳神,张五金也跟着拜了几拜,这个太阳神跟西方的不同,形状有些怪,张五金也没多少心思去琢磨,他现在一门心思,全放在山上的太阳神根上,至于泥巴雕的神像就算了。 祭拜完了,上山,但一般人还不能上山,能陪着张五金上山的,只有图图大巫,后来因为不懂话,所以特许了肖红兵陪着上去。 上山的路很宽,是青石条砌成的石阶,整齐,干净,一步步走上去,自然而然,就生出一种庄严的感觉。 石阶有一百多步,走完石阶,巨大的太阳神根,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了张五金眼前。 整体来看,就是男人的老二,包括两个蛋蛋都完整的塑造了出来,只不过,放大了成百上千倍。 而张五金首先的感觉,是一种沛然的力量感,那也不是气感,就是一种感觉,仿佛要把天地撑开的巨大的力量感。 很奇妙,比气更玄妙。 张五金呆看了好一会儿,图图大巫跟在他身后,敛着气息,一声也不敢出,肖红兵自然更加紧张。 张五金这会儿其实已经忘了他两个了,他整个心神都被太阳神根吸引了,不自觉的走过去,他没有拜到,而是先围着太阳神根转了一圈。 太阳神根立在一个石台子上,张五金先是围着石台子转了一圈,然后才上台去,再近距离的绕着太阳神根转了一圈。 确实有气,不过很微弱,而且基本不成场,或者说,形成的气场有些扭曲凌乱。 但那种力量的感觉却始终都在,越靠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这让张五金非常的好奇,他一直觉得,有气才有力,气强,力才足,以前的各式龙凤床,各式椅子,还有诺亚方舟,无不如此。 可为什么太阳神根例外呢,它的气明明散了,它的力量却还在,能让人感受到? 或者只是一种心理作用? 可张五金确实有那种感觉啊。 至于太阳神根气场消失,以至不能发光的原因,张五金也找到了,很简单啊,所谓的太阳神根,其实就是放大的七夕止水根,只不过太阳神根的春线包裹了下面的两个金球,而金球上面的春线,给磨平了,再也接不起来。 这就好比水渠,本来水渠是完整的,水流可以畅通无阻的循环流动,但其中一段渠道给挖开了,水再也过不来了,更形成不了循环,水在中间就流光了,下面的田地自然也就干死了。 太阳神根的春线就如水渠,春线联通,气能成场,就能放光,现在蛋蛋上的春线给磨平,气场不能再联通,成不了场,也就形成不了光圈了。 这里面有一点疑惑,张五金转头看图图大巫,道:“不是说,不让人上来摸太阳神根吗?这个蛋蛋,好象是有很多人摸过吧,都给磨平了。” 肖红兵把这话翻译给图图大巫听,图图大巫解释,原来平时是不准上来的,但每年的太阳节,有七天时间,那些成年的女子,准备要嫁人的,可以来摸太阳神根,以恳求太阳神,赐给他们一个太阳神一样强壮的男人,生下太阳神一样强健的儿子。 张五金其实大致猜到了,暗暗摇头:“果然如此。” 他又想到了留在上河部落的七夕止水根,只是一夜,粗糙的七夕止水根就给磨得光滑无比,而且是用的女人们那最柔嫩的花儿啊。 “果然女人们都是妖精,看上去柔软无比,金子都能给她们磨平了。” 春线补起来容易,不过女人们再一摸,还是会轻易给磨平,碰上疯狂的女人们,太阳神也蛋痛啊。 但不要女人来摸,好象也不行,没有女人摸,太阳神也不爽不是,得想个办法。 张五金上下一看,突然想到一点,七夕止水根的春线,是在根部抽一条槽,然后上下连通的,并没有什么蛋。 “对啊,就跟七夕止水根一样,在下面根部抽一线,把蛋蛋撇开,不就行了吗?” 这么想着,再仔细看太阳神根上的春线,是从根部延伸出来,划到蛋蛋上的,只要在根部改一下,在根部把春线连上,撇开蛋蛋,那就是一根七夕止水根,至于蛋蛋,就让女人们摸去吧。 这样,女人们开心了,太阳神同学也开心了,每年太阳节,那么多处女来摸,虽然有美有丑,但有得摸就行了不是,还挑什么挑啊。 “女人们疯狂得紧,有得百十来年,蛋蛋只怕要给彻底摸平了,没蛋的太阳神。”想到这里,张五金哑然失笑。 肖红兵和图图大巫都看着他,眼见他一时出神一时发笑,都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尤其是肖红兵,越看张五金,越觉得神秘莫测。 张五金想好了法子,对图图大巫道:“我刚才与太阳神对话了,知道了他生气的原因,我会消除他的愤怒,神根将会重新照亮巨阳部落。” 听了肖红兵的翻译,图图大巫翻身拜倒,老泪横流。 太阳神根上的春线,可不是七夕止水根上浅浅的春线,太阳神根上的春线非常的深,也相当粗大,要知道,太阳神根有近二十米高呢,如果是纯金,估计至少得有上百吨,反正张五金是无法估量有多少金子了,而要在太阳神根的根部改线,也要同样的深度才行,虽然金子较软,一把瑞士军刀是做不到的,得另外找家伙。 这个当然也不难,而且张五金不是那种冒失鬼,他在人情世故方面,基本上是成了精的,简单的把太阳神根改好,重新发光,不见人情啊。 所以,先装神弄鬼一番,还让图图大巫配合,着实跳了两场神舞,然后张五金也找好了趁手的家伙,却不让别人跟上去,他一个人上去,肖红兵都不叫,他不想让肖红兵猜测春线的秘密。 或许肖红兵猜不到,但本来太阳神根不亮了的,他改一下线,抽几条槽,太阳神根又亮了,肖红兵就肯定会去猜,是不是抽的那几条槽的问题,而跟下面图图大巫的神舞无关。 肖红兵真要猜,也是猜不出来的,但没必要不是,何必要他去猜,一件事也好,一个人也好,要让人敬畏,保持神秘感,永远是不二的法门。 张五金改好了线,刨出一大堆金子,至少有三四斤,一般人,就拿着这一堆金子都发财了,不过张五金到没把这点儿金子放在眼里,交给图图大巫完事,但图图大巫知道是从太阳神根身上刮下来的后,却极为郑重的收了起来。 张五金不管这些,他改了线,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感受一下气场。 他的想法是正确的,改了线的太阳神根,完全不受影响,就是一根放大了的七夕止水根,而且因为体量大,春线深,气量也极为浩大,几乎是把最后的线头一接上,张五金就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气息。 452补蛋 452补蛋 然后稍一运气,把自己的气场接上去,两个气场相融,老天,那气场之浩大,张五金仿佛又回到了诺亚方舟之上。 他的气,进入太阳神根,然后从太阳神根又返回来,两个场,融成一个场,再与天地相融,这会儿虽然没有月光,但还有日光,不过张五金暂时没有把气场放大去吸收光线,但他有一个预感,一旦气场扩大,吸收光线,天地交融,这个气场将大得不可想象,而他的自己的气场,也将再一次扩大。 他几乎有些急不可待了,只等图图大巫再配合着装一回神棍,他就要放开气场,借太阳神根把气场扩大,与天地交融,同时吸收天地日月之气。 气场再一次扩大后,会到一个什么境界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练功真的不勤,到是在女人们身上耕耘得勤,然而运气就是这么好,居然又把太阳神根送到了他面前,这是老天赐给他的啊,不要白不要,要了肯定不会白要。 但图图大巫却突然告诉他一个消息,河对岸的森林之族,新生了一位月亮女神,获得了月亮女神的黄金面具,不但可以发光,而且光中可以显现月亮女神的真身,现在河对岸的部族几乎都疯了,河这边的部落也有很多往森林之族赶,要去朝拜月亮女神呢。 “普兰西米。” 听到这个消息,张五金脑子里倏一下冒出这个名字来。 “月亮女神的黄金面具,嘿嘿,看来是有奇遇了,难怪那天玩高劈腿,力量和速度都增加了不少,原来有面具加成。” 虽然张五金猜不到普兰西米到底有什么奇遇,不但没给毒贩子强污,反而力量大增,但大致一猜,应该就是这样。 他最初来巨阳部落,只是觉得黄金铸成的神根太有趣太搞笑,想来看一眼,真正见到了,发觉了太阳神根的妙处,他想到的,也就是借太阳神根,再一次扩充气场,然后开溜。 但在这一刻,在问了图图大巫,知道所谓的月亮女神,确实就是普兰西米后,他心中兴致大起:“那只小野猫,没什么本事,却偏偏**得死,这会儿成了月亮女神,一定更**了,哈哈,看我再收拾她一次,再次把她的屁股给打肿了。” 心中恶趣味生出来,再难抑制,扮出太阳神的威严,直指所谓的月亮女神是邪神,他身为正统的太阳神在人间的化身,将严厉打击,让图图大巫向森林之族发出挑战,月圆之夜,两神斗法,胜者为王,输者,永为胜者之奴。 这些半原始部落的奴隶,那可是真正的奴隶,生杀都在主人手里的,普兰西米只要输了,逃都逃不掉。 “呆一个月,天天抽你。” 张五金本来想让太阳神根发了光,扩充了气场就开溜的,他喜欢都市,真的不喜欢这些原始森林原始部落,不过有普兰西米这个乐子,多呆一个月,到也无所谓。 图图大巫立刻飞传他的神喻,向森林之族挑战,同时飞喻太阳河两岸的部落,让各部落的族长头人尤其是神巫都来观战,见证太阳神的神威。 在给森林之族的挑战书中,张五金特地让图图大巫报了他的名字,这样的神战,森林之族本来就不会退缩,而普兰西米在听到张五金的名字后,更是立刻应战,且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赌约。 “小野猫。”听到普兰西米答应赌约,张五金忍不住暗笑:“你有难了。” 又想到德拉,德拉这会儿肯定在普兰西米身边,想:“德拉听到我突然成了太阳神,一定惊得目瞪口呆,哈哈。” 想到德拉张口结舌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 他一个人意淫,太阳河两岸,却几乎沸腾了开来。 森林之族突现月亮女神真身,而巨阳部落,却又说太阳神降临,然后还要神战,打赌,这实在是太剌激了,消息风一样传播,风起之处,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只要听到消息的,几乎都想赶这一场盛会。 无数的人涌向巨阳谷,有的坐船,大部份则直接走路,每天都有人涌进巨阳谷,还好,半原始人的生活非常简单,巨阳部落做为祖根所在,也有一定的集会经验,各个部落,齐群而聚,到也不是特别乱,可是那人之多,让张五金彻底傻眼。 十万人?不。 二十万?不。 五十万?可能还要说不。 距月圆之夜,八天时间,肖红兵给张五金估计的是:“至少五六十万人,明天会更多,明天夜里之前,有可能上八十万,甚至一百万。” 说到一百万这个数字,他声音都有些打颤了,中国人多,尽人皆知,可有几个中国人,能在一个地方,见到一百万人? 只有一个人,毛爷爷,曾在天门安城楼,检阅过百万红卫兵,其他任何人,都只敢想象,不可能做得到。 “一百万。” 张五金也傻在了那里。 不过张五金很快就没心思关心这个了,因为普兰西米来了,率领着庞大的森林之族的代表团,紧跟在她身边的,自然是美女州长德拉。 看到张五金,德拉满脸的惊讶,她当然事先已经知道,巨阳部落的太阳神是张五金,可她实在在难以相信啊,普兰西米做了森林之族的月亮女神,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张五金却更夸张,居然成了太阳神,这个男人很厉害,但也厉害得太夸张了吧。 张五金早知道德拉会有这个表情,冲她做了个暧昧的表情。 见到张五金,普兰西米眼光本来就不善,这会儿,看到张五金这副表情,她更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冷声道:“张五金,你真的敢赌?” 张五金还就怕她改变主意,所以故意激怒她,这会儿转过眼光,要笑不笑的看着普兰西米,眼光还有些下瞟,似乎要绕到后面去看普兰西米的屁股一样,道:“你的屁股怎么样了?还肿吗?” 普兰西米眼光如刀,几乎恨不得当场冲过来,把张五金斩成碎片。 “你真的敢赌?” “为什么不敢?”张五金笑,一脸轻佻:“说实话,你的屁股,是我见过的女人里面,最翘的一个,打起来,手感非常的好,知道我为什么要打这个赌吗?因为只要我赢了,就可以天天打你,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冲动啊。” “好。”普兰西米点点头,转身就走,再不走开,她真要气炸掉了。 德拉也跟着她转身,却扭头看了一眼张五金,很有点儿嗔怪的样子,不过张五金把嘴巴嘟了嘟,然后把手指头伸到嘴里,吸了一下,眨一下眼晴,德拉立刻就明白了,刹时间俏脸飞红,所有的嗔怪,飞得无影无踪。 赌约当然不是张五金和普兰西米两个说了算的,这是两个部落之间的赌约,也是太阳神和月亮女神之间的赌约,对于这样的半原始部落来说,是天大的事情,绝对轻忽不得的。 图图大巫为首,巨阳部落的森林之族,集合了上百个部落的数百神巫和长老,组成了庞大的裁判团,并祭天盟誓,写下血书契约,太阳神若赢,不但月亮女神普兰西米要做张五金的奴隶,森林之族也要重归巨阳部落,重新信奉太阳神,取消月亮女神的祭祀,而反过来,当然也是一样。 夕阳如血,气氛也浓重得有些压抑,尤其张五金无意中往山下看了一眼,天爷啊,小山之下,四面旷野之中,密密麻麻,无数的人头。 一百万,一百万啊,谁能想象那是多少人吗? 无法想象。 盟了誓约,天黑下去,神山上,巨大的篝火亮起,神巫们的表演时间到了。 图图大巫首先上去秀一把,跳了神舞,对天祈祷,然后是森林之族的巫师,现在首巫是普兰西米,不过普兰西米明显不会跳神舞,也不可能上去跳,代替她的是原先最出名的神巫。 他们两个跳完,又还有些出名的上去跳,一直跳到月亮升起来,清辉洒满天地,神舞才算完毕。 月亮起来,篝火慢慢的就熄掉了,鼓声响起,张五金和普兰西米分从两面上了神山。 鼓声停,月在中天,小山之下,四面是百万双眼晴,幽幽清冷,天地无声。 不知道别人的感觉怎么样,张五金的感觉,特别怪异,甚至有点毛骨怵然的感觉。 可能他不是这些原始人中的一份子,没有代入感,反给百万人带来的无形的压力压抑住了,所以有这种感觉吧。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普兰西米。 普兰西米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普兰西米眼中射出冰寒的冷光:“张五金,呆会我赢了,我会在这神山之上,神根之前,亲手把你阉了,然后把你那根脏东西烤熟,跟德拉一人一半,吃下去。” 张五金心中本来有些压抑,听到这话,心情到是轻松了,嘿嘿一笑:“想吃啊,行,晚上让你跟德拉一起吃。” 普兰西米嘿嘿冷笑,她手中,拿了一个黄金面具,她转过身,不再看张五金,而是看着山下,扬起手,四面示意了一下,让山下的百万族众,看清她手中的黄金面具。 然后,她盘膝坐下,而且用的是双盘,那一双长腿,有力,而且柔软。 看到她双盘的姿势,张五金心中到是动了一下,想:“无论佛家道家,都说双盘是练高练功的最好的平台,她这黄金面具是怎么回事,也用双盘的吗?” 453神斗 453神斗 两个人隔得远了一点点,张五金感应不到黄金面具上的气息,不过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普兰西米戴上黄金面具,就能发光,并且光中有什么月亮女神的影像,那这个黄金面具就一定有气,绝不可能例外。 不过张五金也没有靠近去,神山之上,神台之下,坐着包括图图大巫在内的十一名德高望重的神巫呢,他们是首席裁判,负责监督并评判张五金两人的输赢,张五金可不想给普兰西米找到借口。 普兰西米坐下,并没有马上戴上面具,而是坐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气息平顺了,这才缓缓戴上面具。 面具戴好,她在胸前,摆了一个姿势,左手在下,平托,右手在上,立掌,指尖对着鼻尖,而平托的左手则对准肘尖。 “奥特曼?” 张五金陪丫丫看过奥特曼,里面好象就有这个手势。 “难道能象奥特曼一样手上发光?” 他这其实属于调侃,不过没有出声而已,如果普兰西米手上真的能象奥特曼一样发出光来,那才真是碰上鬼了呢。 普兰西米手上没有发光,但她摆好这个姿势一分钟左右,张五金突然感受到一股隐约的气息,向他这边弥漫过来,然后,那张黄金面具上,就慢慢的放射出银光。 银光越来越亮,先是在脑袋周围形成光圈,然后光往下,从竖掌到托掌,再环裹周身,最终连同身体,一同形成一个光圈。 光圈成形,再放大,一直大到有三四米高,这个光圈,比七夕止水根的光圈,可就要大了一倍不止了。 不过七夕止水根即然能吸光发光,其它东西当然也可能做得到,这不稀奇。 稀奇的是,光圈突然亮了一下,然后光圈上部,也就是普兰西米的头顶上,突然现出一个影像来。 这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身材欣长,面目虽不很清晰,但感觉中相当俊美。 如果只是出现这么一个白衣女子,也不出奇,但这白衣女子头顶上,顶着一轮弯弯的月亮,就仿佛有些女子在头发上盘着一把牛角梳一样,但这把梳又大又亮,完全就是半轮月亮。 这个时候,整个光圈开始弱化了下去,普兰西米的身形也弱化了下去,虽然她身子还坐在那里,但一般人的眼晴,不可能再去注意她了,所有眼晴看着的,都是她头顶上方站立的白衣女子。 而真正的注目点,则是白衣女子头上的那一轮弯月,因为那轮弯月特别特别的亮,天上真正的明月,似乎都失去了光辉,又似乎所有的月光,都给这一轮弯月吸了过来,凝聚其上。 这个时候,不要任何说明,谁都知道,这个白衣女子,就是月亮女神。 而四面的议论声赞颂声已如海潮般涌起,张五金虽然即听不清也听不懂,但声调比较熟,明显就是在呼叫月亮女神的名号。 就是张五金自己,也暗暗点头:“这黄金面具不知哪个高手匠人做的,还真是做绝了,呆会赢了,到要拿来看一看,是怎么聚的气。” 这时普兰西米站了起来,仍是那个手势不动,头顶上的月亮女神也仍然清晰的显示着,她转身冷冷的看着张五金,眼中的神情,竟然有了变化,平淡幽冷,再不复先前杀人的冰寒,而是不含任何感情的冷漠。 “轮到你了,太阳之子。” 她的声调也平平淡淡的,几乎没有起伏。 “怎么一转眼,变成秦梦寒了啊。”张五金暗暗腹诽,估计可能是黄金面具的气影响了普兰西米的心绪,他也懒得多想,即然普兰西米不斗气,他也就不必多嘴,只是走到太阳神根前面,索性就在两颗蛋蛋之间坐了下来。 他一直不能双盘,就弯不上去,这还真是件蛋痛的事情,单盘到是可以,坐下,他也做了个手势,左手捏一个诀摆在腹前,右手同样竖掌于胸,心中又一动,这种面对面的争锋斗巧,他心思特别灵活的,突然就想到个助势的好东西:六字大明咒。 光是六字大明咒,效果还不是太明显,因为这些人听不懂,然后声音也不可能传出太远,哪怕离着小山最近的人,只怕都听不清,那有什么用? 所以,嘴里念咒的同时,他手上还变花样,双手交替,上下左右,不停的变换花样。 至于这些手式,到底是什么意思,天知道,鬼晓得,反正张五金自己是不知道的。 可无论是普兰西米,还是图图大巫等神巫,看到他这些手式,眼光都有些发直,尤其图图大巫等人,眼里满满的都是崇拜啊。 这是神的手式啊,如此的神奇,如此的玄妙,如此的诡异莫测。 啊,啊,啊,果然是太阳神啊,太伟大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只这一路手式,张五金先就把普兰西米那个竖掌不动的手式比了下去。 果然满瓶不响,半瓶乱晃,而对不明真相的人来说,晃得响的,当然就要厉害一些了。 不过如果只是打手式,不能让太阳神根亮起来,这半瓶子水再响,还是会晃出来的,图图大巫等人之所以一脸敬畏的看着他,是因为图图大巫早就宣扬过,张五金是太阳之子,可以重新点亮神根,甚至可以直接呼唤太阳的力量,让彩虹护身。 所以,前面的敬畏,是有后面的期待背书的,而张五金不能让他们失望,他们如果失望,台下百万人也会失望,百万人的洪流,将把张五金碾成碎渣。 张五金当然不会让他们失望,六字真音念完,他也静坐了一会儿,虽然知道台下千百万人看着他,不急,还是那句话,裤子脱快了,不见真情。 静坐五分钟左右,张五金缓缓发气,他全身经络打通,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是可以发出气来的,而并不一定要用手或脚,他就这么坐着,用屁股也可以发出气来,甚至不必接触都可以凌空发气,不过不是那种小说里的劈空掌,而是气场。 他坐在蛋蛋上,如果坐直,后背是不靠东西的,但这会儿要发气,后背往后靠,靠在了太阳神根,然后气发出来,从太阳神根的春线,进入太阳神根。 他的感觉中,太阳神根仿佛是一座大海,气发进去,刹时就无影无踪了,真如河流入海不见水一样。 “好家伙。”张五金暗叫一声,对太阳神根的气场之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先也试过一下的,这会儿正式发气,仍然暗感震惊。 不过张五金心里也并不惊慌,任由气一直往里灌,就仿佛水流顺着渠道一直流,果然,没过多久,气流又顺着春线流了回来。 轰! 他身体里,仿佛突然倒灌进一股洪流,那体量是如此的巨大,相比于上次的诺亚方舟,一点也不差,似乎还要强得两分。 张五金上次试过气,只是稍稍灌了一点,没有形成气场的回环的,更没有回气,这一下倒灌进来,他整个人都重重一震,全身的经脉,刹时就有灌满了的感觉,而且奇胀无比。 幸好张五金全身的经脉都是打通的,如果经脉不通,不能形成回路,自动循环,灌这么多气进来,他就是找死。 这时他却不慌不忙,身体虽然发胀,经脉畅通运转,他这会儿也不敢贪,不敢去吸气什么的,只敢顺着经脉,运一个周天,又把这股气送回去。 等气在太阳神根上再运转一周,再又灌进他体内,才慢慢的开始自如了,运转三周后,适应了,才慢慢的试着调控气场,把自身和太阳神根的气场融为一体,然后缓缓放大,放大,吸收月亮的光芒。 他闭着眼晴,内部的一切,图图大巫包括普兰西米等外人是不知道的,他们看到的,是整根太阳神根慢慢的亮了起来,亮得很缓慢,但却坚决,就如潮水,你盯着看,似乎没涨,可一恍眼,它却一下涨到了你腰上。 太阳神根整体高近二十米,这一亮起来,那就惊人了,普兰西米头顶的月亮女神一直是亮着的,最初的时候,最亮的,始终是月亮女神头顶那一轮弯月,但慢慢的,太阳神根的亮度就超越了月亮女神,因为太阳神根的体量实在太大了,那么大一根太阳神根,一旦亮起来,仿佛真有点亮天地的气势。 而且一直在亮,越来越亮,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太阳神根通体大亮,太阳神根几乎已经看不到了,所有人眼中看到的,就是亮莹莹的一个光团,以太阳神根为中心形成的一个光圈,最亮的内圈,大约有四五十米左右,外圈则放得更大,高达数百米。 这个时候,给人的感觉,太阳神根仿佛不再是太阳神根了,天上的月亮取代了它,就好比,天上的月亮落下来了,落在了小山上,屹立在那里,是那般晶莹,那般美丽,那般浩大。 惊叹赞美之声,如海潮般响起,无数的人五体投地,诚心拜倒,包括台上的图图大巫等人。 他们就在神台之下,离得近,不但看到了那晶莹的光体,还感受到了那种巨大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如此的大,在这种巨力面前,他们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心中的敬畏,让他们几乎不由自主的拜倒,发自内心的敬畏叹服。 454意外 454意外 如果没有意外,这样的情形之下,任何人都会肯定的说,是张五金赢了,那所谓的月亮女神跟太阳神根发出的光圈比,就如小蚂蚁比巨象嘛,根本不是个头。 然后,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在太阳神根的光圈达到顶点,不再扩充的情况下,突然间银光一闪,普兰西米头顶的月亮女神竟然一下子飞到了太阳神根顶上,站在了太阳神根形成的光圈的中心,而且她头顶的弯月,似乎吸收了太阳神根的光圈,更亮了,竟然又形成了一个最亮的点,仿佛她才是太阳神根的中心。 这一下,惊议声四起,有不知所以的,有惊叹的,但也有怒骂的。 怒骂也有道理,月亮女神突然跃居太阳神根之上,给人的感觉,有一种不劳而获鸠占鹊巢的感觉。就好比别人辛辛苦苦劳作一场,临到收获了,你却一把攥了去,能不让人愤怒吗? 就是图图大巫等人,也会都傻了,搞不清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最关心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肖红兵,他本来以为张五金赢定了,不想普兰西米突然出这么一个妖娥子,他心下就咯咚一声:“啊呀,这是怎么回事,只怕要糟。” 另一个,则是德拉,张五金赢了,她是无所谓的,甚至儿盼着张五金赢呢,至于张五金赢了,要把普兰西米当成女奴,那有什么关系? 女人做了男人的奴隶,无非就是把身子奉献出来,还能怎么着,她再在中间哄一哄,也就是了。 女人就是给男人玩的,没有男人玩的女人才是悲剧呢,普兰西米虽然讨厌男人,但真正尝到了男人的味道,她会开心的,这是德拉的想法,所以才暗里盼着张五金赢。 可普兰西米突然让月亮女神跃居太阳神根顶上,德拉也傻眼了,暗暗叫糟:“她怎么还这么犟啊,这下怎么办?要算谁赢?” 外面的变化,张五金是不知道的,他的气场与太阳神根融为一体后,再扩散到天地间,然后就那么呼吸着,一呼一吸,仿佛天地就在胸腹之间。 呼吸天地,提契阴阳。 周易参同契上这句话,如果只是从字面去理解,是很难真正理解的,而张五金通过气场的呼吸,却一下就理解了。 这种呼吸天地的感觉,是如此的浩大,又是如此的舒畅,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天地间的气息,甜蜜如甘醇,每一口的呼吸,都是如此的美味。 张五金有一种感觉,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永不来,永不去。 如果是苦参多年的僧道之士,在这一刻,也就羽化而去了,体化清风,身随明月,无滞无碍。 但张五金到底只是一个俗人而已,说白了吧,今天的他,气场虽然很大了,格局嘛,说实话仍然不大,气场是体悟,格局是心悟,他一直都是给惯坏的五宝,顺风顺水,看上去就还有些风度,一旦受挫,就容易发戾火,例如打普兰西米屁股,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没有雅量,他就是个俗人,成仙成佛固然好,但若成仙不能抱着秋雨,成佛不能把红姐秦梦寒几个全带上,那还是算了吧。 所以,在气场扩充到顶点后,他的心神就开始慢慢恢复,他放不开,说白了,就是不可能丢弃自己,不可能丢弃自己的女人,也就不可能神化。 气场慢慢收回,随着气场的回缩,光圈也慢慢缩小,先象太阳神根露出原样,再然后他给光芒遮掩的自身也慢慢显现出来。 而在莹光从太阳神根上消失后,立在太阳神根头顶的月亮女神忽又一闪,回到了普兰西米头顶。 当张五金彻底把气收回体内,身子前顷,背心不再靠着太阳神根,气场断开,彻底打回原形后,普兰西米也收了手式,月亮女神消失不见,然后她取下了面具,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收气,凝神,收功很重要的,这就好比农作,辛劳两季,秋天不好好的收回来,还是白搭。 过了一分钟左右,他睁眼,恰好一眼看到普兰西米冷冷的目光,他到是愣了一下,外面的事,他都没管,也不知道啊,他只在心里估计,太阳神根的光圈,肯定比普兰西米的月亮女神大得多,自然压服她了,可这会儿怎么还一脸****的样子? 这时他也注意到,台上的几个神巫在交头接耳,台下好象也在议论,虽然个体的声音不大,但人实在太多了,这么一加,声如夜潮。 “这是怎么回事?”张五金站起来,问别人不行,图图大巫不懂他的话,普兰西米不会说,不过肖红兵做为他的翻译,一直就站在台下不远处的,张五金打个眼色过去,肖红兵早等着呢,立刻过来,说了月亮女神反跃到太阳神根光圈上的事。 “有这事?嘿。”张五金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冷眼看着普兰西米:“这娘们,到想骑到我头上来了是吧,看来真是欠收拾了。” 普兰西米这时却反而不看他了,而是转身看着台下,张五金也懒得跟她斗气,也看着台下,至于结果,让图图大巫他们先争一下再说,事关巨阳部落的利益,图图大巫他们也不会客气,自然会据理力争的,不必他出马。 神巫之间确实引发了争执,有的说太阳神根光耀天地,比以前太阳神根最盛时的光还要大,是正统的太阳神。 而有的则认为,月亮女神更了不起,没见她反跃到太阳神头上了吗? 双方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台上的十一名神巫决定不了,又到山下,全体神巫一起开大会,这下好了,直接吵成了鸭市。 他们吵,各部落民众也吵,同样是各执一词,先还压着声音,后来声浪越来越大,真若海潮怒啸,到最后,所有人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这个吵架,果然还是要人多啊。”张五金暗暗摇头,他头一次见识到这么多人发出的声浪,心中甚至微有一点惊骇的感觉,就如初见海潮怒吼。 “毛爷爷当年在**城楼,接受百万红卫兵的欢呼,那声浪,更了不得吧,换了一般人,只怕站都站不住。” 遥想那种情形,他一时有些呆了。 这时忽闻鼓声轰隆而起,鼓声一响,所有的声浪刹时消失,说到纪律性,这些半原始部落其实比外面的人要强得多,那是真正的令行禁止。 “看来有结果了。”张五金瞟一眼普兰西米,普兰西米没有回头,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鼓声响了一轮,停下,天地无声,图图大巫等十一人本来下了神山,这会儿又上山来,他们果然是有了决议,但却不是决定谁输谁赢,而是另做出一个决定,明天太阳出来,再比一场,太阳神召唤太阳之力,彩虹护身,月亮女神若有本事,再跃到彩虹之中好了。 张五金一听乐了,看普兰西米:“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花式玩出来。” 这种神巫集体做出的决议,是不能拒绝的,普兰西米一是应战,二是直接认输。 普兰西米当然不肯认输,默认了明天的神战。 不过要现出彩虹,没水可不行,太阳神也好,月亮女神也好,离开物理大神,统统不灵。 张五金提出要求,明天召唤太阳之力时,要一百零八个少女洒水,且一定要处女。 这样的要求,神巫们当然不会拒绝,于是连夜准备,百万人里挑一百零八个处女,那还不是一句话,而挑出来的女孩子,着实有几个漂亮的,看得张五金都有些食指大动。 当然,这是第二天早上的事,当天夜里,张五金没看到。 这一夜,巨阳谷里激情涌动,对这一夜的神战,无论是哪个部族的人,都觉得是大开眼界,而对即将到来的明天早上的神战,更是无比的期待。 惟一平静的,可能只有一个张五金,他不平静不行,虽然收了功,但太阳神根的气场实在太大太强,根本吸收不了,就好比一个吃太饱了的人,这会儿没办法,只好整夜打坐,努力去化掉经脉中的气。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失望的,诺亚方舟的气场,让他的功力,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太阳神根有着同样甚至更大更强的气场,可他的感觉里,身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觉得气场更强了一点,但到底强在哪里,有什么用,好象也没觉得。 更没有什么神奇的变化,什么元神出窍啊什么的,根本就没影的事——他还真想过呢,哈哈。 打坐一夜,经络里的气还是有些发胀,还是不平顺,也就是说,还是没有完全化干净,不过也没有太大障碍就是了。 他当夜没有下山,就呆在神山之下,神根之前,近五点钟的时候,天边开始出现微微的白亮,选出的少女们清一色白袍,上了神山,围绕着神台开始洒水,张五金也就睁开眼晴。 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变化,这时天并不很亮,可他眼前的少女,却眉目清晰,隔着几十米,仿佛能数清她们脸上的眉毛。 “咦,眼力好象增强了。” 他转头看普兰西米,普兰西米却不在,跟德拉下山了,这时还没上山。 455彩虹 455彩虹 张五金到也不怕她跑,这个跑不了的,百万人的中心,除非坐飞机,凭双脚,哪怕真是月亮女神也跑不出去。 张五金活动了一下手脚,顺便欣赏了一下少女洒水的身姿,年轻的女孩子,就是好看啊,而且她们洒水的动作好象给培训过,后面的少女捧罐,前面的少女洒水,手中拿着枝条,高高向天甩起,那扬手的时候,胸前衣服绷紧,曲线玲珑,极具观赏性。 尤其有几个少女,不但特别清秀,身材也特别好,再一扭腰一甩手,那身姿,带着青春的气息,一见就让人心动。 当天边开始微微出现红光的时候,普兰西米也上山来了,德拉跟在她身后,不过没有上神台,跟昨夜一样,就站在神山的边缘,张五金扭头看她,她也在看张五金。 四目相对,张五金冲她微微一笑,德拉视力有限,未必能看清张五金脸上的笑容,不过她有着女人的直觉,她也给了张五金一个笑脸。 图图大巫等人这时也上山了,相比于昨夜的十一个人,今天的队伍却扩大了,增加到三四十个人,估计是临时增选出来的巫大代表吧。 天边的红光越来越亮,慢慢的,一轮红日的边缘从山尖子上冒出来,恰如少女羞涩的笑脸。 张五金有些恍然,这几年忙忙碌碌,晨阳的脸,居然都有些陌生了。 图图大巫等人上山后,响了一轮鼓,整个山谷,昨夜无人入睡,看到图图大巫等人上山,有些躁动,响了一轮鼓,所有的声音刹时敛去,晨阳之下,无数的眼晴亮晶晶的,都在等待着红日的升起,等待着神战的开始,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少女们洒水,下面有更多的少女一队一队的捧水上山,红日升起一小半的时候,神台周围,已经水气弥漫了。 张五金突然生出个冲动,他本来到了神台之下来活动身体,这时忽地跃上神台,手一伸,一掌按在太阳神根之上。 昨夜试过了,今日更不留手,一按上去,内气全力输入,经太阳神根打一个回环,他的气场与太阳神根融为一体,然后缓缓扩充开去。 这时太阳的红光射在太阳神根之上,若是月光,这个时候,太阳神根之上就会形成银色的光圈了,但太阳光不行,它的气场虽然成圈,肉眼是看不见的,但有了水,又是例外。 当气场扩充到一定的距离,吸收了足够的水气,突然一亮,一圈彩虹,笼罩在太阳神根之上,而且随着气场的扩大,彩虹也在扩大,最后形成一个高达百米的,巨大的彩虹圈,立在神山之上,把整个神山笼罩在了中间。 彩虹圈一出,无数的惊叹赞颂声就响了起来,形成巨大的人潮,不过随着图图大巫的一挥手,声音又静止了下来,只有无数火一样的眼晴,看着彩虹。 普兰西米也在看着,德拉也在看着,德拉眼里,同样是无比的惊讶和赞叹。 但她的眼光,却与别人还不同,她的眼光里,带着更多的迷醉的味道。 “这个男人,他的姿势,真的好迷人,难道,他真是太阳神的化身。”她喃喃的叫着,如醉如痴。 普兰西米眼光却是冷冰冰的,看着彩虹的光圈出现,她戴上黄金面具,又摆着昨夜一样的手式,但是,好几分钟过去,一点儿光也没有显现。 黄金面具能吸光,但显然吸收不了太阳光,更无法形成彩虹的光圈。 过了十分钟左右,彩虹的光圈到达顶点,普兰西米则收了手式,取了黄金面具,她也不说话,自行下山,德拉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这是无言的认输,谁都看得出来,不过暂时还没人来关心这个,因为那巨大的彩虹圈还在那里,所有人,包括图图大巫在内,都在跪拜,山上山下,上百万的人,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狂热的神色。 远远看去,太阳神根红光耀眼,而太阳神根之外,是一个高达百米的彩虹光环,这样的景象,对人心的震撼力,真的是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心悦诚服,他们又怎么能不顶礼膜拜。 但这些,张五金都不知道,他这会儿,正处在一种奇异的气机里。 气场放开,吸进阳光,身体陡然发热,仿佛在一刹间,身体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又仿佛就化做了东天的太阳,顶天立地,却又不断的往外喷着热气。 身体往外喷着热气,又同时往里吸着热气,一呼一吸之间,洪流滚滚,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觉得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全都给打开了,每一个毛孔,都仿佛粗如大洞,就如一个个大窗子,是那般的通畅,进出的热流,是那般的大,那般的可怕,但偏生地,却又是那般的舒服。 而隐隐的,他似乎又有些害怕。 那天在上河部落,他用七夕止水根吸过太阳光,还是正午的太阳光,并没有这种感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太阳神根吸来的太阳光,是如此的巨大,顶天立地,又似乎要毁天灭地。 昨夜他放开气场吸收月光,自己始终掌握主动,要发就发,要收就收,但这会儿,他却失去了对气场的控制,只能任由太阳神根吸收太阳的光芒,然后随着太阳一起呼吸,而呼吸间的热流,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热。 虽然也越来越舒服,但他有一种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的天边,突然起了一片云彩,太阳本来已经露出了大半张脸,给云彩一拦,阳光陡然一暗。 阳光一暗,热流刹时减弱,张五金自我的操控力顿时增强,他这会儿已经知道不好,太阳神根吸来的太阳光太强,他根本受不住,逮着这个机会,哪还肯放过,立刻缓缓收气,把气场慢慢收了回来。 运气真好,当气场完全收回,彩虹光圈消失,太阳刚好又从云朵里钻了出来,不过这会儿张五金已经收了功,手掌都已经离开了太阳神根。 到这会儿,他才赫然发现,他一只手掌,居然印在了太阳神根上面,掌印约有半寸深浅,还好离着春线较远,否则春线都要给融了。 “融金化铁,好家伙。”张五金暗暗骇然。 今日之前,他的内力,可捏砖如粉,但离传说中的融金化铁,还差得很远,想不到今早借着太阳神根吸收了太阳之力,竟就在无意中做到了。 虽然收了功,手掌也离开了太阳神根,但身体内部,仍然炽热无比,他的感觉中,自己就是一块烧红的的烙铁,虽然从炉子里出来了,但仍然通体赤红。 他这时也不敢喝水,就地盘膝坐下,慢慢的调心调息,同时捏一个手印,右手放在腹前,左手大拇指触地,生一个意象,仿佛深入地底呼吸一般。 神耳门传之千年,吸纳百家,不仅有道家的功夫,也有佛家的功夫,张五金这个手印,虽然是神耳门的功夫,本源却来自佛家,一指触地,便是佛门触地印,又名降魔印,能降一切燥阳之火。 张五金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直到第三天夜间,月到中天,他才陡然张嘴,无因自啸,这一啸,长达近二十分钟,声音由近而远,由低而高,巨阳谷数十里之内,都能听到,恍若龙呤。 这种啸,虽由嘴发出,却生自骨髓之中,是气入骨髓之象。 当年王阳明在军中练气,半夜作啸,一啸半个时辰,惊得三军肃然,也是这种啸。 张五金坐了三天,观战的部落百姓,无一人离去,这会儿,在他们心里,张五金就是活生生的太阳神,原始人对神的崇拜,比那些要靠七十二个处女来激励的信众,可要诚信得多,真神在此,自然是不肯离开的。 图图大巫等人也轮流在神山上守候,听得张五金作啸,人人脸上露出又惊又喜之色,张五金长坐三天,他们都隐隐有些担心,怕张五金就此不再醒来,太阳神就此离开呢,张五金活着,那就是活生生的太阳神,有比这个更让他们高兴的吗? 张五金啸毕,过五分钟,缓缓睁开眼晴,站起身来,身上的感觉特别怪异,有一种轻如羽毛洁如山泉的感觉,似乎全身都是空的,通的,山风吹拂,似乎能从身体里吹过去,再无半丝碍滞。 那夜以太阳神根吸收月光,气场虽然扩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这一刻,他隐隐觉得有了变化,却也还并不能确定的知道,自己身上有了什么变化,反正飞天遁地是不可能的,长生不死估计也不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变化。 先不管这个,因为随着他起身,山上山下,已有无数人拜倒,口中是最虔诚的赞颂,张五金虽然听不懂,却也知道,他们把他当成了太阳神,在赞颂太阳神的神威。 张五金举一举手,声音慢慢静止,无数眼晴看着他,张五金脸带微笑,看到了台下的肖红兵,肖红兵眼晴也晶亮晶亮的,同样有着如见真神的感觉,没办法,张五金的表现,实在太神了啊。 456三天 456三天 张五金冲他点点头,道:“这是晚上了吗?一天过去了?” 肖红兵恭敬的摇头:“不是,已经过去三天了。” “我静坐三天了?”张五金微有些惊讶,看一眼山上山下的民众,对图图大巫道:“让他们散去吧,神之光芒,将永照太阳河两岸,生者,得见阳光,逝者,亦能得太阳神的指引,得入光的世界,永不坠黑暗。” 肖红兵翻译了这句话,图图大巫和边上的神巫们,激动得无以复加,而当他们把这话宣示给山下的民众,欢呼声更冲天而起。 这是神的允诺啊。 对这些原始部民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神的允诺更贵重,更能让他们感激涕零的?没有了。 张五金任由他们狂欢,对图图大巫道:“那个月亮女神普兰西米呢,带我去见他。” 他是神,他的一切都是神喻,图图大巫立刻躬身应命。 下山,到一幢木屋前,图图大巫止步,有少女引领进去。 普兰西米和德拉坐在屋中,看到张五金进来,德拉惊喜的站起来,叫:“张。” 不过她迈出一步,却又停住了,看一眼旁边的普兰西米,再看向张五金时,眼眸中就微微有些儿担心,还带着了点恳求的味道。 张五金冲她点头,露了个笑脸,德拉读懂了他的意思,眼神顿时松下来。 张五金扭头看普兰西米,普兰西米眼光冷冷的,四目相对,她站起来,道:“我可以为你之奴,任你所为,但你不许碰德拉。” 还是这么**啊,张五金笑了:“输者没有提出要求的权利。” “我没死,就没输。”普兰西米突然一声低叱,身子闪电般掠出,看似一个高抬腿,不想这会儿却是虚抬,腿一抬,不等劈下,中途即落,身子往前一扑,她一只手藏在身后,这时往前疾剌,手中亮光一闪,居然藏着一把匕首。 她这一下,不但奇招突出,而且速度力量,好象较之在森林之族时,又有所长进。 这一点,张五金可以理解,她在森林之族力量增加,应该是黄金面具的原因,黄金面具跟七夕止水根一样,形成了气场,她吸收了气场的气,身体素质增强了。 而这一次又更上层楼,则应该是三天前夜里斗法,月亮女神跃身到太阳神根顶上,借太阳神根的气场吸气,然后她也沾了一点光。 普兰西米最初的高劈腿,就是一个笑话,但这会儿一扑一剌,却是凌厉如电,身手已经不输给一般的所谓武林高手,那还是有正宗师传的,例如李玉姣她们。 如果普兰西米跟李玉姣李玉娥平手相斗,最终还是要输,但是猝然的突击,力量速度准头,却已经不在李玉姣两女之下。 但这种身手,对上三天前的张五金也不够看,何况今天。 张五金不知道今夜的自己,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他只看到,普兰西米快如闪电的突击,在他眼里,却仿佛电影的慢动作,从眼神,呼吸,到劈腿,出手,一举一动一呼吸,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不急不徐的伸手,一下就抓住了普兰西米的手,那种举重若轻的感觉,就仿佛伸手掂起一颗水果,又仿佛,他的手天生就在那里,普兰西米完全是自己把手送到他手里来。 “啊。” 普兰西米动作太快,直到张五金抓住普兰西米的手,德拉才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不过她随即就看清了,普兰西米居然就给张五金抓住了,她本来是要叫普兰西米不可冲动,不过这会儿又改成了担心,但出口仍是那两个字:“不要。” 张五金居然有余暇,冲她微微一笑,然后才转头看普兰西米,而普兰西米给他一抓住,却再也挣脱不得,她身子用劲,还想挣扎,张五金突然一笑,然后,一种玄异的感觉发生了。 普兰西米的感觉中,眼前的张五金,好象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太阳,滚滚的热流,汹涌而来,完全无可阻挡。 而她自己,则仿佛是大太阳底下的一根冰棍,本来有着坚硬的冰壳,但给太阳一照,一下就融化了。 她抬眼看着张五金,不再挣扎,眼里是一片迷茫,就如初生的婴儿,看着光芒耀眼的世界。 张五金微微一笑,松手,两指轻轻捏掉她手中的匕首,普兰西米完全没有抗拒之心,随手就松开了,而人也没有闪开去,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张五金。 “脱掉衣服。” “是。” 对张五金这个命令,普兰西米完全没有任何抗拒,立刻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而且从上到下,彻底脱得精光。 德拉在一边,彻底儿傻掉了。 普兰西米的性子,她太了解了,普兰西米是非常讨厌男人的,她与张五金之间的过节,更是解也解不开,更何况,刚才普兰西米那个剌杀动作,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可为什么,张五金只是一句话,普兰西米突然就变了,不但杀心怨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惟命是从? 看着普兰西米的动作,那真的是非常用心啊,仿佛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张五金就化身成了她最亲爱的恋人,全身心的爱着,恋着,他所有的一切,她都喜欢,更绝不会有任何的抵触心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张?”德拉看着张五金,一脸的迷茫,甚至隐隐的有些担心。 “等不及了吗?” 张五金冲着她笑。 德拉脸上微微一红,但到底担心多过羞涩,指了指普兰西米:“普兰西米,她----她怎么了?” “她很好啊。”张五金笑。 “她从来没给男人那样,她讨厌男人。”德拉脸又红了一下,但心中迷惑始终不解:“可是,她。” “她被我征服了。”张五金笑,他今夜特别喜欢笑,他的笑,落在德拉眼里,有一种极为阳光的味道,真就好象太阳的感觉。 “呆会你也会被我征服。”张五金笑。 德拉也迷失在了他的笑容里。 “张,你先前一下征服我的,是什么功夫?太可怕了,那一瞬间,我好象一根冰棍,一下就融化掉了。”普拉西米语音有些迷茫。 “那个啊。”张五金笑:“那个就叫太阳神功,是我这几天才悟出来的。” 他这是真话,那种发出热力的心法,确实是借太阳神根生成气场,体如太阳,从那种感觉中悟出来的。 “太阳神功。”普兰西米连连点头:“是的,就是象太阳一样,后来你进入我体内,好象把我的灵魂都烧掉了,那一会儿,我真的以为自己死掉了,而且彻底的融化了,太可怕了。” “确实是这样的。”德拉也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也觉得,我的灵魂都给你融化掉了。” 两女心悦诚服,张五金心下得意,想:“这借太阳得来的气,用来征服女人,看来还真是绝杀。” 他在普兰西米鼻子上括了一下:“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呢,对了,你是怎么回事?那黄金面具怎么来的?” 普兰西米一说,张五金忍不住失笑,普兰西米的遇合,居然跟中国的武侠小说差不多。 武侠小说里的经典桥段,主角跌落悬崖,伤而不死,偶进山洞,巧得绝世秘谱。 普兰西米就是这样,那天她跟四个同伴被毒贩发觉追杀,四个同伴都给杀了,因为她是美女,毒贩们想抓住她玩弄,追到山崖边,无路可去,普兰西米性子烈,她不愿意给毒贩轮暴成为奴隶,跳崖寻死。 结果就跟武侠小说里一样,幸而不死,进了一个山洞,看到一个神像,得到了这张黄金面具。 “黄金面具附有女神的神力,我出了山洞,遇到了森林之族的人,然后我展示了神力,他们就选我做了月亮女神。”普兰西米说着摇头:“不过我无论如何想不到,你居然会是太阳神。” 张五金笑了:“你真信我是太阳神啊。” “当然啊。”普兰西米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当然是太阳神。” 第二天,张五金看了普兰西米的黄金面具,不出他所料,黄金面具里面雕得有线条,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气场,戴到脸上,感应到人体的生物电,触发气场,再吸了月光后,就会发光,光照特别足的情况下,月亮女神就会出来,其实说白了,就是生物电的外化现象,例如彩虹,例如海市蜃楼,差不多都是这一类情形。 或者再说直白一点,例如电影。 普兰西米找到了,而且跟德拉一起成了他的女人,再呆在这种原始老林子里,就没意思了,张五金立刻就想离开,不过他现在是太阳神,想要离开崇拜他的民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方面,张五金永远不缺急智,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个主意,召来图图大巫,说他得到神喻,其它地方有信奉太阳神的,他必须去点亮他们的神根,散发太阳神的光辉。 这样的理由,图图大巫等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拒绝的,难道巨阳部落还要独霸太阳神吗?那何不找根棍子,把太阳戳下来,放太阳河里养着,高兴了就拿出来晒一晒? 457欢送 457欢送 图图大巫不能不同意,合族开大会,欢送张五金,当然要有各种仪式,说走就走,那还是不可能的。 张五金也无所谓,有普兰西米和德拉两个陪他,乐也逍遥。 过了七八天,终于折腾完了,坐船直接从太阳河下海,然后转去科雷曼,至于一直等在瓜纳的元烈的内卫团,到出海口,有了现代城镇,有了手机信号,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就行了。 巨阳部落出动了整整一只船队,好几百人一路护送,而沿途所到之处,更是没断过相送的人流,太阳神经过啊,对信神的人来说,这是天大的荣幸,自然要在河两岸顶礼跪拜,至于沿途跟上来的船,那就不用说了,反正船队是越来越长。 没等到科雷曼,普兰西米就跟德拉上了岸,她们不好意思见谢红萤,谢红萤当普兰西米是好朋友,让张五金来救她,结果她们把她男人还给抢了,虽然说这其实怪不得她们,但细论起来,也不能怪张五金啊,阴差阳错而已,总之就是不好意思。 她们坚持,张五金也只好答应,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儿怕,提前分手,也好。 当然,分手前夜,那一场抵死缠绵,是不用说了,普兰西米比德拉,似乎更舍不得张五金,最后发狠:“你经常要来看我们,否则,德拉就是我的了,我会让她从此忘记你。” 这种威胁,一点效用没有,到让张五金更有些舍不得她,不过当然也要凑趣,一脸威胁:“德拉是我的,敢跟我抢,我抽你哦。” 难分难舍,但终于还是要分手,一路跟随的图图大巫到是个有眼力的,派出了三十名强壮的部落武士护送普兰西米两个回去。 这些部落武士没有枪,真碰上打主意的,一把冲锋枪就能全突突了,所以,真正起保护作用的,不是他们的强壮,而是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背后,有着几百万的原始部落民众,这才是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存在。 而且这些部落也并不完全是原始落后的,大山的边缘,接近现代城镇的部落,有些已经相当开化了,就跟现代人差不多,部落的子民里,也有过着现代生活的,开车,上网,行商,参政,甚至当议员当市长的,也不是没有,这些人的根,却都在太阳河两岸,祖先喝过同一条河流的水,信奉着同一个太阳神,部落有事,他们也绝不可能坐视。 这就好比华人,哪怕漂洋过海,心中,也留着中华的根,关健时刻,只要能尽上一份力的,总不会袖手。 所以,墨西哥黑帮跟敢军队斗,却绝对不会轻易招惹那些土人,尤其是头插羽毛的原始武士,这些人就象马蜂,拍死一只两只容易,惹动一窝蜂,乐子就大发了。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不怕死,神的指引下,他们可以死尽死绝,只要敌人还在,永不罢休。 船队随后开到科雷曼,张五金上岸,谢红萤赵黑土等人先已闻讯来接,图图大巫等人就没再上岸,他们本来是要派少女服侍武士护卫的,但张五金拒绝了,他们也不敢违逆,却送给了张五金一样神秘的礼物,一个大木箱子装着。 张五金先也没太在意,也没问,原始部落的礼物嘛,也不知是些什么,最多就是一箱金子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回到谢红萤的住宅,打开箱子,张五金吓一大跳,确实是金子,却不是金块,而是一个黄金的雕像,张五金张木匠的黄金等身塑像。 “还真象呢。”谢红萤都吓一跳,抚掌欢呼。 张五金也有些惊讶:“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塑了我的像,我都不知道呢。” 左看右看,臭美道:“原来我老人家塑了像,这么漂亮的。” 笑得谢红萤捶他。 张五金道:“即然是塑像,那就立起来看看。” 黄金重,他自己只一百多斤,但金子的重量,翻十倍还不止。 张五金虽然有力,一个人也是立不起来的,叫了谢红萤的女护卫进来一起扶起来。 谢红萤的这些女护卫,是曾媚娘从金三角特训了派过来的,当时张五金听说谢红萤短时间内回不去,担心她的安全,就让曾媚娘找了一批女兵过来,一共十二人,都是曾媚娘买的女奴,经过特种教官特训的,过来也没几天。 这些女护卫合力,张五金也帮把手,把黄金塑像立了起来,一起手,他发现不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难道图图大巫他们还弄假,还偷工减料,这让张五金觉得有些没面子,又觉得特奇怪,这样的半原始部落,人心相对质朴,尤其张五金又是太阳神,朔他的像,怎么可能偷工减料? 张五金围着黄金塑像转了一圈,在背后看出了蹊跷,后背处,有一个太阳形状的凸起,好象是个机关,张五金试着一拧一托,还真的拧开了,露出一个大洞,往里一看,原来塑像的内部是空的,里面立着一株黄金铸的太阳树,树身上,镶满了钻石,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有几百颗,虽然是没经过怎么精细打磨的,却同样耀眼。 “这么多钻石。” 太阳树是可以取出来的,张五金把树拿出来,谢红萤也惊呆了。 “这么大一颗,还有粉钻,老天,这礼物,就太贵重了。” 女人就见不得亮晶晶的东西,谢红萤也差不多了,眼珠子都几乎鼓出来了。 张五金知道钻石贵重,但具体价格他是不清楚的,也并不是特别在意,道:“估计能值个几亿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可是他们的太阳神呢。” “几亿?”谢红萤看他就象看白痴,指着树顶上一圈粉钻组成的太阳形状,道:“象这样的粉钻,是非常罕见的,一般是以百万美元起价,不是百万一粒啊,是一克拉。” “那又怎么样?”张五金还是有些不清醒。 对他的迟钝,谢红萤实在是有些无语了:“这一圈粉钻,最小的一粒,估计也有三四十克拉,也就是几千万美元,最大的估计能有上百克,那就是上亿,这一圈你数数,四五十粒有吧,多少钱?” “这么贵。”这下张五金惊到了,他不在乎,是因为在金三角见过钱了,前后八亿美金,不费什么力气就到了手,而且金三角翡翠也多,他也算是见过宝石了,可听谢红萤这么一说,才意识到,眼前这份礼,恐怕确实不轻。 光那一圈粉钻,至少估价在五亿美元之上,然后上上下下的各色钻石加起来,约摸有两三千颗,而且颗粒都不小,这要加起来,可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张五金数学课上想英语老师去了,没太学好,一时半会,真算不出来。 “至少三十亿到五十亿美金。” 还是谢红萤给了他一个大致的估价,然后一脸花痴的搂住了他:“发财了,这样的男人,果然嫁得过啊。” 张五金便笑,回搂着她腰:“我就担心一件事,你不会做为经费,用在共党的发展上吧。” “才不。”谢红萤嘟着嘴:“我是红姐,不是江姐,这是我男人赚的钱,凭什么要献出去啊,我们要自己花的,我呆会打电话给秋雨和寒子,哈哈,我们发财了。” 她一副小财迷的像,真是把张五金逗乐了:“小财迷,这钱你准备怎么花?” “我准备啊。”谢红萤眼珠子一转,摇头:“不要你管了,反正钱你赚回来了,怎么花,那是我们三姐妹的事儿,对了,把今天的事忘掉吧,什么黄金,什么钻石,没你什么事了。” “不带这样的吧。”张五金一听叫了起来:“敢情我就是一苦力啊,卖力是我的事,花钱没我的份。” “没错。”谢红萤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男人男人,就是田里的苦力,白天犁外面的田,晚上犁家里的田。” 张五金一听眼晴发光:“只能晚上犁吗?白天能不能犁?” 谢红萤眼中发着水汪汪的光:“想要你犁,你就得犁。” “那你现在想不想。” “现在呀。”谢红萤故意转着眼珠子:“暂时还不想。” “真的吗?”张五金嘿嘿笑。 说着,一把将谢红萤抱了起来。 谢红萤吃吃笑,任由他抱上床---。 “黄金铸成的太阳神根?” 听张五金说了巨阳部落的事,谢红萤连连惊叹:“真是不可思议,你真的能让它发光。” “七夕止水根不也能发光吗?” “对啊。”张五金这么一说,谢红萤才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什么太阳神根,其实就是放大的七夕止水根。” 明白是明白了,但想到那么大的一根七夕止水根,仍然让她有些发愣,随后又问普兰西米的事,张五金当然也说了,普兰西米跳崖不死,居然还得了黄金面具,而且这黄金面具居然也能发光,又让谢红萤惊叹不已。 感叹一番,谢红萤到想起另外一件事,微斜着眼晴看着张五金:“对了,这一路上,你没有偷吃吧?” “哪里有。”张五金立刻摇头否认。 虽然秋雨几个都说过,只要不把女人再勾到家里来,外面逢场作戏的,她们也不管,但说是说,心里一定有想法的,张五金要承认才是傻瓜呢,坚决否认。 458决不承认 458决不承认 “普兰西米那么凶,而且成了什么月亮女神,她会让我偷吃德拉吗?” “那到是。” 普兰西米一直防着张五金,这一点谢红萤是知道的,而张五金的故事偷工减料,也没说跟普兰西米打赌的事,所以谢红萤到是信了。 她又哪里知道,不但德拉给张五金偷吃了,就是普兰西米这个防贼的,也进了张五金的嘴。 先前定好了归期,为了普兰西米的事,又拖了近一个月,秦梦寒天天打电话来,都笑话谢红萤了,说看不出来,红姐居然是个狐狸精,把张五金给缠住了。 谢红萤又气又笑,但心里也知道,秋雨和秦梦寒,实在是想张五金了,张五金为她做了这么多,摧毁满家,又远越重洋来帮她,她心中爱到了极处,实在是舍不得,但也不能不考虑秋雨两个的感受,终于给张五金订了机票。 “你让我死过去,然后你自己走,我不去送你。” 谢红萤说着,死死的缠在张五金怀里,眼泪却终于下来了。 坚强如她,却也抵不住生离死别啊。 张五金也万般不舍,将谢红萤爱了一遍又一遍,全身上下,都留下了他的印记,也将她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到机场,张五金给德拉和普兰西米打电话,德拉却告诉他,月亮女神又出现了,然后普兰西米的声音传过来:“你的女人,是我的了,或者,你现在再来征服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野性,却又有一种异样的诱惑,张五金腹中火发,差一点真就过去了,不过想想谢红萤肯定给秋雨她们打了电话,那边掐着时间呢,只好强行压住绮念,咬牙道:“你等着,下次我过来,再收拾你。” 话筒里便传来两女咯咯的笑声。 带着两女的娇笑,张五金上了飞机,飞越重洋,先到北京,然后立刻就转春城。 回到滨江别墅,是下午三点多钟,张五金心中火热,想:“今天是星期三,雨姐会不会请假在家里等我。” 他想要给她们一个惊喜,因为秋雨她们只能知道大致的时间,具体几点到春城,她们是不知道的,张五金在北京转机,就没给她们打电话。 车子停在外面,开门进去,别墅里静悄悄的,姑娘们肯定是读书去了,这人秋雨抓得紧,但秋雨和秦梦寒也不在客厅里。 楼上隐隐听到水声,这也是张五金耳朵极度灵敏的缘故了,一般人绝对听不到的。 “她们知道我要回来,先去洗澡了。”张五金腹中一热,飞步上楼。 水声是他跟秋雨的主卧室里传出来的,张五金打开门,也不吱声,直接就脱了衣服,拧开浴室门,出乎他意外,秋雨不在,是秦梦寒在洗澡,背对着她,正在打淋浴露,也完全没发觉他进来。 “雨姐看来还是上班去了。” 张五金心中微有些失望,但他知道秋雨的性子,是那种极有责任心的人,或许心里爱极了张五金,但要她请假专门在家里等着,她就总会觉得不好意思。 有秦梦寒等着,那也不错。 张五金欣赏了一下秦梦寒的**,几个月不见,仿佛又有一种崭新的感觉。 秦梦寒的身材极为完美,修长白晰的腿,紧绷绷的小屁股,纤腰一束,整体看上去,就如一棵挺拨的小白杨,但她看上去瘦,胸前其实也还比较有料,这一点,只有张五金知道。 张五金心痒难耐,悄手悄脚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秦梦寒 “呀。” 秦梦寒明显吃了一惊,尖叫起来。 张五金刚想要笑,突然觉出不对。 这声音不是秦梦寒的。 而他同时也看到了转过来的脸,杏仁形,跟秦梦寒的瓜子脸完全不同,大眼晴,秦梦寒眼晴可没有这么大,这时受了惊,尤其瞪得大大的。 真的不是秦梦寒,这下轮到张五金大吃一惊了,急忙松手退后,而那女子也完全转过身来了。 先前脸隔得太近,张五金看不很清楚,这一拉开距离,再看那女子,他突然知道是谁了:秋晨。 秋晨怎么突然回来了?就算回来了,她有自己的房子,怎么会跑这边来洗澡? 房子是规划好的,三楼归姑娘们,二楼左侧是张五金秋雨几个的卧室,秋晨的房间安排在右侧啊,几间房都是她的,从卧室到健身室,全都给安排了,秋雨对她这个妹妹,可是宝贝得紧呢。 秋晨那边的房里,当然也有浴室,可她怎么就跑这边来洗澡了呢? 张五金脑子里疑念从生,但这会儿不能问。 张五金转身就走,飞步出门,在门口还滑了一下。 这要是闹起来,无法想象秋雨的反应,虽然这个真不怨他。 不过秋晨的反应,与张五金想象的有些不同。 秋晨最初叫了一句,后面就没再叫了,而是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象一般女孩子一样掩身蹲体的。 他滑跤,出门,关上门后,秋晨在里面还咯的笑了一声,张五金听得清清楚楚。 “她好象并不在乎。”张五金脑中转着念头,飞快的穿上衣服裤子,半秒也不敢停留,直接就下了楼。 秋晨没有出来,然后又听到了水声,她好象又洗上了。 “城市里的女孩子还是不同,尤其她们电视台的,更放得开。” 这么想着,张五金心下长长的吁了口气,只要秋晨不闹起来,那就好办,想便即是秋雨回来,她应该也不会说吧,这样的尴尬事,难道她会跟秋雨说? “应该不会吧。”这么安慰着自己,张五金搓了搓手,手上还有淋浴露呢,滑滑的。 不过张五金不敢多想,这个要命呢,去洗了手,掏出手机打电话,秋雨应该在上班,她带课的,电话不好打,就打秦梦寒的,心下同时暗暗咬牙:“死丫头,不在家里等我,闹这么一出乌龙,呆会收拾不死你。” 电话接通,秦梦寒听说他回来了,在那边惊喜的叫,然后告诉他,她跟秋雨以为他还要过两个小时才会回来,所以在市里买衣服呢,不过也回来了,很快就到。 “雨姐还是请了假。”这下张五金开心了,两女知道他回来,却去买衣服,不言自明,是为他打扮,也许是在买情趣内衣呢。 这方面,张五金是变态,他特喜欢换着各种服装折腾秋雨两个,花样百出,秋雨总是有些害羞,但秦梦寒胆子可就大多了,各种情趣内衣买了一大堆,买衣服,说不定就是她的主意。 想到秋雨两个很快回来,张五金心神稍定,没多会,楼上传出响动,张五金转头,秋晨洗了澡出来了,穿一个娥黄色吊带,裙边仅仅也就是把屁股遮多了一点点,一双长腿,莹光雪滑,纤细毕挺,晃得人眼晕。 她手中拿着把梳子,就站在楼梯口梳头发,张五金这才发现,她留的是短发,秦梦寒可是长发,这么明显的差别,当时就没发觉,唉,果然是色授魂与,让人失神啊,心神不守,再高的功力也没用。 张五金不敢多看,露一个笑脸,道:“你是秋晨,丫丫说你好多遍了,你今天回来,我也不知道。” 这个无论如何得解释一下。 秋晨却好象并不在乎,也没笑,梳着头发,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也不是冷,也不是怒,仿佛是看路人的感觉,也不答他的好话,张五金都给她看得不自在了,想要找句什么话来说,她却开口暴出一句:“你就是我那淫棍姐夫。” 好么,这一句,彻底把张五金打败了,打得他哑口结舌,再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还好,秋晨并没有再轰他,看了他两眼,回右侧自己房里去了。 “这姑奶奶,果然名不虚传。”张五金抹一把冷汗,暗暗拱手。 虽然是第一次见秋晨,但对秋雨这宝贝妹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时尚,奔放,聪明,个性鲜明,极有主见,有着强烈的自信心和事业心,属于现代都市培养出来的顶级白骨精。 张五金曾有一种直觉,秋晨在某些方面,跟四金有得一比,今日一见,四金比她,还远远不如,四金究竟有点乡土气,而这一位,身上那种凌压一切的来自大都市的时尚高傲,瞎子都感觉得到。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女孩子,不太把男女之事当事,一句淫棍,应该就撇过了。 “还好还好。”张五金暗叹侥幸。 而这时门外车响,张五金急忙起身,到门外,果然是秋雨秦梦寒两个回来了。 “五金。”一看到张五金,秦梦寒喜叫一声,飞步跑了过来,一下就扑到了他怀里,手勾着他脖子,双脚也盘了上来,就如一只树袋熊,整个人挂到了他身上。 秦梦寒穿的也是吊带短裙,好象跟秋晨先穿的那一件是一个款式,不过是绿色的,而且下面多加了一条安全裤。 张五金暂时没考虑这些,软玉温香入怀,他伸嘴在秦梦寒唇上重重一吻,眼晴看着秋雨过来,也伸臂搂住她,在她唇上,同样重重的一吻。 秋雨眼中,同样满是喜悦,不过张五金要深吻,她却轻轻挣开了,微红着脸道:“秋晨前天回来了呢,现在应该在家。” 459知道 459知道 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秋晨看见,张五金不但拥有她,还拥有秦梦寒。 “是,我知道。”张五金点头,他遵重秋雨的意思,想要秦梦寒下来,不想秦梦寒却紧紧的箍着他,身子还乱扭:“有什么关系,晨晨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秋晨早就知道了,张五金有些愕然,看秋雨,秋雨脸色微红,张五金刹时明白了秋晨先前说她淫棍姐夫的真意了,不是他在误会之下进了浴室,而是因为秋晨知道,他在她姐姐之外,还有其她女人,而且公然的带到了家里。 “雨姐。”张五金微有些担心的看着秋雨,他最怕的,就是秋雨受伤害。 因为他知道,父母过世后,秋雨对秋晨这个宝贝妹妹,看得有多重。 秋雨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摇头:“没事,你别担心。” “你担心什么。”秦梦寒则是咯咯笑:“晨晨跟我的关系好着呢,这几天晚上,我们都是三个睡的,我们的事,她都知道。” 她这一说,张五金知道秋晨为什么在他们的主卧浴室里洗澡了,敢情他不在,她们三个一起睡他的大床啊。 她即然这么说了,秋雨也没有多少担心的样子,最多只是腼碘而已,张五金也就放下心来,秦梦寒到底还是下来了,进屋,刚好看到秋晨从楼上下来,拖着个行李箱。 秋雨道:“晨晨,这就是你姐夫。” “我们刚才见过了。” 秋晨换了衣服,银灰色小领子衬衫,在腰间打了个结,下面一条酒红色的七分裤,露出莹白的小腿肚,纤腰一束,亭亭玉立,时尚性感,又带着一点白领女性的知性气息。 张五金看一眼,暗暗感慨,可能是电视台混的原因,这丫头,气场确实非常强大,某些方面,秦梦寒都比不过她,不过主持人好象是比明星自信,电视里见的都是这样的。 秋晨眼光转到张五金脸上,到不象先前那么骠悍了,而是笑呤呤的叫了声姐夫,张五金便也应了一声,一脸笑,绝不多话,今天一个下马威,他算是怕了这丫头了,比四金那死丫头还不好惹,所以,他只笑,绝不招惹。 看秋晨拖着行李箱,秋雨道:“你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秋晨摇头:“晚上要录节目,到时太急了,姐,我先走,对了,你的宝马我开走了,要姐夫再给你买一辆。” 说着,眼光又转到秦梦寒身上:“说好了,有空帮我做一期佳宾。” “行。”秦梦寒点头,一握小拳头:“两个美女做鬼屋节目,吓不死他们也迷死他们。” “耶。”秋晨伸手与他互击,眼光最后在张五金脸上一溜,那眸子圆溜得,仿佛两颗黑钻似的。 但也就是溜了一眼,拖着行李箱,到了门外,秋雨的车就停在门外,她直接上了车,回头招了招手,眨眼消失在了别墅门口。 从初见面,到消失,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却给张五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得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娶得了她啊。” 他暗暗摇头,秦梦寒挽着他胳膊,咯咯笑道:“怎么着,给晨晨迷住了,要不要我帮你在雨姐面前说说好话,索性留家里了。” “你就不怕她们两姐妹联手揍你。”张五金拍了她一板,扭头看秋雨笑微微的,道:“我在想啊,趁着这次有空,是不是该把秋晨的嫁妆做出来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秋雨秦梦寒都笑喷了,这嫁妆做了快两年了,影子都没见呢。 “你还说。”秋雨笑:“好久没去看,那些木料只怕都给三产办的人扔出来了呢。” 这到是不可能的,现在科委都知道秋雨后台硬,哪怕她去了一小,也没人敢来收她的钥匙,只不过木料堆了一年多,有没有起虫就两说了,再说那些木料给张五金左一张床右一张床,也用掉了不少。 说到做嫁妆,张五金心中感慨,伸臂搂住秋雨,道:“雨姐,我拥有你,快两年了呢,真好。” “嗯。”他的话,也触发了秋雨的柔情,靠在他怀里,红唇微抬,与张五金深深长吻。 “我也要。”秦梦寒在两人身上挤,张五金便也吻她。 秋雨居然连请了几天假,要周一才去学校,这可把张五金爽呆了,难得秋雨有这份心啊,三个人整天缠在一起。 秋雨虽说上班,中午晚上也要回来的,张五金这一回出去远了,足足呆了一个月不出门。 不过秦梦寒呆不住了,风波过去,她的戏也该去拍了,梅子都催好多次了。 张五金送秦梦寒到北京,顺便到苏家住了两晚,本来不想去见古红军,但古红军的秘书给他打了电话,说起秋天里,古红军可能回阳州去的事,张五金一直是阳州驻京联络办的主任呢,主要任务就是接古红军回去,古家不得不去。 不过古红军这样的人出京,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他也还只起了个心,到底什么时候动身,不一定呢。 张五金也无所谓,反正李求金争的是,只要古红军回去了,去了阳州,而不是去阳坪,那就行了,哪怕去阳坪,能先去阳州也行,早晚到是无所谓。 或者晚一点更好,李求金的市委书记还不过干了一年多,要挪位置,短期内是做不到的,晚一点,有这个功劳,或许有希望呢。 这一点上,张五金很准确的把握住了李求金的脉,所以他也一点都不着急。 张五金也不是天天呆在北京,反正古红军这边是铁板钉钉的,不必天天守着,他到有一多半时间在阳州这边晃,中间跟李求金说了一次,李求金听说他已经成功的说动了古红军,只要回来,必来阳州,喜得抓耳挠腮,直夸张五金大能,至于张五金不务正业,不呆在北京而在阳州乱晃,李求金都不说,谁敢放半个屁? 张五金又回到以前的老日子,有时在阳州晃,有时秋雨去上班,他没事干,就跑春城来找尚锐余山子等人喝酒。 尚锐先前加入的那个国安小组,在放鸡事件之后,处于待命状态,而因为张五金是春城人,所以他又还兼任着春城的国安局长,这种内地城市,国安其实闲得蛋痛,张五金找他喝酒,正是一拍即合。 这天,五兄弟聚到了一起,在街头闲逛。 无意中,张五金看到一台宝马,有些眼熟,好象是秋雨那台,给秋晨拿去开的,不过也不确定,因为同样的车型,可是不少,他又没看清车牌。 春城虽然离阳州不过半个小时车程,但秋晨忙得很,自那一次后,张五金一直没见过她,也不想见,对秋雨这个宝贝妹妹,他隐隐的有些畏火,能不碰面,那是最好了。 所以虽然看到车子眼熟,他也就转一下念头,没有多想,更没有想过要给秋晨打个电话什么的。 可他不给秋晨打电话,秋晨却打了电话来:“姐夫,姐说你在春城是不是,来聚宝斋这边,帮我挑件东西。” 这个要求,张五金不能拒绝,好吧,只要是秋晨的要求,他都不能拒绝,秋雨就这一个妹妹,又没爹没娘的,无论要他这做姐夫的做点儿什么,他都必须得做。 几兄弟本来就闲得蛋痛,张五金一说姨妹子,顿时一通怪笑。 “姨妹子啊,姐夫可是有半边屁股的哦。” “漂不漂亮。” “老实交代,有没有想过玩姐妹花。” 总之这些家伙,就是一肚子黑水,没句好话,说说笑笑间,车到聚宝斋。 聚宝斋是春城比较著名的珠宝行,也卖古玩什么的,里面的东西贼贵,不过质量到还行。 停了车,张五金几个进去,才到门口,猛听得里面秋晨一声娇叱:“敢拿假货来骗我。” 随着她的叫声,是怦的一下响。 张五金吓一大跳,这会儿还没看到人呢,急往里走了两步,只见秋晨双手抓着一个瓷瓶,高高举起,她穿的一件淡青色无袖的圆领衫,收了腰,这么一举手,不但绷得胸形极美,更露出一截小肚子,圆圆的肚脐,性感无敌。 可她的动作更无敌啊,猛地用力,瓷瓶狠狠的砸下,而且不是砸地板,居然是砸边上的另几个瓷瓶,可能是要老板拿出来选,结果遭了池鱼之灾。 这一砸,瓷片飞溅,店子里则是鸡飞狗跳,店老板也在,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好象是姓王,这会儿又急又气:“抓住这疯婆子,抓住她。” 惊呆了的员工立刻就向秋晨冲过去,其中一个保安,手中还提着一根带剌的黑色橡胶棒。 张五金也实在是给秋晨的举动惊到了,这丫头,这么漂亮,怎么这么野蛮啊,不过看着那些员工往上冲,立刻清醒过来,急叱一声:“不要动。” 他喝声若雷,那些员工加保安齐齐一愣,包括那王老板在内,都扭头看向他。 张五金手一指:“不许碰她。” 他神色严峻,几个员工都有些发愣,王老板眼光一凝,不过随即就看到了张五金身后的简汉武四个,别人他不认识,却认识余山子,急叫道:“余大队,我们这边碰上闹事的了。” 460都是假的 460都是假的 余山子几个也有些发愣,砸小门店的有,砸珠宝店的,可没见过,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听得王老板叫,余山子看一眼秋晨,转头看张五金:“他就是你姨妹子?” “是。”张五金点头。 “漂亮。”余山子低叫一声。 这才转头看向王老板,道:“我兄弟说了,不许动,那就是不许动,谁也不能碰她。” 王老板一听急了:“她在砸我们店里的古董。” “什么古董。”秋晨却不依不饶了:“全都是假的,堂堂的聚宝斋居然买假货,哼哼。” 王老板眼里出火:“你凭什么说我卖的是假货。” 秋晨单手叉腰:“我说是假货,就是假货。” 王老板气急反笑:“那要是真的呢?” “真的我赔给你啊。”秋晨说话象吹气,一脸的漫不在乎。 王老板上上下下看她一眼,尤其是在那高耸的胸脯上多停留了两秒钟,秋晨确实是美女,但这是省城,美女多拉,绝大部份美女,值不了一只瓶子钱。 王老板哼了一声:“你赔得起吗你?” “我赔不起,我姐夫赔得起,只要你是真货。”秋晨看一眼张五金,仿佛看一个钱包:“是吧姐夫。” 她还笑了一下,这种混电视台的,笑容也好象专门训练过,笑起来,那真是如花如玉,张五金却只剩下了苦笑,他隐隐觉得这是个坑,可还不得不跳。 王老板这种做古玩的,眼光贼精,在张五金身上溜了一转,心思就闪了一下。 张五金现在的行头,都有秋雨秦梦寒她们专心收拾的,虽然夏天里的衣服,就是t恤长裤,但品质好坏,有眼光的,还是一眼看得出来,再加上张五金气势轩昂,尤其先前那一喝,王老板是有感觉的,威严凌厉,一般没点儿根底的人,不可能有那种底气。 然后还有句话,一个人的层次,看他的朋友就知道,余山子是王老板认识的,简汉武三个他虽然不认识,可只扫一眼就知道,这些人,没一个等闲的,脸上的神情气度,跟一般的市井小民完全不同,不说强过余山子吧,至少不会比他差。 张五金的朋友即然都是这个层次的,那他自己,就不会太差,好比这个聚宝斋,跟青花摆在一起的,就不会是土瓷碗。 不过虽然大致有个猜测,王老板仍然不敢冒险,这是古董呢,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可开不得玩笑,他看向张五金,脸上带着点疑问:“这位先生,贵姓啊。” 张五金不答他,道:“你不必问我,总之是真货我就赔你。” “这店里就没一件真货。”秋晨不依不饶。 王老板这下真气到了:“这位女士,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店里,哪一件是假货?” 秋晨扫了一眼,鼻子里娇哼一声:“我看哪一件都是假货。” 说着,她眼光溜到一对瓷瓶上:“这是你们店里的高档货吧,拿给我看看。” 王老板当然不会动,只鼻中哼哼,秋晨眼光却落到张五金身上:“姐夫,你帮我拿。” 声音娇腻,放平时,听着就是亨受,但这会儿嘛,张五金只有苦笑。 他已经大致猜到了,那么好吧,且由着她闹了,走过去,把那对瓷瓶拿了下来。 古董方面,他是完全不懂的,这会儿也不必懂,拿到秋晨面前,秋晨拿过一只,看了一眼:“假的。” 随手往地下一扔,啪,碎了。 “呀。”王老板叫了一声。 张五金一声不吭。 余山子几个也是人精,都不吭声,古明成点了枝烟,尚锐也要了一枝,挤了挤眼晴,却都不说话。 秋晨不管这些,又拿起另一只,看了两眼。 “假的。”又往地下一扔,又是一声响,清脆啊。 她的声音更清脆:“姐夫,这里面的东西好假,哎,那个是玉碗吧,不知是不是真的,你拿给我看看。” “这位先生。” 两个瓷瓶给摔掉,王老板脸都绿了,眼见张五金转身又要去拿玉碗,他到底忍不住叫起来。 而他这一叫,边上的保安就往前跨了一步,张五金霍地扭头:“不要动。” 他这一喝声音不高,但目光如电,那保安受不了他目光,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要怪他受不了,张五金不但功力大增,而且在墨西哥放手杀人,这会儿他若发怒,眼光中就会不自禁的带上浓烈的杀意,那保安只是混口饭吃的普通百姓,哪受得了他这种眼光。 王老板也给吓一跳,他转头看余山子:“余大队。” 余山子眉头皱了一下:“你看着就行了,吱歪什么?” 王老板这下不吱声了,余山子身份不同,他不但是官,他还是警察,即然他说看着,那就看着罗。 能在春城开这么一家珠宝行的,绝不会简单,王老板也是有后台的,他给余山子面子,但真说起来,一个特警大队的大队长,还真不放在他眼里,即然余山子肯背书,他又怕什么。 于是大家都眼睁睁看着,秋晨指东叱西,张五金一一效劳,然后就是噼哩啪拉一阵响,王老板脸如死灰,却硬挺着不动,至于余山子尚锐几个黑肚子,则是挤眉弄眼。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很明显,秋晨这是故意的在撒娇放泼,然后张五金还不敢说她,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嘿嘿,说不得啊说不得。 而且他们知道一点,张五金有钱,非常有钱,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 秋晨终于是累了,拍拍手:“姐夫,我没说错吧,这店里,就没一件是真的。” 张五金苦笑:“是,好象都是假的。” “行了。”秋晨拿起柜台上自己的小坤包:“我要上班去了,姐夫,这边的假货交给你。” 说着,突然伸手勾着张五金脖子,凑到他耳边道:“有了我姐姐,居然还跟勾搭其她女人,哼哼,这还只是开始。” 说完,她娇哼一声,转身就走。 果然如此,张五金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 聚宝斋不小,员工也不少,前面就有员工伸手欲拦,张五金眼一瞪:“不许碰她。” 王老板这会儿已经彻底认帐,挥挥手,那些员工让开,秋晨昂然而出,到门口,她停了一下,回头:“敢告诉我姐,你就死定了。” 嫣然一笑,翩然而去,轻盈若蝶,只留下一地瓷片。 余山子几个本来只是看着,听了秋晨这句话,再忍不住,余山子首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然后尚锐几个也指着张五金捧腹大笑。 张五金一脸尴尬,实在是哭不得笑不得,只好转脸看向王老板:“王老板,你算一下,多少钱吧。” 余山子几个笑得发癫,已经让王老板悟出了一些东西,不过心中仍有些忐忑,急让人算了一下,道:“大约两千万,我可以一件一件指给你看。” “不必了。”张五金挥手:“就两千万吧,刷卡。” 看张五金拿出卡片,看他漫不经心的刷卡,看着两千万进了自己帐户,再看着几个笑得东倒西歪的家伙如同醉鬼一样离店而去,王老板完全石化掉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我见过有钱人,但没见过这么花钱的人,我见过美女,但没见过这么娇纵的美女。” 他转身,看着店中同样呆愣的员工,道:“我再说一遍,要象上帝一样,尊重每一位顾客,因为。”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挥手:“这里面也许真有上帝。” 店里的员工,齐齐点头,今天的这一幕,也让他们深受震撼,在这样的地方上班,有钱人是天天见,美女也天天见,但这样的有钱人,或者说,这么花钱的有钱人,他们真是平生头一次见到。 还有那个美女,太傲娇了,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她却说,她还有个姐姐,那个男子怕的,其实是怕她姐姐,那么,她的姐姐,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美女,又受着怎么样的娇宠? 在这一刻,员工们心里五味杂陈,但有一点差不多是相通的,女店员想的是,自己要是那个女孩子就好了,真受宠啊,当然,如果能做那女孩子口中的姐姐,当然更好。 而男店员想的却是,自己这一辈子,要也能那么潇洒的花钱,便少活十年也罢。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们心中的潇洒哥,这会儿正在给几个兄弟疯狂取笑。 “落下把柄了吧。” “偷鸡没偷着吧?” “是不是逼奸未邃?” “什么未邃,只怕是已邃,但套套落人家手里了。” 张五金惟有苦笑。 而心中更是忐忑。 一直以来,他都自己骗自己,他在外面有女人,秋雨是不在乎的,秋雨是不在意的,秋雨甚至是鼓动他去找的,因为他必须要找一个女人结婚来应付父母。 他也一直信了。 但这一次,秋晨的发飚,让他知道了,他这是在自欺欺人。 他对不起秋雨,他是人渣。 晚上回来,秦梦寒居然也回来了,现在这冷美人恋家,稍有空档就会飞回来。 秦梦寒可以呆三天,张五金刚好有些怕了秋晨再找他麻烦,因为秋晨说了,那才是开始,那样的女孩子,不会只是吓唬他的,所以他有些害怕,不自禁的就想要躲着,索性就躲在家里陪秦梦寒。 461红花点将 461红花点将 秋雨上班了,两人就逛街购物看电影,冷美人现在娇缠得很,把身与心全部打开来,就如夏日里盛开的莲花,让人怎么爱都不够。 三天后秦梦寒去北京,秋雨上班,张五金便又闲得蛋痛了,这几天秋晨没找他,他崩着的神经微微松了点,想:“电视台事多,这丫头好象是记者主持制片一肩挑,应该会很忙,或许没时间找我的麻烦吧。” 电视台里面的事情他不懂,反正有个印象,秋晨应该很忙。 对秋晨要找他麻烦这件事,他心态很复杂,即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 害怕,是因为他发现秋晨这样的女孩子,玩得比较疯,居然第一次就砸了聚宝斋,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没这胆,天知道她后面还能想出些什么花样,张五金自己其实是无所谓的,现在的他,真的什么都不怕,怕的是,秋晨要玩他,结果误伤了她自己,秋雨面前他就无法交待。 而之所以有期待,是因为心中对秋雨的欠疚,那么,让秋晨狠狠的在他身上出出气,那也是帮秋雨出了气,他心中对秋雨的欠疚就会轻一点点。 而秋晨的电话,不期而至。 这天,他刚进春城, 还没来得及给余山子尚锐几个打电话呢,秋晨打电话来了。 “姐夫,我知道你来春城来,来陪我逛街,梦梦说你的意见很不错,给你个机会表现。” 梦梦是秦梦寒,谢红萤叫秦梦寒寒子,秋晨却叫秦梦寒梦梦,这可能跟秦梦寒叫她晨晨有关,反叫张五金家里叫得乱,随便她们了。 张五金心中跳了一下,秋晨真的只是要他陪着逛街吗?还是另有什么妖蛾子。 但有一点,他不能拒绝,秋晨撒气,就是帮秋雨出气,他欠秋雨的,那就该受着。 问了地址,张五金过去,在一间茶楼门口接到了秋晨,简简单单的一件白色雪纺衫,下面加一条俏色的小短裙,短发微微染了一点红边,时尚,性感,俏丽。 秋晨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年纪差不多,长相也都还不错,一个高瘦些,另一个圆脸有两个大酒窝。 秋晨给张五金介绍了,高瘦的叫李娇娇,圆脸的叫田甜,外号甜酒。 张五金点点头,微笑着,算是打了招呼,甜酒人如其名,一直在笑,很有兴味的看着他,那个娇娇眼皮子却有些斜。 一起上了张五金的车,他在阳州,一直就开岩卫红送的国产东风雪铁龙,给秋雨和秦梦寒都买了宝马,秦梦寒不在,宝马空着,不过他不愿意开。 人到一定的境界,反而愿意低调,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到步行街逛了一圈,中间秋晨打了个电话,转头出来,让张五金开去一个健身中心。 张五金开着车,听着李娇娇在后面低声问:“你把步步高他们叫出来了?” “是。”秋晨应得低。 “就他?”娇娇似乎指了张五金背心一下,张五金没看后视镜,不过有这个感觉。 “玩玩呗。”秋晨语气轻松,到是甜酒哇的叫了一声,仿佛浴室里看见了蟑螂,又仿佛新娘子进洞房,看到了男人的大鸟,紧张中带着兴奋。 “果然有花样。”张五金听到这里,哪有不明白的,心中微微一笑,无论有什么,他都接着就是了。 照着秋晨的指点,开到健身中心,进去,中间一个玩拳击的台子,下面男男女女一堆的人,怕有一二十个,四五个女的,大部份是男的,而且个头都不低,一看就给人一种健壮蛮野的感觉。 张五金估计,这些人可能都是玩拳击的。 “难道想揍我一顿。”想到这里,他到笑了。 他会陪着秋晨玩,但是,不会翘着屁股挨揍,很简单,他若表现得太没本事,秋晨只会更瞧不起他。 他必须要告诉秋晨,他是优秀的,虽然他是人渣,那也是人渣中的极品,秋雨选他,不是瞎了眼。 看到秋晨几个,那帮子家伙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一样,大呼小叫,其中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过来,跟秋晨打了招呼,眼光在张五金脸上溜了一转,秋晨道:“这是我朋友,你叫他老五就行。” 又给张五金介绍:“这是步高,我们一般叫他步步高,你们认识一下。” 那个步高比张五金要高出一头,典型的横壮猛男,笑起来,嘴巴咧开,就如一头人形猛兽,看着张五金一笑,伸出手,张五金微笑着跟他一下,这家伙手掌大,用的力量也很大。 张五金要看秋晨的低牌,先不着急,也不用力,任由步高握了一气。 步高见他一点反应没有,脸上反而一直带着笑,到捶他一下:“小子,不错,我欣赏你。” 张五金微笑。 他从墨西哥回来前,元烈的内卫团大部份也回了金三角,只留下了洪立功几个人,洪立功挑了一帮子墨西哥人训练,几乎都是步高这样的横壮猛男,那些人见张五金这少帅,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步高在他面前却牛逼哄哄。 “要是洪立功在这里,非把你小子训出尿来不可,跟我逼逼。” 不过这话,张五金当然不会说出来,他就看着。 步高上了拳击台,拍拍手,叫道:“哥几个,我们的晨晨女王今天难得赏脸,大家先鼓掌。” 一通巴掌乱响,口哨伴尖叫,群魔乱舞,鬼哭乱嚎。 不过这也并不过份,年轻人嘛,而且张五金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是街头的那种混混,估计家世都不错,或者就是有工作,总之属于二世祖那一类,这也符合秋晨的身份,真要跟一帮街头混混一起玩儿,秋晨估计也丢不起那人。 步高再又拍拍手:“老规矩啊,红花点将,赢了的摘花,一分钟任亲任摸,输了的自己摸着老二在一边看着。” 又是一通尖叫。 张五金则听得迷迷糊糊:“这是玩的什么?红花点将,什么意思,输了还摸着老二看着,嘿。” 现在的大都市里,年轻人无聊,玩得很怪很疯,他没和在里面玩过,他就简汉武几个兄弟,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会玩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不知道。 “谁先点将?” 步高叫着,眼光扫到秋晨这边来,秋晨微微笑着,有些儿矜持,步高眼光在她脸上一溜,滑到了李娇娇脸上,叫道:“娇娇,你有几次没来了,今天你先点将?” “行啊。”李娇娇咯咯一笑,伸指对步高一点:“我就点你,输了你摸着老二看着,赢了,甜酒给你蹂躏一分钟。” “为什么是我?”边上的田甜跳了起来。 李娇娇斜眼看着她:“你不就是想步步高摸你的花儿吗?” 一帮鬼仔又起哄。 田甜显然也是玩惯的,追打了李娇娇一下,道:“那就是我点将。” 眼光却去人群中溜了一转,纤指一点其中的一个:“狗熊,我点你了,今天你要赢了,姐就任你摸一分钟。” “狗熊,狗熊。” 一群鬼仔乱叫,一个大块头走上台,拍拍胸膛,一脸的洋洋得意:“甜酒居然点我的将,太有面了,谁来挑战,步步高,你滚下去。” 步高装出恼怒的样子叫:“娇娇,你纯粹不给我面子嘛。” 笑着下台,一群鬼仔推来推去,一个人上台,是个瘦高个。 瘦高个拍拍胸膛,道:“我猴子来挑战。” 李娇娇尖叫:“你们是放水,你一只猴子,怎么打得过狗熊?” 猴子转头看着她,嘻嘻笑:“你娇娇姐才有,我哪里有水放?” 下面一通尖叫,李娇娇面色微红,却不怯场,道:“行啊,猴子你要是赢了,姐就便宜你一次。” “猴子,加油,这可是两朵花呢。”步高兴奋的叫,一帮鬼仔跟着乱吼乱叫。 这场面还是很热闹,可张五金越听越不对,他偷瞟一眼秋晨,秋晨始终淡淡的带着个笑,非常矜持,她这个样子,张五金还是第一次见,当然,他从头至尾也没见过秋晨几次。 不过秋晨这个样子,他到也不好问,转头看台上,且看这些家伙,到底玩的什么。 台子上,狗熊和猴子都戴上了拳击手套,怦怦怦对打起来,到也似模似样,张五金估计,这些人本来可能就是混体校的,或者是拳击俱乐部之类的成员,至少架子还是有的。 打了几个回合,狗熊一击重拳,正打在猴子脸上,猴子往后一倒,翻身倒在了台上,举手认输。 李娇娇尖叫起来:“猴子你这明摆着是放水。” 猴子捂着脸看着她:“娇娇姐啊,我还想舔你呢,放的什么水啊。” “就是就是。”步高上台,举起狗熊的手:“我宣布,这次斗将,狗熊胜,请甜酒小姐上台献花。” “上台献花,上台献花。”一帮鬼仔起哄。 田甜红着脸,指着猴子道:“猴子,你太让姐失望了。” 猴子笑:“原来甜酒你是想点我的将啊,那你直接点啊,我可是想死了你的花儿呢。” “呸,美得你。”田甜呸了一声,上了台子。 见她上台,起哄尖叫声更响了,步高连连挥手:“不要吵不要吵,现在献花,我掐着表啊,猴子你站直了,摸着老二 462一帮蠢货 462一帮蠢货 田甜这时走到了狗熊前面,红着脸,道:“先说好,不许弄疼我,否则我咬你啊。” “把花儿弄疼了的算犯规。”步高做出保证,随即举起手中的表:“准备好了吗?开始。” 随着他一声叫,狗熊猛一下搂住了田甜,一面吻,一面乱摸。 这个样子,还确实象猛汉摘花一样,发明这个游戏的人,看来还有点才气。 张五金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的明白了,所谓的红花点将是什么意思了。 居然是这样的游戏。 秋晨,秋雨的宝贝妹妹,居然跟这样一堆人混在一起,玩这样的游戏? 如果秋雨知道了,会多么伤心。 张五金扭头看秋晨,秋晨感应到他的目光,也扭头看他,眼光冷冷的,要笑不笑。 张五金本来冲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又失去了勇气。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责备秋晨,秋晨最多是乱玩而已,无论如何,也只是个游戏,不是乱交,而他呢,他可是一堆的女人。 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张五金错开眼光,但心里却憋着火,他是没立场责备秋晨,可秋雨如果知道了,该多么伤心啊。 现在都市里的年轻人,确实玩得野,不吸毒已经算好的了,至于什么百合,换着玩,**,诸如此类,数都数不过来。 但张五金一直以为秋晨例外的,秋雨一直当她这个妹妹是宝贝,那真是夸得跟花一样,而且秋晨本身也争气,人长得漂亮,书也读得好,然后工作也找得好,张五金就一直以为,秋晨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她当然不可能是冰清玉洁的处女,但至少不会玩那些低俗的玩意儿。 而今天,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心中的看法,偏偏自身立场不正,相对来说,秋晨还更看不起他呢,所以他都没权利说,那份儿憋闷啊,真是别提了,只不过因为是秋晨,是秋雨的宝贝妹妹,否则他撒腿就走了。 田甜给狗熊又亲又摸的蹂躏了一分多钟,其实可能还不止,张五金当然不关心这个,有啤酒,他拿了来喝,一口一罐。 然后又有女孩子点将,那帮鬼仔上台打几拳,赢的虐花,输的摸鸟,下面尖声鬼叫,群魔乱舞。 那个李娇娇也玩得疯,她点了两次将,上台献了两次花,第二次罩罩都给扯下来了,她全不当回事,咯咯笑骂,显然非常开心。 张五金开始觉得这些女孩子都还不错,身材好,长相也行,也会打扮,时尚靓丽,这会儿再看过去,却觉得象一群鸡。 秋晨混在这样的一堆人里,他真的替她不值。 大约玩了一个多小时,步高上台,拍拍手掌,道:“哥几个姐几个,听我说,听我说。” 下面静了一下,步高道:“晨晨女王跟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没点过将,我今天有个建议,请晨晨女王点将,大家说怎么样?” “好啊。” 台下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一帮鬼仔狂叫:“晨晨女王,晨晨女王。” “点将,点将。” 群魔乱舞中,张五金却心神一振:“原来,秋晨虽然跟他们混在一起,却没点过将。” 他本来郁闷之极,在这一刻,却如拨云见日,心中刹时就清爽了。 他扭头看秋晨,秋晨也在看他,眼中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秋晨站起来,步高慌忙挥手,叫嚣声一静,所有人都看着秋晨,就如一群饿疯了的狗,看着一块鲜美的肉骨头。 张五金可以理解他们这种心理,秋晨这样的美女,要是能搂到台子上,连搂带摸,再又还亲着嘴儿,那得多爽啊。 不过现在张五金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她会不会答应。” 而秋晨立刻给了他回答。 “我今天来,就是来点将的。” 秋晨的声音未落,鬼仔们的欢呼声已差点掀掉了屋顶。 张五金心中愕然,不过随即就明白了,因为秋晨回头,纤指向他一点:“我点他的将。” 轰叫声一静,随即各种叫嚣声响起。 “这逼谁啊?” “老五?没听说过。” “虐死他。” “让他摸着鸟在一边看着。” 鬼哭狼嚎声中,张五金却已经彻底明白了秋晨今天带他来,并且破例点将的意思。 她心中有气,要借这些人的手,揍他一顿呢。 “秋晨,我的好姨妹,你还是不了解你姐夫啊。”张五金心中微笑:“就这些渣渣,别说十个二十个,再多十倍也是菜啊。” 步高再次挥手,叫嚣声稍稍一静,步高看张五金,要笑不笑的道:“这位兄弟,老五是吧,晨晨女王即然点了你的将,那就请你上台,不会不给晨晨女王面子吧?” “不是怕挨揍吧。” “怕挨揍,就主动摸着鸟站着。” “站台下也行。” 不怪这些人叫嚣,有底气,这些家伙,即然是玩拳击的,体格大多不错,而张五金是那种单瘦的体格,个子虽然不算矮,但看上去瘦,尤其跟步高等人一比,确实有点不成比例的感觉。 张五金心中冷笑,拿了一罐啤酒,上台,懒懒散散的站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也不说话。 他这个作派,顿时把那帮子鬼仔激怒了,一时群情激愤,暴叫着要把张五金揍一顿,但到底谁上台,却引发了更激烈的争执,步高本来算是这帮子人的中心,这会儿却也没人让他。 很简单,张五金是秋晨点的将,打赢了张五金,就意味着可以摘秋晨的花。 秋晨虽然偶尔跟他们玩一次,但都以冷傲尖刻出名,她不是不玩,但要她瞧得起的,她才会玩,而这些人,没一个能入得她的眼,都只能看着,这会儿有一个千截难逢的好机会,自然是谁都不肯放过了。 你争我抢,几乎就要打起来,张五金瞟一眼秋晨,秋晨抱着胳膊,要笑不笑的坐在那里,也在看他。 “她看来很得意,以为可以虐我一顿呢。” 张五金心中失笑,对秋晨微微一笑,一口把啤酒喝干了,手一挥,空啤酒罐飞出,砸在墙上,发出一下清脆的响声。 那帮鬼仔一静,都往台上看过来,张五金下巴微抬,冷笑道:“一帮sb,别争了,一起上吧。” 这下捅了马蜂窝,群鬼乱叫,狗熊首先跳出来:“我揍死你个傻逼。” 他才走了两步,却给人抱住了:“你到想得美,想摘晨晨女王的花啊。” “就是。”后边有人叫。 “先说清楚了。” 乱七八糟的,又争上了。 张五金给气笑了,猛地一声冷哼。 他这一声哼,声音不大,但运上了神耳门中特殊的发音方式,却震得人耳膜发紧,场中更传出嗡嗡的回声。 鬼仔们又是一静。 张五金冷哼一声:“一帮sb。” 脚一抬,跨步下了台子,他不是走的楼梯,而是直接跨了下来,给人一种极奇异的感觉,仿佛是凌空跨步。 一众鬼仔却误会了,乱纷纷叫: “这小子要跑。” “拦住他。” “揍他。” 狗熊挡在最前面,伸手就来揪张五金。 张五金不躲不闪,顺手一拨,反手一掌。 啪。 一声脆响,狗熊一个身子凌空飞起,在空中打了三四个翻滚,落地,再又打了两滚,趴那里不动了。 猴子呆了一下,随即摆一个拳击的架势,双脚跳了两下,前手一个剌拳,照着张五金面上就打了过来。 张五金老招式,仍是一拨一击,这次没有扇猴子耳光,因为猴子用的正规拳击的姿势,后手挡在脸的前面呢,张五金这一下,就打在他胸前,一下把猴子打飞了出去。 猴子玩拳击的,虽然叫猴子,只是瘦点儿,身量可也不小,但给张五金这一下,居然抽得整个身子腾空飞出四五米远,倒下来砸翻了几张椅子。 他到是没晕,大声嚎叫,身子弓起,爬不起来。 张五金现在打人,其实喜欢用内力,之所以打猴子两个不用内力而用外功,因为目地不同,他要打给秋晨看,要告诉秋晨,这些玩意儿,不过是一群渣渣,他打他们,就如苍蝇拍子打苍蝇。 两下打飞两个人,尤其打飞猴子那一下,过于惊人,步高等人都惊呆了。 张五金却不肯罢手,迎着一众鬼仔走过去,左一下,右一下,无论是谁,都只一下,一定打得飞起来,包括步高在内。 几乎就是一眨眼,一群鬼仔倒了一地,再没一个站着的,一个二个,扯着嗓子哀号,仿佛突然间到了恶鬼地狱。 鬼仔哀号,一众腐女却惊呆了,田甜拳头塞进嘴里,眼晴瞪得有灯泡大,李娇娇瓜子脸刷白,仿佛见了鬼。 秋晨也有些发呆,漂亮的杏仁眼,这会儿看着张五金,却有些发直了。 张五金看着她,换上一个笑脸:“晨晨,回去了。” 秋晨愣了一下,眉头微皱:“晨晨不是你叫的,我比你大。” “可我是你姐夫。” “哼。” 秋晨哼了一声,似乎没话回了,看一眼地下的步高等人,道:“你先走吧。” 张五金点点头,知道秋晨要留下来处理步高等人的伤势,因为他是秋晨带来的啊,这个不必管,出了健身中心,自来找尚锐等人喝酒。 463酒里有药 463酒里有药 近五点钟的时候,秋雨要下班了,张五金跟尚锐几个分手,先打给电话给秋晨:“秋晨,我要回阳州了,你姐要下班了,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秋晨回了一句,冷不冷热不热的,直接挂了电话。 张五金暗笑:“没算计到你姐夫我,不爽了吧,哈哈,小丫头,想对付我,你还嫩着点儿。” 刚上车,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接通,一个女声:“老五吗?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 莫名其妙,不过张五金听出来了,是那个李娇娇的声音。 “接你?”张五金回问一句。 “是啊。”李娇娇的声音很娇:“还早嘛,或者呆会一起吃个饭。” 你以为你是谁,张五金之所以多问一句,是想知道,会不会是秋晨的意思,但听到李娇娇放嗲,他就明白了,跟秋晨无关。 “你打错了。” 直接挂断电话,发动车子,这种玩意儿,多说一句话都嫌累。 而那一头,李娇娇则气得变了脸色:“敢挂老娘电话?” 她呼呼喘了半天气,眼珠子转动,嘴角慢慢掠起一个笑意,她其实长得不错,只不过这么笑的时候,却有些阴冷。 过了两天,秋晨又给张五金打电话:“姐夫,我在九龙这边,你来接我一下。” 张五金无奈,他估计,秋晨应该是跟秋雨打过电话,所以知道他的行踪,在秋雨面前,秋晨还是装得挺好的,这死丫头,比秦梦寒还会演戏呢。 不过也无所谓,张五金开车过去,秋晨还是跟李娇娇和田甜在一起。 上次见张五金,李娇娇和田甜都不怎么热情,这次就不同了,尤其是田甜,一上车就叫:“原来你是晨晨的姐夫啊,哇,你好厉害,你那是什么功夫,少林?武当?” “我这即不是少林也不是武当,而是放牛派的。” 这些腐女,要是单独在一起,张五金懒得理,不过看秋晨面子,不能太过。 “放牛派?”田甜大眼晴瞪得圆,这丫头,其实长得很甜,很有点儿邻家少女的感觉,可惜玩得太疯了,不过现在都市中的女孩子,好象都玩得比较疯。 “是啊。”张五金点头:“我是农民啊,从小骑在牛背上长大的,也是在牛背上练出来的功夫,所以是放牛派。”他小时候到真是骑过牛,外婆家的。 “你真幽默。”田甜咯咯笑,她胸部较为丰满,领口又有些低,这么一笑,可以看到雪腻的沟,上下颤动,可惜,张五金只要回想起那天在台子上,狗熊手伸到她衣服里乱揉的情景,就倒尽了胃口,瞟都懒得瞟一眼。 田甜不知道他的感觉,或许在这些都市女孩子心里,那么玩一玩,根本不当回事吧,哪个都市女孩,换男朋友不跟换衣服一样,何况只是亲亲嘴摸摸胸,算什么啊,根本不认为张五金会反感,所以对张五金极为热情,缠着他问东问西。 即便是李娇娇,上次张五金没理她,让她丢了面子,这次好象也忘记了,挺热情的,随便一句话就笑得花枝乱颤。 惟一不怎么热情的是秋晨,张五金也不管,反正秋晨出招他就接着,其它的,无所谓,不理他更好,说句心理话,他还是有些怕了秋晨,这个根子,来自对秋雨的愧疚。 女人出门,照例是逛街,张五金很喜欢陪秦梦寒秋雨逛街,但对这些女人就算了,他就坐车里,当司机好了。 逛了一通街,然后去吃酒楼吃东西,田甜对张五金道:“姐夫,你请客吧。” 她也叫上姐夫了。 张五金呵呵笑:“可以啊。” 李娇娇咯咯笑:“不怕我们斩你吧。” 张五金笑:“只要刀子够快。” 秋晨哼了一声:“刀子快就斩了你下锅。” “那可不行。”田甜笑:“斩了姐夫,姐姐怎么办?” 秋晨又哼了一声,张五金也不吱声,他估计,若有可能,秋晨真能斩了他下锅,这丫头,个性坚韧,可不是那种朝三慕四的女孩子,认定了一件事,轻易不会改变。 酒楼不大,装饰得挺有品味,估计秋晨她们较熟,老板娘亲自迎客,近四十岁的妇人,穿件团花的旗袍,还有几分风韵。 坐下,点了饮料点心,是店里配的那种冰过的饮料,张五金喝了一口,不对,饮料里掺有春药。 “等一等。” 看秋晨杯子递到嘴边,张五金一下抓住了她手。 “怎么了?”秋晨看着他,微微促着眉头,又扫了一下他的手,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她不喜欢张五金抓她的手。 张五金不管这个,他拿过秋晨的杯子,喝了一口,奇怪,秋晨的杯子里没放药。 “怎么,姨妹子的杯子香一些?”李娇娇在一边笑。 张五金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对,先不管,也不去尝她们怀中的饮料,她们的死活他不管,再尝一口自己的,确实没错,招手让服务员把老板娘叫了来。 “怎么了这位先生?” 老板娘堆着职业的笑,但眼神有些闪烁,张五金冷笑一声,把杯子一推:“把这杯饮料喝了,或者,给我一个交代。” “这位先生,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能喝你的饮料呢。”老板娘眼神虽有些慌,脸上仍堆着笑:“要是不满意这个味道,我给你换一杯吧。” 说着伸手来端饮料,她手快要触到杯子,张五金突然伸手,两指一夹,夹住了老板娘手的食指,一用力。 “呀。”老板娘顿时惨叫起来,身子也蹲了下去。 “你做什么?”秋晨腾地站了起来。 “是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李娇娇也帮腔,惟有田甜不吱声,大眼晴瞪得圆圆的。 张五金不理她们,持续用劲,老板娘受不了那个剧痛,整个人跪在了地下,痛声嘶叫,眼泪鼻涕全出来了,几个服务员闻声赶了来,有人就叫报警。 张五金冷笑:“报警好啊,让警察拿去化验一下。” 秋晨眼中本来满是怒意,听到这话,眼神转为讶异,李娇娇神色却有些变。 而老板娘听到这句话,再也撑不住了,哭叫道:“跟我无关,是她让我放的,说你们是朋友,就玩玩,给了我一千块钱。” 她手指的,居然是李娇娇。 “娇娇?”秋晨这下变了脸色,看着李娇娇。 李娇娇面色变幻,知道抵赖不得,勉强笑了一下:“我就是开个玩笑,上次他打步高他们,太酷了,我想跟他交个朋友,他却不理我,所以我让老板娘放点料,跟他玩玩嘛,有什么关系?” 秋晨这下真恼了:“他是我姐夫,你不知道?” “就是玩玩嘛。”李娇娇嘟着嘴:“好了,是我不对,我道歉,可以了吧?” “道歉。”张五金哼了一声,他这时已放开了老板娘,起身,一伸手,一下抓住了李娇娇脖子。 李娇娇做鬼叫:“我说了是我不对,你还要做什么,杀人了啊,救命啊。” 秋晨也给张五金的动作惊到了,道:“姐夫,你要做什么?” “她不是说玩玩吗?”张五金笑:“我跟她玩玩啊。” 说着,端起那杯饮料,全倒进了李娇娇嘴里。 李娇娇到想不喝呢,可脖子给张五金捏着,想不张嘴都不行。 全部灌完,张五金松手:“好了,你可以自己玩了。” 他一松手,李娇娇立刻蹲在地下剧烈咳嗽,似乎想吐出来,但张五金手松了,却留了点儿内力,在她脖子上形成了一个气箍,李娇娇胃中想吐,到喉边却吐不出来,憋得脸红脖子粗,她还发狠,对张五金尖叫道:“姓张的,你狠,走着瞧。” 药性发作看来还要一会儿,张五金懒得看她了,对秋晨道:“你走不走,或者我先走。” 秋晨一脸恼怒:“你走你的,我不要你管。” 张五金明白她恼怒的根由,心下暗笑。 她恼怒张五金这根淫棍姐夫,可她自己的朋友,却也不给她争气,步高他们打不过张五金就算了,那是功夫不如人,没办法,而李娇娇这种,纯粹就是无耻,自然让她大没面子。 当然,张五金也只敢心里笑,面上可不敢笑出来,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点儿。” “留心你自己就行了。”秋晨回了一句。 这话两层意思,第一层是撒气,第二层,是在威胁张五金,她不会就这么放手。 “小丫头,怕你。”张五金心下暗笑,出了酒楼,到外面打个哈哈,自去找余山子几个喝酒。 丢了面子的秋晨,反击来得非常快,第二天就来了,而且不是自己直接找张五金,居然是通过秋雨。 下午秋雨回来,对张五金道:“晨晨要到阳坪去采访,可能有点儿麻烦,你陪她去一趟。” “好。”张五金点头,心中跳了一下,偷看秋雨脸色,正常,试探着问道:“秋晨跟你说的啊。” “是啊。”秋雨笑:“她听我说过,说你有功夫,很能打,所以请你做保镖呢。” 只听说很能打,没说亲眼见能打,那就是打步高他们的事,秋晨没说,张五金心下吁了口气,不过想来也是,秋晨外面疯,有些东西是不会告诉秋雨的。 464保镖 464保镖 “请我做保镖,好啊。”张五金开玩笑:“有工资的没有?外国的保镖,那工资可是好高的呢。” 他这一说,秋雨到是咯咯笑了,张五金见她笑得欢畅,搂着她腰,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晨晨当时跟我说请你做保镖的时候,也说了一句,说如果你要工资,就----。” 她说着又笑,说不下去了。 张五金兴致大起:“就怎么样,嗯,让我猜猜啊,她是不是说,把你做工资付给我?” 秋雨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咦,你怎么猜到的?” “她还真是这么说的啊?”张五金装出不乐意的样子:“这小气丫头,果然是一个仔儿不掏啊。” 秋雨咯咯笑,嘟着肉感的嘴儿:“怎么,就我一个大活人,还抵不了一份工资啊?” 张五金笑:“错了,不是大活人,是大美人。” 这下秋雨高兴了,把红唇嘟起来给他吻。 “真香,这份薪水真不错。” 秋雨吃吃笑。 脸贴着脸,轻轻的摩擦着,秋雨很喜欢这样,有一种贴心的感觉,张五金以前比较猴急,但顺着秋雨,却发现,慢有慢的好处,慢慢的,细细的,细水长流,女人不但身体尽情儿打开了,心也打开了。 女人如花,你得容她慢慢的开,她还是个花蕾你就下手,就亨受不到她全部的馨香与美丽。 秋雨突然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张五金把脸移开一点点,看着秋雨的眼晴。 秋雨吻他一下,又把脸贴在了他脸上,道:“我以前最担心晨晨,还好,她接受你了,我很开心。” “秋晨接受我了?”张五金心中疑惑:“不对吧,那丫头正想着法儿折腾我呢。” 这话不敢问出来,因为他跟秋晨之间的关节,秋晨瞒着,他也不敢说啊,要是跟秋雨说,秋晨恼着他,正暗里找他麻烦呢,秋雨非急死了不可。 “是啊,我先前也怕怕的呢。”他故意拍胸膛:“就怕她不满意我这姐夫,一脚把我踹出去。” 秋雨咯咯笑:“才不会。” 笑着,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张五金能感觉,她的叹息中,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恰如悠闲的午后,开满了三春的花,轻轻的飘落。 她幸福,张五金心里就满满的都是开心,不过这只是个假象,张五金试探着道:“我不但有你,还有红姐和梦寒,我是人渣呢?秋晨真的没意见?” “什么呀,不许这么说。”秋雨嗔他一下:“没有。” 张五金有些不信,错开脸,看秋雨的眼晴:“说假话的学生,不是好学生,说假话的老师,更不是好老师。” 秋雨便笑,双手勾着他脖子,扭动着腰肢儿:“我又没说假话。” “明明是假话。”张五金装出恼怒的样子。 “不要。”秋雨撒娇,脸有些红了,扑在张五金怀里:“我是说真的。” “怎么会呢?” 她不象说假话,这是张五金发现的,秋雨这傻女人,不会撒谎。 “莫非秋晨一直就是瞒着她的?” 心下疑惑,道:“我有了你还不算,还有红姐梦寒,这样的人渣,秋晨怎么会没有意见。” “我不要你这样说自己。”秋雨伸手捂着他嘴。 张五金忍不住在她掌心吻了一下,笑道:“我本来就是人渣啊。” “嗯。”秋雨扭着身子:“你再这么说,我真的生气了。” “你是说真的?” “是真的,晨晨先也生气,她其实先不知道,都是丫丫。” 她说着笑了起来。 张五金好奇心起:“丫丫怎么了,她难道敢当小叛徒吗?哼哼,看我回头不打她的小屁股。” “你舍得打吗?”秋雨笑。 张五金故作犹豫了一下,摇头:“还真舍不得,丫丫最可爱了。” 秋雨便笑,张五金对丫丫的爱与宠溺,她是有着深切的感受的,那真是说一不二,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 “先不是红姐来了吗?丫丫那次不是看见了吗,我们三个一起睡,后来她跟晨晨通电话,就说有个红姨,跟爸爸妈妈,还有她,四个人一起睡的,晨晨就知道了。” “丫丫真这么说啊。”张五金听了笑。 “是啊。”秋雨吃吃笑:“她哪里知道,想着又多一个人一起睡,还开心呢。” “是,小孩子都喜欢热闹。” “当时晨晨打电话问我,我还骗过去了的。”秋雨笑着摇头:“但后来梦寒过来,丫丫又跟晨晨说,晨晨那丫头也是个鬼,三问两问的,我知道就瞒不住了,才跟她说了实话。” 张五金心中一凝,道:“晨晨不生气?” “她最初是生气的,在电话里跟我大叫。”秋雨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就问了她一句话。” “什么?” “我就让她想一想,如果她以后结了婚,生了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都对他怀着巨大的希望了,他却突然说要娶一个大他五六岁,离过婚,然后还拖着一个小女孩的女人,她愿意吗?” “雨姐?” 这样的话,让张五金心中剌痛,他看着秋雨:“难道到今天,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不是的。”他的样子,吓到了秋雨,慌忙摇头,又来吻他:“不是的,我知道你爱我,五金,我知道你爱我,我只是用这个跟晨晨说理。” 见张五金不理她,秋雨真的慌了,不住的吻他:“五金,我是说真的,就是用这个说服晨晨而已,我知道你爱我,我再不那么想了,我心里全都是幸福,真的。” 她说得认真,但张五金心中另有想法。 “雨姐是个笨笨,她根本不了解秋晨那种现代型的女孩子,现代的都市女孩,可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传统思想,就只有爱和欲,有了爱,别说大五岁,就大十岁,也是不放在眼里的,雨姐因为这个来补报我,允许我另找女人,这一点,尤其就让秋晨生气,她就会更加认定,我是根淫棍,是人渣,因为真正有爱的人,不会讲任何条件。” 想到这里,秋晨的心态已经清清楚楚。 “她也怕雨姐伤心生气,所以面子上也装出不在意甚至接受的样子,哄着雨姐,但实际上,却恨得我要死,所以千方百计的折腾我。” 明白了秋晨的想法,张五金对这个麻辣大姨妹,反是有些喜欢了,这还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啊。 “晨晨,你放心,时间,将会证明我的爱,让日同升,与月同明。”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第二天,秋雨去上班,临了还叮嘱张五金:“晨晨以前都是一个人闯来闯去的,这次难得要你做保镖,只怕真有些危险,你帮我看着点儿。” “放心吧。”张五金拍胸膛:“哪怕天塌下来,我也双手顶着,保证你的宝贝妹妹不会掉一根头发。” “嗯。”秋雨开心了,吻他一下:“你自己也要小心。” 张五金先到春城,接了秋晨,秋晨一件文化衫加一条弹力牛仔裤,绷得腿肚子圆鼓鼓的,透着青春的活力和性感。 “去阳坪哪个地方。” 明白了秋晨的想法,张五金对秋晨的心态又有所改变,不再仅仅是欠疚,还带着几分喜欢了。 肯为自己亲人出头的人,都值得敬佩。 他嘻嘻笑,秋晨却还是老样子,不冷不热,上了车,道:“去化县。” 化县是阳坪下面的一个县,张五金不熟,没去过,不过车上有gps导航,到也不至于乱窜。 开了一段,出了春城,上高速,秋晨问道:“昨天的饮料里面,你怎么知道有春药的?” “我喝一口就知道。” 秋晨秀丽的眉微微促着,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那饮料是调制过的,味道本身就比较浓,你怎么尝出来的?” 要是换了其她女孩子,张五金这会儿就会开玩笑:“多接吻啊,舌头灵敏了,自然就能尝出来了。” 不过这是秋晨,他口花花的习惯自动就收敛了,但还是笑着道:“我是武林高手啊,上次你不是见识了吗?” “哼。”秋晨哼了一声:“拳打脚踢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梁山好汉还不是一下就给蒙汗药蒙翻了。” “蒙汉药不同啊,那是蒙汉的。” “蒙汉的,什么意思?”秋晨不明白。 张五金其实就是在鬼扯,逗女孩子,那有什么专门的套路的,总之就是乱扯罗,换了其她女孩子,他能从鬼身上扯出花来,但对秋晨还是不行,哈哈一笑:“蒙汉就是蒙汉,只要是汉子,就一定能蒙过去。” 秋晨这下也明白了,撇了撇嘴,不理他了,但过了一会儿,却又问:“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不依不饶啊,不过除了性子执拗外,张五金估计她也有另外的意思,现在的都市,充满风险,尤其对秋晨这样的女孩子来说,稍稍不注意,就给人迷晕了,台湾李快枪,就是典型的例子。 而张五金居然能从调制好的饮料里,一口就尝出春药,这可太神了,无论是做为新闻题材,还是防身的秘技,秋晨都想知道。 张五金本来还想逗她玩儿,不过心里也知道,秋晨现在对他有成见,反感他,要是太油了,只会让秋晨更不待见他,所以忍住了,道:“内功。” 465小魔女 465小魔女 “内功?” 这个词,让秋晨眼中的怀疑变成了好奇。 “是。”张五金点头:“人体有经脉,奇经八脉什么的,你应该听说过吧,人体的这些经脉,就好比大大小小的公路,没有内力的人,就好比你我,对路况迷迷糊糊的,哪条路有车,哪条路没车,哪条路通畅,哪条路堵塞,所有这些情况,全都不知道。” 他这话说得比较正经,秋晨点点头,看着他。 “但练出内力,尤其是练通了全身经脉的人,却象交管局的控制中心,所有的路况,却都清清楚楚,哪里有险情,哪里很通畅,一看就明白了。” 说着,他看一眼秋晨:“我全身经脉都通了,就好比拥有了交管局的控制系统,任何东西进我嘴中,就如车子上了路,它遵不遵守交通规则,或者干脆是抛锚堵路,我马上就能知道。”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又打了个比方。 “正常的饮料,就如正常行驶的车子,可里面一掺了春药,就好比中间夹了一辆逆向行驶的车子,我当然一下就知道了。” 他这个比喻,形象而生动,秋晨显然是听明白了,眼中亮了一下,点点头,不过眉头随即又皱了起来:“那一般人,是没办法辨别了?” 她果然关心这个。 张五金摇摇头:“一般比较难,尤其是这种混合型饮料,本身味道就比较重,很难辨别。” 秋晨抱着胳膊,似乎陷入了凝思中,过了一会儿,她又扭头看张五金:“你真的会内功?” “嗯。”张五金点头。 看秋晨脸上仍带着怀疑之色,张五金笑了,眼珠子一转,道:“给你看个小把戏。” 他穿的是衬衫,这时就把扣子解开了,露出肚皮,道:“我吹个气球你看。” 说着,一运气,心窝下面,肚子上面,那本来微带凹陷的肚皮,慢慢鼓了起来,而且越鼓越大,真仿佛小孩子吹的那个气球一样。 秋晨先还只是微微讶异,但后来张五金越吹越大,居然吹得有一个蓝球那么大了,秋晨惊到了,急叫:“别再吹了,再吹就要爆了。” “怎么样,好玩吧。”张五金凝住气,一个大气球,就搁在他身体和方向盘之间,诡异之极。 “这是什么功夫?”秋晨再不复先前的冷淡,大眼晴瞪着张五金的肚皮,眼中充满了好奇。 “这不是功夫。”张五金摇头:“这就是气,气行经脉,外人看不到,所以我鼓一下气,就形象了,只是证明肚中有气而已。” “真奇怪。”秋晨眨了眨眼晴:“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免费的。” 秋晨没笑,真个伸出手,一根食指,到气球上摸了一下,她的手指纤白修长,跟秦梦寒的有得一比,却没有秋雨的那种肉感,但摸到肚皮上,感觉仍然相当不错。 “你不难受吗?”摸了一下,她更好奇了。 “这有什么难受的。”张五金笑:“其实你肚子里也有气,每个人,只要是活着,一定都有气的。” 这话有理,秋晨点点头,拿指头戳了戳:“这样呢,会不会戳破?” “那怎么可能?”张五金笑了:“说了我是内功高手,别说指头,你就用刀子扎,那也是扎不破的。” “真的?”这下秋晨有些不信了:“真的可以拿刀子扎。” “不信你可以试啊。”张五金扭了扭腰:“我钥匙扣上有把瑞士军刀,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真的可以扎?” 秋晨又问了一句,看张五金肯定的点头,她真的去张五金腰带上把钥匙扣取了下来,扳开了军刀。 “我真扎了啊。”秋晨拿刀尖指着张五金肚皮,眼光有些挑衅的看着他。 张五金微微一笑:“多用点力。” 秋晨本来一只手抓着刀子,听到这句话,双手握住了刀子,她这么双手握刀,身子前顷,衣领随着前顷,里面的风光又暴露出来,深深的浮沟,有如堆雪。 女人就是这样,各种沟啊圆啊,勾得男人神魂颠倒,可男人要是多看一眼,她却又要骂流氓,真的是。 张五金只好不去看她,眼光斜开一点,而秋晨刀尖已经顶着了他肚皮,她砸古董时架势骇人,这会儿到没有一刀猛扎下来,而是戳着肚皮后,慢慢的往里戳。 这哪里戳得进,张五金肚皮给戳得凹进去,直接把刀子都包裹了起来,秋晨微微松手,却又弹出来,皮肤上就一点红印子,油皮都没破。 “咦。”秋晨本来不相信,这会儿真有些惊奇了,看一眼张五金:“你好象跟那些街头拿菜刀削肚子的人差不多哦,真有点儿功夫。” 张五金哭笑不得,那些人,十有**才真是骗子呢,秋晨却拿他跟那些人去比。 “嗯。”张五金点头:“街头卖艺的,都是我祖宗。” 秋晨看他一眼,没笑,要这丫头笑,好象真不容易,她也不是秦梦寒的那种矜冷,而是自视过高,一般的东西,入不得她的眼。 “你即然真有点功夫,那我就真不客气了。” 秋晨说着,双手持刀,照着张五金肚皮,猛然一刀扎了过来,不过中途她还是留了手,可以看到,她力发到一半,停下来了,所张五金肚皮扎得凹进去一块,同样是毛发无伤。 “咦?”秋晨眼珠子终于瞪了起来:“我还真不信了。” 再次一刀扎下,这一次可是用了全力,不但没扎进去,反而呀的一声,松手丢了刀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晃着双手:“怎么这么大弹力,手腕都给震麻了。” 原来她刚才猛力一刀扎下,扎到底部,猛然就觉得一股力从张五金肚皮上反震回来,手腕不自禁的发麻,所以丢了刀子。 “这就是气功啊。”张五金笑:“你总打过蓝球吧,我这肚皮,就跟蓝球一样,你拍得越重,弹得越高。” 其实张五金还是留了手,把气收了一多半不止,真要是让气全力反弹,秋晨手腕都有可能会震伤。 就好比打手枪,不会打的人,不但打不中人,反而有可能震伤自己的手腕,一个道理。 “我不信。”秋晨犟劲儿上来了,再次抓刀,连扎几刀。 这一次不但用了全力,也没什么规矩了,就是一顿乱扎,到最后却又呀的一声,松手丢了刀子,嘟着嘴道:“手腕震痛了,怎么会这样?” 到这一刻,她是真信了,而这个嘟嘴的样子,也有了一点儿女孩子的味道。 “说了,我是内家高手。”张五金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秋晨眼珠子转动,突然俯身,双手抱着张五金肚子,一口就咬在他肚皮上。 “哎,哎,干嘛呀。” 这一招,实在太意外了,彻底打了张五金个措手不及,他还得收着气,要是震了秋晨牙齿,那还是个麻烦,只好肚皮急收,非快的缩了下去。 秋晨抬头,张五金肚皮已经缩回去了,先前刀扎半天也没印子,这会儿却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虽然没破皮,看上去却也剌眼。 “你属小狗的啊,怎么咬人呢?”张五金气急败坏。 秋晨咯咯娇笑:“什么气功高手,怎么样,还是给破功了吧。” 她笑得花枝乱颤,张五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这么笑,看得一愣,想:“这丫头笑起来,跟她姐还真有些象,漂亮。” 见他发呆,秋晨瞥他一眼:“看着我做什么?专心开车。” 张五金转开眼光,秋晨却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 张五金也忍不住笑了,道:“以后我叫你小狗得了。” “你才是小狗。”秋晨呸他一声,又笑了。 “她要一直肯这么对着我笑,这日子就太平了。”张五金心下暗叫,偷瞟一眼秋晨,美女就美女,虽然笑得有些失态,仍然赏心悦目。 “谁以后要是能娶到这丫头,可是有福了。”张五金暗暗咽了口唾沫,却又想:“只不过一般的男人,怕是吃她不消。” 这么笑了一阵,先前僵紧的气氛,到是有些放松,秋晨偶尔问张五金两句,也不象先前那么冷了。 春城到阳坪,近两百公里,关健是高速只能走一半,后一半上了国道,就慢了很多,近中午才进市区。 “先吃点东西吧。”张五金征求了一下秋晨的意见,找了家酒楼。 这家酒楼看起来不错,人却不多,阳坪市多山,整体经济情况远不如靠近省城的阳州,这边的房价,哪怕就是阳坪市里,估计也就是三千吧,人少,食客自然也少。 到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子,点了东西,慢慢吃着,张五金问道:“秋晨,你这次要采访什么人啊?还需要出动我这样的中南海保镖?” “你就臭美吧你。”秋晨哼了一声,一路上过来,气氛好了些,这话不那么冷了,到仿佛带着点儿娇嗔。 “一些黑煤窑的事,煤霸子,为了抢煤矿,在相邻的巷道放炸药,把另一个矿的十几个人全埋在巷道里,然后用钱摆平,我接到线报,去收集点材料。” 466采访 466采访 听秋晨说了采访的目地,张五金释然,阳坪说是坪,其实就是因为平地少,见块平地才叫坪,阳坪绝大部份地区是山区,山多,小煤窑也多,山高皇帝远,有些小煤窑无法无天,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秋晨一个女孩子,跑去这种地方采访,尤其又是收集一些黑材料,那确实非常危险,这么看来,她好象是真的需要他保护,而不是想花样折腾他。 不过左右无所谓,张五金反正不在乎,正说着话,楼梯口上来几个人,这酒楼是没隔开的,就是一个大敝厅,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张五金也扭头看了一眼。 那是五六个年轻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中间一个年轻人,戴一根大金链子,怕不有手指头粗,就如同一条狗链,也不找座位,站在那里,两边张望,一眼看到秋晨,眼光顿时一亮,叫道:“咦,这里居然有个小美人。” “这盘子还真靓呢。” “条子也不错。” 几个人口里发着怪声,流里流气的走了过来,张五金心中就苦笑了,这阳坪还真是极品,这是市区啊,而且是大白天的,这些混混就这么大胆,难道到了墨西哥? “嘿,美女,叫什么名字啊。” 那几个混混过来,金狗链对秋晨涎着脸笑,口水仿佛都流下来了,旁边一个就来拨张五金:“小子,混哪里的,坐一边去。” 张五金不等他手拨到肩上,操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反手一下就砸在他脑袋上。 啪。 瓶子碎裂,那混混仰天就倒。 “找死。” “揍他。” 几个混混张牙舞爪,一涌而上。 张五金坐着不动,啤酒瓶子左戳一下,右戳一下,破了的啤酒瓶子,玻璃刃口锋利如刀,刹时把那几个混混个个戳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叫声几乎能把屋顶掀掉。 为首的金狗链没冲上来,看到张五金如此悍恶,他退开两步,脸上变了颜色,指着张五金道:“你不要过来,你混哪里的?” 张五金斜他一眼,手中啤酒瓶扬了一下,冷笑一声:“我混饭桌的,你这只苍蝇过来,打扰了我的饭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自己拿瓶子扎一下,或者我把你扎一下。” “扑。” 秋晨听到张五金说什么混饭桌的,忍不住扑哧一笑。 金狗链却笑不出来了,几个混混的惨状,就摆在他眼前呢,那玻璃锋利如刀,想想就肉痛,他脸皮跳动两下,叫道:“算你狠,我们走。” 转身就跑。 “我说话算数。”张五金冷哼一声,手一扬,啤酒瓶飞出去,正扎在金狗链右肩上,深深扎了进去,刹时污血飞溅。 “啊。”金狗链惨叫一声,往前一栽,回头一看,见了血,更是鬼叫起来:“啊,啊。” 一边叫,一边就跑下了楼,另几个混混也跟着跑了下去。 “吃餐饭都不安生,这还是市区。”张五金对秋晨摊了摊手:“早听说阳坪乱,今天算是见识了。” “阳坪是比较乱。”秋晨点头:“山多,偏生小煤窑还多,能生出钱来,事也就多,又山高皇帝远的,没人管,消息也传不出去,这些年,这边的案子不少。” 她说着看一眼张五金:“不过你下手也真狠。” 张五金笑了一下:“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猜猜,今天你会是个什么下场,他们会不会放你走,是调戏你一番呢,还是挟持到三楼包厢里**米?” “可以报警。”秋雨反驳。 张五金冷笑:“他们会给你报警的机会,还是酒楼里会帮你报警啊?” 秋晨不吱声了。 金狗链几个自然不会让她有报警的机会,而这酒楼的老板,十有**也不会报警,如果张五金真的只是个没什么勇力的普通人,她今天的下场,还真是难说,或许悍烈一些的,可以跳楼,懦弱一些的,只怕真的会给轮了大米,至于事后报警,那有意义吗? 金狗链他们事后肯定跑了,就算能抓到,也判不了几年,随便一个保外就医,没事了。 找酒楼老板的麻烦,你还是省省吧,能在阳坪市内,开这么大一间酒楼,他没点关系才有鬼,没关系,别说小混混,就是那些大混混,工商卫生税务公安,诸如此类一家伙扑上来,几口就啃干净了。 象张五金在开发区,醉鱼楼开张,就是一拳打开的,然后还剥皮立威,才能安生一点。 这世道,狼太多啊,没根硬棍子,你撑不住,而正因为有硬棍子撑着,事后找酒楼老板麻烦也就不现实。 秋晨不是普通才出校门的女孩子,她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了,而且是记者,这方面的东西见得多,自然知道张五金说的是事实。 她瞥一眼破啤酒瓶:“这样公开伤人,你不怕报警?” 见张五金要笑不笑的,又道:“这些家伙这么嚣张,应该在市内有熟人,十有**认识公安系统的人。” “你不是记者吗?”张五金笑:“省台的记者,这可是我的大后台哦。” 秋晨漂亮的嘴角往上翘了翘,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不过她是个骄傲的女孩子,张五金即然不说,她也懒得追问。 她不问,张五金当然也不会说。 张五金敢伤人,借的还不是余山子的面子,凭的是身上国安的证件。 国安就可以随便伤人? 普通国安不可以,普通公安也不可以,但张五金可以。 因为张五金不是普通的国安,他是国安的高级巡视员,张五金一直以为,这个什么巡视员的称号太假,象广州老中医,后来才知道,所谓巡视,是另有意义的。 所谓巡,就是可以到处走,那就不局限于春城,所谓视,就是可以看,看见了就可以管。 当然,最初还不行,后来经过神耳门和神鸡门的事,不但是国安,甚至是高层,都知道有他这一号奇人,偏生他还若即若离的,不情不愿,而背后又有几个强有力的靠山,国安想强迫他都还不行。 那么怎么办,只好反过来求他。 本来说是高级巡视员,也不能随便巡视的,但现在反过来,就怕他不肯巡视。 国安甚至以尚锐为首,专门成立一个小组,做张五金的后援,就是盼着他巡视,盼着他发现一般公安国安难以察觉的隐患,即便察觉了,也难以对付的江湖邪门中人。 在京中,杨部长就这一点,专门跟张五金恳谈过,扯了几个大帽子,为了国家的稳定,为了社会的安定,请张五金一定不要保守,一旦发现有什么邪邪鬼鬼的事情,一定不可放过。 而尚锐这个组,就是专为他服务的,只要他说一声,尚锐这个组立刻就会行动,视情况上报,稍稍严重一点,整个国安甚至其它机构都会行动起来,没办法,神耳门的教训,实在太大了,而现在社会上的怨气又太重,不把事情掐死在萌芽状态,说不定就会付出大代价。 国安对张五金寄予极大希望,自然也就给了他极大的权力,尚锐就很直接的跟他说过,他有杀人的权利,只要是觉得必要,国安就会给他背书。 象金狗链这些家伙,哪怕是公安,随便把他们剌伤了,也会一身的麻烦,但张五金只要说一声,他发现了点鬼鬼祟祟的事,例如一直在春城一带活动的鬼剃头,总之随便是什么吧,找个借口就行,金狗链妨碍了他办案,那么不好意思,尚锐立刻就会接手,无论金狗链背后是谁,以妨碍国家安全为名,把人交出来吧。 简单的说,金狗链不报警,也就是痛一下,自己去缝两针,金狗链报警,那么,去国安喝茶吧。 妨碍国家安全,这个帽子大到没边,哪怕金狗链他爹就是阳坪的公安局长,也得乖乖交人。 不过张五金对这件事,有些不情不愿,事情都是两面的,国安看似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可同时也是给他套了根链子,有事就会找他,烦啊,加上李玉姣两女的事,他心中也有疙瘩。 再说了,他实力强,靠山硬,也不须要借国安的势,就好比伤了人,公安找上来,凭余山子在春城的面子,他吃不了亏,对方如果势力大到余山子也摆不平,还有谢红萤呢,上次谢红萤一个电话,110直接打进了公安部,阳坪这山旮旯里的一个小混混,势力大到能顶住公安部,别开玩笑了。 正因为实力雄厚,国安的特权就如同鸡胁,所以他一不愿意用,二不愿意说,秋晨还傲骄着不问,正邃了他心意。 先前吃到一多半,这会儿到处是血,秋晨也没胃口吃了,张五金起身结帐,姨妹子大人在此,自然一切是他买单。 酒楼老板却在等着,不收他的钱,反而谢谢他:“兄弟,谢你了。” “你可以报警吧。”张五金用秋晨的话来问酒楼老板。 酒楼老板苦笑摇头:“兄弟啊,你不知道,这边小煤窑多,有钱人多,关健是,很多小煤窑还是官股,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报警没用啊。” 张五金点头。 467内鬼 467内鬼 中国不是墨西哥,中国只有**,没有黑社会,单纯的黑社会,在**面前,那就是一渣,共党杀人,从来也不手软,问题是,任何黑恶势力的背后,都有官员若有若无的影子。 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可恨的。 “那人叫苛三,外号狗少,他有个哥哥苛大,大名苛春桥,外号吠天犬,是著名的煤霸子,自己也是政协委员,黑白两道通吃,兄弟你若没什么事,最好赶快离开。” 酒楼老板说得情真意切,张五金只点点头:“谢你了,没事。”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背影,酒楼老板嘴中喃喃:“这兄弟看来也不是等闲之人,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出了市区,往化县去,张五金感觉到后面好象有一台车在跟着,跟一段又没跟了,他也没当回事。 车上,秋晨凝着眉头,张五金笑道:“怎么了?一脸给人端了饭碗的样子,没吃饱啊?” 秋晨白他一眼,道:“我要去采访的那个煤矿,就是跟苛春桥起了冲突,让苛春桥的手下给炸了的。” “这么巧。”张五金到是笑了:“那看来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秋晨不吱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张五金也有些疑惑,秋晨这次,好象真的是来采访,要他保护,而并不是想要出什么花样折腾他。 阳坪到化县,也有一百多公里,而且全是山区,路坑坑洼洼的不说,很多地方,都是从山顶或山腰上过,下面便是险峻的高崖。 “这鬼地方。”张五金车技并不是很好,开得小心翼翼,忍不住骂,又奇怪:“就有煤,怎么拖出来的,也没见煤卡啊。” “化县那边有火车,你不知道?”秋晨又白他一眼:“那边有个大国有煤矿的,只不过国有煤矿倒闭了,小煤窑却活了,借着那条铁路,黑金滚滚。” 她看来是做了准备的,张五金是真不知道,笑笑,心下想:“这丫头翻白眼的样子,其实蛮妩媚的,到是怪了,我在酒楼打了一架,她好象又看我不顺眼了,白眼连翻。” 他也懒得多想,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要是女朋友,不好猜也要猜一下,姨妹子就算了,更何况这姨妹子还又刁又蛮,拍马屁,说不定就拍到马腿上,还是不要自己找死的好。 车到化县,差不多天黑了,那个煤矿还在县下面,几十里呢,晚上是无论如何赶不过去了,也没必要,先住下。 化县是个小小的县城,甚至没有改市,但城里却有一种畸形的繁华,高楼不少,张五金一路开过去,看到一排排的美容店什么的,这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然后就是路上的车,宝马奔驰,过不多久就能见到一辆。 酒店也不错,居然有一家三星级的。 所有这一切,不用说,都是小煤窑撑起来的,可偏偏国有煤矿,却只能倒闭,中国的事,就是这么怪。 就住三星级酒店,秋晨好象情绪不好,开了房,对张五金道:“我不想吃东西,你自己去吃吧,我要早点休息。” 她即这么说了,张五金也不问,本来看在秋雨的面上,宝贝妹妹嘛,要多照顾一下,不过秋晨看他不顺眼,然后秋晨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混记者的,很有主见,那么就由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房门对门,秋晨进去就关了门,张五金先洗了个澡,这样的鬼路,开出他一身汗,然后到下面吃东西,居然有野味,蛇,野猪,都有,张五金还就喜欢个野味,叫了几样,他胃口也好,就着啤酒,吃了个肚儿圆。 回房,稍稍听了一下,一般人在走道上,是不可能听到门里的声音的,但张五金可以,他听到秋晨房里有打电话的声音,在秋晨在说话,说什么到是真听不清了,他也不必要听,秋晨在房里,那就好了,至于她聊什么,是不是饿着,才不管。 到房里抽着烟,把门开着,然后给秋雨秦梦寒打电话聊天,秋雨对自己的宝贝妹妹还是很关心的,听说他们已经到了化县,住进了酒店,也就安心了。 至于在阳坪打了架,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张五金当然不会给秋雨说,秋雨也没问,跟着张五金近两年,她已经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男人有多强,金三角墨西哥也说闯就闯,在国内,那就更不用说了。 张五金不但自身功夫强,背后还有很硬的靠山,无论是苏家简家还是谢家,都是一般人惹不起的,有他们撑着的张五金,怕得谁来,而秋晨有他跟着,她很安心。 张五金精力好,暂时也不想睡,就大开着门看电视,大约到十一点钟左右,实在无聊了,而且也估计秋晨应该不会再出门,他就想关上门,盘膝坐一坐吧,回来了,心中安定,无聊的时候,还是能坐下来的。 到门口,他还是下意识的凝神听了一下秋晨房里,眉头一皱,隐隐约约的,好象听到秋晨的叫声。 “这是在干嘛?” 张五金跟所有腹黑家伙一样,首先就不往好地方想。 不过细一听,好象不对,秋晨的声音里,好象带着痛苦,虽然女人叫的声音,有时候就象哭一样,但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尤其张五金女人多了,自然分得清楚。 不过他不敢冒失,因为他想不出秋晨为什么会痛得叫,万一真是在自摸,他闯进去,那就尴尬了。 很多人,你哪怕把他捉奸在床,他也无所谓,但你要是撞破他自摸,他说不定就要杀人了。 再细听了一会儿,秋晨声音时高时低的,绝对是那种强忍痛苦的叫。 “怎么回事?” 张五金心中疑惑,敲了敲门:“秋晨,睡了没有?” 他一敲门,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秋晨没应,不过也没叫了,但张五金担心啊,主要是搞不清原因,又敲:“秋晨,你开下门,我有点子事。” 这次秋晨应了一声:“我睡下了,不方便,明天吧。” 她的声音还比较稳定,不过张五金能听出来,里面带着微微一丝痛楚的声音。 “这丫头搞什么鬼,不会在浴室里摔了一跤吧。” 张五金心下疑惑。 要是换了别人,那就算了,但秋晨不行,秋晨是秋雨的宝贝妹妹,万一真是弄伤了什么的,回去秋雨要怪他了。 可秋晨不愿意开门,又怎么办呢? 要开门进去,那是非常容易的,只是有些犹豫,进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各种不方便,秋晨又是个辣子,天知道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站了一分多钟的样子,秋晨又叫了一句,声音压得低了点,但张五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是明显的痛楚的声音。 “她一定哪里不舒服。”张五金确定了:“白天都好好的啊,会是哪里不舒服,难道刚才我去吃饭,她出去了一趟?”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了,从腰带里拨出钢丝,很简单就拨开了门。 浴室门开着的,地下有水渍,应该是洗过了澡。 绕过墙壁,一眼就看到了秋晨。 秋晨躺在床上,换了一身粉红色的睡衣,不过是吊带式的,很性感。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睡衣比较短,缩到了腰上,露出两条莹白的大腿。 不过张五金只扫了一眼,因为秋晨的样子不对,她右手压着胃部,口中发出低低的申吟,满脸痛苦,因为剧痛,脑袋上全是汗水。 “秋晨,你怎么了?” 张五金吃了一惊,急走过去。 秋晨没想到他会进来,也吃了一惊,睁开眼:“你怎么进来了。” 慌忙拉下裙子,这么一扯,下面到是遮住了,上面却有些露。 “秋晨,你是怎么回事?胃痛?” 张五金没有多看,最关心的,还是秋晨的病。 “没事,你出去吧。”秋晨摇头:“就是胃有点痛。” “你这不是有一点点痛吧,我看看。” 张五金凑近。 秋晨缩了一下:“你干嘛?说了我没事,出去。” 嘿,脾气还不小,也就是因为她是秋晨,秋雨的宝贝妹妹,换别人,张五金不是转身就走,就是扯过他腿,照屁股上来一板,例如普兰西米,女人啊,揍一顿就服了。 对秋晨不能这样,张五金手一缩,道:“你好象有比较严重的胃病,你躺好了,我给你治一下。” 他这么一说,秋晨到是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你还会治病?” “我会气功啊,你忘了。”张五金笑:“气功不能包治百病,但一般的胃病什么的,却可以治,你这是胃病吧。” “是胃病。”秋晨点头:“胃溃疡,不受剌激还好,受了剌激,就容易发作。” “受剌激?”张五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你是说中午见血的事。” 秋晨哼了一声,没有答他,不过张五金已经明白了,暗笑:“还以为这丫头冷血呢,血淋淋皮开肉绽一点反应没有,原来是装的,哈,难怪下午老是对我翻白眼。” “你皮笑肉不笑的,什么意思?” 他其实没笑出来,最多就是眼角有一点儿笑意吧,不想秋晨敏感得很,居然就发现了。 “没有。”张五金慌忙摇头:“我是说,你们记者,作息不定时,是容易得胃溃疡,没事,有我在,七天就好。” “七天就好?”秋晨有些不信了:“不是吹牛吧。” “你见过你姐夫吹牛吗?”张五金笑:“躺好了,躺平,一分钟你就不痛了。” 468胃病 468胃病 “真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秋晨到是有些信了,依言躺平。 这种吊带式睡衣,纯粹就是床上用来勾男人的,虽然她往下扯了扯,也就勉强掩住大腿,那一双长腿白得,仿佛玉雕出来的。 “哪里最痛,是这里吧。” 张五金收敛心神,轻轻按压,秋晨猛地低哼一声:“哎,就是那里。” 她的声音清脆柔媚,虽然带着痛楚,却反而更有一种诱人的风味,相较于白天故意冷腔冷调,可是好听多了。 “不要动,没事的,一会儿就好。”张五金找到病灶,又问:“你是热痛还是冷痛?就是痛起来的时候,是**辣的,还是生冷生冷的。” “是冷痛,好象有一块冰,身上却出汗。” 张五金点点头。 他若是中医,把一下脉就知道,可惜他不是,不会把脉,只会发气,不过问清楚了,也是一样。 “一会儿就好,不要担心,不痛,也无害。” 张五金说着,捏一个剑指,对准秋晨的病灶发气。 他不会中医,但神耳门里有很多以气治病的法子,只要确认是什么病,然后照着寒热补泄的方法治就行了。 秋晨躺着不动,有些好奇又有些怀疑的看着张五金,突觉一股热流涌进体内,包裹住痛的地方,那种生冷的剌痛,立马就得到了缓解。 “呀。”她轻叫了一声。 张五金是半桶水,还不知她叫什么呢,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怎么了,痛吗?” “不是。”秋晨摇头:“不痛了,好象有热水流进来,整个胃给热水泡着了一样,马上就不痛了,还真是神奇呢。” “哦,那就好。”张五金到是吁了口气,开个玩笑:“反应正常,证明你的胃,是人类的胃。” “什么意思?”秋晨叫:“我当然是人啊,难道是妖精。”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张五金笑。 “哼。”秋晨哼了一声,看着张五金,想:“他牙齿还挺白,至少这一点不讨厌。” 张五金发气大约五分钟左右,秋晨就觉得自己完全好了,那种冷痛感,彻底的消除了。 “全好了,真的很神奇呢。”秋晨揉了一下肚子:“整个胃部好象都热热的,那种生冷生冷,好象咯着一块冰的样子,完全没有了。” “好了就行。”张五金点头:“挂号费五毛,药费就算了。” “你是我姐夫,也好意思问我要挂号费?” 张五金点头:“哦,冲着你这一声姐夫,我可以倒过来给你五毛。” “你才是五毛呢。”秋晨咯一声笑了,她当然知道,论坛上,五毛可是骂人的话。 “你好象没吃晚饭吧,要叫点东西吃不?” “要。”秋晨一下子娇柔起来:“你帮我叫。” 要是这样的姨妹子,那就可爱了,不过张五金不敢多看她,这妖精在床上,魅惑无穷,道:“行,你胃才好一点点,而且时间也晚了,别吃太多,就吃点面条吧。” 打电话让餐厅送了一碗面条来,秋晨吃完,微微出了点汗,道:“真好吃,这么久了,好象就这一餐吃得最香呢。” “是胃的原因。”张五金道:“以后要注意作息,三餐按时吃,哪怕正餐吃不上,拿块饼干顶顶也好。” 秋晨一双妙目瞟着他,道:“你到底是我姐还是我姐夫啊。” 得,才好一点点,又嫌他罗嗦了,姨妹子果然是最难服侍的生物,张五金举手投降:“ok,我还是做你姐夫好了。” 转身出门,秋晨在后面搭上安全链,却又把门打开一点点:“现在你还能进来不?” “不能。” 张五金绝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头都不回,摆摆手,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之际,却听得秋晨扑哧一笑。 “这丫头,比我家那死丫头还难服侍。”张五金摇头。 听了听声响,秋晨关好了门,应该是要睡了,他也没心思盘坐了,扯长腿,睡吧。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听到敲门声,开门,是秋晨,头发也没梳,只是睡衣外面加了件袍子。 “昨夜睡得香,不过早上醒来的时候,胃里面又有些难受了,我记得服药,都应该空腹服,那么用气功治,是不是空腹治也会好一些。” 原来是这样,张五金点头:“聪明,我现在就给你治。” “不要你表扬。”秋晨却又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三年级的小朋友啊。” “好吧,你是四年级的。”张五金果断加一级。 “呸。”秋晨呸了一声,脸上到是带了笑意,回房,睡袍柔软,这么走动之际,软软的贴在身上,腰臀的曲线带着一种诱人的柔美。 “真是个妖精。”张五金暗暗摇头。 秋晨到床上躺下,却问:“气功跟药是一样的吗,也有药效?我昨夜明显好些了啊,为什么一早起来就难受。” “这还是跟人体的经脉气血流注有关,中医认为,人身气血是按时辰流注的,五点至七点,气血注于大肠注,七点至九点,气血就到了胃经,怎么说呢。” 他想了一下,打个比方:“还是昨天那个比方,人身是一个公车系统,你的胃,是一段公路,这段公路的路况不太好,平时看不出来,但一到上下班的高峰时段,就开始堵车了,你就觉得难过了。” 秋晨妙目转动,似乎明白了,想了想,道:“姐夫,我觉得你可以去教小学。” 这又是什么神论,张五金无奈翻个白眼,懒得理她了,找到病灶,剑指发气,热流涌入,秋晨情不自禁的轻轻呀了一声,她这个样子,再加上这样的轻声吟叫,带着一点晨间的慵懒,对男人有着无比的杀伤力。 这要是他男朋友,这会儿绝对直接兽化,还吃什么早餐,扑上去,直接就把她做早餐吃掉了。 不过做姐夫的就难受了,张五金暗暗凝神,全神贯注发气。 五分钟,秋晨叫:“好多了,又象昨夜一样,好象给热水泡着一样,很舒服。” “嗯。”张五金收手:“呆会洗漱,不要用冷水。” “为什么?”秋晨问题还挺多:“难道手也和胃有关?” “是。”张五金点头:“人的阳明大肠经,是走食指这一线的,而肠与胃是相连的,手指受了冷水剌激,同样会影响到胃。” “中医这么玄?”秋晨似乎有些晕了。 把这刁蛮丫头忽悠晕了也好,张五金回房洗漱,然后等着秋晨到下面吃早餐。 “哇,我觉得我现在胃口超好,有一种大胃王的直觉,我要吃一个玉米,两个鸡蛋,三碗粥。” 秋晨攥着小拳头,一脸的夸张。 “不行。”张五金摇头:“你只能吃一碗粥,半碗更好。” “为什么啊?”秋晨一脸委屈的表情。 “因为胃才好一点,胀太多了,不消化,会加重胃的负担。” “那我多吃一个鸡蛋好不好?或者一个玉米。”秋晨伸出一个指头:“就一个。” 她指头白生生的,这样的情形,还真象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特别的萌。 “行啊。”张五金点头:“不过呆会胃痛起来,不要叫姐夫。” “要叫的。”秋晨立刻一歪脑袋:“我现在就叫,姐夫,好不好嘛。” 这个样子,实在太萌了,张五金给她打败了,道:“那你吃半个鸡蛋吧,吃蛋白,不吃蛋黄。” “耶,谢谢姐夫。”秋晨兴奋的比了一个剪刀手。 看了她那样子,张五金忍不住失神,这个精明泼辣的都市白骨精,在这个早晨,却是如此的可爱。 “为什么呢?”张五金一时有些不明白:“昨天她还看我象仇人呢,一个晚上就换了个人?不会是给外星人附体了吧。” 想一想:“也许是肠胃的问题,肠胃不好,情绪也就不好,胃好了,看着我也顺眼些了。” 这个问题无解,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不过张五金发现,当秋晨露出娇柔的一面的时候,确实极为可爱。 吃了早餐,退房,出了县城。 秋晨要采访的煤矿,是一个叫老窑集的镇子,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地方煤窑少不了。 路状更差了,到不是什么煤车子压出来的,而是这些路,基本上就是在山上山下绕来绕去,随便往两边一看,就是深不见底的山沟。 “难怪古老将军他们当年打游击,是以阳坪为主,而不是以阳州为主,这些地方,随便往山沟里一钻,就来一百万兵,也只有哭天的份啊。” 张五金心中感慨,集中精神,二十多里路,开了两个多小时,说实话,下车走路还快些。 好不容易到了老窑集,景况一变,这个小镇子,竟然相当繁华,放眼所见,到处都是小洋楼,且一般都镶着瓷板,屋顶走着金龙,镇子里面,饭馆酒店美容院,一家连着一家,仿佛又回到了化县县城。 最搞的是,一路进镇,张五金看到了好几台豪车,这种山沟沟里开豪车,不是杨贵妃打扮了给瞎子看吗,纯粹就是瞎搞。 张五金暗暗摇头,不管这些,先找了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饭店,吃了点儿东西,秋晨打了几个电话,早上又娇又萌,不过时间极短,很快她就又披上了白骨精的外衣,尤其开始进入老窑集后,她的神色出奇的严肃起来,似乎隐隐还有些担忧。 469老同学 469老同学 这个样子的她,有一种另外的美。 吃了饭,秋晨道:“往西头走,我见个人。” 镇子一条主公路,然后四面还有岔开的路,这也是经济繁荣的象征,到处有车,到处通路。 张五金把车开出镇子,西拐,一道烂泥巴路,还好勉强能开,张五金就想不清,那些豪车开在这样的路上,会是个什么样的感受,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吗? 开出两三里,远远看到一个学校,路边一个人在等,这人二三十岁年纪,单单瘦瘦,架副眼镜。 “这人是我同学,在镇中学教书, 就是他提供的线索。”秋晨介绍了这人,开到面前,她打开车门,叫:“季昆仑。” “季昆仑,好大的名字。”张五金暗叫一声,看那人,年纪有些催老。 秋晨今年二十五,打扮打扮,说二十一二,没人会怀疑,这季昆仑即然是秋晨同学,不可能大太多,可看面相,却能看得三十有多。 “秋晨,真的是你。”季昆仑看到秋晨,脸上有一种明显的兴奋之色。 “当然是我。”秋晨笑:“怎么,老同学,不认识了,上车来。” 季昆仑上车,看了一眼张五金,秋晨道:“这是我同事,张五金。” 季昆仑伸手跟张五金握了一下,面上带着个笑,但比较勉强,似乎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张五金一想就明白了,季昆仑大约以为他是秋晨的男朋友吧,而从季昆仑先前发光的眼晴可以看出,他当年即便不是秋晨的追求者,也至少是暗恋者,所以他看张五金的眼光才有些怪。 张五金心下暗暗摇头,秋晨这样的妖精,岂是普通男人可以幻想的,即便拥有,十九也是祸非福,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秋晨跟季昆仑聊了几句,随即就说到了采访的事,季昆仑介绍了几个人,都是矿难者的家属,他到自告奋勇要陪秋晨去,秋晨却拒绝了,道:“苛春桥在这边势力太大,你不说是镇长书记包括县长都有他煤矿的干股吗?你又是熟脸,万一给认出来,那就麻烦了,我们是生脸,而且收集了素材就走,那就没关系。” 秋晨这么一说,季昆仑脸上也就有了犹豫之色,最终在给秋晨提供了几个详细地址后,还是下了车。 不过下车后,他又在窗边叫:“秋晨你千万要小心,实在看情况不对,你打我电话,我组织学生来声援你。” 这个话,让张五金目瞪口呆,他大致能理解季昆仑这话的意思,在老窑集,就是苛春桥的天下,包括镇长书记还有派出所什么的,都有他的关系,秋晨采访,万一给苛春桥发觉要为难她,报警和求助政府,全都没有用,镇里的群众也不敢管。 季昆仑能想到的惟一办法,就是发动他的学生来救秋晨,学生是热血的,尤其对老师的话,不会打折扣,而学生一动,造成了一定的声势,这边的镇政府至少就不敢黑手遮天,至少能保证秋晨最起码的人身安全。 当然,这么做,季昆仑付出的代价会很大,刚才他下车,张五金还觉得他有些胆小懦弱,但听到这话,心里到是暗暗佩服,车开出一段,他笑对秋晨道:“他暗恋你。” “要你管。”秋晨瞥他一眼,看着窗外,似乎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道:“他成绩很好,还是个诗人,发表过不少诗歌,但没有什么关系,本来可以留在他们县里的,后来指标也给顶了,只能回老家教书。” 她的语气幽幽的,带着一种无言的感慨。 张五金暗暗摇头,现实中,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很多的,要感慨,真的感慨不过来。 就象他自己,如果没有得到龙凤床谱,他又是什么,也就是一个小木匠而已,这会儿,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光着膀子出木料呢,东家也许有秋晨这样的女儿,可是,人家会多看他一眼吗? “师父,谢谢你。” 他一直守着心中的底线,最在乎师父的看法,因为,他心中对师父的感激,无法言喻。 老窑集周边,可以说到处都是煤矿,这也是老窑集四面路多的原因之一。 而老窑集周围,也到处都是挖煤的人,季昆仑提供的几个主要事主,就散处在附近的村子里。 秋晨照着季昆仑提供的村名人名,一个个找过去,他们的叙说,让张五金摇头。 很简单的抢煤矿的故事,一个叫樟木头的小煤窑,挖到了大煤层,苛春桥要买或者占股,樟木头的老板不同意,苛春桥就在山的另一侧挖一道巷道进去。 小煤窑挖煤,本来没什么规划,一座山上,你挖上头我挖下头,你挖东头我挖西头,有些窑眼,相隔还不到三十米,这也正常。 樟木头矿的老板没理由阻止,也阻止不了,自个挖自个的就行了。 他只以为苛春桥就是来抢煤,却没想到,苛春桥的野心更大,他的巷道,一直打到跟樟木头矿差点连接,然后停下来,在樟木头矿老老板带班下井那天,填上炸药,突然引爆,炸塌了樟木头矿,当场把樟木头矿的矿老板还有十多名工人全埋在里面。 苛春桥上报的,无非是一次安全事故,认罚,给镇里交了一百万罚款,然后每个工人家里给二十万,不许上告,谁想上告,就把谁拖到煤窑废巷子里埋了。 镇长书记本来是苛春桥煤矿的股东,再说了,真要把事件掀出来,他们的书记镇长也当不成,于是共同帮着苛春桥压制出事工人的家属,最终压了下去。 虽然给压了下去,家属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只是没办法而已,现在秋晨来采访,她是省台的记者,家属仿佛看到了救星,纷纷给她诉苦,提供素材,半天时间,秋晨就收集了大量的材料。 天黑的时候,秋晨采访完一个事主,张五金转头回镇上,那个事主告诉他,绕过一个山口,就可以上大路,回到去镇上的主公路上去,可各个小煤窑开出来的运煤的路,实在太多了,对当地人来说,当然知道怎么走怎么绕,张五金就不行了,绕着绕着,不知绕到了哪里。 张五金一看不对,停了车,下车到旁边的小山包上看了一下,夜已经黑下去,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片灯火,应该就是老窑集,可要开到那片灯火处,要走哪条路,却实在是分不清楚。 秋晨也下了车,到他旁边,看了一眼,道:“找不到路了。” 张五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迷路了。” 看了看山下,道:“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山下问个人,或者直接找个人来引路。” “不要。”秋晨看一下四面,这时夜差不多黑透了,四处黑黝黝的,透着恐怖,她一下抓住了张五金的手臂:“我害怕。” 哈,麻辣姨妹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不过张五金不敢笑,道:“那怎么办?我们只好在车里对付一夜了,明天白天再想办法找路出去。” “嗯。”秋晨答应了。 两个下来,张五金看了看前面,又驱车开出一段,有一条小河谷,水很清冽,可以洗漱一下,张五金在车上准备得有一箱方便面,还有一个小饭盒,那种钢制的,可以烧水煮面。 “你到河边洗洗脸洗洗手,我准备煮面,晚上在车上对付一晚上。” “不会有狼吧?”秋晨问了一个很搞笑的问题。 “这里到处都是小煤窑,哪里还会有狼。”张五金笑了起来。 秋晨想想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幼稚,握着小拳头捶了一下张五金:“不许笑人家。”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张五金反到大笑起来,恨得秋晨又捶了他两下。 秋晨拿了毛巾,到河边洗漱,张五金找了柴来,生起火堆。 “啊,啊。”秋晨突然尖叫起来。 “怎么了秋晨。”张五金吃了一惊,飞步过去。 秋晨所在的河段,本来绕了一个弯,中间有树隔着的,女孩子嘛,总要解个手什么的,当然不能给张五金看到,这会儿突然尖叫起来,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还好隔得不远,张五金几步就跑了过去,秋晨正飞快的跑回来,一边发抖,一边尖叫:“蛇,蛇。” 原来是蛇,张五金吁了口气: “蛇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事了。” 秋晨却还在发抖:“它要咬我,它追过来了。” “没有追你,是你手中的小手电吸引了它。”看她怕得厉害,张五金只好给他解释:“这是生物的趋光性,你们初中物理里面应该学过吧。” 秋晨去洗漱,打了个小手电的,这会儿正悲剧的躺在河滩上,不过这一说,张五金到是发现了那条蛇,还真是不小,估摸着两三米长的样子,就在手电边上游动呢,没有离开。 “它没有追过来吗?” 秋晨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眼力,当然不可能看到远处的蛇,近处没发现,吁了口气,看一眼张五金,道:“今天的事,不许告诉我姐。” “那我肯定不告诉你姐。”张五金笑着摇头:“最多告诉丫丫吧,她嘴中厉害无比的小姨,原来怕蛇,还这么狼狈。” “你敢。”秋晨顿时急了,握着小拳头,做出威胁的样子,眼珠子一转,道:“你要是敢把今夜的事说出去,我就把那天我在洗澡,你闯进来的事也兜出来。” 470有蛇 470有蛇 汗,这个威胁,也太那个了,张五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而秋晨话一出口,也觉出不对,脸上如有火烧,低着头不吱声了。 这个情形太尴尬了,张五金立刻岔开话题:“我记得你好象吃蛇的啊,而且还蛮喜欢。” “活蛇跟死蛇是两回事好不好?”秋晨语气中微微带着一点娇嗔。 “那我们晚餐吃蛇肉好了。” 张五金不等秋晨答应,两步就跑到小河边,那条蛇还不知死活的呆在那里呢,看到张五金,它居然抬头来咬,张五金左手一晃,右手闪电般伸出,两指如钳,一下就夹住了蛇脖子。 蛇身整个缠到他手臂上,秋晨远远看到,又呀的叫了一声:“你别抓过来,我怕。” “我不抓过来。”张五金取下军刀,就在河边把蛇皮整个儿给剥了,蛇头扔进河里,蛇肉都不要洗,直接提回来。 虽然是一条死蛇,秋晨还是有些怕,看着他过来,闪到一边,怯生生的。 张五金看了好笑,这些白骨精啊,给她们一个都市的平台,她们一个个精明厉害得能上天,可一旦没了那个平台,立刻就会打出原形,象原先李玉娥在闪雷族,也是一样,整个儿就成了他碗里的菜。 张五金把蛇肉切成小段,放到饭盒里,放上水,煮到七分熟,再把方便面里面的酱料包什么的拿出来放进去,刹时间香味扑鼻。 秋晨这会儿到是不怕了,耸着小鼻子,象一只闻到香味的小猫儿,一脸可爱的道:“香,真香,姐夫,我饿了。” 她这个小模样儿,实在太可爱了,如果只看她这一面,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当她化身白骨精时,是怎样的一种精明泼辣。 “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张五金用筷子挟了一块,递给秋晨。 秋晨也不用筷子,直接就用手抓着,抓排骨一样,还放到嘴边吹吹,小模样可爱到爆,然后伸出细细的小白牙,先小小的咬了一点点,尝了一下,欢呼出声:“香,好吃,又香又嫩。” 张五金也挟了一块,确实香,这种山里野生的蛇,比店里卖的喂养的蛇,肉质明显要细嫩得多,也要香得多。 秋晨怕活蛇怕得要死,吃煮熟的蛇,却是战斗力爆棚,吃了一块又一块,张五金提醒她:“别太吃胀了,小心胃痛。” “小气姐夫,都不给人吃饱。”秋晨对他皱小鼻子,随后又讨好的笑:“我再吃一块嘛,实在痛起来,不是有姐夫你在吗?你给我发气就好了。” 她这个样子,一脸小可爱,没有人可以拒绝,张五金同样一点抵抗力没有。 就在这时,秋晨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接通,她神情一凝,刚刚还在撒娇卖萌的小姑娘,刹时便化身职业白领,眉宇间,精明强干之气尽现。 看她收了手机,凝着眉头,张五金道:“什么事?” “有一对母女,不肯收苛春桥的钱,硬要上告,苛春桥就把她们母女抓了起来,关在了一个废煤矿里,刚刚这人跟我通报,可以带我去看。” 秋晨脸上现出极度气愤之色:“无法无天,太嚣张了。” 张五金点点头,起身看了一下,道:“那人在哪里,要去找他可找不到。” 这些路七绕八绕的,他可开不出去。 “不急,那人说他是个卡车司机,问了地方,知道我们在哪里,会开车过来的。” “那好,我收拾一下。” 张五金把饭盒什么的收起来,火堆也熄了,没多会,山后开出一辆车子来,张五金开起车头灯,那车开过来,果然是一辆运煤的卡车,车中一个年轻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伸出脑袋叫了一声:“秋记者?” “是我。”秋晨点头:“你贵姓。” “我姓章,立早章,章小强。” 章小强看一眼秋晨,又瞟一眼张五金,道:“秋记者,你要有胆子去,那就跟我走,只盼你们省城的记者,能在报纸上说句公道话,至少让她们母女俩出来。” 他说着,一脸气愤之色,秋晨用力点头:“好,你在前面开,我们在后面跟着。” “好。”章小强应了一声,卡车斜里开出去,在前引路,张五金发动车子,在后面跟着。 张五金一直冷眼旁观,问了一句:“这章小强不是你的线人吧,怎么有你的电话?” “有两户事主家属,我留了电话的。”秋晨解释,看张五金,道:“不知道有没人守着,我们把人救出来,行不行?” 张五金知道秋晨的意思,想了想,道:“你要不怕惊动苛春桥,那也无所谓。” 秋晨眉头微凝:“就怕提早惊动苛春桥后,他对其他遇难者家属另有什么动作。” 想了想,猛地甩头:“不管了,如果我们今夜不救她们,说不定苛春桥会害了她们,姐夫。” 她看着张五金。 “行。”张五金点点头。 “辛苦你了。”这会儿,秋晨到是难得说了句客气话。 张五金摸了摸肚子,皱起眉头,道:“是啊,胀死了。” 秋晨扑哧一笑,捶他一下:“不许说,再说我又谗了。” 张五金便叹气:“这么谗嘴的丫头,怎么嫁得掉啊。” “要你管。”秋晨哼了一声,小下巴儿高高扬起,一脸骄傲。 也是啊,象她这样的美女,想娶她的男人,从阳州估计能排到春城去,关健是,谁能娶到她。 章小强的车在前面七绕八拐的,一直往山里开,越开越荒僻,两边的山也渐渐高了起来,路况也越来越不好,时不时便可见高崖,张五金把车速放慢,今天的他,各方面都极度自信,但坐在车上,却不敢冒险,万一一个失手跌下悬崖,真正的太阳神,只怕也要从圆的摔成扁的,尤其车上还有秋晨,更不敢冒险。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手机也没信号了,四周也再没有灯光,只有黑黝黝的山,不过月亮出来了,光线到还好,秋晨看了看窗外,气愤愤的道:“苛春桥那只恶狗,居然把人关这么远。” “那肯定啊。”张五金道:“太关近了,给人发觉,总之是个麻烦事,关远一点,人不知鬼不觉,别人想找都找不到。” 这时车进一个山谷,山谷中没有路了,但一些平坦的地方可以开进去,张五金微微有些生疑。 “煤矿应该有路啊,否则运煤怎么办?即便是废矿洞,路应该也还在吧。”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又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好象到了山谷的尽头,前面章小强的车子停了下来,他跳下去,却突然往横里跑了开去。 这时月亮差不多已经到了头顶正中,在这样的旷野里,月光显得格外的亮,张五金视力又特别好,隐约看到,章小强的脸上,是一种兴奋的神色。 秋晨还愣了一下:“他这是往哪里去?” 张五金却已经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上当了。” 章小强明显是苛春桥的人,至于秋晨的电话,即然她给那些家属留了,要问到也很容易,一般来说,对付记者,往往是先礼后兵,而苛春桥直接让人把秋晨两个骗进这深山沟里来,只怕没有礼,而是直接要上兵了。 意识到这一点,张五金眼中升起一股兴奋之色。 他在墨西哥,引发了杀气,后来太阳神根扩充气场,这种杀气越来越强烈,但国内杀个人可是天大的事情,也没碰到什么能让张五金大开杀戒的事,这种杀气便有一种蓄积而不得泄的感觉,这会儿,他感应到了心中强烈的杀意。 看了看周围,张五金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了。 苛春桥引他们到这里,估计就是借这隐密的地势,杀人灭口,但这样的地势,正给了张五金大开杀戒的机会。 这时侧后亮起灯光,几台车从侧面的山坳里开了出来,拦在了张五金车子的后面。 张五金数了一下,一共四台车,都是越野车,车停,每辆车上都下来几条汉子,估计至少有一二十人。 这下秋晨也明白了,抓住张五金的手,惊叫道:“姐夫。” “别怕。”张五金拍了拍她手,把车子倒了一下,车头倒过来,道:“你别下车,万一要是有枪,你就立刻蹲下去。” 发动机在前面,即便开枪,只要人蹲下,子弹也打不透,张五金心中杀意狂涌,但首先要把秋晨保护好。 “你呢?”秋晨见张五金伸手开车门,急了,紧扯着他手。 张五金对她温和的一笑,道:“我下车跟他们淡淡,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秋晨心中仿佛有一只手,紧紧的揪着她的心,她做记者这段时间,遇到的事也不少,但象今夜这样的,却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她害怕,更担心,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但张五金那淡淡的一笑,光线虽然不好,他眼中却仿佛有着太阳般的光芒。 她的手,不自觉的就松开了。 张五金下车,关上车门,点上一枝烟。 对面,苛春桥几台车的车灯都熄了,因为张五金也把车灯熄了,月在中天,照得天地间一片莹白。 471杀人如割草 471杀人如割草 张五金眼皮一抬,乐了,他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个金狗链,这会儿膀子上还绑着绷带呢。 而金狗链也一眼看到了他,手指着他急叫起来:“哥,就是他,就是这小子。” 他口中的哥,应该就是苛春桥了,三十来岁年纪,中等个头,方脸,三角眉,眼光阴冷。 张五金看他,他也看张五金,四目对视,好一会儿,苛春桥点了点头:“小子,有点胆气。” 金狗链叫:“这小子有功夫。” “功夫?”苛春桥轻轻哼了一声:“功夫有用,要枪做什么?” 他这话,引发了一阵哄笑。 张五金扫了一眼,苛春桥腰间有枪,他旁边几个打手也有枪,至少有四五把枪。 苛春桥这话,给了金狗链胆气,他指着张五金尖叫:“小子,敢扎我狗少,今夜我要你生不得死不能,我要拿啤酒瓶子,扎破你的菊花。” 他这话,又引发一阵哄笑,那些打手,个个笑得肆无忌惮,而看着张五金的眼光里,更满是轻蔑凶残,就如同一群狼,围着了一只羊,只等着下嘴时的那种感觉。 苛春桥抬了抬手,哄笑声停下,苛春桥往车里看了看,露出个笑脸:“秋记者,据说是省台四朵台花之一哦,下车来,让桥哥我见见,到看美到什么程度。” “下车。” “下来。” “最好自己剥光了。” 打手们鬼叫,有人甚至想上前,不过给张五金眼光一扫,又缩了回去。 “怎么,不敢下车。”苛春桥笑了笑:“你敢来采访,却不敢下车,这样不好吧,你看,我这正主儿来了,要问什么,你直接问我啊。” “对啊。”金狗链怪笑:“跟我哥上床去,脱光了,我哥有什么,全都给你看。” 又是一阵怪笑,苛春桥举手,笑声止歇,他眼光往车里张望,光线暗,看不清楚,他嘿嘿笑了两声,道:“秋记者,即然来了,躲在车上是不行的,我给你两个选择。” 说着,他伸出两个指头,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一,自己下车来,脱光了服侍我,你带了微型摄像机吧,就借你的机子,拍一段视频,我看了满意,那我可以饶你一命。” “二。”他停了一下,伸出第二根指头:“死,你不必下车了,就直接倒车吧,你身后,就是我们这里著名的舍命崖,我告诉你,以前打日本的时候,这里曾经跳下过一百多女子,直到今天,下游三十里外,还时不时的会漂出白骨。” 他微微一停,口中发出一下怪笑:“也许十年二十年后,你的美人骨也会漂出来,到时我一定给你上一柱香。” “我是省台派下来的,你如此无法无天,不怕法律的严惩吗?”秋晨忍不住了,从车窗探出脑袋来叫。 张五金暗暗摇头,她到底还是有些天真了啊。 “法律?”苛春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的一个笑话:“在老窑集,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就是法律。” 说着,他向秋晨一指:“你以为你省台派下来的,失踪了,我逃不了责任,哈哈,哈哈,那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调查结果。” 他打了几个哈哈,虽是笑,却带着无言的残冷。 “省台美女记者秋晨采访的时候,因不熟悉道路,夜里迷路后,连人带车摔下舍命崖,因舍命崖下长年有雾且有障气,地形复杂,武警公安无法下去搜索,美女记者秋晨因公牺牲,尸骨无存。”他看一眼车中:“我没读书,这篇通讯稿,还算通顺不?” “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他狂笑起来,边上的打手包括金狗链更是凑趣狂笑,笑声在夜色里远远传出,有如群鬼乱嚎。 “姐夫。”秋晨到这会儿,终于怕了,颤声叫。 张五金知道差不多了,让这丫头见识到了这社会的凶残,他也就可以下手了。 猛一吸气,一枝烟吸到尽头,手指一弹,烟蒂在空中划过一条红线,同时微一弓身,双手齐挥。 回国后,乌木筷他本来没常带在身上的,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墨西哥,但这次出来,他又带了一把,本也没想着用,却真的用上了。 乌木筷先射有枪的打手,再射没枪的,他的手快如闪电,乌木筷奇准无比,只要一挥手,必有两人丧命,全是喉头中筷。 眨眼之间,苛春桥身边的打手全倒了下去,除了金狗链,所有的笑声也全都停了。 金狗链还在笑,还没反应过来,苛春桥却发觉了不对。 他的感觉很怪,他看清了张五金的动作,丢烟蒂,弓身,挥手。 但是挥手做什么,他却看不清,乌木筷实在太快,别说是夜里,就是在大白天,他也看不清的。 张五金的动作让他迷惑,不过他一扭头,便看到了手下喉头上插着的筷子,眼珠子顿时一下瞪圆了,急去拨腰间的枪,猛地却觉得手腕剧痛。 “啊。” 他一声狂叫,一低头,手腕上插着一根筷子,筷子透腕而过,一半在前,一半在后,头尾刚好各分一半。 “啊。”他又是一声狂叫,凶性发作,另一只手又去拨枪,眼前只觉乌光一闪,随即剧痛传来,一看,另一只手上也插了一枝筷子,他忍不住再次痛叫起来。 这次的痛叫,不象先前的,先前是激发了凶性,带着凶残,这会儿发现双手齐废,然后想到打手们都死了,这一声叫里,便带着了惊慌。 “哥,你怎么了?” 金狗链直到这会儿才发觉不对,一看苛春桥的手,两只手上,各插一枝筷子,鲜血淋漓,他吓一大跳:“哥,怎么回事?” 然后身侧的打手纷纷倒下,全都手摸喉头,而他们的喉头上,都插着一枝筷子。 “这---这---。” 这下金狗链彻底吓到了,看看苛春桥,看看那些打手,目光再转到张五金脸上,一脸惊恐的道:“你----你----。” “我对你的菊花没有兴趣。”张五金瞟他一眼,眼光转到苛春桥脸上。 苛春桥能称霸一方,到底不是等闲人物,这会儿眼见张五金眼光瞟过来,他强忍剧痛,做个抱拳的姿势:“苛大有些不识高人,还望高人高抬贵手,您划下道来,苛大做得到的,没有二话,做不到的,苛大舍了这条命,也一定替您做到。” 他手上还插着筷子,鲜血淋漓,但这一番话,到仍有几分气势。 张五金冷冷的看着他:“我问你一句,秋记者的电话,哪儿来的。” “一个秋记者采访过的家属给的,我的人给了她一千块。”苛春桥回答得很痛快。 这个答案,让张五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秋晨采访那些家属时,他们哭哭啼啼,只恨不得吃了苛春桥的肉才好,可仅仅一千块钱,他们却又把秋晨给卖了,这世道人心啊。 张五金点点头,忽地扬手。 苛春桥早注意到他手中还有筷子,也一直防备着,但张五金的手实在太快,而双方之间相隔,又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几乎手一起,筷子就到了。 苛春桥可以说是眼睁睁的,看着筷子插入自己咽喉,竟然完全来不及闪避。 他眼珠子瞪起来,双手抓着喉头的筷子,喉中咕咕有声,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尸身仰天栽倒。 “不要杀我。” 眼见张五金一筷杀了苛春桥,金狗链彻底吓到了,骇叫一声,转身就跑。 在张五金手底,他如何跑得了,张五金也懒得追,就甩手一筷子,乌木筷追上金狗链,从脑后穿进,眼眶里穿出来。 金狗链往前一扑,尸身扭了两下,不动了。 月光如水,照着一地的尸体,先前的群魔乱舞,化成了诡异的死寂。 张五金听到呼呼的喘气声,回头,却是秋晨下了车,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苛春桥等人的尸体,看到张五金回头,她不自禁的缩了一下,双手抱着了胳膊,颤声道:“姐---姐夫。” “没事。”张五金知道吓到她了,在中国,除了灾难事故,很多人一辈子,也看不见一次杀人的场面,秋晨没晕过去,心里素质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处理一下,很快的,你回车里去吧,不要怕。” “哦。”秋晨哦了一声,乖乖的回了车里,坐着不动了。 停车的地方,离着舍命涯不远,张五金先把筷子拨出来,然后一手一个,提着苛春桥等人的尸体,扔下舍命涯,再把四台小车和那台大煤卡也全开了下去。 好车哦,两台奔驰越野,两台切诺基,四台车,好几百万了。 张五金再把拨出来的筷子远远扔到涯下,虽然苛春桥说过,舍命涯下地形复杂而且有障气,没人会下去,但他仍留了心,即便万一有人找到他们的尸体,至少不会看到上面插着的筷子。 又到附近找了条小溪,洗了手,这才回来。 秋晨坐在车里,看着他忙碌,心神恍惚。 最初知道张五金做了她姐夫之后,居然还有其她女人,而且这些女人还公然带到了家里,她简直气炸了肺,你在外面有女人就算了,还引到家里来,真以为我姐好欺负啊。 472这样的男人 472这样的男人 她是个性强悍的都市女性,可不是受欺负不吭气的软包,气冲冲赶回来,想要替姐姐出气。 结果回来一看,秋雨展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可怜巴巴的受虐小媳妇,而是眉间眼角,春意难掩的幸福小妇人。 这让她无话可说,而且秦梦寒人也不错,她们之间反而成了好朋友。 但即便如此,秋晨仍打心底里有气,凭什么啊,拥有了她如此优秀的姐姐,居然还要去勾搭其她女人。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找张五金的麻烦。 结果张五金一一化解,表现相当不错,几千万砸掉,眉头都不皱一下,而且一直都在维护她,那不许碰她四个字,事后想来,心里总觉得酥酥的。 然后想揍他吧,结果反让他大显了一把威风,再然后,居然能神奇的尝出春药,下春药她确实不知道,但张五金的表现,让她惊讶。 所以这一次,她要张五金陪她来采访,到不是象张五金想的,再一次玩花样折腾张五金,而是想借着较长时间的相处,多观察了解一下张五金。 而张五金的表现,再一次让她刮目相看,莫名的就能发现她有病,然后诡异的出现在她房里,神奇的气功治病,包括车上居然带有饭盒,一点一滴,都让她觉得他跟一般人不相同。 直到这一刻,他不但展现出神奇的功夫,而且是毫不犹豫的举手杀人,再毁尸灭迹,终于彻底的惊到了她。 杀人的功夫确实很了不起的,但最重要的是,他敢杀人。 一杀十几个,杀人不眨眼。 这样的男人,她这一生里,从来没看见过。 她觉得她仿佛在看一部老电影:上海滩。 如此快意恩仇的男人,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得到。 张五金上车,秋晨小脸白白的,身体缩在车座里,张五金知道她可能给吓到了,对她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秋晨脑中又闪过那个曾经的念头:“他牙齿真白。” 张五金发动车子,车开出去,他记路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当木匠的人嘛,到处乱逛邀生意,路都记不住,那不完蛋?先前来时他也留意了一下,这时顺着来时的路,然后开到中途,看到老窑集的灯光,中间岔下去,嘿,居然真给他开回了镇子上。 “手气不错哦。”他还挺开心,对着秋晨笑了一下,一嘴白牙。 秋晨几乎也有些乐了,杀了那么多人,他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却因为找到了回来的路,而笑得象个孩子。 怎么有这样的人? 生活中,到哪里去找这样的男人? 镇上有招待所,还不错,要了两个房间,张五金洗了澡,给秋雨三个打了电话,现在他知道谢红萤的电话了,也是每天必打的,自己的女人嘛,可不能冷落了。 到是没给普兰西米和德拉打电话,双方都知道,那终究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给秋雨打到手机没电,充上,听到敲门声,开门,秋晨站在门外,有些怯生生的。 “姐夫。”秋晨叫,她这个样子,眼晴显得特别大。 “怎么了?”张五金问。 “我害怕。”秋晨嘴唇微微嘟了起来,好象带着了哭腔。 “好了,别怕,没事的。”张五金也知道她吓到了,先是给苛春桥带进陷阱里,要不是他有功夫,换了普通人,这会儿,还不知是什么下场呢。 再然后,他大开杀戒,杀人不眨眼,这同样会让她害怕。 “姐夫在这里呢,一切有我,不怕,啊。” 要是安慰女朋友,张五金有得是办法,安慰姨妹子,好象还不太拿手。 果然是不拿手啊,他越安慰,秋晨越象是要哭的样子:“可我就是害怕。” 张五金这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搔头,秋晨看着他,道:“姐夫,我到你房里睡好不好?”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忙点头:“好啊。” 这招待所都是标准的双人间,有两个床铺的。 他点头,秋晨脸上绽开笑意:“那我先回房洗澡,你不许关门。” 这就有点娇了,张五金看她转身,鬼使神差补上一句:“你别穿得太性感,否则就该我害怕了。” 这句话,终于逗得秋晨咯一下笑出声来,回头,脸蛋儿红红的,一脸的娇媚,呸了一声:“没胆的男人。” 张五金那一头冷汗啊,我是你姐夫好不好,我要是你男朋友,只冲着这句话,直接扑上去就把你吃干抹净了。 女人说等一等,一般都要多等一等,反正张五金至少等了一个小时,几乎以为秋晨不过来了,这丫头才擦着头发过来,还好,睡衣外面,穿了件袍子。 张五金关上门,秋晨已经先到了床上,不过也没有睡,靠着床档。 这个跟姨妹子同睡一房,张五金自打娘胎里生出来,也还是第一次呢,一时间多少也有些尴尬,搓了搓手,道:“想睡了不?不想睡的话,我放电视给你看。” “不要。”秋晨摇头,偏着脑袋看着他:“姐夫,我提一个要求,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要求?” “你先答应我,会不会生气嘛?” 秋晨轻轻扭着身子。 好吧,会撒娇的女孩是无敌的,尤其是穿着嫩粉色睡衣的女孩子。 张五金只好举手:“好了,我不生气。” “也不许告诉我姐。” 秋晨又补上一条。 这是要干嘛呀,张五金皱着眉头看着她。 “嗯。”秋晨扭着身子:“快答应我。” 这个样子,是个男人就无法拒绝,张五金只好点头:“我刚给你姐打电话,手机没电了。” “耶。”秒晨欢呼一声,双手抱胸,一脸讨好的道:“姐夫,我想吸枝烟。” 居然是这样的要求,张五金皱眉:“女孩子。” “可我就是想嘛。”秋晨扭着身子,一脸可怜巴巴小狗看着主人嘴里肉骨头的样子:“突然之间就想了,好想好想。” “可是你姐。”张五金还想垂死挣扎。 “你答应不告诉我姐的。”秋晨咬牙哼哼:“男人说话要算数,尤其是姐夫这种男人。”然后又拖着声音叫:“姐夫,好不好嘛。” 好吧,张五金再次认输,这丫头撒娇卖萌的威力,可以抵一枚原子弹,只要是男人,天下绝杀。 张五金暗暗摇头,给秋晨递了枝烟,又帮她点燃了,自己也点上一枝。 秋晨抽了一口,那模样儿,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张五金原以为她会咳,结果居然没有。 张五金也抽了两口,不过跟姨妹子一起相对抽烟,这个感觉,怎么那么怪呢? 感觉到秋晨在看他,张五金扭头,秋晨脸上要笑不笑的,在他身上溜来溜去。 张五金莫名其妙,看了看身上,穿得好好的啊,至少比这妖精捂得严实。 “怎么了?”张五金问:“宠物店里看乌龟似的?” 秋晨扑哧一笑:“哪有你这么猥锁的乌龟。” 张五金翻白眼,又给打击了啊,居然连乌龟都比不上了。 “那你还看?” “我是在看啊。”秋晨笑,眼珠子转动,这根本就是个妖精嘛,张五金都不敢看她了,小模样儿实在太勾人,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千变万化啊。 “姐夫,你看我这个样子,酷不酷?” 秋晨突然直起身子,一手抱胸,一手拿烟摆在嘴边。 男人这个样子,就是正统的烟民,女人这个样子,可就要命了,尤其她手抱在胸前,张五金别的没看到,就看到从睡衣里钻出来的两抹隆起的白肉了。 张五金吞了口唾沫,暗骂一声:“死丫头,我是你姐夫不是你男朋友,再这么搞下去----。” 再这么搞下去,他只有跳楼,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这可是秋雨的宝贝妹妹,绝对不能碰的。 他只好转头不看,这下秋晨恼了:“我酷不酷嘛?” 拖腔拖调,撒娇了,张五金只好点头:“酷,酷毕了。” 秋晨得意了:“那是我酷呢,还是你先前在苛春桥他们面前抽烟的样子酷?” 张五金突然明白了,原来她是觉得他先前在苛春桥他们面前抽烟,样子非常酷,所以想要抽烟,然后还摆一个姿势。 “这丫头。”他忍不住想笑,可惜不敢,惹得这丫头恼羞成怒发飚,后果难料。 “那当然是你酷啊。”他瞟一眼秋晨,这死丫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光了,手还往上托了一点。 “真的?”秋晨惊喜的叫,身子挺了挺,手用力,那抹雪球往外一拱,张五金慌忙扭头。 他这一扭头急了点,秋晨这才发觉自己差点走光,慌忙拉一下衣服,但随后她又狡谲的一笑,把里面的睡衣拉低一点,然后她故意哼了一声:“姐夫是流氓。” “啊。” 这个帽子盖得张五金昏天黑地,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秋晨一脸娇嗔:“让你看人家酷不酷,你盯着哪里看?” 你自己要酥胸半露,勾引着别人看,却又骂别人流氓,这天下的理,到她这里全都不通,张五金只好翻白眼,还真是一字反驳不得。 秋晨偷笑,猛吸口烟,一下呛到了,俯身急咳,张五金忙回头:“没事吧。” “不抽了,难抽死了。” 秋晨咳了两句,发嗔了:“给你。” 473收拾 473收拾 得,她抽烟,还得服侍她收拾烟屁股,张五金没法子,把她手里半枝烟接过来,在烟灰缸里摁熄,自己的烟也两口吸完了,同样摁熄,道:“今天辛苦一天,要不睡觉了吧?” “好。”秋晨应了一声,眼光却在张五金脸上溜。 “怎么了?”张五金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妖娥子,问。 秋晨眼珠子转动:“姐夫,你晚上会不会不老实,睡到半夜---?” 居然这么问,张五金只想翻白眼,做个鬼脸,牙齿呲出来:“嗯,今夜是月圆之夜,你要小心了,我可能会狂化,半夜吸血。” “呀,你这个样子好酷?”秋晨不但不怕,反而拍着手掌欢呼起来。 张五金只有苦笑,懒得理她了,直接躺在床上,不想秋晨又有话了:“你就这么睡啊?” “是这么睡啊?”张五金莫名其妙:“还要怎么睡?难道睡觉还要摆个姿势?” “你至少得脱了衣服吧。” 这话好象有理,可这话不是你该说的啊,你一个大姨妹,在你面前脱得只剩一条短裤,这个,好象实在不象样子吧。 但这话张五金还不能说,心中苦笑,道:“我先躺一会儿,你睡吧。” “不管你了,睡觉。” 秋晨娇哼一声,身子往下一滑,躺下了。 张五金只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不敢再看,暗暗摇头,想着装死不动,秋晨却又道:“关灯啊,开着灯怎么睡?” “哦。”张五金只好起身关灯,回身,还得把眼光撇开。 “这小妖精,我要是她男朋友。”张五金暗哼。 心中忍不住就幻想,他要是她男朋友,那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形,肯定一个虎扑就扑上去,两把就剥光了,然后嘛,从头至尾,嚼甘蔗一样,切底给她嚼干净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不想秋晨忽然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张五金到是吓一大跳,还好是穿着裤子的,秋晨应该看不到,但还是有些心虚的瞟向秋晨,却听秋晨娇嗔道:“这么大烟味,熏死人了,怎么睡嘛。” 得,先要抽烟的是她,这会儿嫌烟味大的,也是她,张五金无言苦笑,姨妹子这种生物,果然不是一般的奇葩啊。 “那我把窗帘打开。” 张五金起身。 秋晨脑袋乱摇:“窗帘打开也不行,这烟味儿太重了,没法子睡。” 这下张五金没辙了,看着她。 秋晨跳下床:“到我那边去睡。” 这样好,张五金到是暗吁了口气,跟这妖精睡一夜,至少短寿三个月,走了好。 可没想到秋晨走到门口,见他不动,顿足了:“姐夫,你也过来嘛,我害怕。” 敢情还是不肯放过他啊,但张五金还不能拒绝,尤其后面那三个字,拖腔拖调,娇得出水,能拒绝的,至少得是佛祖一级,罗汉果位都还差着点儿。 张五金只好跟着过去,秋晨打开门,才进去,却猛地尖叫起来:“呀,你不要进来。” 然后还转过身来,双手推着张五金胸膛。 张五金莫名其妙:“怎么了?” “总之你站在这里不许动,我喊你进来才能进来。”秋晨小脸红红的,眼神闪烁。 张五金一下明白了,他女人多啊,秋雨她们,晚上都是不戴罩罩的,但得准备好一早起来戴,所以就会放在床边,秋晨肯定也是这样的。 张五金心下好笑: “这个妖精。” “现在你可以进来了,不许东张西望,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好吧,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声音又娇又媚,张五金却简直给她气笑了。 绕过墙壁,眼角余光看到,秋晨已经躺在了床上,这会儿到是遮严实了,被子从头盖到脚,脸都遮了一小半,手还抓着被子边沿,整个人,差不多只有一双眼珠子露在外面,在那儿转啊转的。 这个样子,张五金见过,丫丫有时候在被窝里藏了巧克力,要跟张五金一起吃,却又怕秋雨发觉,跟她现在的情形,一模一样。 张五金终于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下秋晨恼了:“干嘛呀,笑什么笑,讨厌死了。” 张五金到也怕她真个羞恼,摇头:“没笑什么,我是说,你也不怕热。” “有空调的好不好?”秋晨嘟嘴。 “是,是,我忘了。”张五金忍住笑,到床上躺下。 原以为安生了,没过两分钟,秋晨却又开口了:“你脱了衣服行不行?” “啊。”张五金有些发愣,她关心这个做什么?真不怕尴尬啊。 “啊什么啊。”秋晨瞥他一眼:“哪有穿着衣服睡的,我看着别扭。” 这丫头,还真是的,张五金只好起来,脱了衣服裤子,还好,他脱衣服,秋晨转过身向着墙壁睡了,到没有那么尴尬。 张五金躺下,闭上眼晴,慢慢的调呼吸,这样可以集中注意力,免得胡思乱想,不过他能听到秋晨的呼吸声,明显没睡着。 不过这也正常,估计要一会儿,她才能睡着吧。 张五金不管她,坚决不开口,即便睡不着,装死也要装到底,但秋晨却开口了,声音有些幽幽的:“姐夫,你真的不害怕吗?” “怕什么?” “怕法律,还有----。”她没有说下去。 张五金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首先是法律,然后是因果报应之类的,一个人做了事,总会有这两方面的顾虑。 张五金也想过这个问题,知道必须要跟她说清楚才行,否则她心里一直会有阴影。 “不怕。” 他先肯定的说了这两个字,略停一下,道:“首先,苛春桥他们不能算人,我杀了他们,不但是老窑集的百姓,甚至是冥冥中的鬼神,都只会拍手大笑。” 秋晨本来背向着墙壁的,听到这话,她转过身来,一脸好奇的道:“姐夫,真的有鬼神吗?” “不知道。”张五金断然摇头,这楼不能歪下去,否则天知道歪到哪里:“哪天姐夫抓到鬼了,请来来看好了。” “呀。”秋晨轻叫了一声,如其说是怕,不如说是娇:“才不要看,恶心死了。” 张五金本想说,电影里的女鬼好漂亮的,不过话到嘴边缩回去了,这楼不能歪。 他停了一下,道:“至于法律,法律讲证据的,你是省台记者,苛春桥要害你,后果还是比较严重的,所以,他才让人冒名苦主,把我们远远引到舍命崖,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件事,他不但不会告诉现场之外的其他人,而且一定还有后手,以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所以。” 他微微沉呤了一下:“我判断,短期之内,不会有人知道苛春桥这些人死了,更不会有人来查。” “有道理。”秋晨点头,眼珠子亮晶晶的,说到分晰判断事情的能力,她其实要比张五金强,做记者的嘛,只不过杀人的事太重大,让她不敢去多想而己,张五金一说,她也想到了。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张五金打断她:“你只要记住,你采访完后,天已经黑了,我们又不熟,绕来绕去迷路了。” 然后又补充:“你觉得自己有点感冒,晕晕沉沉的,车子都是我在开,你还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回到镇上,中间一切不知道,那就行了,真有人来查,让他们找我,一切我担着。” 秋晨不吱声了,只是眼光幽幽的看着他,好一会儿,道:“好吧,那我睡了。” 这丫头说睡就睡,没多一会儿,居然就睡着了,这本事,张五金很有些佩服啊,不愧是干记者的,心理素质一流。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先起来,洗漱了,回到房间,秋晨也醒来了,却坐在床头发呆,手还比比划划的。 “怎么了?”她傻丫头一样,张五金看了好笑。 秋晨偏着脑袋看着他:“我昨夜好象不是睡这张床啊,我明明是睡那张床的。” 看来是搞迷糊了,张五金暗笑,装傻:“是吗?你记错了吧,我不知道,反正我一觉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对了,快洗濑吧,吃了早餐赶回去。” 给他一催,秋晨不纠结了,吃了早餐,退房,驱车回赶。 下午回到春城,秋晨回电视台,张五金自然回阳州,秋雨回来,看着他眯眯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张五金搂着她。 “什么事这么高兴呢,告诉我,让我也高兴高兴。” “晨晨说,这次采访,你给她初步的印象还不错,不过呢。” “不过什么?”张五金一听,估计就不妙。 果然,秋雨咯咯笑着道:“不过这还只是第一印象,你还得经过她一次正式的考验才行。” “还要考啊。”张五金一听晕菜了:“烤糊了都。” 他这样子,让秋雨笑个不了,自然好一通安慰,至于具体的福利,那就不必一一列举了,各单位自己明白,哈哈。 第二天早上,秋雨起床上班,张五金靠在床档上看她穿衣服,突然叫:“对了,我记得我好象在北京当主任呢,我也上班去吧,从今天起,我要做三好学生,不迟到,不早退,不偷看女老师换衣服。” 秋雨听了笑倒,却知道他的心思,搂着他脖子,有些歉意的道:“对不起,你别生晨晨的气。” “不行,要生气。”张五金扳着脸:“所以,本来想今天给她去做嫁妆,现在决定不做了。” 474没胆 474没胆 秋晨的嫁妆,已经成了两人间最大的一个笑话,秋雨听了又笑得直不起腰。 张五金送秋雨到学校,然后自己直奔机场,车到中途,秋晨打电话来了,一句话:“没胆的男人,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随后是咯咯咯银铃一样的笑声,张五金惟有摇头。 他说要躲秋晨,半是玩笑,半也是真,老窑集一行,他感觉到,秋晨对他的态度还是有所改观的,可姨妹子这种生物,她要折腾姐夫,不需要理由吧,讨厌你固然会折腾你,喜欢你,说不定更会折腾你。 而秋晨是秋雨的宝贝妹妹,张五金对她,那真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整个儿就是一烫手的山芋,真是有些怕了她。 到北京,去秦梦寒的别墅,秦梦寒回来,看见他,惊喜得跳起来,整个儿挂在了他身上:“你怎么来了。” 张五金扳起脸:“查岗,自己老实交代,凡是公的,无论苍蝇蚊子蟑螂,都交出来。” 秦梦寒咯咯笑,梅子在后面撇嘴:“我看舅舅你就是一只讨厌的公苍蝇。” 张五金气得呲牙:“这死丫头,看来真要给你找个男朋友才行了。” 谁知这话一出,梅子脸蛋儿却红了一下,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了,张五金大是起疑:“咦,你脸怎么红了。” 不说还好,一说,梅子脸更红,瞪他一眼:“你没看过林海雪原吗?精神焕发。” “那为什么又黄了?” “天冷涂的蜡。” “哼哼。”张五金全然不信。 “嘿嘿。”梅子跟他对视。 这舅甥俩,秦梦寒看了绝倒。 “说,梅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别告诉他。”梅子这下慌了,尖叫起来:“小舅妈你要敢当叛徒,以后我就什么话都不跟你说。” 这话直接就透了底,张五金便嘿嘿笑,梅子脸一红,瞪他一眼:“臭舅舅死舅舅,你一来,整个屋子都臭了,小舅妈我出去了,不在家里呆着。” 她说着转身跑了。 张五金兴致大起,道:“她真有男朋友了。” “这有什么稀奇。”秦梦寒笑着摇头:“梅子可是小美女一枚呢,当然有男孩子追。” “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身高多少,长得怎么样?抽不抽烟,喝不喝酒,喜不喜欢跟人打架?” 他没问完,秦梦寒已经笑晕了:“你到底是她舅舅还是她妈啊。” “哼哼。”张五金果断不笑:“我是他舅舅不是他妈,但任谁想泡我家梅子,先得过了她舅舅我这一关。” 然后打秦梦寒屁股:“你是她舅妈,先得把我关。” “知道了拉。”秦梦寒嘟嘴:“屁股都给打肿了。” “打肿了吗?我看看。” 张五金立刻就嘿嘿笑了。 秦梦寒前段时间欠的戏多,所以第二天一早,就给梅子叫起来去拍戏,还好就在郊区,晚上能回来。 张五金说要跟着去看,梅子直接拒绝:“你不能去,你去了,小舅妈心不在焉的,根本拍不好戏。” 张五金气起来,捋袖子:“嘿,你个死丫头,信不信?” 梅子挺着胸脯斜着眼,什么信不信,公然无视。 一个人呆着无聊,联络办他是坚决不去的,到是可以去苏家转转,想到那对可爱的龙凤宝宝,张五金不自禁就笑出来了,他发现,他真的喜欢小孩子。 秦梦寒坐的梅子的车,张五金就开秦梦寒的车出来,还没出别墅呢,手机响了,一看,秋晨打来的。 “臭丫头,知道我来北京了,还追着虐啊。” 张五金咬牙,不过不接是不行的,惹得这丫头发飚,更头痛。 “姐夫,你快回来,娇娇出事了。” 电话一接通,秋晨就尖叫起来。 “娇娇?”张五金愣了一下:“什么娇娇。” 他一时没转过弯来,家里没娇娇啊,真要娇,也只有秋晨这个娇蛮女。 “就是那个李娇娇啊,你不记得了,就是那次。”秋晨显然不好好意思再说红花点将的事,说得语焉不详。 不过张五金终于想起来了,哦了一声:“那个李娇娇啊,她出什么事了?车祸,就车祸也跟我无关啊。” “什么呀。”秋晨大发娇嗔:“什么车祸,姐夫你真的是,她是生病了。” “哦。”张五金又哦了一声:“她生病干我什么事啊?” “她们家里人怪你呢,说是你灌她春药,才引发了她的病症,她妈妈要报警呢。”秋晨说着,微有点慌。 张五金一听大笑,秋晨急了:“你笑什么啊,真是的,莫名其妙。” 张五金却笑得更厉害了,秋晨在那边咬牙,手机里都可以听到她牙齿格格的声音了,可以肯定,要是张五金在边上,她说不定真就扑上来咬人了,上次在车里,这丫头就咬过,小牙齿还蛮厉害。 “她是不是一种怪病。”张五金也怕这丫头真个生恼,笑了两句,收了:“白天躺床上闭眼象死人,夜里却瞪着眼珠子象僵尸?” “你怎么知道的。” 秋晨本来确实有些恼了,听到这话,顿时尖叫起来:“你看到的?” “我在北京啊,怎么看得到。” 张五金又想笑了。 秋晨一想对啊,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上次见过她啊,灌她饮料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什么?”张五金这话太神了,秋晨再次尖叫:“你上次就看出来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五金笑:“例如你脸上有粒痘痘,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脸上根本没痘痘。”秋晨叫。 “不吃晚饭,然后屑夜去吃麻辣烫,明早上就有了。”张五金开玩笑。 “我要杀了你。”秋晨尖叫:“你回来。” “你都要杀了我,我回来做什么啊。”张五金打哈哈。 秋晨气得牙痒痒,突然就笑了:“好啊,呆会我告诉姐姐说,某些人引诱我抽烟。” “哎哎哎。”张五金这下抓狂了:“是你自己要抽烟的好不好?” “我自己要抽烟,哈哈。”秋晨得意的冷笑:“我是姐姐最乖的妹妹,我这样乖乖的女孩子,会自己要烟抽吗?你说姐姐是信你呢,还是信我呢。” 张五金傻眼,这死丫头特别会演戏,尤其在秋雨面前,装得那叫一个乖,真要两方对质,秋雨还真就未必信他。 “好吧,你赢了。”张五金垂头丧气。 秋晨在那边得意的笑:“立刻,马上,赶紧滴。” “渣。”张五金学着电影里小李子的腔板,大声答应,收到秋晨一串脆笑。 只好把车子又开回去,打的去机场,中途给秦梦寒打电话,秦梦寒听说他才来一天就要回去了,撒娇不依,现在这冷美人,对张五金是真的痴缠,虽然是撒娇,但也是真心不舍,张五金哄了半天,又答应只要完事了立刻赶过来,秦梦寒这才答应了。 出租车司机听得笑,道:“女朋友挺漂亮吧。” 张五金也好:“一般般。” 秦梦寒的美,他找不到词来形容,那种美与媚,那种仿佛燃烧自己的激情与狂野,估计最伟大的文学大师,也是描绘不出来的。 他到是想到了秋晨:“那个野丫头,或许没有梦寒那么狂野,但卖起萌来,却比梦寒还要肉麻三分。” 想着秋晨问他要烟抽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就含着了笑意,这样的姨妹子,还是不错的。 才到春城,秋晨就又打了电话来:“姐夫你到了没有,在中心医院,你直接过来,她妈妈在闹呢。” 然后又放低一点声音,道:“娇娇她爸爸是省财政厅的副厅长,她妈妈好象是个什么主任。” 张五金哼了一声:“才当到副厅长,浪费了一张床啊。” “什么?”秋晨愣了一下:“姐夫,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马上过来了。” 张五金不想在电话里详说,也说不清楚,打的过去,秋晨在医院门口等,红色带褶皱的衬衫,白色弹力裤,更绷得一双美腿修长无比,在那儿一站,几乎就是一道风景。 “她身材比脸蛋漂亮。”张五金暗叫,在他眼里,仅论脸蛋之美,秦梦寒天下第一,不过身材略不如秋晨,就是瘦了点,因为秦梦寒比秋晨要高。 “姐夫。”看到张五金,秋晨迎上来,急切中带着一点疑惑:“你是怎么看出娇娇有病的,你刚说的那个床又是怎么回事?” “秋记者现在是要采访我吗?”张五金笑。 “讨厌。”秋晨虚扬起拳头:“跟我打太极是吧。”眼珠子一转:“哼哼。” 张五金吓一跳,这丫头花样可多,不敢得罪。 忙赔笑脸:“不是打太极,其实很简单拉,你应该接触过一点中医,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我上次见过她,她病在脸上,我自然就看出来了。” 这话有点道理,秋晨斜睇着他:“那床又是怎么回事?” “她这病,是因床而来的病。” “哦。”这下勾起了秋晨的兴致:“因床而来的病,到底是什么病,是她睡的床有古怪吗?是不是跟你们睡的那张床一样?” 她说到这里,看到张五金笑,俏脸一红。 张五金家里睡的是龙凤床的事,秋晨是知道的,不过这龙凤床说起来有些羞人,她到底是姨妹子的身份,问姐夫这个问题,难免脸红。 475不要放刁 475不要放刁 “说。”她放低声音,虽然有些尴尬,但好奇心压过了一切,而且她这样的都市女孩,也并不太把男女之事当一回事。 “先到病房里看一下吧。”张五金反是不好太跟她开玩笑,到底是姨妹子呢,尴尬。 李娇娇住的是单人病房,不愧是官二代,房中坐着一个中年女子,富态白晰,一头大波浪,脖子上挂着一块翡翠,一看就不便宜,而脸上的娇骄二气,那也是一看就不等闲。 秋晨在路上给张五金介绍过,这女人就是李娇娇的妈,姓白,叫白杨。 秋晨跟张五金两个进去,秋晨叫了声阿姨,道:“这就是我姐夫。” “你就是那个张五金。” 白杨一下就跳了起来,满脸泼态,手几乎指到张五金鼻尖上:“你好大的狗胆,敢害我家娇-----。” 她第二个娇字没说完,张五金突然伸手,一下夹住了她那根远远伸出来还有些上翘的指头,一用力,白杨啊的一声惨叫,一下就蹲了下去:“痛,痛,啊,杀人了。” 秋晨也吓一跳,忙叫:“姐夫。” 张五金松开手,冷冷的看着蹲在地下的白杨:“我不打女人,但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放刁。” 白杨给他眼光一瞪,打一个寒颤,一手托着给夹痛的手指,有些畏缩,但还是出声道:“你害了我家娇娇,我死也不肯放过你。” 前面是泼悍,但这一句,则是一种母性的表现了,张五金到是懒得跟她计较,转头看床上的李娇娇。 李娇娇闭着眼晴,双手交搭在小腹上,脸有些苍白,反到增了一种楚楚可怜之色。 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来说,她也要算一个美女,虽然不到秋晨这种级数,也算中人以上,尤其这么睡着的时候,看上去又乖又娴静,不知真相的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乖乖女,要是什么诗人见了,说不定又能写出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的句子。 可张五金却亲眼见过她的疯狂,实在不愿多看一眼,只去春宫中扫了一眼,上次灌药时,还不特别明显,这次病发,就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了,张五金虽只扫了一眼,心中笃定。 “果然是棺床来的官气。” 这时秋晨已经把白杨扶了起来,安慰她:“阿姨,你别担心,我姐夫会治一些古怪的病,娇娇的病,说不定他能治呢。” “她的病我不能治。”张五金扭头。 白杨看着他,眼中夹杂着愤怒,畏惧,以及些些的期望,无论怎么样的女人,只要她是母亲,就一定会替自己的儿女担心。 她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一时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秋晨叫:“姐夫。” 张五金不看秋晨,看着白杨眼晴,竖起两个指头:“有两件事,我跟你说清楚,一,你说是我灌了你女儿饮料,所以诱发了她的病,如果你不是确实不知情的话,那就是黑白颠倒,是你女儿买通了酒店老板娘,在我的饮料里放春药,我只是还给她而已,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 白杨脸微微红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很显然,事实的真象她是知道的,只是骄横惯了,有污水先往别人头上泼,结果张五金更横,就让她有些发虚了。 张五金不跟她计较这个,竖起第二根指头:“你女儿的病,我不能治,这世上,也没人能治,无论中西医,都不能治。” “谁说的。”房外有人插嘴,随着话声,走进来一个人,五十岁左右,中等个头,大肚子,仿佛有七八月的身孕,梳着大背头,油光水滑,这人后面还跟着年轻人,夹着包。 这是典型的领导与秘书的搭配,而看脸象,张五金一眼就猜出,这人必是李娇娇的副厅长父亲,李昂。 “我说的。”张五金冷冷的看着他。 “你是谁?”李昂瞪着他,一脸官威。 “你又是哪只鸟?”张五金同样反瞪着他。 “放肆。”后面的秘书立刻插嘴:“这是李厅长,你说话小心点。” “哈哈。”张五金冷笑一声:“屁大一个副厅,还说话小声一点,那你要是副省怎么办?副国呢?” 李娇娇这一家三口,从李娇娇的腐,到白杨的泼,到李昂的傲,他全都看不惯,所以无论出手还是动嘴,全都不客气。 这话出口,李昂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张五金。 官场中人,最善于察颜观色,张五金穿着不俗,气宇轩昂,跟一般只图口齿痛快的青年完全不同,李昂心下就打了个嘀咕,暂时不想再跟张五金计较,一转头,却看到了白杨泪痕未干的脸,眉头凝了一下:“你怎么了?” “他打我。”白杨指了指张五金,那眼泪又出来了。 这下李昂暴怒了,叫:“敢打人,报警,给黄厅长打电话。” “等一等。”白杨却拦住了掏手机的秘书,她也在暗暗偷看张五金,李昂暴叫报警什么的,张五金脸上不但没有半丝害怕的神色,反而微带着一丝冷笑,官场中的女人,比她们的男人更势利,也更会察颜观色,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张五金根本不怕什么警察。 李昂看着她,白杨道:“他就是秋晨的姐夫,好象会治病。” “哦?”李昂哦了一声,他当然也看得出,张五金根本不把他的咋唬放在眼里,他对张五金不摸底,暂时先听白杨的。 白杨看张五金不理她,又看边上的秋晨,道:“晨晨,娇娇这个样子-----。” 秋晨明白她的意思,对李娇娇一家,秋晨其实也看不惯,但张五金这种几乎可以说得上粗暴的态度,让她觉得特别痛快的同时,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看着张五金道:“姐夫,娇娇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你能治的是不是?” “我说了,中西医都不能治。” 秋晨的面子,张五金还是要给的,他扭头看李昂:“真要治她的病,只有你们自己。” “什么?”李昂愕然。 张五金看他脸上神情,不过当官的人,最善于做假,他实在看不出来他神情是真是假,道:“我就问你一句,要棺还是要官?” “什么?”这下是白杨开口了:“什么官官?” 张五金又看一眼李昂,难道真不懂,道:“棺是棺材的棺,官是官帽的官。” “什么呀?” 这一回,秋晨来兴致了,先前电话里就有疑问,这时哪里还肯放过:“姐夫,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棺材官帽的。” 不管李昂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秋晨这个问题反正要答,否则这丫头能把人缠死,张五金道:“他们家里有一张奇怪的床,天下的床,只有板,没有盖,但他们家的那张床,却是有盖的,叫做棺床,棺材的棺,也叫做官床,官员的官。” “真的?”秋晨在李昂白杨两个脸上溜了一圈,两人脸色都有些变,不过都不应声,秋晨看着张五金:“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两个名,有盖的床,太稀奇了,床要盖做什么啊,而且跟娇娇的病有什么关系?” 张五金看着李昂,嘿嘿笑:“这个,回去告诉你,不过李副厅长啊,要救你女儿,你那张床是保不住了,或者说,你这个副厅的官帽也就保不住了,你自己选吧,或者你可以试试,看现代医术,治不治得了你女儿。” 张五金说完,转身往外走,秋晨追着叫:“姐夫,姐夫。” 张五金摆摆手,头也不回:“我话说完了,再呆在这里没有意义。” 张五金回来,翻出张虎眼的笔记,关于官床的记载,笔记上说的不多,张五金再又看一遍,心中仍是存疑:“床可聚气,阴阳二气变化,能让李娇娇生病,那是可能的,但说睡这床的男人,一定可以做官,这好象有点扯吧。” 他疑惑不解时,秋晨回来了,张虎眼的笔记,张五金看得重,收在卧室里,秋晨直接就跑卧室里来:“姐夫,你在看什么,那张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清楚嘛。” 说着这话,她却又盯上了张五金他们睡的大床,围着上看下看。 张五金给自己和秋雨做的这张龙凤床,在外人看来,惟一的特点就是大,无论横着直着,睡四五个人,绰绰有余,但其它方面,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反正秋晨是看不出来的。 “姐夫,你这张床也是,到底有什么玄机?” 说说棺床可以,说龙凤床,又是在卧室里,然后还是姐夫跟姨妹子,秋晨就敢听,张五金也不好意思说,收起笔记,道:“这床有什么玄机,你姐逗你的。” “嗯哼?”秋晨斜着眼晴看着他。 张五金坚决不理,道:“口干了,我去泡茶喝。” 说着出房下楼,秋晨趴在栏杆上,看着张五金泡茶,好一会儿,哼了一声:“我姐姐胸部垂下去又挺起来,也是逗我玩的?” 这死丫头,还真敢问,张五金却不知道怎么答,不理她,这时房门响动,却是秋雨回来了,一眼看到张五金,眼光一亮:“五金,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怎么就回来了,梦寒生气了,把你赶回来了?” 476棺与官 476棺与官 一抬头却又看到了秋晨,讶道:“晨晨,你怎么也在家里,不要上班吗?” 秋晨走下来,笑得象个小狐狸精:“我在上班啊,今天的任务是采访我姐夫。” 秋雨一听来了兴致:“你姐夫有什么采访的啊?” “我怀疑姐夫是外星人,正在采访他,到底来自哪个星球,来地球的目地是什么,基地又在哪里。” 秋雨听了咯咯笑:“死丫头,你就编吧。” “怎么是编呢,我真就是这么觉着的。”秋晨说着,挽着了秋雨胳膊:“要不姐,我先采访你吧,你觉得,我这个外星人姐夫怎么样啊?” “他呀?”秋雨看着张五金,一脸的笑:“偶尔有些顽皮,另外宠丫丫宠得太厉害,其它方面还好吧,不过他是外星人,我到是真不知道。” 张五金端着茶杯,听她两姐妹调侃,两朵美人花,一朵娴静端庄,丰腴秀美,一朵野蛮刁钻,千灵百怪,却各有各的美,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我的好姐姐,你就糊涂着吧。”秋晨娇嗔了一声:“不过今天我非得把姐夫的根挖出来不可。” 说着坐过来,娇声道:“姐夫,要不要抽烟啊。” 说着,还对张五金眨了一下眼晴。 这死丫头,又拿这事来威胁人,张五金简直要给他气笑了,没办法,还得装,嗯了一声:“现在不抽,呆会再说,对了,刚说到哪儿了,棺床是吧。” “嗯哼。”秋晨鼻腔子里应了一声,拖腔拖调,娇腻无比,脸上更是得意洋洋。 张五金气得牙痒痒的,突然生出个念头,要是把这丫头按在茶几上,去那弹力裤绷紧的屁股蛋子上面,狠狠的抽两巴掌,一定非常的过瘾。 可惜啊,这个念头永远只能是念头。 “棺床,是一种很奇怪的床,可以叫它棺材的棺,因为它有盖,其形类似于棺材,也可以叫它官帽的官,因为睡这床的男人,都会做官。” “什么棺床,这么奇怪,还有盖?”秋雨先不知道,听了大是好奇,秋晨则讶叫起来:“睡这床的男人,都会做官,世上哪有这样的事,那么女人呢,娇娇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哪个娇娇?”秋雨问,她心善,一听说生病,先就关心了。 “是我一个同事。”秋晨便大致说了李娇娇的病,秋雨这才知道张五金突然回来的原因,讶道:“真有这么奇怪的床,这么奇怪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五金,你能不能治?要能治,帮着治一下吧。” “我真治不了。”张五金摇头:“我师父告诉我,这个病,惟一的治法,就是把棺床一把火烧了,捏一点点灰,冲服下去,立刻就好了。” “这么神?”秋晨一脸的难以置信:“娇娇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她也睡了那张床,可为什么她睡不得呢?” “这床就是这么怪。”张五金摇头:“男睡,是官床,必定做官,女睡,是棺床,其生如死,一旦发作,就是李娇娇这种病,白天闭眼如死,晚上睁眼如鬼。” “呀。”秋晨叫了一声,一脸惊恐:“她晚上就是这样子,眼晴直勾勾的看着你,都不会转弯的,而且幽幽的发光,真的象女鬼一样。” 秋雨胆子不大,她这么一说,也吓到了,抱着胳膊:“怎么有这样的怪事啊,五金,你要能治,你就帮帮她。” 秋晨也一脸怕怕的样子,眼珠子却在那儿滴溜溜的转,道:“姐夫,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张五金一时没明白。 “就是说,如果烧了棺床,李娇娇她爸的官就做不成了。” “这个。”张五金沉呤,说实话,他也不信,或者说,想不清楚。 天地间,确实有很多神秘的东西,最简单的潮涨潮落,居然跟月亮引力有关,可是,人能不能当官,应该还在万有引力的范畴之外吧,棺床的气,能影响到人的官帽子? “我就觉得奇怪。”秋晨明显也有这样的想法:“床再神奇,最多能影响人的身体吧,但当不当官,能不能当官,好象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你身体再好,上级看你不满意,你说你性感,他说你骚情,就不提拨你,你有什么办法。” “什么呀。”秋雨打一下她:“姑娘家家的,说话乱七八糟。” 秋晨吃吃笑:“这不是跟姐夫说嘛。”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张五金脸上转:“我姐夫才乱七八糟呢。” “你姐夫怎么乱七八糟了。”秋雨担心秋晨这么说,张五金心里不高兴,掐她,秋晨便咯咯笑:“姐夫救命。”往他这边躲。 张五金吓一跳,这丫头疯得很,万一躲到他身上来,那是个麻烦,急忙起身:“你们喝茶不,我给你们泡茶。” “要。”秋晨拖腔拖调,冲着张五金娇笑,眼光里满是得意。 她果然就是故意戏弄张五金,张五金要是不动,她说不定真往张五金腿上一趴,那就要命了。 “这个妖精。”张五金暗骂,这会儿,他真有些怀念初见面时的那个骠悍女了,宁可冷面冷腔对着他,没那么折磨人。 还好秋雨半点怀疑也没有,两姐妹戏闹了一阵,喝着茶,又说李娇娇的事,秋雨心善,她认定李昂为了女儿,一定愿意毁了那棺床,哪怕不做官也行,张五金只是冷笑。 这些官场中人,可以无父,可以无母,可以无妻,可以无子,但绝对不可一日无权,李昂白杨为什么那么嚣张,全来自头上那顶帽子,有那顶帽子,他们才是人上之人,没那顶帽子,他们什么也不是。 李昂会舍得,又或者,白杨会舍得? 张五金非常怀疑。 秋晨不表态,眼珠子又在那儿乱转。 这只妖精,刁,娇,萌,嗲,诡,全挂子的本事,张五金算是领教了,不过这会儿他估计,秋晨应该是在琢磨棺床的事,不是在打他的主意,还算好。 果然,秋晨眼珠子转了两转,道:“姐夫,我想做一期节目,就叫神奇的床,请你做嘉宾讲解,你说怎么样?” “行啊。”张五金果断赞成:“如果你肯在床上做裸模的话。” 他这样的反话,秋晨当然听得出来,两人在一起,她有得是办法威胁张五金,但秋雨在边上,这妖精立刻就找秋雨撒娇了,扑到秋雨身上,一脸娇嗲:“姐,姐夫欺负我。” “行了。”秋雨笑着在她屁股上打一板:“你姐夫看见你就牙疼,还欺负你。” 秋晨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斜眼看着张五金,那份儿娇媚,或者说,那份儿妖气,实在是,无法形容。 张五金捂嘴:“啊呀,牙疼。” 秋晨更是笑趴在了秋雨怀里。 随后几天,张五金就在阳州呆着,有事没事,去春城找尚锐几个喝酒,绝口不问李娇娇的事,本来就不干他屁事,那一家子人,他看着厌烦,虽然他对棺床非常好奇,但厌了那一家子人,棺床也不想看了。 其实他知道,秋晨一定会盯着的。 事实上秋晨也在盯着,她好奇极了,几乎每天都泡在李娇娇病房里,也从侧面打听棺床的事。 这只妖精能让张五金牙疼,磨人的本领自然是刚刚的,李昂对棺床的事,估计也是要信不信,白杨又是个女人,难免话多,给秋晨左套右套,套了不少消息出来。 她知道了,张五金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昂家,确实有一张棺床,不过不是李昂在睡,而是李昂的父亲李轩在睡。 李轩是个农民,但李轩做过官,不是什么村长镇长什么的,而是在文革的时候,做过造反司令,声势还闹得非常大,当时算是他们所在通达地区最大的一股造反势力,省里都有名的。 后来文革结束,李轩司令没了,还坐了两年牢,但他并不后悔,他一直认为,他一个农民,能当上司令,就是因为睡了那张床的原因。 说来也怪,李昂这个农民的儿子,文革还做了几天红小兵的,官运却是特别好,大学毕业,从镇镇干起,二十余年间,爬到了副厅的位置。 副厅不是很大,可李昂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根脚的农民的儿子啊,这也要算本事了,李轩就认定,还是那张床的原因,对棺床越发看重。 只不过,李昂却是要信不信,本来李轩要把床给李昂睡,李昂多少有些心动,可那床太怪,尤其有个规矩,每天早上睡了起来,一定要盖上盖子,说是怕走了官气。 这一点尤其让李昂受不了,白杨本是春城的城里小姐,老公做了官,偶尔跟着回农村住住是可以的,但要她睡那么古怪的一张床,她也心里犯忌讳,所以这张就一直是李轩在睡,没有带到春城来。 而李轩一直认为,就是因为李昂不肯睡这张床,所以这么多年才只爬到副厅,要是肯睡这张床啊,副国都有可能了,没见他当年也是光脚的农民,一跃就成了司令吗? 李昂始终要信不信,或者说,根本不信,反而是这一次李娇娇生了怪病,李昂却有些信了。 477不信 477不信 因为李轩说过,这棺床有怪气,男睡当官女睡如棺,李娇娇小的时候,回过一趟老家,当时是做寿,亲戚多,李昂也没当回事,掀开盖子,让李娇娇睡了个午觉,后来李轩发觉了,大发了一通脾气,白杨由此而生恼了,后来再没带李娇娇回去过。 而现在想来,李轩的话却是应验了,李娇娇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二十多年后,居然就发了病。 李娇娇真的能发病,那么,男睡当官,是不是真的呢?李昂能爬到副厅,是不是真的跟李轩一直睡着棺床有关系呢? 最重要的是,象不象张五金所说的,棺床一毁,李昂的官帽就会落? 这些,李昂白杨就都不敢肯定了,所以这段时间,李昂白杨没听张五金的话,而是到处求医。 秋晨跟张五金笑:“他们开始其实不信的,这会儿反到有了几分信,舍不得毁了那张床了。” “哼哼,随便他们。”张五金无所谓。 秋晨反而有所谓了,她对那神秘的棺床太好奇了,到是担心:“姐夫,娇娇的病,真的任何中西医都治不好吗,万一要是治好了呢。” “治好了就治好了呗。”张五金不在乎。 “嗯。”秋晨不开心了,嘟着嘴巴:“姐夫说话,一点都不算数。” 张五金一看笑了:“可以挂油瓶了。” “就挂,就挂。”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秋晨更把腰肢儿扭得象麻花:“等姐姐回来,我就挂油瓶给她看,然后说姐夫你欺负我。” 张五金给她气笑了,道:“行了,怕了你了。” 想了想,道:“李娇娇这病,是一种气,如果有特别好的中医,可能治得好,但现在,好的中医很少了,看吧,我估计李昂他们更信得过西医,西医是绝对治不好的,西医不懂气。” “那到是。”秋晨点头:“李叔叔请了北京上海的大夫来会诊呢,都是专家,不过专家给出的意见,五花八门,甚至有专家说,娇娇就是累了,多睡几天,自然就好了。” “哈哈。”张五金听了好笑,道:“看吧,看李昂到底怎么想吧。” “娇娇是独生女,李叔他们也特别疼她,哪怕真会掉了官帽,为了娇娇的病,他们也会舍得的吧。” “看吧。”张五金可不这么认为。 过了十来天,李昂找上了张五金,请他喝酒。 上来先敬三杯。 “第一杯,我替娇娇向你道歉,养不教,父之过,实在很抱歉。” “第二杯,我替我夫人道歉,她态度不好,不过还请你看在一个母亲担心女儿的份上,原谅她。” “第三不,我向你道歉,我那天的态度也不好,请你原谅。” 官员都有两张脸,一张脸苛,一张脸媚。 对下级或者百姓,他严苛起来,可以比铁更硬,比墨更黑,比冰更冷,而对上级或者他需要巴结讨好的人,他的媚,恰如男人胯下求欢的女人,千娇百媚。 现在的李昂,对着张五金,就是一脸的讨好,当然,官做到他这个级别,讨好人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了,看上去,到不是很恶心,而是一种热情,爽朗,真诚,让人有春风化雨的感觉,若是一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三句两句,能感动得哭起来。 张五金当然不会,而且他可以肯定,李昂这么放低姿态对他,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能治病,估计李昂是打听过了,多少知道了他的一点背景。 张五金猜得没错,那天在病房,张五金牛逼哄哄,李昂就起了心,事后立刻让秘书去查。 一番打听,知道张五金是阳州驻京联络办的主任,科级,这个不放在李昂眼里,然后张五金背后的苏家,李求金瞒得紧,一般人打听不出来,李昂也就不知道。 但有一个消息,让李昂高度重视。 张五金进过中纪委。 进中纪委不是什么好事,关健是,堂堂中纪委,居然会来关注一个副科的小主任,这就好比,海里的鲸鱼,会去访问一只虾米一样,太不正常了。 然后,张五金还好端端的从中纪委出来了,且随后不久就从副科转为了正科。 小小副科受到中纪委款待然后吃饱喝足又出来了,然后还有奖,这说明什么? 李昂打听不到背后的真象,但张五金这个人却立刻在他眼里成倍成十倍的放大了。 这就是他来找张五金,并且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的原因。 如果张五金真的只是什么民间高人,他绝不可能如此,最多也就是躬一躬腰,礼仪性的给个笑脸,那就了不得了,还替家人道歉,还连敬三杯,拉倒吧。 不过李昂即然放低姿态,张五金当然也不至于就不近人情,他跟李昂,本身又没仇,只是看不惯而已,他甚至不是看不惯李昂白杨,因为官员基本都是这样的。 他是看不惯李娇娇,讨厌这些腐女,或者说,觉得这样的女孩子这么乱玩,可惜了。 于是他也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客气话。 然后李昂就说起了李娇娇的病,他猜测张五金有背景,但他这样的人,都是人精,不会直接问的,只会找借口贴上身来,水到渠成了,才会开口,而李娇娇的病,当然是最好的借口。 “小张,我托大叫你一声小张,你上次说,只要把那张床烧化了,然后撮点灰给娇娇喝下去,病就能好,是真是假?” “这个不会假的。”张五金点头。 “这个太神奇了,里面有什么道理吗?” 张五金其实知道,李昂真正想问的,是棺床的另一个功能,男睡当官,毁棺则官落。 他一则想看看棺床,二则嘛,说句实话,他心里也不蛮信,即然李昂问,那就打消他这种心理。 “我以前拜过师,不过师父过世得早,我没学什么东西,只是听师父说过而已。” 张五金先把自己摘出来。 “我师父当时说过,说这个床让人生病,就是个气的问题,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类似于中暑啊,障气啊之类。” “哦。”李昂点头,他似懂非懂,不过这不妨碍他赞同:“这有道理,有道理。” 张五金也不管他真有道理还是假有道理,道:“娇娇这病,用地方话说,就是中了床气,所以,只要把床毁了,然后用床的木料冲水服下,也就解了,当然,这中间也比较玄,有些迷信的味道,不过我师父说过,这中间还真有点玄机,虽然搞不太懂,但有一个事实可以肯定,娇娇的病,只要这么一弄,一定会好。” “那床不毁行不行?”李昂问,又笑着解释:“我父亲年级大了,比较固执,就怕他不同意。” “床不毁不行。”张五金摇头:“不过你父亲可能反对是真的,因为这床还有个传说,说什么男睡当官什么的,挺有趣的。”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李昂本意就是要问这个,立刻追着问:“小张你的意思是,这个是无忌之谈?” “肯定啊。”张五金笑,见李昂仍有些半信半疑,他笑道:“李厅长,我只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如果睡这张能当官,做床的木匠,为什么不做张床自己睡,要给别人睡?” “对啊。”李昂猛地一拍大腿:“小张你这话,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行了,有这句话,我能说服我父亲了。” 张五金暗笑,不过其实他自己也是给这个想法打穿疑惑的,是啊,木匠为什么不做床给自己睡,就拿他来说,学了龙凤床,先给自己做龙凤床嘛,让别人龙精虎猛玩女人,为什么自己不玩? 棺床也一样,男睡当官,哪怕自己不睡,给儿孙睡也行啊,儿孙都当了官,还用得着做苦哈哈的木匠? 李昂给他说服了,不过仍有点担心,或者说,正要借机会,摸张五金的底,拉近跟他的关系,所以竭力请张五金跟他一起带李娇娇回老家。 “我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虽然平时娇纵了,但没办法,一辈子就是她了,所以,小张,真的要拜托你,帮我们去看着,没你坐镇,我们不放心啊。” 李昂说得诚恳,做官的人,都会演戏,那表情,绝对真诚动人。 而张五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稍稍推拒一下,也就答应了。 秋晨一直盯着这事呢,知道张五金要跟去,立刻跳起来:“我也要去。” 这几天,秋晨天天回家,春城到阳州,本来也近,又有车,半个小时而已,张五金先还以为她恋家了呢,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她采访苛春桥的选题给拍死了,不允许报道,她生闷气呢,所以天天往家里跑。 张五金愿意跟李昂去看看,他对棺床感兴趣,但却怕秋晨缠,棺床肯定也是龙凤床的变式之一,总之一句话,就是线的变动,而形成的不同的功用,他可不想让龙凤床暴露出来,摇头:“你去做什么啊,以为是小孩子赶集,买个棒棒糖吃。” 秋晨一听不带她去,急了,跟张五金缠个不了,秋雨回来,她又缠秋雨,直接告状了:“姐,姐夫欺负我?” “打你屁股了。”秋雨笑:“打得好,你肯定顽皮了是吧。” 478木匠为什么不睡 478木匠为什么不睡 “才不是。”秋晨这下气着了,小嘴儿嘟得象个油瓶:“姐夫要去帮李娇娇治病,我要跟去看,他不许我去。” “姐夫去治病,你去做什么?”秋雨说着,笑问张五金:“李娇娇她父亲愿意毁床救女了,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去看那张床啊,男睡当官,女睡如棺,太奇怪了,我要去看嘛。”秋晨抱着秋雨胳膊乱摇,这模样儿,仿佛她不是秋晨,而是丫丫了。 “好了好了。”秋雨无奈,看着张五金道:“五金,要不你就带晨晨去吧。” 张五金估计,在秋雨心里,秋晨跟丫丫,没有太大的分别,她即然这么说了,张五金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过棺床也好龙凤床也好,所有的秘密,全在线上,仅凭外表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他担心的是,如果秋晨报道,有匠门中人看到了,可能会起念。 鲁班床谱说是单传,但一代一代传下来,还是有一些分枝的,再说了,也不仅仅是床,比如七夕止水根,比如风椅,其实也都是雕线成场聚气的原理,能做七夕止水根的人,只要看一眼棺床,稍稍琢磨一下,就能照着做出来。 这就好比山寨手机,同样的手机厂,具备生产能力的,看一眼别人的手机,立刻就能模仿出来,而张五金就想竭力压制,不让别人看到,尤其不想让人知道,他会做床,懂得龙凤床。 但秋晨推不掉,就只有另想法子,他估计,李昂也不太愿意家里人睡棺床的事传出去,秋晨跟去看看或许可以,要想拍摄或者报道,李昂不会同意的。 果然,跟李昂一说,秋晨要陪着李娇娇过去,李昂很开心,但秋晨一说要做节目,李昂立刻就拒绝了,不但拒绝秋晨拍摄,也拒绝秋晨报道。 这下秋晨没辙了,张五金看了暗笑,不想他偷笑的样子落到秋晨眼里,这丫头立刻就转移火力:“得意了是吧,哼哼,你等着。” 这还真是池鱼之灾啊,张五金顿时就愁眉苦脸了。 李昂老家,在通达下面的一个小村子里,这已经是另一个市了,跟阳州一南一北,不过从春城下去,到只有一百多公里。 李昂直接租了台救护车,张五金则自己开车,秋晨坐他车里,通达这边,经济要好得多,地形也相对平坦得多,路况好,即便是去村里,也有水泥路,午后不久,也就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 李昂父亲李轩年近八旬,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眼不花,耳不聋,尤其说话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坐得近了的人,耳膜都给他震得嗡嗡响。 这个正常,无论龙凤床棺床,都能聚气,人体气足,身体自然就好,说话自然也哄亮,张五金只看了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棺床好好的,线条没坏,功能仍然还在。 不过李昂的母亲却死了很多年了,好端端的,睡一觉,就死在了床上。 这个也正常,张五金发现,但凡是功能性的床,有一利,就定有一弊,很简单,功能性的床,他破坏了床阴阳的整体性,阳盛,阴就衰,阴长,阳就消,衰弱的那一方,则必然早死。 反而张虎眼传他的鲁班三十六式床谱,以龙凤床打头,虽然是龙凤床,却因为是用来调和男女阴阳二气的,最平衡,所以也最安全,当然,功用也最简单,就是男女好合而已,至于霸床之类的变式,本不在三十六式之内。 李昂一家回来,李轩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听说李娇娇病了,然后要烧了床治病,他就不干了。 先也没说什么,到晚上,一家人关上门就吵起来了,张五金耳朵尖,所以也听得清楚。 李昂把张五金的道理给说了:“要真是睡了这床就能当官,那木匠为什么自己不睡,他是傻的呀?就算一个木匠是傻的,两个三个也都是傻的?” 但李轩却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人有命的,有些木匠,就没那个命,他做得,却睡不得。” “难道所有的木匠都没那个命?木匠天生就是贱种?” 对李昂的这个反驳,李轩显然找不出答案,但他自有他的固执方法,一句话就堵住了:“你不懂。” 偷听的张五金哭笑不得,老年人啊,有时候,你就没法子跟他说理去。 白杨这时插嘴了:“那娇娇怎么办?就让她这么不死不活的。” 谁知李轩又有理了:“正好啊,你们再生一个,原先我要你们生,我也说过,娇娇睡了棺床,迟早一定会发病,你们也不信,又说什么计划生育,生二胎公职都要开除,我就说了,一家有一个当官的够了,男主外,女主内,这才是阴阳之道,你们又不信,不过现在好了,借着娇娇生病,你们再生一个。” 这一番话,听得张五金不住摇头,合着李娇娇在李轩眼里,就一点也不重要了,不过也是,农村里的人,普遍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张五金估计,要是李娇娇是男的,说不定李轩一口就答应了。 然后白杨就哭了:“那好啊,我们离婚,李昂再讨一个年轻漂亮的,生十个八个我也不管,我就守着娇娇,任我们苦命的娘儿俩自生自灭好了。” 这么一哭,就成了一场家庭闹剧,李昂发火,说了声老顽固,李轩就发怒了,一句话:“要烧床,可以,等我死了,跟床一起化了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听到这里,张五金就知道,这是一锅烂糊糊,暂时是搅不清楚了。 这时却听到外面轻轻的敲门声,门并没有关死,随即就给推开了,是秋晨。 李轩这房子,是两层的瓦房,算是中西结合吧,就是两层的小洋楼,却把西式的平顶改成了中式的瓦房顶,这样凉快,张五金和秋晨他们做为客人是睡在二楼的,李昂他们吵架,则是在一楼,楼梯从中间上来,张五金的房间在左,秋晨的房间在右,老人家在这方面还是很讲究的。 先聊了一会儿天,现在上楼,是准备睡了的,张五金扭头看秋晨,她难道还不想睡,一看不对,秋晨怀中还抱着个枕头呢。 “怎么了秋晨,坐一天车了,还不想睡?” “他们家里----。”秋晨脸上不知是个什么表情:“他们家里有老鼠。” 张五金一听笑了,农村里有老鼠,这太正常了啊,不过秋晨表情不对,这丫头未必怕老鼠?张五金仿佛记得,秋雨好象也怕老鼠,有一回家里发现只老鼠,秋雨吓得往他身上跳,让张五金笑了半天,真不知道,当年秋雨一个人带着丫丫,是怎么应付老鼠的。 “老鼠有什么可怕的,它又不咬你。” “呀。”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秋晨轻叫一声,直接就窜进了房里,而且一跳就到了他床上。 这丫头换了睡衣,还好,这次不是吊带式的,是那种一件头的,不过下面也掩不到膝盖,这么一跳,雪白的大腿晃得人眼晕。 “不许你说这个。”秋晨不但人跳到了床上,声音中还几乎带着了哭腔。 “好,好,不说,不说。” 她反应太大,不象是装的,张五金慌忙安慰她,立刻转移话题:“要不,你今晚上睡这边。” 秋晨定了定神:“那你呢。” “要不我睡你那边?” “这边有没有老鼠?”秋晨东张西望,一脸畏惧的样子。 “一个老鼠,她怎么怕得这么厉害?”张五金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看秋晨又不象是装的,这丫头精灵古怪,但这会儿明显不是在戏弄他,而是真的害怕。 “只怕也有。”张五金开个玩笑:“老鼠好象都有串门的习惯。” “呀。”秋晨顿时又叫了起来,跪下了,双手紧紧抱着枕头。 这是真的害怕,玩笑都开不得。 张五金无奈,道:“要不这样,我也在这屋里睡。” “嗯。”秋晨立刻就点头了,眼晴在枕头后面看着张五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真奇怪,她这记者怎么做下来的,还去拍鬼屋?” 张五金心下实在有些奇怪,不过这会儿也不好问,看了一下,道:“那我去你屋里把凉席拿过来,你睡床,我睡地板。” 农村里的房子,普遍比较宽大,不过这屋里只有一张床,总不能两人挤一床睡吧。 “嗯。”秋晨又连连点头,看着张五金出房,她一下跳下床来,她动作太快,张五金愕然回头,秋晨一下撞到他身上,不过她怀里抱了个枕头,到免了尴尬。 “我跟你去。”秋晨小脸儿白白的。 真这么怕,张五金心中暗暗摇头,这还是初见面时,那个在楼梯上梳着短发,冷面冷语的骠悍丫头吗?或者说,觉得他可以依靠,心中的软弱就全钻出来了? “好。”张五金应了一声,笑了笑:“没事的,我是黑猫警长呢,什么大老鼠小老鼠,到我面前,全是老鼠。” 这话要通不通,但正常情况下,应该能逗人笑,秋晨却没笑,而是在后面牵着了他一点衣服,道:“别说。” 看这样子,老鼠两个字都不能提。 这还不如丫丫呢,丫丫看见蟑螂也会叫,但只要秋雨或者张五金过去,她胆子立刻就大了,敢跳着脚去踩。 479古怪 479古怪 抱了凉席过来,摊在窗前地板下,秋晨则直接跳到了床上,张五金又装模作样的把床下柜子后面全看了一遍,再又关上门,纱窗也压紧,道:“好了,进不来了。” 他记了心,老鼠两字都不提了。 秋晨眼巴巴看着他做这一切,听到这话,才明显吁了口气,四目相对,她小脸儿一红,嗔道:“不许笑我,笑我就咬你。” 说着还呲一下牙齿。 得,那个刁蛮大姨妹又活过来了,张五金慌忙举手:“不笑,不笑。” 关了灯,躺下,到底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笑我。” 本来也躺下了的秋晨翻身爬起来,举手就把枕头丢了过来。 张五金伸手接住枕头,笑道:“我没有笑你,我就是想到别的事好笑,真的,哈哈。” “还笑。”秋晨恨恨的看着他,一副牙痒痒的样子:“信不信我咬你。” 这个张五金还真信,要是女朋友,过来咬当然更好,可这是姨妹子,露胳膊露腿,这要是冲过来,挨着碰着,可就要了老命了。 “我真不是笑你。”张五金收了笑,把枕头丢过去:“好了,睡吧。” 张五金闭眼装睡,秋晨接住枕头,却不肯躺下了,眼珠子在张五金身上溜了两圈,道:“姐夫,我们抽烟好不好?” 这死丫头,张五金断然摇头:“不好。” “好嘛。”拖腔拖调的,扮妖精呢。 “不好。”张五金坚决拒绝。 “小气姐夫。”秋晨哼了一声,眼珠子又转了两转,道:“姐夫,你说,娇娇的爷爷,到底肯不肯把床烧了。” 秋晨显然听不到李昂父子吵架,下面虽然吵,声音也压低了的,而且他们在屋里,也只有张五金这变态才听得到,一般人是不可能听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张五金当然不会把偷听的结果告诉秋晨:“明天看吧。” “姐夫,那你说,要是把棺床给烧了,娇娇她爸的副厅长,是不是真就当不成了?” “不会吧。”张五金摇头。 “你睁开眼晴嘛。”秋晨发嗔了:“这么闭着眼晴摇脑袋,跟个僵尸一样。” 张五金听了哭笑不得,睁开眼晴,这丫头抱膝坐在床上,一脸娇嗔的看着他呢。 见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秋晨恼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张五金无声一笑,道:“喂,我说美女,你不怕僵尸的吗?” “切。”秋晨不屑一顾:“僵尸有什么可怕的。” 还真是奇了,怕老鼠怕得要死,僵尸却不怕,难道僵尸是大白菜? “那你怕不怕鬼?”张五金再加一把火:“红毛绿眼?” “还红毛绿眼,哈。”秋晨脸上不屑的神情更甚了:“有点儿想象力好不好?中国的鬼,能是红毛绿眼吗?” 说着,她眼光突地一亮,射出好奇的神色:“姐夫,你见过坟里腐烂的死尸没有?他们身上要是腐烂了,会不会象臭豆腐一样起一身红毛?我一直想拍一次,可惜没机会。” 这死丫头,张五金差点吐出来,连忙摇头:“我没见过,行了行了,睡吧,我怕鬼,你再说,我要到那边屋里睡去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怕的什么鬼。”秋晨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 张五金索性闭上眼晴,对这种怕老鼠却不怕鬼的极品姨妹子,他彻底认输了。 秋晨却还不肯睡,逮着张五金问东问西,问棺床的来历,又问匠门中的传奇,张五金只好胡乱搪塞她,普通丫头就算了,这种做记者的生物,而且是姨妹子品牌的,会撒娇撒赖,还是不要引发她的兴趣的好。 他嗯嗯啊啊的,秋晨到是兴致勃勃,不过慢慢的,也就困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声音。 “古怪丫头,一只老鼠怕得要死,却不怕鬼,还要拍红毛死尸。” 张五金想想就呕心。 听着秋晨细细的呼吸声,闻着一点淡淡的香气,想:“他要是跟男记者一起出去,也这样?那可就便宜大发了。” 胡乱想了一气,慢慢的也睡着了,突然听得一声尖叫,他猛地睁眼,只见秋晨坐在床上,一脸惊恐: “姐夫,我怕,好多老鼠,它们要咬我。” 这夜有月光,而李轩家屋后并没有人家,尤其又是二楼,所以是没有窗帘的,张五金睡窗下,秋晨扑过来,面是对着窗子的,月光斜洒进来,刚好照在她脸上。 她侧脸的时候,脸蛋给月光一照,那一刹那,张五金看到,秋晨额前春宫中,青影一闪,仿佛是一只受惊的老鼠,飞快的逃了开去。 “惊鼠?” 张五金一时间又惊又疑,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想想又不可能,他今天何等眼力,秋晨春宫中那青影闪得虽快,甚至比真正的受惊逃窜的老鼠还要快,可也绝逃不过他的眼晴。 “她中了惊鼠,不会吧。” 张五金一时间难以确定,但秋晨整个人在瑟瑟发抖,他又不好强行搬了她脑袋起来看,只好搂着她安慰:“不怕,不怕,姐夫在这里呢。” 手按着她脑后穴位,缓缓输入内力,按摩她的穴位。 穴位按摩,尤其有内力输入,秋晨神智很快安稳下来,没多会,身子放松,又发出细细的呼吸声,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张五金这才慢慢把她身子放平一点,斜抱在臂弯里,对着月光去看她春宫。 女孩子春宫闭得紧,先前是受惊,所以春宫打开,惊鼠窜出,这会儿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就好比受惊的老鼠已经逃走了,就剩下空落落的屋子,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到底是不是惊鼠?”张五金一时又有些惊疑难定了,要是换了其她人,他一眼就可以断定,可这是秋晨,秋雨的宝贝妹妹,他反而不敢轻下结论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再看一眼秋晨春宫,张五金摇了摇头:“中了惊鼠的人,胆子会特别小,时时刻刻,犹如惊鼠,可这丫头平时好象是个傻大胆啊,就没她不敢干的。” 不过却又想到秋晨怕老鼠的事,然而也不对,中了惊鼠,没说就只怕老鼠的。 在秋晨小腹上搭了点薄被,张五金过来躺下,一时可就睡不着了。 “到底是我看错了,还是真的中了惊鼠?白猫下的,还是黑猫下的,师父不是说,白猫黑猫,在文革中已经消失了吗?难道还有?” 又想:“中了惊鼠的人,胆小如受惊之鼠,秋晨可又不象,不过中了惊鼠,除了胆小,也没什么大碍,且慢慢看,有机会再弄清楚好了。” 他之所以没想过第二天就问,也是因为,中了惊鼠,并无大碍,就是胆小,特别容易受惊。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张五金先起来了,他怕秋晨记得昨夜的尴尬,或者放嗲,有些受不了,而且女孩子早上起来,各种妩媚各种走光,也是件要命的事情,他就先出了房。 李昂夫妻可能还没起床,张五金索性到院子外面走一走,却在西侧的竹林外,看到了李轩。 李轩也看到了张五金,向他招手,张五金过去,问了好,李轩道:“小张师父,我家李昂说,你是木匠师父出身,是不是?” 张五金点头:“我以前做过木匠,不过跟师父只学了三年,师父就过世了,也就是半瓶子水,所以后来我也没做了。” “这样啊。”李轩微有些失望,想了想,道:“棺床的事,李昂说,是你告诉他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师父告诉我的啊,他是老木匠了,这方面懂得多。” 这么一说,李轩又来了兴致,道:“小张师父,你说说,棺败官败之说,会不会是真的?” 张五金听明白了他的话,前一个是棺,后一个是官,也就明白了李轩不愿意毁了棺床的真实担心,他是怕棺床一毁,李昂这个副厅长也当不成了。 张五金微微一笑,摇头:“那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睡棺床当官,本就是个传说。” 见李轩看着他,张五金笑了笑:“就拿我来说吧,我要是会做棺床,我首先给自己做一张,或者给我兄弟做一张,再不行,给我姐夫姨夫什么的做一张,或者干脆一点,每个人都做一张。” 他挥手,大包揽的样子:“哪怕这些床,不是每张都灵,只要有一张灵的,能出一个官,我们这一家子,不就发财了吗?” 见李轩低头沉思,张五金知道他心动了,张五金的想法,符合正常人的心理啊,人都是自私的,即然会做棺床,即然睡了棺床能当官,为什么不给自己做,为什么不给自己家里人做,为什么不给自家亲戚做? “所以我说这个说法可笑。”张五金最后给了李轩一棒子:“要是真的这么灵,天下当官的,就全都是木匠了,可自古到今到这么多官,我还真没看见哪个官员是木匠的。” 李轩点了点头:“小张师父,你说的有道理。” 对他勉强笑了一下,道:“呆会吃了早饭,请小张师父帮我看看那张床,要真是床气妨了我那孙女,你就帮我烧了它,官不官的吧,还是救着眼前人要紧。” 480小人 480小人 他想通了就好办了,吃了早饭,李轩先到自己睡房收拾了一下,然后张五金进去,李昂也跟进去了,当然还有秋晨,到是白杨没有进去,公爹的房里,她个做媳妇的,不好意思进去,其实说白了,她不信,不愿进一个老头子的房里,借口照顾李娇娇,留在了外面。 李轩把床铺收拾干净了,就剩一张光的床在那里,张五金几个进去,一眼就看到了。 这床跟一般的老式架子床,没有太大的区别,虽叫棺床,外形并不象棺材,而所谓的盖,也不是整体的一块,而是分成好几块,如同铺板,晚上一块块取下来,靠着里面的床帮叠放着,到白天,人起床了,就把板子一块块象铺板一样铺起来。 这就如同一张双层的床,上了盖,其实就等同于多上了一层铺板,或者说,在床上形成了一个暗格的空间。 去除那个睡棺当官的传说,这张床,设计还是很独特的,张五金记得,金大侠在鹿鼎记里,写韦爵爷在皇宫的一张床里,发现真假太后,那个真太后,就是睡在床的暗格里的,棺床跟那张皇宫里的床,大体形制上差不多。 不过棺床是匠门中的奇床,比那个只有暗格的床还是要高级得多,高在哪里?高在有气。 张五金只一靠近床,立刻就感受到了床上的气场,而且比较强,总之一句话,他自己做出的床,哪怕一模一样的棺床,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气场,做这床的匠人,手艺相当不错,尤其张五金把手往床中一探,更如同探进了一个气锅里,或者说,探进了一湖水里,整只手,都给柔和的气场包裹了。 “前辈高人,果然了不起。”张五金暗暗点头。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前前后后看了一会儿,李轩很配合,还把床移出来,方便张五金看后面,道:“这做床的师父,有点神法呢,这么多年了,这榫子咬得,比我牙关还紧,无论你怎么翻身,床都不吱咯一下。” “是啊,原先的师父们,真的都是好手艺。”张五金也顺着他的话头称赞,就势便道:“但也就是手艺太好了,所以这床气也关得紧,女孩子睡上去,一下就染了病。” “是啊是啊。”李轩点头,站在床边上,有一点依依不舍的感觉:“这床,我总觉得它有灵性,确实是有床气啊,人不也一样吗,人就活一口气。” “你老这话精僻。”张五金伸了伸大拇指,拍马屁,看李轩一脸感慨,他道:“这床板可以取下来看看吧。” “可以可以。”李轩人老了,手脚却不慢,自己就把床板取下来,张五金这下看清楚了,床板下面,四周一圈的床架子上,都雕着线,就是这些线,形成了独特的气场。 张五金伸手感应了一下。 他以前,只会看春线,死记线的走向,但现在功力大进,不必这么死板了,只需要放开气场,感应一下,让自己的气顺着床线的气走一圈,他也就知道床线是怎么走的了。 等于他手一探,哪怕不用眼晴看,这张床的玄机,也全握在了他手里。 不过棺床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玄机,如果以阴阳二气来论,就是助阳,吸阴气助阳气,睡这张床,男人阳气足,一定精神饱满,女人阴气衰,最多二三十年,必定气竭而死。 “他老婆死的时候,气应该到了喉间,一句话只怕都说不完整了。” 这个问题,张五金本来不想说,但李轩却提了起来,问他:“小张师父,这棺床除了妨女妨孙女,会不会妨其她女人,例如我那老婆子,做女的时候,身体蛮好的,嫁给我以后,尤其是生了李昂后,身体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他回想了一下,道:“尤其有个怪,她不睡这张床,身体就要好些,我记得有一年,我岳母娘病了,来我这里,我婆娘在东边屋里招呼她,晚上要起夜,就在那边睡了半年,结果那半年,她身体好好的,什么病也没有,但后来睡回来了,又慢慢的不好了。” 张五金点点头,道:“伯母临过世前,是不是说话特别难,就是气短的样子,一句话要分做几句说,甚至说一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气。” “是这样的。”李轩一脸惊讶。 李昂也叫了起来:“我娘就是那样子的,后来我给她买了山参,吊着气,要好一点,否则一句话都说不完,起个身就冒虚汗,到最后人都动不得了,就坐在那里,人却象在水里泡着一样,一身的汗。” “气虚。”张五金点点头,指了指床:“这床,助男而妨女,小说里,不是有采阴补阳之说吗?这床就是这个理,所以李伯伯身体好,中气足,李伯母却气短早衰。” “我当时也猜。”李轩顿足,一脸懊悔之色。 “烧。”李昂咬牙切齿。 “烧。” 李轩这下再无半丝犹豫,年轻人,总想着离婚很痛快,老年人才知道,没有个伴,人生是何等的孤独凄凉。 李轩亲自动手,李昂上前帮忙,父子俩先把铺板取下来,什么盖也好底也好,不管了,抱到后院,堆成一堆,然后把床架子也拆了。 拆床架子的时候,脚头的榫眼缺了一截,里面有一个布囊,李轩好奇:“难道是我那老婆子留下的?” 他拆开锦囊,里面有张纸条,打开一看,勃然大怒,痛骂出声:“谭木匠你个王八蛋,我要去掘了你坟。” 李昂张五金几个都不知道他发什么火,拿过纸条来一看,上面一句话:“李轩,就算你娶了桂枝,也休想跟她白头到老,送你一张棺床,天天在床上日鬼吧,谭。” 秋晨也凑过来看,道:“这是什么呀。” 李昂同样怒气勃发,道:“桂枝是我娘的名字,这个姓谭的,是个木匠。” 他能猜到一些东西,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明白,看着李轩,李轩白胡子颤抖,道:“姓谭的跟我争你娘,是我赢了,他说帮我们打喜床,没想到,却是做床来害你娘,这什么棺床,就是用来害你娘的鬼床。” 张五金本来已经猜了个**不离十,李轩再一解释,全明白了。 李轩和谭木匠争李昂他娘,李轩赢了,谭木匠不心甘,做了这张棺床,哄李轩说,睡这张床,男睡当官,其实根本的目地,是心里憋着气,要让李昂的娘睡床如睡棺,中途早死。 “这也太过份了。”张五金暗暗摇头。 然而想到自己最初做第一张龙凤床,还不是为了报复,又想到给阿里里做床的那个木匠,把鲤床说成龙床,还不是一样。 他一时间怵然而惊,记起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的叮嘱:“龙凤床为大技,不可挟技而狂,逆天道,罪鬼神,最终必得报应。” “是啊。”他在心中暗叫:“人有了一点本领,就总会自以为了不起,稍不如意,就会挟技害人,其实有什么用?” “那个谭木匠现在在哪里?” 李昂眼珠子发红,满脸狞恶。 “帮人起屋,给大梁砸死了。”李轩脸上不知是哭是笑:“当时就有人说,他是故意害人,嫌那家招待不好,故意弄鬼,但结果时辰没算对,把自己砸死了。” “算他死得早。”李昂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们家还有什么人,有子女没有?” “那没什么用。”李轩摇头:“几个农民而已,算了,用不着你。” 他说到后来,却有些凄然,老泪潸然而下:“只可惜了你娘,当年也是一枝花,嫁给我,却没过几天好日子,谭木匠你个王八蛋。” 说着说着,他又骂了起来。 这么闹了一气,更把那张床恨到了骨头缝里,堆到后院,李昂甚至要往上浇汽油,李轩忙阻止他:“还要烧了灰给娇娇喝呢。” 李轩亲自点火,直烧了一个早上,把一张床彻底烧成了灰,然后张五金撮了一点木柴灰,用白开水化了,让白杨给李娇娇喂下去,果然效验如神,水一下肚,李娇娇肚里咕噜噜一阵响,本来闭目如死的李娇娇立刻睁开了眼晴,急火火的上厕所去了。 秋晨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对张五金道:“姐夫,怎么这么快,这还真是神了啊。” “其实就是气。”张五金摇头,见秋晨茫然不解,道:“还是用公路来解释,人身上的经脉如公路,本来是畅通的,但在这张床上睡了一下后,床气堵塞了某一条经络,就如某条主公路堵了一样,然后就出现了各种毛病,而床灰下肚,刚好可解床气,就如交警梳通了公路,马上就通畅了,大致就是这样。” “真是不可思议。”秋晨要懂不懂,摇头惊叹。 李娇娇好了,李轩却病了,自然是给气的,李昂还想着要报复谭木匠的子孙,不过这会儿也只好先顾李轩的病,连夜一起赶回春城,把李轩送进医院,又给张五金道谢,让李娇娇当面道歉。 李娇娇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张五金忙打哈哈:“年轻人闹着玩嘛,没事,我那天也冲动了,不应该那么粗暴对待女孩子的,是我应该道歉。” 他心里未必这么想,但话得这么说,这就是人情世故了。 他这么一说,李娇娇到是胀红着脸说了对不起,秋晨在中间一搅和,也就过去了。 481你真信啊 481你真信啊 张五金回来跟秋雨一说,秋雨惊道:“难怪说一些木匠师父会害人,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个谭木匠,太过份了。” 张五金摇头轻叹,冥冥中,仿佛又看到了张虎眼幽幽的眼晴:“师父,我会记住的。” 秋晨呆了两天才回来,对张五金道:“姐夫,你说娇娇的爸爸到底会不会有事?” “你真信啊。”张五金听了笑。 他现在却是不信了,床有气,形成的气场,可以对人的经络起作用,能让人生病,这是物理效用,但说能影响到人的气运,能让人当官或者罢官,这也太玄了,他相信绝不可能。 但诡异的是,没过十天,秋晨突然打电话来,尖叫:“姐夫,娇娇的爸爸给双规了。” “啊。”张五金一听,也愣了半天:“难道居然是真的。” 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去翻张虎眼的笔记,也还有类似的气运的记截,但都语焉不详,说不出个道理。 “到底是真的,还是凑巧呢?”这个问题,让他怎么也想不清楚了。 买彩票,或许有个概率之说,打麻将呢?一圈四个人,有时输就输死一个,你进八方不糊,人家七小对单独绝张自摸,这到哪里说理去? 气运,气运,真的说不清楚。 不过张五金也懒得多想,管它呢,秋晨到是兴致勃勃的,说要张五金也学着做一张棺床,然后试一下,到看睡的人能当官不,结果秋雨听到了,把她揍了几板屁股,也就消停了。 虽然给秋雨压制了,秋晨并不甘心,老是给张五金打电话提议:“试一下嘛,姐夫,找个人试一下嘛,到看能不能当官。” “怎么试?找哪个?这个人得是单身,你不想他老婆早死吧,然后这人最好没女儿,再然后还得是个官,你到哪里去找。” 张五金确实也有些动心,也确实是想试一下,不过这样的人难找啊。 秋晨就提议:“要不姐夫你自己试一下嘛。” 张五金气死:“你是让我一个人睡?好啊,回头我告诉你姐,看你姐揍你不?”秋晨就咯咯笑。 秋晨事也多,慢慢的也就不提了,张五金到是担心她中的惊鼠,可又不好问,因为他还没确定呢,秋晨那样子,风风火火的,实在不是象中了惊鼠后,胆小如鼠的样子。 不过关系也不大,便算真中了惊鼠,无非是胆小,秋晨即然胆子不小,那就无关紧要。 这天,张五金跟尚锐几个在一家新开的酒楼喝酒,这边地势不错,可以看江景,长天一色,秋风送爽,再来点儿冰啤酒,那叫一个爽。 这时他忽听得隔壁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不要。” 包厢虽然隔开了,但密封性不好,吵吵闹闹的情况下,尚锐等人可能听不到,但张五金耳力变态,却是听得到的。 这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熟,只是一时之间对不上号。 “这是谁呢。”他留了心,一边敷衍着尚锐几个,一边凝耳听着。 那女子叫了一声,没声音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我们换种喝法,这样好了,你用下面的嘴吸,这杯中的红酒,下去一分,我买你一套房,怎么样?” 还有几个男子,听到这话,顿时哄笑起来。 张五金心想:“难道是个售房小姐,可我听声音这么耳熟呢?” 现在全国房市不景气,春城这边也差不多,有些售楼小姐,为了把房子卖出去,难免就会牺牲色相,这也正常,尤其是你情我愿的事,别人还真管不着。 这时那女声道:“马老板,你说话算数。” 那男子道:“我姓马的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边上便有人道:“马老板说话,素来是千金一诺,李小姐,今天就看你的本事了。” 又有一个人笑道:“你爸爸吸金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今天就看你的。” 先前那马老板笑道:“财政厅长的女儿,吸金的本事,自然是家传,大家伙都瞧好了。” 他的话,引发一片笑闹和起哄声。 张五金一直没能从那女子的声音里辨别出人来,但财政厅长,加上一个李字,让他脑中闪电般一转:“李娇娇。” 前不久,他无意中听秋晨说过一嘴,说李昂双规后,白杨也给押起来了,李娇娇受李昂的事牵累,给电视台除了名,不知所终。 “难道是李娇娇,她没了工作,做起了售房小姐,可听这些人的语气,他们是认识李娇娇的,这纯粹就是羞辱她嘛。” 张五金对李娇娇一家,都没什么好感,而且这种感觉,首先就是从李娇娇身上来的,可这会儿,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冲动,腾一下站起来,扯开门就到了隔壁,一下扭开门。 包厢里,坐了四五个男子,左侧角落,李娇娇站在那里,正在脱黑色裤袜,她是侧对着门的,长发垂下来,拦着了半边脸,张五金开门太急,有响动,她扭过脸来,与张五金四目对视,她顿时愣住了,随即一张脸胀得通红,身子也摇摇欲坠,还好扶着了墙壁,没有跌倒。 看到她这个样子,尤其她脸上那种羞辱,张五金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脸一扭,道:“谁是马老板?”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猪头男子昂着头:“我是,怎么了?” 张五金手一伸,劈手把他揪起来,正手反手,连抽了他十几个耳光。 马老板几个同伴顿时燥动起来,其中一个叫:“我揍死你。” 这几个就要冲上来打张五金。 张五金突然往这边包厢来,尚锐几个不明所以,自然也跟过来了,余山子走在最前面,一抬脚,一下就把这人踹了个跟头,尚锐也冲进来,把另一个跃跃欲试的扇翻到一边。 边上还有两个,一看情形不对,张五金这边五个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忙抱拳陪笑:“诸位,诸位,有话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老板哪里得罪诸位了?” 张五金抽了姓马的十几个耳光,没意思了,抓过桌上一瓶红酒,瓶口插进马老板嘴里,全灌了进去,这才把马老板一推,转脸看李娇娇:“娇娇,你到这边来。” 李娇娇这时已经把裙子放下了,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咬着嘴唇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张五金哼了一声:“那好啊,我把这姓马的,从楼上扔下去好了。” 伸手又要去揪那马老板,先前红酒灌得急了,马老板软在地下咳,听得这话,脸吓白了,一面咳,一面抱拳求饶:“我错了,这位兄弟,饶我这一次。” 又对李娇娇抱拳:“娇娇小姐,我错了,你饶我这一次。” 李娇娇拿起桌上一杯红酒,照着他脸泼了过去,杯子一丢,扭头走出了包厢。 张五金跟着出去,李娇娇走出几步,突然回头,一脸激愤的看着张五金:“现在你看见了,你开心了?” 她情绪不对,张五金摇摇头:“我没看见什么。” 他这话,让李娇娇更加激动:“你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难道你是来帮我的,哈哈,太新鲜了,自从我爸爸倒了台,一个二个,全是来踩我的,今天居然看到个帮我的,太稀奇了啊,我到是想要问问,张先生,张主任,你凭什么要帮我啊?” 马老板一帮人中,有两个跟了出来,似乎想报警,但听到张主任三个字,手又缩回去了。 商人眼晴都贼,张五金五个,一看就不象普通的混混,再听到李娇娇亲口叫出张主任三个字,就更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商不与官斗,况且理亏在先,还不知道谁吃亏呢,自然得缩。 而张五金听到这话,也理解了李娇娇的激愤,李昂倒台后,平时那些求着李昂的,反过来踩李娇娇,而李娇娇发病,也是从张五金灌她春药开始,估计李娇娇心里,还认定张五金是一切祸根之始呢,所以情绪才这么激动。 张五金摇摇头,看着她眼晴,道:“因为我跟别人不同。” 李娇娇愣了一下,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初见面时,她斜着眼晴看人,嘴角边经常就是这样的冷笑,不过那会儿是高高在上的娇小姐,这会儿却是在社会上讨生活的弱女子。 “你又有什么不同了?”李娇娇冷笑:“对我来说,无非就是个男人而已,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看我用下面吸酒啊,我还真有这绝招呢,秋晨也知道。” 看着她激愤得有些失常的脸,张五金心下暗暗叹气,看着李娇娇眼晴,道:“我当然跟别人不同,因为,你是第一个灌我春药的女人。” 听到这话,李娇娇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张五金,眼泪慢慢的涌上眼眶。 她扭过身子,洒下的泪,扬起一条弧线,掩着嘴,飞快的跑走了,张五金也没有去追。 他只是路见不平,不过也就是不平一下而已,随后尚锐几个问起,张五金大略说了,余山子感概:“是这样啊,倒台的官员,自己进了局子还好,最难过的是他们的子女,除非远远逃开,在熟悉的地方,几乎人人踩,日子特别难过。” 482求你了 482求你了 张五金点头,从今天李娇娇的情形来看,他可以想象,李娇娇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下午的时候,张五金刚想回去,秋晨打电话来了:“姐夫,你陪我去看个人。” 张五金几乎立刻可以猜到,秋晨是要陪他陪她去看李娇娇,想一想,也没有拒绝。 开车到电视台接了秋晨,秋晨说了个地名。 “李娇娇的家?” “是。”秋晨也知道他猜得到,点头:“她们家的房子都给封了,这是她妈妈以前单位的房子,因为她妈妈帮着单位拿了点好处,所以房子一直没收,现在娇娇就住那里。” 张五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李娇娇家里具体的情形,他并不特别关心,不过想也想得到,单位提供的,十有**借势就会收回去,而自己买的,可能还在查封中,李娇娇能有个地方住,不错了。 秋晨看他一眼,道:“姐夫,今天你的表现不错,有两个地方可圈可点。” “啊。”张五金看她一眼:“我只找到一个圈圈啊,你能找出两个来?” 秋晨咯的一声笑:“帮了娇娇,这是一个。” “我知道,还有一个呢?” 秋晨不说话,直到张五金扭头看她一眼,她才咯的一声笑:“我先打电话给姐了,说我姐夫啊,还行,在外面跟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居然没有叫小姐。” “哇。”这一点到是张五金没想到的,大喜。 “你猜,我姐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张五金一脸期待。 “我姐说啊。”秋晨笑:“呸,他外面女人多着呢,只是看不上这些小姐罢了。” 这个答复,可不是张五金期待的,一时间脸都绿了,秋晨却笑得象个妖精。 张五金明白了,咬牙:“你又骗我,你姐才不会这么说话的。” 秋晨笑得更厉害了。 说说笑笑间,车子到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的,秋晨带路,上到三层,敲门。 张五金注意到,猫眼里有光闪了一下,很显然,李娇娇是先在猫眼里看了一眼,这才开的门。 “哪怕是旧单位,她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太好过。” 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贪官子女遭报应,应该高兴,可张五金现在是官,虽然他从没贪过一分钱,但官场中就是那么回事。 这就是一个大染缸,你不把自己染得变了色,根本站不住脚的。 他只不过是比较强势,换了其他人,无论是开发区的副主任还是联络办的主任,都不能象他这样,也不可能象他这样,过于装逼的人,三天都呆不住。 李娇娇打开门,长发垂着,简单的格子裙,没有穿裤袜,露出膝下细白的小腿,这个样子,到就象邻家的少女。 “娇娇。”秋晨叫。 李娇娇笑了一下:“晨晨。” 眼光在张五金脸上一溜,道:“张主任。” 她这叫声里,有些不自然,很显然,她心里转过几道弯,从张五金,到张先生,到张主任,是一个艰难的心理过程。 “张主任?”秋晨扭头看一眼张五金,抱了抱胳膊:“怎么这么别扭呢。” 她挽着李娇娇的手臂,道:“你就叫他名字,或者,跟着我一起叫姐夫也行,说起来气死了。” 她说着,夸张的皱着小鼻子:“他比我还小几个月呢,我居然要叫他姐夫,真是的,又没个姐夫的样子。” 这妖精,演戏呢,要打消李娇娇的尴尬和失落,张五金当然也看得出来,帮她演,一脸诧异:“我怎么就没个姐夫的样子了。” “我说你没有,那就是没有?”秋晨娇哼,一脸的蛮不讲理。 “你赢了。”张五金只好举手投降:“可惜你没妹妹,要不我做你妹夫吧。” 李娇娇扑哧一笑,道:“那么妹夫,你请进来吧。” “这就对了。”秋晨娇笑:“以后就叫他妹夫。” 但随即尖叫起来:“啊呀不对,死娇娇,你占我便宜,他是我姐夫,我姐可比你大。” “是你自己让我叫他妹夫的。”李娇娇哼哼,在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娇娇女的本色:“以后可是不改了,就是妹夫,而且你比我小啊,说不定-----。” “呀,娇娇你坏死了。”她挤眉弄眼的,秋晨尖叫着扑上去,两女闹做一团。 “这丫头,不愧是做记者的,到是会搞气氛。”张五金暗暗点头,而对秋晨的善解人意和善良,也心生欢喜。 他最喜欢秋雨的一点,其实不是美貌,而是秋雨那永远温婉善良的气质,那个永远不发脾气的女老师,才是心中不败的女神。 闹了一阵,李娇娇泡了茶,对张五金歉意的笑了一下,道:“还是以前别人送的茶,搁在这边,也不知起霉没有,招待不周,妹夫你别见怪。” “都是妹夫了,有什么怪不怪的?”张五金笑,尝了一下,点头:“不错,挺香的。” “说正事说正事。” 秋晨一脸急不可待的拉李娇娇到身边坐上,还正了正身子,然后还咳嗽了一声,正儿八经的看着张五金。 她这个样子,张五金实在想笑,强忍着,不想秋晨瞪着他,道:“不许笑。” 这下张五金真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说了不许笑,臭屁姐夫。” 秋晨娇嗔,不过李娇娇也笑了,她自己终于也笑起来。 “好了,是这么回事。”好不容易收了笑,秋晨道:“我给娇娇出了个主意,试一下棺床,她答应了,姐夫,你的任务是,把棺床做出来,你要敢跟我说你不会,哼哼。” 这死丫头,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一茬了,不过她又不象开玩笑,张五金转眼看李娇娇:“棺床?谁睡啊,娇娇你要睡?” “不是。”李娇娇摇头:“我有个男朋友,一直对我很好,这段时间,他也很照顾我,愿意娶我。” 她说到这里,秋晨插口:“她男朋友叫成汉文,现在在四眼桥镇当副镇长。”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正,道:“我跟娇娇商量过了,姐夫,你做一张棺床,试一下,如果可能,成汉文说不定就能飞黄腾达。” 原来是这样,张五金明白了,这丫头还是没死心,还想试呢。 “娇娇,你应该知道,棺床兴男而妨女,你奶奶过世得早,就是棺床的原因,而且是那个什么谭木匠害人。” “我知道。”李娇娇点头,有些苍白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道:“平时我可以跟成汉文分房睡的,再说了。” 她犹豫了一下,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我不瞒你,这段时间,我见过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我需要一点支撑,我要我的丈夫出人头地,我要再次骄傲的站在人前,我要让那些小看我以为我永世不得翻身而欺负我的人知道,我又站起来了。” 说着,她突地站起来,然后双膝一并,跪了下去,双手伏地,深深拜了下去:“拜托了。” 张五金心里本来在犹豫着,对棺床的传说,他始终要信不信,想试一下,但是让李娇娇的男朋友去试,又总得有些不太合适,但李娇娇的这一拜,还有她的那番话,让他没得选择。 秋晨也眼巴巴的看着他,叫:“姐夫。” 她有些激动了,声音里微带着一点颤音,李娇娇的遭遇,显然引发了她的同情心,也激发了她的愤慨,她想要帮李娇娇一把,到不全是对棺床好奇而已。 张五金点点头:“好,我帮你做一张棺床,但我有一个要求,还有一句话。” 李娇娇抬头,一脸坚毅:“请说。” 她这个样子,让张五金暗暗感慨,苦难,果然是最好的磨刀石啊。 他摇了摇头,道:“哦,一个要求不够,我有两个要求。” “姐夫。”秋晨顿足。 张五金不理她,看着李娇娇眼晴,道:“一句话是,棺床的传说,你知道的,男睡当官,女睡如棺,女睡如棺已经验证了,但男睡当官,我并不确定,所以,棺床我可以做,你要不信,可以先试一下,看我做的好与坏。” 见李娇娇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很显然,如果试一下,再又把床烧了,那不是折腾吗? 张五金知道她心中的疑惑,笑了笑:“中国文华,不讲男女,只讲阴阳,而棺床改变的就是阴阳二气,所以,不一定要人睡,你抱只母狗上去,甚至母鸡,都是可以的。” “母鸡母狗都可以?”秋晨两眼发光,一脸讶异。 “当然可以。”张五金微微摇头:“佛说众生平等,是有深意的,天地之间,阴阳二气而已,万类生灵,皆禀阴阳二气而生,而人,只是万灵之一,并不比猪与狗高级。” “好象有道理。”秋晨眨巴眨巴眼晴:“那我一定要试一下,呆会我就到市场上去买鸡。” 李娇娇却看着张五金,道:“我相信你。” “还是试一下吧。”张五金笑了笑:“淘宝的规矩,验了货再给钱嘛。” 李娇娇也笑了一下。 483两个要求 483两个要求 张五金道:“两个要求是,一,保密,棺床的事不能传出去,这种东西,带有很大的迷信色彩,传出去,不好。” “是。”李娇娇用力点头:“我一定保密,除了成汉文,打死我也不告诉第三个人。” 她做出保证,秋晨却在一边眼珠子乱转,张五金看她一眼:“小儿戴金行于闹市,是祸非福。” “我知道。”秋晨嘟了嘟嘴:“本来要是真能试验成功,非轰动天下不可,看娇娇的面子,算了。” 见她点头,李娇娇也吁了口气的样子,转眼又看着张五金:“还有一个要求呢?” “还有一个要求啊。”张五金要笑不笑,拖腔拖调,秋晨即然要把昔日的友情拉回来,他当然也要帮着圆场,而且他也不喜欢变得极端的李娇娇,哪怕腐一点,都比极端好。 “另一个要求就是,你以后不能再灌我春药。” 李娇娇眼珠子一下就直了,秋晨嘴巴张开,哈了一声,才猛地叫了起来:“臭屁姐夫,你以为你是谁啊。” 李娇娇脸上神情慢慢松动,不过她的反应跟张五金想象的不同,没有娇笑出声,反而看着张五金,眼光幽幽的:“这个要求,可有点难度,不瞒你说,你真的是第一个想让我灌春药的男人。” “娇娇啊。”秋晨尖叫起来:“女孩子要矜持,要矜持。” 李娇娇摇头,嘴角边掠起一抹弧色:“那要看对着什么样的男人。” 在这一刻,红花点将时的那个腐女,又回来了。 张五金抱拳:“饶命啊娇娇姐,你开条件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秋晨张着嘴,看看张五金又看看李娇娇,猛地跳起来,一把挽住李娇娇胳膊:“不要轻易饶了他,哈哈,原来姐夫你也有怕的。” “母老虎也就是吃人吧,你们居然强灌春药,能不怕吗?” 张五金愁眉苦脸,终于引发了李娇娇和秋晨的娇笑。 四眼桥镇也在通达,李娇娇给成汉文打了电话,第二天,成汉文就来了,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副眼镜,话不多,笑起来给人一种憨厚的样子,说事的时候,眼光很认真的看着你,张五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比较执着的人。 这样的人,学术界比较多见,官场里却少见。 李娇娇给成汉文说了棺床的事,成汉文眼里虽然明显带着怀疑,却一口答应了。 张五金暗暗点头:“这人是真爱李娇娇,李娇娇却未必有那么爱他。” 如果李昂不倒,张五金几乎可以肯定,李娇娇最后不会嫁给成汉文。 “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李娇娇嫁给成汉文,到可能有个结果,一直腐下去,还不知怎么样呢?” 这么想着,对成汉文又多了两分好感,他对男睡当官的说法,始终有些怀疑,这会儿,到盼着这个说法是真的。 棺床当然不好在春城做,难道做好了再拖过去?得去四眼桥做,张五金反正闲得蛋痛,而秋晨则一心想看稀奇,找了个借口,一行四人,就开张五金的车,直奔四眼桥。 一个上午就到了,成汉文家就是四眼桥人,上大学跟李娇娇认识的,独子,家里条件还不错,起了一幢三层的小洋楼,前后带院子,不过成汉文父母却不在,他妹妹生小小孩,帮着带人去了,计划生育虽严,农村里两胎的还是很多,张五金都是老五嘛,人家有个妹妹,有什么稀奇的。 成汉文家有现成的木料,还是出好了板材的,这个就方便了,当天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动工,估计第三天下午能做好。 “床也不要漆,晚上就能睡。”秋晨挽着李娇娇,兴致勃勃的道:“说不定后天早上起来,成汉文就是镇长了呢。” “哪有这样的事。”这话把李娇娇都听笑了。 张五金也摇头,棺床即便真起作用,那应该也是个缓慢的这程,今天睡床明天当官或者升官,绝不可能。 但第三天上午,出了一桩哭笑不得的事,成汉文的副镇长给停职了。 原来成汉文在镇上负责招商经资,来了个投资商,因为四眼桥这边产麻,建了家苎麻厂,据说是要生产高档麻料出口到欧美市场,市里也非常重视,镇上更是一路绿灯,要路修路,要地给地,厂家在前期打进一千万美金后,又要求镇里担保,以厂子做抵押,再向银行贷五千万。 一千万美金本就有六千多万,再贷五千万有什么关系,何况厂子就在这里呢,镇里咬咬牙,也就帮着担保了。 谁也想不到,这根本就是个骗局,就是骗贷款的,一夜之间,厂商帐户里的钱,包括银行打进来的贷款,连同厂商在内,全部消失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件,负责招商引资的成汉文,自然脱不了关系,停职接受调查是最正常的,事后即便屁股干干净净,只要银行贷款追不回来,他想复职也是不可能的了,最多不去坐牢而已。 李娇娇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傻了,而这时张五金的床也做好了,看着床,惟有苦笑。 秋晨也傻眼了,不知道要怎么办。 反而是成汉文比较镇定,他只是停职,还不至于给关起来,当天晚上回来了,还问床做好了没有。 带有一点偏执性格的人,承受力往往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张五金到也佩服他的淡定,道:“床到是做好了,不过新出的木料,有股子气味,要不你晾半年再睡?” 他的意思,其实是说,睡这床没意义了,所谓凉半年再睡,说白了就是不必睡了。 成汉文却一摆手,他话不多,平时也斯斯文文的,这会儿到是显出几分豪气:“即然做好了,那就试试新。” 他坚持要睡,那就随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娇娇有些担心他:“怎么样?” “挺好的。”成汉文连连点头:“往床上一倒就睡了,梦都没做一个,早上起来,精神特别好,胃口好象也特别好。” 别说,还真好,居然一家伙吃了三碗饭。 张五金几个也跟他吃了几餐饭了,平时最多也就是两碗,今天足足多了一碗,而且这是早餐啊,就是张五金,都是意思一下的,看得秋晨几个目瞪口呆。 秋晨悄悄问张五金:“他怎么吃得这么多啊,这个床难道还能让人开胃?” “正常的。”张五金到是不奇怪:“床能调气,人平时气机不顺,消化也就不好,吸收也不好,所以吃得不多,他昨夜睡一夜,床把他的气机调顺了,气血一顺,消化好,自然吃得就多了,然后精神也会比平常好。” “这样啊。”秋晨点头,看着张五金:“那这棺床是起作用了?” 李娇娇也在,同样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苦笑:“对他身体是肯定起作用了,但是,那个,怎么说呢。” 他想了想,实在找不到词来说:“当官,不仅是气,还涉及到运,这个,恐怕就不是床气能影响的了。” 李娇娇她们其实是盼着他嘴里有奇迹说出来的,这么一说,都一脸的失望。 李娇娇低头想了想,抬起脑袋:“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嫁给他,如果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这段时间的苦难,看来真的让她成熟了,要是以前那个虚荣浮燥贪图亨乐的腐女,无法想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娇娇是打了证明过来的,趁着成汉文停职有时间,索性就一起去扯了结婚证,然后就准备婚礼了,也打了电话去叫成汉文父母回来。 本来做好床后,张五金跟秋晨两个就要回去了,但李娇娇即然结婚,秋晨当然要留下来做伴娘,李娇娇也专门邀请了张五金做伴郎,还跟他开玩笑:“你要当心哦,说不定我会给伴郎灌春药的。” 认了命,决心嫁人后,她的心态突然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大方起来,秋晨听了咯咯笑,张五金也哈哈笑,到这会儿,他看李娇娇,到比较顺眼了。 而就在李娇娇跟成汉文扯了结婚证,开始定日子筹备婚礼的第二天,突然传来消息,那个骗子在外地给抓住了,银行贷款也追了回来,同时传来另一个消息,公安审了那骗子,那骗子交代,为了让镇政府担保,他给镇上的领导都塞了钱,从党委书记到镇长到几个副镇长,除了成汉文,无一例外。 一夜之间,四眼桥天翻地覆,几个镇领导给一网打尽,空降了一个党委书记,而成汉文不但立即复职,且由他出任副书记,代镇长。 这样的神转折,不但是四眼桥镇的百姓,就是张五金几个,也完全给震傻了。 “是床的原因,棺床起作用了,是不是,是不是?” 秋晨完全成了个傻丫头,一天到晚,就逮着张五金问这个问题,李娇娇也差不多,她不看他老公了,却盯着张五金看。 张五金惟有苦笑。 “难道真是棺床起了作用,难道气真能改变运,气与运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想得他头昏脑胀,却怎么也想不清楚。 484咸鱼翻身 484咸鱼翻身 镇上的事千头万绪,成汉文李娇娇的婚礼,暂时就办不成了,张五金和秋晨只好先回来。 李娇娇是有公职的,索性就调了过去,乡下往城里调难,城里往乡下去,还是容易的,平时就跟秋晨在电话里联系,也时不时的跟张五金打个电话,这个腐女在心态放平后,交际能力还是蛮强的,人也不错。 秋晨一直在兴奋着,但张五金回来后,慢慢的想,觉得还是一种偶然性,基础还是建立在成汉文不贪的性格上,如果成汉文跟其他镇领导一样,同样在为那骗子的担保中拿了好处,那别说睡棺床,就把棺床做成乌龟壳背在身上,也同样脱不了关系,同样要坐牢,升官就更不用想了。 所以他对秋晨天马行空的想象和猜测,只是抱着敷衍的态度,让秋晨大发娇嗔,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秋晨也叫嚷过,要再做两张床,多试验几个,张五金对她翻翻白眼,坚决不答应,秋晨撒娇撒赖,张五金就告诉秋雨,秋雨一镇压,秋晨立刻就没辙了,只能恨恨的威胁张五金:“哼哼,你等着。” 现在张五金对秋晨已经有了较多的了解,到不象最初那般挠头了,虽然还有些头痛,不过也无所谓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的样子,这天是双休,张五金正楼着秋雨晨练呢,秋晨突然打电话来:“姐夫,你快来春城,娇娇过来了。” 她声音不对,张五金奇了,道:“怎么了,怎么回事?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过来再说,快一点。”秋晨不肯说,但声音里透着焦急。 秋雨趴在他身上,当然也听见了,道:“娇娇她老公不是做了代镇长了吗?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张五金也猜不出来,忍不住骂:“这个丫头,也不说不清楚,让人晨练都没情绪了。” 秋雨听了笑。 还是到李娇娇上次的那个小区里,敲门,开门的是秋晨,李娇娇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憔悴。 “怎么了娇娇姐?” 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所以张五金叫了一声姐。 不想李娇娇转脸一看见他,突然扑通一声就又跪下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张五金惊了一下,扶她起来,连声急问,这才知道了原委。 这事却还要从李昂身上说起。 李昂虽然还给关着,但交代了一部份东西后,就可以探视了,李娇娇当然会去探视他,顺嘴就把她请张五金做棺床,然后成汉文居然真的在一夜之间咸鱼翻身的事说了。 以前李昂是不怎么信的,至少是不全信,但官帽突然给摘掉,身陷囹圉,他却猛然坚信,自己得官失官,都与棺床密切相关,与他同一级别的,或者比他高的,或者比他低的,哪一个不是贪官,无非是数量的多与少而已,完全干净的,就不可能存在。 即然大家都不干净,为什么独独找上了他,很简单,气运而已。 他当官,顺风顺水,是棺床的气运在帮他,一夜失官,身陷囹圉,则就是因为棺床给烧了,他没了运气。 他坚信这一点,只是已经这样了,棺床已烧成了灰,自己的官帽也落了,再也没有办法了。 可现在李娇娇突然来告诉他,张五金居然会做棺床,而且真的显示了奇迹,他的心立刻就动了。 李昂开始帮李娇娇分晰,真要想往上爬,尤其想要爬得快,完全靠棺床也不行,上面还是要有人,象成汉文,现在做到了代镇长,明年开人大,扶正是铁板钉钉,可这镇长他要做多久? 正常情况下,也许两三年,就可以做镇党委书记,再过两三年,或许就可以做到副市长什么的,但是,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事实上,这么顺风顺水的,极少,只除非是那些太子党,或者运气逆天,扯着了龙尾,那才有可能随龙飞升,一步登天,正常情况下,不可能的。 即便有棺床相助,也不可能,还是要上面有人。 李昂在上面有人,一个红色家族,吕家,这些年来,他为吕家做了不少事,吕家也看好他,本来吕家已经答应他,明年可以扶他做厅长,结果他自己不严谨,给人抓住了把柄,那没办法,摊开来的事,吕家也保不了他。 不过他虽然供认了不少东西,与吕家的关系,却一字未提,所以吕家还是欣赏他的,也传过话进来,官保不住,但关两年,来个保外就医是不成问题的。 李昂本来也认命了,李娇娇不但是女孩子,也不争气,二十六七岁了,娇骄二气满身,连个副科都没混上,但现在奇迹突生,即然成汉文争气,又有棺床相助,李昂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成汉文身上。 他可以让成汉文,代替他继续为吕家效力,也把吕家的扶持,全部转注到成汉文身上,有吕家相助,七到八年之内,李昂确信,成汉文应该可以做到市长。 不过这种权贵家族,是极为现实的,求着这种权贵家族的人也太多,无数人哭着喊着想要投效呢,李昂现在又丢了官,凭什么他一句话,吕家就要接纳成汉文这样的小副科——成汉文的镇长还是代的,级别也只是副科,要吕家看上眼,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如林冲上梁山,需要一张投名状。 李昂就想到了棺床。 吕家现在全力扶持大儿子吕贯西,三十多岁的吕贯西,就做到了副司长,眨眼司长可期,副司长就是副厅啊,李昂近五十了,才做到副厅,这到哪里说理去? 吕贯西是吕家的希望之星,李昂估计,十年之内,吕贯西应该能爬到省部级的高位,成汉文这张投名状,就应该献给吕贯西,而只要吕贯西看上了成汉文,成汉文的仕途,自然就会顺风顺水。 而成汉文也不要怕没了棺床相助,张五金即然能做第一张,就能做第二张,到时李娇娇想尽办法,缠得久了,总能让张五金再帮成汉文做一张床的。 李娇娇听信了李昂的话,回去跟成汉文一说,成汉文一口就答应了。 成汉文应得痛快,两个原因,一是他本来就对李娇娇言听计从的,再加上新婚情热,晚上抱着李娇娇香软的身子睡,起兴了,翻身就爬上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爽啊,一个人睡什么棺床,傻不傻? 另一个,成汉文根本就不信什么睡棺床能当官的事,他认为,他之所以咸鱼翻身,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不贪,跟棺床半点关系也没有,李娇娇说要献出去,还可以结识一个高官,好啊,娇妻得抱,高官赏识,多美妙的事,傻瓜才不答应呢。 李娇娇以前做腐女的时候,就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的,例如灌张五金春药,现在吃了苦头,更是这样,立刻联系上了吕贯西,稍稍透了点口风,偏偏吕贯西还信这个,大喜,亲自带人到四眼桥,把棺床运了去。 献床的时候,李娇娇还让吕贯西亲自试验了一下床的神奇之处,捉一只母鸡到床上,母鸡居然在大白天打起瞌睡来,而到半夜十一点后,却醒了,再抱一条母狗,也是这样。 吕贯西是红色家族出身,听说过不少这样的奇事,他本来就信,亲手一试,更是信了个十足十,拍着成汉文的肩膀承诺,好好干,只要他对吕家忠心,保证他一步一个脚印,顺顺利利爬上去。 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是,突然出了意外,吕贯西把床拖回去,一觉睡倒,却再也没能醒过来。 这下吕家震怒,认定是李娇娇献的棺床害了吕贯西,直接从京城找了过来,李娇娇成汉文要是救不醒吕贯西,那么,李娇娇成汉文就要为吕贯西陪葬,以吕家之能,这绝不是句空话。 “我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汉文。” 说到这里,李娇娇声泪俱下,再一次跪下了:“五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求求你,我罪该万死,但汉文是无辜的,你救救他。” 听了原委,张五金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哼了一声,道:“你当时不是答应我保密的吗?” “是我的错。”李娇娇泪如雨下:“我想尽快让汉文升官,尽快让他回到春城来。” 她说着,抽咽了一下,泪眼蒙蒙:“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有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光荣,骄傲,还有,屈辱,所以,我希望尽快回来,而吕贯西当时也答应了,汉文做了镇长后,最多两年,或许一年,就可以把他调到春城来,到行局做副处长,再过两年就可以做处长。” 她说到这里,脸微微抬了一下:“做为三十二三岁的实权处长夫人,我可以狠狠的抽那些曾羞辱过我的人的脸。” 说到这句话,她微微有些出神,一秒,或者更短,不过张五金感受到了,那一秒,她在幻想。 她的眼光转到张五金脸上,眼泪再次涌出来,眼眸中交杂着绝望和悔恨:“五金,对不起,是我太虚荣了,你可以唾弃我,但请救救汉文,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受我牵累的。” 她说着,再次俯身拜倒。 张五金心中本来确实有气,但听了李娇娇的话,尤其看到她出神时的那种眼神,心中的气,突然就散了。 485心比天高 485心比天高 他能理解李娇娇,这个腐女,心志其实很泼辣,只看那天在酒店,为了卖房子,那马老板羞辱她,让她用下面吸酒,她居然真的愿意,就可见一斑。 而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成汉文爬上去,可以回到春城,而她,则能够以一个实权处长夫人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样的诱惑,她又怎么可能抵御得了。 “娇娇,你先起来吧。” 秋晨也有些无奈,扶李娇娇,李娇娇却不肯起来,只是双手捂着脸哭泣。 “姐夫。”秋晨看张五金。 她也恼怒李娇娇说话不算数,但也能理解李娇娇的想法,所以,她这眼眸里,就也带了一点恳求的味道。 “你先起来吧。”张五金抽了枝烟出来,想了想,道:“你是说,吕贯西当晚睡那张床,第二天就没再醒过来?” “是。” 张五金开了口,李娇娇就坐起来了,不过脸上泪痕依旧,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拿了烟出来却没点,眉头轻皱,因为他想不清楚:“你问过没有,他有没有其它的疾病,或者什么不良的僻好,例如吸毒啊什么的?” “这些我没问。”李娇娇犹豫了一下:“要不,我打电话再问问。” “算了。”张五金一摆手,他能理解李娇娇的犹豫,吕家本来就强势,然后那张床又出了事,李娇娇怎么再好问东问西。 “姐夫,你有什么办法没有?”秋晨巴巴的问。 “不是有没有办法,而是我根本想不明白。”张五金摇头:“棺床只有一样功能,你们也知道的,男睡当官,女睡如棺,这个男睡当官先不管它,但至少男人睡上去,不可能象女人一样昏睡的,而且照你所说,吕贯西也不是你先前一样,白天睡夜里醒,而是彻底的昏睡是吧。” “是。”李娇娇点头:“我来时还问了,他昏睡几天了,找了京城最好的专家,就是醒不过来。” “那就是了。”张五金摊手。 “姐夫你的意思是。”秋晨犹疑着道:“其实不是床的原因?” “应该不是床的原因。”张五金想了想,点头:“娇娇姐她爷爷睡了这么多年,一点事也没有嘛,成汉文也睡过,什么事也没有,怎么吕贯西一睡就昏迷了?” “对啊。”秋晨看向李娇娇:“娇娇,你可以把这一点向吕家说清楚。” 李娇娇愣了一下,脸上慢慢泛起一个苦笑,摇摇头:“吕家根本不听我说什么,他们就一句话,是这张床害了吕贯西。” 张五金能够理解她的这番苦笑,吕家是强势的,尤其相对于李娇娇成汉文这样的小蝼蚁,他们已经强势到完全不需要说理了,说你错,你就错,不需要给你理由,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理由。 张五金看着李娇娇,李娇娇也看着他,李娇娇的眼里,本来带着渴盼,但看到张五金的眼神,她眼中的渴望慢慢的消失了,就如燃尽的火堆,慢慢的熄灭。 她站起来,往门外走,秋晨急道:“娇娇,你去哪里?” 李娇娇回头,苦涩的一笑:“我回去跟汉文离婚,祸是我闯的,我来背,他是个好人,我不能牵累他。” 她也算得上是个美女,但在张五金的印象中,一直不怎么好,而在这一刻,她回眸凄然一笑,那空洞苍凉的眸子,却带着一种异样的美。 张五金恍然觉得,这是一个走了千年的美女,在凄风苦雨中,偶尔的相逢,而她还将继续走下去,错肩而过。 “你等一等。”张五金出声叫住她:“你给吕家打个电话,我先去看看吕贯西的情况吧。” 李娇娇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惊喜,又有一丝犹豫:“吕家一直在找做床的木匠,你去他们家,我怕。” 她居然没把做床的张五金供出来,只冲这一句,张五金帮她的决心就不会再动摇,冷笑一声:“你怕吕家赖上我?嘿嘿,区区一个吕家,还赖不住我。” 李娇娇眼光一亮。 她是秋晨的闺蜜,曾听秋晨说过,张五金很有钱,一砸几千万,眉头都不皱一下,而且好象也很有本事,她先前以为,张五金也就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所以挣了些钱而已。 即便后来她妈白杨告诉她,说张五金在病房里说过什么屁大的副厅的话,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张五金气势强雄而已,但现在听到这一句,她有一种明显的感觉,张五金不是胆气足敢张嘴,而是真的有底气。 “难道-----。” 她本来有些绝望了,张五金即便答应去看看,也只有一丝希望,突然意识到张五金可能来头不凡,这丝希望顿时飞快的放大。 这会儿没有多想,马上点头:“那我给吕家打个电话。” 她刚掏出手机,张五金的手机却响了,张五金看一眼,简兰来的,接通,张五金叫了声姐,简兰可就抱怨上了:“老五,你是不是把姐给忘了。” 张五金呵呵笑,忙说不敢:“我这两天就进京来呢,想死小龙小凤了。” “什么过两天,今天就来。” 简半军人性格,直接下令了,张五金到听出这话有些不对,道:“姐,什么事啊?三军出征似的。” “是有点子事了。”简兰道:“我这边,有个小兄弟,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夜里睡床上好好的,第二天突然醒不过来了,到医院里检查,却又看不出是什么病,因为我记得汉武以前跟我说过,你们的老三,余山子,也得过这样的睡觉不醒的怪病,是你治好的,所以我想你过来看看。” 睡床上不醒,难道是吕贯西,张五金试探着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姓吕,吕贯西。”简兰话多心明:“他爸原先是我爸的老部下,小时候也跟着屁股后面叫姐姐的,长大了也没缺过礼,怎么了,你认识。” 她这么一说,张五金没话了,只能说一声巧,道:“我知道,他那病,有点原因,我也没太大把握,见面了看看吧。” 他打电话,李娇娇就一直拿着手机在一边看着,张五金看她一眼,道:“你那电话不必打了,已经有关系找上来了,我进京去一趟。” “我也要去。”秋晨立刻叫起来。 姨妹子老是跟着姐夫跑,这算怎么回事,张五金皱眉,李娇娇道:“我也想去看看,如果万一那个,我来顶罪。” 她有这话,张五金到是不好拒绝了,道:“顶什么罪,应该跟床无关,就有关,他也拿不出证据,算了,一起去吧。” 跟李娇娇单独去,那还不如带上秋晨呢。 到机场,订了机票,直飞京城。 飞行其实不要两个小时,只不过前前后后折腾,也到下午了,秦梦寒先接了张五金电话,带了梅子来接机,一见张五金,不管不顾,直接就跳到张五金身上,还好,没有把双腿缠上来,不过双臂是勾紧了,然后重重的一吻。 李娇娇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看一眼秋晨,秋晨要笑不笑的,她心下可就嘀咕开了:“张五金在北京还有女人,晨晨也知道?” 唇分,秋晨重重的哼了一声,秦梦寒这才看见秋晨,立时欢叫一声,松开张五金,直接一把抱住了秋晨,伸嘴也来吻她。 “呀。”秋晨立时尖叫起来:“梦梦你个死流氓,才亲了臭男人又来亲我,臭死了你。” 她两个笑闹成一团,李娇娇这下彻底看傻了。 “晨晨跟她认识,关系而且还不错,可张五金是她姐夫啊。” 她虽然是腐女,这中间的关系,却也把她弄成了一脑子浆糊。 张五金坐秦梦寒的车,秋晨两个则坐梅子的车,上得车,李娇娇才扯着秋晨道:“刚才你姐夫介绍说,她叫秦梦寒,好象是个影视明星啊。” “就是她。”秋晨点头:“是不是真人比莹幕上更漂亮,其实我说她根本不适合演戏,完全没有生活中那种灵动。” “真的是她。”李娇娇有些讶然,但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看秋晨似乎毫不介意,甚至可以说还在为秦梦寒考虑,她一脸古怪的道:“你们认识,你姐夫他------?” 秋晨这下明白了,先呸了一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姐夫也有好几个女人,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二十分钟砸掉他好几千万吗,就是为这事。” “秦梦寒是二奶?”李娇娇这下恍然了。 不过随即又迷糊了,因为秋晨摇头了:“也不是。” “啊。”李娇娇吃一惊:“难道你姐才是----。” “才不是。”秋晨打断她:“我姐才不是二奶,不过他们狗屁倒灶的事,扯不清楚。” 她都说不清楚,李娇娇就更无法理解了,忍不住赞一句:“张五金这家伙,厉害啊。” 秋晨哼哼两声,对张五金,以前她是不服气的,不过最近越来越服气了,所以揭开这烂糊糊,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甚至好象心中气都气不起来。 李娇娇想到件事,道:“那你姐夫到底是什么人啊,又有钱又好有势的样子。” “我也不太清楚。”秋晨想了想:“你说那个吕贯西是红三代,但姐夫说的这个什么兰姐却认识。” “不是他亲姐吗?”李娇娇讶问。 486演技 486演技 “我姐夫亲姐不少,不过都是小市民,可不认识什么红三代。” 秋晨说着,掏出手机:“不行,我问一下我姐。” 秋雨不是个喜欢显摆尤其是吹嘘的人,张五金的关系,她都知道,但她不会象一般的轻浮女子一样,跟秋晨吹嘘,你姐夫多厉害,都认识谁谁谁什么的,所以也就没跟秋晨说过,秋晨一问,她才讶然的叫了一声:“你跟你姐夫进京了啊。” “是啊。”秋晨道:“那个兰姐是姐夫的什么人?好象很有来头的样子,你认识吗?” “我认识的。”秋雨道:“兰姐大名简兰,是个军人,大校吧,她丈夫是一个副部长。” 虽然她说得语焉不详,这边却已经听呆了,李娇娇就贴着秋晨的,自然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张开嘴巴合不拢来:“难怪他说我爸不过是个屁大的副厅,相对于副部长,还真是不够看了。” 秋晨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也有些慌,道:“姐夫要带我们去见那个兰姐,那我们到底去不去啊?” “没关系吧。”秋雨到是比较淡定:“你姐夫带你去,你就去,兰姐很好说话的,我们也经常通电话,她一直让我进京见面呢,只是一直没机会。” “原来你们关系不错。”秋晨稍稍松了口气,随后又嘟囔了一句:“原来我的好姐姐,居然认识副部长的夫人,居然都不肯告诉我。” 秋雨一听笑了:“这个有什么说的啊,你姐夫认识的人多了,都是他介绍我认识的,你跟着你姐夫跑,自然就认识了。” 秋晨一听娇哼:“姐夫原来是头大尾巴狼,这次我要把他的尾巴彻底揪出来。” 她挂了机,扭头看李娇娇神色有些不对,道:“怎么了,吓住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还不都是人,又不多生一双手。”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其实也有些虚,李娇娇发虚,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娇娇却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秋晨伸手揪了揪她的脸:“你神色古里古怪的。” 李娇娇给她揪得有些痛,打她一下,摸了摸脸,道:“我是在想,上次的药,你姐夫到底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你还说,你个死娇娇,真是不要脸。”秋晨一时间又气又笑,双手来揪她的脸,两个人一时间闹成一团。 梅子开车,在后视镜里时不时的看一眼,梅子是坚定站在秦梦寒一边的,秋雨她当然也知道,也听秦梦寒说起过秋晨,不过这会儿,她看秋晨就有些不顺眼,只是不说出来而已,所以也不想搭话。 车到苏家,看到站岗的武警,李娇娇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权贵之家,她爸以前一个副厅,就觉得很了不起,现在想来,实在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秋晨的感觉,相对要好一些,却又着另外一种担忧:“原来姐夫那么有势力,他要是不要姐姐。” 想到这里,到是一股勇气从心底生出来,心中暗叫:“他要是敢对不起姐姐,我就跟他拼命。” 进了苏家,苏威上班去了,简兰在,张五金首先抱过小龙小凤亲热了一阵,又介绍了秋晨几个。 听说秋晨是秋雨的妹妹,简兰到是非常热情,拉着秋晨的手左看右看:“看妹妹想姐姐,我就知道秋雨肯定是个美人坯子。” 这话到是把秋晨夸得脸红了。 又介绍了秦梦寒和梅子,张五金的烂糊糊帐,简兰知道一点,尤其是张五金一手摧毁满家,说是为了谢红萤,最初还是秦梦寒那边起的兴,她想不知道都不行了,拉着秦梦寒的手眯眯笑:“不愧老五为你翻天覆地,果然是我见犹怜。” 也把秦梦寒闹了个俏脸通红。 秦梦寒虽然心态大变,不复以前的矜冷,到底不是个话多的人,其实说白了,她就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其它方面,无论是社交还是演艺,都不怎么样,很多美女是花瓶,这话还真是没有错的。 到是梅子口齿伶俐,她又小得一辈,直接管简兰叫姨,是张五金的亲外甥女,简兰也高看一眼,她叽哩呱啦一开口,简兰乐了:“以后家里常来,别见外。” 梅子看秋晨不顺眼,秋晨也看不上梅子,这会儿到是有两分佩服了:“这小丫头片子,嘴巴到是能说,也不怯场。” 聊了一会儿闲天,扯到吕贯西的事情上,简兰道:“老五,吕贯西的事,你好象知道得很清楚啊。” “是。”张五金点头:“吕贯西睡的那张床,本来是我送给我朋友的新婚礼物,结果给吕大少仗着权势抢来了。” 张五金说着向李娇娇指了一下,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 简兰当然也听明白了,至于是抢的,还是献的,不必深究,她只关心结果:“即然是婚床,睡了应该没事啊,吕贯西怎么就昏睡过去了。” “应该有另外的原因。”张五金哼了一声:“不过他硬要赖说是我做的床的原因,那也由得他。” “还由得他了。”简兰重重的哼了一声:“别人做的就算了,即然是我弟弟做的,我到是要问问,他这床,怎么来的,谁让他睡上去的。” 李娇娇始终悬着心事,虽然知道张五金同样认识高官权贵之家,但在她的想象中,也认为就是她跟吕家一样,无非是忠犬的模式,毕恭毕敬,竭尽全力,主人高兴了,或许可以赏根骨头,而万一主人不高兴,不但没骨头,反而可能牵出去,杀狗吃肉。 结果张五金跟简兰的关系,竟与她以往所见的,完全不同,真如同亲姐弟一般,尤其具体到对吕贯西的事上,张五金只说了一句硬话,都没说要简兰帮忙什么的,简兰自己直接就扛过去了。 亲姐姐对亲弟弟,不过如此吧。 她偷眼瞟着张五金,回想第一次见面,就是一个长得还行的小白脸,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小白脸,藏得如此之深,背后能量竟是如此之大。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饮料里有春药的。”这会儿,她竟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张五金身边有不少女人,而且都是美女,她没见过秋雨,但从秋晨可以想象得出,秋雨绝不会太差,然后还有秦梦寒,她虽自信,但与秦梦寒一比,也只是小母鸡比凤凰而已。 但那又怎么样,女人能迷住男人,不完全靠相貌的,只要知道张五金的能量,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缠住他,而以张五金的能量,她爸爸甚至有可能不会丢官,或许换个冷门单位养养老就行,至于她自己,更不会受那些羞辱。 这样的男人,没有人可以羞辱他的女人,象那个马老板,打得跟个猪头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难道我的命,真的这么薄?”她在心中胡思乱想,简兰张五金几个却已经起身。 吕贯西在医院,张五金要先去看看,简兰要陪着去,秦梦寒几个当然也要跟去。 吕贯西住的是特护病房,秦梦寒几个就没进去了,简兰带了张五金,还有李娇娇秋晨,四个人进去。 房间很大,吕贯西睡在床上,闭着眼晴,窗前有两个女人在低声说着什么,这两个女人都是三十来岁年纪,长得都不错,尤其身材高挑的一个,一张瓜子脸欺霜赛雪,眉眼间,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竟跟昔日的秦梦寒颇有几乎相似。 看到简兰几个进来,两个女人都站起来,齐声叫:“兰姐。” 瘦长脸个子略矮一些的,快步迎上来:“兰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小西。”简兰点点头,道:“我把我弟弟带来了。” 说着给张五金介绍。 “这是贯西的妹妹,吕冬梅,这是弟妹,聂菲。” “这位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简家老五?” 吕冬梅跟简兰的关系看来还不错,听到张五金的名字,眼光大亮,带着笑意跟他握手:“老五,你可是高人啊,我兰姐可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有你出手,我哥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她一开口,张五金就知道,这是社交场上的人精,而两手相握,燥热的秋日里,吕冬梅的手却又干又冷,仿佛是一截蛇尾。 张五金点点头,说了声:“你好。” 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简兰则在一边插口了:“冬梅,我先跟你说清楚了,你哥睡的那床,本就是我弟弟做的,是送给别人的婚床。” “哦?”吕冬梅愣了一下,一眼看到了最后面进来的李娇娇,她眉头一冷,不过随即笑意就迸了出来,道:“兰姐,我哥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就那点德性,你别跟他见怪,我爹临去时也说了,他去了,我们兄妹俩无依无靠,老首长就是我们的爹,兰姐你就是我们亲姐,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这么些年,我哥别人都不服,就服兰姐你一个,这是实话吧。” 她说着,眼圈儿居然红了。 张五金暗暗摇头:“梦寒要有她这演技,早红透半边天了。” 487吹灯 487吹灯 而简兰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再扯上老爷子,还能有什么脾气,拉着她手,道:“行了,我就是把你们当我弟妹,所以你们的事,哪怕不要我管,我也要管,老五来了,你让他先看看。” “老五。”她说着转头,看着张五金:“你帮小西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病。” 吕冬梅这么一通演,她却不了人情,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就微微有了一丝恳求之意。 张五金摇摇头,道:“不必看了,他是给人吹了灯,让他回家,还睡那张床,天黑就能让他醒过来。” “他给人吹了灯?什么意思?”简兰莫名其妙。 吕冬梅眼珠子瞪圆了:“他回家就能醒来,真的假的?” 边上的聂菲也一脸讶异的神情,这确实是个冷美人,无论是先前的笑还是这会儿的惊,幅度都不大,就跟以前的秦梦寒差不多,总是拿着点儿。 而秋晨也忍不住插口了:“姐夫,你都没给他看啊,怎么就知道了。” “他这个就摆在脸上,要看什么。”张五金根本没有上前的意思:“回家就行了。” 吕冬梅看简兰,简兰断然挥手:“听老五的。” “好。”吕冬梅也不罗嗦,立刻就给吕贯西办出院手续。 在电话里压李娇娇压得最厉害的,就是吕冬梅,但在简兰面前,她却象小绵羊一样精乖,李娇娇在一边看着,暗暗摇头,而看着张五金的背影,她的眼光则有一种异样的迷茫。 张五金简兰吕冬梅坐一辆车,到车上,简兰先就忍不住了:“老五,小西真的没事吧,你说的那什么,他是给人吹了灯,是怎么回事?” 吕冬梅同样一脸疑问的看着张五金,这绝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女人,但有简兰在,尤其张五金还是简兰的弟弟,她一肚子话,全藏得死死的,表现非常好。 “他会醒来,但也不能说完全没事。” 张五金不怎么看吕冬梅,看着简兰,道:“有一本书,叫做鬼吹灯,你们看过没有?” “没有。”简兰皱眉:“到是听说过,好象是讲挖坟的,缺阴德的玩意儿,不看。” “我看过。”吕冬梅插嘴:“那个鬼吹灯,是说盗墓的人,要在坟里点一盏灯,要是坟中有恶鬼,灯就会灭。” “什么鬼呀鬼的,不许说了。”简兰任事胆大,但其实怕鬼,说到这个,脸色就有些发白,捶一下张五金:“你好端端的,说什么鬼呀?” 张五金看着她笑:“原来我姐也有怕的。” 简兰又捶他一下:“信不信我揍你。” 吕冬梅咯咯笑,简兰自己也笑了,道:“你那个鬼吹灯,是怎么回事,小西可不会去盗墓吧?” “我是举个书名。”张五金笑了笑:“我说的鬼吹灯,不是盗墓的,是一种江湖奇门秘术。” “哦。”一听说不是盗墓,简兰来了兴致:“那这个鬼吹灯是什么?是一种功夫吗?” “是一种功夫。”张五金点头:“不过具体是哪一类,我不太清楚。”具体是药功还是神打,他确实不太清楚,不过也不必太说清楚,反正简兰她们也不懂。 他看一眼简兰,道:“江湖奇门中有三鬼,鬼剃头,鬼压床,鬼吹灯。” “鬼剃头我知道。”简兰叫道:“好象就是一个人好好的,头发突然缺了一块,那缺的一块头发,象一张鬼脸,是不是?” “是这样的。”张五金点头:“最近鬼剃头在春城一带活跃。” “那还不把他抓起来。”吕冬梅叫。 “找不到人。”张五金摇头:“而且,鬼剃头只吓人,不伤人,所以也没怎么去找他。” “不伤人还好。”简兰道:“其它两个鬼呢?” “鬼压床,就是晚上做梦,半梦半醒,好象给鬼压了一样。” 张五金解释,这个鬼压床,有很多种手法,他就知道其中的一种,在香港对付满家用过,弄得满家一家五星级的酒店没人敢住。 “原来那个是鬼压床啊。”吕冬梅一脸夸张的叫:“好多人还以为是心脏病呢。” “心脏病也有。”张五金解释:“可以区别的,在家里睡觉也觉胸闷做噩梦,一般是心脏病,但到外地,睡一个新地方,做这样的梦,十有**就是鬼压床。” “这个我到是要记下了。”简兰点了点头:“这江湖上的鬼门道还真多。” “现在少多了。”张五金摇头。 “那也是,现代社会嘛,哪容得这些鬼门道猖狂。”简兰哼了一声,颇有点儿军人的气势:“老五,那鬼吹灯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吹灯又有个俗名,吹灯拨蜡。” 鬼吹灯的事,张五金也是从张虎眼的笔记中看来的,但张虎眼说得不详细,到底是药功,神打,还是一种内功,没说清楚,不过刚才张五金看了一眼吕贯西的春宫,可以肯定不是内功造成的,但是药功还是神打,他又分不清了,这时也就说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道:“这个功法,有一个最大的特片,吹灯时,会提前告诉被吹的人,说某日某时,会吹了他的灯。” “这么猖狂。”简兰怒哼。 “也不是猖狂吧。”张五金苦笑一下解释:“这是一种古老的规矩,其实也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看简兰两个有些不解,他道:“以前强盗打劫,讲规矩的,不会直接下手,会在路上放一点障碍物,然后射一枝响箭,目地是,提醒过路的客商,我要打劫你,你可以跟我来商量,你出点血,我让点步,就免得血光之灾。” “我看演义小说,好象是有这样的事。”简兰眼珠子瞪圆了:“你说那鬼吹灯也是这个意思?” “是。”张五金点头:“正统的传承,规矩都非常严,象那个鬼剃头,就绝不能见血,所以说他危害不大,而这个鬼吹灯,他选定的对象,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事前提醒的意思是,你可以改,或者说,你有本事,也可以请高手坐镇,那就各凭本事。” 简兰一听来了兴致:“听你这么说,到好象有点儿三侠五义的味道在里面呢。” 她说着看吕冬梅,吕冬梅立刻就哼了一声:“我哥就这个德性,兰姐,你看着他长大的,小毛病有,不过真的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应该不会做,他也没那个胆。” 说得真好,认了小的,推掉大的,让人即不好生她的气,还不能不管。 这样的女人,真是个精。 果然简兰就点头了:“小西毛病是有,不过他胆子不大,太过了的事情,他也不敢。” 说着看张五金:“老五,你刚说什么,这个能治,又不能治,还是怎么回事?小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也是我弟弟,姐开句口,你要能给他治好,那就不要留手,等好了,我让他谢你。” 张五金越来越发觉,简兰性子中,真的有几分侠气,也难怪谢红萤这么喜欢她,他打个哈哈:“姐开了口,我自然不会留手,不过他这病,我只能治三分,呆会天黑后,我能让他醒过来,整天晚上都可以醒着,但到五点钟左右,他又要睡过去。” “这不日夜颠倒了吗?”吕冬梅叫。 “那没办法。”张五金摇头:“要彻底根治吕哥的病,必须得找到那个鬼吹灯。” “报警。”吕冬梅叫。 “你省省吧。”简兰嗔他一眼:“警察能比得上我弟弟,上次古华的事,国安总参什么的都插了手,最后还不是我弟弟给解决的。” 她这一眼,吕冬梅立刻就明白了,涩涩的笑道:“是我糊涂了,老五,我当兰姐是亲姐一样,我也叫你老五,我哥的事,请你一定尽力,事后我让他好好谢你。” “你放心吕姐。”张五金冲她点点头,笑得爽朗,应得也痛快,但这只是句客气话。 “不过这种江湖奇门中人,行踪诡异,要找到鬼吹灯,不容易,总之我尽力就是了。”这才是实话,能尽力就尽了,不能尽力,你莫怪。 车到吕家,张五金先去看了棺床,手感应一下就知道,气场仍在,床没有坏,那就好办,也不必改,因为棺床本就是助阳的,而鬼吹灯是用阴气压了阳气,他呆会振开吕贯西阳脉,棺床还可助力,至少不必天天要他动手,明晚也可以借棺床而在日落后醒来。 自有医护人员把吕贯西移到床上,简兰几个都看着张五金,张五金道:“就让他睡着,边上留个人也好,不会有什么事的,七点以后,我能让他醒来。” “现在不能醒来吗?”吕冬梅似乎有些不甘心。 “也可以。”张五金点头:“不过我费力,他折寿,如果没有特别的需要,我想还是等几个小时好了。” “等几个小时吧。”简兰做出决断:“现在也快四点了。” 她看张五金:“呆会小西醒来,可以吃东西吧。” “醒来跟常人无异。”张五金点头:“不过明早五点之前,一定要到床上。” “如果不到床上呢。”吕冬梅问,话真多,是个挑剔的女人,如果求着她,会相当不好打交道。 488瞒人 488瞒人 “随时会在任何地方睡过去。”张五金回答:“当然如果他意志力特别强,也可以强撑着不睡,不过多撑一刻,阳气多耗一分,阳寿也就多折一点。” “这么厉害?”吕冬梅夸张的叫,眼珠子一转:“那睡在这床上就不会折阳寿了吗?” 这到是个机会,张五金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吕冬梅,道:“吕姐,你们可能听说了,说睡这张床的人,可以当官,呵呵,世上哪有这样的怪事。” 他说着,还看一眼李娇娇,似乎是有些笑谑的意思,而李娇娇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到刚好配合上。 “其实这张床,或者说,这张床上我施的术,根本目地,是助阳,一般阳虚的人睡有好处,但女人睡则有害处,就这么简单。” “是啊。”简兰一听也笑了起来:“睡这张就能做官,大家也别做事了,都让老五做张床,大家睡睡就好了。” 她这一说,引得众人都笑了,吕冬梅也笑,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很显然,她基本相信了张五金的话,就是简兰那个推断,睡床上能当官,大家拼命爬什么,做张床睡睡就好了,这一点最有说服力。 她看了一眼李娇娇,李娇娇却没有看她。 她不知道,这半天,李娇娇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如其抱吕家的大腿,不如跟张五金拉好关系,即然不想讨好吕家,那她也就不必害怕吕冬梅,至于床的问题,反正张五金能解决,她也不必再担心。 “刚说到哪呢。”简兰恍然想起:“对了,冬梅,我弟弟过来,还没吃饭,呆会你准备一下,等小西醒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吕冬梅当然连声答应。 随后几个人闲聊,那个聂菲在外面打了个照面,就守在了吕贯西房里,没再出来。 “这是个不喜社交的。”张五金暗想:“到真与以前的梦寒有几分相象。” 不过现在的秦梦寒就完全不同了,坐在他边上,脸上总是微微带着笑,显示着内心的平和安静。 鬼吹灯的事,张五金先前只说给简兰两个听了,这会儿聊起来,秋晨顿时大起好奇心,张五金又只好说了一遍,然后说到那个鬼吹灯,张五金问吕冬梅:“你哥这段时间得罪什么人没有?” 吕冬梅有些茫然:“我也有工作,他的事,我平时不怎么管,这样好了,我让嫂子出来,问问她看。” 把聂菲叫出来,不想聂菲也摇头:“他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结识了些什么人?” 简兰摇摇头:“聂菲啊,这件事上,我要说你,你这个妻子,不太尽职啊。” 聂菲低下眼眉,没有应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吕冬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聂菲随后又进了里层,简兰问吕冬梅:“他们一直这个样子?” 吕冬梅苦笑:“我哥那个人,你知道的。” 简兰哼了一声:“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吕冬梅到是一笑:“包括姐夫在内。” “他敢。”简兰下巴一抬,随即脸上绽开笑:“现在小龙小凤可是他的宝贝,每天只要有空,一定在家陪孩子。” 说着看一眼张五金:“说起来,都要谢谢老五。” 张五金点头:“嗯,你慢慢谢吧。” 到把简兰逗笑了:“现在你是我弟弟,我才不谢你,有事,我只抓你的差。” “不带这样的吧?”张五金苦着脸抓头。 他那个样子,吕冬梅等人都笑了。 李娇娇坐在一角,看着张五金跟简兰吕冬梅等人言笑无忌,心中更是千头万绪:“爸爸常说他看人最准,这次可是走了眼。” 六点钟左右,天慢慢黑下去,张五金先让吕冬梅准备了朱砂黄纸等物,这时便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准备一下。” 简兰等人跟着进屋,吕贯西屋里没亮灯,聂菲一个人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好象没看,而在那里出神,到张五金等人进屋,她才清醒过来,站起来,不过显然不知道要怎么办,就看着张五金,她的眼眸很清亮,只是有些淡。 张五金冲她点点头,伸手托起吕贯西身子,抱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把被子什么卷起来,他注意了一点,床上只有一枕头,而且被子上也没有什么香气之类。 “聂菲没在这床上睡过。”张五金暗想:“可能是李娇娇先前说了,他们不可能平时也分床睡吧。” 这个问题当然不好问,然后就当着简兰等人的面,装神弄鬼,又踩罡步又画符,不过最后露了一手真功夫,以手劈空划了几下,速度快,手掌在空气中,发出尖利的啸音。 神神鬼鬼的,简兰吕冬梅等人都看不懂,但她们都是军人世家的子弟,多少也有点见识,这种仅凭手速,能让空气发出剌耳的异啸,那可是了不得的功夫。 吕冬梅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对简兰低声道:“老五好功夫。” “那当然。”简兰一脸得意:“我弟弟,那是真有传承的。” 而在另一角,李娇娇则对秋晨道:“上次红花点将,五金还是留了手。” 秋晨却没吱声,因为她见过更厉害的,在老窑集,张五金举手杀人,十几二十条人命,眨眨眼,给他割草一样割掉了。 “他身上一定还有很多秘密。”她转着眼珠子,心下打着主意。 张五金装神弄鬼,可不知道刁蛮姨妹子在后面打他的主意,舞了半天,差不多了,把铺盖重新铺好,这会儿聂菲到是知道帮手了,然后张五金再把吕贯西抱上床,看了看表,等了一会儿,刚好到七点,他右手伸出,并起食中两指,到吕贯西丹田上一按,吕贯西哦的一声,睁开眼晴。 前面无论他怎么装神弄鬼,吕冬梅等人反正是半信半疑,可张五金一伸手,吕贯西真个就睁开了眼晴,这下吕冬梅等人再无半丝怀疑,齐齐喜叫出声。 吕冬梅在心中叫:“兰姐这个捡来的弟弟,还真是个高人。” 秋晨则暗叫:“他又是在发气,哼,又是什么公路堵塞了,一定没那么简单,回去一定要问清楚。” 李娇娇则是心中暗叫:“他真厉害。” 同时心中也吁了口气,吕贯西真的醒了过来,她献床的责任就再也没有了。 吕贯西睁眼,坐起来,看到一屋子人,先叫了一声:“兰姐,你怎么来了?” 又转头看了看吕冬梅几个,落到秦梦寒脸上,眼光到是一亮,看见秋晨又亮了一下,反而在聂菲脸上只是一扫而过,或者说,几乎就只是眼角余光带了一下。 其实聂菲真的是个美人了,即便略不如秦梦寒,相差也有限,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家花不如野花香? 随后他抚着胸口叫:“啊呀,我胸前冷死了,好象搁着块冰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张五金道:“先喝杯热水吧,白开水就好,不要放茶叶,要不红茶也行,然后辣辣的吃碗面条,多放点姜,能吃辣椒的话,再多放点辣椒。” “你是?”吕贯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是我弟弟,张五金,你叫他老五就行了。”简兰插嘴。 保姆倒了热水来,吕贯西接过水喝下去,抚了抚胸口,吁了口气:“可冰死我了,奇怪,这天还热着啊。” 看简兰:“兰姐,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怎么躺在床上,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下床,聂菲上前要扶他,他摆摆手:“不必。” 转头见众人都看着他,讶道:“怎么回事?” “那得问你自己。”吕冬梅哼了一声:“你说你是怎么回事吧。”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啊。”吕贯西声调一下就高了,典型的官三代脾气。 “兰姐,你看。”吕冬梅一脸委屈的看着简兰。 简兰道:“小西,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简兰说话,吕贯西到不敢起高腔,讶异的道:“得罪什么人, 我不知道啊,反正得罪就得罪了,没得罪就没得罪。” 这才是正宗红三代的腔板,果然是有底气,张五金暗暗摇头,简兰气起来:“我说你就是这么混帐,你给人吹了灯了,你不知道?” “吹了灯?”吕贯西眼晴眨巴两下:“吹什么灯?” 简兰瞪着他,一屋子也看着他,他眼晴又眨巴两下,带了个笑:“什么呀,都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渗得慌。” “行了,不看着你。”简兰转身就走:“老五,我们回了。” “兰姐,兰姐。”吕冬梅慌忙一把扯住她,道:“他就是这么个混帐,从小到大,你还不知道他吗?” 回头怒瞪吕贯西:“哥,你是想死了是吧,要不是兰姐请了老五来,你就是个活死人了,你还遮遮掩掩的骗谁啊。” “我成了活死人?”吕贯西这下吓到了。 “哼。”吕冬梅哼了一声:“你昏睡几天了,所有中西医看遍了,请了无数专家,病因都找不出,兰姐不请了老五来,你就睡到死吧。” “真的?”吕贯西看看吕冬梅,又看着简兰:“兰姐,我,那个。” 简兰也哼了一声:“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什么的,说要吹你的灯?” “是有这么个孙子。”吕贯西这会儿承认了:“我也不知道是谁,也没当真。” 这话张五金一听就知道,还是有水份,不过他是不会揭穿的,吕贯西自己找死,他可管不着。 489一指醒阳 489一指醒阳 “你也不知道是谁?”简兰却没听出来:“那你最近这段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吕贯西哼了哼:“兰姐,你也知道我这尿性,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我知道那孙子是谁啊。” 简兰给他气乐了:“我真恨不得抽你信不信。” 吕冬梅在一边咬牙:“抽一顿好的才行。” 吕贯西便哼哼,不敢回嘴,瞥一眼边上的聂菲,道:“招待大家到外屋坐吧。” 又对简兰笑笑:“兰姐,你先坐回儿,我换身衣服。”又抚胸:“啊呀,可冰死我了,这孙子。” 张五金突然觉得,这人可以去演红楼梦里的贾环,就是宝玉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到外面,吕冬梅吩咐佣人整治酒菜,又让人给吕贯西煮面,多放姜和辣椒,她姑***作派,声气反而比聂菲这个女主人强。张五金发现,无论吕贯西醒没醒来,聂菲的存在感好象都不强。 她就象窗前瓶子里的一株美人蕉,很漂亮,却只是寂寞的开着。 大富大贵之家的婚姻,很多都不幸福,甚至不如普通市井小民,为什么?很简单,权贵之家,拥有的资源太丰富,就拿美女来说,别人找一个也难,他们却是随便一扫一大堆,自然也就不知道珍惜了。 简兰是个心热的,没等坐下,先问张五金:“老五,小西这个病,一定要找到那个鬼吹灯才能根治吗?” “是。”张五金点头:“反正我是治不好,断不了根。” 吕冬梅插嘴:“那得先把那个鬼揪出来。” 她高高在上惯了,这会儿说话,也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气势。 张五金不接她的腔——你还没资格给我下令。 再一个,吕贯西说话还藏着掖着,鬼吹灯的老规矩,吹灯之前,会跟苦主打个招呼,然后点一句,是为什么原因,要吹你的灯,这是站住理,老派的作风,首先就要站住理。 但这个原因,吕贯西却不肯说出来。 他都说一半掖一半,张五金费那么大力干嘛,闲得蛋痛啊,蛋痛好办啊,回头让秦梦寒给舔舔就行了,全用不着来替吕贯西操心。 简兰不明白里面的关窍,看张五金:“老五,能不能想办法找到那鬼吹灯?” “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个就难了。”张五金直接摊手。 相对于吕贯西那个二世祖,吕冬梅虽也是小姐脾气,却是人精,她眼光在张五金脸上溜了两转,不过没说什么,反而转到了简兰脸上:“兰姐,你也别急,我哥就是个混帐,让他吃点苦也好,你也辛苦了,我们先吃饭,后面他自己受不住了,自然会来磨你。” 张五金不答她腔,她就知道张五金不在乎她,不过张五金听简兰的,那缠住简兰就行了,这里面的小弯弯绕,她拿手得很。 这时吕贯西换了衣服出来了,他在里面,大致从聂菲那里了解了情况,出来就换了副嘴脸,跟张五金非常热情的握手:“早听兰姐说,她弟弟是高人,却藏着掖着不给我们见,今天终于是逮到了,没说的,今天咱哥俩不醉不休。” 简兰嗔他:“你还喝酒,真不想要小命了是吧。” 吕贯西哈哈笑,搂着张五金胳膊:“有老五在,阎王也不敢跟我咋乎,老五,我这话没错吧。” 只看这一面,挺热情豪爽的一个人。 跟张五金打过交道的权贵子弟不少了,从舒畅到王奇,从简汉武到尚锐,从古华再到眼前的吕贯西,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个性,但有一点相同,就是表现出强烈的底气。 他要不尿你,眼皮子都不睬你,他要结交你,便会以很强烈的自信压过来,似乎你想拒绝都做不到。 张五金只是笑,一种很普通的热情,或者说人情,吕贯西没看出来,吕冬梅眼珠子却在张五金脸上溜了两圈,溜开,过一会又溜了回来,她好象突然间对张五金多了几分兴趣。 酒桌上很热闹,吕贯西这一类人,他想说话的时候,话是非常多的,但他始终没提及一点,他被吹灯的原因。 张五金也不问。 他不是当年的小木匠,一般人,会给这些权贵子弟的热情豪爽感动,然后死心塌地,献了脸蛋再献屁股,他没兴趣。 而简兰不知道里面的原因,也没多问。 吃完了饭,闲聊了一阵,当然主要是聊吕贯西的病,张五金只说必须要找到鬼吹灯,否则没办法根治,而没有线索,想找到鬼吹灯也难,只好慢慢来,嘱咐吕贯西几句,不要大热之后洗冷水澡,不要吃太冰的东西,尽量在四点半之前,就爬到床上去。 这也就是一些基本要注意的地方,算是给了简兰面子,至于后面的,找鬼吹灯根治吕贯西的病,吕贯西自己都不着急,他急个什么,不操那心。 到了九点多钟,简兰急于回去给小龙小凤洗澡睡觉了,张五金几个当然也跟着回去,吕贯西要了电话,说的话客气,自然是兄弟间以后多交往,张五金点点头,只笑。 先送简兰回去,张五金简兰一车,秦梦寒开车,简兰其实看得出来,张五金对吕贯西不冷不热的,在车上叹了口气,道:“小西这个人,爹娘死得早,爷爷有些惯,难免就有些小毛病,这鬼吹灯,你要是尽得上力,那就帮一把,不行,那也没办法。” “好。”张五金点头。 简兰突然在他肩上捶了一下:“你别跟我虚头巴脑的,实话说,小西是不是瞒着什么?” 她性子豪爽,但大家之女,大家之媳,心思其实极为细腻,虽然不明白鬼吹灯的规矩,但能感觉到一些东西。 张五金暗暗佩服,点点头:“鬼吹灯的规矩,吹灯之前,会告诉那个人原因。” “小西没说原因啊。”简兰恍然大悟:“这混帐小子。” 她骂了一声,点点头:“那我也管不着了,他要找你,你就帮着看看,其它的,不必太热心,我简家,用不着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那到也不是。” 张五金到是笑了,简兰四十多了,却还真是个霹雳火的性子呢。 “象鬼吹灯这种江湖奇门中人,身怀绝技,轻易不会出手,一旦他们出手,那么,事情就不会轻,所以。”他皱了一下眉头:“吕贯西做的事,只怕有伤阴德,所以他自己也不敢说,而不是故意要瞒你。” “这小子。”简兰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说他敢在我面前拿乔了,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得,又热心上了,张五金到是有点儿后悔,不跟她解释就好了,摊摊手:“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是多留点心。”简兰想了想,道:“他爸爸临去前,拜托过老爷子的,受点教训没关系,小命还是得给他留着。” 张五金突然觉得,他的解释,其实是给简兰绕进坑里了,心下苦笑,点头:“好的。” 简兰却又在他肩头捶了一下:“你别跟我苦头巴脸的,总之姐领你的情就是了。” 张五金便笑,说到人情世故,这个姐姐跟他棋逢对手,但是简兰有一点好,大气,吕冬梅也算是人精了,却处处透着小家子气,那个让人讨厌。 到苏家,自然还要坐一下下,梅子特喜欢两个小宝贝,简兰就让她晚间住下,梅子也答应了。 李娇娇在一边看着,暗暗羡慕:“有个有本事的舅舅,真好。” 要是没有张五金,梅子再能说,简兰也不会多搭理她的,就如对李娇娇一样,最初见面点个头,然后视而不见。 坐了一会儿,张五金四个回来,离了简兰,秋晨顿时活泼起来,让张五金开车,李娇娇坐前座,她跟秦梦寒坐后座,叽哩呱拉,有说有笑,其实秦梦寒跟她差不多,有外人的时候,话都不多,只是不象以前冷着个脸而已,这会儿也成了个话篓子,她两个的奇怪关系,让李娇娇觉得特别别扭。 “老五,这件事,谢谢你了。” 今夜之后,李娇娇知道,吕家不可能再怪她了,至于以后再怎么维系跟吕家的关系,那又是以后的事,而经过这件事,她心态突然有些变,至少对吕家,她有些心冷了。 “别客气。”张五金摇摇头:“这事本来就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要是早两年认识你就好了。”李娇娇叹了口气。 “早两年?”秋晨在后面咯的一声笑:“早两年他就是个小木匠。” 张五金一听也笑了,道:“是啊,要是早两年,你们这些美女,哪个会正眼看我,说说看,娇娇姐,你会正眼看我不?” “当然会。”李娇娇笑:“你长得这么俊,我还会灌你春药。” “咯。”秋晨这下笑喷了。 “灌什么春药?是怎么回事?”秦梦寒也来了兴致。 “娇娇这个腐女,看上了他,想霸王硬上弓呢。”秋晨就把李娇娇灌张五金春药的事说了。 李娇娇微有些羞,也有些尴尬,但最担心的,是怕秦梦寒生气,结果秦梦寒笑得花枝乱颤,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他为人豪气,想不到他的女人也这么大气。”李娇娇暗暗感叹。 490 马上就不痛了 490 马上就不痛了 设身处地,换了是她,别的女人居然灌自己男人春药,她是绝对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她根本不知道,秦梦寒是那种目空一切的性子,她只在乎张五金,至于别的女人要来抢要来争,来就好了,她是完全不在乎的。 回到秦梦寒别墅,秋晨挽住秦梦寒,一脸挑衅的对张五金道:“梦梦今晚跟我睡。” “好啊。”秦梦寒笑:“晚上,等她们睡着了,我给你开门啊,到时晨晨这只大白羊就-----。” “呀。”秋晨顿时尖叫起来:“梦梦你个死叛徒,我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两人疯闹了一气,最终自然是秋晨跟李娇娇睡客房,秦梦寒跟张五金进了浴室,先抱着深深一吻,唇分,张五金叹气:“白浪费大半天时间,还真是蛋痛啊。” 秦梦寒便笑:“马上就不痛了。” 第二天一早,吕冬梅就打了电话来,说吕贯西果然凌晨五点睡过去了,然后问张五金一些要注意的事,张五金也没什么多说的,他对这方面,也就是来自张虎眼笔记中的一些记载,大致交代了一下,房中经常留个人就行,其它的没什么事。 然后吕冬梅问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鬼吹灯,张五金只说没线索,这个基本比较难,让吕家注意一下,看那个鬼吹灯会出现不,出现就通知他,然后他给了个提议,让吕冬梅报警。 吕冬梅听说让她报警,敷衍了两句,也就挂了电话。 到底有秋晨跟李娇娇两个在,张五金不好太荒唐,晨练了一次,也就起来了,他到还担心秋晨可能会有想法怨气,还好,秦梦寒跟秋晨一见,又腻作了一团。 李娇娇在一边看着笑,对张五金道:“老五,我最佩服的,还是你这个本事。” 张五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有两个女人,秋晨还是秋雨的姨妹子,却居然不生气,反而跟秦梦寒好得跟姐妹一样,这真是个奇迹。 张五金便笑:“我也佩服我自己。” 这话彻底把李娇娇逗乐了。 吃了早餐,李娇娇问张五金:“姐夫,上午你要到吕家去不?” “我去吕家做什么?”张五金奇怪。 “你不去看那个吕贯西,还有抓鬼吹灯。” “我又不是吕家请的医生,还要时时出诊啊。”张五金摇头:“至于鬼吹灯,不是那么好抓的,也不会藏在吕家。” 秋晨眼晴一亮:“那你上午是没事了。” 张五金心中警惕,可惜还没等他找到借口,秋晨先开口:“那你陪我们去逛街,今天非把你刷爆了不可。” 又挽着秦梦寒胳膊:“死梦梦,今天你要敢说去拍戏,我就跟你绝交。” 逛街还好,张五金跟其他男人不同,他还蛮喜欢逛街的,尤其陪美女逛街,也就没有意见,秦梦寒当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张五金开车,拉了三美女逛街去,中途接到简兰电话,听说他在陪秦梦寒几个逛街,简兰到笑了:“你这家伙到是清闲,冬梅现在在我这里,唉。” 吕冬梅的精明,也让张五金头疼,道:“让她报警吧,让警方先期排查一下,否则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么大个北京,到哪里去找那个鬼吹灯啊。” 吕贯西不尽不实,那么,很抱歉,他是绝不会上赶着去巴结的,简兰拒绝不了吕冬梅的水磨功夫,他可不在乎。 陪三个女人足足逛了一天,中饭也在外面吃的,一直逛到太阳落山才回来,秋晨买了不少东西,她早知道张五金有钱,刷张五金的卡,半点都不客气,看得李娇娇暗暗咋舌,又羡慕无比,但她即没有这样的男朋友,更不存在这样的姐夫,羡慕也没用。 刚回家,吕冬梅打电话来,请张五金几个去吕家吃晚餐,张五金不想去,直接说这边正吃着,不过随后简兰也打了电话来,那就没办法了,只好过去。 到吕家,六点钟的样子,吕贯西还在睡,即然过去了,张五金当然要看一下,吕贯西睡得熟,或者说,就象一个活死人,呼吸极为微弱,房中多了一个护士,还有几台仪器,吕冬梅解释了,说是怕有意外,张五金点点头,也不吱声。 吕冬梅皱了皱眉头,要是一般的医生这样,她就要发脾气了,可张五金是因简兰而来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七点钟,吕贯西醒了过来,换了衣服出来。 他昨天还不怎么当回事,今天就急了,一把扯住张五金就叫道:“老五,你要救我啊,我这个样子,跟个活死人,没有区别了啊。” 张五金心中冷笑,脸上却一脸为难道:“我师父过世得早,没学出师,真的只有这个本事了,但即便是我师父在世,要根治你这个病,也必须得找到鬼吹灯,惟有他才有解法。” 吕冬梅插口:“哥,你好生想想,给老五提供点线索,否则这么大个北京,你让老五怎么办?” “那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吕贯西点头。 “你慢慢想吧。”张五金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 他发现一点,相对来说,吕冬梅比较着急,反而聂菲神情淡漠,虽然吕贯西是她丈夫,却好象事不关己一样。 “他们这夫妻关系,只怕是----。”张五金暗暗摇头,心中想:“到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绝佳的美人。” 他注意了一下,聂菲长相不错,身材也相当好,气质上也空灵恬静,可以说,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夫妻关系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惜了。 不过这与张五金无关,别人的老婆,轮不到他来操心。 吕贯西今夜似乎是真急了,缠着张五金问东问西,但关健一点,到底是什原因引发鬼吹灯要吹他的灯,他却说得不尽不实,说了几个理由,张五金一听就知道,全是假的,张五金心中冷笑,懒得理他。 简兰似乎也听出来了,没到九点,说要回去给小龙小凤洗澡了,张五金当然跟着撒,回去抱着秦梦寒这大美人多好,哪怕跟秋晨这刁蛮姨妹子胡搅蛮缠都要比跟吕贯西呆着强。 吕贯西知道张五金不求他,到是想从李娇娇身上打开缺口,许诺很快就可以把成汉文从镇里调到春城来,但李娇娇不是个傻瓜,她虽然是腐女,脑子够用得很,尤其这段时间吃了苦,更看得清楚,真要求,求张五金不强多了? 不过当然她也不会拒绝,只是说着客气话,而张五金在一边不搭腔,吕贯西说了两句,也就没意思了。 出门,到车上,简兰对张五金道:“明天他还这样,我就不过来了。”略犹豫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老五,要是能尽力的,你看姐的面子,还是帮他一把。” 张五金摊手:“我也不想老跟他缠来缠去的啊,可他根本不说实话,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怎么帮他。” 简兰终于恨恨的哼了一声:“那就随他去死好了。” 第二天下午,吕冬梅打电话来,请张五金过去吃饭,张五金直接说在外面,还在长城上逛呢,回不来,后来吕贯西打电话来,张五金干脆说迷路了,晚上得宿在野外。 吕贯西当然也不是傻瓜,换了其他人,他早发脾气了,可对张五金他不敢,无论是要求着张五金治病,还是张五金是简家老五,他都不敢。 第二天,张五金又陪秋晨几个逛街,他发现,女人逛街有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能的话,她们能逛出三百六十六天来,不过张五金不反感,他也喜欢逛,到是担心秋晨的工作。 “你就算是记者,也不能整天在外面乱逛的吧?记者真有这么自由?” 秋晨立刻就苦起了脸:“哪有什么自由,半夜一个电话你就得爬起来。” 突然对张五金一笑,狡诈中带着妩媚:“姐夫,你钱够不够,要不你把电视台买下来好不好,那我真的就可以当无冕之王了。” “好啊。”张五金给她气笑了:“我钱都在你姐那里,呆会晚间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去买吧,就说我们家晨晨不想上班,想当无冕之王呢。” “你是想我死吧。”秋晨吓到了,嘟嘴:“小气姐夫,不理你了。” 又对秦梦寒叫:“梦梦,你男人小气死了。” 秦梦寒咯咯笑:“即然是我男人,当然要小气一些。” 秋晨给她气到了:“你就气我吧,呆会晚间看我怎么收拾你。”秦梦寒咯咯笑。 张五金看着她们笑闹,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张五金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里是一个女声:“是张五金张先生吗?” 声音还蛮好听,带着一点糯性,象是江南一带的女子,应该也很年轻。 张五金应了一声是。 那个女声道:“张先生您好,吕司长被人吹了灯的事,我可能有一点消息,不知您愿意听吗?” 张五金心中一动,立即接口:“当然愿意,你说。” 虽然因为吕贯西藏着掖着,让张五金有些烦,但一看简兰的面子,二呢,他也想会会那个神秘的鬼吹灯,所以只要有线索,他还是愿意查的。 491神秘人 491神秘人 那女声犹豫了一下,道:“电话里可能说不太清楚,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见面谈吗?” “可以啊。”张五金立刻答应,约了地点,是三环外一家茶楼,张五金跟秦梦寒几个说了,秋晨立刻叫:“我也要去。” 秦梦寒看了一眼张五金神色,扯住她:“我们逛街,热死了,跟着去做什么,回来问他还不是一样。” 张五金点头:“是啊,这个鬼吹灯神秘得很,而且可能有危险,你跟着去不合适。” 他这么说了,秋晨只好嘟着嘴答应,张五金就开了秦梦寒的车去,心下却想:“梦寒真的开始长大了。” 仍然有着骄傲,心态却已经平和,生活中活泼清新,上了床妩媚娇柔,这样的秦梦寒,才真正是最可爱的秦梦寒。 张五金驱车过去,下了三环,找到那女子说的那条街,正开着车慢慢一路找过去,前面突然急驰过来一辆货车,冲着张五金车子就猛撞过来。 张五金反应奇快,想也不想,伸手开门,身子一闪就从车里钻了出来,随后是怦的一声,两车相撞,他的宝马给撞得车头变形,歪在了一边。 张五金不管车子,一个纵步,上了货车的车头,身子再一斜,踩在了踏板上,货车车窗玻璃是摇下来的,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圆头汉子,张五金刚要伸手揪他出来,猛地又往后一跃,远远跃开。 那圆头汉子脑袋往车窗外一探,居然吐了起来,满嘴的酒气。 张五金讨厌这个,站得更远一点,看着那圆头汉子,心下疑惑:“这就是个醉汉,还是鬼吹灯故意诱我来,伏击我,不至于吧。” 心下把握不定,想等那圆头汉子吐完了,再揪出来问问,手机却又响了,是先那个女声,问他到了没有。 这到有趣了,张五金道:“到了,正在找你说的茶楼呢。” 那女声问了他的方位,然后指点他怎么走,张五金略一犹豫,决定不管这圆头汉子了,不论这圆头汉子是不是鬼吹灯一伙的,都没关系,如果不是,不用管,如果是,那有一就有二,自然还会找上来,跑不了。 照着女声的指头,张五金绕过一个街口,终于看到了茶楼的招牌。 茶楼门外,站着一个女子,穿一身月白绣兰花的旗袍,个子不是很高,但身材很丰满,旗袍很合身,裹得前凸后翘,给人一种珠圆玉润的感觉,这是典型的少妇的身材,脱了女孩儿家的青涩,却又还没有中年妇女的沉淀变形,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妙的年纪。 旗袍女子手机放在耳边,先看着东头,然后转过身来,张五金看到了她的脸,果然是一个美女,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圆脸,有两个酒窝,很甜。 张五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张五金,眼中露出问询之色,她眼晴也很圆很大,水汪汪的很灵活,整体来说,这是一个很甜美的带着一点儿小家碧玉气质的女子。 “我看到你了。”张五金笑了一下,收了手机,旗袍女子也笑了,脸上还微带着一点羞涩,笑起来更动人,她伸出手来:“张先生您好。” “不必太客气。” 张五金伸手跟她握了一下,她的手也圆圆润润的,手指比较短,给人一种肉肉的感觉,张五金发现,她的每个指节窝里,都有一个酒窝,但整体却又不显得胖,就是给人一种特别圆润的感觉。 “我叫伍兰。” 进茶楼坐下,伍兰介绍了自己,当面说话,她声音里的那种软软糯糯的感觉更浓了,张五金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江南女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汪江南小镇的湖水,小巧而清澈。 张五金点点头,等着她往下说。 “张先生,我先给你看一点东西。” 伍兰包里,带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苹果笔记本,她拿出来,打开,然后转到张五金面前。 张五金一看,是一些照片,都是伍兰跟吕贯西的合照,可能为了证明不是ps的,她调了不止一张,十好几张,各种场景都有。 这是什么意思? 张五金有些讶异的看着她。 伍兰脸带红晕,眼光微有些下垂,轻声道:“我是他的女人。” 张五金点点头,没有吱声。 这个很正常,或者说,太普遍了,男人,只要稍有点本事,一定不止一个女人,吕贯西本身是权贵子弟,又还爬到了副司长的高位,若说他只有一个女人,除非碰上鬼了,即便他自己忍得住,那些贪慕权势的女孩子也忍不住啊,现在的女孩子,可是疯狂得紧。 伍兰眼光抬起来,目光中带着一点勇气:“他跟我说了他的事,而且也说明了,你是高人,只不过,有些东西,他又不好跟你说。” 这到是实话了,张五金再点点头,仍是不出声。 伍兰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犹豫了一下,道:“他让我跟你说,有一个人,最近可能也会给吹灯,所以。” 张五金眼晴一亮:“告诉我那个人的地址。” 他表了态,伍兰眼光也亮了一下,道:“我可以带你去。”随后又补一句:“是他说,最好让你直接带你去。” “好。”张五金立即点头。 “辛苦你过来,先喝杯茶吧。” 这是一个温婉体贴的女子,张五金却又想到了聂菲,聂菲比伍兰要漂亮一点,气质也更飘逸,但若在生活中相处,伍兰显然更能讨男人的欢心。 “也难怪吕贯西不告诉聂菲却告诉她。”张五金暗暗点头。 他同时也可以肯定一点,昨夜吕贯西醒来后,应该是出来跑了一趟的,伍兰今天找他,自然是吕贯西的安排,事前居然一点口风不漏,这些权贵子弟,到也不完全是饭桶,安心要做一点什么事,也还做得似模似样。 不过他又想到了先前那个圆头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鬼吹灯安排的,或者就是巧合? 不过他也就是想一下,随即就撇开了,他实力强横,无论是陷阱还是冷箭,他都不怕,来就是了。 喝了一杯茶,伍兰起身结帐,她个子不高,但那种圆润感,特别吸引人的目光,尤其从后面看,旗袍紧裹着的腰段,轻轻款摆,竟有着一种江南水乡的韵味。 女人是可以品的,不过伍兰是吕贯西的女人,张五金到不好盯着看——这不是他的茶啊。 结了帐出来,张五金说了先前车祸的事,伍兰有着明显的惊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有心虚的感觉,这个,张五金不要看她的神色,只凭气机就能感应出来的。 心虚的人,气或弱或浮,会有很明显的变化的,绝瞒不了张五金的眼晴,而伍兰明显没有。 “至少跟她无关。”张五金可以确定这一点。 已经有交警在处理,张五金登记了一下,车不能开了,不过伍兰有车,也是红色的宝马,应该是吕贯西给她买的。 白色旗袍的女子,开红色的宝马,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尤其是上车时,旗袍开叉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更吸引了街边无数的目光,就是张五金也忍不住瞟了一眼,心下想:“吕贯西还真是好艳福,却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左右,进了一个小区,到一幢别墅前面停下。 “到了。”伍兰跟张五金打了声招呼,先下车。 张五金跟着下车,伍兰到别墅前面,按了门铃,张五金跟在她后面,突然发现她好象很紧张,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张五金眉头一凝:“这屋里是什么人?她怎么这么紧张?太奇怪了。” 门开了,是一个保姆装扮的人,伍兰进去,保姆引到客厅中坐下,没多会,楼上下来几个人,前面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胖子,个子高大,脑袋尤其大,有一点象一头大狗熊。 后面跟着两个壮汉,一看就是保镖的装扮。 在家里还随身带着保镖,这样的人,张五金还是第一次见。 “兰兰,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胖子一眼看到伍兰,眼光就亮了起来,嘴里打着哈哈。 张五金敏锐的注意到,伍兰有一个急促的呼吸,仿佛胸口给压了一个东西,吸不进空气,需要用力吸一下才行。 “胖哥就是爱开玩笑。” 伍兰站起来身来,笑了一下,却一下没站稳,身子歪了一下,她慌忙扶住沙发,脸上刹时胀得通红,甚至耳根子都红了。 她的反应,明显有些不正常,这让张五金非常的奇怪,眼光在胖子身了溜了两圈,但没看出什么异常。 “莫非他就是鬼吹灯,伍兰是故意引我来的,先前卡车没撞到我,就直接引到老窝里来,可也不象啊。” 张五金心下暗暗凝思:“伍兰的紧张,好象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个胖子,她的表现,好象女学生看到有些好色的男校长一样,这是怎么回事?伍兰不是吕贯西的女人吗?” 伍兰定了定神,对胖子道:“胖哥,这位是张五金张大师。” 又给张五金介绍:“这位是杨平杨总,我们一般叫他胖哥。” “直接叫我胖子就好了。”胖子打着哈哈,伸手过来跟张五金握手,到是极为爽朗的样子,他的手掌很大,不过比较绵远。 492胖子 492胖子 “你就是张大师啊,吕司长在电话里跟我说了,那个鬼吹灯,还要拜托你找出来才行。” 张五金点点头,虽然伍兰表现得很紧张,但就他初见面的印象,这胖子还不错,不讨厌。 胖子请张五金两个坐下,保姆上茶,伍兰似乎好了一点,不过胖子不再关注她,眼光落到张五金身上,笑道:“张大师还是帅哥呢,哈哈,我年轻时也有你这么帅,不过现在可耻的胖了。” 他说着,哈哈笑。 这胖子看来还是个趣人,张五金也笑,只是心里奇怪,伍兰见了胖子,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张大师,那个鬼吹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他跟吕贯西一样,不说鬼吹灯找他的原因,却先问鬼吹灯的来历,不过他表现爽朗,张五金觉得他不讨厌,点头笑道:“可以啊,鬼吹灯是一种江湖传承的奇门功夫,他要对付某个人,会在天黑前下一个通知,然后在天亮前下手。” “天黑前通知,天亮前下手?”胖子一脸好奇:“这有什么讲究?” “因为以前是点蜡烛,天黑前,蜡烛点亮,天亮时就熄了,所以鬼吹灯又有个俗称,吹灯拨蜡。” “这样啊。”听了张五金的解释,胖子点头,微微沉呤,随后抬眼看着张五金,道:“张大师,我不瞒你,我跟吕司长,都得罪了这么个人,至于具体原因,因为涉及第三方,有些别人的**,所以我们都不好说,吕司长也不是故意瞒你,所以要请你原谅。” 这话就中听嘛,无论是真是假,张五金听得耳朵里舒服啊,点头:“我能理解,没有关系。” “张大师能理解就好。”胖子一脸诚恳的看着张五金:“我估计,那个鬼吹灯这两天会来找我,所以特地跟吕司长商量了,请你过来坐镇,抓住那个鬼吹灯,不但消除我这面的威胁,吕司长的病也能治了,请张大师一定帮忙,至于费用上的事,一切好说。” 他话说得非常好听,态度也极为诚恳,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好说。” “张大师果然是个爽快人。”胖子爽朗的笑起来,道:“第一次见面,我们得好好的喝一杯。” 听说要出去喝酒,伍兰站起来,道:“胖哥,张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胖子叫道:“哎,兰兰你怎么能回去呢,你得代替吕司长陪张大师嘛。” 伍兰一脸为难:“我----我-----。” 却又不好拒绝,看向张五金的眼里,竟微微带着了一点垦求之色。 她的态度,让张五金非常好奇,她是吕贯西的女人,哪怕是二奶吧,也不至于要怕这胖子啊,她的紧张,到底是什么原因。 但张五金不想伍兰为难,这个江南女子,那种温婉如水的气质,与秋雨颇有几分相似,让他心中不自禁的生出呵护之意,呵呵一笑,道:“喝酒有得是机会,今天就不喝了吧,我也先告辞好了。” “张大师怎么能走呢,这是不给我面子嘛,要是吕司长知道了,也一定怪我招待不周。”胖子一听叫了起来。 “没事。”张五金摇头:“要是傍黑时分,接到鬼吹灯的电话,你再打电话给我,好吧。” 张五金说着,留下了电话号码,转头对伍兰道:“伍小姐,我顺便坐你的车回去,可以吧。” “当然可以。”他这个要求,到让伍兰有一种吁了口气的感觉。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兰兰来了啊,唷,这一身,真漂亮,怎么了,这就要走?” 声音妖腻,带着一种很嗲的味道,张五金抬头,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到三十左右年纪,个子欣长苗条,一双长腿,腰肢非常的细,胸部却很饱满,一路下来,软软的腰肢,就如一条蛇在扭动。 瓜子脸,五官很精致,不过画着很重的眼影,眼晴眨动,便显出蓝色的妖光,这是张五金最不喜欢的,有一回秦梦寒说要化烟熏妆给他看,让他打了两板屁股,然后腻在他怀里,取笑了他半天的土老冒,不过张五金是真不喜欢。 但他还是多看了一眼,因为这个女人好象有些眼熟,好象是个影员还是歌星,果然胖子随后介绍:“这是我老婆,蓝影,以前拍过电视剧。” “什么叫以前拍过电视剧,我马上又要拍一个新剧好不好?”蓝影娇嗔,胖子立刻陪笑:“好好好,我老婆会是明日的影坛天后。” “那还差不多。”蓝影笑,过来挽着了伍兰的手,看着张五金笑道:“这就是张大师啊,可比一般的男明星都帅多了,要不我下一部剧,请你出演男主角好了。” “不敢当,我可不会演戏。”张五金笑着摇头,蓝影这种带点妖气儿的风格,他不太能接受,但若相比吕冬梅那种,可又好多了。 “演戏有什么难的,张大师你这么帅,本色出演就好了,一定迷倒无数豆寇少女。”蓝影快嘴快舌,边说边笑,饱满的胸部就象一对跳动的兔子,又对伍兰道:“今天不许走,大家一起陪张大师,我们姐妹也好好的喝一杯。” 伍兰却始终有些紧张,一脸为难的道:“我---我还有点事,真的。” 如果说胖子是个男的,让她有些紧张,蓝影可是个女的啊,而且人家是夫妻,她为什么这么紧张呢?这一点,始终让张五金不明所以。 不过他心中自觉的就想维护伍兰,道:“我也还有点事,今天就不喝酒了,下次吧,杨先生你有消息就打我电话吧。” 他说着,冲胖子抱了一下拳头,即然叫他大师,那就装一下高人作派,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不喜欢再跟胖子握一下手,胖子的手,象棉花包,摸着有些腻味,虽然他总体觉得胖子这人不错。 他当先往外走,站在边上的一个保镖突然跨步拦在了他前面,手一伸:“站住,杨总要你留下,你没听见吗?” 张五金愣了一下,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不可失礼。” 但张五金可以明显的听得出,里面的敷衍味道,他一下就明白了。 胖子信不过他,想要试他一下。 这个也很正常,现在招工,都有试用期,便是以前,大户人家请武师,也要先试一下,张五金他们那边就有,土话叫做打堂过,过得堂过就是师父,打不过,轻则伤,重则死。 这个念头一闪过,张五金想也不想,手往后一背,身子不动,右脚忽地抬起,一脚就踹在那保镖左肩处。 他这一脚,快如闪电,无论是前面的保镖,还是后面的胖子等人,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脚的,只看到那保镖一个健壮的身子腾空飞出去四五米远,砸在一把沙发上,把沙发砸翻了,连人扣在里面。 “昂。”边上另一个保镖狂叫一声,一个飞脚踢过来,张五金手一抬,一把托住他的脚,一带,这保镖腾空飞起,越过张五金身子,张五金步子一扭,左脚飞出,在他后背补上一脚。 这保镖同样飞出去五六米远,落在了地板上,申吟翻滚,爬不起来了。 这前后,电光火石,不过就是一眨眼间的事,如果不是躺在地下申吟的保镖,胖子几个真要以为看花了眼。 一时间,无人吱声,仿佛都给定身法定住了。 张五金冲伍兰一点头:“伍小姐,走了。” “哦。”伍兰这才应了一声,跟了上来。 “张大师,那个,误会,请留步。” 胖子这一下也猛地醒过神来,急忙出声。 张五金猛地回头,眼光如电,胖子本来要追上来,给他眼光一扫,如受电击,竟然停下了。 张五金哼了一声:“刚才说到费用的事情,好象有个山区孩子的营养午餐吧,你去捐一千万,再给我打电话时,我要看到收据,同时我要查证。” 他说着转身,胖子一身肥肉颤了一下,忍不住出声:“张大师。” “哼。”张五金鼻腔里哼了一声,左脚突然往地下轻轻一跺。 他这一跺,看上去真的很轻,这时伍兰已走到张五金前面,也在回头看,也看到了张五金这一跺,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男人跺脚,该是重重的跺才是,只有她们女人家,才这么轻轻跺脚,再扭着小腰肢儿娇嗔一句,那是天下绝杀,无论怎么样的男人,都会中招,可男子汉这么跺,算怎么回事? 就在她脑中闪念之间,异变突生。 胖子这客厅,铺的是昂贵的红木地板,就在这一刻,张五金与胖子之间,恰好正中间的位置,那一块红木地板突然鼓了起来,然后以这一点为中心,整个四五米方圆的红木地板,全都鼓了出来,声势极为猛烈,仿佛那下面,有一只暴怒的猛兽,突然翻了身,又仿佛这些红木地板,突然有了灵性,如复活的灵蛇,要暴起伤人。 “呀。”情形过于诡异,伍兰忍不住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蓝影同样叫了一声,胖子则张开了嘴巴,眼珠子瞪圆了,一脸的惊骇。 “伍小姐,走吧。” 张五金没有回头,招呼伍兰一声,当先走了出去。 493我要收据 493我要收据 他脚下跺过的红木地板,却好端端的,一点事也没有,胖子的嘴又张大了三分。 张五金这一脚,跟隔着豆腐拍砖,其实是一样的原理,以前的大雁气功就多次公开表演过,十多条汉子,手搭肩排成一排,杨梅君大师在前面随手一拍,前面的汉子不动,却可以把后面的汉子震飞出去,也不一定是最后的汉子,中间任意一个也都可以。 这就是内家拳的隔物传功,而想发谁就发谁,便是内劲的层次,说白了,就是对内劲的精微控制。 以前的张五金做不得,但在太阳神根再次扩充气场后,可以做到了。 他一跺脚,不仅仅只是能震飞红木地板,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把胖子和蓝影震翻,当然,也与镶嵌的实木地板有关,如果是整块的水泥地板,那也做不得,实木地板有空隙,功就可以传过去,而不会给大地吸收。 他这一脚,不是炫耀功夫,是有火。 如果胖子是单独找他,要试一下功夫,那没事,很正常,他也不会发火,还不至于小气到这个程度。 这个火,其实是因吕贯西而来。 鬼吹灯要吹灯的人,一定伤了阴德,吕贯西决不是个好东西,看简兰的面子,张五金还不得不给他帮忙,这就有些烦。 而吕贯西即然叫自己情妇带他来找这个胖子,事前肯定也通过电话,这死胖子居然还来试他一下,只是胖子本人的意思吗? 张五金很怀疑这一点,因为明显看得出来,胖子只是个商人,而吕贯西不但是红三代,还是官,胖子在吕贯西面前,一般来说,都是处于弱势的,吕贯西请来的人,胖子就敢擅自得罪了? 张五金可以肯定的说,不可能,胖子试他一下,一定有吕贯西本人的意思在内。 这也可以理解,这几天,他对吕贯西爱理不理的,吕贯西权贵子弟,给人捧惯了,心里自然不舒服,不过碍着简兰,不好直接发火,那么借胖子的手,试一下张五金,如果能让张五金栽个跟头,那也是好事啊。 吕贯西自伤阴德不算,居然还玩阴招,所以张五金也绝不客气,直接开出了一千万的价格,有这一脚,他相信,胖子不付出一千万,不敢再来找他,哪怕吕贯西也不好再来缠他。 出来,上了伍兰的车,伍兰偷眼看了他一眼,先前在屋子里,她脸色始终有些白,这会儿却是红红的,带着一点兴奋的味道。 小姑娘见到了绝世高手,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虽然她可能比张五金要大,不过她的心情,张五金可以理解,他若在得到龙凤床谱之前,看到这样的武功高手,也一定是这样的心情。 开出一段,伍兰道:“张先生,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这么见外,还请我吃什么饭啊。”张五金笑了一下:“你叫我老五就行,不是你那个伍哦,我在家排行老五。” 伍兰咯的一声笑,如水的眸子在他脸上溜了一下,清波流动,道:“好啊,我就叫你老五,请你吃个饭,行不行?” “伍女侠有命,敢不听从。”张五金抱拳。 伍兰又是咯的一声笑,胸部裹得紧,这么一笑,里面一阵乱颤,、胸形非常好,很漂亮,让人赏心悦目。 伍兰开到一家酒楼前面停了下来,道:“这酒店老板是我的一个老乡,食材地道,口味也很独特。” 进了酒楼,点了菜,等着上菜的功夫,伍兰有些好奇的看着张五金道:“老五,你是真的要看到胖子捐一千万的收据才肯帮他抓鬼吹灯吗?” “嗯。”张五金点头:“我们魔教中人,说一不二。” “你是魔教的?”伍兰眼珠子瞪圆了,小嘴也微微张开,呈一个0形,很娇柔的感觉。 “你看过倚天屠龙记没有,电视?”张五金一本正经的问。 “看过,书和电视我都看过,金大侠的书,我都看过呢。” “你这样的美女,看武侠小说?”张五金有些好奇。 “谁说美女就不能看武侠小说了。”伍兰一脸娇嗔:“跟你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女侠呢,专门行侠仗义。” “真的啊。”张五金一抱拳:“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了。” 伍兰给他的样子逗得咯咯笑,道:“不过我是侠义道呢,才不要入魔教,奇怪了,你为什么是魔教的呢?” “这没办法啊,我姓什么?” “你姓张啊。” “那倚天屠龙记里,魔教教主张无忌姓什么?” “当然姓张啊。”伍兰说到这里,哦的一声:“原来你是张无忌的传人啊。” “对了。”张五金一本正经点头:“本人便是魔教第不知多少代教主,天下知名的大魔头。” 说着,猛地补一句:“你怕不怕我,侠义道的人,落到我魔教手里,会死得很惨哦。” 伍兰先前虽然给他逗得笑,还有点放不开,听到这一句,终于给逗得大笑起来。 说笑间,菜上来了,伍兰放得开了,话也很多,带着江南音糯糯的腔调,清脆婉转,非常好听。 张五金见了美女就喜欢逗,这死性永远都不改的,伍兰时不时就会笑起来,一餐饭,吃得非常的融洽。 结帐出来,伍兰娇嗔:“我都没吃饱,小肚子却笑痛了。” 她说着,还揉一揉肚子,满脸的娇嗔,张五金刚想要逗笑一句,突然想起,伍兰到底是吕贯西的女人呢,太过了不好,便道:“那正好啊,下次你再请我请饭好了。” “哪有女士专门请男士吃饭的。”一脸娇嗔:“下次你请我。” 模样儿妩媚之极,张五金情不自禁暗想:“吕贯西真的好艳福,日常相处,这么轻嗔薄怒的,那还不骨头都轻了二两啊。” 车子给交警拖走了,伍兰又还开车送张五金过去,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分手。 张五金回来,跟秦梦寒说了一声,梅子一听叫了起来:“那是我的车?” “小气劲。”张五金瞥她一眼。 “什么叫做小气劲。”梅子嘟嘴:“我那是新车呢,我自己都开得小心翼翼的,这下完了,修出来,一定难看死了。” “行了行了。”张五金知道这死丫头玩儿心眼:“给你买辆新的好了。” “那我要最新款。”梅子趁势涨价。 “行。” “耶。”梅子扑过来就在张五金脸上逮了一口,“舅舅万岁。” 张五金顿时就苦起了脸,伸手一摸,果不然,一脸的口水:“你个死丫头,你拖地呢。” 秦梦寒秋晨在一边看着哈哈笑,李娇娇也咯咯笑着,看着梅子,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心情。 宝马啊,撞一下,直接不修了,再买一台就是,这样的舅舅,全天下到哪里去找? 秋晨最关心的,则是鬼吹灯的事,张五金怕她缠,不想跟她详说,只说就一点扑风捉影的事,根本不是什么管用的线索,秋晨听了大失望。 秦梦寒到是看出来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秦梦寒笑道:“你敢骗晨晨,不怕她事后知道了磨死你?” 这个还真有些怕,张五金皱眉:“可我要告诉她,她现在就会磨我啊,先顾眼前吧。” 秦梦寒听了咯咯笑,她清丽无俦,笑起来,恰如一朵白荷花迎风绽放,张五金忍不住心动,搂着求欢,秦梦寒自然是无有不应,玩着秦梦寒,张五金却无由的想到了伍兰 -----,一时更加兴奋。 这到不是他见异思迁,只不过,男人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下午去买车,顺便逛街,一直到天黑,胖子并没有打电话来,张五金也无所谓,胖子要是舍不得那一千万,敢于冒吹灯之险,嘿嘿,事后再要他救,那至少得两千万了。 天黑后不久,伍兰却打了电话来,问胖子有没有打电话,张五金到是奇怪了,吕贯西即然让伍兰带他去见胖子,应该是合伙做了同一件事,鬼吹灯找上胖子,会不通知一声伍兰? 他觉得伍兰跟胖子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不过也不好问,只说胖子没打电话,伍兰似乎吁了口气,却提了个要求,要是明天胖子打电话,就请张五金也打个电话给她,她也想去看看。 “她应该不是秋晨那种好奇的性格吧。”张五金心下奇怪,嘴上却答应了,还开玩笑:“行啊,到时请师姐出马,一个顶俩。” 伍兰便在那边咯咯笑:“那当然。” 秦梦寒就在边上,张五金挂机,她评价:“声音蛮好听的,你新泡的女人。” 张五金听了咬牙,搂过她,翻起裙子,就打了一板,道:“你到底会不会吃醋的。” 秦梦寒给他打得咯咯笑:“我才不吃醋,只要你爱我就好,其她人嘛,我都懒得看她们。” 张五金无语,秦梦寒的心态变了很多,但在骨子里,仍然有着一份傲性,很好,张五金很喜欢。 当天,吕冬梅简兰都没打电话来,张五金也不管。 第二天,简兰到是打电话来问了,张五金就把吕贯西让人找了他的事说了,不过没说伍兰是吕贯西的情妇,简兰听了生气:“这混帐小子,肯定是做下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呸,他的事我不管了。” 不过最后还是补了一句:“你能伸手,就伸一下手,要是看着恶心,就不理他。”人情啊,还真没办法。 张五金答应了。 494先捐一半 494先捐一半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胖子终于打了电话来:“张大师,那个鬼吹灯打电话来了,说今夜要吹了我的灯。” 张五金嗯了一声,不说话,胖子醒悟过来,忙道:“我已经捐了五百万,余下的,暂时钱不凑手。” 张五金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还可付一半,留下一半事后付吗?你以为卖猪肉呢,那行啊,等你直接躺到台子上了,成了死猪,我再出手好了。 随后胖子再打电话来,张五金根本不接。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伍兰打电话来了,伍兰的电话,张五金要接。 伍兰道:“老五,胖子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又捐了五百万,要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请你出手救命呢,你看在贯西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尤其带着一种恳求味道的时候,特别的动人,张五金便是个铁人,也是无法拒绝的。 开了秦梦寒的车出来,伍兰也要去,碰了面,伍兰却上了张五金的车,她换了一身打扮,上面紫色衬衫,下面墨绿色长裤,她的腿并不很长,但纤腰一束,有着一种江南小女子的风情。 车到胖子家别墅,下车,伍兰按门铃,张五金特意留意了一下,伍兰还是有些紧张,但比前天,要好了一些。 “奇怪,她好象是真的怕了胖子,没道理啊,她是吕贯西的女人,怕个胖子做什么?” 这次胖子热情了,直接自己来开的门,一见面就对张五金道:“张大师,前儿个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见小人过,别跟我计较。” 张五金点点头,看他一眼:“收据呢。” “有,有。”胖子连声应,叫了一声,蓝影从楼上下来了,这女人会打扮,不过总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见了张五金,她眼光亮亮的,仿佛是一条蛇,看见了可口的猎物。 这种感觉让张五金觉得非常的奇怪,但确确实实,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蓝影拿了两张收据给张五金,然后张五金还打开电脑,求证了,这才点点头,对胖子道:“鬼吹灯是五点十五分打的电话是吧。” “是。”胖子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刚好五点十五分,张大师这也知道,简直神了。” “老派的人讲规矩。”张五金说了一句,不再解释,道:“怎么说的。” “就说今夜要吹我的灯。”胖子略一犹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鬼吹灯说了要吹灯的原因,但这事,涉及第三方,张大师,你看。” 他肯直说,张五金也不过多计较,点点头,道:“是个男声还是女声。” 胖子与蓝影对视一眼,蓝影道:“当时我也在边上,听不出来,好象是男声,又好象是女声,而且声音特别飘。” 胖子在一边插嘴:“就好象鬼片里的声音,我当时听着,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张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不会真是鬼吧。” “真有鬼找上你,你发财了。”张五金哼了一声:“故意装的,把声音弄得飘渺一点,让人在生活中碰到了也认他不出,就是这样。” “哦,有道理。”胖子恍然大悟:“张大师果然是高人。” 又有些担心的道:“张大师,不知要做什么准备,需要通知警方不?” “不必。”张五金摇头:“我和伍姐都没吃饭,你叫人炒两个菜吧。” “看我,看我。”胖子猛拍额头:“我马上叫人准备酒菜,算了,从外面的小绵羊叫吧,那个快些。” 风急火急的打电话,点的菜也多,就这些方面来看,还不错,挺热情的。 叫了酒菜来,胖子又劝酒,张五金现在酒量无底,不过不想多喝。 “喝醉了,小心鬼吹灯来了也不知道。” 他这么一说,胖子不敢劝了,就叫多吃菜,也招呼伍兰。 张五金多留意了一下,伍兰确实没有前天那么紧张了,但好象还是有些顾忌胖子,说话不敢直视他的眼晴。 她这个样子,始终让张五金百思不得其解。 吃了饭,张五金注意到,无论是胖子还是蓝影,都有些坐立难安,反到是伍兰好一些,很显然,胖子两口子在害怕。 招待得还不错,张五金便笑了一下,道:“不必紧张,你们打不打麻将的,要不我们四个人来凑一桌麻将吧,不过要做好熬夜的准备哦,鬼吹灯一般在天亮时候才会吹灯的。” 鬼吹灯的正式规矩,只要过了午夜,随时有可能吹灯,张五金说到天亮时候才动手,胖子几个暂时就不会那么紧张。 果然,他这话一出,胖子轻松了好些,叫道:“好啊,张大师神功无敌,不过麻将桌上,我可不会客气唷。” 这些有钱人,基本都是麻将鬼,哪怕是伍兰,一听说打麻将也眼眸亮亮的,反到是张五金忙来忙去,先前只是个苦憋的小木匠,得了龙凤床谱,又满世界的晃荡,回家又忙着抱女人了,加上秋雨是个不打麻将的,他麻将就打得少,也没什么经验,摆开桌子,立马放一炮开张。 接炮的是蓝影,瞟着张五金,娇笑着道:“张大师放炮,我可是不客气了哦。” 这话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她的眼波特别的媚,仿佛带着钩子一样,张五金就奇怪了:“这女人怎么这样,你男人在这里,你就要发骚,至少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嘛。” 这女人让他有些吃不消,便只笑笑不吱声。 张五金技术不行,手风也不怎么好,基本上输多赢少,伍兰和胖子通常不接炮,只有蓝影,见他的炮就接,而且每次都笑得风骚,话里也若有若无有带着挑逗,张五金无可奈何,心下想:“莫非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大约十二点钟左右,张五金已经输了七八千了,他不在乎这点小钱,心思也不再放在麻将桌上,他的心神微凝,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过了子时,鬼吹灯随时可能吹灯。 果然,他很快就听到了动静,心神猛地一凝,来人竟然是一个罕见的高手,别的不说,身手之敏捷,身法之轻灵,即便是今天的张五金,也未必强得了多少。 鬼吹灯从二楼入屋,因为一楼有防盗窗,二三楼没有。 张五金以耳朵听着动静,不直接看,而是用眼角余光斜斜上瞟。 这一瞟,他眼光猛然一直。 二楼栏杆上面,竟然蹲着一只小猴子。 是,确实是一只猴子,而不是一个人。 难怪身手这么敏捷轻灵,原来是只猴子,张五金哑然失笑,心下又有些疑惑:“难道鬼吹灯是一只猴子。” 不过随即就想到,不是鬼吹灯是猴子,而是说,这猴子是鬼吹灯养的,就是他用来吹灯的手段。 这心思,巧妙啊,张五金不禁暗暗叹服,事先,他是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而鬼吹灯的这只猴子,又让他想到了神鸡门的神鸡,却又生出另一般心思:“莫非这也是神打,神鸡门以人魂入鸡魂,这个以人魂入猴魂?” 神鸡门他一直没搞清楚,也一直不怎么蛮相信,但看到这只猴子,心神可就暗暗一凝。 神打过于诡异,到是不可大意了。 那小猴子在栏杆上看了一阵,可能看到下面四个人在打牌,人多,有些犹豫,不过下一刻就沿着栏杆爬了下来,然后借着沙发盆景什么的为掩护,居然直接摸了过来,且径直掩向胖子背后。 猴子不是人,怎么能认出胖子?难道真是神打? 只除非猴身上带有人的灵识,否则就太怪异了啊。 就在这时,那只小猴子已经溜到胖子后面的一条沙发上,往下一纵,随即跳起来,一下跳到了胖子坐的沙发后背上,伸爪便向胖子后颈抓去,而胖子几个专心麻将桌,完全没有发觉。 “果然能直接把胖子认出来。”张五金心中怪异,嘴中猛地低叱一声:“接我一炮。” 手一扬,手中麻将飞射出去,正打中小猴子脑袋。 蓝影还没明白,娇笑:“呀,你这一炮往哪里飞啊。” 不过她随即就尖叫起来:“哪来的猴子?” 小猴子脑门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只麻将,但张五金手上何等劲力,其实还只用了五分力,却打得那小猴子尖叫一声,翻身下了沙发,叫声加上动作,所以蓝影看到了。 蓝影一叫,伍兰也看到了,胖子抬头:“什么猴子,我还麻雀呢?” “真的是猴子。”伍兰也叫,她其实只看到了个猴屁股,但这也够了。 “哪来的猴子。”胖子要扭身往后面看,张五金叫道:“都不要动,这是鬼吹灯。” 这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胖子身子立时一僵,蓝影伍兰也都怔住了,全都扭头看着胖子后面,一脸骇怕之色。 那小猴子往沙发后一跳,犹不死心,一下又纵了上来,整个身子飞扑起来,扑向胖子后背。 “呀。”蓝影吓得尖叫。 张五金手中早摸了一只麻将,手一甩,啪,又打在小猴子额头。 这一下稍重了一点,小猴子额头破皮出血,那小猴子厉叫一声,身子一翻,翻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495一只猴子 495一只猴子 连挨了两麻将,小猴子不但不退,反而凶性大发,嘴巴张开,呲出黄色的牙齿,盯着张五金,眼中射出凶光,身子往下一扑一纵,借着另一条沙发的掩护,居然直接向张五金扑了过来。 “找死。”张五金冷叱一声,也懒得动手,直接又是一麻将打过去,他也无赖,打的还是小猴子额头的旧地方,这下血花飞溅,出的血更多了。 小猴子受不住痛,翻身又跃了下去,却仍不死心,没有逃离,而是藏在沙发后面,等待时机。 胖子这时也看到了小猴子的,小猴子突然隐匿不见,他却吓到了。 “张大师,猴子哪去了。”他声音有些发紧。 蓝影同样一脸惊恐,伍兰也明显有些怕,可张五金隐隐觉得,伍兰眼中似乎有一点兴奋甚至是期待之色。 不过张五金一时间没心思琢磨这个,道:“你们坐着不要动,交给我就好。” 说话间,小猴子突然跃起来,但在沙发上一点,没有扑向张五金,而是跃向另一条沙发,随又躲了起来。 “呀,它在那里。”蓝影尖叫。 “闭嘴,你个蠢女人。”胖子低叱。 这时小猴子又急跃起来,故技重施,连着跳了两条沙发,到第三条沙发上,突然身子一扭,闪电般向张五金扑过来。 张五金一直凝着心神,小猴子很狡猾,也很灵活,但相对于他来说,不过如此,他只是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神打,小猴子身上,是不是附了别的什么东西。 小猴子藏着,他就等着,小猴子一扑,那他也不客气,随后一挥,啪,又在小猴子额头旧伤处打了一下,溅起一朵血花。 小猴子痛叫一声,翻身纵到边上另一条沙发上,随即身子纵起,从沙发背后跃了下去,直接纵向楼梯,看来自知不是张五金对手,想要逃跑了。 张五金又如何容得它逃走,低叱一声:“哪里跑。” 身子站起,手中麻将同时飞出,一道绿影,闪电般赶上小猴子,啪,正中小猴子腰部。 小猴子给打得在地下一滚,厉声痛叫,回头看了张五金一眼,那眼中的凶光,带着野性,十分渗人。 但张五金自然是不怕的,手中麻将连续飞出,在小猴子身上连打了几麻将,而且打的都是腰部。 猴子的腰,跟人的腰一样,都是上下连接的轴,这么连挨得几下,小猴子的腰几乎给打断了,在地下爬来滚去,根本莫想上得了楼梯。 小猴子给打得尖声厉叫,似乎是在求援。 张五金心中一动:“莫非外面还有人,不是神打,只是人在指挥?” 这么想着,麻将就换了方位,不打小猴子的腰了,而是打小猴子的手和脚,总之一个原则,不让小猴子有逃跑的机会,直打得小猴子满地乱滚,吱歪乱叫。 “打死它,打死它。” 蓝影先前给胖子叱了一句,安静了一会儿,这会又忍不住了,尖声叫。 这应该就是个心性极为浮燥的女人,不过这一次胖子也没有喝叱她,虽然口中没有出声,但扭头看了一眼张五金,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张五金不理他们,只是把麻将一只只打出,打得小猴子满地哀号翻滚,却不下死手。 这时二楼一声响,张五金分出一半心神留意着呢,心下一跳:“来了。” 抬头,二楼栏杆处,闪出一个人来,是个瘦瘦的小青年,大约十五六岁,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张五金眼尖,发现了他左耳缺了一半,好象是给什么咬掉了一般。 缺耳青年往下一看,怒叫一声,身子一翻,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他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落地一个前滚翻,随即飞身纵起,一个箭步就向张五金扑了过来,眼中的凶光,恰如食人的野兽,口中同时发出啊啊的厉叫,那份儿凶与野,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缺耳的独狼。 很凶,也有点儿功夫,但说句实话,这速度,还不如那只小猴子呢。 蓝影吓得尖叫,胖子往桌子下蹲,张五金一动不动,看缺耳青年身到中途,他忽地起脚,一脚正踹在缺耳青年胸口,把缺耳青年踹得倒飞回去。 缺耳青年飞出去四五米,在地下又打了两个滚子,他手中死抓着匕首不放,想要爬起来,却做不到,手一撑,随又躺倒,在地下大口喘气,嘴角边有血渗出来。 张五金其实留了手,而一脚踹飞缺耳青年后,他心神就放了开去,缺耳青年挨了这一脚,不可能再爬得起来,那外面还有人吗?莫非这少年就是鬼吹灯,好象不象啊? 胖子半蹲不蹲的,还没钻到桌子底下去呢,缺耳青年已经给踹飞了,他也就不再往下钻,半直着身子,看一眼缺耳青年,对张五金道:“张大师,好功夫,他们还有人没有?” 胖子这别墅区离着马路较远,又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比较安静,房子周围,稍大一点的响动,张五金基本上都能听到,他顷耳听了一下,没再有什么异动,到是那只小猴子,从盆景后钻出来,钻进了缺耳青年的怀里,露出半个脑袋,有些惊恐的看着张五金,这畜生,显然也知道怕了。 张五金皱了皱眉头,对胖子道:“三楼是些什么人,你的保镖?” 胖子脸上露出佩服之色,一翘大拇指:“张大师,高人。” 说着拿起手机,说了一句:“抓住了,你们下来吧。” 三楼下来五六个人,一个是前天给张五金补了一脚的那个保镖,当然张五金也没下重手,这保镖身体也壮实,显然没什么事。 后面几个,却不象保镖,最前面是个黑瘦的中年人,这做保镖估计没人要,只怕是警察。 果然,他们一下来,胖子就对那黑瘦汉子道:“高所,鬼吹灯给抓住了,你们把他带走吧。” “你叫了警察?”张五金扫一眼胖子。 胖子陪个笑脸:“张大师你是高人,但这种案子,还是警察处理的好。” 他什么时候这么守法了?张五金冷笑一声,知道胖子的心思,是怕他跟鬼吹灯的过节暴露出来,所以先期让警察埋伏着,抓人指望张五金,等抓到人,就不让张五金沾手了,只怕也是吕贯西的意思,而这些警察,明显是他的熟人,自不会暴露他的阴私。 张五金不再看他,眼见黑瘦汉子掏出枪,后面几个警察拿着电棍铐子,慢慢围向那缺耳青年,张五金出声道:“不要过去,小心那猴子伤人。” 他这一说,几个警察都不动了,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黑瘦汉子看向张五金,道:“这位就是张师父吧,你能不能帮忙把这猴子给捉住?” 张五金看他一眼,道:“你是领头的。” “哦,他是这附近派出所的所长,高才,高所长。”胖子给张五金介绍。 “高所长,你过来一下。”张五金向高才招招手,走到一边。 高才不知道张五金要说什么,看一眼胖子,官商素来是一体的,胖子生意做得大,后面自然有人罩,小小一个派出所所长,自然要听从他的意思。 胖子也不知张五金要说什么,没有反对,高才走到张五金边上,张五金背对着胖子几个,把国安的证掏了出来,两眼盯着高才,道:“这是国安的案子,规矩你应该知道,不说,不问,不听。” “是。”高才根本没接过证件,只看了一下封面,然后听到张五金这话,身子立刻挺了一下,首都的警察,这方面的素养比外地的要高得多,知道很多忌讳:“我是这边三岔子分局的,你可以打电话,让局里下令封口。” 张五金点点头:“你先看住那人和猴子,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是。”高才应了一声,过去围着了那缺耳青年,张五金摸出手机打电话。 胖子远远看着,好象有些不对,走到高才身边,低声道:“高所,怎么回事?” 高才对他苦笑:“杨总,张大师来头极大,我们惹不起,你也别问了,我也不敢说,就这样好不好?” 这下胖子惊到了,他本来算计得好好的,利用一下张五金就算,结果拨罗卜拨出个怪,可就出乎他意料之外了,看一眼张五金,讶叫:“高所。” 高才冲他摇摇头,苦笑道:“杨总,你真别害我。” 说着,索性走到了一边。 张五金给尚锐打电话,尚锐好象在干好事,声音有些喘,不过这会儿不好开玩笑,张五金直接把事说了,他本不想国安搅和进来,但死胖子玩这一手,不把国安扯进来就不行了。 “鬼吹灯?”尚锐一听叫了起来,道:“我在春城,我立刻通知那边的国安,我自己明天过来接手。” 张五金叫了声好,挂了电话,胖子一直看着他,这时走过来,道:“张大师,你看这事?” 张五金瞥他一眼:“这事跟你无关了。” 胖子急了:“怎么跟我无关呢,我是苦主啊。” “那行啊。”张五金要笑不笑:“那呆会你跟我们走,也去做个笔录。” 胖子一下给哽死了,不再出声。 496惹不起 496惹不起 伍兰远远的站在麻将桌边,看着张五金,脸上不知是一种什么神情。 国安来得很快,不到半个时候就到了,高才五个人,只有一把枪,国安五个人,却人手一把枪。 胖子一看这架势,脸如死灰,缩在一角,再也不敢出声,在中国,敢人手一把枪公然出现的,绝对是强力部门——反正一般派出所做不到。 “我先处理了这只猴子。” 张五金抢在国安前面,走到缺耳青年面前,缺耳青年躺了这一会儿,恢复了好些,但边上有枪指着,他也不敢动,看见张五金过来,只是一脸怨恨的盯着张五金,那只小猴子藏在他腋下,凶野中,却带着一丝畏惧,显然先前给张五金的麻将打痛了也打怕了。 张五金到缺耳青年面前,突然躬腰伸手,一下就揪住那小猴子的后颈,提了起来,随手一捏,小猴子便晕了过去。 缺耳青年想不到张五金身手如此之快,完全反应不过来,眼见小猴子给张五金捉去,他又惊又怒,嘴中啊的一声,身子便跳起来,张五金早防着他,抬脚当胸一下,又把他踹翻了。 这一下,他手中匕首也铿锵落地。 那些国安应该是行动组的,身手极为利落,立刻扑上去,把缺耳青年反剪起来,戴上了铐子。 即然抓住了鬼吹灯,就不必再呆着了,张五金跟高才打了声招呼,对伍兰道:“伍姐,你现在回去还是怎么回事。” “我回去。”伍兰忙走出来。 她先前坐张五金的车来的,不过这时候就有些踌躇,张五金道:“我送你吧。” “那谢谢你了。”伍兰焉然一笑,又有些迟疑:“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张五金跟国安的人打了招呼,说明明天会有人接手,他今夜就不管了,然后让伍兰上车。 到车上,开出一段,伍兰道:“老五,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啊,干这个的。”张五金说着,把阳州驻京联络办的工作证递了过去,伍兰接过来一看:“阳州驻京联络办?” “是啊。”张五金点头,眼见伍兰一头雾水的样子,他笑了起来:“别小看我这联络办哦,管得可宽,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管小孩放屁,那些什么上访啊什么的,全归我们管。” “可是,可是。”伍兰还是没明白。 “那什么鬼吹灯,估计就是个老上访户,所以我们就把他抓回去,关起来,不许再上访,污蔑社会主义的劳动成果。” 这什么跟什么啊,不过伍兰也终于明白了,娇嗔一声:“你在骗人。” 张五金呵呵笑:“那你上当了没有?” “才没有。”伍兰一脸嗔:“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嘛?” “不是给你看了吗?” 张五金本心里,并不太想跟国安搅和过深,什么专成立一个组跟他联系,栓狗链呢,不情不愿,非不得已,不愿凑上去,也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即不跟胖子说明白,也不想告诉伍兰,不过伍兰到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子,娇嗔着虚晃了一下拳头,也就不问了。 车开着,她一时无话,时不时晃过的灯光,印得她脸上神色不定,张五金看她一眼,道:“生气了。” “生气了。”伍兰嘟了嘟嘴,她属于那种小巧型的美女,嘴也不大,但唇辨比厚,有一种肉肉的感觉,尤其这么嘟着的时候,很动人。 张五金便笑,伍兰扭过头:“不理你了。”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来:“你们抓住了鬼吹灯,准备怎么处理。” “坐牢吧,死刑应该不会。”其实张五金不懂,也是猜,不过大概应该是这么个意思,他印象中,好象没有什么国安的案子是公开判的,但应该也要走一趟法律程序。 “那贯西他们----。” 伍兰没有问下去,但张五金知道,这才是她想要问的。 “这个,要先审了鬼吹灯才知道。”张五金看一眼伍兰,道:“放心,不会胡乱攀扯的。” 他这个安慰,不知是有用还是没用,伍兰脸转向窗外,一直到她住的小区,也没再说话。 车一直开到楼下,伍兰道:“上去喝杯茶吧。” “这个,太晚了吧。”张五金觉得不太好。 伍兰下车,关门的时候,却又转过身来,道:“你陪我上去好不好?” 她眼中微微带着一丝求恳之色,在幽暗的灯光中,楚楚生怜。 张五金不能拒绝。 下车,伍兰家在九楼,坐电梯上去,伍兰开了门,自己先换了鞋,然后转身就给张五金拿拖鞋,道:“进来坐一下吧。” 她拖鞋都拿了,再说不进去,不好意思吧。 其实张五金也不至于那么乔情,他只是摸不准伍兰的真实心意,因为在他的推想中,伍兰应该第一时间给吕贯西打电话的,现在不打电话,却约他到家里来坐,也许只是一个客气的态度而已,并不是真心的。 但伍兰拿拖鞋的动作,让张五金确认,她是真心让他进屋,那就坐坐。 两室一厅的房间,布置得很精致,恰如伍兰的人,温婉而秀气。 请张五金坐下,伍兰泡了茶来,看一眼张五金,嫣然一笑:“老五,你是不是头一次进女人的房间啊,我看你好拘谨的样子。” 张五金失笑,点头,一脸正经的道:“是啊,我第一次进这样的美女的房间,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算了,我举着吧。” 他说着,把手举起来,伍兰一下就笑喷了,不想碰着了茶水,水溅出一点点。 “啊呀。”她捧着手。 “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伍兰娇嗔,把手指头放到嘴里,轻轻吮吸:“都怪你。” 她这个动作,配上这样的神情,简直能酥到人的心里去,只可惜是别人的女人,否则张五金绝对一下就扑过去了,抱在怀里,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张五金嘿嘿笑,甚至都不敢多看她了,没办法,这动作实在太诱人了。 伍兰眼珠子一转,道:“想不到那个鬼吹灯,那么年轻,而且养着一只猴子。” “他恐怕不是鬼吹灯。”张五金想了想,摇头。 “啊。”伍兰惊啊一声:“他不是鬼吹灯?” “是。”张五金点头:“胖子不是说了吗,鬼吹灯给他打过电话,而今夜那少年,舌头短了一截,不会说话的。” 先前那缺耳青年啊啊叫,他眼尖,看到了缺耳青年嘴里,舌头是断了一截的。 “他舌头短了一截?”伍兰脸上现出惊讶之色,想了一想:“对啊,从头至尾,好象没听他说过话,叫声到是蛮大的,好吓人。” 她说着做了一个抚胸的动作,饱满的胸脯,丰耸诱人,张五金眼光忍不住跟着去山谷峰峦间溜了一下。 伍兰并没留意他的眼光,脸上的神色似乎忡怔不定,道:“你是说,鬼吹灯还有同伙?” “应该是有。”张五金点头。 “那他的同伙会不会来救他,或者,吹胖子的灯?” “救人是不可能的。”张五金摇头失笑:“至于对付胖子,或者用胖子来胁迫我们放人,那也有可能。” “那你能抓住他不?”伍兰脸上半是疑问半是担心,还象还有着几分害怕,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神情,总是特别动人。 “他敢来,我就敢抓。”张五金笑:“正如你要敢放炮,我就敢糊。” “才不放你的炮。”伍兰咯咯笑:“只有哪些人才是炮兵司令,我要想接你炮啊,哼哼。” “那你接啊。” “哼。”伍兰小鼻子一翘:“看你表现还乖,饶你一命。” 这话有点儿小暧昧,她脸蛋微有些红,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她眼光错开去,道:“我还有点东西,要不你看一下。” 还有什么东西?张五金好奇,他其实最好奇的,是吕贯西和胖子到底做了什么,惹上了鬼吹灯,伍兰这里还有东西,莫非就是他们惹祸的原因。 “是什么,我看看。” “你等一下,我拿给你。”伍兰说着起身,进了里间,她开门的时候,可以看到房间的一角,同样精致而秀雅,这个女子,从她的人,到她所有的一切,就如同一座江南的园林,小巧而雅致。 听到轻微的响动,伍兰好象在搬凳子,外间只能看到里面的一角,而她进的明显是卧室,张五金也不好起身去看,只是想:“什么东西,她收得好象还比较高。” 这时却听到伍兰在里面轻轻呀了一声,张五金一惊,道:“怎么了伍姐。” 伍兰在里间道:“我拿不到,你来帮我一下吧。” 张五金进去,果然见伍兰踩在一条方凳上,手高举着,柜子最上层,收着两床被子,那东西好象收在被子里面,她要举起被子才能拿到,可又高了些,就有些吃力了。 “要不我来吧。”张五金走过去。 “不要了。”伍兰摇头:“你扶我一下就行。” 扶她一下,这个要求让张五金愣了一下,伍兰回头看他,一脸娇嗔:“怎么了,不想扶我,那算了,就让我摔死了也罢。” 这完完全全就是撒娇了,张五金忙走近去,道:“那怎么舍得?”说着伸一个手,扶着了伍兰的腰,触手绵软,让他心中不自禁的跳了一下。 伍兰看他,眼眸中好象有水波闪动:“你真的舍不得吗?” 这情形有些暧昧了,张五金不敢和她直视,道:“当然。” 497摔下来了 497摔下来了 “算你还有良心。”伍兰轻轻哼了一声,踮起脚尖。 她这么一踮脚尖,衣服扯上去,露出一点点腰肢,如雪如腻,让人心中发热。 但最要命的是她那句话,仿佛一枝最柔嫩的春柳儿,径直拂到了张五金心里去。 张五金脑子里一时乱七八糟的,就在这时,伍兰突地啊的一声,脚下凳子一动,她身子一歪,斜身就倒了下来。 张五金想也没想,张开双手就抱住了她。 一个娇软的身子入怀,张五金才意识到,好象有些不对,忙要松手,伍兰的双手却挂在了他脖子上,眼眸水汪汪的看着他,性感的唇辨儿微微张开,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有些儿喘息。 “吻我。” 什么?张五金有一刹那的失神。 必须承认,在心底最幽暗的深处,他对伍兰有幻想,尤其是她穿旗袍时的样子,那柔柔的腰,简直能软到人心里去。 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张五金从头至尾,根本没有想过会和伍兰发生一点什么,也从没想过,伍兰会愿意跟他发生一点什么,因为他感觉得出来,伍兰是那种略带点儿古典味道的温婉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很典雅,但也偏于保守,不会随便的跟男人发生点什么。 可是,这一刻,这轻轻的两个字,却颠覆了他心中的认知。 就在他犹豫迟疑之间,伍兰的唇却已经贴了上来,吻住了他的唇。 伍兰的唇柔柔的,嫩嫩的,微带着一丝凉意,给人的感觉,恰如清晨初绽的莲辨儿,带着一抹沁人的馨香。 “怎么了?”张五金回应不热烈,伍兰吻了一下后,移开一点点:“不喜欢我?” “不是。”张五金忙摇头。 “那为什么。” “好象。”张五金心中乱七八糟的,想到吕贯西,又想到简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象有些傻了。” “咯。”伍兰一下轻笑。 “而且是口不应心的大傻蛋。”她瞟一眼张五金,眼中的媚意,就如要溢出堤岸的春水。 春潮带雨晚来急,美妙的夜晚,就在她一声娇嗔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我以为我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伍兰终于动了动,勉强把脑袋在张五金胸膛上抬了一下。 “你有女人吗?”过了一会儿,伍兰问。 “有。”这个张五金不会隐瞒的。 伍兰好一会儿没吱声,然后痴痴的看着他。 “怎么了?”张五金把她身子托上来一点点,吻她一下。 “她一定很幸福。”伍兰叹息了一声,带着一丝落寞之意,就仿佛春日的少女,看着花在枝头上掉落。 “那你做我的女人吧。”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冲动:“跟我去阳州,我每天都让你死两次,让你真真正正的尝到做女人的味道。” 伍兰看着他,慢慢的,眼里竟然涌出泪水来,而且越涌越多,很快就漫堤而过。 张五金吓了一跳,忙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别哭,别哭。” 伍兰眼泪却如珠子一样落下来,她俯下头,细细的银牙咬着张五金胸口:“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为什么?” 张五金一时不知说什么了,生活没有那么简单的,每个人,总有他的无奈,伍兰肯定也有。 “要是吕贯西那边,你交给我就好,别看他什么司长,吓不了我。”他试探着说了一句。 伍兰摇头,珠泪洒落。 她不说话,张五金也不知道她真实的心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她还是舍不得吕贯西吧。 过了一会儿,伍兰抬头,道:“你发现没有,我害怕那个胖子。” “是。”她不说,张五金到是忘了,伍兰确实一直有些怕了胖子,他一直没明白原因。 “为什么,你怕他做什么?” “因为。”伍兰突然之间失声痛哭:“我最初是在他的公司里上班的,然后他强污了我,若不是吕贯西,我只怕会死在他手里。” “他强污了你。” 这话如一个炸雷,打得张五金一下暴跳起来:“你说真的?” 伍兰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点头,泪珠一串串落下。 也是啊,这个话问得太傻了,女人会用这个来说谎吗。 “我杀了他。”张五金暴怒,全身的毛发仿佛都立了起来。 “不要。”伍兰抱住他:“我不要你为我杀人。” 她越这样,张五金怒气反越难抑制,摇头:“你不必为我担心,你不了解我,我杀过很多人了,杀人对我来说,就如屠狗一般。” “我相信你。”伍兰抱着他,从他的下巴向上仰望,眼里满是迷醉:“你真厉害,不过,现在不要。” 这柔情如水的女人啊,让人生怜,张五金暂时也就不再坚持,不过在心里,胖子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是的,他现在杀人多了,根本不把杀人当一回事。 他重又躺下,伍兰趴在他胸口,紧紧的抱着他,不吱声,好一会儿,才道:“哥,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即盼着胖子死在鬼吹灯手里,又想着能让你把鬼吹灯抓住,治好吕贯西的病,所以,我不得已,还是得带你去胖子那里。” 到这会儿,张五金彻底明白伍兰的纠结了,她恨胖子,恨不得吃了胖子的肉,鬼吹灯若能吹了胖子的灯,她当然会非常高兴,但她感激吕贯西救了她,又盼着张五金能捉住鬼吹灯,治好吕贯西的病,所以又不得不带张五金去胖子那里。 “唉。”张五金在心中叹息一声,轻抚她的背,微有些凉意了,他扯过被单,盖住她一半的身子,不过从张五金的角度,还可以看到一抹隆起的曲线。 但这会儿,张五金心中感受到的,却不完全是性感的诱惑,更多的,却是一丝怜惜,这样的一个柔情如水的女子,却要经受那样的折磨,让人心中生生作痛。 “你放心,胖子即便不死在鬼吹灯手里,也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伍兰抬眼,痴痴的看着他,脸上慢慢漾起笑意,却摇了摇头:“可我不要你为我杀人,真的不要。” 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张五金再次轻轻叹息,抚她的发:“好,我答应你,我不会杀他,但我会给他一个报应,具体的,你就别管了,好不好?” 伍兰看着他,似乎还有一些话要说,却似乎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张五金轻抚她的发,道:“怎么了?” “没什么。”伍兰低头,伏在他的胸膛上,好一会儿,她道:“你真强壮。” 她的话里,让张五金感受到她的软弱,轻轻搂了搂她,伍兰在他怀里挤得更紧,也许确实是累了,也许是情感得到了渲泄,没多会,就睡了过去,张五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尚锐打了电话来,他已经来京了,接管了那个缺耳青年,不过他没有审,等张五金过去。 张五金搂着伍兰,有些恋恋不舍,伍兰笑得无力:“你还是去吧,否则我真的要死掉了。” 张五金便得意的笑。 起床,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伍兰本来要来帮忙,但实在是手软脚软的动不了,闻着香味,到是一脸惊异:“你还会做菜。” “嗯。”张五金点头:“花式多着呢,等晚间过来,你看我做几道风味独特的你尝尝。” 伍兰自然能听出他语意双关,咯咯的笑。 调笑了一阵,张五金自己下楼,伍兰实在是没力气送他了。 会合尚锐,尚锐道:“鬼吹灯又是什么玩意儿?” 张五金就把吕贯西撞到鬼吹灯的事,跟他说了,尚锐道:“这些鬼鬼祟祟的玩意儿,最恼火了,也最容易蛊惑人心,一定要掐灭在萌芽状态,杨部长交代过我,我们这个组,专为你的后援,就是对付这些玩意儿,你尽管把手脚放开,该打就打,该杀就杀,事后我自然向杨部长汇报。” 看来神耳门的事,受的教训不小,下狠心了。 张五金点点头,没有应声,这里面牵涉到吕贯西,然后伍兰又还成了他的女人,那个小巧秀气温婉丰腴的江南女子,虽然他品尝了一夜半日,仍觉不够,这里面,他当然也会有点私心,但问题是,吕贯西又扯到简兰,要是那个死胖子就容易了。 想到死胖子,张五金暗暗咬牙,伍兰说不要他杀人,他不会让她担心,他自然有无数的方法,让死胖子生不如死。 缺耳青年关在国安的一个院子里,那小猴子则用一只铁笼子关起来了,却跟缺耳青年放在一间房里,因为看守的人反应,如果不放在一起,缺耳青年就非常的不安稳,小猴子也在笼里乱撕乱咬,牙都弄出血来了。 张五金进去,缺耳青年给铐在墙上,不过到是坐着的,没有什么苏秦背剑的玩意儿,国安和派出所,还是有些不同的,看到张五金,缺耳青年身子顿时弓了起来,眼中射出那种类似于野猫一样的光芒。 笼中的小猴子也吱吱叫,不过相对于缺耳青年的凶野,小猴子明显有些害怕,缩到笼角,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即带着凶性,也有着明显的畏惧。 尚锐道:“我大致也问了两句,他什么也不说,好象是个哑巴。” “不是哑巴。”张五金摇头:“只是舌头给剪掉了一截。” 他说着伸手,一下捏住了缺耳青年的下巴。 缺耳青年双手都给铐着的,虽然想躲,却躲不开,他愤怒的啊啊叫,嘴巴自然张开,尚锐一看,他舌头果然是短了一截,明显是给人割去的。 尚锐眉头一皱:“鬼吹灯是故意的,弄一些少年,然后弄成哑巴聋子,为他所用?” 这样的事情不少,张五金摇摇头,不想管这个,他松开手,缺耳少年呼呼喘气,死死的瞪着他。 498另有其人 498另有其人 张五金看着他眼晴,道:“我知道,鬼吹灯不会随便吹人的灯,给吹灯的那个人,一定是阴德有亏,死有余辜。” 他说着,稍稍停了一下,让缺耳青年消化他的话。 “鬼吹灯代天行罚,却仍为天地留一线,只吹灯,不拨蜡,只让吹灯的人昏睡,而不会直接取他们性命。” 他说到这里,缺耳青年看着他的眼神微有些变,显然,张五金这些话,他都听得懂,而张五金会这么说,也让他微有些惊异。 张五金趁热打铁:“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我赞同你的做法。” 他多停了几秒钟,直视着缺耳青年的眼晴,缺耳青年眼中似乎有了一点热切的光。 “但是,站在政府的立场上,我不能赞同,如果每个人都私下里代天行罚,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这话一出,缺耳青年眼神又变了,露出愤愤之色,张五金心底摇头,忽悠这种被洗脑的少年,比忽悠美女可难多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原因说出来,也就是说,你为什么要吹吕贯西和那杨平的灯,然后,我会去抓他们,让他们受到法律的惩罚,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对这些王八蛋客气。” 他热切的看着缺耳青年,缺耳青年也看着他,可惜,缺耳青年眼晴眯了一下后,直接摇了下头,然后扭过脑袋,不再看他了。 张五金看尚锐,尚锐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显然,张五金居然会这么长篇大论的说道理,他还是第一次见,然后就给了他一个苦笑,还微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这个笑太可恶了,可惜场合不对,否则张五金就要直接给他一脚了。 不过尚锐随后就不笑了,脸色一板,喝道:“好好说话你不听,要我上手段?” 缺耳青年霍地扭头,眼晴死死的盯着尚锐,那眼眶里,仿佛有火射出来,然后他突然弓身勾头,居然一口咬向自己的手指。 张五金反应飞快,一下就托住了他的下巴,直到制止了他的行动,张五金才反应过来,缺耳青年是要咬断自己的手指,很显然,他不能说话,但会写,可他宁可咬断自己的手指,也不会给尚锐写一个字。 尚锐也想到了,一时间又惊又怒,也有些发呆,他是国安,对付的有可能是特工,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抵抗力肯定是非常强的,他也会有心理准备,可这缺耳青年不是特工啊,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性子居然这么烈,可就让他有些震惊了。 “同是江湖中人,我给鬼吹灯面子,不过你也不要过于固执。”张五金喝了一声,放开缺耳青年的下巴。 缺耳青年扫他一眼,到也没有再去咬自己的手指,而是扭过头,又不理他们了。 张五金对尚锐做个手势,两人出来,尚锐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上手段?” “算了。”张五金摇头:“这些江湖中人,比较固执,而且这小子年纪太小,可能知道的不多。” “他还不是鬼吹灯?” 尚锐有些好奇:“难道他们是团伙。”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是团伙。”张五金点头:“反正打电话的人,绝对不是这小子,所以他们至少至少,会有两个人以上。” “那我先向杨部长汇报。” 尚锐看来是给神耳门的事吓怕了,一说到团伙,顿时就有些草木皆兵。 张五金也不好阻止他啊,事实上,即便现在不报告,以后也会要报告的,国安是国家机构,一切行动都要有程序,可不能跟着他私人闹着玩。 尚锐打了电话,张五金道:“我们去杨平那里看看。” 这会儿他心中对杨平有火,去吓唬一番,即便诈不出什么,也先出口气再说。 “杨平一早出国了。” 尚锐的回答让张五金吃了一惊。 “他一早出国了?” “是。”尚锐点头:“一早就走了,去了印尼,估计可能是怕了鬼吹灯找他。” 张五金一大早只顾跟伍兰玩游戏,国安则在做事,他一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也就知道胖子的消息了。 “他到跑得快。”张五金心下冷笑,不过胖子即然跑了,他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当然可以让曾媚娘派人去追杀,但这个也不好说啊,而且在盘出根由之前,也暂时不能要了胖子的命。 “不过我们一直派了人盯着杨平的别墅,如果鬼吹灯再去杨平别墅,绝对跑不掉。”尚锐信心十足。 张五金摇摇头,这中间七牵八扯的,可不是抓住个鬼吹灯就算,而且鬼吹灯这种有传承的江湖中人,想要抓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些跟尚锐说了没用,道:“那就先盯着吧。” 一夜未归,秋晨打电话来问了,这丫头好奇心重得很,反正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张五金就先回一趟秦梦寒别墅,他本不想跟秋晨多说的,不过这会儿有些心虚,就把缺耳青年和那小猴子的事说了,以证明自己一夜都在办案。 秦梦寒拍戏去了,不在,不过秋晨这姨妹子也得应付好了。 缺耳青年,尤其是那只小猴子,果然引发了秋晨极大的兴趣,然后简兰又打了电话来,却原来胖子走前通知了吕冬梅,吕冬梅又跟简兰说了,所以简兰来问。 张五金只好把大致的情况说了,鬼吹灯是一个团伙,缺耳青年应该只是团伙中的一个执行者,地位不会太重要,即问不出什么,也没有办法帮吕贯西治病。 简兰听了着急:“那怎么办啊,不能一直拖下去啊。” 张五金安慰她:“抓住了一个人,鬼吹灯应该会着急想办法,他们一急就会露破绽,或许能一网打尽。” 他这话,没多少油盐,但简兰也没办法啊,只好就那么听着,再转给吕冬梅。 而秋晨则更加兴奋了,缠着张五金道:“姐夫,能不能带我去看那只小猴子,我发一组报道,神秘的鬼吹灯,一定会火。” “我无所谓啊。”张五金瞟她一眼:“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报道一定不会播出。” “为什么啊。”秋晨急了:“这又不是什么政治事件,只是有些神秘而已。” “就是因为神秘。”张五金摇头:“神神秘秘的事情,老百姓感兴趣,有心人再在中间一煸风点火,就会有乱七八糟的谣言或者想法出来,不利于社会的稳定,话说,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懂得多吧。” 这方面,秋晨确实比他这半吊子水懂得多,嘟起可爱的红唇儿:“这也不许报道,那也不许报道,简直气死了。” 她气不气死,张五金不管,能哄过这姑奶奶就算,不想呆在家里,这姑奶奶缠人呢,问东问西的,借口案子要跟,又跑了出来。 尚锐这边没什么事,无非是盯着胖子的别墅而已,也只能是守侏待兔,自也不必张五金去守着,他给尚锐打了声招呼,有事打电话,然后直接驱车来找伍兰。 伍兰开门,果然换了一件水荷绿的旗袍,张五金一把就搂住了,伍兰咯咯的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伍兰赖在张五金怀里:“我动不了,没有骨头了。” 张五金笑,抱了她去洗澡,到也没有再要她,吃了早餐,伍兰道:“你今天能陪我一天不?” “当然可以。”张五金点头。 伍兰顿时高兴坏了,本来一身的娇懒,一下就精神起来,换了衣服,先让张五金陪她去逛街,很奇怪,女人好象可以从逛街中找到无穷的乐趣。 下午,则去公园里玩,到晚上,两人又疯狂的亲热。 第二天也差不多,伍兰在幸福之后,发出梦一般的感叹:“要是能天天这样就好了,我宁愿少活二十岁。” 张五金有些怜惜的搂着她,道:“跟我去,我让你一生都这么幸福。” 伍兰出了一会儿神,道:“你先想办法治好吕司长的病吧,他对我有恩,我已经对不起他了,不想中途再这么抛下他。” 她看着张五金:“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张五金吻她。 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酸气,但她有这份心,正说明她的善良,这一点,张五金很喜欢。 本来对吕贯西的病,张五金是真的不怎么上心,吕贯西自己都不着急,他急什么啊,而且惹上鬼吹灯,一定是做了什么损阴德的事,这样的人,死了活该,才懒得替他操心呢。 不过伍兰即然有这想法,张五金就多少上了点儿心,恰好这天早上简兰又打电话来问,看有什么进展没有,这几天,无论是吕贯西还是吕冬梅,都不给张五金打电话了,他们也感觉得出,张五金不怎么待见他们,所以只去磨简兰。 张五金就会合了简兰,一起到吕家,老样子,吕冬梅热情,甚至更热情了,聂菲淡漠,到是没有比以前更淡漠,而吕贯西则仍在呼呼大睡。 吕冬梅问起,张五金也大致说了一下:“抓到的只是个小马仔,没有什么用,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吕冬梅这几天其实也一直在托关系找专家什么的,也实在是想尽了办法,真是有些急了,最后希望还是得寄托在张五金身上,道:“老五,兰姐说你神通广大的,你再想想其它办法嘛,只要能把我哥这病去了,我怎么感谢你都行。” 499眼泪 499眼泪 “那不是谢不谢的问题,我姐开了口,我也不敢不尽心啊。”张五金对简兰笑。 简兰哼了一声,拉着吕冬梅的手,道:“冬梅你也不要太着急,总之就着落在他身上,一定把小西的病给治好了。” “看,我姐就这么霸道。”张五金笑,想了想,道:“我另生个法子试一下,不过这个即便起作用,也不能治本。” 听到这话,简兰吕冬梅的眼晴全都亮了,吕冬梅道:“不管标不管本,先试一下,多少起点作用也好啊。” 简兰想得多想:“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对他没有。”张五金摇头,后半截就不说了。 简兰自然听得明白,道:“那你要不要紧。” “也没多大事。”张五金摇摇头,他这是实话,到不是纯心卖好,道:“我先试一下吧。” 到吕贯西床边,放开气场,先略微感应了一下吕贯西的气机,没办法,到今天他仍然不会把脉,只会用气感应,感应到吕贯西的气不乱,只是阴气盛阳气弱,知道还是鬼吹灯的作用。 他伸出食中两指,悬停在吕贯西脐下关元穴上空,慢慢发气,三分钟左右,吕贯西嘴中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晴。 “我哥醒了。”吕冬梅又惊又喜:“他醒来了。” 张五金收指退开两步,聂菲走过去,吕贯西没要她扶,自己一翻身就爬了起来,因为他这个病,只是阴气压着了阳气,把阴气驱散,阳气生发,醒过来了,身体机能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上午还是下午,好象天还没黑啊。”看看窗外,吕贯西自己也有些发愣,随即露出喜色:“抓到鬼吹灯了,我的病好了?” 吕冬梅简兰都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帮你醒阳而已,你也只是暂时醒来,明天五点还是会睡过去,不到下午七点醒不过来。” “啊。”吕贯西明显有些失望。 吕冬梅道:“老五,你明天不能帮他醒阳吗?” “可以啊。”张五金点头。 简兰插口了:“天天这么要老五帮着醒阳,那也不是办法,而且老五这是发气吧,对身体有损耗是不是?” “有一点。”张五金点头:“这跟献血差不多,一次两次没事,多了,我说真的,做不到。” “那肯定啊。”简兰用力点头:“天天献血,谁吃得消。” 吕冬梅兄妹都有些失望,吕冬梅道:“关健还是要抓住那个鬼吹灯。” 吕贯西看着张五金道:“老五,抓住的那个鬼吹灯,就真的不会治病?” “就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子,而且是个哑巴,他知道什么?”张五金摇摇头:“杨平没跟你说。” “说了一下。”吕贯西有些失望:“同伙给抓了,鬼吹灯就不着急?这几天没再出现。” “我就是想来问你。”张五金看着他:“杨平跑国外去了,你还在国内,鬼吹灯这几天没联系你?” “他联系我干嘛啊?”吕贯西明显有些害怕:“他都把我弄成这样了,未必还要把我往死里折腾?” 张五金这么问,其实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缺耳青年给抓住,鬼吹灯肯定不会就这么放手,硬里抢人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法子,无非是联系威胁吕贯西杨平两个,让他们想办法放人。 “杨平莫非是受了鬼吹灯的威胁,所以一大早跑国外去了?”张五金想到这一点,不过这会儿想到也没用了,而鬼吹灯不找吕贯西,他一时也没了办法。 吕冬梅眼光却一直在他身上溜,这时道:“老五,你即有办法能让我哥醒阳,那能不能拜托你再想想法子,彻底根治了他这个病啊?” “是啊老五。”吕贯西眼中也露出半哀求的神色:“我这么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死了呢,你帮我想个法子啊。” 简兰也看着张五金,眼中似乎也有企盼之色,他刚才露这一手,显然给了他们额外的希望。 张五金确实没什么法子,但这时他也不直接说出来,而是看着吕贯西,道:“吕司长,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鬼吹灯?” 吕贯西脸色有些尴尬,看一眼简兰,嘴巴动了动,道:“还不就是一点男女之间狗屁倒灶的事,胖子找我的,不知怎么就得罪鬼吹灯了。” 他似乎觉得这样交代不了,道:“老五,我们私下说吧,晚上,好不好,晚上我跟你说。” “哼。”吕冬梅哼了一声,挽了简兰的手,道:“兰姐,我们出去,不理他了。” 她这么一通作,简兰到是不好生气了,跟着吕冬梅出去,张五金也跟了出来。 吕贯西又说两人私下说,又说晚上才说,其实还是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了,张五金本来因为伍兰,确实是想要从吕贯西口中找一点线索,看有没有希望把鬼吹灯揪出来,即然他这样,那就算了,反正他怕死得很,白天睡,晚上也不敢出门去找伍兰,不必管他。 吕冬梅本来要留着简兰张五金吃饭,张五金假说还要查线索,不肯留,吕冬梅没忍住,问:“老五,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 张五金没答,简兰却先插口了,道:“他在给国安帮忙,他是高人,一些神神秘秘的事,国安处理不了,请他帮把手而已。” 吕冬梅露出恍然大悟的然色:“原来老五是国安啊,难怪了。” 难怪什么她没说,但张五金能猜出来,他抓住了缺耳青年,却不肯交出来,吕家自然想要抓到手里来审,这种权贵,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是可以轻易的伸进公安系统的,但国安相对独立,而且尚锐这个组,直接向国安高层负责的,所以吕家使尽浑身解数,打听不到。 “我只是给他们帮忙。”张五金笑了笑,注意到后面的聂菲眼神似乎闪了一下。 聂菲的存在感一直不强,待人接物,也始终是淡淡的,不过张五金觉得,这一次,聂菲看他的眼神,好象有些不同,不过细一琢磨,好象也没什么不同。 从吕家出来,张五金直接去找伍兰,伍兰在家呢,换了那天初见时的那身月白的旗袍,见了张五金,非常开心,迎上来要张五金抱,张五金笑道:“走几步我看看,那天那个叫张先生的江南美女,让我记忆犹新啊。” 伍兰粉脸微红,果真走了几步,腰身一扭,半回过头来,眼波如媚,轻启红唇:“这位先生,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话未落音,她自己笑喷了,张五金过去,她就软在张五金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软玉温香,让张五金腹中发火。 尤其仿佛是回到了初见的那一日,那个旗袍紧裹着腰臀的女子,是那般的让他冲动。 快天黑的时候,张五金突然接到聂菲的电话:“张先生,我是聂菲,我有点事跟你说,你有空吗?” 聂菲会给他打电话,这到是有些出乎张五金意料之外,不过随即想到,做为吕贯西的妻子,虽然夫妻关系冷淡,但比别人知道的,到底会要多一些,也许她有吕贯西的事情跟他说吧。 “好的。”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聂菲?” 听到聂菲找张五金,伍兰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张五金搂着她。 “没什么,你去吧。”伍兰摇头。 张五金也只以为就是二奶和正妻之间的一点心理波动,也没当回事,出门的时候,伍兰勾着他脖子,深深的吻他,张五金觉得脸上湿湿的,一看,伍兰居然哭了。 张五金吃了一惊,心痛起来,搂着她腰:“怎么了兰儿,你要不喜欢我去,那我不去就是了。” “不是的。”伍兰摇头,眼泪摇落,她的眼泪也象她的人,珠圆玉润的,落在张五金手上,有一点微微的凉意。 “我只是突然有一点感概而已,真的。”她露出个笑脸:“你去吧,没事的。” 她带泪的笑,有一种异样的美态,就仿佛那带露的白兰花儿,张五金心中一时都痛了起来,紧紧的搂着她,深深的吻她,道:“我去看看,也许聂菲知道些什么,要是能抓住鬼吹灯,治好了吕贯西的病,我就要带你走,你不跟我走都不行。” “嗯。”伍兰软软的伏在他怀里,乖乖的点头,这一刻的伍兰,是如此的娇弱,更让人怜惜。 聂菲不是约在家里,而是约在一家茶楼,张五金进去,聂菲已先在等着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身上没有任何饰品,惟有头发上有一个那种鸟嘴形的发卡,镶有一块翡翠,人站在那里,仿佛一枝秋日里的白菊花,淡雅而清丽。 “张先生,冒昧请你来,不好意思。” 聂菲跟张五金打了招呼,请他坐下。 张五金点点头,道:“是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贯西的一些事情。”聂菲点点头,伸手示意:“也不急,先喝杯茶吧。” 她的手纤长秀美,就是略有些瘦,可以看到细细的青筋,这双手,应该适合于弹钢琴。 华美的钢琴,摆一盆菊花,白衣的女子,优雅的弹奏着张五金这种老粗听不懂的曲子,那样的场景,才适合聂菲吧。 500人美如兰 500人美如兰 这个念头无由在张五金脑中闪了一下,他其实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聂菲的清冷与明显并不幸福的婚姻,总让他有些感概,美丽的女子,为什么好象都不怎么幸福呢?他遇到的好几个,都是这样的,包刮伍兰。 张五金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突然微微跳了一下,泡的是红茶,他一般喝绿茶,就是春天里,他娘在山上摘的茶叶,但红茶也喝过,秋雨就喜欢红茶。 这杯红茶,味道很正宗,挺好的茶,但问题是,茶里有另外的一些东西。 在给太阳神根扩充气场后,张五金的经络,极其敏感,丁点儿不对,他立刻就能感觉得到,因为药性会往经脉里走啊,这就好比监控探头里,出现了一辆车子一样,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的。 “茶里放了迷药。” 张五金确定了这一点,心中却是疑惑不明,又有些好笑,甚至有些好奇。 李娇娇那次给他灌春药,让他愤怒,但聂菲居然也在茶里下迷药,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聂菲肯定不是李娇娇那样的腐女,李娇娇是想下了春药玩他,然后把他收为裙下之臣,聂菲肯定不会。 是不是人妻,这个不重要,关健是聂菲这种清淡悠远的性子,她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好比秋雨,她会学李娇娇一样下春药去勾引一个男人吗?打死她也不会的。 那聂菲给他下迷药,是什么意思呢? “贯西这个人,因为家庭的原因,有点儿放纵。”聂菲开始说吕贯西的事,语气淡淡的,气息也很平稳,不过张五金留意之下,还是听得出来,她的声丝微有点儿紧张,先只以为是两人有些生疏,有一种拘谨,现在知道不是了。 张五金脸上带着微笑,继续喝茶,做一个好听众,也不主动去排胃中的迷药,因为他不知道这迷药的药性,那就索性让药性入经。 这迷药的药性并不特别强,而他今天的功力,却已到了一个极其强悍的领域,根本不必借助外力,只要一动念,就可以轻易排出任何一条经络中的异物。 他反正不怕,所以让迷药入经,主动发作,他就知道时间了。 聂菲慢慢的述说着吕贯西的事,她语音轻脆,声线柔和淡雅,听在耳里,让人非常的舒服,张五金始终面带微笑,仿佛是一个最有礼貌的听众,半杯茶喝完,药性开始入脑,他微微生出感觉。 因为他功力太强,哪怕不起意念,体内的经气也会自动排出异物,所以凭这茶中的迷药,即便张五金不发觉,想要迷翻他也是不可能的,即便不往外强排,也就是微有点迷糊而已。 到这个时候,也就够了,张五金端着茶杯,眼皮子微微下垂,装出睡意。 他中途似乎清醒了一下,对聂菲勉强一笑,放下茶杯,好象是要摆出认真听的样子,但眼皮子却慢慢的垂下去,最终合了起来。 他这前后的过程,演得还是蛮好的,聂菲也不可能起疑。 “张先生,张先生。” 聂菲叫了两声,张五金不应,头垂到胸口,索性微微的打起了呼噜。 聂菲起身,出了包厢,过一会儿进来,跟了个人,聂菲道:“他睡过去了。” 那人一声不吭,到张五金身边,推了一下他,张五金顺势歪头,要往一边栽的样子,同时用眼缝中一点光看了一下,推他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理着小平头,脸瘦瘦的,凝着眉,样子有些凶狠。 “聂菲居然还有团伙,这人神情凶悍,莫非是鬼吹灯一伙的。”张五金心中疑惑:“难道聂菲居然是鬼吹灯里面的人?” 不等他完全歪下去,小平头扯着他一个胳膊,把他架了起来,聂菲在前面引路,几个人出了茶楼,上了车,聂菲开车,小平头坐后座,张五金歪在座椅上,装做是在晕睡中。 心中则转着念头:“聂菲难道真是鬼吹灯的人,这团伙人不少啊,迷翻我又是什么目地,莫非是下午听说我是国安,知道救不出那个边耳,想以我为人质,把那个边耳换回来?” 这么想,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随即又生出另一个疑惑。 “聂菲是吕贯西名媒正娶的妻子啊,吹胖子的灯就算了,她为什么要吹她丈夫的灯?这也太奇怪了吧?谋财,夺产,都不象啊,有什么能比一个副司长,十年之内有可能爬到省部级的丈夫,更值钱更值得投资的了?”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借着眼缝中的一点光,看着聂菲的背影,街上车来车往,车中灯影时暗时亮,映得聂菲的背影也迷离不定。 一直以来,张五金都觉得聂菲是一个清丽精致但并不幸福的没什么存在感的花瓶型女子,到这会儿他才发现,这竟是一个迷一样的女人,她清丽淡漠的外表下面,竟不知隐藏了些什么东西。 车开了大约一个小时,进了一幢别墅,停下,小平头把张五金架下车,小平头瘦自瘦,力气极大,而且骨架极硬,应该是练有外门的硬功夫,比那个缺耳要强得多,当然,这点儿功夫也并不放在张五金眼里。 进了别墅,客厅中坐着一个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头发花白,一撮山羊胡,也半灰半白,这老头子个子不高,极瘦,脸形较怪,颧骨特别突出而往前挖,他这么盘膝坐在沙发上,乍一眼看过去,不象一个人,到象一只老猴子。 猴脸老头后面还站了一个人,也是个小平头,十六七岁的样子,年纪跟那个缺耳青年差不多,不过是一个独眼。 聂菲进来,叫了声:“胡大师,人带来了。” 猴脸老头本来闭目打坐的,睁眼看了一下,道:“绑起来吧。” 他背后的独眼少年拿了绳子,两人合力,把张五金双手反绑在了后面。 张五金一动不动,任由他们绑,心下暗想:“这人莫非就是鬼吹灯,这几个人看来是他徒弟了,但聂菲跟他是什么关系?” 两人绑好了,聂菲道:“胡大师,你先要问他话吧,我拿点冷水给他泼醒。” “不必了。”猴脸老头摇头:“这人呼吸不对,根本没有晕过去。” 他这一说,张五金这才意识到,他演技不到家,主要是经常演着演着就忘了角色,不过这猴脸老头能一下听出来,到也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了。 即然给揭穿,张五金也就不再装了,睁开眼来。 小平头知道自己受骗了,大怒,口中啊的一声,一个耳光就抽过来,张五金身子猛然一起,肩膀一耸,正撞在小平头胸口,这一撞,恰如大象恰中一只猴子,把小平头撞得倒飞出四五米,跌翻在沙发上,把沙发也带倒了。 “啊。”独眼少年口中发出一声厉叫,张开双手要扑上来,猴脸老头叱了一声:“一灯,你不是他对手,不要过去。” 独眼少年收手,退回去,把那个小平头扶了起来,小平头胸骨欲裂,一时站不起来,独眼少年帮他揉着,两人三只眼,都狠狠的盯着张五金,直似两只凶狼。 聂菲则吃了一惊:“他没有给迷倒,可明明喝了茶啊。” 张五金转头对她一笑:“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聂菲本来惊愕的脸刹时转为冷俊,道:“你才是贼。” 张五金忍不住笑:“我一直以为,你是那中花瓶中的花儿,不食人间烟火呢,现在看来,你要骂人,也不会比别人差啊。” 聂菲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而是转头看向猴脸老头,道:“胡大师,对不起,我行事不慎。” 猴脸老头摇摇头,他一直看着张五金,这时嘿嘿一笑:“好功夫,尤其好胆色,不过你即然来了,还任由他们给你绑上,是不是太托大了,难道你以为,你还能挣脱手上的绳子。” 张五金笑了笑:“要赌点什么吗?” 四目对视,猴脸老头嘿嘿笑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我这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是浸了多年的老麻加鹿筋合绞的,里面还掺了钢丝,就是一般的钢手铐,也没有他坚固。”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张五金笑:“那我到要试一下了。” 说着双手一绷,努气开声。 “绷。” 一声清脆的崩响,绳子断了,张五金双手回过来,要笑不笑的看着猴脸老头:“如何。” 张五金敢任由他们绑,当然有自信,别说掺了钢丝的绳子,就是纯钢的手铐,他一绷也开了,他曾要尚锐拿铐子给他试过,当时看得尚锐目瞪口呆,直说他是人形怪物。 “好功夫。”猴脸老头脸上终于变色,猛地里鼻腔中发出一声低叱,身子就那么飞纵起来,双腿缩着,双手如钩,人如苍鹰,疾扑向张五金。 这一下,兔起鹘落,真就有如一只扑兔的苍鹰。 这功夫不错,不过张五金并不放在眼里,但他并没有当面迎击,因为张虎眼在笔记中说过,一些有传承中的江湖门派,动手之际,往往特别喜欢使暗招,看着是拳头过来,拳头底下,还不知藏着什么玩意儿呢。 501鬼吹灯 501鬼吹灯 中国传统的功夫,基本都是杀人的功夫,电影里那种摆开桥段,一打几百招的,一般不存在,往往就是一招之间,生死立见,且下手绝不留情,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五金并不是怕了猴脸老头用暗器或者兵器什么的,他只是一直没搞清楚,鬼吹灯到底是神打还是药功,武功不可怕,但神神鬼鬼的玩意儿让人厌烦。 所以,他没有直接迎上去接招,而是突地转身,双手抓着沙发,猛地一拧腰,沙发如一条活蛇一般,刹时弹将起来,横里一下,正撞在猴脸老头身上。 这一下,恍如一只苍蝇拍子打苍蝇,猴脸老头身在半空,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给横里一下拍飞出去,半空中一口鲜血喷出来,而袖子下面,垂下一截东西,是一条索镖。 掌中含镖,果然如此,张五金若是不防备,径直迎上去,不等身子相接,猴脸老头必定先把索镖射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还真有可能中他一镖,即便不中,惊慌之下躲闪,猴脸老头双脚蹬双爪抓,连环攻击,张五金便是有八只手,只怕也躲不过,而以猴脸老头的攻击力,无论拳脚,挨得一下,绝不轻松。 猴脸老头身子横里飞出去有四五米,撞翻了厅角的一株美人蕉,这才落下,落地打了几个滚子,又一口血喷出来。 沙发本来沉重,至少也有一两百斤,张五金再以扭腰带起的旋劲,这么脆脆的挨上一下,那是真不轻松。 “胡大师。”聂菲发出一声惊呼,独眼和小平头则同时惊啊一声,飞奔过去,独眼去扶猴脸老头,小平头则挡在猴脸老头前面,拉开架势戒备,不过眼中已微带了几丝惊慌,眼见张五金并没有趁势追杀过来,他慌忙回头,与独眼一边一个,扶住了猴脸老头。 猴脸老头给扶到沙发上坐下,独眼少年啊的一声叫,从后腰掏出把匕首,就要过来跟张五金拼命。 “一灯。”猴脸老头拉住了他,看着张五金,嘿然点头:“真想不到,这样的武学末世,六扇门中,居然还有阁下这样的高手,我吹灯门认栽,阁下划下道来吧。” 他本来就一张猴脸,这时一脸凄然,尤其嘴角边更带着一抹血丝,看上去,苍凉中又显出几分狰狞,恰如夕阳末世的老狼,绝望而不甘。 小平头和独眼同样看着张五金,呼呼的喘着气,就如两只落进了陷阱却仍不肯服输的小狼。 张五金冷笑一声,转头看聂菲。 聂菲有些呆怔,看到张五金目光,她身子震了一下,下意识的叫:“不要。” 张五金到是笑了,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冷漠外表下同样有着强烈个性的女子,道:“你是希望我放过他们?” “是。”聂菲点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了一丝求恳。 这样的美人,她的恳求,总是格外让人心动,张五金这会儿却是心如铁石,哈哈一笑:“一切都有代价的,放过他们可以,但是。” 他嘴角边掠过一丝邪邪的笑,眼光在聂菲身上溜了一转,就仿佛粉墙的师父狠狠的在墙上粉了一刷子。 “那要看你肯付出什么代价了。” 他的眼光过于邪恶,张五金自己其实也这么觉得,他感觉自己完全可以去做影帝了,而聂菲不出意料的抖了一下,还退了半步。 不过她的眼光仍然勇敢的看着张五金:“你要什么代价。” 还真敢讨价还价啊,张五金心中暗笑,这个精致的女人,先前藏得太深了,捉弄捉弄她,到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又恶狠狠的在她身上刷了一刷子,尤其是她高耸的胸口。 “你这身材,可以做模特了,这样吧。”他笑了一下:“你脱光衣服,在这厅中,先走两圈我看看。” 聂菲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但随即又慢慢变白,她迟疑了大约有三四秒钟左右,点点头:“如你所愿。” 说着,她真个伸手解开衬衫的扣子,一个,两个,三个---。 果然是表里不一的女子,张五金点点头:“好。” 聂菲不明所以,看着他。 张五金转身,到沙发上坐下,抽了一枝烟出来,点燃,吸了一口,看猴脸老头:“你吸不吸烟?” 猴脸老头没吱声,张五金笑了一下,把整包烟扔了过去,独眼看了一眼猴脸老头,抽一枝烟出来,帮着猴脸老头点燃了。 张五金转头看聂菲,聂菲手停在胸口,没有再解余下的扣子,不过也没有扣上,就那么放着,手压着衣服,胸前便呈现出峰峦的形状。 “我最好奇的是。”张五金转开念头:“你跟吕贯西明明是夫妻,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们冷战吵架,最多也就是离婚吧,何必叫人来吹他的灯?” “因为他不是人。”聂菲几乎是冲口而出。 “他不是人?”张五金到是笑了:“未必他是吸血鬼,午夜凶狼,一到夜里就变身?” 聂菲却没有笑:“他披着一张人皮,却不做人事。” 她微微停了一下,脸颊胀红:“他们有一个换夫俱乐部,他是其中的一个。” “换夫俱乐部?”张五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念叼一句,突然醒悟,身子猛然坐直了:“你说他跟人换夫?” “对。” “你是他的妻子,就是说。”张五金仍有些难以置信:“他拿你,去换别人的妻子,然后。” “是。” 聂菲点头,她的脸涨得通红,放在胸前的手,似乎都有些颤抖。 张五金也确实给惊到了,鬼吹灯即然要吹吕贯西的灯,吕贯西就一定做了什么有损阴德的事,事前,张五金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绝对没有想过,吕贯西居然跟人换夫。 聂菲,这样的妻子,这样的美女,要是张五金自己,那是怎么爱也不够的,吕贯西却拿去跟人换着睡,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张五金仍有些不信:“你这样的美女,他会拿去跟人换,能换到跟你差不多的吗?” “不是美与丑。”聂菲摇头:“他们追求的是一种剌激。” 张五金明白了,对,剌激,这种事情,追求的,不就是个剌激吗。 “你愿意?”张五金想到另一个可能。 “我不愿意。”聂菲断然否认。 “那就是了。” 张五金话没落音,聂菲道:“我不愿意,他就在我喝的茶里下药。” “什么?” 张五金吃了一惊:“这也太过份了吧。” 聂菲咬着嘴唇,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还好我多少有些提防,而且我喝茶也慢,感觉到不对,就没喝了。” 张五金看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不知道怎么说,一个妻子,居然要提防丈夫下迷药来出卖她,这也太悲哀了。 “我喝了一半的迷药,还是无法反抗,不过。”聂菲说到这里,反手取下头上的发卡:“我一直戴着这个。” 她把发卡举给张五金看,发卡是那种鸟的形状,鸟嘴处,有一个尖嘴。 “我拨下来,用卡尖戳着自己的眼珠子,他要敢让人强上我,我就戳瞎自己的眼晴。” 她用发卡放在眼晴前面,比划了一下,张五金心中震惊,他能想象,当时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形,而这个看上去清冷秀气的女子,又是如何的决然。 张五金心中肃然起敬。 “不过。”张五金转念一想,道:“他即然没有成功,那就不能算是换夫啊,因为只有你才是他的妻子,另外找来的女人,不算吧。” 所谓换夫,追求的就是淫辱人妻带来的剌激,若是随便找个人来换,那就没意思了,那些换夫俱乐部的人肯定不会愿意,随手扔一千块,小姐到处都是,那有什么意思啊? “他另外有女人。”聂菲摇摇头:“那也可以算的。” “另外的女人?”张五金心中重重一跳。 “是。”见张五金神色不对,聂菲还以为他是怀疑,道:“他在外面有一个女人,叫伍兰,他拿伍兰跟他们换。” 虽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从聂菲口中亲耳听到,张五金脑中仍然嗡的一下,仿佛给人当头打了一棒似的。 “你不愿意,伍兰就会愿意了?”他的声音有些变,自己都感觉,有一种垂死挣扎的味道。 “伍兰本心可能不愿意。”聂菲摇了摇头:“但吕贯西答应她,跟我离婚后,就会娶她,在他们那个换夫俱乐部里,伍兰是吕贯西公认的妻子,而不是我。” 张五金有一种心脏破裂的感觉。 而在突然间,他就明白了,那个夜里,伍兰为什么会突然勾引他。 其实他一直都奇怪的,伍兰属于那种温婉型的女子,是略偏向于保守的,那样的女子,怎么可能见了两三面,就来勾引一个男人呢? 当时为伍兰美色所迷,没有多想,只认为是自己功夫好,伍兰祟拜他,心中还有点儿洋洋自得呢。 但现在他知道了,伍兰勾引他,不是因为他真有那么大的魅力,根本就是吕贯西指使的。 吕贯西让伍兰带张五金去捉鬼吹灯,帮他治病,但捉住了鬼吹灯,吕贯西的病能治了,换夫的阴私却有可能暴露。 502胖子的作用 502胖子的作用 怎么办?吕贯西就想了这个主意,让伍兰勾引张五金。 换夫不道德,可张五金睡了伍兰,道德吗? 到时候,他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吕贯西? 这就是吕贯西的算计。 这也就是,张五金用手法帮吕贯西醒阳后,吕贯西说什么私下里说,又说什么晚上再说,张五金当时没明白,以为吕贯西是拖延,现在才知道,吕贯西别有用意。 以三十多岁的年纪,能做到副司长的高位,虽然有家族的原因,但他本人,也实在是个人精啊,果然是好算计,而不象表面那样的,只是个纨绔二世祖。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张五金心中滴血,但也不得不感概,他小看了吕贯西。 “那个胖子杨平,在这中间起的什么作用?” 张五金只能竭力不去想伍兰,转到胖子身上。 “胖子是会长。”聂菲解释:“那些想换夫的人,主要是他拉来的。” “他是皮条客?” “可以这么说。”聂菲点头,又摇摇头:“不过他跟传统的皮条客不同,他不是抽佣金,而是拉关系,形成一张网,借着这个俱乐部里的人,他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 典型的官商勾结,而胖子的手法,不是送钱送美女,而是满足官员们变态的爱好。 到这会儿,一切都明白了,伍兰之所以见了胖子紧张,不一定是怕,而是因为,她要交换的,都是胖子拉来的,所以她见了胖子,心态就非常奇怪。 不过张五金已经不想去分晰了,只要想到伍兰,他心里就痛,受不了,那个如水的江南女子,竟然是这样, 当然,根子出在吕贯西身上,但张五金仍然受不了。 见张五金坐在那里抽烟,神色变幻,聂菲有些担心,道:“张先生,你----。” 张五金举起手,停了一下,道:“今夜,你当我没来过,那个缺一边耳朵的,我也可以放了,但是。” 他想了想,虽然他很想把吕贯西千刀万剐,但这里面牵涉到简兰,而在内心的最深处,他也还是要顾及到伍兰。 “你不想跟吕贯西离婚吗?” 他抬头看聂菲。 “想。”聂菲点头,见张五金有些奇怪的神色,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是吕贯西不想,因为,我家世也不错,我有一个叔叔,是副部长,吕家借得上力。” 好么,她居然也是权贵子女,难怪那种清冷中,又透露出秦梦寒没有的贵气,贵族与草根,底气终究还是不同啊。 “那你们就离了吧。”张五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操这个心,他没有多想:“吕贯西不答应离,就不给他治,让他睡到死。” “其实我先前就是这么想的。”聂菲说了一句,张五金也就明白了,她找鬼吹灯的原因。 “那就这样。”张五金什么都不想说了,抬腿走了出去,到门口,后面响起猴脸老头的声音:“张大侠之恩,我吹灯门记下了,以后只要用得着的,千山万水,鬼吹灯万死不辞。” 张五金并不需要,他心里其实烦透了,听到这话反而有些烦,但有些人情,你不领,反而得罪人。 张五金没有回头,只是双手抱拳过肩示意,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张五金没开车来,打了个的,鬼使神差,又到了伍兰的小区外面,他坐在花坛上,抽着烟,看着伍兰房间的灯光。 他一直坐到将近天明,而伍兰房间的灯光,一夜未熄。 他想到了,先前临走时,伍兰突然的哭泣,那滴在他手上的泪,是如此的凉。 上天生得她如此美丽,却让她的人生如此悲凉! 即便她最后如愿嫁给吕贯西,跟人换过的妻子,还是妻子吗? 张五金终于没有上去敲门,回到秦梦寒的别墅,秦梦寒还没起床,迷迷糊糊的抬头:“回来了。” 当你打开门,家里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等着时,你的心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你是幸福的,我的女孩,我的爱人。” 张五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张五金一天没有出门,中午的时候,秋晨奇怪了:“姐夫,鬼吹灯抓到没有,你怎么呆在家里不出去啊。” “出去也抓不到啊,难道到街上随便乱扫?” “哼。”秋晨眼珠子乱转,她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不过没有太大把握,扯了秦梦寒道:“梦梦,我们去逛街。” 这丫头天天逛,北京城都给她踩平了,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兴致,秦梦寒也觉察出张五金情绪有些不对,道:“你跟娇娇去吧,我今天还有点事。” 秋晨眼光在她脸上溜了溜,哼了一声,扯了李娇娇出去逛去了。 秦梦寒给张五金倒了杯茶,坐到他怀里,道:“怎么了?” 这丫头,越来越能体谅人心了,心中有了爱,果然还是不同啊。 张五金搂着她的纤腰,看着她,手抚着她的脸颊,面前的这张脸,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精致。 “梦寒,你跟着我,觉得委屈吗?” 秦梦寒愣了一下,看着他,笑意慢慢从脸上漾开,然后用力点头:“嗯,委屈极了,我都想咬死你,然后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里,再不吐出来。” 她的样子,可爱至极,张五金忍不住大笑起来,直起腰,道:“呆家里没意思,要不我陪你去逛街吧。” “好。” 女人果然是一种街头生物啊,秦梦寒立刻就欢蹦了起来。 张五金想把一切都忙掉,但别人没有忘掉他,下午,聂菲打了他的电话,告诉他,吕贯西的病好了,她也跟吕贯西离婚了,就是刚扯的离婚证。 张五金这才猛然想起,那个缺耳还关着呢,忙打电话让尚锐把人放了。 尚锐应了一声,也没问,直接就把人给放了,不过后来他还是问了一下。 张五金跟杨部长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国安即要借助张五金的本事,但又没办法真个把张五金扯进国安里来,所以就成立这样一个所谓的组,专做他的后援,其实就是个联系通道,张五金有事,需要国安,跟尚锐说一声就行,国安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需要张五金,通过尚锐找张五金,也很方便。 所以给张五金的权限就很大,或者说,给他尽可能的提供便利,就是棒棒糖哄小孩子的意思,尽量哄着,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只要不是太过份。 不过即然向上面汇报了,所以尚锐就还是要问一下。 张五金不太想细说,只大概说了一下,他找到鬼吹灯,达成了协议,鬼吹灯这次不伤人,也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群体**件闹出来,尤其是后者,这是国安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有这一句,一切就都交代得过了,至于具体的,随便张五金怎么糊弄都行。 国安交代过了,但有些人,张五金却不想放过,他问聂菲,有没有胖子的相片什么的,聂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给他发了电子邮件,里面有很多胖子换夫的资料,聂菲以为他要这个呢。 这些资料,是聂菲从吕贯西的手提电脑里发现的,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拿着这些资料,可以要挟包刮吕贯西在内的一帮子官僚权贵,张五金当然不需要,他甚至不敢看,生怕在里面看到伍兰。 他只截取了几张胖子的相片,快递给曾媚娘,独立师现在跟国内关系不错,生意做得很火,也有联络点。 相片发到联络点,这是免得电子邮件给人截留,留下证据,然后张五金才打电话给曾媚娘:“割了他的老二,拍下照片给我。” 曾媚娘本就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张五金放权给她,她也就放开手脚大干,不但精训军队,也培训了不少的杀手,接到电话,立刻行动。 胖子虽然人在国外,但生意在国内,用的也是国内的全球通手机,曾媚娘的人轻易就找到了他。 他们把胖子剥猪一样剥光了按到台子上,然后割的割,拍的拍视频,张五金收到的,便是血淋淋的视频,还有胖子杀猪一样的嚎叫。 这个效果,比张五金想象的要好,张五金随即便给吕贯西寄了过去,手机发了句短信:娶伍兰,好好待她,否则,胖子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吕贯西看了邮件,惊得目瞪口呆,他出身权贵之家,从小嚣张惯了,而且也很有心机,一般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但张五金的狠辣,甚至可以说是残忍,却让他全身颤栗。 两天后,伍兰给他发了条短信:我结婚了,谢谢你,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今生无缘,只求有来生,我一定等你来娶我,哪怕等到白发苍苍。 张五金心底,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没有回伍兰的短信,一个人,信步上了街。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前面是一个红灯路口,他停下来,抽枝烟,吸了一口,抬眼,眼前突然出现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以一种诡异的一姿势,猛地往路中间一跳。 马路对面,车流正如争食的恶狼,蜂涌而至,即便前面的车看到了想让开,后面的车也让不开。 这红衣女孩是纯心找死。 张五金想也没想,一个箭步窜出去,扯着红衣女孩的手一甩,就如甩一个麻布袋,把红衣女孩甩到了人行道上。 503叫天天应 503叫天天应 这时最前面的一辆车已经撞上来了,他已经没时间躲,不过车子想撞到他是不可能的,身子微微一跳,一屁股就坐到了车头上,借势一个翻滚,翻上车顶,然后斜身一跳,也跳到了人行道上。 红衣女孩给他甩下去后,还踉踉跄跄的,张五金随后就到,顺手扶了她一把。 他没事,红衣女孩也没事,那个小车司机却吓到了,往路边一停,赤白急眼的跑过来:“你们是找死呢还是玩杂技呢,要玩杂技去马戏团,要找死去傧仪馆,这大马路牙子上面,搞什么搞?” 他口沫横飞,红衣女孩一直有些呆呆傻傻的,这会儿似乎给骂醒了,突然往马路边上一坐,勾着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哭了起来。 “你还知道哭?”那人还要骂,这下张五金烦了,伸出一个指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抽你一巴掌,十个字十巴掌,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张五金本身是单瘦的体形,长得又象个小白脸,不是那种骠形大汉,说起来,这司机体形还要壮过他呢。 但张五金杀人多了,即便不运功,只要一瞪,眼中也自然有一股杀气,那司机跟他眼光一对,平空里打个寒颤,真如腊月天给人浇了盆冰水一般,彻骨头缝里都凉了,往后退了一步,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有人舞着菜刀说要杀人,没有人信。 有人只伸一个指头说要揍你,你却一定会信。 张五金就是后者。 昔日的小木匠,到今日,已经有了一种无形的摄人之威。 先前的烟丢掉了,张五金又抽一枝出来,点燃了,靠在电线杆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吸。 顺便看了一眼红衣女孩,红衣女孩腿很长,好象跟秦梦寒的差不多,胸也很鼓,虽然是伏在那里,在侧面仍然看到比较丰耸的形状,张五金回想了一下,虽然先前只是扫了一眼,但还是有印象,这女孩子长得不错。 都说中国百分之九十的美女都到了北京,虽然有些夸张,但北京美女多是事实,这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随便救个自杀的,也是个八十五分以上的美女。 这样的美女,为什么要自杀呢。 张五金脑中有淡淡的念头飘过,无由的却想到了伍兰,伍兰真的那么贱吗?不可能的,没有人生出来就是贱的,何况从伍兰温温柔柔的性情来看,她是个爱生活的,精致而细腻的女人,她不可能凭空把自己美丽的身子,拿去给乱七八糟的男人糟蹋。 她是怎么从江南来到的北京,又是怎么才做了吕贯西的二奶,最终成了换夫的牺牲品? 是否也曾有一天,她也曾绝望的想自杀。 “只是,那一天,我没有出现,所以,她说,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抬头望天,大团大团的云朵,堆在天上,就象公路上堆着的杂物,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张五金突然有一种冲动,他要飞到天上去,拿一把大扫把,把所有的云雾全扫开,扫一个朗朗晴空出来。 “喂,多管闲事的家伙,给我一枝烟。” 乍然而起的娇叱让张五金清醒过来,低头,红衣女孩没哭了,正看着他呢。 短发,精致的瓜子脸,虽然还带着泪痕,却不掩那种秀丽,果然是个小美人。 “在你绝望的时候,请转头,我就在那里。” 这句子,不知是网上哪里看来的,这会儿,莫名其妙的从张五金脑子里钻了出来。 “一枝烟,一百块。”张五金扬了扬手中的烟头。 “你怎么不去抢。”红衣女孩眼珠子瞪起来,带着几分野性,看上去,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嘛,到跟秋晨那野丫头有得一比,怎么着就撑不住要自杀呢? “啧啧啧。”张五金摇头:“可怜的娃,学费白交了,抢劫犯法,你老师就没教过你。” 红衣女孩牙齿咬着嘴唇,似乎想笑,又没笑出来:“我没钱。” 张五金不看她,又抬头看天。 “你个死人头。”红衣女孩突然跳起来,张五金的烟就放在胸前袋子里来的,她伸手就来抢。 “干嘛呢。” 居然上来抢,这个张五金真有些意外,忙伸手一拦,却触手碰到一大团软软腻腻的东西,正是红衣女孩鼓胀的胸部。 女人就是这样了,到处是敏感点,张五金慌忙缩手,没办法,只好把双手举起来,叫:“我要叫抢劫了信不信?” 胸部给碰了一下,红衣女孩并没有缩手,直接就从张五金袋子里把烟掏了出来,鼻腔里哼了一声:“我都没叫耍流氓,你还要叫,叫啊。” 好吧,张五金只好认输。 红衣女孩抽了一枝烟,又拿张五金的打火机点燃了,重重的吸了一口,却咳嗽起来,明显是个不会吸烟的。 “你这什么烟啊,这么呛。”她还怪张五金。 “一百块。”张五金伸出一根指头。 “你个守财奴。”红衣女孩狠狠的瞪他一眼,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弯腰,慢慢的,又坐下了,抬头看着天空,时不时吸口烟,眼里,有泪缓缓的落下来。 她有一个坎,过不去,虽然能笑出来,最终,却还是掩不住眼泪。 好一会儿,她问道:“管闲事的,我问你,天有眼吗?” “不正看着你吗?” 红衣女孩看他一眼,又仰头看着天空:“我再问你,天有耳吗?” “不正听着吗?” “那我再问你,天有嘴吗?” “不正回答你吗。” 红衣女孩脸上慢慢漾起一个笑意,不过很快又收回去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天要真的跟你一样,叫他他就应,问他他就答,求他他就灵,那就好了。” “那你就先叫一声,然后问一声,再最后求一声啊。” “哼。”红衣女孩哼了一声:“天可不象你那么闲。” “那不一定哦。”张五金也抬头看天:“也许他正跟我一样,闲得鼻孔里起霉呢。” 红衣女孩咯的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道:“管闲事的,你说,我要真求他,他会应吗?他会答吗?他会灵吗?” “灵不灵,你可以试一下啊,谁试谁知道。” 这个猥锁之极的广告,这会儿正铺天盖地,红衣女孩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又咯的笑了一声,脸儿微微有点红,似乎不是害羞,而是兴奋。 “那我就试了。” “要我帮你喊三二一开始?” “才不要。”红衣女孩哼了一声,这其实应该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难关,让她过不去呢? 张五金马上就知道了。 “天,你天天看着我,你听我说。” 红衣女孩说了这一句,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开口。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张五金还以为她是在心里说了呢,她却又开口了:“天,我的腿坏了,医生说,要换骨,否则,不但再也跳了舞,而且要截肢,我以后,只能做一个一条腿的女孩了。” 她说到这里,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换骨要很多钱,可我没钱,我也不想截肢,一条腿跳来跳去,那多丑啊,天老爷,你帮帮我吧,你说,我要怎么办?” 原来如此,张五金明白了,瞟一眼红衣女孩的长腿,那双腿,真漂亮,原来是个跳舞的,这要截了肢,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是要天上掉钱下来呢,还是要天帮你治好。” 红衣女孩本来好象已经忘了张五金,听到这话,她扭过脸来,泪眼蒙蒙的,所有的野性,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眸里,是如此的无助和软弱。 “天真的会应我吗?”她无助的问。 “你叫一声试试。” “天。”红衣女孩真的叫了。 “嗯。”张五金应一声:“天听见了。” 红衣女孩没有笑:“天,你帮帮我,让我的腿好起来吧。” “好。”张五金又应了一声:“是哪条腿,左腿吗?” “你怎么知道的?”红衣女孩有些奇怪看着他。 “我不是天吗?”张五金冷着一张脸:“天无所不应,无所不知,无所不灵。” “咯。”红衣女孩笑了一下。 张五金扭头看了一下,旁边有家茶楼,道:“叫天天应,跟我来吧,腿马上就好。” 咯咯,红衣女孩又笑了两声,张五金不理她,径自往茶楼走。 红衣女孩愣了一下,指着张五金的背影又笑起来。 张五金根本不回头,红衣女孩不笑了,看着他走到茶楼门口,突然就跳起来,起身的时候,她的左腿有些僵,先前她往马路中间去,张五金看她的姿势比较诡异,就是因为腿有毛病,不好打弯,是跳着去的。 “喂。”她追上来:“等等我。” 张五金上了二楼,红衣女孩上楼可能有点儿困难,慢了一截,上来气呼呼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就不能等等人家?” “你是人,我是天,我不会等你的。”张五金冷着脸,突然呲一下牙齿:“除非你叫我等你。” “我是叫你等我啊。”红衣女孩气鼓鼓。 504叫我等你了吗 504叫我等你了吗 “你叫我等你了吗?” “我刚明明叫了啊,你耳朵有病啊?” “你好象是叫的喂吧。”张五金依旧不笑:“我是喂吗?我是天,天是喂吗?天不是喂。” 他绕口令一样,又装出一脸正经的样子,红衣女孩终于给他逗笑了,笑得弯腰坐在椅子上,衣领前顷,可以看到深深的沟,这丫头的身材,相当火爆。 点了茶,红衣女孩不笑了,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你说,我的腿真的能治吗?” “不是这么说的。”张五金摇头:“你应该说,天啊,让我的腿好起来吧。” 红衣女孩又是咯的一声,道:“好啊,那我就说,天啊,让我的腿好起来吧。” “我听见了。”张五金一本正经点头:“你的腿马上就好。” 说着,他到红衣女孩身前,蹲下,手掌放到红衣女孩左腿膝盖上面,发气,感受了一下气机,道:“你这是摔伤后,没治好,又受了寒,是不是这样。” 红衣女孩先前见他蹲过来,不知他要干嘛,还缩了一下,双腿也并了起来,虽然她穿的是牛仔裤,不过女孩子嘛,男人蹲到身前,总是有些害羞的,听到这话,眼珠子顿时就瞪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当时我是摔了一跤,但急着赶节目,打了封闭又跳,天又冷,还穿裙子,那天下来,这条腿好象给冰冻了一样,后来也治了一下,时好时不好的,这段时间越来越严重了,去做检查,说里面的骨头坏死了,可以换,但要好多钱,没钱换就只能截肢,否则整条腿都会坏死掉。” 她说着,眼眶里又有了泪。 张五金看着她:“你结婚了没有?” “啊?”这转折过于诡异,红衣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脸微微一红:“没有,嫁不掉了。” “哦。”张五金点头:“我还以为,只有结了婚的女人,话才多呢,原来没结婚的,话也这么多。” “讨厌拉你。”红衣女孩明白了,笑着在他肩头捶了一下。 “呆会你就会说谢天谢地了。” 说到这一句,张五金脸也板累了,终于笑了一下,红衣女孩咬着牙叫:“我现在就谢天谢地。” 说着又补一句:“只要我的腿能好。” 她看着张五金的眼里,隐隐的带着了期盼。 “你坐好,不必太正,上半身靠在椅子背上就可以,身体放松。” 张五金让红衣女孩坐好,自己起身,退到一米开外,以掌心对红衣女孩膝发气。 “呀,好热。”红衣女孩一下就叫了起来:“好象有热水灌进来一样,原来你会气功啊。” 还好,借着早些年的气功风,气功能治病的说法深入人心,红衣女孩一下就信了。 张五金不理她,持续发气,大约十分钟左右,红衣女孩又叫了一声:“呀,有一股寒气,从我膝盖上出来,走小腿下去了,好象,好象一条小虫子一样,就是冰冰的。” 张五金点点头:“你是伤加寒弊,这种病,西医不懂,所以治不了,其实有好的中医师,也能治的。” “你是中医师?”红衣女孩这会儿一脸敬佩了。 “我是天。”张五金又板起了脸。 “咯。”红衣女孩又笑了。 张五金收了手掌,红衣女孩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心的道:“我全好了吗?” “寒气驱走了,伤不太碍事,你走一下看看。” 以气治病的法子,主要学自神耳门,神耳门在这方面,千年的积累,法子是不错的,不过张五金极少给人治病,他只是感受了一下红衣女孩腿上的气机恢复了,所以有点把握。 “好。”红衣女孩试着站起来,起身的时候,还有些怕,左腿明显有些僵,不过她活动了一下,脸上便露出惊喜的神色,然后走了几步,又做了一个舞蹈动作,身材真美。 “真的全好了,一点也不痛了,也不僵了,尤其那种好象是冰在骨头里面的寒寒的感觉,也没有了。” 红衣女孩惊喜狂叫,整张脸上,都发出光来。 美女就是美女,尤其容光焕发的时候,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张五金也很开心,不过他不是装出酷酷的样子,现实的奇迹,让红衣女孩不再在乎他的脸,道:“我全好了吗?以后不会再复发了吗?” “旧伤是好了。”张五金点头:“不过你最好悠着点儿,不要太拼命,无论赶什么场子出什么节目,惟有身体是自己的。” “知道了拉。”红衣女孩吐了吐舌头,随即又笑起来,一脸的小可爱。 “好了。”张五金很冷酷的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嗯。”红衣女孩脑袋向一边歪着,想了想,摇头:“暂时没有了。” 她看着张五金:“我以后还能有求必应吗?” “打这个电话。”张五金抄下自己手机号码,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到门口,他停了一下,道:“只要你珍惜自己,不自甘坠落,我许你叫天天应,叫地地灵。” 他的感觉中,身后仿佛不是那个不知名的红衣女孩,而是伍兰,他似乎穿越了,在三年前,也许是五年前,碰到了伍兰,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他出现在她身边。 那么,那个水一样的江南女孩,将永远清纯干净,就象最纯净的山泉水,哗哗的在山野中唱着歌,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污染她。 红衣女孩似乎给他的话震住了,也没有叫住他,经了这件事,张五金心情突然好了,打了个的,回到秦梦寒别墅,不过秦梦寒梅子拍戏去了,秋晨李娇娇又不知到哪里逛去了,张五金一个人无聊,想想,给古红军打个电话:“杀一盘不?” 这世上,以这样的年纪,敢以这样的口气,跟古红军说话的,估计也就张五金一个了。 古红军顿时就兴奋起来:“来呀小子,谁怕谁?” 杀了一天棋,晚间还亲手做了一道卷盘黄鳝,陪古红军喝了酒,这才回来。 秦梦寒秋晨几个都回来了,看他一脸高兴的样子,秋晨哼了一声:“瞧你那得意劲,不会是跟哪个美女约会去了吧。” 到是秦梦寒中午给张五金打了个电话,知道张五金在哪里,笑着帮他解围:“那个美女老了点,而且也不是美女。” “哦,你知道。”秋晨来劲了:“谁啊。” 当秦梦寒说出古红军的身份,秋晨还好,边上的李娇娇真的惊到了。 “他居然可以随时跟古老将军去下棋,省长也做不到吧,太不可思议了。”回想红花点将那日,那个有点儿小俊的小白脸,恍如梦中。 洗了澡,九点多钟,张五金在床上看电视,秦梦寒斜靠在他身上,穿着淡粉的小吊带睡衣,时不时咯咯的笑,湖南的那帮子策神,还真是能策,张五金也爱看。 这时手机响了,张五金接过来。 “喂。” 张五金听出来,是红衣女孩的声音。 “嗯?”张五金把声音扮得酷酷的,应了一声。 “你真的存在啊。”红衣女孩声音有些夸张:“我一直以为我是做了个梦呢。” “哼。”张五金哼了一声。 红衣女孩没说话,突然就咯咯笑了起来,笑了好半天,挂了电话。 “谁啊。”秦梦寒问:“声音蛮好听。” 张五金放下手机,揽着她腰:“一个傻丫头。” 就把红衣女孩的事说了。 秦梦寒听了咯咯笑:“那你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是啊。”张五金点头:“要知道名字做什么?” “她长得不漂亮?” “漂亮啊。”张五金看了看秦梦寒,莹莹的灯光下,这丫头美得如梦如幻:“大约有你七分的样子。” “那你不想打她的主意?” “我只想打你的主意。” 秦梦寒咯咯笑,过了一会儿,却感叹:“我也要谢天谢地,在广州那一次,如果不是遇到你,今天的我,还不知怎么样呢?” 她没有给出答案,张五金看着她如梦如幻的小脸,代替她回答了:“也许,你就是另一个伍兰。” “不管了。”秦梦寒甩头,勾着张五金的脖子:“总之我现在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而且胃口特别好,我要吃掉你了拉。” 浪漫的夜,在她动漫似的夸张叫声里,拉开了序幕。 第二天早上,张五金睁开眼晴,天才蒙蒙亮,手机响了,一看,又是红衣女孩打来的,张五金接通,红衣女孩的声音响起:“你真的在吗?” “嗯。” “天。” “嗯。” “你真的答应了。” “嗯。” “我以为我是做了个梦呢。”又是昨天的话。 “你可以继续做梦。” “不。”红衣女孩叫了起来:“我要起床了,我要去挣钱,今天有几个场子要赶,然后我还要读书,我要做全中国,不,全世界最好的舞蹈家。” 她停了一下,有些不自信的道:“天,你说我做得到吗?” “我答应你了。” “嗯,你好臭屁的样子。”红衣女孩在那边娇哼了一声,随即就开心的笑了起来,最后说了一声:“谢天谢地,谢谢你。”挂断了电话。 “谁啊。”秦梦寒也给惊醒了,问了一声,半睡半醒的大美人,有着无限的娇媚,径直就爬到他怀里来:“再睡一会儿嘛。” 505你真的存在啊 505你真的存在啊 张五金搂着她睡倒,没一会儿,秦梦寒就发出了细细的呼吸声,张五金却睡不着了,又想到了那个红衣女孩。 从红衣女孩话中透露的信息,她可能是在边读书边打工,这也正常,有很多艺校类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当然,也有少部份,所谓的工作,其实就是卖春,或者给富豪包养,不过红衣女孩应该不是这样的。 她没钱,但上进,对未来,有着自己的规划和信心。 “好姑娘,你会幸福的。” 他在心中默默的发出祝福。 有一个身影闪过,那是伍兰,但也就是一闪而过,没有再在他心中停留。 听说张五金要回阳州去,秦梦寒立刻就撒娇了,戏也不去拍,整天缠着他,张五金便又多陪了她一天。 第二天的飞机,回到春城,秋晨回电视台上班,李娇娇回四眼桥去,短时间内,成汉文是休想调回春城的,不过这次的北京之行,不但让她眼界大开,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点也不着急了。 至于那张棺床,吕贯西自然送还给了李娇娇,李娇娇也没拖回来,折腾了这一次,她也不信了,张五金随手毁了春线,扔大街上,不管了。 张五金自然回阳州来,他可不会去找李求金汇报工作什么的,很多时候,他根本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联络办主任了,官当到他这个样子,也算是少有的奇葩了。 他没去接秋雨,而是回家先做了几道菜,姑娘们都在学校里就餐,中午不会回来的,秋雨有时候也在学校食堂吃,不过知道张五金要回来,她中午自然就回来了。 开门,看到一桌子菜,她夸张的吸了吸鼻子:“哇,真香。” 张五金从厨房里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擦了擦手,看着秋雨换鞋。 浅灰色的套裙,这是她们学校的制服,黑色的裤袜,水晶高跟凉鞋,一头大波浪披在脑后,架着一副秀气的金丝边眼镜,文静,知性,秀美,又不乏性感。 “看什么?”秋雨走过来,双臂勾住了他脖子,娇笑道:“不认识了啊。” “这样的美人,居然是我的妻子,老天爷还真是给力,呆会我一定要敬他三百杯。”张五金一脸夸张。 秋雨咯咯娇笑,饱满的胸,如波涛起伏:“三百杯,老天爷非给你灌醉了不可。” “老天爷醉没醉不知道,我已经醉了。”张五金埋首她胸前,狗鼻子一样探进去,深深的吸了口气:“真香。” 秋雨吃吃笑:“是你做的菜香呢。” “那不可能。”张五金摇头:“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菜,能比我的雨姐更香了。” “感情你把我当菜了啊。”秋雨撒娇。 “那当然,你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最美味的佳爻,怎么吃也不够的。” 秋雨咯咯笑:“先吃你做的菜好不好,我肚子饿了。”又凑到张五金耳边,低声道:“我下午没事,可去可不去的。” 张五金一听大喜:“坚决不去。” 秋雨笑,红晕上脸,美艳绝伦。 吃着饭,闲聊着,秋雨笑问:“这次去北京,有什么艳遇没有?” 以前秋雨是不会这么问的,她也不会问这些,这是秦梦寒带出来的毛病,只要张五金出去,回来秦梦寒就会这么问,所以秋雨现在也学会了。 “还真有。”张五金笑,他当然不会说他跟伍兰的事,无论秋雨胸襟怎么开阔,这种事情,都不会开心的,张五金只把红衣女孩的事说了,秋雨听得咯咯笑:“你敢假扮老天爷,小心老天爷生气。” “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却不给她们一个好的人生,这老天爷。”张五金哼了一声:“我都不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秋雨却有些敬畏天地,不说这个话题了,问起棺床的事,张五金本来不想说换夫的事,但实在忍不住,还是说了,秋雨听得一脸气愤:“那个吕贯西,怎么这样,他还是人吗?” “要不是看兰姐的面子,我一定阉了他。” 张五金咬牙。 心中闪过的,却还有伍兰的影子,真要阉了吕贯西,伍兰这一辈子就真的毁了,无论如何,让她有个好一点的归宿吧,哪怕没有真爱,至少能有一个官太太的名头,那也不错了。 忙完了,两个人坐着聊天,坐在飘窗上,泡一杯茶,张五金头枕着秋雨的腿,有时秋雨会看一会儿书,有时就听音乐,有些时候,秋雨会鼓励张五金抽一枝烟。 她不喜欢烟味,但她喜欢看张五金抽烟时的样子,这意味着,男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年轻而强壮,他爱她,会保护她,这让她心中有一种安稳的感觉。 张五金似乎又恢复到了闲得蛋痛的日子,秋雨上班去,他就去找余山子尚锐几个闲扯,这几个家伙其实也闲,哪怕是余山子,他是特警大队大队长,不是刑警大队大队长,所以闲功夫也很多,古明成几个也差不多,反正就一帮子闲得蛋痛的家伙,吹牛打屁,灌饱了酒,就上拳台子抓了张五金开虐。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摸到张五金的底了,所以每次都是轮流上,就把张五金当人形靶,张五金也无所谓,靶子就靶子罗,他也不反攻,因为他现在的速度力量实在太可怕了,简汉武几个跟他,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样的反攻,毫无意义。 秋晨经常回家,不回家的时候,也经常给张五金打电话,大事小事,有的没的,都找张五金,而且越来越娇,让张五金头大无比。 秋雨听了咯咯笑,有些歉意又微带着一点伤感的对张五金道:“爸爸妈妈过世的时候,晨晨还在读大学,她特别的悲痛,好久都缓不过来,现在有了你,好象多了个依赖的对象,你让她赖着你一点,别烦了她,好不好?” “不烦,不烦。”张五金搂着她:“只要她肯叫我姐夫,那就一切都不烦。” 秋雨听了吃吃笑,柔情无限:“你当然是她的姐夫,生生世世,永远都是。” “那行。”张五金点头:“那就让她赖到出嫁的时候。” 这天,张五金突然接到古红军秘书的电话,让他去北京一趟,说是古红军手痒了,找他下棋,还想吃卷盘黄鳝。 张五金答应了,买了机票,上午十一点多也就到了,到古红军那里,一个人在跟古红军下棋。 张五金进去的时候,古红军正大发神威:“将。” 然后一脸得意洋洋:“让我是吧,老头子我就将死你。” 跟他下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面白男子,戴一副眼镜,这会儿笑得一脸尴尬:“我哪有让,是古老您棋力老辣,我不是对手。” 古红军哼哼两声,抬眼看到了张五金,咧齿一笑:“哈,这臭小子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他叫戴思红,我在阳坪打游击时,他爷爷是我们的交通员,山里山外,都是他爷爷在跑。” 又介绍张五金:“小红,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张五金,现在是阳州驻京的什么联系员,整天闲得蛋痛,到处乱逛找女人,跟小鬼子似的,而且一点也不知道遵礼爱幼,欺负老头子脑子慢了,经常偷鸡。” 这话说的,就仿佛一个老军痞,不过张五金已经习惯古红军的说话方式了,嘻嘻笑着,跟戴思红握了一下手。 然后坐下说话,张五金这才知道,古红军这次叫他来,居然是要给他安排工作。 “我查过了,那个北祟开发区,基本上可以说就是你小子一手鼓捣起来的,你那大表哥胡思想,就知道开会做报告,我看他可以改名叫胡开会或者胡报告。” 古红军毫不客气,张五金听了苦笑,胡思想确实没什么能力,一般就是开会,要不就是请示,要他自己解决什么问题,确实差了点,但现在很多的基层官员,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叫你来,是看你小子闲得蛋痛,给你找点事做做,阳坪祟北县,也要搞一个开发区,小红就是县委书记,这个开发区,我大力支持,不过不支持什么资金政策,就把你小子支持过去,你去给我做祟北开发区的主任,一年时间,给我把祟北开发区搞起来,怎么样,敢不敢立军令状?” 古红军瞪着张五金,一脸军中打仗的架势,张五金听了苦笑:“我说古老,你是杀棋杀昏头了吧?” 戴思红坐在一边,屁股就挨着一点椅子边,坐得腰板挺直,那姿势,比张五金可是恭敬多了,听到这话,他眼晴急速的眨了两下,这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居然敢这么敢古红军说话,太无礼太大胆了吧。 古红军眼一瞪:“我怎么杀棋杀昏头了。” “我是阳州驻京联络办的啊。”张五金摊手。 “调过去不就行了。” “那不行。”张五金脑袋乱摇:“我本来是阳州派来的,任务就是督促你老回阳州看看,这下把我调阳坪去,算怎么回事嘛。”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古红军一脸的不以为意:“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不对不对。”张五金脑袋晃得更夸张了:“现在不流行这个了,而且我叫张五金,不是砖,是金子,不能随便搬。” 居然可以这么说话的,戴思红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小子去不去吧。”古红军恼了。 506姐夫果然是甜的 506姐夫果然是甜的 戴思红眼光立刻转到张五金脸上,以古红军的威势,哪怕省长也招架不住。 “不去。”张五金断然摇头。 牛!后果如何? 戴思红立刻又转回古红军脸上。 胡红军吹胡子瞪眼:“你是欺负老头子老了,揍不了你是吧。” 要揍人?戴思红眼光又飞速转回张五金脸上。 张五金依旧嬉皮笑脸:“不是吹,就是你老年轻五十岁,一样揍不了我,不信你瞧。” 张五金说着,手不动脚不抬,身子突然平平跃起,就保持那个坐姿,却跳到了椅子上面。 椅子不高,凳面离地面,大约也就是三四十厘米吧,但问题是,张五金整个人完全没动一下,就仿佛是自己浮起来了一样。 “这人原来还会功夫。”戴思红有些看傻眼了。 古红军眼晴到是亮了一下:“你小子这是什么功夫,轻功?” “你老反正又练不了。”张五金还不肯说。 古红军没脾气了,瞪着张五金:“那你小子到底要怎么才肯去祟北,要不这样,我可以建议阳坪市委,把你做特殊人才引进,让你做祟北的副县长,不,直接做县长,怎么样?” 连升两级,戴思红嘴巴张成了0形,这不合体例,但以古红军的地位,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结果张五金给出了他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答复:“我不想当官,上次不是说过吗?我这什么主任都早不想当了,没意思。” 这世上居然有不想当官的,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戴思红完全无法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但他偷眼看古红军,好象张五金讲的还不是假话。 古红军好象没脾气了,瞪着张五金喘气,张五金难得严肃一下:“古老,你也这么大年级,别操这份心了,地球离了谁都转的,我张五金不去祟北,祟北也一定会发展起来的。” “不行。”古红军摇头:“六十年了,祟北仍是这么穷,北祟搞了个开发区,红红火火,祟北紧挨着北祟,却仍然穷得叮铛响,我死了,怎么去见当年的祟北老乡?” 张五金只有苦笑了,古红军瞪他:“你小子说说,到底要怎么才肯去祟北。” 他说着,眼珠子突然一亮:“对了,你小子的任务是什么来着,是我让回阳州去是吧,嘿嘿-----。” 他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张五金可就哭笑不得了,举手投降:“古老,你可是答应了的,不带这么欺负我们小后生的。” “我答应了吗?”古红军笑得象个老狐狸:“我怎么不记得了,啊呀,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秘书,记下来,这次祟北的小红来邀我回家看看,我看可以,挑个时间,去阳坪老游击区走一走,至于阳州嘛,嘿嘿。” 他看着张五金,一脸得意,就如五六岁的小朋友,弄了一个恶作剧,张五金挤着个苦瓜脸,哭不象哭,笑不象笑。 而戴思红看着这一切,则完全傻掉了,这一老一小,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理解范畴之内,他的脑子,就如电脑黑屏——掉线了。 张五金先跟古红军杀了三盘,居然是连赢三盘,杀得古红军吹胡子瞪眼,张五金则反过来洋洋得意,将死了古红军,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戴思红象个呆瓜一样在边上看着,他也只能看着了。 最后张五金做了一盘卷盘黄鳝,另加几个小菜,算是安慰了一下古红军。 饭后,古红军要休息,张五金戴思红告辞出来,在门外,戴思红很热情的跟张五金握手:“张主任,你一定要来祟北,北祟祟北,只隔一座山,你们搞得红红火火,我们眼红啊,我们也惭愧,但没有能力,真是没有办法,我们盼着你来,就如久旱盼甘霖啊。” 话说得很动听,态度更是十分的诚恳,县委书记,其实也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了,不过面对张五金,他姿态放得非常低,很明显,不仅仅张五金的能力,最重要的一点是,张五金在古红军面前的态度,惊到他了。 张五金对戴思红,当然不会象对古红军一样。 在古红军面前放肆,是因为他摸到古红军这种老军头的脾性,这种老军头,还就喜欢他这种,尤其是人老了寂寞,更是特别喜欢年轻人的活泼开朗,哪怕无礼一点都没关系,反是戴思红这种恭恭敬敬的,他不喜欢,他就不缺恭敬不是。 张五金人情世故是精,摸到了这一点,就在这一点上讨古红军喜欢,但对戴思红当然不能这样,他也很热情的跟戴思红握手,歉虚了几句,说了几句场面话,去祟北的事,也含糊应过,然后很客气的分手。 他没开车来,就打个的,看着他车影消失,戴思红到是愣了半天:“这人肯定也是哪家的子弟,否则不可能跟古老那么熟惯。” 他若是知道张五金的真实出身,非跌掉眼珠子不可。 张五金不知道身后的戴思红在琢磨他,打了电话,秦梦寒在拍戏呢,说下午早点收工回来,他这会儿没事,就往简兰家去,小龙小凤两个小宝贝,可爱极了,他很喜欢抱。 前面堵车,司机想绕过去,不想对面也有一台出租开过来,不及闪避,怦,撞上了。 不太重,但肯定有得扯,这的是打不成了,张五金只好下车。 对面车上也下来两个人,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张五金一看那老者,眼晴闪了一下,对方却已经看过来了,他只好露出笑脸,叫了一声:“大舅舅。” 张五金两个舅舅,一个细舅舅,就是胡思想的爹,一个大舅舅。 都是舅舅,但舅舅跟舅舅之间有区别。 细舅舅热心肯帮忙,而大舅舅则相反,生怕张五金家牵连了他们,他娘当年怀着他,到处躲,计生委可是追着抓的。 所以,张五金一家,对细舅舅极为感激,对大舅舅却极不感冒,尤其是对舅妈,张五金的娘跟大舅妈,基本是不说话的。 大舅舅细舅舅没分家,后来起新屋,也是联手在老宅基地上起的屋子,张五金的娘跑娘家,从来都只住细舅舅家,大舅舅家只是象征性的坐一坐,除了过生啊什么的吃酒,基本没在大舅舅家吃过饭。 大舅舅有一子一女,儿子胡承根,比胡思想小半岁,所以是细表哥,女儿胡承芳,细表姐,张五金小时候不懂事,只要说去细舅舅家,就很开心,然后去了,大表哥细表哥,大表姐细表姐,到是玩得来,不过慢慢的大了,也就知道了,就不怎么爱去了,也不怎么关心。 只是听说大舅舅一家来了北京,在一家菜市场做干菜生意,他娘到是有大舅舅的手机号,不过张五金也不问,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如果能躲开,张五金肯定要躲开的,虽然张五金的娘总说大舅舅还好,有时也还偷偷塞点东西塞点钱什么的,就是舅妈怄门小气,不过张五金觉得,大舅舅还是过了,心里不舒服,不愿意打交道,但当面碰上了,那没办法,还是得叫一声。 大舅舅眼晴眯了一下,似乎一下没认出来,试探着叫了一声:“你是老五?” “老五?”细表哥胡承根付了车钱,扭头一眼看到张五金,顿时就叫了起来,走过来就在张五金肩膀上捶了一下:“真是老五,你怎么跑北京来了,看这一身,啧啧啧,都是山寨货吧,哈哈哈,不错,知道出门要装一下门面,好,不过北京你装不出,这四九城里,那是天子脚下,一个个都是人精,你是洋是土,一眼就瞄出来了。” 胡承根两根指头捏着张五金的衣服抖了抖,又去看张五金手上的表:“哈,江诗丹顿,还镶钻的,哈哈,你不镶钻还好一点,所以说,青山冲那山沟沟里出来的,就是不行,搞个山寨货都没眼光。” 张五金一身,都是秋雨秦梦寒他们收拾的,真要说起来,一身上下,三百多万,当然,贵的主要是那个表,可在胡承根眼里看来,这些都是山寨的。 胡承根胡承芳两姐妹,从小跟张五金一起玩大的,他们的性子,张五金熟,总体上跟他们娘来了,刻薄,市侩,也不算什么坏人,也没有太多心机,要说最讨人厌的一点,不是阴险,反而是浅薄,喜欢秀优越感,现在的胡承根,虽然三十了,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见面很热情,然后马上就打击你。 张五金便只是笑,细表哥也没叫。 胡承根却没管他的表情,自说自话:“老五,你来北京做什么?听说你做了木匠,不过也是,现在家具都兴买,有几个打家具的,土拉巴唧。” 张五金做了北祟开发区的主任,张五金爹娘在家里自然到处说,青山冲是尽人竭知的,城关镇知道的也不少,但青山冲在南祟,大舅舅家在北祟,而且这几年都在北京做生意,难得回去,胡承根不知道张五金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张五金也不解释,仍是一个笑脸。 507表哥 507表哥 他这个笑脸,在胡承根眼里,就自然演化为卑微和讨好的意思,他很得意,脸上都放出光来,说话也更大声了。 “你来北京是揽活的,对了,你来得好啊。”他猛地在张五金肩膀上又捶了一下:“我们酒店,刚好要修理一批床铺沙发什么的,没说的,这活,我帮你揽下来。” 又重重的拍张五金肩膀:“这活不错哦,轻松,有钱挣,北京这地方,只要你找到关系了,钱那是小意思,以前你家里总说我们不关照你,这话以后不要说了,来了北京,细表哥我关照你。” 张五金本来的想法,打了招呼,笑两下,然后就分手了,但胡承根居然要关照他,本来也可以推,可胡承根提到了以前。 不提以前还好,提到以前,张五金心底突然有一股气涌出来,身子就微微往下躬了一点,索性就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惊喜的叫:“真的啊,我刚好不知道要怎么揽活呢,这北京城太大了,别人都把我当农民看,有细表哥关照,那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了。” 大舅舅在一边看着,听他们说到这里,也比较满意,对胡承根道:“老大,你表弟才来,你多关照他一下。” 又对张五金道:“即然来了北京,就安心下来,自己揽点活,让你细表哥也帮你一把,慢慢的熟了,就好了,你娘好不容易生你个五宝,你要有出息才好。” 大舅舅性子比较闷,但还是个实诚人,这话也是长辈说的话,张五金便点点头:“我听细表哥的。” 胡承根便安排,大舅妈在菜市场,大舅舅自己坐公交去,胡承根则就带了张五金去酒店。 “富丽华大酒店,五星级哦,怎么样,没见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吧。” 胡承根打了个的,带张五金到酒店,一路都是他在说,张五金也知道了,他是在客房部做一个助理,不过一个月也有七八千的薪水了,客房部经理是个女的,他正在追,已经是半到手的架势。 张五金了解他的性子,他说是半到手,基本也就是八字没一撇,不过当然也不会揭穿他,闲得蛋痛呢,当年不关照,现在说要关照,那么好,就让他们关照一下,领这个人情。 至于事后他们发现他们的人情其实一钱不值,脸上会不会热,心底会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 胡承根带张五金从侧门进去,到他自己的住房里,让张五金等着,他去说了一下,回来兴奋的告诉张五金,后勤部经理卖他面子,已经答应了。 “今天不急。”胡承根拍着张五金的肩膀,很有些感叹的样子:“这事情定下来了,没个跑,你不要担心,今天先休息一天,你家伙也没带来吧,呆会晚上去拿过来,你就睡工房里好了,天气也还热,对了,芳芳也知道你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们表兄妹几个,可是好几年没聚了呢。” 张五金就点头应着。 胡承芳也在酒店里上班,她比张五金大半岁,穿着条蓝裙子,长得还行,瓜子脸,戴条金项链,嘴唇很薄,从小说话就比较尖刻,不过第一眼看到张五金,她眼光到是亮了一下:“行啊老五,几年不见,长成一只小帅了嘛,来,给姐姐我好好看一个。” 她话同样特别多,扯着张五金东拉西扯,不知如何就扯到了张五金的婚姻头上:“老五你还没结婚吧,那你还真来对地方了,这酒店里妹子不少,不过眼界都高,这样,我有个死党,介绍给你。”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多了个女孩子,名叫申之花,圆脸,有点小胖,长相还行,尤其胸部比较丰满,看到张五金,她眼珠子溜啊溜的,张五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女孩子有心机。 本来胡承根说,第二天张五金可以开工,但吃饭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酒店里要开一个珠宝展销会,要全力准备,乱七八糟的事暂时不弄。 “我就想不通,开展销会跟修桌椅有什么联系。”胡承根嘟囔着,就让张五金等几天,张五金当然就应着。 然后他说他跟老乡租了房子住,胡承根果然就不留他,要他随时等电话就是。 张五金回来,秦梦寒也回来了,看见他,直接就挂到了他身上了,梅子见多了,嘟嘟嘴,自己跑出去玩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秦梦寒有些发腻,准备洗澡睡觉了,张五金手机响了,是胡承芳打来的。 “老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跟经理说了,展销会这几天,你可以来打几天工,你长得有点小俊,搞接待可以,三百一天呢,运气好,还能有小费,怎么样,细表姐够关照你吧。” 跟她哥一样的口气,帮人一点忙,一定起高腔,张五金自然凑趣:“多谢细表姐,多谢细表姐。” “不过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胡承芳话风一转:“花花说你长得不错,就是远了点儿,哼,什么远了点儿,她是北京呆久了,又在酒店里见惯了有钱的客人,眼界高了吧,不过你放心,包在细表姐身上,一定给你介绍个好对象,过年了带回去给姨妈看。” 她唧唧呱呱说了一通,张五金从头到尾,就一句话,谢谢细表姐。 秦大美人在边上,先听得惊讶,漂亮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后来看张五金道谢的语气过于猥亵,她可就笑死了,到张五金挂了电话,她直接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张五金自己也好笑,咬着牙,捋袖子:“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梦寒给他收恰得惨,吟叫声半夜没停。 第二天一早,胡承芳又给张五金打电话,让他过去培训,张五金把表摘了,衣服没办法,秦梦寒他们给他买的,都是名牌,不过也无所谓吧,他一个打工的,别人不可能认为他穿的是名牌,铁定跟胡承根一样,看做山寨货。 过去,领了工作服,要放五百押金,就展销会几天穿,穿完了要退的,然后是培训,就是展会的接待,个人负责什么,要注意哪些礼仪什么的。 这酒店其实不错,管两餐,培训每天还有六十块钱,后来胡承芳神神秘秘告诉张五金才知道,酒店最近要招一批人,这次展会临时招的几个,本就是托关系进来的,只要合格了,就可以转为酒店的员工。 “怎么样,细表姐对你不错吧。”胡承芳得意洋洋表功:“正式进了酒店,比到后勤打几天临工,那不强多了,而且你也可以下班后去做,一举两得,赚了钱,记得请细表姐的客哦。” “一定,一定,谢谢细表组。”张五金老套路。 张五金从来没接受过这样的培训,到也觉得有趣,下午,胡承芳却又来找他,说:“老五,申之花先前找我了,她自己不愿意,但可以把她表妹介绍给你,晚上我们一起去她家里,吃个饭,认识一下吧。” 这是正式要做媒了,得是什么样的歪瓜裂枣呢?张五金真来了兴致,答应了,到问:“申之花家是北京的啊?” “哪里。”胡承芳一脸不屑:“也跟我们差不多,一家在这边做生意,不过生意还行,来的年头又久了,也是租的房子。” 说着,胡承芳又介绍那个女孩子,也姓申,叫申雪,打小父母双亡,因为申之花妈妈是她亲姨,所以一直跟着,申之花自己想嫁个好的,不过她又觉得张五金长得不错,她表妹跟张五金处处还行,所以跟家里说了一下后,也愿意见一面。 “我可听说,那个申雪是大美人呢,唱歌跳舞,全都来得,老五,真要成了,你可是好艳福呢。” 胡承芳说着还打趣张五金,张五金只笑,做备胎推出来的,会是大美人?开什么玩笑,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是玩玩呗。 下午下了班,申之花也来了,几个人一起过去,到申家前面,张五金还买了两瓶酒,和一箱水果,申之花说是不要,但这种便宜人情胡承芳会做,花张五金的钱,坚持挑了几样贵的。 申家租的是几间平房,申之花爸爸说是送货去了,就妈妈在家,见了张五金笑嘻嘻的,到是一个看上去挺和气的妇女。 饭菜差不多好了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推门进来了,张五金一看,这也太巧了吧,居然是那个红衣女孩,而且身上穿的,又是那件红衬衫。 红衣女孩先没注意张五金,跟厨房里忙乎的申妈妈打了招呼,立刻就进去帮忙了,然后申之花跟了进去,张五金马上就知道了,这红衣女孩,就是申雪。 “嘿,这也太巧了吧。”这样的巧遇,张五金真是觉得有趣极了。 然后申雪帮忙端饭菜上来,她脸有些红,显然申之花在厨房里说了,可一眼看到张五金,眼珠子顿时也直了,惊呼:“天?” “什么天?”申之花也端了菜在后面,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不认识。”张五金冲申雪露个笑脸:“不过从今天起认识了。” 508做媒 508做媒 “是。”申雪回过神来,也冲张五金笑了一下,放下菜,转身又出去了,胡承芳申之花都没有怀疑,再端菜进来时,申雪就在门口看张五金,张五金冲她眨一下眼晴,申雪顿时就笑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晴会微微的弯成一个弧形,很柔媚,很好看,脸上也腾起两团红云,明显不是害羞,而是觉得有趣,或者觉得太巧了,当然,女孩子心眼多,也许也在怀疑,张五金是特意打听到她家里,托人找上门来的。 随后吃饭,也没说什么,到是申妈妈大致说了几句,说申雪怎么勤快怎么懂事这些,张五金也就是听着,他也皮,趁人没注意,就冲申雪眨一下眼晴,弄得申雪脸红红的。 饭后,自然是几个人出去公园里走一走,然后胡承芳跟申之花就说她们到旁边去玩,让张五金跟申雪交流一下,这也是相亲的正常程序了。 她们一走,张五金申雪四目相对,张五金眼晴一眨,申雪扑哧一声就笑了,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意外,纯属意外。”张五金举手,这下惹得申雪更是笑个不了。 她看一眼张五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张五金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 申雪上下扫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样的人,用得着来跟女孩子相亲吗?”她知道张五金本事,所以一看张五金穿戴,就不会认为是山寨货。 “别介,我这人,还就是没有女人缘。”张五金立刻苦下脸,又惹来申雪一通娇笑。 随后两人就聊开了,说了申雪的腿,又说到申雪的工作,张五金一张油嘴,逗女孩子笑,家常便饭,胡承芳两个过来的时候,申雪正在咯咯娇笑。 胡承芳申之花明天都要上班,聊了一会儿,也就分手,胡承芳到是一脸讶异的看着张五金:“看不出来啊老五,蛮会讨女孩子欢心的嘛,我可看出来也,那申雪是喜欢你了,这媒人的红包,你得早早准备,包少了可不行。” 张五金当然还是老套路,谢谢细表姐,不过也确实觉得有趣。 第二天继续培训,下午,胡承芳让张五金约申雪,张五金嘴里答应,实际上没约,古红军催他呢,正头痛,要去作卷盘黄鳝哄好老军头,却接到大舅舅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张五金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无论如何,大舅舅即然让他去,还是得去。 在一个菜市场后面的拉面店里,张五金见到了大舅舅,上次见面没细看,这会儿多看了两眼,大舅舅还是老了,眼有些眯,背有些陀,他们这代人,都不容易。 张五金叫了声大舅舅,大舅舅拉他过去,问了两句,知道张五金由胡承芳介绍了,在酒店里培训,最后有可能进酒店做服务生,各方面都还行,大舅舅点点头,还算满意的样子,然后就塞给他一个红包,折起来的,鼓鼓囊囊,是钱,大概两三千块的样子。 看张五金不想接,大舅舅双手握着他手,说:“你来北京,饭也没到家里吃一餐,在外面不容易,要租房子,要买点衣服,听芳芳说还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也不能太小气了,大舅舅帮不到你多的,算是一点小意思,你要拿着。” 他的手粗糙如石磨,但很温暖,张五金心中突然就有一股暖流升起来。 他本来的意思,是让胡承根他们展示好意,然后让他们知道,今天的张五金,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好意,他们的关照,在他面前,一钱不值,让他们自己羞愧去。 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开了。 当年大舅舅一家确实做得过了一点,可反过来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再说说胡承根胡承芳两兄妹,见了他,也还是热情吧,胡承根立刻就给他介绍活计,暂时做不了,胡承芳就又立刻给他找个工作,然后还给他介绍对象。 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小木匠,如果真是来北京揽活的,这该是感激涕零啊,还要怎么样呢? 当然,胡承根兄妹俩嘴脸不太好看,可这是人的个性,每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就是他张五金自己,不也是一肚子戾火吗,稍稍得罪他一点,戾气就发作。 这么一想着,先前的念头就全翻过来了,他也没推,接了钱,大舅舅要收摊子了,也没留他多说话,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只让他好好做,爹娘生他个五宝不容易,好好做事,莫打架,莫闯祸,要有出息。 听着这些话,张五金眼眶甚至微微有些湿了。 分手,张五金还把钱数了一下,整整两千块,不多,但捏在手里,很厚实的感觉。 “大舅舅,谢你了,以前的不管,就冲今天的两千块,五宝谢谢你,我会一万倍补报给细表哥细表姐。”他在心里暗暗的叫。 晚上回来,秦梦寒看他神情有些不对,笑道:“怎么了,又见着什么美女了,一脸情思的样子。” 张五金搂着她,他跟大舅舅一家的事,没跟她说,这时到也不想说了,手指在秦梦寒脸上抚摸了两下,道:“要不,我们晚上生个孩子吧。” 秦梦寒脸上飞起红霞,眼中却透出惊喜的神色,张五金虽然没说清楚,不过她明白,张五金这是想要孩子,想要娶她了。 “嗯。”她乖乖的点头。 洗了澡,一场亲热,没戴套套,不过后来秦梦寒突然趴在张五金胸膛上笑了,张五金问她笑什么,秦梦寒道:“我过两天就是经期了。” 张五金一听咬牙:“岂有此理,菜端上来你才说没放盐,退货,两个亿。” 秦梦寒便在他身上笑得发软。 本来培训要过去,是要清早起来的,不过张五金转了心思,不想玩了,第二天就不想起来,怀中一个大美人,多少乐子啊,玩那些无聊的游戏,想要给胡承芳打个电话,也不好明说,只说突然有事,暂时不参加培训,那就行了。 不想他才拿过手机,手机却响了,是胡承芳打来的,语气有些不对:“老五,昨天你见我爹了?你过来。” 她语气有些凶霸霸的,张五金想了想,应了一声,起床,打车过去,临出门,又把大舅舅昨天给他的红包塞在了衣服袋子里。 到酒店,先要培训,胡承芳也要上班,中午休息,胡承芳过来了,拉他到一边,板着脸,道:“你昨天见我爹了,他给你钱了?” “是。” 张五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把红包拿出来,胡承芳一把就抢了过去,翻出来数了一下,看着他:“就两千?” “嗯。”张五金点头。 胡承芳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什么也没说,张五金看到她一个动作,手在往胸前塞,她们的工作服,没有袋子的,那么她把红包塞哪里呢? 张五金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应该是罩罩里。 他呆了半天,突地哑然失笑。 下午的时候,胡承根又找了张五金,脸色也不好看:“老五,你跟着我,细表哥我自然关照你,你不要去找我爹,那些农民的小心思,你就不要玩了,我最讨厌那个了。” 他们以为,是张五金去找了大舅舅,所以大舅舅给了他钱。 张五金没解释,只是微躬着身子,点头,这是卑微羞愧的样子吗?演得好不好,胡承根看了,应该很满意吧。 张五金突然想到了张虎眼,如果没有张虎眼,没有张虎眼留给他的床谱,今天的一切,也许会真实的发生。 而早上起来时,那个玉体横陈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也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床上,也许,会出现在某个高官或者大款的床上。 “师父,谢谢你。”他在心中低叫。 他对张虎眼的感激,从没有象这一刻这般强烈。 又培训了两天,展销会开始了,第三天晚间有拍卖会,张五金长得俊,在内场负责引导客人入座什么的。 各种乱七八糟的权贵富豪络亦来到,几乎个个胳膊上挎着女人,而女人们同样是争奇斗艳,除了身上各式各样的珠宝包包,还有天然的本钱,同样要展示一番,奶大的秀沟,奶小的秀臀,什么都小的,那就秀腿——鹭鹭腿包着黑丝,看上去不伦不类,到底是性感呢,还是骨感呢? 这样的腿要是盘在腰上,尤其要是象秦梦寒那么有力,那简直是男人的噩梦,张五金想想都咯得慌。 眼晴一亮,秦梦寒居然也来了,梅子跟在她身后,这粒酸梅子,已经很有职业经理人的派头了,一脸精明之象。 入场的美人很多,明星也不少,而且穿得也比秦梦寒暴露,秦梦寒在外面,张五金不许她穿太暴露的衣服,所以她穿的是一条淡绿色的无袖旗袍,大腿能看到一点,胸前的沟,却是一点也不露,身上也没什么饰品。 可她甫一露面,立刻招来了无数目光,随后一个个大款豪富,便如闻到腥味的猫儿,争相涌过来。 秦梦寒脸色淡淡的,这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若是不见熟人,可是冷着一张脸的,可即便是今天,她对外人仍旧不热切,她个子又高,站在那里,就如鹤立鸡群,对涌过来的豪富视而不见,眼光却四下张望。 509展销会 509展销会 “这丫头。”张五金知道秦梦寒是在找他,因为晚上要加班,张五金先跟秦梦寒说了的,秦梦寒就好奇,问了一句,知道是在富丽华酒店有珠宝展,当时没说什么,没想到这会儿凑过来了。 这会儿秦梦寒眼光已经落到他身上,眼光陡然一亮,脸上便绽放出笑意来。 那一瞬间,真仿佛一朵花突然就绽放了,那种美,无可形容,她周围的人,几乎都看呆了,无数口水滴落的声音。 张五金也愣了一下,他拥有秦梦寒已经一年多了,在她身上,玩过无数的花样,可以说,秦梦寒的一切,他都已经非常熟悉了,但在这一刻,他仿佛突然看见了一个崭新的秦梦寒,那种如天仙临凡的美,他以前竟好象没有发觉。 “张五金,你在发什么呆。” 耳边响起低叱,是胡承芳,这两天,胡承芳看张五金就不顺眼,张五金慌忙低头:“是,是。” 不再看秦梦寒,转去门口引导客人。 梅子站在秦梦寒边上,就如护花的乌鸦,那些权贵围过来她管不着,但谁若靠得太近,她就会直勾勾的盯着,直到那人识象的退开一点为止。 秦梦寒望着张五金的方向,梅子也顺着她眼光看过去,刚好看到胡承芳训斥张五金。 “舅舅。”梅子喜叫一声,随即就一脸惊讶:“舅舅怎么在这里,还穿着一身工作服,呀,丑死了,那八婆是谁,敢训我舅舅,我去抽她。” 酸梅子捋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随之对张五金的了解,尤其是对他身后的势力知道得越来越多,酸梅子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以前要张五金在的时候她才敢打人,现在嘛,嘿嘿,只要惹到她,不管什么人,她都敢捋袖子上,更何况训的还是张五金,那是什么都不用想了。 秦梦寒到是一把扯住了她。 梅子看着她:“是舅舅。” “我知道。”秦梦寒轻轻摇了摇头。 她即然摇头,梅子也就算了,一脸奇怪:“舅舅怎么在这里,啊呀,他那身衣服你看见没有,丑得死,还好衬衣穿在里面,真是的。” 秦梦寒没有答她的话,眼波流转,想了想,道:“我们进去。” 她动了步子,自然有哈巴狗儿争相引路,那都是叫得上字号的豪富纨绔,张五金这号的,没资格近身,找座位坐下,身边立刻就坐满了,自然也是各路款爷少爷。 闹了一阵,珠宝展也就开始了,白天的都是大路货,晚间的,才是真正的精品。 娇侥冷艳的模特戴着珠宝在台子上展示风情,下面的竟价声也就此起彼伏,秦梦寒和梅子的注意力,却大部份不在珠宝身上,而是在张五金身上。 梅子先前是觉得好奇,这会儿简直就觉得好笑了:“小舅妈你看,舅舅站在那里,手还这么交搭着放在肚子前面,咦,真是土爆了,他到底在搞什么啊?” 引导客人的工作结束,张五金就站在场子侧面,自然是规范的姿势,这几天,就培训这些呢,但落在梅子眼里,那真是笑到死。 秦梦寒也觉得好笑,张五金到底在玩什么,她不太清楚,但她现在一腔心思全系在张五金身上,这几天,她能感觉到,张五金情绪上好象有变化,虽然具体的她不明白,可她能敏锐的感觉出,张五金不太高兴,胸中好象有气的样子。 这时,两个模特上场,各戴了一只玉镯子。 主持人介绍:“这是缅甸产的老坑帝王绿翡翠镯子,与一般扁条口的镯子不同,这对镯子用料更大,是圆条口的,象征着花好月圆,富贵吉详-----。” 忽悠半天,然后报价:“3999万,非常吉利的数字,天长地久,花好月圆。” 主持人的声音很动听,忽悠得也很有水平,场下的女人们,个个眼里几乎都有火花射出来了,但男人们却无一人吱声,几乎屁都不放一个。 买珠宝首饰做什么?无非两个目地,一,做投资,二,哄女人。 这种拍卖会出来的珠宝,本身已经贼贵贼贵了,做投资就是个笑话。 至于哄女人,那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女人嘛,可以哄,也必须哄,但只要也只能小哄哄,百八十万的,一台进口宝马的价格,撒个娇,卖个嗲,心情一高兴,说送也就送了。 但这是四千万呢,先不说,这场子里,能一家伙掏出四千万现款的有几个吧,即便掏得出的,也绝不可能买了来送女人。 冷场,这是必然的。 先前展示的那些珠宝,几万几十万的,秦梦寒周围那几个争相献殷勤,只要秦梦寒点头,很愿意买下来讨她一个欢心,但到这会儿,也全都不吭气了。 秦梦寒扭头,看向站在侧边的张五金。 张五金自然也在留意着她,见她转头,便冲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虽然没说话,但他这一笑一点头,秦梦寒便明白了,如果她喜欢,买下来就是了,没有关系。 一股暖意,从秦梦寒心底升起,更伴随着一点淡淡的骄傲。 “这才是我的男人,他是这样的强大,又是这么的宠我。” 她红唇微微一嘟,给了张五金一个飞吻,随即转头,道:“等一等。” 冷场太久,模样都转得没意思了,本来已经准备收了,另换其它珠宝上来,秦梦寒一开口,模特站住,主持人看向秦梦寒:“这位女士,你有什么疑问?” 秦梦寒站起来:“我可以试戴一下吗?” 主持人愣了一下,立即点头:“当然可以,您请上来。” 秦梦寒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如新荷照水,仙子临凡,主持人虽然不认识她,可她即然能进入这个场子,便说明她的身份,再加上这份清丽的气质,比台上那两个模样可是强得太多了,如果她肯上台试戴,即便她不买,说不定也能诱惑得其他人买,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主持人怎么可能拒绝。 秦梦寒上台,戴上两只镯子。 她不是专业的模特,但她有着独特的气质,摆着各种姿势,展示玉镯子在手上的美态,真可谓欺霜赛雪,冰雪无垢。 “真是绝配啊。” 不住的有人感概,不过基本是男的,至于那些女人,几乎已经妒忌得发狂了,不过也有冷笑的,因为她们不相信,会有人替秦梦寒把这对镯子买下来,秦梦寒戴了也白戴。 这里面惟一高高抬着脑袋如一只骄傲的小母鸡的,是梅子,她不知张五金到底有多少钱,这些钱又是怎么来的,她只知道,张五金非常非常有钱,而且非常非常的宠秦梦寒。 秦梦寒即然想要,那么,戴在她手上的这对玉镯子,就不会再摘下来。 然而秦梦寒展示了一番,却自己摘下来了。 梅子都疑惑:“难道小舅妈戴一会儿,不喜欢了?” 至于其他男男女女,则无一人吱声。 男的不敢吱声,这是四千万,不是四十万,开不得口,至于那些女人们,已经把冷嘲热讽叠放在了嘴边,随时准备狂喷出去。 但秦梦寒摘下镯子,却没有放下,而是一手拿一个,环视全场,道:“我听说,翡翠的硬度极高,比石头还坚硬,刀子都划不出痕迹,也不知是真是假,想来大家跟我一样,也特别好奇吧,我试一下,大家看看啊。” 听到她这话,台下一片嘀咕:“她这是要干嘛。” 马上,他们就知道秦梦寒要干嘛了,秦梦寒一手拿一只镯子,重重的就是一敲。 叮! 清脆的撞击声里,两只美伦美奂的翡翠玉镯子,断成了七八截。 台前台后,所有的人,都给她这疯狂的一下惊呆了。 全场鸦雀无声,直到秦梦寒自己一脸遗撼的说了一声:“啊,怎么就碎了?” 惊呼声这才疯狂的响起。 “她把玉镯子敲碎了。” “四千万啊。” “这女人疯了。” 秦梦寒却一脸无辜的看向主持人:“它碎了,怎么办?” 主持人是个小白脸,这时候更是一脸惨白,拿着话筒的手都在发抖:“你 ---你----你----赔---赔----要赔----。” “要我赔。”秦梦寒叫了起来:“啊呀,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她瞟一眼张五金,张五金在那儿瞪着眼珠子呢,她左眼不经意的眯了一下,看着台下乱纷纷的一干纨绔豪富:“他说要我赔呢,我可没这么多钱,哪位帮我买下来吧,仇总,李公子,汪老板----。” 没一个人应声,给他点到名的那几个,更是顾左右而言他,仿佛突然间集体得了耳聋。 而女人们则在疯狂的议论,嘴片子飞快的动着,每个人都在说,脸上则是各样的精彩。 秦梦寒环视全场,冷然一笑,扔下手中断掉的玉镯子,拍了拍手,仿佛刚才拿在手上的,不是四千万的玉镯子,而是一块泥巴,沾了灰,要拍干净。 然后她走下台来。 “你----你要去哪里。”主持人还结巴着呢。 秦梦寒不理他,边上就有人来拦。 “不许碰她。”却是梅子,站起来,指着想要阻拦的工作人员,脸上凶悍的神情,犹如护崽的母狮。 那工作人员也没得到明确的指令,梅子的神情又太凶,顿时就吓住了,眼巴巴看着秦梦寒走过去。 不过秦梦寒没有往场外走,而是走向侧边的张五金。 510游戏 510游戏 最初秦梦寒砸掉玉镯子,张五金也吓一跳,他到不是舍不得,只是奇怪,这疯丫头,发的什么疯,好好的一对玉镯子,戴在手上蛮好看的啊,砸掉做什么? 不过听了梅子这一声叫,尤其是那四个字,他可就苦笑了。 当日秋晨砸店,他也是这四个字,很明显,梅子是学的他的,而秦梦寒砸了玉镯子,难道是学秋晨的? “没跟她们说啊,她们怎么知道的?”他心中疑惑,不过想想也简单,秋晨这样的美女,在珍宝斋一砸几千万,这样的新闻,怎么可能不传播出去,秋雨又是在单位上的,虽然是学校,可女老师也是女人啊,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八卦的,她肯定也听到了,也肯定说了给秦梦寒听,只怕谢红萤都知道了,她们现在关系好着呢。 反倒是张五金跟秋晨两个,想要瞒着秋雨,结果是皇帝的新衣,别人都知道他们没穿衣服,他们还以为瞒过了天下人。 但听了梅子口中这四个字,他当然也就知道了。 秦梦寒已经款款的走了过来,她在人前清冷,这时看着张五金,却象个小妖精,整个眉眼里都带着笑。 “要我赔呢?”她走到面前,声音低低的,又仿佛在讨好,又仿佛在撒娇,甚至带着一点儿申吟的味道。 冷美人秦梦寒,会有这样的一面,会场中的人,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不过他们也听不见,只是远远的看着,眼见秦梦寒走到一个服务生面前,好象在说话,都有些傻眼:“这疯女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张五金当然听得清,板着脸,不过眼里掩不住笑意:“那就把你赔给他们。” “嗯。”秦梦寒小腰肢微微的扭了一下:“你舍不得的。” 这轻微的一扭啊,格外的**,张五金撑不住了,咬牙:“回去收拾你。” 秦梦寒一脸小妖精一样的笑,伸出手,张五金便托着她白嫩的小手,自己另一只手还放在背后,就如绅士带着他的舞伴,又回到台前。 所有人都傻眼,会场内外数百人,针落可闻,实在是猜不到,秦梦寒到底在玩什么啊,她如此美丽,却又如此疯狂,现在又如此古怪,牵个服务生回来,到底想干嘛。 秦梦寒看着主持人:“你们有poss机吗?” 主持人同样傻得一脑袋浆糊,有空调,他却一脸的汗,不停的取下眼镜来擦,听得秦梦寒问,他张大嘴:“啊?” “啊什么啊。”梅子尖声叱斥起来:“让你搬一台poss机来,你没听见吗?你们的素质也太差了。” 酸梅子这么尖声一吼,主持人一愣,到是清醒了,珠宝拍卖后,要在后台付帐的,当然有poss机,主持人就让服务生搬了一台来。 机子摆好,秦梦寒对着张五金轻轻扭了一下腰,道:“你帮我付帐嘛。” 这一句,话场中大部份人都听到了,轰的一下,便如炸了一窝马蜂,伴随着讥讽的笑声。 竟然跟一个服务生撒娇,要求帮着赔款,这女人,绝对已经是疯到一定程度了。 但那个服务生竟然真的解开上衣,从里面袋子里,掏了个钱包出来,取了张银行卡,有些笨手笨脚的去刷卡。 “这是四千万呢,你以为是四块,又是一个傻子。” 无数人叹气,讥讽声自然也更大。 主持人就守在边上,随着张五金刷卡输密码的动作,他的眼珠子陡然瞪大了:“付款成功,你---你----。” 他呆看着张五金,再又看看四周,猛地伸手,在自己脸上啪的打了一巴掌,眼镜也打歪了,他取下来,擦了擦,深吸一口气,重又戴上,再看poss机,顿时就叫了出来:“付款成功,三千九百,九十九万。” 他停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握拳头,脸上陡然变成惊喜之色,再一次大声叫:“三千九百九十九万,一分不少。” 叫到后来,因为过度兴奋,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变形,拖出了一个尖音。 “什么?” “不可能?” “这人也疯了。” “可怜的娃,一定是受剌激了。” 台下一片讥笑声,没有一个人相信。 不过,当主持人正式上台宣布交易成功,买方且已全额付款,并由财务人员递交玉镯子的各种手续证明文件,这下会场傻掉了。 这不象是假的,即便主持人疯掉了,其他财务人员不会都疯掉。 难道这是真的? 有人竟跑到poss机上去看,然后眼珠子就瞪圆了,一脸给雷劈了的情形。 终于,所有人都确认,确实已经付了款,打了四千万进去。 一个服务生,随手掏张卡,眼也不眨的,就划出了四千万。 “噢,上帝。” 有洋派的女人,居然就晕了过去,只可惜好象没人给递嗅盐瓶。 男士们也乱了套,整个会场,就如一个鸭市,嘈杂无比,再无半点秩序可言,即便主办方,也有些乱了手脚,一时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秦梦寒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她看着张五金,甜甜一笑:“我突然想跳舞了呢。” 这个时候想跳舞,也只有她才会起这样的念头。 张五金弯腰行了个礼:“乐于奉陪。” 梅子尖叫起来:“音乐。” 随着四千万的划拨,她的声音里,更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气势,主持人立刻叫了起来:“音乐,音乐。” 音乐响起,张五金带着秦梦寒开始舞动,张五金以前跳舞,就是跳舞而已,现在跳舞,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如果是一般的女子,可能还无法适应张五金的这种韵律,但秦梦寒是张五金的女人,在床上,在最亲密的情形下,有着最贴切的交融,自然能把握住。 她就象张五金手中的精灵,放开自己,尽情的舒展她的美丽和娇柔。 嘈杂的鸭市安静了,随着音乐的流淌,随着舞步的起伏,所有人的心,也仿佛在荡漾着。 一曲毕。 没有掌声,所有人都处在一种呆滞的状态中,不仅仅是因为那有些儿怪异的舞,而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期待:然后是什么? 然后,没有然后了。 秦梦寒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下。 她眼光先落到张五金脸上,眉眼间,有一个跳跃的笑意,然后,她的脸就冷了下去,扫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男女,她俏丽的下巴微微抬了起来,转过头,走了出去。 梅子跟了出去,到门口,她也回了一下头,重重的哼了一声,眼光里满是不屑,然后下巴高高抬起,犹如一只得胜的小母鸡,迈开大步,蹬蹬蹬的走了出去。 “这臭丫头。” 梅子的样子,让张五金暗暗好笑。 他走回先前的位置,双手交搭在腹前,站好了。 “轰。”凝滞的会场终于爆发了。 秦梦寒疯狂的砸掉价值四千万的玉镯子,然后随便牵一个服务生,两根指头掏张卡出来,就能帮她赔款付帐。 然后秦梦寒扭扭小腰儿走了,这个服务生却又站回了原处,态度还那么恭敬。 这是装逼呢,还是黑色幽默? 可这是四千万啊。 四千万人民的币,不是四千万越南的盾。 这服务生是谁? 他怎么有那么多钱? 他又凭什么帮秦梦寒赔款? 最抓狂的是,他即然这么有钱,为什么在这里做服务生? 看他穿的那身工作服,看他双手交搭在腹前,脸上还带着职业的微笑,谦卑而有礼,这正是最正宗的服务生的表情啊。 可这世上有揣着四千万巨款的服务生吗? 我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 每个人都是这么想,会场彻底乱了套,哪怕是美女,很多秀沟的,直接露了奶,可男人们却视而不见。 胡承芳就站在张五金不远处,她的骇异,更甚于会场的宾客,因为她是了解张五金的啊,不就是她表弟吗,一个乡下穷亲戚,这个服务生的工作,还是她帮着介绍的呢。 可是,这个穷表弟,他那个袋子里,居然有一张存着四千万巨款的银行卡。 有卡也算了,最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在帮着那个妖精疯女人赔款,他是神经了吗?脑袋给电梯门夹了,还是给汽车轮子压了? 要是换成胡承芳自己,哪怕脑袋给高铁轮子压过,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件事,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以至于事情过去半天了,胡承芳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用的力是那么的大,以至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张五金听到她的叫声,扭过脸来,看她一脸痛苦的样子,竟还露出一个疑问之色。 而胡承芳则已经明白了,这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眼前的这个傻小子,自己的这个穷亲戚,就在刚才,真的掏了银行卡,替那个妖精疯婆子,付了四千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问出来,但眼晴恶狠狠的盯着张五金,眼中的意思,非常的清楚。 是的,恶狠狠的,张五金不在意,可她在意。 四千万啊,娘啊,痛啊。 511诡异 511诡异 虽然无声,张五金却明白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转过脸去,又一脸谦恭的站在那里了。 这件事太疯狂,拍卖会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所有的来宾,无论男女,看的再不是珠宝或者模特,都在看张五金呢,还拍什么拍? 会展方宣布拍卖会结束,宾客散场,张五金站在一边,看着宾客离开,仍旧是一脸谦卑,但那些顾客,哪怕平时最张扬的,走过他边上,也不自禁的屏息敛气,甚至都要微微的低一下头。 不仅仅是四千万的问题,实在是,太诡异了。 尼码,随便牵个服务生可以掏出四千万,大白天见鬼,也没有这么夸张啊。 当然,也有人怀疑,张五金这个服务生,就是秦梦寒找的托,可这里面有一个大问题,秦梦寒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托,这可是四千万啊,神经病,找个托骗四千万还差不多,把四千万送出去?有这么傻的吗? 也有猜是公司的炒作,可同样不对,这家拍卖行,在行业内声誉卓著,而这种行业,吃的就是信誉的饭,一旦牌子砸了,那就什么都完了,他们不可能拿一对假货来骗人,更何况还有其它机构出具的证明什么的,这种大件的投资,是绝做不得假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个服务生,真的是一个草根太子,他的工作服下面,其实是一件龙袍。 可又一个问题出来了,秦梦寒是怎么认出来的?即便认出了,他又为什么肯替秦梦寒赔款? 所有这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悬念,是那般的诡异。 展会完毕,张五金也下班了,换了衣服出来,胡承芳早等在外面,一把就逮住了他,旁边还站着圆脸大胸脯的申之花。 “老五,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秦梦寒是临时起意,但张五金撒谎是专家,张口就来:“先前快要进场的时候,就那个女助理找到我,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要我这么做的。” “我就说了。”胡承芳重重的出了口气,拍拍胸脯,她长得还行,不过胸部真的不大,边上的申之花也差不多是同一个动作,就仿佛两人胸前都压着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这会儿搬开了。 “你身上要是有四千万,那除非是天上掉金子差不多。”胡承芳眼珠子一转:“那个助理为什么要找你做托,是什么原因?” “我怎么知道?”张五金摊手。 他这个回答合情合理,事实上胡承芳也想不清楚,她看申之花,申之花也一脸迷茫的摇头。 “这些有钱人。”胡承芳恨恨的咬了一下牙。 申之花到是说了一个猜测:“可能是洗钱。” “肯定是洗钱。”胡承芳断然给出答案,看张五金:“你帮着她们洗钱,那就麻烦了。” “啊呀。”张五金装出害怕的样子:“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啊。” “哎。”胡承芳恨铁不成钢的跺足:“这是在北京呢,你以为是在你们青山冲啊,真是的。” 张五金便不吱声,继续演,运气胀红了脸,还带着一点小惊怕,到是申之花看不过,道:“也没事吧,他是服务生,为顾客服务,天经地义,谁知道这是洗钱啊。” “哼,总之你千万要小心,这里是大城市,不是青山冲。”胡承芳重重的加了一句,想到一事,问:“她给你小费没有?” “给了的。”张五金点头:“那助理说,这卡里一共是四千万,划出三千九百九十九万,还有一万,是我的小费。” “那不错啊。”申之花叫了起来:“随手刷一下卡,就是一万的小费,你发财了呢。” 张五金便也装出喜滋滋的样子,又装出有些怕怕的看一眼胡承芳:“细表姐,没事吧。” “哼。”胡承芳哼了一声,没答。 “能有什么事,说了你是服务生,为顾客服务天经地义,你管她是洗钱还是砸钱呢。”申之花插嘴:“不管了,你发了财,请客,夜宵算你的。” 没多久胡承根也过来了,同样一口认定是洗钱,而他们也认出了秦梦寒,又一致认定,秦梦寒必定是哪个权贵豪富包养的二奶,秦梦寒一个二线的小明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啊,自然是替别人洗钱,然后七嘴八舌的推测包养秦梦寒的是什么人,从八十岁的老头子到白皮到黑叔叔,全都来了,听得张五金全身起鸡皮疙瘩。 胡承芳还叫来了申雪,一起吃了夜宵,又去跳舞,申雪自然听胡承芳申之花说了今夜的事,跳舞的时候,她对着张五金吃吃笑,张五金笑道:“笑什么?傻丫头一样。” 申雪笑道:“我知道你女朋友是谁了。” “谁啊。” “哼哼。”申雪耸了耸小鼻子:“明知故问。” 她耸小鼻子的模样特别可爱,象只撒娇的小猫儿,张五金便笑:“也是啊,你现在不就是我女朋友吗?” “我才没有那个福气呢。”申雪笑:“一下砸掉四千万,那也只有秦梦寒那样的大美人,才有那样的福气。” 张五金知道她猜到了,只好笑。 申雪看着脸,眼珠子转啊转的,突然说道:“你包养我好不好,十分之一就够了。” “真的假的?”张五金脸板起来:“不许开玩笑哦,真要想给我包养,一年四千万。” 申雪不敢跟他对视了,吃吃笑,后来把脑袋搁到他肩膀上,张五金发现她有些不对,看她的脸,她脸上有泪痕。 “怎么了,伤着了啊。”张五金道歉:“对不起,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不是。”申雪摇头:“我是给你诱惑了,一年四千万,我这一辈子肯定都挣不到。” “原来是舍不得四千万啊。”张五金笑。 “就是。”申雪嘟了嘟嘴,但随即又笑了:“不过我以后可以安慰自己,曾经有一个神秘的超级豪富,愿意一年花四千万包养我呢,姐也是一年四千万的富婆不是。” “那是。”她那样子,让张五金失笑,申雪也笑得伏在他肩头,后来轻轻的叹气:“可我答应过爸爸妈妈,我只一个人,所以一定要珍惜自己,一定要找一个我爱的人,好好的嫁给他,我要爸爸妈妈在天堂为我骄傲,而不因为我是别人的二奶,而心中难过。” 张五金不吱声,好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搂着她腰肢的手紧了一下:“你是个好女孩子,你会幸福的。” “我当然会幸福的。”申雪眉眼间一下充满了自信:“我或许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拿四千万砸着玩儿的人,但拿四千给我砸着玩的人,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我相信你。”张五金点头。 “我也相信我自己。”申雪握了一下小拳头,不过随后一拳砸在了张五金肩膀上:“你真是一个大坏蛋,诱惑我,却又不让我吃到,气死了。” 随即她自己又笑了,很开心。 这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子,命不好,但努力向好。 一直玩到十二点多钟,花掉了张五金五千多块,胡承芳等人这才算心满意足,分手回家。 张五金进屋,秦梦寒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他,小嘴儿顿时就嘟了起来。 张五金知道自己回来晚了,不过这方面他有经验,先下手为强,走到秦梦寒面前,板着脸瞪着他。 秦梦寒咯的一下就笑了,跳起来,直接挂到他身上,小腰儿扭得象麻花:“坏人,要人家等你这么久。” 啪。 张五金直接上手打了一板:“你还说,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让我怎么解释。” 秦梦寒便咯咯笑,真如花枝乱颤。 “说。”张五金又打了一板: “好好的一对玉镯子,买回来戴不好吗?为什么要砸掉。” “因为啊。”秦梦寒美眸流转:“花四千万给我买,不算最爱我,但我砸掉四千万也无条件给我买单,才是真的宠我。” 张五金就知道,秋晨砸了两千万的事,她知道了,这会儿翻着倍儿争宠呢,又气又笑:“好,今夜我好好的宠你。” 秦梦寒便咯咯笑,不过到后来,她到是说了实话,争宠只是其一,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看胡承芳训他,不开心。 “我就要他们知道,你哪怕穿着工作服,也是天之骄子,不是任何人可以轻视得的。” 她这份心,到是让张五金感动了,于是又爱她一次。 第二天,张五金过去,胡承根兄妹早把他只是秦梦寒的托的事传得尽人皆知了,酒店高层也知道了,到也没人找他去问,就是个托,帮客人做点事,拿点小费,很正常嘛,有什么问的,未必一个打零工的服务生,袋里能掏出四千万,那不是笑话吗? 到下午,胡承根却来找他,拉他到一边,道:“老五,晚上跟我去跑个场子,一千块哦,怎么样,细表哥够关照你吧。” 一千块?干嘛?不过张五金也不问,点头答应了。 下了班,张五金先给秦梦寒打了电话,然后跟着胡承根走,胡承根带着他先坐公交,然后又打了个的,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很大的四合院,红漆大门,张五金跟着从侧门进去,里面照壁上写着四个字:红梅会所。 “红梅会所?”张五金愣了一下。 谢红萤给他的那张钻石卡,一直还在他钱包里,好象就是什么红梅会所的,他一直没问过也没去玩过,都快忘了。 “不会就是那个红梅会所吧?” 他心中疑惑,不过也没问,管他是不是呢。 512红梅会所 512红梅会所 然后胡承根告诉他,来这边,也是做服务生,因为这边有一场大的聚会,红梅会所的人不够,所以出高价请一批人来做临时服务。 这也是常规,这种高级会所,走的是精品路线,平时不可能养很多人的,但有时客人要搞大的聚会,会所就只好另外请人帮忙,总不能把客人推出去吧。 “红梅会所,在京城也算是一流的会所了,你要小心,千万要注意,尤其是那种乡下土包子的野劲儿,绝对不要带进来,这里来的,都是尊贵的客人,骂你一声或者抽你一下,算是你的福气呢,听见没有?” 胡承根狠狠的叮嘱了张五金一番,然后由红梅会所的人安排,分头服务。 酒宴很快开始,人其实不多,就是五六桌的样子,张五金一眼看到个熟人,居然是王奇,最近秦梦寒他们的戏快拍完了,这位大少可能闲得蛋痛。 张五金看见了王奇,王奇却没看见张五金,这大少眼高于顶,可不会去把周围的服务生都扫一遍,张五金也没有跟他打招呼,反而把身子侧了一点点,要是王奇看见,乍呼起来,可就不好玩了。 中间的空地上安排有歌舞,张五金负责酒水,就站在一边,看那些喝歌跳舞的,很有几个电视电影上常见的明星,暗暗摇头。 普通的百姓,尤其是那些追星族,以为明星们尊贵得不得了,而在权贵们眼里,这些人,却是招之即来,呼之即去,除非爬到顶尖的层次,否则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 这时有一个小歌星上来唱歌,配有一个古装的女孩子跳舞,张五金一看,嘿,巧了,跳舞的女孩子,居然是申雪。 申雪没有看到张五金,她古装长袖,音乐一起就跳了起来,那桃红色的水袖特别长,两只袖子抖起来,真如百花漫天的感觉。 上次申雪说她是跳舞的,到处赶场,张五金只觉她一双长腿,可能确实是跳舞的料子,但没见她跳过,这会儿看到了,不禁暗暗称赞:“嘿,这丫头不错嘛,确实跳得好,这腰段,尤其这袖子抖得,怕是得有几年的功力了。” 他其实不怎么懂,只是网上看过一眼,说抖水袖是一件比较要技术的活,尤其要把两只袖子都抖活了,需要双手配合,看似简单,一般人真抖不了,抖得就跟死蛇一样,但申雪双袖抖出来,此未落,彼已起,恰如两条活蛇,在天空中竟艳,所以张五金即便不怎么懂,也知道不错。 一曲毕,小歌星下场,申雪也同时收了袖子下场,走过一桌酒席,座上一个穿红色花衬衫象一只花蝴蝶的公子哥儿突地一伸手,一下抓住申雪的长袖,猛地一扯。 申雪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叫,没站稳,一下跌翻在那花衬衫身上,花衬衫顺手搂住,就往她嘴上吻去。 申雪急把脸一扭,那花衬衫在她脸上嗒的亲了一下,哈哈大笑。 申雪猛一下站起来,伸手,啪,在那花衬衫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花衬衫显然给这一巴掌打愣了,一时间勃然大怒,腾地站起,反手就是一巴掌,申雪跳舞的人,反应快,拿手挡了一下,这巴掌打在她手上,打得她踉跄后退,舞服又长,一下子跌翻在地,恰就倒在张五金身前。 那花衬衫的动作太突兀,张五金虽然就在边上,一时也来不及反应,这会儿只来得及扶起申雪。 申雪一抬头,看到是他,眼中有一刹那的愕然,随即便露出羞愤委屈之色,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那花衬衫却仍不肯甘休:“小婊子,居然敢打本公子,过来给本公子跪着,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你一顿,你也不知道我京城王九是什么人。” 王八蛋听说过,京城王九,张五金还真没听说过,他看到的,只是申雪看着他的,委屈的眼晴。 张五金看着她:“不要哭,哭没有用,还记得我许过你什么吗?” 听到这话,申雪眼晴一下子亮了起来。 张五金拿过边上一个茶壶,茶壶里满壶半热的茶,递给申雪:“他打了你,你就去泼到他脸上,后面的交给我,但你若是不敢,那就自己去跪着。” 申雪有一刹那的犹豫,她爹娘死得早,跟着姨娘长大,人家屋椽下,谨小慎微惯了,胆子确实不大,不敢闯祸,但看着张五金如虹的眼晴,她心中突然有了胆气,猛地接过茶壶,转身就向花衬衫走过去。 花衬衫看她捧着茶壶走过来,还以为她是要倒茶道歉,哈哈笑:“小婊子,知道怕了是吧,行,先给本公子倒杯茶,本公子再慢慢来调教-----啊。” 他话没说完,申雪已走到面前,茶壶一顷,一壶热茶兜头盖脸就泼了下去,花衬衫顿时就杀猪一般嚎叫起来,边叫边往后跳,带倒了椅子,拨翻了杯盏,自己也跌翻在地,除了茶水,桌上的酒水也淋到了身上,一时间狼狈不堪。 申雪泼完了茶水,退开两步,花衬衫也爬起来了,一身水淋淋的,暴跳如雷:“小婊子,我今天要你死在这里。” 起步就要来揪打申雪。 张五金往前一跨,脚一抬,一下压在花衬衫肩头上。 花衬衫哪受得了他这一脚的压力,扑通一声就趴下去了,张五金脚再一拨,拨得他翻过来,踩在他胸膛上,看一眼桌子上,有一盆新上的三合汤,正冒着热气呢,对申雪一指:“这个好。” 申雪这会儿也不犹豫了,丢下茶壶,双手捧起那一盆三合汤,对着花衬衫脸就倒了下去。 三合汤有些热,又有些辣,花衬衫顿时就尖声惨叫起来,双手乱拨,双脚乱动,可他在张五金脚底,那就是蛤蟆落在了龙爪下,哪里动得分毫。 申雪一盆三合汤泼完,张五金这才松脚放开,拉着申雪走到一边,申雪这会儿有些怕了,看着他,眼晴里有些儿怯生生的。 张五金看她一眼,微微点头:“你不错,不要怕,天塌不下来,因为,我就是天。” 他最后一句,带着点儿俏皮的味道,申雪眼晴里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意。 胡承根就在不远处,先前动作太快,他完全看呆了,这会儿才急走过来,一脸惊恐道:“老五,这下完了,你闯下大祸了,呆会你别说认识我,我出去了,想办法再捞你。” “好。”张五金点头:“我不认识你。” 胡承根一张脸已经惨白了,又看申雪,申雪嘴角不经意的翘了一下,点点头:“我也不认识你。” 听他两个答应,胡承根吁了口气,退开几步,嘴里还在叫:“这下完了,这下死了,乡巴佬啊,我真不该带你来。” 申雪看张五金,张五金嘴巴轻轻动了一下:“乡巴佬向你问好。” 申雪终于没忍住,咯的笑了一声。 花衬衫在地下鬼哭狼嚎,有服务生上前帮忙,洗的洗抹的抹,终于站了起来,张五金看得好笑,一转眼,却看到了王奇。 四目相对,王奇终于确认是张五金,眼珠子一下瞪圆了,张五金眨了一下眼晴,一指在胸前隐密的摇了一下。 王奇愣了一下,明白了,无声的打个哈哈,对张五金竖一下大拇指,转身又坐下了,大马金刀,自顾自喝酒,很有几分豪气,也不知哪部电影里学来的,看得张五金好笑。 侧门进来一个女子,后面跟着几条壮汉,先前进来的时候,张五金看到了这女子,胡承根指了一下,就是会所的主人,这会儿闹出事来,主人不得不出面了,而张五金也确定了,这个红梅会所,就是他卡上的红梅会所,而这个女子,就是言白梅。 言白梅三十来岁年纪,穿一件印花旗袍,杏仁脸,不是太漂亮,但很精致。 这时花衬衫脸上的油水终于清理干净了,跳起来叫:“那王八崽子是谁,今天我不踩死他,我就不信王,还有那个小婊子。” “王公子,对不起。” 言白梅走过来,先给花衬衫道歉:“是我管理不严,我必定给王公子一个交代。” “哼哼。”花衬衫哼哼两声:“那行,我看你今天怎么给我个交代。” “多谢王公子。”言白梅手搭在腰间,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很有风度。 然后她转头看向张五金申雪两个,眼光一冷:“身为服务人员,居然殴打顾客,太失礼了,来呀,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听到她这话,她身后几条汉子便向张五金两个奔过来。 申雪伸手抓住了张五金胳膊,张五金却猛地冷哼一声,看向言白梅。 “你叫言白梅是吧,我有点奇怪,你这个会所,为什么却又要叫红梅会所呢?” 言白梅也在看着张五金两个,申雪一脸惊恐,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但张五金站在那里,虽然穿着服务生的工作服,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让她有些摸不透,听到这话,她心中微微一动,手一扬,止住那几条壮汉。 513不认识 513不认识 “这里面有个典故。”她看着张五金:“不过,一般人没资格知道。” 这是盘底了,北京城里,卧虎藏龙,随便一个旮旯角里,也许就藏着一条真龙,张五金气度不凡,她不敢贸然动手,所以拿言语试探一下。 这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一般人没资格,但你若不是一般人,就先报个字号,够资格,那我自然知道怎么做。 “我没兴趣知道。”张五金微微一笑:“不过我前段时间捡了张卡,很有趣,卡上面,居然也画了一枝红梅花,要不言老板帮我看看,看是不是你们会所遗失的。” 他说着,掏出钱包,把那张钻石卡掏了出来。 申雪只隐约猜到,张五金很厉害,估计很有来头,但他居然有红梅会所的钻石卡,这也太奇怪了,小嘴儿一时张成了0形,而另一边的胡承根却在暗里跺足:“居然跟京中著名的交际花言白梅这么说话,居然还说捡了一张卡,你这不是找死吗?有卡你收着,要不交给警察也行啊,唉,乡巴佬啊,气死了。” 听到张五金的话,言白梅眉头已微微皱了起来,再看到张五金手中的卡,虽然隔了三四米,她自己发的卡,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编号第一的那张卡。 “言老板看看吧。”张五金把卡递给旁边的壮汉,壮汉拿过去递给言白梅。 言白梅双手接过,只看了一眼,立刻非常恭敬的给张五金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对花衬衫道:“王公子,这里是红梅会所,不是夜总会,你来这里喝酒,却调戏女演员,这种举动太无礼了,红梅会所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请你出去。” 她这前后的变化,实在是过于突兀,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会所里里外外,也有将近百人,却是针落可闻。 申雪扭头看张五金,眼中满是骇异,她在这种圈子里混,虽然是最低层的舞蹈演员,也比外人多知道很多消息,红梅会所和红梅会所的女主人言白梅,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相对于她这种小百姓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了。 可张五金随随便便掏一张卡出来,言白梅不但立刻恭然相对,而且马上翻脸,这张卡代表什么?她知道这样的会所都发卡,最高档的,一般都是钻石卡,张五金的卡上真有钻石,难道他掏出来的,居然是红梅会所发放的最高档的钻石卡? 他身上,怎么就会有红梅会所的钻石卡? 他到底是谁? 另一边的胡承根也有些发傻,不过他想得可没申雪多,而是一脑子浆糊,傻张着嘴,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在那里。 云里雾里的,当然不止他一下,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包括花衬衫。 花衬衫着实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言白梅的话,但随即就暴跳起来:“你说什么,你失心疯了吗,你知道我是谁不?” 他指着自己鼻子,搞笑的是,他鼻尖上还挂着一片葱叶,这个样子,极度滑稽,有个女宾客,不自禁的就笑了一声。 言白梅没有笑,她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冷意更增了一分,道:“王公子,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还是自己出去吧,要我来请,就没意思了。” 这下花衬衫彻底弄明白了,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紫,紫了又红,手指着言白梅,不住的颤抖:“你居然赶我,你居然赶我,好啊,红梅会所了不起是吧,我拆了它信不信,今天我不拆了它,我就不信王。” “别在这里给咱老王家丢人了。” 大马金刀坐那里扮大侠的王奇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拆了红梅会所,你以为你是谁?” 花衬衫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王奇,小三子,你也帮她?” “不是我帮她。”王奇摇头:“我只想提醒你,话不要说得太满,你知道红梅会所是谁罩的吗?” “谁罩的?” 一般能在京中开这样的会所的,背后都有人,花衬衫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红姐罩的。” “红姐?”花衬衫眉头皱起来:“哪个红姐?” “京中有几个红姐。”王奇哼了一声:“谢家的女儿,舒家的媳妇,简家的四妹,当年东西两院打通关的人物,你也是大院里长大的,难道不知道红姐?是不是没给揍过?” “原来是红姐。”花衬衫终于想起来,脸色变了两变,咬咬牙,看着言白梅道:“看红姐的面子,我不跟你计较。” 眼光转到张五金脸上,手指一点,恶狠狠的道:“小子,这事没完,你等着。” 放了两句狠话,灰溜溜走了。 言白梅走到张五金面前,双手捧上钻石卡,低首敛眉的道:“不知贵客驾到,还请移步别院,白梅亲手奉茶。” 张五金点点头,收了卡片,见旁边的申雪呆呆的,他道:“去换身衣服吧,辛苦了,喝杯茶。” 自有人带路,张五金把工作服换下来,给引进另一个雅致的小院子里,申雪也来了,脸上的神情有些怯生生的,张五金便伸出胳膊,申雪略一犹豫,伸手挽住了,随即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她胸脯鼓鼓的,张五金胳膊便给夹在她双峰之间。 言白梅已在等着,见了张五金,躬身行了一礼:“贵客驾到,白梅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恕罪。” 她执礼甚恭,张五金估计,不止是今天的事,因为就今天的事来说,她做得挺好,张五金不可能怪她,这么多礼,只怕还要扯到言六安身上去,当时言六安在春城给张五金剌了一下,肯定回来跟言白梅说了的,那种事,不敢瞒,她这是替她弟弟赔礼呢。 张五金点点头:“言姐客气了,今天的事,多谢了。” 他叫一声姐,绝口不提言六安的事,言白梅立刻就明白了,以往的事过去了,他不会计较,脸上顿时堆起笑来,亲自请张五金两个入内,又亲手奉茶。 “只知贵客驾临,可还不知贵姓呢。” 倒了茶,她笑呤呤的问。 “我姓张。”这个没什么瞒的,而且今天言白梅架了梁子,张五金必得有个交代:“张五金,我本人你肯定不知道,不过我是简家老五,红姐的弟弟。” “原来是红姐的弟弟。”言白梅一脸惊喜之色:“难怪红姐的卡在你身上,怪我眼拙,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言姐客气了。”张五金拿笔写了手机号码:“红姐现在不在京中,我也没名片,这号码你收着,若那人找事,你打我手机,我自来处理。” “如此多谢了。”言白梅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虽是一张纸,可后面是红姐的招牌,言白梅这几年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主要还就是借的红姐的势,不论什么样的难关,打出红姐的招牌,总能有惊无险的闯过去,真正的大佬,不会跟谢红萤这种后辈计较,尤其还是女孩子,而一般的年轻人,惹得起红姐的,还真是不多。 而这纸条上,又是张五金的号码,简家老五,这个招牌同样不简单,尤其从神情气度说话行事上,言白梅看得出来,张五金不简单,可不是什么吃红姐软饭的纨绔子弟,当然更加重视。 又陪着说了几句话,言白梅便请张五金两个自便,她自行离开,随后便有服务员送上酒菜。 看着言白梅离开,一直有些紧张的申雪这才拍了拍胸脯,吐了吐小红舌头,对张五金道:“哇,你那张卡好厉害。” 她很乖巧,不问什么简家老五的事,只说那张卡厉害。 张五金笑:“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了。” “我可不敢要。”申雪连连摇头:“我要拿着来,他们真会以为我捡来的,扭送我去派出所才麻烦呢。” 张五金点点头,她说的是事实,并不是每个人,拿着钻石卡,都合适进这些地方来的,当然,不是说进不来,有卡,你当然能进来,也能亨受该有的服务,但问题是,你不到这个层次,拿着卡过来,就是个笑话。 这就好比,叫化子穿上龙袍,他也不象个皇帝。 “今天到也真是巧,你怎么也跑来跳舞了,对了,跳一场给你多少钱,透露给你一个秘密哦,我跑一场,一千块呢,好多钱。” 他还神神秘秘的,申雪扑哧一下就笑了,忍不住捶他:“你还真是个混蛋,哪有你这么玩儿人的。” 张五金也给她捶笑了,笑了一会儿,申雪幽幽的看着张五金,道:“五哥,要不,你真的包养我吧,我也不要你什么一年四千万四百万,我只要你好好待我,莫让别人欺负了我,那就行了,好不好?” 张五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她的下巴尖尖的,没有太多的肉,托在手里,有种让人怜惜的感觉,而她的眼眸里,更有一种让人心痛的光芒。 这个女孩子,没有依靠,受了欺负后,她撑不住了。 深深的看着她,张五金摇了摇头:“二奶是一种紧俏资源,想做我二奶的,全国至少有十亿人以上,申雪同学,你错过机会了。” 申雪眼里本来微微的漾着了泪光,听到这话,扑哧一下就笑了:“全国十亿人,加上老太太小孩子也不够啊。” 514她的故事 514她的故事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了一会儿,张五金道:“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你又不说你的事。”申雪嘟了嘟嘴巴,挺可爱的样子,定了定神,开始述说。 她妈死得早,她六岁不到,妈妈就过世了,爸爸是军人,没时间带她,就把她寄养在姨娘家,十岁那年,她爸爸也牺牲了,从此她跟着姨娘长大。 她读书的成绩还不错,但申之花有两兄妹,最看重的还是申之花的哥哥申之龙,她是个懂事的女孩子,虽然知道,自己读书吃饭的钱,是军队给的抚恤金,国家规定,是可以供养到十八岁的,但她还是在高考时故意考砸,没有读大学,然后就出来打工。 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喜欢跳舞,慢慢的就在这个圈子里混,经常能接一些活,收入其实还不错,不过大部份钱她都给姨娘了,姨娘说帮她存着,以后结婚用。 她说到这里,脸上微有些羞涩,又还带着憧憬的样子,张五金在心里暗暗摇头,不过也没说什么。 申雪停了一会儿,眼光看着窗外,有些幽幽的,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跟爸爸一样,做一名军人,不过当女兵好难的,最近有个舞蹈大赛,听说,要是得了第一名,有可能会给文工团招进去。” 说到这里,她却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没再说了。 这是一个有梦的女孩子,而张五金也大致知道了她的梦是什么。 “那个舞蹈大赛叫什么名字。” “超星舞蹈大赛。” 张五金哦了一声,看她有些失落的样子,笑道:“怎么,对自己没自信吗?” 申雪摇了摇头:“不是的。” 她抬头看张五金一眼,笑了一下:“这里面有些东西,你们不知道的。” “是不是潜规则,想要拿大奖,先跟评委睡?” 申雪脸红了一下,似乎想否认,最终却垂下了头。 “那有人给你出价没有。”张五金故意问:“不过你这样的新人,长得又不怎么样,不会有人跟你出价吧。” “什么呀。”申雪终于给他勾起了情绪,伸手捶了他一下:“你不知道,潜规则不止是一个,它有很多层次的。” 这个张五金到是真不知道,奇道:“潜规则还分层次?” “是。”申雪点点头。 “例如。” 申雪本来不想说,但给张五金这么一逼,她想了想,道:“有钱的老板和权贵是第一层次,一般冠亚军,都是他们内定的,不是老板睡过,就是老板送给权贵睡过,超模也好选美也好,基本都是这样的。” 这个张五金听说过,点点头。 “然后就是下面的了。”申雪脸上有一种羞辱和气愤的神色:“每一个层级,从总监,到舞蹈老师,到摄影师,甚至就是打个灯光的,总之只有掌握着一丁点儿小权力的,就会向你提要求。”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了一下,牙齿咬着了嘴唇:“女孩子,从这样的比赛中走一遍,就仿佛羊从狼群里走一遍,不管你获不获奖,一定要付出一些东西,否则,你就随时会在任何一个关节卡死,而且死得莫名其妙。” “从上到下一路吃。” 张五金先前是真不知道,但申雪一说,他明白了,这跟政府部门差不多,任何人办任何一点事,各级部门就会一路吃拿卡要刷过去。 这两者之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你要是不顺从这种潜规则,那不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完全没有希望。”申雪无奈的摇头:“为什么影视模特圈这么乱,就是因为潜规则太多了,没有家世的女孩子,撑不住的。” 说到这里,她轻轻捂着了脸:“我本来也想放弃的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可想着爸爸妈妈在天堂看着我,他们惟一的女儿,给别人羞辱,他们会伤心的,所以,所以。” 她说着,轻轻抽泣起来。 张五金叹了口气,是这么个世道,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拿出手机,拨了王奇的电话。 王奇在那边怪叫:“老五,你在玩什么,白龙鱼服,还是扮猪吃虎,话说哥哥我玩这一套最拿手啊,你都不带我玩,没义气啊。” 张五金听了好笑,开了两句玩笑,道:“有个超星舞蹈大赛,你知道不?” “超星舞蹈大赛。”王奇叫了一声:“好象有这么回事吧,你问这个做什么,想玩玩,那容易,我看看是哪个家伙在操作,打声招呼,你看中的,任你挑,什么冠军亚军季军,都让你老二过一遍,随你怎么玩,说实话,哥哥我以前都玩腻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又来劲了,哈哈。” 张五金苦笑,果然如此,所谓冠亚军,都是幕后权贵们用老二选出来的。 他打电话,申雪也没哭了,王奇又是个大嗓门,她也听到了,看着张五金,眼圈便又有些发红,气愤中,又带着一点委屈,同时又透着好奇。 张五金道:“你帮我查一下,这样吧,我这边有个女孩子,名字叫申雪,她也报各参赛了。” 说着,他问申雪:“你报名了吧。” “是。”申雪点头。 王奇在那边叫:“申雪,谁啊,哦,就是今天夜里让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个女孩子是吧。” 张五金也懒得跟他辨,道:“就是她,她报名了,你帮**作一下,我要她得第一名,需要些什么,你跟我说,但她必须是第一名?” “那当然,即然是老五你的女人,这第一名是必须的,也不需要什么,我查一下,总是这圈里的,打声招呼,最多花个一两百万吧,小意思。” “行,一两千万也没关系,那就一切拜托了。” “什么呀。”王奇叫:“咱哥俩谁跟谁,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爷儿们要推个人,哪个敢来抢,老子踹不死他。” 有他这句话,张五金也就放心了,王奇这种人,讲排场,爱说大话,但他是这个圈里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本身是权贵子弟,如果没钱,光卖面子可能还不行,但张五金肯出钱,王奇绝对能包下来,谁要是不卖他面子,跟他拼钱拼势力,这纨绔真会发飚的。 “行了,第一名是你的了。” 张五金看申雪有些发呆,笑道:“你不会鄙视我一把吧,啊呀,你们这些人渣,好好的一个舞蹈大赛,就是因为你们幕后操作,而变了味。” 他说得怪腔怪调,申雪扑哧一笑,随又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五金理解她的感受,眼看着不可能实想的梦想,突然一下就实现了,她心中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感触。 “我都帮你推到第一名了,你还哭啊,别哭了。”张五金笑:“来,给大爷我笑一个。” 申雪扑哧一笑,向他露一张泪脸:“才不笑给你看。” 虽然一脸泪,笑容却已如花儿绽放。 “是不是拿了舞蹈大赛第一名,进文工团就有希望?” “也不一定。”申雪摇头:“不过多少有一点点就是了。” “有一点点就够了。” 张五金笑,再又拨打手机,申雪眼珠子就瞪圆了,张五金便冲她笑了一下:“抹一下脸吧,这个样子,真象个小花猫一样呢。” “小花猫最可爱了。”申雪羞涩的一笑,略略转过身子,抹了脸上的泪水,又理了理头发。 张五金拨通了简兰的电话,简兰刚给小龙小凤洗了澡,带着在床上玩儿呢,电话里脆爽的笑声,张五金闲聊了几句,说道:“姐,有个女孩子,想进文工团,这个难不难,对了,她本身跳舞的,拿过舞蹈大赛的一等奖。” “我还没拿奖呢。”申雪哑着声音低叫,张五金伸手打断她,话筒移开一点点:“幼儿园获奖的也算。” 申雪扑一下笑了,忙又捂住嘴巴。 “一句话的事,随便哪个文工团都行。”简兰在那边应得脆快,又笑:“不过老五啊,你小心秋雨打翻醋坛子,可是有你受的,那个时候我可真不帮你。” “不是的,就是个朋友。”张五金嘿嘿笑。 言白梅这雅间极为幽静,而简兰的声音同样爽朗,申雪自然也听到了,眼珠子就真的瞪圆了。 “真的---真的可以进文工团,她是文工团的领导吗?”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是。”张五金摇头:“我姐是军队的,但不管文工团的事,不过这没关系的,她们的圈子很广,你找我,我找他,最多三五个人下来,总能找到关系。” 这些权贵夫人们的能量,张五金是知道的,你牵我,我牵他,说得夸张点,半个小时之内,她们能从地中海一直打进中南海。 申雪呆呆看着他,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这世上有些人,只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一切,以前只是听说,而在今天夜里,她亲眼见到了。 她突然站起来:“我想跳舞。” 然后她就跳了起来,张五金对专业的舞蹈不懂,他只觉得,申雪跳得挺好看,有一种极奇异的韵律,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雪花,一朵火苗,在天地之间舞动,不受任何的忌绊。 515没有问题 515没有问题 “来,跟我一起跳。”申雪扯张五金起来,她双手挂到张五金脖子上,慢慢的摇动身子,张五金双手搭着她的腰,随着她摇动,慢慢的,申雪的身子挤进了张五金怀里,她的眼晴也越来越近。 她的眸子很清亮,但这会儿,里面有一种燃烧的光芒,让她的眸子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的唇慢慢的凑了过来,张五金没有躲开,两个唇触到一起,微微碰了一下,分开。 四目对视,然后申雪的唇再又凑了过来,她的眼晴也闭上了,深深的一吻。 她明显不会接吻,很生涩,但却含着深深的情意。 好一会儿,唇分。 申雪看着张五金,脸颊红红的,眼眸里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水雾,低声道:“哥,这是我的初吻,我把它献给你,我知道,你不是个施恩图报的人,但我会许下我的诺言。” 她说着,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眼中露出坚毅之色。 “哥,我还是处女,一年之内,你可以随时拿走它,我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也不求你包养我,不过一年之后,如果我找到了男朋友,就请你祝福我。”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决,仿佛是在神前的祈祷,而微微的喘声,又带着一点勾人的味道。 女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最动人的。 张五金点点头,道:“好,我记住了,不过。” 他停了一下,问道:“我可以再吻一下吗?” 吻就吻吧,关健是,他的样子特别好笑,仿佛不是接吻,而是看着一块蛋糕在问主人:“我可以再咬一口吗?” 申雪终于没忍住,咯的一下笑了,在张五金胸前一顿捶,娇嗔道:“哥,我觉得你坏透了,人家心中好神圣的,结果一下就给你破坏了。” “我也觉得好神圣的啊。”张五金笑:“初吻呢,我都没尝出味道来,就没有了,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 这下申雪真的笑软了。 张五金搂着她,心中突然有些恍然,如果怀中的女孩子是伍兰,在她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他,那么,她也会在他怀中这样的欢笑吧。 如果是伍兰,他会毫不犹豫的剥光她,品尝她所有的美与娇媚。 可惜,老天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手机突然响了,是胡承根打来的:“老五,你们在哪里?” “酒席散了吗?好的,我们马上出来。” 张五金挂了机,申雪却有些依依不舍,可爱的红唇儿嘟着:“我们又不认识他。” 张五金听了好笑:“是啊,我也不认识他。” 他这么一说,申雪扑哧一声笑了,挽着他胳膊出去,丰耸的胸,紧紧的压着他手臂,这会儿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张五金也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听说张五金要离开,言白梅亲自送到门口,又说了两句客气才回去,在这段时间里,言白梅已放开了她通天的手眼,彻底打听清楚了,简家老五是什么样的人,因此在张五金面前更加恭敬了。 胡承根等在外面,脸色红红的,一见张五金就道:“老五,到底怎么回事。” 张五金手一摊:“明摆着嘛,公子哥儿间斗法,我就是一托。” “我说就是这样。”胡承根恍然,但似乎又有些疑问,看一眼边上的申雪,申雪道:“我也是托。” 张五金好悬没笑喷了,强忍着,不过他感觉申雪肚子里在笑,因为她紧贴着他的腰肢儿好象在颤动。 “好了细表哥,我先送申雪回去,其它的事明天再说吧,我赚了点钱,明天请客啊。” 张五金说着,叫了个车,跟着申雪一起上了车。 一到车上,申雪就笑软了在张五金怀里,张五金也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漂亮斯文的一个女孩子,原来肚子这么黑的。” “才没有。”申雪笑得更厉害了。 到申家,门口下车,申雪看着张五金,脸颊红红的,带着一点微微的喘:“哥,再吻我一次。” “第二次也叫初吻的吗?”张五金笑。 “嗯,讨厌。”申雪扭着小腰儿撒娇,张五金呵呵一笑,搂着她腰,吻住了她。 他伸出舌头,申雪有些生涩的把嘴唇张开,让他进去,有些羞涩,又有些慌张,然后就含住了他,只不过是怯生生的,张五金找到她的小舌头,勾回来,细细的吮吸,申雪身子顿时在他怀中扭动起来,甚至带着一点微微的颤抖。 唇分,申雪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剧烈的喘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抬头羞羞的看他,眼眸里仿佛有一汪春水。 张五金再又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吻:“回去吧,明后天我可能也要离开一下,最多三天,我就回来了,到是我们来潜规则一下第一名。” 听到最后一句,申雪咯一下又笑了:“那我等着。” 胡承根跟张五金两个分手,忍不住就打电话四处八卦今夜撞到的事情,公子哥儿相斗啊,自己还撞见了,还见到了张五金做托,他恨不得那个做托的就是自己了。 电话打给胡承芳,胡承芳却先开口了,声音却怪怪的:“哥,你先回来一趟。” “怎么了?”胡承根还想找人喝啤酒吹牛皮继续八卦呢,不太想回去。 “你先回来嘛,老五好象出了点古怪。”胡承芳是娇娇女,对胡承根也没什么客气的。 “老五?”胡承根到是叫起来:“你也知道了?哈,真是精彩呢。”就把红梅会所里的事学了一遍,胡承芳平时最喜欢这一类八卦的,这一次却出离的没吱声,胡承根说完了,胡承芳道:“果然又在玩这一手。” “什么?”胡承根没明白。 “你回来就知道了。”胡承芳不肯细说。 胡承根心里揣着只兔子,赶回家里,他爸他妈还有胡承芳都坐客厅里,电视也没开,气氛怪怪的。 “怎么了?”他奇怪的问,看一眼他爸,再又瞟一眼他妈,凑到胡承芳耳边道:“又丢钱了?” 租的房子很小,客厅就那么大,他声时再小,其他三个人也都听见了。 他爸摸了枝烟出来抽,他妈不吱声,胡承芳捶了他一下,道:“老五是官。” “什么?” 胡承芳声音不高,听在胡承根耳里,却仿佛一个霹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胡承芳恨恨的瞪他一眼:“昨天细叔生日,爸给细叔打电话,细叔说的。” “你说真的?”胡承根还是有些不信,又看着他爸:“爸。” “当然是真的。”胡承芳道:“细叔亲口说的,堂哥当开发区的主任,老五就是副主任,年前没当了,却升了一级,做了阳州驻京办的主任。” “驻京办主任。”胡承根张了张嘴,呆了好一会儿,看看他爸,又看看他妈:“你确认了。” “不信你给胡思想打个电话啊。” “好,我打。”胡承根怎么也不相信。 他跟胡思想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胡思想没睡,说到张五金,胡思想话挺多,前前后后都说了,最关健的是,确认了一点,张五金确实是官,也确实是阳州驻京联络办的主任。 “这小子在涮我们。”放下电话,胡承根一时间有些暴怒起来,就要打电话给张五金。 胡承芳却按住了他手:“我先打电话给姨娘了,大表姐的女儿梅子也在这边,明早上,先跟梅子联系一下再说。” “梅子也在北京?”胡承根愣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他本来怒气蓬勃,但不知如何,想到张五金是官,他又有些发虚。 张五金回去,秦梦寒梅子都在,梅子见了他道:“舅舅,你见到大舅公一家了。” 张五金到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真见到了啊。”梅子眼珠子转了两转:“这几天你在玩什么把戏,不会是扮小木匠跟他们打混吧。” 嘿,这还真是神了,张五金大张着眼珠子:“你怎么猜到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梅子不屑一顾:“现在好多给我递剧本的,都是这种剧情。” 说着,猛然跳起来:“啊,昨天那个训你的八婆,样子我总觉得有些熟,不会就是胡承芳吧?” 这样也能猜出来,张五金真的只能叹服了,听他承认,梅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个女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最见不得了。” 有时做酒,张五金他娘会带张五金去吃酒,梅子他们一些大的,有时也会跟去,也见过几面,对胡承芳的性子,也有些熟。 “舅舅,你在跟他们玩什么?你不会给他们买房买车吧。”梅子嘟着嘴问,不过等张五金把前后过程一说,梅子跟秦梦寒全乐傻了。 “小舅妈你不知道。”梅子给秦梦寒解释:“他们一家,从小到大,最势利了,哼,让我哪一只眼晴看得起他们,也亏得细舅舅,还跟他们玩儿,要我,直接不理他们了。” “大舅舅还是好的。”张五金道:“他给了我两千块,可惜大舅妈盯得紧,给发觉了,不过这个情我领,本来我想,一万倍回报他,即然胡承芳讨回去了,就一千倍回报吧,我给大舅舅买套房,两百万。” 516心意 516心意 “哼。”梅子哼了一声:“最后还不是落到胡承根手里。” “那是另外一回事。”张五金摇头:“是我谢大舅舅的,至于最后怎么样,我不管。” “到是便宜死他们了。”梅子又哼一声。 张五金想了想:“即在然他们知道了,那就不玩了,明天请他们聚一次,给大舅舅买套房,以后就不管了。” “聚一次?”梅子眼珠子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没等张五金给胡承根打电话,胡承根的电话先打过来了,说中午聚一下。 中午啊,这样也好,张五金怀中搂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还真不想起床,本来今天要拍戏,但秦梦寒经常都有些美人慵懒的,尤其张五金在的时候,随便一搂,她就软了,更何况在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张五金在呢,直接钻张五金怀里,又睡半小时,睡醒了,张五金开始动手动脚,最终就是一场晨练。 梅子有时候会催的,今天到是没催,快十点了才起来,秦梦寒还是得去公司一趟,她不是大牌,她是演员兼老板,即然空了,自然要去跑一趟,梅子先跟秦梦寒去了公司,对张五金道:“我一早接到胡承芳电话了的,呆会我们回来,再一起去好了。” 原来她接到电话了,她辈份比胡承芳低一辈,但从来都直呼胡承芳名字,这个张五金也不管。 张五金闲得蛋痛,找了道德经出来看。然后秋晨打电话来,说有点子事,要他回去。 梅子跟秦梦寒回来,张五金说下午回去,秦梦寒果然就撒娇了,直接挂到他身上,小嘴儿嘟着,小腰儿扭得象根麻花。 张五金一看不对,忙就哄:“要不我们一起回去,过两天又来。” 秦梦寒一听,先去看梅子,张五金在的时候,她是不怎么敬业的,就有些怕梅子。 梅子哼哼两声,眼珠子转了一转:“算了,后天是我老弟生日,我也回去一趟吧,大后天来。” “耶。”秦梦寒顿时就开心了,凑到张五金耳边:“看我回去调戏你的小雨点妹妹。” 张五金家里三个女人,秋雨谢红萤都有些腼腆,还就是秦梦寒喜欢玩多人游戏,对秋雨还好一点,尤其对上谢红萤,那才叫一个疯狂,想到谢红萤给秦梦寒调戏得叫救命的样子,张五金就想笑。 这时胡承根又打电话来了,说是在酒店那边等,定了一家酒楼呢。 “那就过去,我换衣服。”梅子很有气势的挥手,张五金看了好笑:“这死丫头,越来越凶了。” 秦梦寒咯咯笑。 上车,到胡承根约定的什么桂花楼,梅子开车,一边找过去,一边哼哼:“乡巴佬,订个酒楼名字都这么土。” 张五金听了摇头,这腔板,怎么就跟胡承根兄妹差不多呢。 胡承根胡承芳兄妹俩在酒楼前面等,梅子车开过去,酒楼没有自用的停车场,得停一边的马路上,梅子哼哼:“小气劲儿。” 张五金秦梦寒下车,梅子自去停车。 胡承根看到张五金,刚要张嘴,却又看到了旁边的秦梦寒,顿时就是一滞,一时居然不知道打招呼了,到是胡承芳好点儿,叫了一声:“老五,这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 张五金点点头,刚要给秦梦寒介绍,梅子那边却出了状况。 原来马路上车多,车位几乎都停满了,好不容易有个空出的车位,梅子刚要倒进去,她技术不好,速度慢,不想对面突然插进来一辆东风日产,车不行,技术到是一流的,倏一下就直接开进了停车位,那水准,恰如高手出招,眼力火候准头速度,一样不差,而且绝不拖泥带水,漂亮之极。 张五金技术也不好,看到这个停车的水平,不由在心底暗赞一声:“高,也只有北京这种停车要靠抢的鬼地方,才能练出这样的水平吧。” 张五金赞,梅子却不干了,跳下车叫:“喂喂喂,你做什么,这是我先看到的。” 开东风日产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有一个可观的啤酒肚,下了车,瞟一眼梅子,不理不睬,尤其猥亵的是,居然还搂了一下裤腰带,他肚子太大,裤子有些掉,但在女孩子面前做这个动作,实在有些不雅观,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傲慢。 啤酒肚转身要走,梅子这下恼了,钻进车里,往前开了一小段,然后猛地倒车。 怦。 她车的屁股猛一下撞在东风日产的车头上。 她如此刚猛,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啤酒肚,呆了足足有三秒,这才疯狂的叫了起来:“你神经了啊你,你个八婆,赔我车。” “你个王八乌龟大肚子,谁叫你抢姐的车位来着,赔你车,呸,是你赔我车,我倒车,你来抢车位,撞了我的车,大家都看到了的,是不是。” 秦梦寒立刻叫:“是,我看见了,是他抢你的车拉,撞了你的车,我帮你做证。” 啤酒肚没想到真有人插嘴,扭头看一眼,秦梦寒一袭真丝长裙,站在那里,清丽绝美,飘飘欲仙,啤酒肚又呆了一下,本来想喝斥,却给秦梦寒丽色所摄,竟然骂不出嘴。 张五金到是暗笑,对秦梦寒道:“你现在越来越象个女流氓了啊,反应还这么快。” “那是。”秦梦寒一脸小得意:“我跟梅子两个在外面闯,可从来没给人欺负过。” “那是。”张五金点头:“就凭你两个这种凶悍这种配合的默契,只有你们欺负别人的份,谁还欺负得了你们。” 秦梦寒更得意了,美眸流转,看得边上的胡承根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原来她根本就是老五的女人,天啊,真漂亮。” 他们在这边打情骂俏,啤酒肚在那边气急败坏,小日本的车,是出了名的薄皮大馅,虽然是倒车撞了一下,却凹进去好大一块,车灯也坏了,一时心痛得脸都扭曲了,跳起脚叫:“你个疯女人,你疯了你。” “别跟姐吱吱歪歪的。”梅子下车,瞟一眼自己的车子,她的宝马也撞坏了一个灯,同样小凹进去了一块,不过样子比东风日产好看多了。 “没说的,赔吧,进口宝马,一个灯就是几万块,这前前后后算下来,十万块差不多了。” “我搞死你信不信?”啤酒肚急了,指着梅子怒叫。 梅子眼皮子斜了一下,爱理不理:“看看清楚啊,我开的什么车,再看看我这一身,这表,这玉,这手镯子,这包,你觉得,我这样的女人,是你能搞的吗?” 说到这里,她猛地发飚,单手叉腰,纤指点着啤酒肚,差点戳到啤酒肚脸上去:“滚,趁着姐今天高兴,不要你赔,不过你要记住了,不要仗着自己技术好就抢别人的车位,下次撞上,赔死你。” 她气势如虹,关健是她那一身,手腕上的表,脖子上的玉,肩膀上的包,这些都是精品,张五金有钱,秦梦寒也宠她,她这些装备,跟秦梦寒都是一样的,这一身披挂,好几百万呢,再加上进口的宝马,那真是富贵逼人。 啤酒肚在社会上混到四十多岁,自然是有眼光的,哪些人惹得,可以往死里踩,哪些人惹不得,必须远远躲开,一清二楚,梅子不但一身贵气,而且嚣张之极,这样的女人,借句网上的话,不是睡她的男人厉害,就是睡她妈的男人厉害,一般人,没点儿底气,千万不要去招惹。 啤酒肚给梅子手指点得连连后退,他实在不心甘,但看一看想一想,也实在招惹不起,钻进车子,往后一倒,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张五金到是不能看着了,走了几步,到了梅子边上,万一这啤酒肚恼羞成怒,居然来撞梅子,他就不会客气。 其实啤酒肚真没那胆子,车一倒,一打方向盘就开了出去,必须承认,他的技术是真的好,眼一眨就拐过街口不见了。 “敢抢姐的车位,哼。”梅子还在那儿不依不饶,边上的胡承根兄妹,可是全看傻了。 尤其是胡承芳,她给梅子打电话,就是问到梅子是在这边打工,一个小小打工妹,真正的乡下土包子,她完全压得住,到时见了张五金,有一个垫底的,不至于彻底出丑。 结果这一见,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她是在酒店里打工的,见惯了有钱人,梅子这一身,绝对百万以上,再加上进口宝马,这就是几百万了,然后还这么嚣张。 这还是乡下土包子打工妹?这就是一姑奶奶啊。 “梅子一个乡下土包子,说是出来打工还不到两年,哪来那么多钱,难道是给有钱人包养的二奶?一定是这样。”只一转念,胡承芳就给梅子定了性,一时间又觉得有了一点心理优势,但随即就又傻掉了。 因为梅子看了一眼车尾后,跺脚叫了起来:“啊呀,撞成了一塌塌脸,难看死了拉。” 胡承根在边上陪个笑脸:“没事,宝马车经撞,稍为修一下,换个车灯就行。” “才不要修的车。”梅子断然跺足:“修的车,就好象衣服上打了个补钉,就算别人看不见,我自己心里也别扭。” 这叫什么话,胡承根傻眼。 心下嘀咕:“不要修的车,那要怎么样?” 然后他就看见了,梅子抱着张五金的胳膊:“舅舅,这车我不要了,你给我买新的。” 517我不要了 517我不要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小腰儿扭得象电动马达,胡家兄妹几乎要骂出声来了,一台崭新的宝马,就这么轻微撞一下,居然说不要了,而且居然要买新车,神经了是吧。 但叫两兄妹傻眼的是,张五金居然答应了:“别摇,别摇,头都给你摇晕了,买,买,行了吧,不过呆会儿好不好,先跟细表哥他们坐坐嘛。” “不。” 张五金象个宠溺的父亲,而梅子则完全就是个宠坏了的娇娇女,断然拒绝,拖着张五金胳膊就往车上去:“前面不远就有一家4s店,马上去买,这塌塌脸车子停这里,我别扭,吃东西我吐。” 胡承芳撇嘴:“吃东西你吐,把你乔情的。” 但张五金却好象拿梅子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她兄妹俩苦笑:“细表哥细表姐,要不就先去买车,你们一起上来不?” “那我们也去看看。”胡承根还有些晕,胡承芳却有决断得多,断然点头,这个架势不对,她到是要看看,张五金是不是真的会给梅子买车。 因为如果钱真是张五金掏的,那她先前的判断就错了,那意味着,不是什么大款包养了梅子,而就是张五金宠出来的,可张五金哪来那么多钱呢,就算是个官吧,就算再能贪吧,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尤其想到秦梦寒那夜一秒钟砸掉四千万,就是张五金身上掏的卡。 那可是四千万啊,可不是四万,那是最让胡承芳怀疑的,可如果,张五金真的宠梅子宠到当场给她买新车,那么掏四千万也完全有可能,宠自己的女人,尤其是秦梦寒这样的女人,当然要多花一点。 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张五金,这个乡下土包子亲戚,不但是个官,而且是个亿万富翁。 怎么可能? 秦梦寒跟梅子坐前面,胡承根兄妹跟张五金坐后面,4s店不远,停车,梅子气势汹汹的杀进去,仿佛不是来买车,到是来扫荡的。 随便转了一圈,梅子就看中了一台红色的敝蓬宝马跑车,拖着张五金胳膊就叫:“我喜欢这台,舅舅,你给我买。” 胡承芳跟在后面,听着导购小姐略带一点激动的报价:“这是全新进口的宝马六系,顶级配置,全车价198万,它有着----。” 只听到个198万,后面的胡承芳就完全没听进去了,她只盯着张五金,因为张五金在点头,一脸的无奈:“好好好,你别摇了行不行,买,买还不行吗?” 他真的给买? 他真的掏钱? 胡承芳象女缉毒警盯着毒贩,看着张五金拿出钱夹子,两指夹出一张卡,眼熟啊,就是那夜给秦梦寒刷的那一张,然后,他又跟那夜一样,轻轻的刷了一下,那动作还有些土。 可是,再土的动作,关健是能刷出钱来啊亲爹! “舅舅舅妈,陪我去试车。”梅子连蹦带跳,扯了张五金就跑,张五金一脸为难的样子:“都过这边来了,先吃了饭吧。” “吃饭有得是机会,下次吧,拜拜。”梅子把手对着胡承根兄妹俩招了一下,偷工减料的,一点诚意没有,反手又拖了秦梦寒,上了车,然后报了个地址,让店员帮着把旧车开回去,胡承芳没听清,只听到别墅两个字,然后红影一闪,没影了。 兄妹俩傻了半天,胡承根叫:“车子撞一下就不要了,宝马啊。” 胡承芳却看到了最关健的一点:“是老五掏的钱,那夜秦梦寒砸玉镯子,其实也是他的钱,他哪来那么多钱?” “是啊,他哪来那么多钱?” 这兄妹俩打破脑袋想不清楚,梅子车一开过街口,就哈哈大笑起来:“气死他们,舅舅你看见没有,胡承芳眼珠子都红了呢。” “两百万就给你斗气啊,你个败家的丫头。”张五金故意板着脸,哼了一声。 “败家的不是我吧。”梅子人后视镜里看着张五金两个:“好象是某些人哦。” “梅子,我没得罪你吧。”秦梦寒叫。 “谁叫你不帮我说话的。”梅子哼哼。 “你舅舅又不是你对手,要我帮什么帮。”秦梦寒撇嘴,梅子顿时就乐了。 张五金也气乐了,道:“你们就败家吧。” “败家的只是我们吗?”秦梦寒在他怀里扭,一脸小妖精的样子,张五金不敢接这话头了,转开话题:“细表哥他们只怕要想破脑袋了。” “行了,你别提他们了。”一说胡承根他们,梅子就来气,在后视镜里盯着张五金:“细舅舅我跟你说,你绝不许给胡承根他们买东西啊,否则你以后再给我买东西,我全都不要,哼哼,他们狗眼看人低,我就要眼红死他们。” 张五金摇摇头:“他们我是不管的,不过我还是会给大舅舅买套房子,再说吧,不急。” 这个话题昨夜提过,梅子也就不接腔了,吃了点东西,直奔机场,飞回阳州。 秋雨接了电话,提前下班回来,梅子看到温婉文静秀丽端庄的秋雨,一下就喜欢上了,心下暗赞:“哇,舅舅真有眼光,大舅妈一点也不比小舅妈差呢。” 她嚣张的时候嚣张,乖巧的时候乖巧,迎上去就甜甜的叫了一声大舅妈。 秋雨知道梅子跟着来了,心下还略有点慌,直到今天,她都一直有些怕见张五金的家里人,梅子这一声大舅妈,叫得她脸都红了,不过眼里到是透着喜光,忙拉了梅子的手,夸赞她长得漂亮,梅子嘴甜,两个人很快就说到了一起。 张五金故意长叹一声,看一眼秦梦寒:“可怜我们两个,巴巴的赶回来,却给某些人直接无视了。” 秦梦寒听了咯咯笑,秋雨红了脸,嗔一声:“就你怪话多,梅子是客人嘛。” 梅子到是乖巧:“我以后就不是客人了,大舅妈的家,就是我的家。” “好,好,就当自己家。”秋雨非常开心,连连点头。 张五金暗笑:“这粒酸梅子,嘴巴到是越来越甜了。” 不过梅子认可秋雨,他心中也非常高兴。 吃晚饭的时候,冬雪几个全回来了,这下梅子吓到了,悄悄问秦梦寒:“舅舅有这么多女人?” “不是的。”秦梦寒给她问笑了:“是他从外面搜罗回来的,做妹妹带着呢。” “舅舅那根大淫棍,送到嘴边的美女会不吃,我可不信?”梅子大是不信,秦梦寒听了好笑:“呆会告诉你舅舅,看他收拾你不?” “哼。”梅子一脸不屑:“我才不怕他,他到应该是要怕我,家里收着这么多女人,我告诉外婆去,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说到张五金的娘,秦梦寒顿时就有些慌神了,道:“梅子,你外婆,她,凶不凶?” 也只有她才这么问了,梅子到是笑了,道:“怎么,舅舅求婚了,真的想嫁进我们家了?” 秦梦寒脸飞红霞,她是个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女孩子,但这会儿却是脸热心跳,扯着梅子的手:“好梅子,告诉我嘛。” “放心吧。”梅子笑:“我外婆,也就是你末来的婆婆,最好说话了,就是个观音菩萨,看到你这样漂亮的儿媳妇啊,那是没得说的,保证一万个满意。” “真的?”秦梦寒听了,心中一颗石头落地。 “当然是真的,放心。”梅子大包大揽:“小舅妈首先是我选的,外婆敢说不好,我缠到她头晕。” 秦梦寒一听笑了。 吃了晚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各自休息,秋雨亲自给梅子安排了客房,回房,张五金斜躺在床档上,秦梦寒在帮他点烟,看到秋雨,秦梦寒故意一脸醋意道:“完了,梅子又给雨姐收买了。” “哪有。”秋雨笑着来打她一下:“她还是跟她的小舅妈最亲好不好?” 张五金听了笑,突然想到一事,道:“那要是红姐回来了,梅子得叫她什么,中舅妈。” 这三个字出口,秋雨两个可就笑晕了,秦梦寒笑得小肚子痛,啊呀叫着要张五金帮她揉,又对秋雨道:“快给中舅妈打电话,看看她同不同意。” 秋雨几乎每天都跟谢红萤通电话的,还真就打了,谢红萤在那边听到,也笑了一阵,却又对张五金大发娇嗔:“我要回来了,你给我想办法,我不管,反正半年之内我要回不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了,看你们到哪里找中舅妈去。” 说到后来,她自己又笑了。 张五金确实也想她,包括秦梦寒秋雨,都有些想她,几个人聊着,一直聊到谢红萤手机没电,这才放下。 收了手机,秋雨有些伤感的道:“红萤一个人在外面,肯定特别寂寞。” 张五金也有些伤感,却又没有办法,谢红萤跟她撒娇,其实也就是撒娇而已,上次就讨论过,谢红萤她们,编制独特,一般人,象苏威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张五金认识的人虽然不少,可要想调谢红萤回来,还真是不容易。 到是秦梦寒眼珠子一转,道:“红姐要是暂时回不来,我们可以去看她啊,放寒假我们一起过去。” 这到是个好主意,张五金眼光一亮,看着秋雨,秋雨点头:“好,红萤要是回不来,那放寒假我们就去。” 518怪胎 518怪胎 张五金本来想第三天回京的,不过即然是双休,那就多呆两天,星期天下午,梅子也回来了,带回来半车的腌菜萝卜干什么的,秋雨还好,冬雪几个没怎么吃过腌菜的,可是乐坏了。 周一,读的读书,上的上班,张五金跟秦梦寒梅子先送了丫丫到幼儿园,然后直奔机场,张五金跟秦梦寒说了申雪的事,梅子眼光就在张五金脸上溜啊溜。 张五金奇怪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梅子哼了一声:“我发现你有时候就是个怪胎。” “我又怎么怪胎了。”张五金不明白。 梅子偏偏脑袋:“家里居然能收一堆美女,你不是怪胎是什么?” 原来是这个啊,张五金乐了,一脸得意:“所以说,你舅舅我,是一个纯洁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 他没说完,梅子已经吐了,把秦梦寒笑得身子发软。 上午到的京城,秦梦寒梅子都要去公司,张五金闲得蛋痛,这会儿又怕了古红军,也不敢找去杀棋,就给申雪打电话。 申雪说在排舞,张五金就约了她一起吃饭,约好地点,张五金先开车出来等。 到地头,申雪还没来,张五金不想先进酒楼去闷坐,一个人在街头抽烟,顺便看来来往往的少女少妇。 别说,这大街上,时不时的,就会让人眼晴一亮,不过一般来说,不要看脸,只看脖子以下那一部份,那还真是有很多不错的,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别具风情,至于硬要找死去看脸,那又另说。 前面熙熙攘攘的,一堆人围在一座楼下面,好象在看什么热闹,张五金以前当小木匠的时候,有这样的热闹是一定要看的,这里有一个秘诀,要看准那些有漂亮女孩子尤其是少妇的地方,然后挤过去,人挤人的,说不定就能挤一下。 以前没玩过女人,只觉得女人身上到处都软软酥酥的,挤一下,身子好象都有触电的感觉,特别是那种长得丰满白净,挤一下,真的过瘾。 现在当然没那么无聊,不过瞧热闹的心到还是有,反正闲着也闲着,就走过去。 那是一间茶楼,临街的窗子打开了,还挂了红绸子,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下面站了一堆人,男女老少都有,议论纷纷的,说是什么抛绣球。 张五金一听乐了,抛绣球,这不是以前老电影里的情节吗?这里抛的什么绣球,莫非是在拍电影? “抛绣球的小姐,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他瞎想着,又凑过去了一点,这时边上一个汉子道:“这位兄弟,再过来一点点。”并且伸手过来拉他,笑呵呵的。 张五金一来觉得有趣,二来这人一脸的笑,他到也不好拒绝,估计可能是拉群众演员配戏,也无所谓吧,反正闲着也闲着,主要是想看一看,那小姐到底长什么样,便给那汉子拉着,挤到了差不多中间的位置。 “看那小姐长得怎么样,有一般的样子就算了,要是太差,那得找他们收费,至少五十,呆会请申雪吃哈根达斯。”张五金自己还在心里幽默了一把。 突听得轰的一声,张五金急抬头,窗前出现了个女孩子,很年轻,大约十**岁,最多二十左右年纪,瓜子脸,皮肤白晰,眼晴又大又圆,竟是个相当不错的美女,不说身材,只说脸蛋的话,不比申雪差,眼晴还要强一些儿,除了小日本的动漫,在生活中,张五金很少看到这种大眼晴的女孩子。 大眼美女手中真的拿了一个红绣球,似乎还有些害羞,往下面看了一眼,又缩回去了。 下面的人就起哄:“出来,出来。” “丢绣球啊。” “真的漂亮啊。” “要是打到我身上,那我就是新郎官了,哈哈。” 这个挺有趣的,关健是这女演员长得真不错,张五金便也跟着起哄:“快呀,出来啊,丢绣球啊。”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子又站出来了,边上还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一头大波浪,竟然也是个美人,跟着大眼美女往下看,突然看到张五金身上,眼光就是一亮。 张五金也是个无聊的,就眨一下眼晴,美女嘛,看到美女他就想调戏,这死性永远都不改的。 大波浪美妇眼光闪了两闪,指着张五金对大眼美女说了句什么,大眼美女也看到了张五金,四目相对,张五金又眨一下眼晴。 大眼美女明显没有那个大波浪的抗力,小脸儿一下就通红了,双手捧着绣球,似乎还有些犹豫,大波浪美妇推她一下,又看向张五金:“接住了。” 声音很脆,很好听。 随着她话声,大眼美女把绣球抛了下来。 张五金本来只是跟着凑一下热闹,看一下美女,大波浪美妇居然直接跟他打招呼要他接住,他心中顿时就是一热,想也不想,凌空一跃,一把就将那绣球抓到了手里。 想抢绣球的人还不少,张五金先抓到了手里,一般人也就是看着,有一个高大的壮汉,不甘心,居然来张五金手中抢。 这下张五金恼了,把他手一搭,反手一甩,干脆利落的来了一个大背摔。 “谁还敢上。”他一手拿了绣球,另一手还摆了个柳叶手,自觉很有玉树临风的感觉。 是不是玉树不说,关健是他这一摔厉害,这么大一条壮汉,甩个麻布袋一样,周围便没人再敢围上来了,就是那壮汉,给摔了一跤,爬起来也不敢再吱声。 这时先前拉他那汉子过来了,双手抱拳,笑嘻嘻连声道喜:“恭喜恭喜,跟我来。” 引着张五金便往茶楼里去,边上还有几个帮忙的,这剧组的人看来还不少。 这戏看来还没演完,不过要是到茶楼里面,能见到那丢绣球的女孩子,到也不错,就是那大波浪美妇也值得一看,张五金眼晴贼,先前就留意了,那大波浪美妇不但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 进了茶楼,上二楼,一眼就看到了大眼美女和美妇。 大眼美女明显有些害羞,瞟一眼张五金,眼眸立刻垂了下去,小脸儿胀得通红。 到是那美妇笑呤呤的看着他,引张五金上楼的汉子道:“四夫人,这位就是姑爷了。” 大波浪美女点点头,对张五金笑道:“恭喜你,接到绣球,做了我林家的女婿,你叫什么名字?是北京人吗?” 张五金这时候已觉出了不对,因为茶楼里面,没有拍摄的机器啊,难道这不是拍电影或者电视剧,那是做什么,未必真象小说电影里说的,丢绣球选婚?那也太荒唐了吧,都什么时代了,还用这种方式来挑女婿。 “等一等。” 听大波浪美妇直接叫他林家的女婿,张五金觉得有些不妙了,道:“你们这到底是做什么?不是拍电影吗?” “当然不是拍电影。”大波浪美女笑了,她笑起来,别有一种媚人之处:“我们这是抛绣球选婚,接到绣球的,就是我们家的女婿。” “你等等。”张五金这下真的愣了:“抛绣球选婚,就是说,谁接到了绣球,就能做她的丈夫?跟古时候一样?” “对啊。”大波浪美妇点头。 “可是,可是。”得到确认,张五金真有些晕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玩这个啊。” “不可么吗?”大波浪美妇看着他:“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了。” 对啊,法律没有规定不可以抛绣球选婚啊,张五金一直口齿便给,但这会儿张大嘴巴,居然是说不出话来。 主要是,这事情,实在是太荒唐太怪异了。 他看看大波浪美女,再看看那大眼美女,大眼美女也在看他,四目相对,大眼美女脸上一红,慌忙垂下眼光,扭头对那大波浪美妇道:“不愿意,那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大波浪美女摇头,看着张五金道:“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抛绣球选婚,虽然古老了一些,但也没人说不可以,我说姑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是对她的长相身材不满意,还是有其它什么样的想法,你都可以说出来。” 张五金有些发愣,居然是个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嘛,不对,不是掉馅饼,这是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这大眼美女不就是姓林吗? 如果张五金还是两年多前的小木匠,凭空掉这么个林妹妹下来,那没得说,点头就答应了,但在今天,他却只觉得荒唐怪异。 那大眼美女又在看他,张五金冲她点点头,道:“没什么不满意的,林小姐很漂亮,只有一点,很遗撼,我结婚了。” 听说他结婚了,大眼美女眼光一黯,大波浪美妇却道:“那有什么关系,离婚就是了。” “四娘。”大眼美女低声叫。 “这是天意。”大波浪美妇拍了拍她手,看着张五金道:“你离婚就好了,我们可以给你夫人补偿,一千万,够不够,或者你自己开价。” 她不开价还好,这一开价,张五金到是笑了:“挺有钱的啊?” “没错。”大波浪美女点头:“你进了我林家,那就是亨不完的福,别墅,豪车,佣人,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都应有尽有。” 519就是你了 519就是你了 这牛皮吹的,张五金刚想冷笑一声,眼光却瞟到,大眼美女在偷偷的看他,他心中突然一动,道:“林小姐应该没有十八岁吧?” 他先前在窗下看,觉得大眼美女最多二十左右,这时近了看,可以肯定的说,大眼美女绝对没有二十。 跟他眼光一对,大眼美女眼光立刻闪了开去,这下张五金心中笃定了,同时疑惑横生。 他看着大波浪美妇,大波浪美妇摇摇头:“这个不要你管。” 嘿,张五金心中低叫一声,疑惑冲天而起。 富豪之家,随随便便一甩就是一千万,却用抛绣球的古老方式来挑女婿,也不管别人是老是丑,是不是结了婚,然后,这位小姐,居然还不满十八岁。 这么奇怪,为什么? 张五金本来对大波浪美妇的不讲理,有些反感了,这会儿却换了个念头。 太奇怪太诡异了,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千万。”他出了个价。 “成交。”大波浪美妇毫不犹豫的点头,眼波一闪,看着张五金:“不过即然拿了钱,你就得老实听话,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不会。”张五金一笑摇头:“两千万加一个十八岁不到的美女,傻子也不会后悔。” “那就好。”大波娘美女深深看他一眼,显然,张五金的表现,让她略有些意外。 张五金不管她的疑惑,道:“不过离婚手续一时半会办不下来,我老婆是军人,我这是军婚。” 信口胡扯,他不怕查,尚锐能把他需要的一切做出来,而且保证是真的。 “没事。”大波浪美妇摇头:“你先跟我们去见家主,然后拜堂成亲就行,至于法律上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 “现在就走吗?”张五金试探着问了一句。 “现在就走。”大波浪美女点头。 还真是急切啊,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张五金心中疑惑越来越重,道:“那我先打个电话说一声可以吧。” “当然可以,你打好了。” 大波浪美妇说着,跟大眼美女起身离开了,不过先前拉张五金上来的汉子却在门口站着,即好象是随时等候召唤,又好象是在看着他。 张五金先给申雪打了电话,说有点子急事要离开。 “我让王奇王总跟你联系,一切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另外有事,你打我电话就行。” 申雪答应了,不过明显有些失望。 张五金暗笑:“这丫头,好象对我有些依恋了。” 岔开一边,又给秦梦寒秋雨都打了电话,只说有件案子要查一下。 秦梦寒秋雨都知道他神通广大且在跟国安合作,以前秋雨还担心,现在到是不怎么担心了,只不过还是嘱咐他要小心,秦梦寒则在撒娇:“嗯,讨厌,人家一个人睡不习惯,早点回来。” 这样的大美人,这么嗲嗲的撒娇,让人骨头都酥了,张五金一时都有些后悔了,管他发什么神经呢,拍屁股就走,晚上有大美人抱,可以换着花样随便玩,多爽啊,管的什么闲事。 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大眼美女这一出,唱得实在太怪,他若不探个究竟出来,这一辈子都会心存疑惑。 他打完电话,大波浪美妇两个出来了,都换了衣服,大波浪美妇一袭带条纹的旗袍,有一种民国的复古味,偏偏旗袍里面的身材相当火爆,走动之际,细腰款摆,极有韵味。 “这身材,能有雨姐七分的水准了,不在曾媚娘之下。”张五金瞟一眼,暗暗做出了评价,他发现,他对穿旗袍的女子,特别有感觉,不知为什么。 大眼美女则换穿了一条带泡泡袖的公主裙,粉色的,配上她的大眼晴,很有些小日本卡通少女的萌意。 “御姐与萝莉,这还真是绝配呢,她爹呢?那什么林家家主为什么没出现?” 张五金疑惑着,大波浪美妇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道:“打完电话了,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鲁香珠,你可以叫我四夫人,正式拜堂后,你得叫我四娘。” “四娘?” “现在你不必多问。”鲁香珠不答他的问题:“她叫林妙儿,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五金。” “张五金,这名字不错。”鲁香珠点点头:“走吧。” 一边下楼,一边问:“你做什么的,北京人吗?” “我不是北京人,春城知道吧,春城人,公务员,不过比较闲。” 张五金的身份,通过国安,可以任意改动,而且是绝对的正宗国家版,不过他觉得没必要,林妙儿这件事虽然奇怪,到还不值得他改名换姓,反正她们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底细。 他本来都想说自己是小木匠的,不过身上这一身,可不是小木匠穿得起的,胡承根没眼光,主观认定他是山寨的,但鲁香珠她们是豪富出身,东西是好是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另一个,就是张五金的气质,他今天的气质,实在不象个走街穿巷讨生活的苦哈哈小木匠,说是公务员,到还勉强合适。 到楼下,有一辆房车,坐上车,鲁香珠道:“可以看一下你的身份证吗?” 张五金看得出来,这鲁香珠不但漂亮,而且极为精明,是跟曾媚娘言白梅一样的人物,这样的人,光凭嘴说,她是不会信的。 “可以。”张五金把钱包拿出来,他的包也不错,鲁香珠肯定能认出来,不过没有吱声,张五金不但把身份证拿了出来,工作证也拿了出来,国安的证则在里层,有拉链的,鲁香珠看不到,也不可能来翻,没事。 “阳州驻京联络办主任?” 仔细看了身份证,再看了工作证后,鲁香珠有一点微微的讶异。 “嗯。”张五金点头:“基层呆不住,所以跑京里来,这种比较灵活的工作,适合我的性子,也很闲。” 他适度的表现出了一点儿纨绔的味道,再配上他那一身的打扮,别人自然能在心中认定,这就是一个官二代。 鲁香珠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把身份证工作证还给他,随后闲聊,主要是问张五金的家庭工作情况什么的,张五金随便乱爆,他一张油嘴,时不时就能逗得鲁香珠咯咯笑起来。 林妙儿也笑,不过观赏性就差多了,胸前就两个青苹果,也不能说太小,但年轻茁挺,根本都不会上下抖动,这是青春的骄傲,但诱惑性,确实不如少妇。 说说笑笑间,到了机场,上了飞机,去东江。 “原来他们是东江的,林宝山,宝山集团,没听说过,只听说过个保利。” 刚才的闲聊,鲁香珠盘张五金的底,也说了一下林家的情况,林妙儿的父亲叫林宝山,有个宝山集团,虽然没说规模多大,不过一千万两千万眼都不眨一下就能扔出来的,肯定不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身家至少是几十亿的豪富。 不过张五金关心八卦关心女人关心时尚用品,对时政也好经济也好,都不关心,尤其东江又远,隔着好几个省呢,天知道宝山集团干嘛的,宝钢还差不多。 飞机上,张五金挨着林妙儿坐着,鲁香珠坐到了过道另一边。 林妙儿很安静,甚至有些腼腆,很少说话,总是用大大的眼晴看着你,如果你跟她对视,她就会闪开,过一会儿,又会偷偷看着你。 这样的女孩子,挺有趣的,张五金试探着跟她说话,他本来就一张油嘴,女人多了后,触类旁通,无论什么样的女子,他好象都能找到话题,随便玩个小花样,立刻就逗得林妙儿咯咯笑了起来,慢慢的话也多了起来。 她说话细声细气的,很清脆,象初春的黄莺儿的啼叫,很好听。 鲁香珠坐在另一边,看着张五金逗林妙儿说笑,眼波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张五金也不在乎她的看法,他只是对林家这件事好奇,没有其它的想法,也不认为林家能对他造成什么危害,所以,拿出本色就好。 他也不怕林家去查他,现在任何人想要查他,首先就会引发国安的注意,到时尚锐自然会通知他。 下了飞机,接机的是加长的房车,这样的车,只在北京见得多一点,其它地方都比较少见。 “看来这宝山集团是真不简单。”张五金暗暗点头。 张五金与鲁香珠林妙儿同车,飞机上一路下来,又可能是回到了自己老家,林妙儿活泼了一些,更愿意跟张五金说话了。 中途,鲁香珠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陡然就变了。 她脸色变得太厉害,不但张五金注意了,林妙儿也发觉了,道:“四娘,怎么了,是不是爸爸他-----。” 鲁香珠伸手抓着她手:“先回去再说。” 林妙儿眼中泪水一下就涌了上来,看着鲁香珠,带着哭腔叫道:“爸爸他---怎么了?” “没事。”鲁香珠定了定神:“还好,我们换车吧。” 520月老红线 520月老红线 房车前后还有几辆宝马,是给林家随机回来的人坐的,鲁香珠带了林妙儿换车,张五金也跟了上车,车子立刻加速,在高速上狂奔,后面很快就跟上了拉着警笛的警车,鲁香珠却视而不见。 “莫非林宝山出了什么事?”张五金暗暗猜测,不过没有问,他坐在前座,林妙儿跟鲁香珠坐在后座,林妙儿靠在鲁香珠身上,一直在轻轻抽泣,那模样儿,象极了一只无助的小兔子。 鲁香珠脸上透着焦急,甚至隐隐带着一点慌张的味道,她是那种精明冷静型的女子,能让她如此焦虑,肯定不是小事。 车入市区,停下,是一家医院前面。 “莫非是林宝山病了。”张五金暗想:“别是死了吧。” 鲁香珠林妙儿急匆匆的跑进去,张五金跟在后面,到一间病房门口,给人拦住了,张五金在后面,看那些人,应该都是家属,有人招呼鲁香珠两个,张五金没过去挤,只听得林妙儿带着哭音急切的问:“爸爸怎么样了?爸爸怎么样了?” “果然是林宝山出事了。”张五金暗暗点头,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复,林宝山是晕过去了,还在抢救中。 这时候病房门打开了,护士推着车子出来,车上躺着一个人,插着输氧管,处在昏迷中,林妙儿过去,跟着车子一直进了另一边的看护室。 张五金没有跟过去,也没看清林宝山什么样子,这时他发现先前拉他接绣球的汉子一直跟在他身边,估计负有看着他的任务,张五金笑了一下,拿了烟出来,道:“贵姓?抽烟吧?” “免贵,我也姓林。”那汉子点头陪笑,接了烟:“林书大。” 张五金自己把烟点上,也给林书大点上了,道:“你是林家的亲戚?” “不敢。”林书大摇了摇头:“我们都是林家村的,林总发达后,很提携林家村的人,很多人都跟着他做事。” 家族集团,不但携亲带故,老乡都带上了,张五金点点头,道:“林总是怎么了?” 林书大犹豫了一下,道:“林总前段时间出了点事,具体的,姑爷你问小姐吧,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这次可能是又发作了。” 他有顾忌,有些东西不愿说,张五金也不勉强,就问起宝山集团的一些事。 这个林书大到是可以说的,说起来滔滔不绝,而且话语中充满对林宝山的敬意。 林宝山从贩卖或者说走私电子产品起家,白手创立宝山集团,是东江的一个传奇人物。 现在的宝山集团,集房产,超市,酒店以及电子加工为一体,是一个资产过百亿的大集团。 林宝山为人精明而不乏大气,他创业时期的小故事很多,这林书大口才不错,到是听得张五金津津有味。 “林宝山这人不错啊,很大气很现代的一个人嘛。”张五金心中转念:“他让他女儿搞什么绣球选婚,而且林妙儿十八岁都不到,这是搞什么?” 心中疑惑,便问:“林总一共有几个儿女啊,那个四夫人,是他的第四任妻子吗?” 问到这个问题,林书大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道:“你是姑爷,反正是林家的人了,会知道的,我告诉你,应该也没事。” 他一说,张五金才知道,鲁香珠不是第四任夫人,而是货真价关的四夫人,因为林宝山居然娶了五个老婆,大老婆早死,林妙儿便是林宝山跟他大老婆的女儿,二老婆出家,现在家里还有三房夫人,鲁香珠是第四,后面还有个五夫人。 这五房夫人,一共给林宝山生下了四儿一女,林妙儿是惟一的女儿,也是林宝山的掌上明珠,宝山集团的小公主。 “小姐是个好人,姑爷,你一定要好好的待她。” 林书大看着张五金的眼晴,一脸的郑重。 他认真的样子,让张五金心中动了一下,看来林妙儿在宝山集团,确实很受看重。 “我有个疑问。”张五金看一眼林书大:“林小姐还在读书吧,怎么突然就急着要结婚了,而且还用这种抛绣球选婚的方式。” “是为林总祈福。”林书大说到这里,很有些激动了:“林总莫名出事,有一位高人看了,说要好起来,需要至亲之人祈福,所以小姐才选了这种方式,她本来还在读高中的。” 居然是这样。 事前张五金有各种猜测,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结果是这个样子的,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所有的疑问,归根于迷信之下的愚孝,林妙儿当然是给骗了,可她这种孝心,还是值得称道的,而张五金所有的疑问也都得到了解决,然后另一个问题产生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之所以答应跟着来,是因为心中的疑问,想要弄个究竟,玩玩嘛,谁怕谁? 结果这个游戏,是林妙儿在受骗之后的一场愚孝,这就一点都不好玩了,他甚至都不好粗暴的再把林妙儿推开,这不是怕不怕林家势力的问题,而是有可能伤害一个少女为父亲祈福的心。 “这下玩大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张五金心中苦笑,不过这也真不能怪他,这怎么可能想得到嘛?鲁香珠她们又不说清楚,只一上来就拿财势压人,又怎么怪得他,要是好好的说清楚了,他才不陪她们玩这个游戏呢。 正纠结着,过来个人,告诉张五金,说林妙儿决定当天晚上成婚,为林宝山祈福,希望借着这场喜事,让林福山彻底好起来。 张五金这下傻了。 他根本无法拒绝。 然后鲁香珠过来安排,先回林家,再收拾打扮,张五金几次张口,想一想,又吞了回去,后来转念一想:“也无所谓吧,不就是帮着祈一下福嘛,呆会跟林妙儿说清楚,把我暂时借给她,等她爸爸一好,再解除婚姻就行了,反正她们也说了,不要法律上的文件,只要拜个堂。” 这么一想,到是想开了,反而觉得有种做了好事的开心感。 念头到是也野了一下:“只拜堂,应该不会坚持着让我跟她洞房吧。” “想什么呢。” 他在脸上扇了一下:“人家是为了给父亲祈福,你这么想,太没意思了。” 林家很大,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别墅的概念了,几乎就是一个庄子,外面有很大的围墙,里面是好几幢别墅联成一体的别墅群,类似于那些大宅院,又略有区别,设计还是很独特的。 张五金问了一下林书大,林宝山的几房夫人和儿子都有自己独立的别墅,只一日三餐,会在林宝山的主宅聚集,这样即维系了亲情,又各自有独立的空间。 设想是挺好的,不过张五金从林书大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林宝山的几房夫人,甚至几个子女,关系并不是很和协,当然林书大也没有多说,张五金也没有多问。 到林家,差不多天也黑了,林书大是鲁香珠指定陪同张五金的,一直陪着他,给他介绍林家的情况。 先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有人来帮着张五金换衣服打扮,居然是那种老式的礼服,还有小瓜帽,把张五金雷得外焦里嫩,不过想着反正是帮林妙儿尽一下孝,也就一切顺着林家的意思。 大约七点多钟的时候,鲁香珠过来了,挥手让帮着打扮的人出去。 鲁香珠脸色不是太好,有点儿苍白,她看了一眼张五金,道:“你应该听林书大说了,妙儿之所以丢绣球选婚,而且远远的跑去北京,是一位大师的指点,目地是为了替她爸爸祈福。” 张五金点点头,他很想说,那狗屁大师就是个骗子,不过林家愿意信,他这么说没意思,反正就是帮着成全一下林妙儿的孝心就行了。 见他不吱声,鲁香珠道:“先你也看出来了,妙儿其实不到十八岁。”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又道:“而且,你也娶了妻子,而且还没有离婚。” 她这话里有些别的意味了,张五金想了一下,试探着道:“你的意思是,这只是做戏?” “不是。”鲁香珠摇头:“这是受大师指头,以孝心邀天意,怎么能做戏,我的意思是。” 她似乎有些为难,停了一下,道:“我的意思,希望拜堂以后,迟一点入洞房,就是说,你别碰妙儿,等她再长大一点儿,至少满了十八岁吧,然后,你别误会,我这不是上欺天意,只要林总好起来,妙儿会跟你圆房的,只是稍等一等,等她稍大一点儿,可不可以。” 原来是这个,张五金点头:“可以的,我也很敬重林小姐,我愿意配合她,保证不碰她。” “谢谢你。”看他不象说假话,鲁香珠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那呆会就拜堂吧,没什么客人,我证婚,然后给妙儿妈妈的遗像叩头就行了。” 这么简单?不过张五金一想就明白了,估计这是为了保护林妙儿,不想声张出去,这到也符合张五金的心意。 521仪式 521仪式 正如鲁香珠所说,仪式非常简单,鲁香珠证婚,椅子上摆了林妙儿母亲的遗像,林妙儿一袭大红喜裙,由鲁香珠带着出来,另外再没有什么人,象林书大等佣人,都站在外面。 林妙儿穿的是传统喜服,不过没有盖红头巾,也不知是大红喜服的原因,还是过于羞涩,她一张脸,红得就象傍晚的云霞,脑袋垂得很低,根本就不敢看张五金。 张五金只觉得有趣,他看了一眼椅子上林妙儿母亲的遗像,像片上的女子三十来岁年纪,很漂亮,脸形跟林妙儿有些象,但要漂亮得多,眉眼间,有一种安详娴静的感觉。 这是一个成熟的女子,也是一个内心平静的女子,看到她的眼神,张五金就很喜欢。 “阿姨,你有一个好女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你在天堂,我师父也在天堂,不信你可以问他,我这人,虽然有时好色,但说话还是算数的。” 张五金在心里暗暗祷告一番,若要给鲁香珠等人叩头,张五金不情愿,但只给林妙儿母亲遗像叩头,张五金一点心理障碍没有,照着仪式,规规矩矩的完成了礼仪。 随后进入洞房,鲁香珠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张五金,张五金点点头,意思是,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算数,不会碰她的。 得到他的承诺,鲁香珠才微微吁了口气,关上了门。 其实关门的时候,她眉眼间仍带着微微的忧郁,因为这一路来,张五金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有些轻浮,油,胆子也不小,而且明显好色,女人有一种神秘的直觉,她能感觉到,张五金多次在背后偷看她的腰臀,仿佛随时想在背后把她扑翻一般。 这样的一个人,又正式拜了堂进了洞房,他会信守承诺吗?真的很认人怀疑啊,如果明天早上起来,他说他忍不住把林妙儿吃掉了,你能把他怎么办?一点办法也没有,再大的权势也没用。 少女的身子,就如枝头的鲜花,摘下来了,就永远的摘掉了,没有人能把摘下的花,再安回枝头上去。 张五金可不知道鲁香珠心中的忧虑,他看了一下洞房,房间很大,布置得也很漂亮,有一种古典的味道,再看坐在床沿的林妙儿,他突然扑哧一笑。 林妙儿羞得眼晴都是微微闭着的,听到他这一笑,不明所以,到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飞快的垂了下去。 不过张五金还是捕捉到了她的眼光,笑道:“妙儿,你看过喜羊羊与灰太狼没有?” 洞房中讨论喜羊羊与灰太狼?林妙儿明显愣了一下,又飞快的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出声,只是悄悄的点了一下头。 她看过啊,那就可以讨论了,张五金笑道:“你说,你现在的样子,象不象给灰太狼捉到的可怜巴巴的美羊羊,而我,就是那只得意洋洋的灰太狼,啊,我终于可以吃到羊肉了。” 后面一句,他模仿灰太狼的声音,发出古怪的嚎叫。 他这个比喻太有趣,声时也夸张得怪异,林妙儿没忍住,咯一下笑了。 “还敢笑。”张五金凑过去,一脸恶狠狠的样子:“美羊羊同学,我,灰太狼大王,要吃掉你了拉,还有谁来救你吗?是喜羊羊,还是沸羊羊,还是老到狼都不吃的老羊羊?” 林妙儿给他凑到面前的样子恶心到了,尖声叫,咯咯笑,身子往后躲,侧躺到了床上,口中叫:“不要,你好恶心。” “敢说本大王恶心,你知道我会怎么吃掉你吗。”张五金双手戟张,做出很凶恶的样子:“我会先吃掉羊角,再吃掉羊蹄子,再然后,就一口咬断你的咽喉。” 林妙儿侧趴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喜裙本来是可以掩到脚面的,但她这么一倒,笑声中脚又在动,裙子缩上去,便露出了一截小腿。 天气还热,她没有穿裤袜,只穿了一双短短的绣着可爱黄蝴蝶的白袜子,红裙白袜之间,少女的小腿是那般的莹白。 张五金忍不住看了一眼,却突然一愣。 林妙儿的右脚小腿上,有一圈红,仿佛是系了一圈红丝线,可张五金眼尖,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红丝线,这一圈红,竟然是藏在林妙儿的肌肤里面,是从里向外印出来的。 “月老红线?” 张五金低叫一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低头仔细去看,那一线红,从肌肤里隐隐透出来,似远又近,极为清晰,仿佛就是肉里面镶着一根红线一样,这与张虎眼笔记中所说的月老红线,一模一样。 林妙儿本来在咯咯娇笑,这时见他不说话了,回头看他一眼,见张五金在低着脑袋看她的小腿,这下羞到了,慌忙伸手扯裙子遮掩。 张五金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林妙儿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急缩,但手给抓住了,缩不回去,她呀的轻叫一声,看一眼张五金:“别。” 不过她随即发现张五金的目光不对,跟先前开玩笑时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本来要扭过脸去了,这时愣了一下,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看着她眼晴:“你脚上是怎么回事?” 林妙儿脸色一变,没应声。 “这是月老红线,是不是?” 月老红线四字出口,林妙儿粉红的脸刹时一片惨白,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羞惭,惊惧,慌乱,不一而足。 张五金只在张虎眼笔记中见过月老红线的记载,自己没见过,先还多少有些怀疑,但一看林妙儿这脸色,立刻就确定了。 “居然真的是月老红线,那号称奇门中最神秘的月下老人,居然真的还有传承。” 张五金一时间不知是惊是喜,眼光一凝,盯着林妙儿眼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 他牙关一咬,一脸凶煞:“我现在就强污上了你,绝不留情。” 如果林妙儿跟张五金熟了,就会知道,他这个样子,其实当不得真,秦梦寒要是看到他这个样子,直接就挂他身上去了。 不过林妙儿不知道啊,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小姑娘足够了,林妙儿眼眶一红,泪水喷涌而出,一下就扑倒在床上,哭叫道:“是我们骗了你,你强污我吧。” 她主动要求张五金强上她,这下张五金原形毕露了,束手无策,不过林妙儿这么一趴一哭,裙子又缩上去了一些,脚上一圈红线更加清晰,张五金又仔细看了一遍,那根妖异的红线,越看越触目惊心。 月下老人,月老红线,在中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月老红线的故事,最初要追溯到唐朝,不过这个故事有很多个版本,张五金听到的一个,是说唐朝有一个叫韦固的人,碰上一个老人,老人手中拿着一把红丝线,站在街头。 韦固很奇怪,就问老人,手里拿着红线站在街上做什么,老人笑眯眯的说,他是月下老人,在这里给尘世中的男女牵红线呢,看到有缘人,就把红线系在他们的脚上,他们就会成为夫妻。 韦固不相信,就问月下老人,自己的妻子是哪一个,月下老人看他一眼,让他抽一根红线,韦固就抽了一根,这时一阵风来,韦固没抓稳,红线飘了出去。 前面刚好过来一个女人,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风吹着那根红线,落在了小女孩子的右脚上,突然一下就不见了。 月下老人说:“那就是你未来的妻子。” 韦固不相信,他都二十多了,小女孩才两三岁,怎么可能做他的妻子,月下老人也不跟他争辨,只告诉他,记住小女孩的模样,韦固真个多看了两眼,记住了小女孩子的模样,尤其记住了小女孩额头的红痣。 十多年后,韦固考上了进士,正式娶妻,洞房中揭下盖头,突然发现,新娘子眉眼间依稀有点儿熟悉,尤其是眉心的那颗红痣,是那么的打眼。 当年那个拿红线的老人,他本来已经忘记了,到这会儿,才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当年脚系红线的那个小女孩吗?那个老人说的,居然真的应验了。 这个故事流传开去,月下老人和月老红线的故事也就流传开了,《西厢记》等话本里,都有记载,还有一首著名的对联:愿天下有情人终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月下老人和月老红线的故事是美好的,但江湖奇门中,却有一个月下老人,也会给人脚上系月老红线,却不是那么美好,往往带有一种惩罚的性质。 月下老人看一个人不顺眼,就会在他脚上系一根红线,男左女右,然后告诉这个人,必须去娶某一个人,或者嫁给某一个人。 即然不是善意的,这样的嫁娶,就肯定不会让人满意,一般要娶的或者要嫁的那一方,不是老就是残,不是疯就是傻,一般的正常人,谁也受不了。 好端端的,你嫁一个残疾,或者娶一个疯子,你愿意啊。 但不愿意不行,如果不照月下老人的话做,就会受到惩罚,这种惩罚,就来自那根月老红线,不听月下老人的话,那根月老红线就会做怪,一年之内,红线会慢慢收紧,不但奇痛无比,而且腿会残疾,最终变成一个边瘫,并且一直要痛到死为止。 522踞掉都不行 522踞掉都不行 这种惩罚,诡异而残忍,一般没几个人受得了,痛得十天八天,最多一月两月,受着惨痛的煎熬,再看着日渐莠缩的脚,基本上都会屈服。 不过江湖奇门,都有讲究,鬼吹灯也好,月老红线也好,不会随便对人下手,这个人招致惩罚,一般来说,就有他该罚之处,例如鬼吹灯对付吕贯西。 但吕贯西是个纨绔,林妙儿却是个妙龄少女,而且心思单纯,就如一张白纸,相处半天来,张五金几乎把林妙儿的心性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是一个很单纯很可爱的女孩子,或许也有点儿女孩儿的娇嗲,可这太正常了,不会撒娇不会放嗲的,那还是女孩子吗?那是土地娘娘。 这样的女孩子,张五金无法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让月下老人放红线惩罚她。 “别哭了,跟我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给月下老人下了红线的。” 对付这种娇娇软软哭哭嘀嘀的女孩子,张五金一直都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语气放软,不过突然想到一点:“你爸爸也是中了月老红线?” “你怎么知道?”林妙儿一下坐了起来,大眼晴瞪圆了看着他,一脸急切:“你能救我爸爸吗?” 她的眼晴真的很大,尤其这么含着泪的时候,真就跟卡通片里的萌少女一模一样,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对眼晴,若还能硬起心肠,只除非真是泥巴捏的。 张五金忍不住就要点头,想想却不对:“不对,月老红线不会轻易致死,先是痛,后是残,然后是瘫,最后才是死,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你爸爸他?” “我爸爸是中了月老红线。”林妙儿用力点头:“但他性子刚强,不愿屈服,找了很多人治不好,他火了,索性就到医院里把腿踞了。” “不能踞。” 张五金冲口而出。 月老红线最歹毒也是最可怕的一个地方就是,中了红线的腿,除了乖乖听月下老人的话,然后月下老人给药慢慢的解,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除红线。 有些刚强的人,实在治不好了,又痛得厉害,就选择壮士断腕的方法,索性就把中了红线的腿给砍了,他以为砍了就没事了,不可能再痛了,却不知道月老红线极为歹毒,腿一砍,红线就会顺着断腿钻入心脉,很快就能要了人的命。 而且不仅仅只是要命这么简单,月老红线会延续下去,延续到这个人的子孙腿上,不照月下老人的话做,自己断腿身死还不行,子孙还要继续受折磨,除非你一家死绝了,才会罢手。 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林宝山这个大富豪,居然也有这种壮士断腕的刚烈,而照月下老人父债子还的规矩,林妙儿脚上出现红线,也就可以理解了。 “为什么不能踞?”林妙儿还没明白。 “月老红线不能踞,不踞只会痛,踞了却会死。”张五金苦笑。 “啊。”林妙儿惊呼起来:“难怪爸爸他踞了腿,病情急剧恶化,请了无数的专家用了无数的药也治不好。” 就在这时,敲门声急促的响起,同时传来鲁香珠的叫声:“妙儿,快开门。” “四娘。” 林妙儿急跳下床,跳得太急,喜裙又长,脚下一绊,一下就栽进了张五金怀里。 张五金反应快,伸手一抱,到是没摔着,不过扶的位置不太好,林妙儿一张脸胀得通红,张五金忙把手移开,道:“我去开门。” 张五金打开门,鲁香珠看他一眼,道:“妙儿呢。” 林妙儿也跟出来了,道:“怎么了四娘?” 鲁香珠在她身上看了一眼,见衣服完整,暗吁了口气,道:“快去医院。” “爸爸怎么了?”林妙儿本来还有些羞,顿时就变了脸色。 林宝山死了,张五金在医院里,见了一面他的遗容,五十来岁年纪,方脸,两鬓发白,可能是因为病痛的原因,脸颊有些瘦,却更衬出峥嵘的棱角。 宁愿断腿也不愿屈服,不管他做了什么,终究是一条汉子。 只不过林妙儿抛绣球选婚,十有**,也是月下老人的条件,是林宝山屈服了呢,还是鲁香珠林妙儿两个的意见,张五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即然来了,这事我就要管,更何况,妙儿还跟我拜过堂呢,敢让妙儿选我,那就要做好我反扑的准备。” 张五金心中冷哼。 他决心管这件事,一是林宝山的刚强,二是林妙儿的美丽怯弱单纯,三是天意,居然给他撞上了,那就合该他管。 四是张虎眼的意见,月下老人别的都好说,祸及子女这一条,张虎眼也看不得,即然张虎眼都是反对的,那有什么说的,张五金坚决不会袖手旁观。 至于国安给他的任务,碰上神秘事情就请他出手调查,他到是没去想。 林妙儿哭晕了过去,鲁香珠同样泪如雨下,哭的人不少,林宝山还是得人心的,张五金注意到了两个女子,都是三十来岁年纪,长得都很漂亮,打扮也贵气,先前下午也在,他找个机会问了一下林书大,果然是林宝山的三夫人和五夫人。 时机不对,张五金也没有细问,只是大致留了个印象,同时看到了两个小男孩,一个七八岁,一个五六岁。 林宝山四子,长子林经天,跟林妙儿一个娘生的,今年已经二十多了,花花大少,极不讨林宝山喜欢,也一直没在林宝山病床前出现。 二儿子林纬地是二夫人所生,也有二十多了,到是不错,在海外留学,因为母亲的事,不愿认林宝山做父亲,据说寄去的学费都退了回来,很犟倔的一个年轻人。 三儿子四儿子,安邦定国,分别是三夫人五夫人所生,一个读小学,一个正准备读小学,四夫人则一直没有生养。 林宝山对儿子的期望极大,看名字就知道,经天纬地安邦定国,好象只有将介石当年给儿子们是这么起的,可得到的结果却好象不太妙,长子是个废物,次子根本不认父,三子四子,还是小孩子,林宝山真正能寄予期望的,居然是林妙儿这个女儿,而林妙儿也不到十八岁,且性子同样单纯如水。 大致了解了情况,张五金暗暗摇头:“镇山的虎死了,幼虎没有长大,宝山集团这块超大号的肥肉,该得有多少狼盯着啊。” 他的猜测没有错,第二天,狼就来了。 林宝山生前有遗言,只停一天,第二天太阳落山就要火化,所以当夜林宝山的遗体就转去了殡仪馆,第二天正式接受宾客的吊唁。 林妙儿哭得发昏,但做为能济一点事的长女,她还得守在灵前答礼,林家主事的,主要是四夫人鲁香珠,她忙里忙外,只把林妙儿拜托给了张五金照顾,张五金当然也义不容辞。 下午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进来,最前面是一个梳大背头的中年人,个子高大,头也大,还有一对大眼珠子,看人的眼光很凶。 他走到林宝山灵前,没有上香行礼,却盯着林宝山仪容看了半天,忽地里大哭三声,再大笑三声。 “这家伙唱戏呢?”张五金暗暗觉出不对,不过他实在不认识这些宾客,而林妙儿昏昏沉沉的,听到大背头哭不哭笑不笑的,她就木讷的行下礼去。 “林三儿,我哭三声,不为你,为我自己,一世的对手,你去得这么早,以后我的日子该是多么寂寞啊。” 大背头头大眼大,嗓门也大,而听到什么一世的对手,张五金更确定了,这家伙是敌非友,不是来吊唁,纯粹是来示威的。 “我笑三声,则是笑你奋斗一世,最终什么都没带走。” 大背头说着,看着跪在一侧的林妙儿三夫人五夫人几个,嘿嘿冷笑:“还都是如花的美人啊,再也骑不到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女人,我替你骑了,哈哈哈。” 他张狂的笑声,在殡仪馆里回荡,边上林家的下人,也有怒目而视的,大部份却都慌张无措,三夫人五夫人跪伏着不抬头,四夫人鲁香珠另外安排事情去了,不在,竟是无人回应。 惟有林妙儿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她听清了还是没听清,只是听到大背头狂笑,她抬起头来,看一眼大背头,道:“孙叔叔,爸爸睡了,你别这么大声,吵着了他。” 她哭久了,声音有些沙哑,昏昏沉沉的,又似乎有些恍惚,张五金心中怜惜,失去父亲,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林妙儿的话,也让大背头愣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林妙儿,脸上慢慢漾起邪笑:“妙儿啊,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呢,你爸爸死了,让叔叔疼你吧。” 说着,他蹲下来,伸手来托林妙儿的下巴。 张五金因为搞不清状况,也不知道这大背头是只什么鸟,所以一直没吱声,但大背头如此狂妄,当着林宝山遗体,不但说要骑他的女人,居然还来调戏林妙儿。 婶可忍,叔不可忍,张五金本来站在侧后不远处,这时往前一跨,一脚就踹在大背头肩上,把大背头一个横大的身子踹得直飞出去,跌翻在地。 523灵前发威 523灵前发威 大背头带了七八个人,其中有一个可能是助理,其他的都是保镖,有一个小平头反应非常快,张五金起脚把大背头踹出去他没得及阻止,但大背头一跌出,他立刻飞起一脚,对着张五金胸口直踹过来。 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脚力强横,估计练的就是腿上的功夫。 不过他这点功夫,在张五金眼里根本不够看,张五金眼中泛起冷光,不闪不躲,看看那一脚飞近,他突地起拳,一拳砸在小平头脚掌心上。 “啊。”小平头一声狂嚎,身子飞跌出去,随即双手抱着脚,在地下滚来滚去,口中惨嚎不绝。 他是练功的人,忍痛的能力,远超常人,却如此惨嚎,有原因的,因为张五金打的就是他的脚底涌泉穴,这一拳,基本上把他的脚弓打碎了,这只脚,也就废了,骨头能接好,但以后踢人是莫想了。 另外几个保镖要差得多,不过也争先恐后扑过来,张五金当然也不会客气,一脚一个,全踹翻在地。 他的招式非常简单,或者说没有招式,就是当胸一脚,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拿捏得也实在太准,那几个保镖根本闪不开,最后包括那个助理,也给一脚踹翻,几个保镖还只是爬不起来,助理则干脆抱着身子装死了,也不是装死,是真的闭过气去了,张五金虽然拿着了劲,可也不轻啊,一般人受不起的。 带来的人全给踹翻,大背头这才爬起来,眼见张五金走过来,他往后缩了一下:“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踢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五金冷笑,眼光一瞥,瞥到了灵前的香炉,里面燃着老大一把香呢,他伸手拿过,走到大背头前面。 他神情冷酷,要笑不笑,大背头这下吓到了:“你---你要做什么,一切好说---。” 张五金根本不跟他说,一手揪着他的大背头,手中的香头猛一下按在他脸上。 “啊。”大背头长声惨叫,夹杂着香头烫出的滋滋肉声,随即一股焦臭味弥漫开来。 “张五金。”背后传来鲁香珠的叫声,却是鲁香珠得到消息,赶回来了。 张五金回头看她一眼,把香拿开,香头有些暗了,他回身到桌下的纸钱盆里,把香头重又烧红。 大背头捂着左半边脸,在地下嚎叫打滚,眼见张五金烧了香,又走过来,吓得屁滚尿流,急忙爬起来,连声叫:“不要,饶命,放过我。” 鲁香珠见张五金居然还要去烫大背头,也急了,叫道:“张五金,不要乱来,他是万山集团的董事长王万山。” “万山集团的董事长?”张五金嘿嘿冷笑:“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居然在死人灵前辱其妻,戏其女?我今天就教教他,到底怎么做个董事长。” “张五金,不要。”见张五金还要逼过去,鲁香珠急了,伸手拦着他:“林家的事,不要你管。” “妙儿即然跟我拜了堂,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起开。” 张五金伸手把鲁香珠一拨,跨前一步,一把又揪住了王万山头发,香头重又按在另一边脸上。 “你这张嘴太臭,我给你烧烧嘴,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焦臭声中,张五金嘿嘿冷笑,而王万山再忍不了这种痛,在一声惨叫后,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这前后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一两分钟时间,灵堂内外,好几十人,全都目瞪口呆,张五金不知道万山集团,更不知道王万山是何许人,林家的人却是知道的,万山集团是仅次于宝山集团的大集团,资产同样在百亿以上,能量巨大,也一直就是宝山集团的死对头。 林宝山在,自然不怕王万山,林宝山一生都压在王万山头上,但现在林宝山死了啊,这也是鲁香珠又气又急的原因,没有林宝山的林家或者说宝山集团,不是王万山的对手,何况张五金还要烧王万山的嘴,这不是把王万山往死里得罪吗? 王万山晕过去一下,又痛醒了过来,滚地惨嚎,张五金嘿嘿笑:“这到是有点儿孝子哭灵的味道了。” 鲁香珠又气又急,也没办法,只好叫人赶快把王万山送医院。 张五金不管这些,重又站回林妙儿身后,林妙儿本来哭得有些昏沉迷糊,张五金烫王万山,却让她惊醒过来了,有些怕,张五金过来的时候,她牵着了张五金衣服。 张五金看她,她眼晴哭得红肿了,没有先前那么水灵,却另有一种惹人怜惜之处。 “谢谢你。” 她声音低低的,有一种柔弱无依之感。 “不要怕。”张五金伸臂,抱了抱她。 林妙儿愣了一下,脸红红的看着他,然后就伸臂回抱住了他。 “不要怕。”张五金再说了一遍:“有我呢。” 他虽然不认识王万山,但王万山敢来宝山集团,在林宝山的灵前如此嚣张,显然不是什么小人物,而张五金意识到,没了林宝山的宝山集团,将会是一块群狼垂涎的大肥肉,这个时候,软弱哭泣是没有用的,你哭得越厉害,敌人越张狂越开心,惟有狠狠的反击回去。 而王万山明显是个好靶子,狠狠的收拾了他,就会让其它蠢蠢欲动的恶狼心存顾忌,至少会要看一看等一等,看看王万山的反应,让王万山再试试水,如果王万山反击成功,他们当然会借势扑上,如果王万山折了爪子,他们也就会有所收敛。 可以说,借着收拾王万山这一下,短时间内,张五金成功的把大部份垂涎宝山集团的目光,都引到了王万山身上,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宝山集团暂时只会有王万山这一个强敌。 这才是张五金对王万山下辣手的目地。 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多少心机的人,事前他根本没想到这些,只心中一股气起来,就想要烫一下王万山的臭嘴,到这会儿抱着林妙儿,他才想得稍远一点儿。 随后的吊唁风平浪静,王万山也没有即刻找人来报复,他来灵前发狂,本来也招人忌,而且宝山集团也不是吃干饭的,下午,鲁香珠就找了不少人来,宝山集团本就有房地产的业务,拉几百工人来,一句话的事,王万山真要敢来打群架,讨不了好,最终只会招来政府的干涉,而且传扬开去,他名声也会臭。 人死为大,无论如何说,你去死人灵前闹,都是你错,你若赢了,那还好一点,若是输了,那真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王万山不会这么脑残。 照着林宝山的遗言,太阳落山前,林宝山的遗体火化了,林妙儿哭得晕死过去,鲁香珠和三夫人五夫人也哭得极为伤心,不仅仅是伤心,还有一种凄惶的感觉。 恰如屋椽下的麻雀,本来叽叽喳喳,突然屋子倒了,它们也全都慌了,不知所措。 晚间回家,三夫人五夫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别墅,鲁香珠跟林妙儿张五金回了主宅,张五金听林书大说过,林宝山病后,公司及家里的事,他都交给了鲁香珠做主,而且鲁香珠跟林妙儿的关系,也明显比三夫人五夫人强,估计她会做人,另一个,也有可能她没有子女,天生不与林妙儿产生竟争关系,所以更亲近。 在灵前抱了一次后,林妙儿极为依赖张五金,她这会儿已经极度虚弱了,软搭搭的靠在张五金怀里,两只眼晴哭得象两只灯泡,时不时的抽咽一声。 鲁香珠好点儿,虽然脸容惨淡,还是强自打起精神,对张五金道:“你多陪陪妙儿,其它的,你不要管,交给我就行了。” 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王万山受了这样的羞辱,必然会找后帐,而张五金是替林家出头,鲁香珠当然要担下来。 张五金只点点头,大话他不必说,看着就行了,该出手时,自然出手。 不过鲁香珠的态度,到让他对这个女子生出几分敬意。 鲁香珠是个明白人,或者说,是个极精明的人,林宝山死后,宝山集团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她是知道得很清楚的,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多结仇家,尤其是王万山这样有实力的仇家,王万山要发狂,要在嘴皮子上讨便宜,由得他好了,象张五金那样,居然去烫人家的嘴,实在是做得过了一些。 接下来,面对王万山的怒火,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就会把张五金这个罪魁祸首交出去,别以为做不出来,即便是汉景帝,为了平息七国之乱,还不得不把心腹晁错斩了呢,何况是张五金。 虽然张五金跟林妙儿拜了堂,可张五金现在也知道了,那只是满足月下老人的一个条件,可不是林家真的要收张五金做女婿,再说了,林宝山即死,鲁香珠跟林妙儿的关系,或者说林家内部的关系,都会非常的微妙,这个时候把张五金交出去,符合林家大多数人的利益。 但鲁香珠却愿意承担下来,至于是为了林妙儿,还是因为张五金是替林宝山出了头,张五金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胆气不弱,而且有担当。 吃了点儿东西,鲁香珠让张五金陪林妙儿早点休息,却再没说让张五金不碰林妙儿的话。 524群狼 524群狼 张五金揽着林妙儿,到房里,林妙儿似乎有所醒觉,脸微微有些发红,张五金道:“你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我睡旁边的房间。” 林妙儿脸红红的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手却牵着他衣服不放。 张五金看着她,林妙儿声音低低,道:“我想你陪我。” 张五金绝不会误会到说,林妙儿是想他陪她上床,这是一个纯洁的少女,不是离不开男人的少妇。 “好,那我就在外屋,你叫我一声就行。” 房子很大,而且是套房,外间虽然没有床,但有沙发。 林妙儿点点头,松开手,进了里屋,却没有关门,没多会,里面传来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张五金到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过了一会儿,林妙儿又出来了,站在门口,她洗过澡了,换了一件套头的睡裙,还绣着可爱的毛毛熊。 “那么,我先睡了。” 洗了澡后,她脸上带着了一点可爱的红,可能是穿着睡衣的缘故,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微带着一点羞意。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少女。 张五金点点头:“你睡吧,我看会儿电视,然后也休息了。” 林妙儿似乎还想说什么,又似乎有些害羞,略一犹豫,转头进屋去了,仍然没关门。 张五金看着电视,同时听着里面林妙儿的动静,林妙儿上了床,没有马上睡着,后来又哭了,张五金想了想,没有进去劝她。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扛过去。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林妙儿终于睡了过去。 “好好的睡一觉吧,明天早上起来,会好一些。”张五金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还不想睡,先看会儿电视,里面突然传出来林妙儿咯咯咯的笑声,张五金听了一下她的呼吸,知道她是在做梦,这个女孩子,不知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得很甜。 又过了一会儿,林妙儿突然哭了出来,而且在叫:“爸爸,爸爸。”张五金听声音不对,走进去,只见林妙儿坐了起来,双手抱着一只可比熊,一双大眼晴大大的睁着,满眼的泪,看着门口。 看到张五金,她愣了一下,似乎把张五金给忘了。 张五金走过去,柔声道:“妙儿,怎么了,我是张五金啊,你做梦了吗?别怕,没事的。” 他柔和的声调让林妙儿有些惊慌的神情缓和下来,定晴看了张五金一眼,眼泪突然喷涌而出:“爸爸没有了。” 这瞬间的哀痛,让张五金也感觉到一阵心酸,伸手揽住她,林妙儿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张五金轻抚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你爸爸在天国,很好的,他再也没有病痛了,不要哭了,你爸爸可不喜欢看到你哭。” 口中劝慰着,同时在她的后脑慢慢按摩,输入内力,林妙儿慢慢的安静了下去,在他怀里睡着了。 张五金扶着她,让她睡好,又替她盖上小被子,睡着了的林妙儿,如一朵安静的含羞草,有着让人心怜的柔美。 “小姑娘,你要坚强,林家后面的日子,不平静呢。” 张五金轻轻摇头,不明就里的,只看到宝山集团的财势,张五金看到的,却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周围是无数的豺狼,而守护这块肉的,却只是两个女人而已。 鲁香珠虽然坚强而不泛精明,到底只是个女人而已,且是外姓,张五金不知道宝山集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构,但估计没有林宝山的支持,鲁香珠想对宝山集团如臂使指,大约也是做不到的,而最担心的一点是,鲁香珠有没有结婚证,如果这个都没有,那就一切是空。 林妙儿在名份上到是不缺,货真价实的林宝山的长女,宝山集山的小公主,可她太小了,十八岁不到,心理年龄更小,不是说她比同龄的少女更天真,只是说,相对于复杂的商场和更复杂的社会,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完全不够。 到外屋,张五金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先给申雪打了个电话,申雪在电话里告诉他,她联系上王奇了,王奇带她见了几个人,言语中,她颇为兴奋。 张五金暗笑,王奇那个大少,乍乍虎虎的,即然带她见人,自然是说了大话,见的也不会是小人物,申雪见了这些场面,有些兴奋也难免了。 “你一切听王总的,万一有事,再打电话给我就行了。” 张五金叮嘱了两句,申雪的事暂时就放到一边了。 然后给秦梦寒和秋雨打电话,秦梦寒接到电话就撒娇,听着她嗲嗲的声音,张五金不自禁的就笑了起来。 他突想发现,他的几个女人,如果与林妙儿易地而处,即便强些,都强不得太多。 秦梦寒只会冷着个美人脸,其实没多少本事,秋雨也差不多,谢红萤要强点儿,但红姐的赫赫声名,主要是靠背后的家势做支撑,用拳头打下来的,她足够坚强,但应付事情的能力,不见得有多强。 真正能应付现在这个场面的,曾媚娘要算一个,然后李玉娇李玉娥也不差,只要给她们时间适应一下,她们就能驾御宠大的宝山集团,冲锋陷阵,不但不会给群狼吞噬,且一定会越战越强。 “再过十年二十年,也许妙儿能成长为玉娇她们那样的女人,可惜,只怕周围的豺狼虎豹不会给她这个时间。” 张五金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番,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女人们,这才把心思收回来,拨打了尚锐的电话。 尚锐还没睡,一接通就道:“老五你在哪里,来喝酒。” “喝个毛啊,我在东江呢。” “东江?”尚锐惊呼:“你去东江做什么?”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江湖中的奇门故事,说过一个月老红线的事吗?” “月老红线,月下老人?”尚锐惊叫出声:“你是说,月下老人出现了?” “对。”张五金道:“我一直以为红线门灭绝了,居然没有,不但出现了,而且出手害死了东江这边的一个大老板,宝山集团的老总林宝山,并且祸及其女林妙儿。” “有这样的事。”尚锐声线一凝:“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上次就说过,我很讨厌这个月下老人,尤其是他祸及别人子女这一点,即然出现了,那我就要把他找出来。” 张五金说着,微微一顿,道:“但月下老人极为神秘,要找出来不容易,现在这边有个万山集团,他们的老总王万山,有很大的嫌疑,你给我盯着他。” “好。”尚锐立刻答应:“我马上带人过来。” “那到不必,明天早上过来就行。” 放下电话,张五金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使用国安的力量。 无论王万山有多厉害,无论万山集团有多大的能量,在国家力量面前,他始终只是渣而已。 “只要你敢动,你爹妈将会后悔,为什么要生你出来。” “你们也一样。”望着幽暗的虚空,那里似乎有无数贪滥凶残的身影,张五金发出了冰冷的警告。 张五金就在沙发上盘坐了一夜,到不是沙发不能睡,而是对于今天的他来说,坐与睡,是一样的,甚至盘坐更舒服,因为盘坐这个平台,本身就比躺着好。 天蒙蒙亮时,张五金听得响动,好象是在屋顶上面。 他有些好奇,起身,别墅里面,有楼道可以一直通到屋顶上面,有些别墅是这么设计的,可以做屋顶花园。 顶层有铁门,不过是打开着的,张五金探头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鲁香珠。 鲁香珠在跳舞,或者说,在跳一种韵律操,她穿着黑色紧身背心,下面是一条同色的运动热裤,包得紧,显得腰特别细,而臀特别大。 女人晨练,尤其是这种家居型的晨练,很好看,但外人不能看,张五金刚想要缩头,不想鲁香珠一扭头,却看到了张五金,叫道:“张五金。” 张五金只好走上去,笑了笑,道:“早。” 也叉着十指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天气不错,对了,四夫人,你可以叫我老五,一般熟的人都这么叫,你叫我名字,我反到别扭。” 鲁香珠轻声笑了一下,她旁边有一张椅子,放着一条黄色的毛巾,她拿起来抹了一下汗,顺便挂在了脖子上,这么一来,毛巾垂下的两头,便拦在了胸前,这就没那么尴尬了,果然是很聪明的女子。 “老五,昨夜睡得还好吧?” “我很好。”张五金点点头,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探询的意思,张五金明白她这话到底问的是什么,道:“妙儿睡得不太好,做了梦,后来又哭了,不过后来睡着了,应该还不错。” 说着又补一句:“她睡里屋,我睡外面的沙发。” 鲁香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验证他的话,随后转开目光,道:“妙儿十岁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所以她跟她爸爸的感情非常好,她爸爸过世,对她的打击非常大。” 张五金点点头,没吱声。 鲁香珠又看他一眼,道:“老五,你还会功夫,有些超乎我意料啊?” 525你会功夫 525你会功夫 张五金轻轻一笑:“你何不直说,我胆子大得有些超乎你意料?” 鲁香珠又看他一眼,却没有笑,眉眼间微微带着了一点忧愁:“你可能不了解王万山,就是昨天你打的那人,他是万山集团的老总,万山集团一直是宝山集团的竟争对手,与林总一道,号称东江两条龙。” 张五金鼻中轻哼:“龙肉烧焦了,味道一样的臭。” 鲁香珠这次笑了一下,看他一眼:“你胆子确实大。” 说了这一句,她一时不再说话,只望着远方,一条蜿蜒的大江正在晨曦中慢慢流动,大江两岸,城市仍未苏醒,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两盏夜灯,在孤寂的眨着眼晴。 “我特别喜欢早晨的这种景色,特别的安静,然后看着整座城市在眼皮底下苏醒过来,慢慢的热闹起来,这种感觉很特别。” “是吗?”张五金笑了一下:“我却觉得,现在的林家,就是这个样子,这一刻还是安静的,下一刻,也许就燥动起来了,王万山,月下老人,一个二个,就象那些卖包子的小贩一样,竟相出现。” 鲁香珠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她扭头,看着张五金:“妙儿跟你说了。” 张五金看着她眼晴,这个女人还没有化妆,眼晴下面,是一张素净的脸,必须承认,皮肤不错,相当的光滑,保养得也很好,没有什么痘痘暗疤什么的。 但这光滑的脸面之下,却有着一颗复杂的心。 张五金其实知道,要说斗心机,他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也懒得绕了,道:“妙儿没有说,是我发现的,昨夜我就发现了,月老红线的事,我听我师父说过。” 鲁香珠眼中有一点微微的讶异:“想不到你师父还是一个奇人。” 张五金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道:“妙儿远去北京抛绣球选婚,是月下老人的要求是不是?” “是。”鲁香珠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头:“不过月下老人没有要求地么详细,他只要求妙儿在人最多的地方公开抛绣球选婚就行了,至于跑去北京,是我的主意,因为北京是中国人最多的城市,又是公开选婚,满足月下老人的条件,但是呢,北京离东江远,没人认识妙儿,所以也不怕闹出笑话。” 原来是这样,这个想法不错,张五金点头,道:“你这一招应对得不错。” 鲁香珠眼中却带着一点忧虑:“就不知我玩的这花样,月下老人会不会有意见。” “他没有联系你吗?” “还没有。”鲁香珠摇头。 张五金心中一喜,道:“他是打你的手机还是怎么联系?” “以前是打林总的手机,只不知-----?” 见她没有往下说,张五金道:“林总是怎么招惹了月下老人,你知不知道?” 鲁香珠看他一眼,对林宝山中月老红线的事,没有否认,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着又补充一句:“前前后后,他都是跟林总亲自联系,到底什么原因,林总也没跟我说。” 她看着远方,侧面的脸,带着一种柔美的弧线,很漂亮。 张五金微微有些失望。 是林宝山真的没告诉她,还是她装做不知道,张五金无法分辨,想了一下:“那你有月下老人的电话吗?” “他用的是神州行的卡,每次地号码都不同,有时还是公话。”鲁香珠说着,摇头:“我们用各种方法查过,找不到人。” 这话张五金信,一个百亿的大集团,所蕴含的力量是极为惊人的,要查一个人,有得是办法手段,林宝山中了月老红线,也肯定会查,肯定想要找出月下老人来。 能空手打下宝山集团,林宝山绝不是什么善男善女,月下老人敢要他的腿,他就敢要月下老人的命,只要查得到。 张五金点点头,道:“要是月下老人联系你,你跟我说一声。” 他这只是打声招呼,并不当真。尚锐他们今天会过来,到时他会让尚锐他们盯着鲁香珠林妙儿的电话,国家力量面前,个人是没有**的,月下老人只要敢打电话,尚锐他们一定可以查到。 “好。”鲁香珠应了一声。 “我先下去了。”张五金隐约听到了林妙儿的声音,这是在屋顶,鲁香珠是听不到的,但他耳力变态,却能隐约听到。 下楼,到屋里,林妙儿在里屋,张五金进去,她趴在床上哭,可能听到了脚步声,她扭头,看到了张五金,大眼晴亮了一下,随即泪眼蒙胧的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 张五金走过去,直接揽着了她肩膀:“怎么了。” 他的柔声询问,让林妙儿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伏在他怀里,抽抽咽咽的道:“我做了个梦,然后起来,你也不见了,我以为你昨夜里也走了,所以,所以-----。” 她说着,肩膀都抽动起来。 张五金听了,又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他也想不到,仅仅是一天一夜,林妙儿居然对他这般依恋。 “梦寒说我特别有女人缘,难道真是这样?”张五金暗暗摇头,拍着林妙儿的肩,道:“不会的,我是你用绣球打回来的,不会跑的。” 听他说到抛绣球,林妙儿扑哧一笑,抬头看他一眼,有些羞涩的道:“那个是假的,是用来骗月下老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假的?”张五金故意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依你这么说,白白到手的一个大美人,又眼睁睁的飞走了?” 他其实知道,不该跟林妙儿说这样的话儿,小姑娘不经逗,万一真给他逗动了春心,很麻烦的,但就是忍不住,他就是这样一张油嘴,见了美女就口花花,还真是没有办法。 林妙儿脸上羞意更浓,都不敢趴他怀里了,坐起身来,勾着脑袋,脸红红的,不吱声。 这时门上剥剥敲了两下,却是鲁香珠进来了。 “四娘。”见了鲁香珠,林妙儿跳起来,扑进她怀里,却又哭了起来。 “好了,妙儿,好了。”鲁香珠轻抚她背:“你爸爸临走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是长女,宝山集团以后就靠你了,你要坚强,这样,你爸爸在天堂看着你,他也会高兴的。” “嗯,我会坚强的。”林妙儿点头,抹了一下眼泪,却又嘟了一下嘴:“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 “唉。”鲁香珠轻轻叹了口气,道:“妙儿,老五即然也知道了,那我们现在还是说清楚吧。” 她这么一说,林妙儿不哭了,看看她,又看看张五金:“什么?” 鲁香珠看着张五金,道:“老五,你也知道了,这其实只是做戏,然后妙儿还没成年,所以,我们希望----。” 她没有说完,但张五金知道她要说什么,也知道她想什么,林妙儿是宝山集团的公主,真正的天之骄女,如果为月下老人所迫,那是没办法,但如果骗过了月下老人,成功的拿到了解药,张五金的用处也就消失了,而林妙儿显然不可能真的嫁给他。 鲁香珠如此现实,张五金本来微有些生气,可与林妙儿楚楚可怜的目光一对,他心中一软,道:“我明白的,先等月下老人的电话吧,如果月下老人满意了,给了解药,自然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没有事,怎么可能,月下老人满意了,王万山满不满意?王万山满意了,李万山了,张万山呢?两个女人,想守着百亿财富,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这些话,张五金暂时不必说,他这会儿要说,鲁香珠说不定还会有另外的想法了。 看在林妙儿的份上,他不想跟她计较,也计较不过来,这种精明的女人,不这么想,才是奇怪呢。 “不过呢。”他说着,脸上带着了一个调侃的笑:“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结果又生生飞走了,太划不来了,所以,那两千万你得给我。” 一般人说到钱,样子总是不好看,但张五金这个样子,带着一点古怪的味道,又好象委屈,又好象搞笑,生似戏台上的守财奴,只让人觉得好笑,却不让人反感。 林妙儿扑哧一下就笑了,鲁香珠也笑了,点头道:“你放心,你帮了林家这么大忙,我们答应的,一定算数,只要月下老人的事一解决,我立刻把钱拨给你。” “没有想过找月下老人报仇?” 不过这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林宝山在世,尚且拿月下老人无可奈何,更何况林妙儿鲁香珠两个女子,至于三夫人五夫人,那更是不靠谱。 这口气,只能咽下去,先哄过去再说,这是鲁香珠无奈的选择。 张五金岔开话题,搓手,装出兴奋的样子:“虽然跑了大美人,但两千万到手也不错,两千万啊,好多钱,要不今天早上我请客,请两位美女吃小笼包,怎么样?” “嗯。”林妙儿耸了耸可爱的小鼻子:“你好小气。” “冤枉啊。”张五金喊冤:“昨天夜里我看你们的东江台,介绍东江美食呢,有一种七鲜包,好象很不错的样子,逗得我口水都来了,请吃七鲜包还不行?我很诚心的哦。” 526奇怪的牌 526奇怪的牌 “七鲜包到是不错。”鲁香珠点头:“想吃,叫人去买吧。” “到外面去吃嘛。”张五金叫:“说了我请客,我好诚意的呢。” 他装模作样的,林妙儿又给他逗笑了,看着鲁香珠,年轻人爱动,显然有些动心了。 鲁香珠眉头微皱:“昨天你才打了王万山,只怕---。” “王万山这会儿肯定还在医院呢。”张五金不以为意:“就算他有心,也不可能这么早起。” 他这么一说,鲁香珠想想也有理,道:“那这样,老五,你带妙儿去吧,让林书大开车。” “开什么车。”张五金摇头:“吃小笼包,就要坐公车去,要不电动车也行。” 林家好象什么都有,但还真没有电动车,张五金就带了林妙儿出来坐公交车,鲁香珠其实明白张五金的意思,是尽量让林妙儿开心起来,虽然有点儿担心,但还是答应了。 其实张五金还有一个意思,两个人出去,让月下老人看到,或许就会早些打电话来,尚锐才可以抓到线索,不过这一点,他是不会跟鲁香珠说的。 尚锐这会儿还没到东江,但这没关系,电话有号码,手机有编号,这种电子线索,只要一动用,就逃不开国安的掌心。 至于说月下老人会不会这么早起,看到他跟林妙儿一起出去,这不在张五金考虑之列,奇门为什么叫奇门,就是因为不在常规范畴之内,说白了,就是不能用正常人的心理去揣测奇门中人。 张五金牵着林妙儿的手,林妙儿虽然有些害羞,却没有挣开,她的手小小的,嫩嫩的,一牵到手里,张五金心中就生起一种要保护她的感觉。 “坐过公交没有?” 张五金笑问。 “当然坐过。”他笑得有些恶意,林妙儿耸了耸小鼻子,有些儿不服气:“真以为我是小公主啊,我在班上还是班干部呢,有时一些活动跑来跑去的,当然要坐公交。” “那就放心了。”张五金拍胸口。 林妙儿没明白:“什么放心了,你怕我丢了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我从来没坐过公交呢,你坐过,那我就放心了啊,有你带路啊。” 林妙儿咯的一下就笑了,一握小拳头:“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丢不了。” 少女的俏皮,在这一刻展露无疑,很好,到这会儿为止,她还没有涌起悲伤的情绪,没有想到过世的父亲,张五金的策略是成功的,而如果月下老人或他的眼线看到,才失去父亲的林妙儿就跟张五金手拉手出现在街头,而且还言笑晏晏,显然也不会怀疑他们没有同房,只以为他们真的成婚了呢。 “月下老人到底为什么要对付林宝山呢?” 这个问题,张五金先前问了鲁香珠,鲁香珠说不知道,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只要成功的钓出月下老人,自然知道真像。 公交来了,这会儿还早,空位很多,张五金还装模作样的要挑一个好位置,惹得林妙儿咯咯笑。 到包子店,叫了七鲜包,林妙儿胃口很小,才吃了三个就不吃了,张五金胃口却很大,一家伙吃了好几十个,而且吃得夸张,一口一个,狼吞虎咽的,让林妙儿笑个不了。 “你好坏,人家小肚子都笑痛了。”林妙儿揉着肚子。 “什么呀。”张五金摇头:“那是你没吃饱,肚子妹妹抗议呢。” 林妙儿又咯的一下笑了,捶他:“不许再逗人家笑了。” 张五金牵着她出了店子,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前面,窜出来几条戴墨镜的汉子,人人手中一把匕首,前后指着张五金两个,其中一个喝道:“不要吱声,上车去,否则不客气。” 对今天的张五金来说,近距离内,枪也没用,因为子弹走直线,以张五金的眼力反应速度,可以轻易的避开枪口,抬手杀人,到是距离远一点,例如二十米左右,用一枝ak47乱扫,那个可怕点儿。 至于匕首,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但他却没有动,因为他心中动了一下:“是谁?大清早盯上了梢,是月下老人,还是王万山。” 他猜不透,就想摸个底,所以就不想动手,林妙儿吓得挤进他怀里,张五金搂着她,也装出害怕的样子,道:“你们不要伤害林小姐,我配合你们,跟你们上车。” 带着林妙儿上了面包车。 他让林妙儿靠面包车的窗子坐着,他挨着坐过去,上来的墨镜汉子贴着他坐着,不能挨到林妙儿,墨镜汉子的匕首抵在他腰上,这是完全没有用的玩意儿,说句大话,张五金就一动不动,鼓着气让墨镜汉子扎,他也是扎不进的,换了小魔女秋晨,用咬的,那可能更管用些。 面包车开动,开了有小半个小时的样子,进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厂区,没什么工人,可能倒闭了,车子直接开进一个厂房里,墨镜汉子让张五金两个下车。 张五金搂了林妙儿下车,林妙儿吓得厉害,张五金凑到她耳边道:“别怕,跟他们玩玩而已,我好厉害的,我要杀他们,比捏死一只蟑螂更容易,只是想找出背后主使的是谁,看是不是月下老人。” 林妙儿心里对他本来就有一种信任感,听到这话,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没那么紧张了。 厂房里还有四五个人,中间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条纹西装的光头,三十来岁左右,长条脸,整个脑袋看上去,象一个削了皮的冬瓜,不过这个冬瓜样子很凶,眼光一直盯着张五金两个,张五金不在意,林妙儿却明显给他的眼光吓到了,紧紧的挤在张五金怀里。 “林小姐。” 光头站起来,围着张五金两个走了一圈,到前面,嘿嘿笑了一声:“不愧是宝山集团的公主,果然是我见犹怜,这样吧,我也不碰你,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我保证放你们走,绝不伤害你们,怎么样?” 宝山集团不说富甲天下,但只要是个东西的话,宝山集团找不来的,还真是不多,林妙儿抬头看他一眼:“什---什么东西?” 张五金却知道,这光头要的东西,不会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不吱声,说实话他有些失望,他可以确定光头不是月下老人,而即然是要东西的,自然也不会是王万山的人,这就太不好玩了。 “你不知道?” 光头哼了一声,狠狠的盯着林妙儿。 林妙儿受不了他的眼光,在张五金怀里抖了一下,摇头:“不知道。” “就是那副牌?” “什---什么?” 这下,不但林妙儿有些意外,就是张五金都有些意外了。 光头摆这么大架势,最主要是,大清晨就能盯上林妙儿的梢,可见花了多少人力心力,居然只要一副牌,这也太扯了吧。 “牌?”张五金忍不住问了一声。 光头瞟他一眼,那眼光,仿佛随时会杀人,张五金只好配合他,装出害怕的样子把眼光错开,本来觉得不好玩,不想玩了,结果出来个什么牌,那就再玩一下罗。 林妙儿却也问:“什么牌?” “你真不知道?”光头脑袋往前一顷,仿佛争食的鹰鹫。 他确实能吓到林妙儿,林妙儿往后缩了一下,惊惧的摇头:“我不知道,爸爸从不玩牌?” “你爸爸从不玩牌,哈。”光头打个哈哈,点头:“不过也是,那不是一般的牌,那是五十四张风流牌,你真不知道?” “什么风----。”林妙儿愣了一下,随即身子挺了一挺:“不许污辱我爸爸。” 她是怯弱的,但辱及父亲,却让她突然有了胆气。 “丫头不错。”张五金在心中暗暗点头,搂着林妙儿的胳膊紧了一下。 光头凶狠的盯着林妙儿的眼晴,林妙儿本来不敢与光头对视,但受到张五金的鼓励,她也大着胆子恨恨的回盯着光头。 张五金用眼角余光瞟着光头,若是因林妙儿的大胆,光头居然想要逞凶,那么不好意思,游戏不玩了,张五金一巴掌就会拍碎他的冬瓜脑袋。 当年的李书文,一掌可以把人的脑袋拍进胸膛里,今天的张五金,只强不弱。 但对视了二三十秒,光头到是笑了:“不愧是林宝山的女儿,到是有点儿胆气,可惜你太小了,什么也不知道。” 他似乎有些失望,抬头望着屋顶,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光头道:“是鲁香珠鲁总吗,林妙儿在我手里,我不说废话,我要那副牌,以牌换人,我给你三十秒时间考虑,否则我就撕票。” “什么,你是谁?” 张五金耳灵,听得出确是鲁香珠的声音,这光头即然能大清晨盯上林妙儿的梢,知道鲁香珠的手机号,也不稀奇。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光头道:“你是不信林妙儿在我手里是吧。” 他扭头,对林妙儿道:“叫一声,你是叫四娘是吧,叫一声。” 林妙儿身子动了一下,却紧紧咬着嘴唇,不开口,光头眼中凶光一射:“小婊子,我看你爸爸的面上不碰你,你还真给老子犟上了。” 说着,他跨前一步,抬手一巴掌就对着林妙儿抽过来。 527我很厉害的 527我很厉害的 他自动忽略了张五金,完全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有些单瘦的小白脸,其实是一具杀人机器,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拥有杀人执照。 什么是必要的时候,现在就是,他在查月老红线,尚锐已经知道了,给国安报了备,那么,一切阻碍他调查的,需要的时候,他说杀也就杀了,国安自然给他背书,至于公安,以国家安全之名,请左转绕行,并且闭上你的嘴。 不过张五金不会当着林妙儿的面杀人,他一抬手,一把抓住了光头的手,一握。 “啊。”光头象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张五金那手,仿佛不是手,而是一把管子钳,那种剧痛,实在无法用言语能形容,光头不但叫,而且身子直接就蹲了下去。 林妙儿先给吓到了,然后光头的惨叫,又把她吓了一跳,看着蹲在身前,放声嚎叫,眼泪鼻涕齐来的光头,她的大眼晴一下子瞪圆了,讶异的看一眼张五金。 张五金给她一个大笑脸,露出一排大白牙:“我说了我好厉害的,只是跟他们玩玩,不玩了,那就踩死他,妙儿,你想这只冬瓜怎么死。” 林妙儿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看一眼光头,眉头皱了皱:“他叫得好恶心。” “那就不要叫了。” 张五金脚一抬,一脚踹在光头胸口,光头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七八米,落地又滚出三四米,不动了,也不叫了。 这变故过于突兀,周围站着七八条汉子,都没来得反应,直到光头给踹飞出去,这些汉子才乱七八糟的扑上来,有的空手,有的则掏出了匕首。 “呀。”林妙儿吓得叫了一声。 “别怕。”张五金伸臂轻轻搂了她一下,对她笑:“妙儿,你会唱儿歌不,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一齐飞。” 他口中唱着儿歌,双脚左起右落右起左落,一脚一个,唱到那个飞字,七八条汉子全飞了一遍,落地再无声息。 内家拳多用拳,少用脚,象普兰西米那样用高抬腿劈人,张五金就觉得特别傻,但普兰西米成了他的女人后,一双美腿架到了他肩头,他却突然喜欢用脚踢人了。 其实,用脚踢人,看起来其实蛮威风的,林妙儿就看呆了,到最后一个墨镜汉子给踢飞,她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好哦,你真的好厉害。” “谢谢。”张五金很有风度的一抱拳,更招来林妙儿小手板的一阵乱拍,张五金耳尖,听到光头的手机里,鲁香珠在焦急的叫:“喂,喂,张五金,老五。” 鲁香珠本来不信光头的话,可张五金儿歌唱得太**,鲁香珠听到了。 张五金捡起电话,一看,诺基亚,忍不住笑:“哈,我就知道,人摔死了,机子还在的,必是诺基亚。” 鲁香珠在那边愣了一下:“什么。” “哦,没什么。”张五金笑:“几个小毛贼,绑架了我跟妙儿,我搞不清楚是王万山还是月下老人,所以就跟他们玩玩,不过好象两个都不是,我把他们都打晕了。” 林妙儿也凑过来兴奋的叫:“四娘,五哥好厉害耶。” “妙儿,你没事吗?”鲁香珠还有些担心。 “我没事,五哥好厉害的。” “谢谢,保镖费一万块。”张五金嘿嘿笑。 林妙儿便嘟嘴:“不过他是个财迷。” “行了,别贫了,快回来吧。”鲁香珠发嗔:“吓死我了。” 张五金把手机往地下一扔,却又蹲下去听,林妙儿莫名其妙:“做什么啊。” 张五金嘎嘎笑:“我试一下,看摔烂没有。” 不想鲁香珠在那边还没挂机,尖叫:“没有,我耳朵给你震聋了。” 张五金做个鬼脸,林妙儿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下。 林妙儿笑得身子发软,挽着张五金胳膊,指了指光头:“这些人怎么办?” “凉拌呗,不管他们。” 光头不是月下老人,张五金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虽然说了个什么风流牌,但天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张五金懒得问,也不想让尚锐来管。 张五金跟林妙儿回来,鲁香珠一脸焦急,拉着林妙儿就问:“妙儿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几个小毛贼。”张五金把光头绑架的过程说了一遍,顺嘴问了一句:“光头要什么风流牌,那是什么牌啊。” “天知道什么牌。”鲁香珠骂了一句:“神经病。” 张五金也就没有多想,鲁香珠则扯着林妙儿道:“今天多亏了老五,以后不要随便出门了。” “五哥好厉害的。”林妙儿现在对张五金相当信得过。 “再厉害也不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现在好多匪徒有枪。”鲁香珠说着把脸转向张五金,张五金便点点头:“好,我们不会随便出去的。” 上午的时候,尚锐打了电话过来,说他带人过来了,也有这边的国安配合,张五金便找了个借口,到外面跟尚锐会面。 跟在阳州那边差不多的一台面包车,上面净是仪器,这车肯定不是尚锐带过来的,而是这边国安的配备。 “王万山那边,我已经派人盯住了,林家这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一见面,尚锐便问。 张五金摇头:“这些我不太懂,不过有一点,月下老人放了月老红线后,会联系事主,威胁他听话,林家这边听话了,他会给解药,也还会有联系,这是抓住他的绝佳机会。” “我明白了。”尚锐立刻下令,对林家同样进行全方位的监视和监听,面包车上,立刻就有人答应,随即便是一连串命令。 张五金估计,这台面包车可能是指挥车,应该还有其它的车,在遂行监视监听的任务,虽然他看不到,但可以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存在,这就是国家的力量啊。 “还有件事。”张五金道:“林宝山也中了月老红线,他不肯屈服,把腿踞了,但月老红线极毒,踞了腿,毒反而往心脉走,最终毒发不救,不过医院应该有他中月老红线的各种片子,你能不能想办法调出来,我看一看。” “可以的。”尚锐毫不犹豫的答应,又道:“我昨夜通过这边的国安查了林宝山的事,他是这边的人大代表,著名企业家和慈善家,影响力很大,所以我汇报了杨部长,杨部长听了震怒,下令一定要把月下老人找出来,我们一切听你指挥,无论要什么,全力配合,国安禀承中央的意见,对这种拢乱社会的神秘事件,有一起处理一起,绝不手软,一定要掐灭在萌芽状态。” 张五金点点头,自神耳门事件后,对这种江湖上的神秘事件,高层就极为重视,杨部长已经数次表态了,到并不仅仅因为死了林宝山这个大老板,宝山集团在东江很了不起,但在国家眼里,也不过如此,重要的,是月老红线这种江湖奇门中的东西,让上层忌惮。 国安办事,雷厉风行,也没有什么单位能够不配合,很快,尚锐就把林宝山的病历包括所有片子全调了来。 张五金看了一下,林宝山腿上的月老红线,跟林妙儿的差不多,不过是系在左腿,男左女右,这是常理。 林宝山的左腿,前期肿胀,后期痿缩,病历上则记载着:剧痛。 想尽了一切办法,也用尽了一切药物,药物能镇痛,但不能根治,也无法阻止林宝山左腿的痿缩,这也是林宝山后期恼怒起来,下决心踞腿的原因。 而在踞腿之后,林宝山膝盖以上的腿突然开始肿胀,有一条诡异的红线,从大腿内侧往上延伸,半个月时间,红线就延伸到了心脏附近,无数的专家,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阻止,最终林宝山不治而死。 看着林宝山身上,从大腿内侧,一直延伸到胸口的那根诡异而妖艳的红线,尚锐也惊得目瞪口呆:“这种江湖奇门中的玩意儿,还真是怪啊。” 张五金点点头:“之所以叫奇门,就是因为总透着奇诡,一般人难于理解,比月老红线更诡的也有,只不过祸及子女不依不饶的,好象只此一家,所以我不肯放过他。” “嗯。”尚锐点头:“这种玩意儿,留他不得。” 站在国家的立场,所有的江湖奇门,都不应该留,停了一下,尚锐道:“那个月下老人,一定会联系林家吗?” “一定会的。”这一点,张五金可以肯定。 奇门虽奇,但基本上都自重身份,自视甚高,轻易不出手,出了手,就一定会有个结果。 “那好。”尚锐用力点头,眼中发出锋锐的光来:“只要他露头,就绝对跑不掉。” “一有消息,你就立刻通知我吧。” 张五金可不象尚锐那么有信心,奇门中人,各有本事,神耳门也好,鬼吹灯也好,国安都弄得一地鸡毛,就拿张五金来说,他要暗地里对付一个人,有无数种方法,而且国安绝对抓不到他。 不过有了国安这张网,能第一时间提供月下老人的消息,这对张五金也是一种助力,而他真正需要的,其实是要国安帮他盯着各种伸向林家的爪子,那是他防不胜防的,有了国安这张网,他会帮着林妙儿,把这些爪子一一打断。 528缘份 528缘份 “这也算是一个缘份吧。”他想,眼前浮现起林妙儿的大眼晴,很萌。 不过他跟尚锐分手,回到林家,林妙儿却在哭,她又想起她爸爸了,张五金只好又想办法逗她开心。 出乎张五金意料,连续几天,即不见月下老人打电话来,也没见王万山有什么动作,这就太奇怪了。 “难道月下老人闻到了什么风声?”张五金心下暗暗揣测:“可即使月下老人闻到了风声,王万山不可能忍得住啊,他受了这样的羞辱,居然忍得住不报复?难道发大财的人,都是忍者神龟?” 急也没用,到是不信了,狗看到肉骨头,不会扑过来,张五金就陪着林妙儿,林妙儿有时还会突然就哭起来,不过慢慢的,哭的次数也就少了,但对张五金却更加依赖。 对宝山集团,张五金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宝山集团居然是没有上市的,所有的股权,几乎全在林宝山一个人手里,在外面的,不到百分之五,所以林宝山拥有完全的决定权,他就是宝山集团的皇帝,而不是受股东操控的牵线木偶。 三夫人五夫人基本就是花瓶,四夫人鲁香珠原来是林宝山的助理,成为四夫人后,开始参与公司决策,林宝山病后,公司的运作,基本上就是四夫人在管理了,尤其到后期,林宝山觉得病情不妙,立下遗嘱,任命鲁香珠为总经理,全权管理公司的日常运作,鲁香珠只对林妙儿负责,三夫人五夫人有监督权,但惟有林妙儿拥有否决权,只有她有否决鲁香珠决定的权利。 张五金的一个猜测是正确的,鲁香珠确实没有结婚证,包括三夫人五夫人在内,全都没有,林宝山法律上的妻子,是出家的二夫人,这还真是一个极为荒涎的家庭。 所以在法律上,鲁香珠是没有继承权的,三夫人五夫人甚至包括她们生的儿子都没有,真正拥有继承权的,是林妙儿的大哥林经天和二哥林纬地,然后就是林妙儿。 但林经天不争气,林宝山在遗嘱里直接剥夺了他的继承权,林纬地远走海外,视他父亲的钱财如狗屎,所以宝山集团,现在几乎就是林妙儿的。 搞清了这一切,张五金目瞪口呆,这个天真单纯的少女,却捧着如此巨量的财富,这跟捧着一堆黄金去闹市里走,有区别吗? 这世间谁可信任? 而林妙儿却似乎还处在懵懂无知的阶段,除了想起父亲时不时的哭泣,就是找张五金玩儿,她甚至跟张五金讨论,想要重新回去读书,然后考大学。 她完全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美味,却又是多么的柔弱无力,周围,有多少双盯着她的眼晴,随时等着要把她连皮带骨吞下去。 在张五金眼里,她的周遭无人可信,甚至包括鲁香珠在内,至于三夫人五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她们有儿子却没有继承权,虽然林宝山在遗嘱里留下了股权,但那在法律上没有用的,必须得林妙儿大方,肯给他们才行,或许明面上,她们会讨好林妙儿,但暗地里呢? 而外面的势力,例如王万山之类,那是想都不用想,张五金甚至在猜测,王万山是不是想一口把宝山集团吞下去,所以能忍一时之辱,慢慢的在想万全之策。 “丫头啊,生在这大富之家,对你来说,只怕是祸非福啊。” 网球场上,看着对面穿着网球裙露着大白腿咯咯欢笑的林妙儿,张五金暗暗摇头。 “不过你遇到了我。” 眼前风云涌动,刀山火海,狂涌而来,他横身站在天地之间,刀来刀对,剑来剑挡,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 “啊呀,你笑得好阴险,简直就是真人版的灰太狼。” 林妙儿跑了过来,喝着水,对着他皱着可爱的小鼻子。 “你说对了,我就是灰太狼大王,哇,你是美羊羊吗?一看就是好好吃的样子,我要吃掉你了拉。” 张五金张牙舞爪扑上去,林妙儿咯咯笑着,转身就跑。 林妙儿懵懂无知,不过在鲁香珠脸上,张五金偶尔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隐忧,她是感受到了宝山集团的处境,闻到了危险的气味,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一只狼呢,嫁了林宝山一场,她自然不能空空归去。 她,是不是也想在宝山集团上咬一块肉下来呢,或者,想要更多。 张五金并没有读心术,暂时只能冷眼旁观。 而危机突然就来了。 宝山集团,在东江有一家大超市,宝山大商场,也是全国数得着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之一,是宝山集团最重要的现金奶牛。 一天夜里,宝山大商场突然失火,火势非常的大,烧了整整一夜,东江市的夜空都给印红了半边,等火头好不容易熄灭,宝山大商场也成了一片废墟。 当天张五金不在,他回春城去了,顺便在阳州呆了一夜,秦梦寒也回来了呢,怀拥双美,他还想着要多呆两天,尚锐给他打电话,他才慌忙赶回去。 林妙儿见了他,似乎还是老样子,只是嘟着嘴说,集团一家大商场失火了,然后他回去一天,她还有一点点撒娇的味道,至于其它的,没有什么感觉。 但事实上,林家,或者说宝山集团,一下就乱了。 宝山大商场,批发类的,是租给一些商户在做,零售类的,则是宝山集团自己在做,整个大商场的管理也是宝山集团负责。 责任什么的先不说,宝山集团自营的那一块,烧毁的货物,以及积压的货款,这是必须要支付的,听到风声,各大供货商蜂涌而来,现货的赔偿,还有以前积压的货款,终端为王,宝山集团压款一般是半年,这么累积下来,好几个亿呢。 对巨大的宝山集团来说,几个亿,好象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事情不是到此为止,宝山集团现在主营的业务是房地产,林宝山病前,正在建一座东山的地标性建筑,118层的宝山大楼,总投资七十多个亿。 是人都知道,房地产的资金基本上都来自银行,宝山大楼当然也不例外,本来一切都没事,但宝山大商场一失火,银行突然就停了宝山大楼的贷款。 最要命的是,宝山集团在银行里,本来两亿多的自有资金,是维持集团日常运作的,也给银行私自划走,说是充做还款的一部份。 这一刀切下来,宠大的宝山集团,突然就摇摇欲坠了,而谣言也蜂涌而起,各种怪论层出不穷,无数要债的讨钱的催款的,更把宝山集团挤成了鸭市。 “好讨厌。” 这是林妙儿的看法。 她仍然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大厦将顷,当然,这也怪不得她,本来年级就小,不懂事,即便林宝山死后这段日子,各种事务鲁香珠都要向她汇报,但鲁香珠也选择性的只报一些重要的部份,且林家前段时间基本稳定,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也没多少特别的事情需要紧张的,日常事务,鲁香珠说一下,林妙儿在需要签字的文件上签字用印,也就完事了,基本上看都不看。 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催她成熟,所以没有危机感,也正常得很。 张五金只能暗暗摇头,他虽然整天陪着林妙儿,但他有尚锐这根线,所有的消息,他都知道,国安的网,那不是玩笑的,围绕着林家,所有的动静,尽在国安的眼耳之中。 张五金知道一切,他看到的,是一张巨大的网,正向宝山集团撒下来。 这个情景非常熟悉,他想一下,哑然失笑,上一次他对付满家,不也是这样吗?一环套一环,一波连一波,最终在要害处一刀,将宠大的满家一刀捅死,永不翻身。 不同的是,上次隐藏在暗处的是他,这次的是谁? 是一直忍着羞辱不报仇的王万山,还是放了月老红线,却一直没露面的月下老人? 不知道。 不过张五金不急,他就冷眼看着,狐狸兔子与狼的游戏里,他是绝对的猎人。 不过鲁香珠没有让他置身事外,这天,鲁香珠回来,对林妙儿道:“晚上,我们一起去见一下王万山。” “为什么啊,我不去。”林妙儿皱眉:“那人好讨厌的。” “集团的资金出了点问题,商户需要赔付,宝山大楼也需要后续的资金,否则马上就会停工。” “我们没钱了吗?”林妙儿有些讶异的问,带着萌意的大眼晴里,满是疑惑。 “本来有两个多亿的流动资金,但给银行划走了。”说到这件事,鲁香珠脸上,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然后银行不给贷款了,还在催款。” 林妙儿好象有些明白了,小脸上现出恼意:“他们怎么这样啊,以前要爸爸贷款的时候,他们可是非常热情的啊。” 这还真是天真小姑娘的话啊,张五金轻轻摇头,鲁香珠却好象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短短两三天时间,她好象就苍老了十岁,本来精致的脸,这会儿灰扑扑的一片,虽然化了淡妆,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疲累的灰黯,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529帮你承担 529帮你承担 “我必须要去吗?”林妙儿似乎也感觉到了鲁香珠的疲累,走过去,握着了她的手:“四娘,你别太累着,我跟你去,我帮你承担。” 听着这样的话,张五金笑不出来。 林妙儿扭头看张五金:“五哥,你也陪我去。” 张五金很想说,我不陪你去,行吗? 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天真是一种幸福,是如此的值得珍惜,就让她再天真一下吧。 他看向鲁香珠,鲁香珠也在看他,四目交流,鲁香珠没开口,但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王万山的条件里,他是必须去的。 张五金突然想,如果他不去,鲁香珠会不会强迫他去呢? 他突然在鲁香珠的眼神里,看到了哀求的神色。 这是一个精明强悍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当她露出软弱哀求之色的时候,尤其让人心动。 当然,也许她只是演戏,只是因为当着林妙儿的面,如果林妙儿不在,她或许立刻就会变脸。 不过张五金从来不喜欢跟人斗心机,这个样子的鲁香珠,也让他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晚上,三个一起去,不过分开坐了两台车,前后还有几台车子,保镖一二十个,比上次从北京回来还多,很明显,鲁香珠感应到了山雨欲来的危机感,增加了保镖的人数。 去王万山家,要过江,江的两岸,两个大集团,一生的对手,现在,林宝山死了,王万山忍了这么久,终于出手,他可能在想着,要一口吞下宝山集团,从此横跨东西两岸吧。 张五金冷笑。 “嗯,好讨厌。” 林妙儿就坐在他边上,紧挨着他,手还牵着他的手,看到了他脸上这个表情,拿手指来挠他的脸。 她的手指白白嫩嫩的,象新剥出来的葱管儿,挠在脸上的时候,也是那般的嫩,痒痒的,张五金忍不住,突然一张嘴,一下把林妙儿的手指头含在了嘴里。 “呀。”林妙儿猝不及防,惊叫起来,随即抓着张五金一顿捶,边捶边叫:“你简直恶心死了,而且好臭的。” 她跪在座椅上,张五金笑着躲,她身子前顷,闪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了张五金怀里。 张五金搂着她,她脸蛋儿红红的,微有些喘,小小的红唇张开着,特别诱人。 见张五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害羞了,手撑着张五金胸膛:“干嘛啊你,这么看着人家。” 她这个样子,说不出的诱人,张五金真有的些冲动了,而且他可以肯定,如果他吻下去,林妙儿一定不会拒绝,可是,她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这时车过警示线,跳了一下,林妙儿呀的轻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嫩如初啼的黄莺,且微微的带着一点喘,张五金听不得这种声音,终于没忍住,俯下嘴,一下吻住了林妙儿的唇。 林妙儿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拒绝,虽然她的双手撑在张五金的胸前,却是那般的软弱无力。 少女的唇,嫩而柔软,恍如春三月的花辨儿,含在嘴里,似乎马上就会化掉。 张五金没有多吻,稍稍品尝了一下,就抬起头来。 林妙儿眼晴睁开,看着他,大大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仿佛汪着一层雾气。 四目相对,林妙儿脸红似火,她把脑袋一下埋进张五金怀里,再不肯抬起来了。 少女的娇羞,是如此的动人,张五金轻轻揽着她身子,她的腰肢,是如此的柔软,她穿的是套裙,露出了腰间一点点的肌肤,张五金手抚上去,恍如丝绸般光滑。 好一会儿,林妙儿抬起头来,脸还是红红的,悄悄看一眼张五金,四目相对,张五金眼中露出笑意,林妙儿捶他一下:“你好坏。” 张五金笑:“哪里坏了?” “就是坏,到处坏。”林妙儿在他怀里乱扭撒娇,张五金呵呵笑,搂着她坐到腿上,道:“这是你的初吻吗?” 林妙儿耳根子都红了,脸藏在他颈下,娇声道:“不告诉你。” 这是不言自明了,张五金心中得意,道:“难怪。” “什么?” 少女都是敏感的,他不往下说,林妙儿急了,抬起脸来看他。 “没什么。” 张五金摇头。 “嗯。”林妙儿小腰肢儿轻扭:“是什么,快说。” 看她有些急了,张五金不敢多逗,生怕把她逗急了,笑道:“我是说啊,难怪这么甜。” 林妙儿顿时开心了,重又埋头到他胸膛里,随即又抬起头来,大眼晴瞪着,带着娇羞的威胁:“下次不可以偷袭。” 张五金笑:“还有下次啊,好。” “才没有。”林妙儿又羞到了,张五金笑,她便乱扭着身子不依。 少女的身子在怀中扭动,是那般的美丽动人,张五金差一点又吻了上去,不过车子这时已经过了江,王万山的别墅,就在江这边的山上,再把林妙儿逗得脸红红的,就不合适了,张五金便只搂着她。 王万山的宅子,比林家还要大,几乎把半座山都围了进去。 车进王家,在一座豪宅前停下,张五金牵了林妙儿的手下车,鲁香珠先下来了,看一眼张五金两个。 林妙儿刚给张五金吻过,有些心虚,跟鲁香珠目光一对,脸颊儿顿时红了。 鲁香珠如此精明的女人,自然看得出来,瞟一眼张五金,走近两步,道:“老五,呆会若是王万山有什么过份的话,你忍着点儿,算是替妙儿考虑,好不好?”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看到张五金似乎越了线,她立刻就利用上了这一点。 张五金点点头:“好。” 鲁香珠在前面走,她穿着一件无袖的月白色旗袍,肩上披了一条丝巾,古典与性感,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尤其在后面看,她完美的臀形,包裹在旗袍里,随着步子的迈动,腰臀轻轻款摆,成熟的男人,只要看一眼,几乎就会冲动起来。 “她精心打扮过。”张五金心中暗想,不知如何,他突然有一种悲凄的感觉,林宝山压了王万山一世,现在,他的女人和女儿,却要来求王万山了。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张五金可以肯定,如果鲁香珠跟林妙儿要求王万山一点什么,那就必须付出更多,如果没有他,就在今夜,熟透了的少妇,和清纯的少女,也许都会去王万山跨下婉转申吟。 真要到那个时候,林宝山即便躺在坟墓里,也会气得跳起来吧,可又能怎么样呢,这社会,就是这么残酷。 佣人引领着进去,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王万山大马金刀的坐着,两边脸上,还留着疤痕,没有好全,他穿着一身唐装,两边站了七八个保镖,这个样子,让张五金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想想又好笑,王万山这个架势,其实是扮给他看的,如果只是鲁香珠跟林妙儿,估计客厅里就只会有他一个人。 “四夫人,林小姐。” 王万山并没有请鲁香珠几个坐,更没有上茶客套什么的,他坐在那里,看着鲁香珠三个走过去,就如鹰鹫盯着绵羊走过去。 他不让坐,鲁香珠也就不坐,站在那里,手搭在腰间,微微躬了一下,叫了一声:“王总。” 林妙儿牵着张五金的手,站在后面,她瞟了一眼王万山脸上,然后侧头看张五金,眼光中还微微带着了一点笑意,似乎觉得王万山这个样子很好笑。 天真的少女啊,真的什么都不懂。 不过张五金不需要她懂,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眼晴,也还了一个笑脸,大白牙都露了出来。 王万山注意到了他两人的动作,眼中射出鹰鹫一样的光芒,不过很快就转到了鲁香珠脸上,道:“废话不必多说,鲁总应该明白了,林家已走到了绝境,如果没有至少三个亿以上的资金支持,随时可能倒闭,别的不说,只说那些讨债的商户,就能把林家的孤儿寡母们撕碎。” 鲁香珠没有说话,只看着他,林妙儿到是有些不服气,不过她鼓了鼓嘴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王万山看到了她的神情,冷然一笑:“林小姐是不是不服气,你是不是以为,还有银行或者什么财团会给你们贷款?” 林妙儿哼了一声,没应声,小下巴微微抬着,张五金知道,她的心里,还确实是这么想的。 王万山嘿嘿一笑,笑的声音不大,估计是怕扯裂了脸上的伤口。 “林小姐,今年还不到十八吧,你其实应该继续去读你的高中。”王万山摇摇头:“我可以告诉你,不会有任何一家银行给你们贷款了,宝山集团欠银行的,总共五十多个亿,他们只会问你要款,贷款,哈哈。” “我们的宝山大厦马上就要建成了。”林妙儿终于反驳了一句。 “它永远不可能完工。”王万山脸上露出猫戏老鼠的笑:“猜一猜,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妙儿只是天真,不是傻,这还要猜吗?明摆着,王万山会在中间阻拦啊。 林宝山死了,生前的人脉,这时都成了债主,以王万山的能量,要阻止宝山大厦完工,有得是办法,最简单一点,钱从哪里来,张五金听鲁香珠跟林妙儿说过一句,要完工,至少还要三到五个亿的资金,现在的宝山集团,债都还不清,到哪儿去找这三到五个亿? 530猛龙过江 530猛龙过江 天真的小姑娘,是辨不过老狐狸的,林妙儿给堵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嘟着嘴儿看着张五金,爱娇的少女,受了委屈的时候,找心上人撒娇,再正常不过了。 张五金握了握她的手,暂时还不想说话。 王万山嘿嘿笑了一声,眼光转到鲁香珠脸上,道:“鲁总,想清楚了没有?” 鲁香珠一直保持着双手搭在腹前的姿势,这时微微躬了躬身,道:“王总的意思是?” “很简单。”王万山竖起一个指头,轻轻一划,却带着一种霸道的气势:“我可以做保,给宝山集团贷三个亿,但是,妙儿今晚上就不必回去了,这是一。” “王总。”鲁香珠身子震了一下,有些哀求的看着王万山:“妙儿还小,我留下来行不行?” “你?”王万山眼光在鲁香珠身上扫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一层层的把鲁香珠的衣服剥了下来,鲁香珠忍着极度的羞辱感,饱满的胸脯反而挺了一下。 林妙儿什么也不知道,但鲁香珠却知道,宝山集团确实走到了绝路,尤其是有王万山这个强大的对手在盯着,宝山大商场失火,虽然不能直指王万山,但也绝对不会是意外,而银行不顾规矩划走存款,不给贷款且催要欠款,若是这里面没有王万山的作用,鲁香珠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宝山集团确实还有着庞大的资产,但是,没有活水的宝山集团,是困在烂泥潭里的龙,而边上却守着另一条龙,想垂死挣扎,想等到下雨或者涨水再重新腾云驾雾,绝无可能。 鲁香珠是个精明的女子,她能清晰的看到这个形势,所以她深深的知道,这会儿,惟有屈服,忍受羞辱,或许可以留下一口气。 但林妙儿却想不到这一点,惊叫起来:“四娘。” 王万山剥皮一样的眼光倏一下移到林妙儿身上,他眼光是如此的不加掩饰,林妙儿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往张五金身上靠了靠。 王万山嘎嘎笑:“这叫声真好听,我今晚上,只要听她的叫声,至于四夫人,我上次说过了,包括你在内,还有三夫人五夫人,还有那个庙里的二夫人,所有林三儿的女人,我都会一一骑到,不过不着急。” “你好无耻。”林妙儿忍不住怒骂。 “哈哈哈。”王万山大笑起来,眼光在林妙儿身上扫动:“呆会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无耻。” 林妙儿给他的眼光吓到了,求助的看向张五金。 张五金握了握她手,不着急,他笃定一点,王万山不会放过他,他等着王万山露出最后的底牌。 王万山的目光,终于落到张五金脸上。 他的眼光中带着羞辱,恼怒,残虐,就如一只受伤的残狼,终于逮住了猎物。 他嘎嘎的笑着:“不过,在玩妙儿之前,我会先好好的跟他玩玩,张五金是吧,哈哈,好。” 林妙儿本来害怕,但王万山说要对付张五金,一股勇气顿时从她心底升起来,反而一下挡在了张五金前面:“你敢。” 王万山眼光在他脸上一扫,根本不理她,看着张五金,嘴角上掠,带着一丝狞笑:“你小子好象一点也不害怕是吧,仗着什么?功夫吗?哈哈哈哈。” 他说着一挥手,他身后两边的保镖,突然齐齐从怀中掏出枪来,居然有八把枪,同时指着张五金。 “呀。” 看到枪,鲁香珠吓了一跳,慌忙往边上一闪。 林妙儿却没有,她紧紧的挡在张五金身前,不过她牵着张五金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她害怕,但是,她愿意挡在心上人的前面。 “给我跪下。” 王万山一声厉喝,用力大了点儿,扯动了伤口,他伸手捂嘴,脸上的疼痛,却让他的眼光更加凶残。 “不要怕,我前几天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好厉害的。” 张五金凑到林妙儿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声,他甚至伸出舌头在林妙儿的耳珠上舔了一下,没办法,少女粉嫩的耳珠,实在太可爱了,先前在车上他就想吻了,这会儿林妙儿因为激动,耳珠变红,让他真的忍不住了。 林妙儿本来满是愤怒担心,但给张五金这么一舔,她身子一软,整个人仿佛给电打了一下,粉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水汪汪的大眼晴看着张五金,脑中一片空白。 张五金冲她一笑,上前一步,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跪下吗?好啊。” 他双膝往下一弯,双手同时垂下。 他的双腿上,绑着两个皮套,插着两把筷子,本来在国内,张五金是不绑筷子的,开什么玩笑,真以为想杀人就杀人啊,甚至鬼吹灯那一次,他都没绑筷子,但王万山今夜相约,他却绑了筷子,明摆着嘛,王万山即然要他去,肯定会对付他,明知他功夫高,也肯定不会动拳脚,一定是枪。 他空手未必对付不了枪,但绑上筷子,有备无患,事实上也是,王万山居然准备了八把枪,这种嚣张,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这可不是美国,私人能拥有枪枝的,在中国,你有枪就是有罪,不管你开没开枪,也不管你是什么人。 张五金的动作,似慢实快,王万山几个的眼里,只看到张五金双膝慢慢往下弯,但张五金垂下来的双手,那种闪电般的速度,他们的眼晴根本看不清。 张五金双手齐挥,八名保镖几乎在同一时间手臂中筷,惨叫声中,手枪齐齐落地,这种穿筋透骨的剧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想握住枪,没有可能。 王万山虽然死死盯着张五金,但完全没有看清张五金双手的动作,直到听到保镖的惨叫,他才愕然转头,看到八名精挑细选的保镖人人抱着胳膊惨呼,手枪也落到了地下,他大惊失色,伸手到腰上一掏,居然也掏了一把枪出来。 他堪堪转过头来,眼前一花,不是筷子,而是张五金一步到了他面前,一把夺过枪。 “啊。”王万山惊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仰,他受惊过甚,用的力大,一下把椅子带翻了,整个人也翻了过去,在地下打了个滚,想爬起来逃跑,但一眼看到握着枪对着他的张五金,他不敢动了,嘴巴张了张,叫:“不要乱来,一切好说。” “一切好说是吗?” 张五金嘿嘿一笑:“可我懒得跟你说。” 他说着,照着王万山双腿,啪啪就是两枪,正打在王万山膝盖上。 “啊。”王万山惨声长叫,晕了过去,那些保镖则吓呆了,全往后退。 林妙儿叫了一声,张五金回头看她一眼,露齿一笑:“我说了我好厉害的,没骗你吧。” 林妙儿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指了指张五金手中的枪:“可是,你开了枪。” “对哦,我开了枪,这个要报告警察叔叔才行。”张五金笑了一下,掏出手机:“喂,110吗?我们这里发生了枪案-----。” 他嘴中叫着110,其实是拨的尚锐的电话,尚锐接到电话,自然会处理,不过不会以国安的面目出现,张五金跟他说过了,在逮住月下老人之前,最后不要打出国安的招牌,公安就够了啊,这个当然由尚锐去协调,他们锅里碗里的,一切好说,张五金就不搅和了。 张五金功夫如此的神奇,下手又如此的狠辣,而且直接报了警,鲁香珠似乎给震呆了,后面的事情,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到是林妙儿兴奋起来,回来的车上,她抱着张五金胳膊,大眼晴里满是祟拜的光芒:“五哥,你好厉害。” 少女祟拜的眼光,分外让人兴奋,张五金嘿嘿笑:“我最厉害的,其实不是手,而是舌头。” 林妙儿粉脸儿一下胀得通红,娇嗔:“讨厌。” “不相信吗?要不要再试试?” 你要试就试罗,哪有问的,林妙儿可就羞到了,扑到他怀里,脸藏得死死的,却即不说要,也不说不要。 女孩儿的娇羞啊,总是这样的,而越是这样清纯的娇羞,就越是诱人,张五金又没忍住,他俯下唇,林妙儿脸藏好了,秀气的耳珠儿,却刚好对着上面呢,正好下嘴。 这一次,张五金可不是一舔就放,而是直接含在了嘴里,慢慢的吮吸舔弄。 少女的耳珠,就是圆圆的一团软肉,含在嘴里,恰如含着一粒最嫩的花骨朵儿,那种嫩滑香软,无词可以形容。 张五金实在是舍不得放嘴,但林妙儿却受不了了,她口中不但发出轻声的呤叫,小小的身子更在张五金怀里发起抖来,很显然,耳珠是她的敏感点,而完全没给开发过的少女,根本受不了这个。 张五金怕逗得她太厉害了,松开嘴,林妙儿脸埋在他怀里,身子抖了半天,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却始终不敢抬头,少女的羞红,从脸颊耳珠一直延伸到脖子,这种清纯的羞色,比成熟的少妇,另有一番风韵。 直到进了林家,要下车的时候,林妙儿才把脑袋抬起来,娇羞的嗔了张五金一眼:“你是坏人。” 张五金轻笑,牵着她的手下车。 鲁香珠先下了车,看了他们一眼,林妙儿这时的情形更加不堪,她自然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张五金,眼中带着一点忧虑,似乎还有一点无奈。 531难以相信 531难以相信 张五金能理解她的想法,如果今夜张五金不去,也许,林妙儿真有可能会留下来,即便林妙儿不留下来,鲁香珠自己也会留下来,只为求得王万山的支持。 而张五金的辣手凶悍,直接打破了她的想法,接下来,她将要面对的,是更大的困境。 张五金没有说话,他还只想看着,不着急。 回房,林妙儿道:“我先去洗澡。” 见张五金笑嘻嘻的看着她,娇羞顿足:“看什么看,你是大坏蛋。” 说完,扭着小腰儿进了内间,不过她始终没有关过门,没多会,里面就有了哗哗的水声,张五金有一刹的冲动,他可以肯定,林妙儿没有给浴室门上锁,因为他变态的耳力,没有听到锁扣上的声音,也就是说,他可以轻易的进入浴室。 如果他进去,林妙儿会有什么反应? 有一点可以肯定,林妙儿不会拒绝他,最大的可能是,羞软在他怀里,然后任他索取,直接吃掉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清纯的少女,一旦动了情,对心上人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不过张五金想一想,还是忍住了,拜堂时,他在心中给林妙儿的母亲下过保证,虽然只是演戏,后来也说开了,但现在就吃掉林妙儿,似乎还是有些不合适。 林妙儿洗了澡出来,少女的脸,红扑扑的,透着可爱,她换了一件睡裙,是吊带型的,不过是那种宽肩带,胸口虽然略有些低,但与秦梦寒她们穿的那种性感型睡衣,还是完全不同的,始终带着一种少女的矜持。 虽然有了车上的亲热,但林妙儿还是有些羞,坐到了另一条沙发上,大眼晴扑闪扑闪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看了好笑,突然啊呀一声,手抚着腰,脸上装出疼痛的样子。 这一招,当年骗过了秋雨,骗林妙儿,同样管用,林妙儿立刻一脸关心的看着他:“怎么了?” 张五金不应,只是呲牙咧嘴的。 “是不是先前打架时伤了腰?”林妙儿完全没有任何提防的走过来,弓身来看他的腰。 张五金手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呀。”林妙儿完全没有提防,一下跌坐在他腿上,看到张五金贼嘻嘻的笑脸,自然知道上当了,俏脸羞红,大发娇嗔,一双小小的粉拳,在张五金胸膛上一阵乱捶:“你骗人,好坏,大坏蛋。” 张五金笑嘻嘻的搂着她,任她捶打,也强忍着不去亲她,这么粉嫩的小美人,更带着浴后的清香,在怀里撒娇撒痴,不要亲,已是一种绝大的亨受。 笑闹了一会儿,又看林妙儿腿上的月老红线。 月下老人签下红线后,发作有一个期限,最少七天,最多七七四十九天,林妙儿中了红线将近二十天了,但还一直没有发作,没有痛过。 “要是痛起来怎么办?”林妙儿把光光的小腿架在张五金腿上,看着那妖艳的红线,一脸惊怕。 “不怕,有我呢,不会痛的。”张五金安慰她。 “你能治吗?”林妙儿眼中露出喜光。 “根治不能。”张五金摇头:“但控制它的疼痛是可以的。” “那我就不怕了。” 恋爱中的少女,对心上人往往是百分之百信任的,现在的林妙儿尤其如此,她开心的搂着张五金勃子,嘟起红艳艳的唇儿,就在张五金脸上亲了一下。 “嗯,不好。”张五金摇头,把嘴巴嘟起来:“这里。” 虽然先前初吻给张五金夺走了,可现在再亲,林妙儿仍是有些羞,俏脸儿羞红,大眼晴眨巴眨巴的看着张五金,不敢动。 张五金就自己把嘴巴凑过去。 他要是认真的去吻,那也好,可他把嘴巴嘟得象个鸡屁股,又弓着脑袋送过去,满脸亵琐大叔的模样儿,林妙儿一下就笑喷了,抱着他脑袋,把脸藏到他脖子后面,再不肯给他亲。 张五金便就势吻她的脖子,她的锁骨细细的,而从张五金的角度,可以一直看到衣领里去。 林妙儿还不知自己逃过一劫,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话题,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有些晚了。 张五金让林妙儿早些睡,林妙儿赖在他怀里不动,张五金只好把她抱进里屋,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一点点小被子。 “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 张五金转身要出去,林妙儿小嘴儿却嘟了起来。 “怎么了?”张五金只好又俯身问她。 林妙儿脸颊儿红红的,大眼晴忽闪忽闪的,却不吱声。 不过张五金马上就明白了,会心一笑,嘴唇嘟起来,吻下去。 这次林妙儿没有笑,也没有躲,双唇相接,她双臂环上来,勾着了张五金的脖子。 张五金噙着她的唇,是那般的柔嫩香甜,尤其是下嘴唇,肉肉的嫩嫩的,噙在嘴里,简直太美味了。 “好好睡一觉,我就在外面。” “嗯。”林妙儿乖乖点头,星眸如梦。 张五金心下狂跳,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真的觉得有些忍不住了,转身到了外面。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林妙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张五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只有心事最单纯的少女,才会这么容易入睡啊。 他眉毛突然凝了一下。 有异声,好象是刀剑划开空气的声音。 张五金心中一凝,出门,经楼道上了屋顶。 左边的别墅,屋顶上面,有一个女子在舞剑,不过张五金一看就知道,这是剑舞,很好看,很花哨,但不是剑术,没有攻防的动作。 这个女子穿着一袭白绸的练功服,身材非常好,相比于鲁香珠,她个子要略高一些,但不显瘦,给人很匀称的美感。 今夜有月光,而且张五金视力变态,虽然相隔数十米,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女子是林宝山的五夫人尹冰冰,剧说给林宝山包养前,是个评剧演员,而且在全国都小有名气,专业演员出身,有这样的身材和这么妙曼的剑舞,也就不稀奇了。 舞了一会儿,尹冰冰收了剑,转身下楼,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更有一种妙曼的意境,张五金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他还从没在月光下,这么远看过美女呢。 尹冰冰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张五金,她眼光幽幽的,恍如月下的精灵,让人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突然间,她嫣然一笑,随即转身,下了楼顶。 “原来她早看见我了。” 张五金心中闪念,尹冰冰那一笑,竟有让他怦然心动的感觉,他读书不多,无法形容,就只觉得,仿佛是一朵莲花,在月华下,突然开放了,那种清丽,让月光也有些失色。 林宝山正式收房的几个女人里,二夫人白研据说是最漂亮的,当年号称东江第一美人,算起来,现在应该有四十多了,可王万山却仍在念念不忘,固然有想要报复林宝山压他一世的怨念,但白研当年的美,也是让他念念不忘的一个重要原因吧,而林宝山怎么也不同意跟白研离婚,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呢? 而五夫人尹冰冰,则是最媚的,尤其是一双眼晴,林宝山就说她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媚态,这估计跟她演戏的出身有关系,老的戏剧,最重眼神,前几天张五金没注意,到今夜,他才发觉,林宝山的形容,还真有些贴切。 张五金下楼,回房,突然听到林妙儿咯咯的笑声,还在说梦话:“坏死了你。” 张五金听了暗笑:“这小丫头。” 心中突然有些怅然,这个天真的少女,还完全没长大,以后要怎么办? 第二天风平浪静,第三天,暗流突然爆发,尚锐给张五金打电话,告诉他,商户包围了宝山集团总部大楼,催款的,要求赔偿的,乱七八糟几乎有上千人,把宝山集团总部大楼彻底堵死了。 张五金跟林妙儿在家里,鲁香珠并没有打电话来,明里暗里,鲁香珠好象一直在保护林妙儿,让她的生活尽量不受影响,事实上,她打电话给林妙儿也没有用,所以林妙儿什么也不知道。 张五金问:“情况怎么样,鲁香珠能不能找到资金?” “她一直在打电话,但估计有些困难。” 鲁香珠所有的电话,都在国安的监听之中,所以尚锐回答得很笃定。 张五金仿佛看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把鲁香珠死死的掐在手里。 王万山虽然进去了,但万山集团跟宝山集团不同,有很多股东,缺了王万山,他们照旧有吞并宝山集团的胃口。 而想在宝山集团身上咬一块肉的,绝不仅仅只是万山集团,尚锐告诉张五金,宝山集团出现这样的**,市政府反应居然十分缓慢或者说奇怪,至今没有派出武警维持秩序。 “或许有些人就是盼着出群体事故,然后政府好公然介入,那个时候,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咬死宝山集团,就如同著名的太子奶。” 这是尚锐的推测。 张五金听了冷笑,想了一下,断然开口:“你调武警维持秩序,我带林妙儿过去。” 他本来不想伸手,至少在月下老人出现之前,但一种奇怪的情绪塞在他心里,林妙儿,鲁香珠,以及昨夜尹冰冰那回眸一笑,所有这些,混合在一起,让他心底的冲动压也压不住。 532还钱 532还钱 “妙儿,我们去公司。” “去公司做什么啊?”林妙儿跑过来,一脸娇嗲的勾着他脖子,小红唇微微的嘟着,昨夜吻过后,这已经成了她最爱的小游戏。 张五金在她的红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林妙儿不愿意了,扭着小腰儿撒娇:“嗯。” “先去公司。”张五金搂着她的腰,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公司出事了,商户堵了集团的大门。” “啊。”林妙儿惊到了:“四娘没说啊。” “她是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吧。” “啊呀,那我们快去,我要去帮四娘。”林妙儿情急起来,扯着张五金的手就往外跑。 天真的女孩啊,你这样跑了去,能有什么用呢? 不过张五金当然不会说,跟着她跑,到车上,林妙儿打了鲁香珠的电话,好半天才打通。 “四娘,是不是商户堵了公司的大门,你别急,我马上过来帮你。” “妙儿,没事,你别过来。”鲁香珠嗓子有些嘶哑,明显有些心急上火,不过她仍然不想让林妙儿担心。 林妙儿当然不会听她的,车到公司前面,林妙儿吓了一跳:“这么多人?” 宝山集团有钱,总部前面,有一个广场,巨大的宝山集团总部就耸立在广场后面,而这时候,广场上人山人海,少也有几千人,里面固然有催款的商户,但张五金估计,那些在宝山大商场做批发生意的小商户可能更多,照道理来说,他们的损失,应该是由保险公司赔的,即便宝山集团负有商场的管理责任,那也得事故调查清楚之后。 现在这些人都挤到了这里,若说无人煽动,绝无可能。 不过武警已经开了进来,在维持秩序了,但张五金两个想进去,仍有些困难。 林妙儿急了,扯着张五金的手:“五哥,怎么办?” 张五金只好给尚锐打电话,没多会,一队武警跑步过来,为首的尉官给张五金敬礼,然后护送张五金两个进去。 林妙儿出生大富之家,一切都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也不以为意,但另外的人却惊讶了。 宝山集团对面,一幢大楼里,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放下了望远镜,脸上满是疑惑。 这眼镜男子叫高维维,是市委书记铁冷棋的秘书,放下望远镜,他拨打了铁冷棋的电话,做了汇报。 铁冷棋有铁面王之称,这会儿却有些失态:“我没有要求武警出动啊,到底怎么回事?” 高维维道:“我问了李支队长,他说是上面的命令。” 铁冷棋陷入了沉默中,好一会儿,道:“你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及时回报。” 张五金不知道堂堂市委书记的秘书居然在扮演偷窥者,知道了也不在乎,他陪着林妙儿进去,找到鲁香珠。 鲁香珠一脸的憔悴,头发也有些蓬松了,看到林妙儿,她有些发急:“妙儿,说了你不要来的。” “我怎么能不来呢。”林妙儿牵着她的手:“四娘,我来帮你共同承担。” 鲁香珠听了苦笑。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一个保安跑进来报告:“鲁总,不好了,他们闯进来了。” 鲁香珠大惊,急对张五金道:“老五,你快带妙儿到旁边的房间躲躲,别给他们发现,然后趁机走。” “不。”林妙儿也感觉不对,却一脸倔犟,死死的牵着鲁香珠的手:“四娘,我跟你在一起。” “听话。”鲁香珠急了。 这时喧哗声越来越大,显然商户已经冲上来了。 张五金暗暗摇头,走出去,刚到门口,楼道口便有大堆的人头涌上来,鲁香珠先前下令封了电梯,这些人是从安全通道冲上来的,三十多层楼爬上来,却仍然气势汹涌。 “来不及了。”鲁香珠牵着林妙儿跟在他后面,一看脸色就变了,急道:“老五,你带妙儿躲里间去,无论如何,不要开门。” 张五金回头看她一眼:“都是些要钱的。” “快啊。”鲁香珠没答,只是催,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钱,哪有人爬了三十多层楼还这么气势十足啊。 “我知道了。” 张五金点头,到隔壁秘书室里,搬出一张桌子,这时人群也冲近了,张五金暴喝一声:“想要钱的,在这桌子前面排队。” 最前面的,是几个女人,别说女人体力弱,有钱推动的时候,耐力反而比男人强,这几个女人愣了一下,可后面一个男的却叫:“你谁啊,我们要见鲁香珠鲁总。” “鲁总就在里面。”又有人叫。 这一声,群情激涌,前面的人往上冲,后面还不绝的有人上来。 保安队长带着几个保安,还有办公室的人员,都只能看着,一个个脸色发白。 张五金突地抽出皮带,迎着人群就抽了过去。 啪啪啪啪! 劈头盖脸一顿抽,鬼哭狼嚎声中,汹涌的人群止住了,谁也想不到,张五金会真的抽人,包括藏在门后的鲁香珠,全都呆了。 至于给抽中的男女,更是给抽傻了,一时之间,居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跳上了桌子的张五金。 这人只是个小白脸啊,怎么这么凶。 “你怎么打人?” 其中一个挨了一鞭的男子,是个壮汉,终于叫了起来。 张五金眼光霍地扫过去,狠狠的叫道:“我就抽你了,你咬我啊,再吱一声,我抽你满脸开花,你信不信?” 他手中皮带轻轻抖动,眼光凶悍如狼,那壮汉给他眼中凶光一瞪,根本不敢对视,垂下目光,捂着脖子上抽出来的鞭痕,不敢吱声了。 他不敢吱声,其他人更不敢吱声了。 张五金眼光一扫,道:“我再说一遍,想要钱,在这桌子前面排队,排前面的先领,后面的慢领。” “你谁啊,凭什么相信你。” 提到钱,又有了胆气,有人便叫了出来。不过这人远远藏在后面,而且叫的时候,还故意把脑袋低了一点点。 可惜,这人忘了,张五金是站在桌子上的,他再藏,又怎么瞒得过张五金的眼晴。 张五金一个跨步跳下去,双手连拨,把人群拨开,一下到了这人面前,这人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打人了。” 最搞笑的是,这人居然握着个拳头先来打张五金。 张五金看也不看,手一伸,一下揪着这人的头发,径直拖到前面来,上了桌子,道:“看清楚了。” 他站在桌子上,一只手揪着那人头发,把人提在半空中,那人双手抓着他手,连声鬼叫,自然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却没人明白,张五金到底要做什么。 张五金停了大约三秒钟,眼光所到,确定所有人都看清楚后,他提着那人脑袋,猛一下撞在墙上。 咚! 墙壁给撞得咚的一下响,那人晕了过去,张五金把那人往桌子后面一丢,对保安队长道:“把这人绑起来,钱不给,事后送警察局,就说他扰乱社会治安。” 不管这名目对不对,那保安队长是完全给张五金的雷霆手段震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连忙点头:“是。” 至于那些要钱的商户,那就更不用说了,张五金转过头来,目光所到,人人低首垂眉,无人敢跟他对视。 开玩笑,这小白脸是真正的凶神呢,万一眼光不对,这小子冲过来,揪着头发往墙上撞?痛不痛啊?那可是墙壁呢祖宗。 “排队排队。” 最前面的女人叫,站到桌子前面:“我第一个。” 后面几个女人也跟着排队,有人带头,这队伍自然而然就排了起来。 乱糟糟的楼道,眨眼就空了,涌上来的,排成了一列长队,后面上来的,则一直往楼道那头排,至于再下面的,那就不知道了,下面在吵,不过估计后面的人把张五金的凶悍传下去了,到是没人再冲上来,是不是在下面排队,没人管。 看傻了的人里面,也包括鲁香珠和林妙儿,林妙儿小心肝怦怦跳,大眼晴中则是光芒闪闪,这时候如果没有人,她一定扑进张五金怀里,美滋滋的献上香吻。 “他真霸气。”少女的心里啊,充满了祟拜。 而鲁香珠在过了最初的震惊后,看着排成长队的人群,则是暗暗叫苦:“哪里有钱,哪来的钱。” “不可能有人要现款吧,都是打进帐户是不是?”张五金问了一句。 本来也是,给宝山大商场供货的,少也是几十万上百万,哪有要现款的,自然是划帐,眼见众商户点头,张五金扭头对一边的财务道:“搬一台poss机出来。” 财务根本不知道张五金是什么人,但张五金先前跟林妙儿牵着手,他们是看见了的,再然后张五金如此凶神恶煞的,哪个敢不听他的话,很快就搬了一台poss到桌子上。 那些排队的商户本来心中还没底,宝山集团没钱了,这个谣言已是尽人皆知,只不过摄于张五金的凶煞,不甘不愿的先排个队,眼见着真搬了poss机出来,顿时所有人都犯了嘀咕:“难道宝山集团还有钱,排队真的会给钱?” 心中有了希望,一个个眼中顿时就放出光来,队也排得更紧密了。 533无限支付 533无限支付 鲁香珠却急了,在门后叫张五金:“老五,你来。” “什么?”张五金跳下桌子,进门。 “公司帐户里没有钱。” “真没钱啊。”这个时候了,张五金还逗她一句。 鲁香珠不知道,急得跺足:“我怎么会骗你,真没钱了。” 林妙儿也来凑热闹:“我还有一百多万压岁钱呢,啊呀,不过卡我没带在身上。” “要两个亿呢。”鲁香珠拿着这两祖宗,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两个亿?”林妙儿吓到了,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张五金,恋爱中的少女,万事都找心上人。 “我前段时间捡了张卡,查了一下,刚好有几个亿。” 张五金笑呤呤的从钱包里掏了张卡出来。 “真的啊。”林妙儿大眼晴一亮,不过随即嘟嘴:“我才不要信你,哪有随便捡张卡,就有几个亿的。” “真的。”张五金一脸夸张:“骗你的是小狗,开始我也不信了,数那些零,我都数了一个小时呢。” 他演得活灵活现,林妙儿咯咯娇笑,鲁香珠却只想从窗口跳下去。 但随即她就呆住了,因为张五金回头把卡插到了机子上,开始划帐,排第一个的女人,是两百万,张五金输入密码,立刻划了过去。 “他卡里真的有钱?”鲁香珠目瞪口呆。 不过一看后面长长的队伍,她又暗暗摇头了:“他可能有点儿钱,愿意帮一下妙儿,但半年压下的款子,总共要两个多亿,他绝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然而事实再次出乎她意料,张五金那卡里,钱多得仿佛无穷无尽,来一个划一个,再没有停歇的时候,到中午时分,整整一个亿划出去了。 听财务报出这个数字,鲁香珠彻底的傻眼了。 为什么亿万富翁人人羡慕,一听说是亿万富翁,哪怕是五十多岁的二婚半老头,美女主持也哭着喊着要嫁,很简单,因为亿万富翁太稀少了。 可张五金绝对没有五十岁,甚至二十五岁都没有,他随手掏一张卡里,轻轻松松就可以划出一个亿,而且还在不停歇的往外划,仿佛那不是一张卡,而一座金山,一个宝库,或者是阿拉丁神灯,只要提出愿望,无数的财宝就源源不尽的往外冒。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这样? 到今天上午为止,在鲁香珠眼里,张五金都只是一个长得漂亮风度还不错然后有点儿功夫的纨绔子弟,但在这一刻,张五金开始变形。 这绝不是一个纨绔,他漂亮的笑脸后面,还有着另外一张不为人知的脸。 他是谁? 他有什么目地? 张五金不知道鲁香珠在背后转着念头,一直划款,他烦了,让财务接手,他回屋对林妙儿道:“妙儿,肚子饿不饿?” “嗯,有点儿饿了。”林妙儿点头,一脸的娇气。 “那我们去吃东西。”张五金牵了林妙儿的手,对鲁香珠道:“四夫人,要不一起去?” “我不饿。”鲁香珠摇头。 “那呆会我跟你带好吃的东西回来。”林妙儿急不可待的扯着张五金走了。 是的,他真的走了,留下了那张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划钱的卡。 鲁香珠靠在门上,她突然有一种深重的无力感。 与她同样感觉的,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铁冷棋:“你查过了,没有哪个银行给宝山集团放款?” “我查过了。”那边高维维一脸虚汗:“通过银行内部人员,我查了一下,这个付款的帐户,是香港花旗银行的国际帐户,他们通过内部问了一下,这张卡的权限是无限。” “无限?” “也就是说,上不封顶,无论多少钱,花旗银行都会支付。” 听到这句话,铁冷棋靠到了椅背上,姿势跟靠在门上的鲁香珠,一般无二。 他又想到了王万山,王万山的枪案,市局居然无法插手,公安部直接接手了。 “那个张五金,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东江的皇帝,但现在,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影子,耸立在他的面前。 张五金带着林妙儿,一直折腾到近两点,才又回到公司,林妙儿给鲁香珠带回一个食盒,都是她爱吃的,但鲁香珠并没有什么胃口,近两个小时里,又有五千多万划出去了,而回来的张五金却问都不问,因为林妙儿扯了张五金去林宝山的办公室玩去了。 “在他眼里,钱真的不是钱吗?” 鲁香珠几乎是在无声的呐喊。 张五金并不知道,因为进到林宝山的办公室,林妙儿又哭了,张五金只好哄她,好不容易哄得林妙儿笑了,听林妙儿讲了半天她跟他父亲的趣事,然后林妙儿就挂到了他脖子上,嘟起可爱的红唇儿:“吻我。” 张五金当然愿意效劳。 搂着娇滴滴的小美人,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都市,张五金一时间很有些感概。 “叹什么气嘛?”给他吻得大眼晴萌意无限的林妙儿,拿指头划他的鼻子。 “我在想啊,我们家妙儿的手指头,是不是会很好吃呢。” 说话间,张五金脑袋突然一抬,林妙儿猝不及防,手指头滑下来,张五金嘴一张,一下就含住了。 “呀。”林妙儿惊叫一声,慌忙把指头抽了出去,顿时就大发娇嗔,双手在张五金胸膛上乱捶:“好坏好坏好坏,你简直就是一只大灰狼。” “不对。”张五金笑着摇头:“现在不流行大灰狼,我是灰太狼大王好不好?” “你真的象灰太狼。”林妙儿咯咯笑,随即一插腰:“不过我可不是喜羊羊,我是红太狼。” 张五金顿时就苦下脸去:“是,老婆,我马上就去捉羊。” 林妙儿给他逗得咯咯笑。 笑得脸颊儿通红的小美人,格外的诱人,张五金忍不住又去吻她的唇。 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商户的款才算打完,总共两亿一千多万。 鲁香珠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张五金正跟林妙儿两个吃冰淇淋,一脸的云淡风轻,然后林妙儿问:“四娘,大厦开工的钱够不够,是不是停工了?” 鲁香珠点点头,却看着张五金,张五金道:“卡里面好象还有钱吧,你拨一个亿到公司帐户里好了。” 他好象在说:“老板,再给我来个冰淇淋,这是两块钱。” 鲁香珠彻底麻木了。 而林妙儿同样神经粗大,一个亿仿佛过耳云烟,又仿佛她根本没听到,却在跟张五金撒娇:“我要吃那颗樱桃,嗯,要你喂我。” 输给你们了,对着这样的两个人,鲁香珠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回家,吃了饭,林妙儿先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然后又拖了张五金去洗澡:“你臭死了,洗了澡才准抱我。” 张五金在浴室里抱住她:“我们一起再洗一个。” 林妙儿红着小脸儿,脑袋抵在他胸前,扭啊扭的,她还是那种吊带式的睡裙,带子也细了一些,有些松滑,张五金如果愿意,轻轻一抹,带子就会从两边滑下,林妙儿绝不会拒绝。 不过张五金抱着她,摸摸她的小腰儿,还是让她出去了。 洗了澡出来,伸出手,林妙儿就到了他怀里,一直到十一点多钟,张五金才哄着林妙儿去睡,还得抱到床上去。 林妙儿照例索吻,吻得小身子都在发抖了,张五金才放开她。 到外间,没多会,里间的林妙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张五金又听到了兵器破空的声音,他到楼顶,对面,尹冰冰果然又在那里舞剑。 月光很亮,她穿着白色的练功服,剑光如练,整个人,犹如月下的水仙,在湖面上轻轻飘动。 张五金静静的看着,好一会儿,尹冰冰收了剑舞,扭头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张五金不知道合不合适打招呼,就站着不动,尹冰冰看了他一眼,转身,到楼道口,忽又回头,跟昨夜一样,嫣然一笑。 今夜张五金到是准备好了,便也回她一个笑脸。 尹冰冰的身子消失不见,张五金看了看夜景,准备下楼,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一个柔美中带着一点冷脆的女声:“午夜难眠,愿意到我这边来喝杯茶吗?” 无头无尾,但张五金知道,这是尹冰冰的声音。 他心中有些奇怪,尹冰冰居然会邀他夜半喝茶,不过他脑中只是念头一闪,随口就答应了。 林宝山的这个别墅群,是呈蜂巢结构建筑的,从主宅到周围的别墅,中间都有回廊连接,来往非常便利,女人多了,这样的屋子,似乎真的不错,不过张五金没想过,他的女人,只要在家里,他肯定抱到一张床上,因为他应付得了。 女人有很多毛病,但只要她对你动心了,其它的,都只是小问题。 林宝山把女人分开,是因为应付不了,床上不能满足的女人,就是大问题,绝大部份豪富权贵,几乎都有这个问题,哪怕皇帝,后宫都是个大问题。 皇权还不大吗?顶天了,但只要胯下那二两不行,权势再大也没用,总会闹腾。 张五金最强的,就是他绝不会有这个问题,别说秦梦寒三个,就再多三个,加上李玉娥李玉娇她们,他也一起收了。 534冰冰 534冰冰 张五金下楼,从侧面出去,过回廊,到这边别墅门口,门是打开的,他推门进去,尹冰冰恰好从楼上下来,她换了一件紫色的连衣裙,手上戴了一串红珊瑚的手串,除此别无装饰,但她个子高挑,从楼上走下来,天然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我是叫你姑爷呢,还是叫你老五。” 尹冰冰带着一点浅浅的笑,眼眸却极为明亮。 “叫我老五吧。”张五金道:“姑爷那个,其实是做戏。” “不一定是做戏吧。”尹冰冰笑意更浓了一点:“妙儿好象已经认真了。” 她说着,走了下来,她看着高挑,其实比张五金还是要矮一点,跟秦梦寒的个头差不多。 她这话不好答,张五金便不吱声,尹冰冰笑了一下,道:“喝什么茶。” “都可以的。” 张五金跟她还不熟,回答得中规中矩。 “到我这边,你好象有些放不开啊。”尹冰冰泡了茶来,妙目在他脸上一扫:“跟老四你到是淡得来。” 她这话里,微微的带着了一点娇嗔。 她长得很美,尤其眼晴特别亮而有神,这么微带一点轻嗔,少妇的风情,展露无遗,张五金虽然见多了女人,心中也怦的跳了一下。 “听说你武功很高。”尹冰冰坐下来:“你觉得我的剑术怎么样?” 她眼神里,带着一点调侃的味道,张五金终于笑了,即然她都放得开,他有什么放不开的。 “一般一般,天下第二。” 这是网络上的语言。 “为什么是天下第二?”尹冰冰给他的话勾起了兴致。 “我本来想夸你天下第一来着。”张五金嘴角也带着一抹调侃的笑:“可你刚夸了我武功很厉害,所以我只好自居第一,那么你就是第二了。” 尹冰冰咯一下笑了起来。 其实就长相来说,她比鲁香珠略强一点点,但也并不是什么绝色的美女,林宝山收女人,估计更重质,而不是特别重色,但她这一笑起来,却是特别的漂亮,真给人一种鲜花迎风绽放的感觉。 很多女人不会笑,包括很多美女,本来好好的一张脸,笑起来,眼晴一眯,嘴巴一撇,尤其是牙不好的,反而难看得死。 笑而能增色的,当然也有,但象尹冰冰这样,笑如花开的,却不多,估计可能跟她是演戏的有关,笑也是练过的,要练得笑不变形,且更增美色,这也是功夫。 “想不到午夜来我家的,居然是天下第一高手。”尹冰冰笑声清脆。 即然她是个活泼的女人,张五金自然也配合她,一抱拳:“天下第一高手,专访天下第二女剑侠,还望不吝指教。” 尹冰冰更笑得花枝乱颤。 “跟你说笑,茶都凉了。”尹冰冰笑容微敛:“尝尝我泡的茶看,这是我接的前几日的雨水泡的茶,你尝尝口感如何?” “是吗?”张五金笑,他仿佛记得,红楼梦里好象有这样的情节,不过他对红楼梦不熟,开不来玩笑,尝了一口,咂了咂嘴,道:“这就叫做雨前茶是吧。” “噗。”尹冰冰本来也端了茶喝,一下就笑喷了,茶水也倒了一点在裙子上,慌忙放下茶杯拿手去拍,一面笑得咳,微嗔道:“你这人,说笑也不看个时候。” 这本身是个冷笑话,张五金装迷糊:“这是个笑话吗?” 他这个样子,让尹冰冰更笑,张五金也撑不住笑了。 但随即他的眼晴就微微眯了一下。 茶里有东西,是一种迷神的药物,而且下走肾经,微带热胀,就是说,还带有春药的性质。 这怎么可能? 张五金愣了足足有近五秒的时间。 这是尹冰冰,大富豪林宝山虽然没扯结婚证却正式收房了的女人,曾经的戏曲名角,气质高洁的贵妇,而不是李娇娇那样的腐女。 如果出于别的目地,给张五金下迷药,或许有可能,迷药中还掺了春药,这就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张五金又喝了一口,看着眼前这个明眸冰肌,举手抬足间,无不带着优雅气质的贵妇,张五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了。 但药性明明确确的告诉他,就是这样,不但走心,而且走肾,且带着亢奋的药效在里面。 张五金曾让尚锐给过他一张表,是国安关于春药迷药之类药性的分晰,他经络的感应力虽强,但具体药性发作的效果,国安分晰的却更详细。 对照国安的那张表,张五金可以确定,尹冰冰掺在他茶里的,是一种能让人神智迷糊却又亢奋无比的春药,这种药服下后,人处于一种半迷糊状态,会非常的兴奋,但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给我服这种药,是什么目地?”张五金脑中闪念,眼见着尹冰冰言笑宴宴,张五金也面带微笑,却故意打个哈欠,其实这也是药效的正常反应,因为服下这种药,先会有短期的晕迷,然后给叫醒过来,才会在半迷糊中进入兴奋状态。 “天晚了,我想休息了,五夫人,你也休息吧。” 张五金又打一个哈欠,放下茶杯,想要站起来走人,却又似乎身子发软,靠在沙发背上,眼晴就有些迷糊的样子。 尹冰冰看着他,只以为药性发作了,道:“要是太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没有关系的。” 她的语调放低了一些,正常说话的时候,她的声线中总有一种脆冷的味道,这时却特别的温柔绵软,张五金想:“这声音,跟唱戏一样。” 心中想着,面上演戏,脑袋就势歪在沙发靠背上,嘴巴微微张开一点,仿佛一下就睡着了。 “老五,姑爷。”尹冰冰叫了两声,张五金鼻腔中嗯了一声,装出没睡熟的样子,还有反应,但却处于半晕迷中,这是药效的正常反应。 尹冰冰果然给骗了过去,但出乎张五金意料,她并没有过来架起张五金到床上去,而是拨打了手机。 张五金也并不相信,尹冰冰这样的女人,会骚情到下春药来**他,一定是另有目地,心神微凝,到要看尹冰冰这电话打给谁,他甚至在猜疑:“莫非她是月下老人的内应?” 但尹冰冰的电话只有一句话:“药效发作了,他睡过去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站在那里,没多话儿,屋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虽然不是高跟鞋的声音,但张五金仍然听得出来,这应该是个女子。 确实是个女子,只是这个女子,太让张五金意外了,居然是鲁香珠。 “冰冰,怎么样?”鲁香珠进门就问。 尹冰冰道:“睡过去了,完全没有怀疑。” “好。”鲁香珠点头,脆应了一声:“来,我们把他扶上去。” 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人架着张五金的一只胳膊,把张五金架了起来,往楼上去。 两人身材都极好,即曲线妙曼,却又有着少妇的丰腴,挨着触着,到处是一片绵软,给她两个这么架着,张五金觉得舒服极了,小腹甚至微微有些发热。 不过他心中却是疑惑之极,尹冰冰会给他下春药,而且明显是跟鲁香珠预谋好的,这两女人发的什么神经,想干嘛,难道想联起手来**了他,即便林宝山死了,她们香闺冷寂,也不到这个程度啊,她们可都是气质高雅性格鲜明的女子,能让林宝山正式收房的,都不简单,她们到底想干嘛。 “到客房去。”上楼,尹冰冰说了一句。 鲁香珠却道:“妙儿熟悉你房间的布置,客房会让她怀疑的,没事嘛。” 尹冰冰似乎犹豫了一下,嗔了一声:“讨厌。” 然后两个女人就把张五金架到了一间卧室里,卧室中香泽微闻,布置清雅透着高华,应该是尹冰冰的卧室。 两女把张五金放到床上,鲁香珠吁了口气:“这家伙看着瘦,到是死沉死沉的。” 喘了两口气,她道:“冰冰,来吧,帮他脱了衣服。” 尹冰冰却又似乎犹豫了,道:“珠珠,真的要这样吗?” “你还在犹豫什么?”鲁香珠急了:“难道还猜不出他身份,三个多亿啊,正常的人,谁身上能随身揣着三个多亿,而且毫不犹豫的花出来,只为讨妙儿欢心?” “可是?” “别可是了。”鲁香珠毫不犹豫的打断他:“他就是冲着妙儿来的,只要得到妙儿欢心,宝山集团的一切就全都是他和他身后那人的,我无所谓,但安邦呢,安邦那一份,不应该放弃。” 安邦自然是林安邦,也就是尹冰冰给林宝山生的儿子,提到林安邦,本来一直犹豫着的尹冰冰似乎也下了决心,道:“好吧。” 然后两人合力,来脱张五金的衣服。 张五金装出晕睡的样子,任她们脱他的衣服,心下却在不停的转念:“我一家伙掏了三个多亿,果然是孟浪了,引起了鲁香珠的怀疑,可她以为我是什么人,放春药,又脱我的衣服,是想要做什么?**我,然后拍下照片?又要给谁看?妙儿吗?” 但真脱了张五金衣服,尹冰冰又似乎有些犹豫。 “冰冰,不要犹豫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家伙长得俊,又特别会哄人,妙儿已经完全给他哄住了,妙儿看似单纯,性格中其实跟她爸爸差不多,带着一点倔犟,到时认了死理,再给这家伙一哄,就是遗嘱只怕也压不住,可如果这家伙跟你上了床,辈份上你是妙儿的后母,到时妙儿见了照片,还会嫁给他吗?绝不可能,只要妙儿不嫁他,宝山集团就还是我们的,也就一定有安邦的一份。” 535阴谋 535阴谋 她长篇大论,张五金也终于大致弄明白了。 在今日之前,鲁香珠是没有怀疑他的,可今天他一家伙掏出三个多亿,就让鲁香珠起了疑心,认为他是想谋夺宝山集团财产的某一股势力之一。 他别有居心,偏偏林妙儿又非常痴迷于他,而宝山集团所有的权利,都在林妙儿手里,只要他娶了林妙儿,宝山集团等于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林宝山肯定有遗嘱,但鲁香珠她们害怕,生怕到时林妙儿不按遗嘱执行,所以她们就想了这一个办法,用药迷住张五金,然后拍下他跟尹冰冰的照片,尹冰冰是林妙儿的后母,张五金居然跟尹冰冰上床,这是林妙儿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 她们用这个照片,就可以要挟张五金,甚至在最后阻止张五金跟林妙儿的婚姻。 当然,这只是张五金从鲁香珠话里得来的推断,这里面也还有很多疑点,或许她们另外还有其它的用意,不过张五金暂时猜不到了。 尹冰冰却还在犹豫:“要不干脆杀了他。” “可以啊。”鲁香珠答得非常快:“但然后呢,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代表哪一方,是月下老人,还是其他人,他们到底要什么?仅仅是宝山集团,还是五十四张风流牌?如果月老红线发作,妙儿屈服了怎么办?就算妙儿跟她爸一样倔犟,她死了,她的遗嘱你知道到底会怎么写?而且你要记住一点,白研没死,她现在仍然是林宝山法律上的妻子,宝山集团的女主人,而且他有儿子,如果妙儿再把风流牌交给她,那我们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好家伙,她这一连串下来,张五金都晕了,这些女人考虑的,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而尹冰冰似乎也终于给说服了,她轻声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宝山。” “我们还不是为了宝山集团。”说到这里,鲁香珠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而且他也做得太绝了,哪怕到临死一刻,也不肯松口跟白研离婚,否则哪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说起来,我就恨他这一点。” 她这话,似乎终于起了作用,尹冰冰答应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张五金觉得怀中的尹冰冰动了一下,睁开眼晴,见尹冰冰正在试图搬开他的手,四目对视,尹冰冰俏脸腾一下烧得火红,又羞又慌的看着他。 张五金却会演戏,他讶叫一声:“五夫人。” 又往尹冰冰身上看了一眼,身子立刻往后一缩,放开尹冰冰:“五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尹冰冰本来又羞又怕,但张五金这么一演,她不愧是演戏的出身,顿时顺杆儿就爬上来了,身子往床里一滚,扯过被单遮住自己身子,脸上便带了羞嗔:“你还说?” 张五金继续演:“我不知道啊,我昨夜,怎么今天----?” “你还说。”尹冰冰眼圈儿都红了:“我昨夜好好的请你来喝茶,你居然兽性大发,把我-----。” 她说着,居然真个掉下泪来。 这女人,张五金暗笑,面上却一脸惶恐:“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我从不欺负女人的。” “你什么意思你。”听他这么说,尹冰冰急了:“难道还是我把你扯上床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五金慌忙摇头,又装出一脸迷糊的样子,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可是,不可能啊,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是禽兽啊,我也记不起来了,怎么会这样呢?” 他演得象,而且药性确实是这样的,醒来就会忘记,尹冰冰到是信了,眼中滴泪:“你还在说,我这个样子,难道是假的,难道是我强扯你上床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呜呜。” 她还哭上了。 张五金暗赞一声演得好,嘴里却忙连声道:“对不起,五夫人你别哭,一切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 他即肯认错,尹冰冰就势便给他钉上钉子,随即便问:“现在你说怎么办?” 这是要出戏肉了,张五金暗笑,装出惶恐的样子:“要不我去警察局自首吧。” 尹冰冰一听气死了,红着眼圈儿道:“你去自首,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张五金便装出一脸无所措从的样子,道:“那五夫人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尹冰冰呜呜哭:“反正我是给你玷污了,我不想活了。” “别啊。”张五金忙去抓她手臂:“五夫人,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别碰我。”给他手一抓,尹冰冰其实吓一大跳,忙喝一声,见张五金缩回手,到是放下心来,瞟一眼张五金,继续呜呜假哭,张五金只好继续哄:“五夫人,你别哭了,一切都怪我,要打要杀,都随你了。” “我打你杀你做什么?”尹冰冰假嗔。 “那已经这样了,你要我怎么办嘛。”张五金装出无奈的样子,这样一来,尹冰冰就好提条件了,他到是要看看,这个平时一脸高贵典雅的贵妇,能提出什么条件来。 “你玷污了我的身子,你说怎么办?”尹冰冰还不肯直接说,果然越是极品的女人,越是能装。 “那我对你负责,我娶你好不好?” 你即然要装,我就给你下剂猛药。 尹冰冰没想到张五金这剂药这么猛,到是惊了一下,看他一眼,随即摇头:“你到想得美,我才不会嫁给你。” 张五金暗笑:“你肯我还不肯呢。”嘴上却道:“那怎么办嘛。” 尹冰冰眼珠子一转,却又转了口风:“假如你真的娶我,你跟妙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五金道:“我跟妙儿没什么的啊。” 尹冰冰盯着他眼晴:“真的,难道你没碰妙儿的身子?” “那怎么可能。”张五金一脸冤枉:“她还不到十八岁呢,我怎么好做那种禽兽的事。” “真的。”尹冰冰似是不信。 “千真万确。”张五金举手:“我可以发誓。” 尹冰冰转了转,似乎信了他的话,道:“那你以后跟妙儿---?” “五夫人你知道的,我跟妙儿,本就是演戏,我跟她,不会怎么样的。” “你发誓。” “我发誓。” 尹冰冰妙目在他脸上转了转,嘴唇翘了一下:“空口白牙的。” 她过三十的人了,保养的好,这个翘唇的动作,竟可爱如少女,跟林妙儿有得一拼。 “冰姐,我向上帝发誓,我真的不想污辱你,但是。” 张五金话风一转,眼中发出火热而痴迷的光:“你实在是太美了,太迷人了,我真是想死你了,平时本来也不敢,最多只在心里幻想一下,可现在即然这样了,我要是不再爱你一次,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的,真的。” 说着,他摆出一个极为严重的表情:“要就是这样的放过了你,我出门就会去跳楼,这样的傻瓜,还活在世上做什么?” 他表情滑稽,说的话虽然气人,却也别有一番情致,尹冰冰忍不住扑哧一声,白他一眼:“你死了才好呢。” 她这么一笑,张五金自然就打蛇随棍上了,扑了上去。 “不要,不。”尹冰冰虽然是演戏,但也确实有些羞,还在努力挣扎,但到了这会儿,还有什么办法---。 这场游戏,从天蒙蒙亮开始,到张五金担心林妙儿起床上找不到他,终于放过尹冰冰,已是将近八点,当张五金下床穿衣,尹冰冰几乎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了,只能有气无力的看着他。 张五金穿好衣服,嘿嘿一笑:“冰姐,你真是太迷人,晚上我再过来。” 尹冰冰又羞又怕,却心里酥酥的,怎么也拒绝不了,只能微咬红唇,带着一点嗔意的看着他,虽说是嗔,不如说是娇。 张五金到这边来,没进屋,就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 “怎么回事?”他急步进屋,林妙儿坐在床上,一边抽泣,一边看着自己的腿。 “怎么了妙儿。”张五金吃了一惊,飞步过去:“腿开始痛了吗?” “是。”一看到他,林妙儿强抑的泪水顿时就喷薄而出,扑进他怀里:“早上起来就痛了,现在越来痛了,喊你又不应,我会死的是不是,我死也不要踞掉腿。” “没事的。”张五金忙安慰她:“你即不会死,也不要踞掉腿的。” “你说真的?”林妙儿睁着大大的泪眼看着他,一脸可怜巴巴的。 张五金心里痛了一下,这个天真的少女,包括鲁香珠她们在内,所有人都在算计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相信我。”张五金看着她的眼晴,一脸认真。 “嗯。”林妙儿重重的点头,脸上露出个笑意:“我最相信你了。”不过随即苦起脸:“可是腿还是痛。” “马上就不痛了,我先看看。” 张五金看了看林妙儿的腿,那根月老红线粗了一些,也红了一些,隐在林妙儿莹白的小腿里,仿佛一圈火,又带着一点妖异之色。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大约是七点多钟的时候。”林妙儿微微吸气,看来虽然痛得不是很厉害,但也不轻。 七点至九点,血入胃经,张五金暗暗点头,但又觉得奇怪,他最初猜测,月老红线应该是从膀胱经或者胆经开始呢,也就是下午或者晚上,因为林宝山最初痛,就是从膀胱经开始。 “可能男女不同。” 张五金想了想,先不管这么多,用手在胃经的几个穴位按了一下,林妙儿果然连连呼痛。 “没事的,马上就不痛了。” 确定是足阳明胃经,张五金循经发气,这时候脚步声急响,鲁香珠跑了进来,进屋就急叫:“妙儿,怎么了,红线发作了吗?” 536发作 536发作 一眼看到张五金在发气,她微微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抹红晕,随即恢复正常,讶异的道:“老五,你这是做什么?” 张五金看她一眼,她脸上的那抹红晕,他也看在了眼里,心下暗道:“这女人到是掩饰得好,昨夜的事,她大概以为我完全不记得吧。” 脸上便也装出跟平时一样的神情,道:“妙儿的月老红线发作了,我发气给她治一下。” “你会气功?”鲁香珠讶叫,这个到不是装的:“气功能治。” “不能根治,但可以缓解疼痛。” “呀。” 便在他两个说话间,林妙儿突然叫了起来,鲁香珠急走过去,握着了林妙儿的手,道:“妙儿,怎么样?” 她这一脸关心,也不象是假的,张五金看了暗暗摇头,女人果然天生就是戏子。 “好胀,但是,没那么痛了。”林妙儿看着张五金:“五哥,你手上好象有一股凉水灌进我腿中,然后那种**辣的痛就轻了好多。” “是的。”张五金点头:“这月老红线,跟胃火类似,都是以热痛为主,我发气帮你缓冲掉胃中的热气,它自然就会轻松些。” “真的好多了呢。”随着他的话声,林妙儿欢叫起来:“现在好象一点都不痛了,又好象还有一点点,五哥,你继续给我发气,我要一点儿都不痛的。” 她小嘴儿嘟着,纯粹就是在撒娇了。 鲁香珠却看得瞪圆了眼珠子:“气功真的可以治?可林总以前也找了好多大师来看的啊,有好多也是气功师,怎么他们治不了?” “都是些骗子。”一说到林宝山的病,林妙儿又伤心了,一脸嗔怒:“五哥,是不是?” “也不能完全说是骗子。”张五金摇头:“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很多人不知道月老红线,自然更不知道怎么治,另一个,则是功力的原因,现在真正练出功夫的人不多,能治病的,更少。” “还不是骗子。”林妙儿娇哼。 “好吧好吧,就是骗子。”张五金只好笑着点头,又笑问:“妙儿小骗子,你说腿痛,是不是也是骗人的?” “我才不是小骗子。”林妙儿顿时大发娇嗔。 “可你现在不痛了啊。”张五金笑。 林妙儿感受了一下,确实完全不痛了,又跳下床来,崩了两下,抚掌欢呼:“真的完全不痛了。” 随又嘟嘴:“不过人家可不是小骗子,只是给五哥你治好了吧。” 她扑到张五金怀里,在张五金脸上嗒的亲了一下,鲁香珠在,她到底不好索吻,但鲁香珠却仍一脸震惊,她看着张五金:“老五,这个月老红线你真的可以治。” “当然可以治啊。”张五金没答,林妙儿先插口了:“我不是已经治好了吗?五哥,你好厉害。” 张五金笑着摇摇头:“说了不能根治的。” 鲁香珠问:“那能治到什么程度?” “她对这个问题这么关心?”张五金心中转了个念头,嘴上道:“每次发作的时候,就发气缓解,可以一直让它不痛,但月老红线无法消除。” “不痛就没关系了嘛。”林妙儿道,抬了抬腿:“只要不痛,一圈红线有什么关系,反而挺好看的,四娘你说是不是?” “是。”鲁香珠点点头,有些黯然:“只可惜你爸爸,那么痛。” 一说到林宝山,林妙儿顿时伤心了,挽着她胳膊,垂泪道:“可惜当时没能找到五哥。” 鲁香珠也红了眼圈。 张五金在边上看着,心中却有些怀疑,她心中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她这么关心他能不能治月老红线,是什么目地。 鲁香珠似乎感应到什么,回头看他一眼,显然她也有些怀疑,眼光深深的看到他眼里来,似乎想要用无形的眼光,把他的心钩出来,看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或者说,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 这种小把戏,自然拦不住张五金,他装出一脸坦然的样子,迎着鲁香珠的目光,嘴里还劝道:“四夫人,你也别多想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留意月下老人的电话,看他有什么要求,如果能找到他,那就更好。” 他这话,还有他坦然的神情,成功的打消了鲁香珠的疑虑,点点头:“对,七天之内,月下老人应该会打电话来。” “呀。”林妙儿轻轻叫了一声,转身偎进了张五金怀里:“五哥,我怕。” “别怕,有我呢。”张五金搂着她,轻抚她肩头:“妙儿,你不要怕,就怕那个月下老人不出现,只要他出现,我一定抓住他,抽筋剥皮,替你爸爸报仇。” “好。” 一提到林宝山,林妙儿勇气陡增,捏着小拳头道:“五哥,你给我抓住他,我一定要亲自揍他。” 她这一对粉拳,天下任何男人都愿意挨两拳吧,张五金看着暗暗摇头,但嘴上却答应了。 鲁香珠道:“上次是红线发作的七天内,不知道这次会是第几天,这样,老五,你就陪着妙儿,外面的,我跟警方联系,争取能找到月下老人。” “好。”张五金点头。 鲁香珠眼光在他脸上溜了一下,又滑到林妙儿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老五,呆会你跟妙儿一起去公司吧,昨天那三个多亿,公司会出一个借款的文件,看用什么抵押,你可以自己挑,到时妙儿签个字就行了。” “妙儿签字啊。”张五金一听笑了,看着林妙儿道:“让妙儿大明星签哪里呢,这里好不好。”说着指指自己的脸。 “好啊。”林妙儿咯的一声笑,嘟起红唇,嗒的一声,就在张五金脸上亲了一下。 “行了,签过字了,不要去公司了。”张五金笑,林妙儿便也挂在他胳膊上咯咯笑。 鲁香珠笑着摇头,自个儿出去了。 陪林妙儿吃了早餐,趁着林妙儿换衣服的空档,张五金给尚锐打了个电话:“月老红线发作了,月下老人应该在七天之内打电话,你留意一下。” “好。”尚锐道:“一切尽在掌握。” 这话,本是个笑谈,是嘲笑台湾的,这会儿给尚锐拿出来了,张五金忍不住打哈哈。 台湾的一切尽在掌握是吹牛皮,但国安说一切尽在掌握,那到是真的,因为他能动用国家的资源,盯几个电话,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林妙儿换了衣服出来,还好,少女不要化妆,收拾起来,比少妇简单多了,没让张五金等多久,然后两个一起去公司,到车上,林妙儿终于想起来了,嘟嘴道:“讨厌,五哥,你哪来那么多钱。” 张五金哈的一声笑,这个天真的少女啊,脑子里难道也会想到这样的事了吗? “其实啊,我是一个王子,不但英俊潇洒,而且富可敌国呢。” 林妙儿咯的一声笑,刚起的一点儿正经的心,又给他这玩笑话引去了九霄云外:“你是青蛙王子吧。” “对啊,我就是青蛙王子啊,哇,我看到了一条大虫子,我要吃掉她。” 鼓着嘴,装出青蛙的样子,呱呱的叫着,扑向林妙儿,林妙儿咯咯笑,房车虽大,也躲无可躲,索性就躲进他怀里来。 自己送上门来的,张五金当然也不客气,捉着了她红唇,甜蜜的品尝。 到公司,鲁香珠已经让律师准备了一份文件,也有财务上的,一些做抵押的资产,让张五金自己选。 宝山集团只是在阴谋之下,资金链突然断裂,才陷入昨天的危局,就宝山集团整体的资产情况,还是非常优良的,最难得的是,几乎都是实业,无论房产,酒店,超市,还是工厂,都是非常优良的资产,林宝山白手起家做出宝山集团,确实是有眼光有手腕,反正换了张五金,是绝对不行。 “其实这一个亿不需要吧。”张五金笑:“只要摆在帐面上,各大银行就又会争抢着来给宝山集团贷款吧。” “是。”鲁香珠冷笑了一声,点头:“无数人想看着宝山集团倒下,然后好扑过来吃肉,不过即然宝山集团即然倒不了,那自然不缺献媚的狗。” “我们以后不贷他们的款。”林妙儿恨恨的叫。 她这说法就天真了,鲁香珠摇摇头:“不贷款做不到,不过我们可以在几大银行间,争取更大的利益。” 张五金虽然不太懂,或者说,他跟林妙儿懂得其实一样多,但他在社会上混的,却知道鲁香珠这话是对的,做实业的,完全脱离银行是不可能的,但争取更大的利益,却是可以做得到的,尤其是在这次事件之后。 这种东西,他不懂,也不感兴趣,随便挑了一下,签了字完事,然后文件居然就让鲁香珠收着,因为林妙儿已经急不可待的要去逛街了,鲁香珠拿着文件,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陷入了沉思中,不知如何,却突然脸红了一下,如果有人在边上细心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双脚有一个夹紧的动作。 当天月下老人没有打电话,也不知会打给谁,但尚锐监控着林家甚至宝山集团所有重要人物的电话,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到了晚上,想到尹冰冰,张五金小腹就阵阵发热。 不过林妙儿不好哄,尤其到了晚上,不陪她是不可能的,一直到十点左右,张五金真有些忍不住了,脑子一转,想了个主意,道:“妙儿,月老红线发作,不能太晚睡,我再帮你发一次气,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些。” 537月下老人 537月下老人 “是吗?”林妙儿根本不知道他另怀心思,抬起小腿给张五金看,嘟着嘴儿:“晚上还会发作吗?好讨厌的,你晚上要守着我,我叫你你要应着。” 今早上叫张五金没应,这丫头已经撒过好几次娇了。 “好的好的,我当然守着我的宝贝妙儿。”张五金连忙许诺:“不过你放心,睡前发气治一次,然后好好睡一觉,就不会痛的。” “那就好。”林妙儿笑得甜,勾着张五金脖子,献上红唇:“五哥你真好。” 张五金吻她一下,抱她到里屋,放到床上,然后给她小腿发气,张虎眼笔记中记载了月老红线,但没有治法,因为龙凤床治不了这种病,龙凤床只能调气,说白了,凡是阴阳二气失衡的,龙凤床就可以治,但象月老红线这种,是带有药入经脉的病,龙凤床就没有办法。 张五金的治法,还是来源于神耳门,以气驱药散於,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这是一个总的原则,在这个总原则下,再依寒热补泄的道理,大部份病就都可以治了。 张五金给林妙儿发了一会气,然后又给她按摩了一下,林妙儿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睡觉的时候,要抱一只毛毛熊,肩带滑了一根下来,一只少女的小乳鸽,几乎是无遮无拦的坦露在张五金眼前,张五金忍不住,用手背轻轻摩娑了一下,那种嫩滑,不知道怎么形容。 少女与少妇,各有韵味,不过少妇更诱人。 张五金替林妙儿拉上肩带,盖好被单,急不可耐的就往尹冰冰这面来。 “鲁香珠会不会在?”得垄望蜀,张五金嘴角不自禁的往上翘,小腹也觉一阵阵的热胀。 奇怪了,他女人也不少,仅以美色论,尹冰冰鲁香珠与秦梦寒比,还要差一点,就比秋雨也略有不如,可似乎却更能引发他的冲动,这也许是一种新鲜感吧,加上是寡居的人妻,高雅的贵妇,与这样的女人偷情,自然让人格外的兴奋。 不过他好象兴奋得早了一点,到尹冰冰别墅前,门是关着的,张五金敲了几下,里面没动静,也不好叫门,这可是偷情呢,不是跟林妙儿谈恋爱,高兴了,大声叫都可以,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不过昨夜尹冰冰给张五金打了电话,他翻出号码,打过去,响了五六下,到是接了,张五金柔着嗓音,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冰姐,开门。” 尹冰冰在那边轻声笑了一下,道:“我不在家里,我在外面呢。” “是吗?”张五金满腔失望。 尹冰冰在那边又笑了一下,道:“没事我就挂了。” 电话真个挂断了,可张五金嘴角边却掠起一丝怪笑,他今天的耳力,极为变态,尹冰冰的别墅里,有一个人,不过在屋顶上,虽然尹冰冰把手机开成了震动,可刚才开口,他却是听到了。 抬眼看了一下,三层的别墅,各种窗子什么的,装饰很漂亮,但要爬上去,也很容易,尤其对张五金来说。 他看了一下线路,身子一纵,嗖嗖嗖,三两下,就到了屋顶,然后一跃而起,更卖弄花哨,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落在了屋顶上。 屋顶上有花木架,有休息的椅子,还有一副秋千,这会儿尹冰冰就坐在秋千上,美目圆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秋千还在前后晃荡,显然她刚才是边荡秋千边接的电话。 “冰姐,等我很久了吧。” 张五金仿佛没看到她的惊讶,走过去,笑得白牙外露。 尹冰冰一愣,霍地站起来,她穿的是白绸的练功服,同色带绣花的软底鞋,这一起身,玲珑的身段尽显。 不过她手中却握了一把剑,而且剑尖对准了张五金,道:“你不要过来。” 张五金微微停了一下,上下扫一眼尹冰冰,脸上挂起邪笑:“原来还是一位女剑侠呀,莫非今夜我要扮演一次采花贼?” 他一面笑,一面缓缓走近。 他长得俊,笑得阳光,虽然带着一点点邪意,可尹冰冰只是一种挣扎或者说一种女人的矜持,本心里并不是特别讨厌他,所以看到这个笑,再听到这样的话,不反感,反而有些想笑,咬着牙道:“你就是一个万恶的采花贼。” “哇,还万恶的采花贼。”张五金一脸夸张,双手抱拳:“尹女侠,那你今夜是要除了我这采花贼吗?” “你敢过来,我就不会客气。”尹冰冰抖了个剑花,到也象模象样,演戏嘛,花架子是一定会的,至于会不会真功夫,那两说。 “哇,好厉害的样子。”张五金更一脸夸张:“不过尹女侠呀,你这么漂亮,万一除贼不成,自己落到采花贼手里,那可怎么办啊。” 他笑得邪,眼光更是贼亮贼亮的,尹冰冰给他看得心里一阵阵发酥,腰膝好象都有些软绵绵的,不过面上却强撑着,轻咬着红唇:“你敢过来,我绝不会客气。” “采花贼碰上女剑侠,而且是天下第二高手,本来确实有些怕。”张五金笑着,慢慢走近,眼光在尹冰冰身上扫来扫去:“可没办法,尹女侠你实在太漂亮了,别的不说,就你说话的声音,就迷死个人。” 他啧啧连声,尹冰冰可是透耳根子红了。 张五金却还在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采花贼今夜就要冒死采花,或者死在尹女侠你的剑下,但如果侥幸得手,尹女侠啊,今夜你就要尝尝我金枪的滋味了。” 尹冰冰本来是矜持之下的虚张声势,没想到张五金不但不退,反而弄成了角色扮演,说得她面红耳赤,却也有些羞恼,叫道:“别过来,我真的不客气了。” “尹女侠,你不必客气。”张五金一脸邪笑,步步逼近:“你落到本采花贼手里,本采花贼也绝不会客气,更绝不会饶你。” 这最后一句,让尹冰冰想到昨夜和今晨的各种求饶,只要一想想,几乎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心慌意乱之下,眼见着张五金越逼越近,她一咬牙,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剑就向张五金肩头剌了过去。 她自觉剌得凶狠,可在张五金眼里,那就是个笑话,轻轻一闪,闪开剑尖,尹冰冰力用得太足,一剑落空,身子往前一扑,直接就扑到了张五金怀里。 张五金嘻嘻一笑,一手搂着她腰,另一手轻轻的就拿掉了她手中的剑,更在她耳中吹了口气:“尹女侠,你这剑术不怎么样啊。” 尹冰冰一剑剌出,脑子其实都有些昏乱了,给张五金在耳中吹了口热气,身子一酥,呀的一声叫,这才看清,自己给张五金抱到了怀里,剑也没了影踪,她羞叫一声,急把张五金一推,扭身就要逃跑。 她在张五金手里,怎么可能逃得掉,张五金也不强行抱住她,只借着她的势,趁着她扭身之际,忽地勾一下她的腰。 尹冰冰本来转身就急,给他这一勾,破坏了重心,呀的一声叫,仰天跌倒,张五金当然不会让她跌到地上,而是看准了位置,让尹冰冰跌坐在了秋千上。 秋千是前后晃荡的,而且没有靠椅,尹冰冰猝然跌下去,双手也没能抓住两边的绳索,屁股到是坐住了,身子却往后急翻。 张五金早在后面等着,伸手就托住了尹冰冰的身子。 “不要。”尹冰冰惊叫,身子却已经软了----。 第二天一早过来,林妙儿已经起来了,嘟着嘴儿看着他:“叫你又没应,你去哪儿了。” “我去晨练了啊,象你这样的懒丫头。” 林妙儿全身心相信他的,顿时就跳起来:“明早上你叫我,我也要去晨练。” “这个晨练,可不是你小丫头玩的。”不过这话,张五金当然不能说,就问林妙儿的腿,林妙儿喜滋滋的道:“一点儿也不痛。” “不痛就好,难道你想痛啊。”张五金笑。 林妙儿挂到他脖子上,嘟着嘴儿:“叫你又没应,要是痛起来,我就哭给你看。” “哭得象只小花猫,有什么看的,难看死了。” 林妙儿不依了,在他怀里扭啊扭的,就象只树袋熊,又娇又萌,可爱极了,张五金哄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给她发气治腿,虽然没发作,但要预防,也就是防止气血於积后生痛,先发气驱散了,自然就不会痛了。 快八点的时候,鲁香珠过来了,她到公司去上班,都是穿的套装,时尚自信,高贵典雅,外表也透着亲和,张五金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她会是那样的人。 鲁香珠问了林妙儿,知道月老红线没痛,张五金又发了气,也很开心,然后一本正经的交代张五金,要他陪着林妙儿,若是有月下老人的电话,就及时通知她。 张五金一一应下。 下午的时候,尚锐告诉张五金,月下老人给鲁香珠打了电话,张五金实在无法摆脱林妙儿,只好借上厕所打电话:“月下老人怎么说的,你们盯住他没有?” “没有。”尚锐有些遗撼:“月下老人是用神州行卡打的,而且只说了几句话,打完就把手机扔了,反侦察能力特别强,估计是前段时间林宝山想要借电子手段找他,练出来了。” 这个结果在张五金意料之中,这种江湖奇门中人,有正宗传承的,往往都往厉害,极不好对付,哪有那么容易抓到呀。 538女侠 538女侠 “月下老人说什么呢?” “月下老人跟鲁香珠说,他是月下老人,要鲁香珠把风流牌给他,就这么一句话。” “他要的是风流牌?” 张五金有些发愣。 尚锐却是第一次听说,道:“风流牌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也不知道。”张五金想了想,道:“鲁香珠怎么回答的。” 鲁香珠说:“她手里并没有风流牌。” 这个回答,也在张五金意料之中,挂了电话,他心中转念:“风流牌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是一副牌,可为什么要叫风流牌,鲁香珠那夜的话,她跟尹冰冰都是知道的,但真的没在她手里吗?月下老人为什么只给她打电话?” 又想:“妙儿到底知不知道风流牌的事,听那夜鲁香珠跟尹冰冰的对话,好象林宝山确实没有把风流牌给她们,那是给了谁,是妙儿吗?可妙儿说她没见过啊。” 想到林妙儿一脸纯真的样子,心下暗想:“妙儿会骗人吗?她在骗我吗?” 想了想,摇头。 如果林妙儿所有的纯真都是装的,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他不相信,也不愿意去想。 下午一直再没什么消息,到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尚锐给张五金发短信,说几分钟之前,鲁香珠发了一封奇怪的电子邮件出去。 张五金找个机会给尚锐打电话:“为什么奇怪。” “她这封电子邮件里面的内容,是加密的。” “加密?”张五金想了想:“现在加密不稀奇吧,word文档就有这个功能吧?” “不是这种加密,她是用的自己编的密码,而且我们一时之间无法破解。”尚锐语气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这么牛?”张五金这下明白了,到是没笑:“这女人难道是特工?” “不是。”尚锐却又否定了:“她手法很业余,就是加密的方法比较独特,我们一时找不到解法而已,你放心,肯定能破解的。” 尚锐语气有些恶狠狠的,张五金终于笑了起来,即然鲁香珠不是专业的特工,普通人加个密,伟大的国安居然破解不了,这个笑话不是一般的好笑。 尚锐在那边哼了一声,道:“对了,七点多钟的时候,鲁香珠还给尹冰冰打了个电话,说她要启动黑心九。” “启动黑心九?什么意思?” “不知道。”尚锐又有些郁闷了。 这次张五金没笑,想了想,道:“好象有点小时候看特工电演的感觉了啊,你确定她不是特工?” “这不可能。”尚锐还是断然否认了。 这时林妙儿端着果汁出来了,直接就坐到了张五金腿上:“给谁打电话啊。” “一个朋友,失恋了,找我诉苦呢。”张五金随口胡扯,隐约听见尚锐在那边靠了一声,不禁暗笑。 陪着林妙儿边喝果汁边看电视剧,张五金脑子里转动:“黑心九,不会是一张牌吧?牌里面的黑心九。” 林妙儿缠着,他也不好跟尚锐讨论,又想:“鲁香珠为什么告诉尹冰冰?尹冰冰应该也知道,可启动黑心九又是要做什么?还启动,真跟特工电演一样,嘿。” 一直到十点左右,张五金才抱她进屋,发了气,然后帮她按摩,让她睡下。 “小丫头,真吃了你。”张五金恶狠狠的挥了下拳头,看着林妙儿娇甜的睡像,又忍不住摇头:“妙儿,希望你永远这么快乐。” 从林妙儿屋里出来,直奔尹冰冰这边,心下转念:“黑心九到底是什么?要是问尹冰冰,她会不会说?” 到别墅前,门还是关着的。 张五金耳力变态,听出屋中有女人细微的呼吸声,尹冰冰应该就在客厅里。 “是在等我。”张五金暗笑,两天时间,他确定,他已经完全征服了尹冰冰的身子。 他敲了两下门,屋中立刻响起了尹冰冰的脚步声,穿的是软底拖鞋,一般人是听不到声音的,但张五金能听到。 不过尹冰冰到了门口,却没直接开门,而是站在那里,也不吱声。 张五金轻笑一声,道:“我数到三,再不开门,我就回去了,一,二,二点五。” 听到这个二点五,门里咯的一声笑,尹冰冰打开了门,似嗔非嗔的看着他。 尹冰冰今夜居然也穿了一件旗袍,月白带暗纹的,无袖的款式,是长款的,一直垂到脚面,她本来个子高挑,这种长款的穿出来,更显得身姿格外修长,而腰收得细,衬托出完美的胸形,一瞬间,张五金几乎看直了眼。 “怎么了,不认识了吗?”看到张五金的眼光,尹冰冰嫣然一笑,恰如鲜花绽放,百媚横生。 正如张五金所想,在身体上,两天下来,尹冰冰已完全给张五金征服了,所以张五金这么呆呆的看她,她心里净是欢喜,而这一笑里的媚意,也是瞎子都看得到。 象她这样气质高雅的熟妇,媚意横生的时候,那种诱人的风情,真正难描难画,张五金小腹一热,再也忍不住,伸手一下揽着尹冰冰的腰,抱着就是一个狼吻。 好不容易分开,尹冰冰气喘吁吁,微嗔道:“你来找人家,就只为了欺负人吗?” 这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张五金轻轻一笑,伸手托着她下巴,道:“冰姐今夜是专为我打扮的。” “才没有。”尹冰冰粉脸带羞:“人家本来就是穿的这一件。” “是吗?”张五金要笑不笑,在尹冰冰身上扫了一眼:“这件衣服确实漂亮,走两步我看看。” 尹冰冰果真来回走了两趟,回身,抛一个媚眼,她穿旗袍,本带有高雅的气质,但这个媚眼一抛,却仿佛骚到了骨子里。 张五金几乎忍不住就要扑上去了,不过尹冰冰即然特地换了这一身在等他,他要就这么狼嚼虎咽,未免有焚琴煮鹤之意,也太没余味了,而尹冰冰这样的女子,美艳高雅,喜欢追求一些情感上的东西,仅仅是**的满足,那是不够的。 “漂亮。”张五金强忍着冲动,轻轻击掌:“在冰姐面前,天下的模特都要黯然失色了。” “真的吗?”听了他的夸赞,尹冰冰果然就很开心。 张五金眼珠子一转:“要是穿旗袍舞剑,会是什么样子呢?” 尹冰冰眼光亮了一下,这个提议显然深合她心意,笑道:“我也不知道。” “走,去试试,我帮你拍下来,那你就知道自己有多美了。” 张五金伸手搂着尹冰冰纤腰,尹冰冰拿了剑,到楼顶。 尹冰冰拨剑起舞,月华如练,剑光如水,她这种剑舞,用来打斗不行,但用来观赏,却真的很好看,尤其穿的是旗袍,更别有一番韵味。 张五金看得眼直,用手机不断的抓拍。 尹冰冰舞了十多分钟,停了下来,红唇微喘,饱满的胸脯颤巍巍的,走过来道:“怎么样?” “美。”张五金一翘大拇指:“无可形容的美。” “真的吗?”尹冰冰眼晴发亮,身子给张五金征服,自然也就盼着张五金的赞美,这让她心花怒放。 张五金把拍下的镜头给她看,手机不专业,张五金拍照的技术也土得一渣,但尹冰冰的剑舞本身是专门编出来上戏台子表演的,只要拍下来的,就没有不美的,只是穿旗袍舞剑,尹冰冰也是第一次,自己看了,也觉得非常的不错。 “我说了没错吧,真的就象天上的仙子,太漂亮了。”张五金啧啧赞叹:“来,让我吻一下,做为给人间仙子的赞美。” 张五金吻住尹冰冰的红唇,手也没客气,尹冰冰给他口手齐下,吻得气喘吁吁,星眸如醉---。 一早过这边来,林妙儿也刚起来,挂在他身上撒娇:“昨天说好一起晨练的,你说话不算数,都不叫人家。” 张五金搂着她:“我叫你了啊,叫你也不应,眼晴都睁不开,还哼啊哼的,象只小懒猪一样。” “才没有,人家才没有象只小懒猪。”林妙儿乱扭不依。 不过她对张五金的话到是深信不疑,张五金看着一脸单纯的林妙儿,心下有个声音在叫:“她到底知不知道五十四张风流牌的事?” 尹冰冰给他彻底征服了,也不肯吐露真象,林妙儿呢? “妙儿不会的。”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如此真纯的少女,若藏着如此深沉的心机,这个世界就要崩溃了。 他绝对不信。 吃早餐的时候,鲁香珠过来了,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虽然化了淡妆,但神色中仍然可以看得出来。 “她昨夜没睡好吗?”张五金心中暗想,嘴上到是没问。 鲁香珠对张五金道:“老五,吃了早餐,你陪我去一趟屯门那边吧,就是你昨天选的那个旅游区,出了点子事,要理顺一下才行。” 张五金心中一跳:“来了吗?”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我也要去。”林妙儿叫了起来。 鲁香珠摇头:“妙儿,你不能去,你不是年后要去瑞士留学吗?我帮你联系的补习老师今天会来给你安排课程,你该开始补习了,时间很紧的。” “嗯。”林妙儿嘟起了小红唇,腰肢左右乱扭。 539黑九 539黑九 “好了好了。”张五金忙安慰她:“我们很快就回来了,然后我陪着你一起补习,好不好。” “一言为定。”林妙儿虽然一步不想离开张五金,但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点头答应了。 屯门离东江有一百多公里,其中的屯水,是东江一条重要的支流,同时又是三市交汇之处,有点三不管的味道,却又因为屯水通东江,甚至儿可直通香港,娱乐业因此异常发达,游客多,赌客多,嫖客多,形成了一种罕见的三多现象,有个外号,小东莞。 林宝山眼光独特,老早就看了这地方的开发潜力,在这儿弄了个旅游区,建了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已到了收尾阶段,鲁香珠就是用旅游区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抵押了张五金的三个亿资金,现在有了点小问题,请张五金一起过去看看,合情合理。 坐车去,也很快,车上,张五金收到尚锐的短信:“鲁香珠的密码暂未破译,但黑心九在我们掌握之中,她是一个女子,叫布依依,是屯门市政法委书记项春的情妇,也是屯门黑社会的大姐大,外号说一不二。” “果然在屯门。”张五金暗暗点头:“说一不二,嘿。” 这次鲁香珠跟张五金去屯门,她是自己开车,只是前后有两辆车的保镖而已,张五金最初以为是专门的司机开车的,所以坐了后座,结果鲁香珠自己开车,到是成了前后座的格局,不过也好,方便他看短信,鲁香珠只在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也没问。 张五金注意到了,对他笑了一下,他笑得含义不明,给鲁香珠的感觉是,这应该是林妙儿发来的短信,所以也没问。 她不问,张五金也不吱声,在心底暗暗琢磨:“黑心九居然是黑社会的大姐大,鲁香珠启动黑心九,是想干嘛,带了我去,是想要对付我吗?” 张五金确信,鲁香珠带他去屯门,没安好心。 “到是奇怪了,那夜对付王万山,前后九把枪也拿我无可奈何,她亲眼看到的啊,难道还想拿九十把枪来对付我,国内的黑社会,哪怕是政法委书记的女人,也不可能一家伙拿得出几十枝枪吧。” 再又想:“即便那说一不二真有那么厉害,鲁香珠也没有对付我的道理啊,月下老人还没抓到,妙儿的病也没全好,她为什么要急不可耐的对付我呢,就算那三个亿,引发了她的怀疑,可想要吃掉宝山集团的势力不少啊,那么多外敌,先对付我做什么?” 琢磨不透,也就懒得多想,他不仅对自己自信,对今天的他来说,无论什么样的陷阱,他都敢踩进去,并踏平它。 更何况,暗中还有尚锐他们呢,那可是国安,布依依即便是地头蛇,即便身后还有一个什么政法委书记,可一个县级市的政法委书记,在国安眼里,算什么呢? 虽然屯门是山区,但经济发达,不但水路便利,公路也修得非常好,百多公里,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鲁香珠先带张五金看宝山集团开发的旅游区。 林宝山是个很大气的人,手笔非常大,依山傍水,不但建了大酒店,还自己开发了个码头,等于水陆两路的客人一体通吃,而旅游区开发的地段也非常好,景色相当的秀美,屯门本是山区,保持山区的原始本色,这对于习惯了都市逼仄空间的城市游客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张五金不懂经济,但粗粗一看,也暗暗佩服。 吃了中饭,下午,鲁香珠道:“旅游区带有一个漂流项目,下午去那边看,不过要进山。” 张五金当然一口应着,随便她玩什么花样,他都接着就是了。 下午,鲁香珠没有再叫保镖跟随,而是自己带了个包,放在车上,对张五金笑道:“今天先陪我玩一天,俗事明天再处理,好不好?” “好啊。”张五金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能陪四夫人一起旅游,那可是兴何如之。” “看不出来,你还会掉文啊。”鲁香珠掩嘴娇笑,她换了一身浅黄色的休闲装,脖子上戴了一串珠链,身材虽然没那么火辣了,却仿佛年轻了几岁,脸上都微微的在发着光,惹得经过的游客屡屡回头看她。 这样的美少妇,这么笑着的时候,确实风情撩人,比少女的回头率,只高不低。 张五金却从她的眼晴里看到了另外的东西:“她在兴奋,是什么让她如此兴奋?” 心下琢磨,嘴上乱吹:“我平时也不掉文的,不过跟四夫人你在一起,我突然就诗兴大发了,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人生啊。” 鲁香珠娇笑:“果然是呤得一首好诗。” “当然是淫得一手好湿。” 中华文字很奇妙,同音字太多,淫可以是呤,湿也可以是诗,不在于你怎么说,关健在于你怎么听,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别有意味,张五金可以肯定,鲁香珠嘴里的呤,就是淫,诗,就是湿。 “这女人确实在发春。” 张五金百分之百确定。 旅游区里面的路,都是宝山集团修建的,虽然曲曲弯弯的在山里绕来绕去,路况却还不错,当然,也不远,就二十多里。 山里面有一家酒店,游客可以先玩一下,住两天,也可以直接往下漂,虽然旅游区还没正式开张,但漂流项目,在夏天已经试运行了,只是没对外做大规模的宣传,人不多,也有。 半山上的酒店,后面有一个别墅群,张五金一看就冷笑,这样的开发,这么高的在本,仅是一个漂流,裤头都要亏掉,这些别墅群才是根本目地,赚的就是不是漂流的钱,而是住宿费。 高官权贵,带着二奶三奶来这深山别墅里,玩玩野趣,花得起钱,也不怕花钱,那些才是金主,真要几个穷年轻人来漂流,嘿,那还是算了吧。 鲁香珠果然选了其中的一座别墅,对张五金笑道:“今天晚了,明天可以玩一下漂流,直接漂下去,漂之前包放到前台,这边负责送下去,还不错吧。” “是不错。”张五金点头:“挺好的主意,现在有钱人也多,一定会有很多人玩。” “是。”鲁香珠笑道:“试运行三个月,仅在屯门这边小范围宣传了一下,生意就相当的好。” “鲁总有眼光。”张五金翘翘大拇指,鲁香珠咯咯笑,这个开发区,先还是她跟林宝山提议的,也主要是她在设计和跟进,鲁香珠说过,所以张五金这么夸,鲁香珠果然就很得意。 “看在你很会说话的份上,晚上我请你吃这边独有的风鸡和炒山菇。” 鲁香珠美目妙盼,笑颜如花。 在山外,她比较矜持,精明中带着亲和,亲和中又透着疏远,但进了山,她却时不时的风情流露,仿佛一个装满了水的杯子,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 张五金感受到了她的风情,不过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就等着鲁香珠主动,等着她翻牌,到底要看看,她启动的黑心九,是个什么样子的。 吃了晚餐,都是些野味,鲁香珠说的那什么风鸡和山菇炒野猪肉,味道确实都相当的不错,只不过,张五金心思不在野味上,他就等着天快点黑下去,等着鲁香珠把牌露出来。 鲁香珠吃得也不多,话到是特别多,时不时的娇笑,也不象外面那面矜持,笑得放纵,笑得轻松。 吃了饭,回到别墅里面,分头休息,张五金先洗了个澡,等着,到九点左右,鲁香珠打电话过来了:“老五,你过我这边来一趟。” 张五金腹中一热:“来了。” 这种别墅群,都是带尖顶的样式,看着高,其实就是一层楼,只不过尖顶采光非常好,另一个看着洋气而已。 张五金穿过客厅,到鲁香珠房里,鲁香珠也换了睡衣,外面有一件睡袍,遮拦得到是很严实,但她脸颊微有些潮红,明显的透着激动,却绝瞒不过张五金的眼晴。 鲁香珠给了张五金一个微笑,道:“太早了也睡不着,他们给我送了点茶叶来,说是山里自己摘的野茶,让我试一下,要是好的话,我们以后山里的招待,就专用这种茶了,所以叫你来尝尝。” 又是喝茶,这茶里会有春药吗?张五金心中暗笑,点头:“野山茶啊,不错,我尝尝。” 鲁香珠当着张五金的面,烧了水,泡了茶,别说,这深山里面的野山茶,确实比较香,水一泡,清香四溢,闻着就让人山旷神怡。 但张五金一尝,腹中就猛地跳了一下,刹时就如一杯滚水下肚一般。 茶里,果然有春药。 “她是想迷晕我,还是有另外的目地。”张五金心念转动,很快就摸到了鲁香珠的心思:“她应该是想对付我,启动什么黑心九的目地,也应该是对付我,茶里放药,一是为了迷翻我,二,我玩尹冰冰,勾起了她的激情,动心了。” 他眼角余光瞟着鲁香珠,鲁香珠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她,面孔潮红,呼吸也有些发紧,仿佛一个藏在暗处的猎人,在急不可耐的盼着猎物快些进入陷阱。 540梦游 540梦游 “这女人急了。”张五金心中暗笑。 其实他也急了,偏装出慢悠悠的样子,端着茶杯跟鲁香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好一会儿才喝一口。 喝得几口,感应到药性慢慢上来,张五金假装打个哈欠,道:“好象有些累了。” 鲁香珠道:“那喝完茶,早些睡吧,我也想睡了。” “好。”张五金做两口把把杯中茶喝干了,放下杯子,道:“那我先过去了。” 鲁香珠哪里会让他走,忙道:“老五,你稍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啊。” “你等等。”鲁香珠起身进里屋。 张五金知道,她是在盼着他药性发作,自然要配合,坐在沙发上,脑袋往边上一歪,很快就发出了呼噜声。 他呼噜声一声,鲁香珠就出来了,到他面前,叫了两声:“老五,老五。” 听张五金不应,她还拿来推一下。 “老五,我扶你到里面去睡。”鲁香珠架起张五金一只胳膊,张五金嘴里嘟噜一声,仿佛没太睡实一样,跟着鲁香珠起来,摇摇摆摆走到里面。 鲁香珠让他仰天躺在床上,低叫一声:“真重,难怪本钱那么足。” 说着话,她先到张五金嘴上亲了一下,又拍拍张五金的脸,咯的一声笑:“小乖乖,你天天跟冰冰那个浪货玩,今夜让姐玩个够,然后姐送你上西天,不管你是不是月下老人,玩了姐,你都不亏了。” 张五金一直迷惑,鲁香珠为什么要对付他,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她以为我是月下老人,难怪上次给妙儿治腿,她一直在问,我是不是真的能治,原来她以为我之所以能治妙儿的腿,是因为月老红线就是我放的。” 迷底解开,鲁香珠也上床了,张五金当然来者不拒---。 终于满足,鲁香珠到里间洗了澡,换了一身休闲装,然后帮张五金穿上裤子,衣服扣上,再拨了电话:“你们过来吧。” 七八分钟左右,进来两条汉子,都理着小平头,一脸精悍的样子,气质与一般的黑社会还不相同,到有些类同于鲁香珠请的那些保镖。 不过鲁香珠没带保镖,张五金估计,这两个小平头十有**是黑心九布依依的人,布依依这种大姐大,又傍上了政法委书记,养几个精锐杀手,那还是做得到的。 两个小平头一个背一个扶,把张五金背出了屋子。 他们如果当场掏出枪来,那这游戏张五金就不想玩了,即然没有现场给他一枪,那就继续玩下去罗。 他有一个考虑,到底谁是月下老人?抓住鲁香珠,固然可以讯问出风流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个最神秘的月下老人,仍然抓不到,暂时就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两个小平头把张五金背到车上,发动车子,鲁香珠也开了车,从后面跟了上来。 开了十几分钟,车子停下来,两下小平头又把张五金扶下来,走出一段,听到哗哗的水响,这是到了河边了。 两个小平头把张五金放下,给他穿救生衣,鲁香珠也下车了,在一边看着,道:“这么系,应该没问题吧?带子中途会不会松开?万一淹不死怎么办?不要干脆不给他穿救生衣。” “不可能的。”其中一个小平头回答:“只系紧最上面的带子,下面的带子都是松的,一到水里,救生衣会浮起来,浮到他脑袋上面去,他身子会在底下,几口水就呛晕了,必死无疑。” “而且这一段本就水急,即便穿好救生衣,落了水,也是必死无疑的,哪怕水性再好都没用,更何况这人还晕了,又是在夜里。”另一个小平头补充:“不穿救生衣,就不好说是漂流落水的了。” “哦。”鲁香珠应了一声,没再吱声。 水声滔滔,山风呜呜,月色下,鲁香珠脸上,带着一点悲伤的情绪。 “她还有点舍不得我。” 到这会儿,他已经彻底清楚鲁香珠手段了,迷晕他,玩够他,然后把他丢到水里,淹死他,然后明天就可以报警,宣布他是漂流失事。 项春是政法委书记,而布依依是项春的情妇,其实说白了,项春才是屯门黑社会真正的老大,布依依打声招呼,项春说一声,法医随便做个尸检,这件事故也就定了性。 必须承认,鲁香珠这条计策,确实不错,环环相扣,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碰到张五金这个变态,而是换了普通人,她这个计策,也就成功了。 就如屯门旅游区的开发,一个非常漂亮的策划案。 张五金最佩服这种人,因为在这方面,他完全不行。 只是很奇怪,他发现他遇到的心机慎密长于策划的,好象都是女人,男的一个也没有。 尚锐看起来不错,其实主要是整体的力量,他自己,不过就是个黑肚子,简汉武古明成他们也差不多,至于余山子,那就一疯狗,只会逮着人咬,玩阴的,根本不行。 他胡乱转着心思,两个小平头却把他抬了起来,所在之处,是一个不高的岸,两人把他身子荡了两下,直接扔了下去。 张五金身子在半空中一翻,脸向下,眼晴睁开。 虽是夜里,但有月光,而且他视力变态,光线虽然蒙胧,但在他眼里,跟白天也没什么区别,下面的河面一觅无余。 他睁眼,就是怕碰到礁石上,这世上,就没有能淹死他的水,但万一脑袋撞到礁石上,那就悲剧了,虽然这么一点点高,就算脑袋撞上礁石,也未必有多大的事,但他不敢冒险,他有太多的女人,有太美好的生活,他不想死,不想出任何意外。 这一段应该是漂流的起点,河床深而逼仄,水流湍急,但没有礁石,张五金身子一落水,湍急的水流如一只巨手,立刻把他卷进了急流里,而身上的救生衣,也正如那小平头说的,一下子翻起来,反而挂在了他头顶上。 这个正常啊,救生衣有浮力,而人可没有,救生衣自然就浮到了上面,反而有些勒着他的脖子。 张五金也没用手去拨,这个无所谓,淹不死他也勒不死他,装做昏迷的样子,随着水流浮浮沉沉,到是在眼缝里看了鲁香珠一眼。 鲁香珠站在崖上,一直在看着他,直到河水转了个弯,消失不见。 即然鲁香珠几个看不见了,张五金也就不再装晕了,把救生衣随手扯掉,鼓气,身子浮起来,也懒得游,就让身体象一个鼓足了气的橡皮圈一样,随着水流往下漂,同时想着今夜的事。 “鲁香珠以为我是月下老人,除掉我,月下老人的威胁是没有了,可妙儿腿上的红线怎么办?” 这是他想到的一个疑点,不过随即就想明白了:“其实这是一石双鸟的计策,除掉了月下老人,月老红线却没有消,过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妙儿或者活活痛死,或者踞腿毒死,而她若死了,宝山集团和风流牌就都有可能落到鲁香珠手里,因为妙儿跟鲁香珠关系最好。” 再又想:“鲁香珠是没有儿子的,风流牌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但宝山集团是不能由外人继承的,能继承的,只有安邦定国两个,而鲁香珠跟尹冰冰是百合,关系最好,所以能得到最大好处的,是冰冰的儿子安邦。” 想到这里,张五金恍然大悟:“难怪冰冰虽然身子完全给征服了,也舍不得我了,但最终即没有挽留我,也没有阻止鲁香珠,原来根子在这里,我死了,她的儿子,以及她还有鲁香珠,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尤其是母亲为了儿子,那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更何况情人的性命。 仰首望天,月华如练,张五金却觉得心中有些发冷。 人心啊,在利益面前,总是那般的黑暗。 急流在山谷中穿行,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势慢慢的缓下来,而前面则出现了灯光,张五金知道,这是靠近屯湾了,那一幢打着激光灯的最高的楼,应该就是宝山集团在这里修的五星级酒店:金湾酒店。 张五金上岸,手机给水打湿了,打不通,也无所谓,一切他都猜清楚了,也懒得跟尚锐打电话,到岸上,运气蒸干身上的水,到酒店里,开了间房。 金湾酒店并没有正式开业,但也接待顾客,只最高档的总统套房不开放,其它房子还是可以住的,张五金开房,酒店员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让他住了进去。 张五金到酒店里,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会儿,天也就亮了,而他心中也有了一个主意:装傻,继续玩下去,到看鲁香珠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他用房间里的电话,拨打鲁香珠的手机:“四夫人,你在哪里?” 那边有着明显的迟钝:“你是----老五?” “是啊。”张五金应,还发出调侃的笑声:“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四夫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真的是老五。”这下鲁香珠听清楚了,在话筒那边吸气:“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金湾酒店里。”张五金声音透着奇怪的味道:“四夫人,好古怪,我好象碰上不好的东西了,我是从江里游上来的,我什么时候落了水啊,我都不知道,我只记得,我跟你进山,然后你请我喝茶,后面的就完全不记得了,怎么这么奇怪呢。” 541杀手 541杀手 “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鲁香珠语气中透着慌张:“你呆在酒店里不要动,我马上就出山来。”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张五金嘿嘿冷笑:“我到看你怎么解释,或者再派杀手来杀了我?” 鲁香珠再派杀手来,他就把杀手干掉,然后继续装傻,总之就陪着她玩下去,玩到她崩溃为止。 是的,他在女人身上,脑子好象蛮灵活的,那真是三步一计,步步有奇。 张五金给尚锐打电话,问:“鲁香珠有什么消息。” 尚锐道:“鲁香珠的密码破译出来了,其实她的密语,就是用的五笔字根,例如一个文化的文字,用五笔字根,就是yygy,她这么发过去,那边就可以套出字来,很简单的,只是我们当时没想到。” “你是说,把一个字拆成五笔字根,做为密码,然后那边再把它回复成字。”张五金一时也惊叹起来:“这还真是个很巧妙的点子呢,看起来简单,要是想不到,还真不好破解。” “就是啊。”尚锐也在那边感叹:“我们的专家,想了一天没想出来,后来还是一个操作员无意中发现的。” “呵呵。”张五金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前浮现出鲁香珠的脸,精明中又带着风骚,心下暗暗感叹:“这个女人,天生就不是一个等闲人物。” “那她的密码破译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也简单,就是说要对付一个人,让黑心九派两个可靠的人听她的指挥,然后在完事后,帮她善后。” 尚锐这个说法,跟张五金猜测到的差不多,到是对布依依起了好奇心,道:“布依依为什么是黑心九,为什么肯听她的命令。” “这个我们还在查,有结果了告诉你。” “对了。”尚锐又道:“还有两个电话,一个是昨夜四点多钟近五点的时候,鲁香珠打给尹冰冰的,说你已经死了,不过就在刚刚,她又给尹冰冰打电话,说你没死,喂,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啊。” 张五金哈哈笑:“本木匠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阎罗王亲自把关,不许我进去,怕我进了阎罗殿,勾引他老婆。” “哈,你小子就吹吧。” 张五金大笑,道:“你盯着鲁香珠的电话,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好。”尚锐答应了,知道他神通广大,到也不担心他。 过了半个多小时,尚锐打电话告诉他,鲁香珠出山来了。 张五金耍个花样,开起空调,然后躲到被子里,鲁香珠敲门不开,让服务生开了门,见张五金裹在被子里,吓一跳:“老五,你是怎么回事,你还好吧。” “我也不知道。”张五金装出惊恐中又带一点迷茫的样子:“我昨夜明明记得,在你那儿喝茶,然后我想睡觉了,就回了房,可后来,我是在江里游上来的,抱着一棵枯树,而我上了岸,发现到了酒店这边,这怎么回事呢,我好好的,怎么到了水里?而且一路游了下来,我明明水性没有这么好啊?” 他说得活灵活现,脸上的神情,也惟妙惟肖,鲁香珠一直看着他的眼晴,完全看不出他在说谎,不过还是不放心,道:“是这样啊,你喝了茶,说想睡了,就回了房啊,你怎么到水里去了,这也太奇怪了啊。” “难道?”张五金便故意装出有些恍然的样子。 鲁香珠不明白,道:“怎么了?” 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小时候有梦游症,不能兴奋,要是我娘说第二天要带我去外婆家,我半夜就会爬起来,一个人往外婆家走,而且我真走到了外婆家,但自己却不知道是怎么走过去的,把我娘急得要死。” “你有梦游症?” 鲁香珠显然想了一路要怎么解释,但张五金的这个神解释,到是让她有些意外,一时目瞪口呆。 “是啊。”张五金点头,越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可能你昨夜跟我说要漂流,我没玩过,睡到半夜,兴奋起来,就自己到河边玩漂流了,结果一路漂了下来。” 他说着,又用力点头:“一定是这样子的,不好意思啊四夫人,到是吓到你了。” “啊呀,还真是天幸。”他即然找了这么个借口,鲁香珠也就顺水推舟,跟着就上来了:“接到你电话,我都吓死了,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呢,想不到你居然有什么梦游症,还好还好,老天保佑。” 她拍着丰满的胸部,装得到挺象,可张五金却仿佛剥开了她衣服,看到了一串串的吻痕,那是昨夜他留下的,所以鲁香珠也不敢穿低胸的衣服,而是一套休闲装。 张五金心下暗笑,刚想再逗她一下,鲁香珠的手机却响了,她接过电话,脸色随即就变了,对张五金道:“老五,家里出了点事,这边先放下,得赶快回去才行。” “好。”张五金爬起来,道:“什么事啊。” “白妍回来了。”鲁香珠说着转身,脸上带着一丝忧色,又看一眼张五金:“二夫人。” “哦。” 张五金点头,心下转念:“白妍不是出家后,发誓不进林家的门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林宝山遗体都火化这么多天了,不可能是回来吊唁的,那她回来做什么?” 回去,鲁香珠没跟张五金同车,而是自己坐了一趟车,张五金估计她是要打电话,这样也好,他就给尚锐发短信,尚锐告诉他,给鲁香珠打电话的,是尹冰冰,白妍确实回来了,不过进了林家做了些什么,国安没有监听到,因为国安没有在林家安放监听器。 说到监听器,张五金便装糊涂,他跟尹冰冰有一腿,国安装上监听器,听他的床啊,那可不行,只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心下猜测:“白妍回来,不是争产,就是要风流牌。” 前后一想:“要风流牌的可能性大一些,白妍据说极为冷傲,她要是争产,不会等到今天。” 又想:“那风流牌到底是什么?黑心九布依依会不会就是一张风流牌啊,五十四张风流牌,难道是五十四个女人?这个有创意啊,谁想出来的,又有什么用?” 一路瞎琢磨着,到了林家,见到了白妍。 白妍十六岁跟了林宝山,十七岁生了林纬地,今年三十九岁,但张五金看到的,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身材高挑匀称,穿着淡灰的素衣,戴一顶同色的帽子,一张精致的脸,细白如瓷,看人的时候,眼神淡而清亮,恍如秋水。 她身上什么装饰也没有,但那种淡泊的气质,却胜于浓妆艳抹。 “不愧是昔年的东江第一美人,即便今天,能胜过她的女人也不多。”张五金只看了一眼,便暗暗赞叹。 鲁香珠也介绍了张五金,白妍只看了他一眼,略一点头,眼光便转开了,张五金也就没说话。 淡泊也好,冷傲也好,你回来做什么? 即然回来了,那就不必装,迟早得现了原形。 张五金回来,林妙儿非常开心,一直就牵着他的手。 张五金发现她神情有些紧张,道:“你怎么了?” 林妙儿靠在他身上,悄悄的道:“我有些怕二娘。” “为什么?”张五金道:“她跟你说什么了吗?还是凶了你?” “没有,二娘从来不凶人的,但我就是有些怕了她。”林妙儿说着,吐了一下粉红的小舌头。 “呵呵。”张五金笑了。 林妙儿是个单纯的性子,她跟鲁香珠关系最好,跟三夫人印雪五夫人尹冰冰的关系也不错,尤其对两个异母弟弟,更是看得跟亲弟弟差不多,所以一家人还算和气。 但她这种单纯的性子,在白妍这儿显然行不通,白妍不怎么理人,亲不起来,看人又淡淡的,所以林妙儿打心底里就有些发虚了。 “没事。”张五金安慰她:“你连大灰狼都不怕,还怕什么。” 林妙儿咯的一下轻笑:“我当然不怕大灰狼。” 张五金故意装出凶恶的样子:“不怕吗?嘿嘿,大灰狼可是吃肉的哦?” 林妙儿咯咯笑:“我喂他饼干就好了拉。” 跟张五金说说笑笑,她也就开心了,张五金跟她闲扯着,随便问白妍回来的目地,林妙儿却什么都不知道,白妍只跟她打了一声招呼,什么都没跟她说,张五金听了发晕。 白妍虽然发誓不回林家,但她是林宝山惟一的合法妻子,林宝山还是给她分了一幢别墅的,也自然有佣人招呼她,鲁香珠到是显得很热情,但尹冰冰跟印雪却没有露面。 白妍傲,她们也傲,尤其白妍出了家,却还死占着位子,这让她们心里更不舒服,要是林宝山活着,或者给林宝山面子,维持一团和气,林宝山都死了,她们自然更不会理睬白妍。 “白妍回来,必有目地,不跟林妙儿说,则肯定会跟鲁香珠她们说,我到要看看她们说什么?” 张五金心下琢磨着,恼火的是,林妙儿象根缠春藤儿一样缠着他,五分钟没见人,就要找了,真是没办法。 不过整个白天,白妍都在自己的别墅里没露面,鲁香珠则去了公司,张五金找机会给尹冰冰发短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尹冰冰给他回了一个脸红的表情。 542如隔三秋 542如隔三秋 张五金又发短信:“在做什么?” 尹冰冰这回打了几个字:“下午去逛街,做头发。” 张五金回:“头发不许乱弄,我喜欢你现在的发型。” 尹冰冰回他一个嗔恼的表情:“要你管。” 张五金回一个发怒的表情:“不听话,晚上看我饶不饶你。” 尹冰冰便又回他一个脸红的表情。 调笑了一番,张五金也就确认了,白妍还没有找过尹冰冰,至少白天没有。 晚上,吃了饭,陪林妙儿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回来陪她看电视,张五金就心绪不宁了,他确信,白妍一定会找鲁香珠她们,他想要知道她们说什么,晚上问尹冰冰,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怀疑,尹冰冰未必会实话实说。 张五金就想了个主意,看了一会儿电视,他就跟林妙儿到床上下跳棋,输了的就要亲一个,这种恋人间的游戏,林妙儿自然很欢喜,输了赢了,都是亲嘛,太喜欢了。 张五金输了,林妙儿来亲他,张五金抱着就深深一吻,林妙儿当然也不会拒绝,张五金亲着她,手在她后脑慢慢按摩,找着穴位,缓缓输入内力。 林妙儿本来就给他的深吻亲得迷迷糊糊的,再在穴位上输入内力,直接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张五金多按摩了一会儿,让她睡得更沉一点,然后给她盖好被单,再悄悄从她卧室的窗子里跳了出来。 张五金先去鲁香珠的别墅,他估计,白妍回来,即便什么人也不找,但一定会找鲁香珠,因为鲁香珠后期是林宝山最重要的助手,现在则是宝山集团的总经理,她掌握的权力最大,知道的东西也最多,白妍无论要做什么,一定绕不过鲁香珠去。 很巧,他才摸到鲁香珠别墅前面,鲁香珠却出门了,张五金盯着她,看她往哪个方向去。 林宝山这个别墅设计得很巧,从主宅可以通向周遭所有别墅,而其它别墅同样有环形的走道连通,女人们要串门,方便得很,即不必穿过主宅,也不一定要经过其她人的别墅,可见林宝山为了他的几个女人,还是花了心机的。 所以,鲁香珠出门,即可以去主宅见林妙儿,也可以从外环绕出去,去任何一座别墅。 如果鲁香珠是去找林妙儿,张五金还得抄近路溜回去,再把林妙儿弄醒,因为现在刚刚八点,活力充沛的少女这会儿睡觉,也太早了点儿,鲁香珠非怀疑不可。 还好,鲁香珠并没有去找林妙儿,而是去了尹冰冰的别墅。 张五金从侧面靠过去。 窗子里传出鲁香珠的笑声:“行了,你的心肝肉没事,别给我板着脸了。” 尹冰冰笑嗔一声:“就不是你的心肝肉儿,别跟我说,昨晚上你冰清玉洁的,没跟他玩?” “都差点给他玩死了。”鲁香珠笑得有些放荡,而张五金也听出来了,她们在说他,心下暗暗得意:“别急,还有机会,到时看我怎么玩到你欲仙欲死。” 两女笑了一会儿,尹冰冰道:“走吧,去见白妍。” 鲁香珠笑:“怎么,就那么急不可待了。” 尹冰冰强辨:“我是怕白妍等急了。” “是吗?”鲁香珠怪笑。 尹冰冰急了,两个又闹做一团。 笑闹了一气,鲁香珠语气突然变冷:“白妍自命清高,我到想要看她要什么?哼哼。” “就是。”说到白妍,尹冰冰语气中也带着敌意,在这方面,她跟鲁香珠是绝对的同仇敌忾。 两女说着,出了别墅,中途鲁香珠又打了个电话,张五金耳力好,虽然跟得远了一点,但还是听清了,她是在给三夫人印雪打电话,叫印雪一起过去。 “这是林宝山的夫人大会了。”张五金暗想。 鲁香珠尹冰冰在白妍的别墅前面等了一会儿,印雪来了。 印雪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是那种袖子很大的民国款,下面则是一条黑色的裙子,梳着短发,这个打扮,夜色里看去,就仿佛一个民国的女学生穿越而来。 印雪虽然是三夫人,却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好象还不到三十,本来是个护士,林宝山偶尔去医院遇到了,勾了回来。 印雪性子比较素淡,但并不冷傲,还真有点儿女学生的味道。 见了鲁香珠两个,印雪也就是笑一笑,论排名她是三夫人,应该走在前面,但她却走在了鲁香珠两个的后面,一起进了白妍的别墅。 张五金从一侧靠过去,窗子里看进去,只见白妍盘腿坐在客厅里,鲁香珠三个进来,她也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只是睁开眼晴,说了一声:“来了啊,坐。” 声音清脆,但是很淡。 鲁香珠几个似乎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也不在意,鲁香珠跟尹冰冰坐在一条沙发上,印雪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有佣人上茶,三人却都没有喝。 白妍挥了挥手,佣人直接出了屋子,白妍这才开口:“我也不想多说,一句话,你们每人的四张风流牌,可以保留,但我要余下的三十七张风流牌。” 张五金心中一动:“原来她们每人有四张风流牌,尹冰冰印雪也有,那鲁香珠手里还有三张了,布依依是黑心九,其它三张是什么?” 印雪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穿的是一双绣花鞋,绣着一对红蝴蝶儿,她的脚也很漂亮,很秀气,白袜上面,露出小小的一截腿,灯光之下,发着一种细瓷一样的光芒。 她整个人,就仿佛屋角花架上的瓷器,精美而淡泊,世间的事,一切都与她无关。 鲁香珠却与尹冰冰对视了一眼,尹冰冰微微抬了抬下巴:“凭什么?” 鲁香珠咯的笑了一下,眼角斜挑着白妍:“估计她以为她长得漂亮些吧。” 对两人的挑恤衅,白妍并不动气,她眉角微微抬了抬,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有五张风流牌,而多出的那一张,是一张小王。” “什么?”鲁香珠一下叫了起来:“小王在你手里,大王呢?” “大王在那三十七张牌里。” 而窗外的张五金,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傻眼:“居然还有大王和小王,原来真是一副牌,大王和小王又代表什么,好象很重要的样子。” “小王居然在你手里?”鲁香珠呼呼喘气,饱满的胸脯一上一下的颤动着,就仿佛是在拉风箱。 尹冰冰眼光幽幽的看着白妍,又瞟一眼鲁香珠:“我就说了他偏心。” 鲁香珠重重的哼了一声。 惟一无动于衷的,只有印雪,始终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视线就没离开过自己脚上的鞋。 鲁香珠喘了两下,突然又笑了:“小王在你手里就在你手里吧,那又怎么样?” 尹冰冰咯的一声轻笑:“晚上枕着睡罗,只怕有些凉。” 鲁香珠也一下笑了起来。 白妍眉毛挑了一下,似乎终于有些怒了,看一眼鲁香珠三个,眼光最终落到鲁香珠脸上:“另外三十七张风流牌,到底在谁手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尹冰冰下巴微抬。 张五金每次摩莎她的下巴,都觉得很肉感,但从现在这个角度看,她的下巴确实很尖。 “不在你手里?”白妍扫一眼尹冰冰,还是看着鲁香珠。 “你猜呢?”鲁香珠笑呤呤的。 白妍冷冷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摇头:“你太浪,野心也太大,宝山不可能把余下的风流牌全交到你手里。” 说完,她转开眼光,盯着尹冰冰,尹冰冰也冷冷的看着她,白妍却又摇了摇头:“你只能在台上唱戏,没了戏台子,你什么也不是。” “你。”尹冰冰顿时气到了。 白妍却不再理她,而是转眼看着印雪。 她盯着印雪看,印雪却一直不看她,好一会儿,白妍轻轻摇头:“你是我惟一看不透的一个,但这几年你很老实,所以也应该不是你。” 说到这里,她闭上了眼晴,似乎在沉思,尹冰冰鼻腔里哼了一声,白妍对她的评价,显然伤到她了,但窗外的张五金却在心里哈的笑了一下:“这女人眼光不错,冰冰跟梦寒差不多,有个戏台子,到是能唱戏,但没了戏台子,想自己撑起一台戏,却是不可能的。” 又看鲁香珠:“她到是真的浪,也有手段,有野心,不过林宝山死前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林妙儿,又死吊着不与白妍离婚,怕也是防她一手,她就算害死林妙儿,白妍和林纬地还在呢,反而她必须拼命保护妙儿,才能维持她的地位。” 在这一瞬间,张五金突然想明白了林宝山的安排,不由暗暗赞叹,同时又觉得有些悲哀,对自己的女人都信不过,这就是枭雄本色吧。 “难道是妙儿?”白妍突然睁开眼晴。 听到她这话,尹冰冰眉头皱了一下,鲁香珠却反过来,眉角扬了一下,似乎在说:“你猜?” 白妍却自己摇了摇头:“不可能,宝山绝不会让风流牌给妙儿看到。” 她先前那一句,张五金心都提了起来,听到白妍自己的否定,张五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想:“她的判断应该是对的,妙儿手里不可能有什么风流牌,否则她一定会告诉我。” 543小鬼 543小鬼 虽然他一直在骗林妙儿,但林妙儿没有骗他,他还是很开心。 对她的自问自答,鲁香珠尹冰冰都没有应声,印雪就更不用说了,她这会儿到是不看鞋子了,而是端起了面前的茶,慢慢的吹开,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就那么玩着茶碗盖,动作是那般的娴静优雅,张五金一时给她的侧面像迷住了,暗叫:“这个女子,到好入佛门修行,还真是一点烟火气也没有呢。” “那到底在谁手里呢?”白妍又陷入了沉思中。 “你慢慢想吧。”尹冰冰腾地站起来:“我要回去健身了。” 鲁香珠也跟着站了起来。 “慢着。”白妍低喝一声。 “你要怎么样?”鲁香珠斜眼看她。 白妍与她对视,眼中锋芒毕露,这一刻,淡泊的她终于露出了本像:“你们要知道,小王在我手里。” “那又如何?”尹冰冰冷哼。 “哼。”白妍重重的哼了一声:“别逼我,否则我就公开五十四张风流牌的真像,大家一拍两散。” 听到这话,鲁香珠面上变色,尹冰冰也有些儿动容,印雪却站了起来,点点头:“白妍,我支持你,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吧,另外,年后我会搬出去,就不跟你们告别了。” 她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白衣黑裙,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恰如一个夜的精灵。 她的表态,让屋中三个人都有些发呆,尹冰冰突然笑了一声:“还是老三看得开,行了,我的四张牌,老四,给你吧,我也不要了,宝山给了我点私房钱,在上海还有套别墅,年后,我也会带着安邦搬出去。” 她说着转身:“我先回去了,老四你呢。” “你先回去吧。”鲁香珠点点头。 “哼。”尹冰冰瞟一眼白妍,哼了一声,尖尖的下巴抬起,迈步出了屋子,她走路时故意扭着身段,仿佛在戏台子上走步一般,很漂亮,很洒脱,张五金看得腹中一热:“这气场,不错啊,呆会要她脱光了,给我走两趟看看。” 尹冰冰出门,鲁香珠与白妍大眼瞪小眼,鲁香珠突然扑哧一笑,道:“白妍,你用这些威胁她们,真的一点用也没有。” 白妍哼了一声,似乎也有些气馁。 鲁香珠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道:“其实我知道那三十七张牌在哪里?” “在哪里?”白妍眼光一亮。 “你先告诉我?”鲁香珠看着她:“你为什么要风流牌,你一个出家人,拿着风流牌有什么用?” “这个不要你管。”白妍摇头,看着她:“老四,你告诉我,我领你一个情,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是吗?”鲁香珠眼光在她上扫了一下,眼珠子转动,走过去,道:“那我悄悄的告诉你。” 看着鲁香珠凑到白妍耳边说话,窗外的张五金急了,他耳力再变态,到底隔得有十几米远,而女人们说悄悄话,往往跟蚊子叫差不多,怎么可能听得清。 他正急转脑子,眼珠子突然就直了。 鲁香珠凑到白妍耳边,突然一扭头,一下吻住了白妍的唇。 这是唱的哪一出,不但是窗外的张五金呆了,屋中的白妍明显也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双手抬起来要推鲁香珠,不想鲁香珠身子往前一压,一下把白妍压在了沙发上,不但吻着白妍的唇不放,更去她身上乱揉。 张五金完全看傻了,白妍则是又惊又羞又怒,拼命挣扎,要命的是,她先前是双盘着坐在沙发上的,这会儿给鲁香珠一压,双脚还压着呢,挣扎了好半天,才猛地一蹬脚,把鲁香珠蹬开了。 白妍坐起来,急伸手掩住衣襟,满脸通红,怒瞪着鲁香珠道:“鲁香珠,你疯了你?” 鲁香珠给蹬得踉跄了一下,还好没跌倒,看到白妍羞怒的样子,她反而咯咯娇笑起来:“不错,不错,不愧是东江第一美人,手感相当的不错哦。” 她这个样子,白妍一时间拿她没有办法了,气得胸脯起伏,急把衣服扣上,却有两粒扣子扯落了,只能用手掩着,气愤愤的看着鲁香珠。 她孤清淡雅的气质,在这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张五金估计,如果可能,她这会儿绝对有生吃了鲁香珠的心。 鲁香珠却并不在意她的愤怒,笑了一会儿,斜眼看着白妍,道:“你刚不是说,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我的条件很简单,给我玩一次,我就告诉你。” “休想。”白妍又羞又怒。 “那就一拍两散。”鲁香珠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她大笑着出门,屋中的白妍气得发呆,窗外的张五金愣了半天,忍不住暗笑出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宝山的夫人大会,最后是这样一个结局,也实在是太搞笑了。 他回尹冰冰这边,一早才回林妙儿房里来,林妙儿果然已经醒来了,睡衣也没换,在沙发上坐着呢,怀里还抱着她的毛毛熊,一看到张五金,便嘟起了嘴,可爱至极。 昨夜从白妍口里间接证实,林妙儿确实不知道风流牌的事,这让张五金很开心,也更怜爱这个纯真的少女,伸臂抱住她,笑道:“睡懒觉的小猪猪,大清早的,嘟着嘴巴,是想要挂酱油瓶子吗?” “人家才不是小猪猪。”林妙儿在他怀里乱扭一气,撒了半天娇,也就好了。 随后吃早餐,鲁香珠过来了,脸色一如往日的平静,待林妙儿很亲和,说到一些事情,偶尔眼光微眯,便显出精明凌厉的神色。 一个典型的都市女强人。 可张五金却知道,她有一颗放浪的心,还有艳熟的身体。 “月下老人找不到,白妍又出现了,而她却以为我是月下老人,杀了一次没杀死,又准备怎么办呢?”张五金脸上装着笑脸,心下转着心思:“剩下的三十七张风流牌,鲁香珠真的知道在哪里?那又到底在谁手里呢?如果白妍下了决心,真跟她玩一把百合,她真会告诉白妍吗?白妍要了风流牌,她一个出家人,又想要做什么?” 无数的疑问,在他脑中纠结,而随后一个电话,横里竟又杀出来一只程咬金。 正吃着早餐,林妙儿的手机响了,接通,一个男声:“妙儿,我是你哥,我给绑架了。” “哥?”林妙儿一下子叫了起来:“你说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电话里的声音突然换成了一个粗豪的嗓子,厉声叫:“林妙儿,把风流牌交出来,否则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我给你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晚上八点之前,我要看到风流牌。” 张五金就坐在林妙儿边上,手机中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一看林妙儿脸色大变,忙揽着她:“怎么回事,真是你哥?” “是我哥。”林妙儿眼圈儿一下就红了:“我大哥,坏人绑架他了,五哥,怎么办?” “别怕。”张五金忙安抚她:“没事的,他们要的是东西,不是人,你哥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这么一说,林妙儿好了一点,看向一边的鲁香珠,道:“四娘,有坏人绑架了我哥,要什么风流牌,怎么办?” 相比于她的紧张,鲁香珠却好象并不当回事,只是眉头皱了一下,道:“是林经天。” “是。”林妙儿点头:“四娘,怎么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哥,可他到底是我哥啊,我亲哥,你帮帮他。” “我知道。”鲁香珠伸手拍拍她的手:“老五说得对,他们要的是东西,不是人命,所以你不要太着急。” 她也这么说,林妙儿情绪稳定了些,但还是有些急:“可他们要的是什么风流牌,那是什么东西啊。” 她突然想起件事,道:“上次那个光头佬,绑架我跟五哥,也说要什么风流牌,到底怎么回事啊,哪有什么风流牌?” 她看着鲁香珠:“我爸是有一副这样的牌吗?” “没有。”鲁香珠断然否认:“你爸不打牌,这个你知道的。” “哦。”林妙儿点头:“是啊,爸爸从来都不打牌的,可是,可是,他们要的风流牌是什么啊?” “可能是林妙儿在外面欠下了什么风流债,所以他们这么说吧,哼。”鲁香珠说着哼了一声,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张五金对林宝山的大儿子也就是林妙儿的亲哥基本没什么了解,只知道这是个花花大少,吃喝嫖赌毒五毒俱全,二十岁后,林宝山把他赶出了家,并剥夺了他所有的继承权,在林书大偶尔的提及里,那就是个人渣,而从鲁香珠现在公然的蔑视,也可以看出这一点。 鲁香珠甚至当着林妙儿的面,都毫不掩饰,可见林经天有多么不受人待见。 但林妙儿性子单纯,她对几个异母兄弟都很亲热,对自己的亲哥,更抱着一份天性中的亲近和担心,所以她看到鲁香珠这个样子,又求助的看向张五金。 张五金只好抱了抱她,道:“没事的,我向你保证,你忘了,我很厉害的,一定把你哥救出来。” 现在林妙儿对张五金非常的信得过,听他这么说,再感受到他有力的拥抱,林妙儿终于露出一丝笑脸,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嗯。” “妙儿,把号码给我看一下。” 鲁香珠似乎也觉得,应该给林妙儿一点情面,拿过林妙儿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拨了个电话,对林妙儿道:“我让信息部门查一下。” 544大哥 544大哥 宝山集团这样的大公司,都有自己的情报收集分晰单位,尤其林宝山中了月老红线后,更加强了这一部门的人手,所以鲁香珠没有提什么报警,而是先打给公司的信息部门。 信息部门很快回馈,他们查了机主,是一部遗失的手机,不可能从机号查找到劫匪。 林妙儿听了很失望,她有些六神无主,张五金只好安慰她,鲁香珠也安抚了她两句:“我去公司,通过另外的渠道查一下看,或许能把人找出来,你不要太担心。” 林妙儿担心也没用,张五金陪着她,想办法哄她开心,大约到十一点左右,突然有人送快递来,门房签收了,给林妙儿送来。 “什么呀。”林妙儿很好奇:“指套,什么东西,我没订过指套啊。” 听她这么说,张五金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拦着她:“你先别拆。” “为什么?”林妙儿不解的看着他。 “稍等一会儿吧,不着急,呆会再拆。” 他这么一说,林妙儿也觉出有些不对,惊疑的看着张五金,道:“五哥,会是什么?” 看她有些害怕,张五金到是笑了,道:“我不知道,要不我们来猜好了,死蟑螂。” “呀。”林妙儿一声尖叫,一下把快递扔得远远的。 张五金看了苦笑:“好了,这下真个死了,哪怕是活蟑螂,也给这一下摔死了,可见,最厉害的还是我们家妙儿。” 林妙儿一听也笑了,身子在他怀里扭:“才不是你们家的。” 她这个样子,娇柔可爱,张五金就去吻她,林妙儿双臂环上来,勾着他脖子,深深长吻。 少女心事单纯,玩着接吻的游戏,把快递的事也忘了,到鲁香珠回来,林妙儿才想起,鲁香珠听了皱眉,叫人来拆了快递,盒子里面一个塑料袋子,里面居然是一根切断的指头,还带着血。 “呀。”林妙儿只远远的看了一眼,立刻就惊叫着扑到了张五金怀里,随即又想起什么,看着张五金:“五哥,会不会,会不会,是我哥的指头。” 话未落音,她的手机响了,她不敢接,鲁香珠接过,喂了一声,里面又是早上那个粗厉的男声:“林妙儿,这是你哥的一根指头,如果晚八点之前,你没能做出决定,交出风流牌,我每过一个小时,就会切你哥一个指头,一直到切下他脑袋为止。” 说完,电话挂了,张五金听清了话声,林妙儿却是听不到的,惊疑的看着鲁香珠:“四娘,是那些坏人吗?是不是我哥的-----?” “说是这么说的。”这种明摆着的事,鲁香珠到也不好骗她:“不过我认为可能是个骗局。” 可她前面的话一出口,林妙儿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四娘,五哥,怎么办,救救我哥。” “妙儿你别担心,没事的。”张五金忙安抚她。 “可是,他们切了我哥的手指头。”林妙儿哭叫。 鲁香珠却哼了一声:“这指头未必就是林经天的。” “四娘?”林妙儿带着泪眼看着她。 鲁香珠皱了皱眉头,道:“妙儿你别急,你要想到一点,你哥是给你爸赶出家门的,这件事,东江尽人皆知,靠你哥的指头来威胁林家,不会有用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假。” 她说的似乎有理,林妙儿发了一会儿呆,却又哭了起来:“可万一是真的呢。” 张五金暗暗摇头:“看鲁香珠的反应,林经天还真是个人渣,不过妙儿到是兄妹情深。” 鲁香珠似乎也拿她有些无可奈何,道:“妙儿你先别急,我上午跟信息部门打了招呼,他们会全力盯着的,呆会应该就有消息。” 她这么一说,林妙儿情绪才好了一点,过了几分钟,信息部门果然打了电话给鲁香珠,却说刚打进林妙儿电话的是公话,查不到人。 听到这个消息,林妙儿顿时又急了,哭了起来。 张五金本来不想插手,林经天不是玩意儿,就算是个玩意,也跟他无关,月下老人不见踪影,白妍又突然出现,而且不知道鲁香珠还会怎么对付他,他只想以不变应万变。 但林妙儿这个样子,让他怜惜,心中一冲动,对林妙儿道:“妙儿,你先别急,我家里在公安部门还有点人脉,要不我想想办法吧。” “好。”林妙儿到是相信他,眼巴巴的看着他。 张五金打了尚锐的电话,故意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然后又以拜托的口吻,请尚锐去查。 尚锐自然知道他是不方便说话,答应了,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回了电话:“我们早查到了,林经天好好的,这是他设下的一个骗局,那根指头,是他们切的街头一个乞丐的。” 林家所有重要人物的电话,全在国安的监视中,林妙儿电话一响,他们就在盯人了,自然会顺线索查过去,那是不要张五金说的。 尚锐给张五金打电话的时候,林妙儿刚好起身倒果汁去了,鲁香珠虽然也在,可没有张五金那样的耳力,听不到,不过两人看到张五金接电话,都看着张五金,尤其是林妙儿,眼儿巴巴的,又可怜,又可爱。 张五金苦笑一声:“妙儿,这是个骗局,所谓的劫匪,就是你哥自己,他一点事没事,那根指头,是街头一个乞丐的。” “不会吧?”林妙儿有些不相信。 鲁香珠却是哈的一声:“我先就怀疑,果然如此。” “五哥。”林妙儿小脸儿胀红了,但还是有些担心:“你那个朋友,会不会弄错。” “怎么会弄错。”张五金苦笑摇头:“走吧,我们去见你哥。” 不让林妙儿见上林经天一面,林妙儿始终不会放心,而张五金到也想见见,这自编自演一出好戏的林经天,到底是一只怎样的奇葩。 “你朋友查到了林经天呆的地方?” 鲁香珠叫,看着张五金的眼光里,有些惊疑,很显然,对张五金的神通广大,她有些惊到了。 “公安嘛,吃这碗饭的,查这个,小菜一碟。” 张五金知道她想什么,故意说得轻松,可事实上,他知道,宝山集团这样的大公司,能量是非常大的,他们的信息部门,也一定跟公安有联系,要是公安可以随便查到,鲁香珠早就查到了,不过张五金当然要假做不知道,吓吓鲁香珠再说。 鲁香珠以为他是月下老人,结果他在公安的关系这么深,鲁香珠必然就惊疑不定,而张五金觉得,如果说,宝山集团有一个人对林宝山最了解,知道的事最多,这个人一定是鲁香珠。 鲁香珠一定瞒着很多东西,让她惊疑不定之下,或许就会自露马脚。 张五金林妙儿鲁香珠三个一台车,前后跟了几个保镖,其实没必要,不过张五金当然也不会反对,跟着就跟着好了。 尚锐告诉了张五金地址,离着林家其实并不远,在江边上,一家酒店里,张五金带路,到三楼一间房里,他耳朵灵,听出房中有几个人,好象还在打牌。 张五金也懒得敲门,照着门锁部位,一脚就踹过去。 门一下给踹开了,屋中人全都惊愕的扭头看过来。 屋中一共五个人,四男一女,其中三男一女在打麻将,另一个躺在床上玩手机。 这玩手机的人,个子不高,但极壮实,理着平头,反应极快,一下就跳了起来,反手就从腰上抽出把匕首:“什么人。” 直接就扑过来。 他自己找死,张五金也不会客气,脚一抬,几乎是直统统一脚踹在平头汉子的胸口,把平头汉子重又踹回了床上,身子缩着,再也起不来了。 而那打麻将的四个人却还在那儿发呆,林妙儿在张五金身后叫了一声:“哥?” “妙儿。” 斜对着门口的一个年轻人一脸惊讶的叫。 这年轻人二十四五岁年纪,脸形跟林妙儿有些象,很漂亮,留着长头发,耳根上穿着耳钉,看上去,很有点儿文艺青年的颓废范儿,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看这相貌打扮,那些爱赶潮流的女孩子一定眼晴发光。 一句话,这是个漂亮人物。 但鲁香珠却重重的呸了一声:“我就知道,呸。” 林经天本来有些发愣,看到鲁香珠,他嘴角扯了一下,慢慢的漾开一个笑脸,他这是一种冷笑,也不完全是冷笑,总之是一种揉合了羞恼,愤怒,不屑,孤傲,诸般情绪在里面的笑。 很复杂,但那张脸形,却因这个奇怪的笑,而生成一种独特的魅力,如果把这个笑脸画下来,张五金可以肯定,绝对超过蒙娜丽莎那什么神秘的笑。 蒙娜丽莎的笑,张五金一直看不懂,也不觉得有什么漂亮的,但林经天的这个笑,确实很漂亮。 林书大说过几句,林经天从小就是个漂亮人物,而他又是林宝山的长子,而且是原配的长子,林宝山看得非常重,也下了极大的心血培养,小时候的林经天,也非常争气,尤其在艺术上,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八岁的时候,就获过国际小提琴大奖。 然而就在那一年,他妈死了,然后就开始变,越来越叛逆,越来越混蛋,最终让林宝山彻底的放弃了他。 但少年时的一些东西,在他身上打下了底子,所以今天的他,虽然五毒俱全,可在外表上,却总有一种邪魅的气质。 545大夫人 545大夫人 “这位高贵的女士,请不要随地吐痰,那是不文明的行为,幼儿园阿姨没告诉你吗?” 他的声音略有一点沙哑,带着一种轻摇滚的颓废的味道,有人可能不喜欢,但有些人,则可能会非常喜欢。 “哥。” 林妙儿又叫了一声,她牵着张五金的手,在微微发抖,声音中也带着了哭腔。 林经天转头看她一眼,脸上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然后眼光转到张五金脸上,看了他大约有两秒钟左右,又转回到林妙儿脸上:“妙儿,早些出国吧,那样对你更好。” 说到这里,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眼光转到鲁香珠脸上,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鲁总,四夫人,你们想一口吞下宝山集团,再加上风流牌,不觉得太贪了吗?” 鲁香珠哼了一声:“你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但妙儿有。”林经天嘴角上掠的角度更大:“别告诉我,你会把她当女儿看,真的一心一意为她考虑,你们,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哈哈,你们什么也不要?” 他这话让鲁香珠脸上有些变色,她紧紧的盯着林经天,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该我们的,就是我们的,至于妙儿,她爸爸已经立下了遗嘱,该是她的,就是她的。” “很好。”林经天点头:“我会看着,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四夫人,我也立下了遗嘱,我知道有几张风流牌,如果我死了,你弄死我很容易,林宝山死了,你也不会再有任何顾忌,但是,我告诉你,如果我死了,我知道的那几张风流牌就会爆光,而且,风流牌的事,我会全部说出来。” 说到这里,他眼中同样露出凶狠之色,恶狠狠的盯着鲁香珠,那眼光,就如凶恶的残狼:“我恨林宝山,我毁了自己,只是为了报复他,我就是要他出丑,他的嫡子,就是这么个玩艺儿,但是,妙儿是无辜的,而她是我的妹妹,亲的,所以,我会守护她的一切,如果你们想动手,那么,我保证。”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一字一字的说起来:“你们一定会后悔,你们一定什么都得不到。” “哥。”林妙儿又叫,这会儿的声音里,却带着了另外的一些东西。 林经天看她一眼,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但随即转过脸,道:“回去吧妙儿,最好早点出国,你太小了,也太天真,放弃一些东西,对你会更好。” 他为林妙儿守护,却劝林妙儿自己放弃,这是矛盾吗?还是一种无奈。 最意外的则是张五金,林书大话中的林经天,就是个人渣,鲁香珠眼中的林经天,比人渣还不如,而自编自导所谓的绑架,从行为到手法,更是渣到不能再渣,可张五金却看到了,他自暴自弃愤俗忌俗的外表下,还有一丝亮光。 回来的路上,几个人都不说话,整个下午到晚上,林妙儿一直都默默的,后来她跟张五金说:“哥哥一直很喜欢我,我生下来的时候,一到两岁,他最喜欢抱我,说我是他的洋娃娃。” 她说了这话,又长久的陷入了沉思,这一刻,她似乎很无助,却又似乎有一些东西在支撑着她,她的脸上,竟微微的有了笑容。 快到睡前的时候,林妙儿让张五金抱着她,脸上带着凝思的神色,道:“五哥,我们家,肯定有一副风流牌,是不是这样?” 张五金知道,她只是天真,给保护得太严密,一切都不需要想,所以不想,但并不傻,她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如果前面说没有风流牌,还能骗得了她,现在,已经骗不了她了。 “应该有。”张五金点头。 “你猜会是什么?”林妙儿看他。 “我不知道。”张五金摇头,看着林妙儿清澈的眼神,略一犹豫,想把黑心九说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让林妙儿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处呢? “我也不知道。”林妙儿摇了摇头,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了,然后露了个笑脸:“我要睡了,不过我要你哄我睡。” “好。”张五金搂着她,哄着她,很快,林妙儿就进入了梦乡,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但张五金知道,这个天真的少女,在这一刻,已经有了心事。 林妙儿睡下后,张五金还是去了尹冰冰处,尹冰冰似乎不知道林经天设骗局的事,现在的她,在张五金面前,就是柔情如水的女人。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鲁香珠过来了,虽然化了淡妆,张五金犀利的眼晴,还是看得出她眼角隐藏的一丝憔悴,昨夜里,她肯定没睡好,是因为又多出一个林经天吗? “妙儿。”鲁香珠跟林妙儿说:“你爸爸其实留下了两份遗产,一份是宝山集团,这是看得见的,另一份,则是看不见的,也就是人脉。” 她看着林妙儿,道:“有一句诗,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你知道吗?” “我知道。”林妙儿点头:“是毛爷爷的诗,沁圆春.雪。” 她想了一下,道:“风流牌的风流,就是这个意思吗?” “是。”鲁香珠点头:“在中国,人脉是最重要的,资金反而在其次,你爸爸一生经营,结交了一些重要人物,算了一下,刚好可以凑成一副牌,所以就开玩笑说,这是一副风流牌。” “原来是这样。”林妙儿恍然大悟。 “但外界不明真相。”鲁香珠冷笑一声:“有的说是什么秘密宝藏,有的甚至说是什么武林秘籍。” “武林秘籍?”林妙儿咯的一下笑了出来。 “是啊。”鲁香珠也笑了一下,道:“很荒诞是吧,所以,你爸爸没告诉你,也让我不要告诉你,你还小,不必搅和进这种复杂的人事关系里。” “我明白了。”林妙儿点头:“谢谢你,四娘,我知道,你们一直在保护我。” 鲁香珠点点头,看着她眼晴,道:“妙儿,四娘也是人,我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现在他过世了,我却还年轻,所以,我也好,二娘三娘五娘也好,也都要为自己打算,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不知道,但四娘会为你守着你的东西,直到你完全成人。” “谢谢你,四娘。”林妙儿感动了,过去抱着鲁香珠:“妈妈没有了,爸爸也没有了,但我还有你,我很幸福,也很开心。” 她眼中含着泪,她的话很真诚,张五金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却知道,她在长大,从昨夜到今晨,她一点点的在长大。 终有一日,她将不再单纯,也将不再天真,只希望,在那个时候,她心底,还有一片蓝色的天空。 “我也在骗你,妙儿,但至少,我为要你任何东西,我还会为你扫出一条路,扶你顺顺利利的走一程。”张五金在心中暗暗的叫。 而在这时,林妙儿的手机又响了,她回过头来,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但随后还是伸手拿起了手机。 “你好,我是林妙儿,请问你是哪位?” 少女的声音清柔娇脆,很好听,但张五金却轻轻摇了摇头,因为,今日之前的林妙儿,接电话从来不是这么说话的。 不过他来不及感概,对方的话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我是月下老人,你来沿江路枫红茶楼取解药,不要太多人,最多不能超过三个,时间是九点整,过时不候。” “是月下老人。” 林妙儿一下子叫了起来,鲁香珠没有张五金那样的耳力,脸色一变,急叫道:“他要什么?” “他没说要什么。”林妙儿愣了一下,摇头:“他说让我去拿解药,在沿江路枫红茶楼,九点整。” “他让你去拿解药。”这个答复明显出乎鲁香珠意料之外,她也愣了一下,道:“他说他是月下老人。” “是。”林妙儿点头:“他是他说月下老人。” 鲁香珠陷入沉思中,林妙儿则看着张五金,张五金牵着她手,轻轻拍了拍,看着鲁香珠。 月下老人突然出现,而且直接要给林妙儿解药,这让张五金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先要看鲁香珠的反应再说,他不急,反正只要林妙儿电话一响,尚锐那边就会盯上去。 鲁香珠是个非常有决断力的女子,只是稍一犹豫,便做出决定:“九点之前是吧,现在八点二十,我们马上过去,多带人手。” “四娘,那个人说,最多只允许三个人去。”林妙儿这会儿才想起这个限定。 “最多只允许三个人去。”鲁香珠微一沉呤,眼光落到张五金脸上,道:“老五,你功夫好,那就你我陪妙儿去。” 她说着看林妙儿:“是要你本人去吧,如果不要你本人去,那另外换个人。” “我跟五哥去。”林妙儿牵着张五金的手不放,小嘴儿习惯性的噘起来:“而且他说了要我自己去的。” “那就一起去。”鲁香珠不跟她纠结这个。 鲁香珠开车,张五金两个坐后面,林妙儿有些忐忑,靠在张五金身上,道:“他会不会真的给人解药?” 张五金一挥拳头:“只要见到人,不给也要他给,给也要他给。” 他的强势给了林妙儿信心,小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万一他身上没解药呢。” 546伏击 546伏击 “那就把他抓回来,弄只大锅子,放半锅水,然后放上五香八角桂皮,把他慢慢的熬成解药。” “啊呀。”林妙儿捶他一下:“好恶心,你想烹活人吗?” “有什么恶心的。”张五金笑:“你就当是狗肉火锅好了。” “我才不吃狗肉火锅。”林妙儿嘟着嘴儿:“狗狗好可怜的。” “狗狗好可怜吗?”张五金笑,斜着眼晴看着她:“可我看到妙儿小狗狗,我就想要吃了她啊。” “才不给你吃。”林妙儿咯咯笑起来。 十几分钟左右,到了沿江路,枫红茶楼也算是这边有名的一个茶楼了,鲁香珠也知道,不过停车要到马路对面。 鲁香珠停了车,张五金牵着林妙儿的手,三个一起过去,才过了马路,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他想也不想,双手齐出,同时把林妙儿和鲁香珠推了开去。 他用的是一股巧劲,是整体推出去的,等于是整体平移,鲁香珠两个一下子飞出去两三米,落地,却仍然是稳稳的站着。 张五金自己则猛地往下一伏,同时一个猫纵,他这一纵就远了,一下就出去了五六米,耳中听得铮的一声,眼角余光看到火光,是子弹打在街面上,打出的声响和溅出的火花,随后他才听到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比声音快,这是正常的。 张五金顺着枪声,扭头急看,不远处,马路对面,一幢三层高的酒楼上面,一个枪手,还摆着瞄准的姿势。 这居然是一个陷阱,引诱林妙儿来,居然是想要狙杀,不过张五金大致判断子弹的路线,杀手狙杀的对象,不是林妙儿也不是鲁香珠,居然是他。 张五金怒中带喜,对月下老人突然要给解药,他本来也没抱希望,最头痛的,是月下老人不露头,现在即然露了头,那就不客气了。 至于月下老人要狙杀他,虽然莫名其妙,不过暂时懒得多想,更没有丁点儿害怕,自从特训后,神秘的第六感给诱发出来,想要偷袭他,就非常的难了。 “四夫人,你带妙儿到边上店子里躲一躲。”张五金对还在发呆的鲁香珠和林妙儿吼了一嗓子,身子飞纵而起,马路上车不少,他懒得穿来绕去,直接就从飞驰的车顶上踩过去,踩了两辆车,已经过了马路,到酒楼前,飞身跳起,随手攀着突起物,几个起落就上了酒楼顶。 “五哥。”直到这会儿,林妙儿才醒过神来,叫了一声。 鲁香珠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呆呆看着张五金踩着飞驰的车顶过了马路,这可是电影里才可以看到的特技镜头啊,然后张五金爬楼,一纵一窜,简直比猴子还要灵活,更是快得不可思议,真无法想象,他身子到底有没有重量,怎么就可以空手爬上去呢。 “原来他功夫这么厉害。”鲁香珠暗暗骇异。 张五金听到了林妙儿的叫声,不过没去管,身子一下翻上楼顶,突然一个瞬移,那杀手是个黑衣男子,本来已经举起了枪,可张五金身子移动速度太快,在他眼角膜中形成了视觉的盲区,整个人一下子消失了。 他呆了一下,抬头来找张五金。 张五金来之前,带了一把筷子,没绑在腿上,就兜在裤袋子里,这会儿早抽了一根在手里,黑衣杀手一抬头,他手一扬,一根筷子闪电般射出,正钉在黑衣杀手右肩上,前肩射入,后肩透出。 “啊。” 黑衣杀手一声惨叫,手中枪失手落地,那不是专业的狙击枪,而是一把八一杠,也就是ak的山寨版,不过在老兵手里,百米以内,准头不比专业的狙击枪差。 对上这种可以扫射的突击步枪,张五金还是多少有些紧张的,手枪可以看弹头,乱扫的,你怎么看,枪一落地,他吁了口气,本来弓如猫背的身子,也微微伸直了。 但他随即却又一愣。 那黑衣杀手枪落了地,没有去捡,也没有去抚着伤口,左手却去后腰一掏,张五金还以为是把手枪,结果大出意外,居然是枚手雷。 在中国内陆,偶尔见把枪,还是有可能的,但手雷这个东西,真的要在电影电视里才看得到。 而真正让张五金愣住的,是这黑衣杀手居然一下就拨了插销,然后就那么攥着手雷,飞步向张五金奔了过来,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是真正的死士,任务一失败,就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样的死士,张五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他反应极快,双手齐出,两只筷子同时射在黑衣杀手大腿上,黑衣杀手狂嚎一声,跪倒在地。 他虽然是死士,但脚被射穿,这样的痛,也是他无法忍受的,精神,并不能取代物质。 但黑衣杀手虽然扑倒在地,却并没有丢下手雷,仍然死死的攥在手里,当然,他就算丢出来也没用,张五金已经飞速退开。 这个楼顶是长方形的,长约有三十多米,这个距离,手雷爆炸,弹片仍有可能飞过来,但张五金退的地方,是门洞,他只要一闪,就能闪到楼道里去。 轰! 手雷炸了,张五金同时一闪,闪进了门洞,隔得远,并没有血肉炸飞过来,但张五金不用去看也知道,黑衣杀手必然炸成了一堆烂肉。 张五金探头看了一眼,果然如此,黑衣杀手的脑袋都炸没了,楼板也炸凹了一块。 他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出去查看黑衣杀手的尸体,无论如何,这样的死士,还是值得他尊敬的。 他给尚锐拨了电话,尚锐其实带人早到了附近,可惜只盯着茶楼里面,没想到会在对面的酒楼顶上有杀手。 杀手这个东西,尤其是狙杀,在中国国内,还真是比较罕见的,尚锐也是没想到。 他听到枪声,眼见张五金上了酒楼,还想着上来支援呢,随即居然听到巨大的爆炸声,真是吓出一头大汗,还好接到了张五金的电话。 “老五,你没事吧,是怎么回事?” 他叫得急促,以至于带出了一个破音。 “我没事。”张五金心下感动,道:“是那杀手,爆了个手雷,把自己炸死了,你带人上来看看吧,我就不呆着了,有消息你说一声。” “好,好。”尚锐连声应:“你没事就好。” 张五金挂了电话,怕林妙儿两个担心,先拨了林妙儿的电话,林妙儿对这些事不懂,没那么急,道:“五哥,你在哪里,坏人抓住了没有?” 到是鲁香珠在边上插了一句:“老五,你没事吧。” “我没事,马上下来,我下来了。”说话间,张五金已经出了酒店,穿过马路。 林妙儿还是担心的,看到张五金过来,急走两步就牵着了他的手,道:“五哥,你没事吧,刚才那好大的响声,是怎么回事?” “那个笨蛋,一枪打爆了一个煤气罐。”张五金哈哈笑,林妙儿便也笑了,她根本不知道啊,手雷在她的思维里,那是外星物质,她也不可能知道煤气罐和手雷爆炸的响声有什么不同,其实不止是她,绝大部份国人都分辨不出来。 到是鲁香珠不信张五金的鬼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吱声。 明知是个陷阱,茶楼自然就不要进去了,鲁香珠也不愿多呆在这个地方,立刻转头上车,林妙儿在车上嘟着嘴巴:“好讨厌。” “也没事吧。”张五金安慰她:“反正没解药,我也能发气不让你痛。” 林妙儿跟他撒娇:“我要永远都不痛的,一点点都不要。” 张五金举手:“我向上帝他妈保证。”又一脸疑惑:“上帝他妈是谁来着?土地婆婆。” “才不是。”林妙儿笑坏了:“土地婆婆是土地公公的老婆,上帝的妈妈是圣母玛丽亚。” “哦,明白了。”张五金拉腔拉调,做精做怪,前面的鲁香珠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到是让林妙儿有些害羞了,轻轻掐一下张五金:“你就喜欢乱说。” 张五金嘻嘻笑,却用眼角余光瞟着鲁香珠。 这个杀手,到底是月下老人弄出的陷阱,还是鲁香珠弄出来的? 上次鲁香珠迷杀他,就是以为他是月下老人,而且,这一次的狙杀,看弹道,还就是针对张五金的。 月下老人跟张五金可没仇,为什么要针对他,而且采用狙杀这种国内极罕见的形式? 张五金非常怀疑。 不过从鲁香珠的神情,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张五金早就知道了,这个女人极会演戏,也极会装,内里其实风骚得要死,但外面,却可以装得比上帝他妈还要清纯。 “一而再,再而三,哼哼。”张五金心里哼哼两声。 他是打小惯坏了的,吃不得亏,上次鲁香珠迷杀他,因为临下手前的眼泪,让张五金心中软了,放过了她,居然还来,他就真有些火了。 回来,鲁香珠去公司了,叮嘱张五金多陪着林妙儿,张五金心下冷笑,口里应得好。 一天无事,那什么月下老人果然没再打电话来,张五金跟尚锐打了电话,尚锐暂时还查不出那杀手的来历,上半身完全炸碎了,又没有任何线索,确实不好查。 547怀疑 547怀疑 张五金也问了鲁香珠的电话,鲁香珠一天的电话至少上百个,虽然一个一个都在国安的监控之中,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电话,但鲁香珠即然上次知道用密码,这次还不知用什么呢,张五金始终怀疑,甚至更加怀疑了。 到晚上十点钟左右,把林妙儿抱到床上,哄着她睡了,张五金往尹冰冰这边来。 尹冰冰有她自己的圈子,儿子林安邦读的是私立贵族学校,在省城,都不在东江,要寒暑假才会回来,尹冰冰自己则与以前曲艺圈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对林家的事,其实不怎么关心,所以张五金给狙杀,她完全不知道,可能鲁香珠这次下手,没动用另外三张风流牌,也没跟她说。 尹冰冰现在完全给张五金征服了,在他面前柔情如水,搂着说了一会儿话,她喜欢泡茶给张五金喝,不仅仅是表演茶艺,她是打心里愿意把自己好的一面呈现在张五金面前,张五金当然也开心。 喝了茶,然后上楼顶,尹冰冰换了一套短旗袍,长旗袍能把腰段显出来,但短旗袍秀出一双修长的美腿,自也有它的妙处。 第二天早上醒来,自然亨受了尹冰冰贴心的服侍,回到这边来,鲁香珠却没有习惯性的在早餐时间出现。 张五金有些奇怪,晚上,他把林妙儿哄睡了,到尹冰冰这边来,走到中途,心中一动,往鲁香珠这边来。 远远的听到有人声,他悄悄摸过去,窗子里一看,屋中两个人,一个是鲁香珠,另一个是白妍,而白妍居然跪在鲁香珠面前。 “你走吧,我说过,我从不可怜任何人。”鲁香珠半倚在床上,挥手。 白妍跪在那里不动,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坚持,张五金不知道她们玩什么,且看着。 鲁香珠却突然一下坐了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风流牌,什么原因?” 白妍看着她,不答,鲁香珠明显是自己想到了,紧紧的盯着白妍眼晴,道:“你的性子,我知道,臭脾气,冷傲清高,是真的不把钱财权势放在眼里,你要风流牌,只有一个原因,你给人胁迫了,是不是?是谁,怎么胁迫你的,是不是老二,老二给人威胁了,是不是?” 她这么一说,张五金眼晴一亮,她口中的老二,不是白妍,而是白妍的儿子,林纬地。 “她这个想法对啊,莫非有谁绑架了林纬地?”张五金暗暗琢磨。 看白妍,白妍是侧对着他的,身材相当不错,不过张五金这会儿没心思看这个了,他看到的,是白妍在颤抖,她显得有些纤薄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眼中的泪,滚滚而下。 “是谁?”鲁香珠知道自己猜对了:“老二不是在南美那边留学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绑架了他。”白妍终于开口,带着哽咽。 “谁?” “月下老人。” “什么?”鲁香珠惊叫一声,张五金心中也凝了一下。 月下老人不但给林宝山林妙儿下了月老红线,居然还玩绑架,还绑架到了南美的林纬地身上,这也太夸张了吧,张五金一时有些怀疑了。 “你确定是月下老人?”鲁香珠似乎也有些怀疑:“老二腿上也有月老红线?” “没有。”白妍摇头:“没有月老红线,但是他说他就是月下老人。” “居然跑去南美玩绑架。”鲁香珠口中喃喃,秀眉促起来,她显然跟张五金一样,也有些疑惑。 “他指定要风流牌?” “是。”白妍点头,白妍双手捂脸,好一会儿,她突地抬头:“现在你知道了,好吧,我听你的。” 她说着,站起身,爬到床上,仰天躺下了,双手放在两侧,脸上一脸决然:“来吧。” 但鲁香珠却没有动,眉头皱着,似乎是在沉思。 张五金一直只觉得她会演戏,很放流,但这个样子的鲁香珠,却给了他另外的一种观感,这个样子的鲁香珠,竟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她能成为林宝山最重要的助手,临死,甚至把宝山集团托付给她,让她辅佐妙儿,绝不因为她是林宝山的女人,而是因为,她确实有些本事。” 对鲁香珠,张五金突然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来啊。”见鲁香珠不动,白妍反而催了:“但明天你一定要把风流牌交给我。” “我手中没有那三十七张风流牌。”鲁香珠摇头。 “什么?”白妍猛一下坐起来:“那风流牌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鲁香珠再次摇头。 “你骗我。”白妍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 “骗你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鲁香珠并不把她当一回事:“商场无处不诈,我本来就只是诈你一下,玩玩而已,顺便摸摸你的底,为什么你要风流牌。” “你。”白妍指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身子颤抖,好一会儿才道:“你真的不知道风流牌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鲁香珠摇头,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宝山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从来不肯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他把宝山集团托付给我,难道还会把风流牌也给我,你想想他会不会这么做?” 白妍想了想,摇头,脸上一时满是沮丧:“那风流牌到底在谁的手上?” “我估计谁也不知道。”鲁香珠哼了一声:“依宝山的性格,他肯定预先交代了一个人,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会告诉我或者妙儿,不过那个人,也应该不会知道,那是风流牌,最多是一个地址或者一个什么银行的保险箱编号而已。” 她的话,白妍显然是认同的,出神想了一会儿,双手捂脸,哭了起来:“纬纬。” 张五金则是暗暗感概,自从他想到,鲁香珠,白妍,林妙儿之间,是一个彼止牵制的关系,他就对林宝山的手段佩服不已,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林宝山,宝山集团之外,林宝山居然还留下了一副更重要的风流牌,却又把牌藏在暗处。 “可能鲁香珠说得对,林宝山死前一定吩咐了,要在某些特定的时候,那个人,才会给妙儿或者鲁香珠打电话,把风流牌打出来,嘿,一步一计,步步算计,这林宝山还真是高手,跟曾媚娘有得一拼了。” 白妍哭了一会儿,爬起来,默默的往外走。 鲁香珠看着她,道:“你打算怎么办?” 白妍身子僵了一下,摇摇头。 她背对着鲁香珠,鲁香珠看不到她的脸,但张五金可以看到,白妍清明的眼眸里,这时是一片绝望。 “拿不到风流牌,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有回去向佛祖恳求,请佛祖保佑,若许能让纬纬平安脱险。” 她说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鲁香珠哼了一声:“你真信有佛祖啊,佛祖不会保佑老二的,正如佛祖当年不会保佑你的婚姻。” 白妍身子重重的抖了一下,牙齿咬着了嘴唇,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如纸,鲁香珠这话,正戳中了她的痛处,在这一刻,她彻底的失去了依靠,身子也摇摇欲坠。 “鲁香珠这女人,心真狠,何必再这么剌激她。”张五金暗暗摇头。 鲁香珠却突然开口道:“我给你指条路。” 白妍霍一下转过身来:“老四,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鲁香珠眼珠子转了两转:“你去找个人,否许他能救老二。” 白妍身子直趋前一步:“谁?” 鲁香珠看着她,却不肯说,要笑不笑的道:“不过先说好了,如果这人答应你了,并且成功的救出了老二,你得给我玩一次。” “这女人。”张五金简直给她气笑了。 白妍惨白的脸上升起一团红晕,却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一言为定。”鲁香珠笑:“你去找张五金,求求他,他或许能救老二。” “张五金?”白妍愣了一下:“就是妙儿那个抛绣球打回来的丈夫。” “那是假的。”鲁香珠道:“但这人神通广大,我越来越看他不透,你反正无路可走,不妨试一下,不过这人是个色中恶魔,你要有心理准备。” 白妍脸上又红了一下,眼光却极为坚定:“谢谢你,我试一下。” 白妍下楼,张五金一时到有些发愣:“这女人让白妍来找我,她不是认定我是月下老人吗?难道又转开了念头?如果她不认为我是月下老人,那昨天剌杀我的,难道也不是她派出来的?” 一时间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白妍今夜会不会就去找他,也不进鲁香珠房里了,下楼来,盯着白妍。 白妍到没有去主宅找他,而是回了自己的别墅,白妍即然不找过去,张五金当然也不会回去坐沙发,自去找尹冰冰。 第二天上午,白妍也没有来找,张五金也不急,他只让尚锐查了一下白妍的电话,白妍果然有海外电话,但都是打给他儿子林纬地,没有其它的电话。 但张五金认定,白妍这样的女子,不会说假话,而且看昨夜她的神情,也不象是演戏,若昨夜那个还是演戏,她的演技就超越了尹冰冰和鲁香珠,可以直接封影后了,而她视钱财如粪土,一个出家人,需要那么演戏做什么?所以张五金肯定,林纬地一定是落到了月下老人的同党手里,虽然能跟白妍通话,但绝对是不自由的。 白妍迟早会找上门来,张五金就让尚锐查一下,林纬地的情况。 548都来了 548都来了 海外的情报,一般是总参负责的,不过尚锐也可以协调,当然,要查清楚,也需要时间。 晚上十多点钟的时候,张五金刚把林妙儿哄着睡下了,白妍来了电话:“张先生,我是白妍,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能来我别墅一趟吗?” 等到这个时候,而且时间掐得恰恰好,张五金都有些佩服了,答应了,走过去,也就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不过别墅之间,栽的树比较多,彼此是不看见的,林宝山在几个女人身上,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又要来往方便,又要彼此不看着免得生厌,还真是面面俱到呢。 来往的路,都不是直的,张五金绕了个弯,这才看到,白妍在门口迎接他。 白妍换了一身俗家的衣服,是一身浅白色的套装,不过头上戴了个帽子,她是光头,不戴帽子可不行。 她身量高挑,这身套装也极为合体,如果不看头顶上的帽子,这是一个风致绰约的都市女子,气质秀雅高贵。 不过那个帽子有些不搭调,看上去就不怎么舒服。 但张五金没想这个,他一看白妍换了俗家衣服,心中就是一跳:“看来她是信了鲁香珠的话,真把我当成色中恶鬼了。” “张先生。”看到张五金,白妍先打招呼,手习惯性的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行佛礼,不过随即醒悟过来,又停下了。 “二夫人。”张五金也叫了一声,笑道:“你还是叫我老五吧,四夫人五夫人都这么叫。” “好,那就叫你老五。” 白妍的性子,本就比接直接,请张五金进去,亲手奉了茶,事实上别墅里除了她,也没别人了,本有一个女佣,估计是让她给放了假。 “老五,冒昧请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白妍开口,脸色微微有些红,她似乎极不习惯于求人,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把林纬地被月下老人绑架的事说了。 “四夫人跟我说,让我来拜托你,也许你有办法,可以把我儿子救出来,不知你愿不愿帮我这个忙?” 说到最后,白妍眼中露出渴盼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 她本是孤高清冷的女子,但这会儿的眼神,却跟林妙儿有几分相像了,是那般的无助和软弱。 这就是母性啊,如果是她自己遇到什么事,她死也不会有这种眼神吧,就如昨夜她在鲁香珠手底下挣扎,死也不肯屈服。 张五金心中微有些感动,不过还要试一下,眼神不冷不热的看着白妍,好一会儿不说话。 白妍给他看得有些局促,嘴唇动了动,又忍住了。 “四夫人即然让你来找我帮忙,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些什么嗜好?” 听到他这话,白妍一张脸刹时胀得通红,她眼光垂了一下,不过随即勇敢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张五金的眼晴:“只要你肯帮我救出我儿子,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张五金冷冷的看着她:“你要想清楚了,我从来不勉强别人,尤其是女人。” “我想清楚了。”白妍点头,嘴唇抿了一下,眼中透出一种坚毅的光芒:“只要你能救出我儿子,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我甚至可以还俗,做你的情妇,一直到你玩厌了我。” “你确定?”张五金站起身,走到白妍身前,白妍有些紧张,也一下站了起来,没站稳,微微跄了一下,显然她内心非常紧张,但却并没有躲避,而是认真的点头:“我确定。” 张五金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晴,白妍却不敢与他对视,眼光微垂,一张脸,通红一片。 张五金伸手轻托她下巴,白妍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没有闪开。 张五金一直没怎么细看过白妍,这会儿近距离看,才发现,白妍的脸是如此精致,近四十的女人了,除了眼角微微的一点皱纹,整张脸上,居然一点斑痕都没有,就如一块光滑的白玉,仿佛有光从里到外透射出来。 “不愧昔日的东江第一美人。”张五金暗暗点头:“只可惜固执了点,青灯古佛,白费了这般子美貌。” 心下转着念头,他的手,缓缓下移,从白妍的颈部,一直划向她的胸部。 白妍身子抖了一下,但没有躲,而是闭上了眼晴。 张五金其实有一点点冲动,这样气质独特的女人,到了床上,慢慢的把她的情与欲全勾起来,再彻底的征服她,会非常的爽,可惜他不敢。 张五金收回手,转身,端起茶几上的茶,一口喝干了,随即往外走。 白妍眼晴猛地睁开,急叫道:“老五。” 张五金转头,白妍叫道:“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你要是瞧不上我,你还有什么条件,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不是。”看着她因情急而有些发白的脸,张五金摇了摇头:“二夫人,你很漂亮,不过,我不会污辱一个为儿子做出牺牲的母亲,更何况,你还是佛门中人。” 说到这里,他微微躬身,道:“二夫人,我敬佩你。” 白妍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昨夜鲁香珠的话,让白妍挣扎了好久,今夜,她是下了决心的,无论张五金要什么,她都会答应,却没想结果是这样。 她愣了一下,脸上微微又腾起一片红云,却担心的道:“那我儿子的事。” “你放心,我会救出二公子的。”张五金点头。 “真的。”白妍脸上立时露出惊喜之色:“老五,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那我告诉你他那边的电话还有地址之类的-----。” “不必。”张五金摇头,他本不想炫耀,但白妍的母性让他感动,索性就露一点,让白妍放心:“他那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绑架二公子的,是当地的一个华人黑帮,名叫斧头帮的,二公子也没事,他只是给关起来了,生活并不受影响,斧头帮也没虐待他。” 这些消息,是尚锐通过海外的情报系统查出来的,下午告诉了张五金,所以他知道。 白妍给他的话惊呆了:“你怎么知道的?” 张五金微微一笑:“二夫人,我比你想象的,更要神通广大,你安心等消息吧,大约明天中午的样子,二公子就安全了。” “真的?”白妍惊喜交集,她想要不信,但张五金说出的话,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放心好了。”张五金点点头,走了出去,转身往尹冰冰别墅来。 他给白妍勾起了心火,而尹冰冰气质上,有些类似于白妍,所以急于去尹冰冰身上发泄了。 秋夜的风,带着一点淡淡的桂子的香味,别墅群里,应该栽得有桂花,张五金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低叫道:“师父,我又乖了一次,你应该表扬我一下吧。” 这么想着,他做了个鬼脸,似乎张虎眼就在眼前。 因为张虎眼的那一对眼晴,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做,但他不后悔,甚至隐隐的有些骄傲。 十点多钟的时候,谢红萤给张五金打了电话,告诉他救人成功了。 地址电话什么的,都是尚锐通过协调,由海外情报系统查出来的,但调查和行动是两回事,要在海外采取行动,需要协调的地方太多,张五金一问,索性就不要尚锐管了,直接给谢红萤打了电话,让洪九出手。 洪九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特种兵,卓有成效,接到命令,亲自带队,他们是有备而去的经过洪九这种特种兵王训出来的特种兵,装备也精良,谢红萤钱多啊,而那一面的斧头帮,只是给月下老人帮忙的一个普通黑帮而已,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轻松松便把林纬地给救了出来。 白妍接到林纬地的电话,喜极而泣,亲自跑到主宅来感谢张五金,她昨夜其实忐忑了一夜,张五金信心满满,而且表现出了神奇的预知一切的能力,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只不过过于激动,见了张五金,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 张五金到是笑着安抚她:“二夫人,你也不用谢了,若是觉得心里感激,就在佛前,帮我上柱香吧。” “当然,一定,一定。”白妍连连点头,激动之下,高雅清冷的气质荡然无存,就是一个心怀感激的母亲而已。 张五金知道她激情难抑,便岔开话题:“对了二夫人,有一点你可能要注意,二公子虽然救出来了,但月下老人手即然能伸到南美去,就还是注意一点好,我个人建议,二公子最好暂时跟我朋友的人在一起,这样可以保护他的安全,或者直接进大使馆去也可以。” 白妍微微沉呤了一下,道:“进大使馆?可以吗?” 她不明白张五金到底是哪一方势力,所以跟张五金朋友的人呆在一起,她多少有些不摸底,进大使馆当然更好,可林家在东江虽然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想把一个人塞进海外的大使馆,却还是做不到的。 “可以的。”张五金当着他的面,给尚锐打了个电话,当然话说得隐密,给白妍解释,也是朋友的关系,总之一切都是朋友的关系,白妍当然也不会怀疑,而在不久之后,林纬地给她打电话,说已经进了大使馆,并可以暂时住在大使馆里,这才让白妍惊到了。 549替他谢谢 549替他谢谢 有几个海外黑帮的朋友不稀奇,但大使馆却是一国的代表,这是国家的力量,能轻易使用国家力量,这就太强大了,白妍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张五金了。 林妙儿什么也不懂,她只知道,张五金很厉害,得知张五金救了林纬地,她也非常高兴,白妍一走,她便很正式的给了张五金一个吻,而且一脸认真的道:“这是我替二哥谢你的。” 还真是一个清纯如水的少女啊,所有的情感,都没有受到世俗社会的污染,张五金给她逗笑了,把她抱在怀里,亲得她气喘吁吁。 晚上,白妍亲手做了一桌素菜,请张五金林妙儿还有鲁香珠尹冰冰几个,她也请了印雪,不过印雪没有来。 鲁香珠听说仅仅一天时间,张五金就把林纬地救了出来,而且送进了大使馆,也着实吃了一惊,她指使白妍来求张五金,其实是个试探,试探张五金的来头,结果这一试,吓她一大跳,张五金的能量之大,还远超她想象之外。 林宝山在世的时候,有个习惯,边吃早餐,边看报纸,同时边上还要放着电视,东江台,看东江新闻,东江新闻播报完,报纸也看完了,早餐也吃完了,然后去公司,一直是这样。 林妙儿怀念父亲,一切照旧,佣人每天早上端上早餐的同时,会送上报纸,摆在原先林宝山的座位上,同时打开电视,而且一定是东江新闻,林妙儿以前才不喜欢看东江新闻,但这会儿父亲没有了,她反而会时不时的看一眼。 张五金也不看报纸的,不过他喜欢看东江新闻,尤其早间新闻,那个叫郑娜的女播音员,尖下巴大眼晴,梳着短短的刘海,真的很漂亮,他很喜欢。 喝着牛奶,吃着油条,看着新闻,再时不时的跟林妙儿交流一下,挺惬意的一个早晨。 “----市委书记铁冷棋,利用手中的权力,官商勾结,在宝山大厦土地的划拨和拆迁中,大玩猫腻,侵吞国家资产,损害百姓利益,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他自己却收受贿赂,大发横财---。” 张五金本来在跟林妙儿玩一根油条两人咬的游戏,听到这突然而来的播报,有些发愣,转头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又一个贪官落马了。” 但随即意识到不对:“宝山大厦?” 林妙儿也反应了过来:“是在说我们吗?” 两人都盯着电视机,女主播郑娜神色平静,跟平日好象也没有什么不同,但从她秀巧的嘴里报出来的内容,却让张五金目瞪口呆。 “---宝山集团原董事长林宝山,专门以女色贿赂权贵,铁冷棋不是他惟一拉下水的官员,而只是其中之一,林宝山的发家史,就是一部贿赂史,也是一部官与商的权色勾结史,林宝山网罗了无数的漂亮女孩子,送给大大小小的官员,更把其中五十四个最漂亮的女孩子,凑成了一副牌,取名为风流牌,这些女孩子,为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风流网----。” “不会,才没有。”听到这里,林妙儿叫了起来:“我爸爸才不是这样的。” 她话没落意,郑娜突然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是铁冷棋的情妇,是五十四张风流牌中的红心j,至于证据,大家请看。” 说到这里,她突然站了起来,搂起衣服,她的腰间,纹着一张牌,一张红桃j。 “这---这是直播吗?”张五金傻眼了。 他先以为是录下来的新闻,是电视台安排的呢,现在看郑娜这个举动,明显不是,应该是郑娜私人的行为,可为什么信号没有切断呢,怎么回事? 他还没想明白,郑娜已经转过身来,这时她的神色变了,一脸激愤:“林宝山,铁冷棋他们,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官商勾结的大网,一般人,根本无法撕破他们这张网,也有人举报,却没有人成功,有更多的人,敢怒不敢言,我在这里,大声疾喝,所有有良知的人们,站起来,不要害怕报复,不要害怕牺牲,揭穿他们的假面具,而我,郑娜,原意以我的生命,爆出第一个最强音。” 说着,她转身,到了窗子前,郑娜爬上窗子,回头,凄然一笑:“别了,我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所有的亲人,生命是如此美好,但为了下一个干净的明天,我愿意牺牲我的生命,来生再见。” 她说着,纵身跳了下去。 镜头有几秒钟的空白,随后信号就给切断了。 “呀。”看着郑娜跳下窗子,林妙儿尖叫起来,死死的抓着张五金的手,道:“五哥,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妙儿你别急。”张五金只能这么安慰她,心中也有些惊疑不定,他这几年经过的事不少了,但这样的事,却也是头一次碰到,林妙儿说那不是真的,但他却可以肯定,绝对是真的,虽然他不知道,郑娜是怎么做到的。 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郑娜跳楼,瞬时间便传遍了整个东江市,虽然哪怕是在东江市,收看东江台尤其是东江早间新闻的人也并不多,加上电视台随后又进行了紧急避谣,但真相就如雨后的笋尖,怎么也掩盖不住。 林妙儿先不肯相信,张五金本来也想就这么瞒着她,但林妙儿虽然单纯天真,却并不是傻瓜,而且心中有一份正义感,尤其这是涉及到林宝山的事,她坚决要问,张五金也不好硬拦着。 各种消息,纷至迭来,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以林妙儿的社会经验,暂时是无法分辨的,但她知道了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郑娜确实跳楼了。 她以她的死,为她说的话做证。 谁能怀疑? 别人不知道,林妙儿至少信了。 确认郑娜跳楼的事实,林妙儿的小脸刹时一片惨白。 鲁香珠也得到消息过来了,她这会儿仍然试图安抚林妙儿:“妙儿,有些东西,是不能全信的,你爸爸身在商场,有些时候,是要用一些手腕的,风流牌我也说过了,涉及到一些人脉,但郑娜看到的,也并不就是全部的真相,你要相信你爸爸。” 但林妙儿躲在张五金怀里,却什么也不说。 她的身子,本来纤弱,这会儿,更仿佛轻得没有半丝重量,张五金怜惜的搂着她,虽然鲁香珠对他打眼色,他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日子,他对林妙儿有了比较多的了解,这是一个极为清纯的少女,她的天空里,没有乌云,而林宝山,则是她心中最纯净最蔚蓝的那一角天空。 她为她父亲骄傲,为他自豪,林宝山,也是她心灵的支柱。 但在这一刻,那片天家里布满了乌云,那根擎天的柱子,摇摇欲坠。 然而出乎张五金意料,林妙儿并没有哭,她的大眼晴反而睁得更大了,有些迷蒙,却又似乎想要寻求真相。 这一天的东江市,即喧嚣又平静,恰如那绕城而过的东江,看似波涛不兴,内里其实暗流汹涌。 林家其实也差不多,鲁香珠去了公司,安抚人心,尹冰冰白妍都来了主宅,即便是世外高人一般的印雪,吃中饭的时候,也在主宅出现了一次。 不过她们基本什么都没说,虽然她们都知道事实的真相,因为她们每人有四张风流牌,白妍甚至多一张小鬼。 这到不是为了再瞒着张五金,尹冰冰早给张五金在床上征服了,先说是害怕张五金知道多了有危险,现在还有什么瞒的?白妍也一样,她并不在乎风流牌,在乎的只是远在异国的儿子,张五金救了林纬地,又把林纬地送入大使馆保护起来,她心中的感激,无可言喻,别说风流牌,就是要她的人,她也心甘情愿的奉上。 之所以不说,是碍着林妙儿。 林妙儿的清纯,有一种直透人心的力量,让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不让黑暗去污染她的眼晴,虽然事实已经给揭出一角,可她们仍然试图掩盖。 而林妙儿也没有问。 在确认郑娜的事情之后,她陷入了从所未有的沉默中。 后来,到下午的时候,她对张五金说:“五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爸爸以前跟我说过一些话,我想一个人静静的清理一下,好吗?” 她的大眼晴越来越大了,有一种让人心碎的清亮,张五金心中隐隐作痛,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安慰她。 这一关,只能是她自己闯过去。 张五金到尹冰冰这边,白妍也在,看到张五金,白妍微微红了脸,道:“老五,让你见笑了。” 张五金摇头:“其实都差不多。” 尹冰冰点头:“是啊,资本总有它的原罪,尤其是中国这样的官权社会,你完全按照商业规则去做,根本行不通的,除非你只做小本生意,卖卖包子什么的,要想做成一个企业,不结好官员,根本不可能。” “你还在为他辨白。” 白妍的性格中,有一种正义感,这时胀红了脸,愤怒的道:“我早就说过,他这么下去,迟早会有报应的,别说五十四张风流牌,就是五百四十张,或者五千四百张,也终于败露的一天。” 她一脸激愤,尹冰冰只是摇摇头,不跟她辨,张五金到是觉得有趣:“我还以为她是性格清冷,不屑红尘呢,敢情她还是个愤青,出家,只是看不惯。” 550一个人 550一个人 “妙儿呢?”尹冰冰转头问张五金。 “她说她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一个人呆一会儿?”尹冰冰愣了一下,道:“她不会傻到想不开吧?” “那到不会。”张五金想了一下,摇头:“她还不了解真相,不可能想不开的。” “那她一个人呆着做什么。”尹冰冰有些不明白。 “她说她爸爸以前跟她说过一些话,她要理一理,想清楚。” 听到这话,白妍与尹冰冰对望了一眼,白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她道:“我先回屋去,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她本不愿管林家的事,但月下老人因林家风流牌而绑架林纬地,然后张五金又救出了林纬地,让她知道,做为林宝山法律上的妻子,她无法置身事外,尤其在这个时候,所以她留了下来,也表明了态度。 “白妍心中其实也很苦。”看到白妍身影消失,尹冰冰偎到张五金怀里。 她穿的是一件水湖绿的短旗袍,张五金搂着她,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摩莎着,轻轻笑了一下:“我发现,二夫人虽然出了家,外表上也冷冷的,内里其实还是有点儿愤青的气质。” 尹冰冰没有笑,摇了摇头:“她要出家,其实不是因为我们几个,男人做到宝山这样的事业,外面没有几个女人,怎么可能,她出家,是因为宝山做的一些事,实在让她看不惯,其实,她在心里,一直在为宝山祈祷的。”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有些感概,语气幽幽的,道:“她愿用一生的青灯古佛,来为宝山恕罪,祈求佛祖的原谅,保佑他们父子,我们几个女人里面,最爱宝山的,其实是她,这也是宝山死也不肯跟她离婚的原因吧。” 竟然是这样,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张五金暗暗摇头,他还以为白妍就是个愤青呢,却终是看浅了一层。 “她是个痴心的女子。”他摇头轻叹。 “是啊。”尹冰冰把脸偎在张五金怀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笑道:“昨天有个姐妹送了我点茶叶,说是正品的大红袍,我泡给你喝。” 张五金听了笑:“就那几斤大红袍,还有流出来?” 尹冰冰娇俏的一笑:“那不一定哦。” 尹冰冰摆上茶具,烧水,洗碗,点茶,素手纤纤,动作优雅如画,很快,淡淡的茶香就在屋中飘散开来。 “你喝茶,我淡琴给你听吧。” “好。” 张五金并无雅兴,但看美人弹琴,再听不懂也是一种亨受。 客厅里就摆有一具古琴,尹冰冰拿出来,还焚了香。 她人美如玉,身娇似柳,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动人,张五金都看得有些呆了,尹冰冰坐好,娇嗔的看他一眼:“你喝茶啊,凉了就不香了,净看着我做什么?” 张五金嘻嘻笑:“你比茶香。” 尹冰冰还他一个娇羞的眼神,张五金心中舒畅,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猛地一跳。 茶中有药。 这怎么可能? 张五金先以为是茶叶的原因,也许大红袍就不是草根小民喝的吧,他又喝了一大口,茶水入肚,经脉中立刻生出感应。 确实有药,不过不是那夜的春药,而是一种迷药,且药性极强,药效平缓却又绵绵不绝,这样的药,可能不是现代的药,而是中国古人的配方,这是一个老方子。 “是茶叶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张五金微眯着眼晴,在茶水微微的热气中,看着尹冰冰。 这个女人,到今天,难道还要暗算他?为什么?人心真的如此可怕吗? 张五金一直觉得,自己很有魅力,首先长得俊,虽然高子不是很高大威猛,但一张小白脸,还是很让女人着迷的。 其次嘴油,任何美女,只要他有兴趣的,最多三句话,一定能给他逗得笑起来。 他确信,尹冰冰在他身下,已完全化成了一汪春水,不止是身体,她的心,也应该完全给张五金征服了,可是,突然间,她又给他下迷药,而且是远超那一夜的迷药。 这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一刹那,张五金对自己的魅力,头一次生出了怀疑。 这时尹冰冰已经摆好了琴,弹了一段,张口唱了起来:“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霞无觅处----。” 她嗓音绵柔,反复迭唱,张五金的心,也仿佛跟着曲调,百折千回。 他有三分疑,也有一分恼,可听着她这样的曲调,心中突然有些迷惘起来。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霞无觅处,她是在感概吗? 她的本心,是不是也不愿意。 她是不是,也舍不得他? 张五金又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靠着沙发,慢慢的闭上了眼晴,随后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余音散去,尹冰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过来,轻轻依在他怀中,伸手摸他的脸,她的手指柔嫩,却又带着微微的凉意,恰如晨间刚开的鲜花。 “五金,好弟弟,谢谢你,姐真舍不得你啊,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是命,别了,我的爱人。” 她轻声呢喃着,恍如春日落花的叹息,她的唇凑上来,轻轻的吻着了他的唇,细细的吻着,是那种心贴心的感觉,好一会儿,她终于分开,起身上楼。 有一滴泪,落在了张五金脸上,张五金的心,仿佛也给这一滴泪打湿了。 他微开一线眼缝,看着尹冰冰上楼的背影,腰臀的曲线,是如此的曼妙,真柔啊,真美啊,真媚啊,可现在,这个背影,要渐渐的远去了吗? 张五金心中有一股冲动,他想睁开眼晴,他想大喝出声:“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由我来负责,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一切交给我。” 但他最终忍住了。 有些东西,是不能强行阻止的,例如大江东流,例如韶华老去,例如,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尹冰冰上楼打了个转,没多会,又下来了,她换了一身运动装,手中居然提了一把剑,好象就是她平常舞的那一把。 到楼下,她站了一下,看了一眼张五金,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出了门。 听到门关上,张五金站起来身,飞步上楼,从二楼窗子里看着尹冰冰。 这时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尹冰冰的身影,在树丛中穿行,有些蒙胧。 她去的是主宅,却没有进主宅,而是去了主宅后面。 林家主宅后面,有一幢独立的小楼,叫做落花楼,取意于一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这幢楼,在林家是非常独特的存在,平时一般都是锁着的,林宝山在世的时候,偶尔会一个人进去,自己开门,自己锁门,不带任何人进去,包括林妙儿,也没有进去过,而在林宝山死后,则更加没有人进去了。 也有人说,这楼名取得不好,甚至有人说,这楼晚上有鬼。 但这会儿,尹冰冰却径直向楼中走去。 张五金从二楼跳下来,悄悄跟在后面,楼门居然没有上锁,尹冰冰直接就进去了,张五金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从侧面攀上了楼。 楼上有人,因为他听到了声响。 是谁? 楼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林妙儿,这在张五金的猜测之中,林妙儿先说要一个人呆着,张五金就估计到,可能林宝山以前交代过她一些什么,她理清楚后,想要一个人查看。 张五金甚至可以理解林妙儿为什么要支开他,因为郑娜的死,让林妙儿隐约看到了她爸爸不好的一面,她不想她爸爸的真面目,暴露在张五金面前。 另一个人,则是鲁香珠。 两个人是在一个套间里,分头坐在沙发上,她们前面,摆了一台手提电脑,正在播放视频。 张五金的角度,可以看到视频,居然是男女亲热的场面,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的。 最初第一眼,张五金以为自己看错了,鲁香珠这个骚女人看这种视频,那不稀奇,可林妙儿也看,那就太不正常了。 不过随即他就明白了,因为画面切换,出现了一张扑克牌:郑娜,二十五岁,运作进东江电视台后,捧为主播,随即成为市委书记铁冷棋的情妇,编号:红心j。 这个画面停了有三秒钟左右,又出现了别一幅画面,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一个选秀场面,这女孩子穿着三点式,身材高挑漂亮。 “不要放了。”林妙儿突然捂着脸,哭叫起来。 鲁香珠起身,关了电脑,她好象听到了脚步声,一扭头,看到了门口的尹冰冰,脸色一变:“冰冰?” 林宝山几个女人里,鲁香珠跟尹冰冰的关系最好,不但成了百合,这几天更共同在床上应战张五金,真可以说是情同姐妹,然而这一刻,她看着尹冰冰的眼神里,却如母豹盯着另一只母豹。 但张五金同时注意到,尹冰冰的神情也不对,一直以来,张五金都觉得,鲁香珠性子更主动,永远站在上风,咄咄逼人,尹冰冰相对要柔弱得多,但在这一刻,他发现,尹冰冰的眼神居然跟鲁香珠一样,甚至更锐利。 551都不简单 551都不简单 “把风流牌给我。”尹冰冰走进房中。 “凭什么?”鲁香珠霍一下合上电脑,抱在了怀里,反手就去拿沙发上的包。 “给我。” 尹冰冰一声轻喝,随即是铮的一声,她竟然把剑拨了出来,指向鲁香珠。 鲁香珠的手却没停,她伸到包里,突然掏了枝枪出来,回身对着尹冰冰就是一枪。 她的动作极为快速,而且开枪也极为果决,就是张五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尹冰冰闪了一下,左肩上还是挨了一枪,她啊的一声叫,跄了一下,没有后退,身子却反而往前一扑,一剑就剌在了鲁香珠右肩上。 这一剑剌得不轻,鲁香珠啊的一声叫,手中枪落地,人也跌翻在了沙发上。 以前只是听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张五金这会儿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这种残酷的争斗,甚至让张五金都愣了一下,鲁香珠开枪,他没来得及阻止,尹冰冰出剑,他同样没有反应过来。 尹冰冰剑指着鲁香珠,剑尖上还有鲜血在点点滴下,她脚一动,把鲁香珠失手跌落的枪拨进了沙发底下,眼晴盯着鲁香珠:“给我。” 鲁香珠痛得脸上变形,一手捂着肩,但手提电脑却始终死死的夹在腋下,看着尹冰冰的眼晴,她脸上露出恶狠狠的笑:“行啊冰冰,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手,你赢了,不过你确定,你能走出林府吗?” “那是我的事。”尹冰冰针锋相对,她挨了一枪,同样的痛,脸色也有些扭曲。 鲁香珠脸上突然换了笑脸:“冰冰,要不我两个合作,你我联手,风流牌在我们姐妹手里,效果会更大。” 她神情说变就变,这种情形下,不但不肯放弃风流牌,还想着说服尹冰冰,获得最大利益,张五金不禁暗暗摇头:“这个女人。” 尹冰冰却摇了摇头:“我们的目地不同,给我,别逼我下手。” 鲁香珠死死的盯着尹冰冰,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什么目地不同,你拿了风流牌,未必还有别的目地?” “这个不要你管。”尹冰冰摇头:“给我,否则我真不客气了。” “好,我看你出不出得了林府,出不出得了东江。” 鲁香珠无奈之下,松开胳膊,手提电脑从她腋下滑落,掉到了沙发上。 尹冰冰剑指着鲁香珠,伸手去拿,就在这时,里屋门口人影一闪,出来一个人。 张五金从呼吸声早就知道,里屋还藏得有一个人,但这个人,却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是印雪。 印雪还是跟平日一样的打扮,白色的大袖衫,黑色的裙子,下面是绣花鞋,白袜子,恍如民国穿越而来的女大学生。 可她的手上,却握着一把手枪。 “尹冰冰,不要动。” 她低声喝叱,声音冷而清脆。 她的突然出现,尹冰冰鲁香珠显然都有些意外,尹冰冰脸色一变,身子僵住,鲁香珠却嘿嘿冷笑起来:“又是一条暗藏的毒蛇,咱们林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印雪扫她一眼,眼光却又转到尹冰冰脸上,枪口一动:“退开。” 她手中有枪,尹冰冰不但受了伤,而且隔着七八步的距离,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只得恨恨的后退。 印雪又把枪口指向鲁香珠:“你也让开。” 鲁香珠嘿嘿冷笑,站起来,走到一边。 “都不要动,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印雪警告一声。 她本来气质清冷,这会儿,更如瓦上冰霜,带着几分逼人的寒气。 张五金看了暗暗摇头:“林宝山这几个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不简单。” 他一直没搞清楚,这几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就只是为了争一副风流牌吗?还是为了别的,所以一直静观,不想出手,但突然异变发生,本来一直缩在沙发角落里,似乎在发抖的林妙儿,在印雪走向电脑的时候,她突然跳起来,一下把手提电脑抱到了怀里。 她的这个动作,不但张五金意外,就是屋中几个女人也都有些意外,鲁香珠叫道:“妙儿,你别乱来。” 到这会儿,她语气中,似乎仍然透着关心。 尹冰冰没吱声,只是手中剑轻轻扬了一下,而印雪则停下了步子,她冷冷的看着林妙儿,皱了皱眉头,喝道:“放下电脑。” “不。”林妙儿摇头,反而双手死死的把电脑抱在了胸前。 印雪枪口一扬:“我再说一遍,放下电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不。”林妙儿看着印雪,脸上带着悲愤的神色:“我要毁掉它,我不能让你们拿着,再给爸爸丢人,要不你就打死我,我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叫着,眼泪滚滚而下,脸上的神色,是那般的痛楚,张五金甚至有些不敢看她的脸。 这个单纯的女孩子,在这一夜,受到了最深刻的打击,她找到了风流牌,也看到了最亲最爱最祟拜的父亲那最黑暗的一面,她的世界,崩塌了。 可她又不甘心,她临死也不愿意,父亲做下的丑事,再继续传播下去,所以她才宁可面对印雪的枪口,也要毁掉风流牌。 面对林妙儿的固执,印雪一时间似乎也有些无奈,她静静的看了林妙儿几秒钟,眼光转到尹冰冰脸上,枪口一挥:“尹冰冰,剌伤她的手。” 尹冰冰眉毛一挑:“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印雪眼光一冷,枪口一抬:“你要我开枪?” “随便。”尹冰冰嘿的一声,丢了手中的剑:“打死我好了,只要你出得了林家。” 印雪眼光微凛,张五金感应到了杀气,这个女人还真不是说着玩的,还真敢下手,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尹冰冰死在印雪枪下,刚要出手,鲁香珠突然一声冷笑:“印雪,我就想不清楚,王万山都给关起来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这么不顾一切,到底在为谁效劳,拿到了风流牌,又去向谁表功?” “王万山。”鲁香珠这话让张五金大大的愣了一下,看着印雪,这个冰雪空灵却又冷峻如霜的女子,难道居然是王万山的人。 尹冰冰似乎也愣了一下,看一眼鲁香珠道:“她是王万山的人?” “是。”鲁香珠点头:“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嘿嘿,装得清纯,其实也是一张风流牌,不过她这张风流牌,不是宝山发给别人的,而是别人安插在宝山身边的,牌主就是王万山。” “没错。”见尹冰冰眼光看过来,印雪点了点头:“可以说,我也是一张风流牌,不过嘛。” 说到这里,印雪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兴奋的潮红:“我若拿到风流牌,我就成了牌主,从此成了桌边打牌的人。” “原来她才是最具野心的那一个。”看着印雪而兴奋而潮红的脸,张五金暗叫。 鲁香珠突然笑了一声:“老三,要不我两个合作吧,王万山一时半会估计是出不来了,我两个合作,一加一绝对大于二?” “你?”印雪冷冷一笑。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鲁香珠微抬下巴。 “她这话什么意思?”张五金一愣,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难道还有同伙,她的同伙是谁?月下老人?难道她是月下老人安插在林宝山身边的暗线。” 不过他随又摇头:“应该不可能。” “哈哈,哈哈。”印雪突然仰天打了两个哈哈。 鲁香珠脸色一变:“你笑什么,不信我的话。” “不是不信你的话。”印雪冷笑:“只是,你背后的姜副省长,还太小了一点儿。” 鲁香珠眼光一凝:“你知道姜副省长?” “你以为你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啊?”印雪冷笑。 鲁香珠神色变幻,不过随即就点头:“我到忘了,你是王万山的人,有另外的情报渠道,可那又怎么样?姜副省长难道不比王万山强吗?” “抱歉,我自己要做打牌的人。”印雪枪口一扬,指着林妙儿:“林妙儿,放下电脑,否则我真开枪了。” “放下枪,否则我真开电脑了。” 张五金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些女人啊,不听还好,越听越让人心冷,他直接从窗口穿进去,身子只是一闪,就到了印雪身后,右手比一个手枪的样子,要笑不笑的指着印雪,语气中更带着调侃的味道。 他的突然出现,让屋中所有女人都是一惊,林妙儿更喜叫出声:“五哥。” 印雪脸色大变,手一动,枪口就指向张五金,可惜啊,她在张五金手底下,哪有什么弹跳的余地,张五金闪电般伸手,两指轻轻一夹,就把印雪手中的枪夹了过来,随手就拆成了一堆零件。 “呀。”印雪惊叫一声,急往后退,慌张之下,绊着矮几,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裙子翻起来,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裤边。 对印雪,张五金的观感一直不错,但知道她居然是王万山的人,心中顿时印象大坏,看到她裙底风光,忍不住冷笑:“张爱玲说,越是矜持的人,内心越闷骚,还真是这样啊,你表面穿扮得象个女学生,内里却骚得象只鸡?” 552王牌至尊 552王牌至尊 他这话,过于尖刻了,印雪慌忙掩住裙子,一张脸,刹时间胀得通红,看向张五金的眼神里,又气又恨,那模样儿,仿佛要生生的咬张五金一口。 张五金不再看她,眼光在鲁香珠尹冰冰两人脸上扫过,看到她目光,尹冰冰惊讶中,又带着一点羞愧,显然即奇怪于他的突然现身,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而鲁香珠则是眼珠子转动,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张五金眼光最后落到林妙儿脸上,林妙儿最初是惊喜,这会儿却似乎有些怯生生的了,叫道:“五哥。” 大眼晴里,含着了泪花,带着渴盼,又隐隐有一丝畏怯,张五金知道她怕什么,这一夜的变化,让天真的少女无所适从,她几乎开始怀疑任何人了。 “五哥永远是五哥,他不会变成其他任何人。”张五金说着,张开双臂。 林妙儿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站起来就要扑进张五金怀里,但边上的尹冰冰突然往她身上一扑,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同时右手去后腰上一摸,居然摸出把匕首来。 原来她腰上还藏得有匕首,而先前丢剑,明显是一个迷惑印雪的动作,印雪只要稍一疏忽,只怕就会遭她的暗算。 而先前她半惊讶半羞愧的眼神,甚至也迷惑住了张五金,以至她突然扑出,张五金竟然来不及反应。 他一时间又惊又怒,眼光一凝,尹冰冰却迎上他的目光,不过尹冰冰的眼光里不是凶狠,她居然也红了眼圈,眼眸里,满是歉意,甚至带着了一点点哀求。 她这个样子,让张五金心中又是一软,不过知道这时候软不得,尤其尹冰冰匕首还架在林妙儿脖子上。 “把匕首拿开。”他低喝一声。 他不喝还好,尹冰冰眼圈本来只是红红的,他一喝,尹冰冰眼泪滚滚而下,摇头:“不。” 声音哽咽,加上那洒落的泪珠,张五金心中无论如何也硬不起来,又气又恼,只好把声音稍稍放柔和一点,道:“冰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要风流牌做什么?你要钱吗?我给你,十个亿,够不够,权势吗?不是吹,区区一个宝山集团拉到的人脉,跟我比,屁都不是,你跟我走,我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你见到中央委员,你信不信?” 他这话,一下子点亮了两双眼晴,一双在前面,是鲁香珠的,一双在侧后,是印雪的。 没什么变化的是林妙儿,她就是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而尹冰冰则仍在洒落,她点头:“我信,老五,你说的,我都信。” “那你放开妙儿。” “不。”尹冰冰却又摇头。 “你。”张五金眉毛一竖,真有些恼了。 看到他恼怒的目光,尹冰冰眼中泪如泉涌出,哭道:“因为---因为我就是月下老人。” “什么?”张五金大惊失声。 他是真的惊讶。 在这一刻之前,他一直以为,包括尹冰冰在内,所有的这些女人,都只是为了争财产或者说争人脉,这也是他恼怒的原因之一,鲁香珠印雪就不说了,尹冰冰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这些日子相处,他对尹冰冰的性格有了相当的了解,这是一个受过良好教养气质高雅情趣高洁的女子,琴棋书画戏曲茶道剑舞,无所不会,可以说,在张五金所有的女人里,她是最有才艺的,爱好也是最风雅的。 张五金在她面前,有时都觉得自卑,跟她相比,张五金就是个文盲。 而她的性格也是极好的,虽然娇矜,却不冷傲,虽然害羞,却很温婉,总是象水一样的柔媚,而从来没有咄咄逼人的时候,也非常的听话,身子给了张五金,张五金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也不会拒绝。 就是这样一个让他喜爱的女了,在今夜,居然表现出如此的狠辣和贪滥,他就很不开心,所以他也放出大话,无论财还是势,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结果,她居然说她是月下老人。 这真的是张五金完全没有想到的。 “你是谁,你再说一遍。”张五金眼晴瞪圆了。 “我是月下老人。”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尹冰冰眼中的泪,反而少了,她微微敛颜,眼中露出认真的神色,看着张五金:“宝山和妙儿身上的月老红线,就是我签的。” “你---你害死了爸爸。” 林妙儿本来一直怯怯的缩着,听到这里,她却猛然愤怒了,身子往前一挺,差点撞到匕首上,她却一点畏缩也没有,而是死死的盯着尹冰冰,眼中是无尽的惊怒和愤恨。 “是。”尹冰冰点点头,她看一眼林妙儿:“不过,妙儿,我不会跟你说道歉。” “为什么?”林妙儿的身子在颤抖,张五金非常怀疑,也许就在下一刻,她会跳起来,把手中的手提电脑砸到尹冰冰头上。 她做得出来,张五金相信这一点,他情不自禁的微微向前跨了半步,后背也不经意的弓了起来,恰如看到了老鼠的猫,腰背弯起如弓,这是内家拳发力的前奏,发力先蓄力。 “因为?”尹冰冰迎着她的目光:“你的爸爸,害死了我的爸爸,而且还连带了我妈妈。” “什么?”林妙儿本来崩紧的身子抖了一下,随又崩紧,叫:“不可能。” “我不会骗你的,妙儿。”尹冰冰摇了摇头,回头看一眼张五金,道:“我不姓尹,我本姓林,跟你一个姓,也不叫冰冰,而是叫秀儿,本名林秀儿。” 她说着,微微一顿,道:“尹是隐的意思,隐姓埋名,冰冰,就是两块冰,因为爸爸和妈妈,他们的死,是我心中的两块冰。” “十年前,我跟你一样,是个天真的女孩子,那会儿,天是蓝的,花是艳的,空气是香甜的,所有的梦,都是五颜六色的。”尹冰冰脸上,有一种梦一样的神情。 “可是,你爸爸,林宝山,为了他独霸市场的野心,设陷阱让我爸爸的公司破产了,而且让他欠下了巨债,逼得他跳了楼,而我妈妈,因为爸爸的死,精神崩溃,在马路上给车撞死了。” 眼泪从她脸颊上滑落下来:“一夜之间,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爸爸妈妈没有了,五颜六色的梦也没有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并不坚强,我想出家,却碰到了师父,也就是月下老人,他收留了我,把红线门的技艺传给了我,并告诉我,逃避怯懦,只会让作恶的人更加得意,必须惩罚他们,让他们知道痛楚,让他们心生敬畏。”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屋子里鸦雀无声,包括张五金在内,所有人都被她的故事吸引了。 “我听师父的话,准备报复,没想到,林宝山见了我,居然给我迷上了,拼命的来追求我。”尹冰冰下巴微微抬了一下,脸上不知是骄傲还是羞愤。 “我恨得想吃他的肉,怎么可能答应他,本来借着他接近我,我已经可以在他身上签下月老红线了,可却无意中听他吹嘘,他有一副风流牌,他用这副风流牌,织成了一张风流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在这个利益集团的保护下,宝山集团如一个三头千脚的恶魔,疯狂的膨胀,所以。” 她摇了摇头,眼中射出愤怒的神色:“我答应了你爸爸,做他的第五房小妾,因为,当年你爸爸设下计策害得我爸爸跳楼,就是官商勾结的结果,可以说,是你爸爸害死了我爸爸,但害死我爸爸的凶手不只是你爸爸一个,我要把所有的幕后凶手都找出来,我要找出风流牌,让他们彻底曝光。” “可是。”她苦笑了一下:“你爸爸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也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他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我虽然跟了他近六年时间,却始终套不出风流牌的真相,最后没办法,只好签下月老红线,强行逼他。” 说到这里,她摇摇头:“其实签下月老红线的时候,我就知道行不通,果然是这样,他哪怕踞腿,也不肯屈服,哪怕最终到死,也不肯全部说出来,不过,他不可能把风流牌带进坟墓里去,一定会留下来,我最初以为,会是你。” 她眼光转向鲁香珠:“因为他最欣赏你,你最有野心,心也最狠,为了目地,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我答应了你,跟你玩百合的游戏。” “哼,我到没想到藏得这么深。”鲁香珠哼了一声。 尹冰冰摇摇头:“可惜你肚子不争气,没能给他生下一男半女,所以他虽然让你掌控宝山集团,风流牌却仍然不肯交给你。” “哼。”鲁香珠又哼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揉合着愤怒懊恼,让她的脸有些扭曲了。 “我后来以为是白妍,所以我让师门中人通过江湖关系,搭上了南美的线,绑架了林纬地,却没想到。” 她没说完,却看向张五金,张五金微微而笑:“没想到我这么厉害是吧。” 尹冰冰的故事,让他心中彻底的软了下来,他这话里,又带着了逗笑的味道。 尹冰冰脸上红了一下,点了点头:“是,不过我其实有两个目地,风流牌在白妍手里,固然好,如果不在,我希望能把你引到南美去,所以我才让鲁香珠给白妍建议,让你帮忙。” “原来你是这个目地。”鲁香珠叫了起来,一脸上当的恼怒。 张五金暗笑,鲁香珠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尹冰冰印雪这些不声不响的,没一个比她差,甚至更厉害。 553居然是她 553居然是她 尹冰冰却没看她,而是看着张五金,眼中带着几分歉意:“沿江路枪击你的,也是我师门中人,因为。” 她顿了一下,似乎害怕张五金会恼她,但最终还是勇敢的看着他,道:“因为,你给妙儿发气治腿,居然抑制了月老红线,而我在怀疑,林宝山可能用一种隐密的方式,把风流牌交给了妙儿,只是她懵懵懂懂的,自己也不明白,而如果能打伤你,让你退避,妙儿给逼到绝处,可能就会泄露风流牌。” “真绝情。”张五金狠狠的瞪她一眼,可这一眼里,明显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带着调侃,尹冰冰自然看得出来,她脸上微微一红,眼中有歉意,也有喜悦,因为张五金并不生她的气。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张五金点点头,通过尹冰冰的叙说,一切都明白了:“风流牌你也找到了,那你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他这话出口,所有眼光都落到尹冰冰脸上,鲁香珠的呼吸,竟然微微急促了起来,嘴唇也动了动,不过最终闭上了。 尹冰冰看了看张五金,眼光最终落到林妙儿脸上,她看着林妙儿的眼晴,林妙儿先前因愤怒而崩紧的身子,这会儿又缩了下去,她的大眼晴里,满是迷蒙。 她这个样子,让张五金心中痛惜,这个真纯的少女,支撑她生命的柱子,在一根一根的倒塌,他真怕她受不了。 “妙儿。”尹冰冰语气放柔:“我理解你维护你爸爸的一片苦心,但是,也请你理解我,你想一想,如果不毁了这副风流牌,不让风流牌勾连而成的这些人曝光,这些人就会继续作恶,这张网,就会越来越大,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象你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和她们无辜的家庭给毁灭,你不要以为我说得夸张,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些人,他们的贪滥,出乎你的想象,而他们的无耻,更让你想都不敢想。”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只是一直看着林妙儿的眼晴,然后匕首也早就收了回来。 她就这么看着林妙儿,鲁香珠印雪几个的眼光也落在林妙儿脸上,林妙儿抱着电脑,低着头,眼光直直的,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她身子动了一下,慢慢的把手提电脑,交到了尹冰冰手里。 张五金听到了印雪鲁香珠微带一点急促的呼吸声,他没有理她们,而是走过去,把林妙儿抱在了怀里。 “五哥。”林妙儿身子抖了一下,看着他,然后就扑进了他怀里,死死的搂着他。 她的身子在发抖,就如寒风中无助的小鸟。 张五金抱得她更紧了。 “我就在这里,把风流牌公布出去。”尹冰冰看着张五金:“不过盯着林家的人本来就多,尤其风流牌给郑娜曝光了,网中的人,现在都在看着林家,就怕风流牌彻底曝光,我担心,只要消息一发出,他们就会扑过来,控制我们,所以,老五,你带着妙儿先离开,免得牵连了她,好不好?” “不。”林妙儿却突然抬头,她的小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光泽:“爸爸一直跟我说,狠了错误没关系,只要改了,就还是好孩子,我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所以,五娘,你发出去,帮爸爸改这个错误,而我要在边上,谁也不能阻止我监督爸爸改正错误,因为,他是我爸爸。” “可是。”尹冰冰有些犹豫,她看向张五金。 张五金微微一笑:“没事,你发吧,我很厉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说着,对尹冰冰眨一下眼晴,尹冰冰脸上一红,张五金轻轻一笑,拿出手机,尚锐立即接通,张五金一问,果然,林家周围,多了不少的陌生人。 张五金哈哈一笑:“豺狼虎豹果然都来了,可他们恐怕没想到,林家,坐着老子这条过江的猛龙,老三,月下老人搞定了,调武警来,把林家围起来,另外向上汇报吧,这可能是一个惊天大案,要中纪委才搞得定。” 看着他悠悠然的收起电话,印雪鲁香珠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尹冰冰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老五,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要问了。”张五金摇摇头,对她眨一下眼晴:“你只要知道,我很厉害就行了。” 他眨眼晴的动作,又勾起尹冰冰脸上的一抹红霞,边上的鲁香珠,却眼珠子都有些红了,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张五金看她一眼,道:“你找点东西先把伤口包一下吧。” 鲁香珠立刻迎上他的眼光,眼里满是哀怨讨好之意,不过张五金想到她还勾上那什么姜副省长,对她再无半分兴趣,不再看她,看着尹冰冰道:“你的伤口让我看一下,先处理了伤口,然后武警来了,你就放心的放出去。” “嗯。”尹冰冰点头,在这一刻,她又如前几日一样,柔媚而乖顺,这样的月下老人,其实很可爱哦。 张五金看了一下她的伤口,她闪得快,只是擦伤,血几乎都不流了,随便包一下就没事。 伤口处理好,屋顶上就出现了直升机的嗡嗡声,尚锐打电话进来,林家已处在武警的全面警戒之中,另外杨部长已经向上汇报。 “可以了。”张五金向尹冰冰点点头。 “嗯。”尹冰冰又乖巧的点了一下头,她当然知道,头顶盘旋不去的直升机,意味着什么。 印雪鲁香珠自然也知道,印雪脸若死灰,鲁香珠眼中却混合着愤怒与懊恼,而且她一直不肯包扎自己的伤口,还是林妙儿看不过,帮着她包扎了。 她估计是希望张五金帮忙,可惜,张五金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 风流牌全面爆发,铁一般的事实,震惊了国人。 但林家却安静了下来。 鲁香珠是林宝山后期最重要的助手,本来涉及到一些事情,需要配合调查,但张五金到底念着两分情份,网开一面,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他也有道理,他们是国安,经济犯罪,关他鸟事啊。 鲁香珠第二天一早就坐飞机去了美国,印雪也一样,这个时候,政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风流牌中那一连串的官员,正让上上下下焦头烂额,谁会来管两个女子。 林妙儿在第三天的早上离开林家,去了瑞士,她是一大早走的,当时张五金还呆在尹冰冰那里,没有过来。 她给张五金留了一封信:五哥,我走了,这些日子,谢谢你。你不要担心我,爸爸跟我在一起,改正了错误,他还是我的好爸爸,他会永远的陪着我。 我会长大的,当我回来时,你要抱我哦,还要吻我。 看到这封信时,远远的天际,刚好有一架飞机飞过,张五金并不知道,林妙儿是不是在那架飞机上,但他的眼光,随着那架飞机,一直飞去了万里之外。 那个女孩,终会长大,可张五金心里,却总有着几丝怅惘。 白妍留了下来,她不得不留下,做为林宝山法律上的妻子,她有着天然的责任和权力。 而另一个人则走进了林家,他是林经天。 林宝山发誓不让他再进林家,林经天也发誓生不进林家家门,死不葬林家祖坟,但林妙儿给他打了电话,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姓林,我只是林妙儿的经济人。” 张五金没去管他的想法,林家怎么样,他管不着了,有些烦恼的是,他想让尹冰冰跟他走,尹冰冰却不愿意。 她什么都听张五金的,但惟有一件不听。 “我想带安邦去上海,无论我与林宝山之间是爱是恨,安邦没有错,我一定要守着他长大,然后,到他大学毕业了,也娶媳妇了,我就去陪白妍,佛前颂经千万,赎我的罪,还有,为你祈祷。” 无论张五金怎么劝她,求她,她都不肯改变,张五金也没有办法,他估计,她师门中,可能还有一些事,那个杀手,心志如此狠辣,只怕不是花钱请来的,可能就是她同门中的师兄弟,这也是她不能与张五金在一起的原因吧。 林宝山害死了她爸爸,她报复了林宝山,却又生了林宝山的儿子。 她的同门师兄弟给张五金杀了,她却反而爱上了张五金。 爱恨纠缠,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一切,就这么跟着张五金走。 张五金没有办法,只好转而求其次:“牛郎织女,每年都可以相会一次,我们至少不能少于一次吧。” 对于这一点,尹冰冰还是答应了他,也算是聊以自渎了。 送走了尹冰冰,张五金没再回林家,至于什么风流牌,什么牵扯到大批官员,什么月下老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不抓住月下老人,阻止风流牌的爆发,把风流牌悄悄上交组织,张五金摊摊手,直接一个白眼:“抱歉,能力有限,你们有本事,你们去抓啊。” 很好,国安要的就是他这个回答,杨部长向上面汇报:“我们的任务,是控制神秘事件所引发的大规模动乱,张五金挫败月下老人,就这一点来说,我们是成功的,至于官员贪腐,那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张五金只是顾问的性质,他并没有国安的编制,也不领国安的工资,他是给我们帮忙,我们没有权利命令他一定要做到什么,可以说,他做到任何程度,都不算失职,因为他在国安没有职务。” 尚锐把杨部长的话转告给张五金,张五金听了大笑。 到这会儿,他才觉得他这个顾问当得恰恰好,大家都可以有球踢,游戏才好玩嘛。 554奉献 554奉献 张五金坐飞机回春城,陪了秋雨半个月,然后去北京。 到北京,秦梦寒来接机,米色短风衣里面搭配白色的衬衫和短裙,站在那里,就如一道风景。 来来往往的人,十个有九个要看她一眼,有不少帅哥,很有些跃跃欲试的,不过这丫头微微仰着脸,仿佛二月里的早霜天,而她又实在太美,那种美到极致而形成的震撼力,让再自信的人也踌躇不前。 直到张五金现身,秦梦寒脸上才仿佛严霜解冻,一下子春光焕发,张五金张开手,秦梦寒一下扑到他怀里,整个人挂在了他脖子上,两只超长的美腿更弯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所有的眼光,立刻全转到张五金脸上,到要看看,这个幸运的小子是谁。 看清张五金的长像,顿时一片哀叹,果然好白菜都给猪拱了,这明明就是个小白脸嘛,即不威武,也不霸气,年纪轻轻,也看不出什么权势,这样的超级美人,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可惜啊,这话秦梦寒听不到,她只是美滋滋的嘟着嘴,这是主动索吻啊,更让旁观的人暗暗摇头,然后,所有人就看到,那幸运的小子毫不客气的把美人的红唇噙在了嘴里,火辣辣的吻着——就是牛嚼牡丹啊。 奈何牡丹愿意,谁也没办法。 张五金吻了一会儿,松开唇,笑道:“越来越漂亮了。” “当然。”秦梦寒耸了耸小鼻子,一脸得意。 那娇俏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冷意,张五金呵呵笑,转眼看到梅子嘟起嘴巴在边上,奇道:“怎么了,谁得罪我家酸梅子了?” “就是你,臭舅舅?”梅子毫不客气。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张五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才下飞机好不好?” “来就来呗,为什么昨天打电话来?”梅子气势汹汹。 这叫什么话?打个电话打错了,张五金真是糊涂了,看秦梦寒,秦梦寒只是吃吃笑,小鼻子皱着,可爱到爆,却不说话。 “我打个电话也不行啊?”张五金抗议。 “当然。”梅子镇压:“本来今天还有一场戏,结果你昨天打电话来,小舅妈妈今天就不肯拍戏了,扯了我上街买衣服,然后就跑来接机,臭死了的舅舅,有什么好接的。” 敢情为接机耽搁了拍戏呢,张五金明白了,看秦梦寒,秦梦寒冲着他笑,吐一点小舌头,娇俏已极。 张五金心中感动,这个冷美人,一腔心思,已经全挂在他身上了,听到他要来,居然戏都不拍了,相比于最初相遇,中途抛下他,何异于云泥之别。 “是我错是我错,梅子最有事业心了。”张五金忙认错,又许下一堆好处,梅子这才放过他。 边上还有个女孩子,不远不近的站着,穿一身运动装,个子单瘦,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年纪,清清秀秀的,站在那里,却象钉着一枚钉子。 杀气! 张五金仔细看了她一眼,道:“你叫谢言?” “是,少帅。”运动装女孩很恭敬的躬身行礼。 张五金点点头:“好好做,不会亏待你。” “是。”运动装女孩又躬身应了一声,没有多话。 墨西哥情况复杂,张五金担心谢红萤,就让曾媚娘训练了一批女卫,先只十二人,但曾媚娘心大,而金三角穷苦女孩又特别多,她精中选精,又训练了几十人,给谢红萤的女卫增加到三十六人。 本来说要给秋雨秦梦寒几女都配上几个,秋雨一听吓到了,忙说不要。 她是传统型的女子,过小日子的,带一保镖在身边,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张五金也觉得她不需要,中国不是墨西哥,也不是印度,还没乱到那个程度,女孩子只要不是自己作死,一般来说还是安全的。 就秦梦寒也说不要,虽然娱乐圈里很乱,但她自己洁身自爱,或者说,眼高于顶,不给别人机会,也就没人能打得了她的主意。 再说了,这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她是王奇和红姐罩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是这个圈子里玩的,即便不鸟王奇,也得卖红姐面子。 即便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一看秦梦寒的气质,梅子的嚣张,也不会来招惹。 越是玩这个的,越有眼光,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清二楚,到处乌七八糟,秦梦寒清丽如仙,却能出污泥而不染,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有原因。 象那些冰冰们,干爹一个又一个,想摸冰冰的手,先要问过干爹的棒子啊。 秦梦寒背后,会没有一根强有力的大棒子? 但梅子是个爱摆排场的,女保镖?好啊,就窜啜着秦梦寒跟谢红萤要了一个过来,就一个,看稀奇的意思,就是这个谢言了。 谢言本不姓谢,因为是谢红萤的女卫,所以改姓谢了,莫看谢言个子单瘦年纪小,手上却有好几条人命,一般人或许不觉得,张五金却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杀气。 谢言到秦梦寒身边,张五金是知道的,所以能一下叫出谢言的名字。 谢言开车,回到秦梦寒别墅,梅子直接不下车,张五金即然来了,乱七八糟的事就多,懒得看。 “我去玩儿去,臭舅舅记得做晚饭,我要吃你做的梅菜扣肉。” “即然是臭舅舅,不怕梅菜扣肉也是臭的?” “你不会先洗手啊。” 抛下这一句,宝马已飚了出去,当然还是谢言开车,这酸梅子还就爱带着谢言招摇。 “咦,这粒酸梅子,还真是越来越酸了呢。”张五金叉腰。 秦梦寒只笑,不插嘴,张五金搂着她小蛮腰:“笑什么笑?” “笑也不行啊。”秦梦寒嘟嘴撒娇。 “不行。”张五金把她抱进屋子:“想我了没有?” “想了。” “哪里想?” “哪里都想。” 这就是秦梦寒,她的爱直白而火热,张五金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抱上楼,把她所有的相思,摊开了揉碎了,细细的抚慰。 第二天秦梦寒就发懒,八脚鱼一样缠在张五金身上,不肯起床,梅子到也习惯了,知道只要张五金来了,秦梦寒就没心没绪的。 本来也是啊,以前还要讲个敬业呢,现在她自己就是老板娘,张五金有得是钱给她花,再没必要去拼,当然能偷懒就偷懒。 梅子也不催,不过中午张五金起来,她就大发娇嗔,直到张五金答应下午陪她们两去逛街,这才勉强放过他。 第三天,秦梦寒终于不再偷懒了,到八点多,也就爬起来,张五金还不想放手,秦梦寒扭着身子道:“不行了,今天再不开工,梅子真的要发飚了。” 张五金便呲牙:“这粒酸梅子,哪天看我收拾她。” 本来秦梦寒还在他怀里放懒,听到这话,直接爬起来,撇嘴:“就你,还是算了吧。” 张五金便呲牙。 秦梦寒咯咯笑,换衣服。 她身材美到极致,一头乌发,垂到腰际,更衬得身段儿如玉如雪。 555 有家可回 555 有家可回 张五金靠到床档上,看她一点点把自己包起来,不由摇头感叹。 “怎么了?”秦梦寒不明白他叹什么,还以为自己选这一身他不喜欢呢,就想要换下来:“不好看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我原以为,你脱了衣服最好看,但刚刚发现,你穿上衣服,却让我更兴奋。” 秦梦寒瞟他一眼,咯的一下笑弯了腰。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张五金再也忍不住了,时装包裹下的秦梦寒,有着无穷的诱惑力。 张开双臂:“今天不开工了,最多呆会给梅子训一顿,快,上来。” 那些只看到秦梦寒冷脸的人,无法想象,张五金面前的冷美人,有多么的听话,真就转身又上了床,当然,梅子难免就要发飚,反正张五金皮厚,嘿嘿嘿也就过去了。 直到第四天,秦梦寒才正式开工,张五金也起来了,准备去找古红军。 本来去祟北开发区当主任,是古红军要求张五金去的,可这会儿主动上门要求,张五金又有些踌躇了。 因为黄敏去了祟北,这是黄敏打电话告诉张五金的,而他和黄敏之间,曾经有那么点意思,虽然最终神鸡一嘀,清醒了,但总有点儿心虚。 最让他心虚的是,黄敏为什么去祟北呢?难道还没醒? 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手机响了,王奇打来的,接通,大少的嗓门就响了起来:“老五,梅子说你来了,我跟你说一声啊,申雪的事,我管不了了?” 张五金奇了,呵呵笑道:“怎么,这四九城里,还有我们三少摆不平的事情?” “不是别人。”王奇气呼呼:“是你那丫头她自己不想玩了,本来已经是内定第一名的。” “她不想跳了,为什么?”这下张五金真个好奇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自己吧。” 这大少看来真有些上火了,说了这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张五金便给申雪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 “哥。” 申雪的声音弱弱的。 张五金问:“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打工。” “打什么鬼工啊。” 张五金差一点暴叫出来,为申雪的事,他可花了不少心思,掏钱让王奇帮着运作,又还打了简兰的电话,要把申雪弄进文工团,结果申雪居然不跳了,居然去打工了,岂有此理嘛,他性子可不好,戾火上来,可有些不管不顾的。 不过话到嘴巴,他却忍住了。 申雪是个好女孩子,身世凄凉,依着姨妈,日子过得小心翼翼的,绝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女孩,她放着大赛的第一名然后进文工团的金光闪闪的前途不要,却去打工,必然有她为难的地方。 张五金吸了口气,道:“中午有休息不,一起吃饭。” “嗯。”申雪似乎有些犹豫,还是答应了。 张五金有些烦躁,也就懒得去古红军那里了,祟北迟去几天没关系,事实上,急赶着去也没什么用,抓经济不是打架,不是来个大跃进放个卫星就行的。 上次的北祟开发区,主要是二仙策划的,现在要他自己从头弄,他其实一点头绪没有,他就不擅长策划。 再说了,即便急,也得先处理申雪这边的事。 申雪是个好女孩子,想到申雪,他不自禁的就想到了伍兰,他错过了伍兰,在她绝望的时候没能帮到她,就绝不会再错过申雪。 没有人可以伤害申雪。 谁也不能。 十二点半,约好的酒楼,张五金见到了申雪。 申雪穿着件桃红色的外衣,素白的打底衫,下面是水洗白的牛仔裤,最简单的穿着,却清丽依旧,不过张五金往她脸上一看,她明显瘦了,眼晴更大,下巴却尖了。 张五金已经想过申雪肯定遇到了什么事,这会儿一看她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 “五哥。”申雪叫了一声,强笑:“你哪天过来的。” “坐下,先喝杯茶吧。” 张五金不应她,给她倒了杯茶,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五哥。”申雪怯怯的笑。 张五金不应,还是看着她。 申雪眼眶红了,脑袋慢慢垂了下去,却还是不开口。 张五金恼了,起身就走。 “哥。” 申雪猛一下在后面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背上,哭出声来:“哥。” 张五金心中一软,回身,搂着她腰。 申雪手勾着他脖子,泪眼蒙蒙的看着他,张五金给她擦脸:“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 “就要哭。”申雪轻扭腰肢:“哥又不宠我。” “行了,先坐下吧。” 张五金让她坐下,要了湿巾来擦了脸,然后把脸一沉:“说吧,否则我真不管你了。” “要你管的。”申雪嘟嘴,撒了一下娇,但眼泪却又慢慢涌上眼眶,终于抽抽咽咽的,说了原因。 张五金不但非常有钱,而且是官员的事,胡承根胡承芳兄妹虽然知道了,却没有说给申之花听,在申家人眼里,张五金就还只是一个来北京投奔表哥表姐的小木匠。 如果没有意外,申雪嫁给张五金,也不是不可以,木匠也是个技术工种嘛,当然,张五金得拿得出一笔让他们满意的彩礼才行。 可意外却出现了。 这事要从申之花的哥哥申之龙身上说起,申之龙在当志愿兵,有个提干的机会,但抢的人比较多。 申家绕着弯子,搭上了申之龙他们师师长的线。 这师长叫宫越山,四十多岁了,才离了婚,正找老婆呢,申之龙是个活泛人,眼珠子一转,主意打到申雪头上。 然后申之龙牵线,引着申雪跟宫越山见了一面,宫越山一见申雪,立刻就看上了眼,请申之龙说合,当然,申之龙提干的事,也包在他身上,只要他跟申雪的事能成。 “就是这样?” 申雪没说完,张五金已经明白了,因为事情明摆着啊,为了申之龙的前程,更何况宫越山还是个师长,相比于张五金这小木匠,那真是天与地的区别啊,申家自然是全家扑上来,申雪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申雪觉得对不起张五金,而所谓的第一名,根本不是她跳出来的,是张五金运作出来的,现在她要逼着嫁给宫越山了,自然不好再领张五金的情,所以她就不跳了。 “是。”申雪眼泪掉下来:“哥,对不起。” 张五金眉毛一竖:“你已经答应了?” “还没有。”申雪摇头:“我还想等你来京一趟,可是,我没有法子拒绝的。” “为什么不能拒绝。” 申雪还没应,张五金松了口气:“你是觉得人情难却,可事实上,养大你的,是你爸爸的抚恤金,后来你又是自己打工养活自己,你不欠他们什么吧?” “不是这样的。”申雪摇头,珠泪一串串洒落下来:“姨娘给了我一个家,放学了,放假了,过年了,我有家可以回,有地方可以去,心里就有依靠,我真的,非常感激他们的。” 看着她泪眼中的感激,张五金心中酸楚。 这是一个知道感恩的女孩。 本来他想,如果申雪觉得欠了申家的,没问题,给申家一百万,甚至一千万,也就两清了,可听了申雪这话,他这种想法却再也出不得口。 有家可回。 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这一点,是无可取代的。 当然,有些人不会把这个当回事,但申雪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那些可以回家的岁月,让她深深记在心底,深深感恩。 “哥,对不起。” 见张五金沉呤,申雪泪如雨落。 “师长,好大一个官。” 张五金冷笑,脑子急转。 他不擅长策划过于复杂的东西,但面对面的交锋,他脑子还是很灵光的,突然就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现在的情况是,申家要你嫁给那个师长,你为了申之龙的前途,无法拒绝,是不是?” 申雪点头,没应声。 “这样好了。” 张五金嘿嘿一笑:“灰姑娘无法拒绝王子,就让王子拒绝灰姑娘好了?” “哥?” 申雪没明白,睁大了泪眼看着他。 “一切交给我,你别管了。” 张五金摇摇手指。 申雪深深的看着他,然后重重的点头。 她信得过张五金。 “擦擦脸吧。”张五金把湿巾递给她:“还好你不化妆,要是化了妆这么哭,就成了猴子的红屁股了。” “才没有。”申雪有些害羞了,羞嗔,看着张五金拨电话,她大眼晴里,露出希翼的光芒。 在她的生命里,张五金曾多次创造奇迹,这次也会一样吗? 张五金拨通了古红军的电话,古红军一听到张五金的声音,顿时就骂了起来:“臭小子,你死哪里去了,是不是要老头子死了,你才肯上门是不是?” “行了。”张五金不接他这招:“凭你老这中气,阎王爷死了,老爷子你还活蹦乱跳的能打鬼子呢。” 一说打鬼子,古红军来劲了:“那不是吹,鬼子现在要还敢来,老头子我一个能打俩。” “一个打俩算什么,改明儿我给你送三五十个来,你慢慢的打。” “你想累死我啊,臭小子。”古红军骂,哈哈大笑:“废话少说,过来杀两盘,老头子手痒了。” 556 帮我吓个人 556 帮我吓个人 “中午就算了,晚上吧。”张五金话风一转:“老爷子,借你的虎威,帮我吓个人怎么样?” “帮你吓个人?”古红军一听乐了:“好久没玩这个游戏了,行啊,叫过来,看老头子吓出他的尿来。” 要是换了其他人提这个要求,古红军绝不会答应,但张五金例外。 因为上次中纪委的事,古红军摸过张五金的底,知道张五金背后有人,无论是简家还是苏家,都是能吓人也能吃人的真老虎,就是张五金自己,跟国安也牵牵扯扯的。 这样的人,不必求他帮忙吓人,之所以打着哈哈求到他头上,十有**,带有恶作剧的味道,或者就是别有原因,而绝不仅仅只是借他的名头狐假虎威,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 好玩啊,到看这小子玩什么鬼花样。 “那我先叫上人,晚上过来。” 张五金挂了电话,问申雪:“你能联系得上那个师长吧?” “可以的。”申雪点头:“他给了我电话,也经常打我手机,不过我没主动联系过他。” “敢。”张五金哼了一声。 申雪吐吐小舌头,一脸小可爱。 这时申雪的手机响了,正是宫越山,申雪看着张五金,张五金点头,道:“约他晚上吃饭,去申家接你。” 宫越山是想约申雪中午一起吃饭的,约在晚上,当然更乐意,喜滋滋答应了。 吃了饭,申雪说还要去打工,给张五金一瞪,便吃吃笑了,挽着了张五金胳膊:“那你带我去玩。” 张五金带着申雪玩了一个下午,想给申雪买东西,申雪却不要,这是个很自爱的女孩子,张五金也不勉强她。 五点半,申雪回去,平时也就是这时候下班的,张五金在外面等,顺便就拨通了古红军的电话,把宫越山和申雪的事说了。 古红军一听就怒了:“四十多岁的二婚头要娶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要家里人逼婚,国民党的师长吗?带他来,让老头子我见识见识。” 六点半左右,申雪打了张五金的电话,没多会,一辆车子停在了张五金面前,张五金看到了宫越山。 宫越山中等身材,方脸,不胖,只是微有些秃顶,看张五金的眼光有些阴郁,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 明摆着啊,他约申雪出来,申雪却在路边约了张五金,什么意思嘛,申雪不愿意可以说,不带这么打脸的。 张五金当然也明白宫越山的心理,申雪坐后座,他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室,对宫越山笑了一下,道:“宫师长是吧,带你去见个人,你想娶申雪,得这人同意才行。” 宫越山一听,张五金不是来劫胡的,只是去见个人,到是好想了一点,看一眼后座的申雪,露个笑脸:“好啊,辛苦了,贵姓啊。” 他还想盘盘张五金的底,可一听张五金说了地址,却又愣住了,转头看张五金,张五金冲他笑笑:“开车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那样的地址,再加一个老人家,宫越山有些发晕了,犹豫了一下,启动了车子。 中途还想问,张五金只一句:“到地头自然知道。” 宫越山师长的架子,平时也是有点脾气的,但那地址有些吓人,摸不清张五金的底,只好憋着。 他在后座镜里看申雪,申雪也搞不清张五金要带她去见谁,她只是无条件信任张五金而已,就躲着宫越山的眼光,让宫越山更加迷惑。 进了古红军宅子,下车,宫越山终于憋不住了,扯住张五金:“张老弟,这到底是谁啊,你多少透点风吧,我也好称呼啊,免得失礼。” 沿途的岗哨,已经让他紧张了,在普通百姓眼里,师长已经很大了,但却还进不了古红军的门,事实上也是,他这一辈子,头一次进这样的大宅门。 “古老。” 张五金看得出宫越山的紧张,笑了一下:“古红军,知道吧。” 宫越山当然知道,身为军人,古红军这些个硕果仅存的老军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顿时就身子一挺:“古老,当然知道。” 满脸惊疑:“古老是申雪的---?” “干爷爷。” 这三个字把宫越山震晕了,他大致了解过,申雪是申之龙的表妹,小门小户家的女孩子,父亲是军人,死得早,却从来不知道,申雪居然有个什么干爷爷,而且是古红军。 他看申雪,申雪不敢看他,只紧紧跟在张五金后面。 宫越山知道古红军,申雪却不知道古红军是谁,不过她信任张五金,从宫越山的一脸震惊,她猜得出古红军不简单,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借别人的势来压宫越山,她心里多少有些歉疚。 古红军早在等着,张五金进去,叫了声老爷子,申雪早得了嘱咐,跟在后面叫:“古爷爷。” 古红军一脸笑:“申雪啊,来了好,坐。” 眼光转到宫越山脸上,宫越山立正敬礼:“古老。” 古红军脸一沉,老眼中发出光来:“我听说,你想用申之龙提干的事,来跟申雪做交易,是不是?” 宫越山额头上的汗,刷一下就冒了出来。 婚姻自由,军人也一样,宫越山虽然是二婚,虽然年纪比申雪大得将近二十岁,但只要双方愿意,谁也管不着,要真是正常的恋爱,古红军也不可能来管,他虽老,不糊涂。 但用申之龙提干的事,来跟申雪做交易,古红军就怒了。 宫越山心虚的,也就在这里,看着古红军,嘴巴嗫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然古红军是老军头,尤其在军队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可如果他理直气壮,也不必害怕,问题是,他理不直,气不壮,又怎么敢在古红军面前虚言搪塞? 这样的事,古红军只要随便一个电话,他就一切完蛋。 “说不清楚是吧,先到院子里去站着,半个小时,想清楚了再回答。” “是。”宫越山大声答应,立正,转身,跑步到了院子里,站得笔直。 他听说过古红军的事,知道古红军的性格,这件事他做错了,那么,认错的态度就要端正。 必须承认,他这个师长不是白当的,脑瓜子还是蛮灵活的。 古红军对他这个态度也还比较满意,哼了一声,这才回头招呼张五金两个。 张五金油腔滑调,申雪却是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宫越山去过申家两次,每次去了,申家就如众星捧月一般,那份儿热情啊,申雪也才知道,一个师长,在普通百姓眼里,得是多大的官。 可宫越山这个大师长,在古红军这里,却连小兵都不如,驯得口不能张,眼不敢眨,让站着,就不敢坐着。 她虽然不认识古红军,可这阵势她看得出来啊。 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同时她也更佩服张五金:“五哥真了不起,胡承芳说,他家就是个小市民,他自己只是个小木匠,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就这么有本事?” 她没问过张五金的家世,但申之花问过,所以对张五金的家世还是知道的,知道张五金真的不是什么草根太子红三代,也正因为如此,就更显出他的神通广大。 他跟她一样的家世,他能做的,她却连做梦都不敢想,这才是真本事啊。 古红军对申雪很感兴趣,尤其知道她父亲是烈士,更着意勉励了她几句,随后把宫越山叫进来,指着申雪道:“这是烈士的遗孤,你也好意思?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 “认识到了。”宫越山面红耳赤。 “大点声,没吃饭啊。” “认识到了。” 宫越山直着脖子吼。 这下古红军才勉强满意,手一指:“认识到了就给老子滚蛋。” 宫越山立刻转身,双手放在腰间,跑步出了宅子,小兵的架势。 申雪看得目瞪口呆,张五金到是暗暗点头:“这人能当到师长,脑瓜子还是蛮聪明,古老还就吃他这一套。” 张五金下厨,做了几个家乡菜,其实古红军家里的厨师做的也是祟北那边的口味,但古红军就爱吃张五金做的。 古红军兴致似乎很高,开了瓶酒,一杯酒下肚,笑眯眯的看着张五金:“小子,今夜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啊?”张五金装糊涂。 古红军瞪眼:“敢跟我老头子赖帐的,可是不多了啊。” 申雪不知他们说什么,悄悄的看看古红军,又看着张五金,古红军注意到了她眼光,手一指:“丫头,这小子欺负你没有?” 张五金本来还想抻一会儿,一看这架势不对了,忙举手投降:“老爷子,咱们两个的帐,不带扯上别人的啊。” “那你去是不去吧。”古红军瞪着他。 “其实我抓经济并不擅长。”张五金叹气。 “那我不管。”古红军摇头:“祟北的经济什么时候起来了,你什么时候走,起不来,你就在那儿呆着吧,跟你说小子,当年老头子我可是在那儿打了十几年游击。” “跟你老不能比啊。”张五金叹气,伸出手:“你看我细皮嫩肉的。” 说到后来自己笑了,举手道:“好吧,我去,你老都能把小日本耗走,我最多花两个八年,不信祟北的红旗就打不起来。” 557跟我回去一趟 557跟我回去一趟 “两个八年老头子可等不起,最多三年。”古红军一拍桌子:“三年经济起飞,老头子我只要还睁着眼,爬也爬到祟北去给你戴大红花。” 说笑是说笑,但他们这种老革命的一腔热血,也确实让张五金感动,一昂头:“好,就三年。” 想着又补一句:“不过我要全权,官场里的事,乌七抹糟的,我懒得掺合,但也别给我扯后腿。” “你去当副县长,兼开发区主任。”古红军直接拍板:“我实话给你说吧,黄敏去祟北当县长了,戴思红也是个听话的,只会给人扬风鼓浪,不会扯你的后腿。” “黄姐去祟北当县长了?”张五金故作惊讶。 “老头子欠祟北人民的,不能死了到了地下,老游击队们问起我,家乡人民吃上肉了没有啊,我说还没呢,这老脸还要不要了?”古红军有些激动:“你小子算是个能人,却拿着架子不肯去,所以我只好让黄敏去了。” 敢情黄敏去祟北,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张五金心中暗暗敬佩,道:“有黄姐在那边主持,那我就不担心了。” “一言为定。”古红军大喜,端起酒杯。 “一言为定。” 张五金端起杯,一干而尽。 他之所以让古红军帮他吓唬宫越山,根本目地,其实就是为了欠古红军一个情,然后借势去祟北,免得说黄敏去了,他就跟着去。 虽然古红军未必会这么想,但他自己心虚啊。 敲定了张五金去祟北的事,古红军兴致高昂,吃了饭,又还扯着张五金杀了两盘,一直到九点多,这才放张五金走。 张五金打个的,送申雪回来,到楼道口下车,申雪道:“哥,谢你了。” 张五金便笑:“拿什么谢?” 申雪搂着他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只觉心中说不出的安宁,道:“我就只有我自己,哥,我全给你,好不好?你会宠我的是不是?我想,爸爸妈妈会高兴的。” 张五金搂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在申雪屁股上打了一板。 “呀。”申雪叫了一声,抬头看他,嘴巴就嘟了起来:“为什么打我呀,痛死了都。” “以后有什么事,首先要告诉我。”张五金虎着脸:“再象这次一样藏着掖着,我就把你的小屁股打烂。” “知道了拉,真凶。”申雪咭咭笑。 纯洁的女孩,笑起来象天使一样美丽,张五金手忍不住紧了紧,两个身子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申雪手伸上来,勾着了张五金的脖子,眼眸里是如梦一般的色彩:“哥,吻我。” “这次还是初吻吗?” “当然。”申雪轻笑,脸上飞起一抹红霞:“你是惟二吻过我的男人,当然是的。” “惟二?”张五金瞪眼:“还有一个是谁?” 看他一脸老虎吃人的样子,申雪咯咯笑了起来:“当然是我爸爸拉,怎么,你有意见?” “你爸爸就算了。”张五金一脸二五八万的样子:“若是其他人,哼哼。” 申雪笑得身子娇软,脸颊也红馥馥的,张五金再忍不住,俯下唇,吻住了她的唇。 申雪的唇柔软,微带一点凉意,小舌头细细的,吮着张五金的舌,也细细的柔柔的,让人有一种特别心动的感觉。 一直到她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了,张五金才松开唇。 申雪整个人软在他怀里,眼眸中,仿佛汪着三月的桃花水。 张五金不敢再吻她,再吻下去,她真的要化掉了。 车影斑驳,两个就那么搂着说话儿,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一辆公交车停下,申雪才惊呼一声:“啊呀,申之花要下班了。” “那你快回去,明天联系。” 张五金松开手。 “再见。” 申雪转身,却又飞快的回头,在张五金脸上吻了一下,这才跑进了楼道里。 张五金看着她身影如小鹿一样消失,脸上不自禁的就带着了笑意。 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 回去说了要去祟北的事,秦梦寒无所谓,只是扭着身子撒娇,到是梅子的土包子像刹时冒了出来:“舅舅你当县长了,真的假的?” “一个副县长,好了不起吗?”张五金哼哼。 “当然。”梅子瞪圆了眼珠子:“那可是县长呢,我以前看见镇长都吓得要死,恨不得躲到床底下。” “那你现在看见县长了,怎么还不躲床底下去?”张五金要笑不笑。 “你是我舅舅,不算。”梅子不理他,眼珠子转了两转,突然跳起来尖叫:“我要给外婆打电话。” 张五金到给她吓一大跳:“你个死丫头,一惊一诈的。” 秦梦寒笑倒。 不过到了床上,秦梦寒就撒娇了:“讨厌,你天天呆山沟沟里,人家想你了怎么办?” “放心。”张五金忙安慰她:“我也就是去帮他们招商引资,把祟北开发区弄起来就行了,不会当真去做什么县长,天天坐班去管鸡毛蒜皮的事,反正跟以前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还差不多。”秦梦寒开心了:“那你要经常来北京的。” “当然。”张五金笑:“对了,经常有大款公子哥围着你转,让他们去祟北投资啊。” “嗯,不要。”秦梦寒扭着腰肢:“我才懒得跟他们赔笑脸呢。” 现在的秦梦寒,在他面前,打开了一切,情热如火,但在外面,却比以前更冷了,因为以前还想着要拉角色,还要讨好人,至少要维持着起码的人际关系,现在嘛,完全不求人,所以难得有笑脸给人看见,尤其是男人。 张五金一听乐了,男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笑给别人看。 翻身压住:“宝贝儿,来,给爷笑一个。” 清丽如梦的秦大美人,便笑得象一朵花。 一夜花香满溪! 第二天中午,申雪就给张五金打电话,说申之龙的提干表下来了。 这在预料之中,宫越山明显不是傻瓜,他娶不了申雪,就不给申之龙提干,那就更坐实了他是以提干来逼申之龙嫁妹的事,古红军要抽他,没人有二话。 现在不娶申雪了,还是给申之龙提干,他就有了借口,给申之龙提干,是申之龙确实优秀,至于跟他申雪之间,那就是一个可以原谅的误会。 古红军当然也就会原谅他。 “挺上道的啊。”张五金笑。 申雪也笑:“他还让我表哥带话回来,说他年纪大了,怕耽搁我的幸福,以后就不来找我了。” “呵呵。”张五金笑:“你姨娘他们挺遗撼的吧。” “是。”申雪声音有些低落了。 “怎么,你也觉得挺遗撼的?”张五金笑。 “哥最讨厌了。”换来的是申雪的一声娇嗔。 随后约了王奇,张五金当然也不说穿,只说申雪先前是心理压力,撑不住了,所以不想跳了。 对张五金这个解释,王奇明显不信,搂着他肩膀,笑得一脸猥亵:“行啊兄弟,你一来就撑住了,棒子给力啊。” 张五金知道他想歪了,也只能嘿嘿笑,边上的申雪脸红红的,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却润润的,仿如细雨打湿了的柳叶儿。 一切照旧,申雪继续参赛,王奇在背后操作,内定的第一,谁也抢不走,简兰也给文工团打了招呼,申雪得奖后,立刻可以入伍,都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晚间,张五金送申雪回去,搂着她道:“我得去祟北上任了,不过颁奖的时候,我肯定过来。” 申雪箍着他腰,用的力很大,似乎想箍住张五金不让他走,又似乎想把自己挤进张五金怀里。 “哥,吻我。” 她勾着张五金脖子,微微的仰着脸。 月光斜照在她年轻的脸庞上,迷离如梦。 张五金吻她的唇。 申雪有些激动,她抓着张五金的手放到腰间:“哥,你摸我一下。” 她轻喘着,红唇给打湿了,带着激情的诱惑。 张五金犹豫了一下,手还是慢慢的从她衣服里伸进去。 才初秋的天气,又有些热,她就是一个长袖的雪纺衫,衣服下的肌体,即柔软,又带着青春的张力,触手处,滑如丝缎----。 张五金回来,秦梦寒一脸烦恼的告诉他:“我妈跟马叔吵架了,要离婚呢,要我回去一趟。” 秦梦寒的妈妈姓吴,叫吴昕远,马叔也就是秦梦寒的后爸,叫马明秋,他们有一个女儿,叫马丹,还只十六岁,在读高中。 这些事情,张五金听秦梦寒零零碎碎说过,秦梦寒傲骄得很,有什么事,不喜欢跟人说,哪怕跟她妈都是一样,她现在的情形,基本就没跟她说过,问起来,最多就是在北京,挺好,就是这样。 不过在张五金面前例外,她在张五金面前,一切都是打开的,而且还很喜欢缠着张五金,细细碎碎的说心里话。 “我妈就是喜欢作。”秦梦寒很不耐烦:“其实马叔人挺好的,以前每次吵架,几乎都是我妈挑起的,这次肯定也一样,而且每次都拿离婚来威胁马叔,她也不看她多大年纪了。” 558 小姨 558 小姨 张五金听了笑,搂着她腰:“你妈肯定是个美人。” “还美什么啊,都四十多了。”秦梦寒撇了撇嘴:“我觉得她是更年期综合症提前发作了。” 张五金哈哈笑,盯着秦梦寒看。 秦梦寒烦恼:“你看什么呀?怪模怪样的?” “我在看你四十岁后的的样子。” “呀。”秦梦寒顿时就不依了:“不许你想,不行。” 捂着张五金的眼晴,眼珠子一转,却又叫起来:“对了,五金,你在这边做张床嘛,我要跟雨姐一样,永远都不老的。” “这边不做。”张五金摇头。 “嗯。”秦梦寒撒娇不依。 她跪在张五金腿上,双腿欣长,腰肢如柳。 张五金搂着她腰,让她撒了一会儿娇,这才解释:“龙凤床主要是调合阴阳的,两个人睡,阴阳平衡,这才有效果,你这边一个人睡,有时候还跟梅子睡,尤其不好。” 龙凤床这个东西,无论少女还是少妇,都睡不得,当然,男人一个也睡不得,说起来,其实是有些邪气的。 “哦。”秦梦寒嘟嘴:“好讨厌,人家不要变老的。” “不会。”张五金摇头,她年轻不怕冷,开衫里面还是一个吊带式的小背心,锁骨细细的,是典型的美人骨。 张五金狗鼻子一样在她身上闻着,喜欢那种精致如瓷,冷浸寒香。 “过两年别拍戏了,回去吧,三十岁前睡龙凤床是最好的,包你百岁之前,永如今日。” “那真的成老妖精了,天山童姥。”秦梦寒咯咯笑着,做了一个老妖怪的样子,笑得喘气,搂着张五金,扭着小腰:“五金,你陪我回去一趟,好不好?” 张五金立刻装出害怕的样子:“万一你妈看不上我怎么样?” 他那样子太夸张,秦梦寒给他逗得娇笑,道:“不会,我妈其实喜欢帅哥的。” “哦,那还差不多。”张五金摸自己的脸:“说到帅,哥哥我自认第二,没人敢领第一。” “呕。” 却是梅子回来了,后面带着谢言,刚好听到这一句,立马做出呕心的表情,秦梦寒顿时笑倒在张五金怀里。 要先去看丈母娘,祟北暂时就去不了,也无所谓,经济不是打仗,鼓起勇气打两个冲锋就行的,抓经济关健是弹药,也就是投资商,这个真的只能慢慢来。 跟申雪说了一声,这一次相见,申雪越来越娇了,到也听话,没有缠着他,只说她获奖,张五金一定要来,张五金答应了。 秦梦寒这边的戏,差不多收尾了,不过前景并不看好,八十集的仙侠剧,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一个亿,要想收回成本,并不容易,首先第一关,得要电视台购买才行,但前期推销的成绩并不好。 王奇还大大咧咧的,成天就一张嘴,梅子到是是愁坏了,她甚至出主意,让秦梦寒去公关陪酒。 这也是业内公认的潜规则,一般的百姓不知道,只以为演员导演做做节目出出镜或者闹几个诽闻,就可以把剧本炒起来。 其实远不是这样,首先电视台买,其次要播,片子多啊,去年一年的剧集是三万集,而实际播出的,不过八千集而已,三分之一都不到。 那么,买你的还是买别人的,播你的还是播别人的,甚至在什么档播出,这里面都大有讲究,操纵在一些实权人物手里,这里面,就有无数的潜规则,而美女公关,永远是潜规则中不可缺少的一道风景。 但张五金一听可就怒了,直接甩出一句话:“用钱砸,我再给你一个亿的公关费,实在钱也砸不开的,直接免费。” 这才是牛人啊,即便是王奇王三公子听到这话,也哑口无言,把双手大拇指全翘起来。 都不赚钱了,甚至舍得两个亿去亏了,谁还有话说? 剧组中的女演员听到这个传说,个个春情荡漾,可惜,秦梦寒实在太美,梅子又太凶,最主要的是,张五金几乎从不去剧组,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啊。 张五金只要愿意,可以排着队一个个睡过去,两个亿捧个人,别说秦梦寒那样的大美人,即便是猪八戒也能春光灿烂啊,只要把腿张一下,多划得来啊。 何况张五金还是帅哥来着,年少多金,豪气干云,想想就小腹发热腿发软啊。 张五金不知道无数女演员为他发花痴,扔下这句话,扯了秦梦寒回老家,梅子留下,谢言当然也没必要带,这里是中国,秦梦寒以前一个人跑来跑去的,也没见谁能把她怎么样,更何况她还跟张五金在一起呢。 秦梦寒家在白水,一个地级市,没飞机可坐,还好有火车,蛋痛的是,不是高铁,现在出门要是没有高铁坐,全身都不舒服啊。 夜里的火车,张五金买了两张软卧,也还算舒服吧,尤其是秦梦寒不肯一个人睡,要挤在他怀里睡,搂着这样的大美人,再听着久违的铁路独有的铿锵声,张五金居然睡得很香。 第二天下午到的,秦梦寒先打了个电话,然后便喜滋滋的对张五金道:“我小姨来接我们呢。” 秦梦寒小姨叫吴晓荷,见面到是让张五金眼光亮了一下。 他原以为,即然都是秦梦寒小姨了,该是近四十甚至四十多的女人了吧,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吴晓荷是晚生女,刚刚三十出头,不但年轻,而且颇为漂亮,和秦梦寒有六七分相象,却又多了一份历练世情的精明世故。 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暗叫:“秦梦寒这小姨不简单,是朵带剌的玫瑰。” “小姨。” 见了面,秦梦寒冲过去就抱住了吴晓荷,张五金看了暗觉有趣,秦梦寒性子冷,难得有放开的时候,据她自己说,跟她妈都不怎么亲近,但跟吴晓荷到是亲得很。 两个人亲热了一阵,秦梦寒又介绍了张五金,吴晓荷笑微微的跟张五金打了招呼,眼光却结结实实的在张五金脸上溜了几圈,很有点扫描雷达的味道。 这也正常,张五金微微笑着,很坦然的接受吴晓荷的扫视。 吴晓荷让张五金眼光一亮,其实张五金也让吴晓荷有点儿另眼相看的感觉。 张五金长得帅,身材虽然不魁梧,但匀称健美,给人一种很英挺的感觉。 但吴晓荷真正留意的,是张五金的眼神,那两个眸子特别黑,竟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意韵。 吴晓荷在白水市电视台工作,以前是记者,这两年转行做广告,是广告部的副主任,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却觉得没有一个人跟张五金类似,特别是张五金的年龄摆在那里。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这样沉稳如山深沉若海的眼神,她真是从来没有看见过。 “他能追到梦寒,看来不仅仅只是长得帅而已。” 这是张五金留给吴晓荷的第一个印象。 吴晓荷开的是一辆红色的马六,这种车,女士开的比较多,也还不错,上了车,秦梦寒坐前面,张五金坐后座,开出火车站,吴晓荷在后视镜里看了张五金一眼,道:“小张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务员。”张五金答。 “公务员不错嘛。”吴晓荷继续问:“在京里上班?” “本来是。”这回秦梦寒替张五金答了:“本来在驻京办的,这会儿却调去祟北了。” “祟北?”吴晓荷明显不知道祟北在哪里。 “在春城那边,一个穷山沟沟里。”秦梦寒回头冲张五金皱了皱鼻子:“他准备去山沟沟里打游击了。” 她这样子非常可爱,象邻家的小女孩,很明显,回到家乡,看到小姨,她很开心,活泼多了,恰如寒冰散去,春光灿烂。 张五金笑:“我准备去当游击队长,招兵卖马,重新抗日,到时欢迎女侠们加盟啊。” 秦梦寒听了咭咭笑,冲他皱鼻子:“才不跟你去钻山沟沟。” 吴晓荷一直在观察着张五金两个,看了秦梦寒娇俏的样子,心中暗暗讶异:“梦寒性子冷傲,在他面前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人有点意思。” 秦梦寒家在河西,要过河,下桥没多久,前面堵住了,围着一大堆人,锣鼓喧天的,还打着旗子。 秦梦寒好奇,道:“小姨,这是做什么呀?” “跳神呢。”吴晓荷瞟了一眼:“请财手娘娘,给钱的,娘娘保佑他发财。” “财手娘娘?”秦梦寒听了奇怪:“财神不是赵公明吗?难道是赵公明他老婆,那我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她平时冷冷的,好象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但回家来,却突然变成小姑娘了。 张五金看着暗暗好笑,想:“还说跟她娘不亲,其实回来了,还是开心的。” 吴晓荷却兴致不高,道:“这里不好停车,开前面点就可以看见了。” 车流缓慢前进,拐过弯,看到一个高台子,台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大约十**岁年纪,下面穿一条黄绸裤,上身却只系着一个黄绸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肩臂,胸脯也有一部份露在外面,白生生的耀眼。 559 红酥手 559 红酥手 这女孩子的右肩上,有一个红色的手印,手印不大,象是七八岁小女孩的手,但指掌清晰,而且血红一片,即便张五金他们隔着四五十米的距离,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女孩子端坐台上不动,双手合什,嘴唇微动,好象是在念经。 台子下面,四方各站四个年轻女孩子,同样的打扮,不过是红绸裤,红色肚兜,手里捧着大红的箱子。 女孩子都是两人一组,捧盒子的收钱,边上女孩子背一个香袋,给了钱的,就给发一串手珠。 再外围,则是十几个年轻汉子维持秩序,做太平天国士兵的打扮,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看上去到也威风。 “这就跟唱戏一样啊,啊呀,那女孩子肩膀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啊,看上去好吓人。”秦梦寒叫。 吴晓荷道:“那就是财手娘娘的发财手,说是财手娘娘在人间的替身,见了手印,送了钱,得了手串,就能保佑你发财。” 秦梦寒撇了撇嘴:“看上去怪怪的,象个血手印一样。” 吴晓荷转眼看后面的张五金:“小张,你见过这个没有?” “没有。”张五金摇摇头,心中却冷哼一声:“红酥手又钻出来了,还财手娘娘,哪个取的名字,土得死。” 南宋诗人陆游有一阙词,名叫钗头凤,写是的他跟他表妹曲折的爱情故事,开头一句: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陆游说他表妹的手很漂亮,红酥手这个词由此也就传了下来,一般用来形容女孩子的手。 奇门中,有一个诡异的门派,也叫红酥手,却一点也不美丽。 得罪红酥手的人,身上会出现一个诡异的红色手印,洗不脱,擦不掉,也消不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血手印由红转黑,人就会死掉,无药可救。 这手印就叫红酥手,很浪漫的名字,但江湖中却是闻名色变,暗地里叫它鬼手,又说这是鬼摸。 民国的时候,红酥手非常活跃,苏北一带,一面三角旗,上面一个红手印,所到之处,无人敢撄其锋。 解放后,**不信一切牛鬼神蛇,坚决镇压,红酥手也跟那些什么一贯道红枪会之类的玩意儿一样,烟消云散了,不想这会儿居然又冒了出来,而且改称什么财手娘娘出来骗钱。 张五金知道一点红酥手的来历,不过当然不会跟吴晓荷说这个,到是给尚锐发了个短信,尚锐立刻回复他,请他调查,需要的时候,国安全力支持。 张五金看了苦笑,他还得回祟北去当县长呢,哪有时间呆在这里查什么红酥手,他发短信的意思是,希望尚锐他们注意一下,结果尚锐习惯性依赖,反手就吊在了他身上,还真是无可奈何了。 不过也不好推,就顺口跟吴晓荷打听红酥手的事。 吴晓荷干记者的,又是本地人,知道的多,告诉张五金,这个财手娘娘出来也没几年,先是下面的县市,后来大城市里也有人信了,发展到现在,已经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敛财而没人管。 不过财手娘娘有一个规矩,收钱只收一百块,所以也没有什么人闹到散尽家财闹出家庭矛盾社会事件什么的,而之所以没人管,是因为信的人多,大家都有一个心理惯性,发财嘛,哪怕讨个吉利也好,无非就是一百块。 财手娘娘利用了这个心理,所以发展的势头非常猛,收了不少弟子,白水周围,好些县市都有财手娘娘的弟子在搭台敛财,信的人也多。 只是骗点钱,不闹什么社会事件,到还好,国安最怕的,就是神耳门那种,有政治野心的,只骗点儿钱,到还好说,尤其每人只骗一百块,无伤大雅。 “这什么财手娘娘,蛮狡猾的嘛。”张五金暗暗点头:“要真只是骗点儿钱,到是懒得管她。” 奇门中人,往往惺惺相惜,说白了就是江湖同道,谁也不去塌谁的场子,共产常执政,横扫一切牛鬼神蛇,江湖奇门绝大部份都消亡了,留下来真有传承的,不多,就有点物伤其类的意思。 象箩祖的死,张五金当时就非常惋惜,而象鬼吹灯,月老红线,张五金直接就放手了,不愿伤了他们。 这个红酥手也一样,张五金只看一眼就知道,那女孩子肩头的手印,不是什么画出来的,是真正的红酥手,这样的武学末世,有这功夫的,很难得了,只要红酥手做得不太过份,他不会出手。 武功中的朱砂掌,红沙手,黑沙手,五毒手,都能打出掌印来,但没有这种效果,至少没有这种飘逸的美丽。 朱砂掌一类,打出的掌印,说白了就是皮下充血,会肿,但红酥手不会,皮肤不肿,掌印却又清晰无比,就好象钞票上的水印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张五金都想不明白。 过了红酥手搭的台子,车速终于快了起来,没多久也就到了。 秦梦寒家世其实不错,后爸马明秋是个还算成功的商人,有一家厂子,妈妈则是公务员,家里住的是别墅,不大,但前后都有院子,也就是白水这样的地级市了,春城想要这种前后带院子的别墅,那花的钱就海了去了,所以大城市里,一般没有这种自带院子的别墅。 秦梦寒回来前先打了电话,吴昕远在家。 张五金没有猜错,吴昕远确实是个美人,四十多的人了,最多看得三十五六,个子高挑,跟秦梦寒差不多一般高,虽然生过两个小孩,却仍然显得很苗条,打扮也很时尚,很有品味。 张五金发现,一些小城市里的女人,往往比大城市里的更精致,吴昕远就是那种典型的精致女人。 这让他想到了他的第一个女人,马丽丽,可以说,无论气质还是作派,吴昕远跟马丽丽都非常像。 这一年多,张五金已经极少想到马丽丽了,但看到吴昕远,马丽丽的样子却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第一次见面,吴昕远对张五金还是很热情的,招呼他进去,泡了茶,又简单的问了工作的情形,总之吧,就是丈母娘见准女婿的场面。 吴晓荷帮着招呼,她似乎对张五金越来越感兴趣了,因为她冷眼观察发现,张五金过于沉稳了,也不是冷淡,是那种山一样的稳重。 一般的年轻人,在这种场合,总是有些举止失措的,或腼腆,或羞涩,或慌乱,或浮燥。 但所有这些表情,在张五金脸上完全没有,他总是带着笑,有点儿热情,但绝没有慌乱的表现。 “他笑起来很好看。” “牙齿很白。” 这是秦梦寒扯了张五金上楼后,吴晓荷两姐妹交流中对张五金的看法。 女人观察的角度,果然别具一格。 秦梦寒扯张五金上楼,看她的相册,少女时代的秦梦寒,已有着妖精的潜力,但真正让张五金大笑的,是秦梦寒婴儿时期的照片,到让秦梦寒害羞起来,把他扑倒在床上,不让他看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搂着说话,张五金有些担心的道:“不知你妈妈对我印象怎么样?” “不可能差的。”秦梦寒笑:“说了我妈喜欢帅哥。” “嗯。”张五金摸摸脸:“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 秦梦寒便笑得花枝乱颤。 吃晚饭的时候,马明秋回来了。 马明秋四十五六岁年纪,高瘦,戴副眼镜,笑起来比较温和,不象个商人,到象个中学老师,张五金记得,他中学时的校长,差不多就是马明秋这个样子。 马丹读高中,寄宿,所以晚饭就是四个人,马明秋不喝酒,在中国,混商场居然不喝酒,还真是少见,反到是吴昕远吴晓荷姐妹俩的酒量都不错。 吴晓荷对张五金很感兴趣,敬了他好几杯,问得也详细,张五金也不瞒,家在农村,自己是老五,现在是阳州驻京办主任,马上要去祟北上任。 听说他要到祟北当副县长,吴晓荷两姐妹明显都惊了一下,似乎都有些不相信。 吴昕远看了一眼秦梦寒,秦梦寒却不解释。 张五金发现,秦梦寒虽然长得跟吴昕远很象,但母女俩性格完全不同,吴昕远是那种典型的外向型的性格,说话作事,明快泼辣,吴晓荷跟她也有些象。 而秦梦寒则是完全的内敛型,形之于外的,就是一种极致的冷傲,她的事,除了张五金,对任何人都不屑于解释,也不喜欢多说,爱信你就信了,不信你就拉倒。 哪怕对她妈都是这样。 换了其她女孩子,找了张五金这样的男朋友,那么有钱,那么有势,那么厉害,那还不兜底儿倒出来,吹到天上去啊。 秦梦寒不,跟吴昕远也只说大致的情形,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家在哪里,基本就是这样了,其它的一慨不开口,这不是有意隐瞒,就是一个傲性——这是我看上的,是好是坏,都是我的,用不着别人理解,哪怕你是我妈。 560 美丽的误会 560 美丽的误会 当然,她这个傲性,其实说起来,跟吴昕远离婚也有一定的关系,爸妈各有家庭,各有子女,秦梦寒两边都能靠上,却两边都沾不稳,从小生成了这种疏离感,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秦梦寒自己就说过,她跟她妈都不亲,也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其实对张五金也是一样,秦梦寒只在乎张五金的看法,至于张五金其她的女人,她根本不管不问不闻不看,接受了秋雨谢红萤,她就当亲人,至于其她的,不屑一顾。 后来吴昕远还偷偷问过秦梦寒,张五金这个年纪当副县长,太不可思议了啊,结果秦梦寒就一句:“他说是就是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这话,是对张五金的绝对信任,我找的男人,就有这本事。 可听在吴昕远吴晓荷姐妹耳朵里,却坏菜了,两姐妹本来对张五金的印象还不错,长得好,口才也过关,又是公务员,还可以了。 但这会儿一听,不对啊,别是个骗子吧。 尤其是吴晓荷,她一直觉得张五金沉稳得有些过份了,这时就有些恍然:“我说一般年轻人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呢,原来是个骗子。” 误会就这么造成了。 晚间,吴昕远给张五金安排了客房,不过半夜秦梦寒溜过来了。 张五金把玉光致致的大美人抱在怀里,先亲了一下,笑道:“你妈他们挺好的吗?没闹离婚啊。” “我妈就是作呗。”秦梦寒耸了耸鼻子:“她经常这样的,好好的,闹腾了,闹半天,自己又好了,以前马叔没经验,她闹腾,马叔就慌手慌脚的,后来有经验了,随她闹,不吱声,该干嘛干嘛,然后她自己没意思,又好了。” “哈。”张五金听了好笑,揪秦梦寒小鼻子:“你是不是这样?” “才不。”秦梦寒在他怀里咭咭笑,如玉一般的雪臂勾着他脖子:“我只跟你闹腾,只要你陪我,爱我,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自己走得远远的,绝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敢。”张五金在她屁股蛋子上,啪的就打了一巴掌,顿时就把个大美人打成了一团软面泥儿,粘在他身上,扯都扯不开了。 张五金两个在嬉戏的时候,吴昕远吴晓荷姐妹俩却忧心忡忡的在说着悄悄话,两姐妹最终得出结论,张五金是个骗子。 张五金说他要去祟北当副县长,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吴晓荷两姐妹都是体制内人,一个不到二十四岁的人当副县长,搜遍全国上下,所有县市,从来没有听说过。 即便张五金是太子党,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张五金家里只是个农民。 他凭什么? 凭一张嘴吗? 没错,他凭的就是一张嘴,吴晓荷两姐妹已彻底的看穿了张五金。 “不过那死丫头特别倔,特别是我说话,从来不肯听的。” 吴昕远气呼呼,又有些烦恼。 吴晓荷当然也知道秦梦寒的性子,她干记者的,主意多,眼珠子一转,道:“我有个主意,直接揭穿那个张骗子,她肯定反感,但可以先找一个男的,让她生出好感,有了对比,有了选择,再揭穿张骗子,她就容易接受了,我们台新闻部一个编导,人长得不错,家世也好,爸爸是市委宣部部长。” “这不错啊。”吴昕远一听,眼光亮了。 两姐妹商商量量,定下了计策。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吴晓荷对秦梦寒道:“我有个节目,你跟我去帮点忙。” 又对张五金笑:“小张,上午你先休息,下午我来给你导游,江边上还是有几处古迹可以看的。” 无论是张五金还是秦梦寒,都没多想,秦梦寒跟了吴晓荷去,吴昕远说是去上班,其实拐个弯也跟去了。 马明秋到是给张五金出了个主意:“你喜欢看书不,这段时间搞国庆书展,蛮热闹的。” 张五金一听:“行啊,我去买两本书。” 就坐马明秋的车,到了书市,自己一个人逛了起来。 吴晓荷扯了秦梦寒到电视台,装模作样的调了两个节目,问秦梦寒的意见,随后来了个年轻人,这人二十五六岁年纪,高瘦,戴副细框眼镜,皮肤白净,手指修长,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很斯文的感觉。 “这是小陈,陈远哲,我们台最有才气的编导。” 吴晓荷给秦梦寒介绍,又介绍了秦梦寒。 秦梦寒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对陈远哲伸出来的手却视而不见。 她从来不跟男人握手,哪怕是在认识张五金之前,嘿嘿,她就是这么傲。 陈远哲到也并不介意,秦梦寒看他,微抬眼皮,他看到秦梦寒,眼珠子却差点从眼框里跳了出来。 太美了,特别是那份气质,无可形容,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冰雕,冰清玉洁,完美无暇。 陈远哲自负也见过不少美女了,但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女,什么是穿透灵魂的美。 跟无数年轻人一样,只看了一眼,陈远哲就爱上了秦梦寒。 这在吴晓荷意料之中,借着谈节目,尽量让秦梦寒跟陈远哲交流。 可惜,无论陈远哲多么热情,秦梦寒都爱理不理的,到后来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到外面给张五金打起了电话。 “这臭丫头,还真是修成仙儿了呢。” 吴晓荷暗暗呲牙,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两年没见的侄女,傲得确实有气势。 秦梦寒以前冷傲,其实只是崩着一张面皮,后面什么也没有,别人给她面子,她也就能傲着,不给她面子,她也只能受着。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她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男人,这就让她有了巨大的底气,她的冷与傲,就带着了庞大的气势,就如高山顶上的女神,俯视众生,男人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就要生出一种仰视的感觉。 所以吴晓荷才觉得,秦梦寒傲得有气势,她只以为这是秦梦寒在京城里混了两年,见了世面的原因,却不知,秦梦寒的底气,来自某一只小木匠。 那个几近无所不能的男人,让她漠视一切。 吴晓荷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刚好吴昕远打电话来问情况,她索性就约了吴昕远,带上陈远哲,一起找个茶馆喝茶。 陈远哲自己有车,秦梦寒跟吴晓荷一辆车,车上,吴晓荷就故意扯到陈远哲头上,顺便就介绍了陈远哲的家世,老爸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 陈远哲自己也前途远大,二十六岁的副科,过两年提正科,很有可能在三十左右成为处级干部,人长得又好,电视台里好多美女妹子围着他转呢。 吴晓荷啪拉啪拉的,秦梦寒虽然冷,却不傻,当然明白吴晓荷是什么意思,皱眉:“小姨,你搞什么啊,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啊。” 吴晓荷不说张五金是骗子的事,只是笑:“多认识个人嘛,又有什么关系,就跟买房子一样,多看几套,没有害处嘛。” 又说:“呆会你妈也来,让她也给你出出主意。” 到茶楼,吴昕远果然就来了,一眼就看上了陈远哲,非常热情,陈远哲在知道吴昕远是秦梦寒的妈妈后,也打起百倍精神奉承——先走丈母娘路线,也是一个决窍哦。 秦梦寒坐在那儿喝茶,眼见她妈妈跟陈远哲越说越来劲,她妈妈甚至已经约陈远哲晚上到家里吃饭了,这样的戏,她哪里有看不明白的,心下又是好笑,又是生气。 要是换成其他人,她转身就走了,不过这到底是自己的妈,自己又刚回来,然后还加上小姨,到是不好做得太绝,但她也是个有主意的,一杯茶喝完,想了个主意,出声道:“小姨,我想到古玩街逛逛,给我爸买件礼物。” 她亲生爸爸秦枫也在白水市,不过在河东,回来了,当然也要去看看,上门买点礼物,理所当然。 “好。”吴晓荷一口答应,顺嘴又扯上陈远哲:“小陈,你家世好,见得多,也帮着去参考一下。” 她要是不叫陈远哲,秦梦寒说不定就不玩了,叫上嘛,嘿嘿。 秦梦寒心中偷笑,甚至还冲陈远哲微露了一点笑意,说了一句:“那就要拜托你了。” 小半个上午,这还是秦梦寒第一次表露善意,陈远哲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了二两。 到是吴昕远很不舒服了:“死丫头片子,一整天爱理不理的,一说给她爸买礼物,热脸就贴上来了。” 不说她吃干醋,一行人杀到古玩街,白水因为有一条江,经济发达,人文底蕴也厚,所以这边的古玩店也多。 陈远哲得了秦梦寒一笑之鼓励,跟受到太君赏识的二鬼子翻译一样,一马当先,把秦梦寒几个直接引到了最大的一家古玩店。 秦梦寒有心而来,眼皮子左右一扫,看到了一件古董,一个蓝底白花的细颈梅瓶。 秦梦寒完全不识货,她只看到了标价:98万。 561 要赔 561 要赔 在白水这样的地级市,这个价可以了,再贵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不会摆在外面。 秦梦寒手指了指,陈远哲立刻就叫服务员:“拿那件梅瓶下来看看。” 还真有点鬼子翻译的架势了。 其实服务员听得懂,不用翻译,也没有犹豫,这一行,一男三女,一看就是有钱人,尤其是秦梦寒,那种冰雪晶莹的美,就是女服务员也看得发呆,这样的美女,当然不可能缺钱。 服务员取下梅瓶,双手捧着拿给秦梦寒,她小心翼翼,秦梦寒却是漫不经心,十指纤纤,托着上下转动着看。 服务员很想提醒秦梦寒小心一点,又怕得罪了顾客,正在犹豫之际,她预想中的悲剧发生了,秦梦寒手一滑,梅瓶脱手。 若是换成服务小姐,即便脱手,这时候赶紧接一下,说不定也能接住。 秦梦寒怎么表现的? 她却是尖叫一声,然后双手扬起,身子还往后一跳。 这是典型的美人跳,叫声娇嫩,姿势优美,真的很美啊。 随着她的尖叫声,是怦的一下脆响。 价值百万的梅瓶,四分五裂。 刹那间,店中死一般安静,随后无数的惊呼声响起。 “不怪我。”女服务员首先叫了起来,几乎要哭了:“我走开了的。” 随着话声,更跳开两步,转头看向一边的老板,又转头看秦梦寒。 白水只是个地级市,她工资才一千五,百万的梅瓶,对她来说,是真正的天文数字。 还好,秦梦寒一句话让她安下心来。 “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拿好。” 秦梦寒冲女服务员笑了一下,随后又看了看自己脚下,似乎砸掉的不是价值百万的梅瓶,而是一坨黄泥巴,她要担心的不是赔偿,而是泥巴脏了衣服。 见自己身上即没有伤,也没有什么脏东西,她才抬起头来,就那么站在那里,如冰雪一般的眸子,带着一种惯常的清冷,看向吴晓荷陈远哲等人。 她脸上半点惊慌的神情也没有。 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梅瓶落地的时候,店老板也惊了一下,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但一眼看清了秦梦寒脸上的神情,他却站着不动了。 他是一个经历风雨的男人,眼光不仅仅只是看古董厉害,看人同样在水准以上。 秦梦寒的清丽让人惊叹,但那是天生的,只要爹妈碰得好,坐等着脸蛋成形就行了。 可她这份如冰似雪的气质,却是生不出来的,那是后天心性的养成,需要有无数的条件去配合。 而现在,打碎百万梅瓶的淡定,便托出了这份气质的底蕴。 必有所恃! 所以店老板不动了,只要饶有兴味的看着。 到要看看,这个平生难得一见的美女,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到是吴昕远在回过神来惊怒出声:“你个死丫头,这么大了还毛手毛脚的。” 吴晓荷同样有些着慌。 陈远哲则完全傻掉了,秀气的眼镜后面,那对眼珠子瞪得几乎有灯泡那么大。 “要赔---赔。” 说到这个赔字,服务员还有些结巴,一百万啊,不是一百块。 “我会赔的。” 秦梦寒再次安慰了她。 不过秦梦寒并没有去掏手袋,而是转眼看向吴昕远:“妈,我没这么多钱。” 她有钱,张五金说再拿一个亿公关,不是嘴炮,当晚就拨了一个亿进秦梦寒卡上,公关费当然不要一个亿,但给自己心爱的女人钱花,用不着斤斤计较。 但秦梦寒当然不会自己掏钱,自己掏钱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你---你个死丫头。”吴昕远咬牙骂。 白水只是个地级市,吴昕远工作近二十年,工资也就是三千多一月,有时候还不能按时发。 吴晓荷也差不多,做记者有点灰色收入,拉广告也有点提成,但都不多,平均下来,一年有十万收入,就算是风调雨顺了,可她是美女,脸上涂涂身上抹抹,十万块甚至还不太够,也没什么存款。 至于马明秋,说是较为成功的商人,也算是千万富翁吧,可一年的纯利,也很难有一百万。 存款当然有一点,但要掏出来,也肉痛啊。 “你说---现在怎么办?” 吴昕远真的有些想打人的冲动,要是秦梦寒小一点,她十九一顿巴掌就上去了。 “老板,那个。” 她看一眼店老板,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 让她微有些讶异的是,店老板还是站在那里不动,说是气疯了或者吓傻了吧,也没有,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不过这笑眼更多是的停留在秦梦寒脸上。 在店老板看来,吴昕远几个的反应很正常,但秦梦寒的反应却很不正常,他就等着秦梦寒的后手,不必着急,反正又跑不了。 而秦梦寒的后手似乎出来了。 秦梦寒转脸看向一边的陈远哲:“那个---陈---你刚才说认识的老板不少,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得,她甚至连陈远哲的名字都没记住。 不过陈远哲刚刚一通吹,认识这个认识那个,她到是听进了一点点。 “啊。” 听到她这话,陈远哲从呆愣中清醒过来,不过随即又傻了。 帮她想办法? 开什么玩笑?这是一百万呢,可不是一百块。 不过看到秦梦寒那美得没有半分烟火气的脸庞,陈远哲却生不出拒绝之心,愣了一下,道:“啊,那个,我想想办法。”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吴昕远到是骂了起来。 吴晓荷则在边上眨巴眨巴眼晴,她也发觉了不对。 这可是一百万呢,怎么能随便叫人帮着想办法。 这即不合人情,也不合秦梦寒的性子。 她先前可是傲到了天上,这会儿突然就求人了,明显不对嘛,而且秦梦寒的样子,也没有半点低声下气的神情。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可想想又不对,这是一百万,拿一百万来搞鬼,这得是个什么鬼啊。 “我---我打个电话问问。” 陈远哲到没想那么多,这也正常,对上秦梦寒的眸子,任何男人脑子都会有些短路。 他掏出手机,走到店外打电话。 在店子里,对着秦梦寒眼眸,他脑子不转,到店外,风一吹,到是清醒了几分。 事实上他不是什么菜鸟,长得好工作好家世好,从高中起就开始玩女人,虽然不过二十五六,玩过的女人,十个指头都已经数不过来了,也算是江湖老鸟,可不是什么傻瓜。 不过还是有些拿不准,想了想,一个电话拨给了自己的死党,没说是自己的事,只举了个例子。 “一男一女相亲,女孩子说要买礼物,到一家古玩店,失手打碎了一件价值百万的古董,然后让男孩子帮着想办法,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仙人跳呗。”死党很有佛祖的慧眼,直指心性:“什么一百万,说不定就是一百块,蒙傻鸟呗。” 说完补一句:“哥们,你不会就是那只傻鸟吧?” “你才是那只傻鸟呢。”陈远哲回骂一句,果断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眼店中,呸了一口:“傻逼,想蒙哥哥我,自己玩吧。” 上了自己的车,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吴晓荷注意着外面,眼见陈远哲车子开了出去,要说去拿钱,也要先打声招呼啊,而且陈远哲也不可能那么多钱,一百万呢。 难道是开溜? 她还是不死心,拨陈远哲的手机,响了二声,随后是忙音,再拨,关机了。 “怎么样?” 吴昕远走过来。 “跑了。”吴晓荷苦笑:“吓跑了。” “这个死丫头。”吴昕远没指责陈远哲,却骂起了秦梦寒。 也是啊,一百万呢,不跑的才是傻子,有什么理由指责人家啊。 而让她更气的是,秦梦寒不但一点不担心,居然还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 吴昕远真恼了,道:“你打算在这里坐一天啊?” “脚好酸。”秦梦寒居然给她一个笑脸:“那姓陈的溜了?” “你以为人家是傻子啊。”吴昕远气哼哼。 秦梦寒咯咯笑了起来,看一眼吴晓荷,道:“先前可是吹得天上地下独他一个了。” 吴晓荷总觉得她神情有些怪,却又不知道怪在哪里,嗔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她还发现一个怪的,店老板一直站在那里不动,脸上还笑眯眯的,看大戏一样。 “这店老板不是发花痴了吧。”她心中暗想。 吴昕远恼是恼,骂是骂,但秦梦寒是女儿她是妈,亲生的呢,还是掏出手机,想自己打,却又递给秦梦寒:“你给你马叔打电话,叫声爸。” 秦梦寒不接手机,却咯咯咯的笑:“把马叔当傻子啊。” “死丫头你。”吴昕远作势扬手。 秦梦寒更笑得花枝乱颤,道:“我有手机,还是我自己叫个傻子来付帐吧。” 拨了张五金电话。 “五金,我把人家古董打了,怎么办嘛---在古玩街这边,你问就知道。” 语气娇得能滴出水来。 店老板一直不动,听到秦梦寒这娇滴滴的话,暗暗点头:“正主儿要出来了,嘿嘿,到要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56二百万一娇 562百万一娇 吴昕远则有些好奇:“你给小张打电话?” “是啊。”秦梦寒笑:“我认识的傻子可不多。” “他有这么多钱?” “不知道啊。”秦梦寒嘟嘴:“没钱就要他去凑,反正我不管。” 这个答复,让吴昕远目瞪口呆:“你气死我了你。” 吴晓荷却不吱声。 没多久,张五金打的过来了。 “一只梅瓶,我没拿稳,就打地下了。” 秦梦寒指着地下的碎片,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可吴晓荷却在她眼底看到了另外的东西。 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吴晓荷也有过类似的行为,故意把东西搞坏,把事情搞砸,一地鸡毛,然后叫了心爱的人过来,让他处理,自己亨受那种爱宠的感觉。 这不稀奇,爱娇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有过类似的行为。 可问题是,这是一百万,不是一客冰淇淋,也不是一杯爆米花,洒了让他重新去买。 一百万啊,用来撒娇? 吴晓荷心中疑惑,仔细的看了两眼,她确定自己没看错,秦梦寒就是在撒娇,就是在等着张五金哄她,宠她。 那张五金是个什么反应呢? 吴晓荷看向张五金。 张五金只瞟了一眼地下的瓷片,再没看第二眼,也没问多少钱,却先问秦梦寒:“没受伤吧?瓷片溅身上没有?” “没有。”秦梦寒娇娇的:“我赶快跳开了。” 语气中还透着得意,吴昕远差点又要开骂了,话到舌头边上,给张五金堵了回去,张五金说:“乖。” 真的,吴昕远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 张五金转头看服务员:“美女,这瓶子多少钱?” 是,他就说瓶子,不是说古董,仿佛砸掉的是个玻璃瓶。 “98万。” “哦。” 张五金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仿佛不是98万,而是九块八。 “可以刷卡吧。” “当然。”服务员迟疑了一下:“可以。” 她还有些迟疑,难道这个人,真的就这样付帐了? 不过她的疑惑马上就烟消云散了,张五金掏出卡,划帐,pos机上清晰的显示98万入帐。 “谢谢惠顾。” 服务员拿着卡,双手还给张五金,虽然是双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很明显,她给张五金的豪气吓到了。 同样吓到的还有吴昕远。 呆了一下才道:“小张,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 张五金却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她经常砸东西的,这还算好了。” 他说的,是秦梦寒在京城珠宝展上,把四千万的镯子做玻璃圈砸着玩儿的旧事。 秦梦寒挽着他胳膊,笑得象只偷鸡得手的小狐狸。 吴昕远却就听傻了。 一百万呢,还算好,还经常砸。 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吴晓荷也一个字没说。 她先就觉得秦梦寒神情不对,而从张五金的话里,她找到了原因,秦梦寒果然是拿百万的票子撒娇玩的。 这说明什么? 她们昨夜认定张五金是个骗子,可这会儿,一切都癫倒了。 有拿百万票子给人砸着玩的骗子吗? 而且不是一次,竟然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真有这样的骗子,吴晓荷情愿给他骗,连身带心,全给他。 而吴晓荷也明白了,秦梦寒根本不是失手,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赶走陈远哲,同时也是对她们给她做媒的反击——你们介绍的男人,吹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上真场伙,立即溜得无影无踪。 而我自己找的男人呢?百万的古董,也就是砸了给我撒个娇而已。 以后还好意思给她介绍吗? 以后还能看不起她找的男人吗? 看着秦梦寒吊在张五金胳膊上,一扫先前的冷漠,笑得象盛开的叭喇花,吴晓荷即有些恼,但更多的却是疑:“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死丫头肯定知道,却不肯说,气死。” 秦梦寒说是来买礼物的,当然还得买,然后再次惊到了吴昕远吴晓荷姐妹。 秦梦寒给她爸和后妈买了古董和玉饰,将近百万。 再又给吴昕远吴晓荷各买了一对玉镯子,给马明秋买了一盒玉雕的围棋,还给马丹买了一块玉挂饰,全加起来,一百五十多万。 买的东西,加上先前赔的瓶子,前前后后,三百多万。 在秦梦寒手里,那钱好象不是钱,而是菜市场里的大萝卜。 张五金呢,淡定刷卡,刷的好象也就是买萝卜的钱。 店老板一直没出声,只暗暗点头:“果然如此,这才是真龙啊,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起这样的美女。” 这会儿他才出面,这样的顾客,当然要好好结识一下。 反到是吴晓荷姐妹,没了声音,两人对视,都是一个意思:“这人绝不是个骗子。” 而且吴昕远也看出来了,秦梦寒知道张五金的底细,因为秦梦寒花钱花得太大气了,仿佛早就知道张五金有一座金山,随便花一样。 “死丫头,骗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昕远暗暗咬牙。 这会儿,她以为秦梦寒是骗子了。 不怪她这么想。 如果真象秦梦寒说的,张五金家里是小市民,自己两年前是小木匠,后来进了体制,也不过就是个驻京办的主任,撑死一个正科吧,还能怎么样? 这样的人,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职位,凭什么花钱如流水一样,又哪来的三百多万。 而且从他花三百多万眉毛都不动一下就如别人花三块钱买碗方便面的情形来看,他的家底,远不止这三百多万,而应该是远远超出。 怎么可能? 看到的不会假,假票子古董店也不会收,那么,自然就只有秦梦寒的话是假的。 “这人是草根太子,死丫头知道,只是不肯说。” 这是吴昕远的想法。 吴晓荷也是这么想。 回到家,吴晓荷拿出灌广告客户的架势,开始灌张五金,想着灌醉了盘张五金的底,结果几轮下来,不对啊,这人好象是个酒桶,而且是无底的那种,随便你灌多少,响动都听不到一点。 吴晓荷立马收手,女人灌男人酒,若是男人没醉自己醉了,那是非常糟糕的。 当然,无论如何,张五金不可能趁着她醉了占她便宜什么的,可她的目地也达不到啊。 不过还好,她问什么,张五金就答什么,到也不推推托托,问题是,张五金的答案让吴晓荷不满意,她问张五金哪来那么多钱,张五金就回她一句,做生意挣的。 具体问到做什么生意,秦梦寒插嘴了:“小姨,你别问了,反正不是贩毒就是了。” 这死丫头,气得吴晓荷想掐她,但也不能再问了,不过她也知道了一点,秦梦寒果然什么都知道。 逮个机会,索性直接问秦梦寒。 “你说实话,他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啊。”秦梦寒咭咭笑。 “死丫头。”吴晓荷真下手掐了,掐得秦梦寒哇哇叫,咯咯笑。 “他家真是农民?” “其实是待业青年吧,一个倒毙的机械厂,不过他自己总说自己是农民,干过小木匠。”秦梦寒笑:“你以为他是官二代红二代啊?他是最多就是工二代,咯咯咯。” 说到张五金,冷美人很开心,因为今天她真的很开心,这样的男人,只要说到他,满心里就漾着喜悦。 “那他的钱哪来的?” 吴晓荷到不怀疑秦梦寒的话,一则秦梦寒从小跟她亲,二则,秦梦寒是这么个性子,她可以不说,但懒得撒谎,傲着呢:“就算他是副县长吧,还没上任呢,就上了任,一个副县长,别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送给他。” “你以为他是贪官啊。”秦梦寒就是乐:“说了,他做生意挣的。” “做什么生意,这么挣钱?” 吴晓荷逼问,秦梦寒却不想说了,张五金的事,她知道一些,有一些也不是太清楚,但就算那些知道的,她也不好说,摇头:“小姨,你别问了,反正就一点,他的钱,真是他自己挣的,而且干干净净。” 吴晓荷又想掐她了。 吃了饭,秦梦寒扯了张五金到她房里腻了一会儿,然后到江边玩儿,秦梦寒就在江边长大的,无数的回忆,扯着张五金,说她小时候的事情。 天气好,有些热,她穿着一身绿色的套装,外面加一件嫩黄色的长开衫,小腰一束,站在江边,江风吹拂,恰如一株涉江的芙蓉。 玩到将近五点,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接到吴晓荷电话。 “丫头,你不是说小张谈生意蛮厉害吗?让他来给我帮个忙。” 原来吴晓荷有个广告客户,比较难缠,为明年的广告投放,吴晓荷都跟他纠缠半个月了,还没谈下来,所以让秦梦寒把张五金扯过去。 其实说白了,吴晓荷还是心中疑惑,张五金的钱真是做生意赚的?做什么生意这么赚钱了,这么点年纪,做生意真就这么厉害,也没看出来啊。 那就露一手吧,到看有多厉害。 秦梦寒答应了,知道吴晓荷是什么意思,挂机,吊着张五金脖子咯咯笑:“我小姨还在怀疑你呢,要你去露一手。” 563 憋气的学问 563 憋气的学问 “露一手?”张五金故作为难:“可我双手不空啊。” 他一手搂着秦梦寒的腰,另一手还托着秦梦寒的臀。 修身的长裤很合体,把小屁股包得圆圆的,臀形非常的美,托在手里,紧崩崩的,带着青春的张力。 秦梦寒便咯咯的笑。 到吴晓荷约好的酒楼,进一个包厢,看到了吴晓荷和那个客户,一个中年男子,金光耀眼。 怎么金光耀眼呢?因为这男子身上,一身的金。 金戒指,金表,金狗链,甚至还镶了两颗金牙。 然后吴晓荷介绍,他还真的就姓金,秦梦寒没撑住,咯一下笑了。 金老板全名金一多,一看到秦梦寒,眼珠子就圆了,秦梦寒笑,他也笑,嘿嘿的笑,满眼放光,要来跟秦梦寒握手。 秦梦寒极其讨厌跟男人握手,有些人是汗手,而大部份男人则不爱洗手,挖过鼻眼,抠过脚,甚至刚上过厕所抖过老二,想想就呕心,自然不会跟金一多握手,扯着张五金就闪到了一边,找座位坐了。 她甚至不喜欢张五金跟别人握手,因为张五金的手,她要牵着的。 金一多手伸到中途,人跑了,不免有点恼火,只不过秦梦寒实在太美,无论一颦一笑,全都美到极至,哪怕就是那个坐姿,也让人赏心悦目。 金一多在白水,那也算是一款爷了,换了其她女孩子敢在他面前这么傲,不是转身就走,便是一巴掌抽过去。 但在秦梦寒面前,他这邪火压住了,秦梦寒这样的美人,实在太罕见了,所以便又嘿嘿笑着坐下,变着法子跟秦梦寒套近乎。 可惜秦梦寒根本不搭理他,拿着菜谱,给张五金介绍白水的菜式。 她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淡红色的小嘴唇,明显不打口红的,唇线却非常的美,金一多在侧边看着,心中仿佛有火在烧:“这小嘴儿,要是给爷吹一灯,那真是要升天了。” 这么yy着,所以,秦梦寒虽然不理他,他也舍不得走,就在边上听着。 吴晓荷看了又好气又好笑,金一多是她的重要客户,不过这金一多好色,暗示过,要她跟他睡觉,明年才肯继续投放广告。 吴晓荷当然不肯,她老公在国外,香闺寂寞,但随便跟男人上床她是不肯的,当然,有特别动心的,打打友谊炮,她也并不反对。 现代都市女性嘛,性是快乐,不是枷锁,但金一多就算了。 她叫张五金来,确实如秦梦寒猜的,对张五金的本事有疑惑,想要把张五金的底挖出来,不过呢,也想借着秦梦寒的美色,让金一多目驰神眩之下,签了单子。 结果秦梦寒直接不搭理,可就让她哭笑不得了。 心中暗骂:“死丫头,真以为自己是七仙女呢?” 其实以前的秦梦寒,虽然冷傲,但还没傲到这种不近人情的地步,在社会上混,总得跟人打交道啊,这个也不睬,那个也不理,怎么混得下去? 之所以变本加厉,是在她跟了张五金之后,张五金展示给她的,越来越强大的实力,让她完全不再在乎其他男人,以至到现在,连吴晓荷都有些看她不惯了。 可她自己并不在乎,她只跟张五金说笑,仿佛这包厢里就只她两个人一样,对金一多,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至于说金一多会不会生气作恼,那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小地方的款爷,往往带有暴发户的蛮气,但她有张五金护着,也根本不害怕。 金一多确实很恼火,但舍不得走。 他玩过的女人很多,也有二线三线的影视明星,但象秦梦寒这样的美女,他真没见过,那脸蛋,那身段,还有那气质,无法形容。 金一多在发财之前,还是个小文青,爱读诗,爱养个水仙花儿,现在他眼里,秦梦寒就是一朵水仙花儿,仙玉作骨,花叶为衣,濯濯清妖,不沾半丝烟火之气。 这样的女人,不能抱着,就看着也好啊。 酒菜上来,金一多给秦梦寒敬酒,秦梦寒瞟他一眼,摇头:“抱歉,我不敬别人的酒,也不喝别人敬的酒,你自便吧。” 不敬酒算了,别人敬的酒还不喝,这话傲得,也真是到了一定的份上了。 金一多一张脸胀成猪肝色,吴晓荷真担心他会把杯子摔了,但金一多喘了两口气,却道:“秦小姐,这样,你喝一杯酒,我投十万广告费,要是把这一瓶酒全喝了,我投一百万。” 在白水,一百万真的是钱了,可惜啊,秦梦寒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她夹了一块鱼,笑对张五金道:“这可是我们白水独有的刀子鱼哦,肉质特别细嫩,你尝尝。” 直接把鱼送到张五金嘴巴里,张五金咬了一半,剩下一半,她自己塞到了自己嘴里。 “怎么样,不错吧?”她嘴巴细细的动着,见张五金点头,她便一脸小得意的笑,娇俏已极,至于金一多,根本就是空气。 吴晓荷眼见金一多下不来台,只得举起杯子道:“金总,来,我敬你一杯。” 金一多喘了口气,眼光从秦梦寒嘴角转到吴晓荷脸上,吴晓荷也要算美女了,还有着少女没有的少妇风情,金一多本来想跟吴晓荷上床,也是想得火烧火燎的。 但自见了秦梦寒,这股子邪火却全转到了秦梦寒身上,对吴晓荷突然就没了什么兴趣,嘿了一声,道:“我今天戒酒,另外,明年的广告,我会去省台做,还有几个朋友,也会去省台做。” 吴晓荷一听要坏事,本来是想扯了秦梦寒来帮帮场子,现在看来,竟是帮了倒忙,忙道:“金老板----。” 她话没说完,张五金突然插口:“金老板,别在女人身上撒气了,我们来说说男人间的话。” “哦?”金一多转脸看张五金,下巴斜抬起来。 他本来就看张五金不顺眼,一个小白脸,不就是长得细皮白肉吗?竟然让秦梦寒那么死心塌地,真是气死了,只是找不到借口挑事,这会儿张五金自己送上门来,他就不客气了。 “男人间的话,怎么说?” 张五金身材即不魁梧,又是一口外地音,而他金一多在白水,可是一爷,今天好便好,不好时,他可是要出一口恶气——实在是在秦梦寒那里憋狠了。 他眼光里的凶劲儿,张五金自然看得出来,不过现在张五金杀人杀多了,不在乎这种面子上的挑衅,反而呵呵一笑,面带春风,道:“金老板,不知你听没听说过,男人的性能力,跟他憋一口气的时间有关。” “嗯?” 性能力,憋气,这是哪跟哪?不过到好象确实是男人间的话。 金一多眼皮子眨了两下,道:“没听说过,有这回事吗?” 张五金呵呵笑:“应该不会错,是这样的,说一口气如果能憋三十秒钟,性能力大慨也就是三分钟的样子,超过三十秒,则每增加一秒,床上可以延长一分钟,一般正常的壮年男子,可以憋四十到四十五秒,在床上的时间,也就是一到二十分钟左右,基本上是合格的。” “有这种事?”金一多有些疑惑,看一眼吴晓荷,吴晓荷装着低头吃菜,至于秦梦寒,则是直接看着张五金笑,根本不当回事。 “如果是三十秒以下,那就是完全不合格,但有很多人,还真就三十秒都憋不到。” 张五金说到这里,笑呤呤的看着金一多,道:“金老板,不知你能憋多久,能超过三十秒不?” 说憋气不能超过三十秒,那不是说,他在床上三分钟都不到吗? 金一多顿时变脸,横着眼晴道:“你什么意思?” “金老板,不介意的话,玩个游戏怎么样?”张五金仍旧笑嘻嘻的,解下手上的手表:“看金老板你戴的表,应该是个识货的,我这表,268万,我们来打个赌,如果金老板一口气能憋三十秒,这块表就是你的,如果不能呢,一百万广告费,怎么样?” 张五金这块表,金一多确实认得,江诗丹顿限量的钻石款,确实要两百多万,金一多以前买过一块,送给某个官员,自己到还舍不得戴。 赌注重,再一个,金一多自我感觉,虽然性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但平时多了不说,七八分钟总有吧,所以眼皮狠劲眨了两下后,道:“当真?怎么赌?” “容易。”张五金让服务小姐端个大些的玻璃盆子来,装一盆水,手表就摆在盆子前面。 “鼻子嘴巴埋在水里,眼晴可以看着,这样可以避免作蹩,你觉得怎么样?” 张五金拿出赌赛规则,金一多想了想,还行,自己看着表,不但可以避免张五金弄鬼,而且看着时间憋气,便撑也能撑过三十秒吧。 “行。”金一多站起来:“那就开始。” 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把脸埋进水里,为示公平,水几乎淹到耳朵,眼晴则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表,他也不怕张五金弄鬼。 吴晓荷在一边看着,眼见他两个真赌上了,即有些惊,又有些疑。 564 小姨妹的事 564 小姨妹的事 忍不住瞟一眼张五金,又瞟一眼金一多胖大的身子,暗想:“他难道真的三十秒都憋不住,不会吧,可如果他赢了,这块表可是要两百多万。” 她忍不住又去看秦梦寒,秦梦寒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她本来难得正眼看金一多,这会儿到是兴致勃勃的盯着金一多脑袋,生怕他作憋似的。 小女孩玩游戏的心情啊。 吴晓荷就有些郁闷:“这死丫头,到底是对张五金有信心呢,还是根本不把钱当钱看啊。” 亲眼目睹了秦梦寒百万一娇,她真的拿不准秦梦寒心中的想法了。 一进门,张五金就看了金一多的春宫,春线很短,不过呢,三分钟也是不止的,七八分钟总有吧,金一多自己的感觉还是正确的,四十岁的男人了,一般其实也就是这个样子,金一多不算强,也不算弱。 那张五金为什么跟金一多赌?因为他有办法让金一多输。 他笑嘻嘻的,看着金一多把脑袋埋进盆子里,便把一个手轻轻放到桌子上。 金一多身子胖壮,这么伏着,双手是撑着桌子的,而张五金在桌子的另一面。 桌子是圆桌,直径一米二,这在金一多看来,张五金即便想出千搞鬼,隔着一张桌子,也是不可能的。 他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能让不可能化为可能。 金一多憋到二十秒,微微有点憋气了,但还能撑得住,他心中得意,无论如何,三十秒要撑过去,赢块表不说,这种事情,涉及男人的面子,在小美人面前,也有光彩不是? 他鼻子嘴巴埋在水里,眼晴是往斜外面翻着的,张五金自然也看到了他得意的眼光,心中暗暗一笑,搭在桌上的手,中指轻轻抬起,然后轻轻的叩在桌面上。 金一多突然觉得,左手小指一跳,仿佛突然抽筋一样,又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小指尖里射进来,沿着掌心,一直钻进心脏里去。 心脏同时间一紧,刹时就有一种透不气来的感觉,仿佛有一根针,一下插进了心脏里。 他身子一弹,脑袋猛地抬起来,起得太急,不但一头一脸的水,还带得桌面上也到处是水,大嘴张开,猛烈的呼吸着,配合着头脸上的水,象极了一头出水的乌鱼。 吴晓荷吓一跳:“金老板,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金一多手压着胸口,仔细感受了一下,先前那种似乎要窒息的感觉却又没有了。 “你是不是心脏有问题?”吴晓荷担心的问。 “平时还好啊。”金一多自己也有些茫然:“以前也检查过,只微微有点心率不正常,但还算好的。” “可能是憋气。”吴晓荷立刻摇头:“算了,金老板,这个赌不打了,你身体别出事才好。” 她要不这么说,金一多可能还要多想一下,刚才确实有些怪异,就憋个气,心脏就停跳了?不至于吧。 但吴晓荷这么大度,他反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瞟到边上的秦梦寒要笑不笑的样子,更有些受不了,道:“愿赌服输,不过只是我心脏有点问题,至于床上,张先生若不服,我们私下里找个小姐,较量一番。” “那不必。”张五金摇头:“其实我看得出来,金老板先前憋气,还是有余力的,已经二十多秒了,一点也看不出来,估计四十秒不成问题,不过金老板,你最好去检查一下心脏,说实话,刚我也给你吓到了。” 他这话,算是给金一多圆了面子,而且后一句还说得十分诚恳,至少看起来是诚意十足,金一多心中好过了些,要了毛巾来擦了脸,就用随身带的苹果机,拨了一百万进电视台的帐户。 “你们慢用,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完,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再呆着也没意思啊,同时也确实是担心心脏有问题,先前那突然停跳窒息的感觉,回味起来,犹觉吓人呢。 看着他身影消失,秦梦寒咯的一下就笑了,对张五金道:“是不是你弄的鬼?” “哪里有鬼啊。”张五金还不承认:“只有你这个妖艳女鬼,对了,你要是去演女鬼,肯定比王祖贤还好看。” 吴晓荷本来只是觉得有些侥幸,这一百万,来得太容易也太突然了,但听了秦梦寒的话,到是动了疑,看着张五金道:“小张,真是你动了手脚,你怎么做到的?” 张五金本来不想承认,但反过来一想,让吴晓荷见识一下也好,她们知道了他的本事,自然也就能放心的让秦梦寒跟着他。 “小姨,你把手放桌子上,对,就这样。” 张五金让吴晓荷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中指轻轻在桌面一叩,吴晓荷呀的一声叫,手一下子抬起来,叫道:“这桌子有电。” 不过她随即就明白了,美眸瞪大,一脸惊讶的看着张五金:“怎么有电流的感觉,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手压着胸口,饱满的胸部高高耸起,内衣是桃型领的,便露出一抹白色的隆起。 若不跟秦梦寒这种妖精去比,她也要算这城市里的一道风景了。 “你刚才是左手小指有电流感是吧。” 张五金在她胸前瞟了一眼,没多看,微笑着问。 “是。” 吴晓荷点头,摸着小指:“你刚在桌面敲那么一下,就好象带电一样,一股电流,从我小指这里一直钻到心里面去,呈一根线状的。” “人身上有经脉,小姨知道吧。”张五金笑着解释:“经脉中,有一条叫做手少阴心经,是从人小指内侧的末端,一直通到心脏的。” “从这里到这里吗?” 秦梦寒把手娇俏的伸出来,她胳膊又长又软,袖子捋上去一点,露出小臂,就如一截软玉,另一个手沿着指尖划上去,一直划到胸部。 她胸部没有吴晓荷那么饱满,但峰尖高耸,带着一种雕塑的美感。 年轻的女孩,总是挺拨的,与少妇的柔美,各有各的风韵。 “是的。”张五金点头,眼光在秦梦寒胸口就多停留了一会儿,自己的女人,随便怎么看,虽然夜夜品尝,但真的很奇怪,突上衣服的秦梦寒,好象更诱人。 美是需要衬托的,正如红花在绿叶从中,往往更娇艳,这也就是为什么,女人总是不停的买衣服的原因。 吴晓荷也用手比划了那根线条,好象确实是那样的,电流就是沿着那根线往上走,一直通到心脏。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气功拉。” 张五金没答,秦梦寒抢先答了。 “气功?”吴晓荷眼珠子瞪大了,一脸的惊讶,她当然知道气功,可现在社会上,一说到气功,基本上就等同于骗术了,难道居然是真的? “小张,你会气功?”她还是有些不信。 “会一点点。” 张五金也不想多解释,道:“小姨,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先前菜端到一边,但金一多那猛抬头,水花飞溅,菜里面也溅得有了,秦梦寒肯定是不愿吃的。 “好。” 吴晓荷点头,手机却响了,是吴昕远打来的,一接听,她就炸了:“有这样的事,我们就回来。” “什么事?”看她神色不对,一脸暴怒的样子,秦梦寒问。 “丹丹在学校给人欺负了。” “丹丹给人欺负了。”秦梦寒眉头皱了起来:“她好好的在学校里,什么人欺负她。” “说是她同寝室的,三个女孩子,联手把她衣服脱光了,在卫生间里关了一夜。” 吴晓荷越说越气,而张五金也听明白了,她们说的丹丹,应该是秦梦寒同母异父的妹妹马丹。 下楼,在车上,秦梦寒拨打了吴昕远电话,弄清了前因后果。 马丹她们学校,一个寝室四个人,其她三个女孩子拉帮结伙,在一个叫梁芳芳的女孩子带领下,联手欺负马丹,把她衣服脱光了,在卫生间里关了一个晚上。 最恼火的事,这还是前几天的事,虽然第二天马丹就告诉了老师,但因为梁芳芳是常务副市长梁兵的女儿,学校里拼命压这件事,不让马丹说。 本来马丹给吓住了,但调了寝室后,梁芳芳她们眼见马丹胆小不敢出声,竟然又来欺负她,马丹寝室的一个女孩子是附近的邻居,看不过去,打了吴昕远电话,吴昕远这才知道,跟马明秋一起到学校,把马丹接回来了。 “这是女学生还是女流氓啊?” 听了前因后果,张五金忍不住感慨。 “家里大人惯的。”吴晓荷怒哼:“梁兵是市委赵书记的铁杆打手,素来肆无忌惮的,女儿也惯出来了。” 秦梦寒没说话,但她抓着张五金的手却很用力,很明显,对马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她很关心,也很愤怒。 到家,吴昕远马明秋都在,马丹也在,基因不错,也是个小美人,个头比秦梦寒也矮不多了,瓜子脸,雪白的肌肤,只是一对眼晴哭得通红,有些肿。 565 叫姐夫 565 叫姐夫 “学校怎么说,怎么处理的?” 吴晓荷进门就气势汹汹的问。 “你让他说。”吴昕远却一指马明秋。 “姐夫,学校怎么说?”吴晓荷叫:“那几个女流氓,至少要开除吧。” 说话间,她抱住了马丹:“丹,别哭,啊,小姨给你出气。” 她不说还好,马丹看见了张五金,不知道怎么称呼,脸有些红,可给吴晓荷这一抱一安慰,她哇的一声又哭了。 “开除,你想得好哦。” 说是让马明秋说,吴昕远自己叫了起来:“我们去,老师,校长,教务主任,一堆人围着,说让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只是小孩子顽皮,不懂事,这是顽皮吗?把人关在厕所里关一夜,这是典型的流氓行为啊,可他们一堆嘴都是这么说,而这个死人,却一句重话都不会说。” 说到后来,吴昕远眼晴也红了,恨恨的指着马明秋。 马明秋勾着脑袋坐在那里,手上的烟燃成老长一截烟灰,却一动不动。 “这是个老实人。”张五金暗暗摇头。 不过他早就知道了,秦梦寒就说过,马明秋在家里,基本上就是吴昕远的出气筒,所以秦梦寒虽然是吴昕远生的,却反而同情马明秋。 “姐夫。”吴晓荷叫:“你到是开口啊。” 马明秋抬头看她一眼,张五金看到了他眼底的红丝,很明显,惟一的女儿受了欺负,他心中同样愤怒,张五金在他眼底看到的,就仿佛一头愤怒的困兽。 “校长说,可以让丹丹转到一中去。” “那几个女流氓呢,怎么处理?不开除她们?” 一中是白水最好的学校,但吴晓荷显然不能满意。 “学校只能警告处理。”马明秋摇头,眼中有愤怒,有痛苦,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岂有此理。”吴晓荷怒叫。 “听这个死人的,一辈子就受欺负吧。”吴昕远叫,她看着吴晓荷:“这事不能这么了了,晓荷,你能不能把这事暴光了,要闹就把它闹大。” “好,我打个电话。” 吴晓荷毫不犹豫的拨的电话,但电话打出去,情况却似乎不妙。 “怎么样?”吴昕远问。 “梁兵秘书给台里打了招呼,说不让报道。”吴昕远咬牙:“我就不信了。” 又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张五金在一边听着,在市报的,省报的,也有省台的,但几乎无一例外,全都给推了。 其实这个结果,是可以预料的,这只是一桩发生在没成年的在校学生身上的事件,是不会允许大规模报道的,即便梁芳芳的爸爸不是市长,也没有哪个台或哪家报社会报道,学校也不可能接受采访。 当然,正常的情况下,学校内部会给梁芳芳等人严肃处理,一个开除是跑不了的,但梁芳芳是官二代,那又另说,所以马明秋虽然愤怒至极,却也只能埋头抽烟,这就是小老百姓的悲哀。 张五金眼看着吴晓荷如唐吉诃德一般,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却不停的碰壁,只能暗暗摇头。 吴昕远当然也看得出来,急怒之下,猛地一把抢过马明秋手中的烟,丢在地下:“你除了抽烟傻坐,你还会什么?你当年要是不从组织部出来经商,到今年,一个副处怎么也得有了吧,丹丹又怎么会这么给人欺负。” 她在马明秋身上推攘着,马明秋给她推得如同秋风中的枯草,却一句话也不说。 “妈,你别怪爸爸了。” 马丹却抱住了吴昕远:“我转到一中去也不错,文老师说了,我们给狗咬了,不能咬回来,那就远远的躲开。” “文老师是个好老师。”吴昕远声音有些嘶哑了:“可看着你给欺负却出不了气,妈妈心里难过啊,要不是这个死人没出息---。” “爸爸也难过的,你不要骂他了。” 听到女儿这话,马明秋双手抱着脑袋,腰深深的躬了下去。 “气死我了。” 吴晓荷又打了一个电话,再次碰壁,猛一下把手机摔在地下。 “小姨。”马丹吓一跳,过来抱着她胳膊:“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以后尽量注意,离她们远远的---。” 小小的年纪,已经开始懂事了,但张五金听在耳里,却只觉得心中酸楚难言。 “就这么算了?” 秦梦寒一直冷着脸站在边上,这会儿终于开口了。 她是这样的人,不善于表达,碰上什么事情,只会冷着个脸,不会骂人,也不会叽哩呱拉的乱说一通。 不过张五金了解她,看得出她非常愤怒。 “姐。”马丹过去牵着她的手。 秦梦寒眼光从吴昕远脸上转到马明秋身上,最后落到吴晓荷脸上,吴晓荷在沙发上坐下来,明显有些丧气。 她看起来还不错,广告部的副主任,副科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用,尤其是碰上实权的副市长的时候。 至于吴昕远还不如她,吴昕远性子浮燥,叫叫嘈嘈的,看上去聪明,但脑瓜子其实不好使,所以混了近二十年,也就是个科员。 真有心劲的,其实要算马明秋,但马明秋性子又直了点,不会转弯,本来大学毕业借家里的关系进了组织部,却看不惯一些事情,辞职下海,诚信为人,生意还可以,但碰上权势,就只能受气。 这些东西,张五金一眼就能看得明白,秦梦寒却还不行,不过察言观色的眼光她还是有的,吴晓荷几个的沮丧无力,她看得清清楚楚。 就是马丹也清清楚楚,这到是个好姑娘,她不想大人再为难,摇着秦梦寒手道:“姐,你越来越漂亮了呢,小姨总说我跟你象,其实我跟你差好远的。” 秦梦寒明白她的小心思,她是不想大人为难了,想岔开话题,秦梦寒看她一眼,没吱声,牵着她走到张五金面前,道:“叫姐夫。” 马丹愣了一下,看着张五金的眼光里,微有些羞涩,又有些好奇,但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声:“姐夫。” 秦梦寒看着张五金,道:“她是我妹,她给人欺负了,我过不得,现在姐夫也叫了,你帮我出这口气。” 听到这话,不但是马丹,吴晓荷吴昕远眼光全都看了过来,马明秋也抬起了脑袋。 马明秋吴昕远知道张五金很有钱,吴晓荷多知道了一点,知道张五金会气功,可无论是有钱,还是会气功,在这件事上,都没什么用吧,这可是一个实权的常务副市长,而张五金甚至还是个外地人。 他能做什么? 马明秋眼中有迷惑。 吴昕远眼中有惊异。 吴晓荷眼中则带着了一点探索。 不过三人都没说话,只看着张五金。 马丹也有些惊疑,道:“姐。” 秦梦寒扯了一下她的手:“叫我姐,我就不能看着你受欺负。” 马丹眼眶顿时就红了,哽声道:“姐。” 她懂事,但心中更羞辱啊,十六岁的女孩子,给人逼得脱光了衣服在卫生间里关一夜,那种羞辱,让她夜夜噩梦,懂事是没有办法,不想让家里人为难。 但如果,姐姐能帮她出气,她当然开心。 她看着张五金的泪眼里,带着了希翼,但也有一点点疑惑。 她对张五金完全不了解,心中惟一闪过的念头是:“姐夫好帅,笑起来牙齿好白。” 张五金冲她微微一笑,没有犹豫。 这事他早就想过了,不过要秦梦寒开口,不是要秦梦寒领他的情,而是要突出秦梦寒的作用,让她家里人尤其是吴昕远姐妹知道秦梦寒在他心中的地位,让她们更加放心。 一个听话而又强力的女婿,才是丈母娘的最爱啊。 张五金拨了古明成的电话。 谢红萤曾经说过,论背景,古明成比尚锐还要强得几分,尚家主要在国安系统,虽然是强力部门,但在社会上没什么用,古家却没说,张五金当然也没问。 兄弟几个在一起,难道逮着问,老大你家做什么的,有什么大人物?不可能嘛。 不过上次张五金给中纪委关进去,到是无意中知道了古家的底,原来古家的基本盘在纪检,整个纪检监察,有不少他们家的人,上次只是对付张五金的是西山派,古明成实在是出不上力,但对付其它人,就是个大杀器,例如牛逼烘烘的梁副市长。 手机通,闲扯了两句,张五金道:“老大,帮我查个人啊,白水的副市长,梁兵。” “行。”古明成一个字没多问,直接应了下来,到是问了一句:“白水在什么鬼地方啊,你跑那儿去做什么?” 听张五金解释秦梦寒家在白水,他打了个哈哈,开了两句玩笑,挂了。 没多话。 真正的兄弟,不必废话,而张五金这两年的表现,已经让古明成余山子几个认死了他这个兄弟。 没错,兄弟不是叫出来的,得人家认你,人家心里不认你,叫得再甜,也就是喝个酒,真碰上事,跑得比路人还快,路人有时更热心一些。 但张五金这样的兄弟,无论是古明成,余山子,还是尚锐,都认得死。 566 赏你的 566 赏你的 简汉武就更不用说了——张五金是他简家的骄傲,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 张五金的电话就在屋子里打的,所有人都盯着他,在吴晓荷几个人心里想来,张五金可能是认识个什么人,让人帮个忙,把这件事报道出去,或者直接开除梁芳芳几个。 但张五金这电话一打,居然是查梁兵,秦梦寒马丹还好,吴晓荷姐妹,还有马明秋,三个的眼珠子可就都瞪圆了,都是又惊又疑,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肚子里都是一肚子话,却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开口就要查一个副市长,你以为你是谁? 还是张五金自己开口解释了:“学校之所以不开除那几个学生,是因为那个梁兵当市长的原因,我叫人查一下梁兵,吓唬他一下,或许从根子上就解决了。” “哦。”吴昕远只能这么应着。 “谢谢你了小张。” 马明秋则这么说了一声。 吴晓荷却一声没吭。 三个人都一肚子心事,这件事,症结在梁兵身上,谁都知道,可梁兵是副市长啊,谁也拿他没办法,现在张五金突然横里杀出来,居然说要查一下梁兵,这能量,大得有些逆天了。 他到底是真的这本事,还是吹的,谁也不知道。 马明秋基本不了解张五金,吴昕远了解得稍稍多一点点,昨天以为是骗子,结果今天秦梦寒百万一娇,推翻了这个结论,但张五金的底,她还是没摸到。 相比之下,吴晓荷对张五金的了解更多一点点,张五金居然会气功,这真的有些意想不到,可气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江湖中的小把戏,上不得大台面。 在心里的某个闪念中,她甚至又把张五金当成了江湖骗子,张五金的钱哪里来的,就跟今天赢金一多一百万一样,就是这么诈来的。 但这会儿,张五金居然让人查梁兵,她心中对张五金的定位,顿时又动摇了。 江湖骗子能让人查一个**的副市长,这神通未免太大了点吧? 吴晓荷悄眼去看秦梦寒,秦梦寒却一点惊讶的神情也没有,仿佛张五金叫人去查梁兵,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完全用不着惊讶,更用不着怀疑。 “这个死丫头,她肯定知道张五金有这个能力,所以才让丹丹叫姐夫。” 吴晓荷心中恍然,一时间又惊又喜,又忍不住的咬牙。 古家的行动力,快得让人瞠目,在吴晓荷等人想来,就算张五金这个朋友真靠得住,也真有这个能力,要查梁兵,没有十天半月,也是不可能有消息的。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省纪委的人就把梁兵带走了,当场宣布双规,当时梁兵正在开会,省纪委这种完全不留半丝情面的做法,惊呆了一屋子人。 吴晓荷最先得到的消息,打给吴昕远,吴昕远也听说了。 “你说,真是那个小张---张五金使的力?” 吴昕远犹有些难以置信。 “除了他还有谁?” 吴晓荷心中同样震惊,但却要肯定得多。 “会不会是凑巧?”吴昕远还是不敢相信。 “那你去买张彩票看看,要是中了五百万,就说明梁兵也是凑巧。”吴晓荷到是笑了起来。 她脑子比吴昕远要灵光,也要现实一些,堂堂常务副市长,而且是市委书记的铁杆亲信,说查就查了,这么凑巧的事,比中彩票难多了。 别说,吴昕远虽然四十多了,还真有些天真,居然真的去买了张彩票,结果一分钱没中,她扔了彩票就给马明秋打电话:“小张的人,把梁兵揪下来了,我们去学校,那个朱校长要是敢不开除那几个女流氓,我明天就让他的校长当不成。” 马明秋不是体制内人,知道消息要晚一点,不过辗转一打听,也就确认了,而且知道纪委的人是当场宣布双规的,这就说明,梁兵基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谁都知道,只要是官,有点儿实权的,屁股全都不干净,几乎每个人在纪委都有一堆的举报信,所以说,不是纪委不知道,关健是,想不想查,还有怎么查的问题。 这么处理梁兵,明显是要往死里招呼,稍有点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来,马明秋当然也就不担心了。 马明秋过来,吴晓荷也出来了,三个人杀到学校,马明秋老实了一点,说不来重话,但他不必说话,板着脸就行了,吴昕远是个张扬的,而吴晓荷干记者的出身,更是牙尖嘴利。 校长朱成龙先还推,到吴昕远指着他鼻子叫:“你知道梁兵怎么下来的,你是不是想试试,你的校长是不是不想当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嚣张了点,但效果却是刚刚的。 梁兵给双规的事,朱成龙也知道了,先还猜疑呢,白水的官场是一言堂,权力基本全在市委书记赵强手里,梁兵又是赵强的亲信,没什么官场斗争,梁兵怎么突然就给双规了,敢情线头是从这里扯出来的啊。 虽然多少还有点疑惑,但朱成龙也是官场老油子了,知道梁兵基本翻不得身,处理重一点,也不怕梁兵事后报复,当即就开会,宣布开除梁芳芳等三名学生。 吴昕远大胜而归,意气飞扬,到车上,到又有些担心了:“晓荷,你说到底是不是小张那朋友使的力啊,怎么那么大神通,也太快了点吧。” 吴晓荷这会儿却已经笃定了,道:“要看是什么人,要是从上面往下查,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上面?”吴昕远指指车顶,一脸的惊骇。 “肯定是上面啊。”吴晓荷一脸理所当然:“小张又不是我们省的人,但他在上面有朋友,一个电话打到省纪委,还不说查就查了。” “有道理。”马明秋在一边点头。 “你知道什么,要指望你啊,丹丹就给欺负死了。” 对马明秋,吴昕远始终气不岔,马明秋也习惯了,不回嘴,只眯眯笑,女儿的事处理好了,他开心,至于给吴昕远顶两句,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三人到家,秦梦寒却扯了张五金带马丹逛街去了,因为要等学校处理的消息,马丹索性没上学,秦梦寒自然要带她去玩。 吴晓荷打了电话,也近中午的时候,秦梦寒三个才回来,两姐妹空着手,张五金身上却大包小包的挂满了,仿佛他是一个人形挂钩。 吴昕远忙上前接着,又埋怨秦梦寒两个:“你们两个就空着手,帮着拿几个袋子不行啊。” 态度明显就不同了,这也莫怪,昨天是当骗子看的,今天来看嘛,嘿嘿,那是真正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 长得帅,有钱,大方,最重要的是,有能力啊,简直可以说是神通广大,这样的女婿,哪个丈母娘不喜欢? 吃饭的时候,吴昕远就不断的往张五金碗里夹菜,秦梦寒都吃醋了:“呀,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吴昕远瞪她:“你到是亲生的呢,除了气我,有什么用?” “什么呀。”秦梦寒嘟嘴:“我至少给你找了个有用的女婿回来了吧。” “行了。”这一说,吴昕远开心了,给夹了个鸡翅膀:“赏你的。” “哎,谢太后赏。”秦梦寒拖着戏里的腔调,一屋子人都给逗笑了。 “梦寒也有些小顽皮。”张五金暗笑。 吴昕远看到他微笑的样子,越看越喜欢,道:“小张,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女婿得是自己的才算数,就如鸡翅膀,没夹到碗里之前,可不知是谁的,别空欢喜一场。 听到这话,张五金就去看秦梦寒,吴昕远吴晓荷都观察着他的脸色,一看,咦,决定权在秦梦寒手里啊,心里到是一松。 但叫吴昕远咬牙的是,秦梦寒跟张五金对视一眼,眼珠子转了两个圈儿,道:“急什么,我还小呢。” 吴昕远气得啊,差点儿要把鸡翅膀从秦梦寒碗里夹出来了,手虽然没动,嘴却气得不会说了。 吴晓荷道:“什么还小,你二十五了吧,不小了。” “啊呀,小姨你好讨厌,说人家年龄。”秦梦寒还撒娇,吴昕远气得直接就掐一把:“你也知道不小了啊。” 掐得还不轻,秦梦寒嘟嘴:“好了拉,你女儿虽然生得丑,总归嫁得掉就是了。” 说着对张五金笑:“是吧。” 张五金便嘿嘿笑。 本来秋雨谢红萤秦梦寒三个约好了,不许其她女人再进屋,张五金要娶,一定只能娶秦梦寒,但秦梦寒担心真个跟张五金扯了结婚证,秋雨有心里阴影,所以一直不肯去扯。 对于秦梦寒在这上面的大度,张五金还是很感激的。 吴晓荷吴昕远姐妹看了张五金的神情,到也放了心,吴昕远待张五金的态度就更加不同了。 真个当女婿看了啊。 但吴晓荷对张五金却仍然充满了好奇,或者说,更好奇了,到晚上,她不肯回去,却要扯了秦梦寒跟她一起睡,马丹也要第二天才去学校。 567 他舍不得的 567 他舍不得的 “我们三个一起睡。”吴晓荷宣布。 “好哦。”马丹欢呼:“都好久没跟姐姐睡了。” 秦梦寒也开心,张五金就只好一个人睡光板床。 某个数学家说过,三个女人,可以抵一千五百只鸭子,秦梦寒三个到了床上,叽叽喳喳,无数的话说。 不过吴晓荷没有忘了重点,逮个空档,就问:“小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啊。”秦梦寒咯咯笑。 “哼哼。”吴晓荷哼哼两声,忽然一个翻身,双手就伸到了秦梦寒腋下。 秦梦寒最怕痒了,顿时就笑得缩成一团。 “小姨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哼哼。”吴晓荷收手,霸气侧漏:“老实交代,敢有一字不实,嘿嘿,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呀,小姨好威风。”马丹在一边鼓掌。 “你个小叛徒。”秦梦寒骂她,见吴晓荷叉着腰,突然伸手就在吴晓荷胸前抓了一把。 “呀。”吴晓荷慌忙双手抱胸,随即就发飚了:“真个想死是吧,今夜就成全了你。” 扑到秦梦寒身上一通挠。 秦梦寒满床打滚,笑到没气,吴晓荷才放过她:“老实交代。” “最初,是他救了我。” 秦梦寒歇了一会儿,慢慢的开始叙说,从最初咽喉哑掉,巧遇张五金开始,最初的一时心动,中间的动摇逃开,到片场张五金突出现帮她,然后万般宠爱,她最终顷心相恋。 她仿佛不是在对吴晓荷叙说,而是自己在回忆,平时也没发觉,这时点点滴滴说出来,发现竟是那般的美好。 吴晓荷一直没有插嘴,到是马丹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姐夫真的好温柔呢。” 吴晓荷却想起了张五金说过的一句话,道:“昨天打了古董,小张去说,你经常砸的,怎么回事?” 一问这个,秦梦寒顿时咯的一下笑了,摇头:“这个不能说。” “哼哼。”吴晓荷做势扬手。 秦梦寒立刻缩成一团:“臭屁小姨,就只会这一招。” “一招鲜,吃遍天。”吴晓荷得意洋洋:“你说是不说。” “那我睡这边。” 秦梦寒翻身爬到另一边,本来她睡中间的,这会儿就换成了马丹到了中间。 “要我说可以,先约法三章。” 秦梦寒竖起三根指头儿。 “嗯哼?”吴晓荷半威胁的哼了一声。 “一,听完后,小姨你不能骂我,二,不能再挠我痒痒,三,不能越过三八线。” 秦梦寒说着,在马丹身上划了一下。 马丹抗议:“我才不是三八线。” 秦梦寒便哄她:“好丹丹,做一回三八线嘛,明天姐给你买个爱疯。” “成交。”有苹果吃,节操神马的,可以扔窗外了。 “嗯哼。”吴晓荷威胁性的发出鼻音:“什么三八线,协议就是用来撕毁的,敢有一字不实,哼哼。” “小姨好暴力。”马丹抗议。 “嗯哼?”吴晓荷威胁:“要我现在就撕了你。” “呀。”马丹还是女孩子,尤其怕了这个,吴晓荷才一个眼色,她顿时就抱着胳膊缩成一团:“不要。” 不过反过来她又帮着吴晓荷了:“不过我也想知道,姐姐好败家哦。” “死丫头。”说到这个,吴晓荷就忍不住要骂:“一百万呢,给你撒个娇就没了。” “咯咯。”秦梦寒便笑得如一只娇媚的小狐狸。 “姐,你真是经常拿古董砸着玩的啊?”马丹好奇极了。 “也不是经常了。”秦梦寒摇头,笑,道:“就一次。” 想了想,道:“我记不得具体日子了,反正就上半年吧,北京有一次珠宝展,展出了一对玉镯子,价格是三千九百九十九万。” “哇。”马丹惊叫:“四千万,有那么贵的镯子吗?小姨?” “炒的呗。”吴晓荷摇头:“别说一对,有些镯子,一只就敢标价三千万。” “呀。”得到吴晓荷验证,马丹发出一声惊呼:“姐,你买了吗?” “买的是傻瓜。”吴晓荷撇嘴。 身为女人,她无法抗拒那些亮晶晶的东西,但她也深切的知道,这一辈子,自己这双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戴上那么昂贵的镯子的机会。 脑中突然一动,侧身看着秦梦寒:“你往下说,后来呢?” “你不许过来。”她一动,秦梦寒就叫了起来。 “我不过来,说。”吴晓荷恼了,但急想知道结果,便又躺下,只斜身看着秦梦寒,马丹也一样,两个人都斜着,向阳花向太阳的模板。 “当时有些冷场。”秦梦寒继续往下说:“确实没人买。” “那么贵啊。”马丹感慨。 吴晓荷又说了一句:“一般都是炒起来的,买的就是傻瓜,你往下说。” “我当时就想戴一下。”秦梦寒回忆,语气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那一天,是她终生难忘的日子,那个男人对她的宠,她至今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形容。 “我就上去了,展示了一圈,还是没人买,我褪了下来。”说到这里,秦梦寒语气变得更加悠长:“突然间,就生出一个想法。” “让姐夫给你买下来。”马丹兴奋的翻了个身,改成趴着的姿势,不过马上又犹豫了:“姐夫有那么多钱没有?” “不是的。”秦梦寒摇头:“我不是想要。” “我是想。”她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停了一下:“我突然生出一种冲动,就想砸了那对镯子。” “呀。”马丹惊叫。 吴晓荷也惊了一下,不过没吱声,只看着秦梦寒。 秦梦寒忘着天花板,似乎没注意她们两个的反应。 “是的,我当时就是那么想。”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心中就是有那么个念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太疯狂了,可就是忍不住。” “你砸了?”吴晓荷马丹几乎异口同声。 马丹随又补上一句:“你真砸了?” “我当时整个人好象都疯魔了。”秦梦寒的声音如梦如幻:“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当时好象什么都不能想了,就双手拿着那么一敲,两个镯子都碎了,我才清醒过来。” 吴晓荷腾一下坐了起来。 马丹则用拳头塞着了自己嘴巴。 两个人,四只眼晴,全都死死的盯着秦梦寒。 如果是别人,她们一定不信,但秦梦寒不说假话,她们却是知道的,再一个,昨天秦梦寒就砸了个百万的瓶子呢,事实俱在。 秦梦寒也不再说话,她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笑意。 她在回味,回味那一刻,回味那一天。 回味那种清脆的响声,精美昂贵,可一下就碎了。 就如她的生命。 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她曾经幻想过,让自己从天台上摔下去,砸在地下,应该也会是那么清脆的响一声,老天爷生得她那么的美,毁灭她的声音,也应该非常美丽动听。 不过,那个男人出现了,没有让她毁灭自己,却纵容她毁灭一切。 他是上天赐给她的神。 “后来呢?”吴晓荷终于问了一句。 虽然曾身为美女记者,也算是见过一点场面,但四千万,一击毁灭,还是吓到她了,至于马丹,则根本忘了把拳头从嘴里抽出来。 “后来没什么了。” 秦梦寒从回味中醒过神来,笑道:“五金就过来刷了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轻描淡写的话,让吴晓荷无语,她甚至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说,她就弄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也有这样一个男人,她砸了四千万的镯子,他轻轻的过来帮她刷卡,然后带着她一笑而去。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她无法想象。 “姐夫没揍你吗?”马丹终于发出了她的感慨:“四千万呢,我上次就碰掉了爸爸的一个笔筒,说是要八千多,都给妈抽了两巴掌。” “他舍不得揍我的。”秦梦寒笑得一脸甜蜜。 张五金有时也会打她的小屁股,不过是在开玩笑的时候,或者在亲热的时候,偶尔打她几巴掌,却让她更觉剌激,想彻底死在他身下的感觉。 “姐夫真好。”马丹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 房中安静下来,过了大约四五分钟左右,吴晓荷突然跳了起来,一下就翻到秦梦寒身上。 “你个死丫头,四千万,居然给你砸了撒个娇,今天不收拾你,简直没天理了。” “不要,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秦梦寒缩着身子,满床乱滚,谁知这会让吴晓荷更怒:“还想有下次。” 挠得更厉害。 秦梦寒尖叫着躲闪,又向马丹求救:“妹,救我。” “才不救你。”马丹抱着胳膊,远远的躲到一边:“一个爱疯4才三千多块四千不到,你却一下砸了四千万,可以买一万个了,败家子姐姐,就是要收拾。” 不过救星天降,门突然打开了,吴昕远走了进来:“你们闹什么呢?鬼哭狼嚎的?” “问你的好女儿呗。” 吴晓荷这才收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们都穿着睡衣,这么一通闹,各种走光,不过还好都是女人。 568 不能查的人 568 不能查的人 “怎么回事?”吴昕远问。 “我要死了。”秦梦寒不答她,在那儿喘气。 “死丫头。”吴昕远骂,上床,这时马丹到了一边,尖叫:“啊呀,挤死了拉。” “挤不死你。” 吴昕远啪的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板:“你在妈肚子里的时候,也没见你喊挤。” 这是什么神论啊,马丹给噎得翻白眼,只能乖乖的做夹心饼干。 “你们说什么呢?” 吴昕远并没有睡下,而是靠在了床档上。 不过她这会儿进来,明显关心的不是这个,不等吴晓荷几个回答,她先看着秦梦寒道:“小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啊。”马丹代答了:“真男人。” 说到这话,还配了一个双手捧在胸前的动作,小脸上一脸的崇拜。 “小孩子知道什么。”吴晓荷不客气,踢她一脚。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马丹嘟嘟囔囔,不过在吴昕远的淫威下久了,不敢反抗。 “什么事?” 吴晓荷最了解吴昕远,知道她突然闯进来问这么一句,肯定有事。 吴昕远果然有事,道:“下午,我托了个老同学,公安厅的,查一下小张,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吴晓荷好奇起来,马丹也眼光炯炯的,到是秦梦寒要笑不笑。 吴晓荷看出了不对,推一下秦梦寒:“怎么了?” “问我妈。”秦梦寒咯咯笑。 吴晓荷一脸狐疑的看吴昕远,吴晓荷看着秦梦寒眼光里也满是狐疑,道:“结果我同学刚打电话给我,他下午才查了小张没多久,国安局就找他了,问了半天,刚刚才让他回家。” “啊?” 马丹不明白,吴晓荷却惊到了,不由自主的惊呼。 在吴昕远进来之前,吴晓荷已经知道,张五金极其有钱了,但有钱是一回事,调查他一下,居然会有国安反调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只有身在体制内的人,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看秦梦寒,秦梦寒却咯咯笑,一脸的没心没肺:“谁叫你没事让人去查他来着。” “他查不得?”吴昕远不服气。 “查不得。”秦梦寒笑:“谁查他谁就倒霉,是白叔叔吧,呵呵,至少得是一个警告。” 吴昕远这下气到了,隔着马丹还有吴晓荷,伸手就去秦梦寒肩膀上打了一下:“查不得你不早说。” “你又没说。”秦梦寒笑得更厉害了,隐隐的带着得意。 “丫头,小张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晓荷问:“哪怕真就象你说的,是个副县长,也不可能查不得啊,还引起国安的反应,太古怪了啊。” “是啊。”吴昕远也插嘴:“还真是皇帝老子了,就是皇帝老子,也允许老百姓问一声吧。” “他可不是皇帝老子。”秦梦寒咯咯笑,看吴晓荷和吴昕远都有暴走的趋势,终于有些怕了,道:“他有几个身份,我知道你们不信,但即将上任祟北副县长兼开发区主任,这个是真的,另有一个身份,我不能说。” 见吴昕远瞪她,忙道:“我是真不能说,他有个证,警察都不能看,警察要看了,就要求封口,还要通知所在的警局,一旦泄露了他身份,就要负责。” “真的假的?”吴昕远看她说得认真,到不怀疑,只是实在难以相信。 吴昕远干过记者,知道的多一些,道:“他是国安的人?” 马丹这下听明白了,叫:“姐夫是007,难怪这么帅。” “也不是国安的人。”秦梦寒摇头:“反正这么说吧,国安管不到他,不过国安经常找他帮忙,还有公安的。” “公安局。”马丹却有些失望:“还是警察啊。” “是公安部。”秦梦寒摇头:“他领过几次任务,里面有国安的人,公安的人,军队的人,牵头的,则是国务院的,一般国务院的是组长,副组长是安全部公安部的副部长什么的。” 国务院,副组长都得是副部长,马丹或许还不明白,吴晓荷姐妹却都给吓到了,只有她们这种混体制的,才知道这种场面有多吓人。 “那他---小张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吴昕远还是有些糊涂。 “他呀。”秦梦寒脸上浮起痴迷的笑容:“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这叫什么答案?吴晓荷吴昕远面面相窥,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要投诉。”马丹猛然举手:“妈,以后你不能再打我了。” “怎么着,想翻天啊?”吴昕远直接踹她一脚。 “反正你不能以败家的理由打我。”马丹嘟嘴:“因为姐姐才是超级败家子货,她一次就败掉了四千万。” 吴昕远没听清,或者说,她听清了,一时也难以相信,道:“四千块,什么东西。” “四千块算什么?”马丹叫:“是四千万---万。” 她拖着声音叫,这下吴昕远听清了,道:“四千万,什么四千万,做什么了?” “丹。”秦梦寒挥拳警告,可惜马丹这会儿根本不怕她,尖叫:“她把一对价值四千万的玉镯子,做玻璃圈子敲碎了。” 少女嘴巴灵光,啪拉啪拉,把秦梦寒砸了玉镯子的事说了。 “四千万?”吴昕远到吸一口凉气,盯着秦梦寒:“真的假的?” 马丹又插嘴:“而且姐夫都没揍她,所以,你以后也不能揍我。” 吴昕远给四千万那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吓到了,一时间居然忘了镇压,只盯着秦梦寒看:“小张就帮你付了钱,真就什么也没说?就跟昨天那个梅瓶一样。” “嗯。”秦梦寒轻轻点头,俏美的脸上,是一种难以描绘的神情。 不过她很快觉出了不对,吴昕远呼吸粗重起来,这是要暴走的前奏,秦梦寒突然跳起来:“我要到那边睡去了,妈你有本事就跟过来,你可没戴罩罩哦。” 咯咯笑着,闪身就出了屋子,穿着粉色睡衣的身子,轻盈如小鹿。 “死丫头。”吴昕远反应慢了,只能咬牙骂。 吴昕远却爬了起来,拿出包里的苹果机,开始上网,没多会,她叫了起来:“查到了,果然有报道。” 吴昕远马丹两个忙凑过去看,是一条新闻,新闻很简短,说某女星试戴价值四千万的某名牌手镯,结果不小心撞碎了,幸得有神秘富翁助力,才得以脱身。 能搜到的新闻,就这么一条,似乎是做为八卦报道的,但难得的是,配有照片,果然是秦梦寒。 “还真是这死丫头。”吴昕远喃喃叫,语气却有些古怪起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迷茫。 “所以我说,以后你不能打我了。”有了证据,马丹语气却高了八度:“姐姐才是个超级大败家子货。” 这次吴昕远却没有再镇压她,她跟吴晓荷一边一个,眼光都有些发直。 她们都已经是熟女,都经过了生活的打磨,现实越来越露出它残酷的真面目,梦想却如**一般,一点一点的变得干瘪下垂。 在这一刻,她们却同时生出了幻想:如果,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男人----! 秦梦寒跑到张五金这边,张五金摊手摊脚睡在床上,一个大短裤,一件背心,也不盖被子,他不怕感冒。 听到响动,张五金睁开眼晴。 秦梦寒咯的一声笑,一下就扑到他身上。 张五金不动,眨巴眨巴眼晴:“我这是做梦吗?狐狸精跑我床上来了,这是要勾引我吗?话说这狐狸精好漂亮哦。” 秦梦寒咯咯笑,她心里满溢着喜悦,说不出的爱恋,把脸贴在张五金脸上,磨着,亲着:“我就是狐狸精,我要迷死你,这一世都不够,三生七世,我都要缠着你。” “哇,好可怕。”张五金夸张的叫:“不过这个狐狸精又漂亮,又性感,给她迷死了,好象也不亏哦。” 这样的话,每个女孩子都爱听,秦梦寒吻着他,撒娇:“抱。” 张五金就把手回过来,搂着她,秦梦寒便紧紧的钻在他怀里,小身子扭动着:“爱你,爱你,爱你。” 秦梦寒的爱,一直炽热而直白,不过今夜好象有些不对,张五金怀疑的道:“你不会是给你妈逼着要去嫁给别人了吧,所以临了来跟我告别。” 这个神猜测顿时让秦梦寒乐坏了,在他怀里笑得打滚,一边的肩带滑下去,淡粉色的灯光下,她裸露的肌体发着玉一样的光芒,美到极致。 “那如果我妈真要把我嫁给别人,你怎么办?”秦梦寒笑。 “简单啊。”张五金一脸轻松:“我去抢亲,扛了你就走,谁也拦不住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除非你不愿意跟我走。” “我当然愿意。”秦梦寒把脸紧紧的贴在他脸上,似乎要把她的心跟他的心贴在一起:“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乖。”张五金吻她:“怎么,你妈她们真逼你嫁人了啊。” 秦梦寒咯咯又笑了:“才不会,她们现在只想让我赶快嫁给你。” 说到这个,张五金到是有点歉意了,紧紧的搂一下她:“梦寒,对不起。” 569 你是我的骄傲 569 你是我的骄傲 “不,我不要你这么说。”秦梦寒搂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眼晴在最近的距离对视着:“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你是强大的男人,就如雄壮的狮王,该有一群母狮子,你知道吗?你是我的骄傲,我非常的开心,非常的幸福,我是秦梦寒,我宁愿与一群母狮分亨狮王的爱,也不要去爱一只没用的土狗。” “因为,他不能给我骄傲。”她补充。 张五金给感动了,搂着她,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如梦的眼眸。 “我一直是骄傲的,但我其实没什么骄傲的本钱。”秦梦寒语气幽幽的:“象丹丹这件事,如果是我自己,其实就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能藏在心里,象一根剌,扎自己一世,却没有能力拨出来。” 她吻着张五金,她的唇凉凉的,却带着火热的气息:“但是,你挡在了我前面,如伟大的雄狮王,在那根剌扎到我之前,就给它打掉了,这两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五金,我爱你。” “我也爱你。” 张五金明白她的感慨因何而来了,搂着她,回吻她。 “爱我,好哥哥,让我死掉---我情愿死在你的身下---。” 夜,醉了。 第二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张五金醒得早,想起来,秦梦寒却象八脚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张五金没办法,在床上打了两个电话,给秦梦寒软玉娇声一缠,再睡一觉。 到九点多钟,秦梦寒睡足了,就在张五金怀里钻来钻去,钻得张五金火冒三丈,祭起金箍捧,三打白骨精。 风平浪静,差不多十一点了,张五金肚子饿起来,道:“宝贝,起来了,肚子饿了。” 秦梦寒却象泡酥了的白玉粉条,粘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想动,鼻腔里发着腻音:“不要,人家骨头都没有了,起不来,而且----。” 她皱着小鼻子,冲张五金吃吃笑:“都好饱。” 小舌头还舔一下嘴唇。 真是个妖精,张五金忍不住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秦梦寒吃吃笑,更象个妖精了。 腻了一会儿,秦梦寒突然说道:“五金,你说,我妈妈这么作,万一哪里把马叔的火勾出来,真跟她离婚怎么办?”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不会吧。” “那难说哦。” 秦梦寒带着回忆的神色:“我记得,有一回,马叔就动了真火,摔门要出去,当时丹丹好象是三岁还是四岁,去追,追到楼道下,摔了一跤,摔出血了,马叔回头抱她,她哭着说,爸爸不要走,马叔答应她不走,但差不多有三四个月没跟妈妈说过话。” “哇,马叔这么牛。”张五金惊讶:“不过也是,犟人不说话,开口吓死人,马叔可也是个有脾气的。” “是。”说到这里,秦梦寒却咯咯笑起来:“说起来有趣,那几个月,妈妈反而是最老实的,其实啊,她也有些怕,只是习惯性的喜欢诈诈虎虎。” 张五金也笑,吴昕远给他的印象,确实是这样的人,象只枝头的花喜雀,叽叽喳喳的,其实就是一张嘴,肚里没货,也没什么黑心,到是吴晓荷要比她有心计得多。 秦梦寒脸上却又有了愁容:“妈妈可能快进入更年期,我感觉,好象有些变本加厉,我就怕马叔真的烦了她,马叔也还不老,又有钱,现在外面女孩子又多,别看妈妈整天价喊着要离婚,马叔真要找个小的,她非崩溃不可。” 张五金点头:“是啊,马叔这种中年男人,有城府有阅历会体贴关健还有钱,可是那些不想奋斗的都市腐女的最爱。” “就是啊。”秦梦寒嘟起嘴:“好讨厌。” 她爬到张五金身上,看着他:“五金,你说怎么办嘛?” “这个。”张五金皱眉:“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劝劝你妈。” “我妈那性子。”秦梦寒撇嘴:“她要是肯听人劝,除非太阳能从西边出来。” 想想吴昕远那性子,张五金也只能摇头。 “帮我想想办法嘛。”秦梦寒撒娇,又耸着小鼻子:“呆会我给你吃好吃的东西。” 这么说着,她还故意抬起胸脯,张五金看了好笑,爱娇的女孩,总是让人心里软软酥酥的。 张五金搂着她,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秦梦寒小惊喜:“想到办法了是不是?” “也不是什么办法。”张五金笑:“其实夫妻之间,要和谐相处,最重要的,是性生活一定要美满,床上弄软了的女人,下了床也没多少火气。” “是。”秦梦寒一听笑了,对他耸鼻子:“每次你爱我,第二天我整个人就都酥酥的,软软的,脑子里也麻麻的,好象有些发懵一样,随便看什么都有些懒洋洋的,根本不想动,更莫说发脾气了。” 张五金就笑,秦梦寒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每次他去北京,梅子就会发脾气,因为只要他去了,第二天秦梦寒就如煮软了的面条,扯都扯不起来。 “你是说。”秦梦寒眼珠子一转:“马叔其实不行?” 她冲着张五金笑:“不会也只能憋三十秒吧?” “差不多。”张五金想了想,点头,笑:“长也长不了几秒钟。” 他习惯性的会看人春宫,马明秋的当然也看了一下,实话实说,春线还不如金一多长呢,当然,马明秋比金一多要大得五六岁,四十六七的男人了,上有老下有小,负担最重的时候,身体却开始进入老化期,还能有多少精力。 男人四十五,汗滴禾下土,基本上都差不多,个个都是老黄牛。 “难怪妈妈不满意了。”秦梦寒恍然,眼珠子转了两下:“对了,五金,你不是说你的龙凤床可以让男人好厉害的吗?” “没错。”张五金笑了起来:“我也就是这么想。” “给爸爸妈妈做张床。” 他还没说完,秦梦寒已经跳了起来,叉着腰:“让马叔在床上把妈妈镇压了,她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她这个样子,非常可爱,偏偏身上什么也没有,看得张五金眼光发直,都有反应了,秦梦寒却一个翻身下床去了:“快,起来,今天就做。” 张五金一把没捞着,忍不住咬牙:“你个妖精,只管放火,不管救火的啊?” “本美人管杀不管埋。”秦梦寒看一眼他腰间,咯咯笑。 起床,当然先弄点东西吃,吃着面条,张五金到想到个问题:“在家里做床,这个怎么弄啊,不好开口吧。” “没事。”秦梦寒不以为意:“我就说睡得不舒服,是我要换张床好了,等做好了,给妈妈他们的床换下来。” 这样也行,两个吃完了面,就跑去家具店,直接买了现成的床,回来刨上春线,再组合起来就行了,当然,刨子也得现买,不过有钱好办事。 中午吴昕远几个回来,吴晓荷也来了,她老公在海外,一个人,所以有事没事,经常在吴昕远这边混,何况秦梦寒回来了,还多出张五金这么个神人,她当然会过来。 见了床,吴昕远问,秦梦寒解释:“我那张不舒服,换张新的,不过有点毛病,我让五金帮着改一下。” 这解释合情合理,要换以前,吴昕远或许会习惯性的说一嘴,好好的床,换什么换,乔情,但在亲眼目睹了秦梦寒百万一娇,再知道四千万也不过就是撒个娇,她就无语了,这样的女儿,她实在是管不着了。 只能叹她命好,碰上个好男人,还能怎么着? 只改春线容易,下午吴昕远她们去上班,张五金就改好了。 “现在换过来还是怎么回事,还是要有个借口吧。”张五金问。 女婿操心丈母娘的性福生活,给她做张床,这话说出去,怎么着都别扭。 秦梦寒也吃吃笑,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先睡两个晚上,临要走了,就说这张床舒服,给她换上了,或者再忽悠我妈一下,来点儿迷信什么的,她还信这个,等上了床睡舒服了,就算觉得有怪异,也不会吱声。” 这到是,即便是亲如母女,这种事也不会说的,吴昕远无论如何不会问秦梦寒,我突然性福了,是不是你这张床的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无事偷着乐。 “那也行。”张五金点点头,也笑了,给丈母娘做床,总有一种恶趣味的感觉。 换上床,秦梦寒问道:“你说这床邪是吧,一定先要男人上床,然后女人才上床?要是女人先上了床呢?” “那女人就会爱上做床的小木匠。” “真有这么邪?”秦梦寒一脸惊讶:“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张五金摊手:“阴阳交感吧,就如两块磁铁,要是少一块,铁片上去,磁铁先就吸铁片了。” 这解释不伦不类,但张五金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秦梦寒到也没有多问,当晚睡新床,秦梦寒顽皮,先跳到床上,闭着眼晴呆了一会儿,对张五金道:“你猜我现在有什么感觉?” 570这下真的死定了 570这下真的死定了 “猜不到。”张五金笑着摇头。 “你完蛋了。”秦梦寒俏手指着他,她的手指又长又白,指尖还往上翘,真如一枝春日里的兰花:“我爱上了做床的小木匠了。” “岂有此理。”张五金虎着脸:“那个小木匠在哪里,看我收拾不死他。” “就在这里了。”秦梦寒扑到他怀里,咯咯笑:“小木匠,我爱上你了拉。” “不许。”张五金打她屁股。 “这不怪我啊,是这张床太邪了。”秦梦寒吃吃笑:“我爱小木匠,耶。” 那就爱吧。 摊开了放平了,先刨出花,再斗上榫,然后来点儿胶,ok! 第二天,秦梦寒说要去爸爸那边看一下,张五金陪她去,跟吴昕远说一声,两人打个的就去了。 秦梦寒的爸爸秦枫在文化馆工作,多才多艺,人也长得高大英俊,张五金只第一眼看见就暗暗点头:“难道梦寒长得好,爸爸和妈妈的基因都不错。” 秦梦寒回来,秦枫很兴奋,对张五金也很热情,留着吃了中饭,秦枫亲自下厨,厨艺竟然相当不错。 秦梦寒悄悄对张五金道:“我爸还行吧?” “厨艺不如我,不过比我帅点儿。” 秦梦寒咯一下笑了。 张五金发现,秦梦寒跟她爸要亲一些,在她爸爸面前很温柔,带着小女儿态,而不象在吴昕远面前,总是带着几分刁蛮。 到下午将近四点,这才回来,秦枫亲自帮着叫了车,又还给了那司机五十块钱,算是把车费付了。 不论秦梦寒有多富,这是爸爸给女儿的。 张五金无意中发现,秦梦寒眼角湿湿的,伸手搂着她,道:“怎么了?” 秦梦寒伏在他怀中:“我想起了小时候,六岁之前,有爸爸又有妈妈,虽然那时候家里不富裕,可我感觉,那时我才是天下最幸福的公主。” 张五金不知道说什么好,对小孩子来说,贫富贵贱都不重要,有爸爸妈妈的地方,就是天堂。 所以,男女离婚,受伤害最深的,往往是孩子。 “所以我有时候会恨妈妈,爸爸其实很好的,就是妈妈心高,要求高,而爸爸跟马叔不同,爸爸受不得气,两个一吵起来,僵住了就离婚了。” 她慢慢的叙说着,张五金不吱声,只静静的听着。 回来,吃晚饭的时候,秦梦寒就说,她明天要走了。 本来秦梦寒要直接去北京的,但张五金说分开,他回春城,秦梦寒就不干了,干脆她也跟着一起去春城。 到春城,秦梦寒先打了电话的,秋雨下午没课,居然来接机,秦梦寒一眼看到秋雨,叫了起来:“哇,雨姐好漂亮。” 张五金也不自禁的眼晴一亮。 秋雨穿一条蓝底子带印花的长裙,上身搭一件浅黄色的针织衫,也没什么饰品,可以说是最简单的穿着,可站在那里,风姿绰约,就如秋风中开着的一朵黄菊花,平和温婉,清新大气。 “雨姐大老婆,真漂亮呢,爱死孤家了。”秦梦寒叫着,抱着秋雨,直接嘴对嘴吻了一下。 秦梦寒顽皮,说秋雨是她的大老婆,谢红萤是她的小老婆,她自己则称孤道寡的,两女都不是她对手,拿她无可奈何。 秋雨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她这么胡闹,顿时羞到了,慌忙推开她,嗔道:“你整天成精,当心给高僧收了去。” “才不怕。”秦梦寒咯咯笑,秋雨瞟一眼边上的张五金,也笑了。 “好了,我开车。” 秦梦寒主动要过钥匙开车:“方便你们两个亲热。” 虽然都在一张床上混过不知多少次了,但这话还是让秋雨有些害羞,不过张五金脸皮厚,不管不顾,伸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俯嘴就往她唇上吻去。 秋雨虽然羞,却不会拒绝,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到家,家里空无一人,丫丫在幼儿园,姑娘们都在学校,秋绿几个还寄宿,秋雨说是让她们彻底融入中国的环境中,只最大的珍珠姐妹放学会回家。 其实秋雨也想让珍珠姐妹寄宿的,但张五金担心这么大一个别墅,秋雨一个人,她会害怕,所以让珍珠姐妹陪着,秋雨虽然说不必,可也没拒绝,张五金关心她,她心里甜着呢。 秋晨则又去了湘西拍鬼屋,她前面做的几期鬼屋节目,出奇的红火,隐隐有成为金牌栏目的趁势,秋晨因此得意非凡。 秦梦寒给秋雨买了礼物,两个女人也抵得一千只鸭子,张五金在一边笑呤呤看着,时不时给点意见,乐也如何。 呆了两天,梅子打电话催了,秦梦寒只好赶去北京,张五金则去祟北报到。 到祟北,戴思红大张旗鼓的欢迎张五金,下面的官员不知道真相,眼见党政一把手都对张五金热情得不得了,暗暗纳罕,再一问年龄,恍然大悟:“这是哪家的太子,下来踱金的。” 张五金还没上任,威风已经立起来了。 不过张五金转了一圈发现不对,当主任,要负责的东西太多,而他乱七八糟的事多,可不想栓在开发区,就跟戴思红说了,他只当副主任,只负责招商招资,其它的一切不管,副县长也就挂个名,不要有任何分工。 张五金在戴思红心里,那就是一神秘人物,也知道小小开发区,盘不住张五金这条真龙,只好答应,就由黄敏兼任开发区主任。 张五金用了三天时间,基本上把祟北县和祟北开发区的情况摸清楚了。 这就是一个小农业县,工业基本没有,农业勉强糊口,农民主要的收入,是靠到外地打工。 没有什么矿产,甚至不产煤,小煤窑都没有,因此路况到是不错,可一个农业县修出来的路,也就那样了。 土特产品也不多,没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有个油茶,这到是好东西,茶油可是很俏的啊,却又没形成规模,东山几棵西山几棵的。 总之一句话,祟北这鬼地方,除了山,那是要什么没什么,在这地方发展经济,当地人有句话:除非太岁翻身。 别说张五金本身就不长于这个,即便是真正的经济天才,看到这摊子,也只有瞪眼的份。 最搞的是,还没等张五金想到办法,突然接到古红军亲自打来的电话:“你到菲律宾,帮我看望个人。” 跑菲律宾看个人,莫明其妙,细一问,有根由。 菲律宾有个华侨,叫周长根,是祟北人,文革的时候,因为有海外关系,划成了黑五类,受不了批斗,索性也偷跑了出去,到菲律宾,借着海外关系,发了财。 发财不忘故土,虽然文革挨了批,却还是觉得故乡亲,改革开放以后,时不时跑回来,修路,建校,前前后后,给祟北捐了一个多亿。 小小农业县,一个多亿,不得了啊,所以连古红军都知道了他,还在北京接见过他一次。 但最近,却得到消息,周长根给生意对手陷害,吃了个很大的亏。 而周长根的事,戴思红不知从什么途径知道了,戴思红这个人很巧的,牢牢扯着古红军这根线,只要是古红军关心的,他就花百倍心思去关注,立刻亲自跑到北京,跟古红军汇报了。 古红军这人念旧,他自己不能批条批款帮助祟北,但对帮助了祟北的人,他却念念不忘,周长根吃了亏,他当然要帮着找回来。 可有一点很要命,远在菲律宾不说,周长根还是菲律宾公民,哪怕大使馆都用不上,你一个中国大使馆,去关心菲律宾公民,算怎么一回事? 不过古红军是久经斗争的老革命,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张五金,跟戴思红交代:“让张五金那小子去,那小子神通广大的,肯定有办法。” 怕张五金不把戴思红放在眼里,还亲自打了个电话。 没错,要仅仅只是戴思红来说,张五金肯定不鸟他。 不过古红军发了话,没办法,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戴思红还来跟他吱吱歪歪,不能打祟北政府尤其是**的牌子,不能以祟北副县长的身份去,只能以个人身份,以祟北老乡的身份去表示慰问,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基本上也求助不到大使馆什么的,人家是菲律宾公民啊。 前面的还好,听到最后一句,张五金烦了。 人家捐款的时候是华人,有事的时候,就成菲律宾公民了。 不过事实也就是这样,张五金有火也发不得,他是公务员,虽然经常跟个没脚猴一样到处乱窜,各种政策,还有政府的为难,他多少还是了解些的,只是心里不太舒服。 “行了,我自己去,跟你们没关系。” 他一句话打发了戴思红。 在祟北,没人敢跟戴思红这么说话,别小看县委书记,在一个县,那就是一土皇帝。 但张五金这么说,戴思红不但不生气,反而暗暗叫了一声:“这气魄,难怪古老都要亲自给他打电话。” 对张五金的来头,更加怵惕了,当然也更加热切。 古红军大腿粗,老了啊,天知道能活几年,但张五金这神秘金大腿,却是年轻得很,比他还要年轻十多岁呢,如果能抱紧了,嘿嘿,一辈子的好处。 他也不觉得丢份,从一些小道消息,他知道阳州市委书记李求金同样对张五金极其看重,别的不说,只一个,张五金来了祟北,却仍然挂着北祟开发区副主任兼阳州驻京办的主任,就可见一斑。 李求金一市委书记都死抱着不放手,他一个县委书记,那还有什么说的。 祟北穷,他居然还特批了五万美元出来给张五金做经费,结果张五金看也不看,一句话:“不要。” 戴思红彻底趴下了。 不要官,不要钱,不怕事。 这气魄,这胸襟,高山仰止啊。 他跟黄敏感慨,黄敏却只是微微笑。 她对张五金了解得更多,只是不会跟戴思红说就是了。 张五金先回阳州,然后秦梦寒知道了,就在电话里撒娇,各种嗲,秋雨在边上听了笑,道:“你从北京走啰。” 秦梦寒在那边听见了,心花怒放,对秋雨叫:“大老婆真乖,回头孤家好好宠你。” 秋雨又气又笑:“就该让你孤家寡人。” 秦梦寒便又在那边撒娇卖小。 有了秋雨的话,张五金果然就先飞北京,秦梦寒来接机,梅子也来了,嘟着嘴。 张五金就奇了:“戏拍完了吧,也没耽搁什么,怎么又不高兴了啊。” 他看秦梦寒,秦梦寒笑得象只小狐狸,不吱声。 梅子举手:“舅舅你是县长,接状子的吧,我要告状。” 这是古装戏看多了呢还是准备拍一部啊?张五金呛了一下。 “告谁?” “我告小舅妈。” 张五金看看梅子又看看秦梦寒,这是打算窝里斗? “小舅妈又怎么了?” “她是败家子。”梅子气虎虎。 “只这一条?” “只这一条。” “可是。”张五金一脸疑惑:“你小舅妈一直是败家子啊,以前她败家,你不还在边上帮忙的吗?” 他话没说完,秦梦寒已经笑得不行了。 梅子叉腰:“这次不同拉,算了,我就知道,你们都是败家子。” 得,张五金也给扫上了。 回到家,梅子出去玩儿,张五金搂着秦梦寒,故意虎着脸:“说,又怎么败家了?” 秦梦寒就看不得他这样子,顿时就笑得不行,象泡发了米粉一样,在他怀里滚来滚去,好半天才问清楚。 原来还是为电视剧发行的事,有些不顺,梅子还要慢慢谈,秦梦寒却烦了,直接找了家推广公司,算是中间人吧,以极低的价就包出去了,所以梅子就有些不高兴。 “就这事啊。”张五金终于明白了:“你做得对,找那些品牌推广公司挺好,咱们不缺钱,有这时间,不如多拍两部电视剧。” 不想他这么说,秦梦寒咯的一下又笑了,她笑得娇软,张五金看着可爱,抱在怀里,道:“又怎么好笑了。” “我笑梅子神机妙算。”秦梦寒笑:“当时梅子就说,你知道了,肯定是这话,果然。” “哈哈。”张五金也笑了,楼着秦梦寒:“老公宠你不?” “宠。” “那怎么谢我?” 秦梦寒便嘟起红唇。 跟秦梦寒缠了一天。 即然来了北京,当然还得跟申雪见一面,问问她的情况。 这次的比赛,炒作得比较火,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场两场的事情,内中黑幕也不少,不过有王大少在,翻不了盘,申雪是铁铁的第一,当然,还有几场要比,要出去秀。 571 最美最纯的女孩 571 最美最纯的女孩 组委会要捞钱,最重要的是,把美女们推荐给高官豪富,这才是最关健的。 张五金不管这些,陪了申雪一个下午,晚上送她回去,到楼道拐角,申雪勾着了张五金脖子,年轻健美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最近开心吗?”张五金搂着她的腰,不愧是跳舞的,腰肢即柔软,又带着一种张扬的韧性,就如崩紧了的春柳枝儿。 “开心啊。”申雪笑,红红的唇儿,就在张五金面前喷着热气,微微的带着一点清香,这姑娘吃得清淡,身体健康,口气清香。 “排舞,跳舞,走秀,很开心。”申雪咯咯的笑:“我以前一直都梦想的,可以什么也不做,整天只是跳舞就好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以后进了文工团,也只要天天跳舞就好。” 看来她还真是喜欢跳舞。 看着她真挚的笑脸,张五金也很开心,道:“天天这么跳,腿不累吗?” “累啊,可是我不怕。”申雪一脸小得意:“哥很厉害呢,我的腿一次就治好了,我跟朋友们说,她们还不信,哼哼,才不要她们信。” 看着她小女孩娇萌的样子,张五金呵呵笑了。 “我有哥宠我,她们可没有。” 申雪皱了皱小鼻子,眼中开始出现柔波,身子贴得更紧了,高耸的胸,带着沉甸甸的青春,在张五金的胸膛上展放它的骄傲和张扬。 “哥,吻我。”她美丽的眸子,灿烂如夜星:“这是我永远的初吻。” 她主动的吻上了张五金。 现在稍稍有点儿技巧了,会把自己小小的舌头送进张五金嘴里,也会把张五金的舌头勾过去,那种细细的柔柔的吮吸,总给张五金一种特别心动的感觉。 这是最美最纯的女孩。 第三天,张五金终于坐上了去菲律宾的飞机。 先到马尼拉,然后转机去达沃。 周长根生意做得大,从庄园,到酒店,到铜矿金矿,以及商贸,全都有涉及,他文革时跑过来,只是从亲戚那里借了点钱,三十多年间,成为亿万富翁,确实还是很厉害的。 华人聪明而勤奋,可惜受儒家文明的影响,迂腐之德,妇人之仁,最终却成了野蛮的牺牲品。 世界各地,无数华人的传奇,总是伴着更多的血泪。 只有一个人悟到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龙才有了锋牙与利爪。 机场出来,打了个的,去思浓酒店,这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是周长根的产业。 要了客房住下,饿了,飞机上的东西,他就没吃,去餐厅。 还没进餐厅,就听见里面一片叫嚷声,张五金走进去,只见大厅里一堆人,有服务生,还有十几个年轻人,一看就象是混黑社会的。 纹身,染发,耳朵上鼻子上,还乱七八糟的穿着杂碎,本来就歪瓜咧枣的,再挂这么些东西,更不象玩意儿了。 有一个却躺在地下,手抱着肚子,翻着眼晴在那里哼哼。 叫得混乱,张五金皱眉听了会儿,还是大致听清了。 原来这帮子人在这里吃饭,吃到一半,地下那人突然晕倒了,这帮子人就说是食物有问题,有说不干净的,有说下毒的,还有说是下了降头的,叫什么的都有。 服务生解释,这些人根本不听,张五金一看地下那人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家伙,纯粹是来吃白食兼敲诈的。 这种事屡见不鲜,哪里都有。 张五金先不吱声,这是周长根的产业,周长根在这里做下这么大一片产业,没点儿手腕没点儿关系,不可能的,要是随便几个小混混都能敲诈到他,他也做不到今天。 “周总来了。” 叫声中,走廊里出来个老者,这老者大约六十来岁年纪,中等个头,单瘦,圆脸,理着平头,他的眉毛很有个性,两梢向上挑,看上去就很有精神。 张五金来前,戴思红给过张五金一份周长根的资料,有照片,所以张五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周长根。 周长根一出来,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站,嘈杂的大厅立刻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张五金暗暗点头:“能赤手空拳在海外挣下这片产业,果然有些威势,我到看他怎么处理。” “周总。” 混混中一个红衣男子开口,估计是小头目。 周长根看着他,不应声。 红衣男子僵了一下,道:“周总,我们一帮兄弟来吃饭,好好的,我这兄弟就倒下了,看这模样,即象是中了毒,又象是给下了降,我也弄不清楚,到要请周总给我们个说法。” 周长根眉头扬了扬,年纪虽老,却是不怒自威:“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红衣男子给他眼光所逼视,一时嗫嚅着难以开口,到是他边上一个纹黑虎的汉子叫了起来:“赔钱,至少赔我们一百万。” 张五金听了冷笑。 菲律宾比索跟人民币最近的比价大约是一比七的样子,一百万,也要十几万人民币了,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周长根扫他一眼:“你们是蛇七的人,还是萨乌头的人?” 红衣男子这时却定下神来了,嘿嘿笑道:“我们谁的人也不是,就是外头混生活的一帮子兄弟,周总要是想拿蛇爷或者萨爷的面子来压人,那还是免了。” “就是。” “我们谁的面子也不卖。” “赔钱,否则不客气。” 众混混大呼小吃。 “周总。”一边的餐厅经理建言:“我报警吧。” “报警好啊。”红衣男子哈哈大笑:“今天去警局走一趟,我兄弟若有什么好歹,明天我们还来。” 这就是块牛皮糖了,开店子的,最怕的就是这种玩意儿,打不开甩不掉,臭狗屎一样的粘在你脚跟上恶心人。 周长根皱眉。 张五金到是眉毛一动,他看出来了,周长根有些犹豫,因为如果真是外边的小混混,是不敢这么胡来的,无论黑白两道,周长根肯定都有人脉,没根底的小混混,根本惹不起这些真正的富商。 周长根提了附近黑道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餐厅经理又说了报警,这些人全不卖帐,必然有些来头,他不摸根底,所以有些犹豫。 张五金也就是看出了这一点,决心借这机会插一脚。 虽然说,古红军让他来看望周长根,但他不愿打古红军或者祟北的牌子,那样周长根会太热情,反而不方便,到不妨就借这个机会,搭个人情,彼此方便。 “咦。”张五金大叫一声:“这人好象有点问题啊。”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周长根也转头看过来,眼中有提防之色。 这个正常,开店子的,其实也就是混江湖的,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前面有红衣男子一帮人闹事,这会儿张五金莫名其妙又钻出来,他心中提防,理所当然。 红衣男子一帮人也意外,看张五金走过去,那纹黑虎的汉子叫道:“你什么人啊,没见大爷办事吗?滚一边去。” 伸手就来推张五金。 张五金就怕他不伸手,伸手就好办,右手闪电般一伸,一拗,纹身汉子啊呀一声就跪下了,指头给反拗住了啊,虽然这种货色,死了爹娘也不跪,但到张五金手里,不跪还真就不行。 “我家没有你这号大爷啊,说说看,你是谁家的大爷?” 张五金不松手,笑嘻嘻的看着纹身汉子。 “找死。” “砍死他。” 一众混混顿时大呼小叫冲上来。 张五金手拗着纹身汉子不松,双脚起落,左来左踢,右来右踢,恰如车轮翻飞,刹时就踢飞七八个混混。 到是那红衣男子稳重些,没有出手,眼见张五金如此功夫,反到退后了一步,叫道:“你是什么人,敢来管闲事。” 张五金根本不理他,依旧笑嘻嘻看着纹身汉子:“你是谁家的大爷,说说看?” 纹身汉子这时已经吓到了,但还死撑着面子,转头看红衣男子,张五金突地用力,纹身汉子立刻失声惨叫:“痛,痛,要断了,要断了。” “怕痛啊,怕痛你告诉我,你是谁家大爷?”张五金笑得一嘴白牙,可他越是笑得灿烂,看在红衣男子等一众人眼里,就越有些发冷。 纹身汉子哪里还撑得住,眼泪鼻涕齐来:“你是大爷,你是大爷,是小人有眼无珠,大爷你放手啊,真的要断了。” “即然见了大爷,你不叩头?”张五金笑。 要叩头,这个丢人了点,以后不能混了,纹身汉子还有些犹豫,张五金手一用劲,他啊的一声鬼叫,一个头就叩了下去,口中叫:“大爷,给你叩头了。” “哎,孙子,乖。” 张五金嘿嘿一笑,松了手,纹身汉子趴在地下,起不来,也是不好意思抬头。 那躺在地下的汉子是个黄毛,这会儿睁着眼晴,眼见张五金看过来,慌忙又闭上。 572 九九加一 572 九九加一 张五金嘻嘻一笑,走过去,左看右看,那黄毛虽然闭着眼晴,眼珠子却在眼眶里乱动,突然一下就跳起来,手忙脚乱的爬开一边。 张五金虽然什么也没做,但他受不了了。 “怎么了?”张五金笑嘻嘻:“这就好了?” “好了,好了。”黄毛还揉揉肚子:“全好了,突然不痛了。” 红衣汉子也知道今天讨不了好,瞟一眼张五金,道:“即然好了,那我们走。” 一挥手,想溜。 张五金闪身一拦,嘻嘻笑,两排大白牙。 “好了就走了?” 红衣男子退后一步,突然从背后掏出把匕首来,却不敢扎,举在手里,恶狠狠的道:“我们认栽了,你还要如何?” 话未落音,张五金突地伸手,夹手夺过匕首,顺手就插在了红衣男子肩膀上。 速度之快,有若电闪,周围所有人虽然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看清楚。 所有人都只觉得眼前一晃,红衣男子手中的匕首就插在了肩头,仿佛本来就插在那里一样。 “啊。” 即便是红衣男子自己,也是在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张嘴嚎叫。 一众混混全都吓到了,也有几个摸出了匕首,手却在那儿发抖,似乎想举起,似乎又想扔掉。 所有人都看着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办,先前叫嚣时,如恶鬼上堂,这会儿,却如落汤鸡下锅,个个一脸惨白,神色慌张。 张五金一直笑嘻嘻,这会儿却突地脸一冷,眼发厉光,喝道:“都给我爬出去,一路学狗叫。” 不但要人爬,还要学狗叫,混混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到是那个黄毛最干脆,往地下一趴,一边往外爬,一边学狗叫。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风,所有混混全都趴下,一边爬,一边学狗叫,包括红衣男子在内。 边上的服务员和围观的顾客哄堂大笑。 红衣男子爬到外面,强忍着痛,回头看着张五金道:“你是什么人,敢留下名字不?” “我叫张五金,中国人。” 张五金又露出了两排大白牙:“想找后帐是吧,好啊,我们大陆网民有句话,欢迎来稿,不来是小狗。” 这话又引发了一阵大笑,一众混混在哄笑中落荒而逃。 所有人都笑,只周长根没笑。 张五金出手,把人打了,这份热心让他感激,但打了人还让人学狗叫,这就有些过份了,并不太符合传统中国人万事饶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思想。 他却不知道,张五金另有来意,就是要替周长根立威。 晚清民国,百年昏暗,中国人给人瞧不起,海外华人尤其如此,受尽了欺负。 但老毛开国,朝鲜千里走单骑,一剑挑翻十八国,从此人人侧目。 网上现在一些傻逼开口人权闭口平等,他们却不去翻翻,美国的排华法案,是什么时候取消的。 是在挨了老毛的拳头之后。 新加坡总统李光耀就深有感慨,特别写过文章,说他出国,到处受人岐视,一看是中国人,个个抬着下巴斜着眼晴,但朝战之后,那些洋大人们看他,眼光就变了,说话行事也透着尊重。 所以他感慨:尊严不是无代价的。 所以海外华人最佩服两个人,一个**,一个李小龙,因为这两人敢打。 戴思红给张五金的资料里,周长根最近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明里暗里,有很多人打压他,张五金即然来了,就要替他解开这个困局。 怎么解?论勾心斗角张五金是真不行,他就一双拳头硬。 江湖有句话,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这话也符合周长根仁恕为本饶人一线的宗旨。 但张五金是**的官,**的江山是血染的,也只有血染的红旗,才能让敌人胆寒。 所以他九九之上,还要加一。 要打我就打服你,打得你变成狗。 狗有记性的,给你石头打了,以后看到你,就不敢冲上来,只敢远远的叫,还夹着尾巴,你跺一脚,它立刻转身就跑。 张五金就是要让人记住,周长根背后,有一根打狗棍,即便他回去了,周长根的对手也要想一想,这根棍子会不会再飞过来。 周长根当然不知道张五金的真意,虽然觉得张五金有些过份,不过那些混混一走,他立刻满脸堆笑的走上两步,对张五金道:“原来张先生是大陆人啊,听口音,还是祟山人?” “是。”张五金笑:“我是祟南阳州人,听周总口音,也是祟山人?” “老乡老乡啊。”周长根笑容满脸:“我是祟北人。” “那真是老乡了。” 张五金也笑。 他不想打祟北的招牌,就只认个老乡,那就好说话。 也真是老乡,祟北祟南,就是祟山南北,以前统称就是祟山人的,建国后分折建立行署,才以祟山为界,一个阳州一个阳坪,但在老人们嘴里,还就是祟山人。 用老人们的话说,就是太岁头上一兜草。 “今天多亏张先生了,否则不知道怎么收场,老朽无以为谢,一杯水酒,张先生千万不要推辞。” 周长根道谢,很热情。 张五金本就是要接近周长根,当然不会推辞。 到二楼雅间,酒水上来,正式介绍了,张五金说自己是个商人,来菲律宾考察市场的,周长根也没有怀疑,道谢,劝酒,说起祟山故里的人和事,十分感慨。 酒到中途,一个服务生进来,周长根说了声抱歉,跟着出去了,不多会进来,却邀张五金住到他家里去。 “难得见到家乡人,一定要请张先生到家里住几天。”周长根说得非常恳切。 张五金暗暗点头。 其实张五金耳朵灵,周长根在外面走廊听汇报,说那些混混是什么红将军派来的,似乎来头有些大,只怕事后还要来报复,所以周长根转身就来请张五金到家里住。 见了家乡人亲近,是一句客气话,真实的意思是,把张五金带到家里保护起来。 张五金再能打,到底只是一个人,而周长根在达沃深耕三四十年,虽然最近压力大,但无论如何,黑白两道,都还有些人脉。 张五金猜中了他的想法,也不说破,到是对周长根的人品,又多了几分钦佩。 大陆人,现在越来越没有下限,反而是海外华人,却还有更多的人,守着传统的美德。 大陆文化,没有根了啊,从外在的爪子礼,到内里的马克思,全都是外国人的,水土不服啊。 无产阶级,嘿,我能祝你全家都是无产阶级不? 没有根,就一切只知向钱看,而**裸的金钱背后,是苍白的道德与良心。 张五金也不推辞,本就是要接近周长根的啊,住到家里,更好。 吃了饭,一起到周长根家,很大的庄园式别墅,要说菲律宾这一点比大陆好,有钱人能圈占更多的地皮啊。 周长根夫人已经过世,两子一女,长子长女是前妻生的,都在美国,只有后妻生的小儿子在身边,不过没有露面,只介绍了后妻,姓江,一个四十来岁的风韵犹存的少女人,也是华人,听说张五金是祟山人,还很热情。 只不过张五金觉得,她眉间有郁色,不知什么原因。 到家,上了茶,周夫人是侨民,老家也在大陆,陪着一起聊了天,十点左右,安排客房休息。 佣人带张五金到客房,这佣人也是华人,张五金就顺嘴问了一句,红将军是什么人? 那佣人告诉张五金,红将军不是真的将军,是个黑社会头子,开着一家夜总会,张五金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十二点钟左右,整个庄园安静了下去,张五金没睡,就在床前站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运气,在脸上捏了几把,气鼓起来,整张脸就变了样子。 他本俊秀,单瘦的条子脸,但这么一鼓气,再捏穴滞气,就成了一个小胖子。 打肿脸充胖子,就是这种了。 再在头上戴顶帽子,配副太阳镜,即便是秋雨当面,一眼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随后穿窗而出,再翻墙出去。 周长根带他回家,想的是保护他,但周长根不知道,张五金是来立威的,要周长根保护,立个屁的威啊。 他惹来麻烦,就会去亲手斩断,根本不可能反过来再带给周长根麻烦。 这就是他夜出的目地。 菲律宾除了所谓的民主,其它都相当落后,摄像头这种东西,一般是不存在的。 但张五金还是没有深层次的了解中国人,传统的中国人,对自己的窝,看得特别紧,周长根家,明面上没有摄像头,暗里却装得有,所以张五金一穿墙出去,周长根就得到了警报,立刻就爬了起来。 负责守夜的,叫江有财,是周夫人的堂弟,一条三十多岁的汉子,算是周家的总管,向周长根汇报:“这人手脚特别快,我们的摄像头就拍到一个影子,跟只猫一样,一晃就过去了,根本来不及阻拦。” 周夫人也起来了,皱着眉头道:“这人不会是个江洋大盗吧?” 573梭哈 573梭哈 周长根也有些皱眉,先前张五金收拾那些混混,九九加一,确实给了他一点不好的印象,这会儿不打招呼,半夜溜出去,就更让他不舒服了。 中国人讲仁德,但最重的还是礼,张五金这么做的,别的不说了,起码就是没礼貌。 那个服侍张五金的佣人也来了,当他回报说,张五金向他打听了红将军的事,周长根到是咦了一声,心中琢磨:“难道他是去找红将军。” 不过反过来又有些犹疑不定。 “当时我在走廊上,他在房里,不可能听到啊,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些人是红将军的人,那现在他去找红将军做什么。” 脑中一闪念,怵然而惊:“莫非他本就是红将军的人,借着机会混进了我家里,所以连夜去汇报,要里应外合对付我。” 这么一想,他也惊到了,不过脸上不动声色,只叫江有财把家里的保镖都叫起来,人不少,十多个,都配了枪,严加守备,自己枕头底下也放了把枪。 菲律宾是允许私人持枪的。 同时,菲律宾也是世界上枪枝犯罪最多的国家。 美国每年死于枪下的,有三万多人,菲律宾数倍,这是民主的圣光,奥巴马也只能无奈哭泣。 红将军真名西托斯,是菲律宾土著,今年三十二岁,中等个头,但身子横坯比较大,而且还有一身的毛,据说祖上有西班牙血统。 红将军喜欢赌,他自己的夜总会里,每天的贵宾房,总有他一个位子。 今天玩的是梭哈,红将军手里有一对五,他有些犹豫,这时身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边上的筹码往桌子上一推:“梭哈。” 居然有人敢替他做决定。 红将军勃然大怒,腾一下跳起来:“想死了是不是?” 不过看到的人让他一愕。 站在他边上的,应该是他的下属,可这个人,圆脸小白帽,还架着副太阳镜,他从来没有见过。 “你是谁?”愣了一下,他果断叫了起来:“来----。” 人字没叫出口,声音突然哑了,虽然他嘴巴张得老大,却再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因为,他的喉咙破开了,鲜红的血,如箭一般飞了出来。 而划开他喉咙的,是一张牌。 确实是一张牌,一张梅花五,抓在那个戴帽子的人手里。 这个人,就是那么随手的一划,就用纸牌划开了红将军的喉咙。 红将军双手抓着喉咙,眼晴绝望的瞪得老大,身子摇摇晃晃,不肯倒下。 “三条五,梭哈。” 这个戴帽子的人,自然就是张五金了,他把沾了血的牌往桌上一甩,再把红将军的牌打开,哈哈一笑:“给钱。” 在他的笑声中,红将军终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另三个打牌的早吓得跳了起来,但给张五金眼晴一扫,只好把筹码推出来,张五金笑吟吟收了筹码,转身出门,到门口,却又回头,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下:“他累了,大家不要吵,让他睡一会儿,阿门。” 另三个赌客愕然。 张五金开门出去,里面果然没人吱声,他下到前台,兑了筹码,赌得不小,好几万美元,赏了一千美元给兑钱的小妹,把那小妹乐得脸上麻子都开了花。 张五金施施然出门,夜总会前面,总有无数的车等着,打个的,开了两条街,下来,拐进另一条街,在街边看见一台车,手一按,玻璃碎开,上了车,电线打火,开出去。 到河边上,下车,车子直接开进河里,然后他步行回周长根家。 周长根不但在家里布下了警卫,也派了人去红将军的夜总会盯着,张五金绕圈的当口,那些赌客终于叫了起来,红将军的死讯立刻就传开了,周长根的人马上把这个消息送了回来。 “红将军死了。” 周长根在床上接的手机,猛一下跳起来,江氏睡得迷迷糊糊的,给他的动作吓一跳:“怎么了?” “红将军死了。” “红将军死了。”江氏也吓一跳:“怎么死的。” “给人划开了喉咙。”周长根眉毛高高扬起,眼珠子瞪得老大:“用纸牌。” 联想到张五金半夜外出,还有先前打那些混混,那一脚一个的惊人身手,用脚后跟都能猜到,划开红将军喉咙的,必然是张五金。 “他居然去杀了红将军,为什么?” 周长根先以为张五金是红将军的卧底,所以大加戒备,现在结果却翻了过来,张五金居然杀了红将军。 这让他惊喜之余,又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传来江有财的声音:“老爷。” “什么事?”周长根到外间,打开门。 江有财进来,道:“那个张五金回来了。” “啊。”周长根这才醒悟,是让警卫戒备的,忙道:“叫他们不要开枪,让他进来。” 说完了,见江有财不动,脸色也不对,道:“怎么了?” 江有财脸上不知道是一种什么表情,仿佛是羞愧,又仿佛是惊讶,更还带着几分迷惘:“他---那个张先生,他已经回到自己房里了,警卫根本没有发觉他。” “警卫没有发觉他?”周长根讶叫:“你确定。” “是。”江有财点头,又道:“各个哨位是老爷亲自确定的,但警卫确实没发现他,只是客房后面的摄像头,拍到他回来了。” “我这岗哨的位置,是特地请警局的高手确定的啊,他居然能轻松避开。”周长根忍不住讶叫:“还真是燕子李三一流的人物了。” “老爷,要不要---?” 江有财询问。 “不要。”周长根略一沉呤,摇头:“什么也不要做,就当作不知道,不过警卫不要撤。” “是。”江有财出去了,周长根则陷入了沉思中。 “他说他今天才从大陆来,可出手就杀了红将军,为什么?” 他混迹半生,可以说什么怪事都见过了,但象今夜这么怪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张五金回房,洗了个澡,这边天热啊,有汗,然后把脸上凝的气散开,回复本来面目。 江有财虽然在监控里看到了他的进出,但他戴了帽子加眼镜,所以江有财也没看出他相貌有什么变化,所以周长根也不知道,否则会更加惊讶。 至于那些赌客看到的,是一个圆脸小胖子,他却是条子脸,警察即便查到他身上,也对不上号:你糊一饼,抱歉,我打的是两梭。 第二天早上,周长根请张五金吃早餐,他想了半夜,决定静观其变,即然张五金不提,他也就不问,只是暗里叫人去机场查证,确认张五金真的是昨天下午才到的达沃,确实是从大陆飞过来的。 这下更纳罕了。 “千山万水,飞了半个太平洋来杀了红将军,为什么?” 怎么也想不清楚。 惟的原因,或许是昨天下午和红将军手下的冲突,可张五金一个才从大陆的人,凭什么知道那些人就是红将军的手下啊。 再说了,已经打得人爬行学狗叫了,还要打上门去杀人了老大,这不是九九加一,这是百上加十啊,不至于这样吧。 想不清楚就不想,至少确定了一点,张五金不是红将军派来对付他的卧底。 不过他最主要的对手是奥拉,可张五金才从大陆来,即便再脑洞大开,他也绝不会去想,奥拉居然从遥远的大陆找一个人来对付他,不可能嘛。 但还是要摸张五金的底。 因为套话,这早餐时间就有些长,堪堪吃完,江有财急匆匆进来,叫道:“老爷。” 周长根皱了皱眉:“慌什么?” 江有财犹豫了一下,道:“是昆少,他不肯吃早餐,昨天晚上的晚餐也没吃,全扔出来了。” “义昆。”边上的江氏惊呼一声,立刻站了起来,飞步奔了出去。 周长根脸色也变了,不过他还守着礼数,对张五金道:“是犬子,张少兄你坐,我去去就来。” “贵公子怎么了?”张五金好奇的问。 戴思红给他的资料里,只简单的说周长根有两子一女,长子长女都在美国,小儿子叫周少昆,跟在周长根身边,一直没见,看这会儿的情形,好象是出了什么问题。 果然,周长根略一犹豫,给他了一个颇为意外的答案:“他给人下了降。”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难怪江氏眉心间总有些郁郁之色,周少昆是江氏亲生,居然给人下了降,做娘的自然高兴不起来。 “我跟你去看看。” 张五金只听说过南洋流行降头,却还从没接触过。 周长根也没拒绝,匆匆在前面领路。 周长根这庄园式别墅极大,一直往后院走,好长一段,到了一幢小楼前,奇怪的是,小楼的门,却用红砖封死了,二楼的窗子,也都是铁窗子,楼上垂着一根绳子,绳子上系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碗筷。 “门封死,吃东西吊上吊下,这什么降?” 张五金一眼就看明白了,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 574 鬼神书 574 鬼神书 这时江氏站在楼下,仰着脑袋在叫:“义昆,义昆,你要吃东西啊,听娘的话,啊。” 说到后来,已经带了哭腔 楼上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过其实有声音的,张五金的耳力,可以听到楼上沉重的呼吸声,是个年轻人,呼吸还有比较有力,不过可能处在一种焦燥或者愤怒中,在楼上走来走去,恰如笼中困兽。 周长根也仰头看着楼上,虽然没有出声,但脸上同样一脸焦急,这可是他的小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江氏叫了半天,楼上始终不应,周长根终于叫了起来:“周义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楼上也终于回了一句:“我想死。” 这声音里充满了暴燥的情绪。 江氏一下就坐倒在地,哭出声来:“儿啊,你要死了,娘也不活了。” 周长根也红了眼晴,张五金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 儿说想死,受不了的往往是父母。 张五金看江有财站在边上,问道:“江管家,少公子中的,是什么降啊?” 听得他问,江有财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一眼周长根,道:“小少爷中的是鬼神书。” “鬼神书?”张五金愣了一下。 为什么发愣,因为鬼神书在张虎眼的笔记中有记载,那不是降啊。 他微一沉呤:“少公子中了那个鬼神书后,是什么一种情况?” 江有财又看一眼周长根,却犹豫着不肯说,这也正常,一个管家,没得家主同意的情况下,当然不好把家里人的情况说给外人听,尤其张五金昨夜里还扮了一把燕子李三,天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身上现字。”周长根回头,眼晴微微有些发红,张五金发现,他眼底有怒色,看来刚才手发抖,还不仅仅是悲伤,还有愤怒,也可以理解,儿子给人下了降,当然愤怒啊。 “各种颜色的字,有的红,有的青,有的甚至是黑的,时现时消。”他进一步解释:“就好象有鬼在他身上写字一样,所以叫鬼神书。” 他这一说,张五金彻底清楚了,道:“写的什么,五月五,还是七月十五。” 本来因为悲伤愤怒,周长根眸子有些狂乱,听到他这话,刹时就是一凝,道:“张少兄,你知道鬼神书,是七月十五。” “嗯。”张五金点点头:“那他是下半年中的了。” 五月五,群魔舞,扯把艾叶挡门口。 七月半,鬼开门,千家万户点天灯。 各有各的说法。 “是。”周长根点头,看着他的眼眸里,已经带着一丝激动了。 南洋降术,神秘诡异,一般外人很难了解,张五金却好象很了解的样子,这让他心中生出一种意外的想头。 “张少兄?”他叫,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后面有话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这个我知道。”张五金点头:“应该能治。” “真的?”周长根又惊又喜,坐在地下的江氏也回过脸看着他,一脸的泪。 “让少公子出来吧。” 张五金显得信心十足,其实他这信心是装的,张虎眼虽然提起过,但只是简单一笔,奇门诡异离奇,外人往往难明真相,自然也不知道解法。 但张五金必须给周长根信心。 另一个,他的信心也有一定的支撑,很简单,即然中了降,自然就有人下降,张五金即便自己解不了,找到那个下降的人,让他解就行了。 不解?阎王爷请客,你去是不去? 周长根大喜,立刻命江有财带人拆了封门的红砖,后面是一道铁门,却在里面栓上了,江氏道:“义昆,开开门,找到师父帮你解降了。” “我不信,不可能。”周义昆听到响动下楼了,却犯了犟,不肯开门。 江氏苦劝:“义昆,你开开门,这个师父是真的,一定可以解的。” “我不信,你们走。”周义昆在里面爆叫。 张五金大约能猜到,周义昆中了降后,周长根肯定请了很多降头师来解降,一次次的从希望到失望,最终变成绝望,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周义昆的心态显然已有些变态了。 “义昆,听话。”江氏又哭了起来,周长根又急又怒,叫道:“江有财,把门砸开。” “开门我就死。”周义昆在里面叫。 周长根气得手足颤抖,却是毫无办法。 张五金看这样下去不行,走到铁门前面,抓着拉手,潜着暗劲一扯,竟然生生的把里面的栓子扯断了,拉开了门。 周长根江有财几个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可是铁门啊。 他是人吗? 门一开,张五金看到了大厅中的一个人,一个单瘦的年轻人,长发披肩,脸色苍白,脸上却有一行红字,看得不太清楚,但张五金大致能分辨出来,是七月十五。 这年轻人自然就是周义昆了,眼见张五金几个开门进来,他尖叫一声,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砸过来:“出去。” 张五金手指一伸,用指头抵住了茶杯,茶杯居然就在他指尖旋转起来。 用手抓住茶杯不稀奇,指尖抵住让茶杯旋转,这就稀奇了,周义昆都看得一呆。 张五金不是耍酷,他是故意的,周义昆明显不信任何人,如其苦劝,不如让他见识点真功夫。 不过周义昆只呆了一下,随即又爆发了:“出去。” 看来还得下猛药。 张五金冷笑:“我要是不出去呢,你咬我啊,还是咬自己?” 这样的话,周义昆从来没听过,一愣。 张五金盯着他眼晴,一脸不屑的冷笑:“你不是想死吗?死个我看看啊,你可以撞墙,退开一点,然后用力冲过去,脑袋对正,怦,一下就撞死了,试试啊。” 他居然怂恿周义昆去撞墙,后面的江有财和几个佣人几乎都听傻了,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啊。 江氏嘴巴动了动,但周长根一把扯住她,不让她说话。 周义昆盯着张五金,呼呼喘气,却显然并没有真正去撞墙的勇气。 “不想死就给我乖乖的,你要记住一点,没人欠你什么,你死了,地球照样转,你以为你死了,太阳就毁灭了啊?哈哈,笑话,你算个屁啊。” 张五金冷笑。 即然没有勇气,那就再打击一下,彻底把他那自以为是的戾火打消掉。 周义昆身子颤抖,却是一动不动。 张五金知道差不多了,走过去,看到他走近,周义昆居然退了一步,颤声叫:“你别过来。” 得,害怕了。 江氏忙叫:“义昆,别怕,这是你爹请来的高人。” “站好了。”张五金突然一声暴叫:“把衣服脱掉。” 周义昆给他打掉了气势,再给他这么一喝,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又退后一步,不敢再看张五金,求助的看向江氏:“娘。” 眼中已有了惊惧之色。 “没事,没事,别怕啊义昆,给张师父看看。” 江氏慌忙走过去扶着他,帮着他把上衣脱了,周义昆乖乖的,不敢再挣扎。 周长根在后面看得暗暗感慨:“这人手段烈了点,但确实管用。” 周义昆站着不动,上衣脱去,露出的上半身惨白如纸,骨瘦如柴,而在惨白的皮肉上,东一处西一处,显着一行行的字,有的红,有的黑,有的青,就仿佛不同墨水的笔写上去的。 都是同一行字:七月十五。 张五金走到周义昆身前细看,周义昆身子有些抖,江氏扶着他,心中悲苦,但又满怀希望的看着张五金,口中还劝慰:“不怕啊儿子,马上就好了,一点都不痛的。” 到仿佛周义昆只有三四岁,带着他去打针。 也许在父母眼里,儿女永远都是那么大吧。 张五金细看了一下,伸手托起周义昆一个手,猛地在无名指指尖一捏,周义昆叫了一声。 张五金看他:“痛?” 周义昆犹豫了一下,摇头:“不痛。” “这就对了。”张五金点头,对周长根道:“周总,有牙签没有?” “有,有。”江有财忙叫,转身就跑了出去。 周长根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张少兄,能---能治吗?” “可以。”张五金点头。 “真的?”边上的江氏喜叫出声,一下子哭了起来:“义昆,张师父说能治呢,他说能治呢。” 周义昆显然也有些激动,不过还有些怕了张五金,看他一眼,忙又把眼光闪了开去。 江有财很快拿了一听牙签来。 张五金取了一根牙签,托起周义昆一只手,道:“不要怕,不痛的,你以前献过血吗?” “献---献过的。”周义昆犹豫着点头:“以前在大学里。” “好,不错。”张五金表扬。 吓住了,就要哄,过犹不及。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我给你放点血,你就当在学校里献血了,不痛的。” 张五金说着,抓着周义昆无名指,飞快的把牙签从指甲逢插了进去,边上的江氏看得脸都皱了起来,周义昆却果然一点痛感也没有。 牙签扎过指甲,抽出来,顺手就用先前的杯子接着,只见黑血喷射而出,没多会就注满了小半杯。 575 强龙过江 575 强龙过江 这时周义昆叫了起来:“啊呀,有些痛了。” “张师父。”江氏慌忙叫,果然儿子是娘的心头肉。 “知道痛就好。” 张五金笑,你看他左手上的字。 周义昆身上手上脸上都有字,左臂上也有的,这会儿一看,却隐隐的消褪了,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但确实隐去了很多,本来隆起来,如一条条红色黑色的蚯蚓,这会儿却仿佛钻进了土里。 “真的没有了。”江氏喜叫出声,周长根也满脸惊喜,周义昆眼中也有了喜色,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红晕。 “还要放右边的血。” 听到张五金这话,周义昆主动把右手抬了起来,张五金让江有财再拿一个杯子来,扎一下,放血。 江氏担心,道:“张师父,这左手要不要包起来?” “不要包。”张五金摇头:“让他自己流,到不流血了,涂点药膏就行,不涂也可以。” “当然要涂的,当然要涂的。”江氏忙叫,江有财立刻就跑了出去,显然是去拿药了。 张五金笑了笑,到也不阻拦。 右手的血也放完,张五金又让周义昆脱了鞋子,坐在椅子上,双脚用凳子架着,这时周长根看出不对,道:“他的两个大脚趾,怎么发黑啊?” “没有痛感是吧。” 张五金捏了一下,看周义昆。 治病见效,周义昆心态也平稳下来,眼神也正常了,听得问,忙道:“是,最初是麻麻的,后来就没感觉了。” “当时觉得肚子里隐隐痛是不是?” “是。”周义昆一脸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张师父是高人呢,当然知道。”江氏训他一句,却是满脸的笑。 张五金也不解释,其实真要解释也解释不了,他治病的法子,来自神耳门,是神耳门治风痹於湿之毒的法子,走的肝脾二经,不是专治鬼神书的,可以说是一种蛮办法。 就好比从菲律宾去美国,得坐飞机去,但游泳高手硬要游过去,那也是可以的,只要游泳技术逆天。 张五金等于就是游过去的。 硬生生把降毒从肝脾二经中排出来。 这也算是一力降十会吧。 他用两根牙签,同时插进周义昆大脚趾的脚趾逢里,不拨,站起来,双手按着周义昆三里穴,猛地一捏,两根牙签激射出去,两股黑血,随着牙签射出,激射出四五米远。 “啊呀。”江氏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 “不痛的,娘,不痛。”周义昆这会儿到反过来安慰他妈了。 到黑血流尽变成红血,周义昆渐渐的有了痛感,江有财拿了药来,给手脚都涂上了。 张五金道:“好了,休息一个星期,创口收了口,就没事了。” 降毒在肝脾二经於积,散不出去,随着时辰,气血在经脉中流转,降毒也跟着流转,就在身体上,经脉所过之处,凸现出来,有如写字。 血气过了那条经,字就消,血气灌经的那条经,字就现。 时隐时现,有如神鬼在身上练字,就是鬼神书。 不明就里的人,确实会害怕。 当然,能让毒气形成字的形状,这是独门手法了,张五金不懂,但把毒排出来,没有毒了,自然也就没有字了。 这时候,周义昆身上的字基本都消失了,江氏欣喜欲狂,不停的道谢,周长根也差不多。 昨晚上,张五金半夜外出杀人,周长根心里是彼有些不以为然的,即便知道张五金不是对手派来的卧底,杀红将军甚至有利于他,他仍然觉得,张五金的行事作风酷辣了些。 而且半夜外出,招呼也不打一个,太没礼数。 在他心底,把张五金当成了江湖人,可以供着,不可亲近。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居然能治降头,这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那么简单了,这是大师级别的高人啊。 要知道,为周义昆中的降,他几乎请遍了南洋的降头师,多少高人,束手无策,却给张五金两下治好了,这太神奇了,太了不得了。 “想不到张大师连降头术也会治,高人啊,高人啊。” 他本来叫张五金张少兄,已经很客气了,这会儿直接叫上了大师,连声称赞感谢,请张五金到前面就住,又奉上一张支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等犬子身体全好了,让他慢慢报答张大师。” 张五金看了一眼,整整一百万美元,不少了。 张五金也不客气,钱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数字,只不过懒得跟周长根推来推去的,直接收了。 他表现痛快,周长根果然就非常开心,这样的高人,那是一定要拢络的。 张五金到是对周义昆中的降头术好奇,因为他就是来帮周长根解决麻烦的,周少昆这次的降治好了,下次呢,斩草要除根,问道:“周总,少公子中的降,是谁下的,你有点眉目没有?” 问到这个,周长根脸上隐隐现出怒色,道:“估计是姆差,因为他最善于治这种鬼神书,一般中这种降的,都是找他去治,很多人都说,其实就是他下的降,然后再给人治,这么来骗钱。” “那你没带少公子去治吗?”张五金好奇。 “去了。”周长根脸上怒色更甚:“收了重金,给治了一下,说治不好,要义昆在家里忏悔三年,自然就好了,义昆不愿见人,所以把自己关在了小楼里,要不是张大师,还要关一年多,那时只怕义昆都要疯了。” 原来是这样,张五金暗暗点头,也不再问。 上午周长根陪着闲聊,中午办了大席,周义昆也出来了,理了发,虽然瘦了点,到是清清秀秀的,见了张五金,感激中带着腼碘,甚至还有几分畏怯,给张五金敬酒,张五金也不推辞。 江氏笑得见眉不见眼,不过还有一丝担心,问张五金:“我儿子的病,完全好了吗?” “还有一点没断根,容后我再想想办法。” 江氏连声道谢:“拜托张大师了,拜托张大师了。” 中午喝了酒,周长根到底有一定年纪了,要休息一会,张五金却不要休息,出了庄园,江有财跟上来,道:“张大师,你要去哪里?” 张五金道:“那个什么姆差,住在什么地方?” 江有财吓一跳:“张大师,你要去找姆差?” 张五金淡然一笑:“是啊,同道中人嘛,去拜访他一下。” 江有财略一犹豫,道:“那我先禀报老爷了。” “不必了。”张五金摇头:“就去简单拜访一下,不必惊动周总了。” 江有财见识了张五金的本事,再加上周长根叮嘱他,要他好好陪同张五金的,这时也不好阻拦,叫了个车,亲自陪张五金去。 路上介绍了姆差的情况。 姆差是达沃著名的降头师,但名声并不好,好色贪财,只是很多人都怕他,没人敢招惹他,不过他有真本事,所以求他的人还是很多,见他一面,要一百美金,如果是美女又另说,但一般美女去求他,往往会给他玩弄。 “这么牛。”张五金冷笑。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座庄园前面,江有财去求见,两个人,果然交了两百美金才给引进去。 姆差这庄园比周长根的还要大,走了好一会儿,前面出现一个长廊,带着亭子,长廊里男男女女的坐着十好几个人,看模样是来求姆差治病的。 “一人一百美金一多,这收入,不低啊。”张五金暗叫一声。 这时他也看见了姆差,坐在亭子中间的凉席上,一个四十多岁近五十的干瘦汉子,容不出众,貌不惊人,左右却有四个女孩子陪侍,有的打扇,有的捧着水壶,有一个手中,还捧着一根长长的竹筒水烟。 这架式,看得张五金差点笑起来。 当日的箩祖,也是这作派啊。 引路进来的年轻人让张五金两个在长廊里坐着,等姆差召唤,张五金哪有这个耐心,直接走过去。 亭子外面还有两个年轻人站着,一个就怒喝起来:“去后面等,轮到你了,神师自然会召唤你。” 江有财有些害怕,扯张五金:“张大师。” 张五金不理他,径直往亭子里走,那两个年轻人怒了,奔上来就要来抓张五金。 张五金背着手,只起一个脚,两下把两人踢飞出去,跌地下爬不起来了。 背后的江有财啊呀一声叫。 他先前就有点怀疑,张五金的样子,好象是要来找姆差的麻烦,只是有些犹豫不定,姆差可是出名的降头师啊,张五金初来乍到的,姆差又没招惹到他,就来挑事,应该不会吧,所以才陪着来了。 这时眼见张五金出脚踢人,他暗叫一声苦:“这人原来真是个愣头青,居然真的跑姆差老窝里找事来了。” 慌忙掏手机给周长根打电话。 周长根给江氏叫醒,一接电话,吓一大跳:“什么,他去找姆差了,而且打上了,怎么这样啊,你盯着,我马上来。” 急得跳脚,脑中却突然闪念:“他昨夜问红将军,就去把红将军杀了,现在难道也要杀了姆差?姆差可不是红将军啊。” 一时间后悔不迭,不该在席中把姆差说出来。 576女大学生 576女大学生 江有财打电话的这当口,张五金已经进了亭子,姆差当然注意到了他,抬眼看过来,三角眼里凶光四射,喝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张五金嘻嘻一笑,脚步突地往前一跨。 他注意到,姆差喝问他的时候,右手是放在后腰处的,而所谓的降,含有一点巫术,但主要是一种毒,跟蛊非常类似,先前给周义昆治病,张五金就大致了解了,否则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找上姆差。 姆差随身肯定带着护身的毒物,不出他所料,他这一跨步似乎要冲上去,姆差的手立刻挥起来,手中是一条一米多长的赤红色的毒蛇,在空中张大嘴巴,呲着尖牙,咬向张五金。 来势如电。 可惜张五金更快,他手背在后面,其实抓了一只筷子。 张五金现在外出,特别喜欢带筷子,他发现,那种沉重的乌木筷,还真是好东西。 蛇到中途,张五金手挥了起来,乌木筷闪电般飞出,其准无比的从蛇嘴里射了进去,更带着蛇身横飞出去,怦的一声,居然连筷子带蛇,钉在了亭子的柱子上。 那蛇一时不死,扭个不停,白白的肚皮,让人发腻。 姆差想不到张五金有如此功夫,大吃一惊,急要站起来时,张五金这会儿却真个进亭子了,一步就跨了进来,一脚踩在姆差肩膀上。 清脆的骨裂声里,姆差身子猛然趴下,口中发出惊天的惨叫。 “姆差认栽,请高抬贵手,谢抬贵手。” 姆差虽痛,神智不失,知道遇上高手了,立刻求饶。 后面的江有财本来急得跳脚呢,看到这场面,傻掉了。 张五金踩着他不松脚,嘿嘿两声,从身上拿出个小瓶子,打开,用嘴上吃饭后一直叼着的牙签沾了一点汁液,反手扎在姆差大椎穴上。 降头术擅长使毒,当然也防毒,姆差一看张五金这动作,立知不对,死命挣扎,可张五金一只脚,却仿佛比一座山还要重,根本挣动不得半分。 张五金扎了针,这才松脚退出亭子。 姆差呆愣了一下,因为好象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但仅仅只是一个呼吸,他身子猛地一抖,立刻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这是风毛针,药性行开,风微微一吹,全身就仿佛有千万枚钢什在扎。 “饶命,高人饶命啊。” 姆差知道不对,一边嚎叫,一边趴下给张五金叩头,眼泪鼻涕齐来,先前的架子,荡然无存。 那四个服侍的女孩子早吓得躲到了亭子外面,长廊中的顾客也都惊呆了。 这中间当然也包括江有财,不过他是又惊又喜。 本以为今天只怕要吃点苦头,再想不到,张五金这条过江猛龙,居然如此的生猛,一个回合就让姆差跪地求饶了。 “认识他吗?” 张五金这时却回头一指江有财。 江有财一愣,立即明白张五金的意思了,走上两步,不过还是有点畏惧,降头师,是一种生猛的存在,他是周长根的管家,见着市长局长议员不见得怕,但降头师却始终让他心中带着畏怯之心。 有这种心思正常,南洋这边,人人信这个,人人敬畏,至少敬而远之。 但瞟一眼边上的张五金,他还是挺直了腰杆,道:“姆差大师,我是周府的管家,江有财。” 以前求姆差给周义昆治降,江有财来过多次,且四时八节要来送礼,虽然怀疑就是姆差下的降,但别人治不了,三年后还要姆差来治,所以周长根只有重礼供着。 姆差当然也就认得江有财,点点头:“江管家。” 看一眼边上的张五金,知道挣扎不得,道:“是我的错,但求高人高抬贵手,姆差愿百倍回报。” 只认错,却不肯直接承认周义昆的降是他下的,因为要是承认了,传出去,名声就全毁了,以后别人再中类似的降,不会再来求他治,而只会找他的麻烦。 降头师可不是天师,真要动了公愤,那也是个麻烦。 张五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愿意,他自然有办法让姆差承认,但他心中另有一个想法。 他不可能长期呆在南洋,也不可能经常跑过来,帮周长根一次只有一次,但若留着姆差,却是一个好帮手。 “痛足三天,三天后,来周家拿解药。” 张五金说完,转身就走,江有财跟着出去,当然立马就跟周长根汇报了。 周长根正飞车赶过来,听到汇报,又惊又喜:“张大师干脆利落的赢了姆差?太好了。” 狂喜之下,立刻掉头,让家里准备鞭炮之类,亲自到门口迎接,张五金车子一回来,顿时鞭炮之声大响。 这边降头师多有赌赛,赢的自然要疯狂庆祝。 张五金下车,周长根感激涕零:“多谢张大师,替我周家出了这口恶气,只是太麻烦你了。” 张五金哈哈一笑:“先前我就跟尊夫人说过,还差一点后手,现在补齐了,少公子的病,彻底好了。” 周长根实在不知道还说什么,只能感激的连连作揖。 姆差当天晚上其实就来了,实在是太痛了啊,跪在周家外面求治,许下重金,但张五金理都不理。 不吃够苦头,不会记心啊。 打蛇就要打死,打狗就要打痛。 直挨到第三天,张五金才配了药,却让周长根拿给姆差,告诉周长根:“你让他每年五月初五,来你府上拿药。” 周长根刹时就明白了张五金的意思,又惊又喜,嘴唇都有些颤抖了。 张五金这是间接帮他控制了姆差啊。 控制了一个降头师,想想,即有几分惊畏,但更多的是惊喜。 周长根把药拿给姆差,姆差奉上了五百万美元的重金,但听说年年需要解药,又怒又怕,却是没有办法,那风毛针痛起来,哪怕轻轻吹口气,都痛若针扎,实在是反抗不得。 姆差的五百万美金,周长根自然是要拿给张五金的,自己又还奉上两百万美金。 姆差的,张五金收下,周长根的却退了给他,哈哈一笑:“我们是老乡,彼此帮忙,我有事,周总你也会帮我啊,太客气就没必要了。” 他说得大气,周长根到是不好再坚持了,心底暗暗感慨,对张五金又另有一层看法。 江湖中人,重义气,但也贪财,张五金出手狠辣,却并不贪财,这是高人作派了。 江氏到是有些担心,晚间在床上,道:“年年来我们家拿解药,姆差会不会恨了我们家啊。” “你担心他鱼死网破是吧。”周长根哼了一声:“他那样的人,其实更怕死,他就算发下狠心想对付我们家,也要担心张大师事后找他的麻烦。” 这么一说,江氏也就把担心撇到一边。 周长根睡了一觉,年老了,睡眠少,半夜醒来,自心琢磨,暗想:“想不到大陆还有这样的人,不过他下手也太狠辣了点,到象极了**早期的作风。” 海外华人,对**的作风,还是各有说法的,太肆无忌惮了,然而在心底,却又暗暗的畏服,那种斗天战地不畏一切权威的勇气,真是让人觉得心里痛快啊。 张五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痛快淋漓,但想想后果又有些可怕。 “这人千万不能得罪了,但是,也不能相交太深。” 他暗暗拿定了主意。 这是他一向做人的原则,讲究中庸之道,一切不可太过,太过的事不做,太过的人不交。 可敬,就如敬菩萨一样,但并不真往心里去。 他完全想不到,张五金是另一个来意,根本就是来替他解决麻烦的,不仅仅是解决短期的麻烦,还要替他立威,解决长期的麻烦。 其实吧,张五金还是不了解海外华人那种身处客乡,即自立自强,却又始终带着妥协的心态。 他们要自立,却始终不敢把腰完全伸直了。 海外华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这是华人成功之道,但也正是华人可悲的地方。 随后几天,也没什么事?周长根招待非常热情,周义昆手脚上的伤好了,这人其实是个很开朗的年轻人,比张五金其实还大得一岁,先两天有点畏怯,交往熟了,顿时就称兄道弟起来。 周长根喝斥了两句,张五金哈哈笑说这样才好,周长根也就不再多说,其实心里暗暗高兴,这样更好啊,年轻人相交,有什么,也说得过去。 周长根是正宗的华人,行事讲究,周义昆这种黄皮二代,行事就比较西化了,他年少多金,好了没几天就勾了女朋友,顺便还给张五金介绍了一个。 这是一个叫莎丽的菲律宾女孩,大学生,刚二十岁,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腰细胸挺,相当的火辣,惟一的遗撼,就是皮肤黑了点。 “张哥,我知道你看不上,玩玩就好。”周义昆跟张五金说得非常直接:“腻了,我再帮你找一个,多着呢。” 张五金大笑,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确实,大陆长大的新一代,跟海外华人的作风完全不同,还就是跟周义昆这种二代合得来。 577 降头师 577 降头师 张五金长得俊,又有钱,而且是比降头师更厉害的高人,莎丽一见就眼光大亮,飞蛾扑火一样的扑上来。 张五金当然也不客气,异国风味嘛,尝尝也不错。 莎丽当然不可能是处女,但是一试之下,莎丽就尖叫了:“原来大陆男人这么厉害的,爱死你了。” 张五金可不要她爱,虽然莎丽是大学生不是妓女,但也就是玩玩吧,要是妓女他还不玩了。 转换爱的方式有多种,给莎丽买了车,珠宝首饰衣服,哄得莎丽恨不得死在他身下。 这莎丽也是个妙人,知道张五金跟她只是玩玩的,就尽量想在张五金身上多捞几个,这天居然又带了个女孩子来。 “这是我妹妹蒙莎,还在读高中哦,明年考大学,怎么样,喜不喜欢?” 早听说这种亚热带的女孩豪放,但想不到能豪放到这种地步,张五金一时间真是喜出望外。 蒙莎估计不到十八岁,但已经发育得相当好,个子比姐姐莎丽要高一些,腰更细,胸略小,但也很有料了,皮肤还要白一点点,叫张五金最意外的是,蒙莎在床上,极其放得开。 当然,处女是不要想了,蒙莎自己告诉张五金,十三岁的时候她就破处了。 张五金也不在乎这个,他也知道莎丽的意思,不就是钱嘛,好说,给蒙莎也买了车,衣服首饰什么的照买,又给了两姐妹每人一百万,不过不是美元,是比索,也值十多万人民币了,把两姐妹乐得差点飞起来。 就是周义昆也佩服:“张哥,你还真大方,不过现在大陆人,是真的富了,在全世界各地都是豪客。” 周长根知道了,却暗暗摇头:“到底是年轻人,不过也好。” 为什么好?简单的人才好打交道,最怕那种伪君子了,心机太深,天知道他想什么。 张五金这种出手大方下手狠,心地豪阔却还不贪的人,最好相处。 菲律宾的女大学生,张五金只是顺带玩玩,闲着也蛋痛不是,他的主要目地,还是要帮周长根解决麻烦,而从跟周义昆的闲聊中,他知道了,周长根的真正麻烦,是一个叫奥拉的人。 奥拉是达沃的大矿产主,而周长根最赚钱的企业,也是矿业,他投资了几家铁矿和铜矿,其中有一家铜矿,极为赚钱,周长根在里面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仅这一个矿,每年就能带给周长根几千万美元的纯利。 奥拉非常眼红,尤其是这个铜矿,一直想独霸,但周长根联合一些股东,死也不卖,这让奥拉极为恼恨,这些年,明年暗里,一直在打压周长根。 周义昆猜测,他之所以给姆差下降,只怕也是奥拉暗里指使的。 只不过即便是奥拉指使的,周家也没有报复的能力。 菲律宾是一个奇葩的国家,是允许拥有私人武装的,奥拉因为矿产多,居然拥有一只两千多人的护矿队,清一水美式装备,不但拥有机枪步枪大炮,甚至还有坦克直升机。 张五金就奇怪了,步枪机枪就算了,要坦克大炮做什么,一问才知道,大矿产主之间,为了争矿产,经常打仗。 是的,不是黑帮火拼,是打仗,彼此出动坦克大炮对轰。 这场面,张五金不要看,听一听都傻了,这要是在中国,得了了。 不过想想也是,中国在民国的时候,还不也是军阀混战,菲律宾说起来是现代国家,其实比中国民国时候强不了多少,到处是私人武装,山上还有游击队。 没错,游击队,而且是以**思想武装起来的游击队,原名虎克军,现名新人民军,在菲律宾全国各地到处都有分支,全盛时拥有五万多精锐,控制着老大一块地盘,现在弱了点,也还有几十个分支,至少几千人的精锐部队。 这是暗里的,明里的,各市议员和国家议员,其实也就是各利益集团的代表。 菲律宾各大利益集团,除为了利益打仗,例如争矿产,也为了议员的选票打仗,每逢选举,你就看新闻吧,到处猪脑子打出狗脑子,输的死,赢的人模狗样就是议员。 这就是菲律宾,一个美国人赞不绝口引为盟友的民主国家。 张五金上次来菲律宾,了解的还没这么多,只知道阮袖儿他们的宏兴帮,算得上是有实力的黑帮,现在了解得多才知道,敢情宏兴在菲律宾,还真不算什么,难怪混得那么艰难。 奥拉仇敌多,轻易不离开自己的老巢,他在达沃城郊有一个巨大的庄园,建设得跟城堡一样,有上千的私人武装守卫,拥有机枪坦克武装直升机,别人想要对付他,没那么容易。 所以周义昆提起奥拉,也只能说说,一点办法也没有。 至于周长根,则根本不跟张五金说这些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张五金的来意,也没想过要张五金帮他应付商业对手,张五金能帮忙治好周义昆,甚至收服姆差,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这天,张五金发现周长根好象有心事的样子,问了一下,周长根告诉他,有一个生意伙伴,是日本人,不知什么原因,想要卖掉手中铜矿的股份,周长根想买下来,但钱不凑手。 张五金一冲动,差点说我借给你好了,想一想不对,不能这么玩啊,他是代表祟北或者说,代表祖国来的,要让周长根这些海外华人知道,政府记得他们,家乡人民感谢他们。 现在不说,是省得话多,临走是要说破的。 闹成他私人投资,那算怎么回事。 想了一想便道:“听昆少说,周叔你占股的那个铜矿,很赚钱啊,那个日本人为什么要卖掉。” 混熟了,周义昆叫他张哥,他则叫周义昆昆少,周长根自动升级为叔辈了,周长根也喜欢。 “吉本先生身体不太好,虽然在这边有投资,但很少过来的,这次来,我看他是脱手不想做了。” 周长根皱着眉头,有一点他没说,就是因为吉本的存在,奥拉对周长根占股的这家的铜矿才彼为忌惮,有些地方就不敢做得太绝,如果吉本撤股,哪怕周长根联合几个人把股份吃下来,没有吉本的存在,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不说,张五金当然不知道,但听说吉本身体不好,到是心中一动,道:“吉本先生过来了吗?要不我陪周叔你去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周长根到也心中一动,道:“那好啊,吉本先生的好象有一种怪病,他最初来菲律宾,不是来投资的,其实是来找降头师治病的,可惜病没好,到是眼光独特,投资了不少矿产。” 当天下午,周长根便带了张五金去拜见吉本。 吉本全名吉本太郎,很日本的名字,五十左右,中等个子,留着一撇小胡子,就是鼻子下面留一小块的那种,抗日电影里常见。 不过张五金没有多注意吉本太郎的胡子,因为他在吉本太郎的春宫中,看到了一个怪象。 日本人,无论背地有多肮脏多偏执多变态,表面上,一定是非常谦恭有礼的,多礼到甚至让你烦躁,吉本太郎也是这样。 他非常谦恭非常热情的把周长根张五金两个迎进去,奉上茶,介绍了张五金,又说了几句客气,这才提到股份问题。 “周先生,我不瞒你,奥拉先生这几天联系我了,愿意以十亿美元的价位,购买我手中铜矿的股份。” 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却提起壶给周长根续茶。 周长根听了暗骂,吉本太郎在铜矿只占有百分之十一点五的股份,再怎么值钱,奥拉再怎么想把铜矿搞到手,十亿美元也是不可能的,有五亿都顶天了。 吉本太郎是知道他们不肯放手,所以坐地起价。 表面的谦恭多礼之下,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不过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了,只是日本人习惯性的多礼让人觉得太假而已。 但周长根还不能一口揭穿,看吉本太郎倒满了茶,他先道了谢,这才笑了笑道:“吉本先生,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不必卖掉股份嘛,要是手头不方便,可以抵押一下啊,我和几个朋友,帮你凑个几亿美元,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是钱的问题。”吉本太郎摇头。 长叹了一声,仰头向天,带着一点微微的伤感,道:“我是觉得,人生苦短,疾病缠身,却还东奔西跑的,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多陪陪家人,所以这次想结束了这边的生意,回日本去,不想再出来了。” 这就直接把周长根的话堵死了,偏偏他这样的表情,还让人不好再劝。 张五金在一边看得好笑,这时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也是啊,如果常年脚痛,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这话出口,吉本太郎半仰着的头霍地低下来,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张先生,还没请教。” 周长根一看他这神情不对,但张五金也似乎话里有话,他也是混成精的,当然知道搭桥。 578 神龙摆尾 578 神龙摆尾 立刻接口道:“到忘了跟吉本先生细说,这位张先生,是大陆过来的高人,犬子不是中了降头吗,就是张先生出手治好的。” “真的啊?”吉本太郎一脸夸张,低头行礼:“有些不识泰山,失礼了。” 张五金受不了日本人的就是这种,只好笑笑。 吉本太郎抬头,看着张五金,道:“张先生刚才的话,似乎别有所指,还要请教。” 张五金实在受不了了,有话你直说嘛,行,你绕我不绕了,道:“吉本先生应该常年脚痛吧。” 吉本太郎霍地一惊,紧盯着张五金:“张先生怎么知道的?” 张五金笑笑:“吉本先生知道中医吗?” “了解过一点点。”吉本太郎点头:“因为我常年多病,所以对中医也接触过,不过了解得不多。” “嗯。”张五金点头:“中医有望闻问切,那吉本先生是知道了。” 吉本太郎顿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原来张先生是看出来的,果然是高人。” 立刻离席拜倒:“我确实常年脚痛,全世界的医院都看过了,不知道原因,也治不好,张先生一眼就看了出来,必定能治,还请施以圣手,必有重谢。” “哦。”张五金故作沉吟了一下,看一眼周长根,道:“我这次是随周先生来的,得是没做准备,有些东西也----。” “明白,明白。”吉本太郎立刻点头:“我可以随张先生去周先生府上。” 又对周长根行礼道:“要麻烦周先生了,这次能碰到张先生,全托周先生的福,如果脚能好,我就能在菲律宾大展拳脚了,也不必再回日本了。” 事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周长根在一边,简直看傻了。 而吉本太郎这话他也听明白了,如果张五金能治好吉本太郎的脚,那他就不必回日本了,而要在菲律宾大展拳脚,言下之意就是,股份不卖了。 这当然是好事,周长根喜出望外,连连点头:“不麻烦,老朋友了,说什么麻烦嘛,那就一起去我家,请张大师看看,有了结果,我们再小酌一杯。” 张五金其实什么也不要准备,他腰带里到是有几个小瓶子,是神耳门的一些特别的药,但跟吉本太郎的病无关,之所以这么说,是要吉本太郎识趣,收回卖股份的话。 吉本太郎即然识趣,那他就可以帮他治一治,不过即然这么说了,样子还是要做,所以一起回周家来。 到周家,找了间静室,张五金随身带药瓶却不带针,说白了,针灸是一门技术活,就如摸脉一样,张五金还没掌握,但扎穴却是会的,气脉通达,全身的穴道尽数打开了,清清楚楚。 张五金让江有财给他找了一套针来,先帮着吉本太郎全身看了一下。 其实也就是装模作样吧,吉本太郎的怪病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解法也是现成的,至于吉本太郎是不是还有其它病,说实话他不太看得出来,但看看春宫,基本上也差不太多。 看了一遍,张五金让吉本太郎把双手伸出来,道:“吉本先生,我给你扎针,可能有点痛,呆会我要抓住你的手,你不要担心。” 吉本太郎扎过针灸的,摇头道:“不必抓着我手,这点小小的痛,我还是能忍的。” “那就好。”张五金微微一笑,说话间,手飞快的动了起来,在吉本太郎的十指间,全都扎了一根针。 一般针灸医生扎针,还有提拉搓摇诸般动作,要这么一番操作,才能有感觉,酸啊,胀啊,神经的幅射感啊,术语上叫做得气。 张五金全都不用,因为他不会,直接扎下去,然后再屈起食指,飞快的在每根针的针尾上弹了一下。 吉本太郎本来没感觉,他以前确实扎过针灸,有钱啊,请过很多高明的针灸师的,知道针灸的手法,气感,眼见张五金手法简单粗暴,气感则完全没有,还微微有点儿失望。 可张五金这么轻轻一弹,吉本太郎立刻生出感觉,那感觉怎么说呢,就仿佛有电流从针上传进来一般,与所谓的电针灸又还不同,电针灸扎起来,就如打鱼一样,打得你抽抽,张五金给他的感觉,却是深深的透了进去。 “这是传说中的神龙摆尾?”吉本太郎忍不住惊呼。 所谓神龙摆尾,是针灸中的一种特殊手法,就是用手指弹针,让气从针上透入,那必须得是气功高手,以本身的真气,借针透穴治病。 但那样的高手,基本上也就是传说中的存在,医学界也没办法,只能用所谓的电针灸来滥竽充数,鱼目混珠。 吉本太郎听说过,也一直在找,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居然在张五金身上看到了。 周长根在边上陪着,他不知道什么神龙摆尾,但吉本太郎这个人他知道,虽然年纪其实不大,也就是四十多岁,却是典型的老鬼子,心机深沉,让吉本太郎如此失态,那这什么神龙摆尾就绝不是个简单的东西,一时间更是惊讶。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却真是好本事。” 看着张五金英俊的侧脸,他忍不就住暗暗感慨:“就是行事还操切了一点,再过几年,懂一点中庸之道,必成一代大师。” 心中更下定了好好结交张五金的心思。 而就在他心中暗暗琢磨之际,吉本太郎突然啊的一声痛叫,那叫声之大,透出的痛感之强,仿佛有人用刀子在割他的肉一般。 不但是叫,他整个人还跳了起来,面容也扭曲了。 日本人一切学中国,文革后,还自吹传统文化在中国已经绝迹,只有日本才保留着正宗的中华文化,所以很多日本人,平时表现得就很儒雅,斯文,重礼,爱装。 这表面功夫,日本人确实做得不错,反而中国人叫叫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吉本太郎就是一个典型,他平时说话行事,极为儒雅的,但在这一刻,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往日的儒雅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让周长根想起小时候过年,杀年猪时,那种年猪的惨嚎。 可吉本太郎虽然极力挣扎惨嚎,身子也站了起来,手却给张五金按住了。 他那种挣扎,动作极大,明显用了极大的力量,但一双手给张五金按住,却是完全动弹不得。 “痛,放手,八嘎,放手。” 痛到极处,斯文尽失,居然骂起人来,突然间身子重重的一扭,眼一翻,往下一坐,瘫在了椅子上,人也晕了过去,只有身子仍在不住的抽动。 周长根完全看呆了。 他自己扎过针灸,周义昆中降,也请人扎过针灸,扎针的感觉,他知道的,虽然稍稍有一点痛感,但一闪即失,不可能有这么痛啊,吉本太郎为什么痛成这个样子呢。 要说他装的,晕过去了还这么一抽一抽,那岂非装成神了,不可能。 “张师父。”他忍不住叫。 张五金摇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 见他一脸自信,周长根只好不再出声,还好,有给周义昆治降的例子在前面,对张五金的医术,他到是信得过。 他却不知道,张五金就没什么医术,他能治的,都是一些固定的怪病,或者就是简单的,经络於塞中毒这一类的病,因为他全身经络都打开了啊,知道阴阳进退,把於塞的经络打开,病自然好了。 就好比高速交警,把堵塞的事故车移开,路自然就通了。 治周义昆的降,就是这个蛮办法。 但蛮办法也不蛮,因为中医的核心,就是一句话:通则不痛,痛则不通。 有本事打通经络,绝大部份的病都可以治。 所以修练的人,不生病,少生病,或者生了病也容易好,就是身上的经脉通了,象张五金,就完全不生病,无论什么风寒湿痹,他运气走一周天,就排出去了。 甚至毒药对他都无用。 跟传说中的神农差不多,神农一天中七十二毒,为什么毒不死?经脉通了,自己能排毒啊。 大约五分钟左右,吉本太郎突然又一声大叫,眼晴陡然睁开,身子一挺一抽,却又昏了过去,头上的汗,如泉水般冒了出来。 这下周长根真的有些担心了,张五金却反而松开了手。 吉本太郎这会儿仿佛死掉了,软软的瘫在椅子上,就这么几分钟,衣服全湿透了,地下一滩的水。 周长根的感觉中,这时的吉本太郎,就如一条抽去了中骨的鳝鱼,只等着下锅了。 他忍不住去看张五金,张五金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居然拿了枝烟抽起来,还给周长根示意,要不要来一枝。 周长根平时不抽烟,这时实在有些惊心动魄,便拿了一枝,抽了口烟,想了想,还是没开口,他近六十的人,混了几十年了,忍功炉火纯青。 抽了一枝烟,张五金在每枚针上又弹了一下。 再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开始拨针。 每枚针拨之前,又还弹一下,这是神耳门的手法,也是正宗的神龙摆尾。 579 让女人漂亮的床 579 让女人漂亮的床 神龙摆尾要摆三次的,所以他弹了三次,是谓神龙三摆尾,或者说,一去三回头。 所以,要说张五金不会针灸嘛,他会最高深的手法,要说他会嘛,最简单的提拉搓摇等初学者都会的,他却不会。 这也算是神人了。 拨了针,吉本太郎还在昏迷中,周长根到底有些担心起来,道:“张师父,吉本先生他?” “没事。”张五金摆摆手:“过一会儿他自己醒来就好了。” 说话间,吉本太郎口中吁的一声,眼皮子动了两下,醒过来了。 “痛死我了。” 吉本太郎张口第一句,就是叫痛。 周长根深有同感,先前他挣扎那样子,看着都替他觉得痛啊。 张五金却微微而笑:“吉本先生,脚还痛吗?” “嗯?” 吉本太郎愣了一下,微微凝了凝眉头,随即脸上现出讶然之色,抬起一个脚,揉了一下,似乎还不能相信,索性把鞋子脱了,抓着脚尖揉了几下,讶叫道:“不痛了。” 他一脸惊喜的看着张五金:“张大师,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边上的周长根又一次呆掉了。 吉本太郎的病,他虽然知道得不详细,但大致也知道,就是脚痛,而张五金刚才给吉本太郎治,他则是全程旁观的,张五金基本上就没去看吉本太郎的脚,扎针也是扎的双手指逢,可吉本太郎却说,他的脚痛好了。 只听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今天头一见识,脚痛医手的,这还真是太神了。 张五金微笑:“你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仅仅只是不痛吗?” “嗯。” 听到这话,吉本太郎又凝神感觉了一下,道:“不完全是不痛了的感觉,还有---。” 他似乎一时说不上来,张五金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原先穿着一双小脚鞋,这会儿终于脱下来了的感觉。”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吉本太郎大叫,一脸兴奋:“张大师,就是你说的那个感觉,我以前也一直是这样,觉得脚上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箍得那个难受啊,有时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哪怕稍稍睡一下,又给箍醒来了。” “现在轻松了。”张五金笑。 “轻松了。”吉本太郎站起来,走了两步,一脸兴奋:“这下彻底轻松了,张大师,谢谢你。” 看看身上不对,对周长根道:“周先生,我借卫生间洗个澡。” “好。”周长根立刻安排。 张五金两个到外面喝茶,不多会,吉本太郎洗了澡出来了,衣服也换了,精神似乎都好了许多,到张五金面前鞠躬:“多年宿疾,一朝消除,张大师妙手神医,吉本佩服,容后重谢。” “客气了。” 张五金笑笑,还有话,不过先不说。 吉本太郎又谢周长根,若不是周长根的引荐,他不可能碰到张五金,所以当场表态:“病没了,我将在菲律宾大展身手,股份是不卖了,周先生若有好的项目,我考虑追加投资。” 周长根听了大喜,当即叫摆酒。 大户之家,呼叱立至,吉本太郎又敬了张五金周长根两个的酒,这才问:“张大师,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全好了吗?” 张五金知道他会问,等半天了,不过吉本太郎若不开口,他是不会主动问的,这里面有个关健,必须得吉本太郎情愿,那就不能急。 就如追女孩子,第一天见面就想往床上抱,十有**只能吃耳光,得慢慢的让女孩子自己情愿了,心打开了,脚才打得开。 “你这个不是病。”张五金摇了摇头,见吉本太郎愕然,又补了一句:“而且没有断根。” 前一句还好,只是有些意外,都病几十年了,居然说不是病,若不是张五金亲手治好的,八嘎又要出口了。 但后一句,可就让吉本太郎脸上变色:“还没断根,张大师,你的意思是,这个病以后还会复发?” “是。”张五金点头:“你回去就会复发。”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下,吉本太郎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就是周长根也紧张起来,吉本太郎的病要是治不好,十有**,股份还得卖。 “因为。”张五金轻轻一笑:“我说了,你这个不是病。” “我这个---。” 骂又不敢骂,吉本太郎几乎要哭了:“不是病,那是什么啊。” “吉本先生,你家里,是不是有一张很漂亮的床。” 张五金不直接答他,却问起了他家里的床,这算什么一回事啊? 吉本太郎愕了一下,点头:“是。” 看他不情不愿的,张五金暗笑,道:“那张床,样子是不是象一只女人的绣花鞋?” 吉本太郎家有奇床,却绝口不对人提,所以张五金问,他也不愿答,只是不得已而已,但张五金一口说破他家里床的样子,他顿时就一脸惊讶:“张大师,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张五金笑了起来:“你穿在脚上,痛在脸上,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张大师你是看出来的?”吉本太郎这下真的惊到了,似乎有些不信,可又实在不能不信,尤其是,张五金几针下来,他痛了几十年的脚,不痛了,事实俱在,不信不行。 “高。”他双手大拇指翘起:“张大师果然是高人。” 边上的周长根也不自禁的点头,暗暗叹服。 张五金跟吉本太郎只见了一面,不但看出了吉本太郎的病,出手就能治,甚至从吉本太郎的病里,知道他家里有一张象绣花鞋一样的床,这是什么,这简直是活神仙啊。 周长根眼里,张五金的高度,又到了一个新的水准。 吉本太郎佩服得五体投地,张五金到是谦虚一把:“望闻问切而已,不值一提。” 医术不值一提,床他也不提了,可他越不提,吉本太郎越要追着问了。 “张大师,你说我的病,哦,不是病,我这个脚痛,是因为家里的床的原因?” “是。”张五金点头:“你回去再睡那张床,又会痛了,所以我说你的不是病,而且没断根,因为床还在。” “可是。”吉本太郎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呢?我家那张床,有什么古怪吗?” “你家的床,确实有古怪。” 张五金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让吉本太郎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家那张床,名为鞋床,其形如鞋,其气如箍,睡那张床,女孩子会有一种异样的娇娆,丑女会变美,美女则会更美。” 他说着一笑:“尊夫人应该非常漂亮。” “我夫人,那个,还可以了。”吉本太郎虽然谦虚,但脸上还是不自禁的露出得意之色。 男人娶了个漂亮老婆,总是很自得的。 “但是男人睡了,却会脚痛。” “啊?”吉本太郎愕然:“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它就是给女人睡的床啊。”张五金笑了起来:“那床的样子,象一只放大了的绣花鞋是吧。” “是。”吉本太郎点头。 “那不就是了。”张五金笑:“女人才穿绣花鞋啊,女人穿绣花鞋漂亮,所以睡鞋床也漂亮,而且越睡越漂亮,但你见过穿绣花鞋的男人吗?” “这到是。” 居然有这样的奇床,周长根听得新奇不已,这时也忍不住笑着插口。 “所以啊。”张五金指了指吉本太郎的脚:“吉本先生每天穿着女人的绣花鞋,脚能不象箍着一样的痛吗?” “竟然是这样?”吉本太郎恍然大悟,连连感慨:“那床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只说是一张奇床,没想到却是这样,难怪我爷爷和爸爸,都一生脚痛,我还一度以为是遗传呢,却是床的原因。”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千奇百怪啊。”周长根也忍不住感慨。 “张大师,那我不睡那张床了,是不是就不会脚痛了?” “当然。”张五金点头。 说了两个字,不说了,抿了口酒,夹了块牛肉到嘴里,慢慢的嚼着。 吉本太郎是个极有心机的人,惯于有话藏在心里,同样的,别人有话是不是藏着,他基本也能看出来,立刻就起身给张五金倒了杯酒,道:“张大师,若有什么碍难的地方,还望直言相告,本人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这个?” 张五金也知道他会问,面上却故意露出为难之色。 “请张大师直言。”吉本太郎鞠躬。 “因为我没见过你家的床,不太确定。”张五金先埋下一棵钉子:“但这床,据说有个怪异之处。” 说到这里,张五金似乎觉得有些不好解释,搔了搔头,道:“穿鞋是为了走路,可鞋上绣花,就是为了好看了,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尤其是男人的目光,对吧。” “是。”吉本太郎点头:“女人穿漂亮的衣服鞋子,根本目地当然是为了吸引男人。” “嗯。”张五金道:“鞋床能让睡它的女人漂亮,尤其会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特别能吸引男人,所以,就难免有些招蜂引蝶的。” 他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当然,吉本先生家的床,我没见过,也许不同。” 580 想看她的脚 580 想看她的脚 他说是不同,吉本太郎却听出了真意,道:“张大师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睡那张床了,我夫人就会,那个,勾引另外的男人?” 听了他这话,边上的周长根老眼也瞪大了,两眼放光的看着张五金。 世上难道会有这样的事?这样的床? 可若说是胡扯,吉本太郎的脚痛却是明摆着的。 “照传说是这样。” 张五金似乎有些不敢确定:“绣鞋蒙尘,弃置暗室,则另处。” 他说着摇头:“不过也只是传说而已,人是情感动物,吉本先生与夫人伉俪情深,应该不会这样的,放心好了。” 男人心胸如海,什么都让得,惟有女人让不得,涉及绿帽子,吉本太郎如何放得心,稍一凝神,突然离席,给张五金鞠躬:“张大师,请你去一趟日本好吗?帮我看看家里的那张床,给处置一下。” “这个。”张五金故意犹豫了一下:“传说也只是传说而已,影响身体有可能,说能影响人的情感,我觉得不太可能,所以吉本先生不必太过在意。” 他不是当事人,当然可以不在意,可吉本在意啊,头躬得更低:“张大师,拜托了。” 这种顺水人情,周长根当然会做,也道:“张大师,你若暂时没事,去吉本先生家帮着看一下,也算是了了吉本先生一桩心病嘛。” “拜托了。” 吉本太郎再次鞠躬。 一请再请三请,也就可以了,正如女孩子脱衣解带,自己送上床,那就不客气了,张五金便点头:“也好,就去吉本先生家,欣赏一下鞋床,我可只听师父说过,没见过呢。” 他应承下来,顿时皆大欢喜。 吉本太郎陈疾尽去,高兴至极,他不撤股,周长根也同样开心,这一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差不多**点钟了,这才散场。 周长根张五金送吉本太郎出来,喝了酒,日本人骨子里放浪的本性就出来了,搂着服侍他的女佣人,高淡阔论,到庄园门口还不肯上车,跟周长根开玩笑:“这丫头我可带走了,不会舍不得吧。” 周长根哈哈笑:“只要吉本先生喜欢就行。” 周长根会做生意,他家中培养有一批女仆,专用以招待客人的,类同于国内的公关小姐,别说,这一招,对他的帮助非常大,以前的吉本太郎爱装,想送送不出去,这会儿自己开口了,他当然高兴。 他到是瞟了一眼张五金,张五金笑嘻嘻的,明显并不反感,想想张五金养着一对姐妹花,也是风流人物,但奇怪的是,对这些周长根特地培养出来的漂亮女佣人,却并不动手动脚。 周长根觉得张五金有节制,到是暗暗佩服。 他却不知道,张五金不是有什么节制,只是略有点儿洁僻,对公共马车没兴趣。 虽然莎丽姐妹也不是什么处女,但至少人家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多少好一点。 吉本太郎的放浪,让张五金觉得有点儿了好笑,正自看戏,突然间心中一凛。 这是神秘的第六感。 他几乎想都不想,喝一声:“小心。” 往前一冲,一把扯住吉本太郎,一下就带到了旁边的车后。 为什么扯吉本太郎,因为他的感觉中,有危险的是吉本太郎,而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周长根。 几乎就在他把吉本太郎按在车后的同时,怦的一声闷响,随后是啊的一声尖叫,那个吉本太郎搂着的女佣人肩头中枪,一下子给打得飞了起来。 吉本太郎本来有些莫名其妙,女佣一中枪,他刹时清醒过来,立刻就一头冷汗。 因为女佣人中枪的方向,就是他先前站的地方,张五金扯他,他松手不及,顺手带了一下女佣人,女佣人就取代了他的位置。 也就是说,如果张五金刚才不扯他,中枪的就是他,而且应该是胸口的位置。 这样的狙击枪,胸口挨上一枪,神仙也没救。 他等于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又怎么会不冒汗? 刚要谢张五金,却发现张五金失踪了,只有一股风,他立刻循着风看去,眼晴刹时瞪大。 他看到了张五金,但却实在无法相信那会是张五金。 张五金以几乎是四肢着地的方式,在往庄外飞掠。 一般人不识货,或许会觉得张五金这个姿势有些可笑,吉本太郎却是识货的。 他因为腿疾,以为是遗传,所以从小学武,是柔道和剑道的高手,对包括中国传统武学在内的各种武功,都有所涉猎,所以认识张五金的身法。 虎扑。 人走三十六步,虎只一扑。 这其实是一种形容,说虎扑之快,而张五金的虎扑,却几乎比真正的老虎扑起来还要快,吉本太郎眼睁睁的看着,再又眼睁睁的丢失了张五金的身影。 夜色中,他的身子有如鬼魅。 “中国还有这样的功夫?” 张五金那不可思议的身法,带给吉本太郎的震惊,甚至还超过了先前遇剌的惊骇。 周长根也躲到了车后,江有财则指挥保镖冲出庄园,不过等他们冲出去,张五金已经提了个人回来了,就是那枪手,只不过已经死了。 “是死士。”张五金有些遗撼:“嘴里镶有毒牙,我没防备,给他自杀了。” 他看了周长根两个一眼,目光最终落到吉本太郎身上:“吉本先生,这剌客好象是专门针对你的,不过跑周叔府上来剌杀,好象又有一石二鸟之意。” “没错。”周长根愤然点头:“这幕后黑手好毒。” 吉本太郎若在他这里遇害,那他就说不清楚了,吉本太郎可不是简单人物,虽然周长根了解得不是太多,可只从奥拉也对吉本太郎心存忌惮,就可窥一斑。 奥拉向来猖狂,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日本富商,根本不会放在奥拉眼里,能让奥乎忌惮,吉本太郎就绝不简单。 周长根看着吉本太郎,吉本太郎却陷入沉思之中,或许猜到了些东西,却显然不想说。 “到是给周先生添麻烦了。”吉本太郎给周长根道歉,又郑重的跟张五金致谢:“救命之恩,不敢或忘,容图后报。” 吉本太郎打了个电话,不多会,三台车开进周长根庄园,七八名精悍的保镖护送着吉本太郎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吉本太郎又来到周长根府上,亲手奉上一张支票:“小小心意,不足以报万一,还请张先生千万不要推辞。” 说是小小心意,其实不算小,一千万,不是比索,是美金。 张五金稍稍客气了两句,也就收下了。 周长根在一边看着,眼见张五金轻描淡写,神色没有半点改变,仿佛那不是一千万,而只是一千块,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份养气功夫,了得。” 他哪里知道,张五金的身家,比他跟吉本太郎加起来,只怕还要多些,一千万美金对世上绝大部份人都是个天文数字,但拿给张五金,也许就是他女人撒个娇而已,又哪里会喜形于色了。 吉本太郎当然也在暗暗观察张五金。 张五金的本身,他是亲见了,那简直只能以神奇来形容,今天这一千万,则又试出了张五金的心性。 “他不在乎钱,至少一千万不足以让他动容。” 吉本太郎暗暗点头。 他跟周长根一样,都是老狐狸啊。 论心机,张五金比不上他们,但强者不需要机巧,碾压就是了。 吉本太郎昨天回去后,查了一下杀手的来历,有几个猜测,没有确证,跟周长根讨论一番,周长根当然也查过,同样查不出什么,无非是几个怀疑而已,两个讨论半天,其实也都半藏半露。 张五金只在边上听着,不插口。 救吉本太郎,只是凑巧碰上,其它时候,他就不管了,若是针对周长根的,他到是要管,不过昨天那杀手,明显就是想要剌杀吉本太郎,或许有一点栽脏的意思,但主要目标是吉本太郎,这点不会错。 吉本太郎跟周长根讨论半天不得要领,到是跟张五金说好,第二天一起去日本。 吉本太郎家在东京,他是大友株式会社的社长,在菲律宾只是一点投资而已,公司主体在日本,不过张五金并不关心这个。 他关心的,是吉本太郎家里的鞋床。 所谓没有男人陪睡,睡鞋床的女人就出轨的话,是张五金编出来的。 睡鞋床的女人,确实会越来越漂亮,尤其是一双脚。 张虎眼的笔记里,形容睡鞋床的女人的脚,用的是洛神赋里的一个词:凌波微步。 仅凭这个词,不会引发张五金更多的想象,但讨厌的是,世上有个金庸,更讨厌的是,金庸还有本天龙八步,里面写了个凌波微步。 这下可就引发了张五金巨大的好奇,睡鞋床的女子,居然有凌波微步的风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一定要见一见。 没错,他就是想见识一下,吉本太郎那睡了鞋床的夫人,走路时的样子。 至于说睡了鞋床美貌,他到不太好奇,就不相信,再美,能美过秋雨或者秦梦寒。 581 优雅的女人 581 优雅的女人 他若直说,想要看吉本太郎夫人走路的样子,那就太不礼貌了,而且有求于人,不太好开口,所以就撒个谎,给吉本太郎设个局,回去陪夫人睡,就会脚痛,不陪,夫人就要出轨。 吉本太郎果然一下就上钩了。 所以说,老狐狸有老狐狸的阴沉,小木匠也有小木匠的狡猾,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当然,也不能说张五金就只会盯着女人,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鞋床本身。 没错,他想偷师,想看鞋床是怎么做的,线路是怎么走的。 春线可以聚气,不同的床,就是不同的线路形成不同的气场,而达成不同的功效。 但不是随便刨几条春线就有气场的,不同的床,有不同的线路,乱刨不行的。 直到今天,张五金也没能摸透春线的秘密,也就不能自己创造新的床,只能向师父学。 不过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鞋床的做法,偷学回来,给自己的女人们做一张,让她们睡一睡,个个美腿娇娆,那多爽啊。 当年初会李玉娥,他跟李玉娇在二楼,看着李玉娥款款走近,那种风姿,至今历历在目。 后来他得到李玉娥,在越南那三天时间,就不让李玉娥穿衣服,让她光着双腿走来走去,那修长的**,莲步轻摇,实在让人迷醉。 但李玉娇李玉娥是修出的境,那不是一般人能修得出来的,可如果有了鞋床,不必修练,只要每夜睡一睡,就有那个功效,那多美啊。 除了偷师,他还有一个心思,要毁了鞋床。 鞋床肯定是中国匠人发明的,小日本自己不可能造得出来,事实上,小日本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偷中国的,甚至人种都是偷中国的。 唐宋之际,日本除了偷学文化技艺,真正做得最专心的一件事,是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中国人睡,以让自己的女人怀孕,改变人种。 到元灭宋,更有大量的宋人浮海去日本,对日本人的质量,是一个极大的改良,这甚至引起了元朝皇帝的隐忧,而发兵渡海攻日,不过日本借助神风之力,侥幸得存,也间接的保存了宋人血脉。 所以也有学者说,没有纯种的日本人,所谓的日本民族,只是中国私生子的聚集地而已。 私生子就算了,养就养着吧,但鞋床不行,张五金心中有个想法,看了鞋床后,就要悄悄的抹平其中的一根线。 线平,不能通气,不能形成气场,鞋床自然就不起作用了,然后他自己回来做一张,鞋床就又回到了中国。 当然,这心思是不能说的,所以他才乔模乔样,拿腔作势的,让吉本太郎反过来求他,这叫张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二天坐飞机,到东京,出了机场,张五金心中突然一动,扭头看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大约三十左右年纪,瓜子脸,个子高挑,若仅论相貌,不能跟秦梦寒那种天公开挂雕出来一样的美人比,但这女子有一种极为独特的气质。 她在万人之中,别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就仿佛万绿丛中,她是惟一的那一朵红花。 “她肯定就是吉本的夫人,小野纱里子。” 张五金心中闪念。 他这个猜测没有错,吉本太郎果然就往那女子的方向去,那女子也看见了吉本太郎,迎上来两步。 张五金没去看她的脸,就看着她的步子,果然婀娜多姿,只走了几步,却带着一种很奇异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走,而是在水面上飘动一样。 日本女子走路极其难看,尤其是穿和服木屐的时候,小碎步快走,往往还躬腰陀背的,跟牵线木偶一样。 但小野纱里子走路的姿势,完全不同。 她穿的也是和服,估计是吉本太郎回来,她穿得隆重一点,表示欢迎吧,整体是浅绿色带镶边的,随着步伐的摆动,给张五金一种感觉,不是人在一走,而是荷叶在翻飞。 “师父的记载果然没有错。”张五金暗暗点头,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小野纱里子的下半身,可惜和服宽大,看不到她的腿,但鞋床睡出来的腿,是最完美的,真跟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张五金估计,记载不会错,也只有最健康完美的腿,才能走出舞蹈一样带韵律的步伐。 不过这样完美的腿,他肯定是看不到了,别人的老婆啊。 “回来了。” 小野纱里子迎上来行礼,日本人就是礼多。 她这一行礼,张五金看到了和服最精妙的地方,小野纱里子的脖子。 和服非常奇怪,宽袍大袖带子多不说了,背后还背一个莫名其妙的包,实在让人理解不能。 如果说和服有一样出彩的地方,就是它独特的脖领设计,能最大限度的突出女性的脖子,甚至一部份后背都能露出来,特别是在低头行礼的时候。 所以一眼之下,张五金几乎完整的看到小野纱里子的脖子,细腻,白嫩,完美无暇,近发际处,有细细的绒毛,更衬出一种隐秘的性感。 只从小野纱里子脖子处的白嫩,就可以想象她腿上的肌肤,会是怎样的嫩滑。 不过张五金只扫了一眼,吉本太郎介绍了,小野纱里子很热切的跟他打招呼:“在电话听吉本君说了,是张先生治好了他的脚痛,非常感谢。” 她的谢意诚恳而真切,张五金虽然一直有些走神,这时也只好客气的回礼。 上了车,是劳斯莱斯的房车,相对而坐,小野纱里子再次道谢。 她说话的声音清脆柔和,眼光热切真诚,说话很得体,一举一动,带着一种优雅的从容。 张五金几乎是不自觉的就给她感染了,本来就只想看她的腿,一路走来,却觉得小野纱里子的人真的不错,非常好的女人。 吉本太郎家也是单独的一户建,不过建筑面积比较大,三层楼,带前后庭院,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样的房子,非常了不起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吉本太郎的经济实力。 不过张五金看不出来,或者说,他就没注意,一下车,他就悄悄的瞄着了小野纱里子,这个女人走路的姿势,确实太好看了。 要具体的说,他又说不上来,就是看着舒服。 小野纱里子似乎没注意,或者说,她可能习惯了别人看她,热情的招呼张五金进屋,又亲手奉了茶上来,再次跟张五金道谢,还真是多礼啊。 礼多人不怪,张五金也只好反复的点头。 然后说到正题,家里的鞋床,小野纱里子也非常惊奇,她是那种樱桃小口的美人,虽然没打口红,但睡鞋床的原因,气血足,嘴唇鲜嫩红润,微惊张嘴的样子,非常的性感。 张五金当然不好多看,闲聊着,喝了茶,吉本太郎领张五金上二楼,小野纱里子先上去收拾了一下。 一般传统日本人是不睡床的,睡榻榻米,而吉本太郎的卧房,也从来没有让外人进去过。 张五金是第一个。 他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鞋床。 他微微愕了一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恍眼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只大号的女子的绣花鞋。 鞋床的造型,就是一只绣花鞋,前头有盖面,后面有鞋帮,两侧的床沿,看上去也跟鞋边一模一样。 如果把女人的脚放大,百分之百,这就是一只鞋子,穿起来就可以走。 床漆成桃红色,描有兰草,兰草上还有几对飞舞的蝴蝶,整体造型非常的漂亮。 “这就是鞋床了。”吉本太郎请张五金进屋,站在床边介绍:“最初是我爷爷在中国请高手匠人做的,然后不惜重金运回来,爷爷传给我父亲,我父亲又传给我。” 边听着他介绍,张五金边围着鞋床看,似乎是感慨的用手抚摸,其实是试气,果然,手一探进床沿,立刻就可以感觉到里面的气场,就仿佛拿一块铁,凑到磁铁边上一样。 气场很强,反正比张五金自己做出来的龙凤床,气场要强得多,这不稀奇,张五金就是个二把刀,他做出的床,也就是能形成气场而已,跟以前的老师父,那是完全不能比的。 “张大师,你觉得这床有什么特别吗?” 吉本太郎问。 他虽然练柔术剑道空手道什么的,但都是肢体上的功夫,不会内功,自然也感应不到什么气场。 气场的气,不是风扇传出来的风,一般人是感应不到的。 就好比木头感应不到磁铁的吸力,必须得拿铁条,气场也一样,体内没有真气,气场再强也白搭,有目如盲。 “这床确实很特别,我也是第一次见。” 张五金当然不会说实话,他手在床里侧摸着那些类似于雕花似的线条,暗暗感受那些线条的路径,还有线路中缓缓运行的气。 脸上则是不经意的看一眼吉本太郎:“吉本先生,你是不是想说,每次到床上,脚痛其实就缓解了,反而下床才痛,是不是这样?” “是啊?”吉本太郎点头。 这正是他想说的。 582 夜宿 582 夜宿 张五金说,他的脚痛,是鞋床造成的,可事实是,他到鞋床上,脚痛就会缓解,甚至不痛,能好好的睡觉,而如果不睡鞋床,脚就越来越痛,痛得半夜睡不着觉,就算勉强睡着了,也会在半夜里痛醒来。 如果不是张五金几针扎下来,彻底解决了他脚痛的困扰,他是绝不会相信张五金的话的,而现在,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张五金知道他会问这个,真实的原因是,鞋床箍气,形成的气场,箍着了脚的血脉,所以下床就痛,但为什么上床不痛呢,因为鞋床有气啊,把体内气血疏通了啊。 通则不痛嘛。 非常简单的道理。 所以造成了一个悖论,睡鞋床,血气箍死,脚会痛,但只要睡在鞋床上,脚又不痛。 所以即便张五金说穿真相,吉本太郎却还有些怀疑。 张五金当然也不会说实话,只是举了个例子:“吉本先生知道吸毒的人,对毒品的依赖吗?” 这话一出,吉本太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毒品害人,但不吸却还不行,这就跟鞋床一样。 睡鞋床脚痛,不睡却还不行。 “居然会有这样的怪事,还真是奇怪啊。”小野纱里子在一边感慨,她显然还是有些怀疑的。 吉本太郎肯定也有些怀疑。 张五金心知肚明,所以他虽然摸着床里侧的线,却并没有运暗劲去破坏,呵呵笑道:“吉本先生今晚上还可以试一试,你今晚上睡了,明天下床,只要过了中午,脚一定痛。” 吉本太郎到也没有假模假样的说什么相信张大师,不要睡了这样的话,反而疑惑的问:“是这样啊,以前好象是这样的,早上起床其实还好,过了中午,慢慢的就痛了,为什么?” “这要从中国的阴阳学说说起。”这个张五金可以解释:“简单的说,中国古代的思想认为,子时到午时属阳,午时一过,太阳慢慢落山,阳就慢慢的转为阴,而中国古人认为,天人相应,人的身体,阴阳是随着天时变化的,所以一过中午,阳气弱了,脚就慢慢痛了。” “原来如此。”吉本太郎一脸恍然。 小野纱里子也在一边感叹,一脸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她这时的样子微有些萌意,边上若是站一个这样的女学生,老师一定洋洋得意。 张五金也有这种感觉,他本来并不想多说,这时仍忍不住卖弄了一番阴阳子午经络周天之类的知识,小野纱里子时不时的发出感慨,很有成就感哦。 只可惜吉本太郎就在边上,多少缺一点味道。 关于鞋床,其实有很多东西可说。 例如,鞋床又名女儿床,听床名就知道,这床,就是给女儿家睡的。 为什么要专为女儿家做床呢,因为中国明清时候流行小脚,女孩子裹脚,睡的时候也不能松开,你想想得多痛啊。 所有裹脚的女孩子,都会半夜哭泣,就有高手匠人,想到了鞋床,即以气箍脚,不让脚变大,但又因为有床的气场疏通经络,脚又不会那么痛。 即让脚小,又让脚不痛,这样的矛盾都能解决,中国古时的匠人们的聪明,由此可见一斑。 鞋床在古时候,很多大户人家都有的,不过后来慢慢消失了,吉本太郎的爷爷能得到,却又不知原因,估计是给那个做床的木匠算计了。 吉本太郎的爷爷那会儿,正是日本入侵中国的时候,可以想见,木匠恨日本人,却又毫无办法,就用这鞋床算计了吉本太郎的爷爷一下,结果吉本家一痛就是三代人。 如果小野纱里子不是吉本太郎的老婆,这些东西,张五金都可以说给她听,这样的野史,她也一定会感兴趣,而这会儿,当然是不能说了。 看了床,下楼,小野纱里子准备了酒菜,日本的清酒,基本上也就是清水的代名词了,不过吉本太郎好象还是喝醉了,也不知是真醉假醉。 带着醉意的吉本太郎很放得开,跟张五金称兄道弟的,张五金看得出来,吉本太郎是真心想结交他。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吧,张五金都无所谓,他做木匠的出身,本身也是一张油嘴,酒桌上两人到是很说得来,酒过三巡,两人你来我往的,搞得就跟千年的狐朋狗友一般。 小野纱里子也同样很会掌握气氛,他们说得热烈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插嘴,只在一边微笑听着,偶尔插一句凑趣,稍稍有点冷场的时候,她就会很热情的劝酒,找一些话题出来说。 一对极聪明又极优雅的夫妻,虽然看得出吉本太郎至少比小野纱里子要大得十多岁以上,但两人可以说非常的般配。 张五金虽然心中另打着主意,但还是真心的觉得,吉本太郎夫妇不错。 一直喝到差不多九点,小野纱里子这才撒了酒菜,又端上茶具,表演了一把茶道。 张五金以前在电视里看过茶道表演,觉得挺好笑,不就喝个茶吗?至于不? 不过小野纱里子现场表演,虽然有些东西他这个土老帽还是没有什么感觉,但小野纱里子的优雅,却极为的赏心悦目。 “所谓茶道,原来就是看女人啊。” 他由此就顿悟了:“难怪表演茶道的都是美女。” 喝了茶,再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分头休息。 客房在一楼,张五金到房间里,洗漱了,又打了几个电话,这才睡觉。 他耳朵极尖,虽然吉本太郎夫妇的卧室在二楼,所有响动却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吉本太郎果然还是睡的鞋床,不过两人并没有亲热,吉本太郎可能有些累了,或者是真有酒意了,上床没多会,就睡着了。 张五金到微有些遗撼,是,他这人挺无聊的,小野纱里子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动听,他就想听听,她**时是什么样子。 无聊吧,没办法,张家五宝,还就是这么个人,高雅与他是无缘的。 第二天起床,吉本太郎和小野纱里子热情依旧,熟了,更有亲切的感觉,或者说,这一对夫妇,都极会待客,能让客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亲切的感觉。 张五金甚至都有些感动了,心中因此有过冲动,帮他们改一下床,鞋床改成龙凤床就行了,这也可以改的,虽然麻烦一点,可能还要摸索几次,试几次,但总体是气的变化,基本思路不会变的。 不过吉本太郎夫妇是日本人,吉本太郎的爷爷,是在中国得到的鞋床,他为什么去中国,他的手上,如果没沾中国人的血,做床的木匠为什么那么恨他? 所以,张五金最终放弃了这种想法。 “我破了鞋床就行了,破了气,脚不痛,那也就可以了。” 这是他最终的想法。 不过又有点遗撼,因为鞋床破了气,小野纱里子再睡,就不起作用了,她那一双美腿,也就会跟正常女人一样,慢慢的老去。 小野纱里子在第二天换了裤子,张五金看到了她的腿形,虽然隔着裤子,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种无与伦比的完美。 人的腿,很多先天就不完美,即便先天发育不错的,随着年龄的增大,骨龄的老化,肌肉的萎缩,也会慢慢的变形走样。 而鞋床就象个校正器,每天晚上只要睡在床上,就会自动疏通气血,独特的气场,会让双腿永远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 小野纱里子三十多岁了,正常的女人,如果不是故意减肥求瘦,腿上就多少有些肥肉,但小野纱里子的腿却完美无暇,走路的姿势也优雅无比,合着自然的韵律,很明显就是睡鞋床的原因。 毁了鞋床,她的美腿也会在几年里变形走样,走动时那种优美的韵律,也会同时消失。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撼。 到中午的时候,吉本太郎就叫了起来:“张大师,我的脚开始痛了。” 小野纱里子立刻就急了,对张五金道:“张大师,辛苦你,帮他治一治啊?” “现在不能治。”张五金摇头:“要等到太阳落山以后。” “这是什么原理呢?” 小野纱里子急,吉本太郎到是不急,反而有些好奇。 “吉本先生注意过没有。” 他不急,张五金当然更不急,慢悠悠的解释:“太阳下山的时候,就好象是钻进了山的肚子里。” “嗯。”吉本太郎点头:“有这个印象。” “这就对了。”张五金道:“太阳下山,往地底下钻,天人感应,人的阳气也是这样,在这个时候,会最深的往里钻,钻进本源之地,阳气的本源是肾气,发源于肾,所以在这个时候,阳气会深藏肾中,所以,下午五点到七点,血气就在肾经之中。” “对的。”吉本太郎叫:“我早上查了中国的子午流注,是这个时辰,中国人把这个时辰叫做酉时,这个酉字,就好象一只酒坛子,不但四面封死了,那一横,还深深的藏在最底下,那一横象征的就是阳气,是不是?” 583 内关 583 内关 说到文字,张五金懂个屁啊,不由得愣了一下,笑道:“说文解字这些,我就不懂了,吉本先生还真是肯钻研的人。” 说着翘着大拇指,吉本太郎呵呵笑:“张大师才是真的高人,我只是查了一下书本而已。” 张五金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应该是有道理的,记得我们初中老师说过,中国人的文字,以象形为主,这个字这么写,应该有他的道理,事实上也是这样,这个时候,阳气是最深的,完全缩在最里面。” 边上的小野纱里子听得津津有味,插嘴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就找不到它,所以就不能治病吗?” “嗯。”张五金想了想,点头:“大慨也是这个意思吧,阳气在最里面,这个时候治,就起不了什么作用,要到阳气钻出来,大约六点过后,才治,让阳气去驱赶鞋床的邪气,才有作用。” “还真是高深啊。”吉本太郎听得感慨不已:“有些学者说,中国文化在日本,我看错了,中国文化真正的核,还是在中国。” “你这话说对了。”张五金点头:“中国文化的核,是天人感应,是阴阳学说,可以说,中国文化的起源,就是一本皇帝内经,而皇帝内经中的东西,从纸面上是得不到的,必须通过身体的修练,打通身体所有的经脉,才能真切的理解,钻古纸堆,修表面上的礼仪,只得得其表象,没有用的。” “有道理。”吉本太郎深深赞同。 如果张五金只是一张嘴,他不会信的,可张五金那天夜里对付那个杀手,虎扑时那有如鬼魅的身法,让他深深折服。 看张五金的外表,单单瘦瘦,甚至有些秀气,如果不看他眼晴,打扮得时尚一点,甚至可以说有些娘,可他的身体,却能爆发出那样的力量,达到那样的速度。 为什么? 只有一种说法,就是内练,内养,也就是中国最神秘的内家拳,才能练出那样的功夫。 喝酒品茶聊天,一个下午慢慢的就过去了,到五点多钟的时候,吉本太郎双脚大痛起来。 “张大师,不行了,越来越痛了。” 吉本太郎的感觉中,这一次的痛,比以前每一次都厉害。 小野纱里子心急:“张大师,可以治了吗?” “再等一会儿。”张五金看了一下表:“六点一刻最好。” “为什么呢?”小野纱里子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是六点一刻?” 她双手合在一起,指甲上涂了指甲油,那种艳丽的红,与她肌肤如雪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然而她整体的气质又偏于优雅文静,指甲油虽艳,却不显得俗,反而带出一种勃勃的生机,让人看了非常的舒服。 这个女人,很会打扮自己。 “因为经脉运行,是有时间的,每个时间段,运行到哪个位置,基本上是固定的。” 张五金解释:“六点一刻,肾经中气血到顶,已经快要冲出来了,这个时候,阻力是最大的,冲力也是最强的,顺势引一下,就有顺水推舟的功效。” “真是了不起。” 小野纱里子似懂非懂,却不由自主的赞了一句。 “这都是中国古人发现的,我也就是背书而已。”张五金谦虚一句。 “可我听吉本君说,张大师武功也非常厉害啊。” 小野纱里子眼眸亮晶晶的:“张大师,我有个不情之请,你收我为徒如何,我跟你学中国文化,还有中国功夫。” 说着她扭头看一眼吉本太郎:“先生,可以的吧?” 这个称呼有点意思,张五金也看吉本太郎。 吉本太郎笑了起来,看着张五金,道:“张大师可能想不到,纱里子原来是我的学生呢,跟我学剑道的,她还是很有天赋的,也很勤奋。” “怎么当着张大师的面这么说呢,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小野纱里子带着一点扭捏,俏脸微微发红,但眼眸却更亮了:“张大师,可以吗?答应我吧,我一定会努力的。” 很柔媚的女人,再用这样的语气说法,真的无法拒绝啊。 “收徒就不敢了。”张五金也确实是拒绝不能,笑道:“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我对日本的剑道,也是听闻已久了。” “如此,拜托了。”小野纱里子很恭敬的行礼。 日本人礼多,张五金还颇有些不习惯,不过小野纱里子要真想学,他到真有东西教,因为神耳门中的东西,很多都是适合女子练的。 小野纱里子从鞋床得了气,但没有一个方法系统的归纳,张五金教她一个小小的法门,内功什么就不说了,教几个导引动作,把气归纳到一定的路线,可以收到练体的效果,真要认真练得三五个月,她体态一定更回优美,张五金到是乐观其成。 即便破了鞋床,教她个练体术,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一天的交往,张五金觉得,这对夫妇,真的都不错。 “老师,时间到了吗?”小野纱里子转口就叫起了老师。 日本人啊,学东西是的态度真的是很好的,就是习惯性的爱反噬,唐宋时学中国,明清时就打中国,明治维新以后西方,二战就跟西方开战。 二战打败了,抱着美国大腿发展经济,结果经济一上来,他又要买下美国,吓得美国人差点尿了裤子。 可又每次都学不象,就如短裤学成个兜裆布,所以每次都输。 还真是一个让人无语的民族啊。 张五金到没想这些,他不是愤青,只爱黑纱美臀,其它的不操心,点点头:“可以了。” “老师,这次还那么痛吗?” 吉本太郎也叫起了老师,脸上有些畏惧的神情,很显然,上次的剧痛,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他其实是个性格极为坚强的人,但那也太痛了。 “想不痛也容易的。” 张五金笑了笑,先取了两根针,扎在吉本太郎双手内关穴上,还是各弹了一下。 内关可止痛,但他针灸的手法不过关,只能以气镇穴。 “扎这里就可以止痛吗?”吉本太郎有些疑惑。 “一试就知。”张五金笑笑,看一眼吉本太郎:“要不我们只扎一只手好了,左手痛,右手不痛,你就信了。” 说着,把吉本太郎左手内关穴的针拨了出来。 小野纱里子担心,道:“太痛的话,还是双手都扎吧。” “难得吉本先生也叫我一声老师,试试吧。”他笑看着吉本太郎:“中国有句话,身体力行,身体有了体验,才会记忆深刻,努力去做。” “多谢老师。”吉本太郎点头恭应。 他是个心机深沉极有主见的人,张五金说扎内关穴就能止痛,他多少是有些不信的,张五金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就让他痛一下,而他自己也愿意试一下。 试一下,他才能真信。 这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吉本太郎双手放到桌上,右手有针,左手没有。 张五金仍跟上次一样,飞快的扎针,扎一针,弹一下,吉本太郎的感觉也跟上次一样。 扎完了,张五金抓住了吉本太郎的左手。 小野纱里子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双手绞在一起。 她是侧身而坐的,坐姿很好看,腰背挺得毕直,且腰是微微往前弯的,这个姿势,站着的时候,可以更好的突出殿部,而坐着的时候,从腰到臀到腿,会划成两个s形,同样非常的好看。 这是一个几乎在任何时候都能吸引男人眼球的女人。 “不要担心。”张五金笑着安慰她。 他话音未落,吉本太郎身子突然重重的一抽,就仿佛给电流打了一下似的,随即张嘴痛叫出声:“啊。” “吉本君?”小野纱里子明显给他吓了一跳,身子前顷:“很痛吗?” “痛?” 吉本太郎咬牙切齿,左手剧烈的抖动,虽然给张五金抓住了,手臂动弹不得,可五指在抖,手臂上的肌肉也剧烈的抖动,额头上的汗,如泉涌一般冒出来。 可他的右手却平静如常,基本上好象没什么事? “左手跟上次一样痛,但右手却基本不痛。” 必须承认,吉本太郎真的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虽然在剧痛之下,还能去感觉左右手的区别。 当然,也因为右手扎穴制痛,这次的痛,其实没有上次在周长根家里那么痛,所以相对来说,他也能忍得住。 “吉本君。”小野纱里子却急了,看向张五金:“老师,快帮他扎上针吧,这样不行的。” 张五金微微一笑,没用针,他一手抓着吉本太郎手腕的,这时直接就用大拇指掐住了吉本太郎的内关穴,吉本太郎立时就不痛了。 小野纱里子还不知道,急道:“吉本君,不要再试了,老师,拜托了。” “吁。”吉本太郎长长的吁了口气:“已经不痛了,真痛啊。” “已经不痛了?”小野纱里子眼珠子顿时就有些发直,她看看吉本太郎,又看看张五金,最后眼光落到张五金大拇指上:“老师,你这么按住穴位,也能止痛吗?” 584 改一下 584 改一下 “这是中国传说中的点穴功吗?”吉本太郎却比小野纱里子知道得多一些。 “是。”张五金笑笑:“穴位是存在的,所以点穴当然也是勿庸置疑的,不过在武功上,用处不大,但在医学上,到是有点用处的。” 吉本太郎不痛,小野纱里子也就没那么着急了,拿了毛巾来,替吉本太郎擦汗,一面感叹:“真是神奇啊,老师,你一定要教我。” 张五金笑笑,如果吉本太郎不在边上,他说不定就要调笑一下小野纱里子,点穴要碰到身体,男师女徒,嘿嘿,不过人家丈夫在边上,到是不好说了,只点了点头:“可以的,其实也简单,找穴认穴而已。” 这时张五金眼光闪了一下。 原来就这么一下,吉本太郎后背就汗湿了,小野纱里子撩起他后背衣襟,帮他擦汗。 要擦汗,就要躬腰,她衣服领子有些宽松,腰一躬,衣领垂下了下来,而她刚好是正对着张五金这边的,从张五金这个角度,只要眼光斜一下,就从她衣领里看了进去。 “还真是完美无暇啊。” 张五金不由自主的暗赞一声。 这一次,前后只五分钟左右,张五金就拨了针,吉本太郎道:“这次的时间短些吗?” “是。”张五金点头:“你才睡了一夜嘛。” “邪气少一些。”吉本太郎恍然。 小野纱里子却恼了:“果然是那张床的原因,才睡一夜就这么邪,我再也不要睡那张床了。” 微微作恼的时候,红唇嘟起来,在成熟之中带着了一点少女的娇嗔,别有一种小清新的感觉。 吉本太郎看着张五金,道:“老师,你说这张床要怎么处理?” 张五金也看着他,张五金骗他,说他不睡,小野纱里子就会出轨,这个话,他肯定是不会跟小野纱里子说的,不会那么傻,他现在看着张五金,这么问,是想解决这个矛盾。 因为张五金说过,女人睡这床,漂亮,他当然愿意自己的夫人永远年轻漂亮。 那是男人的骄傲啊。 “两个办法。”张五金明白他的心思,也早想好了主意,道:“一,你们两个另睡一张床好了,这张床,就做为一个观赏摆在家里,那也不错是吧。” “这个主意好。”小野纱里子赞同。 吉本太郎却道:“两个人都不睡,没有事吧?” 他问的是,小野纱里子不睡了,不会出轨吧。 张五金点头:“都不睡,自然就没事了。” “这样啊。”吉本太郎点点头,放心了,但明显又有另外一个心思:“可是,纱里子她----。” “怎么了?”小野纱里子不明真相,有些奇怪:“我不睡没关系的啊。” “不是的。”吉本太郎摇头:“老师说,这张床,适合女人睡,女人睡了,可以养腿美颜。” “真的?”小野纱里子眼晴刹时就亮了出来。 任何女人都一样,美貌是她们的第二生命,她看着张五金:“老师,是真的吗?” 张五金微微笑了一下:“你自己没感觉吗?” 小野纱里子想了想:“好象是有哎,朋友们都说,我越活越年轻了,不过我一直以为,是嫁给了先生,生活幸福的原因,原来---。” “岂有此理。”吉本太郎立刻就装出愤怒的样子:“你保持青春不变,当然是我的原因,难道是床的原因吗?” 小野纱里子咯一下笑了起来,抚着手掌,歪着脑袋:“当然主要是先生的功劳。” 看着他们夫姨逗趣,张五金哈哈笑。 吉本太郎道:“老师,还是拜托你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吧。” 小野纱里子也转眼看着张五金,眼眸里满是期盼。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三十四岁的人了,却似乎比二十四岁还要年轻还要有活力,她以前真的以为是嫁给吉本太郎后,生活安逸平和的原因,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床的原因。 这么神奇的床,她当然想要保留,见张五金没说话,她一时甚至有些急不可耐的出主意了,道:“老师,我有个习惯,每天中午要小时一个小时,那我就中午在鞋床上小睡一个小时,能不能保持美容的效果?” “这个啊。”张五金看一眼吉本太郎,吉本太郎隐密的向他眨了一下眼晴。 中午小睡一个小时,难道想晚上出轨一个小时吗?绝对不行,不过他不好公然反对,因为睡床就出轨的话,他没跟小野纱里子说啊,只能让张五金想办法找借口。 “这个恐怕不行。”张五金明白吉本太郎的想法,心中暗笑,故作沉思:“因为鞋床其实是属阴的,所以女人睡了漂亮,男人睡了脚痛,而晚上才属阴啊,这个气,要晚上才能生出来。” 他看着小野纱里子:“就象月亮要晚上才会出来一样,所以,白天睡,基本没有什么用,甚至有可能有反作用。” “啊。”听到最后一句,小野纱里子尤其失望,忍不住叫了起来。 吉本太郎则是喜出望外,忙安慰小野纱里子:“纱里子你不要着急,相信老师一定有办法的。” “是吗?”小野纱里子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老师,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语气中已经带着了撒娇的味道,她这种成熟妩媚的女人,用这种娇柔的,还掺夹一点求恳味道的语气说话,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 张五金对美女从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本来想好了,毁了鞋床就算,这时候给小野纱里子娇柔的眼光一对上,刹时就改了主意,道:“办法还是有的。” “真的?”小野纱里子大喜,吉本太郎眼光也亮了起来。 把鞋床改成龙凤床,这是惟一的办法,但话出口,张五金其实就有点儿后悔了,不过看到小野纱里子惊喜的样子,他还是不自禁的点头:“当然是真的,把床改一下就行。” 他笑看着吉本太郎:“我其实是个木匠呢?想不到吧?” “真的啊?”吉本太郎有些讶异的笑:“可真看不出来。” 小野纱里子赞叹的道:“老师还真是多才多艺呢。” 在中国,木匠不是什么高雅的行当,但在小野纱里子眼里,所谓木匠,到有点儿行为艺术家的意思。 “这样吧。” 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张五金总是忍不住冲动:“改床很容易,现在时间还早,今晚我就改一下,你们睡一夜试试,明天就知道效果了。” “真的吗?”小野纱里子惊喜的叫。 吉本太郎也一脸欣喜:“麻烦老师了。” “老师真是个好人呢,麻烦了。”小野纱里子也跟着行礼。 张五金心中是微有些后悔的,但看到两人的态度,又转了念头,想:“虽然是日本人,但他两个还是不错的,我最多把春线刨细一点,让他们睡十年吧,十年后线磨掉,他们也五六十岁了,也就没什么遗撼了。” “但还是先吃饭吧。”小野纱里子站起来:“让老师饿着肚子可不行,我马上准备。” “没事。”张五金道:“这个很容易的,半个小时就可以了,给我一套工具就行。” 他准备直接改线,没打算在国内一样装神弄鬼,因为他想清楚了,春线不是任何人都能琢磨明白的,每张床,都有独特的线路,仅仅刨一堆线,是没有用的,哪怕是今天的他,随便刨一堆线,也不可能有气场出现。 吉本太郎本来就不可能明白鞋床的原理,他再把线一改,吉本太郎即便猜到与那刨的线有关,又有什么用? 照着做,只会是另一张鞋床,难道他还能悟出另外的床来?那可真是天才了,而鞋床是痛脚的,他做出来有什么用?至于改出的床,吉本太郎也学不了。 因为先只能做龙凤床,要吉本太郎两人今天睡一晚,明天看了吉本太郎春宫,再依照他们的身体阴阳禀赋,改成龙凤床。 就是说,明天还要改,而改的时候,他还会动点手脚,合上床后,如果吉本太郎要乱动,就会碰掉一些线条,床就会失效。 总之一句话,一个不明白内里玄奥的人,想要平空偷学,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如一个完全没有电子知识的人,给你一台手机,你去拆吧,看你能学会做手机吗?不可能嘛。 最多最多,就是暴露线条可以形成气场这一点,可这一点,一般人是不信的。 很简单的原因,不是内家高手,感应不到气。 而吉本太郎虽然是所谓的剑道柔道高手,却肚里空空,基本上没什么真气。 吉本太郎家里当然不可能有木匠家伙,但家用的工具还是有的,张五金今天的手,极其稳定,没有线刨,仅凭一把工具刀,也能达到线刨的功效。 吉本太郎找了个工具箱出来,小野纱里子则请张五金换了衣服,吉本太郎也要换衣服:“我给老师帮忙吧。” 585 女忍 585 女忍 张五金明白他的一点心思,对鞋床好奇呢,想探密,呵呵一笑:“嗯,我这儿正缺个苦力。” 小野纱里子便咯咯笑起来,吉本太郎也呵呵笑,还是把衣服换了。 小野纱里子先把床铺收拾了,但张五金上去拆床,还是能闻到一点淡淡的幽香,是小野纱里子身上的常有的香气,比较淡,但很好闻。 鞋床跟所有正宗的中国家俱一样,只有榫,而没有一个钉子,至于为什么说正宗,因为现在的木匠师父,钉子和胶水是两大神器,基本上已经不斗榫了。 张五金三下五除二,把整张床折成了一堆木件,吉本太郎不是要探密吗,拆开了让他看,就如女人上了床,打开腿让你看个饱。 吉本太郎先前确实有这个心思,男人睡了脚痛,而且只要睡一夜就痛,女人睡了漂亮,小野纱里子也是现成的例子,这样的床,实在太神奇了。 他非常的好奇,另一个,张五金说可以改,即可以让脚不痛,又可以保持床美容的特点,这一点,同样让他好奇,中国的木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张五金又掌握着什么样的秘密。 真的想要弄清楚啊。 结果张五金痛痛快快给他拆出一堆木头,左看右看,每块木板都差不多啊——就是木板,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老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就是简单的木头床啊,为什么就有那么神奇的功效呢?”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张五金当然不会说实话,反而故意仰起头想了一下,凝思的样子:“以前问过师父,总体一句,就是阴阳互感,就如男人女人到一起,就会生孩子,春雷一响,种子就会发芽一样,但真正的原因,却真是说不上来。” 他这话不象假话,吉本太郎听着也觉得有理,是啊,男人跟女人睡一下,能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出来,科学可以解释,可总是让人觉得很神奇啊,想来床也是这样。 “中国古人真的很聪明啊。”吉本太郎只能这么感叹。 “佩服吧。”张五金笑:“我也很佩服,果然古人比现代人聪明啊。” 闲聊着,手上就不停,改榫眼,把下面梁柱的眼全部换过,他没有凿子,可他手上的力量太变态了,就一把雕刀,随手就能把眼雕出来,而且方正圆长一点不差,跟梁柱绝对配得上。 吉本太郎是练剑道的,算是半个识家,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惊叹:“老师,你这手,太稳定了。” 得,他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张五金变态的功夫吸引了过去。 事实上,张五金凿榫眼,换梁柱,目地就是把吉本太郎的思路往错的地方引。 梁柱是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啊,在吉本太郎想来,床能改出另外的功效,当然跟换梁柱这样的大动作有关,又如何会知道,真正起作用的,是张五金看似无意的雕出的一些线条。 为什么看似无意,因为张五金在床帮子上,雕了好多娃娃,他木匠师父传统的手艺,雕这些拿手,而他那力量变态的手,随手几下,一个娃娃就出来了。 当然是抽象的,但绝对可爱,传统型的木匠,都是有两手绝活的,张五金跟着张虎眼,也学了个六七分。 这边雕几个,那边雕几个,下面的线条,就仿佛是配合娃娃的嬉戏一般,吉本太郎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一个完全的外行,想要看破一个行家里手的花招,基本没有可能啊。 就如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又怎么能识得破猥亵大叔的花言巧语,受骗上当,在所难免啊。 张五金手快,拆床,凿眼,斗榫,雕花,暗里刻线改线,随后再把床又拼起来,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完工了,又是一张完整的床摆在了吉本太郎眼前。 张五金自己试了一下,气场改了,也弱了很多,没办法,他改出的床,手艺实在不怎么样。 吉本太郎是不知道这些的,只看到床完好无损,就觉得行了,刚好小野纱里子在下面喊,说可以吃饭了,要不吃完饭再弄,两个人就拿了工具下去。 到楼道口,张五金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对吉本太郎道:“吉本君,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比夫人先上床。” “为什么?”吉本太郎不明白,却兴致勃勃:“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有啊?”张五金笑:“中国有句话,不是东西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西,社会上的事情是这样,夫妻上床,也是这样,吉本君若想以后不成为一个怕女人的男人,就记住我的话,呆会先上床。” 真实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张床现在不是龙凤床,只是龙凤床,如果小野纱里子先睡,就会爱上小木匠了。 虽然小野纱里子很诱人,但张五金觉得,这一对夫妇,真的是不错,吉本太郎虽然心机深一点,可这是一个吃人的世道啊,成熟的男人,就应该是他那样的。 小野纱里子的表现更是完美无缺,所以,他真心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 不过实话实说是不行的,所以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吉本太郎果然就笑了,道:“我记住了,老师放心。” 小野纱里子站在楼道口,她下午的时候,换了一条长袖的连衣裙,桃红色的,在壁灯的映照下,更衬得肌肤如雪,只不过下面有裤袜,看不到腿上的肌肤。 见张五金两个笑着下来,她好奇的道:“你们谈什么呢,这么开心。” 张五金便笑,看一眼吉本太郎,道:“我刚才跟吉本君说,我改出的这床,同样有邪气,晚间谁先上床,谁在家里就会占上风,吉本君说,可以让夫人先上床。” 他说着哈哈笑,吉本太郎也笑,小野纱里子高兴的道:“真的吗?太神奇了,不过吉本君一直都是让着我的,谁先上床,其实没关系吧。” “当然。”张五金笑。 他虽然跟吉本太郎说过一次,但男人往往粗心,说不定就不记得了,所以再以开玩笑的口吻跟小野纱里子说一次。 小野纱里子是那种很细心的女人,她自然就会留心,虽然实在搞错了,也有玉鸡可解,但日本太远了,麻烦。 再一个,女人春宫封闭,即便坐了龙凤床春宫打开,如果不是在光线暗淡的环境里,春宫里显现的春潮也不明显。 当年张五金看秦梦寒的病,就要关了灯,用蜡烛照才能看出来,而吴晓荷就算坐了龙凤床,他也没看出来。 他就怕再闹出吴晓荷那样的破事来。 尴尬不说,关健是,这种美少妇都特别诱人,到时吃也不好,不吃又难受,不是自找罪受吗? 小野纱里子准备的酒菜很丰盛,边喝酒,边聊天,张五金当木匠的,见得多听得多,乡里逸闻,传奇故事,一串一串的。 这一类的民间逸闻,谁都爱听,日本人也不例个。 日本人的民间传说可是非常多的,有这样的土壤,而张五金又特别会说,抑扬顿挫,精彩频出,听得吉本太郎两个笑声不断。 说说笑笑,这顿酒就一直喝到九点多,小野纱里子菜都热了两次,觉得差不多了,招呼上饭,张五金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他听到有人爬窗而上,上了二楼。 “小偷?” 张五金愣了一下,但随即觉出不对,进屋的人,身法极轻,不象是一般的小偷。 “不会是忍者吧?” 张五金心中刹时冒出这么个念头。 若是普通人家,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当然很可笑,可吉本太郎不是普通人。 虽然张五金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但周长根还是告诉过他,吉本太郎不是一般人,不但钱多,而且势大,跟日本黑社会也有牵连。 虽然周长根说得不详细,但有一点是张五金亲见的,就是那次在周长根家门口的剌杀。 那次剌杀,给张五金印象最深的一点,不是动用了专业的狙击手,而是那个杀手居然是镶有毒牙的死士,一见不对,立刻咬牙自杀。 这种死志,让张五金怵然动容,而能招惹到对手出动这样的死士剌杀,吉本太郎又岂会是一般人。 猜测楼上的是忍者,张五金非常好奇,心中刹时转了好几个念头,他还没见过忍者呢,只在电影电视里看过,神神鬼鬼的,非常神秘,让人非常好奇。 不过他首先琢磨的是,告不告诉吉本太郎? 这两天相处,他真心觉得吉本太郎人不错,值得交往,然后还有小野纱里子的加分,所以一冲动,都帮着改了龙凤床。 但忍者进屋,却猛地提醒了他,吉本太郎真不是普通人,他觉得吉本太郎不错,其实只是吉本太郎的一个表象,真实的吉本太郎,真象这两天表现的那么文雅平和吗? 吉本太郎真的是真心跟他相交吗? 就一点,那个死士,吉本太郎就只说了一句,是商业对手派来的,而且是估计。 586 半夜外出 586 半夜外出 可真是这样吗? 张五金非常怀疑。 看着桌子对面的吉本太郎,张五金脑子里转了两转,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 真实的吉本太郎,并不是他眼前看到的吉本太郎。 再一个,楼上的忍者好象在翻什么东西,以吉本太郎的身家,丢点东西或者什么财物,没事嘛。 最主要的一点是,张五金不想让吉本太郎知道,他耳力居然这么变态,在楼下吃着饭说着话,能听到楼上的响动,尤其对方还是忍者。 世事诡异,人心难测,最好不要让别人完全摸到自己的底。 他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还时不时的与吉本太郎交谈两句,耳朵却分神听着楼上的动静。 那忍者好象确实是在翻什么东西,甚至还到床上翻了,张五金心中到是冒出点恶趣味:“要是个漂亮的女忍者就好了。” 他看过好几名女优演的女忍者,很有感觉啊,要是来个真人版,他不介意真人pk一把。 后来那忍者又去了其它屋子,二楼三楼,基本上是扫了一遍,也不知找到什么没有,到张五金几个吃完了饭,那忍者才穿窗离开。 张五金故作不知,而吉本太郎小野纱里子两个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不可能有这样的听力。 吃完了饭,小野纱里子又上了茶,慢慢的聊着,一直到十点多,才分头回房洗漱睡觉。 听了一下楼上,有电视机的声音,浴室里还有水声,他也就没在意,自己也先洗个澡,到是想:“他们好象没发觉,或者那忍者根本没偷到东西。” 他不知道,吉本太郎一上楼,就知道家里来了贼,因为楼上暗处装有摄像头。 吉本太郎打开电脑,看了一眼,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张五金面前的温文儒雅,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美雪。” 小野纱里子惊呼一声,立刻跪下了,深深伏首:“对不起。” “哼。” 吉本太郎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着视频,他没让小野纱里子起来,小野纱里子也不敢起来,甚至头都不敢抬。 看完了,吉本太郎走到窗边,说了一句:“我不死,看来他们是不会心甘了。” “不是的。”小野纱里子惶恐的抬头:“美雪她绝对不会---。” 她没说完,吉本太郎扭过头来了。 他的眼里,放射着一种类似于野兽的光芒,儒雅的脸,在这一刻,因为扭曲,而有些骇人。 他背后,是淡青色的夜空,虽然月亮在屋的另一侧看不到,但有星星在闪,如果是温馨的夜里,全有一种浪漫的感觉,但这会儿配着他的脸,却有一种让人战栗的诡异。 小野纱里子恐惧的低下了头。 吉本太郎出了屋子,没多会,换了一身衣服。 如果张五金看见,一定会惊呼一声:“忍者。” 没错,这时的吉本太郎,就是一身忍者的装扮,跟电视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吉本君。” 小野纱里子叫,声音里带着惊惶,和抑制不住的哀伤。 “闭嘴。” 吉本太郎低喝一声,随即穿窗而出。 在自己家里也不走门,这是忍者的传统。 可惜张五金给秋晨那只妖精缠住了,否则无论是吉本太郎与小野纱里子的对话,还是吉本太郎穿窗而出的动静,全瞒不过他。 小野纱里子起身,看着吉本太郎的身影一闪而没,站了半天,洗了个澡,出来呆了一会儿,开了电视,没有心思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等着吉本太郎回来。 下面的张五金先是听到水声,后是听到电视声,他功力再变态,也不可能在有电视声干扰的情况下,还能听到楼上的呼吸声,那就是神仙了。 他只是听了一下,又没有亲热啊,还想着改了龙凤床,吉本太郎来一次威武的,听听小野纱里子的叫声呢,到是难以如愿,算了,睡吧。 他睡了,小野纱里子在沙发上却呆了大半夜,后来觉得有些冷了,上了床,靠在床档上,电视也没关,出着神,不知不觉,却睡了过去。 吉本太郎突然回来了,从窗口一步跨进来,右手提着刀,左手中还提着一个人头。 那是岩边美雪,她的师妹。 诡异的是,岩边美雪突然睁开了眼晴,而且对着她笑。 岩边美雪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晴,有师弟曾说,那是雪的叹息,小野纱里子也是非常羡慕的,可这一刻,笑得却是如此的诡异。 小野纱里子吓得跳起来,吉本太郎冲到她面前,提刀也要砍下她的脑袋。 小野纱里子以为自己死定了,这时候张五金突然出现了,而吉本太郎却一下消失了。 小野纱里子突然发现,她跟张五金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脑子里却明白,这是伊甸园,她是夏娃,而张五金是亚当。 她和张五金身上都是光着的,她却一点也不害羞。 他是如此的强壮,火热,骄傲。 她是如此的喜欢。 他们在梦一样的原野上奔跑,嬉戏,无所顾忌的亲热---。 “叮铃铃----。” 小野纱里子猛然给手机闹钟声惊醒,原来是一个梦。 她一时间有些发愣。 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呢,而且梦境是那么的清晰,尤其与张五金亲热的梦境,各种情节,包括身体的感觉,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啊。 虽然张五金长得很英俊,但她并没有对他产生过什么幻想,更不可能想到和他做那种事,可为什么梦中如此清晰呢?而且感觉那么强烈,吉本太郎从来没有带给过她那么强烈的感觉。 太不可思议了。 起身洗澡,这才注意到,吉本太郎一夜未归。 张五金照例是五点半醒来的,楼上有电视声。 “放了一夜啊。” 他也没在乎,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然后开始站桩,听到楼上有响动的声音,他才收功,回到房里,打开电视看了下日本的节目,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出房。 他完全不知道,昨夜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吃早餐的时候,没看到吉本太郎,小野纱里子主动解释:“吉本君一早出去了。” 张五金也没多想,他以为是他在房里看电视的时候,吉本太郎出去了呢,也没当回事。 吃着早餐,他跟小野纱里子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也没有去看小野纱里子的春宫。 女人春宫封闭,平时是看不出什么的,即便有点什么,白光太强也看不出来,除非特别明显,或者特别凝神去看,但别人的女人,你特别凝神去盯着看,什么意思嘛? 所以张五金一般不看女人的春宫。 小野纱里子中文不太好,吉本太郎不在,就有些词不达意。 张五金会一点日文,中国很多年轻人会一点日文,基本都是主动自学的,为什么这么勤奋?因为方便看片子啊,当然,也可以说方便看漫画。 张五金也是这么学的,看和听,勉强能行,例如看一部片子,连猜带蒙的,大慨意思能弄懂。 但要他开口说就不行了,除非那几个最常用的,例如八嘎,尼纳,沙扬那拉。 所以,如果小野纱里子跟他说日文,连猜带比划的,他大致也能听懂,只是不能说。 不过日本人虽然不象中国全民学英语,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基本上都是会英语的,小野纱里子当然也会。 于是,小野纱里子跟张五金的对话就很有意思,小野纱里子说,中文中掺夹英文。 而张五金呢,也有意煅炼日语,做木匠的,四处跑,语言能力都特别强,一些简单的词,他就有意跟小野纱里子说日语,表达不清,就加中文,再不行,就英文。 有时两个都因此笑起来。 张五金隐约觉得,今天早上的小野纱里子,好象和平日有一点点不同,依旧的热情中,又好象还带了一点别样的东西,不过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也没有仔细去想。 587 雪的叹息 587 雪的叹息 更没有想到,吉本太郎昨夜就出去了,根本没上床,上床的,是小野纱里子。 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嘛,都反复叮嘱过了。 吃了早餐,小野纱里子做家务,吉本太郎很有钱,但他们没有孩子,就两个人,所以没有请佣人,家务一般都是小野纱里子自己做,忙的时候就叫钟点工。 这一点很好,秋雨也是这样,张五金的钱都是由她保管的,那数字让她目瞪口呆,但她却仍然保持着平和的心态,绝不请保姆。 张五金喜欢秋雨的美,但最喜欢的,其实是她的性格。 如一湾秋日的湖泊,永远是那么的安详平静,却又带着一点点浪漫,不让人厌烦。 小野纱里子忙,张五金就到外面溜了一圈,他以前跟着张虎眼做木匠活的时候,就有这么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接了活计,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地走一圈,熟悉一下环境。 嗯,硬要说考察一下美女,那也是可以的。 这一点张五金不否认,他喜欢现代,喜欢时尚,喜欢美女,可惜以前只是个小木匠,看着那些花枝招展黑丝美殿摇曳于都市中,也就只能当风景看。 现在当然不同了,钱多了,家里的美女也多了,秋雨是梦中的女神,秦梦寒更是美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心态却依旧,还是喜欢在街头看女人。 男人其实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啊,无论拥有怎么样的美人,无论有怎样的真爱,看到新鲜的美女,总要盯着看两眼。 这是人性,与道德无关。 不是说人是猴子进化而来的吗?猴王会霸住所有的母猴,就是这样。 张五金在街头看日本美女的另类风情,家里做家务的小野纱里子,却是心绪不宁。 吉本太郎一夜未归,她本来应该担心,可她想的更多的,却是张五金。 不知为什么,张五金的身影就一直在她脑子里晃动,真是赶都赶不走,而且老是想到昨夜梦中的情影,那些欢爱的场面,仅仅一个早上,她就换了两条内裤了。 最后不行,用冷水洗了个澡,身上冷了,心头却好象更热了。 “纱里子,你是魔障了吗?” 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却好象并不起作用。 她完全没有想到,那是龙凤床的原因,气机在体内燥动,就如种子在土里面发芽,那种要破土而出的**,岩石也压不住的。 “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她不自禁的望向门口处,但随即怵然而惊,她期待的,不是吉本太郎,而是张五金。 “为什么?” 她终于给自己的心思吓到了,索性放下吸尘器,给自己泡了杯茶。 她是受过良好高等教育,有着极现代思维的理性的都市女性,遇到烦恼的时候,她能够冷静下来,很好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以前遇到烦恼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总能找到症结,然后解开他们。 这一次,她相信自己也可以做得到。 然而她错了。 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无法冷静,脑袋里面里热烘烘的,就仿佛喝多了酒,又好象是感冒发烧了。 “不会真是病了吧。” 拿了体温剂量体温,却又正常。 可脑袋里就是昏昏沉沉的,处在一种类似于发烧的亢奋状态中,不能认真的去想问题,而身体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渴望。 她是成熟的妇人,知道那种渴望是什么,以前吉本太郎出差,提前打电话,说当天会回来,她的身体,就有这种渴望。 而现在这种渴望,对象居然是张五金。 “小野,你要完蛋了。”她绝望的哀叫,毫无办法。 张五金在东京的街头,逛到十点左右,这才慢慢悠悠的逛回来,整体的感觉还不错,东京不愧是东京,美女还是很多的,时不时的,就能眼前一亮。 不过特别出色的,也没碰到,当然,他可以理解,美人如名花,真正的大美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要机缘。 但张五金想不到的是,回到吉本太郎家,机缘却来了。 下车,看到吉本太郎家门中一个女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穿一身时尚的套装,个子不是很高,但非常的苗条,也不是苗条吧,是一种极匀称的感觉,玲珑有致,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 头发不是很长,垂在肩头,戴着一个红色的发卡,有让人眼晴一亮的感觉。 “到家门口能碰上个美人,这运气不错啊。”张五金一时兴奋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很多女孩子,能看的只是条子,正面看盘子,往往会失望。 所以他没有想要绕到前面去,他从东面街口过来,女孩子是往西面走,走得不急不徐的,没有小野纱里子那种韵律感,但也有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健美。 如果张五金想要赶到前面的话,快走几步就可以了。 不过他没有加快步子,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红发卡女孩。 张五金发现,很多女人都有一种神秘的第六感,就好象屁股后面生着眼晴一般。 这个红发卡女孩也一样,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了下来,竟然扭头往回看。 一张白晰的瓜子脸,很漂亮。 条子顺,盘子亮,真正的美人啊。 张五金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要保持中国男人的风度嘛,是不是? 红发卡女孩看了他一眼,不仅是一眼,张五金有一个感觉,红发卡女孩很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没多会就消失在了街角。 “漂亮,确实是美女。” 张五金给出百分百的肯定。 红女卡女孩消失了,他还在回想,却发现,印象最深的,是红发卡女孩的眼晴。 她的眼晴非常漂亮,那对眸子,空灵剔透,张五金读书少,竟然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他突然想到了日本最著名的富士山。 是了,红发卡女孩的眼眸,就如远处山头将要消融的残雪,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远,但却又给人一种即将消逝的淡淡的哀伤。 雪的叹息! “她的眼晴,比得上小野纱里子的腿,不愧是东京,还是有美女的。” 张五金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一次的日本之行,还会有更多的惊喜。 按门铃,小野纱里子马上就来开门了,张五金感觉她有些急,进屋问了好,道:“吉本君还没回来吗?” “他可能有事拖住了。”小野纱里子给他泡茶:“老师要是闷的话,可以看看电视。” “也不是闷。”张五金摇头:“吉本君在家,我想想看看,他的脚还痛不痛?” 他其实是想看吉本太郎的春宫,然后根据春宫的反应,再去改一下龙凤床,改成了龙凤床,这个问题就彻底告一段落了。 “应该不痛了吧。”小野纱里子犹豫了一下,才想起,吉本太郎昨夜根本没有上床,不过即然没上床,就应该不痛了。 “对了老师,你答应教我中国功夫的啊?” 她看着张五金,眼眸中带着渴望,她感觉自己内心象火一样,或者说,象一个发现火堆的寒风中的乞丐,只想扑过去。 不过到底有几分理智,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类似于少女的娇俏。 “好啊。” 虽然把鞋床改成了龙凤床,气场仍然可以滋养小野纱里子的美腿,但能加上一种合适的练体术,当然更有好处。 张五金甚至想到了李玉娇她们的坐功,那种独特的坐功,可以让女人坐出无与伦比的美臀。 他觉得可以教给小野纱里子,有美腿了,再来个美臀,吉本太郎非美死了不可。 “谢谢老师,请去三楼。” 小野纱里子家的三层楼,各有安排,一楼是客房佣人房什么的,二楼是主卧书房之类,三楼则是煅炼室兼杂屋。 “好。”张五金跟着小野纱里子上楼。 小野纱里子在家里穿的比较简单,上身是黑色的抹胸式打底衫加一件白色的开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裙,配了同色的裤袜。 在家里穿了软软的拖鞋,上楼的时候,腰臀轻轻的款摆,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柔美。 “她的腿真的漂亮。” 裤袜包得很紧,秀出小腿的形状,完美无缺。 “臀也很漂亮。” 张五金在心中暗想,不过没敢盯着看。 万一给小野纱里子发觉就尴尬了。 陌生人可以盯着看,发觉了也没关系,我就是在看你,就是在幻想,那又怎么样吗?你咬我啊? 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熟人就不行,太没礼貌了。 张五金皮还没那么厚。 到三楼,好大一间练功室,落地窗,两边还镶着大镜子,安着扶手,在一侧的墙上,有放大的巨幅的小野纱里子的练功照。 “哇。”张五金不由自主的赞叹:“夫人的舞姿真是动人啊。” 588 好酸 588 好酸 “请老师叫我纱里子吧。”小野纱里子笑容灿烂:“多谢老师夸奖,稍等一会儿。” 她去了隔壁的房间,没多会,换了一身练功服过来。 张五金不由自主的眼晴一亮。 她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紧身练功服,高弹力的面料,紧紧的包裹着她的身子,完美无缺的烘托出了她的身材。 而张五金也终于完整的看到了她的腿型,从夸张的胯部,突然倒削而下,合并的时候,两腿之间,竟然没有半丝缝隙。 而从大腿到小腿,那种流行线的畅美,张五金读书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偏偏还有腰与臀的衬托。 张五金整个人都看傻了。 李玉娇李玉娥美,主要是一种境,一种气质上的完美,小野纱里子没有那样的修练,也没有她们那种妖孽的美,但仅论**,小野纱里子达到了最完美的境界。 “怎么了老师?” 小野纱里子见张五金看着她不吱声,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心头却热热的。 还有小腹也是热热的。 她知道自己这一身有多诱人。 她也是故意换的这种颜色。 她能想象得到张五金看她的眼神,她盼望张五金这么看她,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兴奋。 虽然心底知道,这样不太对,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赞道:“你的身材太完美了,简直就是大师最完美的雕塑品。” 他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色,还是落落大方,小木匠这两年,见了大世面,也拥有了大美人,无论怎么样的场面,他至少是稳得住了。 “真的吗,多谢老师。” 小野纱里子其实有些害羞,但心里又充满了期待,张五金的夸奖,让她非常的开心。 天气并不很热,她脸颊却红馥馥的,象是轻轻的涂了一层胭脂,明眸如水,轻轻转动,有一种异样的妩媚。 张五金虽然稳得住,可也觉得心中发跳,暗叫:“这是熟女的诱惑吗,果然比小姑娘要强得多,那些跳艺术体操的,干柴棍子一样,完全不能跟她比啊。” 不好多去小野纱里子身上看,错开眼光,道:“你身材已经非常完美了,只要保持就好,我有一套中国古代传下来的女子导引术,你可以学一下。” 说着,他做了示范,先全部演示了一遍,再单式细教。 小野纱里子的心思,根本不在什么导引术上,她看着张五金演示,身子却越靠越近,脑子里热烘烘的,先还有几分神智,到后来,几分什么都忘了,眼中,只有张五金英俊的脸,还有他火热的身体。 “呀,一次要保持五分钟吗?这个式子好难哦。” 她嘴里夸张的叫着,似乎惊讶于张五金的动作,而身子,就借势靠在了张五金身上。 两个身子接触,就好象两根电线突然搭上了火,她脑中烘的一下,几乎忍不住就要伸手抱住张五金。 到是张五金反应过,发现她身子好象有些颤抖,忙扶一下她胳膊,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心中却也暗暗的叫:“她身子可真软。” 小野纱里子给他叫得清醒了几分,忙退开一步,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老师的身体这么柔软啊,居然可以做出这么难的动作,而且这么优雅。” “你也可以的。”张五金虽然觉得她有点儿异样,但没有多想,主要是吉本太郎和小野纱里子给他的感觉不错,他心底当他们是朋友,就没往其它地方想。 “就是觉得有些难哦。”小野纱里子嘟着嘴唇,象小姑娘一样,但她是成熟的妇人,稍稍上翘的唇线,又带着了一点小姑娘难以企及的妩媚。 “最初是有点难。”张五金点头:“每式先保持五分钟,七式共三十五分钟,也可以一天只练一式,一周一周轮流训练,则每式练十分钟或更长一点,但不要超过三十分钟。” “那我先来试一次,不对的地方,老师你要随时给我纠正哦。” 小野纱里子说着,学着做了第一式:飞燕摘花。 这一式单脚独立,另一脚向上翘,一手反过来扳着上翘的脚,另一手与脖子尽量前伸。 这一式练了腿,腰,脖子,手臂,整体的柔软性全都练了,不过也确实不容易。 但小野纱里子摆出的姿势,却非常完美,张五金都忍不住夸赞:“漂亮,保持住,非常好。” 他只以为是鞋床给小野纱里子调理了气场,她身体机能协调的原因,却并不知道,鞋床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小野纱里子本身是女忍,长期进行柔术训练的。 “真的吗?”听到张五金的夸赞,小野纱里子非常的开心,她是成熟的女人,也是美女,从小到大,都是有人夸的,也向来保持着礼貌的淡定,可不知如何,张五金的夸赞,每个字都能让她脸红心跳。 她保持着姿势,前面的镜子里,可以看到自己,这个动作,脚给手反扳着,从腿到腰到脖子,成一个完美的弓形。 她发现张五金不怎么敢看她,只把眼光停留在她腿上,她知道自己的腿完美无暇,但她现在却希望张五金看她其它地方,例如胸部。 这套紧身服的衣领是比较低的,本来就有一部分胸辨露在外面,再这么一反手扳脚脖子上勾,胸脯尽力往前突,几乎就有四分之一露在外面。 她希望张五金看这里,不过张五金明显不敢看。 “老师,我这姿势对了吗?”她忍不住问。 “对了。”张五金点头:“非常完美。” “可我觉得好象有些僵,手和脖子。”她带着了撒娇的语气。 “第一次练,是这样的。”张五金道:“要不你换一只脚换一只手。” “不。”小野纱里子有点赌气的意思:“我至少要坚持十分钟。” 她这种小姑娘的样子,到让张五金觉得好笑。 “不许笑我。”小野纱里子嘟嘴。 “不笑不笑。” “我听说,师父教徒弟,可以帮着顺气的。”小野纱里子语气娇娇的:“你帮我拿捏一下嘛,脖子和手臂都好酸的。” 她这样的语气,张五金完全无法拒绝,只不过又有些犹豫。 传统的师传徒,徒弟练功,关健时刻,师父是要守着的,就平时练功,师父也时常看一眼,有些僵的地方,提点一下,或者干脆给拍一下捏一下,顺顺气,自然过关。 所以师父很重要,自学想出功,基本难于登天。 张五金犹豫不是保守,而是因为男女有别,小野纱里子还是人妻,他在小野纱里子身上捏来捏去,要是给吉本太郎看到,还不知怎么想呢。 当然,吉本太郎不可能看到,脚步再轻,只要回来,张五金也知道的。 他担心的还有另外一点,小野纱里子这样的熟妇,过于媚熟,而且今天的表现也有些异于平日的娇媚,他就有些担心自己把握不住,万一动作稍稍过火一点,让小野纱里子心里有想法,就尴尬了。 “怎么了嘛。”小野纱里子看他不动,撒娇了:“老师好小气。” “不是。”张五金忙摇头:“我是看你动作很完美了,不需要调整。” “可我脖子和手臂,还有腿,都有些麻了。” 小野纱里子嘴嘟着,身子还微微扭了一下,她这个姿势,腰与腿相对弯着,臀部就显得特别的丰满,真仿佛夹着一个圆球一样,这么轻轻的一扭腰,张五金差点儿心都跳出来。 “好吧好吧,我帮你顺一下气。” 这样的美少妇的娇媚,张五金实在是抵抗不能,伸手先捏了捏小野纱里子的手臂,触手处,娇柔绵软,却又带着一点张扬的弹性,手感好到爆棚。 张五金强自抑制心中的暇思,捏了手,再捏脖子。 有人说,女人胸以上,锁骨最性感,但张五金觉得,小野纱里子胸以上的部位,到是以脖子最性感,白嫩挺拨,近发际处,还覆盖着柔柔的绒毛,让人想入非非。 手捏上去,也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他不敢多捏,稍稍捏两下,顺了气就行,他手上是带了气的,这样的师父,可不好找。 “好舒服,腿也给捏一下嘛。”小野纱里子语气更娇了。 手臂和脖子还好,捏腿,这就有些要命了,白色紧身弹力裤包着的,那对完美的腿,带着流畅的线条,丰满而又柔媚,就如秋日的果实,充满着无尽的诱惑。 不过已经捏了,张五金也只好再顺手捏一下。 先捏上扳的腿,小腿还好,捏到大腿,真的有些心跳,大腿肉多啊,那种满手的丰盈,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敢太往臀部靠近,捏了几下,就换下面站的那条腿,先捏小腿,本来想大腿不捏了,但小野纱里子叫了起来:“啊呀,大腿好酸。” 589 没站稳 589 没站稳 “站不住先别站了吧。”张五金劝。 “不要。”小野纱里子嘟嘴:“我说了站十分钟的,老师,你帮着捏一下嘛,你捏了以后,好舒服的。” 张五金只好蹲下来帮她捏。 这个姿势很要命的,因为一腿上扳,下腹就往前凸。 张五金虽然不敢直视,可近在眼前啊,哪怕眼角余光看到,心中也怦怦跳,加上大腿肌肉丰盈,捏在手里也特别有感觉,这还真是一种要命的诱惑。 他只知道自己要强自控制,却不知道,小野纱里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感觉着张五金手捏上来,是那么的热,所到之处,真就如烙铁一般,不但她的身体,甚至她的灵魂都要融化了。 她全身心的渴盼着,但该死的是,张五金的手到膝盖上面一点点,就再不往上去了。 “呀。”她再也忍不住,突地一声娇呤,整个人一下就倒了下来。 张五金是半蹲着帮她捏的,她这么一倒,整个人就完全趴在了张五金身上。 张五金猝不及防,只觉一个绵软无比的身子,突然就压在了自己身上,百忙中,伸手急扶,可他是蹲着的啊,能扶到的,就是小野纱里子站着的那条腿。 “夫人,怎么了?” 他手一觉得不对,忙想要移开,但小野纱里子这时整个儿伏在他背上,那种绵软丰盈的触感,让他几乎呼吸一窒。 还好,他女人多,还是能控制得住,要是换了最初的小木匠,嘿嘿,这会儿铁定就给压倒了。 他控制得住,小野纱里子却几乎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脑子里就是热烘烘一片,便要不管不顾的抱住他,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不是小野纱里子的手机,她衣服换在隔壁呢,是张五金的手机。 不过手机铃声一响,小野纱里子脑中猛然清醒,呀的一声轻叫,手在张五金背上一撑,站起身来,叫道:“刚才腿麻了一下,失礼了。” 说完,她也不敢看张五金,飞跑了出去。 看着小野纱里子跑出去,张五金也微觉有些异样了,只是还没往龙凤床上去想。 看手机,却是丽莎打来的,接通,原来今天是周末,丽莎带了她妹妹来找张五金玩儿,或者说,姐妹俩送上来给张五金玩儿。 送上自己不算,还带上妹妹,一到周末,还是上午,就送上门来了。 是个男人,谁拒绝得了? 可惜张五金在日本呢,到是浪费了丽莎姐妹的一片好心。 听说张五金出差了,蒙莎在那边撒娇,这个容易哄,张五金每人给了十万比索,帐户里打进去,姐妹俩立刻就眉花眼笑了,在手机里分头吻了张五金,让他一回去,立刻找她们。 张五金挂了机,见小野纱里子一直没出来,估计有些尴尬了,就自己下了楼。 小野纱里子确实是有些羞到了,躲进了卫生间里,洗着澡,暗暗责骂自己,但心头那个影子,始终无法消除。 也快中午了,小野纱里子下楼,张五金在看电视,一个综艺节目,看得哈哈大笑,小野纱里子下楼,他好象也没注意到,这到让小野纱里子少了几分尴尬。 吃了午餐,小野纱里子让张五金也休息了下,张五金摇头,说他再出去逛逛,头一次来东京,呆家里没意思,小野纱里子忙说可以陪他去,张五金摇头拒绝了:“你有午休的习惯,你休息吧,放心,我这么大个人,不会掉的。” 这话到是把小野纱里子逗笑了。 看到张五金身影在门口消失,小野纱里子暗暗抚胸:“他好象没察觉,还好,否则就太丢脸了。” 可隐隐的,心中又有点失望。 张五金还是有一点点察觉的,看节目大笑,也是故意的,避免尴尬。 只是小野纱里子坐了龙凤床,他确实没发觉。 张五金逛了半下午,其实逛久了,也没多少意思,都是黄种人,恍惚间,还以为是春城呢,说起来还不如春城,春城新房子还多些。 这到是真话,现在要说城市新,那只有中国,其它任何国家,都是老房子多于新房子,尤其是老欧洲,那才叫一个悲剧,也不知几世纪的,当然,有人要看古董,但张五金是不喜欢的。 逛到四点多钟,也就回来了,到吉本太郎家门口,咦,居然又看到了红发卡女郎,换了一身衣服,紫色的短风衣,下面是肉色的裤袜,给人一种下面什么也没穿的感觉。 腿型虽然没有小野纱里子的那么完美,但也很诱人啊。 “这还真是缘份嘛?” 张五金暗叫。 红发卡女郎又在往西走,张五金到门口,依旧盯着看,心中暗叫:“真有缘,你就回头。” 好象听到了他的话,红发卡女郎走到拐角,居然真的回头了。 张五金立刻露出灿烂的笑脸,一排大白牙,秦梦寒说了,他这么笑,大白牙很讨喜,女孩子一般都喜欢有一排整齐大白牙的男子。 那丫头,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好象真的完全不在乎张五金外头有多少女人似的。 不过她的话,张五金到是记住了,所以,笑起来,一定露牙。 不过好象没效果哦。 四目对视,红发卡女郎并没有对他笑,只是看了他一眼,好象比上午更多了一点内容,上午是完全的悠远空灵,这一次,到好象多了一点疑惑,或者说迷惘。 这个眼神到是让张五金有些蛋痛了。 日本人不是最有礼貌的吗?这丫头怎么这样呢?为什么不笑一个,难道也跟秦大美人一个德行? 也许美女都是傲的吧。 红发卡女郎看一眼,过拐角走了,张五金有些不甘心,站在那里暗叫:“妹妹哎,有缘你就再走回来。” 傻站十几分钟,红发卡女郎并没有走回来,张五金哑然失笑,大白牙的魅力还是不够啊。 按门铃,小野纱里子开门:“老师回来了。” 她又换了身衣服,上身是浅绿色带花的长衫,下面一条酒红色的长裤,很合体,腰臀间的曲线,有如雕塑,不过整体包裹得很严实,没什么露在外面。 张五金觉得小野纱里子这一身很不错,很会打扮,虽然简单,却有一种时尚的气息。 他不知道,小野纱里子是心中无奈,给自己一个暗示,保守,传统,要有羞耻心。 张五金进屋,吉本太郎还没回来,张五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鞋床看过了,甚至改过了,他也就不想再呆着了,但问题也就是改过了,不看过吉本太郎的春宫,改成龙凤床,他还不好走。 龙凤床这个东西,其实就跟进补差不多,人的阴阳是不可能平衡的,有的偏阴,有的偏阳,阴虚的你补阳,阳虚的你补阴,那就如同中国古代的成语:南辕北辙。 那是越补越麻烦。 龙凤床是最好的补药,但一定要分阴阳,分清阴阳了,针对身体的禀赋,那就补得进,否则就会有害,正如阳盛的吃鹿茸,看你流鼻血不? 可吉本太郎不回来,他就没办法改,还不能说破。 他根本不知道,吉本太郎就没上过床,上床的只是小野纱里子,而小野纱里子现在正每分每秒都在受床的折磨。 春天来了,种子要发芽,石头都压不住。 龙凤床这个春字,取得真是恰如其分。 问了小野纱里子,小野纱里子说吉本太郎公司里有点事,可能晚上,也可能明天回来。 那到也不急在一天半天的,张五金也就安下心等着。 小野纱里子没说真话,因为她根本联系不上吉本太郎,忍者出动,不带手机,吉本太郎要是有事,自然会找电话打回来的。 不过正如龙凤床的事,张五金不会说给小野纱里子听,吉本太郎的事,小野纱里子也不可能完全说给张五金听。 小野纱里子心里到也盼:“吉本君晚上肯定会回来的,他回来就好了,小野,你是发春了,晚上让吉本君狠狠的弄你吧。” 白天其实还好,她是有着很好的家教,又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有着完善的道德观和羞耻心,心中再有万般冲动,只要不接触,总能克制。 但随着天色慢慢的黑下去,她就发现不对了,身上越来越热,最要命的是,脑子里也越来越热,就如感冒发烧,越来越糊涂,但又好象特别清醒,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一直等到七点,吉本太郎也没回来,小野纱里子就招呼张五金先吃了晚餐。 保持着最后的一分理智,小野纱里子请张五金早些休息,她借口要整理一下,回了二楼。 躲开,这是她惟一能想到的办法,她却不知道,种子发芽了,没有什么压得住。 这是躲不开的宿命。 590 夜奔 590 夜奔 张五金到房里,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站桩。 静下来,他发现不对,楼上的小野纱里子,呼吸声很急促,有些乱。 “不对啊,难道她感冒了?” 不过后来传来水声,小野纱里子好象进浴室洗澡了,出来后,又放起了电视,张五金也就听不到了。 也没有多想,就算小野纱里子感冒了吧,他也不好上楼去问,人家是有夫之妇,他一个外面的男人,管得太多,会很奇怪的。 再一个,他凭什么就说小野纱里子感冒了啊,在楼下就能听到楼上的呼吸声,那小野纱里子要吓到了,在他面前,完全没**了嘛。 人为什么穿上裤子才见人,就是要遮一下嘛,你说你能看到人家没穿内裤,那不是本事,那是妖孽,别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赞美你,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烧死你。 所以佛祖说:慧而不用。 站到将近十一点,收功,洗个澡,上床,开电视看了一下节目,也没什么看的,听说过一些无聊的午夜节目,不过现在还没到午夜不是,而且现在的张五金,对这些也没太大兴趣了。 关电视,熄了灯,到床上躺下,似乎要睡着了,却听到脚步声,小野纱里子下楼来了。 “莫非吉本君回来了?” 张五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外面很安静,房子周围的动静,基本上瞒不过他的耳朵,门外没有人。 当然,小野纱里子即便不是下来给吉本太郎开门,也可以有别的事啊,张五金也没多想。 但想不到的是,小野纱里子径直走到了他屋子的门外。 张五金眼晴微微睁开。 难道小野纱里子是来找他的,有什么事吗?感冒了,不舒服? 张五金开口想问,话到嘴边忍住了,还是那句话,不要表现得太妖孽,聪明让人喜欢,妖孽就让人讨厌了。 小野纱里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张五金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非常急促,仿佛是笼中的困兽,在拼命的挣扎。 这绝对不是感冒。 张五金一时间好奇心大起。 门咔嚓一声,开了。 在别人家里做客,当然不会锁门的,他又不是女孩子。 张五金眼皮子轻轻动了一下,最终没有睁开。 因为小野纱里子的表现太奇怪了,彻底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到要看看,小野纱里子大半夜的进他的屋,是要做什么? 他是男子,而小野纱里子是已婚的妇人,无论什么道理,她都不应该半夜进他的屋子,即便真的有事,也至少要打一声招呼。 没有这么偷偷摸摸进来的理。 小野纱里子关上了门,有一个身子靠在门上的动作,呼吸很重,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 张五金的床是南北走向,他的脑袋是门这一边的,虽然微开一点眼缝,但不扭头的话,看不到小野纱里子。 不过小野纱里子那粗重的呼吸,急促的心跳,全落在张五金耳中。 张五金心中也跳了起来。 这节奏,不对啊,好象是半夜里来偷情的女人。 难道小野纱里子想要跟他偷情,张五金腹中刹时就是一热。 小野纱里子给他的印象非常好,那一双无与伦比的腿不说了,气质性格也让他非常喜欢。 知性,优雅,即有传统的温婉柔和,又带着现代都市女性的时尚自信,可以说,正是张五金最欣赏的那种女人。 难以想象,这样的女子会出轨,但也正是因为难以想象,所以更加期待,更加剌激。 他没有期待多久,小野纱里子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她走到床边,轻轻叫了一声:“老师。” 张五金想了想,不应。 他这时能看到小野纱里子了。 小野纱里子穿着一套银色的睡衣裤,应该是丝绸的料子,有一种贴身的柔和感。 她呼吸急促粗重,但因为张五金要装睡,不敢把眼皮睁大太开,所以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身体胸以下的部位。 然后他看到,小野纱里子手伸到胸前,解开了衣服扣子。 解第一粒的时候,她似乎还有些犹豫,但随即就加快了。 张五金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他有一刹那的纠结。 睁开眼晴,还是不睁开眼晴? 吉本太郎给他的印象不错,虽然深沉了点,不太肯轻易相信人,什么事都要亲自验证一下,然后有些事,他也一直瞒着张五金,例如那个杀手。 但这些都是正常的,他帮了吉本太郎,吉本太郎也谢了他,一千万美金,真的不少了,虽然即有治病之德,又有救命之恩,但一般来说,有个一两百万美金,就相当不错了。 出手一千万,真的很大方,虽然张五金隐隐有点感觉,吉本太郎这么大方的出手,好象有点另外的意味,但无论如何说,一千万就是一千万,对这世上绝大部份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然后到了日本,吉本太郎待他也很热情。 做为普通朋友,有这个样子,可以了。 小野纱里子也一样,做为朋友的妻子,她的一切表现都很完美。 这是一对值得结交的夫妻,所以张五金才冲动到把鞋床改成龙凤床。 可这会儿,难道要与小野纱里子有私情吗? 这确实让他纠结了一下。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睁开眼晴。 是小野纱里子主动找上他的,而且是在半夜里,偷偷的进了他的屋子,也是她自己脱的衣服。 这与张五金半点关系也没有,张五金甚至一点暧昧的暗示都没有,这不能怪他。 再一个,小野纱里子即然喜欢他,他这会儿睁眼,想要怎么办?制止小野纱里子吗? 那让小野纱里子怎么想? 偷情很丢人,可送脸上门却给拒绝,那就更丢人了。 张五金无法想象,如果他这时候睁开眼晴,喝止小野纱里子,小野纱里子会是怎么样一种反应? 她这样的女人,平时是有很浓厚的优越感的,突然变成不要脸的女人,她会不会过于羞愧而自杀,那真是难说得很。 所以张五金即不敢睁眼,也不敢开口,甚至因为小野纱里子凑近,他怕给她发觉,微开的眼皮子都闭上了,心中想着,索性看小野纱里子到底要怎么办。 如果真的爬到他身上,那时就装做惊醒,反正也上来了,也就不管不顾了。 小野纱里子真的爬上了床,而且开始吻他。 “她居然真的---她这么优秀的女人---居然也---。” 是的,小野纱里子突然这样,张五金真的有些理解不能。 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啊,从性格和平时的表现,她不可能是这样的女人啊。 是日本女人过于开放了,还是自己太英俊,以至于让小野纱里子情不自禁? 张五金甚至隐隐有些得意了。 长得帅,就是占便宜啊。 心中有了这么一分得意,张五金索性就放开了,安心亨受再说,这么优质的美妇,而且,她的小嘴,真的很温柔啊,太爽了---。 突然觉得不对,有人到了窗子外面。 本来以张五金的听力,有人摸近,老远就应该发觉的,但这时候情况特殊啊,能发觉,还是因为外面的人,发出了一下轻咦。 “有人。” 张五金急忙睁眼。 他这一声轻叫,小野纱里子自然也听到了,本来情难自制,一听说有人,顿时就惊醒了,羞得就是一滚,一下滚到床下,飞快的穿衣服。 而这时窗外的人,居然一下跳了进来。 张五金先也慌了一下,以为是吉本太郎来捉奸呢,那就要了命了。 不过他随即就发觉不对,窗外那人,跳窗进来的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个女的。 打扮非常奇特,全身黑衣,头脸也用黑巾包着,只露出眼晴,背上背着一把刀。 这形象,张五金在电视电影里看过啊。 居然是忍者。 一只女忍者。 张五金本来是想要跳起来,不管是什么鸟,一个虎扑过去,先制服了再说,哪怕就是吉本太郎吧。 即然做了,那就不怕,总不能让小野纱里子寻死觅活吧。 591 越来越有趣了 591 越来越有趣了 男人,要有担当,哪怕是西门庆,至少也敢作敢当。 可发现是个女忍者,他到不想动了。 他不动,一个原因,是女忍者让他觉得稀奇,看看再说嘛。 另一个原因是,从女忍者跳窗而进,动作带起的风声,还有那细微的脚步声,很熟,张五金可以肯定,这个女忍者,就是前夜摸到吉本太郎家二楼搜索的那个。 那夜他还恶趣味的想,要是个女忍者就好了,因为他清楚的听到,那个忍者是上了床的,在床上乱翻。 想不到真的是个女忍者。 “哈哈。”张五金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他本来抬起了身子,这时反而就又靠到了床档上,饶有兴味的看着那女忍者。 忍者这样的衣服有趣,身上绑着绳子,在胸前呈十字的,男人无所谓,女人的话,则会把胸完整的勒出来。 身材非常好啊,相当有料。 但这时出了个意外的情况,小野纱里子突然叫了起来:“美雪。” 小野纱里子居然认识这女忍者? 这是什么个情况? 张五金一时有些晕菜了。 而小野纱里子下一个动作则让他感动了,认出那女忍者,小野纱里子居然张开双手挡在了床前,叫道:“你不要伤害他,是我主动找他的。” 她这时衣服都还没穿好,一个手拿着衣服挡在胸前,一个手张开,背在夜色中,发着暗暗的淡光,在腰脊处形成一个弧度,就如在人手中折弯的柳枝儿。 但张五金更多的,是感动于她的勇气和她对他的维护。 那个女忍者站住不动,小野纱里子也不动,张五金却突然挺腰坐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女忍者的眼光非常熟悉。 虽然因为蒙面的原因,仅仅就只是露出一对眼晴,有些不太好对比,但张五金还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对眼晴他见过。 就是白天那个红发卡女郎。 就是那对曾经深深看过他两眼的眼晴。 女忍者居然是红发卡女郎。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张五金一时间真有些兴致盎然了。 优雅知性的小野纱里子,突然在午夜狂化变成荡妇。 深夜上门的女忍者,居然是白天两次撞见的红发卡女郎。 而小野纱里子和红发卡女郎居然还相识。 这是戏剧吗? 对了,张五金还想起一件事,红发卡女郎上过龙凤床。 虽然因为红发卡女郎戴了头套,看不到春宫,但张五金相信自己的听力,绝对不会错。 而只要上了龙凤床的女人,就一定会给龙凤床感染。 气机的感染,是无孔不入的。 太有意思了啊。 这就是让他激动的原因。 他一坐起来,红发卡女郎眼光立刻转到他身上。 四目对视。 红发卡女郎眼中透出杀意。 不再是雪的叹息,转成了冰的凛冽。 但还是很美啊,至少张五金很欣赏。 小野纱里子察觉到了,双手同时张开,也不顾胸前的春光了,叫:“美雪。” “他对你施了邪术。” 红发卡女郎终于开口,声音清冷,恰如高山顶上的寒风,带着冰雪的凉意。 但又非常的纯净。 “不是。”小野纱里子摇头:“是我自己。” “你让开。”红发卡女郎眼中杀意如刀。 “先杀了我。” 小野纱里子的语气同样坚决。 红发卡女郎狠狠的看着小野纱里子,小野纱里子低叫:“美雪,求你了。” 这低低的恳求,成了压垮驼骆的最后一根稻草,红发卡女郎一顿足,扭身跳出窗子。 “美雪,你听我说。” 小野纱里子叫了一声,飞快的把衣服套上,也跳上了窗子,在窗台一低头:“老师,对不起。” 然后追了出去。 她虽然勇敢的维护张五金,却似乎没有面对他的勇气,所以是侧脸低头道歉的,加上披散的长发遮脸,张五金还是没看到她的春宫。 张五金忙也跳下床,小野纱里子已经追着红发卡女郎去了。 张五金想追,突然又笑了,他追下去干嘛啊。 小野纱里子和红发卡女郎明显认识,而且关系绝对不一般,所以危险是绝对不会有的。 至于小野纱里子追下去的原因,用脚趾头也猜得到,跟红发卡女郎解释啊,或许还要请她保密。 偷情是件技术活啊,很多东西要注意的。 她们订立攻守同盟,张五金追下去就毫无意义,反而让小野纱里子尴尬。 她偷情虽然很坚决,可道歉时的情形,说明她心里还是羞燥的。 但张五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疑点,小野纱里子和红发卡女郎即然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红发卡女郎跑她家里来做什么?还东翻西翻的,今夜来,只怕也是这个目地吧,撞破私情,不过是误打误撞。 “好象是朋友,却跑来朋友家偷东西,这关系还真是复杂啊?” 一时间,张五金实在是理不清小野纱里子和红发卡女郎之间的关系了。 回到床上,一时间不想睡,点了枝烟,听着动静,看小野纱里子回来不。 “如果她要是回来,那我---。” 如果小野纱里子回来了,是不是要继续呢?小野纱里子会不会再来他房里。 “她应该不敢再来了。” 张五金摇头。 “那我该不该去她房里。” 想到去小野纱里子卧室,在鞋床上颠鸾倒凤,一时间腹中大热。 当时不觉,回味起来,那个知性优雅的少妇,浪起来的时候,还真是诱人啊,那根小舌头---。 又有些犹豫。 “她会不会拒绝?” 不过左右一想,应该不会,小野纱里子先前进房,虽然最初犹豫,可一旦下了决心,那可是直接上嘴的,热烈得紧。 要知道,很多女人愿意打开腿,但嘴却不能接受。 回想着小野纱里子先前的温柔,那小嘴儿滋味独特,真想不到,平时那么优雅斯文的女人,私下里竟会是这个样子,那小嘴儿,还真是可人啊,一时心中更热。 “她其实肯定盼着我上去的,我要是不上去,她只怕反而会羞恼。” 这一刻,张五金觉得自己成心理学家了。 可惜一枝烟抽完,小野纱里子也没回来。 张五金半躺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天光已经蒙蒙亮了,听了一下,整幢屋子安静至极。 小野纱里子一夜未归。 “她不会有事吧?” 张五金一时又担心了。 虽然明显看得出来,小野纱里子和红发卡女郎相识而且关系非浅,可红发卡女郎半夜摸到吉本太郎家里翻东西,还是给张五金心里留下了阴影。 但担心也没用,他没有小野纱里子的电话,到是有吉本太郎的电话,却觉得不好打。 这个怎么说啊,万一小野纱里子呆会儿回来了呢,到时他告诉小野纱里子说,他给吉本太郎打电话,说她半夜出去了? 傻不傻啊? 等到八点,小野纱里子还没回来,张五金自己弄了点面条吃了,还是不能打吉本太郎电话,也没地方找小野纱里子去,只好傻等。 等到将近十点,门铃响了。 张五金喜了一下,又有些犹豫:“要是吉本回来了,怎么说?只说起来就没见到小野纱里子,只能这样了。” 转念又想:“可能是小野纱里子,她穿睡衣出去的,没带钥匙,所以要我开门。” 想到可能是小野纱里子,心中到又是另外一种想法,见了面,肯定尴尬,得用一种什么方式和她说话呢。 还没想好,门铃又响了。 先开门,意外的是,即不是吉本太郎,也不是小野纱里子,而是那个红发卡女郎。 红发卡女郎穿着一身青色的套装,腰间系了条白色的细腰带,看上去非常的清爽,很时尚的都市女郎,难以想象,她居然是个忍者。 她的眼眸很清冽,带着一点逼人的锋锐,如冬日屋椽下冻起来的冰柱,晶莹剔透,但冰尖却锋利如刀, 不过张五金首先注意的,是她的春宫。 白天光线强烈,但以张五金的眼力,只要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春宫中隐隐的红意。 色如石榴。 如果在晚上看,一定是桃红一片。 给龙凤床激发了情潮的女子,基本上是这样的表现,很清晰的。 “你叫张五金?” 红发卡女郎盯着他眼晴,问,声音同样清冽,带着丝丝的锐气。 很独特的女孩子啊。 “是。”张五金微微一笑:“能问你的名字吗?” 坐了龙凤床的女子,无法抵抗他的笑,但红发卡女郎却例外,她眼光凝着,似乎带着一点狠意,狠狠的看着他。 这是一个心志极为坚定的女孩子。 不过也是,女忍者嘛。 传说中的女忍者,很厉害的,尤其忍耐能力特别强,能吃苦,克制心中**的冲动,应该也有一手。 “跟我来。” 红发卡女郎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去哪里啊?” 张五金问,又猛地想起小野纱里子,追问:“纱里子呢?” 592美丽的赌约 592美丽的赌约 “跟我来就知道。” 红发卡女郎头也不回。 张五金略一犹豫。 他犹豫到不是害怕,只是在想这中间的厉害关系。 小野纱里子是跟红发卡女郎在一起吗?是给红发卡女郎控制了,还是别的原因? 万一吉本太郎回来了又要怎么办? 不过也就是一刹那的犹豫。 他从来不是个心机深沉走一步想三步的人,想不了那么多,跟着走吧。 反正无论是龙潭虎穴,他全都不怕。 或许可以见到小野纱里子。 再一个,红发卡女郎中了床气,叫他去,也许是另外的意思呢。 “她以为她是中了邪。” 张五金暗笑,从昨夜红发卡女郎跟小野纱里子的对话中,他已经知道,红发卡女郎身上的床气发作了,然后看到小野纱里子在他床上,就以为都是他施了邪法。 “不过小野纱里子居然会摸到我床上来,真的好象是中了邪啊。”张五金完全没想到小野纱里子也是中了床气,心中还在暗暗摇头。 也莫怪他想不到,他先后叮嘱过吉本太郎和小野纱里子,然后又是看着吉本太郎两个上楼的,偏偏因为秋晨的电话,他也没听到吉本太郎出去的响动。 只以为吉本太郎真是第二天早上出去的,那就是在家里睡了一夜啰,即然睡了,又反复叮嘱了,怎么还会出错,不可能嘛,又不是小小孩子。 红发卡女郎是开了车来的,张五金坐上副驾驶位,红发卡女郎瞥他一眼:“坐后面去。” 上了龙凤床的女子,会有两种反应,一种就跟小野纱里子或吴晓荷一样,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的往男人身上扑。 另一种,则会竭力挣扎,就如落入蛛网的蛾子,虽然明知不过是徒劳无功,却是不肯放弃。 红发卡女郎明显就是后一种。 当然,小野纱里子的突然失常,对她也是个警醒,以她对小野纱里子的了解,正常情况下的小野纱里子,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的,必定是受了张五金的蛊惑。 小野纱里子前车之辙,她当然就更加警惕。 其实张五金从她凝眸如冰的眼光中就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心志极为坚定,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肯轻易屈服的女孩子。 但这样岂非更有趣味。 女人说来其实都是一样,吸引人的,不正是不同的气质特性吗? 因此,听到红发卡女郎的话,张五金心中反而乐了,往后座看了一眼,然后故意缩着脖子:“一个人坐后面,我害怕。” 这明显就是赖皮了。 红发卡女郎冷冷的看着他。 张五金笑嘻嘻的回看着她,露着大白牙,即不害怕,更不会脸红,他就是要逗红发卡女郎玩儿,怎么会脸红? 好吧,也必须承认,今天的张五金,对着女人,尤其是美女,皮子确实已经非常厚了。 “你眼晴真漂亮。” 不但不怕不知羞,反而赞美起红发卡女郎的眼晴来。 红发卡女郎终于怒了,并手如刀,一刀便向张五金鼻子砍过来。 这要是砍上了,不说鼻骨断裂吧,流鼻血是肯定的,弄不好还得直接晕过去。 如果张五金是个普通人,这是必然的结果。 可惜张五金不是普通人。 红发卡女郎手刀堪堪砍到他鼻子前面,他突地一伸手,一下就抓住了红发卡女郎手腕。 然后他做了一个雷死人的动作,大嘴一张,猛地就向红发卡女郎手腕咬去。 这是张五金以前小的时候,跟梅子他们常玩的游戏,装出咬人的样子,嘴张得特别大,还要配上一个特别凶恶的表情,其实不会真咬,但看上去会非常可怕。 以前的梅子,最怕就是他这一招,只要给他逮到了,张开大嘴就要咬梅子的脸,酸梅子立刻就会尖叫起来,然后各种求饶,答应一切丧权辱国的条件,张五金才会放手。 好久没玩了啊,不知效果如何。 效果不错,红发卡女郎被他抓住已是一惊,她可不知道张五金会武功。 再一看张五金张嘴露牙,白牙森森的,而且突然就一脸凶恶甚至是邪恶的表情,仿佛地狱的恶鬼,真要一口就吃掉她一般,顿时就吓到了,手急往回抽。 她一挣,张五金手就松了,但她惊吓之下,手抽得太用力,一下回打在方向盘上,发出啪的一下响声。 这一下不轻,红发卡女郎又痛又怒,眉毛顿时立了起来。 张五金只想逗她玩,可不想在车里真个跟她打起来,眼见情况不对,立刻举手投降:“ok,ok,我坐后面,我坐后面。” 屁股一转,一溜烟坐到了后面,速度之快,让红发卡女郎几乎完全反应不过来。 红发卡女郎犹有余气未消,但看到后视镜里张五金笑嘻嘻的脸,也没办法了,这家伙溜得太快,总不能追到后座再把他揍一顿吧。 心中气闷,发动车子,猛踩油门,车子箭一样射了出去。 张五金当然要配合,要给美人消气嘛,就在后面大呼小叫。 可他样子做得太假,红发卡女郎看了,不但气没消,反而更气了。 一路闷声不响的开车,张五金到是找话来问呢,首先当然问小野纱里子的下落,可红发卡女郎根本不理他。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进了一幢屋子,两层楼,不过看上去屋子要大一些,带的院子也不小,不过这地方要算是郊区了吧,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山了,地价应该便宜些,张五金也搞不清楚。 红发卡女郎把车停在院子里,自己直接下车,张五金当然不要她来请,跟着下车,红发卡女郎进屋,张五金便也跟着进去,口中还叫:“失礼了,第一次光临,请多关照。” 日本式的,还真是说的日语,跟小野纱里子对话学了点,也敢张嘴了,只是有些不伦不类。 红发卡女郎瞥他一眼,没理他,只是指了下拖鞋,意思是让他换鞋。 “多谢多谢,失礼了失礼了。” 张五金揣着塑料日语,脑袋乱点,其实凝神于耳,听了一下,屋中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 张五金不怕埋伏,他相信红发卡女郎也不会设埋伏对付他,因为红发卡女郎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必设埋伏。 他最想听到的,其实是小野纱里子,一是担心,二呢,昨夜虽然只是一吻,但小野纱里子那小嘴儿的滋味,实在让他回味无穷,就很想看到她的人。 可惜小野纱里子明显不在这屋子里。 红发卡女郎根本不搭理张五金,自己换了鞋,进了隔壁的屋子,张五金进去才发现,这是一间没有隔断的大屋子,对面的墙上贴着大大的静心二字,旁边有兵器架子,木刀还有护具什么的。 这是一间练功室。 红发卡女郎脱了鞋子,直接走到屋子中间,然后转身,冷冷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故作糊涂:“呀,美雪小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是要收我为徒吗?是空手道,还是剑道,或者是柔道,我不错的,挺有天赋的,尤其你要是教柔道的话。” 他说着,还故意色眯眯的把眼光在红发卡女郎胸前溜了一下。 红发卡女郎冷冷的看着他:“你对纱里子施了什么邪术?” 听到这话,张五金笑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对纱里子施了邪术?” “哼。”红发卡女郎哼了一声:“否则她昨夜为什么---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错错错。”张五金大大摇头:“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她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一般人,她当然不动心,可遇到象我这么帅的,她生出好感,那就太正常了。” 他张嘴大吹,红发卡女郎眼中果然就有一种要吐的表情,张五金看了暗乐。 红发卡女郎不知道,她冷冰冰的,张五金就故意要引出她的各种表情来。 因为他知道红发卡女郎中了床气,只是在强自克制而已,那就撩拨她,发怒也好,发笑也好,总之让她心气动摇,慢慢的就会上轨。 张五金很亨受这种过程。 “少废话。”红发卡女郎冷哼:“今天你要不说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 张五金突然就变了脸,狠狠的瞪着红发卡女郎,道:“有一件事,我先要告诉你,我一般不打女人耳光,但我喜欢打女人屁股。” 说到这里,却又突然转成笑脸:“所以,你要想清楚了,招惹我,可能会给打屁股哦。” 他变来变去,一会儿凶神恶煞,一会儿嬉皮笑脸,显得轻浮无比,红发卡女郎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这个样子,自然就更看不惯。 红发卡女郎果然就越来越怒,眼一凝,双手作势,呀的一声叫,猛地就冲了上来。 “哎哎哎,怎么说打就打呢?一点礼貌也没有,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大姑娘,怎么就没一点礼貌呢?” 张五金嘴里大呼小叫,脚下却不慢,眼见红发卡女郎冲到面前,一个劈掌打过来,他脚下一拐,便闪了开去。 红发卡女郎立刻变招,跨步拧身,又一掌打过来。 593羞怒 593羞怒 张五金却又再次闪开。 红发卡女郎的攻击非常凶猛,紧追不放,但张五金的身法却极为油滑,总是先一步避开了。 红发卡女郎手快,刹时就攻击了十多招,可就是没一下打到张五金身上。 “啊呀,你好凶---不行,你这一下太阴了---嘻嘻,还差一点点---。” 张五金大呼小叫鬼哭狼嚎,却总是险之又险的避开。 红发卡女郎心气坚凝,功夫也相当不错,但连续几十招打不中张五金,加之张五金又鬼哭狼嚎,叫得她未免有些心浮气燥了。 猛地一声大叫,上步跨身,右脚抬起,一个高劈腿,对着张五金脑袋就劈了下来。 这一脚凌厉至极,本来红发卡女郎攻击虽然凶猛,打的并不是张五金的重要部位,一般是胸部或者肩部,即便击中,最多给打倒,也不会有大碍。 但这一式高劈腿,却是对着脑袋劈下来,而且她几乎用了全力,长腿带风,就如一把斧子,这要是真给她劈中了,轻则脑震荡,重嘛,一下劈死都有可能。 很明显,红发卡女郎是真的怒了。 真的怒了吗?很好,张五金要的就是这效果。 象红发卡女郎这种心志坚毅,又胸有成见的女子,你跟她解释没用,说好话也没用,甚至求她都没有用。 她心中认定了的事,不会改。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她改,让她动容。 很简单,剌激她,打击她,甚至蹂躏她,让她从怒发冲冠到气沮神消到心动魂摇,最后得到的,才是无尽的美味。 这种方法,名叫熬鹰。 鹰生性凶猛,不服人管,但猎人有办法,捉了鹰来,不给它吃,不让它睡,蒙着眼晴不让它看见,把它放在细竹杆上,让它摇摇欲坠的,不让它站稳。 最初,鹰会凶猛的扑击,剧烈的反抗,甚至奄奄一息也不肯屈服,哪怕送到嘴边的肉,也是不会吃的。 但最后,又累又饿又疲劳到极点的鹰终究会低下它高昂的头,这个时候,稍稍给它一块兔肉,它就会对你非常亲昵,于是,熬鹰就成功了。 张五金不懂熬鹰,但他知道怎么对付红发卡女郎这种女孩子。 眼见红发卡女郎一腿劈下来,张五金不再乱闪,而是把手一抬,从侧面轻轻粘着红发卡女郎一劈的腿,一带一扯,红发卡女郎没有劈中他,却给他带着往前扯,顿时就来了个一字马。 腿劈开了,身子自然而然会往下落,张五金则顺身进步,按着红发卡女郎脑袋一压,红发卡女郎受不了他大力,身子前顷,整个上半身趴在了地板上。 这都是顺势而下的一个动作,红发卡女郎几乎来不及反应,双腿就已叉开坐地,身子也伏在了地上。 但红发卡女郎反应还是反快的,立刻就要扭腰转身,以一个乌龙翻身的势子翻起来。 可惜她反应快,不可能有张五金快,张五金抬脚,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踩在了红发卡女郎背上。 红发卡女郎身子才往上一起,背上就如落下一座山,她嗷的一声,又一下趴在了地板上,这会儿不但双脚伸开,双手还伸开了,胸前一对大波,便成了受压的主力。 还好这对宝贝儿尽是软肉,若是小气球,只怕就要给压爆了。 红发卡女郎大惊,尽力挣扎,但张五金那一只脚,简直就有泰山之重,红发卡女郎上半身给压得死死的,莫说挣起来,想要动一下都完全没有可能。 惟一能动的,是下半身,腰一躬,屁股就翘了起来,双脚跪地。 双脚跪地有了支点,但张五金脚上的力实在太大了,红发卡女郎竭力一挣,上半身却如给钉在了地板上,莫想动得分毫,到是挣得自己腰肢咯咯作响,仿佛是要断了。 她忍不住呀的一声痛叫。 “怎么了?”张五金一脚踏着她,一脚踩在她脑袋前面,身子弯下来,笑嘻嘻的看着她:“不打了?” 红发卡女郎恶狠狠的看着他:“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啊。”张五金笑得更灿烂了:“不过我先就说过了,跟我打可以,输了是要挨揍的。” 他笑着,看看手,却又摇头:“啊呀不对,手打会痛吧,咦,有了。” 叫声中,他把脚下的拖鞋脱了下来。 “用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他还征求红发卡女郎的意见,笑嘻嘻的。 红发卡女郎又惊又怒,自然不肯乖乖的让他打,呀的一声叫,双手用力,后面跪着的双腿同时用力,再死命一挣。 可怜,真就如小蚂蚁落在了大象脚底下,除了自己的一声痛叫,再莫想挣动得分毫。 张五金并不着急,笑嘻嘻的看着她。 “不动了,那是认输了,那我打了啊。” 拖鞋在红发卡女郎眼前摇了摇,这才转过身,不急不缓的,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抽下。 啪。 非常响,他用的力非常大。 他不是变态,如果是普通女孩子,他当然不会用这么大力,更莫说是用拖鞋打。 但红发卡女郎是忍者,在张五金小时候的映象中,忍者就是一种很厉害的生物,每次影视中有忍者出现,总让人心里发紧。 而红发卡女郎的表现,也确实不俗啊,身手敏捷,心志坚韧,对付这样的女忍者,就不能当普通女人看。 这一板下去,红发卡女郎再坚毅,也忍不住啊的一声痛叫。 真的痛啊。 “痛吗?” 张五金其实还没把握,怕红发卡女郎撑得住,回头看红发卡女郎的脸,通红如火,痛得嘴唇都有点颤抖了,他就乐了,嘴里却假惺惺的道:“原来这么痛的啊,对不住对不住,那我轻点儿。” 说话间转过头,拖鞋又高高扬起,啪啪啪,再又连抽三板。 说是轻,这三板其实更重,红发卡女郎第一板叫出了声,第二板本想死也要忍住,到也真忍住了,但第三板就忍不住,第四板也没忍住。 张五金再回头看,红发卡女郎一张俏脸都有些扭曲了。 “啊呀呀,想不到你这么痛,那怎么办呢?”张五金故作为难:“我师门传下来的规矩,赌注一般就是十板的,才打了三板,还有七板。” 什么三板,明明是四板好不好,红发卡女郎几乎要骂出来了:“你数学老师是杀猪的吗?几个猪脑袋也数不清?” 不过她再愤怒也叫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瞪着张五金,如果眼光能喷火,这一刻她已经把张五金烧成火灰了。 “打你,你又这么痛,不打,可又不行,师父的话,我从来不敢违背的。” 张五金叫着,仿佛真的纠结了,而且他还配了个动作,把手指头咬在了嘴里,就跟个二傻子一样:一块钱买两个鸡蛋,五毛钱一个鸡蛋不卖。 红发卡女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骂了。 “咦,有了。”张五金突然想到了主意:“要不这样,你把名字告诉我吧。” 他还喜滋滋的跟红发卡女郎解释:“这叫纳诚,我师父说,要是小朋友诚心认输了,就可以纳诚,送我一点想要的东西,我就可以放过他,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的名字,你告诉我,我就算你纳诚,不打你了,你说好不好?” 什么纳诚,就是投降吧,红发卡女郎死咬着嘴唇,盯着张五金,不开口。 张五金等了一会儿:“不肯纳诚啊,那我就没办法了,这样好了,我稍微轻一点儿啊,这一次一定轻一点儿。” 说是轻一点儿,他却把腰伸直了,而且有个吸气的动作。 他纯心吓红发卡女郎,这些动作都非常明显,红发卡女郎果然就吓到了,眼见他弯腰要打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岩边美雪。” 终于开口了吗? 当鹰忍不住吞下猎人送到嘴边的第一块兔肉,它就已经输掉了啊,因为吞了第一块,就会吞下第二块。 张五金大乐。 脸上到是不显出来,扭头看红发卡女郎:“岩边美雪,你的名字?挺漂亮的啊?可是,我怎么相信你呢?” 岩边美雪被迫说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已觉得非常屈辱,结果张五金居然怀疑她,又气又怒又羞又恼,一张俏脸胀得通红。 “啊呀,你别哭,别哭,我相信你了好不好?” 张五金立刻就做出投降的样子,连连摇手,随即就松开了脚,退开到一边。 其实岩边美雪并没有想要哭,她是个极为坚强的女孩子,绝不会为这样的一点事情尤其是在敌人面前哭泣的,可张五金故意这么一说,又这么装模作样,咬死她好象真的哭了一样。 岩边美雪那个气啊,呀的一声叫,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冲向屋角的兵器架子,拿了把木刀,挺刀便向张五金冲过来。 “哎哎哎,怎么还打呀。” 张五金立刻转身,这一边也有兵器架子的,同样有木刀护具之类,张五金便也拿了把木刀在手里。 岩边美雪冲近,嘴中呀的一下发声助力,双后举刀,一刀劈下来。 594性质不同 594性质不同 岩边美雪这一刀,用了全力,因为她的动作已到了发力的最尽端。 她是真的羞怒到了极点,只想一刀就把张五金劈做两半。 虽然是木刀,真要是劈中了,也绝对可以一刀劈开张五金的脑袋。 张五金手中虽然拿了木刀,却并没有持刀招架,他还是老样子,一个闪身,就闪了出去。 岩边美雪用力过大,一刀劈在兵器架上,劈得稀里哗拉,一地的兵器,她自己手中的刀也劈断了。 岩边美雪立刻又捡了一把刀,飞快的转过身来,但刚才一刀用力太猛,手臂震麻了,忍不住吸气,然后才又冲上去。 张五金已远远退开到了屋子的中间,看到岩边美雪冲过来,他双手执刀,他没练过兵器,虽然神耳门玉人中传有好多种兵器,但他一直没练。 功力到了今天,有兵器和没兵器,是一样的,甚至有招式没招式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力量和反应速度,所以张五金一直只站桩,从来不练拳,更不练兵器。 没练过,握刀的姿势就有些笨笨的,不过也有他故意装佯的意思在内。 举刀对着岩边美雪,嘴里却道:“等等啊,要打可以,先说清楚啊,动手只伤皮,但动了武器,性质就不同了,所以,这次会很重的打哦。” 岩边美雪根本不理他,身子如风而进,一刀就劈了下来。 刀势如风,别看是木刀,却有劈开千军的气势。 张五金虽然不练兵器,却也知道岩边美雪练得不错。 刀重势,刀一出手,就要有劈开天地的决心,无血不归,才能一往无前。 岩边美雪虽是女子,却有这种气势,不过张五金虽然赞叹,却还是先看了一眼岩边美雪胸前。 女人就是这样了,双手上举,挺胸用劲,胸前便有无限风光,尤其象岩边美雪这种有料的女子,那更是峰峦兀突,大是可观。 把美景赏了,眼见着岩边美雪的木刀也到了头顶,张五金才猛地举刀上格。 咔嚓。 两刀交击,岩边美雪的木刀断了。 张五金的刀却没事。 同样的木质,为什么张五金的没事,这是劲力运用的不同,他的刀是斜着上去的,以斜打横,可以说是刀刃横砍在岩边美雪刀上,所以岩边美雪的刀断了,他的没事。 所有内家拳,劲都不是直的,而是圆的。 岩边美雪反应飞快,立刻回奔,捡起一把刀,再又奔回来。 她口中咦呀发声,大步迈进,双手举刀,连人带势,复又一刀劈下来。 她这一刀,张五金都很欣赏,这么奔跑着发刀,那股子气势,仅仅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却有着千军万马的千象。 只这一刀,就可以看出岩边美雪的性格,坚韧果决,虽是女子,尤胜男儿。 不过女人就是女人,这么狂奔,胸前一对宝贝儿,也就上下狂跳,张五金是有些色的,眼光就直盯着。 练武的女子本就健美,岩边美雪又最多只有二十四五岁年纪,正是青春无敌,那种儿青春的弹力,那种儿自然的韵律,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岩边美雪当然也注意到了张五金的眼光,更怒,最后一步,她整个人几乎是往上一跳,再往前一踩,刀随身进,全力下劈。 这一刀,有开山之势。 岩边美雪五岁学武,七岁练刀,今年二十四岁,十余年苦练之功,在这一刀里,尽数迸发出来。 可惜,碰上张五金这个怪物,欣赏完她的美胸,随手挥刀。 嚓。 两刀相交,岩边美雪的刀再次断裂,而张五金的刀还是什么事也没有。 这是技巧的问题。 就如同样一百万,会炒股的,半年时间,也许变成了两百万,三百万,甚至更多。 不会炒股的呢,说不定只剩下一百块。 这世间,不是努力就一定成功的。 也不是拼命就一定能夺命的,送命也不一定。 岩边美雪不肯放弃,急又回身,再次捡起一把刀,再次狂奔着杀过来,张五金当然也死性不改,就一直盯着岩边美雪的胸脯看。 其实他不完全是色,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术。 岩边美雪处在一种狂暴的状态中,那就再剌激剌激她,让她彻底发狂。 发狂的人无脑,无脑的人,最好对付。 张五金同时敏锐的注意到,岩边美雪这一刀虽狂奔依旧,却已没了先一刀的气势。 这中间相差极为微弱,但瞒不过张五金的眼晴。 所以说张五金也不完全是色的,岩边美雪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岩边美雪虽未力竭,却已经开始往下走了。 两刀再次相交,一样的结果,岩边美雪的刀再次干脆的断开。 岩边美雪这时脑中已经处于一种半空白的状态,基本上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弃刀,转身,要再去捡刀回劈。 至于回劈有没有效,会不会象前三把刀一样,一刀两断,她脑子里根本没想过,或者说,她几乎已经不能想了。 就只一个念头,一定要杀了张五金。 但张五金却不想重复了,岩边美雪一转身,他突然一伸脚,岩边美雪前面捡了两次刀,全都顺风顺水的,也没想张五金会搞鬼啊,顿时就绊在了张五金脚上。 她跑得急,这一绊,整个人一下子飞了出去,飞出四五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是练武的人,虽然摔得不轻,但也没什么大碍,她反应也快,身子一落地,立刻就想爬起来,却突觉得背上一沉,仿佛一座山突然压了下来。 “嗷。” 岩边美雪口中发声吐气,这气其实是压出来的,整个人就跟先前一样,四肢叉开给压在了地板上。 岩边美雪心中惊怒欲狂,双手双脚同时回缩,全身迸劲,就要狂冲起来。 可张五金的脚,不是山,却真的比山还重,岩边美雪这一下狂挣,只觉背心剧痛。 “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脚猛地一松,整个人刹时就软了。 这是自己用力太猛,脱力了。 “不动了?” 张五金跟先前一样,一脚踩着她背,一脚踏前,就踩在岩边美雪脑袋前面,弯下腰,笑嘻嘻的看着她。 可恶啊,还露着两排大白牙。 岩边美雪呼呼喘气,汗如泉涌,而胀红的脸,却因为脱力,反而一片惨白。 只有眼光依旧凄厉,死死的盯着张五金。 如果可能,她会把张五金一点点撕碎,不用煮也不用烤,直接就能吃下去。 就跟吃生鱼片一样。 张五金相信她吃得下。 可惜她吃不到。 还是那句话,光是愤怒没有用的,你得有实力,光是努力没有用的,你得有技巧。 她越怒,张五金越高兴,就盯着岩边美雪眼晴看。 真漂亮啊,即便是在愤怒之中,仍然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眼晴好漂亮啊。” 张五金绝对不吝惜夸奖,他还伸出手,帮岩边美雪把松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捋了上去。 岩边美雪一张脸由白转红,却不是羞的,而是怒的,或者说,是无奈中气的。 生气啊,太好了,张五金哈哈一笑:“我先说过的,敢动武器,会有更严重的处罚。” 他嘎嘎的笑着,转头看看后面,再又看岩边美雪,一脸的邪恶。 岩边美雪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惊羞交集,脱力的身子,不知又从哪里钻出一股力量,双手撑地,双脚回缩,再又死命一撑。 其实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力了,反正在张五金的感觉中,还不到先前一半的力量,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脱力的人,只歇息了这么一会儿就能回力,说明岩边美雪的身体素质非常好,而且经过刻苦的打磨,整个身体都练顺了,却又没有出偏差,相当不错。 但再不错也没用,就如蚂蚁遇上大象,表现再优秀,也是徒劳无功。 “呀。”岩边美雪嘴中一声痛呼,双手再次垂下,而双脚却因为用尽了力气,甚至伸直都做不到了,就那么屈着趴在了那里。 她美丽的眼晴,因为过度痛苦和羞辱,而死死的闭上了。 但随即就睁开了眼晴,而且瞪大了,因为张五金在叫:“好有感觉呢,我要打了啊,真的好期待啊。” 随着他变态的话声,他取下拖鞋,扬手。 啪。 清脆的抽击声。 彻骨的痛感。 还有无尽的羞辱。 “啊。” 岩边美雪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叫。 在这一刻,她发下无尽的毒誓,一定要杀了这个恶魔,然后把他切碎,一点一点吃下去。 但诸神今天好象有些偷懒,没人值日,没人听到她在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叫,到是张五金在问她了:“感觉怎么样?痛不痛,要不我轻点儿。” 说着轻点儿,却又是重重的一板。 鞋底直接抽击皮肉,虽然这种软底的拖鞋,硬度不高,可张五金手劲重啊,岩边美雪还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 张五金没有停手,再又啪啪两板,分得匀称,一边两板,不多不少。 595纳诚 595纳诚 然后这混蛋出声了:“好了,打了三板了,还有七板,你说怎么办呢?” 明明是四板,又说是三板。 不过岩边美雪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不,你纳诚吧。” 又是这一套,纯粹的猫戏老鼠。 但岩边美雪实在受不了了,不仅仅是痛,还有那种羞辱,她狠狠的看着张五金,眼中其实已经带着了渴盼。 不论什么,她都会答应。 她这种心态,张五金当然看得出来,心中大乐。 她的气势就跟她的刀势一样,一而作,二而衰,三而竭,现在已经衰了啊。 当她的气势彻底消落,心志动摇,床气趁机侵入,最终,她会成为一道最完美的点心。 “纱里子去了哪里?” 这是张五金关心的问题。 “他去找吉本了。” 岩边美雪没有丝毫犹豫。 “去找吉本君了?” 张五金反问一句,想一想,到是也有可能。 “我怎么相信你呢?” 又是这一句。 岩边美雪瞪眼咬牙,这一次的眼眸里,确实带着了一点泪水。 张五金愣了一下,他现在才发现,她眼睛最美的时候,是在眼眸微微泛红的时候。 “好吧,你别哭,我信你了。” 张五金松开脚,而随着他的话声,岩边美雪的泪水也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急忙一个翻身爬起来,飞一般逃出了屋子。 “慢一点,别摔着了。” 张五金还在后面假心假意的提醒。 真是混蛋啊。 看着岩边美雪身影消失,张五金暗中大笑,听脚步声上了二楼,他也就不等了,直接出了门,到路边打个车,回吉本太郎家里来。 途中想到岩边美雪的样子,仍不自禁的暗笑。 以前看过片子,虐待女忍者,每每看着,都有一种黑暗的快感,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也有化身虐魔的一天。 “难怪小日本喜欢拍这样的片子,确实很有感觉啊。” 回到吉本太郎家,不要按门铃,一听就知道,楼上楼下都没有人,无论是吉本太郎还是小野纱里子,全都没回来。 张五金就绕到屋后,从窗子里跳进去。 这一点,日本人比中国好,中国家家户户窗口个铁笼子,个个象坐牢一样,日本人到是一般不装。 回到家已经中午了,他也不乔情,自己弄了东西吃,用日本食材,做中国口味,其实也是一样的。 吃了饭,下午又出去逛街,逛到三四点钟回来,这次岩边美雪到是没有再出现了。 想到岩边美雪,张五金嘴角边不自禁的掠起一个笑意。 吉本太郎和小野纱里子还是没有回来,张五金又自己弄了晚饭吃了,自己泡了茶,看电视,到将近十点,小野纱里子两个始终没有回来,电话都没一个。 小野纱里子或许是没有张五金手机号,可吉本太郎有啊。 这夫妇俩,到是有点意思了,先前最多礼的,这会儿扔下客人不管了。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 吉本太郎可能是有事,而小野纱里子,则因为跟他有了那种关系,虽然只到一半,可那种事,一半和一下,没什么区别的。 小野纱里子估计是不好意思回来。 张五金也懒得多想,心中盘算:“明天再不回来,我就走了,不管他们。” 第二天一早,小野纱里子回来了,不过神情不对,小野纱里子眼眶泛红,而且进屋后,看到他,居然拜伏于地,叫道:“老师,请你给我帮忙。” “怎么了?”张五金吃了一惊,他脑子急转,却只能想到一件事:“难道昨夜她跟岩边美雪打上了,而且打输了,要我帮忙?” 这就有些头大啊,还真不知道帮哪个好。 “吉本君遇害了。” “什么?”张五金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完全猜错了。 “吉本君他怎么了,谁害了他?” 说到后面四个字,张五金眼发锐光。 吉本太郎给他的印象不错,是一个可交往的朋友。 这是一。 其二就是,他跟小野纱里子有私情,心里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吉本太郎。 现在居然有人害了吉本太郎,他自然就要挺身而出,即算是为朋友助力,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到底偷了人家妻子不是,虽然小野纱里子是自己送上门的,虽然其实还只尝了小嘴,可意思也差不多到了。 “不知道。”小野纱里子摇头,抬起头来,泪如雨下:“我是昨夜里得到的消息,他坐的船在海上给撞沉了,只找到几个手下的遗体,他的遗体都没找到。” “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小野纱里子想了想,点头:“有好几个,我不能确定。” “这个容易。”张五金断然摆手:“你怀疑哪些人,晚上带我摸上他们家里去,一个个问,或者把有疑问的,全杀了就行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小野纱里子到仿佛给他的杀气吓了一跳,忙道:“那样不行的。” 这样不行,那要怎样?张五金疑惑的看着她:“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又扶小野纱里子起来,给她倒了杯茶。 小野纱里子的悲伤非常明显,不过还是撑得住,道:“不瞒老师,我和吉本君,都是忍家传人,不过是不同的流派。” 张五金点点头。 即然小野纱里子都可以是忍者,吉本太郎是忍者,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害吉本君的是另外的忍者吗?” “是。”小野纱里子点头,见张五金有些疑惑,她道:“我们几家,纠缠很久了。”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即便在悲伤之中,她喝茶的动作仍然非常优雅,张五金眼光从好嘴唇上掠过,不自禁的想到了前夜,她唇舌的温柔,只是当时她埋着头,没有欣赏到她的动作。 “想什么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冒出来,立刻就撇开了,吉本太郎都死了,这会儿想这种事,到底是不太好。 小野纱里子显然没想到他心里的念头,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二战的时候,山下奉文大将进攻南洋,打头阵的,是最为精锐的忍军,吉本君的爷爷,就是忍军的头目之一,当时同属于血樱会。” “哦。” 张五金对历史不怎么了解,他不大关心啊,尤其南洋这边的历史,更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随着小野纱里子的叙说,他慢慢也就知道了。 山下奉文横扫南洋,新加坡,马来亚,菲律宾,所有这些地方,全在他的虎爪下颤抖,所以山下奉文得了个外号:马来之虎。 马来之虎杀人屠城,即杀得人头滚滚,血满南洋,也捞得盆满钵满,金光灿烂。 不过随着战事的发展,日军的好日子慢慢的走到了尽头,山下奉文发现情形不对,就把缴获的南洋财宝藏了起来,据说有十大宝库. 也可以理解啊,当时的南洋富裕,他一家伙灭了好几个国家,所得的财宝,自然不是一车两车装得下的。 而替山下奉文执行这个埋宝任务的,就是最精锐最残忍最诡秘的忍军,也就是血樱会。 后来战事越来越不利,日军在南洋彻底失败,血樱会的精锐忍者也死伤惨重,不过他们还想着卷土重来,血樱会头领就把十个宝库的埋藏地制作了一份秘图,让手下最精锐的忍者携带突围。 这件事当时做得极为机密,哪怕是血樱会内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携带宝图的忍者到底是谁,是死了,还是最终活下来了,藏宝图又去了哪里。 战后,很多人都在找这个忍者和他携带的藏宝图,包括吉本太郎这些当年血樱会的后代。 吉本太郎去菲律宾,投资其实只是一种掩护,他的主要目地是找那份宝图,他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些线素,但却不慎走漏了风声,因此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打他主意的人很多。 “山下奉文的藏宝?” 听到这里,张五金终于有了点印象:“我好象在哪本书里看过,记得好象是传奇小说还是什么来着。” 呵呵,他也就是看看这种通俗杂志的爱好了,不过他这记忆到也没错,关于山下奉文藏宝的故事,有无数的传说,中国的故事书里,几乎写烂了,各种说法,更是不一而足。 “吉本君找到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图。” 小野纱里子摇头:“他找到的,是他爷爷吉本桥夫的一些线索,当时帝**队失败后,很多忍者藏于山中,回来的没有几个,包括吉本君爷爷在内,再没有半点消息,吉本君得到一些线索,说有可能是他爷爷战后活动的地方,就想把他爷爷的遗骸找回来,可其他人却误会了,一直逼他交出藏宝图。” “这到有趣了。”张五金恼了:“就算是藏宝图吧,是吉本君找到的,凭什么交出来啊。” 他这话让小野纱里子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他们很无礼的。” 她这话言不由衷,事实上,日本战后,在明里似乎乖乖的,暗里却一直在做各种准备,军事的,政治的,商业的,各种各样的协会,形成各种各样的团体,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随时准备复活帝国主义的阴魂。 而当年的血樱会,同样阴魂不死,一直残存了下来,只不过忍者这个东西,类似于中国的江湖中人,大家都有两把刷子,都自以为是,谁也不服谁。 596血樱会 596血樱会 以前是有军部统一指挥,就有个头头,现在没有明里的军部协调指派,就分成了很多派系。 小野纱里子和岩边美雪,其实是一派的,吉本太郎则是另一派的,小野纱里子嫁给吉本太郎,有拉拢两派的意思,但在听说吉本太郎可能得到宝图的线索后,小野纱里子的师父却又还暗命她把宝图偷出来。 小野纱里子不愿意,师父很生气,而吉本太郎是个聪明人,当然也猜到了,对她也有所提防。 他们夫妻明里和睦,暗里其实也有疙瘩,而岩边美雪暗入吉本太郎家搜索,张五金搞不明白,其实非常简单,就是见吉本太郎从菲律宾回来了,来搜一下,看他找到什么东西没有,由此可以验证宝图的真实性。 小野纱里子和吉本太郎是夫妻,两派之间都这样勾心斗角,其它门派更加不用说,但这些东西,小野纱里子又不想跟张五金说,所以只能搪塞过去。 张五金不知道这些,到是怒了,道:“岂有此理,打打闹闹就算了,居然害了吉本君,太过份了,纱里子,我帮你,找上这些家伙,到看谁是害吉本君的真凶,杀了他给吉本君报仇。” 他怒发冲冠,小野纱里子却只能苦笑,每一派都在盯着吉本太郎,每一派都有可能,包括她自己的师门,难道打上自己师门去啊。 再说了,忍门虽然衰弱了,现在的年轻人也吃不了苦,但每个门派,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一些人的,张五金再厉害,打得过几十几百人啊? 小野纱里子只从吉本太郎口中知道张五金功夫厉害,就算一打三一打五吧,也不过这样了,可不认为他是什么万人敌。 “多谢老师。”小野纱里子行礼:“确实需要老师帮手,但不是去找他们,我的想法,是去找到吉本君爷爷的遗骸,以事实的真象来证明吉本君的话,到时候,我看他们羞是不羞,而害吉本君的凶手,也就会自己出来。” “会自己出来?” 张五金有些怀疑。 “会的。” 小野纱里子点头:“我们忍门,有自己的一些规矩,谁做错了事,只要确证了,是要自己切腹的。” 她这个到不是假话,武士道的阴魂始终在日本游荡,虽然在民间已经大幅衰弱,但在最核心的人群中,例如忍门,这个风气还是比较浓的。 各门派一直认定吉本太郎找到的是藏宝图的线索,如果小野纱里子把吉本桥夫的遗体找出来,各门派知道错了,那么动手害吉本太郎的那一派,必然就会有个交代。 这一点,类似于中国的江湖义气,小野纱里子还是有把握的。 “所以。”小野纱里子说着,却又移席跪伏下去:“老师,请你一定帮忙,其实前夜我也接到过吉本君的电话,他说,万一他有什么事,让我继续找,到时就要请老师你帮忙才行,说老师是个很厉害的人,而且是个很热情的人,一定会帮忙的。” “快起来,不要这么客气。” 张五金忙扶她起来:“原来吉本君也有话啊,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忙,先找回吉本君爷爷的遗体,到时再问他们要个交代,要是敢赖皮,嘿嘿。” 他杀气腾腾,却完全没去注意小野纱里子的春宫,虽然是白天,但他扶小野纱里子,隔得很近,稍一留意,还是可以看出点异样的,可他完全没去留意。 “那就拜托老师了。” 小野纱里子再次客气一句。 随后两个商量细节,说好一起去菲律宾,但还不能就走。 吉本太郎的遗体还没找到,虽然当天海上有大风浪,当时找不到,基本上就没有希望了,但小野纱里子还有一个侥幸之心,还是要等一等海事部门的消息。 小野纱里子当天下午又出去了,张五金没有陪着去,虽然说好他帮忙去吉本太郎爷爷的遗体,但在国内,张五金却不好陪的,吉本太郎新丧,小野纱里子就找个男人到处陪着乱逛,究竟是不好。 一直到晚上近九点钟,小野纱里子才回来,脸色疲倦,带着悲伤,显然得到的消息不太好,事实上张五金也看了新闻,确实有海上失事的消息,海事部门在搜索,但海上风浪太大,船出不了海。 这样的海况下,失事的人,不可能有幸。 张五金也不知怎么安慰小野纱里子,煮了面,小野纱里子勉强吃了一点,回楼上休息了。 龙凤床一直没改过来,不过张五金一直以为吉本太郎睡过了的,而只要男人先上床,夫妻睡了一夜,阴阳二气相合了,女人就不会再给做床的木匠的气机吸引,不可能出轨,所以张五金也没想到要去改。 他却不知道,吉本太郎根本没睡过。 当然,吉本太郎死了,小野纱里子一个人久睡龙凤床,同样不好,虽然不会给做床的木匠吸引,可龙凤床撩动春情,同样很容易出轨,不过寡妇要嫁人,这也算正常吧,大家也能理解。 张五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没有多想,因为没问题啊,小野纱里子明显对他有好感,都自动送上床了,等找到吉本太郎爷爷的遗体,事情了了,当然还可以重续前情。 他可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会因为吉本太郎的死,而去巴巴的把床改过来,到也不是故意不改,只是没有多想。 他确实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走一步看三步,真没那份闲心,一直是事到临头才起心的。 小木匠不泛狡猾,但骨子里是个简单的人。 听着小野纱里子上楼,然后有了水流声,知道是去洗澡了,张五金也就不好多听,女人做一些私密的事情,老是去听着有什么意思,自己回房,也没心思站桩,打开电视,再留意一下新闻。 这几天东京湾天气都不太好,海上有浪,说明天也未必能出海,张五金听了只能暗暗摇头。 “吉本君,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回你爷爷的遗体,帮你了了心愿,也证明你的清白,那些害你的家伙,敢不切腹,我就去砍他们的脑袋。” 他对着冥冥中的吉本太郎叫。 他现在杀人多了,那还真不只是说说,以前以为忍者了不起,接触了岩边美雪几个,也不过如此,就是蒙个面而已。 说起来,还不如他的以气变脸呢,面都不要蒙,凝气变脸,到时大开杀戒,也没人知道他是谁。 “至于纱里子,我以后也会照顾她的。” 这话,张五金就说得有些心虚了,可要他放过小野纱里子,他肯定也不情愿,当然,他不会强迫,但只要小野纱里子有意,他绝不会拒绝就是了。 关了电视,准备睡觉,听楼上,也有电视声,是新闻频道,这个正常,小野纱里子肯定也要关注新闻的。 张五金上床,胡乱想着心事,慢慢的也就想要睡了,耳中却突然听到异声,在外面,有人靠近屋子,来势很快,而且直奔他这个房间而来。 细一听,张五金笑了。 响动很熟悉,是岩边美雪。 “居然还敢来。” 张五金简直有些惊喜交集了。 眼见岩边美雪快到窗子前面,张五金跳起来,把枕头往被子里面一塞,屋子里光线暗,虽然岩边美雪是忍者,夜间视物的能力很强,但应该也看不破真假。 张五金自己则一步闪到衣柜前面,拉开门,躲了进去。 岩边美雪到窗前,静静的往里面观察了一会儿,也显然没有看破张五金的枕头计,真以为张五金睡着了呢,悄无声息的滑进来。 她身法极为轻灵,从窗口滑下,仿佛一只黑色的蝙蝠,两个闪身就到了床前,右手提刀,左手一下就掀开了被子。 她刀已经扬了起来,顺手一刀就劈了下去,刀到中途,却看清了下面只是个枕头,顿时就是一愣。 张五金暗笑,一闪而出,他速度快得不要思议,只是一步,就到了岩边美雪身后。 岩边美雪听到风声,立刻回头,手中刀有个斜劈的动作,可惜已经迟了。 她胳膊才一动,张五金已经到了,手一伸,抓着了她脖子。 岩边美雪的脖子细而白嫩,有一种纤柔的美感,不过张五金可没客气,手抓着脖子,手掌就按在了岩边美雪的大椎穴上。 大椎穴就是脖子后面那个突起,是人身十大穴之一,可以说是人的上半身的一个交通枢纽,这里被制,相当于十字路口堵塞,上半身所有的气血全部於弊。 岩边美雪双手一软,手中刀落地,身子也僵住了。 这个时候下半身是无碍的,如果是以往,她立刻就会反脚后踢,但数次与张五金交手,已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竟然就那么站着,不敢动了。 “美雪小姐,你又失败了。” 张五金嘿嘿笑,扯下了岩边美雪的头套。 “杀了我。”岩边美雪咬牙叫。 “怎么杀,先奸后杀吗?”张五金笑着,他没有让岩边美雪转过身来,而是在后面贴住了她身子。 岩边美雪的臀很翘,带着年轻的健美,又有着练武人的紧崩结实。 张五金身子贴上去,慢慢的摩动,岩边美雪身子一颤,往前挺,可又怎么躲得开,而张五金的话更让她颤栗。 “但你的眼晴怎么办?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眼晴,其实昨天我想过了,如果只是把眼晴挖出来,可能会有所损坏,不如把脑袋直接砍下来,剃成光头后,放到冰箱里冰着,但这需要你配合。” 张五金一直在笑,语气也很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让岩边美雪毛骨怵然。 “所以,我希望你在死前,配合一下,拿出你平时最美的笑容出来,可以吗?” 597恶魔 597恶魔 “不。”岩边美雪身子颤抖,终于不再倔犟,颤声道:“我---我愿意纳诚。” 这话让她极度屈辱,可一旦出口,却仿佛又有什么东西刹时就放了下来,难道,来之前就想到了吗? 甚至,是在期待吗? 她不知道。 今天她本来不想来杀张五金,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张五金的对手,可一到天黑,她就坐立难安,最终,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换了衣服,带了刀子,摸进了张五金的房间。 她告诉自己,这次一定成功,一定不会失败,可直到失败了,落到了他手里,她才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在期待失败。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 “真的吗?” 张五金嘿嘿笑。 岩边美雪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论怎么心志坚毅的人,只要屈服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更知道,岩边美雪坐了龙凤床,气机相吸,床气会让她身不由己的以各种方式靠近他。 无论是相爱还是相杀,其实只是一个真象的两面而已。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亨受自己的猎物。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不对,因为他听到,小野纱里子下楼来了,而且快到他门外了。 这下张五金就觉得悲摧了,怎么每次到一半,就给打断啊。 同时也有些意外,吉本太郎才死,小野纱里子怎么就会夜奔呢?按道理不会啊。 不过上次小野纱里子半夜来找他,本身也不合小野纱里子的性格,即有上次,那么这次出格,也不算意外了。 张五金脑中闪念,动作到是不慢,立刻按住了岩边美雪的头,低声道:“纱里子下来了。” 岩边美雪一惊,不过张五金没有放开她,而是一把抱起,塞进了旁边的柜子里。 顺手在她大椎穴上按了一下,岩边美雪身子立刻一软。 这不是点穴,是以气震穴,就是以内劲透过对方的穴道打进去,震荡对方的经脉,短时间内能让对方气血震荡,身子发软,无法聚力行动。 很多人受惊后,突然全身泛力,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 岩边美雪立刻就软软的靠在了柜子壁上,张五金还伸嘴去她唇上吻了一下,给个笑脸:“乖。” 岩边美雪那如雪的明眸中,顿时就一片迷茫。 张五金关上柜门,门已经开了。 小野纱里子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衣,是长款的,腰身显得非常柔美,没有戴罩罩,双峰在丝质的睡袍下,轻轻漾动。 而张五金在这一刻,终于也看到了小野纱里子春宫中的异常。 不过他以为是小野纱里子刚才睡了龙凤床的原因,心中还恍然大悟:“难怪她这会儿下来了,原来是龙凤床的原因,可能是鞋床改的,本身鞋床的气场就足,所以撩动了她的春心,让她控制不住,到是我的错了。” “纱里子。” 张五金叫一声,迎上去。 “老师。” 小野纱里子身子一颤,脸颊立刻胀得通红,突地转身,似乎又想要出去了。 她心中在挣扎。 这一点,张五金明白的,他当然不会让她走,在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纱里子。” 给他一抱,小野纱里子身子立刻就软了,但心中情绪激荡:“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应该的,可是---可是,我忍不住---。” 她这是心里话,吉本太郎才死,她心中悲伤,可一个人呆在楼上,却是坐立难安,心中越悲伤,似乎就越想投入张五金的怀抱,去他有力的臂膀中求得安慰。 她知道这样不好,太没有羞耻了,可她又给自己找借口,反正在吉本太郎死之前,就已经有过一次了,虽然身子并没有给他,可女人用嘴为男人那样了,跟把身子给了,又有什么区别。 几乎纠结了整个晚上,在十一点之后,子时一阳生,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终于奔下楼来。 气之所生也,如春雷震荡,阴阳交感,天地为之震颤。 没有人能挡住来自灵魂深处的渴盼,因为那是生命的本能。 “不要这么想,我喜欢你,纱里子,你真美。” 张五金却反以为是自己的错,明知吉本太郎死了,却没去改龙凤床,所以这时候当然不会让小野纱里子自责。 他抱着她,柔声安慰,吻她的耳垂,抚摸她,她丝质睡袍下的身子,是如此柔美。 张五金的安慰和动作,给了她抚慰,但心中一个角落里,始终有一点羞耻感,顽强的自责着:“吉本君才死,无论如何,我今夜不能跟他做那种事。” 她转身抱住张五金:“老师,答应我,抱着我睡,但我们别做那种事,好不好,求你了。” 张五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理,吉本太郎尸骨未寒,做为妻子,她就跟别的男人亲热,心理上过不去。 他立刻点头:“我答应你,我保证不碰你。” 抱着小野纱里子上床,小野纱里子整个人倦缩在他怀里。 小野纱里子身量身材高挑,但这么缩在他怀里,却显得极为娇小。 丝质的睡袍,轻薄柔滑,她的身体更是柔若无骨,却又带着淡淡的香气。 这种娇美艳熟的少妇,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抱在怀里,也让人非常的舒服。 “老师,我跟你说说吉本君的事好吗?” 虽然什么也不做,但小野纱里子心里仍然有一种负罪感,似乎说起吉本太郎,记着他,说他的好,这种负罪感能减轻一点点。 “好。”张五金轻轻的搂着她。 小野纱里子慢慢的开始叙说,虽然同是忍门,也同属血樱会,但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认识。 起初是在一个剑道馆里,小野纱里子表现优秀,有些得意,吉本太郎碰上了,就向她挑战,轻易的打败了她。 小野纱里子不服气,回去请教师父,练了几个月,再次挑战,结果还是败在吉本太郎手下。 接连败了两次,到是心服了,就向吉本太郎请教,这么一来一去的,慢慢的就产生了感情,后来淡婚论嫁,才发现彼此都是忍门中人,只是属于不同门派。 小野纱里子师父知道了,坚决反对,但小野纱里子铁了心,坚决要嫁,让师父非常生气。 婚后,生活很幸福,但慢慢的,小野纱里子还是发现了吉本太郎一些暗地里的东西,吉本太郎的性格,其实极为阴沉的。 而这时候,因为听说吉本太郎得了宝图,小野纱里子的师父又让小野纱里子留意,小野纱里子不愿意,她怎么能出卖自己的丈夫呢,但吉本太郎却怀疑她,夫妻间的裂缝也就开始出现了。 “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我一直想好好跟他解释的,可没想到----。”说到这里,小野纱里子有些哽咽了。 张五金只好轻声安慰:“吉本君天堂有知,会理解你的。” “可是,我还是背叛了他。” 小野纱里子肩膀耸动,抽泣起来,睡袍是那种前开式系带的,这么一躺着,肩部没有架起,睡袍就往下滑,露出了整个的肩部和细细的锁骨,在夜光中,有一种朦胧的秀美。 张五金轻轻抚摸着她,说实话,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小野纱里子哭了一会儿,情绪慢慢的就缓解了,又开始说一些以前的往事,张五金就听着,也没什么不耐烦。 他当然能把小野纱里子弄得昏睡过去,不过他觉得,让小野纱里子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样更好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野纱里子声音渐低,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张五金其实这会儿也有些睡意了,这么一个柔美的妇人,在怀中低声的叙说,本来就有着催眠的功效,只不过他挂着衣柜中的岩边美雪,所以还强撑着。 见小野纱里子睡着了,他在她脑后轻轻按摩,让她睡得更熟一点,觉得差不多了,刚想起来,衣柜门却开了,岩边美雪钻了出来。 张五金在岩边美雪大椎穴上拍那一下,只是震穴,只能起短时间的震荡作用,这会儿这种震荡感早就消失了,岩边美雪自然活动自如,听小野纱里子睡着了,她自然就钻出来了。 岩边美雪看了张五金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小野纱里子,小野纱里子的睡像有些不雅,她上半身大部趴在张五金怀中,一边的肩膀露了出来,仿佛就是全身裸着的。 而她的一只脚,也搭在张五金腰上,睡袍是前开系带的,所以整只腿也露了出来。 她的腿非常美,在夜色中,发着玉一样的光芒。 但这幅景象落在岩边美雪眼里,只怕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因为,她看张五金那一眼里,很复杂,然后她转身就从窗口穿了出去,刀也没来捡了。 张五金没有阻拦她,事实上,张五金能感觉到岩边美雪那一眼里的意思。 吉本太郎才死,小野纱里子就钻到了张五金怀里,虽然说没有亲热,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吗? 心已经出轨了,身体只是迟早的问题。 而小野纱里子为什么会这样,岩边美雪肯定认为,是张五金施了什么邪术,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是彻底的把我看穿了啊。” 听着岩边美雪的脚步声飞速的远去,张五金摇头苦笑。 不过说起来,岩边美雪的看法也没错,他确实是施了邪法啊,只不过这邪法是通过床来实施的。 598心魔 598心魔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张五金给惊醒了,睁眼,原来小野纱里子醒来了,正悄悄的想从他怀中钻出去,突然看到张五金的目光,小野纱里子脸顿时红了,垂下了头。 微微的晨曦中,少妇的羞红,是如此的美艳,张五金一时间竟是看得呆了。 小野纱里子抬起头来,突然凑过唇,在张五金唇上吻了一下,道:“老师,你真好。” 说着,飞快的下了床。 很显然,她发觉了张五金的变化,也怕自己撑不住,而心里面,却还是觉得现在不合适,所以跑掉了。 张五金明白她的心理,没有阻拦她。 他觉得,这样子,别有一翻滋味,他很喜欢。 小野纱里子做了早餐,吃完后,她又出去打听消息了,张五金就在家里等着。 一直到傍晚时分,小野纱里子才回来,脸上带着疲惫。 她告诉张五金,东京湾一天都有风浪,船无法出海搜索,自然也就没有吉本太郎的消息。 在小野纱里子心里,几乎确定吉本太郎是失事了,不过,在心理上,她还是要坚持一下,张五金也理解她这个心思,安慰了她一番,又下厨做了晚饭。 小野纱里子胃口不太好,但还是多少吃了一些,然后上楼去洗了澡。 她先没有下楼,张五金能听到她在上面放电视的声音,张五金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去,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回到自己房间,也看了下新闻,有关于失事的报道,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大约十点钟左右,张五金才站完桩洗了澡,小野纱里子下来了,换了一件紫色的睡袍,还是那种前开纱带式的。 睡袍一直垂到脚面,丝质的料子,走动之际,显得身体格外的欣长柔美。 “老师。” 虽然昨夜共睡了一夜,但小野纱里子似乎仍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张五金明白她的心理,上前搂着她,她的身体柔柔的,特别的软。 “睡吧。” 张五金把她抱上床,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嗯。” 小野纱里子轻轻的应了一声,又跟昨夜一样,半个身子几乎都趴在他怀中,张五金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胸,带着一点弹力,在他胸膛上摩动。 好半天没出声,张五金以为她要睡了,她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张五金。 “怎么了,睡不着吗?” 张五金轻抚她的脸。 她是瓜子型的脸,但并不是很尖,有着一种少妇的丰腴,当然也绝对不显胖,就是那种营养良好保养得当的感觉,用手背轻轻抚摸,手感非常的好,就跟她身上睡袍的料子差不多。 小野纱里子任由他抚摸着,柔柔的看着他。 “老师,你真好。”她声音痴痴的:“你这么抱着我,我好象就特别的安心。” 张五金能理解,这其实是床气的原因,阴阳二气交融,感觉自然就特别的舒服。 他当然不会说破,而他也能理解小野纱里子的心里,这个时候,她心中即有床气的影响,非常的想与他彻底融为一体,但又有道德的障碍。 这个时候,如果他要她,她最多稍稍推拒一下,也就会顺从他,但她的心里,肯定会有阴影,会有道德的亏欠感,所以张五金虽然冲动,还是强忍着。 轻抚她的脸,慢慢让她的眼晴合上,道:“睡吧。” “嗯。” 小野纱里子应了一声,乖乖的,合上眼晴,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张五金一时还不想睡,他隐隐有一个感觉,岩边美雪今夜可能还是会来。 但岩边美雪不知什么时候来,可能要到十一点以后,而张五金怀中抱着这么一个娇柔的少妇,睡着了也好,没睡着,可就难受了。 小野纱里子平时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显得很斯文很优雅,但睡着了却例外,她整个人,就象树袋熊,缠在张五金身上。 一手搭着他肩,一手放在他胸前,上半身差不多就是趴在张五金胸膛上的。 这很要命啊。 大约到十一点多钟,不出他所料,岩边美雪果然来了。 这次她没有隐藏身形,直接就在站在窗子外面向里面看。 张五金也没有装睡。 就那么睁着眼晴看着岩边美雪。 他相信,岩边美雪应该能看到他的眼晴,忍者的视力,据说是有专门的训练方法的,特别适合于夜晚视物。 四目对视,岩边美雪没有闪开他的眼光,也没有跳窗进来,就那么与张五金对视着。 她的眸子里,似乎藏着很多的东西,有疑惑,有微微的恼怒,还有一点点迷茫。 张五金突然觉得,好象又回到了初见时的那个上午,她回眸一眼,如冰雪初临。 人生若只如初见! 岩边美雪并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动作,对视了几分钟,她转身走了。 张五金知道,是床气让她情不自禁的靠近他。 但是,她心中的疑惑和挣扎,又让她没有办法完全的接近他。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张五金终于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回想起来,其实有些对不起岩边美雪。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也是一个心志坚韧的女孩,可张五金对待她,实话说有些粗暴了,居然用鞋底抽她的屁股,这真的过份了。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张五金,主要是岩边美雪的忍者身份,让张五金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因为从小的影视书本里,忍者都是一种诡异而可怕的形象。 偏偏日本人还喜欢拍虐待女忍者的片子,做为好孩子,这样的好孩子片,张五金自然是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的,然后有了现成的样本,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跟着学了。 现在想来,忍者不过如此,或者有一些诡异的行动,可碰上真正的高手,全都没有用,忍者匿迹隐踪的本事再厉害,也瞒不过他,他就不用眼晴,只用耳朵听,忍者的一切行动就都无可匿形。 其实忍者的本事,是给电影电视放大了,就如中国的功夫一样,真正说穿了,不过如此。 对比之下,张五金觉得,岩边美雪的功夫,可能跟李玉娇的徒弟,二仙五仙她们差不多,还比不上李玉娇,更比不是李玉娥。 日本功夫其实也是学中国的,包括日本武人最引以为傲的武士刀,其实也是源出于中国的唐刀。 武士刀可以比唐刀更锋利,但功夫却还差着点儿,这里面有个师承的问题,中国人,其实应该是这世上最保守的一个种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些东西,就算带进棺材里,也不会教给外族人。 听着岩边美雪的脚步声消失,张五金合上眼晴,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吃了早餐,小野纱里子又出去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她才回来,一身的疲惫。 张五金迎上去,道:“没有消息吗?” 小野纱里子摇了摇头,道:“今天海况好一点,我跟着他们出海了,拜托他们一直搜索到天黑,他们说。”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起来:“他们说,前两天那样的海况,其实已经是不可能有希望的---。”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掩着脸哭了起来。 张五金只能轻声安慰她,心中也有些伤感,吉本太郎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想不到,就这么没了,一时到生出一种人生无常的感觉。 还是劝着小野纱里子吃了点东西,小野纱里子连夜安置了灵位,张五金也上了香,默默的坐了一会儿。 “老师,明天,请你陪我去菲律宾。” 小野纱里子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决绝的味道:“我一定要找到吉本爷爷的遗骸,然后回来质问他们。” “好。” 张五金心中也有一股气。 下定了决心,小野纱里子的悲伤也似乎轻了一些,她洗了澡,在楼上整理了一下,她没叫张五金,张五金也没上去,大约十一点左右,她下来了,到了张五金房里。 “还好有老师陪着我。” 她伏到张五金怀里,声音中透着一种无助的伤感。 “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坐飞机。” “嗯。” 她应了一声,合上眼睛,张五金轻轻按摩她脑后穴位,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小野纱里子睡着没多久,张五金听到响动,他知道是岩边美雪来了,起床来,到窗边站着。 岩边美雪到窗外,突然一眼看到张五金,她微微惊了一下,却并没有躲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道:“吉本君的死,跟你们一派有没有关系?” 岩边美雪深深的看着他,似乎在探索他这么问,背后的意思。 “纱里子是我师姐。”岩边美雪的声音,轻如夜莺:“我们也想得到藏宝图,但无论如何,不会伤害吉本太郎的性命。” 她的话有一定道理,冰雪般的眸子里,也不象藏着谎言,张五金点点头,眼光微眯:“我会替吉本君报仇,你们一派,最好别卷进去。” 岩边美雪看着他,好一会儿,慢慢的后退,走出两步,却又回头:“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张五金顿时就笑了,露出大白牙:“想知道,要付出代价的。” 599代价 599代价 他这一笑,却惊到了岩边美雪,她退开一步,看张五金并没有追出来捉她的意思,这才微微松神,瞪一眼张五金,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飞快的跑了。 “小妞,你这样的跑步的姿势,很难看啊。” 张五金对着她背影轻叫一声,岩边美雪身法居然就是一滞,显然受到了影响,张五金哑然失笑,要不是怕惊醒小野纱里子,他真要哈哈大笑了。 还真是有趣的女孩子。 第二天早起动身。 小野纱里子昨夜已经准备好了,吃了早餐,两个人动身去机场,直飞马尼拉。 在马尼拉住了一夜,再转往达沃。 吉本太郎在达沃有一个办事处,但吉本太郎一直认为,他手下可能有卧底,而且周边监视的人也多,如果小野纱里子两个去达沃的办事处,可能会受到干扰。 所以小野纱里子跟张五金商量,不通知吉本太郎在那边的手下,不去办事处,而是找个地方住一夜,然后转道进山,就两个人去。 当然,小野纱里子也不是盲目乱闯,她以前跟吉本太郎来过几次的,从达沃进山,有一个叫巨木的寨子,寨主马梨跟吉本太郎的关系非常好。 小野纱里子的想法是,两个人先到巨木寨,找到寨主马梨,然后请马梨给派一个向导。 所有人都以为吉本太郎得到了藏宝图的线索,包括小野纱里子的师门,吉本太郎当然要解释,所以跟小野纱里子说得很清楚,吉本太郎爷爷以前就在巨木寨一带活动,遗骸也应当埋在这一带。 只要请马梨派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他们就可以慢慢的找。 小野纱里子是现代型的知性女郎,并不是完全的家庭主妇,还是很有理性很有策划能力的。 相反,张五金在这些方面,还有些不如,他做事从来没有比较详细的规划,花脚猫一样,想一出是一出,跳到哪儿是哪儿。 听了小野纱里子的计划,张五金就只有赞同的份,小野纱里子先还娇嗔,说张五金笑她,后来发现张五金真的没什么意见提出来,这才开心了。 在达沃的酒店里住了一夜,张五金还接到了丽莎的电话,只推说还在日本呢。 小野纱里子就在他边上,两个人已经习惯晚上一起睡了,听到电话里丽莎放嗲,然后还加上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似乎更小,然后张五金睁着眼晴撒谎,小野纱里子就在边上咯咯笑。 她与外人相处,亲切优雅,有一种极为成熟的气质,但在张五金面前,她却放开心菲,尤其是笑着的时候,总带着一种少女的娇俏。 张五金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发怒,搂过小野纱里子,就在她的翘臀上打了一板:“笑什么?” 小野纱里子身子本来就软,给他打这一板,更软得象没了骨头的小蛇,直接就缠在了他身上。 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家境富裕,小野纱里子所有的睡衣都是昂贵的丝织品,这样的睡衣轻薄露透,而且特别的滑,直接就从肩头滑了下去,张五金忍不住就去吻。 昨天早间吻过,他知道小野纱里子不会反对。 洗得香喷喷的美妇,皮肤细滑娇软,就是什么也不做,只是细细的吻着,就是一种绝佳的亨受。 不过到后面就有点难受,小野纱里子觉察到了,吃吃的笑,壁灯淡红的光芒下,她的脸,美丽如梦,娇艳若妖。 “妖精。” 张五金忍不住又打一板。 “老师好坏,自己起色心,却打人家。” 小野纱里子撒娇不依,眼中波光荡漾。 张五金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新奇啊。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了早餐,动身进山。 巨木寨在深山之中,中间有近百里的山路,没有车可以坐,只有一条隐藏在密林中的山路,必须走路进去。 小野纱里子没有叫向导。 “吉本君以前带我走过两次的,我知道路。”小野纱里子很有信心。 张五金抬头看看山,点头:“嗯,没事,万一迷路了,就把你抵给山民好了。” “啊。”小野纱里子便夸张的叫:“老师原来是这样的人啊。” “哼哼。”张五金把大白牙一呲:“忘了告诉你了,月圆的时候,我会吃人的。” 他这是跟梅子他们玩熟的一套,呲牙的样子非常凶,不过当然吓不到小野纱里子,她反而觉得非常有趣,咯咯咯的笑,带着少女的娇俏。 张五金背了个大包,近百里山路,一天无论如何走不到,中途要歇一晚,所以要带野营的帐篷之类,这个当然是张五金背,小野纱里子只背了自己的登山包,几件换洗衣服而已。 山路自然是难走的,在高山间穿来穿去,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不过小野纱里子腿脚非常有力,走在高高低低的山道上,轻盈如小鹿。 她到是担心张五金,走一段就问:“老师,辛苦不,要不换我来背包吧。” 问得张五金烦了,突然一下把她抱起来,横扛在肩头,扯着嗓子怪叫:“卖妖精哦,有人要没有,又白又嫩的小妖精哦。” 小野纱里子咯咯娇笑,她趴在张五金背上,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肩背,心中一片痴迷。 到将近傍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山坳里,小野纱里子道:“我们可以在那里扎营,那边有温泉哦,一般进巨木寨的,都会在这里歇一晚,泡一下温泉,第二天才上路。” “好啊。”张五金大喜,两眼发光:“我们一起泡。” 小野纱里子脸飞红霞,没有拒绝,也没有应声,先跑了下去。 张五金以为她是答应了,顿时精神一振,看着小野纱里子下山的背影,很有点儿兽血沸腾的感觉。 这样娇美的一个少妇,一起泡温泉,只想想就美得冒泡啊。 下山,张五金果然就看到了温泉,但小野纱里子指给他一看,却大失所望。 所谓的温泉,是一个天然的大池子,大约有三四十个平方,挺大的,呈月牙的形状。 但那温泉中间,居然有一个天然的隔断,一块大石头,如一座假山一般,两三米高,却有十多米长,恰好拦在中间,把温泉池一隔两半。 要说两个人不是一起泡呢,也是一起泡,你靠这边,我靠两边,那石头虽高却不厚,薄的地方,就是一块石板的样子,彼此完全可以靠着说话儿。 但说是一起泡,这算什么啊,什么都捞不着不说,想看一眼,除非爬到岩石顶上。 小野纱里子还一本正经:“上边是男人泡的池子,叫日池,下边是女人泡的池子,叫月池。” 她乔模乔样,眼见张五金一张苦瓜脸,终于撑不住,咯的一下笑了起来,笑得弯腰。 “这山里的人,把中间这石头叫做试金石,就是说,可以试一下男女的真心,如果是有歪心的,才会越过试金石。” 张五金听了好笑,他天天晚上抱着小野纱里子睡,真要是有心,小野纱里子早给他吃了一百遍了,还用得着试。 不过他看得出来,小野纱里子很喜欢这种游戏,不是什么试,而是显示张五金对她的尊重爱溺。 所以,他只能在心底叹气,即然抱着一起睡,都能忍得住,这泡温泉,当然也能忍,总要在小野纱里子心里,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才行。 反正小野纱里子迟早是他的,到也不急,这么真真假假的游戏,反而更有趣,会留下更美好的回忆。 泡温泉不着急,先把帐篷搭起来,反正一直是一起睡的,所以只带了一个帐篷,然后就准备晚餐。 经常有人在温泉边留宿,灶啊什么的都现在,甚至干柴都有,而小野纱里子有经验,所以还带了一套野炊的餐具,这样就可以煮热食,用不着啃饼干了。 张五金生起火,小野纱里子煮了面条,加上西红柿火腿肠什么的,一顿象模象样的晚餐就好了,而且小野纱里子居然还带了一瓶红酒,张五金都不知道。 不过他心中承认,在这样的山野里,向着火堆,一起喝上两杯,确实很浪漫啊。 这是一个细致而浪漫的女人,很有生活的情趣,很注重情调。 张五金觉得,他越来越了解小野纱里子了,也越来越喜欢她。 “今晚要有月亮。”小野纱里子双手合什,向着东天祈祷:“我们要等月亮上来,才吃饭。” 她的祈祷还真灵,天完全黑下去的时候,月亮真的从东边的山坳里探出头来。 “耶。”小野纱里子象小女孩子一样原地跳了一小段舞蹈,张五金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欢快。 “干杯。” 开了红酒,小野纱里子兴致勃勃的跟张五金碰杯,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很喜欢这种氛围,很开心。 这餐饭一直吃了有一个多小时,然后才开始泡温泉。 张五金这才发现那块试金石有趣的地方,那试金石,整体如一只大象,伸进池中的,是大象的鼻子,身体却在池子上边,男女可以分开在两边换衣服,声可闻,而人不可见。 “还真是生绝了。”张五金不得不叹服大自然的独具匠心。 下了水,水温非常好,很合适。 600背靠背 600背靠背 “老师。”小野纱里子在月池那边叫:“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怎么了?”张五金问。 “我要靠着你的。”小野纱里子笑:“我们背靠背。” 虽是笑,这话里却带着痴意。 张五金心中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他也背靠着试金石坐下,两个人闲聊着,主要是小野纱里子说,张五金发现,小野纱里子很喜欢说话,细细碎碎的,却是怎么也说不完。 泡了半夜,睡觉,什么也没做,心中却特别的舒服。 一夜过去,第二天收拾帐篷起身,因为回程肯定还要睡一夜的,所以必须把帐篷带上,自然是张五金一包背了。 巨木寨在一座山谷之中,一条小河穿谷而过,寨口,一株巨大的古树,张五金估计,他这样的,二十个人也未必能合抱过来,高更达百米以上,站在树下,想要看到树冠,绝对要九十度角仰头。 如果戴了帽子,一定会掉下来。 “所以这树又叫脱帽树。” 闻声出来迎接的马梨介绍。 马梨五十来岁年纪,不过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要大一些,个子高大,背微有些驼,但眼光却很亮,非常的热情。 他的热情当然不是没有缘故的,是吉本太郎长期投资的结果。 日本人就是这样,他需要你的时候,非常的热情,非常的谦逊,非常的有礼貌,也非常的大方。 吉本太郎结识马梨后,大手笔送礼,他最重的一个礼,是给巨木寨安装了一座太阳能电站,让巨木寨的人照上了电灯,看上了电视。 菲律宾说起来是现代化的民主国家,其实山里的原住民,几乎跟原始人没有什么两样,很多巨木寨的人,一辈子没有出过山,突然在电视里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种新奇,那份感激,无法言喻。 吉本太郎也就成了巨木寨最尊贵的客人。 日本人聪明啊。 只不过他们总是藏不住屁股后面的大尾巴,只要稍稍得志,就会跳起来,然后就会给一棒子打死,然后再又夹紧尾巴,露出笑脸,再重复一次。 回看日本历史,千年以来,一直是这样。 神奇的民族。 小野纱里子跟吉本太郎来过两次,她做为吉本太郎的夫人,同样是巨木寨最尊贵的客人,所以马梨才会亲自出迎。 然后以最隆重的礼节,把小野纱里子和张五金迎进寨中,合寨的人几乎都出来了,在两边热烈欢迎。 马梨当然会问候吉本太郎,小野纱里子到也没说吉本太郎死了,因为吉本太郎海上失事,虽然基本可以肯定无幸,但没有找到遗体之前,还只能说是失踪。 也没有跟马梨细说,只说吉本太郎身体不太舒服,让她来找吉本太郎爷爷的遗骸。 以前吉本太郎就以这个为借口来找过,马梨也不怀疑,一口答应,提供最大的便利。 当夜就宿在巨木寨中。 这些日子小野纱里子都跟张五金同睡,但在巨木寨明显不行,所以是分开睡的,张五金一时到是有些不习惯了。 第二天,小野纱里子请马梨给派一个向导,要去石林。 “石林?” 马梨一听,大惊失色。 “夫人,石林去不得,那里面极度危险,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过。” 他一脸惊恐,半灰半白的胡子甚至有些颤抖了。 一边的张五金看得稀奇:“什么石林,真有这么可怕?” “我知道。”小野纱里子点头:“但吉本君经过两次寻找,认为最大的疑点,可能就是石林,所以,我这次想去看看,放心,我不会强行进去的,只先在外面看看。” 说着行礼:“拜托了。” 听说她只在外面看看,马梨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紧张:“夫人请一定注意,千万不可冒险深入。” 小野纱里子答应了,马梨这才给派了个向导,是马梨的孙子,叫马鹿,一个二十刚出头的略带一点儿腼腆的年轻人。 张五金背了原来的包,马鹿也包了一个大包,他不是直接用肩带,而是有一个木架子,山民用这样的木架子,可以陀远远超过体重的东西。 三个人出发,路上,张五金好奇,道:“石林是什么地方啊,看马寨主的样子,好象是阎王殿一样?” “在他们眼里,差不多就是阎王殿了。” 小野纱里子点点头。 给张五金介绍了石林。 石林在巨木寨北一百多里,一个山谷之中。 石林就是一片巨石形成的林子,非常的大,里面怪石如树,层层叠叠。 没人知道石林到底有多大有多深,因为从来没有人深入过,或者说,深入石林的人,全都没有音讯,只要进去,往往转背过了一块石头,就再也找不到了,再也不会回头。 “真有这么可怕?” 张五金有些不相信。 “真有这么可怕。” 马鹿走在前面,听到他们的话,回头肯定的答,还加了一个恐怖的表情。 “为什么?”张五金问。 “里面有鬼怪。”马鹿的声音中似乎都透着了惧意。 山里人,对鬼神,有着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只要进去的人,都会给鬼怪吃掉,过半年,就会在十里外的河湾找到,只剩下白骨,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再没有一丝皮肉。” 大太阳的天,给他说得,几乎阴风惨惨了。 小野纱里子似乎都有些怕了,她悄悄往后伸手,握了一下张五金的手,仿佛要从张五金手上找到一点勇气。 “这么可怕。” 说是可怕,张五金却没有什么怕的意思,这世间很多的事,听上去神神鬼鬼,其实真面目不过如此。 “确实很可怕。” 小野纱里子点头,道:“吉本君十几次进山,两次去石林,都没有深入,他有一个手下进去过,再没有出来,最奇怪的是,他手下带了卫星电话的,先还好,可突然间就没有信号了。” 她先前握一下张五金的手,松开了,说到这里,却又伸过来握着了张五金的手。 说起来她其实是忍者,可明显是真的害怕。 “是啊是啊。” 马鹿在前面点头:“渡边先生的遗骨,后来还是我们找回来的,他手上还紧紧握着电话,可他的手,却只剩下了白骨。” 他这话,让张五金脑中不自禁的现出一副画面,一具白骨,躺在河滩上,手里却握着一部卫星电话。 还真有点恐怖片的味道了。 小野纱里子见张五金凝思,忙道:“老师,我们也不一定要进去,先到石林看看,吉本君说,老师是中华高人,或许可以看出点玄机,实在看不破,那也没关系。” “那就先去看看。”张五金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天走不到,中途要歇一晚,马鹿带了两个帐篷,是小野纱里子先打了招呼的,张五金自己包里有一个,晚上就一人一个帐篷。 第二天一早上路,太阳偏西的时候,进了一个巨大的峡谷,谷口宽及里余,两边都是高山,崖壁陡立,如斧劈刀削,远远看去,就如两个怒目的巨人,守着谷口。 进谷十余里,便看见了石林。 张五金从小野纱里子和马鹿的叙说中,已经知道石林极为雄奇,但直到亲眼见了,才知道自己想象力的贫乏。 远远的看去,石林就如一队巨人,站在广阔的平原上,越走近,巨人身躯就越雄伟。 迎面一根巨石,比巨木寨那棵巨木,还要高出一截,至少百米以上,身躯则更要大了四五倍不止。 其形如剑,上小下大,立在天地之间,人走近去,恍眼间,那巨剑似乎就要当顶劈下,胆小的人,不要靠近,只要远远的看一眼,膝盖就会发软。 而这枚宝剑石并不是石林中最高大的,走近点看,石林里面,更高更大的石柱,一根接着一根,形状不一,但无一不让人眩目惊心。 从正面看,石林呈一个扇形,大约有一里多宽,里面到底有多宽多长,从正面是看不到的,不过马鹿说,石林有几十里宽广。 这话到是让张五金半信半疑,简单啊,巨木寨的人闻石林之名色变,说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的,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石林有几十里宽的啊。 走到离宝剑石还有一里多路的地方,有一条斜里横贯峡谷的河,不很宽,十几米吧,不过现在是枯水期,水势大的时候,估计能有数十米宽,因为河床有这么宽。 马鹿到河这边就不肯走了,一脸担心的看着小野纱里子:“夫人,在这里看看就可以了,请千万不要过河。” 小野纱里子看张五金,张五金却看到了河边的一只独木舟,道:“过去看看吧,不进石林不就行了?” 他是不怎么信邪的,但无论邪与不邪,总要走近去,才能看得出来,这么远,能看出什么啊? 小野纱里子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张五金开了口,正中下怀,对马鹿道:“我们过河,就到石林前面看看,不进去,好不好?” 这样的美女,这样温婉的语气,莫说还是贵客,马鹿实在是拒绝不能,只好苦着脸,用独木舟把张五金两个送过河,他自己却守在河边,不肯跟着一起去石林。 小野纱里子到也不勉强,跟在张五金身后,对马鹿叮嘱千万不能入石林的话,只是随口答应,她明显更信得过张五金。 谷中灌木杂草丛生,走出百十米,后面就看不见了,小野纱里子就牵着了张五金的手。 张五金立刻反手抱着她腰,深深长吻。 601石林 601石林 这两夜没能一起抱着睡,竟有一种饥渴的感觉了。 小野纱里子更加不堪,整个人如一条抽了骨头的蛇,软软的吊在他身上,任由他亲吻揉搓。 “今晚一起睡。” 张五金好不容易松开唇,犹不满足。 “嗯。” 小野纱里子从鼻腔中发出昵音,脸颊红红的,眼中更仿佛汪着一泓春水。 “先去看石林,到看有个什么鬼。” 说到这里,张五金突然眼光一亮:“我要是进了石林,有什么奖励?” “不。”小野纱里子却吓到了,紧紧抱着他:“千万不能冒险,你要是要我,我什么都给你,现在给你也行。” 看她紧张,张五金到是笑了: “什么呀,我不是要逞能,只是说说嘛,实在不行,我不会冒险的。” “千万不能冒险。”小野纱里子脸上犹有惊容,显示出她对他的担心。 “不会的。”张五金心中感动,摇头:“我只是说,万一给我看破玄机,我们能进去,你要给我奖励。” “嗯。”小野纱里子毫不犹豫的点头。 “象初夜那样。” “嗯。”小野纱里子脸颊娇红,却仍是肯定的点头。 她这样子,娇美无限,张五金忍不住又去吻她。 缠绵了一会儿,小野纱里子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牵着张五金的手,跟在他后面,一起觅路走近石林。 远看石林茂密,近看才发现,石柱与石柱之间,相隔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近的相隔数米十数米,远的甚至相隔百米。 象最前面的宝剑石,就仿佛孤悬林外,离着最近的石柱,至少相隔百米。 张五金发现一个现象,石林外面草木茂盛,时有树木杂处其间,石林里面,草木却要稀疏得多,树木也少,只能稀稀拉拉的看到一两株,也长不大,精干拉瘦的。 “看来还真有点名堂。”张五金暗暗点头。 “老师,你看出什么了吗?” 小野纱里子问,越靠近石林,她靠得张五金就越紧,小手更是紧紧的攥着张五金的手。 说起来她也是忍者,但有张五金在,她表现出来的,就完全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这是阴气在阳气笼罩下必然的表现,强势如岩边美雪,最终还不是雌伏于张五金身下,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走近去看看。” “老师。”小野纱里子语气中透着惊惧。 “别怕。”张五金拍拍她手,牵着她,一直走到宝剑石下面。 远处看,宝剑石壁立天际,气势雄宏,但近了看,风剥雨淋,上上下下,到处是斑剥孔洞,就有些丑陋了。 蒙胧产生美,朦胧也产生畏惧。 不过仰头看,宝剑石仿佛会晃动一般,还是有些惊心的。 小野纱里子就有些怕,抬头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张五金到是上上下下的看,没看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宝剑石离着石林也远,看石林里面,砂石遍地,偶见草木,即不见什么凶险之处,也没有什么猛兽之类,很平常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凶险的。 “我们进去一点看看。” 张五金觉得,可能是巨木寨的人把石林神化了,其实没什么古怪。 “老师。” 小野纱里子往石林里看,脸上有着惊惧。 “别怕,有我呢。”张五金安慰她:“要不你在外面等我。” “不。”听说张五金要一个人进去,小野纱里子立刻就抱着了他。 “好了好了。”张五金揽着她腰:“那就一起进去。” 看着她眼晴:“跟我在一起,什么也别怕。” “嗯。” 小野纱里子受到了眼光鼓励,乖乖的应了一声。 张五金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牵着她手,从宝剑石一侧绕过去。 “咦。” 才过了宝剑石,张五金突然就觉出了不对,不由自主的惊咦了一声。 “怎么了?”小野纱里子本来就有些惊惧,听到他惊咦,吓得小手一紧。 张五金闭眼凝神,微一运气,嘴角不由自主的掠起一丝笑意。 “怎么了老师?” 小野纱里子看他表情不对,但明显是似有所得的样子,忍不住问。 “先别问,跟我走。” 张五金不管不顾,拉着她就往石林里面走。 正对着宝剑石的,是一根低矮一些但更粗大的石柱,下大,中间小,上面又大,形如一个巨型的蘑菇。 而在蘑菇石的两面,都有石柱超出,也就是说,与宝剑石的距离更短。 张五金不管,迎着蘑菇石走近去,同时凝神感受。 不出他所料,一走近蘑菇石,还有一段距离呢,立刻就感应到了成倍增强的气场,往两边看,两边的石柱果然已经落在了身后。 “果然如此。”他低叫一声。 “什么?”小野纱里子却不明白,左看右看。 一般人都有经验,大热天,走两条街进银行存款,一进门,立刻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凉意,银行有钱啊,空调开得大,冷气足。 但这只是人体皮肤表面的感觉。 人体内,皮肤下面,还有一个感应系统,就是经络。 一般人的经络不通,是不可能感应到什么东西的,如果感应了,那就是感冒了。 但张五金这种经络完全打开了的人,他的经络系统的感应能力,甚至还在表皮之上。 用经络,可以感应到一般人感应不到的东西,那就是气。 张五金现在就感觉到了气,一个气场,一个巨大的气场。 在经过宝剑石的时候,还只有微弱的感觉,甚至不敢肯定,但走近蘑菇石,他就完全可以肯定了。 这座石林,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气场,就仿佛一张巨大的龙凤床,又仿佛那根黄金铸的太阳神根,或者是那给人称作诺亚方舟的巨船。 所有这些,原理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独特的形状,形成了吸引凝聚天地能量的功能,就在体内,形成了独有的场能。 就如大海,潮长潮落,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引力。 又如大地,春长秋收,同样是因为感受到了天地间无形的生机。 这种力,巨大,却往往让人们视而不见。 大象无形。 但张五金这样打通了经络的人,却能感觉得。 中国古文化,它的核心,就是打通经络的人,以身体对天地产生的感悟。 是为体悟。 张五金的眼晴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巨大的气流,那感觉,就如鱼儿感受到了水。 “老师。” 小野纱里子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可心里似乎隐隐有些不安,她到底是忍者,有过静修,虽然没有打通经脉,比普通人多少要敏感一些。 “这样吧。”张五金睁开眼晴:“纱子里,你到外面等我,我进去一趟。” “不。”小野纱里子猛一下就抱住了他:“老师。” 张五金感觉到了她的担心,伸手轻搂着了她腰,她腰肢软软的,紧紧的靠在张五金身上,就仿佛要用万能胶水粘着一样。 娇美,温柔,缠人如醉。 张五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道:“纱里子,看过三国演义吗?” 日本人喜欢中国文化,又尤其喜欢三国,果然小野纱里子就点头了:“看过。” “三国里,诸葛亮有一个八卦阵,你还记得吗?” “八卦阵?”小野纱里子有些疑惑,这会儿怎么说这个了,不过相恋的人在一起,歪楼分分钟的事情。 小野纱里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呀,记起来了,就是诸葛亮在江边布阵,挡住周瑜的大军,是不是?” 这明显是读书不认真啊,不过女孩子肯瞄一眼三国,已经不错了,张五金也是个扯的,顺口就道:“是啊,就是诸葛亮抢了周瑜老婆,周瑜来追,然后诸葛亮随手在江边捡了几块石头,把鹅毛扇一扇,念一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那石头立刻变大---。” 他话没说完,小野纱里子已经咯咯笑了起来:“才不起这样的。” “什么不是这样的。”张五金笑。 “就不是这样的嘛。”小野纱里子咯咯笑:“抢周瑜老婆的,才不是诸葛亮,是刘备。” 好么,刘备相亲,变成抢小乔去了,果然中华文化的正统在日本啊,这都成哥斯拉了。 “哦,原来是刘备啊。”张五金当然不会纠正她,这种时候去跟女孩子较真的,都是傻瓜,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不管刘备。”张五金摇头:“还是说诸葛亮,诸葛亮用石头布的那个阵,叫做八卦阵,就跟这石林一样的。” 终于把楼歪回来了,一身大汗啊。 小野纱里子一脸迷惑:“你是说,这是一个八卦阵?” “对。”张五金点头:“此阵为我中华绝学,威力仅次于九宫阵,因为它是八,人家是九嘛,小一点点。” 他说话又不正经,小野纱里子又想笑,又迷惑:“老师,你说真的?你认得这个阵。” “当然。”张五金一脸牛皮哄哄的样子:“此阵分为八门,乃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内中又含八个小阵,名为天覆,地载,风扬,云垂,虎翼,龙飞,蛇蟠,鸟翔,而每阵又有八个变化,八八六十四,正含先天卦象,有无穷玄妙---。” 张五金信口胡扯,小野纱里子就痴痴的看着他,眼光里满是祟拜。 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其实不是要听什么,她就一个感觉,这个男人,好好厉害哦。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数,这话绝对没有错的。 “---所以我呆会从死门进去,从生门出来就可以了,非常简单,你一点也不要担心。” “那我跟你一起进去。” 糊涂是糊涂,但女人有一样本事,缠人。 “这却不行。”张五金摇头。 “为什么啊。”小野纱里子小嘴儿就嘟起来了。 “因为你是女人啊,八卦阵忌阴。” 张五金继续胡扯。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这石林中气场太强了,张五金可以打开经脉,让气场融入,就如鱼儿入水,水只会让它更加自由,却不会有任何妨碍。 再打个比方,打通了经脉的张五金,就如一个三通的节头,随便哪头进水,都可以顺畅的从另一头出来。 但小野纱里子这种没打开经脉的,却如一根堵死的自来水管,进入石林,巨大的气场侵入她体内,会不停的冲击,运气特别逆天的人,顺势就打通了全身经脉。 嗯,这个有,反正武侠小说里经常这么写,跳下悬崖,得天材地宝,一口吞下去,然后全身经脉都打通了,凭空得一甲子到n甲子功力。 张五金以前看武侠小说,也经常做这样的梦,可惜没敢跳崖,总算还有两分清醒。 但绝大多数的人,给这样的气场侵入,都是一个死,经脉无形肿胀,全身气血如沸,不是七窍喷血,就是神经错乱。 所以只要进入石林中的生物,全都有来无回,无论人或者狗。 小野纱里子也不可能例外,即便张五金可以牵着她的手,助她顺气,但小野纱里子全身的经脉没一条通的。 也不对,人全身的经脉本身是通的,只是径流太细,只能接自来水,但石林的气场,却有如长江黄河,张五金实在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扩充小野纱里子的经脉。 没法子护住她,所以只能让她留在阵外。 但他这个胡扯,小野纱里子还真能听进去,因为日本文化,男人是处于绝对强权的,女人只是附属品。 八卦阵,这么神奇,男人能进,女人不能进,这个太正常了。 “可是。”小野纱里子红唇微嘟:“我担心你。” 这已经给说服了,只是在撒娇。 “别怕。”张五金心中感动,道:“要不我们做个实险,吉本君以前不是试验过吗?说只要转过石柱,手机就没信号了,但我应该能让手机有信号。” “真的吗?”小野纱里子眼中射出惊喜之色。 “试一下。” 张五金掏出卫星电话,山里没有信号,所以来之前做了准备的,两人一人一部卫星电话。 张五金把卫星电话放到蘑菇石的边上,然后扯着小野纱里子跑到宝剑石边上,让小野纱里子拨他的电话,果然就没有信号。 602意外 602意外 这个正常,手机是一种电磁波,也就是电磁场,而石林中的气场,说白了也差不多就是电磁场,张五金实验过,他能感应到手机电视机之类电器的电磁场,只不过比较微弱。 “没信号是吧,这是八卦阵的厉害之处。”张五金解释。 “真是厉害呢。”小野纱里子一脸惊叹加祟拜,祟拜当然是祟拜张五金。 “现在看我的。” 张五金让小野纱里子站在原地,自己跑到蘑菇石处,捡起手机。 把经脉放开,石林巨大的气场,侵入他体内,通过他打开的经脉,顺畅无比的通行,到手上,包裹住手机。 张五金感应到了手机微弱的电磁场,稍加调节。 气如水,无非阴阳顺逆,其实天地间一切都不离阴阳二字。 西方文化看似牛逼,**等人把中国文化贬得一无是处,其实西方最基础的电,就是阴阳二极。 而最牛逼的电脑,就是十进位制,一个0,一个1,也就是一个阴,一个阳。 因为电脑的发明者莱布尼茨,就是受了中国阴阳两卦的启发,才找到了这种计算方法。 电磁场也一样,无非就是正负极也就是阴阳极怎么接而已,所以张五金稍稍一试一调,找到了正负极,立刻就成功的把手机的电磁场融入了石林巨大的气场。 这手机的功率就不得了了,不过张五金现在没想那多,而是直接拨了小野纱里子的手机,小野纱里子的手机果然一下就响了。 “呀,真的能接通呢。”小野纱里子喜滋滋的接通电话。 “哇,那位美女,你是天上的仙子吗?真漂亮啊。” 张五金在电话里胡扯,小野纱里子就咯咯的娇笑,张五金一直打着电话走到小野纱里子面前,搂着她腰:“现在信了吗?” “信了。”小野纱里子眼里满是祟拜爱恋:“老师,你真厉害。” “那有奖没有?”张五金笑。 “嗯。”小野纱里子脸颊红红的。 女人永远祟拜强大的男人,即便没有床气的作用,张五金这么厉害,小野纱里子也会祟拜他。 她脸飞红霞,明眸如梦,少妇与少女相比,那种妩媚的风情,其实更诱人,张五金吻不住吻她,从唇到脖子到胸,小野纱里子身子后仰,给予他方便。 长发飘扬在风中,恰如飞扬的爱情。 张五金放开小野纱里子,让他就在石林外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越往里走,气场的感应就越强大。 这石林不是什么八卦阵,应该是核心部位,有一个能形成气场的东西,而这些巨大的石柱,则放大了这种气场,石林越广大,则气场扩散得越大,也越强。 而如果毁掉外围的一部份石柱,对整体的气场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种放气方式很独特啊。”张五金暗暗凝思:“难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是一个阵法?” 进去大约一公里左右,手中的电话响了,当然是小野纱里子打来的,接通,小野纱里子惊喜的声音叫起:“老师,真的能接通吗?” “敢不相信老师,出去打屁屁。” “嗯。”小野纱里子从鼻腔里发出昵音:“那我不打扰老师了,你注意一点,我等着你出来。” “好。” 张五金虚吻了一下,挂了电话,暗暗摇头,小姑娘不懂事,但少妇呢,往往担心又太多,不过这情意还是很醉人的。 张五金起初并没有走太快,走出这么一段,气场越来越强,有一种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条鱼,气场就是大海,任他畅游的感觉。 那便畅游吧,他心中也有疑惑,这个石林的气场比较怪,与龙凤床太阳神根等他见过的都不同,是散射性的,这让他非常好奇,也急于一窥真面目。 加快步子,径直往里走,中途便偶见白骨,有人骨,但更多的,是动物的尸骨,果然无论是人还是兽,进来都有死无生。 至于死亡的原因,很简单,气太足了,经脉中气血暴满,血气灌头,以至产生幻象,最终狂舞乱奔而死。 就如高血压患者,蹲久了突然起身,眼前金星乱冒发黑眼蒙一样,只不过这里面更严重而已。 进去大约十公里左右,出现一条河,跟外面的河差不多宽,水也不深,阳光下,碧水清鳞,白沙历历,非常美。 只是河边有很多的白骨,以动物居多,基本没见人骨,看来即便有人进来,也很难深入十公里,一般有得一两公里,血压就冲顶了,生出幻觉,见妖魔鬼怪什么的,乱舞乱奔而死。 张五金没有过河,他不懂阵法,但估计,石林应该是以这条河为中心的。 顺着河往上走,没多远,突然却出了石林。 也不是出了石林,好象是到了石林的中间,因为远处石林依旧。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空地,看规模,大约有一平方公里左右。 这条河,从空地中间一穿而过。 但在空地的中间,却有一个石堡。 没错,就是一个石堡,张五金只一眼看到,就百分之百的肯定,这是人工堆砌成的。 “这好象不仅仅是吉本爷爷的埋骨地啊,只怕真找到了宝藏。” 张五金暗暗思忖。 这时电话又响了,小野纱里子叫:“老师。” “没事。”张五金道:“我可能发现好东西了。” “是什么?”小野纱里子有些惊喜。 “别急,搞清楚了告诉你。” 张五金走近石堡。 空地比他预估的要大一些,估计不止一平方公里。 石堡呈圆形,直径估计有一百米左右,高约三四十米,一个颇为庞大的工程,绝对的人造工程,因为张五金在石堡上面,看到了很多的窗口。 就跟抗日战争时期,鬼子修筑的碉堡差不多。 河水从石堡中间地底穿过,另一头穿出,但又在石堡周围形成了一个环形的水道,就如护城河一般。 整体看,就如一根棍子穿着一个冰糖葫芦。 而张五金却明白了,这不仅仅是护城河,这其实是一个阴阳图,他可以肯定,石堡下面的暗河,肯定是呈s形的,与外面的圆弧的河,刚好形成一个太极图,两只阴阳鱼。 这就是气场的核心。 张五金还可以肯定,空地只是一个小太极图,在河的两端,延伸出去,应该会形成一个大的太极图,这就是气场往外扩散的奥妙。 当然,只是猜,他不太懂这些,最多是气场的感应,加强了这种猜测而已。 在石堡的东西两面,各有一只巨大的石虎趴在水中,东边的石虎口中有水吐出来,西边的石虎没有。 张五金同时发现,东边的石虎吐出的是冷水,西边的石虎身周,却热汽腾腾,下面明显有一条温泉的泉眼。 一东一西,一冷一热。 一阴一阳。 张五金对石堡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几乎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就是血樱会埋下来的,所谓山下奉文的藏宝,估计可能是十大宝库中的一个。 无非是金银珠宝嘛,他现在钱多,没有多大兴趣。 他有兴趣的,是这个放射性的气场。 琢磨了一下石虎,西边的石虎,脖子后面插着一根石柱,他试着往外拨,拨不动,试着旋转,却旋转着拨了出来。 石柱上有纹路。 就跟七夕止水根差不多。 张五金心中生出明悟,拿了石柱,到东边,东边的石虎脖子后面,果然也有一个孔洞,大小刚好能将石柱插进去。 石柱一插进去,张五金立刻就感觉到,气场没有了,仿佛一场大雾,突然之间太阳出来,一下子散掉了一般。 “这么快?” 他还有些不信,拨出石柱,果然立刻又感应到了气场,而再插上石柱,立刻又没了。 “这跟手机电池差不多啊。”张五金哑然失笑:“插上立刻有电,拨了立刻没有。” 这石堡石虎,自然是人工的产物,前辈高人的大能,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次插上就没拨下了,因为呆会要接小野纱里子进来啊。 他再绕着石堡看了一圈,在石堡正南,果然就看到了石门,石门前面,有几具白骨,好象都是自杀而死,腹部都插着刀,是那种日本的武士刀。 数一数,一共七具。 其中一个武士的身前,有一个皮包,因为石林中有气场,所以虽然日晒雨淋的,皮包也没坏。 人得气而活,物得气不腐。 张五金用手指撩开看了一下,盒子里有一个日记本,估计记载着一些东西,他也懒得看,没什么意思。 围着石堡转了一圈,奥秘基本上就是这样了,虽然气场的整体构成,他还没看明白,但那个短时间没法子看明白了,应该有明暗两部份组成,结构非常庞大。 “这些自杀的,明显是日本武士,这个石堡肯定就是他们弄出来的,下的功夫可真是不小。”张五金摇头感叹。 石林自然是天生的,但这中间的空地,还有这石堡,自然是人工的。 603男人好奇怪 603男人好奇怪 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啊,尤其是要形成类似于阵法的结构,更是不容易。 不过想想也简单,抓一队俘虏来修就行了。 保密?修完全杀了不就行了,死人绝对守密。 “我要出来了。” 张五金拨了小野纱里子电话,这会儿不用气场放大电磁场,照样可以打通。 因为东边的石虎一堵住,石林的气场就消失了,没有气场干扰,卫星电话还是有信号的。 出去就没有那种鱼游水中的感觉了,不过他把石林的奥秘搞明白了,脚步也就快些,很快就到了外面。 小野纱里子站在宝剑石下面,双手合在胸前,看到他身影,立刻尖叫一声:“老师。” 飞奔过来,一下就扑进张五金怀里,疯狂的吻住了他。 好一会儿,激情才过去,小野纱里子看着张五金,含泪叫:“老师。” “傻女人。” 张五金替她抹了眼泪,心中也不能不感动。 “好了,我带你进去,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真的吗?”小野纱里子好奇:“是什么?” “不是有个传说吗?”张五金胡扯:“有一个公主,中了毒,躺在水晶的棺材里,必须要等到一个王子来吻她的额头,她才会醒来。” “呀?”小野纱里子叫了起来:“难道说?” “没错啊。”张五金一脸正经的点头:“石林是巫师的魔法,里面有一个城堡,城堡有一个水晶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穿白纱的公主,哇,好漂亮哎。” “嗯。”小野纱里子鼻子皱着:“老师在骗人,我才不要信。” “不信就算了。”张五金昂着头。 “嗯。”小野纱里子不干了,摇着手撒娇:“到底是什么嘛?” “好吧。”张五金改口:“里面有一个王子,躺在棺材里,等着一个叫小野纱里子的仙女去吻他,他就会醒过来。” 小野纱里子咯咯笑。 “不过他醒过来立刻就会死。” “为什么?”这故事好象不对,小野纱里子有些奇怪。 “因为你吻了他,我吃醋了,所以一拳就打爆了他的脑袋,活王子就成了死王子了。” “老师真野蛮。”小野纱里子笑得更欢畅了。 又想到一事:“我能进去了吗?” “当然,阵法给我破掉了。” “老师好厉害。” 若是换了吉本太郎,铁定会问,怎么破的,但换成恋爱中的傻女人,就只会一脸傻傻的祟拜。 “那有奖没有?” 小野纱里子就咯咯笑,勾着他脖子,献上红唇,小舌头伸进张五金嘴里,给吮得软软的,阵法不阵法,忘九霄云外去了。 说说笑笑的走得快,而且小野纱里子脚力也好,不知不觉就走出了石林,看到突然出现的空地,小野纱里子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 “公主没有,王子也没有。”张五金领她一直走到南门:“不过估计可能找到吉本君爷爷的下落了,顺带宝库一个。” 他的猜测没有错,小野纱里子在看了皮包里的日记本后,证实皮包的主人就是吉本太郎的爷爷吉本桥夫,而这个石堡,就是山下奉文藏宝之一。 当年战况不妙,精锐的忍军奉命在各地修筑宝库,吉本桥夫他们负责的就是这个宝库。 本来怀着希望,但在收间机里收听到日本无条件投降的天皇讲话后,吉本桥夫等七武士绝望了,他们发动了阵法,集体在宝库前面自杀了。 关于藏宝,日记本里有一张清单,收藏进宝库的,记有黄金二十吨,白银五十吨,磁器上万件,象牙玉器宝石翡翠无数,当时的估价,是五亿美元左右。 “五亿美金?”张五金摇头:“不多啊,不是说宝库吗?才这么点。” “不是的。”小野纱里子却摇头:“那是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价格,现在的金价,每盎司要一千多美元,仅这二十吨黄金,就价值十多亿美元了。” “也不多啊。”张五金还是摇头,看了看清单,道:“到是这些磁器可能有点价值,现在那什么元青花,一个就上亿,这里面说上万,应该都是文物吧,不会是什么普通磁碗,要是有得上百个元青花,那就真值点钱了。” 他现在不怎么把钱当回事,但小野纱里子想法却完全不同。 事实上,小野纱里子一直在偷偷的观察张五金,眼见他神色始终没什么变化,哪怕是说清黄金价值十多亿,也无动于衷,这种超然态度,让小野纱里子不能不动容。 “老师。”小野纱里子把清单递给张五金:“这个宝库是你发现的,应该归你所有。” “归我?” 张五金不是什么喜出望外,居然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摇头了。 “不对。”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是陪你来的,你才是正主,找到的东西,当然是你的,我嘛。”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如果你觉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话,好好奖励我就可以了。” 小野纱里子看着他,神情有些异样,张五金先还没明白,但看到她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哦,你不会以为我是在演戏吧,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你,独霸宝库。” “不是的。”小野纱里子猛然扑进他怀里:“我才没有那么想。” 她火热的红唇,吻住了张五金。 这个吻是如此的火热,就仿佛扑火的飞蛾,要在火中彻底的燃烧自己。 “老师,你真是一个特别的男人。” 好不容易唇分,小野纱里子喘着气,而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则是彩虹飞扬。 张五金钱多,不在乎钱,也不认为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对,但在小野纱里子眼里,他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态度,却是太了不得了。 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 很多时候,为了一百块钱,也会打破脑袋,而放在张五金面前的,却是一个宝库,至少价值几十亿美元,可他居然无动于衷。 这样的男人,世间有几个?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会害羞的。” 他还作怪,小野纱里子终于就笑了,整个人笑得软倒在张五金怀里,然后她突然纵声大叫起来,对着天空。 “叫什么呢?”张五金笑。 “我就是叫。”小野纱里子笑:“老师是好男人,噢----。” 到这会儿,张五金终于有些明白小野纱里子的激动了,明白了,他到反过来琢磨了一下:“这宝库好象是挺值钱哦,要是拿到祟北投资,那就热闹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闪了一下,一想到要把宝库启出来,运出去,还要卖掉才是钱,他就嫌麻烦了。 再一个,菲律宾政府也不会无动于衷,还有日本人,甚至整个国际上都会轰动,烦到死。 他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钱足够,美女也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只想悄悄的,亨受自己的美人,不想招摇得全世界都知道。 小野纱里子发泄了一阵,这才跟张五金商量,到底要怎么办? 而张五金的态度就一个,一切交由她决定。 小野纱里子属于高学历高智商的现代女性,可不仅仅是家庭主妇而已,稍一冷静,脑子里就有了规划。 “我们找到宝库的事,不能让巨木寨的人知道,所以,先让马鹿回去吧,只说我们找到了一点线索,要考察一段时间,然后,我想通知我师父,请他做主,老师你看呢。” “说了,一切听你的。” 张五金始终无所谓。 小野纱里子忍不住又吻他,心里则有一个念头:“宝库虽然是血樱会藏的,但是老师找到的,无论如何,宝库有老师的一份,这个事,要跟师父说清楚。” 两人也没进宝库,张五金是兴致不高,小野纱里子则是存着一份敬畏之心,她给吉本桥夫几个鞠了躬,暂时也没动遗骨,只是拿了那个皮包,然后跟张五金出了石林。 马鹿一直守在河这边,看到小野纱里子两个出来,他挺高兴的,不过当小野纱里子说找到了一点线索,要留下来再仔细找几天,他又急了。 不过小野纱里子坚持,又给他看找到的皮包,她跟张五金先前是空手去的,这个皮包当然是在石林里找到的,马鹿到也信了。 没有办法,只好把两个包交给张五金,自己当天就赶回巨木寨去了。 他得向他马梨禀报啊,小野纱里子可是贵客,居然硬要留在石林附近,万一出了事,他可承受不起全寨人的怒火。 张五金两个背了包,重回石林来,中途却窜出一条蛇来。 这蛇大,四五米长,身子差不多有张五金的胳膊粗,而且凶猛,盘着身子,蛇头昂起,对着张五金两个吐信子。 小野纱里子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就扯住了张五金胳膊。 张五金到是笑了,道:“纱里子,你好象是忍者吧,就这么胆小了。” “才不是。”小野纱里子一脸娇俏:“因为我跟老师在一起嘛。” 女人就是这些地方可爱啊,张五金哈哈笑,道:“我们晚上吃蛇肉吧。” 604 水太热了 604 水太热了 说着走向那条蛇。 “老师小心,这蛇有毒。” 小野纱里子提醒。 “没事。”张五金漫不在乎,手伸向蛇头。 嚣张啊,蛇都看不惯了,果断就是一口。 在一般人眼里看来,蛇头前咬的速度,快如闪电,反正肉眼基本上是看不清的。 但在张五金眼里,这速度却也不过如此,在蛇吻几乎碰到他的手,蛇嘴下咬的当口,他突地屈指一弹,正弹在蛇的上鄂处。 可怜这蛇虽然凶横,哪里受得了张五金手指一弹,上嘴唇差点给弹飞了,脑袋也给弹得往后高高仰起。 张五金顺手一伸,两指一夹,正夹着蛇的七寸,提起来,那蛇整个儿就卷在了他手臂上,露出白色的肚皮,有些恶心,但也就剩下恶心了。 小野纱里子在边上看着,眼见张五金如此轻描淡写,忍不住赞叹:“老师你真厉害。” 张五金笑:“还有厉害的,你没见到呢。” 小野纱里子当然明白是什么,俏脸飞霞,嗔道:“不过老师有时候不正经的。” “什么是正经?”张五金搂着她腰,去她唇上吻了一下,小野纱里子俏脸更红,却不答他,突然蛇尾巴卷过来,在她手臂上扫了一下,那凉凉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惊叫起来:“呀。” 她的叫声,却让张五金哈哈大笑。 男人很奇怪,很喜欢听女人这样的叫声。 重进石林,先在河边把蛇洗剥了,这个东西好处理,剥了皮就干干净净,然后到石堡处,小野纱里子听说有温泉,立刻就开心了,道:“我们呆会泡温泉。” “一起泡。”张五金笑。 小野纱里子没应,但眼眸中却春水流波,让张五金全身发热。 太阳快要落山了,如果在石林中,早就阴暗下来,空地上到还好,小野纱里子先跟张五金一起到石林中收集了一些干柴,回来,把蛇肉用小锅炖上。 然后,又开始看日记。 张五金能看一点日文,但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小野纱里子就读给他听。 日记里记载的,基本上是吉本桥夫跟着日军入侵南洋的内容,张五金不是民族主义者,好吧,他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政治意识的。 他只爱美女,喜欢现代文化,至于其它的东西,他不太感兴趣。 亲情看得重,至于国家啊民族啊,他就有些糊涂了。 小野纱里子先还有些担心,后来发现他完全不在乎,也就放下心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身为日本人,又是当年忍军的后代,对忍军从盛到衰,她还是有些感慨的。 “当年太残忍了,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后辈应该好好反思。” 合上日记本,她感慨。 这明显是给西方文化洗了脑的。 张五金到是来了一句哲学的:“胜者有理啊。” 这是太阳完全落山了,但西天红霞如火,还是显得非常亮,蛇肉也炖好了,两个一起吃了蛇肉。 这种真正的野生蛇,味道非常的美。 吃饱了,两个借着晚霞余晖,绕着石堡看了一圈,张五金还试着推了一下石门,能推开,不过推开一点缝,他就住手了,不想进去。 黄金很好,但要他一个人来搬就烦了。 他是农民出身,但其实不喜欢做事,何况身边有美女,冰凉的黄金,哪有美女火热的躯体可爱? 他不想进去,小野纱里子当然也不坚持,回到温泉边上,西边的月亮已经出来了,小野纱里子叫道:“我们泡温泉吧,老师,你在这边,我在那边,这个老虎,就是试金石哦。” 还试啊,张五金顿时就愁眉苦脸了。 小野纱里子却故意装作没注意他,绕到石虎另一边。 石虎是前半身趴在水里的,后半身在岸上,刚好可以换衣服,也刚好拦住另一边的视线。 张五金只好自己脱衣服下水,小野纱里子在那边叫:“老师,水好热哦。” “不热啊,再热一点更好。”张五金有气无力。 小野纱里子就在那边吃吃笑。 天上的月亮很圆,张五金仰躺着发呆,忽然觉得水波动荡,小野纱里子从虎爪后面探出脑袋来,皱着鼻子冲他笑:“老师你闭上眼晴,好不好?” 有福利啊,张五金大喜,忙道:“我捂着眼晴。” 真个伸手捂着眼晴,这其实是遮眼术,只说捂着眼晴,没说闭上眼晴啊,眼光还是可以从指缝里看出去。 “老师,不许把手放下来的。” 小野纱里子吃吃笑,说着,从虎爪后走了过来,没有披浴巾,月光洒在她身上,就如一条美人鱼,莹莹的发着光,美得让人无法形容。 这条美人鱼还会咬人,不过咬的部位有些奇怪,张五金忍不住舒服的哦了一声:“中大奖了。” 大奖一个接着一个,小野纱里子随后骑到了他身上,张五金奇怪了:“你不是说---?” “找到吉本爷爷了,也算是了了吉本君主心愿,所以---。” 小野纱里子嘴里喷着热气,把脑袋藏在了张五金脖子后面。 张五金立时就明白了。 先前小野纱里子虽给床气折磨,却仍然坚持着,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吉本太郎。 现在找到了吉本桥夫,完成了吉本太郎的心愿,还要加一个宝库,等于足十加二,她心中的歉意也就放下了,自然不会让张五金再等。 事实上,她自己也熬得非常辛苦,实在是等不得了,尤其是,张五金居然视宝库于无物,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她完全被感动了。 即便没有床气的影响,即凭这一点,也足以让她献身。 明白了的张五金当然不会客气。 月光下,两条白鱼儿不停的纠缠,碰撞,温泉的水,似乎都要沸腾了---。 差不多月到中天,池水终于静了下来。 “这奖品真的不错。” 张五金满足的吁了口气。 小野纱里子软软的趴在他怀中,就如一条抽去了骨头的白鱼儿,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软软的笑了一下。 “别泡了吧,去帐蓬里睡了好不好?”张五金以为她要睡了。 “不要。” 小野纱里子声音糯糯的,但喉咙有点子嘶哑了,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女人味。 她即然不想动,张五金也不勉强,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着,滑腻有如丝缎。 他其实也不太想动。 小野纱里子平素优雅温婉,是那种清茶一样的知性女子,但刚才,她的表现却极为狂野。 那种如火的热情,张五金的女人里,除了秦梦寒,其她人都比不了。 这也燃烧了他全部的热情,而事后,则有一种极度满足,不想动弹的感觉。 可惜没带烟,要是来一枝事后烟,那就完美无缺了。 直到泡得手都有些发皱了,张五金这才抱了小野纱里子进帐蓬。 小野纱里子完全不动弹,一切任由他摆弄。 第二天早上,张五金睁眼,小野纱里子也醒来了,她本来睡在他胸膛上,甜甜一笑,爬上来,就吻住了他的唇。 如昨夜一般的火热。 随后的几天,张五金就在小野纱里子的激情里燃烧着,这让他彻底的领教了日本女人温柔背后的热情与狂野。 不过小野纱里子的师父来得比想象中要快,第三天的下午就到了。 小野纱里子的师父叫野井纯男,五十多岁年纪,个子矮小,但人却极为精神,锋锐逼人,给人的感觉,就如一枚钝钢的钉子,生愣愣的扎在那里,让人不敢小视。 野井纯男带了二十多个人来,都是他的弟子,自然也都是忍者。 奇怪的是,却没有岩边美雪。 小野纱里子也奇怪,因为所有师兄弟中,只有岩边美雪最为出色,野井纯男也最喜欢她,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带她来。 “美雪呢?”小野纱里子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正中张五金下怀,他没见到岩边美雪,可有些担心,那一夜后,岩边美雪一个人藏在山里,别给什么野物伤了吧。 不过野井纯男马上给了他答案。 野井纯男哼了一声,面露不悦:“她最近好象疯了一样,做什么都不专心,而且一个人乱跑,我把她交给她父母了,让她父母好好管教。” 张五金一听,放心了,不知如何,那个女孩子就是让他记挂。 说起来野井纯男也是一代宗师了,可晚间给张五金敬酒,却比平辈的朋友还要热情。 张五金因此都有些感动了,想:“小野纱里子这师父不错,比吉本太郎还要豁达些,到是可以一交。” 一直闹腾到半夜,这才分头睡觉。 野井纯男来了,张五金当然不可能再跟小野纱里子睡一个帐蓬。 有六七分酒意了,躺下,想了一下小野纱里子,今夜不可能有机会了,同来的还有几名女弟子,小野纱里子跟她们睡另一边的。 605真面目 605真面目 闭上眼,不久就睡着了,突然惊醒。 有人靠近帐蓬,但惊醒他的,不是脚步声。 而是一种惊怵感。 形意门中的高手,就算睡得再熟,只要带有敌意的眼光落在身上,稍久一点,就能惊觉。 张五金这种感觉也是一样,不过不是他练出来的,是训练时触发的神秘的第六感。 张五金眉头微凝,继续装睡,同时凝神顷听。 来的是一个人,脚步轻灵,到帐蓬外面,轻轻叫了一声:“张先生。” 是个女子的声音。 张五金不应。 那女子揭开帐蓬,钻了进来,张五金用眼皮中一点微光看着,白天见过,是一个叫小叶袖子的女子,长相一般,主要是矮了点,平胸,脸上还有斑,当时张五金只看了一眼,没多留意。 这时到奇怪:“她这会儿来做什么?不会也跟那夜的小野纱里子一样吧?” 不过这个念头只一闪,立刻放到了一边,因为最初惊醒他的,是一种惊怵感。 有女夜奔,不可能生出那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来自杀气。 神秘的第六感,不会出错。 也确实没有错,小叶袖子躬身进来,一手放在背后,见他睡着,一手伸过来捂他的嘴,背后的手同时扬起,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原形毕露,张五金不必再等,手一伸,后发而先至,闪电般戳在小叶袖子膻中穴上。 小叶袖子以为张五金睡着了的,完全没有防备,眼晴陡然瞪大,随即慢慢软倒。 啊呀都没有叫一声,因为膻中是气海,这里戳一下,把气戳散了,人无气,则无声。 张五金就让小叶袖子躺在边上,他自己也不动,静静的等着。 他耳中听到了周围的呼吸声,野井纯男和他的弟子,居然没有一个人睡着。 事情明摆着,小叶袖子的剌杀,不是她的个人行动,而是野井纯男指挥的。 张五金心中冷笑:“小日本鬼子,果然还是这个尿性,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心中还有一个念头:“纱里子知不知道。” 他有一点点怀疑,但想想这几天小野纱里子的痴情,还是摇头:“纱里子应该不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没过多久,又有脚步声靠近,离着帐篷两三米,传来呱呱声。 张五金暗骂:“你娘哦,这温泉边上会有青蛙叫,也太不专业了吧。” 知道外面的人是在给小叶袖子打暗号,他不动,也不吱声。 那人等了一会儿,见小叶袖子没有回应,等不及了,走近掀开帐蓬。 那人脚步一动,张五金即刻伸手,把小叶袖子抱到怀里,压到自己身上,同时把小叶袖子后背的衣服撩了起来,手就在她腰上抚摸着。 小叶袖子长得虽然差点,但练武的人,腰肢柔软而紧崩,这手感到是不错。 进来的,也是个女子,这女子漂亮些,张五金记得,好象是叫什么什么香坂千惠,个子不高,但身材玲珑有致,前胸尤其有料,苹果脸,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眼晴好象也不错,挺清亮的。 没办法,张五金对美女的印象,总是要深一些。 但这一刻,香坂千惠脸上即没有酒窝,眼中也没有少女的清纯羞涩,有的只是女忍者的锐光。 她一眼看到帐蓬中的情形,小叶袖子趴在张五金身上,脑袋把张五金脑袋都拦住了,而张五金的手,却把小叶袖子的衣服高高撩起,还把后面罩罩的扣子也解开了,手就在那背上上下抚摸。 这个情形,极易让人误解,而这香坂千惠也明显不是那种特别有脑子的人,所谓胸大无脑,在她这里表现得很明显。 “混蛋。”香坂各惠低叱一声:“你要发骚,也看看时候。” 说着跨步进了帐蓬,一手去扯小叶袖子,另一手,同样拿了一把匕首。 她要扯开小叶袖子,才能剌到张五金,小叶袖子到是应手给她扯开了,可张五金在小叶袖子背上的手,却突然弹起,一下戳在她胸前。 因为视线给小叶袖子拦住,张五金这手戳得不是太准,不是戳在百坂千惠膻中处,而是戳在乳下。 其实是一样的,张五金手上带有暗劲,以他的功力,前胸后背任何一处,只要挨上了,绝对不可能还有动弹的余地。 百坂千惠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同样慢慢软倒,张五金手一伸,托住了她身子,入手丰软绵弹,不愧是练武的人,又年轻,手感真是不错。 当然,也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要是太丑的话,这个摸在手里感觉也要差很多。 男人从来都是视觉动物。 百坂千惠内俯欲沸,全身脱力,但神智不失,看着张五金,眼晴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张五金到是嘻嘻一笑:“你发骚,需要看时候吗?” 手上发功,轻轻揉动,内劲透入,香坂千惠本来惊慌欲死,忍者剌杀,一旦失手,说不定自己的小命就没了,她怎么可能不怕? 但张五金没杀她,手再这一揉搓,只觉热力透入,刹时间身上全都热了,禁不住脸飞红霞。 大瞪的眼晴半净半闭,即有羞意,但也有三分惊喜。 日本女人没有贞节一说,一般的女孩子,在十五六岁左右,就会失去处女身,到十八岁还是处女,她们会觉得丢人。 所以,性对她们来说,跟吃个苹果,没有太大的区别,香坂千惠以为,张五金看上了她的美貌,不愿杀她,只想要她身子,她当然暗暗高兴了。 至于说给张五金污辱一回,那有什么关系? 不过张五金这会儿可没这么好的兴致,只是过过手瘾,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香坂千惠到也配合,不自禁的发出低低的吟叫声,这也正是张五金需要的。 他知道,野井纯男一定在不远处观察动静。 果然,他听到一声低喝,随后脚步声急促,有两个人分别从左右跑过来。 这两人跑得急,杀气浓烈,势若狂狼。 606情痴 606情痴 张五金便知道,野井纯男知道失手了,不再玩阴的,要直接霸上硬上弓了。 那就不玩了,张五金把香坂千惠往边上一拨,腾地站起,一拳打在帐篷顶上,帐篷立刻高飞上天。 左右两个年轻人,各执武士刀,已冲到帐篷左近,相隔不过三四米。 但帐篷突然飞起,两人同时一呆,仰头看天上。 张五金双手齐扬,从香坂千惠和小叶袖子手里夺得的匕首同时飞出,正钉在两人胸膛上,透柄而入。 这下有声了,两人长声惨叫,手中武土刀铿锵落地。 野井纯男毫不客气的下手剌杀,那他也不会客气,虽然明知这两人是小野纱里子的师弟,也没有留手。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血还血,以直报怨。 “八嘎。” 一声怒叱,野井纯男从帐篷里钻出来,四面刹时现出无数人影,都是他手下弟子,却比白天多得多,至少有三四十人。 “这老鬼子,果然狡诈。”张五金忍不住暗骂。 “杀了他。” 野井纯男身立如钉,眼中射出狼一样的凶光,白天的谦逊客气斯文礼貌,仿佛从来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又仿佛,白天他是人,而夜里,他已狂化成狼。 又有两名武士左右奔来,各执长刀,同样的凶悍若狼。 张五金冷笑,一跨步,捡起先前一名被他匕首钉死的武士的刀,再斜身跨步,迎上一名武士。 那武士到也不惧,迎头一刀狂劈。 张五金举刀一格。 铮。 飞光炸射夜空。 张五金没练过什么招式,刀法并不好,可他力大,那武士的刀给他一格弹起,手臂剧震,一时来不及变招。 张五金不容他做出反应,一声怒吼,长刀斜举,一刀劈在他脖子上。 这一刀何等力道,那武士一个脑袋立刻冲天飞起,脖中射出的血,足有四五米高。 张五金这一刀如雷如电,有若杀神,另一面的武士本来奔近了,却给这一幕惊到了,一时呆在那里,手举着刀,却不敢再冲上来。 张五金一回头,目发电光,那武士给他一扫,气丧胆消,不自禁的退了两步。 四周一静。 包括野井纯男在内,所有人都给张五金这一刀惊到了,无数眼晴呆呆的看着张五金,没有一个人动,也没有一个人出声。 “老师。” 突然传来小野纱里子的叫声,她从远处的帐篷里钻了出来,身上穿着睡衣,声音中却带着极端的惊骇。 “师父。”她惊叫:“张君是好人,你为什么---?” “闭嘴。” 野井纯男这会儿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怒叱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宝库为我大日本帝国绝秘,绝不容任何外人知晓。” 说着手一挥:“四面围上,杀了他。” “师父。” 小野纱里子哀叫,双膝跪倒,泪如雨下。 但张五金却笑了,只要小野纱里子待他是真心,其他人,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他霍地回身,一个箭步到了小叶袖子边上,劈手抓起,对着野井纯男猛扔过去。 野井纯男离着他还有近二十米,没想到张五金居然能把一个近百斤的人扔这么远,一时间来不及反应,直待小叶袖子身子飞到面前,他才一闪一拨。 小叶袖子给他拨得往边上一飞,扑通落地,摔了个半死,飞了近二十米的距离啊,想得到有多重。 张五金不仅仅是拿小叶袖子做暗器,而是另有目地,小叶袖子身子一飞出,他身子同时跟踪扑上,几乎跟小叶袖子同时到了野井纯男身旁。 野井纯男只顾拨小叶袖子,再也想不到张五金身法会这么快,措手不及间,给张五金一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师父。” 小野纱里子在一边看着,刹时又给张五金那不可思议的身手吓到了。 眼见野井纯男一个矮小的身子给张五金一手提起来,张五金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刀,以为张五金要杀死野井纯男,失声尖叫:“老师,不要。” 张五金回头看她一眼,四目对视,小野纱里子眼含泪光,面露哀求:“老师。” 这三天,她的温柔,她的狂野,她的美丽,还有她的痴情,在张五金脑海中一闪而过。 冲小野纱里子一点头,张五金扭头看着野井纯男,眼发锐光:“若不看纱里子面上,哥今天碎了你这人面狼心的老矮子。” 说着,提着野井纯男狂奔出去,边跑边提着野井纯男身子乱舞,拦路的武士虽多,却生怕伤了野井纯男,不敢阻拦。 出了包围圈,张五金随手把野井纯男丢出去,回头嘿嘿冷笑一声,再看一眼小野纱里子,扭头跑进了石林中。 众武士扶起野井纯男,野井纯男给张五金掐着乱甩乱舞,全身气血乱作一团,一时间身软脚麻,连叫都叫不出来,而众武士人虽多,却为张五金气势所摄,没人敢追,眼睁睁看着张五金身影消失在石林里。 “老师。” 看着张五金安然无恙避入石林,小野纱里子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她知道张五金很厉害,可好虎架不住群狼,她的师弟有四五十人,且都是野井纯男这些年一手训练出来的,真要拼下去,她不相信张五金能赢。 张五金逃入石林,师父也没事,这是最好的结局,但今夜的事,却已碎了她的心,叫得一声老师,眼中珠泪滚滚而下。 这三天,她的柔情固然让张五金记忆深刻,而张五金的强壮火热深情大气,同样深深的烙在了她心里,她这一生,休想再能忘掉。 张五金没有听到小野纱里子的叫声,他跑进石林,心中仍自恼恨:“老鬼子,太阴了。” 同时他也清醒了过来。 这几天,他一直是迷糊着的,只想着,小野纱里子是自己的女人,而他在女人面前,一直是大方的,就想着,宝库给小野纱里子,有什么关系嘛,她高兴了,他也就开心了。 直到这会儿,他才清醒的认识到,那是一个宝库,价值数十亿美金甚至更多。 607 又来了 607 又来了 数十亿美金啊,哪怕是一个国家也会心动眼热的,何况是普通的帮派,野井纯男又怎么可能容得张五金这样一个中国人知晓。 虽然张五金反复表示对宝库完全没有半点想法,但野井纯男不这么想啊,再一个,即便张五金自己不想要,他把消息泄露出去呢? 所以,在见到张五金的第一眼起,野井纯男就起了杀心。 只是他老奸巨滑,藏得够深,张五金没发觉,甚至还给他的热情礼貌迷惑了。 若不是他现在的经络有自行排异的功能,喝再多酒也能自动排出,再又有神奇的第六感,梦中也能警觉到杀气,换了普通人,例如霍元甲那号的,今夜又是一个悲剧。 日本人用这一手,不知迷惑了多少人,更不知害了多少人。 而这时候,野井纯男也终于清醒过来了,一声喝叱,众武士向石林中涌过来。 张五金回头一望,不但看到了追杀过来的一众武士,还看到了跪在野井纯男面前的小野纱里子。 小野纱里子拜倒在地,野井纯男却背着手,不理不睬。 事情明摆着,小野纱里子是在求情,野井纯男则根本不愿搭理。 张五金心中杀意大起。 小野纱里子想得没错,好虎架不住群狼。 如果是乌合之众,没有组织没有训练,一万人也不可怕,但野井纯男这些弟子,可是精训出来的武士,而且不是一般的武士,是忍者,各种鬼门道很多的。 在石堡前那样的空地上,给训练有素的数十名武士围住,长刀乱砍,暗器乱飞,张五金功力再高,也觉头痛。 但进了石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张五金可以躲在石林中,借石林的掩护,逐一斩杀。 他的听力和反应能力都远在普通武士之上,一对一或者一对二对三,他对可以轻松取胜,而野井纯男手下弟子却无法利用人多的优势。 游击战对正规军,老毛是这么得的天下,阿富汗也是这样把宠大的美军拖得哭爹喊娘的。 杀机即起,张五金就站住了,等着野井纯男的弟子追上来,诱进石林深处。 他以前只是有点戾火,但现在杀人多了,尤其是给太阳神根的至阳之气扩充气场后,杀心极重,戾火一旦起来,那就是杀气。 他恼恨了野井纯男的口蜜腹剑,决心给这老鬼子一点刻骨的教训。 但一站定,气息微凝,他突然发现,石林中还有人,而且不少,至少也有三四十个,就藏在他身前不远处的石林中。 张五金吓一大跳。 同时间也是又惊又怒:“老鬼子这么阴,小爷今天还真是不客气了。” 他刚才其实还是有些犹豫,野井纯男的弟子,都是小野纱里子的师弟师妹,是不是真的要痛下杀手。 因为,不仅仅是一个小野纱里子,还有一个岩边美雪呢。 现在的张五金,不在乎钱,对女人到是看得重,实在有些不太愿意伤害这样的两个女人。 可一发觉野井纯男居然在石林中还藏得有伏兵,他是真怒了,心中再无犹豫。 身子往一根石柱后一闪,再猛地斜剌里闪出去。 先要闪到一边,不能给前后夹击不是。 他的想法是,往斜剌里跑,那么无论是前面的伏兵还是后面的追兵,都只有跟着他追过来。 论兵器招式,他不如这些武士,但他功力远在这些人之上,他一开跑,这些武士是无论如何追不上他的。 拉开距离,让追兵散开,然后逐一猎杀落单的武士。 典型的游击战法。 出乎他的意料,前面埋伏的人,并没有跟着来追杀他。 因为他进了石林,后面的武士看不到他,没有斜里追过来,可以理解,前面的伏兵,是看着他跑进来的,至少听到了他脚步声吧,不可能没有发现他的。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追杀他。 “奇怪?” 张五金心中讶异,听一下,前面已经没有伏兵,反正近百米内,没有任何人的呼吸声,再远他当然也听不到了。 但有这段距离,即便远处还有伏兵,他也能匿迹藏形,伏兵想发现他,难。 因为他的听力,在这样的静夜里,可以听到百米之外的呼吸,忍者潜伏的能力再强再诡异,总要呼吸的,那就一定瞒不过他。 有这一手绝招,他不怕前面的伏兵,到是先前的伏兵让他奇怪,一时间到是有些迟疑,是就此先跑开呢,还是大叫几声,把所有人都引过来。 就在他迟疑之间,外面的追兵已经进了石林,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间刀风骤起,然后就是惨叫连连,随即便是一片声的叫:“有埋伏。” “小心。” “是伊贺宗的人。” “八嘎,混蛋,啊---。” 几乎是一刹那间,石林里就乱成一团,各种叫声,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张五金则完全傻掉了。 “这是搞什么飞机?” 但在听了几句后,他明白了。 石林里的伏兵,不是他猜想的野井纯男的弟子,而是另外一帮子人,好象是什么伊贺宗。 “狗咬狗,一嘴毛。” 张五金顿时就乐了。 同时他也猜到,小野纱里子给野井纯男打电话说宝库的事,泄露了,可以肯定,野井纯男手下的弟子中,必有那什么伊贺宗的卧底。 卧底也不必要确定的知道宝库的事,只要发现野井纯男大规模调集弟子,自然就能猜到。 “爽。” 张五金一腔怒火,飞到九霄云外,抱了个看戏的心,且看两帮鬼子相斗。 野井纯男手下弟子不防之下,吃了个大亏,纷纷退出石林,张五金粗一估计,至少给干掉了五六个,小鬼子下手还真是狠呢。 不但狠,而且穷凶极恶,野井纯男的弟子退出来,伊贺宗的却不肯放过,直接追杀出去。 野井纯男的弟子都是普通穿着,所以张五金把他们当武士,而追出去的伊贺宗的人,却是清一色的忍者装扮。 人也不少,至少有三四十个,长刀短剑,寒光闪闪,且彼此间还能互相配合照应。 这种小规模群斗,忍者很厉害的。 有明一代,深受倭寇之苦,往往几名十几名忍者或者武士配合,就能杀得明军屁滚尿流。 固然明军战斗力差,但倭寇善于小规模群斗,也是一个原因。 后来戚继光以群斗群,用十三人一组的鸳鸯阵,才克制了小鬼子的这种打法,取得胜利。 野井纯男的弟子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时已乱了阵脚,一窝蜂跑回去了。 野井纯男当然也发现了这边不对,怒啸着迎上来。 有师父上来,众武士稳住阵脚,伊贺宗忍者全追了出来,双方对圆,互骂了几句。 野井纯男脾气暴燥,吃了亏,明显不肯善罢甘休,一声长啸,拨刀冲上去。 伊贺宗的人也不惧,出来一个忍者,两个人斗在一起。 野井纯男刀术相当不错,张五金估计,野井纯男的刀术,足可比得上李玉娥的剑术。 李玉娥剑术飘逸秀美,空灵如九霄飞雪,但就凶狠度来说,却还不如野井纯男的刀术。 真要平手相斗,李玉娥不见得会输,但想要赢,也要出一身香汗。 “老鬼子阴自阴,刀术到还真是不错。” 张五金暗暗点头。 另一个忍者刀术也不错,与野井纯男差不多斗了个旗鼓相当。 张五金对招式接触得不多,也没怎么练,这样的高手相斗,到是难得一见。 他暗暗估摸两人的实力,如果他以一对二,野井纯男与那忍者互相配合的话,他想要赢,也不轻松。 他功力高,力大,反应快,身法如电,这是他的强项。 但招法简单,尤其在兵器上的打斗经验少,不如这两个老鬼子熟练,这是他的弱项。 真要是一对二,他还是有把握的,最头痛的,还是陷入群斗中,四面长刀乱劈才头痛。 这是他要竭力避免的。 训练有素的忍者,可不是螺尾镇上那一群乌合之众。 野井纯男与那忍者斗了几十招,不分高下,野井纯男火了,一声长啸,身后群弟子齐涌上去。 伊贺宗的忍者当然也不会退缩,纷纷迎上。 野井纯男和那忍者斗几十招不见血,这一群斗,立刻就是血光飞溅,只是一眨眼,就有数人中刀,惨叫声在静夜中传开去,有如鬼嚎。 张五金本来在看戏,突然眼角有刀光一闪,却是在斜对面的石林中。 他立刻转头看过去,虽然隔得远,但还是隐隐的看到了刀光。 “那边还有人。” 张五金失声叫了起来。 “是老鬼子的弟子,还是伊贺宗的人?不对啊,伊贺宗都埋伏在这边嘛,难道还有其他宗派的?” 稍一分晰,张五金简直日又惊又喜了。 人越多,打得越热闹,越好看啊。 608 爱斗 608 爱斗 不过随即又叫一声糟,因为小野纱里子没有参与打斗,她远远跪在后面,守着先前被张五金杀掉的那两名武士。 如果斜对面的是敌人,从后面掩杀上来,第一个要杀的,可能就是小野纱里子。 张五金立刻行动,借着石林掩护,绕出一段,然后放低身子,悄悄溜出去。 空地没有遮掩,但他身子放得极低,而且野井纯男和伊贺宗正在死斗,也没人发现他。 小野纱里子虽然没有参与打斗,但还是担心的看着场中,张五金突然摸过来,她吓一大跳,又惊又喜:“老师。” 但随即捂住嘴巴,眼中却立刻盈满了眼泪。 “跟我走。” 张五金知道她心中的纠结,一面是师门,一面是情人,情人大气,双手把宝库送给她,师门阴狠,却反而要致情人于死地。 结果情人无事,自己的两个师弟反死在张五金手中,而师父却责怪了她。 她左右为难,心中就象一团乱麻也似。 所以张五金牵她手,她还挣扎了一下。 张五金盯着她眼晴:“你想加入他们的打斗,去杀人,或者被人杀。” 这几天相处,他不但把小野纱里子的身体每一点每一寸都尝遍了,也更深的进入了小野纱里子的心灵深处。 小野纱里子虽然是忍军后人,自己也是忍者,接受过训练,但她同时也是有着博士学位的现代女性,受西方文化影响非常深,人性啊,人权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扎根在她脑中。 所以,她其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 真要她象传统忍者一样,为利益不顾一切,杀人如杀鸡,她承受不了。 张五金了解她,这一问,就问到了小野纱里子的要害。 她没参与打斗,固然是受了师父的责怪,可同时也是无法接受这种野蛮的打斗杀戮。 小野纱里子身子一抖:“老师。” “跟我走,不要管这些。” 张五金扯了一下,见她还有些犹豫,火了,一下把她扛在了肩头,从石堡另一侧,绕了出去,进入石林,然后绕到东侧。 这几天他跟小野纱里子在一起,没有进宝库,到是在石堡游玩了一圈,东侧这边,靠近空地,有一根宝塔石。 宝塔石极大,比正对谷口的宝剑石还要大得多,却构造奇特,里面跟宝塔一样,半空的构造,而且可以绕石而上,中途有不少窗口。 在三四十米高处,则有一个空窗的平台,就如一个观景台一般,不但可以看到石堡,还可以看得很远。 这些都是天然形成的,不是人类加工而成,真正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张五金发现后,跟小野纱里子到里面探秘,在平台上烤了一只兔子,吃饱了,又在平台上疯狂亲热,后来还睡了一夜,留了一个包和一个帐篷在上面。 先只是一点野趣,这会儿,到是成了一个绝佳的避风港加观战台。 张五金扛着小野纱里子,进了宝塔石,直接上了平台。 放下小野纱里子,她眼泪未干,头发也有些乱了,张五金帮她捋了捋头发,小野纱里子叫:“老师。” 显然还在纠结,张五金到是恼了,他有个经验,对付纠结的女人,你不能劝,你越劝,她有可能越来劲。 张五金有办法,这办法是当年用来对付秋雨的,这时候就用在了小野纱里子身子,一把搂过她,伸手就重重打了一板。 打得不轻,小野纱里子顿时就眼泪汪汪了:“老师。” 啪。 张五金伸手又是一板,脸一唬:“你是我的女人,一切听我的。” 女人还就是这样了,这两板一打,再听了这话,不傲骄了,身子软软的靠在张五金怀里,嘟着小嘴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抱着她坐下,托起她下巴,盯着她眼晴道:“这事根本不是你能管的,听我的话,什么也不要管,乖。” 说着,在小野纱里子红唇上吻了一下。 “嗯。” 小野纱里子果然就乖乖的点头。 女人,就是需要一个强势的男人。 当然,如果你没本事,只会用强打屁股,那就适得其反了。 张五金不但本事大,气量更大,小野纱里子对他心悦诚服,张五金管她,凶她,打她,她心甘情愿。 “乖了,来,把脸擦擦,哭得象个傻丫头了。”张五金拿纸出来,小野纱里子就仰着脸,让他给擦了。 “这还差不多了。”张五金笑。 小野纱里子便也对着他露了个笑脸,很萌。 不过她心思很快又转到了下面的斗场上,转头往石堡前面看,道:“老师,不知师父他们---?” “如果你师父打输了,你能做什么?”张五金看着她眼晴。 小野纱里子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她想说请张五金帮她师父,可野井纯男先前还要杀张五金呢,转头又去帮忙,张五金还没贱到这个程度,所以她开不得口。 “所以,看着吧。”张五金摇头:“你师父功力不错,应该不会输的。” 这句话算是给了小野纱里子安慰,她终于没那么担心了,坐在张五金怀里,呆呆的往斗场上看。 张五金知道,她的心里,肯定是不会怎么好过的。 都是日本人啊,她的同胞,为了一个宝库,就这么大打出手,她心里怎么可能好过。 “那一侧的伏兵不知是什么人?”张五金抬头往西侧看。 就在他抬头西望的时候,南边突然传来打斗声,他转头一看,嘿,南边也打起来了。 两边都有三四十个人左右,全都是忍者打扮,同样是长刀闪闪,斗得凶残之极,几乎每一秒都有血光飞溅,惨叫声震动夜空。 “呀。”小野纱里子也发现了,一下子站起来:“那边也有人。” 张五金也站起来,即然玩大了,索性就全说出来,道:“何止那边有,这边也有,呀,那边也有。” 他先是指的西边那一群,结果北面突然钻出一群忍者,飞快的从石林中钻出来,向石堡北门狂奔,这下就是张五金也惊到了。 前后一数,斗场中野井纯男和伊贺宗,南面相斗的两方,西面一股,再加上北面一股,六股力量。 “南门前自杀七武士,不会是他们都有后人,都来了吧?” 他看向小野纱里子,小野纱里子惊得小嘴儿张开,半天才点头道:“是,逼吉本君,主要就是这六方势力,没想到---。” “呵呵。”张五金到是笑了起来:“看来彼此都有卧底啊。” 他这么一说,小野纱里子有些黯然,道:“吉本君一直以为我嫁给他,是另有目地。” “你肯定不是的。”张五金摇头。 “老师。”小野纱里子有些激动的看着他。 张五金搂着她腰,她的腰很软,这个时候,则更显纤细,有一种娇弱的美。 “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你。”张五金吻她一下:“吉本君在天有灵,应该早就明白了。” “是。”小野纱里子点头,有些高兴,随即脸又红了。 吉本太郎如果真在天堂有灵,就会知道她跟张五金的事,这让她有些害羞。 “吉本君在天有灵,知道有我照顾你,他会高兴的。”张五金明白她的心思,紧搂了她一下。 “嗯。”小野纱里子柔柔的应着,身子紧紧的靠在张五金身上。 她也不觉得冷,转头看向石堡。 北边的那帮忍者冲出来,西面的发觉了,也冲出来。 相斗的野井纯男和伊贺宗,发觉了不对,则同时停手了,分别退往南门。 南边相斗的两方,也暂时停手。 六方势力,齐聚南门。 小野纱里子见他们不打,到是高兴了,道:“希望他们别再打了,大家坐下来,商量个方案。” “但愿吧。”张五金可不抱这样的希望。 “如果天下的男人,都象老师一样,那就好了。”小野纱里子看着张五金,眼中满是痴情:“老师才是真正的男人。” 张五金倒笑了:“我是不是真正的男人,你今天才知道?” 小野纱里子脸飞红云:“我早就知道了。” 小野纱里子穿着睡衣,张五金同样是一身睡衣裤,也就是背心加大短裤,裸露的胸肌,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强壮,但却有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小野纱里子忍不住就在张五金身上亲吻起来,从脸,脖子,到胸,然后一路往下。 小野纱里子居然这个时候动了性,到让张五金有些惊讶。 他却不知道,小野纱里子今夜大受剌激,她一直崇敬的师父,竟然有那样的一个面目。 而对比之下,张五金是那般的大气磅礴,即胸宽如海,又强势如龙,所有这些,都让她迷醉。 羞惭,失望,痴迷,燥动,担心,各种情绪混和在一起,让她心中乱成一团,这个时候,她反而想要一场疯狂的**,彻底忘掉这一切。 这种情绪其实是比较正常的,人在混乱的时候,往往就想要发泄一下。 张五金虽然不太理解,但他很配合啊,这个太乐意了有木有? 而就在他们战况最激烈的时候,石堡前面,激战陡然爆发。 609 谁输了 609 谁输了 小野纱里子心醉神迷,而且隔得也有些远,少也有两百多米呢,没有发现。 张五金却发现了,可就高兴了,不过又有些担心,怕小野纱里子知道了,不开心,于是轻轻按摩她脑后穴位,索性让她睡一觉,不必面对外面修罗场一样的残杀。 至于他自己,不好意思,他可不觉得有什么残酷的,到是觉得非常好看,非常难得。 前后六股势力,将近三百人的大战,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忍者或者武士,这样的打斗,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可别想轻易看到。 斗场主要在石堡前的河道外,距宝塔石也有一两百米左右,但他视力变态,加之明月在天,整个斗场,看得清清楚楚。 野井纯男好象负了伤,不过伤不重,这老鬼子人虽矮,气势却一点也不低,始终冲在第一线,狂呼酣斗。 很显然,他是最怒的,因为宝库的事,小野纱里子最初只告诉了他一个人,但伊贺宗等六派,却前脚后脚尽数跟来了,明显是在他弟子中有卧底或者监视了他。 一人独亨的大餐,要六人分亨,甚至另外五人还想要夺走他那一份,他焉能不怒。 不过他再怒,要伊贺宗等其他五派放手也是不可能的,没人肯放弃。 一线曙光露出天际,太阳慢慢的吐出它的红光。 天亮了。 一夜苦斗,野井纯男等六派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这时能在斗场上站着的,已不足百人,另外的将近两百人,或身首分离,或肢体残缺,横七竖八的,散落在石堡前面。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张五金摇头感叹。 低头,小野纱里子如一只小猫儿缩在他怀中,还在酣睡。 昨夜里太激烈,头发有些乱了,露出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配着乱发,有一种异样的动人处。 张五金替她把头发撩到耳后,睡衣滑下去了,又给她拉上来,罩住香肩。 他的动作惊动了小野纱里子,却没醒,她鼻子里发出一声昵音,身子在张五金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张五金在她额前吻了一下:“睡吧,公鸡的争斗与母鸡无关,好好睡一觉,醒来,他们也就该打完了。” 野井纯男等人也确实打不动了,他好象又受了伤,左胳膊吊着,其他人也差不多。 太阳露出一线红边的时候,战斗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 这时能站着的人,最多还有七八十个,而且基本上个个带伤。 “不打了是吧。” 张五金暗笑,轻抚小野纱里子的脸,一缕晨阳落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却仿佛停不住,给反射了回来,以至于她的肌肤也有一种发光的感觉了。 现在张五金心情很好,怀中的美妇似乎更诱人了,伸嘴慢慢的吻着。 睡足了一夜的妇人,肌肤滋润光滑,吻起来特别舒服。 小野纱里子终于醒过来了,微微睁开眼晴,带着媚意。 不过她很快记起了昨夜的战斗,从张五金怀里扭身,往石堡前面看。 宝塔石所处的位置,是东南角,这个角度,看南门,是最合适的,晨阳也不会耀眼。 一地尸体。 “呀。” 小野纱里子忍不住惊呼出声,要从张五金怀里挣扎起来,但张五金搂着了她的腰,她只能趴着。 晨阳下,她这个姿势,带着无尽的诱惑。 张五金再也无法忍耐。 “老师。” 小野纱里子扭头看他,带着娇嗔,也带着一点委屈。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做这个嘛,死了那么多人,而且里面有她的师父和师兄弟。 但张五金只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埋怨:“你师父没事。” 最担心的当然是师父,即然师父没事,小野纱里子一颗心顿时就松了下来,随即便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吟叫---。 眼前美人如玉,妩媚娇柔。 前面残尸遍地,血染晨阳。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张五金极为兴奋。 但他突然间一愣,西南方的石林里,涌出来大批忍者,非常多,至少有一两百人。 很奇特的一点是,这些人虽然是忍者的装扮,却象军队一样,排着整齐的队列。 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居然是死了的吉本太郎。 “吉本太郎?” 这个太意外了,另有伏兵也就算了,这枝伏兵,居然是吉本太郎,这真的完全出乎张五金意料之外。 他的动作停下。 “老师。” 小野纱里子不愿意了,回身勾着他脖子,双眼迷离,娇嗲中带着渴求。 不过她注意到了张五金的眼光,转头一看,顿时惊呼出声:“吉本君?” 她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回头向张五金求证:“老师,那是吉本君吗?” “是。”张五金点头。 他先前也愣住了,但这一刻,他却清醒了。 突然之间也明白了,从头至尾,都是吉本太郎的计策。 吉本太郎根本就是在装死,利用他打开石阵,然后诱使其它六派出动,他最后螳螂捕蝉,渔翁得利。 “吉本君。” 得到确认,小野纱里子刹时间就俏脸飞红,又羞又惭,丈夫就在前面,她却以这样的一个姿势,象小母狗一样,和另外一个男人---。 她想脱身出来,但却给张五金按住了。 张五金突然间就疯狂了。 晨阳照着大地,照着他,照着吉本太郎,也照着小野纱里子。 还有那满地的残尸。 吉本太郎赢了。 但是,他真的赢了吗? 为了一点野心,把妻子送到别的男人身下。 即然是他自愿的,张五金也就不客气了,所以,在这一刻,他违背了小野纱里子的意愿。 太阳彻底跃出地平线,张五金也到了顶点,他蓦地里纵声长啸,畅快已极。 这时吉本太郎率领的忍者,已将野井纯男等残兵包围在石堡门前。 野井纯男等人目瞪口呆,气沮神消,有的已经跪下了,野井纯男几个虽然站着,却同样的神若死灰。 他们也醒悟了,一切都是吉本太郎的谋划,所有人都中了他的计,但这个时候,醒悟也已经晚了。 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字:死。 这时候张五金的啸声传来,所有人全都扭头看过去。 然后所有人眼晴都瞪大了。 张五金站在高高的石塔上,晨阳照在他身上,反射出一圈金光,那一刹那,仿佛他就是西方油画中赤着身体的太阳神。 他的身边,倦伏着一个女子,距离远了点,有些人认不出来。 但吉本太郎认出来了。 他的眼晴蓦然紧凝。 隔着百余米,他的眼光,似乎与张五金的眼神对上了。 四目紧吸,他眼若凶狼,但慢慢的,笑意从他嘴角漾开,朗声笑道:“老师,纱里子滋味如何?” “好极了。”张五金哈哈狂笑。 他身边的小野纱里子羞惭欲死,把脑袋死死的埋下。 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却是她的情人。 他们之间,居然是这样的对话。 她这会儿的心里,即有羞惭,也有怨恨。 她恨的不是张五金,而是吉本太郎。 她不是傻瓜,相反,她是受过良好高等教育,有着极佳思维能力的现代女子。 先前或许有些许的迷糊,但到了这时候,她当然明白,一切都是吉本太郎的计策。 只不过,她胆子还是不够大,虽然受过现代教育,传统的思维还是在她的性格里占据优势。 如果换了岩边美雪,这个时候,说不定就会站起来,站到张五金身边,甚至有可能直接向张五金索爱。 吉本太郎以自己的妻子为饵,那么,她就当着吉本太郎的面,表演一下,让所有人看看。 可惜小野纱里子的性子里,还差着那么一点点绝烈。 反到是张五金疯狂了一把,当着人夫凌辱人妻,受了算计的五宝大人,可是不会客气的。 从小宠大的五宝大人,性格中,一直就有那么一点戾火。 他的回答让吉本太郎眼光一凝,杀气毕露。 他心底的羞怒,终于再也难以抑制。 但还是忍住了,不愧是忍者:“老师不愧为中华高人,没有你,我想要找到宝库,还真是不容易呢。” “所以你得叫我老师啊。” 张五金哈哈笑,不经意的扭头看一眼小野纱里子。 那意思不言自明,似乎是在说,你找宝库要叫老师,玩女人也一样。 吉本太郎眼光再次一凝。 “不过怎么打开宝库,还要请老师指点。” 真能忍。 张五金当然明白吉本太郎的心思,是想诱他下去。 他哈哈一笑:“好说。” 回头对小野纱里子道:“你呆在这里,不要下去。” 小野纱里子勉力抬头,满脸的泪:“老师。” 张五金知道她心中难过,吉本太郎是赢家,他也没输,谁输了? 或许野井纯男等人都输了,但真正最大的输家,其实是小野纱里子。 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轻轻的把她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 “老师,不要下去,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羞惭,或许恼恨,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 “没事。”张五金摇摇头,手从小野纱里子的脸上滑过,到她的后颈,轻轻一按。 小野纱里子只觉一股强大的热流进入体内,刹时间有一种全身充盈的感觉,似乎脖子是一个皮球,突然打足了气一般。 “老师?”小野纱里子抬眼看张五金,眼里带着迷惑,但并没有惊惧担心。 她是信任张五金的。 610谁赢了 610谁赢了 张五金轻轻拍了拍:“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有些东西,必须解决。” 张五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小野纱里子在一起,羞辱了吉本太郎,吉本太郎事后自然会报复。 张五金自己不怕吉本太郎的报复,但他担心小野纱里子,所以,痛痛快快的解决了吧。 “老师。”小野纱里子又叫。 “乖。” 张五金轻轻拍了两下,站起来,穿上衣服,下了石塔。 吉本太郎一直盯着他,就怕张五金跑。 一旦张五金逃跑,并且用卫星电话把消息泄露出去,那就完蛋了。 所以他才一直在忍。 看到张五金下塔走出来,他眼中闪过一缕阴笑。 不过张五金没有直接走过来,却向东面走去,因为石塔本身就在东南角,走向东门,也是直线。 “老师去哪里?”吉本太郎叫。 “换身衣服啊。” 张五金一摊手,他这会儿就是背心大短裤,要穿上衣服,到是有道理。 吉本太郎盯了一夜,却漏了一个细节,张五金的衣服包,并没有放在东门,因为温泉在西门,帐篷衣包什么的,都在西门外。 张五金走向东门,只有一个目地。 拨出东门石虎颈中的石柱,发动阵法。 野井纯男等七八十人就不说了,吉本太郎率两百忍者,养精蓄锐,张五金除非是疯了,才会真的走到吉本太郎面前去。 五宝大人有些任性,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但他也不是傻瓜。 尤其是面对面的交锋,他很灵活的,一般不会输给别人。 石柱拨出,气场立刻如海潮狂涌,刹时间就把张五金整个儿包裹了进去。 张五金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种感觉,如鱼儿入海,非常的舒服。 石堡是圆形的,且石虎位置前突,吉本太郎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张五金的动作。 他虽然不明白,但他心机极深,隐隐就觉得不对,道:“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打开宝库吗。”张五金扬了扬手中的石柱:“这就是宝库的钥匙。” “真的吗?” 吉本太郎疑惑不定。 他不相信张五金真有这么好,可又拿不准,眼光一凝,看向张五金手中的石柱,也有几十米,有些看不清楚。 “我看看。”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一个踉跄,急忙拿桩站稳。 不拿桩还好,这一拿桩,突觉脑袋一晕,好象全身的气血,都涌到了头顶一般,刹时间面红耳赤,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乱叫。 “怎么回事?” 他抹一把脸,想要定下神来,却仿佛脑子里乱成一团,仿佛突然烧了一锅开水。 睁眼,眼前一黑,再又一白,急忙定神,看远处的张五金。 张五金的身子好象在摇动,时大时小,突然不见了,他一急,瞪眼急看,张五金又出现了,却突然向他冲过来,一刀劈下。 “啊。” 他狂叫一声,慌忙抽刀,他性子阴沉悍勇,迎头急劈,但却劈了个空。 再细看,张五金还站在原地,笑嘻嘻的,露出一嘴大白牙。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象?吉本太郎心中迷惑,突然间,不远处的野井纯男一声暴叫,举着刀狂冲过来。 “找死。” 吉本太郎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举刀一格,身子一震,跨步上前,一刀斜劈。 刀起头落,但细一看,不是野井纯男。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这是阵法造成的幻象,或者说,是因为气场引发了人脑中的一些幻象。 每个人都会出现幻象,有时突然觉得某人在前面走过,但回头碰到,别人却说,根本没出去过。 这就是因想当然而产生的幻象。 吉本太郎心中最忌惮的,就是野井纯男,因为野井纯男功力最高,所以边上有人一冲过来,他下意识的以为是野井纯男。 如果是平时,不会看错,但气场作用,压迫大脑,幻象就特别容易产生。 产生幻象的不止他一个,场中所有的人,全都产生了幻象,眼前出现了自己的敌人,然后提刀便劈。 刀风呼啸,惨叫不绝,石堡南门前,在几分钟之类,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 张五金早知道气场的作用,但也没想到作用会这么大,而石塔顶上的小野纱里子则完全看呆了。 因为不仅仅是吉本太郎带来的人跟野井纯男等残存的六派互斗,便是吉本太郎自己人之间,也在互相乱砍乱劈。 仿佛所有人都疯了一般。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站着的人,就只剩下吉本太郎一个了。 他却仍在那里狂劈不休,明明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却仿佛到处是他的敌人。 又舞了几分钟,吉本太郎猛然绊着一具尸体,跌倒在地,手中刀飞出去,他却一把抓住尸体的脑袋,用自己的脑袋拼命的去撞。 直到撞得两个脑袋都鲜血淋漓,他终于站起来,双手向天,纵声狂笑:“我赢了,宝库是我一个人的了。” 笑声中往后一倒,直挺挺摔倒在地,不动了。 “吉本君。” 惊呆了的小野纱里子这才叫了一声,想爬起来,却觉身软若绵,尤其是脖子,仿佛塞着一个巨大的气垫子,脖子以下的部份,能感觉到,却动弹不了。 这就是张五金在她大椎穴输入气的作用,一是助她抵抗气场。 因为人的气血,首先走任督,是从脑后往前走的,气血冲顶,也是从后面冲上来。 但张五金在大椎穴输了气,阻碍了气血往上冲,她就不会气血冲顶了。 另一个,则是让小野纱里子不能动弹,免得她激动之下窜出来。 张五金听到了小野纱里子的叫声,看了看现场,也差不多了,把石柱拨了出来,气场立消。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吉本太郎带来的两百人,包括野井纯男等剩下的人,幻象之下自相残杀,死得干干净净,这气场聚能,还真是厉害啊。 他一直没能琢磨透这里面的原因,包括龙凤床在内,只知道一些独特的结构,可以聚集能量。 其实独特的结构可以聚能的事,生活中也常见,最简单的例子:凹透镜。 用一面凹透镜对着太阳,下面放一点纸屑,没多会,纸就会燃烧起来。 这就是镜子结构改变,聚集太阳能的典型例子。 大自然中,不仅仅有太阳能,也不仅仅只是凹透镜或者凸透镜可以聚集能量。 能量有很多种,聚集能量的方法,也有很多种。 张五金的龙凤床,小骗子的符,七夕止水根,还有眼前的石林,全部都是一样的,以独特的结构,聚集不同的能量,而产生不同的效应。 张五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石林造成的气场之强,还是让他感慨。 不过这会儿也没太多心思感慨了,他有些担心小野纱里子了。 回到石塔顶上,小野纱里子果然在那里无声抽咽。 张五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只轻抚她大椎穴,帮她把穴位中塞着的气散开了。 小野纱里子身子能动了,穿上睡衣,跑了下去。 她先看到了野井纯男的尸体,终于号淘大哭。 张五金默默的看着她。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吉本太郎突然跳了起来,哈哈哈的笑:“宝库是我的了,宝库是我的了。” 张五金到是吓一跳,怕吉本太郎伤害小野纱里子,急忙冲过去。 吉本太郎看到了他,突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双手抱胸,好象搂着一个什么东西似的,对张五金叫道:“宝库是我的,不给你。” 张五金愣了,一看吉本太郎春宫,里面乱成一团,顿时就明白了。 吉本太郎疯了。 小野纱里子却还不知道,急叫:“老师。” 她跑过来,吉本太郎转头看她,愣了一下,似乎还有记忆,但随即扭身就跑:“宝库是我的,不给你。” 小野纱里子一愣,她终于也发现了不对。 吉本太郎跑出一段,又哈哈哈的笑起来:“我找到宝库了,我找到宝库了。” 然后他居然唱起歌来,边唱边跳。 “老师?” 小野纱里子看张五金。 张五金摇头:“他疯了。” 小野纱里子的泪,默默流下。 第二天,张五金跟小野纱里子离开石林,吉本太郎跟在小野纱里子后面,他一直嘻嘻的笑。 本来不容人接近,但到晚上,饿的时候,小野纱里子以食物诱骗他,取得了他的信任。 现在他只信任小野纱里子,只听小野纱里子的话,对张五金则提防依旧。 离开前,张五金重新打开了石林的气场。 尸体太多,小野纱里子伤心至极,只是把野井纯男的尸体火化了,一起带回去,其他的,她暂时也顾不过来。 回到达沃,小野纱里子抱了野井纯男的骨灰,带着吉本太郎,回了日本,临走,她抱了一下张五金,没有说一个字。 丈夫,师父,情人。 生死残杀。 加上她自己,一个出轨的女人。 她无话可说。 张五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她背影消失。 周长根的主要难题,一是周义昆中了降头,二是吉本太郎有撤股的风声,奥拉步步紧逼。 611原来如此 611原来如此 现在周义昆的病好了,吉本太郎不再撤股,奥拉迫于吉本太郎的存在,也不敢过于乱来,周长根的压力基本就消失了,至于其它小问题,他在海外拼了几十年,自然不当回事。 所以张五金也就要回去了。 周长根听说他要回去,起了思乡之心,道:“我跟你一起走,好几年没回去了,一起回去看看。” 那也好啊,张五金当然不会反对,准备了几天,一起飞回大陆。 先到春城,周长根要歇一夜,张五金则先回家。 秋雨已经下班了,见他回来,非常开心。 秋雨穿着一件长袖的半身裙,浅绿色的,下面是透明的裤袜,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金丝边的眼镜后面,是一双如水的明眸。 下班回家,家里有这样一个温婉美丽的妻子,这就是张五金少年时的梦想。 他抱住秋雨,头埋在胸前,深深的吸了口气。 “雨姐,有你真好。” 小野纱里子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一点莫名的伤感,而秋雨,永远是他温柔的港湾。 秋雨不知道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轻轻的搂着他的头,替他梳理着头发。 这个男人,是她的一切,只要他回来了,一切就完美无缺。 吃了晚饭,一起出去散步,张五金说了周长根的事,但没说吉本太郎小野纱里子的事。 没必要让秋雨听到这些,这是一个平和的女子,她的生活中,不必要有这些。 云淡风轻,粗茶淡饭,这就是她需要的。 当然,她最需要的是张五金。 张五金也知道这一点,回家,把秋雨彻底的打开。 桔黄的灯光下,丰腴美白的少妇,如梦如幻。 在秋雨满足的叹息中,张五金心中的一点伤感,消散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秋雨去上班,张五金则去春城,接了周长根,一起回祟北。 先到宾馆住下,张五金告诉周长根,晚上有个欢迎酒会。 这也是常例,周长根以前每次回来,都是这样的,县委县政府几套班子,全体出动,所以他也没在意。 晚上,戴思红为首,黄敏次之,一帮子人排着队欢迎周长根。 张五金也在队列中,周长根先还没在意,当戴思红一路介绍过去,到张五金面前,他介绍:“周老,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副县长兼开发区主任,张五金同志。” 张五金只愿做副主任,可没任何一个人会叫他张副主任,那得傻到什么程度啊,所以,哪怕是戴思红,也直接说他就是开发区主任。 真正傻掉的是周长根。 他呆呆的看着张五金:“张---张县长,你---你---。” 他是国内出去的,对中国政府这一套,多少知道一点,一个政府的副县长,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到遥远的菲律宾去玩儿的,再联系到张五金的杀伐果断,那强烈的土共作风,答案呼之欲出。 人家就是去给他帮忙的。 “张县长。” 他猛地一下抓着了张五金的手,老眼开始泛红。 这真的是他意想不到的。 他给家乡捐款捐物,只因为这是故乡,父母祖先的坟荧在这里,少年的记忆在这里,千里万里,梦里总会回到这里。 而从来没想过,要凭着这一点点捐助,得到政府的帮助,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不现实,他是菲律宾公民,中国政府,没有权力,去管一个外国公民的事情。 所以他从来没有向国内求助过。 但他无论如也想不到,政府居然直接派出了一个副县长去帮忙。 而且还是瞒着他的。 张五金理解他的想法,也双手握着他的手,道:“周老,你的一片拳拳之心,家乡人民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政府可能确实有为难的地方,但是,我们是老乡,不是吗,老乡帮老乡,谁也没话说。” 他这番话,彻底证实了周长根心中的猜想,他激动得嘴唇颤抖,一肚子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着张五金的手,死死的抓着。 戴思红非常乐意看到这个情景,这是他的得意之作,当然,也是张五金有本事。 看着张五金那笑得一嘴大白牙的英俊的脸,戴思红暗暗感慨:“难怪古老指名要他去,果然是好本事,菲律宾啊,人生地不熟的,啧啧。” 黄敏站在他身后,脸带微笑,现在的美女县长,几乎是祟北县的一张名片,尤其是她微笑的样子,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接下来的酒会,周长根非常的激动,他本来并没有想过在祟北投资,他是文革时逃出去的,对政治运动印象深刻,但张五金的举动,彻底必变了他这个想法。 当场表示,要回祟北投资,修一条祟北到北祟的直达公路。 祟北与北祟,就相隔一座祟山,可北祟靠着省城啊,经济发展要好得多,而祟北就因为要绕一座山,差了很远。 虽然有路,那种盘山路,实在是聊胜于无,尤其是冬天结冰的时候,有些路段,基本上就不能行车。 一直有一个想法,打邃道,从祟山底下穿过去,那么最多二十分钟可到北祟,最重要的是,可以常年通车,祟北到春城的交通立刻就打通了。 可是,想法一直是想法,没钱。 张五金到是提过一个想法,玩在祟北,吃在北祟,但暂时也没有找到投资商。 周长根这份投资,可以说,正是祟北最需要的。 戴思红简直乐傻了,酒会的气氛,再一次推到**。 不过周长根到底有了年纪,到九点多钟,酒会也就散了。 周长根不但自己大举投资,还发动了不少华商投资。 资本永远都是跟风的,开发区一天比一天热闹,古红军直接给张五金打电话:“小子,干得不错,好好干,老夫十年不死,保你做到春城的市长。” 老军头一辈子不封官,临老了算是破了个例。 可惜张五金不领情,在电话里嘟囔:“现在开发区也差不多了,我能撤回去不?” “你来北京吧。”古老头直接回他一句。 这语气不对啊,张五金果断拒绝:“干嘛,不来。” “算你机灵。”古老头冷笑:“放着一身本事不为国出力,整天跟老头子讨价还讨,信不信我踹死你。” “你这是军阀作风,我抗议。” 古老头笑了:“有本事你去告啊,就告到中南海,看谁敢接你的状子?” 那是,你老不去找麻烦,已是谢天谢地了,谁敢找你的麻烦。 碰上这种老军头,还真是没辙,其实张五金也就一说。 还好,祟北离阳州也近,多跑得几次,路况熟了,五十分钟就可以回去。 开发区红火起来,张五金就甩手不管了,别人揽权揽事,一个二个,饿狗盯着食盆子似的,他是一慨不管,人事不搭理,财务部门更是绝足不去。 不是装逼,是真嫌麻烦,有这时间,何不去陪陪美女,秦梦寒随便摆个姿势,比那些官员们不迷人一百倍。 双休铁定回阳州陪秋雨,不知如何,拥有秋雨越久,就越觉得离不开她。 秋雨人缘是真好,就是家里的姑娘们,现在也没人再拿所谓的少帅当一回事了,一个二个,全对秋雨言听计从。 周一看情况,一般回祟北,但最多周三他就撤了,去北京,秦梦寒这段时间没拍戏,自己的戏没选定,别人的戏呢,她现在不爱拍了,气得梅子跳脚。 后来张五金想了个办法,让梅子选剧本挑演员,然后他投资,梅子当制片,拍新剧,这才把梅子搞定。 于是秦梦寒开心了,跑回了春城。 她喜欢春城的家,上次在白水就说过,不想在白水的家呆着,只想呆在春城这边,她的感觉里,这边才是她的家。 她喜欢秋雨,喜欢红姐,喜欢秋晨,喜欢丫丫,呆在这边,开心。 她甚至提过要去张五金家里看看,但自己又怕,鼓励秋雨一起去,秋雨打死也不敢去,她两个这个样子,让张五金觉得好笑。 秦梦寒即然回来,这下好了,张五金周一到祟北打了一转,找了个借口,一周就呆在阳州了。 秋雨爱洁,有个习惯,最多一个月,就要搞一次大卫生。 以前张五金从没参加过,这次碰上了。 热闹啊,他加秦梦寒秋雨,然后珍珠姐妹,春兰四个,双休嘛,姑娘们全都放假,然后还有绝对主力队员丫丫,一共十大金刚。 人多,忙起来就很有气氛的感觉,张五金和丫丫两个是最忙的,楼上楼下的乱窜,但凡他们所到之处,必定鸡飞狗跳。 秋雨哭笑不得,还得给他们爷俩善后,正玩得嘿皮,手机响了,黄敏打来的,说了件事。 这几天春城开农产品交易会,祟北也组团参加了,祟北没工业,到是有个醉仙酒厂,酿的果子酒还不错,算是祟北的主力队员,嗯,地位跟丫丫有得一拼。 醉仙酒厂带了酒,找了一批山里妹子,来展团,就唱着歌敬酒,买不买吧,反正先灌你两杯再说。 有个哥伦比亚人,叫塞里斯的,还就喜欢喝酒,又是妹子敬的,来者不拒,一个人喝了小半坛,当场就醉倒了。 612虎榻 612虎榻 本来喝醉了也没事,展台后面有小床,睡一觉就好了,但这位哥伦比亚老兄醒来,却学起了狗叫,也不走,就在展台前后爬来爬去,汪汪的叫。 同来的塞里斯的夫人就不干了,说是醉仙酒有问题,喝出毛病来了,要他们负责。 这就麻烦了,还不是中国人,还是外商,坑爹啊,醉仙酒厂的厂长尿都吓出来了,立刻上报,戴思红听了拍桌子大骂:“你们是个人就敬酒,不喝会死人啊?” 骂不管用,还得处理,先把人治好吧,到医院,束手无策,省政府都惊动了,原来这塞里斯不简单,他是商人不假,他还是市议员。 戴思红都想要哭了。 这时到是黄敏想起,张五金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所以给他打电话了。 “不说人话学狗叫,什么毛病?” 张五金莫名其妙,不过黄敏即然打电话来了,那就得去看看。 丫丫一听不干了:“臭屁爸爸,又当逃兵,呆会我坚决不给你评小红花。” “怎么是逃兵呢。”张五金一脸正色:“丫丫同学,现在我正式授权,由你代表我,指挥他们搞劳功,并就她们的劳功成果做出评价。” 然后又嬉皮笑脸:“呆会爸爸回来做醉鱼给丫丫吃。” 丫丫本来嘟着嘴,一脸鄙视,听说有醉鱼吃,动心了,转了转眼珠子:“我要吃鱼头。” “可怜的娃。”秦梦寒却在一边冷嘲热讽了:“一个鱼头就收买了。” 看不惯的人民群众很多啊,张五金只好又转身讨好秦梦寒:“再加一盘麻婆豆腐。” 这是秦梦寒的最爱,秦梦寒立刻就点头:“成交。” 不想丫丫就叹气了:“可怜的梦姨,一盘麻婆豆腐就收买了。” 学得似模似样,姑娘们全体笑倒,就是秋雨也笑得蹲在了地下。 “死丫丫,欠收拾了是吧。”秦梦寒立刻暴走,张着双手冲过去,丫丫尖声笑着往姑娘们身后躲,一时间桶飞盆倒,一地鸡毛。 张五金大笑出门,秋阳正好。 这过的,才叫日子呢。 塞里斯给安排在省人民医院,春城最好的医院了,医药费估计得祟北出。 出钱还好,一个外商,而且是议员,给祟北的的酒敬成了狗叫,这事处理得好便好,不好时,还有得是后帐。 戴思红也算是躺着中枪了。 张五金到医院,黄敏先在那里等着,她是代表县政府来的。 “怎么样?”见面,张五金先问一句。 “打了镇静剂,还在查找病因。” 黄敏看着他,突然扑哧一笑,指了指他脸。 “怎么了?”张五金摸脸,不过随即醒悟了:“口红印是吧,我女儿,一早起来,不知哪里找了管口红乱涂一气,可能是她姐姐们的,然后在我脸上盖章呢。” 黄敏听了笑。 进病房,醉仙酒厂那二货厂长,守在病房里,他不敢不守着,戴思红要削他呢。 敬个酒能敬得外商学狗叫,还敢再能一点不? 戴思红在张五金黄敏面前客客气气,万事好说话,对县里其他人,那就是白面阎王呢,绝对的说一不二,杀伐果断。 那厂长听到他这话,膝盖都吓软了。 进病房前,黄敏大致介绍了一下塞里斯的情况。 塞里斯是个混血儿,爸爸是哥伦比亚人,妈妈是华人,娶的妻子也是华人,叫辛唐。 一听说有华人血统而且懂中文,张五金到是吁了口气,因为来之前,秋雨说了一句,哥伦比亚那边的人,虽然也有说英语的,但主要的语种是葡萄牙语。 张五金虽然有很好的语言天赋,现在不但是英语顺溜,日语也能说一点,但葡语是真心不懂,只吃过葡萄。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这个顺溜。 醉仙酒厂的厂长叫谷厚来,四十多岁,半秃顶,啤酒肚,大眼泡象眼眶里养着两只金鱼。 张五金只看一眼就摇头,这人酒喝多了,继续这么下去,最多五十就会中风,活不过六十。 谷厚来当然是认得黄敏和张五金的,见他两个过来,慌忙迎上来,黄敏问了一下情况,知道塞里斯打了针后睡着了,他妻子在病房里守着,医院还在验血,查不出病情。 “进去看看。” 张五金看得出来,黄敏不太喜欢跟谷厚来说话,只是耐着性子。 他发现一点,黄敏自身优雅,也喜欢一些漂亮的事物,尤其是人。 对谷厚来这种形象的,她实在没兴趣,只不过修养好,不耐烦也不会在脸上显出来。 张五金先进病房,黄敏跟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果然有一种混血的味道,但是,很漂亮哦。 微卷的头发,线条明朗的脸,个子也很高大,就是身上毛多了点,放在床边的手,胳膊上黑毛糊糊的,就象熊掌一样。 这人自然就是塞里斯了,这时闭着眼晴躺着,不过张五金听得出来,他应该没睡着。 病床边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华人女子,身材高挑,打扮入时,长相也还可以,有着一种熟女的魅力,应该就是塞里斯的华人妻子辛唐。 见有人进来,辛唐转头看过来,脸色不太好,似乎有点儿怒意。 这就没意思了,塞里斯的病,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张五金,他进门只在塞里斯春宫中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辛唐应该是知道的,塞里斯的是旧疾,她再发怒怪别人,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也懒得跟辛唐打招呼了,张嘴就汪汪两声。 塞里斯霍地睁开眼晴。 辛唐则是勃然变色,腾一下站起来,怒道:“你是什么人?” 不过话说到后半截气势就弱了。 因为张五金扫了她一眼。 张五金现在杀人多了,发威的时候,眼中不仅仅是厉光,而是带着浓重的杀气。 辛唐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因为塞里斯不仅仅是商人,也不仅仅是议员,其实还是涉黑的。 辛唐也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但却还是受不了张五金的眼光。 她后退一步,闭上了嘴巴,眼光再看着张五金,恼怒中就带着了一点惊惶的味道。 张五金背后的黄敏也有些莫名其妙,张五金好好的,学什么狗叫啊? 不过她是个稳重的女子,不吱声,只在后面看着。 到是跟进来的谷厚来有些着急,这可是洋大人啊,你还学人家狗叫,不更是惹洋大人发火吗? 不过黄敏张五金都是特殊人物,他固然惹不起洋大人,更惹不起张五金黄敏两个。 黄敏是县长就不说了,张五金在祟北官场可是个传说,没人知道来历,但有一点是公认的,戴思红也惹不起张五金,没见白面阎王见了张五金,就一脸笑吗。 白面阎王是戴思红的外号。 所以他也不吱声。 张五金扫了一眼,不再搭理辛唐,而是看着塞里斯,道:“你每年什么时候发作,是二月还是三月,八月十五发不发作?我说阴历。” 他眼光如针,塞里斯眼皮子眨了两下,似乎想要否认,最终还是承认了:“以前是二月份的时候发作,是阴历,阳历一般是三四月份。” 说的是中文,虽然有些不太流畅,还可以就是了。 “油菜子开发的时候?” 塞里斯想了一下,点头:“是,我到是没留意。”脸上露出讶色。 “几天,五天还是七天?” 塞里斯看一眼辛唐:“先是五天,最近两年变成七天了。” 他犹豫了一下:“去年八月十五也发作了一次,以前没有的,所以,所以我来中国看看,想找找老中医。” “嗯。”张五金点点头:“你每天早上醒来,是不是全身都是缩着的,想伸直特别困难,腿弯里又酸又胀,然后双脚的内足踝痛?” “对对对。” 前面的话还好,听到这里,塞里斯顿时激动起来,连连点头:“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每天早上醒来,全身都是缩着的,想要伸直,就又酸又胀,不敢伸下去的感觉,都说是缺钙,可该补的都补了,一点作用也没有。” 说到这里,他坐了起来,一脸激动的看着张五金道:“你是医生吗?妈妈说得没错,中国果然有神医,我跑遍了全世界的医院,没人知道是什么病,你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先前的对话,黄敏谷厚来听得云里雾里,但话到这里,自然就明白了。 敢情这塞里斯学狗叫,不是喝酒喝的,而是旧疾啊,还想诈一下,结果给张五金一眼看出来了。 黄敏眼中泛起异彩,看着张五金的侧脸,只觉心中一阵阵热流涌动。 她最初被张五金吸引,是龙凤床的原因,但后来,接触得越久,就越被张五金自身的本事所吸引。 至于谷厚来,则是又惊又喜,在背后看着张五金,更是高山仰止。 “这次张县长去菲律宾,据说大杀四方,还以为是周老帮他吹牛呢,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他居然是个高人。” 辛唐同样变了脸色,先是惊中带怒,这会儿就满脸企盼了,上前两步道:“医生,我先生的病能治吗?求你给他治一治,我们一定重谢。” 张五金看她一眼,没答她,却看着塞里斯,道:“你家里睡的那张床?是卧虎之形吧?哪来的?” 塞里斯先只是激动,听到这话,眼珠子一下瞪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如见鬼魅:“你---你怎么知道的?” 613二仙的消息 613二仙的消息 张五金微微冷笑:“你家那床,是中国的木匠做的,本来不是床,而是一张榻,放在白虎堂上的,也叫白虎塌,将军坐的,将军一坐,虎威自生。”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但中国有句古话,画虎不成反类犬,你们家那床,出了点问题,睡上去的人,没有成虎,却反而成了狗。” “原来如此。”塞里斯恍然大悟:“难怪我爷爷和我爸爸都有这个病,竟然是床的原因?” 他们的对话,恍如天荒夜谈,不仅仅是黄敏谷厚来,就是辛唐也都听傻了。 虽然张五金对她态度不好,但她还是忍不住插口:“即然是床的原因,那不睡那张床,不是病就好了?” “是啊。”塞里斯也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不过我好象不睡那张床,就---那个---。” 他不说,张五金却知道,微笑道:“睡那张床,夜御十女,不睡那张床,就完全不能兴阳,是不是?” 塞里斯脸一红,但眼中却有惊喜之色:“你真的全都知道啊,就是这样的,我要是不睡那张床,对女人就完全没有兴趣,哪怕吃了伟哥都不行。” 他说着看向辛唐:“现在你信了吧。” 辛唐脸一红,轻啐一口:“听医生的。” 张五金本来觉得辛唐有些市侩奸滑,尤其身为华人,来中国诈什么诈嘛,不过看到这一幕,到忍不住好笑,眼光不自禁的在辛唐胸前溜了一眼。 身材不错,相当有料啊,睡虎床是一个原因,不过骨子里应该也是个风情人物。 “医生。”辛唐看着张五金:“我先生的病,有什么办法吗?” 不睡还不行,才四十来岁呢,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这要是不能兴阳,那怎么得了? 睡也不行,这学狗叫,象狗爬,不成人样子啊。 她眼巴巴看着张五金,塞里斯也一样。 张五金看着塞里斯道:“你爷爷和爸爸,是不是都六十左右就过世了?” “是啊。”塞里斯点头,他现在对张五金,已经有看上帝的感觉了。 还有他不知道的吗?上帝才全知全能啊。 张五金点点头,他不说话,塞里斯到是急了,道:“很古怪的, 爷爷和我爸爸,生前身体都非常好,基本是感冒都不得一个,可突然之间,说过世就过世了,难道也是床的原因吗?” “是。”张五金本来不想说,即然问,那就说了,道:“你家那张床,本是虎塌,却弄成了狗床,狗是夜间动物,人睡那张床,夜晚精力也就特别好,象夜御十女什么的,但是,人不是狗啊。” 他轻轻摇头:“人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生阳,而夜养阴,夜晚不睡,阴不足以养阳,白天就反而没有精神,就是阳气不足,而中国人把寿命叫什么,阳寿,阳气不足,寿命自然就短了。” 塞里斯一时还没明白,辛唐却想到了,道:“医生,你是说,我先生也只能活六十岁?” 这话出口,塞里斯顿时面色大变,实在学狗叫就学狗叫吧,关系不大,床还是要睡的,但说睡了床,居然只能活六十岁,那就不行了。 “真的吗?医生?” 他看着张五金,嘴唇都有些颤抖了。 “有可能。” 张五金也不说死,也不必说死啊,他有爷爷和爸爸的现成例子,想让他不信都不行。 这下塞里斯彻底变了脸色,以手捂脸:“哦,上帝。” “医生,求求你,一定救救我先生。” 辛唐双手合什,给张五金行礼,这到底是信上帝还是信佛啊,张五金眼光虽尖,却是看不明白。 塞里斯也抬头看着张五金,那眼光,真的变成垂死的人在乞求上帝了。 张五金还沉呤未答,谷厚来这时开口了:“这位不是医生,是我们县的副县长。” “啊?” 这话把辛唐和塞里斯都惊到了,塞里斯是混血儿,辛唐虽然是正宗的华人,但离乡数代,对中国也不太了解了,**的县长,这么厉害吗? 这下两人都吓到了。 谷厚来则还在介绍:“这位是我们的黄县长,她是代表我们县委县政府来看两位的。” 这位话还真多,没办法,先前给吓到了,这会儿得了势,话自然多起来。 黄敏本来不想插嘴,但谷厚来即然开了口,她只好上前表示慰问,客气了两句,最终还是转到张五金身上。 “张县长。”辛唐叫:“我们愿意去贵县投资,只希望你能救救我先生,治好他的病。” “他没病。”张五金摇摇头:“或者说,他的病,不在他身上,在家里那张床上。” 见塞里斯辛唐眼中都有疑惑之色,彻词解释:“我先说了,你们家那张床,本是虎榻,白虎堂上,将军睡的,平常人睡也没事,也有虎威,之所以变成狗,是因为给人施了法,塞里斯爷爷可能得罪人了。” “我不知道啊。”扯到他爷爷身上,塞里斯懵了:“我只听说,爷爷以前来过中国,那时还是清朝呢,就是在中国,找木匠做的这张床,因为睡了这床龙威虎猛的,所以特地找船拖运了回去,没想到---我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啊。” 他不知道,张五金却猜到了,晚清时候的洋大人,在中国肯定是不做好事的,恼了做床的木匠,虎榻给他做成狗床,夜夜如公狗,野合不休,但十五学狗叫,六十必死。 “张县长,你即然一眼就看穿了这床给人做了法,那你能破他的法吧。”辛唐到是直指关健。 这下不但是塞里斯,就是黄敏谷厚来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了。 黄敏还好,谷厚来可就在心里嘀咕上了:“敢情他不仅仅是高手,还是高人呢,居然会做法,我滴亲娘。” “不一定的。” 张五金故意沉呤了一下,摇摇头。 床很简单,因床而来的病,他治起来更简单,还是那句话,事情可以简单,过程却必须繁杂,否则不见人情。 “要看了你家那张床才知道。” “那---。”辛唐看一眼塞里斯,塞里斯却比她急,道:“张县长,请你去哥伦比亚一趟,行不行?” “这个啊。” 张五金还真心不想去,太远了点儿,主要是没什么动力。 虎塌不稀奇,他虽然不会做,但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对他真的没什么吸引力。 “实话说吧,我师父过世得早,我学的东西不多,而塞里斯先生你家的床,近百年了,还有这么强的法力,我只怕真的克制不住。” 他真不想去,就把困难说大一点。 塞里斯有些失望,辛唐却不肯放弃,道:“无论如何,请张县长先去看看吧。” “我先看看塞里斯先生的脚吧。” 张五金不置可否,让塞里斯掀开被子,看了一下他双脚踝,道:“你这双脚内踝有些肿,而且长期疼痛,是不是?” “是。”塞里斯点头:“看过很多医生,也拍过好多片子,都看不出毛病,只说是疲劳,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不过也奇怪,睡在床上,就不痛的,下床,过半天左右,就痛了。” “嗯。”张五金点点头,这个跟吉本太郎的鞋床,有相同的地方,都是气的原因。 “塞里斯先生,你把双手伸出来。” 张五金在塞里斯脚上看了一下,让塞里斯伸出双手,然后同时掐住他双手的合谷穴。 “呀。” 塞里斯叫了一声。 见辛唐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一句:“好酸,好胀。” 其实他是好疑惑,明明脚痛,张五金掐着他双手干嘛? 但他立马又叫了一声:“呀。” 这时不要他解释,辛唐等人也看到了,因为塞里斯的双脚踝,突然肿了起来,而且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非的肿大。 就仿佛那是个气球,然后有人用打气筒在打气一样。 “张县长?” 辛唐叫。 张五金点点头,不吱声,也不放手。 辛唐立刻就不说话了,塞里斯当然也一样,他两个看得出来,张五金这是在治病,脚踝肿大,跟张五金掐塞里斯的手有关系。 塞里斯是完全不明白,辛唐是华人,而且因为塞里斯的病,她关心之下,琢磨过不少医书,也包括中国的针灸什么的。 这时就想:“合谷,可治肠胃的穴道,脚踝,这里是脾经还是胃经啊,这么肿大又是什么原因?” 半桶水。 张五金一直掐了五分钟左右才松开,而塞里斯的双脚踝已肿得有饭碗大小,真的象个小皮球了。 旁边准备了吊针,配了葡萄糖水,张五金就把针拨出来,在塞里斯双脚大脚趾的指甲外侧,各轻轻的扎了一下。 怪象出现了,没有血,却往外冒气,滋滋的冒气,就仿佛液化气管漏了一样。 为什么不说皮球漏了?因为皮球在塞里斯脚踝处,张五金扎的却是大脚趾的指尖外侧,跟皮球不搭边啊。 辛唐这会儿到又显出了她半桶水的知识,道:“张县长,你刚才扎的好象隐白穴是不是?” 张五金到是讶异的看她一眼,道:“夫人认识穴位啊。” “也不是了。”辛唐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骨子里是个势利傲慢的女人,可张五金表现得太神奇了,可不敢傲,道:“就是我先生经常脚痛嘛,中国的针灸很神奇,所以也看过一点书。” 说着露出疑惑的神色:“可扎隐白穴怎么会放气啊,会不会把人的元气放掉。” 半桶水的面目又露出来了。 614 泡得舒服 614 泡得舒服 不过张五金到是能理解她的这种担心,一般人看到体内滋滋的往外冒气,肯定都会有这种想法的,就没想过,人一生要放多少屁。 “不会的。”他摇头:“我先说了,你们家那张床,因为给人施了法,有邪气,所以脚痛,我帮塞里斯先生把邪气放掉,脚自然就不痛了。” 不懂要问,那就鬼扯。 “原来是这样。”辛唐恍然大悟。 “张县长,我体内有邪气,那我夫人呢?”塞里斯问:“她也跟我睡一张床的。” “你夫人没事。” 张五金瞟一眼辛唐胸前,微微一笑:“或者说,反而是好事。” 他这一眼,当着辛唐塞里斯两个的面瞟的,他两个当然也明白,辛唐脸一红,塞里斯则叫了起来:“原来可以丰胸啊,难怪了,我夫人才嫁给我的时候,胸部很平的,中国女人嘛,但没得三个月,就特别丰满了。” 这话说得辛唐满脸通红,嗔道:“中国女人怎么了?” “口误口误。”塞里斯慌忙道歉,看来有些怕老婆,不过他们的眼光,几乎都在黄敏胸前溜了一转。 黄敏还是有料的,不过不能跟辛唐比。 张五金也看了一眼,却迎上黄敏的眼光,忙嘿嘿一笑。 这时塞里斯又想到一事,道:“张县长,那张床的邪气,对女人的寿命好象也没影响啊,我奶奶九十七了,至今精神健旺,我妈妈七十多了,看上去不过五十岁的样子,要是从背后看,说三十岁别人都不会怀疑。” “是啊。”张五金点头:“狗在夜里精神嘛,夜属阴,而女人同样是属阴的,以阴补阴,所以长寿,而且可以驻颜。” “哦。”塞里斯明白了:“这张床就适合女人睡。” 张五金微笑,中医讲究阴阳平衡,偏阴或者偏阳都不好,睡狗床的女人,固然驻颜长寿,但有一点,那方面旺盛。 没男人的话,可就有点招花惹草,当然,这话当着辛唐的面,就不能说了。 说话间,塞里斯脚踝上的气球小了下去,慢慢的,就不往外冒气了,到恢复正常,张五金道:“你自己掐一下看看,还痛不?” 塞里斯果然试着掐了一下,立刻喜叫出声:“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辛唐也一脸惊喜,道:“张县长,我先生的脚好了,其它方面是不是也---。” “看看吧。”张五金微微摇头:“今天晚上,看塞里斯先生还想不想学狗叫,或许会有点好处。” 放了气,肯定会有点好处的,但保不了多久。 不过张五金真心不想去哥伦比亚,所以也不愿多说。 张五金把一切都揭穿了,塞里斯自然不好再赖床,他到也光棍,直接就把醉仙酒厂一量的产量全给包了。 其实可怜,全包了也没多少,就一千吨都不到,钱也不多,就几百万,却也把谷厚来乐得牙齿找到不嘴巴了,全露在了外面。 快中午了,塞里斯当然要请张五金吃饭,张五金借口还有事,推掉了。 到开发区,醉鱼现在只罗长旺的店子里有,还每天定指标的,不过张五金去了,没有也得有。 回来,做了醉鱼,麻婆豆腐,大小美人都哄开心了。 周一,必须得去祟北,其实他不去也没事,去了他也不管事啊,开发区的门都懒得进,不过今天得去,估计塞里斯会来找。 不出他所料,塞里斯找上门来了,事先还得到黄敏给他的消息,塞里斯不但包下了醉仙酒厂的产量,还答应投资一千万美元,把醉仙酒厂的产量提高到年产一万吨。 醉仙酒厂以前一年一千吨都不到,现在直接提高十倍,且塞里斯答应全部包销,这人情下得不算小。 其实真说起来,没多少钱,这种低度的果子酒,出厂价非常便宜的,就两块二,卖给塞里斯算三块,已经是高价了,哪怕一年一万吨,能有多少钱?一个亿不到。 但祟北穷啊,别说一个亿,一百万都是大钱了。 所以黄敏电话里就说了,张五金有空的话,还是跑一趟哥伦比亚吧,戴思红也是这个意思。 张五金咬牙:“合着县里把我卖了换酒厂了?” 黄敏听了咯咯笑:“那可舍不得。” “真舍不得?”张五金调笑。 “嗯。”黄敏鼻子里嗯了一声,很好听。 放下电话张五金其实有些哀叹:“真要去哥伦比亚啊?” 塞里斯辛唐来访,连声给张五金道谢,说晚上果然就不想学狗叫了,然后就提出了请求,请张五金去他家看看床。 张五金心中不想去,就先推一下,说自己学得不到家,不过有个师叔,先还要请教一下师叔才行。 他这话,无论真假,塞里斯不信也得信,只能点头答应,总之一切拜托他了。 张五金点头应下,心中的想法是,先拖着,等梅子选好了戏,秦梦寒要去北京了,他到时再抽空跑一趟哥伦比亚好了。 回去一说,秦梦寒吊在他身上撒娇:“你去上班,雨姐也去上班,我一个人,一点都不好玩。” 到张五金答应这周都不去上班了,这才开心,要张五金陪她去春城逛街,见了余山子古明成。 秦梦寒现在难得给男人笑脸看,不过知道这两是张五金兄弟,到不拿架子,尤其知道马丹的事是古明成帮了忙,还给古明成敬酒。 古明成两个到是惊叹于她的清丽,暗暗对张五金翘大拇指。 回来又一起去买了菜,跟张五金学做菜,秋雨回来,她就表功,秋雨表扬,便乐得跟个小姑娘一样。 张五金哈哈笑,他很喜欢。 晚间吃了饭,到公园里散步回来,看一会儿电视,秋雨到问了:“梦梦,你那个电视剧什么时候上演啊。” “不知道,没管。”秦梦寒摇头。 张五金在帮她修脚指甲,她翘着脚,头都不回的。 秋雨道:“梅子说,要亏不少呢?” 秦梦寒还是那一句:“不知道,都是梅子在管。” 张五金都给她气乐了:“还真是个败家的婆娘啊。” 秦梦寒便咯咯笑,一脸得意:“我高兴。” 又拿另一只脚的脚丫子去戳张五金:“不给我们败,你打算拿给谁去败。” 张五金立刻点头:“败,再败多点儿。” 秦梦寒笑得更欢畅了。 秋雨又气又笑:“难怪梅子给我打电话告状,说你们一对败家子,还真是的。” 不想秦梦寒回头:“雨姐,今年寒姐,我们去法国旅游扫街好不好,好好的败一次。” “我才不跟你去。” 秋雨其实也有些心动,她是个过小日子的女人,但也是个渴望浪漫的女人,便看张五金。 张五金笑:“到时我请假,陪你们去。” 秋雨便不再反对了,道:“要是红姐到时能回来就好了。” 秦梦寒一听笑:“要是红姐回来,我们三个,那就太好玩了。” 秋雨一听就骂:“你就成精吧,红姐是怕了你了。” 说着脸上就起了红霞,秦梦寒就吃吃的笑,拿脚指头戳张五金:“呆会玩好玩的。” “好。”张五金喜滋滋答应,秋雨就羞到了,呸一声,不理他们了。 秦梦寒喜欢睡懒觉,典型的美人病,特别是在给张五金玩过后,至少要到十一点才会起床,有时甚至要到十二点。 她当然要缠着张五金陪她睡,县长不县长,上不上班,那她是不管的。 不过张五金手机响了,尚锐打来的,让他去一趟春城。 秦梦寒不干了,白丝围巾一样挂在张五金身上,赖了一会儿,也知道尚锐找张五金可能有正事,只能放手,想跟着去,但手软脚酥的,根本爬不起来。 “死雨姐,乌鸦嘴。” 得,还真是吃撑了。 张五金好笑,秦梦寒便恼了:“我不管,你要早点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不起床。” “好。”张五金笑着亲她一下:“一定早点回来,给我的宝贝做好吃的东西。” 给秦梦寒盖上点被子,这才出门。 张五金不知道尚锐找他有什么事,不想去安全局,约了家茶楼,没吃早餐呢,叫了两笼包子来吃。 尚锐也拿了一个,先跟他开玩笑:“看起来春风得意啊。” “那是。”张五金得意洋洋。 笑了一阵,说到正事,尚锐道:“神耳教李玉娇的一个徒弟,叫李二仙的,你还记得吧。” 张五金怎么会不记得? 二仙算得上是李玉娇徒弟中个性最鲜明的一个,美丽,聪明,有心机,敢想敢做。 其实却又是最可怜的一个,不知父母所在,师父虽然不错,可因为卷入李玉娥和李玉娇的争斗,结果让李玉娇用摄心术强加了一个爱凌谑的僻好,让张五金折磨得很惨。 每每想起这个女孩子,张五金心中就有些感慨。 “李二仙,有印象啊,那些煤老板奉为活菩萨的,她怎么了?死了还是活了?” 心中感慨,面子上却不露出来。 兄弟是兄弟,可问题是,这是国家的事,神耳教给了政府一个惨重的教训,对这些人,国家绝不会轻易放过。 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也就绝不能轻易的表露出来。 “没死。”尚锐摇头:“快死了。” 张五金心中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抓了个包子,塞进嘴巴里,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道:“这汤包还行。” 又倒了杯茶,这才问道:“在哪里抓住的?” 615我来了 615我来了 “什么?”尚锐到是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她不在国内,你猜她们逃去了哪里,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 张五金愕然。 尚锐看他神情不对,道:“哥伦比亚怎么了?” “没事。”张五金解释:“就是好巧,有个家伙,天天扯我去哥伦比亚。” “扯你去哥伦比亚?”尚锐疑惑了:“你不是在当县长吗?” “就是这县里面的烂事。” 张五金就把农交会,塞里斯来喝酒装狗叫的事说了,自然也得说虎床的事。 “画虎不成反类犬。”尚锐到笑了:“那你只怕推不掉。” “别把我惹急了。”张五金故意一脸恼怒:“才去了菲律宾,又让我去哥伦比亚,当我是猴子呢,这棵树窜到那棵树,惹急了,这鸟县长我还不当了。” “你是舍不得夜拥双美吧。” 尚锐一脸看穿真相的表情。 张五金便嘿嘿笑。 “歪楼了歪楼了,刚说什么来着,那个李二仙,在哥伦比亚?她师父呢?” “她师父不知道。” 尚锐摇头。 “我们在那边信息不多,也是无意中得到的消息,李二仙把一个黑帮头子的儿子给杀了,这个黑帮全国通缉李二仙,我们在那儿的武官也得到了消息,所以才知道的。” “黑帮全国通缉李二仙?”张五金听着好象有些不对:“是国家通缉吧?” 尚锐一听笑了:“不是国家通缉,是黑帮通缉。” 见张五金似乎有些理解不能,他笑着摇头:“你不了解哥伦比亚,那里号称黑帮的天堂,他们的黑帮,最大的一个头子,曾经拥有四万私人军队,看上军队的飞机,敢直接劫持,市长扫毒要抓他,他把市长的老婆抓了去**米,然后把沾满液体的内衣裤送到市长办公室,最牛逼的是。” 他说到这里,自己似乎都觉得有些夸张了,摇摇头:“当时的总检察长下令通缉他,结果呢,他反过来通缉总检察长,杀死总检察长,可以得一百万美元,最终他赢了,总检察长横死街头,家人也死得干干净净。” “我滴个神仙啊,这是一个国家?”张五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上次去菲律宾,我以为菲律宾够极品了,跟这个一比,小巫见大巫啊。” “没错。”尚锐点头:“那个牛逼之极的黑帮头子叫埃斯科巴,现在虽然死了,可哥伦比亚黑帮只比他死前更猖厥,通缉李二仙的,就是一个叫哥拿军的大黑帮,据说是哥伦比亚第二大黑帮,每年走私毒品的收入可达十亿美金以上,拥有近十万帮众。” “十万帮众,十亿美金收入,还只是第二大帮。” 张五金彻底傻掉了。 “没错。”尚锐点头:“李二仙杀了他们帮主乔马哥拿最痛爱的小儿子,乔马哥拿发誓一定要捉到李二仙,以哥拿军的势力,你说,李二仙是不是死定了。” “那确实。” 张五金愣了半天,点头。 李二仙虽然有点功夫,也有点手段,但面对十万帮众的哥拿军,那确实就如蚂蚁对上大象,必死无疑。 过往的一切,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尤其是性谑时,李二仙那种疯狂中带着痛苦的表情,让张五金怎么也难以忘记。 那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女孩。 “我不能让她这么绝望的死去。” 张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难以抑制,不过面上不动声色,又问了一下,尚锐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李二仙杀了乔马哥拿的儿子后,躲了起来,暂时还没给抓到。 至于李玉娇她们,则没有任何消息,估计藏身在哪些地方了。 尚锐找他,也没别的事,就是通报这个消息,张五金到是主动提出来了:“上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我去找找这个李二仙,查查李玉娇她们的底。” “这样当然好。” 尚锐点头:“不过那边实在不安全,李二仙又是给哥拿军通缉的,所以,我反对你去。” 李玉娇李玉娥不死,政府是不会放心的,只要有一丁点消息,就会去查。 尚锐是从杨副部长那里得到的消息,意思也是想张五金去一趟,说不定神耳门的主要成员都在那边也不一定呢,不过尚锐没敢直接答应,只说跟张五金说一下。 张五金也在体制内混了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些政府部门的尿性,换了其他人,他当然有办法推托,或者直接就拒绝,不去就不去。 但李二仙不同,李二仙疯狂而痛苦的眼神,似乎一直在眼前飘动,所以他问了这么一句,尚锐这么一答,他到也能装,端起茶杯:“这才是哥们,走一个。” 不过随即就苦着脸:“可县里也催我去一趟呢,话说是不是这一向踩了什么不净的东西啊?” 尚锐却笑了起来:“怕是左拥右抱,还是秋雨秦梦寒那样的美女,老天爷都妒忌了吧。” “那也有可能。”张五金便装出牛逼哄哄的样子。 又闲扯一通,分手,回家,张五金也没答应说要去,这个不能显得太主动,到是来个逼上梁山的段子,到时更好说话。 到家,秦梦寒果然还赖在床上,把这赖美人抱起来,还给穿上衣服,吃了点东西,然后两个一起去买菜,中午秋雨回来,张五金就说下午要去县里一趟,有公务。 秦梦寒虽然撒娇,不过真有公事,她也不拦。 不出张五金所料,他一到县里,塞里斯辛唐就找上门来了。 张五金便顺水推舟,说他这两天问了师叔,没太大把握,不过可以去试试。 但希望塞里斯正式向县委县政府提出请求,最好是以考察的名义请他过去,治病可不行,一个县长跑去哥伦比亚治病,开什么国际玩笑? 塞里斯狂喜,事关生死啊,爷爷爸爸都只活了六十岁,张五金的话,他绝对没有半丝怀疑,张五金肯去,至少就有一半救他性命的机会。 其实他跟辛唐暗里商量了,只要张五金去了,治不好他的病,他是不会放张五金回来的,他可也是涉黑的哦,至于到时是不是会引起中国政府的抗议,那个他是不管的,也不怕。 咱是黑帮咱怕谁?就是这句话。 他当天就找到戴思红,请张五金去哥伦比亚考察。 戴思红还没敢当场答应,祟北县里,戴思红是一言堂,但只有两个人的主他做不得,一个黄敏,一个张五金,这两个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戴思红就给张五金打电话,以商量的口吻,让张五金去哥伦比亚跑一趟,治一下塞里斯的病,拉住投资商。 张五金戏也做够了,这才答应下来,随后才给尚锐打电话,说县里派他跑一趟哥伦比亚,祟北穷,好不容易来个投资商,县里做死的要拉住,把他当苦力使,他也没办法。 尚锐听他叫苦,哈哈笑,说是舍不得秦梦寒吧,开了一通玩笑,说他向上面汇报,到时让驻哥伦比亚的使馆给张五金提供方便。 “不知娇娇她们在不在哥伦比亚。” 不仅是李二仙,还有李玉娇李玉娥李五仙,这都是张五金关心的,跟尚锐这边搭好了线,到时可方便行事。 下午回阳州来,秋雨下班,他把要去哥伦比亚跑一趟的事说了,秦梦寒立刻就不干了,撒娇,不让张五金去,秋雨到是说,即然是县里交下来的任务,还是以工作要紧。 秦梦寒嘟着嘴,但眼珠子一转,想出个新鲜主意:“要不我陪你去,哥伦比亚好象也在美洲吧,先去把你的事做了,然后我们一起去找红姐。” 这主意好象不错,张五金有些动心,秋雨却反对:“不行,那边黑帮横行,你生得跟狐狸精一样,招祸呢。” “怕什么呢。”秦梦寒把脚丫子搁张五金腿上:“有五金呢,再说了,五金不在金三角有几万军队吗?调一万过去当保镖。” 这语气,秋雨都没话说了,张五金听了哈哈大笑:“梦梦有民国女土匪的豪气。” 秋雨却想到另外一事:“五金,金三角那边,真的没事吗?现在还有军队没有?” “有啊。”张五金想了想:“好久没联系了,不过上次曾媚娘好象说过,她要把部队扩充到三万人,要招一万女兵,准备横行金三角呢。” “一万女兵,耶。”秦梦寒一听乐了。 “那会不会给你招祸啊。”秋雨却只有担心。 “干我什么事啊?”张五金摊手:“我早没管了。” 想一想,这样赖不过去,曾媚娘他们只听他的,国内虽然搭了根线,好象没起太大作用。 “要不过段时间我问问吧,没事。”他安慰秋雨:“他们闹大了,其实是好事,国家需要在那边有声音有声势。” “那就好。”这么一说,秋雨到是放心了。 但她提了这个话头,张五金心中却生出个想法:“好便好,不好时,真调几千人过去,什么十万帮众,我给你横扫了。” 他心中杀气已生,如果李二仙真的给乔马哥拿害了,他真有可能大发戾火,不说曾媚娘这边,就墨西哥那边,洪九也训练了两千多人了。 墨西哥离哥伦比亚不远,真急了,他还真敢开战。 秦梦寒其实也就撒撒娇,到也不是真个要跟了去,晚上给梅子打电话,说那边选了几个剧,要秦梦寒过去,定下来拍一个,秦梦寒就说,干脆她先去北京,拍戏好了。 616意外 616意外 张五金就说好,却虎起脸:“不许拍吻戏,拥抱的也不行。” 秦梦寒就笑倒在他怀里:“大醋坛子。” 秋雨也笑。 张五金左抱一个右抱一个,宣示主权:“你们两个,只能我抱,别的男人,谁都不能碰。” 两女都笑了。 即然要去哥伦比亚,张五金就上网查了一下,不查则已,一查,吓一大跳,还真就象尚锐说的,还真是黑帮通缉总检查长,不过不是一百万美金,是一亿美金,看来尚锐也是道听途说。 还有一点,哥伦比亚是说西班牙语,不是葡萄牙语,这一点,秋雨也搞错了。 还真是遥远的国度啊,没几个人了解的。 不过那边说英语的也不少。 也正常,靠近美国嘛,美国是天堂,人人想去,但天堂说英语,不学英语怎么行。 语言方面,看来不是太大的问题 塞里斯急,张五金面上不着急,心里其实更急,哥拿军在通缉二仙呢,穷凶极恶的黑帮,真要抓到二仙,那就麻烦了。 所以行程就快,第二天,张五金送秦梦寒去了北京,第三天,就跟塞里斯辛唐坐上了去哥伦比亚的飞机。 塞里斯的公司在卡利,这是哥伦比亚的第三大城市,与首都波哥大,死亡之城麦德林处于一个三角的形状,同样是黑帮横行之地。 张五金事先当然不知道,到是问起哥伦比亚的情况,塞里斯先怕吓了他,黑帮的情况不说。 后来张五金提起,他才说了一点,又拍胸脯保证,有他在,一切没事。 他不愿说实话,张五金也不在意。 转而跟辛唐学说西班牙话,辛唐是华人学的西班牙语,有经验。 张五金对辛唐的印象不是很好,但辛唐对张五金的印象却非常好,不但是高人,而且长得俊啊,所以对他很热情。 一教,辛唐到是非常惊讶,张五金在语言方面,有非常好的天赋,一些基本用语,张五金学得非常快。 辛唐非常开心,沿途就一直教张五金西班牙语,例如叫空姐,倒水,上厕所,反正从生活中语言教起,又从自己手机里下了字典,让张五金背单词。 等到了波哥大,张五金结结巴巴的,居然能用西班牙语夹杂英文跟辛唐做一些简单的对话了。 塞里斯都惊叹不已:高人果然就是高人。 他却不知道,张五金是木匠出身,木匠东南西北的跑,首先第一必须的,就是要懂话。 中国方言之多,天下第一,而西班牙语也好,葡萄牙语也好,说白了,就是一个方言吧。 张木匠用学方言的方法,学外语,同样行得通。 先到波哥大,再转卡利。 塞里斯的家,是一个庄园式的别墅,典型的南美风格。 到家,先洗个澡,这边热啊,然后吃晚餐。 辛唐很热情,不仅仅是要求着张五金施法,张五金一路上的表现,也让她刮目相看,这学习能力理解能力,太强大了啊。 再一个,张五金长得真的很俊,又特别会说话,随便一句话到他嘴里,都能抖出笑料来,这让辛唐非常喜欢。 塞里斯同样热情,不过话到是不多。 张五金发现,塞里斯好象有些怕了辛唐,中国女人都特别善于管老公,在这个家里,似乎也是一样,虽然塞里斯是混血儿,但辛唐可是正宗华人女子。 吃了饭,辛唐给泡了茶,这边的人一般不喝茶的,还真是有心了。 辛唐道:“不急吧,今天辛苦了,明天看来得及。” 塞里斯也道:“是啊,今天先休息。” 说着拍拍手掌,进来四个年轻的女孩子,个个身高腿长,腰细乳丰。 肤色却各异,一个白人,一个黑人,一个华人,还有一个好象是混血儿。 塞里斯道:“张县长,你喜欢哪一个,晚上叫她陪你,要是四个都喜欢,都陪你也行。”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张五金着实吓一跳,他上次在阿里里的王宫里,阿里里也是用这一招,八名侍女招待他,那是阿拉伯啊,难道南美也有这习俗? 张五金不明白这边的风俗,或者说,就是塞里斯家的风俗也不一定。 不过到也不怯场,眼光在四女脸上扫了一圈,发现四女脸上都没有什么勉强的神色,基本可以肯定,不是强迫的。 不过他眼光没有在任何一女脸上停留,一扫而过,对塞里斯道:“塞里斯先生,你太热情了,不过你知道的,我们党有些规定,所以,盛情只能心领。” 辛唐在一边看着,听到张五金这话,尤其是张五金脸上止水不波没一点变化的神情,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异色:“还真是有高人气度呢,**的县长里,居然有这样的人物。” 她跟很多海外华人一样,在国与共之间,更亲国,不说**吧,没多少好印象。 塞里斯道:“张县长放心,这边没人知道的。” 张五金呵呵一笑:“不急吧,还是先去看看床,没见到床,我心里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不太落底。” “那也好。” 辛唐接口:“即然张县长有心,那就辛苦你了。” 挥挥手,让那几个女子退下,自己带路,进了卧室。 她先前已经把床整理出来了,也不怕张五金看。 床在东墙下,南面是巨大的落地窗,那长窗帘,估计得有几十斤,给人一种很厚重的感觉。 但任何人进屋,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那张床。 因为,那不象一张床,而是一头虎。 一头卧虎。 从头到尾,就是一头卧虎的形状,膝的颜色也象,或者说,就是照虎的皮毛膝出来的,床头如虎形,反正从一边看,就是个虎头的形状,床尾----。 一看到床尾,张五金摇头了,床尾不是虎尾,却是狗尾。 虎尾或直或翘,狗尾却是夹着的,给人打痛了的感觉。 “张县长。”塞里斯叫,要介绍一下。 张五金却摇摇手,轻声道:“不要叫我的名字。” “哦。” 他一脸凝重的神情,让塞里斯立刻住嘴。 辛唐也一下子凝重起来。 塞里斯虽然是混血儿,中国文化知道得不多,辛唐却是纯粹的华人女子,从妈妈尤其是外婆那里,知道不少的东西。 外婆喜欢讲古,以前农村里的各种传说。 说到杀猪,杀猪师父有一个讲究,动刀的时候,别人不能喊他的名字,喊了他的名字,这头猪他就不杀了,无论给多少钱都不杀。 为什么?这里面有说法,说猪给杀了后,怨魂会找杀它的人。 猪眼看不远,也看不清,捉猪的时候人多啊,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但如果喊了师父的名字,猪就知道了,晚上就会找上门去。 辛唐当时听得又惊又怕,又津津有味,这时就想了:“莫非他也有这个讲究,莫非---真有怨魂。” 不愧是东方的传承,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体内却有迷信的因子,不自禁的抓住塞里斯的手,还把手指头竖到嘴巴前面。 塞里斯本来有些懵懵懂懂,给张五金两个这么一闹,到是吓住了,站在屋中,不敢往前走了。 吓住了就好,张五金左手掐一个诀,放在腹前,右手捏指,竖在胸前,一脸严肃,眼晴死死的盯着虎床,进两步斜一步的往前走。 辛唐看着,又想起***话:“奶奶说,师父要走禹步,还是大禹传下来的,因为邪物傻,只会走直线,走禹步就可以迷惑邪物。” 哈哈,她这种自动脑补,自己把气氛提了起来。 至于张五金,他纯粹就是在装神弄鬼,实话实说,他屁都没看到,连气场都还没感觉到。 床的气场是封闭的,跟石林那种天线散射式的气场不相同,手不伸到床里,不可能感觉到气的。 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就是要把气氛弄紧张,让主顾自己吓自己,然后才好骗钱骗色。 张五金不需要骗钱骗色,但尚锐查过塞里斯的资料,知道这人其实涉黑,他这个议员,其实就是黑社会操作弄到的。 张五金一个人跑这边来,然后主要目地还是找李二仙,当然就不能事事操纵在塞里斯手里,得占据主动啊。 装神弄鬼,吓住塞里斯,后面才好行事。 而塞里斯包括辛唐果然就给吓住了。 张五金根本不要看塞里斯两个的神情,听他们紧张的呼吸,他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心中暗笑,踏着八卦步,走近虎床,却先不靠近,而是围着床转了两圈。 床是靠墙的,他只能左边绕到右边,右边再绕到左边,每绕一圈,就换一个手式。 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装神弄鬼给塞里斯辛唐两个看。 当然,佛家道家的手印法诀,其实是有意义的,说白了,也是一些独特的结构,可以聚能。 站桩其实也是,最简单的例子,不同的桩式,脚与手在空间不同方位的配合,在体内开通的经络就不相同。 不过这些都是秘传,张五金不会,哪怕神耳门中的玉人也没说到这些,所以他纯粹是弄鬼。 而他越这么作,塞里斯辛唐就越紧张,两人不但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还靠在了一起,呼吸也更紧张了。 张五金转了两圈,试着把手伸进床里,果然就感觉到了气场,很强,反正比他自己做的龙凤床,要强得多。 以前的老师父,手艺就是好。 张五金已经彻底明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表面上却还装一下,手伸一下就缩回来,仿佛小孩子逗螃蟹,伸一下缩一下,生怕给咬着一样。 再又绕了两圈,他突然身子一抖,脚猛然在地下一跺。 塞里斯有钱,屋子里铺的是实木地板。 张五金脚一跺,他跺脚的地方,地板没事,窗子前面的地板,却突然拱了起来。 而且拱得非常高,那情形,就仿佛地底下一个怪物,突然钻了出去一般。 “呀。” 辛唐忍不住尖叫一声,塞里斯则做了另一个动作,霍一下从腰里抽了把手枪出来,一脸惊恐的指着窗口。 他是混血儿,不但脸形漂亮,眼晴也漂亮,但这会儿两只眼珠子都瞪圆了,净是惊恐。 也莫怪他们给吓到。 塞里斯这屋子大,床到窗子的距离,有五六米甚至更远,张五金在床的这一面跺一脚,谁能想到,窗子前面的木地板会拱起来? 而且是猝然的往上钻,有两块木板,甚至直立了起来。 简单的隔物传功,豆腐不烂砖头碎了的把戏。 但塞里斯辛唐不知道啊,在他们眼里看来,真就象有什么东西,突然一下顶开木板钻了出来。 突然见到,怎么可能不惊骇? 张五金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然后还配了一个动作,他也转眼看着窗子,一脸紧张,看了一会儿,一步一步,掐着诀,提着势子,慢慢的走过去。 他一直走到窗子前面,往窗外看了一眼,立刻缩头,过了一会儿,再又伸头。 那种情形,塞里斯辛唐自动脑补:刚才有什么东西钻出去了,而且跳出了窗子,张五金在看,不知道那东西跑远没有,生怕给那东西看见,又反扑回来伤人。 这种脑补造成的情形就是,塞里斯双手持枪,两只眼珠子瞪得有灯泡那么大,死死的盯着窗子,双手颤抖,随时有可能开枪。 他这个样子,万一走火,说不定就会一枪打上张五金。 至于辛唐,则双手抓着塞里斯胳膊,半个身子躲到了塞里斯身后,这是女人的特权。 哪怕强悍如母狮,遇到外敌的时候,也只会护住小狮子,然后呼叫雄狮,打架这么掉粉的事情,当然得雄狮去做。 张五金看一眼,缩一下头,再伸头看了两眼,不看了,回头到床前,再又伸手到床里面试了一下,再又把床板掀起来。 塞里斯辛唐眼里,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应该是找邪物,其实张五金是在看床帮子上的线条。 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是个笑话,但就这张床来说,要做到类犬,并不容易。 张五金一是看虎床怎么做的,线是怎么走的,二是看线是怎么改的,为什么尾巴处一改,虎就成了狗。 正宗的虎床,又要怎么做? 他掀床板,就是要把这个看清楚。 也没看多久,就掀开看一眼。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是行家,只看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懂与不懂,中间往往不过就是隔着一张纸。 明白了就不必再看,要彻底治好塞里斯的病,把狗尾改一下就行,分分钟的事情。 617一夜突变 617一夜突变 当然,要看塞里斯随后的表现,招待得好,那就改成龙凤床,最后改成龙凤床也是可以的。 如果招待不周的话,那又另说。 传统匠门,就是这样的,一种很不好的习气。 但张五金不会当场说,气氛做起来了,就不要轻易放下去,毛爷爷都说了,气可鼓,不可泄嘛。 张五金看了床板,装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走到塞里斯辛唐面前,两人都是一脸问询的神色,却都不敢开口。 张五金也不开口,做个往外走的手势。 辛唐立刻转身,塞里斯跟着,还不时回头看一眼窗口,手中枪也没放下。 哈哈,彻底吓到了。 张五金暗笑,不吱声,板着脸跟在后面,塞里斯看他一眼,更紧张了。 三个人悄无声息往下走,一直走到楼下客厅里,张五金才开口道:“塞里斯先生,这七天,你们不要睡那张床,最好不进那间房。” “好,好。”塞里斯把脑袋点得象缝纫机的针头,但还是忍不住问:“张---那个,它走了吗?” 因为提到张字,给辛唐狠狠瞪了一眼,塞里斯老脸顿时涨红,一脸抱歉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故作沉吟,想了想才道:“刚才是走了,不过要等七天,如果七天之内不回来,它就不记得了,不会回来了。” “要七天?”塞里斯吓一跳。 辛唐则又自动脑补***话:死人七天会还魂,叫头七,过了头七,送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心中就想:“这个当然也一样。” 还瞪塞里斯一眼,意思是:“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我们一切听你的。”她双手拢在胸前,高耸的胸部,因为手压着衣服,更显规模:“这七天,我们不上楼。” “对对对。”塞里斯忙点头:“不上楼,不上楼。” “嗯。”张五金点头:“这七天,我会做点法,你们不要担心,即便回来,也只会上床,不会乱窜乱伤人的。” 又补充一句:“有我在,不要担心。” 只这一句,就把师父的重要性强烈的凸显出来,塞里斯辛唐又哪里敢不尊重他? 狡猾的小木匠。 或者说,传统的匠人们,手艺是手艺,但差不多也都有这种小狡猾,总是试探主家的底线,找点小便宜。 塞里斯辛唐两个自然把脑袋乱点,连道辛苦。 塞里斯又还要请张五金到外面去喝酒,张五金却说有点累了,另外,还要留意,怕那东西半夜溜回来。 这么一说,塞里斯立刻就不吱声了。 分头休息,哥伦比亚人少地方大,塞里斯又有钱,这庄园里,房子多得是,辛唐亲自安排客房,塞里斯又把那四个女孩子叫来了,张五金却说晚间要凝神施法,让她们回去了。 张五金估计,这些女孩子,就是塞里斯养着用来招待客人的,跟阿里里那个差不多。 小木匠不是什么道德君子,象丽莎蒙莎那样的女大学生女中学生,投怀送抱,他也愿意玩玩。 但象这四个女子一样,明摆着的公交车,他就不愿碰了。 才从秦梦寒那样的极品美女身上下来,又去玩妓女,也给秦梦寒丢份不是? 说是早点休息,时间也确实还早,不到九点,张五金即不想站桩,更不想睡,心中在想李二仙。 来之前,心中就一团热火,想着要赶紧来哥伦比亚救李二仙,来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国家,不是青山冲,想找个人,不比在太平洋捞棵针容易。 其实上次他去找红姐,也是这样,这次结果又这样。 有些人,走一步能看三步五步七步,但张五金真不是这样的人,他往往要跳到坑里,才发现自己没穿鞋。 “要怎么才能找到二仙呢?” 心中嘀咕,措手无策,哥伦比亚不小啊,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呢,而且美洲这边的边境,基本都跟筛子一样,想怎么飘就怎么飘,或许只有美国除外。 李二仙杀了人,黑帮通缉,她很有可能逃去其它国家的,张五金单枪匹马,这要找得到才有鬼。 但他心里又抑制不住的燥动,看看窗外,远处的天空中,亮腾腾一片。 黑帮盛行的地方,往往也是夜生活非常丰富的地方,不稀奇,毒贩子有钱啊,而夜生活,说白了,无非就是女人和酒呗,或者还加上赌和毒。 “出去看看。” 张五金心中生出这么个念头。 虽然心中知道,不可能这么一上街,就能碰到李二仙,要有这样的运气,他不该叫张五金,该叫张果老了。 但心中燥动,不能就这么死呆着啊,总得有所行动。 想到就做,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不走门,直接穿窗而出。 塞里斯这别墅大,人也不少,佣人加保镖什么的,有一二十人呢,但张五金听声辨形,没人能发现他,轻轻松松出了庄子。 塞里斯的庄子算是在城郊了,张五金在途中打了个的,说声去最好玩的地方,的士司机立刻眉花眼笑的把车子开得飞快。 一路进城,张五金一路往两边看,突然间看见一个女子,进了对街一家夜总会的门。 竟然好象是李二仙。 世上真有这样的巧事? 张五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但还是果断的让司机停车。 司机还想解释,这不是这里最好的酒店,但张五金甩出一百美元,并说了声不要找了,司机立刻闭嘴。 怪不得美国要到处打仗,把人家好好的国家搞乱,乱了才好印美元啊,一张绿纸,天下通吃。 张五金下车,那女子已经消失在夜总会里,张五金进去。 这夜总会不小,歌厅舞厅酒吧赌台俱全,玩的人也多,张五金一圈找下来,没能找到那女子。 他不死心,回头细想,越想越觉得像。 可要怎么才找得到人呢,要是在国内,他说不定找个喇叭,就在大厅里喊起来,在这儿行不通啊。 当然,他要是甩出一万美元,人家说不定也帮他喊了,他也不缺钱。 可问题是,哥拿军还在通缉李二仙呢,开价是一百万美元,真要喊出人来,也是个麻烦。 张五金就在二楼要了个包厢,这个包厢可以斜看到夜总会门口的,要了啤酒和一些吃的东西,慢慢的吃着,盯着门口。 守株待兔。 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一直守到将近五点多钟,夜总会门前停的车子也基本散去了,整个夜总会也差不多安静下来了,那女子始终没再出现。 张五金终于死心,结帐出来,叫了个车子,赶回塞里斯的家,必须得趁着天亮之前摸回去。 到塞里斯家一看,他傻眼了。 庄园门大开,庄里停着好几台警车,外面还停着几辆。 “这里居然有警察的吗?” 当时看了资料,他以为这个国家就是黑帮当家呢,看来警察还是存在的。 问题是,警察来塞里斯家里干嘛,而且这么大张旗鼓的。 张五金知道塞里斯涉黑,最初以为警察是来搜查他的,也不好直接进去,难道走进去说,我是塞里斯的客人,不是找不自在吗? 他下了车,看外面停的一辆警车,窗子开着,有个司机,居然好象是华人。 他靠过去,那警察好象有些瞌睡的样子,感觉到有人走近,抬眼看他,见到张五金中国人的脸,也愣了一下。 张五金用中文开口:“老乡?” 那司机愣了一下,也随即用中文应:“老乡。” 没错,还真是中国人。 而不论是哪个省的,只要是中国人,到了海外,都可以叫一声老乡。 张五金大喜,递了枝烟,那司机接了,张五金顺口就问:“这一家怎么回事?” 那司机也没什么瞒的,直接告诉他,塞里斯一家给黑帮杀了。 “他身上给打了十几枪,他老婆更惨,给活活轮暴死的。” 张五金无论如何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个消息。 就在几个小时前,塞里斯辛唐还跟他谈笑风生啊,还给他吓得一愣一愣的,张五金还想着,可以利用他们帮着打听李二仙的消息呢,所以才有施法七天的话。 结果几个小时不到,他们居然死了。 辛唐居然还是给轮暴致死的。 辛唐最初给他的印象并不好,有些世侩,带着一点海外华人瞧不起大陆人的高傲感。 但后来接触下来,还可以,却怎么也想不到,她落了这么个下场。 害死塞里斯夫妇的,是本城最大的黑帮,亚安帮,是哥伦比亚排名第三的黑帮,第二是哥拿军,第一是乌拉贝诺帮。 亚安帮虽然排名第三,据说也有好几万帮众,势力强大。 警察虽然知道是亚安帮的人杀了塞里斯夫妇,但想抓到凶手并加以惩治,那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五金一时有些发傻,他脑子真的有些发懵,不知道接下来该要做什么? 这时一辆车开过来,下来个年轻人,是个华人,二十四五岁年纪,疯了一样冲进庄子。 但没多久,就给警察架着出来了,满脸的泪,眼晴红着,一副随时准备要杀人的样子。 618 中国男人 618 中国男人 张五金心中一动:“莫非他是辛汉?” 辛唐有个弟弟叫辛汉,也在这边,辛唐很热切的跟张五金介绍过,昨天在波哥大还打了电话,说到家后,要介绍给张五金认识,今夜没来,没想到在这个早晨,在辛唐死后,他到是出现了。 这时警察开始往外抬尸体,辛汉看到辛唐的尸体,号淘大哭,咬着牙叫:“姐,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他这话是用中文说的,张五金可以百分百确定了,他就是辛汉。 也没什么人搭理辛汉,张五金走过去,问:“你准备怎么报仇?” 辛汉本来坐在一块石头上,抱着头哭,听到是中文,他抬起头来。 这时天已经亮了,辛汉看清张五金的样子,眼中警惕中透着讶异:“你是中国人?” “我是张五金。”张五金冲他点点头:“你姐昨天在波哥大打过你的电话,跟你说起过我,我当时就在边上。” “哦,你就是那个---我姐夫请来的客人,我姐还说你是很厉害的人?” 辛唐昨天下了飞机,就在波哥大给辛汉打电话,当着张五金的面打的,说张五金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让辛汉来跟张五金请教,所以辛汉这么说。 “你姐开玩笑的。”张五金摇摇头:“可惜你姐---。” 说到辛唐,辛汉又红了眼晴:“我一定要给我姐报仇。” “你准备怎么报仇?” 张五金再问。 没错,他怒了,虽然跟塞里斯还有辛唐的关系不深,他甚至有些想利用他们。 但眼看着塞里斯夫妇惨死,尤其是辛唐这样的死法,激怒了他。 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助辛汉一臂之力。 听到他这话,辛汉愣了一下,腾地站起来,道:“我要去波哥大投哥拿军,如果我能爬上去,就能替我姐报仇。” 这与张五金的想法有些不同,张五金还以为,他要直接去玩一把剌杀呢。 亚安帮说是一个帮,其实是由很多小帮派组成的,真正杀死塞里斯夫妇的人,是一个叫乌斯夫的派别。 这个派别也不小,有三四千人,掌握着好大一块地盘,头子就叫乌斯夫。 乌斯夫为什么要杀塞里斯,张五金不知道,不过他听先前那司机说,乌斯夫好象亲自来了。 塞里斯家里的佣人说,第一个污辱辛唐的,就是乌斯夫,然后才是他的手下,最终把辛唐轮暴至死。 在张五金想来,冤有头债有主,辛汉有种,想办法去剌杀乌斯夫,那他很愿意帮一把手,甚至他直接出手,辛汉地头熟,给他介绍情况就行。 但辛汉的想法,居然是要投另一个黑帮,混成头子,拥有实力,再来报仇。 说起来,辛汉这个想法更切实际,乌斯夫几千手下,出门总是一帮子人前呼后拥的,且个个手里有枪。 玩剌杀,除非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当然,张五金的想法也没错,因为他不是一般人。 只要有个地头熟的人给他指路,告诉他谁是乌斯夫,要杀乌斯夫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跟我走吧。” 张五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辛汉打交道,是就此分手呢,还是怎么着,辛汉却先开口了。 “你是我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很热情,不过这话张五金好象听过啊,对了,塞里斯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一夜不到,自己死了。 可问题是,辛汉到底把他当什么人,怎么就让张五金跟他走呢,辛汉却又说道:“你即然躲开了,乌斯夫的人应该就不会再找你的。” 哦,原来他怕乌斯夫的人找张五金呢。 张五金心中有点小感动,这人虽然跟塞里斯一样,嘴巴有些大,但却是个热心人。 “好,我跟你走。” 张五金心中闪念,辛汉要投哥拿军,哥拿军要杀李二仙,而他要找李二仙,那么,混进哥拿军内部,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否则他单枪匹马,实在是没地方找人去。 “你等我一会儿。” 辛汉也不是个拖拉的人,说定了,他便进屋,拿了点东西,张五金也进自己屋子。 他带了个大提箱,衣服什么的,都是秋雨秦梦寒精心准备的。 其实现代社会,有张卡,天下去得,不过是自己女人们准备的东西,能带上还是带上好了。 辛汉自然也是去找一点东西,出来的时候,眼眶又红了,到没哭,背了一个包,到下面车库,开了一辆车,两个人直奔波哥大。 下午才到,进了一幢屋子,是塞里斯在这边的房产,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辛汉说:“我们去投奔马。” 途中,辛汉给张五金介绍了,原来哥拿军也跟亚安帮一样,说是一个大帮,其实下面也有很多小帮小派。 这个奔马派在哥拿军内,实力中等,有五六千人,控制着波哥大北部的一些城镇,首领就叫奔马。 奔马在波哥大城内控制着两条街,总部设在一家夜总会里面。 但辛汉还没资格见奔马,他带张五金见到的,是奔马手下的一个小团头,红毛玻尔。 玻尔三十多岁年纪,高大壮实,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全身都是红毛。 胳膊上,腿上,胸前,红毛一蓬一蓬的,加上高大壮实的身材,给人的第一印象,不象一个人,到象一头棕熊。 玻尔在喝酒,周围闹闹嚷嚷的,一二十个人,有的喝酒,有的打牌,有的怀里搂着女人。 带辛汉进去的,是一个华人,张五金发现,华人还真是无所不在。 这华人姓李,叫李九宝,三十多岁了,个子不矮。 不过他到玻尔面前禀报,却把腰躬起来,看上去便矮了一头,脸上也带着一点讨好的笑意。 事实上,辛汉所谓的跟奔马熟,其实是跟奔马下面的红毛玻尔的手下李九宝熟,因为都是华人。 果然是个大嘴巴啊。 “中国人?” 玻尔把差不多有足球大小的啤酒杯放下,放出咚的一下响声,眼晴便朝辛汉张五金两个看过来。 辛汉咧着嘴笑,张五金在他后面一点,注意到他肩膀往上微耸,明显有些紧张。 “中国人不行。” 玻尔摇头,伸出大拇指,然后往下。 辛汉不过就是中等身材,张五金个头不矮,但他是偏瘦的体型,两个人看上去,还没李九宝高大壮实呢。 黑社会纯尚暴力,个子高大力量型的最受欢迎,辛汉张五金这号的,又是中国人,玻尔看不上,正常。 李九宝有些尴尬,回头看辛汉。 辛汉脸胀红了,叫道:“我可以的,我会打枪。” “他说他会打枪?” “会打手枪吧。” “哈哈哈。” 周围的黑帮份子狂笑。 辛汉连脸带脖子胀得通红,玻尔却还是那个手势。 张五金暗暗摇头,突然走出去,脚一抬,一个高劈腿,劈在玻尔身前那张巨大的实木桌子上。 高劈腿这种招数,张五金一直觉得很傻,对战中碰上好手,这就是找死啊。 但这时用来劈桌子,却很好用。 他一脚下去,巨大结实的实木桌刹时间四分五裂,仿佛劈上去的不是一只脚,而是一只巨斧。 “啊。” 玻尔吓一大跳,急忙往后一跳,带翻椅子,差点摔了一跤。 嚣闹的屋子里,刹时一静,所有人都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一腿劈开桌子,却没放下,反而把腿高高举起。 武侠电影里经常有这个姿势。 张五金以前很羡慕,真正得了功夫,才知道这姿势非常傻,所以从来没用过。 但这一刻他知道了,不是人家导演傻,人家就不是用来实战的,是用来装逼的。 他这么一摆,果然很装逼啊。 所有人都看着他,每个人都要看一眼他的腿,脸上都有惊讶的神色。 便是辛汉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而惊讶中又透着喜悦。 他先前吹足了大话,结果玻尔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甚至不想吸纳了他。 这让他很丢脸,结果张五金却给了他一个惊喜,把面子给挣回来了。 张五金吸足了眼球,这才把腿放下。 也不吱声,就要笑不笑的看着玻尔。 “李小龙。” 玻尔看看张五金,再看看塌了一边的实木桌子,那断裂的桌腿和散开的桌板,触目惊心,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了惊容。 “诺。”张五金摇头:“我姓金,金长弓。” 这是中途他跟辛汉说好的,来混黑帮,最好不用真名。 取后面一个金,弓长为张,就成了金长弓。 “中国功夫。” 玻尔再次竖起大拇指,这次却是拇指向上了。 “中国功夫?” 一侧却有人冷哼一声。 果然有不服的。 张五金扭头。 一个高大的壮汉,至少有两米,身坯粗如门板,胳膊比张五金的大腿只怕还要粗些,跟玻尔一样,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毛,不过是棕毛。 棕毛壮汉怀中搂着一个妖艳的白人女子,吊带背心一边滑下去了,里面什么也没穿,让棕毛壮汉揉搓着。 见张五金看过来,棕毛壮汉放开艳女,走出来,双拳摆在胸前,跳了两下,摆出一个拳击的架势。 619 借势 619 借势 “是大熊普洛克。” 李九宝低叫一声,脸上带着惊恐。 张五金估计,这个什么大熊普洛克,应该是玻尔手下的一个重要打手,就看普洛克打出的两拳,虽然是虚击,力量明显很大。 “打死他。” “让这中国小子见识见识。” “一百美元,我押大熊。” 普洛克跳出来,屋子里立时就热闹了,黑帮份子纷纷起哄,有的直接开盘了。 普洛克得意了,又虚击了一拳,冲张五金走过来,一脸狞笑。 他个子大,脑袋大,脸也巨大无比,这么咧着嘴狞笑,真的非常难看。 当然,在力量弱小的人眼里,这种狞笑不是难看,而是恐怖。 不过在张五金眼里,就只觉得难看而已。 难看就不看了。 他懒得啰嗦,左脚往前一跨。 在周围所有人眼里,看到的,就是张五金左脚轻轻往前跨了一步,而且步子不大。 但神奇的是,张五金的身子突然就到了普洛克前面。 屋子很大,普洛克跟张五金之间的距离,至少在十米以上。 正常的步子,至少也要七八步。 可张五金就那么神奇的,一下就出现在了普洛克身前。 同样的一个高劈腿,一腿劈在普洛克右肩上。 普洛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跟屋中所有人一样,因为张五金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眼晴失焦,没能捕捉到张五金的身影。 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挨了一脚。 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屋中再次一静。 所有人都看着张五金。 看着他极度装逼的,直直竖在空中的那只脚。 针落可闻。 张五金环目冷顾,慢慢的把脚放下来,还在裤角上轻轻的弹了弹,仿佛弹落一点灰。 这也是小时候在某部武打电影里看来的,当时同样觉得很拽,现在看来,果然很拽。 这时候普洛克才惨叫出声。 而屋中也哄的一下炸开了,仿佛屠桌上惊起一蓬红头苍蝇。 随后就简单了,张五金辛汉成功给吸入玻尔的帮派,玻尔让张五金做了个小头目,却没有留在波哥大城里,而是打发他去了一个小城,圣纳修。 圣纳修在波哥大北一百多里,是奔马的地盘,奔马分给了玻尔,玻尔和他一帮子亲信却喜欢呆在波哥大,所以就让张五金去管。 因为李九宝是华人,又对圣纳修熟悉,玻尔把李九宝也拨给了张五金,除此,再无一人一枪一毛钱。 辛汉有些恼火:“这明明是把我们发配了嘛,岂有此理。” 张五金却很明白玻尔的做法。 张五金当然是个人材,可张五金的功夫太惊人了,如果玻尔把他留在身边,对玻尔的地位就可能形成威胁,所以远远打发了事。 这是国内企业的做法,当经理的,对有能力又不能完全收服的剌头,就远远打发到外地去,能打出一片天,经理也有功劳,失败了,对不起,你自找的。 张五金不以为意。 当天晚上,先在辛汉的房子里休息了一夜,都是中国人嘛,自然亲近,李九宝对张五金的功夫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张五金想问的,他有什么答什么。 半夜酒喝下来,张五金对哥拿军,或者说,对整个哥伦比亚的黑帮有了较为直观的认识。 这是一个力量称雄的地方,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心黑手狠有本事,吃香喝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比天堂还过瘾,没本事没能力没胆色,那抱歉,挨穷吧,受苦吧。 假设受了欺负,只有感谢上帝,没人能帮到你。 警察?能帮你收收尸就不错了,一般的穷小子,还不会帮你收尸,基本上得是塞里斯那样有点地位的。 第二天,就开辛汉的车,出城前,张五金先到银行取了一百万美元。 看到这一箱子美元,李九宝辛汉更对张五金刮目相看。 途中李九宝跟玻尔手下在圣纳修的人通了电话,情况比想象的还要惨,玻尔在圣纳修的人,居然给赶出来了。 强占圣纳修的帮派,也是奔马手下的。 黑社会的管理就是这样,强者得食,弱者喝汤或者汤都喝不上,别说咱们是一个帮派的,同一个爹都不行。 其实别说黑社会,就是国家都一样,象中国的华为和中兴,就在全世界大打出手,猪脑子打出了狗脑子。 即便国企也是一样,举高铁为例,中国北车竟争阿根廷一个项目,报价230万美元一辆,结果南车杀过去,报价123万美元,成功斩杀北车,夺得阿根廷数十亿美元的市场。 北车高层气得吐血,官司直接打到了国务院,所以李总理才起心要合并南车北车。 扯远了,且说张五金一行,车到一个叫布布的小镇,见到了玻尔给赶出来的手下。 还有二十多个人,领头的叫鲁巴尼,一个高大的红发汉子,胳膊上绣着纹身,看上去很凶恶,至少见到张五金的时候,他瞪着眼珠子,一脸凶恶的样子。 “你就是中国金?” 他一手拿着一把冲锋枪,另一手来张五金胸口指指点点。 不用说,玻尔手下,已经有人通知了他,知道张五金的事。 张五金懒得跟他啰嗦,脚一抬,一脚踹在鲁巴尼胸口。 鲁巴尼比张五金要高,更壮实得多,但张五金这一脚,却把他踹得倒飞出去,至少有七八米远。 又在地下打了四五个滚子才停下来,喷出一口血,躺那里不动了。 屋子里二十多个人,本来东一个西一个的看热闹,这下全惊到了。 张五金背着手,冷哼一声:“一个圣纳修也守不住,废物。” 鲁巴尼并没有晕过去,张着嘴在那里喘气,听到这话,又吐了一口血,却没有力气爬起来。 “看看你们的样子。” 张五金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另外的二十多人,里面还有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个子不是很高,也不是很漂亮,但身材不错,尤其胸部非常丰满。 南美女子,胸部大多很丰满,这一点,是真的比中国妇女要强些。 但真正让张五金有兴趣的,不是这女孩子的胸,而是这女孩子的一身装扮。 她肩上挎着一把冲锋枪,腰上插着一枝左轮手枪,右边腿弯处,还插着一把匕首。 可以说得上是全副武装。 反而衣服很简单,下面一条迷彩裤,上面一件黑色吊带背心,可以看到同色的罩罩带子,不低头,也可以看到一条深沟。 头发不长,用一根红色的带子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全身上下,清爽利落。 见张五金眼光看过来,她眼光并不躲闪,而是迎着张五金目光。 眼光中有探询,也有警惕。 一只小野猫。 张五金眼光并没有多在她身上停留,一扫,跟所有人都对上了一眼。 他眼光凌厉如电,除了那女孩子,其他人,碰到他眼光,都不由自主的低头或者闪开了。 没人敢跟他对视。 很明显,吓人的不仅仅是他的眼光,主要是先前那一脚。 黑帮中强者为王,鲁巴尼是他们这一秋中最强势的,经不起张五金一脚,其他人更不用说。 怕了就好。 张五金心中暗哼一声:“就从你们开始。” 他想过了,一个人找李二仙,基本不现实,即然机缘巧合进了哥拿军,不妨就借哥拿军的势。 而要借哥拿军手势,就要往上爬,进入哥拿军的核心层。 怎么进入哥拿军的核心层?打进去。 黑帮崇尚暴力,那他就暴力进军。 鲁巴尼这些手下,就是他登天的第一块踏脚石。 “都给我到外面来。” 张五金把所有人叫到院子里,让所有人从高到低,站成两排,手放在背后,就那么站着。 “我要去夺回圣纳修,但我不要废物。” 张五金同样背手站着,看着面前的黑帮份子,那眼光,就如鹰看着一群鸡。 “今天我教你们第一课,纪律。” 他的鹰眼扫过每一个人:“铁的纪律,是一切成功的前题,谁也不许动。” 二十多个黑帮份子摄于他的气势,虽然心里各有想法,却真的就那么站着,没一个人敢动。 但他们不动,有一个人却动了。 是鲁巴尼,他终于缓过一口气,爬起来,猛地一声大吼,操起手中的枪就对准了张五金,口中大叫:“我要杀了你---。” 话没落音,突然就嘎然而止。 他的喉头,钉着一枝筷子。 他在张五金后面,二十多个黑帮份子在张五金前面,这些黑帮份子,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张五金的动作。 张五金往后腰上一摸,手上就多了一根筷子,然后他反手一甩,甚至都没有回头,筷子就闪电般飞出去,钉在了鲁巴尼的喉头上。 黑帮份子散慢惯了,大太阳底下站队,从来没有听说过,心中当然也不情不愿不岔不服。 但张五金这一手,彻底的震摄住了所有的人。 他有杀人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有杀人的心。 张五金眼光再扫过来,扫到谁身上,谁就觉得彻骨生寒。 每个人的背脊,都不由自主的直了,仿佛冻僵了一样。 虽然这会儿天上是当午的太阳。 620 夜女 620 夜女 站了一个小时,张五金才挥手让解散。 黑帮份子们一个个东倒西歪,仅仅站了一个小时,却仿佛耗尽了他们全身的力气。 张五金让李九宝给他们登记,一共还有二十一个人,也知道了那女孩子的名字,尼尼。 原来女孩子的哥哥也在里面,叫塔尔,人如其名,一个二十多岁的高大年轻人。 张五金拿出两百美元,让尼尼去买酒食,这举动终于赢来了一点点欢呼。 打一巴掌,再给俩甜枣。 驯猴的都这样。 鲁巴尼这些人盘据的,是一幢三层带前后院子的小楼,算是这镇上比较好的一幢建筑了。 布布说是一个镇,看上去却非常贫穷,不说跟城关镇比,就跟青山冲比,都远远不如。 最高的建筑,也就是一幢五层的楼房,好象是镇政府所在,但镇政府其实徒有其名。 掌权的,基本都跟黑帮有染,镇长也好,议员也好,后面基本上都是黑帮。 其它的房子,大多很低矮,镇外两边,甚至有很多的茅草房,最简陋的,就是几块木板四面一围,上面盖点茅草,便住一户人家。 布布镇人并不少,至少有四五千人,但一落夜,镇上便黑漆漆的,不是没有电,而是很多人家用不起电。 当然也并不绝对,有些房子里,也有电视的声音传出来,还是有富裕一点的人家的。 这个现象,哪里都一样。 然后稍稍热闹一点的,就是镇上惟一的一家酒馆。 张五金没有去,不过他能听到隐隐传来的喧闹声。 李九宝带人把鲁巴尼尸体抬到镇外葬了,还给请了个牧师,晚餐时分,有酒有肉,黑帮份子们又开如喧闹起来。 果然地球离了谁都转。 晚上,张五金睡三楼,他一个人睡一个房间,辛汉和李九宝睡另一个房间,其它黑帮份子睡楼下的房间。 半夜时分,张五金听到了响动,他也不动,就只听着。 到天明,李九宝来禀报他,大部份黑帮份子逃掉了,留下的只有七个人,加上辛汉李九宝,再加张五金自己,一共十个人。 到是尼尼和她哥哥几个留了下来,张五金问了一下,他们是一个村的,用句中国的俗话是:发小。 难怪尼尼一个女孩子在这黑帮子中呆得住,亲哥塔尔,其他的,也差不多都是她哥哥。 张五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隐隐的,尼尼似乎是这些人的核心。 但一想也就释然了,女孩子嘛,那些人,可能都喜欢她,算是她的追求者,围着她转,也就正常了。 昨天好歹还有二十多条人枪,今天一半都剩不到,李九宝辛汉都有些慌了。 张五金却不以为意,吃了早餐,继续站队,站一排,加到两个小时。 不过站完了,他又拿出两百美元,让尼尼去采购酒肉食品。 不要以为所有黑帮份子都很富,这世界上,富的永远只是少部份人,黑帮份子也一样。 乔马哥拿做为哥拿军的首领,自然是富得流油,下面的中层,象奔马等大首领,或者再下层一点,玻尔这些中级的小头头,日子也还过得,餐餐有酒有肉,夜夜醉生梦死。 但再往下,象鲁巴尼这种最低层的小头目,必须拼在第一线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当然,如果占住了圣纳修,也还是好过的,在圣纳修,鲁巴尼的日子并不见得比玻尔差,但给人赶出来,那就不行了。 而象塔尔这些小罗喽,到哪里都是炮灰,占得地盘好,也能捞顿酒肉,占的地盘不好,那也是有一餐没一餐的。 这段时间他们就是这样,夺不回圣纳修,又不敢回波哥大,这镇上人穷,可人心也骠悍,哪里都有地方势力的。 而且这一带本就是哥拿军的地盘,关系盘根错节的,玻尔只是个小头目,不敢过于乱来,何况是鲁巴尼这些败兵。 所以日子过得颇有些惨淡。 张五金出手两百美元,说起来不多,其实拿来当生活费,已经非常富裕了,这边贫穷,物价也低啊。 尤其一点,昨天二十多个人两百美元,今天加起来十个人,还是两百美元,这让塔尔等人更是眼光大亮——待遇提高了啊。 虽然太阳底下站队很难受,不许说话不许放屁不许动,可站两个小时,能顿顿吃好的,似乎也划得来。 这天又这么站过去,晚上安安静静,没人跑。 张五金高兴了,第二天吃了早餐,继续站队,完事了宣布:发工资。 站了三天,塔尔几个有些习惯了,但听到发工资三个字,却全都晕了一下。 黑社会有工资? 人家白领才有工资啊,蓝领也有。 黑社会也发,叫什么,难道叫黑领? 以前也不是不发钱,走私一趟毒品啊什么的,也会发一笔,但那不叫工资。 每月都有的,才叫工资,那个是干一趟才有一趟的钱,半年不干,也许半年就没钱的。 塔尔几个互相对视,都觉得,张五金可能说错了。 因为他们发现了,张五金说西班牙语,只能说一些简短的单词,稍长一点稍难一点的,要用英语铺助。 便是李九宝辛汉两个,虽然是看着张五金提了一箱子美元来的,也认为张五金是词不达意,哪有给黑帮份子发工资的。 “老大是发笔钱,拢络一下人心,要不再跑了,就真成光杆司令了。” 辛汉李九宝都是这么想。 然而张五金随后的做法,却好象有些不对,他居然让尼尼造表,每人三百美元,另列了奖励一项,不过暂时不发奖金,因为没有发奖金的理由。 塔尔几个一直傻呆呆的,直到真的拿到三张绿票子,这才欢呼起来。 而真正让他们心花怒放的,是张五金随后的一句话,他让尼尼把表收起来:“下个月一号,还按这表发。” 尼尼明显也愣了一下,见张五金眼光看过来,忙应了一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还是三百美元。” “嗯。”张五金点头:“这是基本工资吧,每个月都有,不过如果下个月能把圣纳修夺回来,可以发奖金。” 基本工资,每个月都有,还有奖金。 这下真的疯了。 南美人热情啊,塔尔几个当场就跳起了舞。 先还不敢拉张五金来跳,结果张五金看得眼热,直接下场秀了一把,顿时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他的经脉全部打通了,气脉通达,每一个姿势,都能达到最和协最优美的效果,就如身体比例的那个黄金分割点,舞姿想不好看都不可能。 辛汉目瞪口呆:“不是说国内的人不善于跳舞吗?这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这一场舞,拉近了张五金和塔尔等人的关系,随后的酒桌子上,便打成了一片。 张五金适当的许诺,将来发展起来,在座的都是元老,工资会逐年增加,人手也会逐渐增多,地盘当然也会增大。 一张画饼,却激起了所有人的热情,李九宝就建议,要有个名义。 这边的帮派,一般就是以老大的名字命名,什么奔马帮玻尔团什么的,张五金虽然才开张,七八个人十几条枪,但名字还是要有一个。 张五金一听有理,手一挥,就叫长弓团,合起来其实就是张。 李九宝塔尔等人都说好,然后说招兵买马。 鲁巴尼手下本来有两百多近三百人,但给库马的人打散了,大部份投奔了库马,反正都是奔马手下嘛。 小部份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所以才剩下这二十多个,而现在更只有十个,那怎么行,必须得招兵。 “那就招。”张五金拍板:“就一条,吸毒的不要。” 就在饭桌子上商量停当了,先在布布镇招人,当然要经过考核。 也发工资,不过新进的人,每月只发一百,新老要有区别嘛,否则塔尔等人就有失落了。 一百其实也不少了。 在波哥大等大城市,一个初出校门的大学生,能有两百美元的起薪,就相当不错了,一般也就是三万比索起薪,也就是一百五十美元的样子。 那还是大城市,还是大学生,象圣纳修这样的小地方,有一百美元,可以烧高香了,很多没读什么书的,只能卖苦力。 而象布布镇这样的农业镇,想找个挣一百美元一月的工作,基本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一户人家,十美元,可以足足的吃上一个月,有些人家,一年也花不到一百美元。 张五金先前查过,哥伦比亚的人均gdp比中国还要高,可过来一看才知道,gdp 还真就是鸡滴屁,就是一股子鸡屎臭气,除了臭一下,一点用没有。 所以塔尔等人一出去招人,当天就招了好几十人。 张五金说是只一条,吸毒的不要,但进来的,却先要考核。 要求不高,太阳底下,一动不动,站一个小时就行。 报名的五十几个,结果一场考核下来,就剩下五个。 南美人热情奔放,但相对的,纪律性和自律性就不好。 不就是个黑社会吗,纪律还这么严,还大太阳底下站着不许动,搞毛啊?大爷不伺候。 大多这个德性。 621 女人要不要 621 女人要不要 张五金这个考核的办法,不是他想出来的,是曾媚娘他们那边最基本的要求之一。 但在曾媚娘那边,从没听说一个小时都不愿站或者站不下来而退出的。 贫穷程度差不多,曾媚娘那边现在也是统一的薪水制,还只发五十美元一月,可曾媚娘那边,只嫌人多,不怕人少。 这边一天却只能招五个人。 相同的手段,而因为文化与人种的不同,得到的效果也不同。 因为要招兵,所以张五金让李九宝和辛汉去波哥大买枪枝弹药什么的,看着皮卡后斗小半车的武器弹药,再看看面前的几个鸟人,张五金简直哭笑不得。 他因此也想,这方法到底对不对,问题在于,这方法根本就是不他想出来的,他真没这个能力。 这是曾媚娘想出来的,从站队到给黑帮发工资,全部都是,而且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正规化,纪律性,就这两条。 “到我这儿怎么就行不通呢?” 张五金想半天摇头,实在想不清楚。 “不过那女人是厉害。” 他只能这么想。 第二天又招了三个人,一共招八个了。 但第三天,却又只剩下了一个。 因为有一股敌人打来了,其它七个一看,尼码,要动真家伙啊,溜了。 打来的敌人领头的,是鲁巴尼的副手,叫皮特,就蹲在十多公里外的另一个小镇上。 鲁巴尼给张五金杀了,他手下逃到皮特那里,皮特火了,尽起大军来打,好吧,一共有三十多个将近四十人。 不过逃走的人里,有尼尼的追求者,用手机把这个消息告诉尼尼,让她告诉她哥哥,到时一起反水。 尼尼却把这消息告告诉了张五金。 尼尼的忠诚,或许就是张五金折腾这几天,最大的收获。 塔尔几个的建议是,跑回波哥大去,反正也怪不得张五金。 李九宝几个也是这个建议,辛汉有些沮丧,但十一个人想要对抗皮特的四十人,这明显不现实。 张五金却决定,坚守。 他决定下来,塔尔几个到也没有强烈反对。 占据的小楼不错,在镇西,视野也还算开阔。 皮特一伙人坐了三辆皮卡,五六辆摩托,耀武扬威开过来。 塔尔率先开枪,把这些家伙吓一大跳,然后四面躲藏,乱枪反击。 是的,这仗不是张五金指挥的,他没有指挥,就看着,这边乱七八糟的开枪,老远枪就响了。 他先要看看塔尔这些人的表现。 然后那边乱七八糟的还击,同样是隔得老远。 打了一个下午,枪声很热闹,子弹啪啪的,不但没死一个人,连受伤的都没有。 热情的南美众,与神奇的黑叔叔,都是同样伟大的存在。 他们打枪,基本在于听响,他们打仗,类同于唱戏。 伊拉克也好,利比亚也好,电视里经常说,一场激烈的战斗,出动了多少部队,动用了多少武器,甚至动用了大炮。 听起来真是好激烈的样子,最后报出个结果,打死了几个人,让人碎掉一地眼镜。 热情的南美众也是一样。 说真的,啪啪声里,张五金都差一点睡着了。 天黑收工,那边撤退了,这边也不打了。 塔尔喜滋滋回报,兄弟们很给力有木有,只要弹药足够,他们可以一直坚守下去有木有。 张五金只能鼓励:“干得不错,晚上加餐。” 吃饱喝足了,吹牛打屁,塔尔等人都很兴奋,给张五金操练几天,有些郁闷,今天总算让张五金看到了他们的能力,所以个个兴高采烈。 尼尼稍微冷静一点,在屋顶放哨,其实无所谓。 夜袭这么土鳖的战术,匪徒们是从来不屑于用的。 皮特等人虽然没有再进攻,但也没有撤走,而是在镇东占据了一幢屋子,盘踞下来。 那边估计也在喝酒庆贺,偶尔还有枪声,对空鸣枪示威,这边当然也要回应一下。 礼尚往来嘛。 都很威风,也都很高兴。 张五金眯眯的笑,尤其在辛汉问他:“老大,听说解放军很能打,比我们这些人如何。” 还好张五金功力高,牙齿坚固,否则真的大门牙都会笑脱。 老毛最横的时候,左手架着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右手挡着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举世皆敌而夷然不惧,靠的,就是那只镇国的步兵。 解放军要是这样的渣渣,老毛就是神仙转世也给跪了。 到将近一点,小镇终于安静下来。 这边的塔尔等人都睡下了,那边的匪帮也安静了。 张五金一直在盘坐,这时终于睁开眼晴。 轮到他了。 也不走门,直接从三楼窗口跳下去。 夜晚是李九宝值哨,这小子估计在楼顶睡着了,即便没睡着,也不可能发现张五金。 张五金没告诉任何人。 皮特的行动,他手下能告诉尼尼,他如果说晚上去偷袭,塔尔手下,会不会有人告诉皮特呢? 尼尼塔尔等人似乎忠诚了一把,但张五金还不能完全相信他们。 即便完全相信,他也不会说,有些东西,就不必跟人去说。 从镇西出去,绕一个圈子,到镇东。 皮特的人同样占据了一幢带院子的三层楼房,有岗哨,还是两个人,坐在楼顶吸烟。 他们面对的是镇西一面,也只要盯着镇西一面就行了啊。 张五金居然会夜袭,而且居然会绕一个大圈子,从他们屁股后面绕过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即然不可思议,当然不会防备,其实就是防备,他们也防不了。 张五金从后院摸进去,三楼有灯光,有响动,啪啪声,还有女人的吟叫。 张五金攀着窗子上去,屋中一张大床上,正做好事,一个红毛男子压在一个女人身上,正发动猛攻呢。 白天,张五金从望眼镜里看见过皮特几次,这金毛男子正是皮特。 张五金穿窗而进,皮特专心致志,根本没注意。 到是下面那白人女子看到了张五金,眼晴陡然瞪大。 张五金手指伸到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手中拿着匕首,那女子果然就不敢吱声了。 张五金手扬起,用短匕的柄,敲在皮特后脑上。 皮特一下子倒在了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吓得捂嘴。 “别吱声,我不杀你。” 张五金先让那女子住嘴,然后伸手。 那女子还以为张五金对她有兴趣呢,到是不慌,这个无所谓嘛,谁上都一样。 况且张五金长得还挺俊的。 男人看见美女就想上,女人看见俊男,嘿嘿,一样。 可惜她误会了,张五金伸手在她眉心一弹,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五金把皮特揪下来,一刀砍下他脑袋,就用床边的衣服包了。 再伸手到那女子脑后,按摩了几下,这是让那女子多睡一会儿,免得半睡醒来惊叫。 随后提着皮特脑袋,穿窗而出。 照着原路,回到镇西,还从窗口钻进去。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除了那女子,无论是皮特的手下,还是这边的李九宝等人,没一个发现张五金的进出。 第二天一早,塔尔等人醒来,吃早餐的时候,张五金出来了,看塔尔几个:“你们谁胆子大些?” 塔尔几个不知什么意思,互相看一眼,塔尔举手:“我胆大。” “哦。”张五金把手中提着的衣包递给他:“这里面是皮特的脑袋,你拿根棍子戳了,到院墙上挂起来吧。” “啊。” 他这话轻描谈写,却把所有人都惊呆了,等打开衣包,看到真是皮特的脑袋,顿时就一阵鸡飞狗跳的,惊诧莫名。 塔尔等人昨天打了一仗,自信心膨胀,虽然张五金功夫很厉害,可这热兵器时代,功夫再厉害也挡不住一粒子弹。 但张五金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割了皮特的脑袋来,这份神奇的身手,可就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这边脑袋挂出去,而那边也终于发觉皮特死了,再看到这边挂出的脑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撤腿。 惊慌之中,翻了两台摩托,又有一辆皮卡撞到了墙上,鬼哭狼嚎。 黑帮听上去凶名赫赫,看上去也凶神恶煞,其实就只是凶而已。 真论什么战术素养,根本没有,不过也是,他们本就是是混混,只是拿了把枪而已,并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谈何战术素养? 如果是拿刀,就这一群乌合之众,张五金一个人就可以冲垮他们,只是因为有枪,他才要等到晚上。 皮特死,群匪退,塔尔等人狂呼欢庆,对张五金则更加畏服。 神鬼莫测啊。 甚至招兵都有了一点进展,当天居然就招了八个人,还有一个前天逃走的,又想回来,张五金坚决不要。 不过也还只有十几个人啊,这个真的有点蛋痛。 商量怎么扩充力量的时候,张五金注意到,尼尼似乎有话说。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张五金摆手,几天接触下来,他觉得尼尼挺不错的。 男人们往往热情奔放却不靠谱,反而尼尼做什么事,悄无声息的,却做得挺好。 “首领---那个,我是想问。” 尼尼还是有些吞吞吐吐:“女人要不要?” 622 女人为什么不行 622 女人为什么不行 她话才落音,塔尔已经率先反对了:“女人怎么行,不行。” 其他人到是没吱声,塔尔是亲哥,无所谓,其他人嘛,都还想得到尼尼的青睐呢,自然不肯公然反对尼尼。 “女人为什么不行?” 张五金反问。 这话其实是曾媚娘反问他的。 上次联系过一次,曾媚娘汇报了大掌山的情况,说要发展到三万人,重点是要招一万女兵。 当时张五金也疑惑,女兵行不行? 结果曾媚娘就是这么一句:女兵为什么不行? 然后曾媚娘告诉他,冷兵器时代,限于体力,女人是不如男人,但在热兵器时代,女人却不比男人差,某些方面,甚至更强。 金三角那一带,岐视女性,基本不把女人当人看,女人生出来,就是受苦受欺压的,这也形成了那里的女人们坚韧顽强特别能吃苦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是最好的兵源,事实上,她训练出来的女卫,谢红萤就赞不绝口,梅子也对谢言非常佩服。 受苦的人,一旦翻身,往往更坚强,更勇敢,更守纪律,也更不怕死。 她们往往真的愿意战斗到死,也绝不肯放下手中的枪——因为她们不想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 曾媚娘说服了张五金,其实也无所谓说服不说服。 张五金对山沟沟完全没有兴趣,而且还是毒枭,娘啊,饶命吧,所以基本撤手不管,曾媚娘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但现在自己亲手招兵,才发现,还真不是那么好玩的。 他同时又发现,南美这边的女子,好象地位也不高,只是胸部饱满一点,其它的,比金三角那边的女子,强不了太多。 女权是需要一个平台的,秦梦寒的冷傲,秋雨的娴静,吴晓荷的精明,秋晨的刁钻,都必须要有一个和平安稳福足的平台才能展示。 在贫穷动乱的地方,女人只能是弱者,只能受欺压,和被牺牲。 但这样的女人,性格往往更坚韧更顽强更好用。 例如尼尼就不错,那么其她女子呢? 所以他用曾媚娘的话反问了塔尔,随即就拍板:“女子也可以,尼尼,这件事就交给你。” 尼尼还真就招了二十多个女子来,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来岁,小的甚至只有十四五岁。 不过发育都还不错,至少胸部都不小。 南美气候好,土地好,种什么生什么,甚至不种它也生,所以虽然贫穷,吃饭是不成问题的。 有饱饭吃,穷人家的女孩子又天天劳动,发育自然差不了。 所以,二十多个女孩子往张五金面前一站,每人一件背心,那高高挺起的一排胸部,让张五金着实呆了一下。 “还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啊。” 张五金暗中轻叹,女兵行不行不说,养眼是刚刚的,绝对超过珍视明啊。 但这些女子给张五金展示的,不仅仅是她们发育完美的胸部。 还有超常的韧性和纪律性。 尼尼在前面背手一站,两排女子有样学样。 大太阳底下,尼尼一动不动,这些女子也一动不动。 张五金招新兵的要求是站一个小时,结果尼尼站了两个小时,这些女子也站了两个小时。 汗流下来,打湿了背心,这种妙曼中的坚韧,更加动人。 尼尼来问张五金:“头,她们合格不?” “合格。”张五金连连点头,挥手:“全部收下。” 曾媚娘跟他解释过,热兵器时代,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纪律,只要是一只守纪律的部队,就一定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 第二天,点数,没有一个女子逃跑,很好,张五金当即宣布,发钱,每人两百美元。 先前的规定,新兵进来,要先站七天队,站足七天了,确定不会跑了,才给发钱,而且是一百。 为什么加一百,张五金对女人从来另眼相看啊,他就喜欢女人,就是这话。 更何况,招兵不利的情况下,这些女子,给了他意外的惊喜啊。 当然要有一个理由:安家费。 前面几个男兵也顺势加了一百,皆大欢喜。 张五金也高兴,他反正不缺这几个钱,先稳定人心再说。 没错,他表面淡定,心里其实有些不安稳,好象有些玩不转啊。 “不知道曾媚娘他们怎么玩的?” 心下嘀咕,还不好意思去问,当然,也是因为电话不保密。 这边小镇周围也有信号的,他还带了一部卫星电话,但上次李玉龙的事,吃过卫星电话的亏,所以现在非不得已,不打电话。 打也只打给秋雨她们,那个没事,报报平安而已,无论谁监听都无所谓。 但张五金这安定人心之举,却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效果,那些女孩子把钱一拿回家,都是镇上人嘛,结果又带了二十多个女孩子来。 有一个叫莉莉的,甚至还不到十四岁,虽然发育也不错,小包子已经有规模了,可那脸实在太稚涩了些。 张五金说不要,结果那女孩子蹲在地下,号淘大哭起来。 尼尼也帮着莉莉说情,张五金一问才知道,莉莉家五个女孩子,老大给卖她爸卖掉了,正准备把她也卖掉。 不贵,就两百美元。 张五金知道一点,南美贩卖人口的活动是非常猖厥的,一般都是卖女孩子,卖到欧美去当妓女。 毒品,走私,人口买卖,这是南美黑帮的三大主业。 但爸爸卖女儿,他还是头一头听说,结果一问尼尼,这种现象还非常普遍。 有些女儿生得多的人家,甚至拿女孩子换牛的,抵酒债抵赌债的也有。 张五金一听,又惊又怒,但即然是普遍现象,没办法了,他不能把莉莉爸爸去揍一顿啊。 那就收下吧。 加上莉莉,一共五十个女兵,男的,虽然也招了几个,加起来却只有一半还不到。 张五金也只有苦笑了。 他发现,女兵果然更守纪律,更听话,更刻苦,也更安静。 这些死男人们整天嗓门象放炮,女孩子们就要安静得多。 当然,一个女人抵得五百只麻雀,这个理论是不会错的,但女孩子说话细声细气的,也好听得多啊。 曾媚娘扩军,张五金当时担心,人多了,会不会乱,曾媚娘说,有纪律就行,而纪律无非两个字,奖与罚。 张五金当时听了一下,没太注意,这会儿到是想着可以试一下。 先站七天,正步走,左右转。 似乎这些东西没用,其实这是军人纪律的养成,而纪律是军人和普通百姓最大的区别。 什么叫训练有素?不是多精妙的战术动作,而是对命令的服从程度。 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也敢冲的,那才是合格的战士。 然后张五金宣布每天评奖,前三名,训练最好的有奖,第一名三十美元,第二名二十美元,第三名十美元。 训练完后,由大家公评。 这就疯了,要知道,这样的农业镇,自己生产自己吃,有时候,一户人家甚至一个月都花不到一美元——就买个盐。 女孩子们本来只是一种骨子里的刻苦听话,其实就是认命而已,居然还有奖,那没得说,拼命的练。 尤其是在第一天奖金发下去之后,更是热情疯涨。 女兵们也带动了男兵,女们们站得腰姿毕挺,男人们也不好懒懒散散啊,而且塔尔有趣,这人练兵,用棍子抽的。 张五金看了一乐,这样也不错,不过他不让打女人,男兵塔尔练,女兵尼尼为首,各管各。 站了七天,基本上有点儿样子了,张五金开始教战术动作,是他特训的时候学来的。 这种来自天下第一步兵的战术动作,经张五金这样的高手做出来,立刻就惊呆了塔尔等人。 辛汉更是目瞪口呆:“难道头儿原先是解放军,都传说解放军能打,原来这么厉害的?” 男兵们目瞪口呆,反到是尼尼等女兵两眼放光,她们的表现也不错,学起来快,练起来苦,整体表现,明显尤于男兵,只是体能方面稍差一点。 除尼尼外,张五金在女兵中还发现一个人材,一个叫玛丽的女孩子,年纪不大,十八岁,跟尼尼一样的,却很聪明,不但训练刻苦,而且很用心。 玛丽每天训练完后,会自己加训,然后还会总结结验,跟要好的女孩子讨论推广。 张五金一看,这女孩子不错啊,他这人其实懒,战术动作教得一次,就不想教第二次,有玛丽帮着纠正总结,挺好啊。 便任命玛丽为副班长,尼尼是班长,男兵们塔尔是班长,辛汉为副班长。 这几个人干得风生水起,几天后,张五金就可以偷懒了。 李九宝则成了后勤主管,买卖东西,还有波哥大的一些消息,都由李九宝负责。 张五金最关心的,当然是李二仙的消息。 让李九宝特别留意,李九宝性子有些油滑,干这个却是人尽其用,到处熟人多啊。 不过李二仙好象平空消失了,哥拿军虽然颁布了百万通缉令,却连李二仙裙角都没捞到一片。 张五金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松了口气。 623 萝莉凶猛 623 萝莉凶猛 他最怕听到的,就是李二仙被杀或者被捉给折磨的消息,那样他即便剌杀乔马哥拿给李二仙报仇,也无即于事。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先练兵吧,快速的往上冲。 女兵中最小的那个莉莉,则给了张五金另一个意外。 这丫头非常乖巧,不但训练非常刻苦,而且主动照顾起张五金的生活来,端茶递水洗衣服,什么都做。 张五金发现,这丫头虽然是穷人家的孩子,长得却真心不错。 虽然十四岁都不到,却是细腰长腿,瓜子脸,大眼晴,雪白的皮肤配上金色的头发。 这要是好好打扮一下,就是童话里典型的公主啊。 这会儿却给他端茶递水,张五金说不必,她还眼泪汪汪的,也就只好由她了。 一时间,到有有点在缅甸的感觉了。 那会儿,冬雪几个也是这么服侍他的,而现在,那几个丫头都已经是学校里的公主,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堆男生围着转。 至于曾经的少帅,她们已经不太在乎了,都是秋雨的粉。 最意外的,是有天晚上,张五金回房睡觉的时候,发现莉莉居然先躺在他床上了,而且脱得光光的。 这意思不言自明。 张五金着实呆了一下,金发的小美人,洗了澡,头发随意披散着,腰肢柔软如蛇,皮肤细白如雪。 躺在那里,就如一客雪白的冰箕淋摆在玻璃碗里,极其诱人。 要说张五金不冲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想一想,还是忍住了。 十四岁都不到啊,秋雨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他的,红姐也肯定会踹他,秋晨绝对会鄙视他,不以为意的,或许只有秦梦寒一个。 其实他最怕的,还是冥冥中师父的眼晴。 这两年,他太顺了,人有运气的时候,就要珍惜天意。 到是莉莉又眼泪汪汪的,张五金硬起心肠训斥:“好好训练,抓紧你手中的枪,永远不要放下,其它的,不要做。” 这件事,尼尼好象知道了,第二天看他的眼光好象都有些不同。 本来尼尼对他,敬畏但不亲近,好象还一直有些提防他似的,但这一天后,她突然就对张五金亲近起来。 时不时的主动找张五金请教问题,而且会自己进张五金的房间,有时甚至跟莉莉一道,帮张五金洗衣服洗被子。 张五金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过也没多想。 不是尼尼长得丑,尼尼虽然不算大美女,但长得也还不错的,瓜子脸,皮肤没有莉莉的白,也相当不错,本身就是白人嘛。 身材尤其好,腰细腿长,走路的时候,轻盈如小鹿,给人一种韵律的动感。 从后面看,圆球一样的臀,非常的诱人,尤其是做一些战术动作的时候。 但张五金飞越太平洋跑这里来,不是来泡妞的。 况且现在也真不是时候。 他的预感没有错,半个月后,尼尼告诉他,库马要来打他了,消息还是原先那个鲁巴尼的手下传过来的,皮特死,手下散了一部份,大部则去圣纳修投了库马。 半个月的训练,张五金所谓的长弓团,才勉强有一点点样子,但说完全象一支军队,也还真的算不上。 张五金特训的时候,见过的那些野战军,那一股子杀气,才真的骇人,两下相比,如果说一个是大学生的话,另一个,只是过了幼儿园才上小学。 不过张五金也不怕,如果说他的长弓团是小学生,那些黑帮份子,最多也就是幼儿园,还得是小班的——小班的孩子们纪律性都要比他们好。 只不过库马这次来的人有些多,两百多人。 库马占了圣纳修,一共有近三百手下,这次算是出动了大半人手了。 张五金没有隐瞒,当天下午,就集合所有的人,宣布了消息。 团员们的反应,也差不多在他预料之中,有叫叫嚷嚷应战的,也有惊慌畏怯的,还有一声不吭不知打什么主意的。 张五金不管这些,把尼尼和玛丽叫过来,让她们制定一项作战计划。 他发现,玛丽不但善于总结,也善于策划,或许还比不上曾媚娘,但相比张五金来说,绝对要强得多。 晚上,张五金坐在楼顶,平常是没有哨兵的,张五金也不是要放哨面对外敌,库马要过来,提前会有人报信。 他是在防逃兵。 真的就有逃兵。 十二点多钟的时候,一个男兵溜出院子。 张五金认得,这人叫比尔,平时吵吵嚷嚷的,挑三捡四,怪话不少,又最喜欢往女兵堆里凑,给尼尼收拾过两次。 比尔溜出镇子,往镇外的河边跑,出镇三里有条桥,张五金在桥头截住了比尔。 张五金不知道比尔家里具体住在哪里,但往河边跑而且要过桥,张五金有理由怀疑他是想半夜逃出去投奔库马。 比尔一抬头,看见张五金,吓一大跳,慌忙要抬枪口,已经给张五金一脚踹飞。 张五金也懒得跟他废话,拿绳子把他双手绑起来,吊在了河边的一棵树上。 第二天一早,一点人数,少了比尔,塔尔又惊又怒。 张五金得报,点点头,问所有人:“对临阵脱逃的,大家说怎么处理?” 塔尔毫不犹豫的叫起来:“杀了他。” 稀稀拉拉有人跟着叫:“杀了他。” 不过叫的并不多。 听到有人逃,有人已经在想,自己是不是也逃。 张五金点点头:“全体到有,跑步到镇东小河边。” 团员们不知怎么回事,但训练了半个月,还是有一点效果。 塔尔带头,男兵在前,女兵在后,跑步到小河边,一眼就看到了吊在树上的比尔。 吊了一夜,精神到还好,一见张五金等人,哀嚎着叫饶命。 塔尔等人无论如何想不到,张五金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住了比尔,而且还吊在了这里,一时间都有些发愣。 塔尔先前叫得厉害,这会儿到是有些犹豫。 张五金也不吱声,就看着。 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有等到塔尔做出决断,一个女兵抢步出来,端枪,瞄准。 张五金这段时间强调得最多的就是,打枪,一定要先瞄准。 这女兵的姿势很标准,枪法也很好。 啪。 枪声一响,比尔胸前多了个大洞。 二十来米的距离,这一枪的威力是非常大的。 张五金对这名女兵的印象其实很深,因为这女兵的胸部,是所有人中最雄伟的,是真正的波霸级别。 女兵名叫迪米,但张五金暗地里叫她迪大波。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第一个跳出来开枪的,会是这个大波妹。 后来他才从尼尼嘴里知道,迪米曾经给人贩子拐卖过,做过妓女,后来拼了命才逃回来,却没人再愿意娶她了。 父母家人也因为这一点,对她非常不好,村里人也鄙视她。 她恨极了男人。 而对张五金肯要她当兵,并且一次性发给她两百美元,感激涕零。 所以她成了跳出来维护张五金权威的第一人。 随后是尼尼,同样一枪打在比尔胸前,第三个居然是莉莉。 这丫头年纪不大,打起枪来到是一丝不苛,张五金同时发现她一个优点,这丫头枪法特别准。 她放了两枪,一枪打掉了比尔的左耳,第二枪打掉了比尔的右耳。 然后她回头,看到张五金惊讶的目光,她脸上还浮起一丝羞色,立刻躲进了队里,不过张五金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眼眸中,那一丝得意。 萝莉凶猛。 所有的女兵们都开了枪,反而是男兵们一枪没放,塔尔带人刨了个坑,把比尔的残尸一埋了事。 这一天的训练,就有些沉闷。 张五金当然感觉得到,训练的间隙,他走到尼尼面前,指了指她腿上插着的匕首道:“匕首快不快,能不能杀人?” “能?”尼尼果断的点头。 “是吗?”张五金笑了笑。 他就穿了件t恤,随手脱了,让尼尼把匕首抽出来,道:“你扎我一刀试试。” “啊?”尼尼一愣。 扎他一刀,这是什么意思? 张五金没解释,突然伸手,一下抓住尼尼的手,对着自己肚子就是一刀捅上去。 “呀。” 尼尼感觉到匕首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吓得尖叫起来,急忙往后抽匕首,却发现抽不动。 张五金松开了手,却还是抽不动。 尼尼看到,匕首深深的捅进了张五金肚子,肚皮都凹了进去,可奇怪的是,没有血流出来。 本来就是训练间隙,所有男兵女兵都看着呢,塔尔也在,急得跳起来,对尼尼吼:“你发什么神经。” 尼尼委屈极了:“又不是我,是头他自己---。” 她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张五金肚皮松开,匕首吐出来,他肚皮不但没破,连一点印子都没有。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住了,尤其是塔尔,张开的嘴巴,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苹果。 “我说你这匕首不行啊。”张五金摇头,眯眯笑:“不过你刚才用的力可能不够大,要不再试一次。” “不。” 尼尼吓一跳,慌忙摇头,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呢。 624 女兵威武 624 女兵威武 玛丽是个肯动脑筋的,这时却站出来道:“我来试试。” 她身上也带着把匕首,拨出来,看着张五金,张五金点头:“来,用力点。” 玛丽从张五金眼光中得到肯定,也不犹豫,试探着一刀捅在张五金肚子上。 张五金这一次不吸肚皮,而是鼓着肚子。 男兵女兵,加起来近百道眼光,全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眼见玛丽匕首扎上去,没有扎进张五金肚子,却往一边滑了过去,全都啊了一声。 玛丽也呀的一声,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眯眯笑:“你早上没吃饭啊,再来。” 玛丽脸一红,这次有把握了,呀的一声叫,尽力一匕捅在张五金肚子上。 与上一匕一样,匕尖一挨着张五金肚皮,立刻滑了开去,玛丽用力太大,身子一歪,还跄了一下。 “刀枪不入?” 她站稳了,惊讶的看着张五金。 不等张五金回答,李九宝已经叫了起来:“金钟罩,铁布衫。” 他边上的辛汉同样又惊又喜。 华人对这个果然还是了解一些。 而玛丽等人也多少听说过一点,一时间议论纷纷,个个惊奇不已。 张五金笑看着玛丽:“是不是不服,再来一刀。” “好。”这次玛丽就真的起了较真的心,双手握匕,呀的一声叫,尽全身之力,一匕捅出。 后果是,匕首一滑,她一个身子同时跌了出去,虽然预有准备,却仍然没站稳,重重的摔了一跤,匕首甚至差点儿伤了自己。 爬起来,她一脸钦佩:“头,你真厉害。” 张五金哈哈笑,看边上的尼尼:“试试?” 这样的怪事,尼尼当然想要试试,不仅是她,其她女兵,包刮男兵,全都试了一下。 试完的结果,个个挢舌不下,惊叹莫名。 本来因为大兵压境,又出现了逃兵而有些动摇的军心,给张五金这刀枪不入的神奇功夫又提振了起来。 塔尔等人更说及上次皮特来袭,结果半夜给张五金取了脑袋的事,更使得军心大振。 而第二天早,张五金又露了一手。 因为第二天一早,玛丽等扎过张五金且用力过猛的,手腕居然都肿了起来,又红又肿,象小皮球一样,动弹不得。 玛丽等人都有些害怕,以为是张五金用了什么巫术,不只中国人迷信,全世界的人都迷信,巫文化在这一带,同样非常流行。 塔尔都想要让人去请巫师,张五金说不要,让所有手肿得厉害的,一共有七八个人吧,肿的手叠起来,然后他手伸到最上面,悬空以剑指发气。 玛丽等人的感觉中,仿佛有一道凉水射上来,又热又痛的手腕立刻就清凉了,不痛了,前后五分钟,红消肿退。 神奇啊。 这一个早上,每个人嘴里,都仿佛塞了一个鸡蛋。 而最佩服的是辛汉:“难怪姐姐说他是高人,原来真的是高人,如果当天夜里他不出去,姐姐可能就不会遇害了。” 张五金那夜出去,因此没有撞上马斯夫的事,他后来跟辛汉说了的,所以辛汉这么想。 张五金两招连出,长弓团军心大振,第五天,库马的大军也终于杀了过来,嗯,消息准确,共有两百人马。 玛丽的建议,不在镇里死守,而是前出镇东,在桥西建立防线,这条河上只有这么一条桥,库马的人要过来,必须过桥,守住了桥,就守住了镇子。 当然,这里面也有私心,真在镇里开战,双方加起两三百人,必然把镇子打得稀烂。 长弓团基本上都是镇子内外的人,当然不希望在自己家里开战。 张五金却没有多想,一听玛丽的建议,觉得可行,大手一挥,就在桥头磊起了石墙,正面对抗。 临战,张五金下令,此战,以尼尼为总指挥,玛丽为副总指挥,迪米为军法执行官。 “不得命令逃跑的,一枪毙了。”张五金沉着脸。 “是。”迪米巨大的胸部一挺,胸气腾腾。 库马大军杀过来,二三十台摩托,五六部皮卡,两辆卡车,到桥头,迎面撞上长弓团火力,一时间乱成一团,慌忙下车,在桥那边和这边对射。 后面的戏,基本和上次差不多,虽然长弓团训练的要求,要先瞄准敌人再开枪,但基本上都是新兵,听到乱枪响,哪里还敢瞄准。 再说了,打仗是双方面的事情,有几个女兵做得不错,确实想瞄准敌人再开枪。 可问题是,对面那些神一些的对手不配合啊,根本不露头,就老远的躲在树后石头后面乱打枪,有的甚至直接就是对天射击。 根本让人没法子瞄准。 又是放鞭炮比赛。 张五金在后面看了半天,冷笑摇头。 他是不会跑前面去玩对射的,无聊,他另有任务。 看战线稳定下来,他用对讲机跟尼尼打了声招呼,悄悄后撤,在桥看不见的地方过了河,再摸到桥边。 远远的看一眼,简直哭笑不得。 库马一边两百多人,前面几十人在跟桥那边有一枪没一枪的对射,剩下的一百多人,却在后面的山坡下面乱七八糟的堆着。 有的站,有的坐,有的躺,还有的,居然在打牌,周围一圈儿围着,有人拿帽子接钱,这是买码还是对赌啊,张五金都猜不到。 张五金没找到指挥官,也猜不到库马是谁,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带了一袋子手雷过来,正宗的美军制式装备,也不稀奇,黑帮们用的,都是美国货。 南美是美国的军火大市场,只要有钱,除了核潜庭,一切都可以在市场上买得到,而且一定是美军现役装备,甚至更好。 美军都是大规模装备,只能是大路货,太贵了,装备不起,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到是毒贩子有钱,所以一些高精尖的,反而在这边有市场。 张五金把手雷拿出来,估了估距离,七十米左右,够了,不必太远也不必太近。 他其实可以扔到一百多米,不过对上这样的渣渣,实在没必要。 随便估了估,甩手开扔,第一个手雷,在牌圈上爆响。 这一圈人最多,一个手雷能收拾一二十条人命,最划得来。 然后按多到少,一路扔过去。 他这一袋子,总共三十枚手雷,拨了保险就扔,前后不到一分钟,全部扔完。 从桥头到后面的小山坡,就如落了一场弹雨,两百匪徒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冲。”张五金在对讲机里下令。 尼尼当然也看到了这边挨炸的情形,她还是呆了一下,主要是想不到,张五金居然敢一个人过河去强袭库马的阵地。 随即便反应过来,跳起来下令:“冲啊。” 但第一个冲出去的,不是尼尼,而是迪米。 这个波霸女,听到一个冲字,跳起来就狂冲出去,那对巨大的波,带着无边的霸气,狂卷过桥。 随后是尼尼,再然后居然是莉莉。 爱哭的萝莉,再次展示了她凶猛的一面。 有人带头,女兵们没有多少犹豫,全都冲过了桥。 到是男兵表现要差劲得多,塔尔跳起来,结果男兵没几个肯跳出来,他跟辛汉冲出几步,又只好回头催,把所有人都赶出来。 张五金在河对岸,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暗摇头。 即便是招收了女兵,曾媚娘也跟他说过,某些时候,女兵更好用,但在张五金骨子里,始终觉得男兵才是王道。 女兵嘛,配配像,有胜于无吧。 但这一刻,他这个观念彻底倒过来了。 女兵还不错,男兵嘛,就是些渣。 喝酒唱歌跳舞打架,男兵不错,至于打仗,不行。 张五金不记得在哪里看见过一句话:战争,让女人走开。 这里可以改一下了:战争,让男人走开。 以张五金的准头,三十枚手雷之下,库马匪帮几乎被全部覆盖,已经是死伤惨重,而女兵们过桥后,更是一通狂扫。 不管死的活的伤的残的,通通扫一轮再说。 必须说,新兵敢对着人开枪,已经不错了,不能要求过高。 前后二十分钟,战场安静下来,库马匪帮除了几个运气特别好没给张五金手雷炸到,又手脚特别快的骑上摩托车逃走,其它的,全变成了血淋淋的死尸。 没有活口。 给张五金手雷炸死的,估计能有一百多人,还有很多带伤的,但架不住女兵们冲锋枪狂扫啊。 女人又比较细致,而在紧张害怕之下,又有些歇斯底里,哪还会留什么活口。 不过张五金也不需要活口,要活口干嘛啊,在尼尼汇报,找到了库马的尸体后,这场仗就算彻底打完了。 打扫战场,大军回到镇上,张五金宣布,此战有功,大家都有奖。 尼尼指挥有功,奖一千美金。 迪米第一个冲锋,奖一千美金。 玛丽制订战术规划有功,奖一千美金。 塔尔和辛汉指挥男兵有功,各奖八百美金。 所有女兵,每人奖五百美金。 男兵们也算有点功劳吧,虽然没冲,但防守也出了力,每人三百美金。 男兵们有点蔫,女兵们却疯了。 625 浪漫的记忆 625 浪漫的记忆 都是穷人家的女孩子,除了极个别的,可以说,她们长得这么大,手里从没有拿到过这么多钱。 刹时间成了欢乐的海洋。 迪米却哭了。 这个波霸,拿着厚厚一叠绿票子,哭得稀里哗拉。 张五金已经知道她的遭遇,也理解她的感受,心中也不免有点感慨。 这一次大胜,加战后的巨奖,造成了一个意外的影响,想加入长弓团的人,突然暴增。 而且主要是女兵。 当天下午,就有一百多女孩子报名,都是年轻姑娘,大的不过十**,小的甚至只有十三四,因为再大的,基本都嫁人了。 而第二天报名的人更是蜂涌而至,一家伙来了三百多女孩子。 一些女孩子本身不愿来,甚至是给家里人赶来的,有的还挨了爸爸或者妈妈的揍。 很多人举迪米为例,这么一个烂女人,一个月不到,挣了一千多美元,这钱太好挣了,她能挣,你为什么不能挣。 听到这话,张五金哭笑不得。 尼尼有些拿不定主意,来问张五金。 张五金大手一挥:“只要通过考核的,全部收下。” 到第三天点数,女兵整整五百。 男兵也增加了几十,凑够了一百。 先前男兵不愿报名,不仅仅是受不了烈日下站队的考核,也是不看好张五金的长弓团。 这么几个鸟人,能撑几天啊,明打明的垃圾股,谁愿意买。 接连两仗,长弓团每次都能以少胜打,尤其对库马这一仗,打死库马匪帮两百多人,自身居然无一伤亡,这个太神奇了啊。 要知道黑帮打仗,基本上是听响的,打死三五个人,那都是了不得的大战役了,一次两百多,上帝啊,简直不敢相信。 这样的长弓团,可怕,但也靠得住啊。 绝对的红筹股,自然人人愿意跟涨,所以男兵也就多了。 不过张五金现在对男兵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他感兴趣的,是女兵。 特别是,这五百女兵里,很有几个美女。 长腿,细腰,胸尤其大,再加上如雪的肌肤。 “要是搞什么服装大赛,随便抽几个出来,就是一支模特队。” 五宝大人永远有在正经时候开小差的本事。 库马死了,在圣纳修剩下的,不过几十个人的残兵,圣纳修如一枚成熟的果实,只等着张五金去摘。 很多人都主张立即开进圣纳修,但玛丽却认为,长弓团新兵太多,最好先整顿一下。 张五金现在非常愿意听从女兵们的意见,当即就答应了。 整军五天,长弓团正式成立,正式自封为团长,尼尼为营长,玛丽为副营长兼参谋长,迪米同样为副营长兼女兵第一连连长。 五百女兵五个连,以先前训练还有战斗时表现优秀的女兵为正副连长。 老规矩,公选,女兵们自己拿主意,张五金任命就行,他懒得费脑筋。 排长班长则由女兵们推荐,尼尼任命。 男兵成立男兵连,塔尔任连长,辛汉任副连长,最初跟随的几个男兵,统统出任兵排长。 李九宝任后勤部长,张五金交给他一项紧急任务,紧急采购六百套服装。 女兵们统一的红色套裙,里面黑背心,下面黑丝袜,红色高跟皮鞋,头顶再加红色贝蕾帽。 这是张五金的恶趣味——制服诱惑。 至于男兵就随便了,迷彩服就好。 五天整训,出发那天,女兵们换上红色的套裙,排着整齐的队列,从镇里走出去。 那一片红色的海洋,从此彻底的留在了布布镇人的记忆里。 女兵们同样非常骄傲,这一天,这一刻,永远的铭刻在了她们心里。 张五金的一点恶趣味,却成了这些女兵们终生最浪漫的记忆。 圣纳修不大,只是靠河,有一座码头,算一个小中转站吧,所以还算是比较繁华。 不管大小吧,张五金在投入哥拿军一个月后,终于有了一块自己的地盘。 不过这个地盘属于他的,只是黑色的那一部份。 张五金初来的时候,曾经有个误解,以为这里就是黑帮的世界,警察军队政府是没有用的。 现在他明白,他误会了。 黑帮是黑帮,黑帮有自己的道,毒品,走私,贩卖人口,这是黑帮的三大主业,副业则是夜总会,赌档,妓院。 这些就是黑帮的产业,也就是黑帮的世界。 而明面上的一切,则是属于警察和政府的。 张五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这里的黑帮和警察或者说政府之间,其实是一个合作的关系。 警察维护市面的稳定和繁荣,黑帮其实也一样,甚至更主动,因为黑帮经营的副业,夜总会,赌档,妓院,都是需要人气的。 要是乱来,搞得人心惶惶,没人去消费,反而害了自己。 所以黑帮不象张五金最初想象的一样,敲诈勒索胡作非为,他们要搞就搞大的,贩毒,贩人,走私,一般不会对普通百姓动手。 所以鲁巴尼那些人给赶到布布镇,也没有去镇上乱来,消费什么的,也是自己掏钱,没钱,日子就过得苦巴巴的。 警察呢,名义是黑帮的死对头,实际上,警察不会招惹黑帮,黑帮也尽量不给警察找麻烦。 听起来好象很矛盾,黑帮贩毒,这不是警察的死敌吗? 错了。 因为黑帮贩毒,是往美国去,对于本地,不但不是祸害,反倒是拉动经济活跃民生的产业。 所以政府名义上扫黑,实际上是不扫的,大家齐心合力,一起挖美国的墙角。 南美北美这些国家,大部份都是这样的。 所以这边黑帮横行,但这边又是旅游的天堂。 并没有说走在大街上,就有黑帮份子荷枪实弹的乱窜,没有这样的事,即便有,也是小慨率事件。 大家忙着发美国财呢,不骚扰小民。 美国其实也心知肚明,但拿着这帮爹,他也没有办法。 当然,也有脑子烧坏了的,听了美国人忽悠,硬要扫黑扫毒,下场呢,就跟那个给黑帮通缉的总检察长一样,最终横死街头。 或者跟那个市长一样,老婆给轮暴,沾满精子的罩罩寄到家里。 还没人同情。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边的黑帮和政府,即各走各道,又齐心合力,你不踩我的尾巴,我也不下你的绊子,大家一起走在挖美国墙角的金光大道上。 而平时,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喝酒就好了,所以玻尔宁愿呆在波哥大,也不肯到圣纳修这些小地方来,一句话,小地方不好玩。 张五金在彻底搞明白这里面的关系后,只能遥遥举杯,为美国默哀——谁叫你是那该死的狗大户呢。 所以张五金接手的,其实就是圣纳修黑道上的产业,夜总会,妓院,毒品的买卖,还有走私通道。 一个月的收入,平均二十万美元左右,但每月必须上交给玻尔十万美元。 玻尔当然也要上交,他交钱给奔马,奔马再交钱给乔马哥拿。 有些小帮派,就是交点钱,便也算是哥拿军的人,就如国内某些企业挂靠。 所谓的哥拿军十万帮众,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张五金进城不到两天,玻尔就打电话来了,要钱。 不过不是直接问张五金要,是打给李九宝,要李九宝催张五金。 他好象有些不敢直接面对张五金。 张五金一听火了:“老子才接手,又招了几百兵,到处是坑,没钱,过三个月再说。” 他跑这鬼地方来,可不是来替玻尔敛财的。 黑帮的根本目地,是求败,但张五金对钱财毫无兴趣。 经营圣纳修的事,他交给了李九宝,看场子之类的事,他交给了塔尔。 他现在对男兵的战斗力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的希望放在女兵身上。 不过训练女兵的事,他也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而是交给了尼尼和玛丽。 他自己最多教教战术,类同于顾问,顾起来就问,没顾起来,就没问了。 他真正用了点儿心思的,是莉莉。 莉莉当了班长,来投的女孩子中,有七个年纪十三四岁左右的,最小的一个,甚至十三岁都不到。 还好身材长起来了,要是身材都不够,张五金是不要的,他这是长弓团,不是长弓幼儿园。 但个头虽然够了,年纪到底太小了一点,张五金就把她们单独编成一个班,莉莉当班长。 莉莉平时还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几乎整天跟着他走的,所以这个班也就一起跟着走。 后来干脆就取了个内卫班的名,天天带在身边,他去哪里,这八个少女就跟到哪里。 红裙黑丝,腰配手枪,到也英姿飒爽。 只不过撩起裙子,人人大腿上都有一把匕首。 即然喜欢玩刀,张五金就教她们格斗术,神耳门中,女子的格斗术也很厉害的。 不过这只是闹着玩,真正让张五金起心的,是他发现,莉莉有射击天赋。 这个好啊,张五金最差的就是射击,真是奇了怪了,甩暗器他百发百中,用枪打,就总是差着一截,没手感。 他特训的时候,受过狙击培训的,自己成绩虽然不行,方法到是学会了,就用来教莉莉几个。 626 世界小姐级美女 626 世界小姐级美女 然后他用了神耳门中一种静心的手法助力。 莉莉几个瞄准的时候,他教她们凝神静心的心法,然后在她们脑后轻轻抚摸,以气助她们尽快静心。 本来也只是试一下,结果歪打正着,莉莉几个的进步,一日千里,十几天下来,几乎都成了神枪手。 张五金乐了,天天帮着莉莉几个练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其它事他又不爱管。 它不管事,事却找上门来了。 这天塔尔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有人惹事。 张五金到是奇了,这里是长弓团的地盘,塔尔手下又有一百多人,个个有枪,什么人敢来惹事? 张五金带了八人少女队,匆匆赶过去。 闹事的在一家夜总会里面,塔尔在外面等着,汇报了原因,很简单,喝醉了酒,想要强暴女服务生。 张五金听了好奇:“揍一顿,扔出去,不就行了?” 塔尔面露难色,道:“他说他哥是格里高里。” “格里高里是谁?”张五金不明白。 尼尼这时也闻讯过来了,凑到他耳边道:“格里高里是黑山城的城主。” 然后大慨介绍了一下。 格里高里,说来也属于哥拿军,而且同是奔马的手下,是奔马手下三股最大的势力之一,手下有一千多人枪,所占的黑山城,也比圣纳修要大得多。 相比起来,玻尔都不够看,格里哥里算得上是奔马手下的大头目,而玻尔只是中层的小头目,至于张五金,那更是一只小虾米。 格里高里的弟弟肯到这边玩,是给张五金面子,塔尔等人,又哪里有胆子把格里高里的弟弟揍一顿扔出去。 而就在说话间,楼上传来女人的哀叫声。 尼尼眼中射出愤怒之色,但看着张五金,却不吱声。 李九宝塔尔也看着张五金,李九宝嘴巴动了动,似有话说,但还是闭上了。 跟了张五金这段时间,他有点了解张五金了,这个人平时看上去笑嘻嘻的,但其实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 张五金什么人也没看,直接上楼。 二楼,两条汉子抓着一个女子的双手,压在桌子上,女子整个人就呈一个趴伏在桌子上的姿势。 她身后,一个穿花衬衫的男子,正在用刀子割开她的牛仔裤。 年轻女子拼命挣扎哀叫,但双手给两条汉子压住了,挣扎不开。 而她越挣扎,那花衬衫就兴奋,割开了裤子,牛仔裤滑下来。 花衬衫伸手摸了一把,哈哈狂笑:“我说要玩了你,就没人能救得了你,哈哈哈哈。” “是嘛?” 一声冷哼,张五金上来了。 花衬衫扭头,看着张五金,一脸愕然。 这花衬衫自然就是格里高里的弟弟,很显然,有人居然会来打扰他的玩兴,他很意外。 “你是谁?”在张五金脸上溜了一眼:“中国人?你莫非就是那个女兵团长?” 说到这里,他兴奋起来,指着张五金道:“哈哈哈,他就是那个穿裙子的男人,哈哈哈哈。” 张五金打败库马,抢得圣纳修,怕的人有,恨的人当然也有,尤其他带的还是一帮子女兵,所以暗地里就有人讥讽他,叫他为穿裙子的男人。 男人穿裙子,是一种极大的讽剌了。 张五金也听说过,不以为意,他从来不觉得男人比女人高贵,心里话,他更喜欢女人。 秦梦寒那样的女人,秋雨那样的女人,哪怕是一个小动作,都透着娇美优雅,真的是可爱极了。 反而男人大多不堪。 所以,花衬衫的讥讽,他并不在意,到是他身后的尼尼塔尔等人一脸愤怒,最怒的是莉莉,她甚至把手枪都抽了出来。 花衬衫看到了她抽出的枪,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跟我玩枪,哈哈哈哈。” 他指着莉莉,挺了挺胯:“你有枪,我也有枪,我的枪,可以戳死你,你的枪,敢打我吗?敢不敢?” 嚣张啊。 张五金扭头,看着莉莉。 莉莉小脸胀得通红,见张五金转头,她迎上张五金眼光,四目相对,她眼眶却有些泛红了。 这不仅仅是怒,也有一点点委屈。 她自然也知道,格里高里是什么人,而这个花衬衫,却是格里高里的弟弟。 打死花衬衫容易,可随后要怎么迎接格里高里的怒火? 可是,她又不能容忍别人污辱张五金。 所以她委屈,为张五金难过。 张五金却问了一句:“敢不敢?” 莉莉看着他的眼晴。 她的眼晴慢慢亮了起来,点头:“敢。” “那你还等什么?” “是。” 莉莉眼光霍地大亮,甚至整张小脸都放起光来。 她本来长得就还不错,这一刻,更仿佛平空增了三分丽色。 她跨前一步,双手持枪,瞄准花衬衫。 花衬衫惊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上前一步,挺着胸膛,一脸轻蔑的道:“来来来,瞄着这里打,打得准,大爷我有奖---。” 话没落音,枪声响了。 一枪正中花衬衫心窝。 花衬衫眼晴陡然睁大,他退了一步,还是站稳了。 手枪的冲击力不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有血渗出来。 他抬眼,看莉莉,眼中是无边的惊疑。 似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莉莉真的打了他一枪。 惊呆了的,不仅仅是他,他手下两名汉子,同样目瞪口呆。 就是张五金尼尼等人,也有些发呆。 塔尔张着嘴,仿佛塞进了一个鸡蛋。 李九宝咬着牙齿,仿佛突然间害了牙疼。 尼尼脸上也有惊容,但眼中,却有一抹亮色,有如彩虹。 这段时间,她跟着张五金,也在观察张五金。 她发现张五金是一个极为奇怪的人。 说张五金厉害,确实厉害到极处,简直有神鬼莫测之能。 但平时的张五金,却一点也看不到厉害的样子。 他总是笑嘻嘻的,尤其是面对女兵们的时候,有时候迪米要求太严,他甚至还会和稀泥。 说得好听一点,他是有亲和力。 说得不好听一点,他是完全没有上位者的尊严或者说觉悟。 还有一点,以尼尼身为女人的敏感,她知道张五金其实好色。 他的眼光,总在女兵们身上溜来溜去,可他只看,却从不对女兵动手动脚,更不召女兵陪睡。 以他的身份,他的能力,还有他英俊的脸,只要点头示意,五百女兵,至少有四百会心甘情愿的上他的床。 剩下一百,勉强一下,也会答应。 哪怕是尼尼自己。 因为黑帮中的女人,就是用来陪睡的,没有其它任何用处。 至少在其它黑帮是这样。 可张五金没有,他不但没有这样的要求,甚至就是莉莉主动送上床,他都给赶出来了。 还有一些细小的地方,总之,所有这一切加起来,给了尼尼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而在今天,张五金的行为,却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印象: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敢作敢当。 莉莉又连开两枪。 花衬衫仰天栽倒,双脚弹了弹,不动了。 双眼却大大的睁着。 死不瞑目。 他两名手下顿时大叫起来。 他们身上都带着枪,可莉莉的内卫班全都把枪抽出来了,而且这里是长弓团的地盘。 那两名汉子本就不是什么悍勇之辈,不但不敢拨枪,反而哀声求饶了。 “带上他的尸体,滚。” 张五金挥手,两名汉子抬了花衬衫尸体,连滚带爬而去。 张五金回头,莉莉一脸歉意:“团长,你处罚我吧,我闯祸了。” 张五金要笑不笑:“你闯什么祸了?” “我要是不拨枪,就不会逼到这个样子。” 她这没错,拿中国话来说,这是逼上梁山。 小姑娘虽然小,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还是很懂事的。 “放屁。”张五金却突地变脸:“我上次跟你怎么说的?” 莉莉眨了眨眼睛:“握紧手中的枪,永远不要放下。” “对啊。”张五金叫:“那我今天再告诉你一句,握着枪,就要敢于开枪,人不过一死,如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莉莉眼发亮光,红裙之内,黑色小背心之下,坚耸如玉的胸脯,高高的挺了起来。 不仅仅是她,还有她背后一个班的内卫。 还有尼尼。 “我能加入长弓团吗?” 张五金背后响起女子的声音。 张五金回头,一时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是那个花衬衫想要强暴的女子。 金色的头发,鹅蛋形的脸,大大的眼晴,跟海水一样湛蓝,虽然脸上泪痛未干,却是难掩那种惊人的丽色。 难怪花衬衫喝着酒就忍不住了,还真是一个美人。 不过张五金也可以理解,这边的美女确实多,没见每年的世界小姐评选,基本上都是委内瑞内小姐当选吗? 而排在前列的,南美女孩也居多,哥伦比亚小姐,阿根廷小姐,巴拉圭小姐,那真是佳丽如云,美人如雨。 象张五金手下五百女兵,至少可以挑出十多名一流的美女出来,要是去参加选美,世界小姐里,不说进前十吧,前一百绝对不成问题。 627 女飞贼 627 女飞贼 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则完全可以竟选世界小姐。 无论长相还是身材。 “我可以加入长弓团吗?” 见张五金发愣,那女孩子又说了一句,带着恳求。 “你叫什么名字?”张五金醒过神来。 “苏珊。” “你敢开枪吗?” 苏珊犹豫了一下,随即脸上现出坚毅之色:“只要给我枪,我敢。” “好。”张五金点头:“长弓团欢迎你。” “谢谢团长。” 苏珊喜笑颜开,那一刻,张五金眼前仿佛开了一朵花。 “还真是个美人啊,要是跑中国去,不知会顷倒多少色狼。” 张五金暗暗感慨,到是不好多看,而他一转头,却看到了李九宝塔尔忧郁的脸。 张五金能理解他们的忧虑。 他手下说是六百多人,一百男兵基本无用,五百女兵呢,除了最先的五十人训练了一个多月,后面的四百多,才训练了半个月。 基本上也就能把枪打响,想上靶,十九靠蒙。 这样一群新兵,尤其还以女兵居多,要迎战格里高里的一千五惯匪,正常人都会有压力的。 理解归理解,张五金懒得解释,只把尼尼玛丽招来,布置任务:“格里高里可能会来打,尼尼抓总,抓紧训练,同时收集情报,别让人打了个突然袭击,玛丽做个方案出来,怎么打,在哪里打,你负责。” 布置完任务,他背着手走了,莉莉等少女卫队紧跟在后面,抬头挺胸,气宇轩昂。 尼尼随即召集女兵,把苏珊的事说了。 “格里高里是什么人,你们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那是一个极度凶残无耻的人,对女人尤其如此。” 尼尼站在女兵们前面,眼光凌厉如刀:“如果,长弓团战败了,我们落到格里高里手中,会是一种什么下场,你们想象得到吗?” 女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愤怒,有的惊惧,有的慌乱,有的迷茫。 “都住嘴。” 尼尼厉喝。 刹时间针落可闻。 尼尼禀承张五金的风格,最注重的,就是纪律。 这段时间的训练,枪法战术什么的,还差着火候,但基本的纪律已经有了。 张五金不打女兵,但尼尼可不会客气,而执行军法的迪米,用藤条抽起屁股来,那是真下得手。 长弓团福利丰厚,现在女兵也是每月三百美元,按月发,除此,训练还有奖,吃穿睡住,也都非常不错。 女兵们基本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有这样的待遇,非常满意。 如果她们出去找工作,除非卖身,否则很难找到三百美元一月的工作,有一百美元,都要感谢上帝了。 优厚的待遇,加严厉的军法,让女兵们令行禁止。 所有人都看着尼尼。 尼尼眼光从左至右扫过,然后她眼光转到苏珊脸上,道:“苏珊,告诉她们,团长先前说过一句什么话?” 面对这么多人,苏珊还有些慌神,给尼尼眼光一盯,她鼓起勇气,道:“团长先前说,握紧手中的枪,永远不要放下。” “还有一句。” “是。” 苏珊想到张五金的话,那个中国男人,他长得真俊,但他的话更动人。 “团长说。”苏珊定了定神,声音提高,看着下面,和她一样的姐妹,眼光亮起来。 “团长说,人反正会死的,如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 她说到这里,激动起来,猛地扬起手中的枪,高声叫道:“姐妹们,握紧手中的枪,如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 “好。” 尼尼大声叫,她看着下面,眼光亮如明月,猛地举起枪:“为团长,也为我们自己,战斗到死。” 苏珊的故事,激励了女兵,事实上这样的事,她们也都听过见过,在这一刻,所有女兵心中都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战斗到死。” 五百女兵纵声狂呼,气势如虹。 谁曰无衣,与子同仇! 从这一天起,女兵们的训练加倍了,而且不是尼尼要求的,是她们自愿的。 同时,尼尼向后勤申请了五百把匕首,每个女兵一把。 管后勤的李九宝很蛋痛:“有枪的时代,匕首有什么用啊,还能剌到人?” 前来领匕首的迪米的回答却让他目瞪口呆:“杀不死敌人,那就杀死自己,不死不休。” “疯了,都疯了。” 对迪米的大波,李九宝以前也有些流口水的,但这会儿,却只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 对尼尼她们的反应,张五金有所耳闻,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关心这个。 他发现了一件怪事,他的房间,好象遭贼了。 先以为是莉莉她们。 莉莉现在有些娇。 尼尼在观察张五金,莉莉当然也一样,少女的心,非常敏感的,张五金性格中的软弱部份,一下就给她们抓住了。 莉莉知道了,张五金发威时固然凶悍无比,但平时其实很好说话,对女孩子尤其好。 不但一点不凶,而且特别宠,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一般都会答应。 莉莉几个顿时就有点恃宠而娇的感觉了,张五金的东西也全都归她们管,真要乱翻,张五金也不会发火。 但后来一想不对啊。 莉莉几个虽然有些恃宠而娇,不过平时还是蛮懂事的,再说了,莉莉她们真要翻了,也会帮他整理好,怎么会弄乱呢。 另一点疑惑是,张五金闻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香味。 莉莉她们是穷人家的女儿,不用香水的,那这香味哪来的? “真有贼?而且还是个女贼?” 张五金顿时来了兴致。 晚上,他就故意跟塔尔他们去喝酒,却又让莉莉几个留在家里守着,做了点暗记。 回来一看,贼还没来,心中暗暗点头:“晚上且看。” 他住的屋子,是一幢三层的小楼,对街是女兵们的宿舍,相对独立,又与兵营近在咫尺。 他住二楼,一楼办公,尼尼或者李九宝他们跟他汇报,大家开会的地方。 莉莉等内卫班也跟他住二楼,就住他隔壁。 莉莉几个等他回来,张五金洗了澡,换了衣服,女孩子们拿去洗了。 莉莉几个晚间总要缠他一会儿,洗得香香的少女,唇红齿白,又娇又嗲 ,哪怕不吃,看着也好。 张五金以前是很喜欢的,不过今夜另有想法,就就装醉,让莉莉几个早点睡。 关了门,躺在床上,也不知那女贼会不会来。 或许不来了也不一定,不过钱还在,也没丢其它东西,那贼没得手,所以猜可能会来。 不确定,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突然间醒过来,微一凝神,顿时乐了。 他这房是个套间,他睡里间,窗子是开着,点着蚊香。 这时候,一个脑袋正从窗台下探进来。 “居然还是个女飞贼,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张五金暗笑。 他继续装睡,眼中开一点缝,看着那个女飞贼。 女飞贼用黑巾系着头发,但没有蒙脸,看来没有忍者专业啊。 但借着微光,看清了女飞贼的脸,张五金不由得愣了一下。 相当漂亮啊。 不能不承认,这南美的美女,还真是多。 然后张五金期望的也出现了。 女飞贼轻轻一跃,上了窗台,就在窗台上蹲下。 身材果然非常好,身量高挑,腰细腿长,蹲在那儿,腰臀间的曲线,美伦美焕。 胸前也很有料,不说跟迪大波比吧,但也绝对的波涛汹涌。 “一只极品尤物啊,居然当飞贼,嘿嘿。” 张五金真心乐坏了,一般的贼,没有飞贼剌激啊。 女飞贼上了窗台,没有直接进来,而是从腰间的包里取出一个吹大了的气球,气球口子对准屋中,松开口子处的皮箍,气球中立刻有轻轻的烟气往屋里吹。 这种手法,张五金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一想就明白了。 女飞贼肯定是提前往皮球里打了迷雾之类的气体,到地头,只要松开皮箍,气就可以放出来,又简单又安全。 “到是聪明。”张五金暗赞。 鼻中闻到气味,是一种迷香。 迷药对他无效,无论什么药,要起作用,都要进体内,走经络。 张五金真要闭气,十几分钟不成问题,不闭气,就闻着,迷香进体内,也随时可以排出去。 女飞贼放了迷香,稍等一分钟,她下巴处,吊着一只口罩,这时便拿起来蒙住了口鼻,这才跳窗进来。 女飞贼似乎对自己的迷香极有信心,一进屋,也不看床上张五金的动静,直接就乱翻起来。 还真是不客气啊,张五金乐了,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恶作剧之心。 念头一起,他突然就坐起来,双手伸直。 他这个动作,把女飞贼吓一大跳,急忙扭头看他。 床在窗子边上,张五金的东西放在柜子里,女飞贼在柜子里翻,所以要逃跑的话,先要绕过张五金的床。 不过女飞贼并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有些惊疑的看着张五金。 很显然,虽然张五金的举动吓了她一跳,但她对自己的迷香,也还是很自信的。 不跑就好,要是张五金一起身,她就飞跳起来,张五金要拦,就不好玩了。 张五金暗乐。 628 很好骗 628 很好骗 他先坐起来,只是手伸直,没睁眼的,这时眼晴睁开,却不是正常睁开,而是往上翻,翻得几乎只剩下眼白。 这是小时候和梅子他们常玩的游戏,扮僵尸。 不过就这个样子,吓梅子他们够了,吓女飞贼显然不够,但张五金另有一招。 随着眼晴上翻,他的头发慢慢的竖了起来。 他是三七分的那种头,平时一个半月理一次的,来这边,没时间理,头发就有些长了。 正常情况下,头发长点也没事吧,但这会儿张五金一运气,所谓怒发冲冠,就是气的原因。 他气一运,长头发慢慢的竖起来。 平时睡得不好,头发也可以竖着的,但那个不吓人,而亲眼见着张五金的头发,一根根竖起,再配上他伸直的双手,上翻的白眼,这个就有些吓人了。 那女飞贼呀的一声轻叫,立刻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吓到了? 好极了,张五金立刻配合她,本来眼光是直看着前面的,这时立刻扭头,对着女飞贼的方向,仿佛是听到了女飞贼那一声轻叫似的。 然后,他鼻子使劲吸了两下,就象电影里的妖怪,在闻生人的气味。 闻得几下,他脸上便显出笑意,同时嘴巴一张,牙齿一下子露出来。 这个要是有旁白,就可以解释,妖怪闻到了人味,开心了,所以笑,牙齿露出来,是要吃人肉了。 虽然没有旁白,但张五金相信,女飞贼一定看得懂他的表情。 因为女飞贼身子在往后缩,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明显是吓到了。 张五金本来只是弄个恶作剧玩玩,没想到女飞贼这么配合,居然真的害怕,那就继续玩罗,直着脚,就往床下一跳。 这一跳,女飞贼真的吓到了,一转身,就往外屋飞窜,张五金拦在窗子前面,她不敢走窗子了。 可惜,张五金先前就做了准备,外屋的门,打了倒锁的,而窗子也给他关死了。 女飞贼不知道啊,到门边,连拧几下,打不开,忙又跑到窗子前面,窗子不但栓住了,插销还变了形,张五金随手捏的,同样打不开。 女飞贼急得跳,张五金却追出来了。 不是走,也不是跑,而是直着脚跳,双手也直直的伸着。 这是学的香港电影里的套路,南美这边是不是这种形象,他不知道。 但有些事情,可以从结果来推过程,结果是,女飞贼吓得半死,那么也就证明,这种香港版僵尸,同样吓人。 “别过来,别。” 看着张五金一步一步跳过来,女飞贼吓得声音发颤。 美女发出这样的声音,很性感啊,反正张五金听得很有感觉。 脸上强忍着笑意,中间停了一下,又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后只有眼白的眼晴对准女飞贼,又蹦过去。 “啊。” 眼看着张五金蹦到面前,女飞贼捂着嘴叫了一声,眼晴一翻,身子一软,居然晕倒了。 她这一招使出来,到是让张五金防不胜防。 “晕了?真的假的。” 张五金大好笑,眼珠子翻下来,细一看,女飞贼确实是晕了,不是使诈。 “哈哈,哈哈。” 张五金忍不住打个哈哈,这真的太有趣了。 把女飞贼架起来,检查一下,腰间有一把手枪,很小巧的那种,腿上有一把匕首。 再看头发,头发里有一枚细长的钢丝针,然后鞋帮子处,也插着一枚细长的钢丝针。 还有腰间的袋子里,除了一些夜行装备,还有一枚手雷。 武装到了牙齿啊,可居然给吓晕了。 张五金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哈哈。 即然是检查,当然到处要查到,女人习惯在罩罩里面藏东西的,这里必须要检查的。 到是没有查到什么碍眼的东西,就摸到两只大白兔,那真是又白又软,弹力十足。 不过他这么贴体一查,可能揉的手劲重了一点,女飞贼醒来了。 张五金反应快,在女飞贼睁眼之前,立刻白眼上翻,嘴唇后掠,把牙床整个儿的暴出来。 这种暴牙床的方法,是需要一定的练习的,但练好了,真的有些骇人,以前梅子最怕的就是这个。 女飞贼睁眼,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口中便是一声尖叫。 然后出了个意外,女飞贼全身颤抖,叫道:“别吸我的血,我知道你的同类躲在哪里,我带你去。” 嗯?! 这是个什么意思? 知道你的同类在哪里,还带你去? 我同类是什么啊?僵尸? 这一招实在太怪,一时间,张五金真的有些愣了。 他手还伸在女飞贼衣服里呢,其实女飞贼衣服这时是给撩上去的,不过女飞贼没在意这个,他一时也没了感觉。 给女飞贼的话惊到了。 “你说真的?” 张五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嗡声嗡气的问。 “是真的,是真的。” 女飞贼连连点头。 女人会演戏,但再会演戏的女人,这种情况下,也瞒不了张五金。 因为这么贴体摸心,张五金能真切的感应到她心脉中气息的紧崩。 人吃惊害怕,心脏好象给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那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抓住,而是气的原因。 女飞贼体内的气机,瞒不过张五金,所以,他确定,女飞贼是真的害怕。 可难道女飞贼说的是真话? “是僵尸?” “是僵尸,是僵尸。” 女飞贼头点得更厉害了,也更害怕。 张五金这下真的来了兴趣:“在哪里?” “在僵尸山庄。” “嗯?” 张五金鼻腔中发出疑问。 他虽然不管事,多少也要过问一下,圣纳修又不大,可没听说过什么僵尸山庄。 女飞贼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忙解释:“就在城外,因为里面有僵尸,所以我给叫它僵尸山庄。” 自己命名的啊,这到说得通,张五金道:“有多少僵尸?” “两个。”女飞贼声音颤抖:“是一对兄弟,他们很狡猾,哥哥成僵尸的时候,弟弟就出来,弟弟成僵尸的时候,哥哥就出来。” 还是兄弟僵尸? 不过张五金听到这里,却有些冷笑了,僵尸就是僵尸,僵尸还可以互相替换吗?你以为是手机哦,双卡双持,爱换谁换谁。 “装神弄鬼。” 张五金得出这么个结论。 因为女飞贼的样子,不象是撒谎骗人,那么,就是女飞贼自己给人骗了,就如他现在骗女飞贼一样。 想到这里,张五金忍不住笑了。 这才注意到,这会儿的情形有些不堪,女飞贼给他压在窗子上,衣服撩上去,而他的一只手,还一直抓着人家的大白兔呢。 张五金松手,退开,女飞贼也才发现自己衣服不整,忙把衣服扯下来,眼晴却仍紧张的盯着张五金,似乎生怕他再扑上来吃她似的。 不过她的眼晴慢慢的就瞪大了。 因为,张五金把眼皮子翻了下来,牙床也收了进去,还活动了一下嘴巴。 这种露牙床的法子,还蛮难受的。 可他一恢复正常,女飞贼自然也就看出来了,他不是僵尸。 不过女飞贼并不敢肯定:“你是人还是僵尸?” 张五金到是笑了,看着女飞贼。 女飞贼年纪不大,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挺漂亮的,黑发,雪白的瓜子脸,眼晴如柳叶一般,这时虽然带着一点惊恐,但仍然很漂亮。 身材非常好,张五金刚才可是亲手检查过呢,那是真正的货真价实,饱满弹翘,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腿很长,腰很细,特别是韧劲十足。 张五金估计,这女飞贼可能练过巴西柔术,柔术腰力很重要的,所以腰力了得,相反的,这要是上了床,这腰力,嘿嘿---。 惟一的缺撼,就是胆子好象小了点,正常的女孩子,胆子小点也没事,胆子小更可爱。 但即然玩飞贼,这点胆子就不够了。 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真的相信有僵尸?” “真的有?”女飞贼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向上帝发誓。” 得,她看来还真是信死了。 张五金哈哈一笑:“我不是僵尸。” 女飞贼却还有些不信:“你真的不是僵尸?” 看到她怀疑的样子,居然有些萌态了,张五金忍着笑,脸一板:“我虽然不是僵尸,不过我比僵尸可怕。” “嗯?”女飞贼疑惑的看着他。 “僵尸最多吸你的血,吃你的肉。” “不要。”女飞贼身子一缩,双手抱胸,玉峰兀立。 这让张五金有些哭笑不得:“但我会把你先奸后杀,然后再吸你的血,吃你的肉。” 他自己觉得,这个很吓人了,岩边美雪就给他吓得一愣一愣的,可女飞贼却好象不当回事,只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真的不是僵尸?” 好么,她就怕这个。 张五金没辙了,瞪眼:“我比僵尸可怕。” 不想女飞贼却哼了一声:“才不怕你。” 这叫什么话,真正叔叔可忍,嫂嫂不可忍,张五金刚想再吓她一下,不想女飞贼叫道:“因为你不能这么对我。” 又是一个意外。 什么叫不能这么对你,我跟你很熟吗? “为什么?”张五金奇怪的问。 629 呆萌系女飞贼 629 呆萌系女飞贼 女人这种生物,有些很雷,有时又很萌,有时很娇,有时又很刁,有时很可爱,有时又怪得死,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给她们雷死了还不知道原因。 “因为是苏珊让我来找你的。”女飞贼说着哼哼:“她说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是个骗子,扮僵尸,还占人家便宜。” 她说着,伸手到衣服,罩罩乱了,一直吓得没整理呢。 听到苏珊的名字,张五金眼前浮现一个俏丽的身影。 苏珊加入长弓团,参加训练,张五金见过一次,合体的红裙,黑色的小背心,黑丝没穿,女兵们反对,平时穿太热了,但露着的白腿同样迷人。 张五金再次惊艳,那个样子的苏珊,绝对可以去竟选世界小姐。 “你认识苏珊?” “当然认识。”女飞贼点头:“她是我表姐,我姨妈的女儿。” 还是亲戚。 这到让张五金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细看一眼女飞贼,脸形确实有点儿象,比苏珊略差点儿,但身材一点不差,腰肢还更柔韧。 “即然是苏珊叫你来的,你半夜三更的,摸我房里来做什么?” 张五金想到一个疑问。 “苏珊说你是好人,我不相信。”女飞贼哼了一声。 “所以我来查一下,看你是不是吸毒,还有。”她说着,眯起眼晴看张五金:“都说你很厉害,有巫术,所以我想找一下,看你的法器是什么?” 居然是这么个理由,张五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笑道:“那你找到什么没有?” “哼哼。”女飞贼哼哼两声:“你是个骗子。” 这么哼哼的时候,非常娇俏,张五金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娇娇女,不是正经的江湖人,没有江湖人那种狠辣厚黑的心态。 当然,也许南美这边的江湖文化不同吧。 “那是因为。”张五金笑:“你太好骗了吧。” “才没有。” 女飞贼顿时不服气了:“从来没有男人能骗到我,我师父都说我最聪明了。” 哈哈,还真是个娇娇女,张五金忍不住笑,道:“那什么僵尸,就是骗你的。” “不可能。” 说到僵尸,女飞贼脸上又露出骇然之色,同时警惕的盯着张五金:“你真的不是僵尸?” 张五金这时已经知道,这丫头有些萌,呆头鱼的感觉,要不是苏珊的表妹,他真的还想吓她一下。 “说了,你是给骗了,哪有僵尸。” “那你给我检查一下。” 嗯? 这个要求有趣啊,张五金刚才检查她,那手感可是一流的,她要怎么检查? “好啊。” 张五金摊开手:“你要怎么检查?” “不告诉你。”女飞贼哼了一声:“你背过身去,手举起来。” 这个要求有些过份,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不会答应。 张五金却答应了。 一是对自己自信,哪怕女飞贼拨枪,他也能及时制止。 另一点,他是看出了女飞贼的性格,是有点娇萌的,估计不太会骗人。 “不许乱动啊。” 女飞贼说着,走到他背后。 与张五金想象的不同,女飞贼并没有搜他的身,而是伸手摸到了他胸口。 原来她是摸他的心跳。 这女孩子,还真是有趣。 张五金实在忍不住,恶作剧之心起,一提气,胸腔鼓起,从外面,立刻就摸不到心跳了。 女飞贼摸了一下,没摸到,又摸一下,似乎有些吓到了,又似乎有些不死心。 然后她做了个张五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动作,她的手突然伸下去,从张五金的裤头里探了进去,一下子抓住了要害。 这是什么绝招。 张五金真的愣住了。 又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又有些古怪,而女飞贼的手非常柔嫩,微带着一点凉意,他也立刻有了反应。 “难道她有这个僻好,不应该啊,看上去蛮萌的嘛---?” 张五金还没明白过来呢,女飞贼却咯一下笑了,手也缩了回去。 缩回去干嘛,正美着呢。 张五金好奇又疑惑的转身,却见女飞贼脸红红的,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确实不是僵尸。” “为什么?”张五金一时还没理清她这个逻辑。 “因为僵尸其它地方都硬,惟独那个东西不会硬。” 居然是这么个道理,张五金几乎要以手捂脸了。 姑娘啊,到底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夸你聪明呢? “你也是用这个法子确认的那两个僵尸?” “没有。”女飞贼摇头:“我吓到了,不敢去摸。” “那你怎么确认的。” “就是的,不会错,不信我带你去看。” 张五金始终不信,女飞贼有些恼了。 “好。”张五金还真就好奇了,到看是什么人,骗了这呆萌丫头。 但女飞贼却又犹豫了:“你能对付那僵尸兄弟不?” “丝。” 张五金露了一下牙床帮子。 动作太快,突然之间暴露出来,女飞贼又吓一跳,随即捶他一下:“吓我。” 得,撒上娇了,还真是有趣。 女飞贼先到窗子边上,把她的飞爪收了上来。 飞爪很精巧,女飞贼不专业,但这飞爪绝对专业。 “这飞爪不错啊。”张五金赞了一句。 “当然。” 听到夸赞,女飞贼很得意:“我师父送给我的,哪怕再高的楼,我也能一层一层爬上去。” “高楼你也敢爬,万一要是摔下来,可就成肉饼了。”张五金吓她。 “讨厌。” 女飞贼又扬起手,做出要打他的样子,没打下来,样子却很娇。 她胸部本来就丰耸,这么一扬手,更如雪峰兀立。 想到先前查体时的手感,张五金心中一荡。 走门出去,女兵宿舍门口有岗,但张五金这边没有,尼尼本来要派,张五金说不必要,不过张五金出去,那边门岗还是看得见,到也没有发问。 坐张五金的车,却由女飞贼开车,因为张五金路不熟,车上,张五金问了女飞贼的名字,女飞贼说她叫朱朱,到是蛮动听的。 朱朱所说的僵尸山庄在城外,一个山谷里。 到山谷外,朱朱就把车停下了,道:“我们走路进去,要是车子进去,僵尸会听到。” 张五金当然一切听她的。 山谷中有路,进去两三里路左右,看到了一个庄子。 庄子极大,外围是木栅栏的围墙,门口有一盏灯,无数的飞蛾环绕飞舞,四寂无声,这灯光,反而更衬出一种阴森的感觉。 当然不能走门,从左侧翻栅栏过去。 朱朱的身子很柔软,她攀上栅栏,一翻就过去了。 心态不老辣,但姿势到是很专业,看来她的师父在她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也正常,这娇娇女即漂亮,又活泼,还有些呆萌,平时应该很可爱的。 张五金简单,跳起来,一脚踩在横栏上,再空中一个翻子,稳稳的落在里面。 “哇,好帅。” 朱朱一脸呆萌的样子。 张五金抚胸躬身:“多谢夸奖。” “你笑起来很好看哦。” 朱朱呆呆的看着他,但下一刻,就放了一个雷:“不过师父说了,越是笑得英俊的男人,骗人就越厉害,我才不上你的当。” 说完扭腰往庄子里面走,张五金给她雷得外焦里嫩,赶忙追上去。 走过草地,前面是一幢巨大的屋子,带着尖顶,形如古堡。 朱朱没走门,而是从一侧的窗子钻进去。 她每次都走前面,爬上窗子的时候,腰臀间的曲线,非常美妙,张五金因此大饱眼福。 从外侧窗子进去,进了一个空房间,打开门,张五金愣了一下。 原来还真是个古堡,里面是围起来的巨大的空地。 但空地并不完全是空的,中间的部份,搭着大棚,棚子里面,摆放得有东西。 这夜有月亮,即便没月亮,这样的天光下,张五金也能看清楚。 但一眼看到棚子里面的东西,他却眨了眨眼晴,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因为棚子里面摆放的,不是什么桌子椅子之类,居然是装甲车,东一辆西一辆,至少有七八辆,有的顶上还有机枪。 这是僵尸庄园,还是兵工厂啊。 张五金一时真有些疑问了。 他买的武器不少,但都以轻兵器为主,装甲车从来没买过,不是怕花钱,而是没人会开。 “这有什么看的,就是些模型。” 朱朱却不以意,扯一把张五金:“跟我来,走这边。” “等等。” 张五金反手一把扯住他。 “怎么了?” 朱朱给他一把扯住,一时间没站稳,几乎偎到了他怀里。 “僵尸兄弟发现我们了。” 张五金一指大棚里面。 一辆装甲车上面,坐着一个人,因为只露出上半身,张五金先没注意,后来是这人眼珠子动了一下,他才猛然发觉。 “哪里?” 朱朱吓一跳。 她眼力比张五金可就差远了,也不能怪她,虽然有月光,但棚子里面比较幽暗,又还隔着六七十米的距离,那人又只露出半个身子,也就是脑袋连着上半身一点点,朱朱找不到,也情有可原了。 不过马上就不要她找了,因为随着她的话声,突然间刷的一下,灯光大亮。 630 李代桃僵 630 李代桃僵 城堡的四面,射出四道巨大的探照灯光,射在棚子的四角,棚子里,同时也有好几十盏灯亮起来。 棚子里的是日光灯,悬挂在棚子顶部的。 灯一亮,张五金才彻底看清棚子的巨大规模,仿佛一个大工坊,又仿佛一个大兵器作坊,不但有装甲车,甚至还有导弹。 那四枚装在车顶上,斜指天空的导弹,着实把张五金吓一大跳,虽然导弹不大,估计是那种反坦克导弹,可在这样的古堡里,看到导弹,还是够惊人的。 另外还有机枪,还有炮,而在棚子的一角,则摆着一溜儿的机床。 整体的样子,象极了一个兵器作坊,给人的感觉,即便这些武器不是这里做出来的,至少这里也能修。 张五金同时也看清了装甲车顶上坐着的那个人。 其实那应该不是辆装甲车,而是一辆改装的皮卡,上面装了一部双管机枪,枪管还非常的长,挂着黄澄澄的弹链,每一粒子弹都有雪茄大小,看上去非常的酷。 机枪后面有座椅,这种车载机枪,是坐着发射的。 那个人,就坐在机枪后面的椅子上。 一个高大的汉子,单瘦,头发蓬着,象个鸡窝,一部大胡子,同样杂乱无比。 但眼光很亮。 胡子太长,不过张五金看他的眼光,应该只有三十多顶多四十岁年纪。 “呀。”朱朱也叫了起来:“就是他,我不知道他是哥哥还是弟弟,他们都是大胡子。” “你们是什么人?” 大胡子开口了,同时站了起来。 因为车上的机枪不是对着这边的,大胡子似乎想把枪口转过来。 张五金吓一大跳,这么大口径的双管机器,这么大的子弹,真要扫射起来,墙壁肯定都挡不住。 “你呆在这里不要动。” 张五金叮嘱朱朱一句:“要是看到他枪口对准你,你立刻退入房子,从那边窗口出去,子弹打不穿两堵墙。” 说完,他自己却一跃,过了走廊,进入了空地。 大胡子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立刻知道没办法用机枪瞄准他,机枪太笨重了,张五金只要随便往斜里跑几步,机枪就到了死角。 大胡子见事极快,立刻放弃,跳下车,手中随即就多了一把雷鸣顿双管猎枪,他抢出来十几步,枪口对准了张五金。 古堡中空地极大,张五金与大胡子之间,这时至少还隔着五六十米,张五金身法再快,也没法一下子抢近。 不过张五金并不担心,他只怕乱枪,面对面单对单,要是那种冲锋枪也麻烦,那玩意儿一扫一大片。 但这种一次只能射一颗子弹的双管猎枪,他就不放在眼里,虽然这种猎枪的威力极大,据说一枪可以放倒一头大象。 他不可能有子弹快,但他一定比大胡子的手快。 “我们没有恶意。” 张五金先表现出善意,双手举了一下,示意手中并没有武器。 可惜大胡子并不领情,手中枪动了动:“趴在地下,手脚叉开,动作慢一点,否则我就开枪了。” 又看向张五金后面的朱朱:“你也一样,出来,趴下。” “我才不出来,你是僵尸。” 朱朱嘟着嘴回了一句,一个闪身,进了屋子,却又从门后探出脑袋,对大胡子吐了吐舌头。 这丫头,张五金乐了。 “我不能趴下。” 张五金就借朱朱的话头:“因为你是僵尸。” 大胡子明显给这话激怒了,手中枪举起来:“我数到三,不趴下我就开枪了。” “我替你数,一,二,三,开枪。” 张五金笑,双手背在后面,神态悠闲。 朱朱可吓到了,急道:“他真会开枪的,你快跑啊。” 说着,又对大胡子叫道:“我也有枪,你敢开枪,我也开枪。” 她手里,还真挥舞着那把小手枪。 张五金看了哭笑不得,这有五六十米呢,就你这把小玩具,能打三十米不? 大胡子当然也看到了朱朱手中的小手枪,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很显然,他也觉得有些雷。 不过他眼光随即就盯住了张五金:“我真开枪了。” “一二三,开啊。” 张五金嘻嘻笑。 他这样子,终于彻底激怒了大胡子,眼光一凝,手一紧,扣动了扳机。 张五金知道他瞄得准,这样好,就怕他瞄不准,指东打西的反而麻烦。 枪口一动,张五金身子同时动了,也就是斜里跨了一小步,却刚好躲过了子弹。 “呀。”听得枪响,朱朱叫了一声。 不过她看张五金好端端,可就奇怪了:“你中枪了吗?还是没中枪?” 张五金听了好笑:“你说呢?” “好象没有。” “恭喜你答对了。”张五金笑:“不过没奖金。” 他边说边笑,边往棚子里走。 大胡子对自己的枪法是非常自信的,一枪没中,他也有些惊讶,但明显不服气,眼见张五金走过来,他再次瞄准。 这次用的时间多了一点,差不多张五金到了三十米左右,他才扣动扳机。 他相信自己绝对瞄准了,事实上他也确实瞄准了,可惜一扣扳机,子弹发射,枪管一动,张五金就闪开了。 他的移动速度,几乎和枪管的颤动是同步的,那个时候,子弹还在枪管里面,飞出来,人已不在。 敌不动,我不动,敌才动,我已动。 这是太极拳论里的话。 不过真正能做到的,不多,象张五金这样,敢直面枪口的,更少。 当然,张五金也是受了神探亨特那个片子的启发,否则人没事,好端端的谁去直面子弹啊。 不过他这一手,可着实惊到了大胡子。 两枪不中,大胡子眼珠子瞪大,如见鬼魅,眼见张五金慢悠悠的走过来,他立刻转身,抢回硼中。 他棚子里到处是武器,随手又拿起一把自动步枪,才转身,张五金却已到了他身后,屈指在枪管上一弹。 大胡子全身剧震,如受电击,枪失手落地,自己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内劲所带的震荡效应,让大胡子一时间手软脚酥,爬不起来,他张嘴大叫一声:“哥。” 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李代桃僵啊,你不上床,你哥哥就全身僵硬,你喊他也没用啊。” 大胡子愤怒的瞪着他,嘴巴张合,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呜呜声。 “快打死他快打死他,他马上要变僵尸了。” 却是朱朱跑了过来,拿着小手枪指着大胡子。 别看手枪小,近了也能打死人,张五金忙捏着她枪口,提了起来。 “打死他啊。”朱朱急了:“他马上要变僵尸了,变成僵尸就打不死了。” “我不是僵尸。” 大胡子终于憋出一句。 张五金道:“看,他都说他不是僵尸了。” “他说不是僵尸就是不僵尸啊。”朱朱急得跺足:“你这人,真是的。” 她穿着紧身衣,胸脯饱满,这么一跺足,那个颤啊,就如荡起了一锅豆腐,养眼啊。 这丫头,人有些呆萌,身材又好到暴棚,张五金忍不住就想逗她玩,道:“民主光辉笼罩一切,我们也来投票好了,你说他是僵尸,一票,他说他不是僵尸,我也说他不是僵尸,二票对一票,不是僵尸当选,耶。” 他比着剪刀手,朱朱斜眼看着他,就象看一个傻蛋。 “原来你是个笨蛋。”她一脸鄙视。 “为什么?”张五金不明白。 “因为你竟然相信民主。” 这什么意思,张五金真不明白了。 “民主很好啊,为什么相信民主就是笨蛋?” “因为我师父说,只要笨蛋才相信民主。”朱朱撇嘴:“所以你是笨蛋。” 丫头很漂亮,撇嘴的样子很可爱很性感,可有些不讲理啊,她的逻辑类似于,因为你是笨蛋,所以你是笨蛋。 张五金张口结舌,竟是反驳不能,真成了笨蛋了。 不想大胡子居然应了一句:“确实只有笨蛋才相信民主。” 好吧,又来一个,张五金无语了。 朱朱却不要大胡子支持,指着他叫:“你是僵尸。” “我不是。”大胡子突然咧开嘴乐了:“我们还是民主吧。” 张五金大乐。 朱朱气得掐他:“你是笨蛋。” “我是民主。” “民主是笨蛋。”朱朱简直要暴走了。 她越急,张五金越乐,大胡子居然也乐了,这人看来也有些没心没肺。 张五金突然伸脚在大胡子身上踢了一脚。 大胡子为张五金内力震荡,一直站不起来,踢了这一脚,身上一下有了力气,站了起来,伸手想要拿武器,不过随即醒悟过来,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微笑着看着他:“带我去见你哥哥吧,你们不是僵尸,只是中了一种巫术。” “果然是巫术。”大胡子刹时激动起来,双手抓着张五金胳膊:“你也说是巫术是不是?” “是。”张五金笑,眨一下眼晴:“谁敢说不是巫术,我们可以民主的。” 大胡子呆了一下,顿时咧着嘴笑了,朱朱则气得又掐了张五金一下。 张五金发现,说到掐人,无论东方女人还是西方女人,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而且个个是高手。 631 有这么亲密吗 631 有这么亲密吗 只不过,女人掐男人,一般是比较亲密的,我们有这么亲密吗? 张五金看朱朱,随即又乐了,这丫头嘟着嘴,正恨恨的瞪着他呢。 生气的女孩子啊,很可爱,张五金笑:“你不是想看我的巫术吗?” 这下朱朱来了兴趣:“你真的会巫术?” “你马上可以见到了。”张五金笑。 大胡子也有些急切,道:“请跟我来。” 他领路往屋子里走,中途问张五金的名字,张五金说他叫金长弓,大胡子惊讶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美女团的团长啊。” 呵呵,弄出个美女团,张五金手下一帮子女兵的事,看来还尽人皆知了。 张五金也无所谓,别说美女团团长,就是裙子团团长都无所谓。 他爱美女。 这一点,他可以向全世界宣布。 美女多么可爱啊,哪怕就是朱朱这种小呆萌,都可爱到爆,跟她驳驳嘴巴子,再给她掐两下,骨头都轻了二两啊。 张五金也问了大胡子兄弟的名字。 大胡子叫费吉列,他哥哥叫列文,双胞胎兄弟。 也大致说了他和哥哥的怪病,身体轮流发僵,不能同时睡觉,总是一个醒,一个睡,因为醒来的人要起来,必须要另一个人睡下才行。 睡下的那一个,立刻身体发僵,而醒来的,就可以轻松的起来了。 从七八岁起,两兄弟就是这样,只能轮流来,一个人起,一个人睡,一个人僵,一个人活。 “那一年,你们是不是换了一张床睡?”张五金问。 “是啊?”费吉列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那年我们去外公家,看到一张古老的床,东方来的,挺好看,中午累了,我们一起在床上睡了一下,后来就这样了。” 张五金点点头,没吱声。 费吉列道:“是那张床有巫术吗?” “床有巫术?”朱朱吓一跳,一脸紧张的看着张五金:“是真的吗?是中了巫婆的诅咒吗?” 她那样子,张五金看了就想笑,这丫头不怕人,胆大包天,但好象特别怕鬼怕巫。 “是。”张五金点头。 “呀。”朱朱果然就尖叫一声,一下就挽住了他胳膊,道:“那我们别进去了好不好?” 这丫头挽得紧,张五金胳膊就如陷在了一个大棉花堆中。 “你不是想看我施展巫术吗?”张五金笑。 “对啊,你也会巫术。”朱朱一下想起来了。 “那你能不能克制那张床的巫术啊?” 朱朱明显有些纠结,想看,又怕。 “没事。”张五金逗她:“就算我克制不了,最多也就是跟费吉列他们一样,你起床,我睡觉,我起床,你睡觉。” “才不要。”朱朱顿时跳脚,但随即眼珠子一转,想到个主意:“我起来了,就再也不睡那张床了,就不会有事了。” “那不行的。”费吉列摇头:“人不可能永远不睡的,只要睡下,就会发僵,至于睡哪张床无所谓的,只不过,睡那张床的话,醒来后,身体不会痛,而且脑子灵活,身体也好,就象打了润滑油一样,所以。” 他说到这里摊了摊手:“虽然怀疑是那张床有问题,可我们不得不睡。” 张五金听了暗暗点头。 他早从费吉列的春宫中看出来了,不是什么巫术,就是床的问题。 费吉列兄弟睡的床,名为桃李床,这张床,是专给不孕不育的人睡的,睡此床的夫妻,只要不是太监,那东西给割掉了,就一定能有有孩子。 睡这张床,发子发孙,子孙繁多,就如桃李结子,一树一树的。 但这张床有个邪处,双胞胎不能睡。 双胞胎如果睡上去,就会一个僵一个活,要僵的活过来,必须另一个睡下来替换:李代桃僵。 非常怪异。 当然,张五金不会把这个真相告诉费吉列,南美流行巫术,他就只说是巫术。 进屋子,上二楼,一个很大的卧室,开着灯,靠墙一张床。 张五金一看,心中就点头:“果然是桃李床,桃李满天下,或者,李代桃僵。” 灯开着,床上睡的,也是个大胡子,如果不是费吉列就站在边上,还只以为费吉列睡到床上去了呢。 床上睡的大胡子,显然就是费吉列的哥哥列文。 列文可能是给惊醒了,睁着眼晴,看到费吉列后面的张五金两个,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坐起来的方式,跟张五金先前吓朱朱的差不多,手在床上一撑,上半身就起来了,僵直如棍,手到是没有伸直,但同样非常僵硬。 一看到他坐起来,朱朱立刻惊叫:“呀,僵尸起来了。” 张五金猜测,朱朱估计来这古堡里偷东西,给费吉列兄弟的这副模样吓到了。 列文疑惑的看着张五金朱朱两个,费吉列走快两步,给张五金做了介绍。 列文和费吉列是轮流着活动的,所以列文也知道张五金,僵直的伸手:“金团长,欢迎你,你真的能治我们的病吗?” “我看看。” 张五金让费吉列扶列文下来,列文能走,不过膝盖只能稍微弯一点点,移动的时候,跟香港电影里的僵尸不太相同,到是类同于西方电影里的机器人。 朱朱始终死死的挽着张五金的手,眼晴却一直停留在列文身上,又好奇,又害怕。 张五金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列文的身体,搭脉,看眼晴,舌头,然后才去看床。 床是靠墙的,很大,漆成红色,外面绘着两棵树,一边是桃,一边是李,桃子李子,满树的挂着,看上去很吉庆。 张五金伸手到床沿里面,果然就感受到了很强的气场。 把床板掀了,又装神弄鬼的捏着诀,围着床转了两圈。 朱朱在边上看着,眼珠子都瞪圆了,白嫩的拳头塞在嘴里,一脸又害怕又稀奇的神情,样子非常的萌。 费吉列兄弟同样在一边呆看着,脸上的神情给胡子遮掩了,到是不大看得出来,不过眼珠子同样瞪圆了。 张五金装了一会神棍,拿了军刀,把床梁下了,重新打眼上榫,中间似乎是随手把床线改了一下,再上好梁,然后又绕着床转了两圈,口里还念念有辞,仿佛念经一样。 “好了。”张五金吁了一口气,对费吉列道:“你们一起上床去,哥哥睡东头,弟弟睡西头,相对而睡,哥们的左手掌心,贴着弟弟的右脚脚心。” 费吉列兄弟已经完全给他装神弄鬼的样子唬住了,脱了鞋上床,照张五金说的摆好姿势。 张五金伸手,以剑指轻轻点在列文的右脚脚心,发气进入。 列文没什么事,另一边的费吉列突然叫了起来:“好痒,好麻,好涨。” “没事,不要怕,这是驱邪。” 列文兄弟两个本来都有些惊疑,说到驱邪,疑似乎没那么疑了,眼中却都透着惊恐。 一分钟后,列文也有了同样的感觉,兄弟俩相对而卧,手抓着脚,身子同时颤抖扭动,手似乎僵紧了,就如电打后抽紧一般,想分开都分不开。 朱朱在床边看着,又一次把白嫩的拳头塞进了嘴里,看来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前后五分钟左右,张五金收手,不再发气,列文兄弟慢慢的就不再颤抖,突然间啪的一声,先是列文放了个屁,接着费吉列也放了一个屁。 “嗯。”朱朱扇着鼻子走到一边,兄弟俩颇有些不好意思,却就是忍不住要放屁。 张五金道:“没事,这是驱体内的邪气呢。” 两兄弟恍然大悟,不再强忍,其实忍也忍不住,前前后后,放了十几屁,列文突然叫了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一起,费吉列也同时起来了。 兄弟俩四目相对,齐声道:“好了。” 不愧是双生兄弟,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节奏都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一个人说出来的。 叫了这一声,两人同时下床。 先还有些迟疑,不过活动了两下,两人就放心了,加大了动作。 虽然是双生兄弟,但性格还是有一定的不同。 费吉列明显比列文要活泼得多,列文只是活动了一下腿脚,费吉列却是又蹦又跳又上下蹲又是做俯卧撑,动个不停,象只猴子。 “金团长,谢谢你。” 确认身体完全没有滞碍了,列文一脸诚恳的跟张五金道谢:“我们在床上困了将近二十年,爸爸妈妈生前为我们操碎了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还要僵到什么时候。” “是啊是啊。”费吉列也握着张五金的手连声道谢。 张五金却笑道:“你们其实更应该感谢朱朱小姐,要不是她领我来,我可不知道你们有这个病。” “谢谢你朱朱小姐。”费吉列又热情的要去跟朱朱握手。 “我不跟你握手的。”朱朱却一下子跳到张五金背后,鼓着嘴巴看着有些尴尬的费吉列:“你上次吓死我了。” 她这话,还有这个样子,一下让张五金笑喷了,列文兄弟也都笑了。 列文请张五金两个下楼,两兄弟有怪病,所以守着个巨大的古堡,却一个佣人也没有。 632 骑士与侍从 632 骑士与侍从 列文端上饮料,再次道谢,费吉列却突然把列文扯到一边,说了句什么。 列文回头看了一眼张五金,点了点头,费吉列起了出去,随即拿了一把剑进来,是那种带护手的骑士剑。 列文拿了剑,两兄弟走过来,突然齐齐在张五金面前单膝跪倒,张五金莫名其妙,慌忙站起来。 西方人好象不兴跪礼啊,不过他们是单膝跪地,有点象骑士给领主行礼。 列文双手托着剑,一脸热切的看着张五金道:“金团长,我们兄弟想加入你的长弓团,愿意向你效忠。” 还真是骑士的礼节。 可张五金不太懂啊,又是高兴,又有些茫然。 他男兵女兵招了不少,但象列文兄弟这样的大场面,可是第一次啊,真心不知道要怎么做。 还好,朱朱懂,而且这场面让她很开心,立刻指导张五金接过剑,把剑分别压在列文和费吉列头顶,列文两个宣誓效忠,张五金当然也要说一番话,都是朱朱教的,很有趣。 这番礼仪完成,等于张五金就有了两个侍从骑士,这让张五金也有些兴奋。 列文兄弟起来,坐下说话,也觉得亲热了许多。 列文介绍了他们兄弟的情况,两兄弟虽然胡子拉碴的,年纪其实并不老,三十二岁。 因为他们的怪病,父母劳心劳力,早两年都去世了,两兄弟就守着这个古堡,因为有病,也不敢娶妻什么的。 他们的父亲是军械专家,两人从小跟着父亲,耳闻目染,也都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专面给人修理改装武器,生活到是不愁。 “难怪好大一棚子武器。” 听了他们介绍,张五金不由得感慨。 “这些武器都是我们自己改装的。” 说到武器,费吉列特别兴奋,当即就拉着张五金出去看他们的武器。 先前只看了个大慨,这会儿详细一介绍,张五金吓一大跳。 小的不说,只说大的,有一辆对空导弹车,是实弹,一台坦克,八辆装甲车,两辆火力突击车,就是费吉列最初坐的那台双管机枪的车子,还有一辆阻击指挥车。 另外还有一辆自行火炮,两门山炮,几门迫击炮,机枪步枪数不胜数,就是个小型军火库。 “团长,我们申请成立一个装甲连,做为长弓团的重火力突击单位。”费吉列兴奋的建议,列文同样两眼放光。 兄弟俩爱武器,爱军事,可以前限于身体,只能困守古堡之中,这会儿疾病即去,又加入了长弓团,自然是跃跃欲试。 而费吉列的提议,同样让张五金非常开心。 给女兵们的装备,张五金从来不吝惜金钱,从长短武器通讯器材到钢盔防弹背心,他全给装备了。 可就是没买什么重武器,因为没人会用。 而有了费吉列兄弟的加入,更何况还有现成的装甲车辆,一个装甲连,立刻就可以组成。 “好。”张五金当即拍板:“成立装甲连,列文任连长,费吉列副副连长,明天我把女兵们召来,你们选人。” “我也要加入长弓团。” 朱朱看得眼热,也跳了出来。 张五金看着她:“你能干嘛?” “我可以给你们当侦察兵啊。”朱朱一脸兴奋:“帮你们先期侦察敌情。” 张五金一听差点晕倒,你这样的侦察兵,纯粹是给敌人送菜,而且是超级美餐,不过给朱朱缠不过,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张五金直接给了个连长副连长,列文兄弟非常兴奋,拉着张五金介绍各种武器的性能,以及装甲连的编成和与女兵们的合成作战,越说越来劲。 张五金发现,这两兄弟虽是双生,性格却不同,爱好上也有偏重,费吉列是机械天才,任何机械到他手里,都能玩出点儿花样。 列文相对在机械方机要差一点,他更喜欢的是军事,也就是说,费吉列擅长的是武器而列文喜欢的是拿起武器与人作战,尤其喜欢装甲兵。 说到装甲兵的编成与作战,引经据典,从历史到未来,从德国的闪电战,到苏联的大纵深理论,一套一套的。 可怜的小木匠,他哪懂这些,直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虽然不懂,但他听得出,列文应该不是吹牛,借句网上的话就是:虽然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不明觉厉啊。 列文兄弟精力都非常好,桃李床虽然让他们李代桃僵,但气场同样也梳理调节了他们的身体,身体里灌满了气,就如打满了油的机械一样,非常的润滑。 再加上顽疾尽去,张五金又看重他们,人逢喜事精神爽,根本不想睡觉。 棚子里有酒,费吉列拿了酒出来,兄弟两与张五金边喝边谈,虽然他们说的多,但张五金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到是朱朱撑不住,再说这些话题她也不感兴趣啊,没多会就打起了瞌睡,靠在张五金身上一栽一栽的,后来就伏在了张五金腿上,睡着了。 张五金其实也不感兴趣,但即然做了团长,人家又来投你,没兴趣也得有兴趣啊,打起精神听着,偶尔凑趣,到也谈笑风生。 聊了一夜,列文把一肚子东西全倒了出来,可怜的小木匠,脑子里给他灌得晕头晕脑的,这种战法那种战法,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好不容易天亮,张五金给尼尼她们打电话,他想到了一个脱身之计,让玛丽来跟列文侃,玛丽好象喜欢这个,他是实在不行了。 尼尼治军严格,女兵们五点半就起床训练的,不过尼尼这会儿却在发脾气。 因为哨兵告诉她,张五金昨夜跟一个漂亮女人出去了,一夜未归。 尼尼的手指头差点戳到莉莉脸上:“你就是个笨蛋,守在团长边上还让他给女人拐跑了,你说你有什么用?” 莉莉小脸儿胀得通红,大眼晴里满是委屈:“团长说我太小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哪里小了你?”尼尼在她胸前恨恨的戳了两下:“你就是笨,男人都是一样的,你多缠他两下,还怕他不动心?” 这话说得,莉莉眼泪终于下来了。 玛丽在一边看得有些好笑,道:“团长可能是觉得莉莉年纪小了点,他们中国男人,有时候很纠结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要不把苏珊调到内卫班来吧,她不错。” 她说着抿嘴一笑:“我好几次看到团长盯着苏珊看,眼珠子都差点出来了,团长喜欢胸大的。” 边上的迪米哼哼两声,见玛丽尼尼的眼光转过来,她胸一挺:“只要你们不反对,我今晚上就爬团长床上去。” 但说到后来又没了气势:“就怕他嫌了我。” 尼尼想了想,道:“那就这样,把苏珊调到内卫班来。” 莉莉嘟着嘴,想反对,又不敢,眼泪更是一串串的掉下来。 玛丽一看到笑了,戳她一指头:“行了你,还吃醋啊。” 尼尼则哼了一声:“你有本事就把团长勾住啊,还有脸哭?” 莉莉给她说得,索性捂着脸哭起来,真没脸了。 这时尼尼的手机响了,是张五金打来的。 其实尼尼她们几个为首的,都有张五金电话,不但有手机的,还有卫星电话的,问题是,想着张五金这会儿在别的女人床上呢,不好找他。 张五金主动打过来,尼尼大喜,一接电话,到是愣了:“全体搬家?” 原来列文向张五金建议,把兵营设在山谷里,他家的古堡,可以做女兵们的宿舍。 列文家古堡所在的山谷极大,长十多公里,最宽处有一两公里,古堡也大,因为以前就是一个军事要塞,扼住谷口,就守住了圣纳修的西大门。 现在把女兵们移过来,刚好物尽其用。 张五金还担心女兵们吵了列文兄弟,结果列文兄弟都说没事。 他们其实都是热心肠的人,只是因为怪病,不好与人接近,这些年,冷清极了,现在有人住进来,他们不但不嫌烦,反而高兴到了极点。 “五百不够。”费吉列兴奋的挥手:“以后我们长弓团发展了,招五千五万,这个山谷都可以住得下,人越多,越热闹。” 所以才有了张五金下令女兵搬家的电话。 尼尼带着女兵们过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杀气腾腾的,她们以为,张五金是给哪个妖精迷住了,要所有女兵搬过去给那妖精看家护院呢。 一时间就同仇敌忾了,大家伙齐心,非得把那妖精镇压了不可。 苏珊也直接调进了内卫班,这些事,本来就都是尼尼和玛丽在管,张五金是不管事的。 尼尼几个给苏珊下了死命令,要她施展一切手段,把张五金勾回来。 苏珊本来还有些害羞,又还有点儿矜持,美人嘛,都有点儿傲气的,但听说张五金是给外面的女人勾去了,顿时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立刻就点头了。 结果到地头一看,不是什么妖精窝,而是一个巨大的古堡,等见到那些坦克装甲车,张五金又说了装甲连的事,顿时就乐疯了。 633 半夜爬窗 633 半夜爬窗 尤其是迪米,抱着坦克的炮管就再不放手:“这是我的了,老娘我就喜欢粗的啊。” 这话把张五金给雷的,那真叫一个外焦里嫩。 而妖精也现了原形,原来是苏珊的表妹,只不过苏珊并不知道朱朱半夜里摸进张五金房里的事,而哨兵又不认识朱朱,才闹了这么个误会。 女兵们很兴奋,列文兄弟也很开心,当即就开始挑人,组建装甲连。 迪米死抱着坦克不放,就由她领一个小组,学习操纵那辆惟一的坦克,再挑其她人学习装甲车的驾驶。 装甲连当天编成,总记有一辆坦克,张五金不认识,但列文告诉他,这是美军的m1,虽然是美军退役的,但在南美这些国家,仍是陆战之王,没有敌手,可惜只有一辆。 两辆火力装甲突击车,就是费吉列最初坐的那装双管机枪的,经费吉列改装后,火力强大,双管机枪可以保持每分钟三千发的理论射速,把张五金吓一大跳。 八辆装甲车,一辆车可以载十二名女兵,门开在后面,前面和左右两侧都有窗口可以开火,跟在突击车后面冲击,还是很有力量的。 一具对空导弹车,这个其实没什么用?哪有什么飞机啊,不过也编进去吧。 还有几门大炮什么的,但列文建议,编入步兵,做为掩护火力,就不编进装甲连了,因为炮步不是轮式的,跟不上,他同时建议,让张五金买轮式榴弹炮车。 张五金听了点头,心中腹诽:“这是想打三战吗?” 张五金真正喜欢的,是一辆狙击指挥车。 这车上,不但装有电台,可以指挥装甲连作战,最开心的是,装有一枝大号的狙击步枪。 这种狙击步枪,体型大,打得远,精度准,但后座力也巨大无比,一枪下去,人的肩膀都会给后座力撞碎,所以必须装在车上,借用机械的力来抵消那种巨大的后座力。 说起来,张五金其实是替莉莉高兴,果然,他把莉莉领到狙击车上一试,莉莉立刻就爱死了那杆大枪,整个一天,差不多都在车上抱着那杆大枪。 萝莉也爱粗的? 装甲连一编成,立刻就开始训练起来,具体的训练张五金是不管的,他也不懂,一切交给列文,让他跟玛丽几个商量着办。 玛丽看出了列文的军事素养,向张五金禀报,应该组建一个参谋部,可以由列文任参谋长。 张五金受过特训,但对军队结构的组成一摸黑,特训不说这些啊,他是土八路,一直以为,司令最大,老牛逼了,然后是政委,婆婆妈妈的,但也管用。 参谋?那就是一倒水的。 玛丽一说他才知道,敢情参谋不是倒水的,用处还挺大,可以说,一只现代军队,参谋部就是核心。 没有司令没关系,没有政委更没有关系,但没有参谋部,那就真玩不转了。 明白了,立刻拍板,就由玛丽牵头,任参谋长,列文任副参谋长兼装甲连连长,再调几个玛丽平时发现的,有一定脑子的女兵,组成了一个参谋部。 “这好象真有一点军队的架势了啊,可我是黑帮好不好?” 这种架势,张五金自己也觉得有点儿搞笑,不过也就是念头一闪,没管了。 内卫班增加了两个人,一个是苏珊,一个是朱朱,莉莉有点委屈,尼尼说是必须的。 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还没开口,边上的玛丽咯的一声笑:“她们两的职责是,防止团长你象昨夜一样,给乱七八糟的女人勾了去。” 朱朱一听不干了:“我才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却又转头看着张五金,嘟了嘟嘴:“不过团长是个大骗子。” 张五金一听晕了,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这呆萌丫头嘴里,还不知爆出什么来呢。 那就留下吧,至少养眼,苏珊可真是大美人,朱朱也不错。 古堡大,设计也很完善,张五金的起居室,有一幢单独的楼,内卫班当然紧跟着他。 闹腾了一天,早点休息,张五金站了桩,上床,准备要睡了,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外稍稍站了一会儿,呼吸有些紧。 是个女孩子,不过有些紧张。 “是那呆萌丫头?”张五金猜,一想又不对,那呆萌丫头没心没肺没头没脑,应该不会紧张才对。 可也不是莉莉,莉莉的呼吸声他比较熟了。 谜底很快揭晓,门开了,张五金睡觉从来不上锁的,一个女孩子闪身进来。 居然是苏珊,穿着白色的睡衣,胸前颤得很厉害,里面明显什么也没穿。 苏珊走进房中,看到张五金大睁着眼晴,顿时就羞到了,脸儿红红的,小手绞在胸前,想要说什么,似乎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还没睡着啊?” 好不容易憋出这么一句,一想不对,脸更红了,猛然呀的一声,扭身就往外面跑。 张五金先前是有些意外,所以没反应,这种足可竟选世界小姐的超级大美人,半夜摸他屋里来,他确实是有些意外。 虽然南美女子热情开放,没什么贞节一说,但也不至于这么主动吧。 不过苏珊这转身一跑,张五金醒过神来了。 这要让她跑了,才是笨蛋呢。 张五金一跳而起,一个跨步就到了苏珊身后,伸手一下就搂着了她的腰。 苏珊没想到他这么快,猝不及防,呀的一声,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她一直捂着脸的,这时放下来,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忙又捂住了。 张五金暗笑,这姑娘还真是有趣得紧啊。 他把她身子半转过来,双手搂着她腰,苏珊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却就是双手死死的捂着脸,不肯放下来。 “猫。” 张五金有办法,学猫叫。 苏珊果然咯一下就笑了,双指分开一点缝,眼晴从指缝里看着张五金。 这个动作,非常的娇,特别可爱。 张五金真的冲动了,伸手一抄,把苏珊抱了起来。 “呀。” 苏珊低叫一声,手松开了,却又怕摔,忙一手勾住了张五金脖子,与张五金眼光一对,立刻又闭上眼晴。 张五金把苏珊抱到床上,身子轻轻压上去,苏珊终于睁开眼来,双手搭在他肩头,眼眸润润的看着他,低声叫:“别。” “别什么?” 张五金并不急,鼻中闻到淡淡的幽香,眼前年轻的脸庞,是如此的秀美,白里透红的肌肤,在夜光下,仿佛会发光。 “我---。” 苏珊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红唇润润的,唇辨儿非常的饱满,就如吸足了水的百合花辨儿。 张五金把唇凑上去,轻轻的吻了一下,苏珊嘴中唔的一声,声音娇腻,**透骨。 张五金再吻,苏珊微微嘟唇,接受他的吻。 张五金把她的唇辨儿含在嘴里,细细的吮吸,就如含着一辨花,带着一点嫩滑的甜香。 他把舌头伸进苏珊嘴里,苏珊有些生涩的含住了。 她的吮吸细细的,润润的,这与南美女子的热情,似乎不太合拍。 估计是还有些生疏,有些害羞。 张五金不急,这样的超级美人,自然要慢慢的开发,吻着她,把她的小舌头吸过来,慢慢的品尝,其它动作一切不作。 他的细致温柔,果然就让苏珊放心了,手勾住了他脖子,吻也开始热情起来。 “苏珊,你真漂亮。” 唇分,张五金看着在他的热吻下更显娇媚的苏珊,忍不住赞叹。 苏珊有些羞,眼眸中却透着喜悦的光芒,湿润的红唇,微微分开,因为沾着了口水,在灯光下更显妩媚。 “你喜欢吗?” 她轻轻的问,如花的叹息,又带着花的娇羞,还有一点点期盼。 “喜欢。”张五金点头:“你真美,就如童话里的仙子。” 这样的赞美让苏珊非常开心,脸上绽开羞涩而欣喜的笑,那一刹的美,就如在张五金眼前绽放了一朵最娇艳的花。 张五金忍不住又吻她,这次的苏珊更加热情。 张五金知道差不多了,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子,眼晴,耳垂,苏珊嘴中发出娇喘,看来这是她的敏感点。 就在这时,却突闻得叮的一声。 静夜里,声音比较清脆,张五金虽然沉迷,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愕然抬头。 窗台上一枚飞爪,正是朱朱那呆萌丫头的夜行工具。 “这丫头搞什么啊?” 张五金脑子一时有些短路。 苏珊和朱朱都给调到了内卫班,房间都在二楼,朱朱要到他房里来,直接跟苏珊一样,开门进来就行了啊。 居然又爬窗子,有瘾是吧? 有瘾就有瘾,关健是,别在这个时候来啊。 634 半途而废 634 半途而废 这个时候,苏珊的睡衣正脱到一半,就如一顿美餐,刚洗了手,坐到桌子前面,这会儿来打扰,不是要命吗? 哪怕晚来一个小时也行啊。 “怎么了?”苏珊没有听到飞爪扣窗的声音,但张五金抬头张望的样子惊醒了她。 “朱朱在窗子下面,她要爬窗进来了。” “呀。”苏珊惊呼一声,慌忙坐起来,把睡衣从肩头套上去,就要翻身下床。 都到这个样子了,张五金哪舍得她走,一把搂着她腰,道:“别走。” “给朱朱看见,羞死了。”苏珊脸胀得通红。 “先躲到柜子里。” 房中有一排大衣柜,张五金嘟嘴一指。 苏珊其实也舍不得走,给张五金推着,半推半就的,就躲进了衣柜里。 “乖乖的,别出声,我一会儿就让她走。” 张五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苏珊轻轻一声娇唔,俏脸通红,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却是羞中带喜,妩媚异常。 还真是个尤物啊。 听响动,朱朱已经快要爬上来了,张五金一跳就到了床上。 刚睡好,朱朱的脑袋就从窗口探了出来,随即一跃,跃上了窗台。 “喂,大骗子,你睡着了没有?” 这丫头蹲在窗台上,居然轻声叫了起来。 本来对她的打扰,张五金心中是有些恼火的,但这丫头这么来一嗓子,到是把张五金逗笑了,闷声闷气道:“睡着了,正做梦吃人肉呢。” “咯。”朱朱一下笑了,忙又捂嘴,跳下窗子,对张五金笑道:“你就是个骗子。” “话说我骗你什么了?” 张五金就郁闷了,睁开眼晴坐起来,顺手亮灯。 朱朱也是穿的睡衣,不过不是睡袍式的,是睡衣裤。 丝绸的,嫩黄的颜色,很合体,随着呼吸,胸前似嫩豆腐一样的荡动,很明显,里面同样是什么也没有。 这个正常,女孩子嘛,要睡前,都是这样的。 不过这丫头穿着睡衣不戴罩罩却半夜穿窗跑男人房里来,也实在是有些雷人了。 “看什么看?”朱朱注意到了张五金的眼光,双手在腰间一叉,胸脯一挺:“总之你就是个大骗子。” 这个样子,又刁又蛮,又娇又俏,尤其那胸部一挺,简直让人呼吸不能啊。 张五金只好认输:“好吧,我是大骗子,喂,我说你要进来,怎么不走门啊,爬窗子做什么,就不怕摔下去,摔成肉饼。” “才不会摔下去,乌鸦嘴,呸呸呸。” 朱朱一顿乱呸,胸前则是一顿乱颤。 这个样子,实在是可爱到爆,张五金便举手:“好好好,不会摔,不会摔,可你走门不更好吗?” “我高兴,你管得着?”朱朱娇哼。 眼珠子四下乱看,突然伸手捂胸:“喂,告诉你,不许打我主意啊,敢打我主意,我就杀了你。” “不敢,不敢。”张五金心中好笑,脸上装出害怕的样子:“你那么凶,我胆子好小的。” “哼哼。”朱朱得了势,洋洋得意,四下看了一眼,嘟嘴:“你房里怎么只有一张床啊,好讨厌。” 房里当然只有一张床啊,什么意思?张五金莫名其妙:“我一个人,一张床够了。” “哼。”朱朱哼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向张五金一指:“你下床来。” “干嘛。” 张五金莫名其妙。 “下来嘛。” 朱朱顿足。 张五金只好下床。 他是裤头加背心,朱朱瞟一眼,脸颊微有些红,鼻中却哼了一声:“这么瘦,跟只田鸡一样。” 这比喻,张五金哭笑不得。 但随即瞪大眼晴,因为他从这边下床,朱朱却从另一边一下跳到了床上,而且钻进了被子里。 “好了,这张床我征用了。”朱朱得意的一笑。 这叫什么个意思,好好的自己房间不睡,半夜里爬窗子跑张五金房里来抢床铺? “那我睡哪里?”张五金抓狂。 “那我不管。”朱朱拥着被子哼哼。 张五金无奈:“你自己房里为什么不睡啊,你房里没床?” “有啊。”朱朱哼了一声,见张五金看着她,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讲理,终于解释一句:“这古堡也不知什么时候建的,肯定有幽灵,而且还有巫术。” 她说着,身子一缩,被子拥在胸前。 张五金一直有一个感觉,朱朱不是来找他偷情幽会的,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感情这丫头是害怕。 张五金哈的一声笑。 朱朱瞪眼:“不许笑我。” “不笑,不笑。”张五金举手:“你睡了我的床,那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朱朱嘟嘴,却把身子往被子里又缩了一点点,一副反正我不下床的模样。 她这样子,带着点儿刁蛮不讲理,可是容颜如玉,闪动的大眼晴里,带着一点娇,一点萌。 对这呆萌丫头,张五金一直只觉得好玩,这会儿却突然有点儿动心了。 “那好吧,你睡。”张五金手叉腰:“我站着好了,做为公主的侍从骑士,我会克尽职守。” “哼哼。”朱朱从鼻腔里哼了两声,似乎很满意的样子,闭上眼晴。 没过一会儿却又睁开了,与张五金四目相对,她嘟嘴:“啊呀,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那好,我转过身。”张五金转身。 “还是不行拉。”朱朱发脾气:“不管你看不看着我,你这个样子,我都睡不着。” “那怎么办?”张五金一脸为难。 “我怎么知道。”朱朱嘟嘴。 这丫头,特别喜欢嘟嘴,样子还特别可爱,象只小白猪。 “要不这样。”张五金眼珠子转了转:“我也到床上睡,反正床有这么大,不过你不许碰我的。” 说到最后一句,他还做了个双手护胸的动作。 朱朱顿时就哈一下笑了,一脸鄙夷:“我才不会碰你呢,男人都臭死了。” “我相信你是个有信誉的人。”张五金说着,上了床。 朱朱紧张的盯着他,眼见他远远的睡在床的另一边,顺手又关了灯,似乎并没有要睡过来的样子,这才吁了口气,道:“你要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张五金回一句:“你要敢过来,我一定不杀你。” 朱朱先没应,后来明白过来了,咯的一声笑,随即又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到你那边去呢。” “那么,晚安,小姐。” 张五金说着,闭上眼晴。 朱朱不吱声,过了一会儿,她也不说话,不过张五金知道她没睡着。 张五金道:“对了,你刚才的话。” “什么?” 朱朱问,语音中带着一点警惕,一副你休想用花言巧语引我上勾的意味。 张五金暗笑,道:“就是你刚才说的,也是啊,这古堡,五六百年了,昨夜列文跟我说,有一位非常著名的伯爵夫人,好象就是自杀的。” “呀。”朱朱叫了一声:“我怎么没听说。” “你睡得象只小猪一样,怎么能听到。” “你才象猪。” “好吧好吧。”张五金笑:“后来还有一位候爵夫人,只要天一黑,她就不敢出卧室,因为有一回,她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 “呀。”朱朱又尖叫一声。 张五金暗笑,道:“不过列文说,她一定是眼花了。” “不是的。”他这么一解释,朱朱反而来劲了:“有些人特别敏感一些,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样啊。”张五金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那位候爵夫人总是跟人说,她能看到自杀的伯爵夫的影子,说她爱情不幸,她的怨魂不愿离开,幽灵就一直在古堡里游荡,在各个房里飘来飘去,有时候突然醒来,会发现她就站在床前---。” 这时候,刚好有一阵风刮过,窗纱飘起来,朱朱呀的一声尖叫,一下就钻进了张五金怀里,死死的抱住了他,牙关打颤:“是不是那候爵夫人来了,是不是?” 她钻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张五金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一下就软玉温香满怀。 “不会吧,好象是风。” 张五金强抑着得意,手搂着朱朱腰肢。 “真的是风吗?”朱朱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是风。”张五金笑:“其实我是骗你的,根本没有什么候爵夫人。” 他这是以退为进之计,这种时候,越说没有,人心里反而越认为有,朱朱就是这种典型,立刻反驳他:“不是的,一定有的,你不许骗我。” “好好好。”张五金立刻认输:“我不骗你,是有,是有好了吧。” “果然是有吧。”朱朱得了意:“你就是个大骗子。” “好吧,我是个大骗子。” 张五金再一次无奈承认,却把朱朱搂得更紧了些,年轻姑娘的身体,是如此的娇软。 昨夜查体,那手感,记忆犹新哦。 这时候,柜子里却突然传来咯的一声笑。 635 吃干抹净 635 吃干抹净 却是柜子里的苏珊听了他两个的对话,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朱朱当然也听到了笑声,呀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彻底的缩到了张五金怀里,死死的搂着他,牙关打颤,叫道:“是候爵夫人,她就在房里,在看着我们,她还在笑呢。” 本来苏珊突然发笑,张五金都暗叫糟糕,没想到朱朱是这个反应,可就乐坏了。 忙把被子拉起来,把两个人一起捂到被子里,紧搂着朱朱,道:“我们用被子蒙着头,不看外面,候爵夫人看不到我们,她就会走了。” 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告诉苏珊,我们现在蒙着头呢,要不你先回去吧。 他最初是想三言两语把朱朱打发走,再继续与苏珊重温旧梦,但看现在的情形,朱朱吓得要死,是铁定不肯走的。 那让苏珊先走,然后使点儿手段,吃了这呆萌丫头,那也不错。 这丫头相貌比苏珊略有不如,但也是个大美人了,而且身材一流,腰肢尤其韧劲十足,好好开发一下,绝对能把人美死。 他正做好梦,朱朱却突然叫了一声:“不对。” “什么不对?”张五金一愣。 “笑声不对。” 朱朱支愣起身体,眨巴眨巴眼晴,突然一下就跳下床。 不等张五金反应过来,她顺手就开了灯,而且两步就到了柜子前,扯开了柜子门,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藏在柜子里的苏珊。 “苏珊。”朱朱尖叫出声:“果然是你,我就说这笑声怎么这么耳熟呢。” 敢情她从笑声里听出了苏珊的声音。 张五金目瞪口呆,一时间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苏珊给抓了现行,顿时就羞到了,从柜子里跳出来,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刹时间满脸羞红,双手捂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是个害羞的姑娘。 “苏珊。”朱朱叫了一声,没能抓住苏珊,回过头就气呼呼的瞪着张五金,尖声道:“你果然就是个大骗子。” 冲到张五金面前,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然后气虎虎的跑出去了。 张五金坐在床上,呆若木鸡。 这剧情变化实在太快,前一刻还花好月圆,下一刻就鸡飞蛋打,惟一剩下的,就是胳膊上的痛。 话说这死丫头手还真重。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苏珊眼光与他一对,脸红红的,满脸羞红。 朱朱却在边上横眉冷对:“大骗子,你休想打我表姐的主意,我会时时刻刻盯着她的。” “咯。” 旁边的莉莉没忍住,一下笑喷了,牛奶喷了张五金半脸。 “卖糕的上帝。” 张五金只能仰天哀叹。 黑山城传来消息,格里高里大发雷霆,准备要派兵攻打圣纳修。 这在张五金意料之中,到也不惧,惟一遗撼的是,装甲连刚刚编成,女兵们还只能勉强把装甲车开动,什么配合作战,什么穿插之类的战法,完全谈不上。 这天晚上,朱朱却来找张五金,说:“我师父说,格里高里那个人,残暴而又自大,如果你给他发一封挑战书,约他在红河谷决战,他一定会来的,那个地方,刚好适合你的装甲连突击。” 张五金一听,好象有道理啊。 为什么说好象呢,因为装甲连到底要怎么用,他不太明白,连夜把列文和玛丽等人召来,列文大声叫好:“真要能在这里决战,别说格里高里一千五百人,就是五千人,也是有来无回。” 他给张五金几个分析。 红河谷在圣纳修西面二十多里,是一个天然的峡谷,长十多公里,宽一公里左右,圣纳修到黑山城的简易公路,就是从河谷中穿过的。 这里地势平坦,特别适合装甲突击,如果在这里决战,格里高里的一千五百人就会整个儿塞在峡谷里,装甲连也不需要什么配合什么战法了,列成横队,直接碾压过去就行。 “团长高明。”列文对张五金竖起大拇指:“只要格里高里肯来,他就绝对回不去。” 尼尼玛丽几个也眼光亮亮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只好笑笑。 到不是他想贪功,而是朱朱转告过她师父的话,不让对外说是她师父的建议。 张五金回头就找朱朱:“朱朱,你师父是高人啊,能不能请她来帮我,就算请她当团长也可以啊。” “你以为你是谁?”朱朱却翘着鼻子:“我师父才不稀罕呢。” 说着就把张五金往外面推:“出去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想打我表姐的主意是不是?” 苏珊在身后,就捂着嘴笑,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满是羞喜。 这一眼,一下就勾了张五金的魂,昨夜能忍,今夜是怎么也忍不得了。 不过不能急,得等朱朱这小魔女睡着了才行。 内卫班女孩们的房间,在张五金房间的两边,房子大,房间也多,本来一个姑娘可以分到一个房间,不过莉莉她们没人愿意单独睡,四个女孩一间房。 朱朱和苏珊本来到是一人一间房,结果朱朱说要守着苏珊,所以搬去跟苏珊同睡了。 张五金估计,这小魔女其实是害怕,不过这话不能说,真要说了,小魔女绝对不会跟他甘休。 苏珊朱朱的房间,就在张五金房间的左手边,古堡的墙壁很厚,但窗子是开着的,静夜里,张五金能听到她们微弱的呼吸声。 朱朱很吵闹,这丫头,好象只要醒着,就没一分钟安静的,哪怕没人跟她说话,她一个人也哼哼唧唧的。 将近十一点钟左右,隔壁终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两姑娘都睡着了。 张五金立刻爬起来,从窗子穿出去。 古堡是那种古老的砖石结构,再加上风雨的洗剥,墙壁上到处是突起和缝隙。 张五金就抓着那些缝隙,移到了苏珊房子的窗外。 这对他很轻松的,他三指的抓力,至少有好几百斤,而他的身体不过一百多斤,提起气后,更轻。 张虎眼当年可以用三指扣起一条两百多斤的大长凳,今天的张五金,功力远在张虎眼之上,无论什么样的高楼,只要让他手指有抓捏之处,他就能攀上去。 窗口看进去,两姑娘并排睡着,苏珊睡得很老实,平卧着,手放在被子外面,交搭在腹前。 朱朱睡象就野多了,这丫头侧卧着,被单搭在腰间,腿从被子里钻出来,睡裙很短,光光的大白腿,整个儿露在了外面。 虽然熄了灯,仍然莹莹的发着光,极为养眼。 张五金一跃而入,轻如狸猫,到床前,手轻轻按到朱朱脑后,缓缓送气,让她进入更深的睡眠。 然后他才用手背轻抚苏珊的脸颊。 她的脸颊带着一点微微的凉意,如象牙一般光滑,让张五金爱不释手。 “死朱朱,别闹了。” 苏珊嘟囔了一声,不过随即似乎觉出了不对,睁开眼晴,一眼看到床前的黑影,吓一大跳,张嘴要叫时,张五金手及时压住了,轻声道:“别怕,是我。” “是你?” 苏珊也看清了张五金,惊吓顿时变成了羞喜。 张五金俯下唇,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掀开被单,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苏珊嘴中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呤,手勾着了张五金脖子,低声道:“去哪?” “去我房间。” 张五金轻笑,又吻她一下。 苏珊脸飞红霞,低下头,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不吱声了。 多么乖顺的女孩啊。 张五金拧开门,把苏珊抱进他房里,放到床上,顺手开了灯。 “别开灯。”苏珊低呼。 “你比天上的仙子还在美丽,我想要看着你。”张五金笑。 这样的情话,是个女孩都爱听,苏珊又羞又喜,没有再坚持,又象昨夜一样,伸手捂着了脸。 不过当张五金身子压上去,轻吻她的指尖,她的手就松开了,反过来勾着了张五金的脖子,脸颊红红的,眼眸中带着羞喜的神色,红唇轻嘟,回应着张五金的吻。 张五金慢慢的吻着她,夜很长,他一点也不着急---。 好久,好久,传出苏珊如梦一般的声音:“不知朱朱会不会醒来,我要过去了,可是---我一个指头都动不得了----。” “别急,宝贝,还早呢,朱朱不会醒来的。” 张五金的声音里,透着舒畅,还有一份隐约的得意。 尽情的亨用了这个足可挑战世界小姐的超级大美人,是个男人都会得意。 “呆会我抱你回去,来,再亲一个。” “唔---。” 一夜如梦。 快天亮时,张五金才把苏珊送回去。 朱朱小魔女打着呼噜,睡得象只小猪一样,全然不知道,她守护的宝贝,给人半夜偷走,吃干抹净,又送回来了。 第二天,心情舒畅的张五金,让尼尼找人给格里高里传信,约格里高里决战。 朱朱的师父料事如神,格里高里果然暴怒,答应第三天上午,在红河谷决战。 第三天吗?还早呢,尼尼列文等人紧急备战,张五金不着急,也没他什么事,他惟一上心的,就是半夜等朱朱睡着后,就去偷美女。 636 先来一枪 636 先来一枪 不过当天晚上,才听到朱朱安静下来没多久,就听到了轻轻的响动,苏珊居然自己过来了。 张五金大喜,打开门,苏珊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光着脚,俏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眼眸润润,脸颊红红,满脸羞喜的神色,一见张五金,立刻就扑进他怀里,却又悄声道:“轻一点儿,朱朱才睡着。” “我以为你也睡着了呢?”张五金把她抱在怀里。 “我装睡的。”苏珊脸上透着小得意,不过马上又脸红了,嘟嘴撒娇:“你不许笑人家的。” 很明显,昨夜的爱,彻底征服了她,已经不用张五金去偷了,不过自己送上门,又还有些羞,不许情人笑。 “当然不笑,我爱死你了宝贝。” 张五金直接吻上她红唇,苏珊立刻热烈的回应。 一夜偷香,快天明时才把苏珊抱回去,还好内卫班因为要服侍张五金,是不跟着尼尼的女兵一起训练的,否则即便朱朱不发觉,苏珊起不了床,也会漏馅。 张五金忙着偷美女,尼尼几个则忙着备战,对塔尔那一百男兵,不但张五金看不上,就是尼尼她们都看不上。 他们平时训练也少,基本上都用来看场子了,所以尼尼几个一致建议,此战,不用男兵,张五金同意了。 就五百女兵,相比格里高里的千五惯匪,三比一的比例,又是女兵,外人看来,完全不是个儿,真要打,就是一盘菜。 但尼尼等人却战意高昂,从天而降的装甲连,加上独特的地型,玛丽和列文的参谋部几次推演,都没有找到输的可能。 为了保密,除了尼尼几个高层,所有女兵的手机全收了上来,然后在约战头一天,装甲连趁夜出发,在红河谷埋伏起来。 第二天,尼尼才率剩下的三百多女兵出发。 张五金这几天忙着亨受苏珊这个大美女,便是白天,趁着空档也要抱一下亲一下,红河谷,还是头一次来。 不过尼尼等人也没意见,与张五金接触的时间长了,她们也发现了,自己的这位团长,有一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但却也实在不是那种英明神武的领导人。 但是,这样的团长很亲切啊,跟着他,别的不说,心里安稳,也能放开手脚做事,不必畏首畏尾。 只不过到了地头,张五金也还是要看一遍地形。 其实也没什么看的,红河谷地如其名,就是一个巨大的峡谷,两边高崖壁立,色作赤红,估计是含有什么矿石成份。 说是河谷,谷中却只有一条小河,赤脚就可以涉渡。 谷中地势平坦,基本上是砂石地,偶尔也有大石头,不多,完全不妨碍装甲车的突击。 一道公路,从东到西贯穿峡谷,这也是圣纳修到黑山城的主公路,格里高里要杀过来,必从峡谷中经过。 玛丽的部署,女兵们就在峡谷口列队,这样,可以让格里高里的人马尽可能的深入进峡谷里来,到时装甲连一突击,他们想退都退不出去,红河谷十多里长呢。 这样布署,另一个好处是,可以让装甲连隐蔽在谷口两边,因为峡谷里面地势过于平坦,装甲连开进去,根本无法隐藏。 玛丽跟张五金汇服,张五金只管点头,一切没有意见。 不过张五金也不是完全没事,张五金有一个大任务,用他坐的狙击指挥车上的大狙,第一时间要干掉格里高里。 当然,干不掉也没关系,不过莉莉一听,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小脸儿胀得通红:“交给我了,只要格里高里露面,我一定一枪打爆他的狗头。” 张五金便在一边鼓励:“莉莉枪法不错,我相信你。” 朱朱却在一边嘟嘴,苏珊则微微的笑,这几天得了雨露浇灌,这大美人更焕发出惊人的美丽,偶尔与张五金眼光对视,眼中的羞喜,是那般的勾人。 只是白天朱朱盯得实在太紧,两人只敢偷偷的以目传情,不过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感觉,更觉剌激。 尼尼几个其实看出来了,不过她们只是笑,乐见其成啊。 惟一蒙在鼓里的,或许只有朱朱这个呆萌小魔女,整天张牙舞爪的,其实她守护的宝贝,早给偷走了。 黑山城距红河谷二十多公里,摩托车要开得快,十几分钟的事情,但格里高里的车队,却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左右才开过来。 尼尼的侦察兵远出峡谷之外,格里高里的车队一露头,这边就知道了。 尼尼让三百多女兵在峡谷口成横队排开,人人红裙黑丝,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红裙黑丝是女兵们的常服,真正作战的时候,还是迷彩服加防弹背心的,但这次的主力,不是步兵,是装甲连的突击。 女兵们穿红裙列队,反而能迷惑格里高里,让格里高里更生轻视之心。 格里高里前面也有几辆摩托做为前导的,发现了列队的女兵,立刻掉头,随后格里高里的大队开进来。 格里高里这次一共来了一千二百人,卡车,皮卡,吉普,悍马,摩托车,加起来足有一百多辆,拖出老长一个车队。 格里高里大队在五六百米外停了下来,看到谷口这边排得整整齐齐还穿着一水红裙黑丝的女兵,格里高里匪帮果然异常兴奋。 一些骑摩托车的散兵甚至一直开到距百米开外才掉头,口中更是鬼叫连天。 女兵们也有愤怒的,尼尼却是一脸平常,其实她不过十八岁,但从小跟着塔尔等人在黑帮中混,见惯了刀枪,这段时间,张五金又让她放手施为,竟已是有了一种指挥官的气质。 “跟对方联系,就说长弓团金团长请求跟格里城主通话。” 尼尼挥手,通信女兵立刻拨打手机。 在此之前,中间人已经联系上了双方,所以尼尼这边有格里高里匪帮的电话。 而所谓的请求对话,不过是一个诱饵,目地是,确认格里高里本人。 电话一拨,张五金几个的望远镜就死死的盯着了格里高里车队,莉莉更不用说,她借大狙上的高倍望远镜,看得更清楚。 格里高里车队中,有三辆高级防弹奔驰,可以肯定,格里高里必在其中一辆车上,只是具体不知是哪一辆。 车队停下,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红发卷毛的高大中年汉子,一下吸引了张五金的目光,他几乎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人一定就是格里高里。 不过指挥官是尼尼,他也就不开口,只在望远镜里看着,其实以他的视力,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边电话一拨,那边有人接电话,问了两句,果然就把手机递给了那个红毛汉子。 尼尼立刻就确认了,对莉莉道:“看到那个红毛没有,接手机的,就是他,干掉他。” “看到了。” 莉莉脆应一声,微微一个深呼吸,屏声敛气。 格里高里接过手机,这边却没有说话,格里高里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手机,再又放到耳边。 这中间,不过几秒,但已经够了。 啪。 一声脆响,格里高里脑袋猛然炸开,红的白的,飞溅上天, 张五金几个的望远镜里看去,就如炸开了一个西瓜。 “好。”张五金大叫一声。 他本来以为,莉莉第一次狙击,会打上半身的躯干部位呢,目标大,结果莉莉居然直接轰的脑袋,而且是正中眉心中央。 萝莉凶猛啊。 尼尼玛丽等人也同时看到了格里高里脑袋炸开的情形,尼尼立刻下令:“装甲连,出击。” 前后没有半秒的迟疑,反应之快,应对之果断,真如一位百战的名将。 玛丽指挥列队的女兵向两边散开,让出突击通道,后面发动机轰鸣,迪米的坦克当先冲出来,一露面,轰的一炮就打了过去,正打在车队中间。 格里高里的死,让那边有些乱,不过匪帮大队还不知道,迪米的坦克突然冲出来,那边还有些发傻。 黑帮到底是黑帮,不是军队,看到坦克,第一反应不是隐蔽,而是呆看。 炮声一响,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就如炸了鸡窝,一时间鬼叫连天,乱做一团。 迪米这一炮虽然很威风,但真正让格里高里匪帮彻底崩溃的,是列文和费吉列的装甲突击车。 两辆装甲突击车并排跟在坦克后面,车上的大口径机枪同时开火,以每分钟三千发的射速,向格里高里匪帮狂泻弹雨。 坦克炮如陨石,看着吓人,散布的面积太小,机枪弹虽然小,可散布的面积广啊,匪徒刹时就倒下一大片,更打得车队噼噼啪啪乱响。 匪帮们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到也有对着这边乱开枪的,可惜女兵们全都散开趴下了,什么也没打到。 这时八辆装甲车也开出来了,迪米的坦克领头,列文费吉列的火力突击车随后,八辆装甲车排在最后,每辆之间相隔二十米左右,排成一个近两百米的横列,一路碾压过去。 别说格里高里已死,没人指挥,就算格里高里没死,在这样的地型,面对这样的装甲突击,他也回天无力。 637 特批你偷一次 637 特批你偷一次 格里高里匪帮彻底崩溃,死的死,逃的逃,哭的哭,叫的叫,形如人间地狱。 装甲连从头碾到尾,再碾回来,战事便结束了。 这边换上迷彩钢盔防弹衣的女兵冲过去,完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匪徒平时瞧不上女兵,可面对那神一样的装甲车甚至是坦克,他们只能跪在女兵面前瑟瑟发抖。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战斗结束,清点战场,打死三百多人,打伤五百多人,跑了两辆皮卡三台摩托车,大约跑了十来个人的样子,其他人全做了俘虏。 大获全胜。 尼尼这会儿才通知塔尔,带人来接收俘虏。 张五金与格里高里约战的事,根本就没告诉塔尔等男兵,不过有手机的年代,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女兵们这边保密,格里高里那边不保密啊,所以塔尔等人还是知道消息的,也向张五金请过战,张五金说尼尼全程指挥,再找尼尼,尼尼就让他们看家。 塔尔辛汉等人也没有办法,一直就在那边提心吊胆,心思灵活些的,已经在想着另外的小心思了,不想接到电话,居然说全歼了格里高里匪帮,连格里高里都干掉了,一时间呆若木鸡。 李九宝正在喝水,一口水全喷出来:“五百女人,全歼了格里高里一千五百人马,这怎么可能?” 塔尔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打电话的是尼尼,尼尼虽然是他妹妹,可一向都很有主见很有心劲,而且这种大事,也不可能说谎。 只能是真的,可他心里,实在是难以相信。 惟一有点信心的是辛汉,兴奋的叫道:“我就说团长是高人了,还不做作了什么法呢,也许是洒豆成兵,听说以前的诸葛亮就很厉害的。” 得,他把张五金当成诸葛亮了。 不管真假,塔尔还是立刻带人赶去红河谷,接管了俘虏,到现场一看,什么都不用说了,那一地的尸体,便是明证。 格里高里即死,黑山城等于就是一座空城,这次不象上次进圣纳修一样,这次不等了,俘虏一交给塔尔,尼尼立刻率女兵动身,装甲连打头,杀奔黑山城。 为什么不等,有原因,因为黑山城跟圣纳修是不同的。 就规模上来说,黑山城不比圣纳修小,但在政府眼中,黑山城却是不存在的。 圣纳修有政府,有市议院,有警局等一些常设机构。 黑山城却什么也没有。 黑山城以前是个小村子,一面是圣纳修,一面是海港城市巴比兰,背后是巨大的黑山。 格里高里最初是个卡车司机,酒后杀了矿主,霸占了煤矿,就此发展起来,势力越来越大,就在山口设卡,先只是收点过路费,后来野心增大,劈山为仓,开了一个巨大的煤仓。 黑山为什么叫黑山,因为山中产煤,以前也没人管,到了港口,卖了煤交税就行。 格里高里开了这个煤仓后,所有的煤,都要卸到他的煤仓里,然后由他组织车队送到巴比兰去。 不听话?不听话机枪伺候。 就此霸占了黑山巨大的煤炭资源。 因为这个煤仓,小村子发展成了黑山城,现在的人口已经超过二十万,矿工及其家属,煤车司机,商人,妓女,这种畸形的繁华,远超圣纳修。 但因为格里高里收买了议员和政府官员,这里,仍然只是个小村子,税务官都没有一个,也没有警察局。 这里的一切,格里高里说了算,二十多年里,他在这里,一言九鼎,所以别人叫他黑山城城主, 他是黑山之王。 这是真正的没有任何秩序的地方,所以格里高里一死,尼尼才动议,立刻抢占黑山城。 张五金当然也同意。 车进黑山,远远的便看到,两座大山,如巨人的手臂,在山口合抱。 中间一条河,河的左边,是一个巨大的煤仓,河的右边,则是黑山城,沿河两岸,大大小小的房屋,鳞次栉比。 右边半山腰上,一座巨大的城堡,看上去比列文兄弟的古堡还要大,如一只蹲伏着的巨鹰,一眨不眨的盯着河两岸的一切。 这就是格里高里的黑山堡。 也是他的王宫。 格里高里手下一千五百人,带了一千二百人,全军覆没,家里还有三百人。 巨大的堡门关上了,似乎还想抵抗,可惜迪米的坦克开过来,几乎抵着门开了一炮,看上去富丽无比的大门,给轰得稀烂,也彻底轰碎了剩下的匪徒心中一点点侥幸。 一炮之后,再没费一枪一弹,三百匪徒举手投降。 张五金踏进了黑山堡。 跟列文他们的古堡差不多的设计,外围是墙,墙下有房屋,是兵营,和各色杂屋。 围墙的中间,又有一幢城堡,这才是真正的格里高里的王宫。 王宫中装饰之豪华,让人咋舌,但真正让张五金咋舌的,是格里高里居然有一百多个女人,生了二三十个孩子。 “三宫六院啊。” 张五金忍不住感慨。 尼尼可没什么感慨之心,把王宫中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把王宫彻底清理了一遍。 在格里高里的卧室里,找到了几个巨大的保险箱。 五亿多美元的银行存单,都是外国银行的,格里高里酒色娱情,记性不太好,所以他把一切存款都做了记录,这到是方便了张五金。 一大叠股票和证卷,遍及欧美的十几处房产。 一千多万美元的现钞。 还不止这些,在地下室里,还有几堆金砂,估计至少有好几吨,黑山深处的河沟里,有金砂,常年有淘金的人。 还有一些宝石名画之类的东西,估计至少也值几亿美金。 全部加起来,十亿打不住。 可以说,格里高里二十多年的打拼,一夜之间,全落到了张五金手里。 不仅仅是财产,包括他的一百多个女人在内,还好张五金没有杀人夫再霸人妻的僻好,否则躺在格里高里的美钞堆上睡格里高里的女人,格里高里哪怕死了也不得闭眼。 不过这世上,这样的事很多,有些人贪得无厌,最终眼一闭,全便宜了别人。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所有财物,揽入怀中,坦克装甲车在山头一摆,小河两岸,人人胆颤。 黑山城本就是暴力下的产物,现在张五金更暴力,那自然一切都是他的,没人有二话。 正式占据黑山城,第一件事,论功行赏。 红河谷一战,轻松打败格里高里,装甲连居首功,或者干脆说,就是装甲连的功劳。 而装甲连是列文兄弟奉献出来的,所以,众议列文兄弟首功,各奖两百万美元。 尼尼玛丽战前策划,战中指挥,战后收尾,井井有条,是为次功,各奖一百万美元。 莉莉一枪打爆格里高里的头,迪米坦克发出头一炮,是为三功,各奖五十万美元。 额外计功,一是朱朱,奖一百万美元,这呆萌丫头先是一声尖叫,随即便疑惑了:“为什么,我做什么了,凭什么给我一百万美元。” 看看张五金又看看苏珊:“你是不是想收买我,好去偷苏珊,我告诉你,没门。” 苏珊娇羞,众女哄笑,张五金虽然皮厚,也给这丫头雷得不轻。 只好解释:“因为你,我才碰到列文兄弟,才有了装甲连啊,否则,仅以五百女兵,可真不一定打得过格里高里,所以你为特功。” “哦。”这一说,朱朱明白了,顿时欢蹦起来:“一百万美元,我发财了。” 搂着张五金就亲了一个,凑到张五金耳边道:“看在你不算小气的面子上,可以偷我表姐一次,只一次哦。” 张五金哭笑不得:你表姐都给我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好不好。 再评第二特功,朱朱的师父,建议在红河谷约战,装甲突击虽然强大,但如果不是红河谷独特的地形,也不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尤其是零伤亡消灭格里高里。 所以,朱朱的师父,同样奖一百万美元。 当然,这不能叫奖,而是叫谢,请朱朱转交。 朱朱顿时又跳了起来,再次亲了张五金一个,再又凑到张五金耳边道:“你真的还不错,我特批你可以偷苏珊两次。” 张五金差点晕倒。 下面各班排长,三十到二十五万美元不等,依职位高低和表现优劣排列。 装甲连所有女兵,每人二十万美元。 非装甲连的三百多女兵,每人十万美元。 男兵呢,稳定圣纳修,也算是有功吧,塔尔辛汉李九宝几个,每人也是十万美元,其他一百多男兵,每人一万美元。 一万美元不少了,当然,相比女兵们最少的也有十万美元,是要差一截,可没人敢不服。 这些娘们厉害啊,五百对一千二,居然打赢了,甚至把格里高里都打死了,还杀了好几百人,这份儿杀心,可怕啊。 即便偶尔也有不服的,可面对迪米巨大的波和更巨大的炮管,也没人敢吱声。 迪米公开放话了,老娘就喜欢粗的,来吧,看谁有老娘的炮管粗。 那是坦克的炮管啊,娘啊祖宗,这个真不敢比。 638 你一定占便宜了 638 你一定占便宜了 因此可以说,赏格一出,尽大欢喜。 尤其是女兵们,好多人进入长弓团还不到一个月呢,最少的也有十万美金入袋了,天降横财啊,当天晚上,通屑狂欢。 因此也出了不少荒堂事。 张五金酒喝到中途,上个厕所,迪米突然从一边拐出来,把他扯进了一个空屋子里。 巨大的胸,把张五金顶在了墙上,迪米嘴中喷着酒气,眼中也好象有酒在燃烧。 “老板,谢谢你,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那么完了,想不到,老板你出现了,就如发着圣光的上帝,把我从地狱中救了出来,所以。”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要谢谢你。”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张五金笑,跟喝酒的人,不必客气。 果然,他这个态度,让迪米开心了,她眼光更亮了。 “我也没别的东西,只有一个人,身子还脏了,不过。”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胸:“这是我的骄傲,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喝酒的时候,姑娘们一般都把外面的红衣脱掉了的,就只穿个黑背心,迪米也一样。 这时她做了一个让张五金有些发呆的动作,双手到肩头一捋,两边的肩带就滑了下来。 波涛汹涌。 然后,她在张五金身前蹲了下来---。 张五金没有拒绝。 他知道迪米的遭遇,也知道迪米心中有阴影。 好不容易,迪米重新找回了自信,如果他拒绝,迪米心底的阴影,立刻又会重新翻出来。 更何况,他也喜欢啊。 迪米疯了一把,让张五金想不到的是,酒喝到尽兴,姑娘们都东倒西歪,张五金也想回房睡觉的时候,尼尼突然追了上来。 “团长。” 迪米叫老板,她还是叫团长。 “尼尼,有事吗?”张五金回头。 尼尼看着他,似乎有些犹豫,不过突然一下就扑了上来,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伸嘴就吻住了张五金的唇。 她也来? 这真的让张五金有些意外了。 尼尼的表现,一直让他刮目相看的,但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好事,这小野猫,对男人好象没什么兴趣。 小野猫的吻火热滚烫,张五金伸手搂着了她的腰,手刚要往她衣服里伸,不想尼尼一下松开了,随即就退开去。 “我喜欢女人的,你是我吻的第一个男人。” 她咯咯笑着,眼眸如火,却似乎终于害羞起来,一转身,跑进了大厅,拿起一个巨大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张五金没有追上去,摇摇头:“她居然喜欢女人,哈哈,这爱好不错。” 途中再没出意外,回到自己房间,意外却在等着。 朱朱和苏珊在他房里,一看到张五金,朱朱就把苏珊扯起来,送进他怀里:“我说话算数,你可以偷我表姐两次,不过我要在边上看着,说两次,就只两次,不能有三次。” 她说着,自己先躺到了床上。 她要看着,难道还要计数? 还真是神雷啊,张五金彻底的外焦里嫩。 苏珊则是娇羞无限,她也喝了不少酒,脸颊儿红红的,身子软软的伏在张五金怀里,星眸如醉。 难道真要当着朱朱的面偷她? 张五金很有点动心了。 然后他就笑了,因为,朱朱已经睡着了,轻轻的打着呼噜。 苏珊也笑了,她本来因为害羞,而把脸藏在张五金怀中,这时抬起头来,对张五金羞笑道:“到我房间去,就安排在隔壁。” 内卫班还是一样,紧跟着张五金,众星拱月。 张五金却笑了,伸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道:“朱朱说了要看着的,我们不能违约啊。” 苏珊咯一下笑了,羞道:“不好,好羞人。” “她睡着了。” 张五金笑,搂着苏珊的腰,坐到床上,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珊。 黑山城没有政府没有警局,但银行是有的,黑山城守着黑山口,海量的煤炭资源,每年产生数亿的资金,银行家们怎么可能闻不到? 小小的黑山城,银行有六七家,包括花旗银行这种国际性的大银行都有分行在这里。 下午的时候,张五金就让玛丽办了一堆的卡,奖金都是发卡的,用的当然也都是格里高里的存款。 给苏珊的这张卡,也是下午一起办的,里面有一百万美元。 苏珊却不要,轻轻摇头:“我又没立功。” “这不是奖金。”张五金笑:“这是我给我心爱的姑娘零花的。” “不要。”苏珊一听就动心了,不过还是摇头。 张五金压住她,火热的吻,无所不至。 没多会儿,房中就传出了苏珊的昵音:“我要----。” 加上苏珊这一百万,半天时间,张五金花出去了近七千万,而且是美金。 大方啊,但这是必须的。 黑山城,可以说就是姑娘们打下来的,张五金即没出一分力,也没操一分心。 他惟一做的,就是天天半夜偷美人,可格里高里所有的资产,全落在了他手里。 如果他一毛不拨,或者象前几次一样,发个几百千把美元,姑娘们再忠心,心中也会有想法。 他大把的发奖金,最少的一个,也成了一个小富婆,虽然张五金得的更多,但姑娘们心中也不可能再有任何意见。 这就让姑娘们更主动的靠近他,向他效忠。 而另一方面,因为姑娘们最少的一个,也拿到了十万美金,别小看十万美金,女兵中绝大部份,终她们一生,挣不到这个数的。 或者说,这个国家的绝大部份家庭,没有十万美元的存款。 这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当然也就让旁边人垂谗欲滴。 姑娘们如果脱离长弓团,单身一人,就要想一想,别人会不会打她的主意? 而只要稍有点脑子的人,就会知道,一定会有人打她们的主意,这些人里,甚至包括她们的家人。 这就促使她们,更紧密的靠近张五金。 惟有跟着张五金,紧紧的融合在长弓团里,才能保有手中的一切。 张五金的大方,让她们产生一种主动的向心力。 外部的压力,则让她们产生一种被动的向心力。 可以说,这一次的奖,彻底的把这五百多名女兵,跟张五金融在了一起。 当然,这些是张五金没想过的,他可没有这种深沉的心机。 他只是觉得,突然拿到上十亿的巨资,而且主要是姑娘们打下来的,不分给姑娘们一点,他过意不去。 其实他最初的想法,要发的更多,跟尼尼和玛丽商量后,是她们坚决反对,玛丽说得非常直接,如果真的每个女兵都成了百万富翁,长弓团就真的完了,就等着分崩离晰然后受追杀吧。 张五金一想有理,这才罢手,却也发了个十万的最底线,让尼尼玛丽即无奈却又感慨。 所以说,张五金没有上位者的觉悟,因为他没有上位者的自私和残冷。 小木匠只是一个小木匠而已,穿上龙袍,他也不象皇帝。 一夜很剌激,不过真正剌激的是在第二天早上。 张五金在巨大的尖叫声中给惊醒,睁眼一看,朱朱站在床前,头发蓬松,象一只丢失了鸡蛋的小母鸡。 “你昨夜对我做什么了?”她指着张五金尖叫。 张五金才清醒,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发懵,苏珊也惊醒了,在他怀中抬起头来,也有些懵,不过一看自己两个的情形过于不雅,又有些羞,偷偷的往下缩了缩。 “我没做什么啊?”张五金疑惑:“我做什么了?” “昨夜你们睡我边上?”朱朱尖叫。 “是啊。”张五金点头。 “你们亲热了?”继续尖叫。 这个理所当然嘛,张五金看一眼怀中的苏珊,苏珊羞羞的,把脸埋在他胸口,耳根子都红了。 “是啊。”张五金点头:“怎么了?” “啊。” 他一脸理所当然,朱朱却暴走了:“你们居然在边上亲热,而且你一定看着我的,说不定还摸了我,啊。” 尖叫声中,朱朱抓起床上的枕头,劈头盖脸就向张五金打过来。 “喂,是你自己说要在边上数着数的。”张五金叫冤。 不过暴走的朱朱全然不理,枕头狂抽,张五金没办法,只好把床单扯上来,把自己和苏珊一起遮住,突然之间却觉得非常好笑。 还真是一只呆萌小魔女。 一个乱七八糟的早晨,到中午,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了,尼尼玛丽列文几个高层开会,第一个决定:招兵。 黑山城名不好听,却是个金疙瘩,人人垂涎的,格里高里说是奔马的手下,其实只是象征性的,奔马曾经打过黑山城的主意,失败了。 但奔马背后还有乔马哥拿,格里高里才象征性的每年给奔马三百万美元,实际上,奔马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的又何止奔马,周边的势力,眼谗黑山城的多了去了,张五金虽然抢到了黑山城,但如果实力不够,随时会有人来抢,甚至有可能联手来抢。 所以,现在第一要务,不是躺在煤堆上数钱,而是扎紧篱笆,守住自己的院子。 639 红粉兵团 639 红粉兵团 守院子要人,招兵是必须的,五百女兵实在是不够。 张五金当然不会反对。 虽然说,他跑这地方来的根本目地不是抢地盘捞银子,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即便不为自己,就为手下的这帮姑娘们,也得把地盘看好了。 招兵令发出,效果比预想的要好得多。 几个原因。 一,五百女兵居然打赢了格里高里的千五悍匪,这已经成了一个传奇。 这边的女人没有什么地位的,尤其是穷人家的女孩子,突然听说,有那么一帮子女兵,居然那么的威风,自然就心生向往。 二,张五金发重奖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这是一个有手机的时代,虽然很多农村即没信号也没手机,但到了乡镇,还是有的,女人都是爱炫耀的,女兵们也一样,一个晚上,电话早已象生了翅膀的惊鸟一样,飞遍了周遭百里。 三,则是张五金给出的条件着实不错,三百美金的起薪啊。 象黑山城这一带,以煤矿业为主,有力气的汉子,下到矿井里,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过一两百美金。 而女孩子呢,想挣这一两百金还挣不到,矿井不要女人,要也就是要妓女。 现在长弓团贴出三百美金一月的招兵令,虽然说要拿枪打仗,而且是真要打死人的,但大部份女孩子还是动心了。 所以,招兵告示一出来,或者说,还没等告示正式贴出来呢,就已经有很多女孩子报名了,因为很多女兵一打电话回去,就有家乡的女孩子请她们说好话,想进长弓团呢。 到告示正式贴出,那种火爆,让张五金吓一大跳,那真叫一个人山人海啊。 三天之内,超过五千人报名,尼尼赶紧再出告示,够了,不要人了,但后面还是有人涌来,尼尼只有派女兵守住山口,不让进黑山城,这才作罢。 尼尼精通细选,最终留下了三千多人,加上先有的五百多女兵,长弓团刹时间有了四千人马。 四千人啊,一个月光薪水就要发掉一百二十万美金。 不过张五金是不在乎这个的,不说格里高里留下的庞大资产,就那座煤仓,每个月至少一千万美金以上的收入,养兵足够了。 要命的是,这些都是真正的菜鸟,还好,先那五百女兵有点样子了,尤其是打了一仗,见了血,个个都有点改头换面的模样。 老兵带新兵,练吧。 迪米练兵很凶,真用藤条抽人的,张五金远远看过一次,私下里也说过一嘴。 尼尼玛丽都赞成,反而对张五金所谓的女人不应该这么抽的话表示无法理解,这边打女人很正常,为什么不能打? 好吧,张五金只好闭嘴。 不过迪米虽然凶,她的故事却很励志。 一个从小给人贩卖,做了妓女,拼死逃回来却给人轻贱,从此饥一顿饱一顿,随时有可能冻饿而死的可怜女人,仅仅两个月不到,不但当了连长,还挣了几十万美金。 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 给她揍过的女兵,不但没人恨她,反而羡慕她,一门心思的向她学习。 迪米也经常拿自己的事做例子,说自己以前的苦,受过的罪,现在的幸福。 “现在好多人想娶老娘,我妈说,我家的门都快挤破了,可老娘为什么要嫁。” 训练间隙,迪米就爱说自己的事,大波荡漾,口沫横飞。 “跟你们说,老娘就爱粗的,谁有坦克炮管那么粗,老娘就嫁给他。” 女兵们哄堂大笑。 张五金远远听着,给雷得外焦里嫩,忍不住瞄一眼自己胯下,真心不能比啊,那可是坦克炮管。 先苦后甜,这种励志故事的效果,让玛丽若有所思,于是她有意识的让女兵们说一些自己的苦处。 女兵基本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各有各的苦,也各有各的难,即便自己身上没有发生,平日也见了不少,这一说口了头,每个人都能插上几句。 诉了苦,再对比在长弓团中的甜,这边是真好啊。 吃的好,穿的好,从沐浴乳到卫生巾,什么都有发,而且七天合格后,两百美金的安家费直接就发下来了。 都是穷人家的女孩,攥着那一把绿票子,身体都好象轻了二两。 两下一对比,苦的更苦,甜的更甜。 决心也更坚定,训练也更刻苦,看张五金的眼光也越发的不同。 这种现象如果要总结的话,那就是,紧握手中枪,紧跟金团长,走在翻身做主的幸福大道上。 雷人吧? 雷人是雷人,但效果真的不错,训练水准一日千里,半个月不到,原来娇弱的女孩子,就成了眼光坚毅动作敏捷行动果敢刻苦守纪的女兵。 四千人往那里一站,红裙白腿很性感,可那锋锐的眼神,却也很吓人。 招兵之后,得买马,这是常识。 红河谷一战,装甲连的突击,给女兵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加强装甲力量,几乎是长弓团上下的共识。 列文最兴奋,给张五金列出一张大单。 三十六辆主战坦克,二十四门155自行榴弹炮,四辆对空导弹车,一百辆装甲车加其它铺助车辆,也就是一个精锐装甲团的规模。 开会讨论,迪米坚决赞同,尼尼玛丽却坚决反对。 至于塔尔辛汉,则在一边发傻,因为这是装备女兵的,长弓团里已经有了定论,男兵就是看场子的,也就是正宗的黑帮。 打仗,则是女兵的事,女兵才是军队。 迪米赞同的理由是一贯的:“老娘就爱粗的。” 尼尼玛丽反对的理由是,长弓团不是国家军队,用不着m1坦克这样的陆战之王,有点儿装甲车就足够了。 最后张五金拍板。 他中和了一下,再买五辆m1,凑成一个坦克排,用来突击,足够了。 张五金印象最深的,不是坦克,反而是上次的火力突击车,列文以为有坦克不要火力突击车,玛丽尼尼却也认为火力突击车很重要,所以再买三十辆。 自行榴弹炮就算了,轰黑帮用榴弹炮,夸张了点,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装甲车这个可以有,一百辆,可以装下一千二百名女兵,加上坦克加上火车突击车,一千五百女兵,无论是快速反应能力还是突击能力,都相当不错了。 对空导弹可有可无,买两部好了。 其它车辆,该买的都可以买。 张五金特地提到了别人没提的,狙击指挥车,那种大狙,威力奇大啊,不过这种车是费吉列改装的,买大狙来就够了,改装五辆。 其它轻武器,要多少买多少。 无论坦克还是装甲车,当然都是买的美军的退役装备,但其实都有七八分新,完全可以了,而价格却要便宜得多。 全新m1,就是美军买也要三百多万美元一辆,但从军火贩子手中买二手货,却只有五十万一辆,八分之一的价格,其它装甲车之类的也类似。 不过全体算下来,加上维护之类的配件,也要好几千万美元。 前前后后,为这四千女兵,张五金一个亿砸下去了。 然后每个月至少还要三百万以上的维持费用。 养军队,就是这么花钱。 不过张五金不在乎,他从来都不在乎钱,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从这里捞个几亿几十亿回去。 军火贩子是这世上最有效率的人群之一,主要是靠着美国,黑山城离海港也近,离巴比兰,不到一百公里。 至于军火怎么逃过美国政府的监管,张五金就操心不到了,但这世界上,敢贩军火的,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一批退役的二手装备,简直就是毛毛雨。 那军火贩子甚至试探过张五金,武装直升机要不要,或者,f16也行。 来一个中队,给你打七折。 张五金听了,无言以对。 武器到了,那就练吧,张五金也不怎么操心这些,他就看看,特种战术,他还可以,装甲兵战术,那还是请列文他们操心好了,他是真心搞不懂。 内部的事暂时安定下来,但外部却风起云涌。 先是玻尔通过李九宝问张五金,能不能把圣纳修还给他。 钱是不敢问张五金要了,一口气居然能干掉格里高里,太吓人了,玻尔吓坏了。 不敢再当张五金是他的手下,只想要回圣纳修完事。 张五金一听乐了,问塔尔辛汉:“玻尔要圣纳修呢,你们给不给,要给的话,你们就撤回来,到黑山口守着卡子吧。” 圣纳修好歹也是座小城,好好的城里不呆,来黑山卡守卡子吃煤灰,傻不傻啊。 所以塔尔辛汉几个一听就怒了,坚决不给,塔尔暴叫:“圣纳修是我们打下来的,有种,他也带人来打。” 连格里高里千五的悍匪都给干掉了,玻尔手下通共二三百鸟人,而且基本上是混混凑起来的,敢来打圣纳修?这不是废话吗? 李九宝把塔尔这话一转告,玻尔再没了声息。 黑帮就是这样了,拳头硬就是老大,黑粗长才是王道啊。 玻尔只是小虾米,但奔马却是条大鱼。 640 神秘女人 640 神秘女人 格里高里说起来,只是象征性的归属于奔马,但对外,奔马仍是格里高里的老大,只不过张五金说起来也是奔马的手下,自己手下打来打去,有力者王,无力者亡,也是常态。 所以,对于张五金干掉格里高里的事,奔马也不好说什么,但却让人送信来了,年底了,明年的份子钱,交了吧,五百万。 格里高里以前交三百万,到张五金手里,涨了。 张五金一直想打入哥拿军的高层,奔马算得上高层了,但做为奔马的手下,可不能算高层。 如果张五金认帐,把自己等同于格里高里的地位,老老实实给奔马纳贡,那也就是个中层了,进不了乔马哥拿的圈子。 张五金当然不干,不过这会儿武器才刚买来,四千女兵,有三千五是新崭崭的菜鸟,所以也不说硬话。 只回一句:最近花了不少钱,而且格里高里的一些银行帐户没搞定,手头紧,明年的份子,明年再说。 奔马顿时就怒了,放出风声威胁,张五金不理不睬。 奔马虽然怒,签于张五金一口气干掉格里高里的实力,他又有些忌惮。 因为他以前打过黑山城的主意,没得逞,也就知道格里高里是一块怎么样的骨头。 张五金能把这样一块硬骨头一口咬下来,他拈量拈量自己,想要咬张五金,只怕还要磨一下牙口才行。 再随即张五金买的武器到货,一听说光坦克就有十来辆,奔马吓住了,破口大骂:尼码你一黑帮做美国陆军搞,是不是女人多了,搞昏头了。 所有人都认定,张五金招女兵,首先是用来打炮的,然后才是用来打仗的。 甚至有传言,说张五金会东方巫术,一晚上要睡一百个女人,所以才要招四千兵女。 奔马也认定这说法是真的。 不过骂是骂,不敢动。 不动就好,张五金乐得逍遥,他让李九宝长驻波哥大,给他权力,召一批手下,专门打听李二仙的消息。 只不过这二仙好象真的成仙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乔马哥拿的缉赏甚至加到了两百万美金,却没有任何人能搜到李二仙的一片衣角。 想想也合理,神耳门本就是江湖奇门,行踪诡密的,李二仙又是个厉害角色,如果只是想躲起来,不难。 “这会儿只怕早飞去美国欧洲了。” 张五金这么想着,即放了心,又好象突然觉得没了动力。 他来这里,就是为李二仙而来,李二仙都不在了,还玩什么,他想秋雨了,想秦梦寒了。 这么想着,他就起了个念头,什么也不管了,撇腿就溜,什么长弓团,哥哥姓张的,不玩了。 不过左右一想,到底还是有点儿放不下,到不是舍不得什么东西,而是对这些姑娘们,有了一点感情,就不说苏珊了,便就是尼尼她们,也让他有些割舍不下。 明摆着啊,如果他就这么走了,长弓团肯定无法维持下去,盯着黑山城的人太多了。 姑娘们没个主心骨,守不住的,到时分崩离晰,姑娘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成为那些穷凶极恶的黑帮份子的玩物? 还是紧握手中枪,战斗到死,横尸荒野。 张五金不敢想,但理智告诉他,基本不离这两种情况,能平安脱身的,十不足一。 除了长弓团的女兵,对李二仙,张五金也多少有点儿担心。 李二仙跑了,只是他的一个猜测,万一李二仙没跑呢,只是易了容,就躲在哪个城市里呢。 这两方面的担心,就让他举棋不定,去留难决。 虽然没走,长弓团的事,他却几乎完全不操心了。 他本就不是个喜欢揽权的人,或者说,他不喜欢那些繁杂的事物,另一个,则是有意识的培养尼尼她们,因为他时刻想着要走的。 尼尼她们如果真的成长起来,那么就算他走了,她们也能立足,只要能守着黑山城,姑娘们就能有个结果,那他也放心了。 所以彻底撒手。 惟一要做的,除了陪莉莉她们练枪,就是晚上跟苏珊偷情。 朱朱呆萌小魔女张牙舞爪的,自那天晚上睡一床后,更生张五金的气了,瞒着她偷苏珊,反而别有一种趣味。 这天晚上,张五金一个人躺床上,正等着苏珊过来,现在其实不要他去偷了,只要朱朱一睡着,苏珊大美人就会飞快的溜过来,投进他怀里,只要等着就是了。 正等得无聊,突然听得叮的一声。 张五金扭头,他眼光好,虽然关了灯,仍然能看清窗台上的一枚飞爪。 “搞什么?” 张五金大是好奇,因为他认得出来,这是朱朱小魔女的飞爪啊,这会儿又玩这一手,这小魔女想干嘛。 张五金即好奇又疑惑,同时恶作剧之心起,想:“这呆丫头,我吓她一跳再说。” 爬起来,把枕头塞到被子里,装出一个人睡在里面的样子,自己却跳下床,躲进了柜子里。 没多会儿,朱朱就爬上来了,还在窗台上等了一会儿。 不过张五金不是看到的,是听到的,因为柜子门只开了一点点,就一点缝,只能看到床,看不到窗子。 朱朱等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张五金是不是睡着了,想象着朱朱那一脸小呆萌,张五金忍不住就想笑。 随即咚的一声轻响,朱朱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床前。 这时张五金可以看到朱朱的背影了,细腰翘臀长腿,穿紧身衣的小魔女,身材真是好得没话说。 张五金正看着小魔女的细腰翘臀流口水,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扑,扑,扑。 朱朱手中有枪,竟然对着被子,连开三枪。 虽然带了消声器,但那种沉闷的声音,仍重重的敲击着张五金的神经。 一刹那的怔愣后,怒火从心中狂涌而出。 这些日子跟朱朱逗着玩,觉得很有趣,她要娇一点,要刁一点,要萌一点,都可以嘛,女孩子嘛,刁蛮同样是一种可爱。 但真的开枪,就不可原谅了。 张五金眼晴微眯,就要推开柜门走出去。 他到要看看,朱朱到底搞什么?为什么要开枪,真以为纵容她一下,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但就在这时,另一个意外发生了。 开了三枪,朱朱停了一下,随即在床前跪了下去,双手捂脸,她居然哭了。 “团长,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有姐妹都说你是好人,但我没有办法,不听她的,她就要把我姐姐卖到美国去做妓女,等姐姐回来,我就自杀,给你抵命。” 这话带着哽咽,有些模糊,张五金还是听清了,本来杀意狂涨,这会儿到是一愣:“她姐姐要给卖去做妓女?没听说她有姐姐啊,不就只有个苏珊还是她表姐吗?” 这时朱朱站起来了,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似乎要割头什么的,另一手掀开了被子。 先前她是背影正对着张五金,这会儿到床边,张五金可以看到她侧脸了,这才发现,她不是朱朱。 女剌客掀开被子,看到被子下的枕头,顿时一愣,急回身时,张五金已经出来了,站在了她面前。 女剌客呀的一声叫,她抽匕首的时候,把枪插在了腰间的,这会儿忙要重新抽枪,可手搭到腰间,看着张五金冷峻的眼神,她身子僵住了,手松开,慢慢跪倒,趴伏在地。 “团长,对不起,你杀了我吧。” 不是朱朱,张五金心中就再无怒火,只有疑惑,尤其是女剌客先前的话,明显有隐情。 “抬起头来。”张五金冷喝。 女剌客身子颤了一下,抬起脸。 只系了个马尾,没有蒙面。 很清秀的一张脸,比不上苏珊,但不比朱朱差多少。 大约十七八岁年纪,在国内,也就是高中生的样子。 身材相当不错,紧身衣下,雪峰高耸。 “你是长弓团的女兵?” 最初的五十名女兵,张五金全认识,后面的五百,他就只认识一些美女了,再后来四千,那真是认不过来。 “是。”女剌客点头,面带愧色。 “叫什么名字。” “莎莎。” “为什么剌杀我?” “团长,你枪毙我吧。”莎莎哭叫,又伏下去。 “说。” 张五金冷叱。 莎莎身子一颤,不敢抬头,说了原委。 原因很简单,她受人指使,投身长弓团,伺机剌杀张五金。 在长弓团呆了个多月,她觉得张五金是个好人,但指令来了,她必须杀了张五金,否则她姐姐就会给卖去美国做妓女,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才有今夜的行动。 “指使你的人是谁?” “她叫米切尔,是个女人。” 莎莎一直伏着头。 说没说谎,一般人要看眼晴,但张五金不必,他只从气机的细微变化里,就能察觉。 641她是五号 641她是五号 测谎仪其实也是这个原理,却还没有张五金的感应精密。 很明显,莎莎就是把刀,关健是她背后那握刀的手。 “你杀了我后,怎么告诉她。” “我带你身上的一点东西,去找她。”莎莎犹豫了一下,道:“在巴比兰。” “好。”张五金点头:“你带我去。” “不要。”莎莎霍地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张五金。 “嗯?”张五金眼发冷光。 莎莎身子一颤:“团长,你是好人,不是我不带你去,但米切尔非常可怕。” 说到最后两个字,她身子抖了一下,虽然动作极为轻微,但没能瞒过张五金的眼晴。 还有莎莎眼底的恐惧,都说明她不是在说谎。 那个米切尔,在她心底,几乎就是一个魔鬼般的存在。 “她什么地方可怕?” 张五金兴致大起。 “我---我说不上来。”莎莎摇头,眼中恐惧之意翅更盛了:“我们都觉得她很可怕,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会发抖。” “听到她声音就会发抖?”张五金讶异了:“她声音很难听?” “不是的。”莎莎摇头:“她声音很好听。”说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非常好听。” 有这样的事,非常好听的声音,听到了却会发抖? 不过张五金也赖得细问了,其实不用问也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惧,那个米切尔声音好听,但行事肯定极为恐怖,不知做过些什么,吓到了莎莎她们。 “真有这么好听吗?”张五金嘿嘿笑:“那我更想听一听了。” 见莎莎还是摇头,他笑了一下:“你即然来长弓团也有个把月了,不知道我会巫术吗?” 现在关于张五金的传说非常多,外面普遍传他是超级大色鬼,招四千女兵,主要是陪他睡觉的。 长弓团内部,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长弓团内部也有传说,最流行的说法就是张五金有巫术,而且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尼尼等人也并不纠正,张五金有巫术,有神鬼莫测之能,这让女兵们更加崇拜,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纠正。 事实上,就是尼尼几个,也认为张五金有巫术,起码刀枪不入是妥妥的。 刀枪不入,不是巫术是什么? 莎莎是随着那三千多女兵一起进的长弓团,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月了,张五金的传说,自然也听了两耳朵满满的,这时再亲耳听得张五金这么说,到是一愣。 张五金看着她眼晴:“说不定我还能把你姐姐救出来呢。” 这话彻底打动了莎莎的心,她站起来,道:“那好,我带你去。”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却是朱朱睡着了,苏珊过来了,进来一眼看到莎莎,顿时愣了一下。 她以为张五金又召了女人来,即有些害羞,又有些妒忌,但一看莎莎的装扮,不但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又是刀又是枪的,立刻就知道不是。 不等她问,张五金道:“苏珊,我出去有点事,你明天早上跟尼尼她们说一声,有事我会打电话回来的。” 要是朱朱,肯定就会问,苏珊性子温柔腼腆,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张五金带了莎莎下楼,自己开车,出了黑山城。 莎莎说米切尔在巴比兰,黑山城到巴比兰,将近一百公里,车要是开得快,一个小时都不要。 但路况不好,煤车太多啊,把路压烂了,虽然张五金开的是格里高里的防弹奔驰,顶级的好车了,一小时也最多能跑到六十码,很多路段还跑不了六十码。 车行一半,到一个大拐弯处,拐过这个弯,就算是正式出了黑山,前面虽然还有山,但都只是低矮断续的小山包。 路况不好,又逢拐弯,车速更慢。 张五金后颈突然一凝,仿佛给一把枪当胸指着一般。 他几乎想也不想,立刻一个急刹。 还好,本来就减速了,刹车也容易,不等车停稳,他反手打开车门,一下窜了出去,同时叫了一句:“呆在车上不要动,身子伏低。” 几乎在他跳下车的同时,啪的一声枪响,防弹玻璃居然给打碎了。 很明显,这不是一般的枪,是狙击枪。 莎莎吓得立刻往车座底下一缩,俏脸惨白,不过她也没有完全听张五金的话,而是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溜下了车。 因为她也是受过训练的,可以辨别子弹的来向,子弹从左侧,也就是张五金那一侧的山上打过来的,她躲到右侧,自然没事。 她同时看到了张五金,张五金一下车,就往山包上飞掠。 他不是站直了跑的,而是身子伏低,一起一伏,形如猎豹,速度之快,更是让莎莎瞠目结舌。 “这么快,他还是人吗?” 这时她又注意到了张五金的座椅,虽然给防弹玻璃挡了一下,可狙击枪的威力极大,张五金座椅的靠背,还是给打烂了。 如果张五金没有及时躲开,这一枪,铁定能把他胸膛打穿。 可他为什么能提前躲开呢,没道理啊,难道他能看到子弹。 “或者,他真的是巫师,能提前预知有人剌杀。” 这一枪,还有先前她去剌杀时,被子里提前藏着的枕头,都说明,张五金能提前知道。 莎莎心中一片骇然。 这时山上又是一声枪响。 莎莎心中一跳,眼晴瞪圆了,看着山包。 有月亮,而且很圆,可山上树影幢幢,根本看不到人。 “他会不会----?” 她的心中,其实极其纠结,到底是盼望张五金给一枪打死呢,还是盼望张五金好端端的下山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 谜底没多久就揭晓了,张五金下山来了,手中提着一个穿迷彩的女子。 那女子已经死了,眼眶中插着一根棍子。 莎莎多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那不是棍子,是一枝筷子。 居然是一枝筷子。 “这是什么巫术?” 是的,她想到的,不是暗器,而是巫术。 “认识她不?”张五金把女尸拖到她面前。 “她是五号。”莎莎看了一眼,点头:“长项是潜伏狙击。” 说到这里,她变了脸色:“我不知道她在这里潜伏,真的不知道。” 张五金看她一眼,点点头:“我相信你。” 他扔下死尸,往夜色中的巴比兰看了一眼,嘿嘿一声笑:“居然能预测到你的剌杀会失败,而且算到你会带我去找她,所以在中途暗伏杀手狙击,这份儿心算,了得啊。” 说着,他扭头看莎莎:“你们总共有多少人,平时都叫代号的吗?” “是,我们平时就叫代号,我是十一号。”莎莎没有隐瞒:“我们最初有五十多人,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个了。” “其她人呢?” “不知道。” 张五金看她,莎莎身子抖了一下,眼中生出恐惧之色,道:“米切尔实行末位淘汰制,每一个月评分,到月底,分值最低的两个人会给叫走,然后只有一个回来。” “另一个呢?” 这个方法不算太新颖,关健是莎莎眼底的恐惧让他好奇:“死了吗?” “不知道。”莎莎摇头:“我只是听说,最末的两个要比赛,胜的可以回来,重新参加训练,但输的那一个。” 她说到这里,连连摇头,满脸惊恐:“我不知道,我没有问。” 她说是不知道,但其实是知道一点的,她或许没有问,但肯定听到过一点风声。 就是那些听到的风声,把她吓成了这个样子。 张五金暗暗摇头,道:“都是女孩子。” “是。”莎莎点头:“都是女孩子?” “该死。”张五金骂了一声,重新发动了车子。 至于那个五号的死尸,他就没管了。 他喜欢女人,但他也并不是滥好人。 该杀时杀,该扔时扔,不会手软。 巴比兰是个海港城市,相比于圣纳修或者黑山,那自然是大多了,看上去就繁华得多。 虽然半夜里,远远的看上去仍是一片灯光。 不过巴比兰不是哥拿军的地盘,这里有好几股势力,最大的一股, 是码头工人党,据说市长就是码头工人党的党魁。 这简直就是黑白不分了,不过这还真就是基本国情。 米切尔的老巢,在城郊一个庄园里,背山靠海。 “米切尔长什么样子?” 看到庄子,张五金问。 “不知道。”莎莎声音有些发涩,她明显在害怕。 “你不知道?”这个回答让张五金讶异:“你没见过她?” “没有。”莎莎摇头:“从来没有人见过她。” 见到张五金有些疑惑的眼神,她道:“她一般都是用电话下指示,她的声音很独特,我们一听就知道。” “还真是个神秘的女人呢。” 张五金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她在不在这个庄子里,你也不知道了?” “是。”莎莎牙关突然格格两下。 她先前鼓勇带张五金来,这会儿到了庄子,眼见要面对米切尔了,她却吓到了。 看到月光下,她惨白的脸,张五金暗暗摇头。 看来恐惧已经彻底占据了莎莎的心,本来还想多问几句,算了,不必问了。 642 死了也值 642 死了也值 同时也对米切尔更加好奇,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隔着庄子还有一两百米,张五金把车停了下来,道:“你先在车里呆着吧。” 他说着,下车,回身关门的时候,他笑了一下:“向上帝祈求吧,无论是我死,还是米切尔死,上帝总会答应你的。” 他说着转身,关上门,他的大白牙,成了莎莎眼里最后的残影。 “他的牙真白。” 莎莎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张五金看着庄子,庄子很大,也很漂亮,银白色的月光下,优雅如静卧的美人。 但庄中却杀机重重。 能在中途伏下枪下,庄中岂非是龙潭虎穴。 张五金却夷然不惧。 无论是布布镇,还是红河谷,他都没有直接上阵。 他不是铁人,乱战之中跟人对射,随便一颗流弹,不死也伤。 但这种有掩护物的夜战近战,即便有千军万马,他也不怕。 背手走到庄子前面四五十米处,他蓦地里纵声长啸。 啸末歇,声已起,以闪电般的速度,越墙而过。 啸声犹在庄外回响,他的人已闪进了庄中。 他不必用眼晴,听声辨形,刹时间就除掉了两处埋伏,三名女杀手连他的人影都没看清,还在听着声音往庄外望呢,小命已经归西。 张五金连杀三人,身形不停,两耳如灵敏之极的扫描雷达,周遭百米之内,无论女杀手藏得多么隐秘,全都瞒不过他。 他能听声定位,女杀手们却做不到,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声音又太轻,提着气,脚如落叶形如狸猫,女杀手们完全察觉不到他的行动。 这种情形下,战场等于对张五金单方面透明,他知道女杀手们的埋伏位置,逐一清除,女杀手们却不知道他的位置,无法反击,只能被动挨打。 而且张五金的速度又快得异乎寻常,女杀手们甚至无法针对这一点,做出反应。 这种情形,类同于伊拉克战争中的美军和伊拉克军队。 张五金是美军,利用卫星飞机雷达等先进电子武器,将伊拉克军队里里外外看得清清楚楚。 而伊拉克军队呢,却如瞎子聋子,即不知道自己暴露了,更不知道美军在哪里。 只挨打,还不了手,百万伊拉克军队,如纸人枯草,给美军一阵风就扫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情形,基本类同。 张五金从庄子南面进入,犁庭扫穴,见人就杀。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时间,他从南到北扫了一遍,一共杀了十七名女杀手,这些女杀手却没有人能来得及开一枪或者叫一声。 因为没有人发现他。 远处的海面上,静静的浮着一艘豪华游艇。 甲板上,斜躺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三十来岁年纪,欧亚混血儿的面孔。 有人说,欧亚混血儿的面孔是最完美的,这一点,这张脸可以证明。 任何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见得这张脸,一定会发出惊叹:太完美了。 完美的五官,如美雕一般的线条,美术家或者可以画出来,文学家却无法形容。 最无法形容的是她的一双眼晴,蓝色的眼珠,就如这午夜的大海,湛蓝,幽深,充满着无限的魅力。 她有一头金发,发质浓密厚重,看上去,仿佛那不是头发,而是流淌着的金色的蜜汁。 她的身材也极为完美。 她斜躺着,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放在身侧,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袍,腰与胯,形成一个夸张的s形。 再往下,则是一对修长的美腿,虽然给纱袍裹着,却仍然能显现出它们那几近完美的形状。 如果她不是躺在现代化程度极高的游艇的甲板上,而是躺在沙滩上或者海礁上,任何撞见她的人,一定会叫出来:海妖。 这就是一个完美得乎妖孽的女人。 不过下一刻,侍女送上来的手机打碎了这种妖孽般的美与窒息。 “什么?” 她口中发出一声惊呼,猛地坐起来:“十分钟,杀了十七个人,他真的只是一个人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抬头遥望远处的灯火,那是巴比兰。 一丝神秘的微笑在她如妖孽般的脸上浮现:“神秘的东方人,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呢。” 张五金把庄子扫了一遍,确认没一个活人后,他才走出庄子。 莎莎站在车旁,合体的紧身衣下,身形颇为妙曼,但张五金发觉,她似乎在发抖。 “米切尔没在庄子里。”张五金摇摇头:“你怎么了?” “我---我---没---没事---。” 莎莎摇头,牙关却格格的响了几下。 她真的在发抖。 是因为张五金如神如鬼的身手,还是因为别的? 张五金估计,自己的雷霆一击,吓到她了。 张五金是故意的,占据黑山城,打主意的人很多,米切尔肯定也是其中之一。 他就是要以这种雷神行法般的手段,一下打断他们的骨头,吓破他们的胆。 不过没能杀了米切尔,有些遗撼。 “你知道,米切尔可能在什么地方吗?”张五金问。 “主---主人说。”莎莎声音中仍然带着恐惧:“她在南子岛等你,问你敢不敢去?” 唷,这是再一次的挑衅了。 张五金怒极反笑。 “南子岛,在什么地方,你能带我去吗?” “是。”莎莎点头:“不过要明天,今天晚上找不到船了,南子岛比较远,而且礁石比较多,晚上没人敢去。” “那就明天。” 张五金点头,回头看米切尔的庄子,虽然才杀了十七个人,但月色中的庄子,仍然是那么的美。 “这庄子不错,就在这里面歇一夜吧。” 张五金迈步进庄,莎莎跟着进去,看到沿途女杀手的尸体,她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 “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前面的背影,并不高大,更不魁梧,可却给她一种如山一般的压力。 自己的姐妹们有多强,她是知道的,可十七个杀手,前后埋伏,不到十分钟,给他杀得干干净净,甚至放枪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太可怕了。 张五金找了一间宽大的卧室,道:“这房间不错,我就睡这里,你呢?” 他看莎莎,莎莎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始脱衣服,只一会儿,就脱得一丝不挂。 然后,她跪了下去,拜伏在地:“我还是处女,但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所以,在死前,我希望能做一回女人。” 说着,她抬头,眼中有一种怪异的光芒,类似于对神的崇拜。 “你真的好厉害,即便明天我死了,我体内带着你的烙印,也不会害怕。” 说着,再次拜倒:“求你了。” 张五金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拒绝,他把莎莎抱起来,抱到了床上。 好久,房中传出了女人略带嘶哑的仿佛如溺水过后的声音: “我死了吗----我即便明天就死了,也没有遗撼了----。” 第二天上午,莎莎带张五金租了一条船,一起开往南子岛。 南子岛离巴比兰有两百多海里,周遭暗礁比较多,即便是本地渔民,轻易也不会往那一带去,不过张五金出了高价,还是不成问题的。 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关健是你的钱包,是不是带v。 网上流传的这话,在这里同样通行。 不过船才开到一半,张五金心中就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海面上,一点船影正迎面而来。 张五金叫住船主:“停船,往回开吧。” 莎莎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张五金看她一眼,道:“米切尔的人来了。” 莎莎眼中立时现出惊恐之色:“在哪里?” “不要害怕。”张五金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子,对米切尔的恐惧,实已深入骨髓。 “你跟随船主回去吧,可以去黑山城。” “不。”莎莎怔了一下,摇头:“我姐姐---。” 张五金点点头:“那随便你吧。” 没有再多说,有些东西,光靠嘴说,没有用的。 他搂过莎莎,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纵身一跃,如一条箭鱼船,扎进了水里。 “啊。”莎莎发出一声惊叫,跑到船舷边,看着张五金的身子一直扎进了深海里,眨眼就看不见了。 “他水性也这么好。” 她嘴巴微微张口,脸上净是惊骇之色:“他真的---好强。” 两腿之间,似乎又隐隐的痛了起来,可那种痛,居然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 张五金不怕水,但却不敢呆在船上,很简单,如果米切尔派来的船有机炮什么的,远远的一顿轰,他就只能被动挨打。 他不是铁人,可挡不住炮轰,所以要先行下水。 他迎着来船游过去,不必浮上水面过去,耳中隐隐传来的螺旋浆的声音,可以让他准确的定位。 至于憋气,十几分钟,不是问题,真要是极限憋,二十来分钟,估计也可以,没试过。 迎着来船急游过去,来船开得也快,中途相遇,张五金从侧面靠近,拨出军刀,扎在船板上,几下就上了船。 643 女人的杀招 643 女人的杀招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居然是一艘小炮艇,这时已经在准备打炮了,目标明显就是张五金坐的那艘船。 张五金是从船尾爬上去的,船上的人忙着准备发炮,没人注意。 张五金也不客气,从船尾一路杀到船头,身形如风,眨眼杀到炮位,把几名准备放炮的水手全杀了,回头,驾驶舱里一双瞪大的眼珠子。 整艘船上,只剩下了驾驶舱里的船长。 那船长是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张五金走过去,大胡子立刻举手:“跟我无关,我只是船长,饶命啊。” “你一定没有枪?”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我。”大胡子犹豫了一下,承认了:“我有。” 从后腰上拨了一枝枪,递给张五金。 张五金不接,只是伸手在扳机处拨了一下,道:“自己留着吧。” 这么好?不怕打黑枪? 船长有些疑惧,想到张五金刚在扳机处拨了一下,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扳机断了。 “上帝啊,这个东方人一定会巫术。” 南美巫术流行,他首先想到的,也是巫术。 那扳机是精钢的啊,如果不是巫术,正常人能一拨就断?擎天柱还是威震天啊。 “南子岛会去吗?” 张五金问。 “会,会。”大胡子再不敢有丝毫迟疑:“我们就是从南子岛开出来的。” “嗯。”张五金点点头,先不管他,回身,对着远处的游艇摇了摇手。 那艘游艇已经掉头,不过莎莎站在船尾,拿着望远镜在往这边船上看。 事实上,她是亲眼看到张五金上船的。 昨夜张五金杀人,她没有看到,这会儿看到了。 如猿猴般敏捷,如风一般快速,偏偏身形优美绝伦,甚至杀人时,都有一种艺术的美感。 莎莎彻底的痴迷了。 直到见张五金挥手,她才猛地跳起来,疯狂的挥手。 这边的炮艇也掉头了,两船越离越远,终至于不见,莎莎却还在那里挥手。 张五金回到船长室,跟大胡子船长闲聊起来,大至了解了一下南子岛。 南子岛不算小,有十几平方公里,不过因为四围暗礁多,不在主航道上,很少有人去那里。 岛上有米切尔的一座别墅,有一些武装人员驻守,这一点,大胡子船长没有隐瞒。 但张五金问到米切尔在不在岛上,大胡子船长却说他不知道。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米切尔,他甚至没有直接收到过米切尔的电话,米切尔有什么指令,有另外的人传给他。 “还真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啊。” 张五金冷笑。 不过心中也隐隐的加了一份小心。 这女人不但神秘,心机也非常的深。 派莎莎潜伏在长弓团中,一个月后才出手暗杀。 莎莎暗杀失败,她随即就安排了人中途伏击,又在庄园里布置杀手埋伏。 庄园里的杀手失败,她又主动挑战,再又在海上埋伏炮艇。 杀招就如海潮,竟是一波接着一波,而且环环相扣。 张五金但凡本事稍差一点,即便躲过了莎莎的暗杀,那一记狙击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而今天的海上狙击,更是辛辣。 空荡荡的海面上,无处可以藏身,如果张五金不是水性特别好,即便炮艇轰击时跳海,在离岸一百多里的海上,也是叫天不应,叫地无门。 “这女人厉害,心黑,势力也大,不过没听人说过啊。” 张五金这段时间,对黑山城周围的黑白两道,也多少有些了解,什么码头工人党之类,听了满耳朵,却从没听人说起过米切尔。 “她对我为什么这么重杀心,难道格里高里是她的奸夫?没听说啊。” 心中满是疑惑,不过疑是疑,杀心也更重。 “嘿嘿,落到哥哥我手里,剥了你的皮,到要看看你有几颗心。” 闲聊着,看到了南子岛。 正如大胡子船长所说,南子岛不小,而且森林密布,远远的,可以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座别墅,掩映在林木之中。 前面有熟悉的水道,不过,不等炮艇靠近,岛上就飞起了一驾直升机。 很显然,岛上发现了回头的炮艇,却又没听到船长的汇报,派直升机来查看了。 张五金眼光如鹰,直升机才一升起,他立刻一指点晕了大胡子,随即悄然从船尾下水,潜行上岛。 一上岛,他立刻直奔别墅的位置,但奔出一段,他发现不对,有一种被人窥伺的感觉。 “被发觉了,高点有观测位,或者有观测设备。” 他心思急转,进入一座林子,突然转向,远远往山背后绕去。 即然被发觉,米切尔就可以在前路上布置伏兵,他当然不会直通通的送上门去。 昨夜闯庄,是因为在夜里,米切尔也摸不清他的实力,他也有些小看了米切尔,以为米切尔就在庄中,想雷霆扫穴,一下就干掉米切尔。 但昨夜之后,米切尔知道了他的厉害,又特地约他来南子岛,必有布置,他再直接闯,那就危险了。 同时,也是因为对米切尔多了一点了解,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所以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热兵器时代啊,真要给几枝十几枝冲锋枪四面围住,那也是件要命的事情。 他有如花的美人,有大把的人生,敢冲是胆,但却不会莽撞冒失。 事实上,内功练得好的人,心思都很细密,因为内功就是细功夫,蛮练是练不出来的。 奔出千米左右,他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 不出他所料,十分钟左右,就听到了响动,人不少,十好几个,脚步轻捷,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或者士兵,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还有狗的喘声。 经过特训的狗是不叫的,但跑动的狗,会张大嘴巴喘气,对张五金这样的人来说,这声音已经非常大了。 有狗,这也在张五金意料之中,他并不担心,他是受过特训的,选的地点,是下风,狗闻不到他气味。 他把自己在枝叶中藏起来,他身上并没有带什么油彩,但适当的选择树叶,同样可以藏身。 同时,揉搓一些有气味的草叶,让狗到了近处,也闻不到他的气味。 没多久,搜山的人就现身了,不出他所料,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虽然没戴钢盔没穿防弹背心,但人手一枝冲锋枪,腰间挂满弹药,包括手雷之内,配备非常齐整。 有两条狗,牵在两名士兵手里,跑在最前面。 张五金隐伏着不动。 等所有人都从身边过去,他悄无声息的钻出来,跟在最后那名士兵的背后,一闪而上。 他的身子就如一阵轻风,几乎完全没有声响,那名士兵仔细的搜索着前方,根本没有注意背后。 张五金手搭上那士兵喉头,轻轻一捏,喉骨立碎,同时把那士兵身子一带,轻轻托着放在了树从后。 前面的士兵,全然无觉。 张五金立刻把那士兵的军装扒下来,自己穿上。 除了枪和匕首,每个士兵身上还有四枚手雷,这可不是黑帮的作风,典型的军方配制了。 这到让张五金对米切尔更多了一份疑惑:“难道她不是混黑道的,那她来剌杀我做什么?有病啊?” 如果米切尔是混黑的,剌杀了张五金,再趁机夺取黑山城,这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张五金也想得清楚。 可如果米切尔根本不是混黑的,剌杀他干嘛? “他不会真是格里高里的情妇吧。”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不想那么远,先对付了眼前的士兵再说。 若是普通的黑帮,这么十几个人,他一口气就能全部干掉。 但这些士兵明显受过优良的训练,手中的冲锋枪也随时处于击发的状态。 只要稍有不对,一点响动,或者眼角余光看到异动,一个转身,就可能一梭子扫过来。 而这种扇面形的横扫,是非常不好躲的,而且人又多,一个人发觉异动,其他人立刻就可能跟上,几把十几把冲锋枪扫起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张五金不敢轻忽。 他也不急,先跟着大队,有人看了他一眼,不过没在意,都有帽子的,他又换了衣服,帽子戴低一点,不是特别注意,别人不可能发觉。 前面进入一个山坳,地势有些狭窄。 这是一个好机会。 不出张五金所料,所有的人,果然都挤在了一起,成了一列纵队往前走。 张五金故意拖在最后,纵队一成,他立刻闪身上去。 就如对付先前那名士兵一样,跟上前面的一个,一手托着背心,一手伸到前面,就在喉头一捏。 他手上的劲道,钢管也一捏就扁,更莫说人的喉管了,一捏就碎。 那士兵啊呀都没叫一声,立刻软倒,张五金托着他身子放倒,立刻跨前一步,到了前一名士兵身后,依样葫芦,再又捏死一个放倒。 他身法如风,捏人喉管,就如巧妇捏饺子皮一样,又快又准又狠。 眨眼间捏死了七八个,前面还有七八个,不想中间一个在路侧的草丛里拨了一下,眼角余光似乎觉得不对,回头看过来。 644 不死的幽灵 644 不死的幽灵 为什么眼角余光会觉得不对呢,因为张五金把那些士兵放倒,没有丢开,全都倒在路上。 这么一路倒下来,多倒几个,就有些碍眼,加上喉头捏断的人,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手脚还有挣扎,吸不进空气啊,手脚会动,所以就在那士兵眼角余光中引起了感觉。 张五金时刻注意着前面的,一看那士兵转头,立知不妙,随手一挥,一枝筷子飞出去,正中那人耳根后面,左耳后进去,右耳后出来。 他手中虽然有枪,枪法却不行,打枪,真心没筷子有把握。 那士兵发出一声痛叫,仰天栽倒。 这么大动静,那士兵又是在中间的,前后都有人,张五金想再瞒下去,自然是不可能了。 张五金没有丝毫迟疑,端起手中枪就扫。 枪法再不准,近在咫尺用冲锋枪扫,那还是不成问题的,其实他刚刚不必扔筷子,就用枪扫也行的,只不过习惯了用筷子而已。 那些士兵虽然受过良好的训练,但反应再快,也不可能比子弹快了,而且张五金是从背后扫,他们都没来得及转身。 刹时间,山道上就跳起了迪斯科,剩下的六七人,每个人挨了几枪,纷纷栽倒。 到是那两条狗没事,其中一条狗眼见牵他的人栽倒,居然还冲张五金扑过来。 张五金一抬枪口,那狗居然一扭身子,没打中,再扣板机,子弹空了,而那狗已扑到面前,另一条狗有样学样,也扑了上来。 这要是换了普通人,那就糟糕了,这是两条大狼狗,不但体形高,身子更壮实得跟小牛犊子一样,普通人绝对会给一下扑倒。 可惜张五金不是普通人,感觉到子弹一空,他把空枪往前一戳,狗头一偏,他下面飞起一脚,正中狗腹。 想他是何等力道,那狗虽壮,却也给一脚踢飞了出去,半空中狗血狂喷,到地下打得两滚,爬起来,脚又一软,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另一条狗也差不多,眼见扑过来,张五金连枪管都懒得戳了,看那狗扑到面前,他直接飞起一脚,就那么踢了出去,简单粗暴。 但那狗即躲不开,也受不起,同样打两个滚,死了。 十几个人,两条狗,前后不过十几分钟时间,死得干干净净。 张五金也吁了口气,大白天,对付这种明显经过特种训练,且人手一把冲锋枪的士兵,他也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只要有一个小意外,象那个突然回头看的例子,只要有一个发现了,冲锋枪扫起来,就会非常的麻烦。 经过特训的士兵,反应可是非常快的。 “怎么回事,抓住了没有?” 前面一个士兵肩上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问话声,估计是听到了枪声,发问了。 不过不是女声,不是米切尔。 张五金不理。 每个士兵身上,都有标配的四枚手雷,这种美军的制式手雷,威力很大,是张五金的最爱。 十多名士兵身上,共搜出六十多枚手雷,脱下先前那士兵的裤子,下端扎起来,就是一个上佳的人字兜,一边放一半,往肩上一搭,超酷的搭链。 他也不急,慢慢的收拾这些,不出他所料,几分钟之后,天空中便传来嗡嗡的声音。 米切尔没有听到回应,派直升机来查看了。 张五金端起枪,扫了一梭子,直升机立刻就直往这边飞过来。 张五金嘴角掠起一丝笑意,他在一个士兵的身上,搜到一包烟,先点了枝烟,然后取一个手雷,拿在手里。 直升机飞得不高,三四十米左右,先在一边绕过,张五金再扫一梭子,直升机飞过来,就在林子上空停住了。 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张五金暗笑一声,拨了插销,稍停两秒,挥手把手雷扔出去。 手雷奇准无比的丢进了直升机敝开的舱门,有名士兵站在门口,手中也端着枪呢。 张五金没砸这人,手雷从他身侧掠过,直接进了机舱。 那个士兵回头,看到了手雷,大惊失色,反应到也真快,立刻就往下跳。 “噢。” 张五金以手掩脸。 三四十米高啊,你以为你是变形金刚还是忍者神龟啊,就敢往下跳。 那士兵可能是跳了才想起不对,在半空中发出鬼嚎,嚎叫声随即就给手雷的爆炸声掩盖了。 直升机栽下来,随后引发更大的爆炸声。 张五金再不等待,把裤子做成的搭链往肩上一挂,拨步就往别墅跑去。 别墅前面平坦,后面则是山包,张五金上了山包一看,乐了。 他所站的地方,离别墅直线距离大约五十米左右,别墅前面,一些士兵正在列队报数,大约有二十个人左右。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米切尔听到了直升机的爆机声,派出第二队士兵来查看或者说支援了。 刚好在整队,这还真是方便了张五金。 张五金取下裤子搭链,拿出七八枚手雷,掂了一掂,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然后猛地扔了出去。 扔出一枚,立刻又扔第二枚,他双手配合,一手拨销,一手扔雷,快得人眼难见。 第一枚手雷才飞到那队士兵上头,还没有爆炸,第八枚手雷已经出手。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爆炸。 这种美军的制式手雷,威力是非常大的,这个星球上,高喊民主人权大旗的美国,是制作杀人武器最多,威力最大的国家。 这种列队的士兵,一个这样的手雷,差不多就能把他们全部炸死炸伤,何况张五金一家伙扔了八个。 爆炸声成串响完,那队士兵,再没一个完整的。 “嘎。” 张五金怪笑一声,往别墅里看了一眼。 “米切尔同学,听说你的声音很迷人哦,跟我的手雷声比一比吧,看看谁更性感。” 张五金没有摸进别墅去找米切尔的兴趣,即然扔开了手雷,那就继续扔吧。 别墅后面有窗子,他打枪不准,五十多米距离,要他用手枪打,未必能枪枪打进窗子里,但扔手雷,却是一扔一个准。 每个窗子扔一下,三层楼呢,也要二十来个,然后就往屋顶上扔。 不管有没有人,也不管有什么效果,反正手雷多,留着也没什么用,又不是鸡蛋,末必留着做晚餐啊。 最后留下两下,其它的全扔了进去,把一座漂亮的别墅,炸成一堆废土。 那模样儿,就如给蹂躏过的女人,那叫一个凄惨。 张五金扔完了,就在山包上吸烟,别墅里,是不可能有活人了,除非有地下室。 他是想等,看还有没有直升机什么的飞过来,但一直没有等到。 别墅很多地方起了火,不过是砖石结构的,没有整个儿燃烧起来,看看烧得差不多了,张五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因为他不确定,米切尔到底在没在别墅里,那个女人,太狡猾了,虽然约着他来南子岛,她自身,却未必会在南子岛上等着。 进别墅搜了一圈,也有几具死尸,有三个女人,但肯定没有米切尔,因为感觉中就不对。 这也在张五金意料之中。 当然,也要怪他昨夜杀人时太可怕,十七个女杀手,十分钟不到给他杀完了,米切尔虽然在这边准备了更精锐的士兵,但还是有忌惮,自己没有留在岛上,也很正常。 但有一样东西,却出乎张五金意料之外。 他在三楼的一间类似于会议室的大房间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说奇怪不奇怪,他小时候,在国内也经常见,只不过现在见不到了。 什么东西呢? 是一个会场,一面墙上,挂着四张头像,张五金小时候见过,所以一眼认得,著名的马恩列斯,也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 画像两则,是斜插着的红旗,以前小时候,镇上的大礼堂,都是这么摆。 画像下面,是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地图上,到处插满了红旗,不但欧亚,中国,甚至是南美这一片,也插满了红旗。 而在地图两边,用西班牙文写着两行字,左边一行是:**一定会实现。 右边一行是:伟大的苏维埃社会主义万岁。 这一幕,是真的让张五金愣了一下,仿佛时光倒流,他又回到了小学时候,礼堂里开大会,那热烈而喧嚣的场景。 “苏维埃?不就是苏联吗?” 他想了一下才醒悟。 “苏联不是完蛋了吗?这是想干嘛?” 他着实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再想到米切尔,一时间又惊又奇:“她难道是苏联人?不会是地下党吧,哇,这么高大上。” 苏联啊,那强大的帝国,张五金出生的时候,已然分崩离晰,但他还是听说过,骇人的宠然大物啊。 感慨了一会,也没有别的发现,没兴趣了,临出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四大伟人像。 张五金一直觉得,这四个人之所以伟大,主要是他们的胡子够酷。 “四位老爷爷,好久不见,向你们致以少先队的敬礼。” 张五金行了一个标准的少先队队礼,自己也觉得搞笑,打个哈哈,出了别墅。 645占便宜怎么滴 645占便宜怎么滴 他杀人如麻,到底杀过多少人,自己都数不清了。 他钱多成堆,到底有多少钱,他也没去数过。 他拥有的美人也很多,这个到是能数清楚,不过没必要。 他从小厌恶农活,农村,喜欢的就是都市的霓虹灯,大一点,则迷上了那些黑丝美臀的妖精。 这些都是资本主义的毒草啊。 他中毒已深,无药可救。 岛上应该是再没活人了,到码头上,到是停着几艘汽艇。 他特训时学过各种交通工具的驾驶,从坦克直升机到汽艇,虽然不精,但基本是会的。 上了一艘汽艇,摸索了一下,也就会开了,上面有gps自动导航,一路开回巴比兰来,中途再没有遇到米切尔的狙击。 也没有见到莎莎。 张五金也没管,回到黑山城,尼尼等人正在找他。 他手机先前跳海的时候进了水,没法用了,所以尼尼等人找不到他,虽然苏珊说了,可她们还是担心不是? 张五金随便解释了几句,应付过去完事,问了一下,莎莎果然没有回黑山城来,张五金也没有多管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米切尔肯定没死,如果想打他主意或者报复他,迟早会现身的。 至于莎莎,无非生命中的过客,再遇上,是缘份,遇不上,也不必挂在心上。 到是晚间苏珊跟他撒娇:“她们都骂我,说我一点用也没有,让你又给其她女人勾走了。”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搂着她娇软的腰肢:“那你就拿出你的魅力,好好的勾住我。” 苏珊有些羞,但这晚上,却还真的很主动,到是让张五金乐不可支。 张五金认定,米切尔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明摆着啊,给他杀了那么多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混混,都是精心培养训纪出来的,花的心血和金钱,绝对不少,给他就这么杀了,换谁都不会罢手啊。 因此张五金明松暗紧,明里让尼尼她们不要声张,暗里却小心提防,免得米切尔搞突然袭击。 以前电影看得多,特种部队斩首突袭,还是蛮剌激的,但如果米切尔给他来上这么一手,那就不仅仅是剌激了。 他自己到是不怕,但要是弄得女兵们死伤一片,他也心痛不是。 张五金怀疑,米切尔派到长弓团中潜伏的,不可能只莎莎一个,当时他忘了问,因为想着可以干掉米切尔的,现在再想问,找不到莎莎了。 即然没地方问,这个怀疑他就只告诉了尼尼玛丽几个高层,多注意一下,但叮嘱不能乱怀疑人,免得扰乱人心,因为根本不知道谁是卧底啊。 他说是不要紧张,尼尼几个还是紧张了。 玛丽想了个主意,最初的五十名女兵里面,不可能有米切尔的卧底,因为那时候张五金的长弓团还没发展起来,根本没人关注,米切尔不可能往里派卧底。 这五十人是绝对可信的,暗暗通知她们,让她们时常留意长弓团内部的动静,同时以她们的亲属和同乡为主,建立多支小分队。 因为她们的亲属和同乡,都知根知底,有没有接受过外人的培训什么的,一清二楚,所以基本也是可信的。 有这些人盯着,几只小分队随时准备做出反应,米切尔的人想捣乱或者突袭,就没那么容易。 还有莉莉的卫内班,这些小姑娘也是可信的,全都要暗里做好准备。 张五金到觉得不必要这么紧张,但尼尼和玛丽都强调有备无患,张五金也只好由得她们。 然而接连一个多月过去,却是风不起草不惊,到是尼尼她们抓得紧,姑娘们的训练一日千里。 别的不说,迪米的坦克连,已经可以在行进中打炮了,虽然打不准,但是能打响就不错啊。 其它配合的装甲战术,也有了很大的长进,至少一点,拉得出,打得响,三个月时间,有这个样子,真心可以了。 张五金也郁闷,米切尔难道就这么算了?绝不可能,一定在暗中盯着。 他实在是有些想秋雨秦梦寒了,以前还只担心李二仙,现在还多了个米切尔,想走还不敢走,真是烦人啊。 他也想谢红萤,也想过去找谢红萤,可又不敢。 他在这边闹得太大了,而且是纯黑帮性质,而谢红萤说过,她们的工作性质,是尽量不在明面上与黑帮有联系,免得给美国等西方国家找到攻击的借口。 所以谢红萤在墨西哥,是侨商的身份,虽然暗地里有斩西堂的势力在后面,但明里,却弄了个华商协会,而且还象征性的给斩西堂交保护费,以尽量撇清关系。 张五金现在闹得这么大,跟谢红萤一联系,万一给中情局盯上,那就有些麻烦。 而且张五金以前的卫星电话给中情局盯上过,中情局知道他是国安的人,这一点是最麻烦的。 他跟谢红萤联系,只要给盯上了,中情局肯定就会盯上谢红萤,谢红萤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所以张五金只能忍着,甚至电话都不敢给谢红萤打,就怕他的声音在中情局有记录,中情局循线盯上谢红萤。 他也起过念头,不要电话,而是直接偷偷的溜去找谢红萤,这样就不怕被监听,不过后来想一想,还是算了。 回又回不去,谢红萤也不能找,苏珊虽然是大美人,可连偷三个月,也有些不新鲜了。 正自气闷的时候,朱朱小魔女却告诉他一个消息,说她师父无意中得到消息,说奔马有一个针对长弓团的阴谋。 奔马一直没有放弃对黑山城的垂涎,再一个,张五金也不听话,格里高里以前还每年纳三百万美元呢,张五金却是一分钱不给。 奔马即没面子,又没里子,当然不肯放过他。 不过奔马心里虽然憋着一腔邪火,摄于长弓团的武力,也不敢轻易启衅。 他自己一股势力,干不过长弓团,就想了个合纵联横的主意,跟北面的瓦内帮暗里勾结,想联手打长弓团的主意。 奔马跟瓦内帮,其实是死对头,瓦内帮在里哈,里哈矿产多,以铜矿为主,而性质却跟黑山城差不多,国家没有开发,都是一些私人小矿主在那儿开采,瓦内帮从中抽头,赚得盆满钵满。 里哈跟黑山城相距一百公里不到,奔马盘距的大林省,与黑山还有里哈,差不多就是一个等边三角的距离。 奔马打过黑山的主意,也同样打过里哈的主意,可惜格里高里强,瓦内更强,都失败了。 格里高里胆子还是小了点,摄于奔马后面的乔马哥拿,象征性的每年给奔马三百万美元,算是投了哥拿军。 瓦内却不怕哥拿军,因为瓦内背后也还有势力支撑,因此跟奔马闹得比较僵,经常起冲突。 但奔马为了黑山城,却放下脸面,悄悄的跟瓦内联系上了,想联手打长弓团的主意。 “我师父得到的消息是,奔马假意和瓦内起冲突,僵持不下,奔马就来向你求援,长弓团从南向北打,奔马从北向南打,两面夹击。” 朱朱在尼尼拿来的地图上指点:“从南打,全是山区,装甲车的火力会受到很大限制,是很难打进去的,僵持的时候,奔马就会从背后偷袭,截断我们的后路,然后才是真正的两面夹击,他只要挖开公路,我们的装甲部队就无路可逃。” “好阴险。” 听了朱朱的话,尼尼玛丽几个相顾变色。 里哈地势比黑山还要复杂,装甲部队的突击力,在这样的山区,至少要打一个折扣,瓦内帮只要守住几个险要山口,短期内想打进去,确实没有可能。 僵持之际,奔马从后突袭,别的都不要做,只要阻断公路,长弓团的装甲部队就如同的坛子里的乌龟,再也脱身不得。 姑娘们要突围,惟有放弃装甲车,从山区一路杀出来,那时奔马以优势兵力沿山区层层堵截,后面又有瓦内帮的追兵,长弓团真有可能全军覆灭。 张五金同样变色,他对军事虽然比较外行,但这么简单的阴谋,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朱朱,谢谢你师父的这个消息。”他忍不住握住朱朱的手:“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你师父,我想亲自谢谢他。” “你放手,想占我便宜怎么滴?” 他一脸诚恳,朱朱到是大发娇嗔,把手抽出来,道:“我师父才不想管这些事呢,只是偶尔得到个消息,而你上次的表现又还不错,所以师父才让我提醒你一句。” “谢谢谢谢。”张五金虽然遗撼,还是连声道谢。 “嘴巴上谢就不必了,到时看你的行动。”朱朱小魔女哼了一声,下巴翘得老高,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师父还说了,你不妨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张五金疑惑:“怎么个将计就计法,你师父是怎么说的?” “将计就计就是将计就计啊。”朱朱老大不耐烦:“具体的,我师父没说,话说你不是这么笨吧,将计就计都不知道。” 646我跟你去 646我跟你去 她一手叉腰,一手差点指到张五金鼻尖上去,嫩白的指头,还高高的往上翘,让人真想一口含在嘴里。 “将计就计啊。”张五金看尼尼和玛丽:“你们应该知道吧。” 尼尼玛丽列文几个对视一眼,却同时点头:“好计。” 还真知道啊,张五金有些傻眼,想了想,他好象也明白了,确实不太复杂啊。 说是不太复杂,具体怎么操作,还是要好好商议的。 而首先第一条,就是要确定朱朱的师父这则消息的真假。 消息是真的。 先是奔马跟瓦内帮打了起来,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奔马气势如虹,三千多人,压着瓦内帮步步后退,一直压进山区。 但尼尼派侦察兵查看了一下,表面的热烈,内里却其实没有任何死伤,也就是说,唱戏。 只这一步,就能证明朱朱师父的消息是真的了。 十天后,奔马果然就派了人来,请求张五金出兵协助,从南部,也就是瓦内帮的后面杀进去。 同时开出条件,打败瓦内帮,地盘一人一半,且长弓团以后不必向奔马交份子钱,意思就是,承认张五金与奔马平起平坐。 无论对哪个黑帮头子来说,这条件,都是相当优厚的,不但有里子,地盘分一半,而且有面子,就此与从前的老大平起平坐,那可是倍儿有面子啊。 混黑帮,一是图个钱,二就是图个脸嘛。 这脸当然不是正常人眼中的脸,是黑帮里面的脸,就是你拳头大,厉害,大家怕你,服你,由此可以嚣张跋扈,耻高气扬。 张五金没有道理拒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尼尼与玛丽列文几个,早就拿出了作战计划,还就是朱朱师父的办法,将计就计。 具体的战法有两种,一是照奔马所说的,打瓦内帮的屁股,却要一股作气,一下打进去. 直接把瓦内帮给捅穿了,弄假成真,真个打下瓦内帮,让奔马在一边发呆去吧。 另一种,是假作攻打瓦内帮,进山口而不入,却以精兵,也就是装甲团,突袭奔马侧后。 奔马以为长弓团上了当,必定不防,借着装甲团的突击力,不说一拳把奔马打死吧,至少也能让奔马重伤。 两种战法,各有利弊,一时间还难下决心。 尼尼几个请张五金决断,张五金哪里决断得了。 要是两个人面对面单挑,张五金一眨眼就能决断,这种智谋类的,他真心不擅长。 不过张五金有办法,他请朱朱去问她师父。 消息是朱朱师父提供的,将计就计的计策,也首先是朱朱师父提出来的,具体执行,他或许也早有筹划。 朱朱傲骄了一下,在张五金小小的使了一点激将法后,呆萌小魔女果然就暴跳如雷,不过仍然不肯答应替张五金引筹她师父,只是给她师父打了电话。 她师父却提供了另外一个消息。 瓦内帮秘密引进了两架武装直升机,上面有反坦克导弹,这是对付长弓团装甲兵的超级杀手。 只要长弓团进入山区,狭窄的山道上,给直升机逐一点名,别说六辆坦克,六十辆也会全军覆灭。 尼尼等人听了大惊,迪米更是破口大破:“好阴险的老贼。” 而玛丽更做出判断:“瓦内帮只怕野心不小,我们想将计就计,瓦内帮只怕也想,或许打垮我们之后,顺便就把奔马给收拾了。” “有可能。”列文等人齐齐点头。 “奔马这匹傻马。”张五金忍不住骂。 骂没有用,得想办法,而朱朱师父的办法是,用特种兵,偷偷潜入瓦内帮腹地,毁了瓦内帮的两架直升机。 瓦内帮本来准备了宝刀,结果一抽刀,却发现刀断了,出其不意之下,长弓团必能一举攻下山口。 后面的就容易了,先打垮瓦内帮,再顺势而下,直攻奔马帮,或者,再来个将计就计,假作不知道奔马和瓦内帮的勾结,请奔马来瓦内帮分亨结果,然后再一举干掉奔马。 这是后面的事,张五金一听说偷偷潜入瓦内帮摧毁直升机的事,立刻就跳了起来:“我去。” 尼尼几个立刻反对,张五金却一脸坚决,安慰她们:“你们忘了,我有巫术,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瓦内帮,保证他们发现不了我。” 跟了张五金这段时间,尼尼几个对张五金也确实有相当了解了,她们的这位老大,不大象个上位者,即无上位者的觉悟,也无上位者的尊严。 同时,也没有上位者的蹈略谋划,什么城府如海心细如发算计深远,全都没有。 很多时候,更象邻居家的大男孩,整天笑嘻嘻的,人家当老大要保持威严,他到好,经常主动跟人开玩笑。 碰上朱朱小魔女发飚,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 但是,张五金那种如鬼如魅的身手,她们却也多次见识过。 可以说,张五金即不是合格的司令,也不是合格的参谋,他就是那种天字第一号的特种兵。 他去干这种潜入敌人内部搞剌杀破坏的本事,确实是一流的,也的的确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张五金到底是长弓团的老大,或者说,他就是长弓团的核心,没有他,长弓团基本上可以说就不存在了。 所以,尼尼几个还是有些犹豫。 而这时朱朱就叫了起来:“为什么毁了直升架啊,你个笨笨,把直升机偷出来不行啊,偷偷的飞到瓦内帮后面,从后面发起攻击,瓦内帮还不哭爹喊娘啊。” 这个主意是好,不过张五金一摊手:“我不知道能不能把直升架飞起来。” 他特训的时候,学过开直升机,但就是简单的学了一下,起飞降落了几次。 所以硬要问他会不会开,他可以说会,但说技术怎么样?那是真不怎么样。 就如一个学了三天汽车驾驶的人,你说他不会开车吗?他真能开动了。 但要他上路,那就是一马路杀手,不但能杀了别人,十有**,自己也会给干掉。 所以张五金不敢打包票。 但他这话一出,立刻就给朱朱鄙视了:“还说你会巫术呢?这个都不会。” 张五金傻眼,巫术和直升机有什么关系?直升机是巫婆的坐驾?没听说过啊,就哈利玻特,骑的好象也是扫帚啊。 不过朱朱随后的一句话,让他开心了。 朱朱拍着骄挺的胸脯:“我跟你去,我会开直升机,师父说了,瓦内帮的是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我就开过。” “你会开直升机,真的假的?” 打了这段时间的交道,张五金对朱朱的性子已经相当了解了,这丫头脑子里少根弦,不过基本不撤谎。 但面子上,张五金还是装出不信任的样子,朱朱果然就暴怒了,通通通的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个包来,里面一堆的证件,其中还真就有几张飞机驾证,小型机的,直升机的,都有。 “小看了本姑娘不是。”朱朱把胸脯儿拍得颤巍巍的:“服气了吧。” “服。”张五金果断抱拳。 朱朱能开直升机,张五金又坚持自己的意见,尼尼几个也只好同意,修改作战计划。 张五金带了朱朱,先到里哈,把车停在一个小镇上,两个人步行进山。 瓦内帮的主要巢穴,在哈奇镇,朱朱师父的消息里,瓦内帮秘密引进的两架直升机,就停在镇后的山谷里,非常隐密。 张五金两个翻山而进,可以从山背后,直达山谷。 停车的小镇,与哈奇镇就隔着一座山,但这山可不小,而且是原始森林,少有人进山的,想翻山而过,不容易。 张五金带着朱朱爬了一天,看路程,才走了一半,至少还要翻两座大岭,才能到那个藏直升机的山谷。 “今夜走不了了。”张五金看看天色:“先找地方宿营。” “啊呀,累死我了。” 听说不走了,朱朱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猛地又呀的一声叫,一下就跳了起来。 张五金都给她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那里,那里。”朱朱尖叫。 张五金顺着她手指一看,哭笑不得:“一条四脚蛇嘛,这有什么可怕的。” “它就藏在石头上,我刚刚差点一下坐到它呢。” 朱朱却一脸很夸张的叫。 还补充:“差一点点就坐到了。” 这丫头,张五金又气又笑,忍不住道:“也许你已经坐到它尾巴了,看,那里有一截断尾,还在那里跳呢。” “呀。” 不想朱朱这次的反应更大,居然一下藏到了他身后,而且死死的抱住了他,鼓翘的胸部,紧紧的压在他背上,那叫一个货真价实。 张五金则有些目瞪口呆:“壁虎的尾巴你也怕,难道尾巴还咬人?” “尾巴不咬人,可是它好恶心。” 朱朱一副要哭出来的语气:“我以前见过一次,小小的,软软的,灰灰的,最重要的是,明明已经断了,却还在那里扭啊扭,好象有巫术在控制一样,我上次就做了几个月噩梦,你知不知道?” 647不许胡思乱想 647不许胡思乱想 张五金别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已经外焦里嫩了。 张五金找了个岩壁,扎下帐蓬,趁着天没黑,找了大堆的柴来,又烧了一点热水,他带的,本就是专业的登山装备,因为知道大山难过,事先做了准备的,主要朱朱是女孩子嘛,要是他自己,就不必这么麻烦。 但朱朱远比他想象的要麻烦,生了火,吃了东西,朱朱提出要求:“我想洗澡,一天不洗澡,全身痒死了。” 洗澡不难,不远处就有一条山溪,好象还有一个小水潭。 但朱朱却提出了雷死人的要求:“你先去洗。” “为什么?”张五金奇怪:“我不想洗。” “我怕水里有什么东西,会咬我。” 张五金哭笑不得,故意缩了缩肩膀,逗她:“水里有怪物吗?啊呀,我也怕。” 不想朱朱却发飚了:“水里怎么会有怪物,你故意吓我。” 张五金里外不是人,委屈:“不是你自己说有什么东西咬人的吗?” “我是说螃蟹啊什么的,怎么会有怪物?” 原来她说的居然是螃蟹,张五金彻底没话说了,只好点头:“好吧,我先洗,你把水烧开一点,万一我给螃蟹咬死了,你就把我煮着吃了吧。” “才不吃你。”朱朱一脸鄙视:“你很美味吗?” “螃蟹说,是的。”他一脸认真,这下朱朱笑翻了。 这丫头呆萌,但笑声真的很好听,象银铃一般,在山野里无拘无束的飞洒开去。 张五金到山溪边,朱朱跟着他过来了,张五金笑:“怎么,想看我洗澡啊。” “哪个要看你洗澡,好臭美么?”朱朱脸一红,转过身去,却不肯离开。 张五金明白了,这丫头害怕。 这丫头好象惟一不怕的就是人,见谁都张牙舞爪的,至于其它的,就跟其她女孩子一样了,从鬼到老鼠到壁虎尾巴,全部都怕。 “不是臭美,而是我本来就长得美。” 张五金哈哈笑。 朱朱就在后面发出做呕的声音,张五金笑得更大声了。 山水微凉,但天气热,不觉冷,只觉得舒服。 朱朱却不耐烦了:“喂,你要洗多久。” “没洗多久吧?” “还没洗多久。”朱朱哼哼:“你怎么跟女人一样。” 张五金笑:“我身上痒啊,你不痒吗?” 正如他所猜的,朱朱果然就肩膀动了两下,伸手在身上又抓了几下,张五金暗笑,舒服啊,不过朱朱突然跑回了山坡上。 张五金不知她干嘛,还在发愣呢,没多会儿,朱朱下来了,换了一条宽松些的裙子,这女孩子出门,果然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得多,裙子都带着几条。 “到一边去,不许盯着我看啊。” 朱朱跑下来,脸还是有些红,挥手象赶苍蝇一样,把张五金赶到一边,自己扑通跳到水里。 这丫头,张五金看得目瞪口呆,溅了一头水。 “说了不许盯着我看的。” 朱朱给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水泼他。 她要是蹲在水里,还好一些,这么半站起来泼水,可就精彩了。 裙子打湿了,贴在身上,里面什么也没有,张五金看得差点喷鼻血,到也有些不好意思,转开头,心下暗叫:“这丫头,身材还真不是盖的。” 他转开头,朱朱也就不再找他麻烦,就在裙子里面洗澡。 女孩子游泳还好,洗澡嘛,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方便,张五金就不洗了,自己上岸去,不想朱朱又叫了:“不许走开。” 张五金暗笑,嘴里却道:“干嘛呀,让我旁观?” “谁让你旁观了?”朱朱发嗔。 “那你让我站着干嘛?” “让你站着就站着。”朱朱找不到理由,直接发蛮了:“一个大男人,好多废话。” 得,还成他废话多了,张五金只好在一边站着。 月亮出来了,张五金道:“我会写诗呢,想不想听?” “你会写诗?”朱朱哼:“你念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到也不是纯粹无聊调笑,是确实有些想秋雨她们了。 结果却给朱朱鄙视了:“我就说你是大骗子。” “我又哪里骗你了?”张五金冤枉。 “这诗是你写的吗?”朱朱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中国古人李白的诗。” 这下傻掉了。 张五金目瞪口呆,有点于正大抄给琼瑶阿姨捉奸在床的即视感,可这没道理啊,你一南美姑娘,怎么会知道太平洋对岸李白的诗。 不过下一刻朱朱就揭开了谜底:“你别抵赖,我师父告诉我的,绝不会错。” 原来是师父教的啊,张五金到是对朱朱那神秘的师父越来越好奇了,道:“你师父很厉害啊。” “那当然。”朱朱抬起小下巴,一脸的得意:“我师父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也是最厉害的人,我谁也不怕,最怕的就是师父。” “哈哈。”张五金笑:“你这么皮,肯定给师父打屁股打多了。” “师父才不打我。”朱朱急了:“师父只要看我一眼,整个人就好象给她看穿了一样。” “这么牛啊。” 张五金装出不信的样子:“你师父一定很难看。” “你师父才难看呢。”朱朱立刻反驳:“我师父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原来你师父是女的啊?” 张五金这到不是假话,他一直以为,朱朱的师父是男的呢,白胡子老爷爷的感觉,好有智慧的样子,却原来是个女人。 “当然是女的啊。”朱朱理所当然,不过随即就叫了:“啊呀,要死了,我师父不让我跟外人说她的样子的,不说了不说了,你不许再问我啊,要是师父知道了,我就杀了你。” 这丫头,张五金好笑,不过她发急,他也就不问了,但心里却更加好奇。 她师父一个女人,计谋这么厉害,消息也这么灵通,可不是一般人啊。 洗了澡,又在火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分头睡觉。 两个帐篷,隔着火堆,一边一个,不过张五金才躺下没多久,帐篷门一掀,朱朱却抱着睡袋进来了。 还用脚踢他:“里面去一点点,这么没眼色。” 张五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对吧,这是我帐篷啊。” “再说我就杀了你。” 朱朱瞪眼,不过脸颊儿红红的,似乎又想笑出来。 张五金已经明白了,这丫头胆小,晚上在这山野里,不敢一个人睡。 不过他不敢说穿,万一恼羞成怒,真给他踹两脚,没地方叫冤去,嘴里就故意嘟囔:“抢人家帐篷还这么凶,真是的。” 往里面移了一点点,朱朱躺下了,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那里偷笑。 “这丫头。”张五金暗笑摇头。 躺了一会儿,朱朱转过身来,张五金就装做闭眼,朱朱哼了一声:“你明明没睡着,装模作样的,大骗子。” 张五金只好睁眼,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朱朱咯的一声笑。 她睡袋只掩到胸口,露出好大一片胸肌,张五金眼光落上去,朱朱就哼了一声:“眼晴往哪里看呢,跟你说,敢胡思乱想,我就杀了你。” 张五金没好气:“我一晚上给你杀十次了。” 朱朱咯一下笑起来:“谁叫你讨厌来着。” 这也讨厌?跟女孩子就没办法讲道理,张五金无语,朱朱笑了一下,问道:“你说,山上到底有没有鬼?” “嗯?”夜半说鬼,这应该是男生骗女生的桥段啊。 张五金摇头:“应该没有吧。” “可是。” 朱朱侧着耳朵听了一下:“我好象听到一些怪怪的声音。” 原始山野,自然会有各种怪声,张五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时突然不知一只什么鸟在帐篷顶上飞过,而且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 朱朱顿时就吓到了,呀的一声叫,一下掀开张五金睡袋。 张五金不喜欢裹紧了,又不冷,所以一边拉链是敝开的,到是方便了朱朱,一下就钻了进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而且死死抱着了他,口中还呀呀的叫。 她就一件睡袍,还是吊带式的,再然后,里面还什么都没穿,这一家伙扑进来,那感觉,张五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是什么,是什么,是不是怪物?”朱朱却是真的吓到了,连声问,声音都有点儿打颤。 “不是。”张五金摇头:“应该是什么鸟飞过去了。” “哪有鸟这么叫的。”朱朱半信半疑。 “呀。”张五金便学着叫了一声:“也没什么特别吧。” “你吓我。” 朱朱作势扬起拳头。 她睡衣吊带式的,钻得急,带子滑了下去,扑在张五金怀里就还好,这么一扬拳头,身子移开,那就精彩了。 朱朱先没发觉,注意到张五金的眼光,忙把带子撩上去,恨恨的瞪一眼张五金:“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这丫头全身上下,充满了诱惑,就如一只肥肥白白的大白兔,偏生还就一张嘴凶。 张五金只好把眼光移开,不过两人这么抱着,没反应是不可能的。 648 那是什么 648 那是什么 朱朱也觉出不对,可她实在是害怕,又不敢离开,想了想,道:“拿你的睡袋打开垫着,我的睡袋做被子盖。” 说到就做,直接把张五金的睡袋掀开了,然后把她自己的睡袋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眼晴一闭:“睡觉,不许胡思乱想啊,否则我杀了你。” “又给你杀一遍。”张五金嘟囔:“十一遍了。” 朱朱咯一下笑出声来:“不许出声,否则我真杀了你。” “十二遍。” “咯---。” 朱朱这下真的笑翻了,笑了好一会儿,侧头看张五金。 张五金也看着她,月光从帐篷顶上透过来,在女孩脸上映出淡淡的柔光。 很漂亮的女孩子,很纯。 “喂,傻看什么?”朱朱嘟嘴。 张五金摇头,不想说话。 朱朱脸颊上突然泛起红晕:“傻乎乎的,要不,我们做---那个吧。” “嗯?” 这话太突兀了,张五金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南美女子热情开放,没什么贞节之说,爱就做,不爱拉倒,但朱朱突然来这么一句,张五金还真是非常的意外。 不过也许是他瞪眼的动作太夸张了一点,朱朱突然又后悔了,猛一下转过身去:“不行,我后悔了,睡觉,不许动啊,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这臭丫头,逗人玩吗? 张五金恼了,手抬起来,朱朱背后却好象长了眼晴,立刻尖叫:“不许碰我。” 杀猪呢,这么叫。 张五金眼珠子一转:“你碰我怎么办?” “才不碰你。”朱朱转过身来,耸着小鼻子:“你那么臭。” “我刚洗了澡。” “洗了澡也臭。” “那你是不是也臭。” “我才不臭。”朱朱得意洋洋的拿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我好香的,男人才是臭的。” 只有女权,没有男权,中国好象也只有妇联。 小木匠哭晕在厕所。 突地手指着帐蓬门,眼珠子瞪大,偏偏什么也不说。 他这个表情,立刻就吓到了朱朱。 “什么?” 不等张五金回答,她直接就扑到了张五金怀里,颤声叫:“是什么?” 张五金暗乐,果然是香喷喷的大姑娘,又香又软。 “我也不知道啊。”张五金强忍着笑:“好象是一只鸟飞过去了。” 他还是笑了一下,朱朱发现了,抬头:“你吓我。” 这是要暴走的前奏,张五金立刻转换话题:“是谁说不碰我的了?” “你个大骗子。”朱朱捶他。 她睡衣宽松,肩带老是往下掉,这一捶,肩带滑下去,好看极了。 朱朱发现了,瞪眼:“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这个样子,却更诱人,张五金终于忍不住了,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要做什么?” 朱朱吓到了。 张五金不答,看着她眼晴,慢慢的把唇凑过去。 “不,不要。” 朱朱嘴里喷着热气,手撑着张五金肩膀,不过软软的没什么力气。 张五金慢慢的吻下来,挨着了她唇,轻轻一吻,抬头。 只这么蜻蜓点水的一下,朱朱却仿佛给电打了的小鱼儿,立刻就红晕上脸,眼眸发潮,呼吸也喘了起来,嘴里却还在叫:“不,不行,大骗子。” 张五金又吻一下。 这下更严重了,朱朱就如一枚花辨落进了水里,整个人都有了一种潮潮的润润的感觉。 “坏蛋---骗子---你不许弄疼我的---否则我就杀了你---。” 这丫头属鸭子的,全身都软了,嘴还硬。 张五金轻笑:“还是让我来吧,我的刀子更厉害些---。” 好久,帐蓬中传出昵音:“坏蛋,大骗子,真的给你杀死了,我一点儿都动不得了---。” “没事,我再杀一刀,就活了。” 这是张五金得意的笑声,杀美人比杀鱼,那可是爽多了。 夜,醉了---。 第二天,差不多到十点才动身,小魔女呆萌依旧,却娇了很多,动不动就会叫起来,会撒娇。 女孩子都一样,身子给了男人,总就会娇一点。 会撒娇的女孩子最可爱,张五金很喜欢。 将近天黑的时候,翻上一座山岭,终于看到了藏直升机的山谷,果然停着两架直升机,样子酷酷的。 朱朱卖弄,告诉张五金,这就是美国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火力非常强大,号称坦克杀手,一架至少要几千万美金,不过黑帮头子有钱,不在乎这一点点。 “我们家朱朱知道得真多。” 哄女人嘛,无节操夸她就对了。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笨蛋,你只要夸她,无论对不对得上号,她都会开花。 朱朱也一样,小脸得意洋洋:“当然。” “亲一个。”张五金凑过唇。 小魔女立刻喜滋滋的把红唇儿嘟出来。 张五金吻上了瘾,从嘴到脖子到胸,朱朱就脑袋往后仰,胸捕挺起来,尽量的方便他。 山谷不是很大,但也不小,跟一个足球场差不多,除了直升机,还有两幢房子,有人进进出出,但没有什么哨兵或巡逻队什么的。 这个正常,瓦内帮只是黑帮而已,不是军队,不可能有什么正规的巡逻制度。 “我们是晚上下手,还是明天白天才下手?”张五金有些拿不准。 “没事。”朱朱半个身子趴在他背上,嘴巴就在他耳朵边,喷出的气热热的,声音也软软的:“阿帕奇有很好的夜视设备,晚上下手也可以,明天早上装甲营就可以进攻。” “好,一切听我家朱朱的。” 朱朱立刻就开心了,主动凑上红唇。 这会儿天还没全黑,不着急,两人腻在一起,正新鲜着呢,怎么腻也不够。 张五金突然发现了动静,轻搂着朱朱:“有人上山了。” 朱朱这会儿衣衫半敝,眼眸迷离,听到这话,到是吓一跳,慌忙整理衣服,道:“是什么人?” “一男一女。”张五金笑:“好象也是上来约会的。” 朱朱顿时就乐了,趴在他肩头吃吃的笑。 “这两人好象不是黑帮中的。”张五金看了一会儿:“气质不太对,好象是飞行员或者机师。” “有可能。”朱朱眼力没张五金好,看不太清楚。 张五金想了想:“要不我去抓个活的,问一下,要是机师,那就更好了。” 朱朱立刻就兴致勃勃了:“我跟你去。” “那你别弄出响动。” “才不会。”朱朱哼哼。 “你昨夜就好大响动。” “才没有。”朱朱顿时就羞到了。 “真的,帐篷外的野猪都给你吓到了。” “才没有。”朱朱掐他:“都怪你。” 张五金呵呵笑,牵着她手,两人悄悄下山。 那一对男女都是三十来岁年纪,好象不是上山来约会的,而是找什么东西,在草从里翻来翻去的。 张五金带着朱朱摸到面前,他还没动手,朱朱先跳了出来:“别动,否则打死你们。” 张五金从来不带枪,但朱朱是带了枪的,还是那把雷人的小手枪。 但这会儿距离近,再雷人也是枪。 那对男女顿时就吓到了,慌忙举手,那男子叫道:“别开枪,我们只是雇佣人员,不是瓦内帮的。” 他们身上也都带得有枪,张五金出来,把两枝枪都搜了,见朱朱凶神恶煞的,到是笑了,道:“没事,不要那么紧张,我们聊聊吧。” 半聊半审,那男的到也配合,竹筒到豆子,问什么说什么,全倒了出来。 男的叫戴夫,女的叫安妮,是一对夫妻,都是美国人。 戴夫是退伍军人,以前在海军陆战队开直升机的,不过他们之所以来这边,却是因为安妮久婚不育,听说这边有巫术,刚好瓦内帮要雇人开直升机,就跑过来了。 而他们来山上,就是听信了巫师之言,要找一种青蛙,说找到这种青蛙,用青蛙的尿配一种草药吃了,就可以生孩子。 朱朱一听,咯的一下就笑了:“你们还真信啊,要说巫师,他才是呢。” 说着向张五金一指。 戴夫两个就都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去戴夫春宫一看就明白了,笑道:“你应该检查过吧,应该是精冷,没有活力,是不是?” 戴夫的病,跟古华的有些类似,不过古华是中了梦入神鸡,阳气给吸了,而戴夫则是受了寒。 “是,是。”对朱朱的话,戴夫本来是不信的,可张五金这么一说,他眼光到是亮了,连连点头。 “你身体没问题。”张五金摇摇头:“你只是受了寒,是不是给冻伤过?” “是。”戴夫眼光更亮了,道:“我有一次飞机失事,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三天三夜,后来有一段时间,腰腿都是麻木的,好象总觉得里面特别冷,穿再多衣服都不行。” “这就对了,你是阴寒入肾,造成精冷,所以无法怀孕。” “大师,他的病能治吗?”安妮一直不说话,这时却开口了:“我们非常想要一个孩子。” “可以。”张五金点头:“很简单的,一个月,我保你们怀上孩子,不过。”他说着要笑不笑的看着戴夫两个:“你们现在好象是我的俘虏哦。” 649我也要点穴 649我也要点穴 “不不不。”戴夫摇头:“我们只是雇佣的工作人员,不能算瓦内帮的人,我们可以为你工作,只要事先通知瓦内就可以了。” 这么好?张五金到是高兴了。 再一聊,还有另一个飞行员,叫培根,跟戴夫是好朋友,以前海军陆战队的队友,一起退的伍,因为戴夫跑南美来,他也就跟着来了,不过是单身。 戴夫告诉张五金,培根一切听他的,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跟张五金走。 那还有什么说的,张五金跟着戴夫两个下山,山下屋子里,除了培根,还有两名机师,十名瓦内帮的黑帮人员。 张五金也不杀人,跟着戴夫进去,一指一个,把十名黑帮份子全点翻了。 戴夫本来多少有些怀疑,可看了张五金这手神奇的功夫,顿时就信了九成。 最有趣的是培根,这家伙居然是个武术爱好者,喜欢中国功夫,还找了个中国师父学南拳,一看张五金的功夫,立刻瞪圆了眼珠子惊叫:“点穴功?” 张五金用的还真不是点穴功,找穴道好麻烦的,他用的就是暗劲,一指点进去,强大的内力直透内俯,让人气血凝聚,身体发软说不了话。 他虽然只是一根指头,可在那些黑帮份子身上造成的感觉,就如给汽车当胸撞了一下,哪里还能动弹,没想到培根却误会了。 张五金也不解释,只是笑嘻嘻的道:“想试试?” “想想想。”培根把脑袋点得象鸡啄米:“我以前的师父说过有点穴功,说好厉害好厉害,轻易不能试,怕出问----。” 他话没说完,张五金突然伸手,在他脸上的颊车穴上轻轻摸了一下。 颊车穴控制着嘴部的肌肉,培根只觉得脸上一麻,嘴巴立刻就没知觉了,喉咙里啊拉啊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脸上的神情,从惊,到喜,却清清楚楚的让戴夫几个看在眼里,无论是戴夫还是安妮或那两个机师,瞪着眼珠子,全都看傻了。 张五金再伸手轻轻一弹,培根立刻又能开口了,摸着腮帮子狂叫:“真的是点穴功,真的有点穴功,我看见了,我试过了,我知道了。” 居然很有点哲学的味道哦,跟那个我来过我征服有得一拼。 “我也试试。”戴夫忍不住了。 张五金嘻嘻一笑,也不废话,一伸手,点在戴夫肩井穴上。 点穴不难,找穴不易,但戴夫就穿着个背心,肩膀明晃晃摆在那里,那还是点得到的。 戴夫左手立刻就动不了了,安妮还帮着他活动,培根则在一边解释:“动不了的,点穴功就是这样,要过十二个时辰才能解,大师,是不是这样?” 张五金点头:“差不多吧。” 伸手在戴夫肩上一戳,就如拉开个开关,戴夫的手立刻能动了,顿时又是一阵惊呼。 张五金这手神奇的功夫一露,没说的,从戴夫到培根到两个机师,全服了。 他们本就是瓦内帮雇来的,不是瓦内帮的人,这会儿转投张五金,同样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戴夫还纠结一点职业节操,应该提前通知瓦内,结果培根直接顶了一句:“我们现在是金大师的俘虏,而不是他雇的工作人员。” 安妮几个全赞同。 那就没说的了,商议一下,张五金用卫星电话通知尼尼,明天一早进攻,这边戴夫和培根驾直升机从后面相助。 直升机也不必开出去,因为戴夫几个和瓦内事先有协议的,瓦内帮是黑帮,戴夫几个虽然受雇于他,却不想混在一起。 所以瓦内就只派了十名手下给戴夫几个帮忙,平时是不会进谷来的,至少今晚上不会有人来。 于是张五金通知了尼尼后,就安心住一晚,明天早上随着直升机一起打瓦内帮的后背。 培根是个功夫迷,缠着张五金要学功夫,张五金给他缠不过,教他站桩,又允诺戴夫,打完这一仗,帮他治一下病,一个月内,包安妮怀上孩子。 戴夫两个也乐得跟孩子一样了。 至于那两个副驾驶兼机师也高兴,因为张五金允诺薪水翻倍。 瓦内雇他们一年,年薪是十五万,张五金直接给开三十万,戴夫他们则是四十万,都开心。 当然开心啊,他们在国内,能有五六万年薪就该笑掉大门牙了,跑瓦内帮来,因为是黑帮,所以开得高。 结果张五金开得更高,一年顶国内五年啊,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开心的? 因为明天一早要升空作战,所以虽然很兴奋,还是早早的休息了。 张五金当然跟朱朱一间房,朱朱对张五金的点穴功也非常感兴趣,扯着张五金也要试。 张五金笑:“别的穴不好玩,你有一个女人穴,又剌激又好玩,我帮你点一下,不过不用手指点,你要不要试。” 呆萌小魔女一时还没明白,连连点头:“我要试我要试,快快快。” 张五金笑:“点这个穴要脱光衣服的,否则找不准,就不好玩了。” 小魔女还是没反应过来,反以说,恋爱中的女孩智商无限接近于负数,点头:“好。” 自己脱衣服:“快。” 随后就惊讶了:“呀,怎么是这样---你是个大骗子---。” 再然后,有气无力:“坏人,真的给点穴了,一个指头都不能动了---。” 嘎嘎! 尼尼接到张五金电话,大喜,第二天天没亮,迪米率三辆坦克打头,十辆火力突击车,五十辆装甲车,再用卡车装了一千女兵,杀向里哈。 进山区二十多公里,到了一个叫老鹰嘴的地方,这地方极为险要,瓦内帮在这里布置有重兵。 瓦内帮最初的打算,就是死守这里,因为地势险要,坦克即使能冲上来,也打不着人,起不了多少作用。 瓦内帮只要守着鹰嘴,长弓团就冲不过去,装甲部队堵在简易公路上,进不得退不能。 到时戴夫的直升机一起飞,逐一点名就是了,有多少灭多少。 必须承认,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如果计策顺利,长弓团真有可能全军覆灭。 即便女兵们扔了装甲车,徒步撤退,瓦内帮也能从两面山上追击堵截,女兵们能活着出山的,十不足一。 可惜啊,有了朱朱师父的情报,张五金又逆天的收服了戴夫和培根,瓦内帮一呼叫,两辆直升机起飞,反从屁股后面给了瓦内帮一家伙。 迪米的坦克再借势一冲,过了山口,瓦内帮立刻崩溃。 只是黑帮而已,又不是军队,心中即没有信仰,也没有什么要坚守的东西,不过就是为了钱嘛,要丢命的时候,当然命比钱更重要。 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摧枯拉朽,雨打残花。 迪米一路狂冲,直接冲进哈奇镇,把瓦内堵在了老窝里。 瓦内的老巢,比格里高里的黑山城,只强不差,可惜抵抗力却一点也不比格里高里强,坦克炮一轰,立刻就降了。 瓦内跟格里高里差不多,也是在里哈经营了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老匪,而且里哈比黑山城还富,所以,瓦内也比格里高里富。 别的不说,光存款,就超过了十亿美金,然后还有两吨多金砖,这边是有金矿的,不象格里高里只有金砂。 另外,瓦内在美国的一些银行,居然还收藏有五吨多黄金。 为什么存黄金呢,因为黑帮的一些交易,不好用银行划帐,用现款,也麻烦,反而黄金最好用。 瓦内和格里高里都存黄金,就是因为这一点。 加起来八吨黄金啊,张五金虽然见多了钱,也吓一跳,其实真要加起来,也不过七八亿美金,还没有瓦内的存款多。 但黄金这个东西,就有一种特别的魅力,看着就让人血往上冲啊。 除了这些硬通货,还有股票房车珠宝诸如此类,现款则有几千万,美元英镑欧元都有。 全加起来,超过二十亿。 张五金也不能不感慨,黑帮老大真富啊,不过相比于中国的大老虎,动则上千亿,又好象还差着点儿。 哪怕是中老虎朱明国,钞票黄金也要拖十几卡车呢。 最后,张五金跟瓦内做了个交易,不杀瓦内及其家人,同时给他一亿美元,其余的,全转给张五金。 瓦内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已经五十多了,有一个亿,足够他花了。 而事实上,如果他跟张五金换过来,他一分钱都不会给张五金。 当然,他也心痛,二十多年的积累啊,一下子全便宜了张五金。 可黑帮就是这样了,赢家通吃,输家就输掉一切,他能留下性命还有一个亿好花,可以了。 收割瓦内的资产,其实不是第一要务,第一要务是,顺势干掉奔马。 早在迪米奔袭里哈时,列文就率剩下的三辆坦克和其它的火力突击车装甲车加上女兵,奔袭奔马的老巢。 奔马老巢在大林,黑山,里哈,大林,差不多就是个等边三角,都是七十公里左右,等于是在里哈山脉的西南侧。 这边山区相对要平坦些,矿产较少,农业要发达一些,说白了吧,毒品种植才是这儿最大的产业。 650 不能这么奖 650 不能这么奖 格里高里和瓦内都不贩毒,只是设有关卡,收毒贩子的过路费而已,奔马却是贩毒的,真正的大毒枭。 他之所以能成为乔马哥拿手下最重要的几大头目,就是贩毒来钱的原因。 奔马有三千多直系手下,因为长期贩毒,战斗力不错。 列文奔袭的时候,奔马也同时亲率两千主力,来抄长弓团的后路。 就只一条主公路,所以双方在中途迎头撞上。 列文的坦克打头,没什么说的,通通通冲上去,几乎是顶着奔马车队的鼻尖就开了炮。 奔马没有买坦克,黑帮玩坦克,他认为就是神经病,不过到也买了几辆装甲车。 可装甲车碰上m1主战坦克,就如豆腐渣碰上了水泥疙瘩,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啊。 列文一炮接一炮,把奔马的车队轰得稀烂。 马路本身就不宽,要是正常的情况下,掉头到也不难,给列文这么一轰,到处轰烂了,想掉头都做不到。 奔马在车队中部,一看这情况,知道自己完了,算计别人,结果给别人算计了。 这会儿也不是哭的时候,慌忙下车往后跑,爬上最后一辆车,掉头就跑了回去。 他是跑了,后面也还有一些车辆跑掉了,但绝大部份,却没地方跑,死的死了,没死的,也就只有投降。 出兵的时候,说长弓团女兵就是个笑话,打下长弓团,别的不说,每人分两名女兵,好好的爽一爽。 这一败,面对杀气腾腾的女兵,所有匪徒全吓软了。 因为张五金不喜欢男兵,尼尼他们也讨厌男人,尤其是这些黑帮份子,所以在投降之前,不仅是列文的坦克,其它两辆坦克还有火力突击车了是狂扫了一阵的。 然后女兵们冲上来,也是动不动就开火。 等停火纳降,两千匪徒,死伤了至少七八百。 凶残啊。 女人凶起来,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匪徒们如何能不落胆。 留下几百女兵看住俘虏,列文率剩下的车队继续追击,而另一面,迪米也从里哈山区杀出来,两队人马,在奔马的老巢会合。 说起来奔马蠢,他没有直接逃跑,居然是跑回了大林的老巢,他大概以为,张五金打败了他就算,不会追到老巢里来吧。 这下好,给捉了个活的。 奔马出道也有一二十年了,平素极为嚣张,可长弓团坦克一开进来,他立刻就投降了。 不降也不行,他手下没人了。 三千多人,一千多堵在瓦内正面,给迪米一冲就打散了,两千多则灭在了列文手里,他老窝里只留了三十多个人,这还打个毛? 跪地投降,眼泪鼻涕齐来,只求张五金饶他一命,他愿做小弟,从此奉张五金为老大。 张五金不耐烦做他的老大,一句话,先把财产交出来吧。 出乎张五金意料,奔马这个大毒枭,存款却并不多,当然,这个不多,是相比于瓦内的,事实上,奔马也有五亿多美金,还有两吨多金砂。 其它的东西就极少了,房产也只有在波哥大有一家四星级的大酒店,在美国欧洲那边,反而没有房产。 这一点也可以理解吧,他跟格里高里瓦内不同,那边只涉黑,不怎么涉毒,至少不贩毒,而他却是著名的大毒枭,也不敢去美国欧洲,所以也没什么房产股票。 那么,奔马的钱去哪里了呢。 真相很快揭密,奔马的库房里,收存着十多吨毒品。 他有一家很大的海洛因的提炼工厂,这周遭的毒品,都由他收购提炼再贩卖出去。 从成品,到半成品,到原料,如果全折算成钱,至少也要值几十亿美金。 光那十多吨成品,只要卖出去,就不会比等量的黄金便宜。 奔马的钱全在这上面了。 张五金一听恼了,还要饶命,就给哥一堆毒品啊,手一挥,杀了。 一枪了帐。 至于毒品,同样大手一挥,烧了,连成品带工厂在内。 结果尼尼玛丽等人全都反对。 理由很简单,这边的毒品已经成了产业链,真要烧了,产业链就断掉了,周围的很多老百姓就失业了。 毒品不是好东西,不过是运去美国的,美国人喜欢,为什么不成全他们? 在美国很多洲,吸食大麻是合法的哦。 奥巴马总统就公开承认,他年轻时就吸食过大麻,并且认为,吸食大麻,不见得就比吸烟的危害更大。 张五金听了无言以对。 好吧,那就先留着,默默举杯,为美丽奸同学遥遥致哀。 老规矩,局势初定,便是评奖。 张五金还是想跟上次一样,十万为底,有功就加。 四千人,十万为底,就是四亿美金,有功就加,至少得一个亿。 不过张五金不怕,他素来不在乎钱,最重要的是,有钱。 瓦内加奔马加格里高里,三大黑帮头子几十年的积累,全在他手里,仅存款就超过二十亿美金。 还有十多吨黄金,虽然有些是金砂,炼一炼也就行了,缩水不会很多,至少也值十个亿,黄金可是硬通货,随时可以换钱的。 至于股票房产什么的,那就不算了。 有这么多钱,留着做什么?发发发。 但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坚决反对,包括迪米甚至包刮莉莉在内。 因为发巨奖,没有什么益处,反而有害处。 玛丽给张五金举例。 上次十万巨奖,五百女兵里,退伍的就有十多人。 有回去过得好的,但也有过得差的。 其中有一个,是个班长,表现又好,拿了二十万美金,家里人把她接回去,分了她十万。 她带着另外十万,嫁了个人,结果那男人拿着她的十万美金,一夜之间就失踪了。 这个其实还算好,另一个,只有十万的,也是家人接回去,回家她爸爸就把钱拿走了,结果没三天输得精光,居然还把她抵押给了债主。 那女兵偷偷打电话给迪米。 迪米暴怒,请示了尼尼后,带一个班的女兵,把那女兵救了出来。 可也就是把人救出来而已,剩下还能干什么?难道把她爸爸杀了或者揍一顿,不能吧? 这是最经典的两例,其她的还有。 最常见的,就是女兵们哭诉,家里人来要钱拉,亲戚们来借钱拉,不借又不好,借少了还不行,没钱亲亲热热,有钱却反目成仇,诸如此类。 尼尼玛丽她们因此得出结论,女孩子们乍得巨款,是祸非福。 张五金听了哭笑不得,不过也能理解,他想起了国内一些因拆迁而一夜暴富的,不也是这样吗? 没钱的时候,一家人和和美美,男人打工,女人持家,突然之间有了钱,男嫖女赌,最终悲剧收场。 那怎么办呢? 张五金就请朱朱去问她师父的意见,在张五金的感觉中,朱朱师父是位高人。 朱朱师父果然就拿出了意见,给女兵们买保险。 买一份二十年的养老保险,这二十年里,女兵们只要不给开除或自动离开,长弓团就一直替她们买。 二十年后,女兵们年纪也差不多了,保险也开始返利了。 选最高档的,那种一万美金立保,然后每年交两千四的险种,二十年后每个月就有三百美金的利钱。 三百美金,可是相当丰厚的,关健是,一直到死,每个月都有。 最重要的,也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一点就是,有这一份保险,女兵们就与长弓团捆在了一起。 她们绝不会拿着一点奖金就离开,因为有着更长远更丰厚的利益。 而为了让长弓团替她们买足二十年保险,至少这二十年里,她们会拼命维护长弓团的存在和利益。 因为只有长弓团存在,只有长弓团有钱,才会掏钱给她们买保险。 哪怕是女兵们的家里人,也会这么想,她们就是自己想走,家里人都会劝她们留下。 一份保险,将比电焊更牢固的,把女兵们牢牢的焊在了长弓团的战车上,为它冲锋陷阵,为它保驾护航。 不过要替女兵们买足二十年保险,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一万起底,就要四千万,然后每年二千四,一个女兵二十年要将近五万,不说以后的发展再招女兵什么的,就这四千女兵,就要两亿多美金。 这个钱,怎么保证? 朱朱师父提出了一个建议。 里哈山区,矿产极其丰富,但国家并没有来开发,而因为黑帮的原因,也没有大矿产主投资,都是一些私人在小打小闹。 张五金完全可以把里哈山区整合起来,弄一个大型的矿业集团,然后成立一个基金。 矿业集团的一部份收入,打入基金,专门用来保障女兵们的福利。 有这个基金存在,女兵们就不会怀疑,就会为长弓团拼尽死力。 张五金把朱朱师父的这个想法告诉尼尼玛丽几个,尼尼等人拍案叫绝。 张五金也觉得不错。 那就这样,一万起底,也不分步兵装甲兵了,因为步兵其实比装甲兵更危险。 每人都是一万,然后评功,表现优秀的就奖,三千五千一万两万这样,还是要分出档次的,否则下次就没积极份子了。 651 服了吧 651 服了吧 女兵们这次的表现其实都不错。 很简单,大家都知道了,长弓团要打仗才有奖,平时三百美金虽然也算高薪了,可相比于巨奖,差很远啊。 所以这次一开战,女兵们个个争先,这也是奔马和瓦内帮匪徒们死伤惨重的一个重要原因。 女后们就象老虎一样,不管你降还是不降,冲上来就搂火,那真叫一个凶神恶煞。 所以得奖的也比较多,平均五千一个,又是两千万出去了,人多啊。 张五金也不在乎,就是尼尼她们也高兴,女兵们表现好,肯为长弓团出力,好事啊。 黑帮以力为尊,女兵们越凶,别人才越怕,才越站得住脚。 里哈这一仗,女兵可是真的凶名在外了。 一万起底的奖金,与上次的十万比,少了点儿,还是有些女兵失望的,尤其是女兵的家人们。 不过张五金随即宣布,替所有女兵每人买一份保险。 这个消息一公布,在短暂的沉默后,女兵们随即就沸腾了。 为什么有短暂的沉默,因为要算一下啊,不知到底有多少好处? 结果一算下来,也差不多是五万的奖金,最重要的是,二十年后,就每月有三百美金的红利,一直到死。 这是一份巨大的保障啊,有了这份保险,后顾无忧,哪怕嫁人,也要把脚面高抬三分。 因为每月三百美金,完全可以养起一个家,哪怕男人再懒,仅凭自己,也能让一家人吃饱穿暖。 算清了帐的女兵们,怎么能不沸腾。 相比于十万的现金奖,她们更顷向于要这份保险。 她们也有脑子,也会想,尤其玛丽她们搞的那个诉苦会,把那几个拿了巨奖回去,结果人财两空的例子反复拿出来讲。 女兵们听了,即同情,也会反思自己,假设是落到自己身上,会怎么样呢?下场差不多吧。 而现在不必担心了,现金变成了保险,由长弓团买,以后由保险公司按月发。 谁也抢不走,也没人敢欺负她们,因为她们才是直接的受益人,她们若是有什么事,这个钱,领不到。 因为这种养老保险,是一直吃到死的,所以发放也严格,必须要本人去领,要是由别人代领,你死了一千年还可以领,保险公司岂非会把内裤都赔掉?那不可能的。 女人是弱者,但只能本人领这一条,却就给了女兵们一个铁铁的保障。 这不但是钱,还是地位,还是尊严。 当然要欢呼,当然要感激。 而在张五金宣布将会成立矿业集团,由矿业集团的收入建立基金保障资金的投入后,女兵们更是信了个十足。 对张五金的感激和忠诚,对长弓团的认同和维护,随着这个消息的宣布,达到了最**。 男兵们也不错,奖金少点,每人一千,不过张五金同样宣布,男兵们也每人给买一份保险,男兵们顿时也沸腾了。 混黑帮,混成了白领啊,太爽了有木有? 本来男兵们对张五金是有意见的,觉得在长弓团里受了轻视甚至是岐视,虽然有些怕了这些凶婆娘,可男人们的尊严还是不容贬低的,所以对长弓团的认同感就不强。 但这份保险一出,立刻就不同了,从此也就认死了:哥生是长弓团的人,死是长弓团的鬼。 很简单,二十年里,长弓团替哥买保险啊。 二十年后,哥衣食无忧,天天可以喝小酒,喝死为止。 所以男兵也高兴,真正的皆大欢喜。 评完了奖,就是招兵,地盘大了啊,要的兵当然更多。 这次招兵告示一出,场面比上次更火爆,可以说是盛况空前。 造成这个场面,有两个原因。 一,钱多,尤其是那份保险,真正买到了所有女孩子的心里,谁都想要啊。 二,这一战后,长弓团彻底的成了气候。 哪怕是打败格里高里,占了黑山城,都有很多人不看好长弓团,归根结底,还是对女人的岐视。 就一帮子娘们,能成什么事,别看她们得逞一时,没三天,必败,就如脸上的粉,红得多久?经得住风,还淋得了雨? 但这次居然干掉了奔马,顺手还敲掉了瓦内帮,就从根本上扭转了人们心里的看法。 这些娘们真能打啊,真凶啊。 里哈山区的地盘也好,因为矿产多,不必要贩毒,贩毒很麻烦,风险比较大,也比较费钱,但打下里哈就不同了。 黑山的煤,每个月至少一千万美金的收益。 里哈的铜和金,每个月至少两千万美金的收益。 这些都只要坐收就行,奔马的都不算。 女兵们这么凶,守住这盘子,谁还敢来打她们的主意? 格里高里盘距黑山二十年,瓦内盘距里哈近三十年,那都是一方巨枭,也是一方巨富。 他们都成了女兵们的手下败将,他们做得到的,女兵们凭什么做不到,长弓团凭什么做不到? 一句话,长弓团成了。 这个时候不加入长弓团,还等什么时候? 追涨杀跌,天下一同的心理,就跟中国股市一模一样。 所以这次报名的,一天就过万,而且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因为外界已经有传说,长弓团的团长金长弓,就喜欢美女。 这个传说,几乎已成了所有人共同的认知,甚至普遍认为,所有招进去的女兵,只要漂亮一点性感一点的,都给金团长睡过。 这无所谓啊,南美人热情开放,性嘛,就是一种乐趣,就跟喝歌跳舞差不多,金团长喜欢,睡一下有什么关系? 有些女兵的家人,甚至以自己女儿跟金团长睡过为荣。 张五金听到这些传闻,目瞪口呆,却还无可奈何。 三人成虎,市议已成,他想辨解,都没有人会听。 张五金因此咬牙:“把我逼急了,我真一个个睡过去。” 尼尼几个听了大乐,尼尼笑道:“行啊,先从玛丽开始好了,就是现在。” 玛丽听了大羞,狠狠的掐了尼尼一把,可瞟向张五金的眼眸里,却是水波荡漾。 “卖糕的上帝。” 张五金只能以手捂脸,无奈败退。 他其实还真想过,就开一场无遮拦大会,反正这边对性的看法与那边不同,是真的无所谓。 可想一想,还是算了。 公告发出三天,报名的女兵超过两万,而且是限定二十岁以下的。 张五金是无所谓,只要合格的,都要。 尼尼几个把得严,精挑细选,最终挑了六千,凑足一万女兵。 尼尼玛丽也有些恶搞,精挑了十几个一流的美女,不说个个能跟苏珊比,也相差不远,全塞进内卫班。 张五金问为什么,尼尼玛丽没答,莉莉代答了:“看住你,免得你给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勾走了。” 张五金再次捂脸。 这好色之名,看来真是洗不脱了。 “还好我没去找红姐,红姐不知道,否则非把我往死里踹不可。” 招兵之后,是买马。 列文又把他坦克团的计划端了出来,而且这次加到了七十二辆。 列文平时为人稳重,制订作战计划什么的,也细致周密,颇有大将之风。 但就是不能说坦克,一说到坦克,他就有些发狂。 看到了七十二辆坦克,张五金直接晕了一菜。 这次反对的多,不但尼尼玛丽坚决反对,就是迪米都反对了。 迪大波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指挥六辆坦克就到了极限,真要弄成一个坦克团,她指挥不了。 迪米到是对戴夫他们的武装直升机非常感兴趣。 当时打老鹰嘴,她的坦克冲第一,戴夫的直升机从山背上突然升起来,真的把她吓了一跳。 如果戴夫是敌方,直升机上挂的反坦克导弹,可以轻易干掉她。 她跑都跑不掉,m1是重型坦克啊,在那种山道上,想掉头非常困难,几乎就是个活靶子。 而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打到戴夫。 所以迪米提议,坦克有六辆够了,不妨多买几驾直升机。 这个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甚至列文也赞同,不过他认为,买直升机和买坦克,不冲突,可以同时进行嘛,反正老板有钱也大方。 张五金也觉得直升机不错,不过他们这些人都不太懂,就直接把戴夫找了来,问他的意见。 迪米她们的意思,是再买几驾阿帕奇,但戴夫给出的意见却不同,不买阿帕奇,反而建议张五金购买黑鹰。 理由是,阿帕奇这种专用的武装直升机,虽然攻击力强大,但作用单一,其实并不适合长弓团这样的黑帮类武装集团。 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牛逼的对手需要动用到专用的武直去攻击。 而黑鹰不同,黑鹰虽然也是武装直升机,但机体宽大,除了武器,内部还可以装十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要是娇小的女兵,十五六人也装得下。 戴夫同时建议,长弓团应该建立一只精悍小巧的特种部队,人不要多,最多三五十人就够了。 这样的一支小部队,用三到四架黑鹰直升机,就可以随时运送,千里之外发起攻击,两驾阿帕奇还可以随行掩护。 652 请师父 652 请师父 他这一说,不但是张五金,就是尼尼列文等人也连连点头。 张五金暗暗赞叹:“不愧是出身老美的海军陆战队,果然有一套。” 当即拍板,就照戴夫的建议,买四驾黑鹰武装直升机。 戴夫说,他有一个朋友彼得,以前是海军陆战队的教官,退伍后,混得不好,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弓团完全可以请他做教官。 张五金就让他打电话,同样给二十万年薪的高薪。 这个是真的高了,戴夫他们值钱,因为他们是飞机驾驶员,但彼得这样,没什么技术特长的,在美国找工作,一年能有三四万美元都相当不错了。 二十万,那是天价。 果然,戴夫一个电话打过去,第二天彼得就飞过来了。 还有黑鹰直升机的机组人员,以及相应的机师,配套的器材武器,都由戴夫出面。 美军这个世界最大的军头,有着无数的退伍人员,能开飞机修飞机的,也非常多。 说中**队不如美军,往往就是这些地方,技术人材不够。 美军光预备飞行员,就超过三十万,而中国预备加现役,也不到两万,接近二十比一的比例。 飞机易造,中国世界工厂嘛,真打开产能,信不信一年给你造一万架? 但飞行员怎么造? 当然,美国会飞的人多,闲置的人也同样多,所以虽然长弓团是黑帮,但冲着正驾驶二十五万的高薪,戴夫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没有拒绝的。 要戴夫做事,当然也要给戴夫好处,不是钱,戴夫最盼望的,是孩子。 这个太简单了,列文兄弟的桃李床,本就是发子发孙床,张五金让列文把床拖过来,先前改了一下,这时再改过来。 然后也装模作样的在戴夫和安妮身上捏了两下戳了两下。 内劲透入,有一种电击的感觉,弄得戴夫两个又是惊讶又是配服。 培根还在边上配音,说这是以内劲打通经脉,戴夫两个有大缘份什么的,更让戴夫两个感激不尽。 然后张五金让他们睡床。 果然一睡就灵,安妮当月的月经就没有来,到医院里一检查,怀上了。 戴夫乐得象只大猴子一样乱蹦,从此对张五金死心塌地的佩服。 另一个死忠则是培根。 这家伙对武术狂热而且精力好,张五金教他站桩,他真的一天站三次,每次两小时,每次站完,身子下面的地板都打湿了。 张五金本来只是逗着他玩玩,中华秘技,不传外人。 但培根这个样子,让他也感动了,于是帮着培根打通了小周天。 人的周天本身是通的,只是流量小,感觉不到。 站桩可加速气血的流动,到一定程度,稍加外力,例如师父运气沿脉拍打,立刻就可以开通,这个很容易的。 所以才要拜师,所谓入室弟子,就是这个意思。 入的什么室,不是师父的茅草房,而是功夫的殿堂——师父带你进去。 亲身感受到那如水流一样的气脉的流动,培根几乎要疯了,从此改口叫张五金师父,张五金也只好无奈应着。 但彼得却不服气,他喜欢张五金的高薪,但骨子里看不起张五金这种黑帮头子,尤其是听说张五金还会巫术,还刀枪不入,更是哈哈大笑。 张五金很痛快,一手放背后,一手做个请手:“来,较量较量。” 西方人直率,彼得也不客气,管你是不是老板,晃两下拳头,上来就打。 陆战队的教官,是真有两手的,可结果很凄惨,给张五金揍得象猪头,张五金还就只用了一只手。 就此服气,包括新来的那几个驾驶员,都是海军陆战队出来的,牛着呢。 给张五金小一现身手,震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在张五金随手抓起一块石头,轻轻捏碎之后。 人手是肉的啊,捏碎石头! 李小龙第二。 不可思议的东方人。 这就是这帮子海军陆战队牛人们对张五金的认识。 从此也老老实实的服务,即冲着张五金的高薪,也冲着张五金那神鬼莫测的身手。 除了直升机,还得有其它武器。 张五金到也没让列文完全失望,拍扳再买了六辆坦克,三十辆火力突击车,一百辆装甲车。 其实就是把上次的装备,重新复制了一份。 编制改为两个装甲营,每个营六辆坦克一千五百女兵,七个机步营,进了几百辆卡车,进攻时,全团现代化。 张五金拍了扳,其它就不管了,军伍编成,士兵训练,日常管理,他一概不管。 只是重组了团部,尼尼为副团长,主持日常工作。 玛丽为参谋长兼装甲第一营营长,迪米为副营长兼坦克炮手,没办法,她硬要自己驾驶坦克,天天一句话不离嘴:“老娘就喜欢粗的。” 每个人都绕着她走。 列文为副参谋长兼装甲第二营营长,费吉列为副营长,费吉列同时兼任机修厂厂长。 再好的武器也会坏,得有人修,而费吉列在这些方面是天才,他甚至不想当营长,却想让张五金办个兵工厂,他甚至说可以自己生产坦克,保证不比m1差。 张五金给他吓一跳,不是说他吹牛皮,而是说,这胃口太大了。 印度的阿琼坦克研发了三十年才生产出第一辆不合格坦克,费吉列却要生产美军的重型坦克m1,这让阿三哥情何以堪? 其它几个营的营长,也是一些表现积极的先进份子,不过这些张五金就不管了,所有这些,都由尼尼她们商量,他签字就行了。 张五金真正上心的,是想让朱朱把她师父请出来。 这次他出手也大方,因为这一次,所有情报,都来自朱朱的师父,甚至将计就计的战法都是朱朱师父提供的。 特别是瓦内帮居然秘密购进了直升机的情报,太重要了,真正的价值千金啊。 所以张五金打了张一千万美金的银行卡,让朱朱转交给她师父。 晚间又在床上哄朱朱,先把她弄得美美的,软软的。 然后在她耳朵边上说好话,让她回去一趟,跟她师父说说好话,把她师父请到长弓团来。 张五金觉得,朱朱的师父,真的是个高人。 尼尼玛丽她们虽然不错了,到底嫩了些,都是些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啊。 列文兄弟年纪大点,但性子都有些偏执,不太靠得住。 惟有朱朱的师父,让张五金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如果能把朱朱的师父请出来主持长弓团,那他就真的可以随时开溜了。 就如大掌山的曾媚娘。 张五金完全撒手不管,大掌山却是风生水起,军队达三万,吞并了周围好几股势力。 然后和中国这边大做生意,另一边,却在香港开酒店开珠宝公司,四面开花,那叫一个红火。 曾媚娘的能力,就是谢红萤都非常佩服。 张五金隐隐有一个感觉,朱朱的师父,能力不在曾媚娘之下。 有朱朱的师父主持,这些姑娘们,必定能有一个好结果。 没错,虽然他一直抱着打酱油的想法,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对姑娘们,他真的有感情了。 希望她们好,福足,自信,有尊严。 实在不想她们落一个没结果。 朱朱给他弄得软了,哄得甜了,终于答应下来,回去撒娇放嗲,一定让她师父答应见张五金一面。 朱朱回去,张五金无事,别的他也不想干,就学着开直升机。 特训的时候虽然学过,但真的就只是能升起来降下去,那其实已经不错了,教官都夸他是天才。 但张五金自己知道,离一个合格的直升机驾驶员,还差得很远。 教官他们,是可以在直升机的驾驶台上,放一杯水,一通飞行动作作下来而水不洒。 恰如太极高手,一通拳打下来而汗不出。 那才叫真正的精通。 张五金一边练,一边等朱朱回来,至于其它的,他是不管的。 也热闹,因为内卫班的女兵都缠着要跟他一起学开直升机。 也不仅仅只是内卫班的女兵,还有不少女兵,尼尼很巧的,选拨了一批女兵,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让她们跟培根他们学直升机驾驶,包括维修保养什么的,全部都学。 对于美女,男人总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培根几个本身也没什么要保密的,所以也毫无保留的教。 张五金其实明白尼尼她们的心思,是预留后手,万一培根等人将来走了,或闹什么事情,这些女兵们可以接上。 张五金不以为然,美国会开飞机的人多,没了培根几个,直升机就趴窝了?不会嘛,不过他也不反对。 而彼得那边的特种培训也开始了。 尼尼玛丽亲自选人,一次选了二十个,不能太多,太多彼得教不过来。 采取淘汰制,能成为特种兵的,薪水翻倍,六百美金一个月加奖金,但如果给淘汰了就没有,所以竟争激烈。 彼得平时大大咧咧,有些花心,但训练场上却是毫不留情,张五金去看了一次,没看了,姑娘们给一天折腾下来,比给暴徒蹂躏一次还要惨。 没有半点美感。 653 女特工 653 女特工 还是练他的直升机吧。 这么着边练边等,朱朱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莎莎。 现在的长弓团,制度越来越规范,差不多就是正统的美军架子,莎莎是没有办法直接见到张五金的。 所以,莎莎来,尼尼等人先知道了,一个个暴怒。 张五金到是不发怒,他知道米切尔不会罢手的,那样的女人,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罢手。 直接问莎莎的来意,莎莎告诉他,米切尔请他帮个忙。 张五金一听乐了:“帮忙,我不是雷锋啊,哦,你不知道雷锋,那可是一大神。” 哈哈一笑:“说吧,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要帮她?” 莎莎似乎不敢看他的眼晴,低着头,道:“朱朱和她师父在我们手里。” “什么?”张五金瞬间暴跳起来。 莎莎看他一眼,忙又低下了头,眼中有明显的惧色。 她胆子确实不大。 但她的眼光不象说谎,她也没胆子说谎。 张五金立刻拨打朱朱的手机,好一会儿,一个女声接通,却不是朱朱,似乎请示了一下,然后朱朱的声音传了过来,惊喜中带着哭腔:“我和师父都给他们抓住了,救我们。” 张五金血气冲顶,霍地扭头,眼发电光,狠狠的盯着莎莎:“如果朱朱她们受到伤害,我发誓,必要米切尔百倍偿还。” 女人落到敌人手里,下场不言而喻,他脑子里瞬间闪过辛唐的身影。 莎莎慌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主人要请你帮忙呢,怎么会去伤害朱朱她们,但主人说了,如果你不把她们的死活放在心上,那她也就----。”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后面的意思,不言自明。 张五金怒极反笑,点头:“好,很好,我还是小看了她。” 尼尼几个同样怒火冲天,迪米叫:“把她抓过来,老娘用坦克压扁她。” 玛丽道:“特种排还用不上,不过可以雇退伍的海军陆战队,彼得说过,只要钱够,他一个电话,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天上地下,不信搜不得她。” 张五金却冷静下来。 米切尔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对手,冲动和愤怒全都没有用。 他让莎莎到外面等着,跟尼尼几个开了个小会,将长弓团所有的事务,正式的移交给尼尼几个。 尼尼,玛丽,迪米,列文费吉列兄弟,五人组成团部,尼尼主总,其他人各司其职,一般事项,尼尼一言可决,遇到重大事项,五人开会,投票表决。 其实塔尔辛汉李九宝才是最早跟随张五金的,这段时间表现得也还算忠心,可问题是,男兵在长弓团没地位。 塔尔他们带的一百男兵,还不如鸡胁呢,连带着塔尔几个也就没了地位,所以张五金也就不提他们。 最主要的,还是张五金性格的原因,他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也没什么权力欲,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要搞平衡什么的。 他惟一想到的只有一点,让长弓团保持稳定,别出事,那就行了。 长弓团的总部,还是在黑山城,因为这边交通发达一点,无论是去波哥大,还是去巴比兰,都比较顺畅。 格里高里瓦内还有奔马的所有资产,也全放在格里高里的地下室保险箱里,张五金同样移交给了尼尼五个。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什么时候来回来,而养着一万女兵,那么多武器,训练,维护,每天都要花钱的。 尤其是万一遇到什么重大事项,没有钱更是绝对不行。 所以,他觉得移交财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尼尼玛丽几个,却深受震撼。 与张五金相处这段时间,她们已经深深知道,张五金是一个大方的人,是一个大气的人,但没想到,他真的能大度到这个程度。 接过保险箱的钥匙,尼尼几个心头仿佛都压了一座山。 “团长,我们会等你回来。” 山一般的誓言,在尼尼几个脸上凝结。 在这一刻,张五金烙进了她们心里,永不可磨灭。 大体上安排好了,张五金才把莎莎叫进来。 莎莎看着尼尼几个,却不说话,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对尼尼几个道:“好了,你们去忙吧。” 尼尼几个相视一眼,玛丽突然取出手机,接连给莎莎拍下几张相片。 莎莎有些吃惊,尼尼冷冷的看着她,道:“如果团长有什么事,我对上帝起誓,长弓团死到最后一个人,花到最后一个比索,也一定会把你和你师父给找出来,我会用你们想象不到手段报复你们。” 她这话冷如冰,硬如刀,莎莎身子不自禁的缩了一下。 女兵们能打,长弓团有钱,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是虚言恫吓,她不能不怕。 她们的真情,让张五金心中感动,面上却笑道:“别那么紧张,没事的,你们忘了,我可是会巫术的。” 让尼尼几个出去,张五金转身看着莎莎,道:“米切尔要我做什么?” 他本来想冷一点,可莎莎看着他,眼圈儿一下就红了,竟然哭了起来:“你最好不要听她的,否则,只怕真的会---。” 张五金对女人一直不怎么能硬得起心肠,更何况莎莎与他还有一夕之缘,眼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叹口气,走过去,揽了一下她肩膀。 莎莎一下就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道:“真的,主人她好厉害的。” “没事。”张五金摇摇头:“你先说说,她想让我做什么吧?” “主人让你去救一个人。” 莎莎说着,拿出手机,调出一份地图,指着一个地方给张五金看。 张五金第一眼想到的,是一个词:加勒比海盗。 因为莎莎指着的,就是大海中间,加勒比群岛中的一个小岛,不过能在地图上显示的,估计也不会太小就是了。 “这岛叫白波岛,岛上有美国中情局的一个秘密基地,专门关押重犯的,主人要你救的人,就关在岛上的一处别墅里。” 莎莎说着,调整图像,岛子放大,很清晰的卫星图像,岛子果然不算小,至少不比张五金上次到过的南子岛小。 这里不是美国领土啊,不过张五金也没有感到特别惊讶,美国人嘛,霸道得很,这里占个岛建个基地,谁还管得着? 古巴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呢,美国的死敌,可国土一角,就有一个美国中情局的基地,臭名昭著的巴塔那摩。 谁能咬了他去? 莎莎不断的调着地图,最终调出一座别墅的图像,道:“主人要你救的人,叫扬科金娃,就关在这座别墅里。” “扬科金娃?” 张五金念叼了一遍:“苏联人?” “是。”莎莎点头:“一只前苏联的燕子。” “燕子?”张五金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苏联把女特工叫做燕子,不由惊呼:“女特工?” “是。”莎莎点头,又补充解释:“前苏联女特工。” 先受到米切尔的威胁,张五金心中只有愤怒,但在这一刻,却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前苏联,女特工,燕子。 这好象是电视里看谍战剧,007大战铁金刚,当年可是看得乱有感觉的。 难道现在自己要亲身演一把。 “话说,你们让我演铁金刚?” 张五金笑。 “啊?”莎莎却不明白。 张五金这才想起,莎莎不是中国人,007与铁金刚的戏,莎莎可能没看过。 “没事,我说一部电影呢。”张五金笑了一下,摇头,但心中那种荒诞的感觉却怎么也消除不了,看了下别墅,道:“这地方不错嘛,不象牢狱,到象渡假别墅。” “是。”莎莎应声,她知道的明显不多。 张五金估计,她可能还不能算是燕子,最多就是燕子的外线人员。 莎莎又调出一个女人的照片,这女人二十多岁年纪,很漂亮,穿着蝙蝠衫,下面是白色的牛仔裤,身材高挑苗条,仿佛一个芭蕾演员,随时准备起舞。 这不稀奇,张五金有点印象,好象在哪里看过,前苏联的燕子,全都是各地精选出来的女孩子,第一个要求就是漂亮。 而照片中的这个漂亮女人,显然就是扬科金娃。 不过看着照片中扬科金娃那有如天使一般的脸,张五金却暗暗摇头。 女人落到敌人手里,下场绝对很凄惨,尤其对手还是特工。 张五金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扬科金娃这天使一样的脸上,不知给喷了多少男特工的脏东西。 这几乎是铁定的。 莎莎介绍了扬科金娃,她知道的东西确实很少,大致介绍了一下,就把资料全拷贝到了张五金手里,让他自己琢磨。 米切尔收集的资料非常详细,不但有白波岛的看守情形,周遭的地形还有其它资料全都收集得有,且往往有详尽的卫星图片做说明。 白波岛是中情局的秘密基地,外界没几个人知道,当然,所谓的没人知道,其实是掩耳盗铃。 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例如几个大国的情报部门,所谓不知道的,就是张五金这样的小老百姓而已。 654 燕子 654 燕子 以前的白波岛防守严密,周遭经常有美军的军舰游弋,但冷战结束,庞大的苏联帝国轰然倒塌,美帝国独孤求败,没了对手,各种防备也就松懈下来。 现在的白波岛上,驻有美军海战陆战队的一个连,另外就是中情局的一些特工,所有人加起来,不到两百。 当然,紧急情况下,随时可以得到美军的支援。 “这个扬科金娃很重要吗?米切尔自己为什么不去救?” 张五金想到一个问题,不过随即就想,莎莎应该不知道答案。 想不到的是,莎莎却道:“主人说了,如果你问这个问题,她可以告诉你,本来是想救的,但她培养的人手,都给你杀了,所以只能请你出手。” 这个回答,让张五金哭笑不得。 莎莎那一批女杀手,还有南子岛上的那些明显经过培训的精锐士兵,敢情都是米切尔特意培养出来准备救人的。 要是这么说,米切尔逼他出手,到好象还情有可原,谁让他把米切尔的人全杀光的。 当然,对米切尔这样的人说的话,张五金是不会全信的。 “看来还是我的错了。”张五金笑了一下,然后问了一下时间:“我什么时候出手,米切尔什么时候要人?” “看你的方便。”莎莎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因为主人估计,扬科金娃可能活不长了,但也不能冒险,主人说,现在美国人防备松懈了,但如果一动手救人,必然会引发他们的警觉,万一不成功,再想有下次就难了,所以要请你准备好,必须保证一次成功。”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道:“主人说了,时间到不是问题,实在拖一点,半年三个月的,估计也还撑得住。” 张五金点点头,这才想起,苏联倒塌都有二十多年了,照片上的金发美人,这会儿至少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了。 张五金却不想等,再看了一下资料,问了一下,莎莎知道的不多,不过只要是她知道的,就不会隐瞒。 “好。”问得差不多了,张五金道:“我们现在就走。” 他不想等,一是朱朱和她师父在米切尔手里,虽然米切尔也是女人,且在他答应出手后,米切尔应该不会蠢到去伤害朱朱和她师父。 二是他不想尼尼她们插手,因为他要是拖下去,尼尼她们肯定会插手,说不定会请求急训一批特种女兵,强袭白波岛都有可能。 第三点,则是他认为没有拖延的必要。 偷袭,救人,或者剌杀,本就是他的长项。 虽然白波岛上有一两百人,且无论是海军陆战队还是中情局特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他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只要不是面对面的阵地战,再多的人,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阵地战,枪弹横飞的,他不见得比一般女兵强多少,起码他枪法就远不如莉莉,他的身体,也不可能硬扛子弹。 但这种偷袭救人的特种战,他自认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一。 当时特训他的主教官马王蜂就感慨过,他要是放出去,绝对是天字第一号的特种兵,妖孽一样的存在。 驱车直奔巴比兰,米切尔已经准备了一艘船在等着。 这条船现代化程度极高,莎莎一个人就可以驾驶,或者说,只要启动,船就可以自动驾驶。 没有其他人,就可以尽量的避免泄露消息。 张五金并不担心这是一个陷阱,象上次一样,在中途受到截击。 因为没有必要,米切尔要只是想设个陷阱杀他,直接说一个地方就行了,因为朱朱和她师父都在米切尔手里,张五金肯定会去救。 张五金认定,米切尔是真的想要救那什么扬科金娃。 “女特工,燕子。” 张五金轻轻摇头。 “怎么了?” 莎莎启动了自动驾驶,端了一杯饮料过来。 上了船,与张五金两个人在一起,她似乎放松了些。 “没什么。” 张五金接过饮料,一手揽着她腰,莎莎身子便软软的靠在张五金身上,脸上的神情也柔柔的。 “话说,你是不是燕子啊?”张五金笑问。 “不是。”莎莎摇头:“我还不够资格。” “你很漂亮了啊?”张五金笑:“你还不够资格,谁够资格?” “不是漂亮就够的。” 莎莎摇头,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张五金夸她漂亮,她很开心。 “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不过。” 她说到这里没说了,张五金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们一帮子人,训练合格的,估计就会成为燕子,可给张五金一夜突袭,杀了个精光,连带着莎莎也就没机会了。 “抱歉。”张五金微带一点歉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不。”莎莎双手伸上来,勾着了他的脖子,眼眸中带着一种润润的光。 “我跟我姐姐,是给我爸爸卖掉的,主人买了我们,训练我们,这些年,我们---。” 她说到这里,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她把脸贴在张五金脸上,慢慢的揉动着:“这些年,我一直都担惊受怕的,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张五金感觉到脸上有些湿,莎莎在哭。 张五金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在这边呆了这段时间,他算是切身的了解了,这边的女人,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中。 更何况,米切尔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莎莎有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他完全可以理解,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开解她。 “对不起。” 发现泪水打湿了张五金的脸,莎莎歉意的要帮他擦掉。 张五金闪了一下,笑道:“用手可不行。” 莎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羞意,眼中却有着惊喜的光芒,勾着张五金脖子,伸出舌头,来帮张五金舔。 两张唇吻到一起,情火燃烧。 “你是个好人---让我死---我宁愿死在你怀里,我就再也不会害怕了---。” 分不清楚,这昵喃的痴语,是爱,还是悲苦。 船行十多天,才到了白波岛。 “以前不能靠近,有军舰巡逻,太近了会来查,现在没有了,不过也不能直接近岛。” 莎莎给张五金介绍,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双手更紧紧的搂着张五金的腰,似乎一松手,张五金就会消失,再不会回来。 张五金能感觉到他的痴缠,拍拍她手:“不要担心,晚上吧,从岛西开过去,我下船,游过去就行了。” 莎莎更紧的搂住了他。 半夜时分,船从岛外掠过,莎莎想要尽量靠近,张五金说不必,离岛五六里,他就下了船。 下水,游出一段,回头,莎莎站在船尾,小小的拳头,堵在嘴边。 她在哭。 张五金微微摇头,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就如风中的浮萍,没有自己的根。 他不自禁的又想到了二仙。 二仙其实跟她差不多,某些方面,甚至更可怜,因为二仙的一部份思想,都给李玉娇控制了。 不过在身体的自由方面,二仙要比莎莎强一些,二仙的个性也要泼辣一些,也更有能力。 这些念头只在张五金脑中闪了一下,随后就放到了一边,专心致志的往岛上游。 同时非常的小心,到后面一截,几乎是潜游过去的,动作也尽量的放柔和,以免引起警觉。 他选的这一面,礁石较多,礁石多的地方,船就无法靠近,相对的,岛上的注意力也会减弱。 上岛,随即进入林子。 白波岛方圆数十公里,林木极为茂密,张五金小心的进入林中。 岛上的地形地貌,米切尔拍有详细的卫星地图,这十多天,除了与莎莎痴缠,就是琢磨岛上的地形地貌,整个岛上的地形,可以说完全印在了脑子里。 他小心翼翼,主要是有心理压力。 海军陆战队不说了,还有中情局的特工啊,电影电视里,这都是极其牛逼的存在。 张五金虽然极度自信,但也不敢冒失。 岛上的建筑群,分为两个部份,一部份归属海军陆战队,是兵营。 另一个部份归属中情局,有一幢大楼,还有几座别墅。 张五金趁着夜色,先摸近军营,在后面山上观察,美军兵营的松懈,出乎他的想象。 居然连哨兵都没有,门也大敝开着,懒洋洋的灯光,照着海风中懒洋洋的树影,是那般的安详。 张五金观察了近一个小时,确信美军即没有岗哨也没有巡逻队,不由暗暗摇头。 但随即也就恍然了。 这是美国的后院啊,尤其是苏联倒台,冷战结束,谁还敢到美国的后院来挑衅? 美军的松懈,完全可以理解。 “我白紧张了。” 张五金哑然失笑。 回头,摸去中情局的大楼前观察了一番,一样。 这边可以说更松懈,特工好象可以带家属什么的,这会儿居然还在开舞会,而露天的楼顶上,有一对在兴致勃勃的打野战。 张五金也懒得看了,照着米切尔给的资料,摸到了关扬科金娃的别墅外面。 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别墅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守卫森严的样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守卫。 655 天雷滚滚的接头 655 天雷滚滚的接头 不过,张五金还是敏锐的发现了摄像头,其实也不是他敏锐,摄象头就明打明的架在门口的电线杆上。 这就是整座别墅惟一的防卫,也不知是对外的,还是对内的。 张五金摸到别墅后面。 林子离着别墅,不过二三十米,但别墅后面,也装有摄象头,张五金隐在林子里,没有再靠近。 虽然摄像头好象不是对着这面林子的,而就是照着别墅后面的空地,估计惟一的功能就监视别墅里跑出去的人。 夜很静,张五金不用眼,只用耳朵,就可以清晰的听出来,别墅里只有两个人。 事实上,他看到了这两个人。 都是女人,一个睡在一楼,床临着窗,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大女人,摊开手脚睡着,打着山一样的呼噜。 另一个,却还没有睡,似乎在上网,中途起身,倒了杯咖啡。 这是一个优雅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一头金发随意的披散着,年纪应该有四十多近五十了,但身材依然非常的好。 腰肢纤细,短睡衣下,是两条极为修长的美腿。 关健是,她的神态和动作,是那般的安详平静,偶尔撩一下头发,动作是那般的优雅。 这让张五金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只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米切尔要他救的那个扬科金娃,给中情局囚禁的前苏联燕子。 记得小时候的电影,女**员,象江姐她们,给国民党抓住了,不是要关在黑暗逼仄的牢房里,受尽酷刑吗? 这扬科金娃是怎么回事,住别墅,有佣人,下面那个呼噜山响的女人,明显是厨娘。 然后还可以上网,洗了澡,穿着清凉的睡衣,倒一杯咖啡,优雅的上网。 而且还是夜猫子,这个时候,将近凌晨两三点了,居然还不睡。 所有这一切,完全颠覆了张五金的认知,让他一时间有些迷茫了 张五金没有进别墅,事情太怪,观察一下再说。 还是那句话,中情局名头太大,让他不敢不谨慎。 这种谨慎,也包括对米切尔的提防,那个女人,怎么防备都没有错。 天快亮的时候,张五金退入林中。 他昼伏夜出,非常耐心的观察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只看到军营里的美军有过一次集合,甚至都没有什么训练项目,集合,升国旗,长官训了几句,随即又解散了。 总人数一百多一点点,估计就是一个连,美军的编成,张五金不太明白,好吧,其实就解放军的编成,他也不明白,他不喜欢关心这些东西。 至于那些特工,电影里面牛逼轰轰的,可张五金近距离观察了三天,一点出奇之处也没找出来,纯粹就是一帮子普通人嘛,跟尚锐手底下那帮子国安差不多。 当时张五金初见尚锐那帮子手下,可真是大失所望的。 现在看了所谓的中情局特工,一模一样。 铁金刚在哪里?007在哪里? 难道一切传奇都只在电影里吗? 还有就是扬科金娃,张五金发现,扬科金娃其实很自由,三天里,没有任何特工进过她的别墅,她自己到是经常出来。 每天傍黑时分,她会出来散步,有时到海边,有时到后面的山上。 在途中撞上明显是特工或者特工的家属,双方都会亲热的打招呼。 这是囚犯? 张五金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有些东西他也还是想明白了,例如岛上特工的散漫。 苏联倒台,冷战结束,美帝国放眼四海,再无敌手,更何况加勒比还是美国的后院,而且白波岛又是个岛,四面环海。 实在无法想象,还能有什么敌人,跨海来攻击白波岛上的美军。 这种环境下,散漫放松,也就理所当然了。 惟一想不通的,是扬科金娃的悠闲自在。 不过张五金也懒得想了,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吧,扬科金娃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中情局也就给了她相应的待遇。 有一点很明显,虽然扬科金娃看上去很悠闲自在,但在这岛上,真要想跑,却也是不容易的。 这岛上除了美军就是中情局特工,没有船,扬科金娃怎么跑? 张五金懒得再琢磨这个问题,第四天的夜里,他摸进中情局大楼和美军军营,不是杀人,而是去他们的厨房里,放了点儿好东西。 这东西来自神耳门,名为神仙醉。 名字好听,其实是一种麻药,人畜误食,会昏睡数天,有的甚至就此睡死过去的。 神仙醉有个最大的奇处,走肺,发作时间,是半夜三点多。 白天的时候,哪怕就是误食了,也不会有事,但晚上只要睡下,第二天就醒不过来了。 因为半夜三点到五点,刚好是血入肺经的时候,这种药,就会随肺而走。 张五金放了药,退回林中,他观察了三天发现,无论是中情局特工还是美军,全都吃食堂。 西方人吃东西,真的很简单,只有中国人,才会小家庭开火,换着花样弄吃的。 西方人只要能凑到一起,那就一定凑一起,吃起来方便啊,不用自己弄,反正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 但这种习惯却方便了张五金。 第二天一早,整个岛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无论是中情局特工还是美军大兵,全都在床上呼呼大睡。 惟一清醒的,只有扬科金娃和她的那个胖女佣。 张五金仔细观察了一遍,确信没有清醒的人,这才把自己的脸凝气捏成方形,身上也鼓气,改变体形,再又戴上副默镜,走出林子。 据说美国的卫星很厉害,可以看清地面上的车牌号码,但张五金连相貌带身材,全都变了样,老美卫星即便拍到他,也不可能认出人。 摄像头也一样,张五金懒得去破坏摄像头,就让它们拍好了,事后发现他是救扬科金娃,正好找到米切尔头上去,别拿他当大头。 他闯米切尔的南子岛,可没这么折腾过,还是因为中情局的名声太大,让他有所顾忌。 单个的特工,或许不值一提,但十数万特工形成的整体,再以国家力量加以整合,换谁都不能不心生忌惮。 老美横行天下,不是说着玩的。 径直走进扬科金娃的别墅,胖女人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张五金走进去,在她脑后戳了一下,胖女人立刻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张五金不再管她,提了奶壶拿了面包出来,扬科金娃下楼了。 扬科金娃穿着一条带印花的白色连衣裙,裙摆比较短,下楼的时候,一双雪白的长腿,让张五金眼光有些打闪。 应该有四十多岁近五十年纪了,可一张脸光滑如玉,没有半丝皱纹,说三十多岁,没人能怀疑。 扬科金娃看到张五金,到是有些意外:“你是?” 说的是英语。 张五金冲她微微一笑,说道:“该回家了,燕子。” 这是用俄语说的,这句话,包括这句话的俄语,都是莎莎教的。 语调比较怪异,他学的时候,莎莎纠正过几次,似乎要这么说,才有意义,张五金也没搞明白,照猫画虎就对了。 扬科金娃一听,面色立变,身子甚至有些发抖,手下意识的扶住了墙。 但很快,她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眼光重又变得锐利起来:“苏联已经不存在了,哪还有什么燕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愧是当过特工的人,这眼神,还真是锐利呢。 张五金微微一笑,也不辨解,只是拿出一片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往前慢慢推出。 这片钥匙是莎莎给他的,当然来自米切尔,说扬科金娃如果不肯跟他走,就拿这片钥匙出来。 这片钥匙看上去很平常,就象普通的房门钥匙。 可扬科金娃一看到钥匙,身子却再次抖了起来,她走过来,拿起钥匙,反复仔细的看着,用手指细细的摩莎着,甚至放到嘴里咬了一下。 张五金看到,她的眼中泛起了潮红,随后就双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张五金的手,激动的道:“同志,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党中央一定还在,也一定会来找我们----。” 她激动无比,语无伦次,甚至落下泪来。 张五金却只觉得荒诞无比。 同志,激动的握手,党中央。 这是拍抗日剧吗?地下党终于接上了头,从此过上了小米就咸菜的日子? 小时候看电影电视,还颇能激动一下,这会儿亲身经历,双手给扬科金娃握着,却只觉得天雷滚滚。 张五金实在没办法陪她激动,只是故作冷静的道:“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好。”扬科金娃再无二话,立刻转身上楼,没多会就下来了,换了一身衣裤,背了个小包。 看来她东西不多,或者是激动之下,其它的东西不要了。 张五金也不好问,他心中还麻麻木木晕头晕脑的呢,真不知从哪里问起。 扬科金娃跟着他出楼,却担心的问道:“岛上有美国的特工和军队。” “没事,都处理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扬科金娃却一下激动起来了。 656师父是大美人 656师父是大美人 “我们来了很多人吗?是不是来了一支舰队,苏联又恢复了吗?我就知道,伟大的苏维埃,永远也不会倒下,俄罗斯必会重回党的怀抱----。” 她的声音在颤抖,就象老电影里:大部队上来了吗? 一个感觉。 张五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道:“组织上让我来营救你,什么都别问,跟着我走就行了。” “是。”扬科金娃立刻脆声答应,还有一个挺胸并腿的动作,当年受过的训练,看来已深入她的骨髓。 其实谢红萤也有,她只要一凝神挺胸,那种军人的气质,便扑面而来。 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精英啊。 本来米切尔的安排,张五金救了扬科金娃,立刻给莎莎打电话,莎莎会上报米切尔,米切尔安排人来接。 但张五金可不愿步步跟着米切尔走,他没有给莎莎打电话,而是走进了美军军营。 军营中,有一架黑鹰直升机,张五金检查了一下油量,让扬科金娃上机。 扬科金娃跟着张五金进军营的时候,步子还有些迟缓。 逃跑,往军营里跑?这是作死? 可眼见昔日喧闹的军营,居然一片死寂,张五金上机检查,旁若无人,顿时就让她无比佩服,眼中再次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她明摆着一肚子的话,不过强忍着没有问出来,受过严格训练的燕子,果然有着超强的纪律性和服从性。 象长弓团的女兵,虽然迪米动不动就拿荆条抽,可还是整天叽叽喳喳,就如一个麻雀窝,没有一分钟的安静。 张五金驾驶飞机起飞,练了这一段时间,驾驶技术已经算勉勉强强可以了,反正能飞上去,能落下来。 白波岛离最近的大陆,也就是两百多公里,完全在黑鹰直升机的航程之内。 这是一个小小的港口城市,在米切尔给的地图资料上有。 张五金在城外落下来,跟扬科金娃打车进去。 扬科金娃在海岛上给关了一二十年,头一次踏上大陆,那个激动啊,张五金看见她抓着前座椅背的手,青筋都鼓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问,一切听张五金的。 这燕子的纪律性,还真是让张五金无话可说。 其实张五金也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好奇,别的都不说,只扬科金娃一个被抓的特工,却过得这么逍遥,就让他非常的好奇。 看得她的待遇,江姐得哭死啊。 可张五金又不敢问,因为他什么也不懂,一开口,怕把自己给暴露了。 扬科金娃现在把他当成上级呢,以为他是地下党的接头人,如果发现他其实什么也不是,怀疑起来,只怕会闹。 一只受过严格训练的燕子,肯定是有些手段的,虽然张五金不怕,不过也不想找麻烦。 进城,找了家酒店让扬科金娃住下,叮嘱她,不要出门。 扬科金娃非常听话,连连点头。 然后张五金才到外面拨通了莎莎的电话,让她转告米切尔,人救出来了。 米切尔要找扬科金娃,可以,带朱朱和她师父来吧,他看见了人,就会说出扬科金娃所在的地点。 这是他想到的反制米切尔的办法,如果扬科金娃真的很重要,米切尔就必须听他的,把朱朱和她师父带过来。 果然,没多久莎莎就打电话过来了,说米切尔同意交换,不过赶过来要一段时间,要到下午。 张五金开心了,不着急,恢复了相貌身形,找了家酒楼,慢慢的喝酒吃东西。 下午三点多钟,莎莎来了电话:“我们到了。” “带她们来吧。” 张五金说了酒楼地点。 没多会,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下来三个女人,一个是莎莎,一个是朱朱,但张五金眼光,却完全给最后下车的人吸引了。 那也是一个女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极漂亮极优雅的金发女子。 她一头蜜汁一样的金发,直拖到腰际,雪白的瓜子脸,带着混血儿的味道,脸型完美无暇。 一双湛蓝的眼晴,就如同幽深的大海,那种蓝,看一眼就让人心中生出醉意。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下面是一条浅蓝的牛仔裤,极其简单的装扮,但仅仅下车时,那一个弯腰再直身的动作,就充满了美感。 那一瞬间,整个街道仿佛都亮了起来。 “她是朱朱的师父,我的天?” 张五金不自禁的惊呼。 他好几次幻想过朱朱师父的样子,一直觉得,应该是一个书卷型的很有修养的中年女人,相貌或许不是太差,但也不会太好。 因为一个简单的推理——美女一般不聪明,因为她们不需要太聪明。 象秦梦寒就不聪明,反正在张五金所有女人里,秦梦寒情商智商都是最低的,说起来,比梅子还远远不如呢。 她最大的本事就两点,一是冷着脸,莫名其妙的在那儿傲着,一是挂在张五金脖子上撒娇,反正万事有张五金帮她处理。 相反的,聪明的女人,往往就不大可能是美女。 因为无法凭仅脸蛋得到优待,就只好动脑子。 张五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朱的师父,居然是这样的美女,不但长相身材无可挑剔,那份儿气质,更是出类拨萃。 苏珊很美,仅论身材相貌,跟朱朱的师父比,也差相仿佛,但苏珊身上远没有朱朱师父那种气质。 成熟,优雅,平静,淡泊,可那种深蓝的眼眸里,却又隐隐的闪烁着深邃而智慧的光芒。 完美近妖的女人。 “金,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救我的。” 一看见张五金,朱朱立刻热情扑过来,挽着了张五金胳膊,然后扯着张五金介绍给他师父:“这就是我师父。” “希思。”朱朱的师父伸出手:“谢谢你。” 声线清脆,微带一点磁性,让她平添一种成熟的魅力。 完美的声音。 “客气了,应该的。” 张五金伸手跟她轻轻握了一下。 她的手纤长秀美,指尖微微有的些发凉,就仿佛水浸过的花枝儿。 “我们现在怎么办?”朱朱急不可耐的叫,同时一脸恨恨的瞪着莎莎。 “哦。” 张五金哦了一声,说实话,他有些走神。 好久没有给美女震到了,但希思的美,让他又一次生出了那种脑子不转的感觉。 他也转头看莎莎,莎莎和他眼光一对,立刻低下了头。 虽然头低得快,张五金还是感觉出来,她眼神有些不对。 他只以为莎莎是心存幽怨,怪他放了她鸽子,她在海上等,他却驾直升机跑大陆上来了。 张五金心中微微有些欠疚,但并没有道歉。 莎莎是个可怜的女孩子,让他怜惜,但米切尔却是个可怕的女人,他不能因为对莎莎的怜惜,而让自己一步步的跟着米切尔走。 他虽有些滥情,但还没滥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道:“跟我走吧,先交换人质。” 就坐莎莎她们来时坐的那出租车,他坐前座,莎莎跟朱朱师徒坐后面。 车开动,张五金无意中看了一眼后视镜,与希思的目光对了一眼。 希思眼眸湛蓝如深海,不过一对上张五金的眼光,她眼中立刻就泛起了笑意,给人一种极其温馨的感觉。 就如平静的海面,轻轻的吹过来春日的风。 “这段时间,朱朱给你添麻烦了吧。” 希思主动开口。 “没有,哪里的事。” 张五金回头,笑了一下。 他嘴巴子一直非常利索,但不知怎么回事,对上朱朱的师父,居然好象有些笨拙了。 就如长久不开的老门轴,少了灵活性。 “本来就是。” 朱朱插嘴,还可爱的嘟着红唇:“才没添麻烦,而且我立功好大的,是不是?” 朱朱说着,瞪着张五金,一副敢说不是,就要发飚的表情,张五金连忙点头:“是,朱朱最厉害了。” “我说是吧。” 朱朱得到他的肯定,回头得意的向希思卖弄。 “你呀。” 希思轻嗔一声,与张五金对视一眼,脸上漾开笑意。 就如花开的感觉。 一路闲聊着,到了城外,张五金的直升机先前请附近的店家看着的,好端端的停在那里。 张五金道:“上飞机吧。” “我来开。” 朱朱顿时欢跳起来。 张五金本来想问,米切尔有没有伤害她,不过看了她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到是吁了口气。 但心中真正想的,却是希思。 这样的女人,若是给人强暴凌辱了,那才真是让人痛心呢。 朱朱窜到驾驶坐,希思也跟着上去了,张五金看一眼莎莎,心中微有些抱歉,但希思的美,却让他硬起心肠。 无论如何,不能让希思再落到米切尔手里。 “先上飞机吧,到地头,我跟你主人亲自联系。” “嗯。” 莎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张五金的眼晴,直接就上了机。 张五金觉得她是有些怪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但心肠随即刚硬,对付米切尔这样的女人,绝不能心软。 张五金说了地头,是另一座城,距这里也有两百多公里,算是一座中型城市了。 到城外停下,张五金这才说了扬科金娃所在的酒店。 听说扬科金娃其实在刚来的那座小城里,莎莎一脸愕然。 657不得不骗你 657不得不骗你 “对不起。” 她这个样子,让张五金心中生出歉意:“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你主人太厉害了,我不能不提防她中途变卦。” 莎莎点点头,没有说话,到一边拨打了电话。 张五金跟扬科金娃分手前,给了扬科金娃一部手机的,莎莎打通,就可以证明扬科金娃确实在那里,交换就算完成了。 当然,张五金也要跟扬科金娃打声招呼,有他的话,扬科金娃就不会怀疑。 如果仅仅是莎莎,张五金用不着耍这些手段,但对上米切尔,却一点也不能轻忽。 见莎莎拨通了电话,张五金道:“交易完成,那就再见了。” 说到这里,他稍稍犹豫,道:“如果有可能,你去黑山城吧,另外,告诉米切尔,以前的事,算两清吧,我也杀了她不少人,别逼得我要把她所有人全部杀光。” 莎莎点头,却不说话,与他眼光对上,又飞快的垂下了眼眸。 张五金想抱她一下,最终忍住了,道:“再见。” 莎莎没有出声,待张五金转身,走出两步,她才细不可闻的道:“再见。” 莎莎也会开直升机,米切尔的训练还是很全面的,莎莎开了直升机,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 “终于走了。” 朱朱嘟嘴:“好讨厌的女人。” 突然又叫:“呀,原来你是故意把她引到这里来的,就是不让她们监视你是吧。” “是啊。”张五金点头:“我怕她们见了人,会又突然下手,所以腾一下地方。” “看不出来,你还蛮聪明的呢。”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希思有些抱歉的张五金一眼。 朱朱却还不服气,嘟嘴:“本来就是嘛,他脑子不行,从来都是靠别人出主意的,什么玛丽啊,列文啊,还有师父啊,每次都是你们出主意,就没见他自己有什么主意。” 得,原来在呆萌小魔女眼里,张五金同学,就是个呆瓜。 “你还说。”希思微嗔。 张五金到是笑了,道:“我这人,脑子还真是不行,所以才多次让朱朱请希思小姐你出马。” “谦虚了。”希思微笑:“你做得非常好,几乎可以说得上奇迹了。” “是还不错。”朱朱插嘴:“不过要是没有师父给他情报,还有帮他出主意,哼哼。” “就是就是。”张五金连忙点头,对然思道:“希思小姐的帮忙,真的让我非常感激。” “算了。” 希思还没说话,朱朱已大大咧咧的挥手:“这次,你也算救了我和师父一次,两清了。” 这丫头,不过有她插在中间,气氛到是活跃进了许多,张五金与希思相视一笑。 “她笑起来真美,眼光也很深,好象能把人看穿一样,难怪朱朱说最怕的人是她。” 张五金心中暗暗点头。 张五金叫了车,找了家酒店先住下。 这城市比较大,人也多,米切尔即便再想生事,想在这城里把人找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张五金也不蛮担心,一是救回了扬科金娃,米切尔应该会有所满足。 再一个,米切尔准备了那么多人手,不敢去白波岛救人,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却轻轻松松把扬科金娃救了出来,米切尔应该也会对他更加忌惮。 何况他已经让莎莎给米切尔带了话,米切尔如果没有把握一次把他弄死,轻易应该不会再向他挑衅了。 住下来,天也黑了,一起吃饭闲聊。 希思话不多,但脸上总是带着微微的笑,跟她在一起,总让人有一种倾叙的**。 这是一个沉静而**的女人,充满智慧,却绝不卖弄。 就如大海,风平浪静的时候,是那般的柔和。 但如果谁小看了它的力量,一定会后悔。 希思对张五金本人似乎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张五金的功夫。 她也主动告诉张五金,她练过柔术,空手道,不过对中国功夫接触不多,尤其是那种传说中的内功。 张五金到没有在她面前卖弄,只是用筷子表演了一手夹苍蝇的本事。 没错,这边的酒店里,时不时就有苍蝇飞过。 张五金拿了双筷子,一夹一只,而且每次都非常准确的夹到翅膀。 他这一手,让朱朱大呼小叫,嚷嚷着要学。 希思也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这样一个熟美的女人,当她对一件事表现出兴趣的时候,那神情是极具魅力的。 张五金忍不住又露了一手。 他一只筷子顶着另一只筷子,然后筷子上面再放一只筷子,一直往上放,放到七八只筷子连成一线,筷子却始终不掉下来。 这表现的就是力的平衡,不过朱朱不明白,更加兴奋了。 到八点多钟,回房,朱朱和希思才给米切尔放出来,需要好好休息,张五金就在自己房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站桩,十点左右也就上了床。 到十二点左右,他突然听到响动,睁开眼晴,下床,到窗子前面。 这酒店的设计很有趣,每层楼的窗子下面,有一线突出的边,大约一脚宽,又不能用来放空调,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用。 最初的设计,估计是为了外观好看,但在张五金看来,这种设计,绝对是为了方便小偷,脚踩手攀,可以从第一个窗子一直走到最后一个窗口。 这会儿就来了只小偷,不过这只小偷又香又白,而且穿得清凉,因为只穿了件吊带式的睡袍。 不用说,这只小偷,当然便是朱朱。 张五金等在窗口,朱朱到是吓一跳,呀的一声轻叫,慌忙去捂嘴。 可她忘了,她手是要攀着窗台边沿的,这一捂嘴,身子往后一仰,差一点就掉了下去。 当然,有张五金在,她是不可能掉下去的,张五金双手一伸,托着她胳膊,把她整个人托了进来。 朱朱直接扑进他怀里,清清凉凉的大姑娘,又娇又美,手吊着张五金脖子,一双长腿直接就缠到了张五金腰上。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女孩子的长腿,好象就是用来缠男人腰的,熟练已极。 她还撒娇:“啊呀好坏,你吓我,差一点掉下去了。” “掉下去不是更好。”张五金手托着她臀,笑:“明天早上就可以吃人肉汉堡。” “才不给你吃。” 朱朱在他怀里乱扭。 张五金把她抱到床上,压着她,笑:“给不给我吃。” “不给,不给---唔---。” 这样的极品夜宵,让张五金非常的亨受,大快朵颐。 不过他突然听到了异声。 希思和朱朱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虽然中间隔了一堵墙,但两边的窗子都是打开的,窗与窗之间,相隔不过几米。 隔壁屋里响动不是太大的时候,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张五金不是一般人。 这么隔窗几米的距离,隔壁屋里再细微的响动,他也能听到,尤其是这样的静夜里。 他听到了什么呢? 他听到了希思压抑的吟叫,还有微微的喘气声。 他着实愣了一下,才想明白。 朱朱以为希思睡着了,所以过来送菜,却惊醒了希思。 或者说,希思根本没睡着。 希思跟到窗边听这一面的动静,而朱朱的叫声又实在大了点,希思当然听得见。 叫张五金最想不到的是,希思听到朱朱的叫声,居然忍不住自渎了----。 从初见面,希思给张五金的印象就非常好,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美丽,大气,沉静,聪慧,有着良好的修养,也有着最优雅的举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希思在偷听到他跟朱朱亲热的时候,居然会自渎。 这真的有些颠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虽然说,只要是人,就一定有七情六欲,做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性与爱,就如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不过希思会因偷听而自渎,还是非常的出乎张五金的认知。 他似乎看到了隔壁的情形,优雅知性温婉沉静的希思,这会儿发丝蓬乱,满面潮红,嘴中发出微微的轻喘----。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性感,又该是怎样的诱人。 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张五金一时间极度兴奋。 于是朱朱惨了----。 第二天,一起飞回波哥大。 白天的希思,表现一如既往的优雅沉静,但张五金看她,却有了另外的视角。 说实话,希思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让张五金有一种仰视的感觉,见面后的惊艳,更增加了这种感觉。 可这个早晨再看希思,希思似乎从神坛走下来了,却给了他一种另外的亲切感。 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女人。 外表再美丽优雅,再聪慧大气,到了男人身下,也同样会婉转吟叫,就不知那个男人是谁。 “谁有这样的福气?” 张五金脑子里有过这样的念头,不过不好问,也不敢问朱朱,这丫头,嘴巴有时候不把门的。 希思在波哥大郊区有一幢庄园式的别墅,这边的有钱人,基本都是这样的房子,也不稀奇。 但张五金心中却莫名的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的模糊,一闪而逝。 658原来是她 658原来是她 他琢磨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也就不管了。 希思表现得非常热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美食,朱朱大呼小叫:“师父好偏心,我在家,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希思笑:“你再吃,就成小胖猪了。” “才不会,人家才不胖。”朱朱扭着小腰,问张五金:“是不是?” 后来一想不对,立刻羞到了,却反过来拿脚踹张五金:“啊呀,你好讨厌。” 这叫什么个逻辑,张五金彻底败给她了,希思却在边上微微而笑。 这时的她,是如此的柔美亲切,但张五金脑子里却想到了,昨夜的情形。 希思让张五金多住几天,张五金也乐意,反正回黑山城也没事,只是给尼尼她们打个电话,说朱朱师徒救出来了,她们放心了,也就行了。 晚间,一直聊到十点多钟,希思对张五金始终抱着浓厚的兴趣,这让张五金隐隐的有一种兴奋感,也愿意说。 快十一点了,才分头休息。 张五金洗了澡,不站桩了,到床上盘坐,因为他估计朱朱晚上可能还是会摸过来。 如果朱朱不摸过来呢? 那他就摸过去。 在别人家里偷欢,似乎有些不礼貌,但张五金忍不住。 因为,有一个另外的刺激——希思给他安排的卧室在二楼,而希思的卧室也在二楼,就在朱朱卧室的隔壁。 郊外安静,以呆萌小魔女忘情的叫声,即便隔着一间房,希思应该也能听到。 如果他摸去朱朱的房间,那就只隔了一堵墙了,会听得更清楚。 然后呢,希思会不会跟昨夜一样---。 只要想到这个,张五金就小腹发胀。 心中似乎有一股黑暗之火,在熊熊燃烧。 不过那臭丫头回家了好象比较兴奋,一个人哼哼唧唧的不知在折腾什么,张五金就只好在床上盘坐。 他觉得心绪有些乱,又觉得,居然引诱希思那样气质的女人自渎,有些太黑暗了,便调了调呼吸,然后开始练习神耳门的一套镇邪心法。 这套心法,可不是什么捉鬼除精的,就是压制邪思的,很管用,当然,张五金功力高也是一个原因,一练就起作用了。 心绪宁静下来,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初进庄园时也有过,当时只是一闪而过,这会儿,因为镇邪心法的练习,脑子清明,突然就变得清晰起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如同周围有不明的猛兽在窥伺,那种莫明的不安的感觉。 可为什么呢? 猛兽在哪里? 这是希思的家啊,朱朱说她也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难道是希思的敌人? 但这个念头一闪,张五金就摇头了。 如果有敌人,不是那样的感觉,希思的敌人,也不可能让他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个敌人,必须是针对他的,他心中才能生出感觉。 还是神秘的第六感。 张五金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 便再次把镇邪心法练了一遍,然后让心绪放松,慢慢的回想这几天的事情。 只淡淡的想,不用脑子。 识神死,元神活。 心如明镜,所有的人与事,就如镜前的光影,淡淡的掠过。 突然间,一双眼晴出现了。 是莎莎。 居然是莎莎,那天莎莎上直升机前,看他的那一眼。 张五金一直以为,莎莎那天是吃醋,但这会儿猛然生出明悟,莎莎根本不是吃醋,莎莎是害怕。 就好比,看到天上盘旋的老鹰,而吓得一动不敢动的小鸡的眼神。 她为什么那么害怕?是谁让她那么害怕? 谁是那只盘旋的鹰? 当时只有三个人,张五金,朱朱,还有希思。 希思。 主人。 师父。 与朱朱同一模式的飞爪。 张五金猛然睁眼。 “难道她竟然是----?” 这个猜测,让他一时间傻掉了。 这时朱朱却过来了,这丫头在家里胆大,直接走的门,拧开门进来,看到床上盘坐的张五金,咯咯一笑,直接就把张五金扑倒在床上。 这小魔女在床上很疯的,很能玩。 张五金配合着她,却分出一半心神听着另一间房里的动静。 郊外,没有车来车往,半夜里,也没有什么人声,所以他的听觉非常清晰。 他听到,希思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希思身子的柔韧性极好,步伐轻盈灵动,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带着一点跳跃的韵律感。 她走到了窗边,停了一下,然后走开了,不过没有回到床上去,有抽屉拉动的声音,她好象在弄什么东西。 静下来,然后,她的呼吸便粗重起来,再随后,就有压抑着的细细的吟声,就如夜间穿过林中的溪水的声音。 朱朱陷入一种狂乱的状态中,希思的呼吸也更加粗重起来,张五金在朱朱脑后轻轻按摩,朱朱晕了过去。 张五金起身,从窗子跳出去。 希思家的墙,没有那种边条的设计,不过这难不倒张五金。 他直接跳下去,再从希思房间下面沿窗攀上来,其实就是一起一落,非常的快。 攀上窗台,脑袋伸出去,他看到了希思。 希思穿一件绿色的吊带短睡衣,人仰靠在沙发上,一只脚还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这个姿势,双脚就大大的分开着。 但奇怪的是,她耳朵上戴着耳机,不注意看,还以为她在听音乐呢。 不过细一看,张五金明白了。 耳机连着线,线的另一头,是一个扩音器一样的东西,贴在墙壁上。 很明显,因为隔了一间房,希思觉得听不太清楚,所以用了扩音器,而不是在听音乐。 如此唯美的女人,却以这样一个姿势,做着这样的事情。 当然,这也没什么可指责的。 只是让人有种鼻血喷张的感觉。 但张五金这时候却是另一种感觉。 他跳上窗台,就在窗台上坐下来,摸出枝烟,点着了。 希思这时正处在一种迷醉的状态中,眼晴是闭着的,又戴了耳机,不过打火机的声音过于清脆,希思还是听见了。 她睁开眼晴,扭头往窗头这边一看,眼珠子刹时就瞪圆了。 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希思一张脸,刹时通红如血。 这也太尴尬了,太丢脸了。 希思呀的一声羞叫,腿倏地一合,身子急跳起来。 起得太急,还跄了一下,耳机也扯掉了。 她飞快的转过身,整理裙子。 “你---你---太无礼了。” 希思羞斥,没有回头。 她这话没错。 她私下里做这种事情,无可指责,这才是真正的天赋人权。 但张五金这种行为,夜攀人窗,窥人阴私,却是极端的无礼,严重点说,甚至是无耻。 张五金呵呵一笑,跳下窗台:“本来也是,就是我突然想到个事,有些心急了。” 他说着,吸了口烟,吐出来,烟雾中希思的背影,曲线妙曼,有着惊人的诱惑力,这实在是一个完美近妖的女人。 “什么?”希思没有回头。 “我就想问你。”张五金看着她的背影:“你到底是希思,还是米切尔,或者,两者都是?” 是的,张五金百分之百的肯定,希思就是米切尔,只不过哪一个才是真名,他就不知道了。 米切尔身子微微一颤,随即便转过身来。 她看着张五金,突然咯的一笑:“这个重要吗,这两天,我们一直在说合作,我觉得,这个议题可以继续,全方位的,更深入的。” 她说着,走了过来。 一边的吊带滑了下去,挂在手臂上,她没有发觉,或者说,有意没有去管,而她里面什么也没穿,随着她的走动,胸前如雪堆浪,是个男人,就不能不被她吸引。 看张五金的眼光从胸前溜过,米切尔脸上笑意更浓,她走到张五金身前,如大海一般湛蓝的眼眸里,是无边的风情。 她伸出双手,搭在张五金肩上,轻笑道:“你说是吗?” 话未落音,她突然双手一错,左手穿到张五金颈下,右手一抬,抓着张五金头发,同时身子旋转,弯腰躬身,双手用力猛扳。 这一招,类同于过肩摔。 不同的是,过肩摔,抓的是人的手,把人摔过去后,除了把人摔倒,也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这一招,力点却是人的脖子,她下穿的左手,在转身的时候,肩膀就上去了,与上面的右手配合,把人的脖子压到她肩膀上面。 手用力,肩上顶,同时弯腰,敌人脖子在她肩膀上卡死。 再猛一用力,把敌人摔过肩的同时,完全可以扭断敌人的脖子,因为人的脖子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这是特工常用的杀招之一。 如果是普通人,稍不注意中了她这一招,不死也残。 但张五金不是普通人。 她转身用力,张五金身子动都不动,只是抬手压着了米切尔上抓的右手。 因为米切尔抓头发啊。 女人就是女人,撕逼大战,最爱抓的就是头发了。 米切尔也不例外。 张五金鼓起气,身上刀扎不入,但头发给人抓着这么撕,无论如何都是痛的,所以要压着米切尔的手。 米切尔右手用不上劲,不能把张五金的脑袋扯下来,就无法把张五金脖子在她肩膀上卡死。 659降伏 659降伏 而肩膀借不上劲,她就根本扳不动张五金的身子。 米切尔一试不动,立知不妙。 她变招非常快,立刻松手。 她腰是躬着的,眼往下看,这时身子不抬,却把脚抬起来,猛地一脚跺向张五金的脚背。 人的脚背是一张弓,功夫练得再好的人,哪怕是练成了铁脚板,脚上这张弓也还是脆弱的。 无论什么人,真要给一脚跺实了,脚弓必断。 脚弓断了,这只脚也就废了。 可米切尔碰上的是张五金。 米切尔脚一抬,张五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他也懒得打她,就只把脚尖微微抬起一点。 米切尔要跺的,是他的脚弓,他脚这么一抬,脚弓就不受力了。 米切尔一脚跺在他脚背上,仿佛是跺在一根弹簧上,怎么也跺不下去。 米切尔大惊。 但她这种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心性强悍已极,轻易不会言败,更不会稍稍受挫就放弃。 一跺无功,她身子猛地往下一坐,双脚不动,上半身却急旋过来。 这个样子,双脚就绞到了一起,下半身还是背向着张五金,上半身却转过来了,转成了面对着张五金的姿势,但身子又坐了下去,成了一个绞脚盘坐的定形。 同时双手合掌。 这一式,在中国功夫里也比较常见,叫做观音坐莲。 名字好听,但其实极为阴毒。 米切尔身子盘坐下去,脑袋就只有张五金腰际那么高了,双后合掌,不是要拜,而是要戳。 戳哪里,人的下身,人身十大死穴之一。 说起来,她变招是真的快,不但灵活,而且招招阴狠。 可惜张五金比她更快。 张五金都没怎么大动,先前米切尔跺脚,他的脚尖不是抬着的吗,这会儿就势往前一踢,正踢中米切尔柔软的腰腹。 米切尔双手拜观音,手戳到一半,腹上中了一脚,再戳不出来,痛叫一声,翻身便倒。 接连三招试过,米切尔心中知道,空手想赢张五金,绝对没有可能。 她身子往后一倒,立刻就翻身爬起来,本来穿的是短睡裙,又因为自渎,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过米切尔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一爬起来,身子就急窜出去。 这几天她的表现,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柔和优雅,但在这一刻,她却化身为了一头凶猛的雌兽,动作是那般的骠悍利落,凶猛泼辣。 身后不远就是大床,她扑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了一枝枪出来,跟朱朱是同一款的,一枝银色的小手枪,跟那种大号打火机差不多大。 枪一到手,米切尔立刻转身,张五金很配合,跟着她走过去,米切尔一抬手,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 完美的女人。 果断的女人。 心如铁石的女人。 啪。 一枪。 没中。 啪。 又是一枪。 还是没中。 米切尔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但她还是果断的再开一枪。 她这枝小手枪里,就只有三发子弹,但三发子弹打完,却始终没能打中张五金。 张五金就一直那么慢悠悠的走过来,脸上还带着那种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之间,相隔不到五米,米切尔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别说五米,就是二十米三十米,也绝不会脱靶。 可为什么打不中呢? 打不中的原因很简单,子弹走直线,张五金的身法虽然没有子弹快,却绝对比她的手指快。 她手指一扣扳机,张五金就闪一下,自然就打空了。 可为什么她眼里,张五金是不动的呢? 原因也很简单,张五金闪身的动作实在太快,人的眼晴要聚焦,需要零点二妙的时间。 张五金闪动的身影,没能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倒影,所以她就看不到,她看到的,是张五金闪开子弹后,又闪回来的身影。 于是在她眼里,张五金就是不动的。 可不动的张五金,子弹却没打中。 子弹哪去了? 米切尔百撕不得骑姐。 “难道他真的会巫术?” 米切尔心中骇然。 这时子弹打空,小手枪无用了,不过在她手里,也还有用。 不甘心啊,手一摔,猛地把小手枪对着张五金面门砸过去。 子弹打飞了,把枪做暗器打,难道也会飞? 还不信了就。 枪到是没飞。 张五金手一伸,两根指头分开,就挡在面门前面。 然后,手枪就恰好飞到了他手指中间,然后就给夹住了,或者说,卡住了。 至少在米切尔眼里,就是这么个过程,就如电影慢镜头一般,看得清清楚楚。 张五金的手就是等在那里,她砸出去的枪,就是自己飞过去的,然后就卡死了。 非常荒诞的感觉。 张五金两根指头夹着枪,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下,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 “很漂亮的枪,突然觉得有胃口了。” 他说着,突然一张嘴,一口咬在枪管上。 咔的一声,那种很折磨人心的声音。 米切尔眼珠子霍地瞪圆。 那枝精致的小手枪的枪管,居然给咬扁了。 米切尔也看过新闻,说有些大力士,可以用牙齿拖动火力,而且蛋痛帝们测算过,经过特殊训练的牙齿,咬合力可以超过一到两吨。 可那到底只是数据,而张五金的大白牙,却现场给她表演了一把:咬扁精钢的枪管。 这个夜晚,米切尔一直是斗志昂扬的,这是她所受的训练的核心,永远不要轻视敌人,但也永远不要丢失自信。 可在这一刻,她这个信念突然动摇了。 这还是人吗? “不好吃,放久了,硬了。” 张五金呸了一声,扔掉枪,就如同扔掉一个老玉米。 然后他又笑嘻嘻的向米切尔走过来。 他的笑很灿烂,牙似乎更白了。 米切尔心里,却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一生人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 这不是人啊,这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她一个翻身,就往床上一跳,要跳到床那边去。 但突然觉得身子给扯了一下,然后是撕拉一声。 张五金扯掉了她身上的睡裙。 米切尔呀的一声叫,立刻扯过被子遮住自己。 这是一种完全女性化的动作,以前米切尔是不会做的,她这样的人,不会真的把暴露当一回事,如果能杀敌,赤身露体甚至张开大腿也无所谓。 这会儿之所以扯被子遮住自己,不是因为羞,而是一种潜意识的害怕,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敌人,强大到她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只能找什么东西遮挡一下,哪怕是一床单薄的被子。 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抓住,她这会儿就是这个心理。 她缩在床头,死死的盯着张五金。 她还有最后一样武器:她美丽无敌的身体。 张五金即然扯下她的睡裙,这件武器也许就能用得上,不过她在犹豫,还要看张五金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张五金却没有直接扑到床上来,反而四面看了看,看到了床头的电话线,一下笑了。 他走过去,把电话线拨下来,在手里抻了一下,大约有一米五的样子。 “他要做什么?”米切尔眼珠子瞪圆了。 张五金把电话线在空中虚抡了一下,发出呜呜的声响,他嘴角带着冷笑,突然伸手,一下扯掉了米切尔身上的被子。 米切尔立刻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他要抽她。 “呀。” 她尖叫一声,翻身就想要跳下床去。 她快,张五金更快,她身子刚刚翻转,张五金手中的电话线已经抽了下来。 电话线在空气中,发出呜呜的怪啸,随即是啪的一声,斜斜的一鞭抽在米切尔身上,从左肩,过背,到右臀,右大腿上也挨着了一点。 “啊。” 米切尔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惨叫。 真的痛啊,背上给抽中的地方,仿佛生生给剥去了一层皮。 又仿佛那不是电话线,而是一根烧红了的烙铁。 疼痛过于剧烈,以至于米切尔痛得一下子趴在了床上,几乎失去了动弹的力量。 但趴着不行,还会抽,她挣扎着还想要翻下床去,翻到床的另一边,床宽,电话线太短,到另一边,就抽不到她了。 可诡异的是,她刚抬起身子,却发现张五金突然到了床的另一边,又把电话线扬了起来。 “呀。” 米切尔惊叫,忙又一个翻身,往床这边翻。 她身上一丝不挂,这么张开腿来翻来翻去,自然什么都看到了,可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又是一样,她身子才翻转,刚好是以背向天的时候,张五金一鞭又抽了下来。 这一次,则是从右肩到左臀,一左一右,就仿佛在她身上划了一把叉。 一把红叉。 米切尔是健美型的女子,高挑,但并不瘦,微有些丰腴,一身的肉,雪玉一样的白。 而这时候,两条血痕高高隆起,在雪白的身体上,是那般的剌眼。 米切尔自己看不到,张五金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瞳孔刹时间就放大了。 有一种异样的兴奋。 以前跟李二仙玩凌谑,还没有这么兴奋。 因为跟李二仙玩,他心中多少带着一点同情,即便同样是抽,也会留手。 他跟李二仙,算是情人的关系,谑打也只是情人间的小游戏。 但他跟米切尔不是这样的关系。 米切尔是个极为优秀的女子,不仅仅是美貌,还有她的气质,修养,智慧,无一不是女人中的极品。 在今夜之前,他对米切尔是极为尊重的,甚至是佩服的。 这样的女人,可以为邻,可以为师,可以为友。 可以在休闲的时候,泡一杯清茶,谈天说地,有兴的时候,买两张票,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碰到困难或者迷惑的时候,也可以向她请教。 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这样的一个女人,尤其是,剥光了谑打。 这很残忍,但却必须承认,特别剌激。 必须要说,张五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尤其对女人,他几乎没有什么原则。 女人真的很可爱,可爱的女人,就是用来疼用来爱用来纵容的。 他真正的打女人,一个是岩边美雪,那是从小的影视里,忍者给他留下的黑暗阴影。 就如人遇到一条蛇,也许他从来没有给蛇咬过,但因为听说过,蛇会咬人,所以一旦碰到,不顾一切就会往死里打。 可以说,打岩边美雪,是一种美丽的误会。 而打米切尔,则是因为愤怒。 是的,愤怒。 不是因为米切尔派莎莎剌杀过他,黑帮相争,或者敌对的关系之下,互相剌杀,正常得很,没什么好怒的。 至于后面的狙击埋伏什么的,更不在话下。 让张五金愤怒,是因为米切尔骗他,而且成功的骗了他,让他把她当成高人,信任她,尊敬她,甚至有点儿崇拜她。 结果呢,米切尔却骗了他。 米切尔一直把他骗进她的老巢,要做什么,不言自明。 而如果不是神奇的第六感感觉到了危险,他到死都有可能看不明白她的真面目。 网上有句话:爱你的人,伤你最深。 给信任的人骗,得知真相后,往往更愤怒。 张五金的戾火,就是这么激起来的。 所以,他想抽米切尔一顿,米切尔越是美丽越是优秀越是优雅,他就越想抽她。 因为骗过他的,就是她的这种美丽优雅,优秀智慧。 两鞭下去,张五金心中的火没有消散,反而是那种红与白的对比,美丽优雅被摧残的剌激,让他心中的黑暗之火更蓬蓬然的烧起来。 但米切尔却受不了了。 这种电话线的抽击,不会伤筋骨,可抽在皮肤上,就象揭皮那样的痛。 实在太痛了啊。 “别抽了,求你了。” 她哭了起来,哀声求告。 张五金到是愣了一下。 这样的女人,居然也会这样的哭泣着哀声求饶,有些出乎意料啊,但好象又生出一种异样的剌激。 张五金兴奋了。 他盯着米切尔,腹中滚热,嘴角掠过邪笑:“不抽你,可以啊,刚才你不说合作吗?那就来合作一下吧。” 他挺了挺腰,米切尔立刻就明白了。 “你---。” 米切尔眼中掠过一抹羞辱的感觉,但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她不敢反抗,乖乖的下床,到张五金身边,直接跪了下来。 一切都是她在动作,张五金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这样的一个女人,今夜之前,他完全没有想过,他和她之间,会有这样一种情形出现。 如果是正常的交往下去,这种情形永远不会出现,或许心中偶尔会意淫一下,但在生活中,他一定会尊重她,敬重她。 而不是让她跪在他面前,为他吹号。 米切尔眼光上抬,瞟了一眼张五金,眼波中,竟微微带着了一点媚意,随即张开了红唇。 她眼中媚,心中却狠。 打不过张五金,甚至子弹都打不中张五金,这太奇怪了,但是,把那玩意儿咬到了嘴里,她不相信,会咬不断。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后续的动作,先乖乖的顺从他,让他兴奋一会儿,然后再突然下嘴,一下重咬,身子立刻后缩,滑进床底。 一是可以闪躲张五金重伤之后乍起的反击,另一个,则是因为床板下面,还用胶带绑着一枝枪。 她是燕子,她的家里,到处都是武器。 张五金重伤,暴怒失神,必定到床下来搜她,甚至有可能把床一下子掀开,那时候,她趁机开枪,难道还打不中? 不可能。 这就是她的全盘计划。 她自觉一切都天衣无缝,哪怕是抛出的媚眼,都无可挑剔。 可在下一刻,她的媚眼猛然惊讶的瞪圆了。 因为张五金突然伸手,在她的腮边摸了一下。 一股电流,一下打进她体内,她的腮帮子立刻就生出一种麻木酸软的感觉。 这种情形下,别说咬,甚至嘴巴想要自然的合拢都不可能了,红唇一下子张开来,随即就给塞满了。 “唔---。” 她惊呼出声,手上想要动作,张五金的手却到了她颈后,在大惟穴上摸了一下。 同样是电流一样的透入,双手立刻酸软酥麻,再没有半丝力气。 然后脑袋被按住了。 米切尔刹时间心血下沉。 她本是偷鸡的狐猩,这一刻,就反成了鸡笼中的困兽,完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只能被动的任他羞辱玩弄。 “你是魔鬼,不是人。” 米切尔心中羞愤,却叫不出声,只是恨恨的瞪一眼张五金,羞辱的闭上了眼晴。 但她这一眼,没有让张五金恼怒,却反而更剌激了张五金。 这样一个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强大的女人,被彻底的制服玩弄,她屈辱的眼神,只让他更加快意。 从地下,到床上。 黑暗之火,在熊熊燃烧----。 明月从窗口洒进来,夜风轻拂,无名的虫子,远远近近的鸣叫着,夜晚因此而显得更加的安详静谧。 但却始终有一种时高时低的悲鸣,掺杂在夜风中,是那么的不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夜,终于安静了下去。 虫子们欢叫起来,终于和谐了有木有。 660 穷亲戚 660 穷亲戚 张五金下了床,倒杯水喝了,长吁了一口气。 爽啊,全身十万八千仿佛都打开了,通体舒畅。 他点了枝烟,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米切尔瘫在床上,平日柔美如缎子的金发零乱的披散着,身子无力的摊开。 那情形,让人想到台风过后的花枝,是那般的凄零。 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戾火过去的张五金,到是有点儿欠疚了。 但是心中随即刚硬。 如果不是他真的有点儿本事,尤其是神秘的第六感,他也许早在她手底死了很多次了。 她会同情他吗? 也许吧,不过张五金非常怀疑。 “好了。”张五金吹出口烟,道:“我们两清了,以后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保证,今夜的事不会重演。” 米切尔脑袋动了一下,却没有力气抬起来。 张五金没有再看她,转身出门,直接出了米切尔的庄园。 大半个晚上折腾下来,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直接回黑山城,他回来,尼尼她们自然非常开心。 朱朱没有跟来,电话都没再打一个,张五金也没打过去。 米切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到底会怎么样,他没有把握,不过也不怕。 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米切尔若再挑衅,嘿嘿。 米切尔不仅仅是长得美,那种熟透了的气质,和远超出一般人的智慧手段,才是最吸引人的。 征服这样的女人,会比征服一般的美女,更具快感。 而蹂躏她,剌激还会加倍。 不过米切尔那边无声无息,而这边事也多,虽然米切尔另存居心,但她组建矿业集团的提议还是很不错的。 张五金回来,就跟尼尼几个大会小会的开,进行具体的操作。 首先是要申请采矿权,虽然不申请也可以采,但申请,却是一个洗白的必须途径。 只有拿到了采矿权,然后组成的矿业集团,才是合法的企业。 这个不难,有钱送就行,不过过程比较繁杂,比较拖,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批下来的。 这一点,在世界任何政府都是一样的——不让你等一下,怎么能显示政府的权威? 等待的过程中,其实也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即便有了采矿权,也不是说采就能采的。 以前的黑山也好里哈也好,其实属于乱采乱挖,效果不好,也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长弓团即然要组成大的矿业集团,就要规模化现代化科学会采矿。 要做到这一点,至少有两件事要做,一,关停一些到处乱挖洞的小矿。二,找专业的矿业集团合作。 关停小煤窑小矿洞,在中国国内也是个癌症,象中国的稀土,就怎么也控制不了。 不过还好,长弓团是黑帮,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 加之女兵们凶名在外,里哈一仗,杀得尸山血海,热情的南美人民,哪见过这个啊,彻底吓到了,所以关矿还是容易。 到是找专业的矿业集团合作比较难,本来可以引用国际上的一些作法,可还是那句话,长弓团是黑帮啊,别人就怕跟你合作了,没有好下场。 西装革履的来,结果光着屁股回去,那才叫个笑话呢。 反正吧,事一堆,还不太顺。 张五金不得不感慨,做点正事还真难,反到是混黑帮容易,真心什么事也不做,一个月也能坐收三千万美元以上。 有一点好,尼尼玛丽她们都是肯做事的人,年轻精力好,虽然没读什么书,见识不够,但难得是肯学,没日没夜的忙乎,张五金还是可以做他的甩手掌柜。 他也确实不擅长这些,真要帮忙,反而越帮越忙,抓个总,然后放权让姑娘们去做,效率反而更高。 正闲得蛋痛,秦梦寒打电话来了,开口一句就是:“气死了,你要帮我出气。” 叽哩呱拉一说,张五金才弄明白,原来是吴晓荷的事。 吴晓荷老公在美国,吴晓荷隔三差五的过去一趟。 很多国人崇洋媚外,外国的月亮圆,外国的烧饼香,知道吴晓荷跑美国,她家里的一些亲戚,表妹啊姨妈什么的,就老是托她带东西。 带东西还好了,关健是,这些亲戚们还爱占小便宜,觉得吴晓荷老公在美国,那是老发财了,所以每次说带东西,只张嘴,不给钱,经常就要吴晓荷垫付。 吴晓荷是个好面子的人,亲戚们都以为她老公在美国有钱,她也不好解释,难道还跟亲戚们去说,外国现在经济情况不好,我老公就是个普通打工的,其实没什么钱。 真这么解释,丢了面子不说,亲戚们反而会觉得,你这人就是小气,无非是带点小东西嘛,叽叽歪歪的。 所以一直以来,吴晓荷都是有苦说不得。 吴晓荷老公姓钱,叫钱求真,钱求真有个妹妹,叫钱诗雅,快三十的老姑娘了,不肯嫁人,人才不说,还可以,要命的是一张刀子嘴,尖酸刻薄的。 吴晓荷垫钱,最多也就是花她老公的钱,老婆花老公的钱,天经地义嘛,可钱诗雅却看不得,经常说风凉话。 这一次,吴晓荷又要垫钱给亲戚们带东西,钱诗雅知道了,就在边上说了一句,说吴家就是个乞丐团,一帮穷叫化子。 吴晓荷当时就给气哭了,半夜给吴昕远打电话哭诉,吴昕远是那种爆炸型的性子,顿时就跳了起来。 一面就骂吴晓荷,说了多少次,那些表姐表妹,一个二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理她们,吴晓荷挨骂是活该。 另一面,却又骂钱诗雅狗眼看人低,居然敢骂我们吴家人全是叫化子,简直岂有此理了。 若是以前,她也就是骂骂而已,实话说,她一辈子就一张嘴,真没什么本事。 但现在不同了啊,老娘自己没本事,生了个好女儿,找了个好女婿,所以她也半夜给秦梦寒打电话,噼哩啪拉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扯上小张,给你姑出气去,敢小看我吴家的人,瞎了她的狗眼。” 所以,秦梦寒就跟张五金打电话了,说到后面撒娇:“小姨跟我最亲了,她受了委屈,就是我受了委屈,你要是不帮我出气,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别。”张五金忙哄:“谁敢给我宝贝气受,看我抽他。” 秦梦寒顿时就笑了,在电话里撒娇放嗲,只恨电话线没洞,否则张五金真会一把攥过来,剥光了,狠狠的揉。 呆得气闷,跟秦梦寒去美国玩一趟也好,张五金兴奋起来,随后就安排。 其实不要他安排,姑娘们很持家,格里高里和瓦内在欧美的房产股票,姑娘们已经在着手清理经营了。 股票不说,张五金即不懂也不管,就房产,格里高里在美国有三套房子,欧洲两套,瓦内有五套,欧洲四套。 加起来,美国就是八处房产,而黑帮头子买房,自然都是豪宅,最便宜的,也得上千万美元。 而坑爹的资本主义,房子是要交税的,而且年年要交。 公知们口口声声的永久产权,其实就是个永久债务。 八处房产,至少值一个亿,平均百分之二的房产税,一年就要二百万的钱交出去。 姑娘们一算,不得了,不能空着这么交钱,格里高里瓦内是毒枭无所谓,她们穷人家的女孩子,受不了这个。 所以,这段时间,一面准备矿业集团,一面就请了专业的管家团队,打理这些房产,准备用来出租。 张五金要过去,刚好就可以接手,虽然是请了专业的团队,但做为老板,至少也要看一眼吧。 张五金要过去,那就顺路过问一下。 张五金有口没心的应了,想着要抱秦大美人呢,其它的哪有心思去想,坐上飞机,翅膀一扇,到了纽约。 张五金一答应,秦梦寒告诉吴昕远,吴昕远立刻就告诉了吴晓荷。 “梦梦过来了,带着小张,让那些纽约乡下土包子见识见识。” 吴晓荷本来只是哭诉一下,没想到吴昕远会玩这么一出,忙给秦梦寒打电话,秦梦寒却哼哼:“我已经动身了,实话说,臭小姨我才不想你呢,我想我男人了。” 吴晓荷心中本来纠结着呢,一听这话就气乐了:“臭丫头,你有种再说一遍。” 秦梦寒在那边得意的笑,拉拉拉,拉拉拉。 即然这样,吴晓荷也就不拦了,便在心里暗暗琢磨。 钱求真在这边是租的房子,他一直在读学,毕业才一年多,还没这个经济能力买房,最初住他舅舅那边的,也是毕业了才租了个房子。 钱诗雅到是在这边一家公司工作,三个人住一起,三室一厅的房子,也还算宽敝。 这一段,因为钱诗雅口不择言,吴晓荷就不跟她说话,秦梦寒飞机来的头一天,钱诗雅刚好做了个头发,吴晓荷就说了一句:“人漂亮,什么发式都好看。” 钱诗雅先还以为吴晓荷夸她呢,还高兴一下,后来一想不对啊,这好象不是夸她,她素来刀子嘴不饶人的,立刻就反问了:“谁这么漂亮啊,顶个鸡窝也能成仙。” 661吓到了 661吓到了 吴晓荷要的就是她这一句,头也不抬,道:“明天带你见见。” “唷嗬。” 还真有这话,钱诗雅顿时就来劲了:“好,我明天刚好休息,就跟你去开开眼界。” 第二天,吴晓荷带钱诗雅去接机,在机场外见到了张五金,眼光一亮:“小张,你先来了啊。” 张五金便笑,叫了声小姨,吴晓荷就给钱诗雅介绍了。 钱诗雅看到张五金,眼光到是亮了一下:“这到是个帅哥。” 不过吴晓荷已经介绍了张五金是她的外甥女婿,她也就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因为吴晓荷已经说了,带她来接的,就是她的外甥女。 然后她就看到了秦梦寒。 事实上她先不知道是秦梦寒,只是看到一个女孩子走出来,眼光不自禁的就给吸引了过去。 秦梦寒穿着一身紫色的套装,外面加了件浅黄色的风衣,高挑的个子,乌发垂肩,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可那份清冷飘逸的气质,却是扑面而来。 盯着秦梦寒看的,不止钱诗雅一个。 事实上,秦梦寒一露面,绝大部份的人,眼光就都落到了她身上。 就仿佛万绿丛中,一朵红花。 钱诗雅是个不饶人的,自我感觉也一向良好,再漂亮的女子,她也总能挑出毛病。 可看到秦梦寒,她脑子就有些空白。 空在是无可挑剔。 秦梦寒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张五金,脸上刹时间就绽开欢笑,快跑几步,一下就扑进了张五金怀里。 然后就不管不顾,献上红唇,张五金也全然不客气,一下就吻住了,深深长吻。 万众瞩目,这一刹那,喧嚣的机场,仿佛都安静了许多。 给张五金吻了好一会儿,秦梦寒才松开,跟吴晓荷打招呼,吴晓荷不客气的就掐了一把:“死丫头,眼里就只有男朋友是吧。” 掐得秦梦寒咯咯笑。 吴晓荷介绍了钱诗雅,秦梦寒就点点头,秦梦寒身后还跟着梅子和谢言,也介绍了。 吴晓荷说:“上车,先去家里吧。” 钱求真没什么钱,买的是一辆二手丰田,没错,美国很多人开日本车,梅子走过去一看,直接就叫了起来:“呀,日本车。” 她那表情,翻译一下,好象就是说:“呀,蟑螂。” 钱诗雅的也是一辆日本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来我这边作客,有车子接你就不错了,还要挑三挑四不成,顿时就哼了一声:“日本车怎么了?” 结果梅子看了一眼,嘟了嘟嘴,说了一句气得她肠子打结的话:“太没品味了。” 梅子当然是存心的,说完,也不看钱诗雅气得发绿的脸,对身后的谢言道:“管家派的车呢。” 谢言立刻掏出手机。 钱诗雅平时嘴快,但梅子那话,杀伤力实在太大,她一时间居然给堵住了,就好比高速公路,平时顺畅无比,这会儿突然出现个外星人,可就乱了套。 然后,等她疏通了公路,想要反击的时候,听到了梅子的话。 管家?车队? 难道真的是外星人出现了? 话到嘴边又堵住了,不吱声,且看着。 没过多久,三辆车开了过来,前后各一辆奔驰,中间的,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 车门打开,三辆车的司机整齐的下车,站在车门边。 然后,一个印度人跳下车,恭敬的给秦梦寒行李:“主人,请您上车。” 钱诗雅看傻了,红巾包头的印度管家,真的有一种外星人的感觉啊。 秦梦寒扭头对吴晓荷笑:“小姨,上我的车。” 吴晓荷知道秦梦寒尤其是张五金过来了,肯定有安排,但真没想到会是这一出,看一眼边上钱诗雅发直的眼,心中一阵快意,应了一声:“哎。” 上了车。 所有人都上了车,钱诗雅才反应过来,上了自己的车。 她这辆本田是新车,以前自我感觉良好,哪怕是面对宝马奔驰,气势上也不落下风。 但这一次,跟在秦梦寒的车队后面,她突然有一种沮丧的感觉。 就仿佛,丑小鸭跟在了天鹅的队列后面。 她不知道,前面车里,秦梦寒正滚在吴晓荷怀里笑,梅子在翘着嘴:“就她啊,那土包子样,早知道就这样的,我都不屑于过来。” 梅子在京城混了这两年,那气势真是出来了,张五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也得亏是梅子来了,有些事,秦梦寒和张五金还真做不出来。 吴晓荷道:“这车是租的吧,小张,谢谢你了。” “不是租的。”张五金摇头。 他这不是假话,这些车,都是格里高里和瓦内的,不止这几辆,两人的别墅里,十好几辆呢,最差的也是奔驰宝马。 黑道头子出门没安全感,即便来了美国,每次出门,也是前呼后拥的车队,所以好车非常多。 “你买的啊?” 他说不是租的,吴晓荷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那多费钱啊,我都说不要闹了,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啊。”梅子反驳她:“姑奶奶,我跟你说,人活着,就是个面子,也不是要招摇,但别人踩到面上来,那就得抽回去。” 吴晓荷才三十多点,可她是秦梦寒的姨,而梅子又叫秦梦寒舅妈,所以叫上姑奶奶了。 “可是,这钱太花多了。” 吴晓荷多少也是识货的:“这一辆劳斯莱斯,就要一百万美金以上吧。” “没事。”张五金摇头:“我们这边房多,车也多,对了小姨,呆会你挑一辆开吧。” 他话没落音,秦梦寒叫了起来:“小姨,你上次说,是租房住是吧,五金,挑套好的,送给小姨。” “好。”张五金点头:“呆会小姨自己去挑。” 吴晓荷真吓到了,连忙摇头:“不要不要。” 说是不要,心怦怦跳,到不是起了心,而是给张五金话吓的,在这边,车多,房多,这什么意思啊? 本来是想唬一下钱诗雅,让她知道,吴家不止有穷亲戚,也有富亲戚,结果吴晓荷自己先给吓到了。 张五金就象一个迷,让她怎么也看不透。 先说好是去吴晓荷家,但梅子不干,先订了酒店,总统套房呢,先去酒店再说。 秦梦寒的事,好象梅子都能做主,不过吴晓荷也知道了,梅子不是普通的什么助理,她是张五金的外甥女,所以也没觉得什么意外。 她不意外,后面跟着的钱诗雅有些意外了,不过先期震了一下,脾气就小了许多,先跟着吧。 结果跟到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下车,吴晓荷过来告诉她,秦梦寒她们订了总统套房,先不去家里了。 在车上,钱诗雅静下心来,也觉得所谓管家也好车队也好,估计是租的,因为以前从来没听吴晓荷说起过啊,真要在这边有这么大产业,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吴晓荷怎么从来不提呢。 因此她都有些冷笑了:“来纽约摆阔是吧,乡下土包子。” 可一听说总统套房,心中复萌的一点点气势,顿时又给打回去了。 就如早春的虫子,才把触角伸出来探了探,结果一场倒春寒,立刻又吓得缩回了土里。 坐在总统套房宽敞的会客室里,钱诗雅的气势更一步的缩小。 她一个月就三千多美金,而这样一套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晚上最便宜也要三万美金。 也就是说,秦梦寒他们住一晚,她差不多要辛辛苦苦做一年。 但打击不是到这里为止,吃了一顿只在电视里看过的豪华午餐,然后梅子就叫起来去看房子。 梅子非常会来事,只这一会儿,她跟吴晓荷已经很亲热了,挽着吴晓荷胳膊,道:“姨奶奶,你看上哪套就哪套,算我舅舅送你的。” 没看到房子之前,没有直观的认识,钱诗雅心中的震撼还不大,可真去看了房子,彻底吓到了。 她其实也是白水长大的,现在父母还在白水呢,退休工人,小市民,说白了,她就是中国一普通人家长大的女孩子,只不过读了大学后,跑来这边,工作了几年,拿了绿卡,就有些眼高于顶。 但其实啊,她还真没见过大场面。 然而这会儿她见到了。 无论是格里高里还是瓦内,都是大黑帮头子,他们买的房产,都是繁会地段的豪宅,清一水的大别墅。 所谓的民主国家,阶层等级观念其实更加森严,公知们一般不会说,美国是有富人区和穷人区的,而现在钱诗雅看到的,是顶及富人区的顶级豪宅。 井里的青蛙,见识了大海,怎么能不目瞪口呆。 其实不仅是她,吴晓荷都吓到了。 她早知道张五金很厉害,很神秘,很有钱,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钱到这个程度,在纽约,这个全世界最有钱的大都市里,居然有四套别墅。 格里高里他们在美国的八套房产,不全在纽约,还有几套在外地。 但仅仅是这四套也吓人了啊,每套都在千万美元以上,可怜她一个白水的小小广告部主任,一年才十万块啊——不够交房产税的。 662 什么叫豪富 662 什么叫豪富 其实也不仅仅是她,就是梅子都有些吓到了。 梅子现在有眼光了,但也只是北京的眼光,突然之间,张五金告诉她,在美国居然还有这么多房产,而且都是这种豪华别墅,她也在心里打起了小鼓。 “臭舅舅死舅舅,是不是真的傍上了外星富婆啊,怎么就能富到这个程度了。” 惟一云淡风轻的,还就只有秦梦寒一个。 她是真不在乎。 或者说,她是从心底里相信自己的男人,无论张五金有什么样的奇迹,她都认为理所当然。 四套房子看下来,钱诗雅完全麻木了,什么叫豪富,这才叫豪富。 到是吴晓荷还冷静一点点,秦梦寒说要她选一套房子,送给她,吴晓荷没要。 “不是小姨跟你客气,实在是。”吴晓荷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悲是喜:“小姨交不起每年的房产税。” 这种纽约繁华地段的豪华别墅,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将近两千万美金,一年的房产税,少都要几十万。 而吴晓荷一家,她跟钱求真,哪怕再加上钱诗雅吧,一年的收入,不过十来万美金而已。 不吃不喝,不够交房产税的。 梅子一听怒了,叉着腰:“都说美国是天堂,怎么这样啊,要在中国,我买的房子,谁敢再来问我要一毛钱,看我不拿洗脚水泼他。” 吴晓荷与钱诗雅听了,相视苦笑。 她两个,一个有些崇洋媚外,一个则有些文青,民主人权什么一直挂在嘴边的,也一直是外国所谓永久产权的拥趸,但在这一刻,两人突然都有些迷乱了。 “该死的美国,要是不交税就完美了。” 这是钱诗雅的想法,现实。 “七十年产权似乎也不错,难道我还能再活七十年?即便有了儿子,他会要我住了七十年的老房子?而且老房子拆迁,也会有钱吧。” 这是吴晓荷的想法,稍偏理性一点。 逛了一下午,一起吃了晚餐,分手的时候,吴晓荷接受了秦梦寒送她的一台宝马。 她早知道张五金有钱,到今天才确切的知道,他多么的有钱,一台宝马,真的不算什么了。 钱诗雅也彻底的给震晕了,回来的路上,都有些晕晕呆呆,到家才问了一句:“那个张五金,他是什么人?” 她这个问题似乎简单,吴晓荷却也愣了一下才回答,却有些答非所问。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钱诗雅想要的答案其实不是这个,但她也不想再问了,洗了澡,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就醒悟了:“他一定是太子党,什么很厉害的人,有个很厉害的爹吧。” 不说她的突然醒悟,只说秦梦寒,吴晓荷一走,她立刻就扑到张五金怀里,手吊着脖子,脚缠着腰,就如一只树袋熊,挂在张五金身上,再也不肯下来了。 “想你想你,我想你都想得快要死了。” “我有救命的绝招,能让你死过去,又活过来。”张五金笑。 “快快快,我要----。” 多少男人想在秦梦寒嘴里听到这句话啊,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可惜,能听到的,只有一只小木匠而已。 第二天,秦梦寒就发懒,如同一块精致的牛皮糖,粘在张五金身上,摘都摘不下来。 不过吴晓荷打电话来,说中午过来接她和张五金几个去家里吃饭,说钱求真也特地请了假。 这个不去不行,秦梦寒便在张五金怀里撒娇发嗔:“臭小姨,好讨厌,我才不要喜欢她了。” 张五金好笑,哄半天,懒美人才答应起床,张五金这才抱了她到浴室,洗得香香的。 再又抱回来,细细的把头发给吹干了,然后帮她把衣服找出来。 懒美人什么也不做,从内到外,从小罩罩到丝袜,都是张五金帮她拿主意,然后张五金还要帮她穿上。 这种贴身服务,一般人就不要想了。 全部穿好了,站在床上,打个旋子:“好不好看。” “好看。”张五金夸:“真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秦大美人顿时就开心了,笑靥如花,张开双臂,嗲着声音:“抱。” 张五金把她抱下床,一起吃了点早餐,其实也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了。 没多会吴晓荷来了,一起去钱求真租的房子。 钱求真三十多岁,典型的技术宅,见了人,眼光热情,嘴巴腼腆,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只除非跟他谈技术。 问题是,他学的是生物分子,神啊,这个谁懂啊?小木匠只知道精那个子,昨晚今早,大约打发掉了十几亿,其它的就真不知道了。 不过还有吴晓荷和钱诗雅,钱诗雅昨晚上鄙视了张五金,但见了面,却相当的热情。 这是典型的草根心理,对太子党,心理是鄙视的,但如果有机会接近,却一定是热情的。 因此到也不冷场。 快吃饭的时候,钱诗雅手机响了,一听就叫了起来:“什么,舅舅晕倒了?” 钱诗雅舅舅姓杨,叫杨半山,早几十年就出来了,在这边唐人街开了间中餐馆,生意还不错,钱诗雅钱求真过来,先就是靠着他。 这时听说杨半山晕倒,钱诗雅两兄妹急了,这饭暂时就不吃了,先去看看吧。 本来说要吴晓荷留下来陪张五金几个,但张五金听说是晕倒,道:“一起去看看吧。” 吴晓荷亲眼见过张五金的气功,而且也知道,秦梦寒以前的嗓子有病,是张五金治好的,所以也就答应了。 那就一起去。 他们到的时候,杨半山已经醒过来了,六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却只有五十多的样子,只是精神很不好,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钱诗雅兄示的表哥杨祖泽出问题了。 杨祖泽不愿意子承父业继承餐馆,而是到处跑,搞投资,做生意。 最近在哥伦比亚投资了一家金矿,自己凑了一千万美元,还拿家里的餐馆做抵,贷了一千万美元。 哥伦比亚的矿产多,而且都比较浅,很好开发,本来是一项很好的投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要发财的。 但想不到的是,两个黑帮起了冲突,原来占据金矿地盘的黑帮,给打败了,新的黑帮占下地盘,不但不承认先前的交易,还扣下了杨祖泽等人,要家里人拿一千万美金去赎人。 “我当时就说了。”杨半山痛心疾首:“在那边,一定要注意黑帮,尤其是黑吃黑,他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啊。” “那现在怎么办?”钱求真茫然,他这种技术宅,碰上这样的事情,脑子里就是一锅粥,半点办法也没有。 钱诗雅到还好一点,道:“先得把人救出来。” “他们要钱,要一千万。”杨半山摇头:“家里哪里还有钱?而且餐馆和家里的房子也都给他抵押给银行了----。” 他这话一出口,钱诗雅兄妹全都傻眼。 十万八万的,大家想办法,或许还能凑一凑,一千万,想都不要想了。 钱诗雅眼光不自禁的瞟到张五金身上:“他到是有钱。” 不过眼光随即又转开了。 张五金只是吴晓荷的亲戚,而且还只是吴晓荷外甥女的男朋友,难道会借一千万美元给他们家?凭什么啊。 吴晓荷其实也想到了,只是,她也没开口。 秦梦寒跟她亲,张五金也大方,这些都是不用怀疑的,可问题是,她跟杨祖泽关系不好。 杨祖泽是这边生的,不是绿卡,而是真正的美国人了,很有些瞧不起中国人,以往关系就比较冷淡。 吴晓荷是希望钱求真博士读完后,回国工作或者创业的,但杨家一家人却鼓动钱求真留在美国,钱求真也最终听了他们的。 这一点就让吴晓荷非常恼火,所以她宁可留在国内,隔三岔五的跑一趟,也不愿来美国拿绿卡。 来这边不好找工作是一个原因,她在国内是记者,还是副科,是官员呢,到处春风得意,来这边,文凭没有用,年纪也不占优势,能干什么? 即便她吃得苦,可以洗盘子,那还得偷偷的干,因为她是没有工作的权力的。 她不好留,不愿留,钱求真却给鼓动着硬要留下,她心中是呕火的,现在杨家倒了霉,不说兴灾乐祸吧,反正要她热情伸手,她也不蛮情愿。 梅子却是个嘴快的,这时就叫了一句:“哥伦比亚,舅舅你这几个月,不一直就在哥伦比亚吗?” 她声音不大,就是问的张五金,可问题是,这会儿全体沉默,所以她的话,就都听到了,顿时所有眼光全落到了张五金身上。 杨半山也看着张五金,道:“这位是。” “哦,他叫张五金,是我外甥女婿。” 吴晓荷不得已做了介绍。 一听说还有点亲戚关系,杨半山眼光更亮了,他在外面混几十年,却是会做人,先也什么都不问,只说慢待了亲戚,立刻让他夫人泡茶上来,又叫餐馆点菜,中午一起吃饭。 吴晓荷忙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却也推不掉,心里到叹气,杨家都是人精啊。 663 一个电话的事 663 一个电话的事 这个时候,别人不好开口,她是一定要开口的,因为她是两边亲啊。 一边跟杨家有亲,一边跟张五金有亲,一切的话,她开口是最合适的,所以转头问张五金:“小张,你这一向在哥伦比亚啊,那边你熟不熟,能不能找到点关系啊。” 杨半山和钱诗雅兄妹的眼光,就都落在了张五金身上。 “我打个电话问问。” 张五金并不知道吴晓荷和杨家人呕气,不过要他主动开口,他是不会的。 送上门的脸,往往不如屁股。 但吴晓荷开了口,杨家人又眼光巴巴的,到是可以开句口。 张五金走到一边,拨通了尼尼的电话,为什么要走到一边呢,因为他每次跟尼尼她们打电话,声调都有细微的改变。 一般人可能还听不出来,但秦梦寒梅子这些熟悉他的人,就可以听出来,秦梦寒还好,梅子可是个大嘴巴,要是问起来,他还不好回答。 他总不能说,我的声音在中情局有记录,我防中情局呢。 非把人吓晕了不可。 打通尼尼电话,照着杨半山说的地点,一问,乐了,原来杨祖泽开的金矿,就在里哈山区的边缘,相距黑山城,也不过就是五六十公里。 不过事情不是长弓团做的,是另一个小帮派,瓦内帮本身也有一些小帮派依附的,长弓团扫了瓦内帮,这些小帮派就没管,任他们自生自灭。 张五金就把大致情况说了,让尼尼派人打声招呼,尼尼一听,叫道:“打什么招呼,本身就要扫他们,我们自己要开矿业集团,不允许他们乱挖了,一个小时,我扫了他们。” 这话牛气啊,张五金都无言以对了。 反正日常事务,都是尼尼她们负责,张五金也不管,扫就扫吧,只是叮嘱尼尼一句,莫要伤了杨祖泽。 他走回来,杨半山几个都看着他呢,张五金对杨半山道:“找了个人,打了声招呼,最迟到下午,应该会有消息。” 杨半山大喜,连声道:“有劳了有劳了。” 就请张五金几个下楼,到前面自己的餐馆里,酒席已经摆上了,张五金也没客气,那就喝罗。 边吃边聊,杨半山对张五金非常热情,不仅仅打了电话的原因。 象这种电话,成不成,两说的,杨半山混了大半辈子,见多了嘴比屁股大的男男女女,轻易不会相信人。 他之所以对张五金另眼相看,是张五金的眼晴,张五金眼眸里那份沉稳,就好象山一样,这样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放心。 其实张五金做什么事,思虑往往不够周详,他这份沉稳,不是心性,而是功夫,是体内的气沉下来了。 饭快吃完的时候,张五金手机响了,接通,尼尼打来的,告诉他,成了,直升机加装甲连一个突袭,人家枪都没敢放,直接投降了。 而且还叫冤,说交了份子钱的,不应该打他们。 实在要打,也别开枪,打个电话嘛,一个电话来,咱直接跪了,不劳姑奶奶你们出马——这是那帮主的原话。 张五金听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长弓团女兵,是真的凶名在外。 只说毒枭凶,碰上长弓团的女兵,比孙子还孙子,叫站着不敢蹲着,叫跪着不敢趴着。 好消息是,杨祖泽和几个合作伙伴都没事。 张五金电话一响,所有人就都盯着他,张五金放下电话,说杨祖泽没事,放出来了,杨半山顿时就激动了,满满倒了杯酒,道:“先敬这一杯,容后慢谢。” 酒才下肚,杨半山手机响了,却是尼尼打了招呼,杨祖泽打电话回来了。 这下,杨半山一颗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叫伙计再炒菜,要再好好的敬张五金几杯。 张五金到是笑了,道:“我和女朋友都是第一次来纽约,呆会去逛街呢,下次喝吧。” 杨半山一听点头:“好,今天仓促了点,招待不周,明天中午,再请张先生来喝杯小酒。” 他要客气,张五金也没推,随后去逛街,梅子和秦梦寒都是兴致勃勃,逛美国大街,可是头一次。 钱诗雅自告奋勇给他们当导游。 昨天的豪阔,还让钱诗雅有些鄙视:什么厉害的人,无非有个厉害的爹而已。 但今天,张五金一个电话,居然在万里之外的匪帮里,把人捞出来了,这份大能,可就真心吓到了她。 她是有些世侩有些势利的,也放得下脸面,有心拉关系,仗着个地头熟的优势,果然很快就跟梅子秦梦寒打成了一片。 一通街逛下来,钱诗雅再次目瞪口呆,梅子和秦梦寒买东西,不看价格的,只要看中的,说买就买。 拿不下没事,谢言一个电话,那印度管家带了七八个佣人,开着好几台车,就在后面跟着。 秦梦寒梅子只要纤指一点,自然就有人包装打点再拿进车里,再不要操心。 什么叫扫货,这才叫扫货啊。 钱诗雅偶尔偷瞟一边的张五金,秦梦寒梅子的豪阔,其实都来自这个男人。 第一眼,很帅。 很二眼,原来有个好爹。 第三眼,这才是真男人啊。 “为什么我碰不到。” 心中一个隐密的角落,钱诗雅狂喊。 她二十九了,不肯嫁人,就是找不到合意的。 张五金几乎合乎她梦想中的一切,可是,她却不敢起半点想心。 秦梦寒的气场,几乎能辗压她的任何歪心。 不说漂亮,就那份气质,她就学都学不来,那真的是晶莹如雪,清丽脱尘。 跟秦梦寒抢男人,她还没自恋到这个地步。 不过她也不亏,半天街逛下来,收获不菲,香水,包包,衣服,鞋子,包括一条项链,加起来,也得有十几万美元。 她来美国几年了,通算下来,没有花过这么多钱,土豪的世界,果然出乎她的想象。 至于吴晓荷就更不用说了,在一个珠宝展台,秦梦寒看上一条翡翠挂饰,让吴晓荷戴。 吴晓荷皮肤白,微有些少妇的丰腴,配那滴翠的翡翠挂饰,特别出彩,不过那翡翠不便宜啊,一百多万美元呢,钱诗雅想都不敢想,吴晓荷平时也是不敢想的。 但到秦梦寒这里,直接就让吴晓荷戴上了,不让摘,自然有谢言去刷卡。 其它包包衣饰什么的,更多。 吴晓荷先还推辞一下,后来都麻木了——秦梦寒根本就不把钱当钱花啊。 中午钱家的饭,没请,晚上继续,吃了饭,又聊了一会儿天,秦梦寒张五金才回酒店。 女人们逛街,回家习惯性的要清点战果,反正昨夜已慰相思,今夜不急,秦梦寒把买的衣服什么的,试穿给张五金看,折腾半天,然后往沙发上一躺:“啊呀,累死了,不能动了。” 伸出双手,撒娇:“抱。” 好吧,张五金只好又抱了她去洗澡,早上帮她穿上,晚上再给她剥出来。 小木匠还就爱干这事,反而什么政治军事,权钱谋算,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把个秦大美人洗得香香的,抱到床上,慢慢的亨用,比什么都爽。 而吴晓荷那边,则在跟吴昕远通电话。 吴昕远打来的,头一句就是:“镇压下去没有?” 吴晓荷听了笑,道:“震傻了。” 吴昕远得意了,哼哼:“本来就一乡下土包子,以为到美国就成汉堡了啊。” 钱家是白水下面县里的,在吴昕远眼里,那就是乡下人。 这话把吴晓荷都说乐了。 当然,具体是怎么个过程,吴昕远是要问清楚的,吴晓荷也乐意说,女人嘛,好的就是这种八卦。 当听说张五金在美国有八套别墅,仅纽约就有四套,而且欧洲还有,吴昕远也听得吸气,随后就发狠了:“不行,一定要催那死丫头,赶快结婚。” 又问:“你在边上,看小张对梦梦怎么样?” “不错。”吴晓荷打包票:“当个宝一样,梦梦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点到是可以放心。” 吴昕远吁了口气,还是不放心,道:“不行,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必须催他们结婚,扯了证才安稳,她跟你亲,你一定要催她,那个死丫头。” 吴晓荷当然也应承下来。 第二天,秦梦寒是老习惯,睡到**点钟醒来了,不肯起床,在张五金怀里钻来钻去,然后给张五金祭起金箍棒镇压了一次,老实了,却粘在了张五金身上,扯不下来了。 自己不起床,也不许张五金起床。 每次都是这样的,只要有张五金在,她一定是这样,所以以前张五金每次去北京,梅子都有意见,现在不拍戏了,梅子也管不着了,那更是变本加厉。 张五金也喜欢啊,这样的大美人,娇娇的粘在身上,各种可爱,他当然也就不想动。 所谓朝从朝游夜专夜,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张五金女人多,象苏珊也好,朱朱也好,都能给他各种快感,但总觉得缺点什么。 哪怕是米切尔那样独具韵味的气质熟女,哪怕是带有暴力的凌谑,也就是一种剌激感。 666 雨姐来了 666 雨姐来了 到是杨半山一脸兴奋,连连点头:“怪不得,昨天说猛龙帮要找麻烦,小张那一脸镇定,根本不当一回事,原来他有这么个身份,那是了,跟共党比,小小黑帮,算根毛啊?” 海外华人,对**看法不一,但有一点是公认的:**不怕事。 国内一帮子网民变着花样攻击中国政府是软蛋,却从来没去想,和平是打出来的,正因为开国数战,打出了威风,所以才有现在的三十多年和平。 但这一点,海外华人却是知道的,共党土气十足,但泼野凶悍,是个人提起,都要说一声:服。 “昨天那餐饭没请,今天补上,我跟小张好好喝一杯。”杨半山兴奋起来了,叮嘱了吴晓荷,随即兴匆匆回去准备。 钱诗雅也有些兴奋:“我今天请假,哇,红色007哎,好帅。” 吴晓荷没吱声,她能看出钱诗雅眼中的花痴,不过没用,秦梦寒随便拨根头发,都比她强得多。 没错,就秦梦寒那一头黑缎一样的长发,绝大多数女孩子就留不起来。 吴晓荷弄了早餐,让钱求真吃了去上班,这才给秦梦寒打电话。 秦梦寒这会儿正骑在张五金身上晨练呢,一头飘逸的长发,这时甩得如天女散花,听到手机铃声,秦梦寒死死抱着张五金:“好讨厌,不接,谁的都不接。” 张五金当然听她的,这个时候,去接的才是傻瓜呢,怀中的小娇娇,那叫一个美。 吴晓荷这个电话就打得悲摧,打了七八次,直到大半个小时后才打通。 张五金本来还有火,谁这么不通味,一个电话打个没停没空,一看是吴晓荷的,得,这个惹不起,只好把手机给秦梦寒:“你小姨的。” 秦梦寒趴在张五金身上,软软的如一只剥了壳的雪玉蜗牛,一根手指头儿都不想动,只嘟嘴:“小姨最讨厌了。” 张五金把手机放到她耳边,吴晓荷问:“怎么这么半天不接电话。” “睡觉呢。”秦梦寒嘟囔:“什么事啊,臭小姨,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敢骂我,欠收拾了是吧?”吴晓荷发飚。 秦梦寒便耸鼻子:“才不怕你,臭小姨,就是臭死了,谁叫你大清晨打电话的。” “你等着,呆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晓荷在电话里威胁半天,终于把猛龙帮昨夜被扫的事说了。 不过她到底是干记者的,也知道张五金有另一个身份,有点儿敏感性,到是没问是不是就是张五金派人做的。 秦梦寒看张五金,张五金点点头,秦梦寒凑过红唇,在张五金唇上啄了一下,以示奖励,对吴晓荷道:“什么猛龙帮小蛇帮,大清晨的提它,烦不烦啊。” 吴晓荷就知道她这话中的意思了,又惊又喜:“还真是他做的,一个晚上就灭了一个黑帮,太厉害了。” 惊喜之下,更想向张五金亲口求证,就把杨半山中午继续请客的话说了,要秦梦寒两个早点起来。 秦梦寒一听就不干了:“昨天不是请过了吗?不去了,我要睡觉。” 吴晓荷一听恼了:“你醒来了就起来啊,睡什么睡?” 不想秦梦寒来了个雷的:“我还要跟五金亲热呢,不起床。” 张五金顿时大咳,这懒美人,为了赖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那边吴晓荷也又羞又恼,也来了句雷的:“给你十分钟,完事立刻起来。” 秦梦寒再来一个神回复:“十分钟不够,他好厉害的,至少要一个小时。” 吴晓荷也来劲了,道:“你就吹吧,有本事你开着手机,直播一小时给我听听。” 这对话,姑奶奶们,饶命啊。 张五金直接给跪了。 杨半山诚心相邀,那还是得去,不过秦梦寒也赖得将近十一点才起来,吴晓荷在外面等半天,见面先掐一把:“死丫头。” 秦梦寒咯咯笑。 吴晓荷之所以急不可待,还是想问清楚,昨夜的事,到底是不是张五金派人做的,所以掐过了,还是把秦梦寒扯到一边,一问,秦梦寒却理所当然的点头:“肯定是啊,你没见他昨天打电话了。” 这语气,吴晓荷有些无语,可事实摆在那里。 “国家就允许他动用特工?” 吴晓荷也是体制内的,她实在难以相信,张五金有这么大权力,能动用国家的海外人员。 秦梦寒一听乐了,她知道吴晓荷误会了,笑道:“什么国家的海外人员,上次不是说了吗?他只是给国安帮忙,其实国安还管不到他。” “那昨夜的人手。”吴晓荷疑惑:“我先前看电视,目击证人说,好几十名武装人员,人手一把冲锋枪,而且应该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秦梦寒本来不想说,不过看吴晓荷一脸好奇又带着担心,知道吴晓荷主要还是担心她。 笑了笑,摇头,凑到吴晓荷耳边道:“小姨,实话跟你说吧,他是个军阀,他在金三角,有一支军队,有两三万人呢,跟我的谢言,就是其中之一,象她这样的女兵,现在据说有一万人。” “什么?”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吴晓荷彻底傻掉了,最要命的是,金三角啊,谁都知道,金三角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秦梦寒说话也经常不过脑子,话一说出来,看吴晓荷情形,知道不对了,忙又补上一句:“不过他这支军队,是受政府支持的,武器什么的,都是政府提供的。” 这话起了效果,吴晓荷抚胸吁了口长气:“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咦。”一看有效,秦梦寒立刻转移话题,一指吴晓荷胸口:“过来这几天,姨父很努力嘛,好象丰满了些哦。” 说着就在吴晓荷胸前抓了一把。 她跟吴晓荷虽然隔着辈份,但年纪相差不多,以前也经常打闹的,所以特别亲。 “呀。”吴晓荷又羞又急,顿时就暴走了:“今天不收拾你一顿,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秦梦寒尖叫逃走,吴晓荷狂追,两个人闹成一团,一点担心疑惑,到是烟消云散了,只是再看张五金时,眼光就有些异样。 军阀呀,手下居然有几万军队,太不可思议了。 十一点半到杨半山的餐馆,杨半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大席。 半猜半误会,杨半山真把张五金当成了地下党,又是激动,又是感慨,说海外华人的不易,说**虽然有很多不让人满意的地方,但还是盼着她能带领中国人民走向富强。 然后又说起一些让海外华人扬眉吐气的地方,最牛气的还是朝鲜战争,说志愿军的伟大,不怕死。 “海外华人中一直有争论,到底是上甘岭,还是铁原,彻底把骄横的美军打回到谈判桌前的。” 杨半山说着,重重的一拍桌子:“我认为是铁原,63军血战铁原,五万人打到三千人,仍然死战不退,美军上有飞机,下有坦克,大炮把泥巴翻了一遍又一遍,可只要一进攻,那些烂泥巴里面,就总会有志愿军钻出来,打到后来,美军都绝望了,甚至以为志愿军会魔法,能钻地,说就算放原子弹,也不可能把志愿军杀绝,所以还是谈判吧,哈哈哈。” 他说着,哈哈大笑,老眼里却又有泪花,激动啊,感慨啊,海外华人在外面受气,也只有这些东西,能把他们心气提起来。 张五金在一边听着,却有些呆头呆脑,什么63军,什么血战铁原,鬼知道铁原在哪里。 要说什么包包,香水,各类名牌,各种潮流,他是一清二楚,经常跟秦梦寒讨论的。 但什么志愿军的光辉事迹,他是真不知道,没办法,是真不关心这个,**也不宣传这些啊。 天天说的,都是些高高在上的理论,关健官员们个个还一屁股屎,呕心死了,谁听啊。 不过杨半山这种海外华人的心态,他也能理解,越到海外,呆得越久,这种心结就越浓厚,张五金见过好些这样的人了。 所以张五金也不厌烦,虽然是真心不知道,但凑凑趣还是可以的,杨半山因此也更高兴,到后来居然喝醉了,大声的唱起了国歌。 而且他居然能把歌词唱全了,这让张五金佩服不已,要张五金来唱,他最多记得几句,其它的只能哼哼。 下午继续逛街,第二天终于没事了,秦梦寒终于抱着张五金睡到十二点才起来,气得吴晓荷掐她:“跑一晚三万多美元的总统套房里来懒觉,你气死我了你。” 秦梦寒听了咯咯笑:“就是贵,才要多睡一会儿嘛。” 这话好象有理哦,吴晓荷居然无言以对,张五金一下笑喷了。 不过第四天就没睡懒觉了,因为秋雨外出学习两周,结果到地头,那边出了事故,教委官场地震,没人搭理这个事了。 而这边是批了假的,假期还在。 电话里跟张五金一说,秦梦寒立刻叫起来:“反正有假,快来美国,我们在夏威夷等你。” 667生死相托 667生死相托 秋雨一听也动心了,几个月没见张五金了,实在也是相思到了极处,真的当天就买了机票,直飞夏威夷,这边张五金和秦梦寒也立刻动身,撇下梅子和谢言自己玩,他们去玩三人世界。 在机场,张五金秦梦寒接到了秋雨。 秋雨外面穿一件浅蓝色的长开衫,里面是白色的打底衫,下身一条深色的半身裙,配着同色的丝袜,柔美的乌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但看上去是那么的顺眼,那么的舒服。 出机场的时候,轻轻的扶了一下眼镜,兰花指微翘,优雅娴静,一股子知性熟女的气质,几乎是扑面而来。 张五金只一眼看见,就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正是他梦想中的妻子的形象。 “雨姐。”张五金一把抱住秋雨,头埋进她丰满的胸前,深深呼吸:“想死我了。” 机场这么多人,秋雨微有些害羞,但手却也紧紧的反抱住了张五金,抱着这个男人,她的生命,就再无缺撼。 “喂喂喂,还有我呢,我也要抱抱。”秦梦寒恶搞。 秋雨便笑,也反手抱着她。 秦梦寒本来就万众瞩目,现在又加上一个同样气质迥异却同样秀丽的秋雨,偏偏张五金还给夹在中间,顿时就惹来了无数杀人的眼光。 眼光若有实质,嘿嘿,小木匠这会儿已经千刀万剐了。 上车,过来新买的大奔,因为有时会亲热,秦梦寒就不愿坐别人的车,所以买一辆罗,至于要走的时候,车怎么办,没想过。 有钱就是任性。 秦梦寒开车,让张五金秋雨坐后座,眼见张五金抱着秋雨亲,她咯咯笑,把后座放倒:“小木匠,敢不敢在车上吃了你的雨姐,我保证不偷看。” “呀,不要了。”秋雨羞到了。 张五金却动心了,抱着秋雨就亲了上去,随手放倒。 秋雨虽然羞,但相思成狂,再说了,她也从来不会拒绝张五金的任何要求,即然张五金要,那就给他罗,反正跟秦梦寒也混惯了的,看着也无所谓。 任由张五金把她剥出来,美女校长柔美知性的红唇,在这一刻,吐出娇音:“哦---六金哥哥---。” 随后的几天,仿佛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三个人整天缠在一起,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哪怕是秋雨也彻底放开了。 陆地上逛完了,就租了游艇去海上,这种小型游艇,现代化程度极高,调到自动驾驶就行,或者就停在海上。 三人嬉戏游乐,下水游泳,钓鱼,或者就在甲板上亲热。 这么大白天的,无遮无拦,秋雨很害羞,可在蓝天白云之下,与自己的爱人纵情亲热,又有一种异样的畅美感觉。 再说了,她是无法拒绝张五金的,只是有些羞羞的念叼:“这要是给人看见了,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秦梦寒却是漫不在乎:“这有什么关系啊?管得着吗?” 秋雨只能摇头,心里却隐隐有着一种放纵的畅意,抚着张五金强壮的身子,只觉得是那么的心满意足:“他喜欢就好了,至于别人,不管他了。” 不过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这天出海,没有注意天气预报,突然间黑云乍起,海浪大作,张五金急忙驾船回返,却根本来不及了,一个大浪,小艇就顷翻了。 还好张五金手脚快,抱着秋雨秦梦寒就跳了海,到是没受伤。 秋雨秦梦寒都会游泳,但在这种能掀翻游艇的大风浪里,个人所谓的游泳技术,是没有什么用的,而张五金只来得及抓到一件救生衣。 “你们谁把救生衣穿上。” 张五金踩着水,一手托着一个。 “你自己穿上。” 秋雨在风浪中喊,死死的抓着他手:“五金,你要活下去,答应我,照顾丫丫和晨晨。” 秦梦寒同样不肯穿,叫:“五金,留下我一缕头发,你死后,把我的头发跟你烧在一起,这一辈子缠你没够,下一辈子我还缠着你。” 张五金看看秋雨,再看看秦梦寒,大风浪中,两人的头发都打湿了,有点儿狼狈,可却是如此的美。 张五金突然纵声狂笑,抓着秋雨秦梦寒的手,一人套一边救生衣,道:“抓紧了,我玩个把戏你们看。” 这么大风浪,一个浪头五六米高,玩把戏? 两女都有些懵。 这时又一个浪过来,张五金突然松手,秋雨惊叫声中,他的身子突然顺着浪头飞起来,居然一下子凌空飞出好几米高,还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 这是什么? 秋雨傻眼。 秦梦寒眼光却亮了起来。 她记起,在广州湾的时候,张五金带她去游泳,玩过一把浪震。 这人好象在水里是不沉的。 张五金一个跟头下来,往水里一钻,再又一个浪起,他身子再次飞起来,就如一条海琢飞跃出水面。 这次跳得更高,秋雨秦梦寒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他了,浪头大概有六七米,他的身子超过海浪好高一截,估计至少得有十几米,并且在空中连翻跟头,姿势优美之极。 “呀。”秦梦寒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好漂亮。” “漂亮吧。”张五金落水,在两人面前钻出来,笑。 “漂亮。”秦梦寒一脸雀跃:“我也要玩。” 秋雨却还有些懵,担心的道:“五金。” 张五金冲她哈哈笑,他的笑容如此温暖,大白牙是那么的灿烂,秋雨惊惶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 秦梦寒这傻大胆却早不害怕了,扯着张五金尖叫:“你怎么做到的,快告诉我,我也要玩。” “你玩不了。”张五金摇头:“你没练过太极。” “太极?”秦梦寒嘟嘴:“你骗我,这跟太极有什么关系啊?” 这时一个浪头打过来,张五金双手同时托着秋雨和秦梦寒腋下,两女只觉身子一轻,再然后,突然一股巨力送上来,一下把两女同时送上了浪尖。 “呀。”秦梦寒尖叫:“太好玩了,就是这样,怎么做到的?” “就是太极拳啊。”张五金笑:“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不过你们没练过,借不到力,但我可以借到,所以。” 他说着哈哈笑:“海浪越大,力也越大,能借到的力也越大,明白了没有。” “好象是。”秋雨点头:“物理学上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才不懂。”秦梦寒嘟嘴:“反正我要玩,你带我玩。” 老习惯,本事没有,就是会撒娇。 “好。”张五金却应得干脆,身子仰天躺在水面上,手张开:“来吧,把我当成滑板,当自己在冲浪就好了。” 这个话,秦梦寒一下就理解了,尖叫起来:“呀,冲浪我会。” 爬到张五金身上,她还不肯坐,站着,又站不稳,只好蹲着,反手扯秋雨:“雨姐,上来。” 秋雨并不知道张五金有这个本事,还有些懵,道:“他带你一个人就行了,再多他带不动。” “没事。”张五金哈哈笑:“说了我自己不用力的,就是借力。” “可你要浮在水面上要用力啊。”秋雨还是没明白。 秦梦寒却已经明白了,因为上次有过一次,叫:“不是的,他会气功,鼓起气,就是个皮球,皮球在水面上要用力吗?” 这个解释清楚明白,秋雨终于理解了,又惊又喜,借着秦梦寒的手,爬到张五金身上,她老实些,跨骑着。 先还有些担心,生怕张五金受不起,结果张五金就象个橡皮伐子一样,直挺挺的浮在水面上,好象完全不受力。 秦梦寒叫:“现在信了吧。” “信了。”秋雨点头,脸上终于绽开一点笑容:“那我们不要死了?” “能淹死我的水,还没生出来呢。”张五金大笑:“坐好了,五金号冲浪板,冲啊。” 借着一个浪头过来,他带着秋雨秦梦寒猛地冲出去,虽然没有自己一个人冲得那么高,也冲上了峰顶,足有五六米高。 “呀呀呀。”秦梦寒放声尖叫。 秋雨却有些害怕,死死的抓着张五金的衣服,前面又扶着秦梦寒的腿。 “又来一个大浪,再来一次爽的。” 张五金顺着水势,再一次借浪而起。 这一次冲得更高,最少七八米。 秦梦寒兴奋得尖叫,张五金更是哈哈大笑。 他是真的高兴。 秋雨永远善良,虽然想得多,却永远在为别人考虑,哪怕生死关头,她也宁可自己死,要让张五金生。 秦梦寒永远高洁,或者说,永远骄傲,她不在乎钱,不在乎房子,不在乎张五金有多少女人,也不在乎有没有结婚证。 爱就是爱,爱就爱成火,把自己烧化。 恨就是恨,恨就恨成冰,把自己冻结。 如果是平时,或许有些作假,她到底是演员,可在这生死关头,却呈现出她的真心。 她绝不会为自己生,而贪图那件救生衣,她宁可死,只要有一缕头发与张五金一起烧化就行。 秦梦寒就是秦梦寒,生也骄傲,死也骄傲。 668 朱朱的哭泣 668 朱朱的哭泣 “这就是我的女人啊,我的爱人。” 这句话,张五金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在心里狂喊。 在这一刻,他是如此的开心。 “我要站起来。” 秦梦寒叫。 这傻大胆玩疯了,什么也不怕了,当然,也是张五金给了她这份信心。 “行。”张五金扶着她一只脚。 秋雨却还有些担心:“小心摔下去。” 也扶着秦梦寒另一只脚。 秦梦寒终于站直了,呀呀叫:“又来一个大浪,快快快---呀,我飞起来了,好高啊---。” 一浪又一浪,一次又一次,秦梦寒大声尖叫,秋雨又是笑,又还有些怕,但是,骑在张五金身上,却又觉得那般的安稳。 这个男人啊,给了她太多的奇迹。 秦梦寒叫得嗓子都哑了,回头看秋雨:“雨姐,你也站起来,冲一把。” “不要。”秋雨忙摇头:“我怕。” “怕什么,最好玩了。”秦梦寒叫,眼珠子突然一转,扭头对张五金道:“五金,我要玩更剌激的。” “行啊。”张五金无所谓:“你要怎么玩?” “我要玩浪震。”秦梦寒发横衣乱,眼眸中却亮晶晶的,就象有火在燃烧。 张五金先还没这么想过,她这一说,顿时就起兴了,道:“好。” “太好了。”秦梦寒尖叫:“我要最剌激的,到最高处爆炸。” 她说到就做,让秋雨到前面来,她换到后面。 秋雨看呆了:“你做什么,你---呀----,这个时候---?” 秦梦寒的行动,完全颠覆了秋雨的世界观,在车里,在船上,哪怕大白天的,也就算了,可居然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大风浪中,太疯狂了。 她扭头看张五金,觉得张五金有些太娇纵秦梦寒了,可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张五金的眼光是那么的亮,好象眼眸里藏着两个太阳一样。 她不知道,这是张五金气场张开,阳气凝聚之故。 那些拳场上的武士,眼光都是这样的。 秋雨不懂,但这个眼光,一下就让她迷醉了。 于是,在秦梦寒疯过一次之后,她给秦梦寒推着,半推半就的,也疯了一次。 当给浪头冲上半空,而身体内,张五金却如一团燃烧的火。 撑着她,烧着她,胀着她。 她有一种要死去的感觉。 对于一生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她来说,实在太疯狂了。 这个记忆,永生难以磨灭。 就这么玩着,回到了岸边,然后张五金借浪上岸,找到自己的车,回到酒店,至于游艇,赔钱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梦寒与秋雨,往日也很亲热,但无论如何,总还是有一点点隔阂的,但这一次之后,风雨之中,生死相依,那一点隔阂,再也没有了。 后来秋雨把这事说给谢红萤听,谢红萤也感慨:“寒子平时看上去好象有些不懂事,但到生死关头,到比一般女孩子洒脱,不错,我喜欢。” 这就是张五金最高兴的。 只可惜秋雨只有两周的假期,秦梦寒死缠硬泡,她才打电话回去勉强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到周六,就一定要回去了。 张五金知道她是个这样的人,不过三周相聚,也差不多了,秦梦寒也一起回去。 要依秦梦寒自己的脾气,她才不走呢,张五金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多舒服啊。 演艺圈中,她名气太小,真正肯捧着她的人不多。 惟有在张五金身边,她才是真正的天皇巨星,任何事,撒撒娇就可以了,任何东西,勾勾小指头,张五金自然会帮她弄过来。 这是真正的宠。 不过梅子不干啊,那边选好了剧本,已经在选演员了,秦梦寒是老板,怎么能不回去把关。 秦梦寒撒赖:“你帮我把关就行。” 其实这事本来就是梅子在干,秦梦寒即便在剧组,一般也都是梅子拿主意。 但真听了秦梦寒这话,梅子却稳不住了,酸梅子的修行到底还是不够,生怕撑不住台,万一塌了,她还是吃不消,必须扯了秦梦寒回去顶着。 “不回去,好讨厌,就不回去。” 秦梦寒撒娇,她跪在张五金双腿上,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小腰儿扭得象麻花。 这小妖精穿了一条短短的红皮裙,里面配着黑丝袜,红色的高跟鞋高高翘起,简直迷死人。 张五金搂着她腰,装出很严肃思考的样子,道:“梦梦,你发现没有,梅子其实胆儿小,平时凶巴巴的,场面稍为大一点,就撑不住。” “那我也胆小。”秦梦寒还是不干。 “你胆还小啊。”张五金到笑了:“雨姐都说你就是个傻大姐儿,简直什么都不怕。” 这一说,惹得秦梦寒咯咯娇笑了,滚倒在张五金怀里,撒娇放嗲。 这种小皮裙,把小屁股包得紧紧的,配着长腿,有一种特别的诱人之处。 张五金一时火起,就按在沙发上,把金箍棒祭出来,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小妖精这才软软的答应:回去。 张五金却还不行。 现在他对找李二仙有些死心了,认定李二仙肯定是远远的溜走了,世界这么大,还不知藏去了哪个旮旯里呢。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米切尔,米切尔先给他杀了那么多手下,最后自己还给强暴了,那么厉害的女人,给凌辱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甘心,一定会报复的。 所以张五金必须得把这一关过了,才能回去。 才送走秦梦寒秋雨,张五金正打算飞回黑山城去呢,却接到了朱朱的电话。 朱朱哭叫:“金,救救我师父。” “你师父怎么了?” 小魔女哭得很伤心,但说到她师父,张五金嘴角却有一抹冷笑。 小魔女可信,但牵涉到米切尔嘛,嘿嘿。 张五金先听着,到看怎么回事,朱朱就边哭边说。 原来米切尔跑美国来了,玩剌杀,朱朱先前不知道,后来接到米切尔电话,只说了一句,说梳妆台抽屉里有一封信留给她。 朱朱好奇,一看,吓到了。 “我看了信才知道,师父原来是前苏联的特工,苏联的卖国贼,出卖了国家,搜括了财产,却躲到美国逍遥自在,所以师父要去剌杀他们,可这是个陷阱,师父中计了,给中情局围住了,所以她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来求你,救救师父,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师父,他们会强暴她的,呜呜,师父那么美----。” 小魔女说到后面几乎崩溃了,张五金到是有些皱眉。 他先前就有感觉,米切尔对朱朱好象是另眼相看的,与对莎莎那些女杀手完全不同。 朱朱懵懵懂懂,好象确实不知道米切尔是燕子的事,所以她说看到米切尔的信才知道真象,这话是可信的。 可问题是,米切尔信上的话是真的吗?真的来美国剌杀原苏联的国贼,真的给围住了? 会不会是个陷阱? “是陷阱哥也跳给你看看。” 张五金嘴角掠起一抹冷笑。 一则是朱朱的哭泣,这死丫头还是有点让他心软的。 二则嘛,是记起了那一夜。 米切尔让他忌惮,可越是这样的女人,征服她,蹂躏她,让她在他的身下哀叫,就越有成就感,越剌激。 如果这又是米切尔的一个阴谋,他会毫不客气的再一次蹂躏她。 蹂躏这样的女人,有瘾。 “你别哭,我查一下。” 张五金先安抚住朱朱,然后的电话给尼尼。 粉豹行动,让张五金见识了毒贩子的强大,尤其是他们消息的灵通。 想想也是啊,能在强大的中情局眼皮子底下贩毒的,那得是多大的能量。 米切尔即然来了美国,即然说已经给中情局发觉了,都逼到最后关头给朱朱留遗书了,那一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毒贩子们肯定会收到风声。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尼尼一接到电话,立刻联系了毒贩子,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张五金这边。 中情局果然有一次大行动,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有行动是事实,最新的消息是,他们围住了一幢大楼,正在疏散楼里面的人,准备强攻。 “难道是真的?” 张五金皱眉。 米切尔很狡猾,也很厉害,可应该还没厉害到可以让中情局配合她演戏吧。 张五金决定过去看看。 中情局包围的是一幢叫朗普的大厦,这是一幢高达百层,且周围有一圈裙楼的综合型大厦,所以中情局布下的警戒圈非常大,差不多围住了整整一条街。 张五金过去,看到不少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说是什么恐怖份子。 说是恐怖份子,却个个看得眉花眼笑,果然不止是中国人喜欢围观啊,哪里都一样。 中情局特工在四面街口都有车子拦着,大队的特工,阵势确实不小。 “好象是真的哦。”张五金暗想:“普通恐怖份子,用不着骄傲的中情局动用这么大声势吧。” 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大楼,张五金想了想,回头。 这时天也快黑了,他等了一会儿,等天全部黑下去,找个小巷子,鼓气捏穴,让脸和身体变形,再找了件风衣来穿上,加帽子墨镜。 669 那夜抽你的人 669 那夜抽你的人 这个样子,哪怕跟秋雨擦肩而过,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然后又找了家武器店,店子已经关门了,撬窗进去,他不要枪,而是找了一箱手榴弹,用个包装了,背在了背上。 中情局这次的手面有些大,不但人多,还长枪短炮的,他也得做点准备,关健时刻,霸王硬上弓。 再回到朗普大厦。 虽然中情局特工四面街口都堵住了,街面上也有人,但这只能拦普通人,张五金他们是拦不住的,张五金从相邻的大楼,穿窗而过,找个空档,一闪过了街面,随即溜进朗普大厦。 这时朗普大厦里的人已经全部疏散了,他进大厦,先立定听了一下,隐隐的有声响。 大厦里的人疏散了,闹出声响的,应该是中情局的特工。 张五金循声摸过去。 大楼这么大,米切尔随便往哪里一蹲,他要找,好容易啊? 所以,先找到中情局特工,让他们去找,然后他玩一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多轻松啊。 啪! 突然响起枪声,虽然有些远,还是非常清晰。 然后是一连串激烈的枪声。 张五金心中跳了一下。 先一枪,可能是米切尔打的,后面则是中情局特工的回击,他听了一下,好象双方在相互射击,但不能很好的分辨。 “别弄成一具死尸就不好玩了。” 虽然张五金恼恨米切尔的阴险,但米切尔的美,却也让他不得不赞叹,这样的美人,这样的气质,如果给枪打死,那就太可惜了。 他之所以来救米切尔,说实话,并不仅仅是看朱朱的面子,也是冲着米切尔本身。 米切尔不仅仅是长得漂亮,气质修养也远超一般女子,有着惊人的魅力,这样的一个超凡脱俗的女人,张五金不想她这么毁灭。 米切尔如果真的给中情局特工抓住,朱朱哭诉的被强暴,一定会变成事实,而且张五金敢肯定,绝不仅仅是强暴而已,轮暴什么的,绝对会发生。 这样气质超凡美貌绝伦的女子,落到那帮子野兽手里,不可能有个好。 但现在他来了,最担心的,则是米切尔给一枪打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枪声响了一阵,停了。 然后隐隐听到叫声:“她没子弹了。” “抓活的。” “这妞太漂亮了。” “喂,投降吧,我们来玩更剌激的。” 各种叫声,还有哈哈的笑声。 张五金到是松了口气,没在交火中给打死就好。 循着声音,加速摸过去。 声音可以听到,但楼道曲里拐弯的,他又不熟,绕了好一圈儿,听声音,好象就在楼上,他也懒得找楼道了,索性从窗口出去,然后沿着窗子攀上去。 墙面很滑,他两把匕首,轻轻一扎就进去了,匕尖上带上暗劲,就如筷子捅豆腐,无声无息。 双匕交错,连上两层楼,窗口探头进去,里面是个写字间,一边堵着十多名中情局特工,米切尔则站在另一边。 米切尔穿着一身浅棕色的紧身衣,站在窗子前面,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紧身衣更把胸脯勒得高高隆起。 这身材,只看一眼,就有让人喷鼻血的冲动。 不过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金发用头箍扎着,有些乱了,脸上好象也有灰,一种很狼狈的感觉,估计是给一路追杀。 不过眼神仍然锋锐,湛蓝的眼珠,这会儿却带着深沉的寒意,有如万古玄冰。 她右手拿着把手枪,左手拿着把匕首,就那么站在窗前,冷冷的看着一帮子中情局特工。 这种情形,张五金一看就明白。 她没子弹了,但也不想投降,她在等着中情局开枪打死她,如果不开枪,冲上来,她就会拼命,杀一个算一个,实在不行了,就跳窗,她不会活着落到中情局特工手里的。 “她性子比扬科金娃烈。” 张五金暗暗点头。 而中情局特工们也明白她的心理,即没开枪,也暂时没有冲上去,只是嘻嘻哈哈的调笑,面对美女,男人都是这种德性。 他们应该是在等支援,谈判专家啊什么的,但张五金不等了,横移到旁边的窗口,穿窗而进,从隔邻的房间出来,刚好就到了特工们的背后。 中情局情报准确,知道米切尔只有一个人,而米切尔又美得异乎寻常,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挤在这边的写字间里盯着米切尔看,没人注意背后。 很好,张五金毫不犹豫的动手,身如轻风,贴近门边上的一个,伸手轻捏喉骨,细碎的骨裂声里,那特工身子软倒。 张五金吸取了上次在南子岛的教训,这次不单只是捏碎喉骨,大拇指同时在这人耳朵背后戳了一下,内力透入,这人先昏迷,后骨裂。 单只喉骨碎裂,一时不得断气,手脚还会动,上次在南子岛,就是吃了这么个亏。 但先昏迷,再碎骨,这人就死得无声无息。 张五金一手捏,一手托,这特工一软倒,他立刻托着放倒,身子跨前,故技重施,再又放倒前面一个。 门口三个,刹时就给他放倒,进门,人就散开了,不过还好,都是背对着门口的,又都两眼放光的盯着米切尔,这种略带狼狈的美人,更能激起男人的狼性,更诱人。 美色诱人,因此没有人注意到身后,当然,张五金动作过于轻灵,几乎没有什么响动,也是一个原因。 进门两个挨在一起的,张五金双手齐伸,同时捏死,前面两个略分开些的,一个前,一个后。 张五金这次用了另外的法子,捏死后面那个,却不放倒,手托着他脖子,把尸体提着往前走,他自己躲在后面。 不注意的,只以为是这人在往前挤,而不知道这是具死尸。 张五金用这个法子,一路捏过去。 有一名特工见张五金提着死尸上来,还特意让开了一点点,很有礼貌啊。 可有礼貌张五金也不跟他客气,照旧一下捏死。 前前后后,捏死近十名特工,却无一人发觉,还剩下三人,还在死盯着米切尔看,嘴里面说着黄色笑话。 真正发觉的,是米切尔。 先前张五金在门口捏死两个放倒,米切尔还以为看错了,眼见张五金一路捏过来,手一伸,必定放倒一个,那份儿轻松自在,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米切尔美丽湛蓝的眼珠不由自主的盯大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米切尔自己动手,要打碎一个壮年男子的喉骨也不难,人的喉骨其实很脆软,就几块软骨嘛。 但象张五金这么轻松自在,米切尔自忖,无论如何做不到。 最让她惊疑的,是张五金的身份。 因为米切尔自己知道,她没有帮手。 而因为张五金改变了脸像身形,她也没认出张五金来。 “他是谁?” 这是她心中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个时候,终于有一名特工发觉了一些不对,扭头往后看。 米切尔虽然不知道张五金是谁,但张五金是来帮忙的,这一点很清楚,立刻就叫了一声:“嘿。” 同时伸手到胸前,衣服是拉链式的,她扯着拉链,一下就扯到底,里面是件黑色的紧身衣,丰满的胸,以紧身衣的塑形下,高高隆起,诱人已极。 那名特工脑袋转到一半,突然看到这个,顿时又转了回去,眼光死死的盯着米切尔胸前,什么都不顾了。 即便是张五金,也盯着米切尔胸前看了一眼,实在太诱人了,那天晚上的一些记忆闪电般从脑子掠过,腹中不由自主的一热。 不过他心里,到也暗暗佩服,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燕子,反应还真是快呢。 当然他也不慢,往前一跨,双手齐伸,同时捏死两个,最后一个,都懒得捏了,并指在耳后一戳,那人一头栽倒,扑倒了前面的桌子,发出了轰隆的响声。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屋中十多名特工,全都成了死尸。 张五金抬眼看米切尔,米切尔也死死的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却没开口。 张五金知道她没认出他来,微微一笑,摘下眼镜。 他的眼晴让米切尔有点儿眼熟的感觉,可还是没认出人来。 张五金的脸形变得太厉害了,张五金是长条脸,有一种女孩子的秀气感,假妹子不是白叫的。 但这会儿,却是一张圆圆的胖脸,而且胖得比较夸张,脸形完全变了,整个脸庞大了差不多一倍,这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张五金露齿一笑。 咦,米切尔眼光一亮。 这大白牙眼熟,那天晚上,蹂躏她的,也是这么一排该死的大白牙,让她如入地狱,又如升天堂,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居然是那么可怕的。 不过她还是不敢确定张五金的身份。 张五金也不让她猜了,嘿嘿一笑:“别出声,我是那天晚上用电话线抽你的人。” 这下米切尔终于确定了。 因为用电话线抽过她的,只有张五金一个。 她眼眸立刻一紧,即羞怒,又疑惑,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来救她? “跟我走。” 张五金招手,转身,却听到后面响动不对。 670 太神奇了 670 太神奇了 一转头,发现米切尔一跛一跛的,左脚好象受伤了。 “脚怎么回事?” 张五金扭身走回去。 “扭了一下。” 米切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他。 无论先前怎么恨张五金,至少今夜,是张五金救了她。 她有死的想法,但还没有死的决心,如果万一真的落到中情局手里,情形会有多么凄惨,她自然是知道的。 相比于落到中情局手里,给无数人轮暴,则张五金一个人的强暴,多少要容易接受一些。 更何况,那夜是她主动帮他脱的裤子,也是主动张的嘴,含着他那根东西的——虽然目地是想咬,但至少不是他逼她张的嘴。 “我看一下。” 张五金到她身前蹲下,米切尔伤的是脚扭,有一点肿了,张五金轻轻捏了两下,米切尔吸了口气。 “伤了筋,没大碍。” 张五金抬头,突然露齿一笑:“我还以为,你会顺势给我一刀呢。” 米切尔瞪眼。 她还真想过,张五金如此大胆,居然完全没有防备的蹲在她身前,她要是一匕首削下去,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削到张五金的脖子。 不过她只是念头闪了一下,没有出手。 一是因为张五金救了她。 二嘛,则是张五金的功夫太吓人了,她没太大的把握。 当然,还有一个三,就是她心中对张五金的感觉很复杂,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过嘴上可不认输:“有这么想过。” “是吗?”张五金嘎嘎一笑,突然伸手,一下把她拦腰扛在了肩头。 “呀,你做什么?”米切尔吓一跳:“放下我。” “噤声。”张五金啪的就在她翘臀上打了一扳。 那天晚上尝过米切尔的味道,张五金就发现,他所有女人里,米切尔的臀是最翘最圆的,这会儿情不自禁的又试一下手感。 米切尔给他打了一扳,又羞又怒又气又急,情不自禁扬起了手中的匕首,不过稍一犹豫,还是没有剌下去。 因为她明白,张五金扛她走,其实是一个好意,她的伤脚,如果不加治疗,继续走下去,伤势只会加重。 更何况外面还有无数中情局的特工,张五金肯扛着她走,说实话,她是应该感激的。 只是这该死的,居然打她的屁股,让她无法原谅。 那个夜里,他就打过她,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因为他发现,那样的时候,给他打,似乎更剌激。 张五金扛着米切尔,飞快的出了房间,换了一层楼,到一间房里,把米切尔放下来。 “这里?” 米切尔不知道张五金停下来的目地,这里只隔着一层楼啊,那些特工死了,楼下的特工很快就会发觉,一旦上楼一搜,立刻就会搜到这里来。 “先治一下你的脚。” 张五金不管不顾,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在她身前坐下来,抬起米切尔的脚放到膝盖上,脱下鞋子,再脱下袜子。 米切尔的小腿纤细修长,肌肤如玉,非常的漂亮。 不过脚腕子处肿了起来,是扭伤。 “是扭了一下,你带得有伤药吗?” 米切尔看一眼张五金背后的包,她以为张五金那包里带得有伤药。 但张五金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一手扶着她的脚,另一手捏成剑指,在她脚腕上空,悬空一点点,就那么指着不动了。 “这是什么?”米切尔大是好奇:“巫术吗?” 张五金露齿一笑:“那天晚上让你要死要活的,才是巫术,这个不是。” 他对米切尔的感觉,至今还是有些复杂,但直接面对米切尔,心态却很放松,甚至不自禁的想要调戏她一下。 “你。”米切尔果然就又羞又恼,脸一红,湛蓝的眼珠狠狠的瞪了张五金一眼,不过随即眼中就露出了讶异之色。 因为,她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腕处透入,本来伤处又热又痛,凉气一透入,立刻就不痛了,说不出的舒服。 “你---你真的会巫术。”她忍不住讶叫。 “你那晚不是试过了吗?”张五金笑。 “你---。” 米切尔又气死了,咬牙。 但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她又忍不住脸上一红,只好扭开头。 心中思绪翻涌。 祖国没有了,党没有了,决死一击,誓除国贼,却没想到是个陷阱,身受追杀,穷途末路,绝望之中,这个男人却横里杀出,把她救了出来。 可是,这个男人却又强暴过她,那天晚上,他是那么的可恶,让她彻底崩溃,再无半点尊严。 感激他吗?是,如果没有他,她今夜的下场,难以想象,如果不下定决心求死,那最后必然是生死两难。 恨他吗?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她那样的挫败,她费尽了一切心机,居然杀不了他,最后反而落到他手里,给他无情的强暴了。 而现在,他却又在给他治伤,而且是那么的神奇,他的手上,居然能发出凉气,这股凉气还不象凉风,居然有穿透力,可以穿透进她的脚腕,凉气裹着脚腕,是那么的舒服。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也是一个可怕的人。 无论是他神鬼莫测的身手,还是那根肮脏的东西,都一样的可怕。 她一直是优秀的,从小到大,从来不认为男人比自己强,可那天晚上,她知道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啊。 五分钟左右,张五金收了功,帮她穿上袜子,再套上鞋子。 这个细心的动作,猛然就让米切尔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 她并不知道,张五金是这段时间服侍秦梦寒习惯了,那个娇娇女,从里到外,从袜子到小罩罩,全部都要张五金帮着找出来再帮着穿上的。 “走两步试试。” “可以吗?” 米切尔还有些疑惑,什么药也不用,也不打绷带,就空手这么指了几分钟,伤就好了? 感觉中好象是好了,即不热也不痛了,不过心里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她试着把脚垫了两下,确实不痛了,走了两步,不痛,她又跳了一下,真的不痛了。 不过她注意到一点,她跳的时候,张五金在看她的胸,这个混蛋。 不过心中的好奇盖过了羞怒,燕子受过很多种训练,但气功这个东西,太东方了,真心无法理解。 “真的不痛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忍不住问。 “因为。”张五金张嘴,想了一下,却又挥手:“算了,你不会懂的。” 这下米切尔气到了:“你说嘛,你说我就懂了,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她一向以来的表现,成熟稳重大方,一个很大气很智慧的女人,但这一刻,到带着一点小女人味了。 张五金饶有兴致的看她一眼,道:“很简单,你体内於伤了,我运气疏通,就好了。” “可是。”米切尔要懂不懂:“这么快?” “你是伤了筋,要是伤了骨就没那么快了。” 张五金想了想:“打个比方,高速公路,伤了骨,那是路基塌了,要修好就没那么容易,但伤筋呢,只是车子堵了,这个就容易些,只要交警给疏导一下,自然就通了。” “哦。”米切尔似懂非懂:“你这是传说中的中国气功,是不是?” “是。”张五金看她一眼,要笑不笑:“能把人气死,也能把人气活。” 这话,米切尔忍不住瞪他一眼,但无由地,脸上却是一红。 死去活来,她有切身的体会。 “中情局特工上来了,我们从另一边下去。” 米切尔听不到脚步声,但张五金能听到。 米切尔对这样的环境比张五金熟,先是张五金走前面,后来反而她走了前面,不过每每张五金会提醒,前面有人什么的,让米切尔大为讶异,因为她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张五金展示的神鬼莫测的身手,已经让米切尔彻底服气,只要张五金提醒,她立刻转向。 下楼,到西边街口,街口堵着好几台车,全副武装的特工至少有好几十个。 先前张五金过来,是找到合适的机会,然后以闪电般的身法,掠过街面,但米切尔没有这样的速度,所以想横过街面不给特工发觉,基本是不可能的,只能走街口。 米切尔看一眼外面,回头看张五金。 美丽的蓝眼晴里,带着疑惑。 张五金让她一下直往下走,可是,难道要硬冲吗?那也太不现实了吧。 张五金冲她一点头,把背包解下来,拉开拉链,居然是一包手榴弹。 米切尔小嘴不自禁的微微张开。 她听朱朱说过,张五金身上从来不带枪。 事实上也是这样,今天这样的场面,他同样赤手空拳,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张五金背了一包的手榴弹。 她稍一犹豫,就要伸手拿手榴弹,她以为,就是一面扔手榴弹,一面往外冲。 那也行吧,能冲出去固然好,冲不出去,给乱枪打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张五金却拨开了她的手,道:“你不行,在后面看着就好了。” 这叫什么话,扔个手榴弹嘛,还有什么行不行的,小看人嘛。 671 死去活来 671 死去活来 米切尔自信自己的臂力,可不比一般的男子差,而且准头还要好,五米之外扔飞刀,她可是百发百中的。 不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张五金屡次展示的身手,让她没有反驳的底气。 但随即她就服气了。 张五金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楼道口距街口,四五十米左右,他拿起一个手榴弹,甩手就扔了出去。 米切尔探头看,只见那手榴弹飞出四五十米远,居然准确的扔进了横停着的一辆警车的车窗里。 十米左右,米切尔也有这个准头,超过二十米,只能碰运气,五十米,她要全力甩臂才有可能扔那么远,甚至扔不了那么远。 至于直接扔到小车的车窗里,那除非是上帝保佑。 张五金一个手榴弹扔出,后面更不停留,挥手连甩,在第一个手榴弹爆炸之前,他至少扔出了七八枚手榴弹,而且是一路炸过去,越扔越远。 米切尔几乎都看傻了,这简直就是一架人型迫击炮啊。 街口一炸,张五金冲出屋子,对着两面的街道又是一通手雷,而这一次,是真的惊到了米切尔。 因为左右两面伸展出去的街道都很长,街上布置得有特工,张五金一路炸过去,最远的一枚,居然扔到了另一头的街口。 那至少得一百五六十米啊,米切尔眼晴都看不清人了。 “上帝。” 米切尔不自禁的惊呼。 “跟着我。” 张五金两面一通乱炸,提了包,当先冲向街口。 街口的警车给炸得七零八落,特工死伤一地,张五金心神凝聚,听着动静,只要有呼吸声不对的,他随手就一个手雷扔过去,有的甚至是在屋子拐角之后。 但一个手雷扔过去,立刻就有警察给炸出来。 “他难道是神吗?还是眼晴能拐弯?怎么就知道墙后面有人啊?” 米切尔的脑子,已经完全转不过弯来了,这根本没法解释啊。 张五金也没时间解释,一路冲出街口,上了最外面一辆警车:“你来开车。” “好。” 米切尔应声,她这会儿彻底服气了,张五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男人,太强大了。 中情局特工这次的手面布得比较大,前面两个街口,都布置得有警车,米切尔只管往前冲,每每不等到近前,张五金就是几枚手雷扔过去。 还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种气势,连米切尔都给感染了。 “停。” 连过了两个街口,前面好象没警车了,张五金却突然叫停,米切尔立刻停车。 只见张五金跳下车,手中拿了两枚手雷,抬头往天空中望。 米切尔讶异之中,随即就听到直升机的声音。 “原来他早就听到了。” 米切尔暗暗骇异。 直升机是听着响动一路飞过来的,飞得不高,三四十米左右,张五金看了看距离,甩手扔出手雷,连扔两个。 第一个砸中了直升机,往下掉的时候才爆,第二个则打在直升机的旋翼上,给弹了开去,但也在一边爆炸了。 这种军用手雷,威力奇大,虽然没能直接扔进直升机里,可掀起的气浪和飞溅的弹片,还是让直升连猛地一歪,然后一头撞在旁边的大楼上,落下来,烧成了一个火球。 “走。” 张五金上车,米切尔应声开车。 她忍不住偷偷的从后视镜里看张五金,却给张五金发现了,米切尔慌忙错开眼光。 她从来不会在男人面前慌乱,张五金是惟一的例外。 张五金却摸了摸脸,说道:“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这种时候,他居然会关心这个,而且他还是个大老爷们。 米切尔扑的一下就笑了。 但心里却想:“他确实长得挺俊的。” 张五金没笑,拿出一台手机,说了几句话,然后把手机卡取出来,捏碎,手机也顺手扔出窗外。 米切尔注意到,他手上,还戴了一只薄薄的乳胶手套,同时也发现,他打电话时,说话的声音非常怪异。 “他很细心。” 米切尔心中暗暗点头。 张五金是跟毒贩子联系,他让米切尔去一个地点,有一台卡车,他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大的旅行包,然后让米切尔躺进去,换他来开车。 米切尔这会儿已经完全信任张五金了,真就乖乖的躺进旅行包里,车子开了一段,停下,感觉给提了起来。 提着她的当然是张五金,似乎一点都不费力。 “他力真大。” 米切尔暗叫,却无由的记起那一夜,不由得脸一红,暗骂:“恶棍。” 然而奇怪的是,这么骂着,却觉得小腹有些发热发潮。 强大的男人,让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感觉。 这是女人的本能。 雌性动物都是这样,只会为强壮的雄性发情。 张五金打开旅行包时,米切尔发现自己到了船上,张五金道:“你不要出舱,船到巴比兰,你再下去,到那边,你应该有办法了吧。” “是。”米切尔点头:“你呢?” “我暂时不走。” 张五金咧嘴一笑:“还有几枚手雷没丢完,浪费了可惜了。” 米切尔立刻就明白了,张五金是要回去弄出一些动静,让中情局特工误以为她还在纽约,那沿途就要安全一些。 “你要小心。”米切尔忍不住叫。 张五金看她一眼,要笑不笑:“真关心我,就亲我一下。” 米切尔脸一红,错开了眼光,她心里对张五金的感觉,还是很复杂,而且似乎越来越理不清了。 张五金也没有勉强她,因为张五金本就是调戏她而已,让这么精明厉害的女人尴尬脸红,更有成就感哦。 哈哈一笑,张五金转身下船,船随即开动,张五金驾车回转,绕一个大弯,街口碰到警车,他随手两枚手雷扔出去,口中同时大喊口号。 两句,一句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第二句是:“红色苏维埃一定会复活。” 米切尔是燕子,中情局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张五金想出这么两句,腹中其实暗暗嘀咕:“无产者,靠,哥可是有产者,天生对头啊。” 他开着车满纽约的乱转,碰到警车或者警局就扔两枚手雷喊两句口号。 中情局抓米切尔,内部虽然大张旗鼓,外面人却不知道,张五金这一闹,好么,整个纽约都沸腾了,再联系中情局放出来的一点消息,于是谣言满天飞。 “红色苏联复活了。” “**暴动了。” “苏联放原子弹了。” “不是原子弹,是氢弹,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华盛顿芝加哥都化成了废墟。” “上帝啊,世界末日到了。” 美国人传播谣言是很厉害的,半个夜晚,不仅仅是纽约,整个美国都轰动了,同时也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张五金却不知道这些,他跑了半个纽约,换了几台车,手雷扔光了,把背包衣服手套一扔,到自己早就停好的奔驰车前,换上,悠悠然开回酒店来。 他一个人,也仍然住着总统套房,回来的时候,两个服务小姐正在闲聊,然后有些惊慌的告诉他,可能是苏联人打过来了,正在核轰炸纽约。 “上帝啊。”张五金很夸张的划了个十字:“难怪外面那么乱,我想找个小妞消夜都不行。” 然后色眯眯的盯着两个服务小姐:“要不我们聊聊。” 声音放低:“一人十万美元。” 两个服务小姐的眼光立刻亮了,十万美元啊,而且张五金长得也俊,没说的,立刻点头。 必须承认,这种五星级酒店,服务小姐长得还是不错的,一夜双飞,乐也逍遥。 中情局查起来,哦,这位神秘的富翁昨夜花费了二十万美元,在跟酒店的服务小姐玩鹰捉小鸡的游戏呢,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嫌疑。 于是第二天,张五金一路顺畅的登上了飞机,飞回了波哥大,虽然沿途警车林立,机场更是戒备森严,但五星级酒店用专车送来的尊贵客人,没有任何人阻拦。 回到黑山,家里没什么事,采矿证还在批,迟早会批下来的,这个不成问题。 矿业集团也在联系,但进展不大。 张五金不操心这个,他已经起心想要回去了,李二仙反正找不到,至于米切尔,他救了她这一次,她不会再对长弓团下手了吧。 不过也难说,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米切尔这样的女人,那心思,更是太平洋底下的针,天知道想些什么。 还好,回来第三天,朱朱打电话来了,说:“我师父找你呢。” 好吧,那就去一趟,反正要撕扯出个结果才行。 尼尼她们并不知道米切尔的真面目,一直把朱朱的师父当高人呢,听说请张五金去,也挺高兴,让张五金多问一下,这个矿业集团到底要怎么弄。 张五金应下了,自己驾车,直奔波哥大,也不要莉莉她们跟随。 到米切尔的庄园,朱朱迎出来,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次谢谢你呢。” 张五金笑:“怎么谢?” 朱朱眨巴眨巴眼晴,凑到他耳边:“晚上我好好谢你。” 672我来偷 672我来偷 这个好,张五金顿时就开心了。 见到米切尔,米切尔一身浅蓝色的裙装,衬出柔美的身姿,笑容亲切柔和,到仿佛老朋友一样,也给张五金道了谢。 她这个样子,到让张五金吁了口气,看来是要讲和了,也好。 下午到的,聊了一会儿,米切尔亲自下厨,居然做了几个中国菜,虽然味道不正宗,但心意难得啊。 中国文化的精髓,就在这个吃上,所以才有了吃货帝的称呼,一个老外要掌握中国厨艺,可真心不易。 “会不会在菜里面下药呢?” 张五金暗转心思,他当然不怕,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米切尔要是敢下手,他就好还手。 不过一尝之下失望了,就是糖多了点,迷药什么的,真心没有。 饭桌上,聊了矿务集团的建设招标之类,张五金其实非常好奇米切尔的燕子身份,不过米切尔不提,他也只好不问。 因为朱朱这个大嘴巴都没说,这似乎是一个忌讳。 吃了饭,又闲聊一会儿,米切尔说早点休息,自己回房去了,朱朱立刻就扑到张五金怀里,喷着热气道:“我们一起去洗澡,洗得香香的,我才让你碰我。” 这个好,张五金心中大热,突然冒出个念头:“米切尔待朱朱明显不同,她们不会是母女吧。” 不过随即就摇头了,米切尔跟朱朱的长像明显不同,朱朱是个小美女,但只是那种普通的小美女,而米切尔则明显是那种妖孽级别的,两者之间的美,完全不同。 洗了澡,再一起上床,小魔女兴奋得狠,可着劲儿折腾,张五金却留神听着隔壁的动静,米切尔应该在床上,没有象上次一样下床来偷听。 张五金微有些失望。 朱朱兴奋过头,从张五金身上翻下来,没多会儿就睡熟了。 张五金一时睡不着,听隔壁米切尔的呼吸声,也明显没睡着。 张五金心中突然一动,生出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那么的难以抑制,稍一犹豫,终于爬起来,从窗口跳下去,再从米切尔的窗口爬进去。 米切尔背对着窗子睡着,淡粉的短睡裙,遮不住雪白的腿,腰与臀之间,形成一个夸张的s形,让人一见就心生绮念。 张五金跳下窗子,走到床边,从米切尔略略加重的呼吸声里,他知道,米切尔已经发现他进来了,可米切尔并没有声张。 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张五金走到床前面,米切尔始终一动不动,他顿时就有些犹豫了,站着不动。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是打声招呼:“我来跟你偷情了。” 还是直接扑上去? 正自犹豫,米切尔咯的一声笑。 这一声笑,就如一记春雷,炸开坚冰。 张五金心中刹时就活络了,一下就跳上床,压在了米切尔身上,把她身子翻转来。 米切尔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湛蓝的眼眸里,仿佛汪着一湾海水。 “笑什么?” 张五金问,这女人的身子真是柔软,压在上面,太舒服了。 “我笑啊。” 米切尔笑意漾开:“某些人象贪吃的小猫,盯着火中的板栗,又想吃,又怕烫了爪子。” “好啊,敢骂我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五金伸嘴便吻,手上也不客气,都是爪子了,还客气什么。 米切尔却挣开唇,嘴里喷着热气道:“你要温柔一点儿,再要象那晚一样,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这话中的意思,那晚已经是得到原谅了? “遵命。” 张五金一声欢叫,口手齐下,大快朵颐。 米切尔这样的女人,在床下,有着无数的心机,而在床上,则有着无限的风情。 那夜是强迫,而这一夜,米切尔主动打开身子,展放风情,张五金才发现,这个女人有多么的迷人。 “你还真是个妖精。” 终于心满意足,张五金下床,倒了杯水喝了,回头:“你要喝吗?” “要。” 米切尔声如猫叫,有气无力中,却仍然透着一种腻死人的诱惑。 张五金倒了水,米切尔趴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张五金抱着她头,喂给她喝。 “我先漱口。” 米切尔发丝蓬乱,脸上潮红未退,娇嗔着看张五金一眼,满是妩媚。 张五金呵呵笑,先让她漱了口,再喂了几口水,让她躺着,自己点了枝烟,怕烟味熏了米切尔,就靠在窗子边上吸,一面欣赏床上的米切尔。 抽一枝事后烟,同时欣赏事后的美人,张五金觉得,这是男人最大的亨受之一。 尤其是米切尔这样独具魅力的美人。 当她被彻底的揉搓软了之后,那种女人的味道,真是难描难画。 这还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米切尔给他看得有些害羞起来,嗔道:“别那么盯着人看。” 勉力扯过被单,搭在了腰上,却不知这么半遮半掩,更增魅力。 张五金微笑不答。 米切尔嗔他一眼,红唇微嘟:“给我抽一口。” 张五金笑:“哪一枝?” 米切尔眼波流转:“都要。” 张五金呵呵笑,过来,把烟送到米切尔嘴里。 即然米切尔不怕烟味,他就在床档上斜靠着,米切尔吸了两口烟,好象有了点精神,爬起来,靠到他怀里,把烟递到张五金嘴边,一人吸一口。 她的手纤长柔美,张五金忍不住就亲了一下。 米切尔娇嗔:“还没够啊?” “怎么可能够?”张五金搂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滑动,看着面前如玉一样的脸庞,忍不住感慨:“米切尔,你真美。” 这话米切尔显然爱听,不过眼眸中却微有落寞之意,轻轻叹息:“还美什么呀,老了。” “老什么呀?”张五金学着她的语气:“你最多三十出头吧,有三十二没有?三十三?” “才没有三十三。”米切尔娇嗔。 果然,说到年龄,是个女人都敏感。 “哦,我知道了。”张五金笑:“你是---。” “你敢。”米切尔娇嗔的扬起拳头:“不许说。” “你是二十三。” 张五金飞快的说出来。 米切尔扬起拳头要打,听清了,咯的一下笑,把脸埋在他胸膛上,揉来揉去,如小猫洗脸,轻叹:“要还能回到二十三就好了。” “其实你可以回到二十三的。” “真的吗?”米切尔抬头看他:“别告诉我你真有巫术。” “我当然有巫术啊。”张五金笑:“能大能小,还不是巫术啊。” “呸。”米切尔羞呸一口。 张五金便笑,很得意。 “你真跟条牛一样。”米切尔娇嗔的掐他一下:“大公牛。” 张五金笑得更得意,轻托起米切尔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道:“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看上去三十多,是因为你的眼晴。” “我的眼晴?” 米切尔有点儿迷惑。 “是。”张五金点头,与米切尔对视。 “你的眼晴,太厉害了,总给人一种特别成熟,特别聪明,特别自信的感觉,让人觉得你高高在上,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给你看一眼,就看穿了的感觉。”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米切尔笑。 “没有骗你。”张五金点头:“不说别人,就说我吧,你最初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在你面前,就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对你有一种仰视的感觉。” “真的?” “真的。”张五金笑:“我当时真的觉得你是高人的,高高在上的女神,优雅**,不可亵渎。” “还说。”说到这里,米切尔恼了:“那你还那么对我。” 张五金到笑了:“不过有时候,亵渎女神,更剌激哦。” “你还说,你还说。”米切尔真的生气了,背转身。 张五金忙搂着她哄:“好了好了,别生气嘛,你是我的女神,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 哄了好一会儿,米切尔又转过身来,问:“你刚才说,我要怎么才能变年轻?” “简单啊。”张五金笑:“别那么精明厉害,好象看穿一切掌握一切的样子,把眼光弄得萌一点,就象个傻丫头一样,对,就是这样,你这个样子,别说二十三,你就说十八岁,没人会怀疑的。” “真的吗?” 米切尔有些疑惑:“可是,这样是不是显得很傻,跟朱朱那傻丫头差不多了。” “所以她显得年轻啊。”张五金哈哈笑:“再说了,女人要显得那么厉害做什么啊,女人厉害了,要男人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米切尔愣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脸贴在他脸膛上:“我不是没男人吗。” “以后有了。” 张五金笑,搂着她腰,她腰肢纤细,却极为柔韧,明显是练出来的,手感非常的好。 而从腰到臀的弧度,更是惊人。 听了他这话,米切尔抬起眼,深深的看着他。 张五金以为,这会儿该有点儿海誓山盟了呢,结果米切尔问了他一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话。 “你是**员吗?” “什---什么?” 张五金差点给呛到。 “怎么了?” 他过于惊奇的样子,让米切尔有些意外。 673 你可以更年轻 673 你可以更年轻 “中国现在好象还是**领导吧。” “那到没错。”张五金点头。 “那问你是不是**员,你为什以这么惊讶啊?” 米切尔一脸好奇。 “这个,那个。” 张五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把烟吸完,烟屁股扔掉,见米切尔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他终于苦笑一声:“我们国内,现在不流行问这个了。” “那问什么?”米切尔大是好奇。 “一般问,发财了没有。”张五金笑。 米切尔却没笑:“然后呢?” “如果发财了,再就问,离婚了没有?” “离婚?”米切尔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啊?” “发了财,就要换老婆嘛,即便不离,也要包个二奶三奶什么的。” 换了其她女人,这个时候就会呸一声,但米切尔没有,她眼中露出深思之色。 她这个样子,极具魅力,不过同样的,这么深思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成熟,年龄看上去也就比较大。 仅看她的脸,说二十三岁,真的没人能怀疑,但一对上她的眼晴,那种明锐深沉,立刻就显出她的年纪了。 “然后呢?”她问。 “然后啊。”张五金想了想,笑:“一般官场的,就会问,升了没有?” “升官?” “是。” “你们现在就问这些?”米切尔似乎有些不信。 “那问什么?”张五金反问:“我们现在那边,流行的就是升官发财换老婆包二奶。” 他说着摇头:“其实真正的中国人,最看重的,是家庭,其它的,不合中国人的胃口,中国文化很强大的,无论什么外来文化,最终会给中国本土文化吞掉。” “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米切尔突然说了一句。 “对。”张五金笑,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没错,其实大家早就明白了,有中国特色,哈哈哈哈,真有趣,还蛮搞的。” 但米切尔却没笑,他趴在张五金胸膛上,好一会儿不吱声,张五金觉出不对,托起她的脸,却见她满脸的泪。 “怎么了,宝贝,怎么了?”张五金慌了,忙问:“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对不起。” “没有。”米切尔摇头:“你没有说错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妈妈。” “啊?” 张五金愕然。 但米切尔却没说下去,她看着张五金,深深的看着,那湛蓝的眼眸,是如此的蓝,又带着一点悲凉,如午夜的深海。 “米切尔。”张五金忍不住叫。 她这样的眼神,让他心痛。 “金,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是。”张五金点头,紧紧的搂一下她:“我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相信我。” “嗯。”米切尔点头:“你是一个强大的男人,我相信你,但是。” 她看着张五金:“我希望你不仅仅只是保护我,我还希望你帮我。” “可以。”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你要我怎么帮你?” 念头一闪,道:“是不是要我帮你剌杀那些前苏联的国贼,可以,给我名字地址,不是我吹牛,我要杀的人,无论他躲在哪里,也无论有多少人保护他,都难逃一死。” “我相信你。” 米切尔再次点头,却又摇摇头:“不过不需要了,我想清楚了,他们也都老了,很多已经死了,就算没死的,也没几天好活了。”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张五金不明白了。 米切尔理了理思绪,道:“苏联解体后,还是有一部份**员,保留了坚定的**信念。” 张五金点头,虽然他不感冒,但米切尔的话是可信的。 “但他们却分成了两派。” 米切尔语气悠悠的,带着一点回忆或者说思索的味道:“一派主张清洗国贼,这些西方人的狗,带着西方人,出卖了我们伟大的党,我们的国家,搜括了我们的人民多年积累起来的财富,强大的苏联,一夜赤贫,人民受尽苦难。” 她语气深沉悲凉,如果是对时政感兴趣,了解苏联那段时间的时局,会深有感触,可惜张五金完全不了解,所以感触不深。 不过大致也能想到,就如家里进了强盗,那能有个好? “所以,要杀光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绝不能让他们躺在人民的财富上面,吃喝玩乐。” “对头。”张五金点头:“这种家伙该杀。” 米切尔看他一眼:“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啊?” 张五金给她这话雷得不轻。 米切尔眼中却带着悲凉:“如果你是我爸爸,在那个时代,以你的本事,他们一个也逃不掉,而妈妈她们,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原来是这样,里面应该有很悲惨沉痛的故事,所以这么雷人的想法都出来了。 张五金只好苦笑,也没问,他不太喜欢悲惨的故事,而米切尔妈妈她们的故事,肯定很悲惨,国家都亡了,她们却抱着残存的信念,拼死一搏,能有个好? 米切尔也没有往下说,她摇了摇头,道:“还有一派,则认为,这种自杀式的方法不对,应该把宝贵的火种留下来,到其它地方,再发展**。” “你妈妈是前一派。”张五金猜。 “是。”米切尔点头:“但我爸爸是后一派。” “啊。” 这一点,张五金到没想到。 “我妈妈是苏联人,爸爸其实是南美人,巴塔共和国,知不知道?” “哦。”张五金想了一下,想起来:“最南边那个靠海的国家,好象不大。” “不小了。”米切尔摇头:“近五十万平方公里陆地,还有海洋,三千多万人口,矿产也很丰富,海里还有石油,可却是一片赤贫,所有资源都掌握在地主矿产主和军阀手里,富的富得躺在金山上睡觉,穷的穷得茅屋都住不起。” “是吗?”张五金不太了解,不过这边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好象就是一个委内瑞拉好一点,把石油收归国有,卖的钱分了点给贫民,可惜查维斯死得太早。 “我爸爸就是巴塔人,他觉得巴塔有闹革命的土壤,应该回去发展党员,武装革命,重建**。” “不错啊。”张五金点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嘛。” “那你爸爸现在还在巴塔?” “没有。”米切尔摇头,脸带哀伤:“妈妈死得很惨,爸爸先前虽然赌气回到了巴塔,可听到妈妈的事,他伤心欲绝,带了一批训练出的战士去美国复仇,终于全部战死。” 她的泪流下来。 张五金搂着她,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张五金对政治完全无感,所以触动也不大,但可以想象米切尔爸爸妈妈的那种悲壮。 他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到巴塔闹革命?武装夺权?” “你愿意吗?”米切尔看着他,眼中满是希冀。 “可以啊。” 张五金稍稍一想,又有些为难:“远了一点,长弓团够不着啊,中间隔着好几个国家呢。” “可以海运。”米切尔急切的道:“装船,从海上过去,巴塔那边有着良好的海港。” “那就没问题了。”张五金点头:“我可以在这边再招十万女兵,然后装船,帮你打回去。” “真的?”米切尔湛蓝的眼眸里,射出喜悦的光芒,这一刻的她,是如此的美丽。 “我是你的男人,我说话算数。” “我爱你。”米切尔猛地吻住他。 她的吻是如此的火热,几乎让张五金有些窒息了,心中感慨:“**,真的有这么大魔力吗?闹革命,地下党,游击党,红军,她要是领衔主演红色娘子军,非火透了不可。” 小木匠是个神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想了些什么。 不过突然想到一事,双手托着米切尔的头,道:“宝贝,要我帮你可以,不过你能不能先解开我几个疑惑。” “是什么?” 米切尔已经有些情动了,红唇中喷着热气,眼眸中更仿佛汪着一湾海水,是那般的妩媚。 张五金差一点没忍住就要翻身而上,先把这妖精吃了再说。 好不容易克制住了,道:“你待朱朱好象比一般女孩子不同啊,她不会是你女儿吧?” “不是。”米切尔看他神情不对,咯的一下笑:“你怕她是我女儿啊?我有这么老吗?” “也是。”张五金吁了口气:“中国文化比较传统的,母女这个东西,胃口重了点。” 米切尔轻笑一声,眼中却又透出悲伤之色,道:“朱朱其实跟我一样,她妈妈也是烈士,但临死之前,却嘱托我,除非苏联复活,否则,不要告诉朱朱真象,所以我虽然教她东西,却没把这些东西告诉她,平时就把她当妹妹看。” “这样啊。”张五金点头:“我觉得就是了,那丫头,整天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跟莎莎可完全不同。” “二五八万?”米切尔不明白。 “哦,麻将。”张五金笑:“中国不流行主义了,流行麻将,十亿人民九亿麻,还有一亿在买码。” 674 革命的号角 674 革命的号角 又解释了买码是什么,米切尔咯的一声笑,却又摇头,轻轻叹息。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派莎莎来剌杀我,我不是你们苏联国贼啊?” “因为你的长弓团给我看中了。”米切尔俏皮的一笑:“四千女兵,装甲连,加上格里高里的财富,是革命的本钱啊。” “靠。”张五金比了一下中指,又疑惑:“杀了我,你就能掌握长弓团?” “那得谢谢你啊。”米切尔笑得更俏皮了:“你把我当高人,尼尼玛丽她们也信服,你一死,我鼓动一些势力去打黑山城,然后自己去给尼尼她们出主意,一旦打赢,声望更涨,我就能顺理成章的取代你了。” 张五金一想,确实有道理,他到是忘了,这个在他身下要死要活的女人,穿上衣服,其实是极其厉害可怕的对手。 “算你狠。”张五金点头。 “没有你狠啊。”米切尔却摇头:“最终算计你不成,反而把我所有的本钱都搭上了,就是我自己都---。” 说到这里不说了,一脸幽怨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得意的笑,轻佻的托着她下巴:“怎么着,小妞,不服气啊,要不要再战三百回合。” “坏蛋,恶棍,流氓。” 米切尔给他的样子逗笑了,嗔骂。 张五金得意洋洋,道:“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去救扬科金娃的时候,发现她过得很逍遥很悠闲啊,我以前看电视剧,象我们国内的地下党,江姐什么的,那叫一个惨,扬科金娃为什么没有受到谑待,难道美国真的是人权国家?” “美国,人权?”米切尔呲之以鼻,道:“扬科金娃这样,有原因的,她跟一般的燕子不同,知道美国的星球大战计划吗?” “听说过。”张五金想了想:“好象是个骗局还是什么来着。” “什么叫骗局。”米切尔哼了一声:“真当我们是傻瓜啊。” 见张五金不明白,她举起手:“我这一拳要打你,到底是骗局或者不是骗局?” 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一下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苏联信了,就是骗局,不信,就真个一拳下来了。” “对。”米切尔点头:“根本不是什么骗局,本来就是个真的,只是美国人的技术做不到他们所说的那样,下不来台了,就说是个骗局,苏联人上当了,其实啊,哼哼,他们是好高骛远,做到一半做不下去,刚好苏联倒台了,所以反过来用所谓的骗局来掩饰他们的失败,如果苏联再撑十年,他们应该能做成三分之二的样子。” “这样啊。”张五金点头:“我也听说了,美国后来有很多技术,其实就是为星球大战发开发的,这跟扬科金娃有什么关系啊?” “美国人要打星球大战,我们奉陪啊。” 米切尔昂起下巴:“我们也开发星战技术,其中有一项,是以卫星猎杀卫星的技术,因为星战的基础,是卫星,把卫量打掉,星战也就没了眼晴和耳朵。” “有道理。”张五金点头。 “苏联垮台之前,已经有一个杀手卫星群形成了规模,这个杀手卫星群是独属于克格勃的,国家一乱,没人管了,掌管这个杀手卫星群的人就换了密码,让这个杀手卫星群独立了出来,后来的俄罗斯就没办法控制了。” “你是说?”张五金有些惊讶。 “对。”米切尔点头:“这个杀手卫星群,只属于我们,但启动的密码,是三个人掌握,其中两个人,各拿一片钥匙,另一个人,却掌管锁的秘密,这样一来,少任何一片钥匙,都打不开锁,而就算两把钥匙都拿到了,不知道这个存放密码的保险箱也就是锁在哪里,也没有用。” “扬科金娃掌握一片钥匙?” 张五金记起了那天米切尔让他交一片钥匙给扬科金娃的事,当时扬科金娃那么激动,原来还有这个喻意。 “是。”米切尔点头:“扬科金娃手中有一片钥匙,我妈妈手里有一片钥匙,然后保险箱的存放地,由另一个人掌握,那个人后来死了,把存放地告诉了妈妈,妈妈又告诉了我。” “哦。”张五金哦了一声,不过还是没明白:“可扬科金娃---。” 米切尔知道他的疑惑,道:“美国人知道扬科金娃手里有一把钥匙,可同时也知道,她手里只有一把钥匙,谑待她也没有用,他们跟她达成了协议,找到另一片钥匙和锁,扬科金娃会帮他们开锁,所以他们对扬科金娃有所优待,其实也是做给另两个人看的,希望掌握另一片钥匙和锁的人,能主动投降。” “这样啊。”张五金彻底明白了:“你救扬科金娃,也是要另一把钥匙,不过钥匙应该给美国人拿去了吧。” “不是这种钥匙。”米切尔笑了起来:“所谓钥匙,不是用来开保险箱的,是启动杀手卫星群的密码,而要找到杀手卫星群,则要保险箱中的数据,所以扬科金娃就告诉美国人,也没有用,因为少一组密码,他们也启动不了,更何况事先还要找到杀手卫星群,所以在凑齐三个人之前,他们只能优待扬科金娃,因为不知道扬科金娃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这么复杂。”张五金搔头。 “我们是燕子。”米切尔微微昂头:“曾经的天下第一特工组织。” “厉害,厉害。”张五金不得不佩服。 “可惜了。”米切尔眼光黯淡下来:“伟大的祖国没有了,我们再厉害,也不过如此。” “那现在你救出了扬科金娃,就掌握了那组杀手卫星群了?” “理论上说是。”米切尔点头:“不过真要遥控卫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至少需要一组发射台,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剌杀你的原因,因为如果掌控了黑山城,我就可以建一个遥控室,启动杀手卫星,给美国的卫星以沉重杀伤。” “可以啊,建啊。”张五金完全没有意见。 米切尔看着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美如女神的俏脸上,漾起笑意,凑过红唇来吻他。 张五金当然乐意,这样的大美人,主动献吻,乐也如何。 唇分,米切尔红唇微喘,道:“不过我真正要你帮忙的,是帮我去巴塔实行武装起义,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爸爸说的是对的,要把革命的火种延续下去,虽然巴塔又穷又小,但只要建立了一个革命的根据地,慢慢的发展,星星之火,一定可以燎原。”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遥望远方,美丽的眸子里,有着彩虹一样的光芒,是如此的美丽。 张五金色授魂予,完全没有半刻犹豫的点头:“好,我跟你去。” “谢谢你,你是个强大的男人,有了你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重建红色苏维埃。” 米切尔眼眸里满是感激,再次献吻,她一路吻下去,情火绵延。 革命的号角激扬。 而她上瞟着的蓝色的眸子,是如此的妩媚。 她是如此的美,又是如此的媚,张五金靠着床档,手放在脑后,能畅意的亨受这个完美近妖的女人,他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第二天,米切尔就让朱朱去黑山,她做了一个策划案,是关于矿业集团的,让朱朱拿去给尼尼她们看,顺便征求她们的意见。 听说张五金不回去,朱朱就有些不高兴,不过给米切尔看了一眼,就不敢做声了,嘟着嘴,委委屈屈的去了。 看着她车影消失,张五金哈哈一笑,偏着头去米切尔脸上左看右看。 “看什么呀。”米切尔娇嗔。 “这样不行。”张五金摇头:“要刚才那样,好威严的,只看一眼,朱朱小魔女就吓得跟只小兔子一样了。” 米切尔扑哧一笑,白他一眼。 这一眼太媚了,张五金腹中一热,一下就把米切尔拦腰抱了起来。 “呀。”米切尔娇声叫:“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张五金嘿嘿笑,抱了她就往楼上去。 米切尔急了:“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张五金笑:“就是大白天才看得清楚。” 这话彻底把米切尔羞到了,可又挣扎不脱,给张五金抱到床上,趁着张五金脱衣服,她还溜呢,可惜张五金手快,扯着后腿就扯了回来。 “不要了---唔---。” 一场荒唐,好半天风平浪静,米切尔喘气:“真跟条大蛮牛一样,怎么就没个够。” “这不能怪我。”张五金全身舒畅,摸了枝烟出来。 “那要怪谁?难道怪我。”米切尔娇嗔。 “当然怪你。”张五金点燃了烟,轻佻的吐一口烟雾:“谁叫你生得这么美,而且还这么媚,又还这么高高在上,威严无比,我一看见,小腹里面就发热了。” “你就是个混蛋。” 米切尔给他气笑了。 说是要张五金帮忙,长弓团跨海作战,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却不能这么急躁。 米切尔的爸爸在巴塔共和国,发展了数千名党员,有一定的基础了。 675 他是谁 675 他是谁 米切尔的想法是,先悄悄回国,发动武装斗争,到一定的时候,长弓团再出手。 张五金全都同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米切尔平时是个最自信的女人,但不知如何,有了张五金后,她反而少了自信,跟张五金撒娇:“你到是帮着出出主意啊?” 张五金摇头:“出主意我不行,我就出拳头好了,再加一杆枪。” “讨厌。”米切尔娇嗔,却又给张五金压翻了。 也不能怪张五金荒淫,他发现,跟米切尔相处越久,米切尔对他的吸引力就越大。 苏珊够美了,真要说长像,米切尔即便强一点,也强不得太多,然后朱朱她们也不错,但就是不能给张五金这样的吸引力。 苏珊她们就如一泓池水,虽也清碧,但太浅了,折腾两下,就没了意思。 而米切尔却象广阔的大海,是那般的神秘深广,越扑腾,越觉得韵味无穷。 米切尔有时都有些烦了,娇嗔着捶张五金,说他讨厌,可嗔归嗔,她却也不自觉的给张五金感染了,只要张五金手搂上来,她身子就软软的,最终总是会答应他,任由他换着花样的玩她。 腰细臀翘腿长,练过柔术的身子,更是柔软至极,情动之际,整个人就如一块软玉,随便张五金怎么折叠都行。 米切尔本来的意思,是还要等扬科金娃,为了躲中情局,她让扬科金娃去了另外的地方。 但连着这么荒唐了将近一个星期,米切尔终于摇头了:“不行了,再这么下去,革命斗志要完全消磨掉了,我们明天就动身。” 张五金听了嘻嘻笑,米切尔韵味无穷,越嚼越有味,他才懒得搞什么革命呢,天天在床上讨论一番就好了。 不过米切尔居然能清醒过来,硬要动身,他也不拦着,那就一起去罗。 米切尔培养的女杀手还有几名,给她召了来,不过没有莎莎。 “我知道你和莎莎的事,以后不许见她。” 米切尔一脸醋坛子的模样。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道:“好。” 轻叹一声,道:“莎莎是个可怜的女孩子,你不要为难她。” “我知道了拉。”米切尔拉长腔调,酸中带娇,她这个模样儿,有点儿秦梦寒的味道了,但气质迥异,张五金忍不住吻她。 一行人坐飞机,张五金加米切尔,另有四名女孩子,先到巴塔国际机场。 做为巴塔的门面,巴塔首都兰雅的建筑还可以,有不少高楼,但一出巴塔,沿途的景象就凄惨了。 总之一句话,贫富极度分化,借用中国一句古诗,那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的祖国,绝大部份的财富,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他们花天酒地,他们耀武扬武,他们醉生梦死,他们肆无忌惮,可大多数百姓呢,却每天连肚子都吃不饱。” 米切尔一脸激愤,她美丽的脸,因为愤怒,而胀得通红。 “都是些王八蛋。”张五金对政治不敏感,但眼前的现实他还是看得到的,握着米切尔的手,道:“我支持你,革他们的命,干死他们。” 兰雅是首都,资本家的势力强雄,米切尔的革命根据地当然不会放在这里,而是在五百多公里外的布坦。 布坦是一个内陆城市,属于山区,矿产多,矿工多,生活苦,受欺压的人多,反抗的人也就多。 米切尔的爸爸在这里发展了近两千党员,占所有党员的近一半,可以说是巴塔**在这里的一个坚强堡垒。 快到布坦的时候,米切尔接到一个电话,一下变了脸色,张五金一看不对,道:“怎么了?” “组织暴露了,武装部长阿里格和几十名党的主要骨干被捕。”米切尔又急又怒,换下前面的司机:“我来开车。” 路况不好,米切尔却不管不顾的一路狂奔,近天黑时,终于到了布坦。 一个破破烂烂的城市,也有高楼,有的好几十层,看上去非常漂亮,但大部份却是低矮的砖房或者石头房,有的蒙着铁皮,有的甚至盖着茅草,两相对比,高楼不显得漂亮,反觉得非常剌眼。 米切尔没有在市内停留,穿城而过,又开了一二十里,到了一个山区的小镇。 在镇外,就有人迎上了米切尔。 这些人个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挖矿的出身。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络腮胡子,三十多岁年经,米切尔给张五金介绍,说他叫肖恩,是负责这边党务的书计。 肖恩热情的跟张五金握手,可怜的小木匠,一双手又白又嫩,个儿更只有肖恩手掌的一边大,握在肖恩的大手掌里,象极了一双女人的手。 进镇,到一幢屋子里,看到了更多的人,有不少人手里拿着枪,看到米切尔,他们不自禁的发出欢呼。 “主席回来了。” “阿里格他们有救了。” “立刻发动起义。” “对,立刻发动起义,干掉强斯,救出阿里格和我们所有的兄弟。” 米切尔走进去,一路都是这种呼声,米切尔跟他们握手,一点也不嫌弃他们手掌的黑粗,而他们看米切尔的眼光,则是如此的热烈真诚。 张五金暗暗点头:“米切尔在这里深得人心,原来他还是主席,哇,真牛。” 米切尔进屋,肖恩挥手:“大家静一静,米切尔主席回来了,让主席说说,我们要怎么办。” “对,让主席说说。” “主席,你给我们说说,到底要怎么办?” 又是一阵喧闹,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很热情,但纪律性嘛,好象也不是怎么好。 张五金站在米切尔身后,微微摇头,到是有一种看以前老电影的即视感。 米切尔挥挥手,她美丽的眼晴环视屋中,所有她看到的人,眼光好象都亮了几分。 “我就一句话。” 米切尔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不能让我们的兄弟死在敌人手里,立刻起义,救出我们的兄弟,和敌人决死一战。” “好。” 这句话,立刻引发了欢呼的狂潮,张五金几乎都有些感染了,不过最吸引他目光的还是米切尔。 米切尔有着妖孽一般的特质,美丽的脸,千变万化,有时高贵自信,有时知性优雅,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又妖艳魅惑。 但这一刻的米切尔,张五金却不知道怎么形容,仿佛她是一只火把,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是那么的热,那么的亮。 张五金觉得自己的小腹中都有些发热了。 如果现在屋中只有他跟米切尔两个人,他一定不管不顾的把米切尔按在桌子上,火热的进入她。 米切尔发表了热情的讲话,随即商量细节,奔波一天,饭都没吃啊,但仿佛她已经不觉得饿了。 他们商量的时候,张五金在一边听着,也大致明白了情况。 这边有一个大煤矿,矿工多,巴塔党的一个主要支部就建在这里,一直在准备起义。 但前几天,消息突然泄露了,矿主强斯出动私军,抓捕了巴塔党武装部长阿里格在内的数十名党的骨干,并且宣布,就在明天,将把他们公开绞死。 肖恩他们又急又怒,但强斯拥有近千人的私军,而且装备先进,火力强大,肖恩他们可以发动起很多的矿工,但武器不够,加起来只有不到一百枝枪,子弹也缺少。 大致介绍了情况,所有人都看着米切尔,米切尔却看向张五金:“金,你说怎么办?” 张五金心中苦笑,一听这情况,就属于胡闹,人家近千人枪,还有两辆装甲车,这边却只有几十枝老式步枪,这简直就是老八路的即视感啊。 “就这个样子,也要闹革命,还真的是。” 不过他心中虽然觉得胡闹,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他从米切尔的眼光里,看到了求恳,米切尔一直是强大的,自信的,但跟了他一个星期后,却似乎对他有些依赖了。 “说说那什么强斯的情况吧。” 张五金必须给米切尔支持,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可以在床上可着劲儿蹂躏她,却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肖恩等人对张五金明显有些好奇,一时因为他东方人的面孔,另一个,则是因为米切尔对张五金的态度。 不过肖恩还是很详细的介绍了强斯的情况。 听了肖恩的介绍,张五金的感觉就是,这是另一个格里高里,近千的武装,私人的城堡,名义上,他是布坦的市议员,实际上,他是这一带方圆数十里的土皇帝。 所有这地方的一切,全都是他的,他说谁有罪,就可以绞死,他看上了哪个女人,就可以抓回去凌辱。 总之一句话,他就是这里的天,至于什么警察,什么政府,不是他养的狗,就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同伙。 当然,张五金不关心这些。 他关心的,只是强斯巢穴的位置和布置。 肖恩他们是本地人,对强斯的情况当然是非常了解的,甚至还给张五金画了一张图出来。 676 夜入 676 夜入 哪里有哨卡,巡逻队走哪里,哪有机枪火力点,全都说得清清楚楚。 张五金其实还不需要知道得这么详细,不过有所了解,当然也是好事。 肖恩介绍完了,看着张五金道:“是要强攻吗?只怕有些难。” 他说着又看米切尔,很明显,他对张五金没有信心。 这不稀奇,张五金长得太俊了,而且是那种细长条的脸,相比于肖像这些五大三粗的矿工,他就象个女孩子。 但米切尔却对张五金有着强大的信心。 她苦心培养的女杀手,十分钟给他杀得干干净净,南子岛上,她苦训出来的准备用来救扬科金娃的突击力量,也给他一顿手雷全部炸死。 他独力救出扬科金娃,然后,他甚至在美国,在中情局成千上万的特工眼底,把她救出来,送走,自己还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奇迹。 米切尔相信,张五金一定有办法。 张五金也知道肖恩不相信他,没关系,他也不解释,只说了一句:“再晚一点儿,我去看看。” 他这话,让肖恩和周围的矿工们有些失望,但米切尔眼中却放起光来,道:“好,那我们先吃饭。” 她终于想到饿了,或许是,想到张五金可能饿了。 肖恩几个主要领导陪张五金米切尔一起吃饭,饭桌子上,米切尔大致介绍了张五金的身份。 肖恩等人对张五金本来不怎么信任,而因为米切尔对张五金另眼相看,还让一些人心中有想法,当听说张五金一手创建长弓团,并且拥有上万女兵,还有装甲部队和直升机战队后,肖恩等人眼里顿时放出光来。 革命者也崇拜强者啊。 吃了饭,闲聊到十一点左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米切尔和肖恩带张五金到强斯的城堡外面。 强斯的城堡外围,有一圈三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面,还有一圈半米高的铁丝网,生着尖刺,一般人即便爬上去,也过不了铁丝网。 肖恩让人去拿梯子和棉被,张五金说不必,快跑两步,直接踩着墙面就上去了,到墙头一个筋斗,凌空从铁丝网上翻了过去。 肖恩几个惊得目瞪口呆,看着米切尔,几乎有些结巴的道:“中国功夫?” “是。” 米切尔点头,有些欣喜,又有些感慨。 欣喜的是,自己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强,甚至是不可思议的强。 感慨的是,这个男人明明是个好人,对受苦的女孩子抱着很深切的同情心,所以发起奖金来从不吝惜,但是呢,却没有革命的觉悟,更没有革命的热情。 他之所以来,是冲着她来的,而不是冲着革命来的。 “不过他很迷恋我。” 这一点是米切尔有把握的,她发现,张五金的拳头很硬,心却很软,只要她撒撒娇,最多做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他立刻什么都会答应她。 有这一条就够了,只要能把张五金留在身边,她就有成功的把握。 更何况,她也喜欢张五金跟在她身边,这人虽然贪恋不够而且花样繁多,让人想想就脸红,可是,给他抱着,让他爱着,真的好舒服啊。 米切尔以前是看不起男人的,除了爸爸,从没有男人能让她另眼相看,她在他们面前,总是高高的昂着头。 但惟有对着张五金,她低下了高傲的头,甚至会跪在他的跨前,为他做那些以前想想都会觉得恶心的事,而且会觉得很快乐。 女人可以改变男人,男人也可以改变女人。 米切尔以前是不信这句话的,但碰上张五金,她信了。 张五金不知道米切尔在墙外感慨,他翻进墙去,看了一眼地势。 肖恩带路来的这个地方,是城堡的后面,是个山坡,城堡在下面,站在山坡上,基本上可以一觅无余。 张五金只略略看了一眼,跟肖恩的介绍对上号,就往下走。 城堡门口有岗哨,有看守,然后每夜十点之前,会有一班巡逻哨围着城堡转一圈,其它时候,是没有巡逻哨的,不过城堡顶上,也有哨兵,但基本上是个摆设,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张五金摸过去,城堡由几幢建筑组成,最雄伟的一幢是强斯自己的居所,里面住着他的女人和少部份亲信,周围的一些低矮些的建筑,则住着他的私军和私军们的家属,还有各种仓库作坊杂屋之类。 牢房在西北角,阿里格等人就关在里面,但这边同时也是马厩猪圈等牲畜聚集的地方。 张五金摸过去,老长一排房子,猪牛羊鸡马,什么都关得有,最后一幢屋子才是关的人,一路走去,臭气熏天。 有两个看守,在一头的小屋子里喝酒吃东西,张五金要救人,容易得很,干掉这两个看守,拧开锁,把人放出来就行了。 可张五金的鼻子太灵了,老远就闻到浓重的臭气,实在就不想过去。 也不仅仅是因为臭,即便再臭,憋一口气就行了。 张五金是想到了另外一点。 即便把阿里格等人放出来,又有什么用? 武装起义,人到是不少,可枪呢,没有枪,拿石头跟强斯打啊。 即便有枪,张五金也信不过,肖恩等人明显就是没有经过什么训练的,能把枪打响,就可以感谢上帝了。 张五金无法想象,凭这样的乌合之众,能够打得赢强斯。 米切尔搞武装起义,第一仗非常重要,张五金希望她成功,他希望看到一个斗志昂扬自信满满的米切尔,把这样的米切尔抱上床,征服她,让她吟叫,更有成就感。 而不愿抱着一个悲伤沮丧的米切尔,那就如一朵萎谢的花,即便再美,也总缺少一点味道。 所以张五金看一眼牢房,没有过去,反而向强斯所住的小堡摸去。 强斯小堡外围,有一圈铁栅栏,大门口有守卫,院子里还停着一辆装甲车,强斯最亲信的五十人卫队就跟着他住在这个最核心的城堡里。 张五金当然不会走正门,从侧面翻过铁栅栏 城堡里面其实还分为两部份,象两只独立的拳头,中间有院子连着。 前院住的是强斯的卫队亲信,后院住的是强斯的女人和孩子。 强斯有五十多个女人,二十多个孩子,都是高手啊,在中国,有五十多个女人的能找出来,二十多个孩子,绝对没有,计生委的战斗力,完全可以与美国的税务局相媲美。 张五金先在前院听了一下。 卫队基本上都睡了,有一间房里在放电视,估计可能是值夜的,因为只有这一间房里有电视。 这边偏僻,没有电视转播,强斯收看的是卫星电视,所以配备的电视机不多,这是肖恩介绍的。 到是有两间房里,有男女欢爱的声音,强斯的这些亲信卫队,是可以带家属住里面的,不过光棍居多,几个头子有女人而已。 然后去后院,后院就有好多间屋子里有电视声了,强斯的女人多,一个人睡不过来,女人们独守空房,午夜难眠,看电视是个很好的消谴,这一点上,强斯到不小气。 后院这幢楼,呈环形结构,中间有一个大院子,楼分五层,强斯五十多个女人住下来,也满满当当的,如果要张五金一间间房去找,那就要了命了。 不过还好,其中一间房里,传来了男女的欢爱声。 肖恩说过,强斯的后院,是不许另外男人进去的,很简单,怕戴绿帽子啊。 所以,这个男人只能是强斯。 张五金看了一下,声音是从二楼的一间房里传出来的。 张五金站着想了一下,这个到底要怎么弄。 米切尔的人打不了硬仗,要想起义成功,只能取巧。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行斩首战术,先把强斯给干掉。 但仅仅干掉强斯怕还不行,强斯到底有近千的手下,还有大大小小的头目,而肖恩他们只有一百多枝枪,相差太悬殊了。 张五金想了一下,没有进后院,反而到前院来,两对欢爱的男女都停了,战斗力不行啊。 张五金轻笑一声,到有电视的房间,果然是有两名枪手在看电视,背对着门坐着,门没关。 这个太方便了,张五金闪身进去,双手齐伸,同时捏着两名枪手的脖子,两名枪手连人影都没看到,即时了帐。 随即张五金循着呼吸,一间间房摸过去,把强斯的五十名手下全给杀了,其中有几间屋子里有女人和孩子,女人让她们睡得更熟一点,孩子就不管。 处理了前院,再摸到后院来,强斯也停了,在那里呼呼喘气。 张五金攀墙上去,窗口一看,床上赤条条的两个人。 一个是强斯,五十多岁年纪,个子高大,胸前净是黑毛,不过肚子有些大了,皮肤也有些松驰了,这时张着嘴在那儿喘气。 另一个是个年轻的女子,她趴在强斯腿间,用嘴在帮强斯清理,所以张五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不过身材非常好,长像估计也不会差。 张五金跳窗进去,强斯是闭着眼晴的,而那个女子更是背对着窗子,都没发觉。 677 一枪没放 677 一枪没放 张五金在那女子后颈一捏,把女子捏晕过去,随即在强斯两眉间戳了一下,内气透入,强斯同样晕了过去。 不杀死强斯,张五金是有考虑的,留着强斯还有用。 随即跳窗出来,回到山坡,却见窗头上露着个脑袋,是肖恩。 张五金依旧踩墙一翻而过,却见那边架着梯子,看来是搬了梯子来了。 米切尔看见张五金,急忙迎上来,道:“怎么样?” 肖恩却有些失望,因为没有看到张五金后面有人,不过也不好责怪张五金,道:“牢房门口有守卫的,要接近比较难。” 米切尔却不理他的话茬,只看着张五金,强斯这种小矿主的私人牢房,难道会比中情局的包围还严,居然让张五金接近不了,开什么玩笑? 张五金笑了笑,道:“我把强斯的卫队五十多个人全杀了,强斯也给我弄晕了。” “太好了。” 米切尔又惊又喜,只不过因为有肖恩等人在,否则她就要扑进张五金怀里,火热的吻他。 “你这一会儿,就把强斯的五十人卫队全杀了?” 肖恩眼珠子鼓出来,他不是半信半疑,而是根本不信。 周围还有十几名巴塔党的成员,主要还是领导,也跟他差不多的表情,有许多人就去看米切尔,有人的眼光里甚至带着了怀疑,意思就是:“这人是不是个神经病啊。” 米切尔根本不理他们,她对张五金是绝对信得过的,这个男人,强得逆天,热切的道:“你有什么建议。” 张五金道:“我的想法,你把人召集起来,趁夜进去,然后我控制强斯,让他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这样,或许可以一枪不放的,占领强斯的城堡。” “好。” 米切尔想也不想,立刻下令:“肖恩,召集突击队员,我们趁夜攻进去。” 她连着下了几道命令,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米切尔脸一冷,道:“怎么了?” 这几天,米切尔在张五金身下婉转,娇媚如水,然则这一冷,张五金才记起,这其实是一个极其厉害极其强势的女人,她眼光一扫,肖恩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没有敢跟她对视。 那气场,真有如女王般凛然不可侵犯。 还是肖恩胆子大一点点,道:“不是的,米切尔主席,我们是觉得,那个,金团长他---。” “金团长怎么了。” 米切尔冷哼一声:“我请他出手,就是相信他的能力。” 说着,她的眼光扫过肖恩等人,冷冷的道:“你们不相信我。” 她的眼光到处,没有人敢跟她对视,肖恩忙道:“不是的,我立即组织人手。” 他一软化,所有人也全都行动起来。 张五金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走到米切尔身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米切尔主席,好威风,好煞气啊---我想了。” 前面还好,听到最后一句,米切尔顿时脸飞红霞,羞颜如飞,回手就在张五金腿上掐了一把,恨恨的道:“你就欺负我吧。” 面对男人,她一直都是强势的,肖恩等人怕她,并不是从今天始,而是长期的威压造成的。 无论是眼光,见识,手腕,智略,心胸,甚至是个人的格斗能力,枪法,军事技术,她全面的优于肖恩等人,再加上她还有个前领导人的父亲,所有才有今天的一言九鼎。 惟有在张五金面前,她却全部落于下风,也不是全面落于下风,谋略识见上,她是远强于张五金的,但张五金个人能力强得逆天,无论她有什么样的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全都没用,这让她不得不服。 当然,张五金这种因征服她而生出的小人得志,让她羞恼,然而在内心深处,却似乎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荡漾,因为张五金的话,她小腹中,似乎也有一种隐隐的热流,酸酸的,胀胀的。 她的身体,在期待着他的征服,或者说,已经习惯于给他征服。 这是女体的天性,愿意雌伏于强者。 巴塔党组织还是比较严密的,矿工们本身也在等待,很多人都没睡,没多久,肖恩就召集了三百多人,并且说还在召集更多人。 “你们从大门进去吧,我去干掉哨兵。” 张五金说着,又从墙头翻了进去。 米切尔毫不犹豫,掉头下山,带队走大门。 强斯的城堡,依山而建,大门两边,是两个水泥的三层楼碉堡,安排有四挺机枪,交叉火力,极为凶猛,这些肖恩等人都是知道的。 但米切尔带头往前走,他们就没人敢怀疑,眼见快要到大门前了,肖恩快走两步,拦在了米切尔前面。 随着他的动作,又还有几个人抢到了他的前面。 意思很明显,万一碉堡上开火,他们要用身体替米切尔挡子弹。 米切尔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心中却暗暗摇头:“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强。” 也不阻止肖恩他们,也不解释,就让事实来证明张五金的强大吧。 正如米切尔心中所想,走到大门四五十米外,岗哨没有反应,到是大铁门缓缓打开了,这是电动门,不必人推,有遥控就行。 肖恩等人看到,打开的大门后面,张五金背手站在那里,那姿势,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金。” 米切尔越过肖恩等人,迎上去。 “哨兵都给你杀了?” “是。” 张五金点头。 轻飘飘的一个字,冲入肖恩等人耳朵里,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强斯在这大门口,是布置有近三十人的,平时放哨,巡逻,一个个凶神恶煞,给张五金说杀就杀了,这才几分钟啊,而且也没听见枪响啊。 但进两边碉堡一搜,果然所有的巡逻队员都在,不过都死了,死得无声无息,身上也没有伤口,刀伤枪伤,全部没有。 这下不止是肖恩,所有人都惊到了,看着张五金的眼光,不仅仅是敬佩,而是带着了畏惧。 无声无息杀人,就如巫术一样,这也太可怕了。 巴塔共和国很穷,而越是穷的地方,文化越不发达,迷信也就越有市场,这边的巫术,是非常流行的。 张五金表现出来的,不可思议的身手,让他们把张五金当成巫师了。 张五金也不解释,事实上他也不必解释了,因为接下来的变化,让他目瞪口呆。 他本来的想法,是把人放进来后,再去揪了强斯出来,让强斯下令他的私军护矿队不要抵抗。 但肖恩等人一进城堡,尤其在拿到了巡逻队的机枪后,顿时就兴奋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往城堡里冲。 他们熟啊,哪里有人,哪里有武器,哪里是要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强斯的护矿队,这时差不多都睡了,矿工们飞快的冲进去,一眨眼就控制了形势。 强斯的私军,只是他养成的护矿队,就是一帮子打手,可没什么军队的素质,更不是什么死忠,一看这场面,立刻乖乖投降。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矿工们就彻底控制了整座城堡,一枪未放。 随后就是无尽的欢呼和喧闹。 强斯的这座矿非常大,矿工加上家属,有四五万人,仅矿工就有一万多人,要知道,他仅仅是护矿队,就养了近一千人啊。 这时整座矿山都沸腾了,无数的矿工涌进城堡,叫啊,闹啊,笑啊,那种热闹,那种喧嚣,那种噪杂,让张五金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就仿佛落入洪涛中的蚂蚁,只能随波逐流。 不过米切尔的控制力还是很强的,更何况今夜又创造了奇迹,她一回来,就打下了强斯的城堡,救出了阿里格等人,强大的主席啊,更何况是绝世的美女。 所以,她往城楼上一站,灯光一打,下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米切尔做了热情扬溢的演讲,宣布成立巴塔革命军,要解放巴塔所有的穷人,要夺取全国的政权,成立真正自由民主人人有工作有尊严能吃饱饭的人民的共和国。 张五金站在米切尔身后,看着米切尔挥舞着手臂,激情扬溢,却总觉得有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他突然记起,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 “这不就一个样子吗?难怪觉得那么熟。” 张五金恍然大悟:“不过她比列宁可漂亮多了。” 整个城堡,一夜未眠,米切尔也一夜没睡,张五金也只好陪着她,一夜不睡。 这就让他有些怨念了,多么好的夜晚啊,要是能抱了米切尔娇美火热的身子上床,那多爽啊,却在这里讨论什么革命,革就革呗,要讨论什么,打过去就行。 他想得简单,但米切尔可是个有头脑且有传承的女子,这一个夜晚,她做了很多事,彻底完成了党的组织结构,最重要的是,正式完成了巴塔革命军的编组。 米切尔自任党的主席和武装部队总司令,肖恩阿里格等人各有任命,支部建在连上,保证对军队的严格控制。 矿工们踊跃入伍,一夜之间,巴塔革命军就有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 678 一只手 678 一只手 这支军队的基本素质不错,都是矿工,都是吃苦人,有着火热的革命激情,或者说,有着质朴的,想要打倒富人并抢夺他们财富的愿望。 只不过,这些人热情够了,却缺乏训练,同时也缺少枪枝弹药。 打下强斯的城堡,大约能武装一千五百人左右,另外三千多人,只能用钢管铁棒武装,但这并不能扼制矿工们的热情。 到第二天,更是红旗如海,热闹喧天,因为米切尔清点了强斯的财产,别的不说,加入革命军的,每人发一百美元,有钱啊,这还不就疯了。 张五金看着,暗暗摇头,这种热情,他实在缺乏认同感,看着有些头晕啊。 还好,米切尔并没有被这种热情或者胜利冲昏头脑,她请张五金出任革命军副总司令兼总教官,对革命军进行培训。 副总司令就算了,张五金没有接受,总教官听着到是有感觉,可以试一下。 不可能五千人都让张五金来培训,他只培训军官,包括阿里格在内的两百多名军官在第二天就集中到了张五金面前。 阿里格三十多岁,个子差不多有一米九,手上腿上胸前,到处是毛,要是眼神不好的,乍一眼,只以为看到的是一只熊。 米切尔的革命军,现在就一个旅,红色第一旅,阿里格是旅长,而张五金一看阿里格眼神就知道,阿里格对他不服气。 虽然张五金并没有接受副总司令一职,但消息还是传出去了,阿里格等人都知道。 肖恩等人亲眼见过张五金的功夫,还算好,但阿里格没见过啊,张五金有巫术的事,传得神乎其神,可阿里格偏偏还就是个不信巫术的,那就更不服气了。 又因为阿里格是武装部长,长期领导霍比这一带的武装斗争,有很高的人气,他不服气,就连带着很多人都不服气。 张五金知道这一点,来之前,米切尔跟他提起过,再说了,阿里格看他的眼神也明摆着,一百个不服啊。 对付这种剌头,张五金的办法非常简单:揍他,揍到他服为止。 所以,当两百多军官在操场上集合完毕,张五金走到前面,双手放在背后,从左到右扫了一眼,伸出一只手:“谁敢向我挑战,打得过我一只手,这总教官就让他来当。” 南美人普遍比较高大,尤其是这些选出来的军官,几乎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矿工好汉,而张五金是那种单瘦的个子,哪怕在中国人里,也是偏瘦的体型。 而且还长着一张比很多女孩子都要秀气的脸。 他居然说,别人打不过他一只手。 阿里格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竟然是没人吱声。 这不扯吗?一只手,你以为你是上帝啊? “怎么,不敢吗?” 张五金冷笑,眼光瞟到阿里格脸上,伸指头勾了勾:“你是旅长阿里格吧,个子是够了,可惜中看不中用啊,连我一只手都打不过。” 他这动作,极为轻佻,而他的话,更彻底的激怒了阿里格。 张五金是米切尔请来的人,本来看在米切尔的面上,即便心里不服气,但面子上,阿里格也会服从,所以他也乖乖的站在了操场上。 可张五金居然如此无礼的挑衅,泥人也忍不住了,更何况他本就是个火爆的性子。 “那我就来向你挑战。” 阿里格是行动派,话不多,冲上来,两个拳头晃了晃,迎着张五金胸膛就是一拳打过来。 这一拳他没用全力,越走近,他越觉得张五金的身子太单瘦了,这要真是一拳打坏了,米切尔那里不好交代。 他留手,张五金却不客气,手一拨,拨开阿里格拳头,顺手一个封面掌,打在阿里格脸上。 这一掌用的力不大,但响声清脆,打得阿里格眼冒金星,踉跄后退。 “啊。” 阿里格退几步站稳了,抹了把脸,张嘴一声狂叫,心中的燥火彻底激发,猛跑两步,一击重拳,照着张五金面门就轰了过去。 这一拳,用了他全部的力量,而且带上了身体跑动的冲劲,必须承认,阿里格还是很会打架的,看他身子笨重,打拳可是好手。 张五金要的就是他出全力,看他拳到,张五金身子忽地往下一蹲,就拿个指头夹着阿里格手腕,轻轻一带。 阿里格的身子腾空飞起,从张五金头顶飞了过去,飞出四米五远,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腾起一地的灰。 阿里格摔这一跤,张五金其实没用什么力,让阿里格身子飞出去的,主要是他自己的力。 这就是太极拳里的四两拨千斤。 阿里格不明白太极之理,但显然不服,爬起来,复又一拳打来,这次用的劲更大。 结果也一样,张五金又是两根指头夹着他手腕,又把他甩得飞了出去。 阿里格连摔三跤,嘴角已经带了血,但他是矿工出身,性子执拗,猛地一声大吼,扑上来,也不出拳了,而是双手合抱,拦腰抱住了张五金。 张五金一看他要抱,到觉好笑,也不躲,也不拦,就任他抱着。 阿里格双臂抱实,狂喜,他自负力大,张五金这姑娘也似的腰肢,给他抱住了,那还有得跑? 一发力,就要把张五金抱起来,然后狠狠的来个倒栽葱,生生要把张五金栽在这操场上。 但怪事出现了,他这一抱,竟然没能把张五金抱起来。 这不可能啊,张五金这身子,最多也就是一百多斤啊,而阿里格双手,不说千斤之力,矿上六十公斤一对的矿车轮子,他可以一只手举起来,双手一抱,几百斤绝对有,怎么可能抱不起张五金。 他眨了眨眼晴,却见张五金笑嘻嘻的看着他,最搞的是,张五金把双手都举到了头顶,就任他抱任他摔。 这下阿里格真是不服了,咬牙运劲,一声闷哼,再次发力。 还是一样,张五金的身子仿佛是钉在地下的钉子,看着瘦小,却扎了根,无论阿里格使多大力,就是抱不起来。 阿里格连发了七八次劲,不但一张脸胀得通红,眼珠子都胀红了,却就是动不得张五金分毫。 他哪里知道,这是中国功夫中的千斤坠,用的其实不是蛮力,是一种化劲的功夫。 太极高手陈小旺曾公开表演过,十多条壮汉跟他顶牛,就是顶他不动。 不是力大,只是把劲巧妙的化掉了。 这时集场上已经完全乱套了,军官们围在张五金两个周围,哄叫的,惊叹的,喊加油的,乱嘈嘈有如鸭市。 却也个个惊奇,也有叫巫术的,然后还有叫快去抓四脚蛇的,这边的方法,说是用四脚蛇的尾巴甩在身上,可以破解巫术。 乱七八糟中,张五金忽地伸手,在阿里格肩头一拍。 他的动作看上去很轻,轻得好象只能拍掉阿里格肩头的一点灰。 可阿里格却一声猛哼,一个屁股墩就坐在地上,双腿发软,不但自己站不起来,到边上的军官来扶他,他也站不住,双脚稀软,在地上坐了半天,才能勉强站立。 阿里格坐在那里,腿软,脑子乱,张着嘴巴,就如雷劈了的蛤蟆,再不吱声。 其他军官却乱嘈嘈的,说什么的都有,而看向张五金眼光里,有敬佩的,有畏惧的,也有跃跃欲试的。 张五金知道,这些人仍然不服,就算有点畏惧,也只当是巫术。 他哈哈一笑,道:“一个人不过瘾,你们一起上吧,你们两百人,看能不能把我一个人打倒。” 这牛皮大发了,即便是畏惧张五金巫术的人,心中也起了火气,而张五金更主动出手,看一眼左边一个高大军官:“不服气是吧。” 迎面一拳,一下把那军官打翻在地。 再看右边一个:“不服气是吧。” 抬腿一脚,直接踢飞。 这两下,彻底捅翻了马蜂窝。 “上啊。” “揍他。” 众军官一涌而上。 张五金哈哈大笑,左来左打,右来右打,前面是拳,后面飞脚,总之来一个打飞一个,来十个打翻五双。 前后不到顿饭时光,两百多人,倒了一操场。 张五金鹤立鸡群,仰天狂笑,众军官气沮神消,如见鬼魅。 其实他们不知道,张五金用了巧,说是两百多人,真正能靠近张五金的,总是只有最中心的那么七八个人。 而最前面的挨了张五金拳脚后,踉跄后退,又还会给后面的人造成障碍,而张五金却可以趁势进攻,推着前面的打后面的。 说是以多打少,其实啊,多的不见多,少的,却是精勇绝伦,就如一群土狗,碰上一只狮子,偏偏还在一个窄胡同里,群狗没有办法一拥而上,只能几只几只的轮流上,结果自然就是个悲剧。 但这个道理,一般人是不知道的,知道的只有一个,张五金一个人打两百,完胜。 这一架,张五金彻底出了名,不仅仅是巴塔党内,甚至整个霍比山区都传开了。 米切尔当然也知道了,她虽然忙,却总有一部份心神落在张五金身上。 679以你为中心 679以你为中心 本来米切尔对跟张五金的关系,还有点儿遮遮掩掩,跟张五金是分房住,虽然把张五金安排跟她在同一层楼,却各有房间,晚间也要张五金悄悄的摸过去,她自己是不肯过来的。 但这天晚上,米切尔却主动到了张五金房里。 张五金还有些惊讶:“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你还说。”米切尔娇嗔:“我的军官,都要给你打坏了。” 她洗了澡,穿着淡粉色的吊带睡袍,香肩**,晃得人眼发白,娇嗔薄怒,更是妩媚天成。 “没打坏吧,最多也就是把他们蹂躏了一下。”张五金哈哈笑,伸手搂着她:“其实蹂躏他们没什么意思。” 米切尔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湛蓝的眼眸里,仿佛汪着水波:“那你要蹂躏谁才有意思?” “当然是你啊。”张五金笑。 “你就是个坏蛋。”米切尔掐他,身子却软软的靠在张五金身上,红唇中也带着了微微的喘。 这个信号,再清晰不过,张五金一下把她抱了起来:“敢骂我,看我今天晚上不好好蹂躏你。” “不要,坏蛋---唔---。” 月亮到窗前探了一下头,又忙抓一片乌云拦住眼晴,太羞人了有木有? 英姿飒爽的女司令,这会儿正象小母狗一样趴在床上---,嗯,后面的真不能看了。 霍比山区不止强斯一家矿,其它矿还不少,陆陆续续还有矿工来投,米切尔也不客气,一面收人,一面就派人四面攻打那些矿山,但凡矿主不主动投诚,通通打下来的。 不支持革命的就干掉,在张五金的感觉里,这有点象三国游戏,不投诚的就打。 但米切尔也是清醒的,虽然在短时间内,革命军增加到将近一万人,又成立了红色第二旅,但无论是武器还是战斗素养,都还差得远。 虽然肖恩阿里格等人热切洋溢的喊口号,要打到布坦去,打到卡卡去,打到首都兰雅去,米切尔却坚决的安兵不动,只让张五金加紧训练军官,军官们则现炒现卖,回头又去训练他们的士兵。 张五金一直觉得,男兵不行,但阿里格等人却给了他不同的感觉,这些人稍一组织,居然非常听话,对训练一丝不苛,没有张五金最初训塔尔那些家伙的娇骄二气。 最难得的是,这些人守纪律,只要把纪律给他们说清楚,然后军官们就会用鞭子和靴子教士兵们遵守,士兵们也并不反抗。 张五金觉得奇怪,跟米切尔讨论,米切尔笑了起来,道:“有两个原因,一,我们有党的组织,不论任何民族任可国家的人,没有组织,都是一盘散沙,有组织,则任何人都可以创造奇迹,你们中国人就是典型的例子。” 张五金一想,对头,新中国之前,两万八国联军可以横扫中国,**一组织,十八国联军在中国境外的朝鲜,就给打得哭爹喊娘。 “第二点,你当时收的是什么人,黑帮份子啊,说白了就是些好吃懒做只想天上掉馅饼的混混,当然一身的娇骄之气,给他们钱花就开心,要他们训练就当受刑,而我们革命军不同,都是矿工啊,受惯了苦,平时工作,也要听命令,互相协作,纠律性当然要强得多。” “对头对头。”张五金连连点头,恍然大悟:“招男兵,要到矿工中去招,他们习惯于服从的,而且吃惯了苦。” 米切尔笑道:“所以说,你手中其实有非常好的兵源,里哈山区,招个三五万男兵,训练半年,就是一支精兵。” “嗯。”张五金点点头,却明显口不应心,米切尔道:“怎么,你不信啊?” “不是。”张五金摇头,看米切尔一脸奇怪,他笑道:“要那么多兵做什么啊,再说了,女兵比男兵更听话。” “是更好看吧。”米切尔一语道破天机。 张五金便嘿嘿笑。 米切尔看他半天,叹气摇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张五金不明白:“我哪里奇怪了。” “你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好象完全没有野心,别人要象你一样,早就打天下了称王称霸了,你却一点这种想法没有,甚至我有个感觉,你好象觉得这是负担,随时想扔下担子走人。” 米切尔是个非常敏锐的女人,张五金的这个古怪性子,她早就有所感觉,只是不敢肯定。 而随着她彻底成了张五金的女人,她的身子固然给张五金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研究了个透,张五金的性子为人,也给她摸得清清楚楚。 对自己心中的想法,张五金其实并没有清理过,但米切尔一说,到好象还真是这样。 不过本来也是这样,他是来找人的啊,不是来打天下的,甚至不是来挣钱的。 要不是为了李二仙,他才不会来这些穷地方呢,在中国现代化的都市里,拥着娇媚的美人,跟她们讨论潮流与时尚,多爽啊。 而他来巴塔,也纯粹就是为了帮米切尔,说白了,跟乡下男人差不多,怕自己的女人吃了亏,撑场子来了,完事了,他还是想走的。 不过这话不能说,他呵呵一笑:“你说我没野心是吧,我有个最大的野心,将天下所有的美女,全收进长弓团,即便我不吃,也不让别人吃。” 这话一下让米切尔笑喷了,连连点头:“这话我到是信,你还真是个这样的人。” 斜着眼看着张五金:“那你为什么不吃呢?” “想是想过,只是,怕太荒淫了,别人笑我。” 他还做了个捂脸的动作。 这下米切尔真的笑坏了。 说笑是说笑,训练不能放松,还好矿工们吃苦耐劳又守纪律,而米切尔推行的支部建在连上,每个班排都有党小组的策略,非常成功也非常管用,仅仅半个月下来,革命军竟然颇有点儿模样了。 就是武器少了点,至今只有三千多枝枪,弹药尤其不够,米切尔已经联系了军火商购买,但到货还要一段时间,而巴塔政府军已经打过来了。 巴塔共和国是个民主国家,资本家的私军不少,政府军却不多,海陆空三军加起来,一共八万多人,其中一万多海军,七千多空军,还有六万人是陆军。 说是六万人,其实最多有四万人就顶天了,剩下的两万,是军官们的空饷。 而这四万人,能打仗的也不多,其中最强的,偏偏就是驻守布坦的山地旅。 布坦以西,一直到霍比,都是绵延的山区,山地贫瘠,民风骠悍,自古以来就多匪,后来有了毒,又多毒贩子,山野中,也往往是游击队山大王的藏身之地。 这个情况,反过来又煅造了强军,历代驻守布坦的军队,都是战斗力最强的。 现在的山地旅,共有七千多人,而且是齐装满员,巴塔共和国成立数十年来,这支山地旅一直驻守在这里,始终死死的堵着山民们往东的去路,无论是毒贩子,还是起义军,或者匪帮,全都成不了气候。 米切尔的革命军,同样要面对山地旅,可以说,米切尔的革命军成龙成蛇,关健就在山地旅身上,过得了山地旅这一关,东入平原,一直到海,那就是龙入大海。 过不了山地旅这一关,不好意思,还是乖乖的呆在山里吧,挖煤也好,贩毒也行,造反也可以,但只能小打小闹,永远成不了气候。 现在,山地旅来了。 山地旅说是叫山地旅,但一向以来,很少进山,偏偏这次却进山了,这可能跟米切尔他们闹出的声势有关,因为革命军打的是红旗,估计引起了资本家们的重视。 训练不到二十天,最要命的是,只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有武器,但肖恩阿里格等人却一点也不畏惧,米切尔更是信心满满,立刻就开始整军备战。 “还真是革命的热情啊。”张五金在一边看得暗暗摇头。 山地旅肯定是沿着公路进击的,米切尔的部署,也是沿着公路阻击,重点放在一个叫壶口的地方。 壶口地势险要,肚大嘴小,易守难攻,革命军只要守住这里,山地旅就没有办法打进来。 米切尔在这里布置了七道战线,阿里格带了革命军拼命挖战壕,信誓旦旦死守,还好都是矿工出身,那战壕到还真是修得漂漂亮亮,又深又长,张五金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过去。 他农村里出来的,青山厂四面是农村啊,而一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烂泥沟。 别说他有认同感,他要有认同感就不会想着进都市了,就是讨厌农村,没有黑丝还两脚泥。 也并不仅仅是怕脏了鞋,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说到军事战略,张五金当然不行,可有些东西很简单啊,时代不同了,巴塔共和国是有飞机的,你战壕修得再好,人家要是来个直升机机降呢,绕到你后面,你怎么办? 而山地旅因为面对山区,是装备了十几架直升机的,也有过山地战机降扫毒的战例,美国海军陆战队训练出来的,颇为精锐。 680 办法在你身上 680 办法在你身上 张五金本来不想打击米切尔的热情,但又怕米切尔吃亏,临战前夜,抱着洗得香香的钻进他怀里的娇美女人,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只凭壶口的地形死守,只怕守不住。” 米切尔这一向的表现,一直都是信心满满的,然而张五金一开口,她却点头道:“当然守不住。” 张五金目瞪口呆:“即然守不住,那要另想法子啊,真要是山地旅玩一手机降,堵住后面的山路,两下夹攻,革命军无弹无粮,那就没得玩了。” “办法现成啊。” 米切尔娇娇的趴在他怀里,热情洋溢英姿飒爽的女司令,这会儿却象一只春困的小懒猫,一脸的庸懒娇媚。 “办法现成?”张五金眨眼:“什么办法?” “这办法就在你身上。” 米切尔手指在张五金脸上轻轻的挠,真象小懒猫爱娇的拿爪子挠她的主人。 “我?”张五金傻眼。 “对。”米切尔冲他吃吃笑:“我是你的女人,你要帮我,我要是打输了,就哭给你看。” 这什么呀,过家家吗?米切尔什么时候变身成秦梦寒了。 张五金目瞪口呆,米切尔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却咯咯娇笑起来,甚至满床打滚。 至于这么乐吗?张五金火了,抓过来,啪的就在屁股上打了一板:“玩什么花样,说。” “啊呀,打得人家好痛。” 米切尔钻进他怀里,撒赖不依。 “不老实是吧。” 睡裙短,张五金索性就给她掀起来,又扬起巴掌。 “呀,不给。” 米切尔立刻翻身,仰天躺在他怀里,双手还护着屁股,一脸娇嗲。 “那你老不老实。”张五金威胁。 “你就是个恶霸。”米切尔吊着他脖子,撒了半天娇,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守不住,但能怎么办,革命军就是一腔热情,气可鼓,不可泄,只要一泄,那就是一泄千里。” “没这么夸张吧?”张五金不信。 “一点也不夸张。”米切尔摇头:“矿工们老实听话,强斯用鞭子抽着他们也老实下井,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有家,有老婆孩子家人,他们的家在这里,如果我不死守,一退,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张五金发傻,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旦矿区给山地旅占领,家人被协持,革命军立刻就会崩溃,山地旅只要再贴一张告示,说放下枪的人既往不咎,革命军立刻就会出现逃兵,甚至反过来抓了我们去领赏的都有,你信不信?” 张五金没经历过这些,但这是基本的人心,而小时候的电影里,也有类似的情节,江姐不就是给甫志高出卖的吗? “所以我只能拼命的鼓励他们,信心满满的安慰他们。” 米切尔眉头轻皱:“这是没有办法,革命军也好,我们的党也好,是没有经过什么考验的,经不起挫折,只能胜利到底,一个失败,就可能万劫不复,我准备了这么多年不敢起义,就是深切的知道这一点,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想想也是,不说巴塔,就说中国吧,现在的中国,找秦梦寒这样的娇娇,那是一抓一大把,但再想找江姐那样的战士,却是半个也找不到。 “金。”米切尔抬起身子,跨坐在了张五金身上:“我对他们说的,其实都是假的,我所有的希望,其实都在你身上。” “我?”张五金有些头痛,那边不是黑社会,也不是杀手组织,是七千人的正规军,他一个人,能干什么啊? “是。”米切尔点头,热切的看着他:“山地旅虽然强大,但也有弱点,弱点就是他们的头。” 张五金眉头微凝:“你是说?” “是。”米切尔点头:“斩首战术,这是你的特长,如果你能剌杀了山地旅旅长加勒,那我们就完全有可能翻盘,至少能让山地旅失去进攻的锐气。” “这个---到好象也可以。” 张五金想了想,点头。 去千军万马的军中剌杀敌军的最高首领,好象并不容易,不过特种兵就是干这个的啊,即然别的特种兵能行,张五金相信自己也行,虽然没有试过。 “那我试试。” “不是试试。”米切尔看着他,眼眸如火:“是一定要成功。” 她这个样子,于娇媚中,又带着激昂的气势,偏偏一边的肩带滑了下去,一只大白兔,随着呼吸,上上下下的颤动。 张五金一时心中大热:“好吧,只要你吹响革命的号角,就一定成功。” 米切尔对着他媚笑,红唇献吻,然后一路吻下去。 革命的号角飞扬! 山地旅开到壶口,立即开始攻山。 米切尔下令死守。 她成立了执法队,不得命令擅自撤出阵地的,两个选择,一,回头夺回阵地,二,就地枪毙。 第一天,米切尔就枪毙了二十多人,而第一天战死的,不过三十多人,也就是说,被她枪毙的,差不多跟战死的一样多。 张五金终于见识到了米切尔的另外一面,冷酷,或者说冷血。 他这时才想起,第一次听到米切尔的名字,是在莎莎嘴里,而莎莎只要听到米切尔的名字,就会吓得瑟瑟发抖。 但米切尔的铁腕起了作用,张五金一直以为,男兵打不了仗,但在米切尔的铁腕下,革命军向他证明,他们能打仗。 革命军冒着炮火,死守阵地,有些阵地,丢失了,又夺回来,反复争夺,每次都是数十条人命。 山地旅不愧是精锐军队,确实能打,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有炮,给革命军的杀伤,主要是炮兵造成的,真到短兵相接,山地旅的战斗意志还比不上革命军。 张五金原来想,山地旅一开过来,他就去剌杀山地旅旅长加勒,结果米切尔却说让他等等。 米切尔告诉他,要让山地旅攻几天,要让革命军见见血。 “当然会有死伤,但没有经过战火的煎熬,没有见过鲜血,无论我们的党,还是我们的军队,都不可能真正成熟。” 米切尔说得斩钉截铁。 张五金默然。 这才是米切尔啊。 回顾他的女人,曾媚娘算厉害了,比米切尔也还要差着一个层次。 李玉娇李玉娥也还差一点点,她们到底是江湖人,政治上,战略上,都即没有米切尔的眼光,也没有米切尔的手腕。 谢红萤是职业军人,表现虽然优秀,但也就是一只棋子而已,米切尔却是可以下棋的人。 至于其她的就不要说了,秋雨惟一的长处是善良,要她处置逃兵,她绝对下不了手的。 秦梦寒只会撒娇,听到炮声,她会钻到张五金怀里,吊到他脖子上,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她们,只能生在和平的环境里,也庆幸她们生在和平的环境里。 这种铁与血的环境,只适合米切尔。 打到第十天,山地旅没能攻进壶口一步,不过革命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五百多人战死,轻重伤一千多,两个红色旅,所有人都上了一遍战场,有的甚至轮战过两三次了。 最要命的是,弹药不多了。 米切尔这才来找张五金,拿出卫星电话,调出一份图,告诉张五金,山地旅的指挥部,设在十公里外的一个山谷里,只要张五金端掉加勒的指挥部,她就连夜发动进攻。 不仅有地图,还有拍下的照片,山谷环境,甚至包括加勒本人的照片。 这绝不是特种兵拍回来的,张五金霍然想起米切尔的另一个身份:燕子。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山地旅中,有米切尔的燕子。 张五金立刻动身,米切尔给他找了个革命军带路,翻山越岭,将近天黑的时候,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山谷,加勒的指挥部,果然就设在山谷里。 而且米切尔告诉他,今夜,加勒将会举行一个酒会,山地旅的中高级军官们都会参加,因为,今天是加勒五十岁的生日。 她苦撑十天,或许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对米切尔的谋划,张五金只能暗暗佩服: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米切尔来自燕子的情报非常准确,山谷里果然在准备篝火晚会,不但有一群群的军装毕挺的军官,也有千娇百媚的女人。 张五金在望远镜里找到了加勒,一个高大削瘦的男子,花白的头发,冷硬的线条,带着标准的军人派头,不过两边胳膊上,却各挽着一个坦胸露背的女人。 山地旅的防卫比较疏松,山谷口有一队士兵,估计可能有一个连,有两辆装甲车,但两边山岭上,却没有派警戒哨。 当然,即便派了,碰上张五金也没有用。 张五金等到天黑,晚会开始了,他才摸下去,那个向导就留在山上。 张五金随身带了一个背包,包里有三十枚手雷。 山谷里有士兵,主要是加勒的卫队成员,这时候的主要工作,也是为酒会服务,并没有散开警戒,似乎包括加勒本人在内,都没有想过,会有人摸到这个山谷里来玩剌杀。 681 美女与白条 681 美女与白条 即便来,也得经过谷口吧,这是他们的想法。 没有人想到,张五金能从悬崖上攀下来。 张五金摸到酒会现场七十米左右,闪到一块岩石后。 这个距离刚刚好,而且这块大岩石有用,万一他扔手雷时,加勒的卫兵发现了开枪,乱枪扫起来,那可不好躲,有岩石挡着,就好办了。 说起来,张五金还是非常谨慎的,山地旅到底是正规军,不是黑帮,受过严格训练又有枪在手的军人,还是很可怕的。 有些神枪手,出枪开枪,快如电闪,甚至都不要怎么瞄准,抬手就可以一枪打掉百米外的飞鸟。 对今天的张五金来说,无论怎么样的龙潭虎穴,他都敢闯一下,但却绝不会无谓的冒险。 把手雷拿出来摆开,找到加勒,张五金不再犹豫,拨掉插销,甩手就把手雷扔了出去。 一旦开扔,就再不停下,一口气,把三十枚手雷差不多全扔了出去,以加勒为中心,十米范围内,至少扔了五颗,加勒便有上帝光环罩体,也是必死无疑。 然后是其他的军官,还有散布周围的卫兵,谷中全加起来不到一百个人,平均三个人分亨一个手雷,以美军制式手雷的威力,绝对够吃了。 张五金扔得快,所以三十枚手雷,几乎是前后连炸,全部炸完,不到一分钟。 爆炸一停,整个山谷中,已经没了站立的人,无论男女。 张五金也看到了加勒,半个脑袋都炸飞了,这样还不死,他就是上帝了。 确认加勒已死,张五金立刻撤退,再次攀崖而上。 谷口外的卫队听到爆炸声,立刻跑进来看。 但他们的速度,远赶不上张五金,等他们反应过来跑进山谷看清惨状,张五金已攀上了山顶,随即拨打米切尔的卫星电话:“成功了,加勒和所有参加酒会的军官都给我炸死了。” 米切尔在那边欣喜若狂:“亲爱的,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爱死你了。” 张五金出发的时候,米切尔就做好了准备,集中了两个旅所有的人手,命令所有人都戴上矿帽矿灯,集合等候。 张五金的消息一来,米切尔立刻下令全线进攻。 山地旅是不打夜战的,白天攻一天,不到天黑,他们撤了下去,准备第二天再战。 他们也没想过,革命军会在夜晚出山进攻,因为这十天,革命军从来没有玩过夜袭。 但革命军突然就冲了出来,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八个,而是成千上万。 革命军两个旅,近九千战士,如山洪奔溃,狂泄而下,每人头上一盏灯,成千上万盏灯汇聚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又让人瞠目结舌,怵然心惊。 山地旅上上下下全傻了,这灯海,太惊人了,到处是晃动的灯头,几乎都不知道要打谁了。 而最要命的是,这个夜晚,营级以上的军官,都去参加旅长加勒的生日晚会了,没有高级军官指挥,抵抗形不成体系,几乎是眨眼间,山地旅就给灯流淹没了。 山地旅差不多是沿着公路,成纵列一字排开的,而革命军的灯流,也顺着公路一路往下奔泄,疯狂的奔泄,直到最终冲进山谷,见到加勒的尸体。 一夜之间,巴塔共和国最精锐的山地旅,全军覆灭。 而这夜革命军的伤亡却极为轻微,不过十多个人死伤。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革命军是矿工出身,戴上灯头后,就习惯了夜晚,而山地旅却完全不习惯。 矿工们不冲过来,山地旅士兵没有灯,不看见,而矿工们冲过来,灯头照着眼晴,他们同样什么都看不见。 另一个,失去了大部份军官,没有指挥,也起了非常重要作用。 张五金在山顶上,看到了革命军的灯流,一刻不停的往前奔泄,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都有些兴奋起来,等灯流一直泄进山谷,宣布山地旅彻底覆来,张五金也吁了口长气。 “你成功了。”想到米切尔这会儿的表情,那美丽绝伦的脸上,该是无边的兴奋吧,他忍不住在心底轻叫:“你个小妖精。” 这十天,只有他最能体会米切尔所受的压力,虽然有残酷无情的执法镇压,又有各级党组织稳定人心,但革命军仍然随时可能崩溃的,因为,山地旅的直升机一直没有发动进攻。 张五金肯定,只要加勒的直升机群出现在壶口上空,必定会给革命军带来巨大的恐慌,崩溃随时可能发生。 革命军在撑,米切尔也在撑,但奇怪的是,山地旅的直升机始终不见踪影,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因为军政部贪污了军费,加勒的直升机居然即没有弹,也没有油。 巴塔共和国产油,却不能炼油,无论是汽油,还是装甲车的柴油,或者飞机的航空煤油,全都要靠进口。 精锐的山地旅,有机却无油,这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张五金可以肯定,米切尔一定事前知道这个情报,只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这才是上位者啊,神秘,永远是上位者保持威严的不二法门。 相比米切尔,张五金就差多了,他在长弓团,虽然拥有着无上的权威,但姑娘们在平日里,真的不怎么怕他。 第二天,整个霍比山区都疯狂了,红旗如海,人声如潮。 米切尔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前一段时间的苦撑,她的强硬甚至说冷酷,在巴塔党和革命军内部,还是造成了一定的怨言. 前期还好,撑到后来,随着伤亡一天天增大,弹药一天天减少,山地旅强攻不止,内无弹药外无援兵,恐慌情绪已经在革命军内部曼延。 当时的情势,革命军就如绞紧的钢丝,随时可能崩断。 米切尔自身的手腕和魅力,还有她父亲威望遗留的加成,甚至包括她的美貌,所有这一切加起来,才勉强撑住。 但也撑到了临界点。 如果败了,可以肯定的说,巴塔革命军将彻底崩溃,米切尔即便能成功逃得性命,也永远没了翻身的希望。 但是,米切尔赢了。 前期所有的恐慌甚至怨恨,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敬佩和赞美,这就如同期权的对赌,空头押得越多,情势反转,多头获得的利益也就越多。 到这一刻,巴塔党和革命军,再没有任何人能撼动米切尔的地位,也再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她的决定。 她成了新的神。 张五金对政治不敏感,但他还是清晰的感应到了这一点。 共运史上,有很多这样的时刻,很多这样的神,米切尔不是第一个,她只是掌握了前辈的一点技巧而已。 到底是好是坏,暂时还没人知道,回看历史,这种造神运动,前期一般都能获得红利,后期却往往遗祸无穷。 从希特勒到斯大林,无不如此。 暂时来看,米切尔没有给胜利冲昏头脑,她甚至又玩了一招极其漂亮的鬼把戏。 给俘虏的山地旅士兵,有六千多人,这些人,除一少部份军官外,基本上都是穷人的子弟。 这个正常,富人家的子弟,花天酒地,美女都玩不过来,谁来当兵啊。 所以,在米切尔眼中,这些穷人家出身的士兵,是可以策反的对象。 但明着鼓惑,肯定不行,刚打了一仗呢,就要人家反过来投奔你,怎么可能? 米切尔玩了手花招,她在山地旅俘虏中散布消息,都是穷苦人出身,没必要打生打死,所有的俘虏,一个不杀,还会发给生活费让他们回家,不过一些手上有穷人鲜血的,必须剔除,不能放过。 俘虏们本来人心惶惶,天知道革命军会把他们怎么样啊,听了米切尔散布的消息,半信半疑。 但心中多少安定了一点,所以当米切尔挑出其中的一部份罪恶较大的军官处死的时候,没有引发太大的惊恐和骚动。 处死了军官,米切尔随即兑现诺言,给士兵发钱,每人一百美元。 这边更穷,十美元,往往是一家一两个月的生活费,即便山地旅的士兵,一个月也就是二十多美元,最低层的士兵甚至还拿不到二十美元。 米切尔不但发钱,而且发一百美元,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俘虏们的意外了,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俘虏先还不信,但真正的一把票子拿到手里,这才相信米切尔没有说假话,顿时就欢呼声一片。 米切尔的美貌,本身对男人们就有着天然的杀伤力,现在这美如天仙的女司令居然还发钱,山地旅的雄性动物们立刻就对她充满了好感。 坑爹的是,发了一千多人后,米切尔宣布,现钞不够了。 那些余下的五千多人不发了吗? 不,发,但暂时只发白条,米切尔承诺,亲自在每张白条上盖章,等革命军打下布坦,占领银行,拿到现钱,立刻兑现。 俘虏们怀疑吗? 不,他们已经相信了她,这么美如天仙的女子,虽然是革命领袖,但她绝不会说谎骗他们,因为前面已经发了一千多人了啊。 682 压过去 682 压过去 只是没有现钞而已,这不能怪米切尔吧,一人一百美元,六千多人,要六十多万美元呢,谁家备着这么多现钞啊,没现钞正常。 所以,白条是可以信任的,关健是,这白条什么时候兑现,或者说,革命军什么时候打下布坦。 难道坐在这里等吗?好象有点不伦不类的,你是俘虏,还是债主啊? 大家本来是俘虏,革命军不杀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结果还坐在人家家里,等美貌的女司令为他们去打生打死,拿了钱回来,再来发给他们。 是个爷们也受不了啊,还要脸不要了? 俘虏中就有人提议,我们自己去打布坦,自己去拿钱。 这提议好,立刻受到了俘虏们的拥戴,集体跑去跟米切尔请愿。 米切尔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答应以他们为先锋,革命军为他们的后援,进攻布坦,只要拿下布坦,白条立刻兑现。 她一点头,俘虏们立刻欢呼起来,而米切尔也表现出了对他们的绝对信任,居然真的就把枪还给了他们。 俘虏们心中那个感动,没说的,即刻行动,霍比到布坦五十多公里,山地旅本身是半机械化部队,各种车辆现成,一个上午就杀进了布坦。 为什么这么容易,因为布坦根本没有军队了啊,只有一些警察。 占领银行,还不能强抢,因为巴塔共和党大部份银行都是外资的,不过米切尔有钱啊,强斯以及霍比山区其他的矿主,奉献给了她超过十亿美元的资产。 米切尔立刻取钱,兑现白条,并每人加发一百,说是对山地旅打下布坦的谢意。 喜上加喜,俘虏们简直疯了,南美人本就热情,这下,更是痛快的喝起了酒,扭起了桑巴。 第二天,桑巴扭完了,酒也醒了,突然发现,好象有些不对。 现在怎么办? 还是山地旅吗? 有带着革命军打下布坦的山地旅?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怎么办? 互相一商量一串连,干脆地,跟着米切尔干呗。 米切尔人好啊,漂亮,心又善,说话又算数,简直完美得天仙都不能比,跟着她,便死了也甘心吧。 再说了,巴塔共和**力薄弱,真正能打的,还就是一支山地旅,其它的,基本是渣,跟着米切尔干,基本不可能失败的。 这么一商量,再经有心人挑明前景,刹时全部心动了,公推惟一死剩下的一名叫利瓦的团长带头,到米切尔那里请愿,愿意集体加入革命军。 米切尔当然一口答应啊,立刻成立红色第三旅,就以利瓦为旅长,甚至不往红色第三旅掺沙子,一切军官都由利瓦在山地旅士兵中挑选任命,报上去,米切尔全体照批。 这种信任,再次让山地旅上下感激莫名,在利瓦带领下,集体向米切尔宣誓效忠。 咱不为革命,就为米切尔,誓死悍卫她的尊严与荣誉。 为她生,为她死。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这一出大戏,几乎傻掉了,晚上拥着米切尔,不能不感慨:“你还真是好手段。” 米切尔咯咯娇笑,湛蓝的眼眸微微眯着,如同一只偷鸡得手的狐狸精,搂着张五金求欢,骑在张五金身上,金发狂甩,尖叫声几乎划破夜空。 这是她最得意的时刻。 打下布坦,并成功消化山地旅,让革命军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半个月内,加入革命军的,多达六万多人。 米切尔来者不拒,一家伙编成了三个军,内含五个师,十五个旅,另外包含一个特立独行的山地旅,不过给她改了名,改成了近卫旅。 南美是西班牙葡萄牙的殖民地,殖民文化中,带有一种古骑士的精神,当时列文兄弟向张五金宣誓效忠,就是行的骑士礼节。 所以,山地旅虽然仍然只是一个旅,而且没有建立党组织,但因为改成了近卫旅,反而让全旅上下有了一种独特的荣誉感,从此彻底成为米切尔最贴身的一把短匕。 就如骑士守护公主,任何人想要对付米切尔,首先要过的,就是近卫旅这一关。 不过张五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近卫旅的旅长利瓦,必定就是那只通报消息的燕子,所有高级军官都参加了加勒的生日酒会而给张五金炸死了,利瓦却成功的逃过一劫,这就是铁的证据。 不过张五金没有问米切尔。 在他眼里,米切尔只是他的女人而已,米切尔越厉害,他越开心。 他并不想控制米切尔,问东问西的,没有必要。 革命军整军一个月,这期间,巴塔政府军在省城卡卡聚集,达到了五个旅,将近两万人的样子,不满员啊,一个旅五千都不到,吃空晌了。 可以说,巴塔共和国一半以上的陆军,集中了到了卡卡。 肖恩等人不太理解,觉得革命军不应该在布坦呆这么久,若是打下布坦,立刻向卡卡进攻,政府军完全来不及调集军队,打卡卡要容易多。 张五金也是这么觉得,有一天晚上,他问米切尔。 米切尔听了笑,轻抚他的脸,叹气:“你拳头很强,但完全没有战略眼光,打下一个卡卡做什么?卡卡这样的城市,巴塔有二十多个呢,打下来有什么用,重要的是人啊。” 见张五金还不太明白,她轻轻摇头,解释:“一是革命军内部,需要整顿,发展太快,泥沙俱下,看着声势浩大,却经不起挫折,所以一定要完善基层组织,将每一个人,都纳入组织的管理之下,能有效的控制,发挥出应有的效用,其次。” 她说着,眼光往东方看了一眼:“是敌人,政府军分散各地,给我们在各地的地下党的活动,造成了很大的不便,我在这里不动,就如一个火把,把所有的苍蝇蚊子全吸引了过来,那么,各地的地下党就可以趁势而起,组织起义,反而可以造成全国各地开花的效果。”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还有这么个目地,张五金恍然大悟,想到巴塔各地因军队调走,武力空虚,各地起义军风起云涌,不得不叹服:“你还真是有眼光。” 正如米切尔所说的,政府军云集卡卡,固然给革命军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却也因为各地武力的空虚,而让巴塔各地的起义全面开花。 巴塔政府军急了,五个旅分成两个集团,向着布坦压过来,要先行打垮革命军主力,然后回师镇压各地的起义。 革命军兵力不缺,十五个旅六万多人,兵力超过政府军三倍有多。 武器也不缺,打下布坦后,得到了一个武器库,又从军火商那里买来了大批武器。 甚至空军都有了,原山地旅的十多架直升机,加上一些缴获的私人矿产主的直升机,革命军拥有一支超过二十架直升机的空军。 油弹也有,花钱买就行,而打矿产主的收获让米切尔拥有数十亿美元的资金。 不过面对政府军的五个正规旅,也不是完全没有压力,象肖恩阿里格等人,还是有些紧张的。 先前对抗山地旅,就是给压着打,仗着地势死守而已,现在这仗要怎么打。 但米切尔却非常乐观,军事会议上,她很洒脱的一挥手:“不需要什么战略,十五个旅,四面围上去,这叫群狼战术,哪怕来的是五头虎,也能让他们顾头不顾尾,最终咬死他们。” 米切尔的气势,鼓舞了革命军,按照她的部属,革命军十五个旅分为两股,分别迎上政府军。 正面两军才接触,政府军还没拉开架势呢,左右两面,同时受到革命军的攻击,甚至后退也给革命军切断了,眨眼之间,就是四面受敌。 巴塔政府军的战斗力并不强,最强的山地旅,却成了米切尔的近卫旅,而且山地旅的转化,还给其它政府军竖立了一个样版——投降不杀,还有生活费发。 这真是一件要命的是,要是战事僵持,或许还好一点,突然一下就给包围了,然后再拿山地旅的事例一宣传,完蛋,政府军逃兵不断。 一句话:那边给美元呢,一人一百有木有? 发展到后来,甚至是整排整连的集体逃跑。 这仗还怎么打? 偏偏想跑还跑不掉,这下更没法打了,人心都慌了啊。 所以,接战一个星期,政府军五个旅的重兵集团,清一水的美式式制务,却轻轻松松的就给消灭了,那情形,就如小刀切黄油,又快又滑。 这种一面倒的局势,让包括张五金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得不叹服米切尔的眼光。 面对五个旅近两万的俘虏,米切尔还是对付山地旅那一招,清洗中间罪恶较大的军官,士兵一个不杀,发美元,不过要在打下卡卡之后。 这套路,不说革命军,就是那五个旅的士兵也熟了,就等这话呢,也不必缴枪了,原地向后转,杀回卡卡。 卡卡哪还有兵啊,就如熟美的少妇,不但让流氓进了房,甚至小内内都没穿一件,那还不是等着蹂躏? 一举而下。 683 障碍 683 障碍 然后还是老套路,发美元,欢呼吧,舞蹈吧,南美人热情啊,人人能歌善舞的。 喝完了跳完了,集体加入革命军,对这五个旅,米切尔就不客气了,与革命军十五个旅互相掺沙子,拆得七零八落。 这五个旅中的军官差不多死绝了,士兵们嘛,无所谓啊,反正加入了革命军,发了美元,到哪里当兵不是当?也没人闹。 加上各地来投的贫民百姓,革命军一夜之间,暴涨到十万大军。 米切尔就象变魔术一样,张五金虽然一路亲眼看着并亲身参与,仍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先还说长弓团跨海作战呢,这情势,还要长弓团做什么? 他夸米切尔厉害,米切尔却摇头:“不是我厉害,是受苦人太多,民心所向,而且要感谢你,没有你,山地旅那一关,我过不去,而过不了那一关,就不可能有今天。” 她一直是清醒的,这让张五金更加佩服,拥有米切尔越久,就越觉得米切尔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过想一想,她一是受过燕子的培训,二则是从小受她那个革命领袖的父亲的熏陶,到稍微好理解一点,即便如此,米切尔本人也是非常了不起了。 同样的老师教,天才与凡人,所到达的高度,完全不同,而米切尔,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米切尔自己是天才不假,还有一点,她父亲留下的政治遗产,也给了她极大的帮助。 米切尔的父亲在巴塔发展了近万名党员,这些党员久经考验,他们崇敬米切尔的父亲,怀念着他,他们都认识或者知道米切尔,他们视她为他们最亲爱的小公主,几乎是无条件的拥戴她。 米切尔拥有这么大的权威,自身的手腕是一个原因,父亲的遗惠,是另一个原因,后者甚至更重要。 在整军和建立地方政权的时候,这些党员起了极大的作用,他们就是巴塔党和革命军的骨骸。 他们散布在革命军的每一个角落,将一团散沙似的革命军,凝聚成一个整体,让米切尔的意志,贯彻到最细微的枝节,那种效率,让张五金暗暗叹服。 到这一步,可以说,即便没有他的帮助,米切尔也一定可以成功。 不过米切尔当然不会放他走,其实米切尔有意让他出任革命军第一军的军长。 张五金拒绝后,晚上在床上,她甚至吊在张五金脖子上哭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走,你是不是想走,你要走,就带上我,所有这些我都不要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她这明摆着是撒娇,甚至可以说是演戏,但张五金还不能不被她感动,连忙哄她:“不走呢,谁说要走了,不把我的宝贝送上总统宝座,我坚决不走。” “我就当了总统,你也不许走。”米切尔撒娇:“美女总统呢,每天晚上让你玩,还不好啊,你要是高兴,白天我也让你玩。” 这妖精,张五金立刻就热了,道:“我现在就要玩,来,给我吹号,看看未来的总统有进步没有?” 米切尔果然就乖乖的,一路吻下去,迷死人的蓝眼晴,还妩媚的瞟着他。 这样的一只妖精,张五金又怎么舍得离开? 打下卡卡,米切尔却没有再象在布坦一样停顿,整军一完毕,立刻大军四出,十个旅开向全国各地,攻城拨地,自己则亲率余下的十一个旅和近卫旅,向首都兰雅进军。 大军一路过去,摧枯拉朽,政府军名义上还有十个陆军旅,五万多人,但实际上,最多大约还有三万多人的样子,也根本不敢派出来,反而闻风就跑,全部集中到了首都。 到是空军有些捣乱,巴塔共和国有六架f16战斗机,还有几架老式的轰炸机,第一天来炸,还着实引起了一点骚乱,不过第二次就好了。 很简单,飞机携带的炸弹实在有限,而飞行员的技术水平也基本属于战五渣,是那种把炸弹扔下来,就算完成任务的模式,所以根本就没能炸到几个人。 米切尔还是紧张了一下,立刻从军火商处订购了导弹,暂时过不来,阿里格就组织机枪对空扫射。 这个没什么用,但吓唬政府军高贵的飞行员是足够了,都是贵族子弟啊,命金贵着呢。 根本不下来,老高老远就扔炸弹,反正扔完了完事,更没什么作用了。 巴塔矿产多,矿产主也多,还有大庄园主,相对的,穷人也多,穷人闹事的也多,矿产主庄园主就只好多养私军,所以巴塔共和国的私军是比政府军多的。 革命军一路过去,政府军一个没见,到是跟私军打得噼哩啪拉的,有些私军水平非常高,不但武器好,兵员也不错,有些矿产主,居然雇佣了退役的美军当教官当打手。 只不过革命军的规模实在太大了,六万多人呢,而一般私军最多的,也就是中途遇到的一个大矿,有三千多人,但相比于六万大军,还是不够看,加之革命军还有直升机。 所以基本上来说,米切尔的进军没有受到太大的障碍,一直开到鸭子河,才碰到了真正的拦路虎。 鸭子河名为河,实则是一条大江,从南到北,把巴塔共和国一切两半,巴塔共和国的国土面积形如一个蛋糕,而鸭子河就如一把蛋糕刀,横切下了三分之一。 鸭子河最宽处有四五公里,最窄处也有千多米,河宽水深,是可以通万吨巨轮的,沿途连着无数的小江小河,所以巴塔共和国的水运非常发达,无数的矿产通过鸭子河运到海边。 可以说,鸭子河是巴塔的母亲河。 但现在这条母亲河,成了革命军进军首都的最大障碍。 河上有桥,鸭子河上的大铁桥非常雄伟,上通汽车,下过火车,问题是,桥的对岸,布置了美军海军陆战队的一个营,三百多人。 整个美洲都是美国的后院,美军在这里的势力非常大,巴塔共和国总统纳法尔一看形势不对,跟美国大使馆一联系,美军就派了一个营来,扼守大桥。 鸭子河上,就只有这一条大铁桥,革命军要过河,必须走大铁桥。 那么,问题来了,美军这一关怎么过? 真要打过去,不成问题,美军再精锐,终究只是一个营而已。 但是,打完了,然后呢? 会不会召来美国的大规模干涉,不说美国陆军大规模干涉吧,就美国海军,随便开一艘航母过来,几十架飞机轮流炸,就是件要命的事情。 政府军那六架f16,都引起了一阵恐慌,更何况是美军大规模机群,革命军绝对撑不住。 米切尔一听说大铁桥换了美军驻守,立刻下令停止进军,派了人跟美军交涉。 美军的回复是,大铁桥有美国资本,美军驻守大铁桥,是保护美国的资产,所有妄图损害美国利益的行为,都将受到美军毫不留情的攻击。 美军虽然傲慢,但至少有一点没说谎,大铁桥有美国资本在里面,事实上,巴塔共和国的经济,基本上是控制在外资和国内的一些大资本家手里。 所谓的总统,只是资本家推出的代言人。 其实美国也差不多,所谓的民主,所谓的选举,其实是选一个广告产品,而这个产品,是资本家推出来的。 从奥巴马到希拉里,推出这么几支产品,拼命的做广告,你们就选吧,至于真正实用的产品,没做广告,你们也看不到,自然也就不会选。 所以,美国每年的选举,都是一笔巨大的广告投入,例如奥巴马,他竟选总统的花费是七点五亿美元。 钱从哪里来,从资本家手中来,那么,当选总统之后,为谁服务? 为资本服务。 这就是民主的真相。 米切尔是理智的,她知道革命军的实力,也知道时代不同了,不能得罪所有的人,所以她一路过来,对矿产主庄园主什么的毫不留情,但对银行电信铁路之类有外国资本的,全都予以保护。 她给山地旅发美元,是取的强斯的存款,而不是抢的银行。 那么现在呢,挑战美军?即便有这个勇气,也没这个实力啊,美军一个呼叫,航母上的飞机就来了。 米切尔大发了一通脾气。 张五金见识了米切尔的另一面,这个女人脾气非常大,发火的时候,非常可怕。 不过还好,她不对张五金发脾气,晚间反而对张五金诉苦。 可张五金也帮不到她啊。 张五金可以潜渡过河,偷袭美军,可就算他把美军全干掉吧,又有什么用? 因为根子不在于一个营的美军有多强,根子是,他们是美军,他们背后是强大的美国。 就如幼儿园的小朋友,你一巴掌可以抽翻,可你敢打吗?打小朋友容易,后面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嘿嘿,你就乐吧。 革命军在离大铁桥十里之外就停下了,近了不行,江中有巴塔共和国的两艘轻型护卫舰,舰炮轰起来,不是说着玩的。 684 玄冰女巫 684 玄冰女巫 米切尔没办法,肖恩阿里格利瓦等人也没办法,阿里格到是叫嚷着直接冲过去,有他这想法的还非常多,反而理智的占少数。 这就是革命者的热情,就是一口气,脑袋热起来,什么也不顾,成了就成了,败了就垮了。 米切尔再一次承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虽然以她的威望,暂时还压得住,但如果长期不能解决,也是个非常大的麻烦。 当然,米切尔也没有坐以待毙,她一面指令河对岸的地下党,发动各种起义,搅乱包括兰雅在内的东部所有城市,让巴塔政府焦头烂额。 另一面,则是准备在霍比山区筹建卫星遥控台,实在不行,就启动杀手卫星群,直接威胁美国。 当然,这一下就玩大了,等于是直接对上了美国,而且基本上不死不休的。 强大的苏联都给美国玩死了,何况是几把烂枪的革命军?怎么可能玩得过美国? 但米切尔有自己的想法。 “正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敢跟他玩。” 米切尔湛蓝的眼眸里,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借你们中国的一句话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这话到也有一定道理,不过张五金想想,还是头痛。 再一个,想建卫星遥控台,不容易啊,张五金虽然不懂,也知道不是三五天建得起来的,而革命军六万大军堆在这里,却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还好米切尔手中有钱,粮弹不缺,又有强力的组织结构,就当练兵吧,天天训练,找边上的小河演习渡江战术,也还能把人心稳住。 就这么隔江对峙,半个月过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五金实在是想回去了,因为过年了,可又实在不能丢下米切尔。 革命军情势不稳定,巴塔共和国总统纳法尔买了大量的美**火,不但把剩下的十个旅全堆在首都,武装到牙齿,又还紧急组建了十个旅,还有一些矿产主的私兵,加起来兵力据说已经超过十万人。 而最头痛的是,美军有一艘航母,据说就在外海游弋。 万一美军突然发了疯,起飞数十架飞机一通狂轰烂炸,政府军再一个反攻,革命军说不定就崩溃了。 革命成功不成功,说实话,张五金完全无所谓,革什么鸟命啊,真要打心里站边,张五金反而会站政府军一边,他可是超级有钱人,而且是女人成堆的腐朽阶层。 他只关心米切尔,他不想米切尔失败,更不想米切尔战败后,落到纳法尔或者中情局手里,那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所以只能熬着,打电话回去安抚秋雨秦梦寒她们。 而张五金一直担心的一件事,也终于发生了。 这天晚上,他在房中站桩,米切尔刚开完会回来,要去洗澡。 他们已经公开同居了,住的是一幢庄园主的小楼。 张五金刚收了功,笑着说:“等我一下,一起洗。” 心中突生警兆。 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他想也不想,一下把米切尔抱起来,叫道:“危险。” 把米切尔奋力往窗外一丢,自己同时跟着飞射出去。 米切尔象一条美人鱼一般,从窗口射出去十几米,但张五金后发先至,先一步落到院子里,他不等米切尔落地,先接住米切尔双手,然后一个旋子,把米切尔再次扔出去。 这一个旋子,借了米切尔身体下落的力,所以这一次扔得更扔,一直扔到了院子外面,足足出去二十多米。 米切尔个子跟秦梦寒差不多高,肉还稍为多些,足有一百二十斤以上,若不借下落的力,张五金力再大也扔不了这么远。 把她身子一扔出,张五金耳中已听到了高空中的呼啸声,应该是导弹划破空气传来的。 张五金一个虎扑,身子到了院外,从半空中接住米切尔,再又向前一纵,躲到了一棵古树后,随即就感觉到剧烈的震动,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古树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却给爆炸的气浪掀得摇摆不绝,炸飞的砖石打在树身上,就如下雨一般籁籁作响。 米切尔完全吓傻了,缩在张五金怀里,死死的搂着他。 张五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 她并不如外表所表现的那么坚强。 事实上,张五金心中也非常震撼,这一次,是他这几年所遇到的最大一次危险。 他探头看了一下后面,小楼已经完全炸塌了,院墙都给气浪掀倒了,那场面,惊心动魄。 如果不是神秘的第六感,张五金难以想象,自己能在这样的爆炸中活下来。 那么秋雨怎么办?那个善良却始终带着一点忧虑的女人,从此要以泪洗面吗? 秦梦寒怎么办?她这两年越来越傲,可如果没有张五金保护她,她的冷傲能保持多久? 谢红萤到是不必担心,可是,她一定会伤心的。 “我靠你娘?”张五金仰头向天,他看不见,但他可以肯定,高空中一定有美军的飞机。 如此精确的轰炸,只有美军做得到。 而在数十里外,一间控制室里,一个女子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上帝,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女子叫杰西卡,中情局特二处行动科长,这是内部名目,对外的叫法就是:特二行动处。 特二,不好听,但在特工界却是声名赫赫,因为他们专干刺杀的活。 张五金以为,轰炸他的,是美军航母上起飞的轰炸机,其实他错了,轰炸他的,是杰西卡指挥的特二处的一架无人机,基地设在兰雅市郊的机场附近。 张五金救出扬科金娃,然后再又以逆天之能,在纽约,在中情局特工的包围中,把米切尔救了出来,他自己不当回事,中情局却差点翻了天。 这段时间,中情局上穷碧落下黄泉,想尽了一办法,用尽了一切手段,在寻找张五金。 但张五金是变了形的,那夜在纽约恶搞,目击警察描述的红色特工,都是一个胖子,可坑爹的是,美国别的没有,就是胖子多啊。 中情局启动搜天索地**,胖子抓了不少,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不过有一个最大的线索,就是米切尔。 米切尔的保密功夫做得很好,即便她去美国玩了把剌杀,中情局也没能掌握她的确切情报。 可以说,如果米切尔后来什么也不做,这件事对中情局来说就是一个迷。 但米切尔在巴塔玩起了武装起义,这就自己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当然,中情局仍然不知道,那个去纽约行剌的苏联燕子,就是巴塔的革命领袖,更不知道,米切尔身边那个神秘的中国人,也就是那夜闹得纽约翻天覆地的死胖子。 但米切尔打的是红旗,闹的是革命,这就让美国非常重视,武装政变可以容忍,打红旗闹革命,却绝对不能放过。 刚好特二处一直没能找到大闹纽约的死胖子,正一肚子燥火呢,那就来找找米切尔的晦气,杰西卡领命,带了一帮子手下,一架无人机,来了兰雅。 盯了十几天,终于在这夜盯上了米切尔,玩了这一出轰炸。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居然有如此逆天之能,居然能提前感知。 而真正惊到的杰西卡的,是张五金把米切尔扔出窗外再又扔出院子的那一手。 太不可思议了。 杰西卡自己是空手道和柔道高手,等闲三五条壮汉,她打着好玩一样,但说把一百多斤的人,赤手扔出二十多米,这是她完全不可想象的。 “立刻调查米切尔身边这个人,可能是她的保镖,一定要查清楚。” 杰西卡叫。 小腹微微发热。 她是中情局内部著名的冷美人,能力极强,但对谁都不假辞色,中情局内部的特工给她取了个外号:玄冰女巫。 意思是说,无论怎么样的男人,都无法融化她。 但没人知道,在这一刻,玄冰女巫竟然兴奋了。 她只对强者起反应。 中情局在查张五金,而米切尔这边,则更快的收到了情报,事实上,巴塔党在政府内部,安插了很多燕子,只是特二处行动保密,先前没查到而已,这时米切尔下令一查,自然就查到了。 “中情局,特二处,美女科长?” 张五金一听,可就嘿嘿冷笑了。 他先前以为是航母上的飞机炸的,那没办法,他再疯狂,也没想过去干掉一艘航母。 但中情局几个特工,而且居然就在兰雅,那就不客气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反正闲着也闲着,我去跟他们玩玩。” “你要小心。” 那夜挨炸后,米切尔对张五金更加依恋依赖,双手箍着他脖子,身子紧紧的靠着他:“千万不要冒险,只要发觉不对,立刻退回来,千万不能出事。” “没事。”张五金到不当回事,这种偷袭暗战,他不怕天下任何人。 “我要你答应我。” 米切尔却扭着身子不依了。 “好好好,答应你,一定不冒险。” 她真情流露,张五金心中感动,吻她。 685 丹凤眼 685 丹凤眼 当天晚上,张五金就过了鸭子河,游过去的。 没办法,纳法尔沿河布置了五个旅,还有一些矿产主的私军,海军也全部进了鸭子河,没日没夜的在河上穿梭,想坐快艇过河,那还是不现实的。 不过张五金游过去,政府军想发现他,也是不可能的。 过河,上岸,米切尔给了他很详细的情报,直奔郊区的机场。 还是改变了外貌,不过不是那个纽约之夜的死胖子,张五金是把自己拉长。 一般的认知中,一个人的身高似乎是很难改变的,其实不是这样,人的身体,有很大的伸缩性,特别是鼓气之后。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藏密的大手印,运气之后,整只手掌可以变大一倍。 张五金这个类似,把整个人看成一只手掌就行了,但肌肉同时僵紧,看上去,就有些象僵尸,瘦如枯柴,然后身高却足足高了一个头还不止,看上去足有一米九以上。 中情局情报分晰能力再厉害,也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高,所以也绝对不可能把这个瘦子跟张五金联系上,更不可能扯上纽约之夜的胖子。 只除非米切尔说出来,可米切尔会说出她就是那只苏联燕子吗?米切尔有这么傻? 当然,落到中情局手里例外,但那是张五金所不允许的,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落到中情局手里。 身高变了,脸形也变了,加一副默镜。 嗯,夜里戴默镜,这逼装得有些大。 最搞的是,他把牙齿还涂成了焦黄——成功把自己呕心到了。 “梦梦要是看到,一定不会允许我吻她。” 嘎嘎一笑,启动。 特二处落点在机场南侧的一幢小楼里,总共只来了七个人,一女六男,米切尔手中甚至有这七个人的照片。 纳法尔的政府部门,基本上给地下党钻成了筛子,这是米切尔父亲的遗惠。 机场守卫森严,这种森严是对普通人的,对张五金完全没有用,静悄悄的夜,百米之外的呼吸声他能清晰听到,能轻松避过一切岗哨,而他的移动速度又快得不可思议。 有些地方避不开的,他一个虎扑,直接就过去了,夜晚视线不明,哨兵只能看到一点影子,还以为是夜飞的鸟呢,或者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扑到特二处藏身的小楼外,门口有两个哨兵,张五金手一挥,两只筷子飞出,齐射两人的咽喉。 他枪法不行,二十米外,如果用手枪打,别说咽喉,就是打脑袋,十枪里面至少有七八枪会落空。 枪法一定是子弹喂出来的,练了内功,枪法也好了?不可能。 但用筷子射,却百发百中,绝不会失手。 可人生总有意外,张五金射出筷子的同时,左面一个哨兵突然伸手,脸上有一只蚊子,他打蚊子呢。 结果张五金的筷子飞过去,就钉在他手臂上。 筷子射咽喉,人是叫不出来的,但射在手臂上,那哨兵却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打炮不洗澡,果然就有些糟。” 张五金苦笑。 米切尔挨炸受了惊吓,这几天缠张五金缠得特别紧,来之前,缠在张五金身上,她美艳绝伦,身材又惹火之极,张五金没忍住,按着她打了一通出行炮。 而在张五金老家,有个说法,若是第二天出门,头天就不要打炮,或者至少要洗个澡,否则出行就会有些不吉利,办事不顺利。 所以张五金这么说。 不过这也是一种自我调侃而已,如果重来一遍,他还是会按着米切尔来一炮。 那女人,实在太诱人了,当她打开全部身心,火一样的缠上来的时候,那蓝如大海的眼眸,那勾人的小红舌,那一身雪浪一样的肉,除非是太监,是个男人就忍不住。 心下调侃,手上可不慢,再次挥手,这一次没出意外,直接钉在那哨兵脖子上,把脖子钉穿了。 但哨兵这一叫,已经惊动了楼中的人。 杰西卡虽然只带了六个人来,但这六个人个个是好手,因为特二处本身就是行动处,出门就要杀人的,身手弱的人,根本进不了特二处。 这几名特工反应非常快,张五金先前听了一下,一楼有三个人,好象在打牌,二楼也有三个,分开在两个房间,有两个人是在看电视,房里有电视的声音,另一个可能是在上网,有鼠标轻击声。 剩下一个在三楼,应该也是在上网。 但哨兵的叫声一起,七个人全动了,反应非常的敏捷,就如一群猫,看似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稍有动静,一下就跳了起来。 张五金耳中能清晰的听到这七个人的动静,暗暗点头:“还不错。” cia,kgb,英**情五处,摩萨德,加上中国的总参二处,号称特工界的五朵金花。 米切尔是前kgb的燕子,谢红萤是总参二处的军官,全都是女中精英。 而cia特工上次在纽约的表现,设陷阱坑住米切尔,加上这一次的反应,也让张五金不能不赞叹,五朵金花,果然个个名不虚传。 不过,不错是不错,也就是相对于普通人的不错,跟张五金比,还是远远的不够看。 即然给发觉了,张五金索性大模大样的走进去。 三层楼的窗子,同时有人探头出来。 张五金眼光一扫,直接给三楼吸住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脑袋,短发,瓜子脸,面上的线条,有如雕朔,但这张脸上,最精彩的,是一对细长的丹风眼。 这时凤眼中射出的光,如寒风,如刀芒,钉在人身上,竟让人有一种凛然生寒的感觉。 这是一个极具气质的美女,但任何人给她眼光一盯,却再不会想到她的容貌。 气势上就给摄住了。 米切尔给的情报,让张五金知道,这女子叫杰西卡,是特二处的科长,这次行动的组长,不过照片很模糊,而且是侧脸。 当时看照片,张五金只觉得,这女人身材不错,比例协调,带着一种军人的英挺,这会儿正面对视,他才知道,竟是这样一个极为独特的美女。 罕见的丹凤眼,逼人的气势,与米切尔偶尔发威时相较,竟是不相上下。 “嘿。” 张五金露齿一笑:“是杰西卡小姐吧,我代表米切尔司令,向你致意,如果你肯脱光衣服在床上等我的话,今夜我可以饶你不死。” 他这话,到不是自己编出来的,是米切尔说的。 米切尔看了杰西卡的照片,当时跟张五金开玩笑,说杰西卡一定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张五金就爱美女的,不必杀了,活捉过来,让她侍寝。 当时张五金也笑着答应了,还问米切尔肯不肯一床双好,米切尔也说可以,说cia,kgb两大美女特工陪他双飞,传出去也是一大佳话。 当时只是个玩笑,这会儿亲眼见到杰西卡这种独具一格的美貌,张五金还真有些动心了。 而说话间,一楼窗前一名特工已经举起了枪。 不愧是特二处的,出枪快,开枪更快,几乎完全不要瞄准,枪口一抬起,立刻就搂火。 不仅是他一个,二楼也有一名特工举起了枪。 但张五金更快,他还露着大黄牙对着三楼笑,身子一闪,双手齐挥,几乎是枪响的同时,他手中的筷子也射了出去。 两声惨叫,两名特工都是眼窝给筷子射中,因为他们举枪的时候,手拦住了咽喉,所以张五金射眼窝。 楼上的杰西卡并没举枪,她洗了澡,上上网就要准备睡了,她是特工,但她也是美女,一向以来,只要有条件,就一定要睡美容觉,所以她的枪并没有放在手边。 当然,有一个原因,她在三楼,敌人要上来,先要过一楼二楼两关,这也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拿枪的主因。 张五金打招呼的时候,说实话,她真的愣了一下,心中闪念:“这个人是疯子。” 不怪她这么想,他们是特二处,全世界的人,只要知道特二处,见了他们无不吓得发抖。 张五金却不但不怕,还露着大白牙,色眯眯的笑,还调戏她,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但结果眼一花,枪一响,张五金还在笑,自己同事却在惨叫。 杰西卡顿时就吓一大跳,脑中同时闪电般想到:“是那个人。” 当时杰西卡是在无人机的摄像头中看到的影像,只看到张五金抓着米切尔双手扔出二十多米,然后又闪电般扑了出去,再把人接住,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只能看清是个男子,脸没看清。 但这一下她可以肯定了,张五金就是无人机拍下的那个不可思议的人。 “小心,是那个怪人。” 她尖叫一声,立刻回身到床头拿枪,她换了睡裙的,这会儿也顾不得换回来了,拿了枪,立刻扑回窗子前面。 然后她又听到了两声惨叫,是一楼剩下的两名同事。 她急忙扑到窗子前面,却见张五金身子一闪,夜色中,那速度是如此之快,她几乎完全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能在眼角留下淡淡的一抹残影。 686 总统府 686 总统府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张五金的速度实在太快,视网膜无法形成清晰的影像,留下残影,还是因为隔得有三层楼,若是近了点,只怕连残影都难以留下。 “这么快?” 杰西卡惊骇若绝,但长期苦训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的出枪,对着张五金残影连开两枪。 不过她知道这两枪落空了,二楼的同事也在开枪,同样落空了。 她急忙探头往下一看,张五金如狸猫一般,从一楼窗台上一攀一跳,就上了二楼的窗子,甚至又对她露了一个笑脸——真难看。 杰西卡急要举枪时,张五金已经钻进了窗子,随即听到枪声,但紧接着,又是两声惨叫。 两名同事又给他杀了,这可是特二处的行动精英,个个都是搏击高手,也是神枪手,却一个照面都撑不下来。 他杀死他们,就如捏死一只蚂蚁。 杰西卡干这一行,杀的人多了,见的杀人场面也多了,却从没有一次,给她一种这样的震撼。 这也太吓人了。 “他是人是鬼?” 杰西卡脑中闪念,行动却不慢,立刻出门上楼,楼顶停着一架直升机,她不管不顾就上了飞机。 她是个进攻型的女人,向来以冷悍著称,想来也是,在特二处这种高手如云的单位,她能当到科长,领导指挥一群男人,没点本事,谁会服她? 特二处的特工,个个都是牛人,个个一身的本身,也一头的傲气,若是一般的女人,如果只凭一张脸,嘿嘿,进特二处三天,就会给他们强暴甚至轮暴,成为他们的玩物。 美**中强暴成风,这是世界著名的,cia也是一样,这是风气的问题,也是人种的问题。 但特二处没人敢打杰西卡的主意,曾经打过杰西卡主意的,都受过惨重的教训。 杰西卡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更从不害怕男人。 她喜欢挑战,欣赏强者,越强的,就越让她兴奋,她也越愿意挑战。 但今天对上张五金,她却怕了。 因为他太强了,已经强到颠覆她世界观的地步。 不可思议的怪力,不可思议的速度,还有,不可思议的丑,那张僵尸脸加大黄牙,实在是恶心到她了。 所以,她怕了,她要逃了。 她害怕落到张五金手里,她不怕死,但身为女人,却害怕强暴。 对她这样的女强人来说,给男人强暴,比死更难受百倍。 尤其还那么丑。 那是她死也无法接受的。 张五金杀了二楼的两名特工,立刻上三楼,但还是慢了一步,他听到了杰西卡上楼顶的脚步声,随着听到了直升机叶片的嗡嗡声。 “楼顶有直升机。” 张五金暗叫失算,飞步上楼,到门洞,他身子一停,把手一伸,立刻又缩回来。 不出他所料,立刻就听到了枪声,而且不是一枪,而是一片,是冲锋枪。 正如张五金猜测的,楼顶有一架直升机,杰西卡已经坐进了直升机里,不过直升机要启动,要一段时间。 杰西卡屋里的是手枪,但直升机上,却有冲锋枪,特二处的特工,所到之处,到处是武器。 等待直升机启动的时间里,她枪口一直对着门洞,张五金一伸手,她立刻就是一梭子。 张五金本来的想法,诱杰西卡开枪,然后他飞快的闪出去,结果是冲锋枪,这就坑爹了。 他反应到也快,立刻转身,从窗口钻出去,从墙外攀墙上来。 但这么一绕,就迟了,直升机已经起飞。 张五金跳到楼顶上,杰西卡驾着直升机,绕着楼顶转了一圈,张五金身子跟着她转,四目对视,张五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随即露出了大黄牙。 他是故意的,就是要给杰西卡一个最独特的印象。 这是一架运输直升机,没有装武器,杰西卡绕了圈,飞走了,也没有再开枪,要驾驶直升机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知道打不中。 这人的移动速度,太快了,快不过子弹,却一定会快过她移动枪口的速度。 这一点,她一下就想到了,楼下的同事,有枪在手,却死得那么快,就是明证。 “这妞别有一番滋味,可惜了。” 张五金微有些遗撼,不过反过来又想,逃了也好。 如果真抓住杰西卡,杀了有些可惜,美人难再得啊。 强暴她,一般情况下,他也做不出来。 上次强暴米切尔,是因为米切尔听着他声音自渎,又事先勾引他说要合作,最后还自己张开嘴,那也就顺水推舟了。 到时杀又不想杀,放又不好放,反是个麻烦,所以,跑了也好。 干掉了特二处,张五金本就可以回去了,但他却不想回去,回去没用啊,就这么僵持着,米切尔天天皱着眉头,他看着也烦。 “到总统府去看看,实在不行,把那鸟总统给干掉。” 想到就做,不过先到楼里搜了一下,特二处的人,武器不少,可惜张五金最爱的手雷不多,只搜到四五枚,也够了。 不过搜到一副手铐,特工跟特种部队,果然不相同,看着挺有趣的,也带上。 张五金出了机场,打了个车,直奔总统府。 做为首都,兰雅还是不错的,矿产多嘛,穷人虽穷,富人可是很富,高楼大厦林立,夜景也很好,灯火通明。 当然不能直接去总统府,在隔邻的一条街下了车,去总统府有一条马路,不过普通车是不能走的。 的士司机很热情,告诉张五金一个他很感兴趣的消息,这司机先前送客往这边来时,看到美国领事进了总统府,并附送一个八卦,据说总统夫人和美国领事曾经是同学,关系暧昧。 这信息量略大啊,张五金听得有些发晕。 下了车,先到总统府前那条街看了一下,有岗亭,车不能过,但人还是能走的,马路极宽,这一面是街道,开着很多商辅,人也很多,马路另一面就是总统府。 喝着咖啡观赏总统府,本就是这街上的一景,并且可以标榜为民主的自由。 总统府很雄伟,占地极广,说是在马路的那一面,但中间有隔离栏,然后是巨大的广场,真正离总统府大门,远着呢。 中间明岗暗哨,还有军警巡逻,到底是一国总统,不是强斯那种矿产主的城堡。 张五金看了一下,绕到后面,后面也是一条街,不过就冷清多了,没什么铺面也没什么人流,但仍然极为宽敞,守卫的岗哨也不少。 最后绕到西侧,张五金才找到机会。 总统府前后院占地面积大,但东西两侧占地面积就要小得多,尤其是西侧,是用围墙隔开的,围墙有三米多高,这个拦不住张五金。 张五金听了听墙后,数十米外寂然无声,他小跑一下,踩着墙面上去,一个侧翻就到了墙里。 墙后是一片园林,没有人,估计会有巡逻队,但没有岗哨什么的,这边是总统府里工作人员休闲的园林,又砌了围墙,要什么岗哨啊? 张五金借着园林的掩护,直接就进了总统府。 总统府极大,乱找不行,张五金看到一间房里有人在看电视,也不知干嘛的,可能是什么值班人员。 张五金不管那多,进去,一手捏住那人脖子。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头卷毛,给张五金制住,吓坏了,特别是看到张五金手中的刀子后。 张五金不带枪,匕首到是随身带一把,有时有用,这不就用上了,他要是空手,那卷毛就没有那么害怕。 不过等张五金问总统在那里,那卷毛突然兴奋了,反问他:“你是不是革命军?是革命军来剌杀统的吗?太好了,我带你去,杀了纳法尔,打进兰雅,发美元。” 他这份热情,到让张五金有些目瞪口呆。 米切尔跟他说过,革命军受到了低层百姓的极大欢迎,即便是在首都兰雅,低层百姓也在盼望着革命军赶快打进去。 因为民间有个传说,革命领袖米切尔给穷人发钱,不管你是谁,逮着就给一百美元,不要还不行。 这个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前面只要参加革命军的,米切尔确实每人发了一百美元,传来传去,就传成了穷人每人一百美元。 一百美元不少了啊,哪怕是在首都,紧紧手,一百美元也够一户人家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天上掉馅饼,谁不想要啊。 而这个卷毛,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卷毛非常热情的翻出一身侍者服装让张五金换上,还加一个帽子,然后在前面带路。 张五金相信他是真心的,因为气机感应,卷毛就处在一种亢奋之中,这是极度高兴引发的,这就说明,他心里是真的高兴,他的气机非常单纯。 知人知面不知心,错,气机能真实的反应一个人的内心,前面说过,测谎机就是这个原理。 从眼神,脸色,心跳,呼吸,可以测试这人的反应,而张五金的感应更先进,他能感应到气的强弱变化,想瞒他,很难。 687 一夜变天 687 一夜变天 象那夜他强暴米切尔,米切尔跪到他面前,红唇张,眼儿媚,自以为演得很好,却不知心中强抑的心跳,根本瞒不过张五金,等于是自己送菜,最终让张五金吃了个饱。 卷毛告诉张五金,纳法尔与美国领事卡森在二楼谈事情,不过他可以装出送茶点的样子带张五金混进去。 所以,他又到茶水室拿了两份托盘,跟张五金一人一份,两个拿着上了二楼。 门口有警卫,明显认识卷毛,即没有问,也没有检查托盘,就让张五金两人进去了。 里面是一间套间,外间小房间里,坐着一男一女,应该是贴身保镖或者女秘书之类,但也认识卷毛,那女秘书还看了一眼,男保镖则看都没看,凑到那女秘书边上在献殷诚。 张五金只能摇头轻叹。 看似威严的总统府,内里其实稀松得很。 卷毛敲了敲门,门开了,站着一个女服务生。 看到卷毛手中的托盘,女服务生要接,卷毛摇头:“你别管。” 女服务生有些讶异,但卷毛不管不顾的就带着张五金往里闯,女服务生呆立着,小嘴儿微张,似乎有些纠结,不过最终没有出声。 这卷毛的胆子不小,张五金看得有些好笑。 跟着进去,里面房间很大,有半隔断的玻璃门,转过玻璃门,看到一个客厅,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谈话。 米切尔的情报收集得很详细,纳法尔和卡森都是重要人物,米切尔有他们的照片,张五金看过的,一眼就认了出来。 纳法尔五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他最大的特征是,有一个超大号的肚子。 卡森也有五十多岁年纪了,高个子,背有些陀,身材单瘦,听到响动,他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句:“咖啡,不放糖。” 真当张五金两个是侍者了。 卷毛回头看张五金,他眼中有明显的兴奋之色,张五金可以肯定,如果卷毛手中有枪,要他开枪的话,他肯定会开。 还真是遇上个毛胆的家伙。 张五金对他摇摇头,自己走上前去,伸手在卡森脖子后大椎穴上一压,内力透入,卡森上半身立刻麻弊。 话还是能说的,就是双手到肩到脊背发麻发软,主要是手发软用不上劲。 卡森讶异的看着张五金,纳法尔也看到了,立刻瞪眼,一个侍者,居然去按美国领事的脖子,找死是吧? 刚要喝斥,但一看张五金的脸,话到嘴边又吓回去了。 张五金这会儿没戴墨镜了,进总统府当侍者戴墨镜,过不了警卫那一关。 但没有墨镜掩饰或者修饰的脸,更丑,而且他还露着大黄牙。 这么说吧,其实纳法尔不是给张五金吓到了,是给他的丑恶心到了。 怒火随即海潮般暴发出来:尼码,谁挑的这侍者,不懂礼貌不说,还这么丑,岂有此理嘛,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喝咖啡了。 纳法尔腾的一下站起来,就要把张五金喝出去,再把管事的叫进来,先骂一顿再说。 但他身子才站直,突然又一软。 不等他出声,张五金手一伸,戳在他胸口,内力透入,纳法尔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如喝了一口极烈的烈酒,五脏六俯全都缩拢了,别说喝骂,出声都难。 然后他也不敢出声了。 因为张五金拿了一枚手雷出来,举在纳法尔和卡森眼前,让他们看清楚。 这是手雷啊,美军制式手雷,十米之内,不可能有活口的。 纳法尔和卡森都是上层人物,这种人最怕一件事:死。 活着多好啊,金钱权势,酿酒美人,人生有太多的乐子,在这种权势大于法制的国家里,尤其如此。 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纳法尔和卡森脸上都现出恐惧之色,身子同时往后缩,张五金又取出那把手铐。 先带上,只觉得好玩,想带回去跟米切尔开玩笑呢,晚上铐着她,再小小的玩一把强暴,一定爽呆了,不想这里到是用上了。 张五金把纳法尔和卡森的手铐在一起,道:“奉革命军总司令米切尔之令,请两位去河东谈谈。” 他看着纳法尔,道:“你是总统,我们只想要政权,不想要你的性命。” 又看着卡森:“你是大使,我们更不可能要你的命。” “不过呢。” 他说到这里,拿过手雷,把插销一下子拨掉了,手卡着簧片:“如果你们不肯跟我合作,那我也不介意与你们同归于尽,我只是小人物而已,我的命,不值钱。” 这威胁,里外透彻,真实有效。 纳法尔与卡森连连点头。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张五金让纳法尔自己决定,调派直升机,然后自己决定怎么出去,反正他跟卡森铐在一起,而张五金握着拨了插销的手雷跟在他们后面。 只要纳法尔或者卡森敢玩半点花样,他一松手,就会把手雷放到纳法尔或者卡森的衣袋里,两人铐在一起,逃都逃不掉。 纳法尔和卡森都非常老实,非常配合,因为两个人都非常怕死。 总统府里就有直升机,张五金押着纳法尔两个,卷毛也跟在后面,这毛胆的牛人,直接就跟着来了,一起上了直升机,飞到河东革命军的军营中。 米切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居然神通广大到能绑架了纳法尔,甚至还捎带上一个卡森。 这份惊喜,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不过看到张五金的时候,她也没有上来拥吻张五金,也给他的丑样子吓到了。 米切尔连夜跟纳法尔和卡森谈判,怎么谈的张五金不知道,他也不关心这个,实话说他也不擅长这些,米切尔才是这上面的能手。 张五金只做了一件事,他找了一个身高体形和他变形后差不多的人,凝气捏脸,涂上大黄牙,戴上墨镜,然后和他一同出面,到米切尔与纳法尔卡森的谈判地露了一脸。 果然,纳法尔卡森看见假扮的人就有些怕,明显没认出来。 而因为他与假扮的人同时露脸,以后杰西卡或者中情局其他人向卡森询问,卡森就会证明,那个黄牙丑八怪,不是张五金。 这就叫鱼目混珠。 然后张五金再以革命的名义,叮嘱那人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再又给了一百美元,那人感恩戴德,拍胸脯保证不说。 事实上那人一脑子糊涂,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无从说起。 米切尔几乎一晚没睡,反正张五金没能在床上等到那妖精。 第二天一早,革命军大军出发,顺利的过了鸭子子桥,美军就在那里看着,因为先导车上,坐着卡森。 河中政府军的海军也没开炮,这明显就是纳法尔的功劳了。 到了兰雅,即刻到电视台,纳法尔宣布,与革命军达成政治和解,本届政府解散,一个月内,重新开始选举。 卡森也表了态,表示非常高兴看到两派的政治和解,和平是永恒的主题嘛,同时表示,将和西方国家共同监视巴塔共和国的选举。 一夜变天,让人震惊,不过巴塔共和国经常政变,也不是太稀奇,纳法尔原先就是个军阀,差不多也就是武力上台的。 真正让兰雅甚至整个巴塔陷入狂欢的,是米切尔随后宣布,给穷人发钱,但凡是巴塔共和国公民,每人一百美元,不分男女,也不分老少。 是个人就算,不要还不行。 这就疯了,兰雅立刻陷入歌舞的海洋,南美人嘛,每个人都能歌善舞的。 富人或者无所谓,但对穷人来说,一百美元,真心是笔不错的收入了,普遍生得多,一家一般来说,少也有四五口人,多的十几口,那就是几百上千美元啊,爽呆了有木有? 但这笔钱对米切尔来说,却也不算太大的负担。 巴塔共和国全国总人口,不到三千万,或者三千万多一点,统计不是太确切。 就按三千万算,一人一百,也就是三十亿美金。 三十亿美金不是笔小数目,可问题是,米切尔他们是革命军啊。 从布坦一路打过来,别的不说了,就在布坦一个地方,收缴的矿产主庄园主的财产,存款就超过五十亿,仅强斯一个人,就贡献了十多个亿啊。 巴塔共和国如此多的矿产还有石油,人民却如此之穷,为什么?因为绝大部份资源和财产,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 以革命的名义,米切尔随便在这些富人袋子里掏一掏,就足够让穷人狂欢了。 米切尔把这个消息一宣布,后面的就不用说了,革命的狂潮席卷巴塔共和国,不过米切尔很好的掌握了节奏。 威望大啊,说什么是什么,还有一点,她有一个坚实可靠的基层组织,近万的老党员,组成了无数的支部,很好的贯彻了她的命令。 所以,巴塔共和国的革命狂潮,控制在一个即热烈又不过于狂暴的节奏中。 张五金看得眼花缭乱,真心话,他看不太懂,总之就是,少部份富人有怨言,跑了,或者说,送他们走了。 大部份却都极为开心。 688 女总统 688 女总统 所有的矿产收归国有,所有的权力都到了米切尔手中,然后什么农民不要交税,工人以后是国家的主人,诸如此类,让张五金晕头晕脑。 最神奇的是,美国没有强力干涉,西方国家也只是不咸不谈的说了两句,没有任何行动。 然后选举,卡森和其他西方国家派了监选团。 结果是不用说的,其实就是卡森他们也知道,结果必然是米切尔当选。 很简单的推理,不说革命军的武力控制了全国,只说一点,米切尔发钱,就赢得了巴塔所有穷人的心——谁敢不把票投给米切尔,那就是白眼狼,王八蛋。 都不要别人说,他自己家人就能把他活活打死——这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可都是仙子一样的米切尔发的——这样的人不选,你要选谁? 选举结果一宣布,卡森等西方国家监选团就宣布,巴塔共和国的选举真实有效,承认米切尔的总统地位。 张五金觉得非常稀奇,逮个空子问米切尔:“美国还有西方国家,不是把**当成死敌的吗?” “谁说的。”米切尔笑得象一只偷鸡成功的狐狸:“我们是**不假,但我和卡森他们达成了交易,**国家,也会保护他们在巴塔的权益,只要我当政。” 张五金傻眼,好象有哪里不对,不过以他政治白痴的脑子,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的。 只不过在一场狂风暴雨的欢爱之后,软软的米切尔趴在他怀中,终于流出了眼泪:“我对不起妈妈,但爸爸曾经告诉过我,政治,最重要的就是妥协,巴塔共和国太小了,真要和美国斗,受苦的只能是我们的人民,我们投身**,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的人民受苦吗?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永远也不会妥协,但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我必须妥协。” 张五金还是不太懂,不过他感受到了米切尔的无奈。 其实反过来想想中国,还不是一样,妥协是必须的,以老毛之逆天,也得跟西方国家建交,也得跟尼克松握手,大家一起慢慢玩,不能掀桌子。 再往宽里想,妥协的只是米切尔吗?美国其实也在妥协啊。 纳法尔当总统,肯定比米切尔当总统,更符合美国的利益。 如果可能,美国当然想阻止,就如先前派一个营的海军陆战队扼守大铁桥一样。 可美国就是阻止不了啊,米切尔以一百美元,买到了巴塔所有穷人的心,三千万巴塔中下层百姓,从此成了米切尔的铁粉。 美国要想阻拦,除非直接出兵,光飞机炸都不行,没见伊斯兰国越炸越火吗? 可是,上陆军就一定行吗? 伊拉克,阿富汗,那不仅是铁的教训,那是血的教训啊。 出兵打败米切尔的革命军很容易的,可想彻底消灭得了民心的米切尔,却几乎完全没有可能。 越南,伊拉克,阿富汗,三大泥坑,要加上巴塔吗? 凑一桌中国麻将? 奥巴马会哭的——任期快到了,让我穿着秋裤下台吧。 而最要命的是,那夜谈判,米切尔说了一句,如果美军大规模干涉,她就会把革命的火种撒遍整个美洲大陆,从南美到北美,**将烽火燎原。 就是这句话,彻底吓到了卡森,也彻底吓到了美国国务院。 反而不是什么杀手卫星群。 事实上,中情局一直不知道,扬科金娃是米切尔找人救出来的,巴塔**的来源他们到是知道,是苏共遗孽,却并不知道,米切尔的妈妈是燕子。 米切尔当然也不会轻易拿杀手卫星群出来说事,因为这个只要透露,美国是真的不死不休的。 那只能做为最后的杀手锏。 但一句输出革命,已经吓住了美国。 拉美穷人多啊,就没一个富的国家,有革命的土壤啊,真要闹起来,美国什么也不要干了,天天在家里灭火吧。 所以,美国只能妥协,只能借民意民选的借口,让米切尔上台。 相比米切尔对美国和西方国家的妥协,美国这样一个大国,不得不对米切尔妥协,更丢人。 但政治从来只讲利益,不讲脸面。 这是大的妥协,小的方面,美国也有一个妥协。 张五金杀了特二处六名特工,卡森事后就找米切尔交涉,要米切尔交人。 开玩笑,要米切尔把张五金交出去,那怎么可能? 米切尔是政治动物,但对张五金,却是真心的,特别是在小楼遭遇轰炸,救了她第二次之后。 所以她一口就拒绝了。 却笑眯眯的对卡森说,她可以特许杰西卡率特二处的人,来巴塔境内找那个黄牙僵尸怪复仇。 不过她警告了卡森,黄牙僵尸怪非常厉害,而且特别好色,杰西卡真心要来,最好事先做好心理准备,万一落到黄牙僵尸怪手里,先奸后杀,那是轻的,就此沦为奴隶,也不是不可能。 卡森无语,把这话转告给杰西卡。 他听说过杰西卡的名头,原以为杰西卡会暴怒,结果杰西卡听了这话,竟然无声无息的挂了电话。 美国很强,美军很强,中情局很强,特二处也很强,但要杰西卡率人来巴塔找黄牙僵尸怪复仇,杰西卡却实在提不起那个胆气。 那导弹临头能事先跑掉的不可思议的预警能力,那可以空手丢人的不可思议的力气,那可以躲避子弹的不可思议的速度。 所有这一切,让杰西卡完全生不起报复之心。 就如她站在纽约街头,望着那些摩天大楼,生不出半丝攀爬之心一样。 所以说,真要数起来,美国吃的亏更大,妥协得更多。 当然,以张五金政治二十分的脑袋,是分不清这些的,他只知道,米切尔成功了。 她已经是一个得到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正式承认,并在联合国拥有正式席位的国家的元首,除非国内政变,否则没有人再能伤害她。 哪怕她现在去美国访问,美国也得对她以礼相待。 至于说国内政变,那还是算了吧,一百美元,米切尔买尽了巴塔穷人的心,现在在巴塔,米切尔就是活生生的圣母,恨她的人当然有,没人敢公开说出来。 不必再担心米切尔,张五金就真的想回去了,可是才露口风,米切尔就眼泪汪汪了,扑到他怀里,雪一样的胳膊吊着他脖子,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看着他。 那湛蓝的眼眸,是如此的深情,是如此的悲伤,张五金完全无法抵挡,只好搂着她,安慰她,好半天才哄得米切尔破嘀为笑,随即就想尽一切花样来讨好他。 以前的米切尔是看不起男人的,可对着张五金,她却完全变了个人,是真的变着花样来讨张五金欢心,只要张五金喜欢,无论怎么样都行。 张五金能感受到她的情意,就更难开口了。 这么着又过了二十多天,尼尼打电话来,向他报告,长弓团女兵中,有人信教。 信教就信教呗,这没什么稀奇的,南美巫术派行,各种鬼神崇拜,数都数不过来。 但当尼尼说,这个教很奇怪,有一样道具,是一支挖耳子时,张五金腾一下就跳了起来,立刻就叫:“我明天就过来。” 当时是晚上,张五金坐在沙发上,米切尔刚回来,换了衣服,准备跟他缠一会儿,一起去洗澡呢,听到这话,米切尔顿时就变了脸色。 不过米切尔到底是个理智型的女子,怔了一下,还是坐过来,问:“什么事?你要走了吗?” 张五金轻轻搂着她,她换了睡袍,细细的腰肢,柔软如玉。 张五金张了张嘴,看着米切尔那深蓝的眸子,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米切尔,我其实不姓金,我姓张,我也不是一般的中国人,我是中国祟北县的副县长,同时,我还是中国国安局的特别顾问。” 米切尔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脸上却慢慢的漾起了笑意,道:“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人,就不可能是普通人。” 她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是这种真诚的笑意,到让张五金心中更加欠疚,道:“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因为我这次来南美,明是因公,实是因私。” 到这会儿,也就不管不顾,索性就从神耳门说起,说到与李二仙的纠葛,怎么得到李二仙被通缉的消息,怎么借塞里斯的病跑来南美,名为治病,实为救李二仙。 然后找不到人,想打入哥拿军内部,所以混进黑帮,结果一来二去,一手扯起了长弓团。 也解释了,所谓长弓,就是张字的分拆。 本来,他以为找不到李二仙了的,所以再呆一段时间,就想回去了,结果尼尼告诉他,挖耳子出现了。 “挖耳子出现的地方,一定有神耳门的人?”米切尔问。 “是。”张五金点头:“这种中国奇门的功夫,别人是学不会的,没法子偷学,所以一定是神耳门的人,应该就是李二仙。” 689 多情的男人 689 多情的男人 “嗯。”米切尔点头,移身坐到张五金腿上,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眼晴深深的看着他:“张,你真是一个多情的男人。” “对不起。” 张五金道歉。 “不。”米切尔吻他一下,摇头,然后深深的看着他:“如果我以后遇到了危难,你听到了,会不会越过太平洋来救我。” “会。”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 米切尔看着他,似乎一直要看到他心里去,然后,笑意在他脸上漾开:“吻我,抱我去洗澡,然后要我,今夜,我要你整整要我一个晚上,我要你给我留下永世不忘的记忆。” 张五金当然遵命。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直飞波哥大,坐的当然是米切尔的总统专机。 尼尼已经派了人在机场接,一溜儿的车队,一水的女保镖,领头的是莉莉。 好吧,就是内卫班一帮子美女,那可真是养眼,主要是整体水平太高了,以至于苏珊都没有那么打眼了,因为都差不多。 米切尔总统专机上的空姐跟这帮子女兵一比,都还要差一截。 但朱朱却没在,她提前一天,给米切尔召到巴塔去了。 这是米切尔的一点小心思,她跟张五金的事,一直瞒着朱朱的,也不想朱朱和张五金再有纠缠,到是苏珊留了下来。 这个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其实好理解,她跟朱朱亲,把朱朱另外看待,所以朱朱跟张五金在一起,她反而心里不舒服。 至于苏珊,算是另外的女人,那无所谓。 张五金到是没想那么多,他这会儿一门子心思,全在李二仙身上呢。 回到黑山,却还有另外一件事在等着他,批文下来了,采矿权拿到了,也选了几个合作的对象,其中有一个是中国人,牛逼哄哄的,说是跟中国政府有关系。 因为张五金也是中国人,这人口气又大,所以尼尼她们难以决断,想让张五金见一见。 张五金先不管,先问挖耳子的事,来的却是迪米,原来她也加入了光明教,手中果然就有一支挖耳子。 张五金一看就知道假不了,那挖耳子是如此的熟悉,拿着那小小的挖耳子,无数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二仙,五仙,李玉娇,那个痴情的女子,李玉娥,那初见面时,飘逸绝伦的广寒仙子。 还有李玉龙,人生不过是一点痒,当时不觉,事后想来,竟是大有深意。 “团长,我劝你也入教,真的可以看见大光明呢,只要把挖耳子放进耳朵里,静心念咒,就可以见到,那一刻,眼前就是一片光的海洋,所有的烦恼全都没有了。” 迪米非常热心,还要张五金现场就试一下,尼尼玛丽几个却在一边皱着眉头。 显然,迪米痴迷于宗教,而不是全心全意忠心于长弓团或者说忠心于张五金,让她们有些不满。 不过她们也不好说迪米什么,迪米命不好,遭际不堪,入长弓团后,虽然面目焕然一新,又成了百万富婆,以前的家人也拼命的缠着她捧着她,却反而又让她反感了。 心中不宁,信个教,精神上有寄托,无可非议。 张五金也知道这一点,再说了,这是李二仙在传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的,点点头,道:“迪米,给你传教的,是一个中国女子吧?” “是。”迪米点头:“团长你知道啊,她好漂亮的,身材也特别好,而且特别有气质。” 张五金听了微笑,身材好是一定的,神耳门有一种特殊的坐功,每人都坐出了一个美妙绝伦的臀,气质嘛,也是一定的,李二仙还是蛮会装的。 “你知道她名字不?” “姓李。”迪米想了想摇头:“名字不知道,别人都叫她李老师,我也跟着这么叫。” “不是李仙姑吗?” 回忆从张五金脑海中泛出,他嘴角忍不住掠过一丝笑意。 “好象也是有人这么叫。”迪米想了想,点头:“我因为事多,只见过她一面,受了教,后来就没见过了,不过团长你要想见她,我带你去。” “当然。” 张五金点头,千里万里,不就是这个目地嘛。 “臭丫头,终于给我逮到了是吧,看我不谑得要死要活的。” 想到与李二仙玩的那些游戏,腹中一时热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也更浓。 尼尼与玛丽想视一眼,都看出不对,心中均想:“难道团长认识那个什么李仙姑?” 李二仙在白石传教,白石是个中等城市,距黑山一百公里,距波哥大也是一百公里,等于刚好就是在两地的中间,到是方便。 不过今天去不了了,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长弓团一堆的事,虽然张五金让尼尼等人全盘负责,但有些文件,还是需要他签署的。 长弓团,越来越正规了,这是玛丽几个的功劳,而且要转为长弓矿务集团,有些文件也要张五金签。 张五金想甩手,但这不行啊,甩给谁? 尼尼玛丽她们可以帮他处理事情,但长弓团是他的,不可能把长弓团转给尼尼或者玛丽或者列文兄弟吧,那立马就得乱套。 不仅仅是巨大的利益的问题,得有人心服啊。 所以张五金只得先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即然已经知道李二仙在白石,也就没关系了。 以长弓团今天的实力,乔马哥拿也不可能再伤害得了李二仙,乔马哥拿识相就好,不识相时,嘿嘿,张五金不介意把乔马哥拿象格里高里他们一样给干掉。 一堆的事,然后,还有那个所谓有政府关系的中国商人,也得见一见。 张五金还是顷向于中国来开发的,他也知道,中国满世界找矿,而里哈的铜,据米切尔说,蕴藏量极为丰富,还在前苏联时代,苏联就有过情报,想过开发的,只不过是美国的后院,没有机会。 现在让中国来开发,那也不错啊。 吃晚饭的时候,就约那个中国商人一起吃饭。 那中国商人叫权志益,四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看上去很不错,打扮得体,眼光自信,笑容亲切,可张五金跟他一握手,不对啊,这人体内气机浮燥杂乱,一点也不纯。 这不是紧张造成的,而是一种心态,就仿佛那种小偷和骗子,眼珠子就只会乱转。 “这人是个骗子。” 张五金几乎立刻就确定了,一时间又气又笑。 权志益还装模作样的客气呢,笑呵呵的:“能见到金团长,非常开心啊,我也坦白的说,我有中国政府的背景,可以拿到国家贷款,只要金团长把采矿权交给我,一切都不要操心了。” 他巴拉巴拉,张五金却是又气又笑,他当过两任开发区主任了,虽然都是甩手掌柜,但也见过听过不少这样的骗子,说是来投资,实力多么雄厚什么的。 等拿到矿权或者地权后或者代理权后,就去银行货款,或者把矿权地权又转包给别人,而且不是转一家二家,往往七家八家什么的,他在中间捞了钱,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一个烂摊子。 这样的骗子,在中国的改革开放浪潮中,涌现过无数,最初的时候,有很多地方政府都吃了大亏,资金没有盼来,等来的却是一纸银行的贷款合同,有的甚至是政府出面担保了的,而钱与骗子则跑得无影无踪了。 “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权志益还在巴拉巴拉,张五金却不耐烦了。 “什么?”权志益一火车的话堵在嘴边,顿时就有些张口结舌了,看着张五金,眼晴非常快的眨巴了好几下。 骗子的眼晴,往往是最灵活的。 张五金扫他一眼,把一块小牛肉叉进嘴里,边上的苏珊立刻拿纸巾帮她擦了一下嘴角边溢出的油。 没办法,张五金不习惯吃西餐,切出的牛肉老大一块,嚼的时候也往往张着嘴巴,而绅士们吃饭,是要闭着嘴巴慢慢嚼的。 土啊,可土包子身边有美人服务,张五金回来,苏珊着意打扮了一下的,胸前带蕾丝的白色紧身上衣加小花裙,鼓鼓的胸,细细的腰,长长的腿,性感无敌。 权志益看着,眼晴又眨巴了几下。 苏珊的美,对这世间绝大多数男人,都有着难以抵御的杀伤力。 “我很忙,不想说第二遍。” 张五金亨受着苏珊的服务,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盘子。 因为张五金才回来,所以尼尼玛丽迪米加上列文兄弟,全陪着一起吃饭。 张五金话风不对,尼尼几个当然听得出来,别人还好,迪米却是个火爆脾气,立刻就瞪眼了:“我们团长说话,你没听见吗?” 她就穿了个黑色的背心,说话时身子往前一顷,胸前那个摇啊,就如颤动的两只大皮球。 很性感,可这种庞然配上她的横眉怒目,给人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感,那一下一下的颤动,让人心惊肉跳。 权志益吓一跳,一面拿皮包,一面嘴里还嘟囔:“什么嘛,金团长,那个---。” 690压死你 690压死你 “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娘就拖你出去,拿坦克压死你。” 迪米瞪眼。 她最感激张五金,对张五金也最忠诚,任何让张五金不开心的人或者事,她会第一个跳出来踩死,而她最喜欢的,就是用坦克吓人。 也不完全是吓,她真做得出来的,这一点谁也不要怀疑——因为几次战争,无论打格里高里还是打奔马,她都这么干过。 她以前就比较暴烈,但只是一个受苦的女人到了绝处的暴烈,而最近杀了不少人,手上又有一个坦克连,杀气加上强烈的自信心,这股子气势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虽是嘴上说,权志益却彻底给她吓到了,再不敢吱声,乖乖的拿出皮包。 他还要翻呢,一边的莉莉却一把抢了过来 这只少女型萝莉同样杀过人了,笑的时候很甜,瞪眼的时候,同样带着杀气。 权志益与她眼光一对,不自禁打个寒颤,心下暗暗叫苦:“早听说长弓团女兵都是些杀人魔王,果然如此,这下糟了,可这鬼地方的一个土包子团长,怎么看穿我的?” 张五金猜的没错,这家伙还真是个骗子,一个大骗子,在国内骗了好几个亿,然后跑南美来了,听说长弓团在招商,这家伙手痒,又想来骗一下,骗人有瘾啊,没想到却给张五金一眼看穿了。 张五金看了一眼护照,再拿身份证对比了一下权志益的相片,摇头,瞟一眼权志益:“给你一个机会,报你的身份证号码。” 做个假身份证太容易了,张五金自己的就是假的,当然,他的是国安做的,假的也是真的。 谁要是照着这个假号去查,那乐子就大发了,国安就如蛛网中的那种大蜘蛛,倏一下就扑了过来——秦梦寒妈妈就闹过这个笑话。 但他可以肯定,权志益这个,绝对是假的,虽然照片一模一样,但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号码是错的。 权志益心中挣扎了一下,张五金并没有说,如果不报,或者报个假的,会怎么样,可眼角余光感觉到周围莉莉迪米几个要杀人的眼光,他没敢报假号,报了自己的真号。 “报真号又怎么样?就你这土包子毒贩,还能查我?就上帝也没本事隔着太平洋查我吧。” 他在心中冷哼,甚至有些得意洋洋。 隔着太平洋不算,还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中国公安,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当然,如果张五金是美国大使,那又另说,可张五金只是个黑帮头子啊。 张五金听了号码,让尼尼拿一个新手机来,给尚锐发短信。 没多会,信息返馈,还真是个大骗子,真名肖运前,前后坐过两次牢,现在又骗了七八亿,公安部正通缉他呢。 张五金摇摇头,道:“让他去井下挖煤,别弄死他,也别让他跑了。” 外面立刻就有两个女兵跑进来,肖运前急了,跳起来:“为什么?凭什么?都是中国人,人不亲土亲,你不能这么对我,中国政府会过问的,会派解放军打你的----。” 简直就有胡言乱语了,张五金也懒得开口,只把手机伸过去,肖运前看一眼,刹时间一脸惨白,眼珠子瞪得比灯泡还大。 “你怎么查得到?怎么可能?中国公安为什么配合你----?” 他喃喃叫着,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着张五金:“你是特---特---特---地下---党---。” 脑子太灵活的人,想法就是多,不过张五金眼一扫,他立马闭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饶命啊。” “走。”迪米可不跟他客气,一手扯着他头发,倒拖了出去。 “团长,我没想到这人----。” 看肖运前给拖出去,尼尼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 张五金把手机递给莉莉:“明天派人带手机去墨西哥,然后取出手机卡,分开丢掉。” “是。”莉莉脆声答应。 什么也不问,对她来说,能看到张五金,并且能给张五金做事,那就行了,至于做什么,需要问吗? 尼尼几个也没问,到是玛丽眨巴眨巴眼晴,但也没开口。 姑娘们不会问张五金是什么人,无论张五金是什么人,对她们来说,都只一个身份,张五金是她们的团长,就是因为张五金,她们才有今天的一切。 否则尼尼只是跟着哥哥混黑帮的野丫头,也许就会死于街头的一次枪战中,或者给人抓住轮暴甚至卖做妓女。 玛丽是个女中学生,她还考上了大学,但家里已经帮她订了亲,不可能再让她读书了,如果没有张五金,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成了亲,怀了别人的孩子。 莉莉更惨,别说读书,她会直接给爸爸卖掉。 迪米就更不用说了,她只能做妓女 而列文兄弟呢,还得在僵尸城堡中扮僵尸。 苏珊似乎好一点,可也就是个打工妹,家里对她也还不错,可她太漂亮了,没有强有力的保护,终是个悲剧。 对于这些,尼尼等人是非常清楚的,她们对张五金的感激,拥戴,还有无条件的信任,就根源于此。 不过姑娘们对张五金做了什么事,却非常感兴趣,因为朱朱是个大嘴巴啊,她可是知道米切尔在闹革命的,而张五金在给米切尔帮忙,她当然会天天关心天天说,所以尼尼等人也非常想知道。 张五金其实不想吹,不过尼尼几个要问,他也只好捡大致的说了一下,虽然没有细说他在中间起的作用,但尼尼几个自然想得到,一时间惊叹不绝。 这是拥立了一位总统啊,太牛了,而且张五金起的作用显而易见,米切尔派专机把张五金送回来,就是明证。 这一餐饭吃到快十点才结束,姑娘们意犹未尽的散去,苏珊可没离开,而是脸红红的跟在张五金身后。 张五金伸手搂着她腰,苏珊整个人就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了。 “想我了没有?” “嗯。” 苏珊点头,眼眸中水汪汪的,几乎能把人淹没。 少女柔情,张五金也忍不住了,直接把她抱起来,抱进房中。 一夜春风。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把迪米叫来,让她带他去白石。 “团长也要信教吗?太好了。” 迪米非常的开心。 莉莉自然要带内卫班跟着,苏珊却没有跟着,昨晚上太疯了点,起不来床,还在睡呢。 一路上,莉莉得意洋洋的告诉张五金,这段时间,她带内卫班跟着彼得训练,虽然跟粉豹不能比,但也相当不错了。 张五金一听摇头苦笑,他知道莉莉心气高,可问题是,内卫班跟一般的女兵不同,不是十四岁不到的小姑娘,就是尼尼等人特选出来的大美人。 想着这些大美女给彼得训得叫苦连天,他心中就着实有些不忍,不过还不能说莉莉,还是表扬两句。 因为迪米也在一边做证,说内卫班训练得确实还不错,装备也不错,无论碰上什么敌人,内卫班二十多个女孩子,绝对可以撑一下。 而只要撑过二十分钟,直升机就会带着粉豹从天而降,再然后就是十二辆重坦打头的一万女兵。 张五金听了苦笑,至于不? 不过他能理解迪米她们的想法,他一直是旁观者的心态,随时准备甩手走人的。 迪米尼尼她们,却是真正把长弓团当成立身的根基,把张五金当成她们的主心骨。 在这黑帮林立的国度,做为弱者的女人,想要活得好,就要握紧枪。 她们随时都在准备打仗。 所以,哪怕是内卫班的那帮子超级美女,身受特种训练也一声不吭,更没有一个人退出长弓团的。 “或许,真的只有象米切尔一样,发动革命,把这个世界改变。” 张五金心中闪过这么个念头。 不过也就是闪一下,随即就转到了李二仙身上。 那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命运不见得就强过尼尼她们。 她生在和平的中国,以她的美貌,必定可以成为男人簇拥的中心,而以她的本事,更有可能成为女强人,至少不会比秋晨她们差。 可命运弄人,长得太好,碰上李玉娇,给抹掉记忆悄悄带走,再不知父母是谁。 本来李玉娇对几个徒弟也都还不错,可偏偏李玉娥生事,李二仙跟着倒霉。 还算好,碰上的是张五金,也明白她之所以喜欢性谑,是李玉娇搞的鬼,所以也没有忍心伤害她。 可随即李玉龙又起坛,最终只能逃亡国外。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却落得这样的命运,怎不令人唏嘘伤神。 “不过能躲过乔马哥拿的通缉,还能暗中传教,也算是有本事了。” 对李二仙的心计手腕,张五金一直是欣赏的,这一次,更加了三分佩服。 李二仙传教的地方,不在城里,而在郊区,有一个庄园。 白石算一个中等城市,有一百多万人口,这一带地势比较平,利植业非常发达,经济不错,不过富的不多,土地私有,绝大部份种植园,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 说起来,非洲也好,南美也好,几乎都是神赐的土地,气候太好了,土地太肥了,随便种什么都长啊,甚至什么也不种,就野生的,都能吃个肚儿圆,只要伸手就行。 691 不识眼前人 691 不识眼前人 这边物产也特别丰富,中国很多好东西,象辣椒玉米什么的,都是南美引进的。 可就是这种神赐的土地,却是全世界穷人最多的地方,这到哪里说理去? 而越穷的地方,迷信思潮就越严重,随便个什么教,都有人信。 而神耳门的挖耳子,可是有真东西的,能启动人体最神秘的一个窍穴,能真正的见到大光明,信众自然不会少——其实人如果突然受惊或者砸一下头,也会见到金光,不过这里面的原因,没人去想。 张五金估计,李二仙之所以能在乔马哥拿的重赏之下躲得严严实实,跟铁杆信徒们的掩护,有极大的关系。 “不过还是暴露了啊,小仙仙,哥哥我来了。” 当迪米说,眼前的庄子,就是传教之所,张五金忍不住兴奋的暗叫,小腹都有些发热,没说的,今夜里,非得好好的把这丫头谑一顿不可。 张五金让莉莉等人留在庄外,自己跟着迪米进去,不过其她人留下,莉莉却硬要跟着,也没办法。 现在姑娘们都知道,张五金这人好说话,只要不是特别原则性的问题,坚持一下,撒撒娇,张五金一般都会妥协。 其实在玛丽等人看来,张五金这人就没什么原则,一切好说话。 庄子很大,不稀奇,这边的庄子都很大,地广人稀嘛。 信教的也不少,来来去去的。 有接待的弟子,迪米已经入教,上前说了一句,也不要人带,自己就带着张五金和莉莉进去。 转角,看到一个大棚子,木柱子,绿色的雨塑盖顶,非常大,至少可以容纳三四百人。 然而这时候,棚子里却挤得满满当当的,每人一个塑料垫子,席地而坐,棚子外面都挤了不少人,不说多了,五百以上,多是妇女,而且一般都比较年轻。 这也不奇怪,老妇人一般早有信仰,难得改了,到是年轻妹子信仰不定,听说是好的,往往就会来试一下。 张五金不关心这些,他的眼光,一直往棚子尽头看,棚子尽头有一张桌子,上面坐着个白衣的女子。 眉目如画,容颜如水。 但却不是李二仙。 是李五仙。 “五仙。” 张五金讶叫出声。 这也实在太意外了。 对李二仙,张五金心中更多的是同情,而对李五仙,他心里却有一种欠疚。 最初他是用霸床霸占的李五仙的身心,李五仙顷心相恋,他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再后来神耳门事败,李五仙跟着师门出逃,他也几乎没怎么想到过她。 然而这一刻,乍见玉人,那过往的一切从脑中浮现,突然让他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触。 “五仙没事,真好,想不到是她在这里传教,那二仙是不是也在,玉娇她们呢?” 一时间心绪纷繁,就站在那里不动,只呆呆的看着远处端坐的李五仙。 棚子里放着音乐,李五仙闭眼坐在那里,双盘的姿势,双手搭在腹前,身姿娇挺,微风轻拂她的白衣,给人一种飘逸绝尘的感觉。 这时应该是用挖耳子练过六字光明咒了,静坐亨受大光明世界的光明喜乐,这过程,张五金知道的。 果然,二十分钟后,音乐停止,李五仙缓缓睁眼,单手竖于胸前,行了一礼,说了句:“愿得喜乐,永驻光明。” 然后缓缓站了起来,下了桌子,信众们也纷纷起身散去,也有几个信众围着李五仙请教的,李五仙很耐心的应对。 一年多过去,她容颜完全没有半点变化,性子也仍如以前般温婉平和。 张五金静静的站着,一直到李五仙身边的人差不多全走开了,他才走过去。 李五仙注意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 她先看到走在前面的迪米,随后眼光越过迪米,看到了张五金。 四目对视。 好象有什么不对。 李五仙明明看清了张五金,张五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神中有一丝迷惘。 那神情,就好象看到一个人,似曾相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是的,就是这感觉,似曾相识。 李五仙眼光只在张五金脸上停留了一下,随后就落到了迪斯科脸上。 迪米上前,双手合什行礼:“李老师,这是我们金团长,他也想入教,请你指导。” “是迪米呀。” 李五仙回了礼,声音柔和亲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抬眼看着张五金,微笑道:“金团长也想入教啊,你是中国人吗?我们好象有些面熟哦,或许以前见过。” 张五金脑子里嗡嗡的,李五仙的声音非常好听,可这些话,却震得他头晕脑胀。 她真不记得他了? 或者说,她是在生她的气,故意这么说? 不对,张五金心下摇头,隔得近了,他能感应到李五仙的气机,平和舒缓,并没有什么恼怒或者暗藏的嗔恼什么的,更没有强压着的狂喜。 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团长,团长。” 迪米见张五金不说话,叫。 “哦。” 张五金醒过神来,他看着李五仙眼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们真的在哪里见过吗?” 李五仙对他这种直勾勾的眼光似乎有些不习惯,眼光微微闪了一下,笑道:“我也是中国人啊,一年多前才来这边,以前在国内也传过一段时间的教,可能我们见过吧,能在国外相遇,也是缘份,这样好了,你们先到那边休息一下,过一会儿,还有一些信众,呆会一起受功好了。” 说完,她对张五金行了个礼,又跟迪米打了声招呼,然后转身走了。 张五金象木桩子一样呆在了那里。 李五仙确实不认识他了。 可她确实是李五仙啊。 这是为什么? “团长,团长。” 迪米又叫了两声,张五金这才醒过神来。 莉莉却在一边嘟嘴:“没漂亮到这个程度吧,还不如苏珊呢,我们内卫班一堆一堆的美人,没见你这么痴迷,难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对张五金不吃家里的美女,却老是给外面美女勾引的事,莉莉非常恼火,这时不自觉就嘟囔了起来。 张五金摇摇头,也不解释,因为没人跟他解释啊,李五仙为什么不认识他了,难道才一年多就忘了,没可能嘛,再说了,李五仙自己也说,她看着他有些面熟啊。 到旁边屋子里,一个大敝厅,有几十个人,多是女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应该是准备新入教,在这里等着学习功法。 这些女子没一个能看的,张五金就懒得进去,在门外站着,过了一会儿,李五仙过来了,到门口,张五金忍不住,叫了一声:“五金。” 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眼光却死死的盯着李五仙。 李五仙听到他的叫声,微微愣了一下,脸上随即浮起一个淡淡的笑,道:“没关系的,没有钱也可以入教的。” 她的笑容温柔亲切,张五金却如泥朔木雕。 他叫自己的名字,是想提醒李五仙,或者说,是试一下李五仙。 结果非常明显,李五仙确实不认识他了,甚至把五金当成了钱,可能以为是五美金甚至五比索。 李五仙说了这一句,进去了,莉莉戳一下张五金,张五金才醒过神来,跟着进去,坐在了最后面。 李五仙开始传功,有小姑娘给每人发一枚挖耳子,并特地叮嘱张五金,要他用左手拿挖耳子。 男左女右,张五金当然知道。 李五仙传了基本的心法,说了挖耳子要怎么拿,又说了六字大明咒,挖耳子先不入耳,先把六字大明咒跟着她念几遍,念熟了,心气也安静下来,然后在她的引导下,才把挖耳子放入耳中。 她非常的耐心,声音非常的好听,笑容非常的亲切,姿势也非常的优雅。 张五金象个呆头鹅一样,跟着李五仙的导引,把挖耳子放入耳中,念动六字真音,眼前乍见光明。 身已不见,一片光明之海,突然就生出明悟。 “她的记忆给抹掉了。” 刹时间一切都想通了。 李五仙不是忘了他,更不是故意不认他,而是关于他的记忆,给强力抹掉了。 做这事的,肯定是李玉娇,用的自然是摄心术。 李玉娇为什么要把张五金从李五仙记忆中抹掉呢?张五金想了一下,也想通了。 因为李玉娇知道,李五仙是张五金的女人。 而李玉娇其实是个非常保守的人,她自己成了张五金的女人,就不想李五仙再记得张五金,因为在她心里,师道尊严,师父徒弟同一个男人,她接受不了。 张五金同时可以肯定,李二仙的记忆也一定给抹掉了,肯定跟李五仙一样,见了面也不认识他。 “李玉娇,你个混帐婆娘。” 想通了,张五金一时间咬牙切齿,又气又恼,只是李玉娇不在边上,若在边上时,一定揪过来,老大巴掌抽她的屁股——再漂亮也要抽。 前后半个小时左右,李五仙传完了功,又耐心的回答了一些信众的问题,然后就起身离开了——没有再看张五金一眼。 692 红蝶 692 红蝶 张五金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远远的看着,不凑过去,因为凑过去没用,李五仙脑子里,已经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了。 张五金自己也会摄心术,虽然因为他觉得这个玩意儿比较邪,一直没练过,但方法是知道的。 可会也没用,他解不了李玉娇在李五仙身上施的术。 为什么呢,因为摄心术虽是一种,但每个人施功的人,都有自己解功的秘诀。 就如相同的手机,每个人的屏保密码却不相同。 张五金不知道李玉娇的施功密诀,就解不开李五仙身上的摄心术。 每个人的密诀只有她自己知道,当然,李玉娇的密诀,李玉娥知道,因为李玉娇告诉过李玉龙,李玉龙又告诉了李玉娥。 然后李玉娥要暗算李玉娇,又告诉了李二仙,最终酿成了李二仙的悲剧,那件事,张五金还是亲身参与的,所以知道得非常清楚。 只除非找到李玉娇,才能解得了李五仙身上的摄心术,现在甚至李玉娥来了都不行,因为李玉娇即然知道密诀泄露,自然会改。 如果李玉娇在这里,张五金一定会让她说出来,或者直接给李五仙解了摄心术,那个由不得她,在闺房中,张五金还是很霸道的,李玉娇再害羞,也得听他的。 可问题是,到哪里去找李玉娇?人海茫茫,几个女人存心想躲,实在是太容易了。 随后几天,张五金每天都来白石跑一趟,李五仙很忙,信众很多,几乎每天都有人加入,她身边就总是围着人。 大部份固然是请教疑难的,但也有垂涎她美色,想要跟她约会的。 这个也正常嘛,李五仙这样的美人没有垂涎,那才反常呢。 李五仙保持着一贯的本色,永远都很有耐心,温婉有礼,亲切随和,该解答的就解答,该拒绝的就拒绝。 张五金并没有凑过去。 摄心术很霸道,不是催眠术,可以说,催眠术只能算是摄心术最粗浅的功夫。 摄心术第一次施功,是要配合着穴位按摩,有独特的气路走穴的。 象李玉娇第一次给张五金施术,就是李二仙先按摩穴位,让他睡去,回头李玉娇进来,再按摩穴位,气走奇穴,然后施术。 很复杂,也很危险,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让人脑瘫的。 与之对应的,则是威力奇大,一旦给施术控制,自己完全不能解,就如身在梦中,甚至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如果硬要去提醒,竭力去想,最终的结果,不会是清醒,而是疯癫。 张五金深知这功的厉害,所以没有想到硬要李五仙回忆起他来,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就如堵死了的高速公路,你硬要去冲,是冲不过的,无论你换宝马还是换奔驰,最终只会越堵越厉害。 看着李五仙巧笑宴宴,却对面不识,他心中有一点点悲伤,但李五仙好好的,他心中也多少吁了口气。 当时李玉娇她们率群弟子出奔,张五金最担心的,就是她们一群女子,给人欺负了。 现在看来,混得似乎还不错,李二仙能把乔马哥拿儿子杀了而逍遥江湖,李五仙则信众上万,坐言起行,都有人跟随服侍。 想来也是,李玉娇她们本就是奇门中人,走江湖的,个个一身的真本事,可不仅仅只是一张漂亮脸蛋加一个完美的臀,个个手中都有杀人剑的。 张五金可以肯定,李二仙一定跟李五仙在一起,只不知李五仙把她藏在了哪里。 这个很容易的,李五仙那么多信众,找一个人家,随便一蹲,乔马哥拿怎么可能找得到? 即然李二仙跟李五仙在一起,张五金也就不担心了。 他已经起心想要回去了,这天,尼尼却跟他说,有一个矿业集团,打算跟长弓团合作,不过这个矿业集团的老板有些害怕,不敢来长弓团,希望长弓团派一个能管事的人,到他的游艇上去谈。 张五金一听乐了,也是啊,长弓团是黑帮啊,而且是杀人如魔凶名在外的大黑帮。 现在这边说黑帮,一定要说到长弓团,一帮子红粉罗刹,个顶个的漂亮,却也是个顶个的凶。 尼尼说这个矿业集团非常有名,实力雄厚,给出的条件也不错,真能成功合作的话,对长弓团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 她即然这么说,张五金也就答应了:“行,我去跟他聊聊。” 张五金应得爽快,现在他心头就这么一件事了,只要长弓矿业集团正式成立,以后就走上了良性发展的道理,黑帮之名也洗脱了,姑娘们坐等收钱就成,那就真的不需要他操心了。 她们跟他一场,也算是有个结果,就这样吧。 张五金带了玛丽,矿业集团前期筹划,主要是玛丽在负责,然后加一个莉莉,这条小尾巴怎么也甩不掉,而且尼尼她们也支持莉莉跟着,不能任由张五金一个人溜来溜去啊。 从巴比兰坐快艇,一个小时,见到了一条豪华游艇,上艇,有侍者引张五金三个进船舱。 还没进船舱,张五金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眉头一凝,进舱,一个白人中年男子坐在桌子后面,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女子,似乎是保镖,气势很强 “金团长,欢迎你。” 看到张五金,那白人男子站起来:“我是---。” 不等他说完,张五金突然一抬脚,一脚踹在桌沿上。 桌子飞起来,象一块大布一样拍向白人男子,张五金身子同时跟进,双手齐伸,同时戳向白人男子两边站着的两名保镖。 那男保镖反应不慢,伸手就去掏枪,但当然不可能有张五金快,正中胸口,闷哼一声,刹时软倒。 那女保镖却是个功夫高手,不躲不闪,见张五金冲过来,她起脚便踢。 她起脚不高,也不是踹,而是用脚尖踢的张五金膝盖。 看似简单,但这一脚又快又急又准,显然是长期苦练的,真要挨上一脚,绝不会轻松。 但张五金当然不会给她踢到,手一回,勾着女保镖脚后跟一扯,女保镖立刻就是一个一字马,张五金手顺势前伸,捏向女保镖脖子。 女保镖确实有两手,居然还伸手反拨,可惜拨不动张五金的手,把自己手弹回去,打掉了墨镜。 张五金这时手已经按到了女保镖脖子上,本来顺手一下要把女保镖捏晕的,但一看女保镖的脸,却呆了一下。 这女保镖脸型跟谢红萤差不多,不说十分像,至少也有七八分。 只不过比谢红萤面嫩些,谢红萤比秋雨还大得一点,二十九了,这女保镖却最多二十四五岁。 女保镖反应极快,他一呆,女保镖立刻侧身要翻走,张五金急伸手一抓,却抓着了女保镖衣领。 女保镖穿的是一件白底带蓝条纹的衬衫,这一扯,只听崩崩连声,扣子全扯掉了,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衣,极为丰满。 这到是个意外,张五金瞟一眼,慌忙松手,女保镖一个侧身,跳了起来,她也顾不得衣服,反手到后腰摸枪,却摸了个空。 却原来张五金手快,她侧身跳开时,张五金顺手就把她的枪抽在了手里。 这时眼见张五金手中拿着枪,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女保镖也不由得一愣,随后才想到自己衣襟敝开,忙伸手掩上。 张五金出手太快,到打完了,玛丽才反应过来,莉莉已经抽枪了,玛丽却还有些糊涂,道:“团长。” 张五金摇摇头:“他们不是什么投资商。” 男保镖软倒,白人男子拍翻,女保镖双手掩衣呆立,张五金扫一眼,眼光最后落到女保镖脸上,嘴角慢慢掠起一个笑意,道:“谢红蝶。” 女保镖本来警惕的看着他,但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愕,她眼睛很漂亮,是柳叶形的,这会儿却瞪圆了,看着张五金,满脸的疑惑。 张五金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没道理啊。 张五金本来只有七八分把握,一看她这个反应,心中便有了十分,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那白人男子却叫了起来:“金长弓,你跑不掉的,立刻举手投降。” 张五金看他一眼,瞟一眼边上的莉莉,莉莉立刻摸出手机打电话。 游艇上还有不少人,但问题是,白人男子三个落到了张五金手里,那些伏兵就不敢出来。 张五金也不说话,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谢红蝶,谢红蝶则一脸疑惑的反看着张五金,到也不害怕,因为她从张五金眼里,没有感觉到恶意。 张五金看她,似乎是饶有趣味,仿佛碰上了什么有趣的事。 这让她极为疑惑。 白人男子和那男保镖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一时之间都不说话,白人男子甚至转头看谢红蝶,谢红蝶瞪了他一眼。 这个动作让张五金看到了,嘴角笑意更浓。 “谢家小妹,果然有些刁蛮。” 谢红蝶是谢红萤的堂妹,谢红萤叔叔的女儿,以刁蛮出名,红姐凶名赫赫,谢红蝶却是魔名赫赫。 张五金没见过,但听说过,不过谢红蝶魔名不显于首都。 693 小魔女 693 小魔女 因为谢红萤叔叔的早几年才高升进公安部,以前一直在地方,加上谢红蝶警校毕业后,直接做了国际刑警,所以了解她的人不多。 不过谢红萤跟张五金说过,所以他知道一点,还知道,谢红蝶在扫毒组,是国际扫毒组织的高级警官。 很明显,今天这所谓的洽谈会,是国际扫毒组布下的一个陷阱,只不过给张五金一下看穿了,而如果不是谢红蝶恰逢其会,那么今天只怕就难以收场。 张五金一旦动手,不会客气,而真要杀了国际扫毒组织的几名高级警官,戏就不太好看。 他到不是害怕,国际扫毒组要找,也只能找到金长弓头上,绝对找不到张五金头上的,因为他是国安的重点保护对象,他的信息,是查不到的。 哪怕国际扫毒组通过中国公安都查不到,因为张五金的信息是由国安管控的,而他的档案级别又非常高。 再说了,查到又怎么样,张五金来这边,是报备了的,是来查李二仙,查神耳门的,是在工作,工作中失误,个人不负责任。 最多也就是说一声:骚蕊,下次加强沟通。 如此而已。 真正麻烦的,是长弓团,如果长弓团一直混黑帮,那也无所谓,但想要转成长弓矿业集团,黑洗白,最好还是要不过于得罪这种国际性组织为好。 没过五分钟,直升机嗡嗡,不止一架,而是六架,前面两架阿帕奇,后面四架黑鹰。 六架直升机不但全挂着导弹火箭,两架黑鹰上,还满载着三十名粉豹特种兵,粉豹第二期已经开始训练有一段时间,这次全来了。 直升机之所以来得这么快,是因为一直在等着,这是尼尼玛丽几个的策划。 别人说信不过她们,她们自然也信不过别人,因为长弓团不是正宗的商业机构,长弓团是黑帮啊。 黑帮就要有黑帮的觉悟,随时准备翻脸动刀子。 事前做好准备,事到临头,才能有备无患。 只不过长弓团的刀子凶了点,居然是武直。 四架直升机四面围着,另两架立刻开始开饺子,粉豹倏倏倏的往下窜,游艇上还有七八名扫毒组的警察,却只能傻看着。 一是自己人落在了张五金手里,二是直升机火力太吓人,己方人手一把手枪,人家呢,四架直升机上,别的不说了,导弹都有十好几枚,这根本不要玩嘛。 一个黑帮,这么强武力——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不过还好,张五金没有叫粉豹动手,也没下警官们的枪,粉豹掩护,他带着玛丽几个登机,临走,把枪扔给了谢红蝶,露齿一笑,一排大白牙。 回程的路上,玛丽奇怪的问张五金:“团长,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应该是国际缉毒组织的。” 莉莉一听就哼了一声:“敢骗我,就该把她们全杀掉。” 这丫头,越来越凶了,张五金摇摇头:“长弓团要转成矿业集团,还是不要乱杀人的好,这种国际性组织的人,不好杀的。” 玛丽点头,却有些好奇的看一眼张五金。 她明显的感觉得出,张五金认识那个叫谢红蝶的警官,不过张五金不说,她也不问,她是这种比较谨慎沉默的性子。 张五金却没留意她的眼光,张五金也在想谢红蝶,想到谢红蝶迷惑的眼光,心中暗暗好笑:“这丫头有得猜了。” 他猜得没错,谢红蝶这会儿正满脑子雾水,国际缉毒组织的情报网非常强大,可能查到的关于张五金的信息却非常有限。 如果张五金用的本名,那从机场就可以一直查回中国去,虽然查回中国,也是给国安改过的信息,但多少有条渠道。 可问题是,张五金用的是金长弓的名字,这就坑爹了。 所有的信息都显示,金长弓是突然冒出来的,突然崛起,就如慧星突然闪过夜空。 此前的一切信息,全部空白。 可以确定张五金是中国人,把照片发到中国扫毒中心比对,因为张五金一上游艇,就给拍了照片。 可发回中国缉毒总局,申请比对,却没有这么一个人或者说没有这么一张脸。 很简单,国安给屏蔽了,不是没有张五金的信息,但需要非常高的权限,一般的权限,根本查不到。 就如百度搜索某些内容时,会显示一排字:因为某些原因,有些内容已经被百度屏蔽。 一个意思。 可谢红蝶不甘心啊,张五金看她的眼神太暧昧了,她也明显感觉到,张五金当时要掐她脖子了,是突然停手的。 “他为什么突然停手,因为他认识我,可她为什么认识我?” 想到这里,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萤子姐说他有一排大白牙,难道是他?” 张五金跟谢红萤的事,虽然瞒得紧,但也有很多人是知道的,做为谢红萤最头疼的妹妹,谢红蝶当然也是知道的。 她立刻通过自己的私人渠道,把张五金的照片发出去,这一下,小木匠彻底晒在了阳光下。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张五金吃晚餐的时候,突然就有女兵来报:“团长,有个叫谢红蝶的女子,说要找她姐夫。” 张五金一口水正喝到一半,顿时全喷了出来。 “这姑奶奶,这就问到了,还真就敢这么来找我?” 想到谢红萤说她这个堂妹天魔煞星的外号,张五金一个头刹时就大了一倍,但都找上门来了,不能不见啊,只好让苏珊回避。 迄今为止,除了米切尔,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辛汉也就只知道他姓张而已,其它的一慨不知。 要是换了朱朱,没那么听话,朱朱的魔性跟谢红蝶有得一拼,但苏珊是那种温柔听话的性子,一声不吭的就出去了,随后谢红蝶给领进来。 谢红蝶穿了件白色的上衣,酒红色小脚裤,腰间系了一条宽皮带,脑后扎着个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枝才出水的芙蓉,又清爽,又亮丽。 不过进门第一句,芙蓉就变剌猬了。 “好啊姐夫,过年的时候没见到你,没拿到红包不算,结果这边一见面,你就欺负我。” 谢红蝶要笑不笑的看着张五金,小嘴儿还嘟着,一脸的娇俏。 这一看就是个不会轻易饶人的主,张五金慌忙叫屈:“我哪有欺负你啊?” “还说没有。”谢红蝶不依不饶:“我告诉我姐了,说你扯烂了我衣服。” 张五金一个头顿时有两个头,忙道:“那是误会,误会。” “哼哼。”谢红蝶哼哼两声,钻石般的大眼珠子转了两转,道:“我萤子姐说了,让你赔。” “赔,赔。”张五金连忙点头,但突然一想不对,如果谢红蝶真找了谢红萤,谢红萤知道他在这边,应该会想办法打电话来。 “你跟你姐联系了?” 张五金不确定。 谢红蝶看着他,突然咯咯一笑。 张五金立刻就知道,给骗了。 “这死丫头,不愧天魔煞星之名。” 张五金刑哭笑不得。 “姐夫,我饿了。” 给张五金看穿,谢红蝶换了一张脸,抚着小肚子,一脸的娇嗲。 冲着这一声姐夫,再怎么样的小魔女,张五金都得接着,让人重新拿了酒菜上来。 倒了酒,谢红蝶举杯:“姐夫,我一年多前就知道你了,一直没机会见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来,我们走一个。” 跟张五金碰一下,酒到杯干。 天魔煞星另有个外号天魔酒星,事实上她天魔煞星的外号,也是小时候有一回偷了爷爷的酒喝,然后把爷爷的枪拿出来打麻雀,就此出的名。 再又倒上酒,谢红蝶笑吟吟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都给她看得不好意思了,道:“你不是说饿了吗?吃点东西啊,看着我干嘛。” 谢红蝶笑:“我萤子姐眼光不错,姐夫你长得确实挺帅的。” 张五金脸红,都不知怎么答,只好嘿嘿笑。 谢红蝶却好奇:“我姐眼光可高,光长得帅可不行,说说看,你是怎么泡上我姐的?” 七夕止水根的事,过于羞人,谢红萤还是没跟谢红蝶说,所以谢红蝶不知道治病结缘的过程。 而谢红萤是那种比较正统的女子,况且一直是没离婚的,怎么就会对张五金顷心,这一点,确实让谢红蝶极为好奇。 她好奇,张五金也不敢说啊,笑道:“回头你问你姐,否则她回头收拾我,我可受不了。” “哼哼。”谢红蝶鼻子俏着,哼哼两声,显然大不满意:“不说算了,没胆的男人。” 眼珠子一转,又换了一张脸,可怜巴巴的道:“姐夫,我今天挨训了。” “怎么了?” “行动失败了呗。”谢红蝶嘟嘴:“没想到姐夫你这么厉害的,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破绽在哪里?” “没有破绽。” 张五金当然不会说自己只是凭一点感觉,这个就算说实话,谢红蝶也不会信的,笑了笑:“我就是拿鼻子闻了一下,有香水味,就知道不对了。” 694 没人能伤害你 694 没人能伤害你 “闻到香水味就知道不对?” 谢红蝶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不可能,姐夫你又骗我,你们总是拿我当小孩子,好讨厌。” 她这么一副娇嗲的样子,到是显得非常可爱,张五金笑,道:“否则你说我怎么看出来的?我们可是带了十分诚心去的哦。” “就是啊。”谢红蝶也奇怪了。 因为扫毒组这次的行动基本上是没有破绽的,借用的,就是一家大公司的名头,长弓团这边不可能怀疑。 而且谢红蝶也感觉得出,张五金明明是到了船上,尤其是进船舱的时候,才突然发觉的,他们事后看了录相,张五金进船舱时,眉头皱了一下,透出了明显的警惕之色。 但谢红蝶几个事后分晰,却实在找不出破绽在哪里。 “不说算了。” 见问不出来,谢红蝶换了个话题,又扮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姐夫,你要帮我。” “怎么帮?” 张五金笑,谢红蝶上门,而且上门就叫姐夫,张五金就知道这小魔女在打她的主意。 但他也乐意,红姐对他的情,天高海深,能帮到谢红萤心爱的妹妹,那没说的,只要做得到的,一句话的事。 不过这天魔煞星明显不是个好招惹的,所以他不敢一口应下来,先问清楚再说。 果然,谢红蝶一开口就是个大的:“姐夫,你帮我抓住那个乔马哥拿好不好?让我立个大功。” 张五金那个汗啊。 乔马哥拿十万手下,虽然张五金现在摸到底了,所谓的十万手下,也就是那么回事,各种小帮小派凑到一起的,论起来,长弓团都属于哥拿军呢,也要算一份子,但其实这些小帮小派,只能凑数,没什么用的。 但乔马哥拿横行一世,哥拿军号称第二大黑帮,也不是说着玩的,刨去水份,也有点硬渣子。 不说别的,就乔马哥拿直系的手下,就有一万多人,控制着波哥大的黑道生意不算,在波哥大西北,以拉加为中心的山区,就有着好个矿区,更有着广阔的毒品种植加工和贩卖区。 以前政府军在美国的支使下,勉强扫过几次,有一回,美军通过卫星,找到了乔马哥拿最大的一个毒品制造中心,政府出动了一个旅五千多人的精锐,加上中情局特工的支援去扫毒。 结果乔马哥拿舍不得那家厂子,居然硬顶,集中一万多兵力扼守山口,政府军硬是攻不进去,乔马哥拿又在背后集中三万多人打政府军的后路。 政府军吓坏了,仓惶后退,最终是美军从航母上调来f16,轰炸掩护,才把政府军救回来,当然,也顺便把那家厂子给炸了,就此不了了之。 政府军是战五渣,这是事实,但至少也可以看出,哥拿军还是有点实力的,或者说,很有实力。 谢红蝶却一开口就让张五金帮她抓乔马哥拿,这口也开得太大了。 “乔马哥拿有十万大军呢,你们不知道吗?”张五金苦笑。 “什么十万大军,一群渣渣。” 谢红蝶撇嘴:“姐夫你只要肯出动长弓团,一路平推。” “哪有这么容易。”张五金摇头。 “真的。”谢红蝶叫:“我们做过评估,看过你们打瓦内尤其是打奔马的卫星图,长弓团战力真的不错,同等装备下,长弓团至少可以对付三万以上的政府军。” “真的吗?” 张五金笑笑,心下到是认可,尼尼玛丽私下也做过评估,如果没有美军飞机支援,政府军哪怕来十万人,也不一定打得下黑山城。 不过谢红蝶说得再好,张五金也不愿出动长弓团去打乔马哥拿。 两个原因,一,打仗是要死人的事情,哥拿军实力不弱,长弓团再强,真打起来,也难免有死伤,就为谢红蝶立个功,让长弓团的姑娘们死伤,张五金不愿意。 都是花一样的女孩子啊,张五金喜欢看她们的红裙黑丝,不喜欢看她们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则是因为大家都混黑帮,自己内部打生打死,那没得说,黑帮就是这样的,拳头大的有理。 可帮着国际扫毒组去抓其他毒贩,性质就不同了,类似于反骨仔,是要受到所有黑帮敌视的。 张五金自己无所谓,迟早要回去的,可姑娘们怎么办?她们生在这里,估计大多数也得死在这里,而这基本上就是一个黑白不分的国度,张五金可不想她们到处都是敌人。 举世皆敌,那是老毛那样的牛人玩的,姑娘们就算了,真心不好玩。 “当然是真的,姐夫,你帮帮我嘛,我好可怜的,进扫毒组一年多了,寸功未立,都要丢脸死了。” 谢红蝶又扮可怜又撒娇,屁股上粘条尾巴可以扮小狗了。 可惜张五金听谢红萤说过,这天煞魔星最大的本事就是会演戏,骗死人不偿命的。 张五金笑,道:“我给你几吨毒品吧,你说个地方,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算你查获的。” 开口就是几吨,知道的,知道他说的是毒品,不知道的,以为是卖洗衣粉的呢。 一次查获几吨毒品,那可是了不得的功劳,但谢红蝶今天来的主要目地,是试探谢红萤在张五金心中的地位,这一下试出来了,但显然没到底。 开口就几吨,那十几吨也不成问题吧。 能给毒品,送几个大毒贩,也应该不成问题吧。 她嘴上应着:“真的呀。” 眼珠子却转呀转的。 张五金对谢红蝶,到底不了解,就听谢红萤说过一些女魔头的事迹嘛,女魔头真正的根底,他还摸不到。 要是谢红萤在这里,一定就骂了:“死丫头贪心不足,还在打主意。” 张五金不知道,笑着点头:“真的,你说个时间地点,什么时候要,我让人送上门。” “谢谢姐夫。”谢红蝶举起杯子。 两个碰了一下,还是一口干,这酒量,张五金真心佩服。 吃了饭,张五金又陪着谢红蝶闲聊,女魔头嘴快心活,笑起来咯咯的,关键是,她是谢红萤的妹妹,张五金跟她聊天,便觉得很开心,仿佛谢红萤就在边上一样。 谢红蝶一直呆到将近十一点才走,张五金让人送她一程,谢红蝶却就打蛇随棍上了:“用车送,还不如用直升机。” 也行,张五金就派了黑鹰直升机送她,结果没多会谢红蝶又打电话来:“姐夫,你这直升机不错,借我飞两天好不好?放心,我有驾照的。” 张五金终于领悟到谢红萤说的这丫头最会爬墙的意思了,不过也无所谓,谢红蝶肯叫他一声姐夫,别说借,就送她都无所谓,答应了,只叮嘱千万注意安全。 谢红蝶果然就在那边应得乖乖的,还送上马屁一句:“姐夫是世上最好的姐夫。” 张五金听了摇头。 第二天,张五金照旧往白石来,才到庄园门口,就听到响动不对,车没停稳,他就往庄园里冲去。 转角看到练功的大棚,果然有冲突,十几名黑帮份子,人手一枝枪,正把大棚里练功的人往外赶。 李五仙从桌子上下来了,站在那儿,面凝寒光,看着为首的黑帮份子。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高高瘦瘦,张五金看到的是侧面,不认识,只看到这人左耳穿了个很大的金耳环。 手下把信众赶散,金耳环走到李五仙面前,一脸轻佻的道:“仙姑,跟我走吧,我是诚心学功,我保证衣服都不穿,认真的跟仙姑学功。” 他背后的黑帮份子哈哈大笑。 周围信众不少,但大多敢怒不敢言,估计是认识这金耳环。 张五金怒从心头起。 对李五仙,他心中一直有一种欠疚感,不说骗了李五仙的身心,就说李五仙的部份失忆,也是他的原因。 心爱的女人,远涉万里重洋,到这里教功谋生,居然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叫他如何忍得。 张五金一个虎扑,身如电闪,一下就到了棚中。 一干黑帮份子都在看着李五仙哄笑,只有一个眼角余光瞟到有什么东西过来,扭头来看。 还没看清人影,张五金已到身前,伸指一戳,正中耳后,啊呀都没得及叫一声,立即软倒。 张五金心中如火,身法如风,一路戳过去,眨眼之间,十余名黑帮份子尽数给戳翻。 金耳环没看到,李五仙却是看到了的,眼见张五金一指戳翻一人,就如戳豆腐一般,顿时就让她大是惊叹,美目中泛起异彩。 “抚体如轻风,触肌若重捶,这是真正的内家功夫啊,师父师叔她们好象都没这份功力。” 她自己是练功之人,功夫或许不到,眼力却是有的,忍不住暗赞。 她眼光往后看,一脸惊叹的样子,终于让金耳环感觉到异样,转身往后看。 身子转到一半,张五金已经戳翻了最后一名黑帮份子,往前一窜,一个箭步就到了金耳环面前,大喝一声:“死。” 一掌拍在金耳环头顶。 金耳环脑袋倏一下不见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平白无故的,脑袋怎么会不见了呢。 695变天了 695变天了 即便李五仙,也没看清,惊了一下,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金耳环是那种单瘦的体型,胸脯比较干扁的,这会儿却猛然胀了起来,而且似乎还在动。 再看看脖子,李五仙终于确定了,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她本是个淡定的性子,练功多年,更修得心如清潭,轻易不会失态。 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张五金这一掌,居然把金耳环的脑袋给硬生生拍进了胸腔子里。 “传说民国八极拳大师李书文曾一掌把敌人脑袋打进了胸腔里,想不到他也可以。” 又惊又奇,又暗生怵剔,一时间,李五仙居然呆立了在那里,而周围则已是惊议声一片。 “中国功夫。” “好厉害。” “他闯大祸了,这人是乔马哥拿儿子科摩多,乔马哥拿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些议论自然也落在张五金耳里,他却是充耳不闻,只看着李五仙道:“仙姑,没事吧。” “哦,我没事。” 李五仙听到他的话,清醒过来,看一眼科摩多倒地的尸体,刹时想起后果来,忙道:“金团长,你快走,这人是哥拿军帮主乔马哥拿的儿子,你打死了他,乔马哥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她不是个喜欢打听的人,迪米介绍说张五金是什么金团长,她就跟着叫,并不知道,张五金是长弓团的团长。 这时莉莉也带着内卫班女兵冲进来了,也叫:“团长,这人是乔马哥拿的儿子,白石就是他的码头,打死了他,乔马哥拿肯定不会放手。” 不会放手又如何?虽然打死了科摩多,张五金心中怒火犹自未熄,这一提,李二仙给乔马哥拿通缉追杀的事也浮上心头,一时间怒发冲冠。 想也不想,扭头就对莉莉道:“给尼尼打电话,命令粉豹出动,二十四小时之内,给我拿下乔马哥拿,同时命令参谋部制订作战计划,七十二小时之内,给我掀翻哥拿军。” “是。”莉莉脆声答应,立刻拨打了尼尼的电话。 李五仙本来一肚子担心,听到张五金这么牛逼哄哄的命令,可就有些发愣,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金团长,那个,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不麻烦。”张五金摇头,看她的眼眸里,满是柔情:“不要怕,虽然是万里之外,但我可以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任何人都不行。” 他这样的话,还有这样的眼神,让李五仙呆住。 突然之间,似乎有一个身影从脑海中闪现,但仔细去想,却又消失了,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尼尼接到电话,长弓团立时就如一架上好了齿轮的机器,轰隆隆转动起来。 张五金对长弓团有如游戏,尼尼玛丽等人却珍若性命,时时事事为长弓团着想,分分秒秒在准备打仗。 女人这种生物,认真起来,往往会带有一种让人害怕的偏执。 没等二十四个小时,仅仅三个小时之后,午休的乔马哥拿就在床上给从天而降的粉豹生擒活捉。 同时间,长弓团出动大军,两千人杀向白石和波哥大,七千人杀向拉加,剩一千人看家。 乔马哥拿的手下,一千多人在波哥大,这些人主要是散在各大酒店夜总会赌档妓院看场子,战斗力不强。 乔马哥拿真正的主力,放在拉加山区,守着几个矿厂,最重要的是,守着几个毒品加工基地和仓库,有一万两三千人,装备精良,甚至有地空导弹,政府军看着也头痛。 但长弓团的姑娘们却夷然不惧,甚至闻战则喜。 因为在长弓团,只有打仗,打大仗,才会发奖金。 虽然三百一月的薪水,真心不错了,比累死累活的矿工们还强,可问题是,不能比啊。 不说跟最初五百女兵一人十万的巨奖比,就是跟前四千女兵一人一万加保险比,后六千女兵也是羡慕得要死。 因为后六千女兵进来还没打过仗,所以保险还没给买,规定是要一年才能转正,到时才给买保险。 但尼尼宣布,这次只要战胜,不但有奖,所有女兵都给买保险。 这就疯了。 女兵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迪米的重坦打头,七千女兵摩托化开进。 张五金有钱,全员有车座,长弓团七千女兵狂奔四个小时两百多公里进入拉加山区。 略一编组,即刻发动进攻。 当时天已经擦黑了。 而玛丽要的就是天黑。 张五金说米切尔那边的故事,说到革命军打山地旅,利用了矿工们人手一盏矿灯的故事,玛丽就想到了这一点。 无论黑山还是里哈,都是矿区遍布,矿灯多得是啊,为什么不学一下。 所以这段时间,在玩借矿灯夜战的训练,这下就用上了。 哥拿军完全没有准备,根本想不到啊,也没有得到半点风声。 政府就是个筛子,以前政府军来攻,早一个月,消息就传过来了,哥拿军自然准备充分。 而这一次,不但没有半点消息半点准备,甚至因为乔马哥拿等高层在波哥大给一网打尽,连有效的指挥都没有。 而哥拿军,名为军,其实只是一个黑帮而已,如果是准备充分,有人指挥,切实的发下重赏,占据有利地形的话,那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可现在,即无准备,又无指挥,最坑爹的是,还是晚上,自己这边出门就看不见,而对方呢,人人头上一盏灯。 三盏五盏灯,远远的晃过来,挺漂亮,某些诗人甚至会觉得颇有诗意,可成千上万的扑过来,而且杀声一片,枪响如雷,那就惊人了。 看着那漫山灯影,吃了晚饭四散一团找乐子的哥拿军完全惊呆了,一些胆小的,甚至直接吓尿了。 还打,打毛啊,腿快的开溜,手快的,那就投降吧。 第二天天亮,尼尼向张五金汇报:乔马哥拿和一干高层活捉,波哥大城里一千多黑帮,杀了两百,其余的或散或降,拉加山区一万多哥拿军主力,杀了两千多,投降八千多,剩下的打散了,女兵们还在山区围剿,但已不成气候。 一夜变天。 排名第二的黑帮哥拿军完了。 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扩散开去,也越传越变态,到最后,变成了哥拿军十万大军全军覆灭,有七八万人给杀头,尸体填满了几十个大矿井。 长弓团女兵,彻底奠定了她们红粉罗刹的凶名。 周围黑帮,瑟瑟发抖。 有怕的,有惊的,也有喜的。 惊的是李五仙,昨天她以为张五金吹牛皮,结果一夜之间,牛给吹死,牛皮都剥下来了,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确认了消息,她走到庄园西北角一个小院子。 这个小院子与大院之间,有一道墙,开着一扇小门,平时都是关着的,在庄园中以一种半独立的形态存在着。 小院子里,有几个信伊斯兰教的女子,只要出门,就是黑袍罩头,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晴。 伊斯兰教在全世界扩张,到处都有信众,白石这边也有,也没有人多想。 但是,如果张五金跟着李五仙走进小院,他就会看到,他穷天索地找不到的李二仙,就在这里。 伊斯兰教罩袍,就是李二仙躲避乔马哥拿通缉追杀的秘密武器,因为没人会去掀一个伊斯兰教女子的罩袍,自然也就没人能发现李二仙。 李五仙把张五金一怒之威,哥拿军连夜覆灭的事,给李二仙说了,李二仙妙目连闪,道:“这个人有点意思啊,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你的意思是---?” 李五仙有些犹豫:“我看还是算了,这个人很厉害的,他功力应该还在师父师叔之上,他的长弓团武力又这么强。” “他越强,控制他,我大光明教才越有扩大的希望。” 李二仙眼光却越来越亮。 如果张五金看到,一定会感慨,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李二仙啊,身在梦中,却野心勃勃,计谋百出,敢想敢干。 看李五仙还有些犹豫,李二仙哼了一声:“你忘了师父怎么说来着,让我们两个在南美独立发展,说如果我们没有百万弟子,就不要踏出南美一步,象你这么慢慢传教,猴年马月才会有百万弟子啊。” “在南美呆着也挺好啊。” 李五仙到是不以为意,她美眸转向窗外,眼光幽幽:“反正我们也回不了国,在哪里呆着不是一样。” 说到这里,她想到一事,道:“对了二仙,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李二仙看她。 “我发现。”李五仙似乎有些迷惘:“那个金团长,好象有些面熟,第一眼就觉得熟,但是想不起来,昨天他发脾气,突然又让我想起了什么,可仔细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还以为什么呢。” 李二仙不以为意:“你以前传教,接触过那么多人,每个人都记得啊,不可能嘛,可能就是以前的教众,你不是说他是中国人吗?” 696 此情可待成追忆 696 此情可待成追忆 李五仙看着她,眼光慢慢的转向窗外,好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喜的,是谢红蝶,听到消息,谢红蝶还在床上赖床呢,腾一下跳起来,大叫一声:“我的亲亲好姐夫哎。” 急慌慌洗刷一下,狂冲出门,找到张五金,叫:“姐夫,给我。” 女人对男人说这样的话,很暧昧哦。 张五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吓一跳:“什么?” “乔马哥拿,还有所有的毒品。” 谢红蝶逼近一步,两眼放光,高耸的胸部,因为跑得急,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带着迫人的压力。 张五金是坐着的,这悬空的肉山让他心惊肉跳,只好站起来,退开半步,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大清早的,要跟我上床呢。” “可以啊。” 不想谢红蝶一点也不害怕,双手背在身后,反而把胸脯高高挺起来:“来,抱我上床去,你这么帅,又是我姐夫,我不介意跟你发展一点超友谊之外的关系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这么强悍,张五金彻底败退,这才想起谢红萤的警告:“那就是一天魔煞星,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不敢试的。” “投降,投降,妹妹,我怕了你。” 张五金举手投降:“你要什么?乔马哥拿是吧,给你,他还有批高层手下,也给你,还有什么,毒品?都给你,可以了吧。” “真的?”谢红蝶两眼发光,还有些难以相信,要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人情啊,而对她来说,更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千真万确,十足真金。”张五金点头:“你什么时候来提都行。” “耶。”谢红蝶一声欢呼,猛地跳起来,一下勾住张五金的脖子,在他脸上嗒的亲了一下。 张五金没防备她有这么一招,手下意识的一抬,入手一只大肉包子,又大又软,一想不对,慌忙松手。 谢红蝶松开手,咯咯娇笑,看着他,眼泛流波:“手感怎么样?” 居然这么问,真是天魔煞星,张五金大是吃不消,道:“那个,你什么时候要人。” “这个我要好好策划一下。” 提到这个,谢红蝶终于转开心思,兴奋的打个响指:“我现在就回去商量。” 说着转身,走到门口,却又转回头:“姐夫,说定了哦,不许赖皮的,否则我就告诉我姐,说你不但扯了我衣服,还摸了我包子,还说手感超级好,要跟我上床。” 这都什么啊,张五金目瞪口呆,谢红蝶咯咯一笑,得意洋洋的去了。 “这姑奶奶,不愧天魔煞星之名。” 张五金暗抹一把冷汗,不过想一想,那手感,还真是不错,不愧是长期煅炼的人,弹力特别好。 把乔马哥拿交给谢红蝶无所谓,不过交人之前,有些事情要做。 什么事?给乔马哥拿洗个澡。 乔马哥拿盘踞波哥大近三十年,哥拿军发展成第二大黑帮,那可是肥得很啊,不把这一身肥水洗下来,怎么可能交出去。 这事当然不要张五金操心,尼尼她们当时给粉豹的命令就是,尽量活捉,目地也就是乔马哥拿三十年积累的巨大财富。 乔马哥拿得势时凶名赫赫,可一失势,落到姑娘们手里,顿时就比一条鼻涕虫还要软弱,主动交代他所有的财产,只求姑娘们饶他一命。 尼尼当天就拿到了乔马哥拿所有的财产,给张五金汇报,张五金也吓一跳。 乔马哥拿现金存款达二十五亿美金,还有二十多吨黄金,有些在他库房里,有些则存在欧美银行的金库里。 张五金发现一个现象,这些黑帮老大,黄金都特别多,这也有原因,一是以黄金交易,安全隐蔽,且是绝不会被拒绝的硬通货,所以特别受黑帮尤其是毒贩子喜欢。 另一个原因,则是这边的黄金多。 以前的印加帝国,就是黄金之国,美国之所以发展起来,最初也是淘金客带来的繁荣,现在的旧金山什么的,就是当年盛况的遗存。 无论格里高里,瓦内,还是乔马哥拿,地盘上都有金矿,存金自然也就多了。 南北美洲,真是神赐的土地啊,不但地上的物产多,地下的矿产也多。 扯远了,说乔马哥拿的财富,光存款加黄金,就超过四十亿美元,然后还有无数的珠宝股票房产之类,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一艘豪华大游轮。 奇怪,到是没有私人飞机,估计毒贩子不敢上天,怕给美军揍下来,到是敢下海,不过游轮当然不是在他的名下,而是一个假名。 除了这些,还有拉加的几个大矿,林林总总加起来,至少要超过七八十亿美元。 不能不感慨,毒贩子们真的很富,当然,不能跟比尔盖子或者中国的千亿大老虎们去比,但也相当的不错了。 这还是除掉毒品和毒品工厂的,要加上这些,绝对过百亿,光缴获的毒品,就有十几二十吨,这可不比同等重量的黄金便宜。 洗干净,就可以交给谢红蝶了。 谢红蝶很狡猾的,当然要争取最大的好处。 向上的报告,是她舍身伺虎,结识说服了长弓团团长金长弓,金长弓为她出手摧毁的哥拿军,拿下的乔马哥拿,证据就是,金长弓把乔马哥拿等一帮毒贩子和所有毒品全交给她处理。 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而且谁也否认不了。 当然,国际刑警对外就不是这么说的。 对外,是国际扫毒组织与哥政府联手,在长弓矿业集团的配合下,成功的摧毁了哥拿军,抓获了大毒枭乔马哥拿。 这么一说,扫毒组有形象,哥政府有面子,长弓团也有了里子。 借着国际刑警和哥政府的背书,长弓团正式洗白,以后谁敢说长弓团是黑帮,那就要小心了,熟归熟,敢污蔑,照样告你,嗯,揍你。 还不仅仅是洗白的问题,在谢红蝶的有力说服下,哥政府给了长弓团一个警备区的行政区划。 黑山到里哈,然后再到拉加,一个半月形的区块,总面积超过五万平方公里,都划给了长弓团,成立长弓警备区。 不过哥政府也狡猾,不给钱,不给人,但这个区划内,有什么事,却要长弓团负责。 一句话就是,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草。 但尼尼等姑娘们听到这个消息,却欢跳起来。 不给钱没关系,咱有得是钱,只要有个名目就行,从此,长弓团的武装就合理合法了,说到联合国去都不怕,姑娘们从此就是真正的女兵,再不是女黑帮份子。 说有钱,也确实是有钱,无论黑山,里哈,还是拉加山区,都有无数的矿产,长弓矿业集团成立,采矿权拿到,授权出去,坐等收钱就行。 还有黑道上的收入。 以前格里高里在黑山收费,一月一千万以上,瓦内一月两千万以上,而乔马哥拿在拉加,一月也有两千多万。 即便长弓矿业集团成立,也不可能赶尽杀绝,一些小矿还是要开,份子钱也照样要收。 仅这三个山区的矿业份子钱,一月铁铁超过五千万。 然后是各种酒店夜总会赌档妓院的黑钱,波哥大可是超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各种钱加起来,一月绝不会少于三千万,游客多的时候,更多,这也就是为什么这边的黑帮不骚扰游客的原因。 这两份钱之外,还有第三份钱,毒品。 张五金的原则,不种毒,不收毒,不制毒,也不贩毒。 但是呢,在长弓团的地盘内,无论你种毒收毒制毒贩毒,全都不管,反要收费。 毒品可是暴利啊,长弓团就只收个卡子钱,平均下来,一月至少也有两三千万美金。 也就是说,不算矿业集团的收入,就这三注黑钱加起来,长弓团每月的收入,铁铁超过一亿美金。 有这笔钱,再养三个长弓团都够了——不算矿业集团。 而地盘大了,扩军是必然的。 姑娘们商议,这次扩军规模增大,一次召一万五的女兵,加五千男兵。 五千男兵是张五金的提议,巴塔革命军给了他个提示,矿工是相当不错的兵源。 姑娘们也不反对,全是女兵,终究变态了一点。 不过有个要求,所有男兵,二十以下,但至少要当过两年以上的矿工,且要那种出满勤的老实人,吊儿郎当的不要。 虽然要求这么严格,五千男兵还是三天就招满了。 要知道,黑山里哈拉加山区,近二十万矿工啊,而现在的长弓团,已经是声名赫赫,金光闪闪,最难得的是,人家不是黑帮了啊,人家是警备区了,是矿业集团了。 然后三百美元一月的薪水,这是白领的待遇啊,谁不想进,为争一个名额,不知打破多少脑袋。 至于女兵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地方,女人是弱者,可在长弓团,女人是绝对的强者。 而最吸引人的,是长弓团的女兵有钱啊。 这次胜利,张五金立刻兑现承诺,女兵们一万奖金起底,后六千女兵另加保险一份。 697 你们想干嘛 697 你们想干嘛 然后议功,表现优秀的加奖, 女兵们知道长弓团的这个习惯,所以表现都很优秀,这也是为什么哥拿军死伤惨重的原因,姑娘们为图表现,下死手啊,真的下死手啊,好多哥拿军俘虏事后提起,那是一把的泪。 不过张五金不反对,还是那句话,这鬼地方,女人是弱者,何况长弓团还守着这么大一块地盘,要是软弱了,分分钟钟会给人吃干抹净。 姑娘们凶悍,敢打敢杀,那么任何想当打主意的人,起心之前,先就要摸摸脖子,硬不硬,怕不怕? 不敢惹,姑娘们过得开心,张五金就开心,红裙黑丝,养眼呢,至于其他人,爱死不死,管不着。 地盘大扩充,兵员大扩充,武器当然也要跟上。 张五金素来简单粗暴,你要他科学合理的安排,他也不会啊,简单的,兵员扩充了三倍,武器照着以前的,也翻三倍就行了。 姑娘们也没多少意见,但却所有人都提到了一点,直升机。 从粉豹的神兵天降,到拉加的突击,直升机的作用,有目共睹。 两百多公里,重坦用了四个多小时,中间还有一辆重坦几辆装甲车抛锚。 而直升机呢,只用了五十分钟。 直升机后发而先至,且率先发动进攻,事实上,正是直升机一开始,就把拉加山区的重要关卡和兵营炸了一通,一下就打乱了哥拿军的老窝,后面的进攻才特别顺利。 否则以拉加山区的地形,重坦那种速度,即便前面的挡不住,后面的也能做好准备,多少会给长弓团造成麻烦。 而战争这个东西,有麻烦就不是小麻烦,往往就意味着死伤,意味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此停止呼吸。 正因为直升机不分前方后方的反复的炸,哥拿军才彻底乱套。 这一点,姑娘们全都看得到。 张五金守在白石,根本没去,不过姑娘们即然说了,他也同意,来个猛增的,一次性购买五十架直升机。 阿帕奇再买四架,一共六架,这样的专武,有六架足够了,因为黑鹰也是可以挂武器的,还可装人,更合适。 黑鹰四十六架,加原有四架,总量五十架。 女兵们个子娇小,黑鹰的机舱,一次可以装13到15个人,五十架黑鹰,一次可以运载七百多女兵,加上专武的火力支持,这种突击能力,相当强悍了。 不过直升机可不便宜,即便是美军退役的二手货,也要几百万美元一架,因为基本上就是新的。 美**火采购,同样有着无数的黑幕,下个单子,打一滚,随便找个借口退役,再买新的。 然后换个军火商买回来,随便换个零件,就是新的一样,却要便宜得多,卖出去也利润丰厚,最后大家分钱。 这一套,哪里都有,哪个都会玩。 但即便如此,张五金买回来,加上武器什么的,也要近千万了,五十架就是五个亿,加上其它的,六个亿勉强打住。 原以为差不多了,结果横里又杀出个程咬金。 张五金虽然来黑山,米切尔也经常给他打电话的,张五金大发神威干掉哥拿军的事,没两天她就知道了,给张五金打电话:“你顺便把巴比兰也拿下来吧。” 原来巴比兰的工人党中,有米切尔发展的不少党员,只是一直没能成气候,即然长弓团这么牛,当然要借一下势。 米切尔发展的党员中,为首的是一个叫班加鲁的人,得到米切尔指令,就暗杀了市长,也就是码头工人党的领袖,却说是另外一个帮派大船帮干的。 巴比兰是港口城市,人口虽然只三百多万,但经济发达,帮派也多,本来虽也占不了上风,也轻易不打大架,谁也赢不了了啊。 但班加鲁这次有长弓团在后面,就拼命的煸风点火,结果几个帮派全凑进来了,打成一锅烂糊糊。 这时长弓团趁机进军,里应外合,一举占了巴比兰。 而且长弓团下手可狠,不仅是工人党大船帮,其它帮派,也给扫干净,总之一句话,有长弓团在的地方,不允许别的帮派存在。 一般黑帮开片,都是喧嚣大于实效,死得三五个人,也就是大场面了,可长弓团的女魔头们,却是成千上百的杀。 没人撑得住,咱混黑帮的好不好,讲的是义气,求的是钱财,至于这么下死手不? 原有的黑帮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又有班加鲁这个内鬼,巴比兰彻底抓在了长弓团手里。 这个也无所谓,不过加一块地盘而已,可姑娘们随后的提议却把张五金吓一跳,居然说要买军舰,潜艇也可以有,再来一个中队的飞机,搞一个岸基航空兵。 张五金简直要疯了,敲桌子:“航母要不要,核潜艇来两艘,话说你们到底想打谁?干翻美国?” 姑娘们给他气急败坏样子逗乐了,这才把原凶供出来,原来是彼得的主意。 这家伙混海军陆战队的,就喜欢军舰,以前没条件,现在有了自己的港口,虽然说这个港口名义上属于哥政府,可谁都知道,哥政府就是这么回事。 扶班加鲁上去当市长,议员警察局长也全换成自己人,然后警备区延伸过来,税也照交,哥政府有什么话说? 很多城市都是这样的啊,从议员到市长到警察局长,都是各方利益的代言人。 张五金听了哭笑不得,把这事跟米切尔一说,米切尔却叹气:“你这个人啊,很奇怪,你怎么就没有野心呢?” 一句话把张五金说得傻眼,他突然醒悟,无论是彼得,米切尔,或者姑娘们的想法,跟他并不相同。 他随时想走,而其他人,尤其是姑娘们,却是当成一个家在建设。 家要有坛有罐,家要有门有窗,杂七杂八之外,最好再来一条狗看门。 好吧,再开会,张五金就同意了,买点儿海军的装备。 一问,到是乐了,美军海军退役的什么护卫舰什么的,居然是做废铁卖的,便宜得要死,加上武器,也不过几百万美元。 不过再一问,他又傻眼了,军舰和坦克不同,海军是一个技术性要求非常强的军种,尤其是现代海军,不是随便上几个人就可以玩得动一艘军舰的。 最终张五金只买了一艘护卫舰,加上几艘巡逻艇,形如鸡胁,没办法,真玩不转,当然,要招美国退役的水兵容易得很,多得是,可那有什么意思?慢慢来吧。 到是又招了五千码头工人,一部份做为水手,慢慢培养。 这下子,长弓团就有了三万五千人,警备区也一直由黑山延伸到了巴比兰,编制上就要有详细的划分,否则眉毛胡子一把抓,那就乱套了。 这种事,张五金玩不转,也不想操心,那是尼尼玛丽她们的事。 玛丽的规划是,警备区划分为七个旅,司令当然是张五金,他到是想不干,可他不干谁干?他要不干,立马乱套,哪怕挂个名也行。 就象是大掌山独立师,他挂个名,剩下的曾媚娘他们自然会操心,但他要不挂个名,内部立刻就会打成一团,谁也不服谁啊。 副司令尼尼,兼第一旅旅长。 总参谋长玛丽,兼第二旅旅长。 副总参谋长列文,兼第三旅旅长。 费加列为第四旅旅长,兼任兵工厂厂长,玩改装加机修。 张五金特地给他批了一个亿,让他买机器,玩吧,也是好事,无论装甲车还是直升机,加上新来的军舰,都要修理。 迪米为第五旅旅长。 塔尔为第六旅旅长,他的是矿工旅,五千矿工。 班加鲁为第七旅旅长,他的是码头工人旅,五千码头工人,内里到底有多少巴塔党员,张五金没问,也不想问。 在他心底,米切尔是他的女人,就当帮自己女人养几千兵好了,无所谓嘛。 成立直升机大队,司令部直辖。 戴夫为大队长,培根为副大队长,以前是黑帮,戴夫等人有心理障碍,现在洗白了,立马第一时间加入了长弓团。 成立特别突击队,同样由司令部直辖。 彼得任大队长,跟戴夫一样,他也是第一时间申请加入了长弓团,果然洗白是有好处的啊。 突击队下辖粉豹小队和精选出的突击队员,粉豹打头,七百突击队员随后,突击力是非常强的。 而彼得的野心是,要把所有突击队员,全训成美国海豹。 张五金听了,一阵蛋痛,为姑娘们默哀。 这彼得在训练场上,就不是人啊。 辛汉和李九宝接掌了所有的黑道生意。 姑娘们都是一个意思,原先的黑道生意,当然不能放弃,无论是妓院赌馆收黑钱,还是路卡关卡收份子钱,一个也不能少,但长弓团的士兵们不能参与。 当兵的一接触钱,那就完蛋了,所以得额外划出去。 张五金觉得她们说的非常有理,让辛汉招两千人,就是以前乔马哥拿的一些混混手下,弄成一个真正的黑帮。 而且独取一个名,就叫辛汉帮,至少明面上,与长弓团划清关系。 698 二仙的手段 698 二仙的手段 辛汉也乐意,眼晴一眨,他跟接掌了波哥大,跟乔马哥拿差不多了啊,虽然远没有乔马哥拿威风,但也可以了。 关键他背后还有一个长弓团啊,真惹急了,把凶名在外的女兵祭出来,干不死你也吓死你。 现在不怕长弓团女兵的,真心不多了。 李九宝则负责经营,因为无论是奔马还是乔马哥拿,除了收别人的保护费,自己也有不少产业的,得自己找人经营。 干这些,李九宝拿手,对张五金感激涕零,他在黑帮混到三十多了,如果不是碰上张五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 现在可不同,不混黑了,咱称总结理了,手下光五星级的酒店就有两家,波哥大一家,巴比兰一家,四星三星的更多,牛啊。 成立警备区司令部,尼尼抓总,玛丽和列文辅助。 全局性的事情,尼尼玛丽迪米列文费加列五人商量着办,要是五人争执不下,就把戴夫塔尔等高层全召集起来,一起商量,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张五金把这样的安排跟米切尔一说,米切尔在那边笑翻了:“政治局扩大会议啊,也行,不过你干嘛?” “我不想干了。” 张五金说得非常直接。 这个游戏,他已经玩厌了,非常非常的想回去,埋首于秋雨丰满温柔的胸前,深深的呼吸,什么都不想。 那才是他真正的港湾。 米切尔好半天没吱声,最终叹了口气:“你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男人,但就是这样的你,才让我魂牵梦莹啊,该死的,你走之前,一定要来陪我几天,否则我立刻访问中国,直接问你们总书记要人去,让他派你做巴塔的大使。” 张五金吓一跳,真要把他派到巴塔来,那就坑爹了,赶忙答应。 他其实也有些想米切尔了,那个妖精,太迷人了,成了总统后,更是风情无限。 把那样的一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她,别有一番滋味啊。 而往往他蹂躏得越狠,米切尔就越妖娆,真是一只妖精。 不过,他不想干,却有人逼他干。 这段时间忙,没去李五仙那里,这天,李五仙却通过迪米,请张五金去一趟。 张五金不知道什么事,立刻过去,李五仙请他进客厅,坐下,莉莉等人就待在了外面的屋子里,自有人招待。 李五仙穿了一件浅黄的裙子,这边热,没有穿裤袜,不过裙摆较长,只露出一截小腿。 她的动作优雅斯文,人静如兰,简单的一条裙子,也没什么装饰,却自有一股出尘的清逸之气。 李五仙的性子是比较淡泊的,这一点,张五金早就知道。 而远涉重洋,似乎让她变得更淡泊了。 可这种淡泊,却让张五金心中有一种微微的痛。 真想把她抱到床上去,狠狠的爱她,听她略带痛苦又含着妩媚的叫,而不想看她这种不带人间烟火气的清淡。 “金团长,先要恭喜你,成立了警备区,以后这一带就要安定多了。” 李五仙带着微微的笑,温和亲切。 “嗯。”张五金点头:“我让迪米的第五旅驻白石,仙姑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她也是你的弟子嘛。” “那就多谢了。”李五仙合什为礼。 “仙姑客气了。”张五金也回礼。 他其实只想把李五仙抱在怀里,但是做不到。 “仙姑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敢。”李五仙客气一句,却一指桌上:“这边人喜欢咖啡,不过我们中国人却喜欢喝茶,我这习惯一直改不了,不知金团长是不是喜欢。” “我也喜欢喝茶。”张五金点头,端起茶杯:“那就尝尝仙姑的仙茶。” “仙茶可不敢,不过我这茶确实还不错,也是一个信众送给我的。” 李五仙微微笑着,自己也端起茶杯。 张五金喝了一口,茶水入嘴,立觉不对。 不是茶味不对,是茶中放了迷药。 张五金一愣,李五仙不玩这个的啊,再说了,李五仙迷翻他做什么啊。 不过随即他就明白了,这迷药的性味,他熟,以前李二仙对付李玉娇,他就喝过。 “二仙在搞鬼。” 张五金又惊又喜。 喜的是,李二仙不出所料,果然在李五仙这里,惊则说不上,只是有些好奇又有些有趣,李二仙迷翻他,想干嘛? 心下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索性多喝了几口,小仙仙要玩,就陪她们玩玩嘛。 “是这样。”李五仙看他喝了几口茶,道:“今天请金团长来,是想向你结个善缘,这边穷孩子太多了,很多女童,更是小学都没上完,所以我想办所免费的学校,另外,还想办所医院,只是缺泛资金。” “仙姑善心为怀,让人敬佩,我这做弟子的,愿意助力。” 李二仙下迷药,当然不会是要钱这么简单,不过无所谓,他早就想好了的,回去之前,要给李二仙李五仙一笔钱。 她们都是他的女人,虽然不认识他了,但他必须要好生安顿她们。 她们的失忆,根子就在他身上啊。 所以这时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可以捐献一亿美金的现款,另外,哥拿军在白石有一家酒店两家超市,还有五处农场种植园,几处房产,全部转给仙姑,办学校办医院,都要地方嘛,呆会我就让律师来办手续。” 李五仙这次叫张五金来,又下迷药,确实是李二仙的主意,至于说结什么善缘,其实只是等待药性发作时的借口,却无论如何也想不以,张五金嘴里居然冒出座金山来。 这边不象国内,信教的虽然也多,但主要是穷人,所以虽然也有捐助,一般不多的,可张五金这个,就太吓人了。 首先是一亿美金,这个数字,无论拿到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吓人一跳。 但真正吓人的,是后面的五处种植园。 这段时间长弓团风风火火,清扫哥拿军的一切,谈论的人自然也特别多,李五仙也了解了一下,尤其是这些种植园,其中最大的一处,有近五万亩,好几平方公里啊天爷。 光这五处种植园,每年的产出,就远远超过一亿美金。 当然,种植要成本,但纯利也得有几千万啊。 而这是年年都有的,就莫说那酒店和超市了,反到那些不怎么值钱,白石的酒店是三星级的,弄得好,一年能有百把万美金,不好的,亏本也说不定。 但农场是真值钱啊,真就这么送出来了。 李五仙看着张五金,都有些傻了,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金团长,你是说,那些农场,城北那家最大的,有好几万亩啊。” “好象是吧。”张五金点头,对李五仙笑:“实话说,我也不知道有多大,不过反正以前是哥拿军的资产嘛,哥拿军也没做什么好事,把这几家农场献给光明教,仙姑拿它们的产出扶助穷人,也算是积阴德吧。” 他这么一说,李五仙才确认是真,看着张五金,心中一时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似乎,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生命中,似乎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那个人却找不到了。 张五金看她发呆,也知道自己的大手笔惊到她了,心下暗暗得意。 而看着淡泊飘逸的李五仙这个样子,不免又记起国内的那些日子。 平素淡逸的李五仙,给他抱上床,说说流氓话儿,每每面红耳赤,娇羞无限,但却总是非常的听话,无论他有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他。 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子。 那些记忆,是如此的美好,不过李五仙却给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喝茶。 张五金也喝了一口茶,这才记起,茶中是有迷药的,再不配合,就要露馅了,便把身子往后一靠,头垂下,慢慢的合上了眼晴。 “金团长,金团长。” 李五仙叫了两声,张五金当然不应,李五仙随即到里屋叫了一声,张五金微张一线眼缝,果然就看到了李二仙。 李二仙上身白色的短袖,下身一条绿色的洒脚裙裤,步子轻盈,晃眼看,就如飘出一朵带叶的白荷花。 不过眸子亮晶晶的,跟李五仙的清逸之气完全不同,到给人一种逼人的**感觉。 “二仙还是老样子啊。”张五金心中暗暗感慨。 “可以了,我马上施功,你看着外面一点,免得他的人闯进来。” 李二仙说话也风风火火。 李五仙话中却带着一点犹豫,道:“二仙,要不别这样了,你不知道,刚才他一下捐献了好几亿美金了,城北那个最大的农场你知不知道,他也说捐给我们了。” “这一点算什么?” 李二仙娇哼一声:“乔马哥拿的财富全落在他手里,何止百亿,哼。” 她这一声娇哼,非常动听,张五金暗笑:“不愧是二仙啊,果然一向眼界高。” 这时李二仙走到了他身后,在他脑后按摩起穴位来,微微的就有气透入,手法还可以,这功力嘛,比李玉娇她们差远了。 699我要做市长 699我要做市长 神耳门的摄心术,只传所谓的内门弟子,张五金一直没搞清楚,内门弟子是怎么个说法,他只知道一点,神耳门掌握摄心术的,只有玉字辈的三个,李玉娇李玉娥李玉龙。 李玉龙死,就只有李玉娇李玉娥会了。 无论是李二仙李五仙或者李玉娥李玉龙他们的弟子,都是不会的。 李二仙会一点,有原因,是当时李玉娥为控制李玉娇,教了李二仙一点点,所以这会儿李二仙就用在了张五金身上。 张五金知道李二仙的目地了,这丫头心大,要用摄心术彻底控制他。 明白了,张五金当然愿意配合,所以李二仙施了功,喝一声睁眼,他也就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光发直的看着李二仙。 当时哄李玉娇,可是哄得娇娇美师父神魂颠倒的,哄李二仙自然不在话下。 李二仙并没有命令张五金增加捐款什么的,在问了一下张五金的基本情况后,下了两道命令。 这两道命令,充分显露了李二仙的野心。 第一道命令,她让张五金宣布,长弓团为大光明教的护法团,张五金自己为护教法王,但凡有人跟大光明教作对,长弓团就要出面维护。 第二道命令,她让张五金发动长弓团的力量,帮助她和李五仙成为议员,先是市议员,然后要成为国会议员。 同时,她要在下月的市长选举中,成为白石市的市长。 “二仙还是那个二仙啊。” 张五金一面恭敬的毫不犹豫的遵命,一面却在心中暗暗感慨,有一点儿好笑,又有一点儿悲凉。 这个女孩,要强好胜,自负智计,但其实呢,记忆是被改动或者抹除了的,她折腾得越厉害,越风光,越得意,就越好笑。 “不过,我要帮她,没有人可以笑她,她要的,我就要给她。” 张五金心中暗下决心,一回黑山,立刻对外宣布,长弓团为大光明教护法团,李二仙李五仙为左右光明圣母,任何人敢对左右光明圣明不敬,就先试试长弓团的重坦。 当然,随后给尚锐发了信息:找到李二仙了,还有李五仙,但找不到她们的师父,所以要打入她们内部。 这算是报了备,然后他做什么,就理所当然了。 至于事后说他做得对不对,尼码,改革还摸着石头过河呢,这个当然也要摸摸路,就要老子上高铁,不转弯直达北京,可能吗? 再又发动力量,帮助李二仙李五仙竟选,所谓的市议员,其实就是各方势力代言人集中的地方,现在的长弓团,远了不说,至少警备区范围内,势力是最强的,要选两个议员出来,一句话的事。 至于下月李二仙竟选市长,那也没得跑。 所有这些,操作起来都非常简单,可以黑社会胁迫,也可以金钱攻势,很简单,一张票,一美元。 没错,就是一美元,穷人得一美元,很开心了,至于谁是议员,谁当市长,重要吗?爱谁谁。 说起来,到是李五仙做了点儿正事。 得了张五金的钱和庄园房产,她在竟选的时候就宣布,大光明教将在白石建一所大医院和十个社区诊所,免费就诊,只收最基本的医院费,实在没钱的,欠着也行。 同时宣布,将建几所学校,穷人的孩子,可以免费就学。 然后还有教堂,当然,是大光明教的教堂。 而且她不象其他议员一样只说空话放空炮,她说干就干,利用现成的房子,学校立刻就开起来,所有穷人的孩子都可以来报名,不收一分钱,而且每天提供早晚两餐。 孩子们可以到学校来吃营养早餐,然后吃了下午餐再回去。 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一天有一餐就不错了,还两餐,还全面营养,这是天堂啊,消息刹时就传开了,入学的孩子成千上万。 学不学得到东西另说,首先能吃饱啊。 相对应的,入教的人也倍的增加,同样是不收钱啊。 然后再要投票竟选议员,那还有什么说的,不投光明圣母的票,那得是什么人啊? 死后入地狱,撒旦都不收。 有的人直接就不要那一美元——拿钱投票,是对圣母的污辱。 张五金不得不感慨:“这就是人心啊。”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谢红蝶听到消息就过来了。 “姐夫,你可真大方哎,美元成吨的捐献,你妹妹我穷死了,到没见你赏两个儿。” 小丫头尖酸刻薄的,张五金不答她这茌,道:“升官了吧。” “升什么啊,芝麻绿豆小官。” 谢红蝶拿小指比了比,不过眉眼间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拿脚趾头也想得到,破获这么大一个毒品案子,必定是春风得意了。 “说说看,芝麻绿豆是多大的官,还得了什么奖?” 张五金当然要配合。 谢红蝶果然就没夹得住尾巴,得意洋洋的炫耀了一通。 张五金便配合着惊叹夸赞,让谢红蝶一张俏脸笑成了一朵大红花儿。 不过谢红蝶今天来,不全是为了炫耀的,另有主意,果然就开口了。 “姐夫,巴比兰港口停泊的那艘大游艇,现在是你的吧?” “算是吧,怎么了?” “真的啊,太好了,借我玩玩嘛。” 说着嘟嘴,小腰儿还一扭:“我想开个party,都缺个好地方。” “行啊。”张五金应得爽快:“呆会我说一声,你拿去玩吧。” “上面的人手可不能少,可是,你妹妹我可是穷死了,就那两个死工资。” 谢红蝶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五金,眼珠子却转啊转的,象极了一只打鸡窝主意的小狐狸。 乔马哥拿这艘游艇,是豪华型的大型游艇,基本上可以称作游轮了,可以轻松举行数百人的大型派对。 这样的豪华游艇,一两个人是玩不转的,从水手到佣人,真要玩得舒服,至少得要四五十个人。 乔马哥拿雇得有一支专门的团队管理这艘游艇,哥拿军覆灭,长弓团顺手接管,这支团队也没动,因为他们不是黑帮,黑帮玩不转军舰,也同样玩不转这种豪华型的大型游艇,得专业的来。 维持这艘游艇,从薪水到保养,每个月就要近十万美元,而谢红蝶的工资,张五金估计,撑死也就是万把美元而已,所以不完全是撒娇,是真玩不了。 就如送别墅给吴晓荷她也不敢要,交不起房产税,一个情况。 “没事。”张五金点头:“你玩吧,帐从长弓团走。” “耶。”谢红蝶欢呼一声,眼珠子一转:“那上面可以停直升机吧,黑鹰借给我多玩几天,接个朋友也方便,最主要有面子不是?” “行。” 张五金全没二话。 谢红蝶却仍不满足,眼珠子又一转,道:“姐夫,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呆在这边,但公家给租的房子,又窄又小,你在巴比兰不是有家五星级酒店吗,给我开个房间行不行?” “可以啊,自己去挑。” 床都送了,搭个枕头更不在话下。 “随便我挑?”谢红蝶眼珠子乱转:“总统套房也行啊?” “行啊,为什么不行?”张五金完全不在乎:“乔马哥拿那酒店,好象有两套总统套话,你挑一套好了。” 乔马哥拿接待一些大毒贩子什么的,都是住总统套房,所以巴比兰和波哥大都是双总统套房配置的,有钱啊。 “耶。” 谢红蝶这下终于满足了,跳起来,一下箍住张五金脖子,啪的就亲了一下。 张五金没想到她会这样,下意识的一抬手,得,又抓住了一只大肉包子,慌忙放手。 看他手抽得快,谢红蝶却得意了,箍着他脖子反而不放手了,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手感怎么样?” 有这么问的吗?而最要命的是,这死丫头不但手勾着脖子不放,人还靠在张五金身上,一对丰耸的雪峰,就顶在张五金胸膛上。 张五金顾左右而言它:“今天天气不错,你不去游艇上兜风?” 谢红蝶哼哼两声,对张五金的躲闪显然不满意,眼珠子一转,道:“姐夫,我听说,你每天晚上要睡一百个女人,真的假的?” 这话问的,张五金几乎要以头撞天了,可还没法子叫屈。 现在在警备区这一带,张五金好色之名,那是铁板钉钉,尽人皆知。 长弓团干掉哥拿军,国际刑警组织说是长弓团配合的,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即帮长弓团洗白了,也是把长弓团彻底跟其它黑帮对立起来。 可这一计没见效,就因为张五金的好色之名,黑帮之间的说法是,张五金是因为那个叫什么李五仙的女人,才跟哥拿军火拼的。 而随后张五金宣布,长弓团成为大光明教的护法团,更坐实了一点,只不过一个女人变成了两个,除了李五仙之外,原来还有个李二仙。 所有人就都一个表情:哦! 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尼尼等人知道真相,却也绝不解释。 事实上,她们精挑美女送入内卫班,还就是希望张五金在女人堆里打滚就好,只别出去勾搭其她乱七八糟的女人就谢天谢地了。 700 大惊喜 700 大惊喜 这种情势下,叫张五金怎么解释,谁又会信。 因此就咬牙了:“怎么着,不相信啊,要不要试试,一百个都干翻了,可不多你一个。” 可谢红蝶一点也不怕,反而挑着眼皮子:“好啊,抱我上床去,到要试试我的亲亲好姐夫有多强。” 完蛋,碰上这号的,张五金只能投降。 双手高举:“我认输,我的亲妹妹,你就饶了姐夫我吧。” 谢红蝶咯咯娇笑,呸了一声:“没胆的男人。” 却又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张五金道:“说真的姐夫,你又有势,又有钱,又有本事又帅,然后又还大方,如果你不是我姐夫,我拼了命,也要把你抢过来。” 张五金不敢应,举着双手看着她。 他这个姿势,终于让谢红蝶笑喷了,放开他,转身往外走:“行了,今天天气好好,我去视察我的游艇去。” 走到门口,却又回头:“谢你了姐夫,放心,我会回报你一个大惊喜的。” “喜不敢盼,不过已经惊到了。” 张五金仍然保持着投降的姿势,嘟囔。 谢红蝶听清了,咯咯娇声,如洒了一路银铃。 张五金走到窗边,看着谢红蝶出去。 她的身材真的非常好,背挺,腰细,腿长,小翘臀圆滚滚的,这要是抱到床上----。 但不是所有女人都要抱上床的。 人活一世,有**,但亲情更重要。 张五金不是胡乱大方,他答应谢红蝶的一切,近乎纵容,是因为,她是谢红萤疼爱的妹妹,所以,他也把她当妹妹看。 而谢红蝶看似无赖,其实也是表示一种亲近,要知道,谢红蝶是谢家的女儿,大家族的姑娘,真以为人家没见过游艇啊。 她跟张五金撒娇撒赖要东西,是看着张五金亲,就凭她爸爸现在的地位,想送她东西的人多了,她哪只眼晴看上了,就如谢红萤一样。 谢家的女儿,傲着呢。 谢红蝶所说的惊喜,几天后就来了。 这天,张五金接到谢红蝶电话:“姐夫,到游艇上来,只许一个人哦。” 张五金不知这天魔煞星又搞什么鬼,虽然有些头大,到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不说长弓团已经洗白,没人敢把他当黑帮老大算计他,只冲着谢红蝶是谢红萤的妹妹,就可以信任。 张五金自己开直升机去,没让人跟着,莉莉嘴巴嘟得能挂油瓶,死赖在飞机上不下去,气道:“团里那么多美女,你真一夜睡一百个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去睡外面的女人。” 随着对张五金的了解越来越深,姑娘们在张五金面前也越来越随便,几乎就是没上没下了,因为张五金在女孩子尤其是美女面前,本来就没上没下。 张五金只好哄:“这个女人真不能睡,我是去商量点事,是正经事,真的。” 莉莉要信不信的看着他,小姑娘的样子很可爱,就如美羊羊看着灰太狼:你真的不偷鸡? 张五金举手向天:“向卖糕的老爷爷起誓,你要再不信,就把你头发上皮箍取下来,给我小兄弟扎上,回来你再解开。” 这话终于把莉莉逗笑了,呸了一声:“我才没那么无聊呢,要扎也叫苏珊来给你扎。” 说着跳下了飞机,张五金这才起飞。 下面一堆的美女仰头看着他。 新招一万五千女兵,尼尼她们老规矩,选那些妖精,全塞进内卫班。 现在内卫班扩充到了三十六人,清一色的美女,里面能跟苏珊比美的,至少能有七八个,其她的也各有特色。 说实话,张五金有时候还真有些冲动,只是脸皮好象多少有些下不来——别人说他是大色鬼,但长弓团内部其实知道他不是,他也坚持这一点。 但如果真在内卫班开了口子,就不好说了,只怕尼尼她们也会对他失望——虽然这些美女都是她们帮他选的。 游艇停在港口外海,张五金照着提示找到游艇,降落,有侍者过来引导他进舱。 这游艇大,甲板上就有三层,上上下下,上百个房间。 没见到谢红蝶,张五金有些奇怪:“这魔头又搞什么鬼?” 侍者替他打开门,张五金进去,里面是个大套间。 这种豪华游艇,空间非常大,布置得也非常奢豪,跟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有得一拼。 里面隐隐的有水声,张五金心中一跳:“这死丫头又玩我?” 这时水声停了,门随即打开,一个女子走出来,身上只系了条浴巾,裸肩如雪,下面也露出白白的一截腿。 张五金先入为主,以为谢红蝶又在戏弄他,看到个人影子,立刻就垂下眼光,恨道:“我说谢红蝶,你别玩得太过火,否则---。” “否则怎么样?” 轻轻的笑声,传入张五金耳中,却有如惊雷。 张五金抬眼,眼前人,盈盈俏立,笑靥如花,不是红姐,又是哪个。 “红姐。” 张五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呆立半天,才一声狂叫,扑过去,把谢红萤死死抱在了怀里。 长吻,抬头,深深的看着这个女人,虽然经年未见,这个女人却烙在他生命的魂印上,无时或忘。 谢红萤同样深深的看着他,那一对眸子里蕴藏的情,比海还深。 张五金心如火深,一把扯掉浴巾,火热的吻,无所不至。 这是他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桌上有红萝卜---。” 谢红萤的声音里,同样带着难抑的火热。 “该死的,以后再也不用了。”张五金骂。 不过还好,他现在手法越来越细腻,三两下削成一根七夕止水根。 盛宴开始---。 将近傍黑时分,张五金才搂了谢红萤上甲板。 夕阳停在海面上,有如一个巨大的火球,海水泛着红波,轻轻的海风吹过来,吹在人脸上,是那么的舒服。 张五金抱着谢红萤柔软的身子,英挺的女军人,在一个下午的揉搓后,全身上下,再找不到半点僵硬的地方,所有的线条,都是那么的柔美。 “这游艇是你的。” 谢红萤声音也柔柔的,微微带着一点嘶哑,却更增性感。 “送给红蝶了。”张五金笑:“只为她把你送来,无论她要什么,开口就行。” “你还真大方。”谢红萤轻笑:“蝶儿心其实不坏,就是爱捉弄人,精灵古怪,而且胆子贼大,我叔叔婶婶拿着她头痛死了。” “是让人头痛。”张五金深有同感的点头。 “领教了吧。”谢红萤咯咯笑,看着张五金,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我真的要谢谢她,能看到你,能给你抱着,真好。” 她这话,引来张五金深深的吻。 好一会儿,唇分,谢红萤满足的叹息了声,道:“说说你吧,蝶儿说你在这边弄出了好大的局面呢。” “开始也想不到的。” 张五金前前后后,把来这边的过程全说了,不过米切尔的事没说。 任何女人都是吃醋的,尤其这时候,他可不想让谢红萤心里不舒服,不提为好。 苏珊她们当然也不会提,反正就是一堆女人,近三万女兵,至于说一夜睡一百个,谢红萤是肯定不信的,也不会问。 聪明的女人不会自寻烦恼。 “就是因为闹得太大了,所以也不敢去找你,怕引起中情局的注意,把你牵进来,到时一句中国情报人员扶持毒贩,那就麻烦了。” “嗯。”谢红萤点头:“美洲是美国的后院,中情局看得很紧的,而且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一群卑鄙的家伙。” “不过我还是要怪你。”谢红萤摇了摇头,却又娇嗔了:“你真要想去见我,肯定有办法的。” “怪我,怪我。” 张五金立刻自责,他当然有办法,可问题是,他来这边,主要目地是找李二仙,也是个女人啊,多少有些心虚,怕谢红萤问啊。 “罚你吻我。” 红姐的罚,是如此香艳,张五金当然乐于奉命。 夜色慢慢黑下去,闲聊着,谢红萤告诉张五金,她这次过来,一是一慰相思,另外也有个目地,长弓矿业集团的开发,可以交给谢家,同时拉上一些有关系的家族。 “好啊。”张五金大喜:“不过,这样可以吗?有没有什么忌讳?” “为什么不可以?忌讳什么?”谢红萤不以为意:“各大家族的子弟如果全留在国内,各种红二代官二代,民愤极大,所以老早在八十年代,中央就有精神,副部以上的,尽量把子弟送出国,让他们到外面折腾去。” “还有这样的事?”张五金目瞪口呆:“网上可是说,大佬们把子女送出国,是留后路呢。” “网络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谢红萤冷哼一声:“象我们谢家,我妈她们陈家,我婶她们周家,兰姐她们简家,姐夫他们苏家,哪个不是大家族,全安排工作,全做官,有这么多帽子?” 她说着冷笑摇头:“再说经商,这一个个的手眼通天,还不乱套了,八十年代初,各种官倒,你年轻不知道,那时候才叫骂声一片呢,什么钢材啊车皮啊,全控制在有背景的二代手里,哪怕一吨白糖,都要走后门,中央当时头痛死了。” 701 关系网 701 关系网 “那也是。” 张五金虽然不清楚那些倒批文的事,但一想也知道,别的不说,就说这对谢家姐妹,哪个不是人精,真要是折腾起来,那还得了。 “所以当时才有这么个精神,副部以上的子弟,带头送出去,在外面随便折腾,现在也一样。” 谢红萤说着轻轻摇头:“外面不容易呢,真混好的不多,很多人反是吃了大苦头,尤其现在,越来越难,而且国内经济越来越好,很多人都不愿意出来了,就在国内折腾,引得上下怨声载道。” “那是。”张五金点头:“这些家伙在国内横着走,但出国嘛,怕有些混不开。” 王奇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象王奇那号的,还非常多,大家族的子弟,即当不了官,在国外又吃不开,只能仗着家族的势力,在国内混吃混喝,各种倒腾,上上下下都恼火。 谢红萤老公其实也是。 “我们几家也有这样的子弟,混得不好,不照顾不行,但要都照顾起来,我爸我叔我舅舅他们又头痛死了。” 谢红萤说着摇头:“不过现在你打开了这个局面,他们就可以过来折腾了,你放心,这些家伙,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自家人的事,到不会过于乱来。” “好啊。”张五金大喜:“给自家人来经营,那当然更好。” “也不要说什么自家人。”谢红萤轻笑:“亲兄弟还明算帐呢,何况是些亲戚,而且他们也牵三搭四的,各有人情,反正先商量一下,到时照合同就行。” 和张五金在游艇上没日没夜的缠绵了三天,谢红萤才回去,张五金也回到长弓团,随后谢红蝶就来了,带了两个人来。 一个叫周汉风,她舅舅的儿子,一个叫苏强,苏威的堂弟,谢红萤有好事,是一定要记着简兰的。 周汉风二十七八,典型的公子哥儿,跟王奇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样的公子哥,好起来,可以跟你穿同一条裤子,翻起脸来,却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最好打交道,也最不好打交道。 他跟张五金一见面,就自来熟了,勾肩搭背,翘着大拇指:“简哥一直在吹他们简家老五牛,今天见识了,五个月时间,打下这么大一片江山,七个旅,四万女兵,又是飞机又是坦克,我周汉风素不服人,但对你老五,一个字,服。” 张五金呵呵笑,回过头看,他自己也还是有些得意的。 苏强年纪就要大些,三十多了,性子也较为沉稳,话不多,但见事极快,张五金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做事的人。 长弓团这边简单,采矿权,另外安全归长弓团负责。 至于投资建设运输销售,一概不管,就离岸价分钱,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这基本上也是国际上的合作惯例 真要与其它国家合作,往往还有个年限的问题,还要拉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花费更多。 所以周汉风苏强都很满意。 眼见谈好了,谢红蝶出来横插一脚:“喂喂喂,我这牵线的给忘了是吧?百分之五啊,少一分都不行。” “你怎么不去抢?”周汉风恼了。 “敢少我的。” 谢红蝶直接就掐着了周汉风脖子,摇得象一个摆捶:“我掐死你信不信,回去还告诉舅妈,说你抢我嫁妆。” “我抢你嫁妆。” 周汉风也不反抗,任由她掐着脖子摇,只是冷笑:“我妈也得信?” “再赌一个点不?”谢红蝶到是乐了:“我现在就打电话,你看舅妈信是不信,赌不赌?” “你当我傻啊。” 周汉风不上当:“我早就知道了,你才是我妈亲生的,你说月亮是方的她也信,我说月饼是圆的,她反而要抽我——本来就是圆的。”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他们兄妹打闹,听到最后一句,终于笑喷了。 但股权上,周汉风却不肯松口:“最多百分之二,我和苏哥两家,一家一个点。” 张五金听了暗暗点头:“难怪这几家派了他来,看起来没正形,心里其实有底。” 便点头笑道:“行啊,我们这边给红蝶百分之三,这次多亏她了。” “耶。”谢红蝶高兴了:“还是我姐夫大方。” 她这么当着周汉风尤其是苏强这么叫,到让张五金有些心虚,不过周汉风两个好象并不在意,显然也是知道的。 大家好说话,这合同签得也就轻松,随即在矿区看了一遍,周汉风两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矿脉,太好了啊。 不过张五金估计,他们不是用眼晴看出来的,悄悄一问谢红蝶,谢红蝶撇嘴:“就我表哥也会看矿,他只会看女人,找人用国内的卫星看了,瞒谁啊。” 张五金这才知道,所谓的资源卫星,不但可以看自家的资源,还可以看别国的资源,难怪说五大国就是五大流氓,还真没说错。 不过周汉风他们居然可以用国内的卫星帮他们看矿,这能耐,也有些让张五金惊叹了。 所谓资源卫星,说白了就是侦察卫星,真不是一般人能掂记的。 又挽着张五金胳膊,凑到他耳边道:“跟你说姐夫,你别大意,我这表哥看着大大咧咧,其实狡猾得很,而且皮子特别厚。” “没事,不是还有你在这边看着吗?你肯定帮我的吧。” 张五金笑。 “那当然,你是我姐夫嘛。” 谢红蝶小小的卖萌:“姐夫,我对你好吧。” 她这么说着,手还挽紧了点,让张五金的胳膊感受那深陷的弹性。 张五金已经知道了,这丫头就喜欢玩这一套,前面个胡萝卜,后面必然有个钩子,警惕的道:“又想要什么?” “果然是我姐夫,就是了解我。” 谢红蝶给看穿了,一点也不脸红,反而嘿嘿笑的卖萌,涎着脸道:“姐夫,这边毒贩子好多的,再帮我捉几个好不好?” 她这口气,笼子里捉鸡呢。 张五金听了哭笑不得。 长弓团一举摧毁哥拿军,显示了强悍的战力,但也引起了周边所有黑帮尤其是几个大黑帮的警惕。 现在周边大些的黑帮,都在招兵买马,也同样开始装备装甲部队和直升机,而且严防死守,再要开战,没那么容易了。 “不是才抓了个乔马哥拿吗?等一段时间吧。” 张五金还不好直接拒绝,这丫头属牛皮糖的,要是直接拒绝,她搂着胳膊,大肉包子磨起来,张五金真吃不消,所以只好搪塞一下:“再说了,你立功太勤,同事也妒忌啊。” “本姑娘天生丽质,从小就是给人妒忌大的。” 谢红蝶终于松手,叉着小蛮腰,得意洋洋,到没有再缠着张五金。 合同一签,周汉风和苏强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运来了工程队,还有各种技术设备,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现在中国全世界找矿采矿,只怕没有矿,一说有矿,勘探建设开采,那是全挂子的本事。 别小看啊,一个正规的大矿,从勘探到建设到开采出来再到卖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反正长弓团自己是玩不转的。 只说一点,别的国家,就采出矿来,卖还是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在周汉风这边就不叫问题,直接运回国就行了。 这边的矿脉非常好,尤其是里哈山区的铜矿,估计是个世界级的大矿脉,要建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而随着矿区的建设,各种供应商接锺而来,或是周汉风的关系,或是苏强这边的关系,一提起来,在国内都有根脚。 张五金这下算是了解了,什么叫做能量,什么叫做关系网。 也明白了谢红萤说的,为什么中央都拿着这些人头痛,要送出去,实在是太多了,也太可怕了。 只要一张网形成,就可以因不同的利益,再形成无数张网,好东西都给他们网了去,别人吃什么? 不过张五金也管不了这些,来的都是客,他都笑呵呵的接待,除了建矿,要办厂什么的,也欢迎,反正长弓团就一招,地皮和安全保护,其它的不管,厂越多,经济越发达,越好。 短时间内,长弓团警备区形成了一个投资建设的**,姑娘们也都高兴坏了,警备区建设得越好,她们以后才越有保障。 因此也形成了练兵的**,一个口号:练好本事,保卫家园,谁想打警备区的主意,必叫他有来无回。 其实啊,长弓团女兵现在凶名在外,她们不打别人的主意,各方势力就偷笑了,打她们主意,还是算了吧。 一句话,真惹不起金长弓这大色鬼。 矿业集团上了正轨,张五金寻摸着,去跟米切尔混几天,就回去了。 这天谢红蝶却突然急火火跑过来,进门先拿个仪器在张五金办公室里扫了一圈。 这是张五金的总司令兼警备区区长办公室,姑娘们还是看得很严的,一般人进不来,谢红蝶却又来这一手,到让张五金莫名其妙。 “怎么了,干嘛呀?”张五金眼光跟着谢红蝶转了一圈。 702 你不早说 702 你不早说 谢红蝶上身穿了件桃心领的红衬衫,弓着腰,衣领下垂,可以看到里面好深一条沟。 下身一条白色及膝裙,这么弓着腰,臀形同样美丽绝伦,前后都有着无边的风景,是个男人,眼光就不可能移得开。 谢红蝶扫了一圈,没扫到什么电子窍听器什么的,凑到张五金边上,道:“姐夫,那个巴塔共和国的总教官,也是你,对不对?” “啊?” 张五金吓一跳,他跟米切尔的事,一直瞒着谢家姐妹,没想到还是给谢红蝶知道了,国际刑警,到还真不是吃干饭的。 “啊什么啊?”谢红蝶咬牙:“而且米切尔总统还是你的情妇,对不对?” 这是什么都摸出来了啊,张五金啊都不敢啊了,就看着谢红蝶发愣。 “你气死我了你,为什么不早说。”谢红蝶也不要他承认了,一顿足:“你等着。” 说着就跑了出去。 她这么风风火火的来,又这么风风火火的走,还说了一通怪话,可怜的小木匠,彻底就傻在了那里。 谢红蝶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他等着,又要等个什么? 去跟谢红萤告状,然后让谢红萤来收拾他,那不可能。 就一个理由,警务区遍传张五金色鬼之名,一夜要睡一百个女人的,这个谢红萤都不当回事,凭什么睡个米切尔就塌了天了? 不可能嘛。 “这魔头,到底唱的哪一出。” 张五金实在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没等多久,晚上就接到了谢红蝶的电话:“到游艇上来,一个人。” “红姐过来了。” 张五金心中忐忑,立刻动身,他沉着脸,只说一个人有事,莉莉也就没敢跟。 到游艇上,谢红萤果然就在等着。 “红姐。” 张五金下了飞机,到谢红萤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谢红萤咯的一声笑:“原以为你只打下个长弓团,结果居然还扶起个总统,还把人家美女总统给骗了。” “对不起。” 张五金搂着谢红萤的腰,一脸欠疚,他非常害怕谢红萤生气。 “傻瓜。”谢红萤轻抚他的脸,一脸柔情:“有什么对不起的,借寒子的话,我才不会为不相干的女人生气呢,说个正经事。”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正,道:“五金,你对米切尔总统的影响力怎么样,能说得上话吗?” “有什么事吗?” 张五金问,搂着谢红萤的手紧了一下:“红姐,你真不生气?” “真的拉。” 谢红萤轻捶他一下:“为这个生气,非气死了不可,你那个长弓团一万一万的女兵,蝶儿都说了,你一晚上要睡一百个呢,把她好奇得要死,还问我---。” 说到这里不说了,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又咬牙:“谢红蝶,好啊,亏得我什么都纵着她,还是打我的小服告,下次再问我要东西,哼哼。” “不是打你的小报告。” 谢红萤越想越好笑,整个人都软在张五金怀里,张五金搂着她,只觉得非常的舒服,又实在好奇:“她到底说我什么了?” “她没说你什么?” 谢红萤笑得喘气:“她是问我你那根东西,是不是生得特别一些,否则怎么可能一夜睡一百个,那傻丫头。” 谢红蝶居然会有这样的问题,张五金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哭是笑了,道:“根本就是谣言好不好?亏她还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高级警官呢,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他发急,谢红萤更好笑。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趴在张五金胸口,吁气道:“啊呀,人都笑软了。” 好一会儿,才道:“五金,说真的,你现在跟米切尔,还说得上话吗?” “说得上啊。”张五金好奇:“是什么事?” “说得上话就好。” 谢红萤脸色一正,说了原委。 原来,巴塔共和国政变,米切尔成功上位,随即宣布所有资源收归国有,引进外资,开发资源,发展经济。 巴塔共和国虽然只有几十万平方公里,资源却极为丰富,陆地上的不说了,她的大西湾,蕴藏着极为丰富的石油天然气,据推测,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墨西哥湾。 米切尔宣布开发大西湾的消息一放出,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资本,蜂涌而至。 中国全世界找矿找油,当然也想插一脚,可这边的人偏西方尤其是偏美国,对中国没什么兴趣,完全找不到机会。 不但不给中国机会,因为先前革命,乱了一阵,本来在巴塔做生意的中国商人,反而受到了很大损害。 总之一局话,现在的中国在巴塔的局面,一团糟。 谢红萤说到这里,张五金大致明白了,到是担心了,道:“你不是负责北美吗?巴塔这边是南美啊,你们管这么宽?” “不是。”谢红萤摇头:“南美不归我们管,但是,上面在征询意见,看谁在那边有什么关系,说得上话的,都可以找一找,反正病急乱投医呗,我上次跟蝶儿说了一嘴,她就记心了。” 谢红萤说着,见张五金还是有些不明白,也知道他是政治白痴,道:“傻瓜,如果你在那边真有很强的关系,我调过去,为国出力,我自己也可以立功啊,我们谢家,就两个女儿,可不比男儿差。” 她说到这里,张五金再不明白,就真是白痴了,兴奋的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的红姐,那当然不比别人差。” “那就要看你的了。”谢红萤娇娇的:“你是我的男人,你要帮我。” “当然。”张五金拍胸脯:“我不帮你帮谁,帮我的好红姐立功,义不容辞,那什么大西湾是吧,你的了,还有大东湾没有,也是你的。” 他口气太大,谢红萤到是笑了:“好象都是你的一样,说送人就送人啊。” “当然啊。”张五金一脸理所当然:“我说送谁就送谁。” “米切尔就那么听你的话?” 谢红萤即好奇,又有些不信。 “她敢不听。”张五金哼了一声:“我抽她。” “你抽她。”谢红萤讶叫一声:“人家可是总统,你敢打她?” “有什么不敢打的,她最初就是给我打服的,而且最初是给我强上的---。” 所以说,小木匠这种人,就上不得大场面,稍一得意,大尾巴就露出来了,话出口,才想到不对,顿时傻在了那里。 谢红萤又是好奇又是好笑:“你还强上女人,好啊,快告诉我,你怎么强上她的。” “不是,那个,是她引诱我的,算计我,我顺水推舟。” 张五金结结巴巴解释。 要是秦梦寒就无所谓,秋雨和谢红萤就不同,秋雨有一点儿道德洁僻,而谢红萤则比较正,张五金睡其她女人,她们虽然小生气,但不会真的当一回事,但强上女人,却是她们接受不了的。 “好了好了。”谢红萤安慰他:“我相信你,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告诉我。” 她一脸的好奇,原来红姐八卦心也很重的。 “那你不许生我的气。” 先讨个免死金牌再说。 “行了,不生气。” 他怯怯的样子,让谢红萤觉得好笑,心中又特别的软,这个男人啊,就是他这样的眼神,让她一点抵抗力没有。 谢红萤勾着张五金脖子,重重的吻了一下,还把舌头送进张五金嘴里,让他吮吸了一会儿,道:“现在可以了吧。” “还不够。”张五金摇头:“今晚不走吧。” 他象个贪吃的小孩,谢红萤又气又笑,心中又一阵阵的发软,却故意嘟嘴道:“那要看你的表现,要是再对我瞒三瞒四的,那我就---。” 她没说完,张五金已经急了,道:“我不是有意瞒你,米切尔身份特殊,她其实是前苏州的一只燕子,她手中还掌握着前苏联的杀手卫星群呢----。” “什么?”谢红萤这下真的惊到了:“她是前苏联特工?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告诉我。” 说着抬头看天,一扯张五金:“我们回船舱里去。” 她抬头看天,张五金先还莫名其妙,没下雨啊,天气好着呢,后来明白了,怕美国的侦察卫星——谁知道是不是盯着呢。 两个人回到船舱,直接脱了衣服上床,谢红萤趴在张五金胸口:“快说。” 她这个样子,到让张五金有些担心了,道:“这船里有没有窃听器什么的?” 有人窃听,他能感觉得到,但如果只是窃听器,他就不会生出感应。 比如,有人有枪瞄准他,他就感应得到,但如果在同一个位置摆一把枪,但没有人,他就感应不到。 为什么说第六感神秘,就在这些地方了。 “没有。”谢红萤摇头:“蝶儿早仔细搜过了,而且放了反窃听器材的,没事。” “哦。” 张五金这下放心了,很舒服的搂着谢红萤,这才开始说米切尔的事,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出来。 他对谢红萤,是不会瞒的,除非不问,包括救扬科金娃,也包括扮死胖子大闹纽约及扮黄牙僵尸怪杀特二处的特工,全倒出来。 703 你一个人的空姐 703 你一个人的空姐 “原来大闹纽约的那个红色特工是你啊。” 谢红萤又惊又奇,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胆子也太大了。” “没事。”张五金得意洋洋:“我变了形的,除了米切尔,没人知道死胖子是我。” “变形?”谢红萤知道张五金功夫厉害,但变形就有些夸张了:“你有孙悟空的本事啊?” “孙悟空的本事是没有?不过小变形还是可以的。” 张五金一脸得意,看一眼谢红萤,道:“你坐起来,我变个好玩的你看。” 谢红蝶依言坐起来,这个样子太诱人了,张五金眼光就有些发直,谢红萤害羞了,手拦着胸口:“讨厌,你变不变啊。” 张五金嘿嘿笑,拉她手:“好红姐,别拦着,我变个跟你一样的。” 说着,胸前鼓气,两块胸肌突然就鼓了起来,眨眼之间,规模就跟谢红萤差不多了。 “呀。”谢红萤又是吃惊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忍不住伸手来摸:“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鼓气啊。”张五金笑:“人可以鼓肚子,可以鼓嘴巴,为什么就不可以鼓胸,一样的嘛。” “真神奇。”谢红萤忍不住赞。 “我们交换好不好。”张五金打主意:“你摸我的,我摸你的。” “呸。”谢红萤羞笑,不过也并不拦着张五金摸她。 玩了一会儿,谢红萤却让张五金收了气:“你是男子汉,我才不要你这个样子。” 张五金便笑,依言收了,然后又鼓脸给谢红萤看,眼见他一下变成猪头,一下又扯紧拉长变成僵尸,谢红萤只能感慨,气的神奇。 玩了半天,才说到米切尔的事,张五金以求恳的语气道:“姐,米切尔是燕子还有杀手卫星的事,你别上报好不好,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呢。” 谢红萤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要替她保密,先就不要告诉我啊。” 张五金搂着她:“可是你问了,我就不想瞒你。” 这句话一下感动了谢红萤,俯唇吻他:“傻瓜,我知道了,我不会上报的,只当我没听过。” “太好了姐。”张五金欣喜回吻她:“我想要了。” “嗯。” 谢红萤应了一声,脸颊红红的,眼眸中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夜缠绵---。 第二天,张五金给米切尔打了个电话,米切尔听说他要过来,喜滋滋的叫:“我马上派飞机过来接你。” 有专机接,那也行,张五金先回黑山,把尼尼玛丽迪米列文兄弟五个人召来。 这边事情基本上理清了,李二仙没事,还当市长了,这可怜的姑娘,就让她在梦里开心去吧,再说还有个五仙陪着,也不孤单。 到巴塔走一趟,帮谢红萤立下功,顺便抚慰一下米切尔,也就回去了。 这边的政权已经移交,或者说,本来就是尼尼她们在管,张五金基本上什么都没管。 但财权却一直没有移交。 这段时间,成立了长弓基金,也就是缴获的格里高里到乔马哥拿等人的财产。 现金加黄金等随时可动用的硬通货,总价超过七十亿,还有股票珠宝酒店房地产等,林林总总,也有三四十个亿。 长弓基金的总量,超过一百个亿。不能跟那些世界性的大富翁比,但也真心不少了。 张五金让苏珊报了帐目,苏珊性子温柔稳重细心,加上他是张五金在长弓团惟一认可的女人,尼尼等人就让她做了财务部长,主管长弓团的财务。 张五金不说自己不打算再回来的事,只说授权,一千万美元以下,尼尼和玛丽两个人签字,就可以拨发。 一千万以上,一亿以下,迪米或列文兄弟中的任一人,加上尼尼玛丽,五人中有三个人同意,就可以拨发。 至于亿元以上,张五金的意思是说开扩大会议,但尼尼等人一致反对,尼尼就一句话:“到时向团长请示就好了。” 虽然张五金就任司令兼区长,但长弓团老人还是叫团长,习惯了,也亲切。 玛丽几个也都是这个意思,很明显,有些权力,到她们五个这里,最多加个苏珊,也就到顶了,不会再扩大。 什么政治局扩大会议,省省吧。 张五金一想也行吧,反正现在是个扁平的世界,打电话快得很,实在急了,坐飞机过来,也不是多大的难题。 其实这安排是多余的,长弓团平时根本不缺钱花,甚至可以说,钱多得花不完,因为每月光是份子钱和卡子钱,就有一亿好几千万。 那还是不卖毒品,要是自己在夜总会酒吧等地方销售毒品,那更不得了。 然后还有自己的酒店超市赌档什么的,一个月也有好几千万,光四星五星的酒店加起来,就有七八家啊。 就不说矿业集团了。 而长弓团只养兵,不养民,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但张五金另外有想法,他觉得,姑娘们不可能永远当兵,他策划别的不行,但帮姑娘们打算,却还是蛮用心的。 他的意见,可以鼓励女兵们学知识学技术,当几年兵退伍,可以做企业什么。 例如内卫班的那一大帮子美女,他就建议让她们去学财务管理,企业经营,哪怕时尚美容美发什么的都可以嘛。 也可以向娱乐业发展,都是大美人啊,娱乐业最怕潜规则,不过背后有长弓团,想潜长弓团的女兵,迪米一定会开着重坦去跟他们比比粗细的。 这大波妹虽然当了旅长,手下五千雌豹,嘴上却仍喜欢挂那句口头禅:老娘就爱粗的。 也可以给女兵们的家人提供小额贷款,扶持女兵们的家人创业,现在女兵及其家人,依附在长弓团身上的,十好几万人呢。 这些建议,尼尼等人都觉得不错。 事实上,尼尼她们自己也要学,尼尼还不到二十岁,玛丽大一点点,迪米最大,可读书却最少,这么一帮子姑娘,管理着这么大一份家业,不补充知识真是不行。 不过有一点好,长弓团有钱,无论是财务管理,还是实业运作,只要大把美元花出去,总能请到专业的团队。 但光请别人不行啊,自己还得学,不过有钱能请到好老师,这个到也不愁。 具本姑娘们怎么学习怎么充实,张五金就不管了,大致做了安排,说声要去巴塔,姑们们相视而笑,也没人反对。 只莉莉嘟了嘟嘴,苏珊神色有些黯然。 张五金坐直升机到机场,米切尔的专机也到了。 上了飞机,回头看一眼送行的内卫班,姑娘们一水的红裙,真是养眼啊。 “别了。” 张五金挥挥手,心中莫名的有些伤感。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沙扬娜拉! 张五金坐好,飞机起飞,他心中有点伤感,闭目养神,耳边响起一个女声:“喝点什么?” “随便吧。” 张五金顺口答,突然觉得不对,好象是米切尔的声音。 急睁眼,不是米切尔是哪个? 不过这时的米切尔一身空姐的粉色制服,里面是白衬衫,配着一戴帽子,说不出的性感妩媚,正是张五金最爱的制服诱惑啊。 “米切尔。” 张五金又惊又喜,一把抱在怀里:“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米切尔坐在他腿上,勾着他脖子。 “你当总统啊,那么忙,而且这边政府要是知道了---。” “我是机上的空姐,他们不知道。” 米切尔笑得一脸娇俏,双手箍着了张五金脖子:“你才是我的总统,我是只为你一个人服务的空姐。” 这句话,就如往火里浇了汽油啊,张五金情难再禁,一下吻住了米切尔的唇,双手也无所不至,机舱里很快就响起米切尔柔媚刻骨的叫声----。 风雨过去,已是千里之外,张五金突然想起一句诗:一日千里。 他忍不住哈哈笑,米切尔软软的趴在他身上,就如一条给抽去了骨头的美人鱼。 “你笑什么?” 她问。 声音中透着一种余韵未消的慵懒。 “没笑什么。” 张五金摇头,不是想瞒,是真没办法跟米切尔解释中国的古诗。 米切尔嘴角动了动:“我想抽烟。” “飞机上可以抽烟吗?” 张五金其实也想抽,玩过这样的美人,再来一枝烟,那太爽了。 “这是我的飞机,而我是你的。” 米切尔笑得一脸的媚。 这个女人,太知道怎么讨好男人了。 当然,要看什么样的男人,一般的男人嘛,给她看一眼,都有可能吓得发抖。 巴塔革命党成功夺权,清算旧债,这段时间,可着实杀了不少人。 张五金果然就心花怒放。 而米切尔在飞机上居然备得有烟,而且是张五金喜欢的中国货。 这女人。 张五金点了枝烟,自己吸一口,给米切尔也吸一口。 吸了半枝烟,张五金提起了谢红萤的事,道:“米切尔,你们有个什么大西湾,现在在搞划片招标是不是?” 他仰头吐烟圈,没听到米切尔答,低头,却见米切尔笑眯眯的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象极了一只偷鸡得手的红尾巴狐狸。 704 猛龙过江 704 猛龙过江 问个石油招投标,怎么这么笑,张五金一愣,突然就明白了。 谢红萤告诉他,以前的巴塔国共和国,对中国虽然说不上很亲近,但也不至于太绝情,土共到底是联合国五大流氓之一,没有特别的原因,一般国家轻易不愿意得罪的。 得罪一个有核武的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很好玩吗? 可巴塔革命党上台,却一反常态,做得非常绝,几乎是一点面子不给。 张五金当时听了还恼火:尼码,把老子忘了是吧。 这会儿一看米切尔的神情,明白了。 “你故意的是吧。” 他伸手,啪的就在米切尔雪臀上打了一扳。 “呀。”米切尔媚叫,扭着腰肢儿不依:“为公家的事,打自家女人,至于不。” 这话张五金爱听,哼了一声:“你搞什么鬼?” 米切尔嘻嘻笑:“没搞什么鬼啊,只怪你,又不远,你来看看我不行啊,我天天飞机接送也可以啊,你就是不过来,所以嘛,我就想了这么一招,你即然是国家公务员,中国情报部门只要不是吃干饭的,迟早会找到你头上,嘻嘻---,我聪明吧。” “还聪明。”张五金又好气又好笑,扬起巴掌。 “不要嘛。”米切尔撒娇了,在他怀里乱扭:“最多下次人家不敢了。” 她这么又娇又媚,张五金到是舍不得再打,摇着头苦笑。 这个女人啊,真是好心机,只不过并没有算准。 米切尔打的是中国情报部门的主意,可她没想到,张五金是国安一系的,而且还是挂名的,情报沟通不畅,中国情报部门根本没查到张五金头上来。 还是谢红蝶通过国际扫毒组织的渠道发现了,没错,巴塔同样是毒品种植销售的大国,同样是扫毒组织重点盯防的对象,新革命党上台,重要人物当然要关注一下,才发现了张五金这只隐藏的小木匠。 而谢红蝶是很会捞功劳的,也很会为自己和自己家里人打算,所以才找了谢红萤。 否则真要等中国情部门七绕八拐的找到张五金,猴年马月了。 “那大西湾开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张五金问。 “当然是真的啊。”米切尔点头:“我相信,这里会成为巴塔的墨西哥湾。” “那你划出去多少了?” “一片也没有。”米切尔眯着眼晴笑:“我一家都没签,就等你来。” “那行。”张五金这下放心了,在米切尔唇上吻了一下:“等我联系一下,挑几块,到时你给我签字。” “好。”米切尔看着他,湛蓝的眸子里,媚得仿佛能汪出水来:“只要你肯在我身上签字,大西湾随你挑,你要我签哪里,我就签哪里。” 这只妖精,当了总统后,好象更媚了,更会哄人了。 张五金一下子又燃烧起来,翻身压住她:“好,我来签字。” “要签好多的----。” 其声蚀骨,其音**。 谢红萤也几乎是前脚后脚的跟到了巴塔,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张五金。 她先找到了这边的情报站。 这边的站长因处置不利,给调回去了,副站长朱亚昆接待了谢红萤。 朱亚昆心中有火,巴塔革命成功,不给中国面子,他们有什么办法,上头怪他们,没道理啊。 原以为把站长调回去就算了,他对这边情况最熟,慢慢的稳定下来,他就可以升站长了,结果从北美司空降个谢红萤,而且还是女人。 “难道我朱亚昆还及不上一个女人?” 他得到消息,心中闪过的,就是这么个念头。 即然上头混帐,朱亚昆也不客气,他也不是平民子弟,也是大家族出身,也是个傲的,敢下手,他在华商中放出消息,政府派了人来,会帮他们。 所以,谢红萤来,迎接的三十多个华商,基本上就全是这一次革命中吃了亏的。 虽然谢红萤也是华商,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况朱亚昆也明着暗示了。 所以一见谢红萤,这些华商就一片声诉苦,请求政府帮助。 其中有一个叫华成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他在这边建了家大商厦,有十八层楼,是华商中实力较强的,但这次吃亏也最大。 原来华成建大厦的时候,还是国内那一套,贿赂官员,便宜拿了地,免了税,最初是混得风生水起,他的华成商厦在兰雅也要算一家大商厦了。 结果革命成功,有人举报,得,巴塔政府以他勾结前政府官员,侵占国民财富为名,直接把华成大厦给没收了。 这下华成傻眼了,从巴塔政府到中国大使馆,天天跑,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也知道,政府有两条线,一明一暗,明的是大使馆,暗的嘛,就是以华商为名,大家组织起来,以商会什么的名义,抱团取暖,政府在后面暗里撑腰。 他找过朱亚昆多次,可朱亚昆也没办法啊,巴塔政府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无论明暗两路,都不理不睬,朱亚昆能有什么办法。 但这一次,朱亚昆给了明显的暗示,政府派来了强有力的人员,你得抓紧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华成四十多了,说句实话,这么多年打拼下来,他基本已经不会哭了,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他要不会哭,他儿子就要哭了,哭着给他收尸。 因此,华成一见谢红萤,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号淘大哭:“谢会长,救救我,党和政府这次要不伸手,我就真的只有去跳楼了。” 他这么会做,朱亚昆可就笑了,冷眼看谢红萤。 他知道谢红萤,谢家的女儿,也算是个人物了,这么些年没见,不想更漂亮了,那身材尤其好,细腰长腿,胸前一对玉峰,挺拨高翘。 “这奶不错啊,到看你能挤得出奶水不?” 他在心中冷笑。 谢红萤对这边的情势,有所了解,但了解得不透彻,但眼前的形势非常明显,她才来,这么多华商就来哭诉,这明显是逼宫啊。 而朱亚昆的不冷不热,她也感受得到,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朱亚昆弄出来的。 她心中到不是很怪朱亚昆,他们这一行,本就不太好做,灰不灰白不白,明不明暗不暗,有功的时候无名,有过的时候,板子却会毫不犹豫落下来。 北美司这一次,明显就是遭了无妄之灾,巴塔革命成功,政府改弦易辙,怪不到北美司头上啊。 同为暗战的战友,就她本心里,对北美司是抱有同情之心的。 但同情是一回事,却并不意味着她会示弱,谢家的女儿,从来不是软弱的代名词,朱亚昆敢给她使绊子,她就敢一脚踩下去。 “华总是吧,你先起来,中国人在外面,不要跪着。” 她这话说得有些硬,不但华成愣了一下,后面那三十多个华商也有些发愣。 他们也在看形势呢,朱亚昆暗示这次来的人很有背景很有力量,他们也是怀着满腔热情的。 结果一看,是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惟一打眼的,是长得非常漂亮,气质也很独特,眉眼间,带有一种英气。 这要是做为玩物,到是别有一番动人心处,这种英姿爽朗的女人,征服她,让她在胯下婉转娇呤,更能让男人得到满足。 可问题是,现在遇到了大难题,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铁腕人物来帮忙呢,来这么一只尤物,什么意思嘛。 但谢红萤这一开口,咦,味道不对啊,就象怪味豆,即有些难以入口,又好象别有一种滋味。 华成也愣了一下,他这些年比较牛,玩过的女人不少,要在平日,一个娘们敢这么说他,他一巴掌就抽过去了。 什么玩意儿嘛,老子用得着你一个娘们来教训。 不过这会儿与谢红萤眼光一对,他心中却缩了一下。 谢红萤的眼光极为锋锐,就如一柄出鞘的剑,看上去小巧玲珑,但没人能怀疑它的锋利。 “是, 是。” 华成连着应了两声,老老实实,就把自己的事前前后后说了,是怎么给没收的,找了哪些人,巴塔政府怎么回复的,竹筒倒豆子,全到了出来。 说到后来,可又伤心了:“党和政府要救救我啊,华商在外面为难啊,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我们,每次只要稍有一点动乱,吃亏的总是华商。” 他这一哭,边上的华商也跟着诉苦,也有不少哭的,一时间,大厅里哀声一片。 先前谢红萤训华成,朱亚昆也愣了一下,干这一行这么多年,没见过谢红萤这种风格,这会儿可就暗笑了:“我到看你怎么办,不跪着,行啊,你到是站着把问题解决了。” “大家不要激动。”他站起来,道:“谢会长今天才过来,还不太了解情况,大家给她一点时间,她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这话明着是替谢红萤开脱,可听在一众华商耳里,这就是推脱,顿时就引发一阵失望的叹气声。 有一个华商直接站了起来,胀红了脸道:“不帮忙就算了,每次都这样,逗我们好玩吗?” 705 神话 705 神话 “就是。” “我们就是没妈的孩子。” “苦啊。” 他的话,引来了众华商一片牢骚。 “谁说政府不管了。” 谢红萤冷眼看着,突然开口。 大厅中一静。 所有人都看向谢红萤,众华商有的疑惑,有的眼中则透出了希望。 朱亚昆也看着谢红萤,他有些意外,这么大包大揽,她以为她是神啊。 心中冷笑:“我到看你怎么管。” 谢红萤也站起来,道:“华商的贡献,有目共睹,华商受的苦,政府当然也知道,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大家渡过难关。” 大厅中静了一下,有个华商叫道:“别净说空话,来点实际的。” “对。” “来点实际的。” 这话引发了众华商的赞同,大厅中叫声一片。 朱亚昆就笑死了,冷眼看着谢红萤:“这可是你自己跳上火坑的。” 群情激愤,谢红萤却一点慌张的样子也没有,她挥挥手,道:“政府当然会有实际行动,不过这一次事件之后,我希望大家能团结起来,巴塔这边,华商不少,却连一个商会都没有,华商不但不团结,我还听说,有些华商甚至互相拆台,有些最恶劣的,甚至指使黑帮,去给同为华商的竟争对手捣乱。” 她这话,说得众华商鸦雀无声。 谢红萤说的是事实,中国人爱内斗,大公司是这样,随便就能举起一大把的例子,例如华为和中信,南车和北车,同为华资,却在海外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小商贩也是这样,互相竟争互相拆台,甚至黑帮都是这样,象福清帮,到了海华就专挑华商下手,有的就是华商出钱买通的。 这些现象,谢红萤了解,众华商自己更是心知肚明。 到是朱亚昆目瞪口呆,谢红萤这风格,实在太另类了,有这么说话的吗?就如皇帝的新衣,成熟的人,是不会揭穿的,谢红萤难道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 谢红萤当然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她也不会这么说话,套话谁不会说啊,即便不爱说套话,至少可以不说真话傻话。 问题是,现在情况不正常,她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男人。 那一夜,张五金竹筒倒豆子,把他跟米切尔的一切事情全说了出来,谢红萤也就知道了,张五金在米切尔那里,有多重的份量,张五金说,想要什么就送什么,还真不是吹牛。 因为,米切尔的所谓革命,还有她的总统,根本就是张五金帮她抢到手的。 米切尔父女两代,几十年时间,发展了近万的党员,却不敢展开武装斗争,为什么,因为米切尔和她父亲都深深的知道,实力过于悬殊。 这是美国的后院,想在美国后院闹革命,成功的希望百不足一,失败的可能,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象起义之初,强斯那一次,如果没有张五金,米切尔能把阿里格等人救出来吗? 矿工到是不少,枪却只有一百多枝,子弹一人不过二三十发,能打得过强斯的装备了装甲车的私军? 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没有张五金,一定失败,一个不好,米切尔都有可能落到强斯手里,最终成为强斯后宫五十多个女人中的一个,成为一只娇媚的玩物。 即便天幸过了强斯那一关,山地旅那一关怎么过? 没错,米切尔安插了燕子,有准确的情报,可谁去执行? 除了张五金,谁有能力,在千军万马中,去干掉山地旅的所有军官? 再有鸭子河,一个营的美军可以轻易辗压,然后呢? 美国大兵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每一个美国大兵背后,都是一个强大的美国。 米切尔不敢打美军,鸭子河她就无论如何过不去,敢打美军,美军航母上的飞机,分分钟教她做人。 事实上,以美国的霸道,她没敢打呢,无人机的轰炸就来了。 如果没有张五金,这会儿,米切尔早已骨肉化泥。 事实上,在纽约中情局那一次,如果没有张五金,米切尔的下场就会非常凄惨。 她并没有做好死的准备,而一个不慎,只要失手给中情局俘虏,等待她的,将是恶梦般的余生。 再说最后,如果不是张五金把总统纳法尔和美国大使卡森一家伙全捉过来,米切尔能那么轻易的把革命军带进兰雅,夺得政权? 所以,米切尔明明给张五金抽过,还给强上过,最终却如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粘在了张五金身上。 那么,张五金对她的影响力,还需要问吗? 当然,如果是大西湾那样有重大利益的地方,米切尔也有可能不能完全做主。 人生总是不自由的,不是做了总统,就可以肆无忌惮,别说小国巴塔的总统,就是强大如美国的总统奥巴马,也不能为所欲为。 简单的,就一个禁枪,面对美国步枪协会的强大势力,奥巴马除了在电视上哭,有用不?枪能禁不?不能吧。 面对那些超强的势力,奥巴马要妥协,米切尔也一样。 但在华商这件事上,米切尔没有任何压力,一切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反过来说,也就是张五金一句话的事。 谢红萤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才表现出这种近似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强势。 她就是要利用自己男人的强大,显示自己的权威,让所有华商领教到她的厉害,华商们自然就会依附到她周围,她才能把她们凝成一股绳,发出更大的声音,做成更大的事业。 这是国家需要的,也是她自己需要的。 正如临来之前谢红蝶跟她说的:“这是姐夫给你的最好的机会,只要抓住了,说不定能一举升少将,那咱谢家,又能出一个将军了,而且是女将军,让他们看不起女人。” 谢家两兄弟,生了两个女儿,谢老将军临死前都在感慨,说谢家再出不了将军了。 谢红萤现在是上校,如果这一次立下大功,跳过大校直升少将,完全有可能。 所以谢红蝶才那么兴奋,所以谢红萤才毫不犹豫的请调过来,然后一见面,就说出这么强势的话。 朱亚昆以为,谢红萤是自己送到火上烤,却不知道,谢红萤就是要一炮而红。 眼见大厅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她,谢红萤微微一笑,拿出手机,拨了张五金的电话,只说了一句:“我到了。” 然后说了地址。 收了电话,谢红萤又让其他华商登记各自所受的损失和诉求。 众华商一看有门,个个都兴奋起来,一一上前登记。 谢红萤随身带着十二名女卫,这是张五金要求的,曾媚娘送过来的,一共三十六人,分为三班,谢红萤到里,她们就跟到哪里,寸步不离。 不过来巴塔,谢红萤只带了两个,因为张五金在这边啊,她谁也不怕。 这两人就帮着登记。 半个小时不到,几辆车在会所门前停下,一个女子走进来,正是朱朱。 朱朱一身菲红的套裙,里面是白色的抹胸式内衣,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脖子上挂着一块硕大的蓝宝石,更映得她玉肌如雪。 朱朱本来是个小美女,这会儿更是神采飞扬,顾盼生姿,那气场,真不是盖的。 这段时间的朱朱,确实是春风得意。 米切尔一当上总统,立刻就把她召了去,任命她为总统贴身助理。 她跟米切尔名为师徒,其实就如姐妹,对她是绝对信得过的。 巴塔全国上下,人人叫米切尔总统,惟有她一个人叫师父,只冲这称呼,就可以想见她在米切尔心中的地位。 米切尔信任,朱朱权力就大得不可想象,总统贴身助理嘛,也没确定助什么,反正什么都助,什么都能管,呆萌小魔女当然就春风得意了。 进了屋子,眼光一扫,落到谢红萤脸上,到是带着点笑:“你是谢红萤女士吗?金总教官让我来配合你处理华商的事情。” 谢红萤忙迎上去跟朱朱握手,客气了两句,随后说起华商的事,当然首提华成的商厦被没收的事情,朱朱手一挥:“这个好办,跟我来吧,现场给你处理了。” 又一扫其他华商,道:“都跟我来吧,我很忙,你们的事,我一次处理了。” 这话牛啊,但华成等人听到,却如闻仙音,立刻屁颠颠的跟上,朱亚昆在愣了一下之后,也跟了上去,只不过再看谢红萤的眼光,就有些意外了。 朱亚昆搞秘密工作的,对米切尔政府中的重要人物,当然要有所了解,而朱朱绝对是重要人物中的一个,因为她是米切尔真正的亲信。 也因为朱朱的地位重要,想见她的人太多,所以一般的人,是见不到朱朱的。 朱亚昆就没这个能力。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红萤一个电话,居然把朱朱召上门来了,而且这么客气。 “她第一天来巴塔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线,就能把总统贴身助理牵出来?那个金总教官,难道就是那个神秘的中国人,不是说一直不在巴塔吗?” 朱亚昆百思不得其解。 706 一手好算盘 706 一手好算盘 谢红萤跟着朱朱到了华成商厦,商厦已经给一个商人接手,也是一个胖子,听说要把商厦还给华成,那胖子急坏了,报出一长串名字,说他认识某某大人物什么的,这个商厦他已经花了钱,不能退。 哈哈,哪里都一样,革命了,也照旧拉关系收黑钱假公济私。 可惜,这胖子碰上朱朱,也算他倒霉,呆萌小魔女怕蛇怕鬼怕黑怕四脚蛇的尾巴,惟一不怕的,就是人,除了在米切尔面前,对任何人她都是张牙舞爪的。 张五金看着她都头痛啊。 眼见胖子居然不知死活,朱朱脸一冷:“以革命的名义,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反革命抓起来。” 立刻就有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上来,把胖子提溜了就走。 谢红萤都看呆了,不是朱朱的痛快,而是朱朱的那句话:以革命的名义。 太牛叉了有木有? 到是朱亚昆有点儿麻木,这段时间,兰雅进行了大清理,革命的大帽子,横扫一切。 所有华商的诉求,在朱朱这里,全都不算件事,一个下午,彻底搞定,听话的好说,不听话的,以革命的名义,直接就镇压了。 谢红萤的权威,一个下午就建立起来了。 所有的华商,全都聚集到谢红萤这边。 朱亚昆给彻底撇到一边,他也只能冷眼看着,也不急。 真正的考验不在这里,在大西湾。 “你要能在大西湾使上力,才是真牛逼。”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他等着要看的笑话。 但他没有看到笑话,却看到了神话。 第二天,谢红萤去总统府拜见总统米切尔,以华西公司董事长的名义。 第三天,巴塔石油部发布消息,大西湾不再分片承包,而是整体交给华西公司开发,而有心人一查,华西公司居然是开在墨西哥的一家华资商贸公司,平时一般批发点儿白糖烟酒之类。 当然,据说最近收购了一家石油勘探公司,可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卖烟酒白糖的,来开发号称下一个墨西哥湾的大西湾。 包括朱亚昆在内,整个世界彻底疯掉了。 甚至谢红萤自己都想不到,因为,争抢大西湾的强势资本太多了,原先十八块区片,她以为,能分到三块以上,就非常了不起了。 而她准备并不充分,一家石油勘探公司,才划到她名下,手续都还没弄完。 结果,居然就成了,而且居然是整块儿送到了她面前,居然都不划片了。 “我还是小看了五金在她心中的份量啊。” 遥望总统府,谢红萤暗暗摇头。 米切尔这么大手笔,张五金也有些担心,问米切尔:“你把大西湾整体交给中国开发,不怕美国找你麻烦啊,其实划个两三片,最多三五片也就够了。” “只划三五片,怎么能显得你在我心中的份量。”米切尔在他怀里媚笑。 这话张五金爱听,吻她一下。 “嗯。” 米切尔扭腰,这么蜻蜒点水式的吻,显然不满意,张五金便又吻她,把小舌头捉过来吮一阵,米切尔这才满意了。 张五金还是有些担心,米切尔越是对他好,他当然也越为米切尔操心,道:“美国没意见,那老头叫什么来着,卡什么森是吧,他没抗议?” “他敢。” 米切尔哼了一声。 见张五金有些讶异的样子,她笑了起来,她在人前大气磅礴,但这会儿,眯着眼晴,却笑得象只狡猾的小狐狸。 “你不知道。”米切尔在张五金怀里躺得舒服了些,手指划着他胸膛,道:“卡森现在怕了我。” “为什么?”张五金想不明白。 米切尔冲着他笑,不过她也知道,张五金在政治上,几近白痴,道:“因为我是革命党啊。” “哦。” 张五金哦了一声,他似乎明白了,但米切尔知道,他其实不明白。 身为总统,碰到这样的笨蛋下属,绝对一脚踢开,有多远滚多远。 但是自家男人,不懂这些,却反让米切尔有了表现的**,笑着细细解释。 “美洲也有革命传统的,以前只有个古巴,后来多了个委内瑞拉,卡斯特罗老了,查维斯那几年闹得猛,结果却英年早逝,这让美国出了口大气。” 米切尔说着轻轻摇头:“你不知道,那几年,美国紧张得要死,有一年,据说中情局一半的经费拨给了美洲司。” “有这事?”张五金哈哈笑,这些事他是不知道的,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查维斯爱打红旗,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是的。”米切尔点头:“查维斯死,不仅是中情局,美国上下都松了口气。” 张五金这会儿终于有些明白了:“查维斯死了,现在你又站出来了。” “对。” 米切尔笑:“你不知道,巴塔革命一成功,红旗一打,不但古巴委内瑞拉派人来了,俄罗斯朝鲜越南也都来了,甚至日本菲律宾印度都来了人,什么赤军啊,毛派游击队啊,布尔什维克党啊,全来了。” 张五金不太了解这些,听着头大:“这么多?” “各种牛鬼神蛇。”米切尔撇嘴:“真要数,能数半夜。” 张五金看她那样子,到是笑了:“那也好啊,你是新的革命领袖,好事啊。” “什么好事。”米切尔又撇了撇嘴:“以前的苏联怎么垮的,就是多管闲事,再说了。” 她在张五金怀里扭了扭腰:“我只是个女人而已,我才不要当什么革命领袖呢。” “你当领袖可以啊。”张五金笑,轻抚她香滑的背:“很有领袖范儿呢。” “前突后翘,是不是?” 米切尔冲他媚笑,对自己的身材,她还是很有自信的,也乐意在张五金面前展示。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是。” 米切尔也咯咯笑,摇头:“那些家伙,张开嘴,个个牛皮哄哄的,但一到私底下,就是要钱要物,或者就是让你冲前面打头阵,真当别人是傻瓜啊。” “那到是。”张五金点头:“我们家米切尔可是聪明得很。” “就是。”米切尔得意的一扬下巴:“才不上他们的当,不过呢。” 她说到这里,眼晴又笑弯了:“他们这么蜂涌而来,美国就吓得要死,那几天,卡森天天往我的总统府跑,我不见他,他在会客室坐都要坐一天。” “有趣。”张五金笑:“他怕你真成了革命领袖,带头在南美闹革命。” “是。”米切尔笑得更得意了:“我晾了他几天,他居然去贿赂朱朱,朱朱胸前那块蓝宝石你看到没有,据说是什么月亮之心,就是他送的。” “看见了。”张五金点头:“好大一块,我还以为哪个男人送的呢。” “是男人送的啊。”米切尔笑:“不过是卡森送的。” 说着咯咯笑起来:“朱朱挺有趣的,她还看不上,后来我说让她拿着,她才随便挂脖子上了。” 呆萌小魔女的性子,张五金当然是知道的,听了哈哈笑。 米切尔笑道:“我见火候差不多了,才让朱朱领着他见了一面,告诉他,只要美国支持我,那我就会信守在鸭子河前的承诺,绝不输出革命,所以。” 她说到这里不说了,但张五金也明白了,到这会儿还不明白,那他真是个笨蛋了。 “美国只要你不在南美输出革命,其它一切好说。” “对。”米切尔又笑得象只狐狸了:“卡森答应,帮我重建空军和海军,所有费用,全由美国贷款,期限三十年,至于三十年后还不还,那又另说,美俄中这些大国,习惯性会免除穷国小国的贷款的,咯咯咯,巴塔可是小国。” 她说得这里,再也忍不住,咯咯咯娇笑起来。 她这个样子,特别娇媚,张五金也忍不住好笑,到又好奇了:“美国即怕你闹革命,怎么又还武装你啊。” “你啊。”米切尔双手捧着他脸,摇了两下:“你真不适合搞政治,你想啊,美国武装了我,我的武器都是他们提供的,后门也就掐在他们手里,到时我要不听话,他们只要掐住弹药零配件,或者启动飞机军舰上的后门,我敢闹腾吗?就如蛇给掐住了七寸啊,还能怎么动。” “哦。”张五金这下明白了,连连点头。 “明白了是吧。”米切尔笑:“要一个人跑不快,有两种方法,一是下绊子,让他摔一跤,但这有个害处,人家可能会踩你的脚,即便给绊翻了,人家爬起来,可能跑得更快。” “那到是。”张五金点头。 “另一种法子,送一杯水给这人端着。”米切尔嘴角带着冷笑:“人手里端了水,怕洒出来,自然就跑不快了,美国经常玩这一招。” “好阴险。” 张五金忍不住叫。 “是阴险。”米切尔笑,不过笑得更阴险:“但我无所谓,他送给我,我就端着,时不时喝一口,挺好啊。” “可是。”张五金有些担心。 “没事。”米切尔知道他担心什么:“我不会完全给他们控制的,哼哼,想控制我。” 她说着冷笑。 707 你不会老的 707 你不会老的 看到这她脸上的神情,张五金到是放心了,这个女人,厉害着呢,想算计她的人,基本上会陪掉底裤。 “他们想控制我,所以就反而得纵容我。” 米切尔说着笑了起来:“所以啊,我把大西湾交给中国开发,西方资本恨得要死,卡森就得帮我摆平了,都不要我出面,咯咯咯。” 她说着笑得花枝乱颤,张五金也忍不住好笑,打她一板:“你真是只狐狸精。” “我要真是狐狸精就好了,那我就要迷得你神魂颠倒。”米切尔叹气。 张五金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没有应声。 米切尔很迷人,对他也情真意切,尤其是这次分开一段时间,米切尔更迷他了,也更可爱了。 可是,要他不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米切尔也知道不可能,在他胸前趴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问起了长弓团的事,当听说张五金把长弓基金也转给了尼尼她们,米切尔突然就愣住了,然后她从他身上翻下来,仰躺在床上。 “怎么了?” 她神情突然变得落寞无比,让张五金有些担心了,侧身看她。 “没事。”米切尔摇了摇头,也转头看着他,伸手抚他的脸,轻叹一声:“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我是怎样的人啊?”张五金有些糊涂。 米切尔摇了摇头:“我在你面前,就象一个输光了的赌徒,再也没有任何一张筹码了。” 见张五金不明白他,她叹了口气,道:“有人说,权力是男人的春药,可是,你却半点权力欲也没有。” “我不需要春药。”张五金笑。 米切尔勉强笑了一下,道:“你们中国有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你呢,百亿美元,说不要就不要了,钱在你眼里,真的就一点也不重要?” “那到也不是。”张五金摸摸头:“其实,如果是几千万美元,或者两三个亿,我揣着也就揣着了,但一百多亿,就太多了点,我怕尼尼她们以后说我,那就没意思了。” “你居然会这么想。” 米切尔看着他,就象看一个怪物。 百亿美元啊,因为怕事后别人说,居然就放弃了,这样的人,米切尔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叹了口气:“钱就算了,很多男人其实也大方,但是女人呢,长弓团那么多美女,但朱朱说,你其实就睡了苏珊一个,我也算漂亮了,在你眼里却仍然什么都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谁说的。”张五金急了,一把抱她过来:“你是我的,你要敢去找别的男人,我就抽死你。” 他一脸威胁,米切尔到是咯咯笑了,趴在他胸口:“你要真肯这么永远管着我,那我就开心死了。” 听到她这话,张五金又不好答了。 其实,现在是有飞机的时代,飞来飞去,并不怎么费事,但张五金心里觉得,米切尔这么漂亮,又还是一国总统,难道真就这么给他做情妇?没道理嘛,所以他也不敢这么说。 但如果要他娶她,放弃秋雨她们,那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没说错吧。”米切尔看着他:“权,财,女人,所有的一切,都留不住你,你说,我手中还有什么筹码?” “对不起。” 她眼中的伤感,让张五金心痛,吻她。 “答应我。”米切尔给他吻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至少我每年生日的时候,你要过来,陪我一段时间,哪怕几天都行。” “好。”张五金连忙点头:“我一定过来,直到---。” 他想说的是,直到你爱上别的男人为止,但米切尔却打断他:“直到我老了丑了,你再也不想见我为止。” 她勾着张五金的脖子,四目对视,蓝如大海的眼眸里,是无限的柔情。 “我一直瞧不起男人,我一直觉得,男人喜新厌旧,卑鄙污浊,你是我惟一爱上的男人,除了你,我无法想象,还有谁,配得上我爱他。” 她的声音如梦如幻,但是情真意切。 这是她的心里话,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她一直看不起男人,而在当了总统后,这种认识更加清晰。 以前,男人只痴迷于她的美色,现在,在权力面前,更是丑态百出。 随便给一个矿,这些男人就会摇尾乞怜。 要是再给一个官,这些男人更会奴颜婢膝。 如果再抛一个媚眼,这些男人就会神授魂与,连祖宗姓什么都会忘记。 如果没有对比,也还算正常,因为米切尔这么多年来所见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但就是因为有了对比。 对比张五金,权,钱,色,张五金与这些男人的对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而完全不能比的是,张五金的强大。 很多男人,平时牛逼哄哄,无非是仗着财势而已,如果把他们一个人扔出去,他们就狗屎不如。 可张五金呢,米切尔怀疑,哪怕是把张五金扔进地狱,他也能杀尽魔鬼,自己再跳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这个男人,几乎强得不可思议。 哪怕就是在床上,也是这样,他带给她的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只要一想起就呼吸急促,小腹发热,整个人都充满了期待感。 虽然有时候他很流氓,可她是多么的喜欢啊。 他永远不叫她失望。 “米切尔。” 她的真情流露,感动了张五金。 “答应我。”米切尔低叫:“至少每年生日来看我一次,我下半年就三十三了,再过几年就四十了,就老了,丑了,到那时,也就不盼着你来了。” 她说到这里,泫然欲泣。 青春易老,想着几年之后,自己就老了,身材也变形了,再也没有诱惑力了,而这个男人如此强大,他永远都会吸引最美丽最优秀的女人。 到时候,他再也不会来看她,她将永远失去这个男人,一时间,心都痛了起来。 但张五金却突然笑了起来。 米切尔顿时就恼了,眼泪顷盆而出,恨恨的就一拳捶在他胸膛上:“没良心的,说我老了很好笑吗?” 她生气作恼,张五金却反而呵呵笑了起来,托着她下巴,笑道:“你不会变老,也不会变丑的。” “人怎么会不老?”米切尔哭泣:“你不会老吗?还是可以让我不老。” 她这本是赌气的话,不想张五金却一口就应下了: “可以啊,这有什么难的?” 米切尔一愣,不哭了,睁着泪眼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替她抹去泪水。 面前的脸,带着混血儿的特质,美得无法形容,但是,岁月终究留下了痕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 绝美的胸,也开始有一点下垂了。 腹部到还没有赘肉,双腿也毕直修长,并在一起的时候,几乎看不到缝隙。 “你可以永远保持这个样子,甚至还可以更年轻一点点,至少鱼尾纹什么的可以去掉,胸也可以挺起来。” “真的?”米切尔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五金,你说真的,没有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五金笑。 米切尔稍一回想,是啊,张五金确实从来没有骗过她,这个男人,强大到不需要骗人。 “我要。”米切尔刹时就兴奋了,翻身就爬到了张五金身上:“我要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不对,你说还可以让我更年轻的,我要,给我。” “好啊。”张五金笑:“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今天你要,只有一根金箍棒给你。” “我都要,全都是我的。”米切尔扭着腰撒娇。 却仍有些不信,道:“五金,明天你就可以让我变年轻吗?是什么东西,是药?巫术?你真的会巫术吗?” “你真以为我会巫术啊。” 张五金笑:“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有点巫术的味道。” “真的是巫术?” 米切尔眼珠子亮了,巫术在这边,还真是深入人心啊,虽然米切尔精明无比,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可骨子里却仍然相信有巫术的存在。 当然,也因为说这个话的是张五金,若换了其他男人,她就会冷笑了。 别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她只会当做骗术。 想骗她的男人很多,能骗到她的,却一个也没有。 张五金得到了她,却不是骗到的,事实上,反是她骗了张五金,只是这个男人太强了,明明上了她的当,却反过来强暴了她,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其实是一张床。”张五金笑。 “一张床?”米切尔不明白。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听过啊。”米切尔点头。 “那你想过没有,白雪公主躺在床上,为什么就不会变老呢?” “当然是因为巫术的原因。” “不。”张五金摇头:“我认为,是那张床的原因。” “床的原因?”米切尔不信。 “是。” 张五金点头:“那样的床,我也可以做出来,甚至更好,你每天晚上只要睡在我做的床上,到九十九岁之前,都不会老,永远保持年轻。” “真的?”米切尔眼珠子都瞪圆了:“怎么会有那样的床,一定是巫术。” 708 逆天的男人 708 逆天的男人 “就算是巫术吧。”张五金笑:“床的巫术,要明天才能施展,不过有一种变大变小的巫术,现在就可以施展,你要不要看。” “要。”米切尔刹时间就娇媚如水了:“这巫术我也会变。” 说着,一路吻了下去----。 第二天,张五金就做了一张床,米切尔看得非常好奇,不过床做完了,她却又有些失望,因为看不到出奇的地方。 就是一张床嘛。 张五金也不解释,到晚间,抱了她上床,一场痛快淋漓的缠绵,让阴阳二气与床气彻底融为一体,完事,再用内力替米切尔按摩,加强气的融合。 米切尔神魂颠倒,只觉得身在天堂,什么巫术都忘了。 第二天早晨爬起来,只觉精神特别好。 往常要是张五金折腾得太厉害,睡得晚了点,第二天起来精神就会有些不太好,今天却没有。 不过她也没有注意。 总统嘛,睁开眼就一堆的事,所以急急忙忙起床,洗脸梳妆,习惯性的去按摩眼角的鱼尾纹。 容貌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自从有了鱼尾纹,每天早上按摩,就成了她雷打不动的功课。 但这一次,当她往镜子里看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 以往无论怎么按怎么扯都扯不平的鱼尾纹,这会儿却不见了。 她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晴,但左照右照,确实没有了。 她这时才想起,张五金说可以让她年轻的话。 “难道是真的,真的一夜见效了?” 米切尔一时间又惊又喜,看镜中的自己,好象年轻了些,不过这个对比不明显。 因为只要张五金在,每夜雨露浇灌,那种舒心彻骨的**之后,她第二天早上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她立刻想起了张五金说的第二个指标,她洗了澡,穿着浴袍,急忙脱了,一看,没错,平时稍有点下垂的胸,这会儿骄傲的挺立着,就如二十岁之前。 她还有些不敢确定,跳了两下,那对宝贝跟着急跳,停下来,却仍然水平直立,并没有半丝下垂的迹象。 “呀。”一声惊喜的尖叫,划破了总统府宁静的清晨。 这一天,总统府所有的工作都往后推了,因为总统米切尔直到下午才出现。 整整一个上午,米切尔就象疯了一样,死死的缠着张五金,以她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向张五金表达她的喜悦。 容貌对女人,尤其是对美女的重要性,真是怎么形容也不为过啊。 一个上午,张五金都快给她缠晕了,最后实在不得已,祭出金箍棒,以终极**,才让米切尔消停下来。 张五金随后又把床改了一下,正式改成龙凤床,效果更好。 随后几天,米切尔一天一天的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不仅仅是容貌,身体内部也是一样。 精力充沛,记忆力出奇的好,无论工作多久,都不觉得累,上床就能睡着,睡一觉起来,整个人就象新的一样。 哪怕是走路的时候,都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如十五六岁少女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就想蹦一下。 最初张五金说可以让她年轻的话,米切尔多少有些怀疑的,虽然张五金确实从来没有骗过她,这个男人也确实强得不可思议,但居然能让人变年轻,也太逆天了。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这就是一个逆天的男人。 在这一刻,米切尔真的爱死了张五金,真正的死心塌地。 谢红萤即然在巴塔,张五金当然会去找她。 他没有想过要瞒米切尔,也瞒不了。 米切尔对巴塔的掌控是非常严实的,她之所以在美国面前也那么肆无忌惮,不仅仅是一个不输出革命的问题,也是源于对巴塔共和国强大的掌控力。 她用党组织牢牢的掌控住了党和军队,然后用金钱收买了巴塔的民心。 这一次革命,收缴的财富,别的不说,光现金,就多达数千亿,巴塔很穷,可富人真的很富啊,矿产太多了,而革命军进军兰雅又过于神速,大部份矿产主没来得及逃。 或者说,很多人以为有美国挡着,革命军永远进不来呢,结果革命军一夜进入兰雅,这下悲剧了,手脚快的逃掉了,但大部份没有逃掉,全落在了革命军手里。 然后呢,简单,以革命的命义,你要钱还是要命吧。 没有人能抵挡革命的铁拳,所有的财富,都给革命军挤了出来。 米切尔有了钱,立刻就开始收买民心,全国百姓,每人发一百美元,真正不要都不行,参加革命军的加倍,党员再翻倍。 一百美元不少了,尤其对穷人来说,但总量其实不到一百亿,相对于革命军缴获的财富,也就是几十分之一而已。 然后米切尔宣布,实施国家养老计划,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人每月十美元。 实施国家助学计划,十年制免费读书,且提供营养早餐和午餐,立刻实行。 然后还有一连串的政策,农业免税,工人大幅度提高工资,受了伤可以免费医疗和伤残补贴。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矿多,而矿产主往往不顾工人死活,伤残的工人就很多。 以前伤了残了,只能等死,现在有了这个政策,国家给治疗,实在治不好,伤残补贴也能吃到死。 这真是上帝的福音啊,无数伤残工人和他们的家庭,感激涕零。 谁敢在他们面前说一句米切尔的坏话,一定会给活活打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不会有任何人管。 所有这些政策,让米切尔的威望达到了不可思议的水平。 在巴塔,没有任何人能撼动米切尔的地位。 即便如此,米切尔也还准备了另外一手:秘密警察。 她本身就是燕子,kgb那一套,她太熟了,所以一进入兰雅,立刻就成立了秘密调查局。 巴塔穷人对米切尔感激涕零,但富人则恨得她要死,明里不敢说坏话,不敢搞破坏,但暗里当然不会客气。 他们自以为行动诡密,却不知道,兰雅的每一条街道,都在秘密警察的监视之中,只要他们敢于行动,立刻就会暴露在空气之中,然后就是革命铁拳的镇压。 不仅仅是兰雅,秘密警察如瘟役一般,全国扩张,到处都有他们的触手,就如当年的kgb。 如果把巴塔比做一张网,米切尔就是网眼中心的那只蜘蛛,任何一个角落里,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全都瞒不过她。 所以,张五金去找谢红萤,当然也是瞒不过她的,米切尔立刻就知道了。 “原来那个谢红萤也是他的女人,难怪,他说我其实算错了,中国政府并没有给他指令,原来他是在帮他的女人,这个谢红萤看来对他很重要。” 想清楚这一点,米切尔不但没有半点醋意,反而非常高兴。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虽然强势无比,但在张五金面前,却如一个输光了的赌徒,没有任何筹码。 但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敏锐的抓住了张五金的弱点,心软,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看得特别重。 而谢红萤明显是他一个极其看重的女人,否则他明明跑了,天天打电话撒娇放嗲专机接也不肯来,却突然自己跑回来,就是因为谢红萤需要他帮忙。 谢红萤在他心中份量越重,就越好办。 米切尔随后就约见谢红萤,一次餐叙之后,她就宣布,聘请谢红萤为她的国策顾问,并封谢红萤为伯爵。 做为西班牙曾经的殖民地,这边仍然有贵族的残余遗风,革命了也没改。 米切尔是一个极为现实的女人,革命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夺取权力的工具。 即然都是国策顾问了,自然即要顾也要问啊,所以米切尔几乎每天都要召见谢红萤。 她最初只是一种策略,无非哄张五金开心而已,同时让张五金多一份牵挂,这边不但有她,还有谢红萤,不怕张五金不过来。 但相处久了,她发现,谢红萤确实不错,有着极好的品性和素养,不但大气,而且有一股女人中少见的英气,敢作敢当。 这让她感慨:“难怪五金看重她,果然是出类拨悴的女子。” 到后来,真心的把谢红萤当成了朋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张五金在这边,也给谢红萤做了一张床,七夕止水根也可以闭阴养气,但没有床那么好。 他有种感觉,短时间内,谢红萤可能回不去了。 除了做床,还做了一件事,巴塔矿产多啊,警备区那边的好处,给了谢简几家,他自己还有兄弟啊,就给尚锐古明成打了招呼,随后尚家古家也派了人来,甚至余山子的情人杜丹红也来占了一股。 又呆了近一个月,这天,秦梦寒打电话来,说她快生日了,问张五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个娇娇,自然就是要张五金回去陪她过生了,二十五岁,平常生而已,不过对这娇娇女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张五金要是不陪她,哼哼,后果自负。 709 零花钱 709 零花钱 见识了那张神奇的床后,米切尔对张五金所有的事都特别上心,盘根问底。 百岁不老啊,这个男人不缠死了,她就不是米切尔了,而要抓住这个男人,首先就要了解他。 所以张五金重要的女人,秦梦寒秋雨她也是知道的,一听秦梦寒说要生日了,她就知道,留张五金不住了。 不过这会儿她也不怕了,约好,她生日的时候,张五金也要过来陪她,然后,她得意洋洋的告诉张五金,巴塔共和国将成为中国的战略合作伙伴,不久之后,她就会访问中国。 为此,她不惜再送出一份大礼,让中国在大西湾建一个码头,租期九十九年。 当然,这礼物,她首先是送给谢红萤的,她已经知道了,在张五金的心里,秋雨谢红萤秦梦寒最重要。 而这份礼,是真的重,等于是一个海外基地啊,尤其是在美国的后院。 谢红萤现在是上校,仅仅是拿到大西湾,她想直升少将,怕还不行,但有了这个大西港,那就是铁板钉钉了。 谢红萤因此很感谢米切尔,张五金跟着领情,中国政府也一样。 而这正是米切尔的阴谋或者说目地,还是她的那套端水理论,她给中国政府的东西越多,中国政府就越舍不得,也就会越看重她,于是,她也就成了中国政府最重要最尊贵的客人。 访问,太好了,来吧。 身体不舒服,要住一段,行啊,住多久都有。 有一只叫张五金的小木匠会中医调理,快,立刻抓过来,二十四小时随时陪护。 米切尔这个还是阳谋,她直接就把这话给张五金说了,张五金这才明白,对这女人的心机,又气又笑,直接抽了一板。 结果米切尔翘着美臀,一脸妩媚的让他再抽,随便用什么抽都行。 “真是只妖精。” 坐上米切尔的专机,张五金还发了一声感慨。 回家。 到北京,出机场,一眼就看到了秦梦寒,这美妞儿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很短,也没穿裤袜,一双长腿,就那么白生生的坦露在空气中。 秦梦寒也一眼看到了张五金,立刻飞奔过来,裙摆飞扬,张五金顿时就心惊肉跳。 到面前,秦梦寒还一下跳起来,直接扑到张五金怀里。 张五金一手接住,另一手立刻按着裙子后摆,一堆的人跟着秦梦寒看呢。 “怎么穿这么短的裙子,都走光了。” 张五金黑脸。 秦梦寒全不在乎,咯咯笑:“看得着又吃不着。” “不行。”张五金生气。 秦梦寒才不怕他生气,嘟着红唇儿:“吻我。” 张五金还装做生气呢,结果秦梦寒直接吻上来。 好吧,不气了,深深长吻。 唇分,张五金这才发现,秦梦寒妈妈吴昕远也来了,在远处笑看着他们呢,顿时脸红,上前叫了一声阿姨。 吴昕远来北京几天了,一是来吃酒,一个表舅满七十,最主要的,还是逼婚。 张五金在纽约的表现,吴晓荷回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昕远,吴昕远都听傻了,心中也更急。 但给秦梦寒打电话,这死丫头却总是要死不活的,总是说不急。 她不急,吴昕远可就急得死,这样的女婿,要是跑了,可真是没处找去,所以借着亲戚大寿的机会,索性就请了假,跑北京来了。 她最担心的,就是张五金只是看秦梦寒漂亮,玩玩就算,反复的问,结果秦梦寒烦了,就把房本车本还有银行卡都拿给她看。 车就不用说了,张五金给秦梦寒买的别墅,三千多万呢,吴昕远一看房本落的秦梦寒的名字,先就松了口气。 然后看银行卡。 当时是晚上,一长串零,吴昕远就在那儿数。 她嘴毛,脑子其实不太管用,数学尤其不怎么好,数半天,还吁了口气:“给你存了一千七百万啊,也还行。” 秦梦寒白眼:“什么眼神啊,你再数数。” 吴昕远果然又数一遍,然后嘴巴就张大了:“一亿七千万。” 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晴,秦梦寒却不当回事,要理不理的应一声:“嗯哼,给我零花的。” 这话差点没把吴昕远给咽死。 一亿七千万零花,正经公主也没这么阔气吧? 吴昕远脑子就如卡死的电脑,不转了。 其实这笔钱到也不能完全说是零花的,当时张五金给秦梦寒一个亿,用来宣传,后来说要拍新剧,又给她一个亿,用了两千多万了,剩下的都在这里,拍新剧也还得用。 但秦梦寒并不这么想,反正想花钱就花,可没想过一定要花在剧本上,没钱了,再要呗。 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说是零花的。 不过看了这张银行卡,吴昕远一颗心也终是落了下来。 张五金不是玩玩,是真宠,也就不担心了。 但同时,逼婚的心也更热切,天天说天天说,让秦梦寒把张五金叫回来,结婚,只有扯了结婚证,她才安心。 秦梦寒想得开,我有他,就有一切,要那张纸片做什么? 没有他,就没有一切,要那张纸片做什么? 她说绕口令一样,吴昕远气得要抽她,后来气哭了,秦梦寒这才不得已,只好打电话跟张五金撒娇,要他回来陪她过生。 张五金这才回来了。 而眼见一个电话真的能叫回来,看到了真人,吴昕远一颗心,也就落到了肚子里。 这会儿看着张五金,那是真正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回到家,别的不管,先亲热一番。 梅子早习惯了,一听说张五金回来,接都没去接,直接带了谢言去找朋友玩儿去了。 吴昕远则开开心心的准备晚餐,然后餐桌上就问了,什么时候结婚。 秦梦寒早跟张五金诉了八十遍苦,也跟秋雨谢红萤商量过了,定下十一结婚。 吴昕远还不满意,五四最好了,秦梦寒以要拍戏忙不过来为由,总算是说服了吴昕远。 不过吴昕远也满意了,有个准日子就好。 秦梦寒是老习惯,只要张五金在,第二天不睡到中午十二点,是不肯起床的。 梅子早习惯了,都懒得理他们。 吴昕远不知道,在外面敲门,让他们早点起来,说表舅舅中午请他们吃饭。 准丈母娘敲门,张五金还有些不好意思,要起床,秦梦寒却急了,吊着张五金不让起身,道:“饭有什么吃的,不去。” 吴昕远在外面也急了:“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饭都不吃了,你来北京也没见过舅姥爷表舅舅,表舅舅诚心请客,你怎么能不去?十一点前必须起床。” 秦梦寒哼哼唧唧,张五金就觉得好笑,把秦梦寒抱在怀里,到有些好奇道:“你有亲戚在北京啊,以前好象没听你说过。” “有什么亲的。” 秦梦寒嘟嘴:“还是我外婆的弟弟,八杆子打不着呢,现在要请客的,是我外婆弟弟的儿子,从来也没打过交道,就前几天我妈吃酒,他送回来,跟我见了一面。” 说着哼了一声:“妈都吃过酒了,可以了嘛,要他请什么客,我才不要去。” 张五金听明白了,舅外公的儿子,表舅舅,也还算亲了,就笑:“也还是亲戚嘛,即然他请客,那就去,呆会你妈又气着了。” “我才气着了呢。”秦梦寒嘟嘴:“这种亲戚有什么好扯的,他们是北京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的,我以前来北京,他们也没说要关照我一下。” 张五金听了笑,他太了解秦梦寒的性子了:“是你没去找过他们吧。” 秦梦寒嘟嘴:“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 果然如此,张五金哈哈笑。 秦梦寒自己也笑了,道:“才不管,你要亲我。” 这个自然奉命。 到十点左右,张五金还是起来了,抱了秦梦寒去洗了澡,一起下楼,吴昕远已经准备了早餐。 见了张五金,吴昕远眯眯笑:“少吃点儿,垫垫肚子,早上不吃东西可不好,呆会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不好。” 秦梦寒在一边听了笑,戳一下张五金:“瞧这啰嗦劲儿,你还是叫妈吧。” 吴昕远盛了一碗粥,先推给张五金,秦梦寒就吃醋:“看,果然另眼相看啊。” 戳张五金:“还不叫妈。” “哎,谢谢妈。” 张五金果然就叫了一句。 这下吴昕远开心了,一张脸笑得,就如窗外盛开的喇叭花儿。 十一点半,接了电话,说是在醉仙楼,收拾一下,动身。 秦梦寒的表舅舅叫盛行周,四十多岁,中等个头,圆脸,眼晴不大,但很灵活——生意人的眼晴。 盛行周还带了个人,这人三十多岁,也是中等个头,肚子却小有规模,看脸上的神情,似乎是个官员。 盛行周一介绍,果然是个官,姓康,康问政,是个什么处长,这名字到是取得恰如其是。 康问政眼皮子本来要睁不睁的,这是一些官员的习惯,不太睁眼看人,但一见秦梦寒,眼珠子倏一下瞪大了。 他眼晴有趣,这么瞪出来,给人一种蛤蟆瞪眼的感觉。 710 巧遇 710 巧遇 秦梦寒这天穿了一条嫩黄色的连衣裙,腰间偏系了一条翠绿的丝带,肤白如水,人比花娇,康问政失态,也算正常,张五金不当回事,秦梦寒更是懒得理。 但盛行周却很热情:“小秦啊,这是康处长,你认识一下,以后让康处长多关照你。” “关照不敢,小秦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康问政到是非常热情的伸手。 可惜秦梦寒从不跟男人握手,点一下头,笑意都没有,就扯着张五金进楼了。 康问政僵了一下,讪讪的收手,盛行周却看不下去了,道:“啊呀,年轻人不懂礼貌,康处你多担待。” 又问吴昕远:“这年轻人是什么人啊。” 吴昕远一直在边上看着,换了以前,秦梦寒这么傲,而且对方还是个处级官员,她就要开口斥责了。 但现在嘛,她只当没看见,什么处级干部,跟张五金比,还真不是个儿。 “哦,忘说了。” 盛行周问,吴昕远就应一声:“是梦梦的男朋友,十一要结婚了。” 听说十一要结婚,康问政的脸色明显就不对了,看一眼盛行周,盛行周忙道:“还没结婚是吧。” 吴昕远一听这话头,立刻就知道话里有话,瞟一眼盛行周,心下叫:“我说怎么这么热情呢,敢情是想给梦梦做媒啊。” 再瞟一眼康问政,心里哼了一声:“就长这样,也想打梦梦的主意。” 其实康问政长得也不是太差,关健是,跟谁比,跟一般人比呢,还可以,跟张五金比,那还是算了。 进了酒楼,吴昕远也不说破,因为她不必开口,到底盛行周是表亲,她不必往死了得罪人。 反正以秦梦寒的傲性,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康问政看——上次在白水已经领教过了。 拿吴晓荷的话就是,这死丫头都傲成仙了。 到楼上坐下,盛行周还想撮合着秦梦寒跟康问政说话,结果秦梦寒根本不理不睬,只跟张五金说话,两个人拿着菜单,琢磨着菜式,不时娇笑,只当别人都是空气。 吴昕远猜得没错,盛行周确实是想撮合秦梦寒和康问政,这个康问政才离了婚,年纪也不是很大,三十五了,正处,有点实权,盛行周做生意的,刚好用得着,所以就巴结上了。 那天盛行周送吴昕远回来,见了秦梦寒一面,就掂记上了,所以才有今天请客的举动。 叫他想不到的是,秦梦寒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也不稀奇,秦梦寒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也算正常吧,反正没结婚,真正叫他恼火的,是秦梦寒完全不理人。 他心中有火,秦梦寒是晚辈,他还不好说,就跟吴昕远说:“小秦这性子,有些不太理人啊。” 吴昕远暗笑,嘴上却道:“是啊。” 什么叫是啊,盛行周咬牙,道:“这样不太好。” 这么说一句,吴昕远应该有反应了吧,结果吴昕远又回了他一句:“也还好吧。” 什么叫也还好,有这么做妈的吗?盛行周肝都要爆了。 盛行周还在咬牙,康问政却不耐烦了,秦梦寒很美是事实,但他是实权官员,给人捧惯了,也不乏美女,还没受过这种冷遇了,想着要走,瞟一眼秦梦寒,又有些不舍,便道:“我上个洗手间。” 他明显是生气了,盛行周当然看得出来,可就急了。 他本是想讨好康问政,结果反弄出怨气出来,那就划不来了,便对吴昕远道:“表妹,你出来一下,我有句话跟你说。” 吴昕远就跟着他出去,到门外,盛行周问:“表妹,那个小张是做什么的?有工作没有。” 吴昕远听了笑,道:“是个公务员吧,下面小地方上的,我也不太清楚。” 她现在是着实问清楚了,甚至查看了祟北政府网,几个副县长里面,张五金的相片是排最前面的,铁板钉钉,绝错不了。 但秦梦寒不愿说张五金的事,吴晓荷回来,说起张五金的豪富,还有那种不可思议的权势,居然因为秦梦寒撒个娇说没玩够,就可以在纽约干掉一个黑帮,那势力,真的没边了。 吴晓荷因此就说,张五金的事,最好不要对外人说。 吴昕远也这么认为,她是个喜欢吹的,人为什么喜欢吹,因为肚子里是空的。 而现在的张五金,实力强得不可思议,彻底塞满了她的胃口,她反而是不想吹了。 这样的女婿,用得着吹吗? 反到是得替他瞒着,吴晓荷认定,张五金背后一定有大势力,千万不要吹,免得引起物议。 吴昕远也认为她说得对,所以明知盛行周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她也不想露张五金的底,反而难得的谦虚一下。 果然盛行周就信了真,道:“是个公务员啊,还可以了,不过表妹,我跟你说,这康处可是实权的处长,今年才三十多一点点,过两年,就是厅级了,放下去,就是个市长啊,你想想,小秦要是嫁给他,过几年就是市长夫人啊,那得多风光?” 要是以前,吴昕远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见到个科级的局长,都有些眼热心跳,但现在嘛,嘿嘿。 “市长,好大的官,梁兵那个副市长,还是常委,正厅的,也就是小张一个电话,说捋就捋了,十年牢。” 吴昕远心里哼了一声,嘴上却道:“表哥,我知道你意思,谢谢你了,不过年轻人的事,我真管不了。” 说着,她转身进了包厢。 盛行周僵在那里,再进来时,脸色就真的不好看了,可惜秦梦寒根本不看他。 康问政上了趟洗手间,在他想来,盛行周一定会说说秦梦寒的,结果回来一看,一模一样,他就真恼了,坐一下就站起来,道:“你们吃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哎,康处,康处。” 盛行周忙站起来,康问政瞟他一眼,那眼底的阴郁,让盛行周不寒而粟,心中暗叫:“没成亲家反成仇,这下倒霉了。” 想扯住康问政又不敢,只能暗暗叫苦。 康问政拉开门,门口却站着一个女子,在追着一个小孩子喂饭。 康问政一眼看到那女子,一愣,叫道:“简局长。” 那女子却是简兰,见里面出来人,后面的保姆急来抱小龙呢,听到康问政叫,简兰看他一眼,不认识,不过这也正常,认识她的人很多,而绝大部份跟她打招呼的人,她都没什么印象。 “哦,你好。” 简兰微笑着回应一声,门开着嘛,顺眼往包厢里看一眼,正好看到张五金。 张五金也看到了简兰,喜出望外,叫道:“姐,你怎么在这里。” 张五金回来,简兰还不知道,居然在这里撞上,同样又惊又喜,听到这话,便哼哼一声:“好啊,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不是,我昨天才到呢,秦梦寒妈妈来了,陪她吃饭。” 张五金笑着站起来,小龙扯着保姆进来了,居然认识张五金,奶声奶气的叫:“舅舅。” 撒开小脚丫子就飞跑过来。 “哎。” 张五金伸手抱他起来。 秦梦寒也起身叫了声兰姐,张五金又给介绍了吴昕远。 吴昕远不知道简兰是谁,但她是混体制的,简兰虽然手里端着碗在喂饭,可那身上那股难言的气质,她还是一下就感觉到了,忙也笑着打招呼。 张五金笑问:“姐,你带了小龙在这边吃饭啊,小凤呢。” “在她爸那边呢,陪个朋友,在这里吃饭,这臭小子不肯吃,满世界跑,让我追着喂。” 听了简兰的话,小龙叫了起来:“我要舅舅喂,还要梦姨喂。” “臭小子,你臭舅舅半年没见了,到还认得。”简兰又气又笑:“行,就让你舅舅喂你,我刚好上去打个招呼。” 简兰说着,把碗递给秦梦寒,跟吴昕远点一下头,出门去了。 康问政一直站在门口,忙闪到一边,脸上堆起的笑,就如啤酒杯上溢出的泡沫,可惜简兰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欣赏泡沫的意思,直接出去了。 简兰不认识康问政,但康问政却认识简兰,或者说,他是认识苏威的,当然,苏威也不认识他。 叫他震惊的是,张五金居然认识简兰,而且直接叫姐,这让他完全傻掉了。 他知道简兰有弟弟,可张五金明明姓张啊,怎么会是简兰弟弟。 可亲耳听到的,绝不会错,而且简兰对张五金的态度,也就跟亲弟弟差不多,别的不说,只说苏家的一龙一凤,那可是真正的宝贝疙瘩,一般人别说抱,想碰一下都不可能的。 但遇到张五金,简兰居然直接扔下小龙就走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信任啊。 盛行周也在一边看戏,他不可能认识简兰的,也就没什么感觉啊,到是见康问政站在那里没走,心里一喜,道:“康处,要不吃了饭再走,你看,菜都上来了。” 他本是一个试探,康问政这个人他知道,年轻有权,心眼小,爱挑剌,即然生了气,只怕留不住。 711 坐着把脸打了 711 坐着把脸打了 没想康问政立刻就答应了:“即然菜上来了,那就吃了再走。” 他先前一直端着,就如处女夹着双腿,这会儿却突然一下就放开了,便如妓女碰到了豪客,到桌边坐下,亲自倒酒。 对张五金道:“那个,张老弟是吧,相逢也是有缘,来,我敬你一杯。” 秦梦寒傲,张五金到不至于,他当然看得出来,康问政想打秦梦寒主意,无所谓嘛,男人见了秦梦寒不想打主意,那才稀奇呢。 康问政要走,他不留,敬酒,他当然也不会回绝,笑着举杯:“不敢,碰一个吧。” 他不傲,好说话,到是让康问政一喜,自己一口干了,再又倒酒,话匣子也随即打开,那叫一个谈笑风生。 这前后变化,实在过于剧烈,盛行周彻底看傻掉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这是怎么回事?” 吴昕远也不是太明白,但她是混体制的,见惯了这种变脸的戏,也就猜了个**不离十:“小张那个姐姐肯定是个大人物,瞧这康处的嘴脸,哼哼。” 她懒得看康问政的脸,到是越看张五金越满意。 又看一边发呆的盛行周,心下得意:“咱都不要起身,坐着就把脸给你打了,处长,嘿嘿,边儿玩去,十年之后,小张至少也得是个副省。” 她到还真敢想。 这餐饭没吃多久,吃到一半,小龙闹腾起来了,也就匆匆散席。 下午盛行周给吴昕远打电话,约吴昕远出来喝茶,吴昕远说明天要回去了,没空。 盛行周不甘心,在电话里问:“表妹,那个小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先不明白,后来康问政很热情的帮了他个忙,又让他多跟张五金联系,他才清醒了,所以打这电话。 而吴昕远在下午回来后,碰到了梅子,问了简兰的事。 她是秦梦寒的妈妈,梅子到也不瞒,说了简家苏家的来头,吴昕远彻底惊呆了,这才知道自己的准女婿后面,有多大一座山。 而盛行周这个电话,一听就知道,也是闻到味道了呢。 她心下冷笑,嘴上却漫不在乎的道:“我也不太清楚,年轻人的事,我不太管,老太婆了啊,管不着他们了。” 三两句搪塞开,挂了电话,心下冷笑:“梦梦在北京两年了,也没见你们叫她到家里吃餐饭,现在看见大的了,就想来攀高枝?” 她是个藏不住话的,又打电话给吴晓荷说了,吴晓荷听了骂:“上次小张叫查人,梦梦一脸不当回事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死丫头,居然什么都不说,回来看我收拾她。” 张五金秦梦寒下午就去了简兰家里,一直混到晚上快十一点了才回来,吴昕远还在看着电视等着,说第二天回去,让秦梦寒也回去一趟,说:“你小姨找你呢。” “小姨找我做什么?”秦梦寒不太想回去:“她见了面肯定又掐我,臭小姨。” 她看张五金,张五金道:“反正有飞机,送妈回去,我们也一起回去好了。” 米切尔的专机还停在机场,因为张五金是先来北京,但米切尔知道了,春城才是张五金真正的窝,所以说了,专机一直把他送回春城才算。 张五金本来说用不着,但米切尔坚持,也就随她。 吴昕远听了到吓一跳,问清楚是一国总统的私人飞机,脑子都晕了,到床上睡不着,又打吴晓荷电话。 吴晓荷也只能感慨:“梦梦命真好。” 这话到让吴昕远不服气了,道:“还不是我生得她好,要是个丑八怪,你看小张理她不?” 这话把吴晓荷都说笑了。 第二天,到机场,直飞江海。 米切尔的算计是成功的,一个大西湾加一个港口,把中国政府乐得找不着北,彻底把她当成了最尊贵的客人,她的专机,要停就停,要飞就飞,想去哪儿,打个招呼就行。 白水没机场,只能到江海,吴晓荷却开了车来接,到也不远,也就是一百多公里。 秦梦寒还是跟吴晓荷亲,见了面,两个抱着跳,秦梦寒道:“听说姨父也回来了。” 吴晓荷点头:“是,他在美国,一个月也就是几千美元,还不如回国来呢,不过要感谢小张,不是小张让钱家的人开了眼,他们家的人肯让他回来才怪。” 秦梦寒听了便笑,道:“姨父不是做什么环保新材料吗?让他开厂子,我给他投资,当一回大老板让钱家人看看,小姨你也别上班了,干脆去当老板娘。” 吴晓荷一听笑了,钱家人让钱求真回来,打的还就是这个主意,张五金太有钱了,占股也好投资也好,哪怕是借钱也好,随便手指缝里漏点儿,就够钱求真开厂子了。 “行啊,他们家还就是这个主意。”在秦梦寒面前,吴晓荷到也说得直接:“不过我发现,你还真是乌鸦嘴。” “我又怎么乌鸦嘴了。”秦梦寒嘟嘴。 “因为小姨我真的要失业了。” “怎么回事?”吴昕远插嘴:“你去年的业务不是完全得挺好吗?” “不是业务问题。” 吴晓荷摇头:“我这次做过火了。” 原来,白水下面一个县级市叫夹山的,出了桩诈骗案,给骗子骗走了一个多亿,受骗的百姓闹腾,县委县政府就拼命的压着。 县电视台有个记者,是个年轻人,有点热血,看不下去,就找吴晓荷,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吴晓荷就帮他把带子递到了省台的都市频道,播出了。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据说市委书记赵强都摔了杯子,说白水的好消息上不了省台,坏消息到是削尖脑袋要报出去。 “所以。”吴晓荷说着摊手:“我给停职了,闲得脚板发痒,来接你们了。” “原来是闲的啊。”秦梦寒还哼哼:“我还以为诚心来接我们的呢。” 吴昕远却怒了:“夹山的事我也听说了,好多人一辈子的积蓄都骗光了,县政府不想法抓骗子,还不准人报道,岂有此理嘛,晓荷你别怕,台里要是真敢开除你,我去找赵强。” 吴昕远的嘴一直厉害,但也就是嘴厉害,换在以前,她也就是说说,但这会儿不同了,她是真有底气,赵强要是真因这事开除吴晓荷,她还真敢找到市委去。 张五金一直在边上笑眯眯的没开口,而吴昕远的底气,却就是来自他的笑脸。 吴晓荷其实也知道,不过这会儿到是不好说。 回到家,晚餐的时候,马明秋也回来了,钱求真也在,这个书呆子,见了张五金也就笑笑,照旧没什么话。 马丹也回来了,见了张五金,到是姐夫叫得亲热,张五金送她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机,更亲热了。 餐桌上,又说起吴晓荷的事,马明秋插嘴:“晓荷报道当然有理,我都给骗了两百万。” “什么?” 吴昕远先还只是气愤,听说自己家里钱也给骗了,顿时就跳了起来,一叠声问:“你什么时候给骗的,我怎么不知道?到底骗了多不,你跟我说实话,气死了呢,你这人,简直就是个木头疙瘩。” 三不管,先冲着马秋明发了通火,张五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他家也差不多,有话全是他娘说了,他爹也就是个锯嘴的葫芦。 说中国妇女半边天,何止,几乎就是黑手遮天,尤其是对比南美的女子,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马明秋大致说了一下,到是朋友的关系,说是给高息周转一下,他却不过情面,就借了两百万。 “老牛也是给骗了,现在到处躲债。” 马明秋还帮朋友说话:“他给我打过电话,真哭了,他精明一辈子,这一次栽了跤大的啊。” “你肯信他。”吴昕远却是气哼哼的:“两百万呢,他嚎两嗓子就清了?有那好事。” 不想马丹插嘴了:“两百万,都不够姐撒个娇的。” 吴晓荷听到这话,扑哧一下乐了,吴昕远气得在马丹身上打了一下:“败家子,你长大了也找个姐夫那样的男朋友,再吹这样的牛皮。” “那我找不到。”马丹摇头:“我没姐长得漂亮。” 秦梦寒一听乐了,搂着她肩头:“行了,我家丹也不错的,到时姐给你帮忙。” 吴昕远却还是不肯甘心,在那里哼哼:“姓牛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反正不把钱还出来,我不会跟他甘休。” “多大点事啊。”秦梦寒皱眉。 “不是钱的问题。”吴昕远叫:“我就是不甘心给人骗,你不知道,你马叔就是个木头疙瘩,是个人都想骗他一下。” “爸爸这么好骗吗?”马丹笑,看着马明秋:“爸,我们学校搞活动呢,给我一千块钱好不好?” “好啊。”马明秋慢条斯理的应着:“什么活动啊,我给你班主任老师打个电话问问。” “臭屁爸爸。”马丹顿时就抓狂了:“还说你好骗,简直精得要死。” 一桌子人都笑了,吴昕远又气又笑,在她肩头打了一下:“你们就气我吧。” 712 在挖煤呢 712 在挖煤呢 “啊呀。”马丹叫:“一晚上打两下了。” “三下我也打得。”吴昕远扬手又要打。 “姐。”马丹忙躲到秦梦寒身后:“你看妈。” “怎么着?”吴昕远瞪眼:“你以为你姐不是我生的,敢气我,照揍。” “太后威武。” 秦梦寒双手抱拳,拖着戏腔,又笑翻一桌人。 “不过我也最恨骗子。” 笑了一阵,马丹看着张五金:“姐夫,你不是007吗?把那骗子抓回来啊。” “我可不是007。”张五金笑。 但马丹这话,却一下让吴昕远脑洞大开,一脸认真的看着张五金道:“对啊小张,你能不能把那骗子抓回来啊,夹山市给骗的那事,我也知道,有些人顷家荡前,据说有跳楼的呢,看着好可怜的。”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看着张五金,到是马明秋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那家伙据说跑到国外去了。” 说在国内抓人,张五金不想插手。 他要插手,不用国安,就得借谢家的力,不好玩。 但说国外,那到是好说了,只要找得到人,无论是曾媚娘培养的杀手,或者直接出动粉豹,都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果然吴晓荷就插嘴了:“跑到国外也抓得到吧。” 张五金在纽约扫了猛龙帮的事,钱诗雅形容得非常夸张,所以吴晓荷觉得张五金势力大得没边。 “抓人到是不难。”张五金点头:“只要找得到人。” 他看马明秋:“马叔,那骗子叫什么名字,跑到哪个国家去了,有什么消息没有。” “那骗子经常换名字。”马明秋想了一下:“本名好象是叫肖运前吧。” “肖运前?”张五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他笑得有些奇怪,马明秋问。 “要真是那个肖运前,那不要找。”张五金摇头:“他给我---一个朋友抓起来了,现在在挖煤呢。” “有这事。” 马明秋一脸惊讶,吴昕远则兴奋得叫了起来:“太好了,快把他押回来,好多人恨得要吃他的肉呢。” “就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 马明秋到底稳重一些,这事也太巧了啊。 “有这人的照片没有?” 张五金也觉得太巧,不过估计可能是,尚锐当时给他的消息虽然不多,只说肖运前骗了近十个亿,没说具体哪里骗的,但他感觉错不了。 “有有有。”吴昕远连声叫:“全国通缉这家伙呢,网上有照片。” 马丹刚好新得了苹果机,立刻上网,没多会搜出肖运前的照片,张五金一看乐了,道:“就是他。” “太好了。”吴昕远兴奋的叫:“不过这家伙狡猾得很,他没跑吧?” “那不可能。”张五金摇头。 肖运前给看押在黑山挖煤,女兵们做事一丝不苛,肖运前怎么可能跑得掉。 不过还是给吴昕远吃了个定心丸,道:“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他找出一部手机,拨打了尼尼的电话。 这边晚八点,那边差不多早八点,尼尼她们刚好上班,接到电话,确认了一下,肖运前还在挖煤,不过这家伙嘴油脑瓜子也灵活,出了几个主意,居然当了工头。 “还真是个人物。”张五金听了苦笑。 尼尼顺便报告,昨夜里辛汉跟亚安帮下面的乌斯夫帮火拼,杀了乌斯夫,说是为姐姐报仇。 辛汉一直说要自己替姐姐报仇,所以他的事,张五金也没管,而用塔尔当第六旅旅长,让辛汉去干黑帮,也主要是辛汉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要报仇,到这会儿,终于是报了仇了。 “亚安帮有什么动静?”张五金还是有些担心。 “昨晚上我跟老亚安通了电话,他表示理解,给亲人报仇,是一种骑士行为。” 张五金听得愣了一下,随即就哑然失笑。 西班牙殖民遗风,为亲人报仇,决斗仍然是一种让人津津乐道的骑士行为。 当然,辛汉玩的明显不是个人决斗,可长弓团势大,老亚安不太愿意为一个依附的下属跟长弓团开战,找这么一个借口,也算说得过去。 “注意警戒,小心他们玩阴的。” 张五金还是叮嘱了一句,其实不必他叮嘱,姑娘们玩得认真,一切走正规化,预警动员机制极为全面。 “是。”尼尼非常脆快的答应,还要汇报具体的警戒情况,张五金忙叫不必了,他一听这些就头大。 挂了电话,张五金走回来,道:“我跟朋友确定了,那个肖运前还在那儿挖煤呢,在哥伦比亚,去两个人带回来就行了。” “太好了。”吴昕远兴奋的叫:“把那家伙抓回来,千刀万剐,别的不说,咱们家两百万,连本带息,一分不少给我吐出来。” 说着瞪一眼马明秋,马明秋只笑,看张五金的眼神却有些异样。 张五金在纽约扫了猛龙帮的事,吴晓荷告诉了吴昕远,吴昕远又说给了马明秋听,马明秋当时也就听着,感触不是很大。 但这一次,就在眼皮子底下,张五金一个电话,就能从万里之外抓回人来,可就真惊到了他。 “等等。” 吴昕远突然又改了主意:“不能这么便宜了赵强,晓荷发个报道,他还要停晓荷的职,岂有此理,这么抓回人来,太便宜他了。” 马明秋道:“也不算是便宜赵强吧,那姓肖的骗了很多人,好象全国不少地方都有人上当。” “所以才是一桩大功劳啊。”吴昕远叫:“这事你别管了,你就是个木头。” 马明秋便不吱声。 张五金看了好笑,也不吱声,这准丈母娘太牛了,一切由她做主就好,偷眼看秦梦寒,秦梦寒冲他偷笑,道:“对了妈,上次白叔叔给你帮忙查五金,好象是挨了个处分吧,抓人可以让他去,也算是一份功劳。” “对呀。”吴昕远一拍巴掌:“这功劳可以送给白有文去,还有晓荷的事,总之功劳不能白给赵强,我们得好好筹划筹划。” 她来了劲,扯着吴晓荷细细筹划,要去跟赵强讨价还价。 “我妈就这样。” 秦梦寒不耐烦听,扯了张五金回房:“兴头起来就跟只花喜雀一样。” 张五金便笑:“你性子跟你妈完全不同啊。” “我跟我爸来的。”秦梦寒笑:“你不了解我爸,很清高的,一般人不爱搭理,但要是他喜欢的人,话就特别多。” 张五金点头,秦梦寒到也是这个性子,她喜欢的,全身心投入,不喜欢的,看都不看一眼。 张五金跟秦梦寒呆了两天,第三天,吴晓荷跟着市里的公安去了哥伦比亚,她随行报道,张五金就带了秦梦寒回春城。 到春城,米切尔的私人飞机终于回去了,张五金给了机组一百万美元。 这是面子,必须的,若是一分钱不给或者给少了,人家回去说,总统的贵客,送来送去的,其实是个小气鬼的,丢的可不仅仅是张五金的面子,米切尔脸上也不好看。 所以说,坐专机爽,贵死了。 到家,还只十一点,张五金准备午餐,秦梦寒兴致勃勃帮忙,这丫头厨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从不洗碗。 十二点多一点,门锁响,秋雨回来了。 她穿一身浅灰色的套裙,这是学校规定的女教师的制服,里面是黑色的抹胸式打底衫,同色的裤袜。 柔美的长发,披在肩头,尖端稍带卷曲。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但一种知性娴静的气息却透体而出。 这正是张五金想要的妻子的模样儿。 “五金。” 张五金只给秋雨说过,回国了,但先到北京,没说什么时候回家,所以秋雨看到张五金,仍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喜的叫。 张五金一把就把她在怀里,没有吻她,而是埋首胸前。 秋雨身上,特别是胸怀间那种柔软温暖的气息,是他的最爱。 每次只要埋首秋雨胸前,他整个人就能彻底的放松下来。 “先想清楚啊。” 秦梦寒从厨房里钻出来:“是先吃你的雨姐呢,还是先吃我的鱼。” “当然先吃饭。” 秋雨总是有些害羞。 可惜张五金根本不听她的,抬头便吻住她的唇,随即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直接上楼。 秋雨虽然有些羞,可她从来也不会拒绝张五金,只好伸手勾着张五金脖子,一切由他---。 刚好是周五了,下午,三个人一起去接丫丫。 幼儿园外面,有个坪,铁栅栏围着,坪中有滑滑梯喜羊羊之类的玩具,宝贝们在里面嬉闹,等着家长来接。 丫丫打扮得象个小公主,粉色连衣裙,白色的紧身裤,梳两条小辨子,在滑滑梯上滑上滑下,小脸儿红馥馥的,不时的尖叫。 快乐的童年啊。 秋雨眉眼间带着微微的笑,看着丫丫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爱。 张五金最喜欢的,就是她这时候的神情。 这是最甜美的妇人,在她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有着最平静的幸福。 秦梦寒就浮燥多了,撇嘴:“这丫头就是个疯的。” 然后居然尖叫起来:“喂,疯丫头。” 丫丫听见了,扭头看见秦梦寒,同样尖叫:“臭屁梦姨。” 713一生所盼 713一生所盼 再一眼看到张五金,顿时就跳起来:“爸爸。” 从滑梯上倏一下滑下来,门口有阿姨守着,张五金几个迎过去,丫丫非常骄傲的指着张五金告诉老师:“这是我爸爸,爸爸来接我了。” 听到她这样的话,看到她高高扬起的骄傲的小脸,张五金还好,秋雨眼眸却突然一下就湿润了。 她是个性子淡泊的女子,对物质什么的,要求真的不多,一生所盼的,就是这一刻。 可爱的女儿,和体贴的丈夫,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她的心就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曾以为永远不会有了,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比她小得好几岁的,她曾经的学生,却又把这一切送到了她面前。 “爸爸。” 丫丫出了铁门,跳起来,直接就跳到了张五金身上,张五金一下就接住了,丫丫咯咯咯的笑。 秦梦寒在一边哼哼:“无视我伟大的存在吗?” 丫丫咯咯咯笑:“梦姨最臭屁,早就看见你了拉。” “敢骂我臭屁,向主祈祷吧,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秦梦寒暴走,十指戟张,很漂亮的女妖怪。 “呀,爸爸快跑。” 丫丫尖叫。 张五金抱了丫丫跑,秦梦寒就在后面追。 “爸爸快跑,快快快,臭屁梦姨追不上---呀,快---快躲到妈妈身后去---。” 一路回家,一路尖叫,一路欢笑。 秦梦寒特别喜欢跟丫丫打闹,张五金终于发现了,秦梦寒其实就没长大,心态上就是个小姑娘。 第二天,尚锐打电话来:“给你三天啊,明天来报到。” 张五金没明白:“报什么到,到哪里报到?” “少装?”余山子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我们这边可有消息,一夜睡一百个美女,手下还有四万女兵轮换,嘿嘿,牛逼大发了啊,明天来报到,老老实实,一一交代,否则啊,嘿嘿。” 嘿嘿声还不止一个,是一片,敢情古明成简汉武都在呢。 张五金一手扯起长弓团的事,本来瞒得紧,但周汉风等人跑了一趟,自然就都传开了。 后来张五金还引尚家古家的人去巴塔,消息传回来的更多,古明成等人自然也知道了一些,这会儿当然是想要问清楚。 “老大你们都在啊,别信谣言啊,咱们要紧跟党中央,不信谣,不传谣。”张五金便也嘿嘿笑:“说真的,一百个是没有,不过这会儿呢,两个是真有。” 秦梦寒跟张五金在一起,就爱睡懒觉,秋雨是个勤快的,但张五金即然回来,昨夜里玩得又有些疯,也就没起床,这会儿一边一个,听着张五金接电话呢。 张五金这么一说,秦梦寒是个疯的,反而咯的一声笑,秋雨可就羞到了,在张五金身上掐了一下。 张五金还怪叫:“那个地方不能掐。” 其实根本不是,他故意的,秋雨更羞,真就给他掐了一下。 那边听见,知道小木匠是显摆呢,顿时就靠声一片。 张五金哈哈大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美人空凄切。 晚上,简汉武四个就过来了,古明成尚锐都有女人,甚至简汉武都有一个,不过张五金的事,乱七八糟的,而他们养的女人,基本上也就是玩玩,不能听这些,所以没带。 到是余山子把美女主持赵小曼和杜丹红都带来了,她们两个为余山子一醉千年的事,简汉武几个都知道,心中尊重,是当做自己人的,所以余山子带她们来,没人有意见。 赵小曼杜丹红还是第一次见秋雨和秦梦寒,眼见两女如此艳色,都有些惊叹。 秋雨跟任何人都合得来,秦梦寒只对不相干的男人傲,对女人不会,何况她也知道简汉武几个都是张五金的兄弟,自然不会冷起个脸,事实上她性子单纯,心直口快又放得开,还蛮讨人喜欢的。 秦梦寒说她更象她爸爸,其实就张五金看来,她还就是她爸爸妈妈的综合体,有她爸爸的傲性,却也跟吴昕远一样,头脑简单,很多时候,话从肚子里直接就蹦出来了,不经过大脑的。 双休,张五金家里人多,不仅丫丫在家,姑娘们也都在,其实在外面吃最合适,但简汉武等人最感兴趣的,是张五金在长弓团的事,这个又不能让外人听了去,所以只能在家里。 所以晚上这一桌,可就热闹了,姑娘们吃得最快,然后带丫丫上楼玩去了,张五金这才开始说长弓团的事。 从头说起,当然,有些还是不说的,例如死胖子和僵尸怪的事,例如米切尔是燕子的事。 但即便瞒下一些,他的经历,也听得简汉武几个惊叹不已。 简汉武最感兴趣的,是长弓团的军力,瞪着眼珠子道:“那就是说,你的长弓团,现在有三万五千人,而且是半装甲化的?还有直升机大队?” “是啊。”张五金点头:“这些姑奶奶还要搞海军,还要搞什么岸基航空兵,说要买一个中队的f16,简直疯了,也不知她们要搞谁。” “为什么不?”简汉武却猛拍桌子,然后仰头向天,喃喃念叼:“我要是你,就召兵十万,横扫南美。” 说着说着,突然一把扯开衣服,纵声长啸:“为什么我生在今天的中国,为什么我没有仗打---啊啊啊----?” 象简汉武这些野战军,天天苦练,可就是无仗可打。 恰如武侠小说中绝世的高手,练成了屠龙剑,却没有一个敌手,那种郁闷,全在这一声长啸里暴发出来。 古明成也还能理解,张五金却表示理解不能。 还有喜欢打仗的?毛病不是,就长弓团的女兵来说,红裙黑丝比穿作训服不好看多了? 尚锐最关心的,是长弓基金。 “长弓基金算下来,一百亿出头啊,合成人民币,小一千亿了,你真全留给长弓团了?” “是啊。”张五金点头,又解释一句:“本来就是她们的嘛,其实仗就是她们打的,那边的女孩子,也比较可怜,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留个基金,以备万一吧。” 说着摇头:“她们跟我一场,我盼着她们最后能有个好点的结果。” 尚锐点头,好半天,一口把一杯酒干了,想说话,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却拍拍简汉武的肩:“不愧是简家老五,你们简家,净出妖孽。” “哼哼。” 简汉武仰头哼哼,举杯跟张五金碰了一杯。 而余山子却是个风流鬼,最关心张五金跟米切尔的事。 “人家派总统专机把你接来送去,说你跟那美女总统没一腿,打死我都不信,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 要就是兄弟几个在一起,张五金承认也无所谓,但有秋雨和秦梦寒在,张五金是死也不承认的。 如果只是对着秋雨秦梦寒,她们要问,他也承认了,但又有外人,私下里承认,和当着外人承认,那又是一种感觉,起码秋雨秦梦寒还有个面子问题嘛。 “不信等红姐回来,你去问红姐嘛。” 张五金就拿红姐来搪塞。 谢红萤以前是跟余山子他们四个一起玩的,谢红萤的脾性,余山子他们也知道,拿谢红萤当挡箭牌,余山子不信也没办法了,只是竖起中指:“靠,红姐跟你睡一床的,还不是帮你瞒着。” 古明成到是对张五金帮家里人在巴塔找项目的事表示了感谢,道:“他们过来说了,那边的矿脉,真的非常好,不说多了,十年之内,百亿妥妥的,都说要感谢你呢。” “自家兄弟,说这个就见外了。”张五金举杯。 “嗯,我也是这话,所以没让他们来。” 古明成举杯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杜丹红也举杯道:“老五,我也敬你一杯,都说我杜丹红是富婆,其实跟你一比,什么都不算。” “嫂子客气了。”张五金忙举杯回敬。 尚锐在一边看着余山子怪笑:“要不你们比一下。” 余山子顿时就来劲了,眼光在秋雨秦梦寒身上溜了一眼,嘎嘎笑:“可以啊,老五,换不?” 话没说完,鬼叫出声,却是给赵小曼杜丹红一边掐了一下,似乎还不轻,双手在大腿上连搓,惹出一片笑声。 酒喝到半夜才散,第二天就真正睡懒觉了,反正姑娘们也在家,丫丫有人照顾,秋雨也就得懒得起床。 周一,秋雨上班,赵小曼打电话来约秦梦寒逛街,美女主持跟秦梦寒到是说得来。 张五金送秦梦寒跟赵小曼相会,自己去了一趟国安局。 他虽然是编外的,但李二仙的事,当时是报了备的,所以还是正式说一下的好。 尚锐其实希望张五金自己来打这个报告,但张五金拒绝了,大致说了一下,神耳门在海外发展,李二仙李五仙负责南美,其她人不知,张五金搭上了线,但暂时没有太大进展,就是这样。 尚锐把报告交上去,第二天,部里让他去北京,杨副部长亲自见了他。 张五金在黑山警备区还好,但巴塔那一摊子事,尤其是后来拿下大西湾和大西码头,谢红萤是上报了的,直说借助了张五金这个总教官的力,这两下相加,就惊到了高层。 714 再见马丽丽 714 再见马丽丽 这力量太大了,而且是在美国的后院,高层就非常重视。 “上头的意思,小张最好能正式加入国安,实在不行,总参也可以。” 杨副部长看着尚锐:“他干那个副县长,浪费了。” 尚锐明白杨副部长的意思,摇头:“只怕没法子说服他,这人没有权力欲,也好象。” 他斟酌着语句:“不太有政治头脑。” 见杨副部长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便解释:“前几天夜里,我跟他几个朋友喝了一场酒,说到他在黑山警备区的事,一个朋友们说,若换了他,就再招十万兵,在南美打个天下出来,玩民主就当总统,不玩民主就做霸王,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杨副部长眉头一扬。 “他就说了两个字:没劲。” 尚锐说着苦笑:“我们还算了解他,他这人就这样,对一般人喜欢的权财势,好象都没什么兴趣。” 杨副部长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先这样吧。” 第二天,尚锐回来,接到杨副部长电话:“上面的意思,放水养鱼,只要他不在国内胡来,其它的,一切由着他自己折腾。” 尚锐把这话转给张五金,笑着捶张五金肩头:“知道胡来什么意思不?只要不在街头公开杀人,基本上你爱干什么都行了。” 张五金一听乐了:“具体说说,我能干什么?” 尚锐一听到是傻了。 是啊,张五金需要干什么呢? 要钱他有钱,要权他有权,强抢民女?人家身边现在就两绝世美女。 横行霸道?真要想横行霸道,在南美多爽啊,用得回来跟几个屁民耍膀子? 想半天,尚锐竟是想不出来,最后在张五金肩头又重重捶了一下,道:“那你就去国外胡来,上头其实就是这意思,什么黑山,什么大西湾,你一年要是能打一个下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张五金还好,边上的秦梦寒可不干了:“一出去就小半年,才不好。” 好么,这一家子人都这样,没有觉悟啊。 尚锐无语了,最终捶胸顿足而去。 就是秋雨也不赞成:“说起来轻松,枪林弹雨的,万一---你让我们怎么办?” 秦梦寒在一边大力点头。 张五金哈哈笑:“那就听夫人们的命令。” 不出门,但家要回一趟,过年都没回家,说起来不好意思,不过他当了副县长,他妈他爸高兴得至少年轻了十岁,也不见怪。 然后几个姐姐家也跑了一趟。 回来,又跟李求金岩卫红等人喝了几场酒,这个是必须的。 张五金去南美的事,李求金不知道,但最近他也听到些消息,不少权贵子弟,都在打听张五金的事。 很简单,张五金帮着谢简古尚几家在海外找钱,这几家又各有圈子各有人情,也就传开了,便也有想搭线的,虽然李求真得到的消息比较模糊,但也吓人了。 看到张五金,心中就更加感慨:“真想不到,一个小木匠,居然做到了这个程度。” 他对张五金热切是不必说的,又叮嘱吴娇,秋雨那边千万不能松,听说秦梦寒也来了,又让吴娇也多与秦梦寒交往。 至于岩卫红,他对张五金,已经没什么想法了,就如池塘里的柴鱼,看着天上的飞鸟,能想什么呢? 不过他这两年紧跟着李求金,到也越发混得财雄势大,已经是阳州黑白两道名副其实的一哥,只是偶尔喝醉了酒,才会冷笑自嘲:“一哥,嘿嘿,我算根毛啊,我有个兄弟,那才真是这个。” 双手大拇指竖起,但再往下,就死也不说了。 他也不傻,张五金是他最大的底牌,关健时刻,能救命的,凭什么轻易露给别人。 张五金一直在家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最多去春城跟尚锐几个喝酒,除此哪儿也不去,把秋雨美得喜滋滋的。 中间给申雪打了个电话,申雪拿了大奖,去年底就特招入伍了,虽然在电话里撒了一通娇,怪张五金说话不算数,她拿奖也没参加,不过随后又高兴了,说要珍惜机会,好好的跳舞。 申雪的事,秋雨秦梦寒都不知道,秋雨到是天天念叼秋晨。 秋晨那个鬼屋系列节目,神秘性加上人文历史古迹遗存,竟是出奇的火,除了过年在家呆了半个月,天天泡在山沟沟里,张五金也没办法。 这天,张五金却接到了黄敏的电话,说新酒厂建成了,要他去剪彩呢。 塞里斯辛唐都死了,但前期打了一千万美元扩建酒厂的,后来辛唐的律师找到了辛汉,辛汉接管了股权,自然要继续做下去,现在已经正式扩产了。 说到塞里斯,张五金不自禁的又想到了李二仙李五仙,除非能找到李玉姣李玉娥,否则她们只怕永远无法恢复记忆了。 而李玉姣李玉娥,又到哪里去找呢? 一时间,小木匠竟是有些痴了。 处理了酒厂的事,又闲了,这天到春城,尚锐几个都不空,张五金无聊闲逛,买了点东西,结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叫声:“小木匠,张五金?” 是个女声,有些熟,又好象有些生。 张五金扭头,意外的看到一个人:马丽丽。 马丽丽还是那么漂亮,或者说,还是那么风流张扬。 她上身穿一件大红低v的雪纱衫,下身一条黑色的窄裙,裙摆开得很高,脚上裹着亮色的丝袜。 细腰,高高突起的胸,张扬的臀胯,还有看上去细细的长腿,配上一头微微染了点色的大波浪头发,整个人,是那般的鲜艳打眼,就如一只花蝴蝶,突然出现在张五金眼前。 这几年,张五金已经很少想起马丽丽了,但在心底深处,却总是有那么一点影子。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啊。 在她身上,他知道了什么是女人。 在她身上,他尝到了真实的女人的滋味。 很多幻想破灭了,原来女人是那样的啊。 但也有很多新的认知产生了,原来,女人的味道,还真的是不错的,虽然并没有想象中那种诗一样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吧,对马丽丽这个女人,想完全忘掉,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碰到马丽丽。 “马---马团长。” 猝然之间,张五金有些结巴了一下,不知叫什么好了。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马丽丽走过来,香风扑鼻,她似乎更年轻了,也更潮了,走过来的时候,胸部沉甸甸的颤动,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她看着张五金,咯咯的笑,眼眸子特别的亮。 张五金真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怎么会呢。” 这一刻,他好象突然又回到了三年多前,化身成了那个不自信的小木匠。 看到他的样子,马丽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了一眼他买的东西,道:“你在这里包了个活是吧,准备自己开伙,不错,这样省一点,哎,几年不见,他一点都没变呢,还是个帅小伙啊。” 她说着,咯咯咯的笑,眼晴在张五金身上滑动,带着得意,又仿佛有一把钩子,要把张五金的肉生生钩下来。 她肯定记起了那些偷情的日子,张五金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眼眸中多了几丝水色,呼吸也微微的有些急了。 张五金心中也不自禁的跳了一下,上次回家,他听他娘说过,张院长张成昆死了,那年胃出血送到医院,没养过来,小半年就死了,然后马丽丽立马又嫁了一个,就嫁在春城,据说是个大官。 所以,现在的马丽丽,应该是某一个官太太——春风得意的脸,就是证明。 今天的小木匠,对人妻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但对马丽丽,心里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啊。 第一次,永远是最难忘的,甚至是终生无法忘记的。 这时,马丽丽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对张五金一点头:“我接个电话。” 走开几步,接了电话,超市里过于嘈杂,以张五金的耳力,也没听清说了什么,只隐约觉得是个男声。 马丽丽接了电话过来,对张五金道:“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过几天我找你,给你介绍桩好生意。” 张五金想也没想,报了手机号,马丽丽直接拨了过来,张五金的手机响了,马丽丽咯咯笑了:“今天不空,过几天找你啊。” 说完,冲张五金摆摆手,扭身快步走出了超市。 她的高跟鞋很高,但腰却挺得很直,走得很有韵味。 有很多女人,穿上高跟鞋后,身子根本挺不起来,脚在前,屁股往后坐,走起来那个难看啊。 但马丽丽走得却非常好看,如果从侧面看,她的身子是一个绝对的s形,而头顶到两脚中间的连线,一定是一根线,走动的时候,脚步轻摆,以腰为轴,整体就有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这个女人,哪怕以张五金今天的眼光来看,都是一个尤物。 最初见秦梦寒妈妈吴昕远的时候,张五金觉得,吴昕远很象马丽丽,现在见了马丽丽的面,他才发觉,吴昕远比不上马丽丽。 715 鬼剃头 715 鬼剃头 长像身材或许都差不多,吴昕远也是那种张扬的性子,但骨子里,缺乏马丽丽的那股子韵味。 这是一个风骚的女人。 而吴昕远,其实骨子里是有些保守的,良家妇女嘛。 这是一个狼一样的女人,有着强烈的野心,和强烈的**。 而吴昕远,虽然张扬,胆子其实不大,而且脑子也不怎么行,就一张嘴。 马丽丽的脑子却是非常管用的,而且嘴也很厉害。 张五金突然想到了米切尔,他的女人或他认识的女人中,真正骨子里和马丽丽相象的,只有米切尔。 不过米切尔又要比马丽丽高几个档次了。 看着马丽丽身影消失,张五金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张五金等了两天,马丽丽没有打电话来,他当然也不会打过去。 马丽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总有一些回忆难以忘却,但是,今天的他,却并不很想跟马丽丽重续旧缘。 他不喜欢马丽丽的性格,太野了,他跟马丽丽在一起,总有一种感觉,是马丽丽在玩他,而不是他借龙凤床骗了马丽丽。 他甚至想过,当时即便没有龙凤床,马丽丽说不定也会打他的主意。 马丽丽没找他,尚锐却打电话过来:“老五,你到局里来一趟。” 尚锐找张五金,一般不去国安局,这次直接让他去局子里,到是个意外。 张五金过去,到尚锐办公室,这家伙倒骑着一条靠背椅,正盯着窗外的玻璃,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着,约会未果,总结经验继续上啊,骑着椅子算怎么回事?”张五金笑。 “来了啊。”尚锐回头,苦笑:“约什么炮,毛都快揪掉了。” 说着眉毛一掀:“老五,你不是说,鬼剃头不杀人吗?” “杀啊。”张五金道:“谁说鬼剃头不杀人了,不杀人,只剃头,谁怕啊,只不过鬼剃头杀人不见血,一般人看不懂而已,怎么,鬼剃头还呆在春城?” “是。”尚锐点头:“去年下半年歇了一段时间,今年又闹了,而且连杀了两个人,手法诡异,我们甚至琢磨不透他是怎么杀的。” “以刀气切断脖子上的气脉。” 张五金立刻接口。 “刀气?”尚锐一脸疑惑。 “这个。”张五金想了一下:“不知你看过一个科普视频没有,关于子弹的,子弹打玻璃,弹体没碰到玻璃,玻璃却已经碎了,也就是说,打碎玻璃的,是子弹前面的风或者说气场,所有一切气功内功练成的气,都是这个。” “好象看过。”尚锐点头:“神舟发射,返回舱前面一圈的光,也是这个。” “对了。”张五金点头,笑了一下:“这可以叫做神舟拳了,谁要是练成神舟前面那一圈气场,嘿嘿,真正的可以百步开外,以拳风打死人,不止是人,一般的楼只怕都能摧毁。” 尚锐眼光亮起来:“你是说?” “对。”张五金点头:“鬼剃头出身剃头门,旧时候给人剃头嘛,可不能伤了人肌肤,所以鬼剃头出师,一定是刀上练出了气,能以刀气切断人筋脉,但外表却毛发不伤。” “就是这样。”尚锐点头:“难怪那两个人死,法医怎么也检测不出来具体的死因。” “不会吧。”张五金讶异:“刀气切断气脉,会在脖子侧面形成於滞啊,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随即恍然大悟:“刀气太细,刀过脉断,所以不会形成大的於滞。” “刀过脉断。” 尚锐嘿了一声:“我听家里老人说过,开国的时候,到是很有些这样的高手,有些人一把鬼头刀砍下去,在人头顶猛然收住,头发丝都没碰到一根,人却死了,很多人说是吓死的,我爷爷却说,是刀气劈入脑中,活活劈死的,我一直不信,原来真有这样的事,真有这样的人。” 张五金微微一笑,看桌上一个盘子,盛着两个茶叶蛋,半杯牛奶,估计是尚锐的早餐,牛奶喝了一半,茶叶蛋没动。 “呆湾人说大陆人吃不起茶叶蛋,你一餐两个,不会是假的吧,我帮你看看。” 张五金笑着,拿过一个外壳完整的茶叶蛋,随手撕了一叶台历,折了几折,折成一根纸条。 尚锐莫名其妙,不知他要干嘛,瞪着眼看着。 张五金拿纸条朝尚锐比了两下,道:“假设这是一把刀。” 说着,纸条扬起,冲着茶叶蛋劈下去。 他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尚锐根本看不清纸条的下落,只听得呜的一下风声,风声尖利剌耳,竟有一种让人毛发生寒的感觉。 尚锐早知张五金功夫厉害,但一张纸条,能有这个声势,就让他骇然了。 奇怪的是,纸条在挨着蛋壳的时候,定了下来,蛋壳并没有碎。 这时张五金收了纸条,要笑不笑的看着尚锐。 尚锐心中一动,拿过茶叶蛋,轻轻把蛋壳剥开。 蛋壳一开,尚锐眼光直了,里面的蛋白上面,一条直线,一切到底,就仿佛有一把极快的刀子把鸡蛋拦腰切了一刀。 分开蛋白,里面的蛋黄也是一样,竟是一刀切到了底。 “蛋壳没破,里面的蛋白蛋黄切断了。”尚锐看着张五金,一脸骇然。 “这跟死的那两个人,肌肤没破,里面的筋脉切断了,是一样的。” “对。” 张五金点头。 “俄滴神啊。” 尚锐失声惊呼,抬眼看着张五金,如见鬼魅,半响才摇头:“难怪你随便到哪里都能称王,这也太厉害了。” “刀气有穿透力的,我这刀气,估计跟一粒子弹带起的势能差不多。”张五金摇了摇头:“跟神舟比,那就是蚂蚁比大象了。” “你还想跟神舟比。” 尚锐给他气笑了:“不过你这么一下打比方,我算是明白了,到时报告可以这么写,哪个王八蛋要是不信,我让他们来试试你的纸刀一劈。” 他其实明白了张五金试刀的意思,现场演示给他看,尚锐的报告就好写了,免得上头疑神疑鬼的。 “那得买门票。”张五金笑,说着皱眉:“不过鬼剃头轻易不出刀,是什么人,惹得他发彪?江湖中人吗?” “不是。” 尚锐摇头,打开电脑。 “死的两个人,都是一家国企的高管。” “这人叫梅九州,是大成公司的总经理,厅级。” 尚锐指着电脑上一个胖大的男子介绍。 然后又调出梅九州尸体的照片。 “就脖子上一道青痕,最初还以为是胎印呢,后来他的副手牛顿悟也有了这么一道青记,才怀疑这可能是死因。” 尚锐摇头:“可解剖来看,骨头没断,颈动脉也没断,没可能是这么死的啊,想不到,竟是刀气切断了气脉。” “这刀气已经成锋,确实不错。”张五金却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想了想道:“大成公司,好象比较耳熟,哪里听过。” “你应该不是听过大成公司。”尚锐笑了起来:“而是听过春城小姐吧。” “对。”张五金拍头:“是了,三届春城小姐,全都进了大成公司,去年报道了的,我看了一眼,去年那春城小姐叫什么来着,石---对了,石英锋,很男性化的名字。” “没错。” 尚锐点开一个视频,出现一个女子,二十来岁,瓜子脸,短发,大眼晴,个子高挑,从泳装照可以看出,三围相当完美,几乎与谢红萤有得一比。 “就是她。”张五金笑,指着尚锐道:“她不会是你小三吧,电脑里居然收集了她这么多照片。” “人家可看不上我这种拿死工资的。”尚锐苦笑摇头:“当时一当选,大成公司直就就是以百万年薪招进去了。” “好象是。” 那新闻张五金也看了,点头:“话说这种女孩子,就是一张脸吧,胸部大点,有什么用啊,值得一百万年薪。” “这你就不懂了。” 尚锐摇头:“美女本身就是资源嘛,更何况这种出名的美女,你没看新闻,郭美美说,她出名以后,很多男人想尽办法就是要跟她睡一觉,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睡名女人,有额外的快感加成啊。” “这到也是。” 张五金点头。 想了想,道:“你今天叫我来什么意思,不会是要我去抓那什么鬼剃头吧,话说这茫茫人海,我可没地方找人去。” “不是要你抓人。”尚锐摇头:“是因为我们调查发现,梅九州他们死前,头顶上的头发突然给人剃掉了一片,然后找不到死因,我想起你说的鬼剃头的事,所以找你来问一下。” “哦。”张五金哦了一声:“那没错了,就是鬼剃头,到也奇怪,这梅胖子做了什么,招惹了这江湖中的怪人,刀过不见血,鬼剃头一般只吓吓人,极少下死手的,一个公司一下干掉两个,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见尚锐要开口,他就一伸手,道:“不要告诉我,这不属于什么神鬼事件,你们自己去查好了,我当县长呢,好忙的。” 716 假婚 716 假婚 眼见尚锐一脸鄙视,张五金哈哈笑:“真的,呆会上午就还有个会,本县长,哦,本副县长要做重要讲话,就不奉陪了。” 说着转身就走,却又顺手拿起另一个茶叶蛋:“茶叶蛋啊,自己吃是吃不起了,沾你点光吧。” 打个哈哈,转身出门,出了国安局,一溜烟就回了祟北。 不是他懒,而是同为江湖中人,惺惺相惜,尤其是这种有传承的,更是如此。 有传承的门派传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原则,轻易不会出手,一旦出手,应该就有惹他出手的原因,例如鬼吹灯,吕贯西若不是**玩得有损人伦,鬼吹灯也不会吹灯拨蜡。 鬼剃头应该也差不多,虽然不明梅九州他们的死因,但想来应该有他们的取死之道。 就法律上来说,鬼剃头伤人性命,是绝对违法的,但在张五金的立场来说,如果梅九州他们真的该死,那么,鬼剃头杀了他们,完全可以理解。 张五金自己也杀了不少人。 他没有杀人的权利,但杀了那些人,他心里上一点障碍也没有,从来没想过,师父会因此而责备他。 所以,鬼剃头的事,他不管,爱谁谁,公安或者国安抓不到鬼剃头,他一点也不觉得遗撼,但万一抓住了,他也只是一声叹息而已。 就如燕子李三,是侠,是盗,各有看法。 才回到祟北,却就接到了马丽丽的电话,让他去一趟春城。 张五金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对马丽丽的身体,已经没什么想法了,但心里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想见见马丽丽。 把表摘了,其它无所谓,开车到春城,车停到秋晨小区的楼下,再打个车,到马丽丽说的茶楼。 马丽丽已经在等着了。 马丽丽今天穿了一件旗袍,颜色非常的艳丽。 马丽丽的身材,穿旗袍其实很好看,可这么艳的料子,却反显得俗了,有一种风尘味。 秋雨秦梦寒都有旗袍,秋雨以前不敢穿旗袍,因为她胸大,旗袍一收腰,身材的曲线就特别的突出,而她是那种性子收敛的女子,不敢穿那么张扬。 后来是张五金要求,她才做了,但选的料子颜色一般都比较素淡,其实就是要淡,才能穿出旗袍那种独特的韵味。 象马丽丽这么穿,说实话,太艳了点,反而就没有旗袍的味道了。 “怎么才来,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马丽丽自己没感觉,看到张五金,眼光亮晶晶的。 第二次再见,张五金感觉淡了一些,应道:“对不起马团长,主家刚好在,脱不得身。” “我知道的。”马丽丽笑:“所以我等你啊,坐这边来嘛,这么面对面的,又不是谈判。” 张五金笑了笑,依言坐到马丽丽身侧,道:“马团长,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马丽丽嗔他一眼。 她眼晴很漂亮,又是唱戏的出身,这斜斜的一眼,若是以前,能把张五金的魂勾出来。 “能,能。”张五金笑着点头。 “还是以前的傻样儿。” 看他这样子,马丽丽笑了起来,眼眸中更仿佛汪着了水,伸手在张五金腰上掐了一下:“你想我没有?” “偶尔想起,只以为是做梦呢。” 张五金笑,这到也是真话。 确实偶尔想起马丽丽,他的一切,就是从马丽丽那里开的头,人生的遇合,几如梦中。 马丽丽听到这话,却开心了,又还解释一句:“张成昆死了,我就在春城了。” 她说着,鼻息有点重了起来,张五金能明显的感觉,这女人动情了。 若是马丽丽主动,他到也无所谓,也是一种回味。 不过马丽丽的手机却又响了。 马丽丽明显有些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张五金道:“我接个电话。” 她拿着电话出去了,张五金摇摇头,马丽丽变了许多,以前她接电话,是不避他的,有一回,甚至是张成昆来的电话,她就躺在他怀中接的,全无避讳,现在却要避着。 “真成了官太太了啊。”张五金暗笑:“不知她老公是什么,不过她老公也不可能老是给她打电话吧,这么闲?” 过了一会儿,马丽丽回来,对张五金道:“五金,今天不空,不过也不急,以后有得是机会,先眼你说个事,你给我帮个忙,对了,你没结婚吧?” “没呢。”张五金摇头。 马丽丽突然一下笑了,猛地掐了张五金一把。 这一下掐得张五金莫名其妙,道:“怎么了马团长?” “你说怎么了?”马丽丽似嗔非嗔:“我后来知道了,原来文妹子是你女朋友啊,行啊,人家抢你女朋友,你就上了人家后妈,可是赚大发了。” 原来马丽丽终于知道了。 不提这一茌,张五金还不起心,提起这一茌,张五金心中猛然一热,突然伸手,一把扯过马丽丽,狠狠的亲了两下,马丽丽还有些半推拒的样子:“今天不行,没时间,呆会有事。” 张五金根本不理她,把马丽丽往桌子上一压,让她就那么趴着,顺手就把旗袍撩了起来。 这地方不合适,但张五金心底,仿佛有一把火,从某一个角落里烧将出来,怎么也忍不住了。 不是因为马丽丽漂亮性感,只是因为,她触发了她旧时的记忆。 风雨过去,马丽丽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嗔他一眼:“还跟以前一样,就象条蛮牛。” 张五金嘿嘿笑,心中念头彻底通达,拿了烟出来,给马丽丽也点了一枝:“记得你也抽烟的。” 马丽丽白他一眼,勉力爬起来,把衣服整理了,这才接过烟。 张五金给她点头,道:“是什么事啊,你手机好象响两次了,够忙的。” 马丽丽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回拨,道:“是有点事,你没结婚吧,帮我个忙,跟人扯个假结婚证。”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 假结婚,这到是桩新鲜事。 “你不亏的。”马丽丽却以为他不答应,忙道:“我给你十万,过一年离婚就行了,到时我再给你十万,放心,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再说了。” 她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就算这女的,你也不亏呢。” 她说着,打开手机,调出一个女孩子的相片,道:“你看,就是这女孩子,漂亮吧。” 张五金一看照片上那女子,着实愣了一眼。 那确实是一个漂亮女子,但让张五金发愣的,不是她的漂亮,而是,他认识这个女子,居然就是尚锐跟他提过的,进了大成公司的春城小姐石英锋。 对马丽丽,张五金心中的感觉是比较复杂的,本来的想法,今天事了,以后就尽量不牵扯了,马丽丽找,只说在外地做活,也就行了。 起于马丽丽,终于马丽丽,今日之后,就让这件事彻底过去了。 所以,马丽丽说什么帮忙假结婚,他也没多少兴趣,自己还没结婚呢,玩什么鸟假结婚? 可这女的居然是石英锋,这就让他起了心,堂堂春城小姐要玩假结婚,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鬼?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追她的人,万千吧,假结婚干嘛。”张五金问:“她只要在街头一站,招一招手,愿意跟她结婚的人,可以排到火车站吧。” “就是追她的人太多了啊,而且有一个势力很大的,她不愿嫁,又得罪不起,所以才让我帮她想办法,钱其实是她出的。” 马丽丽这个解释,到也合情合理,美女总是让人垂谗的,更何况石英锋还有个春城小姐的名头,有光环加成,结了婚都有无数的男人打主意,更何况没结婚。 但今天的张五金,不是三年前天真的小木匠,这话要信不信,嘴上却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也是,现在的男人,见了美女,个个舌头伸出来老长。” 马丽丽咯咯笑起来,在张五金身上掐了一把:“你还不是一样。”张五金便嘿嘿笑。 “那就说好了。”马丽丽道:“我呆会约她,晚上你们见一面,具体的,你和她细谈,好不好?” 说是好不好,其实她自己就决定了,再叮嘱几句,匆匆就离开了茶楼,也不知忙什么。 张五金寻思半天,给尚锐打了电话,说有个朋友介绍他认识石英锋,需要的话,可以顺手查一下鬼剃头的案子。 尚锐一听就叫了起来:“什么叫顺手啊哥哥,要找鬼剃头那个鬼,就在你身上了。” 张五金知道尚锐必是这个反应,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问了一下,国安那边居然没什么线索,根本不知道鬼剃头为什么要杀梅九州,公安那边也差不多,大成公司还是国企,很不好查。 这个正常,国企一般都有猫腻,除了纪委,对其它部门的调查,天生就有警惕和抗拒,而大成公司是厅级单位,架子还很大,一个二个牛逼哄哄的,小小民警,还真不放在眼里——你们所长是副科吧? 一句话能把你气死。 国安?你这边找上门去,还没转身呢,那边市委就打电话了:一个凶杀案,公安不能破吗?不涉外吧,你们国安凑合什么? 别以为国安牛逼,党管一切。 717 辣妹子 717 辣妹子 所以尚锐就有些焦头烂额,张五金这边开了个口子,那真是喜出望外,自然就藤缠树一样缠了上来。 下午快六点钟的时候,马丽丽给张五金打了电话,约在一家湘菜楼见面。 “看来是个辣妹子。” 张五金暗想,打车过去,马丽丽那边已经到了,在包厢里等着。 马丽丽换了身衣服,紫色带蕾丝的无袖上装,下面是同色的裙裤,衬得胸脯高挺,双腿修长。 紫色典雅,本就显高贵,马丽丽却还穿出了一种张扬的气势,若是三年前的小木匠,见到这样的贵妇,只敢吓得远远的缩到一边。 石英锋却穿得简单,就是一条白底带黄花的连衣裙,胸前有块玉坠,除此再无任何饰品,却显得天生丽质,就如一枝出水的芙蓉,濯濯自清。 “这就是小张,张五金。” 马丽丽介绍,又笑:“怎么样,我说了是帅哥吧。” “你好。” 石英锋站了起来,伸手跟张五金浅浅的握了一下。 她眸子非常清亮,在张五金脸上溜了一转,笑道:“确实是大帅哥哦。” 张五金便装出略有一点腼腆的笑意。 石英锋对张五金的第一印象似乎不错,坐下,直接就开口了:“大帅哥,马姐跟你说了吧,请你帮个忙,可不可以?不怕我占你便宜吧?” 人如其名,一个外向型的女子,有攻击性。 你咄咄逼人,那我就装老实好了。 “不怕。” 张五金笑着摇头,显出有点紧张的样子,甚至有点儿憨态,说到演戏,秦大美人不见得比他强,秦大美人只会冷着脸,演技其实一般。 “我没什么便宜可占的。” 他还补了一句。 这句略带老实的话,顿时惹得两女笑做一团。 马丽丽身材夸张,石英锋身材也相当不错,这一笑,大是可观,张五金也就咧着嘴笑。 就马丽丽也没看出他在装,因为三年前的小木匠,就是这个样子的。 在她面前,就是有些老实胆怯放不开的,下午似乎霸道了一点,但在马丽丽看来,那是她魅力太强,诱得张五金情难自禁了,不能说明什么。 对张五金的表现,石英锋也很满意,她对张五金很感兴趣,问东问西,为什么叫五金啊,家里那么多姐姐,计划生育怎么躲过去的,在哪里做活,现在生意好不好? 她问得多,而张五金也看出来了,她不仅仅是感兴趣,是在盘底呢,从一些细节,摸他的根底。 “这是个厉害女人,比马丽丽不差,只怕还要强些。” 张五金暗暗点头。 这餐饭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商量了一些细节,直接扯结婚证显然不行,要一个过渡,石英锋让张五金第二天去她家门口接她,马丽丽插口:“五金,你敢不敢打架,你好象蛮有力的啊。” “我做木活的嘛。”张五金笑:“要打架吗?” 马丽丽看石英锋:“让他跟盖东亚打一架,闹点事出来,就全知道了。” 石英锋凝眉,想了想:“那不如明天中午,你到公司门前来。” 她看着张五金:“你敢不敢打架?” 马丽丽在边上道:“小张,什么都不要怕,只要不往死里打,一切姐给你兜着。” 这两个女人商商量量的,其实并没有给张五金拒绝的机会,张五金当然也不会拒绝。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石英锋根本就不是个怕事的人,什么说惹不起大势力的人,要假结婚的话,就是骗他玩儿的。 “那就玩玩罗。” 他也不当回事。 商量好了,这才分开,石英锋马丽丽都有车,还都是宝马,嘿嘿,她们都是这个城市里最风光的女人, 不过小木匠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小木匠了。 第二天中午,张五金依约到了大成公司门前,拿了束鲜花,本来应该穿得正式一点,不过他只是玩玩,还是一件t恤加牛仔裤。 其实不便宜,秦梦寒买的,秦大美人打扮自己心爱的男人,手脚大方得很,只选贵的,不选便宜的。 所以他现在身上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不便宜,但昨天马丽丽石英锋都没看出来,只以为是山寨货呢。 他就是个小木匠,不山寨还想怎么着? 难道真是夏奈尔范思哲?穿范思哲做木工活,工钱够买件衬衫吗? 今天也一样,一身行头,全都是范思哲的,可石英锋即便看见,也绝不会相信。 十二点十五分左右,石英锋从公司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香奈尔的酒红色套裙,配肉色的丝袜,高跟鞋蹬蹬的,走得不快,却带着强大的气场。 “秋晨虽然古灵精怪的,还没她这么股子女王范儿,这女人。” 张五金暗暗点头,刚要迎上去,一辆红色的法利来开过来,正堵在公司门前。 一个年轻人跳下来,手中捧着一束花。 这年轻人二十六七岁年纪,红衬衫,白裤子,个子高挑,长得也还不赖,就是下巴有些莫名其妙的往上抬,很明显,一个骄傲的人物。 张五金一看就知道,这必然就是石英锋昨夜说的那个什么盖东亚,一个阔少,家里据说有好几十个亿。 盖东亚也看到了张五金,不过只瞟了一眼,明显没把张五金当盘菜,直接就迎上石英锋,双手捧着花,笑道:“哇,你今天真漂亮,这束花虽美,在你面前,却有些失色了。” 张五金一听,差点笑喷了,果然,石英锋一皱眉:“这花即然配不上我,你拿来献给我什么意思?寒碜我吗?” “啊?”盖东亚顿时傻掉。 石英锋不理他,扭身走出来,张五金迎上去,笑嘻嘻的道:“我也想说你比花漂亮,不知你会不会骂我?” 石英锋咯的一下笑了,道:“我本来就比花漂亮啊,为什么骂你。” 一手接过花,另一手顺手就挽着了张五金胳膊,鼓翘的胸乳还在张五金胳膊碰了一下,又弹又软。 这个亲热的动作,果然就激怒了一边发傻的盖东亚,抢前两步拦在前面,对石英锋道:“这小子是谁?” 石英锋冷着脸:“要你管。” 盖东亚明显不敢跟石英锋发彪,眼光转到张五金脸上,斜着眼晴上下一扫,叫道:“你他妈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敢劫东哥我的胡?” 照石英锋马丽丽昨夜商量的,张五金先要跟盖东亚争几句,然后再动手推搡几下,最后再吃点亏,然后石英锋扶他去医院,这样公司上下全知道了,也就行了。 张五金本来也是想照石英锋她们的剧本演的,可盖东亚出口成脏,直接骂娘,那他就不客气。 爹娘生他不容易,孝敬少就不说了,牵连着给人骂,那绝对不行。 所以张五金一抬手,啪的就扇了盖东亚一个巴掌,打的那叫一个清脆。 盖东亚都给这一下打懵了,到不是有多重,是张五金下手太快,也没想到张五金敢打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石英锋也有些发愣。 她也想不到张五金说打就打,这跟剧本不合啊。 “你他妈敢打老子。” 盖东亚反应过来,顿时暴怒,可惜不等他扬起拳头,张五金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这一掌重了点,打得盖东亚一个踉跄。 连挨了两巴掌,盖东亚到是不敢往上冲了,但也明显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 石英锋一看事情要扩大,头痛起来,昨夜说好的,是张五金吃点亏,才好收场啊,现在盖东亚吃了亏,这事就没那容易了结了。 她看一眼张五金:“你怎么说打就打啊。” 眉头微凝,带着恼意,她是非常现实的女人,对不听话的下属,素来翻脸无情。 “他骂我妈。”张五金回答非常简单。 石英锋深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对保安道:“报警,就说有人闹事。” 警察先到,不过才一辆车,两个民警,身上干干净净,别说枪,铐子都没看见,春城治安一向不错的。 盖东亚叫的人随后也来了,七八辆车,而且都是豪车,即有一身乱七八糟纹身的大汉,也有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一二十个人,下饺子一样往下跳。 张五金没吓到,那两警察先吓坏了,到也没跑,矮个的呼叫支援,高个的拦在前面,手中什么也没有,只一张嘴厉声叫:“你们想做什么?打人犯法,都给我回去。” 可惜,盖东亚根本没把这样的小民警放在眼里,在中国能把公司做到数十亿,盖家的势力,可想而知,哪在乎一个小小的警察。 “给我往死里打,打断一只手,奖十万。” 他跳着脚叫,唾味星子喷了他前面的高警察一脸。 那些纹身大汉把高矮警察一拨,照着张五金就冲了上去,两警察光着四只拳头,给拨得东倒西歪,帽子也掉了,狼狈不堪。 到是石英锋见事极快,一见不对,立刻叫道:“快跑公司里去。” 又对保安叫:“召集保安队,拦住他们。” 说话间,她却怔了一下,因为张五金在脱鞋,把脚上一只皮鞋脱下来了。 718 憨货 718 憨货 这个时候要拼命跑啊,脱了鞋,还跑个屁。 石英锋又急又怒,心下暗骂:“马姐怎么找了个憨货来。” “你脱鞋做什么?快跑啊?” 她冲着张五金尖叫。 她本来长得漂亮,有着完美的五官,气质走的明艳偏冷的路线,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 可这会儿暴走之下,五官微有些扭曲,那种高冷的美就完全破坏掉了,到带有一点阴冷的味道。 这可能才是她的真面目,这个女人的心,应该是比较冷硬的。 一般选美出来的美女给大公司收进去,都是做为猎物的,但张五金觉得,石英锋这样的女人,很可能是以猎人的身份进场。 张五金这时已经把一只皮鞋拿在了手里,穿袜子的脚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身子摇摇晃晃的,咧着嘴对石英锋笑:“我脱皮鞋打架啊。” 脱皮鞋打架? 石英锋彻底石化。 她有一种要爆炸的冲动,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便在这时,那些纹身大汉已经冲了上来,当先一只红毛,一拳冲张五金打来。 这种街头混混,打惯架的,虽然没功夫,但也拳拳到肉,打人很准的。 可惜他碰上了张五金。 张五金皮鞋一扬,后发先至。 啪! 一皮鞋底,狠狠的就抽在那红毛脸上。 这一下不轻,鞋底啊,抽得那叫一个满脸桃花开。 红毛捂脸惨叫,踉跄后退,身后一只黄毛补位,边上还送过来一只金鼻环。 张五金左右开弓。 啪,啪。 两响,清脆悦耳,随后就是杀猪一般的惨叫。 石英锋本来气死了,这会儿却看傻了。 那些混混到也悍勇,有盖东亚在后面盯着嘛,前赴后继的往上冲。 张五金金鸡独立,一只皮鞋,左来左打,右来右打,前后不过几个呼吸,打翻一片。 还剩下两三个,不敢冲上来了。 这会儿,不但石英锋看傻了,就是那靠边站的高矮两警察也看傻了。 当然,傻掉的,还有一只盖东亚。 “呀呀呀。” 张五金身子突然摇晃起来。 石英锋吓一跳,下意识的扶他。 张五金冲她一笑:“借你脚一用。” 穿着袜子的脚就踩在了石英锋脚背上。 “这下桩子稳了。”张五金夸张的吁口气,皮鞋一扬:“谁敢上来。” 这场景,让石英锋有些恍惚,似乎在看京剧,黑脸张飞哇呀呀怪叫:“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问题是,张飞拿着的是丈八蛇矛,而张五金拿在手里的,却是一只皮鞋。 而他的脚,还踩在她的脚上。 这到底算哪一出,石英锋脑子已经彻底短路了。 而这时张五金又有了一个动作,他突然拿皮鞋向盖东亚一指:“小子,敢跟我抢女人,抽死你。” 说着,他单脚跳起来,居然就那么一跳一跳的,要拿皮鞋去打盖东亚。 盖东亚吓一跳,他是富二代,拼钱拼爹很拿手,但跟人拼命就不行了,一看张五金追过来,转身就跑。 手脚到也麻溜,几步溜到车上,车子刹时启动,豪车就是这一点好啊,倏一下就窜了出去。 “小子,有种别跑。” 张五金还一跳一跳的追呢。 石英锋看着这一幕,突然之间觉得特别的滑稽,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张五金听得她笑,回过头来,也冲她嘻嘻笑。 石英锋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他牙齿真白。” 盖东亚溜走,那些混混自然也不敢留了,刹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张五金还在搞,挥舞着皮鞋:“有种别跑。” “行了,把皮鞋放下来吧。” 石英锋走过去,脸上带笑。 找张五金来演戏,只是看张五金长得帅,人也干净,但也就是找一个工人的感觉。 然后张五金不听话,就让她有些恼怒。 但在这一刻,她心底突然生出一点莫名的温情,道:“你这样子,怪傻的。” 张五金嘿嘿笑,放下皮鞋,手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对石英锋道:“你说我要洗手不?” “当然。”石英锋嗔他一眼,却是嗔中带娇:“不洗手,休想我跟你去吃饭。” “这丫头好象有点变化了。” 张五金心中暗叫,到保安室洗了手。 这时又来了几辆警车,终于看见腰上别枪的了,不过盖东亚和混混们都走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一般的混混打架,逮着谁算谁,可这次的双方,都不好惹,那边开法拉利的,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有钱有势,还不知道认识谁呢。 而这边是国企,厅级的架子,真要较真,人家什么也不说,直接去市里吹冷风,说治安不好,公司门口居然有混混打群架,得,市长批局长,局长批所长,所长再来批小鱼小虾,都要倒霉。 所以在中国当警察,配不配枪真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有眼色。 那矮个警察到是对张五金很感兴趣,凑上来套话:“功夫不错啊,学的哪一派的。” 这人矮,但下肢粗壮,走路一顿一顿的,应该是练过功夫,桩子稳,可惜站僵了。 桩是动的,是有弹性的,可惜很多人不知道,站成了树桩子。 不过张五金当然不会跟他说这个,露着大白牙笑:“是我的鞋不错,报喜鸟的哦。” 说着还抬起脚,把皮鞋前后亮了一下。 这什么跟什么啊,矮警察傻眼,石英锋可又扑哧一下笑了。 “这人挺有趣的啊。” 小木匠,除了长得帅,干净不讨厌,一无是处,这就是今日之前,她对张五金的看法。 但现在,她突然就对张五金有了一点新的看法。 坐石英锋的宝马,一起到附近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石英锋饶有兴致的看着张五金,道:“想不到你还会功夫?” “不是。”张五金摇头:“就是皮鞋好,报喜鸟的哦。” 说着抬脚。 石英锋咯一下又笑了,拳头虚扬:“讨厌,吃饭呢。” 张五金便笑,看着面前的女孩,精致无匹的脸,自信张扬的气势,谁知道她的内心? 她和他扯假结婚证,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们单位好富的啊,不过国企可以开百万年薪吗?”张五金问起一个好奇的问题。 “为什么不可以?”石英锋反问:“你有绩效就行。” 哦,这个解释到是合理,其实尚锐也说过,这种大公司招这种名美人,基本上都是用来公关的,拿下一张单,绩效提成,也许百万年薪还不止。 “你很能干。”张五金翘起大拇指。 石英锋微微得意的哼了一声,说起另外一个问题:“你胆子好象不小啊。” “也没有吧。”张五金摇头:“主要是今天穿了双好鞋,报喜鸟的哦。” 石英锋顿时又笑了,嗔道:“你能不能不提你那鞋。” 张五金便笑。 他当然是故意的,也不仅仅是要逗石英锋笑。 石英锋是那种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女子,老是爱盘根问底,张五金就跟她装傻充愣。 将二愣子进行到底,石英锋看不穿他,慢慢的,他却能看破石英锋的底细。 吃了饭,石英锋给了张五金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十万块,明天你回去一趟,把证明打过来,过两天去扯结婚证,三个月后离婚,我再给你十万块。” “真给我十万块啊。” 张五金拿着银行卡,脸上的表情,就如捧着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过以后你要听话,象今天这样就不行。”石英锋眼光变冷:“张五金,你要记住,我可以让你发财,也可以送你去坐牢。” “是,是。” 张五金装出吓到了的样子。 翻脸无情,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吧。 然后石英锋又要了张五金身份证的复印件,也没说做什么,张五金也不问,随便她做什么。 下午张五金找了一下尚锐,说了和石英锋扯假结婚证的事,尚锐大是奇怪:“她要做什么?” 张五金摊手:“肯定不是想跟我谈情说爱。” 他早从石英锋的眼眸里看出来了,石英锋瞧不起他。 石英锋这样的女人,或许爱帅哥,但仅仅帅,是不能让她上床的,如果一个八十岁的国王和张五金站在一起,让石英锋选,她一定会选国王。 老国王给不了她性,却能给她权势,而她这样的女人,无形的权势比实际的**,更能让她激动和满足。 办假证很容易,张五金也不必担心会留下什么记录,虽然扯结婚证是民政的系统,但国安要弄这些,容易得很,国安可以给他造无数个真的假身份,都是张五金,但最终指向,却与他本人无关。 刚好是双休了,张五金就在家里多呆了两天,果然,第三天上午,马丽丽就打电话了,问他在哪里。 “怕我开溜是吧。”张五金冷笑,嘴里却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明天就回来了。” 第二天,回到春城,联系了石英锋,石英锋让他下午跟她一起去扯结婚证,叮嘱他:“你穿正式一点。” “这么急不可待。” 张五金心中暗暗点头,迄今为止,他始终猜不到石英锋的真实目地,也不敢问,他若问,石英锋肯定会怀疑。 不过他也不急,就当是个游戏。 719 蜜月 719 蜜月 下午两点,与石英锋碰头,石英锋穿一件白裙子,款式微有点保守,象个女大学生,张五金同样穿了件白衬衫,石英锋对他的装扮还算满意,没有提什么意见。 石英锋好象是预先约好了,这符合她的性格,所以手续办得很顺利,也没有婚检什么的。 石英锋直接把结婚证放进了包里,张五金也没看,他有些出神,因为他在幻想,哪天跟秋雨来领结婚证时的情形,当然,不会来春城,只会在阳州。 “雨姐要是领了结婚证,一定不是她这个样子。” 看着石英锋的侧影,张五金心中暗暗的与秋雨对比。 石英锋很美,气质也很独特,但与秋雨比,却还是完全不能比,至少在张五金眼里,是这个样子。 “好了亲爱的,别发呆了,我们赶紧去机场吧,否则要晚点了。” 出门,石英锋就挽着了张五金的胳膊,一脸亲密中带着点小娇羞的样子。 “飞机晚点?”张五金发愣:“去哪里?” “不是说好去巴黎渡蜜月的吗?” 石英锋轻轻掐了他一下,那嗔中带娇的样子,真的象新婚的小少妇。 “难道真的要玩全套?”张五金有些发傻。 “快点吧。”石英锋却在催了。 什么也不让张五金准备,石英锋直接开车到机场,她手中居然有张五金的护照,原来她先前拿复印件,是给他办护照,嘿嘿,还真是计算周密。 张五金自己有护照,但这个身份证同样能办,至于原因嘛,就不必说了。 “到看你要怎么玩。” 张五金也不抗拒,就跟着上机。 到巴黎下了飞机,石英锋在这边已经订了酒店,五星级的,还好,不是总统套房,这女人虽然厉害,总统套房还是有些舍不得。 但也是一个高级套房,有两个卧室的。 一路上石英锋都表现得很亲密,进房,他松开了张五金的胳膊,道:“我休息一下,倒一下时差,你不要打扰我。” “好。”张五金点头,看着石英锋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 这一路上,石英锋都在演戏,她在为谁表演? 到了巴黎,是不是可以揭开底牌了呢? 张五金到自己卧室里,点了枝烟,想打个电话,却又放下了。 不急,等着,这个牌,要石英锋自己揭开,才有意思。 到近傍黑时分,石英锋才出来,她换了身衣服,洗了澡,头发松松的垂在肩头。 “出去吃饭吧,尝尝法国菜的味道。” 她带了个小挎包,与衣服很配,这是个很会穿衣服的女人。 出门的时候,她又挽着了张五金的胳膊。 出了酒店,过了一条街,到另一条街口,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辆小车,对着张五金两个就直撞过来。 这车拐得太突然了,石英锋眼珠子刹时瞪圆,完全傻在了那里。 不能说她遇事慌乱,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车速又实在太快,又是突然拐出来的,正常人,基本上是躲不开的。 不过张五金从来都不是正常人。 他看了一眼,手伸出来,搂着了石英锋的腰,然后脚一抬,踩在了车前盖上,再一抬脚,到了车顶,第三脚,到了车后盖上,第四脚就落地了。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神情是那么的轻松,仿佛不是踩过疾驶的车顶,而是踩在超市的自动电梯上。 关健是,他还搂着石英锋,石英锋个子高挑,虽然不胖,可也有一百零几斤啊。 他搂在手里,却就象胳膊上搭着一件长风衣一样。 石英锋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看看自己,看看张五金,再回头看看那辆车子,双腿一软,瘫在了张五金怀里。 事过了,她反而吓瘫了。 “没事了。” 张五金云淡风轻,轻抚她的背:“那家伙可能吸了毒,或者是个酒鬼。” 石英锋摇摇头,好半天才有力气自己站稳,突然抱住张五金,死命的吻在他唇上。 “谢谢你。” 好半天,唇分,她微喘着道谢:“你真是一个奇迹。” “主要是鞋好吧。”张五金微微一笑,抬脚:“报喜鸟的哦。” 石英锋这次却没有笑,只是幽幽的看着他,然后再又拥着他,深深长吻。 张五金能感觉到,这一次的吻,她用了心,她的小舌头在他的嘴里缠绵绯恻,就如即将分开的恋人,是那般的难舍难分。 就在街边找了家餐馆,吃了饭,石英锋平时总是掌握主动,话比较多,但今天她却很少说话,只是偶尔与张五金对视,然后举杯。 她酒量很好,连喝了好几杯红酒,酒色上脸,眼眸便显得更加幽深。 张五金也不说话,他其实话多的,很会逗女人,尤其是美女,但在石英锋面前,他一直装憨。 他等着石英锋开口。 女人要自己开口,才有意思,就如她们的身体,强行打开,就总是少一点韵味。 吃了饭,两个人慢慢的踱回酒店,到酒店门口,石英锋道:“你先回房,我去买点东西。” 说到这里,她脸上微带一点羞意:“女人用的,你不许问。” 张五金笑笑,看着石英锋在街边打了个车,心中微微叹气。 石英锋装得很好,可她的气机暴露了她的内心,她的气机慌乱,明显是在撒谎。 “她想做什么?不会是去找人接头吧,贩毒应该不会,难道是地下党?” 张五金脑洞大开,莫怪,他的想象力,也就这样了。 张五金回房呆了一个多小时,石英锋打电话来了:“我有点事,今晚上不回来了,明天可能也不回来,如果一周还没回来,你就先回去吧,走时把我的包带回去。” 张五金有些失望,他本来想着,呆会石英锋回来,可能会打开她的身子,然后,在给他弄好了以后,会打开她的心,会有些话跟他说。 现在看来,石英锋只是暂时的感动,刹那的温情过后,她又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张五金呆了一个星期,石英锋一直没有回来,也没再打电话,张五金拨打石英锋的电话,却提示关机。 “看来是不会回来了。” 张五金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好了。 到石英锋房里,石英锋留下一个拉杆提箱,张五金提了一下,很轻,这有些怪,他试着打开,密码锁没有加密码,一下就开了。 提箱里有几件简单的衣服,上盖的网兜里,有一封信,写着张五金启。 张五金打开信,里面是一封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张银行卡,应该是说好的那十万块钱。 这下张五金明白了。 什么强势人物逼婚,要借假婚来掩护,果然是个骗局,石英锋是借假婚,逃离中国。 “她到底是什么人?干了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力气,借一个假婚姻来做掩护?” 张五金百思不得其解。 石英锋肯定不是特工,因为鬼剃头的案子,尚锐他们查过大成公司的人,如果石英锋是特工,不可能不引起国安的注意。 可如果石英锋不是特工,她逃离大陆做什么,而且还这么大费周章的。 “难道她是贪官,这么做,是为了迷惑纪委?可也没听说纪委要查她啊?再说她也不是大成公司的核心,她只是个公关经理。” 张五金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原因,不过随即就不想了,他早就知道了,相对于石英锋这一类人,他的脑子太简单了,还是回去让尚锐伤脑筋去吧。 “要是尚老三也想不清楚,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也不亏。” 他是这么想的。 小木匠的脑袋,真的很简单。 带了石英锋的箱包回去,找到尚锐,尚锐也愣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就比张五金快多了,道:“我立刻把情况反馈到市委,估计是经济犯罪。” “她好象只是个公关经理啊,她想贪也没人送吧。”张五金疑惑。 “你这脑袋。”尚锐摇头:“她想贪没人送,别人想贪,她去送行不行?多少罪恶,在中间搭桥的都是美女,你知不知道。” “噢。” 张五金恍然大悟,拍脑袋:“我到是钻牛角尖了,那你们可以通缉啊,把她抓回来。”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抓?”尚锐摇头,眉头皱着,他想的显然要比张五金想的复杂得多。 “再说了,经济犯罪往往非常复杂,牵涉的人往往非常多,而且很多身居高位,中间的线一断,没有切实的证据,谁敢去动他们?” 说到这里,尚锐微微皱眉:“我估计,可能是某个案子,纪委在查,涉案的人闻到风声了,就让石英锋躲出去,把中间这条线掐断。” “我也这么猜过。”张五金立刻点头:“否则她不必要借什么假婚来做幌子,应该就是躲纪委的眼晴,话说纪委怎么婆婆妈妈的,何不直接动手抓人。” “都象你这样,这世界就简单了,不过也乱套了。” 尚锐失笑:“行了,这案子不归我们管,我把信息返馈过去就行了,话说,春城小姐的滋味如何。” “没捞到手。”张五金摊手:“真的,向上帝发誓 720 救救我 720 救救我 “上帝看你,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尚锐一脸鄙视。 这还说不清楚了,张五金只能无语望苍天。 从国安局出来,张五金想想,这事由马丽丽起,虽然马丽丽也可能是给石英锋骗了,但还是要说一声,便打马丽丽电话,结果提示关机。 “嗯。” 有了石英锋的事,小木匠脑子里多了根弦,回头又找尚锐:“给我查个人,一个叫马丽丽的,石英锋跟我假借婚,就是她牵的线,以前也是城关镇的,算是我老乡,我以前帮她儿子做个家具,这么认识的。” 他怕尚锐起疑,还解释了几句,尚锐到没有多问,查了下告诉他:“马丽丽出国了,跟她老公一道,就是一周前,她老公是省外经委的副主任,正厅级。” 张五金一听,叫了起来:“会不会跟石英锋一样?” “不知道。”尚锐摇头:“有些巧,不过我们这边没消息,就算逃了,案子也不会归我们管,等等看吧,他们有入境的消息,我告诉你。” 尚锐不敢确定,张五金凭直觉,却几乎百分之百的肯定了,心中顿时就恼了火。 石英锋骗他,情有可原,因为本就是一桩交易。 他恼的是马丽丽也骗他。 做为他的第一个女人,马丽丽在他心里,多少有些独特的情绪,虽然他想过,以后尽量少跟马丽丽牵扯,但他不想牵扯,和马丽丽骗他,是两回事,在他心里的感觉不同。 就如同样是上床,自愿和强暴,就完全是两个性质。 “这臭娘们。” 他忍不住骂起来,嗯,小木匠的脾气素来不怎么好,修养嘛,嘿嘿,也就那样,五宝大人是给宠大的,哄着他可以,骗他不行。 只不过气了一会儿,事后想想,到又摇头想开了。 是啊,马丽丽其实没有损害他什么,说起来,还让他赚了二十万,如果他是真正的小木匠,他理当对马丽丽心怀感激。 至于说骗了他,他以为他是谁,一只小木匠而已,而马丽丽她们是什么人? 骗他,说得不好听一点,还真是看得起他。 如果没有一点旧关系,如果不是他长得帅,马丽丽石英锋那样的女人,会多看他一眼吗? 没回祟北,直接回阳州去,早两天丫丫说,要开家长会呢,必须得是爸爸去。 小公主的命令,那是必须遵从的。 别小看幼儿园的家长会,现在的幼儿园,牛气呢,好的幼儿园,几年下来的费用,要超过大学生。 看到张五金,丫丫当然非常开心,很认真的给予了表扬,表扬词是:“爸爸这次最乖了,下次也要这样。” 小木匠的骨头顿时就轻了二两。 下午才回祟北来,开了个会,他这个副县长,现在除了开会,不会呆在祟北。 没人管他,也没人敢去戴思红面前打小报告,明摆着啊,白面阎王见了张五金,一张脸立时笑得稀烂,张五金在戴思红心中的地位,还用说吗? 至于黄敏就更不用说了,稍有点眼色的都看得出,黄敏看张五金的眼光格外不同,不过到没人往歪里想,因为黄敏是古红军孙媳的事,终于还是传出去了。 这么过了两个星期,张五金几乎彻底忘了这事了,这天祟北没会,张五金就溜来了春城,找家茶楼,等着尚锐几个出来聊天打屁,突然手机响了,一个奇怪的号码。 “这好象是外国的号啊,怎么没见过。” 张五金奇怪。 米切尔隔三岔五给他打电话,尼尼她们每周一准时会有电话汇报,但她们打的,都是他另一台手机,这边家用的手机,米切尔她们都不知道。 接通,一个急促的女声响起:“张五金,救救我。” 这声音有些沙哑,张五金愣了一下:“你谁啊?” 但话出口,突然想想起来了:“你是石英锋?” “是,是我。”石英锋的声音变了好多,而且一听张五金叫出名字,她居然带了哭腔:“张五金,救救我,他们要杀我。” “谁要杀你,你在哪里?” 张五金大是好奇。 对这个女人,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不想竟然又找上门来,而且一开口就要救命。 “我在加拿大魁北克。” “加拿大?”张五金惊呼一声:“好家伙,你跑得可真够远的。” “我知道上次没事先跟你打招呼,是我不对。”石英锋道歉:“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付你一百万,不,两百万。” 果然是个一切以利益交换为前提的女子啊,张五金心中冷笑,嘴上却道:“谁要杀你啊,你那么远,我怎么救你啊。” “你到这边来,我都告诉你。”石英锋似乎有些急,道:“这边唐人街有家客回头旅馆,你过来,留下名字,我到时来找你,我先挂了,你尽快过来。” 说着她就挂断了电话,仿佛背后有狗在追她一样。 “谁要杀她啊?”张五金大是奇怪:“难道纪委跨海追杀,什么时候咱们纪委这么给力了?”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却实在是想不明白谁要追杀石英锋,不过也懒得多想。 只是稍一犹豫,就决定了:“跑一趟,又假婚潜逃又给人追杀,到要看看她怀中揣着个什么鬼。” 他对石英锋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石英锋身上的诡密,却让他起了兴致。 走之前,先跟尚锐打个招呼。 他去加拿大,用不着国安帮忙,不过尚锐先前说了,他在南美闹得太大,上头极为关注,他再出去,最好先打个招呼。 张五金跟尚锐说了一声,也没瞒,直接就把石英锋的事说了,尚锐到笑了:“还说你没上手,怎么不叫别人救命?” 张五金咬牙:“行,这次给我逮着,就尝尝这春城小姐的滋味。” “想玩霸王硬上弓?”尚锐笑。 张五金也嘿嘿笑了两声:“我们可是合法夫妻。” 家里也说了一声,随后直飞加拿大。 魁北克是加拿大第一大城市,好吧,可以这么说,不到魁北克,不知道一个城市原来可以有这么大,它居然有一百七十多万平方公里,张五金一看介绍,直接叫了声天。 还好,面积再大,唐人街还是好找的,下了飞机,说了声唐人街,直接就拉过去了,到不象春城的一些出租车司机,一听外地口音就拉着乱绕弯子。 找到石英锋说的那家客回头旅馆,不大,五层楼,年月有些久了,看上去很沧桑的样子。 张五金订了三楼的一间房,报了名字,留了电话,石英锋要是来找他,到前台一问就知道了。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张五金正闲得无聊拿电视机出气,有人敲门,打开门,外门站了三个男子,一个个五大三粗,纹着纹身,穿着耳环,腰上则统一别着家伙。 在中国,警察身上也难得看见一把枪,而在这边,随便街边扯个人,身上都可能揣着把枪,更莫说这几个明摆着就是黑社会的家伙了。 “你是张五金?” 最前面的男子瞪着张五金,他身高将近两米,穿个背心,胳膊跟张五金的腿差不多粗,上面还纹了一只咆哮的虎头。 一般人,就见他这样子都要腿软,张五金到是无所谓,不过也退了一步,没办法,这家伙有口臭,好大一股气味儿,就仿佛马路上盖子揭开了的下水道井。 “我是。”张五金点头:“你们是什么人?” “跟我们走吧。” 虎头男头一撇,几个人挟了张五金就走,到也没亮家伙。 在他们想来,就张五金这个头,用得着枪吗? 张五金也懒得多话了,这情势,明显不对。 “石英锋只怕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唉,可惜了一个春城小姐。” 女孩子落到黑帮手里,下场显而易见,就如辛唐,直接轮暴至死。 石英锋或许还活着,但这会儿,肯定也惨不堪言。 张五金对石英锋没什么好感,但石英锋到底是中国女孩,而且是春城小姐,给外国人轮暴,他也不舒服。 不过是石英锋自找的,也没办法。 张五金的想法是,跟着这些人去,找他们老窝,看能顺便找到石英锋不。 石英锋只要能活着,那就行了,至于给人轮了大米,那没办法,最多他杀几个人,帮她报仇吧。 出旅馆,上了一台车,开出几条街头,下车,进一幢大楼,却不是上楼,而是下楼。 下面是个地下室,非常大,其实就是个地下赌场,这会儿还早,生意不是太好,不过也有不少人了。 虎头男在前,另两个在后,夹着张五金,到一间房里。 房里面斜躺着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在那儿抽雪茄,这白人男子三四十岁左右年纪,脑袋非常大,一头金色的头发,带着卷儿,张五金看了第一眼,想到一个人:金毛狮王。 “头,那个中国人带来了。” 虎头男把张五金往前一推。 “你叫张五金?中国人?” 金毛狮王看着张五金,他头大,眼珠子也大,虽然并没有威胁的意味,但这么大眼珠子瞪着,自然就有些吓人。 721 跑了 721 跑了 张五金点头:“是。” “石英锋在哪里?”金毛狮王问。 嗯? 张五金这下毛了。 “你们不知道石英锋在哪里?” “头问你话,你老实回答。” 虎头男见张五金反问,火了。 他火,张五金还火呢,本来的打算是,是想让他们带路,找到石英锋呢,结果他们居然不知道,那还敷衍个屁啊。 “闭上你的臭嘴。” 张五金扭头厉叱。 他这一声叱,把屋中包括金毛狮王在内的几个人全震懵了,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就哈哈大笑。 肯定好笑啊,张五金身在匪窝,居然还敢吼人,这能不好笑吗? “臭小子,知不知道你在哪里啊?” 虎头脸笑着就要来扇张五金的脑袋。 他还没走到张五金面前,张五金一抬腿,一脚就把虎头男踹了出去。 这嘴太臭了,不能让他靠近。 这一脚不轻,直接把虎头男踹得飞出去五六米远,金毛狮王几个看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要知道虎头男将近两米,两百多斤呢,而张五金,瘦胳膊瘦腿,看起来还不到虎头男一边大,一脚居然能把虎头男踹飞,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中国功夫。” “李小龙。” 另两名黑帮份子惊呼。 金毛狮王却先醒过神来,叫:“干掉他。” 自己同时伸手到腰上掏枪。 可惜他的反应太慢了。 张五金上前抬腿,一脚就把他连人带沙发踹了出去,回身再又起脚,把另两名黑帮份子也踹飞了。 他脚重,虎头男三个虽然没死,却也动不得了。 张五金回头,金毛狮王躺在地下,哈着嘴喘气呢,口鼻中都有血渗出来。 张五金踩着他手,用力。 “啊。” 金毛狮王顿时惨叫起来。 张五金松开脚,冷冷的看着金毛狮王:“关于石英锋的事,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否则,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碾碎。” 恶人对普通人凶神恶煞,但对上更恶的人,却往往特别软蛋。 金毛狮王就是这种软蛋,立刻竹筒倒豆子,全倒了出来。 不过消息有限。 石英锋约了张五金来客回头旅馆,这个消息不知怎么泄露了,她自己逃走了,却没来得及通知张五金。 而金毛狮王却是从日本山口组的一个小头目那里得到的消息,让金毛狮王抓了张五金,顺便拷问一下张五金,看张五金知不知道石英锋的消息。 居然又还牵扯上了日本山口组,张五金听了皱眉,也不是害怕,是想不清楚,日本山口组,那可是黑道中数一数二的大帮派,石英锋一个春城小姐,国内要潜逃就算了,跑到海外,还给山口组追杀。 “这姑奶奶到底干了什么啊?” 张五金见问不出多少东西,一脚把金毛狮王踢晕了过去,自己出了赌场。 回到客回头旅馆,一时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石英锋逃掉了,不可能再来旅馆找他吧,而石英锋先前给他打的电话是公话,手机都停机了,也联系不上。 那怎么办? 张五金想来想去,想不到什么办法,索性就呆着,呆两天,看有人上门没有。 他的想法是,或许石英锋还会回来,就算石英锋不回来,那什么鸟山口组的人找上门来也好。 金毛狮王说山口组的人是电话约的,人不在这边,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就过来了,上门来了,那到可以顺藤摸瓜。 别的不说,至少可以问一下,山口组为什么要追杀石英锋吧。 一直云里雾里的,烦着呢,把事情真相弄清楚,看石英锋到底做了什么,先不说帮不帮忙,至少能解了心中疑惑。 但他想得美了点。 石英锋固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明知他的手机号,电话也不打一个。 山口组的人也没有上门,甚至是金毛狮王也没有派人来,估计是给张五金的功夫吓到了,挨了打,认了,不打算找回后帐。 呆了三天,张五金没辙了,只有回去,但转念一想,反正过来了,北美南美都是美嘛,索性就去黑山警备区转一圈。 看看李二仙,李五仙,这两个女孩子,虽然不认识他了,却仍然让他牵肠挂肚的。 再一个,就是米切尔经常打电话,电话里幽幽怨怨的,也让张五金心里过意不去,得去看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红姐也在啊。 红姐虽然没有秦梦寒那么娇,可真到了他怀里,软着呢,各种滋味。 反到是尼尼她们不必他操心,女兵们有钱有枪有组织,现在牛得很,不仅仅是矿业集团上了正轨,还建了不少的小厂子,可以说是一片欣欣向荣,还真不必他管了。 说走就走,当然先去黑山警备区。 他来的时候,带了几本护照,其中有一本,赫然就是金长弓,中国国安出品,假的也是真的。 到黑山警备区,果然就是热火朝天,尼尼等见了张五金,也非常开心。 尼尼她们并不知道张五金是回中国当闲得蛋痛的副县长去了,一直以为他在巴塔呢,也没当回事,反正张五金经常神出鬼没的,女杀手,女总统,女国际刑警,一串串的勾着,尼尼她们神经都有坦克炮管粗了。 很正常的汇报事务,晚上聚会,苏珊一直粘在张五金身边,酒席散去,还没回房呢,苏珊已经吊到了张五金身上。 这夜就有些疯,南美姑娘,真的很热情,尤其是相思欲狂的情况下。 第二天,张五金去见了李二仙李五仙,李二仙没见到,因为李二仙成功当选市长了,忙着呢,只见到了李五仙。 李五仙也少了先前的那份清逸,因为她太忙了,办学,办医,还有教中事务,忙得团团乱转,不过精神面貌非常好,见张五金来,单独拨出二十分钟时间,请他喝了茶,谢谢他的捐款和警备区的帮助。 二十分钟时间不到,李五仙电话响了几次,最终她的助理把她请走了。 看着李五仙消失的背影,张五金心中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 “也好。” 呆了半天,他想。 在黑山呆了五天,周汉风知道他来了,天天来找他喝酒,来的还不是他一个,一帮一帮的,基本上都是国内的二代三代,出来捞食的。 张五金在黑山,就是一个传奇,那些二代三代们,虽然一个个目高于顶,对张五金到是服气。 不服气不行啊,这黑山好几万女兵呢,又是飞机又是大炮的,这样一份基业,居然是张五金半年时间打下来的,拍胸脯自问,谁做得到? 不过让张五金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人都相信,张五金一个晚上要睡一百个女兵的传言,喝多了酒,还起哄,问张五金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功,要张五金传授给他们,搞得张五金头大如斗。 谢红蝶也来了,这姑娘不好打发,见面就抱着张五金胳膊:“姐夫,帮我捉几个毒贩嘛,要不一个也行,就老亚安好了,行不行,说定了啊。” “什么说定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张五金又气又笑。 “不带这么赖皮的,你刚刚答应我了的。” 谢红蝶这下不依不饶了,把一对大肉包子在张五金胳膊上磨来磨去,估计今天没个交代,她是不会放手了。 这谢家的小魔头,张五金算是真心领教了,最后实在没办法,送了谢红蝶几吨毒品完事。 本来还想呆两天,但实在是怕了谢红蝶,给米切尔打了个电话,专机两个小时候后就飞过来了,一上机,张五金才坐下,边上一个声音道:“要吸烟吗?” 张五金扭头,果然是米切尔,又是一身的空姐制服。 张五金大喜,一把抱在怀里,笑道:“又玩空姐,你怎么这么闲啊。” 不想米切尔一下就眼泪汪汪了:“想你了。” 只三个字,却如千斤重,张五金心中感动,狠狠的吻住她。 一日千里。 下机的时候,米切尔是张五金抱下去的,现在的米切尔,有铁血之称,可有了男人的铁血总统,却是去了骨头的软体动物。 她本美艳,这会儿更是妩媚如水,只是,除了抱着她的男人,没人看得到。 随后,天天在电视上露面的米切尔,消失了整整半个月,一度有了传言,巴塔发生了政变,米切尔被软禁了,甚至是已经死了。 只有最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米切尔什么事也没有,巴塔铁板一块,米切尔的政权牢固得,核蛋都轰不开。 她消失的惟一原因是,她的中国男人,那个神秘的据说拥有巫术的总教官来了。 跟米切尔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国策顾问谢红萤。 这两个女人,这会儿正在总统专属的私人海湾,跟张五金练习浮在海面的技术。 “轻轻吸气,什么也不想,绝对不要用力,对头。” 张五金说着,慢慢松开托在谢红萤腰间的手。 谢红萤的身子稍稍往下沉了一点点,还真就那么浮在了水面上。 “呀,真浮起来了哎。” 米切尔在一边叫,随即就抱着张五金胳膊撒娇:“我也要。” 722 冲浪 722 冲浪 “你又笨死了。”张五金摇头:“一千遍了也浮不起。” “才不是笨。”米切尔不干了,摇着他的胳膊,嘟嘴,这个样子,象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子。 “我和红萤不同嘛,对了,我们是人种不同,我们南美人,密度大一些。” “你还有密度。” 张五金忍不住就去她胸前捏了两下。 谢红萤米切尔都穿着三点式,谢红萤是黄色的,米切尔的是红色的,极为火辣,上手自然也方便。 谢红萤在一边看见:“要是捏爆了,就有密度了。” 因为怕声音大了,气压不住,所以她说话细声细气的。 “臭红萤,说好我们同盟的,也不帮我。” 米切尔嘟嘴,眼珠子一转,手从水底下伸出去,在谢红萤腰上挠了一把。 谢红萤本来是勉力提着气,才能堪堪浮在水面上,腰上给米切尔一挠,身子一动,立刻就沉了下去。 “呀。” 谢红萤跳起来,抹一把水:“敢挠我,今天不收拾你,我还就不信了。” “没有。”米切尔咯咯笑,转身躲到张五金身后:“不是我,是鱼。” “我知道是鱼。”谢红萤咬牙点头:“不过是条美人鱼。” 说着扑上去。 “救命啊。” 米切尔尖叫逃开,却给谢红萤一把抓住了,一通挠,顿时就尖叫救命。 张五金看着她们嬉戏打闹,心中很开心。 无论是谢红萤,还是米切尔,起初都是有些矜持的,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张五金的女人,因此而产生一种异样的亲切感,但也还是有着一定的隔阂。 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点对情敌的敌意,又是朋友,又相互较着劲,蛮奇怪的关系。 但这一次张五金来,米切尔死缠着他,时刻不想离开,而谢红萤也差不多,彼此理解。 加之米切尔还另有心思,就是想加重这边的砝码,让张五金放不下,时不时的过来。 所以就干脆的跟谢红萤达成同盟,都是他的女人嘛,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一床双好了。 这么一来,两女之间就再没什么隔阂了,又都是聪明杰出的女子,也不会无事生非,所以这几天,相处都非常愉快。 当然,最爽的就是某只姓张的小木匠了。 这时天色突变,起风了。 米切尔游回来,道:“起风了,回船上去吧。” 她的船,是以前纳法尔买的超豪华游轮,非常大,可以开千人舞会的。 谢红萤也游了过来,却道:“起风了好啊,刚好可以玩冲浪,米切尔,梦梦她们玩过一个特别剌激的冲浪游戏,你不想玩吗?” 上次在海上遇风浪,张五金带着秦梦寒和秋雨玩了一把冲浪,秦梦寒憋不住,跟谢红萤说了。 米切尔一听,眼晴一亮,双手吊着张五金脖子:“我们也要玩,你不能厚此薄彼。” “那没得比。”谢红萤在一边哼哼:“梦梦可是他的心肝宝贝。” 红姐也会有这种吃醋的样子,张五金又笑又气,扯过来,啪,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扳:“我经常抽我的心肝宝贝,现在也抽你了,所以你也是的。” 米切尔就在一边咯咯笑,张五金就在她屁股上也打了扳,笑道:“你也是。” 两女笑成一团。 这要是巴塔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圣母总统居然翘着屁股挨男人的打,而且还打得笑嘻嘻的,媚态四溢,非惊呆了不可。 不过没人能看见。 这时风浪渐大,米切尔还是有些担心,张五金就解释了里面的原理,米切尔一听叫了起来:“最近我正在学太极呢,不过这个借力,只能借到局部吧。” “因为你没有放松。” 张五金摇头:“就如浮在海面上一样,要彻底的放松,才能浮起来。” 米切尔还是不懂,也是,要是懂了,早就浮起来了,又何必吃谢红萤的醋。 这话也不对,光心里懂了不行,要身体懂,所以中国文化,最重的其实是体悟,百经之祖黄帝内经,其实是体悟的结晶。 “就如一个气球,吹足了气,你轻轻碰一下,它就弹起来了一样。” 张五金语文学得不怎么好,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得清楚,见米切尔还是要懂不懂,道:“你看着好了。” 让米切尔和谢红萤先回船上,然后他躺在海面上,眼看着一个海浪过来,他身子一扭,猛然就在浪尖上窜了起来,一飞十多米高,远远超过第一层的甲板,米切尔两个还要抬着脑袋才能跟上他的身影。 “呀。”米切尔尖叫起来。 “这就是借力的功夫了。” 谢红萤是中国人,对中国传统文化,了解得还是要多一些,虽然她也不懂太极。 张五金身子落下,再一个浪来,他身子再一次飞起,这一次浪更大,他飞得也更高。 “我知道了。”米切尔叫了起来:“你就象个高尔夫球,而海浪就是个高尔夫拍子,所以一下把你打了起来。” “确实象。”谢红萤点头。 但米切尔自己却嘟嘴了:“不对,人不是高尔夫球,这个力,他是怎么借到的,你看他在空中飞得多逍遥,真就象条飞鱼一样。” “你管他怎么借到的。”谢红萤却想得开,扭头看米切尔:“你玩不,你要不玩,我就先玩了。” “你先玩吧。”米切尔抱着胳膊,有点害怕的样子:“飞那么高。” “梦梦说可以的,而且特别剌激。” 谢红萤笑着,叫道:“五金,我要冲浪。” 说着跳下船,黄色的三点式,衬着一身雪白的肌肤,就如一条美人鱼跳下了水。 张五金让谢红萤骑在身上,带着她冲浪,秦梦寒玩过的,谢红萤当然也要玩。 谢红萤其实有些保守的,不过即然到了身上,她就不玩,张五金也会让她玩的,而她跟秋雨差不多,只要张五金想要的,她基本不会拒绝。 米切尔看得眼热,当然也要玩,她是个谨慎的女人,这样的大风浪下水,平时她是不敢想象的,但这会儿却不管不顾的往海里跳。 有张五金在,她就象个傻女人一样,敢冒一切的险。 米切尔一直以为,她对张五金有足够的了解了,可当张五金带着她,飞行在波谷浪峰之中,在浪尖之上,剌穿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仿佛也就给剌穿了。 “爱死你了。” 身体仿佛碎裂了,脑子也仿佛融化了,什么也不能想,只能四手八脚死死的抱着张五金,嘶声尖叫。 张五金在巴塔呆了二十天,这二十天,他一直在等石英锋的电话。 虽然石英锋逃走后,居然都不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让他非常恼火,不过他对石英锋的事,非常好奇,只要石英锋肯打电话来,他还是愿接的。 可二十多天没有任何消息,张五金也就不抱希望了。 “是成功逃走,没有危险了,还是已经给人抓住了?她这样的美女,别人应该不会轻易杀她,山口组,嘿嘿,别给抓去日本拍av了吧。” 不管怎么样,他都只能感慨一番,然后坐飞机回来。 这次没要米切尔派专机送了,还是不要那么招摇的好,一点儿也不好玩。 先到北京,秦梦寒在拍戏,一听说他来了,头一天就不拍戏了,引得梅子嘴嘟得可以挂油瓶。 “臭舅舅,当了县长也不务正业,到处乱跑乱勾搭女人,我回去告诉外婆。” 张五金吓一跳:“我没有不务正业啊,我这可是出公差,飞来飞去的,忙得跟狗一样,腰酸背痛,好多苦呢,你根本不了解。” “信你才有鬼。”梅子根本不信,带了谢言出去玩去了。 “这死丫头。”张五金抹一把汗:“上次过年没回来,我妈有意见了,让梅子盯着呢,说当了县长,就不能乱来,我要是敢乱来,就让梅子回去告状。” 秦梦寒咯咯笑:“原来是得了尚方宝剑啊。” “可不是。”张五金愁眉苦脸,搂着秦梦寒:“宝贝,你得帮我说说好话,看,我多辛苦的。” “那是辛苦。”秦梦寒娇笑:“又是红姐,又是美女总统,还三万女兵,能不辛苦吗?我帮你捶捶腰吧。” 得,这丫头也吃上醋了,张五金有办法,脸一扳:“最近拍的什么戏,检查,有没有吻戏,露没露沟,象武媚娘那种,坚决不可以。” 他虚张声势,秦梦寒就笑得花枝乱颤,她就穿一件无袖紧身的上衣,下面是碎花小短裙,细胳膊长腿,又白又嫩,又香又软,张五金抱着亲,太有感觉了,没忍住,直接在沙发上就给正法了。 在北京呆了一个星期,这才回春城来,跟秋雨混过双休,回祟北跑了一趟,开了个会,才又回春城来,说起来还真有些忙的样子。 走之前跟尚锐说了一声,那回来了,也说一声好了,主要是,石英锋的事让他好奇,想问问,尚锐这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我这边能有什么消息。”尚锐摊手:“又不许我们查。” 说着皱眉:“山口组也在找她,她到底干什么了?” “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尚锐没消息,张五金也就彻底死心了,算了,不管了。 723 又一个 723 又一个 但这世间的事,总是阴差阳错的,这里错过了,那里说不定又碰上了。 这天上午,张五金吃了早餐,在春城街头闲逛,等尚锐或者余山子几个出来。 那几个虽然也闲,但无论如何没有他闲,至少也得在单位里呆一个把小时,把事情处理了,九点十点左右,才能出来。 不过张五金也不气闷,夏天是最养眼的季节,春城这样的大都市,姑娘们穿得新潮开放,美女也多,在街头逛一圈,时不时就会有新发现。 路边有个休闲广场,买份报纸,坐长椅上,说是看报纸,其实就是看美女。 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开过来,旁边突然窜出个年轻人,宝马紧急刹车,并没有撞上,但那年轻人似乎吓着了,一下趴在了宝马的车前盖上。 张五金一看乐了,这典型的碰瓷嘛,到要看车主怎么处理。 车门打开,车主下来,张五金眼晴刹时一亮。 车主居然是个极漂亮的女子,大约二十六七岁年纪,个子高挑,身材非常好,一头乌发略带卷曲披在肩头,戴了副细边眼镜,平添几分娴静的气质。 车主是侧对着这边的,所以张五金先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车主到了车前,去看那个年轻人,脸转过来了,张五金就愣了一下。 “戴玉莲?” 他忍不住低呼出声。 春城小姐至今一共举办了三届,去年的春城小姐,也就是第三届,是石英锋,而第二届,大前年的,则是眼前的这个戴玉莲。 戴玉莲竟选春城小姐的时候,张五金还是一只正宗的小木匠,当时可是兴致勃勃每晚必看的,而且每天拿着手机投票。 三届春城小姐,以第二届的戴玉莲最漂亮,最有气质,这是公认的。 张五金也是这么认为,在当时的他心里,秋雨是绝对的女神,但除了秋雨之外,也就是戴玉莲最漂亮了,很多电影明星都比不上她。 所以这会儿戴玉莲一转脸,他立刻就认了出来,这张脸,太熟了啊。 那年轻人趴在车前盖上装死,别人没看清,张五金是看清了的,绝对没碰到,这就是经典的碰瓷。 张五金也不吱声,饶有兴致的看着,到要看戴玉莲这种美人儿,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戴玉莲穿的是一条白底带天青花雨的中号裙,没有穿裤袜,张五金发现,裤袜这东西,也是一阵一阵的,好象从去年起,春城的女孩子,又不喜欢穿裤袜了。 戴玉莲身材高挑修长,一双腿不是很长,难得的是肌肉匀亭,两腿并在一起的时候,居然看不到一点缝隙。 秋雨的腿也是这样的,不过秋雨比戴玉莲要矮一点,秦梦寒到是高点儿,不过秦大美人的腿比较瘦,说起来,戴玉莲这双腿,到是不肥不瘦,刚刚好。 张五金从上往下看,再又从下往上看,这样在街头肆无忌惮的看美人,才是小木匠最大的爱好啊,至于简汉武那类的,居然爱好打仗,毛病不是? 张五金正细细欣赏难得一见的春城小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旁边突然又窜出个年轻人,趁着戴玉莲下车没关门,钻进车里,拿了戴玉莲留在车座上的手包就跑。 “哎。” 戴玉莲回头惊叫。 而就在她这一回头,趴车前盖上装死的年轻人也满血复活,扭身就跑。 这下戴玉莲就抓狂了,完美有如雕塑的脸上,这时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美人啊,果然只能是在装饰豪华的舞台上展示她们的风情的,碰上这样的事,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即不敢追,也没有尖叫着叫抓人什么的。 不敢追,可能是胆小,但尖叫也不会,则是因为美女的矜持吧,那么扯着嗓子尖叫,岂非有失风度。 “选美的时候不是说,她会空手道,还是什么黑带吗?” 张五金看着好笑。 当时选春城小姐的时候,戴玉莲的资料他可是背得滚瓜烂熟的,各种才艺,如数家珍,其中就有一项,空手道黑带,张五金当时信了真,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种宣传而已,可能会摆几个姿势吧。 这时那抢包的年轻人好死不死,居然往他这边冲过来,张五金本来不想管闲事,不过即然迎头碰上,到是可以伸一脚。 他真的就伸了一脚,那年轻人是个瘦子,还缺一边门牙,张五金脚一勾,边牙青年一下绊着,扑通就是一跤。 这一跤摔得不轻,边牙青年跑得急是一个原因,张五金的脚勾得巧也是一个原因,摔得扑通响,手中的包也脱手扔了出去。 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边牙青年在地下打个滚,爬起来,又把包捡了起来。 张五金咦的一声:“还真是死要钱啊。” 还就不信了,再伸脚,边牙青年才迈开腿,给张五金勾着,扑通又是一跤。 这一跤轻点儿,不过边牙青年也看清了张五金,恶狠狠的冲张五金呲牙:“想死。” 张五金笑嘻嘻摇头:“不想。” 这时戴玉莲也终于醒过神了,叫:“抓住他。” “声音蛮好听的嘛。”张五金暗叫,冲戴玉莲摊手:“我害怕。” 戴玉莲无论如何想不到,张五金会是这样的回答,顿时傻住。 这美人儿发愣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张五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边牙趁机爬起来,撒腿又跑。 他自己要跑就算了,手上居然还拿着包。 张五金本来只是玩玩,但这边牙青年死要钱,他又就较上劲了,再一伸脚。 扑通。 喊得应,边牙青年又是一跤。 其实边牙青年留了神,可张五金要绊他,他别说留神,就是请神也躲不开的。 这下边牙青年暴走了,瞪着张五金狠狠的叫:“真的想死。” 张五金摊手:“真的不想。” 戴玉莲也在看着呢,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没笑出来。 “不想死就滚开。” 边牙青年恶狠狠的叫了一声,爬起来又跑。 这次他是真的留了神,而且特地高抬腿,可张五金要绊他,无论怎么样他都是躲不开的,扑通,又是一跤。 “呀。” 边牙青年终于怒了,翻身爬起,从袋子里掏出一把弹簧刀,一刀就向张五金扎过来。 “小心,他有刀。” 戴玉莲尖叫。 声未落,扑通,边牙青年又是一跤。 戴玉莲傻眼,她完全没看清楚,边牙青年是怎么摔倒的。 边牙青年也一样,他明明扑向张五金,怎么就摔了一跤呢,有一点可以肯定,是脚下绊着了东西,可张五金站在前面啊,怎么绊到他的? “啊。” 边牙青年不服气,爬起来,又是一刀扎过来,同样的,扑通又是一跤。 这完全不可能啊,边牙青年简直要哭了,其实他已经哭了,最后一跤摔得没好,膝盖先着地,这一下膝痛欲裂,抱着脚在地下打滚,爬不起来了。 “小心。”戴玉莲突然又尖叫起来。 她的叫声中,摩托车轰鸣,张五金扭头,一辆摩托车对着他狂冲过来,骑在摩托车上的,是先前趴车前盖上的年轻人,头上染了一撮红毛的。 春城说是禁摩,不过始终是禁而不绝,主公路上不了,大街小巷里,却总有这种玩意儿,蟑螂一样窜来窜去。 红毛车技不错,快冲到张五金面前时,车头猛然抬了起来。 直着撞,红毛自己可能因惯性而飞出来,这么车头抬起,才是撞人的正宗师传。 来得快,撞得准,可是没看日子,碰上了张五金。 张五金不躲不闪,他甚至冲着戴玉莲露牙一笑。 戴玉莲看得发呆,在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牙齿好白。” 然后她嘴巴就张开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张五金一抬腿,一个朝天蹬,正蹬在抬起的摩托车前轮上。 这一脚,无法想象有多大力量,居然踹得摩托车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几乎是三百六十度落地。 那红毛摔在地下,打了好几个滚子,好象并没有受伤,滚了几滚,爬起来,却有些发愣——也不知是摔傻了呢,还是给张五金那一脚惊到了。 这边的边牙青年也缓过劲来,没那么痛了,却同样给张五金那一脚吓到了,张五金转头,四目一对,张五金嘻嘻笑,边牙打个冷颤,把手中包向张五金一丢:“给你。” 转身就跑。 果然,这次再没人绊他,跑出十来步,他回头向张五金看,张五金一根手指勾着包包的带子,正冲着他笑呢。 张五金自觉笑得很阳光,但在牙边青年眼里,却是那般的邪恶,骨子里打个冷颤,脚下用力,眨眼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这边一跑,那边的红毛也醒过神了,当然也会跑,摩托车也不要了。 “谢谢你。”戴玉莲走过来道谢:“没有受伤吧。” “没事。” 张五金摇头,把手中的包递给戴玉莲。 戴玉莲走过来的时候,随风带着一股子香味儿,不浓不淡,非常的好闻。 包中的手机在响,戴玉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张五金点头:“真的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724 这么巧 724 这么巧 她说着,边接电话,边往车子上去。 张五金就在后面看着她。 她后腿的肌肤很白,很细嫩,虽然是裙子,臀仍然显得很翘。 走动的姿势很美,会穿高跟鞋的女孩子,头摆动的幅度,一定是在两脚中间的连线的中点上,这样整个人就如同线上串着的一个s,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美妙的韵律。 戴玉莲的步子,就带着一种这样的韵律,而且她的身材非常好,胸和臀都很翘,前后的s就更加突出。 但戴玉莲走路的姿态又并不张扬,有些女人同样有好身材,但走路太张扬了,例如马丽丽。 象戴玉莲这种走路的姿势,是张五金最欣赏的一种,忍不住轻轻赞叹:“难怪有个评委说,只要看她走路的背影,她就该是春城小姐,还真是没有错。” 戴玉莲的车开走了,张五金在长椅上坐下来,看过了春城小姐,一时间对其她女孩子就没什么兴趣了,认真看一下报纸,突然看到一则大成公司招人的广告。 以前的国企,全是工人,现在的国企,当然也全是工人,不过大部份是临时工,所以大成公司招人,也不稀奇。 张五金本来没当回事,报纸看完了,要扔垃圾桶里了,偏偏一眼又扫到那广告,突然之间脑洞大开:“戴玉莲也在大城公司吧,我要是去应聘,或许能碰上。” 这个想法,一下让他兴奋起来,脑子同时又现出戴玉莲的身影,那扭动的臀影,是那般的清晰。 张五金随即就去找尚锐,尚锐听说张五金要进大成公司去,有些犹豫:“上头不许我们插手的。” 张五金白眼:“别把我跟你们扯上啊,我只是顾问,再说了,石英锋骗得我滴溜溜乱转,还不许我去查一下了?行了,你当我没说,谁以后要问,让他们来找我。” 尚锐听了,一脸认真的点头:“嗯,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我根本不知道。” 说到这里,终于崩不住,哈一下笑了,对张五金道:“兄弟,查到什么东西,顺便给哥哥透点风啊。” “想得美。” 张五金比了下中指。 招聘是在第三天,张五金上午先在县里开了会,十点钟才去的。 去之前,理了个发,再买了副大方框的眼镜戴上。 上次帮石英锋演戏,在大成公司门口打架,那个保安见过他,改一下形象,应该认不出来了。 其实就算认出来也没事,而且那保安这天没当班。 另一个就是他的名字,石英锋跟他结婚,肯定在公司打了证明的,而且即然是演戏,也必定在需要宣扬的人面前宣扬过。 不过张五金也觉得问题不大,他只是去应聘业务员,不是去应聘总经理,而石英锋需要应付的,至少也得是大成公司的高层吧,高层会来关心一个小业务员的名字吗? 要知道大成公司是一个巨大的国企,不仅国内有业务有公司,国外还有,正式工临时工加起来,好几万人呢。 所以张五金也没弄假名,不过其实还是假的,名字是张五金的名,身份证什么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毕业一年的大学生,这是尚锐帮他弄的假身份之一。 就如跟石英锋领证的那个张五金一样,都是一个名字下面的另一个人。 但若说假的呢又不假,还是真的,所以有一回尚锐都跟他说过,他要想娶老婆,可以随便领证,因为张五金名下,好几个身份,都是假的,又都是真的。 应聘的人很多,张五金先领了张表,居然排到二百多号了,不过他来得晚,前面已经过了一部份人,排着队,却听到兴奋的议论。 “听说没有,主持招聘的是戴玉莲呢。” “就是那个春城小姐?” “听说是董事长的情妇。” “那个董事长不是给杀了吗?那就是寡妇了。” “那个是总经理。” “听说这个戴玉莲是名器呢,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名器---。” 乱七八糟的议论,灌了张五金一耳朵,不过他也有些兴奋:“戴玉莲主持招聘,真有这么巧?” 还真是有这么巧,轮到他的时候,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戴玉莲。 戴玉莲穿一身白色的套裙,里面是黑色的抹胸式内衣,坐在桌子后面,面容清冷,典型的职业白领范儿。 其实招聘并不是以戴玉莲为主,而是一个眼镜男和一个秃头胖子。 张五金先戴眼镜防保安,知道主持的是戴玉莲 ,就把眼镜取下来了,不过戴玉莲坐在一边看资料,张五金进门的时候,她并没有抬头。 问话的是那个眼镜男,问了几个问题,张五金的资料无懈可击,开玩笑,这是国安帮他弄出来的,怎么会有破绽,要他自己弄出来的到是难说,他这人的脑子,经常顾头不顾尾的。 眼镜男问话,秃头胖子对他的资料,然后才递给边上的戴玉莲。 差不多问完了,戴玉莲一直没抬头,张五金几乎都有些失望了,想着是不是要弄点动静出来惊动一下戴玉莲,不过想想似乎又不好。 还好,临到起身,戴玉莲终于看完了前面的资料,拿起了他的资料,看了一眼,似乎是上面的相片眼熟,戴玉莲终于抬头。 张五金眼角余光留意到戴玉莲的目光,却故意装出目不斜视的样子,转身就出了门,不过他感觉到,戴玉莲眼中有惊讶的神情,明显是认出了他。 “到看她会不会招我。” 张五金心里,暗暗的就有些期待。 第二天消息就来了,叫张五金无论如何想不到的是,居然是拒绝。 “不说我这条件起码中上,就凭我帮她打了小偷抢回了包,给个人情她也应该招我啊。” 张五金一时间简直就有些愤怒了:“这娘们,嘿。” 他对戴玉莲印象一直不错,长得漂亮,气质也是他喜欢的那一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戴玉莲漂亮优雅的外表下面,居然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尚锐还问:“你应聘上了没有?” 张五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咬牙:“我没去。” 可他说话的语调的让尚锐听了出来:“你没聘上?” 惊讶之后,就是狂笑了:“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吃憋的时候啊。” 余山子古明成几个也知道了,个个兴灾乐祸,让张五金更加郁闷,也更恼了戴玉莲。 他甚至有个想法,没聘上,就是戴玉莲从中作梗,因为凭国安帮他做的档案,本科,有从业经历,会英日两国外语,春城本地户口,只这些**的条件,就足以超出绝大部份应聘者了,而且大成公司招的人又多,凭什么别人招进去了,就不要他? “是不是我跟石英锋结婚的事,她知道了?” 张五金左思右想,想到了这一条,不过应该没道理啊,因为尚锐有过推测,石英锋假结婚,应该是为了应付纪检的,借个蜜月旅行的幌子而已,又没有在公司办酒,也没带张五金见过公司同事上级,大成公司的人,应该不可能知道张五金的名字。 未必石英锋还逢人就说,我要结婚了,我老公名字叫张五金,是个木匠,不可能嘛。 “这娘们有病。” 想来想去,想不到理由,张五金暗骂。 他恼了戴玉莲,想不到的是,下午的时候,戴玉莲却给他发了条短信:张先生,上次你帮忙,我也没谢你,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另外还有一点小事相求。 这个短信来得莫名其妙,张五金暗叫:“这些女人怎么回事?” 不过也没有拒绝,回信答应了。 六点多钟,到了戴玉莲约好的酒楼,戴玉莲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张五金其实不喜欢包厢,嫌气闷,不过戴玉莲的打扮到让他眼前一亮。 戴玉莲穿的是一条白底大水墨的短旗袍,纤腰一束,胸与臀形成极为妙曼的曲线,却并不显张扬,反衬出一种文静的气质,配上她淡淡的笑容,就如一朵水墨牡丹,在夜色中盛放。 戴玉莲强于石英锋的,其实不主要是身材相貌,而是气质,而气质这个东西,很多时候,就体现在衣着上。 “这女人真的很会穿衣服。” 张五金暗赞,上前与戴玉莲握手:“戴小姐不愧是春城小姐,真的很漂亮。” “是吗,谢谢你。” 戴玉莲笑得热切而不张扬,请张五金坐下,倒了茶,先道谢:“上次张先生你帮手,我有事走得太急,都没好好谢你。” “客气了。” 张五金随口客气着,等着戴玉莲下面的话,戴玉莲找他来,肯定不是为了简单的道谢。 即便就是为了道谢,那也没关系,戴玉莲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圆润清脆,就如珠落玉盘。 张五金还发现,戴玉莲不但脸长得漂亮,还有一双美手,纤长柔美,十指如削,却又圆润饱满,给人一种珠圆玉润的感觉。 事实上,张五金刚才跟戴玉莲握手就感觉到了,她的手,特别的绵软,那种肉肉的感觉,跟秋雨非常象。 725 谍中谍 725 谍中谍 “这双手,要是给男人那个,那绝对是极品。” 张五金脑中不自禁的就闪过这念头。 还好这世间没有读心术,戴玉莲要是有读心术,只怕会当场踹他一脚,可张五金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一只小木匠,不是什么品行高洁的雅士。 借秋雨一句话:这人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另外,我还得跟张先生你道歉。” “道歉?”戴玉莲这话,让张五金有些意外。 “是。”戴玉莲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以张先生你的资历,完全满足大成公司的条件,之所以落聘,是我故意的。” “果然是她故意的。” 张五金先前这么猜过,没想到是真的,不过戴玉莲当场说破,到是让他有些意外。 “哦,为什么呢?”张五金看着戴玉莲,笑道:“戴小姐是觉着我长得太帅了?” 他这话,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味道,戴玉莲即然当面说破,就不必生气了嘛,到不妨开开玩笑。 戴玉莲果然咯一下就笑了,她双峰饱满,旗袍裹得又紧,这么笑的时候,胸前微微颤动,极为养眼。 “张先生确实是大帅哥。” “多谢。” 张五金抚胸道谢,动作夸张,戴玉莲又咯的一下笑了。 “不过,因为帅而落聘,也太冤枉了吧。”张五金故意愁眉苦脸。 戴玉莲笑起来非常好看,有些女人脸形不错,但就是不能笑,一笑就难看到极点。 戴玉莲笑起来,却如春花之绽,让人心动魂摇,所以张五金就索性故意逗她笑。 戴玉莲果然又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有如珠串。 “张先生你很幽默。” 戴玉莲以手抚胸,这个动作,衣服压下去,胸乳就显得更加的丰满,张五金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 “我之所以故意让你落聘,是因为,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到这里,戴玉莲认真起来,她紧紧的盯着张五金眼晴,清亮的眸子,仿佛有一种看穿人心的力量。 “张先生,我想代表董事长郑小君私下招聘你,然后请你协助我完成一项任务,如果这个任务圆满完成,你会有一百万的奖金,同时成为大成公司的正式员工,并可直接出任部门经理,不知你愿意吗。” 一百万奖金,部门经理,而且是正式工,这些条件,可是太诱人了。 “哇。” 张五金故意一脸夸张的叫了一声,点头:“我当然愿意,不过,不知是什么任务,我要是接不下,那就没办法了。” “这个任务确实有相当的难度,不过只要张先生愿意全力协助我,我们齐心合力,应该可以完成。” 戴玉莲眼光很认真。 “截小姐你先说说看。”张五金点头,也认真起来,当然,其实主要是好奇心重。 天下不会掉馅饼,戴玉莲代表那什么郑小君,私下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绝不是看他长得帅,必然是有一桩极难完成的任务,需要他去卖命。 那么,会是什么呢,再联想到大成公司的重重迷雾,江湖奇人鬼剃头的暗杀,春城小姐石英锋的假婚,现在董事长又来玩私下招聘,所有这一切,让张五金更加好奇。 “我们可以先签个保密协议吗?” 不想戴玉莲却提出了另外的要求:“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度,张先生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但你不能说出去。” “有危险啊?” 张五金故意犹豫了一下。 正常人,尤其现在的都市年轻人,娘化得厉害,听说有危险,犹豫畏缩才是正常的,所以张五金也不能表现得太另类。 “不过戴小姐你这样的大美人都不怕,我更没什么怕的吧。” “那好。” 见他点头,戴玉莲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份保密协议,张五金签了字,戴玉莲这才开口。 一年多前,大成公司在利比亚买了家炼油厂,这家炼油厂,有自己的油井,说白了,大成公司主要是盯着那一块油田去的。 最初挺好,油气丰富,而且利比亚的油,质量非常好,几乎不要怎么炼,可以说,采出来差不多直接就可以灌油箱里烧的。 大成公司上下,为此而欣喜欲狂,那奖金发得,两桶油都妒忌了。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半年多一点点,油气突然直线下降,到后来,甚至几乎是一滴油也采不出了。 这不正常,总部当然要查,一查发现,是地壳变动,原来是有油的,地壳一变动,油流走了,所以没油了。 这地底下的变动,似乎也没办法,天意嘛,非人力所能左右,只能怨自己倒霉。 然而这时候,公司内部突然出现个声音,说这不是什么天意,而是人为,这块油田原来的主人,是一家日本公司,早就发现了那条漏油的裂缝,只不过没有声张,悄悄堵上了。 不过仅仅堵是没有用的,地底下的事,复杂着呢,这头堵,那头又开了,堵不胜堵。 怎么办呢,中国人全世界找油找矿,日本人就盯上了,找上了大成公司,而且日本人非常狡猾,不但堵住了裂逢,还往油井里灌油,这让那些油井看上去,油气非常丰厚的样子。 大成公司不知道啊,一看这么好的油井,二话不说,买了。 等交易完成,大成公司采了半年油,正准备大展身手呢,日本公司出了后手,偷偷把堵的裂缝给炸开了,所以大成公司的油井一下就没油了。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那也只能说日本人太狡猾,大成公司太笨,生意场上嘛,无所不用其极,也不能太过指责什么。 但大成公司内部却有个传说,大成公司并不是真的不知道,事前是知道的,而且甚至可以说,是与日本人合谋的。 “什么?” 听到这里,张五金有些发愣了:“大成公司的人事先知道,与日本人合谋,这怎么合谋法?” “很简单。”戴玉莲解释:“就是里应外合,联手骗取国家的财产,这块油田,国际上估价是五亿美金,但大成公司以竟价为名,直接提高到八亿美金,而日本公司实际得到的,只有四亿美金,另四亿美金,则落入了大成公司操作这项业务的人手里。” “好家伙。”张五金啧啧惊叹:“这胃口可是不小啊。” 又好奇:“是谁啊,抓起来没有?” “没有。” 戴玉莲摇头,见张五金一脸奇怪,她轻叹一声:“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有证据。” “谣言啊。”张五金有些失望。 “不是谣言。” 戴玉莲却又摇头:“这种内幕交易,很难抓到把柄的,但那些人太贪滥,还是留下了狐狸尾巴。” “狐狸尾巴?” 张五金有些好奇,如果真是大成公司操作这个项目的人与日本人私下勾结,高买高送,那外人确实是非常难以看得出来的,这边给八亿,那边把四亿存入海外银行,谁查得出啊? “是。” 戴玉莲点头,道:“那油田不是没油了,只是因为地底有裂缝,流去了另外的地方,日本人先探查清楚了,在另一块地方,又开发了一家油田,其实采的就是原油田的油。” “好狡猾。”张五金猛拍桌子。 “对。”戴玉莲点头,道:“而新开的油田,是合股的,里面有一个股东,是大成公司原总经理梅九州的妻弟孟先行。” “那绝对是有鬼了。”张五金用力点头,却猛然想到一事,道:“对了,那个梅九州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戴玉莲秀眉微促:“不但梅九州死了,当时直接负责这个项目的原总经理助理牛顿悟也死了,原总工文采和也死了。” “那这就没法查了。”什么文采和张五金不知道,不过梅九州牛顿悟他是知道的。 “是。”戴玉莲点头:“但我们怀疑,还有第三只手,才是真正的得利者,杀死梅九州他们,就是掐断线索,让我们查不到真正的得利者。” “哦。” 张五金点头,心下却摇头,因为他知道,杀死梅九州和牛顿悟的,其实是鬼剃头,鬼剃头那种人,是不可能为利益杀人的,而且这样的交易,鬼剃头也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莫非鬼剃头是给人利用了?” 他心下暗暗嘀咕,但也只能猜测,没地方问去。 “那要我做什么?” 张五金索性直接问出来。 “这边线索断了,但孟先行他们在利比亚的公司还在。”戴玉莲看着张五金:“我们希望,派人打入孟先行的公司,从他们的内部,查找线索。” “这个有些难吧。” 张五金搔头。 他虽然不了解这些,可想想也知道,如果梅九州真是和日本人事先达成交易,知道油气流向,然后派孟先行和日本人合股,这样的交易,一定是极端保密的,外面派个人进公司,能查个什么出来啊? “是很难。”戴玉莲点头:“但我们总得做点什么,近十亿美金的国资,不能这么白白流失。” 这话说得,比她人还漂亮,张五金却不以为然,这种损公肥私内外勾结的事,太常见了,他可懒得管,主要是想到要跑去利比亚,他就没心情。 726 答应你 726 答应你 虽然没去过利比亚,可电视里见过啊,兵慌马乱的就算了,女人们还罩着黑袍,什么都没得看,那是真的没兴趣。 但他突然想到戴玉莲先前的话,道:“你也要过去?” “是。”戴玉莲点头:“董事长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不再过问具体事务,但大成公司是在他手里发展起来的,他不能坐视国资这么白白流失,大成公司内部现在极为复杂,董事长无人可信,只好让我过去。” 她说着,见张五金眼光有些异样,似乎意识到什么,道:“你是不是听了传言,说我是郑董的情妇,咯咯。” 她说着笑了起来:“郑董其实是我的舅外公,也就是我妈妈的舅舅。” 张五金确实有这个想法,听她这么一解释,到是笑了,道:“这谣言还真是,不过你应该要解释一下啊?” “我为什么要解释。” 戴玉莲轻笑,下巴微抬,这个样子,到有点儿秦梦寒的味道了。 “好。”看到她这个情形,张五金突然一下就冲动了:“我去。” “真的?”戴玉莲眼光亮了起来:“谢谢你,我知道你会去的。” “为什么?”张五金到是奇怪了。 “因为你帮我抓小偷的事啊。”戴玉莲笑:“我当时就认定,你是有个正义感的人,而且,能练出你那么厉害的功夫的人,心中一定是有正气的,我果然没看错。” 张五金到没觉得自己有她说的那么高大上,他只是一只小木匠而已,不过能从一个大美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也是开心的,笑道:“对了,听说戴小姐也是空手道高手啊。” “当然。”戴玉莲立马摆了个姿势,她那双手,纤长圆润,如珠如玉,漂亮之极,但要说这双手上有什么功夫,打死张五金也是不信的。 “我这姿势还到位吧。”戴玉莲咯咯笑:“当时可是练了好几个月。” 敢情是这样啊,跟雷峰一样的,摆拍。 张五金只能甘拜下风,抱拳:“戴小姐练几个月就有如此功夫,果然是天纵之材,小弟甘拜下风。” 戴玉莲给他逗得咯咯娇笑。 两人边吃边谈,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孟先行和日本人合股的公司,名叫和美股份有限公司,里面的技术人员大多是日本人,一线的工人则大多是中国人。 而因为那边比较乱,缺少人手,所以一直在招人,张五金只要过去,进公司不难,到是进去后打探消息比较难。 不过戴玉莲并不是要张五金去玩间谍盗保险箱什么的,她是要张五金想办法接近一个叫杨志的人,这个人原先也是大成公司的技术人员,现在是和美股份的副总工。 郑小君推断,杨志应该掌握着一部份内幕,尤其是技术上的,因为当时梅九州要跟日本人合作,但也不能完全相信日本人吧,新开公司,万一日本人也坑他一把,根本没有油呢,技术上必须要个把关的,杨志干的就是这个。 杨志全家人都在国内,郑小君觉得,只要条件合适,应该可以说服杨志,也就能掌握梅九州孟先行和日本人交易的一部份内幕,打开一个缺口。 听了戴玉莲的介绍,张五金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即然孟先行有鬼,就把孟先行抓起来,沙漠里一扔,不怕他不说。 不过这个话,张五金当然是不会说的。 商量好了,戴玉莲先走,张五金又喝了一杯茶,这才离开,这是戴玉莲要求的,现在的大成公司,极为复杂,郑小君有病,虽然还是担任董事长,但早已不管具体的事。 而国企这个东西,永远不把把它看成单纯的企业,一般都是几方势力角逐的战场,新的总经理,党委书记,加上郑小君,好几方的人,搅成一锅粥。 口口声声,各方都说要查,但到底要查什么,只是查梅九州的帐,还是要把以前郑小君他们的老底也翻出来,或者是以查帐为名,彻底掌控大成公司。 天知道,鬼晓得。 郑小君或许比梅九州好一点,但也不可能干净,真要彻查,他的余生基本上也只能在牢里渡过,他之所以借身体之名半退休,当时其实也是一个妥协,其实算是给梅九州一派逼着交权的。 梅九州不死,郑小君能平平安安退休,梅九州一死,那就难说了,人走茶凉,协议作废了。 现在郑小君要自保,就必须要抓一点东西在手里,能反过来威胁到梅九州后面的人才行。 而他能信任的,只有戴玉莲,戴玉莲要插手,又还要防备各方的眼晴,所以特别小心,先让张五金落聘,再又暗里和他协商,都是这个原因。 当然,这些张五金是不知道的,大美人巧笑倩兮,如珠如玉,他已经有些五迷三道了,戴玉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到戴玉莲走了,他喝着茶,才想起了几个疑点。 而其中最大的疑点是,鬼剃头是怎么掺合进来的,他为什么要去杀梅九州牛顿悟,明显不可能是郑小君指使的,那会是谁呢。 戴玉莲提到过原先的总工文采和,说文采和是个极有正义感的人,梅九州与日本人勾结的内幕,最初就是他捅出来的,但后来文采和死得不明不白。 “鬼剃头不会是和文采和认识,以为是梅九州他们杀了文采和,所以出手的吧。” 这是张五金想到的惟一可能,否则他实在想不出,鬼剃头这样的江湖人,凭什么搅和进来。 其次的疑点,是石英锋,石英锋为什么潜逃?她和梅九州他们有什么关系,在这桩交易里,又起的什么作用。 现在梅九州死了,可还有人在追杀石英锋,是谁呢?谁要追杀她,理由是什么? 从石英锋身上,张五金又想到马丽丽,马丽丽也潜逃了,不过马丽丽的潜逃,可能是她老公的原因,只不过太巧了一点。 越想到后来,疑点越多,张五金头都大了,他实在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东西,最后杯子一顿。 “不想了,靠,浪费脑细胞,到时候抓住孟先行,给他来个分筋错骨,不怕他不说,乱猜有屁用啊。” 嘿嘿,他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回头跟尚锐一说,得意洋洋:“咱不是没聘上,是私聘,知道什么是私聘不?” 尚锐摇头:“我只知道私生子,话说你女人这么多,私生子也不少吧。” 靠,又给打击了,张五金直接给他一脚。 玩笑开过,张五金提出心中的疑问,尚锐却没多少兴趣了,很简单,这种损公肥私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那可是大规模的国转民啊,里面有多少是这样的? 或者说,有哪一例不是这样的? “不用猜,石英锋肯定是梅九州的情妇什么的,掌握着这里面的线索,所以逃掉了。”他看一眼张五金:“你不会是真没上手,还掂记着吧。” “本来就没上手啊。”张五金摊手。 尚锐竖根中指。 算了,张五金无话可说,回去跟秋雨说了一声。 这段时间,张五金多一半时间在家里,秋雨整天甜甜蜜蜜的,听说他又要出去,赖在他身上就有些撒娇。 秋雨撒娇跟秦梦寒不同,但并不意味着秋雨不会撒娇,她的感情其实更细腻,也更动人。 不过听说这里面涉及到近十亿美金的国有资产流失,她到又赞成张五金出去了。 “那你应该去,想办法帮国家挽回损失。” 这就是秋雨了。 张五金其实还不太喜欢这种风格,他喜欢自己的女人自私一点,于是晚上就好好的给秋雨上了堂课,用教鞭抽啊,美女校长的吟声就响了半晚上。 再跟黄敏打了声招呼,跟戴思红都没说,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他也不在乎戴思红怎么看怎么想,第三天,就直飞北京。 为什么飞北京,一是秦梦寒听说他又要出去,撒娇呢,另一个,春城还真没有直飞利比亚的航班,必须得去北京转机。 本来想住一晚上就走,但秦大美人挂在他身上,摘都摘不下来,转念一想,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急什么?索性就陪了秦梦寒三天,到梅子又开始嘟嘴了,秦大美人也差不多给喂饱了,这才直飞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 张五金最初以为,利比亚女子都是全身裹在黑袍里的,到这边一看才知道不是,大多数只是包头巾的,当然全身裹黑袍的也有,不过较少,这让他稍微好过了一点。 只不过这边的女子普遍比较黑,这个真有些不对口味。 街头美女少,但酒店里还行,张五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来接他的人到了,这个人叫高寿仙,是在美和公司打工的。 孟先行招的中国工人里,有不少本就是在这边的大成公司的,熟啊,这边不产油业务少人闲了,孟先行顺手就招了过去。 而这些原大成公司的中国工人,家都在国内的,牵来扯去,戴玉莲当然也能找到熟人,拐着弯把张五金介绍进去。 727欠揍的小鬼子 727欠揍的小鬼子 高寿仙三十来岁,中等个头,却有个不大不小的肚子,因为他在和美公司,是管饮食的,后勤主任,和美公司上千人呢,每天光是吃喝,就是一桩不小的工程。 戴玉莲找的介绍人,是大成公司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说张五金是表亲,所以高寿仙对张五金也比较客气,因为高寿仙家里还有人在大成公司呢。 而当张五金拿出礼品,两条云烟,高寿仙的热情更是直接超过了门外马路上的太阳。 “你就在后勤处干,跟着我就行了,会开车吧,以后那辆皮卡就你来开了。” 他用力的拍着张五金的肩膀,豪气干云。 当司机啊,这活不错,张五金也乐了,跟着高寿仙进市场,采购粮米肉菜,他嘴灵泛,没多会儿,就哄得高寿仙非常开心了。 回程就由张五金开车,路程可不近,一百多近两百公里呢,高寿仙其实算是特地来接他的,平时的采购,也不会来的黎波里,太远了。 出城不远就看到了沙地,也不完全是沙子,而是沙砾地,大大小小的石头,土包,剌眼的太阳,途中车不多,马路上还可以看到驼骆和包着头巾的阿拉伯人,女人却是一个也没看到。 这是张五金最不喜欢的景象,说实话,他这会儿已经有些后悔了,是真的,出了酒店他就后悔了。 什么鬼地方啊,哪怕是在青山冲,也时不时能看到妹子嘛,这边出了城,大约除了驼骆是母的,其它在外面的全是公的。 “靠啊。” 他在心里重重的靠了一声。 边上的高寿仙却是兴高采烈,张五金很会说话,哄得他很高兴啊,当张五金问到这边的女人的时候,高寿仙一脸猥琐的告诉他,这边的女人黑,但便宜,如果家里没负担,不必拿钱回去,那可以在这边包一个女人。 “最多十三四岁,十一二岁的也有,十五都没人要,怎么样,嫩吧。” 他冲张五金嘿嘿笑,却听得张五金目瞪口呆,然后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得到的答案,让张五金完全难以置信。 总之一句话,这边的女人,比南美还要凄惨,尤其是卡扎菲倒台国家陷入动乱后,一些山地部族的女孩子,十三四岁,十一二岁就嫁人,甚至有**岁嫁人的。 如果是外地人,可以包女孩子做临时妻子,给她家里一点彩礼就行,即不要婚礼,更不要证书,女孩子也非常小,一般超过十五就没人要了,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女甚至幼女。 等工程完了,大方点的,留点儿钱,小气的,直接拍拍屁股就走,可怜的女孩子怎么样,没有人会管。 高寿仙得意洋洋的告诉张五金,他已经包过两个了,现在包的是第三个。 “别以为这边只能吃苦,其实有些福利,国内做梦都想不到。”他哈哈笑着,拍张五金肩膀:“小张,跟着我,好好干,我们家阿迪还有个妹妹呢,今年十二岁了,下个月我带你去,五百第纳尔,你可以包她一年。” 张五金都听傻了。 他以前在一些网文中看过,说阿富汗一些山区,有些做生意的,会包临时妻子,当时只以为是某只写手发春梦,现在才知道,这居然是真的,这边居然也有,而且年纪这么小。 和美公司总部在一个叫阿什古的小城西面,十来里路,说是小城,跟城关镇一比,基本上就是天上地下,别的不说,车从城中穿过,极少看到女人。 建筑也低矮破旧,很多都是土坯房,穿着袍子的当地人蹲在墙根下,用一种苍老迷茫几乎是哲学家的眼光看着你,周围时不时就有驼骆穿过,配上剌耳的太阳光,给人一种中世纪的感觉。 “额滴神啊。” 张五金在心中哀叹。 到了和美公司,反而眼晴一亮,四面围墙围着,里面是板房式的建筑,虽然也简陋,但至少有点现代气息嘛。 高寿仙带张五金到人事部报了到,说是他表亲,就安排在后勤部了。 张五金进大成公司,资料是大学生,到这边,换了一套,高中生,打过工,当过兵,跑这边发财来了。 这才合适,否则一个国内重点本科毕业的大学生,谁会来这种鬼地方打工啊。 高寿仙不是吹,他还真包了个女孩子,所以他不住在公司里,而是住在城里,到晚饭时分,安排了张五金的宿处,他也就回去了,让一个叫高森的人招呼张五金。 高森是高寿仙的侄子,在这边管着厨房,个子高大,油光满面,这模样儿,基本没给厨师丢人。 张五金私下里又塞给高森一条烟,高森立刻也眉花眼笑了,高寿仙安排张五金没事的时候,在厨房里帮忙,高森却一摆手:“你不要进去,呆会跟我一起去送饭就行了。” 这边热,进厨房,烟火熏天的,可真不是件好活,能不进去,张五金当然高兴。 其实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不过想想答应了戴玉莲,这要是一天没到就拍屁股回去,也拉不下面子啊,懒得表现勤快,卸了货,就跟高森聊天打屁。 晚饭时分,高森准备了一个大的食盒,里面装了饭菜,让张五金提着,张五金一问才知道,这是专为几个日本人准备的,其中有总经理田野寿夫的一份。 戴玉莲给的资料里,跟孟先行合股的,就是这个田野寿夫。 田野寿夫一般呆在这边的公司里,反是孟先行基本呆在的黎波里或者是意大利那边,极少来工地,这边都是遥控指挥,技术上交给杨志,日常则交给象高寿仙这一类的亲戚亲信。 张五金觉得孟先行做得对,换成他,他也这样,对这个敬业的田野寿夫,他反到是有些鄙视了。 “死要钱的小日本,你挣这么多钱干嘛呀?” 他在心里低叫。 田野寿夫几个人的宿舍区单建了一幢小楼,才到小楼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叱:“八嘎。” 随后是一声痛叫,一个人从门里飞了出来,摔倒在地,打了几个滚子。 门里一个人追出来,手中拿了根棍子,对着地下的人就抽,边抽口中还发出骂声,用的是日语,显然是个日本人。 张五金本来懒得管,但那个倒地的突然说起了中国话:“饶命,饶命啊。” 原以为是日本人抽日本人呢,居然是日本人打中国人,张五金就火了,食盒一放,跨步上前,一脚踹在那日本人的胸前,把那日本人踹得倒飞出去五六米。 “八嘎。” 那日本人在地下打两个滚子,翻身爬起来,这是一个光头男,个子不高,但身坯粗壮,尤其是脖子极为粗大。 一般脖子粗的人,体力会特别好,性格也比较粗野。 看清张五金是个中国人,粗脖子凶性大发,双手执着棍子,跨步急进,把棍子象武士刀一样当头劈下来。 张五金不闪不避,看他棍子劈下来,猛地起脚,后发先至,一脚踢在粗脖子前脚迎面骨上。 迎面骨最为脆弱,这粗脖子劈刀的姿势,明显练过,而且功夫不弱,但张五金这一脚也不轻,粗脖子练过也受不了,啊的一声,前脚一软,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张五金再抬腿,一脚拍在粗脖子的肩上,粗脖子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下。 “八嘎。” 粗脖子还在骂,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他不骂就算了,骂人,张五金不会客气,一脚踩着他脖子,慢慢用力,粗脖子眼晴鼓出来,先是狂怒,慢慢的就现出绝望的神色。 就如给踩住了脖子的乌龟。 边上的高森也不知是看傻了,还是吓呆了,就呆站在那里,到是楼上突然传出一声喝叫:“住手。” 张五金抬头,楼上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日本人,中等个头,单瘦,留着两撇小胡子。 田野寿夫。 戴玉莲提供给张五金的信息中,有田野寿夫的照片,所以张五金一眼就认了出来。 张五金到也没想一脚就踩死粗脖子,收回脚,田野寿夫腾腾跑下来,粗脖子在地下翻了个身,却爬不出来,张着嘴喘气。 看到田野寿夫,高森似乎给吓醒了,叫了声:“啊呀我的祖宗。” 扯着张五金要他道歉:“快给大桥先生道歉。” 又对田野寿夫点头哈腰:“对不起,总经理,对不起,他新来,不懂规矩。” 田野寿夫只瞟了粗脖子一眼,眼光就落在张五金脸上,张五金也看着他。 田野寿夫最初的眼光里,气势汹汹,带着恼怒,还有威胁,不过与张五金目光一对,他立刻就知道了,威吓什么的,对张五金没用。 他皱了一下眉头,眼光错开,看一眼粗脖子,再看一眼高森,道:“怎么回事?” 高森还在道歉:“对不起,是我们不懂规矩。” 又扯张五金:“快道歉啊。” “你不要说了。”田野寿夫却阻止了高森。 张五金看不惯高森那种电影里鬼子翻译的诌媚,田野寿夫不可能看不惯,他只是从张五金的眼光里看出来,张五金根本不怕。 728 空手对刀 728 空手对刀 他转头看粗脖子:“怎么回事?” 粗脖子骂了一句:“八嘎。” “混蛋。” 田野寿夫冲上去就踢了他一脚,喝道:“闭嘴。” 他转头看张五金,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点审视的味道:“中国人,新来的?” 张五金眉毛抬了抬,没吱声,田野寿夫的表现,让他觉得很有趣,这是一个有脑子的小鬼子,他到要看看田野寿夫接下来怎么表现。 他不吱声,高森替他答了,连连点头:“是是是,他叫张五金,今天新来的,不懂规矩。” “张君功夫不错。” 田野寿夫没有答理一脸谄笑的高森,看着张五金:“吃饭了没有,一起喝一杯?” “日本的清酒吗?太淡了。”张五金冷冷的摇头。 “呦西。”田野寿夫到是笑了:“看来张君不仅功夫好,酒量也不错,我这边有你们中国的二锅头,红星二锅头,怎么样?” 到这会儿,张五金已经明白了,田野寿夫是一个纯粹的鬼子,这种鬼子只敬重有实力的人,敬重你,学习你,吹捧你,利用你,关健时刻,再在背后捅死你。 这是日本这个民族的特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真正的日本人,也一直都是这样,例如吉本太郎,例如现在的田野寿夫。 “红星二锅头啊,那可以。” 张五金点头,脸上带了一点笑意。 即然来了,也不可能马上回去,这边没美女可以看,会一会田野寿夫这种正宗的日本人,那也不错。 正宗的日本人,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其实比中国人好打交道,更有礼,也更有修养,哪怕骨子里是野兽,但表面上,一定温文雅尔。 而中国人刚好反过来,传统的中国人,骨子里其实很善良,但在外表上,却反而表现出各种粗野。 这没办法,外来的**再加上文革,彻底的让五千年的文明古国没有文明了。 尊师重道吗?老师打成臭老九。 礼仪之邦吗?只会握个手。 “张君,请。” 田野寿夫躬腰,肃手,很有礼貌,很客气。 “请。” 张五金当先上楼,高森在后面傻了一下,给田野寿夫扫一眼,他打一个哆嗦,这才急忙提了食盒跟上。 正宗的日本人,看不起弱者,尊重张五金,斜视高森,田野寿夫前后两张脸,把日本人的特性表现得非常明显。 到屋里坐好,高森把菜端出来摆上,田野寿夫真的拿了一瓶红星二锅头出来,挥了挥手,让高森出去,给张五金倒上酒,笑眯眯的举杯:“异国相逢,也是缘份,张君,来,我敬你一杯。” “干。” 张五金不客气,举杯跟田野寿夫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田野寿夫准备的这种酒杯,是那种小瓷杯,日本人喝酒用这种杯子,传统中国人喝酒,也用这个。 张五金家里就是用这种杯子,一杯是三钱五,三杯一两的样子,如果是喝米酒,一杯一口最合适,极有气氛,喝这种红星二锅头,稍微烈了点,不过张五金不在乎。 田野寿夫也一口干了,又给张五金满上,道:“张君好酒量,这个酒烈,先吃点菜,我去过中国哦,不知张君是哪里人。” 跟吉本太郎一样,田野寿夫很会说话,温文亲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经过吉本太郎,张五金对传统的日本人,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而来之前戴玉莲提供的消息,则让他大体知道,这个田野寿夫,是个极有头脑极有手腕的人物。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张五金不在乎这些,说实话,他一路上有些气闷,这鬼地方,让他有些厌烦,田野寿夫表现得不错,让他有一种舒服的感觉,所以田野寿夫问什么他答什么。 他也是个能聊的,两个人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 高森等在楼下,田野寿夫吃完了,他要带了食盒回去洗啊,听着张五金跟田野寿夫大声谈笑,他不停的眨眼晴。 说是中日合资,但和美公司其实是以日本人为主,日本人虽少,在公司里面,却是太上皇一样的存在,象今天这样,打骂中国人,正常得很。 可今天张五金一来,不但打了日本人,日本总经理还要请张五金喝酒,这种一反常态的表现,实在让高森理解不能。 “难道日本人欠揍?揍了他,他反而请你喝酒?” 他揪着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他并不知道,日本人不是欠揍,只是日本人尊敬强者,或者说,这个世界都尊敬强者。 新加坡总理李光耀曾经说过一件亲身经历的事,他在海外行走,一直给人鄙视,但朝鲜战争后,有一天他去坐公交,等车的西方人看到他,问清他是中国人后,却竖着大拇指说:good。 然后请他先上车。 尊严,从来不是没有代价的。 今天的中国人能站在外国人面前而不是象清朝一样跪着,是因为,六十年前,黄继光挺胸站在上甘岭,血流干了魂仍在,傅崇碧横刀挡在铁原,骨肉化泥气犹存。 今天的简汉武狂吼着无仗可打,是因为,他强悍的先辈,把所有想跟中国人炸剌的,全修理了一遍,而不是因为现代的西方人仁慈了。 否则,白皮们分分钟教你做人,就如萨达姆与卡扎菲。 张五金敢打粗脖子,然后眼光里更表现完全的无所畏惧,这种实力和勇气,就让田野寿夫敬重。 田野寿夫只大致了解了一下张五金的来历,他最感兴趣的,是张五金的功夫。 他自己也练功,说到日本功夫,张五金不屑一顾,这就激怒了田野寿夫。 “拳脚功夫,中国人很牛,但在刀术上,我们日本刀法,却有独得之秘。” 田野寿夫练刀,对自己的刀法非常自信。 张五金哈哈笑,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兵器不过是手的加长,手上功夫不行,任何兵器都不行,田野君若不信,我们可以较量较量,你用刀,或者随便你用什么,我空手就可以了。” “当真?” 田野寿夫真的有些怒了,加上喝了酒,眼珠子微有些发红,双手撑在桌上,紧紧的盯着张五金,就如一只随时要扑出来的野狼。 有意无意,他开始暴露日本人的兽性。 “请。” 张五金懒得废话,直接起身。 “呦西。” 田野寿夫跟着起身,到里屋拿了一把武士刀出来。 两人下楼,高森又傻掉了。 刚还好好的啊,有说有笑有酒喝,怎么突然又要开打了? 他到多少还有点同胞之情,忙上来跟田野寿夫道歉:“总经理,我这位兄弟新来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的,走开。”田野寿夫拿刀把他一拨,伸出个小指头:“你的,这个的。” 又向张五金一伸大拇指:“他的,这个。” 他中文不是很利索,没喝酒还好,喝了点酒,舌头就有点打结。 可惜啊,他是对上了张五金,张五金从他的气机感应到,他气机沉凝,如弓在弦,引而不发,所谓醉意,只是装出来的。 张五金背手而立,含笑不语,这时那个粗脖子日本人,田野寿夫酒桌上介绍了,叫什么大桥头身的,还有几个日本人,都出来了,在楼上楼下看着。 把高森拨到一边,田野寿夫转头看着张五金:“张君,你确定不要兵器吗?” 张五金冷然一笑:“日本女人,都象你一样的啰嗦的吗?” “你把我当女人?” 田野寿夫勃然大怒。 楼上楼下的日本人,也是一片喝叱声,大桥头身狂叫:“杀了他。” 张五金眼光斜过去,与大桥头身四目相对,大桥头身眼光发红,就如受伤的残狼,恶狠狠的盯着张五金,鼻翼翕张,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张五金一口。 张五金可以肯定,如果他败在田野寿夫手下,大桥头身一定会扑上来的。 在利比亚这样的地方,张五金无所顾忌,大桥头身也一样。 现在的利比亚,除了战乱,什么都没有了。 正如利比亚人自己说的,除了自由,现在他们什么都失去了。 公知咬人,入骨三分啊。 可张五金并不怕他的眼光,他表现得越凶残,张五金反而越乐,他嘴巴张开,咧嘴而笑,伸出大拇指,比着大桥头身,慢慢的倒过来。 “八嘎。” 大桥头身给激怒了,怒叱。 “八嘎。” 田野寿夫同样回以一声怒叱,却是对大桥头身的。 大桥头身给他一喝,身子顿住,嘴张开,呼呼喘气,他先前脖子给张五金踩压,嘴中有血,这么张着嘴,更象受伤的残狼了。 不过他显然有些畏惧田野寿夫,不敢冲上来,那模样,就如同给主人牵住的狼狗。 “张君,不必逞口舌之利。”田野寿夫对张五金一躬身:“请。” “请。” 张五金一抱拳。 中国人无礼,五千年文明古国的人民,却已经不知道怎么向别人行礼致意了,不过张五金这两年到是学了点礼节。 左手掌,右手拳,左手在外,右拳在内,左手五指张开,象征五湖四海皆朋友,右拳屈大拇指,象征谦恭礼让,不以老大自居。 729 金钟罩 729 金钟罩 拳为阳,掌为阴,双臂成圆,意谓负阴而抱阳,外圆而内方,暗合天地之意,此君子之礼也。 这种揖礼,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比西方那种刚抖过老二就来互握的握爪礼,文明至少两千年。 田野寿夫眼光紧凝,慢慢的拨出武士刀。 张五金的感应没有错,他确实是装醉,因为他想迷惑张五金。 大桥头身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或者说,是他手下里面,最能打的一个,可在张五金脚底,却如蝼蚁一般,挣扎不得分毫,这让他极为惊讶,也因此对张五金的功夫高看三分。 不过有刀在手,他到也信心十足,往前跨了两步。 张五金左手在前,右手背在背后,看似轻漫,可田野寿夫却从张五金的身形看得出来,其如苍松之劲,外似悠闲,内蕴巨力,不触不发,有感则应,绝不是轻漫大意。 “难道他真的可以空手对刀?” 田野寿夫心中闪念,但随即把这个念头撇到一边。 “张君,小心了。” 叫声中,他往前跨了一小步,突然后足发力,一个大步跨前,身子几乎腾空而起,连人带刀,一刀向张五金劈了下去。 这是真劈,不是假劈,如果劈中了,张五金十有**,会给一刀劈成两片。 日本刀法,最大的特点,就是这种连身劈,也就是跳起来往前劈。 戚继光在对抗倭寇时就总结过,日本人矮,脚短,但善跳,而且日本刀长,一跳加长刀,攻击距离,远远超过中国刀剑。 丈许距离,以中国刀剑的打法,觉得还远,日本人却一蹦就到了面前,中国武士对上,往往极不适应,一招送命,所以戚继光才发明了狼宪,也就是大竹枝,叉叉丫丫的架在前面,让日本人蹦不起来。 田野寿夫对付张五金,还是这一招。 他蹦得远,刀劈得也急,在旁人眼里看来,那真是叱声如雷,刀如闪电,旁观的大桥头身眼光一亮,高森则是面色大变。 可惜啊,他碰上的是张五金。 在张五金眼里看来,田野寿夫刀法虽然不错,却还比不上岩边美雪,更比不上吉本太郎,这样的刀法,不过尔尔。 他眼光微凝,一动不动,一直到刀近头顶,才微微往旁边一闪,田野寿夫这一刀立刻落空。 田野寿夫刀法也确实还是不错的,一刀劈空,旋即跨步进身,同时斜刀上撩,这要是撩中了,能把人肚子斜里给剖开去。 可惜他手腕一转,刀还没转过来呢,张五金突然往前一跨,两个身子刹时贴在了一起,田野寿夫的刀,反而到了外门。 他这一跨,其实是可以撞田野寿夫的,但他没有撞,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田野寿夫。 他长得俊,就这么要笑不笑,其实蛮好看的。 可田野寿夫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却吓得魂飞魄散。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田野寿夫空门大开,张五金已钻进他防守的内圈,可以任意攻击他全身上下任何部门。 而田野寿夫刀在外门,胳膊给张五金身子挡住了,不但无法攻击,甚至防御都做不得,只能挺着脖子等死。 “啊。” 田野寿夫大叫一声,急往后跳。 张五金却没追,仍是背手站在那里,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田野寿夫跳开两步,又还不自禁的退开一步,心中怦怦跳,可又有些不甘心,咽了口唾沫,紧了紧刀把,猛一发力,复又一跃,一刀劈下来。 这一刀更急,但进式却没有那么猛,离着张五金差不多有半个身位,等于只能刀尖劈到张五金。 张五金看得清楚,脚下不动,只把身子往后一仰,刀锋几乎贴着他的面门劈了下去。 其中惊险,一般人看不清楚,高森就是啊的一声大叫。 田野寿夫自己却是看清楚了的,眼见刀尖离着张五金身子,不过三五寸距离,立刻凝劲,脚下弓箭步,双手同时一送,刀尖对着张五金肚子就捅了过去。 这边热,张五金穿的是一个t恤,眼见田野寿夫刀尖送过来,他突然做了个非常奇怪的动作,身子不动,手一伸,把衣服撩了起来。 这动作,让所有人都看傻了,因为这等于是挺着肚子让田野寿夫剌,只是怕衣服破了,所以干脆把衣服撩起来。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田野寿夫一刀剌在张五金肚子上,把他肚皮剌得凹进去有三四寸深,但肚皮并没有剌穿。 周围惊啊声一片,所有人都呆掉了。 就是田野寿夫也呆住了,他是弓箭步挺臂前剌,这时双臂已经全部伸直,可感觉中,张五金的肚皮就仿佛一团大绵花,软绵绵的,即便他胳膊再长一倍,刀子扎进去一尺,也捅不穿。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就那么双手执刀,挺着胳膊傻在了那里。 张五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无聊啊,震小鬼子一下,好玩。 如果是劈,他不敢玩,那个力太大了,虽然有气,可皮肉到底不是钢板,挡不住。 但这么剌,尤其是这样的半步剌,限于臂距,本身就没有多大力量,所以他敢跟田野寿夫玩玩,没什么了不起的。 “金钟罩,铁布衫。” 还是高森先叫了起来。 另一边的大桥头身本来瞪着眼珠子,时刻想要咬张五金一口的样子,这会儿,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却是彻底的震惊——他给吓到了。 田野寿夫也终于醒过神来,收刀退步,躬腰,几乎九十度行礼:“张君好功夫,我服了。” “小把戏而已,玩玩,不必当真。” 张五金笑呵呵的放下t恤。 “不。”田野寿夫却一脸认真:“这是真功夫,不是小把戏。” 他转头看大桥头身,厉声喝道:“给张君道歉。” 大桥头身呆了一下,随即肃身,九十度躬腰:“对不起。” 这就是日本人,只服强者,输了就认,不管对错。 张五金挥了挥手:“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不必客气。” 大桥头身一僵,但身子反而躬得更低:“哈依。” 这种尿性,谁也没办法。 田野寿夫道:“张君,楼上请,我们继续喝酒。” “好。” 张五金也不客气,跟着上楼,田野寿夫这会更热情了,不停的劝酒劝菜,以非常谦恭的姿态,向张五金讨教功夫。 张五金的功夫,说白了,就是气足,气足则力大,五官敏锐,肢体灵动,反应快,真要说到招式,他还真不如田野寿夫,因为他基本不练招式的。 不必练,随机应变就行了。 只要一个快。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 不过田野寿夫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诚心向张五金请教,张五金稍微说上两句,他就连连惊叹,以非常夸张的语气和态度,表示心悦诚服。 不过到也不完全是夸张,因为张五金自己虽然不练招式,但他见识了岩边美雪和吉本太郎的刀法,结合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一定认识的,而且可以说眼光独到。 而田野寿夫的刀法,还比不上岩边美雪和吉本太郎,所以张五金提点两句,田野寿夫还真是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当然,功夫这个东西,主要靠体悟,心悟到了,手能不能练到,又是两回事。 但就田野寿夫来说,却是觉得真的学到了东西,他本来对张五金只是一种假客气,一场酒喝下来,到是真正的五体投地的敬服了。 一瓶红星二锅头喝完,再又拿了一瓶出来,张五金可以排酒,是个无底的酒桶,田野寿夫反而受不住了,这种红星二锅头,52度呢,两个人几乎一人一瓶,一般人是真受不住的。 喝得半醉的田野寿夫充分暴露出日本人的天性,又喊又叫,又唱又跳,又还说要拜张五金为师,闹得一塌糊涂。 一直喝到晚上**点钟,这才罢休,田野寿夫问清张五金给安排在后勤部,顿时连连摇头:“张君如此高手,怎么能做那种贱务,你来给我做安全助理,每月五千第纳尔,如何?” 五千第纳尔,相当于四千美元的样子,也就是两万多人民币,而这边来打工的中国工人,一般也就是七八千人民币的样子,张五金若是普通人,这待遇可以了,第一天来啊。 张五金当然不会拒绝。 戴玉莲本来的安排,是让他接近杨志,如果能靠近孟先行,自然更好。 结果杨志孟先行影子没看到,到贴身靠上了田野寿夫,也算是钻到了和美公司的肚子里了,张五金当然愿意。 田野寿夫又把张五金的宿处安排在了这一边的楼里,高森帮着张五金把行礼提过来,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把张五金送的烟退给他,张五金呵呵一笑,拍他肩:“拿着抽吧,都是中国人,互相照顾。” “张哥,你是这个。” 高森翘着大拇指,他年纪比张五金大,这会儿叫上哥了。 “孟总哈日,以前中国人老是受欺负,不过以后有了你,应该没人敢随便欺负咱中国人了。” “嗯。”张五金点头:“腰杆挺直了,咱是中国人,到哪里都不要怕。” 730 快活林 730 快活林 他现在说得豪气,却忘了,四年前,他也是一只缩头缩脑的小木匠而已。 人啊,要想挺胸,首先就要拳头硬。 今天的张五金,谁也不怕,可要求所有中国人都象他一样,那也太不现实了。 随后几天,田野寿夫热情依旧,甚至可以说越来越热情,天天跟张五金试手,天天给张五金虐一顿,天天哈依不断,不仅是那份儿热情,那份儿恭谨,也让人感动。 或者说,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因为张五金了解日本人的那份儿德性。 有时也感慨,难怪很多人对日本人有好感,在没有露出真面目之前,做为朋友,做为学生,绝大多数日本人要比中国人可爱。 高寿仙第二天也知道了张五金的事,立刻就露出了讨好的表情,张五金只能摇头轻叹。 孟先行一直没有出现,问了一下,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在意大利那边,养着好几个美女模特呢,基本不会在这边出现。 第三天到是见到了杨志,杨志近四十岁年纪了,中等个头,黑瘦,戴副眼镜,有点儿书生气,又带着常年野外工作的爽朗,到是挺好打交道。 不过张五金并没有过多接近,戴玉莲的想法,是把杨志发展成内线的意思,张五金却觉得没必要。 他还是那个想法,如果需要的话,到意大利找到孟先行,分筋错骨手下,不怕孟先行不说,什么发展孟先行为内线,纯粹是舍本逐末。 至于说逼问孟先行是犯法,抱歉,张五金心中没有这个想法,别说逼问了,就杀了孟先行,那也就杀了,这种贪污国资的人渣,在张五金眼里,就是一条蚂蟥,捏死一条蚂蟥,会有心理负担吗? 至于法律,不是吹,他就当着尚锐的面杀人,然后尚锐把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专家都找来,也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 他可以让孟先行当场死,也可以让孟先行几小时后死,或者几天后死,甚至一年之后的今天死,都不难。 说起来,神之又神的点穴功,就是用来玩这种阴招的。 简单的说,气血是按时辰流转的,例如气血流经小肠经的时辰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上午截断小肠经,当时不会有事,到下午,气血到这里,过不去,就会发作。 就如弄塌公路的某一段,车没开到就没事,到这里,就出事。 要是几天后死,主经之外,还要配几个经外奇穴。 要想一年后死,同样是配经外奇穴,主要是伤五脏,封某一个脏器的奇穴,让这个脏器,在这一年里,始终得不到营养,就如花朵,始终得不到水分,慢慢的也就死了。 这些慢的,具体操作很复杂,都是神耳门的功法,道家的传承,张五金只在玉人中学过,没有实践操作过,不耐烦,也没必要,但真要实践起来,不难。 他就等着戴玉莲来,问问戴玉莲的意思,如果戴玉莲愿意,他就去帮着把孟先行抓了,审一下,如果戴玉莲硬要绕着弯子来,他也无所谓,但他不会主动替戴玉莲抓人。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原则,不主动送脸上门。 很多时候,主动送上门的脸,真的不如屁股。 小木匠是宠大的,骨子里,有点儿傲娇。 戴玉莲是美女,但美女也得反过来求他,戴玉莲若不求他,再美他也是不会搭理的,只除非戴玉莲成了他的女人,那又另说。 说起来,小木匠还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他的女人若不听话,要打屁股的。 但戴玉莲一直没过来,电话也没一个,可能是怕窃听还是什么原因,而先前的约定,是她过来后通知张五金的,所以张五金也懒得打电话给她。 这么过了七八天,田野寿夫天天好酒好菜招待,住则同宿,出则同行,加上工地这样的独特环境,张五金的感觉中,有点儿武松在快活林遇施恩的味道了。 即然是施恩,必有所求,果然,又过了两天,田野寿夫对张五金道:“张君,我想去找个东西,拜托你与我同行,可不可以。” “理所当然。” 张五金慨然点头,很表现出了一点武松的豪气。 经过吉本太郎,他对日本人有了一定的了解,无论日本人多么热情多么诚恳,你也不要跟他掏心窝子,否则关健时刻他翻起脸来,死的就是你了,所以张五金就有些装。 装什么?装简单,装江湖豪气的样子。 我是豪客,头脑简单热情满把,你对我热情,我也对你好,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来吧,到看你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也是他极度自信的表现,无论是什么,放马过来就是。 “呦西。” 张五金应得豪爽,田野寿夫就非常开心,当夜请张五金喝酒,第二天,他请了张五金,还有大桥头身,一辆越野车,出了公司。 途中,田野寿夫告诉张五金,他要去一个叫星星峡的地方,那里以前有座古城,他想去古城里探险。 “是挖宝吗?那不错,我喜欢。” 张五金装作兴奋的搓手:“以前有部古墓丽影,我特别喜欢。” 他这个表现,让田野寿夫哈哈大笑,用力拍他的肩:“说不定我们真能找到宝藏呢。” 前面的大桥头身也笑了一下,不过他眼中有一丝阴冷,他一直是这样的,明面上是给张五金打服了,但心底不服。 这一点,张五金早就注意到了,并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什么,放马过来就行了,明的暗的,全都接着。 星星峡在阿什古南面,两百多公里,就领土面积来说,利比亚其实是个大国啊,只不过沙多人少就是了。 下午的时候,进了星星峡。 星星峡不算窄,可以并排通两辆车的样子,但两面的岩壁非常高而陡峭。 “在晚上的时候,人在峡谷里,天如一线,但星星却因此而特别的清楚,所以这里就叫星星峡。” 田野寿夫给张五金解释。 张五金仰头看了看,这时天还没黑,不过在峡谷里看上去,头顶的天,确实就是一线宽,夜晚看星星,窄小的界面里,确实应该更清晰。 “你们中国好象也有个星星峡吧?你去过吗?”田野寿夫问张五金。 “好象是有。”张五金点头:“我以前在武侠小说上看过,但没有去过。” “武侠小说?我也喜欢看。”田野寿夫兴奋的跟张五金讨论起来。 张五金发现,田野寿夫和吉本太郎还是不同,吉本太郎外表更文雅,城府也更深,而田野寿夫年纪要小一截,外表虽有着日本人固有的礼貌,但也有着年轻的张扬,而城府似乎也没那么深。 过了星星峡,傍黑的时黑,开到了一座废弃的古城外面。 这是一座沙土与砖石堆砌的古城,田野寿夫介绍,这城叫大星城,有一千多年历史了。 最早的城主在这里经过,夜晚的时候,看到奇异的大星出现在东面,认为这是一块吉地,所以建了城池,最繁华的时候,这里曾是利比亚西北的一个中心,拥有超过二十万的人口,不过后来随着战乱,慢慢的就荒废了。 “多少英雄,多少美女,曾在这里,上演过多少场风花雪月,生离死别。” 田野寿夫站在一个很有可能是城墙的土堆上,看着夕阳下起起伏伏的沟沟壑壑,大发感慨。 张五金笑了起来:“田野君,我觉得你象个诗人啊。” “我本来就是诗人啊。” 田野寿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在大学的时候,还出过诗集呢,要我念一首给你听吗?” “啊。”张五金摇头:“诗这个东西,我真是不懂。” 讨论一下美女,张五金有兴趣,诗就算了,转开话题:“田野君,你说你要找一把刀?阿拉伯弯刀不到处都有吗?据说卡扎菲的博物馆流出来的,以前哈里发的配刀都有。” “不不不。”田野寿夫摇头:“那些只是普通的刀,我要找的,是一把神刀,这把刀在月圆之夜,会发出刀光,刀光上有一颗星星,非常美丽的蓝色大星,与月亮交相辉印,所以他叫大星刀。” 田野寿夫说着,似乎有些出神,好一会儿,他才问张五金:“张君,你能想象那把刀的样子吗?” “无法想象。”张五金摇摇头:“不过我估计,那可能就是一些无聊之人的想象。” “哎。”听到这话,田野寿夫摇头了:“张君你这人啊,什么都好,但就是有一样,不够浪漫。” “哈哈。” 张五金只能打哈哈,他到是发觉了,田野寿夫这人,虽然聪明有头脑也有手腕,但骨子里,到好象真有点儿不切实际的浪漫。 田野寿夫的这辆越野车是专门设计的旅行车,带的东西非常多,他甚至带了一箱酒,晚上烧起篝火,大桥头身打了只野羊,吃着烤羊肉,一面喝酒,田野寿夫一面大发感慨,喝得半醉,就在月光下跳舞。 张五金有一个感觉,田野寿夫心里似乎藏着很重的心事,不过这样的田野寿夫,到让他觉得更真实也更亲切了一点。 731 大星刀 731 大星刀 传说中,大星刀随着最后一代大星城主的战死,一起消失在大星城里,历代都有放羊的人,说在星月之夜,可以在古城中看到蓝色的大星星。 张五金认为这纯粹是扯蛋,真要看到了大星星,为什么不去找那把刀啊。 但田野寿夫却相信这个传说,至于牧羊人不去找大星刀,很简单,大星刀是王者之刀,普通人不配拥有,即便过去找,蓝色大星也会立刻消失,找不到的。 张五金听了撇嘴,不过也不跟田野寿夫争,到了野外,尤其是到了这古城中,张五金发现,田野寿夫还真有点诗人的气质,嗯,说白了就是有点不切实际的疯狂——十个诗人九个癫嘛。 象李白同学,不就是癫到要拥抱水里的月亮,最终成了龙王爷的女婿吗? 大星古城面积不算小,田野寿夫带着张五金在古城里逛了一个星期,都是夜晚出来逛,夜晚可以看到蓝色大星星啊。 别说,还真是时不时的发现火光,不过不是蓝色的,大多是绿色的,是埋在地下的古尸或者动物尸体发出的磷光,但什么蓝色星光却是踪影不见。 这天找到半夜,田野寿夫终于是有些绝望了,对张五金道:“明天回去算了,看来我跟大星刀无缘啊。” 又双手向天狂叫:“蓝色大星啊,你在哪里。” 他这样子,让张五金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到也不忍心出言打击他。 经过这几天,他感觉得出,田野寿夫在现实中,虽然不乏精明甚至狡猾,但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纯真的,人不错。 找了一圈,回来,大桥头身生着火堆,这几天都是张五金陪着田野寿夫逛,大桥头身一般都守在火堆边上,有时他们回来,大桥头身已经睡着了。 大桥头身外表粗壮,但骨子里有一种阴郁的兽气,让张五金不喜欢,他几乎没跟大桥头身说过话。 再又喝了点酒,准备睡了,帐篷是分开的,一人一个。 张五金刚走到帐篷前面,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 他霍地扭头。 大桥头身坐在火堆前面,同时抬头。 四目相对,大桥头身嘴角突然掠过一抹狞笑,站起身来,随手从腰后拨出了手枪。 给张五金打了,丢了面子,大桥头身一直不服气,明里不敢跟张五金对眼,暗里却时不时的在背后盯着,这些张五金都知道,他能感觉到,但他想不到的是,今夜,大桥头身居然敢对他拨枪。 张五金乐了。 回身,背手,站定,要笑不笑的看着大桥头身。 他现在跟秦梦寒有些象,越来越不爱说话,或者说,不爱说废话,不过秦梦寒碰上讨厌的人,是眼晴看着地面,他则是直接盯着人,脸上总是这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蛮讨厌的。 大桥头身看到他这副表情,眼中就明显愣了一下,因为反应不对啊,任何人碰到别人拨枪,都不应该是这副表情。 不过狞笑随即又回到了大桥头身脸上。 什么表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张五金手里没枪,而他手里拿着枪,著名的沙漠之鹰,虽是手枪,近距离内,一枪可以轰倒一头雄狮,张五金虽强,只是一个人而已。 “大桥,你要做什么?” 田野寿夫进帐篷前扭头,看到了大桥头身,顿时叫了起来。 “我想试试。”大桥头身咧着嘴笑:“他刀砍不进,子弹打得进不?” “你疯了你。”田野寿夫怒叫:“把枪收起来。” “闭嘴。” 大桥头身突然扭头,凶狠的盯着他,枪口也转了过来:“否则我先打死你。” “你真的疯了?”田野寿夫怒叫,但却不敢再动。 他了解大桥头身,这人骨子里有股兽性,睚眦必报,他也知道大桥头身恼恨张五金,但没想到,大桥头身居然敢拨枪行凶。 这个时候,大桥头身眼珠子通红,显然兽性发作了,他也就不敢冒险。 在利比亚这种地方,出门不带枪是不行的,所以田野寿夫这次出行,除了大桥头身的手枪,他还带了一把大威力的双管猎枪和一把ak47,问题是,枪都在车上,他一时拿不到手。 至于张五金,从来都不带枪。 “大桥,你不要这样,有话我们慢慢说。” 田野寿夫还想说服大桥头身,大桥头身却手一扬,双手执枪,瞄准了他脑袋,田野寿夫立刻闭嘴。 大桥头身狠狠的看着他,然后枪口转到张五金身上,嘴角慢慢又掠起狞笑,就如野狼看到了可口的猎物。 “跪下。” 他厉叱。 看来仅仅打死张五金还不够,开枪前,还想折辱一下张五金。 张五金哈哈大笑,点头:“嗯,你要是肯乖乖的跪下,过来舔我的鞋底,今夜我就不杀你。” 他这话,不仅是大桥头身,就是田野寿夫都听傻了。 “他难道喝醉了。”田野寿夫心下闪念:“搞不清楚状况?” “跪下。” 大桥头身也觉得张五金是有些喝醉了,跨前一步,加大声音厉喝。 “啧啧啧。”张五金摇头:“你声音真难听,还是闭嘴吧,来,舔吧,舔得好我就饶了你。” 他说着,抬起一只脚。 “啊。”大桥头身终于气疯了,不管不顾,照着张五金前胸就是一枪。 “不要。”田野寿夫狂叫。 沙漠之鹰以威力大著名,别说人,就是雄狮给这么当胸轰上一枪,也是必死无疑。 他似乎看到了张五金给轰得倒飞出去的样子,不由自主的闭眼,可随即觉得不对,眼角余光似乎并没看到张五金飞出去的样子。 他立刻睁眼。 张五金果然还笑嘻嘻的站在那里,而且还是抬着一只脚的。 怎么回事?田野寿夫忍不住扭头去看大桥头身。 大桥头身功夫不错,枪法更好,这一点,田野寿夫是知道的。 而现在大桥头身跟张五金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七到八米左右,不到十米,虽然手枪这个东西因为后座力的原因,很难打准,但这么近的距离内,以大桥头身的枪法,没有可能打偏。 大桥头身脸上也有些发僵,他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瞄准了的,怎么可能打偏。 看到田野寿夫的眼光,他老脸一红,眼中射出凶光,双手执枪,对准张五金又是一枪。 枪响,他眼角余光似乎瞄到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可定晴细看,张五金还是站在那里,还是抬着脚,还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这下大桥头身真的有些呆愣了。 怎么可能呢,没有道理啊,他明明瞄准了的啊,怎么可能打不中? 田野寿夫也是一样的表情。 张五金把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暗笑。 打不中,当然是因为他闪开了。 不过他身法实在太快,而且因为大桥头身瞄得准,所以他只要稍微侧一下就行,以他的身法,闪一下,脚都没动,立刻回位,大桥头身两个怎么看得清? 就如同李小龙的拳头,谁能在电影里,看得清李小龙打出去的拳头? 而张五金的身法绝对比李小龙的拳头更快。 所以大桥头身两个眼中看到的,就永远是他笑嘻嘻抬着脚的样子。 “八嘎。” 大桥头身无论如何不相信这么近自己居然会打偏,骂了一声,仍是双手执枪。 这次瞄得久了一点,双眼也瞪得更大,再次开枪。 枪响,还是一样,张五金还是抬着一只脚站在那里,他似乎还不耐烦了:“喂,你有完没完,打不准就不要玩枪,你都替你丢人呢。” 田野寿夫也看着大桥头身,眼中有同样的疑惑,他同样认为是大桥头身打偏了,否则没可能啊,张五金又没动。 如果是白天,张五金闪得再快,也还是可以看到一点残影的,问题现在是夜晚啊。 “难道是枪出问题了?” 三枪打过,枪枪瞄准,枪枪落空,大桥头身几乎要疯了,脑子也短路了,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他突然转身,火上挂着一个罐子,他几乎没有瞄,举枪就射,枪一响,罐子立刻激飞出去,洒出的水,浇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一枪证明,枪没有问题,他的枪法也没有问题。 他立刻转身,再次瞄准张五金。 不过田野寿夫这时又醒过神来,叫道:“大桥君,不要冲动。” “闭嘴。” 大桥头身冲他凶狠的叱了一声,连续三枪不中,而张五金始终是那种表情,已经彻底激怒了他,这会儿,别说是田野寿夫,就是大桥头身他爸爸在这里,也无法阻止他。 啪。 又是一枪。 老样子,张五金还是笑嘻嘻抬脚再在那里,而枪弹却不知飞去了哪个地方。 大桥头身的神情如同见了鬼,田野寿夫也差不多。 “啊。”大桥头身一声狂叫,手指连续扣动板机,又连开两枪,到第三枪:铮。 却是子弹打光了。 “你---?” 田野寿夫突然叫了起来,手指着张五金。 原来最后一枪,大桥头身激动之下,手有些偏,他手偏一点,子弹偏出的角度就大得多,张五金脸上笑嘻嘻,眼角余光始终盯着大桥头身枪口的,也就只好把身子闪开的幅度更大一点,这就让田野寿夫的眼角余光瞟到了一点残影。 732 诗人 732 诗人 只不过他不肯定,所以只是指着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说。 大桥头身却已经疯了,他扔下枪,飞步跑向越野车,想要拿车上的ak47. 他平时对自己的枪法极度自信,这会儿却彻底失去了信心,惟一能想到的,是抓起ak47来狂扫。 他真要拿ak47来乱扫,张五金也只能逃命,那个也不是不能闪,看枪口移动方向就行,但太冒险了。 不过张五金当然不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脚一抬,身一闪,霍地到了大桥头身身后,大喝一声,一掌拍在大桥头身光头上。 他一直讨厌大桥头身,也只是讨厌而已,而今夜大桥头身居然敢对他动枪,这就让他动了真怒,他若没点真本事,今夜死的就是他啊。 所以这一掌,他用了大力,把大桥头身一个脑袋,一掌拍进了胸腔里。 大桥头身身体粗壮,脑袋虽然给拍进胸腔里,一时不死,张着双手,踉踉跄跄走了好几步,这才仰天一跤跌倒。 即便倒地,四肢也还扭动了好一会儿,就如切去脑袋的青蛙,神经性抽搐。 田野寿夫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桥头身,两人之间相隔本来不远,大桥头身踉跄几步,离他更近了,然后倒地的时候,头是向着田野寿夫的方向的。 于是,田野寿夫看到的,就是大桥头身一个没头的身子。 大桥头身的脑袋大部份给拍进了胸腔里,但还有一点点,留在外面,随着四肢的抽搐扭动,光头一动一动的,似乎还要硬挤出来,就如一个乌龟脑袋。 这个情景,极滑稽,又极骇人。 田野寿夫呆看半天,猛然跪倒,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居然会吐,到是出乎张五金的意料,暗暗摇头:“看来还真是个诗人。” 他一时也不想睡了,就在火堆边坐下来,火给淋了一下,没熄,他加了块柴,沙漠中的天气,白天特别热,晚上却有些冷了,张五金不怕冷,不过火大一点,感觉似乎更好。 就着柴火点了枝烟,慢慢的吸着,等着田野寿夫恢复过来。 “你要杀我吗?” 好半天,田野寿夫才缓过劲来,看着张五金。 “为什么?”张五金反问。 田野寿夫点点头,又在地下呆坐了一会儿,走了过来,到火堆边坐下,道:“给我枝烟。” 张五金给了他枝烟,田野寿夫抽着烟,似乎觉得不够,又去车里拿了瓶酒出来。 枪在车里,一枝ak47,一枝双管猎枪,不过他没有去碰,却直接拿了两瓶酒来,给了张五金一瓶。 “想不到世间真有这样的功夫。” 喝了半瓶酒,他眼光就更亮了,盯着张五金。 张五金笑了笑,没吱声,拿匕首片了一块烤羊肉,慢慢的咬着。 田野寿夫不吃菜,就喝酒,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了一句:“我要有你这样的功夫就好了。” 随后的他,就开始胡言胡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些日子,他虽然对张五金表现得掏心置腹,但其实还是揣着心机的,而在这一刻,因为大桥头身的死,也因为酒意,他彻底的把自己掏了出来。 从他边哭边笑的叙述中,张五金知道了,他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家里要给他结亲,女方同样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可他不愿意,跑了出来,四处流浪,而在这流浪中,他居然产生了一段爱情,女方是卡扎菲的保镖,名叫芭雅。 家里当然反对,不允许他们结婚,田野寿夫是个固执的人,坚持要与芭雅结婚,但这时利比亚发生了政变,芭雅跟着卡扎菲逃亡,田野寿夫则给父亲派的人强行带回了日本。 卡扎菲死,田野寿夫也失去了芭雅的消息,但他不甘心,以绝食相威胁,母亲心软,终于让父亲答应他,放他来了利比亚,负责家族在北非的事务。 田野寿夫在事业上是成功的,他在助手的帮助下,成功的把花几百万美元买下来的炼油厂,卖给了中国的大成公司,弄到了四亿美元,并成立了新的和美公司,油源滚滚,也意味着财源滚滚。 但在情路上,却是坎坷的,他一直找不到芭雅,多方打听,终于听到一点消息,芭雅可能回了她的母族乌打族。 乌打族是个中等规模的部族,拥有二十多万人口,控制着北部好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拥有七八千人的武装。 乌打族的首领叫卡卡拉,田野寿夫想办法联系上了卡卡拉,因为这种半原始的部落,所有一切都是族长做主的,田野寿夫希望卡卡拉能帮他找到芭雅。 卡卡拉承认,芭雅确实是回到了族中,不过,卡卡拉是个正统的伊斯兰教徒,他不同意芭雅嫁给外人,哪怕田野寿夫许诺加入伊斯兰教都不行。 后来在田野寿夫的坚持下,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田野寿夫能找到利比亚传说中的大星刀,以大星刀为聘礼,他可以把芭雅嫁给田野寿夫。 这一年多来,田野寿夫就一直在找大星刀,也就有了这一次的大星城之行,以至于发生了今夜的变故。 “---同样的星光,照着同样的大地,同样的你我,看到的却是不同的夜空,我的爱人,你的眼里,是否有着和我同样的泪滴---。” 田野寿夫躺倒在地,望着夜空,时高时低的叫着。 张五金搞不清楚,他这是一首歌呢,还是他自己作的诗。 不过看着田野寿夫泪眼蒙胧的样子,他到是有些感慨:“这家伙,到是个情种,难怪说他是个诗人。” 诗人多疯,诗人也多情,到底哪种多一点,如果仅看田野寿夫,说实话,张五金真的无法分辨。 不过有一点,诗人比大桥头身那种野兽要可爱。 田野寿夫叫着,睡着了,或者说醉死了,张五金摇摇头,起身,倒拖了大桥头身的腿,拖到不远处的沙坑中埋了,把一个后备轮胎拆下来,竖起来半埋在坟前。 第二天早上,田野寿夫醒来,发了半天愣,问张五金:“大桥的尸体呢,狼吃了吗?” “我埋了。” 张五金指了指坟堆。 田野寿夫看到坟前竖着的轮胎,愣了愣,起身,问张五金要了烟,到坟前点了三枝烟插上,拜了几拜,回来对张五金道谢:“张君,多谢了。” 张五金没有吱声。 他煮了面条,田野寿夫吃了半碗,临走前,又到大桥头身坟前呆了一下,回来,轻叹一声:“他在这边杀过好几个人,我早就说过,会有报应的,现在,他自己也葬身沙土中了。” 看着他摇头感慨的样子,张五金忍不住好笑。 报应?谁来报应?谁管这事? 白皮们几乎杀尽印第安人,卖掉一半黑人,在印度和中国为代表的棕色、黄色人种上,吸了几百年的血。 通共四大人种,白皮们几乎把其他三大人种敲髓吸骨,那无尽的白骨,可以辅满地球了吧,却至今活得逍遥自在,且仍然在到处吸血,伊拉克利比亚就是最现成的例子。 谁报应白皮了? 放眼所见,只是公知们对白皮的无尽吹捧。 真正得了报应的,到好象只有日本,可其实也只算是给白皮揍了,话说中国人都还没揍回来呢。 报应,太好笑了。 不过张五金也懒得跟他辩,坐到驾驶位,开车回去。 开出没多远,前面来了驼队,都是武装人员,个个背着枪,不过这也不稀奇了,这边男人背枪,就如国内女人挎个包一样。 田野寿夫本来有些消沉,见了那些武装人员,却兴奋起来,叫着让张五金停车,原来这些武装人员,就是乌打族的。 田野寿夫问了一下,到是巧,乌打族族长卡卡拉病了,来大星城废墟这边祭天,中途刚好碰上,田野寿夫便请求见卡卡拉,小头目报上去,卡卡拉同意了。 “张君,我们去见一见卡卡拉族长,顺便打听一下芭雅的近况。” 田野寿夫兴致勃勃,张五金当然也不会阻拦了。 无论如何说,多情的人,总是可爱的,哪怕是自作多情。 其实芭雅还不是卡卡拉的女儿,只是乌打族内一个小头目的女儿,但在田野寿夫嘴里,那几乎就是公主啊。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无可厚非。 小头目领路,车开出一段,前面一大帮驼队,田野寿夫让张五金下车,两个人走过去,见到了卡卡拉。 卡卡拉五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胡子半灰半白,眼晴到是颇有神彩。 如果仅看他的眼神,不象是有病的样子,可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咦了一声,顿时就乐了。 田野寿夫一看他咧着嘴笑,忙道:“张君,不可失礼,他们规矩较多的。” 他这到不是吓唬张五金,利比亚人热情,信教,一般不会无节操的乱来,但这些半原始部落,规矩多,外人一旦触犯了他们的禁忌,却是非常的麻烦。 果然卡卡拉一见张五金莫名其妙的咧着嘴笑,一张脸刹时就沉了下去。 也是,别说规矩多的利比亚人,就是一般的中国人,你见面就笑人家,也会让人作恼啊。 733细腰的男人 733细腰的男人 “大胆。” 带路来的小头目一看卡卡拉发怒,顿时就急了,随手抽出腰间的弯刀,照着张五金肩膀就一刀砍下来。 这就是半原始部落的规矩,你触怒了我,我就让你见见血,而不是给你一顿嘴炮。 “族长请见谅。” 田野寿夫大惊,慌忙道歉,却不敢阻拦。 这种半原始部落,处事比较极端,你不拦,就是朋友,你拦,就是敌人,非黑即白,很简单的人生观。 当然,也有一个原因,田野寿夫昨夜见识了张五金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并不为他担心,子弹都躲得开,一把刀算什么? 张五金确实不怕刀,不过他没有躲,而是手一伸,两指一夹,把小头目的弯刀夹在了手指间。 他是那种单瘦秀气型的体格,手指也比较纤长,本来做了几年木匠活,手指手掌都有些粗了,可内功一成,却又细了下去,且肌肉细白如玉。 这时在周围人眼中,他的两根指头,真的就跟女孩子的差不多,甚至可以说,乌打族内,没有几个女孩子能有他这么漂亮的两根指头。 可那个小头目的弯刀夹在这么纤长白嫩的两根指头间,却仿佛是镶在了一块钢板中,砍不下,收不回,一时间胀得脸蛋通红。 旁边还有不少武装人员,一看不对,纷纷抬起了枪口。 卡卡拉一抬手,止住燥动的武装人员,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 “你是中国人?中国功夫?” 他说的是英语。 这种半原始的部落,部民往往只会阿拉伯语,且口音非常重,但上层人物,却往往会英语甚至多国语言的,这就是所谓的精英教育。 “是。”张五金点头:“就如你得的,是中国病。” 他说着,松开了指头。 那小头目还在拼命拨刀,这一松,小头目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一张脸胀得通红。 不过卡卡拉一挥手,他就老实的站到了一边——部落的族规,往往比法律更严酷,族长的威严,也往往比法官更不可触犯。 “你能看出我是什么病?” 卡卡拉盯着张五金,眼光更亮了。 田野寿夫也转头看着张五金,脸上同样是一脸惊异。 “当然。”张五金点头,看一下周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说出来了。” 他停了一下,卡卡拉果然有些犹豫,随后挥手,周围的武装人员立刻散开了。 “田野先生,还有这位中国朋友,请坐。” 卡卡拉示意。 地下铺着羊毛织的垫子,带着很漂亮的花纹,这种手织的垫子要在市场上卖,很贵的,所以千万别说这些原始部落穷。 有女仆捧上果盘什么的,这女仆皮肤很白,只戴了头巾,很漂亮。 其实张五金是误会了,他以为利比亚女人都黑,来了几天才知道,利比亚大部份人是白人,而且是混血儿,白皮肤蓝眼晴,生得好的,非常漂亮。 就如叙利亚,叙利亚美女天下知名,而叙利亚和利比亚人种是一样的,只不过一般女孩子不出门而已,在外面做事的,很多是南部非州那些穷国来打工的女人,那些才黑。 张五金和田野寿夫坐下,田野寿夫正式做了介绍,卡卡拉一直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颇为好奇,而张五金也有一点好奇,道:“族长,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中国人的,日本人也会功夫啊,我和田野先生,有什么不同吗?” 从外表看,中国人和日本人没有太大区别,张五金自己就分辨不出来。 田野寿夫也有些好奇的看着卡卡拉,卡卡拉到是个爽朗的人,哈哈一笑,道:“不是看人,是看你的功夫,我是中国文化迷哦,尤其喜欢中国功夫,我有好多的中国功夫片。”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五金恍然。 田野寿夫却还是不服:“我们日本也有功夫啊?” “不不不。”卡卡拉摇头:“你们日本的功夫片,味道完全不同,里面的功夫都鬼鬼祟祟的。” 只要提日本的功夫,绝对离不开忍者,忍者给人的印象,不就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吗?田野寿夫自然也知道这一点,顿时哑然,张五金则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张先生,你先前说,我的病,是中国病,是什么意思?”卡卡拉看着张五金:“你能确定我是什么病吗?” 听到他问,田野寿夫也有些好奇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才来利比亚没几天,也从没来过乌打族,可一见卡卡拉的面,居然说卡卡拉有病,而且是什么中国病,这让他非常好奇。 “当然。”张五金点头,他知道卡卡拉这么问的意思,他一口叫出卡卡拉的病,卡卡拉显然有些不相信:“卡卡拉族长,你女人多吗?” “当然。”卡卡拉傲然。 “那么。”张五金微笑:“你的女人里,谁的腰最细,或者说,你的女人里,谁有你的腰细。” 卡卡拉虽然爽朗,但看着张五金的眼光里,一直带着一点怀疑和提防,但张五金这话一出口,他眼珠子陡然瞪大,似乎受了惊吓一般。 田野寿夫也差不多,他的眼晴同样一下睁大了。 因为卡卡拉是男人啊,虽然是中等个头,可无论如何,男人就是男人,男人的腰,怎么可能比女人细呢,还说比最细的女人腰还要细,怎么可能。 田野寿夫甚至隐隐有些担心了,这种半原始部落,很讲究面子的,尤其是一些部落头领,为了荣誉,他们往往不惜一切,不死不休。 但卡卡拉随后的反应打消了他的疑虑,卡卡拉急促的道:“张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五金笑而不答,却转了个话题:“卡卡拉族长,你家里,是不是有一张中国来的床,或者说,中国式样的床?你平时睡的,就是那张床。” “你怎么知道的?”卡卡拉脸上的惊讶更甚,眼中甚至透露出鹰鹫的眼色,有一种凌厉的提防。 一个人有病,总会有消息透露出去,但一个人睡什么床,一般外人是不知道的。 张五金却连他睡什么床都知道,这就让卡卡拉生出怵惕之心,只不过张五金是个外人,今天之前,他也从来没见过或听说过张五金这个人,这就让他惊疑中又透出迷惑。 看他狐疑不定的样子,张五金到笑了起来,道:“因为你的病,就是睡那张床引发的啊,就好比这只蜜蜂,它为什么会飞到这儿来,是因为有瓜果的香味啊,别人一看,自然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卡卡拉恍然大悟。 田野寿夫却还迷惑着,不过他不吱声。 卡卡拉急切的道:“我这个病,真的是因为睡那张床引来的,怎么可能呢。” 他身子前顷:“是不是那张床有巫术?你们中国人的巫术。” “巫术?”田野寿夫口中低叫,有些傻眼,而看向张五金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变化。 昨夜的张五金,功夫高得不可思议,而今天,他居然还会巫术了吗? “是。”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当然不会跟卡卡拉说实话,即然卡卡拉往巫术上猜,他也就照着这个认。 “真的是巫术。”卡卡拉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惊惧:“我也有过疑惑,但又不确定,想不到,那个。” 他猛地上前两步,抓着张五金的手:“张先生,这种巫术,你能解吗?” 他急了,张五金却不必着急,拍拍卡卡拉的手,道:“卡卡拉族长,你先别急,你能说一下,你那张床是怎么来的吗,还有病情,也说一下。” “是。” 卡卡拉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如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的事全说了出来。 三年前,卡扎菲倒台逃亡最后被杀,首都被攻占,总统府博物馆等被洗劫,很多东西流了出来,乌打族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也得了不少好东西。 其中有一张样式古老的床,是东方式的,非常的漂亮,而卡卡拉这个人呢,又还有些迷东方文化或者说中国文化,一看就喜欢上了,当天晚上,就睡在了那张床上。 而这一睡,他发现,这张床不但漂亮,而且有一些神奇的功效,主要就是睡得特别香,另一个就是精神特别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性能力特别强。 说实话,到卡卡拉这个年纪,面对美女,基本上已经力不从心了,上了床,一般就是三五分钟搞定。 说起来沮丧甚至有些丢脸,有些女人,好不容易才搞到手,可抱到床上,三分钟缴枪,看到那女人要笑不笑的表情,卡卡拉自己都能愧死。 可没办法啊,年纪摆在那里,不是年轻时候了。 然而自从睡了那张床后,卡卡拉发现,他突然又恢复了年轻时候一夜七次狼的本色,甚至犹有过之,年轻时若荒唐得太厉害,第二天起来就有些精神不振头晕眼花,而睡了这张床,无论昨夜怎么胡来,一夜醒来,第二天照旧精神熠熠。 卡卡拉这下高兴得差点要疯掉了,借着动乱,一家伙收了好几十个美女,其中有几个是卡扎菲的美女保镖,夜夜荒唐,却一点影响也没有,反而更显年轻。 734 细腰床 734 细腰床 卡卡拉认定,这就是张宝床,他甚至认定,有这张床,他可能长生不死,因此对这张床,他也极为保密,床的秘密,他对谁都不说。 这也就是张五金刚才一口喝破他家里有一张床,他那副表情的原因,因为那张床,是深藏于他卧室之中的,从来没给外人尤其是男人见过,他也没对任何人说过那张床的事。 张五金却一口喝破,他怎么能不惊? 那张宝床让他年轻,但半年后,卡卡拉发现了一桩怪事,他的腰突然变细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的腰,居然细得跟小姑娘差不多了。 正如张五金说的那句,他的腰,比他所有女人中最细腰的那一个,还要细一圈。 除了腰细,还有一点,他不太喜欢吃东西了,最初还能吃点饭吃点羊肉,慢慢的,就只能喝点奶了,到后来,一天三杯奶就好,再不要吃任何硬一点的东西,也吃不下,稍多吃一点就撑得厉害。 然而神奇的是,虽然腰细,虽然不要吃东西,但精神依旧很好。 这就让卡卡拉疑神疑鬼,这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人不吃东西了,那岂非会死?可不吃东西也精神好,似乎也不错啊。 这么疑惑不定,后来有一回,他在浴室里洗澡,滑了一下,扭伤了腰,部族的医生治不好,西医去治,西医一看他的腰,吓一跳,说他这是严重的肌肉萎缩。 腰没有肌肉保护,会极易折断,而腰一旦折断,人就瘫痪了,甚至有可能直接死亡。 这下卡卡拉真的吓到了,然而到处求医问药,越过地中海,就是最发达的欧洲,他也有钱,可西医束手无策。 卡卡拉也怀疑过,是不是床的原因,于是有几天就不睡床,但不睡床,他根本就睡不着,腰也开始痛起来,肚子也饿得厉害,可吃又吃不下,头昏眼花,而只要一睡到床上,这些毛病全好了。 惟一不好的就是腰,似乎越来越细。 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不睡床,人不好,睡床,腰细,卡卡拉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也请神巫做过法,不说床的原因,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也不愿暴露床的秘密,总之就是请神巫到他卧室里,如果真是床有神怪,神巫自然知道,自然能驱离。 可他请遍了所有著名的大巫神巫,全都没有用。 所以今天才跑来大星城,乌打族发源于大星城,大星城是祖居之地,希望祭告先祖保佑他,却没想到中途碰上张五金,居然一口喝出他秘不示人的隐疾,他当然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怪事,这样的怪床,田野寿夫听得目瞪口呆,张五金则是暗暗点头。 他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卡卡拉睡了一张怪床:细腰床。 中国古时有句话: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这不是政治讽剌,而是血淋淋的现实,不过背后另有一个秘辛,却不为人知。 当时楚王宫中有一个妃子,知道楚王好细腰,她也想把腰细下来,独霸后宫,但纯靠饿肚子是不行的,饿得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能争什么宠啊? 怎么办呢,她是大家之女,家族中有人,发下赏格,寻找办法,结果家奴中有个木匠,说有办法让腰细下来,这个木匠的办法很玄奇,就做了一张床,送到宫中让这个妃子睡。 说来神奇,仅仅三个月,妃子的腰就细了下来,细而柔软,有如柳枝,把个楚王爱得啊,天天呆在她宫中,日夜赏玩,这个妃子因此独霸后宫。 让这个妃子独霸后宫的这张床,后来密传了下来,就叫细腰床,不过流传非常隐密,事实上,中国古文化中,有很多东西都是密传的,就如现在流传最广的太极拳,哪怕是内门弟子,很多人也只学了拳术,没学里面的道术。 或许有人要笑了,太极拳还有道术,你骗鬼吧,我只能说,你不知道而已,事实上杨露禅就说过,他只学到了拳,没学到道。 内家拳到后来,一定要入道,所以孙禄堂提前就知道自己哪天死,死那天要家人到门前烧纸,说有贵人来接,都是一样的。 具体说到细腰床,又有一桩奇处,女人能睡,男人不能睡,女人睡了,腰细,貌美,青春永驻。 但如果男人睡了,就会很麻烦,因为男人靠的就是腰杆,不是有句话,做男人,就要挺直腰杆吗?可见腰对男人的重要。 睡了细腰床,腰跟女人一样细了,那还是什么男人啊? 睡细腰床的男人,活不过六十岁,也就是一甲子,而且还要仔细保养,不能做事,男人应该是田里的劳力,男字就是这么写的嘛,男人不能做事,等于就是个废人,且一个不好,腰还可能折断。 还好卡卡拉是个族长,不要做事,要是他族中的下层人,天天要做事的,早断了。 “我一直怀疑是床的原因,可不能确定。” 卡卡拉说完了,抓着张五金的手:“今天碰到张先生,才知道确是床的原因,张先生,你说我现在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只要你救了我,我会尽我的全部来报答你的。” “族长你不要急。” 张五金拍他的手,让他坐好,然后手搭着他脉,闭上眼晴,似乎是在给卡卡拉诊脉。 其实他还真不会摸脉,但有些样子,是一定要装出来的,话说,他好久没装神弄鬼了,这会儿重操旧业,到也得心应手,果然卡卡拉就唬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张五金诊脉一分钟,最后发一缕内气,卡卡拉只觉一道电流打入体内,把条手臂打得不自禁的一弹,顿时就更加信服。 明摆摆的一只手,好好的,突然就有电流发出来,这不是巫术是什么? 张五金一口喝破他的病和家中的床,已让他信了七分,这会儿更信了九分。 张五金搭了左手又搭右手,闭目想了一会儿,这过程中,卡卡拉固然是目不转晴的盯着他,就是田野寿夫也是一脸呆头鹅似的看着他,心下不住嘀咕:“我还是小看了他,原来他这么神奇的。” 张五金装了一会儿,眉头时而皱拢,时而放开,时而又皱拢,似乎非常纠结的样子,卡卡拉的一颗心,就跟着他的眉头,时上时下,那就是中国的神曲:忐忑。 张五金睁开眼晴,卡卡拉急问:“张先生,我的病能治吗?” 张五金迎着他目光,有些迟疑,卡卡拉急了:“张先生,你有什么话,只管直说,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的,我是这么一个人,你不信问田野先生。” 田野寿夫便在边上点头:“卡卡拉族长是个直性子的人,张君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他也表了态,火候差不多了,张五金才道:“你这个,我说了,不是病,是因床而来,是一种巫术,或者说,一种邪气,不过这张床非常古老,上面的邪气,也就非常厉害,我所学有限,不一定能够驱除,最多七分,不,六分把握。” 他越往下缩,卡卡拉反而越信得真,急道:“有六分把握就好,请张先生一定救我一救。” “我可以出手试试,不过如果不成功,你不能怪我。”张五金再拿他一下:“你须得向真主起誓。” “我以胡大之名起誓。”卡卡拉立刻发誓:“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怪张先生。” 细腰床很好解决,这病也很好治,而且张五金也根本不怕卡卡拉翻脸什么的,他这个折腾,纯粹就是故意的。 因为人心就是这样,升米恩,斗米仇,你弄得太轻松,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有可能怪了你。 别说人与人,国与国都是这样,日本杀了三千多万中国人,中国人饶恕他们,不追究责任,也不要他们赔偿,结果呢,日本人反而看不起中国人,反而事事针对中国人。 可另一方面,美国人给日本吃了两个原子弹,驻军东京,强暴淫掠,作威作福,日本人不但不反抗,反而象爹一样供着美国人。 人心啊,就是这样的。 “先去看看那张床吧,邪气在床上。” 张五金提出要求:“可以看吧。” “当然,当然。”卡卡拉立刻点头,马上下令回程,祭天什么的,不祭了。 乌打族控制着西北的一座小城赫拉,这是一座半古老半现代的城市,说半古老,是因为城市的绝大部份都很苍老很古老,遥远年代的街道,土坯的房屋,到处都是。 说现代,是因为城里也有几幢水泥钢筋为骨玻璃为墙的高楼,另外,有电视电话和手机通讯,也有公路和与驼骆抢道的汽车。 做为族长,卡卡拉住的极为奢豪,巨大的院子,高大穹顶的屋子,古老的挂毯和超大屏幕的等离子电视同时装饰着墙壁,而穿越屋顶的电线下面,是他关在后院的几十个妻妾。 古老与现代,同时并存,形成强烈的反差。 张五金来了几天,对这个国家已经有所了解,也不太稀奇了。 735 就是它 735 就是它 他和田野寿夫跟着卡卡拉一起进入内院,然后他就看到了细腰床。 很漂亮的一种古典的中式床,外面雕着花纹,床的腰部,形成一道弧线,恍眼看上去,整张床,就如卧在东墙下春睡的美人,细细的腰肢与丰降的臀,形成妙曼的曲线。 张五金不得不感慨,古代的木匠们,确实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和极为高明的手艺。 “张先生,这就是那张床。” 对细腰床,卡卡拉先前爱如珍宝,这会儿从张五金口中知道这床有邪气,顿时就有些畏惧了,远远的就停下来,不敢靠过去。 “嗯。”张五金点点头。 他面色凝重,一手捏指搭在腹前,另一手竖掌立在胸前,大拇指与中指相扣,然后踩着八卦步,斜着靠近——要装就装到底嘛。 他这个样子,卡卡拉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了,田野寿夫也有些紧张起来,而他看向张五金的背影,更有一种高山仰止的表情。 张五金围着床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突然跨步向前,一步到了床边,左手一抓一挽,似乎揪住了个什么东西似的,右手猛然一拳击出。 啪。 拳头击打空气,居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拳,卡卡拉不懂,没看出名堂,田野寿夫却是眼珠子都瞪圆了。 内家拳练得好,抖劲发气,是可以发出清脆的声响的,田野寿夫在一些视频上,看一些太极高手发劲,也有这种声响,生活中却没有见过,想不到,在张五金身上,亲眼见到了。 而且远比那些视频上的响,且凌厉。 “原来他以前跟我试手,从来没有真的发过劲。”他在心中暗叫。 只看了这一拳他就知道,如果张五金真在他身上打一拳,他绝对受不了。 张五金连击三拳,身子突然往下矮,随后一窜,脚踩在墙上,竟然就那么悬空跑了上去,仿佛这不是九十度直角且涂抹得极为光滑的墙壁,而只是一个斜坡。 卡卡拉这卧房带着穹顶,七八米高处有窗子,张五金几步跑到窗子前面,一拳把窗子打破,再又斜跑着下来,就在下面的窗子前闭目站定,仿佛是在运气,好半天才吁了口气,道:“好厉害。” 卡卡拉几乎已经被他的举动吓呆了,田野寿夫也差不多,张五金这种在墙壁上跑步的功夫,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几乎就跟传统武侠片中的轻功差不多了,让他大开了眼界。 反到是张五金这种举动背后的意思,他没去想,不过卡卡拉是吓到了,张五金这么跑,就仿佛给鬼追着一样,再联想到床的邪气,他自然就会想到不好的东西,怎么能不怕,眼见张五金睁眼吁气,他忙道:“张先生----。” 他在族中,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平时说话,极为威严,这会儿却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张五金却竖起一根指头,做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再捏着诀,走到床前,探手入床中。 他前面都是装神弄鬼,只这一下是真的,他在感受床的气场。 手一伸进床中,果然就感受到了浓厚的气场,古代匠人的手艺,让张五金不得不佩服。 他仔细感受了气场,然后又看了细腰床床线的走向聚合,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没看之前,张五金不知道细腰床是怎么走线,以致于能让气达到细腰的效果,不过这会儿一看,立刻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暗暗点头:“果然高明。” 这样的领悟,他是不会对外人说的,手伸到床帮的内侧,运暗劲把床线给抹了。 线一抹,气路断开,床的气场立消,细腰床从此不再存在。 回头却一脸凝重的对卡卡拉道:“这张床,有年头了,邪气深重,差不多要成形了,虽然给我惊跑,也不知会不会回来,要守三天才知道。” 他刚才那么又在墙上跑,又打窗子,落在卡卡拉眼里,就象驱鬼的样子,卡卡拉心里已有这样的猜测,所以张五金一说这话,他没有半点怀疑,而是一脸惊惶的道:“那这三天---。” 越信得实,就越害怕,这跟中国乡下信迷信的差不多,先都是半信半疑,想着请个神公来信信看,结果一请,就深陷进去了——其实都是自己吓自己,吓的。 “这三天,族长你另外住一间房,这张床也不能睡了。” “好好好。”卡卡拉连连点头,先以为是宝床,结果是鬼床,他哪里还敢睡:“那我的腰,会好起来吗?” “床上的邪物跑了,不过它种在你体内的邪气还在。”张五金说着故意沉呤了一下,道:“我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能驱除,族长还得别请高人。” “一切拜托张先生,拜托了。” 卡卡拉立刻躬腰,一脸恳求,几乎就是要哭了。 莫怪啊,这几年来,他看遍了西医,也请遍了神巫,还有什么高人啊?真正的高人,就见到了张五金这一个,那是赖也要赖上了。 “我试试。” 张五金还是摸拟两可的态度,这就是对人心的把握了,你要是一口应得实,治好了,人家没那么领情,你装得为难的样子,即便治不好,或者只治个半好,人家也感恩戴德——起码你费力了啊。 要小木匠去策划图谋一件事情,他脑子不太够用,广度不够,想得不深,但在人情世故上面,他却是个精——其实绝大部份人都是这样,做事不行,撕逼很厉害。 另换了个房间,张五金让卡卡拉到床上躺下,脱了鞋袜。 卡卡拉的脚也有些显瘦,这个正常啊,腰上束了个箍,腰细了,下面的气血不够,脚自然也就细了。 所以有些女孩子节食,细胳膊细腿,都是营养不够气血不畅的缘故。 张五金看了一眼,道:“族长,我呆会作法,把邪气从脚底帮你排出来,你双脚会非常酸痛,但你腰太细,如果挣动太厉害,可能又会伤到腰。” “那怎么办?”卡卡拉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就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便如三岁的小娃娃,肚子饿了,就只会盯着妈妈的手。 张五金笑了笑:“族长说喜欢中国功夫,那你听说过点穴功吗?” 他这话出口,不但是卡卡拉,边上田野寿夫的眼珠子也倏一下亮了。 昨夜到今天,他在张五金身上见识了太多的奇迹,但传说中的点穴功,仍然让他心脏怦怦跳。 “当然当然。”卡卡拉连连点头:“张先生,你的意思是,点我的穴道,让我动弹不得,也就不会激烈挣动了?” “是。” 张五金点头:“你愿意吗?放心,没有什么危害,完事后解穴就行了,只是点的时候,稍稍有点儿胀痛。” “没事。”卡卡拉立刻摇头:“我不怕痛。” 他还是真是个中国功夫迷,别说点穴是为治病,就算只是为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点穴功,他也愿意忍一下痛。 “那好,你躺好吧,不要紧张,放松。” 张五金说着,上前,伸手在卡卡拉腰的两侧各点了两下。 点穴最难的,就是认穴找穴,所以说在打斗中点穴,那简直就是神迹,或者就是放屁,但卡卡拉这么躺着,要找穴点穴还是不难的。 卡卡拉感觉到腰部微微的酸胀,忍不住问:“这样就行了吗?” 神奇的点穴功啊,他的期待中,应该是好厉害的样子,张五金这么轻描淡写,就让他有点失落。 就如处男的幻想,女人啊,那该是怎么样的神奇,结果真的抱上床,咦,好象一点也不神奇啊,还手忙脚乱的——差不多的感觉。 “这样就行了。” 张五金到是了解他这种感觉,笑着点头,走到卡卡拉脚头,先装模作样舞了几下,看得卡卡拉田野寿夫两个一愣一愣的,差不多了,才伸指在卡卡拉双脚底涌泉穴同时戳了一下,卡卡拉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双脚心脚心钻进来,沿腿而上,一直钻进腰胯里面才消失。 这股电流虽强,也没有太惊人的感觉,他以为张五金会再点,结果张五金退开两步,双手捏个古怪姿势站在那里,作法的样子。 卡卡拉正自惊疑,突然间腰间一酸,随后酸变胀,胀变痛,有一股强大的寒流,从腰胯处往双腿涌去,从大腿到小腿,一直到脚心,似乎脚心有凉气,倏倏的往上冒。 “好强大的法力。”他脑中闪念。 那种酸胀疼痛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他先强自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失声惨叫起来,双手抓着床垫,不停的撕扯,那情形,就如女人生孩子难产似的。 然而神奇的是,他双脚虽然酸痛无比,上半身强烈挣扎,但下半身却仿佛瘫痪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他能感觉到双脚的痛,但却不能让双脚动起来,就仿佛中间缺了一个链节一样。 田野寿夫在边上看着,嘴巴不自禁的张开了。 卡卡拉这么惨叫,上半身这么挣扎,下半身却一动不动,这不正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吗? 736 太小了 736 太小了 “原来中国真有点穴功,真的这么神奇,日本功夫,果然没学到家啊。” 他在心中暗暗感慨。 而看着张五金摆的那个姿势,他心口又暗生凛栗:“法术。” 卡卡拉叫了十分钟左右,嗓子都叫哑了,腰胯间的酸痛才慢慢的减弱消失。 他这种痛,到不是张五金弄鬼,更不是什么施法,他摆个姿势,其实在那里站桩呢。 痛是没办法,细腰床就是箍气,把腰腿的气血箍紧了,箍细了,减弱流通,所以才细,这也就是为什么卡卡拉不睡床就会酸痛的原因。 这就如中国经济,不投钱,鸡滴屁就下来了,要上去,再来四万亿吧,虽然也许有害,但鸡屁屁是可以翘上去的。 睡床,床的气场可以疏通气血,所以即便箍细,仍然可以通畅,不睡床,没有气场疏通,箍细的气血运行不畅,自然就各种不适了。 这跟吉本太郎的鞋床是一样的原理——都跟鸦片差不多,吸鸦片不好,可上了瘾的,不吸还不行。 而张五金以内力透入,就是把细腰床聚在卡卡拉体内的阴气引下来,同时疏通经络。 说起来,这种疏通经脉的方法,对施术者是有一定害处的,至少是一种耗损,金庸小说里,一灯大师帮黄蓉打通经脉,自己武功就废了,也就是耗损太过。 不过张五金自给太阳神根扩充气场后,身体内外成场,丹田如海,些许耗损,九牛一毛而已,完全无所谓。 张五金看看差不多了,解了卡卡拉腰上的穴道,卡卡拉立刻缩腿,然后抱着自己双脚,那个挠啊,小腿大腿脚掌,有些地方挠得太厉害,皮肤都挠破了,血丝渗出来。 “舒服,太痒了。” 挠了好一会儿,卡卡拉这才吁了口长气,随即又叫了起来:“呀,怎么是黑的。” 床上一滩他流的汗,居然带着黑色,就象粘绸的油。 这是他腰腿气血不畅,没怎么活动,没出汗,这些年来积下来的脏东西。 不过张五金当然不会说明这一点,只点点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没事,就是你体内的邪气,排出来 ,以后不会有了。” “这邪气,果然邪啊。” 卡卡拉连连点头,一脸惊怕。 又问张五金:“张先生,我的病全好了吗,邪气全排干净了。” “差不多了。”张五金点头:“过三天看吧,只要那邪物不回来,应该就不会有碍了,好生保养,百岁不成问题。” 卡卡拉终于听到这一句,顿时眉花眼笑,道谢不迭。 中午就摆了盛宴,卡卡拉自己居然也觉得饿起来,吃了一小盘羊肉,咂巴着嘴:“手抓羊肉的味道真美啊。” 给张五金敬酒:“张先生,我敬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乌打族最尊贵的客人。” 随后又谢了田野寿夫,也不要田野寿夫开口,直接就下令,让人把芭雅叫了来。 芭雅家在城外,还有点路程,到下午快天黑的时候才赶过来,张五金一看,还真是个美人儿,牛奶一样的皮肤,湛蓝的眼晴,身材也很丰满。 “卡扎菲的美女保镖,还真不是吹的。”张五金在心里暗吹了一声口哨。 卡卡拉直接就许诺了芭雅和田野寿夫的婚事,把田野寿夫乐得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先谢了卡卡拉,然后又给张五金道谢。 晚间休息,卡卡拉召来两个女孩子,上身是金色的胸衣,下面是短裙,露着肚皮,肌肤嫩如奶酪,绿色的眼晴,水汪汪的。 这两个女孩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卡卡拉对张五金道:“这是我族中最漂亮的两只百灵鸟儿,送给张先生,张先生还满意吗?” 这两个女孩子一来,张五金就知道是这个意思,不过他暗里却在摇头,因为这两个女孩子的年纪太小了,最多十四五岁年纪,可能更小。 “她们多大了?”他忍不住问。 “还差几天十四岁。”卡卡拉有些担心的道:“张先生是嫌她们年龄大了吗,那我给你换一对小的,不过就没有她们那么漂亮了。” “不是不是。”张五金慌忙摇头,十四岁都不到,还要换小的,上帝啊。 “那个。”张五金一时不知道怎么推辞。 是的,他不想要,这两个女孩子很漂亮,也很嫩,可就是太嫩了,如果是十七八岁,那他也不客气了,他又不是什么道德君子,过过瘾再说,至于以后要回去了,给她们一笔钱就行,那比高寿仙他们强多了。 可十四岁都不到,这就有些要命了,别的不说,秋雨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当然,他若不说,秋雨也不可能知道,可他脑子比较简单,秋雨又是他最亲密的人,以后的日子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嘴。 就如他强暴米切尔的事,一兴奋就告诉了谢红萤,还好谢红萤问清楚后没生气,但若是要了一对十四岁不到的幼女,秋雨万一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所以他必须拒绝,但他和田野寿夫混了这些日子,也说起过这边的一些习俗,主人送东西给客人,客人是不能拒绝的,否则就是对主人的不满意,主人就可能毁了所送的东西。 因为送出去的东西,客人不要,就给主人丢了脸,是不可能再收回来的。 张五金如果生硬的拒绝,这两个女孩子说不定就会有非常悲惨的命运,在这边,女人的命,很微贱的,生死往往就掌握在男人的一句话里。 “那个。”张五金想了想,不好直接拒绝,托词道:“这三天,不知那邪物会不会回来,夜里我得做法守神,不能近女色的。” 卡卡拉先还以为他是不满意呢,听说是这个,忙就点头:“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 两个女孩子出去,夜晚张五金独睡,忍不住就在心里对秋雨叫:“雨姐,我可是把送到嘴边的鲜肉又推掉了,回家你可得好好安慰我。” 夜里做梦,还真梦到了秋雨,秋雨还真表扬了他,美美的安慰了他,醒来就有些喜滋滋的。 其实到今天的张五金,纯粹的**已经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了,他更亨受的是爱与情,秋雨给他一个表扬,再来一个甜甜的吻,远比一双双胞姐妹花更让他期待。 小孩子才要表扬,小木匠也要?没错,小木匠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天早餐,卡卡拉胃口很好,他还有些担心,张五金告诉他没关系,只要不胀着就行。 到十点钟左右,张五金又给他做了一次腰部按摩,当然是带气的。 他喜欢给美女按摩,给卡卡拉这样的男人按摩,是少有的特例,这是因为卡卡拉表现得不错,让那对姐妹花贴身服侍他,而且明确的说了,张五金就是她们的主人。 张五金虽然不敢下口,但对卡卡拉的热情还是要回报的,再一个,腰部肌肉萎缩,细腰床又毁了,卡卡拉想要自行恢复,很难的,他只能运内气帮一把。 三天下来,卡卡拉腰肢恢复了一半,张五金教了他一套腰腿的导引术,然后说邪物跑了,不会回来了,也就完事。 卡卡拉腰肢复原,身体好精神好,吃嘛嘛香,对张五金即感激,更佩服得五体投地,田野寿夫说要回去,卡卡拉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留着他两个多做几天的客。 张五金左右无所谓,反正他要等戴玉莲的电话,戴玉莲不来电话,他就呆着,哪里呆不是呆?呆这边还舒服些。 田野寿夫就更不用说了,有芭雅陪伴,这里简直就成了天堂,只不过和美公司正处在出油的关健时期,虽然具体的事务是由技术人员负责,但田野寿夫这个总经理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所以又呆了一个星期,还是要回去了,张五金自然跟着回去,而那对姐妹花,也必须带回去。 张五金其实问过田野寿夫,能不能不要,而田野寿夫在问了芭雅后,芭雅很肯定的告诉他,不行。 因为张五金还不是一般的客人,张五金是卡卡拉最尊贵的客人,这对姐妹花,本就是卡卡拉在族中选出来,特地培养长大的,就是做为礼物,专门送给最尊贵客人的,这样的女孩子,还有一批,不过以这对姐妹花最漂亮。 把苦心培养多年的最漂亮的姐妹花送给张五金,只这一点,就可看出卡卡拉对张五金的尊重,这是最大的诚心。 张五金如果说不要,那就是对卡卡拉最大的污辱,卡卡拉一定会生气,虽然不至于对张五金翻脸,但这对姐妹花的下场绝对极为凄惨。 哪怕她们什么也没做,不能讨张五金欢心,就是她们最大的罪。 张五金听完,也就彻底死了心,把这对姐妹花带了回来。 除了这对姐妹花,卡卡拉还送了张五金一张银行卡,五千万美金。 乌打族看上去穷,可其实很富,为什么富,有油啊,乌打族控制着几块油田呢,天天地下往外冒美金,能不富吗? 737 亨受不了 737 亨受不了 不过富的是上层,下层并不富,有些穷的族人,家里也就是几条骆驼一群羊而已。 但卡卡拉这样的上层,那就是富得流油,虽然不能跟油霸亲王阿里里比,但相较于岩卫红那种所谓的阳州首富,却还是要富得多了,五千万,小ks。 当然,也是因为卡卡拉对张五金的感激敬重,张五金不仅仅是帮他治好了怪病,那种种身手,几乎就是神迹啊,这样的人,让他五体投地的拜服,也让他竭尽全力想要结交,出手自然就大方了。 回到和美公司,高寿仙看到寻对姐妹花,眼珠子都直了,对张五金连翘指头:“难怪你看不上一般女子,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好艳福啊兄弟。” 张五金听了苦笑,这艳福实在亨不了。 姐妹花中的姐姐叫艾米尔,妹妹叫艾米丽,不是差几天,而是差小半年才十四岁,张五金问得清楚,头都晕了,这要是在国内,不管知不知情,上了这样的小姑娘,妥妥的强暴罪。 好吧,小木匠其实不怕什么罪不罪的,他是过不了秋雨那一关。 当天就给秋雨打电话,果然,秋雨一口就答应了:“让她们过来,跟阿珍阿珠她们一样,到下半年,我送她们去读书,不过户口只怕是个问题。” “那个不是问题。” 会有国安解决不了的户口问题?别说笑话了,张五金当天就把姐妹花送去的黎波里,让她们直飞北京,那边给秦梦寒打了电话,接机就行了。 不过随后两天,秦梦寒打电话来,说艾米尔姐妹又给简兰看上了,一问才知道,原来象艾米尔艾米丽这样的女孩子,跟珍珠姐妹一样,都是专门培训出来的,都特别的会服侍人,可不仅是能上床而已,各方面的技艺都很全面。 这种培训女孩子的方法,是一种传统,阿拉伯国家传了上千年了,各种技艺,外人根本想都想不到。 张五金这个土包子不识货,简兰却是知道的,梅子隔三岔五就往简兰家跑,她是张五金的亲外甥女,嘴巴又甜,简兰也特别喜欢她,她也就有什么事都跟简兰说。 所以艾米尔姐妹的事,简兰当天就知道了,立刻让送过去,稍稍一试,果然,跟珍珠姐妹一样,这对姐妹也是一身的技艺。 珍珠姐妹当时简兰没留住,艾米尔姐妹嘛,不客气了,简兰一句话:“我要了,在北京上学。” 北京户口不好解决?那要看谁,一切都不是问题。 惟一的问题或许就是,必须张五金亲自给艾米尔姐妹打电话,告诉她们,把她们转送给简兰,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秋雨听了也开心,张五金到笑:“要不要我再弄几对过来,让你过过老师的瘾。” 他知道秋雨母性泛滥,还就爱做这种事,秋雨听了笑嗔:“你别捣蛋了,人家好好的一家人不好啊,跑这边来。” 张五金听了暗叹,什么好好的一家人,这边女孩子不值钱的,生得又多,好多女孩子几岁十几岁嫁人,有的甚至几头羊就换走了。 不过这话他就没必要对秋雨说了,国内的公知还在为利比亚人民的自由欢呼呢,可惜他们不敢来利比亚,来了利比亚,看自由的利比亚人民不唾他们一脸。 就如伊拉克,独裁的萨达姆死了,受压迫的伊拉克人民自由了,可十年来,死于战乱的自由的伊拉克人民,已经超过六十万。 这还是联合国的统计,那些高高在上的联合国人员统计不到的角落里,又还有多少自由的伊拉克人民自由的死去? 天知道。 利比亚就是第二个伊拉克,再想重新恢复法律和秩序,嘿嘿,难了,自由着吧。 不过张五金管不了那么多,他有事做,回到和美公司才一天,晚上田野寿夫就把他找了去,芭雅也在。 利比亚现代与原始并存,有些受现代影响的女孩子,穿着的打扮也比较大方,芭雅就系了一个头巾,其它的,与一般的都市女孩没有太大区别,而在乌打族内,她穿得就要严实得多。 芭雅奉上酒菜,先敬了张五金,田野寿夫道:“张君,我和芭雅,还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可以啊。”张五金笑:“事后你拿什么谢我,我要求不高,艾米尔那样的姐妹花,来一对就行。” “这个---。”田野寿夫顿时就愁眉苦脸了。 芭雅到是笑了,给张五金敬酒:“张先生,你是好人,艾米尔姐妹碰上你,是真主对她们的保佑。”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了,你知道我把她们送给了谁?”张五金好奇。 结果芭雅只回答了他一句:“你不是给她们配了手机吗,艾米尔就给我打了电话。” “噢,有内贼啊。”张五金以手拍额。 他怕艾米尔姐妹到北京不习惯,发慌,就给她们配了手机,而且吩咐她们,到地头,就给家人打打电话什么的,也可以给这边有手机的朋友通通话,以解乡情,没想到芭雅已经成了她们的朋友。 芭雅便咯咯的笑,她身材很好,笑起来很养眼,不过是别人的女人,张五金自然不好多看。 “她们去哪里了。”田野寿夫到是好奇。 “张先生把她们送到北京去了,好人家呢,给她们落户,还要让她们上学。” 芭雅说了她跟艾米尔通话的内容,满心的称赞,甚至带着一点羡慕。 “而且她们说,张先生一直没碰过她们。” 说到这里,芭雅举起手中杯子:“张先生,我敬你,你是真正的好人。” “这样一对鲜嫩的姐妹花,张君你居然没碰她们?”田野寿夫一脸夸张,随后连连称赞:“你是这个,佩服,佩服。” 张五金到是给他们夸得不好意思起来,拍桌子:“你小两口少灌**汤,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他这一拍,田野寿夫和芭雅相视而笑,张五金自己也笑了。 “张先生,我想请你出手帮忙,救救我的那些姐妹。” 芭雅收了笑,一脸诚恳的看着张五金。 “你的姐妹?”张五金没明白。 “是,我以前军中的姐妹。”芭雅稍一犹豫:“就是外面所说的总统的美女卫队。” “她们现在在哪里,还有多少人活着?” 对卡扎菲的那支美女卫队,张五金也是知道的,而现在网上有消息,这几年来,美女卫队成员极为凄惨,好几个特别漂亮出名的,都死了,而且死前往往饱受轮暴羞辱。 看到网上的那些图,张五金当时还骂了一嘴,这样的美女,弄死她们多可惜啊,真是一群混蛋,可也管不了那么多,可现在芭雅居然请他去救她们,这就让张五金好奇了。 “有很多姐妹死了,那些明里暴光的,大部份都很惨,但还有很多藏在暗中的,现在西方国家和他们支持的武装人员,正在寻找她们,她们岌岌可危,一旦名单泄露,将有成千上万的姐妹死去。” “藏在暗中的?” 这话让张五金好奇心更盛:“难道卡扎菲还有一支暗中的美女卫队?” “是。”芭雅点头,看了一眼田野寿夫,田野寿夫点头,芭雅便开始细加解释。 原来,卡扎菲一直以反西方的革命领袖自居,而他又特别喜欢女兵,专门办有女子军事学员,然后效仿前苏联的燕子,在这些女兵中,招募选拨了大量优秀的人材,经过前苏联教官训练后,散布在全世界各个地方,为他收集情报,以及进行各种地下活动。 这些女特工,有一个统一的名称:绿燕。 绿燕一直由卡扎菲身边最亲信的美女军官管理,卡扎菲逃亡前,让这些美女军官各自携带一部份名单,分开逃亡。 这个消息给内奸出卖,所以,哪怕在卡扎菲死后,西方国家的情报人员及他们扶持的武装部队,也仍然在疯狂的寻找那些美女保镖。 因为他们不确定,卡扎菲到底把名单交给了哪些人,所以,只要抓到以前美女卫队的成员,就疯狂的拷打凌辱,网上暴出来的那些被轮暴折磨至死的美女保镖,就是这个原因而最终走向死亡的。 “有一部份名单泄露了,名单中的绿燕,不是被抓了,就是因反抗而死,但还有一部份名单没有泄露,其中有一份最大的名单,领袖交由绿燕的团长阿法芙亲自携带,藏了起来,而现在西方国家的情报人员,一直在寻找她。” 说到这里,芭雅急切的看着张五金:“张先生,我想请你帮忙,跟我一起去寻找她,保护她,否则,如果让西方国家的情报人员先一步找到她,名单就有可能落到西方国家手里,就将有成千上万的姐妹死去。” 她说到这里,一脸焦急,眼中甚至已经含着了泪光。 可张五金却有些发晕,他从来没想过,卡扎菲在明里的美女卫队后面,居然还有一支暗里的绿燕部队,而他本来是看戴玉莲的面子,来查流失的国资的,没想到,居然要参与这种国际间的暗战。 738绿燕 738绿燕 因为照芭雅的说法,寻找绿燕的,不仅有西方国家的情报人员,也有俄罗斯日本甚至中国的情报人员。 因为绿燕是张大网啊,卡扎菲经营好几十年了,散布世界各地的绿燕,多达数千人呢,并且替卡扎菲经营控制着庞大的产业。 谁拿到了这份名单,就意味着控制了这些人,也就意味着,巨大的力量,和海量的财富,所以利比亚内战结束几年了,这种搜索却一直没有停止,且越演越烈。 而且为了争夺名单,各大势力明争暗斗,美国,欧洲,俄罗斯,中国,日本,以色列,以及其它阿拉伯国家,全都掺和在里面,谁都想要啊,不想要的才是傻瓜呢。 可张五金却不想掺和,这实在太复杂了,这种暗战,他不怕任何人,问题是,他怕麻烦,或者说,他不喜欢这种黄沙漫天的鬼地方,他喜欢现代化的都市,喜欢看到来来去去花枝招展的美女。 这些鬼地方,黄沙漫天,苍古的土坯房,穿着黑袍子留着长胡子的大叔大爷,还有一张丑脸的骆驼和到处穿来穿去的羊群,饶命啊,他真的不喜欢。 “拜托了。” 眼见张五金沉呤不答,田野寿夫突然离席,到一边拜倒。 这算是中国的古礼了,手垫在额头,是最诚恳的姿势。 但日本人又没学到家,中国人讲究不强人所难,但日本人行这个礼的时候,总是在拜托人的时候,也就是逼着你却不下面子接受的时候。 短裤学成兜裆布,日本人总是学一半不学一半,然后自造一个怪胎出来。 要命的是,看到田野寿夫下拜,芭雅竟然也拜了下去,这到是学到家了,夫唱妇随嘛。 张五金对臭男人一般不怎么在乎,到是对美女总要另看一眼,更何况,芭雅拜下去的时候,衣领先下垂,好深一条沟。 “要不就玩玩?” 张五金有些拒绝不能,心中转念,眼光落到田野寿夫身上,突然另起一个念头,道:“田野,你先起来。” 田野寿夫抬头,张五金突然伸手,搭着他手腕脉博,眼光炯炯的盯着田野寿夫眼晴:“你是不是日本特工?想借我的手,为日本政府取得绿燕的名单。” 他搭脉博是吓人,气场感应才是真的,如果田野寿夫说假话,他自然感应得到。 田野寿夫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的,我怎么会是日本特工,我真的只是想帮芭雅,我不想她的姐妹那么悲惨的死去,女人都是可爱的,她们那么美,不应该死在那些混蛋的手里。” 他说到后来,隐隐有些愤怒,气血有些涌动,但这种涌动简单而直接,而如果是谎话,气机会乱。 说谎的人,是先骗自己后骗别人的,所以自己体内的气机会先乱起来,而这种简单的气血涌动,就说明他的想法是单纯的,他就是这么想。 张五金问田野寿夫是不是日本特工的时候,芭雅明显也怔了一下,看着田野寿夫,听到田野寿夫这样的回答,她伸出手,握着了田野寿夫的手。 田野寿夫扭头:“芭雅,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 芭雅坚定的点头。 “好了,你两个别在这里秀恩爱了。” 感应出田野寿夫确实没说假话,也就是说,田野寿夫确实只是想帮芭雅的忙,或者说,他是真的同情那些惨死的女子,这到让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以小木匠之心,度诗人之腹,果然显得档次不够啊。 “张君。”田野寿夫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却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芭雅也一样。 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道:“你身上有钱没有?” “钱?”田野寿夫愣了一下,忙掏腰包:“有。” 他确实有钱,不过钱包里却没什么钱,只有三两张纸币,到是有几张卡,他拿了一张卡,双手递到张五金面前,道:“张君,这里面应该有一千多万,是美元,请张君收下。” 他到是不算小气,张五金呵呵一笑,不接,指了指他钱包:“那是什么钱,我怎么没见过。” “哦,这是日元。”田野寿夫拿出其中一张纸币,是一千日元。 “日元好象不怎么值钱啊,都不如人民币。”张五金皱眉。 “现在日元是有些贬值。”田野寿夫又有些脸红了,勉强争辨一下:“不过现在币值还是稳定的。” “给我。” 张五金拿过那一千日元,正面反面看了两眼,其实他用过日元,去过日本嘛,只是装而已,然后取出自己的钱包,放进包里,抬头,看着田野寿夫:“成交。” “啊。”田野寿夫一时还有些发愣,芭雅到是明白了,激动的道:“多谢张先生,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田野寿夫这下也明白了,兴奋起来,抓着芭雅的手道:“我早说了张君会帮忙的,是不是?我早说过了,能练出他那样功夫的人,一定是君子,真正的中国功夫,非君子不传也。” 他到后面还拽上了文,张五金听得有些好笑,不过回头一想,确实没错,西方人教学,只看这人聪不聪明,至于这人的人品怎么样是不管的,美其名曰个性。 而中国人传艺,首先重德,要传好东西,先要看这人的品行,所以一般真有传承的,人品基本上都信得过。 象鬼剃头杀梅九州他们,张五金主观的就认定不是利益,而是另外的理由,就是基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式的认知。 包括他自己,虽然女人多,人也杀了不少,可却始终有自己的底线。 太没品的事,他不会做的。 芭雅再又给张五金敬酒,随后商量细节。 芭雅只知道,阿法芙最初去了西北部的山区,具体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卡卡拉收了几名卡扎菲的美女卫队成员,不过只是普通成员,芭雅平时跟她们有过来往,她们也不知道,都只是猜测。 “所以。”芭雅有些抱歉的看着张五金:“我也只能去那边找,可能会耽搁不少时间,麻烦张先生了。” “没事。”张五金即然答应了,也就不当回事。 当然,说是去找,也不是茫茫沙海中乱搜,芭雅也还是有一定的消息来路的,到这会儿张五金才知道,芭雅原来还是阿法芙的助理,和很多失散的卫队成员有联络。 虽然几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有些消息还是有用的。 第二天,三人驾驶两辆越野车出发,不是一辆车坐不下,而是沙漠中车子容易出问题,多一辆车,就多一份保证,当然,还有卫星电话。 芭雅田野寿夫驾着车子在前,张五金跟在后面。 芭雅似乎很心急,车开得很快,到下午,就离了主公路,拐上了一条驼道,傍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村子。 利比亚地形独特,虽然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沙漠或者砾石地,但沙漠之中,却有很多的井泉,地下水异常丰富,而有井泉的地方,就能形成绿洲,小的形成村落,大的,则聚成部落。 这是个小村子,大约有百十来户人家,芭雅告诉张五金,有个美女保镖是这个村子里的,可能回来了。 不过她进村一问,却有些泄气,那个女孩子没有回来,已经死在了外面,她的父兄甚至没有帮她去收尸,因为她是被**武装轮暴至死的,她的父兄觉得,她的死,有损于他们家的名誉。 “这什么傻逼想法。”张五金听了骂。 芭雅却只是黯然摇头,在这些地方,女人不值钱,没地位,如果女人给人强暴,不是男人的错,而是女人的错,男人往往逍遥法外,反而女子要受到惩罚,因为她损害了家族的名誉。 张五金听得目瞪口呆,不过反过来一想,世界好多地方都是这样的,包括现在的中国,所以很多给强暴的女孩子,往往默不吱声,就是怕传出去,丢人。 虽然天黑了,但芭雅不愿意呆在村里,车子又开出一段,这才停下来宿营,反正带得有帐篷,而且车上也能睡,这种专为沙漠地形设计的越野车,里面很宽大的,放倒座椅,一台车可以睡好几个人。 芭雅选的地方不错,是丘陵地带,附近不少高高低低的山包,当然,与张五金老家的山包不同,这边的山包上面没有树,只有石砾,荒土,甚至就是整块的石头。 所谓兔子不拉屎,就是这样的地方。 但这样的地形往往地下水丰富,芭雅生长在这些地方,自然经验丰富,果然,她到一个山包下面,挖了几下,就挖出水来,很快就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车上当然带得有水,但只要能找到地下水,车上的水就不必用,等水澄清,张五金喝了一口,清冽甘甜,真是好喝极了,这是真正的最干净的地下水。 生起火来,芭雅煮了食物,田野寿夫带了酒,他一直以为张五金是酒鬼呢,不过也没有多喝,一人喝了一杯,芭雅借着田野寿夫的手喝了一小口,辣得吐舌头,很可爱的样子,田野寿夫便呵呵的笑。 739 情种 739 情种 张五金看着他的样子,暗暗摇头:“这人,还真是个情种。” 他不自禁的,就想到了岩边美雪和小野纱里子,吉本太郎疯了,小野纱里子带了他回去,要怎么办呢?还有岩边美雪,那个有着雪一样叹息的眼眸的女孩子,她现在还好吗? 回想当日强逼她纳诚,在那温泉之中,她蹲在他腿间,又生怕对面的小野纱里子知道,小心翼翼的样子,竟是如此的让人回味。 吃了东西,闲聊了一会儿,也就分头休息,张五金道:“我们在这边,我去那头吧,分开也有个警戒。” 真实的原因是,他耳朵太灵,如果一起宿营,田野寿夫和芭雅又都是年轻人,难免亲热,张五金可不想听,不是他圣人到非礼勿听,而是听了难受啊。 张五金把车子开到山包后面,这才停下来,时间还早,也不想睡,也懒得站桩,就拿出电话给秋雨还有秦梦寒打电话。 卫星电话很贵,不过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到是充电麻烦点儿,车上充电,得烧油啊,沙漠里油烧完了可不好加。 先给秋雨打了十多分钟,再打给秦梦寒,秦大美人对外人话少,跟张五金话特别多,她什么都跟张五金说,中间还带着各种娇嗲,一聊就收不住,差不多三四十分钟,张五金耳中突然听到异声。 他望了一下东南方向,道:“我有事了,宝贝,下次聊。” 秦梦寒还撒娇,又要了一个吻,这才挂了电话。 张五金收了电话,跑上旁边的山包,这晚有月亮,但山包不够高,且这一带不是平地,高低起伏的净是丘陵,什么也看不见。 他微微凝神,听了一下,基本判断出,应该是驼队,在小跑中,大约有二三十骑的样子,距离大约是五里左右。 如果在其它地方,他耳朵再灵也听不了这么远,但在这种荒寂的沙漠里,却是可以的。 “什么鸟人,好象就是冲着这个方向来的。” 张五金无法判断是什么人,想了一下,拨通了田野寿夫的电话。 田野寿夫好一会儿才接,从气息中听出,微有些喘,不用说,定然是在做好事。 张五金暗笑,这会儿不适合开玩笑,把有驼队接近的事说了。 电话中很快响起芭雅的声音:“这边没有什么路,他们应该是循迹而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女兵,立刻做出了判断,反到张五金没有这种敏锐,忙道:“那我马上过来。” 他开车过去,田野寿夫两个也穿好了衣服,手里都拿了枪,都是ak47,芭雅腰上还有把手枪。 张五金车里也放了枪的,不过他没去碰过。 “你说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张五金下车就问。 “是。”芭雅脸带痛苦之色:“应该是那个村子里的人,知道我是领袖的女卫,所以想来抓我,从我身上问出点什么,或者把我卖给那些西方势力。” “哦,有可能。”张五金恍然大悟。 “这些混蛋。”田野寿夫脸带愤怒之色,说着看张五金:“张君,你说怎么办?” 张五金却看向芭雅:“芭雅,你对这里比较熟,你说怎么办?来的大约有三十骑左右,都骑的骆驼,现在距离大约三里左右。” 田野寿夫疑惑的道:“张君,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听到。”张五金指了指耳朵。 “哦。”田野寿夫露出恍然之色,竖起大拇指。 芭雅也一脸钦佩,略一沉呤,看着张五金道:“我们只有三把枪,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我们往西走,出了他们的地盘,或许他们就不会追了,张先生,你说行吗?” “一切听你的。” 张五金扭身上车。 芭雅本来是询问的口气,没想到张五金这么好说话,到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田野寿夫,这才转身上车。 她不知道,张五金不擅长于指挥,有人出主意,他照做,那就最好了。 芭雅车子在前,张五金跟在后面,开出一段,左后侧突然传来枪声。 张五金往后一看,驼队居然追上来了。 这让张五金有些发懵,骆驼难道能赶上车子的速度,这什么骆驼啊? 不过随即他就想明白了,芭雅对这一带也不太熟,因为这边没有公路,车子在丘陵中绕来绕去,而后面的驼队明显熟悉地形,肯定是抄了直线,所以追得这么快。 “张先生,我们往右走。” 田野寿夫这两辆越野车极为先进,装有车载通讯系统,都不必拨电话。 “好,我紧跟在你们后面。” 张五金只能跟着跑,他这时到是有些后悔了,主要也是心理准备不足,就没想到这些部族武装说翻脸就翻脸,否则准备一箱手雷,埋伏在丘陵后面,一通炸,不说全炸死,至少要干掉一半,看他们还敢追不。 而枪就不行了,别说他要开车没法开枪,就有人帮他开车,他抄着ak47也只能当鞭炮,最多听个响,想打中后面的人?别做梦了。 这时前面芭雅的车开进了一条死路,也不是死路,但前面的土包高高低低,过不去,只好绕路,这么一来,追兵越来越近。 铮铮两声,却是有子弹打到了张五金车上,把张五金吓一大跳。 如果是专门瞄准他的子弹,他能感应得到,但这样的流弹,他却是一点感应也没有。 不过还好,田野寿夫的越野车,就是为非洲这样的地方设计的,不仅是防沙,也防弹,这种车很重的,外壳都是钢板,所以打得铮铮响,却没有打穿。 “张先生,你先走,往右侧一直开,不要停。” 车中响起芭雅的声音。 随着话声,张五金看到,芭雅的车子居然掉了头。 “芭雅,你要做什么?”张五金问。 “我往左开,我们分头走。” 芭雅说着,车子往左面飞驰出去,这么往左开,差不多是一种四十五度角的斜面对着后面追兵的,车上随即就传出枪声,是芭雅在开枪,显然换了田野寿夫开车,看来田野寿夫的枪法也不行。 别说,能从万千女兵中给挑出来当卡扎菲的女卫,芭雅的枪法确实不错,她枪声一响,后面的驼队立刻就有人掉下来,驼队狂追的势头立刻就给打了下去。 “这枪法不错啊。”张五金赞了一声。 他先还多少有点担心,看了芭雅的枪法,再想到芭雅地头也要熟得多,也就不再反对芭雅的意见,往右边一直开出去。 先前车载系统中一直有枪声,不过慢慢的信号就传不过来了,张五金车技不是太好,不过他眼力不错,往前可以看很远,而这种沙砾地,基本平坦的,只要不往大的石头上开,到是可以撒开四只轮子狂飚。 后面的骆队分开追的,大部份追芭雅的车,也有七八骑追张五金,不过骆驼到底赶不上汽车,张五金横冲直撞,虽然经常有过不去的地方要绕弯子,但还是要快得多,追兵很快就给甩得没了影子。 “张先生,你怎么样?” 没多久,芭雅拨了电话过来。 “我没事,把他们甩了。”张五金答:“你们呢?” “我们也一样。”田野寿夫在那边欢呼。 这家伙,居然好象有点儿小兴奋,也是,跟情人一起冒险嘛,有一种别样的剌激。 芭雅道:“张先生,你往北去,到哈集镇等我们,我们先往西,摆脱他们后,明天来跟你会合。” “哈集是吧,好。” 对照gps地图,张五金找到哈集,答应下来。 后面的追兵仍有可能赶上来,这些沙漠中的人,循踪觅迹的能力非常强的,所以张五金没有停留,照着哈集的方向,一直开,虽然要绕来绕去,但有gps指引,只要总方向不错,总能开出去的。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突然平坦了下来,又开出一段,隐隐的看到了灯火,哈集镇到了。 镇外有公路,或许不能叫公路,就是一条看上去象路的路吧,沙砾路,没有什么水泥沥青的,不过这样的沙砾路也不错的,至少下雨天不会变成烂泥路,但是晴天就要命,车子稍微开快点,就是一条黄龙。 镇外有一个关卡,有几个武装人员,这还真是乱世的气象啊。 不过张五金现在知道这边就是这个样子的,政府倒台后,原先的**控制了几个主要的城市,而其它地方,则是由大大小小的部族控制。 几个武装人员拿枪指着车,张五金把车停下,打开门,拿出自己的护照给那些武装人员看。 张五金脸上带笑,眼晴却留意着几个武装人员的神情,虽然这边是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关卡,和国内的收费站差不多,并不是说见人就开枪的,不过也还是要小心才行。 为首的一个武装人员看了张五金的中国护照,脸上到是有了笑意:“中国人,不错。” 在非洲,中国人的招牌基本好使,利比亚也差不多。 日本人在非洲就经常冒充中国人,他们的大使馆甚至给出建议,一旦碰到武装份子,就叫拆哪,一般能过关。 740 人生何处不相逢 740 人生何处不相逢 没有刁难,把护照还给张五金,又热情的给张五金指路,他英文不是太好,而张五金对阿拉伯又听不懂几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人急了,索性跑到另一侧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来,道:“开,我带你去住店。” 张五金一看乐了,道:“行。” 他绝对不怀疑这人的举动有什么歪心,因为阿位伯人还就是这样,对人很热心的,只要你不是他的敌人,陌生人也很快可以成为朋友。 在车上,这人自己介绍,他叫赫果,就是这镇上的人,是个小头目。 镇上有一家旅馆,阿拉伯风格的,设施还不错,赫果热情的把张五金介绍给了老板,然后就回去了,他显然是走路回去,好几里呢,还真是个热心人。 店老板也很热情,给张五金安排了房子,又问他需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服务,例如什么舞娘什么的,又说有酒。 张五金明白店老板的暗示,摇头说不要,有些累了,需要早点休息,店老板到也没有纠缠,说起来,这边的人,相对要简单得多,人心人纯得多。 张五金到房里,先拨打了田野寿夫的电话。 “张先生,你到了哪里?” 接电话的是芭雅。 “我已经到了哈集了,你们呢?” “到哈集了就好。”芭雅道:“我们也摆脱了他们,要往西再开一段,上公路后,再开过来,明天早上应该能到,我们在哈集会合。” “好。” 张五金挂了电话,也就不再担心芭雅两个,洗了个澡,刚准备上床休息,突然听到外面有车子声。 张五金心中一动,到窗口一开,有辆车子停在了旅馆门外,是一辆敝蓬的捍马,车上几个女子,全都是军人打扮,荷枪实弹的,副驾驶位的女子一扭脸,张五金眼晴陡然睁大,讶叫出声:“石英锋?” 张五金只以为自己看错了,石英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不是跑到加拿大去了吗? 张五金心中甚至一直猜测,石英锋落到了黑帮或者她的敌人手里,如果不给杀死,也绝对成了别人的玩物,甚至给卖做妓女都是有可能的。 他脑洞再大十倍,也无法想象,在利比亚,在这沙漠之中的小镇上,居然会看到石英锋,而且石英锋还是一副女军人的打扮。 石英锋几个人往店里走,张五金不顾一切,立即穿好衣服出房,他一定要确认,到底是不是石英锋。 才下楼,他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了,因为石英锋开口在问店老板:“有一个中国人在住店,叫张五金的,他住在几号房。” 这声音就是石英锋的,绝对错不了。 “石小姐,真的是你。” 张五金走出去,一脸惊喜。 “张五金,真的是你。” 石英锋的表情跟张五金差不多。 “你不是在加拿大吗?怎么来利比亚了?” “你怎么来利比亚了,还跑到了这里。” 这样的相遇,实在太巧,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却谁也没有回答对方的话。 四目相对,石英锋猛然咯咯笑了起来:“太巧了,真是太巧了。” 转头对身后的几名女兵道:“你们先回去吧,我碰到个老乡,有话跟他说。” 那几个女兵应了一声,出去了,石英锋这才转身看着张五金,眼中带着惊喜:“张五金,你怎么来利比亚了?” 走近两步:“你房间在哪里,去房里说。” “好。”张五金也是一肚子话,这样的巧遇,实在过于离奇了。 进了房间,石英锋关上门,张五金请她坐下,道:“石小姐,你不是在加拿大吗?怎么到利比亚来了。” “你还是叫我英姐吧,我比你大。”石英锋笑呤呤的看着他,眼晴俏皮的眨了一下:“说起来,我还是你妻子呢,对了,你回去办离婚手续没有?” “没有。”张五金摇头。 这个到是没说假话,他跟石英锋办结婚证上的名字虽然是张五金,可并不影响他的真实身份,就如他现在的身份,护照上也是张五金,可同样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总之一句话,无论有多少个张五金,都跟真实的他,扯不上任何关系。 而他这些身份还不能查,一查,国安就盯了上——就如鱼饵。 所以他也就懒得去办什么离婚手续,放在那里好了,不离也没什么关系,最多那个张五金再也不用,就如多申请的一个qq号,放在那里永远不用,麻花腾也不可能来找他麻烦。 “真的假的?” 石英锋有些不信:“是他们不给你办吗,应该不会吧,我不是写了离婚协议给你吗?你没看到?” “我看到了。”张五金摇头:“只是突然结婚,又突然离婚,不太好。” 说着一笑:“而且你这样的美女,又是春城小姐,居然是我老婆,拿出去吹牛也有面子啊,为什么要离?” “乱说,你不离,以后怎么娶老婆。” 石英锋娇嗔,却咯咯笑了起来。 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虽然石英锋骨子里看不起张五金,只是拿张五金做一个道具,可张五金表现得痴情,却也让她心底高兴。 “那你怎么跑利比亚来了?”笑了一会儿,她问。 “我来找我老婆啊。” 石英锋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张五金索性逗她一下。 “咯咯咯。” 石英锋果然就笑得花枝乱颤,军装掩饰下的身材,别有一番风韵。 “说真的,是不是有关部门为难你了。” 石英锋转换话题,脸上带着了一点关心。 张五金虽然逗石英锋笑,心里是有成见的,这个女人貌美心黑,先是利用他,后来让他去救她,她自己跑了,却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要是换了一般人,他小命都没了。 不过看到石英锋眼里担心的神情,而且又是在这种异国它乡巧遇的情形下,张五金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怨恨,嗯,说白了,石英锋确实是美女,换成个丑的,张五金也没有这么容易想得开。 “不是什么有关部门,是大成公司,你一走了之,我不明白啊,我是你丈夫,所以就去大成公司问。” 张五金这会儿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 “你去大成公司问我?”石英锋果然就非常惊讶:“他们怎么说?” “他们一推三六五,反到吓唬了我一番,说你是潜逃,我是你老公,也要负连带责任什么的。” 张五金说着装出委屈的样子。 可惜石英锋不是个什么心善心软的人,一声抱歉都没有,追问:“后来呢?” “后来有个叫戴玉莲的,私下约了我。” “戴玉莲?” 这话头果然一下就引起了石英锋的兴趣:“是哪个戴玉莲,很漂亮的那个吗?” “是啊。”张五金点头:“还有几个戴玉莲,就那个上届的春城小姐嘛。” “果然是她。”石英锋点头:“她找你做什么?” 石英锋显然对戴玉莲找张五金的事极为关心,身子前顷,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 “看来戴玉莲说的没假,她在这里面果然起了很大的作用。” 张五金看到她紧张的情形,暗暗点头,道:“她说,你跟这边大成公司的一桩地下交易有关,如果我真要帮你申怨,就要到这边来找线索,所以我就过来了,进了这边的和美公司。” “你进了和美公司?”石英锋又是一声讶叫。 “是啊。”张五金点头:“我不是会点功夫吗,跟这边的日本总经理田野寿夫不打不相识,成了他的司机。” 虽然张五金现在还不知道石英锋怎么来了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但看她支使那几名女兵,明显是有点地位的,而明天一早芭雅和田野寿夫会过来,所以张五金先埋个钉子再说。 “嘿,你还真是。” 听张五金居然成了田野寿夫的司机,这样的缘份,石英锋明显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想了一下,道:“你查到什么没有?” “没有。”张五金摊手:“我只知道这边是孟先行负责,但孟先行一直呆在意大利,我来了快一个月了,从来没见过他。” “那个王八蛋。”石英锋骂了一句,又问:“那你要是查到什么,是回去告诉戴玉莲吗?戴玉莲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她会过来。” “她会过来。” 石英锋腾地一下站起来。 “是啊。” 张五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你确定?” “是。”张五金点头:“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好,好。” 石英锋连连点头,在房中走来走去,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的神情,而眼光却微微眯着。 她这个样子,就仿佛一只看到了猎物的猛兽,难以按捺心中的激情。 她这个样子,张五金就奇怪了。 “她什么意思,戴玉莲要过来,她这么兴奋做什么?戴玉莲又不是她妈,她又不是留守女童,至于不?” “英姐,你跟戴小姐很熟吗?”张五金忍不住问。 “不怎么熟。”石英锋摇头,见张五金脸上有疑惑的神色,她有些醒过神来,道:“她是大成公司董事长的外甥女,她过来,我有些话就可以跟她说了,这对我很重要,你知不知道。” 741 诱她过来 741 诱她过来 这话似乎有理,不过张五金觉得,她在撒谎,他当然也不会揭破,只是哦了一声。 “她说她什么时候过来?”石英锋几乎有些急不可耐了。 “她说过来就给我打电话。” “过来打你电话?”石英锋想了想,道:“你不能打她电话吗?” “这么急?”张五金暗暗注意着她的表情,道:“她说不让我打,大成公司内部现在比较乱,有人盯着。” “也是。”石英锋点点头:“五金,她一旦过来,你立刻通知我,好不好?” “好。”张五金点头:“你一直在这里吗?对了,你是怎么来的这里啊?” “我暂时会在这边的。” 石英锋点了点头,看张五金一眼,道:“你即然见过戴玉莲,应该也知道了,我是给孟先行他们一帮子人陷害了,所以才逃出来,他们还追杀我,我跑到加拿大也不放过我,所以我才向你求救。” 她说着似乎想到一点,脸上带着一点歉意道:“我当时在加拿大跑得急,手机掉了,你的电话我存在手机里,所以后来没打给你,还好你没事,我后来一直责怪自己的。” 她这话,到不象是假的,因为现在的人,不习惯用电话本了,电话都存手机里,手机一掉,就全都掉了,张五金也是这样的。 “没事,我能理解的。”张五金点头:“那你怎么来了这里啊?” “我来找孟先行那个王八蛋啊。” 石英锋愤愤的,身为美女,对骂人却好象也并不忌讳。 “那个王八蛋先哄着我,结果我一过来,他居然找人想要杀我,刚好哈丽朵带着人撞上,把我救了,我也没地方去了,就一直跟她在一起。” 她说着大致介绍了一下那什么哈丽朵,居然也是卡扎菲的美女保镖之一,给**武装追杀,但哈丽朵是一个部族首领的女儿,一怒之下,拉起了一支武装,哈集镇便是她的地盘。 “那你也受苦了。”听了石英锋的叙说,张五金到是真心同情她的遭遇,从一个春城小姐,高级白领,混到这利比亚的荒蛮小镇,想想也替她难过。 “谢谢你的关心。”石英锋自己也有些感慨。 “不客气。”张五金笑:“法律上说,我现在还是你老公呢,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那是的。”石英锋咯一下笑了起来,看着张五金,眼光中带着了一点水色,突然走前两步,一下坐到了张五金腿上,手还勾着了张五金脖子。 “五金,说句心里话,我本来只是利用你一下,没想到,你真的会跑去加拿大救我,更没想到,你为了我,居然还跑到利比亚来,我---我---。” 她说到后来,似乎有些激动起来,红唇一伸,一下就吻住了张五金的唇。 她突然流露真情,到是让张五金愣了一下,伸手搂着了石英锋的腰。 石英锋的唇有些凉,软软的,小舌头还往张五金嘴里伸,张五金也不客气,一下噙住了,手当然也不会空着,一下就从石英锋衣服里伸了进去。 “别,五金,现在别这样。” 一直以来,石英锋都觉得张五金是个有些实诚有点笨的小木匠,没想到张五金手这么快,慌忙按住张五金在胸前作怪的手,红唇微喘着道:“现在不要。”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张五金不肯把手抽出来,石英锋身材极好,软软的一大团,手感好着呢。 “过段时间。”石英锋给他捏得有点喘:“等戴玉莲来了,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可以回国了,到时我一定给你,真正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张五金说不定信她,最后一句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娘们,还在骗我。” 张五金心下暗哼,嘴上却应道:“好,戴玉莲来,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 “谢谢你五金。”石英锋果然就高兴的吻他一下,想要起身,张五金却不放,道:“让我再亲一下,好不好?” “那你不许乱来。”石英锋按着他在胸前的手。 “好。”张五金答应,吻住她红唇。 前手果然不动,后面搂着石英锋腰的手,却开始悄悄作怪。 石英锋只想着,抓着张五金前面的手,不让他乱动就没事,她却不知道,人的腰腹之间,有几个穴位,可以挑动人的春心。 张五金手法熟练,因为他经常在秋雨秦梦寒她们身上按摩的,各处的穴位都熟,只按了几下,石英锋就情潮泛滥起来,脑子里也迷迷糊糊的,只觉腹中热得厉害,有着强烈的冲动。 张五金的感觉没错,她确实只是想哄着张五金帮她做事,骨子里是瞧不起张五金的,一只小木匠,哪怕帮她做得更多,甚至为她献出生命,她也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吻他一下,还是看他长得俊,给点甜头。 但给张五金的手法一挑,来自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让她控制不住自己了,手紧紧抱着张五金,身子也扭动起来,张五金趁势把她压在了床上。 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随即有人跑进店里的声音。 “什么鸟?” 张五金隐隐觉得来人可能是找石英锋的,不过这会儿顾不得那么多了,爽着呢。 不过不能专心亨用,还得分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那人直通通的上了二楼,到了房门前,然后是怦的一声,竟然一脚把房门踢开了。 “这么牛?” 张五金即有些吃惊,也有些恼怒,但不得不抬起头,扭头看过去。 这一看,到不由暗赞出声。 一脚踢开门的,居然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美女,瓜子脸,雪白的皮肤,眼眸呈淡淡的蓝色,非常漂亮。 身材也非常好,个子比石英锋还要高一点儿,虽然穿着军服,束着的皮带却让她腰肢更显纤细,脚下一双高帮皮靴,衬出紧崩的长腿。 因为跑得急,胸部上下起伏,如波似浪,极为养眼。 要是个臭男人,张五金就要发火了,这样的一个美女,他的火气顿时就散到了九霄云外。 “莫非她就是那个哈丽朵?”张五金心下猜测。 因为一般人,不可能有这么牛气啊。 他没猜错,因为石英锋也一下叫出声来:“哈丽朵?” 慌忙起身,她这时的情形极为不堪,整个衣服给推了上去,从腰到胸,全露在外面。 “哈。” 哈丽朵看到她这个样子,怒目圆睁,拨出腰间匕首,一个箭步就向张五金扎了过来。 不愧是卡扎菲的保镖,身手相当的利落,这一匕首要是扎上了,就张五金那小身板,非给扎穿了不可。 不过她碰上了张五金,再快也没用,张五金这时已坐了起来,不慌不忙,两指一伸,一下就夹住了匕首。 张五金指头纤长细白,可以说比哈丽朵的手指还要漂亮,可哈丽朵匕首给他夹在指中,竟是动弹不得。 哈丽朵扎不进,拨不出,她到是干脆,立刻放手,伸手就去拨腰间的手枪。 可惜她慢了点,她手刚搭到腰间,喉头已是一凉,张五金把匕首倒过来,匕尖戳在了她喉头上。 冰凉的匕尖,顿时让哈丽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狂怒的情绪也一下冷却下来,全身发僵,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五金,不要。” 石英锋也吓一跳,尖叫出声。 张五金当然不会扎下去,嘻嘻一笑,站起身来,收了匕首。 哈丽朵却不甘心,张五金匕首一收,她立刻就拨枪,可枪才离开枪套,还没举起来呢,张五金的匕首又戳到了她咽喉上。 速度之快,哈丽朵虽然近在咫尺,却即没看清,更没有办法闪开。 她一下子又僵住了。 “不要。”石英锋又是一声尖叫,慌忙拉了哈丽朵一把。 哈丽朵给她拉得往后一退,拉开了距离,立刻举枪。 这女人,还真是,张五金几乎无语了。 不过石英锋反应也快,一下握住了她举枪的手,急道:“哈丽朵,不要,他是我----。” “他是你什么人?”哈丽朵气呼呼的。 张五金边上看着,这神情有些不对啊,顿时来了兴致:“有趣,她好象在吃醋。” “他是我。”石英锋犹豫了一下,道:“他是我男人,以前在国内的。” “你不是说没有男人的吗?”哈丽朵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脸又急又怒的神情。 “我有男人的。”石英锋摇头:“只不过我逃出国,跟他离婚了。” “你已经跟他离婚了。”听到这话,哈丽朵眼晴明显一亮:“那你还跟他---?” “是他自己找来的,我们是刚巧碰上。”石英锋解释。 “刚巧碰上?”哈丽朵明显不信:“有这么巧。” “你要不信,就一枪打死我。” 石英锋似乎也急了,抓着哈丽朵手中的枪,指着自己胸口。 她一急,哈丽朵到是信了,忙把枪口移开:“我信,我信。” 但随即脸色又变了:“可你还跟他---。” 她说着指一指石英锋胸前,石英锋只把衣服拉下来,里面的胸罩没戴好,就有些乱。 742 有点意思 742 有点意思 “不是。”石英锋脸一红,忙伸手整理了一下:“刚巧碰上了,所以。” 似嗔非嗔的看一眼张五金,回头对哈丽朵道:“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顺手拉着了哈丽朵的手。 “你要带他回去吗?”哈丽朵一指张五金。 “不。”石英锋摇头:“他住这里。” “好。”哈丽朵立时就高兴了,脸上有了笑意。 这女孩子极美,相较于石英锋,更具一种异国情调,尤其笑起来的时候,但张五金这会儿却有些起鸡皮疙瘩。 他再傻也看得出来了,石英锋和哈丽朵的关系不正常,明显是百合。 不过还好,对百合,他不反感,甚至有一种探秘的恶趣味。 “她们谁是攻谁是受呢?”他心中闪念。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哈丽朵牵着了石英锋的手,轻轻摇了摇。 她这个动作很隐密,但张五金何等眼光,自然是看到了,心下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看来石英锋是攻啊,这女人,嘿嘿,到是厉害,跑到异国它乡居然还能泡到个女人,还是一流的美女,还是卡扎菲的保镖,嘿。” 石英锋看不起他,他也一直没怎么把石英锋看在眼里,虽有些小手段小心计,不过如此,比秋雨秦梦寒是要强,可相比曾媚娘甚至米切尔,那又差得太远。 但现在看来,这女人还确实是有两把刷子,是个人物,至少有点曾媚娘的味道了。 “好。”石英锋应了一声,扭头对张五金道:“五金,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好不好?” “你要回去了啊。”张五金故意装出舍不得的样子,这话立刻就引得哈丽朵横眉怒对。 张五金暗笑,却假作没看到,道:“我---。” “别胡思乱想了。” 他还想演,石英锋却打断了他:“我明天早上过来,对了,你说田野寿夫他们明天早上会过来是不是?” “是。”张五金点头:“他们说是明天早上过来。” “好。”石英锋扭头对哈丽朵道:“他还有两个朋友,呆会跟哨卡说一声。” “嗯。”哈丽朵应了一声,手却紧紧牵着石英锋的手,仿佛生怕石英锋给张五金留下一样,张五金看得饶有兴趣。 “那你好好休息,有话我们明天说。” 石英锋对张五金一点头,跟哈丽朵出去了,才出门,她就伸手搂着了哈丽朵的腰。 “哈。”张五金忍不住打个哈哈。 关上门,到床上躺躺,却发现一根长发,显然是石英锋的。 他把长发拿在手里,在指头上绕着玩,回味先前的手感,确实是不错,年轻健美,弹力十足,不过想到石英锋跟哈丽朵的关系,却更觉有趣。 “可惜她们回去了,要是也住这里,到是可以再玩一把偷窥,到要看看她们怎么玩。” 秦梦寒玩秋雨,玩谢红萤,他都欣赏过,百合别有一番趣味,要是住这店里,他还真想重玩一把偷窥。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到上午**点钟了,也没见田野寿夫两个过来,张五金打电话过去,居然打不通。 “卫星电话,不可能没信号吧?” 张五金顿时就担心起来。 又等了半个小时,再打,还是打不通,这时石英锋到是打电话来了,问:“田野寿夫他们怎么还没过来。” “就是啊。”张五金道:“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刚打了他们电话,打不通,他们是卫星电话的。” “那是怎么回事?”石英锋语气中也有了疑惑:“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左右,石英锋的车就停在了旅馆前面,同来的还有哈丽朵,张五金留意了一下,哈丽朵眉眼间带着春意,不用说,昨晚上肯定玩了一把百合。 张五金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暗自觉得有趣,不过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石英锋给张五金和哈丽朵介绍:“这位是哈丽朵,哈集卫国旅的旅长。” “你好。” 哈丽朵昨夜应该是给石英锋哄好了,今天的态度平和得多,伸手来跟张五金握手。 “你好。” 张五金到没想她会握手的,忙伸手跟她握了一下,触手绵软,手感相当不错,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哈丽朵的手果然非常漂亮。 “田野寿夫他们怎么回事?”石英锋问。 “我们昨夜给人追杀。” 张五金说了昨夜的呈,他一说到芭雅,哈丽朵顿时叫了起来:“芭雅,你是说芭雅?” “是。”张五金点头:“她好象也做过卡扎菲总统的保镖。” “那就是她没错。” 哈丽朵立刻就急了,道:“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去了哪里?” 她这个样子,到让张五金生出几分好感,就把昨夜的事细细说了,哈丽朵听得大怒:“我知道了。” 一扯石英锋:“走。” 扭头又对张五金说了一句:“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她跑得飞快,张五金本想跟着去,不过随即一想,不对,哈丽朵提防着他呢,忍不住笑了:“哈哈,行,你们玩去吧。” 站在窗前,看着哈丽朵石英锋上车,哈丽朵在车上下令,车开出去,街道拐了弯看不到,但张五金能听到,有不少人车的响动,估计能有几百人。 “出动大队人马啊,到是个痛快的。” 张五金念叼了一句,但想到石英锋先前说哈丽朵建了一个什么旅,可又笑了。 正规的旅,一般至少也得几千人,黑山警备区七个旅,每个旅都是齐装满员的五千人,这边几百人也叫旅,还真是有趣。 张五金在旅馆里等了一天,中间几次打田野寿夫芭雅的电话,全都打不通。 有趣的是,打田野寿夫的打不通,一直没有动静的戴玉莲却打了电话来,说她到了的黎波里,问起张五金这边的情形,听说张五金居然做了田野寿夫的司机,非常高兴,让他找机会过去会合。 石英锋跟哈丽朵到天快黑了才回来,到店里,跟张五金吃晚饭,告诉张五金,她们找到了田野寿夫和芭雅的车,他们的车轮胎中了流弹,抛锚了。 “不过他们人没事。” 石英锋见张五金有些担心,安慰他:“我们到了那个追杀他们的辛甘纳村,把他们村长抓了,说田野寿夫他们逃走了,辛甘纳村的人没有抓到。” “那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张五金有些疑惑。 “应该是没电了吧。”哈丽朵想了想,解释。 “他们如果逃出去了,找到附近的城镇,充了电,应该会给我打电话啊。”张五金还是不放心。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田野寿夫这个人还真是不错,芭雅人也挺好,他真心不希望他们出事。 “那就不知道了。” 哈丽朵摇头,想了想:“也许手机坏了,或许碰上了其它的事,不过以芭雅的能力,她又是这里长大的,不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我的猜测,应该是电话坏了,而他们去的那一带,只有几个小村子,不通电话的。” 她这个解释比较合理,张五金也只好选择相信。 “哦,英姐。”张五金记起了戴玉莲的电话,道:“戴玉莲来了。” “真的?”石英锋眼光一下亮了:“她在哪里?” “在的黎波里,让我明天去跟她汇报。” “的黎波里。”石英锋微一皱眉,想了想,抬头看着张五金,道:“五金,你帮不帮我。” “这女人想玩什么花招?” 张五金心中闪念,脸上却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帮。” “那好,你明天见了她,别说我在这边,对了,你没说我在这边吧?” “当然没说。”张五金连忙摇头:“就说了几句话,电话费好贵的。” “嗯,那就好。”石英锋明显吁了口气。 看她这个情形,张五金心中暗暗转念:“看来她们是敌非友啊,那石英锋要见戴玉莲做什么?” “这样。”石英锋看着张五金,道:“你明天过去,就说跟杨志联系上了,杨志掌握着一些内情要告诉她,让她来阿什古城。” 看来石英锋是不敢去的黎波里,要把戴玉莲诱到这边来,张五金心中转着念头,脸上却没有犹豫,点头:“好。” “谢谢你五金。”石英锋伸手握着张五金的手。 “嗯。”边上的哈丽朵立刻娇嗯一声。 石英锋看她一眼,把手缩了回去,又和张五金讨论见戴玉莲的细节,这女人心思非常细,把各种漏洞都想到了,让张五金不得不叹服:“她要去参加智力竟赛,也能得春城小姐。” 各种细节都商量好,吃完了饭,石英锋才和哈丽朵回去,张五金现在知道了,她们其实也住在这镇子上,这镇子就一条十字街,她们住镇东,所谓的哈集旅的总部就在那边。 席间张五金问了一下,哈集卫国旅人果然不多,就三百多人四百不到。 不过哈丽朵收拢了以前女子军事学员的一些女学员,大约有四五十人,以这些人为骨干,又搜罗了一批武器,所以战斗力相当不错,在哈集镇这方圆百里,也算是一支强军了。 743 戴玉莲来了 743 戴玉莲来了 而石英锋居然是副司令,让张五金听了暗笑。 第二天一早,石英锋就过来了,哈丽朵当然也跟了过来,张五金发现,哈丽朵防他防得非常严,就跟狗看骨头似的。 “一对百合,她还真上了心。”张五金想想就觉好笑。 石英锋又叮嘱了张五金一番,吃了早餐,这才让张五金上路。 这边离的黎波里就有些远了,有三百多公里,哈丽朵派了两辆车,七八名男性武装人员跟着张五金。 其实这边乱虽乱,到也并不是见人就打抢,辛甘纳村之所以半夜追杀,还是芭雅这个卡扎菲女保镖身份的原因,张五金是中国人,即便路上碰到利比亚武装人员,一般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不过石英锋不放心,叫人跟着,张五金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开了一个上午,进了的黎波里,几个武装人员没再跟着进城,哈丽朵的哈集旅,跟控制的黎波里的几支武装,明显是敌家。 张五金不管他们,进了城,跟先出城一样,路卡查了一下,看是中国人的护照,也没什么武器,并没有为难他,直接就进去了。 见到戴玉莲,张五金不自禁的眼晴一亮。 戴玉莲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装,腰间系了一条绿色的细腰带,双腿修长圆润,亭亭玉立。 “她确实比石英锋要美。”张五金在心中暗赞。 其实就五官来说,戴玉莲也并不见得就比石英锋漂亮,戴玉莲强的是气质。 石英锋气质中总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说得好,是女强人,说得不好,是小家子气——因为她表现不出谢红萤那样的军人的英气。 戴玉莲身上,却带着一种贵族才拥有的优雅娴静的气质,淡淡的,大气明艳。 而且她肌体相当来说要丰盈一些,更衬出那种富贵气。 张五金为什么特别迷恋秋雨的身体,就因为秋雨身上也有这种气质,看上去不胖,却肉肉的,如盛开的牡丹花,丰润富态,无论抱着闻着压着,都特别的舒服。 “五金,辛苦你了。” 戴玉莲上来热情的跟张五金握手。 张五金上次就注意到,戴玉莲腿美,手也美,不过没有特别留神,这次见了一个哈丽朵,哈丽朵的手挺漂亮的,不自禁就对比了一下,戴玉莲的手肌肤更细腻,握在手里的感觉更好。 “不辛苦。”张五金坐下。 “你真的当了田野寿夫的司机,怎么做到的,你见过孟先行没有。” 他一坐下,戴玉莲就急不可待的问了起来。 “孟先行没见到,跟田野寿夫算是不打不相识。” 张五金删繁就简,有的实说,第一天去,日本人打中国人,他看不过出手,打了日本人,田野寿夫也会功夫,就要跟他较量,打不过他,却不打不相识,让张五金做了他司机。 有的就不说,例如大桥头身给他杀了的事,例如芭雅的事,也没必要跟戴玉莲说。 “另外,我见到杨志了,成了好朋友,他手里确实掌握着一些资料,不过不肯跟我说。” 这话就半真半假了,杨志是见了的,好朋友就算了,没好起来,没时间好。 至于掌握了些资料,那是戴玉莲说的,也应该不假。 可戴玉莲不知道啊,一听就惊喜的叫了起来:“真的,五金,你太了不起了。” “还不行。”张五金故意愁眉苦脸的摇头:“杨志明明一肚子话,可不肯跟我说,不过我昨天试着跟他说了一下,说你会过来,他好象很激动,要不这样,莲姐,你跟我去阿什古,我把他叫出来,你跟他见一面,他见了你,或许什么都会说出来。” “好。” 戴玉莲举止优雅娴静,处事到是极为决断,立刻就点头答应了,而且马上就起身:“你要不累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好。”张五金当然也不会拒绝,心中到是微有些诧异:“她好象有些急了,难道大成公司又出什么问题了?” 戴玉莲换了身衣服,黑衣长裤,微抬的下巴,带着一点神秘的高贵。 “她可以当王后。”张五金暗想。 戴玉莲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张五金就通知了城外等的那几个武装人员,驾车出城,双方会合。 张五金先就跟戴玉莲说了,只说是和美公司的护卫,戴玉莲也没有怀疑。 一路驾车回去,到阿什古城外,哈丽朵居然等在那里,见了张五金,又看一眼戴玉莲,点了点头,道:“跟我来吧。” 她车子在前面开,后面还有几辆车,把张五金的车子夹在中间,穿城而过,明显是开往哈集镇。 张五金立刻就明白了,石英锋骗了他,石英锋怕他不肯带戴玉莲去哈集镇,所以只说来阿什古,到了阿什古,就让哈丽朵等着,这会儿自然是由不得张五金了。 “那娘们,还真是好多心机。” 张五金暗暗摇头。 他也无所谓,去哈集镇也无关系,哪里都一样。 到是戴玉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道:“那美女是谁啊,这是要去哪里?” “她叫哈丽朵,是个保镖,以前还是卡扎菲的保镖呢。”张五金引开话题:“没事,跟着走就行了,有她们保护更安全。” 象戴玉莲这样的女子,长得漂亮,学历也不低,也在职场历练过,傻是不傻的。 但问题是,她的聪明也好,经验也好,都只是针对熟悉的和平环境,到了利比亚,人生地不熟,又还到处是枪,看着就吓人,所以不由自主的,就只能选择相信熟人。 张五金说哈丽朵是来保护的,她也只能相信,而且她也并不知道,已经穿过了阿什古,还以为没到呢,听说哈丽朵是卡扎菲的保镖,反而来了兴致。 “网上不是说,卡扎菲的保镖都打散了,好多都死了吗?”戴玉莲好奇的问:“她可真漂亮,不过听说她们的下场好象都很惨。” “卡扎菲保镖很多的。”张五金摇头:“有一部份死了,不过大部份只是打散了,有的躲了起来,有的拉起了队伍,这个哈丽朵就很厉害,自己拉起了一只队伍。” “真的呀。” 戴玉莲对哈丽朵表现出浓重的兴趣,全然不知,自己正奔向莫测的险途。 其实张五金也不知道,石英锋把戴玉莲骗来干什么,忍不住就试探:“莲姐,你认不认识石英锋啊?” “认识啊。”戴玉莲点头:“我们同一家公司的。” 她看一眼张五金:“你应该也认识吧,她是上一届的春城小姐啊。” “嗯,是。”张五金点头,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都是春城小姐,你们关系怎么样啊?” “就是同事关系。” 对这个问题,戴玉莲却似乎不想多谈。 她不说,张五金却感觉得出,戴玉莲对石英锋没好感。 “看来她们之间果然有问题。”张五金暗想。 但戴玉莲不愿多说,他也不好追着问。 “不急,等到了地头,两大美女见了面,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他在心中暗暗转念。 到哈集镇,天差不多也黑了,车子爬上一个高岗,暮色四合,山岗下的小镇,已有了零星的灯火。 “真美啊。”戴玉莲从车窗里看见,忍不住就赞叹起来。 张五金却摇摇头,他极其不喜欢这种没有灯光的农村景象,他喜欢的,是霓虹灯闪烁的都市的夜景。 哈丽朵车子一路冲下山岗,张五金的车跟着下去,没有去张五金住的旅馆,而是进了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幢较大的楼房,门口有哨兵,楼顶上也有武装人员走动,应该就是哈丽朵的老窝,卫国旅的总部。 哈丽朵下车,走过来,道:“下车吧。” 说着瞟了一眼戴玉莲,她这一眼给张五金的感觉,就仿佛是看到了猎物进了陷阱的猎人。 女人都是敏感的,戴玉莲这会儿也觉出了不对,看张五金。 张五金这会儿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冲她点一下头:“到了,下车吧。” “嗯。”戴玉莲应了一声,旅行箱放车里,只带了自己的小挎包,下了车,跟在张五金后面。 哈丽朵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间,屋中一个人站在窗前,没开灯,张五金眼力不受夜色影响,一眼看清是石英锋,后面的戴玉莲却明显看不清,只是觉得有个人影,往窗子方向看了一眼。 啪。 一声轻响,灯突然亮了。 石英锋要笑不笑的站在窗前,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蓝色的套装,就如春城各大公司常见的女白领。 戴玉莲一眼看到石英锋,身子猛地僵住,眼晴则陡然一下瞪大了。 “怎么?”石英锋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几月不见,戴助理不认识我了。” “石英锋?”戴玉莲终于讶叫出声:“石经理,你怎么在这里?” “我专门在这里等你啊。”石英锋嘴角往上微微掠起,有一个笑意,藏在嘴角后面,似乎怎么压都压不住。 “你等我?”戴玉莲似乎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石英锋嘴角又翘高了一点:“呆会告诉你,即然来了,就不要急,来人啊,带我们的戴助理去洗个澡,然后吃饭,其它的,我们慢慢说。” 744 超级意外 744 超级意外 有一个女兵过来,对戴玉莲做了个请的手势。 异国它乡,突见石英锋,戴玉莲明显有些意外,又有些慌神,她转头看张五金。 张五金能感觉到,石英锋对戴玉莲好象没存什么好心,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弄不清楚,见戴玉莲求助的看着他,便点点头:“先去洗个澡也好,一身的灰。” 说着,他转头看石英锋:“石经理,我也想先洗一下。” “嗯。”石英锋点头,又叫了个人来。 张五金也要去洗,戴玉莲稍稍安心,跟着去了。 张五金先洗完,回到房里,戴玉莲还没回来,石英锋见了他,高兴的道:“五金,谢谢你了。” “不客气。”张五金看着她:“你跟戴小姐有意见吗?” “没有。”石英锋摇头:“她是董事长助理,高层人物啊,我只是小小的公关经理,中层的马牛而已,能对她有什么意见?” 说是没意见,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尤其是她微翘的嘴角,那上面,仿佛挂着一千斤的嘲讽。 不过她不肯说,张五金也没办法,总不能扯着她嘴角去翻个究竟。 “到看她玩什么?”他坐下来,慢慢的倒了杯水来喝。 没多会,戴玉莲洗了澡进来了。 她没换衣服,不过头发洗了,松松的垂在胸前,她头发很美,乌黑发亮,又带着一点自然的卷曲,让她整个人更添一种柔美。 张五金不自禁的就拿石英锋跟戴玉莲比了一下,加上屋中的哈丽朵,三个都是一流的美女,各具情调,但总体来说,张五金更喜欢戴玉莲。 不比不知道,一对比,就能清晰的感觉出,戴玉莲美貌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清贵之气,这是石英锋和哈丽朵身上不具备的。 如果是一出舞台剧,那么,三个人的定位,戴玉莲应该是公主,石英锋是助理,哈丽朵,则是女护卫兼司机。 张五金不仅欣赏戴玉莲,也观察石英锋和哈丽朵,他注意到,戴玉莲进来的时候,石英锋眼光闪了一下,里面掺杂着妒忌不屑或许其它什么东西。 “来,坐吧,先吃饭。” 石英锋招呼张五金几个到桌边坐下,倒了红酒,她举起杯子:“异国相逢,我很开心,来,干一杯。” 说着仰头,一干而尽。 戴玉莲浅浅的抿了一口,没有干。 “怎么,不给我面子。” 石英锋看着她,嘴角又微微的掠了起来,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又似乎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威胁。 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戴玉莲面色微僵,摇摇头:“不是的,坐一天车,有点头晕,不胜酒力,抱歉。” “是吗?”石英锋盯着她,眼光慢慢凝聚。 这就明显带有挑衅或者说威胁的味道了。 戴玉莲眉头轻皱,垂下眼光,不与石英锋对视,却坚决的摇摇头:“抱歉,真的有些头晕。” 很明显,她也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到不希望两个人闹起来,便道:“少喝一点,呆会早点休息吧。” 石英锋瞟他一眼,咯的一声轻笑:“不愧是大成公司第一美女,果然有魅力。” 她这是暗讽张五金拜倒在戴玉莲石榴裙下,戴玉莲当然也听出来了,感激的看一眼张五金。 张五金到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看看石英锋,再看看戴玉莲,笑道:“两位,实话实说,你们选美的时候,我是在电视里看的,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跟两届春城小姐坐一起吃饭,所以,我要敬我自己一杯,这简直是走了狗屎运啊。” 他说着,向石英锋戴玉莲举杯示意,随即一口干了。 他这话有趣,石英锋咯的一声笑,戴玉莲也笑了。 有他插科打诨,这餐饭到也吃得无惊无险,张五金一则面对三大美人,其中的石英锋戴玉莲还是春城小姐,心中高兴。 这让他回味啊,想当年当小木匠的时候,天天守在电视机前面,巴巴的看着,晚上还幻想着打手枪,又怎么能想到,居然有一天,能跟两届春城小姐坐一桌吃饭谈笑。 另一个,则是心中有打算。 他总觉得,石英锋好象对戴玉莲存了个什么心,可到底存了个什么心呢,又看不出来,所以他就想留下来,不愿回到那边旅馆去。 虽然去了再摸回来也简单,不过懒得麻烦不是,所以就左一杯右一杯,喝到后来就故意显出醉意了。 “两位美女,来,陪朕喝一杯。” 他装酒佯狂,举杯一干而尽,随即把杯子一丢,脑袋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他能随意控制气息,这呼噜打得山响。 石英锋皱眉,道:“扶他下去。” 哈丽朵道:“送他回去吗?” 石英锋摇了下头:“算了,三楼不是还有间空屋吗,扶他到那屋里去。” “爱妃不错。”张五金听了暗叫。 眼皮开一线,却见石英锋转头看着戴玉莲,道:“喝了酒,再去洗个澡,我闻不得酒味。” 这叫什么话?戴玉莲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石英锋咯咯一声轻笑:“戴助理,你好象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里不是大成公司,更不是中国,这里是利比亚,是哈集镇,这里我说了算。” 说到这里,她脸一冷:“这是命令。” 随声便有两个女兵冲进来,戴玉莲腾地站起来:“石英锋,你要做什么?” “我要玩你。” 石英锋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你不是很高傲吗?你不是瞧不起人吗?嘿嘿,今天晚上,我就好好玩玩你,大成公司的臭男人说你是大成公司惟一的女神,我就想看看,当女神象母狗一样翘起屁股给我玩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张五金这时刚给两名女兵扶到门口,石英锋的话自然全落在他耳里,他本来七分装,也有三分醉意,没有排酒啊,可听到这话,这三分醉意都不翼而飞。 “她居然要玩戴玉莲,哇嘎。” 他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一直有个感觉,石英锋好象对戴玉莲存着个什么心,先只以为是大成公司的事,各属不同派别,所以勾心斗结,现在看来,竟然不是,听石英锋话里的意思,满满的醋意。 “同为春城小姐,莲姐在大成公司占了上风,所以石英锋吃醋了,借着这个机会报复她,居然是要玩弄她,她可是女人啊,哇嘎。” 他忍不住再次惊叹。 戴玉莲则是又惊又怒:“石英锋,你---放开我---。” 啪。 突然一声鞭子响,然后是戴玉莲的一声痛叫。 随即响起哈丽朵的冷哼声:“老实点。” 张五金虽然已经给扶出了房间,但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显然是戴玉莲挣扎,给哈丽朵抽了一鞭。 石英锋的冷笑声响起:“戴助理,戴女神,慢慢的叫吧,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的调教你,明天早上,高傲的女神,将会象狗一样趴在我面前,我会拍下视频,发到大成公司的内部网站去,让那些狗一样的男人看看,他们的女神是个什么样子,哈哈哈。” 她纵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快意。 张五金暗暗摇头。 他本来还想看一看,石英锋到底要怎么调教戴玉莲,女人玩女人,蛮好玩的,而石英锋的笑声,突然让他生出一点记忆,李二仙发疯想玩李玉姣的时候,那个笑声,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记忆,破坏了他的心情,身子一直,双手齐伸,同时捏住两个女兵的脖子,两个女兵立刻晕了过去。 张五金回身,另两个女兵正押着戴玉莲往外走,戴玉莲一脸惊怒,但给抽了一鞭,却已不敢挣扎。 她是美女,不是女地下党,可熬不过鞭子。 一眼看到张五金,戴玉莲眼中一喜,叫:“五金。” “嗯。”张五金点点头:“别怕。” 手一伸,屈指连弹,在两个女兵额头分别弹了一下。 两眉正中连线为神窍,是死穴,好吧,其实人脑袋上,每个地方都是死穴,谁不信,脑袋伸过来,给我敲一棒,且看死不死? 两女兵立刻晕倒,戴玉莲喜叫一声,忙跑到张五金身后。 “张五金,你做什么?” 石英锋也看到了张五金的动作,怒叫。 哈丽朵则立刻伸手拨枪。 可惜她再快,也不可能有张五金快。 张五金一个跨步,到了她面前,哈丽朵枪才抽出来,手中一空,枪到了张五金手里。 哈丽朵吃了一惊,急往后退。 张五金看着她,微微一笑,双手握着枪,一扭,手枪顿时成了一根麻花。 哈丽朵眼晴陡然瞪大,脸上的神情,如见鬼魅。 这枪不是塑料的玩具枪,是真枪,精钢压制的,张五金一双空手,竟能把枪身扭成麻花,这还是人手吗? 她吃惊的样子很有趣,不但眼晴瞪圆,嘴巴也微微张开,成一个o形。 先前喝了酒,她军装敝开了,里面是一个黑色的背心,身材丰满,胸前高高耸起,可以看到明显的胸罩的形装,再配着脸上的表情,竟让张五金一下就冲动了。 745 很萌 745 很萌 “说真的。”张五金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这个样子很萌,我还真想就在这里强暴了你。” 他心里确实有这么个冲动,只是不敢,上次强暴米切尔,后来不小心漏给了谢红萤,都吓了他个半死。 女人嘛,就那么回事,强暴一个女人,然后让谢红萤秋雨她们心里生出疙瘩,那就太划不来了。 听到他这话,哈丽朵忙又退后一步。 她是卡扎菲的保镖,受过严格的训练,心志也极为强悍,但面对张五金这类似的双手,她心中终于生出畏惧之心。 看到她,张五金哈哈一笑,手突然伸出,把手中扭成麻花的枪一下塞进了哈丽朵胸前衣服里,枪柄就挂在背心的边缘上,手上感受到了极为丰弹的触感。 “还真是有料啊。”他在心中感慨。 哈丽朵呀的叫了一声,伸手想要把枪抽出来。 “不许动。”张五金瞪着她:“就这么挂着,否则我现在就强暴你。” 他眼光凝聚如山,哈丽朵为他目光所摄,手握到了枪柄,却不敢抽出来。 “张五金。”背后的石英锋愤怒的叫了起来。 张五金转身,四目相对,石英锋狠狠的瞪着他:“你到底帮谁?” 张五金哈哈一笑:“我帮你啊,不过呢,我不喜欢同性恋,所以,不想让你玩莲姐。” 石英锋咬牙:“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状况,这里是哈集旅的总部,外面有近千的军队。” “那你搞不搞得清楚现在的状况。”张五金哈哈一笑,手在桌子上一抓,实木的桌子,一个给他抓了个大洞。 他眼光在石英锋胸前一瞄:“我昨天好象摸了一下,你很有料喔,要不要我再抓一把。” 这威胁结实有力,石英锋性子虽然强悍,胸部却不是铁铸的,要是给张五金这么抓上一把,那简直不敢想象。 她退后一步,呼吸急喘,眼珠子一转,换成个笑脸:“五金,这样好不好,你不喜欢,我就不玩她,你玩她好不好,不过我要在边上看着,看你怎么玩她,行不行?” 这女人还真是疯狂,不过这提议也真有诱惑力,张五金心中一时间就是一跳。 戴玉莲顿时就急了,急道:“五金,带我走,我---我到时给你。” 好么,她一急,也下重诺了。 石英锋一看不对,急忙加注:“再加上我。” 这可是双倍的筹码了。 这女人,实在是有些疯,敢说敢想敢干。 戴玉莲变了脸色,她只有一个自己,这筹码明显不如石英锋丰厚,看着张五金,红唇微张,却不知要怎么说了。 张五金看看石英锋,再看看戴玉莲,哈哈一笑,眼光转到哈丽朵身上。 哈丽朵往边上悄悄移了几步,似乎想去捡倒在地下的女兵的枪,张五金眼光看过来,她身子一僵,双拳握紧,死死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冲她微微一笑:“你不老实。” 身子往前一跨,哈丽朵只觉眼前一花,随即手上一痛,身子跟着踉跄前扑。 却是给张五金抓着她手,扯到了石英锋身前。 “放开我。”哈丽朵还在挣扎,张五金抓着她手腕的手轻轻一捏。 “呀。” 哈丽朵惨叫一声,自己的手,仿佛是给老虎钳夹住了,那种痛,直入骨髓,几乎无法形容,刹时间眼泪都出来了。 她性格要强,自认为没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但这会儿,张五金只是轻轻一捏,她就有一种恨不欲死的感觉,一时间再也不敢动了。 她并不知道张五金这一捏带了气,就如电流一般,直入骨髓深处,而不只是捏着肌肉。 什么叫痛入骨髓,这就是了,她又怎么受得了。 张五金拿过她手中鞭子,将她和石英锋的手并在一起,用鞭子绑了起来。 石英锋急了:“张五金,你要做什么?” 她在张五金面前,一直有些强势,因为在骨子里,她一直都是没把张五金当回事的,哪怕张五金扭歪了枪,抓碎了桌子,她眼晴看到了,心里的态度也还没有变过来。 都市美女,对武力值,并不敏感。 这时张五金一用强,她就发飚了。 张五金冷然一笑,突然伸手,啪的抽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记不重,但响声轻脆,最重要的是,把石英锋打懵了,或者反过来说,打清醒了。 “你---你---。” 她摸着脸,瞪着张五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做事的时候,女人要乖一点。” 张五金微微一笑。 石英锋与他眼光一对,不知如何,心里竟就怕了,眼光移开,眼眸里,可就有了泪花。 女人,到底只是女人而已,给她面子,她攀屋上树,不给她面子,她就要哭了。 “把她们的枪拿过来。” 张五金绑好哈丽朵和石英锋,其实就是各绑一只手,把她们绑在一起,免得各自乱窜而已,随即让戴玉莲捡枪。 “哎。” 一看张五金帮自己,戴玉莲顿时就喜滋滋的,脆脆的应了一声。 张五金一直觉得,她不但气质好,身材好,腿长,手美,声音也特别动人。 这会儿听戴玉莲这么应了一声,这个感觉又加了一分,尤其是戴玉莲躬下腰去女兵身上拿枪,那腰臀之间形成的弧线,极为诱人,更让他眼晴一亮。 “这女人,还真是没一个不漂亮的地方,也不知她爹妈怎么生的她。” 他在心中暗叹。 要说脸蛋,秦梦寒还在戴玉莲之上,但就是瘦了点,瘦胳膊瘦腿,也可爱。 但就张五金来说,他喜欢略丰腴一点的,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所以秋雨抱起来肉肉的,他就特别喜欢。 戴玉莲看起来的感觉,就跟秋雨差不多。 戴玉莲拿了两枝枪,走过来,却全都递给张五金。 “你不会打枪?” “不会。”戴玉莲摇头,看着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其实正常,中国人嘛,会打枪的才是个稀奇。 戴玉莲拿枪的姿势都不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拿枪,张五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她这手,这么软软的肉肉的,要是帮着打手枪,那绝对能爽死。” 他在心中暗叫一声,拿过一枝枪,道:“你拿着那一枝吧,不会也没关系,拿着就行了。” “嗯。”戴玉莲应了一声,很乖巧的感觉,不过她握枪的姿势,却只让张五金想到别的。 这会儿也不好乱想,张五金转头看哈丽朵石英锋一眼,道:“带我下去,送我们离开,出镇,我就放开你们,乖一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哈丽朵先前不服气,给张五金捏了一下,到真是老实了,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石英锋却不死心,看着张五金道:“五金,你为什么帮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听到她这话,戴玉莲顿时就紧张了,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 石英锋也同样眼巴巴的,抽了一巴掌,没有那种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味道了,到多了一点女人味。 她做回女人,张五金到不好来硬的,哈哈一笑,耸了耸鼻子:“你有狐臭,她没有。” “没有。” 石英锋顿时就尖叫起来。 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说她有狐臭,石英锋俏脸扭曲,那样子,几乎是恨不得要生生的在张五金脸上咬一块肉下来。 而戴玉莲可就乐了,咯的一下笑出声来,不过给哈丽朵一瞪,她有些害怕,往张五金身边靠了一下。 “可是,我真的闻得有哦。”张五金耸了耸鼻子,还故意凑到石英锋脖子边上:“很轻,但真的有。” “不是的。”石英锋彻底抓狂:“是我在这边呆了几个月,天天吃羊肉驼肉之类,蔬菜吃得少,所以---但绝对不是狐臭。” “哦,原来是羊臭。” 张五金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下戴玉莲真的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石英锋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 石英锋受气,怒了哈丽朵,手一扯,扯着石英锋下楼。 外面有女兵,不过石英锋哈丽朵给绑在一起,张五金戴玉莲手里又都拿着枪,也就没人敢动。 到张五金的越野车前面,张五金对哈丽朵道:“让人拿一箱手雷来。” “你要做什么?” 石英锋气愤愤的看着他。 美女这种生物,你说她不漂亮还有狐臭,那真是比强暴她还要让她生气。 张五金不但不帮她,还说她身上有气味,石英锋这会儿是真的恼了。 张五金到也不跟她计较,只看着哈丽朵。 哈丽朵也不知道张五金要一箱手雷做什么,不过这种情势下,她知道抗拒不得,让人拿了一箱手雷来。 张五金把手雷搬到车上,拿了一枚,四面看了看,远处有一个屋子的尖顶,相距大约七十到八十米左右。 “看那里。”张五金指了一下。 石英锋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哈丽朵到是有些迷惑了。 这么远的距离,张五金拿着手雷,是要干嘛,难道能扔那么远,不可能吧。 张五金马上验证了她的想法,拨了插销,略停一停,手雷扔多了,张五金对这种美式手雷的起爆时间和自己扔雷的速度,有了充足的经验,能准确的掌握距离和起爆的时间。 746 你有狐臭 746 你有狐臭 石英锋却不死心,看着张五金道:“五金,你为什么帮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听到她这话,戴玉莲顿时就紧张了,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 石英锋也同样眼巴巴的,抽了一巴掌,没有那种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味道了,到多了一点女人味。 她做回女人,张五金到不好来硬的,哈哈一笑,耸了耸鼻子:“你有狐臭,她没有。” “没有。” 石英锋顿时就尖叫起来。 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说她有狐臭,石英锋俏脸扭曲,那样子,几乎是恨不得要生生的在张五金脸上咬一块肉下来。 而戴玉莲可就乐了,咯的一下笑出声来,不过给哈丽朵一瞪,她有些害怕,往张五金身边靠了一下。 “可是,我真的闻得有哦。”张五金耸了耸鼻子,还故意凑到石英锋脖子边上:“很轻,但真的有。” “不是的。”石英锋彻底抓狂:“是我在这边呆了几个月,天天吃羊肉驼肉之类,蔬菜吃得少,所以---但绝对不是狐臭。” “哦,原来是羊臭。” 张五金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下戴玉莲真的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石英锋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 石英锋受气,怒了哈丽朵,手一扯,扯着石英锋下楼。 外面有女兵,不过石英锋哈丽朵给绑在一起,张五金戴玉莲手里又都拿着枪,也就没人敢动。 到张五金的越野车前面,张五金对哈丽朵道:“让人拿一箱手雷来。” “你要做什么?” 石英锋气愤愤的看着他。 美女这种生物,你说她不漂亮还有狐臭,那真是比强奸她还要让她生气。 张五金不但不帮她,还说她身上有气味,石英锋这会儿是真的恼了。 张五金到也不跟她计较,只看着哈丽朵。 哈丽朵也不知道张五金要一箱手雷做什么,不过这种情势下,她知道抗拒不得,让人拿了一箱手雷来。 张五金把手雷搬到车上,拿了一枚,四面看了看,远处有一个屋子的尖顶,相距大约七十到八十米左右。 “看那里。”张五金指了一下。 石英锋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哈丽朵到是有些迷惑了。 这么远的距离,张五金拿着手雷,是要干嘛,难道能扔那么远,不可能吧。 张五金马上验证了她的想法,拨了插销,略停一停,手雷扔多了,张五金对这种美式手雷的起爆时间和自己扔雷的速度,有了充足的经验,能准确的掌握距离和起爆的时间。 停了不到一秒,甩手扔出。 他力大,手雷飞行速度非常快,这夜有月光,沙漠地带的月光,特别亮,所以石英锋哈丽朵几个都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着一个黑东西以快过飞鸟的速度飞到那个尖顶上方,刚好碰到顶的避雷针,随即就火光一闪,爆炸了,然后整个尖顶就轰塌了。 石英锋还好,哈丽朵眼晴却陡然瞪大,嘴中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讶叫。 张五金发现,这姑娘有个动作,吃惊的时候,嘴巴会张开,呈一个半o形,这姑娘唇辨丰满,这么半张着嘴,带着一点微微的萌意,特别的性感诱人。 “这小嘴儿,要是吹起来---。” 张五金在心中不自禁的生出幻想,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脑子里没多少高雅的念头,还是秋雨那句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现在的秋雨,还就爱他这个,给他抱着爱着,再说说流氓话儿,美女校长每次都软得象一滩泥一样,只恨不得死在他身上,而到第二天,则是格外的眉眼飞扬,身心畅爽。 为什么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中间,有深刻的生理原因的,值得探索啊同志们。 “好威风啊。” 石英锋没弄明白,以为张五金示威呢,冷言嘲讽。 张五金哈哈一笑,看一眼哈丽朵,道:“我不想杀人,尤其不想杀女人,特别不想杀美女,所以,呆会我到镇外放你们下车,最好不要派人来追。” 石英锋不明白张五金这一雷的作用,哈丽朵却是明白的,近百米之外,手雷准确的击中尖顶且能精确的控制时间,这太吓人了,这就一人形迫击炮啊。 她心中恼怒,本来确实有想法,只要一得自由,就要尽起卫国旅,非得报了这仇不可,可看了这一雷,她明白了,想追张五金,没有那么容易。 张五金让戴玉莲开车,他自己坐副驾驶室,让石英锋哈丽朵坐后座,车子开了出去,哈丽朵知道反抗不得,也没让女兵跟上来。 其实她也看出来了,张五金确实没有杀她和石英锋的心,所以到也不太担心。 开到镇外,戴玉莲停下车子,张五金让石英锋哈丽朵两个下车,哈哈一笑:“好了,两位美女,有缘再见,另外,英姐,我跟你认真的说一句,回去洗个澡吧,身上确实有股味儿。” “你去死。”石英锋暴走,一脚踢在车门上。 张五金哈哈大笑,戴玉莲也忍不住笑,车子开了出去。 开到镇外的山岗上,张五金让戴玉莲停一下,等了一会儿,镇上确实没有车子出来,看来哈丽朵是真的给吓住了,张五金点头笑:“还算乖。” 戴玉莲咯一下笑了。 月光下,她笑起来特别漂亮,先前给女兵扯着挣着时,衣服扣子挣开了两粒,这么笑,可以看到里面绿色的胸罩带子。 张五金忍不住赞道:“莲姐,你笑起来可真美,难怪能给评为春城小姐。” “是吗?”戴玉莲给他看得有些羞,侧头看他:“谢谢你。” 张五金原以为她只是口头上谢谢,不想戴玉莲突然俯身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意外之喜,张五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他呆愣愣的样子,戴玉莲又是咯咯一笑。 张五金摇头:“我现在知道了,猪八戒为什么吃一个人参果不过瘾,确实是不过瘾啊。” 戴玉莲这下笑得更厉害了,俏脸有些发红,眸子润润的,看着他:“那你不许乱动。” 好象有福利,张五金立刻点头。 他头点得过于夸张,戴玉莲顿时又笑翻了,笑了好一会儿,强忍住,要来亲张五金,可到了半途,忍不住又咯咯笑了。 她这么笑起来,俏脸如花,胸前更是波涛汹涌,气氛也对,张五金再忍不住,一下抱住了戴玉莲。 戴玉莲倒在他怀里,忙手撑着他胸:“别。” 她的推拒绵软无力,典型的欲拒还迎,要是不懂事的小哥哥,说不定真就放开了,可张五金已经是老油条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是真忍不住。 因为正如他猜测的,戴玉莲跟秋雨一样,果然一身软绵绵的,并且不仅仅是软,有那种很特别的肉肉的感觉,这就让张五金爱死了。 一俯头,吻住了戴玉莲的唇。 戴玉莲果然就没有躲,任他吻住了,而且张开了唇,让他的舌头进去,吻了一会儿,动情了,自己的小舌头也伸进了张五金嘴里。 张五金大喜,手也忍不住了,他最喜欢的就是摸秋雨,那肉肉的感觉太好了,戴玉莲有同样的感觉,他当然不会放过。 戴玉莲不抗拒他的吻,但给他摸到胸前,就有些受不了,挣开唇,道:“五金,别,现在不是时候。” 她说的没错,这会儿也确实不是时候,当然,张五金并不怕哈丽朵再派人追上来,可戴玉莲会担心啊,这样的美人,担着心事,亨受起来,未免会差着一点味道。 “嗯。”张五金又吻她一下,着实揉搓了两把,这才松开。 戴玉莲起身整理衣服,见张五金眼巴巴看着,羞嗔道:“坏蛋,不许看。” 自己又咯的一下笑了。 张五金发现,她很爱笑,而且很会笑,笑起来特别美,有一种花开的感觉。 “莲姐,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他忍不住赞。 “谢谢。” 戴玉莲笑着他看一眼:“这次不许乱动啊。” 说着俯身过来,在张五金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这是给你的奖励。” 说着又笑,开动了车子。 张五金把车窗打开,风括进来,有一种全身心畅爽的感觉。 四年前,当小木匠的时候,在电视机前面,看着戴玉莲在台上走来走去,花枝招展,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载着这样的美人一起开车兜风,和她谈笑,不敢说抱她上床,只要她回眸一笑,这一辈子就值了。 不过事后,总是会清醒过来,非常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然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数年之后,竟然是真的做到了,那只能在电视中仰望的美人,那只能在黑暗的被窝中自己撸着yy的女神,真的就坐到了身边,而且刚给他吻过。 她的小舌头还伸进了他嘴里,让他品尝,而且还让他探手衣中。 风吹过指尖,那种滑腻绵软,却似乎怎么吹也吹不走。 沙漠中的夜空,特别的蓝,沙漠中的星星,特别的亮,遥望远星,张五金在心中低叫:“师父,你在天堂,还好吗?” 小木匠,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他心中始终有一根线,就是缘于这份感激。 747 伏击 747 伏击 车开出一段,大约一二十公里的样子,有一个垭口,前面是丘陵地带。 张五金突然感觉不对。 具体的,他说不上来,就是那神秘的直觉。 远处的山包背后,似乎隐藏着噬人的猛兽。 如果是张五金一个人,他是不怕的,他会下车,然后从旁边绕过去,这样的黑夜里,在这样的丘陵地带,他才是王者。 他的视觉,听觉,行动速度,反应能力,夜行的狼也比不了。 无论是人还是猛兽,都只能是他手中的猎物。 但车上还载着戴玉莲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那就两回事了。 戴玉莲这样的美人,就如华贵的瓷器,美伦美焕,优雅高贵,但就是太易碎了,而且一旦碎了,就无法复原。 张五金不敢冒险。 利比亚到处是路,张五金把车头一拐,从左边拐了过去,这种越野车性能不错,走这样的戈壁沙滩,正好合适。 戴玉莲到是吓一跳,呀的叫了一声:“怎么了?” “前面可能有埋伏。” “呀。” 这话一下吓到了戴玉莲,她一下抓住了张五金的手,身子也靠了过来:“是谁,是石英锋派的人吗?可他们没有追来啊。” “是没有追。”张五金苦笑:“可他们有手机啊,如果前面有他们的部队或者盟友,不必追,直接埋伏就行了。” 这一说,戴玉莲也醒悟过来,手抓得张五金更紧,眼晴惊恐的往窗外看:“那怎么办?” 张五金的感觉没有错,她的手果然肉肉的,软软的,虽然紧张,但抓着张五金的手,仍让张五金觉得非常的舒服。 “别怕,没事的,我们绕开就行了。” 张五金安慰她:“也许我猜错了也不一定。” 可惜他话没落音,枪声就响了起来,山包后随即开出几台皮卡,车上的武装份子一边追,一边开枪。 “呀。” 戴玉莲吓得惊叫起来。 她当年当选春城小姐,胜人一筹的不是美貌,而是优雅,在任何时候,她都是那么从容自在,落落大方,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最细小的动作,都会给人一种难言的美感。 但这一刻,她紧靠着张五金,满脸惊恐,那种任何时候都让人赏心悦目的优雅消失得无影无踪。 优雅,是需要一个平台的,丝绸再美,要是落到污水里,那也不会比抹布更漂亮。 不过这会儿张五金没心思感慨这个,虽然他躲避及时,但后面ak47乱扫,子弹也时不时的打到车子上,打得铮铮作响。 这种防弹车,子弹打不穿,但张五金担心轮胎,心中同时也冒火:“臭娘们,我还想手下留情呢,她到是下死手了,居然打我的埋伏。” 心中暗暗发狠,暂时也没什么办法,把戴玉莲脑袋按下来,道:“你趴下,当心流弹。” 他自己身子也往下缩了一点,加速往前开。 戴玉莲乖乖的的趴在他腿上,脑袋缩在他两腿之间,这个姿势,其实极为暧昧,戴玉莲的嘴,正对着张五金两腿之间,而且沙地不平,随着车子的颠动,戴玉莲的脑袋更在张五金腿间上下颠簸。 如果是拍电影,从外面拍到,任何人都要想歪歪。 这个姿势加上这样的动作,不可能不歪啊。 就是戴玉莲心中都有些歪,闻着张五金强烈的男性气息,加上颠上颠下碰来碰去,她不可能不想歪,觉得这样实在是羞人,可听着后面不时响起的枪击声,她又不敢抬头。 心中即惊又羞,不但是脸,耳根子都红了。 不过张五金并没有注意,路不平,要小心驾车,还要躲着后面的子弹,其实躲不开,后面乱扫,时不时总要蒙上一两枪,这个真没办法躲。 前面一个兵陵,张五金一拐弯,猛然刹车。 戴玉莲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栽,整个脑袋几乎就完全栽进了张五金两腿间。 她轻叫一声,也顾不得害羞了,抬起头道:“车坏了吗?” 她的声音本来极为好听,但这会儿却带着了颤音,车要是坏了,那就死定了。 她是美女,说不定死都死不了,还要受到非人的污辱,想到给石英锋抓回去,给石英锋污辱凌谑,她几乎就要发抖了。 但张五金给了她一个意外的回答,张五金摇头:“车没坏,这臭娘们太讨厌了,居然送上门找谑,那我就谑死她。” 这话霸气啊,戴玉莲因为惊恐,本来就瞪得有些大的美眸,顿时就瞪圆了,小嘴也微微的张开。 这个样子,有一种别样的诱人之处。 不过张五金没看她,随手拿起几枚手雷,对戴玉莲道:“坐在车中别动。” 他说完跳下车,两步就上了旁边的丘陵。 戴玉莲当然不敢动,就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眼看着张五金上了丘陵,悄悄抬头,然后突然起身,把手中的手雷接连扔了出去。 这夜有月亮,张五金起身扔手雷的姿势,戴玉莲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么的流畅,那么的完美,充满了力量感。 戴玉莲是个极为自傲的女子,从小就长得漂亮,家世也好,长大后又成了春城小姐,千人哄,万人宠,追她的人,不夸张的说,从大成公司,一直能排到火车站去。 追她的人多了,养成的眼光也就高,一般的男子,她根本不看在眼里,张五金这号的,也就是长得英俊,能让她多看两眼。 真的,如果是在国内,她真的只会看两眼而已,这样初出茅庐,没钱没权没势也没什么品味的大学生,她真的不会看第三眼。 先前她给张五金亲,只是一种感激,或者说,是处在逆势情况下,一种讨巧的妥协,而并不是说,张五金在她心里真的就有了位置。 但在这一刻,张五金扔手雷的姿势,却深深的印在了她脑海里。 险境中,强悍的男人,更能让女人心动。 轰轰轰三响,张五金探头看了一眼,就下来了,戴玉莲并不知道,追上来的三辆车,全给炸翻了,还担心的问:“他们追上来了吗?” “没事了。” 张五金摇头,车开出去,虽然追上来的三辆车全炸了,但也不好回头,谁知道前面还有没有埋伏呢。 反正戈壁上到处是路,找路往前开呗。 开出一段,后面没再有人追出来,戴玉莲吁了口气,抚着胸口道:“他们没追了。” 她上围丰满,手这么压着衣服,更显得峰蛮叠嶂,张五金忍不住瞟了一眼。 戴玉莲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俏脸上微微一红,手放下去,但胸却反而挺了挺。 只不过张五金没有注意到她后面的动作,因为车子开进了一个峡谷,这峡谷似乎很深,张五金一时有些犹豫,是倒出去呢?还是一直往前开。 gps只能指一个大致方向,不能指示具体的地形,就算倒出去,也不知会碰上什么。 张五金略一犹豫,还是往前开,到看这峡谷有多长。 别说,这峡谷还真长,虽然两边时有垭口,人可以翻过去,车子却是出不去的。 拐拐曲曲的开出十几公里,再拐一个弯,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小湖。 路断了,张五金不得不停车。 “呀,好漂亮的湖。” 看到湖,戴玉莲忍不住叫了起来。 小湖不大,大约一亩多水面,呈半弯形,湖水清澈无波,天上的月亮倒印在水中,更照得水面银盘也似,确实非常的漂亮。 “那边不知能不能过去。” 张五金看了看湖的左侧,那边有沙滩,似乎能过去,但他不敢冒险。 “我们倒回去,或者,就在这里宿营,天亮了再走。” 张五金征求戴玉莲的意见。 “我听你的。” 戴玉莲表现得很柔顺,看一眼湖面,加了一句:“这小湖真美。” 张五金明白了她的意思,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好了。” “好哦。”戴玉莲果然就开心了,抚掌欢呼:“我去洗个脸。” 跳下车,走到湖边,拿小手巾洗脸。 张五金也下了车,车上先就准备得有帐篷之类的东西,搭起来也很容易。 戴玉莲洗了脸回来,犹犹豫豫的似乎有话说,张五金问道:“怎么了?” “我想洗个澡。” 戴玉莲脸上微微有点羞意,她先前是洗过澡的,但一路下来,吹了黄沙,再看到这么清亮的水,显然忍不住了。 “洗啊。” 张五金顺口应,伸出手:“我们家这澡堂子,水还是不错的,也便宜,洗一次,五块,在我这里交钱,请自备零钞,概不找补。” 戴玉莲本来是有些尴尬害羞的,心里还有点儿别的想法,可给张五金这么一油嘴,可就扑哧一声笑了,伸手就打落他巴掌:“才不是你家的,我先看到的好不好。” 她的行李箱先前就在车上没拿下来,这时到是方便了,哼着小曲儿,打开箱子,见张五金站在边上,微嗔道:“你走开,不许看着。” 女孩子的箱子里,总会有一些小零碎,不方便给男人看,不过她嗔中带娇,不让人恼,反更显妩媚。 748 有狼 748 有狼 张五金便往一边走,可才绕过车子,戴玉莲却又叫住了他:“你别走远了,我害怕。” “还要个守门的啊,十块。”张五金笑。 “哼,小财迷。” 戴玉莲也笑了,娇嗔一句,她声音极为娇嫩,在这里静夜里,四寂无声,不惨一丝杂质,更显得圆润动听。 张五金在车的另一侧找块石头坐下来,掏了枝烟点着,戴玉莲在车这侧换了衣服,张五金先以为她会换身什么泳装之类的呢,那可就大饱眼福了。 结果戴玉莲走出来,却是换了条连衣裙,很显然,她想穿这条裙子洗澡,即不怕走光,也方便清洗。 错过车头,与张五金目光一对,张五金故意装出懊恼的样子,戴玉莲咯咯一笑,眼中透着得意。 她还拿了双凉鞋出来,所以说女人出门,这乱七八糟的,还真是。 凉鞋却没穿在脚上,一手勾着,另一手拿着毛巾洗面奶什么的,赤着脚往湖边走,那姿势,比模特走台步,诱人一千倍。 张五金也算是见过美人了,但在这一刻,他眼光都有些发直,心下暗叫:“不愧是号称三届春城小姐中最美的一个,只这背影,就能让人发狂了。” 戴玉莲走到湖边,放下凉鞋,转头看着张五金娇嗔道:“别这么盯着人家看嘛。” 她害怕,不想张五金走开,但让一个大男人这么盯着她洗澡,又明显有些害羞。 张五金逗她:“那我走开好了。” “不要。” 戴玉莲忙又叫,脚上还配了一个轻轻跺足的动作。 她侧身对着张五金,裙子就有些透光,这么一跺足,胸前就一阵花枝乱颤,明显里面又什么也没穿,张五金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不敢再逗了,张五金转过身,背向着湖坐着,再逗下去,他自己要狂化了。 可以听到轻轻的撩水声,还唱起了小曲,张五金仰头看天,竭力去数星星,心中其实有些把握不定:“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怪他这么想,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露出真实身份,他这样的人,戴玉莲是绝对不会看在眼里的,哪怕他有一张小帅的脸。 烟抽完了,戴玉莲的澡却似乎没完没了,这也不稀奇,女人就是啰嗦,有些女人,一个澡能洗几个小时。 张五金准备点第二枝烟时,戴玉莲突然一声尖叫。 张五金猛地回头,只见戴玉莲从水中跳出来,带着一脸的惊恐,还有一身的水,猛地就向他扑过来。 那一刹,张五金眼珠子几乎掉出来。 戴玉莲穿着长裙,但完全打湿了,一出水,就紧贴在身上,这么跑过来,那情形,可怜的小木匠读书少,实在是无法形容。 张五金离得不远,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所以戴玉莲几步就跑到了他身边,却又跄了一下,张五金慌忙伸手,戴玉莲就直栽到他怀里来。 一身水,一身肉,张五金突然有个感觉,这是秋雨,因为那肉肉的感觉,跟秋雨实在太象了。 “怎么了?” 张五金惊问。 不过没等戴玉莲回答,他已经知道了。 湖对面左侧的崖壁上,站着一头狼,正在往下看。 那边崖壁较高,大约有二十多米,与这边的直线距离,大约则是三十米左右。 这匹狼其实并不很雄壮,大小跟乡下的土狗差不多,但吓人的一点是,狼眼在发光,幽幽的发着绿光。 别说戴玉莲,就是张五金一眼看到,也吃了一惊。 而戴玉莲这时终于叫出来了:“狼,狼。” 声音打着颤,整个身子也在张五金怀里发抖。 优雅从容,大方明艳,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美人如花,是要良辰美景衬托的。 “别怕,它下不来。” 张五金搂着她腰,轻声安慰。 这话起了点作用,戴玉莲回头看了一眼,又呀的一声叫:“它看着我。” 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对张五金来说,这感觉其实不错,但吓得瑟瑟发抖的美人,终究少了几分韵味,张五金笑道:“那就不许它看,我丢个石头赶走它。” 他从地下捡了块石头,戴玉莲躲到他身后,张五金叫道:“喂,狼老兄,虽然戴小姐是美女,可你这么色色的盯着看,也太不礼貌了吧,快走快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还跟它客气,打它啊。” 戴玉莲在后面叫。 戴玉莲是真吓到了,心情愉悦的洗澡,突然看到一匹狼,还绿眼幽幽的,谁不怕啊。 “可是,看见美女,眼晴发光,这正常啊。”张五金还逗。 不过他这么一逗,戴玉莲紧揪着的心,到是松开了,在他背上捶了一下:“讨厌,快赶走它,我怕。” “狼兄啊狼兄,你也太不知味了,美女恼了,后果很严重的你知不知道。” 张五金呵呵笑着,把手中的石头掂了一掂,猛地甩手扔出去。 他嘴里开玩笑,是要让戴玉莲放松,手中扔出的石头,却是真不客气,石头带风,居然发出尖利的异啸。 石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下打在狼耳上。 狼是很敏捷的动物,事实上张五金一捡石头,狼眼中就有了一点警惕,但这匹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扔出的石头,速度会如此的快。 怦的一声闷响,那匹狼嘴一张,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嚎叫,身子一歪,就从悬壁上栽了下来,刚好摔在下面的一块大石上,伸了伸腿,再也不动了。 “它掉下来了。” 戴玉莲还吓一跳,紧紧的抓着张五金胳膊。 “没事,它已经死了。” 张五金安慰她。 “真的。” 戴玉莲在张五金身后伸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确信那匹狼真的死了,这才站出来,抚着胸脯道:“吓死我了。” 没听到张五金应声,一回头,张五金正看着她呢,那眼光,就跟狼眼差不多。 戴玉莲这才意识到不对,呀的一声轻叫,慌忙转身。 她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张五金再也控制不住了。 可能戴玉莲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背影,其实比前面更诱人,她身材非常好,腰细臀丰,给打湿的裙子一裹,那真的是能要人老命的。 张五金伸手一下就搂着了她,戴玉莲呀的一声轻叫,却并没有拒绝,身子反而一下就软了。 如果她真的挣扎拒绝,张五金不会强来的,但她明显的欲拒还迎,张五金哪里还会客气,把她身子一转,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戴玉莲手先撑在胸前,但一点力也没有,慢慢的,手反而攀上了张五金脖子---。 这个澡,洗得就长了,中间还夹杂着异样的呤声,湖边的小虫很讶异,哪来的怪虫子,叫得这么怪,必须得纠正它,太离经叛道了不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可探头一看,呀,那虫子好大,而且是两条,不好,他们在打架,那叫一个激烈,从车边一直打到水里,惨不忍睹啊,还是躲远一点,免得城门失失,殃及湖虫。 到是月亮那个老不要脸的,足足看了半夜---。 第二天,太阳老高了,两个人才收拾好准备动身,张五金道:“那边好象可以过去,我去看看,湖那边有路没有。” “我跟你去。” 戴玉莲本来就是极会撒娇的女子,一夜过去,更娇得能滴出水来。 “你不许丢下我的。” “怎么会。”张五金搂着她腰,在她嘟起的红唇上吻了一下,环着她腰的手用了点力:“莲姐,你身子真软。” “真的吗?”戴玉莲俏脸生晕,眉眼含春,恰如春三月的娇花儿,说不尽的美艳。 牵了戴玉莲的手,两人从湖边过去,昨夜的狼尸还在,戴玉莲还有些怕:“好恶心。” 张五金笑:“这就是色那个狼的下场。” “你才是色那个狼。”戴玉莲娇嗔。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五金做出十指戟张的样子。 “不许吓我的。” 戴玉莲咯咯娇笑着,直接就扑到他怀里来,色不色,狼不狼,全都不怕。 说说笑笑的,从湖边绕过去,没多远,就出了峡谷。 “我就知道会有路的,我们家莲姐,运气最好了。”张五金叫。 这话戴玉莲爱听,咯咯的笑,那笑容,就如鲜花绽放,实在太美,张五金忍不住,搂着吻。 吻着吻着,又有些动心。 外表看,戴玉莲最动人的,是她优雅的气质,大方明艳中,又带着一丝高贵的清冷之气,就如窗台上的青花瓷,是那般的骄矜自傲。 石英锋之所以要对付戴玉莲,不是有什么利益冲突,就是妒忌,而最妒忌的不是戴玉莲的相貌,而是她那份优雅中的高冷,学都学不来,所以就气,所以就想折辱她。 张五金最初也是这种感觉,但真正得到戴玉莲,张五金才发现,戴玉莲最迷人的,其实是她的身体,不仅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还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张五金说不上来,他就是觉得肉肉的,他最迷秋雨,秋雨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而戴玉莲给他的,也是这种感觉。 749 世侩 749 世侩 相恋的人到一起,往往没什么时间观念的,真正动身时,差不多中午了,还好,出峡谷没多久,就找到了公路,路上也没有阻拦,一直开到的黎波里。 中途张五金打了田野寿夫和芭雅的电话,全都打不通,他有些担心,但也没有办法。 戴玉莲这次过来,其实是国内情势极为不稳,调查的风声越来越紧,郑小君急了,恰好听戴玉莲说张五金取得了田野寿夫的信任,所以急忙把她派过来,希望能从这边打开缺口。 如果能抓住孟先行跟田野寿夫勾结倒卖国资的证据,就可以威胁孟先行的后台,甚至互相勾结,攻守同盟以自保。 这些话,戴玉莲本来是不可能跟张五金说的,张五金只是一枚小棋子啊,利用的对象,利用完了,给点奖赏,甚至直接抛弃,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阴差阳错,因为一个石英锋,戴玉莲最终成了张五金的女人,虽然说,身子给了张五金,并不意味着戴玉莲就全心全意的爱上了张五金,但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 所以到酒店住下,戴玉莲就把自己的目地说了。 “五金,你要帮我,舅外公威风一世,对我也极好,我可不想他去坐牢。” 把前因后果说完,戴玉莲直接就跟张五金撒娇了。 她坐在张五金腿上,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红唇儿嘟着,腰肢儿还轻轻的扭着。 这时已经是晚饭后,洗了澡,穿得也清凉,就一件吊带衫,张五金随便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胸前好深一条沟。 这么软玉温香的一个美人儿,这么娇娇的恳求,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了,张五金当然也不会例外。 “当然,我不帮你,还帮谁啊,你是我的宝贝嘛。” 张五金自然连打包票,只不过田野寿夫没有下落,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不过戴玉莲到时给他哄得高兴了,嘟起红唇献上香吻,随后的风光,自然不必说。 但在的黎波里住了三天,始终联系不上田野寿夫,张五金也打了和美公司的电话,也说总经理出去了,联系不上。 这就没有办法了,张五金没办法,戴玉莲当然更没有办法。 她是三届春城小姐中最美的一个,养尊处优,养出优雅的美人风姿,但头脑可就一般了,远没有石英锋那种见缝就钻的上进心和翻云覆雨的手腕智力。 说白了,她也是花瓶型的女子,比秦梦寒强点儿,真心强不多。 她只能依赖张五金。 张五金到是真心给她出主意,眼见实在联系不上田野寿夫,就想到了孟先行身上,可孟先行跟个鬼一样,据说是在意大利,可具体在意大利哪个地方,也没有人知道。 意大利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不知道具体地址,想在意大利找个人,那跟大海捞针,也差不了多少。 “要不我们到意大利试试,我表舅妈在意大利呢,说不定她可以帮上忙。” 戴玉莲出主意。 “好啊。”张五金当然不会反对:“原来还有表舅妈,早不说,舅妈这种生物,一般都是很厉害的,如果再戴一个表,那更是一个顶俩。” 他说得夸张,戴玉莲给他逗得咯咯笑,道:“那到是真的,我表舅妈还真是个厉害人物。” 戴玉莲的表舅妈叫李香香,以前在国内做记者,以后移民到了意大利,做代理,是欧州几个奢侈品牌在中国的总代,然后分包给国内,她就中收钱,一年就好几百万。 听戴玉莲介绍了李香香的经历,张五金连翘大拇指:“我就说了,舅妈戴表的,那一定不等闲。” 确实不等闲,见到李香香的第一眼,张五金就暗叫了一声:这女人,不一般。 李香香三十五六岁年纪,相貌或许只能打九十分,但气场却绝打有一百二十分,一身华贵的装扮,镶金戴玉,声音脆爽,眉眼飞扬。 恍眼间,张五金只以为又碰到了马丽丽。 这绝对就是第二个马丽丽:精明厉害,风流艳荡。 而见面的当天,晚餐桌上,张五金就见识了李香香的厉害。 戴玉莲介绍张五金,说是她男朋友,李香香先还挺热情的,但随后盘问了张五金几句,又拉着戴玉莲说了一会儿私房话后,神情明显就冷淡了下去。 吃了晚饭,她借口好久没见戴玉莲了,要戴玉莲晚间陪她睡,却说家里不方便,让佣人带张五金去酒店开房。 这情形非常明显,她看不上张五金,觉得张五金配不上戴玉莲,所以直接赶人了。 戴玉莲有些歉意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到是无所谓,这三年多他顺风顺水,但三年前,他只是一只小木匠而已,人情世侩,他见过太多了,也不着恼,微微一笑,跟着佣人出去。 戴玉莲的身体如秋雨一般让他着迷,但戴玉莲无论如何不是秋雨,谁要想把他从秋雨身边赶开,他的怒火将摧毁一切。 但戴玉莲就不同了,这个时候,让戴玉莲去选择好了,如果戴玉莲真的喜欢他,他也不会拒绝。 而如果戴玉莲只把这段情缘当成一段风中的相逢,稍有风来,就选择分离,那说句实话,他也真的无所谓。 今天的小木匠,真心不缺女人。 十点多钟的时候,戴玉莲到是打了电话来,说她舅妈这个人比较保守,舅舅又不在家,所以不能留张五金在家里。 李香香这样的人,要是保守才怪呢,不过张五金听了只是笑,也不反驳。 戴玉莲又叮嘱他,不要离开酒店,她这边若有孟先行的消息,会告诉他,而张五金如果联系上了田野寿夫,也一定要告诉她。 “你答应过要帮我的。” 听张五金似乎不怎么热情,她撒上了娇。 “当然。” 张五金哈哈一笑:“你是我的宝贝嘛。” 戴玉莲听了便咯咯笑,说了晚安,就挂了电话。 笑声余音在耳,张五金心中却已经有些冷了。 其实他也想得到,无论是戴玉莲那里,还是戴玉莲的家人那里,甚至是在不相干的外人眼里,他都是配不上戴玉莲的。 峡谷顷心,只是独特的环境造成的,随后几天相处,戴玉莲有些痴迷,她又不是石英锋那种心机厉害的女孩子,张五金年轻强壮,英俊又会哄,她陷身情网,也情有可原。 但到了李香香这里,李香香是何等人物,只要几句话,轻轻松松就能把戴玉莲点醒。 戴玉莲这个电话,张五金能明显感觉得出,不完全是假意,但真情最多一半,还有一半,则是张五金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张五金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他很怀疑,戴玉莲会不会打这个电话。 “春城小姐,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吃下嘴的啊。” 他感慨一声,哈哈一笑,也就不当回事,先给秋雨打电话,再打给秦梦寒,秦大美人在电话里撒娇放嗲,又得意的说她的新剧没开拍就卖出去了,好一阵吹,还要张五金夸她,到电话没电,这才完事。 洗个澡,到了想到了戴玉莲,不过也就是想一下,随即撇到一边:无所谓。 其实啊,小木匠是想得极端了,或者说没用心想。 世侩一般是因为利益得失,戴玉莲是富养大的女孩子,一直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基本没有什么是她想要而要不到的,也就没有养成那种为利益斤斤计较的世侩心理。 她当然是骄傲的,但更期待的,是那种浪漫的邂逅,而不是惊天的富贵或者权势。 她这个电话,其实是李香香让她打的。 白天李香香只简单问了几句,听得张五金只是个什么也没有的打工仔,立刻就翻脸赶张五金出门。 但晚间细细说起来,才知道张五金居然还得到了田野寿夫的赏识,还有很大的用处,所以李香香就让戴玉莲给张五金打个电话,再拉拢一下。 戴玉莲打电话的时候,李香香就在边上,所以张五金听到的话就不太对。 不过张五金没去细想,也懒得细想,虽然戴玉莲一身肉让他贪恋,但也不过如此,女人嘛,真想要,多得是。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起来,中间戴玉莲打了个电话来,说表舅妈答应发动关系帮她找孟先行,让张五金不要急,可以在城里到处转转,玩一玩。 这个电话,也还是李香香叮嘱的,可以在电话里拉拢一下张五金,但绝不会让张五金再占戴玉莲的便宜。 张五金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应着就行,他现在就抱着个冷眼旁观的心,看戴玉莲自己的选择,他才不着急。 第一次来意大利,也有些新奇,即然戴玉莲都说让他转一转了,那就转一转罗,吃了饭,张五金就上了街。 转转看看,也不过如此,小木匠甚至有些撇嘴,都是老房子啊,而小木匠只是个俗人,在他眼里,高大上,新崭崭,就意味着好。 旧的老的破的,那自然就是不好,至于什么艺术气氛,拉倒吧,光屁股就艺术了? 750 似曾相识 750 似曾相识 转着转着,小木匠干上了老本行,嗯,不是做木匠,而是在街头看起了美女。 哎,不愧为模特之都,意大利街头的美女,还真是不少,到是让小木匠看得不亦乐乎。 正把两个摇曳多姿的金发美女送过街角,恋恋不舍回头,一辆有轨电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个女子,一袭黑色的长裙,高挑苗条,虽然只看到背影,但小木匠看女人却有着佛的慧眼,一眼就认定:“这是个美女。” 因为是背对着的,看不到脸,小木匠就起了心,要追过去看看,不过又有些犹豫。 他以前吃过很多次亏,在后面看,曲线妙曼惊为天人的美女,到前面一看,却大失所望甚至是大倒胃口。 从背后看,黑裙女子有着超一流的身材,从她走路的姿态,张五金甚至可以肯定,这女孩子即便不是模特,也至少学过跳舞,因为她走路的姿态里,带着一种难言的韵律感。 可前面到底会怎么样呢?那就难说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不会是飞机场,这从她完美的双腿可以推论出来。 女孩子丰胸,很多人只会说喝木瓜汤,其实女孩子胸部的大小,跟任冲二脉有极大的关系,冲脉起于胞中,上络胸,下至大趾尖,如烤串一般,把人贯穿起来。 跳舞的女孩子,不但腿形美,因为大脚趾用力,气血不住的冲击冲脉,同时也就达到了丰胸的效果。 这女孩子走路都带着韵律,胸是一定不会小的,关健是脸,这还真是说不清的事情,反正从屁股是看不出脸的,小木匠还没这个本事。 所以他就有些犹豫,别看了前面大倒胃口,反破坏了后面的美好形象。 不过他随即就不再纠结了,因为那女孩子居然在对街停了下来。 女孩子背着一个琴盒,她把琴盒打开,放在身前,然后转过身,对着大街,试了几个音,拉起琴来。 女孩子转身的一刹,张五金愣了一下,他以为看见了秦梦寒。 这女孩子的身材,跟秦梦寒差不多,几乎不相上下,而转过来的那张脸,居然也有些不相上下。 同样是瓜子脸,五官完美,几乎无可挑剔,只是皮肤比秦梦寒差,秦大美人给张五金爱着宠着,整个人就如剔透玲珑的美玉,从内到外发着光。 而这女孩子却略带一点病态的苍白,甚至微微有点儿憔悴。 如果拿花来比,秦梦寒就是屋里窗台上给细心照顾着的水仙,每一片枝叶都透着娇气。 而这女孩子,则是屋外篱边无人照看自生自灭的野花,花辨虽艳,却带着风雨的残痕。 不过让张五金发愣,不是因为这女孩子长得美,而是因为,他认识这女孩子。 这女孩子叫陈冰儿,就是第一届的春城小姐。 春城至今三届春城小姐,戴玉莲是最美的一个,陈冰儿则是最有才气的一个。 春城有个说法,春城选美,就如残春看花,春城选美,一届不如一届,正好比残春看花,一天不如一天。 说戴玉莲是三届春城小姐中最美的一个,其实也是有争议的,有很多人认为,第一届的春城小姐陈冰儿,才是最完美的。 陈冰儿八岁就拿了青少年小提琴的世界冠军,十五岁拿了舞蹈的青年组冠军,而且她书法也不错,绘画也拿得出手,有评委曾经评价说,陈冰儿就仿佛古墨画就的仕女,全身上下都浸润在艺术中。 不过这个女孩子,个性太强,大成公司以高薪招她进去,才一个月,又把她开除了。 大成公司没有对外公布开除她的理由,但私下里传说,公司让她招待一个副省长,那副省长毛手毛脚的,陈冰儿火了,居然把一杯酒直接泼在了那副省长的脸上。 那件事后,陈冰儿就出了国,后来就没了消息了,算起来有六七年了,张五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会在意大利的街头,碰到她。 而陈冰儿的情形,明显是在卖艺。 “堂堂春城小姐,不会落魄到这个程度吧。” 一时间,张五金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仔细看,应该是没有错。 当时选第一届春城小姐,张五金可是每天必看的,而且买了不少报纸,收集了不少资料,对陈冰儿,从五官到三围,从家世到个性,包括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他无不倒背如流,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 虽然六七年过去,他仍然记忆犹新,不可能看错。 可堂堂春城小姐,真的落魄到了这个地步吗? 想一想,也不一定,陈冰儿在国内是春城小姐,在国外,可没人认识她是老几,虽然长得美,可她那个性也太强了点儿。 而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就一定要有付出的,无论中外都是一样。 这些付出,可能是汗水,可能是智慧,但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尤其是女孩子,尤其是陈冰儿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有些东西,她即便不想付出,别人也想索要。 如果她不愿意,那么,前途就有可能磕磕碰碰,到处是绊子,混得不如意,很正常。 就拿秦梦寒来说,现在的秦梦寒,当然没人打主意,从王奇,红姐,到简兰,护罩一个比一个吓人,到张五金拿黑山警备区和巴塔共和国的矿产来大规模输送利益,公子圈里便已尽人皆知,老五是牛人,而秦梦寒是老五的女人,谁也不要碰。 不但不碰,只要能提供方便,那一定是大开方便之门,所以昨夜秦梦寒还得意的说,她现在的新剧还没拍完,已经就有好多家电视台定下要播放了。 为什么如此顺风顺水,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背后站着一只强悍的小木匠。 而在遇到张五金之前,她还不是在坠落与坠楼之间纠结。 陈冰儿明显不想坠落,可她身后,却又没有一只强悍的小木匠撑着,落魄也就可以理解了。 陈冰儿的琴拉得不错,人美,姿势也美,不听琴声,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可人来人往,匆匆而过,往琴盒子里放钱的,并不多,张五金站了一个多小时,陈冰儿拉了一个多小时,收入不过是几枚硬币而已。 中途陈冰儿休息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张五金敏锐的注意到,她按了一下肚子,皱了一下眉头。 “不会是中餐都没吃吧?真这么惨?” 张五金心中一时同情心起,走过去,他没有换欧元,不过西方世界,美元也通用的,他在琴盒里放了一百美元。 他原以为,放一张美元,陈冰儿会感谢他一下,他还想好了说词,用春城话回一句,拉拉老乡关系。 结果陈冰儿只瞟了他一眼,头都没点,就不看他了,只专心致志的拉着她的琴。 不愧是陈冰儿啊,凤凰哪怕再落魄,也不会学草鸡一样对人献媚。 张五金心下暗暗佩服,慢慢走回马路这边来。 他能理解陈冰儿心中的骄傲,即然不想谢他,那他呆在那儿也就没意思了,不如远远的看着吧。 刚走到马路这边,转身,那边突然窜出个流浪汉,跑到陈冰儿琴盒前,一把抓向琴盒中的美元。 陈冰儿也看到了,忙抢先一步想要把美元抓到手里,但那流浪汉手快,先一把抓到钱。 陈冰儿立刻抓着他手,那流浪汉往前奔,同时甩手,陈冰儿到底是女子,给带得往前一栽,摔了一跤。 陈冰儿胆气到是不弱,爬起来还想追,但往前一迈步,身子突然一跄,脸上同时现出痛苦之色,蹲下身,按着左脚。 很明显,刚才摔了一下,把脚扭了。 张五金在马路这边,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跑过去时,流浪汉已经拐进旁边的巷子里去了,张五金当然不可能去追。 他关心的是陈冰儿。 “陈小姐,你怎么样?脚扭了吗?” 他伸手要扶,陈冰儿却往后一缩,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自己站了起来。 不过看清是张五金,她点了点头:“刚才是你放的美元吧,谢谢你了。” 说话间眉头微凝:“你认识我。” “我春城人啊。”张五金笑:“哪有不认识春城小姐的,你是第一届的春城小姐陈冰儿陈小姐,是不是?” 他先前是用普通话说的,这回儿换上了春城腔,陈冰儿立刻就听出来了,脸上微微一红,有些犹豫,似乎想要否认,但终究点了点头:“我是陈冰儿,谢谢你了。” 张五金能理解她这种心理,人都一样啊,得意的时候,只想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而落魄的时候,却最好不要遇到熟人。 “没什么。”张五金摇头,担心的看她:“你的脚还好吗?” “没事。”陈冰儿摇摇头,但一抬脚,却又呀的一声,身子往一边顷倒。 张五金慌忙伸手扶住她:“你的脚,痛得厉害吗?” 这一次陈冰儿没有躲开,扶着他胳膊,一脸痛苦之色。 “我帮你看看。” 张五金蹲下去。 陈冰儿穿着白色的水晶凉鞋,没有穿丝袜,腿形很美,皮肤也很白,仿佛玉雕一般。 751 落魄 751 落魄 她左脚踮着,几乎不敢着地,张五金托起来一看,是左脚腕扭伤,这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的肿大。 陈冰儿应该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但无论如何,女孩子终究只是女孩子,眼见着脚腕飞快的肿大,她顿时就慌了,轻叫起来:“啊呀,好痛。” “你忍着点,我帮你看看。” 张五金把她脚放到膝盖上,伸手捏了两下。 “啊呀,痛。” 陈冰儿皱着眉叫。 她声音很好听,只不过这时微微带着一点颤音,却更增几丝楚楚可怜之色。 “有点儿岔气,不知骨头伤了没有。” 张五金没太大把握,他发气治病是一流的,但诊病嘛,说实话,也就是二把刀。 特别的怪病好说,正儿八经的病,他反而不行。 如果只是扭伤岔气,发发气就能好,但如果伤了骨,就要先正骨才行,否则骨头歪了,越发气越麻烦,因为长好了也是歪的啊。 “附近有诊所没有?”张五金抬头看陈冰儿:“最好找个诊所看一下。” 陈冰儿明显痛得厉害,咬着牙,这会儿泫然欲泣,更具一种别样的动人之处。 但听说要去找诊所,她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家里有药,回家涂点红花油就行了。” 很明显,她没钱,不敢去诊所,只能死撑。 张五金一时很有些感慨,这可是曾经的春城小姐啊。 在他做小木匠的时候,曾经幻想过,那些春城小姐们,过的应该是公主般的生活,但现在三届春城小姐他全接触了,却发现错得离谱。 石英锋流落异乡,可说是自找的,那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子,利用自己的美色谋取利益,大成公司国资流失,她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 象她这样的女人,非常多,权色勾结,吸国家的血,所在多有,而她流落异乡,也不值得同情。 戴玉莲要好一些,命好,家世好,但也是在为利益奔波,张五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郑小君是个贪官,戴玉莲在里面起的作用,也好不到哪去。 而真正值得同情或者说值得敬佩的,是陈冰儿,这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精灵般美丽,天鹅般高贵,却最终穷困潦倒,居然落到受了伤不敢进诊所,只能死撑的地步。 张五金很想说,我送你去,不过话到嘴边,忍住了。 素不相识,他过于热情的话,只会引起陈冰儿的怀疑。 所以他微微一顿,捏了捏陈冰儿的脚腕,道:“那这样吧,我给你发气治一下,先止住痛,消消肿再说。” “发气?”陈冰儿皮眸中露出讶异之色:“你会气功?” “会气功不稀奇吧。”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张五金开起了玩笑:“中国人三大国技,第一麻将,第二气功,第三广场舞,本人不才,可是身怀其中气功与广场舞两大绝技的奇才哦。” 他说得有趣,陈冰儿忍不住一笑,但牵动伤口,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春城都说很少有人看到她笑,不过她笑起来可是真美。” 张五金心下暗叫,把陈冰儿的脚放到他膝盖上,右手捏剑指,凌空五寸发气。 陈冰儿心中确实是有些疑虑的,她是美女,又还有个春城小姐的光环加成,打她主意的实在太多,虽然张五金一口乡音,出手也大方,但素昧平生的,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气功的名声也不好,现在基本上提到气功,想到的就是骗子。 不过张五金已经摆出了发气的架势,陈冰儿也不好拒绝,只是微微凝着眉头,一是痛,二也是在观察张五金。 她居高临下,看的是张五金的侧脸,心下到是暗叫:“他长得还真俊,而且牙齿好白。” 女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男人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天生就会让她生出好感。 就如亮晶晶的珠宝,见了就会喜欢,没有理由。 不管张五金是不是骗子,至少从外表上,不让她讨厌。 而随即,脚上感觉到一股凉气,那股凉气似乎还有穿透性,不但表皮凉,一直透到了里面,把整个脚腕都包裹了。 脚腕里面本来**辣的痛,这股凉气一进去,立刻就不痛了。 “不痛了,凉丝丝的。”陈冰儿忍不住叫了起来,漂亮的眼眸里,满是讶异的神色。 “凉丝丝的是吧?”美人惊讶,张五金也颇有几分得意:“这就是咱中国三大国技之一的气功,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 陈冰儿连连点头。 她确实是信了,先前只是对张五金有好感,这时就真的从心中生出了几分信任。 有本事的人,总是能让人信服的。 本来陈冰儿的脚腕肿得象个吹起来的气球,张五金发气五分钟后,不但不痛了,肿也消了,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你真的是气功大师呢。” 张五金收功,陈冰儿试着踩地,几乎不觉得痛了,忍不住称赞:“真厉害。” “能不叫大师吗?”张五金故意苦起脸:“现在的大师,几乎就是骗子的别称呢。” 他苦起脸的样子很滑稽,陈冰儿忍不住又是咯的一声笑,去了脚痛,这一下笑得开心,恰如乌云散去,明月初霁,是那般的明艳。 “说玉莲是春城小姐中最美的,但笑起来,陈冰儿却还要美上三分。” 张五金心中暗赞,道:“你的脚,这几天最好别用力,免得加重伤势。” “好。”陈冰儿点头:“谢谢你,还不知你贵姓。” “嗯。”张五金点头:“我这姓确实好贵的,姓张,张果老的张,张五金,就是五美金的意思,可不是日元啊,张五日元,丢不起那人。” “张五日元,哈哈哈。” 陈冰儿忍不住大笑起来,脚又不敢用力,不免摇摇晃晃,张五金忙伸手扶住她。 陈冰儿到也没拒绝,扶着她手,笑得花枝乱颤:“张先生,你真有趣。” “就叫我名字啊,五金,听着就有财喜啊,是不是?”张五金也笑。 这下陈冰儿笑得更厉害了,身子几乎都靠在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直扑鼻端,似乎不是什么香水味,就是体香,带着一点点沐浴露的味道,但非常的好闻。 她的胸部也无意中在张五金胳膊上碰了一下,虽然一触就分开了,但仍然能感受到那种惊人的弹力。 “88,56,83。” 这是陈冰儿竟选春城小姐时的三围,现在看来,名符其实。 “艺卖不成了,我帮你收起来吧。” 张五金帮陈冰儿收好琴盒,又拦了台出租车,道:“我也打算回去了,捎了一程,你要谢我就谢,不谢呢,也就算了。” 张五金估计陈冰儿袋中里没什么钱,至少不会舍得打的,所以故意这么说,不过他说得有趣,陈冰儿又是咯的一声笑,道:“那就不谢你了。” 说了,自己又觉得好笑,上了车,她吁了口气:“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谢谢你。” 她说了地址,梅特弟大街十五号,张五金立刻叫了起来:“你住那边啊,我也住那边的,刚好。” 陈冰儿个性强,但并不是傻瓜,张五金这么做,是免得她尴尬,她当然听得出来,对于张五金的体贴,她心中暗暗感动。 她是美女,想帮她的人很多,但大部份帮她的人,其实都是想打她的主意,这让她讨厌,也让她警惕,但张五金却不让她觉得讨厌。 这份细心体贴,英俊的外表,还有神奇的气功,以及幽默,都让她产生好感。 车子开得不开,两人一路聊过来,陈冰儿话不多,不是个很善于聊天的人,但张五金是根老油条,随随便便就能把她给逗笑了。 正如陈冰儿自己说的,她笑得少,但真正开心的时候,笑起来其实很开放。 这也是典型的艺术家气质,沉静时,温婉如水,奔放时,热烈似火。 到梅特弟大街,张五金道:“我送你回去吧,你脚不好用力,背琴盒不方便。” 换了其他人,陈冰儿一定会拒绝,但张五金这么说,陈冰儿却没有拒绝,眼见着张五金付了车钱,背着琴盒,下车还伸手扶她,她就很自然的伸出手,让他扶着。 说是梅特弟大街,但其实陈冰儿租的房子在后面的小巷子里,走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一幢估计比张五金爷爷年纪还要大的房子前。 陈冰儿叫门,楼上一个老女人露了一下脸,随后一个老男人出来,手中拖着一个大箱子,放到了门外,板着脸道:“夫人把房子另外租人了,你搬走吧,欠的一个半月房租不要了。” 陈冰儿脸色一下子变了,身子也摇了一下,这剌激太大,似乎站都站不稳了,张五金慌忙扶着她腰。 陈冰儿身子斜靠在他身上,双手捂着脸。 张五金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悲苦。 张五金估计两者都样。 “她居然混成了这个样子。” 张五金暗暗摇头,这可是曾经的春城小姐啊。 752打脸 752打脸 “冰姐,要不这样,我亲戚在这边有一套房子,你先到我那边住几天,然后再慢慢找房子,这么大一个意大利,还没怕租不到一套房子吗?” 对房东这种直接赶人的行为,张五金是比较愤怒的,不过陈冰儿只是捂着脸哭,并不应他。 张五金知道她要面子,也不必她答应,扶她在提箱上坐下,道:“你脚不方便,我到外面叫辆车,很快就回来。” 小巷里可以通车,但进出的一般是私家车,出租车是不可能到小巷里晃悠的,必须到外面去叫,这同时也给张五金提供了方便。 张五金记得,没收的几个毒枭的产业里,有几套房子是在欧洲的,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地中海旁边,意大利好象有一套还是两套,然后还有一家四星级假日酒店。 酒店不管,房子暂时可以住一住,不过他不太管这些事,所以先要打电话给尼尼她们才行,出去叫车,刚好就可以打电话。 他边走边打电话,尼尼那边立刻转给了李九宝,因为这些产业现在都由李九宝在管理。 李九宝立刻打电话过来,这边确实有一套房子,豪宅,就在海边上,本来是要出租的,但现在整个欧洲经济都不好,没人租,所以一直空着呢,不过专门有人打理的,随时可入住。 空着就好,真要人腾房子,那还不如住酒店了,当然,对李九宝来说,老大要住,任何人都必须把房子腾出来,不过张五金不是那种折腾的性子。 在外面叫了车,回来,陈冰儿呆住在那里,到是没哭了,愣愣的坐着,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但远远的看去,却又有一种别样的美。 恰如雨后的残荷,带着一种让人心怜的感觉。 张五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以前中学时候,学过吹笛子口琴,甚至还学过几天吉它,能弹一两首曲子,但其实也就是为学而学,主要是想在晚会的时候秀给秋雨看,说到对艺术的理解或者感悟,那是真的没有。 可这会儿看着陈冰儿的样子,却突然就觉得,陈冰儿身上有一种艺术的气氛。 具体的他说不上来,但就是突然有了那种感觉。 心中同时就有一股子气生出来。 他下车,直接一脚就踢在铁门上。 陈冰儿本来呆呆的,铁门怦的一声,到把他吓一大跳,转头看着他。 “这些家伙,太气人了,岂有此理嘛。” 张五金怒气冲冲的叫。 陈冰儿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似乎又不知道怎么说。 铁门开了,那个老男人站在门后,沉着脸,提防的看着张五金,说了句什么。 意大利语,张五金听不懂,也不需要懂,他一脸愤怒的道:“即便要人搬出来,也要当面说啊,别人不在家的时候,动别人的东西,太没有礼貌了,我严重抗议。” 他说的是英语,那老男人到是懂英语,一脸轻蔑的看着他:“付不起房租的人,没有权利抗议。” “谁说我们付不起房租了?” 张五金等的就是这一句,随手掏出自己的皮包,拿出一叠钱,全是一百一张的美元。 “多少钱?” “一千五百欧。” 应声的是楼上的老女人。 “才一千五百欧,就做这么无礼的事,你们的素质,实在太让人失望了,还说什么罗马古国,还什么远久的文明,丢人啊。” 其实张五金还搞不清这些历史典故,他只知道这是意大利的罗马,估计跟古罗马有点关系,反正意大利旅游,卖的就是悠久的文化,他用这话反击,绝对不会错。 果然,那老男人一张老脸立刻就胀红了,不过张五金不等他开口,直接就把一叠钞票拍在他脸上:“这是房租,多的赏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扶陈冰儿站起来,却又转身看一眼老男人,还瞟一眼楼上的老女人:“真跟钻钱眼里的葛朗台差不多,让我哪只眼晴看得起你们。” 这个葛朗台是他突然想起的,他其实不知道,葛朗台是法国人,跟意大利一点关系没有,但小木匠不管这些,骂架,就讲究一个气势,骂得别人还不了嘴,那就是赢了,至于对错,那不重要。 就如网上的嘴炮,重要的是能喷,至于对错,网上有对错吗? 网上从来只有口水,没有真理。 果然,他的气势,加上那一叠钞票,生生的把老男人震晕了,虽然胀红着脸,可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紧紧攥着钞票,似乎想要摔还给张五金,又似乎舍不得。 楼上的老女人探着脑袋往下看,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张五金也不会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扶着陈冰儿上了车,手提箱放上去,车子忽拉一声出了巷子。 “谢谢你。” 陈冰儿道谢。 “谢什么,都是中国人嘛。” 张五金装出气愤填膺的样子:“我在外面,最恨的就是中国人给人瞧不起,冰姐你难道不是这样吗,要是我们换过来,你也会为我撑腰出气的是不是。” 他看得出陈冰儿面嫩,怕她因为他代付了房租而难为情,所以故意装出是激于义愤的样子。 果然,他这么一说,陈冰儿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到没有那么难为情了,心中同时暖暖的,想:“他这人真好。” 车开到那处豪宅前,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是一对阿拉伯夫妇,男的叫阿里,女的叫伊法,中东乱成一团,来欧洲打工的阿拉伯人非常多,也不稀奇。 阿里帮着把提箱拖进去,张五金付了车钱,又吩咐阿里,让附近的中国餐馆送晚餐过来,阿里恭敬的应命,他显然是培训过的,也不知是李九宝后来雇的,还是那些毒枭们本来就雇下的,张五金也懒得问。 张五金扶着陈冰儿进了大厅,看了一眼,叫道:“我的乖乖,这房子还真大。” 对陈冰儿笑道:“这些资本家,还真是奢侈呢,不管了,先住几天,我那亲戚阔得很,不会问我要房租的,要我也没有,就这一身肉,随他割哪儿。” 陈冰儿也给这房子的豪阔惊到了,她跟着张五金来,是实在无处可处,想着能有个地方先安下身就行,结果居然是这样的一座豪宅,心中就有些不安,但听了张五金这近乎赖皮的话,到是扑哧一笑,心中的不安也就散去了。 跟着伊法上楼,陈冰儿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张五金坐在客厅里,正在乱调电视机,听到响动,抬头一看,眼光刷一下就直了。 陈冰儿换了一件白色的无袖衬衫,同色的铅笔裤,腰间束了根细细的绿皮带,头发斜披在左侧胸前,非常简单的装扮,可看在张五金眼里,就如同一束白色的水仙花,从天上缓缓的飘下来。 “怎么了?”陈冰儿已经走了下来,见张五金发傻,忍不住一笑。 她自己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也见惯了男人的各色眼光,一向都视若无睹的,但这会儿张五金的神情,却让她微微有些羞涩,心中也突然就暖暖的。 “冰姐,你真美。” 拍美女马屁,张五金从来都是不隔夜的:“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外号,叫冰川天女呢?” “那可不敢当。” 当年选美时得的外号,陈冰儿当然也是知道的,自己也颇有几分得意,这几年海外漂泊,没有人提,张五金突然提出来,她心中,实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来,我扶你,小心一点。” 张五金起身扶陈冰儿坐下,陈冰儿其实已经走过来了,不过也没有拒绝。 刚洗过澡的肌肤,带着微微的一点儿凉意,如丝如缎。 坐下的时候,衣领微有些前顷,可以看到紫色的蕾丝内衣,峰峦间一条无底的深沟。 张五金只瞟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女人往往都有一种神奇的感知能力,陈冰儿虽然没抬头,却知道张五金眼光偷窥了她。 她以前最讨厌这种眼光,男人们总是这样,看重的不是她的音乐,而是她的**,让她极度厌恶和鄙视。 但不知如何,感应到张五金的偷窥,她心中却没有往常的那种厌恶感。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是他的热情体贴?还是那雪白的牙齿?或者说,是刚才帮她出气,用美元打房东的脸? 她不知道。 订的中餐很快就送来了,陈冰儿确实是饿了一天了,她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就吃了一小块饼干就出来挣钱,基本上可以说一天没有进食。 不过她仍然吃得很斯文,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子,不象戴玉莲那样,有资本去培养后天的优雅,不过她仍然有着一种艺术的优雅,就如美妙的音符,即便是在荒漠中,也仍然会有保持着她动人的旋律。 边吃边聊,陈冰儿对张五金到是好奇起来,张五金就真中掺假,说自己在利比亚石油公司帮人做事,收入还可以,这套豪宅是亲戚的,顺便过来帮着看一下房子。 他一张油嘴,能说会扯,不时就能逗得陈冰儿咯咯笑起来,一餐饭吃下来,到仿佛成了多年的朋友一般。 753 倒锁 753 倒锁 吃了饭,伊法居然还泡了茶上来,估计是李九宝遥控指挥的,李九宝跟尼尼他们一样,对张五金是真心感激加佩服,即然知道张五金住进了这座宅子,自然就很上心,万里遥控着呢。 张五金没管这些,喝着茶,又帮陈冰儿看了一下脚。 陈冰儿的脚基本上不痛了,也不肿了,自己活动了一下,不用力踩的话,到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估计没有伤骨,张五金也就吁了口气。 他就怕伤了骨,没接好发气治疗的话,骨头会发歪,春城小姐成了跛子,那罪过就大了。 而如果叫私人医生上门来看,又要花钱,陈冰儿欠他太多,她是个要强的女子,面子上就有些下不来。 “不愧是跳舞的人,功底不错,恢复也快。” 张五金变着花样夸赞陈冰儿。 陈冰儿给他手托着脚,微有些不自在,道:“是你的气功厉害。”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张五金学周星星,学得特别象。 这个梗陈冰儿当然是知道的,咯的一声笑,她的肌肤过于丝滑,这么一笑,张五金竟几乎握不住她脚了。 “这皮肤,好象比莲姐的还要滑呢,难道是跳舞跳的?” 张五金心下暗暗称赞,道:“冰姐,要不这样,休息一会儿,等你睡前,我再给你发一次气,然后你直接睡下,脚就不用力了,或许明天就好了,行不行?” 发了气不再用力,难道直接在床上发吗? 陈冰儿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略一犹豫,她一个人在外面飘泊,是非常注意保护自己的,换在平时,她绝不可能给男人这样的机会。 但不知如何,面对张五金那阳光的笑脸下雪白的牙齿,她竟是无法拒绝,而是点头道谢:“那就辛苦你了。” 又聊了一会儿,陈冰儿先上楼了,她又洗了个澡,她其实是个极为爱洁的女孩子 ,只要有条件,睡前总想要洗个澡,然后换了睡衣。 睡衣裤是白色丝绸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罩罩。 虽然穿了睡衣裤,也保较保守,都是长袖的,但在床上治伤,还不戴罩罩,那她就真的担心了。 其实就这个样子,她也担心,但不知如何,还是拨了张五金的手机,而想到张五金的名字,他说什么张五日元的话,她嘴角边居然就掠过了一丝笑意,声音也轻柔了:“张五金,我好了。” 张五金随即就上来了,陈冰儿斜倚在床上,乌发垂在左胸一侧,一身白色的睡衣裤,柔美如梦。 张五金还是没忍住,道:“冰姐,你要是穿睡衣去选美,不仅是春城小姐,地球小姐你也是冠军。” “哪有穿选美穿睡衣的。” 陈冰儿脸微微有些发红,她本来心中是有些紧张的,听张五金这么一说,反而一下就放松了。 “你好好的给我治一下,我明天早上就要起来跑步的。” 她自己都没发觉,这句话里,竟隐隐的带着了一点娇嗲。 她是个个性独立的女孩子,除了小时候在父亲身边,后来父亲过世,母亲改嫁,她就很少再有这么跟人撒娇的经历。 “原来你还跑步的,难怪。” 张五金脸上一脸精怪。 这神情不太对,陈冰儿不自禁的就给他吸引了,道:“难怪什么?” “算了,不说了。” 张五金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看她的腿,摇摇头,嘴里还啧啧两声,那神情,好象看到一个花瓶打碎了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陈冰儿才不会上当,可对张五金好象不同,或许是他有真本事,真会发气,或许是因为别的,陈冰儿不自禁的就上了心。 “不行,要你说。” 她说着,还扬了扬拳头。 这个姿势,极为爱娇,威胁力是一点没有,到是让张五金心中一跳。 秋雨偶尔也会有这么个姿势,后果就是,张五金狼一样的扑上去,把她撕碎了嚼烂了,吞进肚子里。 “我说。”张五金呵呵一笑:“难怪你腿那么粗。” “我腿哪里粗了。”陈冰儿顿时就尖叫了。 她拥有着绝对完美的身材,虽然她一直恼恨男人只盯着她的身体,而不去欣赏她的音乐,但对自己完美的身材,尤其是一对超级长腿,还是极为自傲的。 张五金居然说她的腿粗,那还得了,她几乎要生气了,鼓着小嘴儿:“你说,哪里粗了。” “你看。” 张五金抻出一根指头,到她小腿前面:“都比我的指头粗了,还说不粗?” 居然拿脚杆跟指头去比,陈冰儿咯一下就笑了,做势又扬了扬拳头:“讨厌。” 说是讨厌,不知如何,心中却悠悠的,有一种学生时代,无忧无虑的感觉。 “好了,我开始发气了,别乱动啊,否则后果自负啊。” 虽然感觉得出张五金是在开玩笑,陈冰儿还是不自禁的问:“什么后果啊。” “后果好多的,有些很严重。” 张五金轻托起陈冰儿的脚,其实放在床上是可以的,可他想托在手里,那种丝滑的凉意,让他小腹中不自禁的跳了一下,但脸上却一本正经的。 陈冰儿果然就问了:“哪些很严重啊?” “例如。”张五金忍着笑:“嫦娥吃醋,说你的脚太美了,让李刚不砍桂树了,先来砍断你的脚,你说严重不严重?” “才不会。” 陈冰儿咯一下笑了。 张五金也笑,同时捏指给她发气,凉气透入,陈冰儿不由呀的轻叫一声。 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叫声,实在是有一种勾魂的感觉,张五金腹中不自禁的又跳了一下。 “还真是一只妖精。”张五金心下暗暗摇头:“她要是肯稍稍放下一点身段,又何至于此。” 心下虽然感慨,但对陈冰儿的为人,到又多生出两分敬佩。 有所坚持的人,总是值得人敬重的。 象马丽丽那种,或许春风得意,处处占尽先机,可别人在背后,只会戳她的脊梁骨。 当然,马丽丽那种人,也不会在乎就是了。 发气五分钟,张五金把她脚放下来,站起身,道:“好了,你睡一觉,尽量不要下床,明天早上醒来,你就可以去练你的粗腿了。” “才不会粗。” 陈冰儿嘟嘴。 这个样子很可爱,尤其是穿着睡衣的时候,张五金不敢再多看了,呵呵一笑,不再逗她,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 他到也不是怕什么自己兽性大发霸王硬上弓,真想引诱陈冰儿的话,有得是办法,神耳门还真是有些好东西的,例如发气冲击穴道,诱发女子**的手法。 他真要想,只要换两个穴位发气,绝对可以让陈冰儿迷迷糊糊的自己投怀送抱。 但陈冰儿的品性,让他敬重,不愿做这样的事。 他出房,在门口说了声晚安,随即带上了门。 陈冰儿没有站起来,就斜在床头说了声晚安,看着门轻轻关上,她心中有一个念头:“要不要去打上倒锁。”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要去打上倒锁的,她不是个太有安全感的女子,租房的时候,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租了房,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把门上加一道暗锁或者把原先的暗锁加固一遍。 没办法,她知道自己有多诱人,而这个世界,看上去阳光明媚,其实人兽横行,她无法想象,如果给强暴了,还怎么活下去。 也不是什么贞节的问题,那种封建社会的思想,她是不屑一顾的,而是一种为人的尊严。 她不愿意给人强迫,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 可今夜不知怎么了,心里懒懒的,这个念头虽然生出来,却只在脑海里飘浮着,是那么轻飘飘的不着力,就如春日里的风筝,悠悠扬扬的,一颗心也晃荡荡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猛然间坐起来,阳光从窗子斜透进来,有一刹那的发懵,然后急看身上,随即就吁了口气。 慢慢的靠在床头,好一会儿,一缕笑意,掠过嘴角,不过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心境。 接了电话,她皱了皱眉,起床,洗了个澡,有条件的时候,她是习惯早晚都洗澡的,换了衣服,下楼,张五金坐在客厅里。 听到响动,张五金抬头,陈冰儿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张五金却没回应她,看着她反而有些发呆的样子。 陈冰儿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虽然装扮简单,就是一条红裙子,但比很多浓妆艳抹的女人都要漂亮得多。 她平时讨厌男人这么看着自己,但张五金这么看着她,她心中却意外的有些轻飘飘的,一步步走下来,身体似乎带着了韵律,嘴上却道:“怎么了嘛,一大早就发呆。” “不是发呆。”张五金一脸严肃的摇手:“我在想一个问题。” 虽然昨天才认识,但陈冰儿已经发觉,张五金这人,喜欢玩一点冷幽默,不过她还是问道:“什么问题啊。” “我的问题是,同样是跑步,你的腿为什么不会变粗呢。” 张五金皱着眉头,似乎更认真了:“不骗你,这个问题,我昨夜想了大半夜的,差点都有白头发了。” 754 陪你去 754 陪你去 他这话,其实绕了一个弯子,陈冰儿想了一下才明白,娇嗔顿足:“讨厌,你是笑我食言而肥,说好跑步又没起来跑是吧。” “这就是真象吗?”张五金还逗。 “讨厌。”陈冰儿扬起拳头,不过自己也笑了。 一个早晨在笑声中开始,然后张五金露了一手,他居然去买了面条鸡蛋来,热腾腾的面条配老干妈,加上一个煎得金黄的鸡蛋。 陈冰儿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怎么了?”张五金这下到是意外了。 “没什么。”陈冰儿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爸爸也跟你一样的能干,每天早上,我上学之前,他总会给我煮面条鸡蛋。” 说到家人,张五金到是不开玩笑了,第一届春城小姐嘛,资料几乎全挖出来了,张五金收集得又详细,自然知道陈冰儿的爸爸是个中学的美术教师,死于肝癌。 气氛一时沉默下去,吃了面条,张五金收碗,陈冰儿道:“我来洗碗吧。” 张五金瞟她手一眼:“你这拉琴的手,会洗碗吗?” 关健是,他鄙视的神情太强烈,陈冰儿顿时就娇嗔了:“难道我碗都不会洗了,真是的。” “个人表示严重怀疑哦。” 张五金笑,跟着陈冰儿到厨房,果然就看着陈冰儿洗了碗。 陈冰儿个子高,洗碗池有些低,半躬着身子,一双长腿微微的叉开,腰臀间的曲线,无法形容。 张五金看到一半,不得不先退回客厅来,原因嘛,佛曰:说不得啊说不得。 陈冰儿知道张五金在看她的,嗯,臀部,她也知道这个姿势有多么尴尬,或者说,诱人。 不过她并没有直起腰来,反而让腰微微沉了一点,腰沉下去,上半身抬起来,这样一来,臀腰与上半身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s形,同时也能更突出臀部的形状。 练舞的时候,对着镜子,她练过这样的动作,当然知道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男人眼前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呢?她也不知道。 这几年,她很难,她脾气不太好,性子太犟,进过几个乐团,最终都是中途退出。 近两年来,欧洲整体经济情况恶化,意大利是其中最惨的二个之一,与希腊并称欧州二猪。 整体经济情况的恶化,让文艺也艰难起来,最近一年多,她过得特别难,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象昨天一样,因为付不起房租而给房东赶出来,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之所以哭泣,就是因为,这样的事,碰了好几次,让她对自己几乎绝望了。 然后,张五金突然出现,那么不顾一切的帮她,就如久旱的旅人,突然碰到了甘泉,一下就滋润了她的心。 她不是个爱幕财势的女子,如果张五金只是挥舞着钞票在她面前招摇,她哪怕饿死,也不会正眼看他一下。 但这样的街头偶遇,他又是这么的细心体贴,笑容又是那么的阳光灿烂,就给了她一种浪漫的感觉。 所以,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愿意把自己的美,展示给他看。 确实是无意识的,至少那个沉腰的动作,真的不是有意做出来的,而是一种,嗯,艺术的本能。 长年的艺术熏陶让她不加思考就能知道,什么时候,能适当的展示艺术迷人的魅力。 不过张五金中途离开,到是让她愣了一下,她甚至忍不住扭转头,自己看自己。 长年的舞蹈练习,她的柔韧性保持得非常好,脖子几乎能轻松的一百八十度后转。 微沉的腰,高翘的臀,在笔直的长腿的衬托下,展现出一个迷人的s型。 可他为什么中途离开呢? 陈冰儿有些迷惑,她忍不住调整腰肢,让那个s更大更深。 “或许腰要再沉下去一点点,臀再翘一点点。”她想。 她并不知道,不是她不够迷人,张五金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她沉腰时加了一个翘臀的动作。 那动作虽然细微,却让小木匠刹时就鸡动鸟,如果不走开继续看下去,可就难堪了。 陈冰儿洗了腕出来,找到茶叶,泡了两杯茶,海外漂泊数年,她仍然更喜欢喝茶,而不是咖啡。 “你泡的这茶。” 张五金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 神情不对,陈冰儿顿时就半嘟起了嘴。 “你才洗过腕,有没有油味啊。”张五金要笑不笑的样子。 陈冰儿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爱开玩笑,嘴巴一翘:“嫌有油味就别喝。” “嗯,我先尝一下。” 张五金喝了一口,摇头晃脑:“茶叶的清香中,带着一点美人的异香,好茶啊好茶,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陈冰儿咯一下笑了:“讨厌。” 心中却喜滋滋的。 再怎么有个性的女子,也喜欢别人夸奖她啊,尤其是夸她的这人,她不讨厌甚至带着几分好感的情况下。 “哎,跟你说件事。” 陈冰儿本来有些犹豫,但这会儿不知如何,突然一冲动,就开了口。 “什么?”张五金还在那儿半闭着眼晴摇头晃脑呢,睁眼看她一下:“你是要说,以后天天给我泡茶吗?可以的,我批准了。” 什么呀,陈冰儿给他气笑了,作势挥一下拳头:“想得美你。” “那是什么事啊?”张五金也笑。 即便开了口,陈冰儿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但张五金这么搞笑,她反而不犹豫了,道:“我刚接到个电话,要我去演出,你能陪我去不?” “你的意思是,你拉琴,我唱歌?可以啊。” 张五金大大咧咧的点头:“我会唱花鼓戏的,我们两个可以来一出天仙配,不是吹,我唱的好有味道的,你听着啊---胡大姐,我的妻,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嗬----。” 他学那个湖南腔,唱得怪腔怪调,陈冰儿几乎笑颠了。 关健是张五金还来扯她:“到你了,你接下去啊,湖南腔会不会,不记得词是吧,我提醒你---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啊---。” 这下真的是不行了,陈冰儿软倒在沙发上,笑得在沙发上打滚,美好的身材展露无疑。 “肚子都笑痛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陈冰儿揉肚子,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 张五金还半笑不笑:“唱得好吧,味道正不正?” “太正了,太正了。”陈冰儿忍不住又笑,按着肚子:“啊呀,不行了,再笑,肠子都要断了。” “都说她不爱笑,但其实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张五金嘴上逗笑,心里暗暗称赞,道:“说正经的,去哪里演出啊,不太安全吗?” “嗯。” 说到正事,陈冰儿终于忍住笑,皱了皱眉头,道:“是奥比托家。” “奥比托?”张五金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怎么好象一条狗啊?” “不是。”陈冰儿咯的笑了一下,介绍了一下奥比托。 奥比托是亿万富翁,还是市议员,不过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还是黑手党的大头子,黑白两道,势力都非常的大。 而且这人喜怒无常,生活又极为糜烂,经常在家里开酒会,叫上一帮子交际花妓女之类,喝醉了,直接脱光了开无遮拦大会,这几乎是尽人皆知的。 陈冰儿以前就接到过邀请,不过她没有去,这一次,她也是逼急了,手中一分钱没有了,住着张五金的房子,张五金还帮她付了房租,她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子,虽然对张五金有好感,却也不想领张五金这么大一个人情。 所以她想去参加演出,但又害怕,因为有传说,奥比托喝醉了,经常会让所有人都脱光衣服,直接开无遮拦大会的。 当然,也不一定每次都会出现,但陈冰儿担心啊,所以她想张五金陪她去。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如果情况不对,我大声叫,你就打电话报警。”陈冰儿解释:“奥比托的酒会,因为比较乱,怕人报警,所以每次都会有电子屏蔽的,里面手机都打不出来。” “这么牛。” 张五金咂了咂嘴,他其实很想说,让陈冰儿不要去,但他知道陈冰儿的性子,这是个极要强要面子的女孩儿,她现在确实需要钱,不去不行。 “行,我陪你去。”张五金点头:“哪一天。” “明天晚上。” 听张五金答应,陈冰儿开心了:“谢谢你。” 张五金却又撇嘴了:“一点诚意也没有,再泡杯茶来。” “是,老爷。” 陈冰儿心中高兴,也开起了玩笑,她虽然不是学的戏剧专业,但也接触过这方面,嗓子又细嫩,这么拖着戏腔,可就听得张五金一哆嗦,太好听了。 喝着茶,张五金又提意见:“光一杯茶,诚意不够吧,对罗马熟不熟,给我当一天导游,不委屈你吧。” 自己还点头:“春城小姐当导游,嗯,马马虎虎,也将就了。” 陈冰儿直接笑倒,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位老爷,请。” 755 都怪你 755 都怪你 说着自己又笑了,笑得太多,身子发软,跄了一下,张五金忙扶着她。 她就势便靠在了张五金身上,揉着肚子:“没力气了,都怪你。” 却发现张五金眼光往她衣领里偷瞟,这个正常,她揉肚子,半躬着身子啊,衣领前顷,自然会走光。 “讨厌。” 陈冰儿起身在张五金肩头捶了一下,嗔中带娇,却不知是怪张五金让她笑软了肚子呢,还是偷看了她胸前风光。 但有一点张五金知道,她没生气,这一拳,如其说是嗔,不如说是娇。 “这丫头也不象传说中的那么不好打交道嘛。”张五金暗想。 豪宅的车库里,好几辆豪车,张五金不管,找了辆认识的,一辆奔驰,开了出去。 陈冰儿对罗马很熟,但真真正正的游玩,好象还是第一次,玩兴很浓,加之张五金油嘴会逗,她一天都在笑。 她真正放开了,其实也还是挺活泼的,到底只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嘛。 逛了一天,回家,张五金道:“堂堂的春城小姐给我当导游,辛苦了,你坐,我炒几个菜,慰劳你,绝对正宗的中餐。” “你还会炒菜。”陈冰儿喜出望外。 “小瞧人不是。”张五金哼哼:“呆会小心把舌头吞下去。” 他说得夸张,陈冰儿到是真有些不信了,娇哼:“那我可等着了。” 张五金手快,半个小时不到,四菜一汤出锅,别说,还真是色香味俱全。 陈冰儿尝了一筷子,连声称赞:“好吃,手艺还真是不错。” “那自然,牛皮不是吹的。” 他牛皮哄哄,惹得陈冰儿咯咯娇笑。 吃了饭,张五金让陈冰儿泡茶:“冰姐你泡的茶,有美人香,比我泡的强。” 陈冰儿还就喜欢他这种不客气,咯咯笑着,真个就泡了茶来。 其实不止是陈冰儿,一般女孩子都差不多,你把她当天上的仙子,缩手缩脚,不敢说不敢碰的,反而泡不上,真正象张五金这种油条货,泡妹妹一泡一个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老话说死了的。 喝了茶,聊着天,陈冰儿走了一天,脚似乎有些累了,张五金便道:“脚还痛不痛,要不我再给你发发气。” “痛是不痛了,不过,你发气不累的吗?”陈冰儿有些疑问:“我以前看电视剧,发气好象都挺累的。” “编剧信得过,老母猪能上树。”张五金张嘴吹气:“气多得是,我吹一天牛皮,你看我有累的样子不?” “吹牛皮当然不累。”陈冰儿不明白气功是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就乐,笑了,道:“那我先上楼洗澡,呆会叫你。” 上楼,洗了澡,换了睡衣,小罩罩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戴了,藏到了枕头底下。 她没打手机,到楼梯口叫了一声:“我好了。” 张五金抬头应一声,他眼光贼亮,竟然就能看清陈冰儿上身是中空的,腹中可就跳了一下,暗叫了一声:“哇。” 上楼,陈冰儿跟昨夜一样,斜躺在床上,睡衣是丝质的料子,软而轻薄,很贴体,张五金忍不住又瞟了一眼,确认陈冰儿睡衣下什么也没有。 他这一眼虽快,但女孩子天生敏感,陈冰儿还是敏锐的发觉了他的眼光,心中一跳,暗叫:“他发觉了。” 脸颊一时间有些发热,嘴上却道:“你好好的给我治一次,我要它彻底好起来。” 声音中不自觉的就带着了娇腻的味道。 “嗯。”张五金点头:“明天还要起来跑步的是不是?” “当然。” 陈冰儿顿时咯咯笑起来。 她不笑还好,衣服只是贴着,这一笑,胸前就如起了一圈浪,那叫一个波涛汹涌。 “哇。”张五金又是心底暗叫了一声,不敢盯着看,只好低头托起陈冰儿的脚。 陈冰儿自己也有些后悔了,先前为什么不戴上,脸颊红红的,不过见张五金低头,她心中暗吁了一口气,悄悄把衣服提松了一下,免得贴紧了,太显轮廓。 不过随即她就跳了起来,因为张五金耸了耸鼻子:“这味道。” “你是说我脚臭吗?才没有。” 陈冰儿顿时就急了,美女嘛,怎么能让别人说她臭,事实上,因为张五金要给她治脚,她先前可是认真的拿沐浴露洗了两遍的。 她抓着自己的脚,凑到鼻子前面,自己狠狠的闻了几下。 这软体动作,看得张五金目瞪口呆,当然,也是因为腰腿间绷出来的那种曲线。 “不臭啊。” 陈冰儿疑惑的看着张五金。 “我没说臭啊。”张五金一脸冤枉的表情:“我是说,这味道,香香的,好闻呢。” “啊呀,你好讨厌。”陈冰儿情知上当,顿时就大发娇嗔。 张五金还逗:“哦,你是要我说你臭是吧。” “你敢。”陈冰儿作势扬手。 “我们**人,从来不怕恶势力的威胁。”张五金一脸凛然正气:“不过呢,我们**人也从来不说假话,陈冰儿小姐,你的脚,确实是挺香的。” “坏蛋。”陈冰儿忍不住笑着踹他。 她的脚软软的,踹在大腿上,一点也不痛,却让张五金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能再逗了,再逗下去,张五金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给陈冰儿发了气,随即退了出来,到房里洗了个冷水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轻浮的想:“小六子,感谢哥哥吧,这么发展下去,你有第二个春城小姐可吃哦。” 一时就有些兴奋起来了。 再冲一阵冷水,回到床上,翻了翻手机,摇了摇头,今天一天,戴玉莲没有打过电话来,也没发过短信。 “看来是真把哥哥我抛在脑后了。” 也不太在意,虽然戴玉莲那肉肉的感觉让他有些迷恋,但今天的小木匠已经不怎么馋肉了,再说了,边上还有个陈冰儿啊,可不比戴玉莲差。 如果说戴玉莲跟秋雨有几分象,陈冰儿也差不多能跟秦梦寒比一下,虽然两个都比不上,但也相当不错了。 而另一边房间里的陈冰儿,也还没睡,可能昨晚上睡了一觉好的,今夜就有些不想睡,她也没起身去打倒锁,到是记起来了,只不过立刻就丢到了脑后。 就如随手翻出的一件旧衣服,虽然还有点特色,却是毫不留情的扔到了一边。 “这个人,真搞。” 一面翻看着手机里白天拍的照片,一面就想到张五金的各种笑料,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就睡过头了,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啊呀糟糕,他又要笑我了。” 陈冰儿心下暗叫糟糕,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张五金就坐在客厅里,好象是在看电视,遥控器乱按。 听到响动,张五金抬起眼来,四目相对,陈冰儿脸颊微微一红,道:“不许笑我。” “什么?”张五金一脸愕然,似乎不知道她说什么。 “他忘了,太好了。”陈冰儿心下暗叫侥幸,忙道:“没什么,我来做早餐吧。” 她说着快步下楼,张五金道:“你都胖了一圈了,还要吃早餐啊。” 女孩子最怕别人说他胖,无论美丑,陈冰儿顿时就尖叫了:“我胖了吗?哪里胖了,不可能。” “你没胖,难道是孔夫子骗了我?没可能啊。” 这哪跟哪啊,陈冰儿可就有些错愕了:“孔夫子骗了你?” “孔夫子说,食言而肥,你天天说跑步,天天没跑,天天食言,怎么会不胖呢。” 敢情不是忘了,是在这里等着呢,陈冰儿又气又笑:“坏蛋,说了不许笑我的。” 必须给与惩罚,陈冰儿恨恨的跑过去,扬手就给了张五金一拳头,不想张五金一闪,陈冰儿拳头落空,身子一扑,一下扑在了张五金身上。 张五金也没想到她身子会扑过来,百忙中手一托,好大的一团,又软又弹。 “呀。”陈冰儿慌忙爬起来,俏脸晕红,嗔道:“都怪你。” 张五金也有些不意思,不过他脑子快,急跳起来:“啊呀,我下了面条在锅子里。” 飞步跑厨房去了,到是比兔子还快。 看着他飞跑的背影,陈冰儿忍不住扑哧一笑,整理了一下里面的衣服,心中不觉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吃了早餐,又出去逛了一圈,中午回来吃了饭后,陈冰儿上楼小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晚上才好演出。 奥比托的酒会要在八点以后,陈冰儿这边七点半过去就行,张五金提前做了晚饭,吃了饭休息一会儿,七点钟动身,有车嘛,也还快。 七点半到了地头,一处巨大的庄园,外围是铁栏杆,前后是草坪,中间一幢巨大的房子,有五六层楼,真要塞满了,估计至少能塞一千人,比张五金没收的毒枭的豪宅还要大得多。 车停在前面的草坪上,陈冰儿突然就有些担心了,道:“你在车里等着,如果听到我叫,你就打电话报警,千万别冲进来,他们有枪的,资本主义的法律,闯私宅,可以开枪的,所以你千万别乱来。” 756 狗头铡 756 狗头铡 “这么吊?打倒资本主义。”张五金喊了声口号:“放心,我知道的。” 陈冰儿本来有些担心,可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如何,却反而安心了。 有些人,就是能给人信心,无论他是谨小慎微,还是吊儿郎当。 张五金就是这种人。 陈冰儿进去了,张五金下了车,慢慢的四下晃荡。 天色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屋子里灯火通明,说意大利经济不好,如果仅看这幢屋子的话,却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当然,张五金不会代表无产阶级来批评资本家的**坠落,说白了,他自己也是大资本家,不是吹,真要拼财力,所谓的亿万富翁奥比托一定拼不过在外面充当司机的**县长小木匠。 简化一下就是:不想当司机的县长,就不是一个好木匠。 张五金嘴上应着在外面等,其实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在外面傻等?晃到一个无人处,身子一闪,沿着墙壁就快步跑了上去,一闪身进了二楼的窗子。 那速度,装上尾巴,简直就是一只人形壁虎,壁虎可能还没有他那么快。 这房间没人,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桌椅,好象是个休息间或者佣人间,张五金也搞不清楚。 张五金打开门,探头往外看了一下,刚要出去,走廊拐角处一个人转过来,张五金立刻缩回头,轻轻关上门。 那是一个女人,高跟鞋蹬蹬的,张五金打算等这女人过去再出去,想不到的是,那女人走到门前,居然伸手开门要进来。 张五金一惊,他身手快如电闪,那女人拧锁开门的时间不过一两秒,张五金一个跨步,从门口就跨上了窗台,身子一闪就到了窗子外面。 不过他并没有跳下去,而是闪到了窗外的一边,窗子有很长大的窗帘,两边都有,足以遮掩身形。 这时那女人已经进来了,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很漂亮,至少可以说风韵依旧吧,一袭深v的红色晚礼服,手上戴着一枚巨大的钻戒,脖子上耳朵上也挂着镶着各种亮闪闪的珠宝,张五金虽然不识货,但那种逼人的华贵,他用脚趾头都感觉得到。 这是一个贵妇,那种奢豪华贵,不仅仅是体现在一身的珠宝上,也明摆摆的写在那张漂亮而高傲的脸上。 “不会是奥比托的老婆吧?” 张五金在窗帘后面暗暗打量这红裙贵妇,心下嘀咕,但随即想想应该不会,因为这房子太简陋了,如果不是佣人间,也最多是提供给客人临时休息的客房。 如果是奥比托的夫人,身为主妇,应该有更好的休息的地方。 红裙贵妇这时在床上坐了下来,脱了高跟鞋,按摩两脚的小腿肚。 女人就是这样了,人前要摆姿势,人后就受苦了。 不过张五金就有眼福了,红裙贵妇揉腿肚子,撩起裙子,不但露出雪白的大腿,身子前顷,这种深v的礼服,里面什么也没有的,可就风景大好。 正看得起劲,传来敲门声,红裙贵妇叫了声进来,门开,一个侍者打扮的年轻人闪身进来。 “莱昂,关上门,过来。” 红裙贵妇脸上刹时露出迷人的笑意,伸手勾了勾,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姿势,却显得风情无限,或者说,风骚无比。 张五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马丽丽。 “夫人。” 莱昂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明显是个雏,看到红裙贵妇这个样子,竟然有些脸红。 而他口中的夫人两个字,可就让张五金吓一大跳:“难道真的是奥比托老婆?这是要干嘛?” 他立刻就知道红裙贵妇要干嘛了,那个莱昂过来,红裙贵妇突然在他面前蹲下来,直接就脱掉了莱昂的裤子,居然就那么吹了起来。 小木匠看得目瞪口呆,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直接啊,火力也太猛了吧。 不但张五金惊呆了,莱昂似乎也吓到了,他不敢动,双手抬着,不知往哪里放,口中几乎已经带着了哭腔:“夫人,不,老爷会杀了我的---。” “别怕了那狗东西。”红裙贵妇眼中闪耀着狂荡的光芒:“他这会儿正在楼顶学狗叫呢,不到九点,不会下来,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我知道一点,说老爷每天到这个时候会变成狗。” 莱昂结结巴巴点头。 “他就是一条老狗。”红裙贵妇叫:“所以,不要担心,来吧甜心,在酒会开始之前,让我们先来一道开胃菜,我可是馋你好久了---。” 她头又埋了下去,眼晴却还往上瞟着,碧绿的眼晴里,仿佛有火在燃烧。 莱昂已经给点燃了,张五金却反而没兴趣了,他早没了以前那种偷窥的心思,虽然当家主妇偷侍者,这题材还蛮剌激的,可小木匠这几年经的事多,拥有的美人也多,纯粹的肉菜,已经不是太感兴趣了。 反而莱昂说奥比托每天到这个时候就会变成狗,这个消息让他起了心。 “楼顶学狗叫,那是什么姿势,到要去参考一下。” 张五金暗叫一声,最后瞟了一眼窗子里,红裙贵妇把裙子从肩上抹下去了,落在地下,带着一种华贵的坠落,更衬托出一股黑暗的剌激。 “这骚娘们儿,还真跟马丽丽有得一比。” 张五金摇了摇头,往上一看,攀着一个个窗台,一路爬上去。 楼顶非常大,并没有空着,有花棚,阳光屋,还有个大池子,不象游泳池,也不知干嘛的。 张五金不管这些,他一上来,就看到了一个人和一条狗。 他最初以为是两条狗,细一看才知道,是一条狗,一个人。 那是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五十来岁年纪,但他不是在溜狗,而是四肢着地,跟狗在嬉戏,口中还时不时的汪汪叫两声。 别说,叫得还真象,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不会怀疑,这不是一条狗在叫,而是一个人在叫。 “这什么毛病,爱狗爱疯了是吧。” 张五金肯定这人就是奥比托,只以为奥比托爱狗比爱女人多,跟狗这么玩呢,这时候奥比托有个转头的动作,张五金猛然就觉出不对。 天光虽暗,但并不能妨碍张五金的视力,他一眼就看到了奥比托春宫中的异象。 “狗头铡?” 张五金一时间惊异莫名。 中国民间传说,包公有三口铡,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铡王候用龙头铡,官员用虎头铡,平民百姓用狗头铡。 包公审案,从无冤屈,民间只说是包青天神目如电断案如神,其实,之所以没有冤屈,与这三口铡有极大的关系。 这三口铡,另有神异,心中有鬼的人,一入铡口,立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双腿蹬直两言翻白。 这有个名目,叫做头未断,魂已铡。 这时只管铡下去,此人绝对该死。 但如果真是那冤屈之人,哪怕事先吓坏了的,一入铡口,也会猛然叫起冤来,而且声若洪钟,有如神助。 这个时候就必须把人拉出来,因为这个人绝对是冤屈的,事主必定另有其人。 最初听到这个传说,张五金只以为是民间传说,烘托了包公不算,还把三口铡也神化一下。 但张虎眼的笔记里却告诉他,这不是神化,是事实。 包公的三口铡,因为独特的构造,附有神异,神气迫人。 心虚的入铡,给神气一逼,三魂七魄齐散,所以头未断,魂已亡。 而冤屈的入铡,临死之际冤气凝聚,再给神气一逼,就会不由自主的狂喷而出,乃是真正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而如果不入铡口,只呆在放铡刀的房内,久而久之,也会受铡上神气影响,不由自主的发生变异。 如果是三铡在一起,其气互相干扰抵消,不会有事,如果只是一口铡,就比较麻烦。 龙头铡,铡生龙气,得龙气之人,额头春宫中会生出龙印,后脊会有龙气生生不息,这样的人,成则身登九王,称王为帝,败者祸乱天下,伏尸千里。 例如李自成,当然,李自成得没得龙头铡,张虎眼也不知道。 虎头铡,铡有虎威,得铡的人,身得虎气,额生虎头,大则为将为帅,手握雄兵百万,气吞万里如虎,小者为枭为霸,至少也会成为一个黑社会头头。 总之无论如何不会是给人随便欺负的弱鸡。 龙虎二铡有龙虎之气,狗头铡呢,那就惨了。 狗头铡上,只有一股犬气,得犬气之人,其形类狗,白天精神差,入夜之后,精神却特别好,尤其是七点至九点之间,爱学狗叫。 因为十二生肖之中,狗属于戌时,刚好是七点至九点之间,其气最盛。 塞里斯睡虎榻成了狗,就跟狗头铡差不多,都是气的原因。 只不过一个是床气,一个是铡刀上的气。 人天生会哭,狗天生会叫,无它,气不同耳。 无论得龙气虎气还是狗气,都有一桩好处,终其一生,精神好,身体棒,基本不得病。 757 坏脾气女孩 757 坏脾气女孩 但这世间的事,有好就有坏,身体好的同时,寿命就不长,无论得龙气虎气还是狗气,都只能活六十岁。 张五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按理说,气足就血旺,寿命自然也长,白虎床细腰床那些,之所以让人短寿,是做床的木匠搞了鬼,龙虎狗三铡是怎么回事呢,他不明白,张虎眼笔记上也没说。 张虎眼笔记就是这样,很多东西就是记一笔,记得多,但往往无头无尾,不讲根由。 张五金隔着花木,盯着奥比托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名堂,只看奥比托四肢着地,时爬时跳时滚,那条狗还没有他灵活。 “他要是会狗拳,这功夫就了得了。” 张五金暗暗摇头。 中国有狗拳,也是模拟狗的动作,不过狗拳属于内家拳种,有独特的练法,气血能达于四肢梢节,练成了的,五爪抓一下,可不轻松。 而奥比托身法虽然象狗,不懂练法,气血是散的,不能凝聚于梢节,也就没什么用。 奥比托突地几下纵跃,汪汪汪叫了三声,站了起来,牵着狗,下楼去了。 “他的狗头铡不知藏在哪里。” 张五金有一刹那的念头,制住奥比托,问出狗头铡的下落,狗头铡上独特的气场,让他非常的好奇。 不过想一想,没有动作,陈冰儿还在下面呢,明天来不急。 又踩着窗台下去,到二楼的窗口一看,哈,好看呢,奥比托夫人骑在莱昂身上,一头金发左右乱甩,恰如一匹发狂的母马。 张五金看了一眼,没兴致多看。 小木匠有一个奇怪的心理,他不喜欢荡妇,要是换了其他女人,他或许还多看一会儿,这种荡妇,他看一眼就不想看了。 他也没有直接下楼,而是从另一个窗口穿进去,进屋,出门,过了走廊,下面就是大厅,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不过张五金估计,酒会还没有正式开始。 很简单,奥比托还没出来,奥比托夫人还在骑马呢,主人都没来,谁来主持。 到是看见了陈冰儿,和几个乐队成员在试音,互相找配合。 时间即然还早,张五金又动了心,想:“要不随便抓个佣人问问,或许知道狗头铡在什么地方。” 他对狗头铡的好奇心,远甚于奥比托夫人的大屁股。 正在转着念头,下面却起了冲突,一个穿花衬衫的年轻人,到了陈冰儿旁边,竟然伸手去搂陈冰儿的腰。 陈冰儿一闪,脸有怒意,那花衬衫却不甘心,嬉皮笑脸的,一把就抓住了陈冰儿的手,似乎想把她扯到另外地方去。 不用说,这是个公子哥儿,想趁酒会正式开始之前,找点乐子,先打一炮什么的,就如奥比托夫人。 陈冰儿不愿意,往后挣,那花衬衫似乎有些怒了,从袋子里掏出一张钞票,一下塞在了陈冰儿胸前。 往胸罩里塞钞票,这是当妓女看呢,张五金一皱眉,不过他估计陈冰儿忍不得。 陈冰儿果然就怒了,花衬衫抓得紧,她手挣不出,脚一抬,一脚就踢在花衬衫裆下。 还真敢下脚啊。 花衬衫惨叫一声,双手护裆,整个人如一只下锅的虾米,缩成了一团。 “精彩。”张五金忍不住暗暗鼓掌:“不过姑娘啊,你这么大脾气,今天这钱你还怎么赚得到。” 张五金算是明白陈冰儿为什么这么落魄了,这种寻欢作乐的场合,本就是用来卖的,不止卖艺,还得卖笑,甚至卖身。 陈冰儿只想卖艺,自然就难赚到钱了,如果她是凤姐,那又另说,可她又这么漂亮,这么吸引人,把人吸引过来,却又放不下腰肢,自然就悲剧了。 心里这么想着,一翻身,从二楼直接就跳了下去。 这花衬衫能来参加奥比托的酒会,身份即便不高,也差不到哪里去,他挨了一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果然,随着花衬衫的惨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就跑了过来,问了两句,随即一脸怒色的叫人来抓陈冰儿,而那花衬衫到这会儿还不死心,还在叫:“把她拖到房里去,我今天要谑死她。” 说的是英语,看来不是纯意大利人,张五金听得懂。 两个侍者模样的人就来抓陈冰儿,陈冰儿先前没看到张五金,她转身就跑,张五金刚好从这边过来,陈冰儿跑得急,一下就撞到张五金怀里。 陈冰儿呀的一声叫,居然扬起手中的小提琴要砸下来,原来她慌急中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抓她的侍者呢。 张五金忙抓住她手,心中到是佩服陈冰儿的烈性,笑道:“姐姐啊,我这么帅的一张脸,你也舍得打?” “张五金?” 陈冰儿看清了张五金,又惊又喜,急道:“快跑。” “为什么,有狗追你吗?” 张五金嘴上开着玩笑,手上可不闲,他也搞,抬脚脱下一只鞋子,然后还叫:“冰姐,借你的脚给我踩一下。” 春城小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脚踩在陈冰儿脚上,最前面的侍者已经冲过来了,他扬起皮鞋,照脸就是一皮鞋底抽过去。 啪。 一声脆响。 张五金自己还装模作样的不忍心看。 其实也不必看,皮鞋底子抽脸上,那自然是满脸桃花开了。 那侍者捂脸嚎叫,后面那个不识风,居然还冲上来,好象还学过拳击,眼见张五金举着皮鞋,他前手晃了一下,似乎想要引开张五金的皮鞋,后拳照着张五金脸蛋就打过来。 张五金先前是抓着鞋后帮,以前面的鞋掌抽脸,这侍者居然玩拳击,张五金也换一下花式,皮鞋一抛,翻手抓着前面鞋掌,鞋跟带风,照着那侍者拳头就磕上去。 这一下正中拳头,那侍者立刻发出惊天的嚎叫,左手握着右手,不停的在那里跳。 你想啊,给皮鞋跟这么抽上一下,哪能不痛?没给他骨头磕碎,那还是张五金留了手,看他只是个侍者,拿钱办事的,不跟他计较,要是换成花衬衫出拳,嘿嘿,这只手绝对废了。 那管家怒了,连声暴叫,叫的意大利语,张五金听不懂,不过不懂过程没关系,懂结果就行了。 结果是,随着那管家的叫声,又有五六名侍者还有几名警卫冲进来,警卫都配了枪,这时已经有人拨了出来。 陈冰儿一见急了,忙道:“张五金,你快跑,快穿上鞋子。” 话没落音,眼前突然一花,只见张五金如兔子一般跳了出去,真的是跳啊,单脚跳。 不过不是往门外跳,而是迎着那些警卫跳过去,然后就见他扬着皮鞋跟,见人就打,每人一鞋跟,打得啪啪的,旁观的人中,有不少人已经皱起了眉头,一脸不忍心的感觉——想想也痛啊。 七八名侍者加警卫全给抽翻,而且直接晕了过去,大厅中倒了一地,这下那管家吓到了。 旁边则是惊议四起:“好厉害。” “中国功夫。” “诺,是中国皮鞋。” “错,是中国功夫皮鞋。” 陈冰儿只知道张五金会气功,没想到张五金功夫还这么好,又惊又喜,又还是担心,功夫再好,到底是打不过枪的,而奥比托身为黑社会的老大,这屋子里警卫可是有好几十人。 “张五金,你快跑啊,跑到外面报警。” 又对那管家解释:“他是我的同伴,是看到有人欺负我,才冲进来的,对不起,对不起。” 那管家看看张五金,又看看陈冰儿,再看看一地的警卫和侍者,一时有些发傻,不知道要怎么好了。 张五金却搞,突然摇摇晃晃。 陈冰儿吓一跳,忙跑过去扶着他:“怎么了?” “脚好酸。”张五金对她笑。 “那你快穿上鞋子啊。”陈冰儿哭笑不得。 “不必。”张五金笑:“你扶着我,不酸了,借你脚一用。” 复又光脚踩到陈冰儿脚上,皮鞋一扬:“谁说中国皮鞋质量不好的,可以来试一下。” 他前天无聊时,搜了一下意大利,了解一下嘛,结果看了一则旧新闻,说意大利曾经烧过中国人的皮鞋厂,借口是中国人做的皮鞋质量差,事实是,中国皮鞋价廉物美,抢了本地鞋厂的生意。 这会儿做上了皮鞋广告,陈冰儿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我来试一下。” 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张五金说的是英语,楼上这声音也说的是英语,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 “终于出来了。” 张五金心中暗哼一声,抬头。 果然是奥比托,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衫,手中拿着一把大口径手枪,好象就是传说中的沙漠之鹰,边说,边往下走。 先前在楼顶,光线虽然暗淡,但奥比托眉间的狗头反而微微的发着红光,一般人看不出来,张五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而这会儿,到了大厅中,光线强烈,却反而看得不太清楚了。 不过先前看清楚了,这会儿不必再看,张五金收回脚,要笑不笑的看着奥比托,道:“可以啊,你试一下,看你的枪,打不打得穿的皮鞋。” 又让陈冰儿走开到一边。 758 皮鞋的质量 758 皮鞋的质量 陈冰儿急了:“他会开枪打你的。” 又对奥比托叫:“奥比托先生,这是个误会,我代我的同伴向你道歉。” 她是个倔犟的女孩子,但为了张五金,宁愿低头认错。 “不必了。”张五金却拦住她,看她一眼:“相信我。” 陈冰儿本来悬着一颗心,可与张五金眼光一对,突然之间,心里就松了一下,依着张五金的话,走到一边。 旁边的人也纷纷散开。 奥比托在楼梯的最后两阶处站住了,眼光紧紧的盯着张五金眼晴:“年轻人,你确信要试一下你皮鞋的质量?” 他说的是皮鞋,枪口却指着张五金胸膛。 “当然。”张五金点头,眼晴看着奥比托,似乎无视他的枪口。 他就是要奥比托开枪,震住奥比托,这种黑社会人物,心性残冷,神经粗大,如果不狠狠的震一下他,后面的手段就不好施展。 其实张五金本来的想法,是明天晚上偷偷来,不过今天即然对面撞上了,陈冰儿的事情反正要解决,那就索性一并儿解决好了。 陈冰儿并不知道张五金心中的想法,一脸的担心。 奥比托当然也不知道张五金心中的想法,一脸的冷酷。 “那我就试试。” 他眼中掠过一抹残冷的笑意,话一出,随即就勾动了扳机。 他枪法不错,他是贵族出身,年轻时接受过很好的训练,手枪的上靶率虽然让人垢病,但十米不到的距离,他绝对可以做到百分百中,而以沙漠之鹰的威力,这一枪,必然可以把张五金打飞。 在他面前装逼的人,二十年前就没有了。 中国人会例外吗? 奥比托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例外。 但是枪声一响,奥比托眼珠子陡然瞪大了。 例外真的出现了,张五金并没有给这一枪轰飞,而是好好的站在那里,枪弹却远远的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把精美的墙壁打出了一个洞。 这是怎么回事,奥比托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 旁观的人同样如此,各种惊呼声不绝,陈冰儿也惊叫了一声。 张五金同样在叫:“喂喂喂,这样不行啊,根本没打中,怎么试得出来,要不我走近一点,这样你打得准一些。” 他说着,真的走近几步,本来两人之间相隔有十米左右,他又走近了三四米,相隔就不过五六米了。 不过他是跳过去的,一只皮鞋在手里抓着呢。 这么对着枪口跳过去,情形即滑稽,又诡异。 周围一片议论声,陈冰儿一颗心更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自禁的叫:“不要走过去。” “没办法啊。”张五金还一本正经的跟她解释:“这位老兄可能是近视眼,枪法太烂了,不走近了,他打不中啊,万一他没打中皮鞋,却打在我身上,衣服打破了怎么办?好贵的呢。” 他那样子有趣,旁边有几个女人已经笑了起来,陈冰儿却是哭笑不得。 不等她再说,张五金已经转过了头,其实张五金一直以神意感应着奥比托的,万一这家伙心黑,他转头说话,奥比托在后面开枪怎么办? 所以他用神意感应着,这比眼晴还灵,奥比托一举一动,一呼一吸,甚至是每一下心跳,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什么是感应,你闭上眼晴,感觉一下周围,这就是感应。 只不过普通人气不成场,灵识蒙敝,神意昏沉,只是一个感觉,而张五金则几乎到了神应的地步。 不过奥比托到并没有背后开枪,奥比托虽然是黑社会的教父级人物,但明地里,可是贵族,尤其在人前,那是要装绅士的。 等张五金转过身来,他才开口道:“准备好了,我开枪了。” “来吧,瞄准一点。” 张五金还把皮鞋往前面举,那姿势,仿佛生怕奥比托瞄不准似的。 奥比托当然不会瞄皮鞋,他微微吸了口气,枪口正对张五金胸膛,扣动了扳机。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打中了,哪怕一头野猪,也会给轰飞出去。 奥比托脑中已经幻想过了这种情景,虽然前一枪落空,他只认为那是一个意外,同样的意外,不可能再次发生,尤其是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 他并不知道,张五金之所以走近,是有原因的,子弹速度快,十米和五米,是没有区别的,张五金躲的是他的手,反而越走得近,躲避的角度越小,越好躲避。 哪怕在战场上,只要近了身,大刀片也往往比子弹好用,因为只要随便一闪,就能把角度错开。 所以,奥比托指头一动,张五金如电般的一闪,就闪了开去,而在奥比托眼晴看来,近在咫尺的张五金根本没动过,子弹却再次落空了。 “又没打中。” “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 周围人一片讶叫,中间夹杂着一声轻轻的吁气声,是陈冰儿的。 旁观的人惊讶,奥比托更惊讶,一咬牙,双手握枪,怦怦怦连开三枪。 这么近的距离,他手还伸直了,几乎就五米不到,双手握枪,也极为稳定,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不中的。 但事实就是这么诡异,这三枪全部打在远处的墙壁上,打得墙泥飞溅,而眼前的张五金却毫发无伤。 这是怎么回事? 奥比托彻底的惊讶了,看了看张五金,再看了看自己的枪,脑袋中一片混沌。 眼前的现象,已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就在这时,张五金突然叫道:“看着我的眼晴。” 奥比托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的眼晴。 四目相对,张五金眼晴突地瞪大,眼中的光芒,有如实质,狠狠的射住奥比托眼晴,口中同时一声暴喝。 这一喝,并不特别响亮,奥比托身子却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直通通跳起来有一尺多高,就仿佛受惊的跳蚤。 而他一落下来,立刻就扔掉了枪,四肢着地,全身紧崩,腰肢弓起,双眼外突,牙床外露,口中同时发出汪汪的叫声,围着张五金又跳又足,前跃后纵,仿佛那不是一个人,就是一条见了陌生人的看家犬。 佛门狮子吼,在枪打不中,惊讶之下,神识迷糊,再猛然发吼,震动神志,体内的犬气窜出来,在这一刻发作了,并且是强烈的发作。 他突然异变,周围旁观的人顿时惊叫起来。 “他疯了。” “他变成了狗了。” “是狂犬病。” “不是狂犬病,早就有人传说,说奥比托被恶狗凶灵附身,每天有一段时间会变成狗的。” 周围的惊叫议论,似乎更促进了奥比托的狂化,他突然一跃冲进人群,张嘴就咬,刹时间连咬数人。 这下客人们彻底炸了锅,一时间鬼哭狼嚎,狼奔矢突,眨眼之间,厅中人跑了个精光,便是那管家,也远远躲到了一边,一脸的惊恐。 没跑的只有陈冰儿,不过她也躲到了张五金身边,张五金牵着她手,轻拍两下:“别怕。” “嗯。”陈冰儿点头,身子不自禁的靠到张五金身上,一脸惊恐:“他----他怎么了。” “管家,叫人来,老爷疯了,把他抓起来。” 楼上突然传来叫声。 张五金抬头。 是奥比托夫人,站在楼道口,身后不远,还站着莱昂。 “是。” 得到指令,管家应声。 张五金冷笑,突然出声:“谁说他疯了。” “你是什么人?”奥比托夫人冷冷的看着他。 “中国人。”张五金同样冷冷的回应。 奥比托愣了一下,张五金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在他眼中,她仿佛没穿衣服一样。 不过她同样是贵族之女,风骚放荡与高傲冷酷,是同时存在她血脉之中的。 “把他也抓起来,给警察局长打电话。”她冷声下令。 “是。”管家再次应命,而这时已经有其它地方的侍者和警卫赶了过来。 而奥比托则转过身,又向张五金奔过来,不过他不敢咬张五金,只敢对着张五金啸叫。 张五金盯着他,眼发锐光,口中突然又是一声暴喝,身子往前一跨,一指头点在奥比托额头上。 奥比托一声惨嚎,身子往后飞跌,在地下打了两个滚,仰天跌翻,再打一个滚,停了一下,居然慢慢站了起来。 “老爷。” 管家有些发愣,不太敢靠过来。 奥比托看他一眼,道:“不要动。” 奥比托夫人急了:“他疯了,不要听他的,把他们都抓起来。” 奥比托抬眼看她,眼光在她背后的莱昂身上一扫,冷笑一声:“莱昂的味道很好吗?” 奥比托夫人脸色一变,她背后的莱昂更是脸色大变。 奥比托可不是一般的富翁,他是黑手党教父级人物,杀人不眨眼,要杀掉一个侍者,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困难。 奥比托夫人给震住了,不敢再出声,奥比托转眼看上张五金。 四目相对,奥比托眼晴紧紧盯着张五金:“你是中国人?” 张五金微笑:“你得的是中国病。” 奥比托眼眸一亮:“中国病?” “是。”张五金点头:“你对中国了解多少?” 759 用我的总统房车 759 用我的总统房车 奥比托眼晴微微一凝:“中国有很悠久的文化,例如,长城,还例如。”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去,张五金微微一笑:“还例如,狗头铡。” 奥比托脸色一变,眼眸一凝,却没有接口。 张五金心中冷笑:“还贼心不死是吧。” “你应该几十年没有在晚上好好睡过觉了吧,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觉,其它的,明天再说。” 他想藏,但张五金有得是办法,也不急,说完了,牵了陈冰儿的手,转身就走。 “老爷。”那管家叫。 奥比托看着张五金的背影,微微沉呤:“替我送他们回去。” 说着一停,又补上一句:“用我的总统房车。” 对奥比托的好意,张五金并没有拒绝,就坐奥比托的加长总统车回去,自己的奔驰,当然也有人开回去。 到是陈冰儿有些心神不定,她一直牵着张五金的手,上了车也不放开。 她的手,是那种典型的弹钢琴的手,纤长柔美,只不过微微有点凉,可能是受了惊,握在手里,就仿佛握着一枝水浸过的兰花,让人更生怜意。 到家,张五金从包里抽出一叠美元,看也不看,直接就打赏给了那司机。 那司机似乎都惊到了,因为那一叠,至少得有上千美元。 司机回头就跟奥比托汇报了,奥比托点了点头:“这个中国人,果然不一般。” 总统房车其实也是一种试探,有些人有本事,但格局不够,一见小利,两眼发光,那样的人,不必太重视。 能用钱或者权势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但张五金的回复非常响亮:你敢用总统级房车送,我就敢甩总统级打赏。 奥比托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有那句话。 反到陈冰儿不太了解,她似乎有些麻木了,牵着张五金手进屋,阿里奉了茶上来,陈冰儿似乎才有些清醒,有些奇怪的看着张五金。 “怎么了?”张五金摸自己脸:“我好帅的是不是?” 陈冰儿想笑,却又没笑出来,道:“那个奥比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有病呗。” 张五金不以为意,端起茶,喝了一口,皱眉:“嗯,不好喝。” 眼巴巴的看着陈冰儿。 陈冰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咬咬牙,似乎想咬他一口的感觉,不过终于站起来,亲手泡了茶来,张五金喝了一口,顿时就眉花眼笑了:“果然是我冰姐泡的茶,茶香中还透着淡淡的美人香。” “你就胡扯吧。” 陈冰儿伸手虚捶他一下,自己也喝了两口茶,看了张五金一眼,想问什么,好象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今夜的事,确实惊到了她,脑子里反而有些乱了,包括对张五金这个人,似乎都有些新的不确定的东西冒出来,反而让她开不了口。 也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确定,如果再进一步,那她一定要刨根问底了,这会儿,到反而是不好问。 喝了茶,陈冰儿站起来,道:“我先回房了。” 走到楼梯前面,却又迟疑了。 “怎么了?” 张五金在后面欣赏她走路的姿势,陈冰儿不但身材绝美,走路的时候,还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这样的韵律感,非常少见。 “你说。”陈冰儿转过头来:“真的有什么凶灵吗?” 原来她是吓到了,害怕,张五金心中一乐,道:“要不我陪你上去吧。” “嗯。” 陈冰儿点头,上楼进了她的房间,这是套间,到不必直接就进卧室的,陈冰儿道:“我洗个澡,你。” 她看着张五金,脸上微微有些红:“你别走。” 洗澡间在卧室里面的侧间,与外间是不连通的,但女孩子说自己要去洗澡,让男人在外面等着,总是有点儿尴尬的。 “好。”张五金知道她今天晚上是吓到了,黑社会,枪战,最后居然什么恶狗凶灵也出来了,她还算是坚强的,换了其她女孩子,只怕腿都吓软了,害怕,很正常。 然后他故意笑了一下,陈冰儿果然就瞪眼了:“你笑什么?” 张五金咧开嘴笑:“我一直以为你是女汉子呢,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立人的那种,原来。” “原来什么。” 陈冰儿娇嗔:“人家是女孩子,才不是什么女汉子。” 但开了这句玩笑,她明显没那么害怕了,道:“我进去了,你不许走。” 说着进了里间,到门口,回头看一眼张五金,咯咯一笑。 这一笑,一闪而逝,张五金却差点魂都给勾去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还真是。”张五金忍不住感慨:“亏得她平时不爱笑,要是爱笑,那得迷死多少人啊。” 他开起电视,耳朵却听着里间的声音,陈冰儿在拿衣服,然后进了浴室,关上门,但并没有打倒锁的声音传来。 想到昨夜睡衣下的中空,张五金暗想:“这丫头,好象已经信得过我了。” 陈冰儿这次洗澡的时间到是不长,出来,换了一身紫色的睡衣,张五金瞟了一眼,里面果然还是中空的,走动的时候,就如花儿微微的颤,又如海浪轻轻的摇,摇得张五金心里也浪啊浪的。 “脚怎么样,要不,我再给你发一次气吧。”他没话找话。 陈冰儿其实也没话,立刻就答应:“好。” 进里间卧室,陈冰儿在前面走,张五金在后面跟着,她这睡衣裤,手脚的袖子都镶着边,绣着白兰花,配着她摇曳的腰肢,让她看上去就如夜风中的一枝兰花。 陈冰儿到床上斜躺下,张五金要笑不笑看着她,陈冰儿顿时就娇嗔了:“怎么这么怪怪的看着我,讨厌。” 张五金笑:“你先闻一下,有没有脚臭。” “才没有。”陈冰儿顿时就大发娇嗔,扳起左脚,闻了一下:“没有。” 又扳起右脚,也闻了一下:“没有。” 她身子还真软,这么脚扳上去,更形成柔美的曲线,可怜的小木匠读书少,实在无法形容,如果真要他来形容,那就是一句话:妖精。 没办法,他只会这个词。 “你自己当然闻不到。”张五金笑。 这就怒了,陈冰儿把脚直接申到他面前:“那你闻。” 她不仅手美,脚也美,浴后的美足,在紫色睡裤的衬托下,更仿佛白玉雕成,美得无法形容。 张五金也不客气,真个托在手里,凑过鼻子去闻,闻过一只,又闻另一只。 陈冰儿还有些赌气呢,结果张五金突然在她脚背上呵了口气。 陈冰儿呀的一声叫,立刻抽回脚去,微红着脸瞪着张五金:“讨厌你。” 张五金笑:“现在就香了。” “本来就是香的。”陈冰儿小鼻子一翘。 张五金突然咦的一声:“冰姐,你发现没有,你左脚比右脚漂亮?” “有吗?” 美女最关心这个,陈冰儿也不例外,她立刻把双脚并在一起,左右对比:“没有吧,一样啊。” “怎么会一样。”张五金大大摇头:“左脚我给你发了三天气,至少要美上三分。” 陈冰儿这下醒悟了,咯咯笑:“才没有。” “那我不给你发气了。”张五金装出赌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左脚是好看一些了,好不好。”陈冰儿便笑着安抚他。 “不是好看一些,是至少好看了三分。” “好好好,是三分。” “今晚上再发一次气,那就是四分。” “四分,四分。” 陈冰儿点着头,到最后,终于笑倒。 她笑着斜趴在床上,柔软的腰肢弯下去,与臀部形成一个夸张的s形,张五金小腹中情不自禁的就是一热,仿佛冬天的火盆子,给人一脚踩翻了。 陈冰儿回头,见张五金呆看着她,脸上一红,她坐起来,道:“快给我发气嘛。” “好。” 张五金也觉得有些暧昧,托起陈冰儿的脚,凌空给她发气。 发了气,张五金站起来,道:“快十一点了,睡了吧,我先出去。” “不。” 陈冰儿立刻坐起来,但叫了这么一句,她后面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是眼神有些怯怯看着张五金:“我---害怕。” 这什么意思?难道说---? 张五金一时有些想歪歪了,陈冰儿看他一眼,俏脸一红:“要不我们别睡了好不好,到白天,我就不怕了。” “那不好。” 张五金果断摇头,摸自己脸:“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帅不?就是坚持睡美容觉---。” “你好臭屁。”陈冰儿笑着耸鼻子。 “这样好了。” 张五金心中发热,道:“你这张床这么大,我们一人睡一边好了。” 他这提议让陈冰儿一怔。 陈冰儿对他有好感是真的,对他有了足够的信任,也是真的,但这些好感和信任,还没有强大到让他可以上她的床的地步。 张五金立刻敏锐的抓到了陈冰儿心中的纠结,故意瞪眼看着陈冰儿:“你晚上睡觉老实的不?打不打呼?” “才不打呼噜。”陈冰儿心思果然就给引开了。 “放不放屁?” “啊,你好讨厌。” 陈冰儿顿时就踹他了。 760 三八线 760 三八线 人吃五谷杂粮,怎么会不放屁,美人也一定放屁的,美人放屁,也一定是臭的。 但即然是美人,你就不能说这个问题。 给她软软的踹了一脚,张五金就笑:“还有一个问题。” “说。”陈冰儿叉腰,简直就要怒了。 “那个,我那么帅,你晚上。” 张五金说着,护着自己胸口,美女见了色狼的样子:“会不会那个----我。” 这本来是陈冰儿才要担心的问题好不好?他却说了出来,还这么一副样子,陈冰儿不知是气是笑,直接飞起一脚:“滚。” 张五金立刻就滚出房去,陈冰儿一时怔住了,想叫住张五金,又不好开口,心中就觉得有些委屈了。 这个人,看上去温柔体贴,其实也还是不识情趣。 正在床头发怔,房门突然又开了,张五金居然又回来了,换了睡衣,好象还洗了澡,头发湿湿的,手中抱着一个枕头。 陈冰儿心中惊喜,不过还有些赌气,不说话。 张五金却也不看她,直接走过来,到床的另一边:“我睡这边啊,嗯,划条线,这是三八线,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男女生同桌,一定划条线,过线的是小狗,好不好。” 说着看陈冰儿,歪着脑袋:“看你的样子,不象个会守约的,这样,我们拉钩上吊,赖皮的是小狗。” “好。”陈冰儿终于给他气乐了,真就跟他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上床睡好,熄了灯,陈冰儿心中紧张,身子崩得毕直,但张五金突然说了一句:“糟了。” “什么?” 陈冰儿假装闭着眼晴,立刻睁开来。 “我忘了带个空瓶子上床来。”张五金一脸懊恼的样子。 “空瓶子?”陈冰儿想不明白:“做什么?” “要放屁的时候,用空瓶子装着啊,明早上再丢垃圾桶里。” 张五金说得一本正经,还扭头看陈冰儿:“我起床去拿好了,你要不要,我给你也带一个来。” “你去死。”陈冰儿终于笑喷了,直接给他一脚。 “越线。”张五金立刻指着她叫了起来:“你是小狗狗。” “你才是小狗狗。” 陈冰儿不管了,狠命踹他。 “喂喂喂,再踹就掉床底下去了啊。” 张五金给她踹到床边,哇哇叫,陈冰儿乐了,先只踹脚,这会儿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扑通。” 张五金真的掉到了床下,发出哇哇的怪叫,陈冰儿差点笑岔了气。 “我抗议。” 张五金半坐着爬起来,眼光突然直了一下。 原来他摔下去,陈冰儿爬起来看了一下,然后半趴在那儿笑,睡衣的领子宽松,这么半趴着,衣领垂下来,张五金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 陈冰儿注意到了他的眼光,忙侧身躺倒,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了,收住了笑,结果张五金往床上爬,又还装模作样:“哎唷,哎唷,我的老腰哦。” 那按着腰的样子,象极了电影里的老头子,陈冰儿实在憋不住,又忍不住笑喷了,再次踹他:“不许再逗我笑了。” “那你不许再踹我。” “是你讨厌。” “谁讨厌了,明明是你越线,你是小狗狗。” “你才是小狗狗。”陈冰儿又急了,又是一脚。 “再踹我不客气了。” “你要怎么不客气。” 还就不信了,陈冰儿又是一脚。 这一次却没踹着,而且脚还收不回来了,因为张五金突然一抬脚,没踹中,反而把她脚压下面了。 他还叫:“看,我有罪证了,你就是小狗狗。” “呀,放开。” 陈冰儿脚抽不出来,急了,另一只脚又去踹,结果张五金也有两只脚,另一脚一翻,把她另一只脚也压住了。 两个人面对面躺着,陈冰儿的右脚,压在张五金左脚下面,她的左脚呢,搁在张五金左脚上面,但又给张五金右脚压住了,两只脚都不能动了。 “呀,你讨厌,放开我。” 陈冰儿抽了两下抽不动,急了,伸手去推张五金,不想张五金突然抓着她手,轻轻一带。 陈冰儿不防,整个人一下扑在了张五金身上。 “呀。”陈冰儿轻叫一声,整个人一时有些发懵,身上好象着了火,刹时间,耳朵尖子都发烫了。 张五金的脸近在咫尺,夜色中,不是很清楚,但他的眼晴是那么的亮。 他喷出的气息,象火一样,烧得陈冰儿心中发慌。 “冰儿。” 他不叫冰姐,叫上了冰儿,这两个字虽轻,听在耳里,却仿佛炸雷一般,震得陈冰儿耳朵里都嗡嗡叫。 她不知道该不该应,只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眼晴,越来越近。 然后,唇给吻住了。 他的唇好象一团火,陈冰儿脑中轰的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感觉到他手在她胸前揉搓,她才有些清醒过来,急忙按住张五金的手。 “五金,别。” 看着张五金的眼晴:“你---给我一点点时间。” 张五金也看着她的眼晴,这是一个有所坚持的女孩子,他不愿意勉强他,俯唇吻她一下:“晚安,好好睡,我就在你身边,什么也不要怕。” 这话是如此的贴心,陈冰儿整个人一下就安静下来,她乖乖的应了一声,闭上眼晴,感受着张五金强壮的臂弯,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到是张五金,调息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这没办法,怀中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是个男人就睡不着,不过又不敢动,怕惊醒了陈冰儿,就睁着眼晴发呆。 回想这段时间的遇合,到也觉得有趣,三届春城小姐,竟然在短时间内都给他遇上了,石英锋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戴玉莲干脆给他吃掉了,至于怀中的陈冰儿,如果他愿意,刚才其实也可以吃掉的。 他感觉得到,陈冰儿并不是完全抗拒他,只是最后的一点坚持,如果他多亲她一会儿,她说不定就放弃了。 只不过这样的女孩子,太好太珍贵,对她一点点的勉强,都是不合适的。 不过他也不急,他相信,迟早,陈冰儿会心甘情愿的彻底打开她自己,那时候,才是这春城第一届的大美人最甜美的时候,吃起来,才最美味。 胡思乱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好象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张五金睁开眼晴,发现天已经亮了,陈冰儿早已经醒了过来,正一手撑着头,在呆呆的看他呢。 发现张五金醒来,陈冰儿脸一红,忙爬起来:“醒了啊,起床了,我们去跑步。” 张五金先没动,陈冰儿到了床沿,要起身了,张五金突然一伸手,勾着她腰。 陈冰儿起身的劲给他一带,没站稳,呀的一声叫,仰天一下就倒在了床上,张五金翻身一下就压在了她身上。 “呀。” 陈冰儿双手撑着她胸,脸儿红红的看着他,道:“你不许讨厌。” 她这其实是欲拒还迎,面上羞涩,心里其实盼着张五金吻她。 可张五金还偏就讨厌了,先不吻她,捉着她双手,举过头顶。 这个姿势太讨厌了,陈冰儿耳根子都红了,眼眸却有些发潮,张五金却问她:“不是讨厌,是礼貌,对了,英语的早上好怎么说来着?” 陈冰儿有点失望,脑子也有点儿不转筋,顺口就教了他:“good !” “原来是哥得摸你啊。”张五金怪笑,陈冰儿顿时就醒悟过来,急叫:“不要,唔---。” 如果换成动漫风,这时的情形,就如同大灰狼按着了一只小白兔,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虽然大灰狼最终嘴下留情,没有彻底吃掉小白兔,小白兔却也已经衣乱鬓横,狼狈不堪,或者说,妩媚无限。 张五金先回自己房里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到下面准备好早餐,陈冰儿才下来。 她换了一件绿色的吊带裙,裙子只到膝盖以上,又没穿丝袜,这么从楼道上走下来,那一对美腿,让张五金看得口水横流。 他猥亵的样子让陈冰儿又羞又喜,顿足:“看什么,你要再乱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保证不乱来。” 张五金立刻端正坐好。 他那样子过于搞笑,陈冰儿扑哧一下就笑了,伸手捶他一下:“讨厌你。” 张五金却趁势伸手,搂着她腰微一用力,陈冰儿呀的一声,就跌坐在了他腿上,张五金一脸威胁:“讨厌我不?” “讨厌讨厌讨厌。” 陈冰儿粉拳乱捶,张五金就伸嘴去亲,陈冰儿咯咯笑着,脑袋往后仰,不过还是给吻住了。 亲亲密密的吃了早餐,然后陈冰儿泡了茶来,张五金伸手,这次陈冰儿就自动就坐到了他腿上,先亲一个,然后搂着说话。 陈冰儿话少,但这会儿不同,她的心已经为张五金敝开,就什么话都跟他说,当然好奇的也问。 “昨天你说,奥比托几十年没在晚上睡一个好觉了,是怎么回事啊?他晚上不睡觉的吗?” 奥比托的问题,昨夜里她就想问了,但在昨夜之前,她跟张五金之间还有一些隔阂,所以不好问。 761 要不要 761 要不要 而经过昨夜尤其是今晨之后,关系已经完全不同了,就如现在,她坐在张五金怀里,张五金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却还在她的白大腿上来来去去的试着手感,甚至还时不时的就往敏感地方去。 不过当然不可以,太过份了,她就会笑着打开他的爪子:“不许讨厌。” “昨天不是说了吗?”张五金顺势抓着陈冰儿的手,放在眼前细细的欣赏,就如欣赏一束白兰花:“他给凶狗附体,体有狗性,而狗晚上是不睡觉的,所以他晚上也睡不了觉,稍有一点响动,他立刻就会醒来。” “真的有狗的凶灵吗?” 虽然是大白天,陈冰儿还是有些怕,情不自禁的往张五金怀里挤了挤。 张五金当然很乐意,搂着陈冰儿的手紧了一下。 陈冰儿的腰很细,没有半丝赘肉,搂在手里,带着一种青春的弹力,不愧是练舞的人,让张五金爱不释手。 “其实也不是什么凶灵。” 张五金一时到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正找着词语,阿里进来了,说奥比托的管家来了。 “让他进来。”张五金料到奥比托会派人来。 陈冰儿也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了一边,她到底有些害羞。 那管家进来,燕尾服白衬衫,穿得很正式,见面行了个礼,双手奉上请贴:“张先生,我家老爷请你中午共进午餐,不知你有空没有?” 说起来,张五金才吃过早餐没多久,但恋人之间到一起,没有时间观念的,事实上,这会儿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可以。”张五金点头。 “张先生,如果有空的话,现在能一起过去吗,我家老爷还有问题想要请教。” 管家再次弯腰。 礼多人不怪,张五金也不好推辞,他也知道,奥比托必然有话要说,点点头:“行。” “那我在外面恭候张先生。” 管家恭敬的退了出去。 “冰姐,你跟我一起去不?” 张五金转头又把陈冰儿搂在了怀里,这样的大美人,身娇体软,搂在怀里,真是太舒服了。 “我---有些怕。” 陈冰儿皱眉。 “那你就别去了,我早去早回,对了,你先不是说要去逛街吗?让阿里开车陪你去。” 张五金发现,陈冰儿的这条裙子有些旧了,而且她就一个大箱子,衣服估计也不会太多,得添置几件才行。 他说着,从包里掏了一张卡出来。 “不许说不要。” 看陈冰儿不伸手,张五金扳起来脸:“敢说一个不字,我现在就抱你上搂,吃掉你,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花我的钱,那就天经地义了。” “才不要。” 陈冰儿吓一跳。 “到底要还是不要。”张五金凶神恶煞。 “要了要了。” 陈冰儿娇笑着接过卡,满脸晕红。 她是个极为独立的女孩子,从来不喜欢花别人的钱,尤其是男人的,但他这么凶神霸道的强迫她,她却生不出半丝抵触的情绪,心底反而是说不出的欢喜。 这张卡,就是乌打族族长送给张五金的那张卡,里面有五千万美金,还好陈冰儿没有问,要是问,一定吓到了,也肯定不敢要。 张五金交代了阿里夫妇,让他们陪陈冰儿去逛街买东西,自己就坐了奥比托派过来的总统房车,赶去奥比托家。 看着张五金车影消失,陈冰儿上楼拿了个包,阿里开车,伊法陪着,一起去逛街。 她也实在是需要逛逛街买点东西了,这段时间特别窘迫,全部的身家不到一百欧,哪怕买个面包,都要仔细筹算,看哪一种最便宜。 不过虽然拿着了张五金的卡,她也没打算大手大脚的花,只想买几件必须品。 不过才逛了一家店子,手机响了。 “叶青?” 叶青是她一个朋友,勉强算闺密吧,也是学音乐的,在一家乐团共过事。 “冰儿,你在哪里?还在罗马不?”叶青说话象打机枪,事实上,叶青是学打鼓的,嘴快性直没什么心机,这也是陈冰儿还算喜欢她的原因。 “在啊,什么事?” “快到香百合大道来,赶紧的。” 叶青一叠声的催,就象打鼓一样,快得眼花缭乱,让人没个思考的余地。 “好。” 这段时间一个人缩起来苦熬,难得碰到个朋友,陈冰儿一时也来了兴致,答应了。 “要不要告诉他。”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即轻呸一声:“他是我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告诉他。” 这么想着,脸上却觉得有些发烧,却是想起了早上的情景,这个人简直坏死了,就那么捉着她的手,那嘴和舌头就象会喷火的焊枪扫过她全身,她几乎给他烧化了,是那般可怕,即便现在想起,也觉得全身发软,小腹都隐隐有些发热。 “他笑起来真可恶,不过牙齿好白。” 她暗暗的想着,有些呆了。 到地头,叶青在等着,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三十多岁,穿得花哨,给人一种浮华的感觉。 “冰儿。” 叶青上来就挽着了她的手:“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哥,孟先行,开石油公司的。” 又给孟先行介绍:“这是冰儿,知道吧。” “当然。”孟先行行了个西方的绅士礼,可眼中的光,却仿佛猛兽看到了最可口的猎物:“我是春城人嘛,哪有不知道鼎鼎大名的陈冰儿小姐的,冰儿小姐,我可是你的超级粉丝哦,当时我一个人买了三台手机,天天给你刷票。” 春城小姐的评选,评分是要参考观众的人气值的,凡是春城本地的手机用户,每机每天可以投一票。 “谢谢。” 陈冰儿礼貌的道谢,嘴角边掠起一抹笑意。 这一缕笑让孟先行魂儿飘荡,脚下似乎都轻了二两,心下暗叫:“她外号冰川天女,出了名的不爱笑,但笑起来可真是勾人啊,难道是对我另眼相看?” 这么想着,全身上下都痒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陈冰儿嘴角那一缕笑,主要不是给他的,是想到了张五金。 张五金告诉过她,他也是每天给她投票的,还偷偷拿师父的手机半夜刷票。 表了功,就要求奖励,一张票,要一个吻,而且他居然统计了,前后一个多月时间,他总共投了八十六票,四舍五入,她需要奖他九十个吻。 当时看着他扳着指头一个一个的数,陈冰儿人都笑软了,肠子差点笑断。 “冰儿,我们进去。” 孟先行还想献殷勤,叶青已经挽着陈冰儿的手往里走,孟先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心眼小,可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无论对谁。 要是换了平时,叶青这么不识趣,他说不定就发火了,不过这会儿看在陈冰儿的面子上,也就忍了。 在后面盯着陈冰儿轻轻扭动的腰肢,心中刹时又热了:“她身材比石英锋要好,石英锋那小婊子跑了,这个我一定不能放过。” 一时间暗下决心。 没错,他就是张五金和戴玉莲想要找的那个孟先行,张五金如果知道,一定会感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什么事啊?” 陈冰儿能感受到孟先行的眼光,微微皱了一下眉,也不以为意,没办法,男人都这德行,张五金也一样,不过那家伙更流氓,搂着她后,会公开说出来,然后还发表感慨,关于手感什么的,让人恨不得要咬他。 “焦尾琴出现了呢,你知不知道。” “焦尾琴?” 陈冰儿惊呼出声。 焦尾琴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古琴,成语焚琴煮鹤就跟这琴有关,有说早失传了的,也有说还存世的,只不过不知给谁收藏了,不想居然在这里出现了,陈冰儿怎么能不惊呼。 “她叫起来真好听。” 孟先行在后面yy:“要是今晚上---。” 陈冰儿不知道他脑中的污浊念头,只一片声问叶青:“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嘉宝公司今天要拍卖呢,怎么会是假的。” “嘉宝公司要拍卖焦尾琴?” “是。”叶青点头:“居然到了外国,气死。” 叶青还颇有点儿中国人的觉悟,愤慨两声,随后又道:“不过不怕,我特意叫了我表哥来,他有钱,让他拍下来。” 说着回头,对孟先行娇声道:“表哥,今天看你的了,这可是我们的国宝呢,是吧冰儿。” “是。” 陈冰儿也回头看着孟先行,眼神中微带着鼓励,如果孟先行真能为国家收回宝物,那还是让人钦佩的,至于在背后偷看她屁股,那只是小节,无伤大雅。 “一定尽力。” 说到爱国心,孟先行是绝对没有的,但看到陈冰儿的眼神,他却热心起来。 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叶青说会叫上陈冰儿,他才跟了来,如果能借那什么焦尾琴泡上陈冰儿,那就太值了。 762 收不收 762 收不收 叶青挽着陈冰儿进去,孟先行在后面跟着,伊法也跟了进去,她是经过培训的,主人不需要的时候,她会象隐身人一样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主人一旦需要,立刻就会出现。 陈冰儿几个进去,不大的一个厅,摆着几十把椅子,人也不多,稀稀散散的坐了十来个人。 叶青拉了陈冰儿坐到左侧前面,孟先行跟着坐下,却看到上熟人,道:“有个朋友,我去打声招呼,顺便问一下情况。” 没多会,走回来,皱着眉头,道:“情况不太妙。” “怎么了?”叶青问。 “我了解了一下,有人盯上焦尾琴了。” “啊。” 叶青惊叫,忙又捂住自己的嘴,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冰儿也心中一紧,妙目紧紧的看着孟先行。 孟先行也抬头看着陈冰儿,陈冰儿的五官极为精致,眼晴是那种柳叶型,小巧的唇轻轻的抿着。 “要是能在这小嘴里---。” 孟先行心中yy着,脸上却故意扮出担忧的神色,道:“我朋友不肯细说,只说有人志在必得,哪怕出到百万欧元。” “百万欧元。”叶青不自禁的又是一声低呼。 莫怪她惊,百万欧元,那就是近两百万美元,换成人民币,那更得有一千多万了吧,她了解得不太清楚,但知道这绝对是笔大钱。 而现在欧洲经济或者说整个世界经济都不太好,再不是那种挥金如土的年代了,现而今,甩出百万买艺术品,绝对已经算得上大手笔了。 “我还想着,最多几万欧元,也许就是几千欧元呢。” 叶青嘟囔着:“怎么这样啊,欧洲人又不会弹我们那种琴,买了回去做什么啊,真真是焚琴煮鹤了,冰儿你说是不是?” 陈冰儿也惋惜的摇头。 “也许是因为焦尾琴太出名了吧。”孟先行解释了一句。 其实他说的是假话,他认识个朋友,打了个招呼是事实,但其它的根本没问,什么百万欧元志在必得,是他放出的一个噱头,目地是增加陈冰儿的紧张感,然后他再出手,他在陈冰儿心中的份量就更重,攻陷陈冰儿也就更容易。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他用过很多次了,无论是商场还是情场,几乎无往不利,这一次,他相信也不会例外。 “冰儿,你说怎么办?” 叶青却完全相信了孟先行的话,转头烦恼的问陈冰儿。 陈冰儿性子比她要安静,不过也没什么办法,只轻轻摇了摇头。 “表哥,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买下来啊。” 叶青把主意打到孟先行头上:“这可是国宝呢,你上次不是说,要回老家弄个什么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玩玩吗?你要是把国宝买回去,说不定可以当全国人大代表呢。” 听她这么一说,陈冰儿眼睛也亮了。 “这美人动心了。” 孟先行心中暗叫有门,脸上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到叶青都几乎有些失望了,他才猛地一拍大腿道:“我可以买下来,不过。” “不过什么?”叶青急叫。 陈冰儿同样眼光大亮。 “不过我不会捐给国家。” 说到这里,他紧紧的吸着陈冰儿眼神:“我可以把它送陈小姐,只要陈小姐愿意接受。” “好啊。”叶青愣了一下,随即欣喜的拍掌:“当然愿意接受,凭什么不?” 她兴奋的拉着陈冰儿的手:“冰儿,你说是不是?” “这个,不太好吧。” 陈冰儿却犹豫了。 孟先行这礼,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几千万把,也就算了,上百万欧元,这样的礼,就不是简单的礼了,只要收下,随后必然是孟先行狂热的追求。 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这个礼就不能接。 答应? 她能答应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 叶青在稍稍延迟之后,也看出来了,拉着陈冰儿手道:“冰儿,你干脆给我表哥做女朋友算了,他可是你最狂热的粉丝哦。” 说着,她兴奋的抚掌:“就这么说定了,表哥,无论多少钱,你今天一定要拿下焦尾琴,然后你才可以跟冰儿约会,要是给别人拍走了,那你就自便吧,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好,一言为定。” 孟先行用力点头。 陈冰儿秀眉微促,一时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她心中当然不愿意,甚至极为讨厌孟先行这种半要挟的行为。 但是,她又不想与焦尾琴失之交臂,故世的父亲喜欢弹琴,对古代的各种名琴极为神往。 如果能拿到焦尾琴,去父亲的坟前弹上一曲,父亲在天堂也应该会微笑吧。 这么犹豫着,她就不好直接开口拒绝了。 “先让他买下来吧,到时跟他借,要是不借就算了。” 她心中这么想着。 伊法坐在后面一排,他们的对话,伊法全听在耳里,偏偏说的还都是英文,伊法能听懂,眼见陈冰儿没有拒绝,伊法就变了脸色,稍一犹豫,她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张五金嘱咐过她,而李九宝更不厌其烦的叮嘱过她,团长不看重男子,但对女人超级好,他的女人若是吃了亏,那不是一般的翻天覆地,而她这个贴身服侍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她一定要汇报。 不多久走回来,瞟一眼孟先行,嘴角边掠过一抹冷笑。 不过无论是孟先行还是陈冰儿,都没有发觉。 拍卖开始了,有些东西还是很让人动心的,叶青时不时的就爆出几声惊叹,不过这丫头没钱,而孟先行也明显没有想要花钱讨好她的意思,最多只是陪着发两声感叹。 陈冰儿到是不在意,她全部心思都放在焦尾琴上。 流程过去多半,终于,焦尾琴出来了。 “这一具中国的古琴,名叫焦尾琴,为什么叫焦尾琴呢,这里面还有一个美丽的东方传说---。” 瘦瘦的拍卖师开始解说焦尾琴的来历,口才相当不错,只不过因为文化的差别,他嘴里的故事,有些变调,让陈冰儿暗暗摇头,到是让她回忆起了小时候,坐在爸爸的怀里,听他说焦尾琴的故事。 这样的回忆,让她的心更加热切起来,忍不住看一眼孟先行。 孟先行也在看她,这种眼光,孟先行非常熟悉,那些急切想从他手里拿到合同的商人,以及想拿到好处的官员,都是这种眼光。 “小美人动心了,很好。” 孟先行暗暗得意,心中一切火热,不过面上不动声色,只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谢谢你。”陈冰儿道谢。 她这种压低着声线的道谢,有一种特异的性感,孟先行只觉得尾巴骨都颤了一下。 两人是并排坐着的,这么侧着身子,孟先行可以看到陈冰儿衣服里面淡绿色的胸罩带子,这更让人他心痒难耐:“陈冰儿,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让你尽情的叫。” 这时拍卖已经开始了,起价是二十万欧元,有两个人加价,见孟先行不开口,叶青有些急:“表哥,你喊价啊。” “你知道什么?”孟先行在心里哼了一声,嘴上却道:“不着急。” 看着陈冰儿,他还幽默一把:“让价格飞一会儿。” 陈冰儿果然就回了他一声轻笑。 “五十万,这位先生出了五十万,还有加价的没有?” 瘦瘦的拍卖师眼光四下搜索着,仿佛火炮雷达在寻找隐藏的敌踪。 “五十万第一次----五十万第二次---。” 眼见拍卖师扬起了捶子,叶青都有些急了,陈冰儿的眼晴也看了过来,孟先行这才很有风度的举了一下手:“五十一万。” 他可以听到,陈冰儿轻轻的吁了口气,就如花的叹息,不自禁心中暗笑,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真好。 拍卖师眼光立刻一亮:“这位先生出价五十一万。” 他声音都高了两度,不在于加的一万欧,而在于,有人竟价。 拍卖这个东西,最怕的就是没人竟价。 就如明星,最怕的就是没有话题,至于是诽闻还是丑闻,到不是太重要。 那个买家是个大胡子,扭头看了一眼这边,眼光落到陈冰儿脸上,不自禁的亮了一下。 东方与西方的审美观不太相同,但陈冰儿这样的,则是通杀一切。 不过大胡子明显并没有因为这边有美女而放弃焦尾琴的打算,转过头,果断加价:“六十万。” “六十万,这位先生出价六十万。” 拍卖师犹如打了鸡血,声音又高了两度。 “六十一万。” 孟先行嘴角含笑,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在美人面前,就是要注意风度。 这一点上,他跟张五金不同,小木匠不会装逼,面对美人,有时甚至表现得很粗坯,就是秋雨常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而孟先行却是非常会装的,这种表象,经常能迷惑不少人,尤其是女孩子。 “七十万。” 大胡子也果断加价,显然没有轻易放弃的意思。 这样其实很好,他越加价,战况越激烈,最终拿下时,陈冰儿才越会领情,攻陷小美人的机会也就越大。 763 一千万 763 一千万 而且这个时候,要表现出男子汉遇强愈强的气势,绝不能迟疑犹豫。 “七十一万。” 不等拍卖师催,孟先行立刻紧跟。 大胡子这时却犹豫了一下。 “七十一万,七十一万,这位先生出价七十一万。” 拍卖师盯着大胡子,就如秃鹫盯着垂死的狮王,急切的盼望它吐出最后一口气。 “一百万。” 叫孟先行想不到的是,大胡子在犹豫了一下后,居然直接喊到了一百万。 “一百万,一百万,这位先生加价到一百万。”拍卖师兴奋的叫着,而叶青则发出一声惊呼:“呀,他真的加到了一百万。” 这话让孟先行迟疑了一下。 所谓一百万,本是一句谎言,想不到居然一言成谶。 一百万欧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叶青陈冰儿都有些糊涂,孟先行这种商人,才知道精确的汇率。 现在的比价,一百万欧元,差不多相当于一百一十万美元,相当于七百万人民币。 如果再加价,那就是差不多用相当于近千万的人民币来引诱陈冰儿,这代价,实在有些大了。 不过他只是稍一犹豫,一则头,看到陈冰儿的眼光,他心中一时又热了。 这不仅是一个极品的美女,还是第一届的春城小姐啊,孟先行打过戴玉莲的主意,戴玉莲如高山雪莲,可望而不可及,也打过石英锋的主意,几乎要到手了,那狐狸精却又跑掉了。 现在陈冰儿送到眼前,无论如何,绝不能放过。 孟先行一直奉行一个理论,男人活在世上,就是两个字:钱色。 哪怕最终死无葬身之地,死前也可以大喊一声:春城这么多男人,谁睡过春城小姐,我就睡过。 “一百零一万。” 孟先行加价。 “他不会再加了吧。” 叶青立刻问了一声。 这丫头有时候很讨厌,但有时候,表现还不错,例如现在这话,孟先行听着就很舒服。 这也是他所想的啊,希望大胡子不再加价,过百万了,已经到了他的心理底线,美女多得是,如果陈冰儿没有春城小姐的加成,十万欧孟先行都不会出。 十万欧,七十万人民币,差不多的美女,海天盛宴可以买一打了。 但事与愿违,大胡子这次居然毫不犹豫的加价了,而且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两百万。” “两百万。” 现场起了一个小**,不少人议论。 而叶青更是叫了起来:“两百万欧元,他疯了吗?” “他一定是疯了。”孟先行在心里狂叫。 这时大胡子却转过头来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道:“这是我最后的出价,如果你再多出一个欧元,它就是你的。” 孟先行相信他这话是真的,如果他肯再加一欧元,大胡子真的会放弃。 但孟先行犹豫了,如果大胡子不说这话,他一咬牙,说不定就跟了,可有了这话,他反而要多想一下了。 真的花两百万欧元,把焦尾琴买下来? 虽然陈冰儿是罕见的美女,而且还是春城小姐,如果能泡到手,跟狐朋狗友在一起,不以为意的说一句:“昨夜才给我吹过,那小嘴儿----。” 想想狐朋狗友们艳羡的神情,一定倍儿有面子。 但面子到底是虚的,十万二十万还好,但出到两百万,这面子也太贵了点儿。 心里转着念头,眼角余光瞟到陈冰儿脸上,虽然那侧影美丽绝伦,但要花两百万欧元,他真心觉得肉痛。 而这时心里又转开了另一个念头:“叶青跟她关系好,呆会约到家里,一杯酒,或者再放包药,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么一想,更是打起了退堂鼓,而这时候,叶青居然送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这人不会是个托吧,这一脸大胡子,好象那种江湖骗子。” “十有**是个托。” 孟先行立刻接口:“这种手法。” 他做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转头又安抚陈冰儿:“陈小姐,你别急,焦尾琴绝对流拍,呆会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这琴拿到手。” “对啊对啊。”叶青也跟着叫:“这人绝对是个托,两百万呢,想起来都好肉痛的。” 陈冰儿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们都这么说,只好点头。 见她傻乎乎的,孟先行心中暗喜,道:“呆会你跟叶青先去我家,我找个人,仔细打听一下,然后我们再商议,一定跑不了。” “对。”叶青这傻丫头这会儿到是特别配合了:“我们呆会好好商量一下,拿个主意出来,琴要拿回来,但钱也不能给骗了去。” 陈冰儿又只好点头。 看着她美丽的脑袋轻点,孟先行心里几乎乐开了花,只要陈冰儿去了,就不怕她跑掉,一杯药酒而已。 孟先行不肯再出价,拍卖师也就没了劲头,喊到第二次,举起锤子,就要一锤敲下。 “三百万。” 这个声音突如其来,声音虽然不高,却震得整个大厅似乎都嗡嗡作响,所有人,包括孟先行在内,全都转头循声看过去。 大厅后面的一角,靠门口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中年男子,估计是后来的,没人注意,这男子是典型的北欧人种,同样有胡子,不过脸上最打眼的,是一个巨大的鹰钩鼻子。 “三百万,这位先生出了三百万。” 拍卖师犹如干牛屎上的狗尾巴草突然又给野狗撒了泡尿,刹时就骚情百倍了。 “三百万啊,这人是傻的吗?”叶青忍不住叫。 陈冰儿则是轻轻摇头:“可惜还是个西方人。” 她多么盼望是个中国人啊,只要是中国人买回去,即便她永远也碰不到,但至少可以去父亲的灵前告诉他:焦尾琴回来了。 她相信,父亲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她心中惋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后座的伊法眼中那神秘的笑。 到是孟先行注意了一下,因为他好象觉得伊法看了他一眼,是那种很轻蔑的眼光。 这让他不自禁的看了伊法一眼,不过随即就失去了兴趣,就一个阿拉伯女人而已,快三十了,长得还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 这几年中东大乱,托美国人的福,获得自由的伊拉克利比亚人民到处自由的卖身,孟先行身逢其会,可着实尝了不少顶尖的阿拉伯美女,甚至有某部长的妻子,某将军的女儿。 伊法这种,送上床他都没兴趣,除非伊法也是某高官的妻子或女儿。 大胡子也在回头看,眼晴急速的眨巴了两下,很显然,鹰钩鼻子直接一百万的加价,让他有些震惊了。 但大胡子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他随即加价:“三百零一万。” 这是学孟先行了。 他话音才落,拍卖师还来不及煸动,鹰钩鼻子却已直接开价。 “五百万。” “五百万。”大厅中一片吸气声,叶青更是双手死死的绞在了一起。 这丫头玩的是艺术,但其实是个财迷。 就是陈冰儿也有一种震撼的感觉,她对钱财不敏感,但鹰钩鼻子这种加价的气势却感染到了她。 “五百零一万。” 大胡子稍一犹豫,又加了一万。 “这家伙百分之一千是个托。” 如果说先前只是借叶青的话找的一个借口,这话儿孟先行就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这人还会不会加价。” 叶青死死的抓着陈冰儿的手。 不仅是她,大厅中所有人都是一样,全都回头眼巴巴的看着鹰钩鼻子。 “再加的是傻瓜。” 孟先行给出定论。 可惜,他话没落音,鹰钩鼻子已经出价了,而且出了一个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价。 “一千万。” 这个数字一报出来,整个大厅刹时就爆炸了。 “一千万。” “他出一千万呢。” “上帝啊,他一定是疯了。”这是男人的声音。 “但也许他就是上帝呢。”这是女人的声音。 “一千万,一千万呢。” 鹰钩鼻子疯没疯别人不知道,叶青却觉得自己真要疯了。 陈冰儿的手臂都给她抓得生生作痛,不过陈冰儿有些恍若不觉。 五百万或者一千万,对她来说,对比并不明显,但鹰钩鼻子那种横扫千军志在必得的气势,却让她如同听闻一首气势磅礴的交响曲,有一种灵魂悸动的感觉。 “要他是个中国人就好了。” 她心中不自禁的响。 如果这是个中国人,她全毫不犹豫的为他弹上一曲。 “一千万,一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万。” 因为过于激动,拍卖师有些破音,而他的眼神,更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不过这会儿其实没人关心他,所有人眼光都转回到了大胡子脸上。 所有人都在期待,大胡子再次加价。 就是孟先行都有些期待了:“你个傻逼,有种再加啊,加一个欧元都好,到看他跟还是不跟。” 可惜,大胡子不知是实力不济,还是给鹰钩鼻子这种志在必得的气势吓住了,或者真的就是托塔董天王,他站起来,微微躬身:“向艺术致敬,你赢了。” 764 带句话 764 带句话 “哈,还向艺术致敬呢,就是个托而已,跟董卿一样,靠。” 失望中,夹杂着先前失败的羞恼,让孟先行忍不住骂出声来,其实象嘉宝这样的老牌公司,一般是不会有托的,败了名声就划不来了。 当然,也不一定,反正孟先行是认死了。 不过没人在乎他的骂声,随着拍卖师激动的落锤,焦尾琴落入了鹰钩鼻子手中。 焦尾琴是最后的一件拍卖品,随着交易的成功,这场拍卖会也就结束了。 陈冰儿心中遗撼,似乎看到夕阳落山,鲜花坠地,是那般的可惜,却又是那般的无奈。 就在她起身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请问,是陈冰儿小姐吗?” 陈冰儿转头,居然是那个鹰钩鼻子,站在三步开外,叫价时气势如虎,这会儿脸带微笑,一脸谦恭。 这让陈冰儿不自禁的想到一句诗:我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 “我是。”陈冰儿点头:“你是?” 她有些意外,不知这鹰钩鼻子找她做什么,不过她是美女,一生中遇到的搭讪,远远要多过她买过的鞋子,所以也不是太在意。 如果是平时,她最多点点头,甚至头都不会点,更不用说反问了,之所以回问,还是看在焦尾琴的面子上。 叶青挽着陈冰儿,同样一脸好奇的看着鹰钩鼻子,这丫头眼里,却是光芒闪闪,就如在珠宝店里看着柜台里的大钻石。 “我叫罗伯特。” 鹰钩鼻子又微微躬了躬身:“有位先生托我给陈小姐送点东西。” 说着,接过服务生捧着的焦尾琴,双手送上。 “焦尾琴?” 陈冰儿还没出声,叶青早已经失惊的叫了起来,忙握拳掩着嘴,却掩不住惊讶:“你说真的,真的要把焦尾琴送给冰儿。” “当然是真的。”罗伯特很认真的点头:“不过不是我送,我是受人所托。” “冰儿。” 叶青挽着陈冰儿的手臂狠狠的用了一下力,叫了一声,意思非常明显,不管是谁送,只要是真的就行,这可是焦尾琴呢,一千万呢,而且是欧元,这礼要不收,可就太傻了。 陈冰儿确实也有些心动,不是因为什么一千万,只因为那是焦尾琴,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这话一出,叶青急得差点要跳起来,手一紧,还隐密的掐了陈冰儿一下,这死丫头掐得还不轻,陈冰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皱眉头的还有旁边的孟先行,或者说,他是锁住了眉头。 这罗伯特叫价有如疯狗,可花如此天价买下来,居然这么轻飘飘的要送给陈冰儿,这让他惊奇之余,也非常疑惑。 他是个小人,也从来不吝以最卑劣之心猜测他人,心中不禁就想:“难道这人也想打陈冰儿的主意?” 他紧紧盯着罗伯特,似乎想要把罗伯特看穿。 罗伯特微微一笑,似乎陈冰儿的拒绝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道:“那位先生说,他有句话,陈小姐听了,一定不会再拒绝了。” “哦?” 居然有这样的话,陈冰儿不禁有些讶异。 叶青则叫了出来:“是什么话,快说。” “那位先生说。”罗伯特脸上的笑意更浓:“千里送五日元,礼轻情义重。” 这什么呀?叶青还尖着耳朵听着呢,结果是这样的一句话,一时间可就傻了,眼晴大大的瞪着,到是很有几分萌态。 陈冰儿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记起来了。 “张五日元。” 想到那天张五金的话,陈冰儿忍不住咯的笑了一下,慌忙掩住嘴,叶青却已惊讶的看着她:“冰儿,怎么回事,是个什么鬼?” 陈冰儿可是出了名的不爱笑啊,这会儿怎么笑得这么欢快? 边上的孟先行同样看出了不对,两道眉毛如斗牛一般紧撞在一起,两眼深幽如海,又如一头看到了猎物却怀疑有陷阱的恶狼。 “没什么鬼。”陈冰儿慌忙摇头,看一眼罗伯特,稍一犹豫,道:“他的东西我不能收,不过我可以替他先带回去。” 罗伯特立刻点头,只要她接下来就行,至于是收下,还是带回去,那不重要。 陈冰儿要伸手接琴,后面的伊法却灵巧的闪了出来,道:“夫人,我来吧。” 她一直叫小姐的,这会儿却改口叫上了夫人。 明摆着啊,一个电话过去,张五金立刻就派人过来,花千万欧元买礼物相送,陈冰儿在张五金心中的地位,还用得着说吗?这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她这么一叫,陈冰儿只是稍愣了一下,她也没想那么深,只叮嘱一句:“小心点儿。” “是。” 伊法非常恭谨的答应。 这样的应答,真如豪门贵妇在叮嘱下人。 叶青萌萌的小嘴又张开了,孟先行眼中却仿佛要绽出火花来。 就如看见猎物的狼,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头狮王,这让他心中生出一种愤怒的惊怖。 但这时,罗伯特却突然转头看向他,面色同时一变。 先前对着陈冰儿时,他春风拂面,谦恭若奴,可这时对上孟先行,他却是一脸冷傲,下巴高高抬起,眼光从那巨大的鹰钩鼻子上面斜瞟下来。 那情形,就如高山上的鹰王,在看着一只卑微的麻雀。 这眼光让孟先行非常的不舒服,但他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心中反而微微一缩。 冷傲是需要资本衬托的,罗伯特或者说他背后的主人能随手花千万欧元送礼,就有着足够的资本。 “你是姓孟吗?”罗伯特的声音冷酷而高傲,让人想起老电影里给奴工训话的奴隶主。 孟先行不应,只回看着他。 “有人让我带句话。” 罗伯特微微一停,眼光从上到下把孟先行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孟先行脸上:“没钱,就不要学人装逼。” 这话居然是用中文说的。 难道中文打脸更响? 孟先行刹时间血冲发际。 但他不是愣头青,他是商人,面对罗伯特巨大鹰钩鼻子上面冷傲的眼光,他犹豫了。 他有过刹时的冲动,要照着那鹰钩鼻子来上一拳,但他不敢。 随手千万的豪阔,身边奴仆的傲慢,都说明那个人的强横可怕,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罗伯特冷冷的看着孟先行,足足有好几秒钟,这才转头。 转过头,他脸色又变了,以手抚胸,微微躬身:“陈小姐,我先告辞了。” 语音轻和,姿态谦恭,表现出良好的风度。 他前后变化过大,尤其他对孟先行说的那句话,极其刺激人的耳朵,陈冰儿一时间都有些发愣,忘了回复。 罗伯特倒退一步,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那人到底是谁啊?”叶青忍不住问。 “我们先回去了。” 陈冰儿看一眼孟先行,脑子有些乱。 出了大厅,到外面停车场,阿里下车,恭敬的请陈冰儿上车。 先前叶青孟先行是在大厅门口等,没看见陈冰儿的车,这时孟先行看了一眼,不自禁就暗吸了上口凉气。 小木匠是土包子,不怎么识得车的好歹,只知道这是奔驰,基本算好车。 但孟先行是行家,同样是车,奔驰和奔驰也是不相同的,普通的奔驰,在欧洲也就是几万欧而已。 但陈冰儿坐的这辆奔驰,却不是普通的奔驰,而是总统级的防弹奔驰,是需要专门订制的。 以前的利比亚之王卡扎菲,就有一支这样的车队,能在美军飞机的轰炸下保得卡扎菲安然无恙,那是真正的好东西。 不过一分货一分钱,这样的豪车,顶级标配,至少至少,也得上千万欧元。 孟先行始终有些不甘心,陈冰儿实在太美太诱儿,加上又受了羞辱,就还有些找后帐的意思,心里琢磨着,要找个机会,把陈冰儿弄到手,玩过后拍下视频,再发给陈冰儿背后的男人看。 可看了这辆防弹奔驰,他彻底死心了,那男人随便在陈冰儿身上就花了几千万欧元了,那得什么样的身家啊,孟先行虽然与田野寿夫合作,捞了一笔,也不过几千万美元而已,跟人家玩,实在不是个儿啊。 光有钱还算了,这边还是黑手党的天堂,而且由于战乱,很多原伊拉克和利比亚军人流浪过来,有的加入了黑手党,有的做了杀手,其中有不少人,曾是极为精锐的特种兵,而他们的收价却非常便宜,杀个人,也许一百欧就够了。 那男人如此财势,要找几个杀手还不容易吗?玩他的女人,还想拍了视频给他看,这也太天真了。 孟先行想想脖子都有些发凉。 所以,当叶青死跟着上了陈冰儿的车,又嚷嚷着让他也跟上的时候,孟先行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以有事要忙推辞了。 他害怕了,不仅仅是不敢打陈冰儿的主意,甚至不敢再面对那个人。 他善于玩阴的,但缺乏面对面的勇气。 张五金没想到,戴玉莲要找的孟先行,又给他吓回去了。 好吧,转头再说张五金,到奥比托豪宅,奥比托居然在门口迎接。 765 开门 765 开门 见了面,奥比托非常诚挚的道谢:“谢谢你张先生,几十年了,只有昨夜,我才安稳的睡了一觉。” “客气了。”张五金在他脸上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而奥比托能混到今天这个样子,出身是一个原因,自身也不会太差,甚至可以说是老奸巨滑,昨天试了一下,张五金不简单,今天就不必再试,直接把一切敝开来,承认确实收藏有一把古老的铡刀。 “样子很古怪,象一条趴着的狗,但身子是铡刀,狗尾是铡刀柄,也有人说,这是中国一个叫包公的官员用来杀犯人的三把铡刀之一,叫做狗头铡,但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他说得坦荡,张五金也就不隐瞒,道:“要知真假很简单,你家是谁最先收藏的狗头铡。” “是我爷爷。”奥比托想了一下,道:“他曾经参加过八国联军,狗头铡就是他从中国带回来。” “嗯。”张五金点点头,大致知道狗头铡失落海外的原因了:“那你爷爷一定死于六十岁生日后的第五天或者第七天,是不是这样。” “是。”奥比托点头。 “你父亲也应该是这样,除非他没有接触过狗头铡。”张五金盯着他眼晴:“对不对。” “对。”奥比托再次点头,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他们还有个共同的特点,从不生病,越到晚上精神越好,而且特别好色,几乎每天晚上都需要女人,精力好得出奇,可一过六十岁,说死就死了,一点征兆也没有。” 说到这里,张五金冲奥比托点了点头:“奥比托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还差一个月,五十八岁。” 奥比托声音有些发紧。 爷爷和父亲同死于六十岁生日后的第五天,他一直没有产生过联想,但张五金这么一提,他立时就生出了不好的想象:“你是说,我也----。” “嗯。”张五金点头:“你还能活两年零一个月零五天或者七天。” 奥比托脚一软,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爷爷和父亲两个现成的例子,几十来一模一样的状况,让他不能不信。 任何人,如果准确的听到自己的死期,都会是这个样子的,而他可实在不想死啊。 他出生富贵,少年叛逆,加入黑手党,反而取得了更大的成就,而近十多年来的中东战乱,在伊拉克与利比亚的尸体上,他的家族更是吸饱了鲜血,现在正是继续吸血并大肆亨受的时候,却说死期即将到来,他怎么舍得? “张先生,救我。” 他猛地一把抓住张五金的胳膊:“救我,你拥有子弹也绕着你走的东方巫术,一定能救我的是不是?” 得,昨夜亲手开枪打不中张五金,加上什么恶狗的凶灵,让他以为张五金是会巫术了。 他这不是装模作样,戏子能瞒得了别人,瞒不过张五金这样的高手,奥比托体内紊乱的气机,尤如晨间纷杂的菜市场,这是彻底吓到了,完完全全的六神无主了。 如果是李玉娇或者李二仙在这里,立刻就可以用摄心术控制住奥比托,奥比托从此就成了奴仆,辛苦一生得来的一切,都做了她人的嫁衣。 张五金虽然会摄心术,一则没有上手训练过,二则不太喜欢这种控制人心的东西,到没有趁势下手,眼见奥比托吓得神魂不安,反而屈指在奥比托眉心一弹,以气震穴,助奥比托安神。 奥比托给他一弹,身子一震,心神稍定,但抓着张五金的手却不肯放开。 事实上,张五金这一弹,一股电流感一样的凉气入脑,全身震颤之余,又觉得特别舒服,心神安定,这种神奇的效果,让他对张五金更加信服,这会儿看着张五金的眼神,几乎就是在看上帝了。 上帝一定不会救他,但他相信张五金一定可以。 “嗯。”张五金点点头:“先去看看狗头铡吧,能不能压服得了恶狗的凶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奥比托却是满脸的信心:“张先生,你跟我来。” 加速带路前行。 奥比托这个宅子,下面还有个巨大的地下室,曾经是为了藏东西,后来甚至想着要防苏联的核弹,又大规模深挖扩建,电梯下去,是一个巨大的厅,比上面的厅只大不小。 厅的一角,停着两辆崭新的防弹轿车,用罩子罩着,这是关健时候逃命用的。 大厅另外三面,开着三扇门,是三个巨大的储存室,分别储存着武器弹药,粮食衣物等必需品,以及金银珠宝。 这就是百年豪族的底气,为什么说三代才出一个贵族,就是这个原因,一个家族的底气,不是三天两天,就可以积累的,三天两天窜起来的,有一个专用的名词:暴发户。 奥比托走向左侧的一扇门,打开,门极厚,是电动手动双控制的。 进去,一个小厅,另三面又有三扇门,奥比托这次转向右边的门。 打开,门后是一个大房间,至少有将近三百个平方,但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正中间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另一面的墙角有一张沙发,再无它物。 桌子上,横摆着一把铡刀,刀是打开的,呈九十度立在那里,青铜的刀身,刃面闪着青蒙蒙的光。 刀柄果然是狗尾的形状,刀背就是狗背,刀座是狗身,刀头就是狗头,整体如一条趴伏着的狗,惟妙惟肖。 古朴,厚重,杀气腾腾。 是的,杀气腾腾,一开门,张五金就感觉到了。 那种形情,就如大热天去银行存款,推开玻璃门,凉气就扑面而来,几乎就是一样的感觉。 不过,张五金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会是那种感觉,到张五金身上,却是仿佛有若实质的气场,磅礴的气浪,如海浪般直涌过来。 进门的时候,张五金也微微提着了气,一感应到气场,他的气场立刻迸发狂涨,就如两个浪头相撞,一浪比一浪高,谁也不肯相让。 狗头铡的气场很强,比张五金以前见过的床的气场都要强,而且与床的封闭的场不相同的是,狗头铡的气场是开放的,并且带有强烈的攻击性。 不过张五金的气场屡经扩充,尤其是经过太阳神根扩充后,更是到了渊深如海的境界,到底有多深多厚多强,他自己都不知道,没法测啊。 但这会儿与狗头铡的气场迎头一撞,立刻就测出来了,狗头铡气场虽强得惊人,可张五金气一提,立刻就压了过去。 同时间一声爆喝。 狗头铡的刀身本来是竖立在空中的,一个狗尾向天的姿势,但张五金这一吼,气场震动,整把铡刀给震得嗡嗡作响,刀身刷一下落了下来,发出铮的一下脆音。 铡刀一合,狂暴的杀气立刻消失,很明显,刀一合,气场也就闭合了。 而随着刀身闭合,奥比托突然嗷的一声叫,身子先一跳,落下地来时,就变成了四肢着地,口中同时发出汪汪的狂叫,眼晴外突,脸上脖子上青筋涨起,那情形,就如突然发狂的恶狗,便要扑人。 不过张五金反应快,虽然意外,但还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不等奥比托扑出来,他身子先就一闪,到了奥比托身侧。 奥比托居然反脖想咬,可惜他速度再快,跟张五金比,也还是不够看,张五金手一伸,一下就掐着了他脖子,同时往地下一压。 奥比托扑的一声,给压得趴在地上,他嘴中兀自汪汪狂叫,四肢在地下乱抓乱蹬。 他体有犬气,力大无比,尤其发狂之时,更激发出全部的潜力,一般的壮汉,五六个人也未必按得他住。 不过张五金单手按着他,他虽竭尽全力,却也翻不得身。 张五金感应到他体内气机已完全狂暴,很显然,铡刀合铡的那一刹,刀气达到最颠峰,也把奥比托体内的犬气最大程度的激发了出来。 神耳门有泄法,虽然不是专治犬气的,但对所有因气而狂的病都有效。 张五金昨天就想过了奥比托这病的治法,这时即然加倍发作,也就不再迟疑,手在奥比托大椎穴上一按,奥比托上半身立刻僵滞。 另一手顺着奥比托腰椎一路点下去,到双腿处,把奥比托身子一翻,让奥比托仰躺着,再顺着两腿的经脉,一路捏下去。 奥比托上半身给气捏穴后软麻了,双腿给抓着,同样动不了,只嘴巴能动,先是汪汪狂叫,如给人揍了一棍子的恶狗,到张五金捏下来,他终于发出了人声,却是长声惨叫。 声音之凄厉,仿佛张五金不是在捏他的腿,而是在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张五金充耳不闻,捏到小腿,顺手把奥比托的鞋袜脱了。 这时奥比托的双脚已经开始肿大,鞋袜一脱,双脚更是飞速胀大,仿佛那不是一双人的脚,而是两个气球。 甚至脚上的毛都胀得根根直立,仿佛随时会射出去。 隔壁老王 766 有脚气 766 有脚气 张五金手捏到脚踝处,奥比托双脚已胀大了足足一倍不止,十根脚趾头根根滚圆,就如十根灌满了肉沫的香肠。 不过张五金却有些嫌弃,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奥比托:“你这家伙,啊。” 这个时候,奥比托虽然还在叫,人却似乎清醒了,本来也是啊,他都没学狗叫了,而且叫声也没有那么大了,可能是痛下来了,或者痛麻木了。 听到张五金的话,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看到了自己肿大的双脚,有些吓到了,嘶声道:“我的脚---。” “你体内有邪气,我给你捋下来,泄出去。” 张五金说着,从腰上取下钥匙扣,拿出瑞士军刀,在奥比托左脚大脚趾尖的前端飞快的一划。 这时奥比托的脚,就如鼓足了气的球,这么一划,只听波的一声,皮破血出,一股细细的血箭,直射上天,足足有四五米高。 划了左脚,又划右脚,张五金手脚飞快,倏倏两下,随即闪开。 奥比托动不得啊,看着两股血箭,眼晴陡然瞪大,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随即噢的一声,晕了过去。 张五金到没想他会晕,不过也没关系,懒得理他,让他慢慢放血,自己收了军刀,转身来看狗头铡。 “奇怪,狗头铡只要合上,气场就不会泄露啊,犬气也不会出来,奥比托祖宗三代,是怎么感染上犬气的?” 围着狗头铡转了一圈,到三尺以内,才能感应到一点微弱的杀气,跟龙凤床封闭的气场几乎是一样的,这就让张五金有些奇怪。 不过随后一想,就想到一个可能:“应该是打开看过。” 想想也是,即然知道是好东西,传到手里,怎么可能不打开看一下,而只要打开,狗头铡气场放开,犬气泄露出来,人就不自觉的给控制了。 其实张五金不知道,狗头铡打开,另有原因,奥比托的爷爷在北京一个王公的宅子里抢了狗头铡回来,当时也没当回事。 他是顺便霸占了那王公的宅子,杀了王公,就在王公的宅子里,亨用王公的女人,同时也亨受下人们的服侍。 不过女人多,旦旦而伐,就有些不举,烦恼之际,一个老太监告诉他个法子,不必服药,只要在房中摆上那把狗头铡,把铡刀打开就行,包他夜御十女,金枪不到。 奥比托爷爷要信不信,但抢来的女人太多,自己又不给力,就抱着试一下的心思,真个把狗头铡搬出来,放在了房里。 那一夜果然龙阳大兴,畅快无比,这下就重视起来了,视为异宝,后来撒军的时候,其它都放到一边,首先这个要带回去。 就这么带了回来,而且也告诉了儿子,再又传给了孙子。 奥比托爷爷撒军的时候,是狠狠的谢了那个老太监的,他并不知道,中国的东西,和中国的文化一样,带着多面性,看着是个好东西,稍稍一变,就可能坏得不能再坏。 而那老太监,其实就没安好心,肯定也不会有好心,你占了我主人的宅子,睡了我主母,还想要老二给力,行啊,我给你弄条狗**吧,让你天天骚。 奥比托爷爷不知道这个,父传子子传孙,结果全部悲剧。 张五金当然也不知道,自以为猜到了真象,也就放到一边,懒得多想。 他围着狗头铡转了两圈,丹田凝气,抓着狗尾刀柄,把刀提起,铡上气场立刻打开,就如带上了电闸一般。 张五金一面感应着狗头铡上的气场,一面细看铡座,只看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铡座如盒,内侧都有线条,而刀背上同样有很深的线条,就如人体上的经络,又如大地上的江河. 气血流动,精神自生,江河运行,水汽氤氲。 狗头铡的原理,与床、棺是一样的,另外象七夕止水根那种,也是一样。 人生不离x与o,万物不离阴与阳,中华文化,一脉相承。 如果用西方文化来解释,也容易,把o变一下,变成y,对西方文化来说,人,人生,以及人类社会,就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数学公式:x+y。 至于x+y到底等于什么,西方哲人也有一句话:一千个观众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张五金一眼看明白狗头铡的气场原理,也就不当回事,随即运起气,顺着狗尾刀柄往里一冲。 不出他所料,狗头铡里的气场立刻就做出反应,反弹回来。 张五金顺势收气,气凝丹田,只要护着丹田不给冲乱,其它一切都不怕的。 狗头铡上的气顺着他手臂上经络进入他丹田,狗头铡的气场很强,强于张五金见过的所有龙凤床,但与太阳神根一比,却又差得太远。 张五金丹田气海给太阳神根扩充后,气海真就跟海一样,狗头铡的气冲进来,就如江河入海,只激起几个微微的浪花。 虽然说刀与床与棺与根的整体原理一样,但细微处又各有区别,张五金感应到,狗头铡上的刀气,极为凛冽,从他臂上经络中冲进来,真就如一把刀子劈下来一般。 而凛冽之中,又带着几分灵变。 “凛冽是刀性,灵变就是犬性了。” 张五金暗暗点头。 气成场,有阴就有阳,有发就有收,狗头铡冲进来,在丹田绕了一圈,没有消散,掉头回流。 张五金也不阻拦,他得来的气,都是扩充气场,而不是把气截流下来。 不过回流走的另一条线,阴进阳出嘛,狗头铡的气顺着阳经,又流回了铡中。 张五金这时就不客气了,自己的气,也跟着狗头铡的气冲向铡中,在铡中绕行一圈,再又流回来。 这么绕一圈,就如跟着贼到贼窝里走了一圈,不但自己没损失,贼窝里的一切,还了解得清清楚楚,贼窝里的好东西,也顺手捎了回来。 狗头铡里,还真有好东西,还不止一样。 一是刀气,二是犬气。 张五金收到这两股气,也不拒绝,把刀一立,身子一缩,全身骨骸发出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就仿佛一堆珠子落在了玉盘上,又急又密,却又好听之极。 而随着这一阵脆响,他整个人居然缩成了极小的一团。 小到什么程度呢? 摆狗头铡的这张桌子,是中国古老的八仙桌,这种桌子,桌面之下,还有横梁的,梁与面之间,就有隔空。 这种隔空,不过就是几寸,一般壮汉,例如奥比托这样的,握成拳头,还穿不过去。 但张五金身子往下一缩,缩成一团再往上一窜,整个人竟然就从这隔空里钻了过去。 狗钻洞,这是本能,钻洞就能缩骨,神耳门有缩骨功,但如果没有犬气,张五金缩不到这个程度。 正面钻过去,侧面钻出来,一个仰翻,上了桌面,再一个跟头,整个人单腿站在了狗头铡的狗尾上。 奥比托晕了一会儿,这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整个人仿佛给放开了,躺在那里不能动,但眼晴是能看的。 眼见在一阵脆响后,张五金身子突然变小,再又从桌子空隔间穿越翻,最后一下立在了刀柄上,那种灵动快捷,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细细的牧羊犬。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打死奥比托也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身体可以缩小到这个程度,灵活到这个程度。 “他难道就是一条狗吗?”奥比托脑中闪过这个惊恐的念头。 而一下刻,张五金一个动作,打消了他所有的疑略。 张五金蹲在狗尾刀柄上,右手竖立如刀,对着东面墙角一劈。 东面墙角,放着一条真皮长沙发,奥比托有时候一个人想一点问题,会在沙发上坐一坐或者躺一躺。 而随着张五金这一劈,真皮沙发靠背的蒙皮突然波的一声,一下子暴露开来长长的一条,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海棉。 那情形,就仿佛有人拿刀在皮子上飞快的划了一刀。 可问题是,这地下室里,只有奥比托和张五金两个人,而刚才做出动作的,只有张五金一个。 可桌子距离墙角的沙发,至少至少,不会少于三十米。 张五金空手一劈,居然能劈裂三十米外沙发的真皮。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奥术师。”奥比托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对中国不太了解,混黑的人,也从来不把功夫当一回事,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而黑手党玩的可不是菜刀,而是热兵器,手枪步枪狙击枪,面对子弹,功夫有屁用啊。 所以他从来不看所谓的功夫电影,那就是个笑话。 但他看星球大战,星球大战里的奥术师,手一张,能凌空数十米把人打飞,这就让他羡慕不已并深信不疑,而张五金刚才这一下,跟星球大战里面的奥术师一模一样嘛。 而且张五金缩得这么小,身体变形,与那个尖耳朵的尤达大师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前一刹,奥比托还怀疑张五金是狗妖,后一刹,他就热闹盈眶了——这是大师在除妖啊。 隔壁老王 767 无形 767 无形 奥比托惊讶激动,张五金却微微有些失望。 神耳门最高绝学名为戳心刀,这刀不是实体的刀,而是无形气劲,最高境界,可以在三丈开外空手取人性命,外表无伤,而心脉断绝。 这门功夫,张五金知道,但他没练过,他丹田内劲虽强,但要想把劲发出去,三丈也就是十米外伤人,还要苦练才行。 就如一个壮汉,可轻松抱起数百斤,但要他挑百斤的担子轻松的赶十里长途,至少也要练三个月到半年。 而张五金这几年忙忙碌碌,好不容易闲几天,身边又总是有女人,床下练刀,还不如床上练枪。 说句实话,小木匠的功夫真不是练出来的,都是阴差阳错扩充气场自然得来。 所以这戳心刀虽然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张五金还真没时间去练,但这一次,他从狗头铡上感应到了刀气,这与戳心刀凝劲为刀的原理是一样的啊,于是他就起心一试。 借狗头铡刀气相助,三十米外劈开牛皮,可以了啊,为什么张五金摇头呢? 因为这不是戳心刀。 戳心刀讲究的是气劲含而不露,典型的中国文化,讲究含蓄,刀劲劈上人身,要求表皮无伤,而心脉断绝。 真正练到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让挨刀的人当场不觉,只是心脏痛一下而已,要到睡下之后,或者第二天午时血入心脉,才突然发作。 而刚刚这一刀,威力大是大了,三丈不过是九米,这可是三十米,但刀劲停留在表面,根本没有透进去,所以张五金摇头不满意。 这种不满意其实说起来有些矫情,借狗头铡刀劲,一下练成了这样的功夫,还要怎么样? 可这世上的事情,就怕比较,先前因犬气而来的缩骨功犬行术,那可是神之又神,张五金自己是非常满意的。 而这刀劲,明明还有神耳门的戳心刀的功法,可仍然棋差一着,张五金自然就要摇头了。 再说了,这一刀,是自己的劲加上狗头铡的刀劲在内,才可远劈三十米,真要全凭自己运劲,估计也就是十来米,劲气还比较浮,算不得真正练成了戮心刀。 他本来想再练几刀,但奥比托那一声惊呼,惊醒了他,算了,不练了,对于练功,张五金真心是不够刻苦的,耳中听得奥比托叫声,他手一收,脚一点,凌空几个跟斗翻下来。 跳起来时,不过小小的一团,就如一条细犬,但在空中翻着跟头,身子却飞速变大,到落地,又回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奥比托紧紧的盯着他身影,眼中的神情,就如同见到了活生生的上帝。 张五金没看他,站稳了,先收一下功,今天的收获说起来真还是不错的,狗头铡虽然不能再扩充他的气场,就如江河无法扩充大海一样,但狗头铡独特的刀气和犬气,让他突然间多了两门功夫。 戳心刀虽然没达标,看起来不够装逼,但真正实用,也相当不错了,至于犬气而成的缩骨功犬行术,更是妙用无穷——传说中的轻功草上飞,不过如此。 但功夫练了,要收一下才行,否则效果就不能恐固。 张五金静静的站了五分钟,微微吁了口气,这才睁开眼。 他这些动作在奥比托看来,却是奥术大师在与妖狗凶灵大战后累了,休息养神,心中更加感激。 张五金走到奥比托面前,奥比托全身仿佛都给放空了,想爬起来,却一个指头也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就如信徒看着万能的主。 张五金果然就没有让他失望,他并没有弯腰来扶奥比托,甚至也没有开口问一下奥比托的情况,只是右手伸掌虚按。 他的手掌与地下躺着的奥比托,相隔约有两米,但奥比托却觉得一股热气从胸口直透进来。 这股热气从胸口散开,他全身一下就有了活力,腾一下跳了起来,却又啊的一声,原来两个大脚趾给划开,起急了,用力,有点儿痛。 “没事吧?”张五金看着他。 “没事没事。”奥比托急忙摇头:“张先生,妖狗凶灵给你斩杀了吗?” 他说着还瞟一眼沙发。 他并不知道张五金是在试练戳心刀,还以为张五金那虚空一下斩裂沙发蒙皮,是在斩妖呢。 张五金当然也不会解释,反问奥比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特别舒服,全身热热的,但好象又空空的,很灵活。” 他活动了一下胳膊,跳了两下,做了个拳击的姿势,打了一拳:“很有力,不过,我觉得好饿,特别饿。” “嗯。”张五金点点头:“觉得饿就对了,因为你体内於塞的凶灵的邪气给排出去了,空了,所以就饿了,但这段时间,你不能吃大鱼大肉,三天吧,吃三天稀饭,多吃蔬菜。” “好好好。” 奥比托自然一切遵命,但他最担心的还是狗妖的凶灵,道:“狗妖的凶灵被杀死了吗?” 张五金当然不会告诉他真象,而是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狗头铡,道:“没有,我只是打伤了它,它躲进狗头铡了。” 他先前跳下来,铡刀就顺势合上了,这时到是感觉不到气场了。 “啊。” 奥比托叫了一声,看着狗头铡,眼晴透着惊恐。 “那怎么办?” “你不要担心。” 张五金感应到他气机急促的跳动,恰如弹了一下的弓弦,知道他是真的害怕,安抚他:“它虽然没死,但也受了重伤,而且铡刀给我合上了,这样吧。” 他说着微微一停。 “怎么样。”奥比托急催:“张先生,你说,要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张五金就是拿他一下,见他上钩,点点道:“你要真想摆脱它,就把它送走吧,它从哪里来,还会哪里去。” “你是说,送回中国?”奥比托问。 张五金扭头看他:“舍不得?” “不是不是。”奥比托慌忙摇头:“我不知送到中国哪里啊。” “北京吧。”张五金想了下:“你过去,随便找家古董摊子,买掉就行了。” “那这铡刀里的凶灵---?” 张五金看他一眼,笑了起来:“你是怕凶灵出来去害别人?你到是个好人。” “是。”奥比托微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这妖狗凶灵害了我祖孙三代,我不想它再害人了。” “嗯。”张五金点点头:“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你过去后,联系对方,然后把狗头铡交给他就行了,其它的不要问。” 张五金要奥比托联系的,自然就是尚锐了,狗头铡绝对算国宝,张五金装神弄鬼,就是想要弄回去。 奥比托肯配合当然好,不肯配合,他也有得是办法,戳心刀没完全练成,不能无声无息的断人心脉,但距离近一点,三米五米的,制一些暗穴,却是一句话的事。 可以说,以前杀人,张五金还得肢体接触的话,现在不必挨着身子,也可杀人,而且无声无息。 除非中招的本身就是高手,否则完全不可能知道,最多就是感觉痛一下,麻一下,酸一下,或者晕一下,只会以为是身体偶尔出点毛病,不可能想到是中了暗算。 而随着时辰一到,血入中招的经脉,立刻毙命,而且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查都查不出来,到阎王殿都是个糊涂鬼, “好的好的。” 奥比托连连点头:“那我以后----。” 之所以在张五金面前表现要做个好人,说白了,还是怕死,希望张五金能彻底治好他,再活两年,太少了啊。 “你送了狗头铡后,回来我再帮你看一下,如果再没有残余的邪气,那就没事了。” 说着在奥比托肩膀上捶了一下:“以你的身体,稍注意一点儿,再活四五十年,完全不成问题。” “真的。”奥比托眼光一下子亮了:“太好了,太谢谢你了。” “嗯。”张五金点点头:“记住,在把狗头铡送回中国之前,切记莫要再打开它。” “一定,一定。”奥比托用力点头。 两个人出来,奥比托关上门,然后还折腾了一下密码,估计是改一下密码吧,张五金也没问,他装高人呢,几年下来,越来越有范儿了。 上来,奥比托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张五金却接到了伊法的电话,居然有人想打陈冰儿的主意,而且这人是孟先行,这就有意思了。 张五金想过去,但奥比托已经叫人上席,张五金这时说不吃了,可就太不好了。 人情人情,就是别人的好意你要接着,然后再还给人家,有来有往,就叫人情。 别人送的你不接,那叫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五金本还想见一下孟先行,再来个当面打脸,但这边脱不开身,也就打个电话,让李九宝去安排好了,这只是一件小事。 今天的小木匠,真的已不仅仅是个小木匠,他要做点什么,真的不必亲自下场,一个电话,会有无数的人替他奔走,借李求金的话就是,小木匠,真的成气候了。 隔壁老王 768 不舍 768 不舍 上了席,奥比托殷勤相陪,奥比托夫人也出来了,言笑宴宴,热情大度,很有贵妇范儿。 不过张五金昨夜见过她的骚劲儿,可不会给她面上的假象所蒙弊,当然,表面上他也不会表露什么,不就是演戏吗?谁都会。 张五金只是好奇,昨夜奥比托明明知道他夫人跟莱昂在偷情,可却好象不当回事,这实在太奇怪了,只是不好问得。 另一个好奇的,奥比托中了犬气,性能力极强,索需无度的,他夫人却还去偷莱昂,而且好象很饥渴的样子,这更让张五金想不明白。 “可能是西方文化不同吧。” 他只能这么猜,因为他在网上看到过,中世纪的西方贵族,不但男子找情妇,所有贵夫人也都会有情人,好象还是一种时尚。 奥比托非常热情,这场酒直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中途,奥比托送上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是一千万欧元。 “一点小意思,张先生一定要收下。” 奥比托非常诚恳,张五金也没有客气。 对今天的他来说,千万欧元,真的不算什么大钱了,甚至他心底还感慨了一下:“还是阿拉伯人更大方啊。” 不怪他感慨,同样是治怪病,乌打族的族长卡卡拉出手就是五千万美元,比奥比托可大方多了。 不过张五金也没嫌奥比托小气,卡卡拉那样的油霸,钱来得太容易了,天天从地底下往外冒啊,自然要大方得多,一般人不好比的。 奥比托喝得半醉,张五金这才告辞,奥比托夫人也很热情,派了总统房车送张五金回去。 说句实话,张五金还真有些急着想回去了,豪掷一千万买下焦尾琴,陈冰儿应该非常开心吧,见了他,应该会扑到他怀里,假埋怨,真喜欢,撒娇放嗲,然后哄一下,说不定就能吃到嘴里,那比奥比托的西餐可美味多了。 正做着美梦,手机响了,一看,陈冰儿打来的,顿时就乐了:“小美人看来急不可耐了。” 腹中发热,急忙接通。 “冰姐,我马上回来了,你在哪里,在家里吧。” “哦,我现在在机场。” 陈冰儿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复。 “机场?” 情况好象不对,张五金皱眉:“你去机场做什么?” “我接到巴黎一个乐团的电话,他们让我去面试。” 陈冰儿给出了解释,但张五金却从她语气细微的变化里,听出了不对。 她是想溜。 张五金刹时间有些恼火:花千万给你买礼物,你就这么对我? 但转念一想,他突然就苦笑了, 毛病,还就出在这豪掷千万的礼物上。 陈冰儿是极品美女,身上更有着春城小姐的光环,想追她送她礼物的人,可以说多如过江之鲫,不说张五金这样的一掷千万,一掷百万的,绝对不会少。 可陈冰儿为什么混得这么惨,就是因为,她不想用自己的美色来换钱财地位。 当然,也不是说她就跟钱有仇,她也爱钱,前提是,这个钱不能冲着她的美色来,只能自然而然的来。 本来象张五金这样的,就很好,街头的偶遇,热情的援手,阳光的笑脸,还有气功那样的真功夫,更敢陪着闯虎穴还能护着她出来。 这样的男人,正是她想要的,所以借着害怕,张五金说要跟她一床睡,她也就答应了。 否则她一个人在外面闯,怕黑怕鬼的时候多了,为什么没有男人上过她的床?就因为她的心里,没有别的男人的影子,而张五金是先进了她心里,所以才水到渠成。 这样的一个先走进了她心里的男人,无论是有钱,有权,有势,她都能接受。 这就是一个顺序问题,钱、权、势只能是果,不能是因。 起于因她就恶心抗拒,结于果则心安理得。 就如一句古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渴死不饮盗泉之水。 那么张五金即然先走进了她心里,她为什么突然又要逃避呢? 因为,张五金前面跟她说过,说他只是个石油公司的打工仔。 石油公司的打工仔,能豪掷千万,可能吗? 绝不可能,那就意味着,张五金说了假话,骗了她。 她无法接受欺骗,所以走人。 说起来,她确实是有些傲骄了。 可这就是她啊,春城小姐陈冰儿,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哪怕落得街头卖艺,有上顿没下顿,她也心甘情愿。 你可以说她作,可她自己甘心,别人管不着。 张五金当然也管不着,明白了错在哪里,他也只能叹息一声,应了一句:“好吧,你自己保重。” 他不想多说,多说也无益。 他等着陈冰儿说再见或者永不再见,但陈冰儿在电话那头却沉默着,不说话,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这什么意思?未必还有一分半分舍不得? 张五金张了张嘴,却又闭上,这种个性太强的女孩子,还是让她自己开口吧。 “那个。” 陈冰儿却还真开口了:“焦尾琴我放在卧室里,你给我的卡,我带上了。” 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张五金话到嘴边,却又缩了回去。 “那个。”陈冰儿又说了一句:“我没钱了。” 说到最后一句,就带着了一点撒娇的味道。 虽然只是一丝丝,张五金还是听出来了。 “看来还真有两分舍不得。”张五金心中暗叫,不免有三分得意。 他的感觉没错,陈冰儿确实是有两分不舍,虽然张五金说了假话,但这几天的一切,却也让她难以忘怀。 尤其是,张五金接的她的电话听说她要走,居然没有一句挽留的话,而就是两个字,好吧,这份淡漠,反而更增加了她的不舍。 张五金刚刚如果竭力挽留,甚至示之以恩许之以利,那她就真会无声的挂断电话,永不回头。 偏偏是这份不当回事,反而勾起了她几分念想。 所以说女人这个东西啊,还就是那么奇怪。 感应到陈冰儿的不舍,张五金心中得意,稍起的一份怒气消散了,调整了一下语气,道:“冰儿,好好的照顾自己,那天看到你在街头的样子,说句真心话,我真的很心痛,答应我,别再这么对自己了,好不好?” 他没有一字解释,但语气诚恳中带着温柔,陈冰儿却还就听到了心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透着乖巧,就仿佛出远门的女友听着男友的叮嘱一般。 不过她也并没有就此回头,说了再见,也就挂了电话。 这实在是一个执拗的女孩子。 张五金收了手机,轻轻摇头。 站在旁边人的角度,陈冰儿这样的女孩子值得敬佩,但身在其中,却实在是,无话可说。 回到别墅,赏了伊法,上楼。 看到焦尾琴,弹了一下,也听不出好丑,不过如此嘛,随便买把吉它也就这声音,可就是因为它,花了一千万不说,还把陈冰儿吓走了。 如果没有这玩意儿,陈冰儿逛了街回来,一定很开心,试新衣服给他看,然后抱在怀里,娇软香柔,不知多么的有滋味,哄一哄亲一亲,再亲手给她做顿晚餐,开心了,说不定晚上就能美美的让他吃掉。 事实上张五金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意外的话,一定有一顿绝美的大餐,陈冰儿这样的大美人吃起来,那味道,嘿嘿。 可现在,余香犹在,美人杳杳,到哪里哭去。 想到先前让罗伯特带的那句话,张五金忍不住感慨:“没钱不要学人装逼,有钱也莫要装逼啊。”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会回心转意又回来了吧。” 张五金心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急掏出手机一看,根本不是陈冰儿的号码,他就有些失望。 细看了一下,也不是戴玉莲的,戴玉莲这两天就没给他打过电话,看来也是渐行渐远。 “春城小姐还真是好吃难下肚啊。” 他忍不住又感慨一声。 戴玉莲吃到嘴里都跑掉了,而陈冰儿更是没能下嘴,这些大美人,就如天上的凤凰,美丽绝伦,却也骄傲挑剔,想要她们安安心心的落下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号码比较陌生,张五金心情不太好,本来不想接,但手机顽固的响着,只好接通。 电话中立刻响起一个声音:“张五金,快救我。” 居然是石英锋。 春城的又一只凤凰。 张五金有些意外:“石英锋,你又怎么了?” “我在哈集,我们给包围了,你快来救我。” 石英锋声音急促,隐约还可听枪声。 很明显,有武装组织在围攻哈集镇,哈丽朵的哈集旅号称是旅,其实没几个鸟人,估计是顶不住了,所以石英锋这时候又想到了张五金,打电话跟他求援了,只不过号码不是以前的,估计是换了。 张五金可就哭笑不得了,他这会儿根本就不在利比亚,而是远在意大利的罗马,中间隔着个地中海呢。 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说,即便能赶过去,他一个人,又能起多少作用,真以为他是赵子龙,白马银枪,七进七出? 隔壁老王 769 必须去 769 必须去 可不等他解释,石英锋又打机枪一样的叫了起来:“张五金,求你了,只有你能救我们,这次你要救了我,我真的嫁给你,哈丽朵也可以嫁给你,这边可以娶四个老婆的,别让我们落到他们手里---。” 可能是情势太紧急,她说完这一长串,就挂断了电话。 张五金忙打过去,却打不通了。 “这女人。” 张五金拿着手机,一时间有些迟疑不定。 去救,还是不去救? 去救,他可真没把握,他只是小木匠,不是孙悟空,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啊。 不去救,又有些不忍心。 虽然石英锋骗了他两次,后来还截击过他一次,但无论如何说,也是一段情缘,再说了,无论如何,都是中国人嘛,石英锋伏击,主要也不是冲着他,是冲着戴玉莲的。 万一石英锋落到那些武装份子手里,下场是难以想象的,张五金在网上看过那些被凌虐而死的美女保镖的图片,那真是太凄惨了。 如果,他不去救,以后看到石英锋这样的图片,心里会怎么样? 这么一想,他腾地站起来,立刻收拾个包动身。 无论如何,尽人事而安天命,即便失败,至少尽了力,不至于后悔。 让阿里送他去机场,上了车,想着是不是给戴玉莲打个电话,后来一想,算了。 五宝大人还是有些傲性的,反正已经吃过了,虽然确实很美味,但上赶着去巴结,那还真是不屑开口——就不吃也罢。 到是就手给奥比托打了个电话,因为奥比托好象还是有些害怕,先前就说了,晚间还要请张五金喝酒呢,估计是怕七点到九点间犬气又发作。 张五金先前答应了的,这时就要说一声。 不想拨通电话,张五金说有点子事要去一趟的黎波里,奥比托立刻说,他有私人飞机,可以马上送张五金过去。 这种百年豪族,果然是有些底气,张五金当然乐意,赶到机场,直接就坐奥比托的商务机,到的黎波里,天还没黑呢。 到上次的酒店,车还停在那里,但光有车不行啊,石英锋现在是给武装组织包围了,要冲进去救人,尤其要带着人冲出来,赤手空拳可不行。 而张五金最拿手的,就是扔手雷,石英锋之所以求援,估计也就是哈丽朵看出了张五金扔手雷的威力,人形迫击炮啊,还更准更灵活。 不过上次从哈丽朵那儿弄的手雷进城时都扔掉了,得找一批才行。 这个不难,现在的利比亚,武器到处都是,什么武器都有,哪怕是导弹。 张五金花了点小钱,找个人带他到武器市场,买了五十枚手雷和一件战术防弹背心。 面对面的枪弹他不怕,可要冲进哈集镇,还要带着石英锋甚至加上哈丽朵冲出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真有可能在枪林弹雨里冲,穿件防弹背心保险一点。 即便挨了乱枪,有防弹背心一挡,他再及时运气护体,受伤的慨率就要小得多,当然,硬要是点子背,脑袋上直接挨一枪,那也没辙。 手雷加防弹背心,六七十斤了,不过这对张五金完全没有影响,高兴了,穿两件都无所谓,只是没那必要。 转身走出市场,前面不远突然传来骚乱,张五金顺脚走过去一看,是几个荷枪实弹的男子抓着了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大约十三四岁年纪,小小的瓜子脸,绿色的眼睛,给两个壮年男子抓着,仍在不停的挣扎,满脸倔犟之色。 张五金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仔细一想,哑然失笑,不是见过,而是这女孩子长得跟他在黑山的小美女内卫莉莉很相象,尤其是脸上那倔犟的神情,简直太象了。 今天的莉莉,早已脱胎换骨,已经是一个很骄傲很自信的小美人了,而眼前的女孩子,却仍在命运的魔爪下挣扎。 那几个男子把那女孩子抓到一个矮胖的阿拉伯男子面前,那阿拉伯男子手中拿着一根鞭子,托起那女孩子的小脸看了一下,冷笑:“辛娅,又是你,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鞭子一扬:“剥光了吊起来,没人买就吊死。” 那几个男子拖了辛娅就走,辛娅口中发出尖利的叫声,就如同给捕兽夹夹住的小兽,但却并不求饶。 “等一等。” 张五金开口。 他本来不想管这闲事,乱世人命不如狗,现在的利比亚,比这凄惨的事凄惨的人,多着呢,他可真管不过来。 但辛娅脸上那绝望中透着愤怒的情形,真的象极了莉莉,莉莉当时要求当兵的时候,张五金嫌她年纪小不要,莉莉一屁股坐到地下,脸上就是那样的神情。 这让他怎么也不忍心坐视。 “这位先生。” 胖阿拉伯人抬头看张五金。 张五金穿着一般,个子也不高大,甚至有些单瘦,但那双眼晴,眼光只微微一对,胖阿拉伯人就心中一凝,不敢轻视。 这个胖阿拉伯人是经过战火的,更见过很多战火中出来的老兵,张五金眼里那有若实质的杀气,虽然若隐若现,还是瞒不过他。 “我想买她,多少钱?” 张五金下巴指了指辛娅。 “她还没有调教好,我还有些好货。” 他看一眼张五金,凑近一步:“我手头有一个好货,曾经是副部长的妻子,还带着一对八岁的双胞胎女儿,她们的脸蛋象天使一样漂亮,头发象丝绸一样柔软,小嘴象玫瑰花一样娇嫩----。” 他脸上带着笑意,那种笑意是混合了猥琐、得意、试探、狡猾诸般情绪在内的,看起来,怎么说呢,几乎无法形容。 “我就要她。” 张五金直视着他的眼晴,他对阿拉伯人多少有些了解,阿拉伯人很直爽,但阿拉伯商人很狡猾,这个胖子说的也许是事实,但也许只是试探。 从你的对答以及神情中,他就可以看出你的心性财力来头,然后以不同的方法应对。 不过张五金懒得跟他啰嗦。 “一万美元。” 胖阿拉伯人碰上了盾牌,也熄了试探的心,却喊了个天价。 其实这个价还是试探,现在的利比亚,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了,别说一万美元,就是一千美元,都已大大超值。 辛娅这样的女孩子,很多时候,两头羊就换出去了。 但张五金并没有还价,他懒得跟这狡猾的阿拉伯胖子啰嗦,扯开腰间袋子,直接抽出一叠美元,拍在了胖阿拉伯人手里。 他如此的痛快,胖阿拉伯人都愣了下,眼晴借机瞟了一眼张五金腰袋,眼光不自禁的闪了一下。 因为利比亚这边荒漠多,在野外跑,没有银行也没有atm机,所以张五金一次就取了三十万美元现金放在腰袋里。 三十万看数字不多,但看现金就多了。 不过胖阿拉伯人同时看到了张五金腰上的一圈突起,凭他的眼光可以肯定,那是手雷,不止一个,腰间足足围了一圈。 美元,手雷,眼中的杀气,还有说一不二的性子,所有这些在胖阿拉伯人眼里凑成一堆,让他对张五金有了定性:杀手,超级杀手。 这是最可怕的人,如果你是他的刺杀对象。 这也是最好打交道的人,如果他是你的顾客。 这样的人,不把命当一回事,无论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也不会把钱当回事,无论美元还是第纳尔。 “她是你的了。” 胖阿拉伯人一旦给张五金定性,立刻给出应对的方式,挥手让那几个男子把辛娅拉过来,同时凑近一步,脸上堆起媚笑:“我说的是真的,这位兄弟,那副部长的情妇,曾经是电视台的主播,不到三十岁,身体比蜜糖还诱人,那对双胞胎,我记错了,她们不是八岁,而是七岁---。” 妻子改情妇,八岁改七岁,还真是说改就改。 张五金本来不想再管闲事,这边一切都打烂了,无数的家庭破碎,男人死去或者逃亡,女人沦为妓女或者奴隶。 只看欧洲各国的难民潮就知道,绝大部份是男人,那么,女人呢? 乱世最凄惨的就是女人。 这么多女人,张五金管得过来吗?难道又跟黑山一样,成立一只女子军团?也太扯了吧,他就有心,也不现实啊,这边人信教,麻烦着呢。 但听到七岁两个字,他心中突然一动,他想到了丫丫。 丫丫今年六岁半了,下半年开学就要读小学了。 六岁半的丫丫,是绝对的公主,快乐而充实,有着最快乐的童真和最美好的明天,她的前面,不会有半丝阴影,哪怕是一个绊脚的碎石子,张五金都会替她清扫干净。 而那个所谓的副部长的情妇的双胞胎女儿,却完全不同,国破家亡之下,面对的,将是最凄惨的结局。 她们即便有明天,也会是阴云密布。 这边对女人,流行越小越嫩越好,有一个专有的名词:刍妓。 这个死胖子之所以说不是八岁是七岁,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真假,就算是七岁吧,同样的七岁,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这让张五金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之心。 隔壁老王 770 无家 770 无家 不过他知道这个死胖子很狡猾,先不理他,只看一眼辛娅,辛娅也看着他,那眼光,有如落入陷阱的小兽,带着一种凶狠的警惕。 “老实点。”死胖子也看到了辛娅的眼光,立刻扬起鞭子咆哮。 辛娅瞟他一眼,垂下了眼光。 “我说了还没调教好。”死胖子对张五金讨好的笑。 “她是我的了,不关你事。” 张五金看着辛娅:“跟我走吧。” 说着转身,走出一步,道:“把那对母女送到金号角酒店来,我先看看。” “好的,好的。”死胖子大喜,连连点头:“我亲自送过来,一定让你满意。” 辛娅到也没有迟疑,挣脱边上男子的手,跟在张五金后面。 张五金也没管她,她要是跑,那就跑好了,能把她从死胖子手里救出来,他觉得已经够了,难道又给秋雨送回去?秋雨估计挺高兴,张五金自己嫌烦啊。 再说了,他也不放心,珍珠姐妹艾米丽姐妹都是调训好的,是她们主人送给张五金的,都非常听话,到了秋雨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辛娅明显是只小野猫,随时会挠人的,送到米切尔或者曾媚娘那里差不多,那两女人厉害,小野猫敢跳,随手就收拾了,秋雨是绝对没这个本事的。 所以张五金绝不敢把辛娅往秋雨那里送,逃走了更好,带着还烦人。 但辛娅却乖乖的,一直跟在张五金后面,然后也跟着上了车,到酒店,也跟着下车 张五金这下反而有些挠头了,看她一眼,道:“你是叫辛娅是吧,你自由了,有家没有,有家的话,回去吧。” 说着把死胖子给他的辛娅的护照及其它两张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纸,递给了辛娅。 在他想来,辛娅不敢跑,应该是没护照,不过先前护照在死胖子手里,她也照跑不误啊。 不过他也懒得多想,打发走完事。 辛娅明显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有些警惕的看张五金一眼,这才伸手,一下就把护照拿了过去。 张五金也就不管她了,转身走进酒店,辛娅迟疑了一下,却又跟了上来。 “你回家去啊,跟着我干嘛?” 张五金有些意外,转头看着她。 辛娅看他一眼,低下头,不吱声。 “回去吧。”张五金挥挥手,自己上楼,这次辛娅到是没跟来了。 张五金回房,等了一会儿,电话进来,却是那死胖子来了。 张五金开门,意外的发现,辛娅站在门口。 “不是叫你回家吗?站这里做什么啊?” 辛娅却和先前一样,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难道是听不懂英文?张五金到也勉强会几句阿拉伯语,凑合着几个单词说了一句:“你的,回家的,快快的,明白?”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好笑,一种抗日电影中小鬼子的即视感。 这会该听懂了吧,可辛娅却也跟最影中的地下党一样,紧闭嘴巴,坚决的一声不吭。 得,饶命吧,这种闷葫芦,张五金实在吃不消了,恰好死胖子带人上来了,张五金就让他们进屋,不管辛娅了。 死胖子让手下站在门外,自己带着一对母女进了屋子。 那女子先前是蒙着面纱的,从外表看,身材高挑,虽然生了孩子,腰肢却仍然很细,而胸与臀却又有着少妇的圆润。 仅看身材,张五金就能给九十五分。 进屋,死胖子挥手,那女子摘了面纱,一张鹅蛋脸,冬雪一样的肌肤,春水一样的眼眸,还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只不过眼眸中带着惊惧,却另生出一种楚楚可怜之态。 她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女儿,大约就是七八岁年纪,都有着雪白的肌肤,大大的眼晴,看到她们,张五金就象看到了西方绘画中的天使。 只不过一对小天使的眼晴里,全都带着惊惧,紧紧的靠在母亲身上。 看到她们的样子,张五金暗暗叹了口气,再次庆幸自己的决定。 如果这对母女不是碰上他,而是碰上好这种母女的人,那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事实上,死胖子已经说出来了。 “她叫洛丽塔,女儿一个叫娜娜,一个叫妮妮,先生你喜欢的话,可以玩着这一对姐妹,让洛丽塔服侍你,或者玩着洛丽塔,让这对姐妹服侍你,放心,这对姐妹都是绝对的童贞----。” 他脸上带着猥亵的笑,语气中透着狐狸的诱惑,这也是一种推销的手法,而听到他的话,洛丽塔母女则缩成一团,洛丽塔眼眸里,更透露出一种绝望的痛苦。 洛丽塔眼光跟张五金对了一下,张五金看到她眼眸里有一种哀求之色,不过他不清楚,洛丽塔是哀求他把她们从死胖子手里买下来呢,还是哀求张五金不要做这桩生意。 辛娅也跟着进来了,悄悄的站在门口,听到死胖子的话,她身子似乎也抖了一下。 张五金一挥手,止住了死胖子的话,斜他一眼:“开价。” “她们---。” 死胖子还想要说。 “开价。”张五金眼一凝。 他眼光有若实质,死胖子不自禁有缩了一下,但叫价却毫不客气:“一百万美元。” 在这女人不如狗的乱世,一百万美元简直是天价,只除非是卡扎菲的情妇和女儿差不多。 死胖子壮着胆子喊出来,就等着张五金还价,哪怕是腰斩,哪怕是八折,他都可以接受。 “我买她们过来,一直细心的养着,从来没让人碰过她们,我花的钱----。” “给我帐号。”张五金直接打断他:“我打给你。” “啊。”死胖子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这是不还价的豪客或者说凯子啊。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一张胖脸笑得稀烂,就仿佛摔在水泥路面上的刚拉出来的稀牛屎。 转了帐,死胖子点头哈腰的回去了,临了还塞给张五金一张名片,说无论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找他。 关上门,张五金回头,看一眼站在门边的辛娅,有些没好气,懒得理她。 转头看洛丽塔母女,洛丽塔紧紧牵着一对女儿的手,见他进来,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那对小萝莉也感应到母亲的紧张,紧紧的靠着母亲,其中一个,天使般的眼眸里已经含着了泪花。 张五金忙出言安慰:“你们不要怕,我姓张,张五金,中国人,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左边的小萝莉嘴巴一遍,眼泪居然就掉下来了。 张五金这下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哄美女拿手,安慰人却有些抓瞎,一看情形不对,慌忙住嘴,眼见洛丽塔看着他,眼中满是惊恐,看来嘴巴安慰没有用。 “那个,你们可以回去了。” 张五金索性也不说废话了,直接就把洛丽塔的护照递给洛丽塔,还有几张纸,写的阿拉伯文,跟辛娅的那个差不多。 说的话,张五金还能说几个单词,但认就一个也不认得了,尤其是这种阿拉伯狂草,他估计可能是借据卖身契之类的东西。 死胖子虽然猖狂,也不可能去大街上随便抓人来卖,洛丽塔母女能让他买来卖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张五金搞不懂,也懒得管,全部塞给洛丽塔就对了。 洛丽塔不敢接,美丽的眼晴大睁着,透着惊疑:“主---主人?” “我姓张,中国人,中国人不存在奴隶和主人的说法,你可以叫我张先生。” 张五金索性抓着她手,把护照塞到她手里。 洛丽塔的手肉嘟嘟的,绵软丰柔,跟戴玉莲有得一拼,甚至更软。 不过给张五金抓着,她抖了下,一下子僵紧了。 张五金慌忙松开,道:“好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停一下,想到外面太乱,别又落到死胖子手里,便道:“你家在哪里,我叫个车,送你们回去吧。” 但洛丽塔却还是不动,看看张五金,又看看手里的护照,似乎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张五金会这么让她们回家,张五金刚刚可是花了一百万的啊。 便是一边的辛娅,看着张五金的眼睛也有些发直,很显然,她也同样的难以置信。 “怎么了?”见洛丽塔不动,张五金催她:“带着女儿,回家去吧。” “张---张先生,你真---真的让我们回家。” 洛丽塔终于问了出来,说的是英语,因为紧张,喉咙里还带着一丝颤音,但仍然很好听,不愧是主播出身。 “当然是真的。” 张五金点头,见洛丽塔还是有些不信,便解释:“我也有个七岁的女儿,我之所以买下你们,就是想到我女儿,我希望你的女儿能象我的女儿一样幸福。” 他这话,终于让洛丽塔相信他不是开玩笑或者猫戏老鼠的恶作剧,躬身道谢:“张先生,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她穿的是一条束腰大开领的白裙子,估计是死胖子故意要她这么穿的,本来就露出胸前好大一块白腻,再一躬身,峰峦立现。 张五金瞟了一眼,错开眼光,道:“客气了,回去吧,你家在哪里,我帮你叫个车。” 隔壁老王 771 带上我 771 带上我 “我---我们没有家了。” 洛丽塔摇头,脸上满是痛苦。 左侧的小萝莉两泡泪,右侧的小萝莉胆子却要大些,这时开口:“我们家给炸掉了,后来车子也掉了,爸爸也炸死了。” 小萝莉说的是英语,语音清脆,但这短短的几句话后面,却是人间惨剧,家破人亡,无尽的血泪。 张五金心中感慨,看着洛丽塔:“那你们还有地方去没有,或者亲戚家里?” 洛丽塔有些茫然,想了一下,摇头:“没有地方去了,到处都打烂了---。” 说到最后,她眼泪潸然落下。 张五金心中暗叹,突然想到辛娅,先还觉得那丫头古怪了,现在看来,只怕也是无处可去,如果就这么走出酒店,夜一黑,流落街头的她们,说不定又会落到哪个武装组织手里。 “这样吧,我送你们去意大利吧,到那边,比这边会好一些,行不行?” 洛丽塔听说可以去意大利,眼眸子立刻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我---我没有钱。” “没事,我送你们过去。”张五金大包大揽:“你们先在酒店住下吧,我有事要去办,没法送你们,不过也没关系,我打个电话,叫人来接你们。” 张五金当场就打了电话给伊法,让她过来接人,不过要明天了。 张五金又给洛丽塔加上辛娅全开了房间,又帮她们点了晚餐,让她们回房休息。 “张先生,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洛丽塔再次躬身道谢,心中感激,身子躬得更低,本来她是要以手抚胸的,但一左一右窃亩镣暾陆? target="_nk">http://%66%65%69%73%75%7a%77%2e%63%6f%6d/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772 暴露 772 暴露 虚惊一场,回来了,谢谢朋友们的关心。 --- 不过张五金也不问,死丫头恩将仇报,岂有此理嘛,懒得跟她说,就跟她去看看好了。 照辛娅的指点,在前面镇口左拐,去哈集本来是右拐的。 辛娅一直把枪拿在手里,从她拿枪的手势和稳定感来看,她应该是经常拿枪的,这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啊,却有着比张五金还要丰富的摸枪经验,这让张五金实在无话可说。 过了镇子,辛娅一路指点,开了一个多小时将近两小时的样子,张五金感觉到前面的山口不对。 上次跟戴玉莲出来,生出感应,距离大约一公里左右,这一次,却超过两公里。 张五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估计可能跟入体的犬气有一定的关系,犬类的感应力,本就比人强嘛,加强了张五金的感应力,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张五金的这种感应能力,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是所谓的第六感,犬气居然能加强这种感应,到让张五金想到狗头铡的一个功效:“以后说不定可以拿狗头铡训练感应能力。” 尚锐接到奥比托送回去的狗头铡后,自然会给张五金送过来,而张五金并没有象见过的床一样,毁掉狗头铡。 因为狗头铡虽也是工匠所铸,却是兵器匠的功夫,跟木匠无关的,张五金不可能毁掉天下所有的宝贝,只不过想不到用途,收着反而有些麻烦,这会儿无意中,到是找到了用法。 张五金这种第六感,其实很模糊的,他就不确定,前面是辛娅要找的人呢,还是另外的什么武装组织。 不过他也懒得问,直接就开过去。 进了山口,山背后的武装人员并没有出来阻拦,若不是耳朵听得远,张五金几乎要以为先前的感应是疑神疑鬼。 犬气并不能扩充他的气场,也就是说没有增强他的功力,但听力和眼力好象都增加了。 也就是说,功力虽然没增强,功能却增强或者说增加了。 张五金意识到这一点,也很高兴,想:“狗头铡确实名不虚传,那龙虎二铡不知又是怎么样的,现在又在哪里。” 一时就有些出神,对于山背后的武装人员,他反而没放在心上。 借句古话,这就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前面还有武装人员,开出没多远,前面山头上突然就冒出几名武装人员来,其中一个对着空中就是一梭子,另外几把枪就对准了车子。 而山背后也有武装人员绕出来了。 张五金一面盯着前面的武装人员,提防他们突然开枪,虽然说一般不会这样,但也难保没有疯子。 另一面,则瞟着辛娅,看她的反应。 枪声一响,辛娅立刻面色大变,急道:“快,快倒车,开回去。” 她这话一说,张五金就知道,她跟这些武装人员无关。 “倒回去怕没用。”张五金停下车子,摇头:“进山口的时候,我好象看到山包上的光闪了一下,他们只怕是前堵后截。” 张五金也就是这时候,才猛然想明白,前面山口的武装份子为什么不拦,放进来才好瓮中捉鳖啊。 “啊。”辛娅愣了一下,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叫。 随即就把手中的枪往张五金怀里一丢,同时把张五金先前给她的护照还有那两张纸片全塞给张五金,低声道:“就说我是你买的女奴,要我带你去前面的托托城看神迹,你是中国人,他们一般不会为难你的。” 说了这些话,辛娅就扯出黑巾,把整个脑袋都包都了起来。 她这一连串动作,说实话让张五金都愣了一下,这反应太快了啊,而且应对合理,可以说是非常的了不起。 而她估计不到十四岁,要是中国的女孩子,别说她这么大年纪的,就是戴玉莲那种,已经二十六七,在社会上经历过一些事情的,都会麻手麻脚,不哭已经是上勇了,至于做出这一连串的应对,绝无可能。 他不自禁的就想了莉莉,莉莉当初的表现,也让他非常惊讶。 苦难,真的会让人提早成熟吗? 这时那些武装人员已经围了过来,靠得最近的是一个络腮胡子,好吧,其实大部份人都是这样的胡子。 张五金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那络腮胡子笑着道:“嘿,你好兄弟,我是中国人,没有恶意。” 他应付阿拉伯人已经有些经验了,首先你要笑,要表现出善意,装得象个逼一样,就很有可能给抽成傻逼。 其次就要立刻打出中国人的招牌,别看拆哪在国内不招待见,什么强拆什么的,但在这边,拆哪的牌子还真是好使,几乎说拆哪就拆哪,热情的阿拉伯人民,眉毛都不皱一下,绝对不会骂你强拆。 果然,张五金报出拆哪两个字,再看到车窗里面的五星红旗,络腮胡子本来警惕狂傲的眼神就放松了,扫一下车里就两个人,张五金再把护照递过去,看了一下,脸上就堆起了笑,边上围着的武装人员神情也放松了。 张五金再把烟递出去,很好,已经有人笑着跟他打招呼了。 对张五金很和善,但对车后的辛娅,他们却很不客气,络腮胡子让辛娅揭起头巾,仔细看了一眼,又问了好几句,还看了护照和那两张纸,明明是同胞,却一点情面也不讲。 不过辛娅应对得宜,张五金已经知道,这丫头胆子很大,但面对络腮胡子的盘问,她却一脸恐惧,全身缩着,还在不停的颤抖,仿佛风雨中的小麻雀。 她吓得这个样子,护照什么的也没什么破绽,络腮胡子没能看出什么,把她的护照又还给张五金,还叮嘱他一句:“小心点,别让她跑了,现在可没警察帮你找人去。” 他这话,还引来周围武装人员善意的笑声。 张五金便也陪着笑,顺手散烟,小木匠嘛,搞这种气氛拿手,果然就是一团和气。 后座的辛娅看到这个样子的张五金,也眨了两下眼睛,显然对张五金的变化有些讶异。 她却不知道,三四年前,她眼前这两眼杀气豪掷百万眼都不眨的神秘人物,也就是一只四处讨生活的小木匠而已,陪笑脸拉气氛,是最正常的生态。 至于豪掷百万,那还是算了吧,百块都没得掷。 眼见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张五金刚要发动车子,后面突然传来声响,一皮卡开了过来,车上跳下来一个独眼,右眼用一个黑色的三角罩罩着。 虽然只一只眼晴,但这独眼威势却很大,他一来,本来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全都不笑了,络腮胡子甚至掐熄了手中的烟。 那情形,恰如猫至,群鼠无声。 “牛逼啊。” 张五金心里哼了一车,脸上不动声色,不过独眼走过来问络腮胡子的时候,张五金发现,后座的辛娅气息一变。 因为他是往外看的,没有看后视镜,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辛娅突然发紧的气息是瞒不过他的。 张五金抬眼看一下后视镜,刚好看到辛娅拉紧自己的面纱,眼波一闪,有惊恐的神色。 “她认识独眼。” 张五金立刻做出判断。 凭什么这么判断? 因为先前对着络腮胡子等人,辛娅虽然缩着,但眼中并没有恐惧的神色,脸上或许带着一点害怕,但张五金笃定她是装的。 而这一刻,她眼中却露出了真实的恐惧的神情,很明显,她是真的害怕。 为什么害怕?原因只有一个,她认识独眼。 人看见沙子是不会害怕的,看见蛇才会害怕,因为她认识蛇,知道它咬人。 络腮胡子向独眼做了汇报,又走过来,让张五金重新拿出护照不算,而且要他两个下车。 背着独眼,络腮胡子隐密的冲张五金做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张五金配合行动,争取过关。 阿拉伯人有时候真的是有一种单纯的热情,张五金已经领教过多次了。 张五金在留意着辛娅,辛娅已经用面纱完全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眼晴也拦住了,张五金看不到她的眼晴,但气机是蒙不住的,张五金能感应到,辛娅全身的气机都崩紧了,就仿佛给堵在墙角的老鼠,看到了猫。 到这一步,张五金百分之百肯定,辛娅认识独眼,十有**,独眼也认识辛娅。 “这丫头看来不简单。” 张五金心中琢磨,下了车,独眼看了他一眼,张五金笑得一嘴大白牙,就仿佛以前揽生意时见到了女主顾。 不过独眼对他的大白牙明显没多少好感,瞟了一眼,没理他,眼光直接转到车里的辛娅身上。 辛娅是蒙着面纱的,但独眼似乎有一种神奇的感觉,竟就盯上了辛娅,他独眼一瞪,络腮胡子立刻叫起来:“下车,立刻。” 辛娅躲不过,只好下车,络腮胡子一下扯下她面纱。 “辛娅,果然是你。” 独眼眼晴一亮,一下子叫出声来,眉头上扬,明显透着喜欢,就仿佛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终于等到了兔子。 “啊。” 眼见给揭穿,辛娅突然一下尖叫起来,双手陡然扬起,手中居然有一枚手雷。 773 少女 773 少女 她双手紧紧攥着手雷,一手还扯着插销,身子同时就向独眼扑过来,竟然是想跟独眼同归于尽。 张五金一直在等着她的反应,居然又掏出枚手雷来,有些出乎张五金的意料,不过辛娅先前已经掏了一把枪了,多一枚手雷,也不必太见怪。 到是辛娅这种同归于尽的勇气,让张五金暗暗点头:“这丫头还真是有两分悍性儿。” 心里想,手可没闲着,辛娅要扑到独眼面前,就要先从张五金身边过,张五金手一伸,辛娅手中的手雷就到了张五金手里。 他手实在太快,辛娅跑出了两三步,才感觉不对,一看双手空空,再回头一看,手雷居然在张五金手里。 她无论如何想不到张五金是怎么一下从她手里抢走手雷的,有些信不过眼晴,重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这才尖叫:“还给我。” “女孩子玩手雷不好。” 张五金摇了摇头,对她露了个笑脸,露出一排大白牙。 本来辛娅扑出时,独眼已经把枪拨了出来,这家伙应该是个老兵,出枪的速度很快,很流畅。 张五金突然出手抢下手雷,他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看清张五金的手法,开口道:“把手雷扔掉。” “好。” 张五金很配合的点头,把手雷往空中一抛。 他抛得有些高,络腮胡子等人不自禁的抬头去看,就在这时,张五金身子一矮,突然就从原地消失了。 独眼虽然是战场老兵,但他的视网膜完全没有捕捉张五金身影的能力,他耳中只听到一连串细碎的声音,就仿佛早间自己起来时活动脖子的声音,但这个声音要清脆得多。 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对,但这个念头才生出来就消失了,也不是消失,只是念头好象突然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了。 这边络腮胡子在内,先前一共有八个人,独眼带了一个人来,一共是十个。 这十个人,以车子为中心,形成直径十米左右的一个圈子。 张五金身法以前就快,从狗头铡上得到犬气后,发展出的犬行术,使得身法更又快了三分。 十米圆周,他转一圈,也就是一个呼吸而已。 几乎是一闪,他又回到了原地。 到他站好了,络腮胡子等人才慢慢的倒地,一个接一个软倒,就如一个接一个倒下的骨牌。 那一闪之间,他的手指在每人身上戳了一下。 辛娅的小嘴张成o形,她虽然全程旁观,却也没看清张五金的身影,只是眼前花了一下,再看清时,张五金已经站在那里了,而络腮胡子和独眼等人,正接连倒下。 “好了,上车吧,我们走。” 张五金拍拍手,转身上车。 辛娅这才反应过来,道:“你---你把他们都杀了。” “是啊。”张五金叹口气,看了络腮胡子一眼:“这兄弟其实人不错。” 他摇了摇头,心中确实有两分遗撼,他刚才下手很重,虽然每人身上只是戳了一下,但内劲透入,外表看似轻轻的一下,内里其实已经五脏尽毁。 但不下重手不行,这是有手机的时代,这是一秒钟可以让信息飞越太平洋的时代,络腮胡子等人已经看了他有护照,记住了他的名字。 如果他只是点穴,把络腮胡子等人点倒或者点晕,那么他们活动自如后,张五金的麻烦就来了。 他摇头感慨,辛娅却猛一下激动起来,她突然从小腿上拨下一把短匕,随后一个纵步,跨到独眼面前。 独眼身子已经软倒,但还没有完全落气,张五金的内劲透入他内俯,把脏器震破了,但脏器震破并不会马上死。 张五金用的也不是戳心刀,没有一下切断心脉,因为戳心刀不熟,他可不敢站着不动,一下一下的挥手装逼,人家可都是战场老兵呢,所以独眼络腮胡子等人这会儿都还在喘气,只是即叫不出,也动不了。 辛娅这一纵,到了独眼面前,双脚一分,跨坐在了独眼身上,双手高举匕首,嘴中呀的一声,狠狠的一匕扎下。 波。 清脆的透肉声里,张五金看到,辛娅这一匕,几乎整个儿扎进了独眼心窝中。 血溅起来,溅到辛娅脸上,辛娅却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但辛娅不止扎一下,她把匕首拨出来,再又扎下去。 一下,又一下,接连扎了七八下。 每一下都是双手高高举起,再狠狠扎下。 那股子狠劲儿,张五金虽虽只是一边旁观,也觉得后背心暗暗发凉。 辛娅终于停手,独眼也死得透了。 辛娅起身,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污,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拜倒,口中喃喃,也不知在说什么,说到后来,泪如雨下,肩膀剧烈的抖动。 她说的是阿拉伯土语,张五金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不必要听懂,这样的情绪,明摆在那里,独眼一定极其残酷的伤害过辛娅或者她的亲人,所以才招致辛娅如此惨烈的报复。 看到一个本应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却酷烈如复仇天使,张五金心中暗暗摇头,他上了车,点了枝烟,任由辛娅在那儿哭诉,也不催。 好一会儿,辛娅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转身到车前,却又对着张五金拜倒,姿势极为虔诚。 张五金想要下车相扶,心念一动,却又停下了。 辛娅不知经历了什么,一个花季少女,却磨励得锋锐如剑。 这样的女孩子,可以稍稍敬佩一下,但是,不让人喜欢,至少张五金不喜欢这种。 他更喜欢珍珠姐妹或者冬雪秋绿那几个,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读书,逛街,身边围着一群的男女同学,每天讨论的,也是某某明星的八卦,或者哪个男同学给女同学递条子了。 那才是正常的女孩子,青春烂漫,阳光明媚。 而象辛娅这种,说实话,张五金真的有些敬谢不敏。 所以,不想搞得太热情,太亲近。 “完了没有,我要开车了。” 他甚至故意把声音放冷,装出不耐烦的样子。 辛娅本来想说什么,给张五金一催,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飞快的爬起来,到车门边,却又突地回身,跑了开去。 张五金还一愣,还以为她不坐车了呢,那更好,她真要自己一个人走的话,张五金绝不会扯她上车。 可惜他想错了,辛娅不是要离开他,而是去捡张五金先前丢掉的手雷,随后又跑了回来。 上车,见张五金在后视镜里看她,她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这是她在张五金面前第一次笑,小小的脸,还有没抹净的血污,斜月的映照下,那淡淡的羞涩,竟带着一种诡异的美丽。 “长大一点,营养好一点,不会比秋绿几个差。” 张五金心中暗忖,但却没有半点想要把辛娅送到秋雨身边的念头。 这个女孩子,经历太多,他已经不敢生出培养她的心了,尤其是送到秋雨身边,别把秋绿几个又带坏了。 张五金不理她,发动车子,开出一段,到了个岔路口,辛娅让他左拐,张五金也不吱声,照她说的开就行,心中却想:“她莫非还有什么人落在独眼的同党手里?” 他也不问,照着辛娅说的,或左拐或右拐,后面独眼的同伙也没追上来,也没在前面拦截,张五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还没发现独眼他们的死讯呢,还是前面没有同伙了。 张五金不管这些,只一直开,大约又开出了近百里,照着辛娅指点,开进了一个小村子。 小村子不大,关健是,一个人没有,只有几只野狗,看见车进来,远远的看着。 张五金注意着辛娅,发现她一进村,情形就有些不对,在村口停车,辛娅飞跳下去,往村中跑去。 张五金没有跟下车,虽然他对辛娅要找的人好奇,不过他感应得到,这村子里没活人了。 没多久,辛娅又回来了,脸上的神情有些怪,似乎是伤心,又似乎有几分喜悦。 “估计她要找的人没在,但应该也没出事。” 张五金心中猜测,不过不想问。 照着辛娅的指点,往村后开,进了一个峡谷,开到一半,大石阻隔,开不动了。 这路指得不对,张五金在后视镜里看辛娅,辛娅道:“主人,在这里歇一下吧,今夜不走了,好不好?” 歇一下也行,张五金熄了火,辛娅下车,一脸恭敬的道:“主人,到那边洗一下吧。” 利比亚地下水极为丰富,很多地方都有泉眼,这峡谷里也有,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湖。 “你要做什么自己去,不要管我。” 张五金拿定主意与她少打交道,所以不管她叫主人也好,再恭敬也好,总之就是冷冷的。 辛娅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冷淡,自己下了车,张五金发现,她黑袍下面,还藏着一个包,估计手雷和枪都是那包里的,可他从死胖子手里买她下来和时候,明显没那个包啊。 “可能是在酒店里的时候,这丫头找来的。” 张五金心中寻思,也懒得问,把车座放倒,躺下来,其实不想睡,但不想跟辛娅打交道,装睡最好了。 774 献祭 774 献祭 他听到水声,辛娅应该是在清洗,要是洛丽塔,他说不定还抬起脑袋偷瞟一眼,辛娅就算了。 十三岁出头顶多十四岁,胸前就两青苹果挂着当招牌,实在没兴趣。 过了一会儿,辛娅走回来了,张五金闭上眼睛装睡,寻思着,看他占着车,辛娅应该不会上来,自己找地方睡去,反正天气热。 想不到的是,辛娅打开门,居然上车了,而且辛娅的手直接往他大腿上摸过来。 张五金觉得不对,一睁眼,眼前一片白。 辛娅居然一丝不挂,只头发湿湿的搭在一边胸前,见张五金睁眼,她对着张五金一笑:“主人,请让我服侍你。” 说着,就来解张五金的腰带。 张五金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抓着辛娅的手,不让她动。 “主人。”辛娅看着他,对他的反应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解释:“我是干净的,我是处女,从来没人碰过我。” 她说着,把张五金的手引向她胸脯。 张五金不动,看着辛娅眼晴,同时感受着辛娅气机,这丫头心气飘柔,正是应有的心理,微有些羞涩和慌乱,到不象暗藏机心。 见张五金不动,辛娅有些慌了,看着张五金:“主人。” 这一刻,她眼眸里,羞涩中,又还微微带着了一点哀求的神色。 就仿佛卑微的献祭者,顷尽全力献上自己的所有却遭到了拒绝,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苦涩。 张五金不太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本来不想跟她多打交道,但辛娅这一刹那的眼神,突然就感动了他。 “去穿上衣服。” 张五金放开她手,自己从另一面下了车,点了枝烟。 他先前的冷淡,辛娅当然感觉得出,而这一刻他语气的变化,辛娅同样有所察觉,稍稍犹豫一下,下车,到包里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套上,里面等于是中空的。 “主人。” 穿好了裙子,辛娅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转头看着她,月光下的少女,瘦瘦小小的,去了先前凶狠的神色,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甚至是有些忐忑不安,配上垂在肩头的湿湿的头发,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张五金心中又软了一下,道:“你有十三岁没有。” “有了。”辛娅点头:“不过我才满十三岁两个月,主人,你是嫌我大了吗?” 嫌她大了,张五金哭笑不得,她要是真大得三四岁,张五金还真不会客气,闲着也闲着,自己送上门的,为什么不吃? 但才十三岁两个月,这就太坑爹了。 “知道中国吗?” “知道一点。”辛娅点头,想了一下:“中国很厉害,好多东西都是中国生产的。” 这么理解啊,也行,张五金笑了一下,本来想标榜一下中国人,再一想算了,中国人里,垃圾也是很多的。 “说说你的故事吧,那独眼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要救的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提到独眼,辛娅身子颤了一下,眼中刹时就露出了极为凶狠仇恨的神色。 “那是一只恶狼,他一直在追杀我们,我有好几个姐妹都给他抓住了,他残忍的虐杀了她们。” 说到这里,辛娅拳头攥得死死的,张五金相信,如果独眼的尸体在眼前,她一定还会扑上去捅上两刀。 张五金暗暗摇头,虐杀两个字,听起来轻松,身受的女子,却是无法想象的凄惨,网上那些照片,已经清清楚楚的呈现了。 张五金不愿多想,想到一事:“你是卡扎菲的保镖。” 照道理没可能啊,利比亚美女多得是,卡扎菲要这种十来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做什么? “我是军校学员,我姐姐是总统的保镖。”辛娅解释。 “哦。”张五金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卡扎菲喜欢女兵,军校里有大量的女兵,虽然辛娅年纪小一点,但战争来了,招进去也有可能。 “那你现在想要救的人就是你姐姐。” “是。”辛娅点头,突然身子一矮,拜倒在地:“主人,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我愿献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体和我的寻魂,终生为奴。” 果然,洗白白献身是有目地的。 “可是,你的身体我毫无兴趣啊,即便有兴趣,我也不敢啊,红姐一定踹我,米切尔那只妖精则一定满床打滚笑我,说我在黑山装逼,这会儿现原形了,至于雨姐,她一定会伤心的。” 张五金在心底吐槽:“你还真抵不上我雨姐一滴眼泪。” 辛娅可不知这只神奇的小木匠在吐一些奇怪的槽,见张五金不答,她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道:“主人,你是嫌我太大了吗?我还有个妹妹,今年九岁---。” “等等等等。” 张五金慌忙举手止住她,九岁的妹妹,饶命啊。 “主人。”辛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中甚至又带上了先前那种哀求的神色。 这丫头辗转流离,估计已经习惯了交易,不要她的东西,她信不足。 张五金一转念,道:“你姐姐多大了。” “二十五,不,二十四了。” “漂亮吗?” “非常漂亮。”辛娅毫不犹豫的点头:“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 她这话,张五金到是不怀疑,能当得卡扎菲的保镖,总不会太丑就是了。 “那行,我去救她。” 张五金说着点头,还在辛娅身上故作轻蔑的扫了一眼:“我喜欢大美女,不喜欢干扁的丫头片子。” 辛娅脸上一红,显然颇受打击,不过随即她就还了张五金一句:“难怪主人看着洛丽塔---。” 说到这里,她忙捂住嘴巴。 果然是发现了啊,张五金老脸也有些发烧,一脸凶:“看着洛丽塔怎么了,信不信我抽你---。” 关健他演得太过,辛娅忍不住咯一下笑了起来,忙又捂着嘴巴。 “笑什么笑。” 张五金还演,辛娅这下彻底没忍住,咯咯娇笑起来。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网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网址: target="_nk">http://%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飛suzhongwen 775 不相信 775 不相信 卜鲁属于山区,有一个卜鲁镇,不过辛娅不敢直接进镇,而是指点张五金把车开到一个山下,然后翻山路,去山后的一个村子,阿雅留言就是在那里。 翻了两个山包,前面突然传来枪声。 辛娅脸色一变:“呀,可能是阿雅姐姐她们。” 她立刻加快了脚步,个子瘦小,跑起来却飞快,也就是张五金,换了一般的男子,这种山路上,只怕还追她不上。 前面的枪声一直在响,而且是往这边来,似乎是想要往山上逃。 又翻了一个山包,枪声就在山背后了,辛娅一心急,一口气爬了上去。 张五金当然紧跟着她上了山。 辛娅跑急了,扶着一块山石,张着嘴喘气,同时凝晴往山下看,张五金同时往山下看。 月光很大很亮,以张五金的视力,几乎就是跟白昼差不多了。 只见三个女子在边打边跑,后面有七八个男子在追,前面一个女子突然摔了一跤,另一个女子转身来扶,第三个女子开枪掩护。 但这么一拖延,后面的男子就追近了,火力密集,三个女子挤在一块山石后面,竟是给压住了,不敢突出来。 “是阿雅姐姐。” 辛娅视力远不如张五金,那些女子又都是穿着黑袍的,不过她仔细看了两眼后,还是叫了起来。 她不只是叫,认出人,她就把手枪拨了出来,那架势,竟然是要冲下山去。 “还真是只野辣椒,有够辣的。” 下面七八个男子七八把ak,她一个丫头一支手枪就敢往下冲,张五金真不知该是佩服她胆大呢,还是该吐槽她鲁莽。 “别乱来。” 摇着头,张五金一把抓住了辛娅。 “是阿雅姐姐她们。” 辛娅给他扯住,冲不出去,急了:“张大哥,放开我,求你了。” “呆着别动。” 张五金瞄了一下距离,山上距山下三个女子所在,大约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左右,而后面追的男子,则距那三个女子一百到一百五十米左右。 张五金无法知道准确的距离,但他心中估了一下,把手雷扔到那些男子头顶,不成问题。 辛娅却想错了,眼见张五金把腰带上的手雷取下来,她顿时就兴奋了,也拿出自己袋中的手雷,道:“我们再下去一点,到那块石头后面,从侧面掩护阿雅姐妹她们。” 她说着就往外跳,突然觉得手上一空,一低头,手雷又给张五金抢走了。 这下她可急了,转身叫道:“张大哥---。” 话出口,嘴巴却陡然张开,再也合不拢来。 因为,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情景,张五金拿着她的手雷,拨了插销,甩手就扔了出去。 黑乎乎的手雷,如黑色的闪电,几乎是一眨眼就飞到了山下,在那几个子男子头顶轰然炸开。 张五金出手就不停,追兵八个男子,他扔了四枚手雷,四下轰响,那逼得阿雅几个脱身不得的男子全给炸飞了。 这可是两三百米的距离啊,居然能扔这么远,辛娅先前虽然已见识过了一把张五金的中国功夫,但看了这一幕,还是给震傻了。 “张---张大哥。” 下面烟雾散去,惨淡的月光下,八个男子死得不能再死了,辛娅却仍然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 她那个样子,有点儿萌态,张五金有些好笑,道:“下去看看吧。” 这时下面却传来一声带着疑惑的叫声:“辛娅。” 辛娅这才醒悟过来,欢叫一声:“阿雅姐。” 飞蹦下去。 看她欢蹦的样子,张五金忍不住一笑:“小丫头片子。” 突有所觉,眼光往下看去。 那三个女子都爬起来了,有一个可能扭伤了脚,坐在岩石上,另一个去后面查看,只有一个站着,眼光往山上看,不是看的辛娅,而是看的张五金。 张五金感应到的,就是她的眼光。 张五金眼光凝了一下。 那女子是斜对着月光的,清冷的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的脸仿佛也发出光来。 “好一个美人。” 张五金忍不住暗叫一声:“她应该就是那阿雅。” 他猜得没错,辛娅一路蹦下去,到面前,叫一声阿雅姐,一下就扑到那女子怀里,哭了起来。 对着死胖子没哭,对着独眼也没哭,到是找到阿雅哭了,这让张五金暗暗摇头。 这真的就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只不过她少女的心,给苦难压住了,如果回到和平的环境,她应该能跟秋绿几个一样,很快的回复少女天性。 张五金没有跟下去,而是在山石上坐下来,点了枝烟,看着下面又哭又笑的,后来辛娅冲上面挥手,张五金还把手摆了摆。 辛娅其实是想他下去,不过他真的不想下去,不是对辛娅有成见,而是另一头有牵挂,石英锋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他的想法,辛娅即然找到了阿雅,阿雅也没事,他就不必管了,至于先前说的,让阿雅做他的女人,那只是开个玩笑。 阿雅确实很美,比芭雅哈丽朵都要美,而且身材极好,虽然隔着几百米,而且身上穿的是黑袍,可那么斜斜一站,仍给人一种雕塑般的美感。 可今天的小木匠,并不缺美人,当然,如果没什么事,逗逗大美人,那是不错,可现在不是忙不开吗? 当然,如果真把他的稳密心思挖出来,他其实还有点怕麻烦的心理,阿雅等人一直在给人追杀,他如果跟阿雅等人在一起,也会面临这种局面。 他不是怕,而是烦。 他只喜欢都市的霓虹灯,和灯下风情各异的美人,简汉武那种野兽还喜欢的铁与血,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所以,他的想法是,就这么分手了,辛娅跟着阿雅去,最终怎么样,他也真心管不着,他回头去救石英锋,能救出来,那更好,如果去晚了,那就看在同为中国人的面上,替石英锋报仇好了。 不过他似乎想得简单了点,他不肯下去,阿雅几个却上来了,就是那个扭伤脚的女子,也给背上来了。 即然上来了,张五金就不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网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网址: target="_nk">http://%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飛su中wen 776他会妖术 776他会妖术 眼见阿雅背了波丽要起身,张五金道:“你这脚是刚才扭的吗?” “是。”波丽点头。 阿雅道:“没事的,下山想办法找个医生看看,不会太严重的。” 她显然有点安慰波丽的意思,但波丽自己却皱了皱眉头,估计伤处较痛。 “我看一下。”张五金走过去:“我学过点医术。” “真的啊,那太好了。” 阿雅立刻把波丽放下,让她坐在山石上,顺手撩起她袍子,脱了鞋子,又脱了袜子。 阿雅把袍子撩得有些高,膝盖以下的小腿全露了出来,波丽有些害羞,自己扯着袍子把膝盖遮住。 达莱在一边笑道:“怕什么羞罗,辛娅可是说了,她把我们都送给了张先生,张先生才答应来救我们的。” 她这话是玩笑,却也带着点儿刺,估计她一直在怀疑张五金丢手雷是假的,不相信他。 波丽却给羞着了,忙道:“辛娅说的是阿雅,又没说我。” “你个死丫头,就把我卖了是吧。”阿雅立刻揪她一把,看一眼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 张五金老脸也有些发红,他本来只是跟辛娅开个玩笑,不想辛娅还真说了。 也不好解释,这种事,越描越黑的,呵呵笑着,到波丽身前蹲下,托起她脚。 皮肤接触,波丽脚微微缩了一下,俏脸腾起红云。 张五金当然也感觉得到,不去看她,专心看波丽的脚。 波丽脚踝仲得象包子,跟那天陈冰儿的伤是一样的,但今天的张五金,却跟那天的张五金略有不同,因为借狗头铡的犬气练了戳心刀,虽未完全成功,气却可以凝成一线,探入人体内了。 这就跟探针差不多,虽然气无眼,可气机的感应,某些地方甚至比眼晴看还要真切。 张五金左手托着波丽的脚,右手捏成剑指,发一缕气进波丽的脚踝,气再回过来,波丽脚踝里的情况,立刻就清清楚楚的感应了出来。 “还好,没伤骨,只是扭了筋,好治的。” 张五金安慰波丽。 可他这个姿势这番话,却让波丽几个看傻了,包括阿雅和达莱在内。 阿雅沉得住气,达莱却冲口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话快,象打机枪,而且这话里带着一点质询的味道。 这应该是个直性子人,张五金微微笑,不达她话,却突然把剑指对准她左肩,刀气破体而入,在达莱体内飞快的运行一个周天。 达莱只觉得一股热气入体,刹时间行遍全身,那种感觉,就仿佛突然有一条蛇钻进了体内,并在身体内飞快的游走。 “啊。”她惊呼一声,往后一跳,那股热气倏尔消失,她腰肢情不自禁的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 她反应到快,立刻把背在后背的枪转了过来,枪口对着张五金。 “达莱,你做什么?”阿雅立刻喝叱。 “他---他有妖术。” 达莱端着枪,感受一下体内,好象又没什么异样,先前那条闪电般游走的小蛇好象又神奇的消失了,一时间便有些忡怔不定。 张五金看着她眼晴,微微一笑:“你有胃病。” “你怎么知道?” 达莱冲口而出,脸上满是惊讶。 就是阿雅也有些讶异,她是知道达莱有胃病的,可张五金怎么会知道呢?难道就是刚才那么指了一下就知道了?那也太神了吧,就是医院的b超,也没那么快啊。 张五金当然也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讶异,却不解释,只是微微一笑,剑指对准波丽脚踝。 波丽是美人足,脚杆细细的,但这会儿脚踝却肿得有苹果那么大,不过张五金剑指一移过去,波丽肿大的脚踝立刻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飞快的缩小。 张五金发气三分钟,波丽肿大的脚踝竟已差不多恢复如常,远比那天给陈冰儿治时所用时间少,但效果却还要好一些。 这是戳心刀凝气的功效。 张五金把波丽的脚放下来,道:“你站起来试试。” “啊,好。”张五金用两根指头凌空指着,就能有凉气透入并且神奇的消肿,这样的奇迹,已经把波丽震呆了,听了张五金的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脸上透出惊喜之色:“不痛了,不痛了。” “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达莱似乎还有些怀疑。 “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波丽为了证明自说的是真话,还跳了两下,本来黑袍遮掩着身材,这一跳,可就显了原形,那真叫一个波涛汹涌。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张五金露了这一手,辛娅得意了:“这就是中国功夫,是不是?” 她转头问张五金,张五金却还在偷看波丽胸前的浪涌,听到辛娅问,忙转过头来,呵呵一笑:“算是吧。” 他虽然转得快,辛娅好象还是发现了,趁着阿雅几个没注意,对张五金吐了下舌头,带着少女的娇俏,到是让张五金有些老脸发红。 波丽脚好了,就一起下山。 她们藏身的这个村子暴露了,要去另一个藏身点,张五金也不好说就这么扔下她们不管啊,只好先送她们过去。 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七绕八拐的,估计也有百八十里,进了一个小村子。 这小村子大约也就是四五十户人家,狗到是不少,车一靠近,一片声的叫。 张五金把车停在村口,路上已经说好了,他送她们到村口,就要离开的。 先前说的时候,辛娅就有些沉默,这时跳下车,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张五金想不到她会这样,一时间竟也生出一种生离死别的伤感。 这是乱世啊,而阿雅几个又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们曾经的身份,和她们身上携带的秘密,使得她们有如怒海中的危舟,这一刻还在浪尖,下一刻说不定就已顷覆海底。 可张五金能做什么呢,陪着她们,还是带上她们,就算他愿意,阿雅她们愿意吗? 途中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网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网址: target="_nk">http://%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飞 速 中 文 777 黄雀在后 777 黄雀在后 老父病情反复,进医院了,明天未必有更新,后天也不一定,总之有时间我一定更,没时间大家就原谅一下,抱歉。 --- 辛娅她们通共四个人,三把ak加辛娅一把手枪,一比十的比例,真要是冲突起来,绝不是对手。 而车斗里那个女子,更让张五金生出不好的联想:“她不会曾是阿雅的手下,带这些人去找阿雅她们吧。” 他避到一边,本来的想法,是不想与来车撞上,如果没什么情况,错开后,他再开过去。 但想到这些人可能是去对付阿雅她们的,他就迟疑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在山包上用手雷点名,五台皮卡五枚手雷,以他的准头和美军手雷的威力,保证没几个活人剩下。 但他终究不是杀人魔王,战场相斗,炸了也就炸了,这么狭路相逢,不管不问就一通炸,他还是做不出来。 就在最后一台皮卡将要经过山包的时候,张五金终于做出决定,从一边滑下山,等皮卡过去,他身子一缩一矮,钻进了车厢底下。 他本来身子就单瘦,再运起缩骨术,藏车厢底下,完全不成问题,皮卡上的人也完全没有发现。 别说是晚上视线不良,就是大白天,以张五金的速度,也没人发现得了。 不能坐视。 这就是张五金跟去的原因,如果这些人真是去捉阿雅她们的,他就要出手相助,如果不是,再回来也一样,几公里的路,走回来也不难。 车上的人昏昏欲睡,也没人说话,听不到什么消息,张五金也不急,只把口鼻紧紧闭着,呼吸若有若无。 没办法,这种沙土路,车子开过,就是一条黄龙,要就是这一辆车还好,前面还开着四辆,这就坑爹了,没开一公里,张五金已整个儿变成了泥人。 还好车队很快就进了村子,停下,车上的武装份子纷纷下车,也没有整队什么的,成一个散乱的队形往村子里走去。 张五金听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司机留守,等这些人转弯,他才下来,在身上一顿狂拍,至少拍下来十几斤灰。 “我靠。” 张五金忍不住暴了句粗口,长长的吸了口新鲜空气。 声音未散,村中猛地传出清脆的枪声,随即枪声就响成了一片。 “还真打上了。” 张五金苦笑。 他之所以没有即时跟上去,一是要拍身上的灰,二是有个侥幸心理,这些人,也许只是家在这边,回来歇息而已,并不是冲着阿雅等人来的,只要不起冲突,他就可以悄无声息的退走。 现在枪声一响,美梦落空,他只好立即往村中跑去。 武装份子进攻的,是村子中部的一座院子,院子只有一个门,里面的屋子却比较结实,院墙还是半石半泥的结构,阿雅四个三把ak在里面据守,武装份子人虽多,却攻不进去。 武装份子的首领是一个红胡子,恼怒起来,分出两股人,从左右两边绕过去,要三面进攻。 这到是个法子,阿雅她们通共才三个人三把枪,如果这边分出人从侧面后面进攻,一定挡不住。 但可惜的是,绝世妙计也要看机缘的,三国里说,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这会儿也是一样,红胡子计虽妙,奈何后面跟着个张五金。 若是正面对战,这边三十五六枝枪,乱枪扫射,张五金便是个铁人也白搭,可在这样的夜里,这样到处是屋子矮墙的环境中,张五金却是鬼神一样的存在。 张五金蹲在后面一幢屋子上,眼见红胡子兵分三路,左边**人,右边**人,他身子立刻一闪。 先往左,左边一共九个人,想从左侧一幢院子进去,打通,然后侧面压制进攻。 张五金运起犬行术,身子低矮,恰如一条土犬,而速度之快,更形如鬼魅,那几个武装份子只顾着翻墙,根本没注意后面有人跟着。 五个人翻上一墙,准备上屋,还有四个在下面,张五金一闪而至,随手点去,四人立刻软倒。 这时出了意外,上面的一个人突然回身,好象是个小头目,催下面的人快一点,却就一眼看到了张五金。 张五金穿着打扮跟他们完全不同的,那人自然一眼看出了不对,立刻就要举枪。 这就是为什么张五金比较谨慎的原因,不是他怕死,当然,他也确实怕死,主要是,这世上永远有意外,很多事情,先前想得好好的,真正实行起来,却总是有偏差。 象这会儿,以张五金鬼魅般的身手,在后偷袭,怎么可能给一般人发觉呢。 可是,上面的人莫名其妙回一下头,就给发觉了。 不过那人看见张五金的同时,张五金也看见了他,而张五金的反应,自然不是那人能比,那人眼晴才因为意外蓦地一睁,张五金手已经扬了起来,一记戳心刀,狠狠一刀劈在那人左胸处。 那人身子猛然一震,嘴一张,一口血喷出来,身子同时栽了下来。 戳心刀真正练成了,杀人于无形,是不可能会有血从嘴里喷出来的。 重剑无锋,大象无形。 有形有象的,基本都是半瓶子。 不过这会儿张五金没功夫感叹自己刀气不纯,那人身体落下,他横里一推,直劲化成横劲,那人身子便无声无息落地。 张五金不再管这人,而是凝神听着上面。 很好,上面的人在翻前面的屋顶,根本没发觉。 张五金也还是不敢冒险,如果直接跳上去,万一又有人回头呢,虽然即便开枪也打不中他,但惊醒了其他武装份子,再想打偷袭就难了。 所以张五金从侧面院墙跳上去,前面的屋顶有些高,那四个人正在叠罗汉呢。 这时候用枪其实是最快的,ak47一端,一梭子扫过去,必定全灭。 不过张五金不习惯用枪,眼见那四人完全没注意后面,有的枪背着,有两个甚至放在地下,张五金更不迟疑,一纵就扑了过去。 人走三十六步,虎只一扑,张五金体内虽然只是犬气,但他与那四人相隔的距离,也没有三十六步。 所以一扑就到了身后,运指如风,在四人后背或后脑随手一戳,四人啊呀也没一声,立时软倒,不是内脏给搅烂了,就是脑子给搅烂了,后果则是一样的——虽然还喘气,活不过五分钟。 收拾了左边的,他又往右边掠过去,那些武装份子翻个墙要半天,他轻轻一纵就过去了,别说静夜里没人,就算是有人,就算是看见了,也看不清楚,只会以为是眼花了,或者是过去了一只猫。 民国时,形意门薛癫表演拳术,厅中摆一条长矮凳,他一矮身钻过去,旁边的人竟然看不清是怎么钻过去的,身法之活,让人目瞪口呆。 而张五金在得犬气之前,仅身法而论,估计也就是薛癫的水平,而得了犬气后,却更胜一筹。 右边的武装份子想要绕到屋后去,排着队在巷子里穿行,张五金伏在墙头上,等最后一个武装过来,他一掠而出,这么大个人,这么快的身法,却没有带起一点风声。 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夜风中的蝙蝠。 他掠到最后一个武装份子后面,手一伸一挂,那武装份子便如一线单薄的禾苗挂在了镰刀上。 当然,张五金手里没有刀,可他挂着那武装份子咽喉的手上带着内劲,看似轻轻的一挂,那武装份子整个喉骨都碎裂了。 张五金另一只手同时在后心一托,轻轻把把武装份子放倒,随即前掠,掠向倒数的第二个武装份子,依样葫芦,捏死放倒。 这一边的武装份子共有十个人,他如风前掠,不过眨眼之间,全数放倒。 这些人到死,没有发现张五金的存在。 左右两路全灭,加起来十九个人,红胡子武装总三十五六人,这就去了多半。 张五金再又摸到前面来。 前面十多个人,散在一些屋子和土墙后面,不时的往阿雅那院子里打枪。 这些人打枪挺有趣的,整个人藏在墙后,脑袋都不伸出去,只用手举着枪,扣一通扳机,即不看,更不瞄,所以这边的仗,一天打下来,子弹打掉不少,却往往死不了几个人。 他们打仗,类同于张五金小时候放鞭炮,都是听个响。 张五金见多了,到也不笑他们,看了一眼,从右往左摸,这些武装份子散在一间间屋后,一般两三个人或者三四个人一小群,彼此是隔开的,这就方便了张五金下手。 他一间间屋摸过去,眨眼又干掉了十多人。 普通的特种兵,出其不意的话,或许也可以这么悄无声的摸近,但要象张五金这样,不放一枪甚至是不弄出半点响动就干掉这么多人,那是绝无可能的。 张五金把外围都扫净,最后只剩下红胡子那一个院子。 红胡子身边有五个人,加一个女子。 那女子没有穿黑袍,上身就一个黑色的背心,胸部极为丰满,她抱着胸,缩在墙角,张五金可以肯定,这女子一定是红胡子俘虏的美女保镖,就是她带红胡子来捉阿雅她们的。 张五金可以肯定,今夜如果没有他,阿雅她们一定逃不掉。 778 都死了 778 都死了 回来了,一声长叹: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 至于是战死,还是最终落到红胡子手里,那还得两说着,总之都不会有个好结果。 左右两路始终没有枪声响起,红胡子急了,吼了一句,一个瘦小的武装份子立刻跳起来。 这个武装份子最多十三四岁年纪,可能是在红胡子的暴怒之下,起急了,突然就摔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枪是斜挂在肩头的,这一下摔得重,枪甩了出去,恰好滑到了那个黑背心女人脚前。 黑背心女子本来缩成一团,恰如恶狼巢穴中的兔子,瑟瑟发抖,但一看到脚前的枪,她突然往前一扑,双手抓着枪,同时打了一个滚,随即半蹲,举枪就扫。 这是一个极其熟练的战术动作,说实话,台果张五金来做,没她做得漂亮。 包括红胡子在内,屋**有五个武装份子,黑背心女子动作突然,手中枪又是呈扇形扫射,刹时把红胡子四个全部扫翻。 到是那个摔倒的小武装份子因为倒在地上,没有给扫到,黑背心女子扫翻红胡子四个,枪口立即转向小武装份子。 小武装份子吓呆了,眼见枪口转过来,他竟然一下哭了起来:“不要杀我,妈妈,救我---。” 他的哭叫,还有他小小的脸,似乎让黑背心女子生出一点同情心,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一咬牙,叫道:“你也强暴过我---。” 叫声中,扳机一扣,小武装份子背上中了几枪,小小的身子给打得翻了几滚,身子向天,双眼绝望的睁大,嘴巴动了动,看他的口形,好象是在喊妈妈。 残暴者,必因残暴而死,他妈妈也救不了他。 打死红胡子几个,黑背心女子立刻叫了起来:“阿雅,我是艾娃,他们从两边包围你们了,要小心,要小心。” 因为其他武装份子都给张五金杀了,没人打枪,所以小村安静下来,艾娃不知道情况,叫得有些歇斯底里,给村中的安静一衬,竟有一种让人毛骨怵然的感觉。 “艾娃。” 那边响起波丽的叫声。 “艾娃,果然是你。”随即达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叛变。” 这句话,让艾娃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她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似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咬牙,叫道:“你们要小心,不要活着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不是人---。” 说到这里,她脸容扭曲,猛地向屋外冲:“来呀,来打死我,你们这些畜生----。” 里面的阿雅听出不对,终于开口:“艾娃,你把他们杀了吗,不要冲动,快到里面来,我们掩护你。” “阿雅。”听到阿雅的话,艾娃哭了出来:“我不想活了,我跟他们拼了,阿雅,你们要小心,死也不要落到他们手里----。” 她边叫边往外冲,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这到让她有些发愣,两边看了一下,嘶声叫道:“来呀,你们出来啊,都死哪里去了。” 她的叫声,还有村中诡异的安静,让阿雅觉出了不对,叫道:“怎么了艾娃?” “我不知道。”艾娃愣了一下,侧着耳朵,却什么也没听到,这让她疑惑:“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们都下地狱了。” 张五金应了一句。 “谁。” 艾娃枪口立刻转过来,不愧是卡扎菲的保镖,反应相当的敏锐,而眼中的光芒,凶狠之中,却又透着一种绝望,就如落入陷坑中的母狼。 她其实长得相当漂亮,不如阿雅,却还要强于达莱和波丽,至于辛娅就算了,黑背心那对怒突的胸,辛娅的小包子再发酵三倍,估计也还赶不上。 可她美丽的脸,却在月光下扭曲着,张五金暗暗感慨,把眼光转开。 他喜欢看美女,但这样的艾娃,却实在让他无法欣赏。 “张大哥。” 艾娃的声音才落,辛娅就叫了起来,小小的身子随即就从窗口冒出来,踊身就往外跳。 “小心。”艾娃转眼看见,立刻尖叫起来:“他们还有好多人。” 辛娅却漫不在乎,嘻嘻一笑:“张大哥即然来,他们肯定都死了。” 她说着对张五金那个方向叫:“我说的对不对,张大哥。” “回答正确。” 她瘦小的身子,实在没有欣赏的价值,但看到她的笑脸,张五金心情突然就好了:“不过没奖。” “我才不要奖品。”辛娅笑:“张大哥,你快出来。” “小心。”艾娃却仍然一脸紧张:“他们有三十多个人。” “即然张大哥来了,他们三百人也白搭。” 辛娅对张五金到真是信得过。 她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信一个人,就彻底的相信。 艾娃可就怎么也难以相信了,眼见不但辛娅跳了出来,阿雅也出来了,她急了,叫道:“阿雅,小心,他们分两路包围的,可能就在后面。” 辛娅烦了:“说了他们都死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都死了,怎么可能?”艾娃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警惕的四面看着,可看不到武装份子露头,这让她极为疑惑。 其实不仅是她,达莱也明显有些不信,同样端着枪往两边看。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辛娅哼了一声,对着张五金的方向跑过来:“张大哥。” 张五金现身,从屋顶跳下来,艾娃看他一眼,眼中的疑惑却更浓了。 张五金不但个子单瘦,一点也不魁武,一张脸还跟女人一样,非常的英俊。 这样的小白脸,能无声无息的在短时间内把三十多名武装份子都杀了?怎么可能? 她从达莱脸上也看到了疑惑,便叫道:“达莱,你去左边,我去右边,要小心。” 达莱看她一眼,没应声,但端着枪往左边巷子搜去,艾娃自己就往右边去。 “哼。”看她们的样子,辛娅不高兴了,哼了一声,却向张五金跑过去,跑到面前,突然一下抱住张五金,在他脸上嗒的亲了一下,俏脸微红,眼中却满是喜悦的神色,叫道:“我先前就想,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结果你真的就来了。” 少女发自心底的感激与亲热,让张五金也有些感动,却故意扳起脸道:“难怪我一直打喷涕,原来是你在说我的坏话啊。” “才没有说你的坏话。”辛娅咯咯笑:“我跟达莱在打赌,我说张大哥你一定会来救我们,达莱不信,说你不是神仙,跟我打赌,说你要是来了,就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阿雅姐姐也是,还有波丽。” “我才没有答应你。” 波丽顿时羞到了,与张五金眼光一对,慌忙垂下头。 阿雅也在看着张五金,目光对上,她却没有错开,而是深深的看着张五金,月光下,她的眼眸幽深如潭。 “真的都死了。”达莱搜了两间屋,跑了回来,一脸惊容。 艾娃也差不多,同样跑了回来:“确实都死了,可---可他们身上没有伤口。” 她说着,看一眼张五金,又看一眼阿雅:“枪伤,刀伤都没有,巫---巫术----。” “才不是巫术。” 说张五金用巫术,辛娅可就怒了,重重的哼了一声:“是中国功夫。” “中国功夫?” 艾娃一脸疑惑:“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她始终不信,辛娅可就怒了,突然拨出手枪指着艾娃:“你这个叛徒,把枪放下。” 她这一叫,达莱枪口也转了过来,这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艾娃身子一抖,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手中枪落地,看一眼阿雅,双手捂住脸:“他们轮---轮暴我,拿烟头烫我,还用刀子割我的---。” 她说到后来,失声痛哭:“我实在撑不住了。” “你受苦了。” 阿雅走过去,抱着她肩头。 “她是叛徒。”达莱却不肯善罢甘休。 “她不是叛徒。” 阿雅摇头。 “她怎么不是叛徒。” 达莱急了:“这些人是她带来的。” “不是。”阿雅摇头:“她如果真心想出卖我们,会带他们去甘石村,而不是来这边。” “阿雅姐。” 阿雅的话,让艾娃一下子痛哭出声:“是的,我实在撑不住了,他们几十个人,不停的轮暴我,烧我,但我也不能出卖你们,所以就故意带他们来这里,中间或许有机会寻死,而且这边有了消息,也许就能惊动你们,可我没想到,你们突然会来这里啊,我真的不知道,阿雅姐,你相信我。” 她泪眼蒙胧的看着阿雅,阿雅用力点头:“我相信你。” “阿雅姐。”艾娃抱着阿雅,哭得声嘶肠断。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也暗暗点头,即感慨于艾娃的遭遇,也佩服阿雅的分析能力。 艾娃明显是知道阿雅她们在先前的那个村子的,不带红胡子他们去,而是先带到了这一边,显然就是故意的。 就如张五金小时候读的故事,那个故意把鬼子带进地雷阵的抗日小英雄王二小,只不过这边没有地雷阵而已。 阿雅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就知道艾娃可以信任,而张五金是想不到的,达莱辛娅她们也明显没有想到。 779 都是我的 779 都是我的 “不但多了一个姐妹,艾娃感激于她的信任,以后也会更加忠诚。” 看阿雅搂着艾娃转声抚慰,美丽的脸,在月光下闪烁着如玉一般的光芒,张五金暗暗点头:“这是一个人才,不比红姐曾媚娘她们差,难怪达莱几个都服她。” 安抚好了艾娃,阿雅又来跟张五金道谢,这边的村子也不能呆了,不过阿雅还有备用的藏身点。 跟村里人联系收殓尸体,搜集枪枝,又挑了两台状况最好的皮卡开走,所有的事情,阿雅安排得井井有条,干脆利落,更让张五金暗生佩服。 开到张五金先前停车的地方,辛娅跟着张五金上了车,见张五金有些为难的样子,辛娅嘟着嘴,道:“好了呢张大哥,我知道你还有事,我不会缠着你的,不过阿雅姐说,请你再帮我们一个忙。” 她一脸娇嗲的样子,张五金还真是拒绝不能,只好点头:“行。” “耶。”辛娅欢呼起来,忽地凑到张五金耳边,道:“呆会到地头,休息的时候,我制造机会,让阿雅姐一个人睡,你就去找她,好不好?” 这是拉皮条吗?张五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答她。 看到他呆愣的样子,辛娅咯咯笑了起来,但慢慢的,她突然就有些忧伤了。 张五金车子跟在阿雅她们的皮卡后面,开半天见辛娅不吱声,道:“怎么了?” “张大哥,我知道你喜欢大胸脯的女孩子。” 辛娅看着张五金,眼神幽幽的。 这什么呀,张五金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他老油条一根,可碰上辛娅,却好象不是对手了。 关健是,辛娅的神情好象有些不对,好一会儿,她道:“我本来想,等我再大得几岁,胸部长大了,你就会喜欢我,愿意要我了,可是,我担心,我活不到那一天了。” 有泪珠,从她脸上垂落下来,张五金心中酸楚,却不知怎么安慰她。 “张大哥。”过了一会儿,她道:“呆会你要了阿雅姐吧,她那么漂亮,却还没有过男人,这不公平,她也许也活不了多久了,在回到天国之前,你让她做一回女人吧。” 她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车子摇晃,张五金的思絮似乎也给颠碎了,好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队开了好长一段时间,进了一个山谷,前面车子停下,阿雅走过来,道:“张大哥,请你帮一下忙,好吗?” 她这时把黑袍脱掉了,穿的是一身军服,收了腰,配上一双长腿,月光斜照,英姿飒爽。 但张五金想到的,却是辛娅先前的话。 这样的女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尸横沙场。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张五金心中弥漫,他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下车,跟着阿雅几个进了峡谷里的一个山洞子。 这峡谷里山洞子不少,而阿雅她们进的洞子还黄沙半埋,似乎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似的,可等达莱几个拨开黄沙进入洞中,却从洞中的沙堆里,翻出了二十个大箱子。 箱子很重,每一个至少得有两三百斤,阿雅她们两人才能抬一个,张五金则是一手提一个。 抬到外面车上,两辆皮卡,一辆放九个,剩下两个,阿雅让张五金放到他的车子上。 “一个车斗里放十个,可以放下的。”张五金提出疑问:“呆会也免得再搬下来。” “不必搬下来了。”阿雅摇头,看着张五金:“这些箱子里装的是美元,每个箱子一千五百万,共三亿美金,是总统留给我们的反抗基金,这两箱三千万,是感谢你的。” 四目对视,张五金眼光微凝。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几乎不假思索的,双手齐扬,达莱波丽艾娃三个就在车边,离着不远,他手这么一按,无形劲气按出去,达莱三人如中巨锤,一声没吭,同时软倒。 三人没有晕过去,只是脏俯经络受了震荡,软倒在地,全身无力,不过脸上都是一脸惊容,看着张五金,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有辛娅没有中掌,不过她站在车边,却一声不吭。 阿雅似乎也给张五金这神鬼莫测的手段惊到了,退了一步,手下意识的伸到腰间。 她比达莱几个多了一枝手枪,不过手按到腰上,却又放了下来。 张五金冷冷的看着她,手抬起来,轻抚她的脸。 月光下,她的脸颊如玉一样的白,手摸上去,如缎子一般的光滑。 阿雅并没有躲闪,任由张五金抚摸着。 张五金手滑下来,到脖子,再下来,突然按在她右胸上,慢慢抓紧。 就仿佛老鹰抓到了一只柔软的兔子。 阿雅轻轻哼了一声,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但眼光始终紧紧的看着张五金。 月光下,她的眼晴似乎比天上的夜星还要亮,闪烁的光芒,却又比夜星还要复杂。 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渴望。 而在另一边,辛娅的眼晴却闪啊闪的发光。 阿雅的眼晴终于垂了下去,星眸半闭,脸颊上的红晕却更浓了。 但张五金却缓缓的松开了手,他转身,提起两箱钱,每个皮卡车斗里放了一箱,刚好放满,随即走向自己的车子。 他松手转身,阿雅的眼光就抬了起来,辛娅也紧紧的看着他,嘴巴抿着,似乎随时要叫起来。 走到车前,张五金停下。 “你们的钱,你们的人,包括你们的生命,都是我的。” 他略略一顿:“所以,好好保重自己,有过不去的坎,立刻给我打电话。” 辛娅本来有些失望,听到这话,她眼光一下亮了起来:“张大哥,你是说,我们都是你的女人了吗?太好了,你放心,我帮你看着她们,阿雅姐还好,达莱也是个男人婆,但波丽有些爱勾引男人,我一定帮你盯着,就让我做你的后宫总管吧,我一定是最称职的。” 张五金本来装得很酷,可辛娅这话,尤其是后宫总管那句,实在是太雷了,小木匠直接破功,一抬脚,没有踏进车箱里,居然踢在了车沿上,差点一个踉跄。 虽然借着身法灵活顺势坐进了车里,却也有些狼狈,而后面达莱咯的一笑,更让他老脸有些发烧。 波丽好象也在笑,艾娃也笑了,张五金能感应到,阿雅也笑了。 算了,这些女人惹不起,张五金直接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 看着张五金车子开出去,达莱哼了一声。 波丽斜看着她:“怎么,发痒了?辛娅还说盯着我呢,我看要盯着你才行。” “敢说我,找死是吧。” 达莱立刻起身,恶狠狠的向她扑过去。 张五金只以内劲在她们身上稍稍按了一下,震荡了一下经脉而已,所以软了几分钟,也就能动了,不过手脚还有些软。 波丽也一样,两个人直接就扑翻在地上,一时尖叫笑闹成一团。 阿雅不管她们的笑闹,眼光一直紧紧盯着张五金车子,直到车影消失不见,她仍然站在那里,眼光有些迷茫。 “也许,他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喃喃喃念叼,却没一个人听见。 张五金当然也不可能听见,折腾半夜,天差不多也亮了,不过他精力好,到是不需要睡觉,只是有些担心石英锋,拨打了一下石英锋手机,没人接,而跟着辛娅她们乱跑,南辕北辙,离着哈集,可就远了,张五金也只有叹气。 不过天亮的时候,来了个好消息,田野寿夫居然打电话来了,说他们前段时间给追杀,芭雅受伤了,躲在一个小部落里养伤,也没有电,所以打不了电话。 这会儿出来了,但芭雅的伤没好,田野寿夫要带她回日本治伤,但芭雅却又放心不下阿法芙,所以特地打电话拜托张五金,请他继续寻找。 张五金只好答应,但随即芭雅告诉他一件事,却让他头大了。 阿法芙到处躲藏,肯定是用了化名的,而芭雅不但没有阿法芙的照片,甚至她本人也没见过阿法芙。 阿法芙是卡扎菲的绝对亲信,负责的是最机密的任务,人也极为神秘,哪怕是芭雅这些美女保镖,也只见过阿法芙蒙面时的样子,没见过脸。 “那叫我怎么找啊。”张五金叫了起来:“很可能我撞到了,也不认识啊。” “对不起。” 芭雅也似乎觉得为难了张五金,给他道歉。 不过她还是提了一个主意:“阿法芙长得非常漂亮,我听说,在所有保镖里,她是最漂亮的。” “哦。”张五金这下明白了,照着最漂亮的脸蛋去对号入座就行了,而他眼前一下闪过一张脸:阿雅。 他见过几个美女保镖,从芭雅到哈丽朵以及达莱波丽几个,虽然个顶个都是美女,但真正让他眼光发亮的,只有一个阿雅。 “莫非还有比阿雅更漂亮的?”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道:“那不要找了,我已经找到了。” “已经找到了?真的?”芭雅在那边惊喜的叫。 780 过把瘾 780 过把瘾 “是啊。”张五金笑:“在我眼里,芭雅就是最漂亮的,你估计就是阿法芙的化名吧。” “张大哥你开玩笑了。”芭雅明白了:“我哪有阿法芙漂亮啊。” “不信你问田野君,让他说,你是不是天下最美的美女。”张五金笑。 “当然。”田野寿夫直接就在那边应了:“我家芭雅当然是天下最美的美女,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能跟她相比。” “我说是吧。”张五金大笑,芭雅也在那边娇嗔着笑,可以听出她很开心。 说笑一通,挂了电话,那边田野寿夫带芭雅回日本,张五金却仍然只能继续他的漫漫黄沙之旅。 “阿法芙,真有那么漂亮吗?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一路乱想着,却又想到了阿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指,先前的手感真是不错,结实弹柔,无法形容。 “还真是有料呢。”他暗赞了一句。 开了一天车,到下午傍黑时分,才开到哈集镇,镇外的卡子还在,那天给他带路去旅馆的叫赫果的年轻人也在,一见张五金就认了出来,很热情的打招呼。 不是说受到围攻吗?这样子不象啊,张五金就问了一下,结果赫果告诉他,最近这边太平无事,根本没有什么武装组织来进攻。 “那妖精又骗我。” 张五金立刻就知道上了石英锋的当,一时间有些火大。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好转身就走,再说了,石英锋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他,从国内骗到国内,也太岂有此理了。 “上瘾了是吧,那我就让你好好的过把瘾。” 张五金心中冷笑,脸上不动声色,赫果好象也不知道他跟石英锋哈丽朵的冲突,打了招呼,说笑两句,张五金启动车子,直接穿镇而过。 不出他所料,赫果不知道他跟石英锋的关系,只以为张五金是路过或者住在镇上,并没有把张五金过卡的事报上去,石英锋和哈丽朵根本不知道张五金过去了,也没派车来追。 张五金把车子开到镇外,随便往路边一拐,拐到一个山丘后面,停下来。 这时天也完全黑了下去,张五金不急,先弄了点东西吃,一直到九点多近十点左右,才起身进镇。 他没有开车,走路进镇。 小镇很穷,虽然通了电,亮灯的窗户却不多,只有一处灯光亮一些,张五金摸过去,不出他所料,这是哈丽朵的指挥部,一座大院子,有一幢三层的楼,门口有两个女兵站岗。 张五金听了一下,整个院子里大概有二三十个人,都是女兵,基本都住在一楼,这时大多睡下了,熄了灯。 但二楼一间房里还亮着灯,有隐隐的水声,好象有人在洗澡。 张五金从侧面翻进去,攀窗而上,到了二楼亮灯那个窗口,往里一看,看见了哈丽朵。 哈丽朵穿着短睡袍,正在铺床,裙子刚好盖着臀部,一双雪白的大腿,晃得人眼晕。 他见过的卡扎菲的美女保镖里,如果说阿雅长相第一的话,哈丽朵绝对要算第二,比艾娃还要强得几分。 至于田野寿夫爱得死去活来的芭雅,顶多算第四,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田野寿夫硬要觉得芭雅最美,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时门一响,石英锋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只围了条浴巾,上露肩,下露腿,歪着头用毛巾搓着头发。 春城一些论坛上,说春城小姐一届不如一届,其实是有些刻薄了,论才艺,确实是陈冰儿最强,论气质,戴玉莲最优雅,但选美嘛,首先看的是脸蛋儿。 仅论脸蛋儿,石英锋还真不比陈冰儿戴玉莲两个差,尤其这会儿在灯光下看去,美人出浴,更添三分妩媚。 “来得不亏。” 张五金暗中一乐,踊身就从窗口跳了进去。 哈丽朵刚好起身,听到响动,回头,一眼看到张五金,脸上一惊,立即就俯身去拿枕头下的手枪。 这一俯身急,动作有些大,睡裙扯上去,里面的小裤裤都露了出来。 她的反应非常迅捷,不仅是以前的训练,也有这几年枕戈待旦苦苦挣命磨出来的机警,至于会走了春光,那已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但她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张五金。 张五金只一步就跨到了她身后,手一伸,轻轻拂在她大椎穴上。 打斗中找穴,是非常难的,但哈丽朵这么趴着,然后大椎穴又特别明显,就是脖子后面鼓起的那一个大包,很容易找,而且以张五金的功力,不必完全准确的点到穴上,只要基本准确了,内力透入,就可以起到功效。 张五金没用戳心刀的功夫,因为这种无形内劲,他掌握得还不是很好,轻了,就跟按达莱她们一样,只能起几分钟最多十几分钟作用。 若重了,那就会伤了哈丽朵内脏,那也没必要,所以张五金只能近身制穴。 哈丽朵给他轻轻一拂,只觉一股热力从后颈透入,立即全身酸软,尤其是上半身,几乎完全失去了力量,就那么斜趴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 她这个姿势,极为诱人,张五金忍不住都多看了一眼。 而石英锋这时也看清了张五金,惊呼出声:“张五金。” 张五金咧嘴一笑:“是我。” 石英锋觉出他神情不对,不禁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张五金脸上笑意更浓,眼光在石英锋身上一扫,忽地伸手,一下就扯下了石英锋身上裹着的浴巾。 “呀。” 石英锋惊叫一声,慌忙以手护胸,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张五金还是这一句,眼光在石英锋身上扫视,灯下看美人,尤其是刚出浴的美人,尤其是带着一点惊羞的美人,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他一面欣赏着,一面跨前一步。 正常的情况下,石英锋应该惊羞逃跑,张五金都想好了,石英锋只要转身逃跑,他就要伸手夹着她头发,不轻不重的扯回来,顺手带到床上,然后就可以开吃了。 他本来不喜欢做这种强迫女人的事,但石英锋再一再二的骗他,让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怒了,把石英锋揍一顿,他下不去手,杀了她,那更不可能,那么,上了她,就是一个最好的教训。 更何况,他们还是注册的合法夫妻呢,石英锋要玩,那就尽一点做妻子的义务吧。 可出乎张五金意料的是,石英锋先前惊怕,张五金这么跨前一步,石英锋突然笑了,不但没有转身逃跑,反而迎上来一步,手也不拦着了,而是双手搭在了张五金脖子上。 “你想要我,用不着这么夸张啊,我叫你来,就是想你了呢。” 说着,她居然主动凑过红唇,吻上了张五金的唇。 这是几个意思? 张五金刹时有些傻眼。 看他有些发愣,石英锋反而咯咯娇笑起来,从张五金的唇,一路吻下去----。 张五金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说是他上了马丽丽,玩了张赛的后妈,但真说起来,反而是马丽丽玩了他。 而这会儿的情形也差不多,本来他要报复石英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要玩石英锋,可结里呢,石英锋不但没有想象中的惊羞哀怒哭哭嘀嘀,反而极为主动。 就仿佛踢足球,到了石英锋的主场,张五金反而是客场。 半天事了,张五金点了枝烟。 以前抽烟,都是心情舒爽,来一枝神仙烟,而这一次,却是心情郁闷,抽的是烦恼烟。 不是石英锋不够味,反而是太够味了,颠倒了主次,张五金就郁闷了,到底谁玩谁啊。 但再郁闷也就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张五金抽了烟,起身穿衣,石英锋这会儿却缓过劲来,伸手搂着了张五金的烟:“你要走了吗?别走。” 她这个样子,象一条没骨头的蛇缠在身上,脸上更是一脸的妩媚。 张五金也不好推开她啊,无奈道:“你到底要玩什么?” 石英锋看着他,一脸媚笑,小舌头还舔了一下嘴唇:“你已经玩过我了,但还没玩过她啊。” 她说着,居然爬起来,伸手去脱哈丽朵的睡裙。 “不要,不。”哈丽朵惊羞尖叫。 “乖。”石英锋吻她:“试试男人吧,真正的男人更有味。” 不顾哈丽朵的惊羞哀叫,把她推到张五金怀里,见张五金有些呆愣,她咯咯笑:“我知道我欠你的,所以加上哈丽朵,双倍赔偿,怎么,我们两个加起来,难道还比不一个戴玉莲?” “你到底要玩什么?” 她笑得千娇百媚,张五金却隐隐觉出不对,就仿佛野兽感应到了诱饵下的陷阱。 “现在别问这个,难道你没听说过,春霄一刻值千金吗?” 石英锋咯咯笑,趴在哈丽朵身上,却回头看着张五金,小小的红舌头在唇边一舔,带着挑逗,又有点儿邪恶,象蛇儿的尾巴。 “这个妖精。” 张五金暗叫一声,却在妖精的媚笑中迷失了---。 “帮我抓一个人,阿法芙。” 一夜荒唐后,第二天早上,早餐桌上,石英锋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781 同行 781 同行 “抓阿法芙?” 张五金有些意外,忍不住看桌子另一头的哈丽朵。 哈丽朵与他目光一对,立刻垂下头,脸上也瞬间飞起红霞。 这个样子,味道才对嘛,才是男人想要看到的嘛。 说实话,张五金不太想帮石英锋,这女人,他有些受不了,可石英锋附送的哈丽朵,却让他舍不得。 昨夜里,哈丽朵真的哭了。 张五金还是第一次把女人弄哭呢,这就让他心中有了一点别样的情素,甚至有点愧疚。 就为了哈丽朵,他也得顺着石英锋,不过石英锋要抓阿法芙,还是让他意外。 “你知道阿法芙?” 张五金的反应,也同样让石英锋意外,哈丽朵似乎也有些意外,飞快的抬头看一眼张五金,又垂下头去。 “听人提起过。”张五金没说实话,对女人他一般不怎么提防,但石英锋例外:“好象也是卡扎菲的保镖吧,跟哈丽朵一样。” “是。” 石英锋点头,却又摇头:“但她不是一般的保镖,她是卡扎菲的绝对亲信,掌握着卡扎菲的一笔秘密资金,有八百亿美元。” “八百亿美元?” 张五金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些钱了,但八百亿美元这样的数目,仍然让他吃了一惊。 “是。”石英锋肯定的点头,眼光炯炯的盯着他:“五金,帮我,抓住她,只要抓到她,我们就发大财了,利比亚现在是乱世,只要有了钱,就可以招兵买马,再加上你的本事我的头脑,我们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卡扎菲。” 张五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居然想做第二个卡扎菲!这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先以为她象马丽丽,现在看来,马丽丽根本比不了她,曾媚娘,或者米切尔,才能跟她比一下。 “怎么了?”见他发呆,石英锋咯咯笑起来,过来坐到张五金腿上,手勾着他脖子:“吓到了。” 她穿的一件长v领的雪纺衫,这么坐在张五金腿上,张五金一低头,就看到好深一条沟。 “你胸好大。”张五金言不由衷的叫。 “你是说我野心大吧。”石英锋咯咯娇笑,胸前更如雪涛乱涌,但她的眼中却没有笑意,反而如野火般燃烧:“时势造英雄,我虽然做了春城小姐,可仍然施展不开手脚,但在这里,我觉得可以,加上你,我的丈夫,又这么厉害,我当然要试一下。” 说到这里,她吻一下张五金:“我打电话回去问过了,你居然真的没跟我办离婚手续,所以,我是你货真价实的妻子。” 说到这里,她又咯咯笑起来:“我允许你在这里纳妾,哈丽朵之外,以后你有看得上眼的,也可以收进房中,我不吃醋,怎么样?我对你够好吧。” 这条件确实好,这妖精也确实诱人,不过张五金对她总是有些提防,道:“就是太好了。” “那你也好好对我。”石英锋吻她,媚眼中满是诱惑:“好好的听我的话,好不好?” 眼前红唇如火,张五金只能点头。 “吻我。”石英锋大喜:“吃了我,就在这里,让我做你的早餐,还有哈丽朵。” “呀,我不要。” 哈丽朵吓到了,立刻起身,狼狈的逃了出去。 但张五金却没有逃,他给美女蛇死死的缠住了。 石英锋是从哈丽朵嘴里知道的阿法芙的事,但哈丽朵跟芭雅一样,从没见过阿法芙,也不知道阿法芙在哪里。 但石英锋有办法。 “很简单,我们造声势,把势力做大,再竖起卡扎菲的旗帜,等声势出去了,阿法芙自然会找上门来,因为卡扎菲命她掌握资金和绿箭,就是为复国做准备的。” 石英锋眼光炯炯:“我们成了复国的旗帜,阿法芙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来找我们,支持我们。” 她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自信,张五金居然也觉得,她这一招,确实行得通。 但随后,石英锋托出她的具体计划,张五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巴巴的骗他来,而且献上自己还捎上一个哈丽朵了。 石英锋想要攻打望海城。 望海城是一座靠海的小城,在的黎波里西北,依山面海,地势险要,又有出海的港口,人口数万,不是很繁华,但地理位置相当的好,易守难攻却又有海路可以通达欧洲。 这里还有一点好,这里的人支持卡扎菲,曾经有过强烈的抵抗,如果哈集旅占领这里,就能得到一块有民意支持的非常稳固的根据地。 现在占领这里的武装组织,名叫自由军,头领名叫卡比拉,手下有两千多人枪。 但这自由军并不是个整体,而是由许多小的武装组织混合而成的,在卡扎菲没死之前,还比较团结,卡扎菲死了,他们占领了望海城,内部就开始闹矛盾了。 “卡比拉的嫡系大约有八百多人,占领了油水最丰厚的港口区。” 石英锋给张五金介绍:“另外两只主要的力量,马比阿让有六百多人,占领了南区,费里里有五百多人,占了北区,彼此间常有冲突。” “三国啊。”张五金啧啧摇头。 “何止三国,乱着呢。”石英锋哼了一声:“我和哈丽朵商量过,如果刺杀了卡比拉,望海城肯定会乱作一团,马比阿让和费里里一定会争夺港口的控制权,而卡比拉的嫡系则肯定不会轻易相让,十有**就会打起来。” 说到这里,石英锋一握拳头。 她是美人手,虽然不是张五金特喜欢的秋雨戴玉莲似的肉感,但白白嫩嫩,纤细柔美,也还是很漂亮。 可她这么一握拳,居然带着了一点狠辣之气。 “到时候,我们抓住机会,趁机进攻,就可以把望海城夺下来,城中人心是向着卡扎菲的,又受尽了自由军的欺凌,也一定会支持我们,而那些支持卡扎菲的,也十九会来投奔我们,阿法芙东躲西藏的,知道曾经的姐妹哈丽朵有了这么大一块根据地,她说不定也会过来,到时我们让她拿出卡扎菲的秘密基金,招兵买马,绝对能发展起来。” 她长篇大论,气势如虹,张五金看得目瞪口呆,仿佛又看到了当日的米切尔。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石英锋并不是真的需要他抓阿法芙,而是要他去做另一件事。 “你是要我去刺杀卡比拉?” “我知道有风险。” 眼见狐狸尾巴暴露,石英锋露出了媚态,她坐到张五金腿上,手勾着张五金脖子:“但以你的本事,尤其是那个把手雷准确的扔到百米开外的本事,找着机会,完全可以一雷炸死卡比拉,而不必近身冒险,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再想办法好了。” 她这么又娇又媚,为难中带着恳求,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张五金当然也不行,只能点头:“我试试吧。” “耶,老公你真好。”石英锋兴奋的跳了起来,随即嘟起红唇:“吻我,我要---。” 开心了的石英锋,风情无限,媚态万端,而且特别的放得开,这一点上,米切尔甚至都比不了。 米切尔的性子其实是有些保守的,到是秦梦寒放得开,但秦梦寒的开放与石英锋又完全不同。 真正与石英锋相似的,张五金还是只能想到一个人:马丽丽。 但必须承认,闺房之中,这种浪,还是很迷人的。 “这就是一只倾国倾城的妖精啊。” 张五金在心里感概,但却不由自主的沉迷。 但石英锋却没有迷失,第三天,就让张五金起行,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哈丽朵会跟他一起去。 “哈丽朵以前在那边读过书,很熟,可以给你当向导,而且她认识卡比拉。” 石英锋说着,凑到张五金耳边:“这也是个机会啊,你施展点手段,把哈丽朵真正哄得心甘情愿了,回来我们两个一起陪你。” 她说着咯咯娇笑,张五金不自禁的腹中一热。 那一夜后哈丽朵始终躲着他,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反而越想,听了石英锋的话,张五金还真的有些期待呢。 张五金扮成一个中国商人,哈丽朵扮成他的女秘书兼向导,中国商人现在满世界乱窜,美国人甚至都幽怨的叫:“我们在前面打仗,中国人在后面收割,从伊拉克到阿富汗再到利比亚,无不如此。” 这话在某些方面是对的,中国人骨子里的勤奋,让他们不会放过一切机会,再乱的地方,只要有商机,就一定会有中国人的身影。 所以,象张五金这样的,并不罕见,而且也是利比亚或者说阿拉伯人欢迎的,至于说带上一个女向导或者说女秘书,更是正常,全世界商人都一样——赚钱不就是为了玩女人吗?难道是为了献爱心? 哈集到望海城,横着过去,有两百多里,张五金开车,哈丽朵坐在车后,张五金是想她坐副驾驶位的,但她不肯。 现在她见了张五金,脸总是红的,眼光也不敢跟张五金对视,总是一闪就错开了,惊怯若兔,却更让人生出一种另外的心思。 782 逗她一下 782 逗她一下 不过打扮不错,没有穿黑袍,而是一身亚麻的套装,只是戴了一个头巾,这个头巾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半掩着脸。 什么时候需要呢,现在就需要,一上车,她就用手托着头巾半掩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晴。 初见面张五金就发现,哈丽朵有一双美手,这会儿半托着头巾,手形呈兰花式,美白如玉,丰而不肥,实在是极具观赏性。 张五金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哈丽朵极为敏感,立刻就发现了,忙把手放下,可手一放下,头巾落下来,脸又掩不住了。 看到她有些狼狈的样子,张五金忍不住哈的一笑。 哈丽朵顿时满脸通红,把脑袋扭向窗外,用侧面的头巾拦着脸,这样张五金就看不到她了。 “她跟石英锋,还真是两种性格。” 张五金暗想。 说起来,他更喜欢哈丽朵这样的性格,石英锋那种,他有些吃不消。 女人有个性是好的,要强也没错,但野心太大,就有些让人敬而远之了。 张五金自己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对有野心的女人,他也不太欣赏,反到是米切尔那种怀着理想和家国情仇的女人,能引起他的共鸣。 进城果然没受到什么阻拦,张五金的中国护照,田野寿夫开出的证明,都非常好用。 只不过武器受到限制,长枪不许带进去,张五金带的一枝手枪却没管。 手雷张五金没带,哈丽朵早就让人带进城了。 进城,靠近港口,北面有一座小山,半山坡上有幢带院子的房子,有三层楼,哈丽朵早就让人买了下来,张五金只要在她指点下,开过去就行了。 从这些细节上,张五金发现,哈丽朵做事极为细致,考虑详细,条理清楚,而且颇有眼光。 例如利用张五金可以把手雷准确的扔到百米外的能力去炸卡比拉,就是哈丽朵提出来的,而事先买下这幢楼,且把手雷和其它武器提前带进去,都是哈丽朵的谋划。 石英锋野心勃勃,惯于玩弄手段心机,但做这些实事,她其实不如哈丽朵。 到小楼,哈丽朵早拿了钥匙,开了院子的铁门,张五金把车开进去,哈丽朵却没再上车,而是直接上了楼,并且是上了三楼。 随即就是铁门碰撞的声音。 张五金讶然上望,三楼的楼道口,居然装了一肩铁门,那种铁栏杆式样的,还挺粗,哈丽朵这时已经把门锁上了。 很明显,她在提防张五金,虽然答应跟张五金一起来刺杀卡比拉,但她并没有想要给张五金再一次欺负她的机会。 张五金甚至估计,三楼的这道铁门,也是在来之前,她临时让人装上的,这姑娘细心,这一点,事前完全可以想到。 哈丽朵这时已经锁好了门,转头往楼下看了一眼,恰好撞上张五金的眼光,她立刻闪开,面颊上升起红云,不过张五金眼尖,还是从她的眼底里,看到了一抹微微的得意之色。 很显然,对自己的提前布局,她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到底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啊。 张五金不是个爱强迫女孩子的人,哈丽朵这么处处提防,他还有些不屑,但哈丽朵眼中这一抹得意之色,却让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恶作剧之心。 “看我捉弄她一下。” 心念闪动,他猛地腾身而起。 飞他是飞不起的,电影里那种平地上屋的所谓轻功,纯粹是鬼扯。 但踩着墙壁,他却能如履平地般走上去。 踩一脚,借力一翻,上了二楼,手再一搭一翻,上了三楼。 哈丽朵眼睁睁看着张五金翻上去,小嘴儿张开,完全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直到张五金落到楼道里,笑呤呤的看着她,她才啊的一声惊呼,掩住了嘴巴。 她这个样子,带着一点萌意,让张五金心中更生出捉弄她的兴趣,搓了搓手,一步步向哈丽朵走过去。 他这个神情,尤其是搓手的动作,实在是太夸张了,哈丽朵完全给吓到了,啊的一声低呼,转身就跑。 可她先前手脚太快,已经把铁门锁上了,这会儿猛地转身,一下撞在了铁门上,而且手中的钥匙也撞落了,看来是真的给张五金吓着了。 她急忙俯身去捡钥匙,这个动作,必然要躬腰翘臀,她身材完美,比石英锋要丰满一些,臀跨也要宽大一些,这么一躬腰,便崩出极美妙的曲线。 张五金本来只想吓她一下,但这么一个翘臀送到眼前,他可就乐了,伸手就在哈丽朵翘臀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一下极轻,可哈丽朵却吓得不轻,啊的一声叫,急忙直起腰来,转过身,双手抱着胳膊,后背紧紧的靠在铁门上,一脸惊恐的看着张五金。 她这个样子,就象一只误入绝谷的小白兔,看着面前露出獠牙的大灰狼。 她这个样子,让张五金更觉有趣,再靠近半步,几乎已经要挨着哈丽朵身子了。 “别,别碰我,求你了。” 哈丽朵整个人死死的靠着铁门,身子崩得笔直,几乎是要贴到铁门上,颤声哀求。 张五金并没有伸手,只是一脸笑,露出大白牙:“第一次见面,你不是敢跟我动手吗?现在为什么不敢了。” “不敢了。”哈丽朵连连摇头:“你---你太厉害了。” “哈。”张五金一下笑出声来,说到勇气,哈丽朵是不缺的,否则也不可能拉起哈集旅,不过她看来是真的给张五金的身手吓到了,也是啊,纯钢的手枪能一下拧成麻花,那还是人手吗?跟他动手,无非自取其辱。 “哪里厉害,床上厉害,还是床下厉害。” 哈丽朵本来是一脸惊恐,张五金这话出口,顿时就让她面红过耳。 她哪里敢答这个问题,可张五金却不依不饶,脸又凑近了一些。 哈丽朵个子高挑,只比张五金矮一点点,张五金凑近,呼出的气息几乎就要吹到哈丽朵脸上,更让她惊羞难耐。 而她不知道的是,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诱惑男人犯罪。 张五金本来只想逗她一下,这会儿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美人脸,竟然真的心动了。 “告诉我。”他轻轻对哈丽朵吹了口气。 “我不知道。” 哈丽朵给他一口气吹得心脏狂跳,连连摇头。 “那你告诉我,这铁门,是原先就有的呢,还是你来之前让他们装上的?”张五金笑得越发邪恶:“说实话。” 哈丽朵抬眼看一下他,慌忙又垂下眼晴,他眼中的笑意实在太可怕了,心中挣扎一下,不敢不说实话:“是---是我让他们装上的。” 果然如此,张五金笑了起来,这笑声传到哈丽朵耳朵里,却让她全身发抖,颤声叫:“别碰我,求你了。” 那一夜,她先前觉得羞辱,哭了,但后来,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她是很讨厌男人的,利比亚的男人们太让她失望了,无论她的心还是身体,都抗拒男人,她不相信男人能带她快乐,更不相信爱情。 可那一夜,她却悲哀的发现,她的身体抗拒不了张五金,虽然心中觉得羞辱,身体却背叛了她,在张五金的爱抚下,她的身体溃不成军,彻底的投降了。 那种全身心崩溃的感觉,可怕到极点。 所以,她现在对着张五金,特别的害怕,怕的不是张五金打她杀她,怕的是,自己的身体会再一次崩溃。 她却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却更引起男人的犯罪感,张五金的脸又靠近了点:“我们两个合作,你却这么处心积虑,必须要有惩罚。” “不要。”哈丽朵惊得抖了一下:“别碰我,求你。” 她本是个很有勇气的女孩子,无论再凶险的环境,她也不曾屈服过,可那一夜,张五金彻底摧毁了她的勇气和信心,面对张五金,她已经完全不敢反抗。 她相信,只要张五金碰她,她一定会崩溃,跟那夜一样,太可怕了。 “我不碰你。”张五金其实早已经食指大动:“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你的手。” 亲一下手? 哈丽朵眼晴陡然瞪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五金。 “或者,亲一下嘴也行。”张五金笑:“二选一。” 哈丽朵心乱如麻,真的只亲一下手吗?她有些怀疑,可如果拒绝,他要亲嘴怎么办? “不想选吗,那我自己选。” “不。”哈丽朵慌忙抬起手。 无论如何,亲手总比亲嘴好,她只希望,他信守承诺,真的只亲一下她的手。 张五金确实说话算数,轻轻托着她的手,伸嘴在手背上吻了一下,但松手之际,小指却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真的只是轻轻一挠,哈丽朵却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猛地往下一蹲,如果不是靠着铁门,她已经软倒了。 为什么她这么大反应呢,因为张五金弄了鬼,那一挠,带了气,而人的掌心,直通心脉。 那一下虽然挠在手心,却等于直接挠到了哈丽朵心里,哈丽朵本身就害怕到极点,突然攻破心防,她自然就是这个样子了。 783 不许动 783 不许动 这个时候,她就如去壳的蜗牛,张五金只要愿意,抱她起来,随便怎么都行。 不过张五金却反而退了一步,今天的小木匠,已不再饥渴,亨受的,反而是过程,哈丽朵这样的美人,偏生又这么羞怯若兔,若是这么粗暴的吃掉,反而没什么劲,他更愿意逗逗她,欣赏她羞怯的样子。 哈丽朵本来已经绝望了,整个人就如打了麻药,又如同喝了整整一瓶的耶枣酒,全身都酥软了,只等着被张五金吃掉,不想张五金突然退开,她到是愣了,张着大眼睛看着张五金。 她眼晴大,初见面时,她的大眼晴里颇有英气,而这会儿,惊怯中带着迷茫,却是特别的萌。 张五金差点儿又想亲她一口了,不过强行忍住了,笑道:“我说话算数,不过你要小心了,再给我玩心眼,抓到了,可要惩罚的哦。” 他说着,一跳上了护拦,倒退着往后走,突然一脚踩空,一下跌了下去。 “啊。” 哈丽朵一声惊叫,急跳起来往下一看,却没有看到人。 她一时间疑惑起来,张五金就算摔死了,也得有个尸体啊,人呢。 “张五金,张五金。” 她连叫两声。 “怎么,很担心我吗?” 张五金突然从二楼探出头来,他是反腰躺在护拦上的,整个上半身都伸了出来,就象一只软体动物,脸上则是一脸恶作剧的笑,露着两排大白牙。 哈丽朵与他促狭的眼光一对,刹时间满脸通红,慌忙缩回头去,靠在铁门上,手按着胸,可以感觉到,心脏怦怦的跳,而身子则不由自主的发软。 “他是个魔鬼。”她在心中低叫。 “这丫头有趣。” 张五金则在下面暗笑。 相比于石英锋那种直接的,哈丽朵这样的,反而更让他有兴趣。 天黑的时候,张五金想到厨房里做饭,哈丽朵却下来了,抢先进了厨房,不过看见张五金还是有些躲,饭菜端上桌子,她也不敢看张五金,只垂着头吃饭。 张五金能理解,她敢下楼做饭,已经是下了很大决心了,到也不再逗她,吃了饭,道:“你们的情报是说,卡比拉经常去帝王夜总会?” “是。”哈丽朵飞快的看他一眼,垂下眼光:“每周至少三次,一般是八点左右过去,要到凌晨才会回来,但一定会回来,不会在夜总会过夜。” “这人的自制力不弱啊。”张五金点头。 “他极其残暴无耻。”哈丽朵眼中射出愤怒之色:“做的坏事多了,也特别怕死。” 卡比拉的收入有三个来源,一是港口的税收,二是毒品买卖,三是贩卖人口。 战乱让无数的利比亚女子流离失所,卡比拉就大做人口买卖,把这些女子抓起来,装船卖到欧洲的妓院里去,很多女孩子都不到十四岁,其中也有不少是卡扎菲的美女保镖,军校学员,以前原政府高官的妻女。 尤其是原政府高官的妻女,象洛丽塔那种,是最优质的资源,卖得起价,卡比拉也就最喜欢搜罗这种,卡扎菲的美女保镖也是,经他手卖出去的,至少有数百。 而且卡比拉极其残暴,经常以凌辱杀害女子为乐,这是哈丽朵最恨的一点。 张五金点点头,拿出一张地图,这是哈丽朵她们搜罗的,道:“从这里到帝王夜总会门口,不止一百米吧。” “是。”哈丽朵没敢凑过来,只是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那是她们预先选定的一个点,离帝王夜总会最近,却又在哨卡之外。 “估计有一百二十米左右。”哈丽朵眉头微凝:“但再要靠近,就要穿过马路,哨卡就会看见。” “嗯。”张五金点点头,他穿越马路会给哨卡看见?那是不可能的,哪怕那哨兵是条狗都不行,他的犬行术比真正的狗可跑得快多了。 只不过也不必跟哈丽朵吹,道:“那呆会我到山包上守着,先看卡比拉去不去夜总会。” 小山包的地势,刚好可以看到帝王夜总会的前门,到小山包上蹲守,只要卡比拉去夜总会,就可以看到。 然后哈丽朵在小山包上蹲守,张五金靠近到马路边上,等卡比拉再从夜总会里出来时,哈丽朵以手机传信指示方位,张五金就扔手雷,这样一来,就可以不冒一点凶险的把卡比拉炸死。 炸死了卡比拉,张五金两个回小楼呆着,等城中乱起来,他们就可以趁乱跑出来,等城中大乱,哈集旅就可以趁势攻下望海城,这就是石英锋的全部谋划。 必须承认,这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张五金觉得不错。 只是石英锋哈丽朵都不知道张五金的真实实力,不过张五金也不必吹,照计划来就行。 不过张五金提出去蹲守,哈丽朵却道:“我去蹲守吧,你休息,今晚上卡比拉也不一定来,如果来了,我再通知你。” “你这么关心我啊。”张五金露齿一笑。 “不,不是的。” 正经说话还好,这么一调笑,哈丽朵顿时就慌了,慌忙起身收碗,不想忙乱之下,失手把碗打落到地下,她慌忙去捡,碗破了,慌张之下,却又划破了手,她不自禁的痛叫一声。 “怎么了?” 张五金起身,看她抓着手,过去一看,她食指给划破了个口子,往外冒着血。 见张五金过来,哈丽朵吓到了,忙往后退:“我没事,没事。” “别动。” 张五金一下抓着她手,口子不大,不过也要止一下血才行,这边又没创可贴,到是想到个原始的主意,嘴一张,把哈丽朵流血的食指含到了嘴里。 哈丽朵没想到张五金会给她含着指头,只觉指头给温润包裹,产生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还从手上一直传上来,传到身上,整个人刹时都生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如同过电。 她一时间全身颤抖起来,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别动。” 张五金还以为她想挣脱呢,含混不清的叫了一声,伸手搂着了哈丽朵的腰。 这一搂,哈丽朵更是彻底站不稳了,不过还好桌子就在边上,她整个人靠到桌子上,才勉强没有软倒,面红耳赤,心脏更是怦怦直跳。 张五金帮她含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看,不流血了,道:“以后注意一点,你有一双天下最美的手呢,弄出伤疤就不好看了。” 说着,弯腰捡起地下的破碗扔出去,顺便就出了门:“我到山上盯着。” 他看过卡比拉的照片,而且卡比拉每次出行,都是好几辆车,自己和心腹保镖坐奔驰防弹车,很好认的。 哈丽朵这次没有跟他争,她全身还在发麻呢,说起来她也是冲过锋陷过阵的,但哪怕面对枪林弹雨,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站在那天,好半天不能动,后来才勉强坐下,发了半天呆,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想到先前张五金的话:“你有一双世上最美丽的手。”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手会让人如此称赞,尤其那个人是张五金,一时间,竟是痴了。 张五金到侧面小山上,果然就可以看到对面的帝王夜总会,很大的一幢楼,以前卡扎菲时期,这里就是夜总会,非常的繁华,而这会儿也是一样,灯光闪烁,歌舞声一阵一阵传来。 如果只看帝王夜总会的景象,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一个战乱的国度,不过如果往旁边看,大片大片的黑暗,却又显示出繁华背后的荒凉。 张五金很神奇的想到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过张五金不是个会多么伤春悲秋的人,更何况这是别人的秋天,人家要自由,他一中国小木匠,还真管不着,也就是念头一闪,没管了,凝晴往帝王夜总会门前看去。 小山头与帝王夜总会的直线距离大约在五百米左右,这时夜已经黑了下去,帝王夜总会门前虽然灯火辉煌,一般人也只能看到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但张五金不是一般人,他的视力基本不受黑暗影响,尤其是犬气入体之后,夜晚似乎看得更清楚。 对喜欢夜生活的人来说,这时候还早,帝王夜总会门前停的车子并不多,张五金扫了一下,停车坪的西侧,那是卡比拉专用的停车场,并没有停着车子。 “那家伙还没来。” 张五金做出判断。 没来,就只有等着,张五金拿出一枝烟,点着。 小山包往下,是一片丘陵,丘陵之后,有一些屋子,稀稀拉拉的几点灯火,相比于帝王夜总会的辉煌,显得那般的凄清。 过了屋子,是一条横穿的马路,马路对面有一个哨卡,这边的人只要一上马路,就会暴露在哨卡的眼皮子底下。 哈丽朵她们先前选定的地点,就在马路这边,以高耸的帝王夜总会为指向,对着帝王夜总会门前盲投手雷,炸出的效果,则由山头的哈丽朵判断,再通知张五金补弹或者撤退。 这法子不蛮好,相隔一百多米,而且是盲投,相当考验张五金投弹的能力。 784 吹口气 784 吹口气 只有一点好,远,即便失手,帝王夜总会那边也难以发现,即便这边的哨所都不会发现,因为张五金可以藏在这边屋子侧后投弹,哨卡上的人看不见他,而黑乎乎的手雷飞过夜空,也不是人眼可以看清的,即便撞大运看到了,也只会当成一只鸟。 哈丽朵与石英锋设计的这个计划,是非常保守的,张五金这会儿现场看了,暗暗摇头,想:“呆会儿那傻鸟要是来了,到不妨就去夜总会里玩玩。” 正琢磨着,忽听到侧后山下传来细微的响动,应该是哈丽朵上山来了。 想到哈丽朵先前的样子,惊羞如兔,俏脸如桃花,身子柔软丰满,一时间心中大热,想:“要不再逗她玩玩。” 念头才起,身子已经诡异的一闪。 哈丽朵才刚刚上山,她好象洗了澡,换了一身浅棕色的套装,她身材非常好,就是说,比较丰满,却不显肥胖。 很多人喜欢骨感美女甚至骷髅美女,但张五金还就喜欢丰满些的,秋雨,戴玉莲,都是这一号,哈丽朵也是一样。 这种丰而不肥的身材,给合体的套装包裹着,爬山的时候,腰臀之间的曲线,妙到极处。 张五金隐在侧后,看着哈丽朵爬上来,不由得大流口水。 哈丽朵却全然不觉,她腰间插了枝枪,脖子上还挂着望远镜,压着衣服,更显得胸前山峦叠障。 哈丽朵爬到山顶上,没看到张五金,她眉头微凝,轻轻叫了一声:“喂。” 张五金当然不会应,不但不张嘴,眼睛都闭上了,暗叫:“到没注意,原来她声音还这么好听的。” 哈丽朵没听到张五金回应,有些疑惑起来,山头不大,她前后找了一遍,张五金其实就隐在左近,但他身法如鬼如魅,哈丽朵虽然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想发现张五金,却也是不可能的。 “张五金,张五金。” 哈丽朵终于忍不住叫张五金的名字。 张五金还是不应。 哈丽朵眉头凝着,嘴中低语:“难道他下山了?” 她拿起望远镜,顺着山下丘陵,一直往帝王夜总会那边搜索,很显然,她以为张五金下山摸到帝王夜总会那边去了。 这时月光已经出来了,斜月照在她身上,她双手举着望远镜,双脚稳稳的站着,张五金在她的侧面,看到的,是合体的套装收腰后,呈现出的一个近乎完美的s形。 而这种柔美,却又带着一点军人的英武,更衬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张五金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哈丽朵从丘陵到屋子,一路扫过去,都没看到张五金,又对着帝王夜总会看,那边人渐渐多了起来,又是夜晚,要分辨有些困难。 她看得非常专注,完全没发现,张五金已经如鬼影一般飘到了她身后。 她是齐肩发,为了怕山上的树枝挂着,她的头发盘在脑后,用一个奶白色的抓夹夹着,张五金站在她背后,没有头发遮盖,就可以看到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白嫩欣长,近发际处,有着浅浅的绒毛,在月光下看去,竟是显出一种异样的性感。 张五金腹中火热,忍不住对着她脖子轻轻吹了口气。 张五金只想逗着玩,却没有去想,半夜突然冷风吹脖子的感受。 哈丽朵啊的一声叫,倏一下转过身来。 她先前站的位置,在山坡边上,乍受惊吓,转身太快,后脚一下踏空,身子就往下摔去。 张五金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不过他反应快,哈丽朵身子已经顷倒下去差不多四十五度了,他一伸手,立马就搂着了哈丽朵的腰,一用力,又把哈丽朵搂了回来。 不过这一搂急了点,哈丽朵身子回转,撞到他怀里,嘴里叫了一声,双手撑着他胸:“你---你---。” 她惊魂未定,红辱半张,饱满的胸脯急剧起伏,极为诱人。 “我怎么?” 张五金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哈丽朵本来受了惊吓,脸色发白,但给张五金搂在怀中,张五金的笑脸又如此暧昧,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道:“你---你---。” “我怎么嘛?”张五金手上用劲,让两个人的身子贴在一起,两张脸更是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呀。”哈丽朵一声轻叫,双手撑着张五金的胸,似乎想要撑开,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敢跟张五金对视,眼眸下垂,脸如霞蒸,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诱人了,张五金再忍不住,伸嘴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他只是吻了一下就松开了,可哈丽朵的反应却不轻松,只觉脑中轰的一下,刹时就一片空白,身子也软绵绵的,再没了半丝力气。 她本来双手还勉力撑着张五金胸膛的,这会儿双臂软得象两根煮熟的面条,如其说是撑着,不如说是趴着。 张五金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到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喜出望外了,立刻伸唇,直接捉住哈丽朵的唇,再不松开,而哈丽朵真的就象一碗果冻,越吸越软。 这下张五金乐坏了,哈丽朵一直有些抗拒他,躲着他,他也不好勉强,却想不到,这么一个吻,她居然就软掉了,这可太妙了啊,也不蹲守了,直接抱了哈丽朵下山。 他不知道,之所以有这个效果,一是那一夜的延续,那一夜,给哈丽朵的身体留下了可怕的记忆,让哈丽朵的身体完全无法抗拒他。 就如冰之如火,只要碰到了,一定融化。 二是先前含手指头那一下,哈丽朵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会帮女人含手指头。 就是那一下,让哈丽朵仅存的一丝抵抗之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张五金一搂一吻,她就彻底迷失了。 中途哈丽朵到是稍稍清醒过来,还挣扎了一下:“卡比拉。” 张五金直接打断:“让卡比拉去死。” 他的声音如此霸道,他的眼光如此火热,他的臂膀如此强壮,哈丽朵心弦一颤,闭上眼睛。 她能想象,接下来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夜晚,而且还没有石英锋在边上,一点心理依赖都没有。 “要死掉了---。” 她在心中惨叫,再不敢睁开眼晴---。 张一灯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转头,哈丽朵正在偷偷的看他,眼晴很大。 没想到张五金突然睁眼转头,四目相对,哈丽朵刹时间满脸通红。 “醒了。” 张五金笑。 “嗯。”哈丽朵轻轻嗯了一声,声如蚊蚋,一夜缠绵,却还是害羞。 张五金还就是喜欢会害羞的姑娘啊,他最爱秋雨,因为秋雨永远都会害羞,虽然在一起几年了,可他只要说些流氓话儿,秋雨就会脸红,而秦梦寒那个疯美人只会咯咯笑。 “我先起床了。” 看到张五金的笑脸,哈丽朵脸更红了,从张五金臂弯里爬出来,有些慌张的起床。 张五金也不拦,直到哈丽朵到床沿要坐起来时,才突地伸手,勾着哈丽朵纤腰,轻轻一带。 他经常玩这一手,特别是秋雨,经常中招,哈丽朵也一样,因为她完全没防备,起身时用了一个劲,还没站稳,给张五金一带,失了重心,呀的一声叫,以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一下子跌翻在床上,张五金再轻轻一翻,压住了。 “怎么,还怕我吗?”张五金笑。 “不---不是。”哈丽朵脸红如火,想看他,又不敢,眼神闪烁。 昨夜里还好,到底是晚上,可现在是大白天,哈丽朵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太阳下的冰淇淋,马上就要融化了。 不过昨天是极度害怕,今天,羞怯之中,又隐隐带着一点期待。 “哈丽朵,你知道你哪里最美吗?” 这个话题好羞人,哈丽朵几乎不敢回答,但心中又想知道,一手半掩着脸:“我不知道。” “你身上什么都美,但最美的,就是这双手。” 张五金轻轻托起哈丽朵的手。 太阳出来了,透过白纱窗照进来,映在哈丽朵手上,照得她的手白里透红,就如一块精心雕琢的美玉。 昨天张五金就赞过哈丽朵的手,哈丽朵也没在意,一夜过去,心境已经不同,眼见张五金举着她的手欣赏,哈丽朵突然也就觉得,自己的手真的特别漂亮。 但张五金随后的一个动作,却又羞到了她,张五金一面欣赏,一面把玩,看着摸着,突然张嘴,把她一根指头含在嘴里。 哈丽朵呀的一声轻叫,想抽出来,却抽不动。 “不要,脏。” “不脏。”张五金笑:“很干净,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干净的。” 这句话又羞到了哈丽朵,而张五金的吮吸,虽然只是指头,却仿佛吸到了她的灵魂最深处,她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仿佛飘了起来。 “原来,男人也有好的---。” 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整个人却迷糊了---。 大清早醒来,真正起床时,却已接近中午了。 “饿了吗,我马上去做饭。” 哈丽朵脸还是红红的,眼眸中却已经是柔情如水。 785 太嫩了 785 太嫩了 “我来做。”张五金抓着她手吻了一下:“你的手太嫩了,要是磨出了茧子就划不来了。” 这句话本来很感人,可张五金随后又凑到哈丽朵耳边,加了一句,哈丽朵刹时就满通红了。 至于加了句什么,哈哈,不必问,秋雨早说死了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阿拉伯男人很少会下厨房的,张五金亲自下厨,而且手脚飞快,看得哈丽朵眼飞缭乱目瞪口呆,没多会就饭菜上来了。 “正宗的中餐,试一下。” “好吃。” 哈丽朵尝了一下,连连点头,张五金看着她笑,哈丽朵顿时又脸红了。 爱脸红的姑娘啊,真是太可爱了。 吃了饭,张五金还把碗给洗了,理由还是那一个,哈丽朵又是害羞,心里又觉得甜蜜蜜的。 “怎么样,中国男人好不好?” 张五金洗了手,泡了茶来,搂了哈丽朵坐到他怀里。 “好。”哈丽朵有些羞羞的点头。 张五金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亏得你还是哈集旅的旅长,怎么怎么爱害羞啊。” 这两者之间没关系啊,哈丽朵不知道怎么答他,只红着脸不吱声,张五金看着她脸泛红霞,两只眼晴水汪汪的,忍不住又有些食指大动。 哈丽朵吓到了,轻叫:“不要,不。” 见张五金看着她,她又担心拒绝让张五金生气,飞快的看张五金一眼,低声道:“晚上---。” “晚上不是还要去蹲守卡比拉吗?”张五金笑。 哈丽朵顿时就不知道怎么答了。 “那你亲我一下。” 她为难的样子非常可爱,不过张五金到也不逼她,以退为进,昨夜今晨的缠绵,这个到是不为难了,哈丽朵果然就嘟着红唇来亲他。 张五金偏又搞怪,突然一躲,哈丽朵没亲着,顿时就羞颜满脸,张五金大笑,哈丽朵更羞得把脸藏他怀里,张五金大爱,俯下唇,捉着她唇一个长吻,哈丽朵身子顿时又稀软了。 搂着说些甜蜜话儿,张五金嘴油会哄,时不时就能逗得哈丽朵咯咯笑起来,后来说到刺杀卡比拉的计划,张五金说太保守,要杀卡比拉,直接摸进他军营里去就行。 “不是我吹,不论卡比拉身边有多少保镖,只要我想杀他,他就死定了。” 男人都爱在美女面前吹牛皮,张五金也不能免俗。 哈丽朵却吓到了,急道:“你千万不要去卡比拉的军营刺杀他,太危险了。” 看她一脸惊怕的样子,张五金到是笑了:“你真这么担心我吗?” “嗯。” 哈丽朵脸虽然红红的,却没有因为害羞而躲避,而是紧紧的看着他,认真的点头,道:“答应我,千万不要冒险。” 感觉到她发自心底的担心,张五金心中感动,哈丽朵是石英锋做为搭头让他半强迫占有的,而现在,她却在真心的担心他了。 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虽历经苦难,却纯真不改,不过张五金是根油条,他嘻嘻一笑:“那你亲我一下。” 哈丽朵立即毫不犹豫的亲他,而且这次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双臂勾着了张五金脖子,这才献上红唇。 一番缠绵,更加贴心,不过张五金自己不死心,就提议到市区里转一圈,名义是买点菜来,晚上做几道好菜给哈丽朵吃。 实际上,他是想去卡比拉老巢外看看,先摸一下地形,晚上有机会,等哈丽朵睡了,悄悄去把卡比拉的脑袋提过来。 他以前就艺高人胆大,这会儿犬气入体,更是自信。 哈丽朵到是没想那么多,天下一切女人都是爱逛街的,哈丽朵也不例外,尤其是有心爱的男人陪着,她当然开心,立刻就答应了。 哈丽朵换了身衣服,不过还是戴了头巾,随后一起上街。 望海城分为三个区,南区北区和港口区,中间有一座山,其实若以山划分,港口区是北区,山另一边可以划为南区。 港口区占了望海城的一半,因为船来船往,卡扎菲时代就颇为繁华,绕山过来,一条极宽的马路,直通港口,马路两边,是无数的商铺酒店,两边的巷子进去,也还有无数的店子。 可惜战乱之后,很多店子都关门了,即便正对马路的酒店商铺也有不少关门的,没人来啊,开着门,做麻雀的生意吗。 不过也还是有不少店铺开着的,也有几家超市,还有一家大型的菜市场,人也不少。 若张五金来看,冷清了点,但哈丽朵却逛得兴高采烈,张五金帮她买了几件衣服,一个包,一双鞋子,一共花不过几百美元,她却兴奋得满脸通红。 她眼晴本来就大,这会儿水汪汪的,更添三分妩媚。 “哈丽朵,你真漂亮。”张五金忍不住赞。 哈丽朵羞颜上脸,心中高兴,嘴上却道:“我不漂亮,英姐最漂亮了。” 她觉得石英锋比她漂亮,但张五金却还就喜欢她这样的,不过他也不会当着哈丽朵的面,就说哈丽朵比石英锋漂亮。 这是经验,如果两个颇此敌视的女人,那在背后,尽可以当着这一个贬低那一个。 但哈丽朵与石英锋亲如姐妹,甚至还是百合,那就不行了,否则回去之后,面对两女,赞哪一个? 赞石英锋,哈丽朵心里就会有阴影,说他是骗子,赞哈丽朵,石英锋又岂是个好惹的,打翻了醋坛子,那才叫无妄之灾呢。 张五金女人多了,这方面很注意,微微一笑,道:“谁说的,你拎着这个包,就比她漂亮,因为你的手漂亮。” 选哈丽朵身上最美的来夸,即便石英锋在这里,也没法吃醋。 其实石英锋的手也漂亮,纤长秀美,要换观众来打分,还真不一定哪个赢。 可张五金不喜欢骨感,还就喜欢哈丽朵这种,肉肉的,手一伸,指头往上翘,指节之间呈现出圆圆的肉窝,白白嫩嫩的,简直爱死了。 他这么一夸,哈丽朵也认同,果然就甜到了心里去。 不过突然间脸色一变。 “怎么了?”张五金发现她神色不对,转头顺着她眼光看去,看到一个女子。 那女子刚好转身,眼光只跟他对了一下,随即就甩给他一个背影,闪进人流中不见了。 但只这么一眼,却给张五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女孩子大约二十多岁年纪,不是特别漂亮,但却有一双特别传神的眼晴,极为晶亮,就如高山白雪。 张五金一直觉得,岩边美雪的眼晴是最美的,但看了这双眼晴,他却觉得,不比岩边美雪差,甚至更亮,更深。 如果把岩边美雪的眼晴比做高崖白雪,这双眼晴就如同万古玄冰,同样的晶莹,却有着更凛冽的寒意。 “这女人是谁啊。”张五金忍不住暗叫:“一般男人给她盯一眼,只怕会直接不举。” 他转头,看哈丽朵,哈丽朵也在看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 “你认识啊,是谁?”张五金忍不住问。 “不,不认识。”哈丽朵摇头:“我看错了。” 她明显有些言不由衷,不过她不愿说,张五金也就不再逼问,又带着哈丽朵逛了一圈。 撞见那个女子后,哈丽朵明显没了逛街的兴趣,张五金就买了点菜,一起回来。 到家,哈丽朵洗手泡茶,张五金不要她洗碗,但泡茶是可以的,哈丽朵泡了茶来,张五金拍拍腿,哈丽朵脸蛋儿就微微一红,不过还是乖乖的坐到张五金腿上。 这时她其实已经很愿意跟张五金亲热了,只是天生有些害羞而已,张五金主动,她当然就会听话。 张五金搂着她腰,她比石英锋丰满,但姑娘家的腰,并不粗,反而是那种肉肉的感觉,搂在手里特别舒服。 张五金手在她翘臀上轻轻拍了两下:“是穿着裤子打呢,还是脱了裤子打呢?” 哈丽朵红唇微嘟:“为什么打我啊。” 这姑娘现在知道撒娇了。 “因为你不乖。” 张五金点她的鼻子。 哈丽朵看着他,明白了,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把脑袋藏到张五金脖子下面:“不要打我,我乖了的。” 张五金哼哼两声:“乖乖的就算了,先前那女孩子到底是谁,那眼睛,有些吓人呢。” “总统手中有两支最神秘的力量,一支叫绿箭,负责情报和资金支援,另一支叫刺玫,负责行动,先前那女孩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刺玫的团长,杰希姆。” 哈丽朵在张五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述说。 所谓的刺玫,说白了,就是一支精锐的女子特种兵,或者说,女杀手。 刺玫人数并不多,总共七个小组,以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玫瑰为花,所以又号称七色血玫,因为只要她们现身的地方,一定会有鲜血。 刺玫每个小组的人数定量为十三人,最多两到三个小组同时行动,在卡扎荐称雄北非的岁月里,七色血玫时常出动,替卡扎菲做一些明里不方便做的事情。 七色血玫行踪诡密,行动果敢,出手如风,狠辣无情,让人闻之色变,以女儿之身,而在世界特别兵部队中闯下了赫赫声名,只不过因为过于低调,而不为外界所知。 786 黑玫瑰 786 黑玫瑰 卡扎菲身死国灭,七色血玫也风流云散,有的战死沙场,美丽的玫瑰凋谢于黄沙之中。 有的隐迹匿形,从此不为世人所知。 “我以为杰希姆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而且就隐身在望海城中。” 哈丽朵说到这里,神色中即担忧,又隐隐的有些兴奋:“她有个外号,黑玫瑰,黑色代表死亡,以前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死亡,她在这里出现,不知道---。”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潜台词显然是,杰希姆有可能是来刺杀卡比拉的。 但时过势移,今天的刺玫,已不是卡扎菲时代有国家力量支持的七色玫瑰,今天的刺玫,不再是玫瑰的刺,反而是受人追杀的脆弱花辨。 杰希姆在望海城出现,即便是想来刺杀卡比拉,也未必有成功的希望,一个不好,反而有可能刺断花折,片片凋零。 哈丽朵所属的,是卡扎菲明里的卫队,也就是世人眼中的美女保镖,与杰希姆这支黑暗力量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偶然的机会,见过杰希姆一面,话都没说过一句,更别提什么交情。 但同为卡扎菲手中的精锐力量,国破家亡之际,却有着同仇敌忾之心,所以她即隐隐兴奋,为一个还活着的姐妹,又隐隐担心,为姐妹不可测知的将来。 亡国的儿女啊,一样的境遇,一样的悲哀。 张五金轻轻搂着她,他能感受到哈丽朵的心境,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到是想:“这黑玫瑰原来是朵死亡玫瑰啊,难怪眼光那么凶,果然是有杀气啊有杀气。” 张五金对刺玫的其她成员也有些好奇,不过哈丽朵知道的不多,刺玫极为诡密,杰希姆做为首领,给卡扎菲汇报的时候,哈丽朵她们身为贴身保镖,才有机会撞见过一次,其她人根本没机会见,所以也不认识。 不过刺玫的一些事迹她还是知道的,说给张五金听,到也听得张五金时不时的发出惊叹,刺玫虽为女子,但确实是胆大泼辣,让人不得不服。 他不自禁的就想到了黑山区的姑娘们:“粉豹跟她们一比,好象还要差着点儿,没有刺玫那么重的杀气,还要加强训练才行。” 不过随即一想,却又摇头:“黑山区的对手最多几个毒贩子,没必要训练得那么苦。” 这么一想,也就抛到了脑后。 两个人搂着说话,有时亲一下,张五金的手有时不老实,哈丽朵也随他,甚至会主动给他方便,甜甜蜜蜜的,眨眼一个下午过去,天黑时分,张五金下厨,做了几个菜,吃得哈丽朵娇呼不绝。 然后一起洗了澡,哈丽朵本来怕羞,但碰上张五金这样的老油条,拒绝是不可能的,后面的一切,就如在云端里飘着,让哈丽朵又羞又喜,三分清醒,七分迷糊,身不由己,直到彻底的迷失---。 哈丽朵疲极而睡,张五金悄悄的爬起来,扯过被单,给哈丽朵腰间搭上一角。 月光洒进来,落在床上,月光中的哈丽朵,莹白丰润,就如五月的一枝白槐花,给过雨露滋润后,更呈现出一种丰润的柔美。 张五金差一点就打了退堂鼓,让卡比拉去死吧,这样的夜里,抱着这样的美人,多舒服啊。 不过想一想忍住了。 卡比拉迟早要杀,迟杀不如早杀。 “快去快回。” 张五金暗叫一声,飞快的穿上衣服。 本来想穿窗而出,但窗子装了铁栏杆,只好走门,锁好门,先上山,山上看了一眼,帝王夜总会那边,没有卡比拉的车队,卡比拉应该没来。 那就直接去卡比拉的军营。 哈丽朵担心张五金有危险,张五金自己却一点都不担心,犬气入体之前,他其实是有些担心的,这种鬼地方,最怕的就是踩上地雷。 犬气入体之后,气走双腿,提气轻身,随身飞掠,轻灵如羽,就仿佛狗脚掌的肉垫子,即没有任何声响,更不怕踩爆地雷。 他从山上掠下,过马路,直接从路口过去的。 虽然对面的哨所亮着很大的灯,可屋顶的哨兵硬是没看见他,因为他只一闪就过去了。 这种快闪用来赶长途是不行的,会把自己累死,但用来过马路,却是绝佳,尤其是在夜里。 张五金直接从哨所下面掠过,哨所有卡子的,中间是铁丝网包裹的木马,两边有沙包堆着的火力点,上面放着机枪,不过晚上了,没人。 张五金顺着马路直接掠过去,先到帝王夜总会,本来卡比拉的车队没来,不必进去,可他直觉中,总觉得不对。 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念头,做小木匠的张五金,念头尤其多,有时走在街头,突然就会想,今天会不会中奖,这个念头一起,就会强烈的想着会中奖,然后真的去买彩票。 结果呢,结果当然是真的不中。 所以,以往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在经过几次教训后,他一般不再当真。 但自从第六感给开发出来后,他对心里生出的一些念头,尤其是那种突然生出来的,开始重视起来。 虽然这会儿他并没有那种后背心发冷汗毛直竖的强烈危机感,但心中隐隐的不对,还是让他决心进去看一看。 他从侧后靠近帝王夜总会,帝王夜总会除了前门,另外三面都有围墙,墙砖很新,估计是战争后新磊的,两米多近三米高,墙头上还插着碎玻璃。 这个拦不住张五金,他凝神听了下,墙后没有什么呼吸心跳声,因为里面有歌舞,他听不远,但隔墙还是瞒不住他的。 墙后无人,他立刻踩墙而上,到墙头一翻,翻到了墙里。 围墙隔着夜总会有三四十米,侧后也有不少窗子,有些亮着灯,有些没有。 张五金扫了一眼,确认无人看到他,这种事情,难说的,他身法再灵活,如果哪个窗口刚好有人,他一落地,也还是会给发现的。 很多了不起的人物,却在阴沟里翻了船,无它,阴差阳错而已,这就是所谓的人不能跟命斗。 不过张五金运气向来不错,并没有谁恰巧在窗后看见他。 他靠近夜总会,侧后无门,也不必走门,直接上二楼穿窗子就好。 但张五金没有去二楼,却直接上了三楼,因为他的感觉中,三楼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上到三楼一个窗子,从窗帘后往里一看,就明白哪里不对了。 三楼这窗子后面,是一间大房子,就跟一些公司的大会议室差不多,而这时房子里一排排的坐满了人,至少有四五十个,个个全副武装,清一水的ak47。 这要是集火扫射起来,即便以张五金今天的身法,也只有飞快的逃之夭夭。 不过屋中没人发现张五金,他暂时不必逃,心中却疑窦从生:“这明显是打埋伏啊,谁的人?卡比拉的?还是卡比拉敌人的?” 他想不清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些人没有标志,他认不出来,那就有可能是卡比拉的人,埋伏起来等着对付卡比拉的敌人。 但也有可能是卡比拉的敌人,知道卡比拉爱来帝王夜总会,然后预先伏下杀手,等着伏击卡比拉。 两种可能性都有,所以张五金猜不透。 这时屋中突然响起了手机声,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大汉立刻掏出手机。 这大汉三十多岁年纪,个子中等,但身体横壮,敝开的胸脯上,生着一撮黑毛,给人一种极为兽性的感觉。 一撮毛一看手机号码,立刻站了起来,听了两句,他点头应了声是,挂机,一挥手:“都跟我来,那臭娘们没上当,但还是露了狐狸尾巴,抓住了,随你们玩。” 他说着,当先跑了出去,那些武装士兵个个喜动颜色,但却无人出声,全体站起,却是一列列的排着队跑出去,行动迅捷,而且秩序井然,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臭娘们,没上当,看来他们是要伏击一个女的,谁啊,这么大阵仗。” 张五金心中疑惑,等屋中士兵全部出去,他立刻穿窗而进。 门外是个走廊,里面有个院子,停着几辆车,那些士兵通通通跑下楼,分成三组,上了三辆卡车,张五金借机数了一下,一共是四十五人。 那个一撮毛则上了一辆奔驰车,随即当先开了出去,后面三辆卡车立即跟上。 “跟上去看看。” 张五金脑中念头一闪,身子就动了,同样顺着楼道下去,到一楼楼道口的时候,第三辆卡车刚好从门洞里开出去,他矮身一掠,钻进车底,缩着身子,吊在了底盘上。 车队开出帝王夜总会,进入市区,市区还算好,路面硬化了一下,不过灰也不少,张五金只能闭着呼吸,用体呼吸的方法,才能避免吃灰。 车队一直开,又出了市区,一直开到港口边上,随即所有人弃车登船。 港口还有几辆车在等着,都是防弹奔驰,车子旁边,十几名武装士兵,拥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半秃顶男子。 787 选择 787 选择 张五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秃顶男子,就是卡比拉,因为哈丽朵石英锋给他看过照片。 而真人比照片更好认,不仅仅是那个秃顶,而是那股子气息,阴冷中带着残暴,站在那里,就如一头秃鹫,通体透着死亡的气息。 “难怪哈丽朵对他又恨又怕,只看这德性,就不是个善类。” 张五金暗暗点头。 一撮毛指挥武装士兵上了船,卡比拉也跟了上去,这到是免了张五金的纠结。 他的目标是卡比拉,可他对卡比拉大张旗鼓想要杀的人,又非常的感兴趣,如果卡比拉不跟着去,他就要面临选择,是跟卡比拉的车回去,找机会杀卡比拉呢。 还是先放过卡比拉,跟着一撮毛的船,先去看热闹。 似乎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接在这里刺杀卡比拉,那就两边都不要选了,卡比拉即死,想来一撮毛也没心思再去对付什么敌人了。 但其实这办法行不通,因为港口附近空荡荡的,极为平坦空旷,如果是一枝手枪或者单发的步枪,面对面张五金也不怕,那是不可能打得到他的。 但如果是一枝ak47这样的连发自动步枪,那就不行了,乱扫起来,神仙也躲不过,更何况一撮毛加卡比拉自带的保镖,加起来超过六十人,而且看那精气神,全都是久历战火的精锐老兵。 不要小看经过战火的老兵,人在枪林弹雨之中,时刻面临死亡,会激发出全部的潜能,这么走过几回的老兵,哪怕完全不练功夫,那种反应力,也是非常惊人的。 这样的六十几个老兵,配上六十多枝火力强大的ak47,在这样的地形,说实话,张五金真的有些畏火,不敢轻动。 不过卡比拉跟船跑,那就合二为一,一切矛盾全都没有了。 眼见着卡比拉上船,张五金悄悄从车底钻出来,稍远一点下水,然后从侧面上船。 这是一艘中型炮艇,船舷高,跳是跳不上去的,船板光滑,也没地方扣,说实话,一般人空着手,还真上不去。 但张五金有办法,什么办法?老办法,太极借力的功夫。 地中海是个巨人啊,有着无匹的巨力,夜晚有力,张五金身体放松,感受着海浪的托力,借着势头,腰肢轻轻一翻,手就攀到了船舷。 这就好比杂技运动员,两个人手搭手,猛地一托,就可以把一个小运动员送上半空。 而海浪的力,远大于人的手,只是一般人借不到而已。 张五金自广州与秦梦寒浪震,体验到海浪之力,到后来在夏威夷与秦梦寒秋雨遇险,进一步扩张了这种体验,大海,对于今天的他来说,就是一个最温柔的巨人,会平白赐予他无穷的巨力。 不过张五金上船容易,却没敢跳进船中,虽然这炮艇有好几百吨,但空间终究有限,而且这种西式炮艇布置比较简洁,视野空旷,甲板上又到处是人,张五金如果上去,基本没地方藏身。 他就吊在船舷上,也没关系,气脉周流,提着气,身轻如羽,不会觉得累。 船开动,炮艇的速度挺快,突突突,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前面出现一座小岛。 炮艇减速,接近小岛,船上的武装份子也开始做准备,不过卡比拉一直在指挥舱里,没有出来。 “看来这岛就是目标了。” 张五金看了看那小岛,他的视力,视夜如昼,更何况今夜还有月光,月色在海面上一映,亮度又增加了三分。 小岛不大,植被到是不少,有一座山,两侧的山脉延伸开去,整体情形如一个坐着的巨人,展开着雄壮的双臂。 靠海的附近是沙滩,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延伸百米左右,就开始有树了,越往上,植被越茂密,但山顶却又是光秃秃的,就如酒色过度的中年人,过早的秃了顶。 炮艇靠近,海边有一艘小型快艇,炮艇突然开炮,76毫米舰炮近距离打在快艇上,只几发就把快艇打成了碎片。 “先绝了敌人退路,这卡比拉果然狠辣,不过这样,不是会提前惊醒敌人吗?” 张五金心中稍有些不解,不过多想一下就明白了,小岛只有这么大,打碎了快艇,敌人无路可逃,惊醒也好不惊醒也罢,总之插翅难飞。 而打碎快艇,还可以起震摄的作用,一举两得。 “这家伙行事即狠且准,果然是枭雄之性。” 想明白了卡比拉的心思,张五金不由得暗暗点头。 炮艇打碎了快艇不算,还扬起炮口,对着岛上打了几炮,打得小山秃顶轰隆暴响,这同样是威摄,一般胆小的,面对这样的局面,气势先就要弱了三分。 “不知卡比拉要对付的是谁,说是臭娘们,应该是个女子,什么女人值得他这么大阵仗啊。” 张五金暗暗琢磨,不知如何,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对眼晴,竟然是杰希姆。 “难道是杰希姆?”张五金暗叫一声,却越想越有可能:“一般的女人,肯定不值得卡比拉这样大动干戈,自己还亲自出马,也只有杰希姆个刺玫的首领,才值得他这样吧。” 这时炮艇已经靠岸,一撮毛立刻指挥武装士兵上岸,一部份士兵上沙滩石堆中警戒,另有十多名士兵越过礁石,一直冲进了林中。 一撮毛手中有对讲机,直到林中士兵控制了附近的林子,卡比拉才从炮艇上下来。 只从卡比拉这么谨慎,张五金就越发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肯定是杰希姆这朵死亡玫瑰,别的女人,卡比拉不可能这么紧张。” 而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卡比拉下艇的时候,居然还押下来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最多十三四岁年纪,身材单瘦,小小的瓜子脸,长得颇为秀气,只是一脸的倔犟,让张五金情不自禁的想到辛娅,初见面的辛娅,刚好就是这个样子。 “卡比拉还带了个女孩子来,谁啊?难道是七色血玫的成员,红玫瑰还是蓝玫瑰啊,不过也太小了吧。” 张五金一面猜测,一面悄悄的下水,从另一侧绕上岸。 一撮毛指挥手下士兵在前,卡比拉由贴身保镖护着在后,往山上爬去。 所谓看山跑死马,在炮艇上看,岛并不大,山也并不高,可真上了岛进了山,才发现这岛其实不算小,山还有些陡,林子又密,尤其是夜里走,还真不好走。 张五金跟在卡比拉等人侧后摸进,不远不近的吊着,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到了一个山谷,一撮毛停下了,武装士兵控制了两侧,他自己躲在一块大山石后面。 卡比拉上来,问了一句什么,张五金隔得远,没听清,只见一撮毛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山谷里大喊起来:“杰希姆,我家司令知道你们在里面,投诚吧,我家司令说了,如果你肯带手下投诚,我家司令可以委任你做副司令。” “看来这里是杰希姆的一个窝,不知怎么就给卡比拉知道了。”张五金暗想:“不知她肯不肯投降?” 一撮毛把那番话连喊了三遍,谷中一丝回应没有。 一撮毛回头看卡比拉,卡比拉下巴一指给押着的女孩子,一撮毛会意,把那女孩子扯过去,对着谷中叫道:“杰希姆,你妹妹朵哈在这里,你再不应声,我可不客气了。” “居然抓到了杰希姆的妹妹。”张五金一时间暗暗惊奇:“这卡比拉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嘛,杰希姆要是真的受他胁迫投降,得了这一帮子女杀手,卡比拉必定实力大增。” 不过谷中还是没人应声。 一撮毛急了,扯一把朵哈,道:“叫你姐姐出来。” 朵哈却极为倔犟,小小的嘴唇咬得紧紧的,不肯出声。 一撮毛这下恼了,抓着朵哈扇了两巴掌,朵哈吃痛,却让牙齿咬着嘴巴,死也不肯出声。 很明显,她不相信卡比拉有那么好心,杰希姆出来,不但不受伤害,还能做副司令,她不相信这话,为免姐姐受她影响,所以死也不肯出声。 一撮毛拿朵哈没有办法,而朵哈做为重要人质,一撮毛也不敢再下重手,一时间竟是没了办法,只能有些无奈的回头看卡比拉。 卡比拉瞪他一眼,走过去两步,突然从腰里拨出一把匕首,一刀扎在朵哈手臂上。 “啊。” 朵哈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这一下又快又狠,张五金在远处树梢上看着,眼皮子也忍不住跳了一下,暗叫一声:“这家伙,果然是个狠人。” 朵哈叫声落下,卡比拉冷笑两声,冲谷中扬声道:“杰希姆,我是卡比拉,我数十下,如果你不出来,我就叫人轮暴你妹妹,让你听听她的叫声。” 他说着哈哈一笑:“这里有六十多个人,你妹妹一定会叫得很爽的,哈哈哈哈。” 他笑,一撮毛及周围的武装士兵也跟着笑,一时间嘿嘿哈哈不绝,笑声淫荡凶厉,这半夜听来,仿如置身恶鬼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788 比男人更狠的女人 788 比男人更狠的女人 “这一招狠。”张五金暗暗点头:“不知杰希姆会不会出来,不过她真要投降,下场只怕不会好。” 有些东西,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杰希姆如果真的因为妹妹而投降,卡比拉即便不杀她,也一定会强暴她。 不仅仅因为色情,象杰希姆这样的女子,即便长得再丑,只冲着她是大名鼎鼎的刺玫的首领,男人就想要征服她。 凌辱这种强势的女人,听着她无助的哀叫,会带给男人巨大的满足感。 至少卡比拉这样的,一定会很亨受这种感觉。 卡比拉开始数数,数到六,他猛地伸手,一下把朵哈的衣服扯开了,静夜无声,衣服的撕拉声,伴随着朵哈的羞叫,是那般的刺耳。 “等一下。” 山谷中突然传出一个女声,声音不高,带着一点点沙哑。 卡比拉脸上显出得意的微笑,张五金眼晴尖,甚至可以看到他眼底的一抹淫荡。 “看来这女声就是杰希姆。”张五金暗暗摇头:“杰希姆要是真因顾及妹妹而投降,下场只怕凄惨。” 一个女子从山谷中出来,果然就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女子,这时候一身绿色的军装,眼光依旧锋锐,但月光下,她的身子却显得有些单薄。 “姐姐,不要上当,他会强暴你的。” 一看到杰希姆真的走出山谷,朵哈急了,拼命的往前冲,却啊的一声惨叫,却是给卡比拉揪住了头发。 “放开她。” 杰希姆眼光锋锐如刀,紧紧的盯着卡比拉。 卡比拉跟她眼光一对,竟有几分畏怯,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张五金眼光尖,可以看到卡比拉身子微微往后缩了一下。 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畏惧,在下意识里做出的一个动作。 “居然能吓到卡比拉,这黑玫瑰还真是厉害呢。” 张五金又是感慨,又是摇头:“可惜卡扎菲败了,光靠往日的名头,不可能真的吓得住卡比拉,只怕更会激起他的淫心。” 静夜无声,虽然山谷周围六十多个人,却无一个人出声,张五金可以清晰的听到卡比拉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这不仅仅是惊惧,惊惧中也带着一种兴奋。 就仿佛猎人看到即将掉入陷阱的猛兽,即害怕,又兴奋。 而杰希姆相对于卡比拉来说,就是一头猛兽,猛兽的锋牙利爪让他害怕,但猛兽的皮毛血肉还有打倒征服猛兽的虚荣心又让他极度兴奋。 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杰希姆落到他手里,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扑上去,拼命的蹂躏她。 果然,在微微一缩后,意识到自己占优势的卡比拉随即往前迈了一步,不过他始终揪着朵哈的头发,自己身子藏在朵哈身后。 他的骨子里,仍然对杰希姆心存畏惧。 “放开她可以,我还可以送她出国,供她读书。”卡比拉杰杰笑,声音有些干涩,明显喉头发紧:“只要你肯跟我合作。” “怎么合作法?”杰希姆紧紧的盯着他。 “做我的妻子,我娶你,我们联手,统一利比亚。” 卡比拉说着挥了一下手。 张五金记得,石英锋当时这么说的时候,也这么挥了一下手。 “他两个到是一对。”张五金暗叫:“都是野心勃勃的家伙。” “统一利比亚,你还真敢想。”杰希姆哈哈大笑起来,这种情形下,妹妹被抓,周围更有六十多枝ak指着,她却笑得畅快无比,仿佛视一切威胁如无物。 “不愧是七色血玫之首的黑玫瑰,果然是好胆色。”张五金暗赞。 卡比拉给杰希姆笑得有些老脸微红,强辨道:“有什么不敢想的,卡扎菲最初还不就是个小军官,只是敢舍命一搏,就成了所谓的非州雄狮,统治利比亚几十年,我俩联手,哪里比他差了。” 他这话到是有点道理,张五金对政治历史什么的一窍不通,但石英锋跟他说过,卡扎菲得江山之易,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也是激起石英锋野心的原因。 而卡比拉也明显是这个心理——卡扎菲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他这话,似乎也说动了杰希姆,杰希姆低下头,似乎在寻思。 山谷寂寂,所有的眼晴全都看着她,包括卡比拉在内,似乎都在等她一言而决。 “总统死了,生死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无所谓。” 大约等了十多秒,杰希姆抬起头来,看着卡比拉:“我可以陪你玩一把。” “好。”卡比拉大笑,又惊又喜。 “放了我妹妹。”杰希姆提出要求。 “你过来。”卡比拉却不肯放手。 “你们这么多人包围着,怕什么?”杰希姆冷笑起来:“就你这点胆子,还想做非州雄狮?” 卡比拉老脸红了一下,摇头:“你不要使激将法,你黑玫瑰的名声,谁不知道,举手杀人,我可不上你的当,你要真有诚心,就自己过来,我保证不伤害你。”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一脸诚恳的道:“因为你和你手中的玫瑰,将给我极大的帮助。” 他这话,似乎真的说动了杰希姆,杰希姆微一沉呤,点头:“好,我过来,不过你别这么揪着我妹妹头发啊。” 她向前走了两步,这话也有理,卡比拉便松开了朵哈的头发。 就在他手垂落下去之际,杰希姆口中突然发出一下叫声。 这叫声尖利而短促,仿佛不是叫人或者说话,而是在训狗或者训鹰。 而她的叫声一起,朵哈忽地就往下一蹲,完全没有半丝的犹豫,真就好象经过了长久的训练,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 朵哈下蹲的同时,杰希姆身子同时一矮,她不是蹲下,而是双膝同时跪地,手中同时多了一把手枪,双手握枪。 即便以张五金眼光之犀利,竟也没看清她的枪先前是藏在哪里,怎么突然一下就到了手里。 当然,如果张五金是一直盯着她看,还是可以看清的,她动作再快,也不可能瞒得过张五金的眼晴,之所以没看清,是给那一声叫和朵哈突然下蹲的动作,引开了注意力。 杰希姆枪一抬起,立刻开枪,整个的过程,从口中发出尖啸,到朵哈蹲下,到她自己前滑跪下掏枪开枪,如行云流水,是如此的顺畅,就仿佛流水线上的产品,没有任何的滞碍。 枪声一响,卡比拉立刻就发出一声惨叫,不过杰希姆这一枪,并没能打中卡比拉的要害。 她瞄的是卡比拉胸前要害,也不是枪法不准,关健在于,她开枪之际,卡比拉终于反应过来,立即斜里扑了开去。 他躲得及时,杰希姆这一枪虽快,也只打中了他肩膀,再要补枪时,卡比拉已滚进了大石头后面。 卡比拉这反应,张五金也还是佩服的,不愧是久经战火的枭雄啊,应变一流。 杰希姆第二枪不中,立刻扔了枪,双手从后腰取下两枚手雷,嘴巴咬掉插销,同时往岩石后扔过来。 她距岩石,三十多米左右,又是跪在地下的,但右手的手雷还是扔到了岩石后,不过左手有手雷却扔到了岩石外面。 扔手雷的同时,她口中又发出一声尖利而短促的啸叫。 听到叫声,朵哈蹲下的身子猛地弹起来,飞快的向杰希姆跑去,中间摔了一跤,打一个滚,爬起来又跑。 于此同时,山谷里面,两枝ak同时响起,一枝向左,一枝向右。 一撮毛指挥的士兵布在两侧,枪声一起,两侧的士兵来不及向杰希姆和朵哈开枪,纷纷躲闪。 什么是老兵,老兵就是活得久,老兵为什么活得久,善于保存自己呗,这种情形下,卡比拉的这些老兵们,当然先顾自己。 手雷声先后炸响,枪声也很快停歇,等硝烟散去,杰希姆已经扯着朵哈逃进了山谷里。 只余卡比拉痛苦中掺杂着暴怒的惨叫。 “精彩。” 这中间说来啰嗦,前后其实最多十余秒,杰希姆单身出谷,不但救下妹妹,还差点杀了卡比拉。 这胆色,这心智,这手段,让张五金不得拍案叫绝。 甚至就是那枚扔在岩石前面的手雷,张五金也突然觉得,杰希姆可能是故意的,不是手劲不够,而是为炸起硝烟,掩护姐妹俩逃走。 “难怪七色血玫凶名赫赫,果然了不起,粉豹确实还要差着一截。” 对比粉豹的那帮子姑娘们,虽然也够凶,周围毒贩子闻名色变,但跟杰希姆刚才这一手比,就明显分出了高下,粉豹中,绝对没有这样的好手。 不过卡比拉也要算不错了,他不但躲开了前胸一枪,随后又连着两滚,躲开了手雷,反而他身后有两名保镖躲避不及,给手雷炸得一死一伤。 另一边,杰希姆的手下突然开枪,也打伤了两名武装士兵。 可以说,卡比拉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时间暴跳如雷:“攻进去,我要活剥了她们。” 一撮毛立刻指挥武装士兵往山谷里进攻,但谷口不宽,地势又险,里面几枝枪封锁,徒折了几个人,根本攻不进去。 789 你是谁 789 你是谁 “从两边绕过去,三面夹攻,用手雷炸。” 卡比拉真的恼了,挥手暴叫,牵动伤口,顿时呲牙咧嘴,越痛就越怒:“臭婊子,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要你生死两难。” “傻逼一个,你这辈子没机会了。” 张五金暗笑一声,鬼魅一般一闪下树。 卡比拉分兵从两侧山坡绕道进攻,正好方便了他偷袭,至于为什么说卡比拉这辈子没机会了,因为在他眼里,卡比拉已经是个死人了。 如果是在宽敝开旷的地方,例如先前港口码头那里,面对六十多个精锐老兵,张五金是不敢冒险的。 但现在,在这样的山林里,林木茂密,树石杂生,普通人视界不良,行动不便,却正适合张五金行动。 这样的环境下,别说六十个人,就是六百人,张五金也敢于发起袭击。 这六十多名武装士兵,包括卡比拉本人在内,现在在张五金眼中看来,就是一群咋咋乎乎的山羊。 而他呢,是一只黑豹,尖牙利爪,还有夜色与草丛树石掩护,他就是这里的王者,除非他网开一面,否则没有人能从他手里逃脱。 一撮毛把手下四十五人分成三队,一队十五人堵在谷口,另两队则从两侧山坡上绕过去。 他自己跟在左边一队,张五金首先就拿他这一队开刀。 两侧林子密,树木多,路不好走,或者说,根本没有路,一撮毛指挥十五名士兵散开,乱七八糟的往上爬,一撮毛自己却落在最后面。 这么散开,彼此视界隔开,最适合张五金下手,他鬼魅般掠近,眼见一撮毛落后,他往前一闪,手一伸,捏着一撮毛脖子,微微的骨裂声里,一撮毛啊呀也没有一声,直接软倒。 一撮毛前面还有两名武装士兵,其中一个,估计是一撮毛亲信,上了一个坎,想要拍马屁,回头来扯一撮毛。 这会儿张五金刚好把一撮毛放倒,那士兵恰好回头看见,但这是夜里,那士兵的手电又没有往后照,一下子没看清,还以为一撮毛是摔倒了呢,忙叫一声:“小心。” 回头来扯一撮毛。 这要是在白天,就露了馅,所以说,人生总有意外,再十拿九稳的事,说不定也会失手。 不过夜色与林木掩护了张五金,那士兵往后伸手,张五金就势扯着他的手往前一窜,另一手就掐着了他脖子,轻轻一捏,那士兵立刻闭过气去。 张五金再伸手,旁边那士兵也一下捏死。 放倒两人,再把左右两侧的士兵捏死,再往前蹿,加一撮毛在内十六个人,前后不到三分钟,全都死在了他手里,没有一个人发出警讯。 张五金随即绕到右侧,因为谷口前面林木较少,加起来三十多人,分布在比较小的地方,不太方便悄无声息的下手,所以张五金的打算,先把两侧的干掉再说。 右侧十五名士兵同样没费他什么力气,也同样没有任何人发出警讯,用的时间也不多,如果用时间算,两边都应该还没赶到山坡上,所以下面的卡比拉也没动疑。 这些士兵,每人标配有四枚手雷的,杀左侧士兵时,张五金没拿手雷,这会儿就脱了一名士兵的衣服,袖口一扎,装了一二十枚手雷。 因为卡比拉那边三十多人聚集在一起,要是近身刺杀,还是有些冒险,所以张五金干脆玩儿把痛快的。 本来在两侧山坡上,找棵高些的树,一顿手雷扔下去就够了,但山谷里还有杰希姆和几个手下呢,杰希姆先前露那一手,张五金对她也有些忌惮了,可不敢侧背对着这枝黑玫瑰。 所以他提了手雷,反而摸到卡比拉的侧后来。 卡比拉还是躲在岩石后面,贴身十多个保镖围着,这个好,以美式手雷的威力,说不定一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到是另外十五名士兵分散堵在谷口,而且趴的趴,藏的藏,有些麻烦。 不过张五金手雷多,也不怕麻烦,看了一眼,把所有士兵都找了出来,取一枚手雷,拨了插销,先等两秒,再猛地扔了出去。 为什么要等两秒,因为先前卡比拉躲杰希姆手雷时,身手非常灵活,不愧是久战老兵,如果张五金不等一会儿,直接就扔,卡比拉看到手雷,说不定就能逃开。 张五金可懒得跟卡比拉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又不是美女,所以,拖一下,要卡比拉没有闪躲的时间,要炸,就一雷炸死。 他这一雷扔出去,快如闪电,而且是直接砸在卡比拉背上的,其实不必要手雷炸,给张五金这么砸上一手雷,卡比拉已是筋断骨裂,一口血喷出来,直接扑倒。 随后手雷炸开。 张五金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卡比拉给炸得飞起来,这才开始扔第二枚手雷。 从第二枚起,他手就没再停过,直到最后一枚留在了手里,其它近二十枚手雷一口气全扔了出去。 反正捡来的,又不要钱,那些士兵散得再快,差不多一人招呼一枚,还炸不死? 真要有那牛逼的,张五金手中还留着一枚呢,真逼急了,直接摸过去塞他嘴里,还不信了就。 近二十枚手雷,一连串炸响,而且是在卡比拉这边炸响,谷中的杰希姆也明显迷糊了,不再开枪。 手雷炸过,慢慢的一切声音都静了下来,包括卡比拉在内,所有人都给炸死了,近二十枚大威力的美式手雷啊,开玩笑。 张五金摸近一点,听了一下,他不必看,装死对他也没有用,这样的静夜里,三五十米内,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除了山谷内的杰希姆几个,再无一个活人。 张五金放心了,把最后一枚手雷别在了腰上,看了看谷中,心中突然生出个主意。 “进谷去,吓吓这朵黑玫瑰。” 这主意有点恶趣味,也稍稍带有一点争强好胜之心。 七色血玫声名赫赫,刚才杰希姆露那一手,也确实了不起,那么,试试看,能在他手底下撑几招。 念头一起,张五金身子已闪了出去,从左侧山坡上去,悄然入谷。 他身子缩小,但不走地面,而是在树梢之间跳跃移动。 不出他所料,好几处稍平坦的地方,都布有诡雷,一撮毛等人真摸进谷中,非给炸个人仰马翻不可。 不过张五金是象猴子一样在树上跳跃前进,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能力,杰希姆她们显然也想不到,不可能莫名其妙去树上放一枚诡雷啊,炸谁呢? 所以,杰希姆她们的诡雷对张五金完全没有用,轻轻松松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谷中。 山谷不是很大,但地势不错,最难得的是,东西两面的崖壁上,都有洞子。 这样的地势,即便卡比拉的人攻进谷中,杰希姆只要带人守着两边洞子,左右交叉火力,卡比拉就一点办法没有,除非杰希姆耗尽子弹。 而以先前看到的杰希姆的心智手段,估计也会想到这一点,必定囤积了不少子弹粮食,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没有张五金,卡比拉想要捉住或者杀死杰希姆,都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杰希姆堵得住卡比拉,却防不住张五金。 张五金一入谷,不用看,仅用耳朵,就听出谷中一共五个人,一个在西侧洞中,呼吸微弱,似乎是受了伤,另外四个守在两边谷口。 张五金悄悄先去洞中溜了一转,先探后路啊,免得背对着杰希姆的人,这些玫瑰杀手,虽说看上去娇滴滴的,其实朵朵有刺,极不好惹。 洞子不是一个,而是前后套着两三个,前前后后,堆着不少东西,从粮食到弹药,什么都有。 张五金暗暗点头:“果然如此,卡比拉即便攻进谷中,想打下这洞子也不容易。” 感慨两句,在里侧一个小洞里,看到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二十来岁年纪,裸着上半身,右肩近乳处有一个伤口,敷着黑乎乎的一堆东西,可能上草药,没有包纱布,身材很好,张五金忍不住都多看了一眼。 这女子长得也还不错,不能说是什么大美人,但中上还是有的,只不过这时候处于半昏迷之中,张五金伸手摸了一下她额头,有些发热。 应该是受了伤,伤口发炎了,张五金对这些不太懂,他只知道一点,这女子,对他没有威胁。 没威胁就不管了,悄悄摸出来,他站在洞口,突然就乐了。 原来杰希姆四个专心注意外面,这时都背对着他,其中有两个是趴着的,那姿势,让人想入非非。 张五金辨认了一下,杰希姆和她妹妹朵哈在左侧,另两朵玫瑰在右侧。 杰希姆呈一个半蹲的姿势,她长相不如哈丽朵她们,但身材不错,这么半蹲着,给人一种极为矫健的美感,就如一只母豹子,即让人欣赏,又让人不自禁的有些畏惧。 杰希姆这时在侧着耳往外面凝听,显然对外面的爆炸以及随后的安静极为疑惑,不过不敢伸头看。 790 有鬼 790 有鬼 朵哈在她边上,半蹲着,小丫头干了点,没什么曲线,小脸上同样一脸疑惑,轻声问:“姐,他们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搞什么鬼。” “不是搞鬼,是他们都变成了鬼。”张五金在背后答。 杰希姆闻声,霍地转过身来,枪口也同时抬了起来,不过她立马就认出了张五金 张五金站在洞口,脸刚好对着月光,所以杰希姆看得很清楚,讶叫一声:“是你。” 朵哈也差不多同时转身,她却不认识张五金,立刻举枪就射。 她左手有伤,所以手里只拿着一把手枪,她若是一把ak,张五金得闪进洞里,手枪就算了。 张五金一动不动,眼光散开,不但是杰希姆姐妹,另两朵玫瑰的动作也看在他眼里。 另两朵玫瑰都是趴着的,只能讶然转头,看到洞口的张五金,同时色变,枪却转不过来。 所以,开枪的只有朵哈一个。 朵哈枪法不错,距离也近,不过十多米,所以她这一枪打得准。 但她手一扣扳机,张五金轻轻一闪,闪开了。 朵哈这小丫头小自小,心狠,不是打一枪,一扣扳机就是连续的两枪,不过两枪全都落了空。 朵哈咦的一声,停了一下,看看张五金,又看看枪,而这时杰希姆也叫了出来:“别开枪。” 其实她叫慢了,朵哈一开枪,她就变了脸色,但朵哈居然两枪不中,她眼中顿时就显出极为惊诧的神色。 朵哈是她亲自训练的,三十米手枪靶,基本上是不可能落空的,而现在隔着张五金不过十多米,就算多打点,也不过二十米吧,怎么可能会落空。 不过她还是补了一句:“别开枪。” 这时另两朵玫瑰也都站起来,不过垂着枪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张五金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她们身后,而且是近在咫尺的距离,这太可怕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杰希姆的反应,又让她们讶异,搞不清张五金到底是什么人? 她们没问,朵哈心直口快,却直接问了出来:“姐,他是谁啊,鬼鬼祟祟的。” “住嘴。”杰希姆低喝一声:“他要是开枪,我们就都是死人了。” 朵哈先前没想到,小姑娘嘛,脑通道又短又直,杰希姆这么一说,她到是想到了,却仍然举着枪对着张五金。 杰希姆似乎拿她也没什么办法,看着张五金,道:“你是哈集旅的人?” 哈丽朵的事,看来她也是知道的,但白天撞见了却不跟哈丽朵相认,也不知什么原因。 张五金当然不可能问这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不是哈集旅的人,不过哈丽朵是我的人。” 他背手而立,微带着一点傲然,杰希姆说得没错,他若从洞子里拿一把ak,横枪一扫,杰希姆四个这会儿全是死尸了。 七色血玫对上他,也不过如此,心中飘飘然,所以直接就说哈丽朵是他的女人。 男人啊,总是爱吹嘘的,尤其是在得意的时候。 “哈集旅来了吗?” 朵哈喜叫出声:“哈丽朵姐姐来了没有?” 看来她是哈丽朵的粉丝。 张五金摇头:“没有,就我一个人来了。” 他这话让杰希姆迷茫:“那外面,刚才那爆炸----。” 先前的爆炸连绵不断,那阵势,就仿佛几十个人同时投弹,杰希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是张五金一个人炸出来的。 “外面的人都给我杀了。”张五金微笑。 “你一个人把外面的人全杀了?”朵哈讶叫一声,随即撇嘴:“吹牛。” 她那样子颇为娇俏,小姑娘五官其实比她姐姐漂亮,只是还没长开。 张五金哈哈笑了起来:“我要吹也吹骆驼,吹什么牛啊。” 他笑声爽朗,外面却寂寂无声,而若说这是个诡计,那又何必? 张五金想要她们死,她们这会儿早已经死透了,更何况杰希姆是亲眼见张五金跟哈丽朵在一起的。 哈丽朵那会儿的神情,含羞带俏,脸色欢喜中带着温柔,正是跟情郎在一起的神情,绝不是受了什么胁迫。 所以杰希姆虽然完全无法相信张五金仅仅凭一人之力就杀了卡比拉六十多人,但略一沉凝,还是一挥手:“黑法,你们出去看看,小心一点。” 那两朵玫瑰中的一朵应了一声,端着枪走了出去。 这叫黑法的玫瑰,是四人中长得最漂亮的,身材也最高挑,尤其她端着枪,身子微微躬着,那妙曼的曲线,牢牢吸着张五金的眼神,好不容易扯下来,却发现杰希姆正看着他,不由得老脸微红,忙转开话题:“洞中这位,在发烧啊。” “是。”杰希姆到是并没有讥笑他的好色,有本事的人,就有好色的资本,如果张五金真能凭一个人杀光卡比拉六十多人,他再好色十倍,杰希姆也不会讥笑他,只会尊重他。 女人只尊重强者,也最心甘情愿的为强者打开身体。 这不是世侩,这是生物的本能。 不过她并没有先进洞去看受伤的那朵玫瑰,而是站那儿等着,直到黑法在外面惊呼,她忙跑了出去。 朵哈则迟疑了一下,她似乎想盯着张五金,但想了一下,也不知是觉得自己盯不住张五金呢,还是好奇心太盛,也跟着跑了出去。 随后外面就是不停的惊呼声:“真的都死了。” “他们身上没有伤口。” “那怎么死的?” “巫术?” “不是,他们的喉结给捏碎了。” “无声无息的到身后捏死这么多人,他到底是人是鬼啊。” 所有声音里,朵哈最清脆高亢,是人是鬼也是她叫的,张五金忍不住骂:“臭丫头,见面就打我两枪,又骂我,哼哼。” 但自己说着,却又笑了。 然后等朵哈几个回到谷中,朵哈居然真的问他:“你到底是人是鬼啊,枪也打不中你。” 张五金这下真的笑了,却故意伸出手:“你看到的,其实是我的影子,我没有身体的,不信你摸一下看。” “你只是个影子?”朵哈明显吓一跳,不过小姑娘不傻,一下就笑了,一指地下:“你影子在地下呢。” “那是假影,我现在的是真影。”张五金继续扯。 他一脸俨然的样子,本来这样也骗不了人,但他先前神出鬼没进入谷中,枪打不中,又以不可思议的手段以一人之力杀了卡比拉六十多人,其中一半以上还死得莫名其妙。 这些东西凑到一起,就让他显得极为神秘,朵哈一时间就有些半信半疑了,看一眼杰希姆,勉强笑道:“我才不要相信你呢。” 说着突然伸手,去打张五金的手。 可却打了个空。 “呀。” 她呀的一声叫,眼晴一下就瞪大了。 这丫头脸还没长开,但眼晴很大,这一瞪圆了,很有趣。 “怎么样,摸到没有?”张五金笑。 朵哈不答,牙齿咬着下嘴唇,看一眼张五金,又紧紧盯着张五金的手。 月光很亮,张五金的手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不但很清楚,而且可以说是很漂亮。 可为什么摸不着呢? 朵哈又看一眼杰希姆,叫道:“姐。” 嘴上叫着,身子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猛地拍向张五金的手,不但是手掌,而是拍向整个手臂。 同样拍了个空。 仿佛张五金的手真的只是一个影子,看着在那里,其实没有实体。 “姐。”朵哈这下就尖叫了:“他真的只是个影子,他是鬼。” 小姑娘先前的表现,明显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却真心吓到了,不但飞快的很后退,而且抱着了杰希姆的手臂,满脸惊恐的看着张五金,不住声的叫:“他是鬼,他真的是鬼啊。” 黑法和另一朵玫瑰也在边上旁观的,同样给吓到了,表现也跟朵哈差不多,不是举枪对张五金扫射,而是同时后退,两个人还抱在了一起,全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张五金,真就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别乱说,他不是鬼。” 杰希姆却神色不变,而是一脸惊叹的看着张五金,道:“你是中国人吧,中国功夫,果然神奇。” “什么中国功夫,他是中国来的鬼。”朵哈仍是一脸惊恐:“他没有身体的。” “什么没有身体。”杰希姆看着张五金,笑了起来,伸出手:“你摸一下我的手。” 朵哈莫名其妙,真的伸手去摸杰希姆的手,但杰希姆猛然一闪,她一下摸了个空。 “明白了没有。”杰希姆看着她。 “你是说他躲开了。”朵哈大眼睛差点儿瞪出来:“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杰希姆摇头,一脸佩服的看着张五金:“子弹都可以躲开,你的手难道比子弹还快。” “你说他先前也是躲开的,怎么可能?”朵哈还是不信,看着杰希姆:“姐,你怎么知道的?” 她这话,张五金也疑惑,杰希姆能做到刺玫的首领,心智眼光确实不差,但眼光和眼力是两回事,他就不相信,杰希姆居然能看到他手的移动。 791 不是好东西 791 不是好东西 “我看到的。” 杰希姆似乎也看到了张五金眼中的疑惑,笑了起来:“不过我可看不清你的手,我看的是地下的影子。” 她向地下的影子一指,张五金刹时间就明白了。 他手移动速度快,远超过视网膜形成影像所必须的时间,所以无论是朵哈,还是杰希姆,或者黑法两个,都是看不清的。 但他手形成的影子,移动速度却要慢得多,因为影子拖得长啊,所以杰希姆就发现了。 说出来不稀奇,但这份冷静,这份头脑,还有这份观察力,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张五金先前有些得意,小看了杰希姆,这会儿不得不暗暗佩服。 “不愧是黑玫瑰,果然有两把刷子。” 朵哈可就叫了起来:“原来你骗我,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小嘴儿嘟着,还翻着白眼,杰希姆忙斥责:“朵哈,别乱说。” 张五金到是呵呵笑了起来,他想到了辛娅,一样的小姑娘,一样的敢爱敢恨。 见张五金不生气,杰希姆到是暗暗吁了口气,她是强者,但因为是强者,她才更知道张五金有多么可怕。 这样的朋友,一万个也嫌少,这样的敌人,半个也嫌多。 她一脸诚恳的正式向张五金道了谢,然后互相介绍,原来她白天去望海城,就是因为洞里受伤的女兵伤口发炎发起了烧,她去找药。 至于撞到哈丽朵而不相认,这也正常,她们一直玩秘密刺杀的,从来也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只是杰希姆千防万防,还是给人告了密,不但留在望海城中的朵哈给抓了,卡比拉还带人半夜来堵她的老窝。 其实卡比拉最初只知道杰希姆在望海城出现,还想诱她到帝王夜总会,打她的伏击呢,是后来得了告密,才抓到的朵哈,知道杰希姆的确切的藏身地点。 而如果没有张五金,杰希姆必死无疑,她老窝里粮弹再充足,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也终究是撑不了多久的。 分别无非是,战斗到死,还是投降或者受伤给卡比拉活捉,最终受尽凌辱而死。 杰希姆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对张五金是真心的感激。 然后说到这个藏身地已经暴露,必须尽快离开,但杰希姆担忧自己的快艇没了,海上还有炮艇,卡比拉带来的人虽然全灭,炮艇上的水兵至少还有十几人。 “没事,这个交给我好了。”张五金立刻大拍胸脯。 杰希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大喜道谢,当即用担架抬了洞里的女兵,一起往海边来。 杰希姆路熟走前面,本来朵哈紧跟在杰希姆身边的,这时却让张五金走前面。 张五金还以为这小丫头学会谦让了呢,刚走了两步,朵哈猛地追上来,一脚踢在张五金小腿上。 张五金完全没有防备,自然是躲不开的,愕然回头,却见朵哈欢呼出声:“骗子鬼,果然有身体的,啊唷,还踢得我脚痛。” 她抓着脚叫痛,张五金哭笑不得,杰希姆又气又笑,连忙喝叱:“朵哈。” 朵哈却还嘟嘴:“是他自己说没身体的。” 说着就往前面一蹿:“我走前面。” 回头还对着张五金吐了一下舌头。 “这死丫头,给我惯坏了,张先生,对不起啊。”杰希姆忙给张五金道歉。 张五金当然不会跟个小丫头生气,哈哈一笑了事。 炮艇大了点,不能直接靠岸,先前卡比拉等人是用小艇一船船运上岸,这时小艇的水手在打盹,炮艇则停在五六十米开外的水面上。 到林子边沿,张五金道:“我去摸炮艇,然后发信号,你们抓住小艇上水手,划过来就行。” 杰希姆点头,道:“辛苦你了,小心一点。” 张五金冲她一点头,从另一侧借着礁石树木溜下海。 他身法极快,杰希姆几个在后面看着,虽然瞪大了眼睛,却仍然难以准确的捕捉张五金的身影。 朵哈忍不住低叫:“他真的象个鬼一样。” “说话要说礼貌。”杰希姆虽然轻声斥责,但眼神却暴露了她的心思,她内心里,觉得朵哈这说法非常形象。 “没想到中国真有这样的人。”她在心中暗暗咋舌。 而张五金这会儿其实也在想着杰希姆。 他最初的想象,杰希姆应该是集神秘冷酷冷血黑暗于一体的电影小说里的那种女杀手。 但真正接触下来,他却发现,杰希姆虽然头脑冷静行事果决,但为人处事却即不冷酷,也不冷淡,反而非常的平易近人,说话的声音也不高,也不故作虚言,平实中,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女性特有的温柔。 “难怪她当得了首领,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女杀手。” 在海水中回望,礁石拦阻,看不到杰希姆的身影,但张五金却仿佛看到了杰希姆的眼睛,不仅仅是森冷,还有智慧。 这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女人。 张五金突然又想到了阿雅,阿雅也是个极为优秀的女子,困境之中表现出的那种冷静中的大气,一点也不输给杰希姆。 说句实话,如果是四年前的小木匠,还真是给她们提鞋都不配。 “卡扎菲手下这么多优秀的人才,怎么就败了呢?” 张五金不怎么关心时事,更不懂政治,所以他是想不明白的。 不过也没有多想,炮艇离着海岸线,不过百米,他一个潜泳,就到了炮艇侧面,感受一下海浪,借着浪涌,往上一跳,直接就翻上了甲板。 因为他通过耳朵,可以知道,所有水手都在船舱和前甲板上,后甲板无人,不怕人看见,所以直接就翻上去了。 他却不知道,杰希姆一直在盯着他,下水的时候没看见,就盯着船,眼见着张五金从水底露头,潜泳百米到也不稀奇,正想着张五金要怎么上去,是抛绳索呢,还是用什么吸板,结果张五金突然从水里直窜出来,就如一条鱼,腰一挺,翻上了船。 “这是什么功夫?” 她彻底的看傻了眼。 前面朵哈打不着,以及悄无身息溜进谷中,甚至子弹都可以闪开,杰希姆都可以理解,无非就是身手敏捷嘛,躲子弹也在理解范围之内,子弹走直线,快不过子弹,快过扣扳机的手指就行。 但张五金这么一跃几米高,而且是从水里跳起来的,就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因为这不符合物理定律啊。 她这会儿甚至想到了奥运会。 “这要是去参加跳高比赛,拿个世界冠军还不跟玩一样?” 她却不知道,张五金用的是太极借力的功夫,借的是海浪的巨力,真要去陆地上跳,他连一半的高度都跳不过。 张五金心里,杰希姆是个极优秀的女子,他却不知道,他因为这一跳,在杰希姆心里,已经成了一种非人的生物。 张五金摸上船,听了一下,前甲板两个人,驾驶舱里也有两个人,剩下的都在船舱里。 张五金先摸进船舱,七八个水手,有的在打牌,有两个在打瞌睡,张五金一闪进去,双手齐伸,在打牌的几个人后颈大椎穴上都摸了一下。 点穴这事很麻烦,主要是找穴难,以张五金的功力,其实随便哪里摸一下,都可以让这些人内腑受创,再无反抗之力,甚至稍加点力,取了性命也是一句话的事。 但问题是,这是一艘船,必须要有水手才开得动,张五金要是用力重了,弄得重伤或者干脆弄死,呆会儿谁来开船? 所以他才用了震穴的法子,只把这些人弄软,经络麻蹩,呆会杰希姆等人上船,需要水手,再随手拍开就可以用。 拍软打牌的,两个打瞌睡的也让他们睡得更香,随即进入驾驶舱,有一个大胡子,年纪较大,估计可能是船长。 张五金也懒得问,直接一闪过去,同样是大椎穴上一拍,就软在了椅子上,另一个小些的惊得跳起来,大张嘴,却没等出声,同样给张五金拍翻了。 前甲板两个吸烟的,背对着驾驶舱,趴在栏杆上,后面的事,完全没有感觉,张五金施施然走出去,到两人身后,双手齐伸,同时在两人脖子后一按,两人同时软倒。 杰希姆一直死死的盯着船,船舱里的情形没看见,张五金出来,她是可以看见的,眼见张五金闲庭信步似的走到两人身后,然后手一伸,也没见他用力,好象就只是在前面两人脖子上摸了一下,那两人就软倒了,不禁暗暗点头。 “卡比拉的手下死得无声无息,原来就是这么弄死的,可怕的人啊。” 对张五金更加佩服。 不过感慨归感慨,眼见张五金做个手势,她立刻跳起来,躬着腰,飞快的摸向海岸边的小艇。 小艇上的水手趴在那儿打瞌睡,杰希姆摸过去,一手按着那水手的头,另一手抓着把匕首,从后腰一刀捅了进去。 那水手动了一下,随即软倒,杰希姆顺手一拨,拨进海里。 “利索。” 杰希姆佩服张五金,而张五金看着杰希姆的手段,也暗暗称赞,女子有这种身手,确实是相当不错了。 792 把你卖了 792 把你卖了 张五金对女人从来不吝惜赞美,所以他把双手大拇指都翘了起来。 对自己,杰希姆一直都很满意,甚至很自傲,她虽是女儿身,却也从来没觉得哪个男人比她强,但看到张五金这个动作,她却微微有些脸红了。 与张五金那类似于鬼神的身手比,她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不自禁的就有些羞惭。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自认不如男人。 杰希姆对张五金做了个ok的手势,向后挥了挥手,朵哈抢先跳出来,黑法两个抬着另一名女兵,一起上了艇。 张五金找了副绳子,帮着把那女兵吊上来,杰希姆几个上来,看着满舱软瘫的船员,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吗?” 眼见所有船员神智清醒,却就是全身稀软动弹不得,杰希姆又吃惊又好奇,忍不住问。 “算是吧。” 张五金也没法子细加解释,点头承认。 朵哈特别好奇,叫了起来:“我看过你们中国的功夫电影呢,好神奇的,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人身上真的有穴位吗?” “当然是真的。”张五金还蛮喜欢她这种简单活泼的性格,因为张五金自书其实就是这种性子:“你要不要试一下?” “会不会痛?” 朵哈看着他,一副小猴子看着火中的板栗,想吃又怕烫的表情。 “一点点。” 张五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来试一下。”朵哈还没决定,黑法却先叫了起来。 她主动开口,张五金到是有些意外,国内的美女,胆子都很小的,象黑法这么漂亮又这么胆大的,可不多见。 不过想想也不稀奇,黑法确实很漂亮,可她的身份,却是七色血玫之一,带血的玫瑰啊。 这加上这几年战乱,死中求活,这娇滴滴的玫瑰,还不知见过经过些什么呢,只是一样新鲜事物,自然吓不到她。 “行。” 张五金点头,笑呤呤的看着黑法,黑法有着不输于哈丽朵的美貌,只是瘦了点,不象哈丽朵,带着一种丰腴的肉感,但瘦的是整体,胸部的规模可是一点也不小,给束腰的军装一掐,更富视觉冲击力。 这样的美女做实验对象,当然比朵哈这样的干柴棍子要养眼得多。 “这样吧,试一个简单的。”张五金想了一下,美女嘛,哪怕是杀手级美女,也尽量不让她痛的好:“你喉间有个穴位,我点一下,你就吃不了东西了,水都喝不进,而且这个穴道不痛的,只有点儿酸麻。” “吃不进东西,水也喝不了?”朵哈有些怀疑:“不把嘴巴堵住吗?” “不堵。”张五金摇头:“你可以张嘴咽,但就是吞不下。” 朵哈还是有些怀疑,黑法却已经兴致大起,道:“我愿意试一下。” 杰希姆饶有兴致的在旁边看着,这会儿反正也没事,卡比拉死了,炮艇上的人也全给张五金制住了,忙里偷闲,反而别有一番情趣。 最主要的,她对张五金神奇的身手,佩服之余,也越来越感兴趣。 “不要紧张,不痛的。” 张五金笑呤呤的安抚黑法,话声中,突然伸手,黑法虽然面对面看着他的手,却完全没看清楚。 到能清楚的看到张五金的双手时,张五金却已笑着道:“可以了。” “这就可以了?” 边上的杰希姆几个不说,就是黑法自己都非常惊讶,讶异的问了一句,然后觉得喉间似乎有些酸麻,但又不是特别难受。 她忍不住拿手去摸,又没什么异样。 朵法却性急的道:“你觉得怎么样?痛不痛?” 黑法摇了摇头,略略一停,张嘴道:“不痛,就是一点点酸胀,好象没什么关系啊,也能说话。” 她看着张五金:“我真的不能吃东西了吗?” 张五金不答,拿过船台上的一瓶水,又拿过一个碗,在黑法下巴下面接着,笑道:“你试试。” 黑法真的就仰头喝水,可是很奇怪,喉头里面,似乎挡了一块板,那水硬是喝不下去,全流了出来,不过给张五金用碗接住了。 “怎么回事,你水都不会喝了吗?”朵哈讶叫。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黑法看一眼张五金,又看一眼杰希姆,一脸的莫名其妙,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头:“这里好象有块板,水到这里就往外鼓,吞不下去。” 她说着,又试了一下,这次急了点,喝的水猛地喷了出来,甚至呛得鼻子里都有了,连声咳嗽,但就是没有一口水能喝下肚。 “太神奇了。”看到黑法狼狈为奸的样子,杰希姆不禁啧啧称奇。 朵哈则有些急了:“那她以后都不能喝水了吗?” “怎么会?” 张五金微微一笑,随手一拂,道:“可以了。” 黑法试了一下,这下顺畅的喝了下去,先前喉间那块挡板,神奇的来,又神奇的消失了。 “我也要试。” 这下朵哈来劲了,张五金当然也不会拒绝,随手就给朵哈点了穴位,朵哈果然就喝不下水了,她又让张五金解开,又可以了。 她不信服,让张五金再给她点上,然后拼命的在那儿咽,玩得不亦乐乎。 张五金哈哈笑,杰希姆也笑,她到没想过要试一下,而是开动了炮艇,看到她居然能开炮艇,到是张五金又佩服她一把。 朵哈玩了一路,张五金就陪着她玩,本来也只是一个小游戏,但他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小游戏,彻底的折服了杰希姆,在后面产生了极特别的功效。 杰希姆把炮艇开到望海城,但不是先前的码头,是一个小码头。 途中她问了张五金跟哈丽朵的事,但并没有去与哈丽朵会合的意思,张五金当然也不会勉强她,自己上了岸,随即挥手告别,也不问杰希姆她们去哪里,这种玩刺杀的女杀手,秘密太多,而张五金对这种八卦,一直不怎么感兴趣。 他走出没多远,背后突然响起了枪声。 张五金惊了一下,最初以为是杰希姆遇到了敌人,但随即就明白了。 不是遇到了敌人,是杰希姆她们在杀人,那些炮艇上的水手,估计都给她们杀了。 她们有无数的秘密,她们不能期望,放了炮艇上那些水手后,人家出于感激,会为她们保密。 期望人家感激而加以回报的,往往都会落空,这是人性的黑暗面,古今中外,全都一样。 惟一真正能保守秘密的,只有两种,一是强者,二是死人。 张五金是强者。 那些水手,就只能成为死人了。 看着黑暗的海面,张五金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 借着手机导航,回到小楼,却发现忘了件事,先前只记得锁门,却忘了带钥匙,而后窗是有钢梁的。 当然,张五金要扳开钢梁进去也容易,不过没必要了,腰带里取出钢丝,两下捅开了锁。 进屋,哈丽朵还在睡呢,姿势都没换,鼻息细细,睡像极为香甜。 张五金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就好转了,洗了个澡,上床抱住哈丽朵。 哈丽朵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鼻中发出一声娇嗯,随即就四手八脚缠在了他身上,仿佛一枝最娇腻的迎春藤,缠在了大树上。 但张五金一点也不怕她缠,这么软软的一个身子缠上来,让他觉得舒服极了,抱紧哈丽朵,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哈丽朵又已经醒来了,正半撑着身子看他呢,见张五金醒来,哈丽朵面颊微红,不过再没有逃开,反而甜甜一笑,送上红唇----。 真正起床,又差不多快中午了,吃了早餐,哈丽朵接了石英锋电话,脸颊儿就红了,对张五金道:“不行,英姐骂了,我们今晚上要去蹲守才行。” 光顾着亨受美人,杰希姆的事,张五金还没跟哈丽朵说呢,看哈丽朵一脸娇羞,忍不住哈哈笑:“这不怪我啊,谁叫你那么迷人呢。” “嗯。”哈丽朵倚在他怀里,轻轻扭着身子,即羞又喜,道:“今晚上我去守着,好不好。” “守什么,守一个死人吗?”张五金笑。 哈丽朵不解的看着他:“死人?” “是。”张五金搂着她纤腰:“昨晚上就死了。” “你是说。”哈丽朵又惊又喜又疑:“卡比拉给你---。” “没错。”张五金嘻嘻笑,她那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亲一口,这才把昨夜里的事说了。 “真的?”哈丽朵又惊又喜,到是不怀疑他:“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睡得象只小白猪一样,怎么会知道。”张五金点点她的鼻子:“就算我半夜把把你卖了,你也不会知道呢。” “不,不要卖我。” 哈丽朵突然一下抱紧,身子竟然在颤抖,张五金看她的脸,眼圈儿竟然红了。 张五金这才想起,这不是国内,这是利比亚,在国内,只是**的一个玩笑,而在这里,却是血淋淋的现实,就如辛娅,就如洛丽塔。 “傻丫头。”张五金心中又爱又怜,紧紧的抱着她,吻她:“我怎么舍得卖你呢,不会的,傻瓜。” 793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793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好一会儿,才又逗得哈丽朵笑了,哈丽朵随即就给石英锋打电话。 “真的吗?我就知道他做得到,爱死他了,快回来,我要好好的奖赏你们。” 石英锋惊喜的叫声,张五金隔着老远也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冲哈丽朵眨一下眼睛:“英姐要奖赏我们呢,你说她会赏什么?” “我怎么知道。” 说是不知道,哈丽朵的脸儿却一下就红了,那疯狂的一夜,现在想起来都脸红心跳。 趁着卡比拉的死讯还没传开,城中还没乱起来,当然是赶紧走,所以两人立刻动身,天黑之前就回到了哈集镇。 石英锋一见张五金,立刻就搂着了他亲了一口,一脸喜色的道:“我就知道你行。” 她这么高兴,张五金也开心,搂着她纤腰,道:“有什么奖赏。” 石英锋媚眼如波:“你要什么奖赏都可以。” 这暗示太明显了,边上的哈丽朵可就羞到了,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可张五金哪会放她逃跑,手一伸,搂着她腰就抱在了怀里,伸嘴去她红唇上亲了一下:“为什么不一起聊聊呢。” 哈丽朵脸红如火,却没有推开张五金。 石英锋一看,乐了,在张五金手臂上掐了一下,叫道:“行啊,还真有你的。” “男人能说不行吗?”张五金哈哈大笑。 且不说张五金大展雄风,只说望海城那边,正如石英锋预料的,卡比拉的死讯一传出,第二天晚上,城里就起了冲突,城中第二大势力马比阿让偷袭第三大势力费里里。 本来可以成功的,没想到卡比拉手下大将维西比突然从背后杀出,打了马比阿让一个措手不及。 马比阿让损失惨重,老巢都给维西比占了,不得不退出望海城。 城中只剩下费里里和维西比两股势力,这费里里却也狡猾,他当场便推维西比为首,继承卡比拉的首领之位。 维西比以为费里里是真心臣服,摆酒宴大肆庆贺,到半夜里,费里里突然翻脸,一枪打死了维西比,卡比拉手下没了领头的,纷纷投降,费里里一个人占了望海城。 石英锋派了间谍隐在望海城里,远远观战,听说最终费里里取胜,哈丽朵还顿足:“没想到便宜了费里里。” 张五金这几天亨尽美人温柔,自告奋勇:“没事,最多我再跑一趟,把那什么费里里也杀了,嘿嘿,费里里,我杀他绝对不要费什么力。” “费里里肯定有提防。”哈丽朵担心。 张五金搂着纤腰:“怎么,还没有领教我的厉害?” 他这话语含双关,哈丽朵顿时满脸飞霞,这些日子,她可着实是领教了张五金的厉害,整个人好象就在云里飘着,是那么羞人,却又是那么欢喜。 但石英锋却一挥手:“不必,这望海城,费里里占不住的。” 果然,这话没过三天,逃出城的马比阿让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费里里本来占着优势,但原卡比拉手下的一个大头目突然反水,费里里不防,受了重伤,没两天就死了。 然而马比阿让却也没占得好,他手下也突然有一个头目反水,打了他的黑枪,原来那个头目根本就是卡比拉以前安插在他手下的卧底。 前后不到半个月,望海城三大势力的头目全死了,而望海城却也并没有安生下来,卡比拉的手下继续分裂,城中大大小小十几股势力,今天你联合我,明天我出卖他,来来往往,分分合合,打得昏天黑地。 张五金怀拥两大美人观战,直看到目瞪口呆,由衷的佩服石英锋:“英姐,你真是女中诸葛,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啊。” 哈丽朵也点头不叠。 石英锋却不以为意:“这算什么,无非也就是大成公司内斗的翻版,我早见得多了,更奇诡的我都见过。” 然后她说起国内国外一些大公司的内斗,包括她选美,中间的明争暗斗,各种黑枪黑幕,张五金哈丽朵都听傻了。 哈丽朵还有些不信:“真的假的,怎么斗得这么厉害啊?” “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石英锋哼哼两声,轻托她下巴:“你这样一根肠子只揣着一腔热情的傻姑娘,分分钟钟给人吃干抹净,油渣子都没得剩。” 她冷笑的样子过于吓人,哈丽朵吓到了,惊呼一声,躲到了张五金怀里。 她现在学会往男人怀里躲了。 张五金到是乐了,搂着哈丽朵,一脸口水:“我最爱吃油渣子了。” 去哈丽朵脸上汪的就是一口,啃得哈丽朵娇叫不绝。 石英锋这会儿却没心思跟张五金**,道:“差不多了,做好准备,这两天我们就出发,一举夺下望海城。” “是。”哈丽朵脆声答应。 虽然哈丽朵是旅长石英锋只是副旅长,但现在石英锋才是哈集旅的核心,一切都是她在策划指挥,哈丽朵只是个前台的幌子。 至于张五金,那更是幌子都做不了,就是个牵线木偶,牵一下动一下,不牵,他就不动。 拥美高乐才是小木匠的追求啊,野心勃勃就算了,真心不是他的菜。 中国有句古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石英锋的谋划,虽然她自己说,是在大公司的勾心斗角中学来的,但就张五金看来,真的已经非常厉害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石英锋励兵袜马,准备进攻望海城的头一天,突然传来消息,一支名为铁血复**的武装占领了望海城。 得到消息,石英锋气得差点要吐血,连夜尽起哈集旅,杀向望海城。 不过她总算还是有一点冷静,到望海城外三十里的山区边缘,她终于让部队停下来。 不停下不行,传来的消息显示,铁血复**拥有一千多人马,武器精良,而且在望海城里好象有内应,得到了望海城中地下抵抗组织的配合,一下就把望海城中卡比拉的残余势力打得七零八落。 或者消灭,或者收编,或者赶走,石英锋得到消息也算及时,前前后后,不过两天时间,铁血复**却基本在望海城中占稳了脚跟。 哈集旅在石英锋的大力经营下,现在已经有了八百多人,石英锋是以管理公司的方法管理哈集旅的,别出心机,却另具奇效,但想以这点人马,强攻望海城,却也是幻想。 对比双方实力,石英锋再野心勃勃,也不敢冒险,只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哈丽朵没什么野心,拉起哈集旅,也无非是乱世求活而已,但石英锋这么气,她心里也急,不过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一直抱着一个看戏的心思,跟着石英锋她们两个好玩而已,但石英锋气成这个样子,他到有些看不下去了。 虽然他并不喜欢石英锋的野心,但无论如何说,这是自己的女人,自己要打她屁股是一回事,却不能眼看着她给别人欺负。 “居然敢来摘我们的桃子。”张五金冷哼一声:“那铁血复**的头领叫什么来着,是吉哈德吧,今夜我进城看看,到看他有什么吉,又有什么德,就敢打哈哈?” 听说他要进城,哈丽朵惊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又闭上,只看着石英锋。 石英锋转头看张五金,道:“你有把握吗,现在城里很乱,到处是兵。” “如果是白宫或者中南海,那我不敢打包票,但望海城嘛。”张五金说着不屑的摆摆手:“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那好。”石英锋一咬牙:“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你进去看看,要是能炸死吉哈德,那就更好,铁血复**同样是由好几股势力组成的,只要吉哈德一死,必然重演先前的乱局,我们还是有机会。” 对石英锋的眼光策划,无论张五金还是哈丽朵,都是心服口服的,不过哈丽朵又担心张五金,道:“你要小心,实在不行----。” 她说到这里又不说了,只看着石英锋,石英锋点头:“是,实在不行,就不要出手,一次不行有二次的。” “你看我哪一次不行了。”张五金嘻嘻笑,搂着她腰。 哈丽朵俏脸一红,这姑娘,到今天还是会害羞。 石英锋却伸臂勾着了张五金脖子,媚声道:“拿下望海城,我给你建一座后宫,你看上谁,就把她收进宫中,我保证不吃醋。” 这话勾人啊,张五金顿时就张狂了:“一言为定。” 又看向哈丽朵:“哈丽朵,你也不许吃醋。” 哈丽朵俏脸更红,看一眼石英锋:“我才不吃醋。” “哈丽朵不会吃醋的。” 石英锋突地搂过哈丽朵,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哈丽朵首先是我的,然后才是你的,你要敢冷落我们两个,我们就一脚把你踢开,我们自己找乐子,哈丽朵,你说是不是?” 她没脸没皮,哈丽朵羞到了,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张俏脸胀得通红,看得张五金食指大动,忍不住也亲了一口,哈丽朵更是羞颜如火。 这老实丫头碰上这一对流氓,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794 巧遇 794 巧遇 吃了晚饭,天一黑,张五金就动身进城,哈丽朵要亲自开车送他去,张五金说不必:“我自己一个人去,反而方便。” 看着张五金车影消失,哈丽朵眼中有担忧之色:“城里现在到处都是铁血复**的兵,又没有详细的情报---。” 石英锋却不应声,看着慕色中消失的车影,眼神坚定。 她出身于一个小县城的下岗工人家庭,上面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个妹妹,从小到大她就知道,天上不会掉包子,更不会掉花裙子,无论要什么,都要自己努力。 光凭努力还不行,很多时候,还必须要有牺牲,从身体到尊严。 也包括爱人。 她最初是看不起张五金的,结果张五金屡创奇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所以,在她心里,张五金已经有点份量了。 但这点份量,还不足以压倒她的野心。 铁血复**已接管了城外的检查站,不过张五金的中国护照还是蛮好用的,畅通无阻的就进去了,然后他直接把车开到先前的小楼来。 小楼比较偏,所以城中虽然打成一锅粥,小楼却偏安一偶,没有受到什么损毁。 车开进院子,张五金下车,也懒得进屋了,到是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铁门,想起哈丽朵当日的情形,不自觉的好笑。 然后上山,因为港口区是望海城的精华所在,所以铁血复**的总部也设在卡比拉原先的军营里。 其实那不是军营,是原卡扎菲时期的海关大楼,高楼大院,即豪华又坚固,是驻军的首选。 张五金没有详细的情报,不知道吉哈德现在到底在哪里,不过先来小山上打望一下,看看情势,再顺着小山下去,从帝王夜总会一条马路,可以直到军营的,摸过去就行。 不过张五金上山一看,却突然咦的一声,他居然看到了熟人:辛娅。 “这小丫头怎么跑望海城里来了。”张五金又惊又喜,细看一眼,确实没错,而且辛娅好象又惹了事,正在帝王夜总会门前跟人对峙呢。 张五金立刻飞掠下山。 到帝王夜总会拐角,探头一看,确实是辛娅没错,波丽也在,还有七八名女兵,不过不见阿雅达莱等人。 辛娅双手端着一把ak,正跟一个男子对峙,那男子身后也有七八名男兵,双方正僵持不下。 辛娅小小的身子,端着一把大大的枪,小小的脸崩得紧紧,大大的眼晴却瞪得圆圆的,就象一只鼓足了劲的小母鸡,虽然对方是只大公鸡,她却也一点也不畏惧。 看到辛娅这个样子,张五金实在特别想笑。 正暗地里打哈哈,突听得车响,两辆卡车开过来,车上跳下几十名男兵,在后面呈扇形包围了辛娅等人。 波丽脸上变色,辛娅却仍然毫不怯场的跟那男子对峙。 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跳下来一个男子,这男子三十多岁,身材中等,貌不出众,最打眼的,是他右手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绿宝石戒指,估计可能是战乱中抢来的。 因为这样的宝石戒指,要有一定的气质,戴出来才好看,而这男子一脸粗俗,戴着宝石戒指,不显优雅,到衬出几分匪气。 这戒指男一脸傲慢的走过来,喝一下:“怎么回事?” 那跟辛娅对峙的男子立刻点头哈腰的汇报:“这人是我们帝王夜总会的小姐,但她们说是她们一个认识的姐妹,要带走,也不给钱。” 他说着,向波丽背后一个穿着舞女衣服的女子指了一下。 “她本来就是你们抓来的,还要钱,你要脸不?” 辛娅立刻尖牙利嘴的反驳。 “唷,嘴巴够凶的。” 戒指男看着辛娅,唷了一声:“你们是阿雅团的人是吧。” 张五金听了暗咦一声:“阿雅有一个团了吗,牛啊。” 不过想到那天阿雅起出的资金,到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乱世嘛,有钱就能招到兵,只是阿雅居然也进了望海城,情报中却没提,张五金是真不知道。 “没错,阿雅是我姐。” 听到戒指男的话,辛娅点头,向那舞女一指:“她是我们的姐妹,是他们抓来的。” “是别人把她卖给我们的。”先那男子立刻反驳。 “你们凭什么买卖妇女。”辛娅立刻喝问,尖利的声音,在夜色中远远传开,带着一种逼人的锐气。 “不错。”张五金暗翘一下大拇指:“还是那个辛娅,一点没变。” 那男子给辛娅几乎逼问到脸上,气势一时有些弱了,道:“我不跟你一个小丫头争。” 转头看向戒指男,道:“吉哈德司令接受了我家总经理的捐款,答应保护我们合理的经营,希望比修斯团长你能公正的处理这件事,等明天我们总经理过来,会亲自感谢的。” 他话中即有威胁又有暗示,叫比修斯的戒指男立刻就眉花眼笑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司令是保护经营的。” 说着脸一沉,对辛娅道:“看在你们阿雅团长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个小丫头计较,立刻放人。” “休想。”辛娅枪一端,毫不示弱。 “唷嗬,敢跟我玩横的是吧。”比修斯气极反笑,手一挥:“都给我带走,叫阿雅来领人。” “你敢。”辛娅尖叫起来。 可那些男兵一涌而上,而她们这边只有七八名女兵,辛娅虽倔,也不敢真的开枪,顿时就给四面逼住了。 “我姐姐不会放过你们的。”辛娅气极尖叫,却突然间眼晴一亮。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不过一时有些看不清楚。 那些男兵往上涌,张五金一闪,就跟了上去,然后随手乱戳,别看是两根指头一戳,戳中的立刻软倒。 张五金挤在男兵堆里,身子左一穿右一插,滑如游鱼,不但辛娅看不清他,比修斯那些手下更完全没有注意,这些家伙上来对付女兵,一个个嘻嘻哈哈的,那里会发现多了一个张五金。 “张大哥。” 辛娅脑袋跟着乱转,终于看清,忍不住喜叫出声。 而张五金这会儿也在那些涌上来的男兵中转了一圈,戳倒了二十多人,外围还有一圈,张五金也懒得动手了,往前一挤,手一伸,捏住了比修斯的脖子,随手再掏出一个手雷。 铮的一声,手雷插销弹开,张五金手抓着卡簧,把手雷摆在了比修斯眼前。 比修斯能在吉哈德手下混到团长,也是经过一些战斗的,也杀过不少人,可越是这样的人,却反而越怕死,一见拨了插销的手雷摆在自己眼前,他眼珠子一下子鼓出来,惊骇大叫,身子也拼命挣扎。 可他给张五金捏着了脖子,怎么可能挣扎得开,挣了半天挣不动,身子顿时就软了,连声叫道:“饶命,饶命。” 外围还有十多名男兵,本来也嘻嘻哈哈的看热闹,情况突变,一时间全傻了眼,而中间逼住辛娅等人的二十多名男兵,则已软瘫一地。 “张大哥。” 辛娅再次喜滋滋的叫,张五金每次都不让她失望啊,太开心了。 张五金也高兴,道:“你姐姐她们呢。” “我们驻在南区,我们有一个团,三百多姐妹了呢。” 辛娅象个小孩子一样,给张五金炫耀,不过她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走,张大哥,我带你去见我姐。”辛娅扯着张五金的手:“我姐这段时间经常念叼你,还有波丽她们,也在想你。” 说着对波眨一下眼晴,波丽脸立刻就红了,不过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也满是惊喜。 张五金对她点头一笑,转头看比修斯:“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比修斯连连点头。 张五金嗬嗬一笑:“那麻烦你送我们一程吧。” 辛娅她们坐了一台皮卡来,张五金抓着比修斯还有辛娅波丽几个坐驾驶室,另几名女兵坐车斗里,开出,拐一个弯,把比修斯推了下去。 “要不是阿雅姐姐一直要求我们尽量不跟友军起冲突,我就突突了他。”看着比修斯抱头鼠蹿的样子,辛娅撇了撇嘴,一脸鄙视。 张五金还就爱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辛娅也笑了,道:“张大哥,你怎么来望海城了。” “你不是也来了吗?”张五金笑:“我怎么不能来啊。” “早知道你要来,我们就不跟吉哈德合作了。”辛娅说着又撇嘴:“那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 原来,阿雅起出资金后,招了一些人,又收编了两只小游击队,成立了一支独立团。 这时吉哈德来跟她们联系,说望海城有个机会,可以联手把望海城打下来,然后各占一块地盘。 阿雅也知道望海城的地势,易守难攻的,且人心偏向抵抗力量,也就答应了,所以就跟着来了望海城。 吉哈德说话到也算数,尤其是见了阿雅美色,更是不住的献殷勤,划给阿雅团的地盘也相当不错。 不过阿雅看不上吉哈德,加上阿雅团主力是女子,男兵不多,而铁血复**内,无论是吉哈德的嫡系,还是其他几股力量,都是男子,行事风格也带着匪气,所以阿雅团在铁血复**内显得有些孤立。 795 合兵 795 合兵 不过阿雅以大局为重,尽量克制自己,不与吉哈德等人起冲突。 今天的事,是辛娅撞上的,她年少气盛,不肯退让,若不是张五金来,最终可能要吃点小亏,比修斯是吉哈德的嫡系亲信,只怕要阿雅亲自带人来,他才肯放人了。 “哼,那个吉哈德就是想阿雅姐去求他,他只要见了阿雅姐的面,就跟苍蝇见了臭鸡蛋一样,赶都赶不走。” 辛娅说着重重的呸了一声。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原来阿雅是臭鸡蛋啊。” “我就是打个比喻啊。”辛娅给张五金抓着漏洞,急了,在张五金肩头捶了一下:“你不许跟阿雅姐说,否则我跟你没完。” 说着自己也笑了,眼珠子一转,看着张五金道:“张大哥,你想阿雅姐没有?” “阿雅啊。”张五金故意逗她:“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不过到是经常想到你。” “真的吗?”辛娅喜滋滋的。 “真的,你总是凶巴巴的。” “才没有。”辛娅顿时又急了,捶他。 边上的波丽扑哧一笑,辛娅更是羞急,眼珠子一转,却道:“我们可一直在想你,尤其是波丽姐,一天都要问三遍。” “没有,你说谎。”波丽大羞,与张五金眼光一对,顿时脸飞红霞,伸手就去揪打辛娅:“让你乱说我,今天看我不收拾你。” 波丽坐前面副驾驶位,张五金和辛娅坐在后面,波丽要抓打辛娅,就要转身探手过来才行。 辛娅咯咯笑,躲无可躲,就横躺在了张五金腿上。 波丽抓她不到,刚要收手,不想辛娅突地伸手,在她胸前狠狠的掏了一把,波丽尖叫一声,慌忙双手护胸,随即就急了,半身扑过来揪打辛娅。 “死丫头,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我可没你那么大。”辛娅笑得缩成一团,四手八脚的抵抗,眼见抗不住,突然叫:“走光了走光了,张大哥快看,好大。” 波丽这么大半个身子探过来,衣领前顷,还确实有点走光,波丽慌忙缩身回去,手按着衣服,瞟一眼张五金,眼见张五金要笑不笑的,不免大羞,却对辛娅呸了一口:“死丫头,回去再收拾你。” 阿雅团驻地离帝王夜总会不远,说说笑笑间,就回到了驻地,却是在一个学校里面,不过围墙也加固了,地方挺宽敞,后面还有一座山,地势也很好。 阿雅这时候还没休息,辛娅带张五金过去,她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应该是洗了澡,穿着一条紫色的睡裙,料子是丝绸的,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即华贵,又神秘。 听到脚步声,阿雅转过头来,她先看见辛娅,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又看见了辛娅身后的张五金,她眼晴一下就瞪大了。 “张大哥,真的是你。” “我说是吧。”看到阿雅的表情,辛娅开心的道:“阿雅姐见了你,一定又惊又喜的。” 张五金便笑。 那天他看出阿雅有意以金钱相试,所以临走装了把逼,还抓了阿雅胸部,本以为阿雅心里多少会有点成见,换成那些小气些的女孩子,甚至有可能生气的。 但现在看阿雅的神情,明显没有生气,而且是惊喜交集,这当然让他开心。 不过他眼晴生得贼,不但看到了阿雅眼中惊喜的神情,还发现阿雅睡袍里面是中空的,起身之际,花枝乱颤,回想那天的手感,不由暗吸了口气。 阿雅到是没注意他的眼光,乍见张五金,她是真的惊喜,连忙请张五金坐,又问吃饭了没有,又让辛娅泡了茶捧了耶枣上来,好一阵忙乱。 随后问起彼此的情况,阿雅这边,辛娅先已经说了,就是拿钱聚兵买武器,加上阿雅波丽达莱等人本来就是卡扎菲的美女保镖,有一定的人气人脉,招兵也不难。 阿雅团三百多人,男兵非常少,不到三十人,其中多半还是阿雅的族人,或者和其她女兵连亲带故的人,她们根本不相信外人。 这一点上,阿拉伯女子比南美女子要保守得多。 剩下将近三百人,全是女子,乱世啊,很多男人死了,很多男人逃了,留下妇女和儿童,怎么办? 女人想要活下去,一是卖身为奴,二是卖身为妓,或者干脆给武装组织抓去,或者蹂躏至死,或者卖到欧美去做妓。 乱世最惨的就是女人,而这时候,阿雅扯旗招兵,而且愿意招女兵,当然应者如云。 阿雅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招,她招的近三百女兵,基本都是以前的军校学员或者政府人员,甚至还有两名原美女保镖,整体素质相当高,而阿雅又极有能力,所以阿雅虽然成军不久,却骠悍敢战。 吉哈德垂涎阿雅的美色,铁血复**中的男兵更对女兵虎视眈眈,但眼见阿雅攻城时的战力,到是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当阿雅听说辛娅去了帝王夜总会,还是皱了下眉头,道:“说了你尽量不要往港口那边去,你就是不信,今晚上要不是凑巧碰上张大哥,有得你苦头吃。” 辛娅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转头对张五金道:“对了张大哥,你还没说,你怎么到望海城来了啊,难道知道阿雅姐姐来了,所以来找她。” 她这话说得阿雅俏脸微微一红,但没说话,只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摇头:“我不知道你们也在望海城里,要是知道,就不会是一个人来了。” 就把哈丽朵的事说了。 “哈丽朵她们就在城外。” 听了张五金的话,阿雅又惊又喜。 辛娅同样惊喜交集,连声道:“快让她们进城,有了哈丽朵姐姐的卫国旅,吉哈德他们就不敢那么放肆了。” 哈丽朵拉的武装最初叫卫国旅,后来石英锋嫌那名太大招人忌恨,改名叫了哈集旅,辛娅不知道,所以仍然叫卫国旅。 张五金没想到哈丽朵的名头这么大,眼见阿雅她们是真心欢喜,心中也高兴,当即掏出电话。 “等一等。”辛娅突然按着他手:“张大哥,你实话实说,哈丽朵是不是你的女人?” 这话问得突兀,张五金不明所以,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点头:“是,怎么了?” “我就知道。”辛娅一嘟嘴:“那你现在不能打电话。” “为什么啊?”张五金不明白,看一眼阿雅,阿雅似乎也没明白,同样有些讶异的看着辛娅。 波丽也在屋里,插口道:“是啊,为什么不让哈丽朵的卫国旅进来啊,卫国旅有八百多人,加上我们阿雅团,一千多姐妹,比修斯他们就再也不敢放肆了。” “你怎么那么笨啊。”辛娅顿足:“哈丽朵是张大哥的女人了,阿雅姐跟你们都不是,到时候在后宫中,哈丽朵还不压你们一头啊。” “胡说什么啊。”阿雅明白了,慌忙出声斥责,看一眼张五金,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波丽同样俏脸染红,却没吱声。 “怎么是胡说,这绝对不是胡说。”辛娅争辨,突然一把拉着张五金的手,道:“张大哥,你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张五金一时没明白。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辛娅再次顿足:“你上次说的,说包括阿雅姐在内,我们都是你的女人那句话。” “啊。”张五金顿时有些傻眼,他那天是察觉阿雅故意在试他,所以有那个举动加那句霸道的话,但心里并没当真,这回儿辛娅直接问出来,他可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偷眼去看阿雅,阿雅却也在看他,四目一对,阿雅立刻错开眼光,对辛娅道:“辛娅,不许胡说。” “怎么是胡说了。”辛娅不服气:“张大哥当日亲口说的。” 说着眼巴巴看着张五金:“张大哥,你自己说,算不算数?” “你。” 阿雅眼见无法阻止她,一顿足,扭身跑进后屋去了,而且咚咚的上了楼。 波丽一看不对,也跑出了屋子。 阿雅的声音随即从楼上传来:“辛娅,你先带张大哥去休息,再敢胡说,仔细我揭你的皮。” 说到后面,似乎真的怒了,辛娅对张五金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扯了张五金手道:“张大哥,你跟我来。” 带张五金到一间屋子里,道:“张大哥,这是你的屋子,不过我希望你明天早上能从阿雅姐房里出来,她房间在二楼,最左手那一间。” 说着嘻嘻一笑,跑出去了。 张五金呆了半天,忍不住失笑:“这丫头。” 然而心中却不由得发热,阿雅穿着紫色睡裙的窈窕身姿不自禁的在眼前浮现,尤其她转身跑开时,步子稍有点大,扯得裙子紧裹在身上,腰臀间那妙曼的曲线,真真是诱人已极。 另外他从阿雅的神情上,也可以感觉得出,阿雅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想想即便要摸到阿雅房里去,也要晚点再说。 但他在床上坐下来,却有一种坐不住的感觉,只觉得小腹中热滚滚的,好象烧着一锅开水。 796 有花堪折 796 有花堪折 勉强坐了两分钟,再坐不住,猛地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做,婆婆妈妈的,倒让人笑?” 下定决心,开门出房,房外阶前有花圃,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 张五金摘了一朵拿在手里,上楼,到阿雅门前,却又犹豫了一下,想:“她要是锁了门,那就算了。” 谁知一推门,那门不但没锁,甚至没关紧,还留着一条缝呢。 张五金心中刹时一热:“原来她也是有意的。” 这么一想,再不犹豫,立刻推门进去,随手轻轻关上门。 阿雅这房子是个套间,外间摆着简单的桌椅,墙上还有张利比亚地图。 张五金没有细看,直接进里间。 里间的门是关着的,没有留缝,但也没有上锁,张五金轻轻一拧把手就开了。 门一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就传了出来,跟阿雅衣服上的香味是一样的,不过要浓一些,整体偏淡雅,非常的好闻。 里面的屋子大一些,没有开灯,但有月光从窗口泄进来。 东边靠墙摆着一张大床,阿雅躺在床上,侧对着窗子,张五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但这个背影却让他微微吸了一口气。 先前阿雅跑走的时候,张五金就发现,阿雅腰臀间的曲线非常好,现在侧身卧着,他才知道,那不是一个好字就可以形容的,那完美的s形,根本就没法子形容。 张五金一时间竟然看呆了,好一会儿,直到阿雅动了一下,他才猛然惊觉。 阿雅明显没有睡着,而且明显也有些激动,虽然不肯转身,但张五金从她的呼吸中就可以听出来。 张五金没有客气,也没有犯傻,直接就上了床。 “阿雅。” 他轻轻叫了一声,把阿雅身子拨转过来。 阿雅没有丁点儿抗拒,柔美的身子就如一束夜百合,不过只微微睁开眼晴看了他一眼,立刻就闭上了。 张五金却又轻轻叹息了一声。 月光只到床前,还没到床上,可即便在暗光之中,张五金也可以看到阿雅脸上浮现的红霞。 这一刻,她是如此的美丽。 张五金本来有些冲动了,但看到她的脸,那种惊人的美丽,让他心中的冲动一下子又收敛了,这样的美人,若就这么直接的扑上去一顿大嚼,那就真是牛嚼牡丹了。 张五金微微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那朵花他一直拿在手里,这时到鼻前轻轻一嗅,道:“阿雅,问你件事。” 阿雅本以为张五金会直接扑上来,揪紧着心等待那一刻,没想到张五金突然停下了,听到他的话,阿雅微微睁眼,不过不敢应声,只稍稍以一线眼光看着他。 张五金斜跪在她身边,不太明亮的月光,让他的脸显得不太清晰,但反而是这种朦胧,让他的脸型显得更加俊美。 阿雅心中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气,就如在春天里,看到美丽的花儿,忍不住吸气一样。 男人爱美女,美女其实也喜欢俊男,如果幽暗的光影中,阿雅看到的是一个丑八怪,光头暴牙齿的,哪怕她再心甘情愿,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失落的。 但张五金的俊美,却让她开心,尤其是他的眼晴,是那么的亮,紧紧的看着她,甚至是有些灼人。 阿雅忽然就觉得,身体中生出一股灼热,是那么羞人,却又带着焦灼的渴望。 她没敢应声,她也不知道张五金要问什么,她甚至微微有些担心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要问那个问题?” 想到这里,心中微微有些黯然,但随即就想开了:“他真要问,就告诉他,如果他真对我好,是我的福气,我也对得起总统,如果他对我不好,那也是我的命。” 张五金的印象中,阿雅是个极大气极聪慧的女子,却不知道,她在这一刻,开始信命了。 张五金举起手中的花,道:“我刚才摘了朵花,想问一下,明天要是给人发现了,不会罚款吧。” 阿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在这样的时候,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眼晴一下就睁开了,随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她本极美,这一笑,更是如花之放,那种美,可怜的小木匠读书太少,实在是无法形容。 他只能暗暗吸气,强自克制自己,不要扑上去,反故意装出着急的样子:“别笑啊,我给罚过的,当时也是看着花漂亮,顺手摘了一朵,结果突然就蹿出个老太太,胳膊上还戴着红袖章,好威风的,逮着我就要罚钱,你不知道红袖章,这个样子的----。” 张五金一面说,一面比划,他比划得惟妙惟肖,说老太太多么威风,自己多么可怜,打恭作揖全都没有用,最终还是给罚了二十块钱。 他这到不是编的,实有其事,他当年做小木匠,初进城,当时过十一,广场上摆着一堆堆花,他不知道,摘了一朵,给罚了二十块,那时候二十块也是钱呢,心痛了好久。 这会儿说给阿雅听,却只听得阿雅娇笑个不绝,花枝乱颤。 “真的不罚钱吗?” 见阿雅只笑不答,张五金越凑越近。 美人如花,这么近距离的欣赏,却比花儿更多三分艳丽。 “不会的。” 他这么近,阿雅有些羞着了,轻轻摇头。 “不会就好。”张五金故意夸张的拍拍胸口:“我还一直担着心呢。” 他这个样子,又让阿雅笑起来。 张五金有些忍不住了,强自控制,美人如花,要在彻底盛开的时候再摘,最甜最美。 “我把花给你插头上好不好,这样的小黄花配你,一定很漂亮。” 阿雅轻轻点头,心中即羞又喜,还有满满的温馨。 最初张五金进房,她是激动中带着紧张的,她也二十四五了,男女之间的事,当然也知道一些,想象中,张五金会扑上床来,然后就会跟传说中的情形一样,好羞人,而且会好痛。 结果张五金虽然上了床,却并没有象狼一样扑上来,最搞的是,他居然摘了一朵花,居然怕罚钱,几千万美元也不屑一顾的人,却害怕罚钱,太有趣了。 而现在,他又温柔的把花插在了她的头发里,感受着花枝轻轻的插入,阿雅的心里,那一刻啊,充满了醉人的温馨。 “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但功夫惊人,还这么浪漫。” 如果说先前留着门,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喜欢,其它百分之七十,是出于其它原因的话,在这一刻,情形却颠倒了过来。 她心里的欢喜,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张五金插好了花,忍不住赞叹:“阿雅,你真美。” 他的脸凑得更近,暖香扑鼻:“阿雅,我想摘一朵天下最美的花,可以吗?”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脸上,阿雅却觉得全身都融化了,虽然害羞,但心中是那么的欢喜,她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看着张五金,轻轻的点头:“可以。” 轻轻的两个字,却如军号般强劲,张五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克制,阿雅这朵美人花,已彻底的盛开。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夜花开,幽香满室---! 第二天,张五金醒来的时候,阿雅已经起床了。 张五金出来,阿雅在外间,正在窗前梳头发,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刚刚过肩,但极为浓密,乌亮如云,歪着头梳下来,就如一匹黑色的缎子。 阿雅已经换了衣服,穿的是一条无袖的白裙子,裙子有些长,收了腰,从后面看过去,显得腰身极为欣长柔美。 昨夜虽然尽情的亨受了一番,但这会儿看到阿雅的背影,张五金仍然禁不住的有些发呆。 阿雅似乎生出了感应,回过头看到他,脸上立刻飞起红霞,但眼中却满是羞喜之色,道:“起来了。” “我来给你梳好不好?” 张五金走过去。 阿雅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张五金会要求帮她梳头。 张五金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替她一下一下的梳着,阿雅体质好,头发也柔顺,梳起来一点也不费力,甚至是一种亨受。 但张五金的这个举动,却彻底的感动了阿雅,那每一下啊,都仿佛梳到了她心里。 阿雅先多少有些害羞,头发梳完,她却已是柔情无限,张五金搂着她的腰,她双手就勾住了张五金的脖子,几乎是主动的献上了红唇。 美人情动,最是醉人,张五金一时又冲动起来,可惜他刚把阿雅抱起来,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随即响起了辛娅的叫声:“姐姐,张大哥在你房里没有?” 阿雅刹时就羞到了,立刻挣扎下来,张五金顿时就怒了,叫道:“没有。” 偏偏辛娅还在外面愣了一下:“啊,那你是谁?” 阿雅本来羞颜如火,听到这一对活宝的对答,再忍不住,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辛娅终于醒过神来,叫了一声:“张大哥。” 随即就欢呼出声:“张大哥在阿雅姐房里,耶,张大哥是我姐夫了。” 797 合兵 797 合兵 她一路欢呼着下去,阿雅可就羞极了,咬牙道:“这死丫头。” 张五金却哈哈笑,阿雅更羞,在他肩头捶了一下:“都怪你。” 女孩子都喜欢怪人,大气**如阿雅,也难以脱俗。 张五金呵呵笑,搂着她:“怪我什么。” “就是怪你。” 阿雅娇嗔薄怒,红唇如火,张五金忍不住就去吻,阿雅忙推他:“不要了,我先下楼。” 张五金却搂着她不放,阿雅羞急:“让我下楼去,否则真要给她们笑死了。” “笑就笑,怕什么。” 张五金嘻嘻笑,她越是羞颜如火,就越是可爱,张五金也就越是心动,直接把阿雅抱了起来。 阿雅急得推他:“不要,不,辛娅这么叫嚷,再不出房,真会给她们笑死的。” 可无论她怎么说,张五金就是不肯放开,直接把她抱到了里间。 昨夜阿雅觉得张五金很温柔很浪漫,今晨阿雅觉得张五金很贴心很温情,而在这一刻,她却发现,这个人其实很赖皮很流氓,而且是超级厚脸皮。 “今天还怎么见人---?” 这是她彻底放弃挣扎前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即整个人就给无边的巨浪淹灭了,是那么可怕,又那么甜蜜----! 张五金是第三天后才回的石英锋那边,当然,事先打了电话,只说有事,不说清楚,其实嘛,是给阿雅迷住了。 越跟阿雅呆得久,他就越发现阿雅的迷人之处。 阿雅却是羞极了,自己这边还好说,哈丽朵她也是认识的啊,日后见面,哈丽朵知道张五金是给她缠住了,那还不笑死。 可她拿张五金无可奈何,这人脸皮实在太厚了,到第三天,好不容易才哄得他动身,还许下了好多羞人的条件。 做姑娘家的时候,想到男人,或是浪漫,或是微微有点恐惧,却从来没有想过,男人会是这个样子。 “他就是个赖皮。” 看着张五金车影消失,阿雅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嘴角,却有一抹笑意,如春日枝头挂着的那一抹新绿,是那般的沁人心脾。 张五金回去,他没说清楚的,石英锋就急得上火,等到听张五金一说,城里有个阿雅团,团长阿雅也是张五金的女人,她顿时就跳了起来:“原来这三天你泡女人去了,亏我们担心得要死。” 张五金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忙就解释:“不是的,我跟阿雅早就认识了,这次只是恰巧碰上。” 这三天,张五金在哈丽朵这边的事,阿雅当然也问清楚了,阿雅无所谓,阿拉伯人本来就可以娶四个老婆的,而事实上,那些有钱有势的,别说四个,四十个四百个都有,根本不算什么。 但辛娅却有心计,让张五金一定要说阿雅在先,这样就可以压哈丽朵石英锋一头,所以张五金就这么说了。 不过石英锋没想到这个,而是问张五金:“那个阿雅,她听你的不?” “你听我的不。” 张五金知道她的意思,反问。 “哼哼。”石英锋哼了两声:“你有理,我当然听你的啊,要是你没理。” 她说着就娇媚了,勾着张五金脖子:“那你要哄我,我才听你的。” 张五金顿时就翻白眼了:“跟你在一起,我什么时候有理了。” 一边的哈丽朵扑哧一下就笑了,石英锋也咯咯娇笑。 她是个野心极大又极为强势的女子,任何时候都想占据主动,把一切抓在手中,哈丽朵基本什么都听她的,张五金也一样,没理也有理,总之是她说了算。 第二天,哈集旅全旅开进望海城,不过又重新打回了卫国旅的旗子,这当然还是石英锋的主意。 石英锋先是怕卫国旅名头太招眼,所以改成哈集旅,小地方小武装,不招人忌啊。 而现在要合兵,那就要争取主动权,旗子自然就要扯大一点。 哈丽朵心眼实,完全想不到这些,张五金则完全没去想这些,所以一切由她。 阿雅和哈丽朵是认识的,彼此的手下,象达莱波丽,以及哈丽朵的手下一些中层军官,大抵都是曾经的美女保镖。 以前关系或许不一定很好,甚至有些从来没见过,因为卡扎菲的美女保镖明里暗里上千的,没见过也不稀奇。 但这会儿见了面,却是培感亲切,一时间欢腾一片。 石英锋立刻就生出一种危急感。 她在哈集旅,虽然只是副旅长,但其实一切她说了算,即便一些中层军官不服气,但哈丽朵听她的,不服气也没办法。 这次来之前,她也算计过,阿雅团不过三百多人,而哈集旅可有八百多人,而且团长阿雅也是张五金的女人,哈丽朵又对她言听计从的,即便在后宫中,她也有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她觉得,两下合兵,她依旧能占据主动,就跟在哈集旅中一样,一切她说了算。 可真正一会面,她就发现了不对,她忽略了两军中的中层军官,这些中层军官基本都是卡扎菲的美女保镖出身,彼此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在哈集旅,只有哈丽朵一个头,石英锋掌控了哈丽朵,自然也就掌控了哈集旅,可两军合兵,多了阿雅这个头,那些中层军官们自然就会生出新的想法,可就不会什么都听她的了。 石英锋敏锐的感觉到,天平在失衡,但一时间却想不到办法,人家都是出身美女保镖,天然亲切,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办法? 果然,当天见面欢乐一场,越说越亲切,然后直接商量合二为一,阿雅团名号取消,直接合并成卫国师,哈丽朵成了师长,阿雅是副师长兼参谋长,下设三个团,每团四百人,团长副团长包括下面的营长营副,都是曾经的美女保镖。 石英锋只得了一个副参谋长的职务,这还是哈丽朵帮她争取来的,那些美女保镖出身的中层军官们你一言我一语,彼此推荐,却没一个人提到石英锋。 哪怕哈集旅原来的军官也没人提她,石英锋在哈集旅呼风唤雨,其实那些中层军官们早就烦了她,只是碍着哈丽朵。 这会儿重新玩过,自然有意无意的把她撇在一边,要不是哈丽朵念旧情,那根本就没她什么事了。 什么副旅长,谁鸟你啊。 石英锋气得咬碎银牙,却也没有办法,散了会,就拿张五金出气,张五金也没办法啊。 回头又跟哈丽朵赌气,哈丽朵也没多少办法,张五金则笑:“反正我两个都听你的就行了。” “你两个有什么用?”石英锋咬牙:“你能保证你另一个女人也听我的不?” 她说的是阿雅,张五金可就傻眼了,阿雅可不是哈丽朵,他还真没办法保证。 随后的日子,印证了他的看法,石英锋在外面无人支持,就只能在张五金的后宫中打主意,想着把阿雅也抓在手里,而哈丽朵本身就是她碗里的菜,这样一来,她仍然可以象在哈集旅一样,为所欲为。 可阿雅不是哈丽朵,哈丽朵是个实心丫头,对外敌,她有一种质朴的勇气,但对自己喜欢的人,她却一点主意也没有,完全就是个牵线木偶,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吃点亏都无所谓。 阿雅就不同了,阿雅有一种女子中少见的大气,却又不迂腐,就如棉花团里还包着钢针,看着绵绵软软文文静静,谁要真想拿捏一下,说不定就会扎了手。 石英锋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她完全没占到半点便宜,甚至还给伶牙利齿的辛娅呛了几回。 辛娅是跟张五金几个住一起的,一个大院子。 她不象阿雅,阿雅要看张五金的面子,有些话不好太尖刻,而辛娅在了解到石英锋这一号存在之后,对石英锋是极为提防的,说话也毫不客气。 石英锋好几回给她气得半死,却又毫无办法。 她只能在张五金身上撒气,张五金就跟她和稀泥,石英锋气得掐他,却也只能这样了,经常就感概,她不是男子,要是男儿身,在中东这样的乱世,非得做一番大事业不可。 有时又恼张五金,说他没一点男儿气概,没有一点事业心,张五金立刻就牛逼一把,双手叉腰,豪情万丈:“谁说我没野心的,我最大的野心就是,打下一个举世无双的后宫,把我看中的所有美女全收罗进来。” 他没说完,哈丽朵阿雅就笑软了,辛娅则跳起来叫:“姐夫我支持你,说好了,我要做你的后宫总管的,你哪个女人不听话,我就抽她。” 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瞟着石英锋,把石英锋气得半死。 可石英锋再生气也没用,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阿拉伯世界尤其如此,她空自胸怀大器,没有施展的空间,也自白搭,当然,张五金很喜欢,几乎给玩出花来。 石英锋不甘心啊,可不甘心也没用。 转机是半个月后,阿雅在吉哈德身边的内线透出消息,吉哈德想打阿雅和哈丽朵的主意,不但想要霸占她两个的身子,同时想把卫国师一口吞掉。 798 一怒出手 798 一怒出手 “好胆。” 听到这个消息,别人不说,张五金先就怒了。 他是个没什么雄心的人,更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有美在怀,其它的就懒得操心了。 最近还迷上了这边的耶枣酒,这种甜甜腻腻的果子酒,好喝又不醉人,实在是太喜欢了。 每天喝着酒,看眼前美人如花,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什么都不想管。 结果他不去惹事,吉哈德居然来惹他,而且想打他女人的主意,真真叔可忍,婶不可忍,刹时间就怒了。 哈丽朵阿雅得到这个消息,先是惊,后是怒,然后想办法,这两人居然都是比较保守的想法,不给吉哈德机会,但也尽量不与吉哈德起冲突。 吉哈德的计谋,是以军事会议为名,诱卫国师高层过去,然后一网打尽,阿雅哈丽朵等人收入后宫,卫国师女兵则全部分给铁血复**男兵做妻子. 这样一来,就可以最大程度的消化掉卫国师,同时又不损伤望海城的实力。 知道了吉哈德的计谋,阿雅两个的想法就是,不去参加吉哈德的会议,同时严密戒备,严防吉哈德偷袭。 吉哈德见她们这边有了防备,加上卫国师现在也有一千多人,女兵又凶悍敢战,应该不会大举进攻。 哈丽朵甚至提议,回哈集镇去,这样就可以彻底避免冲突了。 她们是怕吗,到也不是,历经苦难的女人,有时候反而有一种豁得出去的勇气,这跟长弓团的女兵有相似之处,因为若是豁不出去,加诸她们身上的,不仅仅是死亡,更多的是非人的凌辱。 所以乱世中的女人,一旦有了组织,往往更团结,也更悍勇。 所以阿雅哈丽朵两个不是怕,而是因为,吉哈德好歹也是打着复国的旗帜,冲突起来,损失的是复国的整体力量。 两人的胸怀,让石英锋气恼,这一点上,甚至是哈丽朵都不肯听她的,张五金暗暗佩服,不过只打哈哈,搂了两人哈哈笑:“果然是胸怀广大啊,简直让孤家爱死了。” 揉得两女咯咯娇笑。 石英锋却不甘心,找个机会逮住张五金问:“你真就这么看着。” “那你说怎么办?”张五金反问她。 “老办法,刺杀吉哈德。”石英锋捏拳:“吉哈德一死,铁血复**必乱,卫国师就可彻底独占望海城。” 说着又诱惑张五金,坐张五金腿上,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那你就是真正的望海城之王了,整个望海城都是你的后宫。” 她算是知道了,张五金功夫惊人,却死没出息,就只爱个女人,所以经常拿后宫来诱惑张五金。 张五金果然就一脸垂谗的样子:“好象是哦。” “那你还等什么?”石英锋趁势鼓动。 “等你给我一个吻啊。”张五金笑。 石英锋咯咯娇笑,果然就献上红唇,还悄悄解开两粒衣扣,张五金眼光果然一下就直了。 说到引诱男人,哈丽朵阿雅两个加起来,也不是石英锋的对手。 晚间,张五金睡阿雅房里,等阿雅睡着了,他又悄悄按摩了阿雅脑后穴道,让她睡得更熟,这才起床穿衣,就从窗口钻了出去。 女孩子本来就戒备心重,知道吉哈德不怀好意,守卫更是成倍增加,但这样的守卫力量,却也看不住张五金,他借着房屋掩护,三闪两闪,就出了学校。 吉哈德的老巢,也在原海关大楼里面,同样的戒备森严,阿雅哈丽朵不肯赴约,吉哈德也多少有了防备啊,不过岗哨相对于卫国师那边,要少一些。 吉哈德没想到阿雅哈丽朵会派人来刺杀他啊,哈丽朵和阿雅只是美女保镖,却不是七色血玫,若是对上杰希姆,吉哈德可能就要谨慎得多。 对上阿雅哈丽朵这些人,吉哈德还是有些大意了,防的主要是卫国师的大规模突袭,没想过阿雅哈丽朵会玩刺杀。 他到是知道张五金,却以为是阿雅哈丽朵养的一个小白脸,完全没想到,张五金这个小白脸是一样的存在。 张五金悄无声息摸进去,说实话,这种吊儿郎当的岗哨,即便再多一倍,也是不可能发现他的。 三楼隐隐传出歌舞之声,张五金心中一动,从侧面摸过去,攀窗上楼,到三楼窗口往里一看,乐了。 里面是一间大房子,正在举行酒宴,围着一圈桌子,坐了不少人,中间几个艳丽的女娘,正在大跳肚皮舞。 张五金一眼就看到了吉哈德,上次哈丽朵带卫国旅进城,张五金就见过吉哈德的,吉哈德个子高大,一身黑毛,很好认。 吉哈德这会儿正坐在窗前,背对着窗子,因为这边正对地中海的,前面没有建筑,不怕狙击手暗杀,又凉快,所以是最好的位置。 吉哈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张五金这样的人,能从岗哨眼皮底下摸进来,还攀窗而上,所以全无防备。 吉哈德并没有完全靠着窗子,离着窗子其实还有两米多远的,这会儿正举杯饮酒。 他举杯,其他人跟着举杯,机会大好,张五金想也不想,手一扬,并掌如刀,对准吉哈德后脑轻轻一劈,正是戳心刀的无形刀气。 但他的戳心刀没练到家,始终不能无声无息的伤人,吉哈德挨了这一刀,一口酒狂喷出来,同时喷出来的,还有血。 戳心刀不只是能伤心脉,也能伤其它地方,就如激光不仅能打导弹,也能打结石。 张五金这一刀,戳的是吉哈德脑后的经脉,这一口酒带出的血,不是胸中血,而是脑血。 这一刀,张五金把吉哈德的脑神经戳成了一锅粥。 吉哈德一口血喷完,身子往前一栽,趴在桌子上不动了,屋中一干军官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吉哈德是醉了,有人还哈哈大笑。 张五金轻笑一声,悄然跃下,从原路回去,风不起,鸟不惊。 回来他却摸到了哈丽朵房里,哈丽朵一直跟石英锋睡的,石英锋心思重,睡眠轻,张五金进来又先去洗了个澡,石英锋就惊醒了,斜撑起身子看着他:“怎么这会儿来我们房里了?” “想你了啊。”张五金笑。 这到也不完全是假话,这妖精穿一件吊带式的睡衣,这么斜撑着身子,完全就是一个让人流鼻血的姿势,哈丽朵却睡得沉,缩着身子,象只小猫儿。 石英锋耸了耸鼻子,这个表情很可爱,说春城小姐一届不如一届,仅就这个表情而论,张五金并不认同。 “对了,你有没去吉哈德那边侦察。” 石英锋突然想来,问。 她真正让张五金头痛的一点,就是野心太大了,不过张五金本就是来献宝的,不怕她问。 “你猜呢?” 张五金笑,抹了几下头发上的水,头发没吹,上床会把枕头打湿的,否则他早扑上去了。 看张五金要笑不笑的样子,石英锋眼晴一亮:“你去了,怎么样?” 张五金走近两步,笑:“再猜。” 石英锋眼珠子刹时发起光来:“吉哈德不会已经给你杀了吧。” “正确。”张五金打一下响指:“要什么奖励。” “真的?”惊喜从石英锋脸上漾开,她的五官极为精致,这时喜色荡漾,就如春日里突然开了一朵迎春花儿。 “太好了。”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蹦就挂到了张五金身上:“我要。” 她这个动作太大,哈丽朵终于也给惊醒了,睁开眼看到石英锋四手八脚的挂在张五金身上,一时还有些迷糊:“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呢?” “你说做什么?” 石英锋狂甩着头发,就如发浪的小猫,突然折腰回身,一把扯断了哈丽朵睡裙的吊带。 “呀。”哈丽朵没想到她这么疯,一声羞叫,石英锋却笑得妖气四射---。 “这妖精。” 张五金直接给她点燃了。 第二天一早,阿雅也知道了消息,惊得愣了半天,不过她到也不迂腐,几个人略一商量,立刻就做出决定,封锁消息,收缩防线,等城中乱起来再说。 她的判断跟石英锋一样,没有了吉哈德,铁血复**内部必定大打出手,望海城将再一次陷入战乱,虽然自相残杀有损复国的整体力量,但仅仅对卫国师来说,这是一个独占望海城的绝佳机会。 不出她们所料,仅仅到上午十点钟左右,城中就响起了枪声,且枪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乱。 随后半个月,望海城动乱不绝,没有一天不响枪。 卫国师严守防线,一面封锁进城的通道,免得再有人来摘果子,一面紧密的观察着城中局势,随时做出应对。 这半个月,对乱局的应变,就显示出了哈丽朵阿雅石英锋三女完全不同的性格。 哈丽朵有一种不惧一切的勇气,但面对乱局,机变明显不足,分晰事情也不怎么样。 她可以做猛将,为帅,说实话不行。 石英锋脑子清醒,见解往往一刀见血,不但心思多,而且极有决断,她若是男子,绝对就是一代枭雄。 799 疯狂的想法 799 疯狂的想法 但石英锋有一点不好,心太急,而且行事往往不择手段,诡计多端,却偏于阴狠。 而阿雅则不同,阿雅有一个最大的特性,极为冷静,越是乱局,她越冷静,而且能耐得住性子,任何时候都不显急切。 而且她考虑事情相当大气,不会为一时的利益,而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当其时,或许会吃点亏或者显得有些傻,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瓜?但事后,却往往让人佩服。 本来要听石英锋的,乱局中再烧一把火,或者逼着一方去打另一方,总之让铁血复**死得越多越好,这样才更有利于收拾残局。 但阿雅并没有这么做,有愿意讲和,或者愿意向卫国师投诚的,阿雅全都来者不拒。 到最后,卫国师占据绝对上风,也并不赶尽杀绝,愿意走的就走,愿意降的,放下武器,卫国师也保障他们的安全和财产。 哈丽朵没有太多主意,但她顷向于听阿雅的,所以半个月后,铁血复**再也打不动了,卫国师占据整个望海城,手中却没有什么血迹,那些投降的残兵或许彼此不服气,却没有一个人怪卫国师捡了死鱼占了便宜。 不过这样也造成了一个麻烦,最终放下武器向卫国师投降的男兵,还有一千出头。 男兵本来就看不起女兵,这一次乱局,卫国师女兵们又只捡了死鱼,没下过杀手,突然要听女兵们的话,男兵们就有些不服气。 这次乱局,城中不少女子投奔卫国师,阿雅哈丽朵择优收录,卫国师已扩充到两千四五百人,再加上一千男兵,已经是一只三千多人的武装力量,相当不错了。 可这一千多男兵,却是个定时炸弹,处理得好,固然可大增实力,处理得不好,自己就有可能给炸个粉身碎骨。 石英锋给出两个建议,一,杀人立威,把降兵中一些刺头和有过非法前科的挑出来,当场枪毙,剩下的自然怕了。 二,全部驱逐出望海城。 就张五金来说,他也觉得石英锋这两个建议还不错,但阿雅哈丽朵却都不愿接受。 她们跟中层军官商议,最终做出决议,扩充卫国师为三个旅,第二旅第三旅都是女兵,一千男兵为第一旅。 石英锋听了冷笑:“女人果然就是女人。” 张五金听了她的话却好笑:“她们本来就是女人啊,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石英锋却没心思跟他调笑,冷笑道:“我说的不是她们的身体,是她们做的这事。” 张五金不明白:“我觉得还行啊。” “甚至值得赞扬是吧?”石英锋一脸讥笑的看着他:“还让出第一旅的名头,让男兵觉得有面子。” “对啊。”张五金还就是这么觉得的。 “愚蠢。”石英锋毫不客气的嘲讽。 “敢骂老公。” 张五金一把搂过来,反身压在腿上,在那翘臀上啪啪就打了两板。 “你就只会欺负我。”石英锋反给他打得媚眼如丝,翻身坐起来勾着了张五金的脖子。 她穿的一个石榴色的无袖紧身的连衣裙,更衬得身姿如柳。 张五金搂着她小腰儿:“不是我欺负你,她们要是听见了,又对你有意见。” “我当她们面也是这么说。”石英锋却还真不是个退缩的。 “为什么?”张五金有些不明白了。 “难道你真看不出来。”石英锋冷笑:“她们为什么忍让,就是因为男兵是刺头,看不起女兵,她们却以为,把第一旅的名头让给男兵就行了,其实这是抱薪救火,不但救不了火,反而更会助长男兵的气焰。” “好象也是啊。” 张五金没有政治头脑,但对人心摸得还是比较透的,先前没去想,这一说,好象还真是那么回事。 “那你说怎么办?”他有些替阿雅她们担心了。 他始终带着客居的心理,虽然阿雅哈丽朵很迷人,他也很喜欢她们,但他的心,永远在秋雨那里,在内心的深处,那才是他永远的港湾,迟迟早早,总要归去。 所以他就担心,如果他走了,万一男兵这个定时炸弹炸了,要怎么办。 阿雅哈丽朵即然做了他的女人,他就不愿意她们受到伤害。 仔细分析张五金的性格,其实直到今天,他仍然是那种小农心理,只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眼光短浅,没有野心,或者说没有贪心,不要别人的东西,但对自己的东西则看得非常紧,谁敢打他的主意,尤其是女人,他就会拼命。 他这种性格,他自己不觉得,尚锐简汉武等人却早看出来了,虽然捶胸顿足的觉得他没志气,但就是这种性格,却最好做兄弟。 真是那种杀伐果断反脸无情的枭雄,那就麻烦了,一起发财可以,兄弟就算了,真心靠不住。 石英锋可不知道张五金的心理,哼了一声:“本来杀人立威是最好的,全赶走也不错,可她们不听。” 这又回到原话了,张五金皱起眉头:“她们也不能完全自己做主的,下面还有那么多基层军官呢。” “即便不杀不赶,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石英锋更火:“做老总的,要有自己的决断,自己没个准主意,刀把子给别人,终有一天会有大祸。” 她越说张五金越担心,索性转个目标:“换你要怎么做?” “换我。”石英锋哼哼两声:“不杀不赶,留下也可以,但我会把所有男兵打散,分散在女兵中间,让男兵聚成一个旅,有比她们更蠢的吗?真以为给男兵个第一旅的名头,男兵就满足了啊。” “对啊。”张五金恍然大悟:“握成拳头有力量,五指分开就没有力量了。” 把石英锋放下来:“我立刻去跟她们说。” “别去。” 石英锋却一下又扑到他怀里,勾着了他脖子。 她胸部丰满,这个姿势搂着,很舒服的,不过张五金这会儿没心思亨受这个,皱眉道:“英姐。” 他以为石英锋是恼怒阿雅她们不听她的,要坐看她们吃个亏,这就让他不高兴了。 闺房中明争暗斗,张五金可以笑呵呵看着,都是他的女人嘛,无伤大雅,但这种大事,甚至是死生之事,石英锋还是这个心理,张五金就觉得有些过份。 “偏心的。” 看他皱眉,石英锋反而咯咯笑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拉,我就算不喜欢阿雅,但也不会害哈丽朵的。” 这话到是有几分道理,张五金伸手搂着她腰,她腰肢儿很细,但不显纤弱,就如蛇腰,带着一股内在的韧劲,尤其轻轻扭动的时候。 张五金喜欢丰满一点的,但搂着石英锋的腰,让他觉得很舒服,脸上就带了笑:“那你是什么意思?” 石英锋却不答他,反而在他怀里轻扭:“我要你帮我。” 她身材极好,这么贴身扭动,那滋味儿,实在太妙了,张五金根本无法拒绝,连连点头:“当然,不过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说话算数。”石英锋叫,这纯粹就是撒娇。 张五金点头:“当然,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你本来就象小狗的好不好。”石英锋咯咯娇笑起来:“到处乱舔。” 这下张五金来劲了,舌头伸出老长:“那我就要舔了。” 石英锋尖叫:“不要,救命---好恶心----。” 好吧,热恋的男女在一起,总是容易歪楼,好不容易回头,已经半天过去了。 “先前说什么来着?”石英锋喘匀了呼吸,总算记起来了:“对了,你答应要帮我的。” “还要我舔你。” 张五金又伸了伸舌头。 “才不要。”石英锋笑着捶他。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啊。”张五金笑:“你又不说。” “我要你帮我说服阿雅。”石英锋正色起来:“让我当第一旅的旅长。” “啊?” 石英锋这个要求实在太意外了,张五金忍不住讶叫一声:“你当第一旅的旅长,那个男兵旅。” “对啊。”石英锋点头。 “你确定。”张五金忍不住去摸她的额头:“你不是说那是个炸弹,最好是拆分的吗?你怎么自己反而要去当旅长啊?” “本来最好是拆分,可她们要那么笨,有什么办法。”石英锋撇嘴:“阿雅看上去蛮聪明的,只从这一点,我就知道她成不了大事。” 张五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点上,他还是赞同石英锋的,顾全大局没错,也要看时势。 就如救人没错,也要看你会不会游泳啊,把自己搭进去,那还救个毛啊。 “可你要去当旅长---?”张五金还是没搞清楚石英锋的意思。 说石英锋看出危机,居然要去救火,张五金是不蛮相信的。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以为我当不了旅长?”石英锋下巴翘起来,哼哼两声:“就千把人嘛,在国内,不过就是个代工的小厂,还真以为有多了不起了。” 她那神情,那口气,张五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800 黑暗管理学 800 黑暗管理学 国内是在秩序的,是有法律的,有着一个强力的支撑女人展示身手的平台。 而在这边,本来就看不起女人,又是乱世,一切秩序都打乱了,又人人有枪,石英锋再有心机再有手腕,那些男兵凭什么听她的啊。 不过石英锋随即说了一句略微靠谱些的话:“另外,你去给我当副旅长。” 张五金当旅长的能力是没有的,虽然他手下有两股强大的武装力量,金三角独立师两万多人,黑山长弓团更是有七个旅三万多人,但要张五金自己独力管理一个旅,还真是不行。 不过他有一双精拳头,管事不行,揍人还是可以的。 不过他还是觉得石英锋有些异想天开,但石英锋吊在他身上撒娇放嗲,张五金实在是拒绝不能,只好答应她。 晚间阿雅哈丽朵两个回来,张五金说了石英锋想当第一旅旅长的事,阿雅两个都非常惊讶。 阿雅不开口,只皱着眉头,寻思的看一眼石英锋,又看一眼张五金。 与石英锋明争暗斗了这些日子,她已经知道石英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最关健的是,石英锋也是张五金的女人,地位与她是一样,所以很多时候,碰上石英锋的事,她就不开口,免得引发口水。 辛娅喜欢跟石英锋争,可辛娅年纪小啊,张五金只把她当妹妹宠着,不会生她的气,阿雅可不行,她是极聪明的女子,可不想让张五金讨厌她。 哈丽朵到是直接就说了:“英姐你去当第一旅的旅长?不行的,那些男兵不会服你的,我们打算让阿雅的一个堂哥去当第一旅的旅长,副旅长和主要军官全从那些男兵挑。” “不是我想要当官,是五金想要试试身手。”石英锋巧妙的包袱推到张五金身上,随即翘起下巴:“怎么,我跟五金搭档,比你两个差吗?” 她说着斜眼看着哈丽朵,眼角余光却瞟着阿雅。 “五金也去第一旅?”哈丽朵有些吃惊。 不止是她,阿雅也有些吃惊,都大睁着眼睛看着张五金。 她们跟张五金相处了这些日子,发现张五金一个奇怪的毛病,完全没有上进心,对权力没有半点**,本来阿雅哈丽朵的想法,是想让张五金当卫国师师长的。 她们是张五金的女人,张五金当师长,她们当副师长,没有人会不服,因为这边,男人从来就是居于女人之上的,那些基层军官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可张五金就是不干,而且平时对卫国师的事,也几乎从来不管,这会儿突然说要去第一旅,而且把石英锋扯了去,这就有些怪异了。 而张五金答应了石英锋,这会儿也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帮她撑场子,也抬起下巴:“怎么,你两个不服啊,来来来,且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都不要上床,本将军就能收拾了你们。” 他这话说得两女羞呸一声,不过两女对视一眼,却都想歪了,她们以为石英锋说的是真的,真是张五金主动要求的。 为什么相信张五金会主动要求呢,因为她们以为,张五金也是看到了第一旅的隐患,所以主动接过担子。 张五金是她们的男人,帮她们挑担子很正常啊,再说了,张五金平时不爱管事,可并不表示他没能力管事,只是不爱管而已,凭张五金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压服那些男兵,还真是最佳人选。 所以两女对视一眼后,竟然就都同意了。 睡前,张五金先到阿雅房里。 阿雅喜欢紫色,她的睡衣有很多款式,但颜色大部份是紫色的,张五金也很喜欢,紫色总给人一种神秘而高贵的感觉,而阿雅的性子刚好就是这样,拥有这样的女人,总会让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谢谢你。” 阿雅给张五金搂着,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小吊带的款式让她雪白的肩臂全露在外面,电力不足,光线不是太好,却让她的肌肤更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而她看着张五金的眼眸里,更是清丽如梦,柔情似水。 张五金差一点就把持不住,和盘托出了,还好最终忍住了。 要是他自己,说不定就说了,谢红萤都说他是狗肚子,看着腹黑,其实什么都藏不住,尤其是面对他喜欢的人。 不过这件事涉及到石英锋,阿雅与石英锋又是明争暗斗的情敌,那还是藏一下的好,否则阿雅固然有想法,石英锋事后也会怪他,那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那你要怎么谢我。”张五金嘻嘻笑:“要不跟我过去好不好?” 三美同床,一直是张五金的梦想,可惜阿雅脸皮子薄,跟石英锋关系又不好,所以始终不肯,张五金也不好强迫她,这会儿利用阿雅的误会,趁机提要求。 “不。”阿雅刹时就羞到了,把脸藏到张五金脖子后面:“好羞人。” “有什么羞的,好玩着呢。”张五金呵呵笑。 他不说好玩还好,一说好玩,阿雅颈脖都成了粉红色,在张五金怀中轻轻扭着,怎么也不敢应声。 其实张五金知道,他真要抱了阿雅过去,阿雅也不会拒绝他,不过那就没意思了,阿雅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张五金不想委屈她。 搂着缠绵一会儿,阿雅睡下,张五金就过这边来,其实是同一层楼,只不过阿雅房间在楼道左边,哈丽朵石英锋两个的房间在楼道右边。 辛娅的房间在阿雅隔壁,不过这丫头晚上一般不在,说讨厌看着张五金他们,在外面疯,阿雅要管,她总是一嘟嘴:“我男人都不管,要你管。” 每每呛得阿雅嗝气,张五金却只哈哈笑,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把辛娅收入房中,十四岁不到,也太小了,不过也不否认,否则辛娅就要闹了,总之随她便。 石英锋和哈丽朵其实有两间房,但哈丽朵习惯跟石英锋睡,另一间房就成了半个办公室。 张五金过来的时候,哈丽朵刚从办公室出来,微微皱着眉头。 张五金搂着她亲了一下,道:“怎么了?” “瞎操心呗。” 石英锋在里间应。 她已经到了床上,穿了条白色的短睡裙,正在涂指甲油,是那种妖艳的红色。 张五金一看就来了劲:“我来给你涂。” 打江山争权力他毫无兴趣,给美人涂脂抹粉,他却是兴致勃勃。 石英锋到也乐意让他效劳,两腿交叠着伸直了,如玉堆雪,灯光不亮,她的腿却晃得张五金眼花。 张五金一面细心的给她涂着指甲油,一面问:“什么瞎操心啊?” “还不是因为我要去当旅长呗。” 石英锋撇了撇嘴。 哈丽朵斜身在床边坐下,看着张五金涂指甲油,眉头却仍然皱着:“那可是一千多男兵呢,又都打了几年仗的,都是些兵油子,你们两个去,我真的---。” 她没有说下去,不过后面的意思很明显:真的担心。 “一千多男兵。”石英锋哼了一声:“我以前当过一次厂长助理,那个厂是个大型的代工厂,有三万多人,光脱产的办公人员就有近两千,各方势力纠缠不清,厂长是个软蛋,摆不平直接住了院,一切甩给我这助理。” “三万多人?”哈丽朵给这数字吓到了:“难怪中国这么强,后来呢。” “后来。”石英锋哼了一声:“我一个月开除了两百人,三个月扭亏为盈。” 哈丽朵一脸膜拜:“英姐你真了不起,怎么做到的?” 哈丽朵不了解中国国情,张五金却是了解的,石英锋说的,肯定是大成公司下面配套的厂长,大成公司是大型国企,下面这些厂子,往往掺杂着高层势力,极其不好处理,因此也有些好奇的看了石英锋一眼。 石英锋却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那有什么难的?三万人看着多,其实内里山头林立,积怨丛生,我根本不须要用多少力,只稍稍挑拨一下,让他们互相斗起来,一个月时间,就把两个副厂长三个部门主管送进了牢房。” “你牛。”张五金忍不住翘一下大拇指。 “小心。”石英锋却娇叫:“弄花了指甲,我要你赔的。” 哈丽朵却问:“后来呢。” “后来就顺了啊。”石英锋笑:“我利用他们彼此牵制彼此固忌,同时又暗示,我只是临时代理,终究要回去的,厂子搞好了,厂长绝对不会是我,他们就再没人针对我,反而无论哪一派,都以为我是他们那一边的,一起帮着我使劲,所以仅仅三个月就扭亏为盈,哈哈。” 她说着也得意的笑了起来。 “英姐你真是了不起。”哈丽朵一脸花痴的看着她,不过慢慢的又皱起了眉头:“不过这边不同呢,这些家伙都是兵油子,一个个无法无天的。” “你怎么就理不清楚呢。”石英锋不耐烦了。 “哪里都一样,只要有两个人以上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我去当旅长,跟他们是对立的,可他们一千多人,难道就是铁板一块,不可能吧,真要那么团结,先前就不会打了。” 801群架 801群架 她说着哼了一声,微抬下巴:“我过去,先不与他们对立,只做一件事,选团长,设三个团,又故意泄露一个副团长的名字,说定下了,剩下两个,要他们自推,你猜会怎么样?” 她说着得意的在哈丽朵和张五金两个脸上看一眼:“他们是会合力排挤我这女旅长呢,还是彼此间先争团长?” 哈丽朵跟张五金对视一眼,张五金道:“那肯定先争团长啊。” “对了。”石英锋一拍掌:“看着群狗凶,我一根肉骨头,就能让他们打起来,他们还会有心思对付我吗?争到后面,几败俱伤,他们不会求我的支持吗?你们想想,卡比拉吉哈德死后,他们是什么样子。” 她举出卡比拉两个的例子,张五金哈丽朵两个立刻恍然大悟。 卡比拉死,内部乱斗,铁血复**得利。 吉哈德死,内部大乱,卫国师得利。 现在两个团长的名额,吉哈德残兵必然又起争执,得利的就是石英锋了。 如出一辙。 看张五金两个一脸祟拜的样子,石英锋得意洋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争斗,无论商场情场战场,都是一样。” 她说着,轻佻的托起哈丽朵下巴:“哈丽朵,记住八个字,分化离间,奖近罚远,那无论是面对怎么样的一个局面,你都可以轻松控制。” 哈丽朵半痴呆的点头:“英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她那样子,让石英锋更加得意,娇哼一声:“我可是在中国的国企中练出来的,这一套说得好听点,可以叫做管理学,说得不好听点,可以叫做阴谋论,说起来这还只是小儿科,还有更厉害的呢---。” 她洋洋洒洒,举了大量例子,把管理学阴谋论一套套的搬出来,直听得张五金哈丽朵两个目瞪口呆。 后来上床,石英锋起兴,搂着张五金亲热,结果张五金居然没动静,石英锋奇怪:“怎么了,累了?” “不是。”张五金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石英锋奇怪。 “给你的管理学吓软了。” 石英锋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掐张五金一下:“死相。” 脸上却是一脸得意。 但还是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不等哈丽朵阿雅调整完毕宣布旅长的任命,第一旅突然起了骚乱,打起了大规模的群架,一千多人打做一团。 还好先前是收缴了武器的,没有开枪,但也是一塌糊涂。 阿雅哈丽朵得报,大惊失色,慌忙出动两个女兵团,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局势,把所有男兵全集中到了大操场上。 虽然有女兵荷枪实弹的分隔看押,男兵们却仍然彼此叫骂不绝,视女兵们的枪口如无物。 这让张五金想想小时候上美术课,美术老师是个菩萨,总是笑眯眯的,从来也不发脾气,他上课,课堂上就是个鸭市,同学们讲小话的声音,比老师讲课的声音还要高一倍。 可张五金不是好脾气的美术老师,尤其是眼见阿雅哈丽朵商量来商量去,好象没什么办法。 她们不肯采纳石英锋提出的顺势杀一批刺头的建议,可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更不敢在这个时候公布旅长的人选。 第一旅这时候本身就是个火药桶,这时候说让一个女人来当他们的旅长,非现场就爆了不可。 她们纠结不定,张五金却爆发了,一运气,蓦地一声暴喝:闭嘴。 他这一喝,声音并不是很高,但运起了狮子吼的心法,以气发劲,直透耳鼓。 场中千余人,只觉耳中嗡的一声,好象有一股劲力要惯脑而入一般,一时间齐吃一惊,同时闭嘴,上千双眼晴同时看向台子上的张五金。 张五金眼光从左至右,沿着操场扫了一遍,上千人的大操场,最后面的,隔着台子已经有近百米了,但张五金眼光有若实质,场中每个人都觉得,张五金看到了他。 而他的眼光是如此的锐利,让人不自禁的心中一凛。 一刹那间,竟是鸦雀无声。 阿雅和哈丽朵都没想到张五金一喝之威,竟然有这样的效果,一时间都是又惊又喜,不过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静待张五金的下一步行动。 石英锋同样惊喜交集,不过她这会儿也不好出声,跟阿雅两个一样,只扭头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却不看她们,他气势上来,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本来不太想伸手,这会儿,却是出手无回。 “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很了不起,很能打?” 张五金的声音仍然不高,可气势逼人,他说着,伸出一根指头,嗯,是小指。 虽然语言不同,长像也另类,但这世上,有些东西一定通用的,小指头一定不会代表大,只会代表小。 “可在我眼里,你们屁都不是。” 这个手势,还有这句话,刹时让男兵们炸了锅,场中轰的一声,就如起了一窝马蜂。 “就是那个中国的小白脸。” “你有什么了不起。” “打死他。” 群情汹涌,无数的嚣叫中,人流涌动,甚至女兵们的枪口都有些逼不住了。 哈丽朵大急,把手枪拨了出来,石英锋同样惊怒交集,心中暗骂:“笨蛋,这种时候,应分化离间,打击一部份,拉拢一部份,你这么放群嘲,不是火上浇油吗?” 不仅是她,即便冷静如阿雅,也有些慌了手脚,她手同样摸上了腰间的枪,眼中闪过厉色。 为了保存复国的元气,她不愿大开杀戒,但男兵们真若上来围打张五金,那说不得,她就要下令开枪了。 “住嘴。” 张五金猛地又是一喝。 这一喝同样用上了狮子吼的心法,一众男兵耳鼓受到冲击,齐齐一震。 趁着这一静的机会,张五金叫道:“你们不服气是不是,我就让你们服气,我一个人,挑战你们一千人。” 场下轰的一声,立马又炸了锅。 一人挑战一千人,你以为你是转世啊。 与先前的愤怒不同,这下愤怒中,还夹着轰然大笑。 “这个中国小白脸,居然要一打一千。” “他以为是在床上吧,一个可以对付两个,就以为床下也厉害了。” “看我一拳打爆他的小白脸,早看他不顺眼了。” 乱七八糟的叫声中,尤以最后这一句最得人心。 这段时间,卫国师与铁血复**混杂在望海城中,虽然阿雅哈丽朵管得严,女兵与男兵极少打交道,但各种消息还是瞒不住,卫国师中的内幕,基本给男兵们摸了个通透。 卫国师中有个中国人,名叫张五金,屁本事没有,仗着一张小白脸,同时霸占了卫国师中最艳丽的两朵花,师长哈丽朵和副师长阿雅。 对中国人,男兵们本来还是有好感的,可这么一个小白脸,却同时霸占了卫国师的两朵名花,就让人有些气不岔了,而这会儿,这小白脸居然还公然污辱人,真真岂有此理嘛。 所以哪怕是对中国人最友善的男兵,这会儿也是气炸了肺,只想一拳打爆张五金的小白脸。 眼见群情激涌如海潮般难以抑制,哈丽朵阿雅齐齐变色,同时生出杀心,石英锋则暗暗摇头,她以前看不上张五金,后来觉得还不错,而这会儿,对张五金的观感又直线下降:“有勇无谋,终究只是个废物。” 而就在三女各具心思之际,张五金突又一声大喝,场中再次一静,张五金一举手:“今天本来是要宣布旅长人选的,这样好了,我们来打个赌。” 旅长,打赌,什么意思? 场中嗡嗡声又起,哪怕是狮子吼,连用三次,效果也差了很多,不是张五金功力下降了,而是男兵们的耳朵慢慢习惯了。 “我一个人,打你们一千人。” 张五金手一指,划过全场,其神如虎,其势如龙。 “如果我胜,我当旅长,如果我败,旅长从你们中间推选。” 他这话说完,场中却出奇的安静下来,竟然没人吱声。 好一会儿,前排的一个大个子出声道:“你说话算数吗?” 敢情不是真信了张五金能一打一千,而是怀疑他的话没有效用。 “当然算数。”张五金用力点头,向哈丽朵阿雅一指:“我是她们的男人,我的话,她们不会反对。” 如果在正常的场合里,张五金不会说这样的话,但在这一刻,要的就是气势,他几乎是毫无滞碍的说了出来。 所有人的眼光立刻转向哈丽朵和阿雅,有些眼光也落在石英锋脸上,男兵们对石英锋不熟,因为石英锋在卫国师中没有什么份量,只是觉得她是一个极漂亮的中国女人而已,但看了一眼,也没人在乎她。 这个时候,又显示出哈丽朵和阿雅的不同,阿雅心思细密,虽然张五金在她心里份量非常重,但碰到这样的时候,她还是微微沉呤了一下。 而哈丽朵却不同,张五金的话,她是不需要过脑子的,因此几乎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 802 一打一千 802 一打一千 虽然她其实并不相信,张五金真的能一打一千,但那个并不重要,在她心里,支持张五金的决定,维护自己男人的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两个字一出口,石英锋可就脸色大变,一打一千,怎么可能,张五金功夫再好,也是不可能赢的。 她立刻转脸看向哈丽朵,刚要张嘴,阿雅的眼光突然扫过来,竟是极为严厉,带着杀气。 四目一对,石英锋不自禁的心中一凝,她心机虽多,但阿雅是杀过人的,这份杀气,石英锋却受不了,立刻垂下眼光。 阿雅逼退石英锋,转头,看向场中的男兵,扬声道:“没有错,他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决定,你们都是男人,我知道,你们不服气,那么,跟我们的男人打一架吧,只要你们赢了,从旅长副旅长到团长营长连长,所有的军官,都由你们自己推举产生。” “我同意。” 哈丽朵跟着高声表态。 哄! 男兵们再一次炸了锅。 张五金的话没人信,但哈丽朵和阿雅先后表态,这就假不了了,难道真的可以一打一千,当然没人信,一时间群情激涌,叫嚣声此伏彼起。 而先前的大个子却是个行动派,他忽地绕过面前的女兵,直接向台子上冲去:“我向你挑战。” 他高喊着挑战,女兵们就不好拦他,望向台子上的哈丽朵,哈丽朵一挥手,女兵们退开。 一打一千,即便哈丽朵阿雅也是不信的,但单独一个人,无论他有多大的个子,都不可能是张五金的对手,这一点上,哈丽朵阿雅到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大个子到台子前,手一撑,上了台子,跑急了,还有点喘,用力喘了口气,叫道:“我向你挑战。” “行。”张五金点头。 “要是我赢了---。” 大个子还要钉一下桌子脚,怕承诺不稳。 也不能怪他,打架选旅长,这个稀奇呢,别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你赢了,你就是旅长的第一人选。”张五金乐了,咧着大白牙。 大个子不看他,看哈丽朵和阿雅,哈丽朵两女同时点头,阿雅向着台下道:“我们说话算数,不论你们哪个赢了,就是旅长,当场任命。” 场下一片欢呼,石英锋一张脸却阴得跟锅底一样,不过她刚在阿雅面前输了一阵,虽然事后警醒,她也是张五金的女人,阿雅无论如何不敢杀她,但输了就是输了,这会儿也没办法补回了,只在心里暗恨张五金:“一打一千,我到看你是不是孙猴子转世。” 大个子得到确认,兴奋的双拳互击,两眼紧盯着张五金:“准备好了没有?” “来吧。” 张五金嘻嘻一笑,双手背到背后:“打你,不必用手。” 大个子大怒,不过随即眉头一凝,嘴角带起一丝冷笑,身子微微一躬,跳了两下,向前逼近两步,却并不急于发起攻击。 很显然,他也是个老手,以为张五金使激将法呢。 看了他这个样子,张五金到是乐了,仰天打个哈哈,往前一跨,照着大个子就是当胸一脚踹过去。 他这一跨一踹,速度不快不慢,即让大个子闪不开,又让他和下面的人看得清楚。 他这是故意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看清楚。 大个子看得真切,也没闪,就把胳膊侧过来在胸前一挡,他练拳击很多年了,在他以往的经验中,张五金这样的一脚,是没有多少力量的,完全可以硬扛。 只要扛住张五金这一脚,然后找机会闪身进步,说不定一拳就能解决了这小白脸。 但他立马知道自己错了,张五金那看似轻盈的一脚,力道竟是大得不可思议,大个子的感觉中,仿佛接到的不是人脚,而是地中海涌起的一个巨浪,一下把他踹得飞了起来,直接飞到了台子下面。 扑。 大个子一个笨重的身子仰天摔跌,发出扑的一下闷响。 还好台子只有半人高,而张五金这一脚,其实是一股推的劲,所以大个子虽然摔下去,到没有大碍,不过也不太轻松,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大个子在这些男兵中,也要算个知名人物,性子火暴,敢打敢冲,拳击尤其出名,却没想到,给张五金这么简单的一脚,竟然直接踢飞到台下。 众男兵人人吃惊,一时间鸦雀无声。 张五金哈哈一笑,伸出一只手,食指扫过台下:“我说了,一个人打你们一千个,准备好了没有,我要来了。” 张五金这一脚,确实惊人,但说一打一千,无论如何都没人信的,叫嚣声顿时又轰的一下涌了起来。 “来啊。” “下来啊。” “小白脸打爆了,阿雅可是不喜欢了啊。” 哄笑声中,张五金蓦地里纵声长笑,往前一跨,就那么凌空跨下台去。 看到他真个下台,哈丽朵脸色一变,张嘴想要叫,却又忍住了,扭头看向阿雅。 阿雅轻轻咬着嘴唇,看到她目光,摇了摇头。 石英锋用眼角余光瞟到了她两个的表情,心中冷哼:“到看今天你们要怎么收场。” 男兵们激愤如潮,而当张五金一跃下台,冲到面前,当先的几名男兵却反而怕了,向两边闪开。 张五金唇边挂着冷笑,迈步走进男兵群中,进入五六米,男兵纷纷退避,竟是没有一人敢向他发起攻击。 “怎么,你们就这点胆子吗?”张五金冷眼横视,仰天狂笑。 “揍他。” 他的狂傲终于激起男兵的愤怒,怒叫声如早春的虫鸣,在两三声试探后,终于形成合奏。 张五金左侧一名男兵也是个大个子,比张五金要高一个头,眼见张五金仰着脑袋在那里笑,后面又有人推,虽然张五金先前那一脚有些惊人,但他还是觉得这会儿是个可趁之机,偷偷的往前一跨,张开双手,猛地就向张五金扑过去。 他拳击一般,但会摔跤,自负力大,心中思谋,只要一把抱住了张五金,铁定能把张五金摔倒,那他就是第一英雄了。 可他这个念头才一闪,突觉胸前一痛,然后整个人就腾空飞了起来。 “我怎么会飞了?”他讶叫一声,随即就觉得脑袋一痛,好象跟谁的脑袋撞在了一起,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五金一脚踹飞这人,也彻底点燃了战火,周围男兵齐涌上来,张五金口中狂笑不绝,也不用手,就一双脚,左踢左踹,来一个踢一个,来十个踢五双,一路前行。 当真是身如龙,脚如犁,所到之处,男兵们就如泡久了的水田,污泥纷纷,往四面翻转。 阿雅哈丽朵在台上,本来紧张得要死,随时准备下令开枪的,眼见张五金一路犁进去,竟如同虎入羊群,男兵虽众,根本近身不得,一时间又惊又喜,凤目圆睁。 哈丽朵心中暗叫:“他真厉害。” 这一刻,她突然就记起了第一夜,当时她是被迫的,羞辱的,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被他征服,那感觉,是那么的可怕。 她后来一直都不敢去想,他怎么会那么可怕,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就在心底服气了。 他真是这么厉害的啊。 而另一面,阿雅的心思与她又有不同,阿雅早知道张五金的厉害,但直到这一刻亲见,她才切身的感受到他那如虎的身手,如龙的豪情,心中暗叫:“他绝对是值得我信任的人,绝对是。” 张五金本来是想压服男兵,谁知让他的两个女人先彻底雌伏了,到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惟一还在冷笑的,只有一个石英锋:“匹夫之勇,到看你还能撑几分钟。” 其实无论是彻底雌伏的,还是始终不肯信服的,都犯了一个概念上的错误。 无论是哈丽朵阿雅,还是石英锋,都只看到了一千这个数字,于是都觉得,一千人啊,太多了,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啊。 其实她们就没去想,这一千人不是一个整体,人再多,能接近张五金,能用拳脚踢打到他的,前后左右塞满了,也最多就是七八个人而已,后面的人再多,够不着那也白搭。 所以说是一千人,看上去也好吓人,其实真正靠近的,始终就那么几个人。 而且张五金脚重,一脚总是把人踢飞,前面的撞着后面的,更是乱作一团,几乎就没人能冲到让拳头够得着他的距离。 象这种人多打人少,群狼斗猛虎,惟一取胜的希望,是猛虎力竭。 如果在战场上,还可以放暗箭下陷坑用绳网,这种只用拳脚的,除了力竭,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再多都没用。 张五金一路踢过去,眨眼就从队前冲到了队尾。 “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一转身,再又掉头冲回来,而且专往人多去冲,而男兵们中间也有聪明的,一片声叫:“往前挤,手挽手,围死他。” 一些男兵醒悟过来,真就手挽手往前挤。 这一招似乎有用,真要是几百人手挽手挤拢来,张五金脚力再大,也不可能把人踢飞,最终会给围死挤倒。 803 师娘旅长 803 师娘旅长 可这一招只能对付普通力大的人,对付张五金没用,张五金眼见前面人挤人人堆人,哈哈一笑,突然纵身一跃,直接就踩到了前面男兵的头上,然后一路踩过去。 “抓住他,抓住他。” “他往这边来了。” “又去那边了。” “笨蛋,双手抓啊,还挽着做什么。” 四面男兵不住声的叫,但张五金如游龙戏凤,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顾之在左,转头在右,虽然几百只手伸出,却没人能捞到他一片裤角。 而他脚力又重,凡给他踩中的,无不软倒,其实这还是张五金留了力,真要用劲时,直接能把脑袋踩进胸腔里。 这么一通狂踩,眨眼踩倒上百人,又冲出人群。 而当张五金再次转头冲进人群时,当面的男兵再不敢往前凑,反而往后退,这样一成了势,后面即便还有男兵往前挤,却也已经没用了。 这一次,张五金不需踢,不要踩,四面男兵自动退开。 张五金踢不到人,站住,四面环顾。 男兵们四面围视,还有几百人站着,却个个脸上变色,尤其与张五金眼光一对,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一个两个,影响了十个八个,再影响到更多的人。 张五金只是眼光四面环视一圈,竟然引发了众男兵的大崩塌,你推我挤的往后退,有些人甚至给挤倒在地,一个年纪小的,竟然哭了起来。 张五金淡淡一笑,不再发狂,施施然重又上台,哈丽朵阿雅看着他,都是一脸的狂喜,哈丽朵甚至有一种花痴的表情,这傻丫头,还就是这样的。 到是石英锋一脸骇异,真的一打一千,她真的惊到了,脑子就有些当机。 张五金对她们微微一笑,转身,扫视台下。 台下上千男兵,鸦雀无声,与他目光一对,人人心中不自禁的一凝。 一打一千,这难以置信的事,居然真的给这个中国小白脸做到了。 他到底是人,还是神啊,或者是恶魔附体? “我当旅长,谁有意见?” 张五金背手身后,眼光从左至右,一路扫过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吱声,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直视他的眼光。 没人敢表示不服。 人可以跟人斗,但人不能跟神斗,或者跟魔斗。 而台子上这个中国小白脸,非神即魔。 “你们没意见是吧。”张五金笑:“不过我自己有意见。” 这话什么意思,一千男兵都愣了,个个一脸迷惘的看着他。 “因为我想推荐另一个人当旅长。” 张五金说着,向石英锋一指:“石英锋,同样是我的女人。” 他这举动,不但下面男兵意外,就是石英锋都有些意外,都到这个时候了,再把石英锋推出来,还有意义吗? 她嘴巴动了动,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拒绝,张五金却又开口了,道:“为什么我要推荐她当旅长呢,因为我跟你们打,虽然能一打一千,但我跟她打,每次都失败,昨夜里都试了,我挺枪而斗,擂鼓而攻,却最终损兵败将,拖枪而回。” 最初那个大个子,这时已经站起来了,站在最前面,张五金说这话的时候,对着他眨了一下眼晴,脸上也是一脸要笑不笑的神情。 大个子愣了一下,猛然就明白过来,哈的一下就笑出声来。 张五金这话,很多人其实都听明白了,不过一众男兵刚给张五金吓到了,没想到他会开这样的玩笑,直到大个子笑出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笑声就如冬日的流感,一下子漫延开来。 有些反应慢的,或者还是童子鸡不明白的,在旁边人解说下,也都明白了,一时间无人不笑。 张五金自己也在台上咧着嘴笑,还滑稽的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这个动作,更引发了全场疯笑。 台上的哈丽朵阿雅几个都是一脸通红,想笑又不好笑出来,哈丽朵只是有些怪张五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这样的玩笑,阿雅却是暗暗点头。 张五金虽然展示了惊人的武力,可男兵们本来不服,再强行打压,即便面子上不敢反抗,背地里也不会服气,要知这到底不是冷兵器时代啊,武功再高,一枪放倒,有枪的男兵,不会真的甘心的。 可张五金公然开这样的玩笑,却一下子拉近了和男兵们之间的关系。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往往从冲突开始,冲突得越厉害,事后成了朋友,关系就越铁。 张五金武功惊人,却又这么平易可亲,这场中一千男兵,不说百分之百,至少也有好几百人,在这一刻,改变了对张五金的看法。 象那大个子就是典型,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抹干眼泪,再看向张五金的眼神里,就带着一抹狂热。 这时张五金叫了一句:“她当旅长,我当副旅长,你们谁有意见?” “我没有意见。” 大个子立刻就叫了起来,不但自己表了态,他还转过身,看着众男兵:“谁有意见,谁?” 那架势,不用张五金出手,只要谁敢说一声不字,他就要先出手了。 “没有意见。” “同意。” “咱旅长真漂亮,难怪副旅长天天打败仗。” 应和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笑声和唿哨声,男人都这德性。 更有人叫:“不管谁当旅长,你能不能教我们中国功夫。” 这话一出,顿时应和声一片:“是啊,教我们中国功夫。” “中国功夫,太厉害了。” “据说有点穴功呢。” “还有轻功,我看过电影的,可以飞。” “还有鹰爪铁布衫。” 得,看过功夫电影的人还不少。 “教你们功夫,可以啊。”张五金笑嘻嘻点头:“不过学功夫要拜师的,我成了你们师父,那石旅长岂非成了你们师娘?” 他话才落音,前面的大个子已经抢前一步,估计也是看过电影的,一抱拳,对着台上就叫:“师娘旅长。” 石英锋一张俏脸红了白白了红,她想要拒绝,因为她当这个旅长完全没有意义了,她有大把的黑暗管理术,可再也用不上了,第一旅绝对会对她言听计从,百分之百听话。 但这样的听话,不是因为她厉害,只是因为她男人厉害,别人听她的,就只是看她男人的面子而已。 这让她的自尊心非常受伤。 不过她最终没有拒绝,她需要第一旅,这样就可以有自己独立的力量,否则呆在卫国师里面,当个副参谋长,什么权利也没有,那就太悲摧了。 她这样的女人,受不了那样的日子。 不过到晚间,她就抓着张五金又掐又挠了:“叫你欺负我,哪里还有脸。” 张五金便呵呵笑:“师娘旅长不挺好吗?谁敢不敬你,然后你再拿出你的管理学,第一旅还不任你揉搓?” “那你一切都要听我的。”石英锋眼光炯炯。 “当然。”张五金抱拳:“我是你手下败将嘛。” “你最喜欢的是哈丽朵的手吧。”石英锋要笑不笑的瞟着他。 一边的哈丽朵羞到了,忙叫:“不是。” “什么不是。”石英锋哼哼两声:“来,我们合力,今夜誓要收拾了他,一打一千,还不信了就,到看你赢得我们姐妹不?” “女侠饶命啊。”张五金做鬼叫,其实美滋滋。 最终胜负如何,到也不必细表。 第二天,石英锋正式上任,一夜发酵,第一旅男兵回味白天张五金那不可思议的身手,越讨论越佩服,所以看到石英锋张五金,一千人个个眼光发亮,人人恭敬万分。 石英锋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真是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虽然她心里知道,男兵们如此听话,只是缘于她身后的男人,但她已经想清楚了,根本不在乎。 她也确实有手段,并没有乱命,正副旅长有了,还有正副参谋长,三个团长,九个营长,二十七个连长,所有这些军官,都从男兵们中参生。 而石英锋上任第一天就宣布,军事大比武,所有团营连长,全部从大比武中产生,由一千男兵公开投票,谁上谁下,一切摊开在阳光下。 第一旅男兵顺从她,完全就是看张五金的面子,但这个政策一出来,到是得到了第一旅男兵的全体认同,看她的眼光便有些不同。 不过大部份男兵还是认为,这还是张五金在背后出的主意,只是借石英锋的嘴说出来而已,她一个女人,哪有这样的魄力了。 这话传到石英锋耳里,又把她气个半死。 不过石英锋都忍了下来,认真的主持比武,轰轰烈烈的大半武进行了半个月,不仅选出了各级军官,第一旅的风气和整体素质都上升了一大截。 哈丽朵还好,阿雅一直在密切注意的,看了石英锋所做的一切,暗暗点头:“她还确实不错,难道中国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她之所以有这个感概,不仅仅是因为石英锋的手段,也因为石英锋的军事素质。 石英锋有军画素质?没错,石英锋确实受过军事训练。 804 阿法芙现身 804 阿法芙现身 石英锋大学毕业之后,参加春城小姐并封冠之前,回了老家,她想考公务员,吃行政饭,走仁途,进官场。 当时她拉了点关系,进了市政府,成了个临时工。 而她是个随时随地想要出头的人,看书准备考公务员的同时,看到了一个机会,她们那个市,是著名的双拥城市,民兵工作也搞得特别好,尤其是市委书记特别看重。 石英锋看到了这个机会,就报名参加了民兵,以她的学历头脑,身材脸蛋,再加上特别能吃苦特别能钻研,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了明星,并且得到了市委书记的青睐,特别把她调进市委秘书办。 本来石英锋完全可以借市委书记的手,一步登天,先转正,再从办公室干起,副科正科,最多五年,处座可望。 可惜正在她把那市委书记吊得欲仙欲死之际,书记突然被抓了。 石英锋的美梦刹时破灭,还好,那书记还只是给她吊着,没吃到嘴,所以她牵连也不深,只是给开除了。 但风言风语却传开了,石英锋没办法,先去广州,后回春城,然后一举当选春城小姐,进了大成公司。 而石英锋的军事素质,就来自那小半年的民兵训练,她自己肯学肯练,长得又漂亮,教官自然肯教,而那教官也不简单,出身于正宗的野战军。 所以说,石英锋有军事素质,这也是她敢当第一旅旅长的原因,而阿雅不知道中国的民兵体制,不知道老毛当年左挡苏联右挡美帝,全民皆兵,全盛时拥有两亿民兵,且军事素养不输于一般国家的战兵,曾把赫鲁晓夫吓得后脖子发凉。 而石英锋就是那种体制沿袭下来的产品,却让阿雅以为,随便扯一个中国人出来都是这个样子,所以有些吓到了。 便是那些男兵,对石英锋有这份军事素养,也要高看一眼,不过先入为主,还是把功劳归在张五金身上——师娘厉害,那也是师父教出来的。 石英锋差点气吐血。 她累死累活,都只是给张五金锦上添花,而张五金则什么都不管,真的在第一旅当起了教练。 内家拳是教不了的,真要从站桩站起,那就完了蛋了,张五金只教搏击术。 无论是马王蜂所教的,中国特种兵的搏击术,还是玉人中学来的,神耳门的分筋错骨术,都是徒手杀人的妙招绝招,那种精奇巧妙,阴黑残冷,张五金只随便露两招,就让第一旅个个冷汗直冒,随又兴奋得两眼发光。 石英锋挑军官,张五金教杀人,半个月下来,第一旅男兵对张五金佩服得五体投地。 试问,这种情形下,石英锋自己又还是张五金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得到男兵们的真心佩服,她再有本事,男兵们也只会把功劳归结于张五金身上。 总之一句话,石英锋再有本事,也是张五金睡出来的,或者说,就是给张五金睡的。 石英锋彻底无语。 但不论怎么说,有了张五金凝聚人气,再有了石英锋的管理,第一旅确实面貌大变,这一点上,阿雅也是颇为佩服的,哈丽朵更是连声赞叹。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一个消息,阿法芙现身了,就在距望海城三百多里的西部山区,当地的部落武装正在搜捕她。 石英锋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跳了起来,扯了张五金去见阿雅芙哈丽朵。 但阿雅听到这个消息,却立马给出了否决:“假的。” “为什么啊?”她的反应过于武断,石英锋到是好奇了,也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你又不认识阿法芙。” 就是哈丽朵也扭头看着她,阿雅一时给问住了,愣了几秒,看一眼张五金,张五金却在那里看茶叶。 这是阿雅给搜罗来的好茶,因为张五金爱喝茶啊,石英锋心眼多,阿雅却心思细,只有哈丽朵是个实心丫头,在张五金闺房中,谁的话她都觉得有理,谁的话她都听。 石英锋曾经笑哈丽朵,若是古代的大宅院中,哈丽朵这号缺心眼的,分分钟给人坑死了。 哈丽朵只会搂着她笑,张五金也笑,其实哈丽朵做事很细心的,就是不会玩心眼,尤其是在自己的熟人或者亲人面前。 阿雅眼见张五金没起疑心,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略一转眼,道:“我只是猜,阿法芙身负重任,怎么可能会轻易暴露。” 说着更补充:“除了总统,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她只要自己不说出来,谁知道她是阿法芙啊。” “有道理。”哈丽朵点头。 “哼。”石英锋却不信她的话,眼珠子一转,道:“第一旅已经成军,天天关起家门练,也练不出个什么,我想搞一次实战化拉练,目标就是那个阿法芙,不管真假,抓过来再说。” 她这么说,哈丽朵又觉得有理,点头赞成,又问阿雅:“你说怎么样?” 阿雅沉呤不答,眼光转向张五金。 张五金还在盯着茶叶看,那茶叶泡开了,一根根竖在茶水中,张五金突然就想到了《黄帝内经》中的话:呼吸天地,提契阴阳,独立守神,肌肉若一---。 茶叶泡开了立在水中,叶片舒张,处于完全的放松状态,偏生却又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绝无半分松懈的感觉,有来皆应,无过不委,这正是最佳的内家拳的状态啊。 “五金。”石英锋见阿雅看张五金,立刻开口。 “啊。” 张五金从沉思中醒来,有些迷茫的看石英锋。 “你说行不行?” “行。”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但石英锋这么问了,又是这么个神情,不管是什么,先同意再说,否则石英锋找起后帐来,可就头痛了。 现在张五金后宫中就是这么个情形,哈丽朵是牵线木偶,哪边力大往哪边倒,张五金也差不多。 石英锋心眼多,阿雅主意稳,她两个但凡有什么意见,彼此对立的,就争取说服哈丽朵和张五金。 主要是张五金,张五金一旦选哪一边,哈丽朵基本上也就跟风了,所以只要说服张五金一个人就行。 石英锋不但会使心眼,还会撒娇撒赖,阿雅在这方面不如她,但阿雅头脑冷静,见事明白,说话有理有据,张五金也肯听她的,所以石英锋也并不能占多少上风。 象今天这样的事,张五金虽然糊里糊涂答应了,阿雅若是觉得不对,就会反驳,她若是说得有理,张五金也会支持她。 所以张五金点头后,又去看阿雅,结果阿雅并没有反对,于是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石英锋性子果断,一做出决定,当天就把第一旅拉了出去,哈丽朵阿法芙送行,辛娅悄悄把张五金拉到一边,道:“姐夫,你要留神,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对。” “不是吧。” 看着那一脸认真的小模样,张五金哑然失笑。 “你就是不信我的话。”辛娅嘟嘴。 “信,信。”张五金连连点头。 辛娅这才高兴了,猛然搂着张五金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自己却又羞着了,捂脸,眼角缝里看到石英锋过来,她却不捂脸了,小脸儿昂起来,斜眼看着石英锋,一脸挑衅。 阿雅顾全大局,怕张五金生气,辛娅却是从来不在乎这些,张五金一打一千那一天,她在学密码发报,没在现场,让石英锋做了旅长,她简直气炸了,现在根本见不得石英锋。 石英锋却不理她,只催了张五金一声,随即就跳上车,跑前面去了。 “狐狸精。” 辛娅呸了一声,张五金哈哈大笑。 “你就只会笑。”辛娅顿足:“要记得我的话,要提防她,觉得不对,就狠狠的收拾,你要下不了手,打电话给我,我来收拾她。” 她小脸儿狠狠的,咬着小尖牙,那神情,别提多有趣了,张五金更笑。 第一旅全都坐车,利比亚曾经阔过,还是有点底气的,专用的步战没有,卡车小车皮卡却多,一千多人,弄成老长一条车队,黄龙滚滚。 张五金最烦的就是这一点,一身的灰啊,石英锋到是漫不在乎,只是催着车队一路不停的往前赶。 傍黑时分,车队进了山区,石英锋找了个地方,下令宿营,自己却不休息,带了几个人,上山跑了一趟,张五金要跟着都不让。 张五金觉得好笑,又暗暗摇头:“这丫头,做起事来还真是拼命,心太大了。” 但石英锋一回来,却立刻挑了一只五十多人的精锐小分队,说得到准确消息,阿法芙很有可能就在十多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她要连夜突击。 这运气也太好了,张五金便说:“行,我带队去。” 不管是不是阿法芙,抓过来再说,哈丽朵阿雅当然都不会杀阿法芙,但有阿法芙在手里,就有钱买武器,而在这样的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啊。 但石英锋却阻止了张五金,道:“我去,我亲自带队,你不要去。” 805 中情局外线 805 中情局外线 “我不去。”张五金有些讶异。 他身手最好,石英锋要去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让他去啊。 “你去了,功劳又全都是你的。” 石英锋嘟嘴:“我这个旅长当的,连辛娅那小屁丫都看不上。” 颠倒是为了这个啊,张五金失笑,不过说了两句,石英锋坚持,也就算了。 石英锋配备有卫星电话,张五金自己有,虽然在山区,也可以保持紧密的联系,张五金就叮嘱石英锋:“要是情况不对,就不要硬来,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带大队过来。” “才不要你支持,我一定可以搞定。” 石英锋挥了挥小拳头。 她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张五金不喜欢她的野心,但喜欢她这个样子,因为她是美人手,握起的拳头,白白的,细细的,又特别精巧,看着就很萌的感觉。 于是他就笑了,抱了石英锋一下,石英锋却突然勾着他脖子,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小舌头儿伸进来,仿佛要把他的魂勾过去似的。 张五金觉得她有点儿不正常,估计逞强独自带队,还是有些紧张,也没有多想。 石英锋带队出发,这边大队扎下营盘,安排警戒,其他的吃完饭休息。 张五金不想睡,一面等着石英锋的电话,一面看黄帝内经,他现在但凡出门,背里就带上这本书,有事没事看两页。 但几年下来,也没看几页,他其实真不是个看书的人。 十一点钟左右,卫星电话响了,石英锋打来的。 张五金接通:“怎么样?顺利吧。” “顺利。”石英锋那边好象很嘈杂,有一种嗡嗡声,不知怎么回事,不过张五金还是听得出来,石英锋有一种难以压抑的兴奋:“我抓到阿法芙了。” “真的啊。” 听说顺利抓到阿法芙,张五金也高兴:“那你撤回来吧,要不要我带大队来接。” 说着又补充一句:“放心,我不抢你的功劳。” 石英锋却在那边叹息了一声:“不必了,我要带阿法芙去美国。” “什么?”张五金一下没听清。 “五金,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中情局的外线,我要带阿法芙去美国----。” 石英锋的声音大了点,张五金终于听清了,但耳朵听清了,脑子却糊涂了。 石英锋居然是中情局的外线,就跟当年的曾媚娘一样,这是张五金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突然记起,石英锋走前那深深的一吻,先以为是石英锋紧张,却原来不是,那会儿石英锋就下定了决心,那一吻,只是决别而已。 同时他也突然就明白了,电话里那嗡嗡声,是直升机的旋翼声,石英锋抓到阿法芙后,肯定立即就呼叫了中情局的支援。 她是坐上了直升机才给他打的电话。 两个小时后,带队的大个子回来了,大个子叫扎法,是第一团的团长,也是张五金的狂热祟拜者和得意弟子。 他汇报了经过,抓阿法芙很顺利,石英锋的情报很准确,阿法芙本来不愿意投降,想要自杀,石英锋居然空着手过去,不知说了什么,阿法芙后来居然就同意了。 然后阿法芙就呼叫了直升机来,跟扎法说,阿法芙有伤,她带着阿法芙先回望海城。 “这一回,我是服了旅长了,阿法芙手中有枪,旅长居然放下枪,直接就进屋去,她也不怕阿法芙开枪或者劫持她,一般男人也没这个胆色啊。” 看着不明真相的扎法翘起大拇指对石英锋大加称赞,张五金实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遥望远天,这个时候的石英锋,应该已经进了中情局在利比亚的基地,抓住了阿法芙,这可是个大功劳啊。 “这时应该开香槟了,美国绿卡也不成问题了吧,英姐,恭喜你,你一直说美国好,来生只想做美国人,现在如愿了,不必等生了。” 张五金轻轻的叹了口气。 出奇的,他心中没有愤怒的情绪,五宝大人是宠大的,脾气素来不太好,但面对石英锋,他心中却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一点点愀怅,一点点哀伤,但真的没有愤怒。 他不觉得石英锋骗了他,因为石英锋一直以来的表现,就是那样的。 那样的女人,如果肯安安生生的做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那才是怪事呢。 或许惟一让他意外的是,石英锋居然是中情局的外线,不过想想石英锋的性子,也不意外了,曾媚娘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真要比较起来,张五金女人里最象曾媚娘的,还就是石英锋了。 如果石英锋能跟曾媚娘雌霸大掌山一样,手掌望海城,或许抓到阿法芙后也不会走。 但在望海城,她始终被边缘化,就算做了第一旅的旅长,也是个师娘旅长,面子都是靠张五金挣的,她当然不甘心,所以一抓到阿法芙,索性就掀了面具。 “有了阿法芙,应该可以当官吧,英姐,祝你官运亨通。” 张五金点了枝烟,青烟袅袅中,他似乎又看到了石英锋的眼晴,精明锐利中,带着强烈的野心。 第二天大队启程回望海城,中途哈丽朵阿雅都打了电话来,打不通石英锋的电话,哈丽朵还问,张五金只说回去再说。 回到望海城,没见到石英锋,哈丽朵阿雅奇怪,张五金这才把经过说了。 哈丽朵阿雅都愣了,辛娅当时也在,顿时就跳了起来:“我就说了吧,要你提防她,是不是?” 她不说,张五金都忘了,这一说,忍不住苦笑起来。 辛娅还不到十四岁,只能算小孩子,小孩子都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谁对她好,谁对她坏,不用说就知道,难道辛娅也有这样的直觉? 晚上,张五金睡哈丽朵这边,他估计哈丽朵不好受,这实心丫头,信一个人,就把心掏出来,对一个人好,就可以为她去死。 她真的什么都对石英锋说,什么都听她的,如果情况紧急,她也真的可以为石英锋去死。 结果石英锋却骗了她,从头到尾都在骗她,这让她分外的难以接受。 果然,等他洗了澡出来,发现哈丽朵侧身躺在床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怎么了?”张五金上床搂着她,哈丽朵转身钻进他怀里,眼眶红红的,道:“英姐。” “唉。” 张五金叹了声气,石英锋骗了他,他不生气,因为从骨子里,他就知道石英锋跟他不是一路人,虽然做了他的女人,却更多象是合作,而不是情感。 但石英锋骗了哈丽朵,却让他有些难受,不过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哈丽朵,只能紧紧的搂着她。 哈丽朵哭了一会儿,抬眼看他:“五金,你说,英姐会不会给人欺负,给人骗了,或者抢了功劳去?” 她居然是这么想的,她居然还在担心石英锋会不会受骗,会不会吃亏? 张五金眼珠子都瞪圆了。 “怎么了嘛?” 哈丽朵给他这个样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爱死你了。” 对这样受了骗还为别人考虑的实心傻丫头,张五金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直接采取行动。 “呀,不要,人家都好伤心的----唔---。” 安抚好了哈丽朵,还得跟阿雅解释解释,他自己其实无所谓,阿雅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阿雅可不是那种傻女人,会嘟嘟囔囔的发牢骚说不是。 张五金担心的,是阿雅对哈丽朵有意见,哈丽朵心实,没了石英锋,阿雅真要是下什么绊子,哈丽朵只怕要吃苦头。 第二天晚上,张五金到阿雅房里,阿雅洗了澡出来,她穿着一条细吊带的短睡裙,紫色的料子,配着雪玉一般的肩臂大腿,即清新可人,又带着难言的性感。 阿雅一面拿头巾搓着头发,一面笑:“今晚上怎么到我这边来了,不多安慰安慰哈丽朵?” “她没事了。”张五金笑:“我给你吹头发。” 阿雅当然开心,走过来,让张五金帮她吹头发。 阿雅的头发很漂亮,不是很长,时常要打仗嘛,不敢留太长了,但很浓密,油亮乌黑,拿在手里,很有质感。 张五金到不是讨好阿雅,他还真喜欢帮阿雅吹头发,或者说,他就喜欢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做这些事情,到是一般男人热衷的金钱啊权势啊野心啊,他毫无兴趣。 更何况,这样吹头发,有很多额外的福利啊,先吹前面,阿雅头要低着,睡裙本就宽松,再一低头,嘿嘿。 阿雅给他看得脸红红的,但心里欢喜,吹好了头发,到床上,阿雅钻到张五金怀里,张五金正准备找个切入点,说说石英锋的事,不想阿雅先开口了。 “五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张五金拿手背轻抚着阿雅的胳膊,浴后的她,肌肤有一种微微的凉意,又特别的光滑,用手背轻抚,说不出的舒服。 “那你能不生我的气吗?” 阿雅在他怀里抬起头看他,只开了床头灯,她的眼晴微眯着,带着一点点闪烁,象一只试探主人心意的小猫。 806 你说你是谁 806 你说你是谁 “嗯?”张五金本来琢磨着自己的心思,没在意,一看她这副神情,到是起了兴致,一虎脸:“说,那男人是谁?” “什么呀。”阿雅给他唬住了:“哪有什么男人。” “你不是说,看上了什么小白脸,所以要我不生气吗?” 张五金继续演。 “才不是。”阿雅一下笑喷了。 “不是男人,那是什么?”张五金还演:“难道你刚才洗澡,看上了浴室里的公蟑螂。” “没有,啊呀,好恶心。” 阿雅一面笑,一面娇嗔着捶她。 “那是什么。”张五金终于憋不住笑了。 阿雅平素大气沉静,逗得半娇半羞,就有一种异样的妩媚,特别迷人。 “你先答应我,不生我的气。” 阿雅撒娇。 到底是什么事呢?张五金好奇心起,嘴上却继续逗她:“那要看什么事,该生气的,就一定要生气。” “嗯。”阿雅嘟着嘴撒娇,然后又许下一堆条件,好羞人,俏脸儿红得象傍晚的夕阳,张五金才勉强答应她。 然后阿雅才开口,她一开口,却吓张五金一大跳,她居然说她才是阿法芙。 “你是阿法芙。” 这个消息实在太意外,张五金惊得几乎跳起来。 他看着阿雅的眼晴,阿雅的眼晴清明而宁静,张五金始终认为,岩边美雪和阿雅,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两双眼晴,这一刻,这双眼晴却让他有些看不透。 不过他并没有怀疑阿雅的话,石英锋也许会骗他,好吧,石英锋其实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但阿雅不会。 不是说阿雅不会撒谎,而是说,阿雅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也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那石英锋抓走的那个阿法芙是假的,她给骗了,啊呀。” 张五金情不自禁叫了起来,伸手就想要去抓手机,不过随即又停下了。 他不一定联系得上石英锋,即便联系得上,也不方便,再说了,石英锋自作自受,他也真不必管太多。 只是想到石英锋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有可能受到中情局的怀疑和处罚,张五金稍有点兴灾乐祸之余,又有一点淡淡的伤感。 阿雅静静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的反应,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说是意料之外,是因为,一般人听到她是阿法芙,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阿法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至少几百亿美元的财富,意味着上千的特工和巨大的情报网。 这就是一座金山啊,一般人突然看到一座金山,会是什么反应,肯定是惊喜交集的扑上去,在金山上打滚,狂呼乱叫。 但张五金却首先想到石英锋,就仿佛视金山而不见,却去关心脸上沾了黑泥巴一样。 这样的反应,绝对不能叫正常。 而之所以说在意料之中,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观察,阿雅发现,张五金就不是一般人,他的这种反应,刚好就符合她的心理预期。 “他真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她在心中低叫,眼眸竟然就有些迷朦了。 而张五金这时好象已经反应过来了,放下手机,转头来看阿雅。 一看到阿雅迷朦的眼神,他却误会了,慌忙一把抱住她,道:“怎么了,别怕,没人敢伤害你,有我在,谁也不能把怎么样。” 阿雅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张五金会怎么想,一股暖流刹时从心底升起来。 这个男人啊,没有因为她是一座金山而狂喜,也没有因为她同时是个巨大的火药桶而害怕。 他只是跟普通的丈夫爱护自己的妻子一样,首先想到的,就是要保护她。 阿雅没有去解开张五金的这种误会,反而钻进他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她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而她的眼泪,却更增加了张五金的误会,以为她是真的在害怕,连声抚慰她。 他的抚慰,并不仅仅是几句豪言壮语,他竟然掀开了一座大山,让阿雅惊得目瞪口呆。 他竟然是中国的政府官员,还是一位副县长,同时还是国安的顾问。 而这些明里的身份之后,他手底下居然拥有一个独立师,一个长弓团,加起来至少有五六万大军。 然后他其中的一个女人居然是一国总统。 阿雅彻底听傻了,呆呆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却以为她不相信,急了,索性就拿过手机,当场就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打给米切尔:“你上次不是说,美国人要卖给你一艘他们退役的航母吗?买下来,飞机护航舰队运输舰什么的,都给配齐,越快越好,我要用。” 另一个电话打给尼尼:“你们不是要买飞机吗?买几十架f16,再买五十架黑鹰,两百辆重坦,全团齐训,到时我让巴塔共和国海军配合你们,跨太平洋作战。” 阿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都是女声,前一个娇柔妩媚,即便阿雅身为女子,也听得心中一荡。 后一个干脆利落,虽为女声,却带着男兵的果断刚劲。 对照张五金先前所说的,前一个就是那个米切尔,张五金一手捧起来的一国总统,也只有国家出面,且跟美国关系特别好的,才有可能买得到美国退役的航母。 后一个应该就是长弓团的女军官,在张五金带领下,一手打出了黑山警备区,枪林弹雨中冲出来,雌霸一方,所以声音中就透着一往无前的刚性。 他竟然拥有这样的一些女人,这样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要怕。” 张五金打完了电话,看她发呆,又搂着她安抚:“只要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无论他是谁。” “五金。” 阿雅扑到张五金怀里,真的哭了起来,而且哭了个稀里哗拉。 这几年来,四处躲藏,凄风苦雨,每一天都在担心,明天会怎么样。 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有了安心的感觉,这让她的感情就如放开闸门的洪水,尽情的渲泄。 张五金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了她,心中的好奇心终于也起来了。 “你是阿法芙,那么石英锋抓走的那个阿法芙,岂不是假的,那她骗了美国中情局,不是找死吗?” “也不是假的。”阿雅摇头,从头说了原委。 原来,当时卡扎菲眼见情况不妙,把手中的力量分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绿箭,如果一个人携带,万一泄露或者叛变,损失就太大了。 于是卡扎菲想了个分辨梅花计,把绿箭一分为三,任命三个人分开携带,三个人都叫阿法芙,但其中两个所带的名单有真有假,假多真少,携带的资金也不多,不超过一百亿美元。 这两个人即便被美军抓获,或者叛变,损失也不是太大。 最重要的那份名单,其实是在阿雅手里,真正超过千名特工,直接掌握的资金过千亿,通过一些特工及代理人掌管的产业,更不知有多少。 那两个阿法芙,谁也没见过,而真正的阿法芙,卡扎菲却从自己的美女卫队找了个人,就是阿雅,这样真真假假,反而让人无法辨别,一代枭雄,还是有些手段的。 “那么,石英锋抓走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幌子了。” “是。”阿雅点头:“所以那天我不想你去,你真要把她抓回来,反而是个麻烦,只是我没想到,石英锋她居然---。” 石英锋居然是中情局特工,阿雅恨她是正常的,张五金不好插口,但阿雅其实不是这个意思,道:“所以,你不必担心她,总统的这个计划,其实只有我才全盘了解,另两个阿法芙自身也是不清楚的,更不知道阿法芙有三个,她们自己信以为真,名单和资金也有一部份真实,所以无论如何,石英锋都是立了功的,不会吃亏。” “吃个大亏更好,我才懒得管她呢。” 她这么说,反到是激起张五金对石英锋的一丝恼怒,哼了一声。 看阿雅微微笑,张五金恼了:“怎么,你不信我的话。” “不是。”阿雅摇头:“石英锋比我跟哈丽朵可要妩媚得多,你真的舍得。” “哼。”张五金重重的哼了一声。 石英锋的性格他不喜欢,但石英锋心思多变,妖媚百出,总是让他情不自禁,这一点上,张五金所有的女人,没一个比得了。 “你是真的阿法芙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张五金转换话题。 “除了总统,就只有我自己知道。”阿雅摇头:“辛娅她们都不知道。” “那你傻啊,为什么说出来啊。”张五金急了:“你告诉我做什么啊。” 他说着,凝神静听,周围一片静寂,没有人,而阿雅她们的房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电子窍听器之类的东西,到不怕第三只耳朵听了去。 他这个话,又再一次让阿雅即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阿雅双手勾着他脖子,柔情如水:“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嗨。”张五金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你个傻丫头,我真想抽你。” “抽啊。”阿雅眼眸水汪汪的:“随便你怎么抽。” 807 冰儿 807 冰儿 还敢炸刺,张五金这下真不客气了,直接一顿狠抽。 夜都碎了---。 即然除了阿雅自己,没人知道她是阿法芙,第二天,张五金就严厉警她:“再也不要告诉别人了,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否则我就抽你。” 前一句有理,后一句就算了,昨夜说是狠狠抽了一顿,可一觉醒来,阿雅容光焕发,眉梢眼角,春意盈盈,比平日甚至更增三分妩媚,这要算是惩罚,那也太不可怕了。 张五金也自无奈,还有一件更无奈的,因为想着阿雅的秘密反正不会暴露,也就不可能有人来抓她打她,小股武装力量,望海城自己也抵挡得住,就不必大张旗鼓了,所以第二天张五金又给米切尔和尼尼打电话,让取消购买武器的计划,结果两边都不想取消。 因为时差的原因,昨夜张五金电话一挂,那边就分头打了招呼,临时取消,过于玩笑,不太好,这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米切尔那边,是本来就想买航母,而且是美国人鼓励她买的。 美国人武装盟国,其实就是变相的让盟友为他们养军,所以退役航母很便宜,才三千万美元,加上其它一切护航舰队以及飞机什么的,全算上也不要一个亿,基本属于白送。 但只要巴塔共和国买下来了,以后养护总要掏钱,而美国却多了一只友好的海上力量,相比于自己封存或者切割拆毁,要划算得多,真要自己切割拆毁,那钱还要花得多些。 不过米切尔也不亏啊,买舰队的所有军费,都是美国贷款的,贷款以后当然要还,但到期总会免一部份,然后到时候再又贷新款,以新款还旧款好了,剩下的还可以花销花销。 穷国小国,一般都玩这一手,米切尔不穷,但哭穷还是会的。 总之一句话,米切尔打的主意就是,自己不掏一分钱,而且要多贷一点过来,花在另外的地方。 至于说会因此而受美国挟制,那就太正常了,美国那么多盟国,从日本澳大利亚到德国英法,多多少少,哪一个不受美国挟制啊。 米切尔从来没想过买美国武器来对付美国,那只有傻瓜才会那么想,她对付美国,另有绝招,至于武器,哈哈,还就是美国的用着爽。 而且真要是张五金先前想的,米切尔派舰队跨太平洋来帮情人的情妇打架,那还就是美国舰队更好使,美军还不会阻拦至少不会攻击。 开着美国舰队来跟亲美的利比亚武装干,那才叫一个酸爽呢。 所以米切尔根本不会收手。 而长弓团那边,姑娘们早就想那么干了,买飞机,买军舰,买坦克,武器多了,再扩充几万军队,多少姑娘小伙,哭着喊着想进长弓团当兵呢,张五金这一开了口,哪里还收得回来。 反正长弓团钱多得花不完,她们又不是政府,不用养民的,只养军,每个月都有成吨成吨的美元剩下。 这么多钱留着做什么,而且说实话,钱越多,就越不安心,越有危机感,越想扩军。 昨夜张五金在这边抽阿雅,尼尼她们就在那边联系军火商,同时招兵的告示也发出去了,张五金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是人山人海,码丽告诉张五金,她们准备控制人数,只招一万五千人,总量控制在十个旅,五万人。 “还只招一万五千人。” 张五金听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也懒得说了,只能随她们去。 而阿法芙在边上则听得口水直流:“十个旅,五万人,二十四架f16,一百多架直升机,两百多辆坦克,还有军舰,天啊,总统全盛时期,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啊,而且巴塔那边还会有一支航母舰队配合作战。” “呀,你这个样子好色。” 阿雅流口水的样子,让张五金抱着胳膊发抖。 “谁好色了。” 哈丽朵刚好进房,好奇的问。 “你看阿雅的样子,是不是象个女色鬼。”张五金就指着阿雅。 不说还好,这一说,阿雅更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转头盯着哈丽朵。 哈丽朵都给她吓一跳,慌忙抱着胸:“呀,好色。” “女色鬼最可怕了。” 张五金发抖,阿雅咯咯笑,哈丽朵过来,她突然伸手,在哈丽朵胸前抓了一把。 早上起来,哈丽朵还穿着睡衣呢,天热,睡衣凉爽,里面自然是中空的,反正家里就张五金一个男人,事实上,现在整座海关大楼,全是女兵,跟在长弓团一样,张五金又成了万红丛中一点绿。 所以,阿雅这一把就抓得非常紧实。 哈丽朵顿时就尖叫起来,随后反击,两女人顿时在沙发上闹成一团,两人都穿的睡裙,互相抓挠,这乐子就大发了。 张五金看得眼花缭乱,兴致大起,随即加入战团---。 这一顿早餐吃得爽,随之而来的一个福利是,晚间张五金把阿雅抱到哈丽朵房里,阿雅就没有拒绝。 其实张五金隐约明白,阿雅是故意的,她平素沉静大气,对这种事还是比较拘谨的,再一个,哈丽朵跟石英锋好,而她跟石英锋却一直不对路,所以也少开玩笑。 她其实是看出了张五金隐约的担心,所以放开自己,跟哈丽朵开起了这种玩笑,最终混做一团。 她两个关系亲密了,张五金心中就不会再有担忧。 这实在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当然,也因为张五金的体贴和强大,让她心甘情愿为他考虑为他奉献为他牺牲。 即然告诉了阿雅,张五金当然也就不再瞒哈丽朵,也告诉了她,哈丽朵同样听得目瞪口呆。 “英姐还一直说你不求上进,只在女人堆里打滚,原来---。” 哈丽朵一时又想到了石英锋。 阿雅却不想提石英锋,笑道:“可不就是在女人堆里打滚吗?十个旅五万人,基本上全是女兵,这要是躺成一排,滚都要滚半天。” 这还真是的,想想那种场景,张五金自己也笑了。 哈丽朵是个实心丫头,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更好,而阿雅是个极聪明的女子,有意搞好关系,两人之间很快就亲如姐妹。 本来也亲啊,两人都是出身卡扎菲的美女卫队,都怀着家仇国恨,都对明天心怀忐忑,相同的命运,本就让她们有着发自心灵深处的共鸣。 再又是同一个男人,更就成了真正的命运共同体,怎么可能不亲密。 她两个关系处得好,张五金就乐了,不过他又些想秋雨秦梦寒了,他总是这个毛病,家里呆一段时间想出来,但外面呆不久,就又想回去。 想想好笑,他本来是借口帮戴玉莲来调查国资流失的情况的,结果乱七八糟一通下来,美女好几个,罪证却半点没有搜罗到。 不过有没有罪证,他其实并不操心,尤其是戴玉莲对他的态度明显冷了下去,中间就来了一个电话,甚至不知道他来了利比亚,只以为他还在意大利,问了一下田野寿夫的情况,张五金撒谎说一直联系不上,戴玉莲就挂了电话,完全没有见面的意思。 她想冷处理,张五金也不会拿热脸上赶着去贴,至于说国内大成公司情势不妙,戴玉莲那个舅外公可能要出事,张五金才懒得管。 到是偶尔会想到陈冰儿,有一次甚至冲动的想打个电话,后来一想,那种傲娇丫头,比戴玉莲还麻烦,越上赶着把脸凑上去,她越会拿冷屁股对你,所以也就忍着没打。 他估摸着,和陈冰儿不会再有多少交集的机会了,不想有一天,陈冰儿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过来,才说了一句,突然又没了声音,耳机中还传来怦的一声。 张五金愣了一下,这是把手机摔了吗,还是碰到了什么事,那边好象很嘈杂,这让张五金不自禁有些担心,连声问了几句,那边却换了个声音:“是少帅吗?我是曾媚娘。” “曾媚娘?”这情节切换实在过于剧烈了,陈冰儿怎么突然就成了曾媚娘了呢? 陈冰儿是春城小姐,傲娇到喝西北风也不肯折腰的大美人。曾媚娘现在是金三角一方雌霸,心黑手狠智计百出无利不起早,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啊。 “你怎么跟冰儿在一起?”张五金忍不住问了出来。 “冰儿,很好听的名字哦。” 曾媚娘没答他的话,却娇笑了一声:“少帅风流依旧啊,这个冰儿小姐,是你的女人吧。” 她这话,玩笑中带着幽怨,张五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答了,也是真不好答,因为陈冰儿说起来还真不是他的女人。 而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了陈冰儿的声音:“我是他的女人。” 这傲娇丫头突然这么主动,张五金到是着实吃了一惊,随即意识到不对,道:“曾夫人,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一点点小事。” 曾媚娘在那边笑:“即然是少帅你的女人,那么小事即可以没事,也可以化成大事,少帅,一切如你所愿。” 808 吓到了 808 吓到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回去了,初八来,初九更,祝朋友们新年快乐,合家幸福。 ---- “别胡来。” 张五金吓一跳。 曾媚娘是最象米切尔的一个,无论心机手段都象,石英锋相比都还要差得几分。 但也许是在金三角呆久了的原因,她身上又有着一股子独特的野性,就象山野的火,一旦燃烧,就泼天扯地的烧过去,哪怕把天烧个窟窿也漫不在乎。 张五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而听到他发急,曾媚娘却反而在那边咯咯娇笑起来。 张五金拿她没多少办法,叫道:“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们在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在哪里?”张五金懵然不知。 “卡萨布兰卡都不知道,啧啧。”曾媚娘在那边叹气:“你也太不浪漫了。” 这什么啊,张五金顿时就抓狂了,还好阿雅知道:“在摩洛哥,以前有一部电影,号称史上最伟大的101部电影之一。” 张五金还真没看过,以前读书不给看,后来当木匠四处流蹿,也没时间看,有时间他偷看真人秀去了啊。 不过知道在摩洛哥就好了。 “冰儿不是说她去了法国吗?怎么又跑去了摩洛哥?曾媚娘又是去做什么的?” 张五金一肚子疑惑。 陈冰儿那天扯了叶青直奔法国,到巴黎,却没有应聘上,叶青已经知道了大概,不停的埋怨她:“有这样的阔少这么宠你,还不好啊,还要逃跑,真是毛病,早知道我就不借钱给你了。” 陈冰儿虽然带上了张五金的卡,还是傲娇了一把,买机票的钱是跟叶青借的。 陈冰儿任她埋怨,也不吱声,心中其实也有些后悔,不过象叶青说的,回去再找张五金,就此做个阔太太,她却又不情愿。 她的骄傲,让她不愿回头,心中某一个隐密的角落,却在想:“要是他突然来了巴黎,又在街上遇到,我一定任他牵着我的手。” 以至于走在巴黎街头,她总是时不时的去人流中寻找。 可惜张五金并没有出现,甚至电话都再没打一个,叶青就埋怨不停:“看,人家电话都不给你打了吧,真以为只你长得漂亮啊,我跟你说,天下美女多拉,唉,你啊,真给你气死了。” 陈冰儿沉默以对,心中不免也有些失落。 不过还好,第三天,她两个在一家乐队找到了工作,暂时安定了下来。 叶青不甘心,一直撺掇着陈冰儿主动给张五金打电话,说起来她虽然算是陈冰儿的闺蜜,却并不真正了解陈冰儿的性格。 如果没人催,某一天心血来潮,陈冰儿说不定自己就打了,但叶青这一催,她反而真的就无论如何不肯打了。 她一个春城小姐,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她这种要命的性格啊。 当然,在她心底某一个隐密的角落,她盼望着,张五金先给她打电话,可惜张五金一直不肯打。 慢慢的,她自己也就绝望了,估计张五金是真的忘记她了,而人海茫茫,也几乎不可能再有相遇的机会。 然后她多了一个习惯,无人的时候,总喜欢把张五金给她的那张卡拿出来把玩。 她并没有想过要再去用卡上的钱,只是因为,卡是张五金给她的,看到卡,似乎就看到了张五金,站在那里对着她笑,露出雪白的大门牙。 不过有一天,这张卡却吓了她一跳。 做为艺术之都,巴黎经常有各种艺术品的拍卖会,也有大大小小的艺术品店子。 陈冰儿是个文艺气息很重的女孩子,没事的时候,最爱去这样的小店子,往往一逛就是一天。 叶青没事也就陪着她逛。 其实叶青最盼的,是钓一个张五金那样肯为她一掷千万的凯子,可脖子盼长了,这样的凯子从来没出现过,很多时候她又妒又气,恨不得把陈冰儿掐个半死,张五金这样的凯子居然不要,太气人了。 她生气,陈冰儿就对她没脸没皮的笑,叶青也拿她没办法。 这天两人逛到一家小店子里,这店子不大,装饰也有些陈旧,却有一样好东西,居然有一把出自制琴名家斯特拉迪瓦里之手的小提琴。 斯特拉迪瓦里是十六世纪意大利著名的制琴高手,一生制作了一千一百把小提琴,把把出手不凡,在2005年,出自他手的一把名为坦南特夫人的小提琴,卖出了203万美元的天价。 陈冰儿两个看到的这把小提琴虽然不是坦南特夫人那样的名品,可只要是出自斯特拉迪瓦里之手,就绝对错不了。 陈冰儿叶青都是拉小提琴的,自然不肯错过,请老板拿过来,两人都试了一下。 “真是好琴,就是太贵了。” 叶青拉了一小段旋律,恋恋不舍的放手,这把琴,要价三十万呢,欧元,不是她买得起的。 她想要把琴放回架子上,这时突然有一只老鼠窜出来,刚好从她脚前蹿过去。 老旧的店子啊,还真是什么都有。 叶青下意识的尖叫一声,往后一跳,却就忘了手中的琴还没放稳,只听啪的一声,那把带着一点陈旧的贵族味的小提琴一下摔在地上,居然裂开了。 这下乐子就大发了,店家是个有着一蓬乱七八糟白胡子的似乎很有艺术气质的老头,但却毫无艺术节操的坚决否认店里有老鼠的指控,从头到尾就一句话:叶青或者买下来,或者他就报警。 叶青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哪来的三十万啊,三万都没有,全部身家就一万多欧。 陈冰儿更穷,她就领了两周的薪水,卡上现在还有五十欧,加几张零钞,绝对凑不起六十欧,三十万,那是天边的彩虹,只能仰视,无法触摸。 眼看着店主拿起电话,只要警察一来,她们就只能进局子,巴黎虽然号称浪漫之都,但警察局里一定不会浪漫。 叶青几乎要哭了,却猛然想了起来:“你上次那张卡,不是说张五金给你的吗?你看看卡上有没有钱?” 叶青跟陈冰儿租的一个小公寓,所以陈冰儿玩卡的时候,给叶青撞见过两次,叶青开玩笑说陈冰儿藏了多少私房钱,陈冰儿急了,就说是张五金给的,这时候叶青就记起来了。 “他的卡。”陈冰儿还有些犹豫。 叶青可就急得要上吊了:“你现在还纠结什么啊,他给你的,你就用啊。” 她多少了解一点陈冰儿的性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只能顺毛捋,又换上哀求的语调:“我真的不想坐牢,冰儿,求你了。” 果然她这一求,陈冰儿就撑不住了,把卡拿了出来,只是有些担心:“三十万,也不知道够不够。” “够的,一定够的。”叶青连声叫:“他出手那么大方,给你的卡,怎么也得百万起,只求他别封了就好。” 她后面一句让陈冰儿愣了一下,她明白叶青的意思,张五金恼了她傲娇,不但不再给她打电话,连带把给她的卡也封了。 “他不会的。” 脑中闪现张五金露着大白牙笑着的样子,她在心中暗暗摇头。 店中当然有pos机,陈冰儿心中虽然淡定,把卡递过去,却仍然有些忐忑,叶青更是死死的盯着店家的手,眼珠子几乎都要突出来了。 她本来也要算一个美女,但这会儿这个样子,却有些吓人。 店主的表情有些严肃,或者说,在看着小提琴落地的那一刻起,店主就一直是一张僵硬的有如古旧的琴板似的脸,不过在陈冰儿输入密码之后,他僵化的脸突然就松开了。 “付款成功,感谢两位小姐的惠顾。” 店主以手抚胸,轻轻躬了一下身子,很有绅士风度:“这琴,我可以联系人帮你们修复,放心,后续服务都是免费的。” “真的付款成功了?”叶青还有些难以相信,或者说,过于紧张之下,她希望再听一遍好消息。 不愧是浪漫之都的浪漫老男人,店主很细腻的了解到了她这种心理,又肯定的点头:“付款成功,确认无误。” “耶。” 叶青这才欢叫出声,一下抱住了陈冰儿:“我说什么来着,他那么大方的男儿,给你的卡,怎么可能只有三万五万的,那也太丢份了。” 陈冰儿微微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似乎又看到了张五金,对她咧着嘴笑:“千里送五日元,礼轻情义重。” 笑容,不自禁的就浮现在了她脸上。 但随后她却吓到了。 从店里出来,叶青强烈提议,让她看一下,卡上到底有多少钱。 陈冰儿不太想看看,觉得这样没意义。 叶青急了:“怎么会没意义?钱越多,就越说明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如果就是这三十万,那也就算了,如果超过一百万,你就应该立刻给他打电话,如果超过一千万,你电话都不要打,立刻飞回去。” “一千万,你想多了吧。”陈冰儿摇头。 “那不一定哦。”叶青叫:“肯为你随手花千万买琴,再给你一千万零花,有什么稀奇的,我要是他,给你的卡,至少就得一千万。” 809 黑团 809 黑团 给大家拜年了,谢谢投票的朋友们,真心感谢。 --- “你又不是他。”陈冰儿笑。 “怎么,嫌我没工具是吧。”叶青嘻嘻笑,突然伸手在陈冰儿胸前捏了一把:“我可有手哦,要不晚上试试,保你满意。” “呀。”陈冰儿给她捏得尖叫一声,捶她:“你个女流氓。” 开着玩笑,她也有些动心,真就在街边找了台自动取款机看了一下。 “多---多少---?” 叶青也凑过来看,显示的数字,让一向口齿伶俐的她,居然口吃了。 陈冰儿也惊呆了,她一向对数字不敏感,但再不敏感,那么长一串数字,也惊到了她。 “加上先前那三十万,那是多少,超过五千万,还是美元。” 叶青终于算清楚了,跳了起来,扯着她就跑:“立刻回去找他,还没让他上你身呢,就是五千万美元了,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你要再敢傲娇,我真要掐死你了。” 叶青清醒了,陈冰儿却懵懂了,坐到车上,她一路就在那里发懵。 这边三十万,来之前买衣服什么的花了几千欧,全加起来,五千万美元有多,如果换成人民币,那就是三个多亿。 那天早上,她虽然已经彻底迷失了,但张五金信守承诺,没有碰她,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虽然很羞人,可他真的只是亲了她而已,她还不是他的女人,随手给她一张卡,却竟然是五千多万美元。 太难以想象了。 眼前再次浮张五金那笑嘻嘻的脸,以前一直觉得,那笑容很阳光,这会儿,却突然觉得有些迷失了。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在这一刻,不用叶青催,她自己也想要回去了,到不是要回去紧紧的抓住他,而是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到车上,叶青叽叽呱呱,兴奋得有如屋檐下激动的小麻雀,但陈冰儿却在那里发呆,与张五金相处虽只短短几日,但那些光影,却如一个个电影镜头,从脑海中一一掠过,是那般清晰,但仔细去看,却又变得模糊起来。 到租屋,叶青要她立刻收拾,陈冰儿反到冷静下来,道:“我先打个电话吧。” “对嘛。”叶青尖叫起来:“早就该打了,快,快,快。” 见陈冰儿摸着手机不动,她急了:“干嘛呀,快打啊,哦,你是怕我旁听是吧,你又不是跟他爱爱,我听听有什么关系啊。” 但陈冰儿是个脸皮薄的人,尤其是这种情形下,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要她当着叶青的面给张五金打电话,她是真的受不了。 但叶青这会儿就跟打了鸡血的母鸡一样,成了母鸡中的战斗鸡,一下抢过她的手机:“我来给你拨。” “呀。” 陈冰儿忙要去抢,叶青却闪到了沙发后面,陈冰儿追了两圈追不上她,想要生气,叶青已经拨响了电话。 手机铃声一起,陈冰儿心脏好象一下子给什么揪紧了,手不自禁的扶着沙发。 然而手机响了一分多钟,传来的却是一个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打不通,怎么回事?”叶青急了,再拨,还是一样。 “你不会把号码搞错了吧。” 她看着陈冰儿。 “是你在打,我怎么知道。”陈冰儿赌气坐到沙发上。 “啊呀我的大小姐,这个时候赌什么气。” 叶青一屁股坐到她边上:“张五日元,没有错吧,你是不是另外打了埋伏,说,你手机里有多少男人。” 那次送焦尾琴,罗伯特带了一句话,说是千里送五日元,叶青听到了,一直八卦的问,陈冰儿就告诉了她,所以她知道。 “哪有什么男人啊。”陈冰儿急了,抢过手机,见叶青眼巴巴的盯着她,知道这电话要是打不通,叶青是不会甘心的,她自己心里也一种奇怪的情绪。 她从来不是个拜金的女子,但这五千万,还是触动了她。 五千万啊,而且是美元。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再次拨打了电话,但还是无法接通。 “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叶青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声的问:“为什么接不通,他是不是换了号子,或者,回了国内,回国了也应该能接通啊。” 她一连串的问题,陈冰儿一个也答不上来,她心里也迷惑,脑子里同样有些乱,而心里,也突然就有了失落。 她一直傲娇着的,而且刚才其实在想,如果打通了,她就要把钱还给他,给她那么多钱,什么意思? 可电话打不通,她的这点儿傲娇突然就落了空,然后心里就格外的空荡荡起来。 随后叶青又拨了几次,拨得陈冰儿都害羞起来,因为即便不能接通,只要拨一次,张五金手机上就会留下一次记录,到时张五金看到那么多的记录,还以为她是那么的急不可耐呢,那就太没脸了。 不过羞是羞,她也没有真的去阻止叶青,只不过电话始终无法打通。 叶青是个八婆,各种各样的猜测,又提出各种各样的主意,例如不管打不打得通,直接回去就行。 甚至说,就算那屋子里另外有了女人,也要住进去,她可以帮忙,把另外的女人赶走,或者干脆就同居一屋,跟那些女人争宠,她看过好多宫斗戏,可以当陈冰儿的总参谋长。 听得陈冰儿只想把脑袋钻进马桶里去。 那样的事,打死陈冰儿也做不出来的,跟另外的女人去争宠?当她是什么人啊? 她不肯动,叶青也没办法,手机可以抢过去,但她一个活人,她可背不动。 又出主意,让陈冰儿把卡里的钱转到她自己的卡上。 “他一直没给你打过电话是吧,现在甚至拨都拨不通了,也许他早就变心了,甚至就忘了你,你别不信,他这样的大款,女人很多的,不知有多少美女,排着队想要上他的床呢,哪里还会一直记着你,不过现在卡还能用,所以,你赶快把钱转到自己卡上,那就算他不记得你了,至少你也不吃亏。” 对一切拜金女来说,这都是个好主意,但陈冰儿却坚决不答应。 她在心中低声叫:“你要是忘了我,那就忘了吧,我决不会再用你一分钱,用了你的钱,我也会还上。” 还好,她这话只是在心里跟自己说的,要是敢说出来,叶青一定会掐死她,事实上,眼见她不肯动,叶青已经想要掐死她了。 接下来的两天,叶青一直在拨张五金的手机,陈冰儿想不拨都不行,但张五金的手机就是拨不通,也不是停机了,就是无法接通。 叶青因此又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陈冰儿本是个简单的女孩子,但给她乱七八糟的一说,心中也乱纷纷的。 她不知道,就是这样的糟乱,让张五金一点点的钻进她的内心深处,再也扯不出来。 第四天,乐团来了通知,有个演出,叶青不想去,她还是鼓励陈冰儿回罗马去,她认定张五金是给其她女人缠住了,换了手机,但只要陈冰儿回去,以陈冰儿的美色,加之张五金还没吃到嘴,还贪新鲜,一定可以把张五金抢过来。 陈冰儿给她说得又羞又恼,死也不肯答应,但在心底的深处,其实还真的有那么一丝动念,心中幻想着,只要她过去了,张五金看到她,一定就会不顾一切的迎上来,跟她道歉,就此象宝一样的宠着她。 不过也就只是一丝丝的动念,要她真的动身去找张五金,她拉不下那脸,更莫说跟其她的女人去争宠。 所以她还是随团出发了,叶青气鼓鼓的,也只能跟着她。 这次的演出在摩洛哥,是受一位王公的邀请,为他的生日庆祝。 艺术说起来很高雅,其实也就是在权与钱之间打滚,陈冰儿能坚持自己的清高,但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向生活屈服。 乐团到了摩洛哥,坐车又走了两天,过了一片沙漠,看到了远山下面的一座王宫似的城堡,夕阳的照耀下,金碧辉煌。 叶青一下就痴迷了:“哇,我要是能住在这样的王宫里,那该多美啊。” 乐团二十多个人,有十多个女子,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表情,陈冰儿也情不自禁的赞叹:“真的很美。” 进了城堡,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城堡的管家向乐团提出要求,乐队表演时要换服装,男的清一色阿拉伯长袍,包头巾。 这还好,也没人反对,换身阿拉伯长袍,也另有一番风味。 但女子要换的服装,却让女团员们炸了锅。 因为管家要所有女乐手换三点式,而且是由城堡方面提供的镶黄金的三点式,很性感,也很奢华。 如果去海边游泳,三点式也正常,但乐队演奏穿三点式,而且是这种古老的带有波斯舞娘风情的三点式,女乐手们就都觉得受到了羞辱,纷纷抗议。 女架子鼓手南西性格最辣,直接就把那件镶金丝的胸罩揉成一团,丢在了管家脸上,随后竖起中指。 她这个动作,激怒了管家,管家一击掌,门外进来十几条大汉,当场抓住南西,剥去她的衣服,当着乐团所有人的面,轮暴了南西。 810 旗袍女子 810 旗袍女子 乐团的人很愤怒,但那些大汉手中有枪,那些男乐手虽然个个一脸愤怒,却也没人敢冲上去。 女乐手就更不用说了,挤成一团,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被蹂躏得半死的南西屈服了,其他人更不用说,包括陈冰儿叶青在内,乖乖的换上屈辱的黄金内衣,戴上头饰,开始排练。 那管家一直在边上盯着,更吓人的是,后来又叫来了一个豹奴,牵着一头巨大的豹子,管家威胁乐团所有人,谁敢不好好合作,就把他喂了豹子。 面对近在咫尺的那豹子发着幽光的眼晴,别说女乐手,就是那些男乐手也个个冷汗直流。 到晚上,叶青跟陈冰儿挤在一床,吓得哭了起来:“我们会死的是不是?冰儿,我们会死的是不是,他们会轮了我们,最后把我们喂了豹子,是不是?” 陈冰儿无法回答,她并不比叶青坚强,同样吓得半死,她平时很犟,很傲娇,那是因为有一个保障人身安全与尊严的平台。 而在这里,荒漠之中的土皇帝的城堡里,什么也没有,她所有的倔犟与自尊,就是那般的可笑。 就如南西,平日口口声声女权至上,可真正给十几条大汉抓着轮上,她除了惨叫屈服,什么办法也没有。 在这一刻,陈冰儿强烈的想念起了张五金,如果张五金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她受这样的羞辱,会轻轻松松的带她走,就如在奥比托的城堡里一样。 但这会儿她没有手机,因为所有的手机都给团长统一收上去了,说是免得他们乱打电话惹祸,因为这里就是那王公的天下,想活着回去,只有乖乖的听话。 晚会在第三天,第二天继续排练,惟一让乐团成员们轻松一点的是,在团长的哀求下,豹子给牵走了,那管家中途虽然来看了两次,也没再有什么羞辱人的动作,似乎真的只要乐团照他们的要求好好合作,就不会有事。 但叶青还是害怕,晚间跟陈冰儿挤在一起,问她:“你说,明天演奏完了,真的会放我们走吗,会不会把我们留下来,变成奴隶,最后喂豹子。” 陈冰儿没法回答她,她也不知道啊。 “你说,要是打通了那个张五金的电话,他会不会来救你?” 陈冰儿跟张五金的那点子事,在叶青不屈不挠的盘问下,基本上全坦白了,张五金在奥比托城堡里大显神威的事,她当然也知道了,所以这两天,她不停的念叼这个问题。 陈冰儿同样无法回答她,眼前只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张五金那灿烂的笑脸,心中暗想:“他要是知道,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的。” 这些年来,她一个人东闯西荡,自认为可以坚强的面对一切,而当今天,她真正的面对蛮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如此的软弱。 眼睁睁看着南西被十多个男人轮暴,那场面,真的吓到了她。 可以肯定,如果张五金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不顾一切的扑进他怀里,什么脸面,什么自尊,全都不要了,只要乖乖的做他的小女人就好,让他保护她,宠着她,哄着她。 很多女人其实就是这样,你宠着她哄着她求着她,她傲娇得要死,但你要是把她抽一顿,嘿,立马就乖了。 第三天又排练了一天,还配上了一些舞娘的舞蹈,其实如果用艺术的眼光来看,还挺不错的。 这些舞娘可能是王公自己养的,本地的阿拉伯人,年纪都不大,长得也很漂亮,舞姿神秘而妙曼,配上古老的乐曲,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如果是坐在一边欣赏,陈冰儿是会击掌叫好的,但让她穿上仅仅包着三点的黄金内衣演奏,她就始终觉得是受了羞辱,其他乐手当然也是一样的感觉。 到晚上,晚会终于开始了,客人很多,即有阿拉伯人,也有西方人,一个个看上去非富即贵。 其中有一个女子,陈冰儿觉得她肯定是中国人,因为她穿的是旗袍,那女子大约三十来岁年纪,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却极有气质。 她带着四名保镖,都是女子,这些女保镖的眼光很吓人,其中有一个盯着陈冰儿看了一眼,让她一下子汗毛直竖,就仿佛给那天的豹子盯上一眼。 陈冰儿之所以这么害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叶青胆大包天,趁着吃晚饭之前,团长给管家叫去交代事情,她居然溜进团长房里,把手机偷了出来。 最要命的是,她偷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陈冰儿的手机,她偷偷告诉陈冰儿:“张五金那么有钱有势,说不定就认识这王公什么的,万一真要是不放我们走,就打张五金的电话。” 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问题是,能不能打通。 但不管能不能打通,手机即然偷出来了,当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还好女人有一个天然的优势,虽然只穿着三点式,胸罩里也可以藏东西的,陈冰儿身材又极好,藏一个小而薄的手机,到还真不是问题。 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心虚,所以给那女保镖一盯,全身冒汗。 还好那女保镖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随着舞娘上场,演奏也开始了。 而在开场前,团长也说了,王公发了话,演得好,薪酬加倍。 似乎这真的就只是一场演奏而已,虽然略有些变态,但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叶青甚至偷偷的跟陈冰儿说了一句:“也许明天真的会让我们走,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以后再也不来这些鬼地方了。” 随后又狠狠的补一句:“回去立刻就去找张五金,好好的款婆你不当,跑来找虐,我要是你妈,抽不死你。” 陈冰儿差点都给她说笑了,心中却也暗暗下了决心:“明天真要是能平安离开,我就回去找他。” 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总是骨感的,晚会进行到一半,客人间突然发生了争吵,其中一个客人居然随手抽出腰间的手枪,照着对面的客人就打。 那客人也不客气,掏枪还击,更想不到的是,另一桌的一个客人,突然掏枪,对着正席上的大胡子王公怦的就是一枪,正中脑袋,那大胡子仰天栽倒,眼见是不活了。 居然打死了主人,这下可就彻底乱了套,舞娘们尖叫狂奔,乐队也乱了。 陈冰儿同样给吓傻了,不和道要往哪里跑,糊里糊涂的,只听得叶青叫:“快,快打电话。” 陈冰儿给她提醍,慌忙把手机掏出来,却一时不知道拨什么号子,如果在中国,当然是110,在美国,911,可这边的报警电话是多少,她不知道啊。 不由自主的,她就拨了张五金的电话,神奇的是,前面无论如何拨不通的,这会儿却拨通了,她不知道,前段时间张五金遇上了杰希姆,要上岛跳了一回海,手机进水了,最近才换了机子呢。 一听到手机那头张五金那熟悉的声音,陈冰儿几乎要哭出来了,但她刚叫了一声,一个人撞过来,差点把她撞倒在地,身子虽然没倒,手机却撞得飞了出去。 那手机在地上滑行,在一双绣花鞋面前停住了,陈冰儿抬头,绣花鞋的主人,就是那个有着难言气质的旗袍中国女子。 陈冰儿忙走过去要捡,那旗袍女子却先捡起了手机,到耳边听了一下,却叫出了一个极古怪的称呼:少帅。 陈冰儿以为这旗袍女子搞错了,什么少帅,莫名其妙嘛,张五金虽然也信张,却不是那个张大草包。 但想不到的是,张五金居然真的认识这女子,她一时就有些错谔了。 好了,事情到这里就交代清楚了,旗袍女子当然就是曾媚娘,她把手机还给陈冰儿,顺便就护着陈冰儿去换衣服,叶青当然紧紧跟上。 换衣服的时候,叶青还在发抖,却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问陈冰儿:“张五金怎么又是少帅了,这个曾夫人还说她是什么少帅的手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陈冰儿自己也糊涂着呢,只能摇头,偏偏好死不死的是,手机到这边来一直没充电,就跟张五金说了两句,没电了,也没法子问。 不过一点好,张五金已经跟她说了,那个曾夫人会保护她,让她不要担心,这让她吁了口气,自来到这边,一直就提心吊胆的,先是眼睁睁目赌了南西被轮暴,然后给豹子威吓,再然后酒席枪战,她是真的吓坏了。 面对野蛮,无论是艺术的傲娇,还是傲娇的艺术,全都是渣。 她飞快的换了衣服,内衣裤丢下,想不到的是,叶青却不肯丢,不但把自己换下的塞进包里,陈冰儿换下的,她也塞进了包里,嘴里还狠狠的呸了一声:“老娘这一趟吓得不轻,这些金子,就当压惊费了。” 叶青这几天一直就在嘀咕,说这些内衣裤上的金子,至少得有一两斤,这会儿趁着堡中乱,又有人保护,她就舍不得了。 811 死不旋踵 811 死不旋踵 陈冰儿也没说什么,因为叶青就是这个性子,有些儿死要钱。 两个人出来,曾媚娘在外面等着,看着陈冰儿的眼光,要笑不笑的,带着一点儿玩味,这让陈冰儿脸上不自禁的红了一下。 “护着她,别让她给伤了,我们走。” 曾媚娘一声招呼,转身往外走,一名保镖抢在她前面,一名保镖跟在她身后,另两名保镖则抢到了陈冰儿身边,也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其中一个看一眼叶青,叶青吓一跳,慌忙上前一步,牵着了陈冰儿的手。 虽然说是受保护,陈冰儿其实心中也发紧,这些女保镖看上去单单瘦瘦的,个子也不高,差不多要比她矮一头呢,可身上那骠悍的气息,却让她呼吸发紧。 曾媚娘一行往外走,转个弯,却给管家拦住了,管家不敢拦曾媚娘,但一眼看见陈冰儿两个,却不让走。 陈冰儿一颗心刹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两个中国女子,我认识,我必须带走。” 曾媚娘却极为强硬,她一撇头,前面的女保镖直接往外闯。 那管家身边虽然有四五条汉子,但不敢拦,眼睁睁看着曾媚娘带着陈冰儿两个闯出去。 “吓死我了。” 叶青在陈冰儿耳边低叫。 陈冰儿同样觉得后背凉倏倏的。 这城堡很大,建筑很多,绕过一幢屋子,到了停车场。 另一侧的屋子后面突然冲出十多条汉子,手中都有枪,为首一个仰天放了一枪,高声叫道:“曾夫人,我家小王子说了,你自己可以走,但不能带其她人走,免得泄露我们这边的事。” 听到这话,陈冰儿心脏猛地一跳,一下子又冲到了嗓子眼,叶青也差不多,她的手猛一下攥紧了陈冰儿的手,用的力是那般的大,仿佛溺水之人抓着一根稻草一般。 两个人都看向前面的曾媚娘,面对十多条汉子十多枝枪,曾媚娘居然咯咯笑了起来,道:“早听说你家小王子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却是缘铿一面,本来呢,小王子开了口,我不能不给面子,但这两个女子,是我家少帅的女人,所以,我只能说抱歉。” 她不但笑语吟吟,而且有些文诌诌的,还好陈冰儿幼时受父亲影响,很有点儿古文底子,到还听得懂。 心中一喜的同时,又还是担心,只怕那小王子不肯放人。 果然,那为首的汉子听了曾媚娘这话,抚胸行了一礼,态度却很坚决:“对不起曾夫人,这是我家小王子的命令,我必须执行,这两个女子,必须留下。” “是吗?”曾媚娘脸上一直带着笑,但说到这两个字,她俏脸突然一沉,冷声道:“除了我家少帅,谁也不能命令我。” 她笑时如娇花摇曳,但这么脸一沉,却如冰山顷覆,陈冰儿的感觉中,身周的气温似乎都陡然下降了。 而随着曾媚娘的话声,停车场中突然冲出几辆车子,每辆车上都有几名女保镖,其中两辆横驶到曾媚娘几个面前,另一辆却对着那些汉子直撞过去。 “开枪,开枪。” 那为首的汉子又惊又怒,一面躲闪,一面对着冲过去的车子就开起枪来,其他人也纷纷开枪。 枪声一起,叶青忍不住惊叫一声,陈冰儿也一样,曾媚娘回过头来,脸上却又带了笑:“回去叫给我家少帅听吧,上车。” 她这话,尤其是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让陈冰儿一下子脸红到耳根,慌忙扯了叶青上车,却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叫。 原来车门边上站了个女保镖在对着外面开枪,却给枪打中了,一下给打得倒跌进车里来,一身的血。 陈冰儿吓得跟叶青挤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却见又一名女保镖冲过来,把受伤女保镖往车里一塞,随手带上后面的车门,返身对着那些汉子扫了一梭子,就要钻进前面的副驾驶座。 但她手才抓到前面的车门,身子突然往前一扑,撞在了车门上,她身上中了一枪,这一枪力量很大,冲击力让她撞在车门玻璃上的脸整个儿变了形,而溅起的鲜血,也在玻璃上染开了一朵朵桃花。 陈冰儿两个吓得缩成一团,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时车里还有一个女保镖,就是那个司机,陈冰儿以为她要开车了,不想那女保镖在推了一下车门推不动后,居然探头出去,对着那些汉子开起枪来。 不开车往外闯,却玩起了枪战,搞什么啊? 陈冰儿虽然对这个一窍不通,也觉得这女保镖处理得不太对。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后面突然又冲上来一名女保镖,把受伤的女保镖扶起来,打开门往副驾驶座上一塞,自己也上了车,却没有钻进来,而是站在车门边上,一手勾着车框,另一手对着外面开枪。 时不时有枪弹打在车子上,打得火星飞溅,这女保镖却恍若不见,不闪不躲,而驾驶位的女保镖则缩了回来,还扭头对后面的陈冰儿两个说了一句:“坐好了。” 这才猛地冲了出去。 陈冰儿这才明白她先前不开车的原因,是要等另外的女保镖过来救人和掩护。 曾媚娘的车队一共有五辆车,大概十多名女保镖,陈冰儿这辆和曾媚娘那辆在中间,另三辆前二后一,一面开车一面往外闯。 那些女保镖体形都差不多,个头不高,单瘦,却个个悍勇绝伦,而对枪林弹雨,不但不躲不闪,甚至神色都不变一下。 一旦有人受伤或者给打死,必定立刻有另外的人换上,完全没有半丝犹豫。 可怜陈冰儿叶青两个,生在那个数十年不闻枪声的国家,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对这些女保镖的悍勇,更不知如何形容。 陈冰儿脑中想到的,只有一个词:死不旋踵! 她突然就想到了张五金。 “那个曾夫人和这些女保镖都说是他的手下,他不但这么有钱,还有这么多凶悍的手下,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车队很快冲了出去,那小王子手下人虽然不少,但曾媚娘所带的,都是金三角丛林中特训出来的女杀手,哪怕是一般的正规军,也挡她们不住,何况是几个保镖。 车队钻进夜色中,枪声渐远,陈冰儿却陷入了迷惘中。 那阳光灿烂的笑脸,这时却越来越模糊。 张五金放下电话就飞去摩洛哥,但没有直达的班机,必须先去意大利,再转机过去。 但第二天他到了摩洛哥,陈冰儿却回巴黎去了。 到不是陈冰儿有意躲开他,后来陈冰儿手机充上电,她又拨打了张五金电话,陈冰儿这次是真的吓到了,不过还是稍稍傲娇了一下,说想回意大利来,要张五金帮她租一个房子。 张五金立刻就说,让她还回上次的那幢别墅,又还怕她生气,说她可以先住着,然后再慢慢帮她租房子。 陈冰儿有了面子,立刻就答应了,不过她要先到巴黎,把租屋退了,还有自己的东西要带上。 所以张五金其实是可以在意大利等陈冰儿回来的,他之所以飞摩洛哥,是曾媚娘的要求。 张五金有些怕见曾媚娘,曾媚娘一直对他有意思,可他真的不敢上啊,大掌山独立师所有人都以为他真是沙比让的儿子,如果知道他上了曾媚娘,那就是儿子上了后妈,虽然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可能有谁会因为这个反对他,但张五金自己拉不下这个脸来。 所以张五金一直躲着,不想回大掌山,不喜欢山沟沟是个原因,怕了曾媚娘也是一个原因。 但这一次,曾媚娘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汇报,张五金就不得不来摩洛哥。 而曾媚娘约他见面的地点,居然是海滩浴场。 看见一身浅黄色三点式的曾媚娘,张五金眼皮子也不自禁的跳了一下,一年多不见,曾媚娘似乎更有魅力了。 这是一片只对有钱人开放的私人海水浴场,曾媚娘身边并没有别的人,只不远处有女保镖三三两两的散布着。 这环境很要命,不过即然来了,张五金也没得后悔,走过去。 曾媚娘笑吟吟的,看着他走到身边,道:“少帅,你越来越帅了。” “你也越来越漂亮了。”张五金这声称赞,到是出自真心,眼光也大大方方的在曾媚娘胸前和腰肢上扫了一眼。 “真的吗?”他这声称赞,果然就让曾媚娘喜叫出声,眼光中更是水波荡漾。 张五金不敢多看,坐下,随手拿了罐饮料打开,喝了一口,道:“你怎么来摩洛哥了?” 曾媚娘有些幽怨的看他一眼,正了正神色,道:“少帅,我先跟你汇报独立师的情况吧。” 张五金其实不想听,可不想听不行,只能听着,却越听越惊讶。 曾媚娘确实是个极有能力的女人,独力师在她的操控下,发展极其迅猛,现在军队总人数已经超过三万,其中有一半是女兵,也就是说,将近两万人是女兵。 812 核弹 812 核弹 因为在金三角,女人更能吃苦,更听话,更不怕死。 而获得了尊严直起了腰杆的女人,也更不会轻易的放下枪。 就如长弓团的女兵,现在坦克飞机都有了,却仍然人手一把短匕,她们的口号只有一个:杀不死敌人,就杀死自己! 所以曾媚娘也喜欢女兵。 人多了一倍,地盘也大了一倍,生意也越做越红火,一面是大陆,一面是香港,每年光是正当的生意,收入就超过两三个亿,而且是美元。 但曾媚娘的野心并不仅仅是大陆周边,她的手,伸向了全世界,她培养了两百名女杀手,居然全世界做起了杀手生意,同时又培养了一千名女保镖,同时做起了保镖生意。 “今年上半年,这两桩生意加起来,赚了三千万,还是太少。” 曾媚娘说起来还是有些沮丧,张五金却已经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了。 瞟一眼曾媚娘,这女人侧身坐着,笑靥如花,玉肤胜雪,可谁只要得罪了她,就有可能面临她手下女杀手无穷无尽的追杀,想想都让人汗毛直竖。 “那你这次是来谈生意的?” 张五金只能尽量装出不经意的问,他实在不想鼓励曾媚娘的行为,可也不想打击她。 因为曾媚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掌山为了独立师,或者说,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他。 因为大掌山是他的,独立师上下,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他自己想不认都不行。 他撒手不管就算了,还要打击曾媚娘吗?那也太过份了。 所以他还笑了一下:“是杀人还是保命啊。” “都不是。”曾媚娘摇头,看了下两边,然后把椅子拉近了一点。 她这个动作让张五金讶异,斜眼看了她一眼,忙又错开,因为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好深一条沟。 曾媚娘到是没留意他的眼光,把脑袋凑过来,轻轻说了一句,张五金一愣,随即猛跳起来:“什么?” 曾媚娘到底说了什么呢? 曾媚娘说的是:核弹! 而且,她还弄到了一枚核弹。 张五金是政治白痴,但核弹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惊跳起来。 “哪里来的,怎么可能,你真的弄到了,放在哪里?姑奶奶啊,你到底想玩什么?” 他一连串发问,曾媚娘却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直到张五金再次坐下来,她才说了原委。 核弹哪儿来的?核弹是卡扎菲的。 利比亚并没有研制核弹的能力,卡扎菲的核弹又哪里来的呢? 卡扎菲的核弹,来自前苏联。 苏联解体,一地鸡毛,公知们忽悠得亡了国,然后大发国难财,什么都卖,其中就包括核弹。 这核弹是好东西啊,有钱人自然都想买几个收藏,而卡扎菲当时正是有钱人啊,跟苏联的关系又好,所以就收罗了一批。 不过核弹这个东西,光有弹是不行的,还得有导弹才能发射出去,西方国家盯得紧,大型的导弹配核弹,不好买卖。 但苏联的核弹,并不全是大家伙,也有小型的手提箱式核弹,一枚核弹也就是一只拖杆提箱的大小。 这种小东西,正适合私下交易,卡扎菲一家伙就买了十多枚。 后来西方国家狂揍卡扎菲,卡扎菲火了,就制订了一个报复计划,名为地狱之火。 派一些特工,携带这些手提箱式核弹,进入欧美潜伏,一旦他下了决心,发布命令,就起爆这些核弹,报复欧美。 这个计划的前期是成功的,精锐特工成功的把核弹带进了欧州和美国,潜伏了下来。 但后期却失败了。 为什么失败呢,因为所谓的非洲雄狮,其实还是个怕死鬼,并没有正面拼刺刀的勇气,虽然那些精锐的特工成功的进入了潜伏点,卡扎菲却一直不敢下达起爆核弹的命令。 然后利比亚突然崩溃,卡扎菲一下子就死了,这把地狱之火就悬在了空中。 本来地狱之火计划极为机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终于泄露了。 曾媚娘的杀手业务和保镖业务,都需要灵通的情报做支撑,所以她建立了一个小而精干的情报网,这个情报网却凑巧的得到了这个消息。 曾媚娘先还有些不相信,核弹啊,终极武器,哪会象流浪狗一样流落街头的,结果稍稍一试,却真的成功入手了一枚核弹,她又惊又喜,立刻亲自赶过来,一是把核弹弄回去,二是要弄到密码。 原来卡扎菲这地狱之火计划,是分为两步的,携带核弹的人,手中并没有起爆核弹的密码,每一枚核弹,都另外安排了一个人掌握密码。 曾媚娘光拿到核弹,还没有用,还得找到相对应的掌握密码的人才行。 “不过那个人我已经有了线索,这几天,应该可以找到他。” 曾媚娘得意洋洋。 “不要。”张五金立刻摇头:“放弃这个计划,立刻把人叫回来。” “那核弹怎么办?”曾媚娘微微皱眉。 “也放弃啊,丢掉它。”张五金叫,仿佛是看到了一只蛰手的马蜂。 曾媚娘不吱声,只看着他,张五金一想,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核弹,不是别的东西。 别的任何东西,不要了,扔掉就扔掉,核弹这个东西,想到手很难,到了手,想扔掉,也并不容易。 扔到哪里,怎么扔? 关健是,如果消息泄露了,全世界各种力量找上来,你说扔了,人家信吗? “这下麻烦了。”张五金忍不住揪头发了。 “其实我们收着它,也没关系吧。” 曾媚娘野心之大,不在石英锋之下,而胆子更大了数倍不止,核弹这东西到了手里,她是绝不想扔掉的。 “不要。”张五金坚决摇头,抬头看着曾媚娘:“真的,我们不要,扔掉它,好不好?” “那好吧。”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曾媚娘只好无奈点头:“我听你的。” 她想了想,道:“扔掉不合适,卖掉吧。” “卖掉?”张五金不缺钱,不过一想,卖掉才真正是合适的,扔掉,消息一旦泄露,全世界都会找上来,到时说不清楚。 卖掉就好说了,我就找到了一枚,我卖给谁了,你去找他吧。 “要不卖给中国政府吧。”张五金虽然想清楚了,还是有些担心,想要靠着国家这个靠山。 他到底只是个小木匠,野心小,格局也真的不大,玩玩女人就算了,玩核弹,自己的蛋先痛了。 “不好。”曾媚娘却果断摇头:“欧美在金三角势力太大,如果独立师跟中国政府扯得太近,会很麻烦,最好的办法。” 她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是卖给背后有美国势力的阿拉伯国家,他们即有钱,又急需这个东西,又是靠着美国的,不怕美国找他们算帐。” 她笑得象只精明的母狐狸,张五金不自禁的摇头,不过没有反对,这些方面,曾媚娘的脑子比他的可好用多了,他完全不必掺和。 这时一个女保镖走了过来,递给曾媚娘一只手机:“夫人,六号的电话。” 曾媚娘接过手机,听了一会儿,脸上随即现出喜意,对张五金道:“我们的人,已经发现了那个掌握密码的人,准备晚间引他出来,抓住他。” 见张五金似乎要否决,她又补充道:“核弹和密码配套,才能卖得上好价钱,只有核弹,最多一个亿,但如果有密码,少于十亿,想都不要想。” 她说的确实有理,张五金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最终只是咕噜了一句:“十亿,真有这样的冤大头啊。” 曾媚娘的十亿,当然不会是人民币更不可能是越南币,而只会是美元或者是欧元。 “多着呢。”曾媚娘笑吟吟的:“这边别的没有,就是油多钱多。” 张五金一想,也是啊,这些阿拉伯国家,整个儿坐在油井上,天天自动往外冒美金,根本是不把钱当钱看的。 然后曾媚娘又补了一句:“你知道卡扎菲那怕死鬼当年买这批手包花了多少钱吗?十三个手包,整整三百亿美金啊。” “三百亿。” 张五金听了,直接在牙缝里吸了口气。 他英语最好,数学一般,但小学的除法还是会的,一枚核弹,好几十个亿啊,那还是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 曾媚娘把手提箱式核弹叫做手包,真要是手包,哪怕是lv,也够装备整个欧州的贵妇了。 吸了一肚子冷空气,张五金再没什么说的,道:“要我做什么吗?” “不必。”曾媚娘微笑摇头:“你是少帅,有你坐镇就行。” 她看张五金的眼光,又有些水波荡漾了,张五金不敢跟她对视,拿过饮料,喝了起来。 曾媚娘给张五金安排了酒店,张五金习惯了照顾女人,但曾媚娘这样的女人,是不需要照顾的,听她安排就行。 吃了晚饭没多久,张五金才回房,房门又给敲响了,张五金开门,曾媚娘站在门口,对着他盈盈的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开门呢。” 813 密码 813 密码 “怎么会。”张五金可不敢跟她调笑,这就是一盆火呢,再要是浇点儿油,那还不得把屋顶给燎了:“进来吧,有事吗?” “那个人抓到了。”曾媚娘没有进房。 “哦。”张五金眉毛一抬:“你的意思是?” 曾媚娘不答,不过意思很明显,是希望张五金一起过去。 张五金实在不想沾手这种事,但没办法,独立师是他的,而核弹可不是一般的弹,掌握核弹密码的人,更不能是一般的人,只能是最核心的首领。 虽然说是要卖掉的,但张五金即然来了,当然得由他亲自监管。 “好吧。” 张五金只好换身衣服,跟着曾媚娘出门。 曾媚娘也换了身衣服,一袭白色的休闲装,剪裁合体,更衬出她妙曼的身材。 张五金与曾媚娘共坐一辆车,是一辆普通的大众,估计是不想招摇。 车开出城,开了一个多小时,路况慢慢的就差了,车身摇晃,车子里的人也摇来摇去。 曾媚娘跟张五金并排坐着,时不时的膝盖就会撞一下,张五金移开一点点,没多会儿,曾媚娘又跟了过来,让张五金无可奈何。 他知道曾媚娘喜欢他,无法满足,而把一切甩给曾媚娘去折腾,更觉得欠了她,所以对曾媚娘,他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随后进了山区,车子摇晃得更厉害了,聊了半天,曾媚娘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晴,头慢慢的歪下来,搁到张五金肩膀上。 张五金也不好推开她,就让她靠着,车子突然猛地一晃,曾媚娘头往下一栽,从张五金肩头滑落,整个人也往下栽去,张五金慌忙伸手一扶。 他这手伸得急,没注意地方,入手异常丰软。 他一惊,可也不能缩手啊,想要把曾媚娘身子扶正,曾媚娘却仿佛给抽了骨头的蛇一样,根本扶不起来。 “曾夫人,曾夫人。”张五金叫。 曾媚娘扭头看他:“叫我媚娘,好不好?” 她的眼眸里,仿佛有火在燃烧。 这情形过于暧昧,张五金心中也起了火苗,但就在这时,曾媚娘手包里的手机却响了。 曾媚娘无奈坐好,身子却仍斜靠在张五金身上,不过电话一通,说了两句,她身子霍地坐正了。 电话那头,是一种张五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估计可能是金三角那一带的方言,这是曾媚娘聪明的地方,涉及到核弹,用方言对话,绝对是正确的。 不过张五金就抓瞎了,只从曾媚娘脸上的神情,感觉到好象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曾媚娘挂断电话,张五金问。 “出了点小岔子。” 曾媚娘的眼神在夜色中发着光,与先前的水波荡漾,仿佛完全是两个人。 张五金突然觉得,曾媚娘的眼神,与石英锋的有点儿象,不过曾媚娘的气场更强,眼光也更锐利。 “那个人跑了?” “不是。”曾媚娘摇头,微微吁了一声,似乎要把胸间憋着的一口气吐出来,转头看张五金,道:“是那个带包的被劫走了。” “啊。” 张五金吓一跳:“包呢,也给劫走了?” “是。”曾媚娘点头,双眉竖起:“敢跟老娘玩黑吃黑,嘿嘿。” “这样----。” 张五金却不知道怎么说,实话实说,他对核弹这个东西,真的极为忌惮,吃又不能吃,用又不能用,虽然勉强同意曾媚娘所说的,用来卖钱,可其实他内心里,还真是不太情愿沾手。 什么生意不好做,要做核弹生意啊,这个钱即便拿到了手里,也烧得慌。 现在听说核弹给劫走了,他心中反而隐隐有几分高兴,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那我们的人没事吧。”张五金首先关心人。 “死几个人有什么关系。”曾媚娘却并不在乎人命。 也是,在金三角,人命真的不值钱,尤其是女人,比南美还要不值钱。 陈冰儿惊讶女保镖们的悍不畏死,她又哪里知道,在曾媚娘给她们好吃好穿好武器之后,她们的命,也就属于曾媚娘了。 命都不是自己的,又怎么会怕死? 张五金到是知道这种情况,却只能表示无语,眼见曾媚娘双眼发光,仿佛母豹子给偷了幼崽的神情,他就知道,曾媚娘不会轻易罢手,可他其实真的不喜欢曾媚娘掺合到这件事里。 “在哪个地方劫的,知道劫包的是什么人吗?会不会是哪国政府的特工?” 对曾媚娘,他不好直接下令,甩手掌柜当得亏心啊,尤其是对喜欢自己的人,只好绕着弯子。 “在意大利。”曾媚娘嘴角狠狠的咬着:“我不管他们是政府特工还是哪方势力,我到手的东西,没人抢得走。” 金三角无法无天惯了,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国家什么政府,张五金一句话堵在嘴边,再说不出口。 车队进了一个小村子,曾媚娘手下的女保镖已经控制了小村子,也围住了那个掌握密码的人,但是没能抓到手里,只围在了一间屋子里。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人牙齿里有毒药,他可以卖出密码,要价一亿美元,否则他就咬碎毒牙,女保镖们没有办法,只能等曾媚娘来。 听了汇报,曾媚娘阴沉着脸,女保镖带路,进了一个土墙围着的小院子,里面几间泥坯房,正中一间房门口,盘膝坐着一个单瘦的中年人,就是那个密码使者,女保镖说他叫罗德尼,不过不一定是真名。 罗德尼先前是闭着眼晴的,听到脚步声,他眼晴微微睁开,看到曾媚娘,他眼光一亮,突然抬手向曾媚娘一指:“我的条件改了,加上这个女人,陪我睡一夜。” 虽然曾媚娘一定要张五金来,但张五金心里是抵触的,所以其实就是抱着个看戏的心思,最多是台上的牵线木偶,曾媚娘牵一下,他就动一下。 可听到罗德尼这句话,张五金心中的火蹭一下窜了上来。 他一下就看清了形势,罗德尼坐在门口,后面屋子即便有窗子,估计也是有格栅的,女杀手们虽然四面包围,杀罗德尼容易,想一下子冲进去制住罗德尼却不可能。 而罗德尼牙中镶有毒药,稍有动静,他就会咬碎毒牙,所以女杀手们毫无办法。 曾媚娘咯咯一笑:“想要我陪睡,可以啊,那我们进房吧。” 她边笑边往前面走,笑得媚态万端,走得风摆杨柳。 罗德尼却一竖掌:“站住,在那里把衣服脱光,绑住双手再过来。” 很显然,他虽然为色所迷,却受过严格的训练,没有那么容易好骗。 曾媚娘这两年请世界各地高手训练女杀手女保镖,自己也同时接受了训练,她有把握,只要靠近罗德尼,罗德尼色授魂与之下,必可轻松受制。 但罗德尼不上当,居然要她脱光衣服,尤其要绑住双手,那就麻烦了。 她身子一停,眼珠子一转,脸上笑容不变,道:“好啊。” 眼光却瞟向旁边的女杀手。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明白曾媚娘的想法,她必然是脱光衣服过去,趁着近身之际,给女杀手们制造机会动手。 “行了。” 眼见曾媚娘真个解开了一粒扣子,张五金一声顿喝,迈步上前。 曾媚娘侧头看他,低叫道:“少帅。” 张五金一皱眉,不看她,看向罗德尼,罗德尼也在看着他,眼光一对,罗德尼眼光一亮,道:“再加上这一个,也脱光衣服绑了双手进来。” 这家伙居然男女通收。 张五金怒极反笑,仰天打了个哈哈,喝道:“什么破玩意儿。” 手一扬,一掌虚劈,罗德尼身子往后一倒,一口血狂喷出来,张五金同时往前一蹿,伸指在罗德尼眉心一弹,罗德尼立刻晕了过去。 张五金发怒,曾媚娘不敢阻止,却眼光急闪,筹谋着应对之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隔着五六米距离,这么虚按一下,罗德尼就口吐鲜血,再然后就晕过去了。 她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 “少帅。” 她惊喜的叫。 “行了。” 张五金却退开了两步,就仿佛晕过去的罗德尼是一只死老鼠,太近了让他恶心。 “他晕过去了,你们把他的毒牙弄掉,慢慢问吧。” “遵命。” 曾媚娘这一声应得脆,手一挥,自有女杀手上前,曾媚娘叫道:“把他弄进屋里去。” 又喜滋滋的对张五金道:“我们一起去问,好不好,没有你坐镇,我怕问不出来。” 这两年,曾媚娘野心随着实力的膨胀而极度的膨胀,她敢插手核弹争夺,就是这种野心的最好写照。 野心之外,她心底深处,也有一股争强好胜的心思,想要证明给张五金看,她有多厉害,有多优秀。 但两年来所有一切的骄傲,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张五金那神一样的身手,就如当日在大掌山上,发出豪言的那一刻:我陪你们玩玩。 而他不玩则已,一旦下场,便是翻天覆地。 但她并不沮丧,看着夜色中张五金俊朗的脸,她心底反而一片火热。 814 镜花水月 814 镜花水月 “少帅就是少帅,他真厉害,真俊啊。” 有一股热潮,在心底涌动。 她这话有一定的道理,罗德尼表现出的猖狂中的冷静,说明他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这样的人,即便受制,也不会轻易屈服。 “行。” 张五金点头,跟着进去,眼见女杀手们把罗德尼弄到床上,然后有的扳嘴,有的找匕首,显然是要戳掉毒牙,张五金烦了,道:“行了,你们出去吧,我来好了。” 弄得血淋淋的,他烦。 这些女杀手都是曾媚娘后来训练的,根本不认识张五金,闻言都看向曾媚娘。 曾媚娘一挥手:“出去吧。” 随又补上一句:“以后少帅的话,就是我的话。” 张五金可不在乎这个,眼见女杀手们躬身行礼,走了出去,他走到床边,伸指想要戳醒罗德尼,却突又改变了主意,搬过罗德尼脑袋,在他后脑穴位上按摩起来。 他想到了摄心术,威胁审问,不如直接就用摄心术来问。 曾媚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也不问,只是眼光炯炯的看着他,锐利中,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痴迷。 她本是一个野心重于**的女子,在心性方面,可以说,她跟石英锋完全就是一样的人。 但问题是,她给李玉姣她们用了摄心术,在潜意识里,就对张五金有着特别的好感,然后加上本来的爱慕,这种爱欲就超越了野心。 所以,这两年来她虽然折腾得翻天覆地,心里其实就是在等待张五金表扬欣赏她的那一刻。 现在张五金再一次展现出他神一样的身手,她又怎么能不痴迷。 这个时候,她就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在看着自己心爱的情郎,情郎无论做什么,她都只是满心的欢喜。 张五金到是没去注意曾媚娘的眼光,他不太喜欢摄心术,用得少,平时更没怎么练习,而摄心术操控心神,手法极为精微,稍稍一个不好,就可能走偏。 所以他全神贯注,在按摩了罗德尼相应的穴位后,才缓缓发气,让罗德尼醒过来。 上次张五金在大掌山,其实就演示过一次,不过那是不太成熟的催眠术,但曾媚娘分不清这中间的区别,在一边惊讶的看着,眼见罗德尼醒来,却眼光发直,在张五金手势和声音诱导下,问什么答什么,竹筒倒豆子,什么都倒了出来,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随着张五金的问话,曾媚娘可就又惊又怒了。 原来她之所以能轻易找到罗德尼,是罗德尼故意泄露的消息,罗德尼为什么要故意泄露消息呢,因为他已经把密码发送出去了。 地狱之火的设定,一名特工携带核弹,另一名特工掌管密码,接到卡扎菲命令后,掌管密码的特工打通一个特定的电话号码,对上预先设定的口令后,就把启动核弹的密码告诉那个携带核弹的特工,然后那名特工启爆核弹,地狱之火完成。 罗德尼受命潜伏,却一直没有等到卡扎菲的命令,等来的,却是卡扎菲的死讯。 他在外面潜伏,接触的信息多,有一段时间,也信了西方国家的宣传,觉得卡扎菲死了,利比亚不再受独裁统治了,从此以后,就可以走上民主自由的幸福大道了。 所以他甚至有些儿庆幸,没有接到命令是一件好事,然后几年过来,他发现,利比亚人民虽然自由了,幸福却并没有如期降临,反而是无穷无尽的苦难。 然后再看看前面的伊拉克,更前面的苏联,他突然就醒悟了。 换成一般的人,这时候醒悟,也已经迟了,多少国家,吃尽了苦头。 但罗德尼不是一般的人啊,他手中握有一枚核弹的启爆密码,于是他打通了那个电话,毫不犹豫的把启爆密码发送了出去。 你搞乱我,我也搞乱你,你想搞乱我吸血,我就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这就是他的想法。 虽然是被摄心术控制,眼光发直,但他说这番话时,仍然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让张五金曾媚娘两个不自禁的有些后背心发凉。 罗德尼发送了密码,就应该躲起来啊,为什么又要故意泄露消息呢?原来罗德尼想着,就算成功引爆了核弹,但如果无人知道,这报复还不痛快,所以就故意泄露消息,让人来找他。 一呢,可以诈一笔钱,存入预设的银行帐户,给家人用,二呢,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让西方人知道,这是来自利比亚的报复。 “我要让他们知道,利比亚人民不是那么好骗的,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就要以血还血,让他们痛苦,让他们后悔。” 他眼光笔直,这些话,几乎是一字一句蹦出来的,夜风吹拂窗棂,配着他的话,给人一种森森的寒意。 张五金对政治不敏感,曾媚娘干脆就是个没有国家观念的人,但听到这里,却也觉得罗德尼即有些可悲,又有些可敬。 同时,还有些可怕。 一个小人物,当他怀着国破家亡的悲愤时,原来是这么可怕的。 “睡一觉吧。” 见再没有什么可问的,张五金发出指令,罗德尼往床上一倒,立刻睡了过去。 “那这个人没用了。” 密码已经发出,罗德尼也就失去了作用,曾媚娘一时间又气又急,所有功夫都白费了。 “这也好吧,其实。” 张五金是想说,他其实真的不想做核弹买卖,现在密码没用,其实是好事,只不过这话不好直说,正想着措词,突然想到一件事,啊的一声,急忙就去摸手机,随即又意识到不对,道:“曾夫人,我还有事,你派个人送我先走。” “少帅。” 曾媚娘眼珠子转动:“你是---怕核弹爆炸。” “是。”张五金点头。 “你要通知西方国家?”曾媚娘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可你不知道是在哪个国家啊?” 他以为张五金是担心核弹启爆后,炸死西方国家的平民。 “我不管。”张五金摇头:“陈冰儿在法国,明天可能回意大利,我要通知她才行,万一---。” “哦。”曾媚娘恍然大悟,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羡慕:“那个陈小姐,在你心中还真是很重要呢。” 这话里,又带着了一点幽怨。 张五金不好答她,转开话题,道:“罗德尼在这里,我要是在这里打电话,万一核爆,肯定会查,那就不好,我回市区去。” 看着他快步走出屋子,曾媚娘轻轻叹了口气。 曾媚娘派了一名女保镖开车送张五金回市区,至于这一边,张五金临了交代了两句,罗德尼没用,就放了,不必伤他性命,那枚被劫走的核弹,最好也不要管了。 因为包括罗德尼在内,没人知道,那枚核弹,是不是就是跟罗德尼配对的特工持有的。 如果是,再找没有意义,甚至有巨大的危险,因为随时可能爆炸。 如果不是,同样没有意义,有弹无密码,其实也没什么用,真用来卖钱?还是算了吧。 当然,张五金说是说,至于曾媚娘肯不肯听,张五金有些怕了她幽怨的眼晴,不敢看她,就那样吧,随便。 不过曾媚娘到是答应了,先收手,因为她也不敢赌,那枚核弹会不会启爆,还是悠着点儿好。 张五金到市区,还不敢打电话,下了车,让女保镖回去,自己又绕了一圈,打了个的,到海边上,这才拨打陈冰儿的电话。 陈冰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接到张五金的电话,到是有几分惊喜,她告诉张五金,现在还在法国。 乐团成员事后也放出来了,但中间有人报了警,却是向法国警方报的警,然后陈冰儿两个入了境,法国警方就在问她,所以滞留了下来。 “不过没事了,我明天回罗马去。” 说得一会儿话,陈冰儿脑子完全清醒过来,声音却更添了两分娇柔:“你在哪里,在罗马吗?” 受过这一次惊吓,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给张五金抱着,让他紧紧的抱着她,呵护她。 如果张五金在罗马,那就要撒娇,让他明天去接机。 不过张五金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我现在不在罗马,对了冰儿,你上次不是说要回国一趟吗?你明天回去好不好,顺便帮我做件事。” 陈冰儿一听,微微嘟起了嘴巴。 要回国去啊,那岂不是明天不能见面,不过她听出张五金语气有些急,也不好撒娇或者埋怨,道:“好啊,是什么事?” “你帮我去找一个人,拿个东西。” 张五金直接提供了尚锐的电话号码,让陈冰儿找尚锐去。 至于拿什么东西,其实就是个借口,让陈冰儿离开法国,别去意大利,总之回国去就对了。 当然,事后他会给尚锐打电话。 “好的。”陈冰儿答应了,又想到一件事:“那个焦尾琴,我想---。” 她本来是不收别人礼物的,但现在心里张五金的地位不同,就另起了心思。 815 运气 815 运气 即然回去了,当然要回家一趟,也要到爸爸坟前拜祭,如果带了焦尾琴回去,在爸爸坟前弹一曲,爸爸一定会开心的。 不过她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说到一半,不说了。 张五金一口就应下了:“是送给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你也别去罗马转机了,好累的,我让人直接送回国去。” “那就谢谢你了。”他想到这么周到这么体贴,陈冰儿心里顿时就甜甜的,声音也嗲了几分。 她晚上是跟叶青一床睡的,叶青这时候恰好醒来了,问了一声:“谁呀。” 陈冰儿顿时就吓到了,忙道:“没有谁。” 慌忙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她声音娇嗲,张五金当然听得出来,正准备说几句甜蜜话儿哄一哄呢,没想到就挂了,只能摇头叹息。 虽然打了电话,但张五金心中还是悬着,生怕那枚得到启爆密码的核弹就在巴黎,一夜没睡,提心吊胆的。 其实核弹的威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尤其在大城市里,高楼多,对冲击波有很大的缓冲作用。 高空爆炸威力大点,手提箱式核弹在地面爆,当量本来就不大,再层层房屋层层挡,隔得几条街,就没多少威力了,当然,高楼只能挡冲击波,核幅射另说。 不过张五金不太懂这些啊,就担心那枚核弹在巴黎,然后夜里突然爆炸,甚至想着就在陈冰儿租屋的外面,如花似玉的春城小姐,刹时化成一缕烟尘。 人就是这样,不想还好,越想就越害怕,他一夜没睡,盯着新闻。 还好,乱七八糟的新闻尽有,到没听说哪里蛋蛋爆炸,到天亮,他立刻打陈冰儿电话,陈冰儿已经起来了,正往机场赶,到机场,上机前又给张五金打了电话,张五金这才放心。 随后又打了曾媚娘的电话,让曾媚娘放手,至少她自己不要来欧美,曾媚娘感受到他的关心,心里暖暖的,答应了。 张五金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自己吁了口气,抹了把脸:“这什么破事,居然跟原子弹打上交道了,我靠。” 他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原子弹打交道,也实在是有点儿天荒夜谈的感觉了。 想一想,还是要怪美国,为了坐印美元吸血,全世界到处捣乱,这里也搞乱那里也搞乱,乱到蛋蛋都出来了。 “其实真要照罗德尼想的,爆两个原子弹,那时他们才后悔莫及呢。” 嘿嘿笑了两声,也就不管了,吃了点东西,先回望海城去。 其实他想回去了,不过望海城那边还不安稳,现在居然有核弹在外面流浪,还是要去叮嘱一声才行,电话里又不好说,只好直接过去。 而且他也有些想阿雅和哈丽朵了,两个大美人一左一右搂着,那滋味,回味无穷。 不过还是得从意大利转机,想想曾媚娘抢到的那枚核弹是在意大利给劫走的,张五金都有些犹豫了:“不会就是罗德尼配对的那枚吧,要是我去了直接爆炸,那运气可就太好了。” 想想这概率不高,即便是在意大利,意大利可也个不是个小国,难道恰好在罗马?运气不会那么好吧。 所以他还是买了机票,到罗马,下机,很平静,不过去的黎波里的班机要到下午,好几个小时呢,在机场傻坐着也不是个事,张五金就出来闲逛。 逛街看美女,这可是他的保留节目,陈冰儿不就是这么看来的吗?先以为跑掉了,现在看来,嘿嘿,还是跑不掉,只等核弹风波了了,接回来,绝对美餐。 做为艺术之都,罗马的美女还是不少的,张五金盯上了一个金发长腿美女,背后看,有几分米切尔的风韵,臀部稍细了点,但一双大长腿很有型。 张五金就在后面跟着,到一条街口,金发女子转弯,张五金疾走两步要超到前面去。 虽然受过无数的教训,但看了条子不看看盘子,总是不甘心,虽然金发之后,很有可能是一脸麻子,但俗话说得好,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麻子不回头。 堪堪走到街口,前面一辆车突然拐出来,拐得急了,一下撞在灯柱上,轰隆一声,灯柱撞倒,车子也熄火了。 车上跳下个红毛年轻人,穿一条格子长裤,手中提着一个牛仔包,那牛仔包似乎很重,里面不知装了什么,撑成一个长方形的形状。 也不知是牛仔包太重,还是下车急了没站稳,红毛下车把包往背上一背,居然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在那金发女子身上靠了一下,站稳了。 不过那金发女子却给靠得往后一倒,还好张五金到了,伸手一托,托着了金发女子腰身。 红毛叫了一声:“对不起。” 拨腿就往前面的巷子里跑。 金发女子愣了一下,到没发脾气,反而转头对张五金道谢:“这位先生,谢谢你。” “哦,那个----,不用谢。” 张五金有些结巴,为什么呢,因为那金发女子还真就是一脸麻子,那么转过脸来,就如一张烙得金黄的烙饼,上面撒了一层灰白相杂的芝麻。 关健那芝麻还撒得特别多,张五金心中那个悔啊,只想抽自己两耳光。 这时候又有一辆车开过来,直接就撞在红毛的车上,车门打开,跳下来四五个年轻人,跟着红毛就急追下去。 “呀,他们做什么呀,是仇杀吗?” 金发女子叫,身子却往张五金身上靠。 张五金看她一脸麻,可她看到张五金的大白牙小白脸,却明显的眼光一亮。 张五金一看情形不对,邂逅美女很浪漫,但芝麻饼不在其中,忙道:“我去看看。” 立刻拨腿追了上去。 “哎,哎。”金发美女在后面叫,张五金只摇了摇剪刀手,坚决不回头。 前面那红毛跑得快,后面追的人也不慢,还好是张五金,换了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追得上。 “跑这么快,不是抢了银行吧。”张五金暗叫。 眼见拐过一条巷子,他加快脚步,前面却突然传来枪声。 “有枪。” 张五金一皱眉,拐过一个弯,只见红毛靠着一根电线杆子,对着后面连连开枪,后面追来的四五人也有枪,同样开枪还击。 但红毛身子半藏在电线杆子后面,而后面那五人却无处可躲,要吃亏得多。 那五人极是悍勇,无处可躲就不躲,就那么站着,五把枪朝着红毛对轰。 枪声急如暴雨,很快就停了下来。 红毛的枪法相当不错,几乎是一枪一个,五枪把追的五人全放翻了,其中有一个倒地不死,还想爬起来,红毛照着他脑顶又补了一枪。 “枪法不错,胆子更大。”张五金暗暗称赞:“莫不是黑手党的好汉。” 他小时候就听说意大利有黑手党,然后见了一个奥比托,不过如此,但这红毛的枪法和杀人不眨眼的风格,到是让他高看一眼。 这时红毛也看见了他,枪口抬起来,不过没有开枪,稍稍一停,枪口垂下,从电线杆后走出来,但又是一跄,这一次却没站稳,直接一下歪倒在地,趴在那里不动了,好象晕了过去。 张五金不太想管闲事,先追进来,是怕了那一脸麻子,这会儿估计那金发女子也走了,就想要回头,但他微一凝神,却发觉不对。 晕过去的人,身体会放松,可红毛趴在那里,肩部微耸,明显带着股劲。 “这家伙。” 张五金一想就明白了,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反正还早,闲着也闲着,看美女又怕碰上麻子,红毛即然想玩,就陪他玩玩罗。 张五金走过去,他距红毛的距离,大约在二十四五米左右,这估计也就是红毛装晕的原因,二十多米,手枪想要一枪打中,没那么容易,所以才要装晕诱他过去。 张五金走近,到大约五六米左右,红毛果然一下就翻过身来,双手持枪,照着张五金胸口就打。 要是换了普通人,这一枪,也就完了蛋了,无怨无仇,只是看了一眼就要灭口,至于吗? 张五金心中有火,嘴上却带着冷笑,红毛扣一下扳机,他就闪一下,红毛连开两枪,他连闪两下,但他闪得太快,红毛视网膜根本无法截图,没有留下影像。 于是,红毛的眼珠子立刻就瞪了出来。 眼见他一脸见了鬼的神情,张五金嘴角冷笑更浓,又踏上一步。 红毛明显不甘心,双手持枪,连开数枪,到铮的一声,子弹打光,这才停手。 “怎么?没子弹了?要不要我借把枪给你。” 张五金脸上带笑,手作势伸到后腰,其实他后腰上只有一挂钥匙扣。 那红毛眼珠子瞪圆,突然间嘴一张,一口血喷了出来。 原来红毛还是中了枪,只是强忍着,这会儿白日见鬼,心中惊慌之下,伤势一下加重了。 喷了口血,却仍不甘心,想要爬起来,爬到一半,又猛地趴下,又一口血喷出来,这口急,喷出好几米。 816 你是第几组 816 你是第几组 这下张五金看清了,他胸前中了一枪,这么喷血,应该是伤了肺部,再听他呼吸,张五金暗暗摇头,这是没救了。 当然,如果急送医院,或许有救,张五金治病经验不多,不敢肯定,但他能肯定的是,他绝不会帮红毛打救护电话。 红毛斜躺着,喘息了一会儿,眼晴又睁开了,半转头看着张五金,道:“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这会儿问这个什么意思?张五金有些好奇,索性就在红毛身前蹲下来:“中国人。” 听到这个答案,红毛似乎有些失望。 “中国人怎么了?”张五金到是有些好奇起来。 “中国人什么也不信。”红毛嘟囔了一句。 张五金还以为他是岐视中国人呢,结果是这么回事,可就无言以对了,确实,横扫牛鬼神蛇之后,中国人确实好象什么都不信了,惟一信的,好象就是钱。 红毛又喘了两口,手伸到衣服里。 他这样子,难道还想掏枪?张五金饶有兴致的看着,结果红毛掏出来的不是枪,而是一部手机一个钱包。 红毛打开钱包,拿出一张卡,看着张五金道:“中国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这会儿叫上兄弟了,张五金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点头:“什么事,如果能帮到的,我可以试试。” “很简单的。”红毛见他答应,眼光亮了一下,身子转过来些,紧紧的看着张五金,道:“我在等一个电话,如果有人打这部手机,你就告诉他,我死了,我带的这个包,你帮我收着,让他来拿。”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续道:“我这张卡里,还有五六十万美元,你只要帮我这个忙,这钱全是你的,另外,你接到电话后,把我的事告诉那个打电话的人,他欠我五十万美元的,你可以问他要。” “就只接个电话,一百万美元?” “对。”红毛点头,斜手指了指背后的包:“你只要帮我保管这个包,等着这个电话就行,行不行?” 他眼巴巴的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却起了好奇心,道:“你这个包里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红毛摇头:“我也是替人保管,里面就是个密码箱,我也打不开,另外,你必须答应我,不要试图打开它,你能保证吗?” “哦?” 张五金好奇起来,忍不住伸手,提过那个包,包很重,看着不大,至少得有四五十斤。 红毛似乎想拦,手伸一下,没有力气,只能看着,急道:“你不要打开它。” “我看看。” 张五金不理他,拉开牛仔包的拉链,里面果然是个密码箱,黑色的,长条形,有背带和提手,还有密码锁。 这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密码箱,张五金初看一眼也没在意,刚要拉上拉链,突然一眼瞟到红毛的眼光,红毛的眼光,焦急中带着一点杀意,又似乎有一点点侥幸。 这眼光太怪,张五金心中突然一动,道:“地狱之火,你是第几组?” 罗德尼说过,一共十三个核背包,以十三个数字编组,罗德尼是第五组。 张五金其实只是试一下,带着一点玩笑的味道,没想到话一出口,红毛猛地一声大叫,居然一翻身就爬了起来,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就向张五金扎过来。 他垂死之人,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活力,张五金到是惊了一下。 不过虽惊不乱,也不站起来,就那么脚一伸,一脚踹在红毛的小腿上,红毛脚下失根,一下扑翻在地,匕首也摔掉了,他双手抓地,还想爬起来,连吐了两口血,终究无力起身,只勉强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又让他吐了口血,看一眼张五金,他发出一声狼一样的嚎叫,转眼看着天空,喃喃叫道:“总统,你为什么不把密码直接告诉我---我可怜的祖国---我要炸死你们---啊---。” 他最后一声大叫,脚一蹬,不动了。 到死,眼晴都大大的瞪着,带着绝望,带着不甘。 张五金缓缓站起来,一时有些发愣。 红毛临死前的嚎叫,有如不甘就死的残狼,虽然没有任何威力,却让人有一种后背心发冷的感觉。 “这家伙,好象还是个愤青啊。”张五金低叫了一声,又想到罗德尼,摇摇头,不知是庆幸,还是感概。 如果红毛手中有密码,或者罗德尼手中有核弹,这会儿欧美国家就可以听响了。 果然忽悠不可持久,终有一天要穿帮的。 摇着头,眼光转到个牛仔包上,他眉毛猛地一抬,好象突然清醒过一样,急退一步。 尼码,这可是枚核弹。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核幅射,立刻放松身体,把气场打开,不过身体里面并没有任何感觉,气场也没有任何感应。 只要是场,无论是磁场电场力场幅射场,张五金的气场都可以生出感应,现在一点感应也没有,那只有两个原因。 一,这不是核弹,是假的。 二,这核背包做得太好,没有核幅射泄露出来。 张五金无法确定是哪一点,他也不想确定,即然身体没事,他就不想管了,转身就走。 但走出几步,他又停下了,略一犹豫,他看了看两端,这是一条小巷子,虽然有枪声,这半天也没人来。 他一咬牙,终于回头,提起牛仔包,把手中还有卡什么的全塞进包里,拉好拉链,从另一头飞步出去,边走就边运气。 他以前可鼓气变形,自犬气入体后,骨骷都可以移动倦缩,身体形状几乎可以任意变动。 所以,他出巷子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矮胖子,脸也圆鼓鼓的,脸上的颜色都变了,变成了一种暗红色,还顶着一个红红的酒糟鼻。 他这个样子,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把他认出来,他妈不行,秋雨也不行。 同时脱了衣服裹住了牛仔包,到外面巷口,刚好有个垃圾站,看到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拿衣服带包一起塞进袋子里,然后打的,绕了几个大弯子,再又在超市里买了旅行包,再换包换形象,又绕了两圈,这才回自己的豪宅来。 不回来不行啊,背着这背包,可上不了飞机,里面是核弹呢,可不是咸鸭蛋。 其实就是绕了这半天,张五金心中也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居然跟核弹打上了交道,居然在街上看美女,就捡了枚核弹,这也实在是太天荒夜谈了。 “这到底是狗屎运还是桃花运啊?” 他在心中叹气,实在是理不清楚了。 回到豪宅,伊法迎出来,阿里不在,给陈冰儿送焦尾琴去了。 到是洛丽塔在,还有她那一对双胞胎女儿。 洛丽塔看见张五金,立刻迎上来,恭敬的行礼:“主人,你回来了。” 第一次见洛丽塔,虽然熟艳,但带着一种憔悴的感觉,就如风雨之后的玫瑰,带着一种凄零的美。 但这段时间过去,可能是生活安逸,那种凄惶没有了,这时候的洛丽塔,肌肤如玉,那深绿色的眼珠,更如碧湖一般深邃迷人。 张五金本来给核弹弄得心神不宁,见了洛丽塔,到是醒过神来,忙应了一声:“夫人你好,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那对双胞胎小萝莉也过来给张五金行礼,其中一个活泼一些,一脸天真的道:“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好。”张五金大喜,想要去抱一下这小萝莉,这种白人小女孩,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随即想到手中提着的这包,里面可是个核弹,忙又缩手,道:“我还没洗手,你们先坐,我去洗一下手,呆会来跟你们玩。” 对洛丽塔点点头,上楼回自己房间,毒枭们的房间里,都有保险箱,张五金把核背包放进保险箱,锁上,这才长吁了口气:“尼码,回去得请高仙公信信神,压压惊才行了。” 洗个澡,彻底里外换了衣服,这才下楼来,刚好是吃中饭的时间了,伊法已经叫了中餐来。 洛丽塔本来还不敢跟张五金同桌吃饭,张五金请了她,她才带了两个小萝莉上桌,两个小萝莉似乎也喜欢吃中餐,不过表现得很有礼貌。 只不过张五金油嘴爱逗,没多会儿,两个小萝莉的小孩天性就萌发出来了,洛丽塔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 洛丽塔本身是高官夫人,又受过良好的西方教育,还做过电视台主播,气质本是端丽大方的,只是这几年的劫难,让她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张五金能感受得到,只能在心中暗叹,所以有意把气氛弄得轻快一点,不过说实在话,他也就是这种性格,要他深沉稳重,或者沉毅端凝,他还真装不起那逼。 小木匠永远就是小木匠啊,始终没有多少变化。 顺口也问了洛丽塔的情况。 洛丽塔的情况并不是太好。 欧洲整体经济情况不行,做为欧猪二国之一的意大利,情况更差,很多本地人都找不到工作,何况洛丽塔这个外国人。 817 夜访 817 夜访 而且打黑工本身就是违法的,所以洛丽塔一直没能找到象样的工作,只是偶尔能打打零工。 也幸亏有地方住,伊法也不知道她母女到底算怎么回事,只看到洛丽塔是美女,张五金又让她亲自去接回来的,自然以为是张五金收罗回来的,也就很恭敬的提供吃住。 然后那天张五金还给了洛丽塔一笔美元,所以才这么撑了下来,相比于其他的难民,她母女三人的日子还算是不错,只是找不到稳定的工作,这让她心里有些难以安心。 张五金没注意她的神情,也就是随嘴安慰了一句,然后也就没问了。 他这会儿确实是没心情,核弹就如卡在喉头里的一根剌,让他心神不宁。 吃了饭,自己回房,看着保险箱就有些发愁。 怎么处理呢?就这么放在这保险箱里,肯定是不行的,那怎么办呢? 交给曾媚娘? 曾媚娘到是兴致勃勃的想玩卖核弹的游戏,张五金感觉得出,她还不仅仅是图那几个钱,曾媚娘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喜欢冒险,喜欢干一些有剌激性的事情,以引起别人的关注。 可张五金不想别人这么关注他啊,尤其牵扯到核弹。 所以交给曾媚娘这个选项排除。 交给国家? 可这是在国外啊,怎么弄回去? 当然,张五金真要想把这枚核弹弄回去,也不会太难,联系尚锐,尚锐绝对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弄回去。 不过张五金想一想,还是排除了这个选项。 中国有得是核弹,五大流氓,谁都不缺弹弹,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吨级的大弹弹都有,何况这种背包型的小弹弹,真要联系尚锐,到是反而说不清楚,懒得啰嗦。 那到底怎么办呢? 张五金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到办法。 他以前没主意的时候,就找曾媚娘,这件事曾媚娘不能找。 红姐是个有主意的,米尔尔的脑子,也不在曾媚娘之下,大局观甚至有可能更强,但远了点啊,张五金可不敢打电话,万一电话给监听,给西方情报机构盯上,可就麻烦了。 电话不能打,这边又没人商量,想了一个下午,一直没拿定主意。 吃了晚饭,回房来,还是没主意。 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他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到了他门口,随即门锁轻轻一拧,有人走了进来。 张五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核弹,神经高度紧张,这么突然进来一个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核弹的事泄露了,有人来打主意呢。 张五金拿核弹不知道要怎么办,但对付来偷袭的特工什么的,却绝对有信心。 他闭眼装睡,心神紧中带松,微以一线眼光看着门口。 出乎他意料,进来的,居然是洛丽塔。 洛丽塔穿着一件白色的短睡裙,裙摆到膝盖以上,她个子高挑,生了小孩后,身材却依然苗条,又有着一种少妇的圆润。 “洛丽塔?” 张五金的脑子,还搭在核弹那根弦上,因此看清是洛丽塔,惊艳之余,却也着实愣了一下。 洛丽塔轻轻关上门,走过来,到床前,她轻轻叫了一声:“主人。” 张五金不应,到看洛丽塔要做什么,同时微微凝着呼吸,洛丽塔可能是刚洗过澡,身上有着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叫他想不到的是,洛丽塔双手到两肩一抹,睡裙落地,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然后直接就上了床。 “不对。”张五金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这根弦好象搭错了,慌忙睁眼,叫道:“夫人。” 洛丽塔见他醒来,脸上飞起一抹红霞,不过仍然勇敢的看着他,道:“主人,如果你不讨厌的话,请让我来服侍你。” “这个。” 张五金心中一跳,这个样子的洛丽塔,实在是诱人已极,但救了人家,就要人家以身体相报,好象又不好意思。 “夫人,这样不好,我---。”张五金身子往后退了一下。 但洛丽塔却误会了,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道:“主人,你是嫌我太老了吗?那我叫娜娜她们来服侍你。” 她说着,就要转身下床。 她其实才刚刚三十出头,但这边的风气是这样的。 张五金吓一跳,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洛丽塔转头看他,脸色还是有些白,深绿色的眼珠,在暗夜里,发着幽绿的光,有如月夜下的一泓碧湖,美得不带半丝烟火气。 可这美如天仙的眼眸里,却满是凄惶无助。 张五金突然就读懂了洛丽塔的眼神,她在害怕,国破家亡,带着两个孩子,她找不到出路,生怕哪天又会落到流浪街头的地步。 所以,她来了,不仅仅是报答,其实,也是想用自己惟一的本钱,给母女三人找一个安稳些的靠山。 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身世零落,最终到了这个样子,张五金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猛地伸手搂着她腰。 “好吧洛丽塔,让我来照顾你。” 一夜柔情似水,第二天早上,张五金还是没想好核弹要怎么办,却另外打了个电话,是打给尼尼的,然后让洛丽塔带着一双小萝莉去黑山区。 一夜好合,洛丽塔本来羞颜如梦,可听说张五金让她吃了早饭立刻就走,脸色又变了,美丽的绿眼珠里,带着了水汽:“张,你讨厌我吗?” “不是。” 张五金慌忙搂着她安慰:“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但这边不安全,最近可能有大事发生,我没法保护你,所以只好送你去那边。” 见洛丽塔似乎有些疑惑,又解释:“当然,你也可以去中国,不过在中国,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在黑山,却是我说了算,你去那边,会更舒服一些。” 他反复解释了,而且神情真挚,洛丽塔终于破颜为笑。 这一笑如鲜花乍放,新月初霁,那种美,难描难画。 张五金一时可又冲动了,于是这早饭就吃得有些久,一个美妇在饭桌上打开,那绝对比任何早点更可口---。 不过张五金心里到底挂着心事,一是保险箱里的核弹,二是罗德尼发出了密码的核弹,天知道在哪里,然后曾媚娘说的那枚被劫走的核弹也在意大利,各种不安心啊。 所以虽然有些舍不得,还是坚定的让伊法送洛丽塔母女到机场,上了飞机,这才稍稍安心。 “卡扎菲要吓唬的,主要是欧美国家,不可能让人带核弹去黑山吧。” 想是这么想,但还是打了个电话,让尼尼她们加强警戒。 女兵们本来就有些偏执,张五金再打了这个电话,那边警戒等级立刻提高,真有些风声鹤唳了,顿时就把周边的黑帮吓得不要不要的,没办法,女兵们凶名在外,实在太吓人了,而且现在声势越来越大,居然飞机坦克导弹军舰全有了,想不怕都不行啊。 送走了洛丽塔,可保险箱里的核背包到底要怎么办,张五金还是没办法啊,一时可就咬牙了:“干脆给它扔到哪个警察局去,吓唬吓唬他们再说。” 如果把核背包扔到警察局外面,再打个电话,整个罗马的警察甚至整个西方世界的警察非得炸了不可,一想到那种鸡飞狗跳的情形,无良的小木匠一时有些乐了,还真起了玩心。 不过没等他付诸行动,突然接到个电话,居然是谢红蝶打来的,那丫头开口就把张五金吓一跳:“姐夫,救命啊。” 不过张五金也不当真:“怎么了?谁踩你尾巴了。” “就是你,是你欺负我了。”死丫头顺势就赖上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张五金大叫冤枉:“我都几个月没见你面了。” “那还不就是。”谢红蝶叫:“几个月不闻不问的,放任我这个妹妹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声好也不问,一个电话也不打,还不就是欺负我。” 得,这天下的理,到她面前全歪了,张五金只好道歉:“好吧好吧,我道歉我道歉,你现在还好吧。” “都要人家讨着问,哼,好没脸的。” 这丫头还矫情上了,张五金简直哭笑不得,又只好好言好语哄了几句,还想着谢红蝶可能是要毒品呢,黑山区那边库房里,还收着十好几吨,虽然尼尼她们是当钱看,不过送几吨给谢红蝶,也没事,现在的黑山,钱比毒品多。 但谢红蝶却没要毒品,而是问张五金:“姐夫你在哪里,到罗马来一趟好不好,帮帮我啊。” “罗马,哪个罗马?”张五金一时都有些懵了,不会那么巧吧。 谁知还真就有那么巧,谢红蝶在那边叫:“还有哪个罗马,意大利罗马啊。” 张五金一听乐了:“我就在罗马啊。” “你在罗马?”谢红蝶尖叫一声:“你在罗马哪里?” 张五金说了地址,没多久,汽车声就在门外响起。 张五金打开电动门,车子开进来,停稳,一个女孩子跳下车来,红色真丝衬衫,白色的弹力牛仔裤,额头架着副太阳镜,精明利落,青春飞扬,正是谢家小妹谢红蝶。 818 卧底 818 卧底 “姐夫,行啊。” 谢红蝶进屋,四下一看,赞了一声,小鼻子耸了耸:“有女人香气。” 说着,突然凑到张五金面前:“姐夫,把你藏的女人交出来,我给你把把关,看看成色如何。” “哪有女人啊。” 张五金抵赖。 洛丽塔先前撒娇,说她一个人跑去黑山,有些害怕,张五金就让伊法也跟着她走一趟,所以这会儿,还真是一个女人没有。 “哼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谢红蝶哼哼两声:“我家姐夫,那可是夜御百女的超级大---。” 她拖腔拖调的,大什么没往下说,但张五金猜也猜得到是哪两个词,只好举手投降:“我投降,好妹妹,你就饶了你家姐夫我,但凡你要什么,只要开了口,姐夫舍着这身肉,也一定给你做到。” 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也知道了,这死丫头就是个赖皮,挥舞着大棒子,目地无非是一个,想要从他身上诈点儿好处。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抵赖的。”死丫头立刻就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不敢。”张五金摇头。 他那样子,让谢红蝶咯的一下笑了,坐下来,道:“姐夫,说真的,这次你妹妹我真的是碰上大难题了,真的要你帮忙。” “有什么事,是我们谢家的小魔王也搞不定的。” 张五金笑。 谢红蝶嗔:“什么嘛,人家才不是小魔王。” 说着眼珠子一转,道:“姐夫,要不我坐你腿上来,然后拍张合照。” “别。” 张五金顿时就尾巴毛都惊起来了,慌忙求饶:“那个,谢主任,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谢红蝶上次扫毒升了官,说是个什么主任,张五金也没问清楚。 谢红蝶咯的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这实在是个妖精,真心惹不起,张五金起身泡了茶,道:“到底什么事啊?” “是这样。” 谢红蝶开口却又停了一下,略一犹豫,道:“姐夫,这事算我私下拜托你的,所以,不管最后怎么样,你得跟我保密。” 她说着,脸色一正:“这事真的太重大了,换别人,我不敢说,也就是你,我才能跟你说,求你帮忙。” 张五金到是好奇起来,这死丫头难得有认真的时候,到底什么事,她这个样子。 “好。”张五金点头。 “姐夫,我换工作了。”谢红蝶却绕开了弯子:“不在扫毒组了,在特急事务组,我当组长。” 张五金一听不对了:“你以前不是说,连升三级,成了主任吗?这会儿怎么又是组长了,降级了?怎么回事啊?” “到不是降级了,是平级调动。”谢红蝶解释:“来这边,是我主动要求的,这个特急事务组,其实说起来,权责比扫毒还要重。” “这个名字我好象熟啊。”即然不是降级,也就没什么事了,张五金开起了玩笑:“我记得小时候,有个日本电视剧,叫什么恐龙特急可比克,你不会就是那个吧。” “什么呀。”谢红蝶又气又笑:“是恐龙特急可塞克好不好,你以为是薯片啊。” “哦。”张五金一听也笑了:“我忘了,这不能怪我,怪广告,太多了,你这个真是跟恐龙打交道?” “不是恐龙,但比恐龙可怖多了。”谢红蝶摇头,显然没心思开玩笑,脸色一正,道:“我这次要打交道的对象,是原子弹。” “什么?” 张五金差点跳起来。 这尼码撞上了什么鬼,这两天怎么净跟原子弹打交道啊。 “是真的。”谢红蝶却以为他不相信,解释:“姐夫你知道卡扎菲吧,卡扎菲以前从苏联买了十三枚原子弹,是那种背包式的小型原子弹,欧美国家制裁轰炸利比亚,卡扎菲急了,派精锐特工背了这些背包式原子弹潜进了欧美,想要吓唬报复欧美国家。” 谢红蝶说了前因后果,这些都是张五金知道的,但也有张五金不知道的,原来卡扎菲这十三个核背包,其中十一个已经给找到了,流落在外面的只有两个。 “现在我就负责找这两个核背包,最头痛的是,我们最近得消息,其中的一个,启动密码已经发送,随时有可能启动爆炸,姐夫,你听我说没有。” 张五金发愣,谢红蝶有些急了。 “我听着呢。”张五金连忙点头。 谢红蝶说的那枚发送启动密码的,必然是罗德尼负责的那一个,但是不是就是楼上保险箱里的那一个呢,张五金却不确定,所以有些愣神。 “那你要我做什么?”他补问一句:“难道要我去找那个核背包,我也没处找啊,你们联合国那么大能量都找不到,我更不行啊。” 他差一点就要把手中收着一枚弹弹的事说出来了,但话到嘴边,又转开了。 到不是舍不得把核弹送给谢红蝶去请功,而是因为,这死丫头心高,来得太容易,就没有那么容易放手。 “要不我打个的,满城帮你去找。” 手中有一枚核弹打底,他心情放松,开起了玩笑。 “姐夫大能,哪能做那种事。”谢红蝶摇头,道:“姐夫,是这样,我得到线报,那个带核弹的特工,可能跟一个叫瓦斯特的人有牵扯,这个瓦斯特是市议员,大富翁,同时也是黑手党教父。” 张五金一听乐了:“这跟我们国内一样啊,混黑的往往是戴表的。” “哪里都差不多。”谢红蝶微一撇嘴,也吐槽了一句:“欧美国家,好多所谓民选的议员,其实就是黑帮头目。” “要我做什么?”这种事见得多了,李二仙那个市长还是长弓团花钱买的呢,实在是见怪不怪了,张五金也懒得多扯。 “我们虽然收到线报,但不敢确定,瓦斯特又是市议员,也不好强来,所以。” 说到这里,谢红蝶身子前顷:“姐夫,我想请你帮个忙,到瓦斯特的夜总会里去卧底,行不行?” “无间道啊。”张五金一听乐了,这事轻松啊,还好玩,点头:“行啊。” “太好了。”见张五金应得痛快,谢红蝶开心了:“我就知道姐夫最好了。” 随后她说了瓦斯特的情况,瓦斯特产业很多,但最喜欢的是娱乐业,他的红牛夜总会,在整个意大利都有一定的名气,瓦斯特自己也经常在红牛夜总会里出入,举办酒会什么的。 所以谢红蝶希望张五金打入红牛夜总会,如果有机会摸到瓦斯特身边,或许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把那个核弹的持有者找出来。 因为谢红蝶收到的情报里面,那个核弹携带者在得到密码后,好象并不想启爆,而只想拿来卖钱,有可能是要卖给瓦斯特,也有可能只是想让瓦斯特做中间人。 因为瓦斯特跟各方面都有牵扯,认识的人非常多,无论是欧美豪富,还是阿拉伯王公,他都有往来,通过他,可以卖大价钱。 谢红蝶也真是信任张五金,什么都跟他说了,不过其中很多也只是推测。 “那我以后就算是你的线人了。”张五金笑。 “那可不敢。”谢红蝶咯咯笑:“但你是我姐夫,你就要帮我的,我特地调到这个特急事务组,就是想立点儿功,要是什么都干不成,那多没脸啊,是不是?” 这丫头又摇起了狐狸尾巴。 “那当然。”张五金立刻点头。 这小狐狸尾巴摇起来,实在吃不消。 “我怎么打入那个红牛夜总会啊,不会要我直接冲进去吧。” “我联系一下,让你进去做侍者。”谢红蝶说着给张五金道歉:“姐夫,这可委屈你了。” “不委屈。”张五金摇头:“不过如果有什么舞娘啊小姐啊什么的勾引我,到时你得帮我在你姐解释几句。” “那个一定的。” 小狐狸拍着她高挺的胸部保证。 随后又商量一番,小狐狸到还真是个工作狂,张五金还说请她吃饭呢,她到是急匆匆的走了,说去找人,早点安排张五金进红牛夜总会。 “丫头,你没想到,你家姐夫我,手中就有一个核包包吧,比你的lv,那可洋气多了。” 看着谢红蝶飞车而去,张五金暗笑。 有谢红蝶这只小狐狸打底,他再不必为手中的核弹纠结了,心中那叫一个开心。 而从谢红蝶口中知道,那个核弹携带者,不想启爆核弹,只想卖钱,这也让他安心。 功夫再高,挡得住菜刀,可也挡不住核爆,说实话,他心中也惴惴的,只想开溜了呢。 现在知道核弹不会爆,那就可以玩玩了。 谢红蝶办事的效率非常高,当天下午,就找到人把张五金推荐进了红牛夜总会,当天晚上就要上班了。 六点,张五金打车过去,咱不能开着防弹奔驰去当服务生啊,不带这么装逼的,虽然国内也真有一些爆发的拆迁户开着宝马扫大街,但张五金不干这种事。 他给安排在贵宾部,主管是个印度人,一个包着红头巾的大胡子,名字叫休拉。 这名字让张五金听了好笑。 819 重逢 819 重逢 不过休拉很严肃,因为张五金新来,又是拉关系进来的,他着实叮嘱了张五金一番,不过交给张五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看着贵宾部的大门。 到也不是门童,而是跟保安类似,在大厅内外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通报这种,跟国内银行的保安差不多。 保安就保安吧,什么都无所谓,张五金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换上制服,照了照镜子,自己还觉得蛮帅的。 “一塌糊涂的摔锅啊。” 自己夸了自己一番,正式上班。 早了点,还没什么人来,到九点左右,慢慢的就热闹起来了,张五金在屋子附近溜着圈子,远远的看那些客人。 来贵宾部的,往往都是有些身份或者至少有些财势的,带来的女子,基本都是一身的珠光宝气,近看或许还有麻子,远看绝对养眼。 张五金一时都觉得,这工作还真是不错了。 正在自得其乐,一个女子走下车来,有些眼熟,好象是石英锋,仔细一看,居然真的是石英锋。 “她没去美国?怎么来这里了?” 张五金一时间有些发愣,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晴。 但确实是石英锋没错,穿一条深v的晚礼服,耳朵上挂着两根长长的银链子,走得摇曳多姿,气场十足。 张五金远远的站在一丛花木后面,石英锋并没有看见张五金,径直走进去了。 对石英锋,张五金的感觉一直很复杂,即恼她左骗又骗,却又往往为她的妖气所吸引,直到那次石英锋再次骗他,带了所谓的阿法芙绝情而去,他心中,才算有了个了结。 然而在这一刻,看着石英锋的背影,那给裙子掐细了的腰,以及更加夸张的臀,张五金心中一时却又翻起了浪滔。 “抓了阿法芙,虽然不能完全算真的,也不能完全算假的,也算一个大功吧,应该是进了中情局,没趁机拿绿卡去美国定居,跑这里来做什么?” 张五金心中即有些余情未了,又带着疑惑,看一看左近无人注意,他往旁边一绕,翻窗而上,然后穿房而出。 瓦斯特这座夜总会极大,布局也极具匠心,贵宾部门脸进去,里面一个院子,通着几座楼,各有娱乐设施。 张五金在走廊上看到,石英锋给侍者领着,进了左边的楼。 张五金对里面不熟,不过他没有犹豫,只是稍看了一眼,就跳下楼,但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绕到另一面,还是从窗口进去。 这座楼的一楼有一些娱乐设施,玩的人不多,二楼有个歌舞厅,有几个人在跳舞,谈笑。 石英锋坐的电梯,而张五金爬的窗口,所以他不知道石英锋去了哪里,正犹豫间,石英锋却出现了,进了舞厅。 谈笑的几个人中,一个高大白人男子站了起来,这白人男子有一个巨大的鹰钩鼻,左手上剌着一只双头鹰。 谢红蝶给过张五金一些情报,一看到白人男子手上的双头鹰,张五金立刻猜到,这白人男子就是红牛夜总会的老板,瓦斯特。 瓦斯特和石英锋好象很熟,瓦斯特迎上去,给了石英锋一个贴面礼,然后就那么搂着石英锋的腰走了回来。 贴面礼很正常,但还搂着回来,就有些不正常了。 张五金一时间就有些皱眉。 虽然那夜石英锋绝情而去,张五金就在心里把石英锋给删除了,今天的小木匠,傲气得很,不管你是春城小姐还是什么,你看不上我,我也绝不会死皮赖脸的来求你。 但心底删除是一回事,真正眼看着石英锋给别人搂着,张五金心里又多少有些不舒服。 先前瓦斯特一桌有三个人,瓦斯特搂着石英锋过去,四个人坐在桌边喝酒闲聊,张五金就坐在窗台上,房间较大,又放着舞曲,瓦斯特他们坐在舞厅的另一侧,张五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石英锋眉飞色舞的,似乎很开心。 高跟鞋,晚礼服,高脚酒杯中暗红的酒水,还有轻缓的音乐,这一切,衬托得石英锋更加性感迷人。 张五金觉得,石英锋天生就是属于这种场合的,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关在家里。 一曲终了,换了一只曲子,瓦斯特起身,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石英锋起身,两人下了舞厅,跳起了舞。 跳舞很正常,但张五金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瓦斯特搂着石英锋的手,很不老实,不但在腰间摩莎着,还往下移,后来居然直接移向了石英锋的臀部。 石英锋躲闪了两下,但躲不开,瓦斯特说了句什么,张五金没有听清,他只看到了瓦斯特按在石英锋翘臀上的手,还有嘴里嘿嘿的带着淫荡的笑声。 那夜石英锋绝情而去,张五金曾在心里说过,无论石英锋以后怎么样,再与他无关。 可心里想是一回事,眼看着瓦斯特的剌着双头鹰遍布红毛的手摸向石英锋的臀部,张五金心中一股气猛然生了出来,脑子里一热,想也不想就穿窗而进,一步到了瓦斯特面前,左手扯过石英锋,右手巴掌一扬,啪的一掌把瓦斯特扇了出去。 他这突然蹿出,惊住了舞厅中所有的人,石英锋也在愣了一下,才猛然尖叫:“张五金。” 啪! 张五金却又猛地回手,也给了她一巴掌。 张五金打女人,但只打屁股,打脸,这还真是头一次。 当然,这一掌相对于瓦斯特,要轻得多,不过也打得石英锋一个踉跄。 “啊。”石英锋一声痛叫,踉跄退开。 瓦斯特先前给打得一栽,这时却爬起来了,怒骂一声,双拳一扬,一击重拳就向张五金脸上打过来。 看来他练过拳击,这架势且相当不错,一般人要是给他这一拳打中了,不会轻松。 可惜他碰上的是张五金,张五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扬起,看瓦斯特拳头到了门前,他随手一拨,然后反掌击出,啪,又给了瓦斯特一掌。 他这姿势,可不是玉女经里的,而是学的电影里黄飞鸿的,看上去特装逼。 瓦斯特给打得鼻血直喷,但这家伙混黑的出身,性子到是颇为凶悍,大叫一声,跨上一步,又一拳打过来。 “不要打,你打不过他。”石英锋这时在后面叫了起来。 可惜她叫得迟了,张五金右手一拨一伸,又给了瓦斯特一巴掌。 连挨了两下,又有石英锋提醒,瓦斯特认命了,知道自己确实打不过张五金。 可这是他的老窝啊,一个人打不过,可以叫人来帮忙啊,他转身冲到门口,连声暴叫,不多会,便有一群大汉冲进来。 “给我往死里打。”瓦斯特指着张五金暴叫。 他鼻子出血了,叫声中血花飞溅,他伸手抹了一把,一手的血,这下更激发了他的凶性,暴叫如雷。 石英锋一看不对,急忙上前两步,叫道:“瓦斯特先生,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说。” “臭娘们,你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打。”瓦斯特根本不卖她的面子。 石英锋顿足:“可你们根本打不过他啊。” 她亲眼见过张五金一打一千,那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瓦斯特这些手下,怎么可能是张五金的对手。 可惜没人听她的,瓦斯特的手下一涌而上,然后呢,又一轰而散。 那情形,就如同海浪撞上礁石,来时心比天高,退时身如玉碎。 眼见自己十多名手下给打草人一样打飞出去,而张五金始终还是那个背着一只手的姿势,瓦斯特顿时就知道了,今天碰上了真正的高手。 但他混黑的出身,有那么一股子悍劲在心底,拳头打不过,还有枪呢,他自己没带枪,但手下带得有,只不过这里是贵宾部,平时打架的也有,所以他手下保镖没人拨枪。 先前瓦斯特看出石英锋跟张五金好象有些关系,也没下令动枪,只想着揍个半死再说,结果张五金如此逆天,他火真个儿上来了,抓过一名手下,就去掏他腰间的枪。 石英锋一看不对,尖叫:“张五金你快走,他有枪。” 张五金冷笑不动,瓦斯特这时已经抢了枪在手里,双手持枪,照着张五金胸口就是一枪。 张五金一闪,子弹打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打得砖石乱飞。 瓦斯特一愣,不信狠,啪啪啪,连开三枪。 他身高力大,又是打惯枪的,手很稳,三枪的弹道基本相同,所以张五金都不要闪三下,一下就够了。 三枪又没中,这下瓦斯特真的迷糊了,忍不住去看手中的枪,似乎没问题啊,枪中也还有子弹,不过他已经没自信了,狂吼:“开枪啊,打死他。” 他一帮子手下本来看得发呆,这么近的距离,连开四枪,居然毛发无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给他这么一吼,这才醒过神来,纷纷掏枪。 不过张五金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往前一跨,一闪到了瓦斯特面前,一把枪过瓦斯特手中的枪,随即绕到他身后,一手掐着瓦斯特脖子,枪就对着了瓦斯特太阳穴。 820 不许帮她 820 不许帮她 “张五金,不要冲动。” 石英锋急叫。 张五金冷眼看着她,石英锋给他打了一巴掌,头发有些乱了,嘴角还有一缕血丝,加上神情焦急,先前的优雅高贵一扫而空,张五金突然就不想看她了。 这时瓦斯特的手下纷纷拨枪,外面也有人涌上来,石英锋更加着急,叫道:“大家都不要冲动,张五金,你放下枪。” “嘿嘿。”张五金冷笑两声,突地张嘴,对着瓦斯特的手下就是一声怒吼。 瓦斯特的手下都聚在舞厅的一头,给张五金这一吼,个个心摇手颤,手中枪纷纷落地,有几个甚至整个人软倒在地。 石英锋也是一样,只觉耳鼓中嗡的一下,整个人刹时就有些发晕发软,跄了一下,勉强站住,却只觉五内翻腾,手脚好象都有些不听指挥。 “狮子吼。” 上次张五金一打一千,连吼数次,震得千人无声,石英锋后来问了的,所以她知道,这会儿感同身受,才真切的体会到,张五金的功夫有多么可怕。 不过等她站稳身子,再看张五金时,却已失去了张五金的身影,只瓦斯特一个人站在那里,却好象站不稳,身子靠在墙上,嘴里插着个东西。 石英锋吃了一惊,以为瓦斯特死了,急叫:“张五金,张五金,瓦斯特先生。” 跑过来一看,才发现瓦斯特并没有死,插在他嘴里的东西其实是一把手枪,只不过给拧成了麻花。 瓦斯特这时回过神来,拿出嘴里的枪,看到那扭曲的枪身,整个人都傻掉了,好半天才问:“你---你认识他。” “是。” 石英锋点了点头,看着飘扬的窗帘,有些失神,道:“他叫张五金,是---是我的男人。” 张五金确实是穿窗出去的,到外面,夜风一吹,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当保安做卧底的,这一闹,还卧个毛啊。 算了,没法卧了,换了衣服,直接出来,也没人拦他,外面歌舞依旧,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形。 “谢小狐狸呆会要发飚了。” 想到谢红蝶抓狂的样子,不免有些搔头:“实在不行,就先把那个包包给她好了,只不过那死丫头即便得了包包,也一定还要纠缠我的。” 不管了,打个的先回来,又想到石英锋,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先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想来,其实没多少意思。 他跟石英锋之间,本来也就没多少真心,无非是萍水相逢,玩玩而已,说石英锋骗了他,他不也骗了石英锋吗。 好聚好散,然后各找缘份,不是很好吗,可他当时就是忍不住,现在想来,自己又觉得有些可笑。 小木匠的心眼,其实一直不大,只是他没有反思过自己而已,这会儿,到是真心觉得自己有些小器了。 “算了,眼不见为净。” 他想着,以后也没多少机会再见石英锋了,就这样吧,然而他才回到家,手机却响了,是石英锋打来的。 张五金不想接,可手机一直响,还真是石英锋的性子啊,极其执拗,张五金想了一下,接通,不过不吱声。 “五金,你在哪里?”石英锋问。 “做什么?”张五金冷着声音。 不想石英锋咯咯笑了起来:“我想你抽我。” “没兴趣。”张五金冷哼,但心中其实热了一下,石英锋最要命的就是这里,特别妖媚。 “真没兴趣吗?”石英锋笑得更妖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冲出来。” 这算是给看穿了吗?张五金一时有些哑口结舌,只好哼了一声:“手痒。” “我也痒。”石英锋咯咯笑。 她这么妖笑,张五金心里都有些痒了,哼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石英锋到是没打过来了,但过了半小时左右,门铃声突然响起,张五金心中到是一跳,他心中一直挂着核弹的弦,不会是警察吧,或者是谢红蝶。 这种电子门是装有可视系统的,张五金一看,意外的是,即不是警察,也不是谢红蝶来找他麻烦,站在门外的,居然是石英锋。 “她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张五金意外。 不过随即就明白了,石英锋现在必然是中情局的人,她刚跟他通电话,手机一通,中情局通过电话监控就找到他了。 “这狐狸精。” 张五金明白了石英锋打电话的目地,暗骂一声。 “五金,开门啊。”石英锋在门口笑得娇侥,她应该是听到了电流声。 张五金不想搭理。 “你不开,我就爬进来了。” 石英锋说干就干,还真就从门上爬了进来。 这样的电子铁门,是有栏杆的,本来就只是防君子不妨小人,当然,有电子监控,里面会报警。 张五金就看着,石英锋换了身衣服,红色带暗格的衬衫,下面一条黑色的短裙,穿了裤袜,时尚性感,不过爬铁门的时候,也就各种走光。 可石英锋明显不在乎,爬得骠悍,没几下,还真个爬进来了。 进屋,四下一看:“哇,这屋子漂亮啊。” 转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张五金,嫣然一笑,自己洗了手,看到茶叶,又拿起杯子泡茶,自己泡了一杯,给张五金也泡了一杯。 她知道张五金爱喝茶,在望海城,她泡茶的手艺是最棒的,哈丽朵跟她学,怎么也学不象。 不过她到是没有直接赖上来,而是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了,一双妙目看着张五金,张五金也看着她,不过冷着脸。 石英锋咯的一声笑,站起来,过来坐到他腿上,搂着张五金脖子。 张五金还是不动,索性闭上眼晴。 石英锋到是没象他想象的来亲他,似乎呆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生气,怪我骗了你,可你知道我有多难吗,大成公司报了案,国内在通缉我,我想做出成绩,中情局才能帮我弄美国绿卡,可在望海城,你们却把我弄成笑话,我才不得不骗你---。” 张五金本来心绪复杂,即有些恼怒,也有些余情未了,石英锋这么一哭一诉苦,想起望海城那些日子,石英锋这个师娘旅长确实当得憋屈,一时到是心软了。 睁开眼晴,看到石英锋左脸微有点浮肿,是先前那一巴掌打的,终于撑不住,道:“大成公司报什么案?” “就是孟先行设局诈骗的那个案子啊,大成公司的狗官们说是我跟孟先行联手做局,骗了公司的钱,现在报案通缉我呢,其实我只是个公关部经理,我有那么大能量吗?” “那些狗官。”张五金一听就怒了。 他始终是草根意识,并没有身为副县长的觉悟。 “他们全栽在我身上,呜呜呜。” 张五金动怒,石英锋可就哭得更来劲了,张五金只好搂着她安慰,帮她拿纸巾,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抓了那什么阿法芙,立下大功了吗?中情局应该帮你拿了绿卡了啊。” “那个阿法芙是假的。”石英锋摇头:“她手里只有一部份的名单,而且其中的一些钱款,还给她取出来花掉了。” 这个答案让张五金目瞪口呆,不过想想也有可能,那个阿法芙可不是阿雅,乱世之中,手中即然握着藏金,当然要拿出来花,实在玩不转了,再拿手中的名单换美国的保护,两全齐美。 “那你跟瓦斯特---。” 石英锋找瓦斯特,始终让张五金无法释怀。 虽然说在舞厅中,给人揩油难免,而且瓦斯特摸石英锋屁股时,石英锋也隐约有一个闪躲的动作,但张五金还是不舒服。 “你就会吃醋,一点也不可怜我。” 石英锋嗔他一眼,突然站起来身来,从包中拿出一个遥控似的东西,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圈。 “干嘛呀。”张五金莫名其妙。 “我看你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监听器材。” “有摄像头,专拍你光屁股。”张五金哼了一声。 石英锋却媚笑如花:“你想怎么拍都行。” 她这一笑又娇又媚,张五金腹中不自禁的就是一热,说到妖媚,张五金所有女人里,还真就以石英锋为第一,这妖精只要愿意,真的是百媚横生。 不过张五金没有动,哼了一声:“说,你又在帮中情局弄什么害人的阴谋诡计。” “你以为我就只会害人啊。” 看他冷哼,石英锋反而咯咯笑,索性双腿岔开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先嘟起红唇在张五金嘴上吻了一下。 张五金不回应,到也没躲,石英锋可就撒娇了,扭着腰,拖着长音:“嗯。” 又把红唇儿凑过来亲,张五金没办法,只好亲她一下。 这下石英锋咯咯笑了。 张五金忍不住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板:“说。” 石英锋说了原因,张五金可就目瞪口呆了,石英锋竟也是为核弹而来。 原来石英锋抓到的虽然是个假的阿法芙,但半真不假,也要算立了功,也就正式进入了中情局。 至于说国内通缉,这根本不是事,中情局还就爱这种人,越是中国通缉的,中情局就越爱用,这种人就如最忠心的狗,那叫一个卖力啊。 821 溜了 821 溜了 而石英锋果然就热心无比,做个普通的特工,她是不愿意的,一门心思要往上爬,得知地狱之火计划后,她立刻就动了心,通过一些线索,竟也知道了瓦斯特在牵线卖核弹的事,于是她就找上了瓦斯特。 瓦斯特很狡猾,无论是中情局还是联合国的特急组,其实都只是得到一点风声,说瓦斯特在牵线,在卖什么东西,卖核弹只是猜测,而且瓦斯特是议员,中情局再牛,也不敢就把意大利的议员给抓起来抽一顿,只能侧面找线索证据。 所以石英锋也只能先跟他接触一下,而且不是打的中情局的幌子,而是通过一个朋友介绍的,身份是某势力的代表,可以出高价这种,如果瓦斯特真跟卖核弹的人有联系,就有可能钓出来。 石英锋说了原委,但张五金过于吃惊之下,反应有些不对,说了一句:“你也在找核弹。” 石英锋是多么聪明的人啊,立刻就听出不对:“还有谁在找核弹?” 她本来粘在张五金身上,一团娇肉就那么扭来扭去的,这一觉得不对,可就坐直了:“不对啊五金,我开始问了一下,你好象穿的是红牛员工的服装,你怎么可能给他去打工,难道你也是为了核弹,你代表谁,你不会是中国政府的特工吧?” “你看我象吗?” 她一紧张,张五金到是乐了。 石英锋微微皱眉,想了想:“不象。” 张五金到是好奇了:“为什么?” “因为你的作派太不象了。”石英锋笑:“望海城基本上就是掌握在你手里,哈丽朵阿雅加上我,都是你的女人,你真要是中国政府的特工,一定会牢牢掌握住望海城这股子势力,可看你平日的样子,哼哼。” “哼哼什么?” 张五金这下有些恼了,看不起人是不是。 石英锋到是咯咯笑了:“你平日只会往女人身上爬,哪有丁点要发展势力的样子。” 这一说张五金傻眼了,还真是啊,可就恼了:“我抓住你们几个,不就行了。” 石英锋便咯咯笑得欢畅,张五金有些羞恼,狠狠揉搓了几把,不免有些动火,石英锋却抓着了他手,道:“五金,你告诉我,谁让你来的,难道是阿雅她们,不可能吧。” “不告诉你。”张五金摇头。 “嗯。”石英锋撒娇了:“告诉我嘛,呆会我让你---。” 她媚眼如丝,张五金还真就抵抗无力,而且他知道以石英锋的脑子,她即然露了口风,必然就是起了疑心,而她背后是中情局,要是查起他来,虽然不怕,可也麻烦,张五金可不想给中情局盯上。 再一个,说出来没关系啊,因为谢红蝶代表的是联合国,并不是中国政府。 或许谢红蝶的特急组跟石英锋是竟争关系,但联合国跟美国政府不是竟争关系,所谓联合国,不过是五大流氓养的狗而已。 “联合国刑警组织里面,有个特急事务组,你知不知道?” 他故意卖弄,可他一开口,石英锋立刻就知道了:“你在帮谢红蝶做事?” 得,还真是一清二楚呢,联合国与五大流氓之间,果然是奸情满满啊。 “你认识谢红蝶?”张五金好奇的问。 “哼。”石英锋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红色公主嘛,我们这种草根,怎么可能认识。” 好么,这一刻,她还化身愤青了。 不过随即就变了脸:“你跟她是怎么回事,她不会是你的女人吧。” “不是。”张五金连忙摇头,他摇头太快,石英锋可以怀疑了,不过张五金编谎也是一流的,只说一次街头的英雄行为,偶遇了谢红蝶,看他功夫高,所以跟谢红蝶做了朋友。 而他之所以去瓦斯特的红牛夜总会做员工,就是受谢红蝶所托,也是想接近瓦斯特,找点线索,这一点,到不必瞒。 “我真的只是给朋友帮忙,可不是联合国的特工,她想我做她的线人,可我不愿意。” 他这么半真半假的解释,石英锋到是信了,点头:“我知道,你这家伙没野心,而且自由散漫,受不了纪律约事,你肯定是给她的美色迷住了是不是?” 张五金立刻就做出一脸猪哥象,嘿嘿笑。 “不行。” 石英锋大扭腰肢:“你要帮我,不能帮她。” “可是我答应了她啊。”张五金故意苦起脸。 “五金。” 见他犹豫,石英锋立刻就眼泪汪汪:“她那种红色公主,其实有功没功都一样,可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是不帮我,难道要我出卖色象,让那些粗野男人来摸我的屁股。” “敢。”张五金眼珠子顿时就瞪起来了。 “那你帮我。”石英锋趁势就撒起了娇。 “那你老实交代,这段时间,有没有勾搭野男人?”张五金哼哼。 “才没有。”石英锋咯咯笑,手摸着张五金的脸:“象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可是不好找。” 这马屁明显,不过张五金听得舒服。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相信的,石英锋做事虽然有些不择手段,但眼界心气是很高的,稍稍揩点油可以,真要想上她的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如石英锋找他骗婚,他也算得俊了,又露了一手功夫,可结果还是给石英锋放了鸽子,这女人,很狡猾的,真想占她的便宜,难着呢。 “那你还丢下我。”张五金赌气,其实已经给这妖精磨得没什么气了,只是装。 “那不能怪我,你们联手欺负我,什么师娘旅长,纯粹把我弄成个笑话。” 石英锋嘟着嘴,张五金可就哈哈大笑了。 “你还笑。” 石英锋捶他。 这一下半娇半嗔,妖媚无限,张五金再忍不住,一下把她扑翻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谢红蝶打了电话来,张五金以为她要怪他,还想着怎么撒个谎呢,结果谢红蝶却告诉他,说瓦斯特昨天半夜里去了他在北面山区他的庄园,问张五金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瓦斯特半夜去了庄园?我不知道啊。” 张五金到不是故作惊讶,是真不知道,其实他昨夜还想着,瓦斯特势力大,或许会找到他,半夜来找回场子呢,结果瓦斯特没来找场子,却半夜开溜,这就真的让他有些意外了。 “那我调查一下。”谢红蝶在那边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昨夜张五金大闹红牛的事,她提都没提。 “难道是不知道?”张五金有些意外,想想也有可能,谢红蝶所属的是联合国刑警组织,架子虽大,真论实力,跟中情局完全不能比,无论是情报人员还是消息收集,都有着天壤之别。 而瓦斯特挨揍,自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也不愿声张,又只是在那小舞厅里,只那么些人知道,没有传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到是瓦斯特半夜离开,让张五金有些意外:“难道是给我揍怕了?还是有未卜先知,知道我晚上要去找他?” 石英锋昨夜跟他商量过,要张五金帮她,瓦斯特是议员,中情局再牛,不好硬来,但张五金什么也不是,完全可以利用他超绝的身手,半夜摸进去抓住瓦斯特,直接逼问,所以张五金有这想法。 这时石英锋也醒过来了,她昨夜给张五金折腾得太厉害,这会儿媚眼还半睁半闭的:“什么事啊。” 声音妖腻,如叫春的小猫儿。 “瓦斯特昨天半夜里逃跑了。” “什么?” 石英锋霍一下睁开眼晴,先前妖媚的母猫,刹时化身为锐光逼人的雌豹。 “你怎么知道?”她扭头看张五金,不过瞬间反应过来:“谢红蝶告诉你的?” 这反应力,还真是一流,先还没睡醒呢,这一下就想到了,张五金不得不佩服,点头:“是啊,所以,你那计划---。” 他虽然原谅了石英锋,可帮着石英锋给中情局出力,他又不蛮情愿。 “不急,我先了解一下。” 石英锋这种女人,杀伐决断,哪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起身,衣服也不穿,先就打了电话,稍稍了解了一下,道:“瓦斯特是半夜就走了,我查一下,回头跟你联系。” 凑过来吻了一下张五金,抱了衣服进浴室,很快就洗完澡,直接下楼去了。 张五金反而在床上发了半天呆,后来一想,还是给哈丽朵打了电话,不出他所料,哈丽朵那个傻丫头一听说张五金遇到了石英锋,完全没有半点怨气,纯粹就是开心,又还替石英锋恳求,要张五金不生石英锋的气。 “英姐心大呢,在望海城,我们弄得她憋憋屈屈的,所以她才走的,你别怪她,好不好。” “你到是她的知音。” 张五金暗暗摇头:“原谅她可以啊,不过你有什么奖励?” “我---我---。” 哈丽朵立时就害羞了,我了半天也我不出来,这傻丫头,可没有石英锋那么大胆子,更没有那么厚脸皮。 不过听着她的声音,想着她俏脸通红的样子,张五金反而觉得心里特别的开心,哈哈大笑。 822 死了 822 死了 好多月票,真心感谢,另,下周七天,一天三更,顺便再求下月票。 --- 又跟阿雅说了几句,问了望海城那边的情况,一切都好,望海城易守难攻,城内居民也支持,卫国师无论男兵女兵,心气也高,即便有什么势力想打主意,想打下望海城,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五金叮嘱几句,也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石英锋又来了,道:“瓦斯特确实躲到他的山区庄园里去了,可能是昨夜给你吓到了。” “怎么,我很厉害吗?”张五金得意,而且是话带双关。 “你就象条大蛮牛。” 石英锋自然听得出来,她可不是哈丽朵,可不怕张五金调笑,娇嗔。 “敢骂我,欠收拾了吧。” 张五金搂着石英锋腰肢,轻轻拍了一板,威胁。 “怕了你了。”石英锋咯咯笑,随即神色一正,拿出手机调出图片,道:“这是瓦斯特躲藏的山庄,很大,而且里面护卫森严,有些保镖还是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打过仗的国际雇佣兵,一般人想要进去,根本不可能。” 她调出一幅幅照片,也不知是卫星拍的还是什么拍的,极为清楚,这一点上,中情局的能力,还是让张五金非常佩服的,同时也暗有些忌惮。 以后行动,还是要更小心些才行。 不过嘴上却是大大咧咧的:“我是一般人吗?” “你的意思是?”石英锋这次却没有笑:“你还是能摸进去?” “小kiss。” 张五金牛气冲天。 石英锋微一沉呤,猛地抬眼:“五金,要是真有把握的话,那你就摸进去,拷问一下瓦斯特,现在消息慢慢传开了,好多势力都掺乎了进来,我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那你有什么奖励?”张五金笑。 石英锋刹时就媚笑了,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她穿的是一条无袖的短裙,两条胳膊这么勾着张五金脖子,如玉如雪。 “你要什么都行。” 不过张五金一伸手,她就咯咯笑了:“事成才收奖品吧,那有先发奖后做事的。” 张五金却给她勾起了火,蛮横:“我还就是先收奖后办事。” 石英锋便笑得妖媚。 先收了个小奖,随后张五金驾车,直奔瓦斯特的私人庄园。 瓦斯特这庄园有点远,入夜才到。 在庄园外停车,张五金下车,四面都是山,有不知名的野兽叫声时不时的传来,张五金转头看跟着下车的石英锋:“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 “我只怕活人,不怕死人,更不怕鬼。” 石英锋嘴角掠起一丝冷笑。 果然是典型的强人性格啊,张五金一翘大拇指:“那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你一定要小心。”石英锋搂着他,给了他一个吻:“如果是出了意外,你就报中情局的牌子,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她昨夜其实说过,虽然抓到了阿法芙,但因为不是全真的阿法芙,所以功劳不大,在这边也还只能算是个普通的职员,说话并没有多少份量,但这态度至少不错。 张五金回吻她一下,笑道:“就抓个瓦斯特嘛,算什么,手拿把攥的。” 他可不需要石英锋替他担心,转身,穿林而过。 瓦斯特的庄园,是城堡形状的,其实就是一座中世级的古堡,占地很大,很雄伟。 张五金从左侧林中翻下去,再穿过草地,靠近古堡。 古堡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张五金面对的,就是高达十多米的城墙,不过这拦不住张五金,这些城墙多是石彻,外面凹凸不平,张五金都不用手,直接踩着就那么跑了上去。 城墙里面,占地也非常大,有好几座尖顶的建筑,张五金也分不清楚主次,不过石英锋给了他卫星图,知道瓦斯特是住在右面的一座楼里。 张五金跳下城墙,摸过去,才到塔楼边上,突然觉出不对,他急忙停步,闪到墙后。 瓦斯特住的那楼,本来也关上了大门的,这时候突然就打开了,一群人冲出来,都是持枪的大汉,而且很多人手里都是冲锋枪。 张五金一眼看到了瓦斯特,给护在中间,神色有些慌张,甚至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张五金有些疑惑。 楼外空地上停着一排排车子,是个停车场,而瓦斯特这些人明显是要坐车出去。 张五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瓦斯特这时的情形,明显是要再次逃走。 这一溜,还不知要溜去哪里,以中情局的能力,肯定可以找出来,不过张五金再要去找他,又麻烦了些。 可如果就这么冲上去,中途是无遮无拦的空地,那些保镖多达二十多个,且大部份手中拿着冲锋枪,石英锋又说这些人里有不少当过雇佣兵打过仗的。 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人,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敏锐,因为生死之间,很多潜力都被激发出来了,张五金即便把身形缩小,也难保不给发现,到时冲锋枪扫起来,他可不是坦克,身体是肉不是钢板,绝对挡不住。 犹豫间,瓦斯特已到了一台防弹奔驰前面,准备要上车了。 就在他身子一停之际,他脑袋突地一下爆炸了,那情形,就如爆开个西瓜。 张五金吓一跳,随后才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响。 “有狙击手。” 他立刻反应过来。 狙击手瞄的不是他,不能激发他的第六感。 急顺着方向开去,只见不远处的城墙上,站起一个人来,正转身往外跑。 很显然,这就是那个狙击手,狙击手全身黑衣,头上也戴着黑色的头套,可转身之际,张五金还是发现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女的。” 张五金一时间又惊又奇。 瓦斯特的保镖到也不是吃干饭的,张五金发现了狙击手,有几个保镖也发现了,抬手就扫,反应果然相当快,不过那狙击手一起身就闪到了墙后面,这边再快也打不着。 张五金确认瓦斯特已经给爆了头,也就没兴趣再过去了,悄悄往后退,从另一边出来。 因为角度不对,女狙击手退走的是另一个方向,他如果去追,首先要面对瓦斯特保镖的枪口,再说了,追那女狙击手也没什么意思,他又不是警察,所以绕个弯子,直接退回到山下。 “怎么回事,给发现了吗?”石英锋听到了枪声,见张五金如飞掠来,惊问。 “不是。”张五金摇头:“瓦斯特死了。” “瓦斯特死了?”石英锋惊问:“你杀了他?” “不是。”张五金摇头:“另外有人。” 就把瓦斯特给另外的狙击手一枪爆头的事说了。 “应该是个女的,但不知是什么人。” 张五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枪打爆瓦斯特的头,这是为什么?” 石英锋又惊又疑,立刻掏出电话。 她汇报了情况,很显然暂时也得不到什么消息,让张五金上车。 “我们先回去,我了解一下,看是哪一方的人下的手,奇怪,打死瓦斯特有什么用?” 张五金开车,石英锋坐在副驾驶室,灯光暗淡,她的脸也闪烁不定,却别有一番韵味,就仿佛小时候看刑侦片里的女侦探。 “要是有一个好的平台,她一定能成为一个女强人。” 张五金在心底微微的感慨。 这次他帮石英锋,其实多少有点儿不情愿,然而这会儿,心底却突然给触动了。 石英锋有些事确实做得不太好,有些狡猾,有些不择手段,可归根结底,她不就是想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吗? 回到市区,先到张五金宅子,然后石英锋直接就回去了,没有下车,估计要跟中情局的人去搜集分析情报。 张五金也没有缠她,到是下车的时候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英姐,悠着点儿,不要急,你一定会成为大人物的。” “那要你多帮我才行。” 石英锋探出头,吻了他一下,还是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消失的车影,张五金轻轻摇头。 美貌智慧心计,石英锋一样不差,差的,或许是一点点运气而已,但只要以后的运气不是太差,假以时日,这个女人必将成功。 “我会帮你,不过,你可别做得太过。” 他这话,轻轻飘散在风中,没人听到。 第二天,石英锋人没过来,只是打了电话来,说在查,谢红蝶也打了电话来,说瓦斯特死了,张五金不必再去红牛上班。 张五金一时到是显得无所事事了,但又不敢回去,天爷,保险箱里还收着一枚核弹呢,哪里敢走。 “这包包到底是不是罗德尼那个啊?” 张五金闲得蛋痛,琢磨起那个核背包来,摄心术下,罗德尼什么都瞒不了,所以他也知道手提箱的打开密码和核弹的起爆密码。 不过想一想,还是不敢去试,他了解了一下,苏联这种手提箱式核弹,外壳是铅,可以防止核泄露,但如果打开手提箱,会不会有核泄露,那可不敢担保。 他功力虽高,能不能挡住核幅射,说实话,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不敢试。 823 杀手之约 823 杀手之约 本周七天都是三更,另,求月票,朋友们,月底了,看一下帐户,有票都投给我吧。 --- 正闲得无聊,手机突然响了,张五金先还以为是石英锋或者谢红蝶打来的呢,随手接通,电话中却响起一个另外的声音,是个女声:“是张五金先生吗?” “你是?” 这声音有点儿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我是朵哈的姐姐。” “哦,你是杰。” 张五金立刻记起来了,一声杰希姆冲到嘴边,忙又收住。 杰希姆即然只说是朵哈的姐姐,明显就是怕有人监听,而张五金也真的不敢担保,他跟石英锋牵牵扯扯后,中情局没有监听他这个手机。 “你好你好,最近生意还好吧。”张五金立刻改口。 “还好,多谢记挂。” 杰希姆也立刻顺着他的话回应,聊了几句,杰希姆道:“上次的事,还没有谢你,我略备了点心意,想当面致谢,不知张先生你方不方便。” 这是有事了,张五金立刻点头:“太客气了,我现在罗马呢,意大利的那个罗马,你在---?” 也只有他,才会专门强调意大利的罗马。 “你在罗马?”那边微微有些惊喜:“那真是太巧了,我刚好也在这边谈一桩生意。” 是真是假,张五金也不知道,不过也装出惊喜的叫了一声:“那真是巧了。” 不过杰希姆好象真的是在罗马,因为随后就约了他一起喝下午茶。 当然,现在飞机方便,杰希姆即便在的黎波里或者法国巴黎,要飞过来一起喝下午茶,也不是难事,这个张五金就不纠结了。 “她找我什么事呢?” 挂了电话,张五金心中琢磨,不知如何,突然就想到昨夜一枪爆了瓦斯特脑袋的那个狙击手:“那狙击手明显是女的,不会就是七色血玫的人吧。” 不过昨夜的狙击手绝对不是杰希姆,这一点他到是可以肯定的,他专门在街头看女人的,加上现在的眼晴,如果是熟人,只要看一眼,绝对会记住身形。 昨夜那女狙击手身形和杰希姆差不多,不过臀部略扁,肯定不是杰希姆。 那夜他在山谷中,在侧后看杰希姆半蹲着,那腰臀的曲线,可是相当有型的。 不过杰希姆真正让张五金印象深刻的,是那对眼晴,晶亮锋锐,如冷剑寒光。 拥有同样眼晴的,只有一个岩边美雪,但又有不同之处,岩边美雪更清冷更飘逸,杰希姆的,却带着一丝尘世的犀利。 这也可以理解,岩边美雪练的是武功,追求的是武道,杀人只是求道的过程。 而杰希姆是杀手,杀人就是她的至终追求,武技反而是小道。 杰希姆约在城郊的一家假日酒店,三点钟,张五金准时过去。 杰希姆先到了,这可能是杀手的习惯,先到地方,看地形辨形势。 不过看外形,到完全没有杀手的样子。 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亚麻的裤子,头发随意披在肩头,看上去,就是一个轻松写意的都市女郎。 见到张五金,她眼眸中带着笑意,张五金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杰希姆笑意盈盈的眼眸,竟然觉得特别的好看。 杰希姆长象中上,不是哈丽朵阿雅那样的超品的美人,但配上这双笑眼,整个人又亮了三分。 “她要是在中国,有这样一双眼晴,做公关,比石英锋不会差,只怕还要强上三分。” 张五金在心中暗叫,谁都想看到这样一双眼晴啊。 可惜杰希姆生在利比亚,又逢乱世,这双眼晴难得有笑意,更多的,却是如冷剑般的寒光。 “张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照顾七色血玫。” 坐下,杰希姆开口,却就吓了张五金一跳。 七色血玫,那可是凶名赫赫的杀手组织啊,要张五金帮她照顾七色血玫,什么意思。 “你呢?” 张五金先没有推辞,而是反问,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杰希姆的神情不对,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去做一件事,可能回不来了。” “什么事?” 张五金看着杰希姆的眼晴,非常漂亮的眼晴,这时候说到回不来,却没有半丝畏惧,仍然带着丝丝的笑意,和真诚的恳求。 他突然又想到了昨夜的女狙击手,再想到瓦斯特,想到核弹,脑中突然一闪,冲口而出:“核弹在你手里?” 张五金这话出口,杰希姆眼晴明显一亮,刹时间闪过一丝锋锐,以张五金的功力,竟也有一种难撄其锋的感觉。 不过这丝锋锐一闪而过,杰希姆眼中剩下的只有惊讶:“想不到你也知道了。” 她这话,等于就是承认了。 张五金一时间不知道是惊是喜,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说,劝她放弃? 这是一个听人劝的人吗? 声名赫赫的赤玫的首领,国破家亡之后仍杀心不改的超级女杀手,这样的女人,她的心志该是如何的坚定,怎么可能听人劝。 虽然她的眼光清灵如雪,可眼光中的寒意,却如万古玄冰。 什么可以化掉? “你想去哪里?” 好一会儿,张五金问。 他只能这么问,直接劝,没有立场,也没有希望。 “西西里。” 杰希姆愣了一下,报出了一个地名。 张五金是政治白痴,对地理也不怎么关心,他听到这个名字,脑中一闪的,居然是中国,因为他好象偶尔有个印象,中国西藏有个西西里,藏羚羊。 后来一想不对,杰希姆跟中国有什么仇啊,再说西西里是一个无人地方啊,跑那里去爆核弹,炸羚羊吗? 再一想,突然记起,上次跟陈冰儿游罗马,陈冰儿顺口说过意大利的几大名胜,其中有一个西西里岛。 他立刻就知道了,杰希姆说的是意大利的西西里岛,虽然不知真假,但不知如何,他觉得,杰希姆不会骗他。 “为什么?”张五金有些意外。 因为在他想来,即然要炸,罗马,或者说米兰,这些大城市不更好吗?也别说这些城市难以带核弹进去,以杰希姆的能力,大型导弹说不定都能弄进去,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核背包。 “因为,西西里有一个国贼,我要炸死他,顺便报复一下欧美国家。” 杰希姆声音很轻,但张五金听得出来,她这话里,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 张五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看着杰希姆。 杰希姆开始叙说。 她要炸的这人,名叫伊本,卡扎菲的亲信,利比亚极其秘密的第五局的局长,该局说是属于内政部,其实一直由卡扎菲直接控制,利比亚的很多国家秘密事务,都由该局经手,可以说,伊本是卡扎菲亲信中的亲信。 但就是这样的亲信,却出卖了卡扎菲,不但私吞了卡扎菲交给他的上百亿巨款,那是用来雇佣部旅武装和国际雇佣军打仗的费用,同时还在最后关头,出卖了卡扎菲,卡扎菲最后的藏身地,就是他泄露的。 “他现在藏身在西西里的一个小岛上,那个小岛属他私人所有,有一只三百人的卫队,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上岛。” 说到这里,杰希姆轻轻哼了一声:“这是他拿总统的藏身地跟西方交易得来的。” “这样的汉奸,该杀。” 张五金点头,他可没去想,人家不叫汉奸,最多是利奸吧。 “不过。” 他有些犹豫,看着杰希姆,不知怎么说。 “什么?” 杰希姆问。 “你即然知道他藏身在那里,可以直接去剌杀他啊。”张五金犹豫了一下,补上一句:“即便是用核弹,也可以定时啊,就算你亲自去,也可以回来啊。” 他其实是真的不想杰希姆启爆核弹,可杰希姆这样的女子,又不能直接劝,所以只能绕弯子。 “我杀不了他。” 杰希姆明白了他的疑问,摇头:“这人基本从来不出岛,要杀他,只能上岛,我们先后上去了三名最优秀的姐妹,全部失败了,所以。” 她说着,轻轻咬牙:“我这次亲自去,只要冲近小岛,立刻引爆。” 张五金顿时就明白了,伊本防护太严密,本来也是啊,都是干秘密工作的,防护方面,肯定是有一手的,七色血玫虽强,去人家老窝,也只有送死的份。 杰希姆知道没法子悄悄摸上岛,所以准备利用核弹的大威力,冲到岛边就直接爆炸,那个岛估计不是太大,一枚核弹,哪怕是在岛边爆炸,估计也足可以炸死伊本了。 这样一个美丽纤柔的女子,却要与敌同归于尽。 这是怎样的决心! 又是怎样的恨。 一股热血猛然涌上来,张五金冲口而去:“我帮你去杀了那个狗汉奸吧。” “你?”杰希姆有些意外。 “是。” 张五金用力点头,看着她的眼晴。 杰希姆也看着他,好一会儿,她垂下眼光,喝了口咖啡,轻声道:“张先生,你是中国特工吗?” 虽然张五金绕着弯子,但她是何等敏锐的女子,还是察觉了。 张五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是中国政府官员,也是国安的特别顾问,但干的,却大抵是私活,尤其核弹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跟中国政府扯上关系的。 824 我去试试 824 我去试试 正想着怎么说,手机响了,石英锋打来的。 张五金说了声抱歉,也不起身,杰希姆不是普通女子,是超级女杀手啊,杀手多疑,所以就坐在那里接。 石英锋告诉他,经过调查,怀疑昨夜的杀手,是一名女子。 “可能出自赤玫。” 这是石英锋的结论,至于赤玫为什么要剌杀瓦斯特,暂时没有结论。 石英锋声音清脆,杰希姆就坐在对桌,环境也清幽,当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赤玫两个字,杰希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张五金挂机,这多了个石英锋,又要怎么解释呢? 还没想好,手机又响了,却是谢红蝶打来的,谢红蝶告诉他,瓦斯特死了。 “我收到消息,剌杀瓦斯特的,可能是七色血玫的杀手,原因不明。” 这是谢红蝶的结论。 两女齐至,张五金挂机,却几乎有些凌乱了,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杰希姆看着他,却突然咯咯一笑。 “张先生,你的人缘真好。”杰希姆笑。 张五金知道她的意思,苦笑一声,索性直说:“前一个,是中情局的,后一个,是联国合刑警组织下面的特急组的,至于我自己。” 他说着一摊手:“我是哈丽朵和阿雅的男人,这是我在这边的身份。” 杰希姆深深的看着他,眼里慢慢漾出笑意:“那两个女子,也是你的女人吧。” “前一个是。”张五金没必要撒谎:“后一个不是,不过你也听到了,她叫我姐夫,所以。” 张五金摊手。 “咯。”杰希姆一下笑出声来,花枝乱颤,张五金只有苦笑。 “中情局和联合国特急组,是竟争关系吧。”杰希姆边说边笑:“你就算拿到了核弹,要交给谁?” 这纯粹是看笑话了,张五金只有连声苦笑。 “与伊本这样的狗汉奸同归于尽,真的划不来。” 即然到了这个局面,张五金趁势劝说:“让我试试吧,我去杀了那狗汉奸,你也不必一定就把核弹给我的,反正---。” 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我一枚核弹,也应付不了两个女人。” 他这一说,杰希姆终于大笑起来。 也就在笑声中,杰希姆点头答应了张五金的要求,虽然她反复强调,伊本住的小岛防守严密,极难剌杀,但张五金坚持,她也就同意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只要张五金杀了伊本,就把核弹给张五金。 当然没那么容易,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女人,要一点点感化。 不仅仅是要帮石英锋找核弹立功,张五金的本心里,是真的不希望杰希姆死。 这样美丽的女子,这么美丽的眼晴,应该看一世风景,四季繁华。 杰希姆拿出手机,调出一些图片,她已经谋划很久了,都损失了三朵玫瑰,伊本的一切资料,自然都有。 伊本四十多岁五十不多,中等身材,微胖的一张脸,留着小胡子,眼晴是倒三角,看上去很阴。 这样的脸,很好认。 伊本居住的小岛,名为焦耳岛,形状如一只人的耳朵,岛不大,两三平方公里左右,地形却极为险峻,东西南三面,暗礁遍布,无论人和船,都无法靠近。 只有北面,有一条水道,但伊本防卫严密,他有一支水上保镖队,拥有三艘快艇,快艇上装有大口径机枪,日夜盘查。 岛上还装有雷达,任何船只靠近小岛,先就会给雷达发现,稍有不对,快艇就过来盘问了。 杰希姆策划了三年多,损失了三朵玫瑰,还是拿伊本无可奈何。 “你还是不要冒险了。”介绍完了岛子的情况,杰希姆看着张五金,一脸真诚:“没必要的。” 张五金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让侍者过来买单,随后站起身来,道:“今天很愉快,明天我再约你喝茶吧。” 说着转身就走。 杰希姆看着他,微有些愕然,美丽的眼眸里,有着惊讶,也带着思索。 张五金离开酒店,本来想跟石英锋打声招呼,也就是变象的跟中情局打声招呼。 因为杀了伊本,中情局肯定会查的,若说伊本跟中情局没关系,打死张五金都不信的。 但后来一想,还是不打招呼的好,打了招呼,中情局反而知道是他,他这么厉害,中情局以后就会盯着他。 不打招呼,中情局查呗,大海捞针,想查到他身上,可就难了。 即然不跟石英锋打招呼,自然也就不必跟谢红蝶说了,而且这两女人都是工作狂,一忙起来,电话都不给他打一个,也让他有点恼火。 “要哥哥的时候撒娇撒赖,不要哥哥的时候,就撇一边是吧,嘿嘿,看哥哥给你们玩把大的。” 他也不回家里去,直接到机场,坐飞机到西西里岛,这时差不多也就天黑了。 焦耳岛离西西里主岛有五十多公里,在海边用眼晴是看不到的,张五金租了艘快艇,借着自动导航,直航焦耳岛。 到焦耳岛五公里处,他改变了航向,转向附近的一个小岛,绕过小岛,他把快艇停下来。 因为隔着小岛,焦耳岛上的雷达不可能再发现他的快艇了,就不会防备。 张五金把手机什么的,放在快艇上,上次救杰希姆,临时下水,手机什么的都进了水,而他又不记电话号码的,后来折腾了半天。 不过也带了一台手机,用防水薄膜裹好了。 或者有人会问,什么防水薄膜能防护得这么周密? 笨的,避孕套啊! 一个不行,那就来两。 收拾好了,下水,一路游向焦耳岛。 这小岛在焦耳岛的东南向,游近焦耳岛,果然就是礁石密布,明暗相生。 要是船只,在这里面是寸步难行,哪怕是水鬼,穿着潜水服都不行,礁石太多了,海流又极为湍急,一般人的游戏技术,根本无法自如的控制身体,必然在礁石上东撞西碰,进来就是找死。 但张五金无所谓,身如太极,随波而动,海浪如他,就如一只巨大无比却又极为温柔的手,总是轻轻的托着他,他只要稍稍用一丁点儿力,就可以任意转折,随心所欲。 看他的身形,真的就象太极高手,粘在一个巨汉的拳头上,无论巨汉怎么样的狂舞,都拿他无可奈何,即伤不到他,也甩不掉他。 没多久,张五金就上了岛。 岛的中部,一个山谷,有一个建筑群,伊本就住在这里面。 岛西高处,有一个哨卡,雷达站也在这里,任何靠近焦耳岛的船只,都会给雷达发现,而任何靠近山谷的人,则会给哨卡里的哨兵发现。 当然,理论上是这样,现实操作,总有误差。 张五金就直入山谷,无论是谷口的哨卡,还是山顶上的哨兵,全都没有发现。 因为他缩小身形,时跃时停,动时快如脱兔,静时隐如匿鼠,别说是晚上,即便是大白天,哨兵也很难发现他。 其实也不能怪哨兵疏忽,哨卡有高墙,山谷又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大门前数百瓦的灯光,亮如白昼,别说人,就是一只老鼠爬过去,都可以看到啊。 可谁能想到,有张五金这样的人,根本不走路,直接在旁边的悬崖上爬上去再攀下来,那崖壁跟刀削一样,猴子都不一定敢攀下去,张五金这个人却可以,这有什么办法? 山谷中的建筑,主要有两处,一处靠近谷口,是一幢类似于军营的楼房,前面还有操场,可以训练。 楼房里住着伊本的卫队及他们的家属,总共有近五百人,这些都是伊本从国内带出来的亲信,也算是他的死忠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绕过大楼再往后,百米左右,树木掩是映中,是一个小院子,两人高的院墙,围着一幢两层的小楼,伊本就住在这院子里。 张五金没有在军营停留,直接摸到伊本的院子前面,到围墙前一听,楼中很安静,隐隐约约好象有电视声,伊本有好几个女人跟他同住,其中有一个,还是卡扎菲的情妇。 卡扎菲活着的时候,去哪个情妇那里,都是伊本安排,卡扎菲死,伊本顺便就收了他的情妇。 张五金甚至猜测,伊本之所以最终出卖卡扎菲,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杰希姆给他的资料中,并没有这样的说法,到是有那个情妇的照片,确实非常漂亮。 北非是欧亚人种混杂的地区,就遗传学来说,杂交的人种,往往更优秀,所以这边的男子普遍英俊,女子也普遍漂亮,平均水平,要远高于世界其它地方的人种。 有一些特别出类拨萃的,几乎就是妖孽,而且不分男女,网上就曾有过,因为太英俊,而被拒绝入境的男模,那真是帅得一塌糊涂,而有些阿拉伯公主,也真是美得让人窒息。 这时时间还早,张五金先猜测,伊本可能是跟他的女人们看电视,但后来一听,好象不对,院中有人,而且好象不是卫兵。 825 悟 825 悟 伊本跟卡扎菲一样,也有几名女卫,其实也都是他的女人,所以他的院子,是没有什么站岗的卫兵的,杰希姆给的资料里,这一点说得很清楚。 张五金就有些奇怪,这人站在院子里,好象没什么动静,如果不是卫兵,会是谁呢? 张五金等了一会儿,那人始终没有进屋,张五金等不及了,悄悄绕到一侧,轻轻一跃,手就攀着了墙顶,探头一看,乐了。 院子不大不小,有鱼池,有花草,左侧一株高大的耶枣树下,一个人在打太极拳。 这个人,就是伊本。 这还真是,张五金几乎忍不住就要看一下鞋底,是不是来路上踩了狗屎,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小院幽静,楼里有几个窗户亮着灯,隐隐有电视声传出,伊本一个人在院中打拳,放眼所及,再没有第二个人。 院墙距伊本的距离,不到十米,以张五金的功夫,一扑就够了, 可以说,到这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伊本,除非这时候突然爆一个核弹。 当然,真要爆核弹,张五金也不会放手逃跑,因为他就算跑,也跑不掉。 真要是核爆中心,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冲击波。 所以说,伊本今日必死,无论什么都救不了他。 但张五金却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悄无声息的,坐上了墙头,然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伊本。 伊本没有发觉张五金,他仍在专心致志的打拳。 伊本的太极拳打得相当不错,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可以肯定,这是名师传授的。 中国太极漂洋过海,很多名家在海外教拳,各派的弟子中,不泛部长将军甚至总统级的人物。 伊本曾经也是副部级,他要拜一个太极名家学拳,自然是不成问题的,而不论他的真实功力怎么样,至少这拳架,是学到家了,而看他这一招一式的熟练程度,至少也得有十年以上的功夫。 不过他这功夫,只是拳路的功夫,不是拳劲的功夫,真正的内行只要瞟一眼就知道,他拳架很漂亮,但内里没有劲。 张五金没学过太极,也基本上没练过什么套路,但别人一招一式有没有劲,他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即然看得出伊本拳上无劲,他看什么呢? 就看拳招。 张五金懂太极的劲,却没练过太极拳,也没认真看高手打过太极拳,而就拳路来说,伊本却又绝对是高手。 于是,张五金就从他的拳路里,看到了一个字:圆。 张五金心中突然就生出明悟。 他体内的气场自给太阳神根扩充后,强悍无伦,再又犬气入体,从狗头铡上,练出了戳心刀的刀气。 可这种刀气,却无法细致入微的把握,这就好比一个巨汉,抡大锤砸石头很容易,可要他抡起百斤大锤,一锤砸下,却又要在石头前一寸猛地停住,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张五金体内的刀气,就类同于此。 所以,他运使戳心刀,就总是过火,例如杀卡比拉,就只能让卡比拉口喷鲜血而死。 无法做得收发如心,杀人于无形。 他也琢磨过,但一直不得要领,只是想着,哪天空了,回家了,再借狗头铡刀气去仔细打磨。 可在这个夜里,看着耶枣树的伊本,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循,就只见到一个个的圆,虽然伊本的这些圆里,只有空圆,没有劲,可张五金却一下就悟到了。 劲成圆,不知其起,不知起终,阴阳互生,无始无绝。 笑容从他脸上漾起。 他站起来,双手环抱成圆,只觉十指之间,仿佛抱了一个巨大的圆球,沟通天地。 手势一变,后手下按后划成阴手,前手前推成阳手,无形的劲气,如一只无形的手,按到伊本后背,轻轻一送。 伊本身子微微一震,拳势刚好到结尾,他起腰收势,然后就那么站在了那里。 一口气,断了。 而他身体很多机能,其实还在,所以,就那么站着,眼晴也就那么睁着。 无声无息的死去。 “你我本无仇,他因成现果。” 张五金跳下围墙,走到伊本面前。 伊本虽然睁着眼晴,神魂已散,自然是听不到了。 “我刚从你的拳架上,悟到了阴阳,你也算是我的一招之师了,我打一趟太极拳,算是谢师吧。” 张五金说完,拉开架势,打了起来。 他没学过太极拳,他也远没有聪明到,看人打一趟拳,就能从头至尾打出来的程度。 他其实就是在划圆,前手与后手成圆,手与脚成圆,身与手成圆,而整个的人,则与天地成圆。 最终,无人无我,无天无地。 天地之间,只有一个圆。 几十个圆拳划完,张五金收势,对伊本一抱拳,然后取出手机,站在伊本边上,两人拍了张合照。 他不可能跟古代剌客一样,砍下伊本的脑袋回去啊,有这一张合拍照,也就可以证明了。 最后帮伊本做了一件事,帮伊本合上眼晴,伊本的样子,就象打完拳后,在站无极桩,不到近前,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张五金随即顺原路出来。 军营大楼里,电视喧闹声依旧,哨卡里面,几名哨兵也还在看电视,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主人伊本,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顺原路到海边,游回快艇,随即回航。 回到西西里岛,找个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坐飞机回去,下了飞机,他拨通杰希姆的电话:“有幸能跟你一起喝早茶吗?” 杰希姆在那边有一秒钟的停滞,随即就答应了。 到昨日的酒店,杰希姆却还没来,她昨天并没有住在这家酒店里,这可能是杀手一种独有的谨慎吧,住的地方,和约会的地方,不会在一起。 张五金等了一会儿,杰希姆来了,一条及膝裙,带着一个小小的挎包,就是典型的那种都市女郎,时尚,干练,自信。 不明真象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她会是七色血玫的首领,凶名赫赫的黑玫瑰。 “对不起,来迟了一点。” 杰希姆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没办法,张五金还没学会帮女士拉开椅子那一套。 杰希姆坐下先道歉,张五金看着她的眼晴,微微一笑:“怎么,没睡好吗?” “是。”杰希姆没有否认,看着张五金:“实话说,我怕你真的去冒险。” 一夜之间远去五百公里外的西西里岛,剌杀一个防护严密的前特工头子,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即便杰希姆身为当世最优秀的杀手,她也难以想象。 所以,她以为,张五金这么早约她,根本与剌杀伊本无关,而是另外的原因。 因此,她出门的时候,化了淡妆,轻轻的抹了点口红,这让她看起来,多了两分妩媚。 当然,也是因为昨夜确实没睡好,淡妆可以掩盖疲态,不想到还是给张五金看出来了,索性就直接承认。 “多谢关心。”张五金笑了,拿出桌上的手机,打开,调出自拍照,再把手机推到杰希姆面前。 杰希姆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这才低头看手机。 “啊。” 过于吃惊,她身体在桌子上碰了一下,张五金顺手给她倒咖啡,慌忙把壶口抬起一点,咖啡这才没有溅到外面。 “弹力真好。” 他在心中低叫一句,把咖啡续上,这才抬眼看杰希姆。 杰希姆美丽的眼晴,这时却瞪得有如杏仁,眼眸里满是惊讶:“你昨夜,真的----?” “你不会怀疑这照片是我ps的吧?” 张五金笑,有些小得意,让杰希姆这朵凶名赫赫的黑玫瑰吃惊成这个样子,还是很让人有虚荣感的。 “当然,不会。”杰希姆摇头,但脸上仍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又仔细看了照片,道:“他眼晴没闭上,可是,好象已经死了,是不是?” “是。”张五金点头,暗里佩服杰希姆的观察力,不愧是杀手之王:“不过落气没多久,我在他前面打了一趟太极拳,大约五分钟吧。” “你在他面前打拳?” 杰希姆意外? “伊本会打太极拳,你不知道吧,而且打得挺漂亮的,我现场跟他学了一下,然后现场表演给他看,算是谢师吧。” 张五金解释。 杰希姆脸上惊讶的神情却始终不消。 伊本会太极拳,她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没有说,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啊。 可张五金到伊本的老窝里,看着伊本打完了太极拳,然后还在创伊本身前打了一趟拳,还说什么谢师,这实在是太难以思议了。 其他人呢,伊本那么多手下,还有女卫,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所有人都死了,那个山谷里,就只剩下了张五金和伊本,可以慢慢的看拳,学拳,打拳,最后再来一张合照? 不过这些疑问,杰希姆没有问出来,她只是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张,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杰希姆是不会怀疑张五金做假的,因为张五金救她那一夜,已经展示过了他那神奇的身手。 826 再试一次 826 再试一次 事实上她这次约张五金出来,想请他接手七色血玫,一是感谢那夜的救命之恩,二也是那夜张五金展示的包括点穴功在内的神奇功夫,让她心生祟拜,觉得张五金有足够的实力,照顾七色血玫。 但张五金一夜远赴五百公里之外,剌杀了她策划数年损失了三名姐妹仍然束手无策的伊本,仍让她觉得难以置信。 所以,惊讶过后,她开始详细的询问张五金剌杀的过程。 张五金到也不瞒,一五一十都说了,坐飞机到西西里,租快艇到焦耳岛,然后潜水上岛,再潜行进山谷中,恰好碰到伊本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然后一指了帐。 他没说戳心刀,因为那夜展示过点穴功,这会儿就说是点了伊本死穴,杰希姆深信不疑。 听张五金说这过程,是如此的简单,顺风顺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杰希姆策划数年,损失三名姐妹,那种无力感,可是深入骨髓的。 两下对比,她才更深刻的感受到,张五金的神通广大。 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 “我敬你。” 所有的感慨惊叹,最终化为三个字,杰希姆举起咖啡杯,向张五金致敬。 喝了咖啡,随后告辞,杰希姆并没有提起核弹的事,张五金当然也不会提。 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但仅仅是杀一个伊本,显然还是不够的。 第二天,无声无息,不过还好,也没听到哪里核弹爆炸或者地震什么的。 第三天,杰希姆打了电话来,约张五金喝下午茶。 换了家酒店,张五金过去,杰希姆先已经到了,依旧简洁的装扮,清爽柔和,往人堆里一站,你不会觉得她有多出奇,可如果仔细去看她,却又可以感受到她身上一种独特的气质。 “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张五金过去,先开个玩笑。 “你愿意跟我约会吗?” 杰希姆反问。 美丽的眼眸里,带着一点点笑意。 “我这不是已经如约而来吗?”张五金笑。 四目对视,杰希姆脸上微微一红。 坐下,闲聊着,杰希姆说起她的那些姐妹,突然就伤感起来,说到一件事。 七色血玫凶名赫赫,但也曾数度失手,一个是伊本,另一个,是一个叫阿卜杜拉的人。 阿卜杜拉出身和伊本差不多,也是出身内政部,但利比亚战争开始的时候,他却进入了军队,掌握了一只精锐的武装力量,战争中期,他直接反水,投入了欧美怀抱。 因为在攻打的黎波里的过程中出了力,所以战后也得到了很大的红利,占据了的黎波里东面一个海港城市阳迪,说是联合政府的一员,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军阀,拥有近五千精兵,还有大批得自欧美的现代化武器。 阿卜杜拉狡猾而残暴,卡扎菲还活着的时候,就多次下令杰希姆杀掉他,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卡扎菲死后,杰希姆也试过一次,那会儿阿卜杜拉得意忘形,差点儿成功了,只是功亏一篑,只打伤了阿卜杜拉的一只手。 阿卜杜拉大怒,他手下同样有不少内政部出来的特工,对杰希姆展开了反剌杀,不过七色血玫一直极为神秘,而阿拉伯女子又习惯戴面纱,很容易藏身,所以阿卜杜拉的反击效果不大。 但阿卜杜拉想出了一条毒计,他抓捕了大量的原美女保镖和军校学员以及她们的家人,然后放出风声,如果他死了,所有这些人全都要给他陪葬。 这就让杰希姆投鼠忌器,再也不敢对他动手。 先听杰希姆叙说,张五金还以为,杰希姆是提出另一个剌杀对象,那也无所谓,对他来说,只要不是上战阵直接去打仗而是玩暗杀的话,多几个少几个,真心无所谓。 可听到后来,就傻眼了:“你的意思是,根本不敢去剌杀他?” “是。” 杰希姆点头:“这人的危害,不比伊本小,总统活着就曾数次下令,要杀掉这个叛国者,可现在。” 说到这里,她微微摇头:“我曾经也想过,不惜一切,一定要杀掉他,可想想那一千多姐妹和她们的家人,我又不忍心,阿卜杜拉这个屠夫,他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合着拿他就没有办法了?”张五金怒了。 “只除非---。” 杰希姆说到这里,却没有再说下去。 而张五金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很简单,只除非把阿卜杜拉手中的人质救出来。 可阿卜杜拉坐拥五千精锐,因为前期就跟利比亚军队打,所以得到了欧美大量现代化武器的支持,战斗力可以说是非常强的,想从他手里把人质救出来,那绝不是件说说就可以的事情。 但张五金脑中突然就灵光一闪,笑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想想办法看。” “你?” 杰希姆讶异的看着他:“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以为,张五金是误会她以阿卜杜拉这个难题,来让张五金不好开口问她要核弹。 “我知道。”张五金点头:“你其实是以阿卜杜拉为借口,跟我约会是吧。” 杰希姆脸一红,随即就笑了:“是。” 她的眼晴本来就很美,笑起来的时候,更加漂亮。 喝了咖啡,再聊了一会儿,随即分手。 张五金回到家里,阿里已经回来了,张五金叮嘱他,好好看着房子,别让小偷光顾,随即就坐飞机到的黎波里。 阳迪在的黎波里的东南,望海城则在西北,刚好南辕北辙,所以张五金虽然极想哈丽朵阿雅两个,还是没有掉头去望海城,先办正事要紧。 到阳迪一百多公里,傍黑时分也就到了。 入城好几道关卡,全打着民主联军的旗子,因为阿卜杜拉的军队就叫民主联军。 虽以民主为名,收费却相当不便宜,行为也相当粗暴,尤其对利比亚百姓,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可是没有半点客气可讲,让张五金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时候看过的抗战电影。 不过对张五金这个外国人,到是颇为客气,尤其居然客气到不收费,这就太爽了。 阳迪跟望海城差不多,因为有海港,所以经济情况不错,也比望海城要大一圈,人口也不少,虽然时不时还可看到断垣残壁叙说着战争的残酷,但也有新楼在建或者落成。 张五金找了家酒店,先住下来,吃了点东西,然后给石英锋打电话,要阳迪的地形图和资料。 他这人,行动能力超一流,欠的就是统筹策划的能力,而且往往有些顾头不顾腚,他到地头才想到,对这边的资料完全空白呢,不过还好有石英锋可找,中情局一定有阳迪的资料。 当然,实在不行,也可以找杰希姆,杰希姆即然一直想杀阿卜杜拉,对阿卜杜拉的情况肯定熟极一流,但不到不得已,张五金不想找她。 “你在哪里啊,要阳迪的资料做什么?” 石英锋好奇。 张五金懒得解释:“老公问你要点东西,拿出来就行了,吱吱歪歪什么?信不信我抽你。” “就盼着你抽呢?”石英锋杰杰笑。 “等着。”张五金嘬牙花子:这只妖精。 没多会,石英锋就把张五金所有的资料发了过来,阳迪的地形,阿卜杜拉的照片,以及民主联军的构成,军力部署什么的,应有尽有。 本来张五金两眼一摸瞎,这下就清清楚楚了,等到十点之后,街面上彻底安静下来,张五金换身衣服,从后窗跃出去,然后直奔阿卜杜拉的老窝。 阿卜杜拉住的是一处海景豪宅,豪宅其实还不对,就是一个大庄园,占地面积非常大,里面不但住着阿卜杜拉和他收罗的几十个美女,还有一百多人的亲信卫队。 庄园里还有一条水道,停着一艘快艇,情况紧急的时候,阿卜杜拉可以坐快艇,五分钟就到了海边,海上有他的一艘游艇和几艘炮艇,随时可以护着他逃之夭夭。 说到保命逃生的本事,阿卜杜拉还在伊本之上,伊本只会学海龟,这阿卜杜拉却几乎是只海兔子。 庄园外围有三道路卡,其中一个路卡上,居然停着两辆重型坦克,如果有外敌硬攻到这里,面对这种铁乌龟,想要啃下来,至少也要崩掉几颗牙。 张五金不会硬啃,他身形缩小,借着地势,轻轻掠过,就如夜风中的一只蝙蝠。 那些哨卡虽然正当路口,又亮着数百瓦的大灯,但那些哨兵完全没有发现,张五金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过去了。 其实哨兵也有些懈怠,阿卜杜拉已经成了军阀,这两年,虽与其他武装时有冲突,但阳迪城内,已经好久不闻枪声了,这些哨兵本身也是兵油子,军纪一般,当然也就是应付了事。 别说是张五金,就是杰希姆,她们要摸进来,估计都不是太难。 过了三道路口,靠近庄园,庄园门口还有一道哨卡,更是应景的木偶。 不过张五金也不可能直接从木偶眼皮子底下去闯,他从侧面绕过去,然后翻墙进去。 827 邪术 827 邪术 阿卜杜拉这庄园非常大,但张五金有石英锋提供的卫星照片,不但地形建筑一清二楚,阿卜杜拉平时的起居之地,以及活动规律,也同样一清二楚。 今天是星期三,中情局给的资料,甚至知道今天阿卜杜拉会在他的一个叫艾美拉的宠妾那里留宿。 资料详尽到这种程度,说实话,张五金都暗暗有些吃惊。 艾美拉是阿卜杜拉极为受宠的一个妻妾,有一幢独居的小楼,在庄园的西北角。 张五金决定彻底信一把中情局的资料,直奔西北角艾美拉的小楼。 这是一幢白色的三层小楼,不大,但装饰极为精美,外面还有不少花草。 一楼二楼都有灯光,一楼的院子里,栓着一条大狗。 阿卜杜拉即爱女人也爱狗,他养着一条斗牛犬,到任何地方都会带着。 所以,有这条狗在的地方,就说明阿卜杜拉也在这里。 “中情局这情报,比天气预报可准多了。” 张五金再次暗生怵然。 如果是杰希姆她们,要靠近小楼,首先就要对付这条狗。 以前的张五金,对付狗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现在却容易。 体内犬气发动,来自狗头铡的犬气,却不是一般的狗能受得了的,他靠过去,牛头犬并没有看到他,感受到那股气息,立刻就趴了下去,口中呜呜的低叫。 “搞定。” 张五金其实也只是试一下,没想到真的灵,暗乐。 一楼有值班的女卫,卡扎菲的手下,都学卡扎菲,喜欢用女保镖,伊本如此,阿卜杜拉也一样。 张五金从窗子里看了一下,女卫在看电视,另外房里没人。 张五金直接上二楼。 忽然传出笑声和击掌声。 张五金凑到窗前一看,眼光一下直了。 一个女孩子,在跳肚皮舞,穿的是遮拦很少的三点式黄金舞衣,雪白的肚皮,扭得那叫一个娇侥。 中情局的资料里,艾美拉不但美如天仙,而且极善舞蹈。 “她应该就是艾美拉,果然漂亮,这身材这舞,太勾人了。” 张五金暗暗称赞。 屋中的长条沙发上,斜倚着一个中年男子,中情局的资料里,自然有阿卜杜拉的相片,张五金只看一眼就肯定,这人就是阿卜杜拉。 得到阿卜杜拉夸赞,艾美拉开心了,越舞越急,突然一个收势,随即就扑到阿卜杜拉怀里撒娇。 阿卜杜拉很开心,搂着她,呵呵而笑。 “果然好艳福。” 张五金暗赞一声,没有再等待,双手成圆,左手阴掌下压,右手阳掌前推。 以前的戳心刀,就如单行道的火车,虽然威猛,力道却难以掌握,而悟到一个圆字后,劲力圆融随心,想发多少就发多少。 不过他这次用的不是戳心刀,就是一股子劲气,先在阿卜杜拉后脑轻轻一按,再在艾美拉后脑也按了一下,两人相搂着,立刻都晕了过去。 张五金进房,把艾美拉从阿卜杜拉怀中扯出来,美人香软,骨肉轻柔,张五金即便见多了美人,肌肤轻触,也不由得有些心动魂摇。 “还真是个美人啊,这么香,香香公主啊。” 多看了两眼,也就转过头,搬过阿卜杜拉脑袋,在他后脑轻轻按摩,输入气劲,随后让阿卜杜拉醒过来,以摄心术中独特的手法,给阿卜杜拉下令,让阿卜杜拉释放那些扣押的人质。 以摄心术,让阿卜杜拉在潜意识中听令,这就是张五金想到的办法。 他以前总觉得摄心术有些邪恶,李玉姣李玉娥之间的争斗,更让他打心底有些讨厌和忌惮,所以很少使用。 真正使用,罗德尼应该是第一次,这个阿卜杜拉,是第二次。 或者说,其实阿卜杜拉才是第一次,因为罗德尼那个,张五金其实也就是催眠了而已,让罗德尼实话实说,而并没有给罗德尼下令,在潜意识中影响罗德尼的思维。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到底行不行,阿卜杜拉到底会不会不顾一切的遵守他的命令,他并不知道。 他并不是怀疑摄心术,只是怀疑,自己对功法的掌控,能不能到那个程度。 所以,他本来是想,用摄心术控制了阿卜杜拉后,就连夜赶去望海城,实在是想死那两个大美人了。 但因为对自己没信心,就没走,从阿卜杜拉庄园里出来,回到酒店,倒头睡一觉。 第二天醒来,慢慢悠悠的吃着早餐,同时等待着消息。 他给阿卜杜拉的命令是,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把所有扣押的人质赶出阳迪市。 九点钟左右,消息终于来了,阿卜杜拉确实遵照潜意识中的命令,下达了释放驱赶所有前美女卫队军校学员及其家属的命令。 他的属下虽然奇怪,但因为阿卜杜拉的铁腕,没有人质疑,在张五金得到消息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全部给赶出了阳迪市。 “成了。” 张五金在心底欢呼一声:“果然邪术也能用于正途啊。” 其实是他纠结了,摄心术怎么会是邪术呢,摄心术对人脑穴位的了解,远在现代医术之上,是真正的超于这个时代的技术。 张五金也没给杰希姆打电话,而是驾车出了阳迪,果然在半途看到成堆的难民一样的人群,内中不泛美女哦。 不过张五金没有勾搭的意思,而是驱车直奔望海城。 望海城在哈丽朵和阿雅的治理下,一片欣欣向荣,其实也不是哈丽朵阿雅有多少管理才能,她们做的其实只有一样:不扰民,那就行了。 哈丽朵和阿雅在开会,听说张五金来了,哈丽朵先跑出来了,这姑娘一身军装,英武中透着秀丽,见了张五金,两眼放光,更增三分美艳。 张五金同样两眼放光,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先深深一个长吻,哈丽朵立刻就软倒在他怀里。 不过当张五金要把她抱到床上去的时候,她就羞红了脸推着张五金胸脯:“现在不行,我们在开会,在讨论事情呢,呆会阿雅姐姐会笑我的。” 张五金知道她脸嫩,到也不强迫她,笑道:“讨论什么事情,对我不保密吧。” “当然。”哈丽朵红着脸点头,道:“我们收到消息,说阳迪的阿卜杜拉把先前关押的女卫和军校学员还有她们的家属,全释放并赶出了阳迪,我们在讨论,是不是要去帮她们一把,只是我们不知真假,不知阿卜杜拉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雅一直不敢启用自己手中的绿箭,但周围的一些大的城市和大的势力中,她还是派出了情报人员,阿卜杜拉即便不算大势力,也要算中等势力了,阿雅当然派有情报人员。 所以阿卜杜拉一释放驱赶扣押的人质,她就知道了,只不过阿卜杜拉的举动让她想不清楚。 照道理说,这些释放的人质,不是前美女保镖,就是前军校学员,都算是同病相怜的姐妹,可她弄不清阿卜杜拉的目地,担心有诡计,不敢轻易行动,这会儿就在开会讨论。 张五金一听笑了:“阿卜杜拉是给人威胁了,没有什么目地,你们要是愿意,就派人去接好了。” “真的?” 哈丽朵是个实心丫头,不是没脑子,只是愿意相信人,尤其是张五金,她立刻就往外跑:“那我去告诉阿雅姐,立刻派人去接,里面有好些是我们以前的姐妹呢。” 她跑得飞快,张五金一把没捞着,忍不住摇头:“这丫头,还真是热心。” 没多会,阿雅来了,讶问:“怎么回事,谁威胁阿卜杜拉了?” 张五金三不管,抱着先一顿亲,然后才说了原委,对阿雅和哈丽朵,他都不想瞒,跟哈丽朵只是没时间说,这会儿逮着阿雅了,自然不会放她走,把前因后果说了。 “原来是杰希姆,她手中居然有一枚核弹。”阿雅听得惊呼不绝。 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张五金道:“你不会舍不得让她把核弹交出去吧?” “是。”阿雅没有否认,把脑袋埋在张五金胸膛上,幽幽的道:“那些王八蛋,我真想炸死他们,我们好好的国家,好好的日子,他们偏要来搞得稀烂,死了多少人啊,说关心我们的人权,那么现在呢,那么多人没房住没衣穿没饭吃,他们为什么不关心了。” 对她的话,张五金无言可答,只是紧紧的搂着她。 只不过当阿雅说要亲自去接那些姐妹的时候,张五金却不干了:“哈丽朵去就行了,你也去做什么,不管,你们至少留一个人陪我。” 阿雅咯咯笑,微带羞意:“让波丽她们陪你啊。” 真开后宫啊,张五金想想,还真有两分心动,但最终没有付诸行动,即然阿雅坚持,他也担心哈丽朵那个实心丫头过于头脑发热,索性就跟阿雅一起去。 为什么担心呢,因为中间隔着一个的黎波里啊,以的黎波里为中心,大大小小,几十股势力呢,若是中途拦截,可是件麻烦事。 张五金愿意跟去,阿雅哈丽朵都非常高兴,卫国师几乎顷巢而出。 828 托付 828 托付 月票啊朋友们。 --- 当日赶到的黎波里,威压各方势力。 的黎波里城内城外各方势力虽众,但卫国师突然这么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一时都惊住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一个个收缩势力,严密戒备,生怕给卫国师打一个措手不及。 一面看住的黎波里各方势力,阿雅哈丽朵一面就派人去接那些遭驱赶的姐妹,第三天,就把大部份人接回了望海城,随即撤军。 的黎波里城中各方势力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一时叫嚷声一片,喊打喊杀的,不过卫国师现在有三四千人马,望海城又易守难攻,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各方势力又不齐心,甚至是彼此顷轧的,最终也就嚷嚷一番了事。 这些被扣押驱赶的人中,大部份是军校学员,小部份是前美女卫队成员以及一些政府官员,整体素质相当高,在给阿卜杜拉扣押的日子里,吃尽了苦头,也磨励了心志。 给阿雅哈丽朵接出来后,大部份加入了卫国师,让卫国师一下子增加到近五千余人,实力大增。 阿雅哈丽朵本来就佩服张五金,这次张五金居然神奇的能让阿卜杜拉放人,更让她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张五金的要求,自然是百依百顺,让张五金美得冒泡。 不过张五金没美几天,在阿卜杜拉放人的第四天,也就是哈丽朵她们接人回来的第二天,杰希姆就打了电话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杰希姆的话里透出的那种喜悦和惊讶,哪怕隔着电话也压抑不住。 张五金当然不会详加解释,只是打哈哈,不过杰希姆随后说想请他喝咖啡,他也就答应了,但推后了一天,说自己在利比亚这边。 实在是有些舍不得哈丽朵两个,反正阿卜杜拉已经放了人,急什么嘛。 再说了,如果杰希姆变卦,真要引爆核弹,张五金也没什么意见,炸呗。 阿雅哈丽朵心里同样怀着强烈的愤怒,好好的国家,好好的日子,战前,利比亚可是世界数得着的富国之一,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实在太可恨了,所以她们是支持杰希姆引爆核弹的。 张五金从来没有政治立场,自己的女人们意见统一,那他就支持她们的意见。 所以抱着一个无所谓的心。 第二天过去,约了杰希姆喝下午茶,但杰希姆却说她下午有事,要晚上才有空。 晚九点,张五金到约定的酒店,杰希姆开了房,张五金敲门,门开了,杰希姆站在门后,张五金不由得眼晴一亮。 杰希姆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丝制的料子,柔软而贴身,好象才洗过澡,长发松散的披在肩头,这更给了她一种女性的柔美 而她的眼晴,也与平日不同,这个夜里,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的眼眸里,竟带着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张五金与她眼光一对,心中就不自禁的跳了一下。 “杰希姆,你真美。” 他忍不住赞叹。 “谢谢。” 杰希姆脸颊上掠起一抹红晕,把张五金让进去,这是一个套间,她给张五金泡了茶。 是的,今夜的是茶,不是咖啡,因为上一次张五金吐槽,说西方人挂羊头卖狗肉,明明是喝咖啡,却说喝什么下午茶,可能杰希姆就记住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坐下,杰希姆问:“是你让那个石英锋通过中情局给阿卜杜拉施加了压力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我跟你的事,石英锋并不知道。” 他说着又补了一句:“除了哈丽朵和阿雅,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他这话,果然让杰希姆眼中透出喜色,很明显,她并不希望张五金是通过中情局做成的这件事。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催眠术。” 张五金不好说摄心术,也不好解释,中国文化,什以经脉啊,气啊,穴啊,真是太不好解释了,而且张五金也解释不了,他是身体练出来了,脑子其实是不明白的。 就如同慧能,身已经悟了,要他写字,却写不出来,所以他那首著名的偈,是他口念,别人给写的: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但催眠术通俗易懂,张五金用催眠术来解释,他说得清楚,杰希姆也就听得明白,不自禁的惊呼:“原来你还会催眠术。” “怎么,不相信啊?” 张五金笑看着她:“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下,不过如果给我催眠,说不定你会爱上我的哦。” 听到他的调笑,杰希姆俏脸一红,张五金发现,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红着脸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难言的妩媚。 杰希姆有些受不了张五金的眼光,她站起来,到窗子前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中国有句古话,事不过三,你帮我杀了伊本,又解救了那么多姐妹,我本来不好再提条件了,但是---。” 她说到这里,却又停了下来。 张五金笑:“没事啊,你提一次条件,就跟我约会一次,说真的,跟你这样的美女约会,条件再多,我也不为难,反而很亨受。” “真的吗?” 杰希姆回头看他,眼眸中透着羞喜。 “你看我的眼晴,它象是说了假话的样子吗?” 四目对视,杰希姆脸上飞起红霞,她终于有些受不了张五金的眼光了,垂下眼光,好一会儿,似乎下了决心,抬眼,道:“我想把七色血玫托付给你,你能接受吗?” “你不是说---。”张五金有些意外。 “我会把那个东西也给你。”杰希姆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解释:“只是,我想把七色血玫也托付给你,我---我---。” 她后面似乎不知道怎么说,看一眼张五金,脸色一红,转过身去,道:“我---我---我实在撑不下去了,而你是个男人,又那么厉害,我---我---。” 后面的话,她似乎极难出口,但张五金却已经明白了。 七色血玫,就是她的根本,她要把七色血玫托付给张五金,其实也就是包括她自己。 张五金站起身,走到杰希姆身后,他敏锐的眼光发现,随着他脚步的走近,杰希姆肩头微微耸起,仿佛全身都崩紧了。 这种紧张,当然不是一种杀手的紧张,而是一个女孩子的紧张。 张五金轻轻的叹息一声,伸手在后面抱住了杰希姆,在她耳边轻声道:“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听到这句话,杰希姆紧崩的身子,突然一下就软了---。 第三天的下午,张五金给石英锋打了电话:“你在哪里,我送你样小礼物,一个包。” “什么包。”石英锋似乎有些忙:“我现在不需要---你说是什么包。” 她似乎一下反应过来了。 “此包不是凡间品,乃是阎王老婆藏。” 张五金开起了玩笑,他现在心情非常好。 左手打着电话,右手搂着杰希姆,凶名赫赫的黑玫瑰,坐在他腿上,看着他,脸上笑靥如花,眼眸柔美如梦。 “我要。” 石英锋立刻尖叫出声。 “风度,风度。”张五金叫:“美女啊,你的风度哪去了,你可是堂堂的春城小姐呢。” “让风度去死。”石英锋兴奋尖叫:“爱死你了,你在哪里,在家里吗?我马上回来。” “晚上吧。” 张五金看一眼杰希姆,眨了一下眼晴。 石英锋果然就在那边叫了起来:“为什么是晚上,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你要是现在过来,包包就融化了。”张五金又对杰希姆眨一下眼晴:“我正在吃冰淇淋,冰淇淋要融了,抱歉,晚上再打给你。” 他说着挂断了电话,杰希姆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笑什么?” 张五金双手搂着她。 “原来你这么爱捉弄人的。” 杰希姆吃吃笑。 “那你要不要我捉弄你。” “才不要。” “真的不要吗?” “不要---。” 笑声在屋中回荡,任何人听到了,都不会想到,这轻柔娇俏的笑声,出自一个杀手之王的口中。 这两天,张五金了解了杰希姆所有的一切。 叫他意外的是,七色血玫远比他想象的庞大。 最初哈丽朵她们介绍,七色血玫只有七个组,每个组十三朵玫瑰,十三代表着死亡嘛。 战乱之中,很多玫瑰战死或死于剌杀叛国者的行动中,照理说,人数应该是越来越少了。 但杰希姆却告诉张五金,现在的七色血玫,虽然还是七个组,七色血玫这一点没有变,但每一组,人数却远远超过了十三个,最少的一组,也有一百多人,最多的一组,超过三百,总数已经超过一千五。 杀手不是一个普通的职业,能成为杀手的人,至少心志一定要坚决。 敢去杀人的人,首先自己就要有赴死的决心。 要杀别人,先杀自己。 这是杀手界的一条铁则。 对自己狠不起来的人,绝对成不了杀手,至少成不了职业杀手。 以前的利比亚,富裕安定,想找一个心志合格的女杀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七色血玫的规模一直不大。 829 约见 829 约见 但战乱,让无数利比亚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无数怀着玫瑰色美梦的利比亚少女,亲眼见着父兄被杀死,姐妹甚至自己被凌辱。 经历过这些地狱般的惨事,她们即便身体还活着,心已经死了,曾经的玫瑰,跌落尘埃。 这个时候,杰希姆把她们捡起来,稍加训练,她们立刻就在地狱中开放,成为一朵朵血玫瑰。 但是,规模扩大了,杰希姆自己却迷失了,因为卡扎菲死了,国家彻底乱了,她不知道该为谁效忠,不知道七色血玫该为谁开放。 手下的女孩子,大多曾历经苦难,她召集她们,训练她们,然后又让她们去送死吗? 如果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或许死而无憾,但现在,她不知道该为谁去死。 伊本,其实算是杰希姆心中最后的一个目标了,所以,在得到核弹后,她就想不惜一切,除掉伊本。 但她不想让手下的那些女孩子再去死,她只想让她们活着,她想把她们拜托给张五金,因为张五金展示的功夫,太神奇了,她相信他能保护她们。 可无论如何想不到,张五金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杀了伊本,甚至能用催眠术催眠阿卜杜拉放了所有的人质。 这两件事,都是她完全无法解决的,张五金都轻松的做到了,解开了心中的结,加上难言的祟拜,她终于把自己也托付给了张五金。 什么都告诉他,一切都拜托给他。 可张五金就蛋痛了。 要他杀人容易,要他照顾一千多女孩子,这就要了命了。 不过他跟杰希姆商量,可以拿核弹为筹码,跟中情局做个交易,因此张五金才给石英锋打电话。 但张五金做事其实不怎么靠谱,尤其怀中有女人的时候,说是下午见石英锋,可看到杰希姆的眼眸,他突然又改了主意。 然后他还找借口:“不急,调调她胃口再说。” 听得杰希姆咯咯笑。 给看穿了,张五金就羞恼:“敢笑我,欠收拾了是吧。” “不要---。” 张五金陪着杰希姆吃了晚餐,这才他开,临行前当然在叮嘱一番,杰希姆乖乖的应下了,哪怕是杀手之王,有了男人后,同样也是柔情似水。 其实杰希姆并不必张五金担心,杀手是最善于隐藏自己的,杰希姆虽然是凶名赫赫的七色血玫的首领,知道她的很多,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却非常少,这也是她敢于素面朝天在街市上乱逛的原因。 张五金回到家中,石英锋早已经来了,一见他就叫:“你说的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张五金心情好,逗她。 “核弹啊。” 石英锋急了。 “什么核弹,你误会了吧。”张五金一脸讶异:“我是说,送你一个包呢。” 可惜他跟石英锋哈丽朵几个混了一段时间,他的性子,石英锋早已经琢磨透了,演得再好也没用。 “嗯。”石英锋双手吊着他脖子,身子扭动。 她穿一件红色的无袖紧身t恤,好身材展露无疑,再这么吊到脖子上撒娇,以小木匠的尿性,自然分分钟投降。 而听说张五金居然认识杰希姆,并且愿意做为中人,与中情局交易,拿出核弹,石英锋更是兴奋得差点要融化到张五金身上,撒娇放嗲,让张五金从头到尾彻底全部交代。 张五金虽然抵挡不住她的妖气,但也不会老实到什么都交代,只说与七色血玫的人不打不成交,所以认识了杰希姆,知道核弹可能在杰希姆手里后,他不惜牺牲色相,终于让杰希姆答应,可以把核弹交出来,不过需要交换。 杰希姆愿意听张五金的,把核弹交给中情局,但也不是白交的,要求等价交换。 望海城西南向一百公里,有一个白石镇,名义是属于**族的领地,但实际上,是杰希姆暗里控制的,等于是七色血玫的基地。 七色血玫现在人多了,从女杀手到家属,五六千人口,这乱世之中,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谁都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手中的枪,交出核弹可以,杰希姆就要求大批的武器。 这批武器还不是交给杰希姆,而是交给**族,杰希姆和**族有交易,得到武器后,**会分给她一部份。 这是七色血玫隐藏自己的一个方法,同时也是求得**族的保护,**族可是大族,人口数十万,控地面积上万平方公里,部族战士多达数万。 嗯,就如以前的草原部族,控弦之士数万一样,不管是不是凑数的,至少数目还是有些吓人的。 中情局即便知道**族在暗里保护七色血玫,也不敢轻易挑衅。 武器之外,还有现金,杰希姆要的不多,一亿美金。 张五金花钱如流水,随手给陈冰儿一张卡就是五千万,但实际上,这个世界想要挣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杰希姆要一亿美金,不少了。 另外还有一张名单,是以前给中情局或者中情局支持的一些武装组织抓扣的七色血玫的人员。 总之拉拉杂杂一张单子,张五金也没看,直接递给石英锋,道:“你交上去,先说清楚啊,这单子上的条件,不能改,只要说一个不字,咱们就一拍两散,我就不管了,回国了,你们自己慢慢玩去。” “好。” 石英锋答应得非常果断,只略微看一眼,就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会交上去,并尽量劝说上头答应杰希姆的条件,但是。”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杰希姆凭什么说那个核背包就在她手里。” “当然有证据。” 张五金又拿出一叠照片。 张五金自己做事,经常顾头不顾腚,跳进陷坑才想起没带梯子,只是他功夫过于强悍,再深的坑也跳得出来,所以这毛病一直没改。 但杰希姆是不会的,做为杀手,事前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前前后后,什么都要想到,这次交易如此重大,当然也会想到石英锋有这么一问,事先就拍了照片。 照片就一张,拍的是核背包,旁边放了一张报纸,日期就在前天。 石英锋一看就知假不了,立刻点头:“好,我立刻交上去。” 说完,在张五金嘴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觉得好象不对,回头看张五金,见张五金一脸冷笑,她叫道:“怎么了?” “哼哼。”张五金哼哼两声:“我最讨厌过桥抽板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没过桥呢。” “怎么了嘛。” 他语气不对,石英锋只好走回来,搂着他哄。 “没怎么。”张五金抬着脸:“你得功劳,杰希姆得武器,我得什么?” “那你要什么?”石英锋到是好奇了:“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呢?你这人,我发现,真是一点野心没有的。” “但我有色心,难道你不知道。” 张五金大言不惭,而且装出很愤怒的样子,石英锋一愣,随即就笑喷了:“你不是说,杰希姆也成了你的女人了吗?” “什么叫杰希姆成了我的女人,是我为了地球的和平,人类的幸福,主动牺牲了自己的色相好不好?” “是是是。”石英锋连连点头:“是你主动牺牲的,辛苦了,那你还要怎么样嘛?” “很简单。” 张五金伸出一个指头:“今晚上你必须得留下来陪我,你要是敢走,那对不起,我就坐今晚的飞机回国了,你们自己去跟杰希姆谈去。” “讨厌,杰希姆跟个鬼一样,我哪里找得到她。” 石英锋气愤,她心热如火,这可是核弹呢,真要经她手找到了,可是奇功啊,那颗心热得,怦怦的跳。 可张五金咬死了,坚决不放她走,她也没办法,只好留下来陪张五金。 张五金偏还恶作剧,往死里折腾,可怜石英锋第二天早上几乎就起不来了,真个动身回去,已将近中午。 傍晚时分,石英锋就回来了,中情局全部答应了杰希姆的条件,只要达成协议,人当天就放,有些不是中情局抓的,中情局也负责把人弄出来。 一亿美金,也照约定,全弄成旧钞,就由释放的人带回来,武器也同步移交。 就只一句话,石英锋道:“我们兑现所有条件后,怎么保证杰希姆会把核弹交给我。” “我就是保人。” 张五金拍胸脯,见石英锋而带犹豫,可就怒了:“怎么,信不过我,那行,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玩去。” “没有不信你嘛。” 石英锋已经知道这人的尿性了,连忙哄他,想了一下,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信你,那就由我来承担全部风险好了。” “毛的风险。”张五金不屑一顾,不过石英锋肯这么说,他心中还是开心的。 所以说,一件事办好办坏,态度很重要,即便你做得不好,说得好了,人家心里也舒服些。 前后三天,中情局兑现了所有承诺,然后张五金收到一个电话,说了一个地点。 这是说好的,杰希姆要保持神秘。 830 交易 830 交易 因为这桩交易,中情局一定全程监控的,张五金不怕,杰希姆却不能暴露。 其实张五金自己也蛋痛,他实在不想给中情局盯上,不过这件事,他说好了只是中人,所以中情局应该不会特别紧盯他。 至于他有功夫,是卫国师阿雅和哈丽朵的男人,这些情报,中情局掌握了也关系不大,反而因为他跟石英锋的特殊关系,中情局会把他当成自己人。 当然,这些主要是杰希姆帮张五金分晰的,张五金自己没想过,也懒得去想,他想的只一点,杰希姆是自己的女人了,那他就要帮她,中情局算个毛啊,天塌下来,也不过就是个洞。 真正紧张的是石英锋,她对人心是信不足的,万一杰希姆把张五金涮了,她可没地方哭去,只是奈何不了张五金,又找不到杰希姆,没有办法,但这几天,一颗心可就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张五金得到电话,知道了地点,立刻通知上级,当场赶过去。 杰希姆藏核弹的地点,在世纪大厦顶上,广告厢里面,用一张广告纸包着,中情局的专家当场检查,确认无误,苏联造手提箱式核弹,爆炸当量一千吨,在世纪大厦这样的屋顶爆炸,冲击波将让直径一公里范围内所有生命消失。 “好家伙。” 仅凭想象没那么可怕,站在楼顶直观,眼看着下面的车流人流,张五金这才感受到,这核弹爆炸,到底有多可怕。 “五金,你这次真的是做了件大好事。” 石英锋也有些感慨。 “你这次,是一场大功吧。” 张五金知道石英锋不是那种有太多悲悯心的人,最兴奋的,应该还是大功到手吧。 石英锋果然就一脸兴奋:“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怎么谢?” “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石英锋根本不顾周围还有中情局特工在忙碌,直接就吊着张五金脖子,来了个长吻。 随后石英锋给张五金引见了她的上司,说是中东司的司长,一个名叫德斯马的白人男子。 阿雅哈丽朵已经知道张五金的真实身份,但石英锋却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张五金有一身功夫,然后还是哈丽朵阿雅的男人,现在又与杰希姆有交往。 她所知道的这些情报,德斯马当然也就知道了,功夫不说,身为哈丽朵和阿雅的男人,就值得重视。 所以德斯马对张五金很看重,甚至劝说张五金加入中情局,并且许诺,如果张五金能带着哈丽朵阿雅都加入中情局,他可以让张五金当中情局利比亚的副主管,主管是石英锋,让他们开夫妻档。 至于绿卡什么的,当然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条件对普通人来说,那是相当不错了,石英锋就已经两眼放光了,张五金也没有一句话推开,只说考虑考虑。 他之所以应付德斯马,一是碍着石英锋的面子,二是想着以后无论是望海城,还是杰希姆的七色血玫,都会跟中情局打交道,所以敷衍着,无论如何,不要把人得罪了嘛。 他手头还有一个核包包,到是想了一下。 “是过段时间再给英姐,让她再立一功呢,还是给谢小狐狸,让她也立一功?” 石英锋是个热切的,而且美不滋滋告诉他,因为找到了这枚核弹,她得到了总局的表扬,正式入中情局不过数月,能成为主管一地的情报站站长,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 而如果再帮石英锋拿到最后一枚核弹,石英锋说不定能再升一级,直接成为中东站的主管之类。 当然,这是张五金的想象,虽然他自己也是副县长了,可对官场,始终不是真正的了解,这美国官场,他更是两眼一抹黑。 石英锋连续立功,会不会连续升级呢,他并不肯定。 还有一个,他想到了红姐,谢红蝶没找他就算了,谢红蝶找了他,他却把两枚核弹都给了石英锋,以后红姐知道了,会怎么想? 若换了一般女人,不说就行了,但面对红姐不行,一个秋雨,一个红姐,还有一个秦梦寒,在她们三个面前,张五金是完全没有提防心的,是彻底放松的,任何事情,只要一顺口就会说出来。 就如强上米切尔,一顺口就告诉了红姐。 他这人就是这样,狗肚子,看着黑,其实肚皮浅,尤其对自己人,无论什么都瞒不住。 “还是给小狐狸好了。” 心里做了决定,不过又有些恼:“死丫头,这段时间电话也不打一个,我到看你在干嘛。” 想好了,决不先给谢红蝶打电话,要谢红蝶打了电话来,再慢慢告诉她。 跟石英锋缠了两天,谢红蝶一直没打电话来,却等来了杰希姆的电话,杰希姆告诉他:“朵哈被抓走了。” 张五金一听大惊:“朵哈被抓走了,谁抓走她的,有线索没有?” “没有详细的线索,但抓她的人,手法老练,象是一些欧美特工机关的风格。”杰希姆语气中透着焦急。 “欧美特工?” 张五金立刻就想到中情局,一时间又惊又怒,道:“你别急,也别冲动,我去找他们。” 张五金立刻就找到石英锋质问,石英锋讶异:“抓了杰希姆的妹妹?我不知道啊?” 见张五金一脸暴怒,她忙道:“你莫急,我是真不知道,我帮你问问德斯马看看。” 她给德斯马打了电话,德斯马也说不知道,中东这边,是德斯马全权负责的,他说不知道,应该就不是中情局下的手。 张五金一腔怒火,心中惊疑不定,石英锋应该不会骗他,德斯马难说,但想一想,如果真是中情局的人抓了朵哈,应该有目地,无非就是要找杰希姆。 而张五金跟杰希姆有交往,德斯马通过他,再跟杰希姆谈条件,要便利得多。 所以,从这一点上,德斯马说他不知情,应该没有撒谎。 “你别急。” 见他暴燥不安,石英锋安抚他:“我帮你问问,真要是哪一家下了手,我们肯定能问出来的。” 这话有一定道理,张五金强按下心火,道:“那就麻烦你了。” “嗯。”石英锋撒娇:“你这话好见外,到底谁是你老婆啊,杰希姆就这么迷人了。” 得,这妖精这会儿还吃起醋来了,张五金只好随口哄了两句。 到不是杰希姆在他心中份量更重,而是因为,杰希姆这么信任他,核弹也放弃了,结果妹妹居然被抓了,这就让他有点对不住人的感觉,所以一下就暴怒了。 不过这会儿怒也没用,只能让石英锋帮着问,以中情局的能量,应该能问出来。 第二天,石英锋告诉他,德斯马想跟他谈一谈。 “跟我谈一谈?” 张五金莫名其妙。 不过还是去了,约在一家咖啡馆。 也许是文化的原因,也或许是强势惯了,德斯马跟张五金见面就道:“张,我想请你帮我约杰希姆见一面,因为我得到一些消息,另一枚核弹,可能也在杰希姆手里,我们希望她交出来。” “什么?”张五金眼光一凝,腹中有一股热气,就如炽热的岩浆,要狂涌上来。 不过他强力压住了:“她那枚核弹不是交出来了吗?你凭什么说她手里还有一枚核弹?” “因为我得到一些消息。” 德斯马直视着他的眼晴,眼光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最后一枚核弹,是在罗马消失的,而那段时间,七色血玫在那边非常活跃,你应该也知道,瓦斯特就是七色血攻的杀手杀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张五金怒火越来越重:“七色血玫杀瓦斯特,是要斩断线人与核弹携带者之间的联系,而那枚核弹,现在已经交给你们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加重语气:“你们不能因为七色血玫有杀手在罗马,就说另一枚核弹也在杰希姆手中。” “但我们怀疑。” 德斯马立刻接口。 “岂有此理。”张五金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拍案而起。 他之所以特别愤怒,就是因为,最后一枚核弹其实在他手中,所以他知道,最后一枚核弹与杰希姆完全没有关系,但德斯马却不管不顾的,直接把黑帽子压到杰希姆头上。 我们怀疑,这四个字,是多么的骄狂。 张五金其实想过,把核弹交出来,不管是交给石英锋,还是交给谢红蝶,至少核弹出来了,就不会有人怀疑杰希姆了,或许朵哈就会给放出来了。 但他不确定,交出核弹后,朵哈是不是真的就能安全回来。 最主要的,是他心中恼怒,中情局这是明显过河拆桥,要杰希姆手中那枚核弹时,什么都好说,可核弹一到手,就立刻翻脸。 抓朵哈的人,或许真不是中情局特工,但看德斯马现在的嘴脸,中情局一定知道是谁下的手,可却完全不顾先前的交情,不说把朵哈放出来,而是直接怀疑杰希姆手中还有核弹,要挟杰希姆。 这也太无耻了。 831 怒火 831 怒火 “五金,你别冲动。” 一看情形不对,石英锋慌忙扯住张五金,她害怕张五金冲动之下,对德斯马动手。 德斯马却不以为意,他只听石英锋说过张五金有功夫,可功夫这个东西,他是不信的,拳头再能打,还打得过枪? 张五金越怒,他反而越淡定,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其实始终在犹豫,是不是把核弹交出来,当然不交给德斯马或者石英锋,但交给谢红蝶也是一样。 可德斯马这种高高在上控制一切的眼光,彻底的激怒了他。 刹时间下定决心,他脸上反而起了个笑意,对德斯马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转告杰希姆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 “五金,五金。”石英锋忙追出去,扯着张五金的手。 张五金没有回头,道:“我先跟杰希姆联系一下,你别跟着我,杰希姆她们是杀手,见不得光的,你跟着我,她害怕。” 说完,甩开石英锋的手。 石英锋愣了一下,没有再追上去,她觉得,张五金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不过也没有多想,她对张五金的性子,有一定的了解,但对张五金整个人,了解得却反而没有阿雅甚至哈丽朵多。 如果她彻底的了解张五金这个人,她就一定会追上去,但这会儿,她却只是追着叫了一句:“你联系上杰希姆,就立刻跟我说啊。” 张五金根本没理她,声未落,人已杳。 张五金出了咖啡馆,先打个的,开出一段,然后下车,在街市上一通乱绕。 他并不认为中情局的特工在追踪他,但即然下了决心,他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绕了几圈,确信不可能有人再盯着他了,他顺手偷了台手机,这是特工常用的手法,偷的手机,再厉害的特工机关也无法追踪。 然后他才拨了跟杰希姆约定的一个手机号,微微变了声调,跟杰希姆大致说了下情况,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所以,这件事,你交给我,你不要管了。” 杰希姆能从他的声调中,听出压抑的怒火,乖乖的嗯了一声。 如果是普通人,做为杀手之王的她不会这么乖,但张五金屡次展现的神奇身手,让她彻底的信任他。 这个男人,即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也许并不一定能把朵哈救出来,也许最后得到的,或许是朵哈的死讯,但无论如何,这个男人会有一个交代,不会让她失望。 她确信这一点。 张五金跟杰希姆商量好,随即又拿出自己的电话,给阿雅哈丽朵打了电话,说父亲六十大寿,他要赶回去一趟。 这个话,他随即又给石英锋说了一遍,还开玩笑:“你可是我张家媳妇哦,要不要跟我回去一趟,认认门。” 张五金女人虽多,但除了秋雨谢红萤秦梦寒三个,其她女人在他心里的份量其实都不是很重,而石英锋在他心中的份量,甚至还不如哈丽朵阿雅。 所以石英锋上次绝情而走,他也没多少伤感的,后来又缠上他,他也接受,这种态度,其实就是不重视的表现。 不过如果石英锋真的肯放下一切,跟他回去跑一趟,真心想当他张家的媳妇,那他也会更看重石英锋,说不定,就会跟石英锋商量,直接摊开来,把那枚核弹给石英锋,然后跟德斯马好好商量,动用中情局的力量,把朵哈换回来。 可惜,石英锋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而从本心里说,石英锋直到今天,也不能说死地塌地的爱上他,如果张五金已经移民美国,那石英锋可能会跟他一起去拜寿,但回中国去,那还是算了。 石英锋以自己正受中国政府通缉为名,拒绝了张五金的提议,甚至绕着弯子说,因为她是受通缉的,所以张五金最好不要宣扬跟她结婚的事,免得受到中国政府的叼难,万一有事,可以把她写的那份离婚协议拿出来。 又跟他说,如果能不回去,就尽量不要回去,这边杰希姆的事也要他居中联系,如果能成功的找到最后一枚核弹,他全家移民美国,也是一句话的事。 大家都做美国人,从此高人一等,那多好啊。 张五金听了冷笑。 当天上午,张五金就坐上了回中国的飞机,罗马到中国的飞机还是很多的,不过直达春城的没有,先要到北京。 也行吧,虽然张五金肚子里好象烧着一把火,但秦梦寒也撒好多次娇了,都说张五金不陪他,再说张五金自己也想这小娇娇了,先陪秦梦寒一天。 秦梦寒听说他只住一晚就走,顿时就嘟嘴了,小腰儿扭得象麻花,不过知道他要回春城,立刻一转眼珠子:“我也回去,最近刚好没有我的戏。” 也好,第二天张五金就带上秦梦寒,坐飞机回春城,早餐桌上,梅子对张五金耸着小鼻子,一脸的人嫌狗不爱的,到反而让张五金开心了。 回到春城,刚好双休,好吧,把丫丫也接回来,加上一屋子姑娘,那个热闹啊,差点儿把屋顶掀了。 看到秋绿她们无所顾忌的欢笑喧闹,张五金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朵哈。 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落到那些特工机关手里,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秋绿她们欢笑的时候,她是不是在痛哭,秋绿她们玩游戏的时候,她是不是正做为玩物,在给别人玩弄? 本来张五金对政治无感,这世间受苦的人太多,他也真管不了那么多,可朵哈是杰希姆的妹妹,而杰希姆是他的女人,杰希姆痛苦,他就心痛。 也不仅仅是心痛,其实真正剌激到张五金的,还是德斯马那种高高在上的眼光。 就仿佛,高高在上的主人,在看着一条狗:我完全不必在乎你的感受,高兴了可以逗你一下,不高兴我就揍你,你还敢咬我啊? 没错,我就敢咬你,而且要狠狠的咬你,让你痛彻骨髓,让你痛到,后悔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间。 这就是张五金那一刹间做出的决定。 他本来对中情局还颇为忌惮的,可德斯马的骄狂,让他把一切都忘到了脑后。 星期一,秋雨去上班,张五金就跟秦梦寒到机场,秦梦寒回北京,张五金则直飞泰国。 当然跟秋雨解释过,说是曾媚娘那边出了点事,国安方面要他去处理一下。 对公家的事情,秋雨素来是极为重视的,虽然张五金回来两天就又要走让她不舍,但她还是力促张五金早点动身,到是秦梦寒嘟着小嘴儿,上飞机之前还在撒娇。 对付秦梦寒,张五金有办法,扳着脸:“在飞机上不许跟男人说话,更不许对不相干的男人笑。” 秦梦寒咯的一下就笑了:“那你要跟着我,否则啊。” “否则怎么样?” 张五金一脸威胁的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扳。 他两人一个英俊帅气,一个清丽如仙,自然的就成了瞩目的中心,无数的眼光落在他两个尤其是秦梦寒身上,结果张五金搂着这样仙子式的美人,居然毫不客气的打屁股,候机厅里顿时就落了无数眼珠子。 更有无数人心火上冲,如果秦梦寒给打哭了,说不定就有人冲上来管闲事,可惜秦梦寒给打得咯咯娇笑,于是便只落下无数的叹气声: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真心管不着啊。 送秦梦寒上了飞机,美人身杳,张五金本来春风吹拂的脸,刹时就结下冰来。 他的飞机有些晚,到曼谷已经是晚上了。 他这次过来,先跟尚锐打了招呼的,说是曾媚娘手下人意大利见到了核弹,曾媚娘好象居然想把核弹买下来,所以他来处理一下。 尚锐虽然是国安,说到核弹,可也一惊一乍,不过却笑着说,如果张五金真把核弹弄回来,他到也不介意。 张五金当时就靠了一声,你们不介意,我还介意了,这玩意儿吃又不能吃,玩又不能玩,弄得手里,什么好处捞不着,一身的骚,必须坚决制止。 他说要去训斥曾媚娘,尚锐哈哈笑,也没再说什么,中国真不稀罕什么核弹。 而张五金这边,就等于是打了招呼了。 事实上,张五金根本不会去大掌山,他只是让国安帮他背书而已。 他回来了,然后又去处理事情去了,国安知道了,也就行了,别人再想来查,首先就会撞上国安这头拦路虎。 张五金出了曼谷机场,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第二天,天没亮,他就从酒店离开了。 从这一刻起,他将会消失。 从这里开始,他将会消失,以后万一如果国安问起来,他的解释就是,走小路去大掌山,但中途碰上一个高僧,跟高僧学功夫,把时间忘了。 至于这忘掉的时间有多少,那就看他这一次,需要多少时间。 他身上的东西本来就神神秘秘,跟高僧学功夫,谁也没法子质疑。 832 变形 832 变形 更何况,尚锐不说,就是杨部长那边,轻易也不会来质疑张五金,只要张五金有一个搪塞得过去的理由,他们自然就会帮张五金背书。 有些人可诱之以利,有些人以凌之以威,有些人可欺之以势,而象张五金这种人,杨部长他们讨论半天,发现居然是没有半点办法。 诱之以利?人家百多亿美元,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能出多少? 凌之以威?人家大掌山一个独立师,黑山更是数万女兵,杀毒枭杀得尸山血海,你想怎么玩? 欺之以势?可小木匠后面也有人啊,苏家简家谢家这些不说了,也不提古红军那个油盐不进又极其护短的老军头,只说借着黑山和巴塔输送的利益结交的公子圈,那就是不得了的牵扯。 所以,杨部长他们想到的惟一办法,就是哄,只要张五金不过于出格,只要张五金还肯出力,嘿嘿,那就千方百计的哄着,怎么样都行。 不过一点好,张五金至今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没给国安惹过麻烦,反而带来了极大的好处,那还有什么说的?谁找张五金的麻烦,那就是找国安的麻烦,不管是谁,国安都不会给他好脸。 当然,张五金没想得这么透彻,他只知道,这么绕一圈,差不多就能交代过去,那就行了,其它的,他的脑子不够,想不了那么多,而这会儿心火炽热,也懒得想。 离开酒店,到无人处,换了身衣服,身子缩小,如风一般掠进机场,进停机坪,制住一个地勤,用摄心术问了飞机班次,跃上了其中一架飞罗马的飞机的起落驾舱。 中情局很了不起,但张五金不相信,他这样过去,中情局也能查出来,哪怕中情局跟中国国安联手来查,他都不怕。 飞机起飞,到罗马,晚上了,正好,张五金又趁黑出了机场,然后找个公园,开始换装变形。 神耳门行走江湖,会有一些改头换面的方法,类同于武侠小说中的易容术,不过其实比小说里写的更神奇。 武侠小说里,一般都是什么人皮面具,戴上去,脸形就改了,神耳门不是这样的,神耳门是服药,改变肤色,而且不仅仅是脸的肤色,是整个人外表的肤色。 例如本来白脸的,服了药,就成了黑脸,或者黄脸。 人的肤色一变,整个人气质就变了,再把头发衣饰什么的改一改,立刻就如同换了一个人。 而张五金却在神耳门之上,更进一步,他以前就能捏气变形,让气於滞在脸上,胖脸变瘦脸,长脸变圆脸。 在犬气入体后,他更可以让骨骼变形。 这一次,他就来了个大变。 先服药,这种药,对身体没什么损害的。 他本来是小白脸,这一服药,运功逼到表皮,整张脸甚至整个人,都变成了黑黄色,跟这边人的肤色一模一样了。 变色的,不仅仅是皮肤,还有眼晴和牙齿,他本来是黑眼晴,这会儿就变成了黄眼珠,大白牙,就成了有些呕心的大黄牙,这是神耳门这种药最神奇的地方,真正是整体的变色。 而且这种变色,洗不掉,除非另外服一种药,否则要一个月,药性才会慢慢消失,才能慢慢变回来。 然后再运气改变体形,因为他肤色虽然改变,可体形如果不变的话,一些特别熟的人,看他的背影,说不定会认出来,而且特工机关可以通过机器,用骨骼分晰的方法,辨认一个人。 但张五金鼓气之后,瘦子变成了胖子,而且看上去矮了几分。 这个的他,整体成了一个又黑又黄又胖的北非人种。 这样的他,无论是他妈,还是秋雨谢红萤,都不可能认得出来,哪怕当面擦身而过。 至于秦梦寒那种小娇娇,更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嘎嘎。” 变完了,张五金自己看着也有些好笑。 “哪天要是变成这个样子,去抱梦梦,非把她呕心死不可。” 又想到秋雨:“雨姐呢,我要是真变成这个样子,她还会喜欢我吗?” 想了一想,点头:“雨姐不会嫌弃我的,只要是我,她一定都会喜欢。” 这一点,他信得过。 然后溜进一家阿拉伯人开的服装店里,偷了一身服装,从头到身包裹起来。 站在大街上,就是一个北非阿拉伯人,没人敢说他不是,哪怕他自己想否认都不行,特征太明显了。 “那么,开始吧。” 张五金发出一声冷笑。 不过随即他愣了一下。 他憋着一腔火,要回来救朵哈,顺便给德斯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不过一切准备好了,到了地头,才猛然想起,他没地方找德斯马去,因为他不知道德斯马住在哪里。 这就是小木匠啊,永远这么顾头不顾腚。 他也不可能联系石英锋,而罗马这么大,虽然知道中情局有办公地点在这里,想乱找也是找不到的。 怎么办? 有办法,张五金索性就摸回自己的豪宅来,这次阿里回来他顺嘴问了一下,这豪宅曾经是乔马哥拿的,这时伊法还没回来,就阿里一个人住着,张五金回去的时候,阿里还在看电视。 张五金从后窗摸上二楼,进自己房间,打开保险箱,还好,那个核包包还在。 张五金来路时曾经想过,他跟杰希姆有牵扯,中情局会不会盯上他,暗里来搜他的住宅呢,现在看来,石英锋至少没有乱来,这让他稍稍好想了一点点。 他把牛仔包打开,也不必拿出来,敝开就行,然后拍照。 这手机也是他在这边顺手偷的,本来可以从中国带过来,随便哪家店子里,买几部新手机带过来也方便,但他怕留下线索,而在这边偷的机子,中情局再神偷广大也查不到他身上。 拍了照,他发给石英锋,德斯马的电话他不知道,石英锋的号子存得有,调出来就行了。 随后溜出屋子,打个的,到街上,找了家店子,先吃了东西,一路偷搭飞机过来,一直没吃东西呢,当然,这也是服药变形必须的,空腹药效更容易发挥,但现在就饿了。 他这个样子,就是那种最常见的北非阿拉伯人,随便在街头怎么溜达,没人管的,进店子,只要有钞票,当然也不会有人拒绝他。 慢慢的吃了东西,不着急,反正约的是十二点,因为他不知道石英锋他们到底住哪里,也许有些远也不一定的。 他不是杰希姆他们那种专业杀手,很多东西,他只是靠自己固有的一些经验的。 不过都无所谓,他即然盯上了德斯马,德斯马就一定脱不得他手,哪怕德斯马回了美国,他都会追过去。 十一点左右,张五金慢悠悠到了约定的公园,找了一棵树,躲了起来。 他上树,身形缩小,大袍子一裹,就如一个蹲在树上的夜鸟,一般人哪怕就站在树上盯着看,也无法认出那是一个人。 十一点半左右,几辆车子开了过来,十好几名中情局特工,其中即有石英锋,也有德斯马。 核弹这个东西,虽然只是一个弹,但太吓人了,石英锋收到消息,当然会立时上报,而德斯马即然在罗马,当然要亲自来主持。 “果然不出山人预料。” 看到德斯马果然来了,张五金还自鸣得意一把,随后趁着特工们四散搜索布置,他溜下树,溜进了德斯马车子的车底。 轿车底盘低矮,也只有张五金这种能缩骨变形的,才藏得住。 在车底他还发了条信息给石英锋,取消约定,另找时间。 他在车底,悠闲的听着石英锋收到信息后,给德斯马汇报时,略带抓狂的语调,不免暗暗偷笑。 “英姐还真是个工作狂,女强人啊。” 找到了德斯马,他心境很舒畅了,还有空在车底下看石英锋穿着高跟鞋的美腿,竟然就想:“英姐穿着高跟鞋这么性感的,下次让她不脱鞋子---。” 这么胡思乱想着,中情局开始收兵了,约定取消,不收兵干嘛。 张五金在车底,也记不住路,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是往哪个方向开,他也懒得管,一切无所谓。 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了,不管你是天涯海角,还是阎罗地府,总之一脚踏进去。 晚上车少,车流顺畅,但也开了差不多三四十分钟,德斯马的车子才停下来。 德斯马下车,进了一幢楼,张五金耳朵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立刻从车底溜出来,如果有人看到,也不会认为那是一个人,还以为是溜出来一只猫呢。 出来看了一下,这是一幢带院子的住宅,有一幢三层小楼,德斯马直接上了二楼,楼里响起一个娇脆的女声。 很显然,这不是办公地点,而应该是德斯马在这边的住宅。 “中情局的待遇不错嘛。” 张五金暗叫一声,不过没有直接上楼。 对中情局,说实话,他还是有点儿忌惮的,虽然这里只是德斯马的私人住宅,但会不会有一些侦搜设备什么的,他还是不敢肯定,估计十有**会有。 833 妖魔乱舞 833 妖魔乱舞 所以他先不着急,就那么呆在院子的角落里。 德斯马进屋,喝水,进卫生间,随后就熄了灯。 先听得有女声,张五金还以为会有好戏听呢,结果没有。 没多会,楼上就响起了德斯马的呼噜声,很有节奏,偶尔变奏,颇具风格。 那个女子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张五金看看差不多了,不再等待,身子一纵,直接踩着墙壁就上了二楼,从窗口一翻而入。 他这样的速度,即便有摄像头,也只会拍下一个模糊的影像,甚至是什么都拍不下。 屋子是个套间,进里屋,靠窗一张大床,德斯马四仰八叉睡着,平时穿着衣服还好,这会儿只穿了一条短裤,腿上手上胸前,到处是黑毛。 一个女子,枕在他左边臂弯里,张五金看了一眼,那女子最多十五六岁,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是一个阿拉伯少女。 “尼码,这根本是一只狗熊搂着一只小白兔嘛。” 张五金暗里吐槽。 那女孩子好象没睡熟,或者是服侍德斯马惯了,时刻保持着警醒,这会儿眼皮子动了动,似乎要醒过来了。 张五金一闪过去,在她眉心轻轻按了两下,输气舒缓,那女孩子即刻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德斯马则依旧呼噜山响,可能先前紧急跑那一趟,累了。 张五金也先给他按一下,让他睡得再熟一点,然后扯过来,搬过脑袋,在后脑按穴输气。 摄心术远超出催眠术的,就在这穴位按摩输气。 催眠术只是一种心理暗示,心性强悍的,或者心有警醒的,就极难催眠。 而摄心术首先是身体控制,等于用气控制了一部份脑神经,就如同先灌了一瓶酒一样,身体首先就麻弊了,然后再心理暗示,想不受控制都不行。 象李玉蛟控制李二仙李五仙,那真是随心所欲,想让她们记住就记住,不受控制的去做去喜欢,例如李二仙的受谑。 想让她们忘记就忘记,李五仙甚至是上过霸床的,那么的爱张五金,可记忆一给抹掉,却当面不识。 那种神奇,让张五金惊叹,也心中恐怖,这也是他一直不怎么练习和使用摄心术的原因,潜意识里,就觉得有些害怕。 彻底控制一个人啊,太恐怖了。 但这会儿用来对付德斯马,摄心术却是最管用的。 输气入穴,然后让德斯马醒过来,再用语音控制,这个语音控制的手法,到是跟催眠术差不多。 催眠术,等于就是摄心术的皮毛,就如学拳的人,只学到套路,没学到拳诀,表演的时候呢,也还好看,真正打起来,就麻了爪子。 德斯马眼光发直,竹筒倒豆子,问什么答什么。 叫张五金意外的是,德斯马并不知道朵哈在哪里,中情局确实没有抓朵哈,至于其它西方情报机构,德斯马并没有问。 欧美看似一体,其实也竟争得非常厉害。 “尼码,原来你小子在跟哥玩仙人跳啊。” 那天德斯马牛气冲天,张五金还以为他已经知道朵哈下落了呢,敢情根本就是在偷鸡。 要不是德斯马给摄心术控制了,张五金就要一耳光抽过去。 他这次来的想法,一是先要救要朵哈,二就是要给德斯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德斯马居然不知道朵哈的下落,这就蛋痛了,也让张五金更加的怒火冲天。 五宝大人是给宠大的,顺风顺水还好,事情一旦办不顺,那毛驴性子可就上来了。 但这会儿发火也没用,只好乱七八糟的继续问,德斯马也什么都说,他越说,张五金就越惊讶,这中情局干的坏事,可实在太多了。 而在利比亚或者说整个非州这边干坏事的,不仅中情局一家,欧美各大情报机构,什么英国的军情五处,法国的对外安全总局,意大利的特工总局,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也不仅仅只是欧美的情报机构,其它国家的也有,阿拉伯国家近水楼台,沙特的,伊朗的,以及其它如阿联酋之类,没一家缺席。 而远的也不嫌远,日本,韩国,印度也派了一帮子阿三哥过来,当然,这中间也有中国总参二处的身影。 再加上各种恐怖组织,林林总总,将近百家。 张五金虽然在利比亚这边混来混去,平日看得也不少,但总有一种走马观花的感觉,这会儿深入水底才发现,原来这水下面,藏着如此多的鬼怪。 “难怪这边这么乱,这纯粹就是群魔乱舞啊。” 张五金一时都有些后背心冒凉汗了。 突然就想,杰希姆如此心灰意冷,怕不仅仅是不想手下的女孩子送命,而是知道得太多,而生出的深深的无力感。 一个国家不乱,那就还好,一旦乱了,妖魔鬼怪齐来,再想复原,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些妖魔鬼怪,不把你的血吸干了,怎么可能放手? 德斯马还在说,张五金却已经不想听了,止住了德斯马。 “得给这狗熊一个教训,什么教训好呢?” 德斯马那日傲慢的眼神,是激起张五金怒火的直接诱因,这会儿当然不会轻松放过他。 杀了他没意义,如果德斯马真的抓到了朵哈,亲且伤害了朵哈,那不会客气,张五金会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朵哈的失踪即然跟德斯马无关,只是因为一个傲慢的眼神,张五金到不至于就要杀人,骨子里,他并不是个暴虐的人。 想了一下,想到个恶作剧:“你以后见到美女就学狗叫吧,爬地下去亲她们的脚。” 想到德斯马一见女人就汪汪叫着爬过去亲她们的脚,然后女人们尖叫,那画面太美,张五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从德斯马屋子出来,站在街上,张五金一时到有些迷茫了。 他做事没有详细的策划,先就是脑子一热,德斯马过桥抽板,居然抓了朵哈,还如此傲慢,他就想着化妆过来,救出朵哈,然后给德斯马一个惨痛的教训。 现在事情出了意外,朵哈居然真的不是中情局抓的,而且德斯马还不知道朵哈现在具体在谁的手里,张五金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 不过目标终究是明确的,必须要救出朵哈。 明确了这个目标,后面自然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朵哈是在的黎波里失踪的,杰希姆调查过,可能是欧美情报机构下的手。 现在确定不是中情局,当然,也不完全排除,因为朵哈用的有可能是另一个名字,中情局或许抓了她,却搞不清她的身份也有可能的。 德斯马之所以敲诈杰希姆,其实是张五金自己说出来朵哈是杰希姆的妹妹,所以德斯马才趁机来咬一口。 不是中情局,那就是其它情报机构,不管是欧美的,还是阿拉伯国家的,或者阿三小日本的,总之一句话,一定要把朵哈救出来。 这是张五金对杰希姆的承诺。 先前听德斯马说到利比亚群魔乱舞,张五金后背心冒冷汗,但这会儿,却下定决心,哪怕是地狱中,也要去走一趟。 夜风中,一个矮胖子,古怪的黄眼珠中,射出冲天的杀气。 不过也不能急,朵哈下落不明,哪怕一家家扫过去,也是需要时间的,那就必需做一点准备。 张五金随即拦了个夜间的士,找到一条老旧的巷子,把一个阿拉伯人喊起来。 一个专门给阿拉伯人做假证件的人,是张五金从德斯马的叙述中知道的,因为只有一只眼晴,外号就叫独眼。 中东大乱,很多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人渡海而来,有些人就需要假证,不少都是找的独眼,但没几个人知道,独眼其实是中情局的线人,他做的每一张假证,都在中情局备案了。 张五金编了一套身份,只说就是利比亚以前的一个小官僚,流落到意大利这边,因为官僚的身份怕有些敏感,不好用,所以要做套假证件。 起了个假名,就叫阿里巴巴淘尔马,哈,自己笑半天。 独眼不管这些,问清楚了,给张五金拍了照,他所有材料都是现成的,类似于张五金编的身份这一类利比亚人,还真的非常多,独眼也习惯了,也没有什么疑心的,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证件就做好了,看上去象真的,至少以张五金的眼光,是分辨不出来的。 不过张五金不必分辨,因为德斯马说过,独眼做出的这些证明,确实是可以用的,这里面,中情局当然是起了作用的。 随后张五金制住独眼,以摄心术抹掉独眼给他制作证件的记忆,这么一来,独眼自己都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回事,自然也不会通知中情局了,中情局也就不可能盯着张五金的这份证件。 出来,张五金拦了个的,直接就用新鲜出炉的这份证件住了酒店,嘿,还挺好用,一点障碍没有。 “不愧是中情局的线人,就跟国内公安定点照相馆一样嘛。” 张五金暗叹。 第二天,坐飞机到的黎波里,然后坐进一家不大不小方便后窗进出的酒店,入夜,他就可以行动了。 834 吻你的脚尖 834 吻你的脚尖 朵哈是在的黎波里被抓的,他就在的黎波里找,德斯马告诉他的,所有在的黎波里的情报机构,不管欧美的阿拉伯的或者阿三哥的,他都要扫一遍。 总之一句话,括地三尺,也要把朵哈找出来。 当然,即然要用胖子的身份证件住店坐飞机什么的,就不能暴露,所以行动的时候,他再次鼓气,背上鼓出一个大包,弄成个驼背,再加一帽默镜,然后配阿拉伯头巾和长袍子。 行动完了变回黄眼胖子,谁也对不上号。 先把中情局在这边的站扫了,本来石英锋要上任站长,但因为杰希姆妹妹被抓,杰希姆认识张五金,德斯马就希望石英锋暂时留下,专门负责张五金这根线。 核弹太重要了,如果还在杰希姆手里,或者逼杰希姆交出一点线索,都远过于来这边坐班,所以石英锋还没有上任。 “没上任也好,英姐你要是上任了,嘿嘿,莫怪哥对你下重手。” 张五金嘿嘿怪笑。 他不会上无关的女人,但如果是石英锋就例外,那本就是自己的女人啊,不会客气,最多事后把这截记忆抹掉就行。 想想挺有趣的,可惜石英锋没过来,呆在罗马等着他给父亲过了生日再回来呢。 为什么要扫中情局在这边的站点呢,德斯马明明说不是中情局干的啊? 张五金不是不相信德斯马的话,而是不相信下面这些人的汇报,天下乌鸦一般黑,欺下瞒上,中美官场是一样的。 下面这些人,在利比亚这样的混乱之地,利用自己的身份,捞足了好处,干尽了坏事,说不定看着朵哈年轻脸嫩,抓进去玩玩也是有可能的,而这样的事,当然不会上报,德斯马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这还不是张五金恶意的揣测,因为张五金问过,德斯马说了,这样的事很多,包括他自己,他床上那个十五岁的阿拉伯女孩,就是下面的人送给他的,难道他会向上级汇报吗? “不过我来了,上帝不报应你们,但我会收拾你们。” 在一个小巷子里,变成驼背的张五金一声冷笑,冲进了夜色中。 石英钟这几天有些烦,先是张五金联系不上了。 张五金回去,头两天还好,能联系上,但随后,手机突然就打不通了,总是提示,欠费,已停机。 “居然欠费停机?” 石英钟顿时就抓狂了,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是以前,她可以叫熟人在国内帮张五金的卡里充点钱,可现在国内正通缉她,可没人再给她帮这个忙。 中情局在中国当然有特工,但各管一条线,中情局在中国的特工,石英锋即联系不上,更管不着。 除了张五金这件事,德斯马好象也出了点问题。 石英锋当日抓了阿法芙,立刻受到德斯马的亲自接见,然后德斯马就对她另眼相看了。 这种另眼相看,即有对她能力的赞赏,当然也有对她美色的垂涎,这一点,石英锋只看一眼就知道。 她也充分的利用了自己的优势,当然,到也不是直接就扑到德斯马的怀里,她是很狡猾的女人,非常清楚的知道,男人都是贱的,得到的太容易,往往就不会珍惜。 所以她只是放着钩子,就跟以前在国内一样,不远不近的吊着,果然就吊得德斯马半死不活的,到是让她得了不少好处,例如核弹事件,就是德斯马力主让石英锋负责的。 而结果,张五金突然出现,居然认识杰希姆,居然真的把核弹给找出来了。 这件事,石英锋真的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不但自己连升三级,从普通特工一跃成为利比亚分站的站长,也让德斯马更看重她。 德斯马是中东司的司长,这样的人物的看重,对石英锋以后的攀升,有着极大的好处。 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连着好几天,石英锋都见不到德斯马,从一些小道消息听说,德斯马好象是生了一种怪病,可到底是什么病,又打听不到,同事对这事好象都讳莫如深。 石英锋心中就冷笑,男人嘛,能得什么病,还不能说的,无非只一个,玩女人玩出来的呗。 不过反正联系不上张五金,所以见不到德斯马,暂时也无所谓吧。 她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想着随时有可能去利比亚站上任,因此这几天就抓紧时间收集利比亚的情报。 这一天忙到半夜,刚想睡觉,突然接到德斯马秘书的电话,让她去办公室。 这么大半夜,如果是德斯马自己的电话,石英锋是不会去的,身为女人,她还是很警惕的,但是秘书打来的电话,她毫不犹豫的起身,到了办公室。 德斯马的秘书叫露西娅,一个金发美人,见到石英锋,露西娅道:“石小姐,司长要见你,不过有件事先通报你一声,司长得了一种怪病,他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动作,你不要大惊小怪。” “好。”石英锋应了一声,心下先就奇怪了:“奇怪的病?什么奇怪的病。” 露西娅帮她开门,德斯马站在窗前,背对着门的,露西娅说了一声:“司长,石小姐来了。” 德斯马回头,看到石英锋,他眼光一直,然后突然就做了一个石英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动作,他往地下一趴,四肢着地,一边汪汪的叫着,一边飞快的向门口爬过来。 那情形,真仿佛他就是一只狗。 “呀。”石英锋虽然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人,但看到德斯马这个样子,仍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 这也实在是太怪异了。 然而,还有更怪异的,德斯马仅仅学狗爬狗叫还不算,他一直爬到石英锋面前,居然抓着她的脚,去亲吻她的脚尖。 这也太变态了,如果不是露西娅事先提醒,惊吓之下,石英锋说不定会给他一脚。 “司长,你怎么了?”石英锋退了一步,但另一只脚给德斯马抓住了,退不开,她不知道怎么办,转头看露西娅。 露西娅露出一个即好象又尴尬的表情,道:“不要紧的,司长这是一种怪病,好象是中了邪,很快就好了,你不要害怕,我每天见他都是这样的。” “啊。” 她的解释让石英锋石化了,这也太怪异了吧。 不过还好,德斯马就只是抓着她脚尖亲了几下,也没有别的动作,然后又汪汪叫了两声,然后眼珠子一转,自己就站了起来。 “对不起。”德斯马站起来后,人好象又正常了,只是微有些尴尬,对石英锋道:“石小姐,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当然。”石英锋立刻点头。 “请坐吧。” 露西娅给石英锋倒了咖啡,德斯马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而不是坐到办公桌后。 他先没开口说事,而是靠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眶。 “司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去医院看看吗?” “我没事。”德斯马摇了摇头:“去了,查不出什么病,我估计可能是一种阿拉伯邪术。” “邪术?”石英锋忍不住低叫。 她虽然生在中国的一个小城,那边迷信思想很重,可她自己是完全不信鬼神的,一切菩萨鬼神都不管用,无论要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努力。 这么多年,这种思想,已经深深的烙在了她骨头深处。 不过德斯马是上级,她也不会质疑,再说了,德斯马刚才的病状,也实在太奇怪了,还真就有些象中了邪的样子。 她哪里知道,德斯马之所以这样,就是她的男人弄的,也不是什么邪术,而是一种类似于催眠的精神诱导。 “应该是一种邪术。” 一边的露西娅插口,她在调整幻灯,好象是要放一个什么东西:“我了解过,有些阿拉伯邪术可以让人下意识的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但仔细检察,身体又没有任何问题。” “算了,不要说了。” 德斯马摆了摆手,对石英锋道:“石小姐,今天的事,你帮我保密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我半夜找你来,是利比亚那边出了事,需要你明早就赶过去。” “什么事?” 一提到工作,石英锋身子立刻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德斯马。 她这个态度,一直很受欣赏,在国内是这样,德斯马这边也是这样,虽然西方人自己散漫,但别人重视自己的说话,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德斯马看重石英锋,并不仅仅因为她的美貌,借助于伊拉克利比亚埃及叙利亚这些国家的动乱,这些年,德斯马玩过的美女,真是数都数不清。 仅仅是美女,是不能让他欣赏的,石英锋的能力,还有那种积极向上的态度,才是他欣赏她的主因。 特别是刚刚露了个丑态,德斯马就更重视石英锋的反应,眼见她这个态度,德斯马心里非常满意,道:“利比亚那边,最近出了一个怪人,专门跟各大情报机构作对,五天时间,攻击了七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办事处,杀了二十多人,打伤近百人。” 835 怪人 835 怪人 “一个怪人?”石英锋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你是说,一个人?” “是。” 德斯马点头:“我最初也不相信,不过彼得给我发了个视频,是英国那边拍下来的,你看一下吧。” 彼得是中情局利比亚站的副站长,上一任站长倒霉催的,居然给路边炸弹炸死了,本来应该是他接任,但石英锋异军突起,彼得就只好继续当他的副站长,据说有怨言,可石英锋是不会在乎的。 德斯马说着,向露西娅一点头,露西娅关了灯,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配有解说,地点是英国在利比亚的情报站,在一幢大楼里面,表面是一家商贸公司,时间是晚上,当时英国特工正在开会。 先是外面的摄像头拍到一个穿长袍戴默镜的驼背男子靠近大楼,门口有保安的,保安探头看了一下,那驼背男子突然伸手掐着保安的脖子,保安一下就昏了过去。 照理说,人要窒息晕过去,是要一定时间的,可这保安给驼背掐一下就晕了,非常奇怪。 不过视频里有英国人的解说,猜测这个驼背的手劲非常大,保安不是窒息晕过去的,而是直接捏着颈动脉捏晕的。 “手劲这么大?” 石英锋心中对解说是认同的,因为她在那一刻,竟然就想到了张五金,张五金那双手看着秀秀气气,比乎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却形如鬼怪,竟然能把哈丽朵钢制的手枪给拧成麻花。 特工机构,外表看着跟一般的商贸公司没什么区别,内里防备却要严密得多,除了明里的保安,暗里还有监视的,驼背男子捏晕保安,暗保立刻就发出了警报,楼上开会的特工当即做出反应。 驼背男子仿若不觉,依旧往里走。 这座楼不高,只有三层,所以没有电梯,驼背男子沿着楼道口往上走,一名特工已经赶到上面的转弯处,忽地闪身出来,双手举枪对着驼背男子,口中不知喊了声什么。 梯道口有摄像头,能拍到,但听不到声音,视频中也没有解说,似乎觉得没必要,石英锋也猜得出来,那名特工一定是说:举起手来。 或者诸如此类的,有没有声音,无所谓。 她看的是那名驼背男子,在特工闪出来的那一刹,驼背男子手突然扬了一下。 石英锋这才发现,驼背男子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小的包,他左手提着包,右手对着那名特工挥了一下。 那特工立刻往后一倒,脸上随即溅出血花来。 石英锋先不知那是什么,不过这视频经过了后期加工,随后补了一个镜头。 楼梯转歪处,特工倒下的地方,有一枚圆形的石头,约摸鸡蛋大小。 利比亚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石头,随处可见,就是最普通的那种鹅卵石。 不过这枚石头上溅了血,而这时解说也响了起来:“就是这样的石头,让二十多名特工丧命,石头就是这人的武器。” “一石头就把人打死了?” 石英锋忍不住讶叫出声。 “是。” 德斯马点头:“彼得的汇报是这样的,七家特工机构,所有丧命的特工,都是给这怪人用石头打死的,每次一下,都是正中头部,手法非常的准。” “可怕的人。”露西娅在一边评价了一句。 不知如何,石英锋突然又想到了张五金,想到张五金那双不可思议的手,想到在哈集镇那一次,张五金吓唬她跟哈丽朵,把手雷扔出去,百米之外,准确的击中塔尖。 不过再看一眼驼背男子,她就摇头了。 这完全不可能嘛,这驼背男子不但是个驼背,脸色还漆黑发暗,典型的北非人种,那手也特别粗大,比张五金的手至少要大了三分之一。 石英锋骨子里是个高傲的女子,她知道男人垂涎她的美色,她也会利用这一点,却从不轻易让男人真正尝到甜头。 可她不但让张五金吃得干干净净,甚至有点儿迷恋他,就是因为,张五金不但有一身古怪的本事,而且长得非常俊。 不但是脸,眼晴,牙齿,甚至就是那双手,都让她喜欢,几乎比绝大多数女人的手还要漂亮啊。 让这样一双手搂着,她心里舒服。 所以,驼背不说,只看到这双手,她就百分之一千的把心中的一点点联想排除了。 “这人绝不可能是五金,脸可以涂黑,驼背也可以塞东西,手难道还能凭空变大不成?” 这时那驼背男子已经上了二楼,又有几名特工冲出来,驼背男子一伸一缩,两枚石子又打翻两名特工。 剩下的几名特工直接开枪了,驼背男子回身,楼道是有窗子的,镶着水泥制的窗花,驼背男子那双怪手攀着窗花,轻轻一扯,窗子就开了个大洞。 那些水泥制的窗花,在他那双粗劣的手里,就仿佛是豆花。 驼背男子扯掉几片窗花,身子一跃就钻了过去,看似驼背,身体却非常灵活。 “咦。” 看到驼背男子这一跃一钻,石英锋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 她在第一旅当师娘旅长,虽然有名无实,但张五金教那些士兵功夫,她却是经常看的,对张五金的身法很熟。 刚才驼背男子这一跃,竟和张五金非常的象。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要瞒人,是很难的,张五金变来变去,连眼晴到牙齿都变了,这无意中的一跃,就露出了马脚。 不过他外貌变得实在太厉害,石英锋又不会武功,到只是稍稍动疑,并不能确定。 “怎么?” 德斯马听到咦声,转头看石英锋。 “他决不可能是五金。” 石英锋只是有一丝眼熟,但稍稍一想,就坚决排除了这个念头,听到德斯马问,她摇摇头,装出惊叹的样子,道:“这怪人,好厉害。” “是。”德斯马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生出怀疑。 因为看到驼背男子如此身手生出惊异,太正常了。 这时视频有一段空白,因为驼背男子去了外面,摄像头拍不到。 不过很快,视频就切到二楼室内。 驼背男子从会议室的窗口钻了进来,会议室里还有几名特工,其中一个似乎有所警觉,回头看。 他一回头,驼背男子就扬手,那特工立刻栽倒,很显然,又是中了一石头。 另三名特工闻声回头,有两人手里有枪,另一人也急忙去拨枪。 这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特工,反应是非常迅速的,可他们的反应,在对上驼背男子的时候,却完全不够看。 两名持枪特工抬手的同时,驼背男子又一挥手,随着他手的挥动,三名特工同时倒下。 居然是一手三石,同时打三个人,同时打中。 这也太厉害了,石英锋忍不住再次惊咦一声,露西娅则伸手捂住了嘴巴。 驼背男子飞石打翻三人,看也不看,直接出了会议室,似乎对自己飞石的威力绝对信得过。 随后的镜头,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十多名精锐特工,在这驼背男子手里,却就象蝼蚁一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旁边的解说停了一段,似乎给惊呆了,最后才说了数字,一共有七名特工被杀,四名重伤,有的断手,有的断脚,到后面好象是驼背男子的石头扔完了,然后空手打断了特工们的手和脚。 这时灯光亮起,视频放完了,露西娅冲了咖啡来,德斯马端着杯子,眉头紧锁,好一会儿,他转头看石英锋:“你有什么感受。” “很厉害。”石英锋也微微沉呤了一下。 德斯马是老特工了,立刻听出她话中的犹豫,道:“你见过这样的人?” 见石英锋犹豫,他补上一句:“你好象说过,那个张,功夫也很厉害,是不是?” “是。”石英锋点头。 “能跟这怪人相比吗?” “这个。”石英锋略一犹豫,她本来想说比不上,把张五金功夫说得太厉害,并不好,但突然又换了个想法,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念头,想把张五金最终绑在自己身边,一起加入中情局最好。 有这个想法,那么,把张五金说得厉害一点,当然有好处,能引起德斯马的重视啊。 “差不多。” 她点头,微促着眉头,似乎是在对比。 德斯马眼光果然一亮:“真的?” 石英锋其实知道,德斯马是看不起功夫的,她当时跟德斯马说张五金会功夫,德斯马似乎感兴趣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那其实是一种敷衍,石英锋当然听得出来,所以后来没再说了,而现在,亲眼见识了驼背男子的厉害,德斯马心中对功夫的看法明显不同了。 即然他来了劲,石英锋索性再加一把火,故作沉呤,似乎是在对比之后,她道:“张的功夫,可能还要厉害一些。” “真的?”德斯马再次发出同样的疑问。 “露西娅小姐,请把镜头倒一下,就是那个怪人手攀窗花的那个镜头。” 石英锋先不答德斯马,让露西娅倒镜头回看。 836 真可怕 836 真可怕 “是这里吗?呀,这人的手,好象钳子一样,真可怕。” 露西娅回看着镜头,不自禁的惊呼。 “仅从这个镜头看,五金要更厉害些。”石英锋指着镜头:“这怪人只能把窗花扯下来,五金却可以把精钢的手枪,随的拧成麻花。” “拧成麻花?” 德斯马懂中文,但明显没吃过麻花,有些听不懂。 “就是这样。” 石英锋随手提起自己的衣角,双手拿着左右一拧。 德斯马一下明白了,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你是说,他空手能把手枪拧成这个样子,就他那双手?” “是。”石英锋点头:“就他那双手,你可能留意过,他的手看起来很漂亮,比很多女人的手都要秀气,可就有那种奇怪的力量。” “他居然这么厉害。”德斯马忍不住惊叹:“我先前真没看出来。” 他确实是看不上所谓的功夫的,但驼背怪人颠覆了他心中的看法,现在听说石英锋跟驼背怪人一样厉害,他心中顿时就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你说你最近联系不上张五金?” “是。”石英锋点头:“他手机欠费了,中国是这样的,只要欠费,立刻给你停机,至于机主是不是因此而误事造成损失,他们是不管的。” 她说着,当场拿出手机,拨了张五金的电话,那边响起机械的提示音:该用户因欠费已停机。 “真野蛮。”露西娅嘟囔了一声。 德斯马到是没有跟着吐槽,他喝了一口咖啡,对石英锋道:“张你继续联系,不过现在,我想你去利比亚,彼得受了伤,同时受伤的还有几个人,他们一过来,那边就空了。” “好的。” 石英锋先前已经想过了,也基本猜到德斯马半夜找她来的目地,所以这时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其实犹豫过,但听到彼得只是负伤,那丝犹豫刹时就抛开了。 只要不死,她就不怕,再一个,她有个想法,那个怪人即然已经袭击过中情局在利比亚那边的站,应该不会再去第二次,那么她过去,或许有风险,但不会太大。 她一个中国人,还没有正式拿到绿卡,如果是没有风险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为了出人投地,她必须比别人做得更多。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彼得他们伤不重吧。” “比较重。”德斯马道:“还好那怪人不是用石头打他们,就用空手,折断了他们的手脚,彼得两只手的骨头都给折断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石英锋:“你过去,小心一点,英国那边有一个结论,如果不用枪指着那怪人,那怪人就不会扔石头,如果给逼近立刻放弃抵抗,那怪人也不会折断人的手脚,只会把人打晕过去。” “好象也不是特别野蛮。”露西娅在一边做出评价。 “我明白了。” 石英锋点头,心中一块石头彻底落了地。 怪人属剌猬,不碰他就不会被扎伤,那么她就把剌收起来就好了。 其实她不知道,别人不能出枪,她是可以的,那怪人无论如何不会伤害她,当然,她可能躺着中枪,那又另说。 第二天一早,石英锋就到了的黎波里,中情局利比亚站,设在一幢写字楼里,本来有着一种低调奢华,这时却是一片乌烟瘴气,彼得几个受伤的,早就去意大利了,剩下几个也是人心惶惶。 不过就石英锋来说,这种场面反让她更好开展工作。 利比亚站正式特工不过七八人,但雇佣的本地人有好几十个,还有成千的线人,石英锋日夜连轴转,没用几天,就把这一切整合了起来,也让利比亚站所有的人,认识了她这个新站长。 德斯马交给她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个怪人,抓住他,或者杀死他。 以一人之力,横扫欧美在利比亚的特工机构,这也太猖狂了,不收拾了这个怪人,欧美情报机构从此将威信扫地。 石英锋接受了任务,联系了英法意等国在利比亚的情报机构,这些情报机构同样损失惨重,也同样的怒火冲天,彼此达成同盟,联手合作,一定要消灭那个怪人。 一时间,利比亚特务齐出,明卡暗哨,以的黎波里为中心,设下了天罗地网。 但说来奇怪,自石英锋到的黎波里起,那个怪人突然失踪了,本来一夜袭击一家甚至两家特工机构的,这会儿居然销声匿迹,再不见露面了。 石英锋很奇怪,但不明所以,她依旧每天给张五金打电话,答复她的,永远是那机械的一句:该用户欠费,已停机。 “该死的。”石英锋忍不住骂:“停机了你也不知道吗?去续费啊。” 在心底深处,她其实是有些怕那个怪人的,如果张五金在身边,她胆子要大得多,可张五金的手机居然打不通,她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并不知道,张五金就在的黎波里,那么张五金为什么突然又不再袭击特工机构了呢? 因为,张五金找到朵哈了。 严格的来说,是朵哈先抓到了张五金。 张五金过来五天,袭击了七家欧美情报机构在利比亚的站点,这些站点的地址,当然都是从德斯马口中问来的。 这些情报机构搞乱了利比亚,然后利用利比亚的乱局,吸足了血,所以张五金下手也绝不客气,能摸进去暗里制住,当然也好,一旦给发现动了手,他下手就绝不容情。 他捡了一袋子石头,这些人吸利比亚的血,那就用利比亚的石头教训他们吧。 但连冲七家,在制住这七家特工的头头,用摄心术审问,却发现,朵哈的失踪,都与他们无关,这些家伙坏事干了不少,但朵哈还真不是他们抓的。 到第六天,张五金就有些烦闷起来了,这天下午,他到街边一家咖啡馆喝咖啡,忽然有个人跟他打招呼。 张五金转身,面前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一脸大胡子,没戴头巾,头发乱糟糟的,就象个鸡窝,眼窝深陷,但眼晴很亮。 他眼光炯炯的看着张五金,道:“你是矿产部的候赛因是不是?你一定是的,你别否认,虽然就算你接受我的报告也没用,总统没了,矿产部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我没有骗人,打乌比山区确实有一个大金矿,千真万确---。” 这人说得口沫横飞,把张五金听得云里雾里,他最初有些惊讶,但随即明白,这人十有**是认错人了,然后问答几句,基本就弄清了状况。 这人叫萨比比,是原矿产部下面探测队的一名工程师,他在西南山区,探测到了一个大金矿,但当时的矿产部人心惶惶,都在躲西方国家的轰炸,根本就没人听他的话,也没有愿意把他的报告交上去。 这人却带着一点知识份子的偏执,一直耿耿于怀,这天出来喝咖啡,刚好碰到张五金,张五金这张胖脸,跟矿产部某个小官僚很象,萨比比就认错了,纠缠上了他。 张五金刚好闲得蛋痛,也懒得解释,索性就帮萨比比要了一杯咖啡,听萨比比扯了半天。 他本来以为,利比亚政府都倒台了,没人再去挖矿了,萨比比扯一阵,也就会歇气吧,结果萨比比却越扯越来劲,居然要扯着张五金去他家里,看他的报告。 张五金这下就真的蛋痛了,但萨比比扯着他不放手,萨比比有一样武器,说话喷口水,远一点还好,扯着手的话,那口水真的能喷人一脸啊。 张五金没办法,反正闲着也闲着,再说了,金子这个东西,总是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金矿当然也一样,那就跟着去看看罗。 于是答应了,结了帐,跟着萨比比出来,萨比比住得到是不远,有自己的一个小院子,他得意的告诉张五金,他在野外探矿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有一次甚至捡到了一块狗头金,这个院子,就是他用那块金子买下来的。 这人还真是什么都说,张五金听了好笑,不过他也听说过,有些野外探测的工程师,确实经常会捡到一些好东西的。 萨比比独身一个人,他说他妻子儿子都去法国了,不过他留了下来,想着利比亚新政府成立后,还是要找矿挖矿,结果所谓的新政府,号称民主,其实是一帮子军阀分权,内里还经常打来打去,这让他一腔热血,却是报国无门,那个郁闷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逮着个肯听他叙说的张五金,那么激动的原因了。 他把张五金让进家里,院子很漂亮,家里的情形,却跟他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如鸡窝,科学家大抵是这样了,张五金也没觉得意外。 萨比比拿出找来的矿石样本让张五金看,越说越兴奋,张五金也只能听着。 慢慢的天黑,院外有人进来,张五金还以为是萨比比的邻居,结果进来的,是几个一身黑袍的女子,而且人手一把枪,逼住了张五金两个。 837 哭笑不得 837 哭笑不得 这是唱的哪一出,张五金都有些傻眼了,萨比比却一下挺身挡在了张五金面前,道:“你们要打就打死我,无论任何事情,都跟这位兄弟无关。” 又对张五金道:“这位兄弟,拜托你,等联合政府稳定下来,你一定要把这份报告交上去啊,这是利比亚国家的财产,不能落到外国人手里。” “我们不会杀你,我们知道你是一个爱国者,我们也是。” 其中一个少女说着,把面巾摘了下来,这下张五金真的傻眼了,后来说的什么,他基本就没听了。 因为,那个女孩子,居然就是朵哈。 张五金先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朵哈怎么突然会在这里出现呢,后来仔细一看,没有错。 张五金喜欢看美女,尤其是身材好的美女,对朵哈辛娅这类身体没长开的,没有多少兴趣,所以不太会仔细盯着她们看,有时候认错了,难免。 但上次在船上玩点穴,他注意到朵哈左耳下面,有一条疤,而面前的少女,左耳下也有一条疤,这就绝不会错了。 “到底在玩什么?” 张五金心中好奇,这时朵哈几个已经逼着他和萨比比跟她们走,因为她们说要支持萨比比挖金矿,萨比比高兴了,而张五金则是不得不去,张五金要说不去,朵哈现场就要开枪了。 张五金当然要跟去,开枪他不怕,这种小姑娘,只是好玩而已,当然,不是说十三四岁十四五岁就小看她们,好汉十七八,越是这种半大小子半拉丫头,其实越可怕,因为她们屁事不懂,脑子一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尤其是手中有枪的情况下。 他只是觉得好奇,当然就老老实实配合,跟着朵哈几个出去。 朵哈一共带了四个人来,看身材看眼晴,年纪应该都跟她差不多,大的大不了几天,有两个可能比她还要小。 这么一帮子小丫头,人手一把枪凶巴巴的玩绑架,张五金几乎无语了。 “这要是在国内。” 他暗里哼哼,但反过来一想,国内这样的小太妹也有,经常有视频,有些小太妹欺凌起同学来,也是很凶残的,只是没枪而已。 外面有车,皮卡,在利比亚,皮卡是神器,一个少女开车,朵哈坐副驾驶位,张五金和萨比比坐后面,另两个少女一边一个。 四个人稍有点挤,要是成熟的少妇,这么挤着挺舒服,但这种小姑娘,张五金就一点感觉没有,只觉得好笑——挤着他的小姑娘手中一直握着枪,她似乎竭力想要避免身体的接触,可空间太小,时不时就挨一下,然后她就瞪张五金一眼——太有趣了。 车子出了城,在城郊一座院子里停了下来。 这似乎是朵哈的一个小根据地,因为这里面,还有七八个女孩子,年纪跟朵哈差不多。 “这是要干嘛,玩少女队吗?杰希姆知不知道?” 张五金又越得有趣,又觉得好奇,同时也有些疑惑。 “她要是知道敢撒谎,看我不抽她。” 他心中哼哼。 那个杀手之王在闺房中,居然有一种难得的娇羞,有些时候,甚至比最初的哈丽朵还要害羞,很有趣的,张五金很喜欢调教她。 越是紧强的女人,在雌伏后,娇羞的一面露出来,就更动人。 所以这时候即便怀疑杰希姆撒谎,心中也不是恼怒,反而是一种又可以调教了的乐趣。 朵哈安排了一个少女给张五金和萨比比弄了东西吃,然后让他们休息。 萨比比很兴奋,扯着张五金叽哩哇拉,张五金先前震惊之下,没听清朵哈后面的话,这会儿听了萨比比这个口水王唧呱才知道,原来朵哈答应找人投资去挖金矿,挖了金子来救助那些在战火中失去家园的百姓,所以萨比比非常开心。 这还真是一个单纯的人,看着萨比比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张五金突然觉得他的口水也没那么讨厌了。 好不容易,萨比比终于睡下了,张着嘴打呼噜,这呼噜打得,几乎比狂喷的口水还讨厌了,张五金有些恶趣味的猜测,萨比比的老婆之所以带着孩子远去法国,躲避战火是一个原因,萨比比这种时高时低轰炸机一样的呼噜,只怕也是一个原因。 不过张五金也没想要睡觉,到十一点左右,整个院子彻底安静下来,张五金听了一下,朵哈居然安排了一个少女值夜,不过是在屋顶上,一个小阁楼间里。 外面有人接近,少女哨兵可以发现,不过张五金是在院子里,这就方便了,他穿窗而出,摸到少女们睡觉的屋子后面。 这个很好找,因为少女们全部睡一间屋子,张五金从窗口看进去,几乎有些目瞪口呆。 天热,没空调,到是有风扇,可是没转,因为没有电。 所以姑娘们都穿得非常清凉。 张五金那一刹的感觉,仿佛是溜进了一个初中女生的寝室,话说他以前还真猜想过女生宿舍什么样的,这会儿算是见识了——果然是青苹果乐园啊。 可惜今天的小木匠见多了美女,对这些基本没长开的小姑娘,实在缺乏兴趣,只不过是因为人多,傻了一眼,随即也就懒得多看了,找到朵哈,跳窗进去。 他必须要问清楚,朵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小姑娘没兴趣,不过他还是得一个个摸过去,当然,摸的是她们的脑袋,就是让她们进入熟睡之中,否则他问朵哈的时候,哪只少女惊醒过来,给他一枪,那就笑话了。 少女们的枪,都压在枕头底下,每个人都一样。 这是枕戈待旦吗? 可看着她们的细胳膊细腿,又觉得那么滑稽。 果然中二必少年啊。 张五金制住朵哈,一问,哭笑不得。 原来朵哈根本不是给什么特工机构绑架了,而是自己逃家了。 杰希姆把自己还有七色血玫托付给了张五金,回去就开会,以后不玩剌杀了,姐姐妹妹,就以白石为根据地,好好的活下去。 支持的有,反对的也不少,杰希姆威信高,一般的女杀手们即便反对,也会默默听令。 但朵哈不同,她是杰希姆的亲妹妹,很有些持宠为娇,跟杰希姆争了一通,给杰希姆训了几句,她就直接采取了行动。 这中二少女自己有一帮人,都是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是热血满满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朵哈暗里一鼓动,这些中二少女全都答应跟着她干。 于是朵哈就自己导演了一场绑架戏,自己绑架了自己,然后跟一帮子姐妹找了这个院子,准备大干一场给杰希姆看。 那么她们为什么来抓萨比比呢,却是因为,中二少女中,有一个是萨比比的侄女,萨比比平日见人就说,他手中有一个大金矿,很好开采的,一年随随便便可以挖几吨十几吨黄金出来。 他整天顶着个鸡窝头,说话又带着一点神经质的兴奋,自然就没人肯信他。 但他他侄女了解他,却就信了,然后就汇报给朵哈,而朵哈几个一商量,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必需要钱,即然有一个现成的金矿,那就抓过来,然后找人去挖,做长远打算。 张五金听完前因后果,真真是哭笑不得,要是换了其她人,他真恨不得抽上一巴掌,但朵哈是杰希姆的妹妹,还真不好下手。 “你姐姐要给你气死了。” 张五金骂了一声,没办法,只好下令,让朵哈明天一早就把人带回去,向杰希姆报到。 不过也不是空手回去,即然抓了萨比比,萨比比自己也乐意,就把萨比比也带回去吧,杰希姆要养活一千多名女杀手和她们的家人,可不是件轻松的活,有了矿产,也就可以持久了,就跟黑山的姑娘们一样。 这么一想,朵哈这次的逃家,到也不是太大的坏事。 随后回去睡觉,第二天一早,朵哈果然就下令所谓的玫瑰少女队开回白石镇,张五金在潜意识中改变了她的想法,她几乎是想都不想就下了命令。 这种潜意识中的命令,是不可改变也不要理由的,即便张五金要朵哈杀了她姐姐杰希姆,只要见面,朵哈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当然,张五金还是帮她找了理由,理由就是,找到了萨比比,要开挖金矿,必须要有杰希姆合作才行,她们这几个人玩不转。 那帮子中二少女对朵哈到是言听计从,而且朵哈说的也有道理,光她们这几个人,怎么开金矿? 于是吃了早饭就动身,张五金就不跟去了,张五金在摄心术中给了朵哈命令,让朵哈放张五金走,理由是张五金这种小官僚没有用。 朵哈果然就一句话打发了张五金:“自己回去,这件事敢泄露一个字,就要你的命。” 张五金坚决配合,抱头鼠窜,看着朵哈的车队,想想有趣,忍不住打了半天哈哈。 想着给杰希姆打个电话,后来一想,不行,他这次杀了好几国的特工,可不能露一点珠丝马迹,要打电话,回去再打。 838 惊出一身汗 838 惊出一身汗 回去当然是老办法,不过的黎波里飞机少,就先回罗马这边来,反正黄眼胖子的护照也好用。 他要黎明时分才好潜入机场,晚上本来可以住酒店,但他却摸回了自己宅子里来。 为什么摸回来呢,因为张五金有个印象,那天拍照片发给石英锋的时候,那袋子里的手机上好象有个什么提示,当时心急没在意,这会儿想起来,好象不对。 所以他想要摸回来看看。 阿里照旧在下面看电视,张五金发现,这位兄台好象是个电视迷。 不必管,回二楼房间,打开保险箱,扯开牛仔包,拿出那天那红毛的手机,一看,还真就有一条信息。 “什么玩意儿?不是说这部手机的号码,只有那个掌握密码的人知道的吗?” 张五金心中好奇,有个猜测:“不会是那位老兄打不通电话,直接把密码发过来了吧。” 打开信息一看,嘿,还真猜对了,上面两组密码,一组开箱密码,一组启爆密码。 “真的假的。” 张五金一时间可就傻眼了。 想了一下,决心试一下再说。 因为他问过杰希姆,杰希姆得了那枚核弹和密码后,曾经开箱检查过的,杰希姆告诉他,这种苏联手提箱式核弹做得还是相当不错的,开箱不会有核泄露,不至于就会幅射中毒。 其实想来也是,这种核背包,是要特工带入敌境启爆的,如果一开箱就会核泄露,那岂不是先干掉了自己的精锐特工,苏联堂堂大国,不至于粗制烂造到这个程度。 张五金是不懂这些的,所以先前乱猜,有了杰希姆的话,他也就不怕了。 照着手机上的密码,试了一下。 卡! 一声轻响,核背包弹开了。 说实话,张五金心中真心紧了一下,尼码,这可是核弹呢,可不是松花蛋。 他差一点就要一个闪身蹿到窗子外面去了。 不过如果核弹真的是劣制产品,开箱就爆炸,他身法再快也闪不开。 呼了口气,打开盖板,里面有一块操作面板,跟杰希姆说的差不多,也有定时系统,张五金只要愿意,照着密码输入,就可以定时起爆,自己还可以远远的躲开。 定时系统最短定时是半个小时,而核弹的爆炸威力是直径一千五百米,即便是用脚跑,也可以跑到威力圈外,当然,为了保险,也可以定到一小时或者一天以上,最长时间是一个月。 “尼码,居然是真的。” 张五金当然不可能去按那些键,看了两眼,立刻把核背包合上,再锁上密码锁,拉上牛仔包拉链。 身上居然好象有出了一身汗的感觉,要说起来,这几年,他经历的事也算多了,但只有这一次,真有种吓到了的感觉——只要输入密码,就可以启爆一枚核弹啊。 全世界,有几个人,有这样的遭遇? 把手机也放进去,关上保险箱的门,突然又觉得不保险。 这要是进了贼,而且打开了保险箱,包中有蛋蛋,手机上还有密码,一输进去,那乐子就大发了。 虽然,这样的事情一般不会发生,但是万一呢? 那谁不是曰过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五金想了想,把手机又拿出来,揣身上,好象又不对,想半天,把芯片取下来,手机随手一搓,成了一碎渣,扔窗外了。 芯片自己揣着,没密码,即便有贼进来,即便打开了保险箱,发现了蛋蛋,也是白搭。 光揣袋子里还不行,怕掉,其实掉了也无所谓,不过还是保险一点,放在了皮带的夹层里,这种军用的特种皮带,装东西还是很保险的。 随后出了屋子,先住酒店,近天明时分,到机场,溜进飞机的起落架舱,飞机起飞,他才开始服药,把黄色消掉,同时散气,这么滞气变成个胖子,还是有一点难受的,若是普通人,会非常不舒服,他气脉通达,就还算好,滞气之处运气一转,也就好了,但变回自己正常的体形,当然是最舒服的。 “英姐这段时间应该是抓狂了,回去续上费,再飞过去,对了,让她穿高跟鞋,红色的---。” 这么yy着,不自禁嘎嘎笑了。 其实张五金想简单了,他以为,回去以后再回来,把核弹交给石英锋或者谢红蝶,也就万事大吉了,可事实上,远没有那么简单。 石英锋找不到驼背怪人,德斯马却不肯甘休,综合各种蛛丝马迹,德斯马再一次锁定了杰希姆。 他认定,另一枚,就是在杰希姆手里,因为妹妹被抓,杰希姆疯狂之下,派出驼背怪人,袭击欧美各大特工机构。 他认为,驼背怪人也跟杰希姆有关,某一点上,这也没错,驼背怪人还真就是因为杰希姆的事而冒出来的,不过不是杰希姆派出来的,而是张五金冒充的。 德斯马猜不到这中间的具体细节,他只是综合起来,怀疑上了杰希姆,包括他自己所中的邪术,他认为也是杰希姆搞的鬼。 而杰希姆这一次偏生还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破绽,先前的核蛋交易,要了武器,给了**族。 这就是一条巨大的线索啊,德斯马很快就得到了真象,**族和白石镇的一个小部族有交易,而经过进一步调查,德斯马认定,白石镇就是杰希姆的老窝,也就是七色血玫的根据地。 德斯马当即对**族施压,当然,这中间具体的工作,交给了石英锋。 石英锋知道杰希姆是张五金的女人,但张五金的手机死活打不通,如果能打通,或许还给张五金两分面子,让杰希姆主动把核弹及驼背怪人交出来,再解除德斯马身上的邪术,或许可以放杰希姆一马。 但电话打不通,石英锋可就不客气了,亲自操作,威逼利诱多管齐下,终于让**族答应,对白石镇出兵。 交易很秘密,不过部族武装这种玩意,保密简直就是个笑话,**族的大军还没出动呢,杰希姆就得到了消息。 杰希姆又惊又怒,急忙布置防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啊,以前做杀手,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现在不行啊,一千五六百女杀手,本来就是个巨大的目标,何况还拖着六七千家属。 不过七色血玫纪律严明,战力强悍,虽然战场交锋不是她们的强项,但对上**族这样的部族武装,却也并不吃力。 **族第一次进攻,五千人呢,给打得大败。 **族族长急了,第二次就动员了一万五千大军,把白石镇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围是围住了,想打进去,却也并不容易,攻了几天,折了几百人,恼了,再又调了五千人来,两万大军,把小小的白石镇围得铁桶也似,日夜攻打。 女杀手们战力强悍,但有一点不太好,武器弹药有限,杀手讲究的,是一枪毙命,洒弹雨,从来不是她们的选择。 而这会儿战场对攻,玩的就是枪林弹雨,七色血玫储存的弹药,没几天就告急了。 这下杰希姆着急了,她再有本事,不可能凭空变武器弹药出来啊,只能缩小防御。 眼见着**族步步进攻,就仿佛蚕食桑叶,一天咬掉一点,一天咬掉一点,虽然每次进展都不大,但时间久了,终有一天,七色血玫的弹药会耗光,地盘会彻底失手。 这只是时间问题,而杰希姆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突然一支武装在**族背后发动进攻,一下把**族打得大败。 杰希姆又惊又喜,她实在想不出,卡扎菲死后,还有谁会来救她,结果一见面,居然是哈丽朵阿雅率领的卫国师。 阿雅也没见过杰希姆,哈丽朵到是见过,杰希姆握着哈丽朵两个的手,惊喜交集:“真想不到你们会来救我。” “不是我们要来救你,是五金打过招呼的。” 阿雅笑。 她这一说,杰希姆一张脸刹时就红了,道:“你们---知道了---。” “对。”哈丽朵点头,嘻嘻笑道:“五金回国之前,说过,你也是我们的姐妹,有什么事,让我们互相关照。” 因为朵哈被抓走,张五金担心还有人打杰希姆的主意,所以在回国之前,虽然知道马上就会回来,但还是给哈丽朵阿雅打了电话,说明了杰希姆也是他的女人,如果有什么事,让哈丽朵阿雅关照杰希姆。 所以当哈丽朵阿雅听到**围攻杰希姆的时候,她们就全军杀过来了。 卫国师总兵员不过五千出头,但战力强悍,尤其是第一旅,旅中大部份战士以张五金的徒弟自居,而阿雅哈丽朵都是张五金的女人,等于就是他们的师娘,再听说这次要救的人,也是一个女子,也是他们的师娘,那有什么说的,嗷嗷叫,一个个象老虎下山,**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族势大,虽然溃败,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而白石镇地盘窄小,不利于防守,所以一商量,索性所有人全部迁去望海城。 839 姐妹齐心 839 姐妹齐心 但杰希姆却有些担心,因为她得到情报,**族之所以攻击她,是受中情局的胁迫。 “中情局即然起心对付我,就没有那么容易放手,我们迁到望海城,只怕会给你们带去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哈丽朵却不以为意:“我们望海城易守难攻,**族即便不放手,那就来好了。” “但不只是**族啊。”杰希姆想得明显要比哈丽朵这实心丫头多些:“中情局支持控制的武装力量很多,即便**族打不进来,若是纠集其它武装,望海城终究撑不住的,到时反而拖累了你们。” “说什么拖累,你是我们的姐妹嘛。”哈丽朵还是不以为意。 “其实五金很强的,你可能不知道。” 见杰希姆还在犹豫,阿雅就劝。 张五金自己的事,上次一冲动,告诉了阿雅和哈丽朵,不过没跟杰希姆说,所以杰希姆不知道,有些茫然的看着阿雅。 “对啊,五金很强的。”哈丽朵却笑了起来:“实在不行,就让他派兵来帮我们。” “他派兵?” 杰希姆这下更迷糊了,然后哈丽朵两个一解释,杰希姆这才明白,一时间惊喜交集,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先以为张五金只是功夫厉害,七色血玫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心灰意懒之下,只想找个男人托付了,再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那还有什么说的,当场决定:迁! 卫国师掩护,七色血玫全体迁入望海城,同时加入卫国师,为第四旅血玫旅,旅长杰希姆兼卫国师副师长。 血玫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剌杀了**族的族长赫里和**族中的十几个长老。 一时间**族上下全体震怖,特别是上层,更是个个东躲西藏,一日三惊。 先前杰希姆只是心灰意冷,尤其是有了男人后,突然发现男人的强大,自己是那么的娇小,情愿依附在张五金强壮的臂膀下,做一个小女人。 结果**族居然踩到脸上来,叔可忍,婶不可忍,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声名赫赫的七色血玫,有多么可怖。 **族怕了,即便七色血玫撤离白石镇,**族居然也不敢进去,直接放弃了。 这下石英锋急了,单身进望海城。 哈丽朵见到她很高兴,拉着她的手叫:“英姐。” 但阿雅却很冷静,她淡淡的看着石英锋,道:“石小姐,你的身份是什么?他的女人,我们的姐妹?还是中情局的代表。” “你们联系得上五金?” 石英锋跟阿雅打了一段时间交道,知道哈丽朵好哄,阿雅难骗,这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所以她也不直接答。 “联系不上。”哈丽朵不仅实心,而且快嘴,嘟着嘴巴:“说是什么欠费,真是神奇了,我以为他是不要我们了,好讨厌。” “中情局也找不到他?”阿雅冷冷的问。 石英锋眉毛一扬:“中情局想要找的人,躲到月球上也能找到。” “是吗?”她拨剑出鞘,阿雅却并不激怒,仍旧是淡淡的,反而带着一丝冷笑:“中情局这么厉害,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吗?” 这是几个意思? 石英锋眉毛一凝,差点脱口问出,不过她同样是心机灵动的女子,而且跟阿雅打过知道,知道阿雅极为厉害,很不好对付,看着那么清明如水,其实水下不知藏着多少暗礁,稍一不慎,就会挨一下好的。 如果她讶异,他还有真名?难道张五金是假名?或者直接问,他真名是什么? 不但问不出来,还会给阿雅嘲讽讥剌,阿雅不是哈丽朵,这会儿明显对她带有敌意的。 所以她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一脸自信的看着阿雅:“中情局想查的人,无论他的真名假名,都能查出来。” 她扯出中情局的大旗,阿雅一时间到是不好驳,只是冷笑,反而哈丽朵这时说了一句:“什么呀,五金就是他的真名,只是他有另一个名字,啊呀。” 她说到这里,慌忙捂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一眼阿雅。 阿雅却笑了。 看到她眼中的笑意,石英锋心中一阵羞怒。 阿雅问她张五金的真名,她真的就以为张五金只是个化名,结果哈丽朵这么一说,其实张五金就是真名,只是可能有个化名。 她等于就是上了阿雅的当。 见面就输了一招啊,让她如何不怒。 同时还有另一股怒火,她自信把张五金迷得神魂颠倒,玩弄于股掌之间,可这时听阿雅这么一说,尤其哈丽朵这个实心不会作假的丫头嘴里可以听出来,张五金还有另外一个名,可能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而张五金另外的名,阿雅甚至哈丽朵都是知道的,反而是她不知道。 这就怒了:“张五金,你好,给我等着。” 她暗暗咬牙,哈丽朵虽然实心,不过两人曾经百合过,对她的反应却比较了解,忙拉着她手,道:“英姐,你别生气了,难得回来,先休息一下。” 阿雅却道:“还是把话先说清楚吧,否则枕头下藏着一条蛇,只怕睡不安心。” “阿雅。” 哈丽朵轻轻的皱眉,嘟嘴,她这个表情,不是发怒,是求恳甚至是撒娇。 她对敌人,是个极有勇气的女子,那种泼辣,甚至不输给一般男子,但对她喜欢的,亲近的人,她就非常软弱。 她先喜欢石英锋,后来因为张五金,也喜欢阿雅,现在在她心里,或许石英锋还亲近一点点,但阿雅的份量也很重,所以她这会儿,几乎就是撒娇的语气。 石英锋和阿雅,在她心里,都是亲近的人啊。 她外硬里软,但阿雅却是外软里硬,石英锋也差不多,而且她先前给阿雅激起了火气,这时也不甘示弱,冷冷的道:“很简单,交出杰希姆,也就是七色血玫的首领,现在好象是你们血玫旅的旅长吧,只不过她好象另外用了个名字。” 杰希姆率七色血玫加入卫国师,但杰希姆本名太招眼,所以另用了一个名字,而且这次她也没露面,她的本来面目,外界知道的人不多,外界只知道杀手之王杰希姆,却往往并不知道,那个挎着包逛街的都市女郎,或者蒙着面纱匆匆而过的传统女子,就是杰希姆本人。 她当然也不会以真面目跟石英锋对上,因为一些消息显示,无论是中情局还是其它情报机构,至今还不知道她的真容。 这样的混乱之中,说起来是一个奇迹,不过能隐藏多久,就隐藏多久吧,这样更利于行动,也更有威摄力——谁也不知道,身边出现的某个女孩子,会不会就是杀手之王。 光这一点,就让人心中发怵。 “这不行啊英姐。”哈丽朵急了:“杰希姆姐姐是用了另外一个名字,不过她确实是杰希姆,但是,她也是五金的女人啊,是我们的姐妹,怎么能交给中情局呢?” 其实石英锋只是猜测杰希姆是血玫旅旅长,因为杰希姆用了化名啊,她并不确定的,结果哈丽朵这么一说,等于就是承认了,以后只要盯着血玫旅的旅长,就知道真实的杰希姆是什么样子了。 这实心丫头啊,实在没办法,阿雅在一边叹气,不过她也没阻止,杰希姆即然把整个七色血玫带进了望海城,等于也就是公开暴光了,真面目迟早会给中情局知道。 然后知道又如何,在知道张五金的真正实力后,她一点也不害怕,利比亚实在呆不住,可以去黑山,可以去金三角。 再不行,跑中国去,张五金还是中国国安的人呢,中情局再神通广大,对上中国国安,也从来没占过便宜。 “如果他在这里,我就把你抓起来,剥光了,狠狠的抽一顿再说。” 却是辛娅出来了,跟一个女孩子手拉手,如果张五金在这里就会认识,那是朵哈。 朵哈在张五金摄心术的命令下,乖乖的回来了,虽然给杰希姆骂了一顿,可姐姐是亲的,骂几句,都不如搔痒,全然不在乎,到是喜欢上了辛娅。 两个人年级个性都差不多,她教辛娅杀手的技术,辛娅在电脑方面颇有些儿鬼才,又反过来教来,加上两人的姐姐都是张五金的女人,有一种另样的亲近感,所以这段时间,两人好得象一对双胞胎一样。 同起同睡,到哪里都牵着手,哪怕洗个澡,两人都一起洗。 这时辛娅一开口,朵哈也开口了,到是奇怪:“咦,为什么他在就可以?” “因为我是他的后宫总管。”辛娅得意洋洋。 “哈,那我赞在。” 朵哈高兴了,抬眼看着石英锋,眼光象剪刀,仿佛生生就要把石英锋身上的衣服给剪开来:“这女人有股妖气,要是绑起来抽,边扭边叫,一定很有感觉。” “你这主意好。”辛娅眼光同样在石英锋身上扫来扫去,朵哈的象剪刀,她的就象鞭子:“等张大哥回来,我跟他提议,他一定很开心,很剌激喔。” 840 我要咬死你 840 我要咬死你 石英锋不认识朵哈,对辛娅的尖牙利嘴,却是早有领嘴,哪怕张五金在,她也是无可奈何,这会儿何况张五金还不在,更没有办法。 她气得发疯,直接一下甩开哈丽朵的手,腰板一直,下巴微微抬起来:“看在张五金的面上,哈丽朵,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立刻把杰希姆抓起来让我带回去,否则,你们将受到攻击。” 她说着,稍稍一顿,下巴抬得更高,眼光几乎是从鼻尖上扫过阿雅辛娅几个,这会儿,她的眼光到象刀子了。 “卡扎菲都死了,区区一个望海城,难道比卡扎菲更强,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识时务,到时望海城给攻破,你们落到我手里,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着嘿嘿一声冷笑:“很有感觉,说得好,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懒得抽,我会让男人抽你们,到时你们一定会叫的,那才叫真有感觉呢。” 她自己觉得,自己的这种眼光,还有这个话,很有威力,极具威胁,但奇怪的是,无论是阿雅哈丽朵,还是辛娅朵哈,都一脸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让她非常奇怪,怎么回事呢? 她心下讶异起来,扭头看哈丽朵,道:“哈丽朵,你难道不信我的话了?” “不是啊。” 哈丽朵的反应同样奇怪,双手绞在一起,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看一眼阿雅,又似乎不敢说。 石英锋怒了:“有什么话,你真接跟我说,难道她们还敢威胁你吗?” 阿雅突然咯一下就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欢畅。 以前张五金在,三个人一起混的时候,阿雅在张五金面前,也经常这么笑,笑容非常美,让石英锋极为鄙视——看着一脸端庄,其实也是个**。 这会儿阿雅突然又这么笑了,张五金不在啊,这什么意思? 不但她笑,辛娅朵哈也笑了,辛娅甚至拿手指头指着她,一脸的嘲讽:“这傻女人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什么意思? 这威胁是明明白白的啊,中情局能鼓动民主联军干掉卡扎菲,能逼迫诱惑**族进攻白石镇,当然也能鼓动逼迫引诱更多的武装来进攻望海城,望海城再强,卫国师再敢战,也绝不可能撑得下来。 那么她们为什么不害怕?不但不怕,还哈哈大笑,甚至是指着她笑,那意思,仿佛她自觉臭美,却其实没穿衣服一样? 石英锋彻底的糊涂了,她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最受不了这种,忍不住扭头看哈丽朵:“哈丽朵,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哈丽朵脸胀得通红,扭捏着道:“那个---。” 她没说出来,阿雅却直接喝住了她:“哈丽朵,不许说,否则---。” 她没有说否则怎么样,哈丽朵却真个闭了嘴,看一眼石英锋,一脸抱歉。 石英锋勃然大怒,她知道哈丽朵外憨内弱,极易为人控制,现在这情形,似乎就是给阿雅控制了。 她刚要发火硬撑哈丽朵,辛娅突然叫了起来:“哈丽朵姐姐你不许告诉她,否则等张大哥回来,我就申请让她准许我抽你的屁股,而且要脱光了抽---。” “呀。”哈丽朵顿时急了,扑过去,逮着辛娅就一顿掐,一面掐一面叫:“敢威胁我,我掐死你。” 掐得辛娅做鬼叫,连声求饶。 石英锋这下真的傻掉了。 这种情形,哪里是给阿雅控制了的样子,根本就是亲如姐妹好不好? 石英锋最终没能让阿雅哈丽朵答应交出杰希姆,她甚至没敢在望海城停留,虽然哈丽朵极力挽留。 她一直是个极有勇气的女子,自视极高,一般人,轻易不放在她眼里,无论男女。 可是在望海城,她感受到一股极不正常甚至是怪异的气氛,她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隐隐的心生害怕。 就如走在森林的边缘,隐隐的觉得,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突窥伺,但林木遮敝,却看不到身影。 “好象跟那个该死的家伙有关。” 出了望海城,她洗了个冷水澡,又做了一个小时瑜珈,让脑袋彻底冷静下来。 这是她多年坚持的法子,即可以美形,又可以静心。 然后冷静的梳理,终于找到了症结。 但随即又糊涂了:“难道她们是倚仗张五金?这不是疯了吗?那个家伙虽然有点功夫,可面对飞机大炮,功夫有什么用?难道让他挡在望海城前面打太有拳,拦住联军的坦克火炮?” 这让她不自禁的冷笑出声。 因为这实在太荒诞了。 可是,笑了好一会儿,她又隐隐的觉得有哪里不对。 哈丽朵不说她,阿雅绝不是笨蛋,打了这么久交道,石英锋心底承认,阿雅是她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难对付的对手,哪怕是男人里,也没有几个比她强的。 阿雅那样的女子,不可能相信天方夜谈,那么,她的底气来自哪里。 还有一样可气的就是,好象她们都知道,就是她不知道,这让她简直气得发疯。 “一定是跟那个家伙有关。” 虽然觉得荒诞,但绕半天,还是绕到了张五金身上。 石英锋磨着牙齿,如果张五金在面前,她一定扑过去,狠狠的咬一口。 可偏偏不在边上,拨打电话,还是那该死的一句:你所拨打的用户因欠费已停机。 “张五金,我要咬死你。” 她忍不住怒叫。 不过石英锋可不是个甘于认输的人,而且这种莫名的猜测,也不可能让她放手,她也放不了手,德斯马基本认定另一枚核弹也在杰希姆手里,尤其是出了驼背怪人这件事,再加上他中的邪术,这也太巧了,即便不是杰希姆,也一定与她有关。 所以,即便石英锋放手,德斯马也不会放手。 而石英锋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放手? 她再一次亲自出马,威胁**族新族长,威逼利诱**族出兵。 **族族长和族老被剌杀,虽然怕,也终究有些怒,再有石英锋这么一威逼利诱,于是再次出兵,这一次场面大,一家伙凑齐了两万大军。 不仅仅是逼出**族,石英锋同时联络说服了的黎波里的十几股武装力量共同出兵,这些武装力量加起来,总共超过三万人。 这中间,石英锋用尽手腕,使尽心机,威胁,利诱,说服,鼓动,甚至分化离间去除异己,终于把这些武装力量统一了起来,与**族一道,组成了一支盟军,全军五万多人,合称十万人,浩浩荡荡,把望海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间,风头无两。 这件事上,石英锋展现了她过人的心机和手腕,即便是德斯马也十分佩服,甚至暗暗忌惮。 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但盟军进攻望海城,却非常的不顺利,望海城一面靠山,两面靠海,只有一面可以进攻,却让卫国师事先用各种路障堵了一层又一层。 盟军凑了几艘炮艇,但卫国师也有近防的高射炮,这种苏制高射炮威力极大,放平了打炮艇,那才叫坑爹呢,一梭子能把指挥台打个对穿。 炮艇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轰几炮,根本没什么威胁,真正起的作用,是封锁了路,让卫国师难以得到补给。 卫国师又在山上建了很点结构的火力点,然后借着险要的山势,在山上死守,别说这些乌七八糟的盟军,就是美军亲自上阵,轻易也攻不下来。 所以只好走那惟一一条路,而那条路上除了路障,还有各种明明暗暗的火力点,盟军每拨除一个路障,都要费半天力,死不少人。 恼火的是,往往白天才排除的路障,晚上卫国师一个反冲锋,又给夺了回去,然后又要从头来过。 盟军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也还可以,但卫国师战意极强,盟军就没什么办法了。 卫国师战意强,有它的原因。 原有三个旅,第二旅第三旅全都是女兵,而这些女兵又几乎全都受过苦,这时候好不容易手中有了枪,哪里肯轻易放下,战斗到死,这就是她们惟一的选择。 第四旅就不用说了,血玫旅,全部成员来自七色血玫,也是卫国师中建制最大的一个旅,全旅将近一千六百人,个个是女杀手。 这个旅的女兵最可怕,往往借着废旧的车子或者建筑物自然山石之类的东西掩护,一个人就能组成一个火力点,而且极度刁钻。 她们经常在夜里悄悄溜进失守的路障,在废旧车底或者其它极窄小的空间内倦缩潜伏起来,白天盟军进攻,她们也不声不响不露面,到盟军打到前面去了,她们突然从后面杀出来,或者玩剌杀,或者引爆炸弹。 这几乎就是杀手剌客的战场版,却让盟军极其的不适应。 盟军防不胜防,损失惨重,以至于杯弓蛇影,一夕三惊。 这三个女兵旅外,还有一个第一旅,全是由男兵组成的。 男兵的战意,同样不输于女兵。 841 好怕怕 841 好怕怕 因为第一旅男兵有个独特的身份,都认张五金为师父,而他们现任的旅长,更是自封为张五金的大弟子,第一旅所有人,不叫他旅长,居然叫他大师兄,而他叫下面的团长营长连长,也是以师弟相称。 不相干的外人听到这样的称呼,往往震惊得目瞪口呆,但第一旅内部却习以为常,而且洋洋得意,因为他们自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独特的一个旅,中国功夫旅。 他们认张五金为师父,哈丽朵阿雅都是师父的女人,也就是他们的师娘,现在居然有外人要打他们师娘的主意,那他们岂能退后?一个个嗷嗷叫,撸着胳膊往上冲,那叫一个悍不畏死。 石英锋曾经也打过第一旅的主意,因为她曾是第一旅的旅长嘛,虽然是师娘旅长,但那段时间整训,多少也给她弄成点人脉。 她也有第一旅很多军官的手机号,但她一打电话联系,那边却差不点异口同声:“师娘啊,你快回来,不要怕争不过师长副师长她们,我们支持你。” 得,他们眼里,石英锋鼓动盟军进攻望海城,成了争风吃醋了,一轮电话打下来,石英锋差点没气吐血。 这样的卫国师,这种独特的构成,战意如何能不强悍,盟军别说只是号称十万,就是真有十万大军,想要啃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只能长期围困,慢慢围攻,望海城战意再强,但里面的粮食弹药,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石英锋这一招,自认为抓到了卫国师真正的死穴,她甚至等不及真正那一天到来的日子,打了半个月后,直接就单身进了望海城。 要说,她也确实还是有点勇气的,仗打到今天,死伤已经成百上千,她还敢一个人进望海城,就是德斯马都有些佩服的。 石英锋进城之前,是事先通知了德斯马的,这是为了报备,敌对双方,她突然进敌营去,不说一声,领导怎么说。 早汇报,晚请示,这可是中国官场文化的精髓啊。 德斯马当然反对,但她自己坚持,德斯马也只好同意,事实上,美国文化强调独立性,石英锋即然是利比亚的站长,在她职权范围内,她做什么都可以自行决定。 成,是她的功劳,败,是她的责任,西方文化,不问过程,只看结果,是真正的以成败论英雄。 但石英锋这么一请示,德斯马却还是要高看她一眼,这种小心眼小手法,就是石英锋的狡猾之处。 而且石英锋也并不是冒失冲动,她是先联系了哈丽朵的,哈丽朵同意了,她才进的望海城。 虽然阿雅对她不冷不热,杰希姆甚至有可能有敌意,但同为张五金的女人,又有哈丽朵夹在中间,石英锋相信,她们不会对她怎么样,这就是她敢进望海城的原因。 她和望海城几个首脑,都是张五金的女人,这一点,德斯马当然是知道的,可石英锋以此为倚仗,德斯马却对这一点非常害怕。 因为女人都是吃醋的啊,更何况现在作为敌对双方,那更是势同水火,战场上,一群醋火中烧的女人会面,那画面,德斯马几乎都要捂脸了,美得不敢想象啊。 由此他更加佩服石英锋:“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但事实上,石英锋的推测是正确的,她进去,即无惊,也无险,甚至受到了欢迎,因为西北有路的这面路障太多,根本进不去,她是走的北山,太险要的地方,吊篮吊上去的。 这是第一旅的防区啊,虽然有安排,普通的士兵不能靠过来,但扎法等主官见了她,仍然很尊敬也很热情,当然不会再叫旅长,直接就叫师娘。 石英锋心中气闷,却也只能笑呤呤的应着。 然后就见到了哈丽朵和阿雅,杰希姆则始终不露面,杀手之王的真容,外人不是那么容易见得到的。 哈丽朵额头上敷着个疤,这丫头对亲近的人软弱,对敌却极为悍勇,亲自上阵,给弹片划了一下,还好不重,不过好后估计会有伤疤留下。 哈丽朵见了石英锋,还是比较热情,阿雅神色则又冷了三分,以前是闺房中的争风吃醋,虽有敌意,不至于你死我活,现在真正见了战阵,那就真不必客气了。 不过碍着张五金,阿雅到也没说要喊打喊杀,只是冷冷的开口道:“石小姐,你今天来,又有什么要说的。” 她比上次更冷硬,石英锋却反而软了,因为现在的形势,大军围城,她只要说清楚就行,不在乎高声。 所以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拉着哈丽朵的手,一脸情真意切的道:“哈丽朵,阿雅,我们曾经情同姐妹,到今天,我也不想真正伤害你们,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们能把杰希姆交给我,实在不行,你们把她赶出望海城总可以吧。” “不行的。”她话没说完,哈丽朵已经摇头了:“她也是五金的女人,英姐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们要是把她交给你或者赶出去,五金回来知道了,肯定要打屁股的,你不是给他打过吗?不记得了,好可怕。” 她说着皱眉,那神情,却不是真的害怕,俏脸微羞,嘴巴也微微嘟着,明明就是一种萌态。 石英锋可以理解,她确实给张五金打过,可这种打,只不过是闺房中的游戏,只是有些羞人,怎么可能害怕? 她这种时候还在卖萌,让石英锋哭笑不得,气道:“哈丽朵,你怎么就想不清楚呢,现在十万大军围城,日夜攻打,这是要命的事情,可不是打屁股的事情,你们撑得了半个月一个月,还撑得三个月五个月吗,就是卡扎菲,撑到最后还不是给活捉。” 她这话说得严厉了一点,可哈丽朵却跟上次一样,毫不在乎:“没关系,关健时刻,他会来救我们的。” “谁,张五金?” 石英锋又气又笑:“他拿什么来救你们,你以为这是爱情小说,关健是刻,王子骑着白马来救你?这是战场,外面是十万大军,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她几乎是有点气急败坏的看着哈丽朵,可哈丽朵却仍然一脸的不以为意,甚至还嘟了嘟嘴:“就这么几万人,也没什么吧,他---。” 不过这个他字才出口,却猛然给阿雅喝止了:“哈丽朵。” “哦。”哈丽朵慌忙捂住嘴巴,有些谦意的看着石英锋,道:“对不起英姐,他说了不让说的,总之,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最好收手,否则到时他要是火了,打你的屁股,我可拦不住,你会很惨的。” 这什么啊,石英锋越听越怪,可心中却也真正奇怪了。 哈丽朵和阿雅,明摆着有恃无恐,而她们所恃的,石英锋现在真正清楚了,就是张五金。 可凭什么? 张五金又不是超人,外面十万大军,张五金凭什么能救她们? “哈丽朵,你是不是给他忽悠傻了,他功夫再强,也不可能救得你啊。” “不是的,不是功夫---。” 哈丽朵摇头,不过这次还是没说完,又给阿雅唱止了,但石英锋却听出了一点端倪。 她们相信张五金会来救她们,而张五金能救她们的,并不是她一直误以为的功夫。 那是什么? 石英锋想问,哈丽朵却再不肯说了,摇着头道:“英姐,你别说了,杰希姆姐姐我们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我到时希望你能劝他们收兵回去,否则五金回来收拾你,我可真劝不了,他好可怕的。” 说到后来,这死丫头脸又红了,这又想到哪里去了? 石英锋更奇怪了,但阿雅不再给她机会,直接让人送她出来,石英锋急了,道:“阿雅,你不要后悔?” 阿雅却咯的一声轻笑:“我是不会后悔的,只是你,肯定会后悔。” 挥手让人把石英锋推出去,却在背后说了一句:“自以为是的傻女人。” 她说得不轻不重,好象是自言自语,但其实明摆着,还就是说给石英锋听的。 石英锋顿时就急怒攻心了,又给羞辱了啊,可又没有办法。 这口气,只能咽下去,心中的疑,却如夜晚的迷雾,并没有随着天亮而散去,反而似乎更浓了。 百思不得其解,她所知道的张五金,就是国内一个小木匠,跟马丽丽好象有点暧昧,长得还行,然后功夫变态,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明摆着就是一个草根啊? 她甚至找到了马丽丽,马丽丽逃到了美国,中情局要查,当然知道。 不出她所料,中情局的特工找上门去,马丽丽直接吓尿了,竹筒倒豆子,全倒出来。 果然就跟张五金有奸情,而张五金真的就是阳州小地方的一只小木匠,相亲相的女人给马丽丽后夫的儿子抢了,却还逼不得已给马家来为情敌做嫁妆,只不过长得俊,跟马丽丽勾搭上了。 听了这狗血故事,石英锋简直哭笑不得,张五金的身世也更清楚了,就是一个苦逼的娃啊。 842 原因 842 原因 哪怕说是报复上了情敌的后妈,可以石英锋对马丽丽性格的了解,还真不知道是谁上了谁? 可越清楚,也就越迷惑。 这样的张五金,凭什么从十万大军中救哈丽朵她们出去? 其实张五金在巴塔共和国露过面,但那边起的作用不明显,特二处盯着了大黄牙,对张五金没怎么在意。 加上巴塔独特的体制,中情局全部精力都用来盯防世界各地涌来的共产组织了,哪有闲心来管张五金这种不太露头的小人物。 而且米切尔从燕子发展而来的情报组织同样厉害,中情局想在巴塔收集情报,也非常的不容易,所以基本上没张五金的什么情报。 再一个,中情局内部也是条条块块划分严密,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查所有消息的,各有权限,石英锋想要调查,需要申请。 如果石英锋申请,她或许能知道一点,张五金可能曾经在巴塔共和国出现过,如果通过照片对比,或许能够确认,但也就是这么一点点消息而己。 不过这一点点消息,石英锋也不知道,因为她没有申请过,因为她是跟张五金一起走过来的,甚至可以说,张五金就是她通过马丽丽,从国内带出来的,她的情报更准确啊,而这些,她是不想告诉任何人的。 所以,石英锋觉得,哈丽朵还是给忽悠傻了?于是她发信息给哈丽朵,结果哈丽朵听了这狗血故事,居然大感兴趣,问她还有没有张五金的其它八卦。 而石英锋想象中的,看破张五金的真面目,因此而吓得发抖的情形,却半点也没有出现。 石英锋简直要疯了,再拨张五金的电话,还是那一句:该用户因欠费已停机。 她彻底疯了。 那就疯吧,她一一召见盟军所有头目,扯着中情局的虎皮,威逼利诱,让盟军不惜一切的进攻。 又这么攻了半个月,堵在望海城关外的路障基本清空了,也就是说,攻了整整一个月,号称十万大军又有美式武器海量供给的盟军,终于打到了望海城的门外。 说起来是个悲剧,但石英锋觉得也还不错了,她给哈丽朵发信息,现在城内电信管制,杰希姆她们玩这个是高手,电话打不通了,但有选择的信息可以发。 石英锋发的信息就一句话:你们现在还觉得,他会来救你们吗? 看到这信息的,只有哈丽朵阿雅杰希姆三个人,三个都是张五金的女人,这一个月并肩战斗,几乎是真正的亲如姐妹了。 但看到信息,三人还是各有想法。 哈丽朵轻轻嘟嘴:“他不会真的不要我们了吧。” 悍勇的女孩,在这一刻,却带着了一点娇痴的幽怨。 阿雅更冷静,她眼望着远方,好一会儿,才轻轻摇头:“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而杀手心志更坚韧,听了阿雅的话,杰希姆直接点头:“是的,只要他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哈丽朵嘴巴嘟得更高了,如果张五金在这里,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立马搂在怀里,狠狠的吃掉:“手机为什么老是欠费,他又不缺钱,而且电话也不给我们打。” 阿雅与杰希姆四相对视,张五金手机不但打不通,也不打电话过来,这才是两人最想不通的事情,虽然知道张五金跟中国国安有关,也许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但无论如何,打个电话,或者事先招呼一声,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哈丽朵突然担心的叫,但随即自己又摇头了:“不会的,他那么厉害。” 阿雅与杰希姆对视一眼,却都错开了眼光,也没说话,而两人心中其实都给触动了:他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张五金确实是出了事。 张五金那天上了飞机,气也散了,恢复了体形,运气一周,觉得非常的舒服,看着蓝天白云,心中筹划着,落地后,到大掌山转一圈,露个脸,再稍露一点跟高僧交流的消息,自然就会传出去,那么任何人来查,这就是真象。 然后回去,跟秋雨混两天,到北京安抚一下秦梦寒那小娇娇,再飞罗马,看石英锋乖不乖,乖的话,把核弹启爆密码交给她,不过核弹还是要交给谢红蝶,这样就两全齐美了。 虽然石英锋只得到密码,可密码的重要性,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还要强过核弹本身的。 没有核弹,密码固然毫无用处,但没有密码,拿着核弹你也没用办法,这不是鸭蛋也不是鸡蛋,未必你还能煮着吃了啊。 再然后就去望海城,哈丽朵和阿雅,各有娇姿,甚至可以把杰希姆也叫来,怀拥三美,那才叫一个美呢,再然后估计还得去一趟黑山,走一趟巴塔,即想红姐,也想米切尔那只妖精了。 这么美美的想着,飞机也飞越千山,但突然间,暴雨如骤,电闪雷鸣,飞机也剧烈的晃动起来,然后急剧下降。 “不会吧。” 张五金目瞪口呆:“居然遇上了这样的好事?” 还真是遇上了好事,飞机始终没能稳定下来,飞速下降,就是张五金都有些慌了,不过一看下面,到安心一点,下面是大海,如果是陆地,那就糟糕了。 “看来天不绝我。” 他暗中庆幸,想想飞机里的人,又暗暗祈求:“稳住吧,稳住吧,两百多人呢。” 可惜他的祈求并没有什么鸟用,老子曾曰过: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飞机终于义无反顾的一头扎向海面。 张五金估算着距离,约摸还有数十米,他猛然跳出去。 在他想来,这么用力一纵,而且是往后跳的,跳出去也就远离飞机了,不会再受波及,然后他还可以游过去,看能不能救几个人。 想是这么想,但他忘了一件事:惯性。 飞机以数百公里的速度下跌,那种巨大的惯性,岂是他一纵可以抵消的,他一跃出飞机,身体却仍然不受控制的往前往下飞跌。 张五金大吃一惊,急忙收腹躬腰,想要翻两个跟斗,抵消那种巨大的惯性,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轰的一下,整个人扎进了水里。 撞击带来的巨大力量,让他整个人有一种要被撞碎的感觉,虽然鼓了气,仍然不自觉的一口血喷出来,脑子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天后,越南,海防市,红海夜总会,出现了一名新保安。 这名新保安长得挺俊的,来历也奇特,是夜总会老板娘红姐去海岛渡假时,从海里捞上来的,说一口中文,然后有一本中国护照,名字叫金长弓,但他自己却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来历什么的,也全忘记了。 红姐带他回来,送进医院一检查,什么病也没有,只不过脑子好象有点问题,医生的说法就是,可能受了什么剌激,在跳海后,虽然没有淹死,以前的记忆却全部消失了。 红姐看他可怜,而卖相也不错,换了衣服后,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笑起来一口大白牙,挺招人爱的,就带了回来。 红姐全名李红棉,开着海防最大的红海夜总会,她就把这个金长弓塞进了夜总会,当了一名保安。 不用问,这个金长弓,就是张五金了。 他虽然没死,但受了剧烈撞击,也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脑子在受重创后,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水是淹不死他的,哪怕是失忆后,在漂漂荡荡中,外面衣服脱落了,只有裤子还在,那种军用腰带坚韧啊,裤袋子里有另一本护照,国安给他做的,名字就是金长弓,是准备在南美用的。 这时他一切都忘了,李红棉看到护照,自然就当他是金长弓了。 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身上的功夫还在,手脚也麻利,笑起来又一脸阳光,嘴巴也甜,所以几天保安当下来,这名叫做金长弓的新保安,居然很有了些人缘。 李红棉听说了,特地把张五金叫了去,好好的表扬了他一番:“你不错,好好干,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张五金连连点头,一直就在那里笑,笑得李红棉心中都有点儿莫名的荡漾了,起身给张五金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有一股冲动,就想要抱一下。 不过终究是克制了,道:“好了,你回去好好上班吧,不要跟人起冲突,但也不要怕事。” “嗯。”张五金点头,却不动,眼巴巴的看着李红棉。 李红棉奇怪了,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张五金看着她道:“我可以叫你红姐吗?” 李红棉到是笑了:“当然可以啊,他们都是叫我红姐的。” 她所说的这个他们,可不是指的员工,至少不是基层员工,基层员工都是叫李总的,一些熟人客人才能叫红姐。 但张五金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李红棉拒绝不了。 “那我叫你一声。”张五金还是眼巴巴的:“红姐。” 843 超级保安 843 超级保安 “哎。”李红棉这下真的笑了。 她身材极好,穿一件越南传统的长衫,红色的,这一笑,恰如枝头的红棉,光彩夺目,张五金眼晴都看直了。 李红棉到是微有些羞了,不知怎么就忍不住,伸指在张五金额头戳了一下:“眼晴往哪里看呢,小色鬼一样。” 张五金便嘿嘿笑,李红棉给他笑得不好意思了,道:“好了,去上班吧。” “遵命,红姐。” 张五金挺胸突肚的应了一声,那个样子,又可受,又逗趣,让李红棉忍不住咯咯娇笑。 张五金出来,脑子里好象一直有个东西在闪,这东西就象花园里的蝴蝶,在繁花中飞来飞去,一会儿东边,一会儿西边,让人捉摸不透。 “红姐,红姐。” 他嘴中不自禁的念叼着,脑中突然闪过一张脸,他身子猛然一震,冲口叫出来:“红姐。” “怎么着,迷上红姐了?” 肩上突然给人拍了一巴掌,张五金回头,一个年轻人站在身后,一脸猥琐的看着他:“要不要我给你一张红姐的背影照。” 这人叫朴成旺,人称旺哥,但一般人都叫他汪汪。 这人也是保安,跟张五金一个班的,为人猥琐,这人嘿嘿的笑着,小眼晴眯着,如果要给猥琐这个词配一张定义图,他这张脸绝对经典。 “汪哥啊。”张五金有些奇怪:“为什么是背影照,你哪来的?” “嘿嘿。”朴成旺嘿嘿一笑,楼着张五金肩膀:“别人只喜欢红姐的脸红组的胸,其实红姐屁股才是最性感的,不信你看。” 朴成旺拿出手机,调出图片。 “哇,这么多。”张五金忍不住惊叫,两眼放出光来:“真好看,这张性感,哇,原来红姐这么性感的,这腿真长---。” 他有些东西忘记了,有些东西却刻在骨子里,怎么也忘不掉,例如看美女的爱好。 这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街头看美女的小木匠。 “我没说错吧。”朴成旺嘿嘿笑:“这要是在后面,嘿嘿。” “你哪里这么多相片?”张五金还是奇怪。 “偷拍的呗。”朴成旺笑:“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呆在这里当内保,就是红姐经常出出入入,她换着衣服扭,我就换着衣服偷拍,到晚上,我就可以幻想着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哦----。”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申呤的叫声,就仿佛一泡大便憋久了,终于脱产一般。 如果给幸福配个定义图,他这张脸经典。 如果要给恶心配个定义图,他这张脸也同样合格。 不过张五金没去注意他的脸,张五金只是小木匠,即不是哲学家也不是文学家,他关注的是那些图,至少有好几百张,各种季节各种衣服的都有。 “给我发一份。” 张五金掏出自己的手机,这是在越南新买的。 “那不行。” 朴成旺手立马往后一缩,不过随即叫了起来:“呀呀呀,放手,放手,要断了。” 却原来是给张五金捏住了手。 张五金记忆没了功夫在,朴成旺的手如何缩得回去。 “我给你一份,给你一份。” 朴成旺甩了甩手:“你这只鬼手,到底有什么鬼。” 他先不发图片,先看张五金的手。 张五金的手看起来秀秀气气,皮肤水色特别好,仿佛不是人手,到仿佛是玉雕的。 这是内气的作用,练内家拳的人,只要练得好,皮肤自然光泽如玉。 给张五金发了一份,朴成旺终是有些不心甘,眼珠子一转,道:“金帅哥,你练过功夫是不是?” “功夫?好象练过吧。” 张五金顺口应了一声,低头收图片,一张一张的看。 李红棉很漂亮,但相对来说,她的身材其实更完美,朴成旺偷拍的这些图,各季的衣服穿在李红棉身上,各有各的美,几乎就是一场四季时装展,太漂亮了。 “金帅哥,商量个事怎么样?”朴成旺凑到张五金耳朵边上:“我们去偷拍红姐洗澡。” “嗯?”张五金一下抬起头来:“怎么偷拍。” 朴成旺本来是试探,但一看张五金眼晴发光的样子,便知道有戏,拉张五金一把:“你过来一点,我跟你说,红姐住后面那幢楼,我观察过,她住的是三楼。” 见张五金似乎不相信,他忙又保证:“真的,我还拍过她的内衣照呢,各式各样的都有。” 见张五金鼓起眼珠子看着他,只得叫道:“好吧,呆会我把红姐的内衣照也给你发一份,不过你先听我说,你胆子要是够大的话,爬窗子上去,三楼东边是个洗澡间,因为后面没房子,所以窗子从来都是开着的,只要上去,绝对可以拍到红姐洗澡的照片,你拍,我给你把风,拍下来给我一份,怎么样?” 张五金眼晴眨了两下,先前他给朴成旺在肩膀一拍,脑子里的影像消失了,这会儿再也想不起来,但先前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红姐,而且特别亲切,就如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或者是更亲的人。 “不好。” 他断然摇头。 “哎哎哎,你怎么这样呢。”朴成旺急了,不过又不敢对张五金动手,张着手在那儿跳,他个子不高,身材单瘦,这么跳着,就如一只火坑上的猴子。 跳半天,他突然似乎想通了:“小子,你是想一个人去偷拍吧,嘿嘿,我会盯死你的,跟你说,我还有些好东西哦,你要是真有胆子,嘿嘿。” 张五金不管他的嘿嘿,专心看李红棉的照片。 天黑下去,霓虹灯亮起来,客人也渐渐多起来,巨大的红海夜总会就如一只夜里活动的巨兽,恢复了它的活力。 欢歌笑语,纸醉金迷,越南虽然号称社会主义国家,但正如中国一样,这里的社会主义也早已变了形,中国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越南当然也是有越南特色的社会主义。 朴成旺是内保,守楼上,张五金才进红海,是外保,就是守着大厅,他长得俊,虽然没来多久,却也时不时会有浓妆艳抹的小姐跟他打招呼,他也笑着回应。 越南语音重,男人说话不好听,但女人说起来,就要好听得多。 张五金没学过越南话,但他做木匠的人,四方跑,中国的方言又多,所以有着一种特别的语言天赋,而越南话,其实就类同于中国的方言,没几天,张五金就基本能跟人交流了。 不过小姐们都赶着上班,最多也就是调笑一两句,大约到十二点钟左右,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大门口是哪个值班。” “我是金长弓。”张五金慌忙应答。 “给我把大门锁了。” “哦。” 张五金应了一声,把门锁上。 给他下令的,是娱乐事业部的经理吴长江,是李红棉的小叔子。 李红棉最初是选美出身的,后来嫁给了一个叫吴长海的大亨,所谓的红海夜总会,就是两人间各取一个字而成。 吴长海主要是做走私的,为人骄狂,后来给人联手做局,死在了公海上,尸骨无存。 他走私的那些资产势力,也就给人吞了,只这个红海夜总会因为一直是李红棉在经营,所以留了下来。 吴长江最初跟着吴长海做走私,那一次因为泡一个小姐,没跟着去,侥幸活了下来,也再没胆子去继承吴长海的走私势力,就留在了红海夜总会,做了娱乐事业部的经理。 吴长江跟他哥吴长海一样,性子骄狂,但又没有吴长海的手腕智计,对外他不行,但对内,对那些小姐,却极为刻薄。 但凡来红海夜总会讨生活的小姐,只要稍有点姿色的,都给他玩过,但就算给他玩过的,份子钱也照交,一分不能少。 熟人一般叫他江少,但小姐们私下里叫他江鳄——吃人不吐骨头。 有朴成旺这个猥琐又八卦的家伙,吴长江的事,张五金当然也知道一些,不过这些都跟他无关,吴长江让他锁门,那就锁呗。 门才锁上,电梯门开了,一个小姐神色慌张的跑出来。 这小姐张五金认识,是前几天才过红海夜总会这边来坐台的,叫阮香君,先前上班的时候,还跟张五金开了两句玩笑,所以张五金有些熟。 阮香君跑到门前,一推,发现门锁上了,顿时就急了,连推了几下,但这种门看着是玻璃,其实是玻璃钢的,电子锁,别说女孩子,就是普通男子,拿把椅子都砸不开,除非有什么尖锤子砸边角,还得用力。 阮香君一转头看见了张五金,急忙叫:“金哥,麻烦你给我开下门。” 张五金先前锁了门,就远远站到了一边,他没想要拦的是阮香君,这时阮香君又一脸焦急,他就有些为难了,走过来,道:“阮小姐,你现在出去做什么呀,现在生意不是正好吗?” “不是的,我有急事。”阮香君摇头:“金哥,麻烦你开下门,求你了。” “不是的,那个。”张五金有些为难。 844 放你走 844 放你走 张五金并不知道吴长江是什么意思,锁门是不是就是为了拦住阮香君:“是吴经理要我锁的,要不,我跟吴经理汇报一下。” “不,不要。” 听说要给吴长江汇报,阮香君脸上一下变了色。 “怎么了。”张五金先前只是试探,这下就猜了个**不离十:“你是冲撞了吴经理吗?” “他要我给他开义钟,可他,他---。”阮香君说着,一下子哭出声来:“他是个变态,他---他---。” 她说到后面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泪如雨下。 小姐坐台算钟点收钱,然后与夜总会结帐,夜总会有一定的抽成,而所谓的义钟,就是白做工,不收钱。 红海夜总会生意好,客人多,小姐也愿意来坐台,很有点儿打破头的架势,做为红海夜总会娱乐部的经理,让谁来不让谁来,或者来了后,是不是给介绍好的客人,吴长江有着绝对的权力。 借着这样的权力,吴长江就可以对来坐台的小姐为所欲为,看中了谁,就让谁先为他服务,这自然是不会给钱的。 仅仅只是这一点,那些小姐们也无所谓,无非就是给玩一下而已,十来分钟或者几分钟的事情,也不误什么事,更不会少点什么。 但问题是,吴长江性子扭曲,正常的玩法,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经常会换着花样玩女人,而且花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变态。 来这边坐台的小姐都有些胆战心惊,一方面,这边的客源好,收入高,另一方面,又守着吴长江这条毒蛇,生怕给他看上,玩一次,一个晚上就白费了,有些厉害的,甚至几天起不了床。 这些事,朴成旺这个八卦党都给张五金说过,所以张五金知道,而眼前的阮香君,明显就是倒霉给吴长江看中了,所以她逃出来,而吴长江不想放过她,因此提前让张五金锁门。 “金哥,求你,放我走。” 阮香君突然扑通一声,在张五金面前跪了下来。 张五金失忆,李红棉救了他,他心中感激李红棉,而且因为脑中莫名的影像,他对李红棉还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所以李红棉安排他来当保安,他也就尽心尽力,对吴长江的指令,他也是奉行不渝的。 但眼前的阮香君凄惨哀苦的样子,又让他无法拒绝,稍一犹豫,还是打开了电子锁,道:“你走吧,快一点。” “谢谢金哥,谢谢你。” 张五金居然给开门,阮香君又惊又喜,这可是拿自己的前途放她一条生路啊,阮香君感激不尽,不过也不敢多说,连声道着谢,飞快的跑了。 “身材不错哦。” 小木匠永远是小木匠,看着阮香君的背影,他居然还赞了一句,却全然没把打开锁放走阮香君有可能引来的后果,放在心里。 他刚把门再次锁上,电梯门开了,吴长江带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吴长江三十来岁年纪,单瘦,刀条脸,眉间有一疤,很大,看上去很凶。 一看大厅里没有阮香君的影子,吴长江眼一瞪,顿时就放出凶光来,配上那条疤,还真有些骇人。 不过张五金只扫了一眼,吓别人可以,吓张五金,还是差了点。 而不等他开口,他帝边一个红毛就跳了起来,指着张五金叫:“不是让你锁上门的吗?” “锁上了啊。”张五金点头,还推了一下门:“你看。” “那人呢。”这红毛有些傻,也跟着来推了一下,然后就四下找:“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这大厅四面开阔,只边角靠窗摆着几只大花盆,也藏不了人,能躲到哪里去? 张五金看着好笑,不过面上不笑出来,就装傻。 黑肚子这个东西,不需要记忆,也可以泛黑水的。 吴长江却不是傻瓜,他面像凶,似乎是那种没脑筋的混头,其实内里刚好相反,他不但不粗,反而极为狡猾,眼光倏一下扫到张五金脸上:“你把人放走了?” “什么人?” 张五金继续装傻。 “少装傻。”红毛叫:“刚才下来的那个婊子呢?” “刚才是下来一个小姐,她说有事,让我开门,我就开了。” 张五金不否认。 “你为什么要开门。” 红毛顿时又跳了起来。 “给客人开门,是我的责任啊。”张五金一脸莫名其妙。 “可经理让你锁上门啊。” “我是锁上了啊。” 张五金又去推门:“你看。” 红毛顿时急了:“经理让你锁上门,就是要拦住那婊子啊。” “那我不知道。”张五金一脸无辜:“给客人开门是我的责任,经理叫锁门,我也锁上了,但经理没说,锁上门,是要拦住那个小姐。” 他这话似乎有理,但吴长江可不是个讲理的人,他看着张五金,嘿嘿笑:“小子,看不出来嘛,居然胆敢跟我玩儿阴的。” 红毛也反应过来了,冲过来就要抽张五金:“居然敢阴经理,我抽死你。” 他麻杆一样的胳膊,说得不好听点,张五金就是站在那里任他抽,他手抽断了,张五金也不会动一下。 但张五金当然不会任他抽,手一抬,后发先至,一指头点在红毛肩窝处。 红毛啊的一声痛叫,抱着胳膊就蹲在了那里。 “咦。” 吴长江没看出来,他边上一个矮子却嗯了一声。 这个矮子朴成旺跟张五金说过,叫范先勇,泰国人,泰拳很厉害,打死人跑到越南,给吴长江收留了下来,是吴长江手下的第一保镖兼打手。 只冲他居然能看到是张五金出手戳了朴成旺一下,就证明确实有点本事。 “原来还会过两手啊,怪不得敢跟我玩阴的。”吴长江嘿嘿笑,头一偏:“阿勇,上去讨招两招,这可是中国人哦,中国功夫很厉害的。” 他本来是嘿嘿阴笑,说到中国功夫,他哈哈大笑起来。 范先勇虽然应了一声,却没有笑,而是紧紧盯着张五金眼晴。 虽然张五金一脸淡淡的,并没有装出什么凶样,更没有爆发出什么杀气,可他却隐隐的觉出不对。 不过他到也并不害怕,缓步走到张五金面前,一面走,一面活动手腕脖子。 离着张五金还有两三米时,他突然一个垫步,身子一下跳到了张五金面前,右拳在后,左手一个剌拳就对着张五金面门打过来。 他这剌拳看起来又快又疾,其实三分实七分虚,就是试探张五金的反应,真正的重拳,是在后手。 如果感觉不对,他可以收手后退,如果一拳见功,那后手的重拳就会跟着砸上来。 可以说,这是一个成熟拳手,对上陌生对手时,最合适的反应。 但所有这些算计,对张五金来说,都不管用。 人的拳头打出去很快的,象范先勇这样的拳手,拳速更快,一般人完全不可能看得清楚。 但张五金并不是一般人,范先勇拳头一起,他手也就抬了起来,后发,却先至,倏地一下戳在范先勇肩窝处,与戳红毛的一模一样。 张五金其实还是留了手,用的力并不重,但范先勇还是啊的一声叫。 他退了一步,一手按着肩窝,眼中却发出凶光来,大吼一声,再猛地往前一蹿,手一晃,似乎是要出拳,却突地一扭腰,右脚一记膝撞,猛地横撞向张五金腹部。 人的腿,比手要粗大得多,力量自然也要大得多,尤其是经过训练的拳手,膝盖一撞之力,是非常惊人的。 如果换了普通人,真要给范先勇这一膝盖撞上了,不死也是重伤。 但还是那句话,张五金不是普通人,范先勇一膝撞过来,他屈起两个指头,就如老人家敲小孩子额头一样,啪一下敲在范先勇膝盖上。 老人家敲小孩子,一般不重,但范先勇给张五金这么敲了一下,却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往后一退,整个人滚倒在地,抱着膝盖,不停的滚来滚去。 吴长江本来瞧不上张五金,他也知道张五金的来历,红姐在海上捡来的一个傻瓜嘛,十有**,是一个偷渡者,这样的家伙,居然还敢阴人,那真是太岂有此理了,当然要往死里收拾。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五金功夫居然如此之高,身子都没动一下,就挥了两下手,范先勇这号称一拳可以打死人的好手,就满地打滚了。 他一愣之下,立刻把腰间的枪抽了出来。 越南本来也实行枪械管制,但夜总会这样的地方,向来是黑枪泛滥之地,吴长江随身带枪,也正常。 “小子,跪下。” 功夫再高,一枪撂倒,他还就不信了,面对枪口,张五金还敢装逼。 可张五金还真就装逼了,不但不跪,反而把双手背到了背后,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得开心,牙齿都露了出来。 一排大白牙。 吴长江牙齿不好,焦黄发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大白牙了,顿时就心火上冲。 便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正是李红棉。 845 山倒 845 山倒 好多月票,谢谢朋友们,两更。 --- “做什么?” 李红棉一眼看到对峙的场面,立时一声娇叱。 吴长江本来凶神恶煞,一听到李红棉的声音,枪口立时垂了下去,转身一脸恭敬的道:“嫂子。” “是什么事?”李红棉秀目微凝。 吴长江却不敢说,前一刻他凶暴如狼,而这一刻,却如最温顺的小绵羊一样,几乎是头都不敢抬。 本来在地下躺着的范先勇也爬了起来,同样低垂着头。 “怎么回事?” 李红棉转头问张五金。 张五金明显的感觉到了吴长江的紧张,心中暗笑:“想不到红姐发起威来,这么吓人的。” 他到是没想要往死里得罪吴长江,道:“是我的错,顶撞了吴经理,然后还和这位动了一下手。” 他指了下范先勇。 李红棉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又去吴长江脸上扫了一眼,张五金的话,她明显是不太信的,不过精明的女人,反而要装糊涂,否则精明过了头,就是傻了,至少太累。 她哼了一声,对吴长江道:“把枪收起来,以后别让我看见。” “是。”吴长江连忙答应,头垂得更低了一点。 李红棉出去了,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敲击出蹬蹬的声音,极有节奏感。 张五金一直是抬着头的,他可不会低着头,这会儿就肆无忌惮的盯着李红棉的背影看。 先前没注意,给朴成旺提醒后,欣赏了照片,再欣赏真人,不由得暗赞:“这身材,啧啧。” 直到李红棉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眼光,却突然感应到什么,微一回头,看到一对眼晴,是吴长江的。 吴长江也在偷看李红棉。 张五金的感觉中,那仿佛不是一对人的眼晴,而是一对狼眼,躲在草丛里,悄悄的窥视着猎物。 “这家伙,不老实啊。” 张五金暗叫。 只这一眼他就可以看出,吴长江先前的恭敬,全都是装出来的。 吴长江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眼光,狠狠的蹬他一眼,转身进了电梯,范先勇和那红毛几个当然也跟了进去。 这个小冲突,对张五金似乎没什么影响,随后几天,他偶尔也能见到吴长江,但吴长江从来对他视而不见,到是范先勇见了他,反而微微点头示意。 武者性直,对比自己强的对手,反而有一份敬意。 张五金当然也点头回应。 到是朴成旺缠上了张五金,让张五金实施偷拍大计。 张五金几乎都有些心动了,因为那一天脑中一闪而过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了。 但这一天,气氛突然不对了,先是李红棉急匆匆跑出去,几天后回来,形容憔悴,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胸前还配着白花。 她本来喜欢穿红色或者黄色的衣服,这时却一身的白,高跟鞋也换了,换成了黑色的鞋子。 张五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朴成旺这个八卦党主席却知道,一脸夸张的对张五金道:“这下完蛋了,红海的靠山倒了。” 原来李红棉之所以能在吴长海死后独撑红海夜总会,是因为她拜了一个干爷,这人叫陈述,是海防市的市长,前几天突然脑溢血,死了。 陈述在海防被称为海防之王,雄霸海防三十多年,从港口的一个小小引水员,一直做到海防的市长,这么多年来,无论越南政坛怎么变化,陈述都屹立如山。 而有他的保护,也没有任何人敢打红海夜总会的主意。 但现在,陈述死了,大树倒了,红海顿时就如失窝的麻雀,成了各种猛禽眼中可口的猎物。 整个红海,都有点儿人心惶惶的感觉,到是张五金整天傻乐,那个阮香君后来不知怎么问到了张五金的电话,打电话让他去她那儿玩,张五金答应了,不过没去。 这天他又值夜班,晚六点到早七点,刚上班没多久,在大厅里晃呢,电梯门开了,李红棉走了出来。 李红棉这几天一直穿得很素,但今天换穿了一件黄色的长衫,脚下也换了高跟鞋,胸前的白花也取掉了。 她一眼看到张五金,微一犹豫,冲他招了招手,张五金立刻过去:“红姐,什么事?” “你会不会开车?”李红棉问。 “会开的。”张五金点头:“不过我没有驾照。” “你跟我走吧,帮我开车。” “好。” 张五金立刻答应,帮李红棉开车,比在这大厅里乱晃,那是舒服得太多了。 李红棉随即打了个电话给保安经理,让人来代班,不等人来,直接就带着张五金出了门。 张五金开车,李红棉坐在后面,说了地头,就闭着眼晴靠在座椅上,神色有些疲惫。 张五金也不好问,他路不太熟,但有gps,到也不致于迷路。 车开到地头,在一幢别墅前面停了下来,李红棉下车,对张五金道:“你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走了一步,似乎又想到什么,回头道:“到十点左右,我如果还没出来,你就打我电话。” 说着把手机号告诉了张五金。 张五金应下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具体是什么,他又想不出来。 李红棉进去了,张五金在车里坐不住,下车走来走去,慢慢的就绕着这别墅走。 这别墅很大,主人非富即贵,张五金绕了两圈,绕到第三圈时,耳中突然听到异声,好象是李红棉叫了一声,又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带着得意猖狂。 张五金心中一跳,想也不想,一下纵身而起。 这别墅带有半人多高的铁栏杆,但这拦不住张五金,他轻轻一跃就过去了。 没走前门,因为声音是从后窗传出来的,他绕到后面,窗子里看进去,一眼看到了李红棉,正绕着沙发在躲避一个男子的追逐。 那男子四五十岁年纪,肥头大耳,那脸像,典型的官员。 这时嘿嘿笑着,满脸红光,突地伸手,一下抓住了李红棉的手。 李红棉一声惊叫:“马局长,别。” 用力一甩,甩开了。 那猪头马局长手伸到鼻子前面闻了一声,嘿嘿笑:“真香啊,又香又滑。” “不要,马局长,求你了。” 在红海说一不二的李红棉,这会儿却带着哀求。 “求我,哈哈哈。”马局长狂笑:“为什么不要?陈述那老东西玩得,我为什么玩不得,告诉你,海防大洗牌,我马上就是副市长了,求我,嘿嘿,宝贝儿,有你求我的时候,来吧。” “没有,我跟干爷清清白白的,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李红棉摇着头辨解。 “清清白白,哈哈哈。” 马局长狂笑着,突然一个猛扑,李红棉猝不及防,一下给扑翻在沙发上。 “不要。”李红棉拼命挣扎,但她只是个女子,而这马局长体重又大,压住了,哪里挣扎得开。 张五金勃然大怒,窗子有铁栏杆,可哪里拦得住他,双手一分,铁拦杆就如煮熟的面条般往两边弯去。 他一下钻了进去,扯着马局长的腿就提了起来,一个旋子,远远扔了出去。 怦! 马局长肥大的身体飞出五六米,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马局长这客厅装的是木地板,又还铺了地毯,若是瓷板,这一下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长弓,你怎么进来了?” 李红棉爬起来,又惊又喜,她上衣扣子给扯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半边胸罩,她慌忙扣上。 “红姐,你没事吧。” 张五金看一眼李红棉,眼中出火:“我斩了这肥猪。” 说着又要扑过去。 “不要。”李红棉慌忙一把扯住他。 “红姐,你放手,这肥猪居然敢欺负你,我今天一定要斩了他。” 张五金所开她手。 “不要。” 李红棉急叫,猛地往前一扑,一下子抱住了张五金的腰:“你别冲动,长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张五金给李红棉捞上来的时候,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听李红棉的话。 张五金是真的怒了,但看她真的急了,抱得又紧,张五金也不好甩开她,呼呼喘气。 “马局长,你没事吧。” 李红棉放开张五金,又去扶马局长。 马局长坐起身,却一时站不起来,张嘴喘气,伸手抹了一下嘴,抹到有血,顿时啊呀叫了一声。 不过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又不敢叫了,只是瞪一眼李红棉,点头道:“行啊李红棉,你走吧。” 李红棉连声道歉,马局长只是不理,李红棉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张五金出去。 到车上,李红棉捂着脸哭,张五金道:“红姐,要不我晚上摸过来,斩了这只猪。” “不,千万不要。”李红棉吓到了,抓着他肩头:“千万不要冒险。” “冒什么险啊。”张五金不以为意。 “你听不听我的话。”李红棉急了。 “我听。”见她发急,张五金只好点头。 “今晚的事,你也不要说出去。” 李红棉又叮嘱他。 车回到红海,一直开到后面李红棉的小楼下,李红棉下车,道:“长弓,你跟我进来。” “好。”张五金答应了,跟着进门。 846 小楼 846 小楼 李红棉这小楼就她一个人独居,布置精雅,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非常的好闻。 “你坐一下。” 李红棉让张五金坐,她自己上了楼。 张五金死性不改,又在后面盯着李红棉的背影看,她上楼的时候,腰臀扭动,形成一个一个的s,极为养眼。 李红棉似乎感应到了张五金的眼光,到楼道口,回头看了一眼张五金,似嗔似怒。 张五金却是个厚皮的,根本不躲避她的眼光,反而冲着她咧着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他这么死皮白赖的,反倒让李红棉一下子笑了,道:“茶几下有茶叶,自己倒茶。” “哎。”张五金应了一声:“红姐,我给你也泡一杯吧。” 李红棉不理他,自己上楼,张五金真个就泡了茶,他耳朵尖,可以听楼上的水声,李红棉好象在洗澡,不过时间不久,二十来分钟左右,她就下来了。 果然是洗了澡,换了一身黄色的睡衣裤,这种睡衣裤虽然不显腰身,但却衬得她身量极为修长,头发斜披在左肩,淡淡的灯光下,有着一种别样的柔美。 “红姐,你真美。” 张五金忍不住赞。 “都老了,有什么美的。” 李红棉笑了一下,端起茶,喝了两口,道:“长弓,你功夫不错啊,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啊?” “我不知道啊。”张五金摇头,笑:“可能就是力大吧。” “那不可能。”李红棉摇头,微有些俏皮的歪着脑袋:“我以前可也是学过几天的哦,你可瞒不了我。” “原来是女侠啊。”张五金抱拳:“还望女侠不吝指点。” 李红棉咯一下笑了起来:“我可指点不了你。” 这种睡衣料子柔软贴身,这么一笑,胸前就仿佛漾动了一池水,张五金眼光不禁就是一亮。 李红棉却给他看得羞起来,掂了一下衣服,嗔道:“你眼珠子往哪里看呢,讨厌。” 张五金便笑,咧着嘴笑的那种,露出大白牙。 在张五金脑子里,有一个红姐,好熟悉好亲切,无论他怎么样,都是绝对不会对他生气的那种,所以他就是自然的看,自然的笑。 本来给男人这么看还这么厚皮的笑,李红棉是要生气的,可出奇的是,她对张五金,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知如何,看到他那种笑脸,那傻傻的又俊俊的样子,就觉得心软,觉得怎么样都可以原谅。 “哎,说真的,长弓,你交过女朋友没有?”李红棉换了个话题。 “我也不知道啊。”张五金摇头。 “交没交过女朋友也不知道啊。”李红棉哼了一声:“骗我。” “真没骗你。” “难道有没有过女人你也不知道?”李红棉索性问得深一点,俏脸微染红晕:“你亲过女人没有?” 张五金眉头皱起来,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不知道,我发现,好多事情,要碰上,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否则只是去想的话,就想不起来。” 说到这里,他眼光一亮,看着李红棉道:“要不,红姐,你跟给我亲一下吧。” “讨厌你,占我便宜吗?” 李红棉俏脸一红,扬起拳头。 张五金便嘿嘿笑。 李红棉眼眸软软的看着他,道:“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是啊。”张五金点头:“就是你我也想不起来了,我好象脑子里记得,我是认得你的,你是我特别亲的人,可仔细想,又想不起来了。” “你认得我?”李红棉好奇。 “是。”张五金点头:“我脑子里也有个红姐的,可是---。” 他说着,抱着了脑袋:“就是想不起来。” “你别用力想,小心脑子痛,发病。”李红棉有些担心的看着张五金,略一犹豫,突然开口道:“你说,什么事要碰到了,才会想起来是不是?” “是。”张五金点头:“好象跟人打架,我一动手,就能想到好多东西,招式啊功夫什么的。” “那这样。”李红棉想了想,招手:“你过来。” 张五金不知她要做什么,走过去:“怎么了,红姐。” 李红棉俏脸微红,道:“你不是说,你还记得一个红姐吗?这样,你亲我一下,或许能让你回忆起你脑中的那个红姐。” “真的啊,那太好了。” 张五金喜叫一声,三不管,坐下去,一把就抱着李红棉,伸嘴就吻。 李红棉心中确实有几分是想激发张五金脑中的回忆,但还有几分,是另外的一种情愫,所以才有这个提议。 但她没想到,张五金动作这么直接,坐下来搂着就吻,这也太不温柔了吧,口中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呀。” 唇却已经给张五金吻住。 她双手推着张五金胸膛,又有些想要推开,又有些不舍,虽然张五金动作粗野,可是给他吻着,心中却突然的就软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李红棉才给惊醒过来,慌忙推开张五金,拿过手机,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娇嗔:“讨厌你。” 张五金就只会咧着嘴笑:“红姐,你真好。” 这样子简直有些傻,但不知如何,就这个傻样子,却让李红棉特别的心软,尤其是在这一吻之后。 不过电话接通,李红棉眉头就皱了起来,早几年吴长海死,她还认识陈述,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压力,但陈述一死,各种压力如山而来,刹时就让她所有的好心情荡然而空。 挂了电话,李红棉揉了揉眉心,道:“长弓,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了。” “好。”张五金有些不舍,但还是站了起来,看着他往门外走,李红棉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让他留下的心思,不过一张嘴,话到嘴边却改了,道:“对了,刚才你想起什么没有?” “想起了一些。”张五金闻言回头,想了想,点头。 “想起什么了?”李红棉眼光一亮。 “女人的味道。”张五金一本正经的回答。 “讨厌你。”李红棉脸一红:“滚。” 看着张五金走出去,李红棉突然笑了起来,但慢慢的,忧愁又爬上了额头:“要是干爷不死,我就让你多回味一下,女人的味道。” 随后几天,李红棉没再找张五金,张五金发现,她非常的忙,出出进进,行色匆匆,只不过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女助理。 朴成旺这八卦党什么都知道,那女助理叫艾素英,女特种兵退役的,枪法出众,功夫也好。 很明显,李红棉是在防备那夜马局长的事重演。 可一个商人,尤其是一个姿色诱人的女商人,面对手握权力的官员们,不付出代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五金虽然失忆后脑子有点儿迷糊,但有些东西还是看得到的,以前平平静静的红海,突然间就不平静了,一会儿扫黄,一会儿检查卫生,一会儿又说消防不合格。 各种牛头马面,接踵而来,李红棉虽然每天都陪着笑脸,但张五金可以看到,她笑脸后面的忧伤和委屈。 张五金虽然看到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是拳头,无论有多少只,他都可以替李红棉挡开,但面对无形的权力,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是一只怪兽,无耻而卑劣,偏偏你还无法反抗他,只能任它趴在身上,吸你的血,吃你的肉,甚至是,嚼你的骨头! 李红棉明显在竭力的奉献,但这只怪兽似乎并不满足,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因为李红棉自己太诱人了,如果她不把自己奉献出去,让自己成为某一只怪兽的独宠,其它一切的怪兽就都会盯着她,人人都想啃一口。 而李红棉显然不愿意,于是,这只怪兽发怒了,以涉黄为名,红海被查封了,停业整顿,巨额罚款。 李红棉自己也被抓了起来,交了重金才得已保释。 停业整顿,张五金也就没工作了,不过他没有走,总是在大楼和李红棉住的小楼之间转悠。 李红棉没叫他,他不敢去找李红棉,但他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心,这种担心让他不敢远离。 而他的这种担心很快就应验了。 这天晚间,九点钟左右,张五金正坐在一个角落里吸着烟,远远的盯着李红棉小楼的窗子,突然看到两个人,到了小楼的门口,这两个人一个是吴长江,另一个,则是他的贴身打手范先勇。 吴长江这些日子也经常在外面跑,这个时候赶回来,张五金估计,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跟李红棉商量。 因为是熟人,张五金也没起疑,他叼了枝烟,在花坛上躺下来,看着天空,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有些危险,正在发生。 李红棉刚洗过了澡,换了睡衣,听说吴长江来了,她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让女助理艾素英打开了门,这些日子,她一直把艾素英带在身边的,晚上睡觉也是,艾素英睡楼下,她睡楼上。 当然,她并没有想到要防备吴长江,虽然吴长江名声不太好,但无论如何,吴长江是她的小叔子,而且一直以来,对她都非常恭敬。 847 中山狼 847 中山狼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吴长江敢对她怎么样。 “你有什么事?” 李红棉站在楼梯上,她没有下楼的意思,更没有让吴长江上楼的意思,这个时候让吴长江上楼,不太好,再一个,她打心底里,有点儿讨厌吴长江,用他,只是因为吴长海的面子而已。 “是有点事。”吴长江点头:“嫂子,我到楼上说吧。” 他说着往楼上走。 李红棉一皱眉,道:“就在那里说吧。” “怎么,我上楼都不可以吗?” 吴长江突然抬眼。 李红棉愣了一下,吴长江一直是恭敬的,无论她训也好骂也好,从来不敢正眼看她,但这一刻,吴长江却笔直的与她对视,他的眼光是那么的肆无忌惮。 不过长久以来形成的底气,到没让李红棉心虚,反而怒火上冲,眼见着形势不妙,吴长江也要造反了吗? 李红棉眼光一凝,狠狠的瞪着吴长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看到她发威,吴长江没象以前那么害怕,却反而笑了,眼光玩味的看着李红棉,仿佛她发威的样子,特别有趣。 他眼光肆无忌惮的在李红棉脸上身上扫视,嘿嘿笑道:“你好象没戴胸罩啊嫂子。” 因为洗了澡要睡觉了,所以李红棉确实是中空的,这也是她不想让吴长江上楼的原因,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吴长江看出来了不算,竟然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滚出去。” 李红棉愤怒的一指楼外,因为过于恼怒,都有些破音了。 但吴长江并不害怕,不仅不怕,他脸上笑意反而更深,更轻轻鼓掌:“原来嫂子你的叫声是这样的,啧啧,我喜欢----。” 说着就往楼上走。 “李总让你滚出去。” 艾素英怒了,上来阻拦。 她才了两步,后面的范先勇突然冲上来,艾素英急忙转身,范先勇却已一拳打过来,艾素英没有防备,给一拳打在小肚子上。 “呃。” 她发出一声痛叫,双手抱腹,身子躬成一团,如一只油炸过的虾米。 但范先勇并没有收手,而是上前一步,一肘重重的撞在她后背上。 “啊。”艾素英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肘太重了,她虽然是特种兵出身,但真正的长处是枪法,搏击比普通人强,但范先勇这种泰拳高手的重击,她还是承受不住的,整个人都有一种散架的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给范先勇这一肘撞散了,发出凄厉的痛叫。 “住手,你住手。” 李红棉又惊又怒,急叫。 吴长江嘿嘿笑:“可以了阿勇,她是你的了,好好亨用吧。” 范先勇脸上闪过一抹狞笑,揪着艾素英头发就拖了起来,艾素英到底是特别兵出身,还想挣扎一下,却给范先勇又在小肚子上打了拳,终于彻底的失去了抵抗力,给范先勇先扔一块破布一样,扔在了沙发上。 “嫂子,现在我可以上楼了吗?”吴长江转头看着李红棉,一脸邪笑:“或者,我们先在这里看一场戏,阿勇可是很厉害的哦,小姐们都怕了他,不知艾素英这女特种兵怎么样?” 范先勇这时已经脱掉外面的短袖衫,配合吴长江的话,屈了一下胳膊,露出一身的健子肉,回头看李红棉,一脸狞笑。 而吴长江则哈哈狂笑。 李红棉心血下沉。 她从来没有见过吴长江的这副面孔,也从来没有想过,吴长江竟然会来打她的主意。 认清了吴长江的真面目,先前积累的一点点底气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是彻骨的寒冷,眼见吴长江边笑边上楼,她扭身就走。 “嫂子,别跑嘛。”吴长江哈哈笑,疾追上去。 李红棉想要关上门,吴长江却已经追上来了,一手撑住门,李红棉死命往前推,但吴长江脚挤住了。 他手突然从门缝里伸进来,一把揪住李红棉衣领子,用力一扯。 撕拉一声。 丝绸的晚装哪里经得起吴长江这么大力的撕扯,一下给撕开了。 “呀。” 李红棉尖叫一声,急忙伸手掩住衣服。 手一松,门就顶不住了,急忙扭身就跑。 她卧室是带套间的,可吴长江紧追上来,根本没有时间去关门。 李红棉一直逃到窗口,再无路可走,她转过身来,惊恐的看着吴长江。 吴长江嘿嘿笑,那心中的得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眼前的李红棉,睡衣已经被撕开,虽然用手掩着破衣,勉强遮住胸部,但肩臂还是露在外面,脸上即惊又怕,这个样子,象极了一只被大灰狼逼到墙角的小白兔。 吴长江忍不住狂笑起来,脱了外衣,同样屈了屈胳膊:“嫂子,怎么样,我不比阿勇差吧,放心,今晚上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长江,你别这样,我是你嫂子,这几年来,我对你一直不错啊,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李红棉试图说服他。 “你对我是还不错,可这不够。”吴长江把手指头竖起来,摇了一摇:“我要的不是你给我的,我要的,是我想要的,你知道吗嫂子,这几年,我天天盯着你,我每天都在幻想,把你剥光了尽情蹂躏的情形。” 他说到这里,嘿嘿笑了起来:“别人都说我变态,其实我只是在她们身上试验,你会是个什么样子。” 听到这样的话,李红棉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其实有所察觉,吴长江经常在后面盯着她看,虽然讨厌,可她也觉得正常,因为她是美女,是个男人,都会盯着她看,吴长江是个男人,当然不会例外。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吴长江居然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她还以为,她可以压着吴长江呢,现在才知道,吴长江只是在等机会。 现在陈述死了,她的靠山没了,吴长江也就突然暴发了。 可以肯定,无论她说什么,吴长江今夜都不会放过她,而想到平时听到的那些吴长江的变态传说,她更是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难以想象,今夜落到他手里,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形。 怎么办?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二楼的窗子没有护拦,可是,她并没有从窗子跳下去的勇气,而且即便跳下去,可以肯定,吴长江也一定会追下来,范先勇就在下面,她一定逃不掉。 “谁来救我?” 她心中一声哀叫,脑中突然闪出一个身影,她忍不住脱口叫出声来:“长弓。” 她这一声叫,本来只是情急之下的一个反应,就如落水之人,看见一根稻草,不管有没有用,抓住再说。 叫她想不到的是,不远处突然就应了一声:“哎,什么事?” 这声音入耳,李红棉简直喜爆肝肠,立即扭头,外面黑,她看不清,但她相信自己没听错,尖叫:“长弓,救我。” “来了。” 张五金声出人起,了字落音,他人就到了楼下,居然就那么踩着墙壁跑了上来,一下站在窗台上,道:“什么事?” 不过不等李红棉回答,张五金已经明白了,因为吴长江这时不但脱了上衣,下面的长裤也脱掉了,脸上更是一脸淫笑:“救你,今天上帝也救不了你,更别说那个傻小子了。” 张五金到是乐了,他也不急着出手,冲着吴长江咧嘴一笑:“那你到是说说,今天上帝救不救得了你?” 而吴长江这时也看到了张五金,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张五金怎么会突然一下在窗子上出现,眼珠子霍一下瞪大了,指着张五金道:“你---你---。” “我怎么?”张五金笑,咧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 这是吴长江最讨厌的,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讨厌了,他先前把枪拨了出来,放在床上,这时就急忙扑过去抓枪。 但他再快,也不可能有张五金快,虽然他离枪很近,只要一迈步一伸手就能够到,可他脚才一动,眼前就是一花,然后枪就失踪了。 他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雪白的床单,乌黑的枪,可他仔细看,还是没有。 “你找什么?” 耳边传来张五金的声音,他扭头,自己的那把枪,居然神奇的出现在张五金手里。 “啊。” 吴长江骇叫一声,转身想跑,一想又不对,居然还想去抓床上的衣裤,他现在身上就一个裤头,跑出去也太狼狈了。 张五金并不着急,也没有阻止,但这时楼下传来一声痛叫,却是艾素英醒过来后想反抗,给范先勇又打了一拳。 李红棉一听急了,叫道:“长弓,抓住他,救素英。” “哦。” 张五金立即往前冲,吴长江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居然反手一拳,想要扫击张五金的脑袋。 必须承认,他这一招若是对普通人,是有可能奏效的,所谓关公的拖刀计,岳飞的回马枪,大抵也就是这种招数,就是突然回头的一下。 可这一招对上张五金就没用了,张五金看也不看,直接就是一脚踹出去。 “啊。” 吴长江一声狂叫,整个身子飞起来,从门口直飞出去,飞到外间,撞在门框上,口中鲜血狂喷,也不知是死是活。 848 我撑不住了 848 我撑不住了 李红棉在后面看到,惊得漂亮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从里屋到外屋,十好几米呢,吴长江虽然瘦,一百多斤总有吧,张五金这一脚,居然能把吴长江直接踹出去,这得多大的力啊。 她惊讶之中,手松了,衣服滑落下去,自己一看,吓一跳,慌忙捡起衣服掩着胸口,可惜张五金这会儿已经冲下楼去了,没有回头,这若是一回头,可就有好风景看了。 张五金经过吴长江身边的时候,还一脚踩在吴长江腿上,吴长江本来昏过去了,清脆的骨裂声里,他又痛醒过来,嘶声惨嚎。 那种嚎叫,就如过年案板上的猪,那般的凄惨,李红棉几乎要掩住耳朵了。 而随即,就是范先勇的惨叫,叫声几乎比吴长江还要凄厉。 李红棉慌忙找一件衣服换上,绕过惨叫的吴长江,到楼道口,便见范先勇仰天躺在房中,张着嘴在那里嚎叫,他的双手好象都变了形,估计可能都给张五金扳断了。 再看艾素英,还好,身上还有一条小裤没有脱掉,也就是说,范先勇还没有得手,这让李红棉吁了口气。 “素英,你没事吧。” 李红棉跑下去。 “我没事。” 到底是特种兵出身,艾素英还是比较坚强的,爬起来穿衣服,但随即脸上就是一红,原来张五金这个厚皮,竟然在盯着她看呢。 李红棉也注意到了,慌忙拦在艾素英前面,眼晴还狠狠的瞪了张五金一下。 不过随即就脸一红,伸手拦着自己胸口,因为张五金眼光居然往她胸口瞅。 她刚才下来得急,只找了件睡衣套上,没来得及系罩罩的,这厚脸皮家伙眼晴尖,显然是发现了。 “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 虽然这小子皮厚,看得也肆无忌惮没羞没躁,但李红棉真不讨厌他,只是嗔怒着下令。 “是。” 张五金立刻就倒拖着范先勇的脚,拖了出去,然后又上楼,李红棉还以为他会把吴长江也拖下呢,结果只听得外面怦的一声,随即就是吴长江的一声惨叫。 李红棉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了,这家伙,居然把吴长江直接从二楼窗口扔下去了,也不怕把人给摔死。 她却不知道,张五金虽然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但有些东西培养起来,却不会忘,例如杀气,他杀人多了,只要出手,根本不太把人命放在眼里。 何况是吴长江这种垃圾,居然敢打李红棉的主意,摔死了就摔死了,摔不死,嘿嘿,只要李红棉哼一声,他敢跳下去,直接一脚踩吴长江肚皮上,不信就踩不死他。 只是李红棉没让他下死手,所以留了点情面。 “素英,你叫人来,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另外你自己也去医院看看吧。” 李红棉拿过包,给了艾素英一笔钱,艾素英应命去了,她给范先勇打了几下,只背上那肘最严重,其它几拳还好,不过也要去医院看看才行。 红海虽然封了,但职工还在,保安队也有值班的,艾素英叫了人来,把吴长江两个拖走了。 李红棉这才吁了口气,回头看到张五金,好奇的道:“长弓,你怎么在那里。” “我没事干,有些担心你,就在那边闲逛。” 张五金应得轻松,李红棉眼眶却一下就湿了,猛一下扑到张五金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哭出声来:“长弓,我好难。” 张五金逗人笑容易,安慰人却不拿手,哪怕是没失忆之前也是一样,对一个哭哭嘀嘀的女人,他从来没多少办法,只能轻轻的搂着李红棉,默默的让她哭。 李红棉哭了一阵,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长弓,今夜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吴长江,居然是那么个变态,他居然一直在打我的主意。” 她说着声音都有些发颤,吴长江居然就突然翻脸,现在想来,心中都发寒啊,真要落到那个变态手里,今夜会怎么样,无法想象啊。 “要不我去斩了他。”张五金冷哼。 “不要。”李红棉摇头:“算了,他以后也不敢回来了,就由他去吧。” “便宜他了。” 张五金哼了一声。 他眼中的冷光,不知如何,却让李红棉是那么的安心,她双手环上来,勾着张五金的脖子,红唇凑上来:“长弓,吻我,我撑不住了,我要一个男人---。” 夜,醉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红棉让张五金离开,现在盯着她的人太多,别人吃不到,却让张五金这个傻瓜小保安得手了,消息传出去,那些大鳄们非抓狂了不可,更不利于红海的解封。 “你中午过来叫我。” 李红棉星眸迷蒙:“记得带上门。” 张五金给她盖上一点被角,先到里面锁上门,然后直接跳窗出去,李红棉看了他一眼,不过实在是给折腾得太厉害,随即又睡了过去。 张五金的宿舍在前楼,跟朴成旺一间房,朴成旺听得门响,睁开眼晴,一看是张五金,他半抬起脑袋:“你去哪里了?” 张五金耸耸肩,不想答他,洗个澡,回来,朴成旺却在翻他的手机,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你小子去偷拍红姐洗澡了呢。” 张五金哼哼两声,上床,闭眼。 朴成旺却犹不甘心:“哇,我有红姐的内衣照,你要不要?” “不要。” 张五金都懒得睁眼,他要内衣照干嘛,没内衣都玩半晚上了,这会儿回味起来,嘴角不自禁的就带起了一丝微笑。 “红姐真是有女人味。” 他暗暗的回味。 朴成旺看到了他的笑脸,有些狐疑,可打死他也想不到,他朝思夜想了几年的红姐,这个晚上,已经给张五金吃干抹净了。 中午,张五金往李红棉小楼来,李红棉已经起来了,看到他,却一脸娇嗔:“跟只大灰狼一样,人家差点起不来。” 嗔是嗔,眉间眼角,春意醉人。 张五金便嘿嘿笑,伸手去搂李红棉的腰肢。 李红棉忙推着他胸口,道:“别把我衣服弄乱了。” 嘴却给张五金吻住了。 缠绵一会儿,李红棉让张五金帮她把两个箱子搬到车上,道:“你跟我去胡志明市一趟。” “好。”张五金也不问为什么,箱子搬上去,他开车,李红棉坐后座,道:“我再眯一会儿。” 见张五金在后视镜里对她笑,顿时就羞到了,伸手掐一下张五金:“都怪你。” 她其实睡不着,眯了一会儿,就睁开眼晴,然后换到前座,跟张五金说话。 原来她这次去胡志明市,是要找一个人,想办法给红海解封。 “你要听我的话,不许乱来。” 李红棉叮嘱张五金。 张五金点头,却道:“不过你不许去找男人。” 他便不失忆也想得到,李红棉必定是去找有实权的官员,让上面的官员打声招呼,海防市的官员自然会听,红海才能解封。 “什么呀。”李红棉掐他:“你当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张五金摇头:“你是我的宝贝。” 对自己的女人,他总喜欢叫宝贝,这个忘不了。 李红棉果然就一脸迷醉,伸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道:“放心好了,我是去找个女人,不过。” 说到这里,她脸却红了一下。 张五金立刻就注意到了:“那女人怎么了?很难打交道吗?” “你别问了。”李红棉眼解掠过一丝羞恼的神色:“总之你听我的话就是。” 说是不让张五金问,过一会儿,她自己却又主动说了。 她要去找的这个女子,名叫孔凤屏,家里是老革命,爷爷曾是国父胡志明的贴身警卫之一,后来官至部级,现在她爸爸叔叔也都是省部级的高官。 “红三代啊。”张五金啧啧两声:“很傲吧。” “要只是傲就好了。”李红棉叹了口气,不想再说了,张五金也不再问。 先到机场,然后坐飞机到胡志明市。 找了家酒店住下,李红棉开了两间房,不过却让张五金住她房里,张五金故意装糊涂:“那开两间房做什么,不是浪费吗?” 李红棉顿时就羞到了,推他:“那你出去,去你自己的房。” 张五金嘿嘿笑,楼着她亲,李红棉推他:“先上街,我给你买几套衣服。” “我不穿衣服也可以的。” 张五金屈了屈胳膊。 “不可以。” 李红棉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咯咯笑。 女人真是一种街头生物,虽已入夜,李红棉却仍然逛得兴致勃勃,给张五金买了几套衣服,自己也买了几套。 她让张五金把衣服试穿给她看,然后又试穿自己的衣服给张五金看,试着试着,张五金就扑了上去---。 第二天起来有些晚,李红棉便发嗔怒,掐张五金:“都是你讨厌。” 嗔是嗔,声音却软软的。 吃了午饭,李红棉让张五金在酒店里休息,她自己出去见孔凤屏,张五金要跟去,她却摇头:“孔凤屏不喜欢见男人,你还是不要跟着去了。” 让张五金留在酒店里。 849 凤姐 849 凤姐 但张五金却坐不住,他总觉得李红棉的神色有些异样 酒店有后窗,后面的马路僻静无人,李红棉出前门,张五金略等一等,就从后窗跳下去。 酒店门口都有出租车,李红棉这时还要坐电梯从楼上下来呢,张五金已经先出来了,叫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却不让开,司机奇怪,张五金掏出一张美元塞到司机手里,道:“稍等。” 不一会李红棉出来,也叫了一辆出租车,张五金道:“跟上前面那辆车。” “明白,你放心,绝对丢不了。”司机刹时兴奋了,用力点头,又有些感慨的对张五金道:“妻子太漂亮了,也是个麻烦啊。” 敢情他以为张五金是要捉奸呢。 张五金也不辨解,反而跟着感慨一声,到仿佛当真了似的。 不过他的感慨,其实是感慨李红棉的美丽。 李红棉今天的打扮很靓,上身是高领无袖的红色紧身衫,下面一条白色的笔筒裤,腰间一条银边皮带,身材好得,即便路边的白杨树都要妒忌。 张五金到不相信李红棉是要去勾引什么男人,但她这身打扮,特意的突出自己的好身材,却也绝不是无的放矢。 前面的车子开动,张五金的车子马上跟上去,这司机很有经验,不远不近的跟着。 李红棉的车子一直开到了城外,进了一座山庄似的别墅。 张五金这车的司机很巧,先把车开过去,在拐角处停一下,对张五金道:“麻烦啊兄弟,看这别墅,这主人不是一般的富贵啊,怎么办?” “谢谢你。”张五金掏出两张美元放在司机手里,自己下了车。 “小兄弟,不要冲动啊。” 司机一脸真心的提醒了张五金一句,不过还是开着车一溜烟的走了。 开出租的眼皮子都杂,这别墅如此气象,主人绝不是一般人,他可不敢趟浑水。 张五金却不把这庄子当一回事,他脑子里大部份地方都是一片空白,但养成的眼界心气却在,小小庄子,算个毛啊。 这庄子跟一般的别墅不同,一般的别墅,都是铁栏杆,带绿化树什么的,而这庄子直接就是高墙,里面的情景,根本看不到。 张五金当然也不会直接闯大门,他绕到一侧,看看左近无人,听听墙里也无人,一翻上了围墙,里面是花圃,栽着花花草草。 张五金一跳下墙,借着花草掩护,就往庄子里面摸去,隐隐听到西侧有人声,他心中一动,溜过去,却是一个游泳池,池中一个女子,正在游泳,穿的是三点式,碧水蓝天,映得她的肌肤雪一样的白。 这时远处两个女子走过来,前面是个短发女子,后面跟着的,就是李红棉。 隔着十余米,短发女子让李红棉站住,她自己到游泳池边,等那游泳的女子又游了一圈,到了池边,短发女子才低声汇报。 游泳女子扭头看了一眼李红棉,脸上露出个笑意,挥了下手,说了句什么,短发女子转身,走向李红棉。 李红棉一直恭敬的站着,在红海,李红棉是很在气场的,但在这里,却恭敬如佣仆,那短发女子走到她边上,说了句什么,李红棉稍一犹豫,跟着去了。 张五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游泳女子必是孔凤屏,只是隔得远了点,没有听清孔凤屏说的是什么。 “她不会一句话打发红姐走吧。” 张五金有些犹疑不定,不过还是决定等一下。 一是不确定,二呢,则是孔凤屏的身材太美妙了,让他有些错不开眼。 这会儿孔凤屏走攀着扶栏上来,身子扭动,形成一个一个的s,看得张五金眼珠子都直了。 孔凤屏站在游泳池边上,整理了一下泳衣,擦了一下头发。 这下张五金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孔凤屏大约二十六七岁年纪,比李红棉要小两三岁的样子,个头比李红棉要高一点,短发,身材非常的好。 张五金曾经听过什么黄金分割线,他可以肯定,孔凤屏的身材一定符合黄金分割,甚至可以说,她这身材,不是长出来的,就是画家画出来的。 “辣啊。” 张五金忍不住赞了一声。 这时孔凤屏似乎察觉到什么,向他这个方向看过来,看到她眼光,张五金不禁愣了一下。 孔凤屏的眼光竟是锋锐无匹。 她的身材超越绝大部份女子,而她这眼神,却又超越绝大部份男人。 “辣。” 张五金忍不住再叫一声。 先一个辣,纯粹是赞孔凤屏的身材,但这后一个辣,却是说孔凤屏这个人,这样的眼神,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 张五金甚至有一个感觉,孔凤屏应该练过一点内家拳或者气功,因为普通人的眼光,再怎么用力凝聚,也不可能有这么锋锐的,只有练内家拳的人,遇敌时陡然发威,眼眸才象打闪一眼,精光摄人。 不过张五金隔得远,藏身处的树木又茂密,孔凤屏也不可能发现他,盯了一眼,就转开了眼光,在遮阳伞下坐了下来,喝起了饮料,两条大长腿架在一起,一翘一翘的,张五金的眼光不自禁的又发直了。 不多会儿,那短发女子又把李红棉带回来了,李红棉换穿了一身三点式泳装,黄色的,配着她雪白的肌肤,极为亮眼。 “哇,红姐好漂亮,一点也不比这孔凤屏差哦。” 张五金在心里叫。 其实如果客观的比起来,孔凤屏可能还要强一点点,孔凤屏个子更高,腿也更长,而且脸蛋也更漂亮。 先前不觉,在头发稍稍擦干后,孔凤屏整张脸形,呈现出一种雕塑似的美。 如果说她的身材是画出来的,那么她的脸,就是最好的工匠用了最巧的心思雕出来的。 这样的脸形这样的发型,再配上那锋锐的眼光,虽然有着最完美的身材穿着最性感的三点式,却偏生就给人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张五金有一点点熟悉,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 之所以熟悉,很简单,他心中真正的红姐,也就是谢红萤,最初的时候,七夕止水根的邪气没有解锁的时候,也有这种英气。 一样的女身男像,霸道英武,冰剑森然。 不过张五金现在脑中空白,所以想不起来。 但李红棉是自己的女人,所以张五金心里当然就要加几分印象分,因此也就觉得李红棉不比孔凤屏差。 看到李红棉过来,孔凤屏到是露出个笑脸,远远的就冲李红棉招了招手,李红棉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聊着什么,远了点,张五金听不清。 两人聊了一会儿,孔凤屏站起来,下了游泳池,李红棉也跟着下去了,两人游了一圈,孔凤屏游到李红棉边上,突然托起她的唇,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李红棉脸红如火,往后躲了一下。 孔凤屏在笑,李红棉往后躲,到了扶手边上,想要上去,孔凤屏突然在后面抱住了她。 李红棉上不去,孔凤屏吻她,李红棉明显有些无法接受,可又不敢过于推拒,就象小绵羊一般,缩在泳池边上,任由孔凤屏调戏。 “她居然喜欢女人?”张五金可就看呆了。 如果孔凤屏是男的,敢碰李红棉一下,张五金早就冲出去了,但孔凤屏是女的,这到是无所谓,反而觉得挺有趣的。 不过远了有些看不清,他索性借着树木掩护往前窜。 开始离着泳池有五六十米左右,借着树木,从左侧绕过去,到了三十米左右。 孔凤屏还跟李红棉在泳池中纠缠,这样的两个大美人缠成一团,风光大好,张五金看得口水都出来了,却不想就暴露了身形,不远处一声娇叱:“什么人,好大胆。” 随着叱声,一个女子急冲过来。 这女子也是短发,年纪也是二十来岁左右,身上穿着也跟先前的短发女孩子一模一样,但张五金可以肯定,绝不是先前引李红棉来的那个短发女子。 而随着这女子的叫声,泳池后面的屋子里,又有五六名女孩子冲出来,都是一样的短发,一样的装扮,看来就是孔凤屏的女保镖。 这时发现张五金的短发女保镖已经冲了过来,隔着三四米,猛地一跃,一个飞踹就踢了过来,直踹张五金胸口。 如果张五金是个普通人,这一脚躲不过,挨上了更是不轻松,即便不死,也得进医院,很明显,这些女保镖都受过训练,而且功夫不弱。 不过张五金当然不可能给她踢中,即然给发现了,索性站出来,眼见女保镖脚踢过来,他微微一闪,手一伸,两个指头点着女保镖脚一拨。 女保镖身子立刻斜飞出去,摔在地上。 张五金自身没用什么劲,只是借着女保镖的劲,把她送了出去。 张五金没练过太极拳,在焦耳岛看伊本打了一趟拳,算是把架子看了一遍,但后来也没练过,不过他这一拨,借力打力,绝对就是最正宗的太极打法。 850 假凤虚凰 850 假凤虚凰 女保镖跌得不轻,她全力踢张五金,踢不中,这力是没消的,就只好自己受下来,跟地板相撞,就等于自己以全力去撞地板,能好受吗? 太极伤人,就是这个原理,让你自己的力,打伤你自己。 但这时其她女保镖也从泳池左右两侧冲了过来,而李红棉也看到了张五金,顿时叫起来:“不要打,他是我的人。” 但孔凤屏眼尖,却看到了张五金刚才那一拨,眼光一凝,并不出声阻止,只是反手搂着了李红棉纤腰。 李红棉不敢抗拒她,哀求:“凤姐,他是我的人,可能是担心我跟着来的,求你了,放过他。” 凤姐? 张五金先前听不清,这会儿听清了,可就乐了。 这时女保镖从两边冲近,即然孔凤屏没下令阻止,她们当然不会客气,当先两名女保镖左右齐攻,一个出拳,一个出脚。 拳打的是张五金的脸,脚踢的是张五金的肚子。 张五金站着不动,依旧是两根指头,轻轻一夹左边女保镖的脚,顺手一带。 那女保镖的力立刻给他改了方向,就如一个陀罗,给鞭子一抽,霍的转向,反而踢向右边的女保镖。 右边的女保镖猝不及防,小肚子上顿时就中了一脚,这一脚不轻,把她身子一下子踢得踉跄飞出。 而张五金的手指再又戳出,踢腿的女保镖刚把同伴踢出,身子还没站稳,张五金的手指到了,斜斜戳在她乳下。 这一下看似不重,就是轻轻戳一下吧,但女子乳根穴下,乃是要害,张五金这一指似轻实重,那女保镖呃的一声叫,双手抱胸,慢慢的蹲下,嘴巴张开吸气,满脸痛苦,却是叫不出来。 这两名女保镖倒下,后面四名女保镖全冲了上来,虽惊不惧,拳脚齐上。 张五金依旧是站着不动,拳来拨拳,脚来拨脚,总是一拨之下,女保镖们的拳脚就改了方向,彼此攻击,张五金捡着漏子再戳一下两下,几乎是眨眼之前,前后七名女保镖全倒在了地上。 他如此功夫,泳池中的李红棉孔凤屏全看呆了,李红棉本来担心他,这会儿反而担心那些女保镖,急叫:“长弓,不要伤了她们。” 张五金摊摊手。 这时后面还有一名女保镖,来得迟了点,冲到二十多米开外,前面七名女保镖全倒下了,她一愣,反手去腰间抽了把枪出来。 李红棉一见惊叫:“长弓,小心。” 又对孔凤屏哀求:“凤姐。” 孔凤屏看着张五金,没有吱声,枪不同于拳头,没有她的命令,那名女保镖不会开枪的,她还想看看张五金的反应。 与她想象的不同,张五金并没有逃走更没有投降,而是突然一闪。 张五金猜的没错,孔凤屏确实是练有功夫的,而且功夫相当好,至少在越南罕遇敌手,她的眼力,也远超常人。 可就是这样的眼光,却并没有看清张五金的动作,只是一闪,前面就没了张五金的身影,急忙转眼,张五金已在那名持枪的女保镖面前出现。 而那名女保镖双手抱胸,正满脸痛苦的慢慢蹲下,就跟先前那名女保镖一样,估计是前胸什么部位给张五金戳了一下。 至于女保镖手中的枪,已经到了张五金手里。 张五金手指套在扳机的孔里,把手指在指头上旋了几个圈子,玩味的看向池中。 孔凤屏心中一凝,搂着李红棉的手一紧。 她开始搂着李红棉,是好玩儿,但这会儿,却另有了一个意思。 如果张五金想向她开枪,她就可以把李红棉推到前面,用李红棉做盾牌。 眼见张五金突然神奇的夺枪,李红棉又惊又喜,忙叫:“长弓,不要乱来。” 张五金眼光与孔凤屏一对,微微一笑,双手抓着枪一拧,就仿佛拧一根竹条。 而那把钢制的手枪,竟真的就如竹条一般,给拧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张五金眨眼间打倒七八名女卫,又一扑数十米夺枪,虽然身手惊人,孔凤屏也并没有表现出过于吃惊的神色,但张五金这么轻轻一拧,竟然将一把钢制的手枪拧成了麻花,终于就惊到了孔凤屏。 她的嘴,不由自主的就张成了o形。 张五金看到她这个样子,笑了起来,道:“孔小姐,你这个样子,很性感哦。” 孔凤屏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也从来看不起男人,哪怕是她的兄弟。 她也从来不为男人脸红,但这一刻,她俏脸上居然掠起一抹红晕。 不过随即就正常了,轻轻击掌:“好功夫。” 这时远处还有几名女保镖冲出来,她一共有十二名女卫,不过孔凤屏挥挥手,制止了她们,只让她们把受伤的女卫扶下去治伤,自己出了泳池,也不换衣服,就穿着三点式,却对张五金发出了邀请:“金先生是吧,过来坐一坐。” 张五金也不客气,走过去,眼光肆无忌惮的在孔凤屏身上扫视,嘴中还发出赞叹:“孔小姐,你身材可真好。” 李红棉急得一颗心几乎不跳,她可是知道孔凤屏的脾气的,孔凤屏骄傲之极,从不正眼看男人,也不许男人看她。 何况这会儿她还穿着三点式,打湿后缩水,跟没穿也差不了多少,张五金不但这么盯着看,还带着调戏的夸赞,这绝对是孔凤屏无法接受的。 可张五金口快,她一时来不及阻止,心中只是叫苦。 但出乎她意料,孔凤屏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谢:“多谢。”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暂时没发怒,李红棉一颗心刚落下一半,不想张五金却又闹起了妖蛾子,他突然低喝一声:“别动。” 他这一喝,不但李红棉莫名其妙,就是孔凤屏也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紧紧的看着孔凤屏眉心,好一会儿才道:“居然是这样,假凤虚凰,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什么?” 李红棉忍不住问。 “没什么?”她问,张五金却摇头了,只看着孔凤屏笑。 这是搞什么嘛,李红棉简直要给他气死了,忙对孔凤屏道:“凤姐,你别理他,他是个中国人,是我在海上捡回来的,可能是受了风浪,失忆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 她竹筒倒豆子,把张五金所有的一切全倒了出来,不倒出来不行啊,孔凤屏是什么人,是可以轻易决定她生死的人啊,别看张五金功夫高,真要把孔凤屏惹恼了,他两个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张五金这么作精作怪的,孔凤屏确实也有些恼。 张五金盯着她看没关系,她身材确实好,确实很性感,男人看见她心生邪念,这很正常,她可以接受。 当然,一般的男人若这么盯着她看,也是不可以的,但张五金有这一身功夫,那就可以例外。 但在她面前装神弄鬼,却不可以,她讨厌别人骗她,尤其是男人。 不过李红棉这么一解释,她立刻就释然了,反而更起了兴致,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李红棉慌忙点头,把遇到张五金以来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半点没有隐瞒。 她竹筒倒豆子,什么都往外倒,张五金就在一边开了罐饮料,一面吸,一面就盯着孔凤屏看,有时还跟李红棉对比一下,那眼光,真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孔凤屏从来不在乎男人的眼光,这会儿也给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让女卫拿来一块毛巾披在了身上,却来问张五金:“你叫金长弓,中国人?” “我不知道。”张五金摇头:“他们说我是中国人,那护照上有照片,那就是了。” “你学的是什么功夫?” “不知道。”张五金还是摇头。 “是硬功吗?” 他越是摇头,孔凤屏就越是好奇:“刚才你用手拧枪的功夫,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不知道。” 张五金还是摇头。 这时一只蝴蝶飞过来,张五金突然一伸手,他并有去抓,只是手掌张开,那蝴蝶却给他吸在掌心,离着掌心三寸,再也飞不出去。 “孔小姐,送你一只蝴蝶,你跟它一样美丽呢。” 张五金把蝴蝶送到孔凤屏面前,孔凤屏可就看呆了。 “你这是用气吸住了蝴蝶,让它飞不起来是不是?”孔凤屏惊呼,她的嘴巴又情不自禁的张成了一个o形。 她的唇形非常好,而吃惊之下,这么张成o形,特别的性感。 张五金忍不住就盯着狠狠的看了两眼,点点头:“好象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太知道。” “你放开它。”孔凤屏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好。”张五金气一收,蝴蝶方刻飞了起来,飞得那般急,还在空中划了个旋子,仿佛跄了一下似的,随即就飞快的逃走了,就如受了流氓惊忧的花姑娘。 “真神奇。”孔凤屏忍不住赞叹。 “我也不知道他有这功夫。” 李红棉同样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带了张五金这段时间,甚至让他爬到了她身上,自己对他,却并不太了解。 851 条件 851 条件 喜的是,孔凤屏对张五金这种功夫,似乎极为赞赏。 她来求孔凤屏,是不得已的事情,三年前,孔凤屏到海防,到红海玩过一次,当时就很喜欢她,想要她做她的百合。 李红棉当时吓到了,她可是正常的女人,因些婉拒了孔凤屏。 孔凤屏当时到也没生恼,只是留了句话,若李红棉回心转意,可以来胡志明市找她。 这一次,陈述死了,李红棉东奔西走,却怎么也打不开局面,海防几个实力派官员,虽然个个都见了她,却都对她提出了非份之想。 正常啊,她这样的美女,即然没了主人,谁不想啃一口,只除非不是男人。 李红棉想来想去,一咬牙,如此给那些猪头肥脑的狗官玩,不如送给孔凤屏玩,好歹孔凤屏也是女子,再怎么玩,也就那样吧。 所以她就带着张五金来了胡志明市求见孔凤屏,本来是想,悄悄的来见孔凤屏,就做了她的百合,让她玩几次,没想到张五金居然悄悄跟了来,而且大展身手,把孔凤屏都震到了。 看孔凤屏的样子,明显是极为欣赏张五金的,这叫她如何不喜。 说句真心话,她真不喜欢女人,虽然孔凤屏也是女人中的女人,可她还是觉得别扭,尤其是这两天有了男人,体验了张五金的好,那种男人的火热,烧得她每次都有要死过去的感觉。 那才是正常的嘛,女人跟女人,想想都别扭。 现在孔凤屏欣赏张五金,如果就此放过她,那多好啊,不过随即又担心了。 万一孔凤屏喜欢张五金怎么办? 万一孔凤屏要她把张五金让给她怎么办? 虽然跟张五金发生关系才只有两天,可无论从身到心,她都已经迷醉了。 眼看着孔凤屏抓着张五金问东问西,甚至讨论起了功夫,相谈甚欢的样子,她心中就仿佛有猫爪在挠,不自禁的就想:“实在不行,红海就不开了,带着他,远远的躲开,到另外地方开个小店子,给他生儿育女,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复记忆,万一哪天回复记忆了,要回去了,那要怎么办,我年纪又比他大。” 一时间,竟是惘然了。 女人,往往都有着神奇的直觉,晚饭时分,孔凤屏果然就向李红棉开出了条件。 “红海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你回去就可以开业,不过让金长弓留下吧,帮我做件事。” 她穿着红色长袖衬衫,脖子处有两粒黑扣子,不仅衬托出雪白欣长的脖子,也让她的胸部更加鼓突。 精致的短发,配着如雕塑般的脸,即便李红棉身为女子,也要惊叹于她的美丽。 她吃东西很细致,叉子叉着一块小牛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叉子进入嘴中的那一刻,李红棉竟然觉得,她这个动作,非常的性感。 但是,她的话,却让李红棉如此的讨厌。 什么叫做留下帮她做件事,留下了,还能回去吗? 那一刻,李红棉甚至有一刹那的冲动,直接拒绝,起身就走,哪怕回去后,委身于某一只猪头,也好过彻底失去自己的男人。 但这个冲动,也只是冲动而已,她三十一了,不再是小女孩,少女的梦,早已醒了,或者说,她少女时的梦,就是要成为人上人,至于因此付出些什么,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谢谢凤姐。” 李红棉道谢,她扭头看向张五金:“长弓,你留下,好吗?” 在这一刻,她希望张五金能够拒绝,可惜,她失望了,张五金开口就答应了:“好啊。” 还冲着她嘻嘻笑。 “真是个傻瓜啊。” 李红棉在心底哀叹。 但下一刻,张五金却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张五金是对孔凤屏说的:“凤姐,你真的只是要我帮你做件事吗?而不是别的?” 这是什么意思?李红棉心中一跳,眼光一下亮了起来。 孔凤屏眼眸一凝,看着张五金:“别的什么?” “假凤虚凰。” 张五金看着她,嘻嘻笑,说了四个莫名其妙的字。 “假凤虚凰?这什么意思?”李红棉完全莫名所以。 孔凤屏的表情跟她一样:“假凤虚凰,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张五金嘻嘻笑:“那就算了,其实也无所谓,还蛮好玩的。” 孔凤屏瞪着他,可张五金嘻嘻笑,他笑起来很好看,不仅仅是他长得俊,关健是,他笑起来,给人一种纯真的感觉。 这样的笑,只出现在两种人脸上,一种是小孩子,另一种,是傻子。 没有男人敢在孔凤屏面前说一半留一半,逗着她玩儿,纯粹是找死,但张五金的笑脸,却让她发不出怒火。 她瞪着张五金看,张五金也看着她,嘻嘻的笑,而且眼光时不时的下垂一下,然后抬上来,又对着她笑。 孔凤屏终于扑哧一下笑了:“混蛋你。” 自己把身子稍微缩后一点,因为张五金下垂的眼光是盯着她的胸前,那眼光,仿佛能把她衣服看穿似的。 她从来不在乎男人的眼光,不是不屑一顾,就是狠狠的瞪回去,但面对张五金这种眼光,她竟然有种难受的感觉,平生头一次,想要多加一件衣服。 因为张五金这一打岔,晚餐的气氛到还不错,孔凤屏出了名的难打交道,尤其是对男人,但今夜她的心情很好,话也很多,而且给了李红棉许诺,她忙完这一段,可以到海防去玩玩,到时会去红海玩。 有孔凤屏去站台,那等于就是给红海刷了一层金漆啊,到时谁敢以涉黄之名封红海,难道要说,堂堂的孔大小姐,居然去黄窝里玩儿了吗? 谁的脑袋这么不开窍,是需要打个洞吗? 别人不说,至少海防那些小官员是不敢的。 李红棉一时间心花怒放,最后的一丝抵触也消失了。 晚餐后,又一起喝了茶,孔凤屏这才起身去休息,李红棉跟张五金一起回房。 本来知道孔凤屏在打张五金的主意,李红棉是要主动避嫌的,但她心中实在不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孔凤屏已经打了电话,红海已经可以开了,再说了,只要张五金留在孔凤屏身边,想来以后孔凤屏也会多少照顾她一点。 洗了澡,张五金帮李红棉吹干头发,李红棉偎在他怀里,想到先前张五金说的奇怪的话,道:“你先说那什么假凤虚凰,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张五金摇头,嘻嘻笑。 “嗯。” 李红棉跪到他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红唇儿嘟起来,身子轻摇。 她三十多了,比张五金还大得几岁,但这会儿,却象个小姑娘一样。 “嘴巴可以挂油瓶了。”张五金一手搂着她腰,一手去拨她的嘴唇。 “就挂。” 李红棉声音更腻了,腰肢儿也扭得更欢:“你说了听我的话,什么都不许瞒着我的,现在就这样,以后---。” 她说着说着,想着张五金会给孔凤屏抢了去,虽然孔凤屏出了名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可张五金这么俊,功夫又这么好,孔凤屏明显是动了心的,她一时间就心伤起来,眼眶刹时间就湿了。 “别哭别哭,好好好,我告诉你。” 张五金忙搂着她安慰,道:“孔小姐有病,假凤虚凰,是个病。” “她有病?”李红棉好奇起来,媚眼瞪圆,眼泪刹时就收了:“就是你说的假凤虚凰,这是什么病啊?” “就是假凤虚凰的病啊。” 张五金笑。 “嗯。”李红棉腰肢又扭了起来:“好讨厌,到底是什么病嘛。” “就是假凤虚凰的病。”张五金笑着解释:“她禀赋极佳,本来是女人中的女人,可因为这个病,她却扭曲了,不喜欢男人,反而喜欢上了女人,她本身是女人,怎么喜欢女人啊,所以就是假凤虚凰。” “就是啊。” 他这么一说,李红棉也叫了起来:“不知多少男人想死了她,她却偏偏只喜欢女人,原来是有病。” 突然又好奇起来:“你原来还会治病?” “好象是会的。”张五金想了想:“先前记不得了,不过看到她脸上的症状,又记得了。” 说着笑:“其实你现在也有病。” “我有什么病?” 李红棉奇了。 “这个病不能说,但我一治你就知道了。”张五金笑。 李红棉立刻就明白了,羞红上脸,娇嗔:“讨厌---。” 虽然舍不得张五金,但第二天中午,李红棉就离开了胡志明市,她能混到今天,能在吴长海死后独撑红海,固然是有陈述在后撑腰,但自己也是个很有能力,尤其是很有决断力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要坚持,什么时候,就要坚决的放手。 不过张五金去送机,她扑到张五金怀里,却哭了起来:“你一定不要忘了我,一定不要忘了我。” “不会的,放心,我帮凤姐办完了事,立刻就回来。” 张五金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哭嘀嘀的女子,只能抱着她,许下诺言,这才让李红棉破嘀为笑。 852 做事 852 做事 不过他这么说,李红棉又有点儿担心了,道:“你好好帮凤姐做事,不要惹她生气,只要你记着我,我就开心了。” “当然,你是我的红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的话,终于让李红棉开心了,这时登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李红棉不顾一切的抱着张五金长吻。 送走李红棉,张五金却没有回孔凤屏的庄子,孔凤屏把他安排在了另外一个庄子里,也是市郊。 张五金没考虑这些,他现在脑子单纯,碰上事才会起念,不碰上事,一般也就不怎么想事儿。 孩子和傻子,就是他这种状态,不过又不完全相同,可以说,他现在处于两者之间,因为孩子和傻子,碰上事不会处理,而他碰上事,就会触发相关的记忆,就会有相应的处事的能力。 只除非把他放逐在荒岛上,几十年不与人接触,那么他所有的记忆,或许会彻底封闭。 但孔凤屏需要他做事,明显不可能放逐他,而且也没有必要,放逐他做什么? 第三天,一个短发女卫带张五金上车,说孔凤屏让他去办事。 张五金也不问,就跟着走,不过有一点恼火,盯着人家的胸和屁股看。 他以前喜欢在街头看美女,养成了这个习惯,现在失忆后,有些东西忘记了,例如道德的约束什么的,只有一些本能保留了下来,而盯着美女看,就是残存的本能。 就如渴了要喝水一样,有些本能,一般是不会忘的。 那个短发女卫身材不错,不过给张五金这么盯着看,也有些羞恼,但孔凤屏管束严格,她到也没有发火,只不过张五金问她名字,她却不说,爱理不理。 张五金也不生气, 不理就不理呗,养眼就行。 短发女卫开车,开了好几天,一直进入山区,随后又换了一台车,换了一个女卫,又继续往山里走。 张五金无意中听了一嘴,好象已经到了越南的边境。 张五金也不管也不问,换的女卫身材同样不错,这让他很开心。 “假凤虚凰,果然名不虚传。” 他反而在心中暗赞。 又开了一天,没路了,女卫下车,带张五金翻山而走,进入一个山谷。 山谷中有一个庄子,女卫安排张五金住下,晚上,直升机轰鸣,张五金探头到窗口看,直升机落下,孔凤屏走了下来,一身浅绿色的猎装,精致的短发,身姿毕挺,眼光如电,夜色中看去,就如一把出鞘的匕首。 “凤兮凤兮,鸣于九天。” 张五金轻轻念叼,暗暗点头:“不过你这是病啊。” 龙凤床三十六式,其中有两种床最独特,一种是龙床,也就是天子床,一种是凤床。 龙床是天子床,凤床是不是皇后床呢?不是的。 其实龙和凤,都是雄的,龙的配偶是母龙,而凤的配偶,是凰,所谓龙凤和谐,只是一种误解,误以为龙是雄,凤是雌。 龙使人雄,凤使人清,但凤床同样只能是男人睡,如果是女人去睡,就会造成心理变异,女身而男心。 睡这床的女人,美丽绝伦,但不爱男人,只爱女人,而且面像上,有假凤虚凰之像。 孔凤屏就是假凤虚凰之像,张五金一眼就看了出来。 孔凤屏这是病,可以治,但孔凤屏帮红海解封,提出了条件,那么张五金也不可能无条件的帮她治病。 再说了,孔凤屏这种假凤虚凰的病,挺有趣的,而且并没有什么大的害处,无非是不喜欢男人呗,那是好事啊,孔凤屏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一定要给男人专宠呢,大家都欣赏一下,不好吗? 然后还玩玩百合,更有趣啊。 张五金想想都乐,所以哪怕李红棉问,他也没有说出来,就是觉得好玩儿。 再一个,睡凤床也有好处的,龙凤床的每一式都一样,可以聚气,凤床当然也可以,所以孔凤屏不但容貌佳身材好,功夫也不错,并且因为她玩百合,她的十二女卫功夫全都不错,很明显,都跟她上过凤床。 只不过她是天天睡,那些女卫可能是轮流睡,而且到她身边不久,所以功力远不如她。 第二天早餐时间,张五金见到了孔凤屏,孔凤屏约他共进早餐,然后说了需要张五金帮她做的事,去山中,找一件东西。 “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性,我需要借重你的身手,希望你能全力助我。” 孔凤屏盯着张五金,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恳切。 “行。”张五金漫不在乎的点头,眼光去孔凤屏胸前扫了一下,笑道:“其实你穿昨夜那一身,更显身材。” 孔凤屏没想到他的回复是这样的,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但出奇的,脸上居然红了一下,嗔了张五金一眼。 她这几天,已经彻底调查过张五金,确认了李红棉的话,知道张五金确实是李红棉从海上捡回来的,带有一点失忆的症状。 这样的人,你不能跟他生气,再一个,从本心来说,孔凤屏发现,即便张五金是故意的,她好象也气不起来。 因为这人总是在笑,虽然眼光有些肆无忌惮,但他的笑,太纯真了,以至于不让人觉得他下流。 而且,他真的很俊,配上这样的笑,让人不自禁的就心中发软。 孔凤屏是不喜欢男人的,可莫名的,对张五金就有些例外,至少一点,她不讨厌他。 例子就是,如果别的男人这么盯着她胸部看,早给打成渣了,但张五金这么盯着看,而且还说出来,她心中就气不起来,而在动身的时候,她真的就换上了一身猎装,不过是浅棕色的。 而张五金直接就夸赞:“哇,这一身合体,身材真好。” “讨厌,你看着路吧。” 孔凤屏这话里,竟仿佛带着娇嗔了。 她带了两名女卫,两名女卫听了她这话,相视一眼,都觉得特别怪异。 因为她们从来没听过孔凤屏在男人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 其实真要分晰起来,孔凤屏对张五金另眼相看,不仅仅是因为张五金功夫好,或者是他长得俊笑得纯真,其实还有一种两气相吸的原因。 张五金的功夫有不少来自于龙凤床,而孔凤屏体内,也因为凤床,而凝成了气,两人体内的气,有相同的地方,所以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吸力。 所谓同气相应,惺惺相惜,就是这种原因。 只不过这一点上,不仅孔凤屏不知道,就是张五金自己也不知道。 孔凤屏带的这两名女卫,一名左兰,一名梅晓青,是十二女卫中跟随孔凤屏最久的,也是功夫最佳,同时是身材最好长像最靓的,凤床可以健体美容嘛。 不过相对来说,她们也是对男人最冷淡的。 因为凤床的主人自有一股霸气,随他睡凤床的人,只会爱他依附他,不会再正眼看其他男人。 孔凤屏虽然是以女子之身睡的凤床,同样形成了这样的气场,所以十二女卫个个冷冰冰的,只在孔凤屏面前娇柔如水,对外人,尤其是男人,绝对没有什么好脸色。 张五金知道这一点,所以那些短发女卫对他没有好脸色,他也不在意,而他死性不改,眼光在左兰两女身上扫来扫去,大吃豆腐,左兰两女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四个人一人一个登山包,左兰梅晓青两个的要大一些,背的东西多一些,张五金的要小一些,孔凤屏的最小,估计她的包里,就是些衣服之类的小零碎。 一路进山,整整走了三天,山间有一条小路,却没有碰到一个人。 第三天傍黑时分,才看到人烟,随即就进了一个山谷间的小寨子。 这寨子不大,估计也就三四十户人家,最多一二百人。 孔凤屏在这寨子里休息了一天,上路的时候,带了三个人。 这是三个男子,为首的一个叫岩卡,是一个巫师,或者叫降头师也行,另两个是他的弟子。 孔凤屏为什么要带上岩卡,没跟张五金说,事实上,她进山到底要做什么,也没跟张五金说清楚的。 或许是一种上位者的高傲,又或许,她认定张五金是个失去了大部份记忆的傻瓜,因为他有功夫,让他出力就行了,其它的不必跟他说。 她不说,张五金也不问,不过他感觉得出,这岩卡身上有一股怪异的气息,功力不是很深,但比较邪。 巫术多邪,所以张五金也不以为意。 这一走,就是七八天,基本没有路了,到处是原始的丛林,如果是普通人,在这样的林子里走,会非常的困难,女人更甚,但孔凤屏练过功夫,再加凤床凝气,到是没有表现出吃力的样子。 左兰梅晓青功力相比她要差一点,但两人明显受过这种野外生存训练,同样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至于岩卡几师徒就不要说了,他们明显就是山里人,更何况他们还是降头师。 到是孔凤屏对张五金的表现有些好奇,有一天就忍不住问:“长弓,你是不是受过山地生存训练啊。” 853 凶谷 853 凶谷 张五金回她的永远是那么一句:“不记得了。” 让孔凤屏直翻白眼。 一路上,孔凤屏其实试探着想要寻找张五金的记忆,问的问题不少,切入的角度也各不相同,但张五金能答的就答,而绝大部份时候,都是这一句。 这一天,到了一个山谷,孔凤屏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天色还早,她却没有进谷,而是跟岩卡商量了一下,岩卡同样神色凝重,他收拾了一下,跟两个徒弟先行进了山谷,而孔凤屏几个则在谷口扎了营。 张五金有些好奇,问孔凤屏:“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进去?” “让他们先进去探探路吧。”孔凤屏摇了摇头,看着山谷壁立的岩壁,神情有一种少见的凝重:“岩卡是降头师,可以驱邪。” “哦。”张五金哦了一声,同样看着山谷。 他心中,隐隐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这山谷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触发了他的第六感。 不过他没有办法说出来。 孔凤屏一直在谷外呆了一天,似乎是在等岩卡的消息。 张五金也不问了,晚间,他睡到半夜,突然睁开眼晴坐起来。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或者是感应到了一点什么,但尖耳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他走到帐篷外面,向山谷里看,月色幽幽,照着岩壁,清明如霜,但越往里看,就越幽深,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竟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畏惧感。 “怎么了?” 孔凤屏居然也起来了,走到他身后。 张五金回头,眼光一亮,孔凤屏穿着一身黄色丝绸的睡衣裤,身材高挑,站在月光下,晚风拂衣,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凤姐,你真漂亮。” 张五金忍不住赞。 因为凤床的原因,孔凤屏好女而不喜男,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讨厌自己的身材,事实上,也是因为凤床的原因,凤床的主人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极为自负极为欣赏的。 孔凤屏对自己的身材,就极为自傲,只不过不喜欢让普通男人盯着看,而因为两气相吸,她对张五金另眼相看,所以张五金夸赞,她也很开心。 不过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张五金又狠狠的在她身上看了一眼,这才转头看谷中,道:“我好象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也听到了吗?”孔凤屏讶叫。 “你也听到了?” 张五金转头。 “我不确定。” 孔凤屏摇头,秀眉微锁,月光照在她脸上,有一种惊人的美丽,仿佛她的脸,都会发光一样。 龙床凝聚心气,天子有席卷天下,气吞万里如虎之雄心。 凤床雕琢形体,睡凤床之人,会越来越漂亮,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会趋于最完美的形态。 再加上两气相吸,张五金忍不住越走越近。 孔凤屏发现了,退一步,道:“你做什么?” 她不退还好,这一退,气机吸引,而张五金失忆之后,又缺了世俗道德心的制约,就如初生的孩子,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一切全由本心。 这会儿不管不顾,霍地往前一步,一下抱住了孔凤屏,伸嘴就往她唇上吻去。 孔凤屏大惊。 她虽也受气机吸引,但她精神状态完整,即便对张五金稍有好感,也还不至于到喜欢的程度,怎么容得张五金抱她吻她,立刻就做出反击。 左手护胸,右前戳击张五金脸部,身子同时后退。 这种应对是很恰当的,如果不是对张五金稍有好感且要张五金出力,她这一戳就不是脸部,而是咽喉。 可她反应虽快,却没有张五金快,手才一起,身子蓦地一紧,却已经给张五金抱住了,竟是动弹不得 同时感觉到张五金喷着热气的嘴吻过来,她脑袋急忙后仰,但张五金直追过来,躲无可躲,一下给张五金吻住了。 “混蛋。” 她在心中怒骂一声,竭力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而出奇地,张五金的吻,竟仿佛有一种魔力。 她最讨厌男人的,一直以为,给男人吻到会恶心,可这会儿,给张五金吻着,不知不觉,脑子好象就迷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五金松开唇,孔凤屏才猛然清醒过来,一下推开张五金,身子竟然有些发软,一下没站稳,跄了一下。 “混蛋。” 她大大的喘了两口气,恨恨的瞪着张五金。 张五金却一点也不怕她,对着她嘻嘻的笑,反而夸赞:“凤姐,你真香。” “混蛋。” 孔凤屏再骂一句,脸上却不由自主的一红,狠狠的瞪一眼张五金:“下次再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哦。” 张五金根本不怕她的威胁,咧着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他笑着,还往前走了一步,孔凤屏吓一大跳,慌忙转身逃开,逃进了自己的帐篷中。 还好,张五金并没有再追过来,孔凤屏到帐篷里躺下,心中还怦怦跳,但出奇地,心中并没有多少愤怒的感觉,反而是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就仿佛给火燎过一样。 “怎么会这样?”望着帐顶,一时间,她竟是迷茫了。 李红棉怀疑她留下张五金是看上了张五金,其实还真不是,她看上的,只是张五金那不可思议的功夫。 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因为同出于床气,两气相吸,她会不由自主的给张五金吸引。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看见孔凤屏,嘻嘻笑,孔凤屏昨夜整理了情绪,这会儿就冷着脸,根本看都不看张五金。 她似乎一直在等岩卡的消息,但一直没有等到,大约上午十点钟左右,她终于下定决心:“我们进谷。” 左兰和梅晓青都从包里拿出枪来,是两枝折叠式的冲锋枪,而孔凤屏却从自己包里拿了一枝手枪出来,这枪张五金认识,是所谓的沙漠之鹰,手枪中威力最大的一种。 孔凤屏扭头看张五金:“你会不会打枪?” “会吧。”张五金点了点头,但随又摇了摇头:“不过我不喜欢枪。” “嗯。”孔凤屏误会了张五金的意思,点了点头:“你们练功夫的人,可能都不喜欢枪,不过没办法,这是热武器的时代。” 她说着微微一停:“你即然不喜欢枪,那就算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这山谷里,有些古怪,我以前派过几拨人来,全都有去无回,这也是我需要借重你的原因。” 她终于算是说了一点实话,不过张五金并没有什么感觉,大大咧咧的点头:“行。” 左兰梅晓青走前面,两人之间相隔十米左右,孔凤屏走第三个,张五金反而落在了最后。 他是有意落在最后面的,因为这样可以看孔凤屏走路的样子。 孔凤屏穿的是浅绿色的猎装,剪裁合体,包裹出完美的臀形,再配上一双大长腿,在后面看,极为诱人。 孔凤屏也知道张五金在偷看她,不对,不是偷看,这家伙看人,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这让她有些恼火,回头低叱一声:“你小心一点。” “行。” 张五金冲她嘻嘻笑,应得挺好,不过明显没放在心上,孔凤屏也拿他毫无办法。 因为她必须要借重张五金的功夫。 她没说假话,前前后后,她派过好几拨人来这个谷里探查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回报的,所以这一次她亲自出马,但心中忐忑,而张五金那天那一扑的速度,拧钢制手枪如拧毛巾的变态力量,是她极为倚重的一点。 所以明知张五金一直在盯着她屁股看,她也不好生气。 但古怪的是,她心里好象也并不是特别讨厌,为什么这样,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进山谷不远,张五金突然就咦了一声。 “怎么了?” 进了山谷,孔凤屏就紧张起来,张五金的咦声她当然也听到了,转头疑惑的看着张五金。 “你没有感觉吗?” 张五金却反问她。 “什么感觉?” 孔凤屏不明所以。 张五金突然伸手,在她手腕上摸了一下。 孔凤屏一惊,不自禁退了一步,手中枪一抬,双目一凝:“你做什么?” 不过张五金只是摸了一下,手就拿开了,到没象昨夜一样来抱她,反而摇了摇头:“你练的功夫不对,练死了,周天没通,其实意守丹田,也对也不对,意守丹田的目地,是以一代万,而不是死守,就如人上桥,目地是借桥到对岸,而不是站在桥上,如果你死死站在桥上,那你怎么到得了对岸。” 他突然间长篇大论的说起了气功,孔凤屏莫名其妙,又有些恼怒,狠狠的瞪他一眼:“我知道我练得不好,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山谷中有个好玩的东西,只是你的气练死了,没有形成周天循环,所以感应不到。”张五金说着,摊了摊手,一脸的遗撼。 孔凤屏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惊疑不定,自己凝神感应了一下,丹田气海中,似乎确实有点儿波动,不过并不明显,如果张五金不提,她不会察觉。 854 巨狼 854 巨狼 “什么好玩的东西?” 她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张五金再次摊手,微微凝眉:“我记得以前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里面有一个阵法,形成了非常强大的气场,这个好象差不多,但又有不同的地方,例如,当时也有个女人,她叫小野纱里子。” 他这种触发式记忆,相同的地方,就让他记起了相似的一些东西。 “阵法,气场。”孔凤屏听得云里雾里:“那个小野纱里子,是日本人吗?” “是。” 小野纱里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不少东西,有些又模糊不清,张五金忍不住抱住脑袋。 孔凤屏吓一跳,忙道:“你别想了。” 这个时候,正是要借重张五金的时候,尤其他说这山谷中有什么古怪,更吓了她一跳,要是这时候因为强行记忆,玩一把神经错乱,那就麻烦了,所以孔凤屏慌忙制止他。 “嗯。”张五金点点头,气运一周天,头脑回复清明,不过小野纱里子的记忆已在脑中,却让他有些伤感:“纱里子不知怎么样了,岩边美雪,她还好吗?” 孔凤屏看他神情不对,猜测他可能多了一些记忆,心中好奇,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时候,道:“你呆会再想,现在小心一点。” “好。” 张五金随口应着,感应了一下谷中的气场,有些飘忽不定。 “有点意思。” 他叫。 “什么?”孔凤屏问。 张五金摇了摇头:“我走前面吧。” 谷中怪异的气场吸引了他,也不再看孔凤屏扭出的各种s了,直接走到了前面。 “小心。” 孔凤屏急叫。 张五金根本不理她,飞快的往前走,感应着那股气,不过那股气时有时无,捉摸不透。 孔凤屏带着左兰梅晓青慌忙跟上。 张五金速度飞快,孔凤屏本身练有功夫,左兰梅晓青也是久经训练的精英,却也有些跟不上,好几次,孔凤屏只能叫着张五金慢一点。 谷中地势平坦,以前好象是河谷,大大小小的石头遍布谷中,偶尔夹杂着一点树木草从,反而更给人一种荒凉魔幻的感觉,仿佛是到了远古的洪荒时代。 张五金在大大小小的石头上纵跃如飞,就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猴子,或者是一只豹子。 孔凤屏在后面暗暗惊叹:“他这功夫,到底怎么练出来的,就好象跟中国那些功夫电影里的人一样,中国真有这样的功夫?” 她一面惊疑,一面拼命的追赶,左兰两个,反而落在了后面。 这时张五金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孔凤屏赶上去,有些气喘,热,她把衣服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秀气的锁骨。 张五金瞟了一眼,没有多看,眼光凝着:“不对。” 他耸了耸鼻子,突然转向往左走。 山谷里面开阔起来,左右的距离,已接近一里,前面似乎更宽,不过谷中巨石特别多,站在石头上可以看很远,但要是跳下石头寻路走,眼光就给遮敝住了。 “等等我。”孔凤屏急了,她可没有在岩石上跳来跳去的本事,自然追不上张五金。 “你最好不要跟上来。”张五金站在一块岩石上,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过眼光明显在往她衣领里溜。 换了其他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看,孔凤屏说不定直接一枪就过去了,张五金例外,她索性就多解开一粒扣子,天热,猎装里面,就是件小吊带。 果然,张五金眼晴刹时就亮了一下。 孔凤屏暗暗得意,伸手:“拉我一下。” 张五金只好回头拉着她手。 触手柔嫩,丰腴多肉,却又不显肥胖。 张五金突然记起好象有过这样一双手,但一时间记不清楚了。 孔凤屏心中好象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以前讨厌接触男人,从来不跟男人握手,但握着张五金的手,好象也不是那么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就是怪怪的。 这时她眼角好象看到个东西,一转头,叫道:“那是什么?” 隔得有些远,大约四五十米开外,张五金眼力比她好,道:“你在这里,别过去。” “不。” 孔凤屏坚决拒绝,直接跳下岩石,先跑过去。 但随即她就后悔了。 那是一个人的脑袋,虽然给啃去了一半脸,她还是认了出来,就是岩卡。 岩卡的脑袋给甩到了一块岩石上,而在岩石后面,河滩上,一片狼籍。 散乱的肢体,人头,衣服鞋子,以及散发着腥臭的血。 就仿佛这是一个屠斩场。 但斩的是人。 孔凤屏见过死人,也亲手杀过人,但这样的场景,太惨了,加上血气的腥臭直冲入鼻中,她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她毕挺的身姿犀利的眼神,让她在任何时候都象个男人,哪怕她有着极端性感的身材曲线。 但在这一刻,这么躬身吐着的时候,她终于象个女人了。 张五金却先有准备,闭住了呼吸,这样的惨状是不会让人呕吐的,但加上血腥气,他可不敢试,那是真的太难闻了,他也有可能吐的。 肢体什么的已经不完整了,但三个脑袋却还在,两个啃成了白骨,岩卡的最完整,只啃掉一半。 “是岩卡师徒。” 张五金拉着孔凤屏退开一点:“好象是什么野兽啃掉的,不会是狼吧?” 话没落音,后面突然传来左兰的一声尖叫,随即就是达达达的枪声。 “左兰她们。” 孔凤屏立刻直起身子。 “我去看看。”张五金跳起来。 “别丢下我。” 孔凤屏这一刻突然露出了女人的软弱。 “你站岩石上面。” 张五金突然搂着她腰,把她一下子甩上了一块大岩石,顺手还在她屁股上托了一下。 孔凤屏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存心占便宜。 随即张五金自己也跳了上去。 “狼,天啊,好大的狼。” 孔凤屏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生气,一转脸,却就叫了起来。 张五金一上岩石,也看到了。 确实是狼,体形巨大的狼,比一般的狼,至少要大一倍以上,看上去,就象一匹匹小马驹,大约有七八匹的样子,正把左兰和梅晓青堵在一块大岩石后面。 左兰跟梅晓青背靠背,一人面对一个方向,神情紧张。 狼不露头,两人也不开枪,不过也不敢动。 左兰看到了岩石上的孔凤屏,叫了起来:“小姐,当心,狼,巨狼。” 她叫声未落,张五金突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到了一头巨狼前面。 孔凤屏大吃一惊:“你做什么,小心。” 张五金居然还有心思回头冲她露个笑脸:“我试试这狼的脑袋硬不硬。” 这是闹着玩的吗?孔凤屏几乎恨不得就要给他一枪了。 但随即她的眼珠子就瞪圆了。 张五金扑过去,一头巨狼迎面扑来,那狼爪上锋利的指甲,在阳光下反射着黑光,让人心血下沉。 张五金不闪不避,左手一拨狼爪,右掌一掌打在狼头上。 狼这个东西,号称铜头铁爪麻杆腰,腰是最弱的,头却是最硬的。 但张五金一掌打上去,狼头突地凹陷,狼晴则一下子鼓突出来。 那狼往地下一滚,叫也没叫一声,四爪抽搐,竟再也爬不起来,舌头伸出来老长,眼见是不活了。 哪怕是普通的狼,一般人用大棒子敲在狼头上,也不会给狼造成太大的伤害,何况这是比普通狼大上一倍的巨狼,张五金用肉掌,居然一掌把狼打死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的力量,这样的速度,让孔凤屏惊得目瞪口呆。 以至于看到另外两匹狼前后扑向张五金时,她居然忘了出言提醒。 似乎是忘了,又似乎,在内心深处相信,这样的两匹狼,伤不了张五金。 确实伤不了张五金,而且张五金再一次显露了让她目瞪口呆的身手。 张五金一闪,两匹狼同时落空。 但张五金的闪不仅仅是逃避,他是连闪带进,斜身跨步,然后右脚抬起,一脚踩在右边那只狼的背上。 那匹狼比一头金钱豹的体形还要大一些,戟立的毛发,足有一尺多长,衬得身形更加魁武。 可张五金一脚踩上去,巨狼的腰肢应脚瘫塌,那情形,就仿佛朽木遇上了巨捶。 孔凤屏耳中,甚至听到了齐崭崭的骨裂声,是那般的清脆。 这匹狼给踩死,另一匹没有退缩,直追过来,眼见就要咬到张五金后腿,张五金突然又一闪。 巨狼扑空,身子前窜,张五金反而到了巨狼后面。 巨狼急要回头,张五金突然双手齐伸,同时揪住了巨狼的后腿,大吼一声,竟一下把巨狼倒提了起来,反手一甩,就如甩一个麻布袋子,重重的甩在旁边的岩石上。 巨狼发出一声惨嚎,张五金却不松手,一个旋身,又把巨狼甩到另一块岩石上,然后再又甩回来。 这么连甩七八下,惨嚎的巨狼终于再没有了声息。 左近还有四五匹巨狼,就那么看着,没有任何一匹巨狼敢冲过来,眼见张五金松手扔掉狼尸,剩下的几匹巨狼扭身就走,刹时间消失在了岩石后面。 855 狼都怕了你 855 狼都怕了你 孔凤屏站得高,看到巨狼远远的跑开去,没有一只狼再敢回头,她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这还是人吗? 狼都吓坏了啊。 面对逃之夭夭的狼和呆若木鸡的孔凤屏几个,张五金并没有附体的自觉,反而琢磨起了狼尸:“长这么大,肉怕是老了,不好吃吧,要不试试。”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孔凤屏几乎无力吐槽。 随后再没见过狼群,显然是给张五金吓坏了,狼的小心肝,也是怕怕的啊。 而孔凤屏也弄清楚了,屡次派进谷中的手下,都跟岩卡师徒一样,必然是丧生于狼口之中。 虽然来的都是好手,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想跟狼斗,尤其是这样的巨狼斗,根本就是找死。 左兰说,她有一梭子,是打中了一匹狼的,可并没有给那匹狼造成多么明显的伤害。 想来也是,这么大的狼,抗子弹的能力,肯定也不会弱,所以以前的手下虽然带了枪,仍然难逃狼吻。 但同时,更显出张五金的恐怖,赤手空拳,杀了三匹狼,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歇了一阵,继续往前走,张五金其实不要歇,要歇的是孔凤屏和左兰两名女卫,看着张五金跟巨狼恶斗,她们的腿居然有些发软了。 在这一刻,孔凤屏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女人。 又前行十余里,眼前突然空阔起来。 河谷中间,一块巨大的空地,空地之上,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有一座神庙。 “这里居然有庙。”张五金很好奇。 孔凤屏却并没有惊奇的样子,只是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张五金跟着过去。 神庙前面,有两根巨大的石柱子,上面横架着一块石板。 石柱上面,缕刻着纹路,石板下面也刻着纹路,石柱与石板的纹路是连在一起的,形成了回路。 “原来是这样,难怪远不如石林的气场强。” 张五金顿时就明白了山谷中气场的来处,也明白了这气场为什么飘飘忽忽的原因,明显是两根柱子太弱了,信号不好啊,就跟联通的基站一样,稍偏一点,就时有时无的。 “那些狼长得那么大,怕也是气的原因,不知还有别的巨物没有。” 感受了一下,好象没有什么感觉。 他在失忆后,第六感反而更清晰了。 “如果有别的动物,不等长大,先也给狼吃了。” 这么想着,也就放到一边,再说了,就有,他也不怕。 孔凤屏这时已经沿阶而上,上了台子,随即走进神庙,张五金跟着进去。 神庙不大,里面有一尊佛像,木头雕刻的,不过佛像上没有什么气息。 有些佛像,一些独特的手势,会形成独特的气场,张虎眼在笔记里说过,不过张五金还没见过。 佛像前面,坐着一个老和尚,看上去象生人一样,不过其实略一感应就知道,这老和尚死了至少有几十年了,之所以栩栩如生,还是气场的原因。 有气充盈,不坏不朽,象余山子的酒床,就可以让他醉百年不死。 老和尚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腹前,手中有一个老式的军用公文包。 孔凤屏先恭敬的在老和尚面前拜了三拜,又默默祷告了几声,这才拿起公文包,打开,里面是一本日记。 孔凤屏翻了一下,面露喜色。 张五金站在一边,笑道:“怎么,找到藏宝图了?” “不是不是。” 孔凤屏明显一惊,慌忙摇头:“不是什么藏宝图,这是胡伯伯的一本日记,里面有一些话,对我们很重要,你看。” 她说着把日记本递过来。 她是个个性强悍的女子,从来也没怕过什么人,但这会儿她却明显怕了。 因为张五金功夫实在太吓人了,如果以为她手中的是什么藏宝图,要动手抢夺的话,她只怕一下就会给他杀了。 她以前很自信,无论功夫还是枪法,但看了张五金与巨狼搏斗的那一幕,她所有的自信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不看。” 张五金不接,却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死人的东西,有什么看头。” 他这样子不象作假,孔凤屏稍稍吁了口气,暗暗抚胸,却发现张五金的眼光在她胸前溜了一下,忍不住就给了张五金一个白眼,心下暗叫:“这家伙,功夫吓人,好色也好得这么肆无忌惮,还好我是个女人。” 她觉得,张五金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大度,是因为痴迷于她的美色。 她一直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人,平生头一次,以身为女人而且是美女而庆幸。 这时天色渐渐黑了下去,趁夜走出去是不现实了,那巨狼实在太可怕,虽然有张五金,但孔凤屏还是不敢冒险。 左兰梅晓青两个生起一堆火来,但不敢睡,张五金道:“没事,你们睡吧。” 他自己纵身一跃,踩着石柱,跃到了那石柱上面横架的石板上,盘膝坐下。 石柱的气场,让他很舒服,也隐隐激发脑中的一些东西,但却很乱,他想静坐一夜,或许能激发脑中的记忆。 可惜他失望了,一夜过去,体内气息澎湃,就如整整练了一夜功夫,但脑海中却仍然乱糟糟的,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仔细去想,却又飘忽不定。 他最初气场的形成,是聚宝盆,后来的诺亚方舟,其实也是一张床,再后来太阳神根只是把这种床形气场极度的扩张了,但还是床气。 石柱的气,不是床气,对他的气场略有补益,但不能完全启动他的气场。 就如你有一万把钥匙,但对不上惟一的那把锁,那也白搭。 而启动不了床气,就无法把脑中因撞击而於滞的穴位打开,自然也就无法恢复记忆。 孔凤屏这一夜睡得也不好,她即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找到了胡志明的日记,这对她那一派非常重要。 担心的则有两个,一是巨狼,那么大的狼,太吓人了。 二是张五金,说起来,张五金比狼更可怕,对付狼,她还多少有点把握,但张五金那一般的身手,却让她彻底提不起半点对抗之心。 万一张五金说的是假话,还是认为她找的是藏宝图之类,甚至再进一步,张五金就是敌对派别派来的高手,要抢夺日记,甚至对她起什么心,她是完全无法对抗的。 她甚至想到了先奸后杀,然后还要拍下视频去要挟她的父亲叔叔这一类的想法。 她因此暗暗下了决心,如果实在发现不对,就自己自杀,而且要打自己的脸。 她讨厌男人,但如果是心甘情愿,象张五金这种,长得俊笑得憨还比较讨人喜欢的,给他睡一次,也无所谓,但强暴不行。 她无法想象给男人强暴的景象,那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张五金色眼耽耽,肆无忌惮,如果真有那心,实在无法抵抗,那她宁可死,而且要打烂自己的脸,不让张五金拍下视频。 不过后来转念又想:“他其实也不讨厌,要是温柔一点,我就让他----。” 这个念头一起,体内好象就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脸上竟然有些火烧火燎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夜,到天明时分,反而睡了过去。 突然一下醒来,天已经完全亮了,看一下自己,一切完好,孔凤屏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她钻出帐篷,张五金还坐在石板上面。 她一钻出来,张五金眼光就扫了过来,仍旧是那般肆无忌惮的色。 但孔凤屏这会儿心情好得不得了,索性就对张五金挥了挥手,然后就那么穿着睡衣,做了一次柔体操,然后又练了一趟拳。 她没有特意去看张五金,但她感觉得到,张五金一直在看着她,眼晴都没眨一下。 她当然知道自己有多诱人,特别是在做那种柔体操的时候,各种美妙的曲线,她自己也曾对镜痴迷,何况是男人。 “馋死你。” 练完了,她钻进帐篷换衣服,心中忍不住暗笑。 不过突然感觉到一下轻响,好象张五金从石柱上跳下来了。 “他不会冲过来吧。” 孔凤屏一时间吓到了,手抓着衣服,竟就僵在了那里。 平生头一次,她失去了冷静,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如果张五金真的冲进帐篷里来,她要怎么办? 反抗?对他开枪?实在不对的情况下,打死自己,对自己的脸开枪? 或者,就任他放肆一次。 如果他温柔一点点,笑得灿烂一点点----。 脑子里就象一锅粥,滚了半天,张五金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再过一会儿,远处突然传来歌声,是张五金在唱歌:“太阳出来我乐呵呵,我和妹妹上山坡----。” 怪腔怪调,孔凤屏扑一下笑了,直接扑倒在被子上,笑得差点岔气。 快十点钟的时候,才动身出谷,那些巨狼踪影不见,估计是给张五金吓坏了。 “狼都怕了你。”孔凤屏心情好,跟张五金开玩笑。 张五金眼珠子转了转,道:“剩下的可能都是母狼吧。” “为什么都是母狼?”孔凤屏不知道张五金是怎么判断的。 856 夜召 856 夜召 “因为我是色狼啊,所以它们看见我都跑了。”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孔凤屏咯一下笑了,看着张五金:“谁说你是色狼的。” “你啊。”张五金斜眼看她:“你在心里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孔凤屏顿时又笑了,嗔了张五金一眼:“你也知道你讨厌啊。” “我怎么讨厌了。”张五金不服:“色狼很好啊,你要是猪八戒,我还不对你色呢。” “你才是猪八戒呢。”孔凤屏顿时大发娇嗔,甚至跺了跺脚。 这个动作,极为女性化,一边的左兰两个全看傻了。 她们从来没在孔凤屏身上看到过这种女性化的动作。 出来要快得多,走了两天,孔凤屏就用卫星电话叫了直升机来,张五金问了一下,这里果然是出了越南边境了,是越老交界的地带。 胡志明的日记怎么到了这里,一般人肯定很好奇,不过张五金不是一般人,他是政治白痴,完全不感兴趣。 回到孔凤屏的别墅,孔凤屏正式谢了张五金,她本来是说让张五金帮她办一件事,但事情办完了,她却并没有放张五金走的意思,这一趟之后,她似乎对张五金更感兴趣了,居然说要拜张五金为师,跟他学功夫。 她自己功夫不错,跟张五金对打,随便她怎么进攻,张五金都能轻松化解,她有些不服,换张五金进攻,但无论她怎么防备,张五金总是一下就能制住她。 “呀,痛,痛,放手。” 张五金喜欢用擒拿手,有时扭着关节,就让她有一种骨头断开了的感觉,忍不住叫起来。 可讨厌的是,张五金却不会马上放手,反而要问:“服不服?” 孔凤屏从小是个不服输的人,睡了凤床之后,更是绝不会在男人面前认输,但这会儿,却不能不认输,只能连连点头:“服了,服了,快放手。” 让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认输,一是痛,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两人贴身擒拿,张五金身上仿佛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紧紧的罩着她,让她不自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面对其他男人,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惟有在张五金面前,有这种被整体笼罩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气的原因,张五金的气场,比她来自凤床的气场,强大得太多了,就如小湖中的水,突然给大江倒灌,自然而然的就给控制了。 不过这种练习只持续了三天,孔凤屏突然就忙碌了起来,连着几天,张五金都没能见到孔凤屏,到是她的女卫总有几个在家里,天天让张五金当她们的陪练,然后也在张五金的擒拿手下各种哀叫。 张五金仿佛很喜欢听她们这么叫,有时下手故意重了点,有两个性子稍弱一点的,居然哭了起来,不过张五金随手又给她们发气治疗,凉凉的内气透入,立马就不痛了,又让她们破嘀为笑,惊奇无比。 张五金问过孔凤屏的去向,女卫们不肯说,不过张五金感觉得到,孔凤屏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因为女卫们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又过了几天,这天晚上,张五金刚洗了澡,准备睡觉,左兰来了,说孔凤屏叫他。 “什么事?” 几天不见,这么半夜召见,张五金有些莫名其妙。 左兰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带张五金到一幢小楼下面,站住了,道:“小姐在楼上,你自己上去吧。” 这感觉,好象有点不对哦。 不过张五金也没有多想,他进门,沿着楼梯上去,左拐,推开门,是个套间,进去,里面熄了灯,但张五金眼晴却猛然一亮。 靠着窗子,摆着一张床,式样非常奇怪,前尖后小,曲线优美,床挡上,画着美丽的纹饰,整体看上去,不象一张床,到象一只大鸟。 不,应该说,是一只凤凰,落在那里,并且随时准备腾飞。 “果然是凤床。” 张五金喃喃低叫,一步步走近,他的眼晴紧紧的盯着床,却忘了去看床上的女人。 床上躺着一个曲线玲珑的女人,侧卧着,背对着门,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睡裙,只看那身段,还有那短发,绝对是孔凤屏错不了。 不过张五金真的是视而不见。 他走近,细看那床的纹饰,然后伸手到床里,立刻感应到强大的气场。 凤床的气场,居然比聚宝盆的气场还要强上几分。 这时孔凤屏终于发现了他的怪异,本来因为紧张纠结,她是背对着门的,这时候忍不住转过身来,而这时张五金却闭上了眼晴,伸着手,瞎子摸象一样,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神情。 “你怎么了?”孔凤屏给他的样子惊到了,问。 张五金却不理她,就那么伸手站着。 “金长弓,你到底怎么回事?”孔凤屏又等一会儿,张五金即不上床,也不睁开眼晴,到仿佛睡着了一样,终于让她有些恼火了。 “金长弓,呵呵。” 张五金突然轻声一笑,睁开眼晴。 他的眼光特别的亮,笑容中也带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孔凤屏不明所以,她哪里知道,就在这一刻,凤床的床气与张五金体内的气融为一体,理顺了他体内的气机,他彻底回复了记忆。 “你笑什么?” 不知如何,孔凤屏心中突然有些恼,叱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吗?” 张五金对着她嘻嘻一笑,不但没有转身,突然一跳,反而跳到了床上。 “呀。” 孔凤屏惊叫一声,霍一下爬起来,坐到了床的一头,一手护着胸,道:“你要做什么,滚下去。”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可不行啊。” 张五金根本不怕她发怒,失忆是一种无知的勇,而记忆回复,则孔凤屏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至少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害怕。 他眼光在孔凤屏身上扫来扫去,孔凤屏这睡裙虽然要算长,但坐起来急了,撩到了膝盖上,给张五金眼光一扫,她慌忙扯下来拦住,另一手却往枕头低下伸:“滚下去,否则我不客气了。” “你如果敢把枪拿出来,我就强暴你。”张五金要笑不笑。 他说得漫不经心,但孔凤屏却不敢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手摸到了枪,却终于不敢抽出来。 张五金那种有如鬼魅般的速度,让她对自己完全没有半点自信。 稍一犹豫,她终于抽出手,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神情,道:“长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不会让我为难的,是不是?” “不对。”张五金摇头:“现在是你让我为难,你这么半夜相召,是要做什么?而且是在这张床上。” 孔凤屏脸微微一红,不敢与他对视,但也不吱声。 “你是相把身子给我。” “不。” 孔凤屏慌忙摇头。 “不老实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哦。”张五金嘿嘿笑。 孔凤屏吓一跳,下意识的一缩脚,身子更往后靠了一点点,有些惊恐的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也看着她。 四目对视,好一会儿,孔凤屏错开眼光,终于点了点头:“是。”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赶我走?你知道吗?” 这话问得奇怪,孔凤屏愣了一下,看一眼张五金,摇头:“我不知道,我先前是那么想来,可看到你,我心里突然特别难受。” 说到这里,她好象突然醒悟了,抬眼看着张五金:“你是说,你知道原因?” “是。”张五金点头:“不过我只知道你要赶我走的原因,不知道你突然叫我来的原因,照道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这张床。”张五金在床档上轻轻敲了敲,声音恫恫,如弹古琴,这床应该是有年头了。 “睡这张床的女子,只喜欢女人,不会喜欢男人,尤其是睡到床上以后,绝不会对男人动心,一看到男人,就心生厌恶,想要赶他走。” “你怎么知道的?”孔凤屏眼珠子一下瞪圆了。 “你说是不是吧?”张五金看着她笑。 “是。”孔凤屏想了一下,没有否认:“我十六岁得到这张床,突然之间就不喜欢男人了,尤其是睡在床上的时候,特别讨厌男人,哪怕是我爸爸,我也不想看见他。” 说到这里,她有些怪异的看着张五金:“你说,是睡这张床的原因。” “你以前肯定没这么漂亮。”张五金笑看着她。 “是。”孔凤屏脸上微现尴尬,但没有否认,眼中却有惊讶之色:“我以前脸形不是太好,方了点,个子也不够高,后来慢慢的就变了,我还以为是女大十八变呢,照你说,是这张床的原因。” “你自己没感觉吗?” “我有一点感觉。” 孔凤屏想了想,点头:“不过没有多想,以为是我自己性格变了,所以长像也变化了,原来是床的原因,怎么会呢。” 她说着,下了床,围着床看了一圈,突然对张五金道:“你下来好不好,你坐在我床上,我感觉特别的别扭。” 857 原委 857 原委 “你为什么别扭?”张五金不动,反问她。 孔凤屏愣了一下,似乎突然醒悟了:“难道真是这张床的原因?” 她说着摇头:“不行,我受不了。” 说着,又爬上了床,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也看着她。 孔凤屏重重的吁了口气:“看来真是床的原因,我看着你,特别的不舒服,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平时还有些喜欢我了是不是?”张五金嘻嘻笑。 孔凤屏脸一红:“没有。” 张五金呵呵笑,孔凤屏脸更加红了,张五金突然伸手,一下抓住了她的脚腕子。 “呀。”孔凤屏惊叫一声,急忙收脚,但收不回去,她伸手就去摸枕头下的枪,不过随即醒悟过来,一脸哀求的看着张五金:“长弓,别,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尤其是在这张床上,男人碰我,我就全身都不舒服,一种想死的感觉。” 张五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松开手,孔凤屏立刻把脚收回去,而且扯着裙子遮住了脚。 “发生什么事了。” 张五金语气变得正经一点,但随即又不正经了:“让你居然想要献身给我。” 孔凤屏看他一眼,俏脸胀红,但没有吱声。 “说说吧,也许我能帮到你。” 他这话,终于正经起来了。 孔凤屏再次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好一会儿,她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睡凤床的女子,一般是不会哭的。 凤鸣九天,岂会以哀声现于人前。 传说中,武则天是睡过凤床的,生而刚强,死后,以一块无字碑,默对世人。 无论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根本不屑于解释。 睡凤床的女人,就是这么傲。 失忆的张五金看孔凤屏是一种眼光,而回复记忆的张五金看孔凤屏,又是另一种眼光。 他也不吱声,就静静的看着。 孔凤屏开始叙说。 原来,她所在这一派,出了一桩事,派中一位重要人物突然间发生脑梗塞,昏迷了。 而这个时候,刚好是越南政坛换届的关健时刻,这个时候昏迷不能卡位,对她这一派的势力,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孔凤屏的父亲就想换推孔凤屏的叔叔上去,但孔凤屏的叔叔资历还不太够,要推他上去,需要另一派的助力。 双方协商之下,另一派答应推手,但提出要求,要跟孔家结亲,这一派的大佬有个儿子,一直想娶孔凤屏。 孔凤屏以前是不可能答应的,但这一次,在父亲和叔叔的联手压迫下,为了家族的未来,她不得不答应。 而她心中又实在不情愿,左思右想,就把张五金叫了来,她心中想着,如果一定要把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那不如先给了张五金。 至少张五金不让她讨厌。 但想不到的是,张五金真正来了,她心里却无论如何无法接受。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哭出声来:“我只能答应,所以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可是,你没来之前,我觉得还好,你来了,我心里就特别的别扭,好象---。” “好象面前是一泡屎,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 张五金居然开起了玩笑。 孔凤屏愣了一下,抬起泪脸,张五金冲着她笑:“我说的对不对?” 孔凤屏想点头,又终究觉得有些不雅,看张五金还笑嘻嘻的,恼了,嗔道:“你就是泡臭狗屎。” “敢骂我。”张五金双手戟张:“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 “呀。” 他这个动作吓到了孔凤屏,身子往后一缩,双臂抱成一团,一脸惊恐的哀求道:“长弓,别,真的,我喜欢你,可是,我---我---。”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事,道:“你说,是这张床的原因,那如果---。” 她说到这里,俏脸一红。 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是说她不睡这张床,那种心里的抗拒感会不会好些。 张五金轻轻叹了口气。 龙凤床三十六种床式,几乎每一式都可以改,也可以毁,不会有大碍,最多是不能再得到床气的滋养,会正常的衰老。 但惟有龙凤两床不行。 龙床天子床,天子必然高高在上,天子去位,天翻地覆。 而凤床塑形,凤床若毁,必然形败色衰,如果孔凤屏不睡凤床,将会飞快的衰老。 所以,即便张五金想改一下凤床,也是做不到的。 至于孔凤屏说的,离开凤床,心里抗拒会不会好一些,或许好一点,但好得不多,因为凤床的床气在她体内,只要张五金真的上她的身,她会非常难受的。 比普通女人给男人强暴还要难受得多。 孔凤屏的身体,对张五金确实极为诱惑,凤床塑造出来的形体,甚至还要超过李玉姣她们练出的身体,但如果他亨受一次,却让孔凤屏承受强暴的感觉,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在回复记忆后,张五金就遗撼的放弃眼前这块美肉了,不过对孔凤屏的处境,他却有办法解决,所以他笑嘻嘻的。 “要不我们试试。”张五金还在笑:“我们一起去洗个鸳鸯浴?” 孔凤屏脸一红,稍一犹豫,蓦地一咬牙,道:“好。” 说着就跨步下床。 她也是真下了决心,那个大佬的儿子她认识,一直死皮赖脸的缠着她,让她极度恶心,这次迫不得已下嫁,想着那赖蛤蟆一样的玩意儿要趴到自己身上来,做那些恶心的事情,她就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但父亲白发苍苍,叔叔一脸恳切,家中哥哥弟弟还有堂哥堂弟姐妹等一堆,如果失势,他们将会象风雨中的花儿一样失去光泽,政治是非常残酷的,战场之上,可以优待俘虏,但政治斗争,却必须是你死我活。 她只能牺牲自己。 那么,在牺牲自己之前,至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自己多少有些喜欢的男人吧,至于以后,就当自己身入地狱,夜夜给鬼压,不想那么多。 但她下了床,却发现张五金坐在床上没动。 “怎么了?”她俏脸微有些发红:“你下来啊。” 张五金嘻嘻一笑,孔凤屏脸更红了,忍不住顿足:“你讨厌是吧。” 这下真的是有些羞到了。 “你们那个脑梗塞的人,现在在医院里是吧。” 张五金怕她恼羞成怒,不再开玩笑。 看他一脸正色的样子,孔凤屏愣了一下,道:“是。” “带我去看看。” 张五金说着下床。 “啊?”孔凤屏发愣:“你---。” “我会治病,你信吗?” 张五金笑看着她。 “我---。” 孔凤屏很想说不信,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都无法把人唤醒,难道张五金还有这个能力? 可看着张五金炯炯的眼光,再回想张五金那鬼神一般的身手,她一时之间竟是无法质疑。 说实话,要张五金治普通病,其实不行,但脑部的病,张五金却反而有点把握,因为摄心术琢磨的就是人脑,所以神耳门对人脑部的神经和穴位,研究是最深入的。 他一脸自信的样子,终于打消了孔凤屏的迟疑,不过孔凤屏接下来的动作,却是把他往屋外推:“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换衣服。” 张五金赖着皮不想动:“你刚才不是说想把身子给我吗?还要一起洗澡的,至少让我欣赏一下换衣服没事吧。” “不行,不可以,你出去,讨厌。” 孔凤屏坚决不同意,又嗔又笑,终于把张五金推到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张五金故意叹气,门后就传出孔凤屏咯咯的笑声,清脆有如银铃。 “师父记载中说,凤床床气若不泄,跟男人欢好的女子,有如受刑,可又说武则天可能睡过凤床,但不是说武则天面首三千吗?” 张五金琢磨着,想不清楚。 说白了,他还是有些舍不得孔凤屏这个美妙的身体,若是有办法,他还真是想尝一下。 孔凤屏很快换好衣服,一身白色的套装,腰间一条绿色的细皮带,整齐的短发,俏丽中又带着三分英武。 “真漂亮。”张五金忍不住赞:“其实强暴你的感觉,可能更好。” “你敢。” 孔凤屏直接给了他一拳,俏脸却红了,如果张五金真的抱住她,也许她并不会特别激烈的反抗。 不过张五金这时已经回复记忆,有些事,他就做不出来。 女人要心甘情愿才美丽,如果事后,她象给强暴过那般难受,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起到医院,昏迷的人叫胡其山,已经年近七旬,是孔凤屏他们这一派极重要的一个人物,本来他还可以干两年,然后孔凤屏叔叔资历够了,刚好接他的班,那么下一届,孔凤屏叔叔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上去。 但他这一昏迷,只能病休,他的位置,就会给别人取代,因为孔凤屏叔叔的资历还差一点点。 但别人取代了这个位置,下一届,自然也就是别人先上,孔凤屏的叔叔就没了机会。 政坛就如萝卜地,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别人先占了坑,你就永远只能等着,这一等,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858 我会想你的 858 我会想你的 所以孔凤屏父亲和叔叔才让孔凤屏做出牺牲,竭尽全力把孔凤屏叔叔推上去。 当然,跟张五金说这些没用,他从来都是政治白痴,国内的都搞不清楚,更何况这是越南。 他也不管这么多,看了一下病情。 好吧,其实他不会看病,就是输气进入胡其山脑中,顺着脑中的经脉查探了一番,就如交警开车去公路上溜了一圈,哪里堵了,哪里没堵,有所了解。 至于病因啊,机理啊,这些东西,他完全不懂。 他惟一能干的,就是搞疏通。 不过还好,疏通这方面,有神耳门千年的积累,到是有方法可循。 他慢慢的输气,按摩胡其山脑部的穴位。 孔凤屏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脸上全是忐忑,即期待,又担心。 胡其山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只是医生实在治不好了,已经说了只能采取保守治疗,看胡其山自己的恢复能力,能好就好,不能好,就是个植物人。 所以孔凤屏才让张五金治,死马权当活马医。 当然,也是因为张五金先前展现的神鬼般的身手,让她多少有点意外之想,否则即便是死马,胡其山这样的死马也是不容张五金上手的,别说碰,见都见不到。 越南虽然是**国家,但信佛的人很多,孔凤屏就是信佛的,她情不自禁的就双手合什,默默的向佛祖祈祷。 或许她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张五金输气按摩十五分钟左右,胡其山眼珠子动了动,竟然缓慢的睁开了眼晴。 “呀。” 孔凤屏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喜叫。 “别叫。”张五金却笑了:“虽然你的声音很性感,但这真的不是地方,等咱们回去吧,好不好。” “胡伯伯,胡伯伯。” 孔凤屏根本不理他的调笑,而是凑近病床,轻声呼叫。 胡其山眼珠子转了转,目光慢慢凝聚,随后现出一点笑意:“凤丫头啊,我这是怎么了?” 虽然还有些有气无力,但语音清晰,思维正常。 “没事,您只是累了。” 孔凤屏抑制住心中的狂喜,对张五金道:“你再帮胡伯伯按摩一下。” 自己到外面,掏出手机打电话。 入夜后的医院,本来已经安静下去,随着孔凤屏的电话一个个打出去,医院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张五金反而闪到了一边,胡其山脑中於塞的经脉已经打通,至于为什么会於塞,这中间的病理病因,他完全不懂,也就不必管了,只稍稍给胡其山的关元穴再输了点气。 气功能干的两件事,一是疏通,二是滋养,其它的就不行了,所以说,没有什么是万能的,至少气功不是万能的。 不过胡其山需要的,刚好就是这两样,於塞的经脉打通,他就醒了过来,关元为大补之穴,输点气,胡其山立刻就有了精神。 孔凤屏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再一次见识了张五金的神奇,然后她激动的要给张五金介绍她父亲和叔叔,张五金却摇头拒绝了,要笑不笑的看着孔凤屏:“真要谢我,就跟我回去,天亮之前,把你给我。” 孔凤屏脸一红,轻轻咬牙:“好。” 张五金救了胡其山,就是救了她,想着不要在以后的数年时间里,天天让一个恶心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孔凤屏心中的感激,真是怎么形容也不为过。 虽然想着把自己身子给张五金,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在心底另一面,又觉得也还喜欢。 这是一种奇怪的纠结,她自己也理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愿意把自己献给张五金。 看到她这个样子,张五金到是笑了,伸手轻抚孔凤屏的脸。 晨光微曦,反而越现黑暗,但她的脸,即便在黑暗中,也发着如玉一样的光芒。 “怎么了?”孔凤屏看着张五金,眼中有一种迷茫的光。 “跟你开个玩笑的,好了,我要回去了。” 在孔凤屏脸上轻轻抚了两下,张五金收回手,插回裤兜里,这个动作,有些洒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 吃掉孔凤屏,他当然很亨受,可孔凤屏会很难受,那又何必。 “你要回去了?”孔凤屏一惊:“回哪里去?” 不过她突然就明白了:“你记起来了?” “是。”张五金点头。 “你都记起些什么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孔凤屏迷茫的眼眸刹时清亮起来,又带着了平日的锋锐:“你这么厉害,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还好吧。”张五金想了想,自己笑了起来。 这时楼上有人在叫孔凤屏的名字,张五金回头看了一下,道:“叫你呢,你上去吧,我叫了,对了,我不姓金,我的真名是,张五金,五金哦,很贵气的名字吧。” 孔凤屏咯一下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她的笑容却收了,定定的看着张五金,突然伸手,双臂勾着张五金的脖子,一下吻住了张五金的唇。 长长的一个吻。 双唇相接的时候,能感受孔凤屏身子的颤抖,那是床气让她的身体抗拒张五金这个男人。 但她坚持着,疯狂的吻着,仿佛要燃烧掉自己。 “我会记着你的。”唇分,孔凤屏眼中有亮光闪烁:“或许,我会去中国找你。” 说着,她定定的看了张五金好一会儿,这才转身上楼。 “别了,独特的女孩。” 张五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道后面。 张五金打了个的,赶到机场,就用金长弓的护照,坐到北京的飞机。 回想了一下,这一次的失忆,不能说是坏事,因为失忆,而以金长弓的身份在越南活动了这一段时间,以后就算有心人查起来,这也是证据。 他再编一段话,来越南跟高僧斗法,然后落海,失忆,就是这样,谁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说斗法什么的是迷信,你爱信不信,反正尚锐杨部长他们是会信的,而只要他们信,外国情报机构信不信,无所谓的事。 更何况,这只是万一的事情,一般来说,查不到他身上的。 没有人会怀疑,张五金居然能变形成那样一个黄眼胖子又还变形为一个陀背男子,偷偷溜去利比亚大开杀戒,这只是天荒夜谈,不可能有人把这这三者联系起来的。 到机场,接到了孔凤屏电话:“张五金,等一等,我来送你。” “不必了。”张五金拒绝:“你的吻太吓人了,我嘴巴都破皮了。” “才不会。”孔凤屏在那边咯一下笑了,但慢慢的,她笑声沉寂了下去,却又不说话,好一会儿,才道:“我会照顾红姐的。” “好。” 张五金收了手机,想到了李红棉。 “红姐,原来你也叫红姐,难怪我觉得你亲。” 有一刹那的冲动,要给李红棉打个电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还有一堆的事要做呢,尤其是那枚核蛋,简直就是如哽在喉,不处理了,始终就是那么的不舒服。 他并不知道,望海城那边,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因为他跟哈丽朵她们包括石英锋在内,都是用一个特定的手机联系的,他必须要回到国内,才会把卡装上。 石英锋和德斯马都知道他回了国,他在国内打电话过去,中情局就不会怀疑,至少不会轻易起疑。 他并不知道,那枚在街头随便买的卡,已经因欠费而停机了,石英锋正抓狂得想要掐死他呢。 胡志明市没有到春城的飞机,只能先到北京转,这样也不错,先去抱抱秦梦寒那小娇娇好了,然后回去,再从春城动身,春城到的黎波里没有飞机,但到罗马的飞机还是有的,也想雨姐了啊。 到北京,秦梦寒见了他,果然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听说他第二天要回春城,又撒娇了。 天气热,她穿一条藕荷色的吊带短裙,这么扭着小腰儿,裙摆漾动,就如晨间的一枝粉莲,是那般的娇俏。 张五金便道:“一起回去。” 秦梦寒欢呼一声,但随即就去看梅子。 梅子就一脸恨恨的瞪着张五金。 张五金怒了:“死丫头,我是你舅舅,不是狗不理包子。” 梅子冲他一耸小鼻子,一脸的嫌恶:“我看你还不如狗不理包子,狗不理包子名字臭,吃着其实香,臭舅舅你整个儿就是臭的。” “哼哼,你小舅妈不嫌我臭就行。”张五金得意洋洋,秦梦寒就咯咯的笑。 不过对付梅子,张五金还是有办法的,转换话题,问梅子投资的新剧怎么样? 这是他以前答应梅子的条件,梅子任制片人,他来投资。 这个话题果然成功的吸引了梅子的注意力,兴致勃勃的拿出一大堆的资料,光剧本就有好几十个,结果张五金一问,她挑来挑去挑了半年,居然剧本都没选定。 “觉得好的,随便挑一个就行了。”张五金表示理解不能。 结果梅子一脸看败家子的表情:“所以说你就是个败家子,这可是几千万的投资呢,随便选一个,亏了怎么办。” 859 抽你 859 抽你 “亏了就亏了呗。”张五金一脸无所谓。 梅子却就磨牙了:“你无所谓,我有所谓,我可是要做国际知名投资人的,必须一炮打响,若是第一个投资就亏了,那绝对会成为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 啪拉啪拉一大堆,听得张五金目瞪口呆,只能表示高山仰止,小生理解不能。 不过这么一打岔,梅子也就不反对秦梦寒跟张五金回春城去了,其实秦梦寒最近的戏不多,完全可以把时间腾出来的,不过梅子野心勃勃,总是希望秦梦寒敬业一点,即便没戏拍,也可以上一些综艺节目增加知名度嘛。 以前秦梦寒想要上好的综艺节目上不了,现在因为老五的女人这个身份,任何综艺节目,只要她想上的,都可以上,这一类的资源,基本上也都是掌握在公子哥的手里的。 不过这么一来,秦梦寒反而不想上了。 “他们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才让我上,我才不上呢。”秦梦寒傲娇。 张五金顿时就怒了,把秦梦寒按到膝盖上,照着小屁股就是一板:“再说一遍。” 秦梦寒便笑得象一枝离开枝头的报春花。 第二天回春城,刚好又是双休,丫丫也回来了,看到张五金喜叫:“爸爸回来,明天搞卫生,那个大沙发,由爸爸来搬。” “一切交给我。”张五金一屈胳膊:“我是大力水手。” 随又苦着脸:“不过我的波菜没有了。” 眼光转到丫丫身上:“啊,这里有波菜。” 抓着丫丫的胳膊就啃。 “呀。”丫丫尖叫,逃到秋雨怀里,张五金跟过去,在秋雨身上乱啃,秋雨笑软在沙发上,随他怎么啃。 丫丫灵活,一个翻身,反而骑到了张五金背上,手揪着他头发,欢呼:“哦,抓住灰太狼了哦。” 秦梦寒就在一边撇嘴:“这灰太狼好恶心。” 不防张五金突然伸手,抓住她脚脖子一扯,秦梦寒一声尖叫,给拉翻在沙发上,立刻跟丫丫联手,按着张五金一通猛虐。 张五金把脑袋钻进秋雨怀里,发出惨叫:“雨姐,救命---。” 双休,姑娘们在家,不过他们笑闹,姑娘们就都上了楼,冬雪听着楼下的叫声,轻轻的叹了口气。 两年多时间,她长成了一个十八岁的真正的大姑娘,个头也窜高了一截,也更漂亮了。 打开手机,无数条短信,很多都是男生发来的,她看也不看,随手一条条删去。 “一帮蠢货。” 少女的心事,无人理解。 周一,秋雨去上班,秦梦寒还要赖床,张五金给尚锐电话催起来了:“过来报到。” “靠。”张五金直接靠了一声:“你们从来没给我开过工资,报什么鬼到。” 秦梦寒这时电话也响了,赵小曼打来的,约她一起去逛街。 秦梦寒顿时来了精神,好吧,张五金顺势也就起来了,先去跟尚锐余山子几个打了招呼,然后赵小曼也下班了,把秦梦寒撮了去,留下张五金几个喝酒打屁,张五金顺嘴就把去大掌山的事说了。 就一句话,跟独立师打了招呼,不许掺和核弹的事,具体的就不说了,以后若上面要再细问再说。 张五金能力特殊,身份也就特殊,上面根本不可能再来问他,当然,主要是中国政府对核弹毫无兴趣,所以这事就这么了了。 尚锐或许还要打个报告,张五金是不必的,他从来没打过报告,写情书还行,写报告真不拿手。 吹牛打屁,混了半天,秦梦寒跟赵小曼逛街回来,杜丹红也来了,原来这大富婆中途也参加了秦梦寒两个的逛街大业,女人果然都是街头动物啊。 然后一起吃饭,混到下午,张五金开了车去接了秋雨下班,结果秦梦寒恶作剧,不让张五金下车,她自己下去,校门口堵着秋雨,直接来了个拥吻。 秋雨吓坏了,慌忙推开她:“带坏了孩子。” 有没有带坏孩子不知道,却吓坏了跟秋雨一起出来的几个教师。 秋雨已经够美了,秦梦寒更是清丽如仙,这样的两个尤物居然凑到了一起,偏偏关系好象还很特殊,怎么能不让人跌落眼镜。 不过有眼尖的老师看到了车子里坐着的张五金,早知道那是秋雨的老公,只以为秦梦寒是秋雨的朋友,也没有多想。 到是有羡慕张五金的,一车装着这样的两个美人,太有艳福了,他们又哪里知道,张五金可不仅仅是一车装着而已。 到第二天,没人打扰,秦梦寒正式睡到十二点,张五金睡到十点多,实在躺不住了,爬起来,这才慢悠悠的把手机卡拿出来,一看,欠费,顿时乐了。 “英姐不知打电话没有,要是打不通,只怕要抓狂了。” 就用手机银行缴了费,接通,刹时涌过来无数条留言和未接电话。 不必接电话,只一听留言,张五金就咆哮了。 哈丽朵阿雅没留什么话,辛娅却不客气,把石英锋组织联军,正在围攻望海城的事全说了,而最新的留言是昨天的,说一天苦战,失守的货贸大楼又夺了回来。 张五金知道那座货贸大楼,正卡在望海城的北部入口,可以说就是望海城的北大门,如果堵死了西北山路,这里就是望海城陆上惟一的入口,只要守住了这里,敌人就攻不进望海城。 但卫国师在这里反复争夺,也说明,情势岌岌可危。 张五金又急又怒,他一直悠悠闲闲的,以为不可能有什么事呢,核弹他收着,哈丽朵杰希姆几个他也安排好了,石英锋要折腾任她折腾去,却无论如何想不到,石英锋居然能折腾出个联军出来,而且居然去攻打望海城。 “这女人疯了是吧。” 张五金怒骂一声,直接拨打石英锋的电话,电话一通,张五金劈口就是一句:“你疯了是吧?为什么攻打望海城。” 这段时间,战事僵持,联军虽然势大,但望海城易守难攻且心气凝结,就一个北大门都在反复争夺,经常白天夺下来,晚上又给夺回去,面对悍不畏死又神出鬼没的女杀手,联军战意明显要差着一截,石英锋也有些焦头烂额。 刚好张五金电话打过来,她正一喜,不想张五金兜头一句,石英锋心中也有些恼,不过她不是个冲动的女子,即然接通了张五金,那就可以慢慢说。 因为无论是哈丽朵阿雅,还是杰希姆,都是张五金的女人,而阿拉伯女子,对男人的话,一般都是不会违背的,如果张五金肯开口劝说,也许望海城可以不攻而下。 于是石英锋先道歉。 “对不起,但我没有办法,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个小人物,还是因为你帮我,立了点功,勉强站稳脚跟,其实没有多少影响力,这一次进攻望海城,其实是德斯马主导的。” 她对张五金又了解又不了解,不了解,是不了解张五金的真正身份和实力,了解,是对张五金的性子非常了解。 这人就是一条犟毛驴,只要顺着毛慢慢捋,自然就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上套子拉磨。 果然她这么柔声细语一说,张五金火气就小了一半,到不是说张五金耳朵根子就这么软,而是因为,他确实知道石英锋的一些情况,确实只是个小人物,或许急于立功,但影响力真的没多少。 不过怒火就转到了德斯马身上,叫道:“德斯马有神经是吧?他们西方人不是口口声声讲究契约精神吗?我联系杰希姆把核弹给了他,他们绑架朵哈不算,又打白石镇,又攻望海城,到底想干什么,还要不要脸了?” 契约精神,要脸,他这话,差点让石英锋无力吐槽。 不过她当然要为德斯马辨解:“我们没有绑架朵哈,到是杰希姆耍了鬼,我们怀疑,她不但藏起了另一枚核弹,还对德斯马使用巫术,又派遣杀手,杀了很多欧美国家的特工,所以德斯马怒了。” 如果说,前面的细言细语,只是让张五金怒火稍稍转移的话,石英锋这番话,可就让张五金傻眼了。 因为石英锋所说的德斯马中的见美女就去吻脚的巫术,还有什么杀手剌杀欧美特工,这些都是张五金干的。 石英锋细细一说,张五金几乎无言可答。 石英锋见张五金气势消落,顿时就撒娇了:“五金,你忙完了没有,过来帮我好不好,哈丽朵是我的姐妹,可德斯马自己中了邪术,尤其是欧美国家特工大量被杀,中情局局长都每天关注,我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啊,你能不能来劝劝杰希姆,或者,你帮我抓住那个陀背怪人,如果审出来,跟杰希姆无关,那我也可以帮着说话。” 抓住陀背怪人,陀背怪人就是张五金自己啊,这要怎么抓? 似乎一切都是自己弄出来的,张五金可不知怎么说了,不过嘴巴上还是威胁石英锋:“立刻停止对望海城的进攻,否则我过来抽你。” 860 联合舰队 860 联合舰队 石英锋当然能听得出他的声厉内荏,顿时就撒娇了:“我真没有办法,我宁愿你过来抽我,随便你怎么抽,反正你也打了我两次了,我爸爸都没这么打过我呢。” 得,这么一连娇带怨,张五金想起来,他所有女人里面,确实只有石英锋,给他抽过两个耳光,心下一时反而有些歉意了,不过死鸭子嘴硬,道:“你等着。” 再又给阿雅打电话,电话接通,那边一堆的女人,阿雅,哈丽朵,杰希姆,包括辛娅,都在,然后叽哩哇拉,无数的话。 辛娅告状,都是石英锋在搞鬼。 哈丽朵到是帮石英锋说了一句:“英姐她也做不了主。” 杰希姆则道歉:“是我拖累了大家。” 阿雅只说了一句:“你还过来吗?” 声音软软的,让张五金心中一下就软了,初见面时,这是一个多面刚强明丽的女子啊,这会儿,却如风雨中无人守护的花,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我马上过来。” 张五金冲口而出,随又补上一句:“不要怕,一切有我。” 但也只说到这里而已,他这电话,肯定是受中情局监控的,说多了不好。 “什么事?” 他先前跟石英锋咆哮,把秦梦寒吵醒了,撒着娇要抱,听说张五金要去利比亚,顿时就嘟嘴了:“嗯,好讨厌。” 但这次张五金心急火燎,还真是等不得,十二点多秋雨回来,听说张五金是为公家的事,到是支持他立刻过去。 张五金做事毛毛燥燥的,尤其涉及到女人,往往脑子一热就往上冲,什么都不想,但这一次,因为远在春城,到是多想了一下。 因为那边是一个僵局,尤其是杀了欧美不少特工,别说石英锋,哪怕是德斯马,估计都无法下令联军停止进攻望海城,因为中情局上层肯定在盯着啊。 他先前跟阿雅她们吹过牛皮,说逼急了,可以调黑山女兵加巴塔的航母,越洋援手。 现在一想,其实太天真了,先不说米切尔的航母有没有到手,就算到了手,要训练到能跨太平洋作战,那绝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的事情。 就算超级开挂,米切尔已经买了航母,而且可以出战了,要把黑山女兵运过太平洋,那得多久,至少也得一个月以上吧。 而刚才的电话,他问了一下,望海城战意还够,就是弹药不太多了,现在这样的战况,最多还能支撑二十天到一个月。 大洋是美军控制的,不说米切尔的航母编队跨海支援美军会不会干涉,只时间上就来不及。 那边支援没到,这边已经因缺少弹药而给攻破了。 不过张五金还是换了电话,给米切尔打了过去,一问,果然如此,还在谈,基本不成问题,美国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卖一艘航母给巴塔,而且不必要出现钱,可以从美国给的贷款里扣。 但航母还在美国的军港,真要转交,还要各种改装什么的,美国人的一些先进设备,会拿掉,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就算一切顺利,米切尔接过航母,其实也不会用。 航母不是小汕板,是个人就可以上去划的,别说用航母作战,就是开动它,都需要一大堆专业海军士兵。 美国可以提供顾问,米切尔也可以招蓦美国海军的退役士兵,但即便如此,想要把这艘航母开出来,至少也要半年以上。 这还是至少至少,其实是根本不可能的,没得两三年,米切尔的航母编队,只能挂在嘴上。 “你要航母做什么呀,不会想去当海盗吧。” 说着咯咯娇笑:“你要是愿意过来,我可以开着航母,陪着你去当加勒比女海盗哦。” 张五金说要跨洋作战的事,只跟尼尼她们说过,没跟米切尔说过,所以米切尔不知道。 她笑得妖气,张五金不由心中热起来,笑道:“跟你去扮海盗,不要去抢别人了,先得担心别人来抢你。” 米切尔听了更是娇笑不绝,笑得张五金恨不能就从电话里钻过去,直接把这妖精镇压了。 正觉得航母编队没希望了,扯了两句,想要放下电话,先去赶飞机,不想米切尔突然道:“为什么一定要航母呢?货轮难道不行吗?” 货轮?什么意思? 张五金一问,刹时又惊又喜。 原来他做事有头没尾,那天给尼尼她们下了个命令,准备跨洋作战,后来就没管了。 但尼尼她们对他的命令,却从来都是用一百二十分精神对待的。 尼尼她们专业得多,特地跟米切尔联系了,然后一讨论,航母到手再组成作战编队,严格来说,没有三五年,想都不要想。 不过玛丽有个猜测,张五金不可能要她们跟一个国家去作战,估计可能是属于大一点的黑社会斗欧,那么,航母就没有那么必要。 如果只是把一个旅运过太平洋去打一架,货轮也是可以的,基于这一点,她们跟米切尔商量,弄了两艘大货轮进行改装,可以一次性装载两个旅一万人的军队和全部装备,再配几艘驱护舰,就是一只联合舰队,完全可以越洋作战。 船队属于巴塔共和国,黑山则出军队,张五金给米切尔打电话的时候,这只联合舰队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随时可以出发。 “真的可以打仗?”张五金属于政治白痴,军事上也只是半桶水,还有些怀疑。 “为什么不可以?”米切尔其实也是交代下面人在做,她是总统嘛,一个命令就行,不过了解得就要多一些:“航母就是用来运飞机的嘛,现代化的远洋货轮改一下,比二战时的航母,其实还要强一些,战斗机没有,直升机却可以装几十架,加上导弹,一般的小国,还真不一定打得过我这只舰队。” “太好了。” 张五金惊喜交集,猛地挥拳,不过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你这只舰队就算是货轮改装的,但这么远跑地中海去打仗,美国会不会干涉。” “美国?” 说到美国,米切尔换了一种语气:“我这边最近正准备召开一次**大会,尤其是南北美的**事业,在卡斯特罗和查维斯的发扬下,很有点儿星火燎原之势,我打算请美国大使来参观呢。” 张五金虽然是政治白痴,但这种话还是听得懂的,**运动现在把巴塔当成新的圣地,眼见是又要举行一次什么会议,美国自然担心得要死。 米切尔脚踩两只船,一面提供场地给各种共运份子开会,一面请美国大使全程旁观。 对米切尔这份善意,美国会怎么样,必然得投桃报李啊,所以米切尔想要干点什么,美国是一定不会反对的,至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派几艘货轮改装的舰队越过太平洋,他们一定会视而不见。 “爱死你了。” 张五金狂喜大叫:“这次事了,我一定来巴塔,你给我等着。” “那你快一点。” 隔着重洋,米切尔的声音仿佛都能拧出水来。 张五金随即给尼尼打电话,这只舰队,由总参谋长玛丽全程负责,玛丽做了汇报,果然随时可以出动。 验证无误,张五金立时给出命令,让玛丽制定作战计划,跨越太平洋,支援望海城。 张五金就了解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望海城的情况,玛丽立刻说没问题,如果是主权国家,有完整空海防的,比较麻烦一点,利比亚这样的乱局,所谓联军这样的乌合之众,联合舰队完全不放在眼里。 虽然是货轮改装的,可黑山有得是钱,从雷达到导弹到电子设施,全都是美式最新装备,有些美军都装备不起。 这不稀奇,军队装备量太大,最新最贵的,如果不是必须,一般是不会给军队装备的。 讨论半天,只有一个麻烦,联合舰队要开过来,至少至少,要一个月以上,望海城还能撑一个月吗? 张五金一看地图,自己也有些目瞪口呆,这不仅仅是越过太平洋啊,这还得穿过印度洋进入红海,然后走苏伊士运河才能进入地中海,这几乎是穿越了大半个地球啊。 他当时随口一句,这会儿才知道,脑洞开得有多大。 也就是尼尼她们对他的要求从不打折扣,而米切尔那个妖精虽看不起天下男人,却惟独雌伏于他,才会有这么一只联合舰队,换了其他任何人,只怕直接会骂疯子了。 所以说,女人疯起来,有时候比男人更疯狂。 联合舰队一个月开到望海城外,那真的已经是非常厉害了,但望海城还能撑一个月吗? 玛丽因此提供一个建议,可以派出粉豹,去联军后面捣乱,拖延联军的进攻,粉豹可以坐民航机空手过来,这边提供武器就行。 但张五金一想,拒绝了。 这不是小打小闹,石英锋一手组成的联军,五万多大军呢,又还有中情局提供情报和军火,粉豹虽然犀利,碰上这样的大场面,只怕起的作用有限。 861 釜底抽薪 861 釜底抽薪 万一一个不好,姑娘们牺牲太多,张五金自己受不了。 那怎么办呢?张五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当天先到北京,一是秦梦寒撒娇放嗲的缠在身上,二则也是要到北京才有到的黎波里的飞机,春城没有啊。 第二天直飞的黎波里。 石英锋来接机,一身藏青色的小领子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英姿挺拨,不愧是春城小姐,果然是经过训练的,就站在那里,都别有一番风姿。 不过张五金暗暗咬牙,搂到怀里,石英锋嘟着嘴要他亲呢,他却扬起巴掌,直接在那翘臀上狠狠的打了一板。 打得还不轻,石英锋呀的一声叫,却是媚眼如丝,轻笑道:“别在这里打,让人说你没风度打女人,回去,我随便你怎么抽。” 打换成抽,感觉立刻就不同,还真是一只妖精啊。 张五金确实是有火,虽然德斯马的所谓邪术和驼背怪人,其实都是他弄出来的,但石英锋组织联军攻打望海城,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还是让他非常恼火的。 可给石英锋这么媚声一叫,火气就改了方向,回到石英锋住所,一场缠绵,顾然是把石英锋收拾得半死,张五金自己的火气也消磨得干干净净。 石英锋缓过气,就娇中带怨的,说了前后的原委。 另一枚核弹始终找不到,德斯马中了邪术,陀背怪人突然出现,大杀欧美特工,所有这些加起来,才促成了联军攻打望海城的行动,而她只是个小人物,虽然是所谓的利比亚站站长,其实就是个做事的,不但是德斯马,还有中情局高层,都在盯着,她不听不行。 总之一句话,能推的全推掉,还就中卖好,说多次进望海城,劝哈丽朵她们,希望至少保住哈丽朵和阿雅,可哈丽朵她们就是不听,还怪了她,说到后来,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张五金一腔怨气,已经在她身上发泄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再这么撒着娇儿一哭诉,张五金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因为什么邪术驼北怪人甚至核弹照片都是他弄出来的啊。 反过来又哄,石英锋自然就撒娇,哄了半天,张五金答应,进望海城去劝哈丽朵和阿雅,石英锋这才破啼为笑。 “都是朵哈那死丫头弄出来的。” 哄好了石英锋,张五金不免就去找罪魁祸首。 但朵哈是姨妹子,他最多按着杰希姆抽两板屁股,对朵哈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石英锋睡着了,张五金按摩她脑后穴位,让她睡得更死一点。 其实张五金想过,是不是对石英锋用摄心术,让她乖一点,张五金跟女人打交道多了,又是了解石英锋的,石英锋的话,虽然磨得他没了火气,但全信也是不信的。 他才不信石英锋会这么老实呢,一点作用没起,以石英锋的性格,可能吗?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立刻就撇开了。 摄心术太邪,给摄心术控制了的人,就不再是个正常的人了,反正张五金是这么认为的,李玉姣控制李二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可怜的李二仙,现在还在懵懂之中呢,还要加上一个李五仙。 只要想到李二仙两个,张五金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这也是他一直在心底里抗拒摄心术的原因。 再一个,摄心术这个东西,还是有风险的,这一次他变形成驼背怪人以摄心术审问欧美特工,其中一个居然脑瘫了,成了白痴,张五金以气一探才知道,这人脑子里面有问题,估计有个瘤子之类的东西。 他气输进去,给瘤子堵住,气在那里扩张,就形成了脑瘫。 这就如同堵得半死的下水管道,平时水小不觉得,水一大,放不出去,立刻就反淹了自家房间。 张五金当时着实吓了一跳,也才醒悟到,摄心术不是万能的,尤其在没有检查脑部是不是有隐患的情况下,冒然施术,有着极大的风险。 事实上,玉人中神耳门的先祖对摄心术也是反复叮嘱的,使用要慎重。 不仅是脑瘫的问题,外气输入,脑部经脉扩张改道,就如河水改道一般,总是有着不测的风险,疯癫的人也是很多的。 对敌人,有风险也无所谓,就如实验室中的小白鼠一般,死了就死了呗,但对熟人或者比较重要的人,就要非常慎重了。 想到曾对朵哈用过摄心术,张五金后来都吓一跳,万一朵哈脑子有隐患,出了事,他可不知要怎么面对阿雅了。 给石英锋盖上一点被角,拿过自己的包,换了衣服,蒙上一块头巾,出了石英锋的小楼,在街上弄了个车子,直奔阳迪。 上次来过,熟门熟路,摸进阿卜杜拉的海景豪宅,阿卜杜拉已经睡了,巧,又是睡在他的宠妾这边。 张五金先把阿卜杜拉的宠妾弄得熟睡过去,再给阿卜杜拉施术。 上次在阿卜杜拉身上用过摄心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跟打抗生素做皮试差不多,上一次皮试没问题,不意味着下一次也没问题。 不过张五金不在乎,阿卜杜拉只是个军头而已,跟他没什么关系,出了问题就出了呗,死了就死了呗,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他还是检查了一下,如果阿卜杜拉喝醉了,而且醉得比较厉害的话,也是不宜施术的,那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就如安眠药一样,平时吃一粒两粒安眠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喝醉之后再吃安眠药,就有可能永远睡过去了。 还好,阿卜杜拉喝了点酒,并没有深度喝醉的迹象,至于最近是不是有感冒,头痛这些,张五金就不管了。 玉人中先祖说过,有时候感冒引发的头痛也要注意,痛则不通,虽然只是小小的感冒,但痛了,意识着某处的经脉堵了,如果冒然输气,就会有风险。 李小龙怎么死的,就是头痛吃了一粒止痛药,头痛看似不重要,有时真的蕴藏着极大的风险,尤其是用药或者输气。 但张五金懒得考虑这一点,还是那句话,阿卜杜拉没那么重要,死活无所谓。 施术正常,张五金随即给阿卜杜拉下令:“出兵的黎波里,抢占地盘。” 这就是张五金想出来的办法。 石英锋组成的联军,两万是**族的族兵,还有三万多,是的黎波里十余只武装凑出来的,这些人的老窝在的黎波里,或城里或城外,各控制一块地盘的。 如果阿卜杜拉突然进攻这些武装的地盘,这些武装非疯了不可,哪还有什么心思攻打望海城,立刻就会回援。 这些武装一回援,凭**族一族之力,是不敢进攻望海城的,战事就拖延了下来,拖得一个月,玛丽率领的联合舰队也就开过来了。 施术完毕,张五金退出来,从原路回去,回到石英锋的小楼,石英锋睡得正熟,张五金洗了个澡,上床搂着石英锋娇软的身子,心下暗笑:“英姐啊英姐,老公我这一招釜底抽薪,一定会让你尖叫的。” 第二天,又缠绵到近中午才起床,石英锋性子有各种毛病,但说到媚惑男人,还真是比哈丽朵阿雅她们要强得多。 吃了东西,石英锋先给联军打好招呼了,这两天停战,又发了短信进去,哈丽朵阿雅她们知道张五金来了的,当然也打了招呼。 张五金答应进城劝说,石英锋就先不跟进去,阿雅辛娅她们都看石英锋不顺眼,她跟着进去,有害无益。 张五金进城,哈丽朵阿雅杰希姆三个全来了。 虽然分开不到两个月,但三女经历战火,好象都有些变化,张五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三女全搂在怀里。 哈丽朵给他一抱,居然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 张五金心中有些发软,搂着她肩安慰。 回到家中,自然是一番缠绵,杰希姆本来有些羞,但相思难抑,却也是顾不得了。 随后三女才跟张五金说起这段时间的事,也提到了德斯马所中邪术和陀背怪人的事,这自然是石英锋跟哈丽朵她们说的,张五金便装模作样的惊讶一把,不过他装得不认真,阿雅眼眸炯炯的,似乎有些怀疑。 这个容易,张五金抱着她,一个湿吻,这丫头立刻也就迷糊了。 再精明聪慧的女人,只要给爱情这杯酒一泡,立刻就是傻蛋。 不是张五金有意要瞒着她们,而是因为他扮成的驼背怪人杀了不少欧美特工,这事儿非常的不好玩,能保密,就要尽量保密。 然后张五金告诉她们,他已经组成了一只联合舰队,只要坚守一个月,联合舰队就会到来。 哈丽朵立刻欢呼起来,但说到正事,阿雅头脑要清醒一些,有些担忧的道:“一个月,我们的弹药只怕是不太够了,如果是前段时间那种激烈的战斗,估计只能撑二十天左右。” 哈丽朵却道:“不怕,五金来了,让他跟英姐去说,这段时间停战。” 862 好东西 862 好东西 杰希姆却笑道:“那就要看五金训妻的手段了,他的英姐只怕没那么听话吧。” 张五金顿时就恼了,一把搂过来,一脸威胁道:“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听,听。”杰希姆咯咯娇笑,凶名赫赫的杀手之王,这会儿乖得象一只最听话的小白兔。 哈丽朵到是看不下去了,皱眉道:“嗯,原来五金你这么欺负杰希姆的,不过英姐那个人,确实是没有那么听话的,再说了,她也只是个打工的,她还有上级呢。” 阿雅却哼了一声:“这话也就是你才会信了,石英锋是中情局在这边的负责人,这一切明显都是她弄出来的,至少至少,她要停战十天二十天,绝对做得到,不过她肯不肯做嘛---。” 她吊着语气,斜眼看着张五金,张五金又恼了:“怎么了?” 阿雅给他一吓,咯咯娇笑:“就要看五金的本事了。” “敢小看我,看来刚才收拾得没够。” 张五金伸手,阿雅咯咯笑着要逃,自然是逃不掉。 哈丽朵打抱不平:“五金就只会欺负人。” “你也不服是吧。” 张五金牛气,也抱过来,三个全收拾一顿,服服帖帖了,这才说他另有妙计,石英锋即便不听话想开战,也打不起来。 三女自然要问是什么妙计,张五金偏卖关子不说,而哈丽朵三女都不是石英锋那样的妖精,虽然也会撒娇,却没有石英锋的那股子缠劲儿,问不出来。 其实不是张五金不肯说,而是他没有太大的把握。 摄心术这个东西,其实真正用起来,还是有很多限制的,不说受制的人身体有病,可能造成的风险,就是没病,成功施术,然后要施行,也有一定的难度。 给摄心术控制的人,自然一切遵从潜意识中的命令,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要他自杀,他也一定会对自己开枪。 但问题是,如果要做的事,涉及到旁边人,就可能有意外,因为如果做的事太怪,伤及了旁边人的利益,别人可能会反对啊。 例如阿卜杜拉这件事,阿卜杜拉是民主联军的头子,但他的手下,正是所谓的民主联军,里面是有很多军头的,如果阿卜杜拉做的事,能给他们带去利益,或者说至少不损失他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会遵从。 但如果阿卜杜拉做的事,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损失,那他们可能就会反抗阿卜杜拉的命令。 具体到攻击联军这件事,阿卜杜拉肯定会遵丛,会下令,但阿卜杜拉的手下会不会听阿卜杜拉的命令,这就是张五金无法把握的。 也许阿卜杜拉的手下觉得联军势大,又是中情局在后面撑腰的,不肯听阿卜杜拉的命令呢,甚至反水呢,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张五金不敢把话说死。 其实他想多了,阿卜杜拉的民主联军与的黎波里的武装之间,一直有冲突,素来是不对盘的,阿卜杜拉抢的黎波里的地盘,他手下只会拥护。 所以,就在张五金进入望海城的第二天,阿卜杜拉的民主联军突然向的黎波里大举进攻。 因为石英锋的威逼利诱,其实主要还是利诱,很多武装都把主力派来围攻望海城了,内里空虚,阿卜杜拉一打过来,根本无力抵挡,阿卜杜拉一路势如破竹,三天时间之内,打进一百公里,几乎打到了的黎波里城下。 石英锋组织的盟军内部刹时就炸了窝,尤其是那些失了老窝的,一时间如丧考妣,鬼哭狼嚎。 没说的,先回去救自己老窝吧,望海城谁想打谁去打好了,刹时间,五万盟军风流云散,除了**族的部族军,其他来自的黎波里的武装,几乎是一夜之间撤得干干净净。 不说那些地盘在城郊给阿卜杜拉占了的,有些地盘是在的黎波里城内的,虽然暂时安全,但就怕阿卜杜拉打进城啊,更加得撤,越是城里的,撤得越快,因为当年抢的东西更多。 因为张五金进了望海城,石英锋心情好,去了罗巴,向德斯马汇报去了,结果一夜变天,形势转变之快,让她目瞪口呆。 而等弄清了情况,知道是阿卜杜拉在捣乱,她一时间就暴跳如雷,当即赶回来,先到**族。 **族这时也是人心惶惶,其它武装撤走了,它独力难支啊,所以说张五金军事是半桶水,若是换了其他人,就会早做准备,只要盟军一乱,立刻进攻,绝对能打个大胜仗。 **族本来就是给打怕了的,再在乱局中一冲,必定不战自溃。 可惜张五金这会儿只会拥美高卧,而哈丽朵几个给他弄得神魂颠倒,加之听说有强大的联合舰队做援军,一时间忧心尽去,也没去想那多,平白错过一个好机会。 但石英锋脑子精明得很,赶到**族,先把**族稳住了,让**族暂时不要进攻,只把望海城围得死死的,不让望海城有补充粮弹的机会,也就行了。 随后回头,利用中情局的威势,把的黎波里所有武装组织的头目召集起来,重组联军总部,结成一个新的联盟,随即对阿卜杜拉发动反攻。 阿卜杜拉有五六千精锐,但的黎波里各种武装加起来,至少七八万呢,十多倍的兵力,打望海城,各大派别都要留一手,以免损失过重,让别的派别占便宜,但对来攻打自己老窝的阿卜杜拉,各派却是怒火万丈,绝不留手。 阿卜杜拉没几天,就给打了回去,石英锋犹不甘心,组织盟军对阳迪发动进攻。 阳迪地势虽不如望海城险峻,却也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盟军虽然人多势众,但面对坚城却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加上离开的黎波里作战,各派都有些留手,起码老窝得留下足够的人手啊,一时之间又碰到了望海城那样的僵局。 这时石英锋再次展现出她过人的手腕,悄悄联系了阿卜杜拉手下一个主要头目,许以重利。 那头目一夜反水,杀了阿卜杜拉。 本来石英锋答应那头目的条件是,杀了阿卜杜拉就收兵,让那头目取代阿卜杜拉,成为阳迪之主。 可真正阿卜杜拉一死,阳迪内部一乱,石英锋立刻命令盟军进攻,没用一天,阳迪就给攻破,冲进阳迪的各派武装在城中烧杀抢掠,大发横财。 石英锋也不管,所谓民权,那只是骗傻子的。 等盟军抢够了,石英锋这才又把各派头目召集起来,重组盟军,再打望海城,同时许诺,等打破望海城,可以让各派跟在阳迪一样,好好的爽一把。 阳迪过了一把瘾,各派武装心火正旺,同时也忌惮于石英锋的手段,因为石英锋直接就说了,阿卜杜拉是她派中情局特工干掉的,言下之意,谁不听她的,阿卜杜拉就是前车之辙。 所以石英锋一声号令,各派武装各自报数,这次出的人更多,组成了一只将近四万人的大军,再次杀到望海城下。 不过这中间说来简单,其实耗时不少,从各派散伙回救的黎波里,到石英锋回头说服各派打败阿卜杜拉,再打下阳迪,然后各派抢钱抢女人抢够了,再重组大军杀回望海城下,已经将近一个月过去了。 大军围城,石英锋这才腾出手给张五金打电话,吃了上次欠费的苦头,石英锋给了张五金一台卫星电话,以保持联系。 张五金自己有卫星电话,不过从来没有把号码给过石英锋,石英锋硬要塞电话给他,他也就拿着,这会儿石英锋打进来,他就打哈哈:“正在劝呢。” 石英锋顿时就咬牙了:“你用什么劝?” “好东西啊。”张五金嘻嘻笑:“你知道。” 果然,石英锋呸了一声:“那你的劝说有效果没有?” “有,不过还差一点点。” “差什么?”石英锋精神一振。 “差中情局一个保证呗,要不你进城来吧,代表中情局下个保证,她们也许就投降了。” 张五金为什么要石英锋进城呢,因为联合舰队已经离望海城不远了,最多两天就可以兵临城下,到时发动进攻,如果石英锋跟盟军呆在一起,刀枪无眼,挨上一枪,那就麻烦了,所以张五金要把她骗进城来。 石英锋到也不怕张五金骗她,她几次进望海城,不是仗的中情局的势,而是仗着,她是张五金的女人,何况现在张五金还在城里。 阿雅几个是张五金的女人,她也是张五金的女人,她绝不相信,张五金会偏向于阿雅几个。 说到诱惑男人,她自信绝不会输给阿雅杰希姆,哈丽朵那样的傻丫头更不用说。 反正落到张五金手里,最多最多,就是把她抽一顿,随便拿什么抽,她又不怕。 所以第二天,石英锋交代一番,就进了城。 张五金来接,同来的还有哈丽朵,阿雅没来,杰希姆就更不用说了,她轻易不会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暴露真面目,虽然石英锋说起来也是张五金的女人,不是不相干的人,但在杰希姆眼里,石英锋可不是什么好人。 863 火球 863 火球 哈丽朵情真,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到死,哪怕前段时间石英锋组织盟军跟卫国师打得尸山血海,她也不改,抢上来跟石英锋拥抱:“英姐。” 石英锋抱了一下她,亲了一下,奇道:“死丫头,你好象还胖了嘛。” 哈丽朵有些不好意思:“前段时间瘦了的,不过他回来了,所以,那个---。” 说到后来不好意思说了。 石英锋在外面折腾这二十多天,张五金就在城里跟哈丽朵几个逍遥,三女本来都有些憔悴了的,给张五金一滋润,再加上忧心尽去,所以不仅是哈丽朵,就是阿雅杰希姆都又变得白净了。 “你们到是舒服。”石英锋恨恨的瞪一眼张五金,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人微言轻,这一次中情局下了决心,打不下望海城,决不收兵,小小一座望海城,撑得三月五月,撑不得一年二年,要想清楚了。” “姐夫,你干脆把这个女人交给我,行不行?” 石英锋正自苦口婆心,边上突然有人插话,石英锋一转头,看到两个女孩子,一个是辛娅,另一个则是朵哈,说话的自然是辛娅了。 张五金到是愣了一下:“交给你干嘛?” 辛娅道:“我是你的后宫总管啊,这女人太讨厌了,交给我,好好的帮你训练一下,一个星期,我保证她乖得不得了。” 石英锋又惊又怒,她是信了张五金的话的,以为张五金真的劝动了阿雅几个,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她不跟辛娅这野丫头争,而是看着张五金。 “五金,你要想好了,如果继续撑下去,望海城给打破,你的女人落到那些人手里,会非常惨的,你难道愿意看到那种惨状吗?” “我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张五金哈哈一笑,一手搂着她腰,另一手搂着哈丽朵:“行了,别站着了,先回去叙叙旧吧,然后过两天,我请你看点好东西。” 他这个样子,让石英锋起疑,他们凭什么就不害怕呢。 “看什么东西?” 她问。 “好东西啊。” 张五金嘻嘻笑,搂着她腰的手往上移,石英锋脸一红,忙抓住他手,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混了两天,石英锋算是看明白了,张五金根本就没劝过哈丽朵她们,这下石英锋真个怒了,不过她卫星电话给张五金没收了,想回去,张五金却不许,说得烦了,这人霸道的,把她按在膝盖上,直接打了几板。 恼火的是,辛娅还在边上叫好。 本来闺房中闹着玩,打两板就打两板罗,石英锋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真要是有利用价值,就打她耳光,她也能忍。 但边上有人旁观,那又另说,石英锋又羞又气,道:“行,我看你能关我多久,德斯马只给了我三天期限,明天若还没有消息,后天盟军就会发起进攻,等打破望海城,你的女人们给那些男人这么抓着打屁股,那可就好看了。” “那是不可能的。”张五金却笑嘻嘻的摇头:“明天给你看好看的。” 哈丽朵插口:“明天就到了吧。” “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到吧。”张五金看辛娅:“你去问一下你姐。” “好咧。”辛娅牵着朵哈,蹦蹦跳跳的去了。 “什么明天到?”石英锋疑惑。 “好东西啊。”张五金嘻嘻笑,又来摸她的脸。 石英锋气死,打开他手,问哈丽朵:“哈丽朵,到底是什么,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哈丽朵不善于撒谎,尤其是对自己喜欢亲近的人,一时就吞吞吐吐的:“我不能说。” 张五金就在边上哼哼:“敢说的话,哼哼----。” 哈丽朵就吓得抱着胳膊。 那根本不是害怕好不好,纯粹就是在卖萌,石英锋直接气死。 不过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因为不仅是张五金,就是哈丽朵辛娅她们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完全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外面可是六万多大军啊,围了这几个月,望海城又差不多是粮弹两空了,她们凭什么不害怕。 “难道另有援军,可援军从哪里来。”石英锋百思不得其解:“谁敢支援望海城呢?” 是真的,她想来想去,真的想不出望海城的援军从哪里来,她这边,背后可是中情局,谁敢跟中情局做对啊。 虽然美欧也不对付,阿拉伯国家也以沙特和伊朗各自为首,分成两大派,沙特背后是美国,伊朗背后是俄罗斯。 然后还加上中国这个打酱油的,各方势力纠缠,但终究是以欧美势力最大,石英锋就完全想不出,附近还有哪股势力,敢跟中情局组织的盟军对抗。 眼见张五金把哈丽朵双腿架在膝盖上,正细心的帮她描脚趾,石英锋即疑且怒:“哪有这样的男人,一点也不求上进,我到要看看,晚上有个什么鬼,要是什么也没有,老娘我咬死你。” 吃了晚饭后,张五金带了哈丽朵石英锋上海关大楼的顶上吹凉。 当年的利比亚有钱,做为货贸进出的海关,更是金山银海,海关大楼顶上,也搞得极为奢豪,有大面积开合阳棚,有泳池,可以游泳,也可以举行酒会。 石英锋跟着张五金上去的时候,泳池里已经有两条美人鱼在游泳了,一条是阿雅,这次石英锋进来,还是第一次见阿雅。 另一条,估计就是杰希姆,不过这泳池大,天又黑下去了,虽然有灯,但远处的光线不明亮,石英锋努力把眼晴睁大,还是看不清楚。 “都不等我们,岂有此理,必须要给于惩罚啊。” 张五金乔模乔样,脱了衣服,也不换泳裤,直接穿着裤头就跳了下去,泳池中立刻一片娇笑。 哈丽朵也兴奋起来,对石英锋道:“英姐,我们也下去游一圈吧,凉快。” 扯了石英锋到旁边的换衣间,她们可不象张五金那么没素质,先冲了一下,再换了泳衣,当然都是三点式,这是张五金的硬性规定,敢不遵守的,嘿嘿。 哈丽朵不敢不遵守,其实很高兴,石英锋虽然不想穿给张五金看,但又怕那家伙真个惩罚她,只好赌气换上,到泳池边到是问了一句:“那个就是杰希姆吧。” 其实不必问也知道,阿拉伯女子比较保守,如果不是特别的关系,怎么可能跟张五金这个男人在泳池中嬉戏。 不过还好,哈丽朵还是向着她的,悄悄点头:“是的,不过英姐你别说是我说的,五金他好霸道的,每次惩罚人家,都好可怕。” 她说着脸红嘟嘴,一脸萌态,石英锋气得掐她:“你个死丫头,当心给他卖了。” “她舍不得卖我的。” 这一点,哈丽朵到是颇为自信,下巴微微抬起,在泳池中找着张五金的身影,眼中爱意无限。 石英锋想剌她两句,想一想,终究没有开口。 张五金在她眼里,有各种毛病,最大的毛病是不求上进,但这人有一点好,对自己的女人,还真是用心。 “英姐,快来,好凉快呢。” 哈丽朵跳下泳池,冲石英锋招手,石英锋也就跳下去,哈丽朵游向张五金那边,石英锋却在泳池边呆着,她才懒得游过去,因为杰希姆脸上还带着潜水镜,虽然只遮着眼晴,但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在防她,不想让她看到她的真面目。 “面对中情局,你终有一天会脱光。” 石英锋冷哼。 这次组织盟军,也越发让石英锋意识到中情局的强大,那无所不至的能量,就仿佛深海中一只巨大的章鱼,八只触手伸出来,遮天敝日,任何人面对中情局,都只是巨浪中的一叶孤舟,除了顷覆,绝对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张五金他们的自信,在她眼里,只是盲目自大而已。 看着张五金跟三女嬉戏,没脸没皮,她重重的哼了一声:“等打破望海城,她们要是不死,就要跟别的男人下泳池了,到时我看你求不求我。” 就在她冷哼声中,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炸响。 “怎么回事?”她心中疑惑,听方向,是海面上传来的。 “难道海军往城里打炮了,我没下令啊。” 石英锋心中疑惑,爬上泳池,到护栏边往海上看,就在她爬上泳池的过程中,又是一声爆响,这时看过去,就见海面上一个巨大的火球,好象是一艘船起火了。 这时张五金也带着哈丽朵三个上来了,石英锋只以为是海上的炮艇不小心爆炸,因为她派了几艘炮艇封锁海面,不让望海城从海上得到补给的。 不过她刚要开口,却听到哈丽朵叫道:“是联合舰队在清理炮艇了吗?要不要救人。” 杰希姆便笑:“你还真是好人,保佑你生个大胖儿子。” 张五金便笑:“那得求我才行。” 哈丽朵顿时就羞到了,伸手掐杰希姆:“啊呀,难道你不想吗?” 而就在她们的嬉闹中,海面上又接连数声轰响,随即便燃起几个火球,远了看不清楚,但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船只起火燃烧。 864 惊呆了 864 惊呆了 但关健是,哈丽朵话中透出的意思,石英锋即惊又疑:“谁在清理炮艇,怎么回事?” 哈丽朵在张五金淫威之下,不敢回答,石英锋急了,直接抓着张五金胳膊:“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雅却在一边插嘴:“看故事,还是从头到尾看下去为好,先翻了结尾看,就没意思了。” 张五金便笑:“我也是这么觉着。” 石英锋急了:“你就只向着她?” 阿雅冷哼:“因为是你来打我们。” 石英锋所谓她只是个打工的,一切都是德斯马的主意,这样的话,骗骗哈丽朵还行,阿雅杰希姆她是骗不过的。 石英锋一时给堵得说不出话来,张五金又明显不肯帮她。 “好。”石英锋赌气:“我就从头看到尾,到看是个多么精彩的故事,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张五金这个厚皮,还嬉皮笑脸的过来搂她的腰。 石英锋一扭腰躲开了。 海面上这时又有几声轰响,又起了两个火球,加起来一共五个火球了。 石英锋是个很精细的人,加上阿卜杜拉处抓来的炮艇,她一共在这边海面上布置了五艘炮艇,这数目她是很清楚的,而这会儿五个火球,也就是说,五艘炮艇全都给打爆了。 “联合舰队,难道她们有军舰?”石英锋惊疑不定,不过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如果只是张五金一个人在这里,她相信凭自己的魅力,一定能问出来,但边上有阿雅几个,她们三个又明显一边的,她一个人,无论如何是斗不过了。 “就算他们有援军,有军舰,也没什么用?”石英锋心中冷哼:“不可能有大规模的援军,最多是送点儿弹药吧,也撑不了几天,而且这次过了,下次通知美军航母,看他们几艘小军舰能往哪里跑,跟美军斗,哼哼,只要暴露了,就是个死。” 这一点,石英锋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不知道,强大如美国,也有各种各样的顾忌,更不知道,遥远的巴塔,有一只智力手腕还远在她之上的超级狐狸精,正把美国大使吊得心惊肉跳,通向白宫的秘电,一天能打三次。 阿雅和杰希姆跑下去了,好象在忙什么,她们招呼都没跟张五金打。 这也是石英锋最讨厌张五金的一点,甩手大掌柜,什么都不管,明明在卫国师,他是第一号老大,哈丽朵阿雅包括后来的杰希姆都是他的女人,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结果他一切不闻不问。 现在也一样,什么联合舰队来了,阿雅杰希姆肯定是去联系去了,张五金却搂着哈丽朵的腰肢,在那儿指指点点,评论哪一艘船烧的火球最大。 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啊。 石英锋几乎是吐槽无力了。 除了那几下轰响几个火球,这晚上到是没什么事,不过石英锋几乎一晚没睡着。 她就想见识一下,所谓的联合舰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关健是,谁有这个胆子,居然敢来捋中情局的虎须。 第二天六点多钟,天蒙蒙亮,军号吹响,石英锋也就起来了,张五金却还不想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急什么嘛,这么早,又不会跑。” 翻身搂着哈丽朵又睡。 不过石英锋有办法,她挠哈丽朵脚掌心,几下就让哈丽朵笑得不行了,只好爬起来,张五金怒了,要揍她,石英锋一闪跑出去了。 一夜没见阿雅和杰希姆,这时她们却都起来了,全都穿着崭新的军装,不过杰希姆只远远一晃,没在石英锋眼前出现。 “看来是准备迎接什么联合舰队了。”石英锋冷笑。 吃了早餐,张五金带队,包括阿雅哈丽朵杰希姆,全部赶去码头边。 远远的,石英锋就看到了海面上的舰队。 她一看,差点笑喷了,什么舰队啊,竟然是两艘巨大的海轮,估计能装几十万吨的那种,大到是大了,航母见了这种大海轮,也得矮一个头,可关健是,这是货轮啊,能做军舰用吗? 边上到还有两艘小军舰,石英锋对海军不太懂,估计是驱逐舰护卫舰之内,看上去也还新,但这样的货色,美军航母上只要起飞一架航载机,几枚导弹就能让它们万载不复。 “这就是她们所说的联合舰队。” 石英锋忍不住问张五金。 “是啊。”张五金却还觉得挺满意的样子:“怎么样,块头儿够大吧。” 这就一白痴啊,块头儿大有什么用?不过是导弹的靶子。 “确实够大。”石英锋忍不住从鼻孔里冒出冷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一艘小艇靠岸,下来几名女兵,其中一个年轻女子,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却戴着上校军衔,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一头短发,英姿勃发。 上岸,跑步到张五金面前,行了个军礼:“报告团长,参谋长玛丽率联合舰队向你报到,请求靠岸。” 张五金也回了个军礼,脸上却笑嘻嘻的,一点也不严肃,道:“不错,辛苦了,这就是阿雅,卫国师的参谋长,怎么安排,你们商量着办吧。” 居然要和阿雅商量着办,那他自己做什么?石英锋忍不住撇嘴,但玛丽却是见怪不怪,脆声应声,又跟阿雅哈丽朵杰希姆分别见了礼,随即开始指挥大军上岸。 石英锋一直在冷笑,但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先上岸的,是直升机,两架一个编队,从货轮上飞起来,降落到阿雅预先选定的停机坪。 石英锋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黑鹰直升机,即便在美军中,也是现役的主力。 这些直升机下面,都挂着武器架,火箭导弹,一水儿俱全。 如果只是三架五架,也还好想,到底这只是直升机,不是战斗机。 但让石英锋目瞪口呆的是,两架一组的直升机,一批又一批,飞了小半天都没飞完,略微数一数,至少有五六十架。 石英锋是懂点军事的,具体的直升机战术或许不知道,但一架黑鹰直升机有多大的攻击力,她还是略微有点印象,五六十架黑鹰武装直升机的攻击力有多么吓人,她大致清楚。 可以肯定的说,装备这样一批直升机的军队,绝对可以正面硬撼美军的一个装甲师,而且基本上是胜多败少,直升机天生就是坦克杀手,一架武直,收拾两到三辆重坦,轻松得很。 这支所谓的联合舰队,居然一家伙运来了这么多武装直升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除了美军,谁有这么多黑鹰直升机?” 石英锋又惊又疑,忍不住问张五金:“这些直升机哪来的?” “联合舰队的啊。”张五金这会儿还不说实话。 石英锋急了:“我知道是联合舰队的,那这只联合舰队哪儿来的。” “中情局不是很牛吗?自己查去。” 却是辛娅在边上,冷嘲热讽了。 “不说我也查得到。” 石英锋懒得跟她争,冷冷的哼了一声,但随即,她的嘴巴又张成了o形。 因为她看到了坦克,美军的m1a1重型坦克,这时一辆辆从货船上吊到海面上,然后涉水上岸,坦克都是有浮渡功能的。 第一辆坦克上岸,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军官,胸前一对超级大波,走动起来,犹如惊涛拍岸。 这女军官走到张五金面前,敬礼:“团长,第五旅旅长迪米向你报到,全旅五千人,七十二辆重坦,二百四十辆装甲战车,向你请战。” “好好好。”张五金笑得见眉不见眼,完全没有一点严肃气象:“让姑娘们先把坦克开上来,打仗不急,不急。” 一个旅,全旅五千人,还有七十二辆重坦,这就吓人了,看着一辆辆重坦象下饺子一样下到海里,然后又象螃蟹一样爬上岸来,石英锋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她组织的联军,也有坦克,加起来二十多辆,不但数量少得多,而且质量也比不了,多数是老式的苏式坦克,以前卡扎菲买苏联的,跟眼前这些美军现役的m1重型坦克比,简直就是奥拓跟奥迪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她们总共有几个旅。” 石英锋这会没有问坦克哪儿来的这样的话,而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迪米所报出的第五旅的序号。 张五金看着那些坦克在海浪中晃,有些担心呢,也没多想,道:“好象是七个旅吧,现在好象是十个旅,我也没搞清楚。” 这话他不是忽悠石英锋,他甩手掌柜当惯了,加上尼尼她们最近又在征兵,黑山区现在到底有多少兵力,张五金是真不知道。 但石英锋已经吓到了,十个旅,如果每个旅五千人的话,那就是五万人了。 五万人不可怕,但如果每个旅都是这种重型装甲旅,那就可怕了。 然后石英锋又发现,这些坦克上的兵,全是女兵,却极为精锐,因为每一辆坦克上,都站着一名女兵指挥,那种精神面貌,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865 真象 865 真象 不过还好,除了这个第五旅外,随即又下来个什么第一旅,虽然也全是女兵,看上去也训练有素,但总算是没有那么多吓人的坦克了。 她不知道,迪米的旅,是特地加强的重坦旅,本来就是长弓团打头阵啃骨头的重拳,整个长弓团,也就是这一个旅而已。 虽然只有一个旅有重型坦克,但两个旅加起来,人数却超过了一万,虽然都是女兵,但石英锋绝不敢小看这些女兵,只看队列和眼神,比外面联军那些胡子巴拉的渣渣,不知要强多少倍。 两个旅,一万精锐,配最先进的黑鹰直升机和重型坦克,然后还有防空导弹之类。 这是一只武装到牙齿的军队。 张五金居然弄来了这样的一只军队。 望海城的援兵,居然是这样的一只军队。 石英锋彻底惊呆了,忍不住扯着张五金问:“这些兵哪来的,她们好象都是白人,你从哪里招来的,难道是雇佣兵,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支女子雇佣军啊。” “雇佣军?”张五金到是笑了:“一般人可雇她们不起。” 他这话不假,现在的黑山区有得是钱,想雇黑山区女兵打仗,一般人可真是出不起这个价。 再说了,这一次跨海作战,尼尼可是许下了重赏,只要打胜了,所有女兵,没买保险的买保险,买了保险的,每人一万美金巨奖,一万人,这就是一个亿。 一般人谁出得起这个价?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嘻嘻笑,石英锋心中却仿佛有火在燎。 今日之前,她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但现在,她就象大海中漏水的小破舟,随时可能顷覆,这让她如何不急,又如何不惊。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是张五金他们弄来的,他们从哪里召来这样一只军队,这实在是让她好奇到了极点。 但张五金还没说话,阿雅这时却过来了,刚好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你还是想一下,你外面的那只联军,能不能抵挡得住我们的这只盟军吧。” 石英锋一张俏脸刹时间惨白如纸。 外面就是一群渣渣,无非是仗着人多而已,而里面的,却是真正的精锐,加上还有先进的武直和重坦。 这样的两只军队对上,结果,根本不要想,石英锋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只要一个对冲,外面的六万联军,将会如烂泥般崩溃。 她的预测或者说分晰是准确的。 虽然远跨重洋而来,战意充盈的女兵们并没有多休息,第二天一早,她们就发动了进攻。 打头的,是五十架黑鹰直升机,恰如它们的名字,它们如鹰群一样在联军的上空反复飞掠,而六万联军却如一群肥得滚都滚不动的母鸡,任由它们蹂躏。 然后是重坦,随着迪米那巨大胸腔里发出的一声狂喝:“坦克,前进。” 七十多辆重坦,排着队形,冲向已经乱成一团的联军。 如果说,面对黑鹰,联军还勉强可以找几台高射机枪顽抗一下的话,m1那六十多吨的身躯,就让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重坦几乎不要开炮,只要碾过去就行。 联军也有二十多辆坦克,但在m1面前,无论是火力还是身躯,都完全没法比,迪米每次都是直接开到联军的苏式坦克面前,几乎是炮管顶着对方的装甲,然后才开炮。 那情形,邪恶之极。 再然后,就是第五旅和第一旅装备的装甲车,在给重坦冲得七零八落的战场上,反复冲杀,把联军的战场,变成一个地狱般的屠场。 不到一个小时,联军彻底崩溃,六万大军,狼奔矢突,鬼哭神嚎,死的死,逃的逃,眨眼间,再找不到一支成建制的部队。 这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啊,给这么一打,还能有建制,碰上鬼了差不多。 这么弱鸡的对手,让迪米非常的不过瘾,她把六十吨的重坦,开出了近七十迈的高速,追着联军皮卡的屁股狂轰,一直追出三四十公里。 另一面,对**族的追杀也差不多,黑山出来的女兵们杀气之重,不说卫国师,就是杰希姆的七色血玫,都有些目瞪口呆。 她们不知道,黑山区女兵有个传统,杀敌多的,奖金才多,所以姑娘闻战则喜,而一旦上了战场,更是绝不留情。 随后打扫战场,打死数千,俘虏两万多,逃走了三万多,虽然逃走的多一些,也已经丧了胆,而且重兵器基本都留在了望海城外,没有什么抵抗力了。 玛丽的建议,左打的黎波里,右打**族,随便往哪边打,都是一句话的事,甚至是左右同时开弓,也不在话下。 再说大一点,就要统一利比亚,也不是件什么特别难的事情,黑山和巴塔已经有准备了,可以组织大量的货船,运兵运武器。 有望海城这个立足点,一个月内,可以运十万大军过来。 不过阿雅哈丽朵都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听玛丽这么一说,她们就问张五金,张五金搔头:“我随你们啊,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 辛娅跳起来:“玩啊,为什么不玩,把利比亚打下来,姐夫当总统。” 张五金立刻摇头:“总统不好当,累死了。” 他见过米切尔忙的样子,真心有些怕,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不是怕累,是怕麻烦,他是个闲散的人,每天睁眼,怀中抱着美人,他就开心,要是一睁眼就一堆的事,他就抓狂了。 “那就让姐姐当。”辛娅不甘心:“以后女人当家作主。” 阿雅想了想,却摇头:“没有那么容易的,现在的利比亚,欧美,阿拉伯各国,俄罗斯,全都搅在里面,真要招惹他们,代价太大。” “是。”杰希姆点头,赞同她的话:“国家搞乱容易,再想重建,太难了。” 她是个很有眼光很有思想的女子,之所以想把七色血玫托付给张五金,就是因为看不到前途。 这时虽然有张五金这个莫名其妙的助力,但想想前途,还是不乐观。 她们即然都反对,张五金也就无所谓了:“好吧,那就收兵,不打了,你们守好望海城就行,以后就一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石英锋在一边,一直不开口,战局是注定的,到是没让她有太多的伤感或者愤怒,但这会儿,她却真的怒了。 她怒,是因为张五金,这个男人,实在太让她失望了,这样的情势下,居然就收兵了,居然不想谋求更多的地盘和利益,居然说当总统太累。 石英锋很想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叫:“你嫌累,我来当。” 可她只能在心里叫,不敢出声,因为她站错了方向,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如果她一直留在望海城,那么这一刻,她就是以死相逼,也要逼着张五金扩大战果,当然,如果她一直留在望海城,外面这只联军就不会存在。 世上的事啊,总是因果互生的。 石英锋当天就离开了望海城,张五金也没有留她,因为望海城所有人都在欢呼,而她们的欢呼,其实是建立在石英锋的失败之上的,强留石英锋,没有意思。 石英锋也没有再问张五金联合舰队的来历,张五金身边一直有人,张五金好说话,这些女人却很不好说话,石英锋不想自取其辱,再说了,只要出去,以中情局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联合舰队的底细。 她甚至没有在的黎波里停留整顿联军残部,望海城外一战,让她清醒的知道,这样的乌合之众,面对黑山女兵那种精锐,完全没有用,整顿来干嘛,吃饭吗? 她直飞罗马,见到德斯马,德斯马现在一般不见女人,因为一见女人,就要下跪亲吻鞋尖,太丢人了,但听了石英锋在电话里的简易汇报,也惊呆了,还是立刻召见了她。 一番礼仪之后,也就是德斯马吻了石英锋鞋尖之后,不等坐下,德斯马立刻就问:“什么联合舰队,谁有那么大胆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石英锋摇头,她有过各种猜测,但都没有把握,因为她后来听张五金她们讨论,居然说一个月内,还可以再调十万大军过来,偏偏又还全是清一色的美式武器,就让她彻底迷乱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美式装备武装出来的十万大军?那怎么可能?” 听了她的话,德斯马也晕菜了。 没说的,查,从联合舰队身上查起。 以中情局的能力,查一只公开现身的舰队,自然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从哪里来的,经过哪里,一下就查到了出发的港口:黑山的巴比兰港。 而舰队的来历也查到了,属于巴塔共和国。 这还了得,德斯马立即就怒了,往上报,要联系海军,歼灭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联合舰队。 866 你骗得我好 866 你骗得我好 但随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中情局局长亲自给他打电话:“千万不要打巴塔那只船队的主意,一切的行动都不要有,我再说一遍,一切的行动,全都不行。” 德斯马傻了。 不过他不是张五金那样的政治白痴,虽然中情局局长并没有给他什么解释,但他自己随便收集一点情报就猜到了原因。 巴塔共和国,正在举行共运大会,全世界的各种共产组织,毛派游击队,赤色份子的代表,全部聚集在那里。 这就是美国害怕的原因。 美国周围,一圈穷国,这正是**和毛派游击队滋生的最好土壤,巴塔若是支持赤色份子在南北美大搞共运大打游击,奥巴马一定会哭晕在厕所的。 现在巴塔虽然提供场地给赤色份子们开会叫嚷吃吃喝喝,但并不提供资金,尤其是不支持在南北美的共产运动,这对美国来说,实在是上帝的福音,巴塔总统米切尔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 奥巴马已经亲自给米切尔打过多个电话,邀请米切尔去美国访问,期待与她共进晚餐,同时也希望,能尽快访问巴塔共和国,美国愿与巴塔共和国结成最亲密的战略级盟友。 这种情形下,德斯马居然想让美军去消灭巴塔的一只船队,这不是痴人说梦吗?还好这梦话不大,若是声音大到让奥巴马听到,奥巴马一定会亲手掐死他的。 德斯马明白了,石英锋当然也明白了,她也是极有政治头脑的。 可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巴塔共和国为什么派一只舰队横跨太平洋穿越印度洋经过红海再过苏伊士运河来帮望海城打仗,这几乎就是疯子的举动啊。 德斯马也是百撕不得骑姐,他职位高,权限大,申请调看巴塔那边的情报,一张脸露出来,他一下叫了起来:“张五金,石小姐,这不是你丈夫张五金吗?” 再一看情报,在米切尔夺取政权的过程中,张五金一直伴随身边,而且是巴塔解放军的总教官,据信,张五金其实还是米切尔的情夫。 “这个混蛋。” 石英锋刹时就明白了,不过随即又迷糊了:“不对啊,他不是个小木匠吗?” 立刻给马丽丽打电话,马丽丽也迷糊:“是啊,他是我们那儿的一个小木匠啊,帮我家做了一个多月的木匠活,不过后来我去了城里,就不知他去了哪里了。” 石英锋明白了,她有思维误区,一直以为,张五金就是马丽丽介绍给她的小木匠,其实张五金在离开马丽丽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事,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小木匠了,至少一点,他曾经去过巴塔,并爬到了巴塔总统米切尔的床上。 至于米切尔为什么会听张五金的话,疯了一样组织一只联合舰队来帮张五金,那反到好解释,很简单,给张五金迷住了呗。 就是石英锋自己也承认,张五金是一个极好的情人,尤其是在床上,她之所以给张五金打过两巴掌都不恼,就是因为心底里,她对张五金是有些痴迷的。 “那个**,显然是给弄晕头了,才会答应他这么疯狂的要求。” 石英锋忍不住心中暗骂。 想清了这一点,其它一切也就都清楚了,但越清楚,就越无力,也越愤怒。 “这个混蛋,他一开始就在骗我,后面也不告诉我。” 而最愤怒的是:“他却告诉她们。” 她却没去想,最初是自己先骗张五金的。 她立刻给张五金打电话:“原来米切尔是你的情妇,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骗得我好---。” 说到后来,越说越伤心,竟然哭了起来。 这伤心复杂得很,有受骗,有失败,有错失机会,早知张五金有这么大实力,她一定不会让他脱离她手中。 可怜自己一直拼命的往上爬,总想努力抓住更多的东西,结果却错失了最大的那一个。 总之是五味杂陈吧,哭得那叫一个凄切。 不过张五金一句话,就让她收了哭声。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这样吧,我把最后一枚核弹的启爆密码告诉你吧,也算一件功劳是不是?” 张五金就是受不了女人哭,再说了,看着石英锋野心勃勃最终一败涂地,也多少有些心软,所以决定把核弹密码告诉她,也算是一点安慰。 核弹启爆密码很重要啊,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比核弹本身更重要,这要是能拿到手,当然绝对是一件大功,所以石英锋立马就不哭了:“真的,快告诉我。” 她反应这么快,张五金一时就乐了,逗道:“那有什么奖励。” 石英锋在那边磨牙:“我咬死你。” 张五金美了:“行。” 石英锋腻着声音:“那你快说。” 张五金说了密码,石英锋疑惑:“真的假的。” 张五金顿时就怒了:“信不信我抽你。” “信。”石英锋吃吃笑:“杰希姆告诉你的吧,核弹呢?” “核弹不能给你。” 石英锋立刻听出了不对:“你想给谁?” “不告诉你。”张五金笑。 石英锋抓狂了:“我真咬死你信不信?” “来啊。”张五金挑衅。 石英锋把牙齿磨得格格响,没办法,只好撒娇,一般情况下,张五金还真顶不住她的撒娇**,这女人媚起来,阿雅她们完全比不了。 不过这会儿张五金拿定了主意,就推到杰希姆身上:“就算我愿意,杰希姆也不肯啊,我要是给了你,她真要咬死我了。” 果然,一推到杰希姆身上,石英锋就没办法了。 她跟阿雅,以前还有点儿面子上的客气,这次组织联军攻打望海城,算是把阿雅也彻底得罪了,至于杰希姆,那更是不用说,二比一,张五金即便再给她迷得神魂颠倒,也是不可能完全向着她的。 “那你准备给谁?”石英锋还是不甘心,不过她也真是聪明了,稍稍一猜,就尖叫起来:“是不是谢红蝶。” “还要看杰希姆的意思。”张五金怕了她的醋火,不肯直说。 石英锋哪里看不出他的太极推手,冷哼:“杰希姆还不是听你的,什么杀手之王,其实也是个妖精,娇娇嗲嗲,叫我哪只眼晴看得上。” 她自己最善于撒娇,别人撒娇她却看不得,这小心眼,到让张五金哈哈大笑。 张五金确实想把核弹给谢红蝶,到不是因为杰希姆阿雅她们有意见,而是怕红姐有意见。 不过一时还忙不过来,这边收兵庆功,然后把联合舰队送走。 美国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你还天天停在这里,肆无忌惮的闹,消息传出去,美国人脸上也下不来啊。 张五金性子到是有些二百五,但玛丽她们是很稳重的,即然任务完成,休息一天,第三天即上了船,不过留下了十架黑鹰,七十二辆重坦则全部留下了,还有一批装甲车。 一则吊回船麻烦,二则,望海城也需要这样的重火力,重坦还真就适合利比亚这样的沙漠战场,哪怕就停在那里不动,那也是最坚固的火力点。 这不是笑话,昔年的两伊战争,就是用坦克埋在沙堆里做火力点的。 好吧,其实说白了就是,黑山区有得是钱,而在那边,买一辆重坦,不过几十万美元而已,毛毛雨拉,装甲车更便宜。 还有防空导弹雷达什么的,也全留下,这些拖回去,不如回去买。 不过卫国师却没几个人能操作这些重武器,阿雅杰希姆手下,杀手特工之类很多,正宗的战士,尤其是能操控现代化武器的却少,所以黑山女兵没有全走,还留下了两百名顾问。 这下望海城真的有点儿固若金汤的感觉了,惟一缺的,或许是钱。 其实也不缺钱,阿雅有钱,她是阿法芙,手中握着卡扎菲的秘密帐户,近千亿美元呢。 但阿雅的身份是绝密,张五金甚至没有跟哈丽朵杰希姆说过,除了他,就只有阿雅自己知道。 再一个,说是秘密帐户,到底秘不秘,只有天知道,萨达姆当年的秘密帐户,后来哪去了?还不是给美国人吞了。 其实所谓的秘密帐户,是看人下碟的,一般情况下,或许有一点用,但真碰上美国这样的超级恶客,哪个银行敢保密? 反到是埋在沙堆里的现钞或者黄金靠谱一点。 阿雅是能想到这一点的,所以她上次起了黄金和现钞,但从来没有想过启用绿箭的特工去取秘密帐户的存款,真要试,后果只怕是,存款一分取不到,取款的特工反而暴露了。 如果秘密帐户成空,望海城要养近万的军队,还有这么多高技术兵器,经济上又没有太多的来路,最终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望海城虽然是海港,但现在没有几艘船进出,收不到什么税,而以前的走私贩毒人口买卖,阿雅她们又是绝不会做的,朵哈到是把萨比比抓了来,可阿雅一听就不靠谱,直接给否了。 867 就知道你行 867 就知道你行 不是说萨比比的探测不靠谱,而是这种乱世之中开金矿不靠谱,何况这金矿离着望海城,好几百里呢,中间一堆的部族势力,现在的望海城,自保或许有余,真要横扫利比亚,除非真是从黑山调十万女兵过来,否则是做不到的。 当然,这会儿的望海城正在欢乐的海洋中,谁也没想这些事情,张五金每天拥美高乐,更是完全想不到,他的脑袋,不是事到临头,他是不太会去想的。 随着本事越大,势力越强,这种趋势越发明显,一切都是事到临头碾压,事前筹划,懒得想。 美人堆是英雄冢,埋一只小木匠,同样不在话下。 即然已经跟石英锋说了,也就等于通知了中情局,张五金索性就直接给谢红蝶打了电话。 谢红蝶一听,喜得尖叫:“姐夫,我就知道你行的。” “那当然。”张五金吹:“我要是不行,你姐怎么肯跟着我。” 吹了一通牛皮,这才坐飞机到罗马,他还玩了一把,换了衣服,用了一个阿拉伯人的身份证。 现在的的黎波里,就是一个乱糟糟的烂摊子,虽然有飞机,安检什么的,形同虚设,x光机或许还管用,武器什么的带不上飞机,但一个人冒名顶替,一般是查不出来的。 张五金之所以换身份,是不想给石英锋知道,说真的,他怕了石英锋的缠劲儿,电话里能拒绝,真要给石英锋缠到身上,他可真没有把握,能顶得住石英锋的狐媚**。 石英锋还真不知道,她这会儿正在收拾的黎波里的烂摊子呢,的黎波里武装给黑山女兵打怕了,一夕三惊,生怕望海城打过来。 石英锋出来收拾人心,刚好是机会,她也巧,直接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说她代表中情局出面,压制住了望海城,望海城不敢攻的黎波里的。 结果黑山女兵的重坦真的回去了,的黎波里各派武装一颗心安回肚子里,对石英锋自然更加的言听计从。 打了败仗,石英锋的声望反而高了一截,这女人的本事,可见一斑。 阿雅有眼线的,把情报传回来,冷笑:“皮子真厚。” 张五金到是不在意,石英锋若不把这样做,那就不是石英锋了。 他也不管这些,过去,先到自己豪宅,检查了一下,核包包还在,提到车上,开出来,然后给谢红蝶打电话。 没过半小时,谢红蝶就来了,随行十好几人,一个个身手矫健,眼神犀利,估计都是国际刑警中的精锐。 “姐夫。” 谢红蝶钻到张五金车上。 张五金装模作样拍胸膛:“带这么多人,都是高手啊。” “拉倒吧。”谢红蝶不屑一顾:“对别人,也要算高手了,但在姐夫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这话张五金爱听,嘻嘻笑。 谢红蝶眼珠子却转到了后座的背包上面,道:“姐夫,包呢?” “那不就是啊。” 张五金一偏嘴。 谢红蝶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你就这么放着?” “那要怎么着?”张五金眨眼:“要不,我找家店子,给它包个礼品盒,免得我家红蝶嫌弃。” 谢红蝶的惊讶是有道理的,这是核弹啊,可不是蛋糕,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放在车子的后座上呢。 不过张五金经过这几个月,却已经有些审蛋疲劳了,所以不太当回事。 话说最初他也是一惊一乍的。 那句诗怎么说来着:人生若只如初见。 真是入骨三分啊,无论是人还是蛋,初见的惊艳,最终都会给时间这座砂轮磨平。 “我不嫌弃。” 谢红蝶立刻下车,她到也有劲,不愧是经过训练的精英,直接就提了起来,提下了车,立刻就有几名国际刑警冲过来,帮的帮忙,警的警戒,提上了另一辆车子。 说实话,他们那如临大敌的样子,才是面对核弹时应有的态度,张五金这号,实在是,都不知怎么形容这货。 “姐夫,我先把核弹送回去,随后跟你联系。” 谢红蝶说一声就走了,核弹的车在中间,前后警戒,如风而去。 张五金在那里呆了半天,最终吐出一句:“靠,亲都没亲一下,还不如给英姐呢,英姐高兴了,可是会咬的。” 这也真是神吐槽了,只可惜没人听见。 不过想着红姐知道这事后,一定会高兴,他又开心了,这会儿也到饭点了,下了车,走出一段,前面两家餐馆,一家西餐,一家中餐,隔着马路,刚好脸对脸。 “这是打冤家呢。” 张五金一看乐了:“我到是吃中餐呢,还是吃西餐呢?” 拿不定主意,刚想要玩一把左右互搏,左手拳头右手剪刀这种,这很有趣的,先把自己脑子放空,然后左手右手随便出,绝不做弊。 手还没动,突然有人叫:“张五金。” 张五金扭头,居然是戴玉莲。 戴玉莲穿一条白底带印花的旗袍,红色高跟鞋,挽着个手包,站在马路对面,微带着一点惊喜的看着他,就如路边开了株白玉兰,亭亭玉立,典雅大方。 这段时间,张五金差点把戴玉莲给忘了,小木匠是有些小心眼的,戴玉莲居然势利眼看不起他,他当然也就把戴玉莲忘到了脑后,春城小姐,嘿嘿,没什么了不起的,石英锋也是春城小姐呢,哥哥还不是高兴了就按在腿上打屁屁。 不过这股子怨气加傲气,一见戴玉莲的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刻惊喜的叫:“戴姐,你怎么在这里?” 走过去,细一看戴玉莲的脸,奇道:“戴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开心吗?” 戴玉莲的脸色,带着一点微微的憔悴,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张五金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这一问,戴玉莲眼圈儿一下就红了,不过忍住了,强笑道:“没事,你在这里做什么?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 张五金喜叫:“你穿旗袍出来,是要吃西餐吧。” “为什么穿旗袍吃西餐啊?”戴玉莲到是好奇了。 “因为那样比较装啊。”张五金笑。 戴玉莲也乐了,摇头:“没有,我吃中餐的。” 两个人进餐厅,旗袍掐了腰,戴玉莲转身之际,张五金在背后瞄了一眼,更是纤腰一束。 张五金差一点就伸手搂了上去,不过手一抬,终究是忍住了。 说起来几个月过去了,他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戴玉莲的情况,虽然今天碰上,戴玉莲主动招呼的他,但也并没有很亲热的意思,他要是搂上去,万一戴玉莲拒绝,那面子就丢大了。 到二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张五金道:“戴姐,碰上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帮你。” 他一说,戴玉莲眼圈又红了,这三大春城小姐中,戴玉莲最富态高雅,因为她本来家世就是最好的,真正富养大的千金小姐,但反过来,她的承受力也是最弱的。 就如窗台上的富贵花,风雨稍大一点,就受不住。 “我舅外公给双规了,我回不去了。” 戴玉莲说着,真个落下泪来,然后一边抽咽着,一边说了原委。 原来大成公司事发,包括前董事长郑小君也就是戴玉莲的舅外公在内,全进去了。 戴玉莲一直在这边,得到消息,就没敢回去,虽然她还好,不象石英锋一样给国内通缉,很简单,她即没有石英锋的野心,也真没有那种本事,她其实就是个花瓶,不过因为郑小君的原因,她也多少得了点好处,所以她害怕,不敢回去。 又害怕,又想家,心中忧郁,就显得有些憔悴了。 张五金见了女人就心软,要是其它事,他一定出头,但这种事他就没办法了。 “那你一直在这边?”张五金只好没话找话:“还住你舅妈家?” “嗯。”戴玉莲点头:“帮我舅舅做事。” 这到还好,象她这种没绿卡的,找工作是很难的,象洛丽塔就找不到工作,但戴玉莲就是命好,舅舅舅妈在这边,直接帮舅舅做事,也就不存在什么黑工问题了。 “你呢。”说到这里,她到关心起张五金来了,又道歉:“对不起,我先前答应你的,也做不到了,你不怪我吧。” 小木匠的性子,本来就是见女人心软的,何况她这么柔声道歉,还红着眼圈儿,话说这样的美人儿,半红着眼圈的样子,真是别有一番动人处。 “什么呀,怪你做什么。”张五金连忙摇头,不过他也撒了个谎:“不过和美公司那边好象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我也没回去了,就一直在这边打打零工什么的。” 这就是搏同情了。 本来有些傲,春城小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见了戴玉莲的面,尤其戴玉莲是这个情况这种态度,还主动关心他,他这心刹时又火热了。 “肯定的。”戴玉莲不是石英锋那种精明的女子,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大成公司有孟先行的内鬼,那边调查,这边当然也知道的,也有可能怀疑到你身上,说起来是我拖累了你。” 868 心又热了 868 心又热了 要是石英锋,就一定不会这么想,张五金是戴玉莲私下请的人,大成公司再有内鬼,也猜不到张五金身上啊,但戴玉莲却自己给自己戴上了套子。 张五金一只手摆在桌子上,她甚至伸出手来,握住了张五金的手:“对不起。” “没事没事。” 张五金大乐,脑袋乱摇,反手就握住了戴玉莲的手。 戴玉莲的手丰腴多肉,偏又十指纤纤,又白又嫩,真仿佛是软玉雕成。 张五金见过两双最美的手,一双是哈丽朵的,一双就是戴玉莲的,相较之下,戴玉莲的比哈丽朵的,还要绵软三分,握在手里,更加舒服。 哈丽朵握枪的手,终究是要粗一些。 不过他反手一握,戴玉莲俏脸儿又红了,轻轻抽出手去。 张五金有些不舍,不过还是松开了手,却放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 “对了五金,你功夫不错,干脆给我表弟去帮忙吧。” 这个动作羞到了戴玉莲,嗔了他一眼,她刚哭过,这会儿这么半娇半嗔,别具一番风韵,张五金差点魂儿都飞了。 “你表弟?” 别人的表弟,张五金是毫无兴趣的,但这会儿给戴玉莲这个媚眼勾住了魂,没兴趣也有兴趣了。 “是。”戴玉莲点头:“我大舅妈的儿子,也在这边。” “我就说了。”张五金恍然:“那天见你舅妈,不过三十来岁吧,就有儿子,也不过十多岁的小屁孩,难道要我帮小屁孩去打架。” “我大舅妈快五十了。”戴玉莲笑:“我表哥比你大,二十七八了,今天我本来就是要约他的。” “原来是跟表哥约会啊。”张五金一脸醋意的样子。 戴玉莲可就笑了,嗔他一眼:“什么呀,我想要我表哥帮我弄个假身份,弄成利比亚华裔,那样入籍容易。” “高。”张五金立刻翘起大拇指,利比亚大乱,以前的户籍资料什么的,也乱得一塌糊涂,戴玉莲要是能弄成利比亚华裔,相对要容易一些。 这时戴玉莲手机响了,戴玉莲道:“我表哥来了。” 接了电话,说了地址,不多会,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就是戴玉莲的表哥了。 戴玉莲的表哥叫肖士奇,个子不高,穿着花哨,头上还染了一从红毛,一看就是那种比较**的家伙。 跟戴玉莲打了招呼,戴玉莲介绍了张五金,肖士奇只斜着眼晴看了一眼,跟张五金握了一下手,说了声:“也是国内来的啊。” 就不再看张五金了。 合着国内来的,就矮了一截似的。 不过张五金也不生气,因为这一类人他见多了,只要沾点儿洋气,就莫名其妙的以为高了同胞一头,也不知他们这种傲气怎么来的——其实很多就是在国外洗盘子剪指甲或者超市打工的,就一苦力。 换了其他人,张五金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不过即然是戴玉莲的表哥,那就当没听见。 不过肖士奇对戴玉莲这表妹似乎还不错,也莫怪,戴玉莲这样的美人,基本上是人见人爱的,何况还有点儿亲戚关系,但张五金也看出来了,这肖士奇有点儿嘴大,说到办证件,仿佛意大利民政部长是他爹一样。 再然后说到张五金的事,戴玉莲要肖士奇带张五金一下,又说张五金会功夫,肖士奇到是多看了张五金一眼,不过把张五金上下一扫瞄,似乎又看不上了。 也不怪他,张五金长得秀气,个子也不是那种魁武型的,看上去就不起眼,肖士奇看不上,也正常。 不过肖士奇还是答应了下来:“行啊,我最近正扩展业务,要他跟着我好了,只要肯干,一个月万儿八千的,不在话下。” 说着瞟一眼张五金:“欧元,对了,你见过欧元没有?” 得,真把张五金当乡巴佬了,张五金索性就点头陪笑:“谢谢肖先生。” “叫我奇哥好了。” 见张五金上道,肖士奇到也爽快。 张五金其实犹豫过,哈丽朵她们现在缠得他正紧,让他办好事情就回去呢。 张五金居然真的可以跨太平洋调军队来帮她们打仗,这样的男人,可是爱死了。 而且国内秦梦寒也时不时的撒娇,难道真在这儿陪肖士奇这种货色玩把戏? 可一看边上的戴玉莲,灯光下,那明眸皓齿,淡淡的微笑,优雅而迷人,一时间又有些舍不得。 话说那几天戴玉莲虽然给他着实啃了几顿好的,却还没过足瘾呢,加上这段时间不见,实在是有些馋。 所以,最终还是应下来,先听戴玉莲的,跟肖士奇混着,这样就有借口跟戴玉莲联系嘛。 然后花点儿心思,说不定又能让戴玉莲重回怀抱,到时再蹬了肖士奇也不晚——小木匠会做床,抽床板也是一流的。 吃了饭,戴玉莲就回去了,临了只冲张五金招了招小手,肖士奇没来之前还好,来了之后,她又还矜持了三分。 其实也就是碍着肖士奇,否则张五金只要油两句嘴,把戴玉莲逗笑了,怎么着也要搂一下的。 “也不急。” 看着戴玉莲旗袍下轻轻款摆的腰肢,张五金暗叫:“终有一日,你还得摇给哥哥看。” 肖士奇看着张五金:“你有地方住吧,明天电话联系,开着机啊,我可不打第二遍。” “好咧。” 看戴玉莲的面子,张五金应得脆快。 肖士奇车开走,张五金刚想在街头再溜达一圈,看看夜色中的美女,然后回家睡觉,这些日子有些荒唐,真要一个人睡,只怕有些不习惯。 才下楼,谢红蝶打电话来了:“姐夫,你在哪里呢?” “在街上。” 这美女虽然不能吃,逗着玩也不错:“怎么着,想请我吃饭啊。” “哪有女生请男生吃饭的。”谢红蝶嗲着声音。 “那么大一个包,饭都捞不着一顿。”张五金怒了:“包包还来。” 谢红蝶咯一下笑了:“小气姐夫,也不知我姐怎么看上你的。” “哎。”张五金来劲了:“不是吹,跟你姐在一起,还真是她请我客的。” “行行行。”谢红蝶笑得脆快:“我请你得了,你在哪里?” 张五金说了地址,索性也就不走了,就站街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美女。 没多久,谢红蝶过来了,红色的紧身无袖上衫,下面配的一条黑色及膝裙,往日的马尾松开了,不长不短的垂在肩头,夜色中看去,少了两分精悍,多了三分柔美。 张五金忍不住赞:“看来看去,还是我家红蝶最漂亮。” “哼哼。” 谢红蝶小鼻子里哼哼两声:“不用你夸,本姑娘本来就是最漂亮的。” 说着伸出手来,挽着了张五金胳膊。 这个好,也要算福利,虽然不能吃,挨着也舒服啊,皮都松了。 谢红蝶果然习惯吃西餐,不过还没坐下就吐槽了:“我说姐夫,你就不会帮女士拉开椅子吗?” 张五金永远没养成那个帮女人拉椅子的习惯,他从来是一屁股坐下的,而且总是先坐下。 这会儿也不知道脸红,反而不屑一顾:“切,那些家伙,假惺惺的,让我哪只眼晴看得上。” 谢红蝶咯的一下笑了:“姐夫,别告诉我,你还是愤青。” “吃饭时间,别愤啊愤的。”张五金还真不是愤青,他才不操心那些呢,打了个响指。 帮女士拉椅子他没学会,打响指到真是跟电影里学的,响声脆,姿势**。 叫了牛排红酒,慢慢吃着,张五金算发现了,谢红蝶这丫头,纯粹就一女酒鬼,喝起红酒来,比他猛多了。 张五金其实不好酒,不过气场扩充后,无论怎么喝都不会醉是真的,经络中排出来就行了。 “姐夫,帮我个忙呗?”谢红蝶边吃边说,姿势优雅。 “干嘛?”张五金立刻警惕起来。 他现在对谢红蝶越来越了解了,这死丫头,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一不小心就给她算计了。 “干嘛呀。” 看到张五金的样子,谢红蝶可就撒娇了:“好象人家是小狐狸,在盯着你家的鸡一样。” “错。”张五金摇头:“你姐说了,你不是小狐狸,你是九尾狐狸精。” “臭屁姐,敢说我坏话。” 谢红蝶大发娇嗔,不过随即又咯咯笑了,腻着声音道:“姐夫,是真的,这次绝对是好事。” “先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我嘛。”谢红蝶小腰儿扭了一下。 “这牛排老了点,下次不来这家了。” 张五金顾左右而言它。 谢红蝶恨恨的盯着他,哼哼:“姐夫好讨厌。” “这红酒也差劲。”张五金坚决不上钩。 “好了好了。”谢红蝶终于死心了:“姐姐姐夫都不是好人。” 这还是撒娇**,张五金就看着她,眼光还不敢低了。 这丫头给紧身衣裹着的胸部过于饱满,而且领口还有些低,他眼光要是低了,一时半会扯不出来,说不定就上了这小狐狸的当。 “是我们局长,想请你做我们的特别顾问,行不行?”谢红蝶一开口,说出个张五金想不到的。 869 一顾再顾 869 一顾再顾 “特别顾问?”张五金着实愣了一下,一时摸不着风,胡扯:“你们什么局?公安局还是城管?” “什么呀。”谢红蝶嘟嘴:“国际刑警,直属于联合国的。” “哦?”张五金哦了一声:“这个有些高大上啊。” 他是国安的顾问,不过跟联合国好象不冲突。 想了一下:“为什么要我做特别顾问啊,我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还不特别,就没人特别了。”小狐狸拍马屁:“那姐夫你是答应了?” “等等。”张五金立刻伸手。 联合国,国际刑警,特别顾问,似乎每一样都没问题,可小狐狸这么急切,总让张五金觉得不稳妥。 “你先说说,我这特别顾问,具体问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谢红蝶摇头:“顾问嘛,你知道的。” 顾问好象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张五金当过一回顾问了,或者说,现在还顾着呢,已经有了经验,再说了,这小狐狸眯着眼晴,总让他不安心。 “那有什么意思。”张五金索性就退一步:“我不当。” “嗯。”谢红蝶小腰儿顿时就扭了起来:“姐夫,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还跟局长打保票,说一定十拿九稳的。” 小狐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张五金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奈何实在顶不住,只得松松口:“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这顾问没什么用啊,这么说吧,我具体归谁管。” “你就跟我联系。” “跟你联系?”张五金起疑:“你不是那啥---?” “我可能升任扫黑组副主管兼特勤组组长。” 小狐狸钓鱼缺乏耐心,终于露出了钩子。 “又升官了?”张五金赞:“行啊,果然能干。” “还不是姐夫帮我,要不是你帮我找到最后这枚核弹,我可升不上去。” 谢红蝶一脸讨好。 这话动听点儿,张五金有些动心了:“你是说,我这顾问,其实就是你这个特急组的顾问是吧。” “可以这么说。” 小狐狸的尾巴彻底露了出来,到也不脸红,反冲着张五金撒娇放嗲,腻着声音:“姐夫,答应我嘛,我姐都是将军了,我要是再不努力,可真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因为米切尔把大西湾整体签给中国开发,还加一个九十九年的大西湾码头,这一桩奇功,让谢红萤顺利的配上了少将肩章,当然,永远见不得光,但家人还是知道的,谢红蝶明显就是眼热了。 “不会是你自己闹出来的吧。” 提到红姐,张五金已经是拒绝不能了,不过还想试一下,红姐可说了,这魔王胆大呢,只她想不到的,没她不敢干的:“国际刑警要找什么人没有啊,凭什么就要我当顾问了。” “人到是不少,可得管用啊。”他这一说,谢红蝶接撇嘴了:“象姐夫这样的,居然可以越太平洋调兵来打架,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 得,敢情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想想也是,国际刑警也不是吃干饭的,张五金调联合舰队过来,又是黑山出的兵,还打了一仗大的,国际刑警要是不知道,那就是国际饭桶了。 不过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要露底了,张五金慌忙点头:“行行行,不过先说好啊,我只跟你联系,你问我就顾,别人问,我可不顾啊。” “那当然,你可是我姐夫,当然不能帮别人出力。” 小狐狸高兴了,举杯,直接就来了个底朝天,果然是好酒量。 吃完饭,谢红蝶还提议去泡吧,张五金也无所谓,跟这样的小美女泡吧,那绝对是美差。 这时手机却响了,石英锋来的,原来张五金把核弹交给国际刑警的事,石英锋已经知道了,估计是国际刑警通知了中情局——或者干脆刑警中有中情局卧底? 不过这种烂事不归张五金管,随便吧。 石英锋这时已经过来了,说找张五金有事,直接去了他家里。 张五金只好跟谢红蝶告别,回到自己宅中,阿里开门,果然说石英锋已经进屋了,在客厅喝茶。 张五金进去,眼晴到是亮了一下,石英锋穿了一条无袖的旗袍式的裙子,红色的,配着她雪白的肌肤,非常的亮眼,或者说,非常的惹火。 先前戴玉莲那一身旗袍,已经勾起了张五金的心火,可惜没能捞到手,这会儿这个送上门来了,那绝不能放过。 不过张五金没有冲动,跟石英锋打了这段时间交道,这妖精可不好惹,尤其他刚把核弹给了谢红蝶,还不知石英锋这会儿杀上门来想干嘛,说不定是问罪的也不一定,先不要太想好了。 张五金没直接过去,而是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欲擒故纵的戏,他也会玩的。 “英姐,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吃饭没有,没吃的话,我给你弄个蛋炒饭。” “我不饿。”石英锋摇头,幽幽的看着他:“你把核弹给谢红蝶了?” “先不说好的吗?”果然如此,张五金心叫不妙,忙一推三六五:“杰希姆的主意,我也不好劝得她。” 石英锋哼了一声:“杰希姆可不认识什么谢红蝶。” 这是个大破绽,张五金心中顿时就虚了一下,同为春城小姐,石英锋比戴玉莲可精明得太多了。 “她当然问我啊,我到是想给你呢,可又不好说,只好说给谢红蝶了。”张五金死撑。 这话虽然有水份,勉强也能堵漏,石英锋又哼了一声,关健还是她自己把事情搞僵了,打望海城又没打下,结果把阿雅杰希姆全得罪死了,杰希姆有好处不愿给她,那也正常。 “要不我给你下碗面条吧,煎两个鸡蛋。” 石英锋这样的女人,光凭嘴安慰不了,张五金起身,下了碗面条,煎了两个鸡蛋。 其实石英锋这样的女人,抓住她的胃也抓不住她的心,不过张五金越来越强,石英锋心中对他还是有些迷恋的,否则一碗面条想买好她,绝不可能。 张五金端了面条出来,石英锋到是撒娇了:“这么大一碗,你帮我吃一半。” “这有多少啊,你饭量不是不错的吗?”张五金吃两顿了,实在有些饱。 “讨厌。”石英锋哼了一声:“等变成大肥婆,你更不待见我了。” “哪有的事。”张五金笑:“我到喜欢你还胖一点点呢。” “绝不。”石英锋断然拒绝,吃一半,让张五金也吃一半,一个鸡蛋喂来喂去的,好象真的不生气了,张五金暗乐:“看来是哄过去了。” 吃完了,收了碗,这会儿石英锋自己动手了,泡了茶来,坐到张五金边上,张五金伸手一搂,就歪到了张五金怀里,张五金顺嘴就吻,她也没拒绝。 不过亲了一会儿,她就挣开了,抓着张五金的手,咯咯笑:“现在不要,刚吃完饭。” 现在不要,那呆会儿要了,张五金大喜,道:“要不我们先去洗澡。” “不要。”石英锋打开他的爪子,往边上一溜,溜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张五金故作失望,她咯咯娇笑,抓起抱枕就扔过来:“你见了我,就只想这个。” “谁叫你这么漂亮来着。”张五金振振有词:“天下男人见了你,首先想的就是这个吧。” “哼。”石英锋把起下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对对。”张五金点头赞同:“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坚决不答理他们。” 他这么皮厚,石英锋到是笑喷了,又扔给他一个抱枕,张五金张开双手:“抱枕不给力啊,干脆把你自己扔过来好了,绝杀。” “不。”石英锋缩到沙发一角,还把脚歪了上去,这个姿势,极为妩媚。 张五金几乎忍不住就要过去了,石英锋却眼珠子一转,道:“五金,说正经的,中情局想请你做特别顾问,你干不干?” 中情局也请他做特别顾问,张五金一下给说愣了,难道今年流行的就是顾问吗?还是他走顾问运了,不是桃花运的吗? 虽然国内一些官员,身上顾问头衔几十个的都有,不过这可是中情局,不太好顾的。 “中情局有顾问吗?”他好奇。 “多新鲜啊。”石英锋却不屑一顾:“中情局的顾问多了,各行业的都有,你以为中情局无所不能啊。” 这一说,张五金到是想通了,也是,中情局就是根超大型的搅尿棍,任何地方任何事情都要插一脚,但很多专业的门类,特工们是搞不懂的,专门招这样的人材又划不来,有时也请不起,例如有些金融类的案件,想请华尔街专门的金融人材,那就要钱了。 所以只好请顾问,有问题顾一下,没问题就别顾。 “哦。”一想到中情局顾问多,张五金到是放松了些,道:“要我顾些什么啊?” “反正有什么问题找你的,你就帮着顾问一下啊。”石英锋说着嘟嘴:“你答不答应吧。” 870 有什么好处 870 有什么好处 要是不答应,会不会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张五金斜眼看着石英锋,她这么缩着脚歪在沙发上的样子,可是媚态十足,让人心底动火。 “有什么好处啊?” 不过还是要问一下,先前给谢红蝶那狐狸精忽悠了,都没问什么好处。 “利比亚的总统都不想当,你还要什么好处?” 石英锋显然还有冤气,张五金便只能搔头。 “我跟德斯马说了,你要是做了中情局的顾问,我们就放过望海城,以后再不找她们的麻烦。” 石英锋还是给了许诺。 可她不提德斯马还好,一提德斯马,张五金到是不屑了,德斯马还给他的摄心术控制着呢,不够资格开条件。 张五金嘿嘿两声:“有本事,就让德斯马找找望海城的麻烦试试。” 他本来是对德斯马不屑,但石英锋却恼了,狠狠的瞪着他,眼圈儿一下就红了:“你就只会欺负我是不是?” “怎么了怎么了?”张五金吓一跳:“这不在说德斯马吗?又没说你。” “你就是在欺负我,就只会欺负我。” 不说还好,一说,石英锋真个捂着脸哭了起来:“是,我打不过她们,中情局也惹不起巴塔,你就羞辱我吧。” “不是这个意思。” 张五金忙过去,搂着她安慰。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石英锋抬起眼看他。 张五金一时到是不知说什么好,他就忘了,望海城之战,其实都是石英锋一手弄出来的,其实跟德斯马没什么关系。 现在败了,不是德斯马惹不起望海城,而是石英锋惹不起望海城,所以石英锋就气着了。 “那个,我---。”张五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石英锋更气,胸脯一挺:“我是你的女人,你要羞辱我,用不着客气,来,把我剥光了,随便你怎么羞辱都行。”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眼见她真急了,张五金只好急忙道歉:“是我错,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 哄了半天,又答应做中情局的顾问,当然,跟谢红蝶那边一样,只跟石英锋一个人联系,石英锋才勉强破啼为笑。 至于他是中国国安的顾问,而且还是中国政府的官员,做中情局顾问会不会起冲突,暂时管不着,先应付眼前再说,回头跟尚锐说一声,尚锐若说没事,那就顾一下,若说不行,那就不顾了呗。 “那当然,你是我的人,只能给我帮忙。”石英锋双手勾着他脖子,整个人都挤在他怀里。 “一切惟夫人马首是瞻。”张五金拍胸脯保证。 “你要永远这么乖就好了。”石英锋满脸媚态。 张五金心热起来,道:“脸都哭花了,去洗个澡。” “你抱我去。”石英锋嗲着声音。 这个必须遵命,张五金狗腿的应了一声:“喳。” 石英锋听了咯咯笑:“讨厌,真想咬死你。” “咬啊。” 张五金乐了。 具体怎么咬的,不必细说,不过睡到半夜里,石英锋手机却响了。 石英锋给折腾狠了,媚眼难睁,让张五金拿过手机,闭着眼晴放到耳边,但听了两句,却一下子爬起来,怒骂:“混蛋。” “怎么了?”张五金问。 “那些混蛋,为了一个女人,打上了。”石英锋怒骂。 的黎波里各派给石英锋协调整顿后,对外又形成了联盟,但内里,仍是一盘散沙,就在石英锋来这边的时候,因为抢一个女人,两个最大的派别起了冲突,居然打了起来。 然后各自的盟友又加了进去,这会儿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中情局那边还有人,但没有石英锋的手段,控制不住,只好给她打电话。 “好了好了,那些渣渣,多死几个少死几个其实没事,你别气着了自己。” 张五金一面笑,一面安慰她。 “不行,我得过去。” 石英锋却直接跳下了床。 的黎波里是利比亚的首都,控制的黎波里各大派别,最终组成一个联合政府,这就可以对外面宣传:看,这是民主的伟大胜利。 现在乱成一团,这不是打民主的脸吗?身为利比亚中情局的站长,那是石英锋无能啊,所以再是渣渣,她也得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捏成一团。 张五金想不到这些,只是担心:“你现在过去,他们在乱斗,到处枪林弹雨的,危险。” “那就要看你疼不疼我了。” 石英锋衣服套在手臂上,先不穿,转眼看着他,幽幽的道:“要是有几辆m1那样的重坦,我坐在坦克里,那什么流弹也伤不了我。” 张五金一听笑了,知道石英锋的意思,道:“行。” 立刻给阿雅打电话,说了他成了中情局顾问的事,并说以后中情局不会再找望海城的麻烦。 那边现在养成了习惯,阿雅杰希姆哈丽朵三女一床睡的,阿雅听到了,杰希姆哈丽朵自然也听到了,似乎都很高兴。 为什么说似乎呢,因为有了张五金,在张五金确认他有着跨太平洋调兵帮忙打架而且美国人只能睁眼看着的情况下,阿雅杰希姆已经不在乎任何人的威胁了。 之所以表现得高兴,只是看张五金的面子。 而且阿雅跟杰希姆都是聪明之极的女子,脑瓜子反应非常灵的,可不是哈丽朵那样的实心丫头,张五金一说,她们就知道,肯定是石英锋这妖精又缠上了张五金,把张五金缠晕头了。 什么张五金做中情局的顾问,中情局就跟望海城和好,其实是放屁,张五金如此强悍的实力,明摆摆跨太平洋调兵来打仗,美军都只能看着,有这样的后台,中情局不跟望海城和好又如何? 不过她们看穿了,却不说破,还要捧张五金的场,所以说勉强的表现得高兴一下。 然后张五金就说了,的黎波里乱了,石英锋要去平乱,不安全,要望海城派坦克过去。 那边阿雅杰希姆对视一眼,都是冷笑——原来如此啊。 到是哈丽朵应得脆快:“行,我刚好学会驾驶坦克了呢,英姐就坐我的坦克过去。” 张五金挂了电话,对石英锋道:“行了,你先去望海城吧,然后让哈丽朵派坦克护送你过去。” “阿雅她们一定在看笑话。”石英锋恨恨的:“不过我只怪你。” “我又错了。”张五金捂脸。 “当然都是你的错。”石英锋哼了一声,但随即又笑了:“她们以为我没脸去望海城,我还偏去,气死她们。” 这脸变来变去,张五金都傻了。 张五金本想要石英锋天明过去,但石英锋担心,还是连夜过去了,以中情局的能力,当然不必等什么民航班机,张五金也没问。 看时间还早,张五金倒头又睡,没睡多久,手机响了,张五金以为是石英锋打过来的,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不会是骗子吧。” 张五金本来不想接,现在的电信骗子特别多,烦人,但后来突然心里一动,还是接了,电话那头立刻响起一个声音:“算你小子识相,再响一声,我就挂了。” 这谁啊,牛逼哄哄的,张五金懵了一下,不过随即清醒了,是肖士奇。 一想到肖士奇,就想到戴玉莲,张五金心中一热,忙热切的叫了一声:“奇哥。” 又问什么事,结果肖士奇居然告诉他,开工了。 张五金看了看表,五点还不到呢,就开工,搞毛啊。 不过看在戴玉莲的面上,那就开工吧,反正他精力好,即然吵醒了,也睡不着了。 飞快的洗个澡,跟石英锋腻了半夜,一身的香气呢,然后换身衣服,下楼,一想不好自己驾车,他现在知道了,乔马哥拿这豪宅里的,也全是豪车,开着防弹奔驰去打工,逼不是这么装的。 到街上,打了个的,到肖士奇约定的地方,也才刚刚五点。 肖士奇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到他,转身就走:“跟我来。” 张五金跟着他走,刚要问去干嘛,肖士奇转头又问:“你会开车吧。” “会。”张五金点头:“不过我没这边的驾照。” “嗯。”肖士奇嗯了一声,不再理他。 张五金本来有些好奇,看他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张五金也就不问了。 当小木匠的时候,最小心也最敏感,最怕别人小看了自己,但今天嘛,一般的闲气已经不生了,无所谓的事。 就如大象看到路面上张牙舞爪的蚂蚁,会生气吗?无视而已,若是心情好,甚至可以悠闲的看它表演一会儿。 埋头跟着肖士奇走,到了一个小广场,广场停着一排车,都是环卫车,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了,看到肖士奇过来,纷纷打招呼。 肖士奇点头答应,拍拍巴掌,所有人站成一排,肖士奇一指,张五金也站到那一排人中间,心中又好奇,又有趣。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给人正式打过工呢,这会儿到有点儿新娘子上花轿的意思。 肖士奇说了几句套话,分派了任务,众人就散了伙,也没给其张五金介绍,随后对张五金一招手:“你跟我走。” 871 抢垃圾桶 871 抢垃圾桶 到一辆车前,张五金这会儿看清楚了,确实是环卫车,心中就嘀咕了:“这小子牛皮哄哄的,不会是个收垃圾的吧,收垃圾一月一万欧元?哄你爹呢?” 肖士奇开车,让张五金坐副驾驶位,车启动,道:“记住线路,明天你自己开了。” 真开环卫车收垃圾啊,张五金都晕菜了,也没应,就往车外看。 肖士奇看他一眼,也没吱声,开着车,在街道里绕来绕去,开到一个十字路口,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道:“我表妹说你会功夫?” “会一点。”张五金已经没什么心情了,就算要泡戴玉莲,也用不着收垃圾啊。 肖士奇又看了他一眼,似乎下了决心,道:“小子,要想赚钱,就搏一把,呆会看你的啊。” 说着一打方向盘,本来往左开的,这时调头往右,还好这会儿才五点多一点点,没人也没车。 张五金本来没兴趣了,但肖士奇这话,到又让他好奇起来。 不就收个垃圾吗?放下空桶,收上旧桶,收一车,开回去,然后再来收,就这样啊,什么叫真想赚钱就搏一把,未必还跟垃圾桶打一架? 张五金便应了一声:“嗯。” 车开出两条街,拐一个弯,进了一个垃圾集中站。 这边的垃圾,都是桶装的,分类收集,然后环卫工收集起来,到一个个集中站,最后再拖走。 肖士奇这会儿干的,明显是最后这一个环节,把集中站里的垃圾桶拖走,当然,同时要放下空桶。 垃圾里有人装御,肖士奇车开进去,停下,跳下去,张五金也就跟着跳下去。 肖士奇凑到一个中年胖子面前,陪着笑脸,递上一枝烟,道:“亚当斯先生,可以装车了吧。” 亚当斯瞟他一眼,接过烟,肖士奇忙给点着火,亚当斯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口烟圈,才道:“这边好象不归你收吧。” “我收是一样嘛。” 肖士奇凑近一点,随手掏出一张欧元,塞在了亚当斯袋子里。 张五金瞟了一眼,那应该是一百欧元。 “尼码,收个垃圾还要送钱,搞得跟孙子一样,什么意思?”张五金糊涂了。 可亚当斯收了钱,却好象还是不情愿,道:“呆会约克找我麻烦。” “没事的,放心好了。”肖士奇连忙保证:“约克来了,一切有我。” 话没落音,又一辆环卫车开进来,随即跳下来一个矮个子,一见肖士奇就怒叫:“中国小子,你敢抢我的地盘?” 肖士奇也不示弱:“谁说这边就是你的了,当然谁先来谁先装,来来来,各位帮帮忙,把空桶御下来,垃圾桶装上去。” 肖士奇说着,就给一边等着装车的环卫工发烟。 “我看你今天装不装得走。” 那矮个子怒叫,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肖士奇哼了声:“随你叫多少人来,怕你啊。” 说是不怕,自己也打了电话,又催着装车的人加快速度。 不过车才装到一半,又一辆车子开进来,车上跳下四五条大汉,个个手中拿着家伙,有的是棒子,有的是铁链子,不过到是没见拿枪的。 肖士奇脸色一变,退了一步,张五金冷眼旁观,估计肖士奇是算错形势了。 “他肯定以为这么大清早的,那矮子约克叫不到人,结果人家早有准备,这下麻爪了。” 他先是疑惑,这会儿,竟还有几分兴灾乐祸之心。 “给我捧扁这两中国小子。” 约克手一挥,毫不客气。 “上车,闯出去。” 肖士奇一看情势不对,立马转身上了车,踩在车踏板上,见张五金站着没动,急了:“快上来啊,你傻了是吧。” “门口拦着呢,出不去。”张五金一指门口,后来的那辆车,正停在大门口。 肖士奇一眼看清,脸色大变,一咬牙:“那就拼了。” 从车上工具箱里,翻出两根棒球棍,扔给张五金一根,自己拿了一根,站在张五金边上。 第一眼,张五金看肖士奇是不太顺眼的,就一根**毛,可现在看来,这**毛到还有两分悍气。 但随即他又乐了,因为他发现,肖士奇后面的脚,在微微的发抖。 “这小子外勇内怯,其实怕了,只是给堵住了路,死撑吧。” 不过敢于死撑的人,总比立马下跪求饶的要强一些。 这时矮子约克带着人已经逼了拢来,肖士奇双手执着棒子,指着约克,叫道:“约克,敢不敢单挑,赢了的,这个站归他,输了的,自己滚蛋。” 听了这话,张五金再次高看肖士奇一眼,这小子不但有几分勇气,而且还挺聪明,这个时候,明摆着约克人多占上风,但如果单挑的话,人多这个因素就排除了。 “这小子还有几分头脑啊。”张五金暗赞,看矮子约克:“都说矮子多鬼,到看这矮子答不答应?” 不想约克一点头,居然就答应了:“单挑,行啊,里皮,你上。” 随着他的叫声,他后面上来个人,个子也不高,可身体却象门板一样粗壮,张五金非常怀疑,这人是横着长的。 一看这门板里皮,肖士奇一张脸顿时惨白如纸,如果仅论个头,他跟张五金两个捆一起,还没有里皮大呢。 不过肖士奇始终不甘心,他扭头瞟一眼张五金:“你不是说你会功夫吗?能不能打赢他。” “合着要我上啊。” 张五金到是不生气,反而觉得挺有趣,道:“要试试才知道。” 肖士奇到没想张五金会这么回答,一下燃起了希望:“你上。” “行啊。”张五金点头:“不过这棒子不知道行不行。” 他说着,捏着捧球棍的大头处,双手一分,那棒球棍竟然一下给他撕开了。 肖士奇听到响声,扭头瞟了一眼,随即醒悟过来,猛地扭头:“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张五金装傻:“这棒球棍好象朽掉了,跟纸一样,一撕就开了。” 肖士奇准备的这种棒球棍,是专门用来打架的,极为结实,怎么可能跟纸一样?可事实又摆在眼前,肖士奇脑子一时间当机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用我这根。” “行不行啊。”张五金接过来,头看看尾看看,仿佛不是准备打架,而是超市挑香肠呢。 “怎么不行,绝对可以。”肖士奇打包票。 “是吗?”张五金表示不信:“我捏一下看看。” 跟上根棍子一样,双手捏着大头,轻轻一分。 撕拉。 剌耳的木裂声响起,这根棒球棍又给他撕成了两半。 这下肖士奇真的傻掉了,眼珠子象挂在门外的灯泡一样,几乎就要挤到眼眶外面来。 “你---你---。” 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张五金耸耸肩,摊摊手,转头,约克那一帮子人也在发呆呢,那个叫里皮的,手头也是根棒球棍,这时看看张五金手里的木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棒球棍,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眼晴。 张五金觉得他神情很有趣,这样的块头,配这样的神情,傻乎乎的,象狗熊啊。 “嗯,你的棒球棍怎么样,质量行不行?”张五金挑了挑下巴,问里皮。 “还行吧。” 里皮挥了一下手中的棒子,这狗熊力大,随手一挥,风声呜呜。 “是吗?” 我看看,张五金伸手。 里皮似乎真有些傻,居然真的就把棒球棍递到了张五金手里。 肖士奇这下乐了,叫道:“揍他。” 约克急了:“你怎么把球棍给他,你傻啊你?” “他只说看看。”里皮委屈。 “没错,我就看看质量。”张五金露一个笑脸,双手捏着棒球棍的大头,轻轻一分。 撕拉。 棒球棍再次一分两半,那种轻描淡写的神态,仿佛撕的不是一根棍子,而真的就是一张纸。 “啊。” 里皮惊呼一声,摸脑袋。 “我就说这质量也不行吧。”张五金一手拿着一块木片,举给他看。 里皮脑子有些不太转,但矮子约克脑瓜子却是很灵光的,只是还有些惊疑不定,他自己手中也有一根棒球棍,他挥了一下,又学张五金的,双手捏着分了一下,纹丝不定。 “让他再看看这根。” 约克把棒球棍递给里皮,里皮高兴了,把棒球棍又递给张五金:“这根应该不错,你看看。” 这是准备打架呢?还是开验货呢? “是吗?” 张五金咧嘴一笑,接过棒球棍,老样子,双手捏着头子,轻轻一分,又撕成了两片,而且完全没象用力的样子。 这下不但是约克,就是肖士奇也明白了,眼中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 约克眼珠子就有些发直了,看边上一个拿铁链子的,他拿过来,道:“你要是能把这铁链子也崩断,这个站就是你们的了。” 说着,也不要里皮转了,直接就把铁链子扔了过来。 张五金一把接着。 这铁链子是一个个铁环扣起来的,每个铁环都有他小指粗细,这样的铁环,就是用锤子打,一时半会也砸不开。 872 大姐头 872 大姐头 张五金却不在乎,嘻嘻一笑:“铁链子啊,也不知行不行。” 说着,双手捏着一个铁环,一拉。 这时天光已经微微亮了,加上有灯光,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眼睁睁的看着,那铁链给张五金慢慢拉直,越拉越长,最终崩的一声,断了。 随着铁环断开,所有人心里,也仿佛都崩的响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约克点点头:“中国功夫,果然厉害,你赢了,我们走。” 说着转身就走。 其他人跟着他一起转身,只有那里皮似乎还有些懵,临上车之际,还回头看了张五金一眼。 “兄弟,好功夫啊,太牛了。” 约克等人车子开走,肖士奇过来,在张五金肩上兴奋的拍了掌:“今天要不是你,咱哥两就惨了,想不到矮子约克居然早就叫了人守着。” 张五金到是奇怪了:“就收个垃圾,搞得跟黑社会一样,至于吗?” “至于啊。”肖士奇一脸理所当然:“我们本来就是黑手党嘛。” “你是黑手党?” 意大利黑手党声名赫赫,但张五金跟奥比托打了一回交道,所谓黑手党教父也不过如此,也就没放在心上,再没想到,肖士奇居然说他是黑手党。 好吧,黑手党就黑手党,这不稀奇,但黑手党抢垃圾桶,可就彻底颠覆了张五金的三观。 “对啊。”肖士奇笑:“先怕吓着你,没跟你说,我知道你疑惑,黑手党不敲诈勒索走私贩毒,却收起了垃圾,古怪是吧,呵呵,别急,先装车,忙完了,我请你吃早餐,咱们喝着啤酒,慢慢说。” 张五金露了这一手,肖士奇待他的态度明显不同。 装完车,还没天亮,不过拖到垃圾分捡站,天差不多也就亮了,御车,洗澡,肖士奇叫上张五金,请他吃早餐。 肖士奇叫了啤酒,边吃边聊,张五金这才知道,肖士奇还真是黑手党,而现实中的黑手党,与他印象中的,也有很大不同。 张五金印象中的黑手党,那就是四个字,无恶不作。 敲诈勒索,抢劫强暴,杀人放火,走私贩毒,总之是坏事做尽,好事不做。 而肖士奇一说张五金才知道,现在的黑手党,已经开始改头换面,虽然还是打打杀杀,但同时也开起了公司,把手脚伸进了正规的行业,餐饮,运输,建筑,总之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只要哪一行赚钱,就绝对少不了他们。 而垃圾处理,在张五金眼里,有些脏有些臭的行业,在黑手党眼里,也变成了一个金疙瘩。 张五金先不能理解,垃圾处理能有什么收入,打死也不过就是点卫生处理费吧,那能有几个钱? 肖士奇听了哈哈笑,细一解释,张五金才明白,垃圾回收赚钱的秘密,在于那些电子产品。 旧家电,废手机,一般人做废品扔掉,但垃圾处理公司回收后,把它们拆开,取出里面的零件,翻新一下,就又可以做新品卖,一毛钱不花捡回来的一只旧手机,翻新后再卖出去,至少也得上百欧元,甚至上千。 这是多少利润?张五金先还想不到,结果上网一搜,吓一大跳,仅仅是意大利,每年垃圾处理所产生的收益,居然就高达数十亿欧元。 “现在知道了吧。”肖士奇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不过笑着,又摇头了:“可惜我们只是低层的小虾米,再拼也只那么多,真正的大头,都给那些头头挣去了。” 他似乎有些喝醉了,给张五金唠唠叼叼的说起黑手党的各种内幕,到让张五金听得津津有味。 吃了早餐,肖士奇让张五金回去补觉,自己也回去了。 张五金其实不要补什么觉,回家又上网,查了一下黑手党插手的产业,居然真象肖士奇说的,黑手党无孔不入,在很多正规行业都有涉足。 不仅仅是意大利黑手党,全世界的黑社会,好象都在转行,而且干得相当不错,并且很注意名声。 其中一个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日本福岛核电站事故,政府撤人不利,最终反是黑社会帮着撤人,后来征召人手去里面灭火,也是黑社会的带头,让国际社会哭笑不得。 “这是老猫不吃鱼,改行吃斋了是吧,难怪来抢垃圾桶。” 张五金感慨一番。 不过也就是感慨一番而已,随即就失去了兴趣,他根本目地是接近戴玉莲,可不是来研究黑手党的,今天玩了一把,明天可不想再玩下去。 “真的跟人去抢垃圾桶,梦梦以后知道了,非笑死不可。” 想着第二天装死,不再接肖士奇的电话,但到晚饭后不久,肖士奇突然就打了电话来,张五金也没看号码,顺手就接通了。 “五金,好消息,大姐头要见你,你在哪里,赶快过来。” 肖士奇的话象打机枪,透着兴奋。 本来张五金一听到肖士奇的声音,就有些后悔,想着要怎么推,结果是这个话,他一时也来了兴趣。 因为早间肖士奇喝醉了,说起了他们的大姐头。 肖士奇所在的这个帮派,不大不小,帮主杰克前年给抓进去了,终身监禁,帮主之位就由杰克的妹妹海娜继承。 在肖士奇嘴里,海娜是一个集魔鬼与天使于一身的女子。 说她是魔鬼,是因为她心狠手辣,下起手来,比很多男人还要凶狠。 说她是天使,是因为她有着超凡的美貌,性子清冷,不大爱笑,不过一旦笑起来,那就是天使下凡。 肖士奇当时喝得半醉,叽哩呱拉说了一大堆,说杰克帮很多人都是海娜的祟拜者,之所以杰克入狱后,杰克帮人心不散,就是海娜的原因。 张五金因此也对海娜生出一份好奇,尤其是海娜黑手党大姐头的身份,更透着一种神秘感。 这会儿肖士奇居然说海娜要见他,张五金立刻来了兴趣,连忙答应:“立刻就来。” 还是打车过去,肖士奇一见面就扯他上车:“快点,别让大姐头等急了。” 他眼中透着兴奋的光芒,到仿佛不是带张五金去见人,而是他自己去约会一般。 “这是有魔力啊。” 张五金暗叫,心中的好奇心更浓。 肖士奇一边开车,一边叮嘱张五金,又说了海娜的一些事情,海娜有个外号,细腰蜂。 得这个外号,一是因为她的腰特别细,另一个,则是说她的性格,跟蜂一样,叮一口就让你受不了。 “你一定要注意,不要乱说话,给大姐头留个好印象,以你的功夫,给大姐头看上了,说不定就能留在大姐头身边,那就爽了。” 肖士奇说得口沫横飞,两眼发光,脸上也透着红光,让张五金暗暗摇头:“至于不?” 肖士奇车子开进一幢带院子的小楼,停下,下车,让张五金整理了一下衣服,自己也整理了衣服,又还对着后视镜抹头发,让张五金看得发笑。 “你别笑,我进杰克帮两年,就见过大姐头三次,还都远远的,这次可是大姐头第一次召见。”肖士奇说着,在张五金肩头打了一下:“说来都是托你的福。” 肖士奇到门口按门铃,门上装有可视系统,他报了名,门开了,一个女子,二十多岁年纪,穿一身黑色的套装,长象到也还一般,就是眼光很冷。 肖士奇陪着笑脸:“大姐头要见张五金,我把他带来了。” 黑衣女扫他一眼,又扫了一眼背后的张五金,点点头,让开身子。 张五金估计,这黑衣女应该是海娜的保镖。 肖士奇两个进去,黑衣女关上门,在前引路,上了二楼,到一个房间,门口又站着一个黑衣女,看一眼张五金两个,道:“把手枪什么的都留在外面。” 肖士奇忙道:“我没带枪。” 又看张五金:“你没带吧。” 张五金摇头,心下暗叫:“好大的架子。” 那黑衣女不止是口头说,手中居然拿着一个电子仪器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这才打开门,说了一声,这才转头:“进去吧。” 肖士奇带着张五金进去,门里又有个黑衣女,在前引路。 里面是个客厅,很大,绕过屏风,张五金眼晴一亮,随即眉头微皱。 他看到了一个女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这女子二十多岁年纪,穿一件白色的纱袍,头发不长不短,斜披在肩头,因为纱袍比较宽松,看不到身材,但相貌确实极美,这是让张五金眼光一亮的原因。 但他眉头微皱的原因,则是因为这女子的面象有些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突然想起来:“她长得有些象洛丽塔。” 可以肯定,这女子就是海娜,只不过与洛丽塔确实有些象。 黑衣女引张五金两个过去,禀报一声,肖士奇隔着老远就站住了,而且低着脑袋,不敢看海娜。 张五金不学他,直接就抬着眼光,盯着海娜看。 海娜先前在修指甲,黑衣女禀报,她抬起头来,眼光与张五金对上,微微一凝,似乎是疑惑张五金的胆大。 873 中国功夫 873 中国功夫 不过她只扫了张五金一眼,眼光就移到肖士奇脸上,道:“你是肖士奇,最近做得不错。” “多谢大姐头。”肖士奇抬一眼,又慌忙低下,以手抚胸,头更低了些,兴奋得耳朵根子都红了。 “至于吗?” 张五金心中暗暗摇头,先前吊起了好奇心,但真正见了面,也不过如此,如果说相貌,不见得就强过戴玉莲去,真要比,其实还要差两分。 其实他无法理解肖士奇,是因为他今天的高度不同,如果是四年前的小木匠,见了这样的一个美女,又还是黑社会的大姐头,他只怕腿都软了。 “嗯,好好做,不会亏待你。” 海娜又鼓励了一句,让肖士奇更加兴奋。 海娜眼光随即转到张五金脸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张五金。” “是。”肖士奇忙给海娜:“这就是张五金,才进来的。” 又对张五金道:“快叫大姐头。” 张五金下午其实查过,黑手党一般叫头子为教父,如果是女的,往往叫教母,这大姐头的称呼,到好象香港黑帮了。 不过张五金没有犹豫,跟着叫了一声:“大姐头。” “你会功夫?” 海娜带着审势的眼光看着张五金。 肖士奇说她很冷,确实冷,尤其这么面对面看人的时候,她眼光生冷生冷的,仿佛不是人的眼光,而是x光,要把人看穿一般。 肖士奇这种,给她这样的眼光一扫,心中自然就怕了,可张五金不是肖士奇啊,海娜这样的眼光,反而让他反感。 今天的小木匠,其实脾气越来越不好了,稍一看不顺眼,就会炸毛。 他嘎的一声笑:“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这是纯粹的星爷的作派,笑声都象。 海娜可能没看过星爷的戏,肖士奇却是看过的,一下子毛了,急忙回头瞪眼:“张五金。” 张五金不理他,就看着海娜。 海娜或许没看过星爷的戏,但张五金表现出来的轻浮与张狂,她却是感应得到的。 但海娜的表现,与张五金想象中的却略有不同,海娜并没有表现出怒意,眼光微微一凝,只是更冷了三分,就仿佛开x光的技师因为看不清,调了一下,让功率再强了三分一般。 “张五金。” 看到海娜这种眼光,肖士奇急得几乎要跳楼,回头抬手,似乎就要给张五金一下,不过张五金眼光一扫,他心中打个突,手就不敢打下来。 张五金杀人多了,真个眼光一凝,可不是肖士奇受得了的。 海娜一直在看着张五金,张五金抬眼,四目对视,张五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他这笑很阳光,秦梦寒最爱他这么笑。 但在现在这种场合,气氛明显不对,张五金不应该是这么笑的,或者说,他不应该笑的,应该是畏惧,拘谨。 即便要笑,也是陪笑,带着讨好,而不是这种阳光式的笑。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下,这样的笑,其实带着挑衅。 但海娜并没有跳起来,眼光虽然凝着,却并没有表现出怒意,反而点了点头:“李小龙第一,成龙第二,你第三,是不是这样?” 嗯? 张五金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大笑出来。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海娜居然是这么理解的,她居然当真了。 “张五金,算我求你了。” 肖士奇也想不到海娜会这么理解,也有些好笑,可他不敢笑啊,而张五金这种肆无忌惮的大笑,更让他又惊又气又怕,凑到张五金边,低声恳求。 “肖士奇,你先回去吧。”海娜突然开口。 肖士奇愣了一下,慌忙答应:“是。” 一扯张五金:“我们走。” “张五金留下。” “啊。” 这下肖士奇真个愣了一下,瞟一眼张五金,那眼神啊,不好形容。 仿佛就是说:叫你小心的,现在好了吧。 但他到也没有立刻撇下张五金就走,而是转身看着海娜,身子半躬下去,道:“大姐头,是我不对,张五金是从国内来的,又是今天才进来,礼数方面的,完全不懂。” “我没怪他啊。”海娜语气平淡:“我只是对他的功夫很好奇,行了,你回去吧。” “是。” 肖士奇不敢再多说,抚胸行了一礼,退出去了,临走对张五金狠狠的打个眼色,意思很明白:千万不要作死。 张五金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肖士奇出去,海娜对边上侍立的一个黑衣女说了句:“叫昂得斯来。” 张五金也听见了,心下嘀咕:“昂得斯,什么玩意儿。” 他不知道昂得斯是什么玩意儿,若是肖士奇在这里,可就要吓得腿软了。 昂得斯是海娜手下第一打手,兼第一杀手。 黑手党虽然插手各种正规行业,但传统行业也没丢,其中有一个行业叫黑拳,昂得斯就是海娜手下第一黑拳高手,帮海娜挣过很多钱,当然,也帮海娜打死过很多人。 没多会,黑衣女带着一个高大的黑人进来了。 这黑人身高将近两米,比张五金高出足足一个头,身躯也极为壮实,但这种壮实,不是里皮的那种显得憨粗的壮实,而是一种精悍的壮实,两条胳膊上面,鼓鼓囊囊,全是肌肉,一看就让人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但健壮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种律动感,张五金只瞟了一眼就感觉出来了,这是一个真正的搏击高手。 “这人莫非就是那昂得斯,是把好手啊,不会是什么世界冠军吧。” 虽然感觉这黑人是把高手,但张五金并不在乎。 真正说到搏击,他其实并不强,他从来不讲究招数,也不练招数,最初跟尚锐他们练,他就是个挨揍的货。 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气场,就是一个气。 如果是正统的搏击,张五金连余山子都打不过,但动起手来,十个余山子也不是他对手。 那黑人向海娜行了个礼,叫了声大姐头,神态恭敬,却连眼角也没瞟张五金一下。 海娜点了点头,道:“昂得斯,你不是想见识一下中国功夫吗?这人叫张五金,练中国功夫的,你可以跟他打一场。” 昂得斯这才转头看张五金,上下扫了一眼,嘴角一撇:“中国功夫。” 很明显,张五金这秀秀气气的样子,让他看不上。 张五金本来就是单瘦的个子,然后练内家拳的人,精气内敛,除非突然暴发,眼中才有凌光,否则看上去圆圆润润的,反而更显柔弱。 “没错。”张五金点头:“中---国---。” 他把两个字拉长,说中,把脚伸出去,说国,把手拉开。 然后说功,声出,身起,忽地往前一闪,一个斜掌劈在昂得斯脖子上。 昂得斯一是没怎么防备,二则张五金身法实在太快,即便防备,说实话,他也未必防得住。 张五金为什么不练招数,就是他快。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 再加上他还力大,气力气力嘛,气在力先,有气就有力,气越足力越大。 手即快,力又大,还要练什么招数? 张五金这一记手刀,看上去轻巧脆快,其实内劲中蓄,昂得斯啊呀都没有一声,身子一晃,眼皮一翻,立时软倒在地。 不是劈断了脖子,是劈中了颈部大动脉,晕过去了。 张五金往后退一步,先收脚,后收手,双手往后一背,说出最后一个字:“夫。” 这姿势极为装逼,但把逼装出来的,不是姿势。 在昂得斯软倒,张五金退回来,足足好几秒钟之后,海娜才猛的一声叫:“啊。” 腾一下站了起来。 先前纱袍宽松,这一急起,张五金才真实的看到她胸前的伟岸,那一甩起来,就如防波堤前涌了一个大浪。 不过腰肢还是看不出来,所谓的细腰蜂,不知到底细到什么程度。 “你---你---。” 海娜看了看张五金,又看了看晕过去的昂得斯,一直淡定森冷的眼神,这会儿终于有些凌乱了。 “我什么?”张五金笑呤呤的看着她:“你不会说我是偷袭吧。” 这句话让海娜怔了一下,张五金出手的过程,仿佛电影般在眼前回放。 中国功夫,四个字,四下动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昂得斯没准备好搏击是事实,但说张五金这是偷袭,也真说不上。 哪有这种当面锣对面鼓喊着号子偷袭的? “你这就是中国功夫。” 海娜终于没能说出偷袭两个字。 “不全是。”张五金摇头。 “还有什么?”海娜眼光一亮。 这会儿到不象黑社会大姐头,有点儿象追星族了。 张五金两边看了看,盯上了地下铺的实木地板。 “我要是损坏了你的地板,要不要我赔。” 地板很精致,张五金到要试一下,海娜的气量。 胸量很大啊,跟洛丽塔有得一拼,但气量呢? 海娜的气量一点也不小,立刻点头:“不要你赔。” “真的。”张五金盯着她眼晴,她眼晴尤其象洛丽塔。 “真的。”海娜点头。 “好。” 张五金一笑,轻轻一跺脚。 874 隔山打牛 874 隔山打牛 海娜立刻看向他脚下。 她也看过一些中国功夫电影,想象中,张五金这一脚,脚下的地板应该是碎裂什么的。 但出乎她意料,张五金脚下的地板好好的,一点响动也没有。 正在她发愣之际,她脚前的一块地板突然崩的一下,跳了起来。 “呀。” 这一下过于意外,海娜虽然是黑社会大姐头,算是见多识广了,也不自禁的轻叫一声,退后一步,膝弯在沙发上一靠,一软,就势坐在了沙发上。 那情形,仿佛她给吓得一下子跌坐似的,这让她的脸稍稍红了一下。 但更多的是意外,也不站起来了,指着跳起来的地板:“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微笑不答,再轻轻跺脚。 又一块实木地板跳起来,而且叠在了先那块地板的上面。 “呀。”海娜又轻叫了一声。 张五金再跺脚,再又一块,而且又叠了上去。 一共跺了七脚,跳出七块实木地板,叠了一个七层的木塔。 这就象变魔术一样,不仅是海娜,包括周边的黑衣女,所有人全看呆了。 只除了晕在地下的昂得斯。 “抱歉。” 张五金不再跺脚,而是抱拳作揖。 “你这是什么功夫?”海娜忍不住问。 这一刻的海娜,与先前进来时,那冷峻无比的黑社会老大,完全是两个人,眼里几乎在闪星星了。 “隔山打牛。” 张五金随便编了个名字。 这种借物传功的功夫,他以前也会,但不精准,在刀气入体后,加上悟得太极的圆,才算是彻底的掌握。 其实就是一个力的大小远近问题。 网上有视频,一些太极高手,可以让十多个人手搭肩排成一排,然后只要在最前面人手上轻轻一拍,就可以把劲力传到这十多个人的任一个身上,而其他人毫无感觉。(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搜一下。) “隔山打牛?”海娜明显无法理解这种神奇的名字。 张五金耸耸肩,他能编这个名字出来,但要他解释,那也真是没这个本事。 这时昂得斯申吟了一声,身子动了一下,醒过来了,坐起来,但随即就摸着了脖子:“好痛。” 他脖子动了两下,转眼看到张五金,怒了:“你偷袭。” 爬起来就要打张五金,不过才站起,身子晃了两晃,又一屁股坐到在地,脑子还有些晕呢。 “行了行了。”海娜挥挥手,对一边的黑衣女:“扶他下去,看看医生。” “我不要看医生。”先前恭顺的昂得斯,这会儿却犟了起来:“他偷袭,无耻。” “昂得斯。” 海娜脸一冷,斜眼看着昂得斯。 跟她眼光一对,昂得斯一下就葳了,不敢再犟,只是嘴里嘟囔着:“这不公平。” “到真有两分煞气。” 看着昂得斯给海娜看一眼就葳了,张五金暗叫:“难怪做得了黑手党的教母。” 昂得斯给扶下去,海娜转过脸来,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 张五金素来爱跟美女逗,海娜也要算一美女了,尤其身材一流,那胸部,跟洛丽塔有得一拼,还没看到腰,如果真有一条细腰,对比之下,真是不得了。 但张五金却没有跟海娜逗的兴趣。 因为他对黑手党有成见,如果是男的还好,奥比托那样的,其实也还行,但女的就算了。 一想的女的混黑手党,还不知怎么样呢,他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他先前之所以突然发狂,也是这个原因,心里有成见,偏偏海娜还眼光森冷,装得跟个逼一样,他心中就有气,到是后来那个什么李小龙第一成龙第二张五金第三的解释,让张五金心中舒服了一点,所以表演了一下隔山打牛。 但也没有再跟海娜隔山对歌的兴趣,这时便一抱拳,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也不等海娜许可,转身就走。 海娜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看着张五金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她眼光转到了叠起来的那一堆实木地板上。 张五金可不知道海娜在琢磨那堆实木地板,他出来,到是想:“洛丽塔是不是有个妹妹啊?” 想着给洛丽塔打个电话,后来一想,又没打了,这次玛丽率军过来,也说了一下洛丽塔的事,黑山区自己弄了个电视台,洛丽塔当了台长兼主播,正自春风得意呢,这样也好。 虽然春风一渡,其实他知道,洛丽塔只是找个靠山,其它的,不必多想。 回来,洗了澡,刚准备睡觉,肖士奇打电话过来了,张口就叫:“兄弟,你真是牛。” 张五金到笑了:“牛什么啊?” “还不牛?”肖士奇声音很大:“我可听说了,你一招就把昂得斯打晕了,那可是昂得斯呢,大姐头手下的第一高手。” “哦。”张五金只哦了一声。 到不是他装,是真没什么兴奋的,因为他这个等同于作弊,他的功夫,其实根本不是功夫,是气,而且这气还不是练出来的,如果是气功师练气,练一百年,也到不了他这个程度。 招数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没有气,仅比招数的话,估计后果是反过来,昂得斯一拳收拾了他。 可肖士奇不知道啊,兴奋得不要不要的,叽哩呱拉说了一大通,张五金最初觉得这家伙是根**毛,后来发现这家伙其实有点脑子,也有点胆气,这话儿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个话痨。 “对了,差点忘了件事。” 张五金都昏昏欲睡了,肖士奇才叫道:“大姐头说了,明天晚上八点,让你过去。” “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你别管啊。”肖士奇叫:“不管什么事,你过去就行了,大姐头相招,那得是多荣幸的事啊。” 张五金到没觉得有多荣幸,他这人心里作用重,以前就是因为对忍者的先入为主,狠狠的抽过岩边美雪的屁股,现在对海娜这样的黑手党大姐头,也没有太多兴趣。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一琢磨,想:“也行,到要看看她的腰有多细。” 他对这个感兴趣了。 因为如果腰真的特别细,配上那胸,再加上一双长腿,穿紧身衣裤的话,绝对会有很强的视角冲击,张五金到真想看一下——如果一身皮衣裤! 第二天醒来,给戴玉莲打电话,他的真正目地,是泡戴玉莲啊。 电话到是通了,不过戴玉莲说她没时间出来,现在她是她舅舅的贴身秘书,这是她舅妈安排的,带有监视的意思,所以几乎时刻跟她舅舅在一起。 张五金听了发晕,不过一想戴玉莲那舅妈,还真就是个厉害人物,也只有摇头了。 “男人真要出轨,你防得住?再厉害的女人也白搭。” 挂了电话,瞎琢磨一气,吃了饭,到街上逛了一圈,到晚上,肖士奇早早打了他电话,张五金过去,一起吃了晚餐,肖士奇兴奋依旧,最后竟然想拜张五金为师,让张五金哭笑不得。 这家伙还有股子缠劲儿,张五金最终逼得没办法,摆了个四平大马,小腿大腿腰,成三个九十度角的那种,让肖士奇坚持五分钟。 别说五分钟,肖士奇三分钟没到,腿就发抖了,不过他到是咬牙发狠:“我一定天天站,站到半小时,到时你教我功夫啊。” “行。”张五金听了笑。 肖士奇真要有这股子狠劲,四平大马能站到半小时以上,那还真可以练一练。 但张五金没说,他的所谓的功夫根本不是练出来的,真正的练功,即苦,也永远到不了张五金这样的水准,象李玉姣她们,已经是精选的练功苗子了,也就练到那个样子,至于肖士奇这种,那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张五金不好打击他,即然肖士奇下了个半小时的决心,那就看着好了,张五金估计他做不到。 七点半,肖士奇开车,到海娜住处,黑衣女却没让肖士奇两个再上去,就让在楼下等着。 张五金问了肖士奇,这些黑衣女都是海娜亲自训练的保镖,有二十多人,号称黑衣冲锋队,不过私下里,肖士奇叫她们黑寡妇队,因为帮中人都这么叫。 “这些黑寡妇你不要招惹她们。”肖士奇叮嘱张五金:“虽然你功夫好,但她们都有枪,而且个个枪法了得,出手就绝不留情,手黑着呢,我们帮,她们是主力。” 张五金呵呵一笑。 他不在乎什么黑寡妇,到是对海娜又少了两分兴趣,黑手党,果然就是黑的。 不过随后海娜下楼,张五金到是眼光一亮。 海娜上身一件红衬衫,下面一条白裤子,系了腰带,腰果然非常细,而她的胸和臀又极为惊人,配上长腿,果然就造成了惊人的视觉冲击,就如张五金以前爱看的那些日本动漫。 甚至有一刹那的错觉,海娜就是从动漫中走下来的。 不仅是张五金,肖士奇也看直了眼,海娜的车子开出去,肖士奇慌忙上车跟上,对张五金道:“大姐头身材怎么样?” 875 我不打黑拳 875 我不打黑拳 “那还用说。”张五金也不由得啧啧摇头:“就长相来说,比你表妹差点,但这身材---。” 他一时不知怎么形容,肖士奇也不要他形容,因为肖士奇两眼发光,脸泛潮红,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类似于醉酒式的兴奋中。 “绝世尤物啊。”肖士奇终于给出了他的评价,张五金也觉得这评价很对。 “确实是个绝世尤物,太惹火了。”张五金暗暗想着,心中竟然有些热了。 西方妹子的身材,普遍比东方人要好,这是事实,但比例夸张到海娜这个程度,张五金还是第一次见。 米切尔身材非常好,但没有这么夸张,洛丽塔身材也不错,但同样没有这么夸张,哈丽朵阿雅她们也一样。 其实仔细一分晰,还是腰的问题,海娜的腰,实在太细了,这就让比来就很有料的胸与臀更加夸张的突显出来。 然后还有个问题,海娜走路很有韵律感,张五金忍不住问:“大姐头不会是受过模特训练吧。” “是啊。”肖士奇理所当然的点头:“帮主入狱之前,大姐头可是米兰当红的名模,而且她舞也跳得红,曾经得过拉丁舞的冠军。” “这就难怪了。”张五金恍然。 陈冰儿走路也带着独特的韵律感,果然都是练舞的。 名模,拉丁舞寇军,黑手党大姐头,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切,让海娜在张五金心中的形象,变得又模糊起来。 心中的成见,让她对黑手党的大姐头毫无兴趣甚至心中反感,长得再美身材再夸张也没用,就如摄心术,虽然如此神奇且如此实用,可他就是心中厌恶,不是不得已,绝对不会用。 但名模和拉丁舞冠军,却让他的感受一下子变得不确定了。 车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到了郊区,进了一幢大楼,下车,进楼,入电梯,却是往下走,显然是地下室。 出了电梯,一道门,门口有骠形大汉守着,四个人,一个个抱着胳膊,胳膊上纹着各种纹身,眼珠瞪得灯泡大,看上去凶神恶煞。 进门,喧嚣的声浪如潮涌来。 里面是一个运动场,中间有个台子,上面两条大汉正在搏斗,一白一黑,黑人大汉死死箍着白人大汉的脖子,白人大汉脖子给箍死了挣不开,就一手扳着对方的手,另一手握着拳头,在黑人大汉的下腹一拳一拳的打。 这是搏命啊。 别的不说,张五金想想都蛋痛。 而在台子周围,围了数百人,声浪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扳断他的脖子。” “捶碎他的蛋。” “法克,用力啊,你是娘们吗?” “干掉他,我压了一万欧啊。” 张五金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是地下拳赛,也就是所谓的黑拳。 这样的拳赛只有一个规则,生者胜,死者败。 这时一个黑衣女走过来,扯一下张五金,凑到他耳边大声道:“张先生,这边来。” 张五金看了一下,原来这拳赛看台也分高低档次的,海娜已经在一边看台上高高的坐下了,虽然离拳台远一点,但坐得高,视角非常好,而且周围也没有那么多人,没有那么嘈杂。 很显然,这是类似于剧院包厢的待遇。 当然,有她这待遇的,不止一个,有好几个呢,都坐了人。 黑衣女就是要张五金过去,肯定是海娜的主意。 张五金没有犹豫,跟了过去,肖士奇也跟在后面,不过走到包厢下面,他就停下了,他明显还没有进包厢的待遇。 不过能待在包厢下面,他明显也很满足了,一脸志得意满的神情。 海娜包厢里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白人男子,那白人男子三十来岁年纪,个子高大,不过这个高大是相比于张五金的,在西方人中,也就是平均水平的样子。 张五金进去,那个白人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随即露出讶异的神色:“海娜小姐,你不会说是他吧。” “就是他,怎么了?”海娜反问,看一眼张五金,道:“他叫张五金,中国人。” 又一指白人男子:“这位是皮埃里先生。” 换了肖士奇,这会儿就该恭敬的叫人了,张五金毫无兴趣,他只看了那白人男子一眼,眼光就转到了擂台上。 这时擂台上也到了最后关头,黑人男子始终不松手,白人男子的拳头越来越没力气。 “该我们了。” 皮埃里也看了一眼台子上:“海娜小姐,你的昂得斯呢,怎么没看见他。” “我说了,这一次我派他上。” 海娜向张五金一指。 “海娜小姐,我不喜欢开玩笑。” 皮埃里眉头皱了一下。 “你觉得我喜欢开玩笑吗?”海娜脸更冷。 “真的是他。” 皮埃里再一次把眼光投到张五金脸上,这一次多看了几秒钟,眼光如鹰,似乎要把张五金的皮剥开似的。 “海娜小姐,你确定?” “我确定。”海娜点头:“一百万欧元。” 她的干脆,让皮埃里再次转头,不过只看了张五金一眼,他就哈哈大笑起来:“好,我出两百万,一赔二。” “那我出两百万。”海娜立刻跟进。 “好,我押五百万,你两百五十万好了。” 皮埃里没有半丝犹豫,看一眼张五金,哈哈大笑:“这中国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先前没听清。 “张五金。” 海娜又说了一遍,转眼看向张五金,道:“张五金,你听清了,皮埃里先生押了五百万,如果你赢了,十分之一是你的,也就是五十万欧元,好好打,别让我失望。” 到这会儿,张五金明白了,海娜叫他进包厢,不是他昨夜露了手隔山打牛的功夫,海娜特别欣赏他,而是海娜看中了他的功夫,想让他替她打黑拳挣钱。 果然,这才是她的本象,黑手党的大姐头。 张五金一直是站着的,海娜和皮埃里坐着,他眼晴一斜,就可以看到海娜胸前的一条深沟。 可他毫无兴趣,心中反而生出一股戾火。 “抱歉,我不打黑拳。” 张五金摇头。 “张五金。” 海娜眼光一凝。 这一凝中带着凶光,就如一只突然发威的母豹子。 昨天昂得斯只给她扫一眼就葳了,可张五金一点也不在乎,别说只是象,就真是一只母豹子,他也不放在眼里。 这时拳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白人男子的拳头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可黑人男子却并没有放手,他突然双手扳着白人男子的头,猛一用力。 张五金似乎听到了清脆的骨裂声,当然,这其实只是脑中的幻想,这么喧闹的场景下,他耳朵再尖也是听不到的。 但这种残酷,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胜者生,败者死。 随着黑人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台子周围就如一锅烧开的水,彻底沸腾开来。 有欢呼的,也有怒骂的,有狂笑的,也有沮丧的。 张五金摇了摇头,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转身就走。 边上站着一名黑衣女,这时就伸手掏枪,张五金眉头一凝。 海娜若真敢硬来,他可不会客气,什么狗屁大姐头,揪着毛扔下包厢,包管她象母狗一样的哀叫。 对黑手党的厌恶,在这一刻升到极致。 但没有等来海娜的命令,却听到了皮埃里的话:“我就知道他不敢的,东亚病夫而已,怎么敢上拳台。” 东亚病夫这四个字,张五金小时候还常听见,以前看霍元甲的电视剧,还很是激动了一阵。 但这些年来,却见得少了,甚至可以说再没见过,没想到在这里听到了。 他霍的转身。 海娜在看着他,皮埃里更是一脸挑衅看着他。 张五金突然笑了:“一千万,皮埃里先生,如果你下一千万,我就打。” “可以啊。”皮埃里愣了一下之后,大笑起来,看海娜:“但是海娜小姐,你敢下五百万吗?” 海娜稍稍犹豫了一下,看着张五金,张五金也看着她,嘴角微微掠起。 女人,气量上还是小了点。 海娜似乎就听到了他心中的话,猛一点头:“好,我下五百万。” “赢了我要一半。”张五金再次开口。 海娜眼光一凝,眉头一挑,边上的黑衣女先已拨出了枪,这时枪口抬了起来。 张五金视而不见。 海娜没有下令,黑衣女不敢开枪。 而海娜只要稍有示意,他就会立刻发动。 但海娜与他对视一眼,居然就点头了:“行,只要你赢了,分你一半。” 这个女人,以如此年纪,能稳稳的掌控杰克帮,明显不仅仅是靠着美貌和惹火到极致的身材。 头脑和容忍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能屈能伸,才是做老大的材料,愣头青只能打先锋,做炮灰。 张五金也满意了,他不需要钱,但让皮埃里损失一千万,他会很开心,让资本家损失金钱,比揍他们一顿,会更让他们心痛。 黑衣女带张五金下台,肖士奇过来问,听说张五金要上台打拳,再一看包厢,他眼珠子一下瞪了出来:“你的对手是暴熊?” 876 屠熊 876 屠熊 “暴熊?”张五金可不知道暴熊是什么玩意。 “就是,那个。”肖士奇又急又惊,挥舞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形容,给黑衣女威胁性的眼光一瞪,他猛一下抱头蹲在了地下:“唉,是我害了你。” 他虽然没说清楚,但这个神情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皮埃里出马的那只所谓的暴熊,绝对不好惹。 张五金到是笑了。 如果他是正常人,或者说,他是正常的练中国功夫出来的武师,那可能会很麻烦。 可他不是。 他的一切都来源于气,给太阳神根扩充的气场,融金化铁,而给刀气凝练后,更能隔皮削骨。 他上台,不是打擂,只是杀人。 拍了拍肖士奇的肩膀,张五金转身上台。 这时台上已经清空,却有一滩血,是先那个白人给扳断脖子后,嘴中溢出来的,在强光灯下,是那般剌眼。 而就在那滩血的上方,几个只用布片包着三点的辣女正在跳着火辣的艳舞。 不过张五金不是那种会有多少伤春悲秋的人,他扫一眼那滩血,眼光就落到了跳舞的艳女身上。 其中一个艳女估计看见他长得俊,居然来调戏他,手搭到他肩头。 跳舞啊,还真是好久没跳了,张五金一下子来了劲,腰一扭,跟着那艳女跳了起来。 他的舞,不是流行的现代舞,而是带有一种巫味的舞,跳舞嘛,其实就是扭腰扭屁股,关健是要扭得好看,而张五金扭得就非常好看。 “好啊。” “再辣一点。” “看那只兔子。” 台下一时叫好声一片。 而包厢里,海娜也看傻了眼。 她赌过很多场黑拳,看过更多,上台打拳跳舞的拳手,却真是头一次见到。 皮埃里这时也还留在她的包厢里,愣了一下,扑的一下就笑了:“海娜小姐,我看你不要赌了,百分之五十的违约金,你还能收回二百五十万。” 海娜一时间也有些后悔了,虽然张五金昨夜的表演带着一种类同于魔术的神奇,但这会儿,却真的让她心中忐忑了。 不过她却是个心志坚凝的女子,稍一犹豫,还是摇了摇头,嘴角边居然浮起一丝笑意:“他的舞跳得很好,不是吗?” 她很少笑,这一笑,就如寒风中突然开了一朵小花,是那般的亮眼。 皮埃里的眼晴不自禁的就亮了,心中起了一丝骚动:“小**,终有一日---。” 心中yy,嘴上却道:“好,我会叮嘱暴熊,呆会留下他的小命,让他给海娜小姐你做个舞伴。” 张五金跳了十多分钟,暴熊才上台。 果然就是一只人熊,身高超过两米,体重至少三百斤以上,手臂大腿包括胸前,遍生寸许长的红毛。 如果在森林中遇上,不看脸,这就是一只熊。 “这是没变全啊。” 张五金瞟一眼,暗暗摇头。 他这会儿跳上瘾了,还在跳。 艳女们下台了,主持宣布比赛开始,张五金还在跳。 包厢里的海娜终于有些抓狂了,对边上的黑衣女使个眼色,黑衣女急步跑到台前,厉叫:“张五金,你疯了?” 张五金瞟她一眼,转眼看向包厢,与海娜四目一对,他咧嘴一笑,反而做了个邀舞的动作。 海娜差点真的就跳了下去,不是上台跟他跳舞,而是一枪打死他。 台子周围也是哄声一片,皮埃里开出了一赔二的赔率,但下注的极少,主要是张五金的个子实在太让人没有感觉了,而他的疯狂行为,比赛已经开始,他居然还在跳舞,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皮埃里一脸的笑,虽然其他人下注的很少,但有海娜的五百万,那也差不多了。 海娜的五百万,他几乎已经揣在了袋中。 他打了个响指,自然有人下去,给暴熊打招呼。 暴熊粗憨,脑子就有些不太灵光,他一直以来的对手,都是又吼又叫的,象张五金这样,长得象个娘们,更在台子上跳舞的,头一次见,因此他一时间有些犯傻,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动作。 到皮埃里的人打了招呼,明确的告诉他:“干掉那只兔子。” 他这才清醒过来,咧开嘴一笑。 他头大嘴大,这一咧嘴,刚好验证了四个字:血盆大口。 他张开双臂,一步步向张五金走过去,在他眼里,张五金这样的,只要双臂一抱,别说打,箍也箍死了。 张五金却还在跳舞,看着暴熊过来,他也笑了,迎着暴熊跳过去。 这太怪异了,不仅仅是包厢里的海娜要疯了,台下的观众也都傻了,叫声笑声骂声,如潮如波,如果声浪有形,绝对可以把拳台掀翻过来。 两人逐渐接近,眼看暴熊手臂就要合拢,张五金突然伸手,在暴熊胸前推了一下。 那动作,就仿佛一个女子,在拒绝一个讨厌的舞伴。 他这一推看似轻,但力气其实不小,暴熊身子一顿,他脑子不太灵光,但身体久经训练,一感到推力,身体自然生出反应,整个人往前一冲,双臂扬起,就要抱住张五金。 但张五金身子突然一闪,就仿佛是舞蹈中一个穿花的动作,整个人一下到了暴熊的身后,同时间一跳,右脚踩在暴熊的膝弯处,右手后伸。 他身高只到暴熊的下巴,但因为踩在暴熊的脚上,手就够得着暴熊脑袋了,后伸的手,一下勾住暴熊的前额,然后脆快的一扳。 他这个动作,干脆利落,就如同一个顽童跳起来扳一个高处的玉米一般。 而暴熊那巨大的脑袋也应声后仰,一下子反转过来,反到了背上,真就仿佛是扳下来了一个玉米,只是还连着一点点筋,没有掉下来。 台下的声浪持续了几秒,突然一停,刹那间,整个拳场几乎是鸦雀无声。 随后再又轰的一声爆起。 那声浪是如此之大,屋顶上悬挂的灯,都仿佛晃动了一下。 这也太惊人了,太不可思议了,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皮埃里本来一直在笑,这会儿笑容突然僵化,就仿佛有人往他头上浇了一罐冰水,把他的笑脸冻住了一般。 海娜本来一直沉着脸,眼光阴郁,她身边的黑衣女都有些心中惴惴了。 但张五金这一下,她眼珠子猛然瞪圆,嘴中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啊。” 人也站了起来。 张五金似乎听到了她的叫声,扭头看过来,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花式动作,随即收舞。 他终于是不跳了。 皮埃里几乎要疯了,挥着胳膊,大声咆哮:“他在弄鬼,他手上一定有东西,肯定是放了毒。” “这是中国功夫。”海娜冷笑:“愿赌服输,不要跟个女人一样,输不起。” 张五金不管这些,这时他正接受肖士奇的近乎顶礼膜拜似的赞美:“兄弟,你太牛了。” “还好还好,不就跳个舞吗。” 他嘻嘻笑。 随后回来,到海娜小楼下面,海娜亲自打招呼:“张五金,你跟我进来。” “大姐头一定有奖。”肖士奇一脸羡慕:“说不定就会让你留在身边。” 张五金注意到,在海娜转身之后,他的眼晴飞快的抬起,如雷达般在海娜的腰臀处扫了一眼。 海娜个高,腿长,臀丰,偏偏配上一条超级细腰,合体的长裤衬托下,在后面看,比前面更加惹火。 “杰克帮的人,只怕多半是给海娜的翘臀加大长腿迷住了。”张五金暗笑。 不过他自己也扫了一眼。 上楼,到另一个房间,很显然,昨夜那个房间的地板还没弄好。 不过张五金进去,海娜却没有在房里,黑衣女让他坐,又倒了一杯咖啡。 张五金不喜欢咖啡,但也不特别讨厌,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多会,海娜出来了,换了一条红裙子,到膝盖上面一点点,露出莹白的小腿,肌肉结实匀称,一看就是经常跳舞的人。 身上没什么首饰,只一条金链子,带着一个心形吊坠。 张五金发现,海娜不喜欢在身上戴什么东西,到是这个心形吊坠,昨天就看到有,估计是她的心爱之物,常年不离身的。 张五金站起来,叫了声大姐头,海娜点点头,脸上居然带了笑,只一点点,不过也很难得了。 她坐下来,让张五金坐,道:“你今天那一下,是什么功夫?少林,还是武当?” 看来昨夜下了点功夫啊,估计是上网查了一下。 张五金那一下,其实是他自己临场发挥,根本不是什么少林武当,不过这会儿要这么说,估计海娜不信,便随口编了一个:“犀牛望月。” “犀牛望月?”海娜不明白。 “就是这样,月亮出来,牛回头一看,尾巴再一甩,也就是我手一勾,就是个意思。” 张五金编这些拿手,随手比划,回头,后看,脚一蹬手一勾,到也象模象样。 关健是,他这一下,先前确实见了功啊。 海娜点头惊叹:“原来是这样,中国功夫,果然神奇。” 她对张五金的中国功夫,似乎真的来了兴趣,不停的问。 877 拒绝 877 拒绝 张五金也知道了,她练过空手道,是黑带五段,不过她到没有下场跟张五金试手的意思。 讨论了半天的功夫,海娜才道:“你把卡号告诉我吧,不过钱暂时打不到帐上,因为这个钱,要转一圈,才能进帐,而且会有一定的耗损。” 这个张五金知道,赌拳这种,属于黑钱,必须要洗白才能用,而洗钱的过程,当然是有耗损的,一般黑道的规矩,是百分之三十,有的更多,要百分之五十。 象中国著名的赖昌星,走私油得的钱,由香港黑帮转出去,每次的手续费都是百分之五十,一次五千万,有几年几乎天天有,香港黑帮都惊呆了。 张五金不知道黑手党洗钱要多少耗损,不过无所谓,他本来就是看皮埃里不顺眼,让皮埃里出点钱,心痛一下而已,自己收入多少,到是无所谓。 “好的,没事。”张五金点头。 “嗯。”海娜点头:“我答应你的,就不会少,你放心。” 说到这里,她神情微微一凝,看着张五金,道:“张五金,我想正式开香堂,让你加入杰克帮,你有异议吗?” “有。”张五金点头:“我不喜欢黑手党,不想加入杰克帮。” 海娜一愣。 她的问话,其实基本上是程序性的,根本就没想过张五金会拒绝的,而张五金偏就拒绝了。 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听都没听说过。 脑子一下就有些当机。 不等她反应过来,张五金站了起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出了门。 边上的黑衣女全看着海娜。 先前在拳场,张五金居然敢跟海娜讨价还价,而且还胆大半天敢要一半,这些黑衣女已经怒了。 而现在,张五金的狂妄,更让她们怒火冲天,有两个黑衣女已经拨出了枪,其中一个叫道:“自以为有点功夫就了不起,大姐头,必须给他一点教训,要让她知道,功夫再好,也挡不住一粒子弹。” 海娜却保持着僵化的姿势,好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这个人有点意思,不要急,先看一看。” 张五金下楼,肖士奇迎上来,道:“大姐头夸你了吧,给你奖励了没有?规矩一般是百分之十,不过你这功夫,也许大姐头另有奖励。” “是有点儿。” 张五金没说拒绝海娜要他入教的事。 “大姐头就是大方。”肖士奇一脸羡慕:“只要是为帮中立了功的,从来不小气,你这次可发了,没说的,夜宵你请。” “行。”张五金没说自己还一分钱没进帐呢,而且在拒绝了海娜之后,也许真就一分钱进不了帐,不过那也无所谓,点头答应。 这时一个黑衣女出来,要肖士奇上楼去。 “兄弟,等我一下,不许跑哦。” 海娜的召见让肖士奇非常兴奋,在张五金肩头捶了一下,跟着上楼去了。 没三分钟就下来了,脸上神情,即兴奋,好象又有点迷茫。 “怎么了?”张五金问,他想着可能是他的事,肖士奇给训了:“大姐头训你了?” 结果肖士奇摇头:“不是,大姐头升了我当组长,要我去西西里岛负责一个赌场。” “升官了?好事嘛。”张五金笑:“夜宵看来要你请才行了。” “是升了。”肖士奇点头:“就是,有点远,而且,我的功绩,应该不会一下升这么快的---。” 他似乎有些儿连升三级之后的眩晕,张五金到是笑了:“升得快还不好啊。” “其实还是要感谢你。”肖士奇仿佛终于清醒过来了:“要不是因为你,我肯定升不了这么快,走,我请客,今夜不醉不归。” 说到后来,肖士奇彻底兴奋了。 肖士奇又叫了几个人,都是他那个组的,要带两个人走,当然有人踊跃报名。 张五金没开口,他可不会跟肖士奇走,而肖士奇也没想要张五金跟他走,喝得半醉,拍着张五金肩膀:“要是你跟我去,我兄弟俩肯定能横扫西西里,不过大姐头要留你下来,也好,你在这边,肯定没多久就会高升,到时可要多多照顾兄弟啊。” 张五金拒绝入教的事,看来海娜没有跟肖士奇说,却又升了肖士奇的职,打发他远远的出去,这让张五金有些好奇,不过他也懒得多想,点头应着。 喝了半夜酒,肖士奇大醉,自有人送回去,张五金则自己打车回来,洗了个澡睡觉,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无事可做,想:“肖士奇走了,海娜应该不会再找我了吧。” 想了想,甩到一边,拿出手机,拨戴玉莲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电话却响了,居然是戴玉莲打来的。 这是稀奇事啊,张五金忙接通,戴玉莲好听的声音响起:“五金,起来了吗?” “还没呢,正做梦。”张五金逗:“梦里好象有个超级大美女在给我打电话,所以暂时不想醒来。” 戴玉莲咯一下笑了:“行了,别贫了,我舅舅公司招人呢,你来不来?” “你舅舅公司招人?”张五金立马跳起来:“那当然来,是不是你负责啊。” “是啊。”戴玉莲应。 “那我不来了。” “为什么啊?”戴玉莲没明白。 “免得白跑一次啊。”张五金故意露出有怨气的样子:“上次在国内,我去应聘,结果就是你把我打落了,我可记得的。” “你还记着那个啊。”戴玉莲这下笑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儿才道:“上次不同嘛,这次你来吧,我肯定聘你,我先前没多想,我表哥那边,好象是混黑的,你还是别跟他混了。” “看来还是关心我的嘛。”张五金装肉麻,戴玉莲便在那边吃吃笑,张五金一下子心火大动,道:“我立刻过来。” 照戴玉莲说的地址过去,戴玉莲表舅叫肖中旗,公司就叫中旗有限责任公司,规模还可以,在一幢大写字楼里面,租了一层楼。 张五金过去,已经有人在排队应聘了,张五金领了张表,虽然有内应,还是认真填了。 轮到他,进去,一眼看到了戴玉莲。 戴玉莲穿一身白色的套装,里面是红色的大开领衬衫,一头略带波浪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干练中,又透着一种柔美大气。 说到穿制服,石英锋是最有职场气质的,不过张五金更喜欢戴玉莲这种,不是那么咄咄逼人,反而透着一种大气。 跟戴玉莲一起主持应聘的,还有两个人,而且好象是以这两人为主,戴玉莲并不主持问话,而是收了表,默默的记录。 张五金估计,另两个可能是中旗公司的人事经理之类的,而戴玉莲只是肖中旗的秘书,可能还不够资格单独主持应聘。 张五金不管这些,上前坐下,也不特地去看戴玉莲,有问有答的回答了问题,然后是程式化的让他回去等消息。 这过程中,戴玉莲一直在看他的资料,没有抬头,不过张五金隐密的注意到,她的眉梢微微有点抖动,显然是在强行忍着笑意,这让张五金觉得很有趣。 下午他就给戴玉莲打电话:“要是没聘上,我就去跳地中海。” 戴玉莲咯咯笑:“那可不一定,如果人事经理坚持的话,我也没办法。” 事实上她还是有办法的,第二天,张五金就接到了中旗公司的电话,让他去上班。 张五金过去,心中想得挺美,上午上班,中午就约戴玉莲一起吃饭,晚上找机会,也可以约会,到突然生出一点谈恋爱的感觉了。 可惜啊,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永远是骨感的,到公司门口,才进大厅,就撞上了戴玉莲,但戴玉莲身边还有一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气势迫人,正是戴玉莲的表舅妈李香香。 张五金想躲没来得及,主要是今天的他,已经很少躲人了,没那个心理反应。 李香香也就一眼看到了他,眸子一闪:“你不是那个---张什么来着?” “对。”张五金只好点头露个笑脸:“我是张五金。” “我记得你。”李香香点头,眼光在张五金脸上一溜,再又去戴玉莲脸上一扫,戴玉莲真的不行,这会儿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这个样子,李香香哪有不明白的,道:“你进了我们公司?” “是。”张五金只好再次点头,心中哀叹,要是换了石英锋,绝不是戴玉莲这种表现。 不过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喜欢戴玉莲这样的表现,这才有女人味,石英锋实在太强势了。 “哦,你上去吧。”李香香点点头,随又补上一句:“好好干。” 张五金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李香香戴玉莲是往外走,张五金则坐电梯上去报到,电梯门上的刹那,看着李香香往外走的身影,高跟鞋蹬蹬的,那气势,女王般的感觉,张五金不由得哀叹:“这运气还真是背啊。” 不过眼光同时溜到戴玉莲身上,又觉得有趣:“灰呀灰姑娘,我一定要把你偷出来。” 878 打赌 878 打赌 李香香这样的女人,是很势利很世侩的,不许戴玉莲跟他约会,无非是看他无钱无势而已,张五金如果高兴,拿出钱势碾压过去,李香香立刻会跪。 不过那样没意思不是,反而是这种情势下,想办法把戴玉莲偷到手,那才有趣啊。 张五金应聘的是业务员,要培训一周,这边做业务,跟国内有一定的区别,但骨子里是一样的,一切以业绩说话。 培训了一周,张五金连戴玉莲一片衣角都没见到,打电话,戴玉莲到是接了,却说让他好好培训,努力把业绩做出来。 很明显,给李香香教训了,这宝贝姑娘不敢跟张五金再见面。 张五金又气又笑,到也不急。 这一周跟谢红蝶见了一面,小狐狸也忙,大致说了一下,说是难民问题,很多难民是由蛇头帮着偷渡的,扫黑组正在全力关注这个,这没张五金什么事,他也顾不上,谢红蝶也就不来问他。 到是石英锋回来了一次,让张五金捞着啃了一顿好的,不过石英锋也只呆了一天,原来虽然借哈丽朵的坦克压下了战火,但的黎波里仍然乱成一锅粥,她根本没时间在这边多呆。 哈丽朵阿雅那边,还有国内,都只好打电话,中间张五金还给陈冰儿打了个电话。 陈冰儿却有些怪了他,原来他上次失忆,不但哈丽朵她们打不通电话,陈冰儿也同样打不通,就以为他不理她了,所以暂时就没过来,这边找工作也难,而在国内,却有很多乐团抢着要陈冰儿。 所以她最近在国内找了个工作,要做一台大型的音乐会,即便要出来,也要音乐会做完才行。 她能安稳下来,张五金也替她高兴,说演出的时候,一定赶回去看,结果陈冰儿撒娇,说音乐会可能钱不够,她要用他卡上的钱,他不许生气。 张五金一下就明白了,这丫头估计又给人忽悠了,哪里是找了什么工作,十有**,是一帮子好音乐的人凑到一起,说动了心,一起做一台音乐会,不但没工资,缺钱还得她来掏。 张五金无所谓,陈冰儿肯花他的钱,他还高兴,哈哈笑:“没事,本就是给你花的,高兴就行,花光了,我再给你打,不多,就五日元。” 一听到五日元,陈冰儿顿时就咯咯娇笑了。 张五金心情也不错,周一正式上班,销售部主管却说让他去李香香的办公室。 李香香是女强人,虽然也在肖中旗的办公楼里办公,却是独立的,她自己做的是代理。 虽然张五金是中旗公司的员工,可人家公母店,那也没办法。 “这女人想干嘛?” 张五金心中冷哼。 到李香香办公室,进去,不仅李香香在,戴玉莲也在,脸有些红,见他进来,看他一眼,眼光立刻错开了,而李香香眼光则冷冷的。 “这什么意思?”张五金心中暗暗琢磨,先叫了声李总,在李香香身上瞄了一眼。 李香香穿的是旗袍,旗袍的气质应该是内敛,但却给她穿出了一种极为张扬的感觉。 恍眼之间,张五金真的觉得,这就是另外一个马丽丽。 “张五金,我听玉莲说,你学历虽然不高,但却是销售王牌是吧?” 李香香一开口,就有些夹枪带棒的。 张五金立刻就听出来了。 一定是看他进了公司,李香香怀疑了,以为这中间有猫腻,是戴玉莲放了水,而戴玉莲没办法,就帮他吹牛皮,说他是销售王牌。 而她眼角余光瞟到,李香香说这句话时,戴玉莲脸胀得更红,也应验了这种猜测。 张五金心中火气一下冲了起来。 今天的他,其实对一般的挑衅并不怎么在意,但他绝不能容许身边人给人为难,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张五金下巴一抬:“没错,我是王牌中的王牌,无论什么业务,就没我搞不定的。” “哦?” 他气势陡发,李香香到是怔了一下,随即就冷笑了。 “怎么?李总不信?”张五金同样冷眼看着她:“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李总可以拿一张单来,看我搞不搞得定,如果搞不定,我自己滚出中旗。” 他故意用的搞字,而不是做,粗鲁的字眼,在这种时候,更胀气。 “说话算数。” 李香香到是笑了:“那好,我这里刚好有一桩业务,可以交给你去做。” 她说着,拿出一份文档,放到桌子上,戴玉莲拿起来,递给张五金。 借着背对着李香香的机会,她对张五金使了个眼色,眼光中透着焦急。 不用说,这桩业务,肯定是极难做的。 但张五金根本不在乎。 反而戴玉莲替他着急,他心中高兴,对戴玉莲使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打开文档,看了一下,是一份美容产品,法国的,李香香拿到了意大利罗马的代理,但一直没能打开局面。 别说,张五金对这个还真有兴趣,也有一定的了解,这方面,他可是秦梦寒最好的参谋哦。 没有多看,只扫了一眼,张五金就心中有数了,合上文档,抬头:“行。” 李香香眉毛一抬:“很有信心,不过这桩业务不能拖太久,你也许不知道,代理是需要付费的,而且在一定时限内不能打开市场,代理权会自动消失。” “我知道。”张五金确实知道,因为他关心这些啊,他不关心的是时政,那些是真的狗屁不通。 “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个月期限。” “可以。”张五金点头:“一个月之内,拿不下这张单,我自动走人,但如果我拿下这张单了呢?” “哦?”李香香看着他:“你有什么要求?” 她的眼光往戴玉莲那面瞟了一下,脸上是要笑不笑的神情。 张五金同样要笑不笑:“我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我拿下单子,希望李总能答应我。” 李香香眼光又往戴玉莲那面瞟了一眼,脸上笑意更浓三分:“可以。” 戴玉莲的脸刹时涨得通红,看一眼张五金,半嗔半喜。 张五金却在心中冷笑。 李香香一定以为,他的要求是,允许他跟戴玉莲约会,可惜啊,她根本不知道,五宝大人起了火气,会有另外的宝耍出来。 张五金出来,先直接回家,做业务是不必呆在公司的,呆在公司,做不出业务。 他要先回家上上网,搜索一下,同时了解一下,这张单子,难处在哪里。 不过不要他搜,才到家里,戴玉莲就打电话过来了,把他想要知道的,以及没想到的,全告诉了他。 这桩产品,李香香拿到代理权已经五个月了,一直没有进展,根据协议,再有一个月不能打开市场,代理权就会自动失效。 这段时间,李香香心急冒火,牙齿都痛两次了,上天入地,实在是没有办法,刚好张五金这冤大头送上门来,就给她逮住了,其实也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意思。 大成公司出事,戴玉莲回不去,她父母就拜托了李香香,请李香香照顾戴玉莲,加上戴玉莲长得美貌,所以李香香一则是关心,二则对她也是很有想法的——想要借这只天鹅钓一只金龟。 而张五金什么也没有,居然想打戴玉莲的主意,李香香当然是不干,看到张五金进了中旗公司,李香香立刻猜到是戴玉莲通了风放了水,把她着实训了一顿,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她就是给张五金出个难题,如果张五金居然拿下了单子,死马真给医成了活马,那也行,可以多给张五金一个机会。 而如果张五金拿不下,她就可以趁机发飚,让张五金滚蛋,到时戴玉莲也不好说什么。 想不到的是,张五金居然还主动挑衅,居然还打赌,李香香可就笑死了,而戴玉莲则急得半死,所以才紧赶着打电话来。 她怪张五金太冲动,不过这会儿也没办法了,就把自己掌握的一些信息都告诉张五金,希望能帮到他。 这张单的关健,在一个叫费舍尔的人身上。 费舍尔是罗马美容业的的牛人,名下有数十家美容连锁店,任何美容产品,只要进入他的连锁店,就能畅售,而如果不能得到他的认同,那就基本没戏。 费舍尔性子有些古怪,是个亿万富翁,却居住在郊区的庄园别墅里,很少来市区,平时最喜欢的,是上山打猎,他养了很多狗,非常凶,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他的庄园。 “他养的狗真的好凶的。”戴玉莲语气中透着担忧:“公司有个业务员见不到他,翻墙进去,结果就给狗咬了,差点儿没命,警察还告我们的业务员擅闯私人往宅,你可千万不要冒险,实在不行,宁可放弃。” 说到狗,张五金到想到一事,笑道:“你还记得那天的色狼不?” 戴玉莲当然记得,笑了起来,道:“其实你才是大色狼。” “我哪里色了。” “就是色,坏死了。” 戴玉莲说着,害羞起来,说一声:“啊呀,我要工作了。” 把电话挂了。 879 游戏 879 游戏 张五金大笑,心情很好。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却是石英锋打过来的,石英锋希望他过去给她帮忙,前两天过来,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不仅是利比亚,整个中东,从伊拉克到叙利亚,几乎就是一锅粥,这正是混水摸鱼的好机会。 张五金不但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他还有不可思议的实力,手中不但有望海城,有黑山,甚至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总统,挟一国之力,而且是如此的听他的话,疯到居然会因为他一句话,跨太平洋来打仗。 这样的实力,在这样的乱局中,绝对大有作为,第二个萨达姆,第二个卡扎菲,几乎都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即便张五金自己没有野心,可石英锋有啊,他打下江山,可以让石英锋去发挥啊。 但张五金死活没兴趣,上次来,石英锋使尽了浑身解数,但张五金就是不点头,所以这次又打电话来了。 可张五金还是没兴趣,说了几句,说手机没电了,直接挂了。 然后上网,琢磨起了费舍尔,想着要怎么做这一单业务。 还好石英锋没有天眼,如果石英锋有天眼,知道他军阀枭霸总统不想做,却做起了业务员,非气得吐血不可。 搜集了一些费舍尔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用,想了想:“去他庄园看看,狗,嘿嘿。” 别人怕狗,他可不怕,犬气在体,只有狗怕他。 哪怕没有犬气,气势一凛,杀气一生,狗也不敢近身。 还是打的,防弹奔驰那玩意儿,还是太招摇,张五金骨子里不是个喜欢招摇的人,在春城,秋雨开宝马,他开的却始终是那辆岩卫红送他的雪铁龙。 费舍尔的庄园在山区,到庄园外面,张五金下车。 费舍尔的庄园很大,不仅仅是庄园,后面的很大一块山,都是费舍尔的。 张五金正想着是报名求见呢,还是直接翻墙进去,围墙并不高,石头磊的,后面栽着不知名的灌木,石墙苍古,应该是有年岁了,张五金要想过去,一跳就过去了,不到一个人高。 这时却突然听到狗叫声,很多狗,乱嘈嘈的叫,正往庄园门口来。 张五金就等着,没多会,庄园门打开了,一群狗冲出来,随后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白人,穿着猎装,背着小口径的猎枪。 张五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就是费舍尔,他看过照片,网上有。 那些狗见了张五金,突然就安静了,这时候张五金其实还没有提气,犬气没有发出去,但狗还是感觉到了。 费舍尔感受到了狗群的异样,抬眼向张五金看过来,眼中带着警惕之色:“你是什么人?” “中国人。”张五金耸了耸肩。 “嗯。”费舍尔眼光在他脸上溜了两圈,就仿佛猎人在看一个狐狸窝:“不是日本人就行,我讨厌日本人。” 张五金一听乐了:“我也讨厌。” 其实他不讨厌,日本女人他还蛮喜欢。 费舍尔点点头,不再搭理他,而是开始调理自己的狗:“小黑,怎么了,汤姆,说你呢,精神点儿。” “准备去打猎吗?不过你的狗好象不开心啊。” 张五金说着走过去。 他一走过去,狗纷纷躲避,有两条甚至趴在地下,发出了类似于求饶似的呜呜声。 张五金这下蛋痛了,他真不是故意的,真没提气。 可这犬气入体,它是自发的,就如狐臭,你不想发,它也会发出来。 “你身上带了什么?”费舍尔终于怀疑到了张五金身上。 “没带什么啊?”张五金挎了个包,身上一件t恤一条长裤,他把包打开给费舍尔看,包里就一份文案。 他还故意把文案掏出来,随后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我其实是中旗公司的业务员,那个,我真的没带任何东西。” 费舍尔在他手中的文案上扫了一眼,眉头皱了一下,似乎相信了他的话,蹲下去摸狗的头,张五金退开一点,那趴伏着的狗好一点了,但还是夹着尾巴,无精打采的。 “算了,今天不去了。” 费舍尔有些沮丧,赶着狗回去,扭头看一眼张五金:“你喝酒吗?” “喝啊。”张五金大喜:“我酒量不错的。” “进来吧。” 费舍尔一偏脑袋,当先带着狗进去了。 “好象也不是太难说话嘛。” 张五金暗喜,跟着进去。 费舍尔把狗全关了起来,然后进屋,把枪挂在墙上,拿了一瓶葡萄酒出来,给张五金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冲张五金举了举杯子,喝了一口,吁了口气,这才道:“你说你是中旗公司的,那款洁面乳套装产品?” “是。”张五金点头,看来前面的业务员也没有白费功夫,至少让费舍尔知道了这款产品是什么。 “我不看好。”费舍尔摇头:“这款产品主打的是职场女性,可相同的产品,我这里已经有好几款了,我看不出你们那款产品有什么让人眼晴一亮的地方。” 说着举手:“你不必试图说服我,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一个小小的游戏吧。” 玩游戏?老顽童吗?行啊,张五金毫不犹豫的点头。 费舍尔看他一眼,举杯示意,一口喝干,站起来:“跟我来吧。” 张五金能感应到,费舍尔的气息有些不对,不过他也不在意,把杯中酒一口干了,跟在费舍尔身后。 费舍尔到旁边一幢房子里,居然有电梯,往下走,是地下室。 这样的山庄,往地下修电梯,这是浪费呢,还是奢豪? 张五金不知道,不过他可以理解,因为奥比托家里也有,而且奥比托跟他解释过,美苏冷战时,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核阴影下,欧洲尤其是重灾区,所以一些富豪,家里大都修有避灾室。 奥比托家是这样,费舍尔家,可能也是这样。 其实中国以前也是的,那著名的口号:深挖洞,广积粮,张五金小时候都偶尔能在周围农村的一些老墙上看到,只不过中国农民没有奥比托费舍尔这样的条件,挖个洞居然有电梯。 因为有经验,所以看到费舍尔带路去地下室,张五金也没怀疑。 这也是一个正常的业务员正常的表现,客户提出要求,基本是没有多少办法拒绝的,说跟着走,那就只有跟着走。 电梯运行的时间并不长,张五金估计了一下,大约就是三四十米,门开,果然就是个很大的地下室,长约五六十米,宽约三四十米。 屋顶有灯,角落里有通气孔,不大,但没有气闷的感觉,设计得挺好。 “你稍等一下,那边有葡萄酒,你可以自己倒一杯喝。” 费舍尔说着,走向地下室另一头,那边也有一扇门。 他走到门边,按电钮,门打开,他走进去,转身看着张五金,开口道:“你玩过射箭吗?” “没有。” 张五金摇头。 “很遗撼。” 费舍尔耸了耸肩:“那个其实很好玩。” 说话间,电梯门缓缓关上,合拢之际,费舍尔的脸突然变了,眼中射出浓烈的杀意。 虽然电梯门即刻合上,而且隔得有些远,但张五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张五金稍稍一愣,随即就笑了:“这是碰上一个变态了吗?有点意思。” 这时地下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不过他并不担心,即便是个变态,那又如何?想把他关在地下室里?那是不可能的,即然有电梯下来,他就一定可以上去,对这一点,张五金极具自信。 地下室一角,有一个很大的葡萄酒桶,旁边冰柜里有杯子,打开下面一层,还有腌制的风鸡之类食品。 张五金倒了一杯酒,酒中应该没毒,有毒他也不怕,刚喝了一口,就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 他转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顺手撕下一条风鸡翅膀,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欧洲人做这种风肉,还是有些传统手法的。 电梯停了,门打开,出来一个人。 最初一眼,张五金以为是费舍尔换了身衣服,再看一眼,才发现不是。 这人跟费舍尔极其相象,几乎可以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同样的脸型,同样的发式,同样的身高,也都同样的有一点儿陀背。 不过这人比费舍尔要年轻,费舍尔五十多了,这人最多三十岁,可能只二十多。 “小费舍尔吗?”张五金心中疑惑,不过没有出声。 因为他发现,这个小费舍尔似乎并不知道他在地下室里,小费舍尔是半低着头走出来的,他手中有一把弓,正在上弦,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声音小,张五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张五金也不吱声,说实话他这会儿有些迷惑了,不知道费舍尔到底想干嘛,看到小费舍尔手中的弓背后的箭,再联想到先前费舍尔说,他有没有玩过射箭的事,他在猜测,难道费舍尔是想让他陪他儿子玩射箭? 地下室那一头的一角,还真有箭靶,似乎还真是有可能。 880 傻子 880 傻子 不过张五金随即知道不对了,小费舍尔似乎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一眼看到张五金,他眼光猛地一凝,右腿后退一步,反手抽箭,随即张弓搭箭。 嗡。 一声弦响,一点箭影,闪电般向张五金胸前射过来。 竟是说射就射,而且奇准无比,如果张五金不闪,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射中张五金胸口。 张五金没有闪,小费舍尔的箭确实很快,但在张五金眼里仍然比较慢,他全力一拳打出去的速度,绝对比箭要快得多。 当然,他也不会拿拳头去轰箭枝,而是随手拿起柜中的一只风鸡,挡在箭头前面。 扑。 一声闷响,箭枝穿透风鸡,亮闪闪的箭头直穿出来。 小费舍尔这一箭劲力非常大,风鸡本来是挡不住的,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箭枝肯定一穿而过。 不过鸡在张五金手中,穿到一半,他手一抖,顿时把箭上的劲化得干干净净。 “箭术不错。” 张五金举杯示意,在旁边的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酒,再在鸡腿上咬了一口。 他看上去非常平静,甚至有些装逼,要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动了杀机。 本来就是啊,他的身份,就是个业务员而已,费舍尔把他带进地下室,小费舍尔不管不顾就是一箭。 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业务员,现在他已经给一箭穿透了胸口,或许还有一口余气,但肯定必死无疑。 凭什么?费舍尔父子凭什么这样?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轻易的剥夺别人的生命,难道业务员就低人一等吗? 即然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可以说,现在在张五金眼里,小费舍尔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个躲起来的费舍尔也是一样,即然要杀,肯定两个都杀掉,不会客气。 不过即然把费舍尔父子看成了死人,他也就不急了,风鸡不错,酒也好喝,喝完这杯酒再说。 同时他也想看看,费舍尔父子还有些什么牛黄狗宝。 小费舍尔眼见一箭不中,立刻再又抽一支箭,又是一箭射来。 张五金不想用风鸡挡了,抓着钉在风鸡上的箭枝的箭尾,看那箭到了面前,他随手一拨,把箭拨了开去。 小费舍尔劲大,那箭给张五金一拨,转了方向,却仍然飞出去十余米,射在墙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不过余势并没能射进石墙,给弹开来,落在了地下。 两箭不中,小费舍尔不甘心,抽箭再射。 他个子高大,箭技应该是经过专门培训的,不但劲大箭准,姿势也非常优美。 他快抽快射,刹时间向张五金连射了十余箭,如果在古代战场上,他必然是个神射手。 张五金几乎都有些欣赏他了,这么好的准头,这么强的心理素质,眼见张五金随手拨箭,如此神技,他居然没有一点点害怕或者惊奇,心理没有一点点波动,这可是相当了得的。 哪怕是张五金,若是见了这样的对手,也一定要惊奇的。 眨眼间,小费舍尔背后箭袋中的箭就射光了,然后他做了一个张五金真正惊奇的动作,他没有冲上来跟张五金搏斗,也没有转身逃跑。 他仰起脖子叫了一声:“爹,快来给赛虎帮忙。” 随即往地下一趴,四肢着地,向着张五金汪汪的叫了起来。 这是几个意思? 张五金刹时就傻了。 小费舍尔口中发出的,跟狗的叫声一模一样,四肢着地,前后跳动,真的象极了一只狗。 “他是个傻子,或者疯子。” 张五金这下真的糊涂了。 他先前是满腔的怒火,一面喝着酒,火气也就越积越多,只等一个机会,就要爆发。 但小费舍尔这个奇怪的动作,一下让他所有的怒火消散得无影无踪。 小费舍尔这个动作太古怪了,明显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会有的表现。 张五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小费舍尔非疯即傻,他一个正常人,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当然不可能跟个疯子或傻子计较。 随着小费舍尔的叫声,左侧一面的墙壁突然洞开,费舍尔走了出来,原来这墙上还有一扇暗门。 费舍尔手中端着一把双管猎枪,小费舍尔一看见他,立刻狂叫起来:“这里有一只大狗熊,快打死他,赛虎要给它咬死了,快呀。” 说着,汪汪叫,往张五金这边扑,呲着牙齿,头上的青筋鼓出来,那情形,真就如同一条勇敢的猎狗。 “赛虎,不要过去。” 费舍尔叫住他,眼光看向张五金,还有张五金边上一地的箭枝,他眼中没有惊奇,却是一种极端愤怒的表情:“你果然是个妖人。” 说着,他抬手就是一枪。 老猎手了,根本不用瞄,打的就是张五金的胸口。 张五金不能不闪,他能拨开箭或者接住箭,子弹可不行。 不过费舍尔想打中他,却也是不可能的,枪法越好,越打不中他。 不过他一闪之后,立刻又闪了回来,因为费舍尔的表情和话语同样不对,居然说他是妖人,而且说什么果然是妖人,这可不正常啊,难道这一对父子都是疯的? 一枪没打中张五金,费舍尔似乎并不意外,抬手又是一枪。 张五金再又一闪,这次没有坐回沙发上,而是站了起来。 费舍尔飞快的从袋子里掏子弹。 张五金当然不可能再让他装子弹,反复躲来躲去,很有趣吗? 他放下怀子和风鸡,倏地往前一扑。 费舍尔是老猎手了,上子弹的速度飞快,但他才上好子弹,把枪合上,手中突然一振,双手空空。 一抬眼,张五金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手中倒提着他的双管猎枪。 汪。 旁边的小费舍尔一声狂啸,前爪一刨,后脚一蹬,就如一条狗一般,猛地向张五金扑过来。 张五金不躲不闪,只是突然倒转枪管,枪口对准扑过来的小费舍尔,作势就要一枪打死他。 “不。” 费舍尔一声狂叫,猛地往前一跳,一下挡在小费舍尔前面。 小费舍尔给挡住,不甘心,口中汪汪叫着,还要绕过费舍尔,过来扑咬张五金。 费舍尔紧紧抱着他脖子,口中连声叫:“不要,赛虎,不要过去。” “爹,打死它,赛虎给它咬死了,汪汪。” “不要,不,赛虎好好的,你就是赛虎,现在不要过去。”费舍尔一面叫,一面抚摸着小费舍尔的脖子,仿佛在安抚一条狗。 在费舍尔的安抚下,小费舍尔终究没有扑过来,却仍然冲张五金呲着牙齿,发出威胁的咆哮。 张五金在一边看着,心中真的一点怒火没有了,全是好奇。 “赛虎好象是条狗,好象是给熊咬死了,然后这小子怎么回事,不会是受了剌激,自己以为自己是那条狗吧,听费舍尔这话,好象还真的是这样。” 这时费舍尔抬眼看他,眼中还有愤怒,但面对枪口,他面上却露出哀求的神色,道:“你可以打死我,但请放过他。” 张五金心中一动:“没有你,他一个傻子,能活下去吗?” “他不是傻子。”费舍尔顿时就咆哮起来:“他只是受了剌激。” “他受了什么剌激?”张五金好奇的就在这里。 费舍尔略一犹豫,张五金扬了扬枪口,费舍尔喘了口气,道:“十八岁那年,基米上山打猎,遇到了熊,他躲到了山洞子里,他的狗,在洞子外面守护他,跟熊搏斗,给熊咬死了。” “那狗叫赛虎?” “对。”费舍尔点头。 “果然是这样。”张五金暗暗点头。 “基米回来后,非常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冲出去。”费舍尔轻抚着基米的头,基米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象一条狗。 “但其实怪不得他。”费舍尔说着,看向张五金:“他的弓断了,等于上赤手空拳,他是射箭运动员,拿过少年组的国际冠军,他打猎喜欢用弓,说那是最好的训练。” 说到这里,他有些出神:“他是我的骄傲,也是我们整个家族的骄傲,但打猎回来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害怕见人,甚至害怕阳光,喜欢躲在地窖里,我只好给他修了这个地下室,可后来,他又开始模仿赛虎,他以为他自己是赛虎,医生说,这是过度惊吓以及自责,形成的一种心理变态---。” “汪汪。” 基米突然叫了两声。 “是是是。”费舍尔慌忙摸他的头:“我知道赛虎没有死,他好好的,是你最好的朋友。” 听到他这样的话,基米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果不看他,只听声音,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条狗,得到了主人的夸奖。 张五金静静的听着,心中恻然,却不知要怎么安慰费舍尔,突然想到一事,道:“你说的妖人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那个妖人。”费舍尔突然就暴怒了:“那是一个日本人,那天他来我这里,谈一桩业务,跟今天一样,我刚好要出门打猎,狗见了他,居然吓得发抖。” 881 忘了吧 881 忘了吧 他狠狠的呸了一声:“我当时不知道他身上带了虎骨,只以为是狗的原因,就没有陪基米上山,如果我陪基米去了,赛虎就不会死,基米也不会变成这样,所以---。” 他恶狠狠的看着张五金,背本来就有些陀,这时更弓了下去,这是一种发力的姿势。 张五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忌惮他手里的枪,费舍尔一定会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而看到他发怒,本来安静了下去的基米也咆哮起来。 张五金心中的怒火却反而一点也没有了,他彻底的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甚至猜到,那个日本业务员之所以要带虎骨在身上,估计就是因为怕了费舍尔的狗。 因为怕了费舍尔的狗,所以日本那个业务员带了虎骨,因为狗受了虎骨的惊吓,费舍尔就没有上山,因为费舍尔没有陪着去,就酿成了赛虎死基米疯的悲剧。 而因为这个悲剧,在狗再一次被张五金的犬气吓坏以后,费舍尔就把张五金当成了第二个妖人。 这一串前因后果论起来,真正的祸根,可能还就是因为费舍尔爱养狗,业务员不敢上门造成的。 当然,这会儿论这个,毫无意义,看着愤怒的费舍尔,咆哮的基米,张五金不知道要怎么说,却突然心中一动,道:“费舍尔先生,我能治基米的病,你信吗?” “你能治病?”费舍尔眼光一凝,狐疑的看着张五金,但随即就摇头了:“我不信。” 他这个回答不意外,费舍尔不缺钱,欧洲医术又非常发达,基米的病,费舍尔肯定带着他看过无数的医院,无数的医生,那么多大医院都看不好,他凭什么相信张五金。 张五金点点头,不再废话,突然往前一闪,一指戳在费舍尔胸前。 费舍尔虽然眼鼓鼓看着他,却根本无法躲避,呃的一声,身子立刻软倒。 张五金同时屈指,在基米眉心弹了一下,基米同时软倒,不过与费舍尔不同,他是晕了过去。 张五金先不管这父子俩,而是搬了条长沙发过来,让费舍尔坐一头,基米坐另一头。 基米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费舍尔却在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竭力想要挣扎起来,但胸间好象堵着个东西,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五金看他一眼,道:“你现在已经死了。” 这话让费舍尔眼珠子往外鼓。 “如果我不能治好基米的病,那我会把他也杀死,所以。” 他说到这里,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向上帝祈祷吧。” 费舍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嘟囔一声:“你们中国人又不信上帝。” “有信的有信的,而且很多,比你们意大利全国人口还要多。” 他这话让费舍尔眼晴一亮:“你也是基督徒?” “抱歉。”张五金一脸遗撼:“我不是。” 费舍尔眼光顿时又暗淡下去。 但给张五金这么上上下下一吊,他到也没那么激动了,就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把基米的身体搬正,让他靠着沙发坐好,脑袋靠在靠背上,然后他走到基米背后,慢慢按摩基米脑袋的穴位。 不过动手之前,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以前不怎么用摄心术,反而大胆,上次化身驼背人对付欧美特工,用了几次摄心术,他胆子反而小了。 因为摄心术确实是存在很大风险的,只要脑袋里面稍稍不对,就有可能出问题,而基米明显精神变态,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张五金又没有看他脑部拍的片子。 再说了,就算拿片子给张五金看,他也看不懂,真的只能碰运气,而在知道了基米的遭遇后,他多少有些同情,不希望基米出事。 这就是他犹豫的原因。 但他没有办法,除了摄心术,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基米。 他想帮助基米,也因为,只有帮基米治好了病,才能拿到费舍尔公司的准入书,才能赢得了李香香。 所以稍稍犹豫之后,他还是决定试一下。 按摩基米头部穴位,张五金花了比平时多一半的时间,费舍尔到没有再出声,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有迷惑,但也隐隐带着企盼。 输气按摩后,感觉没什么异样,张五金暗暗吁了口气,以功法把基米唤醒过来,控制心神,开始问询。 跟费舍尔说的没错,十八岁前,也就是那次打猎之前,基米是个充满了阳光之气的少年,即便给张五金控制心神,他回答时,脸上也洋溢着那个年纪的少年人特有的灿烂。 但问到那次打猎,基米心中就充满了负面情绪,他给黑熊困在山洞里,整整困了两天,到二天下午,费舍尔带人上山才把他救出来。 那时赛虎已经给黑熊吃掉了,只余残肢,两天一夜的惊吓,赛虎的死,还有自己缺乏勇气的自责,让基米彻底消沉下去,终于造成了精神上的疾病。 “我可怜的基米,这其实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日本人。” 费舍尔捂着脸,哭出声来,随即又一脸渴盼的看着张五金,道:“你能治好他吗?” 张五金控制基米心神的手段,让他看到了希望。 “我可以试着让他忘记这件事,不过以后还需要你配合。” 这就是张五金想到的办法。 启示来自李二仙李五仙,李玉姣抹去让李二仙李五仙的记忆,让她们彻底忘记张五金,从此再不为情所苦。 张五金因此就想到,他也可以抹去基米的那一段记忆,没了那段痛苦自责的记忆,基米恢复本性,病自然就好了。 费舍尔当然也理解他这个方法,连声道:“要是能让他忘记赛虎的事,那就太好了。” “我试试看吧。” 张五金也不太敢打包票,他心中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摄心术,所以平时不但不怎么练习,也不琢磨,而这世间任何东西,都是练习接触得越多,就越熟练,使用起来也越见效果。 他平时不怎么琢磨,这时心中就有些发虚,还好前段时间在欧美特工身上,多少有过试验,有点儿经验,这时到也不慌,慢慢的以言词诱导,让基米彻底忘掉那段记忆。 时间用得有些久,边上费舍尔还给他提醒补充,让基米只记住打猎之前的事,大约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张五金停止施术,先让基米睡过去,再按摩穴位。 本来如果让基米睡一觉,效果是最好的,但张五金等不及,主要是费舍尔也等不及,所以张五金就只好帮他按摩穴位,稍消耗点儿功力而已,这对张五金来说,到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穴位按摩,基米睡了过去,然后张五金才又把他唤醒。 基米睁开眼来,一眼看到张五金,立刻露出一个极为阳光的笑脸:“张先生,你好。” 这是张五金施术中设定的,把自己名字告诉基米,让他记住。 他这么一叫,张五金心中大定:“成功。” 果然,基米随即又跟费舍尔打招呼,然后就觉得地下室里不舒服,要张五金两个到外面去谈。 费舍尔先得了张五金叮嘱,一力配合,心中虽然激动得不要不要的,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出来,配合着基米,请张五金到地上来,然后基米就要去看他的弓,看他的狗,看着基米拿着弓箭在外面逗狗,费舍尔老泪横流。 “张先生,谢谢你。” “别玩虚的啊。” 张五金笑了起来:“真要谢我,把准入合同给我就行。” “当然,当然。” 费舍尔连连点头,当即就让秘书给了张五金一份准入合同,而且给的是最优惠的条件,当场签上名字。 张五金上午来的费舍尔的山庄,中午在山庄里吃饭,然后费舍尔让自己的司机送张五金回来,回到中旗公司,公司还没上班呢。 等李香香来上班,张五金先打戴玉莲电话,要她到李香香办公室去,然后张五金自己也过去。 敲门,进去,李香香坐在办公桌后面,戴玉莲站在边上,因为张五金先前没说,戴玉莲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时就疑惑的看着他,先开口道:“是有什么疑问吗?” 张五金故意沉着脸,扫她一眼,眼光就转到李香香脸上,道:“我想问一下,我们上午打的赌,还算不算数?” 李香香也不知道他回来做什么,而且还要把戴玉莲也叫过来,看了张五金的样子,再听了这话,以为张五金是要反悔,因为打死她也不信,张五金一个上午就拿到了她花了半年时间想尽办法拿不到的准入合约。 这时脸一沉:“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她是典型的商场女强人,而这一类女强人表现出来的特性就是,翻脸无情,六亲不认。 张五金看到她翻脸,却反而笑了,当年的小木匠,害怕这种厉害女人,但今天的张五金,看到这种女人,只觉得好笑,还有厌恶。 “算数就好。”张五金笑着,从包里把合同拿出来:“这是合约,是条件最优惠的那种,李总你看一下,也可以打电话求证。” 882 洗袜子 882 洗袜子 “你拿到了合同?”李香香一下怔住了:“准入合同?” 张五金知道她难以相信,也不回答,耸耸肩,退开两步。 戴玉莲同样难以置信,看一眼张五金,意似询问。 张五金微微一笑,无声的噜噜嘴,做个亲吻的动作,戴玉莲俏脸微红,李香香在这里,她可不敢回应,忙低头去看合同,随即就叫了起来:“真的是索美公司的准入合同,而且是最优惠的那种。” “这---这怎么可能?”她抬头看张五金。 李香香也同样一脸讶异。 不过同样是惊讶,两人表现出来的,却又并不相同。 戴玉莲表现出的,是惊中带喜,就如女孩子猝然收到一件心仪已久的礼物,情不自禁的尖叫一般。 而李香香表现出的,却是惊中带疑,就如一只积年的老狐狸,突然在路上看到一只烧鸡,更多的是惊疑不定:这是陷阱,这是毒药,猎人就在草丛里----,诸如这些。 所以,戴玉莲这一刹的表情很可爱,而李香香的,却只让人看到人生阴暗的一面。 也许,倒转去十年,她的表情跟戴玉莲是一样的,现在嘛,张五金只扫了一眼,就不想看她第二眼。 张五金耸耸肩,退后一步,在沙发上坐下来,茶几上有烟灰缸,李香香肯定是不抽烟的,但她接待客户,要有所准备。 张五金也就不客气了,拿一枝烟出来点上。 李香香看他一眼,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出声阻止,张五金暗笑,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反到是戴玉莲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两下,把窗子打开了一边。 同样一件事,不同的态度,同样表现出了两人不同的性格,一个纯真犹在,率性而为,一个城府深沉,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隐忍。 李香香把合同从头看到尾,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看一眼张五金,却没有问,而是拿出手机,打了索美公司的电话。 打电话之前,她眼光始终是凛厉的,即象只老狐狸,又象个随时准备逮狐狸的老猎人。 但电话打完,她脸上剩下的,就只有纯粹的惊讶,是的,只有惊讶,甚至没有惊喜。 其实戴玉莲脸上也差不多,而她已经忍不住娇叫了:“五金,你怎么做到的。” 张五金能理解她们的心态,半年时间,出动了包括李香香自己在内,所有最精干的业务高手,都无法拿到的合约,张五金却在一个上午拿到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张五金说他是火星人,是太阳之子,她们还不会这么惊讶。 面对着戴玉莲半撒娇似的疑问,张五金很装逼的抽了口烟,弹了一下烟灰,这才嘻嘻笑:“这个啊,是业务机密,佛曰,说不得啊说不得。” “讨厌,你。”戴玉莲顿足。 她这个样子,极其诱人,因为她是那种优雅型的女子,撒娇也带着贵气,石英锋特别会撒娇,但石英锋的娇,往往表现为媚,跟戴玉莲这种,完全不同,而戴玉莲这种,如冰山雪莲突然开放,其实更诱人。 如果只有戴玉莲一个,张五金立刻就扑上去了,但还有李香香在。 他眼光转到李香香脸上,笑容微微一收:“李总,这个赌约,是我赢了吧。” 李香香与他眼光对视,微一犹豫,点头:“是你赢了。” 她一顿,瞟一眼边上的戴玉莲:“你有什么要求?” 她这话出口,戴玉莲俏脸上立刻泛起一道红晕,瞟向张五金的眼眸里,已经润着了水色儿。 戴玉莲最诱人的就在这里,平时看着优雅矜贵,但只要抱到怀里,立刻就象花一样娇,水一样柔,让任何男人都会情不自禁。 张五金心中一冲动,差一点就改了主意,不过眼光随即溜到李香香脸上,李香香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他心火一下子冲了起来。 很明显,李香香以为他的要求,一定是跟戴玉莲约会什么的,戴玉莲也是这么想,所以她才半娇半羞,而李香香才要笑不笑。 “哼哼,以为把哥看穿了吧,哥给你耍个宝看。” 张五金心中冷笑,狠狠的吸一口,把烟屁股摁熄,然后开始脱鞋子,再又开始脱袜子。 戴玉莲本来有些娇娇的看着他,看他脱鞋子还好一点点,看到他脱袜子,小鼻子顿时就皱了起来,娇嗔:“呀,你干嘛呀,臭死了。” “是有些臭。”张五金把一双袜子提起来,还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眼见戴玉莲两个都是一脸恶心的表情,他却嘻嘻笑:“所以,我的要求就是,请李总帮我洗一下袜子吧。” 他说着站起来,把袜子直接放到李香香的办公桌上,收回手,却又还伸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嗯,臭。” 看着李香香嘻嘻一笑:“好了李总,你忙,我先出去了。” 鞋也不扣上,就那么光脚踩着,拖拖沓沓的出去了。 李香香目瞪口呆。 戴玉莲也一样。 张五金到门外,忍不住自己就笑了,不过不敢笑出来,尖着耳朵一听,里面李香香果然就是一声怒骂:“混蛋。” 然后是戴玉莲咯的一声娇笑,李香香的骂声:“你还笑。” “哈哈哈。” 这下张五金真忍不住,慌忙掩住嘴,跑到电梯里,这才笑了个饱。 没多久,戴玉莲就打了电话:“晚上一起吃饭。” 张五金还装:“我没有提附带要求。” “你还说。”戴玉莲大发娇嗔:“好讨厌,臭袜子要人家去丢,臭死了。” “丢了,不会吧。”张五金哀嚎:“那可是一双宝袜啊,冬天保暖,夏天收汗,别说臭,那可是福气,老费舍尔闻着,立刻就跟我签约了。” “原来费舍尔先生是给你的臭袜子熏怕了啊。”戴玉莲咯咯笑。 六点,张五金到约好的中餐馆,戴玉莲先到了,紫色的连衣裙,瀑布般的乌发从两边肩头流泄下来,尾端带着一点弯弯的孤度,透着妩媚。 “我还以为李总也来了呢。”张五金笑着坐下。 “还说,舅妈都给你气死了。”戴玉莲装作生气,却又忍不住笑了,斜着眼瞟一眼张五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张五金故意装傻。 “哼哼。”戴玉莲冲她皱了皱鼻子:“反正不是好人。” 她这个表情非常可爱,可惜这餐馆是开放式的,否则张五金一定过去搂她。 点了菜,戴玉莲道:“五金,你到底是怎么说服费舍尔那个老顽固的?” “简单啊。” 张五金大喘气,说到一半,不说了。 戴玉莲急了:“说啊,怎么个简单法。” “给我亲一下。”张五金趁机提条件。 “嗯。” 戴玉莲脸一红,腰肢儿扭了一下:“好多人。” 张五金眼一亮:“我们换家餐馆。” “不行的。”戴玉莲脸带羞色:“舅妈只给了我一个小时。” 这是说时间不够吗?戴玉莲意识到这一点,脸上羞意更浓,看一眼张五金,道:“五金,你再我一点点时间,我爸妈拜托了舅妈看着我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又道:“你要是再能象这次一样,拿下几张大单,舅妈那边或许就----。” 她说到这里不说了,脸上羞意更浓,眼中即有着渴盼,又透着为难。 张五金明白她的处境,点点头,到也不强逼她,拍着胸膛:“拿几张单,那还不容易,一句话的事情。” 说到这个,戴玉莲眼晴亮了:“五金,你还真是厉害呢,你到底是怎么说服费舍尔那个老顽固的,告诉我嘛。” 说到最后,已经是在撒娇了。 “这个啊,说起来简单的。” 张五金能猜到,戴玉莲请他吃饭问这件事,不仅仅是戴玉莲自己好奇,真正好奇的,肯定是她背后的李香香,一定是李香香让戴玉莲请他吃饭的。 所以,真相是不能说的,不过他撒谎是专家,早想好怎么说,道:“费舍尔喜欢打猎你知道吧。” “知道啊。” 戴玉莲点头。 “我扔石头比较准你也知道,那夜我打大色狼---。” 他说到这里笑。 戴玉莲脸红了,银牙轻咬着嘴唇,不过又有些好奇:“打猎和你丢石头---?” “我跟费舍尔打了个赌,一起上山打兔子。”张五金胡编:“他用猎枪,我丢石头,看谁的准头更好。” “结果呢?”戴玉莲大是好奇。 “结果当然是我赢了啊。”张五金笑。 “你们的赌注就是合约?” “对。”张五金点头。 “原来是这样。”戴玉莲恍然大悟。 “简单吧。”张五金笑。 “是简单。”戴玉莲想了想,却又摇头:“不过你这法子,别人学不来。” 吃了饭,戴玉莲回去,把张五金编的这个谎告诉李香香,李香香听了也有些发呆。 戴玉莲有些担心:“舅妈,你不会开除他吧?” 李香香诧异的看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开除他?” “他那个---。”戴玉莲不好说。 “不不不,成功者是不受谴责的。”李香香到是笑了,连连摇头。 883 金丝带 883 金丝带 “只要他真有本事,真的能再帮我拿几张难啃的大单,我就是真的帮他洗袜子,那也没关系。” 说到这里,她看一眼戴玉莲:“不过公私要分开,如果公私不分,那就难以驾御了。” 见戴玉莲有些迷糊,她摇摇头:“现在你不懂,以后慢慢的你就会懂了。” 戴玉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第二天,李香香就抓狂了。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去上班,在公司门口,刚下车,一扭头,看见了戴玉莲。 戴玉莲跟一个男的在纠缠,那是个白人男子,四五十岁年纪了,却打扮得象一只骚公鸡,花衬衫格子裤,手中拿着一束花,拦在戴玉莲前面。 花衬衫不知在说些什么,戴玉莲不愿意,摇着头,想要绕开他,花衬衫却反复纠缠。 张五金先没管,戴玉莲这样的美女,有男人纠缠,太正常了,她应该也有应付的经验。 但后来,花衬衫居然扯着了戴玉莲的手,几乎是硬要把她往车上扯,这下张五金怒了,冲过去,骂了一声:“八嘎。” 一巴掌抽在花衬衫脸上,把花衬衫抽了个踉跄。 “五金。”戴玉莲喜叫。 “没事,有我在,别怕。” 张五金说着,还要去抽那花衬衫,戴玉莲忙拦住他:“五金,不要。” 又去看那花衬衫:“兰多先生,你没事吧。” 花衬衫嘴角边有血,抹一下,尖叫起来:“他是什么人,敢打人,我要告你,让你坐牢到死。” “我是她男朋友。” 张五金毫不客气,伸手搂着了戴玉莲的腰:“有种你去告,敢当街调戏我女朋友,信不信我踹死你。” 他作势抬脚,而且眼发凶光,他今天的眼光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花衬衫跟他眼光一对,不自禁的就往后退,边退边叫:“你等着,你等着。” “兰多先生,你等一等。” 李香香的车刚好过来,几乎没等车停稳她就跳了下来,一面叫,一面急跑过来。 兰多看她一眼,哼了一声,钻上车子,怦一下关上车门,车子随即疾驰出去。 “兰多先生,兰多先生。” 李香香叫了两句,一顿足,回头瞪一眼张五金:“你等着。” 蹬蹬蹬跑上车,追着兰多的车去了。 “这鸟毛谁啊?” 张五金问。 他不把李香香的威胁当一回事,可戴玉莲不行啊,俏脸有些发白:“这下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张五金不以为意。 “哎呀,你不知道,兰多是金丝带的评委之一。”戴玉莲顿足。 “金丝带?”张五金到是愣了一下:“就是那个什么来着---,时尚品牌评选吗,可中旗公司不做这些啊。” “不仅仅是产品,也包括代理的。”戴玉莲解释。 原来,意大利这边,美容化妆品之类,有一个专门的评委会,每年都会评选一些时尚品牌,能上榜的,就会得到热捧,所以这个评委会在业界很受追捧。 中旗公司不做美容产品,李香香的香美代理也没有自己的品牌,但问题是,金丝带评委会不但评选产品,还会评选一些代理公司,得到他们推荐的代理分司,就比较容易得到他们评选出的金丝带产品的代理权。 打个比方,做手机代理,一个无名牌子,没人知道的,想卖出去,就比较难,代理商赚的钱也不多。 但如果是代理苹果呢?那是尽人皆知,人人争抢,代理商轻松写意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戴玉莲一解释,张五金就明白了:“你舅妈是想成为评委会推荐的代理,然后去代理他们评选出的金丝带产品,是不是?” “是啊。” 戴玉莲点头:“我舅妈特别想做几款金丝带产品在中国的代理,可一直拿不到评委会的推荐,只能代理一些小牌子,我这次进了公司,刚好评委之一的兰多那个,所以---。” “所以你舅妈就让你出卖色相,想让兰多推荐她的香美公司是吧。”张五金顿时就怒了。 “你别说那么难听。”戴玉莲皱眉:“就是公关嘛,都这样的啊,舅妈也是真的为难,啊呀,我要上去了,舅舅呆会就要来了。” 戴玉莲说着,急匆匆上楼去了。 张五金就在那里咬牙。 他没想到李香香会让戴玉莲去做公关,不过想想,也不稀奇,几乎每个大点的公司都有公关部,最多名称不同而已,而所谓的公关小姐公关先生,干的基本就是这个。 石英锋就是公关经理,干的也是这个,事实上,大成公司之所以花大价钱把三届春城小姐全招进公司,还不就是要借她们的美色名气公关,否则真以为养着她们好看啊。 虽然明白世道就是这么回事,但张五金心中还是气闷,一时就有种冲动:“爱钱是吧,哥给你装一逼看。” 但想想又没意思,用钱把李香香砸晕,把戴玉莲搂到怀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男女之间,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只是那块肉,今天的张五金还不稀罕。 这么一想,他又赌气:“不管她了,她要是真生得贱,要出卖色相,那就随她去。” 懒得管了,也不想进公司,就在街头乱逛,街头美女多啊,各国美女都有,贼过瘾。 正自看得眼花缭乱,手机响了,戴玉莲打来的。 “估计是李香香要找我麻烦了。”张五金心中冷笑,接通,戴玉莲果然就问:“张五金,你在哪里,李总找你。” 这语气,估计李香香就在边上。 张五金应了一声:“我在外面呢,呆会回来。” 前面一个美女,背后看身材一流,张五金就想要看看脸,虽然十次有七次是作死,但就是忍不住。 挂了电话,快走几步,刚要超到那美女前面,结果那美女突然回头了。 四目一对,张五金转身就走。 吊眼高颧骨,偏还抹着一斤厚粉,可是坑死个爹了。 偏那美女还叫:“喂,帅哥,帮我拍张照。” 张五金头也不回,伸手一摇:“骚蕊,我滴日本人滴的干活,你滴韩语滴,我滴不懂。” 其实人家说的是中文。 一溜烟跑了。 回到公司,直接到李香香办公室,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是戴玉莲的声音。 “果然。”张五金冷笑。 推门进去,跟上次一样,李香香坐在桌子后面,冷着一张脸,戴玉莲则在一边站着,脸上带着担心,一见张五金进来,立刻就给他打眼色。 而李香香的眼光,则象刀一样劈过来。 刀也好剑也好,张五金全然不惧,先跟戴玉莲对了一下眼色,这才迎上李香香目光,嘻嘻一笑:“李总,叫我什么事?” “你不知道什么事?”李香香眼光,语气就象冰,而且是万古玄冰的那种。 “我不知道啊,莲姐没跟我说。”张五金装傻,而且象傻小子一样摸脑袋。 戴玉莲急了,给他猛使眼色,嘴唇微动,看唇形,是要他道歉。 李香香发现了,眼光刷一下扫过去,秋风扫落叶的感觉,戴玉莲立刻低首敛眉,很有秋虫的觉悟。 李香香眼光刷又扫回来,扫向张五金。 张五金这觉悟就差劲了,一点畏缩的意思没有,反而冲着李香香嘻嘻笑,手在脑袋上挠着,咧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典型的那种电影里的傻小子。 说句真心话,如果去演戏,张五金能甩秦梦寒两条街,秦大美人除了一张脸,其它方面真的很一般,而张五金这种,不说帝王级,巨星级绝对算得上,尤其是装傻的时候。 但李香香那是什么人,国内是麻辣的女记者,国外是成功的女商人,眼里根本揉不得半粒沙子,跟她装傻,那是绝对混不过去的,眉毛一竖,眼看就要发飚。 张五金却猛地叫了起来:“啊,我知道了,是你帮我洗的袜子干了是吧,太好了太好了,我正好没穿袜子呢。” 说着脱鞋,皮鞋里面,居然真的是光脚。 他这一脚出来,李香香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岔了气。 你说她喷出来?可她理亏啊,给张五金洗袜子,是她输给张五金的,现在张五金问她要,有理啊。 戴玉莲同样目瞪口呆,张五金这一脚,实在是踩在了点子上,尤其是张五金抬着脚丫子对她勾了几下,她再忍不住,咯一下笑出声来。 随即知道不对,慌忙掩着嘴。 嘴掩住了,身子却还在发抖,她穿一身白色的套装,里面是黑色的抹胸式打底衫,身材好,裹得紧紧的,这么笑得身子发抖,立刻就形成了一条波浪线。 张五金那眼光多贼的,刷一下就扫了上去。 戴玉莲脸一红,掩了一下衣襟,瞪了他一眼,却是半嗔半娇,风情无限。 只说男人在美女面前没有原则,甚至不惜倾国倾城,碰上这样的美人,又有哪个男人能坚持住什么原则。 这个时候,如果拿江山跟戴玉莲放一起要张五金挑,他一定选戴玉莲,让江山去死。 “那个,袜子还没干。” 眼见张五金光着脚丫子,不依不饶的举在那里,李香香只好咳嗽一声:“那个,你先穿上鞋子,这是公司,要注意着装礼仪。” 884 再打一赌 884 再打一赌 “哦。” 张五金嘟了嘟嘴,似乎有些不甘心的放下脚,套上鞋子:“不是我不注意礼仪,实在是,我就一双袜子。” 他说得可怜巴巴,戴玉莲差一点又笑出声来。 而这么一搞,李香香的气势已经削去半截,瞟一眼戴玉莲,又清了一下嗓子,这才重新把脸沉下去三分,道:“张五金,索美公司那张单子,你是有功的,但做为一个优秀的员工,不应该躺在过去的功劳上睡大觉,而应该发奋进取,更不应该仗着过去的功劳,损坏公司的利益---。” 这官腔打得好,不过张五金直接给她打断了:“我没有损害公司的利益啊。” “还没有损害公司的利益?”李香香声音刹时拨高:“你知道吗?因为今天早上你的冲动,打了兰多先生,就给我们公司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你还----。” 李香香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但张五金又是一口给她打断了,嘴巴一撇:“什么呀,不就是张入场卷吗?” “就一张入场卷。” 他不屑的表情,更激怒了李香香:“你知道这张入场卷有多大的含金量吗?你知道如果我们公司能代理一个金丝带的品牌,会带来多少直接效益和间接效益吗?能代理一个金丝带的品牌,对我们公司的形象,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可就是因为你的冲动---。” 李香香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气愤,先前给张五金搅和下去的气势,又提了起来,她甚至双手一撑,站了起来,两道眼光,死死的盯着张五金,就如火控雷达一般,嘴一张,便要在雷达的指引下,以强大的火力,彻底把张五金埋葬。 但张五金突然说了一句:“要不我们再打个赌。” 李香香一愣。 嘴已经张开了,到嘴边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就如炮弹准备发射了,却突然发现炮口堵住了,这下就悲剧了。 李香香一阵急咳。 戴玉莲慌忙给她倒了水来,李香香喝了水,又在胸前拍了几下。 嗯,身材不错,不比戴玉莲差,张五金瞟了一眼,心中暗笑。 把李香香这样的女人,折腾到狼狈不堪,很有成就感哦,就如当年的马丽丽,把马丽丽那样的女人抱上床,那种剌激,甚至远胜于征服戴玉莲这样的春城小姐。 “你说什么?”李香香终于缓过口气来,重新坐下:“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就是一张入场卷吗,我可以跟李总再打个赌。”张五金说得轻描淡写。 “你有把握?”李香香眼光一亮,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因为,昨天张五金创造了奇迹,这由不得她不心动。 “那没有。”张五金把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有把握就不叫打赌了,是不是?” 这话有理,李香香微一凝眉:“怎么赌,跟昨天一样?” “那不行。”张五金摇头,光脚又抬起来:“不骗你李总,我真就一双袜子,就算你现在拿来给我穿上,我要是下午就赢了,那袜子也没穿出味,你洗起来,也没多少味道啊是不是?”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李香香牙齿有些发痒,想咬人的冲动,但强行压制住了。 原因是,张五金要是下午赢了那一句。 换了别人说,哪怕就是李香香的老公肖中旗来说,李香香也一定一口呸在他脸上。 为了一张入场卷,这几年来,李香香可是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心机,却连入场卷的复印件都没见过,谁有这样通天的本事,说拿来就拿来? 但昨天的赌注,让她见识到了张五金的神通,费舍尔也是出名难打交道的,索美公司的准入书,她同样是用尽了心思拿不到手,可张五金上午出去,下午就拿了回来,算起来,差不多就是去费舍尔庄园跑一趟的时间。 那情形,基本等于就是跟费舍尔约好了,只要去拿似的。 这样的奇迹,昨天有过一次,今天就不能再来一次吗? 她还真不敢打包票。 “好。”李香香微一沉呤,用力点头:“跟你赌了,赌注跟昨天一样。” “痛快。” 张五金站起身来,光脚套上鞋子,然后手又伸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看得戴玉莲皱眉,他却嘻嘻笑:“没办法,真只有一双,其实有两双的,我一般是换着穿,一双味太大了,就换下来,就算不记得洗,吹吹风,没那股味了也可以穿,但上次可能味太大了,有一只给老鼠叼走了,所以---。” “呀。”戴玉莲顿足,一脸恶心的表情:“你还说,那么恶心。” “是,是,我也觉得是有点。”张五金说着,又把手放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然后自己干呕了一下。 这下子,就算李香香也给他恶心到了,皱着眉头看着他,张五金这才嘻嘻一笑,出了李香香办公室。 出门仰天打个哈哈,他就是想恶心李香香。 打了哈哈就该做事了,不过不急,先找家店子坐一下,喝杯啤酒,果然没多会,戴玉莲就打了电话来,把她所知道的,关于金丝带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张五金。 最后告诉张五金:“你也不要太着急,金丝带大会还要下半年呢,现在只是拿入场卷,最后一刻拿到了,都可以的。” “不着急不行啊。” 张五金故意愁眉苦脸:“要赢了才好去见李总,而我就一双袜子,难道小半年都光脚?” 戴玉莲一听,咯一下笑了:“行了,呆会我帮你买几双袜子。” 张五金大喜:“真的啊,那你还帮我穿不。” “才不。”戴玉莲呸了一声:“你好臭的。” 张五金嘻嘻笑:“你以前不是不嫌臭的吗,那里---。” “呀。”戴玉莲顿时羞到了:“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不过张五金还是听到了笑声,心中畅快,这才有意思嘛。 张五金随即上网,戴玉莲告诉他,金丝带一共七个评委,除了兰多,还有六个评委,兰多的是不要想了,其他六个评委,只要说动其中的任何一个,拿一张入场卷就行。 不过戴玉莲并没有说剩下的六个评委都是哪些人,因为她主要是肖中旗的秘书,李香香这边她其实并不很熟,还是仗着身份特殊,找人问来的,当然没那么详细。 这也没关系,张五金自己查就行了。 谁知一查,他乐了,奥比托居然是金丝带的七大评委之一。 根据规定,每一名评委都有推荐权,可以推荐三到五家代理公司参加每年的金丝带大会,大会上,给评上的金丝带品牌和给推荐出的代理公司,再各自挑选合作者。 当然,不是给推荐参加大会的代理公司,就一定能成功的代理金丝带的品牌,能评上金丝带的品牌,眼光都是很挑的,条件也很高。 就好比非诚勿扰,评委是电视台,金丝带是女嘉宾,代理公司是男嘉宾,电视台虽然把男嘉宾推上去了,可女嘉宾全体熄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现在李香香要的,是一张评委的推荐,那样才能参加大会,至于大会上能不能成功代理,那是另外一回事。 张五金立刻给奥比托打电话,奥比托接到他电话,极为惊喜,狗头铡他已经送去中国了,现在就是担心,身体里面会不会还有凶灵未净,可上次张五金失忆不接电话,他打不通,所以焦急得要死。 “行,我马上过来看看。” 张五金先不说推荐的事,奥比托即然是评委,那就好说,总之就在他身上了。 张五金过去,奥比托亲自到门口迎接。 张五金看他一眼:“精神还不错,好象睡得不是太好。” “是啊。”他一说,奥比托立刻就点头了:“刚开始的时候睡得还好,但把狗头铡送去中国后,慢慢的就有些睡不太好了,是不是凶灵那个---?” “是有一点,余气未断。” 张五金果断点头。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奥比托久受狗头铡犬气熏染,形成了习惯,然后过一段时间不接触,就不习惯了,加上心理作用,所以就有些失眠了。 就好比婴儿,吃母乳习惯了,突然要断奶,那叫一个折腾。 不过张五金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个,让奥比托重新带他去地下室,一番折腾,然后再按摩了奥比托头部的穴位,不是用摄心术,这个张五金轻易不会用的,真心有些厌恶,用这个控制人,还不如直接动手杀人呢。 按摩穴位,只是帮奥比托理一下气,然后安慰他几句,奥比托对张五金信得死死的,张五金说行了,那自然就是行了,再不会怀疑,心理一旦过了关,又给顺了气,在他体内的犬气只会让他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而不会再让他失眠。 折腾完了,奥比托只觉全身心舒畅,心中那个喜啊,请张五金喝酒,又奉上一张银行卡,张五金不要。 他不告诉奥比托真相是一回事,反复收钱,那就类同于骗钱了,这事他也不干,他又不缺钱。 885 惊闻 885 惊闻 “钱就算了。”张五金摆手:“你是那个什么金丝带评委会的评委,有推荐权是吧。” “有有有。”奥比托连连点头:“你需要吗?” “是。”张五金点头:“我有个朋友,开了家代理公司,想要参加金丝带大会,想要一张推荐票。” “可以。”奥比托立刻点头,随即让佣人拿了五张制作精美的票子来,象书的封面一样,封皮上写着请贴。 奥比托道:“这就是入场卷,我给签上名字就行,你要几张,五张都给你也可以的,要是不够,我再给你要几张来。” 不愧是教父级的人物,口气就是牛。 “那到不必。”张五金摇头:“给我一张就行。” 拿了入场卷,奥比托签了名,不过不放张五金走,一定要请张五金吃饭。 张五金也没推辞,没多会酒菜摆上来,奥比托的夫人也出来了,夫妇俩一起作陪。 奥比托明知道夫人出轨,却一直不当回事,这种神奇的风格,让张五金实在无法理解,不过这是奥比托的家事,他还真管不着。 一直喝到快两点,奥比托大醉,张五金这才跟奥比托夫人告辞,奥比托夫人还要派车相送。 奥比托那总统房车太招风,张五金推辞了,打个的回来。 回到公司,不到三点,不过李香香她们应该都上班了。 这次,张五金没给戴玉莲打电话,而是直接去敲了李香香办公室的门。 “进来。”李香香在里面应了一声。 张五金进去,李香香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案,戴玉莲不在。 李香香抬头看一眼张五金,道:“哦,你先等一下。” 低头又看文案。 这似乎没错,不过张五金却知道国内官场有个古怪东西,叫做学习时间。 下属见上官,如果上级对他不满意,就假装看文件,让下属站在那里。 下属站在那里,就如犯错的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那种无形的压力,往往比有形的责骂更折磨人。 张五金没试过,没人让他学习过,他也没耐烦让别人学习过,但却听说过。 李香香现在这一下,到底是不是学自中国官场的那一招呢?张五金不知道,但他懒得知道,斜眼看着李香香,冷哼一声:“那你有空来找我吧。” 转身就走。 他语气不对,李香香猛一下抬起头来。 张五金猜得没错,李香香还真就想晾他一下,因为上午张五金太放肆了,她想给张五金个教训,但没想到张五金如此生猛,面对领导,说走就走,而且语气颇为不善,居然说让她有空去找他。 是找啊,不是叫,这一字之差,区别可是非常大的。 李香香是人精,无论当记者,还是做生意,听惯口风,自然能听出来。 眼见张五金走到门口,她急叫:“等等。” 张五金回头,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怎么了,你不是没空吗?” 居然这么说话,李香香心中一阵羞恼,不过她在商海中沉浮多年,求人的时候多了,到是沉得下气,道:“我好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张五金摇头。 没事你来我这里窜门,当这是菜市场。 李香香心中又是一股火气窜起来,但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她心中突然一凝,火气刹时消了,不但不怒,反而在脸上挤出个笑意:“那正好,我也没事了,我们聊聊吧。” “这女人。”张五金到是佩服了。 回头,到沙发上坐下,拿了枝烟出来,点着,这才看向李香香,道:“聊什么呢。” 李香香这时已经彻底沉下气去,起身,亲自动手给张五金泡了杯茶过来,道:“随便啊,对了小张,金丝带的入场卷,你准备从哪方面着手?” “我已经拿到了。”张五金也不瞒。 “真的?”李香香失声叫了起来。 张五金这么牛逼哄哄,她心中就有一个感觉,张五金可能又赢了,所以她的态度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 但在心里,她又有些怀疑,这么多年,想尽了一切花样拿不到的入场卷,张五金一下就拿到了,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张五金的态度实在不对,而她有经验,越牛的人,就越不好打交道,所以她索性放低态度试一下。 结果张五金居然告诉她,已经拿到了。 这叫她如何不激动? 张五金不答她话,直接从包里把那张请贴拿了出来。 李香香这几年一直在琢磨这张入场卷,虽然从来没拿到手过,但入场卷什么样,却是非常熟悉的。 “你真的拿到了。” 她一时间惊喜交集,飞步过来,一把拿过入场卷,打开一看,再一次惊呼出声:“奥比托?” “是啊。”张五金点头:“怎么了?” “哦。”李香香愣了一下,摇头:“没什么。” 张五金其实知道她为什么惊呼,因为奥比托不是一般人,奥比托明里是议员,但谁都知道,他其实是黑手党的教父。 七大评委,张五金什么人不好找,居然就找上了奥比托这个黑手党的教父,而且居然成功了,这让李香香如何不惊? 以至于,最初的喜悦,都给冲淡了,到是非常好奇的看着张五金,道:“你是怎么认识奥比托先生的?” “不认识啊。”张五金摊手。 “那你---?”李香香一脸惊讶的看着张五金。 “哦,你是说奥比托为什么给我入场卷是吧。”张五金转描淡写:“这个简单啊,莲姐告诉我七大评委各自的爱好,说这奥比托爱好拳击,我就找上门去,依江湖规矩向他挑战,顺便押了点小小的彩头,也就是这张入场卷,结果我赢了,他到也光棍,直接给了我这张入场卷,还请我喝酒。” 说到对李香香呵一口气:“你闻一下,说是82年的拉菲,可我觉得,还不如二锅头好喝。” 拿82年的拉菲跟二锅头比,李香香简直无语,而且张五金居然对着她喷酒气,这也太没礼貌了。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皱眉,反而笑了起来,道:“是啊,很多中国人喝不惯外国酒。” 她说着,眉头一扬:“小张,你为公司立下大功,晚上我给你庆功,喝茅台,这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收了好几年了哦。” “茅台啊,那不错。” 张五金点点头,眼见李香香喜滋滋的似乎就要把入场卷给收起来,他暗哼一声,出声了:“李总,我们先好象还打了个赌吧。” 李香香一怔,脸上随即堆起笑意,点头道:“是是是,是打了个赌,你赢了,要不这样,我给你双倍的奖金,同时请你做我的香美公司的业务副总,若你还有其它要求,也可以让玉莲告诉我,反正你们关系好,你看怎么样?” 这算是下了重注了,尤其是最后一句,等于是默认张五金去追戴玉莲。 若是今早之前,张五金说不定就认了,但这会儿却摇了摇头:“我的条件不是那个。” 这样还不够,还要怎么样?李香香眉头微微一皱:“你的条件是什么?” 张五金斜起眼光打量李香香。 李香香上身穿一件红衬衫,下面一条白色的小脚裤,红色高跟鞋,浓密的头发微带一点蓬松的卷曲,散披在脑后。 一眼看过去,时尚,漂亮,而手上一枚钻戒和一枚硕大的绿宝石戒指,又显示出张扬的气势。 这是一个漂亮女人,一个很会打扮的漂亮女人,一个气场强大的漂亮女人。 “李总,你很漂亮,很会打扮。”张五金称赞。 “谢谢。” 李香香脸上挤出一缕微笑,隐隐感觉不对。 她是个极为强势的女人,但这会儿对上张五金的眼光,却隐隐的有些发慌。 “就不知李总你里面穿的什么?” “什么?” 这是什么话,李香香忍不住惊问出声,眼光同时一凝。 她心中惊怒,这眼光中就带着了压抑不住的怒意,无论是中旗还是香美,没人敢与她发怒时的眼光对视,她老公肖中旗也不行。 张五金却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就想看看李总你穿三点式的样子。” 说着,张五金嘴角掠起一丝笑意:“这就是我的条件。” “你---。”李香香又惊又怒。 张五金这会儿却不看她了,拿出一枝烟,点燃,吸了一口,把烟雾对着李香香吹过去。 “你有一枝烟时间考虑。” “你---。” 李香香狠狠的瞪着,身子都几乎有些发抖了,脑子里更是嗡嗡乱响。 她很想怒骂一声,把入场卷甩到张五金脸上,让他滚出公司,彻底从她眼前消失。 但她是个成熟的女人,这种成熟,不仅仅是身体的成熟,也是心智的成熟。 她非常清楚手中这轻飘飘的入场卷的含金量,这是代理金丝带品牌所必须的敲门砖,而如果能代理一个金丝带品牌,不仅意味着香美在意大利站稳了脚跟,更意味着无可限量的中国大陆市场。 中国大陆,一直有着强烈的祟洋心理,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潮男潮女时尚人士,更是百分百的祟洋媚外,对国外名牌的追捧,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886 狡猾的女人 886 狡猾的女人 李香香这几年,虽然也代理了几个牌子,但都是小牌子,公司的形象一直竖立不起来。 但如果能代理一个金丝带名牌,立刻就可以打开局面,公司也将从此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 所以,到手的入场卷,她绝不会扔出去。 那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呢? 李香香脑中急转念头,但与张五金眼光一对,她心中就是一冷。 最初她是看不上张五金的,一个穷小子而已,会功夫,哈哈,太好笑了,所以她坚决反对戴玉莲和张五金交往,戴玉莲把张五金悄悄弄进公司,更让她恼怒,因此摆下难题,要把张五金赶走。 不想张五金居然连创奇迹,昨天一出手,索美的合同到手,而今天一出手,金丝带的入场卷又拿回来了。 别人千难万难的事情,在他却是手到擒来,仿佛一切都摆在那里,只等他伸手一般。 这样的本事,实在是太惊人了。 不过真正让李香香心中发冷的,不是张五金的能力,而是张五金那狂野的气势。 没错,就是气势。 昨天的赌注,她以为他要的,是跟戴玉莲约会的权利,结果他居然要她帮他洗袜子。 今天,则更进一步,居然想要看她穿内衣的样子。 似乎是恶搞,更似乎是流氓,但这背后,李香香感受到的,是张五金不羁的狂野。 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戴玉莲也同样威胁不了他。 她以前的看法,完全错误。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李香香心中一时竟然是有些惊恐了。 “想好了没有。”看到李香香有些慌乱的眼神,张五金微笑。 他这个笑意,却让李香香更加惊慌,她转过身,道:“稍等。” 她的办公室是个套间,里面还有休息室和化妆间,她走进去,背靠在门上,手不自禁的抚着胸口。 她发现,她的心跳得很急。 深吸了两口气,心跳稍稍缓转,脑子则急剧转动。 “叫保安,或者干脆报警,把他抓起来。” 这个念头在李香香脑中盘旋了两秒钟,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吓住她的,就是张五金那种狂野的气势,她感觉自己完全拿不住他。 当然,如果舍得手中的入场卷,她可以立即叫人。 但她舍不得啊。 那么,真的穿着内衣让他看? 这个念头一起,李香香脸上刹时有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 她并不是没穿过三点式,她可不是什么保守的老派女人,从记者到商人,她一直都是最新潮的,更是海边浴场的常客,成千上万的人堆里,她也就是一身娇娆的三点式。 但那不同啊。 那个可以叫做秀,反而让她骄傲自己的好身村,而私下里穿着内衣给张五金,却让她有一种羞耻的感觉。 尤其还是被逼的。 不过她眼晴突然就一亮。 “对了,我就换一身泳衣,就当他是更衣室门前的保安了。” 她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女子,而且她这个化妆间里,本来就有衣柜,也有几套泳装的。 打开衣柜,她飞快的换上,她的泳衣里,有相对保守一些的,但也有特别性感的那种,她索性就选择了最性感的款式。 “要看是吧,就让你看个饱。” 她到底是个女强人,气势在这一刻,又升起来了。 换好泳衣,对着镜子一照,自己也很满意,常年进行体育和美体训练,让她的身体保持得非常好,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了,但她敢跟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去比身材。 不过走了两步,她又停下了。 “万一他突然兽性大发怎么办?” 不过只稍稍犹豫了两秒,她就想到了办法,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如果张五金真的兽性大发,扑上来要强暴她,那也无所谓,性对于李香香这种女人来说,不比一款新潮的发型的装扮更具挑战性。 尤其还是为了金丝带的入场卷,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张五金一枝烟刚好吸完,门开了,张五金一抬眼,眼珠子倏地就直了。 张五金并不是真的饥渴到想要看李香香的身子,虽然李香香的身材确实保持得不错。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李香香为了利益,居然让戴玉莲去出卖色象,去勾引兰多,所以他才提出这么个要求,就是想让李香香难堪一下。 他本来估计,李香香会在恼羞成怒之下赶他出来,然后再要戴玉莲来跟他说情,拿回入场卷,却没想到,李香香居然真的就玩了一把内衣秀。 不过细看一眼,他就明白了李香香玩的花样,李香香穿的明显不是内衣,而是泳装,李香香把他的羞辱,当成了一次泳装秀,她当她自己在游泳,而张五金呢,就是海滩上不相干的游客。 “这个女人。” 无论是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决心,还是这一刹那的机智,都让张五金不得不佩服。 李香香走到屋子中间,转了一圈,又还单手叉腰摆了个姿势,她这会儿,是暗示自己是在t台上走泳装秀,而张五金只是台下的观众而已,有这样的心理暗示,心中那种羞辱的感觉就要轻一些。 她惟一担心的是,张五金会扑上来,不过张五金并没有动。 这让她稍稍安心,心中却想:“也不过银样蜡枪头而已。” 转了两圈,李香香转身进了里间,掩上门,她一下靠在了门上,只觉心脏急跳。 虽然无数次在海滩上这么穿着过,也给了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但无论如何,心中那种羞辱的感觉总是难免,尤其这是被迫的。 “过了这一关,老娘慢慢对付你。” 李香香拍了拍胸,暗暗咬牙。 就在这时,外间响起张五金的声音:“李总,如果你觉得今天是我羞辱了你,那请你推己及人,以后不要再让莲姐去做公关了,以色事人,她也会觉得羞辱的。” 李香香一愣,她一直以为,张五金提这个要求,是有些变态,是盯上了她的身体,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张五金是这个意思。 靠在门上,一时间,竟是怔住了。 张五金也不等李香香穿衣出来,直接就出了门,到公司外面,忍不住又摇了摇头:“这女人。” 他本来的想法,是在中旗公司泡着,然后找机会重新把戴玉莲泡到手,但羞辱了李香香,这想法就泡汤了。 李香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受b 这样的羞辱,她是一定会记着的,也一定会报复。 或许李香香不会马上开除他,他神一样的业务能力,正是李香香需要的,而为了利益,李香香是很能忍的。 但李香香一定会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肯定会报复他,甚至可以说,只要做得到,李香香一定会把他往死里踩。 当然,张五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没意思而已,继续给李香香利用,随时等着她的报复,有什么意思呢。 更何况,李香香还是戴玉莲的舅妈,虽然是表舅妈,而且是戴玉莲舅外公表妹夫那一脉的,实在是有些远了,但无论如何,终究是亲戚,最终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戴玉莲面子上也不好看。 “算了,没意思。” 张五金一时有些烦起来,把包往帝边的垃圾桶里一塞,这是他为了当业务员,特地买的,几百欧元呢,名牌,其实是中国制造,贴牌。 随后给奥比托打个电话,借奥比托的私人飞机一用,那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 然后直飞望海城。 望海城有一个小机场,大型客机没法起降,奥比托这种庞巴迪商务机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五金的晚饭,就在望海城吃的,一张圆桌,哈丽朵坐他左手,阿雅坐他右手,再过去是杰希姆,然后是朵哈和辛娅。 见了张五金,这两丫头最高兴,而哈丽朵阿雅三个的眼眸里,其实都蕴含着春意,只是都不敢表现出来,一直到吃了饭,又到屋顶乘凉吃水果,辛娅朵哈这两死丫头终于过去了兴奋劲儿,手拉手去琢磨电脑了,张五金才猛地伸手把哈丽朵抱在怀里。 先亲一个,然后问:“想我了没有。” 哈丽朵害羞不敢答,只把脑袋深藏在他脖子下面,张五金又看阿雅杰希姆两个:“想我了没有。” 杰希姆咯的一声笑:“想也没用啊,你又不想我们。” 这是要造反?必须镇压,杀手之王也不客气,张五金顿时脸一扳:“过来。” 杰希姆立时就吓到了,躲到阿雅身后:“是阿雅说的,说你给狐狸精迷住了。” “呀。”阿雅顿时就急了:“死杰希姆,敢出卖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誓不为人。” 回身就来抓杰希姆。 “不要,饶命啊。” 杰希姆无处可逃,最终逃到张五金怀里。 这是才离虎口,又落狼窝? 最终如何被大恶狼蹂躏,也不必尽说。 第二天上午,接到戴玉莲电话,望海城有自己的电信基站,危机解除,同样也就解除了电信管制。 张五金本来不想玩了,不过戴玉莲的电话还是要接,即便不玩了,至少也要说一声嘛。 887 绑架 887 绑架 一面想着要怎么跟戴玉莲说,一面就接通了电话,当然,一手还搂着哈丽朵。 没错,大昏君这会儿还没起床呢,哈丽朵就枕在他的臂弯里,大眼晴眨啊眨的看着他。 所以,怎么跟戴玉莲说话,要大费思量。 骗一个女人容易,但当着一个女人的面,骗另一个女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真正是件技术活。 但电话一通,所有这些纠结全消失了。 居然不是戴玉莲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人。 “戴玉莲现在在我手里,想要她死,还是要她活。” 张五金腾一下坐了起来。 “你是谁?” 张五金惊怒交集,或许惟一的安慰是,这是个女声。 “我是黑玫瑰。”女声冷峻,稍带一点沙哑。 张五金却差一点骂出声来,黑玫瑰正在她身边歪着呢,懒洋洋的,就如一条给揉乱了的丝巾,媚眼难睁,听张五金声音不对,她才勉强睁开眼来,声名赫赫的杀手之王,这会儿却是满脸的萌态。 不过黑玫瑰也不是杰希姆的专利,别的女人要取这个外号,也不是不可以。 “你要什么?”张五金知道发急发怒都没有用,把气沉下去。 “你帮我去做一件事,任务完成,我就放了戴玉莲,完不成,后果你自己知道。” “什么任务?” “具体任务,我会发到你手机里,解压密码,10086。” 密码居然是中国移动的服务热线,这是黑色幽默吗? 张五金气极反笑,深吸一口气,道:“你很幽默,这游戏我喜欢,不过我想先确认戴玉莲在你们手里。” “可以。” 黑玫瑰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你打开视频。” 望海城这边的基站是3g的,张五金打开视频,图像很快出现,果然就看到了戴玉莲,坐在一条沙发上,身子缩着,一脸惊恐,不过身上衣服完整,应该没受污辱,这让张五金大大的松了口气。 “莲姐,你没事吧?” “五金。” 听到张五金的声音,戴玉莲一下哭了起来,她想接过电话,不过黑玫瑰没给。 “别怕,莲姐,别怕。” 张五金这个时候只能哄她,不过效果不大,到是黑玫瑰在那边哼了一声,让戴玉莲一下收住了哭声。 “莲姐,你还好吧,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还好。”戴玉莲不敢哭了,抽抽咽咽点头:“他们没有欺负我,不过他们是黑手党,五金,我怕。” 说到后面,她又要哭了,不过瞟一眼边上,没敢哭出来。 “别怕莲姐,他们只是借你来胁迫我做桩业务,不会伤害你的。”张五金也不好多说,只能这么安慰戴玉莲。 “没错。”黑玫瑰却在那边应声了:“张五金,只要你任务完成了,我保证戴玉莲毫发无伤,另外给你一千万美元奖金,但如果你乱来,后果你自己去想。” 说着,电话就挂了。 “怎么回事?”阿雅从浴室出来,她才洗了澡,只穿着条吊带式的短睡裙,露着两条大白腿。 不过这会儿张五金没心思欣赏,从床上跳起来,冷哼道:“有人要跟我玩游戏。” 哈丽朵补充:“是戴玉莲,上次我跟你说过的。” 阿雅杰希姆没见过戴玉莲,哈丽朵却是知道的。 “那黑玫瑰是什么人?” 杰希姆这时也完全清醒了,双眸炯炯发光,再无萌意,而是带着犀利的光芒,这才是杀手之王应有的眼光,就是这会儿的形象有些不太好,不但蓬着头发,身上也只搭着一点被单。 “不管她是什么人。”张五金的回答,简单粗暴直接。 他是真的怒了,敢用他的女人来威胁他,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黑玫瑰要你去巴格达。” 哈丽朵看了发过来的短信:“说你去了后,会有人联系你。” “就这么一句话还要密码?”杰希姆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张五金则是嘿嘿冷笑:“看来是真想跟我玩玩。” 一句话还要加密码,然后密码居然是10086,让他感觉到了黑玫瑰胁迫之后的游戏态度,这更让他激怒。 “五金,不可大意。”阿雅是个极谨慎的人,看张五金情形不对,提醒他。 杰希姆则道:“我在巴格达有暗线,立刻再调几个小组过去。” “我全师动员。”哈丽朵也叫。 “不必。”张五金摇手,略想了一下,道:“莲姐对我不怎么了解,真正了解我的人,就你们几个,所以,那什么黑玫瑰对我也不可能特别摸底。” 他说着嘿嘿笑了起来:“跟我玩,摸田螺摸出个怪,看我骇不死她。” 见阿雅还是有些担心,他笑了起来:“放心,我不会瞎摸的,我会让英姐去找莲姐的,可别忘了,我可是中情局的顾问。” 他这一说,阿雅几个顿时都吁了一口气,不怕黑玫瑰有多厉害,最头痛的,是黑玫瑰藏在暗中,怕她伤害戴玉莲,就只能乖乖的听黑玫瑰的指挥,张五金就很可能遇到不测之祸。 张五金功夫虽高,可到底不是奥特曼,万一黑玫瑰坑他一把,弄一个陷阱让他去送死,那就麻烦了,这才是阿雅几个最担心的。 但有中情局出马,张五金一面跟黑玫瑰周旋,中情局一面在暗中调查,以中情局之能,找到黑玫瑰,应该不是太难。 找到了黑玫瑰,救出戴玉莲就有了希望,救出了戴玉莲,再对付黑玫瑰就容易了,都不要张五金出手,杰希姆随便派出一组杀手,就能让黑玫瑰吃不了兜着走。 张五金当即拨通石英锋电话,说了戴玉莲给人绑架的事,石英锋一口就答应下来:“在罗马是吧,这个容易。” 她显然并不把这个当一回事,还开起了玩笑:“居然能在你身边把戴玉莲绑走,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看来我们中情局又可以多一个顾问了。” 张五金知道石英锋看戴玉莲不顺眼,戴玉莲真要是给绑走强暴甚至轮了大米,她不说多开心吧,至少不会伤感。 张五金哼了一声:“我不她身边,否则,嘿嘿。” “那你在哪里?”石英锋好奇,随即尖叫起来:“你在望海城?好啊,你经过的黎波里都不来找我,你好---。” 得,这还打翻醋坛子了,张五金慌忙解释:“我没经过的黎波里,我是坐小飞机来的望海城。” 解释了半天,最终答应,马上去的黎波里,石英锋这才放过他。 张五金跟阿雅几个打了招呼,开车去的黎波里,不去不行,石英锋打翻了醋坛子,不去安抚她一下,她绝不可能帮着去找戴玉莲。 哈丽朵跟着一起去,这是石英锋点名要她去的,所以还带了一支卫队去,三十多名女兵,四辆装甲车,还有一辆m1重坦,浩浩荡荡,让张五金看了一阵蛋痛。 其实不是哈丽朵自己要带装甲卫队,这也是石英锋要求的,现在石英锋就是借望海城镇压的黎波里各派武装力量,哈丽朵的装甲车队去的黎波里招摇过市,就是帮石英锋撑腰。 而走到中途,那辆m1重坦居然出了故障,熄火了,这下张五金蛋都碎了。 哈丽朵只好打电话让望海城派人来修,还好没让张五金等着修好,扔在那里,先上路。 到的黎波里,石英锋迎出来,她身边也带了十几名女兵,是跟哈丽朵借的,见没有坦克,还问:“哈丽朵,不是让你开几辆坦克来的吗?” 哈丽朵还没开口,张五金先怒了:“没坦克就不行啊?再跟我吱吱歪歪,信不信我抽你。” 石英锋咯一下笑了,她也不在乎周围有女兵看着,直接就勾着了张五金脖子:“来啊,天天就盼你抽我呢。” 这妖精,张五金立马就燃了。 狠狠的抽了一顿,吱里哇拉的,服贴了的石英锋终于开始干正事了,给德斯马打了电话,德斯马在那边安排人手开始调查,还没消息,李香香却先打了电话来:“张五金,玉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来上班。” 张五金一听,暗暗叫糟,李香香估计以为是他把戴玉莲勾引跑了,这个又还不好直说,只能应一句:“我们马上回来。” 跟石英锋解释一句,石英锋安排飞机,跟张五金一起到罗马来。 哈丽朵也跟来了,不是她自己想跟,石英锋要她陪着,不仅仅是为好玩,哈丽朵可是卫国师的师长,阿雅杰希姆不怎么答理石英锋,但有哈丽朵在边上,石英锋就能支使得动卫国师。 如果没有张五金在,哈丽朵当然也不会跟石英锋来,她也要顾忌阿雅杰希姆的想法,这实心丫头讨人喜欢,跟两边的关系都不错,都对她好,她也就不好只向着石英锋。 但有张五金在,那就一切好说了,石英锋狐假虎威,无论让哈丽朵做什么,只打张五金的旗子就行,那边阿雅杰希姆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张五金可不知道石英锋的这些算计,他还一脑门子官司呢,跟着就跟着吧,哈丽朵跟着,他也开心,这丫头是真的讨人喜欢。 888 难题 888 难题 到中旗公司,李香香在办公室里,见张五金进来,她眉头稍稍皱了一下,道:“玉莲呢?” “莲姐被黑手党绑架了。” 张五金没有办法解释,因为在石英锋找到戴玉莲之前,戴玉莲是不可能回来上班的,到时李香香找他,他要怎么办,所以只好实话实说。 “什么?”李香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了,她在意大利四五年了,黑手党的可怕,她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尤其戴玉莲又是女孩子,这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先前李香香让戴玉莲去搞公关色诱兰多,张五金是比较恼怒的,所以他才羞辱李香香,但这会儿看到李香香担心的神色,心里到是好过了点,想:“她多少还是有几分亲戚情份。” “莲姐没事,你不要太担心。” 那个视频电话,张五金录下来了的,这时就调出来给李香香看。 看到了人,然后衣服完整,李香香放心了些,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救她的。” “要不我报警行不行?”李香香看他的眼光,明显有些不信任。 她有这想法正常,她可不知道张五金有多大本事,只知道那边是黑手党,凶残变态,可怕之极。 “报警没什么用的。”张五金摇头,见李香香还想争辨,他掏了个绿皮本出来,打开:“李总,实话说吧,我是中情局的。” 这是石英锋给他的,中情局的证,张五金先还不想要,他贵人事多,都忘了问尚锐了呢,但石英锋一定要他拿着,缠不过,只好收着,这会儿跟李香香说不清楚,索性就把这玩意儿祭出来。 李香香一看,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你---你---,难怪---。” 张五金知道她的意思,难怪别人想尽办法拿不到的单子,甚至是奥比托那种黑手党教父,也是一出马就搞定,原来你是中情局的啊。 张五金也不解释,他这会儿要的就是狐假虎威,微微一笑,道:“李总,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莲姐救出来的。” “嗯。”李香香点头:“那就一切拜托你了。” 她再无废话,明摆着啊,若说这世上最大的黑手,必须就是中情局啊,那才真是黑手遮天,翻云覆雨,高举着人权民主自由之名,玩弄整个世界于股掌之中。 黑手党跟它比,毛都不算一根。 安抚住了李香香,张五金出来,与李香香想象中不同,石英锋虽然调用了能够调用的中情局资源,却没能找到戴玉莲。 张五金提供了两个目标,因为黑玫瑰的目标是他,所以张五金把可能的嫌疑人都想了一遍,第一个是杰克帮的海娜。 不过石英锋查过了,海娜这段时间根本不在罗马,而是在法国巴黎。 黑手党洗白,很多明面上都有正规的公司,象奥比托,明明是黑手党教父,手上却戴着议员的金表,海娜也一样,暗地里是教母大姐头,明里,她却是名模,时尚界风潮人物,有自己的工作室和模特队,这一段时间,正在巴黎参加时装展,很是拿了几个奖。 张五金本来对海娜不感兴趣了,看了石英锋调过来的图片,他眼晴到是亮了。 “怎么,想上她。”石英锋在一边哼哼:“这玫瑰虽艳,可是有刺呢,要不要我帮忙?” “没兴趣。”张五金摇头。 “口不应心。”石英锋撇嘴。 哈丽朵则在一边花痴:“哇,她身材真好,腰可真细。” “外号细腰蜂呢。”石英锋嘴角又撇了撇,突然伸手在哈丽朵胸前捏了一下:“呆会我带你去买几件内衣,对比强烈一点的,腰自然就显得细了。” “呀。”哈丽朵叫了一声,以手护胸,不过却不敢反击,她在石英锋手底,从来都是任吃任嚼的小白兔,不过似乎也有些动心,眼眸亮亮的,脸颊红红的,不过嘴上却道:“有些衣服我穿不来的,好羞人。” “你要是怕羞,男人就给别人抢走了。”石英锋斜眼看着张五金:“某些男人,从来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张五金给她看得恼了,咬牙:“信不信我把锅都砸了。”哈丽朵便咯咯笑。 “给看穿了就恼羞成怒,男人啊。”石英锋讥笑。 这下张五金真个怒了,一把搂过来,按在腿上。 石英锋会打扮,跟张五金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打扮得极为精心,尤其是在张五金跨太平洋调兵之后。 她这会儿穿的是一条浅粉色的香奈儿连身裙,裙摆到膝盖以上,穿在身上,即性感,又时尚,她本来比哈丽朵大得一岁,穿上这条裙子,却显得比哈丽朵还要年轻。 然而美丽的代价就是,当张五金要抽她时,那就太方便了,张五金甚至是直接把她裙摆给撩起来,照着屁股蛋子啪的就是一扳,那响声,脆。 哈丽朵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象给大恶狼吓傻了的小白兔,给张五金揍,石英锋不以为意,不过却恼了哈丽朵,从张五金腿上爬起来,恨恨的看一眼哈丽朵:“你就看着他欺负我,也不帮忙,等着,下次他收拾你的时候,看我救不救你。” 哈丽朵便嘻嘻笑:“我好乖的,五金才不会收拾我。” “对。”张五金笑,搂过来便亲个嘴,哈丽朵更是满脸桃花开。 石英锋气得半死,恨道:“他不收拾你,我来收拾你。” 把哈丽朵压在沙发上,一通收拾。 “英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五金,救我---。”哈丽朵尖叫。 笑闹了一气,排除了海娜。 张五金其实还查了银行帐户,他以为他走了,海娜不会再把赢的钱打给他了,结果一查,居然打了三百五十万欧元进来,这也是他不再怀疑海娜的原因之一。 海娜都肯把钱给他了,自然是没有因他不听话离开而恼恨他,就更不可能抓戴玉莲来要挟他了。 不过他这一查,给石英锋看见了,石英锋立刻就不客气了,三百五十万,直接划走三百万,自己两百万,给了哈丽朵一百万,然后还撇嘴:“小气的男人,从来也没主动给过我们钱。” 气得张五金又想抽她了。 石英锋却咯咯笑:“剩下五十万,你去分给阿雅和杰希姆那狐狸精好了。” 奇怪,她总觉得杰希姆这杀手之王其实是个妖精。 张五金到是给她气笑了。 张五金的另一个怀疑对象是皮埃里。 如果说他给海娜赚了五百万,海娜要算计他没道理,那他让皮埃里亏了一千万,皮埃里因此要报复他,那就完全有道理了。 “这皮埃里到是个人物。”石英锋一查,点头。 到底皮埃里为什么说皮埃里是个人物,她又没细说,张五金对这些玩意儿也不怎么关心,只是石英锋查了,皮埃里最近也不在罗马,是不是他派人绑架了戴玉莲,还要查。 张五金也就只有等着,没有办法,而下午黑玫瑰也没再打电话来,张五金打过去,却打不通,这个正常的,黑玫瑰拿着戴玉莲的手机,肯定取了内存卡的,否则只要一接通,以中情局的能力,卫星立刻就可以锁定手机所在的位置。 意大利黑手党数百年不倒,自然有他们的一套,这些细节方面,肯定注意得很好的。 那就只有等着,陪石英锋哈丽朵逛街,而两女买东西,自然是张五金刷卡,石英锋那架势,似乎一下就要把张五金卡上那五十万刷完似的,张五金到并不在意。 石英锋有些地方让他恼,但只是爱花钱的话,那到是无所谓。 到了傍黑时分,黑玫瑰突然又打了电话来:“你为什么还不动身?” 张五金已经得到石英锋叮嘱,拖得越久越好,于是就叫苦:“戴玉莲有个舅妈,她给你们绑走,我必须哄好她舅妈再说,而且到巴格达的飞机也不多吧,晚上好象没有了。” 黑玫瑰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道:“你坐明天上午的飞机,不要弄鬼,否则,明天你就可以观看戴玉莲服侍男人的视频了。” 说完,黑玫瑰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英姐?”张五金急看石英锋。 石英锋电脑与中情局联线,黑玫瑰电话一通,中情局的卫星自然立刻就锁定了,但石英锋却摇了摇头:“找到了,但没有用,手机在海滨浴场。” 张五金一想就明白了。 天热,傍黑时分到海边浴场泡水消署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想在这么多人里,把黑玫瑰找出来,跟大海捞针,没有两样。 “很狡猾,反侦察手段很强。”石英锋给出评价。 “可我是中情局顾问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啊,若我是个普通人,怎么能查她的手机?”张五金疑惑。 “谁知道你告诉谁了,尤其是女人。”石英锋白他一眼:“她这也并不一定知道你跟我们有关,只是一种必要的防备手法而已,这是黑手党呢,你以为是国内的混混。” 889 打猎游戏 889 打猎游戏 她这话有理,张五金咬牙:“有种就躲我一世,若是给我逮着,哼哼。” “你想怎么样。”石英锋看他的样子,反而笑了:“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听声音,应该是个美女,如果抓到了,可以先奸后杀。” “这可是你说的。”张五金刚好有火,闻声就扑上去:“那就先拿你演习一下好了。” 石英锋顿时就尖叫了:“不要---。” 找不到黑玫瑰,就只能照黑玫瑰的话去做。 张五金跟石英锋在一起,拿主意就铁定是石英锋的事,张五金是不动脑筋的,最多恼了,把石英锋抽一顿,或者抽两顿,其它的不管。 石英锋就安排,让张五金先去巴格达,看黑玫瑰后面的要求,她自己则动用中情局的力量,严密监控,只要找到黑玫瑰,她就救人抓人,那边张五金就可以回来了。 张五金一切听她的,只最后一点反答:“不行,等我回来抓,到要看看是哪一路妖精,敢跟我作对。” “好。”石英锋便笑:“等你回来,先奸后杀。” “绝不客气。”张五金哼哼。 第二天,张五金坐飞机,飞往巴格达,下了飞机,先找家酒店住下,但黑玫瑰一直没来电话,张五金打石英锋电话,石英锋告诉他,这边没消息,要等黑玫瑰打电话,或许能查到一点线索。 那就只有等。 等了一天,张五金都上火了,第二天上午,黑玫瑰才打来电话,却换了人,是个男声,让张五金到中央广场找他。 张五金立刻打了石英锋电话,石英锋说已经监控了,但暂时也只能监控着,让张五金去见那个人,看黑玫瑰接下来的行动。 张五金只好过去,接头的是个阿拉伯男子,一脸大胡子还戴着墨镜,尼码,一张脸上,去了墨镜就是胡子,还能有什么剩,搞恐怖,这可是最好的掩护。 张五金强忍住了打掉这人墨镜的冲动,因为石英锋叮嘱他,在确定黑玫瑰至少是确定戴玉莲所在位置前,绝对不要冲动,张五金觉得她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这墨镜男肯定只是个小人物,即便抓住他,严刑审问,哪怕用摄心术吧,得到的消息只怕也有限,所以张五金只能忍着,等石英锋用中情局的力量,找到黑玫瑰,或者至少是找到戴玉莲,然后他才能发飚。 墨镜男带张五金上了一台面包车,开到郊外,停下,打了个电话,没多会,又开来一辆同样的面包车,司机同样是个大胡子加墨镜的阿拉伯男子,只不过还加了一条头巾,这下可真是包严实了。 头巾男给了墨镜男一张钞票,然后让张五金上他的车。 张五金庆幸自己没冲动,看这情形,这墨镜男十有**只是个不相干的面的司机。 “那黑玫瑰还真是狡猾。”张五金暗哼。 头巾男上车,让张五金把手机交出来,张五金有些恼,但想想石英锋的话,中情局会严密监视,再说了,不听也不行啊,戴玉莲在黑玫瑰手里,而眼前的头巾男,却也许又是一个面的司机,只好把手机和卫星电话全交出来。 当然,只交电话,卡自己拿掉了。 “到看你想玩什么?”张五金心中怒火越来越浓。 至于害怕,他是一点没有的,惟一盼望的是,头巾男能带他见到黑玫瑰,他才好动手。 面包车一直开进一个小型机场,机场有人等,同样是一个阿拉伯男子,不过穿了军装。 军装男带张五金上了一辆小架飞机,随后飞机起飞。 军装男坐在驾驶舱,从头至尾,没跟张五金说过一句话。 张五金也没心思问,他心中估计,这军装男和飞机,可能是某个航空公司的,黑玫瑰很有可能就是租他们的飞机,他们本身,跟黑玫瑰没有任何关系。 都无所谓,张五金即懒得猜,也懒得想了,就等着,到看黑玫瑰玩什么花样。 飞机大约飞了一个多近两个小时,降落了,军装男从驾驶舱过来,交给张五金一个包,道:“到了,你可以下去了。” 张五金也不问,拿了包,包不大,就是那种小型的登山包,也不重,好象装了东西,不知是什么。 张五金也没看,下了飞机,到是微微一惊。 这飞机居然是停在沙漠里,四望是戈壁黄砂,左侧有一些高高低低的土墙,好象是一座古城,但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这时飞机舱门在后面关上了,飞机随即起飞。 随着飞机消失在天尽头,整个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张五金一个人。 “这到底是哪里?黑玫瑰呢?” 张五金心中疑惑,看不远处有一个断崖,他爬上去,四面一看,顿时愣了。 他眼前,是一座古城,废弃的古城。 古城不算小,整体面积估计有几平方公里的样子,还能看出街道和一些建筑的模样,例如圆顶的唱经塔之类的屋子。 古城的周围,是茫茫的戈壁。 夕阳挂在远天,如一个熟透了的红柿子,仿佛随时等着人来摘,是那般的安详。 但张五金心中却跳了一下。 天地之间,放眼所极,没有一个人。 只有他自己。 这两年,随着功力越来越高,势力越来越强,张五金也越来越无所畏惧,很多时候,他真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但这一刻,他不自觉的心慌了。 只因为这天地的孤寂。 不过随即他就怒了,同时带着疑惑:“黑玫瑰把我一个人扔这里做什么?想要放逐我吗?嘿嘿,沙漠未必就困得住我。” 他受过特训,有各种求生经验,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体内气足,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一餐可以吃五碗,也可以五天不吃一点东西。 普通人,几天不吃饭或许也能撑下去,但一天不喝水就不行,而张五金可以。 他可以连续运动,而一滴汗不出,例如他跟尚锐他们玩搏击,尚锐他们十分钟就一身汗,抱着瓶子灌水,累了只能轮流上,张五金却可以一直呆在台上,连续陪他们玩几个小时,气不喘,汗不出,也不要喝水。 虽然没试过,但张五金有把握,三五天不吃不喝,不会有多大问题,并且能保持超出普通人之上的行动能力。 其实最重要的,不在于他不要喝水,而是他可以在沙漠中补充水份。 沙漠白天热,夜晚冷,剧烈的温差,会造成空气的冷凝,特种兵的训练中,在沙子里面挖一个坑,铺上塑料纸,第二天早上起来,塑料纸上就积聚得有水,虽然不多,至少不至于活活渴死。 张五金则根本不需要塑料纸,他只需要把气场放开,用体呼吸,身体表皮就可以自动吸取空气中的水份。 而沙漠对人最大的威胁,就是缺水,能补充水,沙漠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这就是张五金自信的原因,大海淹不死他,沙漠同样渴不死他。 不过他更多的是疑惑,黑玫瑰折腾出这么大阵仗,难道就是想把他困在这戈壁古城里,渴死他或者说困死他,没道理啊。 想不到理由,记起了手中的包,打开。 包中有一把匕首,一个打火机,一包军用压缩饼干。 另外还有一张纸和一个铜牌。 铜牌二指大小,带一根链子,正面有一个阿拉伯数字:7。刻着一个狼头,手艺很好,活灵活现。 “尼码,这里面不会还有什么保管箱吧。” 张五金拿着铜牌反复看了下,莫明所以。 再看那张纸,纸上写着:你是猎物7号,代号青狼,如果在十五天之内,不被猎杀,就可以获得一千万美元奖金。 你同时可以猎杀其他猎物,以其他猎物的铭牌为证,每猎杀一名猎物,可获一百万美元,但如果你自己也被猎杀,则奖金归猎人所有。 你同时可以反噬猎人,每成功杀死一名猎人,可获一千万美元,但如果你自己被另外的猎人杀死,则奖金归另外的猎人。 “靠。” 看完,张五金一时暴怒。 他听说过,在一些富豪中间,留行一个打猎游戏,这个游戏中的猎物,不是狮狼虎豹等动物,而是人。 把选中的一个或者几个人,丢到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充当猎物,然后就组织富豪们到那里去打猎。 富豪们之间会事先下注,跟赌场差不多,一个充当猎物的人,就是一枚筹码,谁打中一名猎物,谁就赢得那枚筹码,打中的越多,赢得也就越多。 当然,也可以是另外的赌法,反正就是以猎杀猎物赌胜负。 而充当猎物的人之间,也可以彼此猎杀,最终如果能活下来,本身的奖金之外,取得的铭牌越多,奖金也越高。 张五金最初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这些富豪太无聊,玩得太疯狂了,甚至有些怀疑,未必是真的。 但这会儿,看了纸上的说明,他立刻就知道了,这个打猎游戏不但是真的,他自己还成了猎物。 这让他瞬时间狂怒冲顶,难以抑制。 890 新月峡 890 新月峡 他想过了各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黑玫瑰绑架戴玉莲,居然是要把他弄到一个打猎游戏中,充当猎物。 “应该就是皮埃里。” 张五金把黑玫瑰彻底锁定在皮埃里身上。 因为他给皮埃里造成了一千万的损失,同时皮埃里也见识了他的功夫,知道他很强,所以才让他充当猎物。 这样的打猎游戏,赌注是可以随便下的,也许皮埃里在他身上下了重注都不一定。 他很强,就正好可以成为皮埃里赚钱的工具。 “那好吧,我就先帮你赚点钱好了。” 张五金冷笑。 那张纸上,除了说明游戏规则,还有一份简易地图。 古城东面,有一条峡谷,有个很美的名字,新月峡,图上标明,新月峡中有河。 古城南面,有一片森林,看来是个绿洲。 以古城为中心,把这三点连起来,大约是五十平方公里左右,这就是猎场,也就是猎物们活动的空间,再外围,就是茫茫沙漠,真假张五金不知道,但图示上是这么标明的。 如果真如图上所示,猎物们就只能在这五十公里空间内活动,因为只有这里面才能找到水,谁要是跑去沙漠中,没水,就是找死。 显然,这就是游戏组织者特地设定的猎场。 张五金往古城中看了一眼,黄沙漫漫,死气沉沉,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新月峡,这名字不错,要不过去看看。” 张五金想了一下,辨了一下方向,新月峡在正东,背着夕阳走,不会错。 在外面做工夫的人,例如木匠之类的,一般都有两样本事,一是语言,到一个地方,往往没几天,就能听懂当地话,多过得几天,甚至能用简单的当地话跟人交流。 另一样本事,就是认路的能力特别强,在外面四处闯荡讨生活的人,若是个路盲,这碗饭是吃不下去的。 张五金在这两方面,都颇有些天赋,到任何地方,他都能把路记下来,也很快能学会当地话。 例如这段时间,他在中东和意大利呆得多,阿拉伯语和意大利语,他就能听个**不离十,甚至能用比较流利的阿拉伯跟哈丽朵她们交流。 人的潜力是很强的,而生活,会把人所有的潜力都逼出来。 活着,不易啊。 当然,这样的感慨,不适合于今天的张五金。 新月峡离着古城,有三四公里,张五金走得不快,但也不慢。 他微微提着气,这种走路的方式,几乎无声无息,也几乎不费体力,同时速度比全脚掌走路的方式要快。 这种走路方式,其实不仅仅是功夫里有,特种兵一般也会接受这样的训练。 因为这样走路没声音,极其适用于偷袭捕俘什么的,只不过一般特种兵不练气,更不可能有张五金这样强大的气场,所以速度反应方面,不能跟张五金比。 二十分钟左右,张五金就看到了峡口,但他没有直接进峡,而是从一侧的崖壁上攀了上去。 新月峡的崖壁有四五十米高,光溜溜的,无树无草,而且壁上的岩上很多都风化了。 这样的崖壁,除非是猴子,一般人是爬不上去的,哪怕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特种兵,哪怕是带上专业设备,也很难爬上去,因为风化后的岩石太易碎了。 但这对张五金来说,不是难题,他几乎就是直接跑上去的。 轻如狸猫。 到崖顶一看,他忍不住就喝了一声彩。 新月峡峡如其名,整体狭长,两头尖,中间宽,真就如同一轮弯月。 峡口到峡尾,大约四五公里左右,还是相当长的,峡中最宽处,大约有一公里,峡尾最窄,估计不到百米。 谷中地形复杂,高低起伏,更有不少巨石夹杂其间。 峡谷的中段,有一条小河,但这条小河并没有贯穿峡谷,它从南边的崖壁钻出来,弯弯曲曲的流淌了一公里左右,就消失不见了,便如乡下的一些断头路,走着走着,就断头了。 但就是这样一条断头河,却蕴育出了生机勃勃的绿色,河的两岸,形成了林子,虽然规模不大,但无尽灰黄中的那抹绿色,是如此的沁人肺腑。 不过张五金的眉头随即就皱了起来。 小河东岸的林子里,有两个人在打斗,一个黑人,一个白人,白人手中拿着匕首,黑人手中,却拿了根棍子,而且棍子一头似乎削尖了,不但做棍子使,而且时不时的象枪一样戳。 白人匕首短,本来应该落在下风,但白人躲在一棵树后,黑人棍子扫只能扫到树,戳也戳不到他,虽然处在防守之势,却并不落下风。 张五金看了一会儿,这两人身手都非常灵活,明显都经过特种训练。 这是可以理解的,那些富豪为了追求剌激,挑选的猎物,要求非常严格,一般都是特种兵出身。 因为猎物太弱了,打起来没意思,打兔子有什么意思啊,猎狮杀虎才过瘾嘛。 “这两傻比,居然真的自己打上了。”张五金暗暗撇嘴。 很明显,这黑人和白人,都是猎物,可他们不想着联起手来,对付即将到来的猎人,反而先自相残杀上了,估计是为了游戏规则中,彼此猎杀胜者能获得的那一百万美元吧。 不过也可以理解,今天的张五金,不把一百万美元放在眼里,但对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一百万美元,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有机会,当然要舍命一搏。 不过虽然觉得这两人傻,张五金却也没有什么意见,反到是乐于旁观。 终于见到活人了啊,至少这一点不错,张五金现在知道自己先前为什么心慌了,他喜欢人多,喜欢热闹,喜欢繁华——所以他一直向往都市。 远了点,又有树木遮拦,天色到还亮,虽然夕阳仿佛给狗啃了一样,只剩下半边脸,但天色仍然非常亮。 张五金没有下崖,就沿着崖壁走过去,崖顶上其实更平坦,很宽,也没有树木杂草碍脚。 一直走到小河的上方,这下树木就没有再遮拦住视线了,又是居高临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张五金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盘膝坐在小河边的一块岩石上,正在观战,她显然不是突然出现的,应该是先前就坐在这里,只不过因为树木遮拦,所以张五金没有看见。 因为是侧对着张五金的,看不到她全脸,不过她坐在那里,腰肢笔挺,腰臀间曲线,相当的捧。 侧脸的轮廓也不错,即便不是什么超一流的美女,应该也错不了,加上黑色紧身背心下怒突的胸,张五金不由自主就暗暗吹了声口哨:“居然还有个辣妹,有意思。” 本来看黑白两男打架,只是个乐子,加上这个辣妹,就真的让张五金眼晴一亮了。 张五金也没有下崖的打算,先看看再说,就在崖顶盘膝坐下来。 那黑人和白人也打累了,持棍的黑人退出一段,坐在一块岩石上,呼呼喘气。 那白人也差不多,没有坐下,一手扶着树,同样有些气喘。 但两人仍然是虎视眈眈的,很显然,只要一方露出破绽,另一方就会随时发起攻击。 “古恩,你刚才错过一个机会。” 辣妹开口了,看着那白人:“你明白吗?” 叫古恩的白人转头看她一眼,张五金隔得远了点,看不清他的眼光,不过应该是询问的意思。 “刚才托马斯连续突剌,你闪到右边,托马斯跟着右剌,太急了点,跄了一下。” 辣妹讲解,挥着手,硕大的胸就如一颗风中的柚子,结实的跃动着,这黄沙中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张五金实在是觉得赏心悦目。 “那个时候,如果你不顾一切冲出来,而托马斯的枪因为隔着树,扫不到,太长,又一时间收不回来,你完全有机会干掉他。” 她的讲解可能有道理,古恩没有反驳,那个叫托马斯的黑人咧开嘴笑起来:“他不敢,他的胆子比兔子还要小。” “托马斯,你也错过了一个机会。”辣妹眼光转过来。 托马斯不服气:“我错过什么机会了?” “先前你连续左右剌,古恩躲得急,有一次退了一步,那个时候,他的视线是被树挡住了的,我没说错吧。” “没错。”叫托马斯的黑人想了一下,点头:“那又怎么样?” “换了我,我就会把棍子丢出去,同时拨出匕首跟进。” 辣妹挥手,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因为视线给树拦住,古恩看不见,看不到你的人,只看到棍子,棍子往左,他一定往右,你这时如果突然从右边突进去,他一定措手不及,你一刀就可以干掉他。” “姬米说得对。”古恩笑了起来:“那确实是个机会,可惜啊,托马斯胆子比兔子还小,不敢突进来。” 他借托马斯先前的话,反讽托马斯,托马斯哼了一声,没有吱声。 而张五金则给三人古怪的情形弄呆了。 “这是搞毛啊,徒弟比武,师父指点吗?难道他们不是猎物?” 891 暗伏 891 暗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着话,叫姬米的辣妹站了起来:“好好休息,也许明天,猎人们就该来了。” 站起来的姬米,显示出极为火辣的身材,张五金忍不住又暗赞成一声,同时又迷惑。 “是猎物啊,那他们搞什么,难道事前认识?” 张五金猜不透,姬米却转过身来了,很年轻,最多二十四五岁年纪,瓜子脸,不是特别漂亮,但有一种一般女孩子身上没有的锐气。 姬米拿起旁边的外套穿上,古恩道:“姬米,我去抓只兔子,晚上我请你吃烤兔子,好不好?” “你自己就是只兔子吧。”托马斯发出讪笑,对姬米道:“河里鱼不少,我去叉条鱼,晚上吃烤鱼,你一定满意。” “你能叉中鱼?除非是死鱼差不多。”古恩同样大声嘲笑。 姬米穿好了衣服,头发本来扎了个马尾,这时松开了,甩了甩头,用手理了一下,道:“你们可以比试,我先洗个澡,呆会我来尝。” 说着,她跳下岩石,往上走出一段,就在河边脱了衣服,明显没有泳衣,就那么光着身子跳进河水里,也不避古恩和托马斯的眼光。 古恩和托马斯眼巴巴的看着,直到姬米的身子淹没在河水里,两人才对视一眼,同时转身,一个往林子里去,另一个则往下游的河边去,估计一个是去抓兔子,另一个是去猎鱼。 “这两傻兔子,看来是给姬米这条美人鱼迷住了,哈哈,有趣,有趣。” 大致搞清了古恩三人之间的关系,张五金一时间乐了起来,眼光却紧紧的盯在游泳的姬米身上。 姬米身材非常好,游泳的技术也不错,蛙泳,自由泳,什么,仰泳,哇,这个就太好看了,张五金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天渐渐黑下去,河边生起了两堆火,不过一堆在河东,一堆在河西。 河不宽,最宽处,也不过四五十米,最窄处,不过三四米,但有这么一条间隔,到底让人安心一些。 古恩和托马斯显然都是这么想,古恩在河东,托马斯在河西,古恩真的抓了一只兔子,而托马斯也真的在烤一串鱼。 姬米洗了澡上岸,先到河东,古恩分了她半边兔子,然后她到河西,又吃了一条鱼。 说起来他们都是猎物,彼此间也可以相互猎杀,但姬米对古恩两个似乎并不防备,而古恩两个对姬米,更是保持着绅士风度。 “居然弄一个辣妹进来,这游戏玩家有些笨了吧。” 张五金摇头。 明显的,如果姬米是男的,古恩和托马斯对她的态度绝对不会这么好,而只会形成三国演义,可因为姬米是女的,而且是身材火辣的美女,古恩和托马斯彼此之间虽然还是竟争关系,对姬米,却都竟相讨好。 这样一来,姬米就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整体,对付即将到来的猎人。 一人力弱,三人力强,猎人们面对三个好手,猎杀的难度将明显提高,所以张五金认为游戏组织者失策。 不过这不关张五金的事,他是不会去猎杀猎物的,只要猎物不找上他,而他身在崖顶之上,猎物们上不来,想找他也做不到,他就可以做一个安心的旁观,坐观胜负。 到最后,他才会出手,如果胜的是猎物,那就算了,如果是猎人,他会把所有猎人斩尽杀绝。 想拿他当猎物,就一定要做好反过来给他猎杀的准备。 再然后,他会去找皮埃里,他认定皮埃里了。 无论皮埃里躲到哪里,也不论有什么样的势力,都难逃一死。 今天的张五金想要杀一个人时,无论他是谁,一定要死。 这一点,张五金有着绝对的自信。 张五金平时一天三餐,如果没时间吃,练练气,腹中气饱,三天五天不吃也可以。 不过这会儿看着古恩三个吃东西,他到是有些馋起来。 峡谷北面,有一些丘陵,张五金估计,那里面应该藏得有猎物。 他其实也可以下到峡谷里去,峡谷这么长,他悄悄下去打个猎什么的,古恩几个不可能发觉,但张五金不能生吃啊,还得生火。 似乎隔远点生火也是可以的,但张五金不敢肯定,峡谷里就只有古恩等三个人。 因为他的牌子编号是7,正常情况下,猎物应该至少就是7个,古恩三个加他,还只有四个,剩下三个呢? 或许没在新月峡,在古城,或者南面的森林中。 但张五金不敢肯定,也许峡谷中另外还藏得有人呢? 张五金不是怕袭击,没有人可以袭击他,他今天的耳力,百米之内,稍重一点的呼吸就瞒不过他,十米之内,安静的环境下,他可以听到人的心跳。 而峡谷里是相当安静的,这样的环境,哪怕是日本电影里那种最善于隐藏的忍者,也休想打他的埋伏。 所以张五金不是怕,他是不想杀人,如果万一还有猎物,那猎物甚至想攻击他,那他不会留手。 可同为猎物的立场,他并不想自相残杀。 所以他不到峡谷里去。 反身从崖壁的另一面下来,到丘陵中,这一片丘陵绵延很广,如果要在丘陵中绕来绕去,非得迷路不可。 张五金不会,因为他看到高的丘陵就直接跑上去,这样就可以分辨方向了。 他在丘陵中找到一处小泉眼,发现了几只来喝水的野羊,张五金其实想打兔子,可这样的戈壁中,想要找兔子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峡谷中有兔子,是因为有河有森林,河边草多,其它地方就困难了。 羊就羊吧,张五金挥手一石头过去,正中一只羊头,那羊立刻翻倒,其它羊逃散,张五金把那羊就在泉眼边剥了皮,大概也还是有二十多斤肉。 这就是他不想打羊的原因,一顿吃不了,放着又坏掉了。 不过张五金随后想到个主意。 这边的丘陵,有高有低,有些高的,比那边的崖壁也矮不到哪里去,而崖壁上多有洞子,风吹过来,呜呜怪叫。 张五金想的主意就是,把肉一次烤熟了,剩下的,放到洞子里,让风吹,白天又晒不到太阳,应该一两天不会坏。 想好了,烤熟羊肉,才又想到一件事,别说调料,盐都没有,这就吃得没滋没味了,没办法,也勉强吃了一块,不想吃了,反正他练气也能饱,先前想吃烤肉,只是给古恩他们勾起了馋虫而已。 本来想把肉挂洞子里,这时也不想挂了,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照姬米他们的说法,那些打猎的富豪明天会来,富豪们也要吃东西的,张五金可以抢他们的食物吃。 五宝大人娇惯了,这种没盐味的东西,真的吃不惯。 熄了火,羊肉就放那里,估计会便宜狼或狐猩,又回峡谷崖壁上来。 夜晚风大,张五金不怕,但吹着也不舒服,崖壁顶上呆不住,不过新月峡崖壁上,同样很多洞子,风的剥蚀太严重了,崖壁都是千疮百孔的。 张五金找了个洞子,当成了自己的鸟窝。 他准备在这个鸟窝里,观看打猎的全过程,要不要帮姬米他们呢?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就放弃了。 如果姬米他们真的很厉害,能够活下来,那是他们的本事,如果活不下来,张五金也管不着。 因为,他是一定要把那些打猎的富翁全杀光的,留着姬米他们,难道让他们做证人? 当然,也可以用摄心术把他们记忆抹掉,可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这世上每天有无数人死去,多死几个少死几个,根本无所谓,这不是张五金需要操心的。 这时古恩已经几个吃完了东西,托马斯在河里洗澡,古恩不见人影,可能是在林子里去了,姬米这边也生了一堆火,她在火边坐着,好象在做一个什么东西。 “他们能活过明天吗?” 坐在崖壁上高高的洞子里,看着火光闪动中姬米的脸,张五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有了一点哲人的思维:“他们现在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参加这样的打猎游戏呢?难道也跟我一样,是给胁迫或者莫名其妙进入的?” 想不清楚,也不可能下去问,其实他也就是闲得蛋痛才胡思乱想,要的不是结果,只是过程。 月亮慢慢的升起来,又慢慢的落下去,张五金闭眼静坐,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以前坐不住,但气场扩充后,就能坐了,现在坐与睡,对他来说是一样的。 突然间,下面峡中传来一声鬼叫。 张五金睁眼,只见托马斯身子悬空,倒吊在一棵树上,双手舞动,鬼哭狼嚎。 张五金一看,乐了,托马斯倒吊着的地方,是姬米休息的地方,很明显,这家伙想在晚上偷袭姬米,估计不是想要干掉姬米,而是想风流快活一下,只是没想到姬米早有防备,预先做了个套子,把托马斯给吊了野猪。 “姬米,放我下来,该死,我错了,原谅我---。” 托马斯鬼叫着,乞求姬米原谅。 892 开始 892 开始 姬米没有现身,古恩却看到了机会,他猛然从林子里冲出来,向托马斯急冲过去,手中拿着匕首。 他的目的,不言而喻,托马斯看见了,立刻发出骇人的叫声,那种仿佛从胸腔最深处发出的骇叫,在静夜里远远的传开去,极为难听。 古恩跑到中途,姬米却现身出来了,即然是猎物,姬米的标配应该也是一把匕首,但这会儿她手中却有一张弓,看着粗糙,显然是自制的。 姬米个子较高,这张弓也很大,她把弓拉得半圆,月光下,竟是威风凛凛,让张五金想到了传说中的亚马逊女战士。 “古恩,站住,他是我的。” 姬米的声音极为严厉,任何人听到她的话,都绝不会怀疑她的意志。 古恩果然就站住了,狠狠的盯着姬米,似乎有些不甘心。 “退回去,退过河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姬米声音发冷。 古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往后退,估计他觉得自己没有把握躲过姬米的箭,不退不行。 他本来在河这边,不过在姬米的威逼下,最终退过了河,他那一段河比较宽,有一二十米,到中段要游才能过去,这让他再次回来偷袭的可能成为了零。 眼看着古恩退过河,姬米箭头转过来,对着托马斯。 托马斯顿时又鬼叫起来:“饶了我,姬米,但这不是我的错,你实在太辣了,让我情不自禁,求你了,放我下来,我愿意舔你的脚,求你了---。” 这会儿还在**,张五金不得不配服,这位黑哥哥的骚情果然非同一般。 姬米却不为所动,箭尖指着托马斯,弓拉圆,托马斯顿时尖叫起来,不过与先前的骇叫,并不相同。 “这家伙,绝对是个情场高手。”张五金暗叫。 姬米弓箭慢慢上移,先指的是托马斯的头,然后是腰,她似乎瞄准了托马斯两腿之间,托马斯倒吊着,身子上不去,手是能动的,慌忙做了一个双手护胯的动作,口中哀叫:“不要。” 古恩过了河,就站在河边看着,他显然也想看一个结果,这时就鬼叫了:“射他,姬米,我跟你赌一百万美元,你要是射中他小鸟,就算我输了。” “蠢货。”张五金暗骂。 射中小鸟,跟直接一箭射托马斯脑袋,有什么区别,如果姬米真想要托马斯的命,早就射了。 如果古恩不出声,或许姬米还会给托马斯一点教训,这一出声打赌,反而是帮了托马斯。 果然,姬米弓箭忽地上移,松弦,铮的一声,箭枝射出,托马斯随即掉了下来,却是姬米一箭把吊着托马斯脚的藤条射断了。 托马斯啊的一声叫,头先落地,摔的狼狈,但其实屁事没有,他爬起来,咧嘴对姬米笑:“姬米,谢谢你,我就知道你对我另眼相看的。” 黑人脸黑牙白,他这一牙,一排整齐的白牙齿,不过他这话,却差点让张五金吐出来。 “尼码,这家伙皮子不是一般的厚。” 托马斯可不知张五金在一边吐槽,他一边对姬米笑,眼晴一边四处乱看,随即捡起地下的一束花:“我是来给你送花的,看,这花漂亮吧。” 他说着,举着花向姬米走过去。 到这会儿,居然仍不死心,张五金一直觉得,自己泡妹子时,皮要算厚的了,但与托马斯一比,还是自叹不如。 可惜他自我感觉良好,姬米却并不买帐,姬米从背后又抽出一枝箭,拉弓,托马斯顿时鬼叫:“不要。” 姬米叫:“滚。” “我滚我滚。”托马斯只得后退,退开两步,却仍不甘心,看着姬米:“也许我们明天就死了,为什么不快活一下呢,我很厉害的,真的。” “这家伙。”到这会儿,张五金是真心佩服了。 可惜姬米不为所动,弓拉圆。 “ok,我滚,我滚。”托马斯看出不对,急步后退,远远的逃开了,河对岸,古恩发出大声的嘲笑。 闹了这一场,终于安静下去。 第二天一早,张五金就听到了飞机的声音,飞机在古城附近降落,张五金虽然翻上了崖顶,但远了点,还是看不到,不过可以肯定,是那些打猎的富豪。 “终于来了吗?”张五金心中暗暗哼了一声。 转头看峡中,姬米三个分开站着,都看到了飞机,张五金并没有看到峡中另外有人,当然,峡谷很长,又曲曲弯弯高低不平,障碍物很多,也许有人藏着也不一定。 张五金不关心这些,到是想:“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做好准备了没有?” 昨夜听托马斯的话,似乎也是有些悲观,正常啊,富豪们打猎是有枪的,而猎物虽然都是高手,却只有一把匕首,或许可以借地利做弓箭陷阱什么的,但想与富豪们手中的枪斗,仍然明显是处于下风的。 “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 张五金其实起过一个念头,趁着飞机降落,直接摸过去,把所有富豪都杀了,控制驾驶员,飞回巴格达去。 但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给他丢开了,他想要看看,姬米他们到底要怎么应付那些猎人。 但当天,富豪们并没有来新月峡,因为飞机没多久又飞走了,张五金甚至以为,富豪们不玩了呢。 天黑后,他摸过去,到古城前面,看到了几个大帐篷,这才知道,富豪并没有走。 张五金摸过去,帐篷附近只有几个阿拉伯人,有两个是警卫,拿着枪站在高处,还有几个是佣人,在准备食物酒水,没有看到其他人。 张五金一想就明白了,那些富豪肯定是去了南面的森林中打猎了,可能猎物狡猾,这时候还没回来。 几乎两天没吃什么东西,张五金这会儿有些馋了,身子伏低,闪进帐篷里,那两名警卫虽然站在高处,也很警惕,但张五金速度实在太快,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张五金偷了一些食品,一包盐,这才离开,回到崖顶。 往峡中看了一下,古恩几个今天没生火,估计是看到飞机来了,不敢生火了。 “吃冷食,休息不好,体力下降快,更麻烦吧。” 张五金想了一下,随即抛到一边,这真不是他要操心的。 下了崖,到昨夜的泉眼边,泉眼还在,树枝上架着的半熟的烤羊却不见了,估计是膏了狼吻。 不过张五金偷得有牛肉,生起火来,把牛肉烤了,涂上盐和调料,美美的吃了一顿。 剩下的,就不能喂狼了,直接爬到高处的洞子里,有穿堂风的,让风吹,是烤熟的,又加了盐,再有风这么吹,应该不会坏。 他也不敢担保,真没有在这种鬼地方生活的经验,不过坏了也没关系,那些富豪们讲究生活质量,带的东西足够多,他随时可以去偷。 吃饱了,回到崖顶上,峡谷中却生起火来了,只有一堆,是姬米生的,古恩和托马斯没生火。 “这辣妹身材辣,脑子好象也比那两个管用。” 明摆着啊,天黑了,富豪就不可能进峡来打猎,这个时候不敢生火吃冷食,不如生一堆火,好好的弄点热食吃,更利于保持体力。 不过姬米这时候没在烤东西,而是在游泳,估计她白天潜伏着等了一天,富豪们没进来,晚间天黑了,猜着富豪们不会来了,她身上不舒服,所以先洗个澡,然后弄点东西吃。 张五金突然生出个念头:“跟她开个玩笑。”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不可抑制,张五金飞快的下崖,到后面洞子里,拿了一包盐和一些调料,还有一块烤好的牛肉,再上崖顶,一看,姬米还在游泳,而古恩托马斯远远的在另一头,可能是姬米没什么便宜给他们占,他们也躲远了。 张五金立刻下崖,偷偷潜过去,把牛肉和调料放在火边的石块上,想一想,又捡了火边的木炭,画了个狼头。 随后摸回来,来去无声,姬米根本没有发觉,古恩和托马斯在远处,更不用说。 张五金回到崖顶没多久,姬米游完泳上岸了,穿好衣服回到火边,一看石块上的牛肉和调料,她一下怔住了,然后飞快的拿起弓,搭了一枝箭在弦上,身子同时靠着了一棵树。 她进了林子,张五金就看不见了,只从细微的草从的晃动,可以看到姬米在林中搜索。 张五金暗暗好笑,忍不住摸一枝烟出来,烟是他自己身上的,打猎游戏可不发烟。 姬米搜了一圈,什么也没发觉,这辣妹很厉害的,在她的地盘周围,布了好几个猎兽的陷阱,张五金全都没有触动,而这明显就惊到了姬米。 她回到火堆旁,看着石块上的牛肉发愣,张五金暗笑:“到看她敢不敢吃。” 这就是他的恶作剧,他还没有怜香惜玉到花这么大功夫特地给姬米送牛肉下去,而是一个游戏,一个恶作剧的游戏,试一下姬米的胆量,让姬米疑神疑鬼,花容变色,他就在边上看戏。 但姬米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一下直了眼。 893 有狗 893 有狗 因为姬米拿起牛肉,居然真的在火上烤了起来,涂上调料后,真的开吃了。 “胆大啊,不怕有毒的吗?”张五金讶异。 不过随即一想,姬米估计是想通了,明摆着啊,如果张五金想要猎杀她,何必要用牛肉下毒,即然能悄无声息的靠近,偷袭她也很容易啊。 “估计是破罐子破摔,或许是看到了狼头,以为我跟古恩托马斯他们一样。”张五金也弄不清姬米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想:“我这牌子是狼,她是什么?狐狸还是蛇?” 第二天,富豪们的打猎队还是没来新月峡,到晚间,张五金摸过去,那些富豪居然还没回来。 “看来那边的猎物是好手,一时半会搞不定。” 张五金有些不耐烦起来,不过这会儿即便赶去把那些富豪都杀了,没有飞机,也回不去。 还是偷了些食物,赶回这边来,自己先吃了,回崖顶上一看,姬米又在游泳。 “她是故意的,还是潜伏一天,估计打猎队不会来了,所以要洗个澡呢?” 张五金猜不到,但一看姬米游泳,他又来了兴趣,拿了块牛肉,悄悄潜下去,靠近姬米休息地,他就发现了不对,套索之类的机关多了好几个,而且放得更远,也更加隐蔽。 张五金顿时乐了。 “她故意的,就是等着我来,想抓住我,哈哈?” 姬米的机关布置得很巧,应该是有很特别的训练,本来也是,她一个女人,却能成为猎物,自然有她超过一般男人的地方,只看古恩托马斯这两个,两天都不敢打她的主意,就可见她的厉害。 可惜她这些机关只能对付普通人,对上张五金是没用的,张五金嘴角含笑,悄无声息的潜过去,把牛肉放在昨天的石块上,心中又一动:“我再迷惑她一下。” 捡起木炭,画了一只鹰。 回到崖顶,姬米又游了一会儿,上岸了,回到火堆前,看到石块上的牛肉,她明显又怔了一下,不过她这次没有去查看机关套索。 很简单,敌人来无声无息的进来放下牛肉,自然也能毫发无损的出去,这是不要看的。 “震惊了吧。”张五金暗暗得意。 这时候,姬米突然往崖顶上看过来,并且做了个手势,竖起一只中指。 张五金一愣:“咦,她难道还能发现我?不能吧。” 崖顶离姬米休息处,直线距离有三到四百米左右,又是在夜里,月亮也还没出来,姬米没道理能看到张五金。 不过一些高手,往往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不过她竖起中指是什么意思? “鄙视我吗?凭什么啊?” 张五金想不明白,不过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因为他本来的目地,就是逗一逗姬米,实在无聊,找点乐子嘛。 当然,这也是他死性不改,见了美女就想逗一下,但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有哲人早就曰过: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绝对是真理。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富豪们的打猎队终于进了新月峡。 一共七个人,有四个明显是保镖,另外三个,一个矮胖子,要是蹲下去,就是个大球,踢一脚,能滚几十米。 一个瘦子,非常瘦,风吹得倒,穿得却很花哨,格子裤,花衬衫,还戴着一顶绿帽子。 另外一个大胡子,这大胡子到是有点人样,身材高大健壮,戴着一顶牛仔帽,腰上挎着手枪,手中拿着猎枪,很有点美国西部牛仔的范儿。 但真正让张五金吃了一惊的,不是这三个人,而是他们带了一群狗,七八只狗,都是猎狗。 姬米几个都是高手,善于藏迹隐形,峡谷中地形又复杂,有高高低低的土丘,有鳞次栉比的巨大的怪模怪样的石头,而且因为有水,虽然只小河两岸才有林子,但其它地方,岩石后,土丘上,也时不时的就有小树草丛。 所以姬米几个白天潜伏的时候,张五金甚至都难以发现他们,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 张五金难以发现他们,打猎队当然也一样,可有了狗就是另外一回事,在狗鼻子下,是很难躲藏的,尤其是那种经过特训的狗。 果然,打猎队进峡不久,那些狗就有了发现,狂叫着冲进一堆乱石中。 “谁躲在里面?”张五金暗暗凝神。 那堆乱石很大,十几块大石头,有高有矮,乱石中,又还杂生着野草,几乎就是一个乱石阵,用来藏人,真是一个绝佳的好地方。 但乱石阵瞒不过狗鼻子啊,所以一下就给发现了。 便在张五金疑惑之间,一个人影从一块大石后闪出来,他前面一条狗,他一匕首划过去,那条狗立刻惨叫着在地下打滚,给他划开了脖子。 虽然他一闪,又躲进了另一块岩石后面,张五金还是看清了,是那个白人古恩。 “想不到他直接就藏在了峡口,到是好胆色,但是给狗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张五金暗暗摇头。 古恩的身手非常好,一刀划伤一条狗,身子立刻闪开,借着巨石掩护,左右躲闪,打猎队虽然发现了他,却没有开枪的机会。 如果只有人,没有狗,张五金甚至觉得,他有可能借着地形的掩护,逃回林子这边来。 但有了狗就不同了,狗群死死的缠着他,古恩左躲右闪,狗群四面围咬,一只狗突然从一块岩石上跳下来,一口咬着了古恩拿匕首的手。 古恩惨叫一声,双手合拢,抱着那条狗滚倒在地,匕首换到另一只手,狠狠的插进狗肚子里,但背后又有一条狗冲上来,直接咬他的脖子。 古恩狂吼一声,反手一肘,正打在狗嘴上,打得那狗倒飞出去,他立刻跳起来,但后面又有两条狗扑上来了,几乎同时咬住他两条腿。 “啊。”古恩发出一声惊天的狂啸,不仅仅是痛,还有绝望,打猎队居然带了狗,他可能事前真的没有想到,这会儿双脚被咬,他知道再无幸理。 狂叫声中,他回身躬腰,顺势一匕划下去。 这一匕力大,直接把一条狗的脖子划开来,但几乎就在同时,枪响了。 开枪的是那个球一样的矮胖子,看他又矮又胖,卡位到是很厉害,在一块石头后找到了开枪的位置,枪法也很准,一枪就打中了古恩的侧背。 胖子的枪是猎枪,威力极大,古恩整个人给打得跳了起来,撞在石头上,不动了,那两条狗却始终咬着他的腿,后面几条狗也冲上来,咬的咬手,咬的咬肩,最终生生把古恩的尸体拖了出来。 矮胖子哈哈大笑,拿了古恩身上的铭牌。 大胡子和瘦子似乎有些沮丧,在说着什么,只是远了点,张五金听不清。 张五金的眼光有些阴郁,要说起来,他杀的人也不少了,但象眼前这样,把人当成猎物,活活猎杀,还是第一次见。 张五金心中已经起了戾火,但他并没有动。 他不是郭靖,不会行侠仗义。 而且他也不知道古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古恩与托马斯的自相残杀中,至少可以看出,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肯定也杀过人,即然做了猎物,要被人杀,那也不要喊冤。 张五金只会肯定一点,矮胖子这几个,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其他的,他不想管。 杀了古恩,矮胖子几个继续前行,他们走中间,四个护卫在两侧和前后保护,他们有枪,又还有护卫,还带着狗,托马斯和姬米基本上是没多少希望的。 张五金原以为姬米两个听到狗叫声,还有古恩的惨叫,或许会逃跑,逃出峡谷再说。 但出乎他意料,姬米两个并没有跑,而是藏身在林子里,张五金也看不到他们。 “到是好胆,果然不是一般人。”张五金暗暗点头。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出了峡谷就是戈壁,漫漫黄沙,不熟悉地形,又没有水,能逃到哪里去。 再说了,即然知道打猎队有狗,想逃就没那么容易,还不如利用即有的地形,顽抗到底。 这时打猎队已经到了林子边缘,几条狗先冲进去了,突然一声惨嚎,一条狗给挂上了树梢,在树梢上嗷嗷惨嚎。 这一下吓到了其它的狗,纷纷逃出林子,只在林外汪汪叫,一时不敢进来。 “姬米的机关起作用了。”张五金精神一振。 那瘦子举枪,怦的一枪,竟一枪打断了吊狗的藤条,那条狗摔下来,嗷嗷叫,但并没有太大的事。 安抚了一下狗群,矮胖子再次驱使狗群冲进林中,这次有两条狗触发了机关,瘦子又抬起枪,打断一根藤条,但这时却听嗡的一声,弓弦声一响,随即是狗的惨叫。 另一条吊着的狗,给姬米一箭射死了。 不过姬米这一箭,却暴露了她的藏身处,那个大胡子立刻举枪,怦的放了一枪。 张五金虽然在高处,但林子密,他也看不到姬米的人,心中跳了一下,暗猜:“会不会打中?” 他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894 豹子 894 豹子 不过大胡子这一枪,似乎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林子里有树木遮掩,姬米又明显是好手,放完一箭,自然会躲起来,只是她已经暴露了,必然会受到矮胖子等人的围攻。 但姬米那一箭,似乎也给了矮胖子几个威吓,一时不敢进林子,只喝叱着狗群冲进去。 这些经过特训的狗,胆子很大,虽然那条给箭射中的狗就吊在那里,却吓不住剩下的狗,在主人的喝叱下,又争先恐后冲进林中。 “嗡。” 又是一下弓弦声,姬米直接放箭射中了一条狗。 这次瘦子和大胡子几乎同时开枪,不过姬米好象又躲开了。 狗群追进去,一声惨嚎,又有一条狗给吊了起来,姬米设的机关,相当的灵巧。 不过在三枝猎枪的压制下,姬米没机会放箭,瘦子一枪打断吊藤,那狗摔了下来。 就在这时,托马斯突然从林子的另一侧跳出来,他全身披着草,手中却拿着三枝标枪,连续急投。 矮胖子三个在中间,四名护卫一边各站两人,所有人眼光几乎都给姬米吸引了过去,托马斯这一突然跳出来,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托马斯标枪连发,相隔也有三四十米,但他这标枪不但快如闪电,而且极准,几乎是同时射中了两名护卫。 他这标枪应该是自己削的,都有两米多长,鸡蛋粗细,那两名护卫给射中,大声惨叫,同时跌翻在地,眼见是没救了。 大胡子反应最快,立刻转身射击,托马斯本来是想连发三根标枪的,但大胡子的反应实在太快了,第三根标枪他来不及投出去,大胡子枪口一转,他立刻往旁边一闪。 同时间枪响。 因为有树木的一些遮拦,张五金看得不是太清楚,也不知托马斯中枪还是没中枪,感觉好象是擦了一下,因为如果正打中身上,以大胡子手中猎枪的威力,只怕会把托马斯的身子打得飞起来。 这时矮胖子和瘦子枪口也转过来了,包括剩下的两名护卫,瘦子也跟着开了一枪,打得岩石火花飞溅。 就在枪声中,突然传出弓弦的连响,同时是狗的惨叫。 弓弦连续响了三声,随之是三条狗的惨叫。 这是姬米利用托马斯吸引了打猎队的注意力,发箭射那些狗了。 姬米藏身林中,张五金看不见,只是暗暗佩服她的胆量和对时机的把握。 “他两个到是佩配合得挺好。”他心中暗赞。 很明显,如果没有托马斯的挺身一击尤其是连杀两人,打猎队不可能所有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只要有一把枪盯着这边,姬米就不敢现身发箭。 听到狗叫,打猎队立刻转过枪口,不过已经迟了,姬米已经躲了起来。 矮胖子几个似乎恼了,连连发枪,一时间峡谷嗡嗡,不过张五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们根本没有打中姬米。 打猎队一共七条狗,这时只剩下两条,狗也给吓着了,逃出了林子,冲着林中汪汪叫,却再不敢冲进去。 放了一通枪,矮胖子几个没敢冲进去,他们又不是战士,他们只是来打猎的,这个时候眼见不妙,就开始往后退,狗也跟着往后退。 另两名护卫留下来,一名警戒,另一名察看两名中标枪护卫的伤势。 有一个护卫已经死透了,有一个还没死,肚子中了一标枪,整个人都给射穿了,却不落气,在那儿惨嚎。 其中一名护卫回头看,矮胖子做了个手势,那护卫退后一步,举枪照着那受伤护卫胸前打了一枪,那护卫立刻就不叫了。 拿了死去护卫身上的枪,两名护卫后退,而矮胖子几个在两名护卫掩护下,居然直接退出峡谷去了。 “就这么退了。” 张五金很有些失望,同时暗暗感慨。 如果没有狗,肯定发现不了藏在峡口的古恩,那么败退出去的打猎队十有**会受到古恩的袭击,古恩只要抓住机会拿到一枝枪,以古恩的身手,打猎队几个人必死无疑。 事实上,如果没有狗,姬米和托马斯也绝对会拖到打猎队进林才下手,机关,标枪,弓箭,虽然他们没有枪,但打猎队只要进林,一定会死得干干净净。 这些人,的确是好手。 “可惜有狗。”他暗暗摇头。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去,打猎队不可能再进峡谷,这些富豪们只是寻找剌激,可不会拿生命来冒险。 姬米两个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两人都生起了火堆,不过一个在河这边,一个在河那边。 “看来姬米真是不给托马斯机会了。”张五金到是觉得有趣。 托马斯是厚脸皮,今天又联手合作,可以肯定,事后他一定会向姬米示好,如果不是姬米坚持,他肯定会跟姬米凑一堆,之所以去了河对岸,必定是给姬米赶过去的。 两人还有一个动作相同,都烤上了狗肉,不过姬米把狗肉烤上后,又下河游泳了。 她占的那一段,刚好是小河最宽的一段,很适合游泳。 虽然下手不容情,但张五金感觉得出,这是一个爱洁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心理极为强大的女孩子,哪怕随时面临死亡,她也要保持干净,同时抓住一切机会亨受生命中的美好。 “她怎么会做了猎物呢?”张五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没有多想,另一外念头生了出来:“偷她的狗肉吃。” 给姬米连送了两天牛肉,这会儿偷一块姬米的狗肉,理所当然。 念起身动,溜下崖顶,摸进林中,套索机关给狗群破坏了很多,姬米明显还没来及重做,张五金顺顺利利摸到火边上。 姬米只是把狗洗剥架起来了,还没开始烤,没有熟的,生的也行,张五金切了一只狗腿,回崖顶上来。 也不急着烤,先看看姬米的反应。 姬米游泳上来,到火堆边,看到切去一腿的狗肉,转头往崖顶看过来,她似乎真就确认了,张五金就在崖顶上,这种感应力,虽然不如张五金的第六感,也是相当不错了。 然后,姬米对着崖顶,又竖起一根中指。 “靠。”张五金忍不住笑了:“小气丫头,我给你连送两天牛肉了,吃你一块狗肉,至于吗?” 第二天早上,飞机的轰鸣声把张五金惊醒,从洞子里出来,往空中看了一眼,眼见着飞机在古城前面降落,知道是打猎队叫来的。 “看来是搞不定,呼叫援兵了。”张五金暗暗鄙视了一下,对天竖起一根中指,后来才想起,这好象是姬米的动作。 看了看峡中,没有看到姬米和托马斯的身影,估计他们已经开始潜伏了。 “看今天谁赢。” 张五金依旧是坐山观虎斗。 没多久,打猎队就进峡了,一露头,张五金就忍不住骂出声来。 在张五金的猜想中,他以为富豪呼叫飞机,会给他们运一群狗来,或许还有几名枪手什么的,但富豪们的变态,明显出乎他意料之外。 飞机给富豪们运来的,不是狗,而是豹子。 一共三头,由三名豹奴牵着,那巨大的体型,比昨天的猎狗,至少超过一倍以上。 张五金对野生动物没什么兴趣更没什么研究,但跟杰希姆闲聊的时候,却偶尔听过一嘴,说中东地区的波斯豹,是豹类中体型最大最凶猛的一种,特别是那种圈养经过特训的,尤其凶猛,很多酋长都喜欢养。 而出现在峡中的这三只豹子,明显符合杰希姆所说的波斯豹的样子。 “混蛋。”张五金忍不住暗骂:“狗不行,就上豹子,这也太无耻了点吧。” 可他这骂得其实没有道理,富豪追求的是剌激,而不是象腐儒一样,讲究仁义道德。即然狗不行,就换行的,有什么错吗? 姬米和托马斯没有象古恩一样,埋伏在峡口,那太冒险了,加之有昨天林中联手合击的成功,所以姬米两个还是埋伏在林子里,反正打猎队一路进来,没有任何阻拦,豹奴手中牵着的豹子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凶猛的大猫,在没发现猎物的情况下,走得有些懒洋洋的,只有它们冒着绿光的眼晴,让人不敢直视。 快靠近林子的时候,打猎队站住了,见识了昨天姬米两个的手段,打猎队没敢过于靠近,而是让豹奴放开了豹子。 链条松开,在豹奴的驱使下,三头豹子先后窜进林中。 随即就有豹子的叫声响起,然后是藤条崩紧的声音,原来有一头豹子踩中了姬米布下的索套,但豹子体型过重,做机关的树枝猛然崩直,一扯,却居然断了。 豹子从半空中掉下,就如一条脱钩的大鱼。 而这种经过训练的豹子,并不因这么吊了一下就给吓住,反而更加凶猛。 林中随即响起托马斯的叫声,那是惊骇夹杂着愤怒,很明显,托马斯也没有想到,富豪们居然空运了豹子来。 然后张五金看到,托马斯的身影从一堆草从后跳出来,显然是给豹子发现了,藏不住了。 895 赌中赌 895 赌中赌 一头豹子斜扑向他,他举枪就剌,那豹子头一偏,托马斯手中的木枪擦着豹头给滑开,那豹子一扑,一下就把托马斯扑翻在地。 托马斯反应也快,立刻丢了枪,也来不及拨匕首,而是双手抱着豹子,同时低头,把自己的脑袋藏到豹子颈下,死死的顶着豹子,不让豹子有咬他的机会。 他抱着豹子滚倒在地,豹子确实没法咬到他。 可他忘了,豹子有一对锋利的爪子,他抱着豹子,豹子也抱着他,爪子一撕,托马斯背上一下就开了几条血槽。 “啊。”托马斯长声惨叫。 他到也是个凶人,知道抱着豹子没用了,一手松开,抽出匕首,另一手却仍然搂着豹子的脖子,然后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豹子的肚子,但趁势往下一划。 匕首锋利,他力也大,一下把豹子的肚皮划开了,肚肠流了一地。 但就在这时,另一头豹子扑了过来,一口就咬着了他脖子。 托马斯就如一头被叼住的黑羚,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他的脖颈被豹子一口咬断了。 张五金轻轻摇头,托马斯皮很厚,但是,张五金本身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人,追美女嘛,裤子就要系下一点,脸皮就要加厚一点,否则你是追不到的。 所以,看到托马斯就这么死去,他颇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时弓弦声起。 张五金只是惺惺相惜,姬米却是唇亡齿寒,所以矮胖子几个就在林外,都举着猎枪呢,她还是发箭要救托马斯。 可惜她要潜身出来,迟了一点,其实也说不上迟,她一箭,射中了咬断托马斯脖子的波斯豹的左肩,但豹子不是狗,豹皮更厚更韧,肌肉也更坚实,而姬米的弓是自制的,弓力不强,箭也是削尖的木杆,不是铁箭头。 所以箭枝虽然射中了豹子,射进去却不深,那豹子仍然毫不犹豫的一口咬断了托马斯的脖子。 听到弓弦响,矮胖子几个立刻放枪,剩下的两名护卫并没有放枪,昨天他们也一样,他们的任务,好象就是保护矮胖子三个,只要矮胖子三个不受威胁,他们就不会对猎物开枪,这可能是打猎的规则。 矮胖子和瘦子都开了枪,大胡子没有开枪,不过姬米是藏身在树木后的,没有打中。 这时另一头豹子发现了姬米,扑过去,而那头中了一箭的豹子受痛,松开托马斯的脖子,一声吼,身子抖了两抖,居然就把肩上插着箭枝给抖掉了,然后再又一声低吼,向姬米扑过去。 姬米身在树后,矮胖子几个打不中,她趁机连连发箭。 张五金发现,姬米的心理素质确实非常好,面对如此凶猛的豹子,即便是受过特种训练的人,也会有些发慌的,何况外面还有打猎队虎视眈眈。 但姬米的箭却射得非常准,接连四箭,每只豹子身子都中了两箭,没有一箭落空,这说明,她的手非常稳定,也就间接证明,她的心态非常稳定,一点也不慌。 只可惜,她心态虽好,箭法虽强,弓箭却不给力,箭枝盯在豹子身上,豹子除了痛叫一声,再没有什么其它的感觉。 “给她一把正式的弓,否则几枝好箭,这两只豹子分分钟搞定。” 张五金暗暗摇头。 树枝动起来,豹子扑近,姬米弓箭无用,只能后退。 她一动,林中间隙,张五金就可以看到她。 姬米这时已经扔了弓,左手匕首,右手拿着一根标枪,飞快的在树木间闪避移动。 豹子快,其中一头扑近,她突然一声厉喝,手中标枪一扫,打在豹子的前腿上。 这一棍不轻,那豹子痛得低吼一声,不敢直接扑上去了,后面那头豹子也受了惊,有些迟疑,姬米趁机往后退。 因为她的移动,中间失了树木山石的掩护,有几个间隙,露出了身影,那瘦子反应极快,本来已经举起了枪。 这种老猎手,开枪的机会是抓得非常好的,不过瘦子并没有开枪,在愣了一下之后,他把枪举了起来,对着矮胖子笑:“是个妞。” 他笑得暧昧,矮胖子给了他一个会心的笑,大胡子也摸着胡子哈哈笑。 矮胖子道:“抓活的。” “好。”瘦子叫,声音中,透着暧昧。 他转头看大胡子:“一百万,一分钟。” “不许吃药。” 大胡子转头看矮胖子。 矮胖子怒了:“你什么意思,我会输给你吗?一千万,一分钟。” “行。”大胡子点头。 “我跟了。”瘦子兴奋的尖叫。 张五金先还愣了一下,没太明白,因为究竟隔得远了一点,不过稍稍一想,明白了。 他们是要抓住姬米,然后轮流玩她,然后计时,谁玩得久,超别人一分钟,就是一千万。 这是赌上加赌,而且赌得极为豪阔,一分钟居然就是一千万。 但张五金给激起的,不是感慨羡慕,而是怒火。 姬米身为猎物,即然参加了这场游戏,那么,她的生死,就只能靠她自己,张五金虽然逗着她好玩,但根本没想过要帮她甚至救她。 然而听了大胡子三个的赌约后,他却怒了。 生死是姬米自找的,无论她成为猎物的原因是什么,张五金都不会管,但给矮胖子三个抓住轮/暴且用来打赌,他却无法坐视。 以后如果跟秋雨她们说起来,他不救人,或许秋雨她们只会叹息一声,不会太怪他,但如果他眼见姬米给矮胖子几个轮/暴却不伸手,红姐一定会踹他,秋雨则一定会怪他。 不过张五金暂时没有下去。 因为矮胖子几个即然起了色心,就不会打死姬米,那么姬米能在两头凶猛的波斯豹嘴下逃掉吗? 托马斯干掉了一头波斯豹,姬米呢,虽然姬米是女人,但张五金一直觉得,她的能力,应该是强于古恩和托马斯的。 林中枝叶晃动,有豹子的吼声和痛叫声,也有姬米发力时喉中发出的叫声,很有点儿母豹子的味道。 开始看不到,只能有影子晃动,但慢慢的,姬米就退出了林子,到了河边,河边是沙滩,虽也杂生着草丛,到底没有那么多遮拦,张五金就看见了。 姬米还是左手匕右手标枪,一步步往后退,两头豹子追出来,一左一右,头低着,发出低沉的吼声,让人心血下沉,不过到是没有直接扑上去,而是隔着姬米的枪尖两三米左右,一步步的往前逼,估计是给姬米敲了几下,有些痛了。 如果只一头豹子,张五金估计,姬米可能一步不退,但两头豹子,她明显就有些对付不了,而且她还要提防着打猎队对她开枪,她暂时还不知道,打猎队对她起了色心,不会开枪了。 姬米一步步后退,慢慢的就退到了河边,这些她有些慌神了,河水中无遮无拦,要怎么办? 她外衣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就穿一个黑色的紧身背心,她个子很高,久经训练的身体,即发育良好,有着让人喷血的曲线,同时又带着一种力量的张扬。 张五金的女人中,杰希姆有着很强的个人力量,但杰杀姆表现于外的,是一种冷悍,就如一把匕首,短小生冷,典型的杀手性格。 而姬米不同,姬米表现在外面的,反而是一种类同于男性的阳刚,一种外向的狂野的类型。 尤其是她在战斗的时候,几乎就能让人忘掉她的性别,可偏偏她曲线玲珑,性特征极为明显,这就给人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 “难怪那死胖子几个起了色心,征服这样的女战士,确实很有成就感啊。” 张五金感叹着,情不自禁的想象了一下姬米给征服时的情形,不过他想的是矮胖子几个,一时就有些恶心,那样一只死肥猪在姬米身上,他想想都要吐。 这也就更增加了他的杀心。 他现在有兴趣的,是姬米怎么才能对付得了那两头豹子,至于矮胖子几个,在他眼里已经自动划为死人了。 但显然,没有趁手的兵器,想要对付两头豹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姬米再退一步,脚踩进了水中。 这时矮胖子几个跟进了林中,看到了姬米的情况,眼见姬米给逼到水边,退无可退,一时哈哈大笑起来。 姬米这下明白了,打猎队暂时不会对她开枪,想要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可即便她知道了,也毫无办法。 她又退一步。 张五金嘀咕:“还能往哪里退,再退就下河了,水里面可不好脱身。” 他替姬米想,都觉得没办法,姬米又退一步,突然躬身,捧起水就向两只豹子泼过去。 水花对豹子到是个意外,两头豹子往后一缩,就趁着这一缩,姬米突然往后一跃,一下钻进了河中,健美的身形一闪,打个水花,不见了。 “漂亮。” 张五金一愣之下,忍不住大赞。 河滩无遮无拦,豹子又凶猛,沿河道两边躲,一个不好,豹子就扑上来了,沙漠豹体形巨大,真要扑上来,难挡。 896 夜 896 夜 但跳入水里就不同了,这种沙漠豹,未必会游泳,就算会游,姬米潜水里它们也没办法,难道豹子还能潜水?那是豹子精了。 水下阻力大,豹子即便追下水,威胁也要小得多,姬米手中有匕首,近身搏杀,说不定就能干掉两头豹子。 这就是张五金叫好的原因。 当然,姬米到了水里,想对付打猎队,暂时就没办法了,不过这会儿先顾眼前,先对付了豹子再说。 姬米这一下水,两头豹子果然就傻了眼,有一头还到水边,用爪子试了试水,然后就在那里张着嘴发傻,那模样儿,就如一只大猫看见嘴边的鱼儿入了水一般。 不只是两豹子傻了,就是矮胖子几个,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矮胖子叫着:“快,别让她跑了。” 几个人穿林而过,到河岸边,看到河的全貌,大胡子哈哈笑:“跑不了。” 而崖顶的张五金也暗暗摇头了。 姬米往水里跳,对付豹子,确实是妙招,豹子要是下了水,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可还有人啊。 小河不宽,姬米下水那一处,算是宽的,有四五十米水面,但这样的水面前后只有一百米左右,头尾就都窄了,最窄处,只有五六米甚至三四米,而且水非常浅。 这一点点水面,矮胖子等人可以轻易瞄准,姬米根本出不了水。 果然,姬米在那面一露头,看到矮胖子几个到了河边举着枪,立刻又潜了下去。 “你是美女,可不是美人鱼啊,能潜到什么时候。”张五金叹气。 还好,矮胖子等人并没有想要打死姬米,举枪只是威胁,看到姬米潜下水去,矮胖子几个哈哈大笑起来。 矮胖子随即喝叱豹奴牵了一头豹子在水浅处过河,两头豹子,一边一头,守着河两岸。 豹子下水,肯定打不过有匕首的姬米,但姬米只要上岸,就一定会给豹子扑翻,矮胖子几个不需要援手,这两头豹子,姬米就对付不了。 没多会,姬米憋不住了,从对岸一从水草下探出头来。 河水浅,其实有没有水草遮掩都一样,豹子早就看见了,飞奔过去。 豹子的速度快啊,姬米才一露头,豹子就到了面前,虽然不敢下水,但姬米想上岸,却也没有机会,除非她迎面对冲豹子的扑击。 可这是豹子啊,不是狗,托马斯那样的体量,也给豹子一下扑翻了,虽然最终剖开了豹子的肚子,但自己也给豹子抓伤,最终死于豹口。 姬米即便格斗能力强于托马斯,也不可能强得太多,而且无论如何,她是女人,体格上力量上,她都是要逊于托马斯的,她或许杀得了豹子,但说不受伤,即本没可能。 而只要给豹子缠得一下,这边的豹子也会冲过去,受了伤的姬米,绝对逃不了。 这还是打猎队不插手的情况下。 姬米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只是探出半个脑袋吸气,并没有冲出水面。 她往河这边看。 关健其实就是打猎队的态度,真正只是两头豹子,以姬米的能力,最终还是能想到办法的。 矮胖子三个,就在河边一面说笑一面看着呢,枪都没举,交给了旁边的护卫,有两头豹子在,他们根本不着急。 眼见姬米露头,三人相视大笑,矮胖子笑道:“姬米,你是鹰吧,鹰落了水,再也飞不起来了。” “鹰?”崖顶上的张五金听到,愣了一下,猛然就想起前夜他画了一只鹰,然后姬米对他竖中指的事。 “敢情李鬼碰上了李魁啊。” 这个有点糗,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鹰落了水,变成鸭子了。” “也可以是天鹅。” “天鹅好,我喜欢天鹅。” 大胡子几个哈哈笑。 姬米不出声,就那么看着,她生气也没用啊,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办法。 笑了一气,矮胖子道:“姬米,我们另外打了个赌,你想听听吗?” 姬米没答,猫戏老鼠,老鼠就不必配合了。 “我们赌的是,轮流上你,谁时间久,谁就赢,一分钟一千万,怎么样,你愿不愿配合我们一下,如果你愿意配合,那就上岸来,我们可以不杀你,而且有奖。” 矮胖子说着转头:“谁赢了,所赢赌注的十分之一,就给这位鹰小姐,你们看怎么样?” “可以。” “我跟了。” 大胡子瘦子同时点头。 他们都看到了姬米入水时的那一跃,姬米火辣健美的身材,让他们大流口水,而独斗豹子的勇气,更让他们生出征服她的**。 三个人边说边笑,尤其是矮胖子,一张脸笑得稀烂,就如一泡摔烂了的稀牛屎。 张五金懒得看他们,而是看河水中的姬米。 姬米这时基本确定矮胖子等人不会轻易开枪了,差不多上半身都露了出来,她只穿了个紧身背心,再打湿了水,贴在身上,跟没穿也差不多,那火辣的曲线,张五金虽然隔得远,却也几乎能听到矮胖子几个吞口水的声音。 “她会不会答应?”张五金在心中暗问。 如果姬米自己愿意,那他就管不着了。 但姬米却并没有回答矮胖子的话,而是拿匕首砍了河边一株小树,削起了标枪。 她大模大样的做标枪,不但上半身全露了出来,腰以下部位也露了大半出来,更显出完美的曲线。 如果矮胖子几个要开枪,几十米的距离,不要瞄都不会打偏,但姬米料定矮胖子几个不会开枪,所以表现得肆无忌惮。 而矮胖子几个果然就没有开枪,反而是看着姬米的身材啧啧称赞。 至于姬米做的标枪,他们也并没有看在眼里。 河边有小树,但比较低矮,也不够粗大,削出来的标枪,没有多少威胁。 再说了,即便姬米杀上岸去并冲破豹子的堵截,那又怎么样呢?最多是进入对面的树林里,然后打猎队再追过去,继续追杀呗,更多几分趣味,所以矮胖子几个并不阻拦。 太阳太大,矮胖子几个退入林中休息,两头豹子也给豹奴牵着,退到林子边缘。 姬米做好了标枪,却并没有冲上岸去。 她也知道那不现实,标枪即便是投掷,也未必能给豹子多大的伤害,至于用做枪棍,强行上冲,豹子或许有些怕,但一定会缠住她。 然后另一面的豹子也会赶过来支援,就算勉强进了林子,豹子本身是林中生物,上树都是一流的,想摆脱两只豹子,基本没有可能,而一个不好,给豹子扑翻或者咬上一口,那就完蛋。 所以姬米仍然只敢呆在水里,不敢上岸。 姬米即不屈从,也不上岸,矮胖子几个却也不急,这些大富豪,每人玩过的美女不说千计,几百至少是有的,并不急色,这么慢慢的把胃口调起来,反而更亨受。 矮胖子几个就在林中弄起了烧烤,就把那头死去的豹子剥了皮,烤豹肉吃,不多会又有仆佣送了饮料食物来,应该是打了卫星电话。 张五金注意到,早上飞机来后,没有再飞走,看来除豹子之外,还送了很多东西来,足够他们消耗一段时间了。 矮胖子几个吃烧烤,两头豹子却不给喂食,这是一种饥饿手法,豹子如果喂饱了,就没有捕食的**,所以让它们空着肚子,才不会轻易让姬米逃走。 姬米找不到机会,他们吃东西,姬米就只能在水里泡着。 特种战士,在水里泡几天也没关系,但如果姬米想不到办法,她无论如何也熬不过矮胖子几个。 天渐渐黑下去,又有仆佣送了帐篷来,矮胖子几个显然想在林子里宿营了。 他们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再催着姬米答应他们的要求,事实上,矮胖子说过那一次后,他们再没有搭理过姬米。 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他们越表现得漫不在乎,姬米反而越稳不住,这是商战中的策略,矮胖子几个都是成功的豪富,显然是身经百战的,深得其中三味。 反到是张五金有些不耐烦了,想:“姬米可能是想拖到夜里,然后趁机冲上岸,可豹子本身是夜间动物啊,到夜里,她更没有机会。” 反正他帮姬米想过,以姬米的能力,没有可能摆脱这个僵局,除非她不怕受伤。 而即便不怕受伤强冲,也一定会给豹子缠住,越到夜里,越难以摆脱。 “只除非她手中有弓加几枝钢箭。” 除了满足这个条件,他实在想不出姬米有脱困的可能。 又等了一段时间,夜黑下去,月亮爬上来,矮胖子几个搭起了帐篷,生起了煹火,喝着啤酒,吃着烤肉,大声的谈笑。 两边的豹子趴着,似乎睡着了,而泡在水中的姬米同样一动不动,或许她是绝望了,或许她在等待另外的机会。 但张五金不想等了,他实在想不出姬米能有什么机会什么办法,那就算了,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悄然的下了崖顶,摸进林中。 897 意想不到 897 意想不到 有豹子在,打猎队剩下的狗没有带过来,其实就过来了也没用,狗闻到张五金的气息,只会吓得发抖。 两名护卫在外围警戒,坐在一块岩石上,也在吃东西,视界挺好,但两人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张五金靠近。 张五金摸到近前,猛然跳出,双手齐伸,同时掐住两人脖子。 两名护卫说起来也不是弱者,却连一声啊呀都没有就落了气。 张五金再摸进林中,矮胖子三个在吃喝谈笑,有两个佣人服侍,烤肉,倒酒。 张五金走过去,其中一个佣人回头,看到张五金,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显然,他不认识张五金。 张五金竖起食指放到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那佣人搞不清他的来路,眼见他一脸笑,又是空手,长得也瘦弱,不象是有威胁的样子,也就咧嘴一笑,果然就没有吱声。 其实吧,他吱不吱声,都无所谓,如果是外面的护卫叫起来,或许多一点点麻烦,进来了,随便怎么样都没关系的,就是佣人拿起枪都没用。 姬米托马斯几个都很强,但还是在正常人的范畴内,而今天的张五金,身手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得出来的,更不是通过练习能够得到的。 张五金走到大胡子身后,大胡子扭头看他一眼,一皱眉:“你是谁?” 张五金微微一笑,左手举起,他手中一块铜牌。 大胡子喝得有些醉意了,林中的光线也不是太好,没有灯啊,只烧着一堆火。 大胡子眼晴眯了一下,还在细看,对面的矮胖子却反应过来了,霍地跳起来,就去拿旁边的枪,口中同时叫:“打死他,护卫,护卫。” 他一叫,大胡子也反应过来了,腾地站起,起得急了,一下没站稳,跄了一下。 张五金并没有趁机给他一下,也没有阻拦矮胖子拿枪,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大胡子站稳了,大吼一声,右拳照着张五金脸面,一拳打过来。 他个子高大,而且应该是练过拳击的,说实话,若是普通人,挨了他这一拳,只怕会晕过去。 张五金不躲不闪,右手两指一并,后发而先至,一下戳在大胡子胸前。 他并没能准确的戳中颤中穴,打斗中精准点穴,那真的只有金大侠才能做得到,现实中强如张五金也是做不到的。 大胡子哦的一声,拳到中途,却已经失去了力量,身子晃了两晃,慢慢软倒。 张五金虽然没能精确的点中他的穴位,可内劲透体而入,起的效果,胜于点穴。 就如子弹不会武功也不会招式,可一枪打中人身,绝对比一拳的效果更好。 无它,力大尔。 这时矮胖子已经抓到了枪,准备转身了,他与张五金之间的距离,也拉大到了五六米,矮胖子枪一到手,眼中便露出喜色,他是边抓枪边回头看张五金的,所以张五金能看到他眼底的喜光。 张五金微微一笑,一闪,一下就到了矮胖子身后。 矮胖子眼珠子霍地瞪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张五金是怎么做到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阵风,一下就刮了过来。 俗话说矮子多鬼,这矮胖子又矮又胖,肚子里主意也丰肥,只一闪念,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张五金对手,居然不再转身出枪,而是直接往前一趴,肥脑袋转过来,对张五金叫道:“你赢了,别杀了,我给你一亿美元。” 对矮胖子的反应,张五金也不得不赞叹,这人又矮又肥如猪头却能成为随手一掷千万美金赌一分钟的豪富,果然不是没道理的,仅这份反应能力,普通人身上就很难看到。 张五金露齿一笑,伸手在矮胖子后背上一拍,没有找任何穴位,就是内劲透体而入,矮胖子嘴一张,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一下趴在了地上,四肢伸直,就如一只给踩扁了的蛤蟆。 不过他还是活着的,因为张五金还要问他们,到底是谁在跟他们赌,是不是皮埃里。 虽然张五金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是皮埃里,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转头,那瘦子也站起来了,却在那里发呆。 瘦子喝的酒最多,已经有六七分醉意了,事出突然,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瘦子的枪法是很好的,脑子却好象没有矮胖子管用,而勇气似乎也不如大胡子。 眼见张五金转身,他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就逃,一边逃一边大叫:“来人,快来人----啊。” 却是慌乱之下,绊着石头,自己摔了一跤。 张五金轻轻摇头,走过去,瘦子一时间爬不起来,反身慌叫:“别杀我,我也给你钱,一亿美元。” 还真他妈有钱,不过张五金也有钱,而且他不喜欢看到瘦子这个样子,无论是大胡子还是矮胖子,表现都比瘦子要强,这瘦子他看着烦,脚一抬,一脚点在瘦子后背上。 看上去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但似轻实重,内劲透入,瘦子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时旁边一个佣人扑了过来,这是那倒酒的佣人,这人有趣,居然倒过酒瓶子,照着张五金脑袋就砸过来。 张五金脚在瘦子背上点了一下,刚好收回来,还抬着呢,直接起脚踹在这人胸前。 咯嚓的骨裂声,在静夜的森林里,是如此的清脆。 那佣人往后一倒,仰天跌翻。 他并没有飞出去多远,因为张五金这一脚,用的是脆劲,劲一下就打进去了,而不是留在表面,如果是留在表面,会把人踢飞,内部伤害不大,这样的脆劲,表面动静不大,却是杀人劲。 这些佣人也好护卫也好,其实没什么罪,可杀可不杀,但张五金是铁定要杀了矮胖子几个的,不可能留下这些护卫佣人做为线索,所以这些人不死不行。 而在踢死这佣人的同时,张五金接过了佣人手中的酒瓶子,另一个佣人转身就跑,张五金喝了一口酒,这才把酒瓶子扔出去,正中那佣人后脑。 那佣人仆地往下一倒,后脑碎了。 张五金随即出林。 这边的豹子和豹奴,在上游五六十米开外,听到了一点叫声,却没听清楚,坐在一棵大树下,看见张五金出来,他就扭头往这边看,那只豹子脑袋也抬起来,同样往这边看。 月色下,豹子的眼晴发出绿色的光,这样的环境下,着实有些骇人。 张五金却没有兴趣看他们,而是往河中看。 姬米一直藏身在对面的水中,借着矮树丛遮挡,免得豹子直接来水里扑她,一天都没怎么动,而这会儿张五金看过去,却没看到姬米的身影,只有河水漾动。 “咦,这辣妞莫非是看到机会了?” 张五金心中觉得有趣。 这时那豹奴看出不对,站起来,对张五金喝道:“你是谁?” 他站起来,豹子也站了起来。 张五金找不到姬米,也不急,索性先收拾了这头豹子再说。 “你是谁,站住。” 眼见张五金走过来,豹奴有些慌了,连声喝问。 豹奴手中只有鞭子,并没有枪,眼见张五金越走越近,豹奴惊怒之下,一声喝叱,那头豹子立刻就向张五金扑过来。 豹子凶猛,张五金却一动不动,眼见豹子扑到面前,再一个起跳,就要扑到他身上来,张五金两眼霍地一瞪,鼻中嗯的一声。 豹子的眼晴在夜色中会发光,人眼不会,但张五金这一眼,眼眸中居然打一个闪,仿佛有精光射出来。 加上鼻中那一哼,威势凛然,恰如金刚怒目,佛祖发威。 那豹子本来要扑起来了,结果一下居然吓软了,不但没有跳起来,反而趴了下去,爪子前伸,脑袋趴在爪子上,口中发出低低的叫声,竟是在向张五金求饶的样子。 豹子这个样子,那豹奴看傻了,却仍不识风,口中叫嚷:“咬他啊,咬死他。” 可惜平时百依百顺的豹子,这时却根本不听他的话,反而趴得更低了。 张五金伸手摸了摸豹头,豹子任由他摸,口中还呜呜的叫了两声表示顺服。 “混蛋。”豹奴骂了起来,冲过来,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张五金。 这豹奴五大三粗,典型的肌肉男,脑子不管用。 张五金直接起脚,一脚把他踹进了河里。 而就在豹奴入水的同时,河对面哗的一声,却是姬米出水了,原来她从草丛处潜水出来,悄悄潜到浅水处,然后猛然跳出来,就向林边的豹子冲过去。 她手上拿着标枪,却不是左手匕右手枪,她的匕首居然给绑到了枪头上。 张五金到是一愣,随即大赞:“好办法。” 匕首锋利但是太短,近身搏击,一个不好,就会给豹子抓伤。 标枪够长,可是不够锐利,剌不进豹子的身体,然而把匕首跟标枪绑到一起,两者结合,长度即够,又足够锋利。 可以说,姬米这一招,是对付豹子最好的办法,张五金都没有想到。 不过虽然赞叹姬米的头脑,张五金却并不看好姬米的行动。 898 野兽与美女 898 野兽与美女 他这边恰好处在浅水处,急忙跳过河去,后面的豹子见他过了河,爬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夹着尾巴逃进了林子里。 张五金没管豹子,他眼晴只盯着姬米那一边。 姬米一出水,那边的豹子立刻就跳了起来,在豹奴的喝叱下,迎着姬米冲上去。 姬米大步往前冲,黑色紧身背心,牛仔裤,手中持着标枪,带着一身的水,却是奋勇向前。 张五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带着半原始味道的亚马逊女战士,性感,狂野,满身的月色还带给她一点点神秘。 人与豹子两下对冲,很快近身,姬米身子微微一顿,双手持枪,照着豹子脑袋猛地剌过去。 豹子非常灵活,脑袋一偏,匕尖划过,没有剌中,姬米标枪立刻回收,她是经验十足的战士,先那一剌虽猛,并没有用全力。 她回枪再剌,豹子往左边一跳闪开,再一跳上了一块石头。 这样居高临下,跳得更远,姬米一看不对,急忙往右边一跳,她眼晴盯着豹子,只眼角余光看着地面,不想夜色中看不清楚,刚好踩在一块石头上,身子一跄,一跤扑倒。 姬米呀的一声叫,慌忙一滚,要站起来,但那豹子却不再给她机会,一跃扑下来。 这会儿姬米身子还半趴在地上,甚至没有时间把标枪竖起来,豹子只要一扑,一定会扑到她身上,而她的匕首已经绑到了标枪上,赤手空拳,绝不可能是豹子的对手。 张五金轻叹口气:“女人到底只是女人啊。” 他一直看好姬米,觉得姬米会比托马斯他们强,而姬米刚才的表现,却还是让他失望了。 其实想想是正常的,姬米虽然把匕首绑在标枪上做成了长矛,可姬米接受的训练里,应该不会有长矛这一项,这是热兵器的时代啊,玩点儿匕首就算了,还长矛,真以为拍电影啊。 而没有长矛的使用经验,姬米绑匕首做成的长矛,长度是够了,稳准狠还有使力变招各方面,就全都不行,所以两矛不中,自己反而摔了一跤,让自己陷入了绝地。 张五金期待的,是一场精场的美女斗野兽,结果野兽还是野兽,美女也只是美女,就让他稍稍有点失望了。 叹气是叹气,忙还是要帮的,张五金闪电般往前一扑,一下就到了豹子身后,伸手就揪着了豹子长长的尾巴,往后一扯。 那豹子前爪堪堪要搭到姬米身上,给张五金一扯,一下扯了回来。 豹子落地,立刻扭腰回头要咬张五金,张五金哈的一声笑:“你这大猫儿,到是凶。” 他一直揪着豹子尾巴没松手,猛一发力,把豹子凌空甩了起来,旋了两圈,松手甩出,扔进了河里。 豹子会游泳,却给张五金吓到了,不敢再回头,而是直接游向了对岸。 那豹奴却不识风,眼见豹子给扔进河里,他不跑,却反而怒骂一声,扬着鞭子向张五金抽过来。 这时张五金是背对着豹奴的,姬米到是看见了,忙叫:“小心背后。” 张五金冲她微微一笑,看也不看,一脚后踹,正踹在那豹奴胸口,把豹奴踹得倒飞出去,眼见是不活了。 “好功夫。” 姬米站起来,赞。 张五金刚要谦虚一下,不想姬米随后来了一句:“你是日本人?” 张五金顿时就抓狂了:“八嘎,我这明明是中国功夫啊,为什么就是日本人了?” “因为日本人普遍有一种偏执的心态,他们学一个东西或者做一个东西,往往就能做到极致。” 姬米的解释,让张五金无语。 见张五金似乎有点郁闷,姬米到是笑了,站起来,道:“谢谢你,你是狼?” “嗯。”张五金点头:“北方的狼。” 这时入水的豹子上了岸,姬米扭头往对岸一看,忙道:“我们快进林,响动太大,可能会惊动打猎队,咦。” 她说着叫了一声:“对岸的豹子呢?” 原来张五金在那边出林的时候,姬米刚好潜水,要打这边豹子的主意,没有听到那边的响动。 “给我吓跑了吧。” 张五金看了眼上岸溜进林中的豹子,可以确定豹子会向着火光去,因为豹子是喂熟的,受了惊,会去主动找主人,就如挨了打的孩子,会回去找妈一样。 但张五金不肯定,当豹子看到矮胖子等人倒了一地的时候,会不会凶性大发,给他们一口——就如杀熟的商人,越熟越捅得深。 “那打猎队的人呢?”姬米立刻问:“都给你杀了?” “算是吧。”张五金点头:“还有几个活口,不过给我打晕了。” “耶。”姬米顿时喜叫一声,突然扑上来,抱着张五金就亲了一下。 她这个动作有些突然,张五金手下意识的一抬,一下抓住了一只大包子。 意识到不对,才要松手,姬米却双手勾着了他脖子,眼晴火辣辣的看着他:“好吗?” “不知道。”张五金摇头:“要不,我试试手?” 他话里带着疑问,先前对着古恩和托马斯,姬米可是相当矜持的,这会儿怎么突然热情了。 他却不知道,女人只祟拜强者,尤其是姬米这样的女战士,更加如此。 张五金前几夜送牛肉偷狗肉,已经在姬米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今夜露面,不但救她于豹口,更一下就控制了场面,姬米心中彻底放松下来,激情自然就生出来了。 他这样子,让姬米咯一下笑出声来。 这一笑,掀开了夜的面纱,一些奇怪的声音,开始在河边奏响。 姬米先前对付豹子的时候,张五金是有些失望的,但这会儿,姬米的战斗力,却让张五金大感佩服。 “我还就不信了。”张五金当然是不甘认输的。 良久,姬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娇媚的慵懒:“他们会不会醒过来,他们有枪。” “他们那枪不行。” “你真劲。”姬米轻笑,带着媚意。 不过似乎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我也饿了。” “你还能动吗?”带着笑,透着得意,征服这样强悍的古亚马逊女战士一样的女子,真的很爽。 “你背我。”带着娇腻,这是女人的特权,哪怕是女战士,给征服后,同样会撒娇。 张五金真个就把姬米背了过来,林中火还没熄,不过也烧得差不多了,张五金又加了把柴。 姬米见了矮胖子几个,到是有了精神,挨个看了一下,有些好奇:“他们没晕啊,可为什么动不了?” “你刚才不也动不了吗?”张五金笑。 “难道你也---。”姬米咯咯笑。 这下张五金给恶心到了:“没有,敢污蔑我,揍你啊。” 姬米便笑,她身材极好,而且个子很高,比张五金还要高一点点,这一笑起来,波生浪涌,张五金忍不住就搂着,在她翘臀上轻拍了一扳,姬米便笑得更厉害了。 这时瘦子开口道:“饶了我,我可以马上付钱,一亿美金。” 他身子也不是完全不能动,这时勉强侧转了身子,说话到是无碍。 大胡子也接口道:“我也可以立即支付。” 到是矮胖子不开口,他勉强撑起来靠着了一块石头,眼珠子滴溜溜转,眼见张五金眼光转过去,他便赔个笑脸。 三人中,这矮胖子最狡猾,不过当姬米转头看他的时候,他也立刻点头:“我也可以。” “三亿美元,不够。”不想姬米却摇了摇头。 这下矮胖子几个没惊到,张五金却有些惊到了,三亿美元还不够,那要多少。 “这辣妞胸大,心更大啊。”张五金暗叫,先不吱声。 姬米看一眼三人,道:“三十亿美金,三条命。” 说着她转头看张五金:“你说够不够了。” 三十亿,还真是敢开口啊,张五金心中暗暗佩服,嘴里却道:“三十亿,马马虎虎吧,我本来想要三百亿的。” 咱不能给个女人比下去是不是? 果然这一下占了上风,姬米一脸夸张的叫:“你果然够劲,我喜欢,就是这个数了。” 搂着张五金就献上一个火辣辣的吻。 “三百亿。” 那瘦子却当了真,眼球子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张五金顿时就乐了,却想到一事,对姬米道:“赎金先放到一边,我有点事,要先搞清楚。” “什么事?”姬米好奇的问。 “我是被骗来做为猎物的,我想知道,那个跟他们打赌,骗我做猎物的人是谁?”张五金不愿说得太细,姬米虽然很辣,很诱人,但只可能一度春风,这种能成为猎物的女人,绝对不会很简单的。 “原来你是被骗来的啊。”姬米恍然。 “你呢?”张五金好奇的问,姬米这样的女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也有能力,怎么就成了猎物呢? “我是自愿的。”姬米稍微犹豫了一下:“我需要钱,我的部族需要钱。” “哦。” 她没有再说下去,张五金也就没有细问,到瘦子背后,按摩他脑部。 899 半个姨妹子 899 半个姨妹子 姬米奇怪:“你这是做什么?” “玩个小游戏。” 张五金一笑,在瘦子眉心点了一下,瘦子醒过来,张五金吸住他眼神,道:“跟你们打赌的,都是哪些人?” 瘦子给摄心术制住,没有半丝犹豫,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倒,而张五金一听,却傻了。 把他骗来跟瘦子他们打赌的,不是皮埃里,而是海娜,并且海娜下了重注,一亿美金。 赔率是一比三,海娜输了,一亿美金,海娜赢了,赢三亿。 “原来他们就是想把赔率拿来做赎金啊。”姬米冷哼。 张五金没理她。 张五金已经出离愤怒了。 他实在想不到,抓戴玉莲肋迫他过来的,居然会是海娜。 他没什么对不起海娜啊,反过来,他还帮海娜赢了五百万欧元呢,海娜居然就这么对付他。 不过随即就明白了,海娜也不是故意要对付他,只是看中了他的功夫,想借他赢钱而已,而因为张五金太不好说话,所以干脆不说,直接玩了招胁迫。 至于张五金万一输了,有可能丧命,那不是她要考虑的,估计她只会心痛自己的一亿美金。 “嘿嘿,很好,很好。” 张五金冷笑点头。 “海娜,好象是个女人的名字哦?”姬米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是。”张五金点头。 “有什么故事?”姬米笑:“因爱生恨吗?” “没有爱。”张五金摇头:“恨嘛,嘿嘿,也不必。”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好酷。” 张五金的样子有些阴冷,姬米不但不怕,反而有些花痴了。 张五金给她逗乐了,搂着她腰:“我可以更酷一点。” 姬米笑,两人先吃东西,张五金把矮胖子三个截了脉,然后全塞进一个帐篷里。 截脉和点穴差不点,不过点穴需要精准的找到穴道,截脉不要,只要以内劲切断堵塞经脉就行,相对简单粗暴,但效果差不多,给截了脉的矮胖子三个,上半身能动,下半身僵瘫,就如高位截瘫病人一样。 张五金这神奇的功夫,看得姬米赞叹不绝。 吃着东西,张五金问姬米的打算,张五金心中有火,只想立刻就回去。 姬米则想在矮胖子三个身上榨油,她本来的意思,在矮胖子三个身上榨油,三十亿美金,她拿十亿,张五金二十亿,结果张五金毫无兴趣,一分钱也不要,这可把姬米乐坏了,这晚上就有些疯。 她体质好,性格辣,张五金算是足足的过了一把瘾。 第二天,张五金让瘦子打电话给机组人员,送他回去,瘦子吩咐的,机组人员自然不会有半句废话,也不会有半点疑心。 到是姬米有些不舍,张五金上了飞机,她还久久站在那里,风吹动衣踞,却衬得她的身子更加毕挺,恰如风中的白杨。 “真够辣的。” 张五金轻叹一声。 他其实试过,让姬米跟他走,姬米独特的个性和火辣的身材,让他有些不舍,但姬米不愿意,也就算了。 至于其它的,不必担心,姬米已经通过电话跟她部族中的人联系过了,张五金回去,她部族中的人则回随飞机过来,把矮胖子三个抓在手里,不把三人榨干了,估计是不会放手的。 张五金不操这个心,一夕之缘,也就这样吧。 回到巴格达,然后坐飞机回罗马,到罗马,已经是晚上了。 张五金东西也不吃,也不联系石英锋,直接就打个的往海娜的住处来。 上次石英锋调查,说海娜在巴黎,张五金不知她回没回来,只是这会儿心中有火,憋不住,先过来看一下再说,实在没回来,再通过石英锋找海娜在巴黎的住址好了。 但他一摸进小楼,就看到好几个黑衣女,心中顿时就是一喜:“运气不错,看来回来了。” 他从屋后攀窗上去,三楼有声音,到窗口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海娜,还有戴玉莲,两个人在看电视。 两人都只穿着睡衣,戴玉莲坐着,海娜斜躺在她腿上,不知看到一个什么剧情,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戴玉莲随手在桌上拿了一粒葡萄,送到海娜嘴里,海娜却嗯了一声,然后张五金就看到了目瞪口呆一幕,戴玉莲居然把葡萄塞进自己嘴里,然后俯下身,再用嘴把葡萄喂给海娜。 张五金想起了肖士奇说的话,说海娜不喜欢男人,却喜欢女人。 “看来还真是这样了。”张五金暗叫:“靠,把哥骗去帮你赢钱,自己在家玩哥的女人是吧。” 不过还好,女人玩女人,张五金并不反感,甚至觉得有趣,多看了一会儿,不过海娜只是跟戴玉莲吻了一下,随又转头看电视。 张五金看戴玉莲的表情,戴玉莲脸蛋稍有点泛红,不过神色还好,不象是受了虐待的样子,至于给海娜玩了,她自己或许是介意的,戴玉莲可不喜欢女人,不过张五金并不在乎。 只要海娜没把戴玉莲给男人玩,张五金就不太在意。 旁边屋子里,有两个黑衣女也在看电视,剩下的黑衣女都在下面。 张五金穿窗而进,他速度飞常快,黑衣女又是斜对着窗子在看电视,完全来不及反应,给张五金捏着脖子,一下就晕了。 张五金没下死手,一般来说,他对女人,比对男人客气,尤其海娜选的这些黑衣女卫,个个都很漂亮,身材也都非常好,估计不但是海娜的女卫,还是海娜的玩物。 美女嘛,轻易就不想下杀手,当然,另一个原因,则是戴玉莲没事,让他心中的火气稍稍平抑了一点。 捏晕了两外黑衣女卫,张五金开门出去,经走廊,到海娜房门前,拧开门,进去。 海娜是斜对着门的,她又是躺着,根本没看见张五金进来。 到是戴玉莲一眼就看到了张五金,眼珠子一下就瞪圆了,张嘴就要叫出声来 张五金竖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戴玉莲明白了,可这丫头没什么经验,居然伸手捂嘴。 她这个动作惊动了海娜,海娜转头看她一眼,看她神情不对,随即转头往门口看来,一眼看到张五金,她一惊,急忙坐起来。 她只穿了件睡裙,头发也散开着,除了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鸡心项链,身上什么也没有。 因为她先前躺着,鸡心项链垂下来,挂在了戴玉莲裙子上,这一急起身,项链给挂住了,铮的一声扯断了,掉下来,落在了地板上。 海娜没去管项链,而是急伸手去抓茶几第二层的枪。 她快,张五金更快,她才抓到枪抬起来,枪还指着茶几呢,张五金就到了,手一伸,两根指头夹着枪管,轻轻一扯。 海娜只觉手上一松,枪就到了张五金手里。 海娜大吃一惊,急忙往后一翻,翻到了沙发背后。 不过沙发后是墙,她无处可去,站在那里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到也佩服她的身手和反应,戴玉莲也有空手道黑带的名头,不过是摆拍的,而海娜刚才那一翻,绝对是长年练习的结果。 张五金拿着枪,倒过来,枪很小巧,银色的外壳,很漂亮。 “五金,不要。” 戴玉莲这时站起来了,她以为张五金要开枪,急叫。 张五金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她给海娜绑架,而且肯定给海娜玩过,虽然都是女人,但也应该会有恨意,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喊着快开枪打死她吗?电影电视里一般都是这样的啊。 戴玉莲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解释:“别开枪,别杀人,报警。” 哦,这下张五金明白了,戴玉莲不是不恨海娜,只是她不敢杀人,一般平民百姓,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象张五金这样动辄杀的小木匠,已经不能叫小木匠了,该叫杀人木匠才对。 张五金看海娜,海娜站在沙发后面,神色却并不紧张,见张五金看她,她反而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赢,这样好了,赌注跟上次一样,分你一半,不过要扣除手续费。” 她居然如此淡定,张五金几乎是气极反笑了。 他其实先前就想清楚了,海娜不是存心要害他,只是看他功夫高,所以利用他赚钱而已,事实上海娜自己也投了一个亿,从某些方面来说,对他还真是非常看重的。 可张五金讨厌被人利用,尤其还波及了戴玉莲,分一半赌注就这么算了,哪有那样的好事? 不过如果就这么杀了海娜,戴玉莲又在这里,戴玉莲不是石英锋,如果亲眼看到他杀人,只怕有些受不了。 正在他琢磨着,要怎么样给海娜一个教训,眼光突然被地下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海娜的项链,因为摔落到地上,坠着的鸡心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相片。 张五金捡起来,相片是两个小女孩的合照,一个七八岁,另一个十一二岁的样子。 七八岁的应该是海娜,而那个十一二岁的,张五金几乎可以肯定是洛丽塔。 为什么他这么肯定呢,一是这女孩子与洛丽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年纪差很远,张五金见到的洛丽塔已是一个少妇,但脸模子基本没变。 900 你最厉害了 900 你最厉害了 另一个,则是洛丽塔锁骨上面的颈窝里,有一颗美人痣,极为俏丽,而照片上的小女孩,同样的位置,有一颗同样的美人痣。 张五金早就觉得,海娜有些象洛丽塔,尤其是看侧面,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现在看了照片,他百分之百肯定,照片上的是洛丽塔,而海娜,百分之一百二十,就是洛丽塔的妹妹。 这下他就纠结了。 他跟洛丽塔,虽然只是一夕之缘,但无论如何,洛丽塔也要算他的女人,海娜也至少要算他的半个姨妹子,对姨妹子下重手,这个,他还真做不出来。 “请你还给我。” 海娜开口了:“这是我和我姐姐的照片。” “你还有姐姐?”张五金早猜到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嘴。 “是。”海娜点头。 “你姐姐在哪里?” 张五金突然想到一事,洛丽塔来罗马,工作都找不到,如果她们真是姐妹,无论如何,海娜不会让洛丽塔那么落魄吧。 “我不知道。”海娜摇头:“我小时候给人骗出来,跟家里人走失了,就只有这张照片,所以,请你一定把它还给我。” 原来如此,张五金恍然大悟,到是突然想到了惩罚海娜的主意,把鸡心一合,道:“你先把赌注打进我的帐户吧。” 反手牵了戴玉莲,转身就走,心中暗暗好笑。 矮胖子三个给姬米抓到了手里,那女人可是头母豹子,矮胖子三个不给她榨出油来,不会罢手,海娜想要赌注,可就难了。 半个姨妹子,戴玉莲也没什么事,他就没办法下手,让她抓狂一下也好。 到门口,张五金停一下,道:“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杀人。” 海娜的手枪一直拿在他手里,这时双手一拧,再往后一抛,他没有回头,手枪却奇准无比的落到沙发上。 海娜一看,吸了口冷气,那枝精致的小手枪,这会儿成了一个银色的球,就仿佛给重型碾压机压过了一样。 张五金不管海娜的惊讶,牵着戴玉莲的手下楼,戴玉莲仍然很害怕,整个人紧紧的靠着张五金,几乎是恨不得挤进他身体里去,这当然让张五金很高兴。 一路下来,黑衣女卫果然没有阻拦,到外面,张五金打了个的,戴玉莲这才吁了口气,整个人却仍然挤在张五金怀里,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回我舅妈家吗?” 她说的是中文,不想前面的的士司机不但听得懂,居然还能说,道:“我知道一家酒店,便宜又浪漫,要我送你们去吗?” 他笑着,眼光还通过后视镜在戴玉莲身上溜来溜去。 戴玉莲是大美人,而且她现在只穿一个吊带式的短睡裙,里面罩罩也没有,真正是极具观赏性。 的士司机的话,可就吓到了戴玉莲,注意到的士司机的眼光,戴玉莲更吓得直钻进张五金怀里,手还护着胸,可裙子又太短,大白美腿几乎全露在外面。 张五金到是笑了,道:“哥们,中文很溜啊,京片子。” “没错,我在北京留学了四年呢,而且还有过一溜儿的中国女朋友。”的士司机很得意:“要我送你们去酒店吗?我可以把我故事说给你们听,不是吹,我在北京,不但找了一溜儿女朋友,而且没花过一分钱。” 这司机三十出头,典型的欧洲人体格,高大健壮,脸型也不错,加上是西方人,正是很多中国女孩子迷恋的对象,所以张五金一点也不怀疑他吹牛,而是哈哈笑:“好啊,说说你的故事,有富婆款姐没有?不过我们不去酒店。” 说了地址,那的士司机虽然有点儿小失望,不过距离够远,也不错了,哈哈笑:“当然有啊,不是吹,好几个呢。” 一路洋洋洒洒的吹过去,张五金觉得,他不仅是学会了京片子,简直就是北京的哥的翻版,那嘴,太能说了,而且眼晴也不老实,老是在戴玉莲身上溜来溜去。 戴玉莲有些儿害怕,整个人都挤在张五金怀里,张五金到是无所谓,他喜欢看美女,他的女人别人要看,那也是没有太多办法的事情,也不必太介意,谁叫戴玉莲就只穿了个睡裙来着。 只可惜不是在春城,没人认识戴玉莲,要是在春城,戴玉莲这么衣衫不整的挤他怀里,然后还给的士司机认出来,那才得意呢,倍儿有面子——春城小姐啊,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说说笑笑,时间易过,很快就到了张五金的别墅,眼见张五金有这么大一幢豪宅,的士司机到是佩服了,冲张五金翘了翘大拇指,张五金开心,多给了他一百欧小费:“这是给你的故事费。” 把的士司机美得冒泡。 进了门,戴玉莲却有些讶异了,道:“这是哪里啊五金。” “我家啊。”张五金笑:“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戴玉莲惊讶。 张五金知道她为什么惊讶,他的事,戴玉莲几乎完全不知道的。 “我赢来的。” 张五金说着挥了挥拳头。 “真的啊。”这下戴玉莲到是信了:“五金,你真厉害。” 张五金搂着她腰,笑道:“还没开始,就知道我厉害了吗?” 他话中透着暧昧,戴玉莲红晕上脸,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上次就知道了。” “是不是有些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张五金笑。 戴玉莲脑袋勾下去,羞颜如火,吊带式的裙子,胸前开得很大,张五金一低头,风光大好,张五金再忍不住,一下把她抱了起来。 戴玉莲呀的一声叫,忙一下勾着了他脖子,羞叫道:“你不许欺负我的。” “叫一声好哥哥,我就不欺负你。” “你都比我小---。” “不叫是吧,呆会看我饶不饶你。”张五金抱着戴玉莲上楼,语气中透着威胁。 戴玉莲顿时就吓到了,那几天,她可是深知张五金的厉害的,她所说的不许欺负,其实就是那个意思。 “你不许欺负我的---好---好哥哥---。” “哎,真好听。” 张五金大乐,玫瑰色的夜,就在他得意的笑声中,拉开了大幕。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了,张五金才起来,戴玉莲却还媚眼难睁,没办法,这宝贝实在太可口了,张五金昨夜就有些贪。 “我还想睡。” 听到响动,戴玉莲鼻中发出类似于小猫一样的轻叫。 “你睡会儿吧,没事。” 她这个样子,很美,很媚,张五金很得意,给戴玉莲稍稍盖上一点被角,自己先洗澡,一身香气儿,然后下楼,让阿里去买菜,中午准备亲自弄几个中餐吃,美人嘛,还是抓住她的胃。 他自己也出了门,要帮戴玉莲买衣服啊,戴玉莲昨夜过来,就一条睡裙呢。 买了衣服回来,却听到戴玉莲在楼上哭。 “怎么了?”张五金吓一跳,慌忙上楼。 戴玉莲已经洗了澡,昨夜睡裙给张五金扯破了,她就穿着张五金的一件衬衫,光着两条大白腿,坐在床边。 看到张五金,戴玉莲抬起脸,满脸的泪:“五金,我想妈妈了,我想要回去。” 她是三届春城小姐里气质最优雅的一个,为什么能养成这种气质,因为她从小就是富养大的,就如暖房里的花,一直受着最精细的养护,当然就明艳大气。 可这样养出来的花虽然漂亮,却经不得风雨,她甚至比不上陈冰儿,跟石英锋就更加的不要比。 如果说她是暖房里的花,陈冰儿至少也是花园里的花,多少还是经过一些风刀霜剑的,至于石英锋,那就是荒原上的野草,有着无尽的生命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而戴玉莲不行,不要野火,只要稍稍风大一点,她就受不了了。 这一次给绑架,给海娜欺负,她的小心肝就撑不住了,昨夜还好,今天醒来,给家里打电话,然后一下子就软弱了,只想回到妈妈怀里去,让妈妈哄着。 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太让人心怜了,张五金忙搂着她:“别哭,宝贝,要回去行啊,没事,回去就是了。” “可是我不敢回去。”不说还好,一说,戴玉莲更是一下崩溃了,哇的一下哭出声来:“他们要调查我,会抓我的,我不想给关起来。” “不怕不怕,我帮你问一下我,我在国内也有点关系的。” “真的?”戴玉莲抬头,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张五金在她心里,就是个大学生啊,虽然功夫厉害,可好象没什么背景啊。 “我好厉害的哦。”张五金笑:“不信是不是?” 戴玉莲俏脸一红:“信。” 眼中透着盼望:“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只要你肯叫我好哥哥,象昨天夜里那么叫,我肯定可以帮你回去。” 戴玉莲俏脸通红,昨夜她给张五金折腾得狠了,胡言乱语,现在想来,可实在羞人,但这会儿却也顾不得了,把俏脸埋在张五金怀里,真就媚声叫了起来:“好哥哥,你最厉害了---。” 901 经济问题 901 经济问题 张五金哈哈笑,把她整个儿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这才掏出手机,给古明成打了电话,让古明成给问一下,大成公司的案子到了哪一步,戴玉莲在里面涉及有多深,要怎么才能摘出来。 “戴玉莲?”古明成一听叫了起来:“不是那春城小姐吗?” “对,就是她,第二届春城小姐。” “我知道。”古明成在那边叫:“你小子跟她什么关系,不会泡上了春城小姐吧?” “春城小姐很难泡吗?”张五金得意。 “行,你小子牛。” 古明成到也信他的话,又八卦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他是谁啊?”戴玉莲有些好奇的看着张五金。 “我老大,古明成,武警支队的参谋长。” 张五金大致介绍了一下。 官场的事,戴玉莲却比张五金要知道得多,听了胡明成的出身,尤其听说古家扎在纪检系统,顿时就真的信了张五金的话,道:“那他真的可以帮得上我。” “我说是真的,当然就是真的。”张五金得意:“怎么样,这好哥哥叫得不亏吧,来,再叫一声听听,再媚一点儿。” “好哥哥----。”戴玉莲果然就媚着嗓子叫了一声。 眼见她羞颜如火,偏又穿着张五金的男式衬衫,别有一番动人心处,张五金顿时又冲动了。 “不要了,饶了莲儿---。” 戴玉莲惊叫。 午餐差点吃成晚餐,而古明成那边电话也来了。 换成别人,没那么快,但张五金这两年太牛了,尤其是借着黑山和巴塔,扯上了一圈的公子哥儿,古家对他也越来越看重,只怕他没事,只要是他的事,一个电话,第一时间就帮他办了。 戴玉莲其实没多大事,她只是借着郑小君的权力,多少给人帮了点忙拉了点关系,其实就是别人想要见郑小君,送了她点好处,她帮着搭一下桥,最多就是帮着说了几句话。 这本来就是可查可不查的,没关系的话,要查一下,有关系,尤其是古家这样的关系,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彻底摘出来,完全没她什么事了。 “我真的可以回去了吗?”戴玉莲还难以置信,这实在太快了啊,直到她家里打了电话来,说大成公司让她回去上班,她才相信张五金确实有这样的大能。 “五金,你真厉害。” “服了吧。” “服。” “叫我什么?” “好哥哥,你最厉害了---。”戴玉莲心中高兴,声音几乎媚得出水来。 她本来要张五金陪着她回去,不过阿雅给张五金打电话,让张五金去望海城一趟,望海城的经济,终于出问题了。 张五金只好让戴玉莲自己回去,他则往望海城来。 到望海城一问才知道,望海城的经济不是出了问题,而是出了大问题,几乎走到了绝境。 卫国师男女兵加起来,现在有将近一万人了,这些人加上家属,有六七万,望海城的居民先不管,这六七万人,卫国师是必须要操心的,或者卫国师军心就不可能稳定。 要稳定这六七万人,就简单也简单,给卫国师士兵发军饷就行。 可这个简单的问题,却没办法简单的解决,利比亚可不是南美,这边物价比较高,因为大部份生活用品都需要进口,一般五口之家,至少得上千美元才能维持最低的生活。 就按一千美元最低工资算,一万人,一个月就需要一千万美元,这还只是人头费,而且是最低工资,至于武器的维持费用什么的,全都不算。 那么卫国师的收入呢? 以前的望海城,有海关税收,有国家拨付,旱涝保收。 战后的望海城,军阀割据,则是靠走私贩毒贩卖人口来维持。 轮到卫国师进场,前者现在没有了,国家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伟大的民主在风中招摇。 后者,贩毒贩卖人口这些,阿雅哈丽朵两个是坚决不干的,到是杰希姆还看得开一点点。 两头都走不通,似乎还有一条路,向来往船只和望海城里的商铺收税。 可战后的利比亚,百业凋零,根本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也就没有什么船只靠港,船都不来,哪来的税? 至于向城中商铺百姓收税,那又能收几个,望海城里的百姓,本身就大都失业了,商铺关门的多,开门的少,实业也基本没有,能收几个钱? 所有开源的路都绝了,似乎还有一条路,节流,也就是裁军,一万人养不起,咱养一千人行不行? 回答就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很简单,这是乱世,有枪有炮,你还能吃口安生饭,一旦放下枪,周围一群恶狼立刻会围上来,把你嚼得干干净净,骨头渣子都吞下去。 再说了,卫国师这一万人,是前前后后聚拢来的,几乎都是受苦人,而且跟着哈丽朵三个与石英锋的盟军苦战过几个月,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啊,哈丽朵她们根本不忍心扔下他们不管。 那就只有苦撑,但苦撑了这段时间,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不过她们都是女人,女人有个长处,实在不行了,找男人呗,何况张五金如此神通广大,所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看到张五金,阿雅直接撒娇了:“我们要饿死了,你管不管,不管,我们去讨饭给你看。” “大爷,施舍一点罗。” 哈丽朵也来凑热闹,双手伸到张五金面前,她一双手最漂亮,又还嘟着红唇儿,可爱到爆。 张五金大笑,搂着一人亲了个嘴儿,三不管,先饱餐一顿再说。 心满意足,几个人缠做一堆,七嘴八舌的,就把望海城的情况说了,张五金其实也没什么主意,他能有什么好主意,一句话:“这个简单,把你们帐号告诉我,我从黑山拨十亿进来,你们先用着。” “好哦好哦。”哈丽朵顿时就欢呼了:“省着点用,我们一个月两千万差不多够了,十亿可以用好几年了。” “这样不好吧。”阿雅有些犹豫:“老是用黑山那边的钱,也不好啊,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的事。” “是啊。”杰希姆跟阿雅差不多,想得多一些,却带着调笑:“黑山那边,要吃醋了。” “嗯哼。”张五金扳脸:“看来刚才收拾得没够。” 杰希姆吓到了,慌忙求饶了:“够了,不要了,饶了我。” 杀手之王在床上,比哈丽朵两个还要不堪。 阿雅吃吃笑,道:“说真的五金,我们老用黑山那边的钱,我们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她们养,好没脸的。” 这到是真的,张五金也知道,她们自尊心强,守着一座望海城,居然要黑山来养,确实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 张五金也想不好什么办法,想了一下:“利比亚以前好象很富裕啊,经济怎么搞上去的。” “就是卖油。”阿雅对这些方面比较了解,大致说了一下利比亚以前的经济状况。 利比亚的经济很单一的,基本上就是卖油,卖了油换了钱,再把其它必须品换进来,中国人熟悉的什么血汗工厂,什么出口创汇,什么一亿件衬衫换一架飞机,在利比亚是不存在的。 而现在全国大乱,很多油田都给打烂了,没打烂的油田,则给各方势力各大部族瓜分了。 望海城很惨,没有自己的油田,附近有几块小油田,也是别的部族的。 “听说拉亚那边有一片油田,以前勘测过,不过没有开发。”哈丽朵想到一事:“要不我们去打下来,而且那边靠近打乌比山区,那边不是说有金矿吗?都占下来。” “哪有那么容易啊。”阿雅皱眉:“好几百里呢,而且那边是麻扎和托古族的地盘,他们势力可不小。” “怕什么,我们现在有重坦。”说到打仗,哈丽朵到是信心十足,说着又一吐小红舌:“再说了,我们不还有黑山区的姐妹帮忙吗?实在不行,从黑山调几万姐妹来。” “这主意好。”张五金到喜欢她这个态度,搂着亲了个嘴儿。 “可就算打下来,我们也没有开发油田的技术啊。”阿雅脑子可不象她那么简单。 “开发先不管了。”张五金蛮横的一挥手:“你们先了解一下,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做个计划,到时我们说打就打,现在报帐号,再敢啰嗦的,斩于枪下。” 他一发蛮,就阿雅也不敢说了,万一张五金只收拾她一个,那可就惨了,乖乖的报了帐号,张五金一个电话打过去,尼尼那边二话不说,立刻打了十亿过来。 现在黑山区有钱啊,而且随着各种实体经济的发展,越来越有钱,每个月都有成吨的美元剩下,十个亿在任何地方都很多了,但在黑山区这边,还真不算什么,几个月的收入而已。 而且在尼尼玛丽或者说所有黑山区姑娘们眼里,这些钱都是张五金的,长弓团黑山区,根本就是他一手打出来的嘛,他要用钱,当然没有二话。 902 我也要 902 我也要 哈丽朵几个眼睁睁看着张五金打电话,然后电脑帐户里,眨眼就多了无数个零,真正是目眩神驰,目瞪口呆。 哈丽朵随即开始发军饷,而且补发了前面两个月的,不仅是卫国师,整个望海城几乎都沸腾了。 趁着哈丽朵杰希姆都去发钱了,阿雅悄悄跟张五金道:“我试过一次,悄悄启动了一名绿箭,让他取秘密帐号的钱,想打到望海城帐户上,但那个帐户居然给封了,根本取不出来。” “肯定的啊。”张五金冷哼一声:“美国人打下伊拉克,萨达姆所有的秘密帐户全给吞干净了,打下利比亚,难道会放过卡扎菲的秘密资金,只除非是藏起来的黄金什么的,存银行的钱,你就不要想了,小心暴露了自己。” “真不甘心啊。”阿雅叹气:“那可是我们国家我们人民的血汗钱。” 张五金摇头,只能搂着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伊拉克利比亚算个屁,当年苏联给忽悠得垮台,一个超级强国百年的积累,给吞得干干净净,那才叫一个惨呢。 张五金话没落音,手机响了,石英锋打过来的,开口就一句:“我也要。” 张五金都愣了:“姐姐,斯文一点啊,好歹你也是春城小姐是不是?” “我要钱。”石英锋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刚给了阿雅她们十亿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张五金吃惊。 “哼哼。”石英锋得意的哼哼:“别说十亿,就是十块,只要经过银行系统的,就逃不过中情局的监视。” 得,张五金看看阿雅,没话说了,还秘密帐户呢,密个毛啊。 “我也要。”石英锋不依不饶:“她们三个人十个亿,每人三亿三,我也是你女人,而且我是大老婆,跟你正式扯了结婚证的,所以我要三亿五。” 她还要三亿五,张五金气得笑了:“我抽你信不信?” “抽啊。”石英锋到是咯咯笑了:“我是你的女人,你抽我理所当然,不过我问你要钱用,那也是天经地义。” 张五金傻眼,碰上这号的,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然后石英锋还真找上门来了,张五金当然也不客气,结结实实抽了一顿,不过也没什么用,反而抽得这妖精媚眼如丝,第二天更加的容光焕发。 不过石英锋真正的目地,也不是问张五金要钱,她其实就是看上了张五金手中的力量,想要张五金用点心,趁着这个乱世,把利比亚打下来,在中东称王。 她这也不是完全为中情局考虑,她这样的女人,所谓民主自由是忽悠不了她的,她真正喜欢美国的,是那种强权,那种说什么是什么的话语权。 如果张五金真的能象卡扎菲一样,成为中东之王,那么美国她也可以一脚踹开,张五金对权力没兴趣,她有啊,张五金打下利比亚,她来指点江山好了。 可惜,不但张五金没兴趣,阿雅哈丽朵几个也不是那种雄心勃勃的人,石英锋游说半天,张五金几个无动于衷,气得石英锋几乎要吐血。 不过说到拉亚有油,打乌比有矿,石英锋到是转眼珠子了,道:“要不我们合作,打下来共同开发。” “好啊好啊。”哈丽朵是没什么心机的,立刻就鼓掌了。 张五金却斜眼:“我可不跟中情局合作。” 石英锋顿时就炸毛了:“你还中情局的顾问好不好?” “抱歉。”张五金耸肩:“我只是石英锋小姐的顾问,石小姐的一切,我都即顾也问,至于其他人的,骚蕊。” 说着就在石英锋胸前捏了一下。 “讨厌。” 石英锋打他手。 即得意又失望。 得意的是,张五金这样的男人,只听她的,堂堂中情局也指挥不动。 失望的是,这臭男人一点野心也没有。 “没有中情局帮忙,我看你怎么开发。”石英锋还是不甘心。 这话却说得张五金哈哈大笑:“我打下来,交给中国人开发啊,现在这世界,还有比中国人搞开发更强的吗?” 石英锋顿时傻眼,无话可说,因为张五金说的是事实,就美国人也在哀叹,他们在前面打仗,中国人在后面收割,从伊拉克到利比亚,无不如此。 “不管,反正我要占一股。”石英锋说不过,赖皮了,女人的优势就在这里,自己的男人,说不过,那就赖罗。 又问边上的哈丽朵:“哈丽朵,你支持我不?” 哈丽朵乖乖兔一样点头,她是最听石英锋话的。 “你以什么身份,五金的女人,还是中情局的特工。” 门外阿雅的声音响起,随即阿雅和杰希姆一起走了进来。 石英锋来,就只有哈丽朵会陪,阿雅杰希姆绝不会跟她一起混大床的。 “我即是五金的女人,也是中情局的利比亚站站长。” 石英锋对上阿雅,也是从来不肯认输的,下巴微微抬起,一脸傲然:“我的身份,更利于拉亚油田的开发。” “你的身份。”阿雅冷笑:“别说是你了,就是德斯马,你看他敢来捣乱不?” 阿雅已经知道美国忌惮米切尔,根本不把中情局放在眼里。 石英锋脸一冷:“德斯马不敢,我敢。” 她为什么敢,因为她也是张五金的女人啊,阿雅几个真要开发拉亚油田不分她一份,她就敢捣乱,张五金还不能太偏心。 这下就是阿雅也没话了,只能在鼻腔里哼了一声。 “行了行了。”张五金烦了,看电视剧,宫斗很有趣,自己女人宫斗,可就太不好玩了:“你要掺一脚也行,拉亚怎么拿到手,还有打乌比山区,你来出主意吧。” 玩阴谋诡计,石英锋是高手,阿雅杰希姆虽然心思细腻严谨,但说到层出不穷的诡计,那是真的比不上石英锋,至于哈丽朵就算了,完全不是个儿。 “这个容易。” 石英锋果然就是成竹在胸:“麻扎族和托古族几百年的老冤家,随便挑拨一下,就能让他们打起来,等他们打得半死,我们或者直接出兵,把两族在打乌比的势力全赶走,或者扶一族灭一族,都是一句话的事。” 她说着就拿出电脑,调出麻扎族和托古族的资料,这自然是中情局收集来的,除了人口地形兵力,还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密辛,然后滔滔不绝,说了一堆的阴谋诡计,别说是张五金哈丽朵,就是阿雅杰希姆都看得有些发愣。 阿雅问了几个问题,都是挑的疑点,石英锋全都轻松破解,必须承认,这女人脑瓜子之灵活,实在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反到是后来杰希姆问了一句,压下了一点石英锋的气焰。 “你即然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不组织你的盟军去拿下来呢。” 石英锋一下僵住了。 她还想彻词解释,偏偏哈丽朵是个憨的,在一边叹了口气:“那些人,先就自己会打起来。” 这下石英锋脸色更不好看了。 张五金一看笑了,他了解一点,石英锋为了摆平的黎波里各大派别,算是操碎了心,却并没有多少作用,哪怕是借了望海城重坦的势,也还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各种烂事层出不穷,没办法,为了利益,谁都不肯退让啊。 “好了好了。” 眼见石英锋给堵得面色发青,张五金只好来和稀泥:“前期准备,由英姐负责,中期夺山,由望海城负责,后期开发,由我负责。” 说着嗯了一声,摆出大老爷的架势:“签于后期开发最重要,所有收益,我要一半,剩下的你们姐妹几个均分,行不行。” “休想。” 这下不但是石英锋,就是阿雅几个也不干了,直接把他推到一边,她们商量怎么分脏了。 最后大致商定,石英锋在里面得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由阿雅哈丽朵三个分。 张五金一看不对,叫了起来:“力要我出,好处一点没有,这不公平吧。” “怎么着?”石英锋斜眼看着他:“未必我们姐妹几个打下来的,你还想拿去养其她女人,休想。” “就是。” 阿雅也笑着接口,这一点上,她到是跟石英锋站在一起了。 张五金唉声叹气,赖到哈丽朵身上:“这位富姐,可怜可怜我,施舍一点罗。” 哈丽朵几个便笑成一团。 商量好了,石英锋便兴致勃勃的施展她的挑拨大计,果然是好手段,加上中情局的资源,没几天,麻扎和托古两族就打了起来。 不过两族都是几十万人口的大部族,又是长年打冤家的,一时之间到是均势力敌,谁也占不了上风。 这事本来也急不得,而且望海城户头上有了十亿,两三年之内不愁钱花,也不必太着急。 女人们都不急,张五金就更不急了,眼见没事,就想回去一趟了,他想秋雨了。 正准备动身,却接到海娜的电话,而且海娜一开口就吓他一跟头:“你把我姐藏哪里去了。” “你姐?”张五金几乎都有些口吃了。 这怎么就知道了呢,还说藏起来了,这语气不善啊。 903 会死的 903 会死的 海娜在那边哼了一声:“我调查过了,我姐是你的女人,前段时间,她就住在罗马,是不是?现在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张五金一时间无话可答。 原来他还是小看了海娜,那天他看到鸡心项链里的照片发愣的情形,再加上他轻轻放过海娜,就引起了海娜的怀疑。 海娜本来只查到他跟戴玉莲有关系,这一起疑心,再往深里查,就查到了洛丽塔身上,黑手党是地头蛇啊,这方面,警方都不一定有他们强。 听他发愣,海娜又道:“你不会是有了戴玉莲,就把我姐给杀了吧。” “你说什么啊。”张五金急了:“你姐在---。” 话到这里才想着是中了海娜的圈套,这明显是激将法。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洛丽塔的地址告诉她,话筒中突然传来枪声,然后是海娜急促的声音:“我要是死了,你就把项链给我姐,好好对她,否则我变成冤魂也会缠着你。” 说到最后,她声色俱厉,充分显示了她黑手党大姐头的凶冷。 话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张五金急忙打过去,却已经打不通了。 张五金急了,海娜的死活他本来懒得管,而且他跟洛丽塔之间,也不过是一夕之缘,不过海娜即然找上门来了,现在又好象遇到了危险,不管好象就不好了。 电话打不通了,怎么办呢? 脑中一转,想到存有肖士奇的电话,打过去,结果也打不通。 “搞什么啊?” 张五金先其实不以为意,黑手党嘛,打打杀杀的正常,海娜即然能做了大姐大,能混到今天,不可能一下就给人打死了。 可肖士奇的电话也打不通,张五金就觉得,可能真的有些麻烦了。 不过还是有办法,打给石英锋,让她查一下,杰克帮怎么回事。 石英锋这时在的黎波里,转手给他打了电话过来:“你的细腰蜂不妙,她的杰克帮给人端了,十几个场子全给扫平了。” 张五金吃了一惊:“谁干的,海娜怎么样?死了吗?还是给抓了。” “进攻杰克帮的,是小刀帮,家主是皮埃里,你上次不是问过这人吗?” “皮埃里。”张五金叫了一声:“他为什么进攻杰克帮啊,海娜怎么样,落他手里了?” “原因暂时还不知道。”中情局看来也不是无所不能:“海娜的下落暂时也不清楚。” “帮我查一下。”张五金忙叫。 “我有什么好处。”石英锋在那边咯咯笑。 “我抽你一顿信不信?”张五金怒了。 谁知石英锋在那边媚叫了:“一顿不够。” 张五金抓狂:“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收拾不死你。” “快点儿,我等不及了。”更媚了。 直接坐直升机,到的黎波里,找到石英锋,往死里收拾一顿,不过就这段时间,石英锋也查到了海娜的下落。 海娜在黑衣女卫的拼死掩护下,逃出了罗马,不过黑衣女卫也基本上死伤怠尽,海娜差不多是单枪匹马逃走的,至于杰克帮其他帮众,差不多也是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张五金听了有些发愣,上次跟着肖士奇抢垃圾桶,他还以为,黑手党真的转性了呢,这会儿才知道,黑手党就是黑手党,真正下起手来,仍然凶性不改。 “你能不能找到海娜。”其他张五金懒得管,看在洛丽塔的面子上,还是要把海娜救出来。 “只要她打电话,就能找到。” 石英锋信心十足。 张五金却不懂:“她会换号码吧。” “声线不会换,我们的资料库里,有她的声音记忆。”石英锋小下巴抬着:“只除非她故意变换声线。” “哦。”张五金这下明白了。 中情局会搜集记忆很多人的声音,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海娜的声音也在中情局的资料库里。 “中情局还是有点用的吧。”石英锋一脸狐媚的邀功。 “又活了是吧。”张五金就见不得她这样子:“再来一次。” 石英锋这下真的吓到了:“不要了,会死的---。” 救了石英锋的,是中情局的电话,海娜虽然逃出去,不甘心失败,还想收拢旧部,打电话,立刻就给中情局的卫星捕捉到了,打电话通知石英锋这边,张五金得到地址,海娜在滨海一个叫白鸟的小城,当即赶过去。 这时石英锋反到说了声:“讨厌。” 这狐狸精,张五金啪的就在她翘臀上打了一扳:“回来收拾你。” 先到罗马,然后赶去白鸟城,石英锋没有跟过来,但可以通过电话信息支持,告诉张五金,海娜在一家海景酒店里,甚至通过手机,把酒店的卫星图传了过来。 “中情局还真是个怪物。” 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图,张五金不得不摇头感叹。 酒店不大,是一幢三层的小楼,张五金刚到酒店门外,几辆车开过来,跳下来十几条大汉,个个手中持枪,为首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红衬衫,光头。 光头往二楼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一挥手,带着人一涌而进。 “这些家伙莫非是来抓海娜的?” 张五金心下起疑,眼见光头带着人一涌上了二楼,他索性不跟进去,左右一看,这时天已经黑下去,周围也没什么人,经济不好,旅游的人都少。 张五金就从一楼窗子跃上去,到二楼窗口,往里一看,二楼也没什么人,生意不好啊,到是一眼看到了海娜。 海娜一身黑色套装,旁边还有个黑衣女卫,听着轰隆上楼的脚步声,黑衣女卫站了起来,抽出了枪,海娜手压了压,让她不要轻动。 光头带着人,风一样卷上来,一眼看到海娜,他咧嘴一笑。 他的光头很大,嘴咧开,给人一种血盆大口的感觉。 “来者不善。”张五金暗叫。 “海娜小姐。” 光头跟海娜打招呼。 “大胆。”黑衣女卫一声厉叱:“敢对大姐头不敬。” 光头眼光转到她脸上,嘿嘿一笑,下巴轻轻一抬,他左右两边的汉子突然开枪,同时打中黑衣女卫的胸口,打得黑衣女卫一个身子跳了起来。 海娜腾地站起,抱住黑衣女卫,黑衣女卫却已经死了。 “巴里,你也是个叛徒。” 海娜眼光如刀,带着冷锋,狠狠的盯着光头。 光头嘿嘿一笑:“你当年把我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来,可也没有客气啊,好了,废话少说,皮埃里先生说了,不会要你的命,跟我走吧,不要乱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海娜点点头,放下黑衣女卫的尸体,两条大汉冲上来,一左一右抓住了她两只手。 “别碰我。”海娜挣了一下。 “大姐头莫怪,我得搜一下身才行。” 光头嘿嘿笑,收了枪,走拢来,从海娜腋下摸下来,一直到脚跟,手法到是很专业,不过他抬起身来,突然伸手就在海娜胸前捏了一把。 “真大。” 他嘿嘿笑:“皮埃里先生有福了。” 他周围的大汉嘿嘿哈哈全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海娜突地抬脚,一脚踩在抓着她右手的大汉的脚面上。 她穿的是高跟鞋,鞋跟如钉,那大汉立刻一声惨叫,双手松开。 海娜右手一得自由,立刻身子一扭,一掌打在左边汉子的脖子上。 这一击劈掌打得结实,左边汉子颈动脉挨了这一下,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海娜同时起脚,居然是一个扫腿,扫向光头的脑袋。 她身高腿长,这一腿,又快又急,光头百忙中手一抬,用胳膊挡了一下。 但海娜这一脚,力道极大,扫得他一个身子踉跄跌出。 “这一脚还行。”张五金暗暗点头:“果然是练过的,而不是莲姐的摆拍。” 海娜一脚扫中光头,同时急扑出去,很明显,她是想抢光头腰间的枪,然后控制光头,逼迫其他人让路。 但她一脚扫中光头后,身子必然有一个停顿,就这一个停顿,却让最初给她踩中脚面松手的汉子缓过劲来了,猛地往前一扑,一下从身后抱住了她。 海娜呀的一声叫,上半身扭过来,猛击那大汉的背,她用力极大,捶得那大汉的背通通做响,但那大汉勾着头,死抱着海娜的腰不放。 先前海娜起脚扫光头那一下,充分的展示了她的长腿细腰,也让张五金头一次见到了所谓的细腰蜂,那腰确实是细。 不过细腰迷人,给人抱住了,就不好挣脱,人家双手太好抱了啊。 而这时其他大汉也反应过来了,齐扑上来,七手八脚,终于把海娜抓住了。 光头站稳了,揉了揉胳膊,猛地一挥手,啪的就打了海娜一巴掌:“想跟我玩,大爷满足你,压到桌子上,给我扒光了,大爷就在这里玩了她。” “呀。” 海娜立刻拼死挣扎,但无论如何,她终究只是个女子,力道不够,给几名大汉拖着,仰躺在了餐桌上,整个人成一个大字,双手双脚都给牢牢抓住了。 光头走过去,嘿嘿一笑,双手揪着海娜衣服猛地往两边一分,外衣一下扯开了,露出里面红色的胸罩。 904 凶神 904 凶神 “哇,真辣。”光头哈哈一笑:“不愧是大姐头,我喜欢。” 周围的大汉们嘿嘿哈哈怪笑。 海娜绝望的闭上眼晴,却又突地睁开。 因为她是仰躺着的,脑袋给扯到了桌子外面,就可以往后看,闭眼那一刹,她好象看到了一个人。 这一睁眼,没错,确实看到了一个人,就站在窗台上。 她先以为看错了,细一看,没错,正是张五金,这时四目相对,张五金居然冲她笑,露出一嘴大白牙。 “救我。” 海娜已经来不及想张五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受辱,还露着大白牙笑,这时只有一个念头,求救。 张五金这时候,其实在欣赏她的细腰,人躺在桌子上,拼死挣动,腰就不停的扭,那细白的腰肢,恰如一条翻滚的白蛇。 海娜的腰,真的很细,但却很有力量,只不过仅凭腰力,还是挣不开的,只凭空增添了观赏性。 而当听到救我两个字,光头哈哈大笑:“上帝也救不了你,准备着爽吧大姐头。” 说着,他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说句真心话,见你第一面,我就想上你了---。” 说到这里,他好象突然觉得不对,眼角余光,好象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他抬眼。 然后他就看见了张五金。 张五金嘻嘻一笑:“上帝吗?” 光头眼光一凝:“杀了他。” 他这时正在脱衬衫,枪随手放到了桌子上,立刻伸手去拿。 张五金挥手。 他从没有带枪的习惯,也没有带筷子,话说这些西方的餐馆里,也没有筷子可以利用。 他随手打出的,是水泥块,哪儿来的呢,是随手从墙上捏下来的。 他一捏一把,打出去也是一把,光头啊的一声叫,额头正中挨了一下,立时鲜血飞溅,仰天就倒。 虽然是小小的水泥块,力道不会比一粒子弹差上多少。 同时惨叫的还有边上的几个大汉。 张五金打出一把,又抓一把打出,屋中的大汉纷纷拨枪,海娜手得自由,立刻一个翻身,从身边栽倒的一名大汉腰间拨了枪出来,可她半蹲着身子,准备要开枪时,屋中十几条大汉却全都躺下来。 有的无声无息,有的还在翻滚惨叫,但没有一个站着的。 海娜拿着枪,一时居然不知道要打谁,眼中一时就有些迷茫。 她站起来,转头看张五金,却发现张五金的眼光有些不对,一低头,这才发觉,自己外衣先给光头撕开了,这会儿中门大开,风景如画。 她是时尚女子,t台上内衣走秀,也是常有的事情,也并不当回事,看一眼张五金,随手掩上衣服,不疾不徐,不但不显慌乱羞急,反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而她瞟向张五金的眼光,更是带着笑意。 张五金反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皮厚,直接就赞:“难怪说你是细腰蜂,你腰真的细。” “谢谢。”海娜并不扭捏,反而道了声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个,巧遇而已。”张五金当然不会说是中情局那只史前怪物给提供的卫星线索。 海娜是黑手党大姐头,不是春城街头胸大无脑的傻丫头,当然是不信的,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谢谢你救了我,我们下去说吧。” 转身下楼,即不看光头等人,也不去管那个黑衣女卫的尸体,要换了戴玉莲,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却淡定从容,果然是很有大姐头的风范。 海娜下楼,张五金就从窗台上跳下去,看他好象是飘下来一样,海娜道:“中国人好象都会飞。” “你是说中国人都是神棍吗?”张五金笑。 海娜也笑了,上了一台车,她自己开车,张五金坐副驾驶室。 海娜开出一段,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不是傻丫头,张五金也不好胡扯,道:“手机。” “我这是街头新买的手机。” “声音。” 张五金只好老实交代。 海娜瞟他一眼:“你是中国特工?” 这种能循声找人的,只能是五大流氓才能拥有的特技,哪怕是意大利政府,最多也就是循着手机号定位,想用声音找人,那还差着点儿。 “为什么不能是中情局呢。”张五金反问。 “你是中国护照。” 得,还真是下力气查了啊,也显示出黑手党的手段,意大利的海关,估计给黑手党穿成筛子了。 见张五金不答,海娜嫣然一笑,不问他了。 车一路开出去,张五金发现,海娜居然又开回罗马了,张五金好奇:“你这是又开回罗马了,不怕皮埃里找你吗?” “他以为我逃走了。”海娜又笑了一下。 张五金恍然,原来是玩的灯下黑,皮埃里以为海娜必然不敢再回罗马,她就偏偏回来,反而可以打皮埃里一个出奇不意。 “腰细,胆却大,不愧细腰蜂之名。”张五金暗赞一声,同时好奇:“你在罗马还有暗藏的力量是不是?” 不想海娜却摇头:“没有了。” 张五金一愣。 她手中无人无枪,回来做什么?送菜吗?先前听光头的意思,皮埃里想要海娜,也是啊,海娜这身材,太火辣了,是个男人都想要咬一口,皮埃里打海娜的主意,太正常了,难道海娜很欣赏皮埃里,索性自己送回来? 他一时不好问得,海娜也没有解释,车子东绕西拐,在一幢有些老旧的小楼前停下了。 海娜拿出钥匙,开了门,张五金跟着进去,海娜道:“你先坐一会儿,我上楼洗个澡。” 她说着上楼去了,张五金在客厅坐下来,看一边有酒柜,就自己倒了一杯酒。 没多会儿,海娜下楼了,听到声音,张五金往楼道口一看,眼光一下就直了。 海娜换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连体皮裙,这皮裙估计是她自己设计的,把她身材的优点彻底的显露出来。 黑皮裙,大白长腿,在细腰的衬托下,一步步的走下来,张五金刹时间竟然就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了。 看到他的样子,海娜嫣然一笑,走到一边,放起了音乐,转头看张五金:“不想邀我跳一支舞吗?” 张五金一愣,忙站起身来,抚胸行礼:“很荣幸。” 走过去,一手托着海娜的手,一手搂着海娜的细腰,那腰真细啊,盈盈一握,但舞姿一起,那腰轻轻扭动,却又显得极有力量,极为灵活。 海娜一直火辣辣的看着他,张五金素来皮厚,这会儿反而似乎有点受不了了。 主要是他想到了洛丽塔,海娜说起来,是半个姨妹子呢,这么火辣辣的对视,他就觉得画风不对。 然后他眼光闪开,海娜到是笑了,她手从张五金手中移开,却双手搭在了张五金脖子上,整个人也贴到了张五金身上。 张五金一僵,愣了一下,手才放到她腰上。 随着舞蹈,海娜的身子在张五金怀中轻轻扭动,那种感觉,就如一条美女蛇在怀中扭动,张五金全身的毛发似乎都立了起来,那种触感,无可形容。 “吻我。”海娜突然轻轻说了一声。 “啊?”张五金发愣。 四目对视,海娜嫣然一笑,红唇凑了过来。 说起来,张五金吻过的女人也够多了,可这会儿四唇相接,他脑子里居然微微的晕了一下。 他反应有些迟钝,海娜却是红唇如火,很快的,张五金也给她点燃了。 “抱我上楼---。” 听到这话,张五金再没有任何迟疑,伸手就把海娜抱了起来,飞步上楼---。 下床,到窗子边,点了枝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夜风吹过来,似乎隐隐带着海的腥气,但吹在脸上很凉爽。 张五金回过头,看向床上,海娜侧躺着,欣长的身形曲线玲珑,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却让她的身子显得更加的白。 张五金又吸了口烟,轻轻叹了口气。 他先前有一种仿佛是被催眠的感觉,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把海娜抱上了楼,这会儿,激情过去了,头脑也终于清醒过来。 肖士奇说过,海娜不喜欢男人,可她却换了那种诱人的连体皮裙下来,然后更主动的勾引他,目地非常明显。 他先前迷迷糊糊的没多想,这会儿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海娜输光了一切的底牌,而她其实是个不服输的女子,她需要他的帮助,一无所有之下,只有拿身体来换。 就如当日的洛丽塔,虽然来了罗马仍然无法靠自己的工作养活自己和一对女儿之后,再见张五金,她就立刻献上自己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抓住他。 然后,她才能得到黑山区宣传主管兼电视台台长加主播的位置,重新风光起来。 “真是一对姐妹。”张五金在心底叹息。 但这种叹息,绝不是鄙视她们,洛丽塔也不应该被鄙视,对救了自己的人,献上自己的仅有,这是感恩,相对于那些不知道感恩的人,她是值得表扬的。 到是海娜的功利心强一些,但张五金刚刚才救了她,她献上身子,然后求得张五金帮助,也没错啊。 905 夜袭 905 夜袭 之所以叹息,是叹息命运对她们的安排,先是姐妹分离,然后姐姐国破家亡流离它乡,而妹妹成了黑手党老大,却又差点坠身地狱之中。 如果张五金没有及时赶到,这个时候的海娜会怎么样?必然被光头强暴,就在那张餐桌上,然后,如果海娜性子烈,不听话,更有可能给光头的那些手下轮暴。 尝过了海娜的滋味,才知道海娜有多么迷人,细腰蜂的细腰,是多么的美妙又多么的有力,如果被凌辱轮暴,那将是多么的可惜。 “她跟她姐姐还是不同。” 对比两姐妹,张五金轻声笑了起来。 洛丽塔温柔知性,恰如月色下的海湾,让人安静,让人沉醉,虽然只是一夕之缘,张五金回想起来,仍觉得口角噙香,回味悠长。 而海娜却完全不同,火辣狂野,她外表冷艳,但真正放纵开来,却就象一蓬野火一样,不但燃烧着自己,也要点燃别人。 这时海娜动了一下,眼晴慢慢睁开来了,向这边看过来。 她跟洛丽塔一样,眼珠子是绿色的,在夜色中看上去,仿佛会发光,非常的漂亮,不过这会儿又有些迷蒙,仿佛蒙着一层轻纱。 “给我吸一口。”她声音微有些沙哑了,与平日的脆冷相比,反而更好听。 张五金过去,让她吸了口烟,半靠在床档上,让海娜趴在他怀里。 “还要。”海娜又吸了一口烟,趴在他胸前不动,好一会儿,似乎终于缓过口气来,喉中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呤声,抬眼看张五金。 张五金也看她,伸手把她有些纷乱了的头发抹上去,她夜色中的脸,带着一种雕塑的美,海娜平时的脸,有些冷硬了,欢爱之后,多了几分柔和,夜色中看去,近乎完美。 “你是怎么认识我姐的。” 海娜示意还要吸烟,吸了一口后,吐出来,问。 “她先前在利比亚,也是凑巧。” 张五金就把怎么买下洛丽塔的事说了。 “那个死胖子,你知道他名字吗?” 听说洛丽塔是给死胖子卖出来的,海娜眼中刹时射出凶冷的光,配上她绿色的眼晴,恰如午夜的一只凶猫。 看到这个眼光,才会让人想起,这个性感尤物,其实是黑手党的大姐头。 “不知道。”张五金摇头:“不过那死胖子对你姐还算好吧,也没有碰她,刚好我就买下来了。” 听张五金这么说,海娜眼中的凶光收敛起来,头抬上一点,在张五金唇上吻了一下:“谢谢你,现在我姐呢,在哪里?” “在黑山那边,对了,我有你姐的视频。”张五金下床,拿了手机过来。 洛丽塔到黑山后,知道张五金才是黑山之主,时不时的就会打电话过来,借口汇报工作,还发了她做主播的视频。 张五金打开视频,海娜看了喜叫出声:“对,这就是想象中姐姐的样子,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她好有气质哦。” “是,她本来就是大主播嘛。” 张五金点头赞同。 洛丽塔在他面前,一直都表现得有些小心翼翼,直到这会儿重新做了主播,才又焕发出她独有的个性,张五金先前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怎么注意,这会儿跟海娜一起看,才生出新的感觉。 海娜感觉到了,咯咯笑了起来,张五金有些不好意思,转换话题:“你跟你姐是怎么分开的?” “我那时只有五六岁,可能不到六岁,顽皮,一个人跑出来玩,就给人拐卖到了意大利这边,我逮个机会逃走了,可不知道怎么回去,当时小,什么都没记,就流落街头了。”她说着摇头:“还好碰到我义父收养了我。” 海娜说了她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欧洲这边,一直流行幼妓文化,海娜长得又漂亮,不小心给拐卖,也并不稀奇,而她的义父,就是杰克帮的帮主,老杰克,在海娜十七岁那年,死于枪口。 然后老杰克的儿子小杰克当了帮主,小杰克胆大凶悍,但脑瓜子不行,杰克帮的舵,其实一直是海娜在掌,后来小杰克失风给抓了起来,海娜就直接当了帮主,做了大姐头,到是比小杰克在日还要做得好。 “皮埃里怎么跟你斗上了。”张五金问。 “为了毒品,他想独霸阿富汗那边那根线。”海娜哼了一声:“他一直打我的主意,想跟我联手,我不干,坑了他两次,没想到他这次突然偷袭,哼哼。” 说到这里,她哼了两声,颇有些不服气。 黑手党,毒品,这太正常了,或者说,这才符合张五金心目中黑手党的样子嘛。 黑手党去抢垃圾桶,说实话,也太违和了。 说话间,海娜的手机响了,海娜身子撑了一下,又无力的倒在张五金身上,嘟着嘴:“帮我拿,我没力气了。” 张五金得意的笑,帮海娜拿了手机过来,到是想起一事:“你这手机号,知道的人多不多?” “不多。”海娜摇头:“皮埃里还没有凭手机号找到我的能力,也就是你们中情局吧。” 她说着接通电话,但听了两句,她一下坐了起来,刚才的无力感仿佛瞬间就消失了,挂了电话,对张五金道:“皮埃里把我的黑衣卫抓在海王大厦,我要去救她们。” 她就着就起床穿衣,下床,却跄了一下,又坐在了床上。 张五金忍不住一笑,海娜脸一红,嗔他一眼:“你还笑,都怪你。”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张五金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海娜羞起来,索性就扑过来捶他。 张五金搂着她,任她在胸膛上捶得怦怦响,心下真的有些得意。 如果说姬米是一种健美型的火辣,海娜就是一种真正的性感,张五金刚才确实是贪了一点,但能得到这样的极品美女,身为男人,他当然开心得意。 “好了好了。”张五金搂着她安慰:“你休息吧,我去救她们。” “你叫中情局的人去?” 海娜皱眉,她到是信了张五金是中情局特工的话,但似乎并不想中情局渗入太深,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黑手党嘛,如果跟中情局扯得太近,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海娜要想继续混黑帮,这一点不能不顾忌。 “我其实不能完全算中情局的人。”张五金摇头:“回头我跟你细说,我也不叫人,就我一个人去,你告诉我地址就行。” “你一个人。”海娜顿时有些担心了。 “怎么,信不过我?”张五金托着她下巴:“要不再试一下,让你彻底知道我的厉害。” “不要。”海娜脸一红:“知道你厉害了。”想了一下,道:“那你要小心,虽然你功夫厉害,但他们都有枪。” 张五金穿上衣服,下床,看了下表,也快十点了,其实他晚餐都没吃,光顾着吃海娜去了,不过稍一运气,肚中气饱,也就不饿了。 打了个的,到海王大厦。 海王大厦有二十多层,不过已经老旧了,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房子。 现在要看新大楼,必须得去中国,中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大楼都是新的,而西方则反过来,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旧的,象意大利这种人文城市,很多楼房更是几百年的老房子,新房子反而非常罕见。 海娜被抓的黑衣女卫,关在海王大厦的地下室,这是海娜埋伏在皮埃里手下的一个眼线提供的。 这也更让张五金认识到,她的性感后面,暗藏的杀机,她得名细腰蜂,可不仅仅只是腰细,尾后的针,蛰人的。 张五金下到地下室,大厦的地下室很大,以前也有类似于防空洞的功能,分成许多空间的。 不要找,老远,就可以听到巨大的喧闹声。 张五金走过去,到门口一看,里面乌烟瘴气,几十个男子,正在喝酒说笑,中间有十多个裸女,张五金看了一眼,有几个眼熟,都是海娜的黑衣女卫,分别给不同的男子楼着。 很明显,皮埃里俘虏了海娜的黑衣女卫后,没有杀她们,而是先让他的手下凌辱玩弄她们。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大台子,两条大汉按着两名女卫,正在凌辱,旁边的人不停的大声叫好打气,到仿佛是擂台赛。 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暗暗摇头,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黑衣女卫们平时冷傲凶悍,这会儿手无寸铁落到男人手里,却也就只剩下惨叫了。 她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即便是空手,普通男子一两个人也未必是她们对手,可这会儿,又怎么敢反抗? 张五金扫了一眼,没有看到皮埃里,估计皮埃里即便要亨用海娜的女卫,也不会跟这些人凑一堆来比赛。 不过暂时留皮埃里一命,也没有关系,张五金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折回来。 这种老房子,配电方面都比较简单,配电箱就装在旁边的墙上,张五金过去,拉下电闸,屋中立刻一黑,然后叫骂声一片,不愧是黑手党,粗口批发,张嘴就来。 张五金闪身而进。 906 横扫 906 横扫 之所以要拉下电闸,是因为这屋中近三十个男子,基本都有枪,张五金如果直接冲进去杀人,一旦惊动其中的哪一个,开起枪来,那就麻烦了。 就算他能躲,那些黑衣女卫也躲不开,死伤必重。 但没了电,所有人都看不见,就没有关系了,而张五金的眼晴,黑夜和白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如狗眼,夜里反而更清楚。 张五金从门口一路杀进去,也没有什么惨叫声传出,因为他杀人简单,就是捏着咽喉一按,喉骨就断了,简便暂时不落气,也发不出声音。 他速度极快,随手杀人,本来地下室里鬼哭狼嚎,不到两分钟,声音大部份就停了,然后是诡异的安静,再然后,一个女声突然叫了起来:“啊。” 那是站在台边的黑衣女卫,本来趴在台子上,身后的人给张五金杀了,倒下了,她发现不对,站直身子,可地下室极为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惊慌之下,叫了起来。 “别叫。” 张五金出声。 因为其她的黑衣女卫也有茫然的神情,要是都叫起来,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果断出声安抚,然后拿出手机,拨了海娜的电话。 手机的光芒一亮,所有黑衣女卫同时向他看过来,她们有几个是见过张五金的,其中一个就叫了起来:“张。” “是我。”张五金点点头:“你们得救了,我正在联系大姐头。” 说话间,电话通了,海娜的声音响起来:“张,你到了吗?” “我到了,人救出来了,你跟她们通电话吧。” 张五金说着,把手机给了那个认出他的女卫。 “大姐头。”那女卫接过手机,立刻激动的叫了起来,而其她的黑衣女卫也纷纷围了过来,有的已经哭了。 这会儿景色不错,黑衣女卫们都光着呢,张五金到是不好久呆,索性先就出去了,到外面,把电闸送上去。 灯一亮,里面顿时一片叫声,虽然是冷悍的女卫,其实也还是女孩子,有一个物理公式,三个女人等于一千五百只鸭子,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至少张五金已经反复的验证过它的正确性。 张五金出来,在海王大厦找了一遍,没有找到皮埃里。 眼看着黑衣女卫们出来,驾车离开,他没有跟上去,而是打了海娜的电话,海娜在那边很兴奋:“亲爱的,你太酷了,你现在在哪里,回来了吗。” 这冷丫头,居然亲爱的都叫上了,张五金嘴角忍不住掠过一丝笑意,道:“我还在海王大厦,皮埃里没在这里。” “他可能在红灯夜总会。”海娜哦了一声:“我暂时也没有他的确切消息。” “红灯夜总会在哪里。” “你还要去找他吗?”海娜有些迷惑。 “当然啊。”张五金扮冷酷,哼了一声:“居然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我就必须要去问候他一声才行。” “耶。” 他这一装酷,海娜顿时就尖叫了:“我是你的。” 张五金先前听过她的尖叫声,这时回味起来,心里痒痒的,更热了,不但是红灯夜总会,皮埃里在罗马的地盘产业,全让海娜发给他,随即开始行动。 他跟海娜说的话,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尝过海娜的味道,才知道这细腰蜂的细腰,是多么的火辣有劲,他绝不容忍留着皮埃里来打海娜的主意,万一一个疏忽,海娜落到皮埃里手里,只想着海娜给皮埃里蹂躏,他就绝对受不了。 所以,就在今夜,他一定要杀了皮埃里。 不过行动之前,张五金还是做了点准备,他找个地方,鼓气捏脸,变了一下形,不仅是脸,身体也鼓气,让自己成了一个胖子,然后买了件风衣,一顶黑帽子,一副大墨镜,然后嘴边还恶搞的拿彩笔画了两抹八字胡,翘翘的。 因为他问了,皮埃里居然也是议员,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中国的戴表,外国的同样也戴表,只是款式略有差别而已。 黑手党互相仇杀,是不会报警的,警察一般也不会管,即便查上来,事主也不会说,只会事后杀回来。 但皮埃里不同,他是戴表的议员啊,杀了他,警察一定会问的,所以张五金必须变一下形,免得万一给什么角落里的摄像头拍下来,虽然他身份是假的,根据他的护照到中国去查,永远也查不到真实的张五金身上,但露了脸,终究就不好。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最好戴墨镜,深藏身与名。 张五金先到红灯夜总会,虽然说欧洲经济不行了,做为欧洲二猪的意大利更差,可夜总会却红红火火,极为热闹。 张五金没有闯大门,从一侧窗子进去,抓了个人问了一下,皮埃里居然不在,也没人知道他在哪。 张五金有些失望,不过即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回,直接就把红灯夜总会给扫了。 这样的夜总会,里面的小姐侍者什么的,自然是雇佣而来,但打手和赌厅的主管之类,基本都是黑手党的人,张五金不会客气,也没杀人,但下手极重,只要挨他一下,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总之半年之内,不要想着能正常行动。 皮埃里家族生意比海娜做得大得多,别的不说,光夜总会就有三家,什么绿美人啊,红鞋子啊,而且生意都非常好。 张五金也不客气,就一家家扫过去 夜总会之后,还有几家专业的赌档什么的,黑手党虽然涉及正规行业,但传统的色情赌搏行业,他们也是绝不会放弃的,张五金对这些行业也绝不会客气,一家家就给扫过去。 半夜时间,他把皮埃里在罗马的场子扫了十几家,几乎扫了个干净,却始终没能找到皮埃里。 近天明时分,张五金才回到海娜的小楼,海娜在客厅里,身边又有黑衣女卫警戒了,张五金看了一眼,就是他救出的那些。 海娜自己也一身紧身皮衣裤,估计是随着准备行动支援张五金或者迎接皮埃里的攻击,一见张五金,她腾的一下站起来,随即就飞奔过来,一下扑进张五金怀里。 而且她是一个跳的动作,不但手勾着张五金脖子,双脚还盘在了张五金腰上,等于整个人挂在了张五金身上。 她先前穿皮裙,在细腰的衬托下,极度夸张的突出了她的臀,而这会儿穿皮衣裤,突出的则是她的大长腿,那样的一双长腿跑过来,简直让人心动魂摇,而海娜在火辣的给了张五金一个吻后,更在耳边低叫:“亲爱的,抱我到楼上去。” 也许是先前没有休息好,也许是张五金一夜扫空皮埃里场子的伟业剌激了她,她这会儿的声线,更加沙哑,可却更加诱人。 就象母猫春夜里的叫声。 张五金一下子就燃了---。 睡到中午才起床,海娜先起来,女人很神奇,先前要死要活,一觉醒来,却是容光焕发,加倍的有精神。 她了解了一下情况,告诉张五金,皮埃里给她透了信过来,想要讲和。 “他怕了。”海娜咯咯笑,一脸得意。 “那你什么打算,准备跟他讲和吗?”张五金不清楚海娜的打算。 “讲和也好,他答应赔我一千万。”海娜坐到张五金腿上:“皮埃里家族势力很大的,即便杀了他,他们家族也不会甘休,而且他是议员,真要死了,我们也会面临调查,很烦的。” 黑手党终究是见不得光的,私下里打打杀杀,自己处理了,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杀了一名议员,不管这议员是不是涉黑,政府都一定人介入。 议员和官员,这是政府的脸面,政府的脸,不是那么好抽的。 “好吧。” 即然海娜自己愿意,张五金当然也不会反对。 “那我处理一下这边,你陪我去找我姐,好不好?”海娜双手勾着张五金脖子,兴致勃勃,那纤细的腰肢,甚至在轻轻的扭动。 这情形,哪象一名黑手党的大姐头,到就象一个跟情人撒娇的爱娇的女孩子。 “好啊。” 张五金稍想一下就应了下来,一是想象着海娜洛丽塔姐妹见面,有些想入非非,另一个,则是米切尔不时打电话来,再不去陪陪她,这美女总统真要发飚了,然后还有红姐。 海娜急于见姐姐,说走就走,第二天就跟张五金坐上了去黑山的飞机。 为什么是直飞黑山呢,因为是她借的别人的私人飞机,还真是急不可待了。 黑山有机场,现在除了直升机,尼尼她们居然真的买了六架f16,这边预先做了通报,没到黑山,六架f16两架一批,一共三个批次,迎了上来,然后就在空中护航。 可能是小时候的遭遇,又一直在黑帮中长大,海娜是那种冷艳的性子,喜怒一般很少露于颜色,可跟了张五金几天,性子就改了好多,这会儿更是兴奋得尖叫:“哇,这可是总统的待遇啊,姐姐说你是黑山之王,原来是真的啊。” 907 真的假的 907 真的假的 她跟洛丽塔不但通了电话,还通了视频,张五金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好些。 尼尼她们玩的这一手,也让张五金有些飘飘然,笑道:“我是黑山警备区的总司令,其实就是挂个名,都是尼尼和玛丽她们在做事。” “我姐说。”海娜突然一脸好奇的看着张五金:“你在黑山这边招了十万女兵,然后一晚上要睡一百个女人,真的假的?” 张五金没想到这个传说还在传,而且洛丽塔居然还学给海娜了,一时间哭笑不得,也不解释,反而一脸威胁的看着海娜:“是不是觉得我不行啊。” 而海娜的反应则出乎她的意料,海娜转着眼珠子,稍稍想了一下,有些遗撼的道:“可你是我男人啊,否则到是可以找人赌一下。” 不愧是黑手党的大姐头,果然另类,无论是谢红蝶姐妹,还是秦梦寒等人,反应都跟她完全不同。 张五金又气又笑,搂过她,直接就在那翘臀上拍一扳:“我跟你赌,你计数好了。” “才不要。”这下海娜吓到了:“会死的。” 嘻嘻哈哈说笑间,到黑山机场降落,尼尼玛丽等黑山高层全体迎接,当然也包括洛丽塔。 姐妹俩相见,自然是又哭又笑,说不完的话,张五金则有忙不完的事,虽然他心里想着是不想管,可有些东西,是必须他拍扳的,然后就要等着他来签字。 黑山这段时间发展迅猛,各种企业一堆堆的出现,还有军力发展什么的,于是张五金签字都签了两个小时,中间还要听尼尼等人的报告。 然后周汉风等一帮公子哥儿听说他来了,也蜂涌而至,晚餐就是酒山肉海,海娜洛丽塔也出席了,先前只听洛丽塔说,海娜还缺少一个直观的印象,这会儿才知道,张五金的真面目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一时就有些目瞪口呆。 回想当日肖士奇带张五金来,她只是觉得,这人功夫神奇,长得有点小俊,然后过于骄傲了,到这会儿才知道,这个人露在外面的,其实只是冰山一角。 她悄悄跟洛丽塔感慨:“真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洛丽塔了解得却还比她多,感慨自然也更多:“他就是传奇中的那种英雄,我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他。” 她看海娜:“你是不是也是他的女人了。” 海娜居然微有些羞涩:“姐姐,你介意吗?” “不。”洛丽塔摇头,抓着她的手:“不过要想抓住他的心,你就要多用点心了,他其实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好色,他在这边的女人,其实就只一个苏珊。” “就是她吗?” 海娜看一眼坐在张五金边上的苏珊,撇了撇嘴:“长得还行,身材差点儿,人也跟个傻丫头一样。” 她这话,到是把洛丽塔惹笑了。 苏珊长相要强过海娜,但身材可比不得,然后气质也不如她,尤其是张五金来了,苏珊心中高兴,脸红红的坐在张五金边上,真就跟个傻丫头差不多,海娜自然看不上——当然,也有一半是醋意。 当天晚上,姐妹俩一床睡,加上洛丽塔的两个女儿,这是真正的亲人,让海娜兴奋无比,常年的冰冷,在这一天,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脸上始终挂着笑。 张五金晚上陪苏珊,可惜才呆了一个晚上,米切尔就打电话来了,张五金即然来了黑山,是绝瞒不过米切尔的,而且随着电话一起来的,还在米切尔的总统专机。 张五金只好跟尼尼几个说一声抱歉,先去巴塔。 上了飞机,还有些期待,结果并没有看见米切尔,到微微有些失落了。 飞机起飞,有人走到背后:“要吸烟吗?” 声音也并不是米切尔的,但说的是中文,而且很熟,张五金一转头,眼珠子一下瞪圆了:“红姐。” 站在他身后,一身空姐装扮,笑呤呤的看着他的,不是谢红萤是谁。 谢红萤居然玩这一手,实在是太意外了,太兴奋了,于是,飞机降落的时候,谢红萤就是他抱着下去的,米切尔早在等着,一看谢红萤的样子,有些吓坏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这就是雨打残花啊。 谢红萤有气无力的羞嗔:“还不是怪你,什么空姐制服,他简直疯了。” 米切尔目瞪口呆,然后看张五金双眼放光,如狼似虎,她呀的一声叫,转身就逃,却又能逃得哪里去。 大白兔到了恶狼嘴里能逃掉吗?那自然是逃不掉的,最终被生擒活捉,嚼得干干净净。 于是,巴塔的圣母总统突然又失踪了,平日里,每天只要打开电视机,基本上就可以看到米切尔的各种活动,这时却突然没了踪影。 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而这一次,不仅仅是本国人民,就是外国友人或者记者们,也纷纷表示情绪稳定。 张五金一直呆了大半个月,直到米切尔心满意足,积累的政务也实在多得有些不象话了,才放他离开。 回到黑山,海娜却先回去了,杰克帮先前给皮埃里攻击,元气大伤,即便跟皮埃里讲和,还有其它帮派呢,海娜不回去坐镇不行。 张五金便微有些失望,洛丽塔善解人意,咯咯笑:“苏珊也是我妹妹呢。” 张五金一听大乐,那就不客气了,但滋味其实还是不对,因为苏珊性子和海娜差得太远,而且远没有海娜那样火辣到夸张的身材,不过也就聊胜于无罢了。 张五金在黑山又呆了半个月,中间米切尔还过来玩了两天,这变态总统扮空姐,居然没人认出来。 呆这半个月,张五金也终于被动的把黑山的家底摸了个**不离十。 就在这半个月里,又有六架f16交付,黑山的空军达到了一个中队f16的规模,张五金撮了半天牙花子,看着一溜儿战斗机挂着导弹停在机场上,确实很养眼,可问题是,这到底想要跟谁打啊。 然而尼尼她们有理由,也许张五金以后还会有跨太平洋打架这样的奇事发生呢,所以她们准备好飞机,米切尔的航母也快到了,到时把飞机装上,想去哪去哪,想打哪打哪。 居然是想全世界去打架,张五金简直晕了,可他还不好说得,因为跨太平洋打架,就是他找出来的事。 其实张五金知道,尼尼她们还是钱多烧的,而因为警备区有钱,包括哥伦比政府都眼红了,只不过警备区武力过于强大,没人敢打主意。 现在的警备区,正儿八经有了十个旅,每个旅都是齐装满员的五千人,加上铺助人员,整整六万人,然后飞机大炮坦克导弹雷达,应有尽有,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以前张五金会觉得有些无聊,至于这么夸张吗?但现在他不开口了,反正有钱,尼尼玛丽她们只要想要的,他全都签字,甚至重坦增加到一百零八辆,全是新买的,他也同意。 到是周汉风等国内的公子哥儿兴奋得不要不要的,整天扯着张五金喝酒吹牛,然后就撺缀张五金打这个打那个。 张五金知道,他们是盯上了黑山区周边的矿产,想让他帮他们拿下来呢,投资黑山他们有信心,其它地区嘛,可不敢去送菜。 张五金没心思也没兴趣,姑娘们这样挺好,即武装到牙齿,又不去招惹别人,也就不过于招人忌恨,或许就能平平安安的过她们的一生,开发矿产,挣钱,有毛用啊?他才不干呢,就只打哈哈。 周汉风等人拿他没办法,绕着弯子找人,这边找到了谢红萤,谢红萤却是了解张五金的,反而把他们训了一顿,不要贪心不足。 红姐威风依旧,周汉风等人给训得灰孙子一样,不敢吱声了,到是让张五金暗乐了一把。 不过这么一来,他也烦了,黑山也呆不住了,却还不敢回国,因为回了国,那公子哥儿们一群一群的,实在是招架不住,想着还回罗马去,海娜才嚼了几顿,没过足瘾呢。 准备动身的时候,突然接到简兰的电话:“五金,你在哪里,快来北京,小凤病了。” 简兰平时很稳重大气的一个人,这会儿话音里居然带着了哭腔,张五金吓一跳,立刻调一架f16,直飞巴塔,那边米切尔准备好了总统专机,也联系了中国大使馆,自然一切ok,然后直飞北京,谢红萤也听说了,二话不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到了飞机上,再打给简兰,才知道小凤病了已经有些日子了,是一个怪病,就是说肚子里疼,身上疼。 小凤三岁多一点点快四岁了,很聪明,基本能说清楚是哪里疼,怎么疼,可即便如此,医生却查不清病因,折腾了两个多月了,眼见着小凤病情越来越重,简兰慌了,这才不管不顾打了张五金电话。 下了飞机,苏威早派了车在等着,一路飞驰到家,简兰一见张五金的面,拉着他手就落泪了:“五金,你看看小凤,都这个样子了---。” 908 病因 908 病因 说着咽不成声,谢红萤忙劝:“兰姐,你莫急。” 张五金也道:“兰姐,莫急,我看看。” 保姆抱了小凤坐在沙发上,小龙也在,小凤懒懒的趴在保姆怀里,没有一点精神,小脸儿也瘦得有些脱形,见了张五金,她叫了一声舅舅,声音小得跟猫儿一样,听了都让人心疼。 张五金其实不懂治病,只除非是床谱或者玉人中提到过的怪病,能在春宫中显示了崃,普通的感冒之类,他反而不会治,阴阳寒热,虚实表里,他根本分不清楚,甚至把脉都不会,其实学这些不难,可他一直忙啊,根本没沉下心学过。 把脉哪有摸美人手舒服啊。 不过他强在一点,气能入体,而中医认为,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小凤即然是痛,照理就是哪里不通,所以他稍稍有点把握。 “小凤乖,舅舅抱。” 张五金把小凤抱到怀里,慢慢的把气场放开,气不是万能的,也讲个阴阳顺逆,小孩体弱,所以发气要缓。 张五金的气场包裹着小凤,奇怪的是,气在小凤体内缓缓运行,却并没有什么滞碍。 张五金心中一咯噔,如果不是气滞气於,那他就没办法了,他根本不会治,因为他看了小凤春宫,看不出任何东西。 简兰苏威谢红萤几个站在一边,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眼见他闭目沉凝,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简兰握着苏威的手,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苏威身上。 小凤得病,这几个月,基本把北京的名医都请到了,都查不出来,而小凤却日见衰弱,如果张五金也治不好,那她就撑不住了。 失去过才知道珍贵,如果小凤真有什么事,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苏威其实也差不多,所谓天下父母心,父亲和母亲,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是男人,这个时候,必须得撑住,给妻子以信心。 张五金没有抬眼,但也能感应到简兰几个的眼光,这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到不是装神棍破了功,小凤也是他极其喜欢的,小凤真要是治不好,他也会极度难过的。 小龙在一边玩车子,满沙发的当跑道,这时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他走过来,在小凤肚子上指着:“姐姐这里痛,还有这里痛。” 他比小凤晚五分钟,所以他是弟弟,小凤是姐姐。 简兰忙道:“小龙乖,别打扰舅舅。” “我没有打扰舅舅。”小龙一脸小大人样:“我是告诉舅舅,姐姐哪里痛。” “没事的。”张五金摇头,却突然眼光一凝。 “怎么了?”简兰一直紧张的留意着他的神情,急问。 张五金微微摇头,不吱声,却伸出另一只手:“小龙,来,跟舅舅握个手。” “好。”小龙觉得很有趣,真个伸手跟张五金握手。 他这个样子,实在很有趣,要是平时,一屋人都笑起来了,但这会儿,却没人笑。 张五金到是脸带微笑,不过心神却是微凝着的。 刚才小龙在小凤肚子上触摸,也就进入了他的气场,他奇怪的发现,小凤身上没於滞,小龙身上却有。 这太奇怪了,没说小龙有病啊,他一时不敢肯定,所以要敢跟小龙握手。 而这一握手,内气缓缓进入小龙体内,一探之下,小龙体内确有於滞。 “这就奇怪了。” 张五金心下嘀咕,他没有多少治病的经验,也没看过什么医书,只能去床谱和玉人中寻找一些线索,而略微回想,突然就想到了床谱中的一句话:一气同胞,阴阳互感。 “原来如此。”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放开小凤,却抱起了小龙,道:“小龙,来,舅舅抱。” 小龙不太愿意:“舅舅给姐姐治病啊。” “那小龙愿不愿意给姐姐帮忙呢?”张五金换个方式。 “嗯。”小龙认真的点头,小下巴还用力点了几点,谢红萤忍不住赞:“小龙最乖了。” 简兰却有些些疑惑,道:“五金。” 张五金冲她微一摇头:“小凤没有病。” “啊。” 他这话太怪了,简兰不自禁的惊呼出声,刚要说话,苏威却拉住了她的手:“听老五的。” 最初相遇做床的时候,简兰信张五金,苏威是不信的,但随后简兰真的怀孕,真的生下龙凤胎,就让他不得不信,只是心里仍然有些疑惑,太神奇了啊。 而真正让他彻底信服,则是这几年张五金做下的诺大事业,简兰不太关心这些,苏威做为男人,却是关心这些的,张五金做出的那些事,实在太惊人了,想要不服都不行,所以现在在他心里,对张五金的信心,反而要超过简兰。 张五金这会儿也不多加解释,抱着小龙坐在腿上,双手慢慢的按摩小龙胸腹,小龙先一直好好的,随着张五金的按摩,突然叫了起来:“啊呀,好痛,痛死我了。” 开口时还好,说到后面,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同时头上身上,突然间就冒出汗来,黄豆大一滴的汗珠,象泉涌一样。 他突然这个样子,简兰可就急坏了,嘴一张,想要叫出来,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 换了别人,她早就冲上去了,只是这个人是张五金,她才勉强能控制自己,不过握着苏威的手猛地一紧。 苏威心里其实也差不多,小凤明明有病却说没病,小龙没病却弄成这个样子,换成天下任何父母,都绝不能坐视。 但这个人是张五金,他才能勉强控制,同样也紧紧的握着简兰的手。 这里面忍不得的,反而是谢红萤,忍不住叫:“五金,小龙是怎么了?” 张五金不答,道:“拿个便盆来。” 边上的保姆立刻跑去拿了个便盆来,而小龙同时叫了起来:“我要拉臭臭了。” “舅舅抱着你。” 张五金不让他下来,也不要简兰来抱,直接就抱着他,小龙嘴里啊的一声叫,便盆里哗的一声,不是硬硬的大便,却是黑色的水一样的东西,中间还夹杂着黑色的血块。 这是於血。 简兰苏联即便再不懂医,於血也是认得的,简兰立刻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五金,这是怎么回事,小龙体内怎么会有於血?不可能啊?” “稍等。”张五金先不解释,等小龙拉完了,让保姆拿了一点点温水给小龙喝下去,然后抱着小龙,缓缓发气。 小龙拉大便时,本来红通通的小脸一片惨白,张五金抱着发气,他歪在张五金怀里,居然睡了过去,不过脸色慢慢的又回复了红色。 大约十分钟左右,感觉到小龙体内正常了,张五金扭头看旁边的小凤:“小凤,还痛吗?” 小凤一直乖乖的坐着,听到张五金的话,她眼晴眨了两下,摸了摸小肚子:“好象不痛了。” 然后她站起来,还跳了一下,高兴的道:“真的不痛了。” 她看着简兰:“妈妈,我不痛了。” “真的吗?” 简兰这下可就高兴坏了,过来把小凤抱起来:“真的不痛了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不痛了吗?” 她在小凤肚子上,胸前,腿上,到处摸着,小凤以前的病,就是到处痛,不明不白的痛。 “不痛了,都不痛了。”小凤摇头,看着张五金:“是舅舅给我治好了,他抱着我,好象有凉水灌到我身体里,在我身体里洗澡一样,好舒服的,然后我就好了。” “对,是舅舅。”简兰连连点头,喜笑颜开:“妈妈早就说了,舅舅好厉害的,是不是。” “是。”小凤点头:“谢谢舅舅。” “小凤真乖。” 张五金表扬了她一声,看向简兰,道:“小凤其实没病,病的是小龙。” “小龙?”这下就是苏威也惊讶的叫了起来。 谢红萤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你听说过双胞胎互相感应的事没有?” 这会儿有了把握,张五金到是不急了,笑呤呤的问。 “听说过听说过。”简兰先回答了:“说很多双胞胎,可以互相感应,姐姐病了,妹妹也会病,哥哥摔一跤,弟弟也会痛,不过小龙小凤之间,我到是没注意,你是说,小凤这次的病,其实是小龙的病,她生出了感应---。” “是。”张五金点头。 真的这么神奇,简兰苏威都是一脸惊讶之色,可要说张五金说错了,眼前又明摆着,小龙好好的拉出了於血,而小龙的於血一拉出来,小凤就好了,不信都不行。 “可小龙没有喊痛啊。”简兰还是不解。 “小龙晚间睡着了,应该会喊一两声的,你们可能没注意。” “晚上。”简兰立刻扭头看向旁边的保姆,保姆脸都白了,连忙摇头:“我没有听到。” 简兰瞪她一眼,看张五金:“老五,小龙这是什么病?” “他这不是病,是伤。”张五金想了想:“暗伤。” “什么?” 苏威猛地叫出声来。 简兰先一下没明白,看苏威一眼,反应过来了,凤眼刹时瞪圆:“你是说,有人暗害我家小龙?” 909 摔了一跤 909 摔了一跤 这话出口,她眼中刹时发出光来,那一刹那的神情,就如护崽的母豹,看到了远处的敌人。 苏威双眼中同样精光四射。 即便是张五金,看到他两个这个样子,也微微有些凛然。 很显然,他们以为是有人要暗害小龙,所以暴怒,而以苏简两家的势力,全力报复起来,那可真不是说着玩的。 而边上的谢红萤,眼晴同样瞪圆了。 可以肯定的说,如果真是哪个要暗害小龙,不等简兰苏威出手,谢红萤先就会冲上去。 他三个的神情实在有些吓人,张五金忙道:“你们误会了,小龙的这个暗伤,不是人为的,可能是摔伤的,兰姐,小龙这段时间从高处摔下来过没有,或者给重物砸在身上什么的,有没有?” “啊。” 简兰本来如护崽的母豹一样,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这会儿到是气势一松:“没有啊。” 她转头看保姆:“小龙有从高处摔下来吗?” 小龙小凤各有一个保姆,只要回家,就时时刻刻跟着,吃则同吃,睡则同睡。 “没有。”小龙的保姆立刻摇头。 简兰又看向小凤的保姆,小凤的保姆也摇头:“确实没见他们摔啊,他们脚力都很稳,家里也很少摔跤的。” 这到是事实,小龙小凤禀床气而生,先天强盛,后天的营养也非常好,确实极少摔跤。 “幼儿园里有没有摔跤?”苏威问。 “我问问。” 简兰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幼儿园园了,幼儿园园长也说没有。 苏威眼眸一凛,道:“幼儿园里有摄象头,我去看一下那段时间的影像。” 官当得久了,轻易不太信人,欺下瞒上,这可是官场的原生态。 不要以为当大官别人就不骗你不敢骗你,嘿嘿,越是官当得大,下面人越敢骗你,因为骗你的好处更多,某总理不是说过吗,一个小小的副处长都敢骗他。 苏威匆匆去了,张五金继续抱着小龙,用气场包裹着他,又要简兰把小凤也给他抱着,简兰道:“你会不会累啊,我来抱吧。” “没事。”张五金摇头,小凤抱过来,与小龙一个膝头坐一个,张五金让小凤牵着小龙的手,小龙睡着了,小凤手握上去,他自动就反握了过来。 张五金看到,暗暗称奇,谢红萤也注意到了了,道:“这姐弟俩,还真是亲呢。” “就是啊,我以前还没觉得。”简兰也感慨:“就没想到,小龙受伤,小凤居然替他痛,我可怜的小凤,看这脸瘦的。” “这没什么事的。”张五金摇头:“是乱七八糟的药吃多了,伤了气,很快就可以补起来。” 简兰一听叫了起来:“还是我有主意。” 她就着扯着谢红萤的手:“萤子你不知道,小凤病这两三个月,先以为是只是感冒伤寒什么的,就只找医生看,越看越不对劲,我说过要找老五回来,你姐夫说什么,老五在给国家做大事,这点小病不要找他,还是这次,我坚决下了决心,给老五打了电话,你看,没错吧,小凤根本没病,再要给他们治下去,只怕好好一个人要治没了。” “姐你做得对,他做什么大事啊,哼。”谢红萤说着白了张五金一眼。 张五金这两年女人越来越多,心里也就越来越虚,别人他不在乎,秋雨谢红萤他是非常在乎的,当然,还有个秦梦寒,不过秦梦寒根本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不必担心。 这时给谢红萤瞪了一眼,就只好嘿嘿笑。 简兰到是笑了:“男人啊,都差不多,年轻时疯,等到了三十多四十多,自然就收心了,你姐夫以前还不是一样,现在你看,小凤病这几个月,他比我还操心。” “姐夫还是不错的。”谢红萤顺嘴夸了一句,看着张五金道:“五金,小龙这伤,没事了吧。” “基本没事了。”张五金摇头:“於血出来了,我再给他补补气,很快就能好了,到是小凤,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这么一说,简兰又伤心了:“我可怜的小凤,给那些庸医治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有老五,只怕真的就---。” 她说着又伤心又气愤,跟谢红萤说起了这几个月给小凤治病的事,真是越说越气,所有的医生都给她贬得一钱不值。 也莫怪,先前她忧伤经逆,就是张五金一眼看出来,一张床治好了病,给她送来了小龙小凤,从此她就只信张五金,再加上这一次,那更不用说了。 到是张五金暗暗摇头,有些心虚,真说到治病,他可不行。 “小凤也没什么事的。” 张五金就安慰简兰:“对了兰姐,小龙小凤,平时不跟你们一起睡吧。” “是啊。”简兰点头:“你姐夫这方面操心大,生怕我睡着了压着什么的,所以打小就在床边放小床,让他们姐弟睡的,两岁后就跟保姆睡了。” 说着又问:“怎么了?” “也没怎么。”张五金道:“这几天,让小龙小凤跟你们睡吧,睡你们那张床。” 他这一说,简兰猛地叫了起来:“啊呀,我怎么就忘了,你那张床有神法的,小龙小凤睡那张床,可以治病的是不是?” “可以养气。”张五金也不好解释:“也可以调气,小龙的是伤,如果睡床的话,床会自动调气,不太重的话,自动就好了。” “啊呀你看我。”简兰一脸懊悔:“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时苏威回来了,道:“怎么了?” “我们那张床,小龙小凤可以睡的。” 简兰就把张五金的话说了,苏威一时间也有些发愣:“我也没想到啊。” “你能想到什么?”简兰先只怪自己,这会儿苏威回来了,有埋怨对象了。 天下女人都一样,习惯性的把气发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大气如简兰,也不能免俗。 “那床以后就给小龙小凤睡。”苏威挥手。 “嗯。”简兰用力点头,还瞪了苏威一眼。 张五金给做的这张床,让苏威性能力大增,两口子睡着自然爽,简兰这一眼里,自然就是这个意思了,你就别想着自己爽了,还是多顾着儿女吧。 张五金看到,暗暗好笑,简兰本来已年及四十,可睡了几年龙凤床,反而越来越年轻,人又端庄秀丽,也会打扮,说她三十岁,没人能怀疑,那种艳熟的风情,一般年轻女孩子,还真不一定比得了。 “那到不必。”张五金摇头:“小龙小凤睡七天就好,平时尽量不要让他们睡。” “为什么?”简兰好奇:“他们睡没关系啊。” “没关系到是没关系,但没必要。”张五金一时不好怎么解释,想到个比喻:“就好象补药,小孩子尽量还是不要吃的好。” 这一说,简兰苏威都理解了,连连点头。 苏威道:“那就让他们睡七天。” 简兰却还是不甘心,道:“多睡几天没关系吧,你看小凤瘦的,都脱了形了。” 说着又埋怨苏威:“小凤根本没病,就是乱七八糟的药吃多了,你还说别找老五,小凤真要有点什么,我跟你拼命。” “老婆大人英明。”苏威慌忙抱拳。 张五金还是头一次看到简兰八婆的一面,暗暗好笑。 “别跟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简兰嗔他一眼:“录像看了没有?” “看了看了,小龙确实是摔过一次。” “他们园长还跟我保证说没摔过。”简兰顿时就怒了,凤眼圆睁:“是怎么回事,怎么摔的。” 苏威把那一段录像拷了回来,这时拿出手机,道:“是从滑滑梯上摔下来的。” 他说着调出那一段录像。 幼儿园里,有一个滑滑梯,做成城堡形状的,有几个缩小的红顶屋子,最高处距地面大约有两米四五的样子,录像中可以看到,有些顽皮的小孩,不去滑滑梯里滑,偏偏爬那红屋子,而小龙就是其中的一个。 小龙爬上去,得意洋洋举手欢呼,谁知手一滑,仰天一跤摔了下来,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滑滑梯周围,是铺有塑胶地板的,有缓冲力,但小龙这一跤,摔得太结实了,四仰八叉的,有那几秒钟,仿佛闭过气去了,随后才咧开嘴想哭。 但这时上面又爬上去一个小孩子,在上面欢呼,看到那小孩子,小龙居然不哭了,咬着牙又爬起来,又往城堡上爬,爬上去了还得意的欢呼,先前摔的那一跤,似乎完全不当回事。 “气死我了。”简兰却看得咬牙:“你没找他们园长。” “园长当时就给我道歉了。”苏威却有些哭笑不得:“就这熊孩子,你能怎么办?” 这到也是,张五金也觉得好笑,简兰却是不肯甘休:“他们为什么没有老师在边上看着,这个我要找她,没什么说的。” 埋怨一阵,又佩服张五金的神,摔一跤造成的伤居然也知道,当然顺便就贬低那些医生——为什么张五金知道,他们就知道,呸。 她这个样子,让张五金实在好笑。 910 见个人 910 见个人 这个时候,小凤也睡过去了,张五金的气场,是有安神催眠的功效的,简兰一看,忙道:“我把小龙小凤放床上去吧。” 苏威帮着把小龙小凤抱里面卧室去,张五金就不跟着去了,谢红萤看他一眼:“算你还有点本事。” 张五金便涎着脸笑:“不止一点本事吧。” 谢红萤嗔他一眼,俏脸微微一红,道:“晚间我要回家陪爸爸妈妈。” 张五金便装出失望的样子:“梦梦可是想你好久了。” “那个女流氓。”谢红萤啐了一口,忍不住又笑。 简兰苏威出来,简兰道:“啊呀,还没吃饭吧,叫你姐夫炒几个菜,老五,姐今天要好好跟你喝一杯。” “姐夫还会炒菜?”张五金惊讶。 “那不是吹。”苏威一捋袖子:“当年我追你姐,这一手可是建了大功。” “真的?”这下不但是张五金惊讶,谢红萤也来了兴致。 “当然是真的。”苏威来了兴致。 “行了行了。”简兰却推他:“你先炒了菜来,喝着酒慢慢吹吧。” 这一天酒喝得高兴,天黑下来,谢红萤回家里去了,张五金就来找秦梦寒。 到秦梦寒别墅,开门进去,秦大美人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涂指甲油,身子半歪着,穿得也清凉,全身上下,就一个粉色的小吊带睡裙,白胳膊白腿,如雪如玉。 张五金一见,口水就流下来了。 秦梦寒听到响动,抬头,一眼看到张五金,顿时就尖叫一声:“五金。” 叫声中,她一下跳起来,扑向张五金。 张五金张开双臂就抱住了,秦梦寒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双腿也自动盘到他腰间,这一双腿,还真是软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秦梦寒先跟张五金亲了一个,然后喜滋滋的叫。 “查岗。”张五金心中高兴,秦梦寒这个样子,真的让他很开心,却故意扳着脸。 “但凡是公的,无论是苍蝇蚊子蟑螂,全都交出来,统统踩死。” “死舅舅臭舅舅,你才是苍蝇蚊子臭蟑螂。” 却是梅子和谢言听到响动出来了,酸梅子泼辣依旧,毫不客气的打击张五金。 张五金翻白眼:“死梅子,我是你舅舅好不好?” “你不是说公的吗?”梅子洋洋得意:“只有你才是公的。” 张五金给咽住了,还真没办法反驳,秦梦寒则是咯咯笑。 大美人笑得如花似玉,张五金懒得跟酸梅子驳嘴皮子了,抱了秦梦寒到沙发上,先亲一阵,然后秦梦寒撒娇:“我的指甲花了。” “我重新给你涂过。”张五金兴致勃勃,他还就爱干这个。 涂了指甲油,抱着一起去洗澡,秦大美人就挂在他身上,一切都由他服伺,只要是张五金回来了,她就是这个样子,张五金当然也乐得服伺她。 一夜花香。 第二天上午,谢红萤开车来了,张五金秦梦寒还没起床呢,谢红萤直接进了卧室,秦梦寒一眼看见,登时喜叫出声:“红姐,啊,我爱死你了。” 就那么跳下床就来抱谢红萤。 谢红萤又羞又气:“你个女流氓,起床了,别碰我---你漱口没有---唔---。” 胡闹一气,简兰打电话来了,让张五金过去吃中饭。 张五金带了谢红萤秦梦寒过去,秦梦寒以前心态不太好,但这两年给张五金宠着,也知道张五金的本事,心态到是放平了好些,不过见了简兰,话还是不多,到是酸梅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现在经常跑简兰家,熟得很。 张五金看了小龙小凤,都很好,小凤虽然还瘦,但本来苍白的小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至于小龙,那更是什么事也没有了,他这是伤,於了血,排出於血,再一调气,自然好得快。 “没事了吧。”简兰苏威都在一边眼睁睁看着。 “没事了。” 小凤安安静静,小龙给张五金握着手,却不耐烦了,小身子拼命往外挣,张五金放手,呵呵一笑:“跟小老虎有得一拼。” “我是小龙。”小龙声音洪亮:“比老虎厉害。” 说着,一转身跑走了,后面的保姆慌忙跟了上去。 “这臭小子。”简兰骂一句,声音却是喜滋滋的,转头看小凤:“小凤还是瘦。” 说着却又怪了苏威:“都是你,先一不对,我就说叫老五回来,你偏说只是小毛病上医院就行,以后我再不听你的了。” 苏威只好嘿嘿笑,道:“我去炒菜。” “来,舅舅抱。”张五金抱小凤:“舅舅给小凤做按摩,好不好。” 床能调气,但如果配合穴位按摩,效果更佳,而且张五金手上带气,他的气可比简兰他们那张床的气要强大得多——那是他自己做的床啊,也就是个二五八的水平了。 小凤眼珠子转了一下:“可是,我是女孩子哎,女孩子的身体,可不能随便给男人碰。” “扑。”谢红萤一下笑出声来。 简兰也笑骂:“你个臭丫头,这是舅舅好不好。” “好吧。” 小凤眼珠子又转了两下,看着张五金,点点头:“嗯,舅舅有点小帅。” 双手搂着张五金脖子,嗒的亲了一口:“我喜欢你,你可以摸我。” 张五金绝倒,秦梦寒则笑歪了。 吃饭的时候,谢红萤似乎想到件事,因为她神情有些突然间的变化,张五金发现了,道:“怎么了?” “没怎么?”谢红萤摇头。 简兰也看着谢红萤,谢红萤看她一眼:“今天是他生日。” 简兰愣了一下,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脸色沉凝下去,道:“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别想他了。” “我始终不相信。”谢红萤摇头。 “证据确凿。”简兰声音恨恨的。 “可他自己并没有承认。”谢红萤嘴角微抿。 她是一个倔犟的女子,不过这种倔犟的神色,张五金很少在她身上看见。 她们的对话莫名其妙,张五金心下嘀咕:“谁啊,难道是红姐的旧情人?” “他承不承认都没有用了。”简兰叹了口气:“算了,别想了,大家也都尽力了。” 听到她这话,谢红萤低下头去,喝了口闷酒,苏威冲张五金举杯:“老五,走一个。” 张五金举杯。 简兰也举起杯子:“萤子,别想了,喝酒。” 谢红萤有些迷茫的举杯,跟简兰碰了一下,杯子送到嘴边,她又停住了:“我总觉得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 简兰有些不耐烦,谢红萤却不肯放弃:“我想让五金去见他一面,兰姐,你说行不行?” “老五去见他。” 简兰有些意外。 “是。”谢红萤点头,先前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简兰这一问,她好象反而理清了思绪,眼光越来越亮:“我总觉得不可能,太怪了,而五金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眼光和别人不同。” 简兰不答,一时似乎有些犹豫,谢红萤急了,道:“就让五金去看一眼,见他一面,你说行不行?” 张五金先前以为是谢红萤的旧情人,还有点儿醋意,这会儿听说让他去看一眼,到是好奇了,心下暗想:“什么人啊。” 简兰转眼看张五金,张五金却不看她,而是给小龙小凤表演起了手开蟹螯,每捏开一只,小龙就鼓掌:“哇,舅舅好厉害。 简兰本来有些犹豫,小龙这话,到好象让她下定了决心,点头:“老五去看一眼,也行。” 说着又补充一句:“说句心里话,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会那么做,没有理由啊。” “就是啊。”谢红萤叫了起来:“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打死我也不信的。” “行了,别说了。”简兰打断她:“下午我去想想办法,争取让老五见他一面。” “来,老五,干。”苏威似乎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又似乎不知道,不过官当到他这个程度,早已历练得沉稳如山,简兰两个不跟他说,他也不问,只招呼张五金。 张五金也不问。 小木匠是有些小性子的,要他做事,居然还跟他打哑迷,换了别人,他就要生气了,但这是红姐和简兰,他就一点脾气也没有。 混了一天,晚间谢红萤先去家里打了一转,才到秦梦寒别墅来。 秦梦寒张五金都在客厅,张五金在帮秦梦寒涂脚趾油,秦大美人身上就一个小吊带,一双美腿搭在张五金腿上,见了谢红萤,秦梦寒咯咯笑:“红姐,你惨了,五金要打你屁股呢。” “为什么啊。”谢红萤嘟嘴:“又是你这妖精在生风惹祸是不是?” “才不是。”秦梦寒咯咯笑着摇头:“五金说,你去见旧情人去了,所以,哼哼。” “就知道你小心眼。” 谢红萤坐过来,在张五金身上掐了一下:“就算是旧情人,又怎么着,不能见啊?” “能见。”张五金点头。 在秦梦寒脚趾上吹了吹,指甲油收起,脚放下来,突然伸手,一下抱过谢红萤,按在膝盖上。 “呀,放开我。”谢红萤没有防备,慌忙挣扎,给按住了,挣不脱。 911 压力 911 压力 明天去爬山, 无更,电脑前坐久了,人都快僵了。 --- 谢红萤平时喜欢穿套装,但跟张五金在一起,她还是愿意打扮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仿古的红裙子。 而这却方便了张五金,张五金按着她趴在膝盖上,甚至还把她裙子掀了起来,然后伸手,啪的就在她屁股蛋子上打了一扳,脆生生的。 “不过见完了,老公就要打屁股。” “混蛋你。” 谢红萤给他打得满脸娇红,爬起来,狠狠的掐了一把,不过身子就势坐在张五金腿上,不肯下来了。 “老实交代。” 张五金还故意扮着脸。 秦梦寒也咯咯笑:“是啊是啊,快老实交代,否则呆会再打屁股,我可不帮你求情。” “你个没义气的。” 谢红萤掐她一把。 “他叫陈海,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也是红三代吧。” 谢红萤开始叙说。 她没有从张五金腿上下来,反而缩在了张五金怀里,这样的回忆,似乎让她有些难以承受,需要一个坚强的臂弯来依靠。 秦梦寒起身,倒了酒过来。 秦梦寒在人情世故方面,很差,但对自己亲近的人,却往往很贴心,张五金越来越喜欢她,也就是这些地方,这冷美人,不是那些只会耍性子的蠢货。 陈海比谢红萤大几岁,是他们这一系老首长的孙子,军人世家嘛,当了兵,他表现得非常优秀,一路历练,进了总参,三十多岁就当到了上校,而且所处的位置非常重要。 所有人都认定他前途似锦,谢红萤他们这一系,甚至已经私下里认定,他能接老首长的班,成为他们这一系未来最重要的支柱。 但就在他最灿烂的时候,突然出了事,他成了间谍,从他手里,泄露了大量极其机密的情报。 随后被捕,虽然他无论如何不肯承认,但证据确凿,因为他的出身,上级在发现蛛丝马迹后,专门针对他设计了一些情报,也就是说,这些情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但偏偏这些情报就泄露了。 所以,他再不肯承认,也只能是他。 “等等。”听到这里,张五金发现了一点不对:“俗话说捉奸捉双,抓贼抓脏,即然是针对他设定了陷阱,难道没有当场抓住他,情报总要进行交接吧。” “这就是包括我在内,很多人不相信的地方,也是他自己死也不肯承认的地方。”谢红萤叫:“因为,他根本没有交接情报的机会。” “就是说,从来没有当场抓住过他。” “是。”谢红萤点头:“无论是现场交接,还是电子信息传递,全都没有。” 似乎怕张五金听不懂,她又补充:“因为他身份特殊,上级生怕弄错了,所以专门为他制定了一套计划,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盯梢。” “没有抓到?” “没有。”谢红萤摇头:“可情报就是泄露了。” “这么奇怪。”张五金皱眉。 “是啊。”谢红萤点头:“所以我怎么都不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主要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啊。” “即然没有抓到证据,就不应该怪他嘛。”秦梦寒嘟嘴。 “可专门为他制定的情报却泄露了。”谢红萤摇头:“为了他,我们其实还损失了一个极为优秀的海外情报人员,就是为了确认,给他制定的这份假情报,已经泄露。” “那真是不得不抓他了。”张五金苦笑:“不是他也是他啊。” “是啊。”谢红萤再倒了杯酒,一口喝干,她秀挺的眉头紧紧皱着:“他被捕,自己喊冤,我们一些对他了解的人,也大多不相信,可证据又摆在那里,所以。” 说到这里,她看张五金:“五金,要是申请下来,你就去看他一眼,好不好,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行。” 张五金应得快,红姐快了口,别说只是去看一眼,就是陪着去坐着几天牢,都无所谓,再说了,他也好奇啊。 当然,他这种好奇是外行的好奇,就类似于普通百姓的好奇,不带专业的眼光——他也不专业啊。 “不过,有什以奖励呢。”张五金涎着脸笑。 “你要什么奖励?” 谢红萤似嗔似怒的看着他,脸上却已悄悄升起一抹红霞。 这样的红姐,太可爱了,张五金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谢红萤脸上本只是淡淡的红,刹时间就烧成了火,而秦梦寒则在一边鼓掌大笑:“好。” “你个女流氓。” 谢红萤对付不了张五金,跳起身来就去掐秦梦寒,秦梦寒怕痒,先给挠得滚倒在沙发上,后来不知在哪里掏了一把,谢红萤身子一缩,秦梦寒霍地翻到她身上,反到占了上风。 谢红萤反抗无力,惊叫起来:“五金,救命,抓女流氓啊---。” 第二天,还在床上呢,接到简兰电话,谢红萤立刻催张五金起来,秦梦寒懒洋洋的:“我就不去了,我还要睡觉。” 她不是真的爬不起来,她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换了其她女孩子,这样的八卦,只要有可能,总要去凑凑热热闹的,秦梦寒却毫无兴趣。 她这种骄傲或者说不怎么与世俗相通的性子,这种时候,反到让人喜欢。 “好。” 张五金亲她一口:“呆会我们要是中午没回来,你到十二点,就起来吃中饭。” “不。”秦梦寒撒娇:“你不回来,我就不起床。” “你个臭丫头。”谢红萤啪的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扳。 秦梦寒呀的一声叫,对张五金撒娇:“五金,红姐打我。” “你晚上打回来。”张五金笑。 “不。”秦梦寒却摇头了,看着谢红萤:“晚上我不打她,我会好好爱她的,我要她叫姐姐。” “你个女流氓。”谢红萤红脸,又要揍她,秦梦寒咯咯一笑,躲到了床里。 飞快的洗了澡,下面保姆准备好了早餐。 最初秦梦寒是梅子照顾的,近两年来,梅子气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忙,很多时候,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就专门请了保姆,而谢言也基本就是跟着她走了,秦梦寒反而不感兴趣。 秦梦寒其实也不需要保镖,现在北京的公子圈里,谁都知道她是老五的女人,而张五金不但创造了奇迹,有高人的光环,最重要的是,他与任何人都没有冲突,只给提供大家发财的途径。 这简直就是财神爷的现场版啊,所以人人都只想讨好他,而不是想要对付他,他的女人,那没说的,绝对的众星捧月,不会有任何人想要去打她的主意。 即便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等行动,只要稍稍露出点意思,就会有无数张巴掌拍上去,打翻在地还要踩上无数只脚。 这是有例子的,有一个外地的官二代,借着老爹的势,发了点儿财,来京,无意中看到秦梦寒,惊为天人,当时就露出点意思,想要把秦梦寒弄到手。 结果他还没有任何行动,只说了一嘴,接待他的公子哥儿当场就翻了脸。 这还没完,一天之内,他接到了十几个警告,来头一个比一个吓人,到了晚上,更是直接接到了他老爹的电话,让他连夜回去,没有飞机就坐高铁,高铁也没有,就自己开车回去。 那官二代连夜回去,后来据说得了个病——不举。 吓的。 张五金两个吃了早餐,谢红萤开车,却并没有去简兰家中,而是带着张五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地方从外表看上去,并不出奇,一圈围墙,也不知多少年岁了,砖石都有些发黑,里面的屋子也差不多,是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甚至更早时的风格,都是平房,最高的也就是三层楼的样子,也不见有铁丝网或者电网之类的什么东西。 惟一显示它规格的,只有门卫——不是保安,而是武警,而且荷枪实弹。 估计简兰那边通过了申请,谢红萤拿出自己的工作证,登记了一下,然后张五金也登记了一下。 他没带工作证,他身上现有的证件,无论是张五金的,还是金长弓的,全是真的假证,或者说假的真证,也没有掏出来,只是写了个名字,武警就放他进去了。 有武警带路,里面是一排排的平房,规模居然不小,但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路两边有树,同样一排排的,差不多都有两个人合抱那么粗。 无论是这种古旧安静,还是这一排排的树,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可能是一个监狱,到是有点意思。” 那个张海,虽然没死,也必然是在服刑的,来之前,张五金想象过这种秘密监狱的情形,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的,不象监狱,到象休养所,可那种无形的安静,又给人压力。 进了一幢平房,到一间屋子里,是一个隔离间,里外隔开,中间是半腰式的墙,镶了玻璃,就仿佛银行的柜台。 “请坐,稍等。” 年轻的武警哥哥,说话简洁有力,而因为谢红萤的艳色,这年轻武警哥哥还有些明显的紧张,声音似乎都微微有些发紧了。 912 神女床 912 神女床 “谢谢。”谢红萤道了声谢,那武警脸上还红了一下,说了声不客气,转身,却并没有出去,而是标枪一样站在了门口。 谢红萤跟张五金在隔离窗前坐下,这时候,谢红萤似乎有些紧张了,看一眼张五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张五金想抓着她的手安慰一下,念头一起,却又停下。 到今天,名义上,谢红萤仍然是别人的妻子,即便昨夜里他在她身上玩出了无数的花样,可在公开场合,张五金还是不能跟她表现得太亲热。 这时玻璃窗对面的屋子里,进来两个人,前面仍然是个年轻的武警,后面跟着个穿夹克的男子。 这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个头较高,骨架粗大,但人却显得非常瘦。 他的脸很粗糙,颧骨高高突起,脸色灰黄,这戳起的骨头,却给人一种棱角峥嵘的感觉。 看到他的脸,张五金突然想起了青山厂出来的那条石板桥,风雨的洗磨,让桥面坑坑洼洼的,老旧不堪,可多少年过去,车来车往,它却一直顽强的屹立在那里。 这个男人,就象青山厂的那条老桥,这是张五金第一面的感觉。 “这人就是张海了,难怪红姐说这人能当头,看上去到象是条汉子。” 张五金暗暗点头,往张海眉间一看,心中猛地一跳,差点讶叫出声:“巫山神女?” 巫山神女,传说为炎帝之女,本名瑶姬,未嫁而死,葬于巫山之阳,化而为神。 战国时楚国宋玉作《高唐赋》,说楚襄王游高唐时,在白天梦见女神愿荐枕席,神女临去时称自己“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后来宋玉所作《神女赋》,也说楚襄王夜梦神女,美艳绝伦,但襄王求欢却遭到了拒绝。 不管是自荐还是拒绝,总之楚襄王好象是跟神女有过那么一段关系,巫山神女,因此出名。 当然,一般人只把这个当作神话看,想象一下而已,而有些游三峡的朋友,当导游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那就是神女时,往往更是大失所望,很有点网恋见光死的感觉。 但在匠门中,却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楚襄王过巫峡,得见神女,一夕之欢,神女别去,楚襄王回去,郁郁寡欢,后来就有木匠,献上一张床,称为神女床,楚襄王只要睡到这张床上,就可以在梦中与神女相会。 不过三十六式床谱中,并没有神女床的做法,但张虎眼留下的笔记中,却说确有这样一张床,而且是阴阳两式,睡这张床的男子,可与神女相会,然后眉心春宫中,会隐现一个女子的形象,那就是神女。 张五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张虎眼说,这神女床有一桩奇处,只要是男女同睡这张床,哪怕千里万里,也可以在梦中相会,就如同醒着在生活中相见一般,所以别名梦床。 张五金觉得有些扯,男睡阳床,女睡阴床,就可以在梦中相会了,千里万里都拦不住?这可能吗?以为是网恋啊,装个视频就可以果聊?下载个微信还可以摇一摇? 他不怎么相信,三十六式床谱中也没有啊。 可这会儿,张海春宫中,明明现出神女之象,这就让他震惊了。 “难道真有神女床,真的可以在梦中与人相会,不管千里万里?” 这时张海在对面坐下了,他向这边扫了一眼,看到谢红萤,他眼光明显一亮,不过随即就垂下眼去。 谢红萤明显比他激动得多,叫了声海哥,却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张五金不搅和他们之间的旧情,他只仔细盯着张海的春宫看,其实以他今天的眼力,看一眼就够了,只是神女床过于离奇,让他多看了两眼。 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谢红萤开始说一些旧事,乱七八糟的,说到张海的妻子和儿子,说他们在国外都好,也说她自己,还说起以前的一些朋友什么的。 张五金跟谢红萤聚少离多,谢红萤以前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谢红萤提到的那些名字啊旧事啊,他完全摸风不到,就只是听着。 张海也只是听着,除了第一眼,他眼光再没抬起过,不过从他放在桌上的手,张五金能感觉到,他心中不象外表那么平静。 “他是冤枉的。”张五金暗想:“如果神女床真象师父说的那样,男女可以梦中相会,情报应该就是在梦中说出去的。” 不过这个话,张五金没法子说。 一是他暂时还没法子确证,张海真的就睡过神女床,虽然他春宫中神女隐隐,可到底是怎么样的,张五金没见到神女床,没亲自试过之前,不敢确定。 另一个,则是即便神女床是真的,张海确实可以在梦中跟另一个女子相会,因此而泄露了机密,张五金也没法子跟谢红萤说。 因为那样一来,将会泄露床的秘密。 这是张五金绝对不愿意的。 如果是为了救谢红萤,那没说的,张海嘛,抱歉,张五金还真没这个义务。 因为这个牵涉实在太大了,它会把张五金的底翻过来,这个绝对不可以。 半个小时,里面的武警提醒张海时间到了,张海站起来,转身出了房子,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一个山一样的男人,象山一样沉默。 或许,也是因为他遭际的东西太离奇,他自己也无话可说吧。 谁能想到,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张床,睡在床上,可以千里万里的与另一张床上的女人相会,然后泄露一切。 张海一定只以为自己是做梦,而绝不会相信,他与梦中女子说的一切,真的就会泄露出去。 看着张海的身影消失,谢红萤眼泪滚滚而下,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来:“五金,你看出什么没有?” “他家在哪里?”张五金没有直接回答。 他不愿骗谢红萤,但也不能直接告诉她。 以谢红萤的性子,如果知道有神女床,是一定要验证,一定会救张海的,红姐有侠气啊。 可问题是,张五金真没这个义务,他绝不会把自己的底,泄露出去。 “你看出了不对是不是?”谢红萤眼中透出惊喜之色:“我立刻带你去。” 张海出事前,他妻子就跟他离了婚,他妻子也是红三代,但羡慕西方的生活,要张海一起出国,张海不愿意,他妻子就带着儿子出去了,现在定居在澳大利亚。 张海的房子是一个小四合院,谢红萤先打了个电话,到地头,已经有人在等着,拿了钥匙给谢红萤。 谢红萤开门进去,院子不大,可这是北京啊,能有单独的四合院,知足吧。 里面是一幢平房,正房之外,还有两间耳房。 张五金不关心屋子结构,只要谢红萤带他去张海的卧室。 谢红萤看他一眼,张五金道:“怎么了?” 他以为谢红萤是嗔怪他,莫名其妙看人家卧室,太猥亵,但谢红萤开口,他就知道误会了。 “他们有一张特别漂亮的床,本来嫂子要带走,又怕搞坏了,最终留了下来。” “床还在。”张五金又惊又喜,他一路过来,担心的就是,神女床给搬走了,居然还在,那可太好了。 谢红萤带路,进了张海的卧室,卧室中间,靠着南墙,摆着一张床,一张古色古香的架子床。 床很大,床脚床档上,有着精美的绘画,张五金大致看了一眼,果然画的就是梦襄王巫山会神女的故事。 巫山神女床。 “就是这张床。”谢红萤指给张五金看:“漂亮吧,看到那些画没有,上百年了,一点也不褪色,画的好象是古时候男女相会的故事,可能是崔莺莺和张生。” 张五金听了好笑,谢红萤军人世家,野丫头一个,传统文化明显差着点儿,当然,张五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神女床,也不可能一下就看出那画的是巫山神女会襄王的故事。 “漂亮。”张五金也不说破,只点点头,走过去,把手往床里一伸,立刻感应到强大的气场。 每次碰到这些前辈留下的旧物,张五金就惭愧得要死,他的手艺跟前辈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啊,他给谢红萤还有秋雨她们做的床,跟这张神女床一比,那真是有多远差多远。 心下感慨,不过嘴上却不说出来,道:“我掀起床板看看。” 谢红萤不问为什么,上来给张五金帮忙,她的手虽然也伸进了床里,不过经脉不通,是感应不到床的气场的。 “你要看什么啊?”谢红萤只是好奇的问:“是不是这张床有古怪。” 她知道张五金给她做的床很神奇,所以这么问,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世上居然有神女床这么离奇的床。 “可能有一点,我先看看吧。” 张五金不能跟她说明,但也不想骗她,说得模拟两可。 床板掀开,床架内侧的线圈就露了出来,谢红萤这时到是注意到了:“咦,这里面也有线,跟你做给我们的床差不多,不过这床的线好象漂亮些。” 913 牡丹开处无双艳 913 牡丹开处无双艳 这已经摸到真象的边缘了啊。 “嗯。”张五金故意扳起脸:“敢说老公做的床不漂亮,要打屁股。” “不要。”谢红萤咯咯笑了起来。 “这次饶过你,下次再敢说老公的不漂亮,一定要打,而且要在床上打。” “知道了拉。”谢红萤嗲着声音,不过随即她神色又黯然了下来:“五金,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这床真的有古怪,以致让海哥---。” 说到这里,她却说不下去了。 她想说的是,这床有古怪,以致于让张海成了叛徒,可这实在没有道理啊,张海要当叛徒,或许有一万种原因,但绝不可能跟床有什么关系。 她却不知道,张海泄密,还真就是床的原因。 “好。”张五金也不解释,扫一眼那些春线,为免谢红萤联想,他并没有多看,也不必要多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张五金是内行,所以只要看一眼春线的走向,就知道神女床是怎么做的了。 三十六式龙凤床,惟一的区别,也就是线路交错绕行不同而已,身为内行人,当然看一眼就明白了。 “看出什么没有?”谢红萤问他。 “这床有点怪。”张五金不想骗她,就故作犹豫的摇头:“不过。” 后面的他没说下去,谢红萤自己往下猜:“不过应该跟床没什么关系是吧?” 说着又补充:“你给我们做的床,也就是身体有些变化,不会影响到心理,而且海歌这张床,睡了好多年了,他不可能因为这张床,而在后面做了间谍。” 她自己脑补,张五金也就不做解释,看一眼谢红萤胸前,笑道:“你好象又大了。” 谢红萤俏脸微微一红,扬起拳头轻捶他一下:“还不是你。” “那必须得是我。”张五金点头:“别人坚决不行。” 谢红萤咯的一下笑了,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不轻不重,却微有些得意的道:“我好象越来越年轻了。” 这是事实,她今年本来已经三十多了,可看上去,却最多二十三四,要是打扮再年轻一点,说个二十出头,也绝对有人信。 “这还得是我的功劳。”张五金得意洋洋,谢红萤便又笑着掐了他一下。 开着玩笑,张五金把床板又铺好,顺便悄悄的用暗劲抹了线尾,床上的气场立刻消失,谢红萤就站在边上,却一无所觉。 她其实也就是一点故人情怀,心中并没有真的相信让张五金来看一眼,就能把张海的案子翻过来,所以根本就没有多想。 回到家,差不多也就十二点了,秦大美人果然还在赖床。 “这赖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 谢红萤抓着脚拖过来,啪啪,就在屁股上打了两板,打得秦梦寒尖叫:“打死人了啦,红姐你是个变态。” 然后就在床上滚:“我再也不起来了。” “好了好了。”张五金便笑着把她抱起来,抱着洗白白,再又抱回来,帮她穿上衣服。 谢红萤在边上看着哼哼:“你就宠着她吧。” “就庞。”秦梦寒得意洋洋:“怎么样?” 谢红萤就怒了,扑过来又打她:“我叫你得意。” 秦梦寒咯咯笑,满床躲,突然一下扑上去,谢红萤猝不及防,反而一下给她压翻在床上,敏感部位掏两把,谢红萤立刻就软了,反而尖叫:“五金救命,快把这女流氓拖走---唔---。” “好了好了,先吃点东西,饿久了不好。” 张五金打圆场,把秦梦寒抱起来,谢红萤这才得脱生天,一面擦嘴,一面呸呸连声:“讨厌,你口也没漱。” 秦梦寒得意洋洋:“要漱什么口,昨晚上你也吃了的。” “你个死流氓,不理你了。”谢红萤根本不是她对手,只能恨恨的嗔怒。 谢红萤这次回来得急,没向国内请假的,不过借着大西湾大西港的功劳,加上米切尔又对她言听计从的,所以国内又对她另眼相看,否则她这么不经批假就跑回来,绝对要受处分的,虽然没事,但也不好久呆,第二天就又回了巴塔。 张五金则带着秦梦寒回春城,梅子这段时间正在筹备一个大型电视剧,张五金投资,她当制片人,忙得脚打屁股,到是没来管秦梦寒的事,秦大美人乐得逍遥。 秦梦寒先给秋雨打了电话,然后告诉张五金:“雨姐说她来接机呢,可是想你了。” “真的啊。”张五金也高兴。 下了飞机,果然远远的就看见了秋雨。 秋雨应该是在上班的,估计可能是请了假,但还是穿的学校老师的制报,白衬衣,黑裙子,就是最简单最质朴的装扮,站在那里,却就成了一道风景,来来去去的人,几乎都要看她一眼,边上更有几个人模狗样的,似乎就想要搭讪了。 不过秋雨雍容大气,目不斜视,而且明显一副等人的样子,暂时就还没人敢上前。 她这样的美女,一般勇气差点的,还真不敢轻易搭讪,艳光逼人啊。 “哇,雨姐越来越漂亮了,而且越看越年轻了,身材好好。”秦梦寒先就叫了起来。 张五金也有同样的感觉,生活平稳安定,加上龙凤床养气,已经满了三十的秋雨,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腰肢虽然没有秦梦寒那样的纤细,可她身材的比例非常好,那种只有生过孩子后才有的少妇的珠圆玉润,在她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 加上她安静的气质,站在那里,就如一盆牡丹花,雍容的开在夏日里,是那般的大气美艳。 而张五金最爱的,就是这种丰而不肥的艳态,一眼看见,心中一下就热了。 “这就是我的秋雨老师啊,我的。” 他在心中叫。 而秦梦寒则直接叫了起来:“秋雨宝贝。” 她尖叫着过去,一把抱住秋雨,居然直接就往秋雨唇上吻去。 秋雨慌忙躲避,可还是给她吻了一下,慌忙推开她,红着脸道:“你就成精吧,迟早给高僧收了去。” 秦梦寒咯咯笑:“高僧不敢收我,看见我,什么高僧都得还俗。” 秋雨忙捂她嘴:“别乱说话。” 秦梦寒咯咯笑,才不在乎,除了张五金,可以说,她一切都不在乎。 “雨姐。” 张五金走过来,轻轻搂着秋雨的腰,入手特别的绵软,这就是秋雨最独特的感觉。 “回来了。”秋雨看着他,眼光迷离,如月夜的一泓湖水。 张五金伸嘴往她唇上吻去。 秋雨有些羞,这可是机场呢,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 可她并没有躲开,她是永远不会拒绝张五金的,只要他想,她一定会接受。 四唇相接,深深长吻。 旁边无数的人看着。 青年男女在街头抱着啃,不稀奇,只要不阻碍交通,谁也管不着,问题是,秋雨太美,而且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样的美人,给人抱着吻着,就谁都想看一看,她接吻的样子,还有那个吻她的男人。 再一个,他们边上还有个秦梦寒呢。 如果说秋雨是牡丹,有一种雍容的王者之气,秦梦寒就如同冰山上的雪莲,另有一种摄人的冷光,更吸引了几乎所有的目光。 其中有一个,从身边走过了,却还回转头盯着看,一不小心,跟前面的人撞了个脸对脸。 秦梦寒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秋雨这下真的羞到了,轻轻从张五金怀里挣脱开来,玉面娇红,却是容光焕发,恰如鲜花盛开的刹那。 所有盯着看的人,在这一刻,无不心摇魂驰,而一些看向张五金的眼光,就如刀似枪了。 凭什么啊,这么一个小白脸,即不魁武,也不雄壮,也不象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真是好白菜都叫猪拱了啊。” 在这一刻,无数人心中怨念。 张五金可不管这些,搂着秋雨的腰,出了机场,秦梦寒开车,这丫头就爱搞事,车开出机场,没等上高速,她就挑事了:“五金,馋不馋,要是忍不住,我把座位放平,你就在车上把雨姐吃了。” “不要。”秋雨顿时惊叫起来,伸手掐秦梦寒:“你整天成精,我一定求高僧收了你去。” 秦梦寒咯咯笑,身子前顷,不让秋雨掐到,只问张五金:“要不要。” “不要,五金,求你了。” 秋雨求张五金。 上次在夏威夷,也有过这么一次,那是在异国它乡,还好一点,这可是春城,而且很快就进入阳州,随时有可能碰到熟人的,秋雨只要想想,就羞得全身火热。 张五金知道她腼腆,虽然秋雨这个样子,更迷人,也知道,如果他真的要,秋雨不会拒绝,不过他还是不太愿意勉强秋雨,呵呵笑着,只把秋雨搂在怀里。 “不急,雨姐是我的,回去慢慢吃。” 秋雨顿时就放心了,主动吻一下张五金。 秦梦寒大失所望:“笨的,就是在外面,雨姐最害羞,嚼起来才最有劲道。” “你就是个妖精。”秋雨羞得又去掐她。 张五金眼晴到是亮了:“这到是真的。” 秋雨以为他动了心,顿时就吓到了,双手软软的撑着张五金:“不要,五金,不要。” 914 仙气飘飘 914 仙气飘飘 “还真是迷人的小白兔啊。”秦梦寒在前面咂咂有声,气得秋雨又想掐她,张五金便哈哈笑,到底怕羞了秋雨,没有动。 别墅就在江边,机场开回去也没多久,没到家门口,秋雨就已经软得不行了,直接就是给张五金抱下去的。 其实她心中也想啊,春宫中,就是一片花海。 至于后面的大餐,就不必说了,到了家的秋雨,也就是张五金盘中的菜,随便怎么吃都行,秦梦寒还要在边上加餐,也毫无办法。 下午,姑娘们都回来了,看见张五金,都很开心,第二天周五,一起去接丫丫。 丫丫看见张五金,高兴得直接跳到他身上,张五金抱着她,故意啊呀叫:“好重。” “才没有。”丫丫已经知道爱美了:“我才四十二斤。” “臭美。”秦梦寒打击她。 “臭梦姨。”丫丫毫不客气反击。 “敢骂我,找虐是吧。” 秦梦寒五指戟张,扮妖怪。 “妖怪来了,爸爸快跑。”丫丫躲到张五金怀里,给秦梦寒在腋下挠了一把,顿时就笑得发疯。 秋雨在一边看着,满脸的开心,张五金看了她一眼,心中也高兴,秋雨觉得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陪丫丫在家里呆了两天,周一,丫丫去上幼儿园,秋雨上班,还有半个月放暑假,下半年,丫丫就该上小学了。 秦大美人要睡懒觉,张五金却不行,尚锐已经打电话了,让他去报到。 张五金没理,报个鬼到哦,又不归他管,不过懒了三天,周一不去打个转,就不好意思了,简汉武几个非杀上门来不可。 再说即便不去找尚锐他们,也要起床,因为只要他回来了,丫丫是一定要他送的。 “嗯。”秦梦寒就赖皮。 这丫头喜欢裸睡,四手八脚缠在张五金身上,晨光中,一身雪白的肌肉,小腰儿乱扭,就如挂在张五金身上的一条白蛇。 秋雨穿衣服,回头看了一眼:“真象条小白蛇。” “我最多是小青。”秦梦寒立刻应:“你才是白娘子。” “我可不是蛇。”秋雨怕蛇。 “白娘子和小青吗?”张五金呵呵笑。 哄得秦梦寒松手,洗了澡,姑娘们准备好了早餐,到底曾经是苦出身的孩子,虽然现在外表跟中国的都市女孩没什么区别了,但骨子里,仍然守着本份,都很勤快,也很刻苦。 丫丫也起来了,看见张五金便嘟嘴:“爸爸最慢了,而且每次你回来,妈妈就会迟到。” 姑娘们都在呢,秋雨就有些害羞,嗔道:“我哪里迟到了。” “反正比我起得晚。”丫丫晃着脑袋。 “是,丫丫从来不迟到。”张五金表扬。 吃了早餐,姑娘们坐公交去上学,秋雨手中好几十亿,她自己有宝马,而且张五金不在家的时候,张五金的雪铁龙也是停在家里的,但秋雨从来不让姑娘们坐车,要让她们养成节俭低调的习惯。 而且只要张五金回来了,秋雨就习惯坐张五金的雪铁龙,坐张五金的车,她开心。 先送丫丫到幼儿园,再送秋雨到学校,说好中午来接,下车,张五金又叫住:“雨姐,等一下。” “什么?” 秋雨回头看他。 张五金过去,搂着她腰,去她唇上吻了一下。 秋雨没想到,俏脸通红,轻嗔道:“呀,给学生看见。” 偏偏有些小学生不识风,一个男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刚好经过,居然给秋雨行了个队礼:“老师好。” “同学你好。”秋雨慌忙回应,一张脸红得,恰如那晨起的太阳,张五金看得大乐。 送秋雨进去,张五金转头去春城,先去喝了早茶,没办法,尚锐他们要九点才上班,去早了没用。 张五金知道一家茶楼,周围写字楼比较多,很多上班的女白领,正所谓姹紫嫣红,百花齐放,这早茶喝得舒服。 九点半,张五金才给尚锐打电话,他才不去国安局呢。 尚锐很快就赶了来,见面就开嘲讽:“你小子左拥右抱,春城小姐一手一个,也舍得回来。” 张五金不承认:“谁说的,话说我可是牺牲美色,打进了中情局内部呢,怎么着也算是无间道吧。” “你打进了中情局内部?”尚锐眉头一皱:“你不会再把石英锋给策反了吧。” “那到不是。”张五金笑:“我当了中情局的顾问。” 说着,把那顾问证给掏出来,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其它事可以隐瞒,这件事必须问清楚。 果然尚锐一听,不当回事:“这个没事,接触一下也好,至少方便你行事吧,就算让你出卖情服,你也没什么可卖的。” 他一脸轻蔑,张五金顿时就怒了:“我可也是堂堂副县长呢。” “你到说说看,一年你有几天在当县长,又有多少天在外面鬼混。”尚锐冷笑,张五金顿时就傻眼。 说起来,张五金真的是中国公务员队伍里,最不务正业的一个,尤其最近半年,张五金自己都无话可说。 “我在另一战线,为国家服务好不好?” 张五金狡辨,把望海城准备打拉亚的事说了。 有些事要瞒,有些事,最好事先打个招呼,这其实是尚锐告诉张五金的。 哈丽朵她们是张五金的女人,这是无所谓的事情,但如果打下拉亚,要找中国人开发,最好就让政府知道,而这同样可以成为张五金的功绩,至少可以说明,他在外面不纯粹是鬼混嘛。 果然尚锐一听,眼晴立刻亮了:“我马上给你报上去,那边要是能弄个油田出来,那可是一大功劳。” 正事基本上说完,张五金给古明成几个打电话,十点左右,全到了,随后喝酒打屁,那是不必说了,本来秦梦寒还在家里赖床,不过余山子一个电话,让赵小曼找秦梦寒逛街去了,中午再接上秋雨。 这下张五金不必管了,喝了一天酒。 随后几天,连着闹了几天,才停歇下来,张五金这才有空,着手做神女床。 听说张五金要做床,秦梦寒到是来了劲,赖觉也不睡了,跳起来叫:“我给你去打下手。” “还不知道木料够不够呢?”张五金说着,笑看秋雨:“那可都是秋晨的嫁妆。” 秋晨的嫁妆,已经成了家里的一个经典笑话,秋雨也忍不住好笑,又有些发愁:“那死丫头,也不知嫁不嫁得掉。” “没事。”秦梦寒撇嘴:“我跟晨晨说了,实在嫁不掉,就甩给五金,她可是答应了的。” “那也行,只要五金不嫌弃。”秋雨就笑。 张五金可不敢应声。 秋雨的木料还收在科委,那边的房子,可没人敢收回去,秋雨其实不想占公家的便宜,人在科委就算了,人都不在科委,她就想要另找房子搬出来。 张五金不在家,跟吴娇一说,结果吴娇根本不当回事,而且科委主任马上就打电话来了,说那边的房子反正就是空着的,秋雨不接受,他几乎要哭了,反弄得秋雨很不好意思,只好继续占着。 张五金带了秦梦寒这娇娇来做帮手,那效率自然是高不起来了,一张床做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做好 秦梦寒好奇:“五金,你做这张床做什么啊?” “玩个小游戏,到时告诉你。” 张五金想试一下,到底能不能见到神女,不过暂时不能跟秦梦寒说。 “我要玩。”秦梦寒立刻就高兴了。 “先调试一下,也不知行不行?”张五金不让她上床,不过新做的床有灰,秦梦寒爱洁,也不会到床上去。 神女床有阴阳两式,阳式男睡,阴式女睡,好象阴式才是母床,起控制作用。 不过张虎眼说得不详细,张五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总之不让秦梦寒上床就对了,万一秦梦寒睡这床做起春梦,给另外哪张床上的男人占了便宜,即便是梦中,张五金也是不甘心的。 床搬回去,秋雨也好奇,不过没管。 张五金把床放在顶楼的观景房里,晚上,秋雨秦梦寒都睡熟了,张五金才悄悄起来。 到床边,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不敢直接睡,而是上床,盘膝坐下。 因为他不知道这床到底会怎么样,万一进入梦境,真要见了什么神女,自己梦中不受控制,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出来,那就悲剧了。 虽然张五金其实有些怀疑,但还是谨慎一点好。 所以不但是盘坐,而且捏了一个印,这是神耳门为防久坐晕沉邪魔入侵的印,捏这样的印,无法深入禅定,心中就始终有一份清明。 他以为,要进入梦境才能见神女,其实他错了,上床坐下,一入静,把气场打开,感应到床气,两气融合,眼前突然就现出白光,随即白光化为景象。 一间屋子,屋子里有床,一个女子睡在床上,穿着白色的睡衣,侧卧着,身材玲珑,虽然看不到脸,但只看这身材,就是一流的美女,配上朦朦胧胧的情境,很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915 梦会娇娥 915 梦会娇娥 “这就是神女吗?” 张五金这时还没入静呢,就是床气相融,所以头脑是完全清醒的。 心下疑惑,想着往前走,靠近床边,那女子坐起身来,对他一笑。 但随即一愣。 而张五金也愣了:“你是三仙?” 这女子,居然是李玉姣的弟子,李三仙。 “张五金?” 三仙呀的叫了一声,她也认出了张五金。 张五金又惊又喜,他搜天索地,几年了都没有李玉姣李玉娥半点消息,无论如何想不到,李三仙却从神女床上出现了。 “你师父师叔她们呢?” 张五金急问:“你们还好吗?” “她们?”李三仙愣了一下,点点头:“还好。” 看着张五金,眨巴眨巴眼晴,突然呀的叫了一声,一手护胸,另一手在床头一拍,所有的景物突然就消失了。 张五金猛地睁开眼晴,静夜寂寂,月光从玻璃屋顶洒下来,天地一片莹白。 真的好象是做了一场梦。 可真的是个梦吗?张五金不自禁的眨巴眨巴眼晴,这就是刚才李三仙的动作,先前的情景也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李三仙不叫不护胸还好,那一叫一护胸,他反而看了一眼,这会儿就如在眼前。 “这丫头还真是有料。” 他甩了甩头:“不是做梦。” 他可以肯定不是做梦,可神女床的神女,怎么会是李三仙呢? “玉姣玉娥是不是跟她在一起,难道她们在扮神女诱惑男人套取情报?” 这么一想,惊喜就成了惊怒,急忙闭眼入静,其实他发现了,他气脉已通,气场可以与床的气场融合,不必入睡或者入静,就可以达到入梦的效果。 果然,他气场一打开,与床气一融,立刻看到白光,但先前白光之后,是神女床,这一次,白光茫茫,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仿佛天地间充满了白雾,迷迷朦朦,什么也看不到。 他不甘心,连着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难怪说阴床才是主床,看来是李三仙不敢见我了。” 神女床阴阳两式,以阴床为母床,起控制作用。 神女想见襄王,只要襄王睡到了床上就行,但襄王想见神女,却没有那么容易,要神女愿意才可以。 李三仙不愿见,张五金也没有办法,试着琢磨了一下,也放弃了,就他那水平,想琢磨床的技巧,找出阴床的控制方式,那是绝无可能的。 心气浮动,在床上坐不住了,心气不宁,是不能打坐的,坐不住,强要坐强要入静,反易走火。 张五金下了床,心中胡思乱想,一时喜,一时惊,一时气。 如果李玉姣李玉娥她们真的用神女床勾引男人,他就真要气死了,不过还好,只看到李三仙。 “她们应该不会的,可能就是支使三仙玩这个,可为什么呢,她们应该不会缺钱啊?”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在床边走了半天,心气稍平,到底不甘心,再又上床。 融合床气容易,他只要气场打开就可以,但还是只能见到白光,再见不到神女床和李三仙,李玉姣李玉娥更没有出现。 他实在坐不住了,就躺下,即然知道神女是三仙,后头可能是李玉姣李玉娥,他就无所谓了,睡着了做梦都没关系。 但他睡也睡不着,一直到天蒙蒙亮,白光中始终什么都没有。 张五金死了心,爬起来,索性到外面打拳。 夏天,天亮得早,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张五金又有些疑惑了。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只是我心中胡思乱想吧,神女床真的有这么神奇?千里万里,真的就可以见到人,还可以说话?襄王和神女还可以爱爱?原理是什么?” 他想不清楚,这时手机叮的一声,好象是收到个短信,现在垃圾短信特别多,张五金也懒得看。 不过脑子却突然开了窍。 “手机可以千里万里,打电话发短信看视频,无非是个无线电波,而床的气场,其实也是电波,两张床,如果把它们看成两台手机,不就是可以了吗?” 这么一想,好象还真有道理,一时间到是颇为感慨,中国古人还真是聪明啊。 想通了这一点,一时就想:“那要是多做几张床,不就可以随时梦里相见了吗?” 想到这里,更加兴奋,不过神女床的控制权在阴床上,找不到李三仙她们所在地,看不到阴床,光凭自己琢磨,以他的脑袋,那是不可能琢磨得出来的。 这时秦梦寒在下面叫,估计是睡醒了。 张五金下去,秦梦寒果然醒来了,却没起来,看见他,嘟嘴:“你去哪里了,再睡一会儿嘛。” 又撒娇:“抱我。” 有些女人会让人腻味,但没有人会腻了秦梦寒,因为她的任何动作,无论是一嘟嘴,一促眉,还是一展腰,一伸手,全都充满了美感。 张五金立刻就给诱惑了,上床,一手搂着秦梦寒,另一手就把秋雨搂进了怀里。 秋雨还没睡醒,微微睁眼,张五金给她一个吻,她嘟嘴回应了一下,张五金轻笑:“还早,再睡一会儿。” 夏天天亮得早,这会儿不过五点多一点点。 秋雨鼻腔中发出一声腻音,身子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个更舒服的位置,又闭上了眼晴,很快就睡了过去,秦梦寒也一样。 张五金也闭上眼晴,不知不觉也睡着了,却做了个梦,梦见了李玉姣和李玉娥,两女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一急,突然摔了一跤,一下醒了过来,却是天光大亮了。 秋雨不知什么时候起床了,估计是上班去了,到是秦梦寒还在睡懒觉,给他惊醒过来,娇声问:“怎么了,做梦了吗?” 是梦吗?不是梦吗? 到底先前睡神女床是梦,还是现在的是梦,张五金一时间完全迷糊了。 到晚上,等秦梦寒秋雨都睡着了,张五金又爬起来。 他无论如何不甘心,不管是梦不是梦,只要有可能,他总要试一下。 到神女床上,坐下,平顺了一下呼吸,闭眼,气场放开,与床气相融,眼光立刻出现白光。 白光越来越清晰,就如白雾散去,随即现出一张床,床上躺着两个女子,一个穿着白色的睡裙,另一个则穿着黄色的睡衣裤,同样的身材妙曼,仙气飘飘。 张五金心中狂喜,急忙走过去,床上两女也坐了起来,穿白色睡裙的是李玉娥,广寒仙子,如梦如幻,穿黄色衣裤的则是李玉姣,空山新雨,如诗如画。 “师父,娥姐。” 张五金喜叫出声。 “五金。”李玉姣李玉娥同样一脸狂喜,几乎是同时扑进了张五金怀里。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想死我了。”张五金不管不顾,搂着两女拼命的亲吻,两女同样的激情如火。 张五金有一刹那的清醒或者说者说疑惑,因为他不是睡着了的,只是静坐融合了气场,有些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能在梦中跟两女相爱。 但他没有想太多,相思如狂,激情难抑,不管不顾的就撕扯两女的衣服,触手之处,有如实体,或者说,跟平时没有什么差别,再灵肉相融,却甚至比正常的状况下更剌激。 这可能是人在放松的情况下,触觉更灵敏,不过张五金没想那么多,疯狂的爱,不顾一切。 好不容易,激情过去,张五金搂着两女,稍稍平顺下呼吸,道:“师父,娥姐,你们现在在哪里?国外还是国内?” “国外啊,国内哪里呆得住。”李玉娇声音微有些嘶哑了,又带着娇腻,更好听。 “国外哪里?”张五金立刻问。 李玉姣刚要答,另一边的李玉娥却道:“师妹,不是说好的吗?” 她这么一说,李玉姣立刻不吱声了。 张五金急了:“什么说好的。” 李玉娥眯眯笑,不答,只是看着他,眼光中透着一丝得意,不象三十多岁的女人,到象是十多岁的爱娇的少女。 张五金看了,又爱又怒,伸手就在她翘臀上打了一扳:“快说,否则打你屁股。” 李玉娥给他打得娇嗯一声,更是媚态无双,却吃吃笑着,就是不肯说。 张五金便转头看李玉姣:“师父,你最乖了,快告诉我。” 李玉娇眼光迷朦:“五金,你是真的爱我们吗?” “当然啊。”张五金用力点头。 “你如果真的爱我们,为什么找不到我们?” 她这话似嗔似怨,一下把张五金说愣了。 “我找了啊。”张五金急忙辨解:“我找到了二仙和五仙,不过她们不认得我了,是你把她们记忆抹掉了吧,所以我也问不到你们在哪里。” “如果你真的想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李玉娥在另一边插嘴。 “我真的找了啊。”张五金急了,不知道怎么说:“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们看。” “好啊。”李玉娥咯咯笑:“我要掏出来,还要一口吃掉。” 这是个妖精,张五金气得又想揍她。 李玉娇道:“如果你真爱我们,就一定能找到。” 916 相见难 916 相见难 她语气幽幽的,张五金一时不知怎么答她,李玉娥则在另一边接口:“如果找不到,那就借这张床相会好了,我们姐妹,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她幽幽的语气,还有幽幽的眼光,让张五金一时间无话可答。 另一边的李玉娇也差不多,相对来说,李玉娇要比李玉娥痴一些,但李玉娥内心其实一样火热,她的眼眸里,即有一丝娇,其实也有一丝痴,还有一丝怨。 张五金知道对不起两女,只能紧紧的搂着她们。 随后想到一事:“你们怎么有神女床,以前好象没有啊,你们不会借这床勾引男人吧。” 他这一说,李玉娥咯的一下笑了起来:“就勾,谁叫你不管我们的。” “敢。”张五金顿时就怒了,翻身压住李玉娥:“收拾不死你。” 这下李玉娥吓住了,慌忙求饶,竹筒倒豆子,把她们得神女床的缘由说了。 原来她们逃去海外以后,隐居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悄悄的传教,就与另一个教派产生了冲突,两女人美如花,却都是地道的江湖中人,胸有杀气的,悄悄准备,然后一个突袭。 不但把那一派连根拨起,甚至利用摄心术,反把那一派的教主收为了弟子。 而那一派,居然拥有神奇的巫山神女床,摄心术下,什么也瞒不住,所以李玉姣两女也知道了。 两女当然不会用巫山神女床来勾引什么男人,到是三仙是个爱玩的,时不时就玩一把,还真的勾了一批有用的人物。 原来巫山神女床不止两张,母床一张,子床却有近百张,散布在全世界各地。 之所以有这么多子床或者说阳床,功劳还要归之于明朝的木匠皇帝朱由校,也就是明熹宗。 历史上说,朱由校是个超级废物,天天只会躲在宫里做木匠活,政务交给魏忠贤,大搞特务政治,甚至跟魏忠贤抢奶妈客氏。 其实,朱由校得到了匠门秘谱,做了一批神女床,阴床在皇宫中,由客氏睡,阳床则赏赐给一些重要的文臣武将。 重臣们睡那子床,不知不觉就会在梦中给睡母床的客氏控制,有那想谋反的,客氏告诉朱由校,朱由校就让魏忠贤的东厂抓人。 朝中文武经常莫名其妙,自己的秘密,从来没跟人说过的,东厂却知道,只以为魏忠贤的密探无所不在,因此吓得要死,人人惧怕,就更信任崇拜神女,神女要他们做的事,他们从不怀疑,也从不打折扣。 朱由校在位七年,从不上朝而能控制朝政,可以说都是神女床的功劳,可惜死得太早,他要是跟万历帝一样长寿,大明就不会给东林党弄得那么糟,满清也不可能得天下。 明亡,天下给满清抢去了,这张床却给客氏的心腹宫女带了出来,就此形成了神女教,满清之后,天下大乱,神女教去了海外,秘密传教,借这张床,搞起了情报买卖的生意,最终栽在了李玉姣两女手里。 李玉姣她们现在也在搞这一套,有值钱的情报,无论商业的军事的科技的,只要有价值的,她们就会寻找买主。 买卖情报这种业务,比较遭人忌,所以她们藏得特别深,张五金找不到她们,也就合理了,当然,充当神女的不是她们,是三仙。 张五金一听就急了:“卖情报有危险,小心给中情局找到你们就麻烦了,快告诉我,你们在哪里。” 两女咯咯笑,却齐齐摇头,李玉姣叫:“你要真爱我们,一定找得到我们。” 李玉娥也叫:“对啊,心有灵犀一点通,真爱我们,一定知道我们在哪里。” 张五金气死,怒起来,压着两女又一通虐,两女娇媚万端,但就是不松口。 大约到天明时分,李玉娥道:“五金,你得回去了。” 原来神女床有限制,五点必起,否则有害。 张五金只好叮嘱两女,今晚再睡神女床,梦中再相会。 两女点头答应了。 李玉娥在床头一拍,神女床隐入白光中,张五金睁开眼来,只觉通体舒泰,就如在龙凤床上跟秋雨她们欢爱一样,他知道是神女床调气的原因,阴阳相合,所以特别舒服。 不过有一点,两腿间一塌糊涂,梦中相会,虽然感觉甚至比**相拥更舒畅,但物质的东西是改不了的。 “看来要洗裤头了。” 张五金摇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神女床,还真是神奇啊。 起身洗了澡,天才蒙蒙亮,回房,搂着秋雨两个,再睡一觉。 第二天晚间,秋雨秦梦寒睡着后,张五金再又上楼,这次直接躺下,气场一融,果然又看到了李玉姣李玉娥两女,昨夜激情已过,这时便搂着,慢慢说话儿,哄得两女开心,但两女似乎对这个游戏玩上了瘾,怎么也不肯说她们在哪里,张五金也没有办法。 就这么夜夜神女会襄王,到也别有一番情趣,而秋雨秦梦寒则茫然不知。 张五金当然也找过,实在是找不出来,本来想让石英锋借中情局的力量找,后来想想,算了,中情局是个鬼,还是不要招惹好了。 慢慢找好了,实在找不到,也可借神女床相会,虽然并不能真正的**相融,但梦中相会,感觉并不差,甚至比现实中,更剌激。 眨眼放暑假了,张五金天天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他在家,秦梦寒也就不想动,梅子打电话来,秦梦寒就赖在张五金怀里:“我不去,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要不你就陪我去拍戏,雨姐也去。” “行啊。”张五金笑:“要不雨姐也去客串一把。” 秋雨吓一跳,慌忙摇头:“我可不会演戏。” “你都不要演。”秦梦寒咯咯笑:“你只要换身衣服,站在那里,随便观音也好王母也好仙子也好,就是活生生的。” 张五金听了也点头:“是啊雨姐,你要是去演观音,那肯定是绝了,随便说几句话就行。” “不要。”秋雨摇头,坚决拒绝。 她是那种绝不愿出风头的性子,张五金两个也不好勉强她,张五金其实也不蛮想她去拍戏,他喜欢在街头看美女,但自己的女人嘛,却不太想给别人看。 这到也不是他小气,天下男人都差不多是这个心理吧。 其实张五金也不愿意去北京,家里有神女床呢,可以与李玉姣两女梦中相会,而且他掌握了一个方法,可以交而不泄,欲泄之时,立刻周天运转,补脑还阳。 这是道门秘法,进阳火,退阴符,急采之,不但无害,反有巨大的好处。 当然,久久不泄也不好,可他还有秋雨和秦梦寒啊,所以身心通畅,说不出的舒服,当然不愿意动。 于是就想了个主意,让梅子把剧本发过来,他跟秦梦寒两人就挑毛病,这要改那要改,一堆的意见,梅子信以为真,真就去改剧本了,戏暂时不拍,秦梦寒也就不要去北京了。 两个人乐得哈哈笑,秋雨也好笑:“你们小心着,梅子要是发现了,看不骂你们。” “才不怕。”秦梦寒搂着她:“我们到时就说是你帮我们出的主意。” “我才不会帮你们出这样的主意。”秋雨推她。 其实张五金天天呆在家里,秋雨最开心了,燥热的暑假,她却是容光焕发,娇容衬托着华年,花开富贵,静玉生香,张五金拥有她越久,反而越痴迷。 然后,他去做了一件事,扯着秋雨,去扯了张结婚证。 当然,事前是给红姐秦梦寒都说过的,其实最初也是秦梦寒提议的,因为说好了,十月一号,张五金要去白水迎娶秦梦寒。 本来说的是,给秋雨一张结婚证,给秦梦寒一个婚礼,但尚锐却告诉张五金,他跟秦梦寒同样可以扯结婚证,因为张五金有无数张身份证,哪一张都是真的。 本来这世间叫张五金的,就不止一个,真正电脑上一查,好几十万呢,只要有身份证,那就是合法的。 要防的只是秦梦寒家里,给抓着穿梆了,那就没办法,不过那基本不可能,隔着大半个中国呢,而且吴昕远最近还当了官,当了个副主任,她又是个闹热的性子,忙着呢,才四十多岁年纪,有得闹,轻易不会闲得跑春城来揪张五金的辨子。 秋雨本来不同意,这么一说,她也就同意了,哭了一场,过后却更加的容光焕发。 张五金敏锐的察觉到了,心中暗叹:“雨姐果然是有些自卑的,我要是真的不管不顾跟梦梦结了婚,她还不知怎么样呢?” 怜她,也更爱她了,同时也更爱秦梦寒,这个女子,虽然娇了点,但真的贴心啊,真好。 秦梦寒要准备婚礼,就更不想拍戏了,梅子也没办法,后来张五金出了个主意,让梅子另外再开一部剧,随手给梅子打过去一个亿做前期准备,梅子无语,那就另开罗,反正舅舅有钱,随便立项。 暑假过去,张五金亲自带丫丫去报名,这是重要任务,绝对不能缺席的。 917 三美会 917 三美会 然后秋雨要上班,秦梦寒要准备婚礼,也要回去一趟才行,当然要扯了张五金去。 张五金还没动身,却突然接到戴玉莲电话,戴玉莲居然又去了意大利,想要他帮忙。 原来戴玉莲虽然回了大成公司,但舅外公倒了,还在坐牢,她的日子就非常的不好过,同事白眼,上级也有些打压她,让她去开发海外市场。 海外市场是那么好开发的?而且戴玉莲跟秦梦寒差不多,基本也就是个花瓶,真要做业务,她们两个合起来,抵不过石英锋一根指头。 戴玉莲没办法,想起了神通广大的张五金,张五金回春城后,没有去招惹戴玉莲,有秋雨在,戴玉莲虽美,吸引力还是不够,张五金禀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电话都不打一个,所以戴玉莲不知道他在春城,只以为他还在意大利呢。 除了戴玉莲,石英锋也时不时的打电话,说拉亚那边火候差不多了,张五金一想,两件事一起办了吧,跟秦梦寒说一声,先去一趟意大利。 秦梦寒嘟嘴,不过白水那边其实有个旧规矩,结婚前一个月,新人是不能见面的,虽然时代不同了,很多人不理这些,但也还是有信的。 再加上吴昕远嘴巴碎,秦梦寒嫌烦,尤其怕张五金会烦,所以也就答应了,干脆放张五金一个月假,随他去意大利折腾,她则回去准备婚礼。 张五金当然先送秦梦到家里,见了吴昕远的面,奉上一张金卡,里面是十个亿,当面没说,事后吴昕远悄悄问秦梦寒:“小张的彩礼不会轻吧,多少钱?” “就十亿。”秦梦寒轻飘飘一句。 十亿,还就,吴昕远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虽然知道张五金有钱,出手不会轻,但无论如何想不到,居然是十个亿。 马明秋还好,吴晓荷听到这个消息,同样感慨了半天:果然养男不如养女啊。 到罗马,戴玉莲居然来接机,美人就是美人,一条简简单单的白裙子,却占尽风光。 张五金搂着亲了一下,引来周围无数杀人的眼光,戴玉莲俏脸微红,身子却软软的,任由他搂着,上了车,居然直接往张五金房子开,张五金大乐。 中途戴玉莲说起她的境况,居然有公司高层想打她的主意,她不愿意,就拿业绩压她。 张五金听了大怒:“是谁,告诉我,我分分钟让他去坐牢。” “不要了。”戴玉莲摇头。 “怎么,你不信?” “不是。”戴玉莲摇头:“我知道你做得到,可这样不行的,真要查,几乎所有高层都要去坐牢,这不可能有干净的。” 这话一下把张五金堵住了,这确实是实话啊。 “我也不是要查所有的人,只查想打你主意的人。” “一样。”他这话却让戴玉莲笑了:“除了妇联主任,其他人,全部都差不多。” “哈。” 这下张五金也笑喷了,手忍不住抚上戴玉莲大腿:“莲姐,你实在太美了,是个人都忍不住啊。” 戴玉莲俏脸微红,即有些得意,又给张五金作怪的手弄得有些害羞,娇嗔一声:“开车呢。” 到也是,张五金不甘心的把手收回来,道:“那怎么办?要不你干脆别干了。” “想金屋藏娇啊。”戴玉莲半娇半嗔的瞟他一眼。 戴玉莲做业务不行,人际关系能力却还不错,而撒娇放嗲,更是她的长项,美人啊,最拿手的就是这个了。 这一眼,瞟得张五金身酥骨软,不过没等他张口,戴玉莲道:“可你的娇娇太多了吧,什么海娜,什么英姐,你有那么多金子吗?” 说话间,张五金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石英锋来的,接通,石英锋开口就问:“你来罗马了,想我了没有,回家,我马上过来。” “看,说来就来了。”戴玉莲半嗔半怒。 张五金只好嘿嘿笑。 戴玉莲嗔是嗔,却并没有改道,还是直接开去了张五金的房子,她本来有些怕了石英锋,但现在,却好象有了点争宠的心。 她以前肯定是不屑的,但给海娜绑架,受了羞辱,好不容易回国,结果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反而因为舅外公的倒台,自己又美色惊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处的境况,可以说是极基糟糕。 她这才想到张五金,那个人可以带她从沙漠中冲出来,可以随随便便拿到别人无论如何拿不到的单了,可以把她从黑手党老大手中救出来,更可以一个电话,就让国内不再查他,真可以说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还有一点,长得俊,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那方面太强了,每次给他爱着,都有想要死去的感觉。 完美的情人啊。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接下去海外做单的任务,然后反手就打给张五金。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一个石英锋,就是再加上一个海娜,她也绝不会退缩。 这个男人,她不会放手。 以前的她,不知世事艰难,一连串的变故,终于让她变得现实了许多。 石英锋车快,戴玉莲的车才到门口,石英锋的车也到了,一眼看到戴玉莲,眼眉一挑:“戴玉莲。” 戴玉莲同样瞟着她:“石英锋。” 不过她多少有些虚,伸手就挽着了张五金胳膊。 石英锋眼光在她身上一溜,冷笑:“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五金是我丈夫。” “那是假的,是你骗五金的。” 这件事,戴玉莲偏偏知道,毫不客气反驳。 “骗到了就是本事。”石英锋得意洋洋。 “我不承认。”戴玉莲针锋相对。 石英锋眼珠子一转,突然咯咯一笑:“行啊,那呆会就一起玩玩罗。” 她以为戴玉莲会怕,谁知戴玉莲给海娜玩过一次,却没那么害怕了,竟也轻轻一笑:“当我怕你啊。” 这画风不对啊,石英锋到是一呆。 张五金可就乐了,伸手把石英锋也搂过来:“好了好了,先进屋,我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然后我们慢慢聊。” 阿里站在门口,恭身迎接,却道:“主人,夫人回来了。” “夫人?”张五金一愣。 石英锋戴玉莲也都有些愕然。 戴玉莲想的是海娜,她只知道石英锋和海娜,石英锋却想到了哈丽朵几个。 而张五金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陈冰儿。 进去,客厅里坐了两个人,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张五金不认识,另一个,果然就是陈冰儿。 而石英锋则先一步叫起来:“陈冰儿?” 陈冰儿也转过头来,看到张五金,她脸上一喜,可再一看石英锋戴玉莲,也讶叫出声:“石英锋,戴玉莲。” 三大春城小姐齐聚,本来应该是男人最得意的时候,可张五金却叫苦不迭。 因为陈冰儿刹时间脸白如纸,她站起来,身子却摇晃了一下。 “冰儿。”张五金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陈冰儿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白,张五金又叫了一声:“冰儿---。”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知道,陈冰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陈冰儿没有应他,扭身往楼上跑去,另一个女孩子看了一眼张五金,脸上的神情很古怪,似乎是惊讶,似乎是鄙视,又似乎觉得理所当然,然后也跟上楼去了。 这个女孩子,自然就是叶青了,只是张五金没见过。 没多会,陈冰儿就拖着个提箱下来了,叶青也一样。 “冰儿。” 张五金上前想要拉住他。 陈冰儿看着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你有三只手吗?” 张五金伸到中途的手僵住。 他左手戴玉莲,右手石英锋,确实没有第三只手。 陈冰儿错身而过。 张五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没法留她,陈冰儿也绝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金钱权势,对她是没有用的。 那是凤凰一般的女孩儿,非梧桐不栖,非清泉不饮。 “三届春城小姐全成了你的女人,五金,我还真是服了你了。”石英锋轻轻摇头。 戴玉莲也有些发愣,张五金的神通广大,再一次刷新了她的对他的认知,不过她心比石英锋要软,道:“要不你追上去吧,看得出,她很伤心。” “不必了。”张五金摇了摇头。 他当然也看得出陈冰儿很伤心,可追上去是没有用的,陈冰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他清清楚楚。 “跟我上楼。” 他突然暴怒起来,左手搂着戴玉莲,右手搂着石英锋。 知道他心情不好,两女都没有拒绝。 在狂风暴雨中,在疯狂蹂躏中,张五金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第二天,戴玉莲一早离开了,李香香叫她有事,至于开发海外市场的事,不着急,现在张五金心情不好,她也就没开口。 快中午的时候,石英锋也给一个电话叫走了,的黎波里那边又出了烂事。 张五金一个人躺在床上,又想到了陈冰儿,她那伤心的眼神,让他心痛。 想了想,还是拨了陈冰儿的电话。 918 一亿的份量 918 一亿的份量 他以为陈冰儿不会接,但响了两声后,电话居然通了,张五金一喜,叫道:“冰儿,对不起。” “我不是冰儿,我是叶青。”电话中响起另一个女声。 “啊?”张五金愣了一下:“能让她接电话吗?她没事吧?” “她有事,她给人骗了。” 叶青的话象打机枪。 张五金吃了一惊:“谁骗了她。” “你骗了她。” 叶青一句话,堵得张五金出不了声。 “还有别人也骗了她,你给她的五千万,给骗得干干净净,现在我们身无分文,什么都给骗干净了。” “她身上没钱了吗?快,告诉我卡号。”张五金听了大吃一惊,先不管骗子是谁怎么骗的,先得给陈冰儿打钱才行,想着初遇那天,她在街头卖艺的样子,他就心痛。 “她五千万都给人骗了,你还会给她钱啊?”叶青在那边似乎有些吃惊。 “钱不重要。”张五金从电话里,能听到另外一个呼吸声,陈冰儿应该就在边上:“人是最重要的。” 陈冰儿确实就在叶青边上,两个人在机场,她们身上,确实连机票钱都不够了,所以,昨天晚上,她们就是在候机楼里过的。 张五金的电话,陈冰儿不想接,但叶青的想法另类,因为她早就认定,张五金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虽然张五金居然神通广大的能把三届春城小姐全泡到手,让她吃了一惊,但那只让她更高看张五金一眼。 所以她在看清是张五金的来电后,毫不犹豫就代陈冰儿接了。 这时张五金问卡号,陈冰儿坐着不动,叶青不管,翻出她的卡,报了卡号。 “我立刻打钱过来。”张五金略一犹豫,又道:“替我说一声对不起,多照顾她。” “他说立刻打钱过来呢。” 叶青自动忽略了后面两句,事实上陈冰儿也可以听到的,她挂了机,看着陈冰儿,推了一下她:“你别这个样子,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你也不要想不开,我生物学得不好,但还是记得,人是猴子变的,你看看猴王,就是一群母猴子。” “你才是母猴子。” 陈冰儿气得瞪她。 “母猴子就母猴子。”叶青不以为意:“关健猴王是不是重视我。” 说到这里,她举着卡:“你说,他这次会打多少钱过来。” “我不要他的钱。” “哈。”叶青冷笑一声:“陈冰儿小姐,你可欠他五千万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傲娇啊。” 陈冰儿愣了一下,咬牙:“我会还给他的。” 就话间,她肚子里却咕的一下大响。 昨天下午到今天,她一直没吃东西,一是不想吃,二是,真的没钱了。 “你拿什么还给他。”叶青一脸鄙视的看着她:“别以为你长得漂亮,长得漂亮的女人多了,别以为你是春城小姐,他怀中搂着两个呢,昨夜里还不知道怎么玩,别人怎么没那么傲娇。” 她这话太不客气了,陈冰儿面红耳赤,恨恨的瞪着她,可肚中却又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好了。”叶青咯的一声笑:“你不是天上的仙子,他却是人间的帝王,我知道你不甘心,这样好了,我们来打个赌。” 她举着卡:“如果这一次,他打给你的钱,不比上次的少,那你就乖乖的回去,因为。” 她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那说明,他不只是想玩玩你,而是真的喜欢你,你在他心中,有一亿的份量。” 她这话把陈冰儿说愣了。 她是个感性的女孩子,一亿的份量,这个词,真的一下戳到了她心里。 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上次曾媚娘救她,还有这一次,她被骗,叶青说的不是假话,她的五千万,真的给骗了个精光,一次又一次,让她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她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如果没有张五金,她还是会固执下去,可就是因为有个张五金啊,她心中就有了缺口。 不过,她愣了一下,摇头:“再打五千万,他疯了差不多。” 话没说完,她手机叮一下响了,是短信提示音。 “来了。”叶青立刻打开,眼珠子陡然就瞪大了,好象有些发晕的感觉:“这是多少?” 她的表情让陈冰儿有些忐忑,心中不自禁的怦怦跳。 她从来不在乎钱,虽然她从来没有富过。 可是,这是张五金打来的。 他真的还会给她打钱,会打多少呢?她在他的心里,真的会有一亿的份量吗? 她忍不住凑过去,然后她也晕了。 学艺术的姑娘,数学往往都不怎么好,因为艺术是无羁的,而数学,却需要严谨的逻辑。 当然,也是因为,提示短信上,那一串的零,实在太长了。 “一亿----一亿美金---,是不是?”叶青几乎都有些结巴了,嗓子也有些破音:“你数学好不好?我们一起数,一个零一个零的数。” 在数了不知道多少遍后,两个人终于确定了,张五金就是给陈冰儿卡上打了一亿美元,整整一亿美元。 “超过一亿的份量。”叶青看着陈冰儿,那种眼神,不知道怎么形容。 陈冰儿彻底的石化了。 张五金打了钱过去后,反而就不好再给陈冰儿打电话了,呆着无聊,跟秦梦寒煲电话粥讨论了半天婚妙,那丫头手机没电了,气死,张五金乐得哈哈笑。 挂了电话,才想到一天没吃饭,自己弄点什么东西吃,手机突然响了,居然是陈冰儿打来的:“我在外面。” 张五金大喜:“我马上出来。” 到外面,一台出租车停在那里,果然是陈冰儿。 看到张五金,陈冰儿脸红红的,微微低着头道:“我忘了取钱了。” “我来付。” 张五金拿出皮夹子,随手抓了一把美元给了司机,那司机本来还在偷看陈冰儿的腰臀呢,突然一把美元到手,他眼珠子立刻给美元吸引了,连声道谢,开走了,美女也不看了。 张五金帮陈冰儿提着皮箱,进屋,陈冰儿看着他,张五金一时还不知道要怎么措词才好。 陈冰儿回来让他狂喜,可他知道这种文艺女青年颇有些矫情的,打了一亿美元她就回来了,如果话说得不好,万一她转身又走了,那可就鸡飞蛋打了。 正想着怎么开口,陈冰儿却道:“我饿了。” 声音中透着娇嗲。 “我正好在弄东西吃。”张五金立刻放下皮箱:“你坐,五分钟就好。” 他手脚飞快,果然不过几分钟,三菜一汤就弄了出来,陈冰儿一天没吃东西了,不过吃起来还是非常文雅。 吃完了,陈冰儿道:“我去洗碗。” 有吃东西这段时间,张五金头脑冷静下来了,即然陈冰儿肯回来,自然是回心转意了,现在只要哄得她高兴,那就万事大吉,便故意装出怀疑的口气道:“你会洗碗吗?” “人家碗都不会洗了?”陈冰儿果然就娇嗔了:“上次不都洗过吗?” 说到上次,她脸红了一下,那一次,他虽然没有真个要她,可是亲得她好羞人,那是多么浪漫的早晨啊。 她这会儿心中甚至突然就掠过一个念头:“如果上次我留下来,也许,就不会有戴玉莲她们。” 张五金笑:“哦,好象是的,不过后来我发现有一只碗破了。” “才不是我打破的。”陈冰儿顿时就娇叫起来,看张五金笑嘻嘻的,才醒悟张五金是逗她,嗔他一眼,起身收碗。 “我给你帮忙。” 张五金帮她把碗收进去,陈冰儿倒了洗洁精,真个洗起碗来。 “真不要我帮忙?”张五金笑问。 “才不要。”陈冰儿娇嗔。 听着她娇娇的声音,张五金心中已经是十拿九稳了,火热一片,不过不急,暂时还没到火候,笑道:“不行,我还是得看着你点儿。” “哼。”陈冰儿回他一个白眼,水放好了,低腰洗碗。 她个子高,洗碗池低,她又怕水溅到身上,脚退得远,个子又高,然后腰身躬下去,那姿势,无法形容。 张五金忍不住就盯着看。 陈冰儿打扮简朴,上身一件红色的短袖衬衫,下面是条白色的修身裤,细细的裤管,红色的高跟鞋,把她那逆天的长腿衬托得纤长笔直,再加上躬腰后一个s形的腰臀,张五金见了,不自禁的就觉得口干舌燥。 陈冰儿当然知道张五金在盯着她看,心中即害羞,又有些得意,却记起上次,张五金也是这么看,结果看一会儿走了。 她并不知道,张五金是反应太大怕出丑,还以为是自己吸引力不够,这一次心中就闪念:“可能是不够s。” 念头闪过,她腰身就往下沉去,她腿本来就长,这一下,真的就成了一个s。 美妙绝伦的s。 张五金本来还不敢动,怕火候不够,主要是他才给了陈冰儿一亿美元,表现得太急切,怕陈冰儿误会。 可陈冰儿这个s一出来,他再不明白,可就白折了这么多花了。 919 都怪你 919 都怪你 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在身后搂着了陈冰儿的腰,身子紧贴,上身伏下去,低叫了一声:“冰儿,对不起。” 他一靠过来,陈冰儿又喜又羞,尤其身子相贴,让她如受电击,刹时间耳根子都红了,可听到张五金这话,她什么都不管了,回身就搂着了张五金脖子,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烧:“什么也别说,爱我---。” 漫长的下午,一直到夜色渐渐的黑了下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冰儿听到是自己的手机声,忙要起来,才撑起上半身,却又啊呀一声,倒了下去。 张五金忙道:“还好吧。” “都怪你。”陈冰儿娇嗔:“跟大恶狼一样。” “我是灰太狼大王。”张五金得意的笑,春城小姐吃起来,果然是别有一番美妙滋味:“我帮你拿吧,谁打来的,你那个朋友吗?” “应该是她吧。” 陈冰儿软软的趴着,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在酒水里泡酥了的鱼,又还给抽掉了骨头。 张五金拿了手机过来,果然是叶青打过来的。 “怎么样冰儿,晚上要不要我帮你订酒店?” 叶青的语气中透着调笑,陈冰儿当然听得出来,而且也不好回答,瞟一眼张五金,眼中的意思很明白:都怪你。 女孩子都是这样了,把身子给了男人,自然就会娇一点,一切都要怪他的,张五金也理解,就笑,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弄着。 她的肌肤很滑,带着一点微微的凉意,就如柜台上高贵的丝绸。 “你自己订个酒店吧。” 虽然羞,陈冰儿也不能不答。 “哦,好的。”叶青在那边拖腔拖调,却又还故意问:“啊呀冰儿,你声音怎么嘶哑了,不会是感冒了吧。” 说是问感冒,可声音里明明透着笑,陈冰儿羞到了,嗔:“不要你管。” 说着挂电话,那边透出叶青的叫声:“我住的是希尔酒店的总统套房啊,记得帮我付费。” “讨厌。”陈冰儿娇嗔一声,见张五金笑嘻嘻的看着她,羞到了,在张五金身上一顿捶:“讨厌,都是你,这下要给那死丫头笑死了。” 张五金哈哈笑,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真舒服啊。 “我到是要感谢她,要不是她的一亿份量,你还不会回来呢。” 先前亲热间歇,陈冰儿把叶青的话说了,感动她,让她不顾一切回来的,就是叶青那句话。 她这话是解释,稍稍带着一点撇清的味道,文艺女孩啊,不过张五金到真是信她的话,钱是买不到陈冰儿回头的,别说一亿,十亿也不行,但一句话就能让她们感动得要死要活,文艺女青年就是这么别扭。 听到他这话,陈冰儿哼了一声:“哼,现在想来,是给她忽悠了。” 张五金哈哈笑。 “还笑。”陈冰儿轻轻掐他一下,看着他的眼晴:“你要永远对我好的,一亿的份量,一点也不许少。” “绝对不会少一丁点儿。”张五金认真的点头,随即又得意的笑:“这个下午,好几个亿了吧,要不,我再给你一个亿,两个亿也行。” “不要了。”陈冰儿又羞又怕,忙要逃开,却腰身软软的,爬不起来,只能求饶:“好人,五金,真的不要了。” “那你叫我一声好听的。”张五金笑。 陈冰儿是第一届春城小姐,但年纪却是三届春城小姐里最小的,不过还是比张五金大一岁。 张五金的尿性,只要是他的女人,玩得痛快了,就一定要她们喊哥哥,这也是打小姐姐太多了,生出来的毛病吧。 先前陈冰儿魂飞魄散的,不管不顾就喊了,这时就有些羞,但给张五金翻身一压住,她就吓到了,忙叫:“好哥哥亲哥哥,饶了冰儿。” 张五金得了意,这才抱了她去洗澡,陈冰儿虽然羞,但身酥脚软,一切都只由得他,心中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喜悦:“原来男人是这样的。” 她曾幻想过爱情,却又讨厌生活中象苍蝇一样色色的盯着她的男人的目光,直到今日,把一切给了张五金,她才发现,男人跟她想象中的,相同,又不相同。 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心中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但是,很安心。 虽然偶尔会闪过一个念头:“他还有戴玉莲,石英锋,也许更多。” 不过这念头也就是闪一下,随即就撇到一边:“不管她们。” 玩艺术的女孩,往往都有些偏执,一旦认定了,那就不管不顾。 陈冰儿自己还是要收拾一下,女孩子爱洁,换下的衣服,还有床单,她就想要洗了,上面有落红呢,张五金说要保存,把她羞得捶了他一下。 张五金就先下楼弄晚餐,陈冰儿下楼,张五金也弄好了四菜一汤。 “哇,好丰盛。”陈冰儿惊叹。 “尝尝。”张五金笑挟起一块糖拌西红柿,送到陈冰儿嘴里。 “嗯,好吃。”陈冰儿连连点头:“我都不会做。” “会吃就行。”张五金笑:“要不要喝点儿酒。” “好。”陈冰儿高兴的点头。 她平时不喝酒,跟男人在一起,更是绝对不喝,要是到男人家里,甚至水都不喝。 张五金拿了瓶酒,给她倒了一小杯,两人边喝边聊,非常开心,陈冰儿平时不爱说话,但跟张五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话到是挺多。 吃完了饭,陈冰儿道:“我去洗碗。” 张五金笑:“还想诱惑我。” 陈冰儿脸一红:“才没有。” “就算你没有,但你洗碗那个姿势,太诱人,我可忍不住。” 陈冰儿吓一跳:“不要了。”又嘟嘴:“你别跟来看嘛。” “那不行。”张五金摇头:“那么美的风景,怎么可能错过。” 陈冰儿便纠结,嘟着嘴儿看着他:“你好讨厌。” “所以。”张五金笑:“碗不洗了,有人洗,你泡茶来。” “好。”陈冰儿开心了。 两人收了碗,陈冰儿又去洗了手,然后就泡了茶来。 张五金伸手,陈冰儿就坐到他怀里。 她就穿了一个白色无袖的小短裙,大长腿如冰似雪。 张五金一手搂着她腰,一手在放在她腿上,用手背来来去去的试着手感:“冰儿,你皮肤真好。” 张五金喜欢,陈冰儿当然高兴,不过还是有些羞,张五金有时无赖,手滑滑的往敏感地方去,她就会吃吃笑着拨开他的手:“不许讨厌。” 说笑间,陈冰儿突然又不开心了:“五金,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笨。” 她那五千万,给一个叫吴文的人骗走的,还不是打钱过去,她是给哄得直接把卡给了吴文,所以弄得自己几乎一分钱没有了。 “不是。”张五金摇头:“你是艺术家,艺术家的头脑,往往比较天真而已。” 他这话说得好听,陈冰儿开心了一点,不过还是嘟着嘴巴:“可是,好多钱。” “你不是不在乎钱吗?”张五金笑。 “嗯。”陈冰儿就在他怀里扭:“我就算是捐给难民也好过给他骗走啊,叶青都气死了,好几次说要掐死我。” 张五金给她说得笑了,道:“你要是心痛,找回来就行了。” “找不到了。”陈冰儿嘟嘴:“好象这人跑到了国外。” “哈哈。”张五金哈哈笑了起来:“我要找他,他就跑到月球上都没用。” “真的?”陈冰儿还有些怀疑:“怎么找啊。” “你有他手机号吧。” “有,不过打不通了。”陈冰儿气得又嘟嘴了。 张五金发现,这丫头生气的时候,会嘟嘴,非常的萌。 “有就行,手机号给我。” 张五金要过手机号,随手给石英锋拨过去,让查一下,石英锋很快回了电话,中情局的记忆库里,果然就有吴文的声音记录。 中情局并不会记录所有人的声音,但公务员,以及资金量操作比较大的人,就都会自动抓取记录。 陈冰儿如果给吴文骗了几千几万块,数目太少,或者中情局不会自动抓取,但上到几千万,那就自动给列为抓取目标了,这是石英锋上次告诉张五金的。 而记录了声音频谱,吴文就跑不掉了,他能换手机,声音却换不了,石英锋很快就查到,吴文现在在越南,换了个名字,叫吴辉,投资了一家小公司,成了一个小老板。 “我要去找他。”陈冰儿立刻叫了起来。 她到是不缺胆子,张五金却笑了起来:“你可是堂堂春城小姐呢,去找他,也太给他面子了。” “可他骗了我。”陈冰儿一脸气愤。 “没事。”张五金摇头:“人没给骗了就行,你是我的宝贝,你要给骗了,我才真心痛,钱不要紧。” 陈冰儿给他说得心里甜甜的,不过还是不开心:“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我没说放过他啊。”张五金笑,找了另一部电话来,声音变了变,打了曾媚娘电话,把石英锋查到的资料给曾媚娘发过去,第二天中午,曾媚娘发了视频过来。 陈冰儿一看,叫了起来:“就是他。” 920 大结局 920 大结局 张五金也看了一眼,这吴文长得还行,不过这会儿有些不堪,给一个女杀手揪着头发拍的照呢,双手在后面给铐着,一脸惊恐的求饶。 “怎么处理他?”张五金问陈冰儿。 陈冰儿先前气愤愤的,可问到怎么处理,到是有些发愣了,想了一下:“交给警察吧。” “警方处理的话,还要来问你做笔录什么的。” “呀,好麻烦。”陈冰儿纠结了:“要不放了他,嗯,揍他一顿。” 揍一顿,也就是她这样的女孩子能想到的最严厉的处罚了。 张五金听了哈哈笑:“行了,交给我处理吧。” “嗯。”陈冰儿乖乖点头。 而张五金发给曾媚娘的,就是一个大兵头像,曾媚娘立刻就明白了。 大兵做什么用的,大兵杀人用的,世间从此没有了吴文这个人,陈冰儿却没想到,她以为张五金就是让人把吴文揍一顿就放了呢,另一个黑暗的世界,她完全想象不到。 第二天中午,戴玉莲过来了,看到陈冰儿去而复返,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对张五金笑道:“你到是好手段。” 又对陈冰儿笑道:“这是个大骗子,我是给他骗到手的,你呢。” 陈冰儿立刻点头:“我也是。” 张五金大叫冤屈:“冤枉啊,我从来实话实说的,是你们自己误会了而已。” “呸。”两女齐呸了一声,有了共同话题,两女关系飞速发展,下午一起去逛街,眨眼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然后晚间一起混了一夜,第二天就真的亲如姐妹了,关系好得,张五金都有些目瞪口呆。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戴玉莲陈冰儿有相同之处,同是美女,同是春城小姐,最重要的一点,两人心中都保存着一点纯真,没有太多的世侩之气,跟石英锋完全是两个类型,所以她们谈得来,也在情理之中。 而正因为还有石英锋这个第三者,两人之间反而没有互相吃醋,可以说,石英锋成了她们之间的粘合挤,这大概也要算后宫鲶鱼效应吧。 戴玉莲要开发海外市场,说起来不易,但要看人,张五金一听,机电类的,黑山现在不正大搞建设吗?打个电话一问玛丽,玛丽说行,到处建厂,正需要各种电机,没几天,一个亿的单子就砸过来了,把戴玉莲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就飞回去报功了。 当然,临走之前,彻底放下面子,让张五金美了一回。 连带着陈冰儿也遭了池鱼之灾,忍不住嗔:“还说你是三届春城小姐里气质最优雅的一个呢,没想到这么没脸没皮的。” 戴玉莲听了咯咯笑:“有这样的男人,要什么脸皮,女人不就是要男人爱的吗?” 陈冰儿到是无言以对。 是啊,这样的男人,让她无法拒绝。 但戴玉莲走后第二天,陈冰儿跟叶青去逛了一回街,回来就犹犹豫豫的,张五金看出不对,搂着她:“怎么了宝贝?” 陈冰儿犹豫着不肯说,张五金哦了一声:“哦,我知道了,是屁股发痒,要我抽两板是不是?” “才不是。”陈冰儿顿时笑了。 可张五金不管不顾,把她压在腿上,还把短短的裙摆掀起来,啪的就打了一板。 不重,不过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好坏。”陈冰儿爬起来娇嗔着捶他。 “是你自己说要打的啊。” “才没有。”陈冰儿乱扭着腰不依。 “那就告诉我,到底哪里痒。”张五金笑,手乱动。 陈冰儿咯咯笑,抓着他手:“别乱动,咯咯,好,我告诉你。” 原来,叶青告诉她一个消息,她以前供职过的一家乐团因为经济情况不好,经营不善,要解散了。 “那是一家有百年历史的乐团呢,里面有很多非常好的艺术家,团长人也非常好,以前给过我很多的帮助。” 陈冰儿说着,眼晴湿润了。 艺术家还就是感性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 她一哭,张五金心痛了,忙给她擦泪:“他们为什么解散,发不出工资是吧,这简单啊,你把它们买下来不就得了。” “真的可以吗?”陈冰儿眼晴一下子瞪圆了。 “当然可以啊,要是一个亿不够,我再给你一个亿。”张五金点头。 陈冰儿肯回心转意,甚至肯跟戴玉莲一起陪他,他心里真心有些过意不去,只要陈冰儿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做到。 “爱死你了。”陈冰儿给他一个吻,兴奋的道:“我问问。” 当场打电话,一问,哪要什么一个亿,二十万欧元就够了,只不过要经营那个团,要给艺术家们发工资什么的,每月也要三四十万欧元。 听说一月要几十万,陈冰儿又犹豫了,张五金却笑:“一年算一千万,十年才一个亿,养得起啊,我帮你养着好了。” 陈冰儿看着他,不说话。 张五金到是心虚了:“怎么了宝贝,是不是我亵渎艺术了,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 “不是的。”陈冰儿猛然扑到他怀里:“是你对我太好了。” 她真的哭了,边哭,边疯狂的吻他。 这事造成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陈冰儿就跟叶青去了巴黎,本来要张五金一起去,但石英锋打电话来,说拉亚那边差不多了,阿雅她们已经做好了预案,随时准备进攻,不过要张五金过去掌舵,石英锋可指挥不动她们。 张五金听了头痛:“我掌毛舵啊。” 但哈丽朵她们随后也打了电话来,这就没办法了,只好让陈冰儿自己去,还好,艺术领域,陈冰儿熟,有了钱,到一切好说话,又有叶青陪着,也不要张五金担心。 张五金坐中情局的飞机,先到的黎波里,石英锋要笑不笑:“还好,没给陈冰儿那狐狸精迷失了魂。” 张五金咬牙:“你才是狐狸精。” 石英锋咯咯笑,吊到他脖子上:“我到是想迷死你呢。” 这样的女人,张五金无语,抽一顿再说。 当天下午赶去望海城,阿雅几个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张五金看得头晕脑胀,所谓要他来掌舵,其实就是被窝里掌舵而已。 可女人们要的就是这个,本来总有些拿捏不定,张五金一来,立刻就有了主心骨,定下了出兵大计。 因为石英锋的搅和,这几个月,麻扎族和托古族一直在打仗。 麻扎族本来占着一点上风,石英锋却又使计,麻扎族族长希卜有一群儿子,最有势力的是大儿子麦吉德,最得宠的,则是小儿子哈里木。 石英锋先联系失宠的麦吉德,悄悄跟托古族达成协议,然后突然回军,把希卜给抓了。 可石英锋却又偷偷的通知了哈里木,麦吉德虽然囚禁了希卜,可哈里木却带着一部份长老逃到了他自己的地盘,然后宣布自立为族长。 现在的情势,哈里木死守着七星山口,山外就是麦吉德和托古族的联军,如果没有外援,哈里木必败,然后势态就会回到原来的状态,麻扎族以麦吉德为族长,或许会割让一些利益给托古族,但外人却也只能看着。 但石英锋当然不会看着,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弄成的局势,岂会轻易放过。 “以重坦打头,一举冲入七星平原,将麦吉德和托古族联军彻底打垮。” 石英锋临时出任这次军事行动的总参谋长,眼发锐光:“我跟哈里木达成了协议,只要我们帮他取得族长之位,麻扎族从此放充七星山口以北包括拉亚在内的所有土地,我们以后只要守住七星山口,就可以放心的开发拉亚油田和打乌比金矿。” “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张五金点头,看看石英锋又看看阿雅:“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又当上卫国师的参谋长了。” “我本来就是卫国师的旅长好不好?”石英锋瞪他一眼。 “哦,我到忘了。”张五金怪笑,笑得石英锋脸红,师娘旅长啊。 “不要你管。”石英锋瞪他一眼,看一眼阿雅,得意洋洋:“拉亚油田是我们打下来的,然后就是我们几个分,你不许插手,这一点上,我们是站在一起的。” 张五金顿时就瞪眼,看阿雅和杰希姆:“唷,有胆子造反了。” “没有。”杰希姆慌忙摇手。 阿雅咯咯笑,把哈丽朵推出来:“你要揍就揍她。” “为什么呀。”哈丽朵顿时就尖叫了,反身去挠阿雅,几个人笑闹做一团。 笑闹间,定下军议,第二天,重坦打头,卫国师七千大军杀向七星山口。 两百多公里,一天时间就到了,休整一晚,第二天,十架黑鹰直升机先起飞,侦察破袭麦吉德与托古族联军的重武器和防御工事,随后以七十二辆重坦为箭头,几百辆装甲车为剑身,卫国师七千大军冲出山口,如狂风一般,卷过七星原。 麦吉德加托古族联军有四五万人,看上去人数不少,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重坦一冲,如汤泼雪,刹时间就崩溃了。 这样的乱阵,张五金是永远不会冲在前面的,他躲得开狙击手,可躲不开流弹,只在后方听着,到是哈丽朵那个丫头,驾着坦克冲在最前面。 然后就在电台里听到哈丽朵不停的叫:“干死它---赢了---真没劲。” “这丫头。”张五金听了好笑。 “我还就爱她这股子劲。” 石英锋跟张五金在一起,她只出主意玩阴谋,总锋陷阵也是绝对不干的。 “好象是赢了。”张五金听了听,那边在欢呼。 “早在山人意料之中。”石英锋俏美的下巴抬起来。 张五金就看不到她这样子,抱过来,按在膝上,就在屁股上打了两板:“她们造反,是你撺缀的吧。” 石英锋就咯咯笑,爬起来,勾着他脖子,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下:“我的主人,想不想玩一把坦震。” “坦震?”张五金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狂喜:“想。” 并不是所有坦克都冲了出去,留了一个坦克排护卫师部呢,就便宜了张五金,真个扯了石英锋上了一辆坦克,玩了一把坦震,那滋味,别具一格,不好形容。 哈丽朵本来要穷追猛打,不过却给石英锋叫住了,让她中途回军,而且把麦吉德部所有俘虏放走,一个不抓。 张五金不明白:“为什么呀?” “这叫养寇自重。”石英锋一脸阴笑:“如果把麦吉德彻底干掉了,麻扎族只剩下哈里木,油田开发出来,他肯定就会有想法,可留下麦吉德,那就不一样了,哈里木敢跳,我们随时就可以支持麦吉德取代他。” “啊呀,英姐你好阴。”哈丽朵叫,阿雅杰希姆却同时点头。 “果然比狐狸还要狡猾。”张五金也不得不佩服:“来,裤子脱了,让我检查一下,看你的尾巴藏在哪里。” 笑闹之间,收拾残局,哈里木率部冲出七星山口,追杀麦吉德,但没有卫国师重坦相助,麦吉德很快站稳脚跟,与哈里木对峙起来。 哈里木来求卫国师出兵相助,卫国师却说要防卫托古族,随即掉头杀进托古族地盘。 托古族损失惨重,撑不住,只得求和,随即石英锋扯着中情局的旗子出面,给麦吉德哈里木托古族三方议和,三足鼎立,而七星山口以北,则划归卫国师。 阿拉伯人是看不起女子的,可三方大伤元气,面对颐指气使的石英锋,一群大老爷们唯唯诺诺,没人敢放半个屁。 张五金看了好笑,心下暗叫:“英姐还就是适合这样的场合。” 重坦守住七星山口,从七星山口到望海城,再无障碍,两边虽还有些部族,可望海城已经打出了威风,也没人再敢来捋虎须,拉亚油田和打乌比金矿,可以正式立项了。 张五金一个电话打回去,这下疯了,尚锐立刻上报,而那些公子哥儿更是如苍蝇闻着了臭鸡蛋,一涌而至。 即便是周汉风都来了:“油田啊,没说的哥哥,你一定得分我一份。” 大成公司也来了,一个脑满肠肥的副总经理带队,正厅级的,戴玉莲给张五金介绍,那副总堆着笑脸上来跟张五金握手,石英锋却出来了:“你算什么东西?” “石英锋。” 那副总当然认识石英锋,只是没想到石英锋会公然在这里出现,一时就愣住了。 “给我滚。”石英锋纤指一挥:“大成公司,我们只认戴玉莲。” 副总屁滚尿流而去,临了嚎叫:“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可惜,他的报告打上去,却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再叽歪得两句,上面怒了,直接把他发配去了工会当了副主席,任命戴玉莲为大成公司利比亚分公司经理。 张五金对石英锋这次的表现很满意,夸奖:“这次你很乖。” 石英锋洋洋得意:“因为玉莲答应做我的小乖乖。” 张五金顿时就抓狂了:“混蛋。”换来石英锋得意的笑。 但真正让张五金抓狂的,是蜂涌而至的公子哥儿们,国内卫星堪探,拉亚是一个数十亿吨级的超大型油田,而且油质非常好,几乎不要炼,灌进油箱,汽车就能开了跑的。 这样的油田,它的开发,和一系列配套企业,那是多大一块蛋糕啊,更莫说还有打乌比山区的矿,然后望海城还有现成的码头,有卫国师武力保证,这么好的条件,那些公子哥儿们怎么能不疯狂,就是他们背后的长辈,也一个个捋拳奋袖,几乎就要打起来了。 一群群的公子哥儿们围着转,张五金可真就撑不住了,还好,关健时刻,救命的电话来了,秦梦寒打来的:“我约了二十二号拍婚纱照,你快回来嘛。” “立刻回来。” 张五金狂喜,当天就包了一架飞机,直飞国内,至于拉亚,他扔给了石英锋:“你们找她,一切她说了算。” 拍拍屁股,翅膀一扇,溜了。 十一,小木匠举行了低调而奢华的婚礼。 花开富贵大团圆! ——《全书完》—— 完本感言及新书 完本感言及新书 完本了,吁了一口气,这本书,前前后后,几上几下几改名,折腾得心倦神疲,曾经一度放弃,但终是舍不得,又几次检起来,到今天,终于是彻底的完本了,即便还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但我可以确定的说,关于这本书,就是这样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变化。 然后是新书,其实或者可以说是旧书,以前的守护俏师娘,同样删了,同样舍不得,再又发上来,不过前面改了,中间要增加大量的情节,而后面呢,本来就是没写完的,要续写,所以,也勉强可以算是新书了,半新半旧吧,因此就改了个名。 书名:师娘,借个火。 觉得这个书名无敌的,就去收藏吧,不会失望的,哈哈。